《从水浒开始修炼》
第1章 神机军师朱武
“大哥!”
“寨主!”
“大头领!”
……
杂乱的声音传来,朱武只感觉头昏脑涨,身体隐隐作痛。
昏昏沉沉之间,朱武奋力将眼皮睁开了一些,声音微不可见地呢喃道:
“这是哪儿?”
“我这是怎么了?”
入目所见,一群衣着破败、身体瘦削的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不断伸头探脑,似在看着自己。
心中陡然一惊,朱武正有些不知所措,忽听一个声音回道:
“大哥!”
“二哥不听你我二人劝说,非要去打华阴县。”
“结果他在路过史家庄时和史大郎斗了一场,人被史大郎擒住,锁在庄子里庭心内柱上。”
“听说那史大郎还要将你我二人拿下,一并解官请赏哩!”
声音有些刺耳,又有一些尖锐,朱武正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大哥”,便听那声音主人走到眼前,对着自己连连道:
“大哥,山寨由你做主,赶快拿个主意,如何救出二哥?”
“我们尽数都去,和他死并如何?”
声音急切,忧虑尽显。二哥被人擒住已是大事不好,大哥在听到二哥消息后又惊得跌了一跤摔昏过去。他这个做三弟的,如何能承担起山寨的重任?
所以,在见到大哥开始苏醒后,他就不管不顾,立刻开始问计,询问要如何做。
就在说话之间,朱武眼前已渐渐清晰,疼痛也开始消退。虽然还没有听出事情究竟,他却隐隐有些明白——
自己被车撞了之后,附在他人身上,来到另一世界!
狠掐了一下手心,朱武眼看情景仍没有任何变化。只得向眼前这个瘦臂长腰、手拿一柄大杆刀、唤自己为“大哥”的汉子道:
“不行!”
“如今形势不明,你再打探打探!”
让眼前的三弟出去打探消息,暂时糊弄过去。
没察觉到大哥异样,眼前这个瘦臂长腰的汉子提起手中大杆刀,向朱武道了声别,带着几个喽啰,匆匆下山而去。
眼见此人听令,朱武略微有些安心,知道自己暂时已经安稳,让旁边围着自己的人都出去打探,脑海中思绪纷飞:
“没想到人在死后,还能来到另一世界。”
“不知这是所谓的灵魂穿越,还是觉醒宿慧?”
“可惜,前世的亲人只怕难以再见了!”
心中有些伤感,朱武缅怀了一下自己前世,却又不得不收拾心情,想办法在这个山寨中活下来:
“前世已了,多想无益。”
“还是想想如何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吧!”
打量自己周围,朱武看着眼前这个简陋、却又似乎是新建的山寨大厅,又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一群面黄肌瘦的汉子,想办法捋清自己知道的一切:
“听那汉子所说,自己这个山寨是因为钱粮不济,二头领私自下山去打华阴县。”
“结果他还没到华阴县,就在路上和一个叫史大郎的人斗了起来。”
“因为本事不如人,如今被人抓了。”
“所以,现在山寨的危机是,那个拿住山寨二头领的史大郎,还想拿住我和三头领——”
“一旦应对不好,我就要被当做山贼头子,被人捉了送官!”
嘴角一阵抽搐,朱武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这个山大王被送官的后果。
想到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面临生死危机,他不由有些懊恼:
“怎么就没有原身记忆呢?”
“不知具体情况,我该如何应对?”
尤其是想到那个史大郎很可能马上就到,朱武的心中更是有些紧迫:
“到底该怎么办呢?”
“谁能挡住史大郎?”
“史大郎,史大郎……”
想起这个名字,朱武就觉得头痛,只觉得生死危机,似乎就在眼前。
他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本领如何,也不知道山寨的实力怎样。但凭这具身体身为寨主压不住二头领,二头领又被史大郎轻易擒拿,就可以看出山寨是不可能挡住史大郎的。
甚至,因为朱武没接收到原身记忆,没有原身的武功本领不说,对于山寨里的人,更是一个都不认识。
这种情况下,让他如何排兵布阵、布置人手守卫山寨。一个不好,他这刚刚获得的新生,很快就要终结了!
“先摸清楚山寨情况!”
深感自己对周围情况一无所知,朱武勉强起身,到大厅外唤来一个喽啰,道:
“三弟回来了吗?”
“怎么去这么久?”
拐弯抹角地询问山寨情况,想要知道些信息。
这喽啰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寨主已经换了个人,闻言并未多想,道:
“寨主有所不知,史家庄离少华山有二十里。”
“三头领去打探消息,只怕还没到哩!”
机械地点了点头,朱武貌似放心地道:
“没到就好!没到就好!”
“三弟……”
正要再问下去,朱武想到喽啰话里提到的“史家庄”、“少华山”,陡然灵光闪动,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相互串联起来:
“史家庄!少华山!”
“史大郎!朱武!三兄弟!”
“这不是《水浒传》开头,九纹龙史进和神机军师朱武等人结识的场景吗?”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因为和神机军师朱武同名,朱武对《水浒传》极为熟悉。虽然他心中还有些难以相信,却还是压下心中悸动,向那喽啰打探道:
“九纹龙今年多大年纪?怎么这般厉害?”
直接将“九纹龙”的绰号,向喽啰问了出来——
如果那史大郎真的是九纹龙的话,就必是史进无疑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自然一清二楚。
那喽啰不知朱武用意,真以为他是在询问史大郎的本领,按照自己所知,道:
“史大郎今年才十八九,但他从小就好武艺,拜了七八个师父,本领都被他学了去。”
“如今别说华阴县,就是整个华州,甚至关西五路,能胜他的都不多!”
“二头领……二头领下山招惹他,实在有些莽撞了!”
想到二头领下山时带去的一百四五十个喽啰,这个守大厅的喽啰的就感到有些庆幸:
幸好自己听说过史大郎的名声,没有随二头领下山,否则被抓的喽啰中,可能就有自己了!
没有管眼前这个喽啰的想法,朱武在他没有反驳“九纹龙”绰号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史大郎的身份,心中各种念头,一时纷至杳来:
“怎么会?”
“《水浒传》不是小说吗?”
“我怎么成了小说中的人物?”
“还成了和我同名的神机军师朱武?”
“我现在所处的世界,到底是真是假?”
对自己如今的处境,感到迷惑起来。
第2章 我的常遇春为什么这么废
“真实?”
“虚幻?”
“似乎都无法解释我现在的处境?”
“这个似真似假的世界,真让人难以理解!”
打发走眼前的喽啰,朱武抚摸着大厅中还有些硌手的柱子,又望着山寨中走来走去的人影——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成了《水浒传》中的人物,他绝不会对这个世界的真假产生任何怀疑!
即使现在,除了成为神机军师朱武这一点让他难以置信外,他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来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假。只能将这点疑惑放在心底,留待以后探寻。
“罢了!这件事已超出我的认识范围。”
“还是先想想如何应对九纹龙史进,解决眼前危局——”
“如果应对不好,我在这个世界的生命,很快就会完结!”
回想原书中神机军师朱武用苦肉计救回了陈达,还顺便和史进成为了好朋友,朱武在心中很快有了定计——
虽说一个大男人实施苦肉计有些难为情,但在没有更好方法的情况下,朱武也只能勉为其难、告诫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了。
只要三头领白花蛇杨春回来,他就按原书中朱武的苦肉计,救回二头领跳涧虎陈达,解决这次危机。
“说起来,神机军师朱武虽然武功上不算出众,智计和谋略却不算差——”
“如果我能有他的本领,就不用如此忧心了!”
一边在厅中踱步,一边思索着处境。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朱武必须要小心翼翼,应对周围危机:
“我在这个世界,顶替的是神机军师朱武的身份。”
“现在熟悉他的陈达、杨春不在,面对小喽啰我还能蒙混过去。”
“但是等到熟悉他的二头领陈达、三头领杨春回来,以他们对神机军师朱武的熟悉,可能很快就会发现我的变化——”
“如果解决不好,我还会有危机!”
没有得到神机军师朱武的记忆,更没有得到武功和本领,朱武想要在陈达、杨春面前不漏丝毫破绽,几乎完全不可能。只要惹来其中一人怀疑,他都有可能遇到危机。
“唉!”
“救陈达要用苦肉计,救回来还要防着他,在这山寨中当老大,实在太难了点——”
“要不干脆舍了这身份,摆脱这些危机?”
心中念头泛起,朱武思考了一会儿,却很快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说他有没有能力悄悄离开少华山,就是走出去了,也可能作为盗匪首领被官府四处通缉。
凭他如今的本领,想要在官府的通缉下活下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反而是留在少华山,朱武还能凭借少华山寨主的身份,稍微有些底气。
“罢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就以神机军师朱武的身份,好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抖擞精神,朱武看了看身上的道袍,接受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新身份。他相信——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成为和自己前世同名的神机军师朱武,并非毫无意义,说不定就是让自己搭救水浒群雄、挽救国家危机: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如果能阻止靖康之耻,不管这个世界是真是假,都不枉我来此一遭了!”
想到十几年后即将发生的事情,即便朱武并非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也不由咬牙切齿,愤恨不能自已。
古往今来,国破家亡的事情发生了不知多少,唯有靖康之耻以耻著称,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深深感到耻辱。
想到那些在靖康之耻中毫无廉耻的人,朱武觉得自己如果能在这个世界阻止靖康之耻,不论其他人如何看待,对他自己而言,都不枉在这个世界走一遭了!
一时间,朱武想到这些事情,深感使命重大,心中豪气顿生: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遥望天边血红色的残阳,朱武似乎看到了未来大地上燃起的战火。然而,此时他心中并无丝毫忐忑,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期待在未来的战火中,留下自己的足迹。
信念坚定,心中清明。朱武正想着以后规划,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明亮却不刺眼的白光,一个道袍云冠、面白细髯的人影,和自己融为一体。
来不及思索这是怎么回事,朱武只感觉自己附身他人,体验了他的经历:
此人出生在濠州定远一户朱姓人家,因为排行第五,被人称作朱五。由于家庭穷困,年龄很小的时候,他就以给人放牛为生,却从不忘学习。
渐渐地,乡人认为他有大志,对他多有优容,朱五的处境也一日好过一日,渐渐摆脱贫困。
然而,好景不长,正当朱五长大成人的时候,在他十七岁那年,濠州遭遇了一场大旱灾,蝗灾随之而来,带来一场大饥荒。饥荒之后遍地尸骸,无人收拾之下,濠州又爆发了一场瘟疫。
接连不断的灾难下,朱五的家人陆陆续续死亡,他自己在邻里帮助下安葬了父母兄妹后,只能和其他逃难的人一起,离开家乡逃荒。
只是,“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朱五虽然自幼遭受磨难,经历过许多世情,但在离开家乡后,却无法靠着这些东西在大灾之年谋生。
无奈之下,他只得在一座道观出家,做了一个道童。
似乎时来运转,朱五做了道童不久,就遇到一个在道观中挂单的云游道人。这道人对机敏好学的朱五很是另眼相待,不但教了他不少知识,还让朱五做了他的童子。
朱五感觉到他的看重,在那道人离开时,就随着离开道观。只是,因为天资不足,他虽然随道人云游三年,却始终未能成为入室弟子、学习到对方真传,反而学到了不少阵法和武功,练出一身本领。
就这样,三年过去,云游道人在一次外出没有回返后,朱五将自己的名字改为朱武,在江湖中闯荡起来。
很快,因为足智多谋、亦能使两口双刀,朱武在江湖上崭露头角,名声流传开来。时间长了,他在江湖中也得了个绰号,唤作神机军师——
神机军师朱武的名号,就此传扬四方!
有了名声,朱武自然不满足于在江湖中闯荡。在听说当今皇帝尊信道教后,他和许多道士一样,去东京寻找机缘,寻找终南捷径。
只是,东京的道士很多,见到皇帝的却很少。朱武虽然和云游道人学了三年,学的却大多是阵法功诀,如何和那些自幼学习道法、将法术说得头头是道的人相比。
没过多久,朱武就因为戳穿他人法术、得罪了很多道士,被一些相信道士的权贵,驱逐出了东京。甚至在仓皇之下,他连返回老家濠州都来不及,只能来到京西,躲在山岭之中。
也就是在这里,朱武结识了陈达。陈达是河北相州人,这里古称邺城,遗留许多古风,乡间有古时武功流传。陈达在家乡学到一身好武艺,不但精通长枪,还练得一身好膂力,被人称作“跳涧虎”,武功极为高明。
朱武和陈达两人一见如故,在朱武的刻意结交下,两人很快结拜兄弟,相互扶持谋生。但是,一次外出时,陈达冲动之下犯了官司,让朱武受牵连下,不得不继续逃命。
两人一路向西,来到华州之时,又在这里遇到了同样吃了官司、不得不落草为寇的杨春。此人绰号“白花蛇”,也有一身好武艺。一番较量之后,杨春被朱武、陈达折服,又认为三人合力之下足以在华州立足,便提议结为兄弟,在少华山落草。
朱武心向仕途,仕途受阻后便想继续修道,对于落草为寇这件事,当然不会愿意。只是,后面追捕的人追得急,三人中武功最高的陈达又被杨春说服,他自己无力之下,只得不情不愿、当了少华山寨主。
只是,在朱武的心里,却从来没有把这个寨主当回事儿,也从来没有把心思放在经营山寨上。他对山寨的掌控,自然也是极差。
这一次,便是陈达不听朱武、杨春两人劝说,擅自带领手下喽啰去打华阴县城,路上惹了史进,让山寨遭受危机。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竟然被逼得落草为寇——”
“真是命运弄人!”
得到了神机军师朱武的记忆,甚至亲身体会到他的经历,朱武对此人的了解,已经不亚本人。
甚至,他还从神机军师朱武的经历中,发觉此人的前半生虽然看似寻常,却和洪武大帝明太祖朱元璋的经历,有许多相似之处。
想那洪武大帝同样出身濠州,幼而孤贫,十七岁遭逢饥疫,亲人离世被迫离乡,在寺庙中做了行童,又因为寺主封仓四处游荡三年,最后在汤和牵连下被迫投军……
这些经历,和神机军师朱武的经历,可谓如出一辙。
最大的不同之处,不过是一个在寺庙当行童,一个在道观当道童而已!
“还有朱武的兄弟陈达、杨春,看他们的名字,分明就是给他准备的徐达、常遇春!”
“可惜这个神机军师一心修道,从没想过依靠两位兄弟,成就一番事业。”
“这个相比朱洪武只少了一个‘洪’的朱武,真是白瞎了他的经历!”
恨铁不成钢地想着,朱武想到自己占据了这个身体,再想到朱洪武从一个放牛娃成为皇帝,一时心情激荡,生出无边豪气: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正要吟诵一番,抒发心中豪情,朱武忽然看到一个喽啰急匆匆地跑来,同时大声叫喊:
“不好啦!不好啦!”
“三头领也被人抓走啦!”
“史大郎敲了梆子,正在召集庄户,要来攻打山寨!”
声音如同雷震,惊得山寨中人声鼎沸,个个惊慌不已。
同样极为吃惊,朱武没时间责备这喽啰随意泄露消息,让人把他带到自己身前,急问道:
“你说什么?”
“三弟也被史大郎抓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心中思绪纷飞,朱武此时想的不是事情发生了变化,反而第一个念头就是:
“只是打探消息,就被人给抓了——”
“我的常遇春为什么这么废?”
第3章 九纹龙史进
“都说朱武的原型是朱洪武。”
“陈达、杨春的原型是徐达、常遇春。”
“但是少华山这三个人,和开创大明的三个人比起来,也太低配了吧?”
“就算我有朱洪武之心,陈达、杨春两人,也不可能成为徐达、常遇春啊!”
“唉……”
长长叹了口气,朱武深深为自己的前途忧心。
刚刚立下志向,就遭受如此大的打击。若非朱武的心志还算坚韧,只怕真的要灰心丧气了。
仔细询问,朱武从跑回山寨的小喽啰口中得知,杨春是在探查消息时,见不得史家庄的庄户欺辱绑在庭心内柱上的陈达,一时激愤之下,看到史进不在,就去偷偷解救。
却不料被史家庄的人发觉,缠住了他之后,拖到史进赶来。然后,杨春毫无疑问地被拿下,同样被锁起来。
“冲动!”
“实在太冲动了!”
“既没有常遇春摧锋陷阵、所向必克的勇武,也没有一点徐达的持重有谋——”
“陈达、杨春两人,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想要靠他们成就大业,当真难如登天啊!”
叹息着陈达、杨春二人不堪用,朱武又看了看身边大多不认识的小喽啰,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了“我的心腹在哪里”的感慨:
“少华山名义上的寨主是朱武,山寨中的喽啰,却大多是杨春凭借本地人身份招揽来的乡邻。”
“便是不服杨春的,也大多服从武功最高的陈达。”
“反而是朱武这个寨主,在山寨中没有多大威信。”
这件事放在神机军师朱武那里,自然不会在意。他的仕途梦想破灭后,只想继续修道。对于山寨中的喽啰不关心的同时也不在意。平时驾驭他们,多靠陈达、杨春。
如今陈达、杨春二人都被史进抓住,朱武在看着这些喽啰时,顿时没了主意。
“罢了!”
“行军打仗的事情神机军师没经历过,我就更做不来了。”
“还是按原先的苦肉计,想办法解了这危机。”
强作镇定,朱武不慌不忙,向周围的喽啰道:
“安静!”
“如今天色已暗,史大郎纵然召集了庄户,也打不到山寨里。”
“待我星夜前去,救回二弟、三弟!”
安抚下有些躁动的喽啰,朱武又从中挑选了两个机灵的,按照原身记忆将山寨中积攒的金银取出来,便要星夜下山,救回徐达、杨春。
“咦!”
“不对!”
“事情有了变化,我也不能只按老路。”
“若是那九纹龙史进愤恨于陈达、杨春接连打扰,半点不听我的解释——”
“那我这次前去,可就羊入虎口了!”
“还得想个法子,让他投鼠忌器。”
想到史进只有十八九岁年纪,还是个脾气暴烈、行事不顾后果的年轻人,朱武对自己没有贸然下山不由有些庆幸。
他所施展的苦肉计本就全靠史进欣赏,如今那史进心态可能会有变化,自然就不能只按原法施行了——
还得多想一些办法,作为后手准备。
“实力不济!”
“性命操于人手!”
“奈何!奈何……”
感叹着自己要去下山求人,朱武叹了口气,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要在危机解除后,好好练习武艺。
“说起来,史进的师父王进,真是一个好教头。”
“只是半年时间,就让原本学花棒的史进脱胎换骨,成为了江湖中第一流的高手——”
“若能得到他的指点,就不用担心武艺了!”
虽然年纪比史进大了点,但是朱武现在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只要肯下功夫,武功总还能有些长进的。
而且,朱武在想到史进的师父时,还突然想起一件事:
“说起来,史进开手的师父、叫做打虎将李忠的,也是濠州定远人。”
“原身和李忠是同乡,以前在淮西云游时,隐约听说过他的名声。”
“这样算起来的话,我和那个史进,还能拉上点关系。”
找到了一层交情,自觉下山多了一重保障。朱武绞尽脑汁,思索自己和史进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只是,原身多在淮西、京西闯荡,在关西五路这边,实在没什么交情。
“非要生拉硬扯的话,我和史进的师父王进,还能找出点联系。”
“王进是在东京得罪了高俅高太尉,这才不得已逃命。”
“原身是在淮西云游时得罪了开赌坊的柳世权,在淮西诸事不顺,这才起意前往东京入仕。”
“柳世权曾在高俅被驱逐出京时收留了他三年,后来把他介绍给亲戚董将士,董将士把他举荐到苏轼门下做小吏,苏轼离京时把他推荐给驸马都尉王诜。”
“正是因为在驸马都尉王诜身边办事,高俅才入了当今皇帝、当时还是端王的赵佶眼中。被他索要过去后,凭借潜邸旧臣身份,一路高升到殿帅府太尉。”
“可以说,没有柳世权的收留和推荐,就没有现在的高太尉。”
想着高太尉起家的经历,朱武思索道:
“如果我把中间的过程改一下,把原身得罪其他道人被权贵驱逐出京的事情,说成是柳世权托高俅从中发力,那我就和王进一样,都是被高俅迫害了。”
“有了和王进一样的经历,说不定能激起史进的义愤——”
“和他拉关系救兄弟的事情,也就更简单了!”
利用原身的经历,还有自己对水浒世界的了解,朱武很快编造出了一件经历,想要激起史进这个年轻人的义愤。
而且,这件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要不是当事人,绝对难以证伪。朱武得罪过柳世权是真,被驱逐出京也是真。即使不知道当年驱逐他出京的权贵中有没有高俅,但是朱武如今说有,那些不知道具体内情的人,自然就只能听信了。
有了这个经历后,朱武不但能和山下的史进拉关系,以后和其他被高俅迫害的好汉拉关系时,同样更方便了——
所以,他如今就是被高俅驱逐出京、被奸臣迫害的失意人!
和史进的两位师父拉上了点关系,朱武仍不放心,为了以防万一,他又写了几封信,交待山寨中的喽啰如果他过了今夜没有回来,这些喽啰就可以把信送出去。
然后,他才带着两个喽啰,背上山寨中的金银,星夜下山而去。
到了史家庄前,远远望见史家庄灯火大亮,朱武就知道史家庄早已有了防备。在史家庄宅院外面,大声哭诉起来:
“兄弟啊!”
“大哥无能,没法救你们出去——”
“只能陪着你们,来史家庄赴死了!”
一边哭诉,一边注意着史家庄的动静,朱武伏在地上,大声哭嚎道:
“想我兄弟三个,累被官司逼迫,不得已上山落草。”
“当初结拜时,我们三人曾发誓:‘不求同日生,只愿同日死。’”
“如今兄弟你不听我言,有了这次灾祸。”
“大哥我无力解救,只能一起赴死了!”
“但愿我们三人,来世还是兄弟……”
声音悲切,闻者恻然,让人不禁泪目。
陈达、杨春被绑在庭心内柱上,哪能听不到朱武的声音。两人不但被这番话语勾起了结义情景,更是惭愧于自己平日里不听大哥教诲,这才有此灾祸。
感动非常之下,陈达大声叫道:
“大哥,你快走!”
“小弟死不足惜,大哥要留住有用之身……”
催促朱武逃命,不用顾及自己。
朱武既然来此,哪里还会再跑。看着已经在庄中听到动静,来到门前的史进,朱武又告诫了一下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也不站起身来,擎着眼泪向史进道:
“小弟兄弟三人,虽无刘关张的本事,却有他们的义气。”
“今日二弟陈达不听好言,误犯虎威,三弟救人心切,同被英雄擒拿。”
“朱某无计恳求,今夜特来就死。望英雄将我三人一发解官请赏,誓不皱眉。我等就英雄手内请死,并无怨心。”
又让跟着的两个喽啰取出所带金银,道:
“寨中财物,尽数在此。”
“只盼庄主看在同乡的份上,不要去打山寨,免得双方死伤,反而结了仇怨。”
言辞恳切,声音诚恳,处处显出自己仁义。
史进虽然生在史家庄,从未在江湖上闯荡过。但是他的脾性,却是个真正的江湖人。平日里他便羡慕江湖上好汉的义气,如今听了朱武的话,顿时寻思道:
“他们三人这么义气,我若拿他去解官请赏,反教天下好汉们耻笑我不英雄。”
“自古道:大虫不吃伏肉。我若这样立功,如何能称英雄?”
想到这里,史进看了看周围听到动静,围过来的庄户,向朱武道:
“是汉子的,跟我进来。”
撇开周围众人,直往后厅走去。
不知史进何意,朱武强压下心中惧怯,随史进来到后厅,又教史进绑缚:
“庄主这是何意?”
“还请绑了朱某,免得被人误会!”
让史进将自己绑了,拿去解官请赏。
史进三回五次叫起来,朱武那里肯起。惺惺惜惺惺,好汉识好汉。既然认定三人都是义气汉子,史进哪里肯绑了他们请赏,道:
“你们既然如此义气深重,我若送了你们请赏,不是好汉。”
“我放陈达、杨春还你如何?”
朱武心中大喜,已知计谋得逞,口中却推辞道:
“休得连累了英雄!”
“宁肯被英雄拿去解官请赏!”
被人称为“英雄”,史进心中欢喜,面上忍不住带着笑意,道:
“这可如何使得!”
“你肯吃我酒食么?”
朱武当即说道:
“朱某死尚不惧,何况酒肉乎!”
见他毫无疑虑,史进顿时大喜,为自己得到朱武这样的好汉信任而高兴,当即命人解放陈达、杨春二人,就后厅上座置酒设席,管待三人。
朱武、杨春、陈达到了这时,如何不知史进是要放了三人,当即拜谢大恩,欢喜畅饮起来。
酒至数杯,少添春色。朱武既为自己用计谋摆脱了危机而高兴,又为自己的后手没用上感到有些可惜。
眼见众人喝得眼花耳热,朱武状似无意地问起史进向谁学到本领,听到有李忠、王进二人时,将自己和李忠、王进的关系,一并道了出来。
没想到朱武和自己的两位师父还有这等关系,史进听得之后,心中更是懊恼,拍着大腿说道:
“兄长何不早说?”
“致使这般误会!”
又向陈达、杨春致歉,说自己不该误拿友人。
陈达、杨春二人被史进武艺折服,哪里敢埋怨他,同样连连道歉,彻底揭过不提。
不过,或许是从未听到朱武提起这些事,陈达向朱武道:
“大哥,你和高俅的仇怨,怎么从未向我说过。”
“你的仇怨,难道还怕兄弟我担不起?”
埋怨朱武没有将这些事向他说明,有了这次误会。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二弟竟然会来拆台,朱武言语一顿,语重心长地道:
“二弟啊!”
“就你这个性子,兄长我的事情,能够什么都告诉吗?”
“若你鲁莽之下去找高俅报仇,我又如何独活?”
说着说着,似乎是想到自己左膀右臂就是这个模样,朱武以手扶额,为自己前途忧心——
他虽有朱洪武的志向,但是靠陈达、杨春这样的左膀右臂,功业如何能成?
“刘备的兄弟是关羽、张飞。”
“朱元璋的身边是徐达、常遇春。”
“怎么到了我这儿,身边就成了陈达、杨春?”
“靠这两人辅助,真的能成事儿吗?”
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极为忧心。
陈达、杨春二人却不知朱武想法。见他以手扶额,还以为他是担心两人知道这些后,担心他们去找高俅报仇,枉自送了性命。
顿时,两人心中更加深受感动,为自己大哥如此为兄弟考虑感到安心。
九纹龙史进,也深感朱武是个好大哥,这般为兄弟考虑。一时宾主尽欢,气氛热烈非常。
酒足饭饱,三人谢了史进,便要连夜回山。史进知道三人身份不便,没有挽留他们,但是对朱武带来的金银,史进说什么也不愿留,道:
“我是为义气放了你们。”
“若是留了金银,江湖上如何看待?”
“兄长快快拿去,休要污了义气!”
催促朱武带来的两个小喽啰,将这些金银带回去。
只是,朱武既然将金银拿出来,当然不会再拿回去。眼看周围隐隐约约似乎还有庄户,朱武道:
“大郎心怀义气,我等自然知道。”
“但是惊扰大伙儿,却是我少华山的过失。”
“这些金银,权当少华山的赔礼。”
“大郎若是觉得多了,帮我们买些粮食就是!”
阻住史进推辞,朱武又指了指周围庄户,让他好生犒赏,不要走漏消息。
史进到了这时,才明白朱武用意。虽然他自觉史家庄户不会有人背叛自己,但是朱武所言也是一番好意。寻思道:
“既然送来,回礼可酬。”
打算收下金银犒赏史家庄户,自己再从家中取出存粮,送到山寨里去。
第4章 回溯能力,鲲化为鹏阵
不说史进那边如何决定,朱武携陈达、杨春等人回山后,山寨中顿时欢声雷动,个个欢呼庆幸。
经此一遭,朱武在少华山威信大涨。即使是普通的小喽啰,也知道山寨的主心骨,还是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却能在遭遇变故后、力挽狂澜的寨主。
至此,朱武的少华山寨主地位,才算真正被认可。他在这个世界,初步站稳了脚跟。
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即便得到了神机军师朱武的记忆,朱武此时却没有完整掌握他的本领。像是这次施展苦肉计出谋划策还好,若是动起手来,只怕很快就露馅了。
所以,他还用各种办法,增加自己威信。
“我下山前留下的书信呢?”
“还不快拿过来,由我亲自销毁!”
取回自己在下山前写的书信,朱武检查了一下封皮,并没有被动迹象。这才将信烧了,消除这个隐患。
“大哥,信里面写的是什么?”有些莫名其妙,陈达、杨春看着朱武的行为,开始询问起来。
笑而不语,朱武将信烧了,这才向二人道:
“以防万一罢了!”
“若是那史大郎不讲义气,我们也有后路!”
陈达、杨春闻言,自然更加好奇,只是,在他们询问到底是什么后路时,朱武却再也不肯说了。
其实急切之间,朱武哪能想到什么后路,不过是在信里把史进拜师王进的事情写进去,打算在事情谈不拢时,威胁史进罢了。
至于那时候史进会不会受他威胁、或者是拼个鱼死网破,即使朱武两辈子加起来活了五十岁,也没把握确定这种热血激昂的年轻人想法——
他留下的书信,更多的是图个心理安慰,让自己面对史进时,多些底气罢了。
陈达、杨春对此并不知晓,只是觉得自家大哥思虑周全,比只会打打杀杀的自己要强多了。
一时间,两人都感觉自家大哥更加高深莫测。对于朱武的决定,更加不敢有违。
见到两人入彀,朱武心中满意,知道自己的做法,又起了一些作用。不过,他到底记得自己是在山贼窝,在这种弱肉强食表现得更加赤裸裸的地方,无论计谋再好,都不如实力重要。
所以,他打算尽快练武,至少要熟悉朱武的武艺。
此时天光已经开始大亮,但朱武、陈达、杨春等人忙活了一天,又在夜里赶了几十里路,身体极为疲惫。勉强安排了一些山寨中的事务、安抚下山寨的人心后,朱武、陈达、杨春等人,很快各自休息。
直到进入卧室,只留自己一个人时,朱武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才略微放松了一些。
从一个大体和平的世界,来到这危机四伏的水浒世界。朱武表面上看似轻松,其实却竭尽心力,解除自身危机。
“虽然有些惊险,但是被史进解官的危机却是已经解除了。”
“就连身份危机,在得到神机军师朱武的记忆后,也解除了大半。”
“这一个日夜的奋斗,比我前世几十年的经历,都要惊险刺激!”
想到自己在史家庄中,无奈施展苦肉计、向史进求饶时的情景,朱武此时还觉得有些惊险。
他知道,自己这次之所以能和陈达、杨春平安回来,完全是靠史进欣赏。但凡史进的心态有了一丝变化,自己这条性命,可能就交待在那里了——
这种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感觉、只要经历过一次,朱武就再也不想经历了。这种性命操于人手、生死不由人的无奈,是前世生活在和平世界的朱武,实在难以忍受的。
“如果我能有史进的武艺,哪里还需要施展什么苦肉计?”
“因人成事,终究受制于人啊!”
带着这个感慨,朱武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睡下不久,朱武就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周围白茫茫一片,再无一个人影。
正当朱武怀疑自己可能再次穿越时,他的身体之中,突然冒出来一个道袍云冠、面白细髯的人影,站在一个凭空出现的台阶上,再也没有动弹。
“神机军师朱武!”
“怎么会在这里?”
心中有些惊惧,又有一些占据对方身体的心虚。朱武仔细看去,见对方神情呆滞,似乎并无意识。这才心中稍安,小心翼翼接近。
“我能融合这道人影!”
站在人影旁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朱武心中却生出一种感觉,知道自己能和这道人影融合,两人合为一体。
想到这道人影是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而且白日之中,就融入过自己身体。朱武皱了皱眉,决定冒险一试,和这道台阶上的人影,再次融为一体。
这次融合,朱武没有再经历神机军师朱武的一生,然而他却能感觉到,自己能回溯神机军师朱武的任何一段经历。甚至能附身其中,体会当时感受。
“大造化!大造化!”
“有了这个能力,我不但能很快掌握神机军师朱武的各种本领,还能更进一步,弥补他的缺陷——”
“这种回溯能力,实在太强大了!”
“纵然真正的朱武,也无法和我相比!”
回溯经历、体会感受,甚至以旁观视角,评价其中得失。朱武在发现这个能力后,很快便想到自己不但能完整掌握神机军师朱武的本领,甚至能青出于蓝,完全超越对方。
“可惜,没有我前世的人影!”
“如果能回溯前世,我能得到的信息,可比这要多多了!”
有些可惜地想着,朱武对这道人影不是前世的自己,感到有些可惜。朱武身上的本领固然不少,但他真正学习的时间,也不过是随那云游道人度过的三年而已。哪像自己前世,不但经历过完整教育,还曾博览群书,阅读量数以亿计——
如果把这些所见所闻全部回溯出来,朱武可以自豪地说,当今世界之上,没有人比他更有见识!
正在浮想感慨,朱武却感觉自己融合后的身体,陡然有了变化。从之前道袍云冠、面白细髯的道人,变成了一个衣着得体、面白无须的年轻人。甚至连回溯的记忆,也成了自己前世。
顿时,朱武神情一滞,终于明悟过来:
“原来,我们本来就是一体啊!”
明悟了自己和神机军师朱武两人,本来就是一体。朱武再也没有了占据他人身体的心虚,像是放下了心事一般,翻阅“自己”回忆。
因为担心被陈达、杨春发现端倪,朱武对武功极为在意,首先便查看这一点。
只是,在看到自己所会的功诀时,朱武眉头紧皱,感到很是不解:
“我从云游道人那里学到的阵法功诀中,最高深的当属鲲化为鹏阵和鲲鹏吐息法。”
“据那云游道人所说,这是一位前辈从鲲鹏图中悟出。理论上能鲲化为鹏,威力大增。”
“尤其是鲲鹏吐息法,甚至能让人脱胎换骨、遨游九天。”
“只是,我在这鲲鹏吐息法上钻研了六七年,虽说实力不弱,和陈达、杨春相差无几。但要说真有多强,纯粹自吹自擂——”
“真要威力惊人,我也不会在遇到史进时,被逼得施展苦肉计!”
“而且它最大的功效脱胎换骨,更是含糊不清,没有半点头绪。”
鲲鹏吐息法的强弱,原本的朱武因为传道授艺之恩,对那个云游道人的话不会有半点怀疑。但是如今的朱武融合两世记忆,见识可谓暴涨,对云游道人当然不会盲从了。
尤其是想到《水浒传》中鲲化为鹏阵的表现,朱武额头上更是多出几条黑线,感觉甚是滑稽:
“北海有鱼,其名曰鲲,能化大鹏,一飞九万里。”
“此阵远近看,只是个小阵;若来攻时,一发变做大阵,因此唤做鲲化为鹏。”
这是朱武记忆中的鲲化为鹏阵,理论上威力很强,实际使用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鲲化为鹏阵用于战阵时,根本就来不及变做大阵。最终的结果是被敌人隔的七断八续、你我不能相救。可以说不但没发挥出威力,还起到了反作用。
只要想到这点,朱武就对所谓的鲲化为鹏阵、鲲鹏吐息法,有些不大信任:
“什么鲲化为鹏阵、鲲鹏吐息法,该不会是像浑元形意太极拳一样,只是名字唬人?”
“如果是有仙神存在的世界,我还能相信鲲化为鹏阵威力很大、鲲鹏吐息法能让人脱胎换骨——”
“但是在这个水浒江湖中,还是练习武功,更加实际一些!”
虽然对修道功法的神奇感到极为向往,但是朱武却清楚所谓的脱胎换骨、遨游九天,都是水中捞月——
所谓“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看见,只是无捞摸处,到底只成空耳”,大概指的就是这一类的法门。
再加上朱武明白自己身处江湖之中,并且立下了阻止靖康之耻、抗击金人的志向,今后至少十几年,都要投身军伍。
如此一来,武功对朱武就至关重要。道法即使再神奇,也只能屈居次席了。
他决定等将来遇到入云龙公孙胜后,探探公孙胜师父罗真人的底细,看看是不是有机会,学到正宗法门。
就这样,朱武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在找到武道功法后,将自己修行的重点,转向武功方面。
“我的身体已经二十四岁,这个年纪作为普通人还能称得上年轻,但是对于武者来说,已经处于巅峰——”
“现在开始练武,其实有些晚了!”
从记忆中得知,这个世界的武功主要是打熬身体,纵然有一些武道功法,也多是运劲使劲的法门,不存在内家真气之类的东西。
如此一来,武者巅峰期的时间,自然就很短暂。大体和前世的运动员一样,是在二三十岁之间。
再往后去,或许武功招式等方面可能还有进步,身体却已经不可避免地从巅峰开始滑落了——
所谓“拳怕少壮”,原因就在于此!
“好在鲲鹏吐息法虽然威力不显,而且越往后越是难以修习。但是这门吐纳功法,给我打下的身体基础还算是有一些。”
“虽然不能和史进那样的第一流高手相比,但是和第二流的陈达、杨春比起来,已经相差无几——”
“凭借这点基础,还有进步阶梯!”
作为修道之人,朱武在没有专门练武的情况下,还能用两口双刀在江湖上闯出神机军师的名号,甚至收下陈达、杨春两个二流高手做小弟,靠的就是身体基础不错,武功有些根基。
依靠这个身体基础,朱武转修武道后,实力上还会有一个大进步。如果能得到名师指点,像九纹龙史进一样实力大增、一跃成为江湖中第一流的高手,也并非全然没有可能。
“所以,现在我最需要的,就是武道功法,还有名师教头。”
“只要能搞定这两点,我的实力是有可能提高的。”
想到这里,朱武就想到了九纹龙史进,还有他的师父——曾经的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如果能得到王进教导,我的武功修炼,真就不用愁了!”
“需要找个时间,问一问九纹龙史进。”
叹息于自己没赶上王进教导史进的好时候,朱武只能在史进那边想办法,看看能否在他那里学点东西,或者通过他找到王进。
下定决心,朱武正想写封书信差人给史进送去,联络一下感情。便见到陈达、杨春二人结伴而来,杨春向朱武道:
“大哥!”
“山寨中的金银,可是全送给了史大郎?”
朱武闻言诧异,下意识地说道:
“那是当然!”
“不过区区金银,如何能与兄弟们的性命相比?”
“只要能救出二弟、三弟,别说山寨中的金银,就是整个山寨,大哥都能够毫不犹豫地送出去。”
将自己对兄弟的关心、爱护,再次表现出来。
陈达、杨春闻言,心中很是感动。尤其是陈达想到自己不听大哥劝告,私自带领喽啰下山,给山寨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心里更是惭愧。向朱武赌咒发誓道:
“都是小弟鲁莽!”
“以后大哥吩咐,小弟绝不敢违!”
杨春同样心中感激,但他之所以提起金银,更多的是担心山寨的钱粮问题:
“大哥!”
“二哥昨日下山,本来就是为了解决钱粮问题。”
“如今不但钱粮没找到,金银也都送了出去——”
“山寨里的兄弟,如何才能活下去?”
想起山寨中的五七百个小喽啰,杨春就不由一阵忧心。这些人大多是他招揽而来,多有乡亲友邻——
如果让他们饿死在山寨里,杨春感觉自己就是偿命,也抵消不了罪过了!
山寨中钱粮问题不解决,他就不可能放下心!
第5章 替天行道
“钱粮有什么难找的?”
“四处劫掠一下不就是了!”
“总不能所有的村坊,都有史大郎那样的英雄吧?”
“我们多走些路,总能找到钱粮!”
眼见朱武沉吟,没有立即回应。陈达急着立功弥补自己过失,抢先回应起来。
身为一个山贼,劫掠周围可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陈达作为少华山的头领,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靠打劫解决问题。
华阴县这边有史进挡着不假,但是其它方向,可没有史进这样的人。
只要避开史进,凭借武功本领,陈达不相信整个华州上下,还能有第二个挡住自己的人。
虽然知道陈达本领,也不认为华州还有第二个能胜过陈达的人,杨春却不认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只听他道:
“说得简单,周围可都是史大郎的乡邻!”
“不确定史大郎的心思,你敢随意下山?”
作为华州本地人,杨春深知关西五路常年遭受西夏等地威胁,地方豪强无论是否愿意,都不得不对家乡子弟表示重视。
若是史进不仅将华阴县当做故乡,而是将整个华州视作乡邻。少华山只要还在华州打劫,就会得罪史进——
想到史进那一身强大的武艺,杨春不敢在确定史进的心思前,贸然下山劫掠,得罪这个强人!
“要不,我们每次打劫后,都分些金银珠宝,给史大郎那边送过去?”
“只要他收下了,就不会阻挡我们!”
想到昨日朱武执意要送给史进金银的行为,杨春试着提议道。
既然史进能收下那些劫掠来的金银,以后再分给他少华山打劫来的钱财,史进多半同样不会拒绝。
如此时间长了,史进别说会阻挡他们打劫,甚至还可能被拉拢到山寨里——
若是有史进这头真正的猛虎加入,少华山的壮大,就真的无可阻挡了!
想到这里,杨春就一阵兴奋。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佩服地看向自家大哥——
在他看来,朱武显然已想到了这一层,故而昨日离开时,执意留下金银!
一时间,杨春对朱武更加崇敬,更觉得这个大哥,不愧有“神机军师”之名。
“惭愧!惭愧!”
“我可真没有想到这一点!”
感受到杨春崇敬的目光,朱武却暗暗有些惭愧。说实话,他是在听到杨春的主意后,才明白原书之中,少华山三人为何在回山十数日后,给史进送去了三十两蒜条金。
“原来他们送金子,不仅是回报史进的义气——”
“还打着试探史进态度、拉拢他上山的主意!”
两世见识结合,朱武在得到杨春提醒后,很快想明白史进在原书之中,如何被少华山拉到了山寨里:
“如果少华山每次打劫后都分史进一份,即便史进和少华山的往来没有被摽兔李吉告发,时间过得久了,史进也早晚是少华山落草的命运——”
“好好的义气青年,就这样被拉拢成了山贼!”
哑然失笑,朱武对这个江湖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或许在陈达、杨春看来,他们这样是在为史进好——
但是这样的“好意”,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起!
“以前不理解梁山好汉为何那么喜欢拉人入伙,现在看陈达、杨春的行为,总算有些理解了。”
“别说这两个人动心,就连我自己现在,也被这两个人说得有点心动了——”
“如果有史进这样的一流高手加入,少华山只要不明着挑衅官府,在整个华州地界,都可以横行无忌!”
“一个高手加入,给山寨带来的是质变!”
想到史进那一身高明的武艺,还有自己转修武道的决定,朱武也不由有些犹豫。如果能够在这时将史进拉入山寨,对于自己来说,可谓大有裨益。
只是,再想到自己的志向,还有江湖中那些还要胜过史进的人,朱武又压制了用计谋拉史进入伙的想法,向陈达、杨春正色道:
“咱们虽然落草,但是对江湖中的好汉,一定要以诚待人。”
“我知道你们想拉史大郎落草,认为这样不但能壮大山寨,还能让他把本事用出来——”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史大郎本人,是否愿意落草呢?”
“若是他自己不愿意,我们就凭白坏了人的清白,甚至结下仇怨——”
“一旦反目成仇,那可如何是好?”
一番话义正辞严,问得杨春是哑口无言。想到自己险些好心办了坏事、甚至有可能和史进彻底反目成仇,杨春心中大惭的同时,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史进这个义气汉子不够诚心。
见他知道惭愧,朱武见好就收,又安抚了一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你们是不能确定史大郎的心意,担心在少华山周围劫掠时,惹来他的干涉。”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只要我们师出有名、惩恶扬善,即使史大郎前来干涉,又有什么可怕呢?”
“只要乡亲们都支持我们,史大郎再是勇武,还能逆势而为?”
说着自己的打算,朱武又告诫陈达、杨春道:
“天大地大,生存最大。咱们落草为寇,是被世道逼迫。因为不打劫就要饿死,打劫是不得不为。”
“不过如何打劫、打劫什么样的人、打劫后如何分配,都要有个章程。”
“否则胡乱劫掠之下,和周围乡亲的关系处不好不说,一旦惹恼了官府,派遣士兵前来围剿——”
“即使我们不惧,山寨里的兄弟,也会有些损失。”
“所以我们要‘盗亦有道’,不可肆意妄为!”
“盗亦有道?不可妄为?”听到朱武的想法,陈达、杨春两人,俱是面面相觑。在他二人看来,打劫本就是违法犯禁之时,打劫时还讲究什么“盗亦有道”,纯粹是脱了裤子放屁——
如果当山贼都不能肆意妄为,那么还有谁愿意当山贼呢?山寨里那五七百个小喽啰,可不全都是活不下去的穷人!
看出这两人一时无法理解,朱武却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自己早晚是要前往梁山泊的,少华山这个临近大宋精锐西北禁军的地方,早晚都要放弃。
既然如此,朱武就打算在少华山周围试验自己想法,以便在前往梁山泊后,快速壮大实力。
所以,在提出“盗亦有道”,震惊陈达、杨春之后,朱武又旗帜鲜明地道:
“《道德经》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那些富户的钱财大多是从穷人身上夺去的,我们劫富济贫,把富人的财富重新分给穷人,是替天行道、符合天道正义之举。”
“替天行道”的口号,在这时绝对是一个大杀器。作为梁山泊未来凝聚人心的大旗,这个口号一出,顿时震住了陈达、杨春两人。
他们或许没认识到朱武所言的“替天行道”的真正意义,却明显感觉到这个口号对自己的好处——
至少,以后他们在外出劫掠时,就能师出有名。遇到被劫掠的富人质问时,也能理直气壮回应。
所以,在想到替天行道的好处后,陈达兴奋地道:
“这个口号好!”
“咱们山寨应该拿‘替天行道’做旗号!”
“再下山抓个人祭旗!”
作为山贼盗匪最喜欢使用的旗号,“替天行道”的口号一出,很快赢得了陈达、杨春认可。
纵使两人理解的“替天行道”和朱武所说的“替天行道”还有一些差异,却不妨碍这个口号在提出后,少华山三大头领一致同意用这个口号作为山寨旗号。
既然是旗号,当然要做旗帜。很快,在朱武提议下,陈达、杨春都同意在少华山竖立一面杏黄旗,绣上“替天行道”四字。
只是,说到拿谁祭旗时,三人就发生了争执。按朱武的想法,用猪牛羊三牲祭旗也就罢了。陈达却认为要抓个富户,用对方脑袋来祭旗。至于杨春,虽然碍于朱武的面子没赞同陈达所说,却同样认为只用三牲祭旗,显得没有气势。
最终,朱武也只得答应用三牲祭旗后,按陈达、杨春的想法,下山抓住作恶多端的土豪劣绅后,砍了脑袋祭旗。
三大头领都统一了意见,少华山上上下下,很快忙碌起来。虽然山寨穷困,缺少许多物资,但是以前打劫来的布匹,还留存了一点。
很快,经过一夜的忙活后,在山寨中上上下下数百人的努力下,一面硕大的杏黄旗,在少华山竖立起来。每当风刮展开,都能看到上面绣着的“替天行道”四字。
看着这面大旗,无论朱武还是陈达、杨春,亦或是山寨的小喽啰,都感觉一种认同感,滋生在了心底。
少华山这个以往靠杨春和乡邻的关系、抱团取暖的小山寨,也开始逐渐转变,成为一个以“替天行道”为理念、让大家都认同的大势力。
“报!”
“大头领,山下有商队过来,带着许多大车!”
正当山寨中杀猪宰羊,共拜杏黄大旗时,山下放哨的小喽啰,忽然传来消息。
没有杀几个富户祭旗,陈达正有些烦闷,听到喽啰来报,顿时大喜过望,道:
“正缺人头祭旗,偏生有人来了!”
当即点了人马,就要下山劫掠。
眼见陈达在没有自己号令的情况下,又要带人下山,朱武眉头紧皱,道:
“二弟!”
“先前说过什么,如今你还记得?”
让陈达面色一滞,有些羞愧起来。
他是响当当的汉子,最是讲究义气。既然说过以后听从大哥吩咐,那就不会食言。
如今激动之下忘了这个,又按先前习惯办事,陈达羞愧之下,当即跪地请罪。
见他明白错误,朱武面色稍霁。再加上旁边杨春求情,朱武顺势说道:
“这次也就罢了!”
“以后山寨之事,不能私自决定!”
唤过报信的小喽啰,询问详细消息。
这么仔细一问,朱武顿时从小喽啰的嘴里,得知山下的商队大约三四十人。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带武器,推车的却都是精壮汉子,显然不可小觑。
“孙子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我们打劫商队,不是为了战斗,也不是为了害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上上之策。”
“能够用十倍的兵力围住对方,让他们乖乖交出钱财,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这次下山,就由三头领杨春留守,我和二头领陈达带三百人,下山围了商队。”
有心为山寨立下规矩,朱武也不在乎山下经过的商队带着多少财物,直接决定自己和陈达一起下山,围了那个商队。
虽然被朱武一阵训斥,但是能和他一起下山打劫,陈达还是感到极为高兴。当下就开始挑选人手,随朱武一起下山。
朱武以前没接触过具体事务,靠的是陈达、杨春二人管理山寨喽啰。对于手下的力量虽然知道只有五七百人,却不知道具体构成是什么。
如今在见到陈达挑选人手、好不容易才凑齐三百个青壮后,朱武忍不住皱着眉头,为山寨力量忧心。
“都说山寨有五七百人,却没统计过具体数字,不知老弱妇孺有多少。”
“这次才挑选三百人下山,没想到山寨中的青壮,竟然差点就不够了。”
“这么一点实力,谈何发展壮大!”
三百人的青壮,虽然并非是山寨的全部。但是即便加上放哨和做其它事情的人手,山寨中的青壮也不可能超过四百人——
单靠这点力量,确实让人忧心!
“九纹龙史进在史家庄,敲起梆子就能聚集三四百的庄户。”
“少华山与之相比,的确不占优势!”
想到那晚在史家庄所见,朱武对原书中史进上少华山后当了寨主一事,更多了一层认识。
不说史进的武功名望,单是他能召集到的庄户数量,就决定了史进不可能屈居朱武、陈达、杨春之下——
唯有山寨之主,才配得上他的武功和实力!
“所以说,如果我想以少华山为根基实现胸中抱负,就不能让史进那么快落草。”
“至少要等到自己能压制他、甚至彻底折服后,才能收他上山。”
明白了这点,朱武在对待史进的事情上,自然更加谨慎。
不过想到史进这样的一流高手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却没有办法收服,朱武就不由感慨道:
“唉!”
“身边有大才。”
“自己却没能力招揽。”
“真是让人郁闷!”
怀着这个这个想法,朱武在看向陈达和那三百喽啰时,自然就有些不顺眼。尤其是看到他们在陈达带领下,一路上不是零零散散,就是交头接耳,甚至大声哄笑……
朱武甚至感觉到自己不是在带领一群山贼去打劫,而是在带着农夫去下田:
“下田!”
“对!就是下田!”
“我说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原来他们大多拿的是农具!”
看了看腰间的双刀,还有麾下大多数喽啰拿着的锄头、斧子等农具,朱武真切地感觉到——
自己离实现抱负的目标,还有很大距离!
第6章 仗义九纹龙
“大哥,前面商队约有三四十人,个个推着小车,像是在运粮食。”
“若是把这些粮食都抢过来,山寨里的兄弟,至少能吃半月!”
到了山下之后,陈达并没有整理兵马,反而急匆匆地跑到前面,观察商队情况,推算这次收获。
心中暗暗摇头,朱武已看出陈达除了一身武力之外,并无统兵的本事。
不过,想到自己是第一次下山打劫,这种事情还没陈达熟悉,朱武便询问道:
“以往在遇到过路的商队时,你们是如何打劫的?”
正畅想着收获,陈达大咧咧地说道:
“还能怎么劫掠?”
“不过是带着兄弟们冲出去,把人吓走就完事了。”
“如果没有吓走,那就厮杀一阵,再把东西抢过来!”
说着,他看着周围的喽啰,又向朱武说道:
“其实打劫这样的商队,带个百十人也就够了。”
“不过大哥要带三百人,那就让兄弟们好好吓他们一吓——”
“想来这些人看到后,多半就会逃了!”
听出他打劫的方式,没有丝毫章法,朱武对陈达是彻底死了心。不过,他看得出陈达对自己还算恭敬,下决心好好培养他,争取能够大用。
只是这个时候,显然是不能指望陈达的。具体如何来做,还得自己决定。
如此,朱武思索了一会儿,想到后世的做法,向陈达道:
“若是这样劫掠,周围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在这立寨——”
“那些过路的客商,很快就不会再走这条路。”
“这样竭泽而渔,不是长久之计!”
否定了陈达的做法,朱武想着明朝和宋朝比较接近,自己也更熟悉。便参照洪武大帝朱元璋的政策,又向陈达说道:
“以后我们劫掠,不能直接抢光,而是三十取一,任由商队经过。”
“只要那些商队让我们检验货物,让我们从中三十取一。我们就保护他们平安经过少华山,不受其它侵扰。”
“这样设置税卡,能够收获多少?”
“三十取一?不受侵扰?”听到朱武的想法,陈达瞠目结舌,一时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龇牙咧嘴地道:
“大哥这个意思,是我们自己设卡,在这里收取过税?”
“只是别的地方过税值百抽二、住税值百抽三,大哥三十取一,又是什么规矩?”
大宋朝的商税,大体有“过税”和“住税”两大类。行者赉货,谓之“过税”,每千钱算二十;居者市鬻,谓之“住税”,每千钱算三十。
过税在税率上略低于住税,却能多次征收,可以说每过一个收税的地方,就要交一次过税。陈达以为朱武想设置的税卡,就是在收取这种过税。
对这些事并不了解,或者说先前没有在意,朱武听陈达解释后,才明白自己这个做法,和本朝收取的过税,并无多大区别——
只是,他是按明朝的商税政策三十取一,而非时下规定的,过税值百抽二。
“各朝各代的税率都有变化,不能刻舟求剑、机械套用税率。”
“既然其它地方过税值百抽二,我也值百抽二好了。”
“反正山寨的钱粮,我还有其它手段获取!”
想着自己回溯出的各种技术知识,还有对以后的规划,朱武踌躇满志,向陈达道:
“既然如此,咱们就和其它税卡一样,过税值百抽二。”
“若是这样就能够维持山寨,咱们也就不用拼命厮杀了。”
“如果这样收获的钱粮不够山寨消耗,为兄就想想其它办法,补贴一下山寨!”
对自己回溯到的技术极有信心,朱武又拍着陈达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若是那些商人知道经过这儿只是值百抽二,相当于交一次过税,自然就不会恐惧,不会特意绕路——”
“说不定咱们设卡后,咱们收税收来的,比以前打劫都多呢!”
连连摇头,龇牙咧嘴,陈达直说“不可能”。
按照值百抽二来算,至少要有五十个同样规模的商队经过,才能有一次打劫的收获——
凭少华山这边商队的数量,如果以后按这个法子设置税卡收税,山寨里上上下下,全都要喝西北风!
“大哥是个道士,以前没做过这种事。”
“按他这种做法,山寨早晚要散伙——”
“不能让他这样,断了山寨收入!”
有心反对朱武,陈达却想到自己的誓言,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回想着自己随他人行商时的经历,苦思冥想之下,终于找到了一条理由,向朱武道:
“大哥想法是好,无奈商人奸猾,不会老实纳税。”
“别的不说,山寨里识字的兄弟,一双手都能数过来。其他的兄弟们不识字,也不知货物价值——”
“被那些奸商蒙骗后,根本收不来东西!”
诉说着设卡收税的难处,陈达把自己以前随他人行商时见过的偷税漏税手段,一一道了出来。
不知道收税上还有这么多的门道,陈达反对的理由,让朱武无言以对。
别说现在,就是几百年后信息发达的后世,偷税漏税也是屡禁不止的大问题。
那么多先进的技术,都不能阻止想要偷税漏税的奸猾商人,靠自己手下这些还没有放下农具的山贼收税,实在太为难他们了。
再想想洪武大帝朱元璋建立的明朝,就连三十取一的商税都经常收不上来。朱武拍了拍自己脑袋,知道自己实在有些想当然——
想要由劫掠转变为设卡收税,需要许多准备!
“这次暂且罢了!”
“回去后咱们兄弟再合计合计!”
仍旧没有放弃设卡收税的想法,朱武深知稳定的税收才是用兵的基础,即使困难再多,他也要想办法制定个尽可能完善的条例——
如果连刚刚放下农具的山贼都能按这个条例收上税,以后他在设立其它税卡时,就不用担心没有税吏可用了!
没能让大哥放弃这个想法,又想到朱武这几日亲自执掌山寨后,提出的各种奇思妙想,陈达隐隐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胀痛——
他宁愿去和史进厮杀,也不愿整日里合计,打劫时具体要守什么样的规矩!
正当陈达头疼时,山寨中放哨的小喽啰,突然前来禀报:
“来了!”
“前面的商队来了!”
顿时,陈达头也不疼了,整个人一跃而起,招呼麾下喽啰,各自掩藏埋伏。
朱武虽没有打劫经验,但他随着陈达,也是有模有样。还看着麾下的喽啰,看他们表现如何。
不过,在看到一些喽啰在几个像是头目的人指挥下,草草藏起身后。朱武皱了皱眉,又命身边的小喽啰,让他们藏得严实点。
然后,在看到一些小喽啰,各自带领着一群人,藏得严严实实后。朱武对这些人,明显更加满意:
“好!”
“这几个人还算机灵!”
“以后能堪大用!”
“若是好好学习,应该能培养成小头领。”
欣赏地看着几人,朱武想到自己设想的山寨随营学校,已经打算让他们前去学习,成为自己弟子——
唯有如此,这些人才能够更快进步。而自己在有了师父名分后,也能让他更加忠心,难以背叛自己。
不过,因为少华山根基不稳,暂时还看不到什么前途。朱武对这些人学到知识后会不会转投他人,并没有十分把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控制好传授知识的步骤了!
想到自己脑海中无穷知识,却大多不适合传出去。甚至连传出去的知识,也要仔细斟酌。朱武内心之中,就不免有些惆怅——
这个古老时代,和他前世的时代,实在相差太远!
“大哥!”
“都已布置好了!”
“就等商队到来,由您下命令了!”
陈达的汇报声音,冲淡了朱武的惆怅,让他明白了自己此时,要做好少华山大头领。
“好!”
“二弟做得不错!”
“这次劫掠成功,二弟你是首功!”
即使陈达离自己的期望很远,朱武还是毫不吝啬地奉上自己的夸赞。让这个麾下战将,更加忠心一点。
陈达得到夸赞,果然十分高兴。他虽不喜欢朱武讲的什么规矩,却对立功受赏,显得十分热情。
甚至他还想着,只要自家大哥一直都制定出的规矩赏罚,让他遵守规矩,他也能够接受。
不知道自己的夸赞,扭转了陈达想法,朱武远眺前方,看向那个商队。
“需要制作个望远镜,方便观察敌情!”
看着远处一道道模糊的人影,朱武记下了这件事。知道望远镜的原理,还知道水晶和透明玻璃可以制作望远镜,朱武觉得应该尽快制作几支,方便观察敌情。
远处,眼看商队越来越近,即将进入埋伏,却突然停了下来。商队中似是有人说了什么,那些推车的青壮一个个离了车子,向着后面走去。
“这是在做什么?”
“他们后面有人?”
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意思,朱武悄悄问陈达道。
陈达也不明白这些人的做法,但在朱武面前,他还是装作很有经验的样子,道:
“后面没有他人!”
“这些人一起离开,或许是要解手!”
狐疑地看着陈达,朱武不知道他如何得出这个结论。对于他的推测,自然并不信任。
继续看着商队,只见留下的人中,一个圆脸汉子,继续向前走来,一边走一边叫道:
“有少华山的英雄吗?”
“史家庄王四拜见!”
让周围埋伏的喽啰,俱是吃了一惊。
“史家庄的人?”
“到底是真是假?”
心中怀着疑虑,陈达回想着自己绑在史家庄时,见到的那些庄客。却委实想不起那些人中,有没有这个圆脸的王四。只得看向朱武,听从他的命令。
同样没见过王四,朱武却知道这是原书中负责史家庄和少华山联络的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假扮他,但想来可能不大,因此他大手一挥,让周围埋伏的喽啰,齐齐显露出来。
“哎呀!”
没想到周围埋伏了这么多人,王四大叫一声,显是受到惊吓。
好在这个时候,朱武领着陈达,从中走了出来。拱手道:
“是王四兄弟吗?”
“不知史家兄弟,为何派你前来?”
王四口舌利便,颇能应答他人。虽然他初时受了惊吓,但是见周围的喽啰没有继续上前,少华山的大头领朱武更是极为温和,顿时去了惊恐,口舌灵便起来。唱个大喏,道:
“我家庄主知道各位缺粮,特意吩咐小人,带了粮食过来。”
“作为他前日受了金银,给各位的回礼!”
指着身后车子,让朱武接收粮食。
没想到自己随口提到山寨缺粮,史进就送来如此大礼。朱武一时间大喜过望,道:
“既是前来送礼,为何让人离开?”
“把推车的兄弟找回来,一起去山上吃两杯!”
邀请王四等人,上少华山吃酒。
王四本来高兴,听到朱武这么说,顿时连连推拒。
原来,史进虽然义气,却到底知道和贼人交往的事情不好听,因此嘱咐王四,最好瞒住他人。
正因为此,王四在估摸着到了少华山地界后,支开其他庄客,一个人寻找过来。
听到这些原委,朱武对史进的才能,更看重了几分。就连对这个王四,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虽然原书中史进被迫落草是因为王四不小心走漏了消息,但是这个人和那些浑浑噩噩的山贼庄户比起来,却到底机灵了些许。
所以,朱武对王四也多了几分看重,觉得少华山和史家庄的联络,可以由他来做。
“只要小心一些,应该不会出漏子!”
心中想着这些,朱武吩咐喽啰,将车上的粮食都搬回去,自己又准备了礼物,让王四给史进带回去。
只是,因为条件不便,又担心出现原书中的事情,朱武没有写信,只是以相信王四的口舌为名,让他口头传递。
王四不知道朱武是担心他出漏子才没有写信,只当他是赞扬自己口舌伶俐。再看看手中的赏钱,对朱武印象大好,走路也轻快了几分。
约定了联络方式,王四在少华山没有久留,唤回那些青壮,推了车子回去。
“不想史大郎如此仗义!”
“只是一些金银,就送来这么多粮食!”
山寨聚义厅中,陈达、杨春等人,看到这些粮食,俱是有些感慨。
枉他们以为史进收下金银是在贪图钱财,却不料人家是真正的义士。只是因为朱武随口一句缺粮的话,就愿意冒着风险,为山寨送来这么多粮食。
虽然对整个山寨来说,这些粮食不过能支撑半个月。但是这些粮食,却解了燃眉之急。有了这些之后,朱武的一些打算,就可以提前展开了。
尤其是想到这次打劫所见,朱武决定暂时中止下山打劫的事情,至少要整顿一下山寨,做到条理分明。
就这样,在山寨上下的不解中,朱武开始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对山寨的第一次大整顿。
第7章 少华山整编
“少华山上下,计有男子五百五十人、女子一百二十人。”
“两者相加,就是六百七十人。”
“所谓五七百个喽啰,终于摸清数目了!”
看到这个好不容易统计来的数据,朱武揉着自己的手腕,感觉数日辛苦,付出还是值得的。
为了将少华山的情况彻底摸清楚,朱武不但罗列好要统计的条目,还一个个亲自核对,终于得到了这个数据。
此时,在他统计之下,少华山人员构成,可谓一目了然:
“男子十岁以下儿童九十人,十岁到十五岁少年六十五人,十五岁以上青壮年三百九十五人。”
“能够上阵的青壮,占山寨总人口的一半以上!”
看着这些数字,朱武对少华山人员的年龄构成比例,还是比较满意的。
三百九十五名青壮,除了一些实在太过年老瘦弱、或者身有残疾的之外,都是能上阵的。
只要训练好了,不说纵横关西,只要朱武不头脑发热到攻打州城,在陈达率领之下,华州其余地方,还是很少有能够挡住的。
如今,朱武的打算就是对这些人进行整编,进一步提高战力。
“大宋军制,三人为一小队,九人为一中队,五中队为一大队。”
“一个大队五十人,两个大队百人为都,五都为营,五营为军,十军为厢。”
“任命指挥使、副指挥使等军官,统领这些士兵。”
想着大宋军制,朱武又看着少华山的现状。决定在大宋军制的基础上,结合后世军制,整编少华山喽啰。
“三人为一小队,九人为一中队。”
“这个不用变化,只需要选拔优秀者,担任正副队长而已。”
没有对中队、小队做出改变,朱武调整编制,是从大队开始:
“如果说中队、小队相当于后世的班组,大队就相当于排——”
“只是这时的大队有五个中队,不像后世的排有三个班。”
想着这个差别,再想到少华山头目那拙劣的素质,朱武觉得大队下面还是三个中队更好,以免下属多了,这些头目难以指挥起来。
如此一来,朱武的大队就成了:
“三个中队为一大队,任命正副大队长两名、通讯员一名——”
“加起来正好三十人!”
然后,顺理成章地,朱武在大队的上级编制上仍采用了三三制,理由同先前一样,方便指挥下级。
而且,因为对“都”这个单位不太熟悉,朱武也不喜欢这个名字。有意将大队之上的编制,改为总队、联队。最终,考虑到人数和后世的连差不多,他将这个编制,名称定为连队,设置为:
“三个大队为一连队,连部有正副连长两名、正副指导员两名、司务长一名、文书一名、卫生员一名、通讯员三名——”
“加起来正好有一百人,对应宋军一个都。”
“再往上去,三个连队为一个营,营部由我亲自掌控,设置辎重队、警卫队、卫生队等直属大队,根据具体需要调整。”
“少华山近四百名青壮,大概能编成一个营。”
至于这个营的名称,朱武早已想好,就是从自己的外号“神机军师”中截取两字,命名为“神机营”——
他期望自己的部队,能够像明朝的神机营一样,闯出赫赫威名!
“编制草创,并不完善,需要在实践中不断调整。”
“所以,我不但要亲自掌控营部,还要亲领一个连,摸索练法战法。”
“陈达、杨春两人,可以任命为副营长,同样亲领一连。”
想到这儿,朱武便唤来陈达、杨春,说出自己想法。
陈达、杨春两人,早就知道朱武有整编的想法。只是任由他们想破头,也想不到朱武竟拿出这样的方案——
在他二人看来,如果按朱武的想法把少华山整编完成,少华山别说是匪,就是说自己是禁军,只怕也有人信。
只是,如此复杂的整编,真的有实施的必要吗?
“大哥!”
望着朱武,陈达率先说道:
“山寨里的兄弟,除了那些确实活不下去,不得不上山的——”
“其余的就是想过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
“你这样整编山寨,弄得比军队还要规矩,他们何苦在山寨里,不去自己投军?”
朱武闻言一滞,思索起这个问题。他虽然知道山寨有土匪习气,却不料土匪习气竟然这么重。
看陈达的样子,估计就连他,也不乐意整编。
“但是不整编的话,军队就没有战斗力。”
“一直打家劫舍,哪能实现抱负!”
想想三湾改编后的红军,又看看隐藏在整编计划中的“指导员”,朱武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决定将整编推下去。
只是,山寨中的喽啰,以前是陈达、杨春管理。整编这种事情,又牵扯到各方利益。为了保障山寨不因为整编散伙,朱武决定先说服陈达、杨春,让他们支持自己。
凝视着陈达、杨春,朱武目光诚恳,真情流露,向两人深深一揖,情真意切地道:
“少华山能够立寨,全靠两位兄弟!”
“若是二弟三弟你们甘心做个盗匪,一辈子只想要打家劫舍——”
“大哥的整编计划,你们就全当没听过!”
“但是……”
话锋一转,朱武的声音渐渐变得严肃,反问陈达和杨春道:
“二位兄弟学了一身本事,难道就甘心做个盗匪,不施展一生所学吗?”
“还是说,你们只想着自己快活,从未想过子孙?”
“你们想要让自己的后代,世代做盗匪吗?”
被朱武声色俱厉的话问得一滞,陈达、杨春两人,俱是面色黯然——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二人虽然比朱武小了几岁,但是这个年纪的人,许多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而他们身为盗匪,没有稳定的生活。即使抢到女人生下孩子,又怎样教育他们呢?
“难道说,我的后代——”
“还要继续做盗匪?”
想到这可怕的可能,陈达、杨春两人,顿时打了个寒颤——
二人虽不知自己的未来是什么,但是朱武所提到的可能,却让这两个江湖中的汉子,着实感到恐惧。
顿时,陈达、杨春向朱武道:
“大哥!”
“小弟都听你的!”
“你说怎么整编,那就怎么整编!”
被朱武的设想吓得产生了恐惧,陈达、杨春二人,再也不嫌弃朱武的整编计划麻烦,反而积极热情的、和他商讨起来。
只是,两人见识有限,纵然想要完善朱武的整编方案,却又说不出什么来,最终也只能道:
“按大哥的想法就好!”
“我们不懂这些,凡事听大哥的!”
放弃了在整编方案上,指手画脚的想法。
对于这个结果,朱武早有预料。不过在明面上,朱武对两位兄弟还是十分尊重的,不但向他们仔细讲解了自己这样整编的原因,还让他们亲自带领一个连队,自己任命队长。
如此,陈达、杨春见到自己和朱武一样都是亲领一连,也不觉得朱武是在借着整编夺权。反而十分高兴的表示,要让三个连队隔段时间较量一下,看看谁练出的士卒,更加厉害一些。
就这样,朱武借着整编,确立了自己在少华山的主导地位。陈达、杨春两人,开始在朱武划定的范围内,履行自身职权。
不过,如今的陈达、杨春,还看不到这点变化。想到自己先前的忧虑,陈达有些忧心道:
“大哥的整编方案虽好,但是山寨中的兄弟,只怕仍有不愿接受的。”
“对这样的兄弟,应该如何是好?”
朱武早就有借着整编整顿风气的想法,对于破坏的纪律的事,当然不愿接受。在听到陈达的忧虑后,毫不犹豫地道:
“不愿接受整编的人,一个也不能留在神机营内。”
“愿意留在山寨的可以继续留下,不愿意留在山寨的就发一笔遣散费——”
“大家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
言外之意,自然是不好聚好散的,就是自己敌人。
陈达、杨春都听出了这一层,俱是皱着眉头。陈达更是说道:
“这些人多有绿林中的前辈,咱们刚入行时,还是他们指点的。”
“如今遣散他们,是否有些不妥?”
听到这些人是“绿林中的前辈”,朱武顿时明白,这些人是积年老贼。
对于这样做惯了盗贼的人,他是没有信心改造的。尤其是想到山寨中的风气可能被这些人带坏,朱武态度坚决、斩钉截铁地道:
“不如此,不足以立下权威!”
“唯有驱赶了这些人,震慑住其余兄弟,才能将整编计划,顺利推行下去!”
“否则事情反复,山寨损失会更大!”
让陈达、杨春两人,不得不同意下来。
说到底,山寨中只有朱武、陈达、杨春三人是拜把子的兄弟,也是少华山最主要的战力。
那些绿林前辈虽然资历深厚,但他们除了经验外,并无多大用处。少华山在打劫多次,有了经验之后,这些人用处已经不大了。
甚至,对其中一些倚老卖老、卖弄资历的头目,陈达、杨春两人也是有意见的。只是碍于他们在绿林中的资历,不得不忍耐而已。
所以,在稍微反对了一下,见朱武态度强硬、不肯丝毫改变后。陈达、杨春两人就放弃了劝说,只是打算告诫几个亲近自己的人,让他们不要犯浑。
就这样,三人仔细商议,完善了整编计划。甚至将连长和大队长,全部定了下来。
只是,在确定中队长、小队长时,陈达、杨春两人,说什么也想不出谁更适合担任,最终还是朱武想到那日见到的机灵喽啰后,决定让剩下的人自荐:
“锥处囊中,其末立见。”
“咱们给个机会,说不定就有人才,能够脱颖而出。”
“中队长、小队长的人选,就让兄弟们自荐吧!”
定下了这个方略,朱武又看着统计出的六十五名少年、九十名儿童,决定把他们的教育好好抓起来,让他们从现在开始,就适应山寨的编制。
然后,再看着山寨中一百多名女子的名单,朱武觉得同样不能浪费。除了安排她们照顾儿童外,还让这些人负责洗衣、做饭、缝补等工作。争取让少华山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忙碌起来。
看到朱武连小孩、女子也不放过,都安排了职司。陈达、杨春两人,都是暗暗咋舌——
以前他们虽然知道朱武有才能,却从来没有想到,朱武能够将山寨中这么多人,都安排得有条有理,没有一个浪费。
“大哥做这个寨主,确实比我们合适!”
对朱武心服口服,陈达、杨春两人,都认为朱武的工作,两人做不出来。
尤其是想到前些日子自己两人下山,先后被九纹龙史进擒拿。大哥下山之后,却不但能救了他们,还和史进交了朋友。这让陈达、杨春,对朱武的才能更加佩服,认为自己大哥,是个当世大才。
这样一想,陈达、杨春再看着朱武的整编计划,感觉顿时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样宏伟的计划是自己和大哥一起商量来的,杨春有些激动地道:
“若是按大哥的方案整编好——”
“神机营和大宋禁军比起来,战力也不差吧!”
对于这个问题,朱武也没法回答。不过在对比两边的编制后,他自信神机营只要武器跟得上,即使在战力上不如同等数量的禁军,也不会相差太远:
“没有人比我更懂神机营!”
“只要神机营的编制适应这个时代,它展现的活力,一定会远胜大宋编制——”
“里面蕴含的理念,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理解的。”
虽然因为武器、人员等方面的原因,朱武的神机营战力远远不能和后世相比。但他基于后世所制定的编制,让神机营在组织的完善性上,远胜大宋军队。
旁的不说,单是权责分明、确定代理指挥顺序这一点,就能让军队在主官阵亡后,仍旧有战斗力——
这样的军队在进行战斗时,远比普通部队坚韧!
不过,想到代理指挥顺序,朱武就想到了军衔。如果没有军衔的话,这种指挥顺序,显然不容易定。
“需要设置军衔,但是不能太麻烦。”
“少华山这些人大多不识字,让他们理解新编制已经够难了——”
“如果再设置个麻烦的军衔制,很可能让他们产生逆反心理!”
左思右想,朱武又看了看编制表上的大队、中队、小队,决定按少先队的编制,设置五个军衔,并用简洁明了的标志,用来作为区分:
“正副小队长一道杠,正副中队长二道杠,正副大队长三道杠。”
“正副连长四道杠,正副营长五道杠。”
“简单明确,一目了然,士兵都能看出来!”
为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而高兴,朱武又忽然有些悲哀:
因为他发现,少华山人员的水平,只能实行这种少先队的编制,如果再复杂点,士兵可能就难以理解了。
甚至,他连少先队的编制都进行了简化,以免中队委、大队委的设置,让士兵感到茫然。
“教育士卒,刻不容缓啊!”
这么想着,朱武却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反而还顺手把红领巾画了出来,作为士兵在没有统一服装时,区分敌我的标志。
“这样发展下去,我的部队会被称作什么?”
“红军?红领军?还是朱洪武参加过的红巾军?”
“真是让人期待呢!”
第8章 神机营五道杠
作为少华山的头领,朱武、陈达、杨春能决定山寨各种事情。只要他们三人意见一致,山寨中的喽啰即使不满意,仍旧只能听从。
所以,朱武在和陈达、杨春商定之后,很快将自己的整编计划,在山寨推行下去。
“为防人心不安,山寨整编的事情,先通知小头目。”
“这样即使有人闹起来,也不会影响太多人。”
虽然有信心镇压可能的反抗,朱武、陈达、杨春同样为防备有人闹事做了许多准备。
三人先召集自己在山寨中的心腹头目,任命了连队级的职务。然后才召集其他头目,任命大队级的职务。
这般直接任命,自然有人满意,有人感到不公。尤其是那几个江湖中的前辈,自认为少华山打劫的本事,都是他们传授的。如今朱武三人只是将他们任命为大队长,实在有些不公。
尤其是一些爱说怪话的,更是说什么少华山三位头领过河拆桥,不讲江湖道义。
陈达脾气火爆,听不得这些怪话。不等朱武下令,便从自己的交椅上一跃而起,指着其中一个人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胡老三,你在胡说什么?”
“你要真有本事,我会不让你当连长?”
“江湖上哪条道义,说是要供着你?”
然后,陈达又瞪着那几个说怪话的老前辈,满脸凶恶地道:
“山寨任命职司,第一要看本事,第二要看功劳。”
“谁觉得自己本事大的,站出来和我比一比,看看我跳涧虎陈达,能不能折服你们?”
一番话强硬无比、没有丝毫软弱,陈达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镇住了许多人。
一时间,山寨中纵然还有些人不满,这时也不敢乱说了。尤其是想到陈达前几日说要杀人祭旗的话,这些江湖中的老前辈更担心被陈达拿了祭旗,一个个不敢多言,接受了自己任命。
如此,一场可能的风波,在陈达的强力压制下,轻易消弭无形。
“陈达处理事情,以前也是这样吗?”
“果然是江湖中的人物,一切简单直接!”
微微皱了皱眉,朱武虽不赞同陈达处理这件事的方法,却不得不承认十分有效。
在陈达强压之下,虽然一些人可能会有不满,但是整编所带来的骚动,尽可能压制到最小。
只要小心注意,不让那些风气不正的人在这时影响山寨。等到整编完成后,这些人对于整个少华山,就造不成多大危害了。
想明白这些事情,朱武对陈达的做法,就没有多大不满了。对他来说,山寨整编是第一要务,只要整编能稳步推进,其它都可以延后解决。
只是,在见识到陈达处理事情的方法,以及手下的反应后,朱武对武功的渴望,又增强了几分:
“实力!”
“江湖中看的是实力!”
“我的武功本领,需要尽快提升!”
想到自己这几日虽然回溯过武功本领,却更多的把心思放在山寨整编上,朱武就感觉忙完整编之后,一定要尽快调整。
陈达今日行事,让他警觉培养势力固然极为重要,但是自身的实力,同样不能放松。
“陈达能慑服这些人,靠的是他的武功,山寨无人能敌。”
“我若有这样的本领,何必如此小心!”
想到这些人对陈达的态度,再想到陈达刚刚没有请示自己就擅自做主。朱武内心之中,再次感觉到实力的重要性——
作为二流高手的陈达尚且如此,史进那样的江湖中第一流高手,又是何等的桀骜呢?
自己如果不展现出过人的本领,招揽他们的可能,几乎丝毫没有。
想想梁山泊的王伦,面对来投靠的高手不但不敢接纳,反而要礼送出去。朱武就深切地感觉到:
“单靠知识计谋,不可能在江湖上成事!”
“想要完成抱负,必须修炼武功!”
下决心完成整编后,一定要好好修炼,尽快恢复武功。
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朱武带来多大震动。陈达在震慑了那些老江湖后,转身向朱武抱拳道:
“大哥!”
“兄弟们都同意整编了!”
“你弄出的臂章,也该发下去了!”
向朱武请示,为这些人发放臂章。
所谓的臂章,自然是朱武仿照少先队设定的五道杠。陈达、杨春虽不知戴个臂章能有多大作用,但是既然朱武坚持,他们两人就同意了。
这次任命队长,朱武就要为他们同时发放臂章。
不过,在为这些人发放前,朱武首先解释了臂章的含义,然后为自己戴上了臂章——
作为少华山大头领,朱武的臂章虽然和陈达、杨春同样是五道杠,却又在上面多了一个五角星,以示领袖地位。
然后,他才为陈达、杨春,亲自佩戴臂章。
虽然臂章简陋,陈达、杨春也不知道戴臂章的意义。但是见朱武神色庄严地为自己戴上臂章,任命自己为神机营副营长,陈达、杨春两人顿时觉得心中有些激动——
似乎从现在开始,两人和以前做盗匪的日子,已经不一样了!
眼见朱武为他们佩戴臂章后,又为连队级的头目戴上了四道杠。陈达、杨春拍着自己的五道杠,又拍了拍麾下的四道杠,笑嘻嘻地说道:
“还别说,这戴上臂章之后,真是不一样了!”
见此,朱武便让他们,为自己麾下的大队长,各自佩戴臂章。
这样一番简陋却庄严的仪式后,陈达、杨春两人,即使仍未明白臂章到底能有多大作用,却都深深地感觉到,臂章是个好东西——
至少,他们在为自己麾下的大队长佩戴臂章时,心中产生的成就感,是打劫多少财物,都无法与之相比的!
如果有机会的,他们还想为他人,佩戴这个臂章。
没有让两人等多久,朱武很快宣布,让麾下的连长、大队长去选士卒。只要人员确定,就让那些士卒,自荐或推选出代理的小队长、中队长——
这些人的臂章,全部由陈达、杨春佩戴。
“希望两位兄弟,好好做这件事!”
勉励了两人一番,朱武又将山寨中识字的人,都任命为文书。和他们一起将山寨中的文牍按编制整理清楚,这才在入夜后带着疲惫,又进入了梦乡。
第9章 镜像空间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
“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哼唱着前世的戏曲,朱武在自己的睡梦空间中,一点也不同于在山寨里的威严稳重。
甚至,他一边哼唱着戏曲,一边还回溯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观察山寨中新鲜出炉的连长、大队长,看看他们的表情,猜测是不是有人不可靠。
只是,察言观色的本领,并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也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会明明白白地表现在脸上。朱武观察良久,虽然看出有几个人神色平静,有几个人情绪低落,却仍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不可靠。
“罢了!”
“重点关注就行了!”
“谅他们也翻不了天!”
注意着这几个人,朱武又回溯出他们的档案,将他们的信息,记得一清二楚。
“这个回溯功能,真是好东西啊!”
“靠着它的能力,我也可以说过目不忘了!”
看着眼前条理清晰的文牍,朱武心中的满足感,顿时油然而生——
少华山上上下下的信息,他已尽数掌握。他这个山寨之主,可谓名副其实!
“拥有这种能力,如果还不能完全掌握一个山寨,那就真是废物了。”
“不过,也要注意不要陷入文牍主义,要深入基层调查研究,让自己掌握的先进理论,结合当前实际!”
回溯这一天的事情,总结了经验教训。朱武又想起白日里的决定,把原身的学艺经历,调出来观察学习。
或许是因为自己和原身本就成为一体,或许是原身已经把这些武艺练成本能。朱武这几天虽然没有将全部精力放在武功上,却已经将原身拥有的武艺,学了七七八八。
但是具体高低,却因为没有实战,无法知道高下。
“唉!”
“要是自己这个影子,能动起来就好了——”
“这样对于战斗意识训练,应该会有好处吧!”
贪心不足地想着,朱武却不知道如何让眼前的影子动起来。似乎自己这个影子只是拥有记忆,只能用来回溯。
但是回溯这种功能虽然极为有用,朱武用的多了,却不免觉得有些无趣。尤其是看着周围一直白茫茫的一片,他就更觉得有些单调了。
似乎,除了眼前的自己的影子和他站立的台阶外,周围再没有丝毫动静:
“等等……”
“台阶!人影!”
“我怎么把这点忽略了!”
既然是台阶,自然是有层次的。而且在想到这个台阶是在自己的影子出现后,随之凭空出现的。朱武心中陡然有些激动:
“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有第二个影子,就能有第二层台阶!”
“或者说,产生第二层台阶后,我能有第二个影子?”
“这个影子的来源,也可能不是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朱武的心情,顿时喜悦起来: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意味着自己不但能回溯和学习自己的经历,甚至连他人的经历,也能回溯学习。
现在的关键就是,自己如何能拥有第二层台阶、或者第二个人影。
“人影还好说点!”
“我现在已大体摸清,这个影子不是灵魂之类的东西,而是像镜子一样,把现实中的我,照进了这个空间。”
“这个所谓的影子,可以称作镜像!”
给人影取了个名字,朱武又把自己在睡梦中进入的空间,正式命名为镜像空间。他觉得唯有如此,才能够解释他在影子里能回溯的记忆,一直实时更新!
而且,想到镜像能实时更新记忆,朱武又想到了一点:
“如果把别人镜像到这里,一直实时更新记忆——”
“那就相当于对方的动态,我能实时掌控!”
“这样一种功能,简直太实用了!”
想想看,如果陈达、杨春的镜像出现在这个空间中,朱武就能通过他们的镜像回溯他们这一天的经历,监控两人的一举一动——
这对于从后世和平社会而来,严重缺乏安全感的朱武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
“虽然有些侵犯他人隐私,但是既然他们不知道,我也不用来做坏事,那就没妨碍了!”
“明日就试一试,能不能把其他人镜像过来。”
“现在先踏上第二层台阶!”
刚产生这个想法,朱武就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层虚幻的台阶。然而,正当他想要踏上这层虚幻的台阶时,一直没有动的镜像,突然拦住了自己。
“踏上第二层台阶,需要先打败第一层的镜像!”
冥冥中接受到这股信息,朱武并没有觉得受到阻碍,反而为自己的镜像能动起来,感到万分欣喜:
“我的这个镜像,总算是能动了!”
在学到原身的七八成武艺后,朱武早就想找人比试一下。如今自己的镜像能动起来,正合他的心意!
“来吧!神机军师!”
“看看现在的我,和你比起来怎么样!”
手中出现了两口双刀,朱武和自己的神机军师镜像,开始对战起来。
两人手中的兵器一模一样,武艺也没有丝毫差别。然而,或许是实战经验的差距,朱武手中的双刀一个招式都没用老,就被眼前的神机军师镜像,用刀划过脖子。
“呃……”
“我已死过一次了!”
自己身体消散,然后重新出现。朱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后怕地道——
虽然是虚幻的身体,死亡也没有丝毫疼痛,但那种冰凉的触感,却让他此时想来,仍感觉后怕。
“死亡……”
“真是让人印象深刻的经历!”
前世被车撞死过了一次,朱武本觉得对于生死已经看淡,这次被自己的镜像“杀死”后,却让他觉得——
自己远没活够!
“莽撞了!”
“实在太莽撞了!”
“万一被杀了真的死了怎么办?”
“还好立刻就复生了!”
深深检讨着自己,朱武虽然觉得自己这次实在有些莽撞,却又为摸索出一种用法而欣喜——
至少,他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个镜像空间中不会真正死亡,而是“被杀”之后,立刻就能复生。
“不过复活之后,我的精神似乎有些疲惫。”
“看来在镜像空间中也不能死亡太多次,以免第二天醒来,精神感到疲惫!”
总结着经验教训,朱武鼓起勇气,又和自己的镜像,开始对战起来。
这次,朱武多坚持了几合,结局却没有丝毫改变,仍旧被自己的神机军师镜像,干脆利落地划过脖子,再次死亡一次。
“武器一样,武艺一样,就连身体都是一模一样!”
“我和自己的镜像,差距这么大吗?”
不相信这个结果,朱武没有再贸然挑战镜像,而是通过回溯功能,反复观察刚刚那两场战斗。
来回看了数次,朱武终于发现,镜像使用的武艺虽然都是自己学过的,甚至连使用的力量也没超过自己——
然而,镜像在步法、刀法和运劲使力的方法上,似乎达到了极限。以至于自己在面对这种出神入化的操作时,宛如一个稚童!
“嘶!”
“出神入化!”
“这是人能达到的水平吗?”
“我自己的镜像,怎么会这么强!”
第10章 镜像他人,映照现实
和镜像的战斗,让朱武深受打击。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和镜像差距甚远的事实,朱武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除了继续整编神机营外,便是努力修炼。
以至于陈达、杨春两人,很快就发现除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朱武还亲自处理外,其余的事大多交给两人处理,还美其名曰“锻炼”。
对于这样的“锻炼”,陈达、杨春两人,当然极为乐意的。少华山的事情以往就是由他二人处理,朱武如果变得事事都要插手,两人还会觉得不适。
反倒是现在这样朱武划定方向、两人具体执行,让他们虽然觉得不如以前快意,却到底不用思索,做事更加容易。
所以,在磨合了几日后,三人渐渐调整好了分工。神机营的运转,开始走入正轨。
这几日的时间,朱武虽然觉得自己武艺提升很大,但是在面对镜像时,仍旧有败无胜。
甚至,朱武还察觉到,随着自己在现实中练习,自己的镜像同样也在提升。并因为完美发挥的缘故,实力提升的幅度,还要胜过自己。
这个发现,让朱武更加确认空间中影子是镜像的同时,也感到有些绝望——
他实在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打败自己!
“最难战胜的敌人是自己!”
“这句话我总算明白了!”
一个不需要考虑外部因素、一直能完美发挥的自己,让朱武见识到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的同时,也感到无比头痛——
这样强大的自己,虽然能让自己看到自己的潜力。但是也正是因为他的阻挡,让自己一直无法踏入镜像空间的第二层台阶。
“如果没有其它因素,我会和和自己的镜像一直战斗下去——”
“直到像镜像那样能完美控制自己,再堂堂正正地击败他!”
“然而,镜像空间的功能我还有许多未开发——”
“为了节省时间,只能用其它手段了!”
和镜像战斗数日,朱武学到了许多,在战斗经验上的提升更是多得惊人。但是他很快就感觉到自己提升的幅度已经开始变缓,甚至要落后于镜像的提升幅度。
所以,朱武打算将这种战斗终结,改为使用自己这几天来一直思索、却始终未下定决心使用的搏命手段,踏上第二层台阶。
下了这个决心,朱武不再犹豫,告知陈达、杨春两人自己在修炼上有突破,让两人照顾山寨,自己开始闭关。
陈达、杨春闻言,都是十分高兴。不但安排了神机营士卒看守,甚至还亲自带队,为自己大哥护法。
朱武在看到这些后,放心地进入镜像空间,尝试击败镜像。
“想要击败镜像,靠着平时练习是不成的。因为自己提升的同时,自己的镜像同样也会提升。”
“所以,只能在和镜像战斗时临阵突破,用出以往所没有的手段,才能出其不意,有战胜镜像的可能。”
“我现在没有临阵突破的本领,只能用搏命手段,和镜像搏个概率!”
这是朱武的想法,也是他先前犹豫的原因。
盖因这种打法除了在不怕死亡的镜像空间外,在现实中基本不会使用,对于他武艺的提高,没有丝毫好处。
然而,为了早日踏入第二层台阶,摸索出镜像空间的作用。朱武也只能和镜像搏命,试着让镜像死一次——
只要镜像有一次比自己先死亡,自己踏入第二层台阶的机会,也就随之来了!
“来吧!”
“今日我不怕你!”
一改先前更重于防守的打法,朱武这次和镜像的战斗,一开始就以命换命。
然而,因为技巧上的差距,朱武的搏命打法,也无法伤害对方,反而是他自己,接连被杀数次。
不过即便如此,朱武也没有改变方式。接连不断的战斗中,他感觉到自己的搏命刀法越来越凌厉,只要继续提升,早晚能同归于尽。
就这样,朱武也不知自己死了多少次,直到某次被杀后,朱武再也没有进入镜像空间,反而醒了过来,感觉头痛欲裂。
早就料到在镜像空间中死亡次数多了会影响到现实,朱武仍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头痛。而且更要命的是,他虽然极为头痛,却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以至于躺在床上,整个人奄奄一息。
“太疯狂了!”
“这次太疯狂了!”
“以后不能再这样做!”
体会到这样做的后果,朱武庆幸于自己提前安排了陈达、杨春守护。否则被山寨的人察觉到自己这样,还不知会起什么乱子呢!
或许是疼痛到了极点、或许是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入睡,朱武在用云游道人传授的收心止念法门勉强缓解疼痛后,便陷入睡眠之中。
这次入睡,他没有进入镜像空间,甚至连一丝残梦,都丝毫没有出现——
可以说,他这次的入睡,才是真正睡眠。
睡了不知多久,朱武一觉醒来,精力有所恢复,头也不再疼痛。虽然身体还似乎有些乏力,却早已不是先前的奄奄一息。
不过,或许是许久没有吃饭,朱武感觉很饿。身手摇了摇铃,让人送来食物。
此时在外面值守的是杨春,听到朱武摇铃,他急忙带着食物入内。见到朱武脸色苍白、眼神却似乎更明亮的样子,道:
“大哥,你突破成功了?”
“你练的是什么功法,突破时间要这么久?”
肚子咕咕作响,朱武哪里还顾得上杨春。直到吃饱喝足,才略微解释了一下:
“虽未完全突破,却已经有些头绪了。”
“等我突破之后,再想办法指点你!”
随口给杨春许下承诺,朱武将他打发出去后,自己盘坐在床上,继续思索起来。
“能通过睡觉恢复,情况还算不错。”
“但是我在镜像空间被杀得强制退出后,身体也似乎奄奄一息——”
“看来在镜像空间中,消耗的不止是精神!”
再想到自己的身体刚刚极为饥饿,朱武更是推测,自己在镜像空间中,精气神都有所消耗。
“或许空间中的镜像,也是由精气神组成!”
这么猜测着,朱武感觉对镜像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然后,他又整理了一下被杀死的经验,理清刀法思路:
“死亡这么多次,我的搏命刀法,总算基本成型了。”
“这次进入空间,一定能把镜像,拼死杀死一次!”
没有过多思索搏命刀法的招式,朱武知道此时自己想的越多,自己的镜像对这套刀法了解就越多。还不如在和镜像的实战中,完善这套刀法。
只是,即便已料到这一点,朱武在面对自己镜像时,仍旧被对方使用的搏命刀法,吓了自己一跳。
依靠着镜像的强大控制力,这套被朱武认为现实中没用的刀法,在镜像手中用来,刀刀杀气四溢,往往能杀死对手,自己只是受伤——
即使朱武看到,都觉得心惊肉跳,不敢相信自己能创出这样的刀法。
好在,不管这刀法多厉害,终归是搏命的可能更大些。在数次同归于尽后,朱武终于在灵光一闪后,用一式新创的刀法,提前杀死对方:
“哈哈!”
“哈哈哈……”
“老子终于成功啦!”
得意的大笑声中,朱武脑海中陡然出现一股信息,询问自己是要散去被杀死的镜像,还是继续保留。
想到从自己的镜像那里学到的东西,朱武毫不犹豫,选择了保留镜像。然后迈开大步,踏上第二层台阶。
然后,朱武便明白了,自己这个梦境空间、或者说镜像空间的能力:
“镜像他人,映照现实——”
“这就是镜像空间的能力吗?”
“不枉我如此费力!”
站在第二层台阶上,接收着传递来的信息,朱武终于知道了,自己拥有的镜像空间,到底如何强大。
此时,只是刚刚踏入第二层,对镜像空间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朱武就明白了自己以后不但能镜像他人,还能将现实环境,映照在这个空间中。
“如果将书房映照在这里,我就能在书房看书。”
“如果将少华山映照在这里,我就能熟悉少华山的一切。”
“映照的东西越多,这个空荡荡的空间,就会越来越充实。”
“我在镜像空间中,同样能得到更多的助力!”
体会着映照现实能力的强大,朱武对自己冒险踏上第二层的行为,感到极为满意——
不进入空间的第二层,他又如何能够知道,镜像空间的能力,竟然如此强大呢!
而且,在踏入第二层后,他还察觉到,自己对第一层的镜像,能够完全掌控:
“不但能查看第一层镜像的记忆,还能将有用的提取出来,化为书籍、光盘之类的数据。”
“能命令镜像和自己对练,还能在对练时随时叫停,不用担心被杀死。”
“甚至,我还能随时附身镜像,体会他的动作——”
“这种完全掌控的感觉,实在太神奇了!”
可以说,直到此时,朱武才完全掌控了自己停留在第一层的镜像。即使他想要散去镜像,也能随时下令,让镜像彻底散去。
“站在第二层,就能对第一层完全掌控。”
“站在第三层,是不是能完全掌控第二层呢?”
想着这个推测,朱武却发现自己此时完全无法看到第三层。他踏入第三层的契机,完全没有出现。
“算了!”
“踏入第二层已经投机取巧了。”
“就算有第三层,也不是此时的我能踏入的。”
“还是先出去一下,试一试镜像他人的能力!”
念头闪过,朱武发现自己的意识很快脱离了镜像空间,当他凝神想起时,镜像空间又浮现在意识里——
似乎只要他想,就能进入其中。
闪过这个念头,朱武凝聚心神,意识又进入了镜像空间里。然后,他心中闪过离开的念头,意识便转回了房间里。
“这个功能实用!”
“以后不需要进入睡眠,就能进入空间了!”
心中大为满意,朱武对镜像空间更加看重,认识到这个空间,是自己腾飞的利器。
“接下来,就需要试试镜像他人了!”
“是先镜像陈达、杨春,还是找个人试验呢?”
虽然不认为镜像他人有危险,朱武却仍觉得,不能随意拿自己兄弟做试验。应该用山寨的喽啰试验后,再用于陈达、杨春。
“反正打败镜像之后就能解散镜像,即使这次镜像的人不合我的心意,以后也能散掉,不用担心他占位置。”
“正好借这个机会,了解底层喽啰。”
这么想着,朱武便想到了被陈达骂过的胡老三。这个人不但是积年老贼,在江湖中经验丰富。而且他似乎对整编有些意见,是山寨中老江湖的代表。
如果能了解他的想法,朱武对少华山的掌控,定能会更上一层。
所以,朱武在思量一番后,决定自己第一个镜像的对象,就是那个胡老三。
唤过仍在守护自己的杨春,询问他这几日山寨可有异动。杨春不明所以,道:
“有二哥在,山寨怎么可能会有异动?”
“即使是有,也因为山寨钱粮不足,再过几天,只怕又缺粮了。”
说着,他又向朱武诉起了苦。
原本山寨中的粮食在史进送来一批后,应该能撑起二十天的嚼用。但是朱武在整编神机营后,看到山寨中的青壮许多面黄肌瘦,又考虑到神机营的训练量比以前提升许多,就提高了伙食标准。
如此一来,原本能支撑二十天的粮食,就只能支撑十几天了。再不下山找粮,山寨中很快会断炊。
“钱粮上的事情,大哥我自有主意。”
“你让人把胡老三等人叫来,我有事问问他们!”
让杨春派人把胡老三等几个担任大队长的老江湖,全都叫了过来。
再说胡老三此人,这几日表面上老实,内心里却着实一肚子怨气。
当日他们在听到山寨整编,自己只当了三十人的大队长后,就觉得朱武和陈达、杨春三位头领,是在打压他们。
尤其是山寨整编后,虽然进入神机营伙食标准提升,但是每天的训练量,也提高了许多。这让散漫惯了、受不了军营生活的胡老三,更加感到不满。
所以,他纠集了几个同样不满的大队长,打算在下山打劫时,带着手下兄弟,投奔其他山寨。
这几日,他们一直在计划着这件事,听到杨春的人来叫自己,还以为计划败露,心中慌张不已。
尤其是几个胆小的,更是想立刻逃跑,免得被抓起来。
关键时刻,还是胡老三有些定力,呵斥这些人道:
“慌什么!”
“这时候跑,你们能带走几个人?”
“手下没有了人,哪个山寨会重用你?”
制止了这些人的想法,胡老三在问明是谁召见自己后,觉得不像是要擒拿自己,值得冒些风险:
“如果是来擒拿,不可能惊动咱们。”
“我看大头领问话,是要安抚咱们!”
自以为猜中了朱武的心思,胡老三等人壮着胆子,前去拜见朱武。
果然,没出他们预料,朱武在见到胡老三等人后,不但温言抚慰,还和杨春一起,请他们吃了顿酒席。
最终,这几人在朱武的劝酒下,全都喝得烂醉,人事不省地被抬回去。
第11章 规矩,教材,教具
“酒醉之后镜像,果然极为容易!”
成功镜像了胡老三等人,朱武对自己试验的结果,感到极为满意。
他原本就猜测镜像的来源应该是精气神,所以,在胡老三等人清醒时没能镜像成功后,朱武便想法把这些人灌醉,乘着他们人事不省、精气神散乱时,成功完成镜像。
如今,朱武便在镜像空间中,拿胡老三的镜像做试验。
“不能直接附身,回溯他的经历。”
无法像对待自己镜像那样直接附身上去,朱武并未失望,而是提起双刀,准备击败镜像,完全掌控对方。
不过,胡老三现实中武功如何朱武不太清楚,但是在镜像空间中,胡老三的镜像却给他带来了很大麻烦——
一招招毫无章法、却又神出鬼没的乱打,让朱武左支右绌。在面对它们之时,显得颇是狼狈。
不过这些招式,并无丝毫章法,再加上朱武这些日子武艺进步很大。在熟悉这些乱招后,朱武使用了一个诱敌的技巧,随后双刀连斩,就解决了对方。
而后不出所料,朱武在击败胡老三镜像后,完全取得了对方的控制权,在保留和散去之间,朱武保留下这个镜像。
然后,他便像翻阅影像一般,查看胡老三的经历。
“这个胡老三的经历,当真称得上是丰富啊!”
“没想到他在关西,待过那么多山寨!”
从胡老三的经历中,朱武看到他曾经为农,而后一场旱灾,家里的土地被兼并,被迫成为流民。饥贫交加之下,胡老三很快当了盗匪,在关西各个山寨,一直游荡至今。
“以前不知道胡老三待过那么多的山寨。”
“更没有想到他打着带队离山的主意。”
“如果真被他弄成了,山寨损失不小!”
胡老三手下有三十人,再加上和他同谋的几个大队长,如果这些人把手下的人都带走了,少华山顷刻就会失去一百多名青壮。
这对于只有三百多青壮的少华山来说,绝对伤筋动骨。朱武这个寨主的威望,更会受到打击——
毕竟,胡老三等人离山,直接原因就是朱武所推行的整编。山寨中肯定有人会想,如果不整编的话,胡老三等人就不会走,少华山那么多人,同样不用离去。
所以,朱武一定要处理好这件事,维护自己威信。
“正规化、标准化,是提高战斗力的必要条件,也是以后扩大队伍不损失战斗力的根基。”
“这件事陈达、杨春都不能阻止,更何况是你们!”
哂笑着胡老三等人,朱武对少华山整编的决心,丝毫没有改变。作为他营建势力的重要一环,朱武早已下定决心强力推行整编。眼见这件事有可能被人破坏,朱武对这个人,再也无法容忍。
所以,在知道胡老三等人的打算后,朱武第一个想的,便是将他们抓起来。将这件未发生的事情,消灭在萌芽之中。
“但是胡老三这件事牵扯的人很多,而且他们还没脱离山寨——”
“我现在把他抓起来,以什么名义处罚他?”
“如果处罚重了,山寨的人可能会认为我不仁义。处罚轻了的话,又无法警示他人。”
“不如让他犯些危害不大的事儿,然后再抓起来?”
把胡老三等人当做自己手心里的蚂蚱,朱武丝毫不担心他会脱离掌控,打算等试验完成后,就终结他的生命。
“现在胡老三等人应该是在睡觉,明日再看看他们的镜像,会不会同步更新。”
“如果同步更新的话,我就能随时掌控胡老三等人的动态,完全不用担心这件事——”
“甚至能利用此事,震慑山寨里其他人!”
有了这个心思,朱武便筹谋着给胡老三等人定个什么罪名,用他警示他人。
“作为一个势力的领导人,最重要的是立规矩。”
“让山寨的人,在我制定的规矩下行事。”
“不能不教而诛,让下面的人离心!”
找出自己编写出来,却又没下发的山寨规矩,朱武根据胡老三等人的谋划,加上对应条款。打算和陈达杨春商议后,择日公布出去。
“虽然规矩公布后虽然可能会打草惊蛇,但是我也能用规矩惩治他们。”
“山寨上下在知道我讲规矩后,也会更加安心。”
胡老三的事情,给朱武很大警醒,让他知道少华山如今还不安稳。在修炼武艺和营建势力两件事情上,他的精力要更合理地分配。
“山寨中的钱粮一直短缺,这个问题是该好好打算了!”
“虽然我一直不想下山打劫,但是除了打劫外,其它办法又没法解燃眉之急。”
“不如将如何打劫、打劫什么样的人、打劫后如何分配,都定一个章程——”
“在筹集钱粮的同时,不伤害太多的人!”
不断规划着打劫中的规矩,朱武虽然知道自己是在纸上谈兵,却还是忍不住尽可能想得详细。
他知道,自己写的这些,就是少华山以后行动的纲领。稍有一丝差错,都会涉及人命。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我现在总算理解其中含义了!”
“任何一个政策的制定,都要慎之又慎!”
仔细修改着这些,朱武打算在打劫时亲自带队,完善规矩的同时,为以后立下范例。
“还有打劫的理论基础,替天行道的大义,也要完善起来。”
“至少让神机营士兵知道,我们不是盗匪,而是在行大道——”
“唯有这样,才能让胡老三这样的事情,以后更少出现!”
翻阅自己记忆,朱武结合后世所学,很快撰写了一篇《论替天行道》的文章。用直白浅显的话语,将替天行道的理论根基、为什么要替天行道、怎样替天行道、替天行道的对象、替天行道的目的等问题一一阐述,作为培训士兵时,必读的教材之一。
“这篇文章可以作为现阶段的思想理论,试试效果如何。”
“如果适合的话,可以继续阐述。”
“不适合就换一种理论。”
“后世的理论那么多,就是挨个照搬,总能找到适合的。”
想想“均田免粮”、“分田分地”等口号,朱武觉得自己的“替天行道”,实在有些小家子气。
只是现在的自己还太弱小,只能用替天行道这种有迷惑性的口号,隐藏起来发育:
“替天行道的天,可以理解成上天,也可以理解成天子。”
“这样反奸臣不反皇帝,不但有招安的可能,地方官府也不会太在意。”
“如果真让人知道代指的是上天,官府就要不惜一切代价要扼杀了。”
如今这个时代,能够沟通天意的,只能是自称为天子的皇帝。朱武如果真敢大肆宣扬他要代替上天行道,那就是所谓的大逆不道了。
所以,朱武思虑一番,将自己的《论替天行道》修改了一下,暂时模糊上天和天子的概念,免得传到外面后,官府受到刺激。等以后发展壮大了,再根据那时的形势,定义替天行道。
甚至,在形势允许后,朱武可以像明朝的李自成,将口号改成“奉天倡义”,再改成“奉天承运”,登基当上皇帝!
仔细修改文章,定下这份教材,朱武又想到神机营随营学校、少华山学堂需要各种教材,便从自己前世记忆中翻出小学、中学教材,打算在改编后,作为教材使用。
只是,改编过程中,朱武发现编写文学、历史教材时还好,在编写数学教材时,上下竖排的方式极不方便。尤其是数学中的数字、符号、公式,让他用此时的习惯改编,实在极为困难。
皱着眉头想着,朱武思索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在编写教材时,似乎走入一个误区:
“宣传材料需要给外人看,必须要符合外人习惯。”
“但是内部的教材,为何要迁就外人?”
本就想在少华山打造一个体系,并且还担心过有人学了知识后背叛自己的问题。朱武发现用后世的习惯编写这些教材,自己能更放心。
“和外界的知识区分开,让少华山学到知识的人,难以背叛出去!”
有了这个想法,朱武将自己先前编写的教材推翻,用自己熟悉的方式,重新编写教材。
“学了我的知识,就是我的门徒。”
“以后就不要想着,参加大宋的科举啦!”
暗暗为自己的想法得意,朱武在镜像空间中,很快将新的教材,再次重新编写出来。
甚至,为了符合自己的习惯,朱武不但推行左右横排,还将简体字表中此时已出现的文字,全部采纳使用。方便用这些简化字,在山寨普及知识。
“简化字表、常用字表、通用字表、常用规范字典、汉语词典……”
“这些和简体字配套的东西,都要编写出来。”
“移植一整套文化体系,真不是轻松的活计!”
感慨着这些,朱武又感觉少了拼音字母,翻阅字典、书写数学公式实在有些不便。便将后世的拼音,同样拿了出来。只是,因为时代不同,语音上他没有选择后世的普通话,而是根据这时候的雅言,为文字重新注音。
这么一番改动,朱武在少华山所推行的教育,已经和时下流行的教育,有了很大不同。相信在少华山学习的人,出了少华山后,很难在大宋其它地方被认同。
这样一来,他们在学到知识后,不但难以背叛,还不得不跟着朱武,改造这个世界。
“弱者适应世界,强者让世界适应自己。”
“我的实力虽然称不上强者,但在文化思想上却有一个时代做支撑——”
“在这方面,我就是世界的最强者!”
“我要用自己的思想,改造这个世界!”
心中豪情万丈,朱武在开发出镜像空间的新能力后,对自己的优势,又有了充分认识。此时他能确信——
自己能改造这个世界,让世界适应自己!
“百年大计,教育为先。”
“改造世界,需要一批志同道合的人。”
“要让他们从思想上认同我,和我一同努力!”
将涉及到思想的教材改了又改,朱武终于感觉到,这比先前搬运文化体系,还更让人头疼。
最终,他也只能在《论替天行道》的基础上,多阐述了一点。更深入的教材,需要以后确定。
教材大体定下来,朱武在规划学校时,又想到了如何将知识传授下去的问题:
“普及教育不但需要教材,还需要教具文具等耗材。”
“教师用的粉笔、黑板还算很容易做,但是纸墨笔砚,就需要注意一下了。”
“尤其是笔墨砚,耗费大不说,还不方便使用。”
想到这件事情,朱武就不由皱眉。前些日子王四奉史进命令给少华山送粮食,他就发现了这个时候的笔墨,不便书写的问题。
当时他之所以没有给王四回信,除了担心消息泄露外,便是因为在野外,无法书写书信。
如果有硬笔的话,野外行军时,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硬笔之所以在这时不流行,除了没有合适的笔之外,就是上下竖排、从右到左的书写方式问题。”
“除了能悬空的毛笔等软笔,这种书写方式,对硬笔极不方便。”
“既然我打算推行左右横排,自然要同步推行硬笔!”
相比毛笔这种软笔,硬笔的优势很多。尤其是方便野外书写这一点,对于以后必然要时常行军的朱武来说,可谓极为方便。
只是,使用哪种硬笔,却让朱武犯难:
“钢笔很难制造,圆珠笔更不用提。”
“甚至就连铅笔,制造出来也没那么容易。”
“难道说,只能用西方的羽毛笔?”
想到这里,朱武挠了挠头,感觉有些犯难。羽毛笔固然容易制造,但是书写使用,仍旧很不方便。还不如使用铅笔,更便于野外书写。
“不过,铅笔字迹很难长久保存。”
“制作铅笔所需要的石墨,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想要使用铅笔,一时半会儿难以实现!”
否定了铅笔这个选项,朱武思来想去,最终想到了绘画的时候,经常用到的炭笔和蘸水笔。
“炭笔制造应该不难,实在不行用炭条代替也可以。”
“至于蘸水笔,虽然可以说是钢笔的一种,制造却比钢笔容易多了。实在不行还能用竹管削成蘸水笔,代替钢制笔尖。”
“把它制造出来后,可以书写需要长久保存的文件。”
暂时定下了这两种笔,朱武初步解决了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不过,他知道炭笔和蘸水笔只能使用一时,想要让硬笔真正风行起来,还需要摸索出大量制造廉价钢笔的法门——
唯有那时,自己移植的这个文化体系,才会更加有竞争力。
所以,朱武在望远镜旁边,又加上了钢笔两字,认为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必须制造的东西。
第12章 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大哥,你闭关的这几日,就是在写教材?”
“山寨里都是打家劫舍的汉子,有谁会学这个?”
指着朱武编写出的教材,陈达不以为然道。他和杨春本以为朱武这次闭关,是在武艺上有突破。谁知朱武出关后,首先拿出来的,却是一本本所谓的教材——
这样热衷武艺、对文字不太通晓的陈达和杨春,如何能不失望!
不过,对于朱武来说,虽然武艺上的突破让他感到高兴。这些编写出的教材,却同样凝聚了心血。
尤其是胡老三的事情,让他深知没有思想的军队,即使训练得再强大,也可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所以他在军队的训练上,也开始侧重于教育。让自己麾下的人,难以脱离自己。
如今,首先接受教育的,就是陈达、杨春。
回想朱洪武教育常遇春的事例,朱武神情严肃,向两人道:
“二弟,三弟。”
“我们三人结义,想是像刘关张兄弟一样,成就一番事业。”
“但是你们可知道,关羽败于吕蒙,其中是何原因?”
听到结义的事情,陈达、杨春两人,顿时重视起来。虽然他们三人结义时没有想过能像刘关张那样开辟一国,却也常常以刘关张自勉,学习他们的义气。
如今听朱武问起关羽败于吕蒙的原因,两人顿时就深思起来。
“应该是东吴背约,吕蒙诡计。”
“关公一时不察,中了他的计策!”
家乡和关羽接近,杨春对他的事迹更了解,率先回答朱武道。
见他说的不错,朱武微微点头,道:
“三弟所言甚是!”
“关羽正是中了吕蒙计谋,才让自己败亡,而且丢了荆州。”
“然而你们可知,吕蒙一个武将,是如何想出这些计谋的?”
陈达、杨春二人虽然识得几个字,又在乡间听说过许多三国故事。但对吕蒙的事情,又能有多熟悉。
两人苦思冥想,仍旧不知道吕蒙是如何想出能打败关羽的计谋,让关羽这个万人敌的大将,都败亡在他手里。
让两人思考了一阵,朱武见他们确实不知其中典故,便将吕蒙故事,向两人娓娓道来,劝导二人道:
“吕蒙军务繁忙,尚且不忘学习。”
“到后来连鲁肃见了,都说他再非吴下阿蒙。”
“也因此留下了‘士别三日,刮目相待’的典故。”
“两位兄弟刚过弱冠之年,为何这个时候,就已经不愿学习呢?”
一番话情真意切,引起他们反思。朱武又借用孙权的话,语重心长地道:
“我也不是让你们钻研经书去做博士,只是让你们多看些书、了解往事罢了。”
“你们说事情繁忙,抽不出时间学习。但是你们再忙,能有我这个寨主忙吗?”
“连我都经常抽出时间读书,觉得了解那些往事后,会有很大收获。”
“你们在处理山寨的事务后,为何不努力学习呢?”
让陈达、杨春两人,多多读书学习。
陈达、杨春并非不知好歹之人,眼见朱武谆谆教诲,就是让自己两个人多多读书学习,心中大是感动,又有一些羞愧。陈达道:
“大哥,是我二人错了。”
“今后我和三弟,一定努力学习!”
朱武含笑点头,又借用朱洪武的话,告诫二人道:
“克敌在勇,全胜在谋。”
“关羽号称万人敌,却被吕蒙所破,这是谋略不及啊!”
“二位兄弟要以此为戒!”
让他们不要为武功不能万人敌而烦恼,应该学习吕蒙,提高自己谋略。
陈达、杨春闻言,心中大是振奋。前些日子败给史进后,心中产生的挫败和迷茫,也消散了许多——
虽然武功限于天资难以赶上史进,两人却不认为自己的学习能力不如对方。只要在今后努力学习,在大哥教导之下,两人相信自己,定能成为智将。
就这样,经过朱武的劝解后,陈达、杨春两人不但为自己找到了新的提高方向,还完全认同了朱武的谋划,决定以朱武的教材,教导山寨众人。
顺利达成目的,朱武又削了根竹管,试制出一支蘸水笔。陈达、杨春使用后,顿时连声说好,认为当时学字时若有蘸水笔,定然更加容易。
“古者无纸笔,用刀削木为笔,及简牍而书之。”
“这种双瓣合尖竹管笔,一千多年前就有了。”
“可惜因为用起来不如毛笔,没能流传开来。”
“以后有机会用钢铁、金银做笔尖,更加光滑耐磨之后,一定会更好用!”
说着这些好处,朱武在陈达、杨春学识不深,山寨中也没有守旧文人的情况下,将自己制定的左右横排、简化字、拼音等规则,轻易定了下来——
就这个,整个少华山的人,以后都要学习朱武制定出教材,在这个新的文化体系下生活。
将自己的谋划顺利推行下去,朱武询问了一下神机营整编的事情,又和陈达、杨春两人,结合整编时发生的各种问题,商定营中规矩。
就这样,三人商议许久,朱武在两人的意见上增删修订后,将神机营的规矩,大体定了下来。
然后,眼看天色将黑,朱武又邀请两人喝酒。打算灌醉两人后,乘机镜像他们。
“和我修炼的吐纳方法不同,陈达、杨春是真正修炼武功的。”
“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到底是何模样?”
心中好奇地想着,朱武谈笑之间,把陈达、杨春灌醉。然后将两个人,同样镜像到空间里。
然后,朱武进入镜像空间,却没有急着查看陈达、杨春两人的镜像,而是到胡老三的镜像前,翻阅他的记忆。
在看到胡老三的镜像中,多了今日的经历后,朱武放声大笑,只觉得少华山上上下下,尽在自己手里!
“有此利器,我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背叛了——”
“可以放心放权,自己提升实力!”
能够实时掌握镜像之人经历,朱武只要把少华山的头领和头目镜像过来,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能背叛他。
而且,在了解这些人的经历后,朱武还能更清楚他们的能力,对他们量才使用,进行针对性教育。
如此一来,不但少华山的实力会有很大提升,朱武也能在牢牢掌控山寨的同时,拥有更多时间提升自己实力。
现在,他就能吸收陈达和杨春的武功和经验,提升自己实力。
第13章 整劲,通劲
“先学谁呢?”
“就和杨春学吧!”
“他用的是大杆刀,和我的双刀同样属于刀类——”
“我学会了之后,就能用长兵器。”
走到白花蛇杨春的镜像前,朱武和这个镜像,很快战在一起。
不出朱武所料,这个白花蛇杨春的镜像,相比现实中的杨春,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一柄大杆刀下,朱武还没靠近,几乎就被秒杀——
让他直以为自己面对的不是杨春,而是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羽!
“简直太厉害了!”
“现实中的杨春有这样强该多好!”
再次被打到怀疑人生,朱武深刻认识到:自己此时能战胜的,也就是普通人的镜像。稍微有点武艺的,就会非常吃力。
“看来,还是只能用同搏命刀法了!”
“希望这次能快一点!”
重新用上了同归于尽的搏命刀法,朱武在连续被杀数次后,终于抢到先机,赶在自己被杀前,击杀了杨春的镜像。
战斗时间短暂,精神消耗不大,朱武并没有头痛欲裂的感觉。在掌控杨春的镜像后,他便翻阅着对方经历。
在看了杨春的经历后,朱武对自己这个三弟,顿时认识更深:
“三弟的命运,真是比我还惨!”
“一个农家青年,因为天赋极好,自己勤学苦练,好不容易成为强者。”
“却因为触动了当地豪强利益,家破人亡不说,甚至被逼得只能去地里偷食物——”
“然后被豪强污为盗贼,不得已落草为寇。”
“如果不是我和二弟到来,恐怕三弟在这边,早就待不下去了!”
从杨春记忆中看到他的遭遇,又知道了逼迫他的豪强的丑恶,朱武义愤填膺的同时,决定神机营出山的第一仗,就拿这个豪强立威。
“当日商议去哪里借粮时,三弟就要求攻打钱粮稀少的蒲城县。”
“如今仔细想来,恐怕他存了乘机报仇的意思!”
“可惜二弟陈达私自带着喽啰去打华阴县,路上惹了史进,让山寨蹉跎到如今。”
出师不利,人心不稳,这也是朱武整编时,山寨上下虽然不解,却没有太抵制的原因。
如今神机营成立,朱武第一仗就打算拿欺凌杨春的豪强立威。这件事进展顺利还好说,一旦稍有波折,神机营的未来,可能就有点麻烦了。
所以,为了保障这一仗能赢得漂漂亮亮,朱武打算镜像那个豪强的心腹、映照对方堡垒。
“只要谋划得当,将那个豪强的堡垒攻破,少华山不但能得到钱粮,还能将山寨的名号,很快在周围响起。”
“而且三弟那里,他在大仇得报后,一定会对我更忠心,真正视我为兄弟!”
这么多的好处,朱武没理由不打好这一仗。他打算明日就和杨春商议,攻打那个豪强的堡垒。
想着,朱武又看了看镜像空间中胡老三等人的镜像,决定将这些自己能完全掌控的人,派到山下去打听消息。
这样,他们这些人看到什么,自己就能知道什么。但凡能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自己就能顺着抓捕到豪强的心腹,然后镜像过来,摸清对方一切。
“算是废物利用了!”
“希望这些人能有点本事!”
定下这件事情,朱武又翻阅杨春身上有关武功的记忆。虽然主要在华州活动,从未出过关西。杨春对武功的了解并不少,对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二流高手,也有充分认识:
“打熬筋骨,能使兵器,只要力敌数人,就在江湖上称为三流高手。史进在没有遇到王进前,大体就处于这一层次。”
“学会运劲使劲、练出整劲之后,方能力敌数十人,在江湖上称为二流高手,能成一方豪强。陈达、杨春两人,就是这一层次。”
“整劲有刚有柔,如能刚柔并济、浑身劲力通透,就能称为通劲。史进在经过王进教导后,就初步达到了这一步。”
“这种练出通劲的人,整个天下都不多,放在江湖之中,可谓第一流的高手。”
“只要不遇到千军万马,纵然数百人围困,也有可能走脱!”
想着一流高手的强横,朱武再看看自己,发现在没有练出整劲的情况下,自己在江湖上竟然连二流高手都不是。
只是因为身体强健、招式技巧也不差,这才能和陈达、杨春这样的二流高手匹敌,又凭借年龄和阵法道法知识,被两人尊为大哥。
但是真正说起来,朱武却只是三流高手,骑马上阵之时,远不如陈达、杨春。
想想刚刚和杨春对战时,他手中大杆刀的恐怖,朱武甚至觉得,陈达、杨春是在让着他,才让他和两人比试时,看起来相差无几。
“切磋较量,终究和实战不一样。”
“我的双刀在切磋时比较灵便,能和杨春游斗。”
“但是上了战阵,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平时切磋的时候,杨春从未用过大杆刀的杀招,但是上了战阵,他却不可能不用!”
“二弟、三弟两人,平时一定在让着我!”
心中仔细剖析,朱武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更清醒的认识。知道自己在江湖上可以称之为三流顶峰的高手,或许能在某些方面和二流高手相比,但是真正生死战,却仍有所不及。
至于在镜像空间中,因为镜像能完美发挥技巧、不考虑状态体力等方面的缘故,朱武在这里只能战胜没练过武功的普通人,无法将自己的战力,完全发挥出去。
“如果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凝炼整劲可以说是自然而然的事儿。”
“所以,我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学习运劲使劲法门。”
“而是掌握力量,完全发挥战力!”
想明白了这点,朱武没有急着练习从杨春那里得到的白蟒劲,而是又走到了第一层,和自己的镜像对练——
他需要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和招式,然后练习整劲。
得益于对第一层镜像的完全掌控,朱武不但能随时叫停训练,还能在遇到自己无法理解的问题时,附身镜像身上,体会对方动作。
所以,朱武学习之时,效率高了许多,只是一个晚上,他就感觉到对自身的掌控,有了很大长进。
这种进步是如此明显,以至于白天练习时,陈达、杨春看到朱武那简单凌厉、却又神出鬼没的刀法时,齐齐感到震惊,心中惊喜莫名:
“还以为大哥闭关就是写教材,没想到进步这么大!”
“如果我们能学会这样的刀法,以后面对史进时,就不会那么狼狈吧!”
同时产生了向大哥讨教、学习刀法的念头。
第14章 通力宗师
“学习刀法?”
“向我?”
听到陈达和杨春的请求,朱武难以置信,向两人连连反问。
和两人的镜像有过多次比斗,朱武深知他们拥有多少杀招。在他看来,自己虽然和两人较量时显得不相上下,但在生死搏杀时,是远远比不过他们的。
所以在听到他们要学习自己的刀法后,朱武才如此吃惊,摆着手拒绝他们道:
“两位兄弟的武功,远远胜过于我。”
“为兄这点微末技艺,如何能与两位兄弟相比!”
“此话再也休提!”
不愿出乖露丑,拒绝了两人请求。
虽然朱武的本意是在藏拙,但在陈达、杨春看来,他就是不愿传授了。即便两人在江湖上多次遇到学艺被拒的事情,陈达、杨春还是没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也会如此。
心中抱怨大哥对自己不够亲近,陈达道:
“大哥既有这般厉害的刀法,以前怎么从来没有用过?”
“咱们较量一下,看看谁高谁低。”
拿着自己的丈八点钢矛,就要和朱武较量。
朱武在镜像空间中和陈达的镜像比斗数次,都是被对方用矛戳死,到现在还没有掌控陈达镜像。如今看到这个在镜像空间中数次戳死自己的点钢矛,顿时就有些心有余悸,对陈达的比斗,忙不迭地拒绝。
连连遭到拒绝,陈达顿时气恼,有些愤愤地道:
“大哥是看不起我吗?”
“只是较量一下,何必如此小气!”
对朱武的态度,感到极为伤心。
见到自己不小心伤了二弟的心,朱武顿时就有些后悔。虽然他本意不是如此,但是在接连的误会下,还是造成了这个事实。
所以,朱武思量了一下,想到自己先前所说的以诚待人,便将心里的想法,向两人仔细道来。不但解释了不传授刀法的原因,还想陈达说道:
“大哥不是不想和你比试,只是兄弟你的矛法杀招实在太多。”
“如果这些杀招不用出来,我们比斗的结果又是不相上下。”
“如果用了出来,我这个做大哥可能就要丧命。”
“这样顾虑重重地比试,又有什么意义呢?”
“还不如相互谈论,交流武功技艺。”
解释了自己不愿意接受比试,其中的具体原因。
陈达听到这些后,总算消去了误会。只是他的心中,却仍有些好奇:
“我在大哥面前从未用过杀招,为何他说我杀招太多呢?”
“就连面对史进时我都没有强行使用杀招,大哥如何知道?”
他所修炼的矛法,是在河北乡间学来的,据说是传自三国时期的张飞。只是时间久远,这个矛法的招式许多都残缺了,如今流传的大多是后人增补的,唯有几记杀招,据说是张飞所创。
只是这些杀招虽然威力不凡,对身体的负担同样极大,陈达勉强学会后,实战中难以使用不说,还在用出杀招后,很快就会脱力。
所以,陈达在学到矛法后,从未用过这几式杀招,直到被史进擒住后,才重新练了起来。
只是这件事他藏得颇紧,朱武这几日又在闭关,怎么会知道他学会了杀招呢?
旁边的杨春虽然不知道陈达想的这些事,但他对朱武所说的不愿露丑,同样极为不解。
在他看来,自己大哥的刀法是一等一的招式,怎么在大哥看来,他的刀法就如此不堪呢?
说实话,如果他学会这样的刀法,就是手中的大杆刀,他都能够放弃。
两人都是直人,又见大哥如此诚恳地说明其中原因,遂将自己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
朱武听到这些后,才感觉自己的认识,似乎有了偏差。现实中的两人,和镜像空间中的他们,完全无法相比。
“看来,我是将自己对他们镜像的印象,带到了现实之中。”
“他们在现实中,根本就没有镜像的实力!”
了解到陈达的杀招根本就不实用,杨春的杀招大多也是如此。朱武才明白他们不是在以前的较量中留了手,而是真实实力,就是那个水准。
这般发现,让朱武对自己在现实中的定位,稍微提高了一些。知道自己在面对二流高手时,真正能够匹敌。
“不过,为什么陈达、杨春的镜像能使用这些杀招,现实中的他们就不行呢?”
“不可能仅仅是镜像体力无限、不顾忌体力的原因!”
让两人演练了一下所拥有的杀招,朱武仔细对比,终于发现两人除了不熟练这些杀招外,无论用力技巧、出招时机,都和空间中的镜像,存在很大差距。
差距不断累积,两人的杀招变得更加费力,以至于原本能使用三五下的招式,在他们粗糙的使用下,仅仅只是一两下,就让自己脱力。甚至稍有不慎,还会伤到自己。
“难怪现实中杀招不能轻用,原来有这么多的忌讳!”
真正理解到杀招使用的难处,朱武总算明白了,为何那些招式的威力如此之大,两人却很少使用的原因。
不过,想到空间中的镜像,还有他们的技巧,朱武觉得如果把镜像使用杀招的方式传给陈达、杨春,两人纵然限于体力无法像镜像一样将杀招当成常规招式使用,却能在使用普通招式时突然使用几下,让敌人更加难以防备。
这个发现,让朱武大为兴奋。他发现不但自己能通过镜像提升实力,就连自己镜像的对象,也能在自己学会镜像的招式后,传给现实中的他们。
如此一来,陈达、杨春的武功就能继续提升,他们对自己的敬畏,也会更深一层。
心中异常兴奋,朱武却没有得意忘形,更没有将镜像空间的存在,向两人透漏半分。
在经过仔细考量后,他以自己传授刀法为由,提议三兄弟相互传授武功,取长补短之下,提升自己实力。
陈达、杨春闻言,顿时大声叫好。作为结义兄弟,三人间没有多少门户之分。尤其是被史进打击后,他们都感觉自己的实力不足,如今朱武所言,正合他们心意。
如此,朱武将自己的鲲鹏吐息法和刀法、陈达将自己的猛虎劲和矛法、杨春将自己的白蟒劲和刀法,一同拿了出来。
三人互通有无,相互交流讨论,关系更显亲近。
陈达、杨春都是练出整劲的高手,朱武也是能和两人不相上下的人。他们三人的功法,或许在江湖上或许不是顶尖,但是要说平庸,却也远称不上。
尤其是陈达的猛虎劲和杨春的白蟒劲对照后,三人惊奇地发现:陈达的猛虎劲侧重四肢,能练出一身刚劲;杨春的白蟒劲侧重躯体,能练出一身柔劲。两种劲力之间,竟然意外相合,仿佛相互之间,能够融为一体。
“天意!这是天意啊!”
“功法如此相合,天意让我们成为兄弟!”
心中激动欢喜,陈达、杨春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再进一步的契机,就在兄弟身上。
“有了刚劲、柔劲法门,只要融合起来,达到刚柔并济——”
“咱们就能像史大郎,同样达到通劲。”
“如果招式能再有进步,咱们面对史大郎,绝不像上次那样被擒!”
想到这里,三个人的心中,都是泛起欢喜。虽然对史进的义气极为佩服,相互之间也解除了误会,但是要说陈达、杨春对于败在史进手上没有芥蒂,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如今在见到和史进拉近距离的希望后,三个人的心中,都是极为欢喜。
有了这个收获,三人对交流功法,顿时更加上心。陈达的猛虎劲和杨春的白蟒劲如此相合,朱武的鲲鹏吐息法,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只是,鲲鹏吐息法并非是江湖上的武功,三人研究许久,也没看出如何与劲力相合。最终,还是见识较多、武功最高的陈达,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大哥的鲲鹏吐息法,似乎是通劲之后,内壮脏腑的法门。”
“这种法门必须在达到通劲后,将体内的刚柔劲力细微调动起来,通过吐纳呼吸,淬炼自身脏腑。”
“脏腑淬炼的好,不但能提升实力,就连自己的巅峰期,也能维持很久。”
“甚至更进一步,最终达到通力!”
“通力?”没听说过这个概念,朱武、杨春两人,俱是惊奇不已。
两人都没有想到,在通劲高手之上,竟然还有通力这个境界,这让他们二人,如何能不好奇。
“通力又是什么境界?”
“和通劲有什么区别吗?”
带着这个疑问,朱武出声询问。
见到见多识广的大哥都不知道这个,陈达哈哈一笑,有些得意地道:
“寻常人当然不会知道通力,我也是拜访过玉麒麟卢俊义,才对通力境界,有了一点了解。”
得意地提起了,自己在河北大名府游历时,拜访卢俊义的事情。
朱武和杨春都知道陈达家乡在相州,和卢俊义所在的大名府毗邻。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陈达竟然和这等高手有交情。
想到玉麒麟卢俊义的威名,杨春羡慕异常,艳羡道:
“河北玉麒麟,三绝卢俊义!”
“二哥竟然和这样的人物有交情,真是羡煞小弟!”
作为江湖上最负盛名的人物之一,卢俊义一身好武艺,棍棒天下无对。自他成名以来,从未有过败绩。
可以说,如今的卢俊义,隐然为天下第一高手。习武之人但凡听到这个名字,无不钦佩万分。
这样人物的话,即使一鳞半爪,同样让人信服。
陈达心中得意,面上却摆了摆手,笑着道:
“什么交情不交情的,不过是我上门讨教,被人家教训了一顿!”
“当年我成名后,游历到相邻的大名府,一时气盛之下,上卢俊义府上请教。”
“卢员外不嫌我冒失,不但打败了我,还指点了几句。”
“不过去他那里讨教的人很多,卢员外记不记得我,那还不好说呢!”
口中话是如此,但是看他笑脸,明显极为得意。
显然,和卢俊义的这一段交往,是陈达人生之中,最得意的时刻之一。
同样听说过卢俊义的大名,朱武在看到陈达、杨春的表现后,对此人的名声,认识更加深刻:
“世曰麒麟凤凰,学者泰山北斗。”
“卢俊义被尊称为玉麒麟,显然江湖上的人物,都认他为泰山北斗!”
“这个人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
“难怪他几乎在最后加入梁山泊,还能坐第二把交椅!”
河北第一豪杰、棍棒天下无对,这样一个人物,如果位子低了,反而惹人质疑。
想到这点之后,朱武又想到如今已经与河北玉麒麟齐名的山东及时雨,朱武心中也不免有些惴惴,不知道自己未来能不能执掌梁山泊,挽救这些人的命运。
“实力!势力!”
“我没有卢俊义和宋江的名声,唯有靠这两点,才能抗衡他们。”
“先听听卢俊义和陈达说过什么,所谓的通力境界,又是怎么回事?”
心中压力山大,朱武竖起耳朵,凝神细听起来。
陈达显摆了一阵,见到大哥、三弟都在等着自己,也就不再卖关子,道:
“我和卢员外较量后,败得心服口服,尊称他为宗师。”
“卢员外却说他还未达通力,称不上真正的宗师。”
“所以我才问他,什么是通力境界。”
说到这个地方,陈达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杨春,道:
“说起通力境界,卢员外说他是受周侗指点,这才领会到的。”
“三弟是华州本地人,不知这个出身自华州潼关的周侗,你有没有听过?”
“周侗?”愣了一下,杨春道:
“二哥说的是铁臂膀周侗吗?”
“他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了,最是擅长射箭,精通红拳中的通臂拳。靠着这门拳法,闯下了铁臂膀的威名。”
“听说通臂拳是江湖上第一等法门,难道这拳法中的通不但指的通劲,还包含了通力?”
作为老一辈的高手,周侗的名气在如今的江湖上并不大。但是杨春是华州本地人,在家乡学艺时听说过他的名字,很真不一定知道这个老前辈。
如今听陈达说他可能是通力高手,让他吃惊不已。
狠拍了一下大腿,陈达兴奋地道:
“三弟说的这个,应该就是卢员外所说的周侗了!”
“根据卢员外所说,这个周侗已经六七十岁,但在和他较量时,前一百合之内,仍旧不落下风。”
“卢员外说,这个人就是通力境界。不但脏腑淬炼得极好,还能掌控每一分劲力,将全身上下的力量,完全调动起来。”
“这种境界的高手,才是真正的宗师!”
第15章 强者之路
“完全掌控每一分劲力?”
“空间中的镜像不就是这样吗?”
“难怪镜像的实力,比现实中强那么多!”
听到陈达对通力境界的解说,朱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空间中的镜像。
想想那些镜像在战斗中的表现,朱武顿时明白他们不仅在技巧上出神入化,在力量的掌控上,同样达到了陈达所说的通力境界。
可以说,那些镜像在空间中表现出来的,就是他们在力量和技巧的控制上达到极限、战力最强的状态。
“通力境界的力量掌控,出神入化的招式技巧,足以让一个人越级而战!”
“难怪我在空间中,只能战胜普通人的镜像!”
有了这个认识,朱武顿时决定,以后不但要学习镜像的招式,还要学习镜像的发力方式,以便自己未来,达到通力境界。
“不过,空间中的镜像都未达到通劲,却能表现出通力境界的掌控力。”
“是不是意味着,通力境界并非只有达到通劲才能修炼——”
“而是无论处在什么阶段,都能尝试练习呢?”
向陈达询问这个问题,陈达哈哈一笑,道:
“当时我请教过卢员外,想要感受下通力境界。”
“卢员外甚是大方,不但详细解释,还传了一个窍门。说我只要能够淬炼脏腑,就能练习这个法门,感受通力境界。”
“不过,或许是没练过脏腑的原因,我尝试修炼过好几次,都觉得气力散乱,难以修炼成功。”
“大哥修炼鲲鹏吐息法多年,脏腑比我要强,若是能修成这个法门,想来能有助益!”
将卢俊义传授的凝聚气力法门说给朱武、杨春,让他二人试试。
杨春稍微一试,便觉得全身气力散乱,完全无法凝聚。
而在朱武这边,因为修炼鲲鹏吐息法的缘故,对内脏掌控更强。朱武修炼这个法门后不但没觉得气力散乱,还觉得对力气的掌控,似乎提高了少许。
见到朱武的气力没有散乱,反而闭目练习。陈达顿时大喜,道:
“果然如此!卢员外所言不虚!”
“这法门是通过掌控脏腑,掌控自身气力。”
“大哥能练习它,显然是用鲲鹏吐息法练过脏腑。”
“难怪他没有凝炼整劲,只靠身体就能和我的实力相比!”
关切地看着朱武,等他说出感受。
朱武虽然看似闭目练习,其实他的意识,早已进入了镜像空间。在这个秘密的空间中,体会刚得到的法门。
通过和镜像的比试,尤其是在自身镜像上看到新得到的法门运转后,朱武完全确信了——
这个法门对自己很有用处,而且从现在起,自己就能练习!
“这个通力境界,果然不是只有达到通劲才能修炼——”
“而是无论拥有什么实力,都能开始练习。”
“练习它的前提,就是能不能掌控气力!”
对于常人来说,四肢筋肉的力量,很容易就能掌控。但是脏腑的力量,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控了。
通力境界的基本要求就是掌控一个人的全部气力,这在没有淬炼脏腑前,是绝对无法达到要求的。所以大多数江湖中人需要首先凝炼通劲、用劲力淬炼脏腑后,才能接触到通力境界。
不过,对于寻常人来说是这样。但对朱武这个一开始就修炼鲲鹏吐息法、淬炼脏腑的人来说,只要达到整劲控制身体劲力,他就能初步控制全身气力。
可以说,他在那个时候,就能体会到通力。而他从自身镜像上学到的力量控制方法、还有招式技巧,都能让他在通力的道路上,能够继续前进。
甚至于,如果他能够达到通劲,就能很快成为通力高手,和卢俊义这样的人物,站在同一境界!
“哈哈哈!”
“我能成为强者!”
前途一片光明,能成为顶尖高手,朱武在想到卢俊义时,不由大为感激。如果没有他传授陈达凝聚气力法门,自己想找到这条捷径,不知要到何时。以后遇到了他,定要好好感谢。
然后,朱武再看看向陈达的镜像,已决定尽早掌控这个镜像,回溯陈达和卢俊义的接触,到底交流了什么。
没有在镜像空间多待,朱武将意识转到身体之中。睁开双眼之后,朱武向陈达、杨春说起自己的感受,两人更加确信,鲲鹏吐息法是内壮脏腑法门。
心中激动欢喜,陈达更觉得三个人结拜,冥冥中有着天意:
“我的猛虎劲能练刚劲,三弟的白蟒劲能练柔劲,大哥的鲲鹏吐息法能练脏腑——”
“三种法门融合,能一路修炼到通力!”
“这般巧合的事,怎能不是天意?”
和朱武、杨春两人,心中更加亲近。
陈达如此想法,杨春同样如此。尤其是他想到自己在遇到朱武、陈达二人后,似乎时来运转,再没有以前的憋屈。心中激动莫名,只觉得自己大仇,很快就会得报!
一时间,三人因为这件事,更多一层亲近。关系更加融洽,真正视为兄弟。
确定了三种功法的关联后,三人便探讨将这三种功法融合,修炼后提升自己。
只是,这三种功法虽然威力不显,每一种功法却都是极为完善,即使能够互补,又哪能轻易融合?
陈达、杨春胡乱尝试之下,不但没能够融合功法,反而劲力散乱,险些伤了自己。
这下,三人都明白了,功法是能融合不假,但是具体窍门,还需仔细探寻。如果急于求成,反会害了自己。
所以,三人在融合功法时,决定稳扎稳打,不再贪功冒进。
“不知在镜像空间中,能不能推衍功法?”
“如果能在镜像身上推衍,三种功法的融合,可就容易多了!”
见到陈达、杨春试验功法的下场后,朱武想到空间中自己的镜像,起了这个念头。
很快,朱武重新闭目,进入镜像空间。按自己的想法,以鲲鹏吐息法和凝聚气力法门为基础,融合猛虎劲和白蟒劲,创出自己的功法。
没有受到阻碍,朱武在镜像身上试验时,很快便感觉到,在镜像身上试验,如同在现实中的自己身上试验一样,各种感受体悟,没有丝毫区别。
这个发现,让朱武很是兴奋,不过他却没有急着尝试融合。而是又附在杨春的身体上,同样试验功法。
只是,这次试验,就没有那么顺利了。朱武发现无论自己使用什么法门,都无法将杨春镜像的劲力调动。似乎这个镜像,只能和现实中的杨春一样,无法独立变化。
“看来,只能在我自己的镜像上试验了!”
“陈达、杨春的功法,还需要他们自己去钻研。”
功法根基不同,融合的顺序也不同。虽然朱武、陈达、杨春都决定将三人的功法融合,但他们修炼的途径,却不可能相同。
在无法拿他们的镜像帮助试验的情况下,朱武也只能尽快将自己的功法创造出来,给陈达、杨春参考了。
就这样,三人讨论了一下三种功法的融合,知道各自的功法不可能完全相同后,便商讨了一下异同点,各自琢磨起来。
此时日已过午,朱武直到这时,才想起要把胡老三等人,派到山下去打探消息。和陈达、杨春提了一下,两人都忙着琢磨功法,哪会在意这小事。任凭朱武调遣,安排几人下山。
陈达、杨春的态度,让朱武和他们商讨这件事的心思也没了,打算在事情办妥后,给杨春个惊喜。
然后,朱武便前往聚义厅中,把胡老三等人唤来,派他们打探消息。
胡老三等人听到调遣之后,都是有些狐疑。虽然在朱武的面前不敢抗令,但在离开聚义厅后,这些人便商议着,朱武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故意试探他们。
“如果不是发现了我们的谋划,寨主为何会单单派遣我们?”
“让我们这几个人,都去打探消息。”
其中一人说着,心中又惊又惧,恨不得立刻逃跑,从少华山上逃离。
他的这个态度,显然不能让其他人满意。在经历上次的虚惊后,这些人对胡老三的判断更信任,让胡老三拿个主意,是不是立刻逃离。
胡老三在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已经威信大增,在这个小团体中,确立主导地位。
此时,他满心掌控这个小团体,带着他们和麾下的喽啰投靠其他山寨,让自己凭借喽啰,成为一个头领。怎么可能在这时,灰溜溜地逃离。
所以,他瞪了想逃的那人一眼,道:
“胡思乱想什么?”
“山寨里除了我们,谁能去打探消息?”
“那些刚落草的,一下山就会露馅!”
认为他们是靠着经验丰富,得到这个重任。
解释有理有据,更加令人信服。再加上这个解释符合众人期待,他们都下意识忽略了疑点。尤其是胡老三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通,说是山寨中只有他们能承担这个任务后,这些人都觉得自己不但没有暴露,反而寨主和头领,都很看重他们。
只是,或许是胡老三吹得太过,反而有了个反效果。有些人觉得既然寨主和头领如此看重,他们又为什么一定要逃离?万一去了其他山寨还没在少华山受重用,他们冒着危险逃离少华山,又有什么意义?
这种言论一出,胡老三的心里,顿时又气又急。眼看好几个人开始动心,自己的小团体人心不稳,胡老三顿时威胁道:
“你们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别以为那些事寨主知道后,还会信任你们!”
用这些人做过的事,挨个威胁他们。
这些人被胡老三用以前的事儿威胁,顿时没了声音。自己做过的事儿自己清楚,凭他们做的那些事儿,无论谁当寨主,都不可能信任他们。在被胡老三威胁后,一些人留在山寨的想法,顿时很快散去。
只是即便如此,胡老三也出了身冷汗,再没有一丝得意。他知道这些人和自己一样在绿林里厮混惯了,不可能只有表面这点心计。自己必须要防着他们,不能坏了大计。
“一不做,二不休!”
“干脆就趁着这次下山,引其他人攻打山寨。”
“只要山寨乱起来,无论寨子会不会被人攻破,我都能带着人,投奔其他山寨。”
起了这个念头,又想到朱武交待的任务,胡老三的心中,一个阴毒的计谋,开始冒了出来。
然后他便和这些人一起,下山打探消息。
还不知胡老三的谋划,朱武却从镜像空间中,看到了胡老三等人的计议。见到他们因为自己的安排就产生了争论,顿时哂笑一声,感觉甚是可笑:
“一个阴谋背叛的小团体,还有这么多的算计!”
“这些积年老贼,真是可笑可恨!”
没有再看这些人,朱武对他们的打算就是废物利用,无论这些人要做什么,都在他掌控之中。
所以,他在看到这些人下山后,便没有再关心,而是用全部精力,掌控陈达镜像。
陈达镜像的实力,相比杨春镜像的实力要强很多。朱武面对他时,竟然产生了面对自己镜像的感觉。
最终,他在镜像空间中被杀了数十次,经过沉睡恢复后,才掌握这个镜像。见到了自己相看到的,陈达和卢俊义的交流。
在见到陈达和卢俊义的比试,卢俊义神乎其神的出手后,朱武内心之中,顿时振奋不已:
“招式出神入化,力量掌控如意!”
“卢俊义即便不是通力宗师,恐怕也极为接近!”
“如果把他镜像到空间中,他的镜像实力即使会有提高,和现实中也不会有很大差距——”
“这个将自身战力能完全发挥的人,果然不愧是玉麒麟卢俊义!”
对卢俊义的武功极为佩服,朱武也明白了现实中能出现这样的发挥。以前他还觉得镜像发挥出的实力太过神奇,现实中几乎不可能达到。如今在见到卢俊义的出手后,顿时就摆脱了怀疑。
此时,他坚信自己只要能向空间中的镜像学习,自己早晚能达到那一步。在现实的江湖之中,能够堪比卢俊义!
“朱武!朱武……”
“我的名字既然带个‘武’字,武功又怎么能差呢?”
“就该学习赵匡胤,一条杆棒打下四百军州,再造一个乾坤!”
无边豪气涌出,心中更加自信。
第16章 斩豪强朱武首立威
“大哥,我们埋伏在这儿做什么?”
“难道会有人会想不开,从小路偷袭少华山?”
盯着前方小路,陈达向朱武悄声道。他和杨春刚刚得到更进一步的法门,正要努力习练,被朱武强行拉过来,心中满是不愿。
尤其是看到山后这条只能容一两人经过的小道,更觉得朱武带他们在此设伏,实在有些好笑。
“这么狭窄的山路,怎么能允许大队人马经过呢?”
“我一个人守在这儿,就能让敌人进退两难!”
认为以少华山的威名,不可能有人想不开,从这里进犯少华山。
听到他的牢骚,朱武笑而不语。他本来也没想过会有人偷袭少华山,但是在查看被自己派下山的胡老三等人经历时,才惊讶地发现:
胡老三下山之后,不但没按自己吩咐打听消息,反而和那个与杨春有仇、在杨春上山后一直惴惴不安的豪强合谋,打算在今日偷袭少华山。
所以,在知道他们即将到来后,朱武将陈达、杨春唤来,带上心腹士卒,在这些人必经的道路上,提前埋伏偷袭。
朱武有心拿这次战斗立威,并没有解释得太详细,只是道:
“你我三人的人头,官府明码标价了三千贯。”
“这个数额的赏钱,足够一些人铤而走险了。”
“这条小路上面,今日会有人来!”
让陈达、杨春认真埋伏,不要因为意外,让胡老三带来的人察觉。
少华山整编已有一阵子,神机营的士卒,也经历过几次操练。虽说这些人的水平离朱武的要求很远,但是行动之时,已经条理分明。
在朱武的命令传下后,那些大小队长,一个个有模有样,传达他的指令。
见到这个场景,再对比上次打劫,朱武对他们的进步还是比较满意的。认为只要努力,能够将神机营的士卒,训练成自己心目中的模样。
“二弟、三弟做得不错!”
“让神机营这么短的时间,就有很大改观!”
知道陈达、杨春在整编中付出的努力,朱武觉得这两人可堪造就。不像那些胸无大志的人,在打家劫舍之后,只顾自己享受。
再想到两人这两天虽然一心练武,却仍没忘记自己教导,闲暇时就读书学习。朱武更觉得他们两人,未来道路很宽。
闭目假寐,进入镜像空间中,朱武从胡老三的镜像中,知道敌人已经离此不远。然后他将自己的意识回归身体,等待现实中首场战斗到来。
“还真有人来了!”
“大哥神机妙算!”
前方声音传来,陈达、杨春等人,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偷袭少华山,一个个后怕的同时,对朱武更加佩服。同时紧握武器,等待敌人前来。
转眼就有人到,陈达、杨春两人,甚至看清了前头带路的是胡老三。怒火中烧的同时,待他们进入包围后,从埋伏的地方跳出,陈达大声叫道:
“好你这个胡老三!”
“上次放过了你,竟然不知悔改!”
“这次引人上山,定然不能轻饶!”
挺起丈八点钢矛,直接将胡老三抽倒,命人绑缚起来,以山寨规矩问罪。
那边,杨春初时不知道来袭的人是谁,杀到人群中后,才看清这队人马的领头人,正是自己仇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春在人群中看到仇人后,舞动手中大刀,直接飞奔过去。
那豪强没想到小路上会有埋伏,吃惊之下措手不及,连自己擅长的弓箭都没拉开,便被杨春手起刀落,整个人断成两截。
他带来的人马见此,顿时逃的逃降的降,如鸟兽般飞散。
神机营的士卒见此,顿时更加勇猛,一个个拿着兵器、农具,将这些人抓了起来。
就这样,一场偷袭和反偷袭的战斗,很快落下帷幕。朱武预想中的自己在现实中第一场战斗,根本没有到来。
“算了!权当锻炼部队了!”
“验证了一个猜想,也不算没有收获!”
看到镜像空间中,多出的几个镜像,朱武明白除了把他人灌醉后镜像外,直接杀了对方,同样能够镜像。
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在镜像空间中第二层的镜像达到十个后,朱武就再也无法镜像他人,似乎自己在空间中留存的镜像,已经达到极限。
“难道说,第二层台阶,只能留十个镜像?”
“不知还能不能更换?”
心中有了想法,朱武却没法在这时探寻,只能压下疑惑,处理眼前战局。
因为是前来偷袭,这些人轻装简行,没带多少东西。神机营士卒将人绑缚起来、打扫战场之后,发现除了兵器,再没有其它收获。一个个心怀失望,觉得很不过瘾。
尤其是杨春,把仇敌砍成两半后,仇怨消了大半。但是想起那些欺压自己的恶奴,却仍旧有些余怨,向朱武请示道:
“大哥,这厮和我有仇!”
“小弟想下山一趟,杀尽仇人报复!”
要带麾下连队,攻打豪强村寨。
陈达听到之后,同样跃跃欲试,向朱武道:
“大哥,我们结义兄弟,三弟的仇就是我们的!”
“我看这厮带的兵器不少,似乎很是富裕。”
“正好山寨中钱粮短缺,可以劫掠过来!”
命人把抓获的豪强心腹唤来,询问钱粮多寡。
陈达、杨春如此,朱武也有此意。虽然他是从和平社会而来,对杀人的事极为谨慎。但如今这豪强竟然敢进犯少华山,威胁到了自己,朱武当然要拿对方立威,免得其他豪强,同样觊觎自己。
所以,在陈达、杨春请示后,朱武立刻说道:
“把俘虏的人绑起来!”
“咱们带上兵马,这就下山报复!”
让一些士卒换上来人装束,又带上几个投降后愿意引路的人,朱武、陈达、杨春一刻没有停留,带着神机营士卒,顺着来路下山。
路上,朱武又抽时间掌控了死去豪强的镜像,对即将攻打的村寨,有了更多了解。在混进去一队人马、又亮出那个豪强的人头后,神机营士卒无一损失,便占领了村寨。
有着朱武的约束,神机营士卒没有肆意劫掠,反而在他的指点下,找到了豪强存放钱粮所在。在缴获大批钱粮后,山寨的钱粮危机,就此迎刃而解!
只是,在杨春想要杀死恶奴、直接报仇之时,朱武却拦住了他,道:
“若是这么杀了,实在不够解气!”
“三弟把他们交给我,我来杀人诛心!”
命人召集村民,在寨子里开大会。
村寨被强人攻破,村民都惊慌不已。只是这件事发生得实在太快,他们都来不及逃亡,只能听从吩咐,到寨子里空地上开会。
仿照后世公审大会的布置,朱武命士卒搭建起了公审台,把那几个恶奴押在台上,让村民有冤说冤、有仇说仇,自己要替天行道,为大伙儿做主。
只是,这些村民平时被欺压惯了,哪里敢揭发这些作恶多端的人。即使知道豪强已经死去,一时也不敢出言。
好在朱武从那个豪强的记忆中,知道这些人做过的几件事。在他的刺激之下,很快有苦主出声,哭诉他们恶行。
有了一人出声,就有他人跟随。没过多久,朱武召集的这个村民大会,变成了一个揭发他人恶行、诉说自己苦难的大会。
一个个欺压良善、作恶多端的恶奴,还有豪强家人,被村民揭发出来,个个忐忑不安。
“大王!”
“都是他们乱说!”
“小人没做过这些啊!”
心中担惊受怕,这些人一个个跪地求饶,大声为己喊冤。
在他们看来,自己平时做的那些事情没有什么不对,这些村里的泥腿子,都在诋毁自己。
眉头微皱,朱武并没有理会他们。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做过恶事,却有自己的办法验证。
将空间中胡老三等人的镜像散去,空出名额之后,朱武命人将这些人打晕,开始镜像他们。
然后,朱武便验证了,除了灌醉镜像、杀死镜像之外,打晕别人之后,同样能够镜像。只是在第二层镜像数量达到十个后,就再也无法镜像。
“看来第二层镜像的数量,最多就是十个。”
“好在能够替换,散去无用镜像!”
验证了心中想法,掌控了他们的镜像,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寻常人或许很难知道他们具体做过什么事,朱武却能从他们的镜像中,知道当时经历。
在一个个人证站出来、一件件罪证被发掘、一件件罪名被确定的情况下,这些醒过来的恶人,一个个濒临崩溃,承认自己罪行,求朱武饶过他们。
见过了这些人的恶事,朱武当然不会对他们有同情心。把这几个人的罪状公布、明正典刑之后,朱武又命人把这些人抄家,赔偿苦主损失、消解他们仇怨。
如此种种措施,让村民惧怕的同时,大多欢呼雀跃。对于他们来说,少华山的盗匪固然可怕,但是这些人杀了平时欺压他们的恶人,却是一大好事。
尤其是朱武以公审大会的形式处决他们,虽然看似简陋,却给人一种守规矩的感觉。这些村民在不知不觉中,便放下了担心。
尤其是朱武在审问罪犯时,句句切中要害,让村民佩服的同时,更觉得这个大王,不愧“神机”之名!
就连陈达、杨春,在见过朱武的手段后,对结果极为满意的同时,对自家大哥的手段,更觉得高深莫测。
“天意让我三人结拜。”
“不知我们三人,能做出什么样的功业?”
想到刘关张三人结拜之后,从最初的一无所有、到后来三分天下而有其一,两人看了看“替天行道”的大旗,只觉得自己心中,燃烧起了火焰。
看到陈达、杨春从一开始的不解到现在的崇拜,朱武虽然不知两人想到什么,但还是能发现,他们对自己的做法,更加积极支持。
所以,有心培养他们的朱武,很快安排两人,代自己主持大会。
作为这里的本地人,杨春和这些村民显然更熟悉。在朱武吩咐之下,杨春很快带着从豪强家中抄获的高利贷字据,全部抬了上来。
然后,当着村民的面,杨春将这些高利贷,一把火烧个干净。从此以后,村民所欠的高利贷,无论本金利息,全都不用偿还。
见到这一幕后,不少被高利贷逼得家庭穷困、卖田卖地的村民,顿时留下眼泪,不断念叨着“大王仁义”、“杨春好汉”等言语。
眼见自己只是一把火,就得到家乡人这么多拥戴,杨春对朱武的做法,也多了一些理解。所以,在见到村民中有人要求解决其它高利贷后,杨春便大声道:
“今日由我做主,凡是有借贷的,都要在此理清。”
打算帮这些人,彻底解决高利贷。
见此,朱武没有阻止,反而积极帮助,教杨春算数的同时,商量如何解决。
总算村寨不大,大多数村民又是在豪强那里借贷,在那些高利贷被杨春一把火烧掉后,剩下的借贷根本没有多少,在朱武、杨春的协调下,事情圆满解决。
解决了这件关系自身利害的大问题,村民对少华山的人,顿时热情起来。眼见人心可用,朱武便许下钱粮,让这些村民帮他运送钱粮回山。
受了少华山恩惠,又见神机营士卒大多拿着兵器。这些村民即使还有些害怕,仍旧应了下来。
朱武顺势让陈达带领士卒搬运钱粮,杨春则是在他的安排下,整理抄获来的地契。
两件事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完,朱武一时无事,又进入镜像空间中,查看自己收获。
“这个豪强的箭术还算不错,怪不得能把杨春逼走。”
“可惜他没练成整劲,在被近身之后,就难以抵挡杨春了。”
翻阅被杀死的豪强经历,朱武发现这个人还是有些传承的,不但骑马射箭的功夫不错,就连手上的功夫,招式也是不凡。
尤其是看到他练习的拳法同属红拳一路,和周侗的通臂拳也有些关联后,朱武更是大喜,打算修炼一二。
“如果拳法有效,就传给神机营士卒。”
“希望山寨之中,再出几个人才!”
打算在验证功法后,传给有功士卒。
然后,朱武想到此人的箭术,又回想起了这一战。陈达、杨春两人的带头冲锋,让朱武完全没有办法发挥。他觉得自己学会射箭后为两位兄弟压阵,更加适合一些:
“我是山寨首领,除了特殊情况外,很难冲锋陷阵。”
“应该学会射箭,为兄弟们压阵!”
尤其是想到原书中陈达、杨春、史进等人,都死于庞万春箭下。朱武更觉得学习弓箭,是件必须之事。
所以,他命人收集了豪强练箭的器具,打算回少华山后,开始练习射箭。
第17章 屠龙术
“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是起义的首要问题。”
“过去起义成功的事情很少,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打击真正的敌人。”
“我们既然在少华山举起‘替天行道’大旗,就不得不对周围的人和势力,做一个大概的分析。”
天色已经入夜,朱武命陈达回返少华山坐镇,自己则和杨春一起,继续留在村寨里。
面对杨春询问为何停留在村寨、也要把地契整理清楚时,朱武道:
“立场和态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地位。”
“我们要分辨真正的敌友,首先要分析他们的经济地位。”
指着属于被杀豪强的地契,朱武问杨春道:
“你说,这个拥有村寨大部分田地、平日里鱼肉百姓的豪强,会随我们起义吗?”
摇了摇头,杨春斩钉截铁地道:
“不会!”
“就算他要起义,开始也会自立。”
“他能召集的村民有三五百,少华山不过五七百人。”
“这个人即便和我没仇,也不会投少华山!”
“呃……”没想到杨春这么回答,朱武言语一滞,险些被杨春带歪了思路。
没有纠缠会不会有豪强起义、少华山实力如何的问题,朱武指着几个土地较多、主要靠收租为生的地主名单,道:
“你说这些地主,会随我们起义吗?”
杨春道:“他们生活富足,只要没有野心,干嘛要随我们起义?”
点了点头,朱武又指着一些土地足够自家耕种、有时还要雇长短工的富农名单,道:“这些富农,会随我们起义吗?”
杨春摇了摇头,道:“这些人能吃饱喝足,只要没受到地主豪强欺压,不可能跟随我们起义。”
“那么这些中农呢?”指着拥有自己土地、能够依靠土地满足自己生活、可能偶尔需要打短工的中农名单,朱武继续问道。
同样摇了摇头,杨春不觉得这些人在没遇到变故的情况下,会随少华山起义。
然后,朱武又指着那些拥有很少土地、主要依靠租种土地为生、生活穷困的贫农名单,还没等他询问,杨春已经抢先道:
“这些贫农大多生活困苦,尤其是那些借了高利贷的,如果没有我们帮忙解决高利贷,一旦放债的人去逼债,他们只要不想死,只能上山落草。”
“少华山上那些跟我上山的乡邻,大多都是如此!”
见到杨春已经结合实际情况开始分析,朱武欣慰地点了点头,又提了下完全没有土地、生活比贫农更困苦、完全依靠出卖劳力为生的雇农,总结道:
“这么分析下来,情况很明显了。”
“愿意跟我们上山的,大多是贫农、雇农出身。”
“所以我们起义,必须要依靠贫农、雇农。”
“唯有这样去做,才有人来投奔!”
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杨春在听到朱武的分析后,再看向这个村寨时,只觉得对村寨的了解,前所未有的清晰——
一些以前他不理解、或者说不在意的事情,此时细细想来,一切皆有原因!
见他陷入沉思,朱武没有催促,反而对杨春能主动思考,感到极为满意。
“无论先前本领如何,只要能不断思考学习。”
“我这个三弟的成就,将来绝不会低!”
看到了将杨春培养成才的希望,朱武对他自然是更加耐心。良久,他方才听到杨春感慨道:
“大哥,这是屠龙术吗?”
“你是从哪学习的?”
“屠龙术?”愣了愣神,朱武没想到杨春竟然如此认为。不过,仔细想了一下,朱武还真发觉这套东西虽然在他那个年代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但在这个年代,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屠龙术——
而且是经过验证、能够成功的屠龙术!
微笑不语,朱武没有回答杨春的这个问题。而是在一张纸上画了九个格子,又向杨春说道:
“知道了这些人的经济地位和基本态度,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分析敌友了。”
“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应该如何划分?”
仿照阵营九宫格的形式,让杨春区分敌友。
这让杨春顿时就犯了难,虽然他听过朱武分析后,大体明白了要依靠的对象,但究竟哪些人是朋友、哪些人是敌人,他还有些懵懂,不知如何划分。
见此,朱武不得不引导道:
“被我们杀掉的豪强,是朋友还是敌人?”
杨春毫不犹豫,道:
“当然是敌人!”
“如果不是敌人,他为何要偷袭我们?”
点了点头,将那个被杀的豪强写到右侧中间方格中,写下“完全敌对”四字。朱武又问杨春道:
“除了那个豪强和他麾下的恶奴外,其他村寨里跟随他的人,对我们是朋友还是敌人?”
杨春这下有些不确定了,有些迟疑地道:
“他们虽然在跟着豪强的时候和我们为敌,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敌人了。”
“有些人在我们解决高利贷后,许多贫农、雇农,还积极支持我们!”
点了点头,朱武在右上角的方格中,写下“友善敌对”四字。下结论道:
“所以这些人对我们,可以说是友善敌对。”
“他们虽然和我们是敌人,但是敌对的意志不坚,更多的是听从上命,不得不和我们敌对。”
“这些人不但可能在战场上不出力,在被我们打败后,还有可能转变态度、甚至加入我们的。”
点了点头,杨春想到了村寨中几个请求加入少华山的人,道:
“今天我们惩治了村寨中的恶人,还解决了村里的高利贷。”
“已经有之前被俘虏过,现在想加入山寨的青壮了!”
对朱武定义的友善敌对,感到极为贴切。
不过,他也听到朱武提醒道:
“这些人虽然和我们为敌的态度不坚决,甚至有可能加入我们。”
“但是如果让他们看到我们陷入颓势、让他们觉得消灭我们有利可图,他们的态度很可能就会发生变化,变成完全敌对。”
“所以在战斗时,我们不能因为所谓的‘友善’就停手,仍旧要将他们当做敌人打击。”
“唯有让他们知道厉害,才能逼他们转变态度,甚至加入我们。”
杨春点头应是,表示敌人就是敌人,不能因为他们是被迫和少华山为敌,就会心慈手软。
然后,朱武在右下角的方格中,写下“邪恶敌对”二字,道:
“所谓邪恶敌对,指的是这些人不但和我们为敌,就连在敌人当中,他们也是大多数人的敌人。”
“例如那几个恶奴,他们不但和我们为敌,那些当时和我们为敌的村民,和恶奴同样是敌人。”
“这样的人本质是邪恶的,即使投靠过来,我们也不接受!”
“否则接纳了他们,就会失去大多数人的人心!”
杨春曾经被恶奴欺压过,对此深有体会,连连点头应是,表示要坚决消灭这些人。
然后,朱武又提到了胡老三等人,道:
“同样,我们少华山中,也有一些邪恶的人。”
“他们想的不是如何壮大山寨,如何让山寨的人受益。反而是想要满足自己私欲,欺压山寨中的其他人。”
“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很可能背叛山寨。我们要努力教育他们,同时也要防备。”
想要在左下角的格子中写下“邪恶”二字,朱武又觉得不妥,觉得不能用“邪恶”称呼自己人。于是他回想资料,写下“落后分子”四字,将这些人定义为思想落后的人。
与之对应,朱武又在左上角的格子中,写下“激进分子”四字,向杨春解释道:
“还有一些人,因为受到过苦难,敌视一切曾经欺压他的人,甚至不惜以过激方式报复,牵连其他无辜的人。”
“这些人我们虽然能理解他们的做法,但是他们的行为,却一定要加以约束。不能因为他们的过激行为,为少华山招惹来更多敌对的人。”
“我们真正要依靠的,还是坚定支持我们的人。”
“这些人才是我们的中坚,是我们要优先提拔的人。”
在左侧中间方格中,朱武写下“坚定分子”四字,认为这才是少华山壮大必须扶持的人。
对于这个划分,杨春没有异议。少华山如此弱小,哪能因为一些人的想法,就随便招惹他人呢?提拔头目之时,自然要更多提拔坚定支持自己的人!
定下这个方针,朱武又看了看中间三个空格,首先在最中间的位置,写下“完全中立”四字,道:
“完全中立的人,就是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不招惹我们。”
“双方相互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例如史家庄和史进,在二弟没去攻打前,虽然防备我们,却没有什么动作,可以称得上是完全中立。”
以史家庄和史进为例子,朱武继续讲解道:
“二弟攻打史家庄,这就把双方的关系,转变成了敌对。”
“后来在双方交流下,史进不但放了二弟和你,还送来了粮食。”
“你说这个时候,我们和史家庄是什么关系?”
杨春想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道:
“应该算是朋友吧?”
“虽然曾经为敌,但他现在并不敌视我们?”
微微点头,朱武在中间靠上的方格中,写下“友善中立”四字,道:
“这些愿意和我们交流,不敌对我们的人,可以称之为友善中立。”
“只要我们不去侵犯他们,他们就不会和我们为敌,甚至会相互交流,双方互惠互利。”
“这些人对我们而言,的确能称得上朋友!”
做出这个结论,朱武话锋一转,道:
“反之,还有一些虽然和我们中立,却作恶多端、随时可能转向敌对的人,可以称之为邪恶中立。”
“这些人本质是邪恶的,即便和我们交往,也是因为有利可图。他们随时可能背约,成为我们的敌人。”
“这样的人我们一定要警惕,要用实力震慑他们,让他们不要转向敌对!”
写下“邪恶中立”四字,将九个空格填满。朱武看着左边自己阵营的“激进分子”、“坚定分子”、“落后分子”,中立阵营的“友善中立”、“完全中立”、“邪恶中立”,敌对阵营的“友善敌对”“完全敌对”“邪恶敌对”,感觉自己的划分,还是比较贴切的。
“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
“只要套用这个阵营九宫格一分析,一切都会明晰!”
对于朱武来说,这个阵营九宫格,不过是套用后世知识写就,他自己的看法也不过是满意。但对杨春而言,这个阵营九宫格,就是不折不扣的震撼了。
在见到这个格子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朋友、敌人之间,关系是这么明晰。也让他明白了,什么样的朋友,会转化为敌人;什么的敌人,又会加入自己。
“大哥真是学到了屠龙术啊!”
“我和二哥跟着他,一定能建功立业!”
对自己和朱武结拜,更是庆幸万分。虽然此时的朱武还没有多大势力,整个少华山上下也不到七百人,但是杨春心中,却再也没有了以前对前途的怀疑,只觉得在朱武的带领下,一定能建立一番功业。
然后,杨春便见到朱武将雇农、贫农、中农、富农、地主、豪强写出,问自己道:
“三弟你说说看,这些人大体能划到哪个阵营里?”
概念大体明晰,也知道朱武怎么划分。然而,杨春在自己划分阵营时,却仍觉得棘手,不知如何划分。
见此,朱武又引导道:
“三弟你觉得除了地主、豪强外,这些雇农、贫农、中农、富农,有没有能力敌对我们?”
摇了摇头,杨春道:
“当然没有这个能力!”
“他们若敢和少华山敌对,就不会被豪强压迫了。”
“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和少华山为敌!”
点头称是,朱武道:
“所以说,除了一些想拿获利,可能向官府通风报信的人外,这些人大多可划分为完全中立。”
“甚至许多贫农、雇农,只要我们给他们些好处,他们就会转变成友善中立。”
“这些人即使不和我们交流,也没能力敌对我们。”
“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大多数都是中立!”
然后,又指着地主、豪强,朱武道:
“但是对地主、豪强来说,他们是最希望稳定的,我们只要起义,在他们看来就是对秩序的破坏,或多或少侵犯到他们的利益。”
“这些人除了一些怕惹事、不敢招惹我们的之外,大多可以划分为邪恶中立——”
“只要我们露出破绽,他们就有可能和我们为敌!”
“倒是依附他们的贫农、雇农,一旦被逼得没了活路,就不得不转而投靠我们。”
“所以,我们要执行的政策就很清晰了,那就是——”
声音坚定、心中激动,朱武斩钉截铁地,提出了现阶段发展路线:
“依靠贫农雇农,争取中农富农,孤立地主豪强,打击敌对势力!”
第18章 史进邀请
“所谓政治,就是把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我们的各种政策,都要围绕这个政治原则制定。”
“现在你可明白,为何我们要清理高利贷?”
讲解了朋友、敌人、阵营、阶层,朱武向杨春询问道。
听了朱武这么多的解释,杨春哪不明白,清理高利贷的原因:
“高利贷是贫雇中农的一大害,我们清理高利贷,就获得了他们的支持。”
“让他们从完全中立,转变为友善中立。”
“甚至有一些人,想要加入我们!”
明白了这一点,杨春却还是有些不解,道:
“为何我们不放任地主豪强逼债,把他们逼上山呢?”
“这样一来,加入我们的不更多了?”
摇了摇头,朱武道:
“想法不错,但是却不现实。”
“首先大部分地主豪强没那么傻,他们不可能在逼死人的同时,放任他们上山。”
“其次即使贫雇中农被逼上了绝路,他们也不一定要上山,还可以逃亡当流民,或者去当厢军。”
“这种情况下,我们如何能保证,被地主豪强逼得走上绝路的,一定投靠我们?”
否定了杨春的想法,朱武又说出了现实原因:
“还有我们少华山,现在实力太差,没有足够的军官储备。”
“即使有许多青壮来投,我们也不能把他们组织成战力,反而要负责他们的衣食、加重山寨负担。”
“在没有足够的准备前,山寨冒然扩大,很快就会覆灭。”
“这也是我决定拉拢贫雇中农,却不急着让他们上山的原因。”
杨春听到这些解释,顿时感到恍然,赞叹还是大哥想到的多,没有扩张冒进。如果像他想的那样大肆拉人上山,山寨钱粮紧张不说,也容易招来官府打击。
在没有足够的准备前,山寨人员规模,确实不宜扩充。
不过,就这么看着有可能加入自己的人,变成了友善中立,杨春还有些不甘,道:
“大哥,就没有办法掌控他们吗?”
“以后山寨要扩大,如何保证他们一定会上山?”
见他这个样子,朱武哈哈一笑,指着旁边的地契,道:
“这不就是办法吗?”
“掌握了这些土地,还怕他们不上山?”
对这些土地的用途早有打算,朱武向杨春道:
“这些地的主人已经死了,如果我们如果想卖出去,没有保障的情况下,没人出钱买的。”
“如果无偿分出去,等到我们走后,土地也会被其他地主豪强夺过去。”
“所以对于这些土地,我的处理意见是,全部归少华山所有,再优先租种给投靠我们的人。”
仿照后世的土地制度,朱武制定了一个粗略的方案,让杨春听了之后,更加佩服起来。
在彻底明白了朱武的用意后,杨春对整理地契不但不觉得麻烦,反而满怀信心,更加有了干劲。
不过即使如此,由于土地的复杂性,朱武和杨春等人还是花了数日时间,才将土地的事大体理清,在尊重现有耕种者的基础上,将多余的土地,优先租种给投靠少华山的人。
甚至,为了避免官府追问,朱武还取了个朱洪的名字,伪作从豪强那里买来土地,名义上持有土地。
数日下来,朱武通过实地调查等手段,对这个村寨也做了大概统计。不但摸清了地主豪强、富农、中农、贫农、雇农占比,还知道了他们的识字比例、宗族归属等情况。更加深刻地明白了,农村的核心问题,就是土地分配。
“土地几乎是农村唯一的生产资料,无论地主还是农民,都把它看作命根子。”
“在没有其它出路的情况下,任何剥夺土地的行为,不但会遭到地主的敌视,就连没有土地的贫农、雇农,都觉得是断了他们的上升通道,引起他们的激烈反对。”
“王莽改制的教训,不可不汲取啊!”
认识到土地的极端重要性,再想到王莽王田制失败的事,朱武将自己对实行土地国有制的一点念想,彻底收了起来——
当前的生产力情况下,强制推行落后或超前的生产关系,很可能遭到失败,甚至危及自己!
正因为此,朱武在察觉到一些地主富农,对所谓的“土地归少华山所有”感到不满,分到土地的贫雇中农也不太理解后,便迅速以朱洪的名义,持有这些土地。
这个做法,让许多人把朱武、杨春的行为,理解成对战利品的接收。如此一来,朱武作为胜利者持有这些土地,让那些觊觎土地的人彻底没了声音。甚至,一些先前不理解、不敢租种土地的贫雇中农,在知道这点之后,也开始从朱武这里申请租种土地。
这种现象的出现,让朱武不得不感慨,一些观念的诡异。
不过,即使用朱洪的名义接收了这些土地,朱武也没有完全按原本的制度出租土地。在经过认真思考后,朱武强制租种土地的人,联合办起了合作社。鼓励相互合作,提高生产能力。
“只要不贸然触动土地归属,合作社他们还是能够接受的。”
“看看农业合作社、信用合作社、供销合作社等合作社,能不能在这时办起来!”
将这些事情交给杨春,朱武没有再亲自处理。他看出杨春对这些事很是用心,又在村民中颇有威信。只要能处理好这些事,杨春本人的能力,一定会得到锻炼。
所以,在知道官府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反而承认了土地转移之后。朱武便带着大多数士卒,返回少华山中。
回到山寨,朱武首先和陈达一起奖励了上次立功的个人和集体。然后他便将阵营划分的事告诉陈达,以胡老三的事情为例,要在山寨中惩治落后分子,提高士卒能力。
陈达对这些不敢兴趣,他更喜欢的是提升自己实力。无奈朱武这个大哥对他期望甚高,杨春这个三弟也开始提升学习。在朱武敲打再三后,陈达不得不接受这个任务,把神机营士卒,再次整训一遍。
这次整训,有朱武划定的坚定分子、激进分子、落后分子为指导,又有胡老三等人的反例。在当众惩治了胡老三等人,宣布要肃清反动落后思想后,神机营几乎人人自危,一个个努力学习,生怕落在后面。
这种情况下,朱武整编时设想的山寨学堂、随营学校等制度,很快建立起来。那些担任队长的军官,一个个在学校之中,接受朱武培训。
通过这种培训,还有镜像调查等手段,朱武不但从山寨中发现了一些人才,还发现了一些胡作非为的人,在对他们进行奖惩后,少华山的风气,有了很大改观。
连续整顿了一月,又在下山练兵时惩治了一些敌对豪强,朱武不但在少华山威信大增,还让自己的名声,在华州响亮起来。不但有许多青壮前来投奔,一些江湖上的豪杰,有时也慕名而来,许多人都知道在少华山,有朱武等人立山寨。
如此一来,朱武不免和华州豪杰有了交往。史进在听说他名声日盛后,也送来了书信,邀请他在八月中秋时,去史家庄饮酒赏月。
第19章 中秋夜宴
“史大郎邀请我们中秋赏月。”
“二位贤弟可愿前去?”
将史进的书信给陈达、杨春观看,朱武询问两个人的意见。
陈达看了书信,登时就是大喜,道:
“史大郎的邀请,我们当然要去!”
“这些日子和其他人交手都不尽兴,史大郎手段高明,一定要和他比一比!”
有了新的功法,又有朱武指点后精妙许多的招式,陈达自觉这些日子武艺进展飞快。有心和史进比一比,显示自己本领。
杨春这些日子一直在山下忙碌,刚回山寨不久。本来想要在山上歇几日,向朱武请教疑问。但是见陈达如此热心,又想到史进因为义气放了自己,杨春只能说道:
“那就一起去吧!”
“史大郎武功人品,都是一等一的。”
“去他那里赴宴,不会遇到危险!”
两人应了下来,朱武不便驳回。虽然担心出现意外,但是在想到史进一身本领,还有自己即将突破的武功时,朱武还是觉得请教一下史进,更加稳妥一点。
思虑再三,朱武向两人道:
“既然二位贤弟有意,为兄就答应这件事。”
“不过我们三人身份不同,为了不给史大郎添麻烦,还要小心一点。”
唤过送书信的王四,朱武本想让他口头回复。无奈王四觉得史进写了书信,自己回去若不带着书信回复,恐怕会被史进认为不会办事,故而请求朱武,回复一封书信。
朱武闻言无奈,只得碍于礼节,写了一封回信。不过,出于对书信泄露的担心,朱武在里面只是写了一些答应赴宴的话,连书信的落款,都只写了个朱字。
王四见了书信,这才满意下山。路上,或许是因为得了赏钱,王四在看到山村酒店后,被勾起了酒瘾,吃了十数碗酒,这才踉踉跄跄回去。
不知王四下山后的事情,朱武和陈达、杨春或是讨论武艺,或是谈论发展,直到中秋那日,去史家庄赴宴。
“史大郎是个好汉,他在上次放了我们三人,这次不可能对我们不利。”
“但是上次在史家庄,见过我们的人不少。万一这些人见到我们后贪图官府赏钱,我们三人就危险了。”
“所以这次下山,我们要安排人接应,以免发生意外。”
安排好山寨事务,又发放了中秋赏钱,朱武在和陈达、杨春一起去史家庄赴宴前,向两人如此说道。
陈达、杨春虽不觉得这次下山会遇到危险,但是在听到朱武如此安排后,两人也都没有意见。带上神机营警卫队,骑上好不容易凑起来的马匹,下山前往史家庄。
临近史家庄,朱武命警卫队藏了起来,在这周围警戒。自己和陈达、杨春,三人前往史家庄。
见到朱武三人,史进欣喜不已,叙了礼节之后,立时请入后园。此时史家庄庄内,早已安排下筵宴,史进请朱武三人上坐,自己对席相陪。
酒至数杯,朱武心下不安,想起王四之事,问史进道:
“前些日子的回信,大郎可曾收到?”
“朱某身份不便,这才只写了姓氏做落款,还望大郎勿怪!”
史进闻言纳闷,道:
“兄长有回信吗?”
“怎么听王四说,他担心路上出差错,没让兄长回信?”
朱武闻听此言,顿时变了颜色,知道自己担心的事儿,多半还要发生。
还没等他让史进唤来王四对峙,陈达已大怒道:
“好胆!”
“当时明明是我大哥不愿回信,免得他出差错。”
“没想到他丢了书信,还要倒打一耙!”
让史进唤来王四,和他当面对质。
史进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不好。命人将王四带进后园,询问书信之事。王四知道瞒不过,这才期期艾艾地说自己路上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身上的赏钱和书信都不见了。他担心史进责骂,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这才一时没说,用言语蒙骗了史进。
明白事情究竟,史进顿时大怒,想把他一刀杀了,却被朱武阻止道:
“大郎稍安毋躁!”
“事情还没那么糟糕!”
将书信的内容向史进说了一遍,认为里面没什么重要信息,落款也只有姓氏,应该不会有事。
史进闻言摇头,急得连连跺脚,向朱武道:
“兄长身在绿林,不知道官府的勾当!”
“自从先父去后,县里面有人觊觎史家庄,早已经不是一两日。”
“那封信没被人送上去还好说,一旦送上去了,不管你写的什么,他们都能仿照兄长你的笔迹,编造一封书信。”
“这个王四,误我大事不说,还要连累兄长!”
向朱武三人赔罪,让他们赶紧离去。
史进为人义气,朱武、陈达、杨春知道他有难后,如何愿意离去。陈达气愤愤道:
“大郎如此英雄,竟然有人觊觎?”
“华阴县的人物,有谁比得上你?”
史进闻言苦笑,向陈达道:
“我这一点本事儿,如何能比得上师父呢?”
“师父那样的人都被高俅逼走,华阴县里的老爷,也从未将武夫看在眼里!”
“我这史家庄连摽兔李吉那等小人物都敢相脚头踩盘,如果书信被送上去,恐怕县里面的人马,早已准备好了……”
正在说着这些,史家庄外一人,已经飞马赶来。仔细看去,却是朱武带来的警卫队中一人。
原来,他们在周围警戒时,发现华阴县有大队人马前来。这才骑上快马,赶紧前来报信。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再无侥幸。朱武问史进道:
“现在这个样子,大郎想怎么办?”
“是和官府对抗,还是一走了之?”
史进闻言不答,显然还没想好,陈达鼓动他道:
“世道这个样子,大郎就随着我们反了吧!”
“凭你这身本事,何愁不成功业!”
邀请史进上少华山,坐上一把交椅。
虽受官府逼迫,史进这时候却没有落草的心思,向陈达道:
“多谢兄长好意!”
“只是我这时心烦意乱,不知如何决定。”
“如今事情紧急,只能请兄长回山了!”
命人敲起梆子,召集史家庄客。
第20章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朱武劝说再三,史进都不愿离开,想要靠庄户抵挡县里的人。
担心史家庄户到来后,自己留这里反而不便,朱武没有再停留,和陈达、杨春等人骑上带来的马匹,疾奔出了庄子。
刚出史家庄没多久,几人便见到华阴县县尉骑在马上,引着两个都头,带着三四百士兵,去围史家庄院。
只是他们到来的消息已被史进所知,史家庄户也被组织起来,这些人想把史进抓起来,没有那么简单。
眼见两帮人在对峙,朱武取出自己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望远镜,借着庄子里的火光,仔细观看起来。
两帮人对峙了一阵,朱武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却看到史家庄的庄户似乎有些不稳。
眉头微皱,朱武担心这些庄户不敢为史进对抗官府,向陈达、杨春二人道:
“咱们点上火把,帮史大郎一下!”
命警卫队点起火把,在史家庄周围游弋。
见到这些火把,华阴县县尉、都头,俱是面色大变。史家庄有了防备,本就不好攻下,如今看这样子,庄外还有马队。一个不好,他们不能说动史家庄户反正不说,还可能被内外夹攻,遭遇一场失败。
所以,商量一会儿后,华阴县县尉、都头放了几句狠话,带着士兵回去。
见到华阴县官兵离去,朱武、陈达、杨春放下心的同时,俱皆大笑起来。三人自从被史进义释后,便一直觉得欠了对方人情。如今帮史进解除危机,总算还了人情。
只是,想到史进不愿上山落草,陈达便有些惋惜:
“史大郎一身本事,在乡间束手束脚。”
“这样一头猛虎,不知要忍多久?”
叹息史进将一身本事,埋没乡野之间。
朱武听闻此言,心中猛然一动,想到了宋江醉酒之后,在浔阳楼题下的反诗: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这句话用在史进身上,似乎也很恰当。”
“这些好汉只要不甘心一身本事埋没乡野之间,早晚都会上山!”
对梁山泊好汉上山落草的原因,又多一层体会。
担心官兵返回,朱武等人又留了一会儿。不多久,朱武远远看到史进骑了一匹快马,从史家庄奔出,来到自己跟前,翻身下马拜谢:
“多谢兄长相助!”
“若非哥哥在外,只怕小弟的史家庄,这次免不了一劫!”
向朱武、陈达、杨春,连连道谢起来。
朱武三人见此,急忙下马回礼。几人谈论起刚才的事,朱武想到那些庄户表现,问史进道:
“大郎这次挡住华阴县的人一次,下次却不一定能挡住。”
“不知以后的日子,大郎想怎么办?”
史进闻言苦笑,心里也是无奈。他本想着凭自己的本事,无论县尉、都头,对他来说都是一刀一个的事儿,只要庄户听令,完全不用惧怕华阴县的官兵。
无奈那些庄户平时老实惯了,听到是县里的官兵,骨头就软了三分。若非朱武见到史家庄的庄户情况不对,令警卫队点起火把,惊走华阴县的人。只怕史家庄这次,免不了遭受劫难。
这个结果,让史进深受打击。尤其是县里的官兵退去后,一些庄里的人还埋怨他带来灾难,更加让史进心烦意乱:
“庄子里的老人,劝我出去避一避——”
“说是过了风头后,官府就不会追究了。”
“我现在就是在家里,都不能得个安稳!”
想到史家庄发生的事,史进忍不住和朱武等人说起来。话里话外之意,不免有些抱怨。
朱武、陈达、杨春听到史家庄的人竟然这样看待史进,忍不住为他不平。杨春更是说道:
“此辈何其愚昧!”
“县里人针对史家庄,为的是要有收益?”
“纵然大郎走了,史家庄就不遭灾?”
对那些老人的愚昧,深深感到悲哀。只是,杨春想到自己这一个月在村寨里所见,又想到那些人是史进长辈,没有再说下去。
史进为人重义,也很看重亲情。他虽然在朱武等人面前抱怨庄里老人的话,但是自己心里,已有了离开史家庄找师父的想法。
如今,听杨春说自己纵然走了,史家庄可能仍要遭灾。心中发狠之下,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胆敢觊觎史家庄,就要准备好怎么死!”
“今夜我就去华阴县,挨个宰了他们!”
提起一把朴刀,就要去华阴县砍人。
朱武见到此景,急忙拦住了他,劝说道:
“大郎纵要报复,也要先离了庄再说!”
“如果你离庄之后还有人觊觎史家庄,你在暗中杀了他们也就罢了——”
“何苦现在去杀,让世人都知道你做的!”
劝史进先随自己在少华山隐藏一阵子,暗中杀几个觊觎史家庄的人,让他们不敢起歪心思。
史进想了一下,觉得确实如此,便回庄收拾了一下,将史家庄托付出去,自己带了细软,装作已经离乡。
实际上,他却和朱武等人一起,连夜上了少华山。
当晚,朱武、陈达、杨春,在山上为史进设宴,继续饮酒赏月。史进被迫离家,心情有些郁结,在朱武等人劝酒下,喝得大醉一场。
朱武趁他醉酒,成功完成镜像。
只是,虽然把史进镜像成功,朱武在交手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击败这个镜像。
身为一流高手,史进的武功本就已经达到通劲,比朱武的武功高了不止一层。放在镜像空间中,在把力量和技巧运用得出神入化的情况下,他的镜像实力又提高了许多,让朱武这个连整劲都没达到的人,深感无能为力。
所以,次日朱武在史进醒来后,直接向他请教,凝炼通劲窍门。
史进醉了一场,心情好了许多。听到朱武向自己请教凝炼通劲窍门,便向朱武谈起了自己感受。
只是,他的是在王进帮助下凝炼的整劲,具体窍门如何,实在难以说出来。
再加上没有王进允许,他不敢随便传授王进传下的功法。以至于朱武听了他的讲解后,感觉更迷糊了:
“看来史进虽然达到了通劲,却只是会用而已。”
“难怪他的战力,没能完全发挥。”
想到史进在面对陈达时,都要战斗多时,朱武对他这时候的战力,有了大概了解。
对面,史进自己讲了一通后,同样察觉到自己对劲力的理解,实在浅得可以,只得向朱武道:
“未得师父允许,功法不便传授。”
“不如兄长随我一同去找师父,有了师父指点,兄长定能学会!”
第21章 外出游历
“一同去找王进!”
听到史进的提议,朱武顿时心动。
虽然不知道史进此行有没有找到王进,朱武却知道史进这一路上,遇到了鲁智深、李忠等豪杰。后来之所以改变想法上山落草,也和这段经历有关系。
如果朱武能和史进一起寻找王进,不但能在史进改变想法时邀他上山落草,还能在一路上同样结交这些人——
这对于想要挽救水浒群雄、急需扩大影响力的朱武来说,可谓大有裨益!
再想到少华山的情况,朱武这个念头,更加确定起来:
“经过这些日子整顿,少华山已初步走上正轨。”
“此时更需要时间积累,为将来打下根基。”
“趁着这段时日,正好能游历江湖,结交英雄豪杰!”
有了这个心思,又想到自己能随时知道陈达、杨春的作为。朱武并不担心对少华山失去掌控,反而想趁着山寨需要时间打根基时,外出结交他人。
所以,在听到史进提议后,朱武思考了没多久,便决心和他一起,外出寻找王进。
不过,这件事情重大、对山寨影响不小,朱武还需要和陈达、杨春商议一下,才能做出决定:
“山寨事务繁多,待我和二弟、三弟商议一下,再告诉史兄弟决议。”
“若是二弟、三弟愿意,我就同史兄弟一起,外出江湖游历!”
史进听到此言,顿时大为欢喜。此时他只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被逼离开家乡,本就有些不安。如今听朱武愿意陪他游历,如何能不亲近?
所以,在听到朱武继续请教武艺时,史进也热情了许多,几乎把除了王进秘传的武功之外,尽数传给朱武。
作为曾经的禁军教头之一,王进传给史进的功夫中,有不少是军中流传的武艺。朱武在听到史进传授后,不但对大宋禁军武艺更有了解,还对矛锤弓弩刀、鞭锏剑链挝、斧钺并戈戟、牌棒与枪杈等十八般兵器都有了认识,更加佩服王进的武艺。
“不愧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军队中专门研究武艺的。”
“这般广博又精深的武艺,除了军队之外,哪里能学得到?”
对于寻找王进一事,又多了十分热心。
不多时,陈达、杨春过来,朱武说起了这件事。两人虽觉得如今山寨兴旺,朱武这个寨主此时不宜远离,却又架不住朱武以寻找武功法门劝说,最终答应下来。
这些日子融合功法的尝试,让两人知道了融合其它法门,到底会有多难。他们也希望朱武能寻到王进,请教一些疑难。
甚至,两人内心深处,还存了让朱武拉拢史进、将他拉上山的想法。那样少华山在华州,就真能纵横无敌了!
存了这个心思,陈达、杨春在和史进交流时,更加让史进觉得宾至如归。甚至在心里想过,要不要留在少华山。
只是,想到师父王进,还有已经过世的父母所言,史进心里面寻找师父、讨个出身的想法还是占了上风。只想在了结史家庄的事情后,外出建功立业。
这个结果,让陈达、杨春虽然有些失望,却在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两人仍是一如既往地和史进较量武艺、帮他打听仇人。
史家庄的事情很简单,过程也不复杂。尤其是朱武悄悄下山、镜像几个知情人后,史家庄被围这件事,很快一目了然。
在知道是摽兔李吉告密、华阴县都头撺掇后,史进一怒之下,在夜里把摽兔李吉、华阴县都头等人,尽数割了人头,悬挂城门上面。
这个举动,顿时震动了华阴县。虽然许多人都猜是史进做的,却不敢有人说出来。生怕激怒了这头猛虎,夜间来杀自己。
又停留了几日,史进见华阴县再也没人敢觊觎史家庄,便执意要离开。
陈达、杨春二人苦劝不住,又见朱武安排好了山寨未来一年的事儿,只得洒泪而别,继续留守少华山。
再说朱武、史进,两人下了山后,朱武问史进道:
“不知王进师父去了哪里?”
“要到哪去寻他?”
时间过去许久,史进对师父所言,已经有些记不清,皱着眉头说道:
“师父说他要去关西经略府勾当,提过老种经略。但我问他人时,又说老种是小种。”
“关西经略府不少,姓种的经略也有几个,这般问来问去,反而更加分不清!”
听到史进这么说,朱武表示理解。种家自种世衡开始,祖孙三代为将,一直人才辈出。到了如今这时,种家和杨家、折家、姚家一起,并称四大将门,在关西担任过经略的种家人,数量着实不少。
这些人年少时被人称为小种,年老时被人称为老种。还有一些和他们同辈或更年长的,在小种成老种时没有更改对他们的称呼。在没有更具体称呼的情况下,一般人想要分清老种、小种究竟指的是哪一个,委实有些不易。
不过,朱武却知道原书中王进提过延安府,便提议两人北上,先去延安府探寻。
隐约想起史进提到过延安府,史进顿时称是。两人一路北上,到了渭水时,忽然听人提到,渭州有个经略府,经略相公姓种。
史进闻言大喜,问明情况,知道能从这里坐船,直接到渭州后,顿时向朱武道:
“既然渭州有个经略府,从这里坐船过去也不费力。”
“不如先去渭州看一下,师父在不在那里?”
心知渭州这个经略府,多半没有王进,朱武听到之后,却未表示反对。一是在渭州能遇到鲁达、李忠,二是朱武也不知王进的具体所在。在无法给出确切答案的情况下,朱武这个随同游历的自然要悉听尊便,听从史进提议。
逆流行船较慢,渭州和华州又有一些距离,两人行了半月,这才来到渭州。一路上,朱武和史进不是谈天说地,就是交流武艺。史进的一身武艺固然令朱武佩服,朱武的广博见识,也让史进敬佩。两人更加了解后,渐渐从先前的义气相投,关系更加紧密。
到了渭州,两人入城去看,见到六街三市,一个小小茶坊,正在路口。朱武和史进进入茶坊之中,拣一副坐位坐了。茶博士问道:“客官吃甚茶?”
史进道:“吃个泡茶。”茶博士点个泡茶,放在朱武和史进面前。
急于打探消息,史进未用茶水,便向茶博士问道:“这里经略府在何处?”
茶博士道:“只在前面便是。”
史进道:“借问经略府内有个东京来的教头王进么?”
茶博士道:“这府里教头极多,有三四个姓王的,不知哪个是王进。”
话犹未尽,只见一个面圆耳大、鼻直口方、络腮胡须、高大健壮、膀大腰圆的军官模样大汉,大踏步走进茶坊里。
朱武看到此人,就猜到他是花和尚鲁智深。只是这时他还没有出家当和尚,仍被唤作鲁达,又因在经略府做提辖,被人称为鲁提辖。
鲁提辖刚到茶坊里面坐下,茶博士便道:“客官要寻王教头,只问这个提辖便都认得。”
史进忙起身施礼,便道:“官人请坐拜茶。”朱武同样起身,向着此人施礼。
鲁提辖见朱武和史进高大魁伟,像是好汉模样。他平日喜交好汉,立时便来施礼。
三人重新坐下,史进道:“小人大胆,敢问官人高姓大名?”
鲁提辖道:“洒家是经略府提辖,姓鲁,讳个达字。敢问两位好汉,你们姓甚名谁?”
听到果然是鲁达,朱武顿时起身,也不用朱洪的化名,道:
“小可姓朱名武,濠州定远人氏。”
“如今陪着史兄弟,寻他师父王进。”
史进同样回道:
“小人是华州华阴县人氏,姓史名进。”
“请问官人,小人有个师父,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姓王名进,不知在此经略府中有也无?”
都是江湖上的好汉,鲁提辖听到名字,便知两人是谁。压低声音,向两人道:
“莫非是神机军师朱武,还有史家村甚么九纹龙史大郎?”
“你们做下的事,连我都有耳闻。”
显然已知道朱武落草为寇,却没有动手抓捕的意思。
见到鲁提辖果然不拘小节,不在意他是官己是匪,朱武心中欢喜,道:
“正是我们两人!”
和史进重新见礼。
鲁提辖连忙还礼,说道: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你这机警模样,果然不愧是神机军师。”
又问史进:“你要寻王教头,莫不是在东京恶了高太尉的王进?”
史进闻言大喜,以为王进在这里,急忙点头说道:“正是那人。”
却不料鲁提辖虽知王进名字,却向史进说道:
“俺也闻他名字,可惜他不在这里。”
“洒家听得说,他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俺这渭州,却是小种经略相公镇守。那人不在这里。”
向史进解释了一下,鲁提辖挽起朱武和史进的手,向两人道:
“既是江湖上的好汉,俺也多闻你们名字,且和我上街去吃两杯。”
拉着两人出了茶坊,鲁提辖还回头道:“茶钱洒家自还你。”茶博士应道:“提辖但吃不妨,只顾去。”
三人出得茶坊,上街行得三五十步,只见一簇众人围住白地上。史进见里面似乎有熟人,道:“兄长,我们看一看。”
分开人众看时,中间里一个人,仗着十来条杆棒,地上摊着十数个膏药,一盘子盛着,插把纸标儿在上面,却原来是江湖上使枪棒卖药的。
史进看了,却认出是开手的师父,叫做打虎将李忠。顿时在人丛中叫道:“师父,多时不见。”
李忠认出史进,有些惊喜地询问道:“贤弟如何到这里?”
史进还未回答,鲁提辖已经邀请道:“既是史大郎的师父,同和俺去吃三杯。”
李忠看了看摊子,道:“待小子卖了膏药,讨了回钱,一同和提辖去。”
鲁提辖是个急性子,顿时有些恼了,道:“谁奈烦等你,去便同去。”
李忠闻言无奈,只得道:“小人的衣饭,无计奈何。提辖先行,小人便寻将来。贤弟,你和提辖先行一步。”
话已至此,鲁提辖却有些不愿意。把旁边围观的人一推一跤,便骂道:“这厮们挟着**撒开,不去的洒家便打。”
朱武和史进劝阻不得,旁观的人见鲁提辖赶人,顿时都散去了。李忠见他凶猛,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陪笑道:“好急性的人。”
当下收拾了行头药囊,寄顿了枪棒,四个人转湾抹角,来到州桥之下,一个潘家有名的酒店。门前挑出望竿,挂着酒旆,漾在空中飘荡。
四人上到潘家酒楼上,拣个济楚阁儿里坐下。鲁提辖坐了主位,李忠对席,朱武和史进左右坐了,点了酒菜。
朱武和李忠都是濠州定远人,两人叙了籍贯,顿时更加亲近。李忠在关西厮混许久,一直不太如意,如今遇到了故乡人,还是如此的有名气。顿时就忘记不快,刻意结交起来。
朱武见李忠身材壮健,又是为史进打下根基的人。对他武功如何,同样很是好奇。有心通过李忠了解史进武艺,为掌控史进的镜像做准备。朱武打算在灌醉李忠后,同样镜像此人。
一个有心结交,一个心怀它意,两人相谈甚欢,很快称兄道弟。
鲁提辖和史进两人,同样一见如故。
四人酒至数杯,正说些闲话,较量些枪法,说得入港,只听得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啼哭。鲁提辖听得焦躁,命酒保将人唤来,见到一对父女。
问明两人情况,鲁提辖得知这个名叫金翠莲的女子,被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的郑大官人以虚钱实契强骗作妾,又被郑家大娘子赶打出门,追要文书上写着的典身钱三千贯,如今被逼得走投无路、又被强留在这里。顿时怒声骂道:
“呸!俺只道那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
“这个腌臜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
回头看着朱武、史进、李忠道:
“你们且在这里,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便来。”
第22章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哥哥息怒,明日理会。”
好不容易将鲁提辖拉住,朱武、史进、李忠劝了三回五次,方才阻止他去打死镇关西。
余怒未消,鲁提辖问三人借了银钱,向金家父女道:
“你两个拿去做盘缠,自己收拾行李。”
“俺明日清早看着你们起身,看哪个敢强留你!”
酒也不想喝了,鲁提辖和三人道别,回到经略府房里,晚饭也不吃,气愤愤的睡了,府里的人也不敢问。
朱武、史进、李忠见鲁提辖这个模样,俱是相视苦笑。遇到这样脾气的人,他们三个刚认识的,又能怎么办呢?
让金家父女去收拾行李,朱武向史进和李忠道:
“鲁提辖只是性子急,人却没有坏心。”
“这件事明日便了结,咱们看着就是!”
拉着两人在酒楼上,继续喝酒谈论。
提到金家父女被欺压,朱武又向李忠谈起史进因为在家被人觊觎,不得不杀人避祸。感慨世道不易,英雄豪杰被欺。
李忠刚刚在鲁提辖借钱时,因为出钱少了,被鲁提辖丢还回来,面上很过不去。此时在听到朱武感慨后,想起自己一身本事,如今却落魄得卖艺不说,连拿出银钱都被人看不起,同样感慨道:
“世道就是如此!”
“咱们江湖上的人,何曾被人重视!”
连喝了几杯闷酒,勾起心中苦闷。
知道李忠在不久后就会在青州桃花山落草,朱武有心将他拉到自己麾下,顺着他的意思,假装醉酒,低声道:
“别说江湖上的人,整个大宋朝,武人何曾被重视?”
“狄青当了枢密使,还不是被排挤而死?”
“赵匡胤自己黄袍加身,欺负孤儿寡母得了皇位,担心属下有样学样,一直防备武人。”
“甚至就连文人,只要会武艺的,官家同样防范!”
李忠这时已经有些醉了,虽然觉得不应该听这些,却又实在好奇,借着醉意道:
“还有这样的事?”
请朱武说个详细。
见李忠和史进都在侧耳倾听,朱武回想自己看过的典籍,向两人道:
“真宗咸平五年,代州进士李光辅善击剑,到了金阙之上,真宗皇帝却说:”
“‘若奖用之,民悉好剑矣’,就把他遣送了回去。”
“对待中了进士的人都如此,更别说咱们武人了。”
“整个大宋朝,当真是把武人防范到骨子里!”
一番话长吁短叹,让听到的李忠、史进两人,俱是默然不语。李忠固然是为自己的落魄而苦闷,史进同样在怀疑自己应不应该从军。
两人心情苦闷下,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在朱武劝说之下,俱是酩酊大醉。
虽然将两人灌醉,朱武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成功镜像了李忠,安排两人就在店里住下。朱武又趁着金老熟睡,将他弄晕了镜像,然后昏昏沉沉,同样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大明,朱武再醒来时,从店小二口中得知金家父女已经被鲁提辖送了出去。鲁提辖坐了两个时辰,方才离开这里。
已经在镜像空间中翻阅金老经历,知道金家父女所说为实,朱武虽知鲁提辖已经去拳打镇关西,也没打算阻止。唤起史进、李忠,让两人收拾东西离去。
史进有些不解,问朱武道:
“刚刚来到渭州,为何要这么急着离去?”
“鲁提辖如此仗义,还知道师父去向,我正要请教他哩!”
担心鲁提辖已经开打,朱武连忙向史进道:
“鲁提辖放走金家父女,又去状元桥郑屠那里去了。”
“我担心他昨日说的不是空话,想去看看有没有打死人!”
有心见到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名场面,朱武收拾了行礼,催促两个人赶紧去。
史进、李忠两人想到昨日鲁提辖的话,虽然不觉得鲁提辖真会打死人,却担心镇关西郑大官人势大,鲁提辖失陷在那里。史进道:
“同去!同去!”
“我们一起助拳!”
草草收拾了行礼,和朱武赶往状元桥。
刚到状元桥,朱武、史进、李忠远远望见两间门面,两副肉案,悬挂着三五片猪肉。鲁提辖坐在肉案旁,陡然跳了起来,抓起两包臊子,向一个屠夫模样的人,迎面砸了过去。
这屠夫就是郑屠,人称镇关西的郑大官人。他被鲁提辖逼着切了两包臊子,早已积蓄了火气。如今被鲁提辖把臊子砸在脸上,怒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纳不住,从肉案上抢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将下来。
此时鲁提辖早已拔步在当街上,旁边围了一群人。朱武三人要去助拳,急切间却难以走进去。远远望见郑屠右手拿刀,左手便来要揪鲁提辖。
鲁提辖就势按住郑屠左手,望小腹上只一脚,腾地将郑屠踢倒了在当街上。再走一步,踏住郑屠胸脯,提起那醋钵儿大小拳头,看着郑屠道:
“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
“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
“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
扑的一拳,正打在郑屠鼻子上,打得他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
鲁提辖见他嘴硬,顿时怒声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
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睖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绛的,都滚将出来。
朱武、史进、李忠见郑屠挨了两拳,已是如此凄惨。心中佩服鲁提辖力气的同时,知道第三拳下去,郑屠多半会被打死。
担心鲁提辖打死人后自己会受牵连,李忠高声叫道:
“提辖息怒!”
话音未落,鲁提辖那边已经发了性子,他见郑屠当不过讨饶。怒声道:
“咄!你是个破落户,若是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
“你如何叫俺讨饶,洒家却不饶你!”
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只是三拳下去,郑屠就挺在地下,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一点不能动弹。
第23章 外甥李忠
“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
假意说了一句,鲁提辖见郑屠面皮渐渐变了,知道他真死了,顿时拔步便走,回头指着郑屠尸体道:
“你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
一边骂,一边给朱武、史进、李忠三人使个眼色,趁着其他人还不知道郑屠已经死去,一起离开这里。
四人离了状元桥,刚刚汇合在一起,鲁提辖便低声道:
“俺本想着痛打郑屠一顿,不想三拳真个打死了他。”
“如今人已死了,洒家须吃官司,不能连累你们。”
“你们从北门走,俺从南门离开!”
不等三人回话,鲁提辖快步离开,回到经略府,卷了些衣服盘缠,细软银两,旧衣粗重都弃了。提了一条短棒,奔出南门,一道烟走了。
朱武、史进、李忠见鲁提辖如此风风火火,都是深感无奈。三人又无法追着他去经略府,只得按他所言,提着自己行礼,从北门离开渭州。
三人除了朱武外,都没料到鲁提辖真的会打死人,除了感叹鲁提辖性子急躁外,便是感叹他力气大——
连郑屠那样的壮汉,在鲁提辖的拳头下,都挨不过三拳!
尤其是李忠,想起鲁提辖似乎对自己有些看不起,更是心有余悸道:
“幸亏我没有得罪鲁提辖!”
“否则他发了性子,谁知道会不会失手把我打死?”
对鲁提辖有了畏惧,更加尊重此人。
出了渭州城后,李忠又想起自己的行头药囊枪棒仍在城里,向朱武和史进道:
“我的行头在城里,那是我仗着吃饭的东西,不能不取回来。”
“二位兄弟稍待,我去一去就回!”
有意返回渭州,取回自己行头。
朱武、史进都知渭州城中危险,当然要拦住他。只是无论史进怎么劝说,李忠都执意回去。最终,还是朱武说道:
“按理说那些行头是李兄吃饭的东西,我们不能拦着你取回。”
“但是李兄应该知道,昨日和今日我们与鲁提辖交往的事儿,没有避着他人。”
“万一官府抓不住鲁提辖,要拿我们顶罪,我们就是有十张口,也脱不了干系。”
“李兄如今想取回行头,自己危险不说。带上行头跑路,那是唯恐官府捉不到你?”
“若是行头里面没有什么重要物品,李兄尽可把那些东西弃了,离开这边之后,我们再原样置办一套给你!”
听了朱武这番话,李忠思索了一下,再也没有提行头的事。诚如朱武所言,如今渭州城可能在通缉他们,即使他能回城取回行头,带上行头后行走也会更慢。
更何况,带上行头之后,就有了明显特征,更加容易被官府发现。对于逃生来说,可谓极为不利。
想到紧要的东西都在贴身行李里,李忠道:
“哪敢让朱兄破费!”
“小弟自己置办就是!”
决定弃了行头,到外地重新置办。
许是因为在这件事中的干系并不大,三人离开渭州后,并没有人追捕,也没有看到自己的通缉榜文。倒是鲁提辖的通缉榜文,贴得到处都是,悬赏一千贯通缉。
看到鲁提辖的榜文贴得到处都是,朱武哈哈一笑,感觉甚是滑稽:
“我和陈达、杨春在少华山打劫,赏钱不过三千贯。”
“鲁提辖误杀一个恶人,就同样是这个赏钱。”
“大宋世情如此,真是活该完蛋!”
误杀恶人的军官和聚众为匪的头领悬赏数目一样,大宋对武官的苛刻,由此可见一斑。尤其是想到为经略府做的事,朱武对鲁提辖这个遭遇,不由很是不值:
“关西五路廉访使!镇关西!”
“鲁提辖分明是因为镇关西的外号,认为郑屠冒犯到了老种,这才对郑屠如此气愤,以至于失手打死人。”
“如今渭州经略府不问事情缘由,放任鲁提辖被通缉。”
“看来这个小种,不如老种远矣!”
想到王进那样得罪高俅的人都敢去投老种,认为老种经略相公能庇护自己。朱武再想到鲁提辖的事情,对渭州的小种经略相公,不免有些看不起。
尤其是想到鲁提辖这样有本事的人,因为这点事情,就不得不离开关西,朱武更是感到,靖康之耻的必然。
“强者屈居下僚,弱者反受重用!”
“大宋世道如此,迟早都是要完!”
更坚定了以推翻大宋朝的方式、阻止靖康之耻的心思,朱武和史进、李忠相交时,更多了几分诚意。史进和朱武相处惯了,还不觉得什么,李忠落魄半生后,得到朱武这个同乡看重,恨不得把一颗忠心掏出,拿给朱武来看。
朱武当然不用他这么做,在镜像空间中成功击败了李忠的镜像后,他就知道了对方忠心。尤其是翻阅李忠的经历时,朱武惊讶地发现,李忠竟然还和自己有亲戚关系。虽然李忠的年龄比自己大了点,但按照辈分来说,他是自己的表外甥。
“看来这个李忠,原型真的是朱洪武的外甥李文忠!”
“可惜和陈达、杨春一样,本领比原型差远了!”
想到大明开国功臣前三的徐达、常遇春、李文忠,再看看自己折服的徐达、杨春、李忠,朱武深感差距甚大,自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再说李忠这边,和朱武谈论祖上,知道自己按辈分是朱武外甥后,对朱武更多了几分亲近。他在落魄半生后,本就有落草的心思,如今见自己这个舅舅不但是山寨之主,武功韬略也远远胜过自己,不等随朱武回到少华山,便拜在他的麾下。少华山原本有三位头领,登时多出一人。
得了李忠投靠,又有空间中的李忠镜像做参考,朱武得知了许多史进的底细。在镜像空间中面对史进的镜像时,也从容了些许。虽然不可能凭实力击败史进镜像,但是在用出搏命刀法时,已经有同归于尽的机会。
就这样,在不断的尝试下,三人走到延安府时,朱武终于将史进的镜像击杀,掌控了这个镜像。史进的武功经历,他能尽览无遗。
第24章 王进踪迹
一路风餐露宿,夜住晓行。朱武、李忠、史进三人赶到延安府时,俱是疲惫不已。
不过即便如此,史进仍心急见到师父,在进入延安城后,眼看天色未黑,等不及去找住处,便去经略府附近,打探王进消息。
朱武无奈之下,只能安排李忠去寻找住处,自己随着史进,同样寻找王进。
只是不知为何,无论史进如何询问,经略府周围的人,都说没听说过王进这个人。
甚至在询问经略府军官时,那些人也不耐烦地让史进滚开,似乎同样没有听说过王进。
如此怪事,不但史进疑惑,朱武也感到不解:
“鲁提辖远在渭州,都听说王进在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
“这些延安经略府的人,怎么会不知王进所在呢?”
推测这件事情,一定另有原因。
有了这个猜测,朱武便和史进商议,想要把那些军官灌醉,套出一些话来。自己已打算悄悄镜像他们,知道事情究竟。
只是,也不知是因为史进向他们询问过王进的事情,还是其他原因。经略府的军官异常警惕,无论朱武、史进如何邀请,都不答应宴请。
这种情况,让朱武感到无奈的同时,更加觉得不对。甚至就连史进,也察觉到蹊跷。知道自己师父的踪迹,没有那么好寻。
想到自己师父是被高俅所逼,来到此地避难,史进头脑一热,一个念头涌起:
“难道是老种经略相公抵挡不住高俅压力,把我师父卖了?”
“不然他们这些人,怎么都不知道师父?”
心中焦躁之下,就要大闹经略府,寻找师父消息。
朱武急忙拦住,劝史进道:
“贤弟稍安毋躁!”
“王进师父是何等样人?若是他对老种经略相公没把握,岂会前来这里?”
“如今这个模样,兴许是王进师父改了名字。”
“咱们仔细询问,早晚得知究竟!”
拉着史进找到李忠住下,准备明日探寻。
当晚,史进辗转反侧,一晚上都没睡好。朱武则在镜像空间中,查看自己刚刚掌控的史进镜像,翻阅他的经历,尤其是向王进学艺的记忆。
作为禁军教头,王进在教导他人时,可谓是经验丰富。只是观看他教导史进的场景,朱武就感觉受益匪浅,将前些日子在史进那里学到的东西,很快融会贯通。
尤其是看到王进秘传给史进的劲力凝聚法门时,朱武内心之中,更是惊喜万分:
“王进传给史进的劲力凝聚法门,竟然是源自赵匡胤的蟠龙劲!”
“真想不到这个王进,还有这种压箱底的东西!”
作为大宋太祖,赵匡胤在民间传说中,可谓武功卓绝。有人说他英雄勇猛,从一个军官起家,凭借一条杆棒,打下四百军州。有人说他曾向陈抟学艺,以关中红拳为基,创出太祖长拳……种种传说事迹,可谓不胜枚举!
朱武来到关西时间已经不短,对赵匡胤在这边的种种传说,也是有所耳闻。无论赵匡胤后来是不是欺负孤儿寡母夺得皇位,他从一个军官成为大将,却是一个事实——
单从这点来看,赵匡胤一定会使武功,而且实力不低!
这般人物的武功,按理说是不可能流传出来的。然而赵匡胤早年做军官时,就将自己创出的长拳传出去了一些。后来他死之后弟弟赵光义坐了皇位,赵匡胤的两个儿子一个被逼自杀、一个早早病逝。
两人后人年幼,又不再是皇室嫡系,防卫不够严密。有心人打探之下,探听到蟠龙劲的机密。靠着这些东西,再加上一代代的钻研,不但太祖长拳在江湖上人尽皆知,一些人更是将蟠龙劲和其它武功结合,创出家传武艺。王进传授史进的劲力凝聚法门,便是其中之一。
“传说赵匡胤曾受陈抟老祖指点,武功内外相合,刚柔相济。”
“他的实力至少也是通劲境界,创出的蟠龙劲更是刚柔相合,劲力刚柔合一。”
“只要能凝聚出蟠龙劲的整劲,便能直达通劲!”
“难怪史进随王进学习不过半年,便从一个没有凝聚劲力的年轻人,一举练成通劲!”
感叹着这种法门的精妙,朱武对创出蟠龙劲的赵匡胤,更多了几分佩服。
江湖中普通的劲力凝聚法门,凝炼出的整劲只有刚或柔一种性质,然后再凝聚另一种劲力,最终刚柔并济,能够称为通劲。
蟠龙劲在凝炼整劲时,劲力就同时拥有刚柔两种性质,只要将刚劲、柔劲的用法掌握,就能达到刚柔并济境界,直接达到通劲——
可以说,只要用蟠龙劲凝聚整劲,百分百能达到通劲。两个境界之间,完全没有门槛!
“不愧是开国皇帝的秘传法门!”
“我先前没凝炼整劲的做法,简直实在是太对了!”
“凝炼这种劲力后,我能顺顺利利达到通劲!”
通劲高手难寻,江湖中只要是达到通劲的,几乎都可以说是一流高手。朱武只要达到这个境界,他在梁山泊的座次,绝对能往前排一排。
只是,朱武的志向,又岂是在梁山泊往前坐上几把交椅?对于有志成为朱洪武的他来说,目光所瞄着的,自始至终只有梁山泊寨主之位。
所以对于朱武来说,在自己名望不如宋江、卢俊义等人的情况下,单单达到通劲还不行。必须在一流高手中达到顶尖,才有机会压服梁山泊一众好汉,无可争议地坐稳寨主之位。
这种要求,让朱武面对这门源自蟠龙劲、却又因为功法不全、很难达到最高境界的功法,一时有些犹豫:
“还是等等看吧!”
“如果能找到王进,得到指点最好。”
“如果找不到,我就按照他的理念,同样融合蟠龙劲。”
想到自己正在融合的猛虎劲和白蟒劲,再想到王进将蟠龙劲和其它功法融合,创出的家传法门。朱武虽然被蟠龙劲刚柔合一的特性所震惊,仍没有放弃之前的打算。更想在融合猛虎劲和白蟒劲时,同样融入蟠龙劲。
“多了一种法门需要融合进去,任务更艰巨了!”
“希望新的法门,能够早些创出来!”
有了这个念头,朱武在观看王进传授功法时,更是仔细研究,想要找出王进为何选择这样融合功法,又有什么目的。
最终,在观看良久之后,朱武终于发觉,这门功法似乎是王进根据史进的身体状况,因材施教而来:
“这门源自蟠龙劲、为九纹龙史进量身打造的功法,暂时可以称之为九龙劲。”
“如今的史进,是在处于第七重!”
作为刚柔合一的法门,九龙劲的境界划分并非是江湖上流传的刚劲、柔劲。而是按力量大小,和自身体重对比——
力量是体重的几倍,就是九龙劲的第几重。
史进如今能发出自己体重七倍的力量,故而说他是第七重。
至于力量测试的办法,则是把一定重量的石锁,完全拉起即可。看起来和后世的硬拉,似乎有些相似。而非像举重那样,一定要完全举起来。
“不过,即便是在力量举三大项中比较容易出成绩的硬拉,后世的世界纪录也不过是体重的四五倍!”
“史进能拥有自身七倍的力量,还能把这些力量凝为一股,用在战斗上面——”
“可想他的战力,会有多么强横!”
想到清末时许多武林高手迎战西方大力士的战例,再看看史进这个力量和技巧兼备的人。朱武深刻认识到,这个未来梁山泊的八骠骑之一,战力能有多强!
“普通人经过训练,能有自身体重两三倍的力量。天赋异禀者,可能达到四五倍。江湖中人练出整劲之后,则能达到五六倍。”
“史进练成通劲,在力量上能达到自身体重七倍,反应速度上面大约能有普通人的三倍。”
“技巧虽然无法准确评估,但他已经达到通劲,能够在发出招式后,利用刚劲、柔劲、刚柔合一的通劲继续发力,在中途变化招式——”
“也就是说同样出招之后,普通人的一招就是一招,史进却能实际变成四招,他的技巧至少相当于是普通人的四倍。”
“这些相乘计算,史进的战力大约相当于八十四个普通人。”
“只要不同时面对超过这个数量的普通人围攻,他就很难遇到生命危机。即使在数百兵马之中,也能进退自如。”
真正认识到一流高手的强横,朱武又根据陈达的记忆,评估卢俊义的战力:
“卢俊义今年二十六岁,相比只有十九岁、还没有完全长开的史进,他的身体已完全发育,而且处于巅峰。”
“他的力量,至少相当于普通人的九倍以上;反应速度上面,也达到了普通人的三倍以上;技巧更不必说,他虽没有完全达到通力,但在通劲境界上,远比史进走得远,至少也能相当于是普通人的四倍。”
“这样计算的话,卢俊义的战力至少相当于一百零八个普通人——”
“不愧是当今江湖的第一人,真真正正的百人敌!”
大概评估出卢俊义和史进的战力,朱武虽不确定自己的评价是否完全准确,却对两人的武功实力,有了大体认识。
再算一下自己,力量不过是普通人的五倍,反应速度因为在镜像空间的磨炼已经达到三倍,技巧大概相当于普通人的两三倍,这样计算的话:
“我的战力指数大概在三四十左右,大约能有史进的一半、卢俊义的三分之一。”
“想成为顶尖高手,很有很远距离!”
心中感慨,朱武并没有感到绝望,反而很是振奋。因为他知道即使这个战力指数,相比以前来说,他仍然有提高——
至少,此时的他和陈达、杨春、李忠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合作,都已经有挡住史进的把握。不至于像以前那样,面对史进时只能施展苦肉计。
更何况,根据朱武预计,只要能将猛虎劲、白蟒劲和蟠龙劲成功融合,自己就能顺利达到通劲,再提升一倍战力。那样在现实中面对史进时,能够并驾齐驱。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创出自己的劲力凝聚法门!”
“可惜没有人指点,否则进度能再快些!”
想到王进为史进量身打造的功法,朱武对寻找王进的心情,更迫切了一些。这般因材施教的良师,真是天下难寻。
次日,一觉醒来,朱武、李忠两人,精力已经尽复。史进却一晚都没睡好,仍旧有些疲惫。
只是,即便如此,史进仍没放弃寻找师父的想法,要和朱武、李忠一起,前去寻找王进。
皱了皱眉,朱武想到昨日在经略府打探到的事情,觉得这样打探,似乎不是办法,向史进道:
“昨日你我二人露了行迹,已经被经略府的军官防备。”
“不如今日让李忠去,找个军官引到僻静处,咱们悄悄询问。”
让史进跟在后面,只让李忠前去。
虽然很不情愿,史进却没有其它主意。最终还是按朱武的打算,悄悄跟在后面。
李忠在江湖上厮混多年,远不是史进这个年轻人可比。没过多久,他便和经略府的一个军官拉上关系,相约到城里面喝酒。
朱武、史进见此,稍微打扮了一下,遮住自己面目。在李忠和那个军官经过僻静处时,装作把李忠赶跑、劫住经略府的军官,逼问王进踪迹。
面对生死危机,这军官当然不会为王进保密。最终,朱武和史进从他的嘴里,得知了王进踪迹。
原来,王进来到延安府不久,他的老娘就病故了。作为一个孝子,王进自然带母亲回乡和父亲合葬,然后在留在家乡守孝。所以他在经略府没待多久,就从这里辞别。
老种经略相公知道这件事后,一是不想因为离去之人得罪高俅,二是不想高俅顺着这条路线找到王进,便给经略府下了封口令,让人不要提起王进。
所以,昨日朱武和史进询问王进消息时,那些人才如此忌讳,没透露半点消息。
“那么,王进的祖籍在哪儿呢?”
“他要把母亲安葬在哪里?”
朱武和史进都不知道这件事,经略府的军官同样也是不知。毕竟王进在经略府待的时间不长,和众人都不熟悉。他离去时虽然有人打探,王进却出于对高俅的担心,没有告诉他人。
所以,众人虽然知道王进是东京禁军,祖籍可能在北京大名府,但是具体在哪县哪乡,却是谁也不知。
朱武和史进想找,也不知他在哪里。
第25章 五台山再会
“看来王进的踪迹,多半找不到了!”
“我要自力更生,自己融汇法门!”
有了这个觉悟,朱武又想到自己先前为凝炼整劲做的准备,决定不再耽搁,想要在融汇功法后,尽快凝炼出整劲。
不过,他这边是放下了,史进却仍不想放弃。和朱武、李忠商议前往东京和北京大名府,继续寻找王进。
朱武闻言皱眉,向史进道:
“高俅在东京势大,王教头就是从那里逃出的,如今怎么会回去?”
“北京大名府那边,咱们又不知王教头籍贯所在,如何能找到他?”
王进是避难回乡,不遇到可靠的人,绝不会透露身份。如此一来,他的安全虽能得到保障,但是其他人想要找到他,同样也是极难——
想要挨家挨户在偌大的大名府找到王进,简直堪比大海捞针!
即使不想放弃寻找师父的想法,史进听到朱武的解释后,仍是不由默然。对他来说,这次离乡的最大动力就是寻找师父王进,如今师父王进无法找到,他就顿时不知怎么办了——
只想根据听到的模糊消息,继续寻找下去!
朱武没有史进这么幼稚,也没有一心想要找到王进。对他来说,在江湖结交各路豪杰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认识和镜像的人足够多,他就能一直提高自己。
所以,在确定难以找到王进之后,朱武便决定转变目标,结交其他豪杰:
“算算时间,鲁提辖或许已经要在五台山出家了——”
“他的名字,也即将改为鲁智深。”
“正好再去见他一面,拜访一下智真!”
对鲁提辖的武功极为心动,又对引导他修成正果的智真更是好奇。朱武打算去五台山一趟,见见这两个人。
所以,朱武斟酌了一下语言,向史进道:
“我在路上隐约听说鲁提辖逃出渭州后,前往五台山方向去了,官府一直在顺着这个方向在捉拿他。”
“不如去那里找一下鲁提辖,问问他有没有王教头的消息。”
“如果他那里还有消息最好,即使没有没消息,咱们也能从五台山南下,前往河北大名府!”
随手画出一幅极为粗糙的地图,朱武在上面点出一条路线。这条路线虽然比之史进所说的直接前往大名府远了一些,却能探听到更多消息。
史进没了目标,似乎没了主见。听到朱武提出的路线自己的提议的更可行,顿时点头答应。
至于李忠那边,他是朱武的外甥,这些日子又被朱武折服,完全投靠了朱武。对朱武的提议,当然没有异议。
如此,三人来到延安后,停留不过两日,便已匆匆离去。
虽然来延安府寻找史进的目的没有实现,朱武在延安府却并不是没有收获。因为担心受到经略府军官欺骗,朱武在逼问王进的消息后,又将那个军官打晕,从镜像中确认消息。
顺带地,朱武从那个经略府军官的记忆中,得知了许多西北禁军的练兵、用兵之法。对西军的训练、作战,有了大体了解。
这些,让他对这个时代的军队多了许多认识,更坚定了推翻大宋的信心:
“西军不能说是没有战力,但是在训练之中,问题仍然很多。”
“这样一支军队,已经是大宋最精锐的部队——”
“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推翻大宋呢?”
想到西军训练的场景,再想到自己通过陈达、杨春的镜像,看到的神机营努力学习的记忆。朱武对自己的未来,更加充满信心——
他相信,自己这一支用思想和知识武装的军队,绝对会胜过大宋的“贼配军”!
信心满满,斗志昂扬,朱武在融合功法时,灵感不断涌现。有着融汇猛虎劲和白蟒劲的基础,又和史进、李忠两人不断交流,朱武在即将抵达五台山时,终于将自己的功法,大体创造出来。
因为是由猛虎劲、白蟒劲和蟠龙劲融汇而来,朱武将这门功法,命名为龙虎劲。龙虎劲兼有刚柔之变,不但能凝聚整劲,还能直达通劲。
或许如今的龙虎劲不能说是完善,但是因为它是朱武自己创造而来,还能由朱武继续推衍提高。可以说,它是最适合朱武的功法,即使出现问题,朱武也能够改正。
早已做好准备,又在镜像空间中看到过陈达、杨春、史进、李忠凝炼整劲的经历。朱武在创造出龙虎劲的功法后,直接一鼓作气,将自己期待的整劲,同样凝炼出来——
至此,朱武才可以真正称得上二流高手,而不是像先前那样,靠着战力堪比其他凝聚整劲的人。
凝聚整劲之后,朱武拥有的力量,很快达到了自身体重五倍。而且,他能清晰地感应到,自己以前在练习鲲鹏吐息法时、很难感受到的气血:
“整劲整合的力量,原来包含了气血。”
“难怪江湖中人能突破人体极限,拥有超越自身体重五倍的力气!”
明白了这一点,再感应着史进身上远比自己澎湃的气血,朱武对鲁提辖和史进为何一见如故,也有了一丝了解:
“原来高手的气血,相互间能有感应——”
“难怪鲁提辖见到史进后,毫不犹豫交往。”
“想来是因为气血相近,两人将对方视为自己同类。”
对气血的奥秘极为好气,朱武在凝聚整劲之后,对自身的修炼,变得更加努力。
这般情景,史进和李忠自然能够察觉,两人都有过这样一段时期,因此不以为怪,继续前往五台山。
或许是有天意,朱武三人来到五台山文殊院时,正赶上鲁提辖剃度出家。四人在这种情景下相逢,都是唏嘘不已——
当日渭州相会,四人谁都没有想到,会到这种场面再见。
尤其是鲁提辖,以为三人是在一路追着自己而来,更感觉三人义气深重,向文殊院智真长老道:
“长老稍待,洒家和兄弟们说会儿话,待会儿再来剃度!”
不理文殊院一众僧人的表情,鲁提辖和朱武、李忠、史进出了文殊院,在半山亭子里叙话。
第26章 鲁智深出家
“兄长是有什么难处?”
“为何非要在这五台山出家?”
“不就是杀个恶人吗?算是什么大事!”
坐在半山亭子里,史进率先询问道。
或许是和朱武接触久了,史进从未觉得杀个恶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觉得受到官府通缉,就没有了出路。对鲁提辖出家的行为,他是极为不解。
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鲁提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稀里糊涂地走到了出家这一步。但他来到文殊院后,却又觉得自己天生属于这里,遂道:
“俺在西军打拼大半辈子,如今却被通缉。”
“干脆遁入空门,在这儿求个清净!”
一番话极为豁达,却又有些心灰意冷。显然被通缉的事情,还是给了他不小打击。以至于出家为僧,在这里寻求清净。
朱武在镜像空间中数月锻炼,已经有了些察言观色的本领。从鲁提辖的表情中,他就看得出鲁提辖还有些难言苦衷。结合从老种经略府军官那儿得到的信息,朱武对鲁提辖为何出家,了解更加清楚:
“鲁提辖性子鲁直,又颇有些急躁,在老种经略府就得罪了不少人,以至于受到排挤,被送到小种经略府。”
“到了小种经略府那边,鲁提辖不受重用。心中郁结之下,听到郑屠镇关西的名号,认为他冒犯到老种经略相公,失手打死了人。”
“这件事是鲁提辖自己所为,所以他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主动出走,不愿牵连到经略府。”
“不过从通缉令传播的情况看,老种、小种两位经略相公显然对鲁提辖的事情并不重视,不但没有为他求情,还有些放任地方官府加重处罚的意味——”
“遇到这种情况,鲁提辖自然会觉得心灰意冷!”
猜到这些鲁提辖不愿说出的因素,朱武没有像史进一样劝说。远远看见一个挑着酒桶的汉子走来,朱武笑着说道:
“提辖心灰意冷,遁入空门我也能够理解。”
“就是不知道鲁提辖,舍不舍得这桶中物?”
命那汉子上来,买了他的两桶酒。和李忠、史进一起,拿着瓢喝了起来。
鲁提辖看得口渴,又被勾起了酒瘾。想到自己出家后,恐怕不便饮酒。抱起一个酒桶,当场豪饮起来。直把朱武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一桶饮完,鲁提辖大笑一声,和朱武、李忠、史进拜别,踉踉跄跄上山。
眼看劝不住他,又有心见证他出家,朱武等人跟在鲁提辖后头,重又上了五台山。
文殊院中,众僧见到鲁提辖一身酒气,俱是掩口捂鼻。首座、众僧向智真长老道:
“先前便说这人形容丑恶,貌相凶顽,不可剃度他。”
“如今一身酒气,恐他醉酒之后,会扰乱到山门。”
智真长老早已决定收下鲁提辖,向众僧道:
“赵员外祖上曾舍钱在寺里,是本寺的施主檀越。”
“他的度牒是赵员外买来的,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命人给鲁提辖沐浴净身,让净发人开始剃度。
鲁提辖喝了桶酒,又自己走了一路,酒劲上涌之下,整个人昏昏沉沉。直到净发人把头发全都剃了,要剃他的髭须时,鲁提辖方才有些清醒,道:
“留了这些儿还洒家也好。”
众僧忍笑不住。朱武、李忠、史进,同样笑了起来。
智真长老见此,顿时在法座上道:
“大众听偈。”
“寸草不留,六根清净。”
“与汝剃了,免得争竞。”
“咄,尽皆剃去!”
净发人一刀下去,将鲁提辖的髭须尽皆剃了。首座呈将度牒上法座前,请智真长老赐法名。
智真长老拿着空头度牒而说偈曰:
“灵光一点,价值千金。”
“佛法广大,赐名智深。”
赐名完毕,把度牒转将下来。书记僧填写了度牒,付与鲁智深收受。至此,鲁达成了鲁智深,鲁提辖的名字,也成为了过去。
见证了鲁智深的剃度,又见他已经昏昏沉沉睡去,朱武顺利完成了镜像。又向智真长老说道:
“智深性子鲁直,却是没有坏心。”
“若有不到之处,还望长老恕罪!”
又将随身金银,供献出去一些。
见他礼数周到,智真长老同样礼貌挽留,设下素斋相待。
文殊院的和尚不饮酒,朱武没办法把他们灌醉了镜像,更不能打晕他们、或者杀死镜像。无奈之下,朱武也只能用问前程的办法,探探智真长老根底。
只是,也不知是智真长老察觉到了什么,还是虚言应对,含含糊糊说道:
“施主自身前程,只在自己心中。”
“何必求神拜佛,询问老僧前程?”
对朱武的话,再也没有回答。
朱武无奈之下,也只能放弃询问。次日天亮之后,便和鲁智深拜别,三人下了五台山。
到了五台山下,朱武向北眺望,想到五台山的北面,就是还属于辽国的燕云十六州。朱武遥指北方,向李忠和史进道:
“北面就是燕云十六州,大宋立国以来,一直想攻占的地方。”
“听说蓟州九宫县二仙山,有个所谓的罗真人。和大宋的张天师,是不相上下的人物。”
“既然来了这里,我想去看一看。若是那罗真人真有本事,或许能帮助道我们。”
李忠、史进两人闻言,对此自无不可。两人同样对燕云十六州极为好奇,当下随着朱武,进入辽国境内。
燕云十六州从唐朝就开始藩镇割据,后来被石敬瑭割让给辽国后,更是从来没有受到大宋统治。因此这一带的人口虽然多是汉人,风土人情却和大宋颇是有些不同。不但遗留有许多唐朝古风,还因为胡汉杂居,民风更加彪悍。
朱武、李忠、史进混在一支商队里,顺利进入辽国,耳目所见所闻,和南边的大宋比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世界。让从没有见过的三人,感觉极为新奇。
镜像了几个燕云十六州的本地人,朱武在学了他们的习惯后,讲解给李忠、史进。三人一路游荡,来到蓟州城中。
第27章 拼命三郎石秀
“燕云之地,不归中原所有,已近二百年矣!”
“不知何年何月,燕云和中原之间,才能合为一体?”
眼见蓟州繁华,人烟稠密,仍有心思建功立业、为自己讨个出身的史进,不由如此感叹。
这话说得冒昧,史进又没有避着他人。旁边蓟州的人听说了,虽未怒目而视,却仍嘲笑史进:
“回归中原做什么?”
“河北的人吃盐,都要从我们这里走私哩!”
史进闻言怒目,又有一些羞愧。大宋食盐专营,盐价本就很高,蔡京为了给当今皇帝敛财,修改盐钞法后,盐价就更贵了。
就拿东京来说,以前食盐每斤不足三十五钱时,官府敛而不发以长盐价;过了四十钱则大发库盐,称之为压制商利,使盐价有常。
如今蔡京修改盐钞法后,规定官盐卖出时,一袋为三百斤,盐价一万文,每斤约合三十三钱。这个价格卖出官盐之后,盐商再卖到百姓手里,最终的盐价会有多么高昂,自然可想而知。
对于有钱的人家来说,每斤三四十钱的盐价,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大宋东京禁军士卒的俸钱,大多不过每月三五百钱而已。按照每人每月吃半斤盐来算,这个士卒如果家中有四口人,每月在食盐上的花费就能达到七八十钱,占到他们所得俸钱的四分之一。
如此生活,不说民不聊生,也绝对称得上水深火热。辽国的人但凡知道河北百姓是靠着走私食盐才能生活的,对于所谓的大宋,又怎么会有什么好感呢?
史进正是在听到这点后,想到家乡的盐价,不得不沉默以对。
只是,他虽变得沉默,周围辽国的人,却没有见好就收的道理。或许是在他这个大宋百姓身上找到了优越感,这些人不断嘲讽,说得史进是面红耳赤,恨不得发作起来。
知道史进的脾气有些暴躁,朱武怕他在这里惹出事,就想拉他离开。只是周围人已熙熙攘攘,朱武急切之间,也难以轻易脱离。
这般情况,顿时惹恼了一个人。听到一群人在贬低大宋,这人心中本就有些不忿。如今在见到他们围着三个像是大宋的人后,这人把肩上的柴担一丢,将那些嘲讽的人,打的东倒西歪。
这下顿时就捅了马蜂窝,蓟州胡汉杂居,民风本就彪悍。眼看大宋的人来到大辽国欺负人,这些人呼朋唤友,很快就唤来了不少人。
眼看事情要闹大,朱武让李忠拖着史进,自己将这个跳出来助拳的人拉住,赶紧从这里离开。
四人东躲西藏,甩开追来的人,这才互通姓名,说起自身来历。
只听那助拳的大汉道:
“小人姓石名秀,祖贯是江宁府人氏。”
“自小学得些枪棒在身,一生执意,路见不平,但要去相助,人都唤小弟作拼命三郎。”
“因随叔父来外乡贩羊马卖,不想叔父半途亡故,消折了本钱,还乡不得,流落在此蓟州,卖柴度日。”
“既蒙拜识,当以实告。”
朱武闻言大喜,顿时向石秀道:
“小可姓朱名武,濠州定远人氏。”
“距离石兄的家乡江宁府,不过二三百里。”
“既然都是江淮人,又在这异域他乡相逢,石兄切勿推辞,一定要陪我喝两杯!”
挽住他的双手,进入一个酒店。
石秀推拒不得,又有些见到故乡人的欣喜,随着朱武等人,在酒店里坐下。
四人饮过数杯,朱武从包裹中,取出一锭大银,向石秀道:
“方才见到石兄弟,似乎是在卖柴?”
“坏了你的生计,实在有些对不起!”
将这一锭大银,推到石秀面前。
石秀哪里敢受,再三谦让,方才收了,作谢三人,藏在身边。
朱武见他如此,知道他不像鲁智深那样漠视金银,生活很是困窘。想到这个人要在蓟州蹉跎五七年,才会上了梁山,朱武试探问道:
“石兄如此豪杰,流落在此卖柴,何时能够发迹?”
“不若挺身江湖上去,闯荡一下也好。”
石秀闻言叹气,放下手中酒杯,向朱武道:
“小人只会使些枪棒,别无甚本事,如何能够发迹?”
“再说辽国人对我这个南方人很是排挤,纵然有好活计,也不愿意用我。”
“若非困顿于此,我早就已返乡去!”
史进闻言惊讶,道:
“凭石兄的本事,怎会困顿于此?”
“纵使出去剪径,也能丰衣足食!”
石秀闻言摇头,急忙向史进道:
“若是去道路上剪径,凭我这身本事,确实能得到些钱财。”
“但我既然能拼了性命,为他人打抱不平,又岂会为了金银,就去外面剪径?”
“纵然再是缺钱,这种违背信义的事,石某也不愿为!”
一番话铿锵有力,说得史进都有些惭愧。他方才见石秀将朱武给的银子都收下了,还以为此人贪财。没想到石秀拿钱只是觉得该拿,却不愿为了钱财,就去劫掠别人。
知道史进在原书中没了盘缠就去剪径,再看看石秀宁愿打柴去卖都不愿劫掠别人。朱武对石秀更加欣赏,心中暗自思量:
“虽然少华山的钱财都是劫掠而来,却不代表要一直这样做下去。”
“石秀这样这样既有原则、又有本事的人,正是少华山转型的助力!”
望着眼前这个目光清正、信念坚定的人,朱武更坚定了招揽石秀的想法,道:
“石兄说得不错!”
“咱们这样有武功的人,若是放纵起来为祸,只怕五代乱世,顷刻就在眼前。”
“如今朱某在少华山替天行道,若是石兄愿意,一同入伙如何?”
将自己替天行道的理念、还有少华山的转型,灌输给石秀等人。
李忠、史进早就听朱武说过替天行道的理念,如今再听到也不觉得什么。但是石秀在第一次听到后,却是颇为震动——
自他出生以来,从未听说过有人给打劫的做法,提出一套理论。
单凭这点,无论朱武的真实心思如何,都是很有本事!
“这是在邀请我入伙?”
“难道真要把清白身子,就这么给污浊了?”
想起自己这一年多的坚持,再想到这一年多的困顿,石秀纵然想拒绝朱武提议,也不由怀疑自己如果这样坚持下去,会不会一辈子困顿于此。
因此,他在思考了一会儿后,向朱武道:
“敢问朱武兄弟?”
“你这般替天行道,以后前路在哪?”
第28章 鲲化为鹏海浪翻
“前路?”
“前路不就是推翻大宋,自己当家做主吗?”
“但是现在这么说,石秀会不会认为我失心疯?”
算算自己的少华山,如今还不到五百兵力,在江湖中的名气虽然是有一点,却远不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如果自己这时就喊出推翻大宋,不说他们会不会去官府告密,单是看朱武的眼光,可能就觉得他失心疯。
所以想来想去,朱武发现若是旁人真的问起前路,除了拿十节度受招安的例子、说自己也会受招安成为节度使外,他还真的无法说出,还有其它前路。
“只是这样的话,会不会让自己招揽的人当中,大多倾向招安?”
“若是招安派壮大,未来可不好办!”
想到原书中梁山泊招安派的庞大,朱武就不禁有些皱眉。不过在仔细思考后,他却发现梁山泊之所以能那么快发展壮大,和招安的口号也是不无关系——
否则,梁山泊不可能招揽到那么多豪杰,也不可能在打败官军后,让那些官军将领,很快加入梁山!
“看来招安的事情,终归要做出取舍啊!”
想到招安的口号带来的利和弊,再想到朱洪武曾在小明王麾下反元、红军也曾以国民革命军名义抗战,朱武已经决定,拿出招安的大旗,招揽江湖豪杰:
“就不信梁山泊有实力取大宋而代之后,还有人能忍得住——”
“在大宋做被文官欺压的贼配军,哪比得上在新朝当权贵?”
“想来大部分人,到时会想明白!”
相信自己能用实力改变他人想法,更能镜像他们了解经历之后针对性感化教育,朱武决定把招安的大旗举起来,先吸引更多的人投靠自己再说!
思路顺畅之后,朱武再面对石秀对前路的询问,顿时信心满满地道:
“昔年先帝在位时,曾想收复燕云,因此从盗匪中,招安了十个节度使。”
“当今陛下虽然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但是一旦北方形势有变,就有可能同样会起此意。”
“只要我们能够发展壮大,一旦朝廷有意招安,就能顺势而起,成为一方节度。”
“不知这个前路,石兄可还满意?”
十节度出身绿林,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石秀想到这个前路,再看到眼前英姿勃发、信心满满的朱武,顿时觉得朝廷若是再想招安,此人必能效仿十位绿林中的前辈,同样成为节度。
再想到自己困居蓟州,没有丝毫前路。石秀不再迟疑,纳头便拜道:
“石秀见过哥哥!”
“今后定效死力!”
跪地拜见朱武,认了他做大哥。
朱武见此大喜,更心惊于招安的影响之大。将石秀搀起之后,和李忠、史进重新见礼。四人其乐融融,真正视为兄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见时间不早,朱武想到自己来蓟州的目的,问石秀道:
“听说蓟州九宫县二仙山,有个罗真人在上面。”
“石秀兄弟在蓟州有一年多,不知有没有听说过?”
石秀是个脑筋单纯的人,既已认了朱武做大哥,做事自然会尽心尽力。听到朱武问起罗真人的事情,他虽然从未听说过,却立刻出去探寻。
罗真人的事情似乎颇为隐秘,石秀问了许久,才终于从一个相熟的人口中,知道了所谓的罗真人。
归来告诉朱武,石秀道:
“听说那个罗真人会讲长生不死之法,多半是个胡吹大气的人。”
“若是他的法门真的能求长生,蓟州城里的人,怎会少有人知?”
劝朱武不要去求仙访道,去找所谓的罗真人。
虽然觉得石秀所言有理,朱武仍旧没有打算放弃。以自己曾向一个云游道人学艺为名,决定去看看所谓的罗真人。
于是,一行四人出了蓟州城,抵达九宫县后,又行了四十五里,方才赶到二仙山。
眼看青山削翠,碧岫堆云,似有仙家气象。石秀这个先前怀疑的人,也不得不赞叹这是一个好地方。
此时已是冬季,日短夜长,容易得晚。四人来到半山腰,红日已经西坠。松阴里面一条小路,直到罗真人观前,见有朱红牌额上写三个金字,书着“紫虚观”。
朱武四人来到观前,正想敲门进入,却听旁边传来一声冷笑,一个道袍云冠的人现出身来,看着朱武冷冷道:
“看你这个气质,也是修过道的!”
“罗真人不见外人,还是早点回去吧!”
摇头叹息了几声,等待朱武吃瘪。
虽然有些诧异,朱武却没多想。敲了几下观门,一个道童走出,问明来意之后,又回去请法旨。
没多久,道童走了出来,拿着一个签子,向朱武道:
“真人说客人此行所求,尽在这签子里。”
“此时不是相见之时,还是不用见了!”
将签子交给朱武,就闭上了观门。
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朱武顿时觉得有些晦气。打开签子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北极真武玄天上帝灵签,第二十一签。”
“鲲化为鹏海浪翻,阴阳交泰太平关。庶人蓦有凌云志,平地雷声得势还。”
一时眉头紧皱,不知如何解释。
“我又没求签的想法,罗真人为何让那道童给了我根灵签?”
“这个罗真人会不会搞错了人,误给了我灵签?”
从没有来过二仙山,更没有说过自己来意。朱武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罗真人没见到自己,就让道童给了这个灵签。
只是,想到这个灵签中的“鲲化为鹏”一句,朱武在想到自己所学的鲲化为鹏阵法和功法后,又觉得罗真人命道童给自己灵签,不是毫无缘由:
“莫非这个罗真人,和教我的云游道人,真有一些联系?”
“否则他怎么知道,我学的是鲲化为鹏?”
念头不断翻滚,朱武忽然觉得,这个原本他熟悉的世界,似乎已有些看不明白。一时呆立在地,凝神细思起来。
不多久,李忠、史进、石秀,都发现了朱武异常。以为朱武可能中了签上邪法,三人正要有动作,便见到刚刚那个发出冷笑的道人,抢在三人面前,从朱武手中拿过那枚灵签,口中念出声来:
“鲲化为鹏海浪翻,
阴阳交泰太平关。
庶人蓦有凌云志,
平地雷声得势还。”
“哈哈!哈哈哈……”
狂笑数声,这道人只是念完签子,便已明白含义。恨恨地将签子扔在地上,指着紫虚观大门大骂道:
“好你这个罗真人!”
“他能心想事成,偏我不能如愿?”
“还说我攻于外道,不悟玄微,只有遇德魔降,才能再见到你!”
“我乔冽还真不信,你罗真人说的就对!”
哈哈狂笑几声,大踏步下山去了!
第29章 幻魔君乔冽
“乔冽?”
“你是人称幻魔君的乔冽?”
“还请兄台留步!”
刚刚回过神来,朱武就听到乔冽这个名字。感觉有些耳熟,朱武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乔道清避祸改名前,就是称作乔冽。
想到这人未来在田虎麾下,能当上军师左丞相。朱武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签子,快步追上乔冽,向他笑着说道:
“相逢即是有缘,乔兄又何必走得这么急?”
“我和外甥李忠、兄弟史进,都是自关西而来,前往渭州之时,还路过泾州、原州。”
“如今遇到老乡,一定要喝两杯!”
丝毫不怪罪乔冽扔了自己签子,熟络地拉着对方,就要请他喝酒。
还以为朱武要寻他晦气,乔冽哪想过这种景象,心中略微感到诧异的同时,也不觉有些好奇。
想起自己离开家乡已有数年,乔冽在听说朱武和李忠、史进都是自关西而来、还曾路过家乡后,心中对家乡的挂念顿时一下涌出,问朱武道:
“朱武?”
“可是人称神机军师的朱武?”
“你怎么到了关西?”
又看向李忠、史进,向两人道:
“二位是打虎将李忠、九纹龙史进?”
“小道泾原乔冽,江湖上人称幻魔君,见过两位兄弟!”
却是他离开关西时朱武还没有到少华山落草,虽然他在江湖上听说过神机军师朱武的名号,却不如对李忠和史进熟悉。
李忠和史进都是在关西江湖上厮混的人,隐约听说过幻魔君乔冽的名号。见朱武对他这么热情,顿时知道这人是有本事的。和石秀与乔冽相互见礼之后,很快熟络起来——
五个大宋的人,在这异国他乡,相聚到了一起!
异国遇到同乡,乔冽心中郁气,自然就不便撒在他们身上。想到自己先前做的事情,乔冽顿时就有些脸红,向朱武等人赔礼道歉后,乔冽又询问道:
“我在江湖上也听说过朱兄名号,不知你为何来到蓟州?”
“和李忠、史进、石秀三位兄弟,又是如何相识?”
猜测这件事里,一定是有原因。
史进来到二仙山,是听了朱武所言,想要求神问道,打探师父消息。如今罗真人没有见到,这个幻魔君乔冽看着也是道人。他心里顿时重燃希望,询问乔冽在江湖上,有没有听到过王进消息。
乔冽在王进没去关西时,便已经来二仙山求仙。对王进的事情,自然半点不知。不过,听到史进提起鲁提辖拳,他却听说过这个名字,道:
“鲁提辖是个好汉,比起我兄弟屠龙手孙安,还要更雄壮些。”
“没想到这样的人,都被逼得出家。”
“看来西军战力,一年不如一年!”
感叹鲁提辖的遭遇,乔冽又感叹西军战力下降,为自己家乡的安危,深深感到忧虑。
见他忧国忧民的模样,朱武就知道乔冽这时候还没有造反的心思。一些招揽的话,只能够烂在肚子里。
不过,想到乔冽能在田虎麾下当军师的才能,还有他的兄弟孙安堪比梁山五虎将的武艺,朱武又忍不住垂涎:
“乔冽、孙安两位,都是顶尖人才。”
“如果能得到他们投靠,我的麾下就有了一文一武大才——”
“一定要试一下,不能放任他未来投靠田虎!”
想到乔冽的一身本事,还有他后来被官府所逼、不得不投奔田虎的事。朱武觉得自己即使不能招揽成功,也应该把握住乔冽动向,不能放任此人,让他投奔田虎。
所以,朱武在酒宴中,自然是大力灌酒,想要灌醉乔冽,把他镜像过来。
乔冽在二仙山求道许久,一直有些不顺,心中郁结之下,今日又遇到老乡。在几人劝酒之下,不免多喝了几杯。
昏昏沉沉之下,乔冽、石秀两人,俱被朱武镜像。让他的镜像空间第二层常驻的镜像,已经达到七人:
“陈达,杨春,李忠,史进,鲁智深,石秀,乔冽。”
“这七人俱是俊杰,无论哪一个都不能轻易散去。”
“但是第二层的镜像最多只能停留十个,如果需要保留的镜像超过十人,到时又该怎么办呢?”
“莫非一定要散去一些?”
镜像空间之中,朱武皱了皱眉,对于这件事情,开始有了忧虑。
只是,他如今没有进入第三层的路径,想扩充镜像空间的容量,也是无从谈起。
“罢了!”
“还是到时候再看吧!”
“争取把他们的本领尽快学会,到时候散去几个也不可惜!”
心中想着这些,朱武今日没有再去尝试掌握鲁智深的镜像,而是看向乔冽镜像,想知道他的底细。
乔冽虽然在八岁就使枪弄棒,但他偶游崆峒山,遇异人传授幻术后,已经更注重幻术修习。如今他的枪棒功夫虽说没有完全丢下,却比不过专门练武的人。他如今在江湖上闯荡时更多的是靠幻术,故而在江湖中博得了幻魔君的名号,说他幻术诡异。
这种幻术本领,如果是在现实中,朱武没见识过的情况下,或许可能会吃点亏。但是在镜像空间中,朱武尝试了几次,发现幻术真的只是幻术后,就很快找到破法,掌控了乔冽镜像。
“原来所谓的幻术,竟是这么回事!”
“亏我还以为他真能幻化,原来是靠药物!”
从乔冽的记忆中,看到他采集毒蘑菇等药物、制成药粉给他人制造幻觉的景象后,朱武哭笑不得,明白了罗真人为什么看不上这个人——
如果只会这些旁门左道之术,别说罗真人看不起乔冽,就连朱武以后要不要重用他,也要打上疑问!
好在,朱武从他记忆中,知道他还读过阵法兵书,并且懂一些幻术法门,尤其是一篇残缺的凝炼精神、保持自我的精神修炼之法,让他大为惊叹:
“这才是真正的幻术!”
“可惜已经残缺!”
“难怪他千里迢迢来到二仙山,寻找真正法门!”
惋惜这篇功法残缺不堪,已经难以修炼。
不过,从这篇功法之中,朱武也见识了,真正的道术法门。想到自己随云游道人学艺的经历,还有罗真人似乎未卜先知的本领,朱武对这个世界的佛道法术,大体有了了解:
“武者修炼肉身,佛道修炼精神。”
“不知道精神力量提高后,是只能用幻术迷惑,还是有其它运用法门?”
惋惜于自己今日没能见到罗真人,朱武决定明日寻找他的弟子入云龙公孙胜,看看能不能从公孙胜那里,打探到罗真人的底细。
第30章 玉麒麟卢俊义
次日一早起来,朱武便向人打探入云龙公孙胜的所在。
只是,虽然找到了公孙胜住处,也见到了公孙胜的老母,朱武在询问公孙胜去向时,却得知他下山云游、漂泊江湖去了,如今不在家里。
无奈之下,朱武也只能留下一封书信,和众人下了二仙山。
或许是被朱武勾起了思乡情绪,又或许是见到公孙胜老母想起自己母亲,乔冽下山之后,便执意返回家乡,奉养自己母亲。
朱武苦劝不得,又见他如此孝顺,对他的看法稍有一些改观。又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在陈达、杨春的镜像中发现的问题,朱武写了一封书信,托乔冽带到少华山。还提醒他注意小人,若是事有不顺,可以投奔过去。
乔冽闻言大笑,不认为自己有落草为寇的那一日。却仍带上书信,返回家乡去了。
朱武等人则在史进催促下,没有在蓟州停留,直接南下河北,前往大名府寻人。
此时黄河北流,仍在渤海入海。辽国向大宋走私时,也多通过水路。但是朱武等人南下是在寒冬腊月,自然不便坐船。几人顺着商路,行了半月之后,才到达河北大名府。
作为江湖中人,朱武等人来到河北大名府后,自然不能不去拜见卢俊义。作为大名府的头面人物,史进想要在这里寻人,少不了他的帮助。
卢俊义祖居大名府,家中甚是豪富,他本人也喜欢结交江湖上的好汉,对江湖中前来求助的人,常常出手援助。也因为此,他的名声越来越广,被誉为是河北江湖第一人。
这日,他刚救下一个冻倒在自家门前的人,听到有人回报四位豪杰前来,顿时热情相迎,邀请他们入内。
站在卢府门前,见到里面的人喜气洋洋,朱武好奇询问,才知道卢俊义刚刚定下亲事,只等过了年后,就要娶妻成婚。
史进闻言皱眉,有些不解地道:
“都说卢员外英雄了得,如今怎会沉迷女色?”
“他若这般放纵,可称不上江湖第一人!”
对卢俊义不去打熬气力、反而娶妻成婚,感到有些失望。
不清楚史进为何要这么想,朱武在见到李忠、石秀同样有失望之色后,才觉得自己对武人的了解,似乎还有偏差:
“难道说,在这些江湖高手看来,只有打熬气力、不近女色的人,才符合他们认识?”
“卢俊义娶亲成婚,是在不思进取?”
感觉有些好笑,又对江湖上许多好汉迟迟没有成婚的事情有了理解。朱武向史进道:
“卢员外今年二十六岁,过了年就是二十七。”
“他已这般年纪,若是没有子嗣,一旦有个万一,家产不便宜了别人?”
“可惜!可惜!”
摇头叹息,朱武却是想到了原书中卢俊义虽然成婚五年,仍旧没有子嗣。而且他娶的这个妻子,和家中都管李固原有私情。卢俊义不知就里之下,不但让李固一点点收拢府里人心,后来更是和他娶的这个妻子合谋,夺了卢府家产——
他的这番遭遇,可谓极为凄惨。朱武想到这点,就忍不住叹息。
史进不知道朱武既为卢俊义娶妻辩解,又在可惜什么,却听到旁边一个声音,抢先自己说道:
“可惜什么?”
“道长可有指教?”
一个双目炯炯、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的大汉,从府里走了出来。
见到此人,四人顿时知道,此人除了玉麒麟卢俊义外,绝不可能是旁人。
请四人来到客厅,卢俊义继续询问,朱武在可惜什么?
朱武在二仙山问道后,考虑到自己在大宋身份是贼,而且受到通缉。就重新穿上道袍,做云游道士打扮。
此时,面对武功无敌、还曾经去梁山泊抓贼建功的卢俊义,他没敢使用真名。而是用神机道人的身份,向卢俊义道:
“贫道心血来潮,觉得这桩婚事,似乎有些不妥。”
“恐怕你的夫人,还有一些异心。”
卢俊义为人迷信,闻言有些好奇,不但未觉冒昧,反而继续问道:
“烦请道长为我这个迷人指路。”
“有话但说不妨!”
朱武有心说出李固和他妻子的事,却不知此时的李固有没有来到卢俊义府上,又何时和卢俊义的妻子有了勾结,只得含含糊糊说道:
“员外这个命数,娶妻五六年内,必有血光之灾。”
“家私不能保守,自身也难保全。”
见他说得含糊,卢俊义哈哈大笑,向朱武道:
“道长此言差矣!”
“卢某生于北京,长在豪富之家,祖宗无犯法之男,亲族无再婚之女。”
“更兼俊义作事谨慎,非理不为,非财不取,又无寸男为盗,亦无只女为非。”
“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没有把朱武说的话当真,卢俊义只以为江湖中的朋友不认同他娶妻,编了这一套话,拿来干扰自己。
朱武有些无奈,却又不能把没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来,只得默然以对,装作高深莫测。
卢俊义见他无言,更觉得自己猜测为真,不再理会朱武,问史进等人来意。
听到史进是来大名府寻找师父王进,卢俊义皱眉良久,向史进道:
“昔年我在东京学艺时,也曾和王教头有交流。”
“只是他家搬往东京已久,祖籍是在哪里,我也不大清楚。”
“有心帮贤弟寻找,却怕引来高俅,坏了王教头的打算!”
“若是贤弟没有要紧事情,不如等王教头返回经略府后,再去寻他不迟!”
这番话朱武早就和他说过,只是没到大名府,史进总觉得不死心。
如今听卢俊义同样也是这个说法,史进长叹一声,只得把寻找师父的念头,彻底按了下去。
见他心情郁郁,卢俊义不住安慰,还唤来一个和史进年龄差不多的青年,过来陪着史进。
这青年正是燕青。他是大名府人氏,自小父母双亡,卢俊义将他养大。见他一身雪练也似白肉,卢俊义叫一个高手匠人与他刺了这一身遍体花绣,却似玉亭柱上铺着软翠。燕青百伶百俐,道头知尾。大名府的人口顺,都叫他做浪子燕青。因他本身姓燕,排行第一,又称他为燕小乙。
燕青今年只有十六七岁,和十八九岁的史进,年龄正好相近。更兼他吹的、弹的、唱的、舞的,拆白道字,顶真续麻,无有不能,无有不会。亦是说的诸路乡谈,省的诸行百艺的市语。不过三言两语,史进便和他亲近起来,相互称兄道弟。
第31章 箭矢难伤
史进和燕青都是十几岁的年轻人,两人少年意气,谈了没有多久,就开始动起手来,想要较量武艺。
都是江湖中人,众人哪会阻止。卢俊义领着大伙儿,在演武场上观看史进和燕青较技。
史进和燕青虽然不到二十岁,却一个受到过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指点,一个在当今江湖第一人卢俊义身边学艺。两人这番比斗,当真煞是好看,朱武、李忠、石秀,都是连连喝彩。
最终,史进在枪棒上胜了燕青,燕青在拳脚上胜了史进。两人两场比斗,却是各擅胜场,谁也没有输赢。
朱武看得精彩,又见到燕青肩胛顶住史进胸脯,轻而易举地把他直托起来,连连赞叹着道:
“卢员外教的好武艺!”
“燕青兄弟的拳脚,怕是天下第一!”
卢俊义心中得意,抚着自己胡须,谦虚道:
“神机道长过誉了!”
“小乙的相扑是不错,但是要说拳脚天下第一,却还不能服人。”
“几年前我在东京,遇到铁臂膀周侗。小乙如今学的相扑,便是我从他的身上学来——”
“只有打败了周老拳师在拳脚上的传人,小乙才能说是天下无对!”
朱武听得有趣,又好奇卢俊义和周侗的事情。顺着卢俊义的话,询问道:
“听说卢员外曾拜周老拳师为师,不知是真是假?”
卢俊义虽然在武功上隐隐已天下第一,却从不否认自己不如他人,大大方方说道:
“周老拳师是江湖中的老前辈,又喜欢提携江湖中的后辈。”
“非独是我,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登州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还有铁枪史文恭、铁棒栾廷玉等人,都曾得到过他的指点。”
“若非他老人家,我还不知道达到通劲之后,还有通力境界!”
听到卢俊义说起通力境界,不仅朱武好奇,刚刚比试完的燕青、史进等人,也都围了过来。燕青道:
“常听主人说起通力境界,不知这个通力,到底有何妙处?”
“让主人念念不忘,一直苦苦练习。”
卢俊义摇头轻笑,道:
“我虽号称三绝,棍棒天下无对、丈二钢枪无敌!”
“但是论起境界,却不如周老拳师。”
“若是周老拳师仍在壮年,不但拳脚箭法我不及他,就连棍棒枪的功夫,我也难称无敌。”
说着,卢俊义问燕青等人道:
“通力境界的妙处,不是体会过的人,绝对难以说清。”
“旁的我先不说,你们可知道周老拳师铁臂膀的外号,这是从何而来?”
周侗如今已有六七十岁,他壮年时在江湖上纵横的时候,在场的人大都没有出生,如何知道这些。朱武试着猜测道:
“听说周老拳师练的是通臂拳?”
“莫非他把自己的臂膀练得堪比金铁,得了这个外号?”
哈哈一笑,卢俊义道:
“通臂拳是不假,但是要说臂膀堪比金铁,那是绝无可能!”
“周老拳师铁臂膀的名号,是因为他和旁人斗箭时,相互射了一箭。对方中箭受伤,周老拳师的臂膀中箭之后,却是毫无损伤。”
“所以江湖中人,都称他为铁臂膀!”
“你们可知道为何周老拳师的臂膀中箭后,丝毫没有损伤?”
听到周侗铁臂膀外号的由来,又听到卢俊义向众人发问。朱武等人虽然猜到周侗中箭之后未受损伤是因为通力境界缘故,但是对于中箭无伤的事情,仍旧难以置信。石秀道:
“都是肉体凡胎,怎会不受箭伤?”
“或许是和他斗箭的那人射箭力道未足,才有如此传言!”
摇头大笑,卢俊义道:
“石秀兄弟此言,就是不知道通力境界之妙了!”
“通劲境界能够刚柔并济,通力境界却能控制浑身力气。”
“达到通力境界之后,不但能用拳脚或者棍棒发力,就是全身各处,同样能够发力。”
“周老拳师的臂膀之所以中箭无伤,是因为他那时已经把通臂拳练到大成,两条臂膀上下,都能运劲使劲。”
“箭矢射中他的臂膀后,他就立刻发力,把射来的箭矢弹开。”
“所以那支箭矢,自然伤不到他。”
“这才是他铁臂膀外号的由来,而非箭矢无力!”
说着,看着朱武、石秀等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卢俊义向燕青道:
“小乙,你拿弩箭射我。”
“我来演示一下!”
向朱武、石秀等人,展示通力境界。
燕青哪里敢射主人,当然连连拒绝。卢俊义有心展示自己刚达到的通力境界,眼见燕青不愿,夺过他的川弩,向朱武等人道:
“哪位擅长射箭,用它来射一下!”
朱武心中好奇,又觉得卢俊义既然敢这么做,定然极有信心。拿过燕青的川弩,试着射了几箭,眼见都能中靶,遂将箭头去了,向卢俊义道:
“得罪员外了!”
举着手中川弩,向卢俊义胳膊射去。
卢俊义手臂不动,箭矢刚刚及身,便被猛然弹开。可见适才所说,半点没有虚言。
虽然去了箭头,朱武、史进、石秀、李忠、燕青却都能够看出,即使是有箭头,这箭矢也伤不到卢俊义。众人尽皆感叹,卢俊义武功高绝。朱武更是感叹道:
“今日方知,武功能达到如此境界!”
“若是能将劲力练通全身,即使身穿铁甲,防御也有不及——”
“看来传言中的铁布衫,恐怕也有来历!”
卢俊义达到通力境界不久,如今在江湖同道面前一展绝艺,心中极为欢喜。听到朱武的话,笑道:
“铁布衫的传言未必虚假,但是那样的境界,却非常人能及。”
“我得周老拳师传授通力境界妙处,苦心修炼数年,才掌控全身力气,勉强练通臂膀。”
“想要练通全身,达到铁布衫的程度,还不知要到何时呢!”
说着,卢俊义又感慨道:
“听说三国大将赵云,一生征战无数,身上却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当今天下的武功,相差古时远矣!”
恨不能前往三国,与古之名将争锋。
第32章 九重劲力
“劲力能发几重,决定了能有多少技巧发挥。”
“普通人发出一招后,只要招式用老,便再难以变招。”
“凝炼整劲的高手,则能在招式用老后,用自身凝聚的或刚或柔的整劲,中途再次变招。”
“故而即便是使用同样的招式,整劲高手在技巧上,却能达到常人两倍。”
“所以他们才被称为二流高手,不同于普通的江湖人!”
谈论着自己对劲力技巧的看法,朱武向众人道:
“通劲高手因为不但掌握了刚劲、柔劲两种劲力,还掌握了刚柔合一的混劲。”
“故而他们在招式用老后,能够使用刚劲、柔劲、混劲做出三次变化。”
“相比于不能做出变化的普通人来说,技巧是他们的四倍。”
“所以他们被称为一流高手,远比二流高手强横。”
“不知卢员外达到通力后,同样用出一招,中途能变几次?”
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卢俊义却觉得很为有理,道:
“我还从未算过这个,今日就试一下。”
“不知哪位兄弟,愿陪卢某过招?”
朱武当仁不让,立刻就要上前。卢俊义却以他刚才用弩箭和自己较量过了,向石秀邀请道:
“石秀兄弟的武功,当在一流之列。”
“我们两个比试,看得更清楚些!”
两人取了棍棒,在演武场较量。
朱武见此苦笑,却又不能责怪卢俊义嫌弃自己。他如今只是刚刚凝聚整劲,即使靠着在镜像空间中练出的掌控力,最多也就能在中途变招两三次。和已经凝聚通劲,能在中途变招三次的石秀比起来,的确有些差距——
卢俊义这样的强者,至少在石秀这样的一流高手激发下,才能展现出实力!
石秀的武功不差,和史进也是在伯仲之间。虽然和卢俊义这样的江湖绝顶高手还有很大差距,但是他那种拼命三郎的打法,却很给人压力。
在石秀激发之下,卢俊义的棍棒,很快展现出威力。朱武、史进等人,都看出他的招式变化,远比石秀要多。
只是斗了三合,众人便看出石秀不过用了十招出头,卢俊义使用的招式,却已超过二十。
噼里啪啦爆响,两人手中棍棒,顷刻就过了数十招。在卢俊义如此繁多的招式下,石秀只能抵挡,毫无还手之力。
“不愧是玉麒麟卢俊义!”
“今日方才知道,何为天下第一!”
往日里听朱武夸赞卢俊义的武艺,史进还隐隐有些不服气。觉得自己武功不差,师父王进的武艺天下罕有人比。如今真正见识到了卢俊义的武艺后,史进才觉得自己以前太过自大。即使此时他和石秀一起围攻,也无法奈何到卢俊义——
眼前这个场景,如果不是卢俊义有心试招,只怕三合之后,石秀便已落败!
朱武在旁看着,更是惊骇不已。此时他已经看出,卢俊义的技巧,并不是他先前认为的四倍,而是能连发六重劲力,达到普通人七倍。反应上面虽然仍是预估中的三倍,力量却似乎相比和陈达较量时有所提升,达到普通人的十倍。
“如此算来,卢俊义的战力指数,至少达到了二百一。”
“比我先前算的一百零八,几乎强了一倍!”
“不知是先前估算有误,还是他近期有了突破?”
想了下卢俊义近期的传闻、还有刚刚的表现,朱武觉得他是最近才让双臂达到通力,而非自己先前,算得不够准确——
卢俊义这近一倍的战力提升,靠的就是达到通力境界。这个境界所带来的变化,比朱武先前预料的更剧烈。
“百人敌,两百人敌。”
“一下提升一倍,真是让人惊骇!”
“而且看卢俊义游刃有余的模样,似乎还没有用全力!”
为自己先前没能下场,也有些庆幸起来:
“虽然不怕失败,但是如果我在李忠、史进等人面前被卢俊义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终究有损威信——”
“还不如暂且不交手,保留一点神秘!”
叫停了这场比斗,朱武知道如果两人再斗下去,纯粹是打击石秀信心。卢俊义即便是试招,也不能再试出什么来。
卢俊义显然也明白这点,在朱武叫停之后,很快就停下棍棒。笑着对石秀道:
“石秀兄弟虽然打斗拼命,却容易用老了力。”
“这般打法面对普通人还行,面对高手却没多大作用。”
“不如按神机道长所说,留些力气在变化招式上!”
按刚刚比试的感受,指点石秀武艺。
如果是旁人所说,石秀定然不理。但是卢俊义所言,石秀却不能不听。刚刚和卢俊义斗了数合,他已经知道自己武功和对方相距甚远。这般高手的指点,一定要谨记在心。
这么一番交流,众人各有所获。朱武等人见识到江湖绝顶武力自不必说,卢俊义这个已经达到绝顶的人,同样也是如此。
先前他还没想清楚达到通力后如何完全发挥,朱武所提到的劲力和招式的关系,顿时让卢俊义在劲力和招式上,又多出许多想法。一些先前不太理解的,如今也明白过来。
“先前我还在想周老拳师的拳脚,为何那么精妙。”
“如今细细想来,也是因为劲力。”
“正是因为他劲力使用精妙,经常在细微间变化招式。”
“故而在拳脚上,几乎无人能敌!”
估测着周侗能发出几重劲力,卢俊义觉得自己,仍有提升空间:
“弹开箭矢需要瞬间发出劲力,最能体现瞬发的劲力有几重。”
“我弹开川弩的箭矢,用了六重劲力。周老拳师能弹开远比川弩强的箭矢,至少要瞬发九重劲力。”
“他在通力上的进展,比我现在更高!”
有了更高的目标追求,卢俊义更有了动力。甚至对自己先前娶妻的想法,也有些后悔起来。
先前他只以为自己在达到通力后,很难再有提高,故而想娶妻生子,传承自己家业。
如今在和朱武等人交流后,卢俊义已经看到,自己才达到六重劲力的通力境界,显然不是极限。在达到周侗的九重劲力前,他不能停止脚步。
心中更偏向于武功,卢俊义对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也不如何在意了。拉着朱武、石秀等人,继续讨论武艺。
不知卢俊义被激发了攀登更高目标的心思,朱武这个时候,想的是如何镜像卢俊义。见识了这个当今江湖第一人的战力后,朱武对他的武功更为好奇。下决心一定要镜像对方,学习他的法门。
“还有燕青,他的弩箭用得比我更好,拳脚功夫也更适合平时防身。”
“这两个人都是宝藏,一定要学会他们!”
第33章 第三层的条件
“这个卢俊义,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只是想镜像他,就已如此不易!”
镜像空间之中,朱武感叹着卢俊义的实力,又想到自己在这里面做的手脚,惊叹于卢俊义实力之强:
“卢俊义达到通力,内壮脏腑有成,对酒精的抵抗力,远比普通人要强。”
“若非我是用蒸馏出的酒水,还加上了学自幻魔君乔冽的药粉,恐怕这次喝酒,同样灌不醉他——”
“玉麒麟卢俊义,不愧是当今江湖第一人!”
走到卢俊义的镜像前,朱武和他较量武艺。不出先前所料,朱武还没撑到三合,便被卢俊义的镜像干脆利落地击败。让他想起了初入镜像空间时,面对陈达镜像的感觉。
如此多番尝试,朱武终于看出,空间中卢俊义的镜像相比起现实中的卢俊义,实力提升并不多。甚至因为打斗时略显呆板的缘故,看起来不够灵活。现实中的卢俊义在一些地方的发挥上,甚至强于镜像。
“镜像空间中的镜像虽能能够完美发挥实力,但是在遇到能将本身实力完全发挥的人时,缺陷就显露出来了。”
“镜像的完美发挥,其实是因为不能把现实中的人物完全镜像,不能把他们的性格、应对等方面完全展露出来,不得不做的推衍。”
“这种推衍出来的完美发挥方式以前缺陷不显,如今却开始显现了——”
“像卢俊义这样的人物,不如把现实中的他完全镜像过来,更能发挥战力!”
有了这个认识,朱武陡然发现,眼前的镜像空间,似乎有了变化,第三层镜像空间,隐隐出现在眼前。
“莫非第三层的镜像空间,能够完全镜像现实中的人——把他们的性格、应变,完美展现出来?”
“所以我闪过这个念头后,它就立刻出现?”
心中有些兴奋,朱武向第三层踏去,很快得知踏入第三层镜像空间的条件:
“掌控第二层空间的十个镜像!”
“镜像的实力都要强于自己!”
看到这两个条件,朱武看着空间中陈达、杨春、李忠、史进、鲁智深、石秀、乔冽、卢俊义、燕青和延安经略府军官的镜像,发现在镜像空间的判定中,除了那个经略府军官外,其他人都强于自己。这九个镜像中自己所掌控的,已经有陈达、杨春、李忠、史进、乔冽五个。
“还差五个强于自己的镜像未掌握。”
“差的人能够补上去,燕青、石秀的镜像努力一些也有把握掌控。”
“但是鲁智深、卢俊义的镜像,掌控就实在太难了!”
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在镜像空间中被鲁智深击败的次数,还有卢俊义那一身比鲁智深更强的武艺。朱武对掌控两人的镜像,实在没有信心。
此时此刻,朱武已经没有了成功镜像卢俊义的喜悦,反而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把自己落在坑底——
在难以击败卢俊义、鲁智深的镜像,也无法将两人镜像散去的情况下,朱武想踏入镜像空间第三层,还有许多困难。
“难道说,我要在磨炼几年武功后,才可能踏入第三层?”
“这几年又该怎么办?”
看着卢俊义、鲁智深的镜像,朱武深恨自己没有早些领悟踏入第三层的条件,现在就镜像了两人。
如今,在木已成舟的情况下,朱武也只能想法设法击败两人镜像,图谋掌控他们了。
“卢俊义、鲁智深武功高绝,我在镜像空间中连靠近他们的镜像都很困难,更别说同归于尽了。”
“只能用旁门左道,想办法削弱他们!”
这种左道之术,朱武之前不熟悉。但是在镜像幻魔君乔冽后,却从他身上学到了许多。想到自己用幻魔君乔冽的药粉将卢俊义成功镜像,朱武在镜像空间中制作出相关药粉,用在鲁智深的镜像上。
很快,朱武就发现鲁智深的镜像虽然仍旧很强,却受到了药粉影响。只是因为药力还没有完全发挥,朱武仍旧被鲁智深镜像打杀,没有把他击败。
这个发现,让朱武顿时大喜,想到了击败卢俊义、鲁智深镜像的方法:
“弓弩,箭矢,涂药!”
“只要制成药箭,从远处射中镜像,我就能拖到药力发挥,继续削弱对方。”
“先学些弓弩技巧,试验一下再说!”
转向燕青的镜像,朱武在使用药粉稍微削弱之后,很快将燕青的镜像击败,掌控了这个镜像。
从燕青的经历中,朱武学会了他的川弩技巧,制成药箭之后,用在石秀的镜像上。
成功用弩箭射中石秀镜像,将他的战力大为削弱,被自己轻易击败后。朱武信心满满,再次面对鲁智深和卢俊义的镜像。
这两人实力更强,尤其是卢俊义已经将双臂练成通力,不惧普通箭矢。朱武在失败多次之后,才将鲁智深、卢俊义的镜像击败,完全掌控了第二层空间的镜像。
“现在,就差最后一个强于我的镜像,我就能踏入第三层了!”
“应该镜像谁呢?”
想着大名府有名的武功高手,朱武心里面很快冒出了一个名字:
“急先锋索超!”
“他是未来的梁山泊八骠骑之一,武功和杨志差不多,比史进还稍强些。”
“索超现在大名府留守司正牌军,提前镜像了他,能够掌握动向!”
定下了这个目标后,朱武又开始查看鲁智深等人的经历,学习他们的武艺。
“鲁智深修炼的是拔山劲,是以力量著称的法门。”
“以鲁智深两三百斤的体重,又在修炼拔山劲后拥有自身体重八九倍的力气,全身力量少说也有两千斤——”
“难怪他能使用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甚至倒拔垂杨柳!”
对鲁智深修炼的拔山劲极为赞叹,朱武又看向卢俊义修炼的麒麟劲:
“卢俊义的麒麟劲,是他武功大成后,融汇百家而来,就连周侗的通臂拳,也包含在其中。”
“这门劲力更侧重兵器上的使用,能够将自身的劲力,在兵器上完全发挥出来。”
“难怪卢俊义棍棒天下无对,丈二钢枪无敌。”
对卢俊义的武功更加赞叹,更对他融会百家武学、自创武学的尝试极为佩服,朱武在学习他的经历时,很快沉浸其中。
以至于到了第二日,朱武比“醉酒”的卢俊义、燕青起得还要晚些。让许久没有醉酒的卢俊义,对朱武完全没有起疑。
第34章 镜像空间第三层
“久在员外府上,还没有结识大名府的豪杰。”
“不知大名府还有多少高手,烦请员外引见!”
急于得到第十个超过自己的镜像,朱武第二日便请卢俊义介绍大名府的豪杰。
卢俊义在江湖中享有大名,在大名府更是威名赫赫。听到朱武的要求后,只是让燕青在大名府邀请一圈,便将大名府的李成、闻达两个都监,还有正牌军索超、副牌军周谨等人,齐齐请了过来。
朱武见了这些人,顿时就是大喜。这些人俱是有可能在现实中能胜过他的人物,即使不能成功镜像索超,也能镜像他人。
最终,一番交流宴请之后,索超这个急性子,率先喝得大醉,李成、闻达、周谨等人虽未完全醉倒,却也醉醺醺的。
朱武在成功镜像索超后,以自己不胜酒力为名,回到客房之中,进入镜像空间。
索超的武艺虽然强于朱武,但如今的朱武在镜像空间之中,可谓手段多样。一番特殊的手段下,朱武顺利将索超镜像击败,掌控了对方镜像。
然后,他等不及查看索超经历,便踏向第三层空间,想要知道自己在踏入第三层后,又有什么收获。
“一百个!”
“第三层镜像空间,能保留一百个镜像!”
“我在镜像他人时,不用对数量发愁了!”
解决了这个压在心头的问题,朱武大喜过望,知道自己不用为保留哪个镜像犯愁了。
按他这种将不需要保留的镜像随时散去的用法,即使再过几年,也不见得会保留一百个镜像。
如今他需要犯愁的,反而是如何找到一百个胜过自己的镜像,踏入第四层空间。
“踏入第四层空间的要求,多半是掌控一百个胜过自己的镜像。”
“但是以我如今的武功来看,除了一流高手和二流顶尖的高手外,其他人很难胜过自己。”
“天下之间,哪里能找到一百个胜过自己的人?”
想到自己所知的一流高手数量不到一百人,朱武顿时就有些犯难。而且,在想到自己最多半年,便能将整劲化为通劲、成为一流高手,朱武第一次觉得,实力进展太快,竟然也有麻烦——
如果他不愿意压制自身实力,半年内就要镜像一百个胜过自己的人。这个数量和时间的要求,让朱武达到目标的可能,几乎能说没有。
“如果我压制实力,想凑够一百个胜过自己的高手,至少需要四五年,还不一定能成功。”
“道踏入第四层的条件,还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呢?”
“难道要花费四五年时间,博一个进入第四层的机缘?”
有些拿不定主意,朱武却倾向于顺其自然。能镜像一百个强于自己的人最好,找不到也不必压制实力。大不了等自己实力强大后,培养更多的天才。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还有岳飞、韩世忠等人在后面,我又何必担心找不到一百个强于自己的人?”
“只要认真思索,总能想到办法的!”
没有太过忧虑未来的事,朱武又体会起其他变化。这时他才发现,除了镜像的数量提升外,镜像空间中的镜像,也灵动了许多。他们的做法、反应,更趋近于现实,而非像先前那样,完美得有些呆板!
“果然更灵活了!”
“我能在镜像空间中,和现实中的他们模拟对战!”
“对武艺的衡量,也能更准确了!”
欢喜于这点变化,朱武还发现镜像的完美发挥能力并没有消失,而是在自己需要时,同样能够使用。
显然,这是镜像空间本就有的能力,不会因为其它原因消失。他能继续利用这个功能,指点他人武艺。
“还有映照现实功能,似乎也发生了变化。”
“似乎,我能附身在映照的物体中,用它们的视角观察!”
意识转移到镜像空间中一本书上,朱武很快看到了,这本书从纸浆到纸张,到印刷上笔墨,以及成书之后,所经历的一切。
这种直观的认识,让朱武感叹的同时,对这本书的认识,顿时更加深刻。
此时,他隐隐感觉到,这种附身物体回溯经历的能力,并不比镜像他人的能力差。甚至在某些方面上,还要更加有用。
“回溯源流,见证古今。”
“能够分析出物品材质、知道他的来历。”
“单凭这点,我在后世就能成为考古大师,或者成为侦探。”
“现在虽然不用我去考古,但是在查清事情真相、探索失传工艺时,仍旧很有作用。”
“我所期待的钢笔尖,似乎有希望了!”
想到自己在少华山让匠人多番尝试、仍没有搞定的钢笔尖,朱武就想到了由古至今、那么多失传的工艺——
只要能从中找出一种适合钢笔尖的材料,他就能制造出蘸水笔,让自己培养人才的进程,变得更加快速。
而且,这还只是回溯物品经历的一种作用。至于其它的作用,需要他以后探寻。
想到这里,朱武就有种寻找古物的冲动,让他想到了河北江湖上,一个和玉麒麟卢俊义齐名的人:
“小旋风柴进!”
“他是大周皇帝嫡派子孙,如今虽已不是皇室,家中却仍豪富,一定有许多古物。”
“如果能映照过来,能知道许多东西!”
心中有了盘算,朱武打算在了结大名府的事情后,立刻前往沧州。
想来,他不但能在柴进府上映照许多古物,还能遇到几个胜过自己的高手,为自己刚刚踏入的第三层空间,增加几个镜像。
有了这个想法,朱武便出了镜像空间,重新踏入宴席。他这次进入镜像空间的时间并不长,出了房门之后,宴席刚刚结束。成功镜像了已经喝得烂醉的李成、闻达、周谨等人后,朱武和李忠等人商议,明日离开大名府,前往沧州一行。
李忠等人素闻小旋风柴进名声,对于前往沧州自然不会反对。卢俊义知道此事后,虽然苦苦留客,却碍不住朱武心意已决,只得在次日送了些盘缠,送别朱武等人。
第35章 先定一个小目标
“没有一个胜过我的!”
“李成、闻达两人,真是徒有虚名!”
“这两人空有偌大名声,却因养尊处优,早已不复昔日之勇!”
“想找到一百个胜过我的人镜像,真是难之有难!”
前往沧州途中,朱武轻易掌控了李成、闻达、周谨等人的镜像。他发现这几个当中,没有一个能胜过自己的。即使天王李成、大刀闻达这样享有盛名的将领,同样也是如此。
这个发现,让朱武对寻找一百个胜于自己的人不抱希望的同时,对自己起兵造反,更多了几分信心:
“大名府又称北京,是大宋四京之一,也是河北禁军精锐所在。”
“这样一支号称精锐的禁军,都已如此不堪,还能指望它作战吗?”
“大宋三大禁军,河北禁军和西北禁军比起来,相差实在太远!”
从李成、闻达等人的记忆中,朱武得知河北禁军缺额极为严重,许多明面上存在的士兵,其实根本没有——
澶渊之盟的百年和平,让河北禁军很久没有战事,吃空饷、喝兵血的陋习,早已深入骨髓。
甚至,辽宋之间走私的主力,就是河北禁军。宋仁宗的时候,朝廷就专门对此下过禁令。至于禁令的效果如何,看看宋辽之间走私贸易的繁盛景象就知道了。
指望这样的一支军队打仗,绝对可以说是痴人说梦!靖康之耻中金兵从河北直下东京,也证明了河北禁军的不堪。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别说从白山黑水中杀出来、两万军队打败辽国七十万大军的女真人,就是我有一万兵马,都能攻破大名府。”
“可惜大宋除了河北禁军外,还有东京禁军、西北禁军。即使我能攻破大名府,也难长久占据。”
了解了河北禁军的战力,朱武完全没有把它放在眼里。
东京禁军的情况朱武虽然所知不多,但是以东京的房价物价,还有高俅那样的高层军官,显然不可能有多强战力。
唯有西北禁军,如今还没有完全腐朽,战力仍旧强横。
“西军如今在童贯、种师道的带领下,多次打败西夏,甚至在几年后,取得横山之战胜利。”
“横山之战后,西夏有亡国之危,不得不向大宋臣服。大宋在那时候,完全有灭亡西夏的能力。”
“随后西军便平定方腊、北伐燕云,让整个大宋的版图,达到最大时期。”
靖康之耻发生前,是大宋版图最大的时期,这是一个让人无语、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如果不是徽钦二帝和北宋大臣在靖康之耻中的各种作死行为,北宋是不是会灭亡,也是难说之事。
所以朱武在决定阻止靖康之耻后,从没有想过投靠朝廷这条路,更没有成为种师道、岳飞的打算。而是要自己推翻大宋,抵抗金兵入侵。
有了这个想法,朱武虽然不想和西军为敌,却不得不考虑西军在大宋朝廷调遣下,和自己为敌的可能。
“西军虽然在靖康之耻中被大宋君臣葬送大半,但是他们在战斗中的表现,仍旧可圈可点。”
“北宋灭亡之后,赵构之所以能够建立南宋,很大程度上是依靠西军。”
“无论是所谓的中兴四将、还是南宋追封七王,除了岳飞之外,其他人不是出自西军,便是有西军经历——”
“可以说,正是西军给大宋续了命,让北宋灭亡之后,打了个南宋出来!”
历数西军战绩,还有自己从鲁智深等人那里得到的体会,朱武很明确地认识到,自己推翻大宋的主要阻力,就是大宋西军。
“童贯平定方腊起义时,动用了以西军为主的十五万军队。”
“北伐燕云之时,动用了二十万大军。”
“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大宋名义上拥有的八十万禁军中,能机动的部队。”
“只有能抵挡二十万大军,才能完全自立!”
想到自己的神机营,如今在陈达、杨春的经营下,刚刚达到五百人。朱武深深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压力。
而且,抵挡二十万大军不过是完全自立的要求,想要推翻大宋、抵挡金兵入寇,还需要更多的军队。
“五十万大军!”
“至少需要五千个统领百人的连长!”
“让军队组织起来后,不至于立刻溃散!”
按照如今的神机营一期培养五百人、每期培养时间半年来算。一年能培养出一千个能当基层军官的人。
即便这些人在历练后都能当上连长,也需要至少五年,才能培养出五千个能当连长的人。
如果为五千个连长配上指导员,再准备出接替的副连长,那就需要培养出更多的五千人。
朱武在这几年的任务,就是培养军官,为未来扩军做准备。
“除了连长这样的基层军官外,还需要相应将领。”
“至少要培养出五十个能统率一万大军的人,才算做足了准备!”
“这个目标,同样很难实现!”
梁山泊一百零八头领中,除了三十六天罡和一些排行靠前的地煞外,其他人很难有统率万人能力——
想要培养出五十个合格的万人将,同样极为困难!
不过,想到自己阻止靖康之耻的愿望,朱武觉得这件事即使再难,自己也要向着这个方向努力:
“先定一个小目标,让神机营达到一万人。”
“达到这个数量后,就实行精兵政策,培养出足够的军官,为未来扩军做准备!”
定下这个路线,朱武又看了看少华山的现状,发现陈达、杨春在将神机营扩充到五百人后,因为声势较大,险些将过路的西军招来。如今已不得不停止扩张,躲在山寨学习。
这个发现,让朱武心中放弃少华山、转向梁山泊的念头,更坚定了几分。
“少华山距离西军太近,一旦声势过大,很容易引来围剿。”
“不如前往梁山泊,提早奠定地位。”
上山越早、地位越高。如今鲁智深刚刚出家、林冲也没有被逼上梁山,梁山泊最多有王伦、杜迁、宋万、朱贵四位头领。朱武和李忠、史进、石秀四人合力,完全有能力把梁山泊夺过来。
有着镜像他人的能力,朱武相信只要自己坐上寨主地位,无论晁盖、宋江,都不可能夺取自己的寨主位置。那些投奔梁山泊的豪杰,同样会效忠自己。
“梁山泊第一任寨主白衣秀士王伦,曾在柴进庄上居住。”
“这次去柴进那儿,正好探一探王伦的底细!”
脚步加快几分,朱武等人在新年到来前,终于赶到沧州。
第36章 小旋风柴进
沧州古称景城郡,唐末五代时为横海军节度使所辖,故而又被称为沧州横海军。朱武、李忠、史进、石秀四人到了沧州,很快就打探到柴进庄园所在。
听到沧州的人说柴进喜欢结交好汉,养了三五十个在家中,还叮嘱附近的酒店,有刺配来的犯人可以送到他的庄上,史进有些不解,询问道:
“柴大官人是大周柴世宗嫡派子孙,身份极为尊贵。”
“为何还喜欢和江湖上的人物厮混,结交刺配来的犯人?”
“他这样做,就不怕惹了朝廷,给自己带来灾祸?”
朱武对柴进的行为同样不太明白,却不妨碍他向史进解答,道:
“或许是柴大官人对祖上的事情有些不甘,又自恃家里面有誓书铁券。”
“所以想结交些不是官面上的人,给大宋找些麻烦。”
“无论怎么说,柴大官人都不会主动告发我们的身份,在他这里,倒不用刻意隐瞒身份。”
“不过该注意的还要注意,尽量不要给柴大官人带来麻烦!”
结交江湖人物是一回事,结交贼寇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如果官府的人知道柴进结交朱武这个少华山的贼首,柴进即使能脱离干系,也必然焦头烂额。
故而朱武这次来沧州,仍是用神机道人身份,面对旁人之时,丝毫不泄露半分。
四人边走边聊,过了一座大石桥,看到一座庄院。这庄园四下一周遭一条阔河,两岸边都是垂杨大树,树下一遭粉墙,可谓极为壮观。
来到柴进庄上,朱武等人通报了自己姓名。虽然朱武用的是神机道人身份,拼命三郎石秀的名声在江湖上也是不显。但是打虎将李忠、九纹龙史进在关西却颇为有名,柴进庄上的人也听说过他们名号。尤其是柴进,在听到关西来的豪杰前来拜访自己后,更是喜不自胜,把四人迎到庄里。
来到厅前,叙礼已罢。柴进心思机敏,看着朱武的形貌,又想到他神机道人的道号,笑道:
“道长只说道号,可是不信柴某?”
“神机军师的大名,柴某闻名久矣!”
开口就点出了朱武身份,让他颇感惊讶。
不过朱武既然敢用自己的外号做道号,就做好了被人拆穿的打算。听到柴进所言,顿时笑着说道:
“区区薄名,没想到还能落到柴大官人耳里!”
“神机道人之名,不过是掩他人耳目罢了。”
“对于江湖上的豪杰,朱某从未隐瞒!”
重新介绍了自己姓名,又向柴进见礼。
见朱武身为反贼毫无顾忌,大大方方地和自己这个前朝皇室后人交往,柴进心中更喜于朱武对自己的信任,对他更看重了几分,道:
“久闻神机军师大名,今日一见,更胜传言几分。”
“今日来踏贱地,足称平生渴仰之愿。”
命人准备酒席,和朱武等人宴饮。
此时临近年节,柴进的庄上准备甚是充分。摆好宴席之后,柴进亲自举杯,劝众人饮了数杯。
几人饮酒吃饭,刚叙了些闲话,说些江湖上的事情,朱武正想打探梁山泊的事情,却见柴进庄上一个庄客来报,道:“教师来也。”
柴进闻听此言,顿时向庄客道:“就请来一处坐地相会亦可。快抬一张桌来。”
朱武等人是客人,见到柴进的教师到来,自然起身行礼。很快,四人便见到一个歪戴着头巾、挺着胸膛的教头,大喇喇来到这边。
指着前来的教师,柴进向朱武等人道:
“这是小可在枪棒上的教师,人称洪教头就是。”
又指着朱武等人,向洪教头介绍道:
“这是神机军师朱武、打虎将李忠、九纹龙史进、拼命三郎石秀。”
“都是江湖上有名的豪杰,如今在庄上宴饮!”
洪教头甚是傲慢,听到柴进的介绍,对朱武等人仍旧十分不屑,道:
“大官人喜欢枪棒武艺,许多江湖上会些三招两式的,都会来庄上诱些酒食钱米。”
“不知这几个人,有什么真本事,值得大官人这么用心。”
柴进道:“凡人不可易相,休小觑了几位。”
洪教头闻言不信,向朱武等人道:
“我不信他们有真本事!”
“有胆量和我比一比,我便信他们有真本领!”
柴进闻言大笑,向朱武等人道:
“也好,也好。”
“不知神机道长意下如何?”
询问朱武等人意思。
朱武见到柴进和洪教头一唱一和,就定下了比试之事,哪还看不出柴进是在试探自己几人的本事。他不像林冲那样喜欢推辞,闻言当即说道:
“洪教头是柴大官人教师,定然是有真本事的。”
“正好我们兄弟前些日子在大名府,听从卢员外指导有些进益。”
“烦请洪教头指点一下,是不是有长进!”
让史进代表几人,和洪教头比试。
史进少年意气,见洪教头态度傲慢,心中早就有些怒气。见到朱武让他和洪教头比试,顿时跳将出来,道:
“我来和你比试!”
来到堂后空地上,各拿一条棍棒,摆出来了架势。
洪教头见史进年轻,如何肯将他放在眼里,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他,把棒就地下鞭了一棒,直接抢上前去。
史进把棒一挑,同样迎了上去。两人顷刻之间,便使了四五合棒。单从场面上看,却是难分轩轾。
朱武见到此景,不觉皱了皱眉。他看洪教头的棒法,觉得他本事并不大,放在江湖上面,不过是二流人物。
史进面对这样的人,为何还拖拖拉拉,不能奠定优势?
想着史进和陈达比斗时,还要花上数十合,朱武觉得他的实战经验,还有一些欠缺。以至于他以一流高手的身手,在面对经验丰富的二流人物时,仍旧难以速胜。
有心在柴进面前显出自己一行人的本领,朱武想到史进被王进打翻的场景,向史进道:
“想想你师父怎么打你的!”
“就用那招棒法!”
让史进尽快把洪教头解决,不要拖延时间。
史进刚刚和洪教头比了四五合,眼看要落入对方节奏。听到朱武的话,这才有些醒悟,在洪教头棒法之下,开始步步后退。
洪教头不知是计,见到史进后退,还以为年轻人力竭。赶入一步,提起棒又复一棒下来。
史进托地拖了棒便走,洪教头抡着棒又赶入来。史进回身,把棒望空地里劈将下来。洪教头用棒来隔,史进却不打下来,将棒一掣,继续往后面退。
洪教头继续追赶,步法已经散乱。史进见此,把棒从猛地一戳,洪教头措手不及,被棍棒戳在身上,扑地望后便倒。
朱武、李忠、石秀见到史进取胜,顿时大声喝彩。柴进也是大喜,丝毫没有为自己的教师落败伤心,让人快把酒拿出来倒上,招待朱武等人。
洪教头挣扎了一下,被庄客扶了起来,羞颜满面,走出庄外去了。柴进恍若未见,仍在热情招待朱武等人。
见到这个情景,朱武暗暗皱眉,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些人江湖人,在柴进心中的地位:
“这个柴进,不是拿比武较技当耍子,就是拿江湖上的人当下人。”
“他口上称洪教头为教师,其实却不过当做看家护院的人罢了。”
“难怪江湖人称他为小旋风,远不如宋江的及时雨。”
小旋风只是一阵风,吹过也就没了。及时雨却能救命,让人记在心里。
柴进资助的人未必比宋江少,甚至庄子里还能够庇护人。然而江湖人在提起两人时,却普遍对宋江赞誉更高,认为他胜过柴进。
“待人接物,也是一门学问。”
“柴进对待人不够诚,江湖上的好汉同样能看出来!”
“他的所作所为,和及时雨宋江比起来,完全称得上反例!”
对比两人收获,朱武将这件事记在心里,面上言笑晏晏,继续和柴进畅饮。
第37章 梁山泊创始人
“白衣秀士王伦?”
“庄子里收留过这个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武询问起王伦消息。柴进对王伦的名字还算有些印象,向朱武道:
“他是落第秀才,因为受不得气,被人诬陷犯事,不得已流落江湖。”
“道长和此人有旧?我这就将他唤来!”
命人将王伦请来,一同来此宴饮。
听到王伦仍在柴进庄里,朱武有些惊讶,又有一些窃喜:
“莫非王伦还没有去梁山泊,如今仍在柴进庄里?”
“这样的话,我能直接前往梁山泊,占了那里立寨!”
仔细算算时间,朱武想到原书中吴用邀请阮小二去劫生辰纲时,阮小二曾经提到,梁山泊被王伦等人占据后,他们有一年多不去那里打鱼。林冲上梁山泊是在明年冬天,阮小二等人劫生辰纲在林冲上梁山泊之后,应该是后年夏天。由此推算,王伦大概是在明年夏天之前在梁山泊落草,很可能就在这几月间。
这个发现,让朱武大为兴奋,让他想到了成为梁山泊的创始人、更加名正言顺地坐上梁山泊寨主的可能:
“如果我能赶在王伦前面立寨,梁山泊寨主的位子,那时舍我其谁?”
“相比和王伦争夺梁山泊寨主之位,自立寨主的隐患会小得多——”
“不会因为强行夺位,带来一些隐患!”
想到自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梁山泊寨主,不留任何隐患,朱武心中忍不住欢喜雀跃,等待王伦前来。
只是,等了许久,都没有人回报。朱武陪柴进喝了几巡酒,又提起此事之后,柴进才将庄中管事唤来,询问王伦为何还没有来。管事回柴进道:
“王秀才不在本庄,方才已命人去其它庄子寻找了。”
“庄客寻到之后,就会带到这里!”
话音刚刚落下,一个前往东庄的庄客,已经来禀报道:
“白衣秀士王伦,和摸着天杜迁两位豪杰,已经在前些日子离庄了。”
“说是要回家乡,同家里人团聚!”
“他们起身的时候,大官人还送了盘缠。”
柴进闻言恍然,这才想起自己前些日子,送走了一批想要回家的江湖人。向朱武有些歉意地道:
“年底事务繁多,一时忘了此事!”
“倒是让道长见笑了!”
命人再整杯盘,又劝四人痛饮。
只是这个时候,朱武哪还有心情喝酒。听到王伦和杜迁一起离庄,他就猜到这两人多半会前往梁山泊落草,如果让他们比自己先到,自己岂不是做不成梁山泊的创始人?
想到自己可能就因为晚去几天,不得不和王伦争夺寨主之位,朱武就有些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前往梁山泊。
所以,在食不甘味地陪柴进喝了会儿酒后,朱武就想法询问出王伦的消息,得知王伦是郓州寿张县人、刚出发不过数日后,他在宴席结束就向柴进辞行,要去追赶王伦。
李忠、史进、石秀三人虽然不知朱武为何如此在乎王伦,却对他没有丝毫质疑。反倒是柴进对此颇为不满,强要留朱武再住下几日,过了年之后再去。
只是,朱武心急梁山泊的事情,哪里会肯留在这里?对他来说,只要能先于王伦占据梁山泊,以后就能减少许多麻烦。哪能因为过年,就耽误这件大事?
最终,留宿一晚之后,朱武在柴进的依依不舍下,又向他借了马匹,出发前往梁山泊。
从未见过朱武这般模样,史进忍不住询问道:
“到底有什么事?”
“让哥哥如此急切?”
考虑到此行可能遇到战斗,到时还需要史进、石秀、李忠出力,朱武思虑一番,向三人道:
“此番我离开少华山,除了陪史兄弟寻找师父外,还有将山寨转移出关西之意。”
“梁山泊就是我选定的好地方,方圆八百余里,易守难攻之极。”
“王伦和杜迁是郓州寿张县人,他们回到家乡如果被官府追捕,就有可能被逼去附近的梁山泊落草。”
“咱们要赶时间,先他们在梁山泊立寨!”
催三人快马疾行,尽快赶往梁山泊。
李忠、石秀都已投靠朱武,是打算跟他落草的人,对于前往梁山泊中立寨,自然没有异议。
史进虽然不愿把清白身子投入到绿林里,但他在无法找到师父、为自己讨个出身的情况下,只得追随朱武,前往梁山泊立寨——
至少,朱武提过的壮大山寨、仿照十节度受招安的事情,对他这个年轻人来说,远比去军中当个贼配军有吸引力。
就这样,一行四人骑上快马,在寒冬腊月中奔行了两三日,终于赶在过年时,抵达梁山泊前。
“好个水泊!”
“真是立寨的好地方!”
“这么一片水泊,没有上万水军,根本攻不下来。”
“只要我们能守住这块宝地,何愁以后不发达!”
看着浩浩荡荡、湖面只有薄薄一层冰的梁山泊,石秀不住赞叹,认识到梁山泊的好处——
这样一处地方立寨,梁山泊根本不惧附近州县,能够从容壮大,等待朝廷招安。
只要想到这里,石秀在看向朱武时,明显更加崇拜。同样对自己的前程,更加充满信心。
李忠、史进同样也是如此,朱武却没有那么多感慨。他此时更想知道王伦有没有来到梁山泊,自己需不需要和他争夺寨主之位。
正要到附近的村子里找渡船,朱武忽然看到,一伙三四百人的老少,来到了旁边的村子里。把村里人都打劫了,同样在找渡船。
以为是王伦带着喽啰打劫,朱武取出望远镜,仔细看了过去。却没在这伙人中看到身穿白衣的秀士,反而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打着“宋”字旗号,带领喽啰打劫。
“一个姓宋的领头人,身材还如此高大——”
“莫非是云里金刚宋万,正在去投梁山?”
想到原书中曾提到王伦和杜迁先到梁山泊落草,而后宋万前来,聚集着七八百喽啰。朱武已经猜到,此人多半是宋万,正在去上梁山。
“不知这个时候,王伦和杜迁有没有在梁山泊立寨?”
“先收服这几百人,作为自己班底!”
担心王伦和杜迁已在梁山泊聚集喽啰立寨,自己一行四个人难以轻易压服他们,朱武决定先把眼前这三四百人收服,然后前往梁山。
第38章 梁山泊寨主朱武
不提朱武如何收服宋万,梁山泊中,王伦看着在经过修整后,即将能重新使用的关隘,志得意满地向杜迁道:
“没想到前人遗迹,如今还能使用。”
“上天待我不薄,留下这个宝地!”
为自己落草之后,能找到梁山泊这个宝地,心中满意不已。
杜迁对如今的情况,同样极为满意,并且对王伦的才识,感到极为钦佩。
两人在离了柴进庄子后,本是悄悄回乡。孰料事不机密,消息走漏出去,引来官府捉拿。
情况危急之下,王伦不仅没有和杜迁束手就擒,还设法将家乡村寨老少一起逼反,击退官兵之后,劫了周围富户,率众来到梁山泊。
梁山泊在五代时,曾经发生过征战。里面的宛子城和关隘,都还有遗址留存。王伦在看到这点后,命人整修关隘,山寨欣欣向荣,一派兴旺景象!
看了下周围忙碌的三四百喽啰,王伦向杜迁道:
“明日就是新年,我们就要立寨。”
“前几日发出的帖子,送到其它山寨没有?”
杜迁顿时回道:
“时间紧迫,又是天寒地冻,送出去的帖子不多。那些山寨的首领,大多不会过来。”
“只有云里金刚宋万,因为钱粮短缺,想要带着他寨子里的人,一同投奔过来。”
刚刚提到这点,一个金沙滩放哨的小喽啰,便向两人禀报,一支打着“宋”字旗的船队,正在向梁山泊驶来。
王伦闻言大喜,道:
“山寨还未创立,便有人来投奔。”
“云里金刚宋万,能坐一把交椅!”
带着杜迁和其他小喽啰,一同前去迎接。
不多久,宋万一行的船队,来到金沙滩前。王伦见宋万长得高大,堪与杜迁相比,心中顿时更喜:
“杜迁和我关系虽好,但我如今做了寨主,就不得不防着手下人造反。”
“如今宋万来投,看他身材本领,似乎和杜迁不相上下——”
“岂不天生就是制衡杜迁的人?”
觉得有如神助,王伦拉住宋万的手,极为欢喜地道:
“明日山寨立寨,宋兄弟可为三头领!”
又向宋万的人许诺,对他们一视同仁。
王伦这番许诺,固然让宋万的人欢喜。但是宋万自己,却是苦笑不已。他和王伦、杜迁一样,同样落草不久。却因为没有见识,山寨钱粮短缺。
前几日他接到王伦、杜迁请帖,知道两人在梁山泊立寨、山寨也颇为富裕后,看着钱粮短缺、很难熬过这个冬天的山寨,宋万左右思量,带着山寨的人,集体前来投奔。
本来,宋万心中只求个头领之位,王伦如今的许诺,也符合他的心意。但是在遇到朱武后,宋万如何决定,就不是他能做主了。
想到朱武的本事,还有他身边的三个人,宋万心中一横,甩开王伦的手,大声向周围道:
“王头领的许诺,宋某铭感五内。”
“但是山寨要壮大,没有领头的人不行。”
“不知山寨寨主,王头领要推举谁?”
王伦闻言愕然,从来没考虑过这件事。在他看来,宋万是自己招揽而来,寨主这件事情,如何还要推举。
心中怫然不悦,王伦盯着宋万,退到杜迁身边,冷冰冰地说道:
“宋头领何出此言?”
“莫非你刚来梁山泊,就要争夺寨主?”
“纵然王某答应,山寨里的兄弟也不愿意!”
向周围的人使眼色,眼看就要火并。
宋万却不慌忙,连连摇头说道:
“宋某刚刚上山,怎敢如此冒昧。”
“只是山寨无主,终归有些不便!”
然后,他声音忽然变大,向着众人说道:
“如今,少华山寨主神机军师朱武来此,想要一同入伙。”
“大家奉他为主,一同替天行道!”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道袍云冠、身姿英武的人,从一艘乌篷船中,怡然走了出来。
看他风姿气度,宛如鹤立鸡群,只是站在那里,就让旁人心折。
王伦这个时候,哪还不知道要和自己抢寨主的人是谁?看着朱武的身影,心中一阵嫉恨。大声向杜迁道:
“还不将他拿下!”
“杀了这个谋夺山寨的人!”
杜迁顿时领命,乘朱武刚从船上下来,立足未稳之际,提刀直扑过去。
朱武哂笑一声,丝毫没有动作。旁边一个先前随宋万下船的小喽啰,提着一条棍棒,将杜迁拦了下来。
而后又有大汉,提刀直扑王伦,还有一个人使棒,拦住周围的人。
王伦刚刚落草,哪能料到这些。他自己又是文弱秀才,挡不住提着刀的石秀,不过片刻之间,便被石秀拿住,绑住双手之后,带到朱武面前。
这边杜迁看见,顿时心里一慌,刀法散乱之下,被史进轻易捉拿。
如此片刻之间,梁山泊两位头领被抓,山寨中虽然有三四百喽啰,却已群龙无首。
眼看这些人慌乱之下,要和宋万的火并,朱武大喝一声:
“停下!”
让周围有些混乱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走到王伦、杜迁身前,朱武满是笑容,指着自己和史进、石秀、李忠,向王伦道:
“王头领,我们四人也来梁山泊入伙。”
“不知这身本事,可能做个头领?”
王伦被刀逼着,哪里敢说不字,顿时连连点头,连说能做能做。
朱武心中满意,又向王伦说道:
“既然如此,梁山泊就有七位头领。”
“明日山寨立寨,没有寨主不行。”
“小可毛遂自荐,不知谁有异议?”
王伦、杜迁被擒,哪里敢有异议。宋万在先前已被朱武收服,帮朱武夺取山寨。此时见事情尘埃落定,更是大声说道:
“哥哥来做寨主,山寨谁人不服!”
“请哥哥坐第一把交椅,小弟愿听号令!”
向朱武大礼参拜,认了他做寨主。
宋万带来的人见宋万都参拜了,顿时同样参拜。甚至一些梁山泊被王伦带来的人,似乎看清了形势,同样参拜起来。
王伦、杜迁见此,面色更是煞白。又看看脖子边的刀锋,知道若不低头,免不了身首异处。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同样参拜。
两人既已服软,其他人更不会硬顶。不多时,梁山泊除了朱武外,尽皆跪拜在地。
朱武寨主位置,就此确定下来。
第39章 任命头领,分配职司
“哈哈哈哈……”
“诸位快快请起!”
眼看众人拜服,朱武大笑声中,请众人快快起身。
然后,他看着仍被绑缚双手,难以起身的王伦、杜迁二人,亲自走上前去,解开两人束缚。带领众人来到刚刚整修不久、还有些简陋的聚义厅,首先向王伦道:
“王头领整修山寨有功。”
“请坐第二把交椅!”
把王伦按在左边主位上,朱武又向史进道:
“史兄弟随我从关西来到山东。”
“请坐第三把交椅!”
让原本对落草还有些犹豫的史进,一时无法推辞。最终在朱武的强按下,坐在王伦对面。
然后,朱武又让石秀、宋万、杜迁、李忠四人,分别坐了第四五六七把交椅。这才坐上主位,看向下面六人。
细数聚义厅中头领,包括自己在内一共是有七人,朱武心中一动,想到晁盖所说的七星聚义之语,含笑向众人道:
“我昨夜梦见北斗七星,直坠梁山泊上。”
“今日与众位在山寨中聚义,岂非应了天意!”
“王头领是个秀才,你说我这个梦,是不是这么解释?”
见朱武装神弄鬼,还要自己佐证,王伦心下腹诽,却又稍稍安心。既然朱武要用到他,一时半会儿自然不会杀他。只要顺着朱武心意,他今天就不会有性命之危。
想明白了这点,王伦顿时起身,郑重其事地道:
“寨主这一梦不凡,也非同小可。”
“这七星聚义之说,可见我等七个人聚在梁山泊,正是应了天数。”
“小弟这就传信,晓谕周围山寨!”
写了数封书信,言明自己和杜迁等人奉朱武为主的事,重邀周围山寨,明日前来观礼。
见王伦如此识趣,又是山寨中少有的文化人。朱武对他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观,打算在镜像他仔细了解后,决定如何对待。
命王伦将自己的替天行道、广招豪杰等主张添上,朱武又看了看王伦送书信的对象,都是自己没有听说过名字的小山寨。顿时眉头一皱,向王伦道:
“虽说我们身处绿林,却也同样属于江湖中人。”
“没有江湖上的朋友投奔,山寨如何能发展壮大。”
“这样……”
沉吟思索了一会儿,朱武想到宋江、朱仝、雷横等人仍是官吏,便将给这几人送信的想法打消,吩咐王伦道:
“托塔天王晁盖,是本地有名的豪杰。”
“智多星吴用和石碣村三阮,同样本领非凡。”
“他们是本地江湖上的大豪,无论会不会前来观礼,该有的礼数却不能少。”
“咱们在这山东,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
命王伦写完信后,同样给晁盖、吴用、三阮抄去一封,通报梁山泊立寨,让他们知道这点。
王伦以前是秀才,哪里听说过这些江湖人?听朱武仔细解释后,才明白晁盖、宋江等人,是山东江湖上的豪杰。武功声望之高,不亚小旋风柴进。
暗叹自己和朱武在江湖见识上的差距,王伦依照吩咐,写信邀几人观礼。
见王伦书信写得不错,自己吩咐他的事情都写好了,朱武心下满意,命山寨的喽啰,尽快送出书信。
然后,朱武又问起明日立寨典礼的事,见王伦安排得井井有条,朱武对他又看重了几分。想着这些事情不能总让王伦去做,朱武向众人道:
“山寨人员多了,不能不安排职司。”
“咱们既然在水泊,首先统计青壮,建立山寨水军!”
命王伦和李忠去统计青壮人数,挑出会水的人。
梁山泊四周是水,水军是重中之重。先挑选会水的人出来,众人毫无异议。但对于剩下的人,就没人肯相让了。尤其是史进、石秀,更是虎视眈眈。
最终,朱武在思量后,首先向石秀道:
“明日山寨立寨,定有外人前来。”
“为免他人小觑,石秀兄弟可先从剩下的青壮中,挑选出精锐雄壮的一百人。”
“然后训练队列,尽量唬住外人。”
吩咐石秀挑选出一百人为自己亲卫,朱武又向史进和宋万、杜迁道:
“剩余青壮编成一营,由史进兄弟做营长,宋万、杜迁两位兄弟做副营长。”
“先把人管起来,以后再行整编。”
四人毫无异议,随在朱武身后,前去挑选人员。
和少华山一样,梁山泊的青壮,占了一半以上。七八百喽啰之中,青壮约莫有四五百。
这些人首先被李忠挑选出一百多会水的,作为预备水军。然后由石秀出面,挑选出高大雄壮的一百人做亲卫。剩下的二百多青壮,才是史进和宋万、杜迁带领的人。
如此一来,山寨中所有的青壮,就都在朱武的人掌握下。他们中原有的小团体,也大多被这番安排隔离开。
平时这般安排,难免会有人反对。但如今山寨有了新主人,自然没有人在这时候不开眼。在史进、石秀、李忠的武力威慑,还有宋万、杜迁的配合下。梁山泊喽啰之中虽有一些骚动,却很快平息下来。
至此,朱武已经从上上下下,大体掌握了梁山泊。其他人纵然有二心,也难聚集起来。
到了这时,朱武才任命王伦为山寨教习,教授山寨儿童。又按少华山的经验,安排老人女子:
“我在少华山上,有一面替天行道大旗。”
“如今在梁山泊,自然也要有一面。”
“这件事王头领负责,明日典礼前务必做好!”
画了旗帜图样,让王伦带着老幼,制作这面大旗。
如此一番忙活,再加上为明日典礼做准备,山寨上上下下,到天黑才停下来。在朱武的安排之下,齐聚在山寨空地上,一起渡过除夕。
命人杀猪宰羊,让大家吃上一顿饱饭。朱武还仿照后世,办了一个晚会。
最终,在经过一番热闹后,山寨上上下下,大多心满意足,除了放哨的人,大多沉沉睡去。
寂静的山寨之中,朱武亲自巡夜,听着梁山泊的水声,想到自己这一日的作为,终于真正认识到:
自己已成为梁山泊的寨主,肩负众人命运!
第40章 晁盖,吴用和三阮
就在朱武思考梁山泊未来的时候,距离梁山泊不远,东溪村保正、托塔天王晁盖,正在和智多星吴用,商议白日里收到的书信:
“神机军师朱武?”
“他怎么成了寨主?”
“前些日子传来的消息,不是王伦和杜迁在梁山泊立寨吗?”
看着眼前的书信,晁盖和吴用二人,俱是难以理解。
两人先前在江湖上得到的消息,一直是王伦那个落第秀才和杜迁在梁山泊立寨,哪想到冒出个朱武,成了梁山泊寨主。
吴用也是秀才,对王伦有些了解,看着眼前的书信,向晁盖:
“单看这封书信,确是王伦所书。”
“他和杜迁拥戴朱武做寨主的事情,应该没有虚假。”
“只是其中内情……”
“就需要斟酌一二了!”
晁盖是个老江湖,听到吴用的话,同样知道朱武当寨主这件事不简单。
想到梁山泊距离东溪村不过数十里,以后少不了有打交道的时候,晁盖问吴用道:
“先生以为此事,对我们是好是坏?”
吴用在收到书信后,就已经思索良久,闻言顿时说道:
“王伦虽是秀才,却是落第腐儒。”
“胸中有点才学,心胸却是狭窄。”
“这样的人当寨主,保正是不需有任何担心的。”
“但是这个朱武,那就说不定了!”
晁盖闻言大奇,向吴用道:
“先生知道朱武?”
“还请快快道来!”
轻捋自己胡须,吴用继续说道:
“我虽不了解神机军师朱武此人,但他名号中既然有军师,想来是通晓文墨的。”
“再加上他以武为名,又在江湖中厮混。显然他的武功,一定也是不凡。”
“这样文武双全的人,没有志向还好说,一旦有了志向,胜过王伦百倍。”
“朱武此人的名字以前不大听说过,但他既然能夺取梁山泊,显然是有志向的。有他执掌梁山泊,梁山定能兴旺!”
“保正身在东溪村,一定要重视此人!”
晁盖和吴用自幼结交,有事也经常和他相议计较。对吴用的判断,自然深信不疑。
想到朱武这样一个文武双全、胸怀大志的人执掌梁山泊,梁山泊可能很快就会兴旺起来。他对这个邻居,自然重视几分。
“不知梁山泊立寨后,会不会劫掠周围。”
“明日他们立寨,我们去也不去?”
有心前去探寻,晁盖又担心自己被梁山泊强留,被迫坐上交椅,以后难以脱身。一时看向吴用,有些踟蹰不定。
吴用知他心思,又对梁山泊的事情有些好奇,自告奋勇向晁盖道:
“明日梁山泊立寨,客人定然不少。”
“小生主动请缨,替保正前去观礼!”
晁盖闻言大喜,又有些担心吴用:
“怎敢劳学究冒险?”
“梁山泊的事情,以后再打探不迟!”
吴用怀着心思,哪肯以后打探,又向晁盖说道:
“除了明日之外,梁山泊哪肯让外人上山寨?”
“我若一个人去,固然有些危险。但是有三个人,义胆包身,武艺出众,敢赴汤蹈火,同死同生,义气最重。”
“有这三个人陪同,定能完成这件事。”
晁盖闻言大奇,问吴用道:
“这三个却是甚么样人?”
“姓甚名谁?何处居住?”
吴用向晁盖道:
“这三个人是弟兄三个,在济州梁山泊边石碣村住,日常只打鱼为生,亦曾在泊子里做私商勾当。”
“本身姓阮,弟兄三人:一个唤做立地太岁阮小二,一个唤做短命二郎阮小五,一个唤做活阎罗阮小七。这三个是亲弟兄,最有义气。”
“小生旧日在那里住了数年,与他相交时,他虽是个不通文墨的人,为见他与人结交,真有义气,是个好男子,因此和他来往。”
“有此三人相伴,此行必然无危!”
晁盖也听说过阮家三兄弟的名声,顿时就是大喜,道:
“我也曾闻这阮家三兄弟的名字,只不曾相会。”
“石碣村临着石碣湖,水路和梁山泊相通。”
“他们对梁山泊熟悉,即使遇到危险,同样能够脱身。”
“有这三人相伴,先生此行无忧!”
吴用同样说道:
“小生也是如此想!”
“因此想请他们,一同前往梁山。”
“有石碣村数百渔民,再加上保正名声。”
“小生此次前去,定然毫无风险!”
听出吴用赞誉,晁盖心中得意,笑着向吴用道:
“先生高见,几时可行?”
吴用估算路程,回晁盖道:
“事不宜迟,今夜凌晨便去。”
“明日上午时分,便可抵达石碣村。”
看着手上书信,晁盖向吴用道:
“上午到石碣村,能在中午前到梁山泊。”
“不耽误观礼时间,如此自然最好!”
叫庄客安排酒食,待吴用吃了之后,又送了些银两,用马匹驮上礼物。在这新年之中,连夜往石碣村而去。
吴用在石碣村住过数年,虽是夜间行路,却是毫无差错。到了天明时分,他就来到石碣村,径直往阮小二家去。
到得门前看时,只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疏篱外晒着一张破鱼网。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吴用叫一声道:
“二哥在家么?”
一个面目凶恶、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一双脚的壮汉,闻声走了出来。出来见是吴用,慌忙向他说道:
“教授何来?”
“什么风吹得到此?”
吴用见是阮小二,顿时向他说道:
“有些小事,特来劳烦二郎。”
阮小二道:“有何事?但说不妨。”
吴用道:“此间郓城县东溪村晁保正,你们曾认得他么?”
阮小二道:“莫不是叫做托塔天王的晁盖么?”
吴用点头说道:“正是此人。”
又向阮小二道:
“梁山泊今日立寨,邀请我和晁保正,一同前去观礼。”
“保正事务繁多,一时脱不开身,让我代他前去,祝贺梁山泊立寨。”
“不知你们兄弟,可愿一同前去?”
阮小二闻言大笑,笑着向吴用道:
“教授来得好巧,我们也正要去!”
“昨日梁山泊送来书信,邀请我和小五、小七观礼。”
“我虽不通文墨,人家以礼相待,却是不能不去。”
“教授来得晚些,我们便已去了!”
唤来阮小五、阮小七,同样准备了礼物,带着十几个渔户,用船载上吴用,一同前往梁山泊。
第41章 立寨典礼
“这梁山泊,又称蓼儿洼。”
“想要打到大鱼,就得到梁山泊里来。”
“我们那石碣湖中狭小,可养不了大鱼!”
驾船出了石碣湖,到了梁山泊中,阮小二向吴用道。
旁边阮小五听见,一边划着渔船,一边大声唱道:
“打鱼一世蓼儿洼,不种青苗不种麻。”
“酷吏赃官都杀尽,忠心报答赵官家。”
吴用远远听见,只觉心惊肉跳。阮小五如此放肆地大喊杀尽酷吏赃官,实在胆大之极。
“他们这三兄弟,难怪被称为阎罗太岁。”
“在这水泊之中,如此肆无忌惮!”
没敢在这件事上多说,吴用只当没听到阮小五所唱,向阮小二道:
“如今梁山泊有人立寨,水泊以后就有了主人。”
“你们在这里面打鱼,会不会有不便?”
阮小二也想过这点,顿时向吴用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带着人去。”
“梁山泊山寨已立,以后在这里打鱼,少不得和他们打交道。”
“若是他们公正也就罢了,若是不愿……”
哼哼两声,阮小二却没说怎么办。
显然,对梁山泊这样近千人的山寨,他也没什么好办法。石碣村愿意听从他的渔户,如今不过是十几人——
单凭这点人手,如何与近千人的梁山泊为敌?
吴用看出这点,想到晁盖所言,当即向阮小二道:
“晁保正听说此事,愿意给大伙儿做中。”
“若是梁山泊胡来,保正不会不管!”
阮小二闻言大喜,又有一些忧虑,道:
“虽然和东溪村只隔百十里路程,但是缘分浅薄,闻名不曾相会。”
“不知晁保正做中,到底偏向哪边?”
吴用顿时大笑,道:
“都是乡里乡亲,保正会偏向谁?”
“你若愿意拜访,保正如何不与他相见?”
让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人听得俱是大喜,只觉得有了靠山。
凭晁盖在山东江湖上的名声,还有他庄中的庄户,即使梁山泊想欺压石碣村,晁盖也能够保护住。
一时间,石碣村的众人,对吴用更加热情,相互更加亲近。
船行不久,很快便到了梁山泊山寨。远远望见梁山泊飘起杏黄大旗,上面绣着“替天行道”四字。吴用心中更惊,对朱武更加重视:
“本以为他文武双全已了不得,没想到胸中还有这般锦绣。”
“替天行道四个字,一般人断难想出来!”
认识到替天行道的含义,吴用和阮家兄弟等人,来到金沙滩前。
金沙滩上,宋万、杜迁两人,正在奉朱武之命,迎接四方来宾。李忠则带着人手,将湖边前来的人接过来。
眼看吴用和阮家兄弟前来,宋万和杜迁顿时前来迎接。这两人是附近的江湖人,吴用和阮家兄弟也都认识,虽然他们的本事不大看得上,却也没感觉受到慢待。
不多时,梁山泊又有石秀出面,将几人迎入山寨。
一路上,吴用看着在经过整修后,已经能勉强使用的关隘,还有守卫的喽啰,排列得整整齐齐。心中更是惊讶,对梁山泊不敢小觑:
“虽然刚刚立寨,梁山泊却已有一番气象。”
“这般规矩森严的山寨,绿林中可不多见!”
又过了两座关隘,方才到寨门口。眼见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可方三五百丈;靠着山口才是正门,两边都是耳房。
吴用心中惊讶,暗叹自己以前竟没有发现这个宝地,以至于被外人占据这里。在石秀引领下来到聚义厅上,终于见到厅中的朱武、王伦等人。
梁山泊聚义厅中,朱武在中间交椅上坐着,左边交椅上坐着王伦,右边交椅上坐着史进,俱在等待来宾。
眼见吴用和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等人到来,朱武心中大喜,亲自迎了上去,道:
“未料吴先生到此,小可有失远迎,实在怠慢怠慢!”
向吴用连连请罪,又向阮家三兄弟道:
“早听说石碣村中,住着三位豪杰。”
“如今三位齐至,山寨蓬荜生辉!”
请四人在厅中坐了,又招呼他人落座。
吴用和阮家三兄弟被朱武如此对待,自觉与他人不同,心中都有些飘飘然,觉得朱武识才。
尤其是阮家兄弟,更觉得和梁山泊的谈判,应该没有问题。
没多久,梁山泊邀请的人,大多已经前来。眼看吉时将至,朱武也不再招待众人。带着王伦、史进、石秀、宋万、杜迁、李忠六人,主持立寨典礼。
立寨典礼的事,王伦早有规划。朱武新来山寨,也没有做大改动。最终,在周围山寨代表和豪杰的观礼下,梁山泊正式立寨,在山东江湖立足。
眼见典礼顺利,朱武心中喜悦,又向众人说道:
“承蒙诸位推举,让我权居尊位。”
“以后朱某在梁山泊,定当替天行道,保境安民!”
话音刚刚落下,石秀挑选的一百名亲卫,顿时大喊起来。梁山泊的上下,很快响起了“替天行道,保境安民”的大喊。
周围观礼的人听见,俱皆露出笑容,觉得梁山泊以这八个字为口号,定不会随意劫掠。
于是,各人在放心吃喝、接受梁山泊款待后,又在朱武提议下,划分周围地盘。
梁山泊地处水泊,和周围的山寨并无交界。那些山寨的人,也难以到梁山泊周围打劫。
在轻易划定了和周围山寨的分界后,朱武看向阮家兄弟等人,道:
“梁山泊周围的渔民,都靠水泊过活。”
“如今我们立寨,不能没有规矩。”
将自己思考了许久,又和王伦等人交换过意见后的方案,向阮家兄弟等梁山泊的渔民提了出来。
听到朱武并未禁止周围渔民来梁山泊打鱼,只是规定在捕捞时要在梁山泊监管下、而且要将渔获售卖给梁山泊,阮家兄弟等人,对此并无异议。
他们捕捞的鱼本就大多数卖给他人,梁山泊能主动收下,他们求之不得。
只是,想到以前能卖到城里的大鱼,阮小二道:
“十斤以上的金色鲤鱼,我们要卖到城里。”
“这样的鱼在城里能卖上价,我们要的价钱,你们不一定愿意给!”
朱武只是想让他们帮忙打鱼补充山寨钱粮,对渔获的种类和大小并不在意。听到阮小二的提议,他当即点了点头,应下这件事情。
阮小二等人大喜,在朱武的挽留下,当晚留在水泊,只是派了个人,回石碣村报信。
吴用连夜赶路,身体极为疲惫,在朱武挽留之下,同样没有离去。
当晚,在朱武的招待下,众豪杰开怀畅饮,一番酒宴之后,俱是酩酊大醉。
第42章 道历纪年
或许是昨夜没有休息,吴用睡得久些。次日醒来时候,已是上午时分。
匆匆洗漱了一下,吴用吃了早饭,来到聚义厅中,就看到朱武和王伦两人,在讨论一个问题:
“梁山泊虽在大宋境内,但我们既然已经造反,就不能再使用大宋年号。”
“你在这上面写的政和四年,一定要给改了!”
命令王伦将昨日典礼的事记录下来,朱武对他写的内容大体还算满意。只是看着上面的“大宋政和四年”字样,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想到自己本就下了决心推翻大宋,打出招安大旗也是迫不得已。朱武自然不想用大宋年号,想要潜移默化,改变他人观念。
只是,他的这番想法,王伦却不理解。尤其是听到朱武不想用大宋年号,心中极为恐慌:
“年号代表帝王。”
“改了年号之后,岂不真要造反?”
“我只是被逼无奈落草,以后还想通过柴大官人的门路招安。”
“怎么能陪着他,真造大宋的反?”
对朱武的要求,坚决不肯答应。似乎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仿佛是大宋忠臣一般。
朱武见他如此,自然有些生气。本来在昨晚成功镜像王伦,了解他不但没有大恶、反而有些才学后,朱武已打算把他用起来。如今见到王伦连改个年号都如此顶撞自己,自然极为不快。
“改个年号都不愿,以后如何敢用你?”
“白衣秀士王伦,真是迂腐秀才!”
正要训斥一番,朱武却看到吴用到来,只得收敛怒气,迎接吴用进来。
不同于已经在麾下的王伦,朱武虽然已镜像吴用,现实中却没有收服此人。在吴用没有上山前,朱武对待他自然要尊敬点。
有心试探吴用,朱武向他问计:
“吴先生来得正好。”
“我和王头领因为年号的事,闹得有些不快。”
“你说梁山泊的年号,是不是要修改?”
没料到朱武会询问这件事,吴用听到之后,顿时叫苦不迭。自从汉武帝立下年号以来,年号一直和帝王正统有关。如果吴用为朱武的梁山泊改了年号,事情传扬出去后,他自然成了反贼——
对于还没有打算落草的吴用来说,这件事他当然不愿!
只是,如今身在梁山泊,却不能不给朱武面子。否则恶了朱武、和梁山泊坏了关系,他如何面对晁盖?
曾读经书万卷,平生机巧心灵。吴用急中生智,向朱武建言道:
“寨主胸怀大志,吴用心中敬佩。”
“只是年号事大,梁山泊羽翼未丰,不宜大张旗鼓。”
“不如去了年号,只用甲子纪年。”
既没有为朱武提出年号,又解决了纪年的事情。不愧有智多星之称,智谋当真非凡。
王伦在旁听到,心中有些佩服,又有一些妒忌。吴用在急切间,就能想出来这么个好办法。相比于他来说,实在胜出远矣。
不过,吴用提出的用甲子纪年之法,确实解了难题。王伦同样向朱武建言,用干支记录年月日:
“昨日政和四年正月初一,正是甲午年、丙寅月、戊寅日。”
“不必使用年号,便记得明明白白!”
两人如此建议,朱武却是皱眉。不过,考虑到自立年号后,确实目标太大,容易引来针对。朱武在思索一番后,最终答应下来。
不过,还没等王伦高兴,朱武又提出来,只用干支纪年,计算不太方便,应该使用道历,方便年月计算。
哪知道什么是道历,王伦一头雾水,吴用也摸不着头脑,问朱武道:
“敢问寨主,这道历又是什么?”
“小生见识浅薄,实在没听说过!”
朱武心下暗笑,当然知道他们没有听说过。所谓道历之说,是由黄帝纪年而来。这是清末革命党造反的时候用的,这时的人怎么会知道?
轻咳一声,回想自己学过的道学知识,朱武编造了一番来历,向两人道:
“所谓道历一说,自然是从黄老而来。”
“吾师曾与邵雍相交,看到《皇极经世书》中唐尧的年代,继续向前推算。”
“邵雍推算的唐尧年代,距今已有三千多年。吾师推算唐尧之前三百四十年,恰逢黄帝治世,他的史官大挠,开始用干支纪年。”
“既然你们用干支纪年,就以这一年为道历元年,今年是道历三千八百一十一年。”
“就以道历纪年,和甲子纪年并用。”
王伦、吴用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相信朱武所提的这个道历,还是应该怀疑。
虽然两人在测算之后,发现三千八百一十一年前确实是甲子年。但是黄帝是不是在那时治世,两人还有怀疑。
只是,王伦和吴用引经据典,仔细询问此事时,朱武虽然对他们的疑惑大多都能解答,却还有一些地方,只是微笑不言。被两人问得急了,他才说有的地方老师没有讲到。以后遇到老师,再为两人询问。
这一番话下来,王伦和吴用二人,心中更是无奈。朱武都找不到他的老师,两人又如何能找到。最终在纠结一番后,他们还是按朱武所说,采用道历纪年。
不过,为了撇清自己和道历的关系,两人还把这件事的经过,仔细记录下来。以后在向外提起时,也只说朱武出自道门,使用的是他老师发明的道历纪年。
王伦和吴用的这点小心思,朱武不是不知。但是在看到都采用道历纪年后,他就没把这点放在心里——
对他来说,王伦和吴用接受道历纪年,就已经是成功。以后潜移默化,就会适应下来!
只是,经过这么一遭后,吴用似乎是受到惊吓,生怕自己留下来,还有什么事等着自己。不顾朱武的挽留,就向朱武辞行,要和阮家三兄弟,离开梁山泊大寨。
虽然很想把吴用和三阮留在山寨里,朱武却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送上一番厚礼后,和四人依依作别。
然后,朱武才返回聚义厅,唤来王伦、史进、石秀、宋万、杜迁、李忠六位头领,商讨梁山泊立寨后,应该如何发展。
第43章 梁山泊发展
“山寨钱粮不缺,暂时不用打劫。”
“如今梁山泊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整修山寨。”
“只有把关隘整修好,再把宛子城修起来,梁山泊才能说固若金汤,在这站稳脚跟。”
坐在聚义厅中,王伦侃侃而谈,浑不似前面两天,被朱武擒拿之后、担心生命安全。
朱武见王伦这个样子,并没有为自己威严下降而忧心,反而极为喜悦,为王伦主动献计而喜——
先前他早就看出王伦对自己更多的是害怕,而不是完全臣服。如今王伦在和吴用一起劝阻自己改年号后,态度有了转变。朱武对他的主动献计,自然极为欢喜。
“好!”
“王头领说得很好!”
“梁山泊最重要的事,就是整修山寨!”
丝毫不担心王伦对自己构成挑战,朱武不但肯定了王伦意见,还把整修山寨的事情,完全交给王伦:
“王头领熟悉山寨,修理关隘城池,就由你来负责。”
“史头领、宋头领、杜头领带着麾下人手,辅助整修山寨!”
向三人吩咐了一声,史进、宋万、杜迁,顿时凛然听命。按照朱武吩咐,听从王伦命令。
然后,朱武又和王伦商议先整修哪些地方,让山寨现在的七八百人,完全安顿下来。然后,再修建一万人的营地,预留容纳十万人的空间。以便梁山泊人马扩大后,山寨能够容纳。
虽然不觉得梁山泊能发展到十万人,王伦对朱武的话,却没有提出异议。毕竟朱武这时只让他们留足十万人的空间,又没有说修好十万人居住的营寨。这对于能容纳数万人的宛子城来说,可谓轻而易举。
见王伦献计之后,总体还算是老实,朱武对他的观感,更加好了一些。只是想到山寨新立,经不起任何折腾,朱武还是觉得应该有些防备,把危险彻底断绝。
存着这个念头,朱武却没有针对王伦,而是向李忠道:
“我们在梁山泊立寨,多亏柴大官人。”
“只是山寨繁忙,我一时难以离开。”
“李忠和我是亲戚,就由你代我走一趟,感谢柴大官人。”
命王伦准备一份厚礼,给柴进庄上送去。
而后,他又貌似无意、实则有心地向王伦道:
“听说王兄弟和杜兄弟,也在柴大官人庄上住过。”
“不知你们二位,要不要派人去感谢?”
闻弦歌而知雅意,王伦听朱武如此直白的暗示,哪还不知道朱武想要把自己和杜迁其中一人,从梁山泊暂时调开。
考虑到朱武刚刚让自己主持山寨整修的事情,还商议了对山寨的规划。朱武想调离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杜兄和我亲厚,由他代我前去,我也能够放心。”
“我看这次去柴大官人那里,就由杜头领和李头领一起!”
让杜迁出来请命,王伦主动说道。对于如今的他而言,梁山泊不算是什么好地方,还不如让杜迁和柴进联系上,想法脱离梁山。
不知王伦的这个打算,朱武还在为他的识趣而高兴。向杜迁和李忠吩咐道:
“那就由杜头领和李头领两位,带礼物前往沧州。”
“顺便打探一下,从辽国走私盐的事情!”
却是朱武想到在燕云十六州所见,打算在宋辽间私盐贸易中,掺上那么一脚——
如果能通过私盐贸易,为梁山泊带来财路,他以后的扩军,自然会更顺利。
都是江湖上的汉子,李忠和杜迁即使没走私过私盐,对这种事也有耳闻。杜迁想到自己在柴进庄上结识的江湖好汉,更是向朱武道:
“柴大官人庄上,就有走私过私盐的人。”
“我们可以把这些人请来,用他们走私食盐!”
听到柴进庄上还有这样的人,朱武顿时大喜。也不觉得挖柴进的墙角会有什么不好,命杜迁将这些人挖来后,负责私盐贸易。
杜迁受到重用,自然同样大喜。他不像王伦有那么多小心思,也知道自己本领,从没有做大事的想法。被朱武带人击败后,他就已经认命,一直兢兢业业。
如今,眼看自己得到了负责私盐的差事,在山寨受到重用,他自然心中欢喜,更加积极努力。
朱武经过这件事,顺利将杜迁调开。既让他和王伦难以联系,还把他和部下分开,给史进掌握这些人的机会。
这些措施下来,山寨中王伦、杜迁一系,被朱武分拆得七零八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不会继续存在。
达成自己目的,朱武又看向李忠。李忠虽然他不反对前往沧州,但对水军那边,却着实有些担心。生怕自己离开之后,水军无人执掌。等到自己回来,仍是现在的样子。
想到这里,李忠又想到了昨晚喝酒时,和自己极为投契的阮家三位兄弟,向朱武提议道:
“阮家兄弟三人,似乎对山寨并无偏见。”
“不如我离去后,请他们训练水军。”
朱武对阮家三兄弟的本事,自然更加清楚。听到李忠此言,顿时大为心动。又有些不放心道:
“我们是落草反贼,寻常人都不愿和我们搭上关系。”
“阮家兄弟三人,愿意帮我们训练水军吗?”
李忠对于此事,却是极为肯定。拿着自己经历,向朱武道:
“阮家兄弟是私商,和绿林中的朋友早有接触,对反贼并不排斥。”
“而且他们仨虽然本领不凡,但是生活上面,却是极为困顿。”
“如今只有阮小二娶了亲,阮小五、阮小七两人,都没讨上老婆。”
“寨主只要多拿出些金银,他们落草或许不愿,训练一定会来。”
朱武闻言大喜,当即命令李忠,办好这件事再去沧州。训练梁山水军,守卫自家山寨。
如此安排下来,除了石秀仍负责亲卫队训练、守卫山寨要地外,其余人都有新职司。在朱武的调派下,更加忙碌起来。
至于朱武自己,虽然将事情都安排了下去,却还是指导了几天,让事情走上正轨。
甚至,因为李忠邀请阮家兄弟的事情不太顺利,朱武还亲自去石碣村一趟,根据在镜像空间中对他们的了解,设法请来阮小五,负责水军训练。
然后,朱武才送别李忠、杜迁,去沧州感谢柴进。
第44章 旱地忽律朱贵
山寨创立初期,事情的混乱繁多是平时无法想象的。朱武虽然将许多事情都吩咐了下去,却总有一些意外的事必须由他解决。
最终,朱武按后世经验,在聚义厅旁设了个办公厅,又挑了几个会写字的士卒,跟随王伦办事。这才让自己的事少了许多,不至于被羁绊在各种杂事中,一刻不得空闲。
而且,在镜像了一些喽啰,从中提拔了几个人才后。朱武不但对山寨的掌控增强许多,还让梁山泊的各项事情,都有了具体负责人。在磨合近一月后,终于让山寨的事情,彻底走上正轨。
不过,正当朱武理顺了梁山泊日常事务,想要喘口气时。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
“什么?”
“山寨钱粮不足?”
“这是怎么回事?”
惊讶地看着王伦,朱武又想到他以前说的山寨钱粮不缺,顿时心中不快,以为他在隐瞒。
想到王伦这些日子虽然看似尽心,却有些只顾自己的意味,朱武不得不怀疑,他是否在钱粮上有问题?
“看来我在镜像空间中,不但要查看王伦是否有意造反,还要看看钱粮,有没有被他贪污。”
“如今梁山泊的钱粮都由王伦负责,若是他带了山寨金银离开,梁山泊的发展,必然会被打乱。”
决定多花些时间监察王伦,朱武紧盯着他,看他如何回答。
被朱武目光逼视,王伦虽不像最初害怕,却还是暗暗叫苦。他以前之所说的钱粮不缺,是因为当时他只计算山寨七八百人的口粮,哪想到朱武当寨主后,在梁山泊大兴土木。
如此一来,梁山泊不但要购买木材砖石,还要让干活的士卒,每天都要吃饱。同时,在朱武的要求下,为了保证梁山泊士卒的营养,王伦还经常向阮家兄弟等渔民购买渔获。山寨中的钱粮,顿时哗哗流失。
眼看再过半月,梁山泊的钱粮就有可能耗尽,王伦不敢再隐瞒下去,挑了这个时间,向朱武汇报这件事。
看着眼前的账本,朱武虽没有将自己对王伦的怀疑完全打消,却知道梁山泊的钱粮,当真有些紧缺。
指着账本上最耗费钱粮的整修山寨一项,朱武皱了皱眉,向王伦道:
“若是将山寨的工程全部停下,山寨剩余钱粮,还能支撑多久?”
王伦估算一下,向朱武道:
“应该能撑一月,直到二月月底。”
朱武闻言皱眉,更觉得寻找钱粮的事,已经刻不容缓。梁山泊钱粮问题不解决,就不可能真正立足,在这站稳脚跟。
想到自己在少华山所作所为,朱武虽有心仿照,却又想到了梁山泊的现状,比自己当初在少华山还不堪些。向王伦道:
“如果现在出去劫掠,引来官府打击。”
“梁山泊需要多少人马,能守山寨不失?”
王伦对周围州县熟悉,整修关隘的方案也是按防御周围而来。闻言满是自信,向朱武道:
“山寨里的关隘,已经都能用了,只有宛子城的城墙,还没完全修好。”
“不过梁山泊周围兵马有限,水军又都没有。靠着水泊关隘,已经足够自保。”
“只要没有外地兵马前来,山寨这七八百人,周围州县都攻不下。”
认为梁山泊实力已够,可以外出劫掠。
虽然对王伦的话有些相信,更觉得梁山泊靠着地利不惧周围州县。朱武思考一会儿之后,最终向王伦道:
“那就继续整修关隘,做好山寨防御。”
“同时派人打探,哪些人作恶多端。”
打算先提前做些准备,在必要时劫掠。
见朱武同意劫掠,山寨的钱粮问题有望解决。王伦脚步轻快,打算安排人打探。
不过,还没有等他走出,一个山寨喽啰,便向朱武汇报,梁山泊外有人,前来投靠梁山。
梁山泊立寨以来,首次有人来投,朱武顿时大喜。待问清来投之人的名字后,朱武更是喜悦。一边让人将山寨头领唤来,一边带着王伦,亲自迎了出去。
来到金沙滩前,朱武远远看到一个汉子,正在从船上下来,顿时迎了上去。
没等朱武说话,来人已经拜下,向朱武道:
“听闻梁山泊替天行道,招纳豪杰。”
“朱贵前来入伙,希望寨主收留!”
知道朱贵是梁山泊好汉之一,又见他姿态摆得如此之低,朱武哈哈大笑,向朱贵道:
“我在江湖之上,也听说过旱地忽律朱贵名号。”
“如今兄弟来投,朱某不胜欢喜!”
亲自挽起朱贵,一同走向聚义厅。
聚义厅中,史进、石秀、宋万等留在梁山泊的头领,早就已经到来。眼看朱武挽着一人走入聚义厅,顿时知道是前来投靠的人。
问知来历之后,得知朱贵是沂州沂水县人,以开酒店为业。史进等头领虽然有些失望,却还算是客气。毕竟无论如何,朱贵都算是山东本地人,他来投靠梁山泊,有助于梁山泊立足。
对朱贵有些疑虑,朱武并没有立刻让他当头领,而是设宴款待,拿山寨钱粮问题考验。
作为开酒店的人,朱贵在听到梁山泊钱粮紧缺后,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去开酒店。
只是这件事情,却需要时间长久才能见效,对山寨迫在眉睫的钱粮问题,并无多少帮助。
不过,朱贵能有此心,朱武也是欣慰,带着几位头领,轮番将朱贵灌醉。将他镜像之后,查看对方来历。
“沂水县人,和李逵是同乡。”
“原本在家乡开酒店,因在江湖上做客,消折了本钱,就于梁山泊落草。”
“虽然有些劣迹,却不算是大恶。”
“尤其是开黑店杀人的行为,现在还没开始。”
对这点尤为满意,朱武在查清朱贵来历后,考虑到他的本业,打算安排他在梁山泊周围开酒店,作为梁山泊的耳目,招揽四方豪杰。
朱贵刚刚上山,也知道自己名号在江湖上流传不广,听到朱武只是让他当个头目,没有任何不快。欢喜地接下这件事,考察周围之后,在李家道口那里,开设第一座酒店。
有了酒店宣扬,梁山泊在周围的名声,越来越是响亮。随着来往客商,渐渐传扬开来。
第45章 私盐贸易
因为开酒店的事情,梁山泊又消耗许多钱粮。看着山寨中即将见底的钱粮,朱武不得已之下,已打算外出劫掠。
只是就在这时,他派出去拜访柴进的李忠、杜迁二人,终于赶了回来。两人不但带来了柴进的回信,还通过柴进的路子,弄回一批私盐。
看到这批私盐,朱武极为欢喜,知道梁山泊自此以后,就有了稳定财源:
“梁山泊还不到一千人,只要私盐路子稳定,完全能养活整个山寨。”
“如今山寨的关隘刚刚修好,宛子城还需要时间修建。不宜大肆劫掠,引起州县注意。”
本就对打劫的事情不太愿意,朱武在得到私盐这条财源后,发现梁山泊现在完全能靠私盐养活,自然就更不愿出去劫掠了。
所以,他一边命人继续整修山寨,一边命李忠整顿水军,打造战船。以便在梁山泊中,更好防御出击。
李忠外出近一月,水军都是由由朱武请来的阮小五训练。虽然阮小五如今还没有落草打算,每天训练完后,都会返回石碣村。但在他的训练下,梁山泊一百多位水军,仍旧大有改观。
如今,李忠在回来后,便发现这些人已经能顺利操船。甚至开始打鱼,为山寨补充钱粮。平时在梁山泊巡逻放哨,也有模有样起来。
这个景象,让李忠大喜的同时,对自己的未来,隐隐有了忧虑。他虽然和朱武一样是淮西人,却成长在关西,对水军的事情,不是十分熟悉。
如今在自己和阮小五在水军上相差太远后,李忠再想起统领水军的事,就感到内心不安:
“表舅虽然看重我,却不可能拿关系山寨安危的水军冒险。”
“我现在能统领水军,是因为山寨的人,对水军都不熟悉。”
“如果有更强的水军头领来投,我现在的位置,就会十分危险。”
想到这些之后,李忠又想到杜迁主动外出负责私盐贸易,顿时觉得以自己在江湖上混迹的经验,更适合做这买卖。
只是梁山泊到沧州的盐路已经被杜迁掌握,他想做这买卖,必须另寻他路。
想起自己在沧州听到的一些传言,李忠找到朱武,私下向他建言:
“我听说青州那边,同样出产食盐。”
“梁山泊和青州有济水连接,从水路走私食盐,还要更方便些。”
“我愿前往青州,打通这条盐路。”
李忠主动请缨,朱武自然高兴。他本就对自己这个外甥比较看重,希望李忠能帮助到自己。如今见他主动为梁山泊壮大出力,朱武自然不会不允。
甚至,为了帮助李忠,朱武还将自己新发现的几个人才,调到李忠麾下。让他们辅佐李忠,打通这条盐路。
至于水军这边,仍旧由阮小五训练。
“阮家兄弟是做私商买卖,梁山泊有私盐在手,不愁他们不就范。”
“甚至不仅他们,晁盖、吴用那边,也能通过私盐买卖,密切联系起来。”
作为山东江湖上的大豪,山东、河北做私商的,多曾投奔晁盖。梁山泊有了私盐后,不但能和晁盖建立起更紧密的关系,还能通过他和其他私商的联系,把私盐销售出去。
所以,朱武在李忠、杜迁再度离开,运送私盐之时,又邀请了三阮和晁盖、吴用等人,让他们前来山寨。
阮小二、阮小七二人,从阮小五那里已得知梁山泊打通盐路的事。对于这次邀请,自然十分积极。
晁盖和吴用先前或许不知,但在朱武派去的人解释下,两人也知道梁山泊有了私盐。只要把私盐销售出去,大家就能获利。
“好个梁山泊!”
“立寨一月就打通了盐路。”
“这个朱武的本事,当真不能小觑!”
对梁山泊更加重视,晁盖和吴用商议后,决定仍是由吴用走一遭,和梁山泊商量私盐买卖。
时隔一月,吴用和三阮再次来到梁山泊,感觉山寨的一切,已经大有改变。
受到后世影响,朱武在规划山寨时,不自觉带上了后世风格。自己人身在其中没体会,外人却感觉很强烈。
尤其是在朱武的要求下,梁山泊上上下下,逐渐养成了整洁卫生的好习惯,让习惯了脏乱差的吴用,感受更为强烈。
“神机军师朱武,果然是胸有沟壑的人。”
“有这样的人当寨主,梁山泊想不兴旺都难!”
看着在朱武的整修下,变得焕然一新的山寨。再想到梁山泊立寨后,不但没有劫掠四方邻居,和划分了渔区,和渔民打好关系。吴用更加确信朱武是有本事的人,而且志存高远,远远胜于晁盖。
“晁天王虽然信任我,对江湖上的人也讲义气。”
“但他这个人却没有大志,而且自己的本领,也实在撑不起来。”
“朱武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杰!”
和晁盖自幼相交,吴用虽感激晁盖对自己的看重,却又更加明白,晁盖身上的缺陷。
这种缺陷让晁盖作为一方江湖大豪还可,作为一个势力的领头人,就有些不大适合。
反而这个朱武,在江湖上的名声虽然不及晁盖,为人做事之上,却要远远胜之。
“想什么呢?”
“我又没想落草!”
“现在想这些干什么?”
摇了摇头,吴用哑然失笑,放下这些思绪。和阮家三兄弟一起,再次走入山寨。
聚义厅中,朱武在听到吴用和三阮到来后,再次迎了出去。上次四人来山寨观礼时,他就已悄悄镜像四人。了解到他们的本领后,朱武更想招揽。
若非知道四人都和晁盖有关,朱武又不想在梁山泊根基未稳时、引进晁盖这个在山东江湖上很有名望的人,只怕他早就想办法,把几人招揽过来。
“现在不好招揽,以后他们却还会上梁山。”
“先留下个好印象,方便以后把他们从晁盖那里拉过来!”
怀着这个心思,朱武在吴用和三阮时,自然更加热情。凭借在镜像空间中对他们的了解,朱武让这四人,都感觉如沐春风。觉得平生知己,就在自己眼前。
这样氛围之下,私盐买卖上的事情,自然一切顺利。通过三阮和晁盖的私商渠道,梁山泊从沧州运过来的私盐,很快就销售一空。交易来的钱粮,让梁山泊继续整修山寨。
第46章 花和尚鲁智深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月。
有了钱粮支持,梁山泊心无旁骛,一心整修山寨。到了二月底的时候,梁山泊的关隘,都已整修完毕。朱武带领众人,一同参观检验。
眼看梁山泊从以前的三关变成六关,破败的宛子城也大多修建起来。在梁山泊苦干了近两月的王伦、史进、宋万等人,俱是极为欢喜。
亲眼见证着朱武将梁山泊从上到下整顿,变成这个模样。王伦对朱武的才能极为佩服,渐渐有些认命。眼看朱武在观看关隘时兴致很高,王伦夸赞着道:
“寨主提议的六关,相比以前的三关,防御严密多了。”
“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过来,都至少要过一关。”
“寨主文韬武略,属下佩服不已!”
朱武心中舒畅,闻言甚是得意。既是为王伦渐渐归顺而高兴,也欣慰于梁山泊的现状。
六关八寨的设置,是朱武参照原书中梁山泊防御体系,修改完善而来。虽然如今梁山泊只有七八百人,六关兵将都凑不全。却不妨碍朱武按这个体系规划,方便以后扩展。
如今,见到这初形成的六关,便已如此雄壮,朱武如何能不感慨,梁山泊地势优越:
“山前南路三关,守卫金沙滩到聚义厅。”
“东山一关、西山一关、北山一关,守卫其它三个方向。”
“再按东西南北设立四个旱寨,在四角设立四个水寨,和那六关合起来,便是六关八寨。”
“配合中心的宛子城,梁山泊固若金汤,绝难被人攻占。”
本就位于水泊,四面八方是水,朱武又设置了关隘城墙营寨,一同守卫山寨。梁山泊的防御,当真稳固无比。
不过即便如此,朱武看着依照山势修成圆形、如同碗口般的宛子城,仍旧嘱咐王伦道:
“关隘修好之后,城墙也不能放松。”
“宛子城的城墙,还需要继续修复!”
让王伦整修宛子城的城墙,又命令史进、石秀、宋万等人,分别派遣人手,守卫当前六关。
众人躬身应是,朱武又看着空荡荡的六关,忍不住眉头一皱,感慨人员短缺:
“梁山泊只有七八百人,既要走私食盐,还要建立水军,山寨中能守关的,实在是太少了。”
“看来要早些回关西,把少华山人马带过来!”
梁山泊喽啰七八百,少华山的人员如今已经近千。如果能将少华山的人员全部带过来,朱武不但能快速壮大梁山泊,还能将自己一直未推行的整编,快速推行下去。
“陈达、杨春二人,按照我制定的方案,这半年一直在培养人才。”
“如今少华山有上千人员,士卒五百多人,只要有五十人能当大队长,梁山泊的整编,就能一切顺利。”
“需要想个办法,把他们给带过来。”
作为一个外地人,朱武虽然乘着王伦不备,坐上寨主位置。却因为没有嫡系,做事时束手束脚。至今在山寨里,仍没有推行整编。
想到少华山那些培训半年后,已经勉强能做军官的士卒,朱武心中热切,想要把他们带过来。
只有这些人到来后,朱武在梁山泊才真正有了嫡系,彻底稳固位置。
所以,朱武在有了这个念头后,再看着守御完善、还有稳定钱粮来源的梁山泊,不由起了动身返回关西之念。
“顺便再看一看,山寨中有没有人跳出来。”
“晁盖等人上山前,先清除山寨隐患。”
知道晁盖、宋江等人迟早要上梁山,朱武对梁山泊的掌控,丝毫不敢放松。想趁着这次外出,把一些不安定分子找出来。
尤其是王伦这个人,如果他在朱武离山时没有丝毫异动,那在朱武心中,他就称得上值得信任了!
和众人说了一下,朱武打算在李忠回来后,动身前往关西。
听到朱武要走,众人都是大惊。梁山泊创建不到两月,众人心里面都是没底之时,朱武这个寨主突然要离开这里,让众人怎能放心。
尤其是史进,更是向朱武道:
“大哥想要把少华山的人带过来,由我前去就是。”
“何必亲自外出,冒着许多风险?”
朱武闻言摇头,向史进道:
“史兄弟的心意,为兄自然知晓。”
“只是少华山在关西,和梁山泊相距千里。”
“这么多的人马调动,我不亲去的话,实在有些不放心。”
“史兄弟若是有心,可帮我照看梁山!”
让史进留守梁山泊,和李忠一起看守山寨。
史进一向是没有什么主见的,见朱武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劝说。反倒是王伦,以朱武身为寨主之尊,不宜亲自行动为由,反对他离开山寨。
拿不准王伦的真正心意,朱武也就没理会,笑着安抚了他一下,仍按计划行事。
就这样,朱武离开梁山泊的事情,最终定了下来。他也开始将事情分派下去,安排留守人员。
如此过了几日,正当朱武等着李忠返回时,却又突然在镜像空间中,看到一个消息:
“多日没关注他,鲁智深竟然已离开五台山。”
“如今还在青州,和李忠给碰上了!”
感叹两人的缘分,朱武在梁山泊中,等到了李忠带鲁智深前来。
“大师别来无恙?”
“怎么来到了这里?”
将鲁智深迎入聚义厅,朱武在他和众位头领见礼后,询问鲁智深道。
在山东遇到故交,鲁智深呵呵一笑,显得极为欢喜。笑着向众人道:
“我在五台山吃酒,不小心打坏山门。”
“文殊院和尚不容,智真长老就让我去东京大相国寺。”
“路上我想起长老说过的山高海深,就想着我既然法名智深,就一定要见见海。”
“谁想走着走着,在青州遇到了李兄弟。”
“多亏有他,让洒家在瓦罐寺解决了崔道成、丘小乙。”
点明自己是因为李忠在瓦罐寺的相助,特意前来感谢。
听出鲁智深话里并没有落草的意思,朱武也没失望。而是对李忠帮了鲁智深这件事,感觉极为有趣。
根据他从镜像空间中所知,李忠这次不但帮了鲁智深,还阻挡他打杀周通。如今青州桃花山寨主小霸王周通,已经因为李忠的救命之恩,成为梁山泊的下属。青州那边的盐路,就有他在帮衬。
“能够收服周通,李忠的本事我也能放心了。”
“山寨有他留守,应该不会出事。”
“这次我随鲁智深,前往东京一行!”
对东京城极为好奇,又在这次去关西时正好顺路。朱武打算随鲁智深去东京城看一看,顺便见几个人。
第47章 东京开封府
梁山泊距离东京只有四百多里,而且有水路连接。朱武在安排好梁山泊的事情后,便和鲁智深一起,坐船前往东京。
一路之上,两人谈天说地,相互极为投契。鲁智深性格率直,朱武则对他了解甚深。虽然碍于旁边还有外人,两人没有谈论江湖上的事情,但在说起武艺时,仍旧极为投契。
这两个月时间,朱武虽然因为梁山泊刚刚立寨,现实中无暇习练武艺,但在入梦之后,仍时常在镜像空间中学习。
因为已经将鲁智深和卢俊义的镜像完全掌控,朱武在高深武艺的见解上,有了很大提升。即使和鲁智深这个超越普通一流高手的人谈论,也显得头头是道。让鲁智深觉得朱武虽然武功不高,但在见识上面,却是世间难觅。
“不愧是神机军师!”
“洒家获益匪浅!”
听朱武讲解了许多高深武艺知识,甚至按自己的特点告知如何改进。鲁智深对朱武印象更佳,对他夸赞不已。
朱武和鲁智深交流,在力量上体悟领会更深。和鲁智深谈了一路,眼看要到东京,鲁智深向朱武道:
“洒家有智真长老书信,要去大相国寺,向智清长老讨个职事僧做。”
“兄弟在东京有没有去处,要不要一起去寺里?”
朱武闻听此言,看了看自己的道袍,拒绝鲁智深的好意,让鲁智深在大相国寺安顿后,自己再去拜访。
知道他身份不便,鲁智深并未强求,向人问明路径,直奔大相国寺。
朱武则因为有心在东京城做些事情,找人租了个小院,自己独自居住。
这次前来东京,朱武不但要通过鲁智深结识林冲,还想镜像丑郡马宣赞、金枪手徐宁、轰天雷凌振等人,学习他们的本领。
故而,朱武在安顿下来后,当即向人打探,这些人的住处。
作为以连珠箭胜过番将、被郡王招为郡马、又丑死了郡主的名人,宣赞的住处最先被朱武打听出来。
找到宣赞一看,果然甚是丑陋,有些不得志的郁气:
“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彪形八尺。”
“这般容貌,难怪被称为丑郡马。让郡主嫌他丑陋,怀恨而亡。”
“因为这件事情,宣赞不得重用,在东京郁郁不得志。”
推测宣赞心理,朱武扮作个算命先生,遇到宣赞之后,故意引起他注意,请教前程未来。
装模作样一番,朱武按原书中宣赞的命运,点明他只有依靠同乡,经过一番波折后,才能建功立业。
宣赞闻听此言,顿时若有所思。他的家乡是蒲州,古称河东解良,又被称作蒲东郡。想到家乡的大刀关胜、井木犴郝思文等人,宣赞顿时觉得打开了一条思路,心中欢喜之下,邀请朱武喝酒。
然后,在朱武加了料的药酒下,宣赞很快醉倒,让朱武顺利镜像。
看着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的宣赞,朱武不由感慨,这是一个可怜人:
“一个武将,为国争光后不去上阵杀敌,反而因为容貌,落得沉沦下僚。”
“这个大宋,当真迟早要完!”
感叹着宣赞的命运,朱武主动结了账款,命小二将宣赞送回家中,然后换了打扮,回到自己住处。
次日,朱武顾不上观赏东京景色,又打听金枪手徐宁、轰天雷凌振等人。
徐宁是金枪班教师,是殿前司禁卫班直,朱武没有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他的住处。只是因为他在宫中随班,一时无法结交。
至于凌振那里,因为名声太小,朱武一时还没有打探到,不知他的住处。
没有继续打探,朱武进入镜像空间,查看鲁智深的动向。这一看才发现鲁智深已经在大相国寺当了菜头,正在和大相国寺的人,前去接管菜园。
“鲁智深的菜园子中,有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等泼皮。”
“这些人都是东京本地人,或许从他们那里,能得到一点消息!”
有了这个想法,朱武按鲁智深的路径,前往大相国寺菜园。没过多久,他便看到鲁智深站在菜园地上,东观西望地看园圃。
也就是在这时,张三李四两人,带着二三十个泼皮,拿着些果盒酒礼,都嘻嘻地笑道:
“闻知和尚新来住持,我们邻舍街坊都来作庆。”
推推搡搡之间,把鲁智深向粪窖那边推去。
朱武远远望见,顿时向鲁智深大喊:
“智深大师小心!”
便看到那伙泼皮一齐向前,张三和李四一个来抢左脚、一个来抢右脚,要把鲁智深攧到粪窖里去。
鲁智深早就看出他们不怀好意,又得朱武提醒,不等他们沾身,右脚早起,腾的把李四先踢下粪窖里去。张三恰待走,智深左脚早起,两个泼皮都踢在粪窖里挣扎。
后头那二三十个破落户,惊的目瞪痴呆,都待要走。鲁智深大声喝道:
“一个走的,一个下去!两个走的,两个下去!”
众泼皮不敢动弹,一个个站在原地。
朱武看着有趣,笑着走上前去。看着张三和李四一身臭屎、头发上蛆虫盘满、立在粪窖里,朱武向其余泼皮道:
“还不把他们捞起来!”
“想要淹死他们!”
众泼皮听了之后,不顾粪坑污秽,将张三、李四捞起来,又向鲁智深请罪。
鲁智深见两人满身臭秽,呵呵大笑着道:
“兀那蠢物!”
“且去菜园池子里洗了来,再和你们说话。”
张三、李四在菜园池子中洗了,其他泼皮又脱了衣服,给他二人穿上。
朱武和鲁智深见礼,说起今日之事,见到那些泼皮前来,这才警告他们:
“你们这些泼皮,不知智深大师名声。”
“他可是在战场上杀出来,在西军做到提辖的人。”
“只因三拳打死了镇关西,才去五台山净发为僧,来到大相国寺。”
“休说你们二三十个泼皮,就是千军万马之中,鲁提辖同样能杀进杀出。”
“看你们的身板,可能挨他三拳?”
看着鲁智深醋钵儿大小拳头,张三、李四两人,俱是面如土色,知道自己刚才,险些没了性命。和众人一齐跪下,说道:
“小人祖居在这里,都只靠赌博讨钱为生。”
“这片菜园是俺们衣饭碗,大相国寺里几番使钱要奈何我们不得。”
“今日大师到来,我等愿情伏侍。”
向鲁智深不断讨饶,求他饶过这次。
第48章 倒拔垂杨柳
“你们这些泼皮,这次暂且饶了!”
“以后再敢弄鬼,休怪我拳头不认人!”
亮了亮自己拳头,鲁智深哈哈大笑,让他们赶紧滚蛋。
众泼皮喏喏连声,就要拜谢离去。却听朱武问道:
“向你们打听个人。”
“有个叫轰天雷凌振的,把他的住处打听出来。”
“若是能办得好,少不了你们赏钱!”
随手丢了块碎银子,朱武让他们打探到凌振消息后,来这儿告诉自己。
见朱武出手大方,更没有追究的意思。张三、李四两人,俱是心中大喜。他们这些人本是靠偷菜为生,眼瞅着鲁智深来了之后,这条财路不安全。如今在见到朱武随手就丢出一块银子后,心中如何不欢喜:
“若是能巴结上这位大财主,以后就不愁没钱了!”
有了这个想法,张三、李四在离开后,和那些泼皮一起,左右询问之下,很快就找到了轰天雷凌振住处。
不知朱武找凌振所为何事,这些人却不敢擅专。很快就返回菜园子,告知朱武轰天雷凌振所在。
朱武和鲁智深外出喝了顿酒,回到菜园子中便见到张三、李四等人已带回了消息。大喜过望之下,又赏了一锭银子,吩咐这些人道:
“再去打探一下,东京城有名的匠人。”
“只要手艺做得好,绝不吝啬金银!”
打算从这些匠人的水平中,推测出自己能在这个时代,能制作多少东西。
张三、李四等人见了银子,自然更是大喜。按朱武的吩咐,将东京城有名的匠人,一一罗列出来。
这些泼皮所接触的层次虽然不高,平日里却听说过不少人的名字。打探到他们的住处后,这些人次日一早,便带着一些罗列出的名单,又买了酒肉,送到菜园子里。
朱武和鲁智深相谈甚欢,当晚就歇在菜园子里。眼看次日一早,张三、李四便带人前来,心中更是欢喜:
“有了这些地头蛇,打探人的事情,果然极为方便。”
“若是把张三、李四镜像了,可以让他们留在东京,作为我的暗探!”
有了这个想法,朱武就没有急着外出,而是和鲁智深一起,与张三、李四等人宴饮。
酒到半酣,众泼皮有唱的,也有说的,也有拍手的,也有笑的。正在那里喧哄,忽听得门外老鸦哇哇的叫。
这些泼皮听到,顿时一起祷告:“赤口上天,白舌入地。”让不吉利的事情,从自己身边离去。
鲁智深听着不快,又看不懂他们的作为,骂他们道:“你们做什么鸟乱?”
众泼皮有些怕他,小心解释道:“老鸦叫,怕有口舌。”
鲁智深道:“哪里有这种话!”没听说过这个习俗。
朱武虽然同样没见过这个习俗,却知道许多地方都认为乌鸦叫声不吉利。有心见识一下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朱武向人询问,乌鸦叫声源头。
菜园子里种地的人说道:“墙角边绿杨树上新添了一个老鸦巢,每日只咶到晚。”
众泼皮道:“把梯子去上面拆了那巢便了。”有几个道:“我们便去。”
朱武和鲁智深也到外面观看,果然绿杨树上一个老鸦巢。
众泼皮道:“把梯子上去拆了,也得耳根清净。”
李四道:“我与你盘上去,不要梯子。”
鲁智深这时已有几分酒意,嫌他们找梯子爬树麻烦,自己走到树前,把直裰脱了,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缴着,却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只一趁,将那株绿杨树带根拔起。
朱武见得此景,顿时连声叫好。又看到鲁智深拔出的垂杨柳,树根寸寸折断。顿时猜到他是以刚柔劲力,将树根震断之后,才将这颗大树,轻易拔了出来:
“看来鲁智深不仅力大,对刚柔劲力的运用,也是极为熟稔。”
“不愧是超一流的高手,天下有数的人!”
明白其中道理,朱武虽然惊叹,却还能够理解。众泼皮见了之后,却是拜倒在地,大叫道:
“师父非是凡人,正是真罗汉!”
“身体无千万斤气力,如何拔得起!”
鲁智深哈哈笑道:“打甚鸟紧!明日都看洒家演武使器械。”让他们明日过来,看自己演武使拳。
听出鲁智深有心传授武艺,众泼皮更是大喜,向鲁智深不断拜谢,对他更是敬服。
众人吃喝一天,当晚各自散了。朱武在顺利镜像了张三、李四之后,也回了自己院子,看着张三、李四等人罗列的名单,打算明日去镜像这些人。
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轰天雷凌振。
对火器极为渴望,想知道这时候的火器发展到什么程度,朱武对轰天雷凌振本来期望甚高,却在镜像对方、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火器发展情况后,深深受到打击:
“有威力的火器,都要使用道人炼制的火药发射!”
“不用那种火药,火器就只能听个响,当作号炮来用。”
“这是什么道理?”
不大明白这些,又还有些不死心,朱武不但用硫磺、硝石、木炭将黑火药制造出来,还将硝化纤维、硝化甘油等爆炸物,同样制造出一些。
然而,这些在他前世能爆炸的东西,到了这个世界上,虽然能够燃烧,却又仿佛受抑制、无法爆炸起来。这让朱武所设想的发展火器路线、顿时就此中断:
“按照凌振记忆中的说法,火药必须由道人炼制,融入火元气后,才能产生爆炸,破坏他人道法。”
“没有火元气的火药,用在火器上就只能听响声。”
“难怪凌振的外号,是个所谓的轰天雷!”
轰天雷这个外号,说明凌振的火炮,响声可谓极大,威力也是不凡。然而,因为融入火元气的火药极少,凌振在使用火药时,大多数时候只能使用没有火元气的火药,导致他的火器,平时只能听响。
也因为此,凌振这个炮手只能负责号炮。偶尔展现出威力后,也因为含有火元气的火药数量少,难以持续下去。
“融入火元气的火药,炼制极为艰难,而且时间久了,火元气还会流失。”
“所以这个世界,火器大多数时候,是用来对抗道法。”
“大规模普及的可能性,几乎能说没有。”
“想要对抗金兵,还得依靠士卒。”
绝了打造出火器部队的心思,朱武又想到了金人骑兵。想起历史上岳飞用钩镰枪破了金兵的拐子马,朱武更坚定了把徐宁镜像过来,学习钩镰枪的心思:
“说不定镜像徐宁后,还能通过他了解皇宫中的守卫。”
“把落单的大宋君臣,挑出一些镜像!”
怀着这个心思,朱武接下来数日,一边找机会和徐宁接触,一边变换形貌,镜像东京城有名的匠人。
第49章 豹子头林冲
“这个金枪手徐宁,实在太自律了。”
“难不成要像时迁,偷偷摸到他家里?”
在徐宁家附近守了几天,朱武都没有找到镜像徐宁的机会。反倒是镜像东京城匠人的事情,进展颇为顺利。
了解到这些匠人的水平后,朱武以不同的身份,在几个手艺高超的匠人那里,订制了一些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然后,他在知道鲁智深和林冲相遇后,忙不迭赶了过去。
“数日不见,大师过得还好?”
“朱某又来叨扰了!”
来到菜园子里,朱武向鲁智深见礼之后。看着他身边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三十四五年纪的人,口中道:
“这位兄弟仪表不凡,不知是哪里人?”
鲁智深哈哈笑道:
“这位是昔年曾提携我的林提辖之子,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就是。”
“刚刚我们遇到,才知道是世交,他已认我为兄!”
将林冲介绍给朱武,朱武顿时大喜道:
“既是大师兄弟,就是朱某兄弟。”
“来来来,咱们找个酒楼,一起去喝几杯!”
他这次来到东京城,一个目的就是结识豹子头林冲,以便在他上梁山后,能为自己所用。如今见到林冲,顿时喜不自胜,拉着林冲和鲁智深,要寻地方喝酒。
林冲来到这边有事,当即推辞说道:
“小弟和拙荆一同来庙里还香愿,听到师兄使棒,这才过来观看。”
“如今荆妇和女使锦儿在庙里烧香,林冲在此相等,有负道长美意。”
鲁智深同样说道:“去找酒楼做什么,在这儿喝酒就是。”
命人添了酒菜,三人在菜园子里共饮。
几人饮了数杯,方才谈天说地,便见到林家女使锦儿,慌慌急急,红着脸在围墙缺口叫道:
“官人,休要坐地喝酒!”
“娘子在庙里和人起了口角!”
让林冲赶紧过去,帮林娘子解围。
听到自己妻子在庙里和人争执,林冲顿时坐不住了,别了朱武和鲁智深,和锦儿直奔庙里。
朱武和鲁智深见此,同样不再饮酒。看着张三、李四等泼皮还在周围,朱武吩咐他们道:
“你们这些人过来,咱们一起过去。”
“帮林教头壮壮声势,免得他会吃亏!”
带着二三十个泼皮,和鲁智深一起跟着林冲过去。
到了庙里,朱武和鲁智深看到林冲左手扳住一个人的肩膀,右手举着拳头,似乎就要打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冲的拳头始终没有落下,甚至仔细看去,还有一些无力。
对面被林冲扳住肩膀的,正是林冲的顶头上司之子、高俅高太尉的干儿子高衙内。眼见到林冲阻挡自己调戏妇女,高衙内瞪着双眼,质问他道:
“林冲,干你甚事,你来多管?”
却是高衙内不认得自己调戏的是林冲娘子,只当林冲想打抱不平,过来阻挡自己。
林冲闻言无语,又升起了怒气。眼看他提着拳头始终不肯放下,旁边跟随高衙内的闲汉,一起过来劝道:
“教头休怪,衙内不认得娘子,多有冲撞。”
一边拉着林冲,一边哄着高衙内,出庙上马去了。
林冲怒气未消,却只能看着高衙内等人,骑马出门而去。
朱武和鲁智深这时候,恰好赶了过来,鲁智深见此大叫:
“我来帮你厮打!”
提着手中禅杖,就要去打高衙内。
林冲见得此景,急忙将鲁智深抱住,劝阻道:
“那是我的上官高太尉的衙内,不认得荆妇,刚才有些无礼。”
“林冲本待痛打那厮一顿,却担心太尉面上不好看。”
“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林冲惹不起高太尉,权且让高衙内一次。”
决定把高衙内调戏自己妻子这件事,暂时忍让过去。
鲁智深为人鲁莽,性子又是率直,见林冲如此隐忍,自然有些生气,大叫道:
“你怕上官高太尉,洒家怕他甚鸟!”
“俺若撞见那撮鸟时,且教他吃洒家三百禅杖了去。”
林冲只当他说醉话,顺着鲁智深的意思道:
“师兄说得是。”
“林冲一时被众人劝了,权且饶他这一次。”
眼见高衙内等人已经走得远了,鲁智深恨恨罢手,又向林冲说道:
“但有事时,便来唤洒家与你去。”
林冲连声应是,又感谢鲁智深和朱武着人来相助。朱武看着高衙内的背影,又想到后面的事情,忍不住提醒林冲:
“我看那高衙内,不像是善罢甘休的人。”
“这几日林教头要小心些,还要注意身边人。”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鲁大师的义气!”
林冲闻言称是,领了娘子和锦儿回家,心中郁郁不乐,显然仍是有气。
只是,高俅高太尉是他上司,又得当今皇帝宠信。林冲既然在禁军中当教头,就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不敢教训高衙内。
如此过了几日,朱武都没有见到林冲,这日他刚刚托人在樊楼宴请徐宁,用药酒把他灌醉后顺利镜像。忽听到锦儿的声音,在樊楼旁叫道:
“官人,寻得我苦,却在这里!”
又有林冲的声音,问锦儿道:“做甚么?”
锦儿急忙把林冲和陆虞侯出来后,有人将林娘子诳去陆虞侯家里的事情,向林冲一一道来。慌得林冲再也顾不上其它,跑到陆虞候家里。
在樊楼上听见这件事,又顺利完成了镜像,朱武结了账款,命樊楼的人把徐宁送回去。自己叫上锦儿,同样往陆虞侯家里去。
眼看林冲在陆虞侯家里没有堵到高衙内,将陆虞候家打得粉碎,朱武走过去劝了一通,又提醒道:
“林教头,看来你的事情,高衙内还没死心。”
“高俅在东京城势大,林教头还要小心,他会对你下手。”
提醒林冲要小心谨慎,不要被抓住把柄,甚至遭人陷害。
林冲经过这件事,对自己的处境已经有些明白。想起朱武上次提醒他注意朋友的事,对朱武十分感谢。
再想到朱武这个朋友的朋友,都来帮助自己。陆虞侯却请自己去樊楼,把他家让给高衙内做坏事,林冲恨恨地道:
“我和他自幼相交,一向当成兄弟。”
“没想到他做出这种事,实在可气可恨!”
将娘子和锦儿送回家中,拿了把解腕尖刀,去樊楼寻找陆虞候。
陆虞侯这个时候,当然已经逃离。朱武见林冲怒气未消,又拉着他在樊楼,一起喝酒解闷。
林冲郁闷之下,不免喝得大醉,被朱武顺利镜像,送他回到家里。
第50章 重回少华山
“林冲和徐宁的动向,总算是掌握了。”
“接下来就再看看,能不能镜像大宋君臣。”
一日之间,镜像了林冲和徐宁两个目标中人,朱武心中欢喜,将两人镜像掌控,查看他们经历。
林冲的经历还好说,不过是学习武艺、训练士卒之类,让朱武对各种武功有了更深认识,同时对东京禁军的疲弱,感受更加深刻。
相较下来,徐宁的经历要更丰富,朱武在他身上不但学到了钩镰枪,还对大宋皇宫和大宋皇帝,有了一些了解。
只是,让朱武失望的是,当今皇帝赵佶虽然曾在四五年前出宫和李师师幽会,这几年却沉迷道教,再也没有出宫。让朱武镜像他的想法,只能胎死腹中:
“五年后林灵素被斥还,赵佶会重新沉迷美色,出宫见李师师。”
“到了那个时候,再找机会镜像!”
考虑到梁山泊几年内,不会和大宋朝廷发生大战,朱武没有急于镜像大宋君臣,而是将这件事情先放下,以后再找机会。
然后,他就没有在东京停留,和鲁智深等人告别后,继续前往少华山。
在东京城耽搁了大半月,朱武回到少华山时,已是四月中旬。想到自己去年中秋节后和史进一起外出,如今回到少华山,已经过去了八个月。朱武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少华山上,陈达和杨春见朱武回归,都是大为欢喜。朱武在蓟州时曾托幻魔君乔冽给两人送信,在梁山泊立寨后也曾给陈达、杨春写过书信,两人对朱武的经历大体还算清楚,在朱武回山之后,不断问东问西。
和陈达、杨春说了一些游历中的见闻,朱武又询问他们,少华山的情形。
朱武离去之后,少华山的事情,都是由陈达、杨春掌管。陈达更专注于武功修炼,故而朱武在询问山寨情形时,便由杨春解答:
“少华山上,如今有人员一千零八十人。”
“神机营的士卒,已经接近六百。”
“山寨若想扩大,也是顷刻之间!”
按朱武的政策,陈达、杨春这八个月一直在打击敌对豪强,招收穷苦农民。而且对神机营的士卒,强制推行教育。
虽然士卒中成才的人不多,但是在陈达、杨春看来,他们都已经算老兵。只要朱武下令,少华山随时能扩充两三倍的人马,甚至达到万人,也是很有可能——
这个规模,在关西五路或许不显眼,但是攻下华州,却已有了可能!
想到少华山立寨不过一年,便已有攻占州县的能力,陈达、杨春两人,忍不住向朱武提出这个建议。朱武闻言摇头,向两人道:
“虽能打下华州,但是打下之后,我们又怎么办?”
“西北禁军至少有二十万,而且是和西夏征战多年的精锐。”
“我们打下华州,也没能力占据。”
否定了两人提议,朱武向他们道:
“想必你们已知道,我在梁山泊立下一个山寨。”
“那里地势险要,又有水泊为凭。只要水军得力,几万人也攻不下来。”
“相比少华山,梁山泊才是英雄用武之地。”
“这次我回少华山,便是想带你们,一同前往梁山泊!”
知道朱武在梁山泊立寨后,陈达、杨春两人,就猜测朱武可能把重心转向那里。如今在听到朱武明明白白地要带两人前往梁山泊后,陈达这个相州人还算能够接受,杨春这个本地人却是难以理解,向朱武道:
“大哥,咱们好不容易打下的根基,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旁的暂且不说,合作社的乡民,又有谁来保护?”
作为华州本地人,这几个月又一直忙于合作社的事情,杨春对这里的感情,远非旁人可比。
朱武见他对少华山这么关心,又考虑到关西这边,是大宋军力所在。向杨春道:
“我这次回少华山,只是想带走愿意走的人。”
“其他人若不愿走,可继续留在山寨。”
“以后少华山就作为梁山泊的分寨,由你担任寨主!”
让杨春作为分寨主,继续留守关西。
杨春闻言大喜,又有一些不安。虽然在朱武离开后,他和陈达二人,仍旧在带领少华山顺利发展。但是在朱武真正任命他当寨主后,他却陡然感到,心中忐忑不安——
相比以前在朱武规划下按部就班行事,杨春在听到自己当上分寨主后,着实有些没底!
见他有些不安,朱武心中暗笑,对少华山这边的掌控,更加有了信心。安抚了杨春几句,朱武将自己为少华山制定的发展路线,一一告知杨春:
“少华山地处关西,距离西军太近,一旦声势过大,很容易引来打击。”
“三弟在少华山,不用想着如何扩大山寨,只要维护好现在局面,打探消息就行。”
“如果有豪杰落难,尽力相助他们。把他们引向梁山泊,壮大梁山大寨。”
让杨春把主要精力,放在打探消息上,同时联络豪杰,把他们引向梁山泊。
听到自己在少华山,只有这些任务,杨春既有些轻松,又有一些失落。轻松的是自己在少华山的任务并不重,失落的是因为自己没本事,只得到这点任务。
心中有些不甘,杨春向朱武道:
“大哥,打探消息只需要几十人就够了。”
“山寨剩下的人,难道要一直养着?”
“求大哥再安排些任务,给他们找点活计!”
向朱武不断恳求,再分配些任务。
有心把少华山作为梁山泊在关西的情报据点,又需要加强梁山泊和少华山的联系,朱武思考良久,向杨春道:
“如今梁山泊那边,主要靠私盐挣钱。”
“三弟若有本事,可以打通关西的盐路,让梁山泊的私盐,能够运到这边来。”
“有了这条盐路,山寨上上下下,都能安置下来。”
杨春闻言大喜,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决定在当上寨主后,就做私盐买卖。
三人一番交流,杨春确定要留在少华山当分寨主,陈达则随着朱武,前往梁山大寨。
然后,朱武便从少华山的军官、还有学习优秀的人员中,挑选人前往梁山泊。同时让士卒报名,前往梁山大寨。
少华山的人员大多是本地人,这些人乡土难离,大多不愿意离开少华山。只有一些没有牵挂、又愿意外出闯荡的,愿意闯荡一下。
最终,朱武和陈达清点人数后,发现连自己挑选的人,少华山约莫有三百名青壮,愿意前往梁山泊。这些人加上他们的家眷,一共四百多人,扮作一个商队,向梁山泊转移。
到了中途,一行人分作两队,朱武带数十名精锐前往东京。陈达带着其他人,继续向梁山泊行去。
第51章 一打祝家庄
再次来到东京,已是夏季六月。
自从朱武离去后,林冲在东京城虽然小心防备,仍被高俅陷害,以持刀进入白虎节堂、行刺上官的罪名,要治林冲死罪。
好在开封衙门,不是高俅私堂。在林冲丈人张教头请托下,开封府孔目孙定,告知府尹内情。
开封府尹权重,知道事情缘由后,当然不愿为高俅这个宠臣,担下害死他人名声。左右权衡之下,让林冲招认“腰悬利刃、误入节堂”罪名,断了二十脊杖,刺配沧州牢城。
朱武再次来东京时,便看到林冲戴了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在州桥下酒店里,和丈人张教头、夫人林娘子等告别。
装作林冲友人,朱武混入人群,听到林冲因为自身难保、唯恐自己离去后、高衙内威逼亲事,故而立下文书,要将林娘子休弃。顿时现出身来,劝林冲道:
“兄长不愿连累大嫂,想要把大嫂休了后,任她改嫁他人。”
“却不想想大嫂和兄长情深义重,兄长纵然休妻,她又岂会改嫁?”
“你把大嫂休了,才是陷她不义!”
听到朱武声音,林冲双眼一热,险些要哭出来。想到自己和朱武分别时,还是禁军教头,如今却身陷囹圄,即将刺配沧州。林冲拜了一拜,向朱武道:
“悔不听兄长所言,如今被人陷害。”
“林冲自身难保,不得不出此下策!”
林娘子听了这话,顿时哭将起来,说道:
“丈夫!我不曾有半些儿点污,如何把我休了?”
哭哭啼啼,不肯让林冲休自己。
林冲见娘子如此情深义重,又想到朱武所言,一时双目垂泪。只是他即将刺配沧州,无法保护妻子。如果自己走了后林娘子受高衙内威逼,有自己妻子的名分在,岂非必死之局?
左思右想之下,林冲仍找不到办法,正在彷徨无计,却听朱武说道:
“我在沧州有个友人,是柴进柴大官人。”
“他的身份尊贵,多少犯事的人都敢收。”
“只要大嫂愿意,我愿护送大嫂,前往沧州暂居。”
林娘子听到这话,连声向朱武道:
“愿意!”
“我愿意去沧州!”
又哭着向林冲道:
“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没想过分开。”
“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你!”
林冲闻言大哭,和林娘子相顾涕泣。
林娘子父亲张教头虽然不愿和女儿分别,却知道凭自己的本事,万难挡住高衙内。只得答应这件事,让林娘子和使女锦儿,随朱武前往沧州。
只是这么一去,想必就要数载,张教头带着林娘子,回家收拾行礼。
担心被高俅的人阻挠,朱武随着他们,一同前往林家。林冲被防送公人押着,前往沧州牢城。
有朱武带着的数十人,高衙内派来盯着林娘子的闲汉,自然无法阻挠。朱武带人帮林娘子把林冲的家私都收拾了,当晚就离开东京。
林娘子和锦儿是女人,跟着数十个青壮,自然颇有不便。故而在出城后,朱武命人把她们送到陈达那一队里汇合,自己则留在东京,取回订制的东西。
“上次来东京城太匆忙,许多事没有考虑到。”
“这次来到东京,一定要把该办的事,尽量都办下来。”
知道鲁智深在跟着林冲,朱武没有再管林冲的事,而是留在东京城,为将来的事打算。
取回上次来东京时,向匠人定制的东西,朱武检验了一下后,让一些达不到自己要求的,重新定制一遍。
然后,他又按照从丑郡马宣赞、轰天雷凌振等人记忆中所知,邀请东京城看管兵器库房的人,购买衣甲兵器。
东京禁军腐朽,朱武又从少华山带来许多金银。这些人收到贿赂后,也不问朱武目的,让朱武购买到数百件衣甲兵器,往梁山泊送去。
甚至,朱武还镜像了几个有名的军器匠人,把大宋有名的兵器,尤其是神臂弩、床弩的制作,尽皆学了下来。
正想在东京城中,尽可能多学些东西,朱武却在知道梁山泊发生一件事后,不得不尽快返回。
“什么!”
“祝家庄的人,竟敢招惹梁山泊!”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们是病猫!”
梁山泊聚义厅中,史进、石秀等人,听朱贵说祝家庄的人,对梁山泊出言不逊,甚至连山寨的私盐,都劫下来一些。一个个怒火中烧,要去攻打祝家庄。
王伦还算谨慎,又是本地人氏,知祝家庄势大,不能轻易招惹,劝众人道:
“祝家庄有数千人,庄客就有一两千。”
“梁山泊的人少,不宜与之为敌!”
宋万、杜迁这两个本地人,也知道祝家庄势大,劝史进、石秀等人,不要擅自出兵。
几人不说还好,史进和石秀在听到他们说祝家庄势大后,顿时更是不忿。他二人年轻气盛,自恃本领高强,朱武在的时候,还能压制下去。如今朱武不在,王伦、宋万、杜迁,如何能劝阻他们。
尤其是李忠经不住史进劝说,倒向他们这一边后,梁山泊留守头领,最终决定出兵。
知道祝家庄势大,东西又有李家庄、扈家庄接应,朱武如何肯放心他们攻打祝家庄。故而在镜像空间中看到这个消息后,朱武第二日就安排了几个心腹,随张三、李四在东京城办事,自己带着其他人,急匆匆返回梁山泊。
只是朱武再快,一时也无法赶到梁山泊。史进、石秀在决定出兵之后,留下李忠留守,自己带着士卒,很快前往祝家庄。
祝家庄路径曲折,史进、石秀出兵时,又没刻意隐藏。两人连祝家庄都没见到,便被祝家庄的人设下埋伏,损伤许多士卒。若非史进和石秀本领确实高强,只怕山寨人马,都要陷在里面。
“好不容易出兵,落得这个下场。”
“若是就此回去,岂不让人耻笑!”
想到王伦的尖酸刻薄、还有小肚鸡肠,史进和石秀纵然损兵折将,一时也无颜回去,只想再打祝家庄,挽回自己颜面。
第52章 扑天雕李应
看到史进和石秀损兵折将,却仍不肯退兵,朱武心中生气,却又无法干预。
此时,他真切地体会到,拥有更快速的通讯手段,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即使信鸽不可靠,也要先弄出来。”
“免得知道事情,命令传不出去!”
下决心回到梁山泊便找人养信鸽,朱武这时候却只能带着军械,追赶上陈达后,向梁山泊急赶。
再说梁山泊中,史进和石秀兵败后,同样有了变化。祝家庄轻易击退梁山泊的兵马,又从俘虏口中得知梁山泊不到千人,自以为看清梁山泊的虚实,更加大胆起来。不但找机会捉拿史进、石秀,甚至还派人大肆传言,鼓动周围的江湖人劫掠梁山泊的私盐。
在祝家庄的鼓动下,梁山泊刚建立不久的盐路,连连被人劫掠。王伦、宋万、杜迁、李忠这四位留守在山寨的头领,在接到各地传信后,不得不想对策。
“祝家庄欺人太甚,若是我们不回应,今后运出去的私盐,都要被人劫掠。”
“当今之计,只有打下祝家庄,震慑周围的江湖人。”
恨恨说着,杜迁一反先前态度,支持攻打祝家庄。他和李忠都是梁山泊负责私盐的人,眼看盐路要断,如何能不生气。
尤其是李忠,他虽被史进说动,却对攻打祝家庄,其实并不上心。如今眼看自己负责的私盐受影响,同样极为生气。同样要求梁山泊,继续攻打祝家庄。
作为朱武外甥,又是朱武指定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山寨的人。李忠的态度在梁山泊至关重要,王伦等排在他前面的头领,同样不得不重视。
再加上王伦和杜迁交好,更是负责梁山泊钱粮的人,眼看梁山泊私盐买卖遇危,王伦也不得不改变态度,解决祝家庄的事情。
很快,四人在商议后,便决定李忠继续留守山寨,王伦和宋万、杜迁,带领其余士卒,支援史进石秀。
史进和石秀被祝家庄击败,进退不得之际,见到王伦和宋万、杜迁带着士卒来援,大喜过望的同时,对王伦极为热情,明显少了芥蒂。
王伦见他们的模样,很快察觉到这一点。这些日子以来,王伦已渐渐接受自己处境,对梁山泊多了几分真心。眼看自己被朱武的人接纳,他心中也不由有些欢喜。献计道:
“独龙冈有三座山冈,列着三个村坊。中间是祝家庄,西边是扈家庄,东边是李家庄。”
“这三庄加起来,约有一两万人。而且结下誓愿,三庄相互救援。”
“梁山泊如今还不到一千人,单凭这点人马,很难攻下三庄。”
“不如找李家庄和扈家庄的人说和,看看能不能有转机。”
史进道:“祝家庄的人气盛,恐怕不愿讲和。”
王伦笑着说道:“尝试一下就是,至不济也能挑拨三个庄的关系。”
暗赞王伦诡计,史进、石秀等人,同意了他的提议。由王伦写了书信,送去李家庄和扈家庄。
扈家庄庄主是扈太公,他有个儿子唤飞天虎扈成,还有个女儿唤一丈青扈三娘,使两口日月双刀,武功十分了得。
扈家庄和祝家庄关系亲近,早在数年之前,扈太公就和祝家庄庄主祝朝奉,为扈三娘和祝彪定下亲事。故而在得知梁山泊有书信送来后,扈太公看都没看,就把来送信的杜迁等人,直接赶了出去。
李家庄庄主李应,能使一条浑铁点钢枪,背藏飞刀五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没。他在江湖上名声甚响,被人称为扑天雕,颇有几分颜面。
见到宋万带人送过来的书信,李应将自己心腹鬼脸儿杜兴唤来,商议道:
“梁山泊和祝家庄相争,咱们要帮哪边?”
听他这么询问,杜兴已经明白,李应对帮助祝家庄,没有半点兴趣。否则凭三庄的誓愿,李应不用考量,就得帮助祝家庄。
知道李应心里面的忧虑,杜兴顺着他的意思,道:
“祝家庄势大,它一庄的人口,就占了三庄一半。”
“再和扈家庄联姻,李家庄就不得不听命祝家庄。”
“如今梁山泊立寨,眼看就要兴旺,主人可交好梁山泊,用它牵制祝家庄。”
这话说到了李应心坎里,想着梁山泊的形势,李应道:
“是啊!”
“梁山泊占据地利,即使攻不下祝家庄,祝家庄也不可能攻下它。”
“这样一个山寨,早晚要兴旺的。”
“何必为些小事,和它结下仇怨?”
“待我写封书信,为梁山泊和祝家庄说和。”
取出一幅花笺纸,李应亲自写了书札,封皮面上使一个讳字图书,让杜兴送去祝家庄。
杜兴从后槽牵过一匹快马,备上鞍辔,拿了鞭子,使出庄门,上马加鞭,奔祝家庄去了。
李应向前来送信的宋万道:“宋头领放心。我这封亲笔书去,祝家庄必定和梁山泊讲和。”
宋万闻言大喜,向李应不断道谢。留在后堂之中,在李应的招待下,饮酒等待杜兴。
看看天色待晚,不见杜兴回来。李应心中疑惑,再教人去接。只见庄客报道:“杜主管回来了。”
李应问道:“几个人回来?”
庄客道:“只是主管独自一个跑马回来。”
李应摇了摇头,心中着实奇怪。待见杜兴过来,却见他气得紫涨了面皮,半晌说不出话。
眼看杜兴气极,李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你且详细说来!”
杜兴道:“小人去祝家庄送书信,没有见到祝朝奉,却遇见祝龙、祝虎、祝彪弟兄三个。”
“祝彪那厮接过书去,也不拆开来看,就手扯的粉碎,喝叫把小人直叉出庄门。”
“祝彪、祝虎发话道:‘休要惹老爷们性发,把你那李应捉来,也做梁山泊强寇解了去。’”
“小人本不敢尽言,实被那三个畜生无礼,把东人百般秽骂。便喝叫庄客来拿小人,被小人飞马走了。”
“一路越想越气,险些气死小人!叵耐那厮,枉李家庄和祝家庄多年生死之交,今日全无仁义!”
李应听了这些,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心头那把无明业火高举三千丈,按纳不下。大呼庄客:“快备我那马来!”
去房中披上一副黄金锁子甲,前后兽面掩心,穿一领大红袍,背胯边插着飞刀五把,拿了点钢枪,戴上凤翅盔,出到庄前,点起三百悍勇庄客。杜兴也披一副甲,持把枪上马,带领二十余骑马军。跟着李应的马,径奔祝家庄来。
宋万见此情形,一边命士卒给王伦报信,一边跟上李应,奔向祝家庄那边。
王伦写信找人讲和,本就有挑拨三庄关系的打算,接到宋万派回来的士卒传信,和史进、石秀商议后,让两人带着百十个精锐,跟着李应人马。
太阳西斜,眼看就要落山,李应带着人马,赶到独龙冈前,把人马一字排开。祝家庄盖得甚好,占着这座独龙山冈,四下一遭阔港。那庄正造在冈上,有三层城墙,都是顽石垒砌的,约高二丈。前后两座庄门,两条吊桥。墙里四边,都盖窝铺。四下里遍插着枪刀军器。门楼上排着战鼓铜锣。
“好个险要地方,今日才看到祝家庄!”
一路跟着李应,摸清了祝家庄的道路。史进和石秀两人,都是暗自心惊,为先前小觑祝家庄,感到惭愧不已。
再看李应,勒马在祝家庄前,破口大骂祝彪道:“祝家三子,怎敢毁谤老爷!”
祝彪听得恼火,骑上一匹火炭般赤骏马,打开庄门,带着五六十骑,出来和李应对峙。
李应见了祝彪,指着他大骂道:
“你这厮口边奶腥未退,头上胎发犹存。”
“你爷与我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共意,保护村坊。”
“你家但有事情要取人时,早来早放,要取物件,无有不奉。”
“我今日不过讲和,你如何扯了我的书札,耻辱我名,是何道理?”
祝彪道:“俺家虽和你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协意,共捉梁山泊反贼,扫清山寨。你如何却结连反贼,意在谋叛?”
李应听得恼火,喝骂道:“你这厮冤人做贼,当得何罪!”
祝彪道:“若不是贼,如何让俺和贼人讲和。若不离开,连你捉了也做贼人解送。”
李应大怒,拍坐下马,挺手中枪,便奔祝彪。两边擂起鼓来。祝彪纵马去战李应。两个就独龙冈前,一来一往,一上一下,斗了十七八合。
祝彪战李应不过,拨回马便走。李应纵马赶将去。祝彪把枪横担在马上,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满弓,觑得较亲,背翻身一箭。李应急躲时,臂上早着。李应翻筋斗坠下马来。祝彪便勒转马来抢人。
史进、石秀见了,大喝一声,提着两条朴刀,带着百十个精锐,直奔祝彪马前杀来。祝彪抵当不住,急勒回马便走,被史进一朴刀戳在马后股上。那马负疼,壁直立起来,险些儿把祝彪掀在马下,慌得旁边随从,都搭上箭射来。
史进、石秀被人射箭逼退,又见天色已暗,不便继续战斗。和杜兴救起李应,暂且退了回去。
第53章 二打祝家庄
“有李家庄相助,祝家庄此番必败!”
“明日我们就进军,再次攻打祝家庄!”
眼看自己的书信,能让李家庄和祝家庄打起来,王伦大喜过望。想要和李家庄合兵,一同攻打祝家庄。
然而,李应虽然被祝彪暗箭所伤,却因为多年关系,并没有真正攻打祝家庄的想法。以自己要养伤为名,要带人返回李家庄。
王伦心道不妙,又担心李应回庄后,李家庄和祝家庄关系可能好转。先是找来随军大夫给李应治伤,又以天色昏暗为名,将李家庄的人马,硬是留了下来。
然后,他又让人把几个被俘虏的祝家庄的庄户,以“不慎走脱”为名,悄悄放了回去。同时放出传言,让祝家庄的人知道李家庄和梁山泊人马同住一处,明日就要一起,出兵攻打祝家庄。
祝家兄弟气盛,听到逃归的庄户带回的传言后,丝毫不加分辨,一个个怒火中烧,决定主动出击,偷袭梁山泊和李家庄的营寨。
因为道路熟悉,又是夜间袭击,祝家庄这次偷袭,自然颇有斩获。把梁山泊和李家庄的营寨,弄得混乱不堪。
好在王伦在故意放走俘虏后,已经命人防备,梁山泊的人马虽然有些损失,却并不算很多。反倒是李家庄的人马,疏忽大意之下,损伤颇为惨重。
这种景象,自然让李家庄的人,一个个怒火中烧。李应对祝家庄本就有气,在得知李家庄人马又有损失之后,即使对梁山泊的反贼身份有顾虑,也不得不合兵一处,共同攻打祝家庄。
就这样,次日一早,梁山泊的兵马,便在李家庄的人带领下,来到祝家庄前。
眼见祝家庄壁垒森严,人马兵器众多。王伦再看看梁山泊和李家庄合兵之后,也不过千余的人马,打下祝家庄的心思,顿时开始消散:
“打败祝家庄几阵,挽回声势就是。”
“想要打破祝家庄,这点人远远不够!”
心思已经从先前的打破祝家庄,转变为打败祝家庄几阵。再利用这个名声,护住私盐商路。
这个想法之下,王伦没有让士卒一拥而上,攻打祝家庄的围墙,而是让史进出阵,在祝家庄前邀战。
祝彪年轻气盛,昨日又伤了李应,眼看有人挑战,哪里会有害怕。领着三百人马,出阵和史进相斗。
史进虽然年轻,武功在江湖上却是一等一的。尤其是遇到祝彪这样的年轻人时,更是得心应手。不过二三十合,祝彪便露出败相,拨马回阵便走。
担心他放暗箭,史进没有追赶。梁山泊和李家庄的人见祝彪逃了回去,都以为史进获胜,一个个大呼小叫,士气更胜先前。
眼看祝家庄因为祝彪诈败,稀里糊涂地败了一阵,士气有些受挫。祝龙、祝虎两人,都是心有不甘。两人骑了马匹,一起出来邀战。
史进和石秀见此,一人拦住一个,捉对厮杀起来。四人这番出手,都是尽了全力,斗了三十余合,没有分出胜败。
王伦不通武艺,唯恐己方有失,想到在今日胜了一阵之后,对外已经能有个交待,让士卒鸣金收兵,把史进和石秀唤回。
对面祝家庄上,祝家三兄弟的教师栾廷玉,却看出祝龙、祝虎两人,已经有些不支,同样鸣金收兵,让祝龙、祝虎回庄。
史进、石秀和祝龙、祝虎斗了一阵,眼看就要占上风,被王伦鸣金唤回,一个个没有好气。听王伦提议退兵,毫不犹豫拒绝,打算在休息后,继续向祝家庄邀战。
梁山泊一方不满意,祝家庄一方同样没好多少。眼看实力不如自己的祝龙、祝虎两人,明面上都和史进、石秀不分胜败。祝彪更不肯落下战败名声,骑着一匹好马,邀请史进战斗。
史进虽然在刚刚连斗两阵,这时候还没有休息好,却在听到祝彪邀战后,毫不犹豫出阵。
两人二次战斗,各逞平生武艺,连斗五十余合,仍未分出胜败。
眼看史进因为接连斗了三阵,气力不济之下,难以将祝彪轻易击败。石秀恢复了力气后,立刻拍马出阵,大叫道:
“祝家庄还有谁?”
“快快纳命出来!”
听得栾廷玉大怒,带了铁锤,上马挺枪,杀将出来,来战石秀。
两马相交,双枪并举,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撩乱。栾廷玉曾得高人授艺,武功极为出色。石秀在战斗时,却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两人初次相斗,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二十余合之后,栾廷玉和石秀这边,还没有分出胜败。史进却在石秀的刺激下,在和祝彪的战斗中,开始占据上风。
眼看自家兄弟不敌,祝龙、祝虎两人,当即带着人马,和梁山泊人马混战。
祝家庄人马虽多,却要分一些人留守村寨,祝龙和祝虎带着出阵的,不过一千余人。和梁山泊、李家庄人马加起来,数量没有差别。双方都有准备下,这样旗鼓相当的混战,自然难分胜败。
眼看这番战斗,就要以不胜不败结束。忽然有二三十骑马军,当中簇拥着一员女将,带着三五百庄客,向梁山泊一方杀来——
却是扈家庄女将一丈青扈三娘,骑着一匹青鬃马,持两口日月双刀,带人支援祝家庄!
有了这股生力军,祝家庄士气大振。庄中留守人马,也在祝朝奉命令下,出庄杀了过来。
梁山泊和李家庄人马见此,顿时士气衰退,眼看要不了多久,就要开始溃败。
也就是在这时,一队百余骑的马军,同样杀了过来。这队人衣甲鲜亮,还打着“朱”字大旗,梁山泊的人一见,便知寨主来援。
“寨主!”
“是寨主!”
“寨主带人回来了!”
欢呼雀跃之下,梁山泊士气大振,将祝家庄支援的人马,勉强顶了下来。
眼见形势危险,朱武心中焦急。他在知道梁山泊攻打祝家庄后,便一路骑了快马,向梁山泊这边回归。路上追到陈达后,更是花高价买了马匹,终于在梁山泊和祝家庄战斗时,带着百余骑马军,赶上这次大战。
人马困顿不堪,数量也只有百人,朱武却一刻没有停留,向扈家庄的人马,直接冲了过去。
扈家庄措手不及,又难以停下来立阵,扈三娘麾下的庄客,被朱武的马军一冲,顿时七零八散。
扈三娘大怒之下,拍马舞着双刀,向朱武迎了上去。
朱武见是员女将,又是使用双刀,顿时猜到是扈三娘。他此时正在冲阵,无心和扈三娘纠缠,又知道对方是女子,力气不及自己,双刀猛然发力,把扈三娘的两口刀逼斜了,轻舒猿臂,把扈三娘只一拽,挟到自己马上。
而后毫不停留,带着麾下马军,冲向祝家庄战阵。
扈三娘被朱武活捉,又被他用劲震散气血,难以凝聚力气。只能在朱武的马上,眼睁睁看着这百余骑马军,把祝家庄阵型冲散,让梁山泊和李家庄的人马,顺利离开这里。
第54章 王伦妙计谋三庄
“多亏寨主神威,救下我等众人!”
“小弟料事不明,险些误了山寨!”
刚刚回到营寨,王伦便带着梁山泊的头领,向朱武主动请罪。
这一战若非朱武,梁山泊必定大败亏输,甚至几个头领,都可能失陷在里面。
经过这一遭后,朱武在梁山泊的威信彻底树立。王伦看到这点后,立刻完全投效。
见王伦经过这么多时日后,终于彻底归顺。朱武哈哈大笑,将王伦和宋万、杜迁扶了起来,道:
“诸位头领在我不在的时候,率兵攻打祝家庄,是为梁山泊的利益考虑。”
“这是梁山泊的公事,怎能因此责怪?”
肯定了众人攻打祝家庄的事情,朱武将王伦和宋万、杜迁的罪过揭过,却又面色一肃,向史进和石秀道:
“但是你们两人在出兵前,不但不派人打探祝家庄的实力,甚至连其他头领知道的事情都不听。”
“这般不懂人和、不知地利,只是一味蛮干,损伤许多士卒。”
“你说这件事情,我该如何处置?”
狠狠地训斥了史进和石秀一顿,朱武想到梁山泊死去的士卒,尤其是刚刚冲阵时,因为人困马乏、落马伤亡的十数人,就不由一阵心痛。对这次攻打史家庄的战斗,感到痛心不已。
“这些都是我培养的军官种子,以后有可能带领百人的。”
“今日死伤十几人,相当于未来少几个营。”
“这次祝家庄的战斗,真是有些不值!”
虽然在这一战收获了极大威信,朱武却宁肯没有这场战斗。对他来说,能够安安稳稳的发展,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怎能冒险行事,让士卒白白送死。
只是事已至此,朱武也只能带领梁山泊的人马,尽力打破祝家庄。否则梁山泊的盐路,就会全面受损。
史进和石秀听到朱武斥责,同样惭愧不已。攻打祝家庄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两人一意挑起,损兵折将的事情,他们的责任也最大。
想到这件事情,两人便跪在地上,向朱武再次请罪,又赌咒发誓道:
“不破祝家庄,我俩誓不回山。”
“请哥哥传下将令,我们定当遵行!”
显然在经过挫败后,两人少了些年轻气盛,对朱武彻底服膺,听从他的号令。
见到梁山泊受到挫败后,众头领不但没有沮丧,反而战意熊熊。甚至还因为受到挫折,对自己更加信服。朱武颇为满意,将史进和石秀扶起来,勉励了他们一番,道:
“今日这一战后,双方各有损伤。”
“料想数日之内,梁山泊和祝家庄不会有大战。”
“这几日你们要小心防备,同时整训士卒,把这一战的经验教训,全部总结出来。”
作为梁山泊的第一战,朱武对祝家庄极为重视。打算通过这一战,总结经验教训,同时整训山寨。
甚至,他还想趁此机会,把梁山泊和少华山两派人马,完全融合起来。免得少华山人马到来后,反而引起纠纷。
“我这次回少华山,除了带过来一百余骑马军。还有三百多步军,由陈达领着过来。”
“过几日咱们这边,便有一股生力军。只要整训好了,梁山泊一定能胜利!”
向王伦等人告知这个消息,众人更是大喜。同时对朱武的神机妙算,感到佩服不已——
若非朱武果决,带马军率先来援,梁山泊这次大战,定然遭到惨败。哪像现在这样,梁山泊实力犹存,只要陈达带领着的步军过来,梁山泊便能恢复,实力更胜先前。
甚至,王伦还想到了李家庄的事情,向朱武提议道:
“陈头领的步军到来后,梁山泊的人马,便能轻易解决李家庄。”
“寨主今日救了李家庄的人马一次,可以趁此机会,彻底收服他们。”
将自己昨日如何留下李家庄的人马、如何设计的事情,向朱武等人道来。众人赞叹王伦有计谋的同时,对王伦的毒辣,同样心惊不已。
尤其是史进和石秀两个曾经顶撞过王伦的,更是决定要修复和王伦的关系,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中了他的诡计。
朱武早已在镜像空间中知道这件事情,甚至还因为此,昼夜兼程赶来。听王伦讲述了一遍,朱武肯定他为梁山泊谋划的同时,对于他的做法,并不完全赞同:
“我们梁山泊行事,一定要讲诚信。”
“这等阴谋伎俩,不可用于豪杰!”
当即带着王伦,去找李应道歉。
李应对昨日的事情,本就存着怀疑,只是因为李家庄遇袭后人员损伤颇多,不得不顺从众议,随梁山泊攻打祝家庄。
如今听朱武带王伦道歉,他在肯定猜测的同时,对朱武的以诚相待,同样十分感动。再想到今日大战,李家庄实力有损,和得到增援的梁山泊比起来,彻底落于下风。因此他对王伦所为虽然愤恨,却在当前的形势下,不再追究此事。
只是,想到梁山泊是贼,自己稀里糊涂之下,和反贼混到一起,李应心里面就十分不自在,向朱武道:
“承蒙寨主相救,李某感激不尽。”
“可恨身上有伤,难以继续参战。”
“望寨主允许我带人,返回李家庄居住。”
“李家庄上上下下,必不与梁山泊为敌!”
朱武闻言皱眉,但是他在这一路上,就考虑过是否逼李应上山的事情。考虑到自己若强逼李应上山,他在上山后可能像原书中那样出工不出力,朱武对逼他上山的念头,并不十分热切。反而在想到梁山泊除了自己和王伦外、没有能压制李应的头领时,对于如何安置李应,感到十分为难。
因此,在综合考量之后,朱武最终点头,答应让李应回庄。免得李应在这时候上梁山,自己难以安置。
见朱武连这样的事都答应,王伦心中大急,李应对朱武的观感,却更好了几分。对朱武所说的以诚相待,同样更加相信。
不过,朱武肯放李应走,却不代表对方能够脱离他的掌控。虽然李应身有箭伤不便饮酒,朱武却仍以赠送金疮药为名,将李应迷晕之后,成功镜像此人。
然后,朱武才带这王伦返回梁山泊的营寨,处理被俘的扈三娘。
“寨主能放走李应,却不能放走扈三娘。”
“扈三娘和祝彪有婚约,只要她在一日,扈家庄便会帮助祝家庄。”
“必须将扈三娘留下,离间扈家庄和祝家庄。”
担心朱武将扈三娘放走,王伦不等他人开口,便向朱武提议。
甚至,在想到朱武仍旧单身后,王伦还提议道:
“扈三娘尚未出嫁,寨主也未娶亲。”
“可让李应做媒,为寨主向扈太公求亲。”
“只要扈太公答应,独龙冈三个庄子,便有两庄亲近我们。”
“甚至还能在娶亲时,引诱祝家庄的人进犯。”
“只要设计得好,梁山泊能因为这件事,一举掌控独龙冈!”
第55章 梁山泊整编
“胡闹!”
“朱某岂是这等人?”
“此话再也休提!”
斥责王伦提议,朱武向其余头领道:
“梁山泊和祝家庄战斗多次,有许多士卒被祝家庄俘虏。”
“我愿用扈三娘和祝家庄被俘的人,换回这些兄弟。”
“烦劳杜迁兄弟明日去扈家庄一趟,告诉他们这件事。”
杜迁等人本来还对王伦的提议极为心动,听到朱武这般处置扈三娘,更加心悦诚服,道:
“哥哥仁义!”
“明日我便走一趟扈家庄,看扈太公有何话说。”
想到上次去扈家庄,连扈太公的人都没见就被赶了出来,杜迁就不由有些生气。对朱武交待的这个任务,自然极为欣喜。
其余人见朱武拿扈三娘换回自家兄弟,同样极为感动,深感朱武义气,不以女色为念。对王伦的提议,则是嗤之以鼻。
眼看朱武将自己的提议轻易驳回,其余头领甚至都因此鄙视自己。王伦深感朱武在梁山泊威信卓著,又对自己计策未采纳,怀着一肚子的怨气。
朱武察觉到这一点,在众人离开后,特意留下王伦,向他道:
“贤弟你提出的计策虽妙,但在江湖之中,是万万不可行的。”
“但凡好汉,犯了‘溜骨髓’三个字的,好生惹人耻笑。”
“我们梁山泊的人知道娶亲是计,其他江湖人却不知。”
“若是在江湖中传出我强娶女子贪花好色,只怕许多好汉,都不会来投奔!”
将自己在江湖上的见闻,尤其是卢俊义娶亲之时、受人非议的事,向王伦一一道来。王伦才知道江湖之上,还有这等规矩。
虽然不大理解,王伦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向朱武请罪:
“小弟不知这些,险些把哥哥名声坏了。”
“亏得哥哥警醒,没让王伦犯错!”
顺势将自己对朱武的称呼,同样改为哥哥。两人间的关系,显得更加亲近。
见王伦如此归心,朱武又把自己的打算,向他一一道来。把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交给王伦去办:
“这次交换俘虏,祝家庄若是同意,咱们便把这件事,向外宣扬出去。”
“若是不同意的话,扈家庄定然生怨,离间两庄关系,还要仰仗贤弟!”
王伦听得大喜,才知道朱武交换俘虏这件事,比自己谋算更深。尤其是比较祝家庄两个选择的结果后,王伦对朱武的计策,更加佩服不已:
“祝家庄若是愿意交换俘虏,咱们只要把事情传扬出去,祝家庄少不了担上通贼名声,受到官府怀疑。”
“若是连交换俘虏都不愿,说明扈三娘在祝家庄看来,只是无足轻重。”
“扈家庄因为这点,定然生出疑虑。”
“只要略施小计,扈家庄和祝家庄之间,就会生出嫌隙!”
对朱武这个计谋,心中赞叹不已。在朱武提出的交换俘虏面前,祝家庄无论如何选择,都会受到损失。反而梁山泊这边,朱武更得人心。
猛然想到了这一点,王伦又想到朱武回山寨后更加注重整训,甚至连李家庄的人马,都轻易放了回去。心中一个想法,顿时浮现出来:
“敌消我长,祝家庄消亡的过程,就是寨主树立威信的过程。”
“只怕攻打祝家庄,一时不会结束。”
从朱武的所作所为中,王伦已猜出他是在攻打祝家庄的过程中,整顿梁山上下,反而对何时攻下祝家庄,并不十分在意。
“难怪人家能当寨主,我却只能做文书。”
“若是按我的计策速胜,寨主的威信又从哪里树立?”
“反而是打久一些,对寨主本人更有利!”
明白了朱武想法,王伦不再想速胜祝家庄,而是帮着朱武,整训梁山上下。
有了王伦帮助,朱武在次日整顿梁山泊时,更加得心应手。按这次攻打祝家庄的表现,朱武奖惩士卒,按少华山的编制,对梁山泊完全整编。
梁山泊士卒新败,全靠朱武救援,才顺利退了下来。对朱武的整编,自然无法反对。甚至,朱武还借机用带来的马军,把梁山泊原有马军收编,让整个梁山泊的马军,一举达到了二百人。
“二百马军,再配上些辅兵,已经能建立一营了。”
“可惜马军头领,如今没有人选。”
按照武功地位,史进本来是梁山泊带领马军的不二人选,但他在这次攻打祝家庄的表现,却让朱武怀疑由史进带领马军,会不会葬送了这些人。
左思右想之后,朱武还是决定自己亲自执掌马军,作为梁山主力。
然后他又从自己带领的少华山马军中,挑选了几个懂文字又表现好的士卒,到梁山泊连队做指导员。还把梁山泊其余军官,整体调换了一遍。
眼看表现好的军官向上升了一级,表现差的军官,有的被一撸到底。梁山泊的士卒,都觉得朱武奖惩分明。对朱武调来的指导员等军官,并无多少非议。
看到这个情景,朱武心中更喜,打算在陈达带人过来后,把马军和亲卫队并入神机营。让梁山泊和少华山的士卒,尽快融为一体。
定下整编的事情,朱武正打算亲自训练。便看到扈三娘哥哥扈成,牵牛担酒,随杜迁来到梁山营寨:
“小妹一时粗卤,年幼不省人事,冒犯将军虎威。”
“今者被擒,望乞将军宽恕。如蒙将军饶放,但用之物,当依命拜奉。”
有心通过扈成了解祝家庄的虚实,朱武请扈成在中军帐坐下,命人上了酒菜,向扈成道:
“梁山泊攻打祝家庄,是因为祝家庄无礼,平白欺负梁山泊。”
“此事本来和扈家庄无关,令妹却带着人,前去帮助祝家庄。”
“朱某无奈之下,不得不捉了令妹。只要祝家庄肯把梁山泊被俘的人放回来,扈家庄也承诺不与梁山泊为敌,朱某便能做主,把令妹放还给你!”
扈成闻言大喜,自觉让祝家庄放回几个卒子,不是什么大事。连连向朱武保证,不会与梁山泊为敌。
孤立祝家庄有望,朱武等梁山泊头领,自然更是欢喜,和扈成宴饮起来,相互称兄道弟。直到日落西山,扈成才醉醺醺地,返回扈家庄中。
第56章 攻打寿张县
次日,扈成备了礼物,一大早来到祝家庄。和祝家庄庄主祝朝奉,商议用梁山泊被俘士卒,交换被俘的扈三娘。
孰料话刚出口,祝朝奉便勃然变色,斥责道:
“贤侄好没道理!”
“扈三娘遇贼被俘,应当自我了断,以全自己名节。”
“如何让我们祝家庄,担上通贼罪名?”
命人将扈成的礼物扔出去,把扈家庄来人,全都赶了出去。
而后,祝朝奉又对和扈三娘定下婚约、还有些不舍的祝彪道:
“扈三娘失陷贼人,即使没有从贼,想必也被玷污了。”
“来日捉了梁山泊贼人后,爹爹便去城里面,给你说门好亲。”
祝彪闻言默然,知道扈三娘被俘之后,无论有没有被玷污,在世人的眼里,她都被玷污了。
想到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就这样被贼寇给弄没了,祝彪心中大恨,誓要捉住朱武,以雪心头之恨。
正要点起人马,出兵攻打梁山泊,祝朝奉却喝止了他,道:
“前日一番大战,庄中已经有许多人家带孝。”
“再和梁山泊斗下去,只怕人心不稳。”
“待我修书一封,给州里面送去!”
一边写着书信,祝朝奉一边向众人道:
“可恨梁山泊贼人是从寿张县过来,祝家庄却在阳谷县。”
“寿张县的官兵不愿惹事,阳谷县的官兵不愿来剿寿张县的贼人。”
“为今之计,只有让州里出面,强令两县相助。”
“凭老夫的薄面,想必数日之内,州中便有人来。”
曾经做过朝奉郎,祝朝奉在州里面,颇有几分颜面。郓州城的官员接到信后,想必会派出兵马,同时让阳谷县和寿张县,带着人来支援。
听到祝朝奉只是一封书信,便能让州县的人带兵前来。栾廷玉和祝彪等人,俱是叹服不已。几个人一边安抚庄户,一边厉兵秣马,打算等官兵前来后,共同讨伐梁山。
梁山泊营寨之中,朱武虽不知祝朝奉的打算,却从扈成的镜像中,得知扈家庄和祝家庄已经闹翻。
可惜于不能把被俘士卒救回,朱武一边命王伦离间两庄关系,一边整训士卒,等待陈达前来。
数日之后,眼看陈达已带着人到达济州,即将前来支援。梁山泊的探子,却得到一个消息,郓州捕盗巡检,带领五百官兵,前来支援祝家庄。
与此同时,阳谷县和寿张县的知县,命都头聚集了数百人,和州城五百官兵,并称三路大军。欲要三路合围,把梁山泊消灭在独龙冈。
“三路大军,一千多人。”
“再加上祝家庄的人马,梁山泊这番危矣!”
“还请寨主下令,速速返回梁山。”
被三路合围给吓住了,王伦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向朱武建议,尽快撤兵回山。
史进、石秀等人虽没有被吓住,却同样认为敌军势大,梁山泊应该暂避。攻打祝家庄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
虽然有心将攻打祝家庄的事情长期化,以便利用敌人,磨合麾下兵马。朱武却不愿意灰溜溜地退走,而是闭目沉思,想着如何收场。
猛然,他哈哈大笑数声,向众人道:
“本来我还想着,梁山泊人马增多后,钱粮从哪里来。”
“这次寿张县出兵,却给了我们个好机会。”
“你们都来说说,破了寿张县后,应该如何处理?”
竟然不和众人商议如何逃回梁山泊的事情,反而询问他们,打破县城后怎么办。
王伦等人大惊,不知朱武打算。还是宋万对朱武更加信服,率先道:
“我和王头领、杜头领,都是寿张县人。”
“寿张县的府库,我们一清二楚。”
“寨主想打寿张县,我宋万第一个支持!”
“破了寿张县后,请寨主允我报仇!”
朱武闻言大笑,当即允了这件事。又看着仍有些懵懂的众人,向他们道:
“难道你们忘了,陈达兄弟的人马,正扮作商队过来。”
“既然寿张县出兵,咱们就把兵引过来。让陈达兄弟的商队,趁机攻打寿张县。”
“只要打破寿张县,梁山泊不但能解三路合围,还能得到钱粮,不用为山寨扩大后发愁。”
“宋万、王伦、杜迁几位兄弟若想报仇,也是轻而易举!”
将自己打算说出,王伦、史进等人,个个都是大喜。寿张县人马不过数百,如今倾巢而出,合围梁山人马。陈达带领的人只要用得好,即使人数不多,同样能破县城。
想到破县城后能带来的好处,仇人在县城的宋万,更是抢先说道:“我对寿张县熟悉,就由我去送信,告知陈达兄弟!”
史进有心立功,同样不甘示弱,向朱武请命道:“我和陈达兄弟熟悉,应该由我前去,带他打破寿张县。”
两人争先恐后,都想打破县城,实现自己目的。
最终,朱武在考量后,命令两个人道:
“史进兄弟武功高强,宋万兄弟熟悉寿张县城。”
“你们两人就一正一副,带人潜入县城,为陈达打开城门。”
“其余具体事情,由陈达兄弟决定!”
对陈达更信任些,朱武给史进、宋万安排了具体任务,却让陈达管总,任由他来发挥。
史进、宋万闻言,虽然有些不甘,却知道这次攻打县城的主力是陈达,靠的也同样是出其不意。故而在领到命令后,两人各选了几个心腹,带上朱武书信,前去告知陈达。
朱武则带领梁山泊士卒,拔营离开独龙冈,做出回水泊的架势,引诱寿张县兵马,前来攻打自己。
寿张县的人不知是计,又从没有想过梁山泊还有人打县城。在两个都头带领下,县城三四百士兵,一股脑地出动。城内空虚之下,被史进和宋万带人,轻易混入其中。
然后,在朱武带领人马,和寿张县士兵对峙时,寿张县的县城,猛然被陈达攻破。甚至就连知县,都被抓个正着。
县城消息传来,寿张县的士兵,个个惊慌失措。就在两个都头带人回县城时,朱武率领马军,将人轻易冲散。官兵大多被俘,两个都头身死。
带着这些俘虏,朱武麾下人马,直奔寿张县城。
第57章 神机大将军朱武
“我们梁山泊立寨时,口号是‘替天行道,保境安民’!”
“故而破城之后,只劫官府钱粮,不劫城中良善!”
“亲卫队执行军法,但凡胡乱抢劫的,一律抓捕回来。”
“若是有人拒捕,可以就地正法!”
进入寿张县城,朱武见城中乱糟糟的,许多泼皮混混乘机作乱,便命令石秀带领亲卫队,维持城中秩序。又命王伦书写安民告示,安抚城中民众。
王伦和寿张县一些人有仇,眼看城破之后,自己报仇有望。担心朱武的这条命令阻止自己报仇,不由出声询问:
“若是有仇怨的,应该如何决断?”
“杜迁兄弟带着人,已经去报仇了!”
朱武对王伦、杜迁、宋万三人在寿张县的仇怨,早已一清二楚。闻言哈哈大笑,向王伦道:
“孔夫子都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咱们替天行道,当然以直报怨。”
“命人在县衙搭起公审台,无论有何仇怨,皆可前来申诉。”
“审判断案之时,就按约法三章!”
命王伦在告示上,写明用“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约法三章。又让人告知杜迁、宋万两人,在公审后报仇。
知道报仇有望,王伦顿时大喜,很快挥毫泼墨,写就一篇告示。
只是在落款时,王伦在写上朱武所说的道历日期后,又对朱武的名号,有些拿捏不定,小心翼翼问道:
“不知这个告示,以什么名义颁布?”
“是写梁山泊主,还是自命为寿张知县?”
朱武闻听此言,沉吟思索片刻,向王伦道:
“乡中平民百姓,多称呼我将军。”
“既然他们这样称,我就自命为梁山泊主、神机大将军朱武。”
“就以这个名号,颁布安民告示!”
把自己的神机军师改为神机大将军,作为正式名号。
王伦闻言佩服,知道朱武志向,不在一城一县。写上这个名号后,匆忙间来不及用印,便颁布了出去。
在朱武的安民告示、还有亲卫队的严格执法下,寿张县城很快安定下来。不复刚进城时,乱糟糟的景象。
直到这个时候,陈达、史进、宋万三人,才匆匆带着人马,前来迎接朱武。
见三人志得意满,仍在为攻下城池欢喜。朱武不由皱眉,对他们颇为不满。
当着众人的面,朱武夸赞了他们一番,但在进入县衙后,却顿时变了脸色。责怪陈达、史进、宋万在破城后失了谨慎,以至于自己入城时,城中混乱不堪:
“若是入城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官兵。”
“只怕你们刚刚夺了县城,就要被人赶出去。”
“如此粗心大意,这次功过相抵!”
训斥了三人一番,朱武在一众头领中威严更甚。刚刚破城的三人,也不敢再有得意。
命陈达和宋万负责城防,朱武一边命石秀和杜迁在城中宣扬告示,一边让王伦清理府库钱粮,让李忠和朱贵带人接应,搬到梁山泊里。
见朱武在破城之后,并无久留之意。梁山泊其余头领虽然理解,却仍有些不满。尤其是留在县衙里,无所事事的史进道:
“哥哥要带人回山寨,还请留些人给小弟”
“小弟把守县城,杀尽来犯敌人。”
朱武闻言摇头,当然不肯把史进留在县城里,向他道:
“区区一个小县,哪有兄弟的命重要。”
“咱们这样回去,不代表不能掌控寿张县!”
命人把寿张县被抓的官吏提过来,朱武打晕了他们镜像后,很快就得知了这些人所作所为。
将几个作恶多端的人拉到衙门前公审,朱武将勉强还算清白的知县唤醒,笑着向他说道:
“我把寿张县让给你,你该如何报答我?”
本以为自己必死,寿张县知县听到这句话后,却顿时燃起了活着希望。向朱武连连保证道:
“若得将军饶命,寿张县从今往后,唯梁山泊马首是瞻!”
朱武哈哈大笑,为他识趣欣慰,道: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你且写一封效忠文书,以后代梁山泊管理寿张县。”
“若是以后反悔,小心性命不保!”
命人取来纸笔,让知县写效忠书。
不敢留下把柄,寿张县知县有心拒绝书写,却碍不住史进听得不耐烦,向朱武道:
“这鸟知县窝囊,砍了他的人头,也有他人代替。”
要把其他人唤醒,代替这个知县。
被史进的话吓了一跳,寿张县知县不敢继续推诿,顷刻间写就文书。甚至按朱武的吩咐,在文书中大骂大宋皇帝。
看着这封文书,再看着空间中的镜像,朱武哈哈大笑。继续如法炮制,把寿张县愿意投效的官吏,一一掌控起来。
至于其他不配合的人,有劣迹的自然会被公审,无劣迹的也被梁山泊抓走,带到水泊里去。
寿张县知县等官吏见到,一边庆幸自己选择,一边为梁山泊握着把柄,感到忧心不已。
只是,效忠书和不愿效忠的人都被梁山泊掌握,他们投靠梁山泊这件事,可谓人证物证俱在,即使想要反水,以后也免不了受罚。只得跟着梁山泊,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史进看得有趣,却仍有些疑虑,向朱武道:
“哥哥这种做法,他们会听话吗?”
“若是他们反水,都说梁山泊诬陷怎么办?”
朱武闻言大笑,看着空间中的镜像,向史进道:
“为兄神机妙算,自然能知道他们是否听话。”
“真有想反水的,兄弟来县城杀了就是!”
轻描淡写地解释了这个疑问,朱武命史进组织一队人马,监视暗杀他们。
然后,朱武又让这些投靠自己的官吏找个理由逃脱,召集心腹人马,在梁山泊人马撤离时,乘机“收复”寿张县。
想来有这个功劳在,他们再把县城被攻破的事隐瞒一些,应该能够脱罪,不会因此罢官。
果不其然,在朱武带着人马,迅速撤离之后,这些人带着人马,“收复”寿张县城。不过他们却没要这个功劳,甚至连县城陷落都没提,只是说州里调兵后,县城防御空虚,被贼人乘机入城,劫掠钱粮之后,被他们带人杀散。县城损失惨重,急需钱粮抚恤。
郓州城官员理亏,拨下一些钱粮后,对其中的疑点,尽皆视而不见。只是命令官兵,继续围剿梁山。
第58章 打退官兵
“恭喜寨主!贺喜寨主!”
“这次打下寿张县,梁山泊声威大震!”
回到梁山泊中,留守在山寨的李忠、朱贵等人,都向朱武道喜。
轻易打下寿张县,并且搜刮后顺利退回。代表明梁山泊已经有攻打县城的能力,这让梁山泊上下所有人,对未来更有信心。
而且,这件事若传到江湖上,许多人在落草时,都会想到梁山泊。梁山泊招揽豪杰时,定然会更顺利。
喜气洋洋、志得意满,朱武想到这次打下寿张县,得到的钱粮几年都用不完。当即大撒钱粮,让山寨出征的人,至少能得到一贯赏钱。留守山寨的人,同样能得到半贯。
此令一出,山寨中更是欢声雷动。梁山泊上上下下,对朱武更加归心。
乘着发放钱粮,朱武命王伦统计人员,最终得到的数字是:
“梁山泊中人员,计有一千六百多人。”
“其中青壮一千多,都能编入军队。”
虽然在攻打祝家庄时损失了一些人,但是在打下寿张县城后,梁山泊不但掳掠了一些人,还因为主持公审,引来许多人投奔。
经过统计之后,朱武发现梁山泊不但没有因为战争受损,反而因为少华山和寿张县的人加入,几乎壮大一倍。
“能够获胜的战争,果然是壮大的利器!”
“再打几个胜仗,梁山泊的人马,很快就能破万!”
有了这个念头,朱武再想到完颜阿骨打明年就要建立金国,以两万人大败辽国七十万大军。心中就不由升起一股紧迫感,想要尽快壮大,抵御金兵入侵。
只是,想到梁山泊壮大后,首先要面对朝廷。朱武就不得不压下心中想法,继续培养人才。
“如果寿张县的做法可行,我就能在不惊动朝廷的情况下,控制周围州县。”
“梁山泊的发展,能在暗中加快!”
有心推广寿张县的经验,朱武一边在山寨中整训人员,一边关注寿张县,看那些被迫效忠自己的人,是否听从自己。
或许是朱武做法有效,寿张县那些官吏,并没有把事情泄露出去。反而让朱武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其他两路官兵的消息:
“阳谷县的官兵被寿张县的事情吓到了,又不愿越县抓贼,如今已经退兵,返回阳谷县了。”
“只有郓州官兵,仍在向梁山泊进军!”
看着自己山寨一千多的青壮,再看看郓州来围剿的官兵不过只有五百人。朱武心中哂笑,对他们毫不在意。
不过,在看到郓州官兵搜刮船只,打算向梁山泊进发时,朱武看了看山寨的水军,不由皱了皱眉:
“梁山泊的水军,不过一百多人。”
“其中还有一些,走青州的水路运私盐。”
“这点人手,对梁山泊实在太少了。”
“应该加强水军,更好守卫山寨。”
有心壮大梁山泊的水军,朱武不但和其余头领商议这件事,还让人去请阮家兄弟,希望他们相助。
阮家和梁山泊搭上关系后,生活好了许多。再加上他们兄弟是济州人,对郓州的官兵毫无惧意。经过商议之后,三兄弟决定帮助梁山泊,以免梁山泊垮了,生活回到过去。
不过,阮家兄弟这时候仍没有落草的想法,前来帮助梁山时,都隐瞒了身份。
虽然很想让三人加入梁山泊,朱武却知道这件事一时间急不来。只是向他们请教,如何使用水军。
“梁山泊里到处都是芦苇,不是熟悉的人,绝难知道路径。”
“郓州来的官兵强行搜刮船只,周围村寨有本事的,都不会为他们效力。”
“别说山寨有百余人水军,就是只有几十人,我也能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把郓州这五百人,尽数淹死在水里!”
听到阮小二信心满满的话,朱武哈哈大笑,对他这番豪言,丝毫没有怀疑。
不过,他并不需要淹死郓州官兵,只是想抓住领头官吏。让他们回到郓州,为自己探听消息。
命李忠带水军听阮小二的指挥,朱武让他们放手施为,把郓州官兵的官吏,尽量活捉过来。
没辜负朱武的信任,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人借着对梁山泊的熟悉,只用几艘船只,便把郓州官兵隔开,而后凿破船只,把领头的官吏,尽数活捉过来。
朱武大喜之下,赏了三人五百贯。把这些捉住的官吏,尽数带回山寨。
镜像了几个官吏,朱武又砍了几个作恶多端的人示威。让其他官吏在惊惧下,不得不和寿张县的官吏一样,被迫向朱武效忠。
在这些人的帮助下,朱武顺利收缴了其余士兵的武器。然后让这些效忠自己的官吏,带领士兵回去。命他们探知郓州城一举一动,及时汇报自己。
或许是士卒损失不多,许多人又不知究竟。这几个官吏在回郓州城后,只是置办了一些武器,就把这件事情,轻易糊弄过去。
而在他们的报告中,梁山泊已远遁济州,郓州这边的官兵,无法越境剿匪。
“嘿嘿!”
“越境剿匪?”
“这大宋的官吏,还真会推卸责任!”
看着一半属于郓州、一半属于济州的梁山泊,朱武对梁山泊的地利,再次感慨不已——
有这样的条件在,朱武只要不作死去招惹朝廷,他在梁山泊附近的发展,就不会遇到任何阻碍。
“郓州有六个县,须城县、寿张县、阳谷县、中都县、东阿县、平阴县。”
“济州有四个县,钜野县、任城县、金乡县、郓城县。”
“每县出四五百,十个县就能凑出四五千的官兵。”
“但是没人统领,他们却形不成合力。”
“如果一个个来,只能给梁山泊送菜!”
思索着梁山泊的形势,朱武正想着下一步的规划。梁山泊其余头领见郓州官兵退走后,都想再打祝家庄,破了这个村寨。
“寿张县都被我们攻破,州城的官兵也打退了回去。”
“小小的祝家庄若不破,必损梁山声威。”
“还请哥哥下令,再次攻打祝家庄!”
没忘记在祝家庄的失败,史进、石秀两人,都向朱武请命,再次攻打祝家庄。
第59章 鲁智深上山
“攻打祝家庄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
“官兵刚刚退去,如果我们在这时候出兵,郓州城的官员,恼羞成怒之下,还会派兵过来。”
“不如用马军骚扰祝家庄,让祝家庄昼夜不安,疲惫他们精力!”
“如果有官兵支援,咱们就退回来。如果官兵不来,咱们就继续骚扰祝家庄,待祝家庄疲惫后,伺机一举攻占!”
有心借祝家庄练兵,朱武提出了这个想法。
史进等人不解,认为梁山泊完全不用惧怕官兵,即使官兵救援,也能把祝家庄打下来。王伦却看出朱武的打算,附和道:
“寨主所言甚是!”
“这是彭越挠楚的故伎。”
“强如霸王项羽都无法破解,祝家庄就更不行了。”
“官兵支援几次,见不到梁山泊的人马,时间长了自然不会再来。”
“祝家庄人员疲惫后,同样不可能阻挡我们!”
对朱武的计谋,感到佩服不已。
史进等人不知道彭越挠楚的故事,陈达却在读书后有了一些了解。想到梁山泊旁边的钜野县,陈达恍然说道:
“原来梁山泊就是古时的钜野泽,彭越起家之地。”
“大哥在此立寨,是学梁王彭越!”
对朱武放弃少华山、迁移到梁山泊的行为,完全明白过来。
想那彭越不过是钜野泽群盗之一,尚且能成就一番事业。梁山泊独占此地,自然更有前途。
向史进、石秀等人解释彭越挠楚的典故,这几人惊叹的同时,对前途更有信心——
彭越能依据钜野泽,从盗匪当上梁王,大伙儿在梁山泊立寨,必不能让古人专美于前!
信心满满,士气高昂。不用朱武多说,梁山泊这些头领,便赞同他的提议。甚至还探讨彭越的战法,让梁山泊的战力,变得更加强大。
朱武见到此景,也是极为满意。彭越是游击战的鼻祖,来自后世的朱武也对游击战、运动战理论更熟悉。从梁山泊的处境看,如今使用游击战,显然极为合适。
并且,朱武对陈达知道彭越的事情,感到欣喜不已:
“能知道彭越挠楚的典故,陈达在读书时很用心。”
“只要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将!”
有心培养将领,朱武和梁山泊头领商议后,决定让陈达、史进等头领,轮流带领马军骚扰祝家庄。待祝家庄疲惫之后,一举攻克他们。
这个策略之下,祝家庄在接下来数月,一直不断被扰。有时一日三惊、有时五日一警,没有一刻空闲。
梁山泊也在这个过程中,将劫自寿张县和郓州官兵的马匹用起来,把马军扩充到五百人。让祝家庄的压力,感到越来越大。
正如常言所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祝家庄在梁山泊的骚扰下,不但庄户疲惫,无暇打理田地。就连阳谷县的官兵,碍于祝朝奉脸面救援几次后,后来也不再理会。
朱武在这个过程中,一直不断练兵。把原本神机营的军官,安插到扩编的马军和水军里。同时又挑选人员,不断加入神机营,让他们在神机营中,接受自己培训。
这个过程之中,梁山泊旧人和少华山来人的隔阂被打破,整个梁山泊上下,彻底融为一体。
整训目的达成,梁山泊的兵马,也渐渐如臂指使。朱武见祝家庄疲惫不堪,连秋收都被耽误了,便想召集人马,一举打破祝家庄。
不过就在这时,一件意外的事,打断了朱武盘算。
“孟州?鲁智深去那做什么?”
“知道我在梁山泊,怎么不来投奔?”
因为林冲被发配,鲁智深一路护送,不但在野猪林救了林冲,还送他到沧州,坏了高俅盘算。
故而鲁智深在返回大相国寺不久,被高俅从返回的防送公人那里得知这些事后。深恨鲁智深坏了他的谋划,派人去捉鲁智深出气。
朱武在离开东京前,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命张三、李四等人注意高俅动向,把鲁智深接引到梁山泊。
孰料张三、李四向鲁智深通风报信后,鲁智深虽然离京,却没有落草打算。而是在离开东京之后,向着西北方向,一路走到孟州。
“孟州在洛阳北面,距离关西不远。”
“看来鲁智深对老种经略,还没有完全死心。”
隐约猜到了鲁智深的念想,朱武却知道老种经略最终也没有搭救鲁智深。否则鲁智深就不可能去二龙山落草,后来上了梁山。
再想到原书中鲁智深在孟州十字坡,被孙二娘用蒙汗药麻翻,若非张青阻止,险些性命不保。朱武对鲁智深的安危,就不由有些担心,不知鲁智深这次,还会不会被救。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张青和孙二娘杀人做肉包子,当真作恶多端!”
先前没有想到,朱武也就没管。如今在想到鲁智深在十字坡可能遇害后,朱武就有些坐立不安。
只是,梁山泊距离孟州甚远,朱武即使在这时候出发,也难以在鲁智深前面赶到十字坡。左思右想之下,朱武只能用刚建立不久的飞鸽传信,把消息传到东京,让张三、李四等人,前去搭救鲁智深。
许是上天庇佑,朱武在镜像空间中看到张三、李四在得到消息后,带着十几人,一路昼夜兼行,终于赶在鲁智深被麻翻前,抵达孟州十字坡。
“清平世界,荡荡乾坤,竟然用人肉做馒头,还用蒙汗药麻翻人!”
“快把大师救回来!”
见鲁智深晕晕乎乎,即将被完全麻翻。这些人有的去救鲁智深,有的拿着棍棒,前去打孙二娘。
只是,他们这些人一路赶来,早已疲惫不堪。孙二娘又武功不低,还有伙计相助。张三、李四等人,一时拿不下她。还是鲁智深被救醒后,抡起六十二斤的浑铁禅杖,砸死孙二娘等人。
恰在这个时候,张青在村里卖了肉馒头,挑了担柴赶回。见到自己浑家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和尚打死,张青双目圆睁,怒吼一声,提起扁担向前。
鲁智深在孟州游荡数日,一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魂不守舍之下,被孙二娘用蒙汗药麻翻。眼见张青在孙二娘死后还敢和自己放对,鲁智深虽感两人夫妻情深,却仍是用禅杖,三两下打死了张青。让这一对夫妻,共赴黄泉而去。
打死了张青和孙二娘,鲁智深积攒的郁气,也消散了几分。眼见张三、李四带着人把店里搜刮干净,鲁智深看着人肉作坊,还有搜出来的戒刀、数珠等物,深深叹了口气,感慨道:
“这世道,不是你去杀人,便是人来吃你!”
“还是反了干脆!”
放把火把店烧了,鲁智深带着张三、李四等人,直奔梁山泊而去。
第60章 吾之陈平
知道鲁智深来投奔梁山泊,朱武大喜过望,就连攻打祝家庄的事情,都因此向后推迟。等待鲁智深到来后,让他立下大功。
“除了卢俊义外,鲁智深就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
“他来投奔之后,梁山泊在江湖上的声威,肯定大大提升。”
盘算着鲁智深来投奔后,能带来的好处,朱武对鲁智深的到来,更是渴盼不已。
按朱武的理解,还有他自身的体会,除了卢俊义这个江湖第一人外,鲁智深、武松两人,和关胜、林冲、秦明、呼延灼、董平这五虎将就是江湖中顶尖战力。这些人可以称之为超一流高手,相比普通的一流高手,明显更强一些。
如今,朱武麾下有史进、石秀两个一流高手,他自身的实力,也达到了这个门槛。但是超一流高手,却还没有一人。
鲁智深的到来,会弥补这个短板,让他面对有可能带来五虎将的晁盖、宋江时,能够更有底气。
而且,鲁智深的到来,让朱武心中的一个隐忧,终于彻底消散:
“林冲心思深沉,原书中他被吴用说动,杀了梁山泊寨主王伦。”
“如今我是梁山泊寨主,处在原书中王伦的位置。虽然我曾刻意去和林冲结交,甚至还把他娘子送到沧州。但是对林冲心思,却没有完全把握。”
“有鲁智深在梁山泊,终于不用再为此担心!”
实力能和林冲匹敌,又是林冲的结义兄长,还曾在野猪林救了林冲性命……鲁智深面对林冲时,优势实在太多。
有他压制林冲,朱武就不用担心林冲有二心。对林冲上山的隐忧,终于彻底消散。
怀着这个心思,朱武又进入镜像空间,关注了一下林冲。发现他在沧州,已经和娘子团聚。只是因为林冲身为配军,要在牢城营居住。如今林冲娘子,仍旧在柴进庄子里寄居。
“林冲现在才刚刚遇到东京故人李小二,还没到草料场当差。”
“火烧草料场的事情,还需要一段时间。”
如今刚刚九月,火烧草料场的事情,却发生在大雪纷飞的冬季。距离林冲上山,还有一段时间。
许久没有关注,朱武在林冲的记忆中,还看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人:
“扈三娘?”
“她怎么在沧州?和林冲娘子在一起?”
将扈三娘擒上山后,朱武就没有再关注。如今在关注林冲时,才发现扈三娘和林冲娘子一起,在柴进庄上寄居。
叫来负责和柴进联系的杜迁,朱武询问之后,才听杜迁说道:
“哥哥只知小弟负责和沧州那边联系,却不知我们的盐路,不便女子通行。”
“小弟见林冲娘子上山后,和扈三娘颇为亲善,所以就擅自做主,让扈三娘护送林冲娘子去沧州。”
朱武闻言点头,明白杜迁的顾虑。运送私盐的路径是梁山泊隐秘不说,一路上爬山涉水,也不适合女子。反而让扈三娘这个有武力的女子护送,更加稳妥一些。
至于扈三娘这个梁山泊的俘虏,会不会在路上有异心,梁山泊一众头领,没有丝毫担心。只要扈家庄在独龙冈,在梁山泊打击范围内,扈三娘在知道祝家庄的下场后,就不可能对梁山泊有异心。
只是,想到扈三娘到了沧州之后,一直没有回来,朱武向杜迁道:
“扈三娘既然有功,下次派人去沧州时,就告诉她梁山泊把她放了。”
“她若想要回家,自己回去就是!”
以扈三娘立下功劳为名,将这个对梁山泊没有多大价值的俘虏,直接放了回去。
扈三娘是朱武擒来,他如今要放人,杜迁当然不反对。决定在下次派人去沧州时,将消息告诉扈三娘。
处理了这件事情,朱武又想到了扈家庄和李家庄,召集一众头领,商议在打破祝家庄后,如何收服扈家庄和李家庄。
“寨主前些日子放走李应,如今连扈三娘也要放走。”
“为何却又想着,要收服这两庄?”
似乎有些不解,王伦提出了疑惑。
朱武闻言说道:
“放走李应和扈三娘是我们的诚意,却不代表我们放弃收服两庄。”
“独龙冈地处北边,是梁山泊和沧州联系的要道。”
“如果我们不能掌控独龙冈,沧州这条盐路,就一直会不安稳。”
杜迁掌管这条盐路,对此体会甚深,闻言附和着道:
“独龙冈地势险要,梁山泊不能不掌控。”
“否则不但盐路不安稳,梁山泊和北边的联系,也会大受影响。”
“是否掌控独龙冈,对梁山泊干系重大!”
史进、石秀等头领,同样对掌控独龙冈,感到十分动心。
只是,李家庄、扈家庄实力不弱,两庄若加起来,实力不弱于祝家庄。如何收服他们,众人的办法却不多。
“最方便的,自然是宣扬两个庄子和梁山泊私通。”
“如果有官兵去擒拿,李家庄和扈家庄无可奈何之下,就不得不投靠梁山泊。”
“不知这种手段,寨主愿不愿用?”
小心翼翼地试探朱武,王伦不知道朱武是真的以诚待人,还是给江湖上的人做样子。如果朱武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以诚待人,王伦虽然会对他更佩服,却需要考虑自己,要不要追随朱武——
宋襄公例子,王伦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朱武没有一点权变,王伦不可能把自己前途,寄托在这样的人身上。
好在,朱武没有让王伦失望,在听到王伦的提议后,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向王伦道:
“如果官兵真要和李家庄、扈家庄为难,咱们作为朋友,定不能袖手旁观。”
“一定要保证李家庄和扈家庄的安全,我们在独龙冈那边,还要设立分寨。”
没有说官兵为何与李家庄、扈家庄为难,朱武只是让王伦保证两庄安全,在此之外的事情,由王伦看着去办。
王伦闻言大喜,当即领下此事。作为梁山泊主,朱武在江湖中要维持自己形象,那些不方便做的事情,自然要有人去办。
如今,王伦就打算做这种事情,让自己在梁山泊中,变得不可或缺。
同样,对于朱武来说,如今的王伦,就相当于刘邦身边的陈平,一些他不方便做的事情,都要由王伦去做。
“吴用在宋江身边,大概也有这个作用吧!”
“作为一方之主,身边不能没有这样的人!”
有了这个觉悟,朱武再看王伦时,自然更加顺眼。打算把王伦心胸狭窄的名声,流传更广泛些。
“如此一来,王伦即便是做出一些错事,外人也只当他心胸狭窄,是他私自所为。”
“我这个寨主的名声,不会因此受损!”
“白衣秀士王伦,当为吾之陈平!”
第61章 清君侧,除奸邪
“吾之陈平已有,萧何张良何在?”
发现王伦有陈平的潜力,朱武不免又想起了其他几个人才。只是在观察几人行踪后,朱武发现智多星吴用还没有落草想法,幻魔君乔冽仍旧在江湖上游历。两人什么时候落草,仍旧没有确定。
无奈之下,朱武也只能培养王伦,期望他能像陈平那样,成为左膀右臂。自此之后,朱武在许多私密的事情上,不再和陈达、史进等人商议,而是叫上王伦,两人悄悄密议。
王伦不知道朱武想法,只当寨主是信任自己,对朱武更忠心了几分,做事更加卖力。
朱武见此大喜,把刚刚建立的信鸽体系也交给了王伦,让他负责情报用间事务。只是,在看到王伦还负责日常文书、钱粮出纳等事情后,朱武还想把他的担子减一些,免得时间久了,王伦职权过重:
“梁山泊的钱粮,原书中是柴进和李应掌管。”
“柴进这时候在沧州过得好好的,一时不会上山。”
“李应所在的李家庄,却是梁山泊收服的对象。”
能经营好李家庄,李应在掌管梁山泊的钱粮时,应该没有问题。作为江湖中的前辈,李应名声极响,他来掌管钱粮,梁山泊其他头领,不会有人不满。
而且,以朱武在镜像空间中的体会来看,李应的武艺如果完全发挥,可能不亚于林冲等五武将。但是李应如今年纪大了,又在李家庄养尊处优已久,上了战阵之后,不见得胜过年轻人。
所以在经过一番考量后,朱武决定在李应上山后,仍负责钱粮事务。
不过,考虑到李应上山后不一定竭尽全力,钱粮也不能完全交给一个人。朱武决定把朱贵提拔为头领,协管钱粮事务:
“朱贵在李家道口开酒店,做事颇为卖力。”
“他和我是同姓,可以说是本家,应该把关系拉近些,作为心腹使用。”
因为上梁山时没有寸功,自身武艺也不出众,朱贵在上山时,只是被朱武任命为头目。如今眼看朱贵经营酒店有功,对自己也颇为忠心,朱武打算把他提拔为头领,引为自己心腹。
如此一来,如今由王伦管理的梁山泊钱粮事务,未来便由李应、朱贵掌管。李应的管家杜兴,可以代朱贵掌管酒店。
“收服李家庄后,不但能掌控独龙冈,还能获得李应和杜兴两位头领。”
“希望鲁智深早点到来,尽快解决此事!”
没有鲁智深,梁山泊就没有一个能在武功名望上堪比李应的人,收服李应的事情,就有许多风险。正因为明白这点,朱武才在得知鲁智深前来投奔后,毫不犹豫地把攻打祝家庄的事情拖后,等待鲁智深到来后,一举掌控独龙冈。
好在,鲁智深在决定上梁山后,没有丝毫拖延。带着张三、李四,不到半月时间,便已来到梁山泊。
得知鲁智深到来,朱武带领梁山泊的头领,一起在金沙滩迎接。鲁智深见到朱武,当下推金山倒玉柱,向朱武拜谢道:
“寨主神机妙算,让洒家免了做肉包子。”
“洒家这条性命,今后就交给寨主!”
毫不犹豫地认朱武为主,听从他的吩咐。
朱武见此大喜,为鲁智深的效忠,感到欢喜不已。他知道鲁智深是鲁直的人,只要认了自己当寨主,在自己没做出极大错事前,就不可能转投他人。朱武在梁山泊中,终于有了个实力达到超一流的下属。
饮下接风酒后,朱武带着鲁智深等人,走到山寨里面。看着正在操练的士卒,朱武向鲁智深道:
“大师看我这梁山泊,士卒训练如何?”
“不知相比西军,又有多少差距?”
鲁智深前半生都在西军,又是曾做到提辖的人。只是看了一会儿,便向朱武说道:
“西军身经百战,更有杀气一些。”
“梁山泊队伍整齐,杀气却嫌不足。”
“想要和西军比,需要多加磨炼!”
认为梁山泊的兵马虽然有强军的底子,却因为实战经验不足,暂时不如西军。
不过即便如此,朱武在听到这个评价后,已经极为满意。陈达、史进、石秀等梁山泊的头领,更是与有荣焉。
梁山泊的士卒训练体系虽是朱武建立,其中却同样有陈达、史进等人的汗水。鲁智深这个在西军做到提辖的人都说梁山泊士卒练得好,他们这些头领,自然更加满意。
想到梁山泊的士卒大多才训练几个月,即使从少华山过来的,也不过训练了一年多的时间。梁山泊一众头领,更是踌躇满志,为未来前途打算。
尤其是石秀,想到朱武在蓟州说过的话,更是问鲁智深:
“大师看我们梁山泊,能否受了招安,来日做个官人?”
“山东、河北的兵马,许多都不及我们!”
鲁智深被高俅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来梁山落草,闻言连连摇头,向石秀道:
“只今满朝文武,俱是奸邪,蒙蔽圣聪,就比俺的直裰染做皂了,洗杀怎得干净。”
“招安不济事!若是你们想招安,洒家便拜辞了,明日寻个去处。”
停下自己脚步,似乎要因此离开。
本就没打算受招安,先前提出来招安的口号,也不过是为了招揽豪杰。朱武在听到鲁智深的话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暗暗欢喜,向鲁智深解释:
“大师太急切了!”
“所谓招安之事,不过是我和兄弟们之前商量的出路。”
“如今从大师这里得知朝廷尽是奸臣,我们如何受招安,被那奸臣谋害?”
甚至,在鲁智深言语启发下,朱武更进一步,提出招安条件:
“我等之所以落草,不是前途无量,便是被奸臣佞臣所逼。”
“来日纵受招安,也不能与他们罢休。”
“定要清理皇帝身侧奸臣、除尽朝廷奸邪!”
喊出了“清君侧、除奸邪”口号,作为招安前提。
不知清君侧的后果,梁山泊的头领除了王伦外,听到这个口号后,俱是热血沸腾,恨不得杀尽贪官污吏,还天下朗朗乾坤。
唯有王伦,明白所谓的“清君侧”,其实就是造反。对梁山泊的前途,深深感到忧虑。
朱武察觉到这点后,果断将“清君侧”的口号隐去,让王伦着重宣扬“除奸邪”,清除贪官污吏。
梁山泊招安思想,开始有了异变。
第62章 三打祝家庄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
“我们梁山泊暂时还不能让民众都知道,也无法让所有民众都亲近。”
“但是却绝不能任人欺侮,让人欺负梁山泊。”
“祝家庄挑衅梁山泊,断了我们盐路。今日我们就打破祝家庄,让周围的村寨看看,得罪梁山泊的下场——”
“打破祝家庄,就是梁山泊在让周围畏之的第一战,我们要让周围的村寨,开始畏惧梁山泊!”
烈烈秋风之中,朱武在梁山泊千余人马前,发布出兵宣言。梁山泊第三次攻打祝家庄,终于正式开始。
没有让所有人一起出发,朱武命陈达、史进带领马军,继续装作骚扰祝家庄的架势。自己和鲁智深、石秀等头领带着步卒,做了伪装之后,悄悄前往祝家庄。
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祝家庄数月来一直受梁山泊骚扰,虽然在最初时极为警惕,后来却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开始懈怠。
那些放哨的人见陈达、史进马军前来,只以为是例行骚扰,叫了人来防备,其他人入夜之后,仍旧在家安歇。
朱武利用的就是这种心理,而且他通过镜像能力,早已从祝家庄俘虏那里,得知庄中虚实。悄悄带领人马,朱武和鲁智深等头领带人在庄外潜藏,石秀则带领百余名精锐,从朱武探知的一处薄弱地点,在夜间猛然突进。
没有料到这一点,更没有想到梁山泊对祝家庄如此了解。祝家庄守卫人员措手不及之下,被石秀带着百余名精锐,突然杀到了庄子里。其余步军士卒,在朱武和鲁智深带领之下,开始猛攻后门。
内外夹攻之下,祝家庄的后门,很快开始失守。在石秀放下吊桥,接应朱武、鲁智深等人进入后,祝家庄的一切,开始对梁山泊敞开。
“放出号炮,让马军堵住前门。”
“石秀守好后门!”
留给石秀两百步卒守门,朱武带着其他人,直奔祝朝奉家里。
早在祝家庄后面响起喊杀声后,祝朝奉父子四人,便已知道不妙。他们和梁山泊斗了这么久,哪里不知道梁山泊骚扰这么久,是为了打破祝家庄。只是梁山泊这个计策是阳谋,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祝家庄完全无法破解。
是以,在这几个月中,祝家父子也安排了几条后路,作为逃生路线。眼看祝家庄后门失守,庄子就要被破,祝龙、祝彪、祝虎,拥着祝朝奉等人,在一干心腹的护卫下,向祝家庄外逃去。
因为早有准备,朱武带人杀到祝朝奉家里时,祝家父子早已逃离这里。眼看这一片有些仓库起火,朱武顾不上追赶祝家父子,而是命人救火,免得粮草被焚。
鲁智深有心立功,向朱武请示之后,带着一队人马,在祝家庄搜寻。
眼尖心细,感应敏锐。鲁智深带人搜了不久,就感知到一个气血不凡的人影,在祝家庄的偏僻处,悄悄向外爬去。
知道对方有功夫,鲁智深抡起禅杖,直接砸了过去。那人没料到爬墙时被人偷袭,被鲁智深势大力沉的禅杖,直接砸成重伤。被鲁智深带领的张三、李四,直接擒拿下来。
“是祝家庄教师栾廷玉!”
“寨主点名要活捉的!”
跟随鲁智深的士卒中,有人认出了这人身份,鲁智深哈哈一笑,命张三把栾廷玉绑了,送到朱武那里。自己带着其余人,搜寻祝家父子。
没料到自己被活捉,栾廷玉又羞又气,身上伤势发作,竟而晕了过去。朱武见到此景,一边命人治伤,一边镜像了栾廷玉,从他记忆当中,得知祝家庄的布置。
命士卒按祝家庄布置的防火措施救火,朱武又传讯其他头领,祝家父子可能逃离的路线。
许是运气来了,鲁智深在得到朱武的通报没多久,就在一条路线上,发现了祝家父子踪迹。
不知鲁智深的厉害,祝家父子只留下祝彪一人阻拦,祝龙和祝虎护着祝朝奉,继续向外逃离。
祝彪武功虽不弱,却哪里比得上鲁智深,不过十几个回合,就被鲁智深打死。
祝龙、祝虎两人,也被得到消息的陈达、史进等人带领马军追上,在周围士卒的帮助下,一个个戳翻在地。
祝朝奉见势不妙想自杀,被赶来的石秀一刀剁翻,直接割了首级。
至此,祝家父子四人,已经尽数身死。大名鼎鼎的祝家庄,被梁山泊彻底攻占。
在祝家庄正厅坐下,朱武等来了众头领的献功。见到祝家父子人头俱在,还生擒下反抗的庄户四百多人,夺得五百余匹好马,朱武大喜之下,命王伦统计在祝家庄的缴获,把得到的金银铜钱,按功劳赏赐下去。
祝家庄钱粮甚多,犒赏士卒之后,还留下了许多金银。庄中的五万石存粮,更是让梁山泊所有头领,感叹祝家庄的豪富:
“五万石的粮食,按一人一年七石二斗计算,足够七千人吃一年。”
“梁山泊如今还不到两千人,五万石粮食,足够吃三四年。”
“这次打祝家庄,当真打得值啊!”
统计缴获物资,朱武在犒赏士卒后,让他们带领被俘庄户,尽快向梁山泊转运。
随后,朱武带着陈达,按照在少华山的经验,发动祝家庄百姓,揭发祝朝奉父子罪恶。
能在小小的祝家庄,积攒出这么多钱粮,祝朝奉平日的搜刮,自然可想而知。
在朱武挑起头后,祝朝奉父子的罪恶,一件件被人说出,祝家庄普通百姓听闻后,才知道祝朝奉一家,做下了那么多恶事。
趁热打铁,朱武当众宣判了祝朝奉父子罪行,说明梁山泊前来,是在替天行道。平民良善的财物,梁山泊分文不取。
祝家庄的百姓,本来还担心庄子被破后可能遭到血洗,哪料到朱武此来,只是来杀恶人。一个个赞叹梁山泊的仁义,为先前帮祝朝奉父子抗拒梁山泊的事情,感到后悔不已。
成功在祝家庄推行了少华山的经验,朱武又惩治了一些平日里作恶多端的人,宣布把他们的土地没收。祝家庄的其余人,可以向梁山泊设置的合作社,租种相应土地。
“虽然合作社在运行中还有问题,但是它的设置,却代表梁山泊的势力,真正深入村寨——”
“有问题要改正,不能因噎废食!”
在少华山推行一年多,朱武已经知道合作社在运行中还有许多不足,却更体会到合作社的权力源自山寨。只要抓住合作社,梁山泊就有名义掌控乡村,把这些在土地里刨食的人,充分发动起来。
所以无论再难,朱武都必须建立合作社,把乡村的权力,从豪强地主手里夺过来。
第63章 梁山泊头领排座次
或许是梁山泊攻破祝家庄的速度太快,阳谷县的官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过了数日,朱武将祝家庄缴获的物资转移到梁山泊、合作社也开始建立起来后,阳谷县的官兵,才在知县催促下,抵达独龙冈边。
收到官兵消息,朱武冷笑数声,带上加入合作社的百姓,从祝家庄暂时撤离。
阳谷县官兵到来后,发现梁山贼人已经撤离,顿时放下了心。在祝家庄大肆勒索,把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尽都吃了,又要盘缠打发。
祝家庄百姓敢怒不敢言,只想送走官兵,让他们不要再来。
只是祝家庄残余士绅,却不想让官兵这么走了。他们觊觎祝朝奉父子留下的田地,勾结阳谷县官吏,想要把朱武放在合作社名下的土地,划到自己家里。
如此一来,还在租种这些土地的,顿时倒了大霉。无论有没有加入合作社,都被阳谷县的官兵以通贼为名,个个抓了起来。
祝家庄受此劫难,庄中人人嚎哭,直说兵不如匪。
朱武见祝家庄的百姓受了教训,这才带着人马,再次突袭祝家庄。阳谷县官兵措手不及,又被祝家庄百姓敌视,被朱武带着人马,毫无疑问击溃,就连带兵的县尉、都头,都被朱武俘虏。
处死了一个作恶多端的都头,给祝家庄百姓出气。朱武按先前经验将阳谷县县尉、都头镜像了,让王伦和他们密议一番后,悄悄放了出去。
阳谷县县尉、都头好不容易逃掉性命,当然不敢在这时候反悔。带着朱武放出去的溃兵,向扈家庄、李家庄逼近,说这两庄通匪,导致自己大败。
无妄之灾飞来,扈家庄和李家庄有口难辩。恰在这个时候,朱武带梁山泊兵马来援,两庄通匪的事情,更是坐实下来。
眼看阳谷县县尉、都头带着这个消息返回县城,李应和扈太公都知事已至此,扈家庄和李家庄两庄,在官府那里已和贼人无异,只得举庄投靠,归顺梁山大寨。
朱武见此大喜,一边送李应和扈太公上山,一边安排陈达,留守独龙冈这边:
“独龙冈地势险要,若是三庄合一,一两万兵马都攻不下。”
“二弟在掌控这里后,可以设个分寨。”
有心培养陈达,又知道他在少华山主持过这些事,朱武给陈达留下三百人马,又把祝家庄被俘的庄户交给他,让他在独龙冈这边,设立梁山分寨。
陈达欣然领命,朱武则运上扈家庄和李家庄的钱粮,带队返回梁山泊。
梁山泊中,众头领见到李应、扈成等人上山后,一个个都是大喜。有了这些人的投靠,梁山泊在阳谷县的发展,必将如鱼得水。
次日,山寨中再备筵席,议定坐次。朱武作为寨主,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王伦自命有才,又有秀才功名,牢牢坐住第二位。第三位的史进,则不敢让鲁智深,坐在自己后面:
“大师武功胜于我,这次又立下大功。”
“山寨第三把交椅,该由大师来坐!”
众人齐声赞同,请鲁智深坐了第三位。鲁智深当仁不让,坐了这个位置。
然后,朱武请武功高强、名望也同样甚高的李应,坐了第四把交椅。九纹龙史进,则是落到了第五位。
继续再排下去,就要轮到石秀。石秀却得到朱武嘱咐,向众人道:
“陈达、杨春两位头领,是寨主的结义兄弟。一向劳苦功高,又执掌着分寨。”
“石秀不敢居上,甘愿在他们后面。”
让陈达、杨春两个武功不如自己的人,坐了第六位、第七位。石秀自己本人,坐了第八把交椅。
朱武见此大喜,更知石秀忠心。他知道陈达、杨春的武艺在江湖上数不着,又担心梁山泊头领增加后,两人排名太低。故而让石秀做出这个姿态,保住两人排位。
“有了石秀托底,陈达杨春在梁山泊的位置,就不会落得太低。”
“其他人想排在他们前面,就必须胜过石秀!”
把三个人的排名,就此绑在了一起。
这件事是朱武和石秀暗中商议的,梁山泊其余头领,俱是不知究竟。虽然觉得石秀排在陈达、杨春后面有些委屈,但是陈达、杨春两人执掌梁山分寨,他们在其它方面的本事,也当得起这个地位。故而这个排名,并没有多少非议。
不过接下来的排名,就有一些非议了。在石秀的后面,朱武以寨主身份,提名仍在养伤的栾廷玉,坐第九把交椅。
“栾廷玉武功虽高,但他和山寨为敌,弟子也死在梁山泊手里。”
“让他坐上交椅,恐怕人心不服!”
山寨中议论纷纷,朱武却因为掌控了栾廷玉的镜像,知道栾廷玉和祝家父子感情不深,只是像柴进庄上的洪教头一样,做个教师而已。
已经有把握收服他,朱武大声喝道:
“谁若不服,栾教头伤好之后,就去找他比试。”
“在这儿胡言乱语,岂是好汉所为!”
压下众人议论,又请扈成和扈三娘,坐第十和十一把交椅。
栾廷玉的争论已那么多,扈三娘以女子身份坐上交椅,就更让人不服了。虽然大伙儿都听说过扈三娘的本领胜过扈成,但是她在战场上被朱武轻易擒下,却是不争事实——
这样一个女子坐第十一把交椅,山寨谁会信服?
朱武这个决定,遭到了山寨头领,几乎一致的反对。
没料到众人的反应会这么大,尤其是见到王伦激烈反对后,朱武顿时就有些下不来台。正当他想要强压下去时,却听扈三娘道:
“承蒙寨主厚爱,三娘感激不尽!”
“如今寸功未立,不敢居此尊位!”
主动辞了位置,留下扈成一人。
扈成武功一般,但他是扈家庄继承人。扈家庄和李家庄一同投靠梁山泊,同样献了家产。李家庄的李应能坐上高位,扈成也不能排得太低。故而众人仍认同扈成坐在第十位。宋万、杜迁、李忠,坐上第十一、十二、十三把交椅。
首次被众人驳回提议,朱武心气不顺。眼看要排到杜兴,朱武向众人道:
“桃花山的周通,已通过李忠投靠。”
“虽然周通还不曾上山,却要给他留上一把交椅。”
“可在李忠后面,让周通坐第十四位!”
能被李忠收服,周通的本领显然强不到哪里去。但他作为一寨之主投靠,梁山泊也不能不给一把交椅。故而朱武的提议,得到众人赞同。杜兴的排名,因此落到了第十五位。
至此,梁山泊新旧头领,已经排好位置,不待众人落座,朱武又提议让开酒店的朱贵,坐上一把交椅。
考虑到朱贵开酒店,确实有些功劳,众人都没有为这个位置计较,让旱地忽律朱贵,坐上第十六把交椅。
最终,梁山泊的头领,数量达到了十六位。分别是朱武、王伦、鲁智深、李应、史进、陈达、杨春、石秀、栾廷玉、扈成、宋万、杜迁、李忠、周通、杜兴、朱贵,一共一十六人。
第64章 根基渐稳
座次定下来后,朱武便开始安排职司。对此斟酌已久,朱武向众人道:
“梁山泊大寨之外,尚有独龙冈、少华山、桃花山三座分寨,分别由陈达、杨春、周通三位头领掌管。”
“桃花山主动归附,暂时不好调动。独龙冈、少华山那边,我意派两位头领,担任副寨主职位。”
“不知哪位兄弟,愿意毛遂自荐?”
扫视厅中头领,看谁愿意外放。
排在前面的头领,自然没有此心。他们的座次比陈达、杨春更高,当然不愿给两人做副寨主。
石秀作为朱武心腹,又是刚刚主动排在陈达、杨春后面的人,见此率先说道:“小弟愿听吩咐,任由哥哥差遣。”
排在他后面的扈成,同样主动请缨,要去分寨任职。
作为朱武心腹,石秀一直在掌管亲卫队,朱武用他顺手,当然不想在这时把他放出去。
至于扈成那边,因为刚刚上山,无论是把他派回独龙冈,还是外放相隔千里的少华山,都不是十分合适。
故而朱武虽然赞赏两人心意,却不愿将他们外放,向石秀和扈成道:
“二位兄弟的心意我领了,但是山寨之中,实离不开二位。”
“还有哪位兄弟,愿意外放出去?”
宋万、杜迁两人,闻言顿时起身,向朱武道:
“愿听哥哥差遣!”
朱武见此大喜,向两人道:
“杜迁兄弟负责沧州盐路,路上恰好要经过独龙冈。在独龙冈做个副寨主,来往更方便些。”
“至于宋万兄弟,就劳烦你前往少华山,帮助杨春兄弟,联络西北豪杰。”
作为山寨老人,宋万、杜迁在武功上稍差一些,地位不断下落。如今两人有意在其它方面发展,朱武自然支持。
所以,他很快就任命两人为独龙冈、少华山副寨主,辅佐陈达、杨春。
宋万、杜迁领命,打算带上心腹,择日前去赴任。
定下分寨事情,朱武又对梁山泊的架构,开始做出调整。只听他向众人道:
“如今梁山泊的事务,除了军务之外,尽皆归于办公厅。”
“没有专人负责,实在太过杂乱。”
“我意在办公厅设立庶务处、财务处、外联处,分别由王伦、李应、扈成三位头领掌管。”
“不知三位兄弟,可愿为我分忧?”
李应、扈成两人没有为梁山泊征战的想法,对此自然十分愿意。王伦虽然觉得朱武是在分他职权,但是在这个场面下,却不敢公然反对。只得怀着不满,默认这件事情。
好在,朱武还知道王伦是二头领,和其他头领不同。除了任命王伦掌管庶务处外,还正式任命他为办公厅主任。办公厅日常事务,都由王伦负责。
虽然知道自己难以指挥李应、扈成,王伦在听到朱武的任命后,仍是颇为受用——
至少,他在名位上比其他头领更高,仍旧是梁山泊毫无疑问的第二人!
眼见三人领命,朱武又任命李忠辅佐王伦,朱贵辅佐李应,杜兴辅佐扈成,负责相应事务。
如此,梁山泊只剩下鲁智深、史进、石秀、栾廷玉,没有安排职司。这四人的职位,显然是在军中。
对军队抓得最紧,朱武丝毫没有让他人置喙。直接命鲁智深带领步军守卫关隘,石秀带领亲卫守卫宛子城,史进和栾廷玉则带领马军,负责向外出击。
如此一番安排后,山寨上上下下,条理清晰了许多。梁山泊各项事务,都有专人负责。
“能打仗的将领,还是太少了些!”
“只有四个头领,能够带领军队。”
叹息梁山泊将领稀少,朱武对招揽其他豪杰,更迫切了一些。尤其是想到梁山泊的水军,名义上由李忠掌管,实际却只能邀请阮家兄弟,前来负责训练。朱武对邀请他们上山,更是极为热切。
“快了!明年他们就上山了!”
“虽然我不会强邀阮家兄弟,但是吴用在明年夏天会邀请他们劫生辰纲——”
“事情败露之后,不愁他们不上山。”
和阮家兄弟关系极近,朱武相信他们在上梁山后,在自己和晁盖之间,一定会选择自己。即便劫生辰纲的八人一起上山,朱武同样有信心消化掉这些人。
到了这个时候,朱武才能自信地说,自己根基已稳。
职司确定之后,各头领移交事务,清点山寨人员。发现梁山泊在打破祝家庄、邀请扈家庄李家庄上山后,梁山泊大寨人员,足有两千多人。青壮士卒人数,占据其中大半。
“梁山泊的士卒,已有一千五百多人。”
“而且马匹数量,也超过了一千。”
接连抢劫了寿张县、郓州、祝家庄、阳谷县的马匹,梁山泊马军数量,一直都在增加。如今仔细清点,朱武才发现梁山泊马匹数量,已经超过一千。
虽然这些马匹并非都是战马,梁山泊在经过挑选后,仍旧能组建起八百人的马军。梁山泊马军人数,竟然超过步军。
这么多的马军,当然不能让一个人掌管。考虑到栾廷玉仍在养伤,朱武让史进统领一个营五百人。其余三百马军,仍是由自己亲自指挥培训。
至于其余七百多人,除了水军和亲卫队各有一百出头外,其余五百人都划归鲁智深指挥,按照一营五个连队的设置,同样组建一营。
如此,梁山泊便有了神机营、马军营、步军营三个营头,各有不同职责。朱武以自己亲掌的神机营为核心,不断调换军官,打乱原有归属,让梁山泊的兵马,尽归自己掌管。
同时,他还提拔了一些在历次战斗中立功的连队长和指导员,让他们担任副营长和教导员,辅佐鲁智深、史进等人,管理营中士卒。让山寨的士卒,更有向上动力。
不过,因为正副营长同样是五道杠,头领和头目的区别变得不明显。导致一些头领,对此不太满意。
朱武看到这点后,发现这个当初的临时举措,此时已有些不适合。有心酝酿新一轮改革,完善军衔体系:
“好的军衔体系,不但能让指挥顺畅、待遇明确。还能让各个等级的士卒,都有向上动力。”
“如今已经有士卒升上五道杠,若是升无可升,可能会就此颓废。”
“看来要引入更高等级职衔,给他们向上动力。”
有心引入将官、校官、尉官,朱武又担心实行中可能出问题。决定在林冲上山后,和这个八十万禁军教头商议——
想来以林冲的见识,能够帮到自己!
第65章 清风山挑衅
调整各人职司,将山寨事情理顺后,朱武让杜迁、宋万带着梁山泊的最新消息,去独龙冈、少华山做副寨主。又叫来张三、李四,让他们回东京打探消息。
张三、李四是破皮混混出身,虽然喜好武艺,却耐不住军中纪律。听到朱武让他们返回东京,自然欢喜不已。带上一些心腹,和前往少华山的宋万一起,返回东京城中。
带宋万在东京城游玩数日,送别了他之后,张三、李四等人,又聚在了一起,商议身上任务。
“咱们上了梁山,就是梁山泊的人。”
“现在大家都知道,梁山泊做的是杀头买卖,咱们为梁山泊做事,务必一切小心。”
提醒了兄弟们要小心,张三正要把事情安排下去,却听到有个泼皮道:
“三哥,咱们真的要跟梁山泊造反吗?”
“梁山泊就那么大地方,被朝廷剿灭了怎么办?
身为东京城的泼皮,他们平时看似无法无天,其实却从没有造反想法。先前之所以跟着鲁智深上梁山,不过是面对三拳就能打死人的鲁智深,不敢反抗罢了。
如今回到东京城,有的人想到梁山泊真的是做杀头买卖,就起了离去心思。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这几个泼皮,哪还有退缩余地。听到有人想跑,早已被朱武折服的张三,顿时呵斥他道:
“你都上过梁山了,现在还想逃跑?”
“到了朝廷那里,谁会听你分辩?”
“还是说……”
顿了一顿,张三拉长了声音,厉声道:
“你想出卖兄弟,投靠朝廷那边?”
那人连道不敢,张三神色稍霁,又扫视周围上过梁山泊的泼皮,向他们道:
“梁山泊的情况,你们也都见过了。”
“别说鲁大师三拳就能打死人,就是刚送走的宋万头领,一个人就能顶我们十几人。”
“你们自己想想,能不能挡住他们?”
吓得众泼皮哑口无言,真正意识到自己加入了山寨做反贼。梁山泊这样的山寨,可不会一直守规矩。
见众人都被吓住了,李四安慰他们道:
“梁山泊的地形大家都看过,不可能会被轻易剿灭。”
“没有上万大军,朝廷根本不可能攻破梁山泊。”
“咱们来东京城,就是打探朝廷兵马调动的消息。”
“只要小心一点,没有多少风险!”
又向张三说道:
“三哥,这次寨主吩咐的,是打探高俅府上的消息。”
“林教头被高俅陷害刺配沧州,寨主担心高俅不会放过他,让我们看他府上,有没有派人去沧州。”
“我这几日已打探到,陆谦、富安两人,出发去了沧州。”
张三闻听此言,明白李四意思。顿时环视周围,杀气腾腾地道:
“陆谦、富安两人,是寨主吩咐过必须要除去的。”
“他二人害了林教头一家,即使是高俅的人,咱们也照杀不误。”
“我这就把消息,传回山寨那边!”
有意说起这件事,众泼皮听到朱武连高俅的人都敢杀,都绝了其他心思——
他们即便是投靠朝廷,地位都不可能和高俅的人相比,梁山泊连这样的人都敢杀,又何况是他们?
这些人既然能因为担心退缩,自然也能因为担心不敢脱离。张三拿准了他们心思,用陆谦、富安两个人的性命,把他们都唬住了。
随后他就用信鸽,把这个消息传了回去。
朱武这几日一直想着林冲什么时候上山,对这件事自然很关注。接到张三传过来的消息,他又在镜像空间中看到了这些细节。
欣慰于张三有手段,把那些泼皮的异动压下去,朱武却觉得他这样做不保险。传信告诉张三单线联系等方法,加强自身保密。
然后,朱武便想派人,告知林冲此事:
“虽然林冲没被陆谦、富安害死,还反杀了两人。”
“但是这件事情,显然能拿来做人情。让林冲上山之后,对我更加亲近。”
朱武想到这里,便亲自写了书信,打算拿这件事,赚林冲的人情。
正要把书信送出去,朱武却见到李忠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告知一个坏消息:
“寨主,桃花山的周通,被清风山给拿了。”
“说要寨主过去,他们才肯放人!”
朱武闻言惊讶,没料到还有这等事,让人去请王伦、鲁智深等头领,一同商议此事。
李忠在其他头领到来后,向众人仔细解说。梁山泊众人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要从朱武让周通做了交椅、任命他为梁山泊分寨主说起。周通本领不济,一直想找个靠山,扩大自己山寨。得到梁山泊的任命后,周通借梁山泊的名头,把私盐的生意,一下子扩大了好几倍。
如此急剧扩张,不但问题多多,还惹来人眼红。清风山的贼寇,便把周通的私盐,接连劫了几批。
清风山有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白面郎君郑天寿三位头领,远比桃花山强大。这件事放在先前,周通也就会忍下去。如今他自恃有梁山泊做依靠,做事飘了起来,竟然带着人马,和清风山的人谈判。
结果一个不慎,被清风山设计活捉,让朱武过去赎人。
“拿了梁山泊分寨主,还让寨主过去?”
“清风山的贼人,如此小觑梁山!”
梁山泊众头领听到李忠诉说,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要带人马,去青州平了清风山。
只是,梁山泊距离青州六百里,虽然有水路连接,大队兵马过去,仍是颇为不易。
最终,朱武在经过一番思量后,决定带领人马,去青州解救周通。
王伦对此不解,劝朱武道:
“山寨头领众多,寨主又何必亲自去?”
“青州那边的事情,派头领去就行了!”
让朱武以梁山泊为重,不要随意外出。
朱武先前也没想过去青州,只是想到青州离沧州不远后,他却有了这想法:
“让人送去书信,哪里有自己亲自去效果好。”
“还有柴进那边,他的私盐路子,对梁山泊越来越重要。上次没镜像他,这次再走一遭。”
有心去沧州邀请林冲上山,朱武又想到清风山旁边还有清风寨花荣等人后,决定亲自外出,见见这几个人。
所以,朱武以清风山挑衅自己、必须回应为名,让王伦和鲁智深留守,自己带领人马,打算通过青州,前往沧州一行。
第66章 扈三娘显威
眼看朱武执意前往青州,连维护名声的话都说出来了,众头领没有再反对,只是对谁和朱武外出,却仍存在争议。
自从朱武回山以来,梁山泊连战连捷,山寨一众头领,都是士气高昂。听李忠说清风山捉了周通,还点明让朱武前去,一个个义愤填膺,要随朱武出征。
就连养伤的栾廷玉,也拖着刚刚好转的身体,向朱武请命道:
“寨主不计前嫌,让栾某做了头领。”
“愿随寨主出征,立下功劳报效!”
慌得朱武连忙将他扶到椅子上,嘱咐他安心养伤。想为梁山泊立功,不必急于一时。
只是,另一人的请求,朱武却不好回绝了。扈三娘听到消息,主动来到聚义厅,向朱武道:
“上次寨主让我当头领,大伙儿说我没有功劳。”
“这次寨主出征,一定要带着我——”
“好让大伙儿知道,寨主识人之明!”
却是扈三娘对上次没坐上头领位置,有些耿耿于怀。如今稍有机会,立刻主动请缨。
提议扈三娘当头领的是朱武,扈三娘以这个说法相逼,朱武难以反对。再想到扈三娘和林冲娘子相熟,有利于去沧州把林冲请上山。朱武顺水推舟,答应带她出征。
然后,朱武再看看其他头领,点了史进、李忠,跟随自己出征。
石秀有心跟随,朱武却担心不留下一个心腹,可能会出意外。让石秀带领亲卫队留守山寨,自己和史进、李忠、扈三娘三位头领,带着三百马军,扮作商队出征。
一路坐船前去,不过数日功夫,众人便来到青州,直到桃花山下。桃花山的喽啰对收服周通的李忠极为熟悉,见到李忠到来,这些原本还心慌周通被擒的喽啰,顿时有了主心骨。将朱武等人,一齐迎入山寨。
眼看桃花山不过三四百喽啰,能上阵的青壮将将只有二百人。朱武知道他们不中用,让李忠统领他们,负责引路打杂。
休整一日之后,朱武带着三百马军、还有桃花山二百青壮,前往清风山讨人。
清风山生得古怪,不但八面嵯峨、四围险峻,即使已经入冬,仍旧树木稠密,古怪乔松盘翠盖,杈枒老树挂藤萝。
朱武远远望见,就知道这座山冈,远远胜过桃花山。若是强行攻打,自己带来的五百人,只怕并不济事:
“清风山如此险恶,恐怕打下不易。”
“不如先谈一谈,让他们放出周通。”
知道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人以后会上梁山,朱武此时还没有要他们性命的想法,只是想救出小霸王周通,维护梁山威名。
他这次来清风山更想做的,还是去旁边清风寨结识小李广花荣:
“花荣是宋江的心腹,是不用宋江吩咐,就能为之赴死的人。他对宋江比亲兄弟还像亲兄弟,连自己的妹妹,都让宋江做主,嫁给秦明续弦——”
“这样一个对宋江如此忠心的人,我是多半没可能收服的。但是他的箭术,却能想法学学。”
在东京镜像了宣赞,朱武学习数月,感觉箭术有成。有心见识小李广花荣神箭,从他这里知道更多箭术技巧。
心中思量着这件事,朱武想到花荣神乎其神的箭术,就想尽快解决清风山的事情,前往清风寨拜访。
只是,朱武的好意,清风山众人却不知道。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人得知有大队人马过路,一个个摩拳擦掌,带着三五百小喽啰,面恶眼凶,头裹红巾,身穿衲袄,腰悬利剑,手执长枪,把朱武一行人拦住。
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人,一个穿青,一个穿绿,一个穿红,都戴着一顶销金万字头巾,各跨一口腰刀,又使一把朴刀,挡住去路。大喝道:
“来往的到此住脚!”
“留下三千两买路黄金,任从过去。”
史进闻言大怒,在马上向三人大喝道:
“梁山泊主在此,尔等不得无礼!”
“快快放出周通,否则踏平清风山!”
燕顺等人闻言,才知道眼前的人马,都是属于梁山泊。眼看对方从郓州远道而来过来,人马却已经和自己带着的喽啰相当,三人暗自吃惊,惊叹梁山泊强大。燕顺道:
“梁山泊如此强大,我看就放了周通吧!”
“他们在青州都有五百人,咱们这点人马,如何能够为敌?”
打算放了周通,免去这场战事。
王英和郑天寿见了梁山泊的架势,同样有些心怯。只是就这么放了周通,却还有些不甘心。
向着对面看去,王英见朱武身边还有一员女将,玉雪肌肤,芙蓉模样,隐隐笑生双颊,气质英姿飒爽。
他是好色之徒,见扈三娘如此貌美,不由神魂颠倒。指望一合便捉过来,王英向燕顺道:
“这般放了周通,江湖上还道我清风山无人。”
“不如较量一下,看看他们斤两!”
当即大喊一声,拍马向前,挺出手中长枪,向扈三娘挑战。
扈三娘见他色眯眯的模样,暗道这厮无礼。心中大怒之下,拍马舞刀来战。
一个双刀娴熟,一个单枪出众,两人斗到十数合之上,王英却已经有些招架不住。按说他的本领不至于如此不济,却因为初见扈三娘,恨不得一合捉过来,哪想到扈三娘武功高,两人斗过十合之上,王英便已经枪法散乱,眼看不敌扈三娘。
燕顺、郑天寿见此,拍马来救王英。史进和李忠二人,顿时迎了上去。六人捉对厮杀,当真一场好斗。
本来对拿下清风山没有把握,朱武见到这个场景,却是大喜过望。眼看六人陷入酣战,朱武带三百马军,向清风山的喽啰,直接冲了过去。
清风山的喽啰虽有三五百,却因为无人统领,被朱武带梁山泊马军一冲,顿时四散奔走。朱武指挥人马,开始抓捕俘虏。
见到自己的清风山,轻易就被败了,燕顺、王英、郑天寿,俱是心慌不已。三人武功本就不如对方,心慌意乱之下,被史进、扈三娘、李忠三位梁山泊头领,一人捉了一个。
先前还颇为狂妄的清风山,就这么上上下下,被梁山泊俘获。
第67章 杀人立威
“周通兄弟!”
“你在清风山受苦了!”
“寨主带着人马,亲自来救你了!”
俘虏清风山众人后,李忠带着手下,首先来到山上,将周通救了出来,带他拜见朱武。
虽然早已通过李忠投靠了梁山泊,周通却首次见到朱武。想到自己被俘后朱武亲自带人来救,周通感激涕零,推金山倒玉柱,望朱武拜道:
“承蒙哥哥相救,周通愿效死力!”
“回去我就带桃花山孩儿们,一同去梁山泊!”
朱武听到此言,哪里肯会愿意。青州是山东产盐重地,也是梁山泊私盐的重要来源。周通的桃花山在这里用处很大,到了梁山泊就没有多大作用了。毕竟他的武功连李忠都比不上,即使去了梁山,也不过泯然众人。
故而朱武安抚了周通一番,让他安心留在青州,继续在桃花山做分寨主。
周通如何又愿意上梁山泊被人管,只是桃花山势弱、不得不找个依靠而已。耳听朱武不但正式接纳了他,还让他继续管桃花山,周通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对朱武更加忠心。
不过,朱武虽然把周通留在青州,却并非完全没有制约。他不但让李忠向周通宣扬梁山泊的政策,还打算把周通镜像了,掌控他的消息。
这时,李忠又请示朱武,对清风山三位头领,应该如何处置。
没料到这么容易攻下清风山,朱武也没有想过如何处置他们。虽然知道这三人最终上了梁山泊,朱武在想到原书中的记载后,对他们却不大满意:
“据说这三个人用人心做醒酒汤,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事情为真,万万留他们不得!”
不知燕顺、王英、郑天寿是否真有这种恶行,朱武命李忠将三人带来,直接打晕了镜像,看他们毕生经历。
“燕顺贩羊马客人出身,因为消折了本钱,流落在绿林丛内打劫。”
“王英原是车家出身,为因半路里见财起意,就势劫了客人,事发到官,越狱走了,上清风山。”
“郑天寿原是打银为生,因他自小好习枪棒,流落在江湖上,和王英不分胜败,被燕顺留在山上,坐了第三把交椅。”
看他们的经历,朱武觉得燕顺和郑天寿两人落草的原因,还算可以理解。唯有王英,不愧是“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的车家,本性就不是良人。
“不过,这三人最让人无法容忍的,是用人心做醒酒汤。”
“若是让这样的人上山,梁山泊声名何在?”
看到三人记忆中真的曾用过人心做醒酒汤,朱武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们。虽然他在后世也听说过安第斯空难的幸存者被迫以人肉为食的事情,但是在见到燕顺、王英、郑天寿不缺食物的情况下以人心做醒酒汤,仍是十分愤怒。
“如此暴虐之人,又与禽兽何异!”
“鲁智深能杀了张青和孙二娘,我就不能杀燕顺、王英、郑天寿?”
有心借此立威,为众人立下规矩。朱武将山上的人召集起来,从三人记忆中找出经常操刀的小喽啰,又命人挖出埋藏的尸体等罪证。将燕顺、王英、郑天寿等人,一起带出来公审。
眼看燕顺、王英、郑天寿如此暴虐,梁山泊这些被朱武带来的人,都是极为愤怒。他们在朱武的教导下,一直极有纪律,对这种以人为食的事,实在难以接受。
尤其是扈三娘,想到王英那个色眯眯看着自己的人,竟然吃过人心。厌恶得无以复加,直接跳上前去,砍了他的脑袋。
朱武没料到这点,也没有来得及阻止。想到原书中扈三娘的遭遇,心中感慨不已:
“杀了矮脚虎王英,这是什么行为?”
“只是这样一来,扈三娘应该嫁给谁?”
隐隐闪过这个念头,朱武却没有细思,也没有责怪扈三娘。宣读燕顺、郑天寿等人的罪状后,判处他们死罪。
知道免不了一死,燕顺、郑天寿两人,对自己的罪行,尽皆供认不讳。那些小喽啰有痛哭流涕要悔改的,却没有人理会。
命人将他们罪状记下,让他们亲自画押。朱武又命令小霸王周通,将燕顺、郑天寿正法,以替天行道的名义,杀了他们两人。
“梁山泊替天行道,绝不藏污纳垢!”
“但有吃人肉者,皆与他们同罪!”
将其他参与的喽啰杀了,清风山残余喽啰,尽皆惊惧不已。梁山泊的士卒,同样神色肃穆。
见到立威的目的达到,朱武重申了梁山泊的规矩。还打算向江湖上的人声明,梁山泊替天行道大义。即使这样可能会导致有些人不敢来投,朱武仍在所不惜:
“历代草寇起家,多有被诬陷吃人的首领。”
“我若不旗帜鲜明地和这些人划清界限,如何让良善的人安心?”
“所谓的一百零八将,并非无法改变!”
想到梁山泊如今有王伦、栾廷玉、扈成等不在天罡地煞之列的人,朱武对所谓的集齐一百零八将,就没有了多大兴趣。对他来说,那些人能投奔梁山泊最好,不来投靠的话,他也能招揽到其他人替代。
甚至,因为杀掉原本列于天罡地煞之列的人,朱武对原本还隐隐担忧的天罡地煞星命,更是抛在脑后。对自己成为梁山泊首领,同样更加自信。
“鲲化为鹏海浪翻,阴阳交泰太平关。庶人蓦有凌云志,平地雷声得势还。”
“罗真人都说我能心想事成,我又何必有那么多顾虑?”
“所谓天罡地煞的说法,暂且当做不存在!”
杀了三个头领,去了心中隐忧,朱武再看着山势古怪的清风山,心中暗暗思量:
“清风山地势险要,是个立寨的好地方。”
“可惜这里不是主要道路,不需要设立分寨。”
没有来青州造反的想法,朱武在比较桃花山和清风山后,仍决定将分寨设立在桃花山,清风山这个险要之处,只能暂时放弃。
所以,杀人立威之后,朱武命人收拾物资,打算把清风山的东西,方便搬运的送回梁山泊,不方便搬运的留给桃花山。清风山的喽啰,除了一些青壮被收编到梁山泊大寨外,其他人同样留给周通,壮大桃花山分寨。
然后,朱武还打算拿平定清风山的事情做人情,去旁边的清风寨,拜访小李广花荣。
第68章 清风寨花荣
“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
“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次日早早起来,朱武活动了一番后,眼见清风山草木茂盛,在已入冬的现在,显得独具风情,脑海中想起一首词,口中吟出声来。
没有走出太远,朱武在吟诵时,恰好被早起练武的扈三娘听到。她是大户人家出身,虽然喜好武艺,却并非不通文墨。听出这首词的精妙,扈三娘忍不住停下脚步,等待下半阙词。
只是,等了许久,朱武都没有将下半阙吟出来。眼见朱武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出声,扈三娘忍不住询问道:
“下半阙的词呢?”
“寨主还没有做出来?”
将正在沉思的朱武,从思绪中唤醒。
由这首词的意思想到梁山泊的形势,朱武没注意周围还有他人。听到扈三娘误认为这首词是自己所做,朱武微微脸红,却并没有解释——
他从后世抄过来的东西不是一件两件,以前还曾想过如何解释出处,现在却早已习惯了不解释。
只是,这首词的下半阙是写其它地方,朱武不能照搬。想了一会儿后,朱武望着远处的青州城,这才吟出了下半阙:
“清风山上高峰,颠连直接东溟。”
“战士指看青州,更加郁郁葱葱。”
将这一首清平乐,勉强吟诵完整。
只是,这首词虽完整,下半阙的质量,却不令人满意。扈三娘琢磨许久,也只能把下半阙的意思,往其它方面联想:
“清风山就这一片小山,哪里能连接东海?”
“莫非寨主是指,他以后会打下青州,连接东方大海?”
越想越是如此,扈三娘对朱武的志向,不由佩服不已。
不知对方联想,朱武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想到青州的事情解决后,以后还要带扈三娘往沧州,朱武便决定今日拜访花荣时,同样把扈三娘带上:
“清风山旁边的清风寨,有个好汉花荣。”
“我欲去拜访他,三娘可愿同往?”
扈三娘闻言大喜,对朱武带自己拜访他人,心中一万个愿意。只是,想到自己刚刚练武归来,扈三娘向朱武道:
“三娘愿意同往!”
“还请寨主稍待!”
梳洗打扮了一番,直到朱武和史进用了早饭后,这才又见到她。
看到史进在朱武身边,同样打算前往,扈三娘心下失落,知道这次陪朱武拜访花荣的,不止自己一人。一路上前往清风寨时,也不由有些闷闷。
朱武和史进却没在意这些,只是看清风山周围的形势,讨论如何用兵。
花荣所在的清风寨,在青州三岔路口,地名清风镇。因为这三岔路上通三处恶山,官府在这清风镇上特设清风寨。那里有三五千人家,离清风山只有一站多路。
想到清风寨离清风山如此之近,朱武不由感慨道:
“看来青州官府里有能人,知道这一带地势险要,在清风寨这屯了兵马。”
“可惜这三五千人的大寨在我们手里能攻略州县,在官府的手里却不能平定清风山。”
“大宋兵力疲弱,由此可见一斑!”
史进在昨日生擒清风山大头领燕顺,立下第一大功,此时意气风发,向朱武道:
“还是哥哥有能力,带领梁山泊如此兴旺!”
“我看不止这清风山,就是整个青州,迟早都归哥哥!”
听得扈三娘浮想联翩,更觉得先前猜想,就是朱武志向。
只是朱武的志向,何止整个青州?听到史进的话后,朱武哈哈一笑,对此既没承认,也并没有否认。看着前方的清风镇,朱武带着两人,进入镇子里面。
清风寨衙门在清风镇中间。南边有个小寨,是文知寨住宅;北边那个小寨,是武知寨住宅。
朱武问明路径,带着史进、扈三娘,径往北寨而去。用郓城县来人的名义通报后,一个齿白唇红、两眉入鬓的少年军官,从寨里走了出来。问朱武道:
“郓城县的来人?”
“可有宋押司书信?”
不问朱武姓名,只因他说是郓城县来人,就问宋江消息。
感慨宋江对花荣影响之大,朱武将自己准备的一套说辞,向花荣道了出来:
“未得宋押司书信,只是在晁天王庄上,和押司见过几面。”
“听说他有个兄弟在青州,朱某路过这里,便来拜访一二!”
回想自己在吴用记忆里见过的宋江模样,朱武将自己和宋江见面的事情,说得活灵活现。
花荣和宋江分别后,已有三四年未见。听朱武说起宋江近况,心中又急又喜。不问朱武来意,便拉他进寨子,听他详细言说。
见花荣对宋江的感情如此之深,朱武一面欣喜于自己投其所好,这次目的能成。一面对宋江有如此豪杰效忠,感到有些不安:
“花荣神箭无双,是天生的战将。”
“若是让宋江用他妹妹和秦明联姻,便能再拉拢到一位大将。”
“秦明的徒弟黄信,同样会投入宋江麾下。”
“这三个人本领,胜过无数好汉!”
相比清风山的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位头领,花荣、秦明、黄信三人,才是能带兵的大将。这三人联系在一起的核心,就是眼前的花荣。
“花荣是个成年人,心思确定之后,很难强行改变。”
“但是他的妹妹,似乎可以着手。”
看着身边的史进和扈三娘,一个在脑海中突然冒出的念头,徘徊在朱武心底。
借故离开客厅,和扈三娘走到一旁,朱武在她耳边悄声道:
“你去和花荣的妹妹谈谈,问她有没有婚配。”
“让她看一下史进兄弟,问她观感如何?”
想要撮合两人,拉近双方关系。
感受到耳边传来的热气,又听到这个任务,扈三娘脸色通红,轻声应了下来。在和花荣的妻子妹妹谈话时,对婚事旁敲侧击。
花荣已经娶亲,他妻子崔氏早想把小姑子嫁出去。听出扈三娘的意思后,悄悄看史进模样,见他少年英杰,堪与花荣相比。
心中计议一番,和花小妹商量后,见她脸色通红,却并没有反对。崔氏心中大定,找了个由头把花荣唤过来,商议这件事情。
第69章 花荣史进较技
听到妻子说起妹妹婚事,花荣再看史进时,目光自然不同。
先前他只是和朱武谈论宋江,没注意到旁边的史进。如今仔细看去,才发现史进气血之强,丝毫不亚自己——
这样少年英杰,堪为妹妹良配!
“只是,他二人姓谁名谁、何方人氏,我还没问清楚。”
“就这么把妹妹嫁出去,实在有些冒昧!”
有些为难地说着,花荣直到这时,才觉得有些失礼。自己先前竟然只顾着询问宋江消息,连对方的来历,都忘记了询问。
崔氏心中嗔怪,直道丈夫在提到宋江后,连妻子妹妹都忘记了。让他赶紧去问,对方是何来历。
另一边,朱武见花荣被妻子叫了进去,便知道这件事情有门,同样和史进商议这件事。
史进今年二十岁,正是气血方刚、精力旺盛之时,平常在梁山泊练兵,都想去城里找娼妓。如今见朱武帮忙说亲,如何会不愿意。
“都说长兄如父,史进没了父母,哥哥做主就是!”
想到花荣是豪杰,容貌也极为俊秀,史进对娶他妹妹为妻,心里十分愿意。
两边都有意思,相处时自然更融洽。在花荣问起朱武、史进、扈三娘来历时,朱武没有隐瞒,将三人的真实身份,向花荣一一道来。
没料到三人是梁山泊的反贼,花荣大吃一惊,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神机将军朱武!九纹龙史进!”
“你们是梁山泊的反贼,如何到了这里?”
“知道我是知寨,还敢过来拜访?”
为朱武的大胆而惊心,花荣在左右思量好,却没有捉拿他们。
朱武见到此景,顿时心下大定。以他在江湖中的经验来看,只要对方在知道自己的反贼身份没有立刻捉拿,就多半有交往的意思。所以他哈哈笑着,向花荣道:
“正因为知道花荣兄弟是讲义气的好汉,朱某才敢过来拜访。”
“梁山泊此来青州,是为替天行道,剿灭清风山贼人!”
将昨日剿灭清风山,杀掉燕顺、王英、郑天寿等吃人恶贼的事情,向花荣道了出来。
花荣听到这些,才知道昨日清风山的异动,是梁山泊在剿贼。想到清风寨奈何不了的清风山,被梁山泊这个更大的贼寇以替天行道名义剿灭,花荣在感到荒谬的同时,对梁山泊的实力,更是心惊不已:
“梁山泊如此强大,万万不能得罪?”
“自己性命事小,公明哥哥的安危,才是更加要紧!”
和宋江感情极深,花荣想到宋江在郓城县做押司,朱武也曾说见过宋江。就没有了把朱武擒拿下来、剿灭梁山泊贼寇的心思——
不说朱武和宋江是否还有联系,万一自己在这边擒了朱武后,梁山泊回头去找宋江报复。花荣只要想想,就感觉到不该。
只是,虽然不敢得罪梁山泊,花荣却不愿意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贼人:
“我是官,他是贼,两家如何能走到一起?”
“至于妹妹的婚事,以后再找就是!”
想要回绝这件事,让朱武等人离去。
只是,朱武既然有这个想法,又怎么会轻易退缩。不待花荣出口,朱武便向他道:
“梁山泊虽是反贼,却一直在替天行道,不同寻常草寇。”
“花兄弟只要去见见梁山泊兵马,就知道我们梁山泊的人,一直在准备受招安后成为正规军。”
“现在花荣兄弟是知寨,史进兄弟是反贼。但是来日再见,未尝不可能同殿为臣。”
“区区身份之事,不应成为顾虑!”
将梁山泊招安打算,向花荣道了出来。
听说梁山泊要招安,花荣对朱武的戒备,顿时少了几分。再看史进之时,也觉得梁山泊若是受了招安,史进有了官身后,是妹妹的良配:
“难怪公明哥哥和梁山泊有交往,原来他们想受招安。”
“唯一顾虑的是,朝廷什么时候招安,史进在什么时候取得官身?”
心中思绪万千,花荣又听到朱武道:
“不是朱某自夸,像史进兄弟这样年纪轻轻便有一身本领、而且没有婚配的人,江湖上没有第二个。”
“错过史进兄弟,花兄弟还想把妹妹嫁给谁?”
“整个青州的豪杰,除了花兄弟外,没有人比得上史进……”
把史进一顿猛夸,直听得花荣觉得若是错过史进,自己就再也找不到妹婿。
或许是朱武夸得太厉害,花荣有些技痒,向史进道:
“口说无凭,咱们习武之人,就凭功夫说话。”
骑上一匹好马,将弓箭铁枪都收拾了,要和史进较量。
史进年轻气盛,当然不甘示弱,同样骑上马匹,提起手中铁枪。
两人都很年轻,朱武怕他们没个轻重,让他们把枪尖都去了,用毡片包成骨朵,去石灰桶里蘸了石灰,然后上马比试。
这下两人比试时,更加没了顾虑,动起手的时候,似乎没有留手。周围观看的士卒,几乎都看呆了。扈三娘、崔氏和花荣妹妹等人,也悄悄来观看。
花荣和史进年龄相近,武功也是相当,斗了四五十合,仍旧不分胜败。眼见这样斗下去难以分出高低,花荣卖个破绽后,拨马回头便走。
史进追上去时,花荣把枪在鸟翅环上挂住,把马勒个定,左手拈起弓,右手去拔箭,拽满弓,扭过身躯,望着史进一箭,正中他的胸口。
朱武见此大惊,急忙去救史进。却见史进在中箭后,胸前一个白点。原来花荣在去了枪尖后,顺手去了箭头,同样蘸了石灰。史进中箭之后,石灰留在了胸口上。
见到史进没事,朱武松了口气。乘机又教训道:
“先前就教你防备弓箭,上了校场之后,怎么就都忘了?”
“阵前厮杀战斗,不同乡间较技。”
却是他想到史进在原书中是中箭而死,借机教育史进。
史进在枪法上不弱花荣,被他用冷箭射中打败后,本来还有些不服气。听到朱武教训,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对于比斗结果,再也没有异议。
不过,花荣虽然在射中史进后,赢了这场比试,却同样知道史进在枪法上,丝毫不弱自己。若非对史进的身份仍有顾虑,他在这场比试之后,就想让史进成为自己妹婿。
想到周围那些不是年龄大了、便是已经娶亲的豪杰,再对比眼前武功不凡、少年英俊的史进。花荣在心里面,不由暗暗叹息:
“这样一个豪杰,怎么就偏偏做了贼?”
“即使他是白身,我也愿意把妹妹嫁过去!”
愁肠百结之下,花荣在招待朱武、史进吃酒时,不知不觉之间,便喝醉了过去。让朱武顺利镜像,达到此行目的。
第70章 林冲落草
“花荣虽然犹豫,但他已经动心了。”
“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答应婚事!”
成功镜像了花荣,掌握他的动向,朱武对自己的判断极为确信。在回山的路上,让史进不用为婚事担心。
只是史进那边,却没有朱武的自信。自从败给花荣后,史进一方面是有些不甘心,一方面是担心花荣因为这件事,会看不上自己。
尤其是比斗之后,史进在扈三娘安排下和花小妹见了一面,心中更是决定,此生非她不娶。
所以,一路上思索良久,史进在回到清风山后,看着空荡荡的、即将被烧毁的清风山,突然向朱武道:
“哥哥,我想留在清风山,在山上立个分寨!”
朱武闻言惊讶,很快就明白了史进打算。想到史进留在清风山能看住花荣,对未来把握宋江动向颇有好处,朱武点了点头,向史进道:
“你在梁山泊学了不少东西,是时候出来历练了!”
“青州这边的事情,我就交给你和李忠、周通,各项大小事务,你们三个人决议!”
答应把史进留在青州,在清风山设立分寨。
史进闻言大喜,拜谢朱武之后,寻到李忠、周通,想要把原本属于清风山人马留下来。
李忠、周通两人,对此当然不愿。虽然史进的武功高,在梁山泊的排名在两人之上,李忠却是他开手师父,又是朱武亲戚。史进不敢在李忠面前放肆,只能和两人商议,如何分配人马。
最终,还是朱武看他们争得太激烈,把自己带来的人马留下来,等清风山和桃花山走上正轨后,再回梁山泊里。
接连忙了数日,理顺青州事务,朱武才带着扈三娘,前往沧州而去。
一路上,或许是好不容易得到和朱武独处的机会,扈三娘不住问东问西,甚至连一些寻常的事情,也能被她找出话。
朱武对这些虽然不习惯,却仍耐心解答,让扈三娘的心里,更是芳心暗许。两人熟悉起来后,扈三娘对朱武的称呼,也渐渐由“寨主”,变成了更亲近的“哥哥”:
“哥哥,咱们到了青州,是先去柴大官人庄上,还是直接去牢城营?”
“我听说林家嫂嫂,一直在柴大官人庄上居住!”
和林冲娘子相处得颇为融洽,扈三娘在踏入沧州地界后,便向朱武询问,要不要去柴进庄子看看。
朱武亲自来沧州,就是要自己落人情,哪肯在这件事里面,还捎带上柴进。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道:
“情况紧急,咱们在青州又耽搁了几日,还是先去牢城营,把事情告诉林冲。”
“柴大官人那边,来日再去拜访!”
带着扈三娘,直奔沧州牢城营。
只是,在青州耽搁了几日,两人来到地方,已经有些晚了。林冲这时候不但通过李小二知道陆谦来沧州,还从管营那里,接到了看管草料场的差事。
朱武和扈三娘赶到时,林冲已收拾好行李,准备去草料场。
“天可怜见,让我及时到这里!”
“林冲兄弟,东京城传来的消息:高俅派陆谦、富安二人,来沧州取你性命。”
“我从梁山泊过来,就是要提醒你,小心遭到算计!”
连句招呼的话都没说,朱武见到林冲,便告诉他这个消息。
见朱武和扈三娘风尘仆仆赶来,就为了告知这个消息,林冲心下感动,向朱武拜谢之后,请他们到李小二店里吃酒,又向他道:
“我从李二哥这里,已经得到陆谦那狗贼到沧州的消息。”
“只是这几日没有见到他,反而是管营安排我,去大军草场管事。”
“他们不来害我,倒与我好差使,正不知何意?”
将自己前几日得到陆谦消息,却遍寻不到的事情,向朱武一一说起。连对草料场差事的疑惑,也向朱武询问。
朱武早已在镜像中知道这些事,听到林冲诉说,顿时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
“兄长老实忠厚,已经着了道了!”
“若我猜得没错,只要你一去草料场,草料场必定出事。”
“他们再寻个罪名,就能轻易弄死你!”
“唉……这世道,真是好人命舛!”
叹息林冲的遭遇,为他前途忧心。
林冲本来还不明白管营为何安排自己去草料场,听到朱武解说他们是这个毒计后,顿时面皮紫胀、双目圆睁,一拳锤到桌面上,将桌上的杯子碗碟,齐齐震了起来。大怒道:
“本以为给我安排了好差事,没想到却是如此毒计。”
“管营、差拨、陆谦、富安……他们全都是一伙人!”
取出自己找陆谦时买的解腕尖刀,就要去杀他们。
急忙将他拦住,朱武道:
“你这样去杀一人,其他人必定逃窜,甚至还会带兵,一起过来捉你。”
“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们去草料场,那种偏僻地方,谁能拦住兄长?”
让林冲继续去草料场,在那里解决掉他们。
林冲在牢城营待了数个月,一直无法和近在咫尺的妻子团聚,心中窝着团火之下,早已受够了这日子。先前他听到陆谦来害自己后,就有杀仇人离开的想法,如今听朱武这么说,更是没有犹豫,接纳了朱武提议。
甚至,想到自己在杀了这些人后,已经走投无路,林冲单膝跪下,向朱武道:
“兄长多次救援,林冲铭感五内。”
“如今走投无路,恳请兄长收留!”
正式向朱武请求,在梁山泊落草。
来沧州的目的就是收服林冲,朱武在亲耳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欢喜不已。将林冲扶了起来,口中连连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咱们就在草料场,大闹那么一场!”
决定把事情闹大,让林冲出口恶气。
林冲在牢城营委屈了数个月,最终仍免不了被管营差拨算计,心中积蓄着怒火,看着牢城营方向,道:
“不止要大闹草料场,牢城营这边,也要一并闹起来。”
“闹他个天翻地覆,让世人知道我林冲!”
第71章 剪除君侧元凶首恶
“沧州牢城营士卒五百人,其中囚犯有两三百。”
“想要大闹牢城营,必须发动囚犯!”
听到林冲想法,朱武十分赞同。随即向林冲提出,发动囚犯的问题。
林冲在牢城营待了几个月,和营中的囚犯大多已经熟悉。他有柴进资助,自己又会做人,将柴进送来的冬衣等物,送给囚犯许多。牢城营满营囚徒,都曾得林冲救济。
故而,听到朱武说要发动囚犯后,林冲立刻说道:
“沧州牢城营管营、差拨十分害人,只是要诈人钱物。”
“若有人情钱物送与他时,便觑的你好。若是无钱,将你撇在土牢里,求生不生,求死不死。”
“多少人被他们害得半死不活,恨这些人入骨。”
“我去和营中大哥联络,带他们一起上山!”
和几个在牢城营素有威望的大哥联络了,这些人听到林冲有意带他们反出牢城营,一个个都是意动。牢城营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没有一个人肯待下去。
尤其是听到大闹牢城营后,还能有梁山泊这个去处。一众受不了牢城营欺压的囚犯,纷纷表示愿随林冲造反,一同去梁山泊落草。
得到这些人支持,林冲自然大喜。只是,这些人做囚犯日子久了,许多人瘦骨嶙峋,想和牢城营官兵对抗,实在极为困难。
朱武得知此事,当即向林冲道:
“草料场柴草众多,陆谦他们害兄长的办法,多半是火烧草料场。”
“一旦草料场火起,我们就派人通报,让牢城营的管营,不得不去救火。”
“无论碍于法度,还是想找到你的尸体,管营多半会同意派人,去草料场救火。”
“只要牢城营出动,我们就发动人,趁机反出这里。”
将如何造反的事情,规划得清清楚楚。
林冲听到这些,顿时就知道了自己和朱武的差距。想到自己还要去草料场走一遭,杀掉陆谦、富安等谋害自己的人,林冲安排牢城营几位大哥和朱武见了面,让他们听朱武吩咐。
朱武对牢城营这些人并不信任,没有将自己身份透露出去。在林冲随差拨前往草料场后,他又去找到梁山泊派来沧州贩运私盐的人,带他们一起过来,准备大闹牢城营。
安排得当,准备充分。到了夜间,朱武睡梦之中,在镜像空间中看到草料场火起,林冲杀了差拨、陆谦、富安三人后,当即一跃而起,命人在牢城营大喊。
此时草料场火势已大,牢城营这边的人被惊醒后,尽皆看到草料场那边火起。一个个惊慌失措,唤醒管营之后,让他派人救火。
火烧草料场的事情,就是管营、差拨和陆谦、富安商议的。听到草料场火势大到牢城营都能看见,管营觉得林冲的本事再大,这时候也不可能从草料场逃出来。当即亲自起身,带人前去救火。
早已经算到这一点,朱武在管营带人出了牢城营时,用自己从花荣、宣赞等人那里学来的箭术,取出一副弓箭,悄悄放出一箭。
这一箭牛刀小用,正中管营眉心,让这个心狠手黑的管营,顿时下了地狱。
“快快鼓噪声势,让囚犯发动起来!”
命人大喊大叫,又亲自带十几个人冲撞。在牢城营里面的囚犯配合下,朱武很快就聚集起一二百人。带着这些人手,朱武把没有了管营后、乱得到处逃窜的牢城营,很快控制起来。
牢城营囚犯被欺压得太狠,如今骤然翻身,一个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朱武在他们中威望不足,无法组织起公审,只得看着他们将牢城营被俘的士卒,几乎杀个干净。
“这些人太过暴虐,不能全部收留。”
“让他们去了梁山泊,可能带坏士卒!”
被这些人的暴虐所惊,朱武真正认识到,牢城营中的囚犯有的是林冲那样含冤而来的人,有的则属于实实在在的罪犯。若是不加甄别胡乱收留,这些人可能把梁山泊搞乱。
所以,朱武在见到有些人趁机逃跑后,并没有阻止他们。只是让愿意前往梁山泊的囚犯留下,等待林冲返回。
梁山泊远在山东,名声还没有传到这里。大部分残暴好杀的囚犯,都带着人自行逃离,投靠附近山寨。最终,等到林冲从草料场返回时,留在牢城营等待、愿意追随他前往梁山泊的,不过三十来人。
这么少的人员,前往梁山泊就简单了。朱武让这些人伪装了一下,让他们随着梁山泊贩运私盐的人,一同前往梁山泊。
然后,他便和林冲、扈三娘,去柴进庄上接人。
“这次杀了陆谦,破了沧州牢城营,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可恨高俅和高衙内,如今远在东京。林冲想要报仇,还不知要何日!”
被高俅陷害刺配,又被逼得落草。林冲对两人的愤恨,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亦是难以消去。
知道林冲这时候思想变化最激烈,朱武趁机说道:
“如今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滥用贪官污吏,残害百姓生民。”
“梁山泊上上下下,不是怀才不遇、便是被奸臣毒害。”
“想要报仇雪恨的,何止林兄一人!”
和林冲同仇敌忾,抨击朝廷奸臣。
林冲闻言恨恨,向朱武道:
“朝廷无道,奸臣弄权。”
“只盼在哥哥带领下,梁山泊能拒敌官军,剪除君侧元凶首恶!”
将自己的心里话,向朱武道了出来。
听到林冲说起“剪除君侧元凶首恶”,朱武顿时大喜,道:
“智深大师在梁山泊,也是这个想法。”
“我们梁山泊虽然盼着受招安,却一定要剪除君侧元凶首恶。以免来日受招安后,受到奸臣毒害。”
“梁山泊欲成大业,还需林兄出力!”
对林冲这个想法,感到极为欣喜。
“鲁智深、林冲都是这个想法,我要帮把他们把这个思想传开。”
“让梁山泊招安思想的主流,尽快转向除奸派。”
宋江还没上山,无条件受招安的思想在梁山泊基本不存在。朱武想到这点后,决定把鲁智深、林冲的除奸派思想,尽快在梁山泊传起来。以免梁山泊人多后,思想混杂散乱。
不知朱武所思,林冲在听到寨主认同自己后,心中极为欣喜。对自己在梁山泊的未来,多了几分期待。
第72章 巧遇武松
林冲娘子在柴进东庄暂居,和牢城营距离不远。朱武、林冲、扈三娘来到东庄时,正是天明时分。
柴进这几日恰好在东庄居住,听说朱武等人前来,引着三五个伴当,慌忙跑了出来,口里说道:
“昨夜灯花报,今早喜鹊噪,不想却是贵兄来。”
“上次走得匆忙,朱兄这次来沧州,一定要待几日。”
“让柴某在庄子里,好好招待兄长!”
对朱武的态度,远比上次亲切。
然后,柴进又看向林冲,好奇道:
“林教头为何到此?”
“牢城营肯放人出来?”
对昨夜发生的事情,显然还不知道。
林冲闻言叹息,道:“一言难尽。”
随柴进到庄里面坐下,三人把火烧草料场、大闹牢城营等事,详细告知柴进。
没料到他们闹得这么大,柴进对朱武、林冲的本领认识更深的同时,更有心和他们结交,道:
“三位将牢城营囚犯给放了,只怕沧州要乱上一段时间。”
“但请放心,这里是小弟的东庄,且住几时,却再商议。”
叫庄客取来衣裳,给朱武三人换上。又让人将林冲娘子请来,和林冲在庄里相见。
然后,柴进又在后堂深处,安排酒食款待。
酒至半酣,朱武起身去净手,回来时在园子中转了转,想要散散酒气。谁料在这里面,见到一个大汉搬起假山上的石头,不断抛来抛去,似在锻炼臂力,又似在发泄闷气。
“好一条威武的大汉!”
“这人是谁?生得如此雄壮!”
见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上百斤的石头,在手中犹如玩物。朱武询问为自己引路的庄客,对方是何身份。
庄客认得此人,甚至被他打过。闻言撇了撇嘴,向朱武道:
“他是清河县的武二,不慎打死了人,躲在大官人庄里。”
“这人力气不小,脾气却是极凶。只要吃醉了酒,便要下拳打人。”
让朱武不用理他,离开这里就是。
朱武听到是“清河县的武二”,哪里肯会离开?反而走上前去,向对方道:
“可是武松武二郎?”
“朱某早听说过名字,没想到在此相遇。”
“幸会!幸会!”
对自己在这里遇到武松,感到欣喜不已。
当日朱武在俘虏阳谷县官兵后,就曾向他们打听武松消息。只是那个时候,无论是武松还是武大郎,都没有到阳谷县。朱武多番询问,仍旧没有消息。
如今在柴进庄上遇到武松,朱武心里直感慨: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没想到在柴进庄上,还能遇到武松!”
心中计算时间,朱武想到原书中宋江在柴进庄上遇到武松时,是在明年秋末冬初。那时武松在柴进庄上躲灾避难,已经一年有余。
“现在是十一月,距离明年冬天,还有将近一年。”
“计算时间的话,武松来柴进庄上没多久。”
“幸好我在园子里转了转,正好遇上了他!”
对武松极为喜爱,又知道他是迟早上梁山的人。朱武在确认了武松身份后,便要拉他一起,到后堂中吃酒。
不知朱武身份,武松不明所以。旁边庄客说道:
“这位是大官人的贵客,你可随他前去。”
武松闻言大怒,指着庄客骂道:
“贵客!贵客!”
“我初来时也是贵客,也曾相待的厚。”
“如今听庄客搬弄是非,便疏慢了我。”
“正是人无千日好,花无摘下红。”
心中恼怒之下,便要甩手离去。
朱武见有了误会,急忙向武松解释。恰在这个时候,柴进见朱武久久不归,带人寻了过来。
“兄长怎么去这么久?”
“莫非在这里迷了路?”
笑着打趣朱武,柴进又见到武松在一边,只是稍微一想,便猜测朱武是见到这条好汉,想要招他上山。
“武松在这里给我惹了不少麻烦,庄上的人都说他的不好。”
“不如引荐他去梁山泊,给那里添个好汉!”
怀着这个心思,柴进道:
“偶然豪杰相聚,实是难得。”
“就请同坐一席说话。”
请武松和自己等人,一同到后堂席上。谦让一番之后,各人入席坐下。
见武松相貌堂堂,是条好汉模样。林冲听说他打死了人,当即就劝说道:
“兄台身上有官司,就更应该上梁山。”
“除了落草之外,哪还会有去处?”
将自己的遭遇,向武松讲了出来。
见到林冲这样的八十万禁军教头,都因为被逼无奈杀人,不得已上了梁山。武松心中震动,不由寻思起来:
“他这样的人都被逼得上梁山,我身上背着官司,还有什么去处?”
“不如随他落草,在山上倒也快活!”
这个念头泛起,武松却觉得不甘心。因为他还没有确定,身上有没有官司。
“当日我在清河县,因酒后醉了,与本处机密相争,一时间怒起,只一拳打得那厮昏沉。”
“当时只道他死了,因此匆忙逃来,投奔柴大官人躲灾避难。”
“现在仔细想来,却觉得那人没死。”
“否则我在柴大官人庄上,为何没听到有通缉?”
向朱武等人直言,自己还不确定,身上有没有官司。
朱武等人闻言,俱是面面相觑。一方面感慨武松脾气暴,一方面又感慨他拳头重——
鲁智深打死镇关西,尚且需要三拳,武松却只用一拳,就觉得可能打死人!
虽然知道武松没有将那个人打死,朱武在此时却不便直说。思量一番之后,他没有用这件事蒙骗武松上山,反而向武松道:
“二郎若不确定,不妨回乡看看。”
“清河县距此不远,我回梁山泊也能经过那儿。”
“若是你身上真的有官司,咱们就一起去梁山泊做兄弟。”
“若是没有官司,你就回乡生活!”
打算在一路上和武松交流感情,等他以后真的惹上官司时,再接他上梁山泊:
“以武松的暴脾气,迟早会惹上官司。”
“到时请他上山,他必无法推辞!”
心中打着算盘,朱武对面的武松,在听到这些话后,心中感动不已:
“这人为救林冲,不远千里送信。”
“现在又愿意陪我,回乡核实事情。”
“如此义气之人,真是世间罕见!”
想到朱武没有拿这件事逼着自己上山,反而要前去核实这件事。武松和朱武交往时,多了几分真心,对朱武的称呼,同样变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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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朱武授艺(上架求首订)
去了心事,宾主尽欢。四人饮至深夜,俱是酩酊大醉。
强撑着将柴进、武松两人镜像了,朱武在睡梦中进入镜像空间,查看自己收获:
“柴进、武松,这次收获不错——”
“又找到一个武功比我强的人!”
柴进的武功不值一提,武松的武功却在朱武之上。看着镜像空间中林冲、徐宁、花荣、武松、李应、栾廷玉、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这九个胜于自己的镜像,朱武欣喜的同时,又感到苦恼不已:
“以我现在的武功,一流高手还能胜过我。”
“等我晋升通劲后,能胜过我的就只有超一流高手了!”
“天下之间,哪有那么多达到超一流的人?”
超一流高手难寻,一流高手也不容易。想到第三层镜像空间需要一百个胜于自己的镜像,自己辛苦近一年才不过找到九人,朱武隐隐感觉到,自己短时间内,很难进入下一层镜像空间:
“即使将武功停留在现在这个境界,我也需要十几年,才能找到一百个胜过自己的一流高手。”
“但是十几年的时间,我能做到多少事?”
“总不能为了这个,一直压制自己!”
回想这几个月,自己一直在压制进展,转向练习箭术、打牢武功根基。朱武不由思索,要不要继续这么做。
最终,在想到卢俊义记忆中周侗的表现后,朱武决定不再压制武功进展。而是等年老体衰后,自己实力下降:
“强如周侗,年老体衰之后,也只能在短时间爆发实力。”
“真正上了战场,许多一流高手都有可能胜过他。”
“等我年老体衰后,凭那时的积累,能找出许多胜过自己的镜像。”
有了这个念头,朱武没有再压制自己,而是在镜像空间中,尝试晋升通劲。
按照史进的学艺经历学习一年多,又见识了许多人的功法,融汇出龙虎劲的法门。朱武凝聚通劲的积累早就足够,在镜像空间中的尝试,几乎毫无问题。
心中振奋,朱武直接出了镜像空间,借着刚刚的体会,在现实中一蹴而就,将从龙虎劲中分出的刚劲、柔劲融合,顺利凝聚成通劲。
“哈哈!哈哈哈……”
“终于凝聚通劲了!”
“从今以后,我也是第一流的高手!”
苦苦修炼一年多,终于凝聚通劲,成为天下第一流的高手。若非是在深夜,朱武几乎要仰天长啸。
即便是在现在,他心中的激动,同样压制不住,进入镜像空间,挑战武松镜像。
武松岂是凡人?一番比试之后,朱武成为一流高手的激动,很快被打压下来。让他认识到自己虽然已成为一流高手,相比武松等人,仍旧有很大差距:
“武松力量惊人,还能越战越勇,比普通的超一流高手,都要更难对付——”
“即使卢俊义胜他,恐怕也不容易!”
早就开始练习通力法门,朱武在晋升一流高手后,已不是史进等普通一流高手能比。只是在和武松比斗时,朱武却感觉到,自己相比武松,仍有很大差距——
武松战力之强,远远胜过他人!
即便这个样子,朱武仍未气馁。在和武松的镜像斗了几场后,朱武察觉到武松在技巧上的弱点,渐渐和对方有来有回。最终,他在使用弓箭后,将武松镜像击败。
然后,朱武便翻阅武松经历,看他武功何来:
“天赋异禀,天生神力。”
“天下之间,真有这样的人!”
看到武松自幼就展现出不凡,带着哥哥武大郎,在清河县打出一片天地。朱武不得不相信世上真有人天赋异禀,能在某一方面,远远胜过常人。
只是这时候的武松,学的是乡间武艺,不但在技巧上有缺陷,出手时也不知道轻重,常把人打伤打残——
所以他当日把人打晕后,才会误以为打死人!
“没有高深武艺,就能有超一流高手的实力。”
“武松在潜力上,堪称天下第一!”
如此良才美玉,朱武见猎心喜。有心加深和武松的关系,朱武思量一番后,决定把学自卢俊义、又向关西老拳师请教过的通臂拳,传给武松练习:
“卢俊义的通臂拳是从周侗那里学来,武松在传说中也曾向周侗学艺。”
“这门拳法对他,应该极为合适!”
通臂拳能让双臂达到通力境界,对于掌控力气,能有很大帮助。让武松这样天生神力的人练习这门拳法,可谓再合适不过。
所以,次日一早,朱武看到武松又在抛石头练力量时,笑着向他说道:
“二郎这样练习,恐怕不太得法。”
“我从关西一位老拳师那里,学到一门通臂拳,对力气的掌控,颇是有些帮助。”
“二郎若是愿学,我就传授给你!”
有人传授武功,武松如何不愿。当下扔了石头,随朱武学习拳法。
这一学习,武松才感觉到,朱武见识广博,武学根底极深。相比对方来说,自己武功见识,可谓不值一提。
对朱武更加佩服,又在听到他说起自身缺陷后有些不服气,武松道:
“兄长见识不凡,不知可否和武二比一比?”
“不是武二夸口,我这一双拳头,还没遇过对手!”
想要和朱武比试,看他只是说得好听,还是有真本领。
这话放在先前,朱武可能就推脱了。但他昨晚已晋升通劲,又在镜像空间中和武松多次比斗,对武松的武功,可谓十分了解。
所以在听到武松挑战后,朱武毫不示弱,和武松摆开架势,比试拳脚功夫。
柴进等人听说,立刻赶了过来,站在两人旁边,观看这场比试。
见武松生得雄壮,担心拳脚无眼,扈三娘悄悄向林冲道:
“林教头仔细看着点!”
“不要让那个大汉,伤到朱武哥哥。”
林冲闻言点头,握紧手中棍棒。准备在朱武落入下风后,用棍棒分开两人。
两人都如此认为,柴进等人就更认为朱武不如武松了。毕竟朱武在江湖中的形象,一直是神机妙算为主。对比能一拳打死人的武松,实在没有人看好他。
是以众人在见到朱武和武松斗了几十合,仍旧不分胜负后。一个个目瞪口呆,几乎难以置信。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认识到,朱武不但能神机妙算,就连武功方面,也是天下一流——
神机将军朱武,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
第74章 武松武功我传授(求订阅)
“好!好!”
“二位武功不凡,今日不分胜败。”
“小可备了酒菜,还请一起入席。”
连道几个好字,柴进见两人比斗越来越激烈,担心有人受伤。让朱武和武松罢手,到后堂去吃席。
朱武和武松斗了几十合,已经竭尽所能,闻言立刻罢手,向武松道:
“二郎神力惊人,朱某佩服不已!”
“这样一身本领,天下大可去得!”
赞叹武松神力,对他的技巧却绝口不提。
武松和朱武斗了几十合,早知道对方力气不如自己。虽然他自认为再斗下去能够取胜,却对朱武的技巧,同样佩服不已。收起了先前的桀骜,武松向朱武道:
“哥哥在拳脚的技艺,远胜武二多矣!”
“以往坐井观天,还请哥哥海涵!”
两人相互谦让,比斗以平手结局。
见到比斗结束,柴进又邀请众人入虚。席间谈起比斗时,朱武又点出武松在拳脚上的缺陷,以及如何改正。
武松在战斗中多次被朱武克制,当下虚心受教,向朱武请教武艺。朱武毫不吝啬,为武松一一解答。还顺着拳脚技巧,提到了燕青和卢俊义:
“卢员外府上的燕青,小厮扑天下第一。”
“若说二郎是仗着神力惊人,燕青靠的就是百伶百俐。”
“我的拳脚功夫,多受他的启发!”
将自己在镜像空间中向燕青学艺的事情,说成受他启发。
众人对卢俊义的大名都听说过,对燕青就几乎不知道了。听到朱武将这样一个人称为“小厮扑天下第一”,武松好奇说道:
“真如哥哥所说,一定要好好较量下!”
“看看我们两个,拳脚谁胜过谁!”
对自己的拳脚功夫,仍旧极为自信。
听到武松想和燕青比试,朱武闻言大笑,向武松道:
“你的武功本领,该和卢员外比。”
“燕青只是在小厮扑上不错,其它远不及你。”
认为武松应该把目标瞄准卢俊义,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听到朱武对自己评价这么高,武松欢喜不已。卢俊义是江湖第一人,天下谁人不知?想到朱武把自己和那样的人相提并论,武松就不由铭感五内——
若非心里还有些东西放不下,武松只怕要立刻跟着朱武上梁山,追随他去落草!
认朱武为知己,武松这一日后,对他颇为尊敬。朱武对武松的态度颇为受用,又有心开发出武松的潜力,不但传授了通臂拳,还把自己能传授的武艺,几乎倾囊相授。期望武松在未来,武功堪比卢俊义:
“当不了天下第一,也要当天下第一的老师——”
“让世人见到武松,就想到他的一身本领,都是我传授的。”
“等到他和我平手的事传出去,世人就不会再认为,朱某文弱可欺!”
有心将自己的形象,由神机军师向神机将军转变,朱武决定将这一战的结果,尽快传扬出去——
以便武松成名后,自己能随之转变形象!
就这样,在朱武的教导下,武松一身技巧,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朱武在镜像空间中最初还能和他斗几十合不分胜败,后来却发现两人交手十几合,自己就明显落入下风。
朱武所学会的技巧,率先在武松身上散发光辉。
“不愧是天生神力、天赋异禀之人,武松不但力气大,学东西同样很快。”
“现在的武松武艺,完全能够和鲁智深、林冲相比。”
明白两人的差距,朱武没有和武松在现实中比试,而是在武松想试招时,让他和林冲较量。
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一身本领全在枪棒之上。他在拳脚上固然不如武松,兵器上却胜过武松许多。
两人斗了数场,都是各有胜败,对对方的武艺,都是敬佩不已。
尤其是武松,见识到林冲的枪棒功夫已经如此厉害后,对号称“棍棒天下无对、丈二钢枪无敌”的卢俊义,更是神往不已:
“天下这么多的英豪,卢员外却敢号称无敌!”
“不知他的武功,又是何等高明!”
想到朱武对自己的期望,武松在练习时,更加刻苦努力。
就这样过了五七日,正当朱武一心传授武松技艺时,庄外却传来一个坏消息。因为火烧草料场、大闹牢城营的事情,沧州乱了一阵子,如今在抓获周围落草的囚犯,知道为首者是林冲后,沧州知州出三千贯赏钱,派人捉拿林冲。
如今,缉捕人员正沿乡历邑,在各处道店村坊画影图形,捉拿正犯林冲。连周围的村坊,都被官府发动了。
林冲听到消息,有些坐立不安,和朱武商议之后,决定前往梁山泊。
武松听说之后,想到要回乡看看有没有官司在身,打算和朱武等人一起离开,回自己家乡清河县。
就这样,一行人向柴进辞别,经过恩州清河县,前往济州梁山泊。
柴进苦留不得,又知道林冲娘子在自己庄上的事情,许多庄户都知道。担心这件事走漏后坏了林冲等人,柴进只得想办法带几人出了沧州,和众人洒泪而别。
前往清河县的路上,或许是有感于自己和武松要分别,朱武传授武功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武松察觉到后,心中暗暗感激。
带着扈三娘和林冲娘子、使女锦儿三个女眷,几人一路慢行。只是即便如此,过了十数日后,仍旧抵达清河县。
清河县中,武松差点打死人的事情,许多人都曾听说过。众人稍一打探,便知道那个人没有死,如今武松身上,并无官司在身。
“哥哥……”
又喜又悲,武松既为自己没有官司的事而欣喜,又想到自己不会落草后,就要和朱武等人分别。不觉悲喜交集,不知如何说起。
知道武松在知道没有官司后,多半不会落草。朱武没有让武松为难,主动向他说道:
“二郎身上既然没有官司,那就暂且回家照料大哥。”
“我们一起过去,认认你的家门!”
没有让武松说出拒绝的话,朱武和林冲等人,去武松家里拜访。
见朱武如此体谅自己,武松心中感激,几乎要说出随朱武落草的话。最终还是擦了擦眼角泪珠,带朱武等人到家里。
许是事有凑巧,朱武等人到武松家里时,恰有一桩喜事,发生在武大郎身上:
“我这使女嫁给你,不但不要一文钱,还倒赔你嫁妆。”
“这样一桩喜事,难道你还不愿意?”
第75章 兄弟不要害我(求订阅)
“愿意!愿意!”
“老爷吩咐的事儿,武大怎敢违背!”
向对方陪着笑脸,武大郎欢喜道。他自幼身材矮小、面目生得狰狞,被人取了个诨名,叫做“三寸丁谷树皮”,一直娶不到妻子。如今有大户把使女送给他做老婆,不要一文钱不说,还倒赔他嫁妆。武大郎虽知道这件事情有蹊跷,却仍表示愿意,欢喜答应下来。
对面那大户碍于自家老婆,不得不把使女潘金莲嫁出去,心里本就在滴血。见武大郎喜形于色,更觉他面目可憎,冷哼一声,向武大郎吩咐道:
“我这使女在家,也是娇生惯养的。”
“你要好生养着,不要让她做重活,来日有闲暇时,我会过来看她。”
“但凡有了差错,我就唯你是问!”
听得武大郎瞬间变了颜色,向那大户讨饶道:
“既是这个样子,老爷养着就是。”
“武大只会卖炊饼,恐怕养不起她!”
对自己冒然答应这件事,隐隐有些后悔。
若能自己养着,那大户当然愿意自己养。只是在想到家中悍妇后,他就没有了这想法。闻听武大所言,冷笑一声之后,向武大道:
“养不起她?我给的嫁妆做什么?”
“难道给你钱财,让你自个儿花销?”
拿出潘金莲的卖身契,让武大收藏好了,签下转让文书。
武大有些不愿,正在挣扎之间,武松回到家里,皱眉冷声喝道:
“什么事?”
“怎么吵吵嚷嚷,这么没有规矩?”
一双眼瞪着那大户,把他吓了一跳:
“武松!”
“他怎么回来了?”
“这件事情要遭!”
本来还想着把潘金莲嫁给武大后,自己来偷偷幽会。如今武大的兄弟武松回来,他就再没有这打算——
武松一拳头差点打死人的事情,清河县谁人不知。不是头铁的人,谁敢招惹此人。
夺过潘金莲的卖身契,那大户刚想反悔。武松一把将他的手抓住,道: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把话说清楚。”
“不明不白走了,想要消遣我兄弟?”
手上略一使劲,那大户就感到筋骨生疼,一只手简直不像是自己的。
知道武松力大,下手又没个轻重,那大户暗暗叫苦。却不得不把这件事,向武松仔细道来。
原来,他家里有个使女,小名唤做潘金莲,年方二十余岁,颇有些颜色。他去纠缠的时候,被潘金莲告知主人婆,意下不肯依从。怀恨在心之下,想要倒赔嫁妆,白白嫁给武大:
“我是真心实意,给你哥哥娶妻。”
“不信问你哥哥,看他愿不愿意?”
让武大郎帮自己说话,好从这里脱身。
武大郎本就怕这个大户,再加上有意娶妻,就想回答愿意。武松却想到这大户先前的话,知道他不怀好意。伸手扯过卖身契,抢在武大郎前面道:
“待我仔细看看,这有没有问题。”
将那大户推出去,又把朱武、林冲等人迎进来,向他们告罪之后,商议这件事情。
朱武等人早听到事情原委,知道那大户不怀好意。尤其是想到武大郎后来被潘金莲毒杀,朱武道:
“虽是一桩姻缘,却不见得是好事。”
“这件事处理不当,反而有许多问题。”
将那大户以后可能过来骚扰,潘金莲可能心怀怨恨、挑拨他们兄弟等事,一一向武松分析。
武松心里面本就有计较,听到朱武的分析后,更是有了想法。向武大道:
“哥哥若想娶亲,以后武二自当给你找一个养家的。”
“这等大户人家使女,不是哥哥良配!”
走到外面,向那大户说道:
“既然你要卖人,武二今日就买了。”
“这么一锭大银,你说够不够买?”
取出柴进赠送的一锭二十五两大银,强要和对方完成交易。
那大户虽然不愿,卖身契却不在自己手里。最终在武松的逼迫下,手了这锭大银,和武松完成交易。
然后,他在回到家里后,看到潘金莲的模样,又想着要反悔。只是想动手时,又看到被武松抓了一下、变得青紫的手腕,再不敢有异心。命潘金莲收拾东西,很快就命人把她送了过去。只是,潘金莲平日收藏的东西、还有那大户先前许诺的嫁妆,却是半点没有。潘金莲哭哭啼啼,坐上一顶轿子,委委屈屈离开。
再说武松家中,武大郎见武松买下了人,不由口中埋怨:
“兄弟想要娶妻,和我直说就是。”
“你不愿她做嫂嫂,却想让她做娘子。”
以为武松买人,是想自己娶妻。
武松见哥哥误会,急忙向他解释:
“哥哥你想到哪去了,武二岂是那等人?”
“我把人买过来,是不想让那个大户骚扰你!”
然后转过身来,向朱武道:
“那大户势力不小,若不把人买下,恐怕还有后患。”
“再说这女子虽然不是良配,但她既然是大户人家的使女,想来会伺候人。”
“武二不能随哥哥去梁山泊,就让这个女子,代武二侍奉哥哥!”
把潘金莲的卖身契,塞到朱武手里。
万万没想到武松买下潘金莲送给自己,朱武想到她毒杀武大郎的样子,不由打了个寒颤,向武松道:
“兄弟不要害我!”
“咱们江湖中的人,这样做是惹人耻笑的!”
“二郎不愿上山,也不用做这样的事。”
对此坚辞不受,把卖身契推到武松手里。
没料到朱武是这态度,武松微微皱眉,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林冲见两人说得有些僵,在自家娘子的提醒下,让武松去看扈三娘。武松这才恍然,把卖身契给了扈三娘,向她道:
“哥哥不愿意收,嫂嫂收下也一样。”
“武二不在梁山,就当提前送贺礼!”
听得扈三娘满脸通红,却没有拒绝这个卖身契。
朱武目瞪口呆,再看扈三娘的模样,终于察觉到这个自己眼中的女将,对自己有了情愫。事情不知不觉之间,就发展成这个样子。
一时间,朱武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第76章 身份转变
被突然发生的事情,搅得心乱如麻。朱武第一次觉得,事情脱离了掌握。魂不守舍之间,朱武和林冲等人,就这样离开了清河县。
眼看朱武因为这件事失魂落魄,全没有以往模样,林冲有些失望,痛心疾首地道:
“哥哥平日里胸有成竹,怎么因为女人就心乱了。”
“这样回到山寨,兄弟们怎么看你?”
对朱武此时的表现,感到失望不已。
被他言语惊醒,朱武才感觉到,自己对这件事反应太大了。勉强静下心来,向林冲道:
“兄长教训的是!”
“不知这件事情,林兄有何教我?”
见朱武虚心请教,林冲神色稍霁,向朱武道:
“哥哥若只是个江湖人,我必不会劝哥哥娶妻。”
“但你如今是梁山泊的寨主,那就非娶妻不可了。”
“只有娶妻生子,外人才觉得兄长更稳重。梁山泊的事业,未来也有继承人。”
朱武听王伦说过这件事,对此十分明白。只是梁山泊是靠江湖起家,想到江湖上的传言,朱武有些为难地道:
“江湖人都推崇打熬筋骨、不近女色,像是东溪村晁天王,即使年过四十,都还没娶妻室。”
“我若娶了妻子,不知江湖上的朋友,以后如何看待?”
林冲闻言摇头,向朱武道:
“哥哥此言差矣!”
“梁山泊是两三千人的大寨,以后还会更大。”
“这样大寨的首领,和江湖上普通的好汉,已经有所不同。”
“哥哥既然想招安,带来兄弟们除奸邪。学习当官人的样子,才是正经道路。”
“仍旧是江湖好汉模样,反而会阻止一些人投奔!”
劝朱武转变想法,慢慢从江湖人身份脱离。
朱武听他这么说,觉得十分有理。他本来也没有一心想当江湖人,对林冲的想法,当然能够接受。只是想到自己刚刚成为一流高手,以后还有着提升空间,朱武又担心娶妻之后,会影响自己修炼。
想到林冲已经娶妻三年,朱武询问他道:
“不知兄长娶妻后,武功修炼上面,可有什么变化?”
“溜骨髓的说法,不知是真是假!”
林冲闻言摇头,笑着向朱武道:
“所谓女色伤身,不过是不知节制的人,留给人的印象。”
“江湖人以讹传讹,以至于对女色极为忌讳。”
“其实只要不修炼特殊功法,都不需特别忌讳。”
“当年我就是不知道这些,受江湖传言影响,直到年过三十,方才娶了你嫂子。”
“若是早十几年些娶妻,只怕如今的孩儿,都有十几岁了!”
说到这里,林冲仰天长叹,想起了自己遭遇。数次险些身死,让林冲真切体会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含义。想他林家数代单传,若是在这一代因为他而亡了,即使到了地下,也无颜面对父母——
故而在这次生还后,林冲已经决定,尽快要个孩子!
被林冲这一番话打动,朱武对娶妻的顾虑少了许多,开始考虑要不要娶扈三娘:
“扈三娘英姿飒爽,容貌也是不凡。认真说起来的话,很符合我的审美。”
“娶她为妻的事情,我心里其实不抗拒。”
审视自己的内心,朱武发现自己对这件事除了觉得有些突然外,其实并没有多少抗拒之意。甚至对扈三娘喜欢自己,还感到一丝窃喜。
所以,在有了这个认识后,朱武已打算接受扈三娘,并思考娶了扈三娘后,所带来的利弊:
“弊端自然是一些认为好汉不近女色的江湖人,对我可能会失望。”
“好处就是扈三娘是梁山泊附近的本地人,娶她为妻之后,不但扈家会成为我的亲戚。周围的本地人也会接纳我,认为我和他们更亲近。”
“而且娶妻生子后,我会显得更稳重,外人看待我时,不会视为年轻人。”
分析利弊,思索得失。朱武内心之中,已偏向娶扈三娘。毕竟随着梁山泊的扩大,一些随意听信传言的底层江湖人看法,对朱武影响并不大。他现在更需要的,是让梁山泊本地人认可,自己是一个与他们亲近的、合格的势力领导人。
想通这点之后,朱武眉头舒展,重新恢复了自信。林冲见他表情,便知道他已想通。心中欢喜之下,向朱武道:
“看来哥哥想通了!”
“不如回到山寨后,让你嫂子做媒?”
有心通过此事,和朱武拉近关系。
同样有这个心思,朱武点了点头,向林冲道:
“多谢兄长提点!”
“这件事就麻烦兄长嫂嫂了!”
三言两语之间,将这件事定了下来。
然后,朱武又想到了让自己心乱的另外一个女子,被扈三娘收下的潘金莲:
“我要娶扈三娘为妻,就必须要尊重她。她收下的使女,不能随意处理。”
“且镜像了看看,若是真有不妥,再让人去处理!”
对潘金莲毒死武大郎的事情心有余悸,朱武是不放心留着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的。一旦她稍微表现出不妥,朱武在找到理由后,处理时不会有丝毫犹豫。
甚至连处理她的人,朱武都想好了,那就是自己的亲卫队长、眼睛里只有兄弟、没有女人的石秀——
以石秀在原书中对待潘巧云的表现,他做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有丝毫犹豫!
去了这桩心事,朱武在面对他人时,又恢复了自信。一路上和林冲指点江山、观赏风景,当真好不快意。
如此过了数日,众人走到了阳谷县。因为梁山泊独龙冈分寨就在不远,众人没打算在阳谷县停留,直接穿城而过,打算在分寨歇息。
许是真有宿孽,众人在穿过阳谷县时,坐在马车里的潘金莲觉得有些气闷,掀开帘子透气。这一下本来没什么,却恰好被一个人瞧见。
此人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排行第一,人都唤他做西门大郎,近来发迹有钱,人都称他做西门大官人。他原来只是阳谷县一个破落户财主,在县前开着个生药铺;从小是一个奸诈的人,使得些好拳棒;近来暴发迹,专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排陷官吏,满县的人,几乎都害怕他。
见到潘金莲玉貌妖娆,西门庆先自酥了半边,不知不觉就跟着这个车子,出了阳谷县城。
见到有人跟随,朱武和林冲以为被人盯上了。设了个计之后,轻易把西门庆拿下来。镜像后得知他是西门庆,朱武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把这个作恶多端的人,直接在路边了结——
阳谷县赫赫有名的西门大官人,就这样悄悄身死,成了无头公案!
第77章 兵农合一(五更求订阅)
独龙冈上,陈达、杜迁两人,见到朱武、林冲等人前来后,都是欣喜不已。
两人在独龙冈立寨,已有两个多月。独龙冈如今的气象,已经颇为不凡。
“独龙冈有哥哥留下的三百人马,还有祝家庄被俘的庄户四百多人。”
“再加上扈庄主和李庄主上山后,一些扈家庄和李家庄的庄户,也投靠了山寨。”
“如今山寨有人马一千二百人,全部都是士卒,能够上阵杀敌!”
听到陈达所汇报的情况,朱武震惊不已:
“梁山泊大寨的士卒,不过一千五百多。”
“你们这么多人马,如何能养得起?”
实在没有想到,独龙冈分寨的人马,即将赶上梁山泊。
见大哥被自己震住了,陈达哈哈大笑,颇是得意地道:
“除了哥哥留下的三百人马,我只选了二百精壮汉子,组成一个营五百人。”
“其他人都租种合作社的土地,平时在合作社干活。有空闲的时候,就召他们训练。”
“一旦山寨有警,他们就能上阵!”
把自己的做法,向朱武、林冲说明。
作为禁军教头,林冲对军制很了解。听到陈达的方法,就知道他的做法,和乡兵或保甲法有些相似。只是对合作社,他还不太了解,不知道军队在合作社,又是如何干活:
“看来梁山泊这边,真的是有大志。”
“寻常造反的草寇,哪会想到这些!”
对未来的前途怀着几分渴盼,又希望在来到梁山泊后,尽快融入其中。林冲决定在独龙冈停留几日,看这里的做法,到底什么模样。
正巧,朱武也打算在独龙冈考察一番,总结相关经验。听到林冲同样有意留在这里考察、扈三娘则有意回乡探亲之后,朱武让陈达派人送信到梁山泊,在独龙冈暂留下来。
陈达、杜迁两人,自是热情招待。次日,朱武和林冲没让两人陪伴,护送扈三娘等人,去扈家庄探亲。
或许是因为扈家庄投靠了梁山泊,陈达、杜迁两人虽然在扈家庄组织了合作社,范围却并不大,对其它的事情,也没有做出多大改变。只是合作社的队长是由他们任命,扈家庄的权力,大部分被他们掌握在手心里。
“虽然和我设想的有些不同,但是这个形式,似乎更适合现在。”
“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能最大程度地动员兵力!”
对这样的结果有些惊讶,朱武却又感觉理所应当。毕竟他建立的合作社,本就是仿照后世的农村制度创造的,与之配套的民兵,可谓是从娘胎里带来。
如今,陈达将这个功能发掘出来,一下子将梁山泊的兵源,扩散到所有参加合作社的人。
“这个陈达,还真有些门道。”
“如果把合作社扩大到整个扈家庄,他的兵源范围,自然又会扩大!”
“我看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提出全面合作化。”
对陈达发掘的这个功能极为欣喜,朱武又感到有些忧虑。独龙冈三庄有一两万人,如果全面合作化,就能动员出五千人以上的民兵。梁山泊大寨和独龙冈分寨之间,可就有些失衡。
“或许正因为此,陈达才没有提出全面合作化吧!”
“毕竟现在的独龙冈分寨,兵力已接近梁山泊大寨了!”
本想稳扎稳打,不引起官府注意。朱武这个时候,却发现在形势的推动下,自己如果不壮大,反而可能被抛弃。
“王伦为什么被火并?”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不想壮大山寨,把前来投奔的晁盖等豪杰,向着外面去推。”
“林冲怀着仇恨,想剪除君侧元凶首恶,王伦不想把梁山泊壮大,就挡了他的道路。”
“所以被吴用一挑拨,林冲就主动出手,直接火并王伦。”
以原书中王伦的遭遇为鉴,朱武知道想压制梁山泊的发展,自己有可能会被人抛弃。
故而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阻挡其他人壮大梁山泊,反而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暂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做,朱武询问林冲,他的看法如何。
林冲这个时候,已看出梁山泊所谓的合作社,是一种类似屯垦、又类似乡兵的组织,向朱武道:
“平时为农,战时为兵。”
“这样的兵若是能训练好,可能不亚于正规军。”
“若是训练不好,就会像许多地方的乡兵一样,荒废无法上阵!”
向朱武说着自己的看法,林冲对梁山泊能建立这样的组织,感到欣喜不已。这样的兵员虽然不如正规军,但在养兵成本上面,确有很大优势。梁山泊想快速壮大,这样的制度是首选。
听到林冲专注于说训练,朱武心中一动,向林冲道:
“民兵是否能训练好,还要仰仗骨干。”
“我意从民兵中,挑选出一些精锐,作为基干民兵。”
“林兄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民兵训练上的事情,还需要你用心。”
将民兵训练制度、尤其是基干民兵的训练,顺手交给林冲。
没料到因此得到一项职司,还是自己的老本行,林冲心中振奋,感觉自己在梁山泊,有了立足之地。
在扈家庄随意转了转,两人撇下女眷,又前去了李家庄。发现和扈家庄的情况,基本上是相同。故而又前往祝家庄,看这个庄子怎么样。
作为被梁山泊攻破、清理了几乎所有豪强地主的村庄,独龙冈分寨对祝家庄的掌控,可谓最为强力,祝家庄方方面面,都受到了影响。
“祝家庄的人家,几乎都加入了合作社。”
“单是从这些人家,至少就能够动员出两千人。”
“看来陈达昨日,说的还有隐瞒!”
为祝家庄的情景而震惊,朱武更是感觉到,梁山泊大寨的发展,已经刻不容缓。
否则让独龙冈分寨和梁山泊大寨间长期失衡,只怕到了后来,会有很多问题。
“独龙冈这个地方,发展潜力是太大了。”
“幸亏我靠着偷袭,早早解决了祝家庄!”
为自己早早占据独龙冈而庆幸。朱武又注意到,祝家庄除了农业合作社外,还办起了其它合作社:
“手工业合作社、信用合作社、供销合作社、医疗合作社,竟然都办起来了。”
“祝家庄搞得不错,堪为当前典范。”
第78章 梁山泊朱大王
“老丈,你在祝家庄生活怎么样?”
“最近有什么变化吗?”
路上看到一个年老的人,朱武和林冲上去行了个礼,询问道。
那老人听到朱武的询问,不但没有回答,反而警惕地看着朱武和林冲,反问他们两人道:
“你们是外地来的客人?还是新来的好汉?”
“若是过路客人,那就赶紧离开,俺们这里的事,不想让外人知道。”
朱武闻言惊讶,不知他为何这样说,又询问道:
“老丈这话怎么说?你对客人怎么说?对好汉又怎么说?”
“祝家庄有什么事,不想让外人知道?”
似乎是觉得朱武有些面熟,老人认为朱武多半是山上的好汉,道:
“是客人就别打听,免得走不出去。”
“是好汉就亮出身份牌,让俺见了放心!”
“哈哈!”闻言大笑,朱武为他所说的“放心”,感到高兴不已。
这个老人的表现,说明祝家庄的百姓,对山寨已真正认可。否则他们嘴里,绝说不出这两个字。
只是,眼下的麻烦是,朱武对身份牌的事情,真的一点不知。毕竟他平日里即使关注陈达,也更多的是关注大事。对身份牌这种小事,如何能够尽知?
好在,朱武曾带队攻破祝家庄,在这里做过不少事情。看到一个自己还有些印象的人经过后,朱武把他唤过来,问他认不认识自己。
“你是梁山泊的朱大王,俺又如何不认得?”
“俺家里的高利贷,还是大王免的!”
兴奋地拜见朱武,这个庄户说道。
慌得那老人听到朱武身份后,急忙同样下拜。
“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朱武见这老人至少也有六十岁,如何敢让他下拜。伸手将老人扶住,朱武道:
“老丈高姓?”
“在这住多久了?”
那老人道:
“村里姓祝的最多,惟有我复姓钟离,土居在此。”
“先前不知大王身份,还望大王勿怪!”
向朱武连连请罪,态度甚是恭敬。
听到是祝家庄有名钟离老人,朱武心中更喜。知道他是年高德劭的,朱武在钟离老人的邀请下,和林冲还有那个庄户,一起去钟离老人家里。
钟离老人家里听到梁山泊朱大王前来,一个个欢喜不已。仔细备下酒菜,请朱武留下喝酒。
朱武推辞不得,和林冲等人坐了。见酒席还算丰盛,又询问他们生活。
钟离老人闻言,顿时笑着说道:
“虽然才两个月,祝家庄现在的日子,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祝朝奉在时,不但放高利贷逼着人卖田。对租种的佃户,也是肆意欺压。”
“朱大王的人来了后,这样的事是没有了。庄里这么多人家,都不用提心吊胆!”
说起祝朝奉一家的坏事,钟离老人是痛恨不已。对梁山泊带来的改变,则是极为欢喜。
祝朝奉一家的事情,是朱武亲自审理的,对他们做下的坏事,自然极为清楚。只是对现在的事情,朱武就不大了解了。询问钟离老人,具体有何改变。
钟离老人说道:
“要说改变最大的,就是除了种自家的田地外,还要合作互助。”
“今年因为打仗,夏收后就没有好好种,自然也没有怎么收。甚至就连秋耕,都险些给耽误了。”
“若非办起了合作社,大伙儿把耕牛、铁器集起来,只怕许多人的地,今年都种不上。”
“还有榨油磨面、酿酒做酱,以前都是自家做自家的。现在合作起来,家里的麻烦事少多了。”
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面的改变,钟离老人对如今的生活,可谓十分满意。祝家庄只有他家姓钟离,以往不说受欺负,也明里暗里受排挤。如今合作互助后,他才真正感受到,大家是乡里乡亲。
对钟离老人的说法十分高兴,朱武又询问信用合作社的事情。那个被朱武免了高利贷的庄户,顿时抢着说道:
“信用社是个好东西,不但利息低,账目也算得明白。”
“借了多少,要还多少,一切都清清楚楚。不像以前借钱时,只让你按手印。到底借了多少,只能听他们说。”
“到时候只要还不清,他们就来要田。”
想起自己家的田地险些被夺走的事情,这庄户就怒气冲冲。若非朱武解决了高利贷,只怕他也要成为佃户。
朱武闻言大笑,那庄户见他如此,又想到亲戚抱怨梁山泊来得晚了、自家的田被祝朝奉夺去的事,小心翼翼问道:
“朱大王,有人想要问问,祝朝奉以前夺走的田,山寨会不会还回去。”
“他们愿意把欠的钱还给山寨,只求买回田地。”
朱武闻言皱眉,顿时觉得麻烦。按理说这些人的请求,他是应该支持的。但是把这些人的田地给原主人后,合作社的土地就少了。
对于兵农合一的合作社来说,土地少了之后,兵源同样会少。这种减少田地的做法,是在挖合作社的根基。
见朱武眉头紧皱,显得威严慑人。这庄户想起朱武身份,顿时一阵腿软,急忙又补救道:
“不要了!不要了!”
“大王如此仁义,想从大王那里要田地的人,都是狼心狗肺!”
吓得跪在地上,连扇自己嘴巴。让朱武苦笑不得,急忙将他扶起。
知道农民对田地的看重,朱武虽然觉得这件事很棘手。却认为这件事如果不解决,梁山泊可能会失人心。
故而朱武在思量了一会儿后,向这庄户说道:
“这件事我还没注意。”
“回头你去问问,这样的人家有多少。”
“梁山泊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让大伙儿吃亏。”
将此人安抚下来,又向钟离老人询问对供销社、医疗社的感受,了解到大概情况后,才和林冲离去。
路上,林冲向朱武道:
“哥哥真的想把合作社的田地,重新卖给他们?”
“那样梁山泊的兵员,可就要减少了!”
不认为那些人买回田地后,还会依附梁山泊。
朱武同样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棘手,但从那个庄户的表现看,农民对田地的向往,根本是无法阻止的。他只能先看看祝家庄的状况,和陈达商议后决定。
第79章 土地管理大纲
“陈达,你的胆子不小嘛!”
“祝家庄的事情,还敢对我隐瞒!”
回到独龙冈分寨,朱武就说起这件事,笑着询问陈达。
陈达和朱武熟悉,听出他有些不满,忙不迭地叫苦,向朱武解释道:
“不是我想这样做!”
“是那些农户知道加入合作社才能租田,争着过来加入。”
“我总不能把这些人,都给往外推吧!”
向朱武说着苦衷,陈达表示这件事,并非有意隐瞒。
知道陈达还没有其它行为,朱武接受了这个说法,让他把独龙冈统计数据,都给自己拿出来。
得益于朱武培养出的识字算数人才,以及对数据的重视,独龙冈分寨的统计,总体还算准确。
朱武仔细观看,才知道独龙冈三庄的人口,约有一万五千人。祝家庄占比近一半,约有七千多人。
“一千二百多户,七千多的人口。”
“除了残留的地主富农外,其余人大多加入了合作社。”
“这么多人加入,朝廷来围剿时,真能拉他们上阵吗?”
看着祝家庄的统计数据,朱武问陈达道。对他这种只顾拉人头,数量上好看的做法,感到不大满意。
陈达却自己觉得还不错,向朱武道:
“他们大多都参加过训练,都还算是老实。”
“周围有豪强觊觎时,也被他们吓退。”
朱武摇了摇头,说道:
“吓退周围的豪强,又算什么本事?”
“我是问万一朝廷派兵,能不能守住独龙冈?”
没有想过这件事,陈达道:
“朝廷派兵?”
“朝廷为何要派兵?”
“咱们这小打小闹,惊动不了朝廷吧?”
对自己做的事情,并没有意识到严重性。
对此有些无语,朱武叹了口气,让林冲向陈达解释。林冲道:
“陈头领办的合作社,在官府那边看来,就是裹挟民众。”
“独龙冈一万五千人,有资格惊动朝廷了!”
陈达闻言大惊,一时不知所措。不知自己这小打小闹,怎么就到了惊动朝廷的地步。有些慌乱地道:
“那我该怎么做?”
“难道要解散合作社?”
林冲摇了摇头,道:
“时间还不算长,乡民也知道利害。”
“合作社的事情,还没有传到外面去。”
“没必要因为这点,就吓得解散合作社!”
把自己和朱武去独龙冈打探,钟离老人极为警惕地事情,向陈达一一道来。
陈达直到这时,才知道祝家庄的民众,都明白其中利害。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自觉把合作社的事情,向外乡人隐瞒。
只是,这种自发的隐瞒,显然不是办法。外人若有心打探,迟早能得到消息。
“失策!真是失策!”
“想不到我的见识,还不如一个老农!”
急得跳脚,陈达既对这件事有些庆幸,又感到有些羞愧。若非祝家庄百姓对外人主动隐瞒,合作社的事情,只怕早传出去了——
一旦事情闹大,让朝廷知道独龙冈有一万多民众造反,只怕朝廷大军,真有可能过来!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陈达没有再为合作社扩大而得意。虚心请教朱武,这件事如何解决。
“怎么解决这件事,还是要看民众。”
“只要民众支持,外面的人即使来调查,我们也能瞒过去。”
“民众不支持的话,祝家庄的事情,早晚会传出去。”
将那个庄户有关购买土地的询问,向陈达一一说来。认为这件事情,关乎祝家庄人心。
听到有人想买合作社的土地,陈达急得跳脚,完全没有了最初在少华山时,对朱武用合作社掌握土地的不理解。大骂那些人道:
“这些人吃饱喝足了,就开始贪心不足!”
“我们就这点儿田,他们还想买走——”
“没了土地之后,谁会加入合作社?”
显然清楚地认识到,土地是合作社的根基。
对陈达认识到这点,朱武极为满意。作为农村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土地是一切问题的核心。只要抓住这点,就不用担心梁山泊的农村政策,会突然出现大问题。
所以,见陈达急得跳脚后,朱武反而夸赞了他。认为他把合作社办得好,抓住了主要矛盾。
只是具体执行时,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仔细讨论:
“现在我们的合作社,除了合作互助外,就是把土地租给农民去种。”
“这样的做法和地主豪杰比起来,其实没有区别。”
“想要把合作社长久办下去,必须做出改变。”
打算对合作社的经营,做出重大改变。
知道这件事情重要,陈达、林冲两人,都凝神听他解说。朱武却没有先说这件事,而是把自己对地主豪强、富农、中农、贫农、雇农的划分,向两人讲了一遍:
“依靠贫农雇农,争取中农富农,孤立地主豪强,打击敌对势力!”
“这是我在少华山时,定下的政策方针。”
“但是那个时候,我们是除了山寨外,没有一点领地。”
“有了独龙冈这块领地后,政策就需要改变了!”
结合当前的实践,还有后世所学。朱武单独把中农这个阶级摘出来,划分为上中农、中农、下中农三个细分阶级:
“中农有时候也会雇佣长短工,按雇工与自己全家劳动所得的比例,超过20%的,可以称作上中农。低于20%,则是普通中农。”
“收入不足,不但无法雇人、反而需要打工的,可以称为下中农。”
“下中农和贫农近似,是我们可以依靠的对象。”
做出这个划分,朱武又具体阐述,对下中农的政策:
“我们在没有打下地方时,可以依靠贫农雇农。打下地方之后,就要转变为依靠贫下中农。”
“把贫农、雇农转化为下中农,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既能让他们看到合作社的好处,还能让他们离不开合作社。”
“我们今后的政策,要更多扶持下中农!”
陈达听得明白,而且根据这政策,猜到了朱武打算,道:
“大哥这么说的话,是想要把合作社的土地,卖给贫农雇农?”
“他们有了土地、成为下中农后,仍旧会支持我们?”
朱武点了点头,对陈达有这个觉悟,感到欣喜不已。道:
“二弟说的正是!”
“但我们不能把土地卖出去,而是分配使用权,让他们以自耕地的名义,永久使用土地,上交一定的租税给我们。”
“这些自耕地的所有权,仍旧归合作社所有,任何人不得出租、转让或买卖。”
“自耕地一切变动,都必须经过合作社。平时耕作的时候,同样要合作互助。”
将参考自留地和承包地的自耕地政策道出,陈达大声叫好。为朱武这个想法,感到兴奋不已。
自耕地的设置,既能让农民安心,解决他们想拥有土地的心理。还能把土地的所有权,牢牢掌握在合作社。
而且相比租种合作社的土地,农民在打理自耕地时,一定会更用心。合作社收取的租税,还有可能提高。
想到这些好处,陈达迫不及待,和朱武商讨如何分配自耕地、分配多少的问题。
因为要利用自耕地扶持下中农,朱武和陈达、林冲先探讨贫下中农标准:
“独龙冈土地贫瘠,去年平均亩产,只有一石八斗。”
“按照每人每年需要七石二斗口粮计算,一个人至少需要四亩地,才能保证饿不死。”
“也就是说,一户五口之家,至少要二十亩地,才能有足够的口粮。”
“一旦被收租税,或者有其它需求,二十亩地的产出就远远不够,让他们陷入贫困。”
计算人最基本的生活需要,朱武把二十亩土地,定为维持生活所需。低于二十亩土地的人家,都能称为贫农。
然后就是中农,或者说自耕农的标准:
“一夫挟五口治田百亩,这是战国时自耕农的标准。”
“那时的一百亩折合成如今的宋亩,大约四十亩左右。”
“所以我们暂且把拥有四十亩土地的人家,看做普通中农。”
“二十亩到四十亩土地的人家,就是我们要扶持的下中农。”
确定贫农和下中农的标准,朱武、陈达、林冲又计算合作社拥有的土地,确定自耕地的标准,应该定在多少:
“独龙冈方圆三百里,但是周围是山,能耕种的土地加起来也就一千顷,大约十万亩耕地。”
“其中祝家庄约有五万亩,我们从祝朝奉等人那里抄获的,有三万六千亩。另外一万四千亩,在其他人手里。”
“如今加入祝家庄农业合作社的有一千二百户。全部分配为自耕地的话,每户能够有三十亩。”
“但是我们计算时,不能简单地把祝家庄的户数,定为一千二百户。”
“而是要做好祝家庄有更多户数的准备。”
“为什么?”林冲出言询问。
朱武还没回应,陈达抢先回道:
“当然是因为分户。”
“合作社里面,有些人家仗着人多,租种许多土地。”
“还有一些族老,仗着他们的宗族,胡乱向合作社提议。”
“这次大哥按户分配自耕地,那些人多的家族一定会分户。”
“说不定到了分地时,祝家庄能有两千户!”
经常受宗族势力干扰,陈达对他们早就不耐烦。对朱武按户分配自耕地,可谓十分满意。
林冲在听到后,更认识到农村问题的复杂。对朱武短时间就拿出这样的方案,同样佩服不已。
只是,想到祝家庄若有两千户,合作社分配土地时,掌控的土地有不足。林冲就有些忧心,不知道如何解决这问题。
朱武眉头微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随即他又想到这时代的早婚问题,皱眉道:
“那就在分户的时候,只给男方达到十八岁、女方达到十六岁的人登记。”
“低于这个年龄的,不给他们分户。达到和超过这个年龄的,才让他们独立。”
把提高婚姻年龄的事情,顺手加在了这里面。
十八岁以下很难成为合格士卒,陈达对这点自然不反对。有了这个政策,祝家庄想钻空子分户的,一定会少许多。
想到户口,朱武又想到了身份牌的事情,向陈达道:
“身份牌是什么?”
“把你做出的身份牌,拿给我看一看。”
陈达取过来一看,朱武才知道所谓的身份牌,就是在一块木牌上写下村庄、名字等信息,方便在召集训练时,确认他们身份。
看着这个木牌,朱武想到了后世的军用识别牌。决定回到梁山后,完善这个做法。
“能有这个认识,你做的已经不错了。”
“祝家庄这次编户齐民,事情就交给你。”
把编户的事交给陈达,朱武亲自指挥,如何分配自耕地:
“三万六千亩自耕地,能分给一千八百户自耕农。”
“如果申请自耕地的户数超过一千八,就优先分配给山寨士卒家属、参加民兵训练、更早加入合作社的人。”
“以后再想办法开垦土地,给后面的人分配上。”
定下先后顺序,陈达又询问道:
“合作社土地有剩余怎么办?”
“能不能多分给士卒一些,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山寨?”
知道这样做的好处,朱武却在仔细考虑后,没有完全同意,而是道:
“自耕地就定在二十亩,不能有丝毫漏洞让人钻。”
“至于立功士卒,可以租给他们土地种。功劳越大,能租种的土地就越多。”
“现在我们的土地少,就以百亩为限。即使梁山泊的人,名下所有土地加起来,也不能超过一百亩!”
“这是一条铁律,所有人都不例外!”
想到在扈家庄和李家庄所见,朱武已经决定,解决祝家庄的事情后,就按同样的办法,解决扈家庄和李家庄。
“希望扈三娘能明白事理,不要让我为难!”
念头一闪而过,朱武和陈达、林冲不断查漏补缺,完善政策方案。
直到过了半夜,他们才终于把初稿定下来。实际执行之时,仍需继续完善。
“就叫《土地管理大纲》,先让祝家庄合作社提意见!”
定下方案名称,朱武又让人抄写几分,明日给祝家庄的人观看。
第80章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第二日,祝家庄许多人家,都从合作社中,得到这个消息。
“每户分配二十亩,永久使用,不得出租、转让或买卖。”
“我们每家每户,以后都能拥有二十亩土地了!”
消息传开,祝家庄许多人家,都是欢喜不已。唯有那些租种土地超过二十亩的人家,开始对此忧心。
到了后来,了解到申请自耕地的人家,必须把私人土地交给合作社后。一些自己拥有几亩地、又在合作社租种土地的,同样开始忧心:
“我自己的地,为何要交给合作社?”
“不把地交上去,是不是以后不让我租地?”
在一些人的撺掇下,竟然对分配土地的政策,开始有了抗拒。
见到势头不妙,合作社主事的人,急忙汇报上去。听到祝家庄的人不但对此不感激自己把土地分配下去,反而为自己的几亩地担心,陈达顿时大怒,道:
“这些人不识好歹!”
“干脆不分算了!”
对这些人不识自己好意,感到恼怒不已。
朱武虽然也没有料到这件事,但他知道任何涉及土地的事情,变动都不简单。心平气和地询问前来汇报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是那些租种土地超过二十亩的人家、还有拥有私人土地的人在抗拒后,朱武道:
“看来,租种土地二十亩以下的雇农,没抗拒我们的政策。”
“抗拒政策的人,首先是租种二十亩以上土地的雇农。”
将合作社的账目列出来,林冲、陈达、杜迁、还有赶回来的扈三娘等人都看到,这样的人家并不多。大多数雇农租种土地的面积,都没有达到二十亩。
“大多数雇农,会在我们的政策下会受益。”
“他们虽然没声音,但是毫无疑问,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做出这个论断,众人心里一定,知道这个政策,至少是有人支持的。只是因为他们没地位,没发出自己的声音。
然后,朱武在听说那些家里有几亩地的贫农,在人撺掇下抗拒后,开始皱着眉头,思考这件事情:
“只要不是纯雇农,许多人家里都有几亩地。”
“这部分人基数大,不能轻易忽视。”
“我的土地政策,要照顾他们的利益。”
仔细考量之后,朱武决定对不在合作社名下的一万四千亩土地,做个详细调查。带领陈达等人,去祝家庄认真调研。
听到梁山泊的朱大王,亲自来到祝家庄。那些闹腾的人,顿时就不敢再闹了——
许多人对朱武这个贼首,仍旧心存畏惧!
见到这个情景,朱武一方面感到梁山泊威名远播,已经让人开始“畏之”;一方面又觉得太过脱离群众,和他们有了距离。
故而他一边让陈达带人统计数据,一边在祝家庄里面,宣扬土地政策。
渐渐地,祝家庄的百姓,对朱武越来越了解。对他所制定的土地政策,也是越来越拥护。毕竟朱武的政策,明显照顾贫雇农,只要不是别有用心的,都能明显看出来。
故而那些雇农积极支持朱武不说,那些有几亩地的贫农,也开始去了抗拒之心。反而询问朱武,自己的土地加入合作社后怎么办。
朱武不断安抚,在看到陈达粗略统计到,祝家庄大部分人家,拥有的土地都在十亩以下后,决定把这些加入合作社的私人土地,另外划分为自有地。
“拥有自有地的,不能申请自耕地。”
“但是把自有地卖给合作社后,就能分配到二十亩自耕地。”
“自有地在二十亩以下的,加入合作社后就能继续申请租种土地,让自己种植的土地,至少达到二十亩。”
“自有地超过百亩的,只要把超过的部分卖给合作社,同样能加入合作社。”
因为是自带的土地,朱武又根据自耕地的政策,对自有地做出优惠。除了规定自有地可以卖给合作社、向信用社抵押贷款外,还规定自有地不用交租子,总租税只有自耕地的一半。让那些拥有自有地的,更是感到满意。
最终,大部分祝家庄的农户,都被安抚下来。纵然有一些想要闹事的,在没有人支持的情况下,也不得不闭上嘴。
就这样,在不断的交流中,朱武对贫下中农的诉求,越来越是了解。制定的土地政策,也让大部分农户,感到十分满意。
亲自主持祝家庄土地分配,规定这一季收获后,下一季就按新划分的土地耕种,朱武获得了祝家庄大多数农户拥戴。许多没有地的人家,在分配到自耕地后,都是热泪盈眶,把朱武当做神佛来拜。
陈达也趁着这种情况,乘机统计户籍,拆分宗族大户。最终,祝家庄统计出两千二百户,若非许多人家带着自有地加入合作社,能分配的耕地,险些不够数目。
意识到这个情况后,朱武深刻感觉到,大宋的人地矛盾,已经到了临界点。如果不调整收入分配,农民起义很快会接连不断。
“按照历史记载,接下来的一二十年,会接连发生宋江起义、方腊起义、宣和北方大暴动、钟相杨幺起义这四场大的起义。”
“即使没有金兵入寇,宋朝也到了临界点。”
“金兵入寇的事情,反而让民族矛盾压过阶级矛盾,让宋朝在剔除一些腐肉后,继续延续下去。”
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朱武对自己取大宋而代之,更加有了信心。只是想到这几场农民起义历史上都没能要了大宋的命,朱武又觉得不能率先出头,免得遭到针对。
“实力可以增长,却不能太惹人注意。”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真是至理名言!”
体会到这个方针的精妙,朱武又告诫陈达,让他不要再冒然行事,注意隐藏实力。
陈达冒然扩充合作社,惹得朱武不得不亲自留下收尾,本就十分惭愧。听到朱武的告诫,更少了几分急躁,以后办起事情,更加稳妥起来。
然后,朱武在见到祝家庄执行顺利,继续趁热打铁,向扈三娘提到扈家庄的事情。扈三娘对他已经表明心意,又听林冲娘子说朱武打算回山后向她提亲,对这件事不但没有丝毫反对,还写信劝扈太公,把自家土地献出来。
扈太公一辈子的心血都在田地上,接到信自然不愿意。只是自家女儿一颗心放在朱武身上,扈成如今也是在朱武麾下当头领。最终在扈成的劝说下,扈太公答应把扈家庄的土地献出来,交给合作社分配。
李应看到这点后,同样把李家庄土地献出来,让朱武做主分配。
对这两人的识趣,朱武极为满意。仿照祝家庄的政策,对扈家庄、李家庄进行改革。除了一些顽固的地主和富农外,大多都加入了合作社。
“这几个田地在百亩以上的地主、富农,抗拒着不加入合作社。”
“不如把他们的田地买过来,逼他们加入合作社。”
对三个庄子的土地重新分配,看着仅剩的几家地主富农,陈达越看越感到不顺眼。向朱武提议把他们的地强制赎买,逼他们加入合作社。
朱武闻言摇头,不愿意开赎买的先例。否则梁山泊以后地盘扩大了,推行合作化时财政压力会很大。不过他同样知道独龙冈地位重要,不能在这里留下隐患。最终在看到这几家都有许多人丁后,找到他们的错处,逼他们分了田地,分户加入合作社。
独龙冈三个村庄,被梁山泊完全掌握。
“不过这么多的合作社,种类实在太多,它们在各自领域分头施政,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不如成立村公所,统管村庄事务。”
“还可以在独龙冈设立乡镇,培养施政人才。”
在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成立了村公所,监管各个合作社。朱武又在独龙冈设立独龙镇,让陈达、杜迁等人,统管三个村庄。
在这样一番调整后,梁山泊在独龙冈的体系,完全建立起来。对独龙冈的管辖,达到当前极限。
依靠这个体系,朱武又做了一番布置,把独龙冈伪装成豪强割据,免得被人关注后,惹来朝廷注意。
第81章 青面兽杨志
“五百精兵,四千民兵。”
“以独龙冈的地势,这么多人把守下,没有两万人根本攻不下来。”
“哥哥又何必如此小心?”
和朱武离开独龙冈,前往梁山泊的路上,林冲向朱武道。对朱武如此小心,显然有些疑虑。
对待林冲,朱武没有说“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打算,而是向他说道:
“正因为独龙冈实力过强,我才不得不如此小心。”
“梁山泊大寨兵马不到两千,若是被独龙冈分寨不但在人数上超过,连名声也被盖过,恐会失去平衡,以后难以节制。”
“民兵训练的事情,林兄一定要注意!”
让林冲注意独龙冈民兵的训练,把他们训练成精锐后,补充到梁山泊里。
想到独龙冈的实力,林冲微微点头,理解朱武的顾虑。想到这几日自家娘子的提醒,林冲笑着说道:
“正因为此,寨主才更应该娶扈三娘。”
“成为扈家庄的女婿后,独龙冈才不会脱离寨主控制!”
朱武闻言大笑,指着林冲不知要说什么好,催动胯下马匹,奔向前方道路。
此时残雪初晴,路上少有行人。朱武本以为这一带没有人,策马时看到飘扬的雪花,拔出刀劈了几下。哪想到这时有一个挑着担子的人,恰好从前方山坡过来。
见朱武策马奔来,又拔刀劈砍了几下,那人叫声:“阿也!”撇了担子,转身便走。
朱武想要解释时,那人闪过山坡,已经看不到了。
“什么人?”
“胆子竟这么小!”
怀疑这人有鬼,朱武策马向前,打算看看担子里有什么东西。孰料就在这时,一个提着朴刀的大汉,从山坡奔了过来:
“泼贼,杀不尽的强徒!将俺行李那里去!”
“洒家不去捉你们,你们反倒拔虎须!”
挺着手中朴刀,就要来抢行李。
莫名其妙之下,被扣上了抢劫的大帽子,朱武感到冤屈,却又来不及解释。匆忙间舞动双刀,和大汉斗了几合。
那大汉没有骑马,和朱武比斗之时,自然处于劣势。不过他武功甚高,朱武几合下来,丝毫没占优势。
见他武功高强,朱武知道他不是没有名姓之辈。待见到他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朱武灵光一闪,大喝道:
“且住!”
“可是杨令公之后、人称青面兽的杨志杨制使?”
那汉正是杨志,他见自己一时间难以取胜,便停下了朴刀,道:
“洒家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姓杨名志。”
“流落在此关西。年纪小时,曾应过武举,做到殿司制使官。”
“你是何人,为何抢我行李?”
林冲这时赶来,听到杨志这么说,顿时向他说道:
“杨制使一定误会了,这是梁山泊主、人称神机大将军的朱武,怎会因为你一点行李行李,就独自来打劫?”
“方才只是玩笑,不小心惊了贵仆!”
杨志却是不信,尤其是听到朱武是梁山泊主后,更是存着疑虑。不过他刚刚和朱武过了几招,已经知道他武功不凡,没有继续动手,而是向两人道:
“既然不是打劫,那便还了俺行李。”
又向两人解释:
“皇帝因盖万岁山,差了十个制使,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
“不想洒家时乖运蹇,押着那花石纲来到黄河里,遭风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赴任,逃去他处避难。
“如今赦了俺们罪犯。洒家这一担儿钱物,要在回东京后,去枢密院使用。”
让两人把行李还回来,不要耽误他回东京。
听他话里话外,不离所谓行李,朱武心中恼怒,怪他胡乱说话,给自己安上了抢劫名声。
打了个眼色给林冲,朱武向杨志道:
“朱某别无他意,只是想邀请杨制使去山上喝几杯。”
“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制使海涵!”
堵住杨志去路,让林冲提了行李,放在马背上面。
见行李真的落入他人手中,杨志真的是心慌了。只是朱武和林冲都骑着马,他又如何能赶得上。不得已跟着他们,前往梁山泊里。
梁山泊一众头领,听到朱武返回后,顿时齐齐出动,在金沙滩前迎接。林冲见到鲁智深,想起他护送自己的事情,顿时热泪盈眶,一时哽咽无言。
这些头领都知道朱武此去沧州,是为了请林冲上山。对于林冲的到来,丝毫没有意外。只是对另一位,他们就不大认识了。向朱武请教,这个青面人的身份。
“这是杨令公之后、人称青面兽的杨志杨制使。”
“他可是我好不容易请上山的,你们可不能怠慢!”
将杨志身份介绍了。众人听说他是杨令公的后人,都是另眼相待。为山寨多出这样一位将门之后,感到十分欣喜。
杨志本就怀疑朱武是想要强拉自己入伙,听到这个介绍后,更是暗暗叫苦,向众人说明来意,以及去东京的打算。
众头领见他没有入伙,都是暗暗皱眉。王伦见朱武有招揽杨志的意思,指着林冲说道:
“这个兄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唤做豹子头林冲。就因为高太尉那厮,最终被逼上梁山。”
“制使是有罪的人,虽经赦宥,难复前职。何况高俅那厮现在执掌军权,他如何肯容你?”
“不如在梁山泊入伙,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同做好汉。不知制使心下主意若何?”
杨志是名门之后,哪里有落草的意思,心中急切之下,向众人道:
“承蒙众头领如此带携,只是洒家有个亲眷,现在东京居住。”
“前者官事连累了他,不曾酬谢得他,今日欲要投那里走一遭。”
“望众头领还了洒家行李。如不肯还,杨志空手也去了。”
话已至此,众头领不便挽留,没有再劝杨志。朱武本来就知道他这时不愿落草,对此反没失望,只是笑着说道:
“既然杨制使不肯在此,我们又怎敢逼你入伙。”
“且在这里歇一宿,明日离开就是。”
让杨志放宽心,明天送他离开。
杨志闻言大喜,和众头领一起参加对林冲的接风宴。一直饮到二更,方才大醉歇息。
朱武将杨志镜像了,次日果然没食言,把杨志送出梁山泊,约定来日再见。
第82章 林冲排位
送别杨志,朱武回到山寨,在聚义厅召集头领,给林冲分配职司。
分配职司之前,当然要排座次。不过林冲的座次,却是一个难题:
“林冲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比史进的师父王进,职位还更高些。”
“而且他武功高强,远远胜过史进。把他排在史进后面的话,两人都不自在。”
“但是史进上山早,为山寨立下的功劳多,如今又在清风山做分寨主。把刚刚上山的林冲排在他前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林冲该排在哪里呢?”
有些为难,朱武望着众头领,希望他们分忧。
王伦对江湖上的事情不了解,对这种江湖地位的微妙差别,同样也不明白。他自认山寨中除了朱武外,没有一个人比上他,虽看出朱武的为难,却没有考虑让位。
还是鲁智深见朱武不发话,猜到他的顾虑,主动请示道:
“林兄弟正当壮年,又能骑马上阵,比洒家在战场上有用,洒家愿意让位。”
把自己的第三把交椅,让给林冲来坐。
林冲哪里会肯,向鲁智深道:
“兄长年长于我,又救过我的性命,我怎敢坐兄长前面?”
“林某寸功未立,不敢占据高位!”
对山寨第三把交椅,坚决不肯坐下。
见到这个情景,李应心中寻思:
“林冲是寨主亲自请上山的,本领在马军中堪称第一。”
“看寨主的意思,是想让他和鲁大师平起平坐,分别统领马步军。”
“我一个管理钱粮的,如何能坐在他前面?”
对自己管理钱粮的职司颇为满意,李应也不想在未来被逼着上战阵。主动站起身来,向朱武道:
“林教头武功卓绝,山寨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李某年老体衰,情愿让出位置!”
把自己的第四把交椅,让给林冲来坐。
有意把林冲排在鲁智深后面,朱武在见到李应起身后,终于高兴地道:
“山寨都是兄弟,地位不分上下。”
“林兄和鲁兄是兄弟,坐在一起就是。”
让林冲排在第四位,却在右侧鲁智深下首的史进空位坐了。李应虽排在第五位,却仍坐在左侧王伦下首。应了朱武所说,不分上下之语。
这样一番安排,林冲没有再推辞。李应见朱武对自己如此尊重,同样感到舒心。
如此皆大欢喜,待要坐定之时,众人却又听朱武道:
“前次我提议扈三娘坐交椅,大伙儿都说她没有功劳。”
“如今她攻打清风山立下战功,又随我去沧州请来林冲兄弟。”
“这样大的功劳,不知道能不能坐上一把交椅?”
听他旧事重提,众头领面面相觑。他们内心之中,实不愿和女子坐在一起。只是扈三娘立的功劳不假,他们也隐约听说朱武和扈三娘要成亲,更不愿为了一把交椅,得罪未来大嫂。
尤其是王伦,想到自己上次反对扈三娘坐交椅,有可能把她得罪了,如今急忙补救道:
“寨主赏罚分明,诚为山寨大幸!”
“扈三娘既然立功,就该坐上交椅!”
不但没有像上次一样反对,反而在众位头领中,第一个赞同此事。
他一赞同,林冲、李应、栾廷玉、扈成、杜兴、李忠、朱贵等人,顿时齐声附和。眼看赞成的人众多,山寨其余头领,自然没有反对。
就这样,扈三娘终于达成心愿,靠自己的功劳,坐上一把交椅。
请扈三娘过来,坐在扈成下首。扈三娘看向朱武时,更是美目含情。觉得朱武对自己如此尊重,以后绝不会亏待自己。
朱武确实对扈三娘很尊重,不但让她坐上一把交椅,在地位上和众头领平起平坐。还把山寨的女子事务,交给她和林冲娘子掌管。想用这种方式,提高她的威信。
扈三娘接到这个职司后,果然极为卖力。不但将山寨女子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还聚起一队女兵,保护山寨女眷。为梁山泊的稳定,立下汗马功劳。
然后,朱武又安排林冲的职司。因为林冲在禁军中做教头,训练经验丰富,朱武便让他做了梁山泊马步水军和民兵总教头,还让伤愈的栾廷玉做副手,负责士卒训练。
同时,由于史进在清风山做分寨主,朱武还将马军营,暂交给两人掌管。待以后山寨扩大,组建更多的马军营。
其余头领的职司,朱武没有改变。但是分寨的头领,就要变一变了。
首先通报了史进在清风山设立分寨的事情,朱武又和众人说起在独龙冈的所见所闻,以及对独龙冈进行改革的原因。
梁山泊众头领听到独龙冈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是又惊又喜。既欢喜于梁山泊势力的扩大,又惊惧于引来朝廷大军。王伦率先说道:
“陈达擅自扩军,险些为山寨惹来大祸。”
“属下以为,应该严惩陈达,换一个独龙冈分寨主!”
看出独龙冈分寨和梁山泊大寨的失衡,王伦以为朱武担心陈达脱离掌控,故而主动提议,要把陈达调回。
其他人虽然没有王伦这么极端,却同样觉得陈达实在冒失。若非朱武路过独龙冈发现这件事,梁山泊惹来朝廷大军后,就是一桩祸事。
最终,商议一番之后,还是朱武决定:
“从今以后,独龙冈、少华山、清风山、桃花山对外仍称山寨,头领对外人可称寨主和副寨主。”
“对内撤销寨主副寨主称呼,改为镇守和副镇守。各分寨镇守和副镇守由梁山泊任命,每届任期三年,三年期满调任。”
“不遵梁山泊命令者,立刻撤职调回。”
强化对各地分寨的领导,明确镇守和副镇守的任期。免得时间久了,各地分寨失控。
梁山泊大寨的头领,对这点自然不会不赞同。甚至在讨论后,他们还确定了镇守和副镇守职责权限,让副镇守像通判对知州一样拥有监察权,和镇守相互牵制。确保分寨事务,不脱离梁山泊掌控。
在这个政策的指导下,扈成和杜迁一起,兼任独龙冈副镇守。利用他本地人的身份,还有和朱武的关系,加强对独龙冈控制。
第83章 天下之制
受到独龙冈的刺激,梁山泊一众头领,都要求扩充实力。王伦道:
“独龙冈有兵四千多,梁山泊也应该扩充。”
“否则长此以往,一定会有不好!”
林冲也建言道:
“干弱枝强,非是山寨之福。”
“这样时间久了,独龙冈迟早失控!”
众多文武头领,都不甘心被分寨压上一头,纷纷要求扩军,提升山寨实力。
山寨众意难违,朱武也有心扩充实力。尤其是想到明年晁盖上山后,以他在山东的名望,肯定会吸引一大批人上山。朱武决定加快对人才的培养,壮大嫡系实力。
扩充人员,最重要的就是钱粮。朱武首先问李应道:
“山寨有多少钱粮,能够养多少人?”
李应闻言回道:
“钱财约有十万贯,粮食还有九万石。”
“其中有一半是从祝家庄抄获的,还有的是从寿张县等地得来。”
“因为在独龙冈设立分寨,寨主还带人出征青州。山寨粮食消耗不少,这是具体账目,还请寨主详查。”
将账目呈递上去,朱武伸手接过,却没有亲自去看。转手交给王伦后,朱武看着李应和扈成,笑着向他们道:
“李兄弟和扈兄弟带着钱粮上山,甚至连土地都奉献了出来。”
“没有你们奉献,山寨就没有这么多钱粮。”
“钱粮井井有条,李头领当记首功!”
夸赞李应做得好,朱武又根据钱粮数目,推算道:
“九万石粮食,按照每人每年七石二斗计算,能养活一万两千五百人。”
“但是我们是山寨,不能不囤粮食,至少要有三年粮,才能让人安心。”
“我打算把山寨扩充为四千人,众位以为如何?”
梁山泊大寨如今两千人,扩充到四千人就是扩充一倍,众头领哪会有异议。
尤其是林冲,想到自己“剪除君侧元凶首恶”的志向,更是主动请缨,负责招募新兵。
林冲不是本地人,朱武当然不会让他做这种事。让林冲负责选拔士卒和训练新兵,招募士兵的事情,则交给了王伦。
王伦一直都想插手军务,闻言自然大喜,向朱武献计道:
“年关和青黄不接时,穷人最是难过。”
“去年我和杜迁兄弟返乡,就是在年关时,被兄弟们推举上山,和寨主在梁山泊立寨。”
“如今又将过年,山寨应该在周围广为宣传,招揽走投无路的穷人,让他们加入梁山泊。”
朱武闻言点头,让王伦招募新人。一应钱粮支出,都由李应负责。
然后,朱武就提到了,钱粮持续的问题:
“山寨九万石存粮,足够四千人吃三年。但是山寨的人员,不可能一直是四千人。”
“梁山泊立寨一年,就由七八百发展到两千人,过了年底之后,还即将扩充到四千。”
“按这个发展速度,明年年底的时候,梁山泊可能会达到八千人。”
“山寨里的粮食,很难支撑太久。”
知道晁盖上山后,梁山泊很快就聚集着三五千军马。朱武已经预估到,梁山泊明年的人马,至少会达到八千人。
这么多的人员,显然会需要更多的粮食。朱武让梁山泊众头领说一说,从哪获得粮食。
梁山泊如今的财源,一是依靠劫掠,二是依靠私盐。劫掠不用多少,梁山泊大部分钱财,都是劫掠而来。至于私盐的生意虽然利润高,数量却受到限制,大规模提升的可能,基本是不存在。
故而梁山泊头领在听到朱武的问题后,有的说去打州县,有的说去劫商队。七嘴八舌,都没有提到经营方面。
最终,还是朱武见他们讨论不出办法。把自己的想法,向众人说了出来:
“想要稳定地获得粮食,必须有一个粮食来源。”
“梁山泊掌握着独龙冈,从独龙冈获取粮食,最为现实方便。”
“现在独龙冈有各种合作社,我打算建立一个粮食供销社,统一购买销售独龙冈所有粮食。”
“凡是合作社土地所出产的粮食,都必须优先卖给粮食供销社。私自卖给他人的,会给予收回土地等惩罚。”
将粮食合作社和统购统销的想法道出,朱武开始用数据阐述,这样做的好处:
“独龙冈有十万亩土地,以每亩平均一石八斗产量计算,能出产粮食十八万石。”
“独龙冈一万五千人口,以每人每年七石二斗口粮计算,每年消耗粮食十万八千石。”
“也就是说,如果不计损耗,独龙冈正常年份下,能收购到七万二千石粮食——”
“足够一万人口,整整吃上一年。”
这个数据,大出众人意料。就连李应和扈成,也没想到独龙冈竟然还能供养一万人。对朱武计算出的数字,感到不可思议。
实在不敢相信,李应激动地跳起来,道:
“独龙冈只有那么多地,不可能再养活一万人。”
“我在李家庄经营多年,存下的粮食尚且不到两万石。”
“扈家庄和李家庄情况差不多,祝家庄虽然能抵我们两家,留下五万石粮食。但那是祝朝奉多年积累,不是一年所得。”
“寨主说一年能收到七万二千石粮食,征收得实在太多了!”
认为这样收粮食,独龙冈可能会饿死人。
扈成也同样急得跳脚,认为这样做不可行。
朱武最初在算出这个数据时,同样也感到不可思议。但是数字最不会欺骗人,仔细计算之后,朱武发现依靠独龙冈的粮食,确实有可能再供养一万人——
他所需要做的,不过是尽可能降低灾害减产、减少转运损耗。
笑着让李应和扈成坐下,朱武看着两人,向他们道:
“所谓耕三余一,积谷防饥。”
“两位存放的粮食,足够在遇到饥荒的情况下,还能吃上一年吧?”
李应和扈成都是大户,当然能做到这一点。甚至为了避免在饥荒时被村里的人抢粮,两人家中的粮食,甚至能足够整个庄子的人吃一年。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囤积两万石粮食,就那么放在家里。
然后,两人便又听朱武道:
“那么你们的粮食,到底需要多久积攒起两万石呢?”
“以耕三余一的说法看,我猜大概是三年吧?”
从李应和扈成记忆中得到的数字,知道他们两家每年大约能收到七八千石租子。朱武这个说法,自然让两人无言以对。
仔细想想,李应和扈成觉得自家若不在其它事情上花费、不需要粮食卖出去。的确只需要三年时间,就能积攒起两万石。
然后,两人便又听朱武道:
“两位没有祝朝奉那么霸道,所占据的耕地,不过是李家庄和扈家庄的三分之一。”
“这个数字,应该没有错误吧?”
李应、扈成点头,觉得和祝朝奉那样强夺土地的人比起来,自己颇为仁善。
只是朱武想说的不是这,而是在点明白,独龙冈的土地在被梁山泊完全掌握后,究竟能收到多少石。
“那么梁山泊完全掌控李家庄和扈家庄的土地后,在两庄每年收到两万石,这算法可有什么不妥?”
李应、扈成闻言,俱是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这理由,应该如何反驳。
按朱武的说法,梁山泊完全掌控李家庄和扈家庄的土地后,即使租税上没有收的那么重,也完全可以通过收购,把农民的余粮买过来——
七万二千石的粮食,确实很有可能!
只是,想到七万二千石这个数字之大,两人实在难相信,单靠独龙冈一地,就能收购到这么多粮食。
“每年这么多的余粮,到底哪里去了?”
“为何我在先前,完全没感觉到?”
自诩精通钱粮,李应从没想过。自己祖居的独龙冈,潜力有这么大。
梁山泊其余头领,同样议论纷纷,对于这个数字,有些难以置信。
王伦曾掌管过钱粮,对数字还算熟悉。即使还没有明白为何能收到这么多的钱粮,却对朱武的说法,感到信服起来:
“三分之一的土地、三年积攒两万石。完全掌控李家庄和扈家庄土地后,每年就能各收到两万石。”
“祝家庄的田地和李家庄、扈家庄加起来相当,就能收到四万石。”
“三个庄子加起来,合计就是八万石。”
“寨主只收七万二千石粮食,反而少收了呢!”
“独龙冈征收的粮食,确实能供养一万人!”
被这个数字所震惊,王伦终于明白了,朱武为何要推行农业合作社、建立粮食供销社:
“独龙冈土地不过一千顷,就能征收到供养一万士卒的粮食。”
“寿张县土地超过一万顷,若是把寿张县完全掌握了,岂不能供养十万人?”
“十万人的兵马,天下何处去不得?”
“李悝为魏文侯作尽地力之教,就能让魏国富国强兵,成为中原霸主——”
“放在当今天下,这就是打天下的制度啊!”
浑身颤栗,抖如筛糠,王伦一时之间,沉浸在发现这件事情的激动中。对未来的想法,已经完全转变:
“想我王伦不过落第秀才,因为受了鸟气,来到梁山泊落草。”
“本以为就这样了此残生,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受招安做个小官。”
“哪想到寨主如此胸有丘壑,竟然有这等天下之制。”
“郓州和济州十个县,实际开垦出来的土地少说也有十万顷。”
“用这些地供养百万人,岂不连大宋朝廷,都有可能掀翻?”
“我王伦也能成为开国功臣,名列文臣第一!”
虽然知道单纯算粮食养兵不合理,王伦仍觉得热血沸腾。再看向朱武的时候,只觉得寨主的一举一动,莫不含有深意。许多以前没看明白的事情,如今也敞亮起来:
“难怪寨主到处设立分寨,还让我采用道历纪年——”
“原来他一直胸怀天下,只有我们不知啊!”
第84章 功臣第一我王伦
“寨主……主公,属下愿往独龙冈,为主公大业分忧!”
想明白朱武的志向后,王伦连对朱武的称呼都变了。丝毫不在意其他头领的感受,就称朱武为主公。
聚义厅众头领惊讶,朱武也是纳闷。不过对王伦的主动请缨,他还是十分高兴的。当下就答应了这件事,并且在散会后让王伦留下,问他为何如此。
王伦在想明白朱武的志向后,对朱武的态度,已经完全转变。知道自己要取得朱武的信任,王伦将自己所思所想,向朱武一一道来:
“主公能以一千顷的土地,供养一万兵马。若有十万顷土地,岂不能供养百万军?”
“有此实力,取天下都有可能。王伦有幸,得遇明主,自当倾心相投,为主公大业尽力!”
向朱武行了大礼,正式拜他为主。
没料到王伦从粮食供销社的事情上,看穿了自己的谋划。朱武又惊又喜,接受了王伦投效,将他扶起来道:
“以往我见你阴谋算计,还以为你是陈平。”
“没想你不但有陈平之才,还有萧何之志。”
“只要能办好粮食供销社,让我钱粮无忧,异日得了天下,你就是功臣第一!”
对王伦见微知著、看出自己打算,感到欣喜不已。
自从朱武定下推翻大宋、阻止靖康之耻的志向后,除了陈达、杨春隐约知道他想推翻大宋外,王伦还是第一个主动看出的人。
而且,更让朱武欣喜的是,王伦不但看出了他的志向,还对此极为认同。让朱武对未来的事情,更多了许多信心。
被朱武接纳了自己,又听他说自己有“陈平之才”、“萧何之志”,王伦感激涕零,泣涕向朱武道:
“主公不以臣卑鄙,对臣如此厚望!”
“王伦今生今世,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将自己不得志的委屈,完全发泄出来。
见王伦敞开心胸,说出这样的话,朱武对自己完全收服王伦,感到欣喜不已。
当晚,两人秉烛夜谈,商讨未来大业。
把王伦当做了心腹谋士,朱武将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向王伦一一道来。让他配合自己,推动梁山泊改变:
“当前梁山泊的问题,已经由如何立足,转变为如何发展。”
“山寨中有的人想接受招安,有的人想报仇除奸,还有的什么都不想,就是想混江湖,求个自由自在。”
“不将思想统一,梁山泊发展越快,人心就越散乱。到那时别说推翻朝廷,能不散伙自残,就能说是万幸。”
“统一思想、统一人心,对于梁山泊来说,是第一位的问题。”
“你有萧何之志,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担起来!”
听到这些理念,王伦对朱武先前的一些做法,已经完全了解。有些惭愧地道:
“先前不知道主公志向,王伦对主公推行规范字和硬笔左右横写,一直抱着抵触。”
“如今仔细想来,还是主公想得深看得远,想从文字根基之上,统一思想人心。”
对自己以往抵触规范字,感到极为惭愧。
有心改造王伦,朱武勉励他道:
“你是落第秀才,在旧文化上下的功夫再多,也比不上那些皓首穷经的人。”
“不如学习新文化,成为梁山泊新学第一人!”
鼓励王伦学习自己的新思想、新文化,成为新学第一人。
被朱武如此鼓励,王伦也满怀信心。自诩为梁山泊文人第一的他,有信心在学习新学后,迅速超过其他人。
“至少在硬笔书法上,我能成为第一人!”
虽然毛笔字水平在整个大宋数不着,却不妨碍王伦对书法的章法结构极为了解。想到那些写字歪歪扭扭的神机营士卒,王伦有信心在接受硬笔后,成为硬笔书法第一人!
鼓励了王伦几句,朱武没想到他在转变思想后,已打算成为硬笔书法第一人,继续向王伦诉说,统一思想的问题:
“如今的大宋朝廷,可谓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不但在关西打得西夏节节后退,让西夏几乎有亡国之危。就是对辽国的燕云十六州,大宋朝廷上下,也有觊觎之心。”
“这种形势之下,我们不可能公然提出造反。否则不仅会惹来朝廷打击,江湖上的好汉和民众,也不敢来投奔我们。”
“所以我们必须以招安为口号,招揽人来投奔。然后在招安派中,发展其中的除奸派。在必要的时候,推动除奸派向清君侧转变。”
“作为山寨之主,我在明面之上,必然不偏不倚,以免让某些人寒心,造成山寨分裂。”
“如何让除奸派占优势,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把发展除奸派的任务交给王伦,朱武让他在梁山泊积极宣传,争取让除奸派的思想,成为梁山泊主流。
知道清君侧就是造反,王伦对朱武发展除奸派的想法,可谓极为赞成。决定按朱武的意志,成为除奸派领头人。
只是,想到朱武所说的大宋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王伦又有些担忧道:
“大宋如此强盛,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举旗造反?”
既恐惧朝廷的强大,又有些迫不及待,成就自身功业。
朱武对时间极为清楚,当下毫不犹豫,向王伦道:
“八年!”
“八年后大宋北伐、收复燕云十六州失败后,我们就正式举旗造反,席卷整个山东。”
“只要能有两年时间整合山东,我们就能凭合作社的优势,拉起百万大军,横扫整个天下!”
“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培养出足够的人才。”
“这是我一直培养神机营,还成立学堂的原因。”
“你是梁山泊唯一的秀才,我希望你不但要负责钱粮政务,还要把培养人才的事情,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上。”
“只有足够的人才,我们才能推行合作社。把拥有的土地,全部掌控起来。”
听到朱武说八年,王伦先是觉得时间有点长,后面又听到朱武说要有足够的人才后,却又觉得时间短。
虽然不知道朱武如何得知大宋朝廷八年内就要攻辽,王伦却没有怀疑这件事。而是以自己所见所闻,推测大宋朝廷北伐燕云的话,多半是惨败结局。
到了那个时候,梁山泊自然能乘机起事,占据整个山东。
“只是,八年时间,能培养出足够的人才吗?”
“看来主公推行规范字和硬笔左右横写,不仅仅是统一思想啊!”
对朱武的谋划认识越深,王伦对他就更敬佩。认为朱武做事时环环相扣,都有明确目的。
合作社制度固然很强大,在没有足够的人才时,却根本不可能办下去。想到朱武所说的用八年时间培养人才,王伦就觉得自己身上,此时压力巨大。
不过,对于这个任务,王伦却十分满意。只要办好这件事,他在朱武的麾下,就是毫无疑问的第一人——
未来的功臣第一,他是当之无愧!
第85章 军功授田
和王伦谈了一夜,得到他完全配合后,朱武在次日召集王伦、鲁智深、林冲、李应四人,在聚义厅旁边的办公厅,召开主要头领会议。
“有关合作社的事情,大家已经知道了。”
“未来一段时间,合作社、粮食供销社和统购统销政策,是梁山泊第一要务。”
“梁山泊能否生存下去、能否在生存中不断壮大,全看这三件政策的执行情况。”
“王头领主动请缨,去独龙冈负责这件事。大家要向他学习,为梁山泊尽心尽力。”
夸奖了王伦一番,确定这件事由王伦负责。在李应复杂的目光中,王伦向众人拱手示意。相比先前的尖酸,此时的王伦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沉稳。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让他有如此转变。
不过,不管如何,梁山泊钱粮事务,又归了王伦掌管。即使具体的账目由李应负责,王伦仍旧是无可置疑的领导人。
没有管其他人怎么想,朱武今天召集众人开会,除了确定昨日商讨的事情外,还决定改动军衔制,把合作社土地的耕种,和军衔联系起来。
“自古当兵吃粮、军功授田,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梁山泊没钱发饷,却掌控有田地。我决定把合作社多余土地,分给士卒耕种。”
“只要军衔能达到一定级别,就能分配到相应的田地。”
这个政策一说,鲁智深、林冲两人,俱是变了颜色。王伦、李应两人,同样眼放异彩。
四人都不是没见识的,都明白军功授田的含义。梁山泊这个政策如果传出去,不但士卒的士气会上涨,周围许多百姓,都会过来投奔。
“只是,梁山泊有那么多田地吗?”
“独龙冈的土地,都分配了出去!”
怀着疑虑,李应委婉反对道。显然对这个政策,不是十分愿意。尤其是想到朱武想法设法逼自己和扈太公交了土地,转过来就想分给士卒,李应对这个做法,不由有些腹诽。
朱武闻言不答,王伦替他回道:
“军功授田的制度,可以先在高级军衔中实行。”
“这样不但范围小,消息不容易走漏出去。真正分配的田地,数量也没多少。”
“独龙冈留下的地再少,这点地总是能挤出的。”
“士卒在看到希望后,作战时肯定会更卖力!”
听到王伦这么说,鲁智深、林冲两人,面色平复下来。尤其是急着报仇的林冲,想到这样做能大大提升士卒的战斗力,率先向朱武道:
“既然隐患不大,那就应该实行!”
“只有兵精将广,才能剪除奸邪!”
鲁智深见林冲同意了,同意也附和道:
“洒家这条命是寨主救的,寨主想做什么,洒家跟着就是。”
“大不了丢了脑袋,下辈子再活一世!”
五人中四人都同意,李应再是不愿,此时也无力反对,只得道:
“大家都同意了,李某怎敢违背?”
“只是军功授田的事情,到底如何实行?”
“百亩土地的限制,还要不要遵守?”
想到自家的八千亩土地,只留下了百亩,李应自己心中,就忍不住有些怨气。
刚刚定下的政策,朱武当然不会在这时就违背。没在乎李应的不满,朱武道:
“我打算在当前五级军衔的基础下,增加四级成九级。”
“每级代表十亩田地,从五级军士开始,授予相应田地。”
“已经有田地的,如果总田地达到百亩,多出的部分就以金银等赏赐代替。”
说着自己的方案,朱武又看着五道杠的名单,道:
“山寨十八位头领,目前都是五级军士。”
“还有梁山泊大寨的三个教导员、六个副教导员、六个副营长、三个参谋长,四处分寨的四个教导员、八个副教导员,东京两位密探首领,同样是五级军士,加起来一共三十二人。”
“五个人每人五十亩,需要二千五百亩土地。独龙冈那边,再多点也能凑出来!”
李应心中有气,闻言向朱武道:
“既然这样,我现在留下的一百亩也不要了,就和众位头领一样,都要五十亩田。”
听到他这么说,朱武不管他心思如何,都夸赞道:
“李庄主明白事理!”
“只是我们这些人,并非都是五十亩。”
“军衔改为九级后,立下功劳的头领,会提升为六七级。”
“几位是山寨核心人员,又都立下大功,会提升为八级。”
将自己的军衔定为九级,将王伦、鲁智深、林冲、李应定为八级,朱武把他们定为山寨核心。
以后,梁山泊新投奔的头领,基础军衔就是五级,立下功劳之后,才会提升等级。
虽然对梁山泊的军衔不大在乎,李应等人在听朱武说自己是山寨的核心后,仍旧十分受用。
尤其是李应,见朱武如此认真后,他心中的怨气,反倒消了下去。
向朱武赔礼道歉,李应道:
“寨主是胸怀大志的,只盼梁山泊将来,能够有个好结果。”
朱武认真回应:
“会的!”
“梁山泊一定会有好结果!”
“不出十年,诸位就能够看到那一天!”
摇了摇头,李应没有再说。鲁智深在旁边嘟囔道:
“洒家是来落草的,不想种地种菜。”
“什么田不田的,洒家都不想要,只要有口吃的,能够喝酒就行!”
对所谓的田地,完全没放在心上。
朱武考虑过这一点,也不想把自己培养出的军官,放到地里种地。笑着向鲁智深道:
“大师不想种地,委托合作社租出去就是。”
“现在合作社的制度是自有地缴纳一成税、自耕地缴纳两成税、租种地缴纳三成租税。给大师的地是自有地,租给他人能收三成,只要把一成缴纳给合作社,剩下的两成就是大师的。”
“到时候合作社的人,会把这两成的租子送过来。”
鲁智深闻言大喜,道:
“这样的话,洒家就有钱喝酒了!”
“不知两成租子,能够买多少酒?”
开始掰着手指头,算算八十亩地收成的两成,能够买多少酒。
第86章 九级军衔制
一番开诚布公的谈话后,朱武和众人的关系,明显更加亲近。鲁智深、林冲、李应虽不像王伦了解全盘规划,却仍对梁山泊的未来,多出许多信心:
“军功授田之后,梁山泊就不是小打小闹了。”
“说不定到了将来,真能封妻荫子!”
没有往推翻大宋的方面想,此时的鲁智深、林冲、李应,还以为朱武壮大实力后,未来会受招安。
唯有王伦,知道朱武这是在为将来全面军功授田做准备。想到未来在军功授田制下奋勇作战的士卒,王伦心里就忍不住兴奋,认为大业可期,自己能成功臣。
就这样,在王伦等人的辅佐下,朱武很快完成了军衔制的改革,定下新的臂章。
由于级别太多,新的军衔臂章只采用细杠的话,难以一眼分辨。朱武将原本的五条细杠废弃,改为每满三条细杠后、更上一级用一条粗杠代替三条细杠。由于一条粗杠的宽度和三条细杠相当,即使离得很远,同样能轻易分辨。
这样改制之后,三级军衔以下不变,仍是一二三条细杠。四级军衔变为一条粗杠加一条细杠,五级军衔变为一条粗杠两条细杠。新增加的六级军衔是一条粗杠三条细杠,七级军衔是两条粗杠一条细杠。王伦等人的八级军衔,是两条粗杠两条细杠。朱武的九级军衔,是两条粗杠三条细杠。
“看着和后世的海军袖章有些像,越来越接近真正的军衔制了!”
朱武对这次的改制比较满意,认为梁山泊越来越正规。王伦却看着有些不满,提议道:
“主公劳苦功高,只比我们高一级,实在显不出地位。”
“不如臂章上面,加上日月星三辰。”
提议在朱武臂章上加日月星三辰,和其他人区分。
鲁智深、林冲、李应闻言,尽皆有些惊骇。即使是个武人,他们也知道天子旌旗有日月星辰,王伦提议朱武的臂章用三辰,用心可想而知。
不知这件事是不是朱武的意思,鲁智深、林冲、李应,同时沉默下来。再想到先前的军功授田,三人看向朱武和王伦时,神色已有些不对。
见他们没有立刻支持,反而变了脸色。朱武当即就怒视王伦,斥责道:
“三辰是天子所用,你让我用三辰,岂不让我僭越?”
“亏你还是秀才,竟然不知此理!”
让王伦好好读书,不要胡乱说话。
被朱武训斥之后,王伦立刻请罪。他知道朱武不是真正生气,现在训斥自己,不过是给鲁智深、林冲、李应三人看看而已。故而在请罪之后,王伦却仍旧认为,朱武的臂章标识,不能如此简单。
最终,朱武在考虑一番后,向四人道:
“既然这样,我的臂章就使用三条粗杠,再加一个星星。”
“这个九级军衔臂章,可以让兄弟们立下大功后佩戴。”
把原定的两条粗杠三条细杠臂章,给其他头领晋升九级军衔后使用。
鲁智深、林冲、李应见此,神色缓和过来。不管朱武的心思如何,既然他没有在臂章上加三辰,就代表他没有僭越的心思。不至于因为这点,和朝廷彻底决裂。
臂章定下来后,就要确定军衔授予的人数了。王伦、鲁智深、林冲、李应四人不用多说,朱武已许诺他们是八级军衔。剩下的十三位头领,按照功劳排位,史进、陈达、杨春、石秀、栾廷玉、扈成六人,提升为七级军衔。扈三娘、宋万、杜迁、李忠、周通、杜兴、朱贵七人,提升为六级军衔。
同时,为了给士卒动力,朱武还根据这一年的表现,对梁山泊士卒奖惩。把一些立下大功的士卒,提升到五级、六级军衔。以示梁山泊的士卒,能提升到和头领相当的地位。
“这些士卒的军衔这么高,为何不能在聚义厅坐上一把交椅?”
“主公这样设置,恐怕有人不服。”
向朱武提出异议,王伦对朱武愿意把士卒提升到头领地位、却不让他们在聚义厅坐交椅的做法,感到十分不解。
朱武曾经也想过这件事,但在考虑之后,还是没有让普通士卒坐交椅。向王伦道:
“这些士卒之所以级别高,是因为他们上山早、立功的机会比较多。”
“但是论起本领,他们现在是不如江湖中的好汉的。”
“那些好汉或有独门本领,或能在战阵中力敌数十人。”
“像是鲁大师这样的高手,只要有两个人,就能攻破五百人的小寨,千军万马之中,同样能杀出来。”
“让这样的人和普通士卒坐一起,会影响他们投奔。”
“士卒谁若不服,让他们比得上任何一个头领就是!”
说着头领和士卒的差距,朱武再次重申,只要是凝聚劲力的好汉投奔,基础军衔就是五级。如果实力更高,还会相应提升。像是林冲和栾廷玉,即使上山不久、功劳也不算多,朱武同样要把两人,定为八级、七级。
同时,朱武虽然没有让自己培养的军官坐交椅,却把他们作后手,平衡头领的影响力:
“现在要照顾江湖好汉的意见,以后就不一定了。”
“那些江湖上的好汉,即使是卢俊义那样的天下第一人,一个人也就能力敌千军。”
“只要我培养的军官能带领千人,他们坐上交椅时,其他人就无法反对。”
“大家都坐上交椅时,就相当于大家都没有坐交椅。除了我这个首领外,其他人即使坐在椅子上,仍旧相当于臣子——”
“我和他们的关系,就会随之转变!”
用交椅吸引江湖上好汉投奔,用交椅督促获得五级以上军衔的士卒提升实力,朱武决定把头领和士卒双轨制,继续实行下去。
这个制度,得到了鲁智深、林冲、李应的赞同。他们都是武人,更知道江湖好汉的心思,认为朱武这样做,更有利于吸引武人投奔。
就这样,在四人的商讨中,新的军衔制度,开始不断完善。在统计了梁山泊一千五百多位士卒的功过后,朱武在梁山泊新招收的士卒上山时,于道历三千八百一十一年、大宋政和四年年底,梁山泊立寨一年时,对山寨头领和士卒,重新授予军衔。
头领得到晋升,自然十分高兴。那些获得五级、六级军衔的士卒虽然没提升到头领地位,却因为和头领一样能分配到田地,同样极为欢喜。
至于普通士卒,在看到五级军衔之后就能分到田后,一个个更是羡慕嫉妒,怨自己功劳不足,无法分到田地。而那些新加入的士卒在听到他们的抱怨后,同样受到教育,决定以获得五级六级军衔的士卒为榜样,早点提升到五级。
新的军衔制度,让梁山泊上上下下,变得更有活力!
第87章 人生坎坷吴学究
授了衔,分了田,梁山泊上上下下,人人兴高采烈。朱武举办的晚会,也是热热闹闹。所有人都感觉到,梁山泊蒸蒸日上,日子红红火火。
这种景象,让受邀参加晚会的吴用和阮氏兄弟,心里颇不平静。尤其是阮氏兄弟,想到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虚心请教的李忠,不但被授予六级军衔,分了六十亩田,还带着新招收的士卒,在自己面前威风凛凛。
这让本领远在李忠之上的阮家三兄弟,感到颇不是滋味。次日返家之时,阮小七便在湖面羡慕道:
“李忠那个小子,都有六级军衔。”
“我们在梁山泊的话,能获得七级军衔吧!”
阮小二闻言说道:
“我们是梁山泊水军教头,栾廷玉也是教头。”
“都是训练士卒,我们的本事也不差他,而且论教导的时间,我们还比他早!”
“他都有七级军衔,我们又怎会低?”
阮小五听到哥哥和弟弟的话,心中思量的事情,顿时道了出来:
“我常常这般思量:我弟兄三个的本事,又不是不如别人。”
“朱寨主礼贤下士,常邀我们上山。”
“他既邀请我们,何不就随了他?”
阮小七闻言叫好,向两位哥哥道: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
“我们只管打鱼营生,学得他们过一日也好。”
“若能受用得一日,便死了开眉展眼。”
见他们越说越激动,似乎这就要加入梁山泊。有心借三人力量的吴用,急忙向他们道:
“你们这样上山,谁能看得起你?”
“纵然朱寨主不介意,但你们两手空空上山,其他人就没闲话?”
提起三人在朱武多番邀请下,都没有答应上梁山。如今见梁山泊兴旺就加入,难免会惹人看不起。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闻言,不由有些懊恼。早知道梁山泊能发展成这个样子,他们在朱武邀请时,就会答应上山了。哪像现在这样,想要加入梁山时,又担心被人看不起。
让他们有了顾虑,吴用又向阮家三兄弟道:
“你们现在有梁山泊提供的私盐,还因为梁山泊存在,官府不敢下乡,省了若干科差。”
“日子越过越好,不见得就要上梁山。”
阮小二、阮小七闻言,俱是十分赞同。虽然他们的好日子是依靠梁山泊,但是日子好过后,的确不一定要落草。
只有阮小五因为好赌钱的缘故,没攒下多少钱财。闻言还有些不死心,向哥哥和弟弟道:
“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
“一样分田地,一样穿绸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如何不快活!”
“我们弟兄三个空有一身本事,就要这样埋没?”
说的阮小二、阮小七,俱是默然不语。就连吴用,也被勾起了心事:
“他们一身本事,我就没有本事吗?”
“王伦不过是落第秀才,论才学远不及我,如今却在梁山泊,牢牢占据着第二位。”
“我这一身本领,何时才能施展!”
对比自己和王伦的遭遇,吴用想的越多,就越是感到不服气:
“王伦不过是比我早生几年,早几年中了秀才,然后便在各种事情上,一直比我顺遂。”
“他中秀才之后,还能参加科举。我中秀才之后,科举恰好取消。”
“王伦科举不第,却还有落第的机会,对科举的事情,算是彻底死了心。只因受了鸟气,便去梁山落草。”
“我中秀才之后,却连落第的机会都没有,苦苦等了十年,都没有听说朝廷重开科举。”
“我以学究为字,自问学问精深,为何这样的事,落到我的头上?”
感叹命运不公,自己人生坎坷。
尤其是想到向皇帝提议废科举的蔡京,吴用越想越来气,脑海中忽然之间,竟然想到了“除奸邪”:
“梁山泊说的不错,当今朝政败坏,就是因为朝廷里面有奸邪!”
“不如我也上梁山,和他们一起除奸邪!”
这个念头涌出,吴用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拼命想消除落草的想法,吴用却发觉自己做不到。
十年苦苦等待,靠着在乡下教书为生,连妻子都不曾娶。吴用真的不知道,自己还需要等多久:
“就这样蹉跎下去,老死乡野之中?”
想到阮小五的话,再想到梁山泊的兴旺。吴用一颗心思,竟然也偏向了落草。
他是个果断的人,发现自己摆脱不了落草的想法后,便开始仔细思索,到底要不要落草:
“再等下去不可行,朝廷重开科举,绝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我的年龄大了,不能继续蹉跎。”
“不如落草之后,谋取招安当官。”
起了这个心思,吴用继续考虑,自己是在梁山泊落草,还是选其它山寨:
“我的名声主要是在山东,选择落草的山寨,也要在山东这边。”
“梁山泊能打破祝家庄,甚至连寿张县城都洗劫过,按照实力来说,是山东第一大寨。而且地势险要,没有数万兵马,根本就打不下。”
“朝廷若招安的话,一定会有梁山泊!”
认识到梁山泊在招安时的优势,吴用迅速把其它山寨撇开,思考在加入梁山泊后,自己地位如何:
“我和梁山泊的头领,大部分都算认识。”
“梁山泊寨主朱武,对我也很看重,多次邀请我上山,坐上一把交椅。”
“我在梁山泊入伙,不愁受到排挤,甚至能施展才学,迅速壮大山寨!”
对这点十分自信,甚至和梁山泊仅有的秀才王伦,开始对比起来:
“王伦不过是腐儒,我却曾读过万卷经书。平生机巧心灵。”
“王伦不懂兵略,我却精通六韬三略。胸中藏战将,腹内隐雄兵。”
“王伦最多不过陈平之才,我的谋略却敢和张良诸葛相比。平时略施小计,便让众人震惊。”
“所以王伦在江湖上的绰号仅仅是白衣秀士,我却被人称作智多星。”
“我这一身本领,只要上了梁山泊,何愁不能将王伦比下去,成为谋士第一?”
想起朱武的礼贤下士,已经对自己的看重。吴用就觉得自己上了梁山泊后,不愁不被重用。
心中越想越激动,吴用甚至已打算,和阮家三兄弟一起,上梁山泊落草。
只是就在这时,吴用却忽然想到一些有关王伦的传言,眉头微微皱起,再次感觉到了,自己人生坎坷:
“王伦心胸狭窄,不能容人。”
“我的才学又胜过他,恐怕会给我使绊子。”
“需要想个办法,让他无法为难我!”
第88章 吴用议取生辰纲
“想要在王伦排挤下立足,最好的办法,就是立下大功——”
“让梁山泊的头领,亲近和接纳我!”
首先想到的就是立功,吴用觉得自己虽有朱武看重,却仍要立下功劳。这样在遭到王伦排挤时,才有人为自己说话,不至于一举一动,都被王伦打压。
只是,想到王伦在梁山泊立寨时,带去的三四百喽啰,吴用便又觉得,自己功劳再大,也很难赶上王伦——
毕竟那三四百喽啰,是当时梁山泊的一半。以梁山泊现在的三四千人马来说,想达到王伦的地位,就要带三四千人上山。
这对吴用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若有这个本事,不可能这么落魄。
只是,有了这个念头后,吴用却突然想起一人,觉得他上梁山泊,能和王伦比地位:
“以晁天王的威望,只要他肯落草,至少有三五千人追随。”
“若是将这些人带上梁山泊,即使晁天王是头功,一个次要功劳,我身上却少不了。”
“凭借这个功劳,再有晁天王做靠山,我能在梁山泊,和王伦分庭抗礼。”
想到这个发现,吴用便忍不住兴奋,觉得自己只要把晁盖拉上山,所面临的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晁天王在江湖上的威望高,而且他为人重义,不可能会亏待我。”
“有了晁天王做靠山,再有带水军的阮家三兄弟做奥援,我在梁山泊的头领中,就算有了基本盘。”
“而且王伦对江湖上的事一窍不通,在兵略上也没有认识。他只能做文书,我却能办军务——”
“我在梁山泊中,能和他分庭抗礼!”
甚至,吴用想到王伦最多不过是陈平之才,自己却有张良诸葛的谋略,更是颇为自得地想:
“如果说王伦在梁山泊是陈平,那我就是张良。”
“张良和陈平谁重要,寨主不会不知道!”
“来日论功行赏,我会在他前面!”
对加入梁山泊的事情信心满满,吴用开始思索,如何拉晁盖上梁山泊:
“晁天王待我不薄,按理说不该算计他。”
“只是他一身本领,却和我一样在山野中蹉跎。”
“这样的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才到头,不如趁早决断,早点上梁山泊!”
预感到梁山泊会壮大,吴用觉得晚落草不如早落草。自己帮晁盖下决心,无论对哪方都好。就等机会来临,劝说晁盖落草。
“可惜晁天王太重义,不是寨主材料。”
“否则我何必费心谋划,如何与王伦抗衡!”
有了落草的想法后,吴用也考虑过以晁盖为主、独自立寨之事。只是在想到晁盖的表现后,再对比晁盖和朱武两人,吴用觉得晁盖实在不是做大事的料,还不如让他上梁山泊,两人相互依靠。
同时,吴用还想到了,梁山泊是以朱武为主。决定自己虽然要以晁盖为靠山,却同样要有独立性,在晁盖的庇护下,逐渐能够独立:
“单单拉人入伙,还显不出我的本事。”
“我要谋笔钱财,帮梁山泊壮大!”
认为晁盖带着三五千人上山后,梁山泊钱粮会短缺,吴用决定在钱粮上想办法,并且要让人知道,这件事自己是头功。
想起钱粮来源,吴用便想到去年梁中书给蔡京送的生辰纲。想起蔡京废科举的可恶,吴用心里面一个想法,已经冒了出来。打算在今年梁中书继续送生辰纲时,利用这件事情,来个一举多得。
想法渐渐完善,吴用再看向阮家三兄弟,不知在旁边嘀咕什么,大声向他们道:
“你们三位弟兄,真的想明白了?”
“落草的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想清楚,这事不能回头!”
阮小二听闻此言,顿时就是大喜,向吴用道:
“先生你不知,刚刚我三兄弟几遍商量,要去梁山泊入伙。”
“听先生的意思,莫非你也愿意?”
吴用微微点头,笑着向他们道:
“我和你们是兄弟,既然你们要落草,那我就一起陪着。”
“只是我有个想法,要和你们商量。”
说起去年江湖上发生的一件事,让阮家兄弟三人,尽皆侧耳倾听:
“蔡京蔡太师的女婿,是北京大名府梁中书。”
“去年梁中书花十万贯收买金珠宝贝,送上东京与他丈人蔡太师庆生辰。”
“这生辰纲半路被贼人劫了过去,至今没有消息。”
“事情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让大家都在猜测,是谁做下这件事!”
对这件事有所耳闻,阮小五道:
“先生说这件事,是知道谁劫了生辰纲?”
“咱们来个黑吃黑,劫到这笔钱财?”
吴用闻言摇头,道:
“我又不是顺风耳,如何知道谁劫的。”
“只是梁中书的官位,是靠蔡京提携。但凡他有点心思,今年还会送生辰纲——”
“无论能不能送到,心意都要表示!”
认为梁中书今年,肯定还会送生辰纲。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闻言,俱是呸了一声,骂梁中书和蔡京都是贪官。
对劫掠这等不义之财,不觉得有丝毫不妥。询问吴用是什么想法,到底该如何做。
听到他们同意,吴用心中暗喜,道:
“蔡京是六月十五日生辰,梁中书送生辰纲,应该在五月出发。”
“离现在还有五个月,我们现在就打探消息。”
“即使去年被劫后,梁中书今年有防备,他也不可能会想到,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想劫了生辰纲。”
“只要从现在开始准备,想劫生辰纲的人再多,也逃不出我们手心。”
阮家三兄弟闻言,俱是佩服不已,阮小二道:
“还是先生有本事,能想到这件事情。”
“咱们劫了生辰纲,就上梁山泊入伙。”
“有了这桩功劳,不会有人看不起!”
丝毫不以十万贯珠宝为念,决定带这笔钱财,投梁山泊入伙。
见三人重义轻财,对十万贯的财产,都不放在心上。吴用更是确定,三人落草的心思甚坚。又向他们说道:
“生辰纲关系重大,最好再多找几个人。”
“晁天王义气过人,山东、河北的私商,多曾去投奔他。”
“如果有晁天王相助,生辰纲的事情,不会出现意外。”
“劫了生辰纲后,咱们就一起上梁山。其他人若不愿去,分给钱财就是。”
三言两语之间,已经决定把晁盖拉下水。打算在晁盖之前上梁山泊,再在生辰纲事发后,接引晁盖上山。
第89章 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个吴用,才是真正的陈平之才啊!”
“可惜谋略上还没有看出张良的水平——”
“否则他就是吾之良平,能成股肱之臣!”
不知道吴用在心里面自比张良和诸葛亮,朱武在镜像空间中看到他和三阮的谈话后,已经猜出他打算拉晁盖下水,把擅长阴谋算计的吴用,看做陈平之才。
今年在邀请吴用和阮家三兄弟前来观礼的时候,朱武就存着刺激他们落草的想法。故而让李忠耀武扬威,在他们面前耍威风。
如今,见吴用和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决议上山,朱武为自己谋划成功而高兴,心中欢喜不已。
只是,在看到阮家三兄弟在吴用的鼓动下,打算去劫生辰纲后。朱武又皱眉思索生辰纲的事情,感到有些不妥:
“生辰纲的十万贯价值不小,却多是金珠宝贝、文玩字画。”
“这种东西虽然价值不不低,脱手却不容易。”
“而且还因此会惹来蔡京注意,有些得不偿失!”
十万贯钱财是不少,梁山泊去年贩卖私盐、劫掠寿张县、打下独龙冈,获得的钱财也不过十万贯。对于如今梁山泊来说,十万贯的钱财,不是一个小数。
只是作为山寨,梁山泊最重要的物资是粮食。如今梁山泊的第一要务,是保障独龙冈根据地的平稳。让独龙冈为梁山泊的发展,不断提供粮食。
这种情况下,朱武自然不愿意因为十万贯金珠宝贝,就招惹权倾朝野的蔡京。以免在他关注下,朝廷注意到梁山泊:
“原本没打算干扰智取生辰纲,如今却不能放任不管——”
“不然让晁盖吴用等人事发后上梁山泊,引来蔡京敌视。”
蔡京多次起落,却始终荣宠不衰,这样一位对皇帝如此重要的人,对朝政的影响远比高俅要大。朱武不想因为生辰纲,惹来他的注意。
故而在知道吴用和三阮的打算后,朱武决定亲自邀请他们上山。让四人和生辰纲的事情,从此脱离关系。
“无论以后晁盖会不会劫生辰纲,梁山泊都不能与这件事情有关。”
打定这个主意,朱武虽然还没有想好如何解决生辰纲的事情,却在得到空闲后,就以祝贺新年为名,亲自前往石碣村邀请三阮上山,一同在梁山泊聚义。
朱武亲自邀请,阮家三兄弟自然十分高兴。只是他们虽然已决定上梁山泊,却因为吴用的蛊惑,打算在立功后上山。故而在左思右想后,最终带朱武,前去拜访吴用。
朱武推脱不过,又不知道如何向他们说生辰纲的事情。故而跟随三阮,前去拜访吴用。
吴用家中贫困,只是用篱笆围着草屋。而且朱武和三阮来得不巧,吴用这个时候,去了晁盖庄上。
朱武在镜像空间中看到他的踪迹,本打算去晁盖庄上拜访,却因为看到晁盖庄子里还有朱仝、雷横两个都头,以及许多郓城县做公的人,便没有冒然前去,而是在辞别三阮之后,返回梁山大寨。
吴用回到家中,听人说起阮家三兄弟带人前来拜访,心中纳闷之下,去石碣村询问究竟。
听三阮说拜访自己的是朱武,吴用连连跳脚,为自己错过朱武,感到极为懊恼。
只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在家中留下,继续谋划生辰纲。
再说朱武那边,过了元宵节后,他亲自将王伦送出水泊,去独龙冈主持事务。回来的时候见到天色还早,吴用又在家闲居,便让船转了方向,前去拜访吴用。
因为十几天前刚来过,朱武模样如何,还有村民记得。故而在他入村后,便有许多村民,认出他拜访吴用。在他们的招呼提醒下,吴用很快就知道上次和阮家三兄弟一起来的人,再次前来拜访。
“上次和阮家三兄弟一起来的人,莫非是梁山泊寨主朱武?”
“这次他又过来,我是见或不见?”
从三阮那里询问过这件事,吴用在得知朱武第二次前来后,心中先是大喜,又是有些犹豫。
喜悦的自然是朱武对他看重,两次来邀请他上山聚义。犹豫的是要不要接受邀请,在这么两手空空的情况下,去梁山泊聚义:
“寨主如此重视,我本应该上山。”
“只是寸功未立,如何在梁山泊立足?”
“再说晁天王待我不薄,我若上山聚义,需先向他辞别!”
心中思量一番,吴用仍没有见朱武,而是在邻居家中躲藏,让人告诉朱武,自己外出访友。
知道吴用在自己过来时还在家里,朱武在听到吴用外出访友后,自然纳闷不已。尤其是进入吴用家中后,见他家中摆设,分别刚有人用,朱武便猜测到,吴用离去不久。
“这是什么名堂?”
“难道他不想上山?”
起了这个念头,朱武又迅速掐灭。进入镜像空间,看吴用去了哪里。
在镜像空间中见到吴用刚刚去邻居家中躲藏,朱武哑然失笑,却没有去拆穿:
“既然他想玩三顾茅庐的把戏,我就陪他玩玩。”
“看看这件事情,谁能得利更大!”
以为吴用是自命不凡,让自己三顾茅庐,朱武觉得这未尝不能利用,为自己树立“礼贤下士”的人设。
故而,在看到吴用的书桌上,砚台中有墨未干时。朱武挥毫泼墨,在吴用家中墙壁上,留下一首诗句,这才长叹而归,返回梁山泊中。
朱武离去之后,吴用返回家中,看到墙壁上的诗句,顿时热泪盈眶,感激涕零不已: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在寨主的眼里,我就是上天降下的人才吗?”
心中激动之下,吴用对这四句时,顿时叩首以拜。想起自己这些年的蹉跎,吴用擦去眼泪,自语道: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得到如此看重,吴用就只能誓死以报了!”
草草写了封书信,托邻居送到晁盖家中,自己收拾了东西,前去追赶朱武。
只是这个时候,朱武已返回梁山泊中。吴用追之不及,只得前往石碣村,请阮家兄弟把自己送到梁山泊。
第90章 三顾茅庐朱神机
“俺早就想上山了!”
“只是先生不肯,说要立功再去。”
“现在先生要去,俺就收拾行礼,一起投奔梁山!”
听说吴用要上山,阮小二欢喜不已。忙不迭去唤回阮小五、阮小七,同吴用一起去投梁山泊。
阮小五、阮小七回来后,听说吴用想通,当即收拾行李,和吴用一起前去。
只是这一收拾,时间就耽搁下来。俗话说,“破家值万贯”,阮家三兄弟虽然不太富裕,一些打鱼的东西,却不想轻易丢了。待他们收拾好了,天色早已暗下。
不好怪自己收拾东西慢,阮小二看看天色,破口骂老天道:
“这贼老天,偏偏今天黑得快。”
“我看还刮着风,说不定晚上会下雪。”
“不如歇息一晚,明日再上梁山!”
劝吴用暂歇一晚,看明日天气再说。阮小五、阮小七两人,同样也是此意。
吴用心中虽急,却知道天黑之后,风雪中行船危险。只得听三人劝说,在石碣村歇息。
心中藏着事情,吴用一晚都没睡好。凌晨时听到风雪声,见外面白茫茫一片,顿时叫声不好。知道前往梁山泊的事情,又要耽搁几天:
“积雪这么深了,天亮如何行船?”
“都是天公不作美,不如去东溪村,向晁天王拜别!”
在冷风中一吹,吴用已有些冷静下来。想起自己昨日托人给晁盖送的信,顿时觉得不妥。觉得要亲自前去,向晁盖正式告别。
故而,在半夜叫醒阮小二,确认风雪中不便行船后,吴用辞别三阮,返回自己家去。
到了家中之后,天色早已大亮,吴用从邻居那里得知信还没有送出去,将信取来烧了,前往晁盖庄子。
晁盖在中午的时候,见吴用冒着风雪前来,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在他暖了身子后,当即询问来意。
吴用见晁盖对自己仍是如此关切,心中感动他重情重义。只是在想到朱武的看重后,他又把这点情义放在心底。向晁盖道:
“承蒙朱寨主看重,小生打算落草。”
“今日来到庄上,是向哥哥辞行。”
将朱武两次邀请他上山入伙的事情,还有题下的四句诗,都向晁盖说明。
晁盖听了之后,初时大怒不已。他自问名望过人,整个山东江湖上只有宋江能和自己相比。如今自己手下的谋士要弃自己投奔朱武,晁盖内心之中,怎会没有怒气?
只是生怒之后,晁盖又想到和吴用自幼相交的情谊。再想起自己这些年没有帮吴用发迹、吴用也没有拜自己为主。心里升起的怒气,又慢慢消了下去——
说到底吴用还是自由人,并非他的奴仆,或者庄客门人。
想明白了这点,晁盖长叹口气,向吴用道:
“罢了!”
“贤弟既有心落草,我也不能阻你。”
“且在这好好歇一天,为兄为你践行!”
命人准备酒宴,为吴用上山践行。
吴用心中感动,又想到晁盖对自己的情谊。思及先前所想,吴用劝晁盖道:
“当今朝政混乱,朝堂满是奸邪。”
“只要继续下去,天下迟早要乱。”
“以兄长在江湖中的名望,一旦天下乱了,即使你不想反,也会有江湖人逼着你落草。”
“不如随我上山,一同投奔朱寨主!”
劝晁盖投奔梁山泊,并说起朱武好处:
“梁山泊立寨一年,便在朱寨主带领下,已有三四千人。”
“以他的雄才大略,还有礼贤下士,在知道有哥哥这样的豪杰投奔后,一定不胜欢喜!”
极力夸赞朱武,劝晁盖和自己上山。
晁盖和吴用自幼结交,但凡有事,都会和吴用商议。听到他这一番肺腑之言,晁盖虽然觉得他说的有理,却对投奔朱武,本能怀着抗拒:
“我在山东江湖上成名数十年,朱武却不过一个小辈。”
“若是我投奔他,江湖上如何看我?”
不愿意拿自己的名望,抬高朱武地位。
吴用见此无奈,却对此早有预料。否则当日他也不会想设计晁盖,用生辰纲逼他上山。
如今时间紧急,生辰纲的事情来不及实施。吴用也只能尽力劝说,让晁盖带人上山。
只是,他越劝说,却越是起到了反效果。晁盖虽然和梁山泊在私盐上有联系,却对朱武这个声名鹊起的小字辈,内心中有些不服气。尤其是吴用抛弃他投奔朱武后,晁盖更是觉得,朱武冒犯自己。
故而在吴用劝说数次后,晁盖将酒杯一摔,向吴用道:
“投奔梁山泊的话,贤弟再也休提。”
“晁某即便落草,也不会投梁山泊!”
一番话斩钉截铁,让吴用劝说的言语,尽皆憋了回去。
“罢了!来日再劝就是!”
没有再说这些让晁盖不高兴的事情,吴用和晁盖叙说昔日情谊。两人追忆往昔,回忆以往趣事,不知不觉之间,俱是喝得大醉。
在晁盖庄上歇了一宿,次日见雪停了,吴用便迫不及待地向晁盖辞别,要去梁山泊落草。晁盖挽留不得,只得洒泪而别。
想到自己这一去,不知要何时再回乡。吴用在前往石碣村的路上,又返回家中看一看。
孰料这次一看,吴用顿时大惊,只见自己门前,不是朱武是谁?
“莫不是做梦吗?”
“朱寨主怎么会在这里?”
狠掐了自己一把,吴用实在不相信,朱武在这时候,会来拜访自己。
朱武见到吴用,同样也是大喜。他前日看到吴用想上山后,便感觉自己三顾茅庐的谋划要中断,哪想到天公作美,竟然下起了雪。故而抓住机会,再来拜访吴用。
如今吴用回家,达成三顾茅庐。朱武欢喜之下,满面笑容地向吴用迎上去:
“前番两次拜访,都没能见到先生。”
“今日有幸得遇,能否共饮几杯?”
命人从食盒中取出酒菜,就要去吴用家里共饮。
吴用这个时候,早已热泪盈眶。想到朱武能三顾茅庐,把自己和大名鼎鼎的诸葛亮相比,他心中“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顿时涌了出来。
不顾地上有积雪,吴用长拜叩首,向朱武大礼参拜,正式认他为主:
“主公三顾茅庐,吴用此生足矣!”
“愿以微末之躯,报此知遇之恩!”
第91章 纵论天下缓招安
“哈哈哈哈!”
“先生快快请起!”
长笑声中,朱武将吴用从雪地里扶起。心中畅快之处,实在难以言说。
这次三顾茅庐,他不但收服了吴用。事情传出去后,他的礼贤下士之名,也会传遍江湖。
可以说,在三顾茅庐的事情上,两人虽然是相互成就。朱武在这件事情中,却明显收益更大。
而且更妙的是,三顾茅庐的主角中,朱武是作为明主出现。吴用但凡还想点身后名,就不可能背叛朱武。甚至要学习诸葛亮,为朱武奉献一生: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就是吴用受我三顾后,必须付出的代价。”
“诸葛亮的道路,就是他的未来!”
对吴用完全信任,丝毫不担心他背叛。朱武挽起吴用,就在吴用的草庐中,谈论天下形势:
“当今天下之中,虽有西夏、大理等小国,其实却主要是宋、辽之争,更类似于南北朝。”
“宋朝兵力孱弱,人口、物资丰盛。辽国兵强马壮,人口、物资却不足。”
“故而双方大战后,谁也奈何不了谁。澶渊之盟以后,维持了百年和平。”
向吴用阐述自己的看法,朱武道:
“但是到了现在,事情已有了变化。”
“辽国东北地区,女真族建立金国。”
“今年正月初一,完颜阿骨打登基称帝,定国号为大金,立年号为收国。”
“金辽之间的战争,已经如火如荼!”
吴用闻言大惊,万万没想到辽国的背后已崛起了金国。尤其是听朱武将金国和辽国相提并论,甚至将金国放在辽国之前后,吴用向朱武道:
“主公胸怀天下,吴用愧不能及。”
“只是金国初立,如何打败辽国?”
“莫非金国那边,还有什么秘密?”
朱武向吴用道:
“金国虽然初立,却是宛如朝阳。辽国虽然强大,却是腐朽不堪。”
“更何况金国建立后,已经和大宋有联系。辽国在受到金国和大宋南北夹击后,安能长久生存?”
将童贯四年前出使辽国时,将马植带回的事情,向吴用一一诉说。提到童贯将他的姓名改为李良嗣,又被皇帝赐姓改名为赵良嗣,朱武道:
“马植归宋之后,便献策结好女真、与约攻辽。”
“皇帝听了大喜,甚至赐他赵姓,可见心意已决,即将兴兵北伐。”
“一旦北伐开始,就是我们的良机!”
吴用听了大惊,继而又是一喜,向朱武道:
“主公所言极是,前朝为了边事,在绿林中招安十节度。”
“如今朝廷想收服燕云十六州,一定还会招安。”
“主公逢此良机,定能成为节度使!”
为朱武能碰到这件事,感到欣喜不已。
朱武却没有想到吴用会提到招安,闻言摇了摇头,向吴用道:
“先生欢喜糊涂了,竟能说出这样话?”
“休说朝廷北伐,这次能否取胜。我若受了招安,岂非为童贯卖命?”
“以童贯的禀性,即使我立下功劳,也会被他昧下。让他用士卒的鲜血,谋求封王之赏。”
“故而北伐之事,我是不会参与的。”
早知道北伐会失败,又想在那时起事。朱武在听到吴用招安的想法后,毫不犹豫驳斥。
吴用却有些不解,不知朱武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他不认为用士卒性命换官位有什么不对,向朱武道:
“辽国在南北两面受夹击,已是必死之局。”
“北伐眼看能取胜,主公何不参与?”
劝朱武和童贯虚与委蛇,首先谋求招安,再去谋求官位。
见吴用一心谋求招安,对金国的认识也不够深。朱武叹了口气,将一些未来方略,咽到肚子里去——
此时他真切地感受到,不是自己在三顾茅庐后,吴用就能够变成诸葛亮。论起对天下大势的了解,他远不如自己!
故而,朱武造反的想法,没有向吴用直说。“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方略,也换了种说法。首先向吴用道:
“先生有没有想过,辽国被灭之后,燕云十六州归哪一国所有?”
“金国崛起之后,会像辽国一样,和大宋和平相处?”
吴用闻言变色,顿时想到了金国在战胜辽国后,实力会迎来剧变。这样一个新诞生的国家,扩张几乎是本能,他们不可能也不愿,与大宋和平相处。
如此一来,大宋和金国的战争,几乎难以避免。以河北禁军百年承平下的废弛,吴用毫不怀疑,只要金兵南下,就能长驱直入:
“如此一来,大宋就危险了!”
“朝廷衮衮诸公,难道都看不到?”
对于未来之事,开始感到忧心。
见吴用能接受这一点,朱武松了口气,见自己的设想,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北伐的时候,一是要和辽国硬拼。二是在北伐结束后,随时要小心金兵。”
“这两者风险都很大,几乎是拿命去拼。所以在北伐前,我是不打算受招安,只求安安稳稳,等到北伐来临。”
“到了北伐开始,朝廷能机动的兵力云集燕云,我们在那时候起事,就不用担心会遭到朝廷大军打击。”
“甚至为了让我们不影响到北伐,朝廷还必须要招安,让我们安安分分。”
“利用这段时间,我们就能将山东整合,到时或进或退,都能从容应对。”
“故而我的策略,便是‘高筑墙,广积粮,缓招安’。等到朝廷北伐时,举旗谋求招安。”
向吴用阐述清楚这件事,免得他擅自做主,坏了自己大计。
吴用听到这点,早已拍案叫绝,向朱武道:
“而且那时候受招安,还不用担心受清算。”
“朝廷北伐若胜,还需要面对金国,需要依赖我们。”
“若是北伐失败,就更需要依赖我们了。”
“寨主在朝廷北伐时受招安,果真是个妙计!”
同时也想到了,朱武为何向自己提起方略,明确提出要缓招安:
“既然主公不想在北伐前受招安,就不想在北伐前引起朝廷注意。”
“否则随朝廷注意过来的,一定是朝廷大军。”
“蔡京是当朝宰相,劫了他的生辰纲,一定会引来他的注意。朝堂派出的兵马,肯定会随之而来。”
“看来生辰纲的事情,的确是需要缓一缓!”
以为朱武是从三阮那里得知生辰纲的事情,吴用立刻向朱武请罪,说自己不该打生辰纲的念头,险些为山寨带来大祸、坏了寨主谋划。
朱武装作是只听到了风声,向吴用详细了解这件事。听他将事情和盘托出后,终于松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吴用在上山后不安分,迫切想搞出大动静,引来朝廷注意。
故而在吴用认同缓招安后,朱武顿时感到放心许多。同时对吴用的能力,有了更多期待。期望在他身上,能够收获更多!
第92章 吴用三阮入伙
“刘备三顾茅庐,是向诸葛亮请教天下大势。”
“主公对天下大势却已有判断,远非我所能及。”
“必须想个办法,让主公更重视我!”
吴用在其它方面上或有不足,心思却极为灵巧。在听到朱武的方略后,已经认识到朱武对梁山泊的前途有完整谋划,他所需要做的,只是执行而已。
故而,虽然对朱武所说的天下大势有疑惑,吴用却没有提出质疑。反而尽心竭力,为他查漏补缺:
“主公既然要缓招安,就不会让梁山泊表现的实力太强,以免被朝廷注意到,不得不做选择。”
“同时在梁山泊大寨外,主公还设立分寨。将梁山泊和这些分寨的关系隐藏好,用分寨扩展实力。”
“这样在招安的时机来临时,主公就能将这些人聚集起来。让朝廷见到梁山泊的实力后,不得不选择招安。”
“所以梁山泊将来,会使用扩充分寨的方式,增强整体实力。”
根据朱武的方略,吴用迅速想到了朱武设分寨的用意。对这种分合之策,感到佩服不已。
只要按这种模式发展,在各地不断建分寨。梁山泊在未来亮出实力时,朝廷只要不想让地方糜烂,就不得不选择招安。
想到这一点后,吴用迅速思索,这里面有没有缺点。
很快,他就想到了这方法的一个缺陷。而且更妙的是,对于这个缺陷,他还有法解决:
“大寨和分寨的设置,最重要的就是通信。”
“我有好友戴宗,岂非手到擒来!”
心中大喜过望,吴用先是夸赞了梁山泊大寨和分寨的实力,继而话锋一转,向朱武举荐人才:
“大寨和分寨的通信,必须保证及时。”
“小生举荐一人,可为寨主分忧!”
虽然已初步建立信鸽体系,朱武对通信的需求,却还没有降低。听到吴用要在这方面举荐人,他顿时想到了吴用的好友戴宗,大喜道:
“既是先生举荐,定然是个人才!”
“不知姓甚名谁,还请快快道来?”
想要尽快派人,把人邀请上山。
欣喜于朱武的看重,吴用颇为自得。尤其是想到萧何的一大功绩就是举荐韩信后,对自己在梁山泊的地位,更多了几分信心:
“王伦在江湖中无人,我却交游广阔。”
“只要多举荐人上山,王伦能和我比地位?”
已经在心中打算,多邀请人上山。
念头一一闪过,吴用向朱武介绍道:
“主公听禀:吴用有个至爱相识,现在江州充做两院押牢节级。”
“此人姓戴名宗,本处人称为戴院长。他有一种道术,一日能行八百里。”
“南方的人不识,以为他用巫术,又因为俚俗称巫为太保,人都唤他做神行太保。”
“有他来在梁山泊,主公和各地分寨之间,就不用担心消息不通。分寨稍有动静,主公就能发现。”
“此人十分仗义疏财,小生做道士时,和他相交甚厚,只要修书一封,便能邀他前来!”
正式将神行太保戴宗,举荐给了朱武。
朱武早猜到吴用举荐的人是戴宗,听说他有把握邀请戴宗上山,顿时十分欢喜。知道戴宗对梁山泊的作用,更有心学习他的道术,朱武向吴用道:
“我在江淮游历时,也听说过神行太保戴宗名字。”
“没想到这等奇人异士,却和先生相识。”
“待我同样修书,邀请此人上山。”
打算和吴用一起写封书信,回山寨备上礼物后,邀请戴宗上山。
见朱武二话不说,就要亲自写信。吴用既觉得朱武礼贤下士,又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信任。对于拜朱武为主公,暗自庆幸不已:
“晁天王虽然信任我,却从来没有给过我这等信任。”
“相比在他那里,我在主公这边,才华才能施展!”
更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吴用辅佐朱武时,更加尽心尽力。
没有将生辰纲的事情放下,吴用向朱武献计道:
“一年一兵之费,大约需要三十贯。”
“生辰纲十万贯钱财,足够六七千人用半年。”
“主公既然在各地设分寨,不如派几百人专门设个分寨去劫生辰纲。”
“待生辰纲事发之后,将分寨放弃了给官府做交待。”
“如此既不会让朝廷注意梁山泊,还能用生辰纲的钱财,壮大山寨实力。”
“生辰纲的十万贯,可谓天予不取!”
建议朱武用分寨的名义,劫掠生辰纲的钱财。用这样一桩大功劳,作为上山的投名状。
朱武闻言细思,顿时拍案叫好。他没有真正受招安的想法,不用考虑未来事情败露后是否有后患。只要这件事能一时瞒住蔡京,不让梁山泊因此引来朝廷注意,对于朱武而言,就能冒些风险。
而且,有了分寨的名义后,许多事都能让分寨去做。朱武甚至还打算找几百人,专门去扮分寨:
“以往我只考虑用分寨发展根据地,却没想到分寨还能这样玩。”
“不枉我三顾茅庐,邀请吴用上山!”
对吴用极为赞赏,朱武对自己能收服吴用,更是感到欣喜。有了这样一个机巧心灵的人才,他以后在做事时,就会灵活许多。许多想不到的地方,都有人查漏补缺。
秉烛夜谈、抵足而眠,朱武和吴用谈了半宿,这才沉沉睡去。
次日,朱武和吴用一大早便离开这里,带着人前往石碣村。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见到朱武、吴用到来后,都是欢喜不已。当下就带着收拾好的行礼,还有这两日说服的几十个渔民,一起划着渔船,投奔梁山落草。
梁山泊众人见到朱武带这些人回归后,都是欢喜不已。他们本来还反对朱武冒雪下山,如今在见到吴用、三阮等人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吴用的才能且不说,三阮在水军上的本领,正是梁山泊所急需的。有了这三人和他们带来的渔民,梁山泊的水军就能够快速扩大,让山寨更加安全。
一连数日,梁山泊都大摆宴席,欢迎吴用和三阮等人,在梁山泊入伙。
第93章 参赞军政头领
自从吴用和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上山后,朱武带着众头领,一连数日下来,都是大摆宴席。
初时大家还觉得正常,只当朱武是重视四人。到了第五日上,朱武仍旧和众人宴饮时,林冲等人就察觉到不妥了。
当天酒宴之后,林冲寻到鲁智深,看着这个又喝得醉醺醺的和尚,无奈向他抱怨:
“师兄倒是快活,却让林冲担心。”
“若是梁山泊一直这样下去,何时才能除奸臣?”
认为朱武这几日变了模样,不再像以前勤勉,而是沉迷宴饮。
鲁智深听他抱怨,却是斜眼看着他,醉醺醺地说道:
“不去喝酒的话,你让吴用坐哪?”
“好不容易喝几天,偏你过来聒噪!”
将林冲一把推开,认为他是多事。
林冲却没生气,反而茅塞顿开。鲁智深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林冲顿时明白了,朱武这几日为何要宴饮:
“是了!”
“不去宴饮的话,吴用坐在哪里?”
“他是寨主三顾茅庐请来的,以后必然会大用。”
“若是位置低了,三顾茅庐的事情会成为笑柄不说,吴用也根本发挥不出能力。”
“但是将吴用推上高位的话,山寨里的头领,一定有人不服气。”
“寨主左右为难,干脆一直宴饮,想让我们察觉,主动为他分忧!”
自以为明白了朱武想法,一直想报答朱武的林冲,顿时就想去告诉朱武,自己不在乎位置。
只是,看到醉在一旁的鲁智深,林冲又皱眉思索道:
“师兄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三头领。”
“刘备请来诸葛亮,是让他指挥关羽、张飞。”
“寨主三顾茅庐将吴用请来,不可能让他坐在我们下面!”
硬是拖着鲁智深,一起去见朱武。
朱武这几日确实曾为吴用的座次烦心,但他在镜像空间中看到鲁智深的表现后,很快就明白这位外粗内细的鲁大师已经决定让位。故而就顺着他的意思,接连宴饮几天,让鲁智深喝个痛快。同时让吴用和三阮,感觉到自己重视。
如今见林冲拖鲁智深前来,朱武在听说他的来意后,顿时就大笑道:
“林兄休怪大师!”
“是我要欢迎吴先生和阮家兄弟上山,让大师好好喝几天。”
“先前我已经派人去独龙冈请回王先生。算算时间的话,王先生明日就回来。”
“且在宴饮一日,后日排定座次。”
打算等王伦回来后,再确定吴用排位。
林冲听到此言,才知道朱武在这件事情上,早就有了打算。想到鲁智深也猜到了这件事,顿时苦笑着道:
“以后若再有这等事情,还请哥哥告知。”
“这几日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搅得很是不安。”
让朱武以后在排座次时,提前告知自己。
朱武闻言大笑,向林冲道:
“这次是我莽撞了,以后若调整你们座次,我一定会提前示意。”
“林兄和鲁兄与我是生死之交,你们和我的情谊,我也都能知道。”
“咱们三人的交情,绝不是区区一把交椅就能衡量的。”
向林冲承诺若调整他的位置,一定提前告知。但也告诫林冲,不要在没有告知自己的情况下,向他人随意让位置。
林冲对座次本就不看重,在听到朱武说他们是生死之交,他又想起朱武曾不远千里去救自己,感动道:
“哥哥说的极是!”
“林冲以后做事,定听哥哥吩咐!”
为自己这几日怀疑朱武,感到惭愧不已。
安抚好了林冲,朱武再看着鲁智深,感到有些无奈。他本来想让鲁智深作为武将之首,和文臣之首的王伦分庭抗礼。但是鲁智深是出家人不说,对喝酒也实在是太痴迷。这样经常醉酒,可承担不了重任。
故而,在三顾茅庐请了吴用上山后,朱武已决定让吴用负责军务,和负责政务的王伦,两人分庭抗礼。
“办公厅该改革了!”
“军务政务方面,应该尽早分离!”
作为处理杂事的部门,办公厅在梁山泊人员越来越多后,已经越来越繁杂。朱武已有心从办公厅中,分离军政事务:
“大宋有政事堂和枢密院,我可以在聚义厅两侧各建一个小院,以政务院和军务院称之。”
“再在两院下面,设立各级部门!”
人员越来越多,职司越来越繁,朱武已打算在安排吴用职司时,乘机军政事务分离,让梁山泊各个部门,变得更有条理。
次日王伦回山,朱武拿这件事和他商议。王伦虽然认朱武为主,对削减自己权力的事情,却是有些不愿意。
作为朱武任命的办公厅主任,他在梁山泊现在的体系中,现在是毫无疑问的第二位。如今朱武将军政事务分开,他就只能选其一:
“我又不通军务,只能选政务院。”
“但是作为山寨,梁山泊能有多少政务?”
“远不如办公厅主任,权限更大一些!”
有了这个想法,王伦对朱武分离军政的想法,隐隐有些抗拒。向朱武道:
“主公军政分离的想法虽好,却不适合现在。”
“山寨里的军政事务分得没有那么清,不如让在办公厅,聚集主要头领开会!”
认为朱武上次召集自己和鲁智深、林冲、李应开会的事情,对现在的梁山泊最合适。
听到王伦建议,朱武思索了一会儿,同样觉得若是将军政事务完全分离,不利于发挥一些头领的能力。
想起大宋有平章军国重事一职,自己在原书中是参赞军务头领,朱武向王伦道:
“先生说得有理!”
“把王先生和吴先生这样的大才局限在一种事务上,实在有些浪费。”
“我决定军务政务分离后,再设立参赞军政头领、参赞政务头领、参赞军务头领。让拥有相应才能的头领,商讨军务政务。”
“王先生、吴先生两位,当为参赞军政头领。”
让王伦和吴用两人,能同时参与军政事务。
王伦闻言大喜,更觉得自己受看重。虽然朱武的军政分离决定没改变,却在听闻他的建议后,设立参赞军政头领。
成为参赞军政头领后,王伦仍旧能参与两方面事务。以政务的重要性来说,他在梁山泊的地位和排名,仍旧在吴用上面。这对王伦来说,已经算达到目的。
只是,想到吴用不过是刚刚上山,就和自己一样成为参赞军政头领,王伦又有了一些紧迫感,想要立下大功,稳固自己地位。
第94章 政务院和军务院
和王伦统一了意见后,朱武次日就召集众头领,在鲁智深主动谦让下,让吴用坐上第三把交椅。
然后,在朱武的提议下,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人排在栾廷玉之后、扈成之前,同样坐上交椅。
为吴用授予八级军衔、为三阮授予七级军衔,勉励他们为梁山泊立功后,朱武让王伦出面,提出军政分离。
这个提议一出,梁山泊在坐的十几位头领,都是议论纷纷。刚坐上第三把交椅的吴用,率先向众人道:
“军政事务分离,是梁山泊壮大之后,必须要实行的。”
“否则分寨越多,就越是难以控制。”
“分寨的军政事务分离后,由头领分别掌管,梁山泊对分寨的掌控,一定会更强力!”
从梁山泊对分寨的掌控来看,吴用认为在军政分离后,梁山泊对分寨的掌控,会更上一个台阶。对于打算以扩充分寨的形式提高实力的梁山泊来说,可谓极为有利。
甚至,吴用还明白军政分离后,自己作为梁山泊的三头领,一定会负责军政其中之一。这对他在梁山泊立足,同样大有裨益。
故而这件事虽然是王伦提出来,吴用却第一个赞同,让其他议论纷纷的头领,尽皆安静下来。
前三位头领同意,鲁智深、林冲、李应等人也附和,梁山泊其他头领,自然无法反对。
故而,军政分离的事情,被朱武推行下去。
雷厉风行,毫不停歇,朱武首先便成立军务院和政务院,命人在聚义厅旁边,建造两个院子。在院子没有建好前,政务院在聚义厅东边房里办公,军务院在西边房里办公。原本的办公厅事务,大多被移交给政务院和军务院。办公厅主要工作,转向为朱武服务。办公厅主任位置,暂时仍旧由王伦兼任。
然后,朱武又任命王伦为参赞军政头领,扈成为参赞政务头领,一起负责政务院。原办公厅庶务处、财务处、外联处三个部门,大多归政务院管理。
唯有李应仍想在军中任职,带着一部分财务处人员,去军务院组建了后勤处。朱武见财务处副处长朱贵暂时撑不起来,又考虑到王伦想负责钱粮事务,就让他兼领了财务处。外联处仍旧由扈成负责,结交四方豪杰。
相比政务院只有两个参赞头领,军务院这边就多了。除了吴用这个参赞军政头领外,鲁智深、林冲、李应三人,被朱武任命为参赞军务头领,和吴用一起主持军务院。
在朱武的规划下,军务院设立庶务处、参谋处、教导处、后勤处、装备处、训练处六个部门。除了教导处由朱武亲自执掌外,吴用主管庶务处和参谋处,李应主管后勤处,鲁智深主管装备处,林冲主管训练处。四个主要头领,各自负责一摊。
军务院名义上由吴用领导,但吴用在看到教导处由朱武亲自负责后,明智地收起了其它想法,只是把自己当做庶务处和参谋处长,等待戴宗前来,帮助自己立足。
不过即使如此,王伦在看到军务院部门众多、头领人才济济后,先前答应军政分离的他,也不觉有些后悔。只能以自己是参赞军政头领、能插手军务院为由,暗自安慰自己。
一番划分之后,朱武将梁山泊的权力,再次做出调整。然后他就在聚义厅,召开了政务院和军务院联席会议。
看着王伦、吴用、鲁智深、林冲、李应、扈成等属下,朱武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梁山泊不再是草台班子,而是向政权方向,再次迈出了一大步。
找到了一些开会的感觉,朱武轻咳一声,向王伦道:
“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刚刚开始,咱们就做个规划,看看梁山泊在今年,能完成什么目标。”
“王先生负责政务院,你先说说政务院在今年,有什么目标没有。”
虽然没有准备,不习惯朱武这种方式。王伦在听到朱武询问后,还是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向众人道了出来:
“政务院今年的目标是,完成独龙冈的分地,让合作社制度在独龙冈彻底扎根。”
“同时要建立粮食供销社,实行统购统销政策,将独龙冈的余粮,完全收集过来。”
“收购到的粮食,要达到七万两千石,梁山泊四千人,两年半的所需。”
然后,王伦又拿出自己计算的数据,向朱武道:
“独龙冈如今虽然没有分地,但是合作社的地租,却已经开始调整。”
“如今独龙冈平均租税在两成左右,预计今年能通过租税收到三万六千石。剩余的三万六千石,需要由粮食供销社用钱财买。”
“按照市价来说,每石粮食约一两贯,要准备五万贯左右钱财,用于粮食收购。”
“五万贯!”听到这个数字,众头领议论纷纷。有的觉得花费的钱财太多,不如提高地租。有的则觉得山寨的粮食还不少,不需要收购这么多。
最终,还是朱武一锤定音,向王伦道:
“今年粮食供销社刚开办,能收到两万石粮食,就算达到目标。”
“如果粮价太高,可以酌情减少。”
让王伦以两万石为目标,收购独龙冈的粮食。
王伦闻言大喜,感觉自己的压力小了许多。不过他想起分地和收购粮食时的一个问题,向朱武道:
“独龙冈村民虽然同意分地,但是地怎么分、面积又怎么算,还有许多争议。”
“其中最大的麻烦是,度量衡标准不一。”
“皇帝宠信蔡京,信方士‘声为律、身为度’之说,废弃累黍定尺,以帝指为律度,尺度极为混乱。”
“朝廷在三年前和四年前还分别下诏,令民间毁弃旧式秤,限半年内销毁,不尊令者许人告发,分别治罪,给赏。因此衡制大变,和古时相去甚远。”
“当今天下的度量衡,只能说是混乱!”
连说了几个乱字,王伦在开始尝试施政后,才知道如今的大宋,到底是有多乱。像梁山泊这样控制农村的尝试,几乎要从方方面面都制定新制度。否则按宋朝的做法,仍免不了混乱。
先前没注意到这件事,朱武在听到王伦抱怨后,顿时意识到这件事若是不能处理好,分地、收粮的时候,会带来很大不便。甚至严重一点,还可能因为度量衡的差异,引来村民的不信任和不满。
故而朱武在看到当前的度量衡已经混乱不堪后,决定在尊重当前度量衡习惯的基础上,参考后世的公制和市制,制定新的度量衡标准。将各种混乱的度量衡,重新统一起来:
“统一的度量衡不但有利于农业,更有利于工业。”
“必须要制定一套新的度量衡标准,把度量衡统一起来。”
记下这件事情,朱武已经打算统一度量衡,将自己试验出的工业品,尝试用新标准生产。
第95章 教导员制度
“还有其它事情吗?”
听了王伦的发言,又听了扈成在各地开酒店的打算,朱武又询问道。
在政务上有发言权的头领只有三位,王伦和扈成都发言后,就只有吴用一人没说话。
吴用虽然上山没几天,对梁山泊的事务不太熟悉,却仍有心在政务上表现,向朱武道:
“主公设立两院,成立各处,需要明确号令,规范文书印信。”
“小生曾和济州城里一个秀才做相识,那人姓萧名让。因他会写诸家字体,人都唤他做圣手书生。又会使枪弄棒,舞剑轮刀。”
“又有玉臂匠金大坚,同样在济州城居住。开得好石碑文,剔得好图书玉石印记,亦会枪棒厮打。因为他雕得好玉石,人都称他做玉臂匠。”
“有此二人入伙,梁山泊文书印信,能够更加规范。”
朱武闻言大喜,却又有些忧虑,向吴用道:
“他二人如此本领,愿意上梁山吗?”
吴用微微一笑,说道:
“愿不愿意无妨!”
“小生略施小计,便能请他们上山!”
已经对如何请萧让、金大坚上山,有了完整打算。
朱武能猜到他的办法,也知道这样做确实能请萧让、金大坚上山。最终却摇了摇头,没有同意让吴用这么做,道:
“咱们以诚待人,不做逼人上山的事情。”
“可花钱将人请来,先做文书印信!”
让吴用不要逼两个人上山,而是用金银把人请过来,为梁山泊规范文书印信后,再送回去就行。
对朱武的想法,吴用当然不同意。文书印信的事情如此重要,怎能让外人帮忙制造。
只是,在听到说起以诚待人、不能逼人上山后,吴用忽然想到了,朱武为了请自己上山、三顾茅庐的事情:
“主公礼贤下士,待我如此礼遇。难道我要劝他,不要以礼待人?”
“且把萧让、金大坚请来,让主公折服他们!”
深知萧让、金大坚本领高强,和自己一样不得志。吴用对朱武折服他们落草,有着十足信心。
故而他决定按朱武所说,先请两人上山。然后让朱武感化,邀请两人落草。
不知道吴用对自己的信心,朱武见政务上没有它事后,又询问军务上的事情。
吴用对自己在军务上的能力毫不担心,反没有急着立功。只是说完善庶务处和参谋处,让这两个部门的作用,尽快发挥出来。
对于他的务实,朱武颇为赞赏。自从梁山泊拥有数个营后,朱武便尝试在营中设立参谋长,想要将参谋制度完善,加强军队建设。
只是因为时间还短,担任参谋长也不是什么大才。如今的几个营参谋长虽然级别不低,做的却大多是文书工作。距离朱武的期望,可谓颇有距离。
故而在吴用上山后,朱武就命他主管参谋处。期待他将参谋作用完善,增强军队战力。
如今,见吴用专心于这方面,朱武高兴之下,将自己看好的几个参谋人才,调拨给吴用使用。然后才谈起自己亲自负责的教导处,完善教导员制度:
“各级教导员要教育军官士兵,督促同级军官执行上级决议、命令、指示。”
“遇到战斗的时候,教导员要协同军官组织指挥战斗,做好战时思想工作。让士兵不畏战、不怯战,不因思想方面,影响部队战斗。”
“教导员要帮助士兵学习提高能力,将作战勇敢、学习优秀、积极立功的士兵推荐到神机营学习,在未来担任更重要的工作。”
提出对教导员的要求后,朱武看了看聚义厅的头领。将教导员的权力,明确提了出来:
“在战斗状态下,一切以军事主官命令为主,教导员负责战时思想工作。”
“非作战状态下,军官的正式命令都要有教导员副署。没有同级教导员副署的文书,一律视作无效。”副署权
“涉及地方事务和对外交往的工作,由教导员负责。军官和外人、尤其是敌方的一切往来,必须向教导员通报。”
“教导员对同级军官负有监督权,可以向上级检举同级军官的不合理行为。军官私自打骂惩罚士兵、驱使士兵从事不合理工作时,教导员应当制止。军法军纪和士兵奖惩工作,由教导员负责。”
“教导员负责士兵的军饷、福利、褒奖和优待抚恤工作。士兵家属的事情,由教导员负责。”
连说了教导员的几项权力,朱武看着聚义厅中一些脸色不大好看的头领,却似乎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向下说道:
“军队官兵晋升,必须有教导员评语。”
“官兵职务任命,由教导处负责。”
让聚义厅的躁动,顿时安静下来。
就这样静了一会儿,众人才听到鲁智深嘟囔道:
“哥哥执掌大权,和大伙儿直说就是。”
“何必弄出个教导员,像是监军一样!”
对这种监督军官的教导员,很是有些抱怨。只当朱武是想揽权,设立教导员做监军。
知道他没坏心,也不会抵制命令。朱武又看向其他头领,观察他们态度。
这些头领在见到朱武以教导处执掌官兵晋升后,就明白了朱武为何亲自执掌教导处。即使对教导员制度有不满,他们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明说。对朱武掌控军队,不敢有丝毫异议。
故而在朱武的权威下,教导员制度顺利通过。朱武对军队的掌控,得到进一步提高。
欣喜于达到目的,朱武没有再刺激其他头领。在教导员制度通过后,就让李应、鲁智深、林冲三人,分别就后勤处、装备处、训练处发言。
李应在后勤上轻车熟路,对梁山泊的现状也了解,他的发言如同以前在财务处一样,让人挑不出差错。
鲁智深的装备处刚组建,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左思右想许久,也只是提出修理破旧兵器,让梁山泊士卒,都有兵器使用。
对此有些不满,朱武将自己对装备的想法,向众人提了出来,道:
“梁山泊兵器要修理,也要自己制作。”
“尤其是衣甲旗帜,更要统一制作。”
“装备处制作旗帜时,要以番号为主。”
“私自以姓氏做旗号,教导员有权举报。”
命鲁智深以番号制作旗帜,不用主将姓氏。将军队个人色彩降低,加强自己控制。
只是朱武这想法虽好,却遭到鲁智深、林冲的反对。就连吴用、李应,也委婉表达了不妥——
在这个依赖个人勇武、将领要冲击敌阵的年代,不让将领用自己姓氏做旗号,实在有些不妥!
最终,朱武在思考当前的现状后,决定从善如流,允许主将在立下大功后,向军务院申请制作个人旗号。只是将申请的标准定得很高,目前的梁山泊中,也只有鲁智深、林冲等人能达到。
见朱武采纳意见,允许用个人姓氏做旗号,鲁智深、林冲等人欢喜的同时,又欣喜自己意见被采纳。在林冲接下来提出训练处目标时,尽皆积极发言,让这次军政会议,变得更加热烈。
直到华灯初上,朱武和众人才结束会议,以今日提出的目标为方向,进一步发展梁山泊。
第96章 神机营扩编
敢于在梁山泊推行教导员制度,朱武自然是有底气的。
自从在这个世界觉醒后,朱武就设立神机营,将自己麾下的士卒,以军官为目标培养。
虽然最初在少华山人员不多,培养时还走了一些弯路,刷掉了许多不合格的人。但是在经过一年半的积累后,还是有两期士卒、约一千人完成学业。
这些人能力或高或低,却都有担任军官的潜力。即使以最低的小队长掌管三个人计算,朱武能直接掌控的士兵,就能达到三千人——
这个人数,已经是梁山泊扩军后的数字。只要朱武愿意,他完全能利用神机营培训出的军官,掌控梁山泊所有人。
所以鲁智深、林冲等人虽然对教导员制度有不解,却不敢公然反对他。只当朱武想加强军队控制,限制将领权力。
正是依靠他们,朱武才完全掌控军队。让梁山泊外来的将领,服从自己的体制。
此时,朱武便打算在梁山泊扩军后,将这些人进一步提拔,发挥他们能力:
“这些人都担任过小队长和中队长,甚至还轮流体验过副大队长。管一个九人中队,已经绰绰有余。甚至三十人的大队,大多也能管起来。”
“是时候提拔优秀者,让他们成为大队长。”
以培养连队长为目标,朱武当然不会让这些人松懈。让各级教导员推荐提拔名单,朱武很快就圈定了哪些人该提拔为大队长,哪些人能力不足,在副职上锻炼:
“神机营培养的一千人,在历次战斗中损失了三十多。”
“还有两百人在少华山,五十人在独龙冈。”
“上次给史进和周通留下的三百人,也有一半被留在了清风山和桃花山。”
“还有六七十个对军队不太适应、转向各部门工作的。”
“如今在梁山泊大寨担任军官的人员,大约有五百人。”
“一个连队需要有正副连长两名、正副指导员两名、司务长一名、文书一名、正副大队长六名,一共十二名大队以上军官。”
“五百人即使都合格,也只能组建四十多个连队!”
略微计算了一下,朱武发现因为人员分流太多,自己手头拥有的军官,只能组建四十多个连队。以一个连队百人计算,也就是掌控四千人。
不过,考虑到可能有一些人不合格,还有一些人升到了更高岗位上。朱武觉得三十个连队、三千名士兵,已经是当前能掌控的极限。人数再多的话,自己的掌控就可能出问题——
必须在新的士卒上山前,培养出更多军官!
“不管晁盖上不上梁山泊,按照今年的规划,梁山泊大寨的兵力都会扩充到六千人。”
“以每个连队需要十二名大队以上军官、十八名正副中队长计算。即使在神机营培养后立刻担任中队长,新招收的三千人,至少需要九百名中队以上军官。”
“以神机营每期培养五百人计算,需要培养两期学员。”
“现在神机营任务有点多,有点耽误培养,我要把神机营的士卒,直接提升到一千人。”
因为将石秀的亲卫队和三百马军并入神机营,神机营如今除了培养军官外,还兼有朱武亲卫的作用。
为了避免其它任务对培养军官造成干扰,朱武决定将神机营扩充为一千人,设置为五个教导队、两个亲卫队、三个骑兵队。
如此一来,朱武的神机营就随着梁山泊兵马扩充一倍时、同样扩充一倍。他对梁山泊的掌控,不会有丝毫下降。
“其余两千兵力,马军因为马匹的缘故,仍旧只有一个营。”
“水军因为阮家三兄弟前来,至少要扩充为一个营。”
“剩余的一千人都是步军营,可以分为两个。一个由鲁智深执掌,另一个……”
思索良久,朱武决定将石秀放出去,执掌新的步军营。
“让石秀只负责亲卫队,实在太浪费他的能力了。”
“这个新的步军营,正好交给他掌管!”
知道梁山泊未来定然步军最多,朱武不打算让鲁智深完全掌管步军,而是从现在开始,就培养步军头领。
石秀为人忠心,又在神机营随朱武学了不少本领,正好外放出去,执掌新的步军营。
“只是亲卫队那边,应该怎么办呢?”
“要提拔谁过来,保护我的安危?”
亲卫队非亲信不可用,朱武自然要选择可信的人,保护自己安危。
只是,遍数梁山泊的头领,朱武发现武功高强的人,每个人都有重要职司。武功不高的人,又担不起亲卫队重任。
这让他想来想去,只能把目光投向外人,想要招揽个新头领,负责自己的亲卫队:
“我让朱贵带着书信去江州请戴宗,也不知能不能遇到李逵。”
“凭两人的同乡关系,或许能够把李逵拉过来!”
“等李逵来了之后,看看是不是适合做亲卫!”
心思单纯、天真烂漫,再加上两把板斧在战场上杀伤力很强,李逵论武功和可靠来说,有资格给朱武做亲卫。如果再配上两个稳妥的副手,或许能接替石秀,为朱武执掌亲卫队。
这样想着,朱武便进入镜像空间,把目光投向了朱贵。
只是江州路远,朱贵这个时候,仍旧在前往江州的路上。朱武闲着无聊,又关注了一下杨志。
很长时间不看,朱武这时候才知道杨志在花钱见到高俅后,被高俅赶出殿司府,因为盘缠使尽,在街上卖家传宝刀时,杀了纠缠的牛二。如今已经被关在大牢里,即将迭配北京大名府留守司充军。
“杨志到了大名府,会受到梁中书看重,派他押送生辰纲。”
“我若派遣人去劫生辰纲,以后在招揽杨志上山时,恐怕不好开口。”
“这生辰纲的事情,还是不要参与了!”
比较生辰纲和杨志,朱武觉得还是招揽杨志更重要些。十万贯钱财虽不少,却总能想法挣出来。
唤了吴用过来,朱武正思索如何告诉吴用这件事,却听到吴用汇报,已经请萧让、金大坚上山。
“萧先生和金先生上山了!”
“我去亲自迎接!”
心中大喜过望,朱武把其它事情抛在脑后,去迎接萧让和金大坚。
萧让和金大坚被吴用以立碑为名,从济州城请了过来。到了地方一看,才发现进了梁山泊。
两人虽听说过梁山泊替天行道,从不伤害良善。见自己进了贼窝后,仍旧暗暗叫苦。担心这么上梁山泊后,再也无法出去。
好在朱武要以诚待人,没有逼他们落草的想法。甚至在看到吴用想使用阴谋诡计时,也特意阻止了他。
萧让和金大坚为梁山泊刻了印信,完善文书档案后,在朱武的盛情下宴饮几天,这才返回济州城。
朱武则得到了他们的镜像,学习书法和篆刻技艺。
“这两人本领还不错,而且在我的刻意接待下,对梁山泊没有排斥。”
“下次再邀请一下,估计就能上山。”
“不过这件事急不得,不能操之过急!”
对招揽两人并不迫切,朱武决定用水磨工夫,邀请两人上山。
随后,朱武便一边扩充神机营,一边整理度量衡,还抽出时间关注朱贵,看看他到了江州后,能不能为自己带来戴宗和李逵。
第97章 黑旋风李逵
江州就是后世的九江市,这时还属于江南东路,离梁山泊约有一千五百里。朱贵在得到朱武命令后,一路风尘仆仆,只花半个月时间,便抵达了江州。
戴宗在江州充做两院押牢节级。金陵一路节级都称呼“家长”,湖南一路节级都称呼做“院长”。江州临近湖南,戴宗也被人称为戴院长。
来到江州衙前,朱贵打听戴院长在哪里。有人告诉他道:“戴院长家里没有老小,只止本身一人,在城隍庙间壁观音庵里歇。”
朱贵去城隍庙一带寻访,戴宗恰好不在,锁了门不知哪里去。朱贵有些郁闷,又想到朱武说他的同乡李逵在江州,是戴宗手下的小牢子,询问戴宗的邻居道:
“有个黑旋风李逵,是沂州沂水县人。”
“小弟和他是同乡,这次来江州顺便给他送信。”
“不知李大哥家在哪儿,烦请兄弟告知?”
李逵是戴宗手下的小牢子,常向戴宗借钱。戴宗的邻居都是知道他的,笑着向朱贵道:
“李逵是个没头神,又无住处,只在牢里安身。”
“东边歇两日,西边歪几时,真不知哪里是住处。”
正说着这些事情,这邻居忽然眼前一亮,指着一个从远处过来的汉子,向朱贵道:
“今日你来的巧,李逵正好来了。”
“估计是赌钱输了,又找戴院长借钱!”
朱贵闻言看去,便见到一个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的壮汉,向戴宗家走去。
见戴宗家里锁着门,李逵骂骂咧咧,颇为失望地道:
“怎么又不在家?”
“一到借钱的时候,就总找不到人?”
怪戴宗不在家里,误了他借钱去翻本。
戴宗的邻居听到,悄悄向朱贵道:
“李逵虽然耿直,却是贪酒好赌。他若借了银子,必定拿了去赌。”
“戴院长借过他几次,从未见他归还。劝他不要去赌,他又从不听劝。”
“这次戴院长不在家,多半是知道他赌输了。提前离开自家,不让他借钱去打水漂!”
劝朱贵不要在这时候找李逵,等戴宗回来再说。
孰料朱贵听了,心中反而欢喜。他本来还担心无法邀李逵上山,如今听到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得了钱也常常去赌,心中高兴地道:
“李逵如此缺钱,必能被钱打动!”
“寨主让我在下山时带了一百两蒜条金,真是神机妙算!”
摸了摸身上带的金子,朱贵本想取出来一半请李逵。却担心他拿了钱去赌,取出一锭做盘缠的银子,试着向李逵道:
“李大哥缺钱了吗?”
“小弟这有一锭银子,你且拿去救急!”
连自己名字都不说,就把这锭银子,送给李逵使用。
李逵不认识他,瞪着一双牛眼,向朱贵道:
“你这厮是甚么鸟人?”
“铁牛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个兄弟?”
手里却抓住了这十两银子,想拿它去翻本。
朱贵见他将银子接住了,心中暗道有门。对李逵骂自己是鸟人也不生气,哈哈大笑着道:
“李大哥不认识我,我却能认识你!”
“小弟同样是沂水县人,人称旱地忽律朱贵。”
“舍弟在本县西门外开酒店,被人称作朱富。”
“李兄若去过那里吃酒,应该能够知道!”
“阿也!”怪叫一声,李逵听朱武是同乡,顿时欢喜地道:
“原来开酒店的笑面虎,和你是亲兄弟!”
又想起自己老娘和哥哥,向朱贵问道:
“我有一个老娘在家里,我的哥哥李达在别人家做长工。”
“你从沂水县来,听说过他们没有?”
朱贵很久都没有回家乡,如何听说过他们消息。只说自己是从其它地方过来,这几年没有回沂水县。
李逵听了失望,却认了朱贵这个同乡,对待他也丝毫没有客气。拿着这锭银子,向朱贵道:
“我有一锭大银,解了十两小银使用了。利钱我已经备好了,用你这十两银子做本钱,去赎那锭大银。”
“兄弟在这等戴院长,铁牛去赎了大银就回来!”
急急离开这里,要去赌坊翻本。
朱贵阻拦不及,只得在后跟着。他没想将这锭银子拿回来,只是想跟着李逵,看他要去哪里。
李逵慌忙跑出城外,到了赌坊里后,便将这十两银子撇在地下,向着赌坊的人大叫:
“把头钱过来我博。”
五两银子做一注,只是两注下来,就把钱输个精光。
赌坊的人知道李逵从来赌直,对他凶神恶煞的外表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取笑李逵道:
“我教你休抢头钱,且歇一博,不听我口。”
“如今把钱输光,回去再拿钱吧!”
把十两银子收起来,让李逵继续去找钱。
李逵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把银子给输了,此时顿时大急。想到要在同乡面前丢脸,李逵向这人道:
“我这银子是别人的!”
“你们把钱还给我!”
赌坊的人笑道:
“别管谁的,如今也不济事了。”
“你已把钱输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自古赌钱场上无父子,你明明已经输了,如何还要强争!”
李逵有些急了,把布衫拽起在前面,口里喝道:
“你们还我也不还?”
见他想要动手,赌坊的人顿时担心,有人激将他道:
“李大哥,你平常最赌的直。”
“今日这么没出息!”
李逵却不答他,从地上掳了银子,又抢了别人赌的十来两银子,都搂在布衫兜里,睁起双眼说道:
“老爷平常赌直,今日不直一次!”
赌坊的人见此,急忙过来抢夺,被李逵一指一跤,都推倒在地上。
周围赌博的一发齐上,想要夺银子时,后面追来的朱贵,急忙将防身的朴刀取出,窜出来向众人大叫道:
“沂水县朱贵在此,谁敢动我兄弟!”
唬得众赌徒急忙后退,免得被他杀了。
还有一些人同样去取朴刀,要和朱贵厮杀。
在江湖上厮混多年,又在外看了许久。朱贵早看出这些人赌博时合伙欺诈李逵。有心将李逵拉上梁山泊,朱贵将这些人使用的伎俩,向李逵一一指出来。言语中还不断拱火,让李逵火气更大。
“好你这帮撮鸟,竟敢消遣老爷!”
“看俺不杀了你们,夺回俺的大银!”
夺过朱贵的朴刀,把那些平日里赌钱时欺瞒自己的、还有刚拿了兵器过来的,几乎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戳死在赌坊里。其余赌徒见李逵杀人,顿时发了声喊,逃出赌坊去了。朱贵虽然见了,却没阻拦他们。
然后,朱贵和李逵将赌坊银子搜刮了,又在这放了把火。提了手上朴刀,躲在江州城外。
第98章 戴宗李逵上山
“俺这锭五十两大银,是要送回去孝敬老娘的。”
“哪想到被这些人骗俺赌钱,输了后一直赢不回。”
“可恨那些泼才,合伙欺骗铁牛!”
拿着从赌坊找到的一锭五十两大银,李逵恨恨地道。想到自己被那些人一直蒙骗,没有将这锭大银送回家,李逵就恨不得早些把他们杀了,以消心头之恨。
见他杀性这么大,朱贵暗自惊叹。不敢让李逵想清楚自己所起的作用,朱贵连忙讲起了其他事情,说起自己来江州的目的:
“小弟这次来江州,是奉哥哥和吴先生之命,送信给戴院长。”
“如今将赌坊的人杀了那么多,恐怕江州城再也进不去。”
“不知如何将信给送过去,完成哥哥吩咐?”
面上甚是愁苦,似乎在为此忧心。
李逵闻言大笑,毫不在意地道:
“怕什么!”
“俺带你进江州城,把信送给戴院长!”
丝毫不在乎刚刚杀了许多人,就要拖着朱贵,要把他带进江州。
吓得魂飞魄散,朱贵知道了李逵是真浑人,不敢拿话诳他,直接向李逵道:
“李大哥且别这样,听小弟把话说完。”
“实不相瞒李大哥,小弟是梁山泊的头领,这次奉寨主哥哥和吴先生之命,邀请戴院长聚义。”
“如今小弟和李大哥在赌坊杀了人,江州的公人只是不是太笨,多半会查到小弟身份。”
“小弟一人的性命无关紧要,只怕李大哥受连累,被官府的人捉拿去。”
“还是想个法子,请戴院长出城!”
将来江州的实情都告诉李逵,免得他真的犯浑,拖自己去江州城。
看不上朱贵如此胆小,李逵瞪着牛眼,向他道:
“就你这点本事,也能在梁山泊坐交椅?”
“那俺铁牛上山,岂不要做寨主?”
竟然因为朱贵的本领,对梁山泊有了轻视之心。
朱贵闻言苦笑,却想起李逵刚才杀人如杀鸡的手段。不敢为自己本领辩解,朱贵向李逵道:
“小弟是梁山泊排在最末的头领,因为开酒店接引人有功,才蒙寨主赏识,在山寨坐上一把交椅。”
“依照本领来说,小弟是梁山泊头领中最差的。排在我前面的头领,足有二十一位。”
“李大哥本领虽高,却也不见得胜过栾教头。若是上了山寨,应该能会坐在栾教头后面,排在山寨中游。”
“鲁大师、林教头等人,都是本领极高的。整个江湖之中,都没有几个胜过他们的人!”
极力夸赞鲁智深、林冲、栾廷玉等人的武功,认为他们能胜过李逵。
听到朱贵说自己在梁山泊只能排中游,李逵顿时不服气,瞪着牛眼说道:
“俺铁牛的本领,只能排在中间?”
“待俺上了梁山,定要比试比试!”
已经迫不及待上梁山泊,和这些人较量武艺。
听李逵有上山的意思,朱贵顿时大喜,急忙问李逵道:
“李大哥的意思,是要上梁山了?”
“寨主知道之后,一定极为欢喜!”
从自己的包裹中取出朱武的书信,还有五十两蒜条金,朱贵向李逵道:
“这是寨主的亲笔信,是他听说到李大哥在江州后,让我特意送来的。”
“先前不知道李大哥有意上山,没有冒然拿出来。”
“还有这五十两蒜条金,是山寨给头领的安家费!”
将书信和蒜条金递给李逵,李逵欢欢喜喜地拆开书信,却有些傻眼地道:
“这上面写的什么?”
“俺铁牛可不认字!”
让朱贵帮自己念念,信上写了什么。
朱武写这封书信时,朱贵就在旁边。甚至在有关李逵的事情上,朱武还询问过朱贵意见。故而在听到李逵的要求后,朱贵把这封书信读得声情并茂,让李逵听得欢欢喜喜,直夸朱神机能识人:
“难得寨主哥哥知道铁牛本领,还给了铁牛五十两金子做安家费。”
“你这个最末的头领,先前在不知道铁牛是否愿意上山时,便借了十两银子,可见山寨上下,都是仗义疏财的。”
“俺铁牛就愿意和这样的人做兄弟,咱们一起去梁山泊,一同上山聚义!”
毫不犹豫地加入梁山泊,去坐一把交椅。
听到李逵的明确回答,朱贵顿时就是大喜。他来江州的任务就是请戴宗、李逵上山,如今李逵答应,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下一半就放在戴宗身上,让他收到书信后,同样上梁山泊聚义。
只是这件事情,因为朱贵和李逵刚刚在赌坊中杀了人,如今再难以进入江州城,变得有些困难。
李逵在听到他的顾虑后,顿时拍着胸脯,说这件事包在他身上。只要不出三天,戴宗必定出现。
朱贵将信将疑,实在不知道李逵这个浑人,有什么办法将戴宗请出来。孰料第二天夜间,朱贵便在江州城外,见到戴宗出现。
戴宗面阔唇方、身材清秀瘦长,一双眼有些突出,显得炯炯有神。只是这个时候,他脸上布满愁云,见到李逵的第一眼,便怪他给自己惹事:
“好你这个铁牛!”
“只是赌钱便罢了,为何还要杀人?”
“官府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手下的小牢子,如今命我来捉拿你。”
“我是用了道法,悄悄从城里出来找你。”
“咱们兄弟一场,不能坏了义气!”
将自己给李逵准备的行礼、盘缠拿出来,让李逵赶紧离了江州,不要停留在这里。
李逵嘿嘿笑着,却不接行礼、盘缠,反而向戴宗道:
“哥哥不要怪我,铁牛也是气急了!”
“那几个人合伙欺瞒铁牛,若不是他们铁牛早就回家了!”
将赌坊的人如何欺诈自己,朱贵又如何帮忙的事情,向戴宗一一说了,又向戴宗说道:
“梁山泊寨主好义气,哥哥也一起上山吧!”
“他说给你的信,还有个鸟先生写的!”
“是吴学究吴先生的信!”急忙在一旁补充,朱贵道。
“加亮先生的信!”戴宗和吴用是至交,听到有他的信顿时大喜。拆开封皮将信从头读了,又看了朱武邀请他上山的信。既对朱武和吴用的邀请很心动,又对自己现在的地位有不舍。
最终,在看到没心没肺、只是在一旁傻笑的李逵后,戴宗想到自己多少受李逵杀人的牵连,在官府那里已经不受信任。叹息一声之后,决定接受邀请,和李逵一起上山,去梁山泊聚义。
第99章 公制和新制度量衡
“能把戴宗李逵邀请上梁山泊,朱贵的办事能力还不错。”
“只是他挑唆李逵杀人,办法有些不妥。”
“李逵的杀性也有点大,需要约束一下!”
在镜像空间中看到李逵在朱贵挑唆下大开杀戒,朱武皱了皱眉,觉得这两人都该管教一下。
尤其是李逵,性格天真烂漫,根本不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好。朱武不愿像宋江那样放纵他的杀性,想找个能约束李逵的人,免得李逵失控。
想到李逵对老娘颇为孝顺,朱武打算把他的家人接过来,让李逵家人约束他:
“李逵在家中有一个老娘,还有个哥哥李达在大户人家做长工。”
“把梁山泊给头领分配田地的政策告诉他,应该能把人接过来。”
“让吴用去做这件事,在李逵上山前把事办好!”
命人请来吴用,朱武把李逵家人的事情向吴用说了,让吴用派人去沂水县,托朱贵的弟弟朱富把李逵家人送上山。
吴用上次邀请萧让、金大坚上山未成功,迫切等待戴宗李逵到来。如今听朱武说朱贵、李逵在沂水县有家人,当即安排人接他们,把两人家人请上山。
然后,朱武又从分配田地的事情上,察觉到确定度量衡、分配田地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这让他完全采用后世的公制和市制、或者完全制定新度量衡的想法改变,决定以后世的公制为标准,确定当前的度量衡:
“一亩地二百四十步,按当前一步五尺、一丈十尺计算,一块长二百四十步、宽一步的土地面积大小,就是六千平方尺、六十平方丈。”
“根据后世测算,宋朝的一尺大约是3033厘米。我要确定的新尺,不能比这更短。”
尺度和田亩大小有关,决定了朱武在制定新尺时,不可能比当前尺子更短。否则田亩小了,在分田和收税时一定会引起民众不满。
当今皇帝制定的大晟乐尺推行不下去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因为它比以前的尺子要短。被某些地方用于测量田亩后,引起当地不满。
如今,朱武要制定新尺,当然要汲取这个经验,不能把新尺的长度,定的比旧尺短。
再考虑到他打算废弃累黍定尺、积黍定容、容黍定重的方法,用水的容积和质量把度量衡联系起来。朱武没有选当前已有的尺子为标准尺,而是打算以后世一米三尺,制定新的尺度:
“公制单位中,1千克是1立方分米的纯水在4c时的质量。”
“分米是度,立方分米是量,千克是衡。以水的比重作为重量的自然物质标准,把度量衡联系起来。”
“这种方法不但更加科学,而且都采用十进制,计算非常方便。”
“而且在一米三尺的标准下,一尺大约是三十三又三分之一厘米。比当前的大部分尺度,都要更长一点。”
“量地时一亩地的面积会更大,百姓会乐于接受新尺度!”
按照当前大宋使用的尺度测算,一亩地的面积大约是大约是600平方米。和采用新尺后的一亩地667平方米比起来,显然要小一些。
所以,如果朱武用新尺度划分田亩,百姓见到自己分配的土地实际面积大了,对新尺度一定会欣然接受,朱武在推行其它度量衡时,同样会更容易。
“宋朝的量器和权衡很混乱,各种标准不一。根据后世测算,宋朝一升大约580702立方厘米,一斤大约596640克。”
“如果要取整数,那就都取六百,以一升水的质量,作为一斤标准。”
“这样一升就是六百立方厘米,一斤就是六百克,按一斤十六两计算,一两是三十七点五克。和当前使用的升、斤、两,大约相差不大。”
“还有里制,古时和后世都是以三百步为一里,现在是三百六十步为一里。按照一步五尺、一丈十尺计算,当前一里就是一千八百尺、一百八十丈,换算成公制是六百米。”
“不想对民间习惯大改动的话,里、升、斤就采用六百这个数字,和公制一千米、一千立方厘米、一千克对应。”
没有挑战民间习惯的打算,朱武以这个数字,制定了新的度量衡标准。把它命名为新制,和当前采用的旧制,在名称上区分开。
同时,因为要在工业上采用更便于计算的公制。为了避免和当前制度混淆,朱武没有采用公尺、公里、公升、毫升、公斤等称呼,而是只采用米、千米、立方分米、立方厘米、千克作为公制名称。以免名称混淆,使用时带来混乱。
然后,他又思索采用公制和新制时,丈量田亩的问题:
“丈量田亩的时候,二百四十步为一亩计算不太方便。对大块平整土地,采用整数计算平方最简单。”
“这样就必须引入后世的公顷、公亩概念,一公顷等于一百公亩等于一万平方米,计算土地面积时,明显比计算当前的亩更方便。”
“但是公顷、公亩容易和当前使用的顷、亩混淆,必须换个称呼,以免造成混乱。”
经过一番思索,朱武决定将一万平方米称为一畹、一千平方米称为一阡、一百平方米称为一陌,取它们的字形和字音,作为相应土地面积的代称。
这样一畹土地就是一万平方米,相当于是十五亩。将古时三十亩一畹、二十亩一畹、十二亩一畹说法,统一到十五亩这个数字上。
定好度量衡标准,朱武心满意足。在镜像空间中找到有关测量仪器的记忆,再把现实中的尺度拿出来映照到镜像空间里,经过不断的对比调整后,确定了一米长度。
以此作为米原器,朱武又确定了立方分米和千克,将新制度量衡的尺、升、斤,完全确定下来。
然后,朱武又把公制和新制在梁山泊传下去,同时教导测量人员用新制度量衡测量田亩,以新制度量衡为标准,分配独龙冈的土地。
标准明确、计算简单、使用方便,朱武的公制和新制度量衡,在梁山泊需要计算的部门中,受到普遍欢迎。其余人虽然对公制不习惯,对新制尺、升、斤还能接受。尤其是独龙冈的民众,得知用新尺测量出的一亩地比以前面积更大后,纷纷夸梁山泊朱大王仁义,没有用小亩少分田。
后来,一些商人和工匠在察觉到梁山泊度量衡的方便后,也开始采用这个度量衡。让梁山泊的度量衡标准,开始逐渐传开。
第100章 船火儿张横
不说朱武在梁山泊确定新的度量衡,又亲自去独龙冈主持丈量田亩和分田事宜。朱贵在邀请到戴宗、李逵后,很快离开江州。
朱贵和李逵杀了人,要躲避官府搜索。故而三人没有走朱贵来江州的道路,而是打算过浔阳江,走揭阳岭那边:
“小弟出发的时候,寨主便告诉我江州附近的揭阳岭一带有三霸。”
“岭上岭下李俊和李立一霸;揭阳镇穆弘和穆春是一霸;浔阳江边做私商的张横、张顺是一霸。以此谓之三霸。”
“这些人虽然都是好汉,品性却有些良莠不齐。尤其是催命判官李立,在揭阳岭上开人肉作坊。”
“遇到了不但要小心,若是能解决的话,就要解决掉他。免得这样的人,坏了好汉名声。”
“小弟本领不济,来江州时特意从揭阳岭避开。如今不得不走这条路,望两位哥哥看护!”
李逵信心满满,连道一切好说。戴宗却听说过揭阳三霸的名声,向两人道:
“张顺如今在江州做卖鱼牙子,我是听说过的。”
“这人在水里的功夫极佳,咱们若是在水上遇到他哥哥,务必小心在意!”
带两人到江面上找艄公,从浔阳江经过。
不知是运气极佳,还是运气不好,三人在浔阳江找到的艄公,正是张顺的哥哥张横。
三人不认识张横,张横也不认识他们,把船摇开之后,到江心把橹一放,向三人道:
“你们三个撮鸟,一看就是公人,平日最会诈害做私商的人,今夜却撞在老爷手里!”
“你三个却是要吃板刀面?却是要吃馄饨?”
朱贵吓了一跳,连忙向张横道:
“船家休要取笑,小弟不是公人。”
“怎地唤做板刀面?怎地是馄饨?”
倒是李逵听说他请自己吃面吃馄饨,一时感觉肚饿,竟然直流口水。
张横见此好笑,瞪着一双眼睛,指着戴宗骂道:
“你三人虽不是公人打扮,但是身上的公人做派,老爷我老远就能认出来。”
“若还要吃板刀面时,俺有一把泼风也似快刀在这艎板底下,我不消三刀五刀,我只一刀一个,都剁你三个人下水去。”
“你若要吃馄饨时,你三个快脱了衣裳,都赤条条地跳下江里自死!”
朱贵吓了一跳,就要向张横讨饶。李逵却在知道板刀面不是面、馄饨不是馄饨后,气得哇哇大叫,提了朴刀说道:
“不请爷爷吃饭,反要请吃刀子。”
“看你黑旋风爷爷,先请你吃板刀面!”
抓着手上的朴刀,向张横砍了过去。
戴宗和朱贵阻拦不及,便见到张横一个翻身,直接跳到水里。李逵朴刀虽利,哪里砍得到他?
李逵见此悻悻,戴宗和朱贵却抱怨他吓走了艄公,如今没有人来摇船。
三人没奈何间,正想尝试把船给摇起来,却感觉船身一阵摇晃,似乎是有人在水底下,想要掀翻船身。
“不好,这人想把船掀翻,把我们丢到水里去。”
“我们不熟水性,应该如何是好?”
心中暗暗叫苦,朱贵看向戴宗。戴宗这时候也顾不得在逃亡,向水下的张横大喊道:
“可是船火儿张横吗?”
“小弟神行太保戴宗,和你的兄弟张顺是旧识。”
“这次乘船过江,是为离开江州!”
“看在江湖同道面上,饶我们三个过江!”
张横听说过戴宗名字,从水里探出头来,却向他们喝道:
“你说甚么闲话,饶你三个?我半个也不饶你!”
“老爷唤做有名的狗脸张爹爹,来也不认得爷,去也不认得娘!”
“你们都闭了鸟嘴,快下水里去!”
把船摇得更急,想要把他们摇晃到水里去。
朱贵这时候才知道他的名字,知道自己这时候遇上的,就是揭阳三霸之一。连声叫着苦道:
“我在来的时候,寨主就提醒我揭阳三霸厉害,务必小心在意。”
“哪想到一切小心,还是栽在了船火儿张横手里。”
“可恨没完成寨主吩咐,见不到梁山泊受招安!”
心如死灰之下,直欲投水自尽。
孰料就在这时,船身却停止了摇晃。却是张横听说到“梁山泊”三个字,又听他说“受招安”,心中起了念头,探出头来说道:
“你这汉子且住!”
“你是梁山泊的人?”
“将来要受招安?”
让朱贵把梁山泊的事情,向他仔细讲解。
有望留下性命,朱贵心中大喜,急忙向张横道:
“小弟在梁山泊做头领,寨主朱武哥哥和王伦哥哥等人,平日里都说要受招安。”
“如今梁山泊已有三五千人,在山东是第一大寨。朝廷将来只要是想招安,梁山泊一定在里面。”
把梁山泊的实力、还有自己在梁山泊听说过的招安传闻,尽皆告知张横。希望张横能有所顾忌,放他过浔阳江。
张横听了这些话,果然有所顾忌。他虽然不知道朱贵所说是真是假,却听说过梁山泊的名字。
去年清风山招惹梁山泊,梁山泊跨州越县,杀了燕顺、王英、郑天寿之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知道梁山泊不同于一般山寨,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势力。
如今,听朱贵说梁山泊有可能受招安,同样想谋个出身的张横,不由动了心思,想要上梁山泊,坐上一把交椅。
只是在看到李逵瞪着自己、似乎想砍了自己后,张横又暗想道:
“若是听了他的话便上山,显不出我的本事。”
“且教训一下黑大汉,让他知道厉害!”
怀着这个想法,张横猛然从水里窜出,把李逵胳膊拿住,口里说道:
“且不和你厮打,先教你吃些水。”
朱贵、戴宗看时,李逵已掉到了江里。张横把李逵提将起来,又淹将下去,两个打做一团,绞做一块。
朱贵、戴宗看见李逵被张横在水里揪住,浸得眼白,又提起来,又纳下去,何止淹了数十遭。一时都是骇然,向张横道:
“别淹了!别淹了!再淹就没命了!”
让张横饶过李逵,把李逵送上船来。
张横捉弄了李逵一回,心里也出了气。再加上他看出戴宗和朱贵在打斗上不及自己,便伸手提了李逵,把他带到船上,让戴宗、朱贵二人,帮助李逵吐水。
见张横水里的本领这么高,朱贵早就看呆了,道:
“若是有张大哥这样的人在梁山泊,寨主又何必一直担忧水军!”
“梁山泊水泊八百里,正是张大哥这样的人用武之地。”
想起朱武让他有机会在江湖上多拉几个人,朱贵邀请张横道:
“小弟在梁山泊做头领,今奉神机将军将令,邀请戴院长和李大哥上山。”
“张大哥这身本领,在浔阳江做私商可惜了,不如和我们一同上山,在山寨坐把交椅。”
“来日受了招安,也能谋个官身!”
邀请张横上梁山泊,坐上一把交椅。
张横正有此意,听到朱贵邀请后,当即向他说道:
“我和兄弟张顺以前做私渡诈钱财,后来见不是办法,便改行做了私商,张顺去江州做卖鱼牙子。”
“早知有梁山泊这条出路,我们早就去投奔!”
点头答应上梁山泊,让三人尽皆大喜。就连李逵,也只是嘟囔了一句:“你也淹得我够了!”没有再提刀子。
都是要上梁山泊的人,四人的关系更亲近。张横摇着撸将三人送过江,又向他们说道:
“我的兄弟张顺,如今还在江州。”
“若是三位不急着走,我去请了兄弟,一起投奔梁山。”
朱贵、戴宗大喜,却又有些担心,戴宗道:
“我在江州还有些东西没取来,就再回去一次。”
“陪张大哥一起,把张二哥请上山。”
让朱贵、李逵在揭阳镇等候,两人请了张顺,一同上梁山泊。
朱贵、李逵二人,便在揭阳镇歇了,等戴宗、张横两人,去请张顺上山。
第101章 催命判官李立
揭阳镇人烟稠密、市井繁华,朱贵和李逵来到镇子里面,就见到一伙人在前面围住着看。
李逵看得有趣,分开人丛,和朱贵挤进去时,见到一个使枪棒卖膏药的人,正在耍枪弄棒。
这人正是薛永,河南洛阳人氏,祖父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因为恶了同僚,不得升用,子孙靠使枪棒卖药度日。江湖上称他为病大虫薛永,如今在揭阳镇卖艺。
薛永耍了一会儿枪棒,又使了一回拳,拿起一个盘子来,请众人买他的膏药,或者赐些银两铜钱。
盘子掠了一遭,却没一个出钱。薛永脸上挂不住,涨红了脸说道:
“看官高抬贵手!”
又掠了一遭,众人都白着眼看,没一个出钱赏他。
见他如此窘迫,朱贵却是暗喜。想起朱武让他多招揽几个江湖好汉的吩咐,朱贵将身上的银子取出十两,放在盘子里道:
“区区十两白银,聊表心意,教头休嫌轻微。”
薛永见此大喜,却听出朱贵不是这一带的口音。看着周围这些白看的人,将银子托在手里,刺激这些人道:
“恁地一个有名的揭阳镇上,没一个晓事的好汉抬举咱家!”
“难得这位好汉,只是路过此间,赠予十两白银!”
“正是:‘当年却笑郑元和,只向青楼买笑歌。惯使不论家豪富,风流不在着衣多。’”
“这十两银子强似别的百两,自家拜揖,愿求恩官高姓大名,使小人天下传扬。”
朱贵和李逵这时正在逃亡,哪敢在大庭广众下报名字,向薛永道:
“教头,这些东西算什么,不须致谢。”
“若是教头有暇,和我一起到前面吃几杯!”
想要把薛永邀请到僻静处,问他愿不愿上梁山。
薛永见周围人无动于衷,呵呵笑了一声,便开始收拾摊子,随朱贵去喝酒。
孰料就在这时,人丛里一条大汉分开人众,抢近前来,向薛永大声喝道:
“你这厮是甚么鸟汉!那里来的囚徒,敢来灭俺揭阳镇上威风!”
“不过学了些鸟枪棒,就来俺这里逞强!”
又向朱贵骂道:
“俺已都吩咐了众人,不许赏钱给他。”
“你如何卖弄有钱,敢把银子赏他?”
提起一双拳头,劈脸来打朱贵。
朱贵武艺不高,被这人一把揪住,正在慌乱之间,却看到旁边的李逵一把揪住那人头发,直把头按将下去,提起铁锤大小拳头,去那人脊梁上擂鼓也似打。
那人奋力挣扎,怎敌得李逵水牛般气力。被李逵揍了一顿,痛得大呼小叫。他的随从见了,急忙一溜烟儿跑了,回庄子里请人。
李逵打得痛快,丝毫不注意这一点。朱贵却看得清楚,又担心李逵打死人,拦腰抱住他道:
“休要和他见识,咱们去酒肆吃酒。”
和薛永收拾起枪棒和药囊,一起去邻近酒肆内去吃酒。酒家却不敢卖给他,道:“酒肉自有,只是不敢卖与你们吃。”
朱贵问道:“缘何不卖与我们吃?”
酒家道:“刚才和你们厮打的大汉,已经使人吩咐了:若是卖与你们吃时,把我这店子都打得粉碎。我这里却是不敢恶他。这人是此间揭阳镇上一霸,谁敢不听他说!”
李逵听得生气,就要去打酒家。朱贵忙拉他去另一处吃酒,这一个店家也说道:“小郎已经吩咐了,我们如何敢卖与你们吃!”让他们赶紧离开,不要白费力气。
连被几家拒绝,朱贵明白过来,向李逵和薛永道:
“我听说揭阳镇上有一霸,是没遮拦穆弘和小遮拦穆春兄弟。”
“能号令这么多店家,还被人称作小郎的,多半是穆春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惹了他们,不如早早离开!”
李逵哪里会怕穆春,甚至还要去找他厮打。薛永却知道地头蛇的厉害,去客店里算了房钱、收拾了自己行礼后,和朱贵、李逵离开。
三人没走多远,便见到一伙人追来。为头两个大汉,各挺着一条朴刀,随从有二十余人,各执枪棒。
李逵要回身厮打,朱贵和薛永却不愿,两人拉着李逵,在镇外奔行半日,方才将穆家兄弟甩开,在山岭上躲避。
这时是在二月,山上还有寒气。再加上天已黑了,三人被冷风一吹,顿时又渴又饿,要找地方歇息。
被两人拉着逃窜到山岭上,李逵一肚子闷气,怪朱贵和薛永道:
“不过是几十个鸟汉,爷爷几刀便能把他们杀散。”
“现在跑到山里,却在这儿受冷风吹!”
怪两人不该拦他,以至于被逼到山里。
朱贵听了叫苦,不知如何回答。薛永这个时候,却看见不远处有火光。向两人说了之后,三人大喜过望,向火光处奔了过去。
到了地方一看,正是一个酒店,背靠山崖,门临怪树,前后都是草房,在树下挑出一个酒旆儿来。李逵欢喜地道:
“我的肚子正饥渴,这岭上却正好有酒店。”
“我们且买碗酒,在这儿歇上一晚!”
朱贵和薛永亦喜,三个人进入酒店,当即让店家上酒。屋里面走出一个大汉,头上一顶破头巾,围着一条布手巾,向三人唱个喏道:“客人打多少酒?”
李逵听得不耐烦,向这店家说道:
“店里还有多少,只管上来就是!”
“我们走得肚饥,你这里有甚么肉卖?”
店家回了一声:“只有熟牛肉和浑白酒。”又向李逵说道:“客人休怪。我这里岭上卖酒,只是先交了钱,方才吃酒。”
李逵瞪着牛眼,骂他没有眼色:
“担心爷爷没钱?瞎了你的狗眼!”
“我有五十两蒜条金,是哥哥给的安家费!”
拿着自己包裹,把金银给店家看。
李逵的包裹里不但有五十两蒜条金,还有从赌坊搜刮的银两,论起数目来说,着实称不上少。
那店家见了之后,急忙去里面舀一桶酒,切一盘牛肉出来。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筷子,给他三人筛酒。
李逵渴得狠了,抓起酒碗就喝。朱贵却是开店的,看出这酒肉有问题。想起朱武曾提到揭阳岭上有催命判官李立,拦住李逵说道:
“如今江湖上歹人多,有万千好汉着了道儿的。酒肉里下了蒙汗药,麻翻了,劫了财物,人肉把来做牛肉。”
“我看这肉里有几根毛,象人小便处的毛一般。店家且说一说,这到底是什么肉?”
心里咯噔一声,这店家却陪着笑道:
“客官休要取笑,我家店里牛肉,都是黄牛身上的。”
“你三个若是怀疑,那就不要再吃。我这酒和肉里面,都是有麻药的。”
故意端起酒肉,想要拿回店里。
李逵听得不耐烦,又担心他把酒肉端走,一把拨开朱贵,把酒水夺过来灌肚里。连喝了三碗之后,这才向朱贵道:
“哪有那么多麻药?”
“看我不好好的!”
话音还没落下,却已瞪了双眼,口角边流下涎水来。
朱贵、薛永见此,顿时跳了起来。两人都看出李逵这是着了道儿,一个扶住李逵,一个取出枪棒,向那店家打去。
那店家大叫一声,叫出几个伙计,道:“惭愧!好几日没买卖,竟然手都生了,被人看出端倪。”
让伙计去拦薛永,自己提了刀取朱贵。
朱贵本领不高,又要照顾李逵,在这店家的逼迫下,很快落入险地。薛永却是有真本事的,见朱贵这边不妙,奋力施展本领,把几个伙计打翻。然后去帮助朱贵,从后面夹击店家。
这店家论起本领,不过和朱贵相当,此时被朱贵和薛永夹击,哪里能抵挡住。只是斗了几合,便已险象环生,提刀叫了一声,向两人大叫道:
“且住!都是江湖朋友,大家就此罢手!”
“好汉报上名来,我是催命判官李立!”
已经认识到这三人不好惹,想要用自己的名号,和他们攀攀关系。
确认了他是李立,朱贵呸了一声,大骂道:
“谁和你是朋友,是朋友会用蒙汗药麻翻人?”
“不把解药交出来,今日饶不了你!”
让李立把解药拿出来,先把李逵救醒。
李立被朱贵和薛永逼着,寻思既然已敌不过两人,再多一个也无妨。又知道不交出解药难以和解,遂把解药交出来,希望李逵在救醒后,能说几句好话。
孰料李逵醒来后,虽然有些迷糊,却认出李立是麻翻自己的人。哇哇怪叫数声,夺了朱贵的朴刀,把李立砍翻在地。朱贵、薛永两人,把伙计都绑起来。
做了这些之后,李逵又有些肚饿,就要抓桌上的肉来吃。朱贵急忙拦住,向李逵道:
“这肉里有蒙汗药,又可能是人肉。”
“寨主他最不喜吃人肉的恶贼,遇到都要杀了。”
“李大哥既已上山,千万不能吃人肉!”
让李逵扔了酒肉,带伙计在店里面搜寻食物。只是没过多久,三人就发现山崖边人肉作坊,里面还有些人肉尸骨。
朱贵见了大怒,向李逵和薛永道:
“我在梁山泊时,常听寨主说江湖上好汉的名声,就是这些人败坏的。”
“梁山泊替天行道,同样要杀这些人!”
将那些伙计带过了,问明情况之后,把他们一一杀了,和李立的尸体,一起丢到了人肉作坊里。
然后三人把人肉作坊烧了,找了些米面菜蔬,煮饭吃了歇息。
第102章 淮西豪杰
次日,朱贵、李逵、薛永一大早起来,刚刚煮了饭吃,便见到戴宗、张横和四个不认识的人,找到他们这里。
朱贵心中纳闷,问他们道:
“戴院长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
“刚刚我还在想,如何去浔阳江找你们!”
又看着戴宗、张横身边四个不认识的人,道:
“这几位好汉又是谁?可有张顺兄弟?”
张横哈哈一笑,指着四人中皮肤白皙的人道:
“这就是我兄弟张顺,浑身雪练也似一身白肉,洑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水里行一似一根白条,更兼一身好武艺,因此人起他一个名,唤做浪里白跳张顺。”
“昨日我和戴院长回江州,和兄弟张顺一说,他连夜收拾了东西,要和我们入伙。连夜到了揭阳镇,你们却不在镇上,问了街上人家,才知道你们被穆弘、穆春兄弟赶出去。”
“你们在揭阳镇上留宿,为何得罪了穆弘穆春兄弟?”
朱贵闻言叫屈,将昨日穆春蛮横、被李逵狠揍的事说了,又向张横等人道:
“这位是病大虫薛永,愿意和我们一起上梁山泊。”
“他还有个徒弟,人称通臂猿侯健,是荆湖第一裁缝。”
“我们还要去无为军,邀他一起上山哩!”
张横等人闻言,尽皆都是大喜。薛永既然要和他徒弟一起上山,那就是自家兄弟,他们虽然和穆弘穆春认识,这时侯仍旧要放在后面了。
再说起为何找到这里,张横道:
“我听说你们进了揭阳岭,就找李俊兄弟来寻你们。恰好李俊兄弟听人说揭阳岭夜里有火光,带童威、童猛兄弟来查看。”
“没想到在这地方,正好遇到你们!”
又指着李俊、童威、童猛,向朱贵等人介绍道:
“这位是混江龙李俊,祖贯庐州人氏,在扬子江中撑船梢公为生,能识水性,威信过人,和小弟是结义的兄弟。”
“这两个兄弟是此间浔阳江边人,专贩私盐来这里货卖,投奔李俊安身。大江中伏得水,驾得船,是弟兄两个:一个唤做出洞蛟童威,一个叫做翻江蜃童猛。”
“他们在揭阳岭讨生活,最是熟悉不过,果然一来这里,就找到了你们。”
张横说得欢喜,朱贵却心惊肉跳,想到李俊和李立同是揭阳岭上一霸,两人又都姓李,慌得连连赔罪,将昨夜发生的事,告诉李俊等人。
李俊等人听说李立被杀,顿时扼腕叹息。只是李立虽然和李俊同姓李,却是揭阳岭本地人,和李俊这个庐州人,当然不是亲兄弟。
故而在听到李立因为下蒙汗药不成,被朱贵三人反杀后,李俊虽然惋惜,却没有怪罪他们。反而问朱贵道:
“听说梁山泊寨主是淮西人,不知祖贯是哪里?”
朱贵心中一动,想到他是庐州人,属于淮南西路,顿时向李俊道:
“寨主是濠州定远人,正是淮西人氏!”
“说来濠州和庐州,恰好还挨着哩!”
李俊听了大喜,道:
“我是庐州人氏,童威、童猛是浔阳江北岸的蕲州人,张横、张顺是舒州小孤山下人氏,和朱寨主都是淮西人。”
“听张横说梁山泊广招豪杰,我和童威童猛几遍商量,想要一起入伙。”
“烦请兄弟引荐,一起上梁山泊!”
却是他不甘心一直在江中撑船,听张横说梁山泊人马众多、广招豪杰,寨主朱武又是淮西人氏后,有心投奔同乡,做出一番事业。
朱贵听了大喜,如何能不愿意。向李俊等人备说梁山泊的实力,还有寨主志向后,一行人收拾行李,顺着扬子江东下,去无为军请侯健上山。
侯健虽然是荆湖第一裁缝,却自幼爱学枪棒,有心做出事业。如今有对他有恩的师父薛永邀请他一起上山,如何能不愿意。收拾了行礼之后,同样和朱贵等人,一起上梁山泊。
眼看这次来江州邀请戴宗、李逵上山,竟请到这么多豪杰。朱贵一路之上,颇是有些得意。尤其是一路上听人说朱神机三顾茅庐、请了加亮先生上山后,更为梁山泊威名远播,感到欣喜不已。
戴宗、李俊等人在听到朱武礼贤下士、广招豪杰的传言后,更是为自己的选择,再也没有怀疑。
一行人向梁山泊进发,走了三日之后,来到一个去处,地名唤做黄门山。这山形势险恶,朱贵等人走到山前没多久,便见到前面山嘴上锣鸣鼓响,山坡边闪出三五百个小喽啰,当先簇拥出四个好汉,各挺军器在手,高声喝道:
“你们是哪里人?”
“过路的留下钱财,饶了你们性命!”
李逵听了大怒,提起戴宗回江州时为他带来的两把板斧,立在阵前大叫:
“黑旋风爷爷在此,哪个毛贼来战!”
对面四人大怒,出阵来战李逵。四人中领头的是军班子弟出身,不但枪法精熟,还使得好大滚刀,能够行步如飞。见李逵没有骑马,这人同样下马,提刀来战李逵。
孰料斗不到几合,这人在接了李逵几斧后,顿时暗暗叫苦。知道自己在力气上,远远不如李逵。
眼看无法取胜,反而落入下风,这人卖个破绽,脱身向李逵道:
“且住!”
“既是江湖上的好汉,这次便让你们经过。”
“孩儿们让开道路,和我一起回山。”
招呼手下喽啰,让开道路放行。
李逵打得不痛快,还要继续厮杀,戴宗却拦住了他,向这四人说道:
“四位能够放行,戴某感激不尽。”
“只是这黄门山并非好地方,山寨难以壮大,四位本领非凡,何不投奔梁山泊?”
“朱寨主礼贤下士,定然接纳你们!”
对面四人大喜,尤其是为头的那人,向戴宗道:
“俺也曾听说朱寨主的名声,知道他和俺一样是淮西人,如今在梁山泊做寨主,山寨好生兴旺。”
“只是没有门路,不知如何投奔。”
戴宗等人大喜,李俊上前说道:
“俺们这十个人,有一半是淮西人。”
“如今都要投梁山泊,一起到山上聚义。”
“四位好汉可愿弃了此处,同往梁山泊大寨相聚?”
这四个人大喜,顿时向众人道:
“俺们这四个人,同样有一半是淮西人。”
“今日得遇众位,愿意一起投奔!”
四人叙了籍贯,通了姓名。众人才知道他们是摩云金翅欧鹏欧鹏、神算子蒋敬、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其中欧鹏是黄州人氏、陶宗旺是光州人氏,都是属于淮西人。
一行十四位好汉,还有三五百小喽啰,就这样弃了黄门山,收拾起财帛金银,去梁山泊聚义。
第103章 三十六好汉
“这个朱贵,还真能给我惊喜!”
“只是下山一次,就招揽到十三条好汉。”
“再加上即将送李逵家人上山的朱富,朱贵一个人就给梁山泊带来了十四位豪杰。”
“梁山泊头领数量,即将达到三十六位!”
看到这个数字,朱武心中一动,想到了梁山泊立寨之时,自己所说的夜梦七星,又向王伦问道:
“昨夜我梦见群星闪烁,其中有三十六颗特别亮,像极了上次梦到北斗七星。”
“王先生学识渊博,上次为我解梦。不知这次的梦,是不是同样解释?”
王伦闻言大讶,不知道朱武为何会突然这样说。有心怀疑他装神弄鬼,却又想到朱武这些日子一直在和自己主持独龙冈分地,根本没见到任何外人。心中蓦然一动,暗暗思忖着道:
“主公如此雄才,岂会空口骗人?”
“莫非主公上次所说的七星聚义,本来就不是装神弄鬼?”
“这次他梦到三十六颗星辰大亮,是预示梁山泊豪杰即将达到三十六位?”
心里既像先前那样存着怀疑,又期盼朱武的梦境为真,王伦向朱武道:
“主公既有此梦,来日就会应验。”
“独龙冈分田的事由属下主持就可以,主公应回到梁山泊,耐心等待消息!”
朱武正有此意,又有心让自己的话通过王伦传出去,遂向王伦说道:
“王先生同样辛苦了,不如同样回山上歇几日。”
“这次若是有豪杰前来,一定有政务人才能帮助你!”
力邀王伦回山,等朱贵等人前来。
王伦推辞不过,只得和朱武回山。恰在这个时候,朱贵的兄弟朱富将李逵老娘和哥哥带上山,梁山泊的头领,顿时多出一位。
心中有些激动,王伦在想到朱武真的可能有天命后,顿时忐忑不安。他的这幅样子,顿时引来了许多头领好奇。
打听到王伦是因为朱武夜梦星辰不安后,众多头领虽然没有像王伦一样忐忑,却同样怀着期盼,希望朱武能真有天命,梁山泊有豪杰投奔。
就这样,过了几日,梁山泊在山上的头领,听到朱贵带着十三条好汉、三五百小喽啰回来后,一个个心中惊讶,看向朱武的目光,再和之前不同:
“寨主梦到了三十六星辰大亮,梁山泊头领就达到三十六人!”
“原来他真有天命,不是拿夜梦星辰糊弄人!”
“我们追随寨主,都是在应天命!”
一个个欢欣鼓舞,更加有了心气。
只有吴用心里,在想到朱武夜梦星辰的事情是和王伦先说后,陡然泛起了危机感,觉得自己在朱武心中的地位,仍比不上王伦:
“我在这件事上失了先机,必须要想法补救一二。”
“王伦在江湖上毫无关系,我却有晁天王等人能为臂助。”
“让晁天王帮主公把这件事传出去,让主公真正认识到,谁对他帮助更大。”
暗暗下了决心,吴用决定将这件事更加卖力传出去,以便能吸引来更多的豪杰,来梁山泊投奔朱武。
见到众人反应,朱武很是欣慰。他之所以拿夜梦星辰说事儿,不就是为了鼓舞众人士气、增强自己权威吗?如今见效果这么好,他心中同样得意。
早已经在镜像空间中知道朱贵今日回山,朱武在这时很镇定,带着喜色向众人道:
“众位好汉来投,梁山泊愈加兴旺。”
“大伙儿随我一起,到水边酒店迎接!”
带领王伦、吴用、鲁智深、林冲、李应等头领,齐齐到以前由朱贵负责的酒店里,迎接朱贵等人。
见朱武带着这么多头领迎接,还是在自己以前负责的酒店里,朱贵热泪盈眶,只觉得这一路的磨难,再也不是问题。
戴宗、李俊等人见朱武如此重视自己,一个个心中欢喜,觉得没跟错人。
尤其是李逵,见到自己老娘和哥哥已经被朱武派人接上山,哥哥李达还出现在欢迎队伍中后,更是欢喜不已,向朱武道:
“哥哥哎!何不早派人告诉俺铁牛,让铁牛早些欢喜!”
又听李达说朱武对老娘甚是礼遇,还在独龙冈分了七十亩田地,李逵向朱武纳头便拜,口中不住感激:
“哥哥能这样对待俺家人,就是俺铁牛的兄弟。”
“以后但有事情,哥哥吩咐一声,铁牛拼了性命,也要给哥哥办成!”
觉得朱武不愧是享有大名,为人恁地义气。
惊讶于李逵反应,又感到极为欣喜。朱武之所以将李逵的老娘和哥哥接上山,为的就是怕李逵性子凶顽,自己难以约束。如今见李逵因为自己善待他家人就当自己是亲兄弟,朱武笑着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见外!”
“到了山上以后,大家都是兄弟!”
将李逵扶了起来,请众人上船去山寨。
在金沙滩饮了接风酒,众人进了梁山泊里,戴宗、李俊等人见梁山泊关隘雄壮、士卒林立,一个个欢喜不已,觉得梁山泊有这么大的名声,当真不是虚传。
尤其是询问梁山泊的头领,得知这些士卒刚上山不到三个月、仍处于新兵训练期后,一个个更是骇然,为梁山泊士卒的精锐,感到惊讶不已:
“新上山的士卒,就能排这么整齐的队列。”
“梁山泊士卒的雄壮,黄门山远远不及。”
“不愧是山东第一大寨,士卒如此精锐!”
将梁山泊的士卒和黄门山的喽啰做对比,欧鹏、蒋敬等黄门山的头领,一个个惭愧不已。
用士卒震慑了他们,朱武很是满意。到了聚义厅上,朱武却没有先排座次,而是让旧头领按山寨座次坐左边,新头领按年甲次序坐右边,自己坐了主位,向众人道:
“天意显示,合当聚义。”
“还请满饮此杯,今后都是兄弟!”
率先将酒饮下,招待新上山的豪杰。
众人饮了此杯,气氛更加热烈。尤其是新上山的头领,听到王伦、吴用等人说起朱武前几日就梦到三十六星辰大亮,预示着自己等人上山后,一个个更是惊喜,觉得合当聚义。
就这样,在朱武等人的招待下,梁山泊新上山的头领,尽皆喝得大醉。让朱武顺利镜像,了解他们经历。
第104章 李逵之败
“十四位新上山的头领,有七位是淮西人。”
“这些人和我是同乡,天然就是我的嫡系。”
“真应该亲自去江州,把他们带上梁山泊!”
没想到朱贵下山的收获这么大,朱武对自己这次没有亲自下山,感到有些懊悔。
好在这十四人中没有一个宋江那样的领头人,朱武能分化瓦解,把他们从容收服:
“李俊、张横、张顺、童威、童猛是因为我淮西人的身份主动来投奔的,只要我符合他们的期望,这五人就会信服我。”
“黄门山欧鹏、陶宗旺同样是淮西人,也是因为我身份上山的。这两人和他们的兄弟蒋敬、马麟本领稍差,只要我显露出本领,就能折服他们。”
“朱富、薛永、侯健是朱贵引荐上山的,应该算是个小团体。好在朱贵的本领不大,又是我提拔的头领,在山寨对我很忠心。这四人即使抱团,也没什么妨碍。”
“李逵性子最直,他既认我当哥哥,就不会有二心。”
“只有一个戴宗,是吴用举荐上山的,又会一点道术,让我难以看透——”
“首先要决定对他的态度,再决定如何对待其他人!”
作为十四位新头领中年龄最长的人,又是自己和吴用派人邀请上山的,戴宗的武艺虽然不高,却在有李逵支持的情况下,隐隐成为十四人中的领头人。
所以,朱武决定先摸清他的底细,决定如何对待。
依靠自己的实力,朱武将戴宗镜像轻易击败,查看他的经历:
“做过道童、当过庙祝,学会了道术和神术结合的神行法,到官府谋了职位。”
“戴宗的经历很简单,能力也只有这么点,真是让人失望!”
轻易击败戴宗的镜像后,朱武心里面就已有不好的预感。查看到戴宗除了略懂一点武艺外,就只会一种神行法,心中失望不已:
“戴宗这个人,当真是除却神行,一件不足取!”
“而且就连神行法,也需要修习之后,按规定的仪式绘制甲马,请来神力使用,中间稍有偏差,可能就会失败。”
“不但不属于正规道术,还需要一直修习,难以大规模普及!”
对神行法期望很高,朱武还曾经想过修习。但是在见到神行法的底细、以及修炼时需要遵循的各种戒律后,朱武对这种旁门道术,再也没有期待。想要等公孙胜上山,学习正宗法门。
不过与此同时,朱武又消除了对戴宗的担心。以戴宗这样的能力,显然成不了新头领的领头人。他的排位如何,甚至要靠李逵:
“这样也好!不用担心戴宗能力太强,在山寨权位过重。”
“他现在的能力,很适合梁山泊和各地分寨传递消息。”
决定了戴宗的用途,朱武又测试了李逵、李俊等人的实力,对如何使用这些人,已经有了成算。
是以,朱武次日在聚义厅召集众头领,决定新头领的排位时,没有直接将他们的座次定下来,而是看着众人,首先向李逵道:
“我听朱贵兄弟说,铁牛兄弟有意在上山后,挑战栾教头和林教头?”
“不知铁牛兄弟来到山上后,还有没有这个打算?”
李逵为人耿直,这时哪会退让,闻言大声说道:
“朱贵说俺在山寨只能排中间,俺铁牛就是不服气。”
“待俺打败了栾廷玉,再去打林冲和鲁智深。”
竟然想一个个打上去,成为武将第一。
众人闻言莞尔,都觉得异想天开。李逵连栾廷玉都不见得能胜过,如何有资格挑战林冲和鲁智深。
明白朱武想靠比武决定新头领的排位,众人在他提议下,来到梁山泊校场,观看李逵和栾廷玉比试。
栾廷玉上梁山泊数月,却因为大部分时间在养伤,立下的功劳并不多。眼看寨主有意让自己震慑新上山的头领,顿时将浑身本事拿出来,打算用枪棒本领折服李逵。
孰料李逵这个人浑归浑,武功却着实不弱,栾廷玉面对他虽然不会败,取胜却不容易。
两人斗了五十合,仍旧不分胜败。朱武见结果如自己所料,担心两个人真打出了火气,便向林冲说道:
“还请林兄将他二人分开,不要伤了一人!”
有意让林冲显示本领,震慑新上山的头领。
看出朱武意思,林冲抖擞精神,把浑身本事施展开。棍棒只是一挑,就把激斗中的两人分开。
众头领都是习武之人,见此大声叫好。知道林冲的本事,远在两人上面。
朱武大声喝彩,又向李逵道:
“铁牛兄弟可服气了?”
“我将你排在栾教头后面,你可愿意听从?”
李逵对林冲是服气了,对栾廷玉却还有些不服,梗着脖子道:
“不服气!”
“他又没胜过我,俺们不胜不败!”
朱武在镜像空间中已知道李逵的弱点,对于如何折服他,同样有了打算。这时假装生气道:
“你不服气,还想要怎么办?”
“难道想要在马上比一场,或者比试拳脚?”
李逵拍着胸脯,大声道:
“铁牛不会马战,俺们就比拳脚!”
“这次若是输了,俺就心服口服!”
又向众人说道:
“俺铁牛最是赌直,只是比试输了,绝不会再闹事!”
“栾教头若是胜过俺,俺就坐他后面!”
弃了手中板斧,和栾廷玉比试拳脚。孰料不到数合,方才还在兵器上和栾廷玉不分上下的李逵,就被栾廷玉跌了一跤。待李逵想要跳起来时,又被栾廷玉跌倒。两人之间的胜负,很快明明白白。
一连跌了几跤,李逵再没有话可说。新上山的头领,同样对比试结果心服口服。知道李逵和栾廷玉比起来,武功差了很远。
再想到李逵在众人中步战第一,这些新上山的头领都明白自己的座次多半要落在李逵后面。对梁山泊人才济济,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一身本领在梁山泊不算什么,喜的是梁山泊人才众多,山寨发展壮大,同样指日可待。
就这样,只是用栾廷玉和李逵比试,朱武就将新上山头领的傲气打下去。让他们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明确定位。
第105章 三十六头领排位
“寨主!”
“我等不精步战,愿意和山寨的水军头领比一比!”
有心为新上山的头领挽回颜面,李俊在见到李逵败了之后,向朱武道。张横、张顺、童威、童猛四人,同样请求比试。
见此,梁山泊的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李忠四位水军头领,同样不甘示弱。愿意和三人比试,到水里面见高低。
有心减少在座次上的争议,朱武没有阻止他们的比试,只是向他们道:
“如今才是二月,水里还有些冷,你们就比一比憋气的功夫,看看谁撑住的时间长。”
“只许比试一次,不得再起争端!”
众人闻言应是,朱武命人取来九只木盆,里面倒满了水,让九人比试憋气。梁山泊其余头领和许多士兵觉得有趣,一同在旁观看。
李忠步军出身,水上的功夫本就不出色,再加上他这一年多经常去青州走私盐,锻炼水上功夫的时间就更少了。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已坚持不住,率先从水里脱离。
这一下似乎是信号,童威、童猛两人,很快也坚持不住,退出这场比赛。
剩下的李俊、张横、张顺、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六人,则坚持了许久,才在达到极限后,从水盆里脱离。
也不知是不是约定,六人不分先后,脱离时几乎是同时。看到对方和自己一同退出比试后,六人哈哈大笑,佩服对方武艺。
见这六人和睦,朱武甚是欢喜,请众人重回聚义厅,朱武让王伦、吴用、鲁智深、林冲、李应、史进、陈达、杨春、石秀、栾廷玉十个人先坐了,向戴宗和李逵道:
“李逵兄弟实力非凡,戴院长又擅长神行法,是山寨急需的人才。”
“还请两位上前,坐上一把交椅!”
把戴宗、李逵两人,排在第十二位和十三位。
李逵大咧咧地坐了,对自己排在戴宗后面没有异议。戴宗却推辞再三,才在朱武的强令下坐了。心中却知道自己是靠李逵,才排在这个位置。决定要尽快展现本领,在梁山泊立足。
排定了戴宗李逵,朱武又让李俊、张横、张顺、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叙了年龄,按照年甲次序,将李俊、阮小二、张横、阮小五、张顺、阮小七六人,排在第十四到十九位。
眼看接下来要排到扈成和扈三娘,扈三娘却突然起身道:
“寨主,我愿和人比试,再定交椅座次!”
想要和其他头领比试,显示自己武艺。
朱武闻言皱眉,却又不好阻止。眼看欧鹏等人同样跃跃欲试,只得和众人重新回到校场上,看扈三娘和欧鹏比试。
欧鹏是军班子弟出身,刀法枪法精熟,马战步战皆精。扈三娘虽是女将,却同样使得好双刀,两人一番比试,很难分出胜败。
眼看两人的比试要僵持下去,朱武有心让两人停下来。却又不知道扈三娘为何提出比试,一时有些迟疑。
旁边林冲见到后,来到朱武身边,悄声道:
“哥哥还不知道吗?”
“我听你嫂子说,三娘常常抱怨你回到山寨后,再也不注意她。”
“今日她提出比试,多半是为了引起哥哥注意。”
“我看你们的婚事,不该继续拖了。”
劝朱武和扈三娘早点成婚,以让众人安心。
一直没机会镜像到扈三娘和她的身边人,朱武还真不知道她的心思。闻言有些愕然,朱武道:
“三娘今年才十六岁,何必如此着急?”
“梁山泊近来事多,哪里能有时间?”
林冲摇头说道:
“十六岁已经不小了,就是按哥哥在独龙冈制定的政策,十六岁的女人也能和人成亲。”
“三娘的事情若是再拖下去,说不定会引来什么闲话。”
“哥哥有心娶她,就该定下婚期!”
让朱武尽快决定,不要把这件事情拖下去。
闻言有些无奈,朱武却不得不按照这个时代的观点思考问题。想到扈三娘这段时间似乎有心事后,朱武叹了口气,道:
“那就烦嫂子牵线,准备婚礼事宜。”
“我在上半年要主持独龙冈的分田,日子要选在下半年,最好是秋收后。”
有心在独龙冈分田后第一次收获时,以独龙冈女婿的身份,收服独龙冈人心。
同时,朱武还知道宋江在下半年会纳阎婆惜为外室。想来这个消息传出后,他和扈三娘成亲的事情,在江湖上会少很多非议:
“宋江这样的好汉都能纳个外室,我和扈三娘明媒正娶,更不会惹人非议了。”
“想来那个时候,会少很多责难!”
心中这么想着,朱武跨马提刀,猛然来到场中,只是轻轻一架,就将扈三娘和欧鹏隔开,道:
“两位不分胜负,还是不要斗了!”
“欧鹏兄弟上山晚一些,就请坐在后面。”
“来日立了功劳,再排山寨座次!”
没有让两人斗下去,也没有让其他人比斗,朱武按自己对他们的了解,将扈成、扈三娘、欧鹏、蒋敬、宋万、杜迁、薛永、马麟、童威、童猛、李忠排在第二十到第三十位,将周通、侯健、陶宗旺、杜兴、朱贵、朱富排在第三十一到三十六位。
至此,梁山泊三十六位头领,都排定了座次。
众人看看各人的座次,再思量自己的本领,都觉得朱武排位甚公正,对座次心服口服。
让众人按照座次在聚义厅中坐了,朱武看梁山泊头领人才济济,心中甚是欢喜。开始调整各头领的职司,完善梁山泊架构:
“这次有这么多兄弟上山,朱贵兄弟的功劳,绝对不能埋没。”
“扈成,你和新上山的陶宗旺兄弟组建工程处,外联处的职务,交给朱贵来做。”
把联络四方豪杰、接引人上山的事情,又交给了朱贵。
扈成在外联处的工作没做好,远不如接引了十四位头领上山的朱贵出彩,闻言大是羞赧,下决心好好组建工程处,在这个新的职位上,做出一番事业。
单单这还不够,朱武又走向朱贵,挽着他的手走到聚义厅前面,向众人道:
“朱贵兄弟的武功虽然不高,座次也在后面。但他立下大功,我却不能不赏。”
“扈成兄弟是在外联处长任上担任的参赞政务头领,如今朱贵兄弟接任这个职务,我就任命他同样担任参赞政务头领,众位以为如何?”
看向王伦、吴用,征询他们意见。
朱贵立下大功,两人如何能不同意。尤其是王伦,看到朱武不但为政务院新组建了工程处,还任命了一位参赞政务头领,对政务院实力扩大,当真欣喜不已。
没料到自己下山一趟,回来后就成为山寨核心,朱贵只感觉浑身晕乎乎的,如同踩在云端。
其他头领见到朱贵这样一个排在倒数第二的头领同样能成为山寨核心,麾下还有杜兴这样排位在他前面的人,对朱武用人的办法,同样有了体会。知道座次在梁山泊虽然重要,更重要的却是职司。想获得好的职务,就要为梁山泊立功劳。
一时间,无论是排在前面、还是排在后面的头领,都对自己的职务,开始有了期待。
朱武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先是任命朱富担任外联处副处长,辅佐兄弟朱贵。又任命神算子蒋敬为政务院财务处副处长,辅佐白衣秀士王伦主持钱粮。
然后,他又任命神行太保戴宗辅佐智多星吴用,担任军务院参谋处副处长、负责组建通信科,完善梁山泊和各地的通信。
就连通臂猿侯健,也得到了军务院装备处副处长的职司,辅佐花和尚鲁智深,为梁山泊制作旌旗袍袄。
无论排位先后,这些头领都按能力得到相应职司,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发挥自己所长。
第106章 水军四寨
梁山泊头领和人员多了,一些先前难做到的事情,现在也能做了。想到自己去年就设想的六关八寨防御体系,朱武又任命道:
“步军扩充为两个营,一营由鲁大师统领,把守山前南路三关。”
“二营由石秀、薛永统领,把守东山、西山、北山三关。”
“三位头领要守住六关,职责干系重大,一定要尽心竭力,不可稍有懈怠!”
鲁智深、石秀、薛永,顿时凛然听命,向朱武保证会守好关隘,不让外人入侵。
然后,朱武又看向林冲和栾廷玉,向他们道:
“马军仍是一营,由林冲、栾廷玉统领。栾教头训练士卒有功,提升为训练处副处长,辅助林冲兄弟。”
“晓谕山寨上下,只要有门路买到马匹,都可向后勤处李应建议,派人将马匹买回来。”
“马军的规模一定要扩大,跟上山寨扩充。”
林冲、李应闻言,顿时大声应是。栾廷玉见自己提升为副处长,同样欣喜不已。
步军和马军相比先前没有多大变化,朱武轻易就定下来。只是在看向水军九位头领时,朱武心中虽喜,却又为水军的头领增加这么多,感到有些烦忧。在经过仔细考虑后,朱武向李俊、阮小二等人道:
“水军是梁山泊生存的根本,如今头领多了,我意在梁山泊四角,建立四个水寨。让梁山泊的水军,有个稳定的驻扎地。”
“南面水泊广大,是水军用武之地。烦请李俊、阮小五兄弟,把守东南水寨;阮小二、张横兄弟,把守西南水寨。”
“其余东北水寨,由张顺、童威兄弟把守;西北水寨,由阮小七、童猛兄弟把守。”
“让他们锻炼一下,以后承担重任!”
以南面重要为名,把李俊、张横、阮小二、阮小五集中在南面两个水寨,张顺、阮小七两个他看好的头领,提升为主将把守北面两个水寨。希望这两人经过锻炼后,尽快成长起来。
朱武理由充足,所言又极合理。李俊、阮小二等人,俱是没有异议。尤其是张顺、阮小七两个年轻人,听到自己要独当一面后,更是欢喜不已。
旁边扈成那边,在听到朱武要建立水寨后,当即和陶宗旺一起请求,由工程处负责建设水寨。朱武当即答应,让他们和水军头领建立水寨的同时,规划进出水道。以免梁山泊人马进出时,更加隐蔽方便。
扈成得到任务后,下决定将这件事给办好。尽快立下功劳,挽回自己颜面。
鉴于梁山泊的水军人数一直不算多,这时要建立四个水寨,士卒缺口很大。朱武向李忠道:
“水寨建成之后,水军就要扩大。现在八位头领要忙于建设水寨,招募士卒的事情,就由李忠负责。”
“李忠头领转任水军教导使,建立水军教导队,同时要带领水军教导员、指导员,帮助训练水军。”
把李忠调入教导员体系,负责招募水军士卒和培养水军军官,以便自己在梁山泊水军中,能够有足够的影响力。
同时,考虑到童威、童猛是私盐贩子出身,朱武还让李忠和他们兄弟多商讨,以便利用水路,贩卖更多私盐。
三人欣然领命,为自己承担重任而欢喜。水军的九位头领见朱武如此重视水军,同样欣喜不已。
眼看马步水军都有了相应头领,李逵心中急躁,站起来大声嚷嚷道:
“哥哥好不偏心,看不起铁牛本领。”
“俺这一双板斧,难道就不能领一军?”
朱武见他情急,心中甚是好笑,却想到神机营确实能算作中军,向李逵道:
“你这黑厮的性子,以后一定要改一改!”
“若是一直这样,我如何放心把中军交给你?”
任命李逵为神机营亲卫队队长,欧鹏、马麟二人,辅助他统领兵马。
没料到能带领中军,还负责保护朱武,李逵拍着胸脯,让朱武一切放心。欧鹏、马麟在听到自己职务后,同样对自己刚上山就得到寨主信任,感到极为欢喜。
至此,梁山泊新上山的头领,都有了正式职司。三十六位头领,各个兴高采烈。
看众人交头接耳,商议刚得到的职务。朱武对梁山泊的壮大,同样感到欣慰:
“李俊、童威、童猛带了十数个卖盐火家,张横、张顺带了十数个壮汉。黄门山欧鹏、蒋敬、马麟、陶宗旺,带了三五百小喽啰。”
“这些人带上山大约五百人,再加上前面这段时间招募的,梁山泊的人员,已经接近五千人。在军中的士卒,约有三千五百人。”
“只要把这些士卒训练好,再招募些水军士卒,梁山泊的实力,近期还会有提升。”
预感到梁山泊实力还会有提升,朱武看着水军九位头领,再看看步军三位头领,马军两位头领。又觉得山寨的马步水军有些失衡,需要招募更多头领,平衡山寨三军:
“水军四寨已经建立,马步军的四个旱寨却没有人统领。”
“甚至就连六关,都只有三个头领把守。”
“必须要多招揽头领和士卒,完善山寨防御!”
梁山泊发展越快,越感到头领不足,朱武在这时又期盼晁盖、宋江上山,为梁山泊带来更多头领:
“梁山泊现有三十六条好汉,占了原书中一百零八条好汉的三分之一。”
“再加上已经被杀的张青、孙二娘、燕顺、王英、郑天寿、李立六人,还有我已经结交的武松、杨志,以及身为寨主能轻易拉拢、收服的头领——”
“晁盖、宋江即使在上山后联合,也不可能威胁我的地位。”
“现在能放心邀请这两个人上山,增强梁山泊的实力!”
政务院、军务院等部门大体确定下来,教导员体系也在马步水军建立。朱武只要花时间将梁山泊现有头领收服,他在梁山泊的地位就基本不可能会动摇。这时自然能放心把晁盖、宋江邀请入伙,利用他们在江湖中的名望,招揽更多好汉。
认为自己梁山泊主的地位已经稳固,朱武心头之中,放下了许多忧虑。在对待其他头领时,态度更加从容,梁山泊许多头领,都感到他更稳重。
尤其是林冲,察觉到这种转变后,心中欣喜的同时。他觉得这是朱武即将成婚带来的,更热心地帮朱武张罗婚事,期待他在成亲后,更加成熟稳重。
在林冲和他娘子的撮合下,朱武和扈三娘很快就正式订婚,决定在十月时,两人举办婚礼。
梁山泊上下听说后,又是一番庆贺。朱武在独龙冈分地时,同样感到独龙冈民众对自己更亲近。
在这一片忙碌中,时间很快就到了端午节。梁中书的生辰纲,即将启程出发。
第107章 晁盖谋夺生辰纲
“主公,属下已打探到消息,生辰纲会从大名府来济州,走广济河到东京。”
“这一路正好经过梁山泊,我们若是下手,如同探囊取物。”
“机会如此难得,不能轻易错过啊!”
一直在关注生辰纲的事情,吴用得到消息后,立刻从梁山泊来到独龙冈,劝朱武劫取生辰纲。
只是,朱武早已决定招揽杨志,当然不可能答应劫取生辰纲的事情。指着独龙冈上正在收割麦子的人群,朱武向吴用道:
“先生是否知道,这一次收割之后,梁山泊能收到多少租税?”
“相比十万贯生辰纲,两者哪个重要?”
吴用闻言默然,当然知道独龙冈只是征收租税,每年就能收获粮食三万六千石。以如今的粮价来说,大约相当于五万贯——
和十万贯生辰纲比起来,两年能征收到十万贯的独龙冈,明显更值得朱武重视。
如果再考虑到在独龙冈购买粮食等物资所节省的钱财,梁山泊每年在独龙冈的收获,可能还会更多——
独龙冈和生辰纲比起来,明眼人都知道怎么选!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十万贯钱财从自己身边溜走,吴用实在不甘心,向朱武道:
“主公若是没时间,这件事可交给属下来做。”
“属下保证不牵连到梁山泊,把钱财顺利带回来!”
朱武摇了摇头,向吴用道:
“我意已决,先生不必再劝!”
“再说盯上生辰纲的好汉不止一个,吴先生若是有时间,可以去晁天王那里看一看。”
“都是江湖上的同道,梁山泊虽然强大,却不能从江湖朋友那里抢食吃。”
“再说夏收后独龙冈就要正式分地,让民众按新的地界耕种。”
“这件事对梁山泊至关重要,不能被任何事情扰乱!”
拒绝了吴用想法,朱武让他去晁盖那里看一看。想通过吴用的观察,看看晁盖还想不想劫生辰纲。
从朱武这里听说晁盖有可能劫生辰纲,吴用心中一动,暗道:
“这倒是拉晁天王落草的好机会!”
“先前我计划的,不就是和晁天王劫了生辰纲,上梁山泊落草吗?”
“如果晁天王现在就有劫生辰纲的打算,我可以提前去探探口风,以便消息泄露后,请晁天王上山!”
没有再劝朱武劫生辰纲,吴用辞别朱武后,当即前往东溪村,询问晁盖打算。
来到晁盖庄上,吴用通报了姓名后,晁盖忙不迭地来迎接,将吴用接入庄里,向他道:
“先生在梁山泊落草,怎么今日到这里来?”
“先生在山寨里可舒心?梁山泊到底怎么样?”
吴用见晁盖对自己仍像先前关心,心中甚是感动,更坚定了把晁盖拉上山的心思,向他道:
“小生在梁山泊甚得寨主看重,梁山泊日常军务,都是小生掌管。”
“梁山泊寨主朱神机不但文韬武略,为人也甚是礼贤下士,能够知人善任。”
“依我说,凭兄长的本领,到了梁山泊后,必定能坐在吴用上面。”
“到时候咱俩各坐一把交椅,在山寨中相互扶持,未来建功立业,岂不就在眼前?”
“兄长屈居在东溪村,实在是浪费光阴啊!”
开口就劝说晁盖落草,问他想不想上山。
晁盖在东溪村好好地做着大财主,这时哪会有落草的心思。听到吴用劝说,丝毫没有往心里去。只是笑着说道:
“先生在梁山泊过得舒心,我也就放心了。”
“只是落草的事,我现在还没有打算。”
“近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还没拿定主意,想请先生听听,到底该不该办?”
吴用闻言好奇,想起朱武提到的晁盖对生辰纲有意的事情,道:
“兄长若是信我,那就和我说说。”
“我是落草的贼寇,万事都能承担!”
晁盖和吴用幼年相交,如何会不相信吴用,压低声音说道:
“江湖上有个叫刘唐的好汉,是东潞州人氏。因有一套富贵,特来投奔我。夜来他醉卧在灵官庙里,却被雷横捉了,拿到我庄上。我因认他做外甥,方得脱身。”
“他说有北京大名府梁中书,收买十万贯金珠宝贝,送上东京与他丈人蔡太师庆生辰,早晚从这里经过。此等不义之财,取之何碍!”
“你说生辰纲的事情,我该不该参与?”
吴用闻言暗喜,面上却沉思一番,向晁盖道:
“梁中书在北京害民,诈得钱物,却把去东京与蔡太师庆生辰,此一等正是不义之财。”
“兄长把这件事和我说,可见你心里已经动心了。只是对如何劫生辰纲,还没完全把握。”
“依照小生之见,这件事若是和梁山泊合力,那是十拿九稳。”
“只是寨主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忙一件大事,抽不出时间不说,还严令山寨头领近期不得沾染是非。”
“所以这件事情,梁山泊不能参与。兄长愿意的话……”
沉吟一番,吴用道:
“我在济州有两个朋友,不但才学出众,武艺同样非凡。”
“兄长可请来此二人相助,必能成就大事!”
悄悄向晁盖耳语,让他请去济州萧让、金大坚。想利用这件事,把这两人拉下水。
听到吴用给自己举荐了两个好汉,晁盖顿时大喜。不过他想起自己做过的梦,又向吴用说道:
“前几日我梦见北斗七星,直坠在我屋脊上。斗柄上另有一颗小星,化道白光去了。”
“我想星照本家,安得不利?故而对生辰纲的事情,才会十分动心。”
“只是这梦中应对的七星,算上萧让、金大坚才四个人,不知其余三个,又要去哪里寻?”
言语中看着吴用,让他出个主意。
心中暗道奇怪,吴用想到了朱武夜梦七星和三十六星辰的事,向晁盖道:
“我们寨主在立寨时,也曾夜梦七星。之后便聚集了七位头领,在梁山泊立寨。”
“兄长所做的梦,和我们寨主的梦一般无二。看来生辰纲的事情,兄长是秉承天意行事!”
“按照这个梦境,兄长需要找七八个好汉,方可劫生辰纲!”
第108章 公孙胜和穆弘穆春
“门前有个道士要见保正化斋粮。”
“小人把米与他,他又不要,只要面见保正。”
晁盖正在和吴用商议如何夺取生辰纲,忽听庄客来报,有道士前来化斋。顿时有些不耐,让庄客多拿些米,把那道士送走。
吴用这个时候,却是心中一动,向晁盖道:
“看来兄长的梦应验了!”
“这人定是好汉,应命前来聚义!”
劝晁盖出去迎接,询问对方来意。
晁盖到庄门前看时,只见那道士身长八尺,道貌堂堂,威风凛凛,不像寻常道士,反而更像好汉。问起对方姓名,那道士道:
“贫道复姓公孙,单讳一个胜字,道号一清先生。小道是蓟州人氏,自幼乡中好习枪棒,学成武艺多般,人但呼为公孙胜大郎。”
“因为学得一家道术。亦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江湖上都称贫道做入云龙。”
“贫道久闻郓城县东溪村保正大名,无缘不曾拜识。今有十万贯金珠宝贝,专送与保正作进见之礼,未知义士肯纳否?”
晁盖听到十万贯金珠宝贝,顿时想到了生辰纲,心喜自己的梦应验。将公孙胜请入庄里,道:
“先生所言,莫非北地生辰纲么?”
听到晁盖这么快就猜到是生辰纲,公孙胜顿时知道晁盖多半在谋划这件事,向晁盖道:
“正是梁中书给蔡太师送的生辰纲!此一套富贵,不可错过!”
“古人有云:当取不取,过后莫悔。保正心下如何?”
晁盖闻言大喜,吴用这时从外进来,大笑道:
“久闻入云龙公孙胜大名,不期今日此处得会。”
“我家寨主常提到你的名字,一清先生的大名,小生如雷贯耳!”
却是他躲在后面偷听,知道了公孙胜的来历。想到他在梁山泊时向石秀等人打探到的消息,吴用便知道朱武十分看重公孙胜。当即想把这人拉上梁山泊,为自己立上一功。
不知吴用的心思,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公孙胜正疑惑间,晁盖向他说道:
“这是我自幼相交的朋友,人称智多星吴用。表字学究,道号叫亮先生。”
“如今在梁山泊落草,为神机将军朱武做事!”
公孙胜听说过吴用名声,对近来在江湖中声名鹊起的朱武更是早有耳闻。闻言又惊又喜,向吴用道:
“莫非是被朱神机三顾茅庐请上山、智谋赛过诸葛亮的吴加亮?”
“听说梁山泊有加亮先生辅佐后,如今好生兴旺,远隔千里的豪杰,都有人去投奔。”
“吴先生的大名,贫道闻名久矣!”
和吴用相互叙礼,都为能结识对方而欢喜。
有意将公孙胜请上山,吴用向他说道:
“我们寨主在游览北地时,曾去九宫县二仙山拜见尊师罗真人,惜乎机缘不到,未见令师之面。”
“寨主在二仙山听说道长名声,还曾去道长家中拜访。可惜道长不在,寨主失望而归。”
“如今小生有幸在保正庄上遇见一清先生,回去后定当禀报寨主。让寨主请先生去梁山泊看一看,弥补先前遗憾!”
没料到朱武曾去二仙山拜访自己,公孙胜又喜又叹,道:
“贫道这些年飘荡江湖,多与好汉们相聚。自从下山以来,还从未回过二仙山。”
“没想到朱神机曾去家中拜访,更没想到连这样的事情,都是在先生这里听闻!”
连连叹息当时自己不在家,没能在那时结识朱武。
叙了一番交情,几人的关系顿时更亲近。公孙胜想到自己来意,向吴用道:
“吴先生是梁山泊的人,如今却在保正庄上商议生辰纲,莫非梁山泊已有意生辰纲,想和保正联手?”
“看来贫道是多此一举,平白跑了一趟!”
以为自己是来晚了,梁山泊已经和晁盖商议好,如何劫取生辰纲。
见他有些误会,吴用急忙说道:
“梁山泊近来要忙于一件大事,寨主明令所有头领不得招惹是非。”
“我这次来保正这儿,是私人拜访保正,为他出个主意。”
又向公孙胜道:
“道长来得正好,保正梦见北斗七星坠在屋脊上,故而要七个人应天垂象。”
“如今有保正、道长、刘唐三位好汉,还有我提议邀请的萧让、金大坚两人。加起来就有五个好汉,只差两人未齐。”
“不知道长在附近有没有什么至交好汉,一起请来聚义!”
公孙胜不是本地人,在附近哪有什么至交好友。不过在听到只差两人后,他顿时心中一动,向吴用和晁盖道:
“附近的至交是没有,好汉却有两个。”
“说起来这件事还和贵寨有关,有两位好汉带家人远道而来,想投奔梁山泊聚义。”
“只是不知为何,这两人却又有些顾虑。故而刚刚在遇到贫道时,向贫道求了一卦,问问自己前程。”
“贫道为他们起了一卦,给那位年长的好汉批语是:”
“山没太行,茫无畔岸。虽没遮拦,难离火伴。”
“那人听了之后,说自己同伴已上了梁山泊,下决心去梁山聚义。”
“先生既然是梁山泊的人,不如去问问他们,看他们在上山前,愿不愿做这件事?”
吴用闻言大喜,道:
“寨主明令所有头领不得招惹是非,但是这两个人现在没有上山,就不在寨主的禁令中。”
“正好让他们参与此事,纳个投名状入伙!”
当即和晁盖、公孙胜出了庄子,前去追赶两人。
那两人带着家人投奔梁山泊,速度自然没多快。在公孙胜的带领下,三人很快就追上了他们,吴用道:
“小生姓吴名用,在梁山泊参谋军务。”
“听道长说两位有意上梁山泊入伙,特意前来迎接!”
那两人听说过朱武三顾茅庐的传闻,对吴用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闻言又惊又喜,道:
“我二人来自揭阳镇,和贵寨的李俊、张横等头领,都是熟悉得很。”
“他们离去之后,我们在揭阳镇孤立无援,被周围豪强联络官府欺压,难以继续立足。”
“今来投奔贵寨,还请先生接纳!”
报上自己名字,正是揭阳三霸中的没遮拦穆弘、小遮拦穆春两兄弟,在李俊等人上山后,同样前来投奔。
第109章 晁盖和杨志
“这个吴用,一肚子阴谋诡计——”
“真不愧是智多星!”
在镜像空间中看到吴用不但趁机把萧让、金大坚拉下水,还让穆弘、穆春加入晁盖队伍里,朱武好笑的同时,又感到有些生气:
“萧让、金大坚也就罢了,他二人离上山只差一步,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推一把。”
“穆弘、穆春已经决定上山,怎么还让人加入到晁盖队伍里?”
“还说什么投名状,真是巧立名目!”
对投名状的说法极为不满,朱武决定在见到吴用时好好训斥他一顿。免得投名状的说法传出去,影响江湖上的好汉来投奔。
不过,朱武这时候还要忙独龙冈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为这点小事去找吴用。考虑到这样做不影响将杨志拉上山,朱武就没有阻止这件事,而是在主持独龙冈分田的同时,通过镜像空间观看这件事的发展。
没有出乎朱武预料,不但穆弘、穆春加入了劫取生辰纲的队伍,打算在加入梁山泊前干一票。萧让、金大坚两人同样经不住晁盖和吴用的劝说,加入了这个队伍里。
如此一来,劫取生辰纲的队伍,就凑够了七人。应了晁盖梦境,让众人充满信心。
集合七人之后,吴用为了避嫌,没有再参与此事。好在朱武已镜像了萧让、金大坚,从两人的视角中,朱武看到晁盖、公孙胜、刘唐、穆弘、萧让、金大坚、穆春排列在第一到第七位,齐聚在香花灯烛面前,个个说誓道:
“梁中书在北京害民,诈得钱物,却把去东京与蔡太师庆生辰,此一等正是不义之财。”
“我等七人中,但有私意者,天地诛灭,神明鉴察。”
立下誓言,烧化钱纸。约定共取生辰纲,劫此不义之财。晁盖道:
“生辰纲的消息,最初是刘唐兄弟探来。”
“烦请刘唐兄弟去探听他们从那里来,要走哪里经过。”
“消息确定之后,咱们即刻出发,把生辰纲尽快劫下来!”
刘唐正要应命,公孙胜已经说道:
“这一事不须去了,贫道已打听知他来的路数了。”
“是从黄泥冈大路来。”
晁盖闻言大喜,道:
“黄泥冈东十里路,地名安乐村,有一个闲汉,叫做白日鼠白胜,也曾来投奔我,我曾资助他盘缠。”
“北斗上白光,莫不是应在这人?”
和众人换了装束,扮作贩枣子的客人,在白胜庄上安身。等待生辰纲从黄泥冈经过时,一起前去夺取。
见晁盖师出有名、调度有方,其他人也各个应命,没有丝毫违背。朱武对晁盖的认识,顿时深了一层:
“旁的不说,单是这份让其他好汉听从的能力,一般人就根本不可能学得来。”
“晁盖有这个基础,只要再懂些军略、或者有一群合格的参谋人才,就有可能成为合格统帅。”
“这种能独当一面的人才,可谓极其少见!”
对晁盖评价极高,朱武认为他能够单独负责一面,远胜王伦等人。
然后,再看杨志那边。见他一路上虽然安排得条理分明,却因为不恤士卒,一味用棍棒催促人赶路,已经在众叛亲离的边缘。朱武不由得撇了撇嘴,认为他还需要磨炼:
“杨志的武功和军略都不错,但是为人处世方面,实在太差了点。”
“他这样的做法,别说是去送生辰纲,就是统领士卒,都可能让士卒开小差。”
“如果让他带兵,一定要配个合格的教导员。约束他的权力,为他安抚士卒。”
早已镜像了杨志,朱武对他的本领极为了解。甚至从杨志的身上学到了将门子弟的兵法,以及各种秘传。
此时在见到杨志运送生辰纲的表现后,朱武清楚地认识到,杨志这时候虽然有能力带兵,却不是合格的将领。必须要配备合格的教导员,才能让他的能力发挥出来。
这个教导员的人选,朱武想到了杨春。和一心练武当将领的陈达不同,杨春在文武方面都有一些天分。眼看少华山在自己带人离开后已经稳定下来,朱武打算把杨春从少华山调过来,获得更大的成长空间:
“可以让杨春和杨志搭配,成为杨志的教导员。”
“这样能让杨春学习杨志成长,还能为杨志安抚士卒,稳定军中士气。”
“两人相辅相成,有利未来征战!”
思索着杨志上山后该如何使用,朱武又考虑到杨志的武功,以及和晁盖的关系,已经决定把他的地位摆高一点,以便在晁盖等人上山后,用他牵制晁盖:
“杨志的武功是一流高手中最顶尖的那一级,甚至在面对超一流高手时,也能保持不败。”
“这样的人进一步就能成为五虎将,退一步也能排在八骠骑的前列。”
“我收服的马军将领不多,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担心未来的马军五虎将中只有林冲一个自己的人,又想让杨志牵制晁盖,朱武决定将他的地位稍微拔高,方便未来安排。
透过杨志和萧让、金大坚的视角,在镜像空间中看两拨人相互斗智。朱武对晁盖等人智取生辰纲佩服不已,对晁盖一伙人中地位最低的白胜,同样刮目相看:
“能在杨志的喝问下不露声色,没有让杨志等人察觉到丝毫疑点——”
“白胜天生就是搞情报的人才,远胜张三、李四!”
对这个在一百零八好汉中排在倒数第三的白胜极为欣赏,朱武对他是否有资格成为头领,没有丝毫怀疑:
“张三、李四凭借在东京搜集情报的功劳,都已经提升到五级军衔。”
“白胜的本领和他们两人比起来,不知要胜到哪里去。”
“这样的人如果不放在头领位置上,反而埋没人才!”
从白胜身上看到头领和普通人的差距,朱武一面坚定了招揽江湖好汉的决心,一面决定花更大的力气培养人才。让自己麾下的士卒,尽快成长起来。
看着杨志一行人喝下药酒,被晁盖八人取了金珠宝贝。朱武唤上王伦,前去招揽杨志。打算把这个将领,亲自招揽上山。
第110章 权衡利弊
“主公这么郑重,是要去招揽谁?”
去招揽杨志的路上,王伦问朱武道。
考虑到王伦迟早知道,朱武向他透露了一点信息,道:
“我听说晁盖有意生辰纲,押运生辰纲的杨志,恐怕抵挡不住。”
“故而想要在杨志丢了生辰纲后,把他招揽上梁山泊。”
见朱武带自己招揽杨志,王伦心中暗喜。想到去年和杨志见面的情景,再听到朱武说晁盖有可能劫了生辰纲,他心中一个想法,顿时冒了出来:
“晁盖和吴用是兄弟,他若劫了生辰纲,杨志在上山后必然和吴用不睦。”
“我跟随主公招揽杨志,岂不有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把杨志拉拢到我这边?”
有心在军中扩展势力,王伦在想到这一点后,顿时对招揽杨志的事情,变得极为热心。
正想向朱武献计,彰显自己在这件事中的作用,王伦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拦住朱武,进言道:
“主公这时去招揽杨志,恐怕不是好主意!”
“这一带的江湖中,梁山泊势力最大。杨志丢了生辰纲,必然会怀疑梁山泊是否有参与。”
“主公去得太巧,恐会惹他生疑!”
朱武闻言止步,向王伦道:
“先前我便以独龙冈事忙,明令山寨头领近期不得招惹是非。”
“杨志在知道山寨的这个命令后,想来不会起疑心。”
王伦摇了摇头,继续向朱武进言道:
“梁山泊的命令,外人一时间如何能够得知。”
“再说梁山泊是附近江湖的大势力,杨志若是在丢了生辰纲后拜托主公寻找,主公应是不应?”
“若是答应下来,主公就要把晁盖等人供出去。若是不应的话,杨志就有可能起疑心。”
“所以招揽杨志的事情,一定不能在这时。必须等生辰纲事情定下来,再去寻找杨志,把他邀请上山。”
劝朱武认真三思,不要惹杨志疑心。
眉头皱了起来,朱武发现王伦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受到原书影响,他一直以为杨志丢了生辰纲就会上山落草,却没想到还有追回生辰纲弥补过错这一节。
如果这时候去见杨志,显示对杨志的看重。杨志会不会对梁山泊起疑心不好说,拜托他在附近寻找生辰纲,却是极可能的事情。
所以这个时候,不是招揽杨志的好机会。
想明白了这一点,朱武猛拍脑袋,向王伦道:
“多亏先生提醒,朱某险些就坏了这件事!”
“依照先生看来,如何招揽杨志?”
王伦心中暗喜,当即道:
“主公就当做不知这件事,等生辰纲的事情传开后,再在江湖上散出消息,招揽杨志上山。”
“想来那个时候,杨志已经打探到梁山泊和生辰纲的事情无关,不会怀疑梁山泊的用心。”
“再加上他丢了生辰纲,已经走投无路,主公稍微招揽,杨志定然上山。”
向朱武提出了计策,并且毛遂自荐要负责这件事。
对王伦的心思隐约有点明白,又有心扶持他和吴用相牵制,朱武答应让王伦负责这件事,把杨志招揽上山。
得到想要的结果,王伦极为高兴。和朱武在独龙冈附近游玩一番,又向朱武建言,尽早返回山寨。
考虑到芒种已过,独龙冈分田种地的事情已经忙完。朱武也无心陷于琐碎杂事,便留蒋敬在独龙冈收购粮食,自己和王伦回了梁山泊。等待事情发酵,再去招揽杨志。
生辰纲的事情传得极快,不过数日功夫,王伦便打探到梁中书府上的两个虞候,去济州衙门告杨志勾结贼人劫了生辰纲,如今已随衙听候,要捉拿杨志等贼人。当即向朱武请命,要去招揽杨志。
朱武这个时候,却改变了想法。这几日他一直在关注杨志的动向,发现杨志因为去年没答应在梁山泊落草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上梁山泊。如今已去了青州,在操刀鬼曹正的建议下投奔二龙山。
眼看杨志没有上梁山泊的心思,如今还远在青州,朱武在思考招揽杨志上山的利弊后,向王伦道:
“先前我以为杨志在生辰纲里面的责任不大,不会被梁中书揪着不放。”
“但是如今看来,梁中书府上的人已经把责任推到杨志身上。杨志已经由丢失生辰纲的过失,转变为劫掠生辰纲的主犯。”
“现在把杨志招上山,容易引来梁中书和蔡太师的注意。万一让朝堂上的人因此关注到梁山泊,可能会调遣朝廷兵马前来。”
“所以招揽杨志的事情要稍微低调一下,不能在江湖上大肆散播消息,而是要先打探到他的踪迹,确认他的所在后,问他愿不愿意上山。”
否决了散播消息把杨志招上山的打算,朱武决定让王伦先联络到杨志,等待机会合适时,悄悄把人招上山。
王伦闻言大叹,却没有提出反对。他虽然有一点私心,却不敢在这种关乎梁山泊存亡的事情上弄鬼。在朱武的提点下派人去青州联络杨志,等机会合适的时候,再招揽招揽上山。
如此,招揽杨志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朱武也因为这件事的波折,反思自己行为:
“梁山泊头领虽然不够用,却也已经达到三十六位,军务政务体制,都已有了根基。”
“接下来就是滚雪球的功夫,让梁山泊越滚越大。”
“不能因为要急着招揽人,引来不必要的危机!”
心中冷静下来,朱武开始更多地权衡利弊,完善招揽流程:
“身家清白、只有小错的好汉,自然是招揽上山的好人选。”
“不过如果有人像林冲那样因为得罪奸臣被迫落草,梁山泊也不可能不接纳。”
“必须在招揽人上山的同时,尽可能不引起朝廷注意。”
如此一来,朱武便想到了吴用先前提议的虚假山寨之事,想要用这个办法,必要时给官府做交待:
“先前吴用劝我劫生辰纲时,曾建议设立虚假山寨给官府个交待。”
“如今晁盖劫生辰纲的事情即将泄露,这个虚假山寨就要用上了。”
“必须要尽快准备好,把这个名义上的山寨丢出去!”
命人将仍在晁盖庄上的吴用唤回,尽快准备这件事。以免生辰纲事发后,梁山泊措手不及。
第111章 晁盖落草
“看你做的好事,让我无颜去招揽杨制使。”
“就为了点钱财,影响到一位好汉上山!”
把吴用唤回梁山泊,朱武在私下里臭骂他一顿,怪他参与生辰纲,影响对杨志的招揽。
吴用不知道朱武想招揽杨志,更不知道生辰纲是杨志押运。听到朱武责骂,才明白自己坏了这件事,当即向朱武请罪,表示自己不知。
朱武在这件事情上考虑不周,同样也有责任。见吴用虚心认错,也就不为己甚。嘱咐吴用道:
“杨志在官府那边已成为勾结盗贼劫掠生辰纲的主犯,梁中书和蔡太师一定不会放过他。”
“先前你准备的虚假山寨可以亮出来,招揽杨志上山时,可以用那个山寨的名义。”
“如果官府追得急,就把假山寨丢出去!”
以准备招揽杨志为名,让吴用办好这件事。
吴用早有心将晁盖拉上山,听到朱武让自己主持这件事,很快就想到晁盖上山的时候,可以用这个假山寨给官府做交待。顿时高高兴兴地准备这件事,将自己先去准备的人马,以巨野盗名义派出去。
而且,为了避免和梁山泊扯上关系,吴用还没有用山上的头领。而是用穆弘、穆春两个还没有正式加入梁山泊的人,暂时带领巨野盗。
见吴用这件事办得认真,朱武极为满意。让李俊、阮小二准备好水军,以便在出现意外时,能够随时出动。
梁山泊紧锣密鼓准备,官府也没有闲着。梁中书在听到老都管等人告发杨志通匪、劫了生辰纲后,不但写了文书发到济州,还写了一封家书,连夜上东京报与蔡太师。
蔡太师见了家书,登时大为恼怒。去年梁中书送的生辰纲就被贼人劫了,今年又是被劫。担心贼人就盯上了自己的生辰纲,蔡太师向济州发了一纸公文,限知州十日内定要捉拿各贼。
知州得了公文,当然不敢怠慢。不但命下面的官吏捉拿贼人,还在缉捕观察何涛脸上刺下“迭配……州”字样,逼他尽心尽力。
何涛被知州逼着,顿时就使出十二分力气。他是济州本地人,江湖上的门路也有一些,很快就查到生辰纲被劫的事情,和黄泥冈附近的白日鼠白胜有关。当即上报知州,前去捉拿白胜。
白胜在劫了生辰纲后,就分了金银在家,毫无准备,被何涛人赃并获。到官府被打了三四顿,身上皮开肉绽,鲜血迸流。白胜打熬不过,又听知州在言语中提到了晁盖,只得招道:
“为首的是晁保正。他自同六人来纠合白胜与他挑酒,其实不认得那六人。”
以不认识其余人为名,除了将已经被官府知道的晁盖招供出来外,再没有招出其他人。
知州无奈之下,只得命何涛先去拿下晁盖,再从晁盖那里,探知其他六人身份。差何涛带领二十个眼明手快的公人,和梁中书府上的两个虞候一起去郓城县捉拿晁盖。
这件事情,很快被梁山泊盯着济州动向的人探知,汇报到负责此事的吴用那里。吴用见到梁中书府上的两个虞候和济州的公人向郓城县进发,当即就猜到晁盖劫生辰纲的事情败露:
“主公说得不错,蔡太师去年吃了一次亏,今年一定重视。”
“只要官府有心查,总能发现些些蛛丝马迹!”
感叹朱武的先见之明,吴用派人回梁山泊告知这个消息。又命戴宗用神行法告知晁盖,自己和穆弘、穆春兄弟带上伪装成巨野盗的士卒去接应。
朱武在镜像空间中看到这个消息,当即大喜过望。准备乘这次济州官兵捉拿晁盖,在济州埋下钉子:
“郓州已经有官员被我镜像,济州马上也会有我的人。”
“只要将两州消息掌握,梁山泊就能在这一带高枕无忧,能够放心发展。”
谋划着如何拿到济州官吏,让他们效忠自己。
再说晁盖那边,他在劫了生辰纲后,一直和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等人在庄子里躲风头。听到戴宗奉吴用的命令告知济州派公人捉拿他们的消息,这五人一个个大惊失色,晁盖道:
“亏得吴用兄弟传信,让我们知道了这件事。”
“若非他派了戴宗兄弟前来,我们的性命可能就要交待了!”
“如今事情紧急,且按他说的办法安身!”
命庄户收拾东西,按吴用的嘱咐前往石碣村一带汇合。
五人收拾东西时,郓城县值日的押司宋江从何涛那里得到消息后,提前来晁盖庄上告知济州派人来捉拿他的消息。晁盖一边感谢,一边向宋江说明自己已经在收拾东西离去。宋江才知道自己晚了一步,这件事已有人告知晁盖。
心下有些失望,又有一些疑惑,宋江却没有时间纠缠,急匆匆离开这里。晁盖一边感慨结交这个朋友不亏,一边带着愿意追随的庄客,离开庄子逃难。
路上,晁盖又遇到被派来捉拿自己的郓城县都头朱仝,被朱仝指明道路,顺利脱身离开。到了石碣村上,和吴用、穆弘、穆春等人汇合在一起。
“多亏兄弟的消息,让晁盖脱离此劫。”
“为兄走投无路,这次就听贤弟的,和你一起在梁山泊入伙!”
路上就打定了主意,晁盖见到吴用时,当即直截了当地说要投奔梁山泊,和他一起落草。
吴用早就有拉晁盖入伙的想法,闻言顿时大喜,道:
“兄长早这样就好了!”
“我们寨主在梁山泊常常期盼兄长上山,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不胜欢喜。”
“烦请天王暂且以巨野盗名义安身,杀退官兵之后,再去梁山泊聚义!”
和晁盖等人说了朱武和自己的打算,众人在听到梁山泊打算以巨野盗的名义给官府个交待后,虽然觉得梁山泊的胆量未免有些小,却碍于刚刚入伙,没有提出异议。
准备许久,众人还没有等到官兵到来,却见到朱武带着李俊、阮小二等人来了。晁盖等人见到朱武这个梁山泊寨主亲自前来迎接,心中欢喜的同时,对梁山泊胆小的判断,顿时抛之脑后。认为朱武是谋定后动、做事极为周密。
已经从镜像空间中对这些人有了解,朱武在见到晁盖等人后,顿时大声笑道:
“众豪杰到此聚义,梁山泊蓬荜生辉。”
“且等杀散官兵,一起上山畅饮!”
第112章 一切缴获要归公
“东京蔡太师明令,限于十日内捉拿劫掠生辰纲的人。”
“晁盖兄弟劫生辰纲的事情已经暴露,济州知州为保住官位,一定会不遗余力派遣官兵捉拿晁兄。”
“这一队官兵我们一定要杀散,让他们知道厉害,不敢小觑梁山泊。”
说着自己的谋划,朱武当即就调兵遣将,命李俊、阮小二等人按水寨分为四队,利用众人对水泊熟悉的优势,等待官兵前来后,把他们分割包围。
又叮嘱这些人道:
“此次和官兵对敌,不在于杀伤多少,而是要捉住领头的官吏,和他们商量商量,用巨野盗的名义给知州个交待。”
“不能让蔡太师和济州知州盯着我们不放,一直和梁山泊为敌!”
让他们尽力抓住官吏,想要用对付郓州官吏的方法,对付济州官吏。
阮家三兄弟参与过上次捉拿郓州官吏的事,对这件事当然能理解。其他人却觉得朱武有些软弱,先前对梁山泊胆小的判断,重新浮现出来。
担心蔡太师盯着这件事不放,梁山泊未来有可能将自己放弃,晁盖起身说道:
“晁某久闻梁山泊招贤纳士,特地来投托入伙。”
“若是朱寨主不愿和蔡太师为敌,晁谋情愿下山,另投其它山寨。”
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四人,同样长身而起,似乎一言不合,就要离开此地。
吴用见此大急,向晁盖道:
“兄长这是哪里话,主公又岂是怕事的人?”
“只是凡事要讲究个策略,不能为一时的意气,就拿兄弟们的性命和官府拼!”
又向朱武说道:
“主公以诚待人,何不将谋划讲个明白,免得兄弟疑心!”
不断劝说双方,让大家冷静下来。
看出晁盖是个直性子,朱武也没有和他计较,反而觉得这样的人好收服,笑着向晁盖道:
“晁兄太性急了,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如何行事。”
把晁盖等人劝下来,朱武首先肯定了劫掠生辰纲的正义性,让他们不要起疑心:
“生辰纲是不义之财,晁盖兄弟带人把它劫了,是替天行道之举,梁山泊上上下下,绝不会因此怪罪晁盖兄弟等人。”
“而且这十万贯金珠宝贝是兄弟们上梁山泊前劫的,具体如何分配,梁山泊绝不干涉。”
“山寨上上下下,绝不觊觎钱财!”
晁盖闻听此言,向公孙胜、刘唐等人道:
“我们犯下这等迷天大罪,若非朱寨主收留,我等皆已失所,此恩不可忘报!”
“其他人的宝贝我不管,我晁盖分得的钱财,情愿一文不要,尽数献于山寨!”
听到他如此说,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四人,顿时应声附和。被吴用诳骗纳投名状的穆弘、穆春兄弟,更是当场把分得的金珠宝贝拿出来,情愿献于梁山泊。
朱武初时不肯收,吴用却劝他道:
“主公常说梁山泊有三大纪律: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
“如今晁盖兄长等人既已加入梁山泊,情愿将这些缴获归公,作为山寨钱财。”
“主公若不收下,恐怕他们不安心!”
见他说得有理,晁盖等人也确实是出自真心,朱武将这些钱财收下,笑着向他们道:
“既然如此,我就代梁山泊将生辰纲钱财收下,和晁盖兄弟等人成为一伙。”
“这样一来,晁盖兄弟总不会还怀疑我和蔡太师媾和,把兄弟们给卖了吧!”
晁盖闻言大笑,为先前的事情赔礼道歉。朱武亲自将他扶起来,请他在自己右侧坐下,同样也笑着道:
“晁盖兄弟是江湖人,不明白官场和战阵之事。”
“诚如同吴先生所说,凡事要讲究个策略。蔡太师如今正在气头上,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就拿兄弟们的性命,和他派来的朝廷兵马厮杀。”
“如此杀来杀去,死得都是穷苦人。蔡太师远在东京,对死去的军士不会有半点怜悯。梁山泊上上下下,却没有蔡太师的底气。”
“我们用巨野盗的名义去糊弄蔡太师,就是为了让他能暂时消去这口气。让他对上上下下有个交待,彰显宰相权威。”
将自己谋划道出,晁盖却不解道:
“生辰纲的主犯是晁某,只要晁某不死,蔡太师怎能消气?”
“蔡京是当朝宰相,岂会轻易中计?”
朱武闻言大笑,让吴用为他解释,吴用笑着说道:
“兄长性直,只是一勇。”
“蔡太师为的是彰显宰相威风,让人不敢冒犯自己。只要能尽快有个交待,根本不在乎捉住的究竟是谁。”
“即使以后事发,蔡太师知道被骗,为了保住颜面,他反而不会承认这一点。”
“或许那时蔡太师早已忘了生辰纲的事情,或许对生辰纲的事情有愤恨。但是蔡太师不可能再拿生辰纲说事、自己打自己的脸。他想找兄长的麻烦,也只能另找由头。”
“但是相比生辰纲,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兄长总不会为没发生的事情,现在就担心吧?”
晁盖闻言恍然,同样大笑起来。对朱武用巨野盗名义顶罪的想法不但没有再怀疑,反而自请为巨野盗的首领,给官府个交待。
公孙胜、刘唐、萧让、金大坚见此,同样向朱武请命。朱武却阻挡他们道:
“这件事有晁兄一人即可,诸位不必再去。”
“根据梁山泊打探的消息,白胜被捉住后只供出已经被人认出的晁盖兄弟,其他六位兄弟的名字,白胜没有供出来。”
“只要找几个恶徒的脑袋让济州官兵拿去,其余六位兄弟的事情,应该能够从官府那里摘下来。”
六人闻言大喜,尤其是萧让、金大坚两人,想到仍旧在济州的家人后,向朱武道:
“如此最好,我的家人无碍!”
晁盖也同样大喜,愿意一个人把事情担起来。只是这个时候,吴用却看了看晁盖带来的庄客,猛然叫了声苦,向众人道:
“主公的话放在先前不错,如今却出现了偏差。”
“六位兄弟在晁盖哥哥庄上多时,多有庄客知道他们身份。”
“如今晁盖哥哥带着他们离庄,却没有把所有庄客带出来,官府的人只要不是太笨,就能拷问出六位兄弟的身份。”
“若是济州的官吏反应快,萧让、金大坚两位兄弟的家人,恐怕已经被捉拿了!”
听得萧让、金大坚两人,顿时忧心忡忡,向朱武下跪恳求,解救他们家人。
第113章 谋攻济州城
“二位快快请起!”
“大家都是兄弟,你们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我朱武绝不坐视不理!”
将萧让、金大坚扶起来,朱武当即命令戴宗道:
“烦请戴宗兄弟去济州打探消息,看看萧让兄弟和金大坚兄弟的家人有没有被捕起来。”
“如果没有被捕,就想法把他们接出来或者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
“如果已经被捕,就想法打点一下,不要让他们受难。”
“我和众兄弟一起想办法,看看如何解救两位兄弟的家人和白胜兄弟!”
将事情安排下去,戴宗当即领命,运起神行法向济州城奔去。
看到这一幕后,朱武深感戴宗好用。更觉得他的重要性,远在普通头领之上。只是在想到神行法的缺点后,朱武又看了看公孙胜,打算有时间和这个梁山泊第一道法高人探讨一下,有没有更简单的神行法,或者改良方案。
那边,晁盖想到因为自己的过失,有可能让萧让、金大坚家人被捕,晁盖一边向两人赔罪,一边向朱武道:
“是我一念之差,让二位兄弟的家人受难!”
“请寨主以我为先锋,带人去济州营救他们。”
却是他心中愧疚下,打算亲自带人潜入济州,想法将白胜和萧让、金大坚的家人解救出来。
这件事如此危险,朱武当然不同意,向晁盖道:
“晁兄不要心急!”
“如今情况不明,等戴宗兄弟将消息打探回来再说。”
“我等再商议一下如何应对官兵,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找到一些办法!”
又劝萧让、金大坚放宽心,认为官府在没有捉拿到他们的情况下,不会拿他们家人怎么样。二人听了之后,果然稍感宽慰。
倒是晁盖那边,仍旧有些不死心,吴用劝阻他道:
“兄长此时前去,已经于事无补。”
“这件事等戴宗兄弟回来再说,如今应对官兵要紧!”
让晁盖暂时放下这件事,先打退即将追来的官兵。
晁盖无奈之下,也只得叹了口气,听朱武和吴用等人商议,如何打退官兵。
因为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这次对官兵的策略,自然同样要变一变。朱武道:
“白胜兄弟被捕,萧让、金大坚两位兄弟的家人也可能被济州衙门抓起来。”
“所以我们这一战不但要捉住济州官吏,还要尽可能擒住官兵,用这些人换回两位兄弟家人。”
朱武说着打算,吴用却对此不看好,道:
“主公设想虽好,官府却不见得理会。”
“有蔡太师的严令,济州知州如今是一心捉拿晁盖兄长他们。些许士卒的生死,他们根本不在意。”
“依照小弟看来,想救出白胜和两位兄弟的家人,最好要打破济州城——”
“凭梁山泊的兵力,完全能做到这一点!”
众人闻言大喜,朱武也有些意动,向吴用道:
“先生说来听听,该如何打破济州城?”
“梁山泊县城和村寨都打过,却从没有打过州城。”
“不知这州城的防御,相比县城如何?”
吴用摇了摇头,向朱武道:
“我说的打破济州城,并非是要强攻。”
“强行攻城需要的兵力太多,而且闹出的动静,也实在是太大。”
“凭梁山泊的实力,未必能够在官兵来援前把济州城攻下来。”
否认了强行攻城的想法,吴用羽扇轻摇,又道:
“但是若使用巧计的话,却有可能偷偷把济州城门打开,把我们的人放进去。”
“何涛带官兵来追捕,正是我们的机会!”
将自己计策道出,却是他打算在击败这批官兵后,让士卒换上官兵衣甲扮作得胜后返回济州,再乘机偷夺城门,放梁山泊士卒入内。
众人闻听此计,一个个大声叫好,认为是个好计。朱武同样沉思,觉得吴用这计策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失败的风险,却同样也有一些。
想起原书中何涛带五百官兵捉拿晁盖失败后,济州知州又差团练使黄安带领一千余人攻打梁山泊,朱武向众人道:
“吴先生计策不错,只是还需完善。”
“现在还不知济州有多少兵马,何涛又带领多少人来追捕。”
“若是来得太少,我们只能在打败何涛后等更多的官兵来攻,免得攻入济州时,遭遇官兵围捕。”
“凭借梁山泊的地利,我们更应该把济州城官兵引出来,在这梁山泊附近击败他们。夺了他们的衣甲,乘机进入济州。”
“而在济州那边,知州在蔡太师十日擒拿的严令下,一定会在我们击败何涛后让官兵倾巢出动。济州空虚之下,正是我们的机会!”
完善了吴用的谋划,朱武越说越兴奋。先前他还没有想到去打济州,如今被吴用点醒后,顿时意识到这是个攻打济州的好机会:
“如果将济州像寿张县一样暗中掌控,我的潜藏大计,就更有把握了。”
“且在济州试试,能不能掌控一州!”
暗中掌控寿张县近一年,这件事外人仍没有丝毫察觉。朱武有心乘这个机会攻打济州城,看看能不能像掌控寿张县那样暗中掌控一州。以便让梁山泊的发展,获得更大空间。
想到这里,朱武就命人去追戴宗,让他打探济州城有多少兵力。
见朱武雷厉风行,这么快就决定攻打济州。晁盖、公孙胜、刘唐等新上山的头领觉得朱武果决的同时,对梁山泊有攻打州城的实力,同样侧目不已。
尤其是萧让、金大坚两人,在看到朱武因为他们家人被捕就打算攻打济州后,更想起了朱武以前对自己的厚待,对朱武更加忠心,坚定了上山心思。
不过,攻打济州城的事大,朱武感觉自己身边这些人不保险。又命梁山泊的水军将林冲的马军营运过来,以便在机会来临时,能够迅速出动。
梁山泊练兵这么久,山寨中却一直没有战事。林冲、栾廷玉等军中将领一个个摩拳擦掌,想要趁机立功。
朱武调马军营的消息传回山寨后,不但马军营听到命令前来,鲁智深、石秀、李逵等人也察觉到大战气息,前来请命参战。
第114章 梁山泊群盗
“这次攻打济州主要是为救人,突出一个快字。”
“你们步军跑得慢,在这儿瞎掺和什么劲儿!”
没打算调动太多兵力,朱武让步军将领守好梁山大寨,不用参与战斗。
鲁智深、石秀等步军将领听到后,一个个很是不满。鲁智深大叫道:
“洒家也能骑马,只是没合适的马骑。”
“寨主若嫌俺走得慢,多找几匹马就行!”
石秀不甘示弱,同样道:
“属下也能骑马,马战不输于栾教头。”
“愿做林教头副将,跟随马军出征!”
李逵则嘿嘿大笑,道:
“铁牛是哥哥的亲卫,哥哥去哪俺去哪。”
“你要去打济州,不能不带俺铁牛!”
朱武闻言大笑,指着三人说道:
“你们三个的理由还挺多!”
“若是都去打济州,谁来守卫山寨?”
鲁智深、石秀、李逵纷纷都说山寨有王伦留守,他留在山寨就行。
见他们求战之心甚坚,朱武觉得不能挫伤他们的积极性,思虑一番之后,下令道:
“鲁大师身躯颇重,山寨没有合适的马匹承载大师上阵。即使赶路的时候能换马,对敌时却有很多不便。”
“故而这次战斗,大师可以在梁山泊附近参与。等到去济州时,大师就留在山寨守卫。”
鲁智深闻言大喜,没有继续向朱武请战。而是接下命令,只参与在水泊旁的战斗。
然后石秀这边,考虑到他胆大心细,正是夺门的好人选。朱武道:
“你在步军中挑百十个精细的,等到抓获官兵后,带他们扮成官兵去诈门。”
“这件事至关重要,若是能够成功,你就是攻打济州的第一功!”
让石秀去和吴用商议,如何更好地诈开城门。
石秀欢喜领命,朱武又看着李逵,怕这个无法无天的天杀星不在自己眼前搞出事来,命李逵道:
“你就跟在我身边,我走到哪你去哪。”
“是否上阵杀敌,全听我的吩咐!”
让李逵提了板斧,跟在自己身边。
如此,朱武为三位步军将领安排了任务,又命其他人谨守山寨,防备官兵偷袭。却又听林冲建议道:
“寨主命我和栾教头训练士卒,如今已半年有余。”
“但是这些士卒的战力如何,还需战斗检验!”
“请寨主允许他们上阵,和官兵战斗一番!”
提议让梁山泊的士卒,都参与这次战斗。
朱武闻言皱眉,又看向了吴用。吴用却赞同林冲的看法,向朱武道:
“士卒若只训练,容易感到乏味。”
“不如让他们上阵感受一下,以后训练时更努力!”
“万一攻打济州城的事情不顺利,也能有个预备队。”
两人都这么说,鲁智深等人也附和,朱武思虑一番,说道:
“这样的话,只怕梁山泊的实力,难以继续隐藏。”
“若是因此引来朝廷注意,有些得不偿失!”
吴用却早有考虑,闻言微微一笑,说道:
“想隐藏也并不难,只需要打出不同的旗帜,让朝廷以为梁山泊盗匪众多、互不统属即可。”
“只是这样一来,寨主的名声就小了些,不利于江湖上的豪杰来投奔。”
朱武闻言细思,考虑到士卒确实需要在实战中锻炼,梁山泊的钱粮也足够撑起一场大战,向吴用道:
“先生太多虑了,我又岂是在乎虚名的人?”
“就按先生的意思,用梁山泊群盗的名义,一起攻打济州!”
“我就和晁盖兄弟等人,同为群盗首领。”
命令侯健多赶制些盗贼旗帜,将梁山泊的士卒,伪装成不同团伙。梁山泊的鲁智深、林冲、李俊、阮小二等头领,各自率领几百人,装作盗匪首领。
如此一来,梁山泊上上下下,尽皆动员起来。以这次实战练兵,为将来大战预演。山寨军政两院,同样快速运转。
在这种实战检验下,梁山泊各个部门,又加快了磨合,许多平时没注意的问题,也开始被发现解决。
得益于镜像空间的能力,朱武不用出门,就能从各人视角中,观察到梁山泊上下运转。既见到了王伦、吴用等人为解决新出现的问题忙得焦头烂额,也发现自己负责的教导员制度,运转中不是那么如意:
“平时还没有发现问题,到了战时,教导员体系和当前军事体系的衔接,还有一些不谐。”
“有的把教导员当做监军,一切以教导员的指示去办。”
“有的一直看教导员不顺眼,平时虽然客气,战斗时就露出本性了。拿着我‘战时以军事主官命令为主’的话,把教导员完全撇在一边。”
“这两种态度都不对,需要进行调整!”
发现这个问题,朱武就又下了一道命令,明确战时状态下,各级军官的指挥次序:
“战时以各营长为第一指挥官,副营长为第二指挥官和前敌指挥官,参谋长为第三指挥官和后方指挥官。”
“三人至少有一个人负责后方指挥,若是有人阵亡,可由营教导员按军衔级别和番号次序,临时任命代理指挥官。”
“除此之外,营教导员在没有上级命令时,不得干扰指挥。如果假传命令,可以就地免职。”
对一些教导员翘起尾巴、学习大宋文官指挥武将的陋习极看不惯,朱武首先限制了他们的权力。然后又明确了各级军事主官的命令都要由教导员存档,以便战后总结,评判功劳大小。
而对于营级以下,因为指导员大多由士卒提拔而来,还没有脱离一线战斗,很多人都拥有战斗经验。朱武将他们纳入指挥序列,以连队长、指导员、副连队长、副指导员的次序,确定指挥关系。
同时,他还明确由一名通信员兼任司号员,其余通信员兼任勤务员。让指战员专注指挥战斗,不在杂事上分心。
这个命令一下,指挥员和教导员的关系,顿时顺畅许多。他们既不再拿教导员当监军,也不敢轻视教导员。尤其是连队的指导员,在明确了战时状态下拥有指挥权力后,真正融入军中,在士卒中更有威信。
“指导员是有指挥权限的基层军官,而非完全的文职人员——”
“难怪要称作指导员!”
观察到这些变化,朱武对自己设立的教导员体系,又总结了许多要点,打算在战后总结时,将这些加入进去。
第115章 打破济州城
正当朱武在紧锣密鼓准备的时候,济州知州在审问何涛抓捕的庄客后,已经对劫掠生辰纲八人的身份完全确定。得知萧让和金大坚家在济州,知州当即就命人将两人家人捕捉,同样关在了监牢里。
戴宗在济州城得知这个消息,又听到何涛率领五百官兵前往石碣村追捕晁盖等人,当即返回禀报,让朱武等人得知这个消息。
“五百官兵!”
“济州城的兵马果然没有全部出动。”
“咱们要把这何涛打疼了,逼迫济州城官兵都派出来。”
将大队人马隐藏起来,朱武命晁盖和李俊、阮小二等人在石碣湖设伏,轻易将何涛带来的五百人马分割,把他们捉住了大半。就连何涛本人,都被阮小七所捉,带到众人面前。
没有亲自出面,朱武让晁盖训斥何涛一顿,又展现了一点实力。悄悄将何涛等济州官吏镜像后,把他们放了回去。
这些人回到济州后,都说晁盖厉害,而且已经和潜藏在梁山泊的巨野盗等盗匪联合,轻易捉拿不住。
知州听到消息后,顿时就是大惊。想到蔡太师十日捉拿的严令,当即又派遣团练使黄安将济州兵马尽数搜集了,凑了一千多人,再次追捕晁盖。
这消息又被戴宗探知,提前送到梁山。朱武见济州城官兵倾巢而出,当即大喜过望,向林冲、石秀两人道:
“济州城官兵已出动,接下来就要看两位兄弟的了。”
“你们现在就分批出动,接到消息之后,立刻想法夺城。”
命他们分批扮作商队,带上缴获自何涛等人的衣甲潜行到济州城附近,等这边打败黄安后,立刻就去诈城。
林冲、石秀等人领命,当即带五六百人先行出动。朱武又命令鲁智深、刘唐、李逵等人各带两三百步军,打上不同的旗号,等待黄安的兵马前来后,把他们尽数捉住。
黄安的兵马本就是勉强拼凑而来,如何能抵挡梁山泊训练已久的精锐。虽然他比上次到来的何涛要小心,却还是踏入了梁山泊借地利设置的陷阱,被朱武麾下的将领,轻易捉了起来。
而后,朱武当即把黄安等济州官吏镜像了,带他们前往林冲、石秀那里。林冲、石秀在得到这些人后,伪装成黄安败军,轻易诈开城门,放梁山泊兵马入内。
眼看济州城就这么被轻易攻陷,朱武一边带兵马进入济州,一边出榜安民,对百姓秋毫无犯:
“梁山泊群盗救人,与普通百姓无干!”
“众人各守家门,不要被误伤到!”
大声鼓噪着把百姓都赶回家,带兵马直奔衙门库房监狱。
从济州大牢中把白胜和萧让、金大坚的家人救出来,三人都感激不尽,向朱武不断拜谢。
朱武安抚了一番,命人把他们都送往梁山泊。又吩咐李应、蒋敬查抄库房,把济州的钱粮带回去。
“咱们打的是梁山泊群盗旗号,除了救人之外,就是为了钱财。”
“粮食若运不走,可以直接在城里直接就下发了,算是惊扰百姓、给他们的赔礼。”
“但是钱财布帛,一定要运走了,明日天亮之后,就从济州城离开!”
没打算在济州城久留,朱武打算和上次攻破寿张县一样,伪装成劫掠济州城。故而最多一天,他就带人撤走。
他这次主要的目的,还是看能不能收服济州官吏,暗中掌控济州。
由于城破得快,济州城大小官吏,大多被堵在了城里。虽然因为城池大,许多人一时间难以抓到,却仍有一半多的官吏,被梁山泊兵马堵在了衙门里。
按照上次在寿张县的经验,朱武镜像他们后,让李逵出面杀了几个作恶多端的人。又让晁盖、林冲、刘唐等人逼他们分别写了效忠书,把自己离开后收复济州城的功劳,同样让给了这些人。
然后,朱武便带着缴获的钱财布帛粮食,如一阵风一般,很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济州城的官员,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咱们写了效忠书,难道以后就效忠梁山泊的盗匪吗?”
“事情若传出去,那该如何是好?”
一些人忧心忡忡,为先前写了效忠书而后悔。
另有一些人则强作镇定,向众人道:
“所谓效忠书之事,完全子虚乌有。”
“朝廷派人来查,大家就说诬陷。”
让众人统一口径,只说效忠书的事情,是梁山泊盗匪诬陷。
这人的话一出,这些被逼着写了效忠书的官吏,顿时开动脑筋。当场就有人道:
“是极!是极!就是这个道理!”
“劫掠生辰纲的盗匪中有圣手书生萧让,此人最擅长模仿他人字迹。”
“所谓效忠书的事情,是萧让模仿各位大人的笔迹所为。”
“那是梁山泊群盗诬陷大伙的罪证,大伙儿是被诬陷!”
轻而易举地就把所谓的效忠书撇开,完全不承认自己做过这件事。
这一下启发了大家,这些官吏很快把效忠书上面的手印、图章等内容都弥补上,说是梁山泊盗匪中的江湖异人所为。
如此一来,大家就不但没有把柄在梁山泊手中,反而因为赶跑了梁山泊贼人,成为守卫济州城的大功臣。
甚至就连知州,也有心借这个功劳保住官职,甚至鼓动大家,让他们去追赶梁山泊盗匪,捉住劫掠了生辰纲的贼人。
只是济州城的官吏说得好听,其实却都被梁山泊打怕了。想到何涛、黄安两拨人马都被梁山泊群盗打败,甚至连州城都被打劫了一次。这些人都知道凭济州城剿灭不了盗匪,一个个装聋作哑,不理知州命令。
知州见此无奈,却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这些人。有蔡太师的严令在,他在十日内捉不到劫掠生辰纲的贼人,就要罢官去职。眼看捉住晁盖等人已变得毫无可能,这些人当然不把将要罢官的知州放在眼里。
没过几天,济州知州刚收拾了残局,把济州城遭梁山泊群盗劫掠的事情上奏朝廷,蔡京派来的新知州已经到了济州,接替他的职位。
新来的济州听说济州城刚被梁山泊群盗劫掠,又知道了将群盗“击退”的内情,唬得面如土色,思忖梁山泊群盗势大,自己难以平定。只得一面向东京蔡太师那里求援,一面整顿兵马,防止再次被劫。
第116章 军师中郎将
“掌控州府果然没有那么容易!”
“这次算是失败了!”
在镜像空间中看到济州城官吏的表现,朱武摇了摇头,知道自己这次暗中掌控济州的尝试,暂时以失败告终。
“相比于只有县令、县丞、县尉、主簿几个正式官员的县城,州里面的官员要多许多。”
“人一多心思就杂,难以完全掌控。只用阴谋手段,自己更不行了!”
认识到难以掌控州城,朱武决定对济州、郓州以监视为主,重点还是要放在寿张县、郓城县等县,暗中掌控它们。
放下这个心思,朱武观察到新来的知州不敢招惹“群盗”,只是一面求援、一面整顿兵马守卫,总算放下了心,将仍停留在水泊旁备战的兵马,重新带回梁山泊。
因为出征大胜,朱武回到了梁山泊,便开始大赏士卒,山寨上上下下,都是欢声雷动。
这次打破济州城,梁山泊不但得到了许多钱粮物资,对山寨士卒的信心,同样是极大鼓励。
而且通过战斗,梁山泊众人都认识到周围州县的虚弱,凭山寨此时的兵力,足以纵横周围。
可以说,只要不招惹朝廷大军,梁山泊就能安然无忧,不惧周围官兵。
“恭喜主公大胜归来!”
“属下为主公贺!”
上前迎接朱武,王伦这几日已统计了运回梁山泊的物资,向朱武道:
“这次打破济州城,除了士卒消耗和赏赐的钱粮外,梁山泊还收获钱财十万贯钱财、布帛三万匹、粮食两万石。”
“另有马匹六百余、俘虏一千余、盔甲一千余、兵器两千余。山寨上上下下,不再缺少武器。”
向朱武汇报着这些数据,王伦为梁山泊的壮大,感到欢喜不已。
朱武早知道这些数据,而且在攻破济州后,他同样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当着众人的面,向王伦大声说道:
“这次打破济州,王先生在后方守卫山寨、供应钱粮有功。”
“再加上先生在独龙冈分地的功劳,我以梁山泊主、神机大将军的名义,册封先生为典农中郎将,掌管钱粮政务。”
“望先生管好钱粮,为梁山泊再立新功!”
以王伦分田有功为名,册封他为典农中郎将,有了正式官职。
王伦对朱武造反的心思最清楚,闻言顿时大喜,当即跪拜受命,接下这个任命。吴用、蒋敬、萧让等对政治有些敏感的,心里却猛然一咯噔。顾不得周围还有士卒,吴用就劝阻道:
“梁山泊兵力还少,主公现在就册封官职,实在太草率了。”
“不如等人多了,再册封山寨上下。”
劝朱武收回成命,不要在这时封官建制。
朱武却哈哈大笑,装作没听懂吴用的意思,向他道:
“吴先生不要着急,先册封了王先生,然后才轮到你!”
“这次攻下济州,吴先生居功至伟。”
“我以梁山泊主、神机大将军名义,册封吴先生为军师中郎将,总掌梁山泊军事要务。”
不由分说地给吴用安排个军师中郎将的职务,让他和王伦继续并列。
吴用闻言愕然,不知如何是好。依照他的本意,他是不赞同梁山泊在招安前就封官建制的,但是军师中郎将的职位,却让他难以割舍——
这个诸葛亮担任过的职位,对于以加亮先生为号的吴用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见吴用果然被吸引,朱武哈哈大笑,只当吴用是接受了。让士卒大声欢呼,为吴用担任军师中郎将而欢喜。
至此,梁山泊上下在称呼吴用时,就称他为吴军师,而不像先前那样,只称呼他吴先生。
“王先生和吴军师莫嫌今日简陋,来日登坛拜将,定让天下知闻!”
向王伦和吴用做出许诺,朱武用左右手挽住他们,一起步入聚义厅。梁山泊众人见了,也都知道王伦和吴用二人,是朱武的左膀右臂。
“此次出征济州,众人皆有功劳。除先生和军师受封中郎将外,众兄弟按照功劳,分领将军、校尉。”
“鲁智深、石秀为步军将军,刘唐、李逵、欧鹏、薛永、穆春为步军校尉。”
“林冲、栾廷玉为马军将军,穆弘、马麟为马军校尉。”
“李俊、阮小二、阮小七为水军将军,张横、张顺、阮小五、童威、童猛、李忠为水军校尉。”
“莫嫌官职简陋,以后立下功劳,还会各有封赏!”
命萧让书写文书,又让金大坚刻印,来日发放给众人。
众人得了封赏,一个个都是大喜。他们不像吴用、蒋敬、萧让等人知道梁山泊迈出封官建制这一步,就和光明正大造反没有多大区别。只是为自己成为将军、校尉而欢喜,想着立下功劳,成为将军和中郎将。
然后,朱武就大摆宴席,让众人庆祝一番。
只是这个时候,吴用却起身道:
“主公给新上山的刘唐、穆弘、穆春几位兄弟都有了封赏,不如趁此机会,将兄弟们的座次定下来。”
“晁盖哥哥是吴用的兄长,吴用没上山前,多蒙他的照顾。”
“如今晁盖哥哥上山,吴用不敢居上。情愿让了位置,给晁盖哥哥来坐!”
众人听闻此言,气氛顿时一肃。尤其是新上山的头领,更是向朱武齐齐望去,看他如何安排晁盖,决定他的座次。
唯有晁盖本人,看到吴用为自己让出位置后,急忙向吴用道:
“晁盖刚刚上山,哪有让贤弟让出位置的道理?”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让晁某如何做人?”
坚决不肯坐吴用的位置,情愿坐他后面。
晁盖愿意如此,其他人却不能同意。即使是朱武不想把晁盖的地位抬得太高,也不可能把他排在吴用后面。
见两人争执不下,朱武走上前分开两人,向他们道:
“晁盖兄弟为梁山泊献上生辰纲的钱财,又在攻打济州城时立下大功。”
“此功不能不赏,我以梁山泊主、神机大将军名义,册封晁盖兄弟为典军中郎将。”
“并以晁盖兄弟为参赞军务头领,在军务院成立军务处,由晁盖兄弟执掌。”
“梁山泊上下若有干犯军法者,晁盖兄弟皆可全权处理!”
任命了晁盖的职位,朱武见众人丝毫不觉得晁盖初来乍到就身居高位有不妥。对晁盖的威望之高,又有了一层认识,笑着向晁盖道:
“兄长来到山上,不会不听我这个寨主的命令吧?”
“若是愿意听我的,你就在吴军师的位置上坐下,在处理军务的时候,多帮助吴军师就是!”
将晁盖的座次排在吴用前面、职位排在吴用后面,让两人各有先后,难以分出轩轾。
如此一来,晁盖和吴用都无法说出言语反对,众人也都是心悦诚服,认同朱武安排。
最终,晁盖在梁山泊坐上第三把交椅,吴用则延后一位,坐上第四把交椅。
第117章 四十四位头领
晁盖的座次定下来,其他人的座位就更好安排了。公孙胜是新上山头领的第二人,又是梁山泊唯一的法师,朱武让他在鲁智深后面,坐上第六把交椅。
然后,朱武却没有安排刘唐,而是向戴宗道:
“这次能及时得到消息、救出几位兄弟,戴宗兄弟的奔波,可谓功不可没。”
“我意成立情报处,由戴宗兄弟担任情报处处长,参赞山寨军务!”
将戴宗的职位提升,奖励他立下的功劳。
戴宗的功劳大家都看得见,朱武将他的职位提升,梁山泊众人丝毫没有意见。尤其是新上山的头领,想到若非有戴宗及时传信、他们就有可能被何涛带人堵在庄子里,更是对戴宗感恩戴德,对这件事极为赞同。
如此一来,朱武把刘唐排在戴宗后面坐第十五把交椅,刘唐就提不出任何异议了。反倒是排在他后面的李逵,跃跃欲试地要和刘唐比试,看看两人之间,到底谁高谁低。
喝止李逵胡闹,朱武再看向穆弘,对他的安排却犯了难:
“穆弘和穆春是江州北面的蕲州人,说起来也算淮西子弟。”
“这两人虽然比李俊等人来得晚,却是带着家财投靠梁山泊的。”
“如果给的位置低了,会影响其他人来投奔。给的位置高了,却又对李俊等早上山的头领不公平。”
“所以穆弘穆春的位置不能太高,但也不能太低!”
这么思索之后,朱武已经决定把穆弘排在李俊、张横、张顺后面。再看看张顺后面的阮小七、扈成、扈三娘,朱武心中一动,决定把穆弘排在扈三娘后面:
“单以武功来说,穆弘和史进相差不大,都能称得上一流高手,却又不算顶尖。”
“而且穆弘因为没有王进那样的名师指点,缺少了一些能克敌制胜的绝招。”
“所以他在面对一流高手时能够保持不败,面对二流顶尖高手时,取胜同样很难。”
“按原书中的表现来看,他和祝家庄的祝虎不分胜败,祝虎和扈三娘相比,又是大体相当。”
“所以穆弘应该无法轻易胜过扈三娘,把他排在扈三娘后面,没有什么问题。”
有了这个推测,朱武决定让穆弘排在扈成和扈三娘后面,为两人保住排位:
“穆弘面对扈三娘难以取胜,普通的一流高手却难胜过穆弘。”
“如此一来,只要不是一流顶尖或者超一流的高手上山,其他人就只能排在穆弘后面。”
“以他作为标杆,衡量他人实力!”
做出这个决定,朱武笑着向穆弘道:
“穆弘兄弟和扈成兄弟都是大户人家出身,要多亲近亲近。”
“还请在扈家兄妹后面,坐上一把交椅!”
穆弘闻听此言,既没有多少激动,也没有感到不满。因为比李俊等人上山晚,他心中本就有坐在他们后面的准备。见自己和他们之间隔了扈家兄妹,也没感到意外。
尤其是想到扈三娘即将嫁给朱武,成为山寨的女主人。穆弘更是对朱武的命令丝毫没有反对,就坐上了第二十五把交椅。
见穆弘顺从排位,朱武甚是满意。最难排的前面四人都排好了,后面四人就简单了。
萧让是个秀才,朱武把他排在落科举子蒋敬后面,和金大坚坐上第二十八、二十九把交椅。
穆春本领不济,又曾经得罪过李逵、薛永等人,朱武把他排在陶宗旺后面,坐上第四十把交椅。
至于最后的白胜,朱武同样让他做了头领,排在朱贵、朱富兄弟后面,坐上第四十四把交椅。
如此一来,梁山泊新上山的八位头领,都排好了位置。山寨头领数量,达到四十四位。
“这次有八位兄弟上山,又打破了济州城池,山寨上上下下,定要不醉不归!”
欣喜于八位头领上山、更欣喜于梁山泊的兴旺,朱武在排好各位头领的位置后,乘着这次大胜,让山寨上上下下,一起开个庆功会。梁山泊头领、士卒,俱是开怀畅饮。
欣喜于梁山泊的兴旺,众人喝得大醉。朱武乘机把新上山的头领镜像了,了解他们经历:
“晁盖是义气汉子,虽然在江湖中的威望很高,我却不用担心。”
“而且以他在江湖名望,即使宋江来了,也只能排在他后面。”
“有王伦、晁盖占着第二位和第三位,我总算不用担心了!”
看着王伦、晁盖这两位原书中斗得死去活来的人,朱武深感他们在梁山泊坐第二把、第三把交椅,自己能够放心。
以梁山泊现在的形势,宋江上山之后,也只能排在王伦、晁盖后面坐第四把交椅。有王伦、晁盖一文一武排在前面,宋江即使想图谋寨主的位子,也只能先斗倒这两个人。
朱武有这两个人做左右手,根本不用担心有人篡位。
更何况,晁盖八人上山后,朱武已经将梁山泊头领收服四十多位,其中排在天罡之列的更是占了一半还多。其他人即使带着数十位头领上山,也很难威胁到他的地位。
故而,在晁盖上山之后,朱武对宋江的担忧,又去掉了一层。有把握在宋江上山后,把他掌握在手心:
“不过这样一来,反倒有一个问题。”
“宋江不一定是愿意屈居人下的人,不知他犯事后,还会不会上梁山泊。”
“如果他去了其它山寨落草,对我整合山东江湖的事情,会有极大妨碍!”
作为在整个大宋江湖上都极有名望的人,宋江如果在其它山寨落草,一定有许多江湖人去投奔。那样投靠梁山泊的头领就会变少,影响梁山泊的发展。
而且更为可虑的是,宋江还是一个一心受招安的人。如果他接受招安后带兵来打梁山泊,梁山泊纵然能够取胜,也会影响发展。
“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宋江只要落草,就一定在梁山泊!”
有了这个念头,朱武也顾不得查看公孙胜等人经历。将喝酒时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吴用唤来,和他商议事情。
第118章 藩镇设想
“梁山泊还没有受招安,主公就封官建制,实在太急迫了。”
“走出这一步后,梁山泊受招安的难度大增。不到迫不得已,朝廷恐怕不会梁山泊!”
一直在想着封官建制的事情,吴用在朱武找他商议事情时,率先向朱武道。
朱武将他和其他头领册封为中郎将和将军、校尉,看似和军政两院相比只往前了一步,但这种实实在在的官职,却远非先前的草头班子可比。
有这个正式的官制在,梁山泊就自成体系,朝廷想消化梁山泊的难度,无疑大为增加。甚至在一些人看来,这是梁山泊图谋造反的象征。
没有敢继续想下去,吴用问朱武道:
“主公封官建制,是不是想要像唐末地方一样,成为一方藩镇?”
“请恕属下直言,以如今的形势来看,朝廷不可能容忍任何人,成为地方藩镇。”
没敢往推翻大宋的方向想,更不敢质问朱武这件事。吴用以为大宋不允许藩镇出现说事,委婉劝谏朱武。
朱武闻言大笑,同样没有把造反的事情向吴用和盘托出来,而是反问他道:
“先前我三顾茅庐,向先生说天下的局势。”
“北面金国的消息,先生应该知道吧?”
想起梁山泊搜集到的金国消息,吴用用力点头,向朱武道:
“金国兵力之强,的确不容小觑。”
“但是女真人不过十万户,即使能打败辽国,也难把辽国消灭。”
“主公先前所说,是否危言耸听?”
按照梁山泊搜集的金国消息,吴用虽然对女真人战力颇为肯定。但是在看到女真人不过十万户后,顿时知道这是个小部族。认为金国的战力即使很强,也不可能消灭辽国,最多在东北占据一地,成为辽国的西夏。
听吴用以十万户衡量女真人的实力,朱武摇了摇头,向吴用道:
“先生以女真人的户口判断金国实力,实在太草率了。”
“不同于西夏难以同化中原人,草原上许多部落没有文化传承,根本就没有稳定的归属,只会追随强者,成为他们附庸。”
“这些人在匈奴强盛时追随匈奴人,在鲜卑强盛时追随鲜卑人,在突厥强盛时追随突厥人,在辽国强盛时追随契丹人。”
“如今金国强盛,许多部族被征服后,就会追随女真人。只要女真人一直打胜仗,他们的兵马就会越来越多。整个草原的人口,都是女真人的兵源。”
“现在金国只有十万户的人口、一两万的兵力,这样就打败辽国二十多万大军、占据整个黄龙府。先生以为凭辽国的兵力,金国灭掉辽国,还会需要多久?”
没有想到这一点,吴用闻言大骇,按照朱武的推算,冷汗涔涔地道:
“两万人打败二十万,十万人就能打败一百万。”
“辽国能打仗的兵力,最多不过百万。”
“岂不是说金国只要能壮大五倍,辽国就会必灭?”
想到这个可能,再想到朱武所说的草原上部落会追随强者,吴用对金国是否能壮大五倍,没有丝毫怀疑。心中已倾向于金国能灭掉辽国,成为北方大敌。
“大宋和辽国相持百年,论实力不过相当。金国若是能灭掉辽国,又怎么可能把大宋放在眼里?”
“宋金之间一旦交战,朝廷必然要全力面对北方大敌。到了那个时候,梁山泊即使以藩镇的条件求招安,朝廷也未必不允许。”
“主公封官建制,是为团结人心!”
自以为明白了朱武的打算,吴用对朱武的谋划,心中佩服不已。对封官建制的事情,再也没有担心。甚至他还想帮朱武进一步完善官制,把梁山泊上上下下,都纳入这个体系。
化解了吴用疑问,朱武按吴用以藩镇身份谋取招安的设想,将自己的来意,向吴用道了出来:
“梁山泊位于山东,又以江湖起家,若是把整个山东都当做未来基业,就不得不掌控山东江湖。”
“如今山东江湖中,有两人威望甚高。其中晁盖兄弟已加入梁山泊,另一位及时雨宋江,军师有什么打算?”
吴用也知道宋江名声,闻言顿时说道:
“宋押司的大名,属下也曾听到过。只是我和他虽然同处一县,却一直无缘见面。”
“听说晁天王和他相交深厚,这次何涛追捕晁天王时,宋押司也曾提前传递消息。”
“及时雨宋江的大名,确实不是虚传!”
想到宋江在当时那么紧张的条件下,都有胆量和能力抽时间向晁盖传递消息。吴用对宋江的作为,着实佩服不已!
这样一个在江湖中有着偌大名声、和无数好汉有交往的人若是游离在梁山泊之外,梁山泊对山东江湖的掌控,确实会出问题。
心中念头转动,吴用已想出几条毒计,只是不知用哪一条,邀请宋江上山。
只是,朱武却没等吴用献计,已经向他说道:
“宋江在江湖上的名声虽不小,但是若论心腹,当属小李广花荣。”
“去年在青州时,我已在花荣所居的清风寨旁边,让史进兄弟设立清风山分寨。”
“只要宋江有事,就一定会找花荣。他的动向作为,梁山泊都能知道。”
“现在我担心的,就是史进兄弟年轻识浅。在宋江找到花荣后,难以招架两人。”
“军师不妨说说,派谁去主持清风山?”
听到朱武此问,吴用顿时想起了一个人。越想越觉得他合适,吴用向朱武道:
“梁山泊能招架宋江的,除了主公之外,就只有晁天王一人。”
“以晁天王和宋江的交情,还有他在江湖上的威望,无论宋江有什么打算,都不能无视晁天王。”
“主公不妨把晁天王派去清风山,由他主持分寨!”
朱武也同样有这个打算,但他却还有担心,向吴用道:
“晁天王刚刚上山,这样做能合适吗?”
“清风山不过是小寨,恐怕委屈了晁天王!”
吴用闻言说道:
“梁山泊在青州还有桃花山分寨,主公若觉得委屈了晁天王,可以让晁天王一并管辖桃花山。”
“如今分寨的头领称镇守,主公可册封晁天王为镇守使,主持青州事务,加强分寨掌控。”
已经以藩镇为目标,完善分寨体系。
第119章 智取二龙山
“让晁盖担任青州镇守使,统管青州分寨?”
听到吴用的建议,朱武顿时心动。
从济州新知州向上求援的反应看,此人对捉拿晁盖、夺回生辰纲仍旧没有死心。一旦得到支援,就可能围剿梁山泊“群盗”。让梁山泊的真面目,一点点暴露出来。
但是如果晁盖出现在青州山寨,蔡京的目光就会同样转向青州。济州官府在得不到支援的情况下,就不可能发动对梁山泊的围剿。朱武所在的梁山泊,仍能继续隐藏。
“而且还有一点,晁盖是做惯了老大的,吴用还曾经依附过他。”
“如今晁盖的座次虽然排在吴用前面,职位却在吴用后面。”
“他在梁山泊待着,两人都有些不自在。不如把晁盖外放青州,用时间让两人适应地位转变。”
考虑到这两点后,朱武再考虑到晁盖的能力,已倾向于把他外放青州,壮大青州分寨。
“晁天王如今刚上山,待他安顿下来后,军师可探探他的口风。”
“若是晁天王愿意,那就让他以巨野盗的名义带领一批人马去青州。”
“若是他不愿意,那就再询问鲁大师等头领。”
定下这件事情,朱武决定让吴用出面劝晁盖带人去青州。如果他不愿意,就让鲁智深等人前去。
吴用闻言应下,打算再过几日,就去劝说晁盖。
这件事情定下来,朱武送走吴用后,却又忽然想起杨志在曹正劝说下在青州二龙山落草。担心因为生辰纲的事情,晁盖去青州后会和杨志起冲突,朱武又观看他的行踪,看他如今情形。
孰料这一看之下,杨志最近的遭遇,险些就让朱武笑出来:
“真不愧是天暗星,杨志还真够倒霉的。”
“丢了花石纲和生辰纲不说,投靠二龙山也不被人接纳。”
“反而和邓龙起了冲突,如今在曹正酒店里养伤!”
杨志武功高强,二龙山寨主邓龙却本领不济,担心杨志上山后夺了他的山寨,不愿接纳杨志。
而对杨志来说,落草本就是无奈之选,再加上他本就有夺取二龙山安身立命的心思,言语不合之下,和邓龙起了冲突。被邓龙带着小喽啰,把杨志赶下二龙山。
如今,杨志因为在和邓龙麾下的战斗中了箭,不得不躲在曹正酒店里养伤,和操刀鬼曹正商议,如何夺取二龙山。
见到这一幕后,朱武立刻决定,将杨志招揽上梁山泊,不让他留在青州:
“官府已经拷问到晁盖智取生辰纲的经过,杨志也从勾结贼人的主犯变成从犯。这时候把他请上梁山泊,不会太引起官府注意。”
“反而是杨志和曹正夺取二龙山后,会影响到梁山泊整合青州势力。”
“现在杨志还没有夺下二龙山,正适合王伦去招揽!”
再考虑到林冲是曹正的师父,朱武把王伦和林冲唤来,让两人带着人手,招揽杨志和曹正上山。
王伦早就有心思招揽杨志,得到这个任务自然极为欢喜。和林冲接了命令后,当天就带人前往青州,寻找杨志、曹正。
有朱武提供的消息,王伦和林冲到了青州后,很快就找到曹正酒店。见到林冲到来,曹正喜不自胜,道:
“师父怎么来了?”
“听说师父在梁山泊落草,怎么来了青州?”
将林冲和王伦迎入酒店,询问两人来意。
林冲早已从朱武那里知道杨志上二龙山是曹正的提议,闻言板着脸道:
“知道我在梁山泊,怎么还挑唆杨制使上二龙山?”
“寨主去年就邀请杨制使在梁山泊聚义,你却把杨制使往二龙山上推?”
“亏你还是我徒弟,这么不明事理!”
对曹正让杨志上二龙山落草极不满意,林冲见到曹正,就训斥了他一顿。
曹正被自己师父训斥,丝毫不敢还嘴。还是躲藏在旁边的杨志听到这些话后,过意不去之下,现出身来说道:
“是杨某羞于见寨主,这才打算上二龙山。”
“如今两位来请,杨某愿意上山!”
王伦、林冲大喜,向杨志备说朱武邀请他上山的意思。杨志大为感动,却又想到邓龙对自己的无礼,道:
“邓龙那厮无故驱俺下山,俺心里实在气不过。”
“不如上梁山泊前,先去破了二龙山!”
却是他羞于两手空空上梁山泊,想要以夺取二龙山的功劳,在梁山泊立足。
王伦、林冲对二龙山不了解,对于他的提议,不知如何应答。曹正这时说道:
“小人这几日已经和杨制使商量了计策,请二位一起参详!”
将自己把杨志拿了送上二龙山,献给邓龙后突袭的事情,向王伦和林冲说了。想请两人一起,参与这个计划。
听到曹正想要几个人夺取二龙山,王伦暗暗叫苦,觉得太过冒险。向几人道:
“梁山泊在青州还有两处分寨,王某下山之前,还从寨主那里听说他打算派晁天王来青州。”
“不如等晁天王带领人马过来后,和分寨的人马一起,把二龙山攻下来!”
想要稳妥一点,等梁山泊大队人马到来后攻打二龙山。
这想法不能说不好,却把杨志给惹恼了。晁盖劫取生辰纲的事情,在江湖上已传得沸沸扬扬,杨志作为当事人,如何不知道晁盖在劫了生辰纲后,成为所谓的梁山泊群盗之一。
听到王伦说晁盖在梁山泊入伙,还即将被派来主持青州事务,自己要依靠他夺取二龙山,杨志气愤愤道:
“若是你们不愿,洒家一个人去。”
“就不信凭俺的本领,一个人夺不下二龙山!”
心中气恼之下,连打下二龙山投靠梁山泊也不说了,只想占据二龙山,自己做个寨主。
知道王伦说错了话,林冲急忙补救,向杨志道:
“杨制使这是哪里话!”
“王先生只是想稳妥些罢了!”
“若是冒险受伤,实在有些不值!”
让曹正去劝杨志,曹正却向林冲道:
“二龙山有三道关隘,如今已闭了关。”
“休说几百兵马,便有一万军马也上去不得。”
“此山只可智取,不可力求。”
将二龙山的情况向两人仔细说明了,仍建议智取二龙山。
王伦有些胆小,对这件事还有些犹豫。林冲在听到曹正的建议后,却认真思虑了一番,向众人道:
“若真如曹正所说,二龙山还真要智取。”
“就按曹正的计策,由我和杨制使试一试。”
“谅来以二龙山的实力,也留不下我们两个!”
把王伦留在酒店里,林冲和杨志按曹正的计策,带几个人智取二龙山。
曹正是山下酒家,二龙山许多人都认识他。见他把杨志绑上山,邓龙毫无防备。杨志暴起之下,用朴刀把邓龙的脑盖劈做两半。和林冲几个人合力,轻易夺取了二龙山。
留在山下的王伦知道了,一时默然无语。林冲和杨志两人只是带几个人就夺下二龙山的事实,让他真正认识到江湖高手的强横。只能上山把二龙山的物资收拾了,派人向梁山泊送消息。
第120章 化解恩怨
“王伦无能,让杨志小看梁山!”
“若非派了林冲去,梁山泊就成笑柄了!”
“这厮还真是不争气,给他机会都握不住!”
看到王伦在智取二龙山中的表现,朱武的怒气就有些不打一处来。
作为一个秀才,众人对王伦的期望本来就不高,不可能真的带着他这个累赘攻打二龙山。王伦但凡能想明白这一点、表现得稍微勇敢些、或者将曹正的计策完善……他在杨志等人的心目中就不是这个样子。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让杨志主导了二龙山。
如今无奈之下,朱武只能亲自去青州一趟,把杨志给请上山:
“幸好有林冲参与了这件事,杨志也没想当个山大王逍遥快活。梁山泊实力强大,对于想建功立业的杨志吸引力不小——”
“只要我去青州,定能说服他上梁山!”
有了这个想法,朱武再看到吴用那边已劝服晁盖去青州。决定自己亲自把晁盖送到青州,邀请杨志上梁山泊入伙的同时,劝和他们两人。
就这样,数日之后,王伦从二龙山发来的消息传回梁山泊时,朱武已经为晁盖准备好去青州的人马。在接到王伦的信后,朱武当即就带着晁盖、刘唐等人,浩浩荡荡下山。
到了青州之后,朱武直接就带人前往二龙山。到了二龙山地界,晁盖见这座山地势险要、关隘雄壮,顿时就大喜道:
“二龙山还真是立寨的好地方,有了这块宝地,我在青州就无忧了!”
对自己是否能在青州立足,有了十足信心。
朱武早已从王伦、林冲、杨志等人镜像中见过二龙山的模样,此时见到二龙山的景象,同样赞叹不已。一边和晁盖迈步上山,一边又向他说起自己的规划,完善二龙山的防御。
见朱武不过初到二龙山,就对二龙山规划得井井有条,晁盖对他的能力,更是佩服不已。对自己在二龙山立足后如何壮大,同样有了想法。
两人上山不远,眼看就到达第一关,朱武却忽然皱眉,向晁盖道:
“可惜二龙山虽好,如今却没有完全属于梁山泊。”
“不知杨制使那里,还愿不愿意上梁山?”
晁盖已看过王伦送回梁山泊的书信,知道二龙山就是被自己劫了生辰纲的杨志打下来的。他这一路上已经思索多次,闻言向朱武道:
“寨主不必为我和杨制使的事情忧虑,晁盖敢作敢当,杨制使若是怪我,我就赔礼道歉。”
“只是我晁某人行得正坐得端,虽然对不起他杨志,劫的生辰纲却是不义之财!”
“他若想让我把生辰纲还给梁中书,那是门都没有!”
一番话斩钉截铁,让朱武侧目不已。前方有人听到,同样叫声“好”字,挺着朴刀叫道:
“好!”
“晁天王敢作敢当,生辰纲的事情,杨某就不追究了。”
“只是你们几个用下三滥的手段取胜,杨某人心里却不服气。”
“是好汉的,就光明正大地比一场,无论是胜是败,杨某都愿意和你们做兄弟!”
却是杨志在前面听到这番话,提了一把朴刀,向晁盖等人邀斗。
晁盖不甘示弱,拿着手中朴刀,就要和杨志比斗。旁边刘唐却率先抢出,大叫道:
“晁盖哥哥且慢,我来会一会他。”
“看他这么大名声,能有多少本事!”
拈着朴刀直奔杨志,杨志哈哈大笑,挺手中朴刀来迎。两人在山路上厮并,当真一场好斗。
杨志是将门世家出身,祖上杨老令公更是以刀法著称。他在刀法上的造诣,着实不能说弱。论起刀法精妙,更胜刘唐几分。
只是,因为在枪法和马战上花的时间更多,杨志想要在步战上凭刀法胜过刘唐,却也十分不易。两人一青一红、一来一往、一撞一冲,连斗五十余合,仍旧不分胜负。
见两人再斗下去,可能会有损伤。朱武掣出双刀,将两人朴刀隔开,劝和道:
“两位不分胜负,就此罢手如何?”
狠狠斗了一场,杨志心里面的怒气,已经发泄出来。知道自己以后还要上梁山泊,杨志在听到朱武的声音后,也就不再动手,叹气道:
“我连一个都拿不下,更别说七八个了!”
“你们没害了杨志性命,杨志感激在心!”
向晁盖和刘唐赔礼,谢他们没有在麻翻自己后,要了自己性命。
晁盖和刘唐见此,也向杨志赔礼。说自己坏了他的前程,对他有些对不起。
三人相互赔礼,都把事情说开。朱武见事情轻易解决,顿时哈哈大笑,将三人的手挽起来,笑着向他们道:
“三位不打不相识,以后都是兄弟!”
携了他们上山,一同在山上落座。
山上,王伦和林冲在接到消息后,早已准备了酒宴。众人在山上宴饮一番,气氛更是热烈。说起今后打算,杨志道:
“杨某一身功夫大多是在马上,愿意去梁山泊带领马军。”
“这二龙山就献给梁山泊,让晁盖哥哥落脚!”
朱武闻言大喜,道:
“杨兄弟愿意如此,那是再好不过。”
“正好上次打破济州后,梁山泊缴获一批马匹。”
“本来我还愁谁能带领马军二营,如今有杨兄弟在,那是不用再想了。”
“马军二营正将,就由杨兄弟担任!”
当场将杨志封为将军,带领马军二营。
杨志平生愿望就是恢复祖上荣耀,如今见自己一上梁山泊就能当上将军,顿时大喜过望。毫不留恋地弃了二龙山寨主之位,加入朱武的梁山泊。
和他一起的曹正,自然也同样加入了梁山泊。不过朱武考虑到二龙山需要有个熟悉情况的人,把他留给晁盖,助晁盖在青州立足。
同时,再想到青州兵马统制秦明和都监黄信的武功不弱,朱武又册封林冲为青州教导使,让他在青州整顿二龙山、清风山、桃花山兵马,提高三个分寨战力。
然后,朱武又带着晁盖、林冲等人去清风山、桃花山巡视,把两人介绍给史进、周通,让他们以后在青州做事时,听从晁盖和林冲的命令。
史进、周通都知道能力不如他们,对这件事也没什么不满。朱武见此情景暗暗点头,安排好三个分寨的关系和如何联系后,带领王伦、杨志等人,放心返回梁山泊。
第121章 宋江心思
“杨志兄弟和林冲兄弟打下了二龙山,又带着人马来投奔。”
“且在林冲兄弟后面,坐第八把交椅!”
回到梁山泊中,朱武在召集众人议事时,便让杨志在林冲空出的位置上坐下,位列山寨第八位。
杨志喜不自胜,谦让一番坐了。朱武又把留在青州辅佐林冲的曹正排在穆春后面,坐第四十二把交椅。
至此,梁山泊头领达到四十六位。考虑到山寨有十位头领新上山,许多人还没有职司。朱武又下令道:
“王伦兄弟兼任的办公厅主任,由萧让兄弟接任。”
“晁盖兄弟在青州担任镇守使,他的军法处处长一职,由金大坚兄弟暂代。”
“戴宗兄弟的情报处新组建,调白胜兄弟辅佐。”
“林冲兄弟在青州担任教导使,他的训练处处长和马军第一营营长之职,由栾廷玉兄弟暂代。”
“杨志兄弟和马麟兄弟从山寨士卒之中,挑选精锐组建马军第二营,担任正副营长。”
“刘唐兄弟和欧鹏兄弟组建步军第三营,担任正副营长。如今刘唐兄弟在青州辅佐晁盖兄弟在二龙山担任副镇守,营长一职由欧鹏兄弟暂代。”
“穆弘、穆春兄弟统领神机营马步军,接替欧鹏、马麟兄弟。”
“另调杨春兄弟回山,担任教导处副处长,他的少华山镇守一职,由副镇守宋万接任。”
对梁山泊头领职务做出大调整,朱武又把军衔制度同样完善了一下,把王伦、吴用、晁盖三人的中郎将定为九级军衔,鲁智深、林冲、李俊等人的将军定为八级军衔,刘唐、穆弘、张横等人的校尉定为七级军衔,使梁山泊的制度,更加完善起来。
见梁山泊制度分明、头领众多,杨志等新上山的头领一个个满怀信心,怀着极大的热情,投入到挑选士卒和训练军队中去。
梁山泊的发展,很快就进入一个新阶段。
尤其是青州那边,有梁山泊的支持和晁盖在江湖中的威望在,很快就吸引许多豪杰去投奔。江湖上许多人都知道劫了生辰纲的晁盖在青州二龙山立足,甚至收服了清风山和桃花山,成为青州江湖上的霸主。
声势如此浩大,以至于引起青州官府注意,并且向朝廷汇报了上去。蔡京、高俅两人知道晁盖、林冲在二龙山立足后,连催青州官府围剿。朱武用他们吸引朝廷目光的计划,完全达到了目的。
不多久,晁盖、林冲、刘唐、史进、周通等人,打败了青州官府围剿,让青州三山的威名,更加广为传播。和梁山泊一东一西,名传山东大地。
这边景象,让朱武等人欣喜的同时,郓城县及时雨宋江,同样心潮浮动。他不知晁盖有梁山泊在背后支持,只以为晁盖凭借名声,就闹出这么大的声势。想到自己在江湖中名望丝毫不输晁盖,如今却屈居郓城县做小吏,宋江自己心里,就有些不大平静:
“晁盖等人劫了生辰纲,杀了做公的,又损害许多官军人马,在青州做下这般大事。”
“如此之罪,是灭九族的勾当!倘有疏失,如之奈何?”
心中纳闷之下,宋江吩咐张文远将上面传下的缉捕晁盖文书发下去,信步走出县衙,去对面茶房吃茶。
刚刚坐下不久,刘唐便走到宋江面前,唱个大喏,道:“押司认得小弟么?”
宋江向晁盖通报消息时曾经见过他,道:“足下有些面善。”
刘唐道:“可借一步说话。”和宋江走到一条僻静小巷。打开包裹,取出晁盖书信递给宋江,又将金子取出,向宋江道:
“晁盖哥哥想到兄长大恩,无可报答,特使刘唐送来书信一封、黄金一百两相谢押司,并朱、雷二都头。”
“礼物虽少,却都是晁盖哥哥立下功劳获得的。请押司不要推辞,务必笑纳!”
宋江看了书信,闻言笑着说道:
“晁天王贵为寨主,也要按功劳拿赏吗?”
“你们那里的号令,真是极为严明!”
刘唐闻言大笑,又看了看周围,悄悄向宋江道:
“押司是位义人,刘唐也不瞒你。”
“晁盖哥哥的二龙山,其实是梁山泊分寨。”
“按照梁山泊的制度,一切缴获要归公,分作十份分配。一份赏给头领,三份赏给头目,三份赏给士卒,三份收入库房。”
“这三百两黄金,是晁盖哥哥和我们兄弟几个攒了一个多月获得的。乘着八月中秋回梁山泊团聚,晁盖哥哥让我送给押司和朱、雷两位都头,感谢三位兄弟的搭救之恩。”
宋江听了之后,顿时大为惊骇,万万没想到名震青州的二龙山,竟然是梁山泊的分寨:
“两个山寨分开,都有这么大的声势,以后若是合力,岂非可能让整个山东变色?”
“朱武和晁盖的心思还真大,竟然有这么深的打算。”
心中又惊又骇,宋江更不敢和他们扯上关系,向刘唐道:
“贤弟你听我说,你们七个弟兄初到山寨,正要金银使用。宋江家中颇有一些资财,这金子且留在你们山寨里,等宋江缺少盘缠时,教兄弟宋清来取。”
“朱仝、雷横那里也有一些家私,不用把金子给他们。我把你们的心意,告诉他们就是。”
“贤弟快快回山,莫要在此耽搁。宋江不能前去庆贺,切乞恕罪。”
让刘唐收回金子,赶紧回梁山泊。
刘唐自然不肯,向宋江道:
“宋押司和朱、雷两位都头的大恩,我等无可报答。送些金子过来,不过聊表心意。”
“何况梁山泊号令严明,刘唐接了此任,就要完成任务。否则回了山寨,定然会受责罚!”
苦苦央求宋江收下金子,宋江那里肯接。刘唐哀求许久,宋江也只是取了一条金子和那封书信放在招文袋内,然后又取了一幅纸来,借笔砚写了一封回书,让刘唐带回去复命。
刘唐是个直性的人,见宋江如此推却,想是不肯受了,便将金子包了,连夜回梁山泊。
宋江与刘唐别了,自己慢慢回住处,一面走一面寻思道:“幸亏没做公的看见,险些惹出一场大事来!”
一面又想到刘唐的话,寻思道:“晁盖落草之后,竟做出这般大事。他和朱武两个,真是极为大胆!”
心思浮动之下,宋江一连几日都在想这件事,招文袋里的金子和书信,一时也忘了处理。而且,或许是打熬气力时有些心不在焉,这件事过后没几日,宋江便在阎婆、王婆的撺掇下纳了阎婆的女儿阎婆惜做外室,把处理招文袋中金子和书信的事情,彻底忘在脑后。
第122章 朱武娶妻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宋江啊宋江,你在郓城县庸官俗吏之间,忍得很辛苦吧!”
“看看晁盖成名后,你还能忍多久?”
透过刘唐的视角观察宋江表现,朱武敏锐地察觉到,宋江的心思已经开始乱了。
想来是看到晁盖闯出这么大的事业后,宋江感觉到他和晁盖有了差距。以如今的情形来看,宋江若是继续在县衙中待下去,以往齐名的两人,很快会高下立分。他在江湖上的名望,会被晁盖掩盖。
而对宋江来说,除了江湖上的名望之外,他安身立命的另一个依仗是担任郓城县的押司。但是押司属于吏员,以大宋冗官之多,宋江这样的吏员想拥有一个官身,简直比登天还难。对于宋江来说,他这个押司的身份,远不如及时雨宋公明的名声有用。
以如今的情形来看,只要宋江还有心思上进,他在郓城县衙的日子就不会久。没有阎婆惜的事情,也会有其它事促使他离开。
宋江的这种变化不但朱武有察觉,被朱武提醒后特意关注宋江的吴用,同样察觉到宋江的转变。
从晁盖、刘唐那里对宋江有了许多了解,吴用在听到宋江纳了阎婆惜后,立刻向朱武道:
“主公,宋江以往为了和晁盖哥哥争名声,一直不近女色,终日打熬筋骨。”
“如今晁盖哥哥上山,他就纳阎婆惜做外室,可见心思乱了,不如以往坚定。”
“这个时候招揽他,成功机会很大!”
请朱武写封书信,招揽宋江入伙。
知道宋江会因为书信杀阎婆惜,朱武哪肯多写一封书信画蛇添足,向吴用道:
“宋江是个豪杰,心思极为坚定。他在没下定决心落草前,不会轻易听劝。”
“这件事需要他自悟,旁人帮不得他。我们动作多了,可能适得其反。”
让吴用继续关注,不要过多插手。
吴用还想劝说,却又想到了自己上山的经过,一时若有所思。
去年他没有转变心思时,朱武虽然曾邀请他,他却毫不动心。直到今年他转变心思后,才顺着朱武的邀请,在梁山泊入伙。
“宋江如此大名,心思必然和我一样坚定。”
“这个时候邀请他,确实起不到作用!”
把如今的宋江看做去年的自己,吴用很快认识到,这时候邀请宋江没有多大作用。不如等宋江转变心思后,再邀请他上山。
所以,吴用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向朱武道:
“还要恭喜主公!”
“宋江纳了外室后,他的不近女色名声不攻自破。主公娶妻对名声的损害,同样就微乎其微了。”
“相比宋江偷偷摸摸纳妾,主公明媒正娶,才是名正言顺!”
朱武本就存有这个心思,闻言哈哈大笑,向吴用道:
“如今恰逢秋收,王先生去了独龙冈。操办婚礼的事情,烦请军师出力。”
“还有林冲兄弟那边,同样也要留下来。他和嫂子在这件事里面出力颇多,一定要留下共同主持这件事。”
让吴用、林冲两人,为自己操办婚礼。
知道这是和朱武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吴用闻言大喜,向朱武道:
“主公娶妻是梁山泊的大喜事,属下一定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不让人说出半点闲话。”
“婚礼所需花费,主公要用多少?”
让朱武写个条子,自己去财务处支取。
朱武闻言摇头,向吴用道:
“我自己的私事,怎么能使用公中钱财?”
“算算我在历次战斗中分到多少缴获,尽皆用上就是。”
手写一封文书,将自己的个人钱财交给吴用处理。
见朱武公私分明,吴用更加佩服。去财务处将朱武应得的缴获取出,用这些钱财为朱武婚礼做准备。
作为山寨之主,梁山泊大小战事朱武都曾参与。即使只和其余头领按功劳分享一成缴获,朱武应得的钱财,仍旧超过万贯。
这些钱财撒下来,朱武和扈三娘的婚礼自然办得热热闹闹。梁山泊上上下下,尽是喜悦气氛。
甚至在消息传出去后,不但梁山泊分寨的头领赶回山寨庆贺,柴进、宋江、朱仝、雷横等和梁山泊有些联系的江湖人,也都悄悄派人到梁山泊送贺礼。
婚礼过程,自不待言。朱武和扈三娘在梁山泊举办婚礼后,又带她回独龙冈。
此时已是十月,寒露霜降已过,独龙冈的民众不但忙完了秋收,连明年的麦子也都种上了。因为是分地后第一次丰收,许多贫苦农户都是第一次收获这么多粮食,一个个热泪盈眶,对朱武感恩戴德。甚至还有许多人为朱武立下长生牌位,为他祈求福寿,祝他长命百岁。
尤其是得知朱武和扈三娘成亲后,这些独龙冈的民众,更是把他看做了自己人。
朱武在独龙冈看到这个景象,深深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真正扎下根基:
“有这些民众做基础,无论我做什么事,都有十足底气。”
“这些人就是我的丰沛子弟、我的父老乡亲。”
“从今以后,我也是个本地人!”
在独龙冈大摆回门宴,朱武与民众同乐,都觉更加亲近。
这样的氛围之下,一些和扈家交好的大户人家子弟,纷纷加入梁山泊。为梁山泊的壮大,主动出人出力。
这个景象,让朱武欢喜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忧虑。觉得梁山泊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新的矛盾争端,很快就会出现。
果然,没过多久,负责钱粮事务的王伦便向朱武提议,认为头领的几十亩土地太少,应该增加到当前数量的十倍,吸引更多的人来投奔:
“按照新制度量衡计算,独龙冈今年的平均亩产大约两石。”
“头领的土地只有五十亩到一百亩,而且出租之后只能获得两成租税。这样一年下来,他们的收获不过二十石到四十石。”
“这点粮食别说让山寨头领养家,饭量大的头领,一个人就能吃完。”
“必须把头领的土地数量提高到当前十倍,才能对他们有足够的吸引力!”
劝朱武对当前的制度进行改革,为头领分配更多土地。
第123章 扩大授田范围
“提升十倍!”
“你有什么建议?”
同样觉得二十石到四十石的收获太少,朱武听到王伦能把这个数字提升十倍,顿时大感兴趣。
以目前五十亩到一百亩的土地来说,梁山泊大多数头领,对分到的土地都不在意。对土地政策的支持,同样浮于表面。
朱武早就想改变这个状况,对王伦的提议自然很感兴趣:
“如果梁山泊的头领不能从土地上获得足够的收获,他们对梁山泊的土地政策自然不会太积极。”
“甚至因为缴获后能分到的更多,他们的心思会更多放在劫掠上。”
“长此以往下去,梁山泊就会变成只顾劫掠的流寇,没有心思建设真正的根据地。”
“给他们的土地少了,对梁山泊未来发展很不利!”
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朱武却同样有自己的无奈,那就是梁山泊真正掌控的地方,只有独龙冈一地。以独龙冈这个情况来说,能分给头领的土地,也就只有几十亩。
所以在听到王伦能把土地数量提高十倍后,朱武立刻说道:
“我又何尝不想多分些土地给兄弟,只是如今这样,我们哪来的多余土地可分配?”
“独龙冈剩余的土地还有多少,先生应该知道吧?”
王伦今年大部分时间都在独龙冈,对此如何不知。见朱武如此重视此事,王伦抖擞精神,向朱武道:
“经过平整复耕,独龙冈的土地按主公定下的新制度量衡测算,共查出能耕种的土地十万六千亩。”
“其中被民众保留的自有地约有一万亩,合作社无法分配这些土地。其余九万六千亩在分配给三个庄子四千五百多户民众后,合作社剩余的土地只有六千亩。”
“按照当前梁山泊的制度,这六千亩土地分配给拥有五级以上军衔的头领和军官。如今已分配出五千五百二十亩,剩余未分配的土地,如今不到五百亩。”
向朱武汇报独龙冈的情况,王伦丝毫不为五百亩的剩余土地而担心,将自己谋划已久的方案,向朱武道了出来:
“独龙冈目前的土地,确实不宜再分配!”
“但是属下在独龙冈考察多次,对于能开垦的地方,已经了然于心。”
“独龙冈面积广大,只要在山中修渠筑坝,至少能开垦出两万亩耕地。”
“有了这些新耕地后,主公可以把头领的土地提高十倍,招揽更多豪杰来投奔!”
听到王伦说独龙冈能开垦两万亩新耕地,朱武先是大喜,继而又是皱眉,向王伦道:
“如今分配给头领的土地已有五千五百二十亩,若提高十倍,就需要五万五千二百亩。”
“即使独龙冈能开垦出两万亩耕地,也不可能让所有头领都提升十倍。”
“莫非你是想提升一部分人的土地,其他人全不理会?”
想到王伦在去青州招揽杨志丢脸后,被梁山泊许多头领看不起。朱武对王伦的打算,已经有些了然——
想来,王伦是打算用土地收买核心头领,挽回自己名声。
果然,没出乎朱武预料,王伦向朱武道:
“正是这样!”
“梁山泊有七级校尉以上头领二十三人,他们的土地若是提升十倍,需要一万七千五百亩。”
“以新开垦两万亩耕地计算,还能剩余两千多亩耕地。”
“其他头领若不满,把剩余的土地分给他们就是。等以后梁山泊占据的土地多了,再同样给他们提升十倍。”
虽然知道这样能让核心头领更忠心,朱武仍旧摇头,毫不犹豫地否决了王伦的提议,向他道:
“这样人为制造矛盾,首先就把梁山泊头领、军官分裂了!”
“要提升就都提升,不能只提升一部分人!”
对王伦的馊主意极为不满,朱武却对他说的开垦土地很感兴趣。考虑到梁山泊如今的情况无法给头领普遍提升土地,朱武转变想法,打算把授田范围扩大,用更多的基层军官,影响梁山泊头领更注重建设根据地。
于是,他又把王伦开垦土地的想法夸赞一番,向王伦道:
“能想到开垦土地的事情,可见你在独龙冈是用了心。”
“以后你要多想想如何教导他人,把他们培养成才,壮大山寨根基。”
让王伦不要再想拉拢头领的事情,转向培养人才,壮大未来班底。
被朱武否决了在头领中扩展影响力的想法,王伦颇为失望。更让他失望的是,朱武否决了这个提议后,说明梁山泊对土地的限制,仍旧是在一百亩。这个田地数量,很难吸引大户人家子弟来投奔。
想到这里,王伦便向朱武道:
“仁宗皇帝在位时,曾经下诏限田,让公卿以下毋过三十顷,牙前将吏应复役者毋过十五顷。”
“相比梁山泊一顷百亩的限制,这个数字高了数十倍。但是即便这样,这个政策仍旧难以执行下去,没多久就被废除。”
“主公把田地的限额定得这么低,恐怕会影响周围豪杰来投奔。”
劝朱武至少要把自己的土地数量提升,以免招揽他人时,让人产生误解。
朱武听到这番话,才知道王伦所说的提升十倍,还有这样一层含义。他对这件事不是没有考虑,但是以梁山泊目前的现状来说,即使他放开土地限额,也很难有大户人家子弟来投奔。还不如多收拢些土地授给军官,让他们更加拥护自己。
所以,朱武向王伦道:
“如今人多地少,我若放开了限制,独龙冈的土地,根本不够分配。”
“等以后地方多了,再考虑这件事不迟!”
没有完全否决王伦的想法,朱武把这件事情推迟,等待以后解决。
然后,朱武便计算梁山泊三级、四级军士数量,发现两万亩耕地,正好足够他们分配:
“梁山泊有四级军士二百一十四人,每人授田四十亩,需要八千五百六十亩耕地。”
“三级军士四百人,每人授田三十亩,需要一万二千亩耕地。”
“三级、四级军士加起来,需要两万零五百六十亩耕地。”
对这个发现极为欣喜,朱武决定先稳定自己的基本盘,再想其它问题:
“三级、四级军士属于大队及以上军官,是在绿林山寨中能称为头目的人。即使在梁山泊,他们也能和五级、六级军官一起分享三成缴获。”
“这些人是山寨的中坚,不能不重视他们。就把这两万亩新开垦的耕地分给他们,把他们和梁山泊绑在一起。”
对这些自己培养出的军官极为重视,朱武决定把新开垦的两万亩耕地,分给三级、四级军士。让他们在分到土地后,对梁山泊更加忠心。
王伦苦劝未果后,也只能同意朱武把土地分给基层军官,用这两万亩耕地,夯实山寨根基。
消息传回梁山泊,那些即将分到土地的三级、四级军士,一个个极为振奋。许多人都主动申请参加到开垦耕地中,盼自己早日分到土地,把家人接来居住。
那些一级、二级的军士在羡慕的同时,也渴望梁山泊发展壮大,以便在扩编后军衔得到提升,能够分到土地。
在他们的努力下,投奔梁山泊大寨的人,又增加了许多。山寨蒸蒸日上,愈加繁荣昌盛。
这件事情,让朱武欣喜的同时,也带来了新的烦恼,让他不得不寻找更多土地,给即将提升军衔的军官来分配。
同时,他也深深地感受到,军功授田制度,果然是农业时代耕战的不二法门。
第124章 哥哥做皇帝
就在梁山泊蒸蒸日上的时候,郓城县及时雨宋江,却迎来了人生中的灰暗时刻。
因为被阎婆惜发现招文袋里的金子和书信,还拿着书信威胁要告发他,宋江一怒之下杀了阎婆惜,被阎婆发现后告到县衙里。
宋江匆忙潜逃,悄悄从郓城县离开,在兄弟宋清护持下,去沧州小旋风柴进庄上躲避。
梁山泊中,吴用在得到这个消息后,飞马来独龙冈汇报,认为宋江在杀人后无路可去,必然会想落草。请朱武写封书信,邀请宋江入伙。
朱武闻言无奈,向吴用道:
“我又何尝不想请宋江上山,只是他杀人后潜逃,根本没经过梁山泊。”
“如今连他在哪都不知道,让我如何邀请?”
一直没机会和宋江见面,也没有能成功镜像他。朱武虽知道宋江会去柴进等人那里躲避,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达。如今也只能和吴用一样,等江湖上传出他的消息。
吴用这段时间将心思一直花在宋江上,不肯放弃这个招揽宋江上山的好机会,向朱武道:
“正因为不知道宋江消息,主公才能够大张旗鼓邀请他。”
“主公三顾茅庐,江湖上谁不知道您礼贤下士。只要把邀请宋江的消息传出去,宋江即使想在其它地方落草,也要先回绝主公好意。”
“如此一来,宋江在梁山泊落草的机会就大了。主公可多写几封书信,让人送往各地。”
对吴用的提议很是心动,朱武点了点头,夸吴用道:
“先生不愧是吾之孔明,对江湖上的事情看得这么透彻。”
“待我亲笔写上几封书信,送到柴大官人和花荣兄弟等处。”
“想来宋江能躲藏的地方,不外乎就这几处!”
连写数封书信,朱武让吴用带回梁山泊,派人将这些信送往各处。
见朱武对宋江躲在什么地方都能猜到,吴用顿时知道朱武花在宋江身上的心思不比自己少。想到朱武在新婚燕尔之际仍旧为梁山泊的未来费心,吴用佩服地道:
“主公礼贤下士,梁山泊定然兴旺。”
“属下这就派人到各处传递消息,顺便招揽豪杰!”
正要返回梁山泊,吴用却忽然想起一事,向朱武道:
“公孙先生这些日子不知在忙什么,突然想要回蓟州家乡。”
“主公要不要劝劝他,让他继续留山寨。”
朱武闻言皱眉,道:
“说了什么缘由吗?”
“公孙先生在梁山泊一直好好的,我也未曾怠慢,怎么刚上山不久,就想返回家乡?”
吴用道:“他说主公交给他的任务,一直没有头绪。如今想回二仙山,请教师父罗真人。”
“原来是这件事!”闻言笑了起来,朱武道:
“我确实曾交待他改进戴宗兄弟的神行法,看看能不能用得更方便些。”
“既然他想回二仙山请教罗真人,那就让戴宗兄弟一起去吧!”
“多几个会神行法的兄弟,梁山泊和各地的联系会更密切。”
对公孙胜的本领极为好奇,朱武在查看他的经历后,曾交待他改进神行法,探探他的底细。
哪想到公孙胜这些年一直热衷江湖之事,从罗真人那里学到的多是枪棒武艺,懂得的法术并不多。花了数月时间,仍没有改进神行法。
如今,公孙胜有意回二仙山请教罗真人,对罗真人极为好奇的朱武,当即命戴宗陪公孙胜回山。想要从两人的视角,观察罗真人的造诣。
见朱武知道这件事,还特意派遣戴宗陪公孙胜回老家,吴用对公孙胜回乡的事情也就放了心。又向朱武说道:
“除了公孙胜外,山寨还有些士卒想回家。”
“有的想回家看看亲人,把自己得到的赏钱带回去。”
“还有的是分到了土地,想回家成门亲事,甚至把家人接过来,在梁山泊或独龙冈安家。”
“这些兄弟的要求,应该如何回应?”
朱武听到这些话,先是想要答应,却又想起原书中公孙胜一去不归的事,皱眉道:
“这些人的要求合情合理,按理说应该答应他们。”
“但是我们梁山泊到底是草寇,就怕有些人身份已经暴露,可能在回乡后被官府捉住。还有些人受各种因素影响,可能会一去不归。”
“这件事不能轻易处置,必须要多想办法,定个稳妥方案。”
深感事关重大,处理不好会影响到梁山泊的发展,朱武没有在独龙冈停留,带上扈三娘等人,很快返回梁山泊。
没料到朱武突然回来,梁山泊众头领听到朱武是因为士卒回乡的事情特意回山后,一个个不以为然,向朱武道:
“哥哥新婚燕尔,何必为这等小事操心?”
“有谁想要回乡的,让他们回去就是了。”
“他们自己不怕死,哥哥何必硬拉着!”
认为这不过是小事,梁山泊数千人马,能够损失这点人。
朱武闻言摇头,向众人道:
“既然上了梁山泊,我们和这些士卒就一样是兄弟。”
“何况他们中许多人受过我的教导,我又如何能看着他们送死?”
“必须要想个稳妥办法,既要保证安全,还要尽可能解决问题。”
觉得这件事难办,梁山泊的头领,顿时议论纷纷。朱武见他们也没有合理方案,便将自己思索的几个要点,向他们道了出来:
“先统计一下人数,看看有多人要回乡。”
“最好让临近的人成群结队,相互有个照应!”
“嗨!”阮小二闻言大叫,突然向众人道:
“这件事情我知道,他们大多是周围几个县的人。”
“哥哥想要安全,就把周围的县城攻下来。这样他们回乡时,不就不用担心吗?”
“梁山泊能打下济州,还打不下县城?”
说得梁山泊众头领一个怦然心动,认为很有道理。尤其是黑旋风李逵,更是拎着板斧,睁圆怪眼,在聚义厅中大叫道:
“打几个县城算什么!便是去打东京,铁牛也愿做先锋!”
“休说梁山泊主,哥哥连大宋皇帝也做得!”
第125章 武松通力
被李逵说中了心思,朱武心脏猛跳,久久没有言语。吴用以为他被李逵的话所惊,急忙在旁说道:
“这厮不识尊卑,主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还是商议事情,让士卒如何返乡。”
被吴用的话惊醒,朱武看了看聚义厅众人反应,见他们大多没有在意,只当李逵在说疯话。顿时板起了脸,假意呵斥李逵道:
“这黑厮又来胡说!”
“若再如此乱言,割了你的舌头!”
李逵嘟囔着道:
“我请哥哥做皇帝,倒要割了我舌头!”
“哥哥好没道理!”
悻悻坐了下来,没有再发怪言。
知道他是浑人,朱武心中叹气。再看众人反应,朱武知道除了李逵之外,其余人连推翻大宋的心思都没有,也就把心里的一些想法收起来,向众人道:
“今日有些乏了,这件事过几日再说。”
“吴军师和公孙先生先统计一下人数,看看想回乡的士卒籍贯都是哪里!”
“等到政策定了,再决定如何回乡。”
让吴用和公孙胜负责这件事,看看实情如何。
吴用闻言应下,公孙胜也因为梁山泊返乡政策未定,暂时留了下来。
被李逵说中了心事,朱武回到后宅,仍有些神思不属。扈三娘见他如此,笑着打趣他道:
“怎么?你还真想着做皇帝?”
“若是到了那一日,可要给我个皇后做!”
朱武闻言回神,打量了扈三娘一下,同样笑着说道:
“那当然!”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若当了皇帝,除了你谁还能做皇后。”
“后宫里的事情,都是你这个皇后管!”
只当做是笑谈,扈三娘啐了一口,柳眉倒竖地道:
“现在就想后宫,是不是还想纳妃?”
“难怪你这几日老是看那潘金莲,是不是觉得她好看,想要收进房里?”
“不过成亲几天,就惦记我的丫鬟!”
一番话似笑非笑,让朱武心惊肉跳。急忙将心里的念头放下,先哄自己妻子:
“你这说的是哪里话?”
“我之所以看她,是想到了武松兄弟!”
“眨眼就快一年,也不知武松兄弟怎样了?”
“当初没邀请武松兄弟上山,现在想起来还有一些后悔!”
“唉……”
猛然叹了口气,朱武想到了自己在镜像空间中看到的武松近况。眼看武松和武大郎安居乐业,丝毫没有被逼得落草的迹象,朱武对当时没有极力邀请武松,隐隐有些后悔:
“本以为凭武松动不动就打人的脾气,早晚会惹出事上山。”
“没想到他在武大郎身边,连脾气都收敛了。”
“这般继续下去,如何会上梁山?”
没有潘金莲毒杀武大郎这个诱因,武松在武大郎约束下丝毫没有杀人的心思。即使有时候和人起冲突,也因为在学了通臂拳后能控制自己力气,不会再没轻没重打坏人。
这般继续下去,武松和武大郎依靠从柴进那里得到的本钱,很快就能在清河县买田置业。上梁山泊落草的可能,已经越来越小。
想着这些事情,朱武摇了摇头:
“罢了!这样下去也好!”
“能够安居乐业,这也算武松的理想吧!”
“至少我从他那里学到了练习通臂拳的窍门,只要能将双臂达到通力,我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就不枉——”
“早日达到通力,我靠自己扬名!”
早已经开始通力阶段的修炼,朱武在看到武松一步步将通臂拳练到大成后,对于通臂拳的练法,又多许多体会。结合卢俊义达到通力的经过,他对自己如何将通臂拳练到通力境界,已有几分把握。并且有把握将自己的箭术,得到进一步提升:
“双臂达到通力后,我的发力会更稳,从花荣那里学到的射箭技巧,也能完全做出来。”
“到了那时,我就能凭借箭术成为超一流高手,没有武松扬名,我的文武双全名声同样会传出去——”
“神机将军的大名,会取代神机军师!”
一直在努力改形象,把自己文武双全的名声传出去。朱武在看到武松一直没有去打虎后,着实失望不已。
没有这个被自己传授武功的传人为自己在江湖上打名声,朱武就只能亲自打拼,塑造文武双全的人设。
这也是他上阵的机会越来越少后,仍旧练武不辍的原因。
“说起来,鲁智深和武松都是天生神力,靠力气成为超一流高手。”
“以前武松没有高深武功,和鲁智深比起来可能有所不如。但他如今练成通臂拳,对力气的控制已经在鲁智深之上了。”
“不知他现在和鲁智深比起来,到底谁高谁低?”
都是天生神力,鲁智深因为体重大,修炼的拔山劲又是注重在力气上提升的武功,力量要稍比武松大一点。但是如今武松在朱武的帮助下先一步将双臂达到通力,将一双臂膀的力气控制得圆润如意,他在技巧上顿时就胜过鲁智深几分。两人现在比起来,实在难分高低。
“不过比较起来,两人都不如卢俊义。”
“这厮天赋异禀,上次又受了我启发,一直勤练不辍,武功又有提升。”
“如今他四肢都达到了通力,能瞬发的劲力也达到了七重,武技更加灵活,几乎登峰造极——”
“和上次见面时比起来,几乎又提升了一倍!”
“这种天赋异禀的人,真让人受打击!”
自己有镜像空间的帮助,武功提升已够快。但是和卢俊义比起来,却仍显得慢腾腾。卢俊义这个第一人,让朱武真正见识了,什么是天赋异禀、什么是武功天才:
“只有武松有机会和他相比,其他人远远不如!”
对比鲁智深、林冲、杨志,朱武知道这三人之所以能超越普通一流高手,靠的是力量或技巧远胜他人。但是论起境界,三人却都没有达到通力,和卢俊义比起来,差了一个档次。
唯有天生神力、学习技巧极快、已经把双臂练成通力的武松,才有一点追赶上卢俊义的可能,在步战上和卢俊义相比。
这么想着,朱武又感叹道:
“真是可惜!”
“不能让武松上山,成为左膀右臂!”
叹息武松的事情,朱武不觉就说了出来。扈三娘听到此言,想到当初若非武松的一声嫂嫂,自己和朱武的关系不知要什么时候才挑明,遂向朱武说道:
“既然你想武二哥,那就写封书信送过去。”
“好让二郎知道,当初他叫的那声嫂嫂,如今已经成真!”
让朱武写封书信,让人带给武松。
朱武闻言意动,在扈三娘的帮助下很快写好书信,又备了些礼物,给武松送了过去。
第126章 被逼离乡
不提朱武在梁山泊为士卒回乡的事情忙碌,清河县中,武松也在为一件事情烦心。
这件事还要从武松回乡、买下潘金莲说起,当日张大户被武松气势所慑,不得不卖了潘金莲。回过头来却越想越气不过,不甘心把口边的羊肉丢出去。
眼看武松回清河后安分守己,每日里除了练武之外,就是帮武大郎卖炊饼。张大户胆气渐壮,出钱让县里的泼皮找武松的麻烦。
虽然派出的泼皮每次都被武松打,张大户却一点也不在意,每次都在那个差点被武松一拳打死、在本地成为笑柄的机密撺掇下,再次派泼皮去骚扰。即使这些泼皮做的过了,有时被武松扭送到县衙里,张大户也能在那个机密的帮助下把他们毫发无伤地带出来,再去找武松的麻烦。
这般次数多了,武松如何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依照他的意思,当然要把那些泼皮打怕了,再问出背后的人是谁。武大郎却胆小怕事,担心武松会闹出人命,每次在武松要出重拳时,都把武松拦下来。武松在武大郎劝说下,只得强自忍耐。
若是事情一直这样也就罢了,武松和武大郎也受不到什么损害。孰料张大户和那个机密见武松一直没有反击,胆子越来越大,不但经常把武大郎的摊子破坏,还把武松给武大郎打探的亲事坏了好几桩。让武松心中的火气,越攒越是旺盛。
这日,武大郎挑着炊饼上街卖,武松因为不放心,自然要陪着他。眼看到了正午,忽然有人叫道:
“二郎,有人给你家送信,还带了礼物上门。”
“早点回家去吧,别让人家久等!”
武松听闻此言,当即要带着武大郎回家。武大郎却因为炊饼还没卖完,不愿这时回去。
劝说不过之下,武松独自返家,想在收下书信后,立刻返回这里。
到了家中,武松见到朱武派人送来的礼物和书信,从信中得知朱武和扈三娘已经成亲,很是为这件事而欢喜。请送信的人吃了酒饭,武松又备了些礼物,托人给朱武带回去。
忙完这些,已过了一个多时辰,武松匆忙上街,接哥哥武大郎回家。
孰料这一上街,武松险些气炸了肺。只见街上武大郎的摊子被人砸得破破烂烂,武大郎也被人打破了头,倒在地上不起。
“谁干的?”
“是谁打的我哥哥?”
“有胆子给我站出来,不要偷偷摸摸!”
一双眼扫视周围,想要从他们中捉出打了武大郎的泼皮。
见他双目如电、眼射寒星,周围的人尽皆怕了,哪里敢站出来。武大郎这时也见到武松到来,挣扎起身说道:
“兄弟别和他们见识,这些都是不相干的人。”
“你且扶我起来,咱们回家说话!”
和武松草草收拾了摊子,离开这儿返回家里。
心中犹自气愤,武松向武大郎道:
“哥哥这也不许武松,那也不许武松,清河县迟早没我们立足的地儿。”
“还不如投了梁山泊,在那逍遥自在!”
却是想到了朱武在信中所说的梁山泊的情形,对梁山泊的自在,有些向往起来。
听武松说到朱武来信的事情,武大郎心中一动,向武松道:
“咱们是清白人家,落草是万万不能的。”
“但是去梁山泊旁边生活,也是一条出路。”
“兄弟和梁山泊主有这层关系,想来在那边不会被人欺负了。”
“咱们去那边躲几年,等清河县事情平息了,再重新返回家里。”
武松听到这话,当然有些不愿。他是个恩怨分明的汉子,哪肯不明不白就托庇到人家那里。只是碍不住武大郎劝说,自己也有心去梁山泊看看朱武,最终还是和武大郎收拾行李,打算在武大郎伤好后,就去梁山泊旁边躲几年。
兄弟俩想的虽好,事情却有些不如人原。张大户听说有人给武松送了礼物书信,武松和武大郎还收拾行李准备离乡,顿时大为恼怒,道:
“抢了我的使女做人情,如今还想躲开。”
“事情传出去后,我张某人的脸放哪里!”
和那个机密商量后,带着一帮泼皮,亲自来武松这里堵门。
早就猜到那帮泼皮的背后是张大户,武松见到他亲自现身,怒火如何能忍。一把攥着张大户,提着拳头说道:
“说!”
“前日是不是你派人去打我哥哥?”
“今日若不说明白,我让你来得去不得!”
张大户这次却不怕,反而伸着头道:
“来呀!来来来!”
“看看你的拳头,究竟能不能打死人!”
却是他自以为摸清武松底细,知道武松不敢真的打死人。
武松闻言恼怒,却还真的不敢打死人。不过他练成通臂拳达到通力后,对劲力的控制强了许多,怒火升腾之下,一双拳连珠般落在张大户上,虽然没把人打死,却让他疼痛不已。武大郎极力劝说,却哪能将暴怒的武松拦住。
眼看可能要出人命,躲在旁边的机密带着几个县衙公人走了过来,围着武松叫道:
“好个武松,竟然无故打人!”
“和我们一起上县衙,看老爷如何审你!”
不由分说地将武松按住,要把他扭送到衙门里。
武松还要反抗,武大郎却向他道:
“兄弟且忍几日,从衙门出来就没事了。”
“以前你打人逃了时,他们就拿我随衙听候。”
让武松听得心一软,被那些公人带到了县衙里。
张大户挨了顿打,心里气愤不已,和机密将衙门的人买通,将武松当堂打了二十杖,又用枷杻来枷了,押出去号令示众。
武松被枷着风吹日晒,心中好不憋屈。总算有武大郎尽力安抚,让他忍了下来。
只是两人能忍,有人却忍不得。张大户当日去阻武松,根本没想过真的被痛打。被武松当街打了一顿拳后,当真又痛又气。眼见武松被枷在县衙前示众,张大户恼怒之下,又使钱把武松押在自家门口。
武松被押在张大户门前示众,简直是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张大户见此大笑,故意又请来机密等人,让武松看他们宴饮。
几人看着武松,觉得他越生气,自己越是欢喜。尤其是张大户,更觉得出了恶气。只是或许是年纪大了,张大户乐极生悲,喝了几杯酒后,竟然突发恶疾,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就此去了。
武松看得大笑,心中畅快不已。却不料那个险些被武松打死的机密听到他的笑声后,陡然生出一计,指着武松大叫:
“好你个武松,竟敢谋害张老爷!”
“你使的什么拳法,让他这时发作?”
武松闻言大急,急忙向人辩解。只是这些人都是张大户交好的人,哪里会听武松的。反而众口一词,说武松害了张大户。
武松气急之下,双臂神力发作,把枷只是一扭,就折做成两半。机密等人大惊,忙不迭地逃跑,一面跑还一面叫:
“武松杀人了!”
“武二郎杀人了!”
把张大户周围的人家,都惊动了起来。
武大郎这时恰好来送饭,见到情形不好,急忙将武松拉回家,匆匆把收拾好的行礼带上,从清河县逃了出去。
第127章 婚配问题
“武松要上山了!”
在镜像空间中看到武松和武大郎被迫逃离清河县,朱武很快预料到,武松很快会上梁山。
有心亲自将武松迎上山,朱武急忙将梁山泊的头领召集起来,尽快把士卒回乡的事情解决。
此时,吴用和公孙胜已经把想要回乡的士卒情况调查清楚。看到士卒回乡的理由中大多有成亲这一条,朱武苦笑一声,明白这件事的根源在自己:
“若非我和扈三娘成亲,山寨里想成亲的也不会这么多。”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何有那么多的江湖人推崇不近女色!”
只关注在江湖中的名声,没考虑下面士卒的看法,朱武在娶扈三娘为妻的事情上,到底出了纰漏。
如今仔细想想,江湖中对不近女色的推崇,分明是没有条件,不得不以身作则,一起同甘共苦。
不过,梁山泊作为一个向政权蜕变的势力,和普通的江湖势力还是有区别的。想到王伦、吴用、林冲等人都极力赞成自己成亲,自己在娶了扈三娘后完全掌握了独龙冈这块根据地,朱武对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后悔。如今需要做的,不过是解决好后患,尽量将这件事的影响,导向好的方面:
“山寨一时半会儿没有战事,士卒成家立业,不会影响战力。”
“反而是他们把家眷接来后,对梁山泊一定更忠心!”
“所以成亲的级别,要限制在三级军士。”
按照这次的授田方案,三级军士会授予三十亩耕地。即使这些地是新开垦的,也足够一户五口之家过上不错的日子。
如此一来,他们就有了稳定的产业。家眷在梁山泊体系内的生活,已经不成问题。
更低级的军士,朱武只能让他们等两年,在成为三级军士后,再考虑成亲问题。
向吴用、公孙胜等人说了这个想法,众人都对此很赞同,公孙胜道:
“依照贫道来看,回乡士卒的级别,最低就定在三级军士。”
“这些人能够在梁山泊脱颖而出,说明是有能力的。这样的人回乡出纰漏的可能小,不会被官府轻易发现捉起来。”
“而且因为能分享三成缴获,他们得到的钱财都不少。家乡的人看见后,会有更多的人来投奔。”
从各种方面说明将回乡级别定在三级军士的好处,吴用、李应等人都听得连连点头,觉得把回乡级别定在三级军士以上,是个不错的主意。
山上的头领都赞成,这件事就作为正式决议通过了。梁山泊有资格返乡的群体,一下子限定在七百人。
这些人当然不能一下子都返乡,也不是谁都有家乡可回。见到申请回乡的大多是周围几个县的人,朱武道:
“这些人家乡离得近,梁山泊有能力照应。让他们几人一组,分成批次回去。”
“每个县都由一位头领负责,要保证回乡的士卒不能被抓一个,也不能有一个溜走。”
“只要有家眷的,尽量把他们家眷接过来,免得以后探亲,还要偷偷摸摸。”
分派这件任务,杨志、石秀、栾廷玉、李俊、阮小二等闲得发慌的头领,纷纷主动请缨。朱武按他们熟悉的区域,优先让水军和马军的头领负责,以便在遇到事情时,能够快速出击。
同时,朱武还任命吴用为这次回乡探亲之事的负责人。一切突发事件,都由他来处理。
吴用等人应下,又问其他人的回乡申请如何处理,朱武看着剩余的几十人的名单,道:
“郓州、济州之外的,现在一律不批准。”
“梁山泊照应不到那些地方,让他们冒然回乡,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
“除非有特殊情况,派专人护送他们。”
说出自己的决定,朱武又觉得这样对其它地方的士卒不公平,又向众人说道:
“当然了,这些人成亲的想法,我们也不能完全阻止。”
“我和三娘再回一次独龙冈,把他们带到扈家庄、祝家庄、李家庄看一看。三个庄子四五千户人家,总有一些适龄女子未婚。”
“还有那些想往家里送钱的,就由朱贵兄弟负责,看看能不能组建个商队,专门帮梁山泊的兄弟送钱送信。”
突然接到了这个任务,朱贵急忙应下来。他在江湖上的名望不高,认识的江湖人也不多,所以在上次招揽十四人大出风头之后,他这个外联处处长陡然沉寂数月。
眼看戴宗上山后外出跑腿的事情大多都归了他,朱贵心里面着实有些焦急。所以在接到朱武的这个命令后,朱贵忙不迭的答应,决定将外联处的产业,从酒店扩展到商队。
将这些整理成正式文件下发后,朱武和杨春又召集教导员培训,让他们向士卒解释这样做的原因,这样做的用意。
教导员的级别都在四级以上,对这个决议当然能接受。大部分士卒在经过他们的教育后,也接受了山寨决议。即使有一些怀着不满的,也只想让梁山泊尽快壮大,自己提升为三级军士。
至此,梁山泊因为朱武成亲和分地引发的士卒回乡风波,终于平静下来。吴用又安排回乡的批次,从梁山泊控制最严密的寿张县开始,一点点总结经验。
见他办的稳妥,朱武很是放心。和扈三娘一起带着无法回乡的三级以上军士,去独龙冈寻找适龄女子成亲。
听到朱武的来意,王伦顿时大喜,向朱武道:
“主公让梁山泊士卒和独龙冈女子成婚,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如此一来,我们把新开垦的土地分配给梁山泊士卒时,独龙冈的人就不会激烈反对了。”
“一些嫁不出去的女子,同样能有个好归宿。”
朱武先是点头,继而又有些皱眉,问王伦道:
“嫁不出去?是有什么问题吗?”
“独龙冈这样的人有多少?为何嫁不出去?”
王伦急忙解释,向朱武道:
“独龙冈这样的女子约有一百多,她们嫁不出去的原因,并不是自身有问题。”
“大多是因为家里面凑不出嫁妆,不得不留家里。”
“说起来,主公上次规定十六岁女子出嫁才能上户口,已经让一些贫苦人家的老姑娘嫁出去了。”
“若不然独龙冈嫁不出去的女子,会比现在更多。”
听到王伦的解释,朱武才注意到大宋的女子嫁妆普遍比男子彩礼更多,许多贫苦人家因为出不起嫁妆,不得不把女儿留在家里。
独龙冈作为山区本就有些贫困,出得起嫁妆的就更少了,难怪有那么多女子,一直在家里无法嫁出去。
第128章 钱庄和粮行
“因为出不起嫁妆,一直嫁不出去?”
“既然这样,我就让梁山泊的士卒不要嫁妆——”
“想来山寨的兄弟,也看不上那点钱!”
有心帮这些士卒娶妻成家,朱武向王伦道。
王伦却不同意这样,向朱武道:
“嫁妆是女子的私财,若是出嫁时女子带的嫁妆不够丰厚,在夫家就没有地位。”
“梁山泊能成亲的士卒都能分地,地位本就要高于她们。如果她们在出嫁时没有嫁妆,在家里的地位会更低。”
“这样即使成婚,以后也会有很多事端。”
解释这时候女子要带着丰厚嫁妆的原因,王伦向朱武建议道:
“属下前些日子制定合作社章程时,曾看过范文正公制定的义庄规矩。”
“里面说嫁女支钱三十贯、娶妇支钱二十贯,两者合计下来,不过只有五十贯。”
“不如以此为数,由梁山泊出了这笔钱。”
认为要成亲的士卒不多,梁山泊完全可以为每对新人出五十贯,把嫁妆和聘礼一起负担起来。
虽然这样做很简便,朱武却摇了摇头,否决了王伦的想法:
“除了这些在独龙冈成亲的之外,还有许多士卒回乡自己成婚。我们若是为独龙冈的人承担嫁妆和聘礼,对其他人就不公平。”
“而且梁山泊现在有资格成亲的人数少,以后却必然增多。若是每对新人都出五十贯,以后承担不起。”
仔细思虑一番,朱武想到了一个办法,问王伦道:
“独龙冈的信用合作社办得怎么样?”
“能不能提供这笔钱?”
以为朱武是想让信用社提供这笔钱,王伦想到信用社的现状,有些为难地道:
“信用社里面虽有钱,却不能随便贷出去。而且里面的钱优先贷给投了钱的社员,不是社员的人,很难从里面贷款。”
“再加上这些女子没有收入,以后也很难有办法偿还贷款。按照信用社的章程,是不能贷给这些人的。”
向朱武仔细解释独龙冈信用社的章程,以及不能贷给那些女子的原因。
朱武闻言点头,没有让信用社承担这件事。而是将自己一直想创办的钱庄,向王伦提了出来:
“村民办的信用社难以承受这个风险,梁山泊却可以承受。”
“我们就自己办个钱庄,给愿意嫁给梁山泊士卒的女子不高于三十贯的贷款。”
“如此一来,这些女子就有了足够的钱财出嫁,梁山泊士卒也更容易娶亲。”
“甚至娶亲的钱不够的,同样能从钱庄中贷款三十贯。等以后有了缴获,直接扣除就是!”
将自己的办法道出来,王伦顿时叫好。认为这样做既解决了嫁妆问题,还让梁山泊士卒更有吸引力。唯一可虑的一点,是那些女子出嫁后,如何还上这笔钱。
朱武对此却没有丝毫担心,笑着向王伦道:
“都说男耕女织,当然是靠纺织还上这笔钱。”
“我让三娘出面办个纺织合作社,组织这些女子给梁山泊做衣服做鞋袜。”
“梁山泊人员众多,对衣服鞋袜的消耗大。只要她们肯做,总能还得起贷款。”
说着,朱武还想到了这时已在南方流行的棉布,嘱咐王伦去南方请来精通棉花种植和纺织的人,以便在新的耕地开垦后,在独龙冈种植棉花、发展棉纺织业。
王伦虽然对棉花的事情的不大了解,但他却对朱武极为信服。见朱武如此重视棉花,当然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向朱武道:
“主公考虑周到!”
“既解决了她们的嫁妆,还给了她们生计。”
“而且有夫人帮助,她们在家中也不会随意受欺侮。”
“主公和夫人对她们,真是再生父母!”
将朱武和扈三娘一阵猛夸,听得朱武也有些肉麻。急忙阻止王伦,向他道:
“钱庄的事情你要办起来!”
“先给梁山泊每个人建立一个户头,以后但凡有缴获,直接划到户头上。”
“免得每次分钱,都要劳心劳力!”
同时,又想到信用社的事情,朱武还嘱咐道:
“信用社的钱也不能完全贷出去,至少要留出五分之一存在钱庄里。”
“免得经营不善,社员血本无归!”
事情有些难度,王伦却仍然应下来。只是听朱武的描述,王伦就知道钱庄建立后自己对钱财的控制更有力,对这种能扩大职权的事,王伦极为愿意。
同时,他还在想明白钱庄和信用社的关系后,向朱武提议建立粮行,统一划拨粮食,管理粮食供销社。
见王伦对钱粮上的事情如此敏感,甚至举一反三,朱武对他的提议很是满意。让他和蒋敬用心办好这件事,完善钱粮制度。
知道朱武对这件事的重视,王伦使出来浑身手段,用自己主持分地的威信,还有梁山泊的信誉,让独龙冈信用合作社把五分之一的钱财,存入了梁山泊建立的钱庄。然后以这些钱财为本钱,先在独龙冈将婚礼贷款推出来。允许梁山泊的士卒和即将嫁给梁山泊的女子,申请不高于三十贯的贷款。
如此一来,那些因为家贫无法出嫁的女子,很快就纷纷动了心。在扈三娘的主持下,和梁山泊士卒相亲后成了几十对。
如此景象,让朱武高兴的同时,也担心独龙冈未娶妻的男子说梁山泊士卒和他们抢女人。所以他让陈达组织了几次民兵集训,让这些至少有三级军衔的士卒,组织独龙冈民兵训练。
这些士卒所展现的能力,很快就折服了独龙冈村民。许多人甚至将外地亲戚朋友的女儿带过来,给梁山泊士卒说媒。
在他们的热心帮助下,朱武带来的士卒,很快就完成了婚配。朱武欣喜之下,决定由梁山泊出钱,为这些人举办集体婚礼。免得他们在婚礼上花费过多,还贷压力太大。
这个决定,自然让即将成婚的人欢声雷动。王伦和陈达等人更是忙前忙后,到处采买物资,准备这个婚礼。
然而,或许是前段时间操练民兵时闹出的动静大了点,阳谷县这一段时间颇是有些风声鹤唳。陈达派出去采买的人员不但没买到物资,还有一些在身份暴露后被抓起来。惹得要成婚的士卒群情激奋,纷纷提议去攻打阳谷县。
第129章 景阳冈武松打虎
“大哥,前面就是阳谷县!”
“过了阳谷县后,再往南就是梁山泊旁边的寿张县。”
“咱们到了那里,应该就安全了!”
指着前面的山冈,武松向武大郎道。
因为被诬陷害死了张大户,武松和武大郎无奈之下,只得逃离清河县。一路奔往梁山泊,想去那里躲避。
如今,两人便来到阳谷县地面,即将到达县城。
武大郎身矮腿短,一路逃了几日,已经十分疲惫。望见前面有一个酒店,武大郎道:
“兄弟,咱们去那个酒店歇一下。”
“等有了力气再赶路!”
和武松一起向前,走到那个酒店。
看到酒店前挑着一面招旗,写着“三碗不过冈”五个字,武松不由笑道:
“正好有些饥渴,在这吃些酒肉!”
和武大郎进了酒店,切了二斤熟牛肉,武松喝了三碗酒,道了一声“好酒”,又让店家上酒。
酒家却不肯了,向武松道:
“客官你须看见我门前的招旗,上面明明写道‘三碗不过冈’。”
“俺家的酒虽是村酒,却比老酒的滋味。但凡客人来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过不得前面的山冈去。因此唤做‘三碗不过冈’。”
“若是过往客人到此,只吃三碗,更不再问。”
武松闻言大笑,道:
“原来如此!”
“但我吃了三碗,为何还没有醉?”
酒家道:
“我这酒叫做‘透瓶香’,又唤做‘出门倒’。”
“初入口时,醇醲好吃,少刻时便倒。”
武松哈哈一笑,向酒家道:
“休要胡说!”
“更烈的酒我又不是没吃过,再筛三碗来吃。”
酒家却不依了,道:
“俺这酒十里八乡有名,烈度更没得说。”
“客官从哪里喝过更烈的酒,给俺见识一下?”
武松闻言竖眉,哪肯说自己喝过的烈酒是梁山泊寨主朱武酿造的,向酒家道:
“我是在沧州柴大官人庄上喝到的。”
“你若是有本事,就去沧州问他!”
听得酒家一愣,再也不敢显摆。按照武松的吩咐,三碗三碗筛酒。
如此前前后后,武松共喝了十八碗。还是武大郎见他有些醉了,才让武松停下来。
“兄弟有些醉了,不如在这歇一晚。”
“等明日你酒醒了,再过山冈不迟!”
武大郎说着武松,酒家也同样说道:
“前面景阳冈上有只吊睛白额大虫,晚了出来伤人,坏了三二十条大汉性命。”
“客官不如在我家歇了,等明日慢慢凑到三二十人,一齐好过冈子。”
武松听了大笑,道:
“便是真个有虎,老爷我也不怕。”
“你留我在家里歇,莫不半夜三更要谋我财,害我性命,却把鸟大虫唬吓我?”
提了哨棒,大踏步走向景阳冈。武大郎劝不住他,只得一起去了。
两人走了四五里路,看到阳谷县的榜文,这才知道景阳冈真的有虎。欲待回到酒店里面暂歇,武松却又担心那个店家耻笑,酒劲上涌之下,向武大道:
“怕甚么鸟!”
“我有一身武艺,还怕什么老虎!”
和武大郎一步步走上景阳冈,想要趁着天黑前,过了这个山冈。
只是此时是十月间天气,日短夜长,容易得晚。武松和武大郎走了没多久,天色便暗了下来。再加上武松酒力发作,脚步踉踉跄跄。两人眼看便过不了山冈,只能在山林中过夜。
见武松路都有些走不稳,武大郎看到前面一块大青石,将武松扶了过去,道:
“兄弟且先睡一会儿,在这散散酒力!”
武松闻言应下,把哨棒倚在一边,放翻身体,却待要睡,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
武松见了老虎,叫声:“呵呀!”将武大郎提到青石后,自己从青石上翻下来,拿那条哨棒在手,闪在青石边。
那老虎又饥又渴,把两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武松吓得一惊,酒都做冷汗出了。
头脑清醒之下,武松只觉得自己一身所学,前所未有地通透,只是迈动脚步,就躲过了老虎的一扑、一掀、一剪。然后双手抡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半空劈将下来。
“喀嚓”一声巨响,武松的这一棒却没有打到老虎,却把一条树枝连枝带叶打了下来。原来他这一棒打在树上,把树枝打断的同时,哨棒也折为两截。
“好个畜生,运气竟这么好!”
“我就用这双拳头,和你会上一会!”
把手中的半截哨棒丢给武大郎,武松让他躲着,自己赤手空拳,向老虎扑了上去。
那老虎躲闪不及,被武松把头顶花皮揪住。急要挣扎之时,却被武松的一身神力,按得纹丝不动。
担心这老虎挣脱、更担心它伤害到武大郎,武松奋起神力,一拳拳向老虎打去。
那老虎咆哮起来,把身底下扒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武松把老虎直按下黄泥坑里去。左手紧紧地揪住老虎头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
打得五七十拳,那老虎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武松尽平昔神威,仗胸中武艺,半歇儿把老虎打做一堆,却似躺着一个锦布袋。
一顿拳脚打得那老虎动掸不得,武松才放了手,来松树边寻那打折的棒子,拿在手里又打了一回,将那老虎打得彻底断气。
直到这时,武松才松口气,向旁边看呆的武大郎道:
“兄长,这老虎被我打死了!”
“咱们把它抬下去,剥了皮献给哥哥!”
伸出双手来提时,哪里还提得动?原来他刚才爆发之下,已经使尽了气力。现在手脚都疏软了,动掸不得。
武大郎见他如此,急忙出来将武松扶在青石上,看着他宛如天人,由衷佩服地道:
“好兄弟!”
“哥哥我才知道,你有这般神力!”
“往后你想做的事,我再不会拦你!”
却是他见了武松打虎后,才知道自己兄弟的本事有多惊人。只是以往有他在清河县束缚着,才没有显露出实力。
如今,在见识到武松的本领后,武大郎既知道自己把武松束缚得很憋屈,又有心借这个兄弟的本领,让武家过上好日子。当然不肯再约束他,任由他去做事。
武松其实也没有想到自己今日能发挥得这么好,只是赤手空拳,就打死了老虎。气力恢复之后,他才察觉到自己不但双臂劲力如意,脊柱胸腹的劲力,同样运转如意。
被朱武指点过武功境界的他,此时哪不知道自己除了双臂之外,躯干也达到了通力。却是他战斗中超常发挥下,不知不觉突破。直到气力恢复后,才察觉了出来。
一时间,武松心中大喜,却又不知道所以然。只想尽快去梁山泊,向朱武请教原因。
第130章 通力和见神
“武松真天人也!”
在镜像空间中看到武松打虎的经过,朱武赞叹不已。带着兵器打虎已是不易,武松赤手空拳就把老虎打死,就更极为难得了。
尤其是想到武松能强压下老虎,朱武对他爆发出来的实力,更是惊叹不已:
“老虎随手一挥就有一千多斤,全力扑击时更是可能达到万斤。”
“武松能把老虎强压下去,至少有一段时间爆发了上万斤力气——”
“这般神力之人,真不愧是天人!”
上万斤的力气,以武松二百斤的体重来说,就是他体重的五十倍。再想到卢俊义达到通力后,不过能爆发出体重十倍力气,朱武对武松和卢俊义的比较,已有几分信心:
“武松或许不如卢俊义全面,但是生死搏杀,两人胜负难分。”
“有武松在梁山泊,就不用担心卢俊义!”
传授武松武功时,朱武对他的一个期望就是在未来能够比上卢俊义。以免卢俊义仗着武功逞威时,梁山泊无人制衡。
如今见武松在力气上胜过卢俊义,朱武对武松上山的期待,更是多了几分。
同时,他也像武松一样,思索武松在打虎时,为何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力气:
“通力境界是对力气的掌控,提高的更多是力量运用方面,对于纯粹的力量,提升并非很多。卢俊义达到通力后,力气就不见得胜过鲁智深。”
“为何武松通力后,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力气?还有他天生神力,到底是何原因?”
仔细思索这件事,朱武在见到武松气力恢复后,竟然在躯干上达到通力,赞叹他天赋异禀、能在战斗中突破的同时,对武松爆发出上万斤力量的原因,有了一些猜测:
“或许上万斤力气,就是躯干通力后所达到的极限。”
“武松是躯干上先天异于他人,更容易进入这个境界,所以在生死危机下,一瞬间达到极限。”
“他的天生神力,有可能是源自于躯干中某些部位变异。”
人体核心力量在于躯干,这一块经过锻炼后,对力量的提升最明显。朱武左思右想,暂时只能把武松能爆发上万斤力气的原因,归结为当时那一瞬间,武松的躯干力量达到极限。
正因为这次爆发,武松开始掌握自己的天生神力,让他在双臂通力后、躯干同样通力。
根据朱武推测,通力境界的力量极限,大约也是上万斤:
“后世有一本《龙蛇演义》的国术小说,里面的主角王超极限状态下能爆发五六吨力气。按照当前一斤六百克计算,大约就是一万斤。”
“莫非通力极限,能够堪比见神?”
想到四肢、躯干达到通力后,下一步就是头颅通力。朱武更是揣测,劲力入脑后的变化:
“打破虚空,见神不坏,内视身体,掌控自身?”
“头颅通力之后,真的有可能见神吗?”
“武功达到极限后,是否是一个新天地?”
对这些没有答案,朱武也只能把猜测放在心里,等待以后探寻。
同时,在想到通力极限很可能对应见神后,朱武发现当前的刚劲、柔劲、通劲,和内家拳的明劲、暗劲、化劲,或许有些联系:
“明暗相交,刚柔并济,武学的一些境界,或许殊途同归。”
“一些内家拳手段,我也能用出来。”
想到化劲的“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再想到卢俊义曾展示的箭矢不能伤,朱武对拓展劲力的用法、完善自己的武功,同样有些想法:
“丹劲、罡劲、见神且不说,明劲、暗劲、化劲却是真实存在的。和这个世界的刚劲、柔劲、通劲一样,都是力量运用技巧。”
“或许可以参考形意拳的明劲暗劲化劲三种练法、易骨易筋洗髓三步功夫、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三层道理,将我创造的龙虎劲,进一步整理完善。”
回忆自己看过的一些资料,朱武对这个想法,更加有了信心:
“按照郭云深的说法,少林达摩大师传下易筋、洗髓之二经,岳王武穆扩充二经之义作为三经,易骨、易筋、洗髓。”
“三步功夫的理论,大约就是在这一时期完善的。”
“岳飞的师父周侗,或许在这时已经开始探索了!”
整理自己的武学,朱武发现自己从陈达那里学到的猛虎劲中有练骨的法门、从杨春那里学到的白蟒劲中有练筋的法门,只是和自己的鲲鹏吐息法涉及的洗髓一样,并非专门锻炼,或许锻炼过程中,会有疏漏之处。
这个发现,让朱武停止了尽快将双臂达到通力的想法,决定把易骨、易筋、洗髓的功夫完善后,再晋升通力境界:
“练骨之法,可以在猛虎劲的基础上创出猛虎拳。”
“练筋之法,可以在白蟒劲的基础上创出白蟒拳。”
“洗髓之法,可以在鲲鹏吐息法的基础上创出一门震荡全身骨髓的法门,类似所谓的虎豹雷音。”
“这三步功夫练完后,我的基础会更牢固,更有机会达到通力境界极限!”
整理前世今生所学,朱武开始利用在镜像空间中不怕损伤的优势,完善这三种法门。
另一边,武松在打死老虎后,被本地猎户发现,这些人大喜之下,把这件事告诉里正、上户。然后把死老虎抬在前面、用一乘兜轿抬了武松,送到阳谷县去领赏钱。
武松身背官司,哪敢大张旗鼓去阳谷县。无奈这老虎害了周围许多人家,乡民在听说武松打死老虎后,对他感激不尽。一个个兴高采烈,把武松和武大郎抬到县里。
武松推拒不得,又自忖清河县海捕文书还没有传到这里。便和乡民一起,去县衙把一千贯赏钱领了,当厅散给众人。
知县见武松忠厚仁德,又见他威猛雄壮,赤手空拳就打死了老虎,当即让武松做了步兵都头,带兵保卫阳谷县,防备独龙冈贼人。
武松推辞再三,知县都不允许。无奈之下,也只得在阳谷县做了都头,想着找到机会后,带武大郎离开。
孰料因为独龙冈的异动,阳谷县这几日守得甚严,武松等了几日,都没有找到脱身机会。反而还知道了独龙冈贼人来自梁山泊,正是朱武麾下。
“想当良民被诬陷,想落草却成了捉贼官。”
“真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内心感慨连连,武松在小心谨慎的同时,更加想离开阳谷县。免得独龙冈攻打县城时,自己进退两难!
第131章 武松醉打阳谷县
武松在阳谷县当都头的消息很快传到独龙冈,朱武了解他的为难,制止了攻打阳谷县的提议。以保证被抓的人安全为名,让自己上次放回的县尉和都头想法把人救出来。
阳谷县县尉和都头接到消息后,顿时暗暗叫苦。他们在上次被梁山泊放回后,就经常和独龙冈通消息。只是这次的事是知县主抓,两人纵有心把人放了,也是无能为力。
想到知县老爷一心在防备独龙冈,还任命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新都头,两人都觉得这件事情难办,弄不好会牵连自己。阳谷县都头说道:
“要不县尉大人和知县老爷商量一下,求他高抬贵手。”
“阳谷县兵马稀少,独龙冈又易守难攻,这样一直防备,什么时候是头!”
县尉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所以他一直不想和独龙冈为难。只是这件事是知县的命令,他又如何能为知县老爷做主。连连摇头说道:
“知县老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会容人去反驳他。”
“要他收回成命,除非刀架在脖子上!”
“有新来的打虎英雄在,谁敢去逼迫他?”
都头急得跺脚,不知该如何办。两人都知道梁山泊的厉害,又没有州城官吏的底气,对梁山泊传来的命令,根本不敢违背。
正在为难之间,知县亲随过来,请两人去议事。
以为知县找他们商议独龙冈的事情,县尉和都头到了县衙,才知道是清河县发来海捕文书,捉拿一个杀人潜逃的贼人:
“这不是新来的武都头?”
“他是仁义之人,怎会杀人潜逃?”
看到文书上的画像,县尉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新来的步兵都头武松,竟然是一个杀人潜逃的贼人。
知县闻言叹气,痛心疾首地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本县也没想到武松他浓眉大眼的,却是杀人凶犯。”
“看这文书说辞,武松不但是杀人潜逃,还打伤了清河县的机密。”
“如今死者家人出钱两千贯,清河县出钱一千贯,用整整三千贯赏钱,捉拿这个武松。”
“不是罪大恶极的凶犯,怎能有此赏钱?”
叹息自己把武松看错了,知县让县尉和都头想办法,如何把武松抓起来,送到清河县领赏钱。
县尉和都头面面相觑,又有一些暗喜。没有武松做都头,两人在动手脚把独龙冈被抓的人放走时,就多了许多方便。而且三千贯赏钱,两人多少能分润些。
紧锣密鼓地准备抓捕武松,两人都没有想到武松和梁山泊有关。朱武在独龙冈看到两人的谋划后,却是喜怒交加,喜的是武松通缉后要上山,怒的是阳谷县不知好歹,需要教训一番:
“不但抓了我的人,还想谋害我兄弟!”
“不让阳谷县的人知道厉害,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当即把陈达、李逵、穆弘等在独龙冈的头领唤来,嘱咐他们带兵马去阳谷县,待阳谷县乱起之后,就派人去夺门。
不知道朱武什么时候安排了内应,三人却尽皆兴奋不已。阳谷县无故把独龙冈的人给抓了,早就让他们很气愤。有机会攻打阳谷县,三人自然愿意。
当下,三人就挑选士卒,按朱武吩咐分批潜入县城旁边,等待城中乱起,就带人去夺门。
再说阳谷县中,武松当晚就接到县尉都头宴请,庆贺他得到知县老爷看重。武松在阳谷县刚当上都头,这几日吃了许多宴请,对此毫不怀疑,宴席上酒到杯干,很快就喝得醉醺醺。
见武松喝得醉了,县尉、都头大喜,以出去净手为名,带官差把武松给围了,大叫道:
“武松,你的事情发了!”
“知县老爷下了命令,让我们把你和武大郎拿下,押送清河县里!”
惊得武松的酒醒了一半,顿时一跃而起,大叫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的哥哥在哪里?”
县尉看武松连站着都有些晃悠,顿时冷笑一声,讥讽道:
“你也是做了几天都头的人,你的哥哥在哪,现在想不到吗?”
“劝你束手就擒,不要误了性命!”
让官差把武松抓住,押到县衙里去。
孰料武松虽醉,却没有完全醉倒。半醉半醒之间,气血沸腾起来。千百斤的神力用出,武松用双手一扯一拨,就把周围的官差如小孩儿般放倒。
眼看他打倒官差后又来捉拿自己,县尉和都头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让后备人手,一齐来捉武松。
武松见他们跑了,心中怒气更盛。又心急自己哥哥,将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拳打脚踢在地。
见武松如此厉害,县尉、都头在慌乱之下,让周围的官兵一起来捉武松。其他人是知县老爷的命令、还有三千贯赏钱,一个个奋勇争先,过来擒拿武松。
此时天色已黑、众人又在混战,虽有带了弓箭的,却都不敢放箭。眼睁睁看着武松将众人打得东倒西歪,阳谷县数百官兵,竟然拿不住一个人。
没料到武松如此凶猛,县尉、都头吓得面无人色的同时,把阳谷县能调来的官兵尽皆调来,想要合众人之力,把武松给拿下。
孰料就在这时,阳谷县城外传来一阵喊杀声,又有李逵大叫:
“黑旋风爷爷在此,有敢阻拦者杀!”
拎着一双板斧爬上城墙,见到守城的人就杀。城墙上的人毫无防备之下,顿时损失惨重,一个个哭爹喊娘,被李逵带人夺了城门。
将阳谷县城门砍开,李逵又放下吊桥,将陈达、穆弘放了进去。看到一起来的朱武,李逵大声叫道:
“哥哥怎么也来了!”
“铁牛破了城门!”
朱武哈哈大笑,向李逵道:
“铁牛夺门有功,这次你是头功!”
“快快带上你的人,和我一起救武松兄弟!”
让陈达、穆弘等人带兵占领阳谷县,自己带上李逵,向武松被围的地方赶去。
没料到发生这等变故,县尉、都头在知道梁山泊破了城门后,一个个大惊失色。两人都不想被梁山泊再次抓住,顾不得捉拿武松,就要逃离县城。
路上遇到同样在逃离的知县,县尉和都头护住知县,匆匆向外逃离。
朱武见此情景,带李逵解救了武松后,轻而易举地赶上三人,把他们抓了起来。再命人抓了县丞、主簿等人,把阳谷县大小官吏,都掌握在手中。
至此,整个阳谷县的情况,都被朱武掌握。梁山泊能掌控的地方,又多出来一县。
第132章 酒入骨髓
“兄弟可真勇猛,一个人就能当内应!”
“俺铁牛向来不服人,这次却不得不服你!”
“夺取阳谷县的头功,应该是兄弟你!”
知道阳谷县的混乱是武松一个人赤手空拳带来的,一向不服人的李逵,也不由心服口服。主动向朱武请求,将头功让给武松。
陈达、穆弘等人对武松同样佩服,认为他应该得头功。
武松自己却不愿,向朱武道:
“哥哥在上,小弟虽有心上梁山,如今却不是梁山内应。”
“阳谷县是众位兄弟打下的,若是要论头功,当属铁牛兄弟!”
没料到武松会谦让,李逵大为不满,嚷嚷道:
“兄弟你这是什么话?”
“给你一个头功,你竟然还不要?”
“真不是个爽利人!”
其他人也觉得武松的话有些疏离,似乎还不认为自己是梁山人。
朱武却知道武松的性子,也知道他早已决定上梁山。猜到武松是不愿担上背离职守名声,朱武笑着说道:
“武松兄弟不是我派来的内应,只是恰逢其会,恰好遇到梁山泊打阳谷县。”
“这次的头功谁也不要争,我决定把我那一份缴获,给即将成亲的兄弟!”
众人闻言叫好,不再争论头功。都决定把这次头领应得的缴获,给即将成亲的兄弟们添礼。
见朱武用这种办法解决了争论,没有让自己不明不白地背上不忠名声,武松大为感动,又向朱武道谢:
“那狗官突然翻脸,想拿武松不说,还捉了我兄弟武大。”
“若非哥哥攻城,武松兄弟二人都险些被人害了。”
“以后武松的性命就是哥哥的,但凡哥哥吩咐,武松绝不皱眉!”
推金山,倒玉柱,向朱武拜了下去。
朱武见此大喜,将武松扶了起来,挽着他的手道:
“有了兄弟上山,我就更无忧了。”
“来日上了梁山泊,我和众兄弟一起为二郎接风洗尘。”
又向众人介绍道:
“你们有些人听说过他,有些人却不知道。”
“我这兄弟武松,就是前些日子在景阳冈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人。”
“只因被贪官污吏诬陷,不得不上梁山泊落草。”
“来日打下清河县,定为他报冤仇!”
将武松的遭遇,向众人一一道来。
听到武松这样的好汉都被逼着落草,众人闻言戚戚,一个个喊着杀尽贪官污吏,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更有听说过两人交往经过,向其他人说起朱武在柴进庄上结识武松的事。听到武松的武艺大多是朱武所传授的,众人看向朱武时,顿时更加敬畏:
“武松受寨主指点几日,就能赤手空拳把老虎给打死。”
“寨主一身武功,想来更是惊人!”
想起朱武的几次出手,似乎都没败过。众人更觉得朱武武功深不可测,不愧为神机将军。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朱武在见到众人反应后,更决定派人将武松打虎的事情广为宣扬,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武松的武功是他传授的。这样以后武松的战绩越好、名声越广,朱武在武功上的名声就同样能水涨船高,不会让人小觑。
武松对这点也没觉得不妥,反而向朱武请教疑难。朱武对武松的身体状况早已了解,此时一一解答,句句切中要害。让武松很是佩服,众人也确信了朱武确实是传授武松武功的人。
问明白自己身上的变化后,武松又想起刚刚和阳谷县官兵厮打的感受,向朱武道:
“我自打虎之后,总感觉身上有一股力气,却不能完全用出来。”
“唯有喝酒之后,才感觉气血沸腾,越打越是有劲。”
“不知这个情况,到底是好是坏?”
朱武闻言皱眉,没想到武松打虎后还有这个变化。想到他当日酒醉后打虎,在战斗中突破躯干通力。朱武若有所思,向武松道:
“或许是你躯干通力时,酒气渗入骨髓,融入血气之中。”
“所以你能在喝酒后引动气血,越打越是有劲。”
“这件事有好有坏,但是不能依赖。”
“我还指望你做大将,不要成为酒鬼!”
告诫武松不要因为这点贪杯,并且把自己初步摸索出的洗髓功夫传给他。让武松修炼之后,把体内的酒气逼出去。
武松闻言应下,决定在洗髓完成前,克制一下酒瘾。
不过,这些是以后的事情。今日打下阳谷县,自然要痛饮庆功酒。说起武松在景阳冈打虎的事情,众人又对武松喝下的十八碗透瓶香极为好奇,一个个都说去尝一尝,看看是什么好酒,让武松喝了能打虎。
朱武同样对透瓶香有些好奇,向众人道:
“既然大伙儿都想喝,咱们就邀请酒家去独龙冈开分店。”
“看看这个透瓶香,到底有什么好!”
众人闻言叫好,都觉得独龙冈上,也应该有一家三碗不过冈,当即就派人请酒家去独龙冈开店。无奈那酒家胆小怕事,不敢和独龙冈的强人扯上关系,朱武只得又派人花钱学了他的酿酒法门,用后世的一些工艺改良后,放在朱贵开的酒店里出售。因为酒香浓烈,又有武松打虎的故事加持,这酒卖得极好,被人称作好汉酒。不是好汉的人,绝难喝过三碗。
这些后话不提,朱武打下阳谷县,在这里停留一晚,按寿张县的经验把阳谷县能收服的官吏收服了,又伪装成劫掠的样子,劫了钱粮离开。此时的阳谷县虽然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实际却已经被梁山泊控制。
自此,郓州六县之中,梁山泊已掌控了两县。梁山泊向北经寿张县、阳谷县前往河北大名府和凌州、高唐州等地的道路,已经完全打开。独龙冈的安全,同样得到保障。
这样一件大喜事,让独龙冈上上下下的人,都是极为欢喜。许多以前还担心官府围剿的村民,同样也放下了担心。更热心地把亲戚朋友的女儿介绍给梁山泊士卒,和梁山泊拉近关系。
这个风潮之下,作为梁山泊的新头领,武松的兄弟武大,也被人介绍了婚事。和一个老实勤快的女子,在独龙冈成了亲。喜得他合不拢嘴,直说应该要早过来。
朱武见他高兴,又有意在独龙冈安家,当即把武松应分配的八十亩田地分下去,又命人在独龙冈建造房屋,让武松和武大郎居住。两人就这样融入梁山泊,成为山寨一员。
第133章 天地颠倒,星辰换位
不提朱武在独龙冈如何为士卒举行婚礼,公孙胜在梁山泊返乡政策定下后,和戴宗一起辞别众人,前往家乡蓟州。
两人各绑了两个甲马,一路上行得极快。不过数日功夫,便抵达蓟州九宫县。
到了二仙山后,两人先去公孙胜家里拜见老母,在这休息一夜,沐浴净身之后,才去拜见罗真人。
罗真人对公孙胜极为看重,得知徒弟回来,很快传下法旨,请两人进入松鹤轩。
见到罗真人坐在云床上养性,端的有神游八极之表。戴宗心下佩服,和公孙胜行礼后,将自己的来意向罗真人道了出来。
听到戴宗要请自己改进神行法,罗真人连连摇头,道:
“前人传下的法术,轻易如何能改?”
“何况这神行法是请神法门,谁敢妄自动它?”
将戴宗的话一口回绝,说是非出家人闲管之事。
虽然被罗真人拒绝,戴宗却听出他并非完全没有能力改进神行法。再想到公孙胜的本领,以及朱武对罗真人的推崇,戴宗苦苦哀求,请罗真人改进法门。
罗真人却只是不许,甚至把戴宗赶出松鹤轩,让他自己回梁山泊。
眼看自己这次不但没求到改进法门,连公孙胜也有可能被留在这里,戴宗如何肯走。还是公孙胜怕他惊扰师父,请他去自己家中暂歇,自己私下询问。
看着归来后一身江湖气息的公孙胜,罗真人叹了口气,道:
“徒弟啊,你是真的想留梁山泊,和他们一起聚义吗?”
“你可知这件事背后,究竟有多少算计?”
听到有人在算计梁山泊,公孙胜闻言大惊,急忙问师父道:
“什么算计不算计?”
“弟子在梁山泊,看到众兄弟都是义气好汉。”
“哪里有什么人,能算计到他们?”
罗真人闻言摇头,将一件多年前的往事,向公孙胜娓娓道来:
“五十七年前,大宋仁宗天子在位,东京发生了一场瘟疫。天子御笔亲书,并降御香一炷,钦差内外提点殿前太尉洪信为天使,前往龙虎山宣请嗣汉天师张真人星夜临朝,祈禳瘟疫。”
“这场瘟疫最终是消除了,军民尽皆安泰。但是洪信在龙虎山,却把龙虎山伏魔殿镇锁的三十六员天罡星、七十二座地煞星,共是一百单八个魔君,全都放了出来。”
“你是上界天闲星,是他们中一员!”
罗真人细说五十七年前的往事,将洪信当年如何上龙虎山,如何放出魔君的事情,向公孙胜一一说了。公孙胜大惊失色,道:
“既是天上星辰,怎么会是魔君?”
“弟子和众兄弟虽然杀了不少人,却都是惩奸除恶,从不陷害忠良。”
“师父说我是魔君,弟子实在不解!”
罗真人闻言叹气,道:
“若是在天上当星神,当然不是魔君。”
“但你们下凡时沾染了星煞,自然就带着魔性了。”
“而是天罡地煞下凡是有天命的,大唐洞玄国师深恐你们推翻大唐,坏了他的道业。就把你们封印,镇压在龙虎山伏魔殿。”
心中仍是不服,公孙胜正想出言,却又听师父道:
“自从被大唐洞玄国师镇锁后,龙虎山每传一代天师,便添一道封皮。并且传下祖训,让子子孙孙不敢妄开。”
“只是你们一百零八人既然临凡,自然是有着天命的。龙虎山的天师知道早晚镇锁不住,就另想了法门。”
“这一代虚靖天师提前降世五十年,就是把历代天师绸缪的法门,用在魔君身上。”
掩饰不住惊讶,公孙胜道:
“虚靖天师竟然是天上降世的?”
“难怪他自幼不凡,九岁就成为天师。”
龙虎山这一代天师九岁继位,被誉为是祖天师张道陵、嗣师张衡、系师张鲁三师之后,实力最强的天师。公孙胜修道以来,对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知道他是当今道门最强的人之一。就连师父罗真人,和他也不过伯仲之间,甚至略有不及。
说了一些有关虚靖天师的秘闻,罗真人又向公孙胜道:
“龙虎山每一代天师添加封皮时,都把镇封的重点放在魔君中领头的魔王上。天长日久下来,魔王实力渐衰。”
“到了虚靖天师时,魔王的实力已下降得不成样子。虚靖天师便施展大法力,利用龙虎山的地势,把护卫魔王的龙虎二将灵魄抽了出来。”
“洪太尉上山时所见到的猛虎、白蟒,便是虚靖天师用他们的灵魄炼制的护法神将。”
“正是因为见它们没有伤到洪太尉,虚靖天师才确信洪太尉就是历代天师要找的人。借着洪太尉的手,把一百零八个魔君,全都放了出来。”
公孙胜闻言恍然,又有一些不解,问真人道:
“难怪洪太尉开启伏魔殿后,看到‘遇洪而开’。”
“只是虚靖天师为何选洪太尉开封印,而不是选其他人?”
罗真人向公孙胜解释道:
“这就是历代天师的算计了!”
“本来那魔王出世后,应该有个洪字。天师推算到后,就用其他同样有洪字的人,分散他的天命。”
“所以虚靖天师在看到龙虎二将都没有伤害洪太尉后,就借着洪太尉的手,把一百零八位魔君放了出来。并且让领头的魔王,为他们还了因果。”
“如此一来,魔王的洪字天命,就转移到洪太尉身上。实力衰减之下,被虚靖天师用倒转乾坤、移星换斗之术,把他从天魁星的位置上,打压成了地魁星。”
“地魁星没有天魁星的本事,即使能占据天魁星的位置,又如何让其它星辰服服帖帖?再加上历代天师都向一百零八个魔君灌输忠义之道,这些人降世之后没有魔王统领,早晚会成为皇帝所用的人。”
“这就是历代天师的算计,想要用一百零八个魔君的天命,扶持道君皇帝。”
浑身冷汗涔涔,公孙胜又不解道:
“龙虎山的天师到底和魔王有什么仇,花这么大力气来算计他?”
“纵然大唐洞玄国师怕魔王坏了他的道业,后代天师又为何要这样做?”
“弟子实在不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一笑,罗真人道:
“这件事他人不知,为师却听说过一二。”
“据说是有天师算到龙虎山镇锁魔王后,后代会被魔王降为真人,所以他们极力要阻止那魔王上位。”
“只是这魔王是有天命的,纵然这一代不成,下一代还会降世。”
“龙虎山埋下因果,迟早逃不了这一劫!”
第134章 人道洪流
“求师尊施展神通,救我梁山兄弟!”
向罗真人跪下,公孙胜恳求师父道。
罗真人长叹一声,向公孙胜道:
“痴儿,你还没想明白吗?”
“梁山泊已成是非之地,你一个修道之人,何必陷入其中?”
“不如随我修道,今生成就正果,回归上界星神!”
公孙胜不敢反驳师父,只能一言不发,长跪地上不起。
罗真人见此摇头,却又有些无奈。只能让公孙胜先起来,向他道出实情:
“你也不用求我,虚靖天师施展的倒转乾坤、移星换斗之术,已经被魔王觉醒后破去了。”
“但他身上被转移到洪太尉身上的洪字天命,却因为洪太尉承受不住,引发了嘉祐三年的大洪水,被洪水给冲走了。”
“梁山泊就是在那场洪水中,汇聚成方圆八百里的大湖泊。”
“唯有在那聚义,才能凝聚洪流!”
听到虚靖天师的法术已经被破去了,公孙胜顿时大喜,想到朱武的表现,心悦诚服地道:
“原来统领梁山泊的朱寨主,就是那应了天命的魔王。”
“难怪众位兄弟,对他服服帖帖!”
“服帖?”轻笑一声,罗真人顿时笑话公孙胜没见识:
“你们现在对他算是什么服帖?”
“若是他现在说自己要当皇帝,带着你们造反。梁山泊聚义的头领,会有几个追随?”
“真的能愿意毫不犹豫陪他去死,才算真正的服帖!”
“现在的梁山泊,可谓‘忠心者少,义气者稀’!”
被师父这么讥讽,公孙胜却只能默然。因为以梁山泊现在的情况看,愿意毫不犹豫陪朱武去送死的,还真没有几人。
然后,他便又听到师父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寨主朱武因为什么原因觉醒,但他想找回自己天命,绝非那么简单。”
“旁的不说,单是缺少了洪字,难以将你们一百零八人凝聚成人道洪流,就让他的事业,有中道崩殂的可能。”
“你若是投身他的麾下,今生难成正果!”
再次劝公孙胜随自己修道,不要管梁山泊的是是非非。
公孙胜这时却没有计较自己是否能成正果,听到罗真人的判断后,顿时就是大急,请求自己师父,指点其中迷津。
被公孙胜恳求不过,罗真人只得说道:
“本来你们一百零八人星命汇聚后,就会凝聚天命,凝聚人道洪流。”
“但是魔王的洪字天命丢失后,就无法将洪流凝聚起来。即使汇聚到一百零八人,也不过建节封侯的命数。”
“想凝聚人道洪流,他现在需要聚集的不是一百零八人、而是一百零八万众。两者间的差距,一下提升万倍。”
“龙虎山的天师,当真是好算计!”
说着,看公孙胜还有些不明白,罗真人将一个秘闻,向他道了出来:
“当日那朱武来见我,我虽没有见他,却从他身上感受到鲲化为鹏法的气息。”
“这法门是南华真人庄周传下的,除了龙虎山这个传承久远的势力外,其他人如何有这种正宗古老法门保存?”
“想来朱武曾经被龙虎山的人影响,故而取名字时,都没有带洪字。”
“不过那龙虎山倒也不敢做绝,给了他条修道的出路,想让他修成正果,早日返回上界。”
“只是这龙虎山也想的太好了,魔王降世之后,不完成自己的天命,又岂能会回归?”
“即使这一世不成,下一世还会再来!”
想到龙虎山重重算计下,朱武都开始觉醒,罗真人顿时觉得未来,一定有好戏看。
公孙胜却没有觉得这是好戏,反而忧心忡忡,询问罗真人道:
“龙虎山这么敌视寨主,寨主他将来还会得到针对,这可如何是好?”
“师尊想个办法,一定救救我们!”
罗真人连连摇头,宽慰公孙胜道:
“别说你师父不愿招惹龙虎山,就是愿意招惹,天魁星也不需要我去救。”
“他这一世纵然死了,下一世还会再来。龙虎山只要不想把因果越结越大,绝不敢亲自下场针对他。”
“否则将来的劫数,就不是降为真人那么简单。不想将来被夷为平地的话,龙虎山只能在其它地方发力。”
“其中最可能的,就是挑动地魁星和天魁星争斗。例如给地魁星送上天书天文,把他抬上天魁星的位子。和这个真正的天魁星,争夺星魁之位!”
“只是天魁星已经觉醒,又抢占了先机,龙虎山纵然插手,起到的作用估计也不会大。”
“我倒真想看看,这次谁胜谁败!”
对这种人道和仙道的碰撞极感兴趣,罗真人现在就是以看戏的态度,看待这次争斗。
当然,看戏是归看戏,罗真人却不愿自己的弟子陷入其中,向他道:
“虽然不知道是谁指点了天魁星,让他觉醒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但是如今的天魁星,明显已认识到凝聚星命的作用不大。”
“否则那几个被煞气所迷、已经真正入魔的地煞星,就不会被他下令斩杀了。”
“你的星命是天闲星,本就是无关紧要的闲散人。何必卷入其中,去趟这趟浑水?”
“若是留在二仙山,我就把五雷正法传给你!”
认为公孙胜修炼五雷正法成正果的可能,比去聚义更强一点。只要他愿意留在二仙山清修,罗真人就传授他五雷正法。
五雷正法是公孙胜一直渴望的真传道术法门,但是要让他抛下梁山泊众兄弟在二仙山修炼,他现在还有些拿不定主意。向罗真人道:
“弟子心乱如麻,求师父让弟子考虑一段时间。”
“先回山复命之后,再回来见师父!”
罗真人闻言叹息,知道以天罡地煞间的吸引,公孙胜只要回山复命,多半就很难再回来。叹息着对他说道:
“你若不留在二仙山,道行就难增长,我的五雷正法,自然也不能传给你。”
“且传你几个小术,自己去琢磨吧!”
把自己的李代桃僵、虚实幻化、炼制黄巾力士之法,传授给了公孙胜。告诉他改进神行法的法门,就在这几个法术里面。
得到罗真人传授的术法,公孙胜顿时大喜。虽然对没有得传五雷正法有些遗憾,却还是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拜别师父和母亲后,和戴宗一起回梁山泊复命。
第135章 火器准备
“没想到天罡地煞星命,真有可能存在。”
“我就是所谓的魔王,原原本本的天魁星!”
从公孙胜的镜像中得知这些事,朱武内心之中,不由又惊又喜。
惊的是原本不太在意的天罡地煞星命真有可能存在,喜的是自己若修成正果,有可能回归天界做星神:
“莫非我不但能活着执掌天下权柄,还能在死后长生不老——”
“历代帝王的追求,对我唾手可得?”
不相信有这等好事,朱武内心却着实有些期盼。决定这一世一定要完成所谓的天命,看看能不能在死后成为星神。
同时,对于阻挡自己完成天命的龙虎山,朱武也不由痛恨起来:
“本以为那个云游道人是真心对我好,没想到他却有可能是龙虎山的人。”
“难怪他虽然引我上道途,却又不传真法。只是传授武艺,引我将名字定为朱武。”
回想和云游道人交往的经过,朱武越来越觉得罗真人所说很对。那个云游道人虽然传授了不少东西,却同样把自己引入歧途,难以有大成就:
“明明有完整的鲲化为鹏法,还传承有一幅鲲鹏图,那道人却偏偏不传我,只让我练武艺。”
“最终道不成武不就,落个一事无成!”
想到这一点后,朱武暗恨的同时,还有一些感慨。若是他在这个世界刚刚觉醒时拥有完整的鲲化为鹏法,说不定就会在这个世界一心修道了。哪像现在这样,专注修习武功:
“虽然武功修炼到巅峰境界,有可能达到见神不坏。”
“但是相比道法,却还差了很远!”
没有道法真传,也没有见识过罗真人和张天师全力出手的威力。但是朱武在得到黄巾力士的炼制方法后,认为罗真人只靠一千余员黄巾力士,就能碾压江湖上大多数的高手:
“水浒中个人武力最巅峰的表现,应该是梁山泊征辽时,卢俊义一骑马一条枪,力敌四个番将一个时辰,斩将一员之后,又杀散一千余辽兵。”
“单从这场战斗的表现看,卢俊义是实实在在的千人敌。武功相比现在,还要高出两三倍。”
“但是这样的人面对拥有千斤之力、至少能十人敌的黄巾力士,最多能抵挡一百多个。”
“而且罗真人的本事,又何止黄巾力士这一点!”
再想到卢俊义连金剑先生李助的剑术都抵挡不住,武松的左臂更是被包道乙用飞剑砍断,朱武觉得自己在修习武功的同时,对这些道法高人,同样要有防范:
“李助是被公孙胜破了剑术,包道乙却被凌振放起一个轰天炮,一个火弹子把头和身躯击得粉碎。”
“这两种对付道法高人的方法我都要学,防备道法高人!”
知道了龙虎山对自己怀着恶意,后续甚至还可能使出手段。朱武决定在修习从公孙胜那里学到的剑术同时,打造几样火器,用来防身自卫:
“火药炼制不易,里面的元气同样容易消散,难以在军中大规模装备。”
“但是打造几件武器防身的话,却并没有妨碍!”
从凌振那里学到过制造火器的方法,又从自己的记忆中看到过一些枪炮结构,朱武觉得在不计成本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把后世的某些火器制造出来。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真的有道法高人想对朱武不利,朱武就能用枪炮,给对方个惊喜。
“不过,罗真人有手帕化作白云飞天,张天师更是据说能乘鹤驾云。”
“少量枪炮对他们虽然有威胁,却很难把他们彻底震慑住。”
“想威慑这些道法高人的话,至少需要有一支火器营。”
“我对火器的思路,或许要改一改!”
从凌振那里明白火器在这个世界的缺陷后,朱武就没有打算大力发展火器。但是如今在龙虎山的威胁下,他却觉得一支对道法高人有威胁的火器营,对自己是必须。
甚至,因为火器的装备规模难以扩大,朱武还必须对火器精益求精。让这些有限的火器,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如此一来,他就必须要开发火器所需要的各种科技,争取能够在不计成本的情况下,把后世的成熟火器,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想到发展火器最重要的钢铁,朱武决定把炼钢的事情,提前加快一些:
“本来想要在铠甲兵器不足后,自己再想办法炼制钢铁。”
“如今看来,这个尝试要提前了。”
“没有其它根据地的情况下,只能把炼制钢铁的地方,暂时放在独龙冈!”
独龙冈没有铁矿、炼钢所需的煤矿也没有,交通更很难称得上方便,实在不能说是发展工业的好地方。
朱武本想在农业稳固后找个更好的地方发展工业,如今在外部的压力下,只能在独龙冈提前尝试,积累技术经验。
“没有煤铁,就先用木炭和废铁炼钢。这是千百年祖传的手艺,现在更成熟些。”
“而且王伦打算在独龙冈修渠筑坝、开垦更多耕地。可以在筑坝时考虑水力鼓风机等机械,运用到炼钢上面。”
“独龙冈的发展,需用重新规划。”
梁山泊只是一座小岛,没有任何发展工农业的潜力。在独龙冈分寨距离梁山泊分寨最近、周围安全又有保障的情况下,朱武把发展工农业的重点,都放在了这里。
如此一来,朱武就需要对独龙冈进行全盘规划,进一步提高它的安全性,免得为人做嫁衣:
“梁山泊有水泊阻挡,宛子城和六关八寨又已基本建好,没有十万兵马和数万水军,根本攻不下来。”
“独龙冈这边就要差点了,最多一两万人,就能把它攻下。”
“想要在这里发展工农业,需要完善防御。”
“至少这祝家庄,就要重新整修!”
作为独龙冈的中心,祝家庄不但地处中间,和西边扈家庄、东边李家庄互为犄角,而且地势险要、被祝家父子经营得极好。四下一遭阔港。庄子正在冈上,有三层城墙,都是顽石垒砌的,约高二丈。当初朱武若非是用了计策,也很难攻下祝家庄。
如今他便想继续完善祝家庄的防御,以便在朝廷兵马围剿梁山泊时,独龙冈能独立生存。
第136章 字洪武号神机
“哥哥所言极是!”
“我早就想扩建独龙冈,只是被王先生抢先,把独龙冈的人用去开垦耕地了。”
“要我说,在独龙冈这三个地方建成关隘后,没有三万兵马,根本不可能攻上山。”
“独龙冈分寨的防御,一定会上升一大截!”
对朱武扩建独龙冈的想法极为支持,陈达兴奋地道。忙不迭地将自己对独龙冈的规划,向朱武道了出来。
看到陈达将这些说得头头是道,朱武对他能如此好学,感到十分开心。虽然按罗真人的说法,陈达、杨春这龙虎二将的灵魄已经被龙虎山抽去了,但是从两人的表现看,他们的潜力还是比普通山寨头领高了许多。在自己的教导下,未尝不能成长为徐达和常遇春。
所以,朱武自然是不吝夸赞,同意了陈达的规划。决定在独龙冈建设三关,完善防御体系。
同时,对祝家庄和梁山泊攻防时显露出的缺陷,朱武也决定弥补,提防三关被破,敌人攻上山来。
这个要求,自然要王伦极为头疼。想到自己正组织人手开垦的耕地,王伦向朱武提议,要在明年、后年,再整修独龙冈防御。
哪能等那么长的时间,朱武向王伦道:
“先生忙糊涂了!”
“开垦荒地的事情,哪需要一直用独龙冈的人。”
“咱们已经实际掌控了阳谷县,又有阳谷县劫来的钱粮做支撑,只要肯出钱粮,有的是愿意做工的人。”
“除了一些机密外,其它工作都可以招人来做。只留一些独龙冈的人做引导,其他人整修关隘!”
说得王伦是面红耳赤,只道自己失误。
早已经知道王伦的能力不足,朱武也没有苛责他,对水坝的方案做出一些调整后,朱武让王伦继续负责这件事,配套工业建设。
受到罗真人透露的信息刺激,朱武将注意力从农业转移到工业上,迫不及待地想整修好独龙冈的关隘,在这里发展工业。
甚至,他还想在建设关隘的时候,开发一种工业品,以便在整修祝家庄时,能够用在上面:
“原始的硅酸盐水泥,也就是波特兰水泥,不过是石灰、黏土、矿渣制作的。”
“石灰和黏土的分布很广泛,矿渣也能在炼制钢铁时产生,或者用陶器、砖瓦的屑片磨成细粉代替。添加上石膏等物,制成不同标号。”
“有这些关键的知识在,只要用科学方法不断试验,总能把水泥试验出来。”
“这种工业品的作用,毫不亚于钢铁!”
能够整修关隘,还能修建城墙,建造房屋和修桥铺路也用得上。水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战略物资。如果梁山泊和独龙冈之间如果有一条水泥大道连接,就能更快速地调兵。一旦发生战事,能更从容应对。
所以,在参照后世的五小工业后,朱武决定在独龙冈建设小钢铁厂、小水泥厂、小砖窑厂、水力机械厂、土化肥厂。并且在引进棉种、开发棉田后,建设一个纺织厂,用这个引发工业革命的行业,推动工业发展。
将这些做好规划,选定执行人后,朱武发现公孙胜和戴宗已经即将回山,就带着武松等人,重新返回梁山泊。
有新头领上山,众人自然要欢迎。再加上朱武此次下山打下阳谷县,许多士卒也回乡成了亲事,梁山泊就举办了一个庆功宴,上上下下同乐。
宴席结束之后,公孙胜迫不及待地找到朱武,把师父罗真人说过的话,向朱武道了出来。
对公孙胜的忠心十分感动,朱武也就没隐瞒自己的做法,向公孙胜推心置腹道:
“孔夫子说敬鬼神而远之,我是极为赞同的。”
“这些鬼神上的事情,只要牵涉不到你我,我们敬而远之、当做不存在就好。”
“但是它既然距离我们很近,我就不得不防备了!”
将自己发展火器的想法道了出来,朱武道:
“我们自己是很难培养道法高人的,只能用更多的火器,威慑道法高人。”
“我想把这支部队交给先生掌管,研究火器和炼制火药等事,都由先生负责。”
“那些道法高人对梁山泊不动手则罢,一旦他们想恃强逞威,我梁山泊绝对不会畏惧!”
以为朱武早就知道一些事情,公孙胜对朱武早有准备也不意外。他不但没觉得这样会威胁到自己和师父,只觉得这样的人物,才不愧是魔王,值得自己追随。
不过,对朱武的做法,公孙胜不是没有意见,只是思索了没多久,就提出了补充:
“既然要对付道法高人,就不能纯用火器。各种法术法器,都不应该拒绝。”
“火器是法器的一种,即使以它为主,也不能抛弃其它法器。”
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公孙胜以戴宗的甲马为例,认为使用火器的将士在配备甲马后,一定会更更强力。
对公孙胜的想法很欣喜,朱武也认识到自己在道法上远不如公孙胜专心,当即任命公孙胜为梁山泊护山法师,负责组建法师营。
公孙胜闻言应命,当即以梁山泊法师的名义,向朱武提出了第一条建议:
“寨主的洪字天命,是被人夺去之后,散在了这梁山泊。”
“所以贫道以为,寨主必须在名字中补上洪字,重聚洪字天命。”
“只是寨主的神机军师朱武的名号早就传出去了,将神机军师改为神机将军已经极为艰难,朱武这两个字,暂时不能轻动。”
“幸而寨主除了神机先生这个道号外,还并没有取字。如今想补全洪字,不如取字洪之。把朱武字洪之的名字,传到江湖上去。”
“如此一来,寨主名字里就多了个洪字,更加契合天命!”
对这件事极为热心,公孙胜建议朱武取字洪之,契合上天命运。
只是,朱武听到洪之,就想到了后世某个同音的人。撇了撇嘴说道:
“洪之两个字实在太文绉绉了,不合江湖上好汉的胃口。”
“想要多个洪字,还不如叫洪武呢!”
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公孙胜听到“洪武”这两个字,当即茅塞顿开,哈哈大笑着道:
“好!好!”
“洪武这个字极好,极为契合天命!”
“寨主你的名字,就应该是朱洪武!”
直接把朱武的字,由先前的洪之改为洪武。连这样取字是否符合规矩的事情,都有些顾不得了。
甚至,公孙胜还建议朱武在机会合适的时候,直接改名朱洪武,以便上应天命,完成今世大业。
取字已有些冒犯,朱武又怎敢真正改名。以改动次数过多容易引起混乱为由,朱武没有改自己的名称,只是按公孙胜的建议,把字定下来是洪武。
自此,朱武就以字洪武、号神机的称呼,在江湖上传扬名字。
第137章 黄巾力士
“这次回二仙山,吾师还传下了炼制黄巾力士法门。”
“贫道在炼制黄巾力士时,悟出了改进神行法的法门。”
没忘记回二仙山的目的,公孙胜复命道。在得到朱武允许后,把自己炼制的黄巾力士,向朱武展现出来。
看着公孙胜炼制的黄巾力士不但手执宣花金蘸斧,还在自己没注意的情况下配了一匹快马,朱武又惊又喜,对公孙胜的奇思妙想,着实赞叹不已:
“不愧是修道种子,道法上的天才!”
“我也从他那里知道了黄巾力士炼制法门,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公孙胜在道法上的天赋和用心程度,远远胜过于我。”
“由他主持法师营,最是合适不过!”
和黄巾力士比起来,公孙胜的黄巾骑士看起来变化不大,用途也比黄巾力士更狭窄。但是在明白黄巾力士和神行法的究竟后,就知道这种黄巾骑士,最适合改进神行法:
“戴宗所用的神行法,是一种把道术和神术结合起来、借用神力的法门。”
“他的四个甲马,就是披甲骑马的神祇画像。平时虔心供奉、需要时用特殊方法沟通,请来他们的神力。”
“这种方法不但极为繁琐,还需要神祇认可,才能借用神力。”
“但是在有了黄巾骑士后,就能按戴宗的神行法绘制甲马,把黄巾骑士的力量,借用到自己身上。”
“会有更多的人,能够使用神行法!”
黄巾力士的本质,其实是一种鬼神。它是修道人把生灵死后留在世间未消散的念头,融合在一起炼制的。能在清理邪祟的同时,作为仆人使役。这种鬼神在道门有个名字,称为护法神祇或者道兵。
由于炼制方法不同,这些道兵有的神威凛凛,有的凶神恶煞。外表、实力、灵智各有不同,对应不同用途。
其中,黄巾力士便是最流行的一种道兵,以其威武雄壮、灵智不高的特点,受到普遍欢迎。威武雄壮的特点,能够让黄巾力士吸引信徒念力。灵智不高的特点,则让黄巾力士在任劳任怨的同时、没有可能造反。甚至还能被兵主神念法力加持,处理一些杂事。
不过,黄巾力士之所以最为流行,还不止靠这些。普通的道兵大多需要修道人用法力或香火供养,能维持数百个已是极限,而且因为是虚幻之物,在干涉现实时消耗极大。但是黄巾力士在经过张角改进后,能够被修道人用法力供养的同时,还能在平时用粮食维持消耗。这就让大规模维持黄巾力士有了可能,还让它打通了和现实的联系。修道人之所以喜欢炼制黄巾力士作为护法道兵,大多是因为这一点。
如今,在经过近千年的发展后,炼制黄巾力士的方法,又有了不少改进。公孙胜的黄巾骑士,便是成果之一:
“有了自己完全掌控的黄巾骑士作为神力来源,炼制甲马的时候,事情就简单了!”
“公孙胜这个思路,确实能简化神行法!”
明白了公孙胜的打算,朱武忙不迭地问道:
“使用供奉黄巾骑士的甲马,能让人走多快?”
“这样的黄巾骑士,你能炼制多少?”
公孙胜道:
“贫道法力不深,最多能炼制二三十个黄巾骑士,普通人用上之后,大约日行二百里。”
“还有一种更强的黄巾骑士,能让普通人使用后,大约日行四百里。”
“只是它的炼制方法更难,贫道最多能炼制三个,数量再多的话,贫道难以维持!”
特意向朱武点明这种甲马能让普通人使用,公孙胜道:
“贫道炼制的黄巾骑士,受我完全掌控。”
“使用甲马时所需要的仪式,贫道也能修改。”
“普通人即使未修道法,也能操纵它走走停停,无需像戴宗兄弟那样吃素烧钱供奉,就能使用甲马。”
朱武闻言更喜,更觉得神行法的使用范围能够扩大。不过在仔细思考后,他还是向公孙胜道:
“黄巾骑士的方法一旦传扬出去,很可能被人效仿。”
“先炼制三个更强的黄巾骑士,交给心腹使用!”
二三十个日行二百里的普通人,对梁山泊的作用并不大。还不如三个日行四百里的头领,方便梁山泊和各地传递消息。
将这种更强的黄巾骑士命名为黄巾骑尉,朱武让公孙胜尽快炼制出来,一个留下自用,一个交给朱贵,一个由自己掌管。如此一来,梁山泊能在紧急时传递消息的人除了戴宗之外,又多出公孙胜、朱贵两人。朱武也能在发现意外后,派人快速传信。
不过即使如此,朱武也觉得人数有点少,打算多找几个修道人,多炼制几个黄巾骑尉。
这么一想,朱武就想到了自己镜像过的幻魔君乔冽。抽空观看他这段时间的经历,他才发现乔冽在二仙山碰壁后知耻后勇,已经在误打误撞之下,不但将残缺精神修炼法门修成,还钻研出一种三昧神水的法门。
这种法门不但能用雾气幻化影像,还能将雾气凝聚成水,看着如同降雨。乔冽也因为这个本事,成为祈雨大师。
“好家伙,都能通过水汽,判断未来天气了!”
“这个乔冽,还真是个天才!”
知道乔冽的底细,朱武当然明白云层上的雨是否降下,和乔冽根本没关联。对他有了这种本事后到处招摇撞骗,感到有些可惜:
“心思都放在旁门左道上,难怪罗真人不想收。”
“希望碰壁之后,能够有所转变。”
从乔冽那里将他的精神修炼法门和三昧神水学过来,朱武却因为它属于旁门左道,不敢轻易修习。只是用三昧神水的一些方法,加强天气判断。
知道乔冽在这时没有落草的打算,朱武把他的事情放在一边,又去想其他人:
“梁山泊一百零八人中,道士有我和吴用、公孙胜、戴宗、樊瑞五个人。”
“我和吴用是没有法力的,戴宗又只能施展神行法一种道术。有能力炼制黄巾骑尉的,除了公孙胜外,只有樊瑞有可能。”
“但是樊瑞在江湖上还没有音讯,否则倒是有可能请上山。”
“其他道法高人也可以请一下,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来!”
想到金剑先生李助、神驹子马灵、包道乙郑彪师徒等道法高人,朱武决定都写信邀请一番,看看能不能请人上山。
第138章 马上林冲,马下武松
“邀请道法高人上山?”
“恐怕殊为不易!”
听到朱武的想法,公孙胜道。修道之人对自己的祸福隐隐会有预知,想要用一封信邀请他们上山,不是一件易事。
不过,邀请不成也没什么损失,公孙胜当然不会反对朱武写信邀请他们。但他建议朱武将邀请的重点,放在江湖中的英雄豪杰上面:
“虽然不知道哪些人是天罡地煞转世,但是他们有星命在,想来各有本领,已经崭露头角。”
“寨主可以向各地英雄豪杰发邀请,那些有天罡地煞星命的,说不定会吸引过来!”
提出第三个建议,公孙胜请朱武向江湖上的豪杰写书信,邀请他们上梁山泊。只要在地魁星前面将大部分天罡地煞星数集齐,朱武的天魁星位置就无可动摇,不会再有反复。
知道公孙胜这次回来,已经决定要陪着自己一起造反。朱武对这个有利于稳固自己地位的提议,当然不会反对。他决定将自己在这个世界听说的、还有在原书中见过名字的英雄豪杰尽皆邀请一番,欢迎他们上山。
“只是这样一来,梁山泊在江湖上的声势就大了,想要继续隐藏,只怕极为不易!”
皱眉思索着这件事,公孙胜听到朱武的顾虑后,却向朱武说道:
“主公缺少了洪字,正该弘扬名声。”
“而且以梁山泊的规模,以后也难以瞒下去!”
认为朱武当前最重要的不是隐藏,而是大张旗鼓地宣传自己名声,以便能更快聚众,凝聚自己天命。
只是,朱武虽然对天罡地煞之说已经有些相信,却不认为凝聚天命后自己就会无往不利。他更想按既定的规划,一步步壮大梁山泊。
所以,在听到公孙胜的提议后,朱武仍有些拿不定主意,请来军师吴用,询问他的意见。
吴用对朱武不引起朝廷注意的想法更了解。听到朱武想招揽英雄豪杰,又不想太引起外界注意,吴用道:
“主公不想让梁山泊惹来朝廷注意,但又需要吸引江湖上的豪杰,可以将自己名声突出,隐藏山寨实力。”
“主公名声越盛,未来越有利于招安。邀请豪杰的事情,可以用主公的名义!”
朱武闻言欣喜,公孙胜对这点也极为赞同。认为朱武的名声提高,有利于凝聚天命。
两人又听到吴用道:
“而且依属下看,一个个邀请豪杰,实在太费时间。”
“不如找个地方,让天下豪杰主动聚在一起!”
朱武闻言大喜,急忙问吴用道:
“怎样才能将天下豪杰聚起来?”
“军师快快道来!”
吴用心中得意,手指东面泰山,笑着向朱武道:
“主公莫非忘了,郓州东面的泰安州,有一个泰岳争跤的盛会。”
“这样一个地方,岂非天生就是英雄豪杰聚集之地?”
“有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武松兄弟在,主公只要在江湖上放出武松兄弟参加泰岳争跤的消息。江湖上擅长拳脚的豪杰,一个个都会前来。”
“主公在暗中观察他们,自然能招揽适合梁山泊的豪杰上山!”
建议朱武借泰岳争跤的场地,用打虎武松的名头,吸引豪杰前来。
听到吴用的提议,朱武顿时大笑。暗笑自己连武侠小说中常出现的武林大会都忘了,竟然要吴用提议:
“既然是个江湖,怎么能没有武林大会?”
“说不定以后名声大了,我还能做个武林盟主!”
对吴用的提议极为赞赏,朱武狠夸了他一通。不过他对相扑并无什么偏爱,觉得以泰岳争跤的名义举办盛会不利于吸引相扑以外的英雄豪杰前来,便向吴用说道:
“泰岳争跤举办了不知多少年,即使武松的名声再响,也很难吸引相扑以外的人。”
“何况武松兄弟的实力远不止相扑和拳脚,而是在步战上,都能堪称无敌。”
“不如把争跤改为争锋,吸引更多的英雄豪杰,挑战武松兄弟!”
越说越是兴奋,朱武又觉得武松一个人的名声,还有一些不够。把名声更响亮的林冲,同样加了进去:
“既然是要争锋,就不能只比步战。马战上的高手,同样要出一个。”
“林教头落草之前,曾写诗说‘他年若得志,威镇泰山东’。他有这个心思,我们又怎能不支持?”
“就以‘马上林冲,马下武松’的名声,把天下间擅长马战、步战的英雄豪杰,尽皆吸引过来。”
吴用、公孙胜闻言,顿时拍案叫绝。“马上林冲,马下武松”的说法,一定会让江湖中许多人不服气。想来这名号传出去后,江湖上但凡对马战、步战有信心的,都会想和两人比一下。
如此一来,这场泰岳争锋,就更名副其实。梁山泊未来将林冲、武松光明正大地聚在一起后,名声会更响亮。
所以,朱武、吴用、公孙胜三人在商议后,很快将举办泰岳争锋的事情,初步定了下来。准备在江湖上广为宣扬,吸引豪杰与会。
同时,考虑到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名声已经极为响亮,武松只有打虎的名声还稍有不足,朱武决定不公开武松已加入梁山泊的消息,而是让他去江湖上走动,打响自己名声:
“以林冲和武松的武功,除了卢俊义外,其他人基本没有机会胜过他们。”
“就让他去江湖上走一走,打响‘马下武松’的名声,吸引更多的人与会!”
“而且我传授他武艺的事情,可以让人一起传出去。刚改的名字和绰号,可借此深入人心。”
有了这个想法,朱武便让公孙胜尽快把黄巾骑尉和甲马炼制出来,让武松带着它到江湖上走一走,打响名声的同时,邀请四方豪杰。
至于泰岳争锋的时间,因为今年已十一月,举办大会已来不及。朱武决定把时间定在明年三月二十八日,也就是东岳大帝诞辰时,举办这次大会。
他希望用这次泰岳争锋大会,将自己的名声彻底稳固,成为山东江湖上,毫无争议的第一人!
第139章 宋江动向
“马上林冲,马下武松!”
“三月二十八日,泰岳争锋!”
“这是从哪里传来的消息?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沧州柴进庄上,宋江看着手上的邀请函,惊讶地问柴进道。他虽不知道武松的底细,却知道林冲和晁盖一起在二龙山。
想到二龙山实际是梁山泊分寨,宋江便觉得这件事情,和梁山泊脱离不了关系。
柴进同样也收到了邀请函,而且他知道这件事的底细,闻言顿时大笑,向宋江道:
“宋兄有所不知,这盛会是梁山泊举办的,想把各地豪杰聚在一起,方便招揽人才。”
“他还邀请我带着河北的豪杰,一起参加盛会。”
“宋兄如今在小弟的庄上,到时候可以一同前去。想来有小弟在,山东那些官员,不会刁难兄弟!”
说着,柴进还指着林冲和武松的名字,向宋江道:
“说起来,林冲和武松二人,都曾在小弟庄上居住。”
“去年朱寨主从梁山泊来沧州邀请林冲兄弟时,就是在这儿遇到了武松兄弟。”
“‘马上林冲,马下武松’二人,是在我庄子上第一次相会的。他们在泰山举办泰岳争锋大会,柴某人一定要参与!”
忘记了武松在自己庄子上常打人的不快,柴进对林冲和武松在自己庄子上第一次相会的事情,感觉与有荣焉。当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个在自己庄子上极为落魄的人,只是一年时间,便已声名鹊起。
宋江听得大叹,暗恨自己为何没早来一年,以至于让朱武从柴进庄子上,带走林冲、武松二人。
心中空落落的,总感觉自己像是丢失了什么。宋江打起精神,笑着向柴进道:
“都说柴大官人喜爱招贤纳士,今日宋江才知道,这‘马上林冲,马下武松’二人,也曾在大官人庄上居住。”
“大官人的名声,当真不是虚传!”
柴进闻言大笑,热情地招呼宋江宴饮。宋江却食不甘味,勉强喝了几杯后,就以不胜酒力为名,返回自己房中。
“近来我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
“先前还想着自己杀人潜逃,还有什么东西可失去呢?”
“如今方才知道,原来是江湖上的名声!”
“大官人庄上虽好,我却不能待了!”
在柴进的庄上虽然安全,却到底是托庇他这里。这样时间长了,宋江都不知道自己在江湖上还有什么名声。尤其是想到柴进要带着自己参加泰岳争锋,宋江更觉得一阵不自在——
他一个山东江湖上的大佬,什么时候要被河北人带着,参加家乡盛会!
所以,次日宋江便和兄弟宋清一起提出告别,要离开柴进庄子,返回山东居住。
柴进当然不愿宋江这么短时间就离开自己庄子,一定要留他再住几时,向宋江道:
“宋兄在这里住的不久,怎么突然就离去?”
“莫非是小弟招待不周,手下人冲撞了宋兄弟?”
斥责自己庄客,怪他们让贵客离去。
宋江急忙阻止,向柴进道:
“非是大官人招待不周,只是宋江离家,实在担心老父。”
“如今想回山东,是想找个离家乡近点的地方,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回家看看。”
向柴进仔细言明,说是要派遣兄弟宋清回家乡,自己去青州那边,托庇一个故友。
柴进连连挽留,宋江却去意甚坚。挡不住宋江以孝敬老父名声回乡,柴进无奈之下,只得送上盘缠,和宋江、宋清兄弟作别。
宋江和宋清两兄弟离开柴家庄后,一个返回家乡,一个前往青州,去清风寨花荣那里暂避。
朱武在梁山泊看到宋江这么早就离开沧州,顿时惊讶不已。按照原书所说,宋江是在半年后才离开柴进庄子,去了青州白虎山。如今宋江刚到柴进庄上一个多月就离开,事情显然有变化。
对宋江的踪迹极为关注,朱武又从小李广花荣的镜像中,看到宋江没有去白虎山,反而已到了清风寨。心中更是惊讶,同时对宋江的打算,隐约猜到一二:
“或许是泰岳争锋的消息刺激,让宋江不得不露面。”
“作为山东江湖上的大佬,泰岳争锋上若没有名字,宋江在江湖上的名声必然会下跌。”
“如今,宋江去了小李广花荣那里,明年一定会和花荣一起参加泰岳争锋。借助花荣武艺,继续维持名声。”
“甚至,他还有可能在青州‘偶遇’晁盖,和晁盖一起,主持泰岳争锋。”
“他这是想借我们的台子,给自己拿去扬名啊——”
“这个宋江,还真是好算计!”
想到宋江的所作所为,朱武便对他的想法,略猜到了一二。
作为一个比晁盖小了十岁、却能在江湖上和晁盖比名声的人,宋江的一个做法,便是效仿晁盖。
晁盖仗义疏财、专爱结识天下好汉,宋江和他一样做法的同时,做的更加周到。晁盖最爱刺枪使棒,亦自身强力壮,不娶妻室,终日只是打熬筋骨。宋江虽然武功不高,却同样爱习枪棒,学得武艺多般,女色上不十分要紧。
可以说,宋江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名声,许多时候都是靠和晁盖比较出来的。这才让他在小了十岁的情况下,名声直追晁盖。
再想到宋江在郓城县成为押司,官位更胜过晁盖的保正,甚至还靠着身为押司的便利给晁盖通风报信,让他承了人情——
可以说,如今的宋江,就是山东江湖上的第一人。朱武将山东江湖完全统一的障碍,就是宋江此人。
“而且按照罗真人的说法,宋江就是被龙虎山从地魁星抬上天魁星的人,是我在天罡地煞体系中最大的对手。”
“必须要尽可能把他拉上山,免得他在江湖中拉拢其他豪杰,形成自己势力。”
有镜像空间和自己在梁山泊设置的军政体系在,朱武并不担心宋江上山后自己无法遏制。他最担心的是宋江不上梁山泊,另外选地方招贤纳士,然后再受了朝廷招安,前来攻打梁山泊。
那样的话,朱武就不得不和宋江纠缠,拖慢自己发展。
“必须想个办法,让宋江尽快落草!”
担心夜长梦多,朱武在想到宋江有可能被人扶持后,决定把宋江纳入到自己麾下,尽快定下名分。
第140章 青州之变
宋江和花荣是过命的交情,来到清风寨后,自然备受礼遇。只是他在清风寨没几日,就在闲游之时,被人认了出来。
话要从宋江杀阎婆惜说起。当日宋江杀了阎婆惜后潜逃,郓城县知县依照惯例,出一千贯赏钱,开个海捕文书,送往周围州县。
这件事本来还没什么,宋江躲在沧州柴进庄上时,根本就没有在意海捕文书。但是他如今来到青州,事情就发生变化了。
宋江杀阎婆惜潜逃的事不过两月,青州和济州又离得较远,海捕文书到这里还没有多久,尚有人还记得。宋江却因为在柴进庄上太放松,来到清风寨也没有收敛,在花荣派来的亲随陪伴下,在清风寨游荡几日后,便因为外形独特,被人认了出来。
“那个又黑又矮的汉子,莫不是郓城县通缉的宋江?”
“难怪当日你和花荣商议张挂海捕文书时,花荣的脸色就不对。后来他还找理由,把海捕文书撤下来。”
“我道他为何如此,原来在窝藏杀人犯!”
指着宋江的身影,清风寨文知寨刘高的夫人道。想到当日刘高和花荣商议事情时所见,她确信眼前这个被花荣亲随陪伴的人,就是被通缉的罪犯。
刘高对这件事同样有印象,闻言顿时细看。发现那黑矮汉子果然是郓城县通缉的宋江,顿时就是大喜。想到一千贯赏钱,刘高当即要喝令身边军汉,把宋江给捉过来。
“慢着!”
阻止了刘高的动作,刘夫人悄声向他道:
“花荣武功厉害,又和你素来不睦。”
“他连杀人犯都敢收留,说不定在知道罪行败露后,会因此直接造反。”
“不如稳妥一些,把州里的官兵调过来。”
“你也能借这件事立功,早点儿调回州里!”
刘高对自己的夫人的意见极为重视,再想到花荣的箭术,觉得此言甚是。当即写封文书,命心腹送到州里。
青州知州慕容彦达,是当今天子慕容贵妃之兄,倚托妹子的势要,在青州横行,残害良民,欺罔僚友,无所不为。
见到清风寨刘高的文书,慕容彦达吃了一惊,便道:
“花荣是个功臣之子,如何敢窝藏罪犯?”
“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要查明白!”
当即唤本州兵马都监来到厅上,吩咐他去清风寨。
青州兵马都监姓黄名信,武艺高强,威镇青州。因为所管辖的青州地面有三座恶山,第一便是清风山,第二便是二龙山,第三便是桃花山。这三处都有强人草寇出没,黄信却自夸要捉尽三山人马,因此唤做镇三山。
领了慕容彦达命令,黄信当即点起五十个壮健军汉,披挂衣甲,马上擎着口丧门剑,连夜便下清风寨来,径到刘高寨前下马。
在刘高的安排之下,黄信先悄悄捉了宋江,确认他是被通缉的杀人犯后,黄信次日便在在邀请花荣吃酒时,掷盏为号,用埋伏的军士把花荣捉了下来。然后将宋江和花荣监押在两辆囚车里,带着三五十军士、一百寨兵,奔回青州复命。
在梁山泊从花荣镜像中看到这件事情,朱武当即大惊,没料到宋江被擒的事情发生得这么快。再看到花荣的妹妹已经上清风山告诉史进这件事,朱武当即觉得,要去一趟青州:
“宋江被捕之后,已经无路可走。”
“只要他不想认罪伏法的话,留给他的道路,只有落草这一条。”
想到宋江在这次被捕遇救后不但破了清风寨,还收服秦明、黄信等人,初步建立班底。朱武就觉得必须阻止这件事,不能让宋江招揽人才、有独立成事的机会。
所以,朱武当即把公孙胜唤来,问他新炼制的甲马,能不能够使用。
公孙胜这些时日一直在炼制黄巾骑尉和甲马,如今已炼制成三套。听到朱武询问,当即道:
“甲马已经炼成,正要找人使用。”
“寨主是想让武松兄弟出去扬名,使用这个甲马?”
朱武摇了摇头,没有向公孙胜隐瞒这件事,道:
“青州那里有变,宋江可能要落草。”
“我要亲自去青州一趟,把宋江招揽上山!”
不明白朱武为何如此重视宋江,公孙胜推算了一下,发现宋江的命数虽然笼罩着一层迷雾,却隐隐和自己有着相连。当即就是大喜,向朱武道:
“宋江是天罡地煞之一,合该上山入伙。”
“寨主此次前去,定能让梁山多出一员大将。”
“来日压制地魁星,同样更有把握!”
闻言哑然失笑,朱武没有再向公孙胜隐瞒,直接告诉他道:
“宋江就是地魁星!”
“我这次去青州,就是阻挡他招揽人才。”
“免得他聚众成事,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什么!宋江是地魁星!”被朱武的话一惊,公孙胜运转法力,急忙推算起来。
有了朱武的提示,他推算时方向就明确了。虽然有重重迷雾,公孙胜仍旧推算到,宋江是原本的地魁星,只是如今却同样有天罡星数,想要成为天魁星。
心中又惊又喜,公孙胜没想到自己一直防备的对象,朱武早就知道了。看向朱武之时,目光自然又有了不同,附和朱武说道:
“寨主所言极是,不能给宋江聚众的机会!”
“只要聚集不了人才,即使有人挑拨,宋江也成不了大危害。”
“寨主能重新压制他,让混乱的星辰归位!”
当即把自己炼制的甲马取出,教朱武如何使用。
“且慢!”
“既然有三套甲马,就把武松兄弟一起叫过来。”
“我正想让他去江湖上扬名,如今青州有事,正好让他前去!”
命人将武松唤来,三人一起去青州。
武松这些日子早就知道了泰岳争锋的事情,也知道朱武有意让自己去江湖上扬名。听到他要带着自己前往青州后,没有丝毫疑问,就带上兵器前去。
三日绑上甲马,以日行四百里的速度,向着青州进发。
梁山泊距离青州六百里,朱武和公孙胜、武松一路上不断熟悉甲马,行了不到两日,便已抵达青州。
到了青州之后,朱武让公孙胜去二龙山和桃花山那里调集人马,自己和武松两人,直接上了清风山。
第141章 吾之李善长
“我不同意这样做!”
“招揽秦明的方法有很多,为何偏偏要假扮他去杀人?”
“梁山泊纪律严明,从不滥杀无辜。不能为他一人,坏了梁山规矩!”
清风山上,史进严词了宋江的提议。作为一个有侠义精神的人,史进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以扶危济困示人的宋江,竟然能想出这种毒计。
当日,宋江和花荣被捕后,花小妹见情况不妙,急忙上清风山把消息告诉一直有联系的史进。史进正愁找不到机会让花荣同意自己和花小妹的婚事,听说宋江和花荣被捕后,当即带着兵马,把他们救了下来。
宋江和花荣被救后,先是把被擒的刘高杀了,又请史进派兵,把清风寨攻下,救出花荣家眷。
史进想要娶花荣的妹妹,对这件事如何能拒绝。一面向二龙山和梁山泊飞鸽传书告诉这件事,一面整顿清风山兵马,要带去出征清风寨。
只是,还没等他出兵,从史进、花荣手下逃回清风寨的黄信,已经派人向青州报告了这件事。青州知州慕容彦达得到急报之后,大惊失色之下,当即派青州指挥司总管、本州兵马统制秦明,带上一百马军、四百步军,前去攻打清风山。
秦明是黄信的师父,性格急躁,声若雷霆,人都称他霹雳火。擅使一条狼牙棒,有万夫不当之勇。他在接到慕容彦达的命令后,当日就风风火火,带领兵来到清风山下,离山十里下寨。次日五更造饭,军士吃罢,秦明拣空阔处摆开人马,发起擂鼓攻山。
史进虽然没有和秦明斗过,却听说晁盖和林冲在二龙山和秦明斗过几阵,知道单纯以武艺来说,秦明不亚于林冲。见到秦明带兵来攻打清风山,他立刻就谨守山寨,派人去二龙山报信。
花荣却心急救出家眷,不同意史进的做法。作为秦明的下属,他对秦明极为熟悉。利用秦明性格急躁的缺陷,花荣设下巧计,把秦明擒了下来。如今又把人灌醉了,商量着如何招揽。
听到宋江要派个和秦明模样相似的小卒,穿了秦明的盔甲,骑上秦明的马匹,拿着秦明的狼牙棒,去青州城下假扮秦明杀人,逼迫秦明落草。史进当即就严词拒绝,认为梁山泊以替天行道为宗旨,不能做这种事。
宋江却言辞恳切,向史进道:
“史进兄弟不愿做这样的事,宋江又如何愿意?”
“只是花荣兄弟的家眷就在清风寨,若是不能把秦明逼上山,山寨这点人马,何时能打下清风寨?”
“为兄这个主意,也是迫不得已!”
说着,宋江双目含泪,怪自己连累了花荣、失陷他的家眷。如今不得不出此下策,把花荣家眷救出来。
花荣心中感动,就要劝史进接受这个提议,朱武和武松却恰好在这时上山,在大厅外叫道:
“史进兄弟何在?”
“可将宋江、花荣兄弟救出来?”
带着身后武松,大踏步走了进来。
没料到朱武在这时前来,史进大喜过望,当即和宋江、花荣两人,向前迎了上去。
朱武和三人见礼后,首先就打量着宋江,看看这个在原书中,成为天魁星的人。
早已在镜像空间中见过宋江,朱武却是首次和宋江在现实中见面。看着这个又黑又矮、貌似平平无奇的汉子,朱武再想到原书中他带着梁山攻城略地,数次击败朝廷大军。就不得不感慨人不可貌相,不能轻视宋江:
“以宋江在军政方面的能力,执掌一州一路,丝毫没有问题。甚至在风云际会时,有成为宰相的可能!”
“可惜他虽然在军政方面有才能,却不能看清天下大势,有可能成为宰相,却不能做人主。”
“他以宰相的能力做了反贼头领,又以宰相的心态去找人主效忠——”
“人生摆错了位置,真是一场悲剧!”
对宋江极为惋惜,朱武想到他在原书中展现的能力,觉得他若是找个适合的人效忠,成为萧何和李善长,未尝没有可能:
“萧何以文毋害为沛主吏掾时,曾经庇护过刘邦等沛县豪杰。”
“李善长少读书有智计,习法家言,策事多中,为里中长者。”
“宋江刀笔精通、吏道纯熟,幼年涉猎诸经史,长为吏役决刑名。又在江湖结纳豪杰,扶危济困、恩威并行——”
“可以说,宋江与未发迹的萧何、李善长比起来,不但一点都不弱,反而还因为其它方面的优势,显得更强一些。”
“以这样的经历,还有他展现的才能,如果宋江效忠对象靠谱,成就萧何和李善长的功业,未尝没有可能。”
“可惜他偏偏效忠‘不可君天下’的宋徽宗,最终在南征北战后蒙御赐饮药酒而死,真是人生悲剧!”
再想到宋江不但有萧何和李善长的潜力,甚至还能够统帅军队。朱武更觉得这样能独当一面的人才,不能轻易放弃:
“打天下靠的是人才!”
“只要宋江能在打天下时为我所用,我就必须要招揽他——”
“即使对我的地位有威胁,也不能抛在一旁不管!”
有着镜像空间的能力在,朱武并不担心宋江上山后,会脱离自己掌控。反而还担心他游离在外,成为自己敌人。
故而,朱武在明知道宋江有可能威胁自己地位后,仍旧下定决心招揽他。希望他将效忠的对象,逐渐转为自己。
不过,考虑到宋江这时候没有效忠自己,朱武还是决定暂时压制他在统兵方面的能力,让他专注政务:
“宋江这时候还没有展现军事才能,就不让他展示了。”
“先把他往萧何和李善长的方向培养,看看以后如何!”
心中思绪万千,朱武面上却喜形于色,挽住宋江和花荣的手,笑着向两人道:
“我在梁山泊中,早已盼两位兄弟上山!”
“只是宋兄和花兄先前都有官职,朱某先前不方便坏了你们前程。只能等到这时,请两位上山聚义。”
“不知宋江兄弟和花荣兄弟愿不愿到梁山泊,坐上一把交椅?”
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两人招揽上梁山泊,定下双方名分。
花荣犯下罪行,如今无路可去。再想到史进的救命之恩,以及朱武去年曾提过的受招安,当即看向宋江,希望他答应下来。
第142章 快用秦明救人
“宋江这次回山东,是为孝敬父亲。”
“落草之事甚大,容宋江和家父商议一下,求他老人家同意!”
没有想好落草的事,更没有想到朱武这么快就来到青州招揽自己。宋江虽然对朱武的热情邀请有些感动,却在思索再三后,仍旧以孝顺父亲为名,把朱武的邀请往后推。
听到宋江的回应,朱武顿时皱眉。只是宋江在江湖上一向有孝义黑三郎的名声,如今以征求父亲同意为名将这件事情推后,可谓合情合理。
朱武无奈之下,也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免得催得急了,反让宋江生疑。
“好在除了宋江之外,还有花荣和秦明在清风山。”
“先把这两人招揽了,再邀请宋江上山!”
把招揽的重心转向花荣这边,朱武哈哈一笑,向花荣和史进道:
“刚刚上山的路上,我听清风山的兄弟说,花荣兄弟和史进兄弟把秦明给活捉了。”
“快带我去看看,秦明统制现在哪里?”
史进听闻此言,顿时想起了刚刚和宋江的争论。一边带朱武走向秦明休息的客房,一边向朱武道:
“秦统制被灌醉了,如今睡得正酣。”
“宋江哥哥让我找以个和秦明相似的士卒,带上他的行头去青州城下杀人。”
“只是小弟想到哥哥常说的替天行道,不愿这样做事。”
“如何招揽秦明,还请哥哥示下!”
看着秦明在客房中睡得正酣,朱武很是满意,当即把他镜像了。这才向史进道:
“你这样做得很对!”
“我们梁山泊以信义为先,替天行道的宗旨,什么时候都不能丢。”
“招揽秦明的事情,再想办法就是。”
对史进的做法很是赞赏,朱武对自己让他担任清风山分寨镇守的事情很满意。当日他之所以把史进放在清风山,除了要撮合史进和花小妹、把花荣拉拢上山外,便是想锻炼史进的能力,让他成长更快。
如今,史进不但在花荣的帮助下,把晁盖、林冲两人都无可奈何的秦明捉了下来,还在面对收服秦明的诱惑时都此坚持原则。让朱武在看他时,着实欢喜不已。连连夸赞史进,说他为梁山立下大功。
被朱武夸奖得有些不好意思,史进向朱武道:
“都是花荣兄弟的主意好!”
“没有他对秦统制的熟悉,我怎能想到这种计策。”
“这次捉住秦明,花兄功劳最大!”
花荣慌忙推让,却向史进感谢道:
“没有史进兄弟相救,花荣又怎能施展计策?”
“这次捉住秦明,全仗史进兄弟!”
旁边的宋江同样对史进救下自己感谢不已,说是史进的功劳最大。没有他带出的清风山兵马,众人想打败秦明和他麾下的五百马步军,根本没有可能。
眼看宋江和花荣都认同史进,朱武哈哈大笑,向花荣道:
“宋兄和花兄都这么说了,史进兄弟和花小妹的事情,应该定下了吧!”
“待到救出花荣兄弟的家眷后,就由我亲自主婚,宋江兄弟和武松兄弟做媒,给他们赶紧办了。”
“免得拖拖拉拉,一直定不下来!”
说得史进的脸上一红,花荣却连连应是。他在一年前便有将史进招为妹婿的意思,只是因为对史进草寇的身份有顾忌,才一直没有答应。
如今眼看自己也犯了罪,只有落草这一条路,花荣当然不会再阻拦史进和自己妹妹的婚事,反而要依靠他,去救自己家眷。
故而在朱武的提议下,花荣欣然答应了这件事。史进在苦等一年后,终于得偿所愿,娶到花荣妹妹。
成了一桩亲事,众人都是大喜。当即安排酒席,聚在一起宴饮。
心忧家眷安危,花荣还有些食不甘味。朱武劝解他道:
“花兄不必担心,如今清风寨的守将,是秦明的徒弟黄信。”
“有秦明兄弟在此,黄信只要稍微顾虑他的师父,就不敢加害你的家眷。”
“甚至可以用秦明的性命,让黄信把人带来!”
花荣闻言顿喜,拍着额头说道:
“哥哥说的正是!小弟急糊涂了!”
“有秦明统制在这里,黄信如何敢不听话?”
“我这就写封书信,让黄信把我的家眷送过来!”
放下心中担忧,在一旁写信要送去清风寨。
旁边,宋江见朱武一来就掌控了局势,把花荣说得服服帖帖。不由心中暗恼,怪自己不知道秦明和黄信有这层关系。再想到从刘高那里打探到的情况,宋江猛然起身,向众人道:
“小人宋江,和花荣兄弟若无梁山泊众好汉相救,皆要死于非命。今日之恩,深于沧海,如何报答得众位!”
“只恨刘高夫妇要害我们,这冤仇如何不报?启请众位好汉,再做个天大人情,打破清风寨,把那个泼妇也杀了,与宋江消了这口无穷之恨!”
向众人深深作揖,请他们为自己和花荣报仇。
朱武急忙将宋江扶起来,宋江却哪里会肯。见宋江报仇的心思甚坚,朱武皱眉的同时,心中却是暗喜:
“本来还想着如何让宋江上梁山,如今他自己要杀人,事情就好办了。”
“正好让他在大庭广众下报了仇,断了他的后路!”
已经下决心帮宋江报了冤仇,逼他立刻上山。
不过,心中这么决定,朱武面上却皱眉思索,向宋江道:
“兄长身上的冤仇,朱某感同身受。”
“只是如今帮花荣兄弟取回家眷要紧,杀泼妇报仇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
“依我看,不如用秦明换回花荣兄弟的家眷后,让他和黄信离开清风寨回青州。”
“等两人离开之后,咱们就杀进清风寨!”
花荣闻言叫好,认为此策甚好。他不想在换回家眷的事情上节外生枝,又知道清风寨除了黄信没有一个能打的人。只要让秦明和黄信一起离开,凭他在清风寨的威望,打下寨子是手到擒来。想要找刘高夫人报仇,更是轻而易举!
见花荣都答应了,宋江再也无言。帮花荣拟了书信,用箭射进清风寨。
第143章 狼牙棒天下无双
清风寨中,黄信在接到花荣用箭射来的书信后,顿时大惊失色。秦明兵败的消息他已经从溃兵那里知道了,但是秦明被擒的事,他却刚刚听闻。
想到自己师父不但把五百兵马都折损了,更是连自己都失陷清风山,黄信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彦达仗着妹妹是贵妃,一向在青州横行,欺罔僚友,无所不为。”
“他若是知道师父折损兵马后还被贼人擒下,岂不要拿我师父的性命立威?”
“必须要尽早把师父救回来,不让这件事传出去!”
想到这件事的重要性,黄信也顾不得自身安危,带上心腹军士,趁着天色未亮,把花荣的家眷,送到清风山来。
没料到黄信这么快就把自己家眷送来,花荣在感觉朱武计策好用的同时,也深感黄信是个义气人,劝他道:
“黄都监和秦统制损兵折将,回到州里也要受慕容彦达问罪。”
“不如权在此间落草,论秤分金银,整套穿衣服,不强似受那大头巾的气?”
黄信这时候丝毫没落草的心思,听了这只以为花荣要反悔,当即就急着道:
“说好了要用家眷换人,怎么不见我师父?”
“难道小李广花荣不守信用,用谎言来赚我们?”
花荣听得一滞,不知如何再说。朱武出面说道:
“黄都监稍安毋躁,秦统制在山寨喝醉了,如今正在酣睡。”
“都监若信我们,可以一起上山,等秦统制醒了,一起下山回去。”
黄信不知道他是谁,心中有些怀疑。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何能退回去。正在犹豫之间,宋***说道:
“小可郓城宋江,愿为将军作保!”
“请将军放心上山,无需有任何担心!”
黄信对及时雨宋江的大名早有耳闻,见他不计前嫌,要为自己作保,当即向他拜道:
“小弟迫于上命,不得不捉了哥哥。”
“本想在路上把哥哥放了,却不料哥哥有人搭救。”
“哥哥愿意作保,小弟自然信得!”
当即将花荣家眷放了,自己也下了马,和众人步行上山。
到了山寨之中,众人请黄信看了秦明。见秦明正在酣睡,黄信担心在清风山夜长梦多,就要把秦明叫起来立刻下清风山。
众人哪里会肯,宋江、花荣邀请着他坐下,一起在厅中饮酒。
黄信见他们以礼待之,自己又斗不过这些人,只得依言应了,留在山上吃酒。
在朱武的安排之下,众人轮番上阵。只是没过多久,便把黄信灌醉。朱武趁机把黄信给镜像了,送到客房里睡。
见黄信和秦明一样睡了,史进看着他留下的盔甲、兵器,想到先前宋江的提议,笑着向众人道:
“我看有这身装束在,扮作黄信也够了!”
“要找人扮秦明,不如找人扮黄信。”
“用假黄信赚开清风寨,省得还要打仗!”
众人闻言大笑,花荣笑着说道:
“黄信是公明哥哥作保上山的,我们怎能这样做?”
“破清风寨事小,公明哥哥的名声事大。”
“不能因小失大,陷哥哥于不义!”
却是他已经把自己家眷救出来,对于打清风寨,也不那么迫切了。
宋江在听到两人所言后,面上讪笑的同时,眼神中却闪过一抹阴郁。因为被抓捕的事情,他这一段时间心绪波动极大,刚刚在听到史进所言后,还真的有一瞬间动心。只是在花荣拒绝后,他当即醒悟过来,相比破清风寨来说,维持自己的名声,明显更加重要。
所以,宋江很快就放下这个想法,招呼众人宴饮。
只是,或许是因为破清风寨的机会就在眼前,自己却因为顾虑名声,无法用这个好机会。宋江郁闷之下,不由多喝了几杯。和秦明、黄信一样,被人抬进了客房里。
看到宋江大醉,朱武顿时大喜。他本来还想着如何灌醉宋江,让自己镜像了这个人。如今见宋江主动喝醉了,当然高兴不已。
想到自己在镜像秦明、黄信后,很快就镜像到宋江,朱武认为这次来青州,当真此行不虚:
“秦明是员虎将,武功称得上超一流。”
“黄信虽然差一点,却也在一流上下。”
“这两人的武功都有可取之处,有利于我完善功法。”
自从被武松打虎启发,有了进一步完善功法的心思后,朱武这段时间一直在整理自己得到的功法,汲取其中精要。
只是,对现在的朱武来说,能在武功上让他眼前一亮的人却不多。秦明这个达到超一流的高手,正是其中之一:
“霹雳火秦明的狼牙棒法天下无双,他的一身武功,很值得我借鉴。”
“以后在遇到用狼牙棒的高手时,也知道如何应对。”
狼牙棒也被称为狼牙棍,作为一种特殊的棍棒,狼牙棒的棒头套有一层布满铁刺的外壳,这让它和普通棍棒的用法大为不同。不熟悉它的人,遇到后可能要吃亏。
朱武初次遇到使用狼牙棒的高手,当然要仔细会会。于是,他没有用特殊手段,而是用自己的真本领,在镜像空间中和秦明争斗。
连斗一百余合,这才落入下风。这让朱武对秦明的本事有了认识,也对自己的武功,有了明确定位:
“能和秦明斗一百合,说明我即使没有达到超一流,相去也不远了。”
“如今我的武功,应该是介于一流和超一流之间,大概和杨志差不多。”
“即使不用特殊手段,我在面对超一流高手时,也能凭借在镜像空间中积累的战斗经验,顺利保住性命!”
“被高手冲阵突袭的问题,已经不用担心!”
作为梁山泊主,朱武在梁山泊壮大之后,亲自上阵的机会已越来越少,但他却仍不忘记提升武功,希望能见识下通力巅峰是什么样。
如今,朱武在确定自己的武功水平后,更希望能完善功法,尽快晋升到超一流。
和秦明的镜像斗了几阵,朱武还抽出间隙把黄信、宋江的镜像打败了,这才用上弓箭,掌控了秦明镜像。
而后,朱武在翻阅三人的经历后,根据三人性格,对于如何请三个人上山,已经有了把握。
第144章 宋江入彀
“诸位果是信人,都是义气好汉!”
“秦明回去之后,一定向慕容知州分辩这件事情,让他不再追究。”
秦明一觉醒来,已是次日辰时,见清风山众人果然遵守诺言,放他返回青州。当即向众人保证,让州里不再这件事。
众人都是大喜,招待秦明和黄信用了早饭,送他们一起下山。黄信下山之后,悄悄向秦明说道:
“恩师回州里后,千万不要提起清风山的事情。”
“只说在山里和兵马失散了,胡乱住了一夜。”
“否则知州知道,定然问罪我们!”
秦明闻言不信,觉得凭自己的地位,知州不至于会这么做。黄信却知道慕容彦达一向看不起武人,对武人十分苛刻。
想到秦明在露出破绽后,说不定会牵连上自己,黄信派几个人回清风寨报信,自己和秦明一起回青州。
见到秦明和黄信尽皆离开,众人都是大喜。没了黄信之后,清风寨再也没有领头的人。想到自己被刘高夫人告发的事情,宋江再次请命,要带人打清风寨。
朱武闻言摆手,向宋江道:
“何须劳烦宋兄!”
“攻打清风寨的事情,只需要一员勇将就够了。”
“且看武松兄弟,如何夺取寨门!”
让武松打扮过路人的样子,带着朴刀去夺门。朱武让小李广花荣在后面用弓箭接应,史进则带上骑兵,负责在寨门打开后攻进去。
没料到朱武如此使用武松,众人看向这个上山后少言寡语、却威武雄壮的大汉,都是惊讶不已。
想到江湖中“马上林冲,马下武松”的传言,宋江打量着武松,道:
“武松兄弟虽然雄壮,但是一个人夺门,实在太危险了。”
“多派几个兄弟,一起去帮助他!”
武松却道不用,带上一把朴刀,扮作过路的客人,直接前往清风寨。
清风寨虽然因为清风山和官兵的战斗,如今正在戒备。然而在刘高、花荣两位知寨和青州兵马都监黄信接连离开后,寨子中的事务却显得有些混乱。
武松扮作客人,走到寨门的时候,清风寨的士兵都没有一点反应。直到他叫人放下吊桥时,才有人警告他清风寨正在防备贼人,让无关的客人,近期不要再来。
武松闻言咧嘴,大声笑者说道:
“老爷正要过路,快点把门打开!”
“否则惹恼了老爷,有你们的好看!”
清风寨士兵大怒,当即就驱赶他。只是一个在寨墙上,一个在寨子外,他们能用到的办法,也只能是弓箭。
见他们向自己放箭,武松变了脸色,大叫道:
“好你们这些鸟人,真的敢射老爷!”
“看我上了寨墙,打破你们寨门!”
悄悄念动咒语,把绑在腿上的甲马发动,武松顿时觉得在神力加持下,身体陡然一轻,尽力一跃之下,竟有一丈多高。
清风寨本就是村寨,寨墙不到两丈,武松奋力跃起,只是在寨墙上一借力,就跳到了墙上。吓得寨墙上的士兵一个个目瞪口呆,以为见到了鬼神。
武松却没有和他们纠缠,直接跳跃到寨门处,把清风寨寨门打开,吊桥放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清风寨的士兵,才一起围了上来。
武松朴刀一挥,顿时就有几个人被他拍翻,大喝道:
“今日为花荣兄弟报仇,破了你们清风寨!”
“我武松不害一个百姓,不伤一个寨兵!”
“不要命的过来!”
话音刚刚落下,寨子外看到武松放下吊桥的小李广花荣,一箭射了过来。清风寨的士兵都知道花荣箭术厉害,又见武松武功如同鬼神一般,顿时发了声喊,竟而就此散了。武松只是一人,就守住了寨门。
寨子外史进见此,当真大喜过望,带着清风山的骑兵,顺利冲进了清风寨。到了寨子中后,史进一边让士兵维持秩序,一边劫掠仓库,搬回清风山上。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宋江在吃惊武松武力的同时,报仇的心思更是无法按下来,和花荣一起进了寨子,就要把刘高一家老小都杀了。
一直在宋江旁边的朱武,这时却阻止了他,道:
“不教而杀谓之虐,宋兄即便杀人,也该明正典刑。”
“刘高夫妇在清风寨残害良民、贪图贿赂,正当公审他们,为死去百姓伸冤。”
“宋兄做过押司,擅长刑名事务,这次公审大会,就由宋兄主持!”
让清风山的士卒搭起公审台,让宋江在清风寨光明正大地审判刘高夫人,定下他的罪名。
宋江对刘高夫人愤恨之极,怒火冲天之下,也没有细思这件事。当即在公审台搭好后,上台主持审判。
见多了知县断案的样子,宋江在台上似模似样,按大宋律例把刘高和刘高夫人的罪名一条条定下来。最终不但给刘高夫人判了死刑,连已经被杀的刘高,都被枭首戮尸。把这口憋在胸中的闷气,总算发泄出来。
朱武见此情景,心中却是暗喜,知道宋江在经过这一遭后,已经必须上山:
“私设公堂,又在大庭广众下杀了人。”
“宋江现在的罪名,可比官府判的争论斗殴中误杀阎婆惜要重多了——”
“即使天下大赦,也赦不到这等人!”
欣喜于宋江入寇,朱武当即写了一封密信,让人送回梁山泊。命吴用按信中计策行事,把宋江的父亲、兄弟,先邀请上梁山。
丝毫不知道朱武已经以自己犯下大罪为名,把自己父亲兄弟带上山,宋江还沉浸在公审断案的喜悦中,激动不能自已——
有生以来,宋江第一次感觉到断案的快乐。认为这样由自己主持断案,远远比在衙门里做小吏要舒心。
这么一想,宋江再想到自己如今是戴罪之身,以后只怕连押司也做不得。心中已经知道,自己只剩下一条路可选:
“我这样有罪的人,如何能走正途?”
“或许上梁山泊坐交椅后受招安,也是一条出路。”
头一次产生了在梁山泊落草的想法,宋江丝毫不知道在朱武等人眼中,他已是梁山泊的人!
第145章 快去救秦明
再说青州那边,秦明和黄信回到州城后,慕容彦达听说两人俱是在清风山那里损兵折将,惊得面如土色。急忙命两人召集兵马,守卫青州城池。
只是守了几天,慕容彦达都没有没见到清风山人马攻城,反而还收到了清风寨被攻破的消息,顿时就是大怒:
“好个秦明、黄信,损兵折将不说,连清风寨都丢了。”
“传到朝廷那里,我的脸面何存?”
心中焦急之下,慕容彦达便想要推卸责任,找秦明、黄信的错处,想要让两人承担清风寨丢失的责任。
这么一看,慕容彦达顿时觉得清风寨丢失的事情有蹊跷,对秦明和黄信两人,有了一些怀疑:
“他们两个一回来,清风寨就被贼人破了,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仔细询问清风寨来报信的人,慕容彦达在听说清风寨的寨门是被一个人打破后,更觉不可思议:
“一个人就打破寨门,天底下有谁会信?”
“一定是有人内外勾结,把清风寨的寨门,献给清风山贼。”
“难道说秦明和黄信就是和清风山有勾结的人?他们之所以回来,就是把清风寨让给贼人?”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慕容彦达为了能推卸自己责任,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怀疑有理:
“我说这两人怎么都损兵折将,原来和贼寇有勾结!”
“说不定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这三山的贼寇,就是两人养起来的——”
“想用三山贼寇,从我这里要钱!”
暂时还没有怀疑两人想造反,慕容彦达怀疑秦明和黄信是在玩养寇自重的把戏,认为这两人之所以损兵折将,是想从自己这里,多要一些军费。
为了验证这一点,慕容彦达一面安排心腹接管城池防御,一面让秦明、黄信带兵,前去收复清风寨。
秦明和黄信听到这个命令,心里满是不愿。两人在清风山那里吃亏后,都不想和清风山为敌。不断找理由推脱,说是守城要紧。
只是他们越这样,慕容彦达心里就越怀疑,强令两人出征,带兵马去清风寨。
秦明和黄信无奈之下,只得带五百兵马,慢腾腾去清风寨。
清风寨中,朱武虽不知慕容彦达的打算,但他在看到秦明和黄信出兵后,顿时将寨中收获的金银、钱粮带走,重新返回清风山。而且为了让秦明领情,朱武还让史进和花荣留下一封书信,写明退让原因。
秦明、黄信到来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座寨子。两人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收回了清风寨。
见到留下的书信后,秦明欢喜不已,向黄信道:
“清风山的人果然义气,知道你我到来,就把清风寨让出来。”
“有了收回清风寨的功劳,慕容知州那里,总算能交待了!”
黄信同样大喜,认为这样子夺回清风寨,能让慕容彦达满意。
两人都这样想,却丝毫没想到这次出兵时,慕容彦达已起了疑心。慕容彦达在青州城接到眼线回报,得知秦明和黄信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回了清风寨,而且在看到一封信后面有喜色后,基本已确定这里面有问题,顿时就大怒道:
“好个秦明、黄信,竟然真的暗通贼寇糊弄本官。”
“看我不拿到证据,好好治你的罪!”
当即命安插在军中的眼线设法取来信件,找到秦明和黄信通贼的证据。
只是那信件在秦明手上,外人岂能拿来?慕容彦达留在军中的眼线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半点机会。
眼看慕容彦达催得越来越急,这眼线想要冒险时,一个偶然得知的消息,让他大喜过望:
“秦明和黄信曾经上过清风山,还在那留了一夜!”
“这消息有人作证,大人一定满意!”
却是他为了从秦明那里偷信件,和秦明、黄信的亲兵打好关系的时候,从这些人的口中无意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得到这个消息,慕容彦达大喜。当即命秦明、黄信回师,以给两人庆功为名,请两人在府上宴饮。
秦明和黄信丝毫没有防备,在宴饮时被慕容彦达埋伏的士兵一拥而上,将两人拿了下来。
直到这时,慕容彦达才意气风发,向两人大喝道:
“反贼!朝廷须不曾亏负了你,你这厮竟敢如此行事!”
“如今我已经差人奏闻朝廷去了,先把你们拿了,等候朝廷发落!”
秦明急忙大叫,道:
“大人此言差矣!”
“秦明只是折了人马,又不慎曾被人捉上山。”
“但是和贼寇勾结的事情,却是丝毫没有,更别说要做反贼。”
“恳求大人明鉴,还小人一个公道!”
啐了一声,慕容彦达丝毫不理秦明。让人去搜两人房屋,找他们和贼寇勾结的证据。
因为和清风山有一丝香火情,秦明一直没有烧那封书信。慕容彦达派去的人找了没多久,就把书信找了出来。
见了书信内容,慕容彦达大喜,更是呵斥秦明道:
“连物证都有了,看你如何狡辩!”
“把他家人也拿了,一起送到监狱里!”
不理秦明和黄信的喊冤,将两人和他们的家人都拿了,一起送到监狱里。想着把两人定为反贼,自己立功升迁。
秦明、黄信被拿后,一时万念俱灰。两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慕容彦达立功的牺牲品。想到当初在清风山的事情,两人暗恨自己行事不周密的同时,对当时没有答应上山,也有一些懊悔。
清风山上,朱武这时正在和公孙胜、晁盖、林冲等人,一起在山上宴饮。见到秦明和黄信被慕容彦达所擒,如今关在了监狱了,他心中惊讶的同时,也觉得收服秦明、黄信的机会,已经就要到来:
“慕容彦达要立功,给两人定的罪名不是通贼,而是勾结贼寇攻打青州的反贼。”
“既然他这么说,我就真这么做,让慕容彦达见识一下,到底什么是反贼!”
当即调兵遣将,想要在青州城损兵折将、秦明和黄信被关押,残留的青州兵马群龙无首时,乘机攻陷青州城!
第146章 攻打青州城
“早知慕容彦达要拿你我二人顶罪,还不如答应在清风山落草呢!”
“如今身陷囹圄,以后该怎么办?”
在监狱里长吁短叹,秦明和黄信两人,都为当初选择回青州城而后悔。两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慕容彦达为了把清风寨被破的责任推卸出去,竟然不顾交情、不惜自毁长城、破坏青州防御,也要把他们两个人抓起来。这让秦明、黄信两人,如何能不后悔。
只是这个时候,两人再后悔也都晚了。只能期望朝廷给自己定下的罪名不要太重,不会丢掉性命。
“但是有慕容彦达在,我们两人的罪名,很可能是通贼造反。”
“这样一个大罪,只怕要丢性命!”
想到这件事情,两人就忍不住愤懑。甚至在想到清风山信守承诺放走他们、甚至为了义气连清风寨都归还后,秦明和黄信隐隐还希望清风山真的看重自己,能在得到自己两人被擒的消息后,想法营救一二:
“只是清风山只有几百人,即使想救我们,恐怕也没有这个能力——”
“但愿朝廷会押解我们进京,能让人有机会在路上劫走吧!”
不想死的两人,心里还存了这个打算。先前对落草为寇的排斥,早已不知道被抛到了哪里去。
心中存着期盼,秦明和黄信猛然听到了一阵喊杀声,还有人大声喊道:
“快去救秦明兄弟!”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秦明、黄信两人很快便见到一个虽然面熟却不知道如何称呼的人,带着史进等人,快步走了进来。
正在惊讶之间,秦明见那人一进来就掣出双刀,将关押自己的牢门劈开,神情激动地道:
“秦明兄弟受苦了!”
“为兄来迟一步,让你受了委屈!”
“今后有众位兄弟在,没人敢欺负你!”
命史进去找钥匙,给秦明、黄信去了镣铐,又把他们的家人,同样救了出来。
没想到清风山的人真的来救,更没有想到他们能打破青州城,秦明如在梦中,晕晕乎乎地道:
“我是在做梦吗?”
“清风山的头领,怎么会在这里?”
实在不敢相信清风山甘冒巨险,来青州城营救自己。
正在这个时候,小李广花荣和宋江同样追了上来,花荣大笑着道:
“秦统制没有做梦!”
“是哥哥得知你和黄都监被擒后,率领三山兵马,用计打破青州。”
“如今这青州城,已经被梁山泊掌控了!”
想着朱武的指挥若定,谈笑间汇聚三山,轻易攻破州城,花荣就不由心潮澎湃,为自己能参与这件大事而激动——
作为一员武将,他实在太向往这样的感觉,深感加入梁山泊,不是一件坏事。
听到花荣所说,秦明总算能明白自己没有在做梦。但是对花荣话中含义,更加难以理解:
“汇聚三山兵马,把青州城给打破了!”
“这人到底是谁,竟有如此能耐?”
想到二龙山的晁盖、林冲,都是在江湖中有着盛名的人。秦明再想到刚刚听到的“梁山泊”三字,对眼前的人是谁,已经有了答案:
“除了梁山朱武,还有谁能召集这些人?”
“我如今背了罪过,又蒙他救了性命,不如随他入伙,找个地方落脚!”
有了这个打算,秦明纳头便拜,向朱武道:
“哥哥就是梁山泊的朱寨主?”
“恕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上次没认出哥哥!”
“若非哥哥相救,秦明此番死矣!”
“愿随哥哥上山,从此生死相随!”
又让徒弟黄信,一起拜见朱武。
见秦明和黄信这么轻易投效,朱武顿时大喜,扶起两个人道:
“二位快快请起!”
“都是自家兄弟,不需如此客气!”
为自己能得到两员大将,感到欣喜不已。秦明和黄信一个是青州兵马统制、一个是青州兵马都监,他们两人都投靠梁山泊,足见梁山泊在此时的吸引力。
宋江、花荣、史进等人在见到这一幕后,一个个各怀心思,恭喜秦明、黄信被救,梁山泊有两位新头领上山。
对朱武出现在青州还有些疑惑,秦明好奇问道:
“哥哥不是在梁山泊?”
“怎么到了这里?”
听得众人大笑,史进道:
“秦兄弟和二龙山斗了好几阵,黄兄弟更是号称‘镇三山’。”
“怎么连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的归属都不知道?不知道我们是梁山泊分寨!”
听得秦明、黄信惊讶的同时,心中尴尬不已。两人和二龙山、清风山、桃花山斗了这么久,竟然连三山是梁山泊分寨都不知。往昔种种行为,实在像是笑话。
只是,尴尬归尴尬,秦明和黄信两人在听到青州三山、尤其是二龙山同样是梁山泊分寨后,对梁山泊有此实力,实在高兴不已。三山和梁山泊的兵马加起来,已经接近万人,有这样强的实力在,周围州县官兵,完全不用在意:
“难怪梁山泊能攻破青州,原来他们早就有攻略州府的能力——”
“吾等加入梁山泊,未必没有前程!”
有了这个觉悟,秦明和黄信投靠梁山泊更多了几分真心实意。在朱武的热情邀请下,前往青州衙门。
此时整个青州城,已经被朱武聚集的三山人马给攻破了。连知州慕容彦达,都被堵在了城里。
朱武和秦明、黄信到来后,正见到武松擒了慕容彦达,把人从州衙里带出来。秦明和黄信见慕容彦达被吓得尿了裤子,一个个呸了一声,为自己以前在这样的人手下,感到羞愧不已。
再看着擒住慕容彦达的武松,秦明又好奇道:
“这位兄弟是谁?”
“如此雄壮有力!”
却是他已经隐隐感应到,武松那一身绝不亚于自己的实力。
朱武哈哈大笑,指着武松说道:
“这就是景阳冈打虎的武松,上次一个人破了清风寨。”
“这次来打青州,还是武松兄弟打头阵。”
“正是他带人到青州做内应,夺了城门之后,把三山兵马放进来——”
“否则打下青州,还没那么容易!”
对武松极为称赞,朱武从他身上真正认识到,武功高手在特种作战上的潜力。决定回去后让武松挑选人手,专门组建特战营负责偷袭、夺门、内应等事务,让武松在这方面的能力,完全发挥出来。
心中想着这些,朱武再看着瘫在地上的慕容彦达,有些鄙夷地道:
“这狗官如何发落,请两位兄弟决定!”
让秦明和黄信二人,处置慕容彦达。
秦明、黄信两人想到这些日子所受到的苦楚,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但是在想到慕容彦达和慕容贵妃的关系后,两人却叹了口气,道:
“小弟已投靠山寨,全凭哥哥做主!”
把处置慕容彦达的权力,又还给了朱武。
看出两人的纠结,朱武大笑的同时,也感觉到两人和普通江湖人的不同。如果是石秀那样的江湖人,看到害自己的仇人在眼前后,一定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绝不会有半点收敛。但是秦明和黄信却是官兵出身,即使已经落草,也顾忌对方身份,行事上没有江湖人洒脱,还有些格格不入。
“这两人还没有从官兵思维转变过来,行事上更多地仍认为自己还是官。”
“有这样的思想基础,他们一定是招安派!”
试探出了两人对慕容彦达的态度,朱武已经确定,秦明和黄信即使已经落草,心里也存着未来为官的心思。如果朝廷肯招安,他们一定是招安派!
“有了秦明和黄信这样的朝廷军官上山,梁山泊的正规化会更进一步。”
“但是招安派的实力,同样也会壮大。”
“我要尽可能地扶持剪除奸臣的招安派,不能让无条件受招安,成为梁山主流!”
怀着这个心思,朱武没有把慕容彦达杀了。而是把他留下,尝试掌控此人:
“慕容彦达为人如此不堪,说不定有掌控他的机会。”
“如果掌控失败,他就是和秦明、黄信为敌的奸臣,未来不除掉他,秦明和黄信怎能放心受招安?”
“掌控成功的话,梁山泊就能暗中影响青州。未来一段时间的发展,将会迎来飞跃!”
作为京东东路治所,青州不但是财赋重地,还是重要的海盐产地之一。即使梁山泊无法长久占据州城,在掌控慕容彦达后同样能获得许多方便。单单是有可能让梁山泊获得食盐产地这一项,就让朱武留慕容彦达一命,尝试收服此人:
“如果能通过慕容彦达的关系,在青州掌控一片食盐产地。我就能利用后世的晒盐法,将食盐产量进一步扩大。”
“梁山泊的私盐买卖,就能真正成为财源了!”
从辽国走私食盐的贸易已经到达极限,朱武曾数次从李忠、杜迁那里听说掌控食盐产地的事。这次打下青州后,他就决定无论如何要试一下,让梁山泊能拥有一条更稳定的财源。
怀着这个打算,朱武大笑一声,向秦明和黄信道:
“两位兄弟在这狗官手里受了许多苦楚,就先把他关起来,尝尝两位这几日怎么过的。”
“审出罪过之后,再决定杀不杀他他!”
吓唬了慕容彦达一番,朱武在青州衙门召集众头领,让他们前来聚会。
作为山东东路治所,青州城的防御无论如何不能说弱。临近梁山泊的州府之中,除了位于河北的大宋北京大名府外,青州城的防御已能称上最强。
在来青州之前,朱武绝没想到能够攻破青州城。只是碍不住秦明、黄信接连损兵折将,把青州精锐兵马都折损在外面。慕容彦达又为了推卸责任把秦明、黄信下狱,还大肆打压两人提拔的人。
如此一来,青州城的兵马,自然极为混乱。朱武觑到机会,又从秦明、黄信的镜像中了解到青州城的防御体系,果断将二龙山、清风山、桃花山的兵马汇聚起来,让武松做内应夺了城门,只用三千多人马,便用计打破了青州城。
只是,作为路治所在,青州城不但兵马众多,还有许多朝廷机构和大户人家都能凑集起一些人马。梁山泊虽然靠偷袭打下了青州,一时间却无法肃清残敌。晁盖、林冲、刘唐、曹正、周通等人,都在带领人马便带领二龙山人马清剿残敌,想要把整个青州城,都掌控在手里。
眼看事情顺利,这些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晁盖、林冲等人在听到朱武让众人聚会的命令,立刻赶了过去。
众人聚在一起后,仍是对打下青州城,感到兴奋不已。晁盖道:
“青州城府库众多,不但有钱粮、布帛,兵器、马匹也不少。”
“依靠这些物资,我们至少能招揽一万兵马,整个山东的官兵,都奈何不了我们。”
“我看咱们干脆把青州占了,让梁山泊的兄弟,都来这里聚聚!”
说着自己的提议,晁盖乐呵呵地说道。半年前落草的时候,晁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不过是半年功夫,自己就能够打下青州城。
其他人大多也是这个意思,都想在青州城不走。朱武见此情景,顿时眉头微皱,知道这些人在轻易攻破青州了,对官兵太过轻视,已经不知不觉间,有些盲目乐观。
所以,朱武在听到这些话后,顿时扫视众人,语气沉重地道:
“你们占据青州,又能够守多久?”
“朝廷一万人打不下你们,十万、二十万呢?”
“岂能为了一座城,拿兄弟们性命去赌?”
“还是说,你们不想听我这个寨主的话,想要现在起兵,攻略周围州县?”
看着周围众人,这些人的兴奋,慢慢淡了下去。或许是梁山泊招安的氛围占主流,这些人还真没有几个一心造反、攻略周围州县扩张地盘的人,更多的是想壮大梁山泊的实力,作为招安本钱。
故而在朱武问他们是否想起兵后,这些头领一个个哑口无言,再也不提这件事。
敲打了他们一下,朱武也不想挫伤晁盖等人的积极性,向他们道:
“这次劫了青州,朝廷说不定会派兵围剿。”
“故而二龙山、清风山、桃花山,都要扩充兵力。”
“三山的兵马要达到一万人,能够保住自己。”
第147章 宋江家人上山
“慕容知州,你是愿意和我们合作、还是想为国尽忠呢?”
“若是想要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否则明日你是否有性命在,那就说不定了!”
难以在青州久留,朱武按先前打破州县的惯例将青州城官吏掌控一批后,把收服的重点,放在慕容彦达身上。想要用这个人,为梁山泊在青州的发展打掩护。
慕容彦达在被擒后早就担惊受怕,在见到朱武刚刚处决罪大恶极的官吏后,更是惊骇不已。听到朱武的威胁,慕容彦达顿时就连连哀求,让朱武饶他一条性命,他愿奉上家财。
朱武却对他的家财没兴趣,更不觉得慕容彦达在被自己镜像后,家里面还能藏下什么东西。止住慕容彦达的话,朱武将一份文书取出,向慕容彦达说道:
“若是想要活命,就把这文书抄一遍,然后签字画押,留作一份证据。”
“这其中的厉害,我想你应该知道。若是不想给你的贵妃妹妹招灾,以后就乖乖听我的话!”
慕容彦达闻言大惊,再看着文书上侮辱皇帝、皇后、皇太子等人的话,吓得面如土色,丝毫不敢动笔。毕竟他今日若死了,还能留下个为国尽忠的名声,若是留下这份证据给梁山泊,那就给自己的妹妹甚至慕容家族了大隐患。他宁肯自己的命不要,也不敢写这东西。
见他突然硬气,为了保全家族连性命都能够豁出去,朱武惊讶的同时,对他同样有几分刮目相看。不过,想到青州城被慕容彦达残害的人,朱武又有了几分硬气,狠狠威胁他道:
“凭你做的恶事,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不想和他们一样被惩处,就乖乖配合我们!”
凭慕容彦达在青州做的坏事,朱武若非想留着他为梁山泊打掩护,只怕早就要杀了他。故而他这番话虽是威胁,却也有几分真心实意。一旦慕容彦达不愿意配合梁山泊,朱武就不介意用他的性命,为梁山泊“除奸派”张目。同时把慕容彦达和秦明、黄信的冲突传到慕容贵妃那里,逼迫两人一心追随自己造反。
慕容彦达的本事虽然并不大,但他在官场混迹了这么久,如何能没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看到朱武的脸色后,他就觉得对方不是在虚张声势。心中怕死之下,乞求活命的心思又重新占了上风。
只是,想到自己的妹妹,还有家族这些年对自己的培养,慕容彦达又实在不敢背叛家族,写下这些东西。
朱武见此情景,继续趁热打铁。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向慕容彦达说道:
“你看这几个字,和你的笔迹可一样?”
“若是你不愿意誊抄,等你死了之后,我自己誊抄也一样。”
“说不定还能作为你的遗表,送到东京那边。”
“想来到了那时,结局仍是一样!”
将自己向萧让学习的成果展现出来,慕容彦达在看到那几个和自己平时写的一模一样的字后,顿时有些崩溃——
有这种手段傍身,朱武在他死了后,能够毫无顾忌地以他的名义四处散发文书。无论他愿不愿意抄写,结局都是一样。
如此一来,他现在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还不如留下有用之身,和朱武虚与委蛇。
本就不愿意死,又有了这个理由,慕容彦达活命的心思彻底占了上风。抱住朱武的腿,求他饶了自己。
顺利将慕容彦达的心理防线击溃,朱武大笑数声,让慕容彦达将自己拟好的文书抄写一遍,这才将慕容彦达的镣铐的打开,笑着向他说道:
“慕容知州,今后梁山泊在青州的事情,就有劳你照顾了。”
“来日梁山泊受了招安,大家就同殿为臣!”
将梁山泊好汉受奸臣逼迫无奈上山的事情说了一遍,朱武又说起梁山泊受招安的志向,好让慕容彦达放心,不至于担惊受怕之下,做出什么事情。
果然,慕容彦达在听到梁山泊是想受招安后,心里面迫切消除后患的心思,顿时弱了几分。只要朱武等人还想往朝廷里钻,那封文书就不可能拿出来。否则被人知道梁山泊和文书的事情有关后,所谓招安的事情,根本无从谈起:
“看来这文书在梁山泊那里还算安全,只是多个把柄,他们却不敢用。”
“我和妹妹的安危,暂时不用担心!”
心中宽慰自己,慕容彦达再想到梁山泊展现的实力,在无法奈何梁山泊的情况下,甚至有和梁山泊结盟的心思,以便梁山泊在招安后,能帮助到自己。
这么一想,慕容彦达反倒觉得今日的事不完全是坏事,尤其是听到朱武很快就会退走,把青州交给他“收复”后,慕容彦达更是拍着胸脯保证,梁山泊在青州的发展,都由他来保护。
没有完全信他,朱武却也不担心他暗地里有小动作,用花荣的箭术和武松的武力威胁慕容彦达一番,朱武交待了自己和他的联系方式后,悄悄把他放了,让他组织人手。
就这样,朱武劫了青州城的钱粮,和慕容彦达组织起来的人手假打一番之后,顺利退出了青州城,各自带领人马,返回二龙山、清风山、桃花山。
路上,朱武一面犒赏士卒,一面对青州的发展,重新作出规划:
“慕容彦达这几天还算老实,只是把青州城被劫掠的事情,栽到了花荣、秦明、黄信三个武官的反叛上。”
“这点小动作无伤大雅,反而有利于我收服花荣、秦明、黄信,只需敲打一番,让他不要提到我就行。”
“来日确定了他的态度,再决定在青州如何行事!”
不敢确定慕容彦达是否有能力破了自己算计,朱武决定还是再等一段时间,确认慕容彦达的心思后,再派人来青州发展。同时对青州三山还要扩大,防止慕容彦达变卦,攻打青州三山:
“青州三山之中,地势最险要的是二龙山,只要守住三关,能挡住一万兵马。”
“而且在晁盖、林冲等人的经营下,二龙山虽然立寨最晚,在三山中实力却最强大。”
“青州这边的发展,现在仍要以二龙山为核心!”
这么一想,朱武便没有回清风山,而是带着宋江、花荣、秦明、黄信等人,和晁盖、林冲等人一起上二龙山。
见到二龙山在晁盖、林冲的经营下,比半年前更加雄壮,朱武对两人的能力,连连赞叹不已。就连秦明、黄信,在见到二龙山的真面目后,同样觉得凭青州的官兵,根本攻不下这里。
被众人如此夸奖,晁盖、林冲二人,隐有自得之意。只是在看到人群中的宋江后,晁盖突然说道:
“宋江贤弟的能力,我在郓城县就知道。”
“当日我和公孙先生等人从郓城县逃出时,也亏他甘冒奇险来报信。”
“恳请寨主将宋江贤弟留在二龙山,晁盖情愿让出二龙山分寨主之位!”
向朱武大声恳求,要把二龙山分寨主,让给宋江来坐。
众人闻言侧目,宋江却惊慌不已,急忙道:
“哥哥休要如此!”
“宋江还没有上梁山,如何能做分寨主。”
“哥哥打青州时立了大功,二龙山如何能离开你!”
将担任二龙山分寨主的事情一口回绝,甚至还点明自己未加入梁山泊的事情。
晁盖闻言愕然,这时才想起宋江仍没有加入梁山泊,不由劝说他道:
“贤弟杀人的事情已经定罪,此番又随我们破了青州,以后还能要去哪里?”
“依我说,贤弟不如在梁山泊落草,你我二人同在朱寨主麾下,全了兄弟义气!”
又向朱武请求,把二龙山分寨主让给宋江。
虽然对晁盖让二龙山分寨主的事情有些不满,朱武却并非十分在意。毕竟以梁山泊在青州的体制来说,二龙山分寨主的正式称呼是二龙山镇守,位在青州镇守使和青州教导使林冲之下。晁盖让出分寨主,其实只让出了二龙山镇守一职,青州镇守使的职务,仍旧属于晁盖。
故而,以朱武的心思,他还真的愿意让宋江做二龙山镇守,先把他拉进梁山泊,融入自己体制:
“二龙山这里虽然地势险要,在防御朝廷兵马方面很有优势。但是如果慕容彦达那边变卦,二龙山却是肯定无法守住的,必须转移人马,带到梁山泊里。”
“如果慕容彦达不变卦,愿意为梁山泊在青州的发展提供掩护。二龙山这边地势险要的优势,就没有多大必要了。”
“清风山能占据清风寨发展壮大,桃花山可以守着盐路招兵买马。反而二龙山这边,没多大发展潜力。”
“故而二龙山虽然看似重要,其实却不重要。把它丢给宋江,也没什么妨碍!”
考虑清楚利弊,朱武正想劝宋江答应,却听宋江说道:
“哥哥,你这话再也休提!”
“这不是抬举宋江,明明的是在苦我。”
“家中上有老父在堂,宋江不曾孝敬得一日,如何敢连累他?”
“临行之时,父亲千叮万嘱,教我休为快乐,苦害家中,免累老父怆惶惊恐。”
又以父亲为名,向众人说自己的苦衷。让晁盖等人俱是心有戚戚,为宋江的孝义而感动。
见宋江把话说得这么漂亮,朱武对他的说话能力,更是赞赏不已。只是,想到宋江的话,再想到吴用在接到自己的密信后,设计把宋江在青州的事情传出,引得郓城县新添的都头赵能、赵得两人躁动,已经把宋江的父亲和兄弟宋清逼得即将上山,朱武就觉得必须要加把劲,让吴用在自己和宋江等人回山前,将宋江的父亲和兄弟,一起请上梁山。
“慕容彦达在向朝廷上表时,曾提到宋江是杀人犯的事情,把这件事作为花荣造反的引子说明。”
“我就让慕容彦达把这封奏章抄送过来一份,当做是东京情报人员的功劳,送到梁山泊中。”
“吴用看到之后,就能以保护宋江父亲和兄弟为名,把他们强行请上梁山泊。”
“看看宋江那时,还有什么话说!”
定下这个计策,朱武又写了一封密信,让吴用按计行事。在自己带宋江、花荣等人返回梁山泊前,把这件事情办妥。
“这样做虽然能让宋江上山,却不能完全收服他。”
“想把宋江收服,还要再想办法!”
这样想着想着,朱武却陡然神情一滞,想到自己这样私下里用阴谋逼迫宋江上山的事情,并非光明正大。这让他不禁感叹,自己和王伦、吴用等擅长阴谋诡计的人待在一起久了,已经有了变化:
“若是为了招安,这样的手段还能用用,用来把梁山泊的声势壮大,不用考虑忠心。”
“但是我以后是要造反的人,请上山的头领,至少要对我忠心。”
“不能用这种有后患的办法,邀请他们上山!”
反思自己的行为,朱武发现自己在知道所谓的天罡地煞星命后,虽然嘴上还有怀疑,心里却到底受了影响。以至于在面对宋江时,有些失了分寸:
“先前我一向说以诚待人,怎么自己就违反了?”
“这种阴谋诡计,能收服宋江这样的人?”
对这件事有些懊恼,朱武又无法把做过的事收回来,只能决定在时机合适时,把邀请宋江父亲和兄弟上梁山泊的事情,完整告知对方。
不知道朱武的打算,宋江在二龙山和众人相谈甚欢。他的名声本就好,又有晁盖、公孙胜、刘唐等当日受了恩惠的人推崇,宋江在二龙山上,可谓如鱼得水。
如此一来,不但晁盖等人更有意让宋江落草,就连宋江自己,也有了这个心思。只是担忧自己在落草后父亲兄弟受连累,不敢提出罢了。
了解到宋江的心思,朱武在吴用送来的信到来时,当着众人的面拆开,让待在二龙山的头领都知道了,宋江父亲和兄弟在梁山泊兄弟的照应下,已经安全上山。
第148章 宋江入伙
“父亲!”
“孩儿不孝!”
“连累父亲吃惊受怕!”
“都是孩儿无能啊!”
听到自己父亲带着家人上了梁山,宋江嚎啕大哭,说自己连累了父亲。
朱武、晁盖等人闻言,少不得劝宋江不要担心。有梁山泊众位兄弟在,一定不会慢待他的父亲。
宋江却嚎哭不止,向众人道:
“宋江年过三旬,不但一事无成,还让父亲这么大年纪,背井离乡上梁山泊躲避——”
“这都是宋江的过失,是我宋江不孝啊!”
听得众人心有戚戚,朱武更感觉到有些尴尬。觉得用计让宋江父亲上山,实在下作了些。下决心以后要继续以诚待人,不做这样的事。
宋江哭得太狠,人都有些晕厥,花荣等人见此,急忙将他扶到房里,让他好生安歇。
见宋江如此表现,朱武倒有些回过味来,知道宋江多半已看出他父亲上山的事情有梁山泊的手脚,故而用这样的办法,暂时避开众人:
“如果宋江不避开,我们以他父亲上梁山泊的名义,当场就能逼这个以孝义著称的黑三郎上梁山。”
“但是宋江以自责过甚避开后,就有些不好办了!”
“这个宋江,真是不容小觑!”
明白了宋江的心思,朱武对宋江是否上梁山泊,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按理说宋江父亲上山后,他必然要上梁山泊。”
“只是这个人却不能以常理度之,必须要想个办法,保证万无一失!”
有了这个念头,朱武再想到自己刚刚所想,仔细思虑一番,决定和宋江说开些。
以探望宋江为名,朱武将花荣等人支开,看着脸色仍有些苍白的宋江,直接向他说道:
“宋太公和宋清兄弟上山的事情,是我亲自嘱咐、让军师一手主持的。”
“这件事断不会出了差错,还请宋兄放心!”
向宋江透露了实情,朱武见他面色不变,知道宋江早已经猜到了此事,便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再说下去,转而向宋江道:
“我知道宋兄本领非凡,也知道你素有大志。梁山泊不过是草寇,宋兄是不愿投靠的。”
“只是以如今的情形,宋兄即使能脱罪,回到郓城县中,还能做押司吗?”
“赵能、赵得这两位新都头,可不是谁都能调遣的!”
重重地说出这番话,宋江被这个事实,说得变了脸色。作为郓城县的第一名押司,曾经的县令、县丞、县尉、主簿之后第五人,宋江即使落难,又如何猜不到赵能、赵得当上都头,背后是谁出力。这两人之所以盯着他父亲,同样有人授意。
想到自己在郓城县当押司时人人敬仰,再想到如今自己走后连父亲兄弟都被人盯上,宋江不由得感叹人走茶凉,郓城县已物是人非。
见宋江已明白这一点,而且受到了触动,朱武又向他道:
“宋兄的志向我清楚,但是宋兄可知,朱某和梁山泊众兄弟的志向?”
“梁山泊的口号,宋兄可听说过?”
宋江对梁山泊关注已久,对这点如何不知道,向朱武道:
“梁山泊一向以‘替天行道,保境安民’为宗旨,从不残害百姓,宋江是知道的。”
“寨主和众位头领的头领的志向,想来就在这八字上!”
说着,宋江又揣测道:
“替天行道之说,宋某还能理解,保境安民四字,又该作何解释?”
“莫非朱寨主想割据一方,成为唐末藩镇?”
闻言哈哈大笑,朱武指着宋江,赞赏道:
“宋兄果然是大才,只是从这八个字,就猜到了朱某的心思。”
“除了王先生和吴军师,宋兄是第三个知道朱某志向的,你这样的大才,朱某如何放手!”
称赞着宋江的敏锐,朱武丝毫不在乎宋江猜出了自己的打算,又向他道:
“若是面对旁人,朱某可能还需要掩饰一番,但是在宋兄面前,就没有这等必要了。”
“实话告诉宋兄,朱某自从在梁山泊立寨来,就打的这个心思,不知宋兄认为,这样做成算有几分?”
知道朱武是真正推心置腹,又拿这问题考验自己,宋江也不再故作虚弱,起身正色说道:
“若是旁人这样说,宋江一定会说没有半分成算。”
“但是有这个心思的是朱寨主,宋某却以为成算至少有三成。”
“寨主有王先生和吴先生这样的智谋之士辅佐,又有晁盖兄弟这样的豪杰来投奔,更兼有林冲、武松等头领的武力,攻占山东一点也不奇怪。”
“故而宋某以为,梁山泊割据山东的把握,至少有着三成!”
说出自己的判断,宋江同样为梁山泊的实力而震惊。想到梁山泊攻占青州的迅猛,再想到半年前梁山泊破了济州,宋江已经知道梁山泊若是发力的话,打下数州之地一点也没问题。只是梁山泊明显有更大的打算,一直没展现真正的实力。
“这个朱武,还真是心思深沉,远非常人可比!”
心惊于梁山泊的实力,宋江对朱武的忌惮,又多出了几分。枉他自诩有黄巢之心,面对朱武之时,仍觉得有所不及。这个人的心思,真不是他能猜透。
朱武闻言大笑,对宋江的三成胜算之说倒也认可,向宋江道:
“姑且就算三成!”
“不知宋兄以为,剩下的七成胜算在哪里?”
宋江闻言皱眉,苦思冥想许久,才向朱武说道:
“山东只有京东东路、京东西路两路之地,相比全国二十三路,实在不值一提。”
“以一隅敌全国,有三成胜算已经达到极限,想要有更大的胜算,唯有借助外力。”
“想来寨主的胜算,是在山东之外!”
“只是,辽国和大宋一直旗鼓相当,西夏更是被西军打得大败。”
“宋某实在不知道,寨主要借助的外力在哪里?”
哈哈大笑数声,朱武摇了摇头,向宋江道:
“宋兄谋略不凡,朱某也是佩服的,但是论及见识,那就差一些了!”
“不知宋兄可知道,就在这个月的上旬,金国两万士卒,已大破七十万辽军。”
“如今辽国已精锐尽失,亡国不过在数年之间。”
“金国兴起之后,会不会继续南侵?”
将金国的势力,已经这个月刚发生的护步达岗之战结果告诉宋江。宋江听了之后,顿时面色大变。显然已认识到作为新崛起的草原民族,金国崛起之后,必然就会南侵。以大宋面对辽国都显得吃力的实力,面对能击溃七十万辽军的金军,如何能够抵挡?
到了那个时候,梁山泊若乘势而起,还真能割据一方,让朝廷无暇顾及。
“梁山泊若是能够割据,朱武岂非能建节封侯,博个封妻荫子?”
“晁盖哥哥等头领,也能捞上官职?”
对此怦然心动,宋江陡然发现,除了想办法脱去罪名回郓城县做小吏外,自己还有另一条实现抱负的路。而且这条路更加宽阔、更加适合自己:
“以我在江湖上的名声,只要加入梁山泊,必然是山寨核心。”
“未来割据山东受招安后,少不了会有一个官位。”
“这样看来,现在加入梁山泊,未尝不是好事!”
本就有些心动,宋江在听到朱武这番分析后,顿时已经决定,加入梁山泊中,未来接受招安!
“承蒙寨主不弃,几次邀请宋江!”
“宋江愿以残躯,为梁山泊大业出力!”
向朱武拜了一拜,宋江向他说道。已经下定决心,在梁山泊入伙。
虽然宋江没有认自己为主,而是要加入梁山泊做合伙人,朱武却仍旧极为欢喜,将他扶起来道:
“都是自家兄弟,不需如此客气!”
“宋兄既知道我的志向,不知有什么计策,能够指点一二?”
迫不及待地向宋江问计,完善自己计划。
宋江入伙的决定虽然是临时做出,但他这些日子却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件事。听到朱武的问计,宋江当即说道:
“寨主将慕容彦达抓住,又把他放了回去。想来和慕容彦达之间,私下有过交易。”
“小弟不才,对官场的事情还有几分了解,愿意留在青州,联络慕容彦达。”
朱武闻言皱眉,没有立刻答应。虽然宋江在能力上确实是联络慕容彦达的好人选,朱武却不放心把他外放出去。
故而他在思虑后,向宋江道:
“宋兄是济州人,想来对济州的官场更了解。”
“梁山泊上次打破济州,同样和几位济州官员有联系。”
“青州这边有花荣、秦明、黄信几位兄弟联系就可以,济州那边却只有宋江兄弟能出力。”
“故而我想让宋兄回梁山泊,负责和济州、寿张县、阳谷县等地的官员联系。”
给宋江交待了更重的任务,朱武见他还有些反对之意,又笑着道:
“何况宋兄的父亲刚刚在郓城县受了惊吓,这时候一定思念宋兄。”
“宋兄在江湖上一向以孝义著称,我可不敢担上阻拦宋兄尽孝的名声!”
笑着把这件事定了下来,朱武没有给宋江反对的机会,道:
“青州这边的事情大体算结束了,和慕容彦达的联系不必急于一时。”
“明日我就和宋兄回梁山泊,让宋兄为宋伯父尽孝心!”
让宋江好生休息,明日回梁山泊。
宋江虽有心留在青州培养自己势力,但是对朱武的决定,还真的无力反驳。他平时在江湖上就以孝义著称,今日更是因为自责过度伤了身体。如果连回梁山泊看老父亲都不愿意去,梁山泊和江湖上的人又会如何看他。
故而在朱武的这个理由下,他没有丝毫反对余地。
出了宋江房间,朱武向众人说了这个决定,晁盖、林冲等人对此也都理解。尤其是晁盖,更是要和朱武、宋江一起,回梁山泊拜见宋太公。朱武阻拦不住,又考虑到青州这边没有战事,遂让晁盖带上一队人马,又带上要送回山的物资,一起回梁山泊。
次日,朱武、晁盖、宋江、公孙胜、秦明、花荣、黄信等人辞别众人,带着二三百人马,浩浩荡荡回山。由于人数多了,众人行得不快,一直行了五七日,方才离青州远了。
这日,众人行到一个去处,地名唤对影山,两边两座高山,一般形势,中间却是一条大阔驿路。两个在马上正行之间,只听得前山里锣鸣鼓响。花荣向众人道:“前面必有强人。”
旋即把枪带住,取弓箭来整顿得端正,再插放飞鱼袋内。一面叫骑马的军士,催后面军马上来,把车辆人马扎住了。
朱武听到对影山,便猜到这山上好汉是谁。当即和晁盖、宋江等人,引了军马前去。向前行了半里多,众人便看见一簇人马,约有一百余人,前面簇拥着一个骑马的年少壮士。手持一条朱红画杆方天戟,穿一身红,骑一匹赤马,立在山坡前,大叫道:“今日我和你比试,分个胜败,见个输赢。”
只见对过山冈子背后,同样拥出一队人马来,也有百十余人,前面也捧着一个年少骑马的壮士。穿一身白,骑一匹白马,手中也使一枝方天画戟,和他捉对厮杀。
两人在中间大路上交锋,比试胜败。各使方天画戟,斗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败。朱武、晁盖、宋江等人见了,都是不住喝彩,见两人斗到间深里,这两枝戟上,一枝是金钱豹子尾,一枝是金钱五色幡,却搅做一团,上面绒绦结住了,朱武取出弓箭,向同样拿着弓箭的花荣道:
“你我一人一边,把那绒绦射断!”
飕飕两箭射出,两条戟应声而开。
第149章 五十三位头领
“久闻两位大名,吾等闻名久矣!”
听到朱武和花荣的名字,两个刚刚还斗在一起的人,顿时扎住戟下马,推金山,倒玉柱,向着两人拜道。
朱武和花荣见此,急忙下马将两人扶起,朱武道:
“我听说江湖中擅长用戟的,有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两位。”
“不知你们两位,哪个是小温侯吕方,哪个是赛仁贵郭盛?”
听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机将军朱武竟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两人兴奋兴奋不已,一个个报出名字,向朱武道:
“小弟小温侯吕方!”
“小弟赛仁贵郭盛!”
“见过神机将军!”
正是他们二人。
问两人为何争斗,一身火红的吕方道:
“小人姓吕名方,祖贯潭州人氏。平昔爱学吕布为人,因此习学这枝方天画戟,人都唤小人做小温侯吕方。因贩生药到山东,消折了本钱,不能还乡,权且占住这对影山,打家劫舍。”
“近日走这个壮士来,要夺吕方的山寨。和他各分一山,他又不肯。因此每日下山厮杀。不想原来缘法注定,今日得遇神机将军尊颜,又遇得花将军,名不虚传。专听二公指教。”
穿着白袍的郭盛道:
“小人姓郭名盛,祖贯西川嘉陵人氏。因贩水银货卖,黄河里遭风翻了船,回乡不得。原在嘉陵学得本处兵马张提辖的方天戟,向后使得精熟,人都称小人做赛仁贵郭盛。”
“江湖上听得说对影山有个使戟的占住了山头,打家劫舍。因此一径来比并戟法夺山。连连战了十数日,不分胜败。不期今日得遇二公,天与之幸。”
听到郭盛这么说,朱武已明白两人较量的成分居多,并无多少恩怨,当即笑着说道:
“两位看我薄面,就此罢手如何?”
“若想比较武艺,明年泰岳争锋上,有的是出手机会!”
吕方、郭盛大喜,满口答应下来,吕方又向朱武道:
“我在对影山落脚,本就有参与泰岳争锋的心思。”
“不想朱武哥哥,也知道这场盛会!”
那边郭盛也道:
“我也是听说泰山要举办泰岳争锋,故而折了本钱后,干脆在此落脚。”
“之所以和吕方兄弟比斗,也是为磨练武艺!”
却是都听说过泰岳争锋的事情,故而在此落脚。
听到两人这么说,朱武顿时大喜。又看着晁盖、宋江、武松等人从后面走了过来,指着武松说道:
“所谓泰岳争锋的事情,就是朱某为招揽豪杰聚义,特意在江湖上传扬的。为防官府作梗,由林冲、武松两位兄弟以个人名义邀战天下群雄。”
“如今林冲兄弟仍旧留在青州,武松兄弟却随我一起回山。”
“这就是武松兄弟,景阳冈打虎的好汉!”
向两人正式介绍了武松和晁盖、宋江等人,吕方、郭盛都是大喜。两人一向歆慕英雄豪杰,见到这么多有名的好汉在前,几乎欢喜地说不出话来。当即请众人上山,杀牛宰马筵会。
席间,朱武说起请两人到梁山泊入伙的事情,吕方、郭盛两人欢天喜地,忙不迭地应允。就要将两山人马点起,收拾了财物,待要起身。
“且住!”
“对影山还要留些人,以备明年盛会!”
却是朱武想到对影山南面不远就是泰山,有意在这里留一支人马,防备泰岳争锋时,可能出的意外。
因此,朱武让吕方、郭盛随行,又安排几个军官留守,打算把对影山收编后,作为梁山分寨。
就这样,一行人壮大到五百人,扮成数个商队,一路上急赶了两三日,总算在过年前,抵达水泊梁山。
听到朱武、晁盖等人回山,又有宋江、花荣、秦明、黄信、吕方、郭盛六位新头领入伙,王伦、吴用等人,一起到东山酒店里迎接。
众人相见叙礼,动问备细。听到朱武等人破青州的经过,一个个都是大喜,恨不得亲临战阵。尤其是李逵,更是抱怨着朱武打仗都不带他,让他在山寨里面,闲着没有事做。闹着要打个城池,显显他的威风。
朱武哭笑不得,只得向李逵保证,下次若有战事,定让他打头阵。李逵听了之后,方才安静下来。
众人上山之后,先是焚香盟誓,又一起拜见了宋太公。在宋江见了父亲了,朱武方才在聚义厅主位坐下,要为新上山的头领排座位。
只是,在朱武、王伦坐下后,晁盖却没落座,向众人道:
“当日晁某劫生辰纲的事情案发,除了寨主和军师相救外,便是多亏了宋江兄弟通消息。”
“晁盖这半年来,无日不想宋江兄弟大恩。愿把第三把交椅,让给宋江兄弟。”
朱武闻言不答,宋江哪里肯接,向晁盖道:
“晁盖哥哥差矣!”
“宋江被刘高奸贼所擒,若非寨主和哥哥带人相救,为宋江报了冤屈,如今怎能上山?”
“何况论年齿兄长也比宋江大了十岁。宋江若坐在哥哥前面,岂不自羞?”
坚决不肯坐晁盖前面,让他仍旧坐第三把交椅。
两人推来让去,李逵有些烦了,嚷嚷道:
“不过是一个鸟位子,谁坐前面又有什么打紧。”
“赶明日杀去东京,寨主哥哥坐皇帝,王先生和吴先生做丞相,晁盖哥哥和宋江哥哥做大将军,不强似在这里鸟乱!”
朱武闻言佯怒,呵斥李逵不要胡说,向晁盖、宋江说道:
“铁牛话糙理不糙,咱们现在的位子,确实没什么打紧。”
“就按宋兄所说,晁盖兄弟年长,暂且坐在前面!”
走到晁盖面前,把晁盖在第三把交椅上按下,朱武又向宋江道:
“宋江兄弟在江湖上一向和晁盖兄弟齐名,若是在梁山泊被排得低了,江湖上岂非会说我朱武识人不明?”
“请宋兄不要推辞,坐第四把交椅!”
让宋江在左侧坐了,排在王伦下首。吴用则顺延了一位,排在宋江后面。
如此一来,宋江前面是王伦、后面是吴用,他在梁山泊中,就被人看做了文士。朱武不让他领兵,也没人觉得奇怪。
此时还不知道朱武的深意,宋江被朱武按着,坐上第四把交椅后。便又看到朱武将武松排在鲁智深、公孙胜、林冲后面,坐第九把交椅。
这却是因为武松有破青州的大功,朱武又在江湖中宣扬“马上林冲,马下武松”的名声,故而让两人排在一起,作为武力标杆。
有着一个人打破清风寨、带内应夺取青州城门的功劳在,武松虽然年轻,他坐在第九把交椅上,却是无人不服。即便身为青州兵马统制的秦明,也不得不承武松的恩情,没有丝毫异议。
不过,作为青州兵马统制,又是在武功上能和林冲、武松相比的人,即使秦明对梁山泊没有一丝半点功劳,本人还是被梁山泊救出来,他在梁山泊的地位,仍旧不可能低。
考虑到杨志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确实比秦明差一点,制使的官职又比统制低了许多,朱武让秦明坐在武松和杨志之间,坐第十把交椅。
杨志对官场上的尊卑很在意,对此毫无不满。甚至对自己和秦明排在一起,感到与有荣焉。若非加入梁山泊,他这一个制使,又岂能和一州兵马统制,挨着坐在一起?
“花荣兄弟箭术高明,又是史进兄弟的大舅子,就请在史进兄弟前面,坐第十三把交椅!”
将花荣的座次定下,梁山泊前十三位头领,便已成为了朱武、王伦、晁盖、宋江、吴用、鲁智深、公孙胜、林冲、武松、秦明、杨志、李应、花荣十三人。
接下来史进、陈达、杨春、石秀、栾廷玉、戴宗、刘唐、李逵的位置不变,李俊、阮小二、张横、阮小五、张顺、阮小七六位水军头领和扈成、扈三娘、穆弘的位置同样不变,朱武让武功勉强达到一流的黄信,排在穆弘后面,坐了第三十一把交椅。
然后,他又让带着人马来投的吕方、郭盛两人,排在欧鹏、蒋敬、萧让、金大坚、宋万、杜迁后面,坐第三十八和三十九把交椅。排在他们后面的,则是薛永、马麟、童威、童猛、李忠、周通、侯健、陶宗旺、穆春、曹正、杜兴、朱贵、朱富、白胜这些人。
细数梁山泊的头领,已有五十三位。朱武见这个数目即将是一百零八位的一半,心中更是大喜。又因为此时已是年底,朱武当即命人摆了宴席,又举办了晚会,和众人一起畅饮。
看着梁山泊头领和士卒在宴会上喜气洋洋的景象,朱武内心之中,颇有些志得意满。只用两年时间,就聚集到五十三位好汉,这是朱武在两年半前来到这个世界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事。
尤其是想到这些人对自己颇为信服,其他人也没有能力对自己构成挑战,朱武更觉得踌躇满志,心中颇为得意:
“立寨两年就发展到这等程度,梁山泊对我来说,真是一块宝地。”
“现在梁山泊有五十三位头领,大寨和分寨的士卒加起来,已经超过万人。”
“这样的实力再发展两年,真是不可想象!”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哪能想到这些!”
对梁山泊的发展已经毫不担心,朱武又开始考虑自己的敌人。大宋的实力且不说,朱武对前段时间护步达岗之战的结果,颇是有些忧心。
以往只知道金国以少胜多,两万人打败了七十万。真正在这个世界生活后,朱武才明白这一战对辽国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丢失了最主要的兵力后,朱武可以确定地说,辽国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若非金国的底子实在太薄,无法将辽国一口吞下,辽国是否还能够延续几年时间,都是一个问题。
“我的兵力有一万人,金国的兵力有两万人。”
“不知我这一万军,能不能打败三十五万军队?”
想着这个可能,朱武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何用一万人打败三十五万人。
这个结果,让朱武对金兵的战力更加忌惮,觉得必须要加强实力,才能有些胜机:
“护步达岗之战后,金国面对的就是没有骨头的辽国,能够靠辽国的腐尸,从容发展壮大。”
“但是我的梁山泊,还需要面对朝廷有可能的围剿,发展环境相比金国来说,差了不知多远。”
“如果仍像现在这样发展,未来和金国交手时,我在兵力上面,极有可能是劣势!”
认识到这一点后,朱武对提高军队数量,更加有了紧迫感。想到慕容彦达和青州的官吏已经基本服从自己,朱武决定在年后就派人去青州推行合作社,希望用兵民合一之法,建设起足够的预备役。这样他才能在兵员上有足够的补充,在未来面对金兵时,不至于兵力都占弱势。
“数量是一方面,质量又是一方面。”
“有了秦明、黄信两位高级军官加入,梁山泊更进一步的训练,总算能搞起来了。”
“有了这两位在,我能在神机营教导队的基础上,建设更高一级军校,把山寨有志于统兵的头领、还有五六级的士卒,真正培养成军官!”
作为青州兵马统制和都监,秦明、黄信可以说是青州军职最高的两个人。这两位统兵大将的加入,对梁山泊可谓质的提高。
朱武在两人的镜像中了解到他们经历后,便觉得秦明、黄信虽然各有缺点,却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是两人做军官的经历和见识,完全能作为范本,为梁山泊培养出更高级的人才:
“神机营建立两三年,也该在教导队的基础上,建立正式的军校了。”
“这个军校,干脆就叫讲武堂。先传授些武艺,吸引兄弟们的兴趣,然后再讲兵法,讲述为将之道。”
“希望他们之中,能出几个人才!”
对此寄予厚望,朱武决定在年后就把这件事情办起来,在神机营教导队的基础上,成立正式军校。
第150章 宋江返乡
恰逢新年,又有新头领上山,梁山泊很是热闹了几日,连摆数日宴席。无论头领士卒,都对梁山泊的未来,更加充满信心。
见到这个情景,朱武很是欣慰。只是他同样察觉到,从青州回来的士卒,和梁山泊大寨士卒之间,产生一些不谐。其中原因所在,便是军衔土地:
“自从立寨以来,梁山泊大寨士卒已经两次提升了军衔。尤其是几个月前,还给三级以上士卒分了田。”
“青州那边的士卒什么都没有得到,难怪他们不满!”
察觉到这一点后,朱武果断以青州之战后需要赏赐为名,让晁盖、吴用等人商议给青州士卒提升军衔,同时把梁山泊有意在青州开展土地改革、建设合作社透露出去,安抚士卒心思。
这样一来,青州回来的士卒,很快平息了不满。甚至还期待着军衔得到提升后,同样能够分田。
“平时只想着梁山泊大寨和独龙冈,对青州等地的关注少了些。没想到不过一年,就出了这等漏子。”
“梁山泊的体制,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从这件事情中,朱武认识到无论自己的能力有多高,都不能一个人面面俱到。必须将梁山泊的体制进一步完善,让山上的头领更好地辅佐自己。
这么想着,朱武便开始思索新上山的头领的职司,让他们为梁山泊出力:
“吕方、郭盛二人还好安排,以他们两人的武艺,统领神机营马军已经足够了。可以把穆弘外放出去,组建水军陆战队。”
“以穆弘水战、步战、马战皆精的本领,他在这个位置上,最能发挥能力。”
将穆弘放在身边半年,朱武对他的能力已经完全了解。知道他虽然在武艺上只是勉强达到一流,却罕见的水战、步战、马战皆精。这样的人用来组建水军陆战队,可谓最是恰当:
“对现在的梁山泊来说,水军至关重要,关系山寨存亡。”
“但是在未来梁山泊壮大后,只要没有被逼到南方,水军在三军中就是最不重要的一军。”
“由穆弘组建水军陆战队,可以让李俊、阮小二等水军头领看到转型的出路。免得以后梁山泊向外发展时,英雄无用武之地!”
对水军向来很重视,朱武却又认为他们是未来最不重要的一军。以金国的兵力构成来说,水军根本就找不到像样的敌人,唯有发展陆战队,让他们上岸战斗:
“金国在赢得护步达岗之战后,很快就会占据辽东半岛。”
“如果梁山泊的水军未来能跨海远征,或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从对穆弘的安排中想到了这些,朱武决定在青州的情况稳定下来后,让李俊、阮小二等人带领部分水军出海锻炼。摸索在海上远航的能力,同时捕捞海鱼,减轻粮食压力。
甚至,如果能通过海路打通和辽国的关系,朱武不介意多花些钱,从辽国买到马匹:
“想和金国战斗,马军不可或缺。可以说梁山泊的三军中,马军是最重要的一军。”
“所有精兵强将,都优先分配马军!”
“这次从青州带回来不少马匹,梁山泊前段时间也收购了一些,组建一个营的马军,已经绰绰有余。”
“秦明、黄信可用来组建马军第三营。他二人的能力,适合带领马军。”
对马军极为重视,朱武认为这是未来和金兵战斗中最重要的一军。凡是能带马军的山寨头领,朱武都优先把他们安排在马军,以备未来战斗。
不过,考虑到缺马的现状,朱武还需要发展步军,弥补马军不足。而步军中能威胁马军的,莫过于弓兵、弩兵。唯有这两个兵种,才能给来去如风的骑兵,造成一定压力:
“神臂弩的制造方法我已从东京工匠那里学到了,但是想大规模制造,还需要数年准备。”
“而且以梁山泊潮湿的环境来说,使用神臂弩这样的复合弓弩容易受潮出问题。反而是简单的长弓,更加适合一些。”
“后世英国因为潮湿多雨的气候,发展出英格兰长弓。梁山泊现在的环境,正适合这种弓箭。”
考虑到梁山泊的环境,以及未来要面对的敌人。朱武觉得长弓这种简单易得的兵器,更适合大规模装备。
虽然相比于弩来说,长弓手的训练时间更长,但是合作社兵农合一的体制,却为很适合组织长弓手训练。
唯一的缺点就是,朱武现在还找不到英格兰长弓所需的紫衫木,制造出的长弓,可能会差一些:
“紫衫木在东方主要分布在云南、缅甸一带,现在是大理和蒲甘。”
“以梁山泊的位置,想得到足够的紫衫木,几乎没有可能。”
“只有用其它材料,才能制造出足够的长弓!”
对这点有些遗憾,朱武却并不担心。宋朝以弩著称,宋朝之前的唐朝,长弓却很常见。《唐六典》记载:“弓之制有四:一曰长弓,二曰角弓,三曰稍弓,四曰格弓”。四种弓箭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步兵用的长弓。这种长弓用桑木、柘木制造,结构上甚至比英格兰长弓更合理。即使材料上有所不如,也未尝不能达到英格兰长弓的威力:
“长弓制造简单,能在潮湿气候中使用,但是训练弓手所需的时间长,必须有良好的体制培养,适合能维持训练的民兵预备役使用。”
“如果在未来大规模扩军,还是要发展弩兵!”
作为由弓发展来的武器,弩和弓相比最大的优点就是不需要太多的训练就能操作,即使新兵也能够很快地成为用弩高手,对敌人造成巨大杀伤。故而在需要大规模扩军时,弩是不二之选,尤其是无法大规模发展火器的情况下,弩的地位就更凸显:
“宋朝以后,火器尤其是火铳的装备,使弩在军队中失去了地位。”
“但是这个世界的火器无法大规模发展,弩的地位可能要长久维持下去。”
“虽然现在的梁山泊不合适发展弩兵,未来走出水泊后,弩兵却必然是最重要的兵种之一。”
和许多人想象的不同,火铳装备之后,并没有淘汰弓箭。反而是由弓发展出的弩,率先被火铳淘汰。早期的火铳和弩一样训练简单、装填缓慢,在装备体系中的地位和弩一模一样。故而在展现出比弩威力更大、训练更简单的优点后,弩的地位很快被火铳所取代。到了明清时期,军队中已经没有像样的弩。以至于宋朝的弩,成为弩的巅峰。
反而是弓,因为射速快等优点,顽强地挺到清朝后期,才被彻底淘汰。甚至在这中间,清朝还利用弓箭上的优势,在对抗明朝使用的制造不善、威力不足的火铳时,仍旧不落下风:
“清弓是中国弓的巅峰,面对早期火铳仍旧不落下风。这种弓对于中国来说,应该是最适用的。”
“未来有条件,还是要使用清弓,作为主力弓箭。”
清弓力大箭重,适合职业军士使用。如果能运用上,能发挥出极大的杀伤力。清朝多次将明朝军队打败,清弓在装备上的优势,可谓一大原因。
而且,对如今的朱武来说,清弓最大的优点是,它是由金国女真人这一脉的弓箭发展而来的,用这种后世成熟的弓箭,对抗金国此时刚发展的弓箭,必然处处占优。
所以,朱武已决定用自己在后世看到的清弓资料,结合此时金国女真人用的弓箭,发展出一种优于金国弓箭、能造成克制的梁山弓,作为梁山泊士卒走出水泊后,使用的主力弓箭:
“有花荣这位神箭手在,想来能结合他的见识,摸索出合适的弓箭和训练方法。”
“让梁山泊在弓弩方面,不弱宋辽金等国。”
定下对花荣的使用,朱武决定让他先去训练处当副处长,负责训练弓兵弩兵。
然后,朱武又想到了宋江,思索着如何安排他:
“以宋江在江湖上的名望来说,我在梁山泊不但要重用他,而且要把他作为标杆,用他来吸引更多的人来投奔。”
“所以宋江不但要座次高,职司也不能轻,而且要能在江湖上造成影响,用他来吸引更多的人。”
有了这个认识,朱武再想到宋江以前做的是刑名方面的押司官,在青州审判他人时也驾轻就熟,已决定让他执掌梁山泊法律事务,发挥他的能力:
“梁山泊如今有军务院、政务院,但是法律上面,还没有专门部门。”
“最好要成立法律机构,对两院造成牵制。”
这么一想,朱武很快就想到了三法司。只是以梁山泊的现状来说,分成三个机构还有些不足,朱武打算先成立都察院,负责法律和监察事务:
“梁山泊现有人员大多都是军人,平常由军法处审判也就够了。可以先成立都察院,让宋江负责监察事务。”
“同时,还可以让他在梁山泊附近开办巡回法庭,为附近民众伸冤。这样既能够宣扬梁山泊替天行道,让世人都知道宋江的名声,还让他无法对梁山泊军政事务造成多大影响,无法威胁到我的地位。”
“等他以后对我更忠心后,再负责更重要的事务!”
做出这个决定,朱武对梁山泊新上山的头领,已经有了安排。正当他打算召集众人将职司分配下去时,宋江却突然找到他,说要回乡一趟:
“小可父亲自蒙救护上山,在此甚是安乐。只是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如今骤然离乡,心里还有些放不下。”
“如今逢此佳节,老父甚思家乡,嘱托我一定要回家一趟,拜祭家中祖先!”
向朱武说了这个理由,朱武眉头皱起,感觉有些不对。宋江父亲思乡他是知道的,但是要说他因此让宋江冒着危险返乡,却是不大可能的事情。或许有其他秘密,让宋江不得不回乡:
“到底是什么秘密,让宋江不得不回乡呢?”
“难道天书的事情,如今仍要发生?”
宋江在原书中得到天书的事情,就是在上山回乡后发生的。如今宋江突然在上山后提出回乡,让朱武不得不怀疑这一点。
只是,面对宋江回乡祭祖的恳求,朱武却不得不答应。想到自己在罗真人那里听到的事情,朱武道:
“如今兄弟在青州做的事情已经传到济州了,若要返回家乡,需做万全准备!”
“不如再停两日,点起山寨人马,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同时,还可以让他在梁山泊附近开办巡回法庭,为附近民众伸冤。这样既能够宣扬梁山泊替天行道,让世人都知道宋江的名声,还让他无法对梁山泊军政事务造成多大影响,无法威胁到我的地位。”
“等他以后对我更忠心后,再负责更重要的事务!”
做出这个决定,朱武对梁山泊新上山的头领,已经有了安排。正当他打算召集众人将职司分配下去时,宋江却突然找到他,说要回乡一趟:
“小可父亲自蒙救护上山,在此甚是安乐。只是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如今骤然离乡,心里还有些放不下。”
“如今逢此佳节,老父甚思家乡,嘱托我一定要回家一趟,拜祭家中祖先!”
向朱武说了这个理由,朱武眉头皱起,感觉有些不对。宋江父亲思乡他是知道的,但是要说他因此让宋江冒着危险返乡,却是不大可能的事情。或许有其他秘密,让宋江不得不回乡:
“到底是什么秘密,让宋江不得不回乡呢?”
“难道天书的事情,如今仍要发生?”
宋江在原书中得到天书的事情,就是在上山回乡后发生的。如今宋江突然在上山后提出回乡,让朱武不得不怀疑这一点。
只是,面对宋江回乡祭祖的恳求,朱武却不得不答应。想到自己在罗真人那里听到的事情,朱武道:
“如今兄弟在青州做的事情已经传到济州了,若要返回家乡,需做万全准备!”
“不如再停两日,点起山寨人马,
第151章 玄女庙阴灵
宋江下山之后,直往郓城县奔去。有着戴宗同行,两人都用上甲马,只是傍晚时分,就到了郓城县境内。
赶到宋家庄时,天色已经黑了,宋江见到此景,让戴宗在林子里伏了,自己走到了庄子里。
宋家庄院在宋太公和宋清上山时,已经被吴用派人烧了。但是宋家是本地大族,在这里仍旧有许多亲戚。来到宋家祠堂,照看祠堂的人看到宋江回来,顿时吃了一惊,慌忙道:
“宋押司,你怎么来了这里?”
“你在青州做的事,如今县里都知道了。本县两个赵都头,还经常派人来庄里面巡视。”
“没有要紧的事,赶紧离开这里!”
宋江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道:
“老父差遣,宋江不得不来。”
“待我祭拜了先祖,立刻离开这里。”
让他帮忙准备了物事,在宋家祠堂之中,祭拜自己祖先。
这番闹起动静,很快就有人知道了。许是宋家庄里有赵都头的眼线,宋江刚刚完成祭拜,便听到一阵喧哗声从村口传了过来。却是宋家庄有人发现赵能、赵得带着官兵前来,大声喧哗鼓噪,提醒宋江离开。
宋江听到喧哗声,惊得一身冷汗。谢过众人之后,当即转身便走,前去寻找戴宗。是夜月色朦胧,路不分明。宋江只顾拣僻净小路去处走,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方向,不知人在哪里。
只是后面的人追得急,宋江也不敢停下来。就这样走了一个更次,只听得背后有人发喊起来。宋江回头听时,只隔一二里路,看见一簇火把照亮,有人大声叫道:“宋江休走!早来纳降!”
宋江慌得急忙这里,一边走一边在肚里寻思:
“不听朱武之言,果有今日之祸。”
“皇天可怜,垂救宋江!”
远远望见一个去处,宋江走到近前,认出这地方唤做还道村。知道这村庄只有一条出路,宋江担心被堵死,欲待回身,却被背后赶来的人已把住了路口,火把照耀如同白日。宋江只得奔入村里来,寻路躲避。
转过一座林子,早看见一所古庙。宋江推开庙门,进入庙里躲避。只是他在前殿后殿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地方安身。心里越来越慌,宋江又听到外面有人道:“多半在这庙里。”却是赵能声音。
宋江急没躲处,见这殿上一所神厨,揭起帐幔望里面钻了进去,气也不敢喘,屁也不敢放,做一堆儿伏在厨内。
就在这个时候,赵能、赵得两个郓城县的新都头,带着四五十官兵,拿着火把,从外面走了进来。宋江在神厨里偷眼看时,见他们拿着火把到处照,眼看着要看照上殿来。
“我今番走了死路,望阴灵遮护则个!”
“神明庇佑!”
宋江心里祈祷,见他们一个个都走过了,就是没有人往神厨这边看。心中正在庆幸,宋江又见到赵得将火把来神厨内照一照,不由大吃一惊,险些叫出声来:
“我这番要被捉住了!”
却见到赵得一只手用朴刀杆挑起神帐,上下把火只一照,火烟冲将起来,冲下一片屋尘来,正落在赵得眼里,把他的眼迷了。赵得恼怒之下,将火把丢在地下一脚踏灭,走出殿门外来,对官兵道:
“这厮不在庙里,别又无路,却走向哪里去了?”
官兵纷纷说道:
“多半走入村中树林里去了,这个村唤做还道村,只有这条路出入,不用怕他走了。”
“都头只把住村口,他便会插翅飞上天去,也走不脱,待天明到村里去细细搜捉。”
赵能、赵得道:“也是。”引了官兵离开这个庙宇。
宋江在神厨里听到他们离开,心里顿时大喜,道:
“却不是神明护佑!”
“若还得了性命,必当重修庙宇,再建祠堂。”
“阴灵保佑则个!”
说犹未了,只听的有几个官兵在于庙门前叫道:“都头,在这里了。”赵能、赵得和众人一伙过去观看。
宋江听到这声音,顿时暗暗叫苦:“却不又是晦气!这遭必被擒捉!”
又听到赵能在庙前问:“在哪里?”官兵道:“都头你来看,庙门上两个尘手迹,以定是却才推开庙门,闪在里面去了。”赵能道:“说的是。再仔细搜一搜看。”带着官兵重新进入庙里搜查。
宋江见他们回来,一时心如死灰:“我命运这般蹇拙,今番必是休了!”
只见这些人在殿前殿后搜遍,火把照上殿来。赵能道:“多是只在神厨里。刚开兄弟看不仔细,我自照一照看。”
让一个官兵拿着火把,赵能一手揭起帐幔,五七个人伸头来看。不看万事俱休,才看一看,只见神厨里卷起一阵恶风,将那火把都吹灭了,黑腾腾罩了庙宇,对面不见。
赵能大吃一惊,又想到这是在庙里面,惊骇道:
“怎么这般古怪,平地里卷起这阵恶风来?”
“想是神明在里面,定嗔怪我们只管来照,因此起这阵恶风显应。”
“我们且去罢休。只守住村口,待天明再来寻获。”
赵得仍有不甘,道:“只是神厨里不曾看得仔细,再把枪去搠一搠。”和赵能一起都拿了枪,要戳这个神厨。
只是就在这时,殿后又卷起一阵怪风,吹得飞砂走石,滚将下来。摇的那殿宇吸吸地动,罩下一阵黑云,布合了上下,冷气侵人,毛发竖立。
赵能情知不好,叫了赵得道:“兄弟快走,神明不乐!”
众人一哄都奔下殿来,望庙门外跑走。有几个跌翻了的,也有闪了腿的,扒的起来奔命。走出庙门,只听的庙里有人叫:“饶恕我们!”
赵能再入来看时,两三个官兵跌倒在龙墀里,被树根钩住了衣服,死也挣不脱,手里丢了朴刀,扯着衣裳叫饶。
宋江脱离险境,又在神厨里听到这些,忍不住笑。赵能把官兵衣服解脱了,领出庙门去。有几个在前面的官兵说道:
“我说这神道最灵,你们只管在里面缠障,引得小鬼发作起来!”
“我们只去守住了村口等他,不怕他飞了去。”
赵能、赵得着实也有些怕了,道:
“说得是!”
“只消村口四下里守定!”
领着一众官兵,都向村口去了。
宋江在神厨里听到这些,一时又起忧虑:“虽不被这厮们拿了,却怎能出村口去?”
正在厨内寻思,百般无计,只听得后面廊下有人出来。宋江顿时叫苦,道:“却又是苦也!早是不钻出去。”
只见两个青衣童子,径到厨边,开口道:“小童奉娘娘法旨,请星主说话。”宋江那里敢做声答应。
外面童子又道:“娘娘有请,星主可行。”宋江也不敢答应。
外面童子又道:“宋星主休得迟疑,娘娘久等!”
宋江这时才听出莺声燕语,不是男子之音,钻将出来看时,却是两个青衣女童,侍立在此旁边。
宋江吃了一惊,正自奇怪之间,忽然听到还道村路口方向,传来一阵喊杀声。庙外又有三人奔来,其中一人大叫道:
“哪里来的阴灵,敢在这里作祟!”
“看我不破了你的幻术,让你有来无回!”
又听到他口中念念有词,喝声:“疾!”,只见一道金光射去,哪还有女童踪迹。
宋江大叫一声,却撞在神厨内,觉来乃是南柯一梦。宋江想道:
“这一梦真乃奇异,我明明在神厨里,怎么刚才却出去见了人?”
“想是此间阴灵,显化如此。只是不知是何神明?”
又想到那女童说的星主,宋江寻思道:
“那两个女童呼我做星主,想我前生非等闲人也。”
“只是这星主之说,又是从何而来?”
正自疑惑之间,宋江看到公孙胜拿着一把松文古定剑、武松提着双刀,和戴宗一起从庙外奔了进来。却是两人被朱武派遣下山后,在路上遇到了戴宗。三人在见到官兵举着火把搜寻、又堵住这个路口后,猜测他们可能在村里发现宋江的踪迹,一起闯了进来。
此时见到宋江,公孙胜道:
“兄长你没事吧?”
“方才有阴灵在这里弄幻术,有没有被她伤到你?”
宋江勉强笑道:
“哪里有什么事,不过做了个梦。”
“只是方才我险些被官兵给捉去,还是这庙里忽然起了大风,惊走那些官兵。”
“此皆阴灵庇佑,兄弟不可伤了她!”
公孙胜见他没事,心里也就放了心。只是在听到宋江为此间阴灵说话后,他心中却有些怀疑,道:
“这阴灵占据玄女庙,想是不怀好意。”
“哥哥切不可被她迷惑,中了她的诡计!”
宋江这时才发觉,自己所在的是玄女庙,看着庙里牌额上刻着“玄女之庙”四个金字。宋江以手抚额,道:
“惭愧!原来是玄女娘娘庙宇!”
“宋江不过是凡人,怎能被玄女娘娘召见?”
“想来是有阴灵,冒充玄女娘娘!”
这么一想,宋江顿时感觉庙里阴森森的,向公孙胜、武松、戴宗道:
“兄弟,村口的官兵还在不在?”
“现在能不能打出去?”
想要离开这里,尽快回梁山泊。
众人看向武松,武松却摇了摇头,道:
“刚刚冲了一阵,官兵已有了防备。”
“若是他们向我们三人放箭,难以护得周全。”
“不如等天亮后,看看会不会有转机!”
让众人歇息一会儿,养精蓄锐之后,再想办法杀出去。
众人一想也是,就在玄女庙歇了。没过多久,众人又听到村口响起一阵喊杀声,一个手拿两把夹钢板斧的大汉,闯进庙里大叫道:
“宋江呢?”
“宋江现在哪里?”
“哥哥让我和石秀兄弟保护你,快随我杀出重围,杀散那些官兵!”
上前抓住宋江,就要带着他冲出去。
公孙胜等人急忙阻止,向李逵道:
“寨主还安排了人接应?”
“你怎么来到了这里?”
李逵拎着板斧大叫道:
“谁耐烦和他们慢腾腾地过来,我在路上听说县里派出官兵捉人,就一个人过来了。”
“那些人见到黑爷爷还不跑,被我一板斧一个,劈死了几个过来。”
“有寨主哥哥将令,我一定护住宋江,把他送回梁山!”
又要去抓宋江,带他离开这里。
宋江哪里敢跟着这个浑人杀出去,笑着向众人道:
“既然有石秀兄弟接应,我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儿。”
“等石秀带人过来了,再和他里应外合,杀散这些官兵!”
请李逵再次歇息,等大队人马到来后再说。
李逵见他如此,顿时嘟囔着道:
“也不是个爽利人!”
“不让我的板斧显威风!”
向众人说了一通,见他们都不搭理自己。李逵有些没趣,又感觉有些闲不住,听到公孙胜说这里可能有阴灵占据玄女庙,冒充九天玄女娘娘行事后,李逵大叫着道:
“管她真假玄女,我把这泥偶都劈了,看她怎么迷惑人!”
提起两把板斧,就要把庙里的泥偶都劈了。慌得宋江连忙阻止,总算没有让李逵劈到玄女像。只是玄女像旁边的童子、童女塑像,却都被李逵劈得粉碎。
见这庙被李逵劈得破破烂烂,宋江责怪他道:
“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在这里受了庇佑!”
“不去谢她也就罢了,怎么还劈了人家庙宇?”
又对着玄女像祷祝道:
“来日必当来此重修庙宇,再建殿庭。”
“还望玄女娘娘恕罪!”
看得李逵一阵憋气,公孙胜也觉得有些不对。心中暗暗思索回山后禀报朱武,看看是不是要伐山破庙、平了这个庙宇。
有了这个分歧,众人间的氛围,开始有些古怪。好在这情况没持续多久,石秀就带着麾下士卒,同样赶到了这里。
赵能、赵得带领的四五十官兵先后被人冲了两阵,已经只剩三四十人。见到石秀带着二百人过来,这些人发了声喊,顿时一呼而散。石秀带着士卒,顺利接到宋江等人。
宋江、公孙胜等人见到石秀,一个个都是大喜,很快就和这些士卒一起,向梁山泊返回。
第152章 救援宋江
“玄女庙的异动,真是阴灵所为?”
从镜像空间中看到宋江的经历,朱武皱眉思索。
宋江在玄女庙中经历的事情虽然奇异,却并没有超出他的认知。无论是平地起风还是入梦幻化,对于道法高人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戏。
上次公孙胜回二仙山,罗真人虽然没有传授他五雷正法,却传了些虚实幻化等法门。如果将这些法门修炼大成,完全能做到这一点。
故而,朱武在听到公孙胜说这是阴灵所为后,已有几分相信:
“传说道门修炼之法修炼到极深境界,有阴神出窍的能力。”
“莫非救了宋江的,是某个道法高人的阴神?”
想到这里之后,朱武已倾向于宋江在玄女庙中见到的不是九天玄女娘娘,而是某个道法高人,阴神出窍所为:
“或许,就是龙虎山的道法高人,阴神出窍后入梦宋江所为。”
“罗真人说他们可能装神弄鬼,指的就是这件事!”
心中这么猜测,朱武却仍旧不敢大意。决心试探一番,看看是不是九天玄女娘娘下凡尘:
“既然宋江在玄女庙中受到庇佑,那就以梁山泊的名义,拨款为玄女庙重修庙宇。”
“如果庙里面隐藏有冒充玄女娘娘的阴灵,那就把它揪出来。如果是真的玄女娘娘下凡,这样也能讨好他。”
“顺便宣扬一下梁山泊好汉受九天玄女娘娘庇佑,是天上星宿下凡!”
有了这个想法,朱武已决定乘机打下郓城县。毕竟修庙不但需要钱粮,还需要花费一定时间。打下郓城县后,他不但能收获修建玄女庙的钱粮,还能在修庙时不受外界干扰。
所以朱武在看到这件事情后,已经下决心打下郓城县:
“梁山泊周围的州县中,北面寿张县、阳谷县已经受我掌控。没掌握的几个县,也因为距离梁山大寨太远,只需要从郓州、济州知道大体动向即可。”
“唯有郓城县离梁山大寨太近,他们做事时不一定通过通报济州,对梁山泊来说,这是一大隐患。”
“之前碍于晁盖、宋江等豪杰一直没有下手,现在两个人都已经上了梁山泊,正是下手之时。”
掌控州城的难度太大,朱武对郓州、济州的要求只是知道动向而已。但是对近在咫尺的郓城县,他就想完全掌握了。毕竟郓城县和梁山大寨的距离实在太近,有机会一定要把它掌控在手里。
故而,在听到石秀派回的士卒来报,宋江被郓城县两个赵都头围在还道村后,朱武当即召集众头领,要去救援宋江的同时,打下郓城县城。
听到朱武想把郓城县城打下来,晁盖、吴用、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白胜等出身郓城县的头领,一个个欢呼雀跃。白胜更是自告奋勇,去郓城县打探消息。
见他想要立功,朱武如何不允。只是就在白胜要出发时,宋江的弟弟宋清,同样请求要下山打探消息。
“家父知道兄长被困之后,心里很是不安。让小弟无论如何,都要回乡把兄长救出来。”
“恳请寨主让宋清一同前去,救出我家兄长!”
听到宋清的恳求,朱武思索一番,就答应了下来。先前他因为宋清在江湖上名声不显、自己又不了解他的能力,没有让宋清当头领。如今在回梁山待了几日后,却知道宋清虽然在武功上不出色,却也能称得上一个后勤方面的人才。想到他也是天罡地煞中人,朱武已有意让宋清立功,在以后提拔为头领。
故而,朱武又安排穆弘和宋清、白胜一起下山,先去打探消息。自己和晁盖、吴用等人点起兵马,率领神机营亲卫队和马军第一营、马军第二营,乘坐水军船只,浩浩荡荡地前往郓城县。
郓城县在梁山泊崛起之后,一直就有防备。在晁盖、宋江上山后,防备就更严了。梁山泊的兵马还没抵达,便有监视梁山泊的官兵和渔民,将消息传到了县里。
郓城县知县时文彬听到梁山泊率着兵马来攻,顿时大惊失色,顾不得赵能、赵得两人的求援,让朱仝、雷横两人,带兵守卫县城。
由于他得到消息快,穆弘、宋清、白胜三人都没有来得及混进城,被堵在了城外。
见到这个情景,朱武皱了皱眉。以梁山泊此时的能力,若是强攻的话,固然能调集步军打下郓城县。但是那样一来,所耗费的时日必然众多,消息传出去后,周围州县的官兵,可能会来救援。
“这样一来,闹的动静就大了,和梁山泊不招惹朝廷注意的方针,恐怕会有偏离。”
“为了一个郓城县,这样做有点不值!”
没料到时文彬反应会这么快,朱武此时再想和朱仝、雷横联系,也已经有些来不及。在没有安排内应的情况下,他若想打下郓城县,恐怕极为费力。
同样也觉得郓城县难打,吴用看得出朱武已进退两难,不由道:
“郓城县就在旁边,什么时候打都可以。”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将宋公明兄弟救出来!”
将朱武出兵的目的,说成解救宋江。
晁盖听闻之后,同样大为赞同。
朱武见吴用轻易就把众人的关注点转向救援宋江,对他的识趣大为赞赏,道:
“不错,救出宋江兄弟要紧!”
“栾教头带领马军第一营去还道村,杨制使带领马军第二营盯着郓城县。”
“先把宋江兄弟救出来,再谈其它事情!”
当即让两个营马军,一起营救宋江。
此时,石秀已带人杀散赵能、赵得的官兵,把宋江、公孙胜、武松、戴宗、李逵五人解救出来。众人刚刚往梁山泊方向走了没多久,便看到栾廷玉带领马军第一营,前来营救众人。
听到朱武为了救自己带着一千多马军要打郓城县,宋江感动莫名的同时,又着急道:
“怎能因我一人,让郓城县父老蒙受刀兵之灾!”
“我这就回去劝寨主,不能打下郓城县!”
乘上一匹快马,和栾廷玉的马军一起回返,要劝说朱武不要打郓城县。
第153章 王佐之才
“为了宋江一人,寨主兴师动众,率大军征讨郓城县。”
“宋江这心里面,实在有些不安。”
“恳请寨主收兵回山,不要为了宋江,兴起刀兵之灾!”
匆匆前来拜见朱武,宋江在谢过他派人救援自己后,当即向朱武请求,请他收兵回山。
作为郓城县本地人,宋江深深知道,自己的根基在郓城县。一旦梁山泊攻打郓城县时让县里人有了伤亡,他在郓城县百姓中的名声,很快会一落千丈。
故而宋江虽然对郓城县派出官兵搜捕自己极为痛恨,却在知道朱武打着救援自己的旗号攻打郓城县后,当即前来劝阻,让朱武收兵回山。
朱武在知道郓城县有了防备,急切难以攻下后,其实已有了退缩之意。但他作为梁山泊的首领,在一干桀骜不驯的江湖中人面前,是万不能露出软弱一面的。所以朱武在听到宋江的提议后,不但没有答应,反而还故作愤恨道:
“郓城县的人明知道宋兄在梁山泊坐交椅,却仍派兵捉拿兄弟。”
“梁山泊若不惩治,在周围如何立足?”
“宋兄在这等着,待我点起大军,为兄弟报此冤仇!”
当即就要发令,调山寨步军前来。
宋江听朱武不但不罢手,反而还要调山寨步军前来,顿时就是大急,劝朱武不要因为自己兴兵。
只是就在这时,晁盖却在旁道:
“贤弟不用担心,有寨主和晁某在,一定为贤弟报仇。”
“郓城县不过小县,怎抵梁山大军!”
却是晁盖在破了青州后,一时信心高涨,对郓城县这个县城,自然不放在眼里了。
更何况,郓城县守城的朱仝、雷横,和晁盖都有过命的交情,有他二人在城内,晁盖对打下郓城县,自然更有信心。
想到朱仝、雷横,晁盖又想起这两人和宋江的交情,不在自己之下,向宋江道:
“贤弟,你和朱仝、雷横两位兄弟,都是在县里当差的。”
“攻打县城的时候,贤弟可和我一起向他们喊话,让他们弃暗投明,一同上山聚义!”
这话说得诚恳,吴用在听到后却对晁盖侧目以视。认为这个计策,颇有他的风范:
“若是按这个离间计行事,郓城县知县即使不将朱仝、雷横抓起来,也不敢重用他们。”
“打下郓城县的胜算,至少又多两分!”
推测着打下郓城县的可能,吴用却看到朱武状似无意地摇了摇头,顿时明白自家寨主不愿攻打郓城县,不会采取这计策。
所以,在看到宋江大冬天都急得额头冒汗之后,吴用在旁说道:
“寨主这次率梁山泊大军下山,是为宋江兄弟出气。”
“既然宋江兄弟不愿,那就回山算了。”
“只是大军出动,耗费的钱粮不少,若是没有个交待,恐怕兄弟们不愿意!”
听到终于有人赞同不打郓城县,宋江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道:
“钱粮又有何难?”
“宋江在郓城县有几分薄面,一定让郓城县的人,拿出钱粮劳军!”
朱武闻言大喜,又觉得有些不可能,道:
“我们是做盗匪的,知县愿意出钱粮劳军吗?”
“若是不攻城就有收获,那是再好不过!”
见朱武终于开始转变心思,不再坚持要打郓城县,宋江心里面松口气,向朱武等人分析道:
“郓城县虽然不富裕,但是些许钱粮,还是能凑出来的。”
“一旦起了兵灾,他们损失的钱粮人口远远不止这么点。”
“即使知县大人不愿意,县里面的富户,也会逼他愿意。”
像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宋江还向众人道:
“朝廷都出钱送给辽国、西夏,郓城县的人送我们点钱粮,又能算是什么?”
“寨主若不放心,可以把这件事交给我来操办!”
朱武闻言大喜,当即顺水推舟,道:
“那就有劳宋江兄弟了,我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
“还有……”
想起自己打郓城县的目的,朱武道:
“把郓城县的官吏请出来见一面,我要好好问问他们,为何敢这样对待梁山泊的兄弟?”
“若是郓城县不给个交待,梁山泊的大军,随时还会再来!”
一番话杀气腾腾,却是朱武想要用骚扰疲惫敌人的故技,让郓城县不得不就范。
宋江虽然对攻打郓城县不太赞同,更觉得请官吏出城谈判的事情极为难办。但是他想起那些往日里和自己交好的官吏在捉拿自己时毫不留手后,心里就不由有些愤恨。如同朱武一样,不愿意轻易放过郓城县。
“我在郓城县有许多故交旧人,若是他们能像以前那样听从吩咐行事,未尝不能够办成这件事。”
“尽力试上一试,让众人知道我的能力!”
怀着这个心思,宋江接受了朱武命令。带着朱武的条件,谋划着如何让郓城县的官吏出来谈判。
再说郓城县里面,虽然因为防御及时,县城里没有让梁山泊的人进来,却因为被梁山泊围城,仍旧人心惶惶。许多人都知道半年前劫掠了济州城的梁山泊盗匪,如今就在城外。
想到济州城的惨状,再想到同样被劫掠过的寿张县和阳谷县。郓城县的豪强百姓在打探到这次遭灾是因为赵能、赵得捉拿宋江引起。一个个骂县里的官吏没有本事,却非要招惹梁山泊的强人。更有人在见到赵能、赵得带着残兵败将逃回郓城县后,对梁山泊惊惧的同时,对两人破口大骂,怪他们招惹强人,为郓城县带来灾难。
赵能、赵得接连败了几阵,本就士气沮丧。见到县里的人大骂后,更是抱头鼠窜。时文彬见到他们惨样,又听到梁山泊武松、李逵勇猛,只是一个人便敢冲阵后,更是面如土色,心中暗暗后悔:
“我不过例行公事抓捕宋江,怎么就招惹上这般大事?”
“如今县城都被梁山泊的贼寇围了,这可如何是好?”
知道济州城半年前已经被梁山泊攻破一次,时文彬对自己是否能等到州城的援兵,不抱任何期待。如今也只能盼望郓城县城池坚固,梁山泊打不下来。
“只是,梁山泊强人那么多,朱仝、雷横两人,真能守下来吗?”
带着这个怀疑,时文彬没过多久,就见到朱仝、雷横两人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雷横道:
“知县相公,大喜啊!”
“梁山泊愿意讲和,只要我们出价值一万贯的钱粮,保证以后不抓捕梁山泊的人,梁山泊就愿意退兵,不再追究此事。”
时文彬有些不信,却听朱仝也在旁边道:
“这是宋押司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只要知县相公答应出些钱粮,梁山泊就会把兵撤回去。”
“郓城县这场兵灾,总算能够免了!”
知道朱仝远比雷横可靠,时文彬闻言大喜,继而又有些疑惑,道:
“梁山泊这次出兵多少人,能不能打下郓城县?”
“你们在梁山泊攻势下,能够守住多久?”
却是他怀疑梁山泊没有打下郓城县的能力,想要用这种方法讹一笔。
雷横还没有听出时文彬的心思,朱仝却听出来了一些。毫不犹豫地戳破时文彬的幻想,朱仝道:
“梁山泊现在出现的兵马只有一千多,但是水泊里的群盗,随时可能被聚起来。”
“一旦像济州那样引得群盗前来,郓城县无论如何,都守不过几天。”
“而且梁山泊一向替天行道,对百姓秋毫无犯。郓城县的百姓,不会为了钱粮,和梁山泊死拼到底!”
将郓城县现状道出,朱仝把时文彬的心思,迅速打压下去。
听到朱仝所言,时文彬顿时蔫了下去。如果郓城县全县百姓都支持他迎敌,他就是拼上自己性命,也敢和梁山泊斗一斗。但是这些话从朱仝口里说出来,他却知道郓城县官兵、百姓,都不愿和梁山泊死拼。梁山泊想要钱粮,郓城县给了就是:
“朱仝、雷横这些人都是和晁盖、宋江交好的,如何能用他们抵挡梁山泊的贼寇?”
“一旦战事激烈,这两人眼看不敌,可能就会投敌。”
“他们想用钱把梁山泊贼寇打发走,让他们凑钱就是。”
“反正这出钱的人,又不是我时文彬!”
心中这么一想,时文彬刚泛起的抵抗心思,迅速消沉下去。向朱仝道:
“既然这样,就有劳二位搜集钱粮,把梁山泊的人打发走。”
直接把这件事情,交给朱仝、雷横。
两人闻言大喜,旋即就看向赵能、赵得两个新都头,雷横道:
“这次的事是两位赵都头惹出的,无论其他人出多少,两位都要出一半。”
“你们有钱当都头,总不会到了花钱消灾时,却又没钱了吧?”
赵能、赵得大怒,却看到时文彬一言不发。一时心冷之下,气哼哼带人走了。
两人走了之后,朱仝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把宋江命人射上来的书信,交给时文彬看。
看到信里面不但让自己出钱粮,还要求县里的官吏出城和梁山泊谈判,时文彬又惊又怒,道:
“他们这是诡计!”
“攻不下郓城县城墙,就用这种诡计!”
“我一个堂堂知县,如何与贼寇谈判?”
当即将信撕了,不留一丝痕迹。
此时,时文彬再看向朱仝、雷横,才明白他们为何把赵能、赵得气出去。朱仝、雷横两人在郓城县任职都头多年,郓城县的官兵,几乎都是他们带出来的。
故而时文彬在朱仝、雷横接连没擒住晁盖、宋江后,任命赵能、赵得两人为新都头,分朱仝、雷横两人职权。如今连这两个人都带着残留兵马走了,他这个郓城县知县,手下还有谁人?
心中又惊又怒,时文彬却知道以如今的形势,除了出城和梁山泊谈判以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否则朱仝、雷横这些本地人,在落草为寇的宋江教唆下,绝对有胆量让他出意外:
“宋江啊宋江,你可真是个能吏!”
“即使不做押司了,也把我的事情,安排得这么妥当!”
明白自己要按照按宋江的要求出城和梁山泊谈判,时文彬顿时顾不得其它,放低自己姿态,向朱仝、雷横二人道:
“朱都头和雷都头是郓城县的豪杰,出城谈判的事情,就全仗你们二位了。”
“但有什么要求,都可放手去办!”
签下一道命令,让县里的官吏一切以朱仝、雷横要求为主,全力配合他们。
朱仝、雷横闻言,顿时大喜过望。两人在接连放走晁盖、宋江后,已经不受信任。没想到在梁山泊攻城时,知县必须要依靠他们不说,还把郓城县的大权,拱手让了出来:
“公明哥哥的算计果然不差,不但让我们摆脱了尴尬境地,还进一步掌握了郓城县。”
“有他在外配合,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此时的朱仝、雷横,无师自通之下,就领悟了养寇自重的含义。认为有梁山泊的威胁在,两人在郓城县的地位,定然要提升一大截。
顺利扮成这件事,朱仝、雷横又在郓城县中募集钱粮。在拿赵能、赵得两人立威后,两人很快凑集了价值一万贯的钱粮,带着时文彬等人,和梁山泊和谈。
郓城县外,朱武在看到这一幕后,当真又惊又喜。惊的是大宋官场如此腐败,喜的是这次和谈后,自己同样能掌控郓城县:
“不费一兵一卒,便达到了目的。”
“所谓上兵伐谋,大概就是这样吧!”
对宋江在这件事情中的表现赞赏不已,朱武对他更加重视,更觉得让他负责和周围官吏的联系,是一件再适合不过的事。以宋江在郓城县暗中架空上官的能力,梁山泊在周围的发展,很快就能铺开。
“王佐之才!这是上天赐我的王佐之才!”
“不枉我花了这么多心思,也要请你上山!”
对宋江的表现极为满意,朱武更欢喜地是他没有像原书中见了所谓的九天玄女娘娘后,满口都是忠义。相信在没有被人洗脑后,宋江只要在梁山泊待得久了,迟早效忠自己。
第154章 达成协议
“你就是神机将军朱武,郓城县外面的马军,都是你的人?”
随朱仝、雷横等人带着牛羊钱财,时文彬来到梁山泊的营寨,看着人群中高大英武、红脸细髯的朱武,强自镇定着道。
不同于济州那边至今还以为是梁山泊劫了济州城,时文彬所在的郓城县接近梁山泊,知道梁山泊的几分内情。
据他所知,在朱武在梁山泊立寨以前,梁山泊不说河清海晏,也没有多少盗匪。直到朱武在梁山泊立寨后,梁山泊里面的盗匪,才开始多了起来。
从这点就能看出,梁山泊里面的盗匪即使不是朱武手下,也必然受他的影响。朱武在梁山泊群盗中,绝对能称得上领头人。
尤其是见到晁盖、宋江两个在山东江湖上有着大名的人,同样以朱武为首后,时文彬更是忍不住好奇,打探朱武身份。
只是,朱武却没有给他脸色,也没有打算透露梁山泊的消息。只见他脸上无喜无怒,向着时文彬道:
“时知县既然来了,还请这边就座!”
“朱都头、雷都头,二位在江湖上的大名,朱某闻名久矣。”
“还请一起就座,谈谈这次争端!”
请时文彬和朱仝、雷横等人在右边客位坐了,朱武让晁盖、宋江、吴用等人坐在他们对面,自己在主位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们谈判。
不知朱武心思,更不知道朱武在和谈的时候,会不会突然翻脸。时文彬、朱仝、雷横等人都多了几分小心,晁盖、宋江、吴用等梁山泊的头领,同样有些肃然。
“宋江兄弟,这次山寨出兵,是为兄弟报仇。”
“郓城县如何处置,还请兄弟示下!”
对这种谈判的事情不熟悉,晁盖在不知道如何做的情况下,将这次谈判的主导权,拱手让给宋江。
看得坐在上面的朱武心中一叹,隐隐明白了晁盖为何在当着寨主的情况下,还被宋江夺权:
“没有能力,撑不起山寨的事情。”
“晁盖这样的做法,实在太容易流失权力了。”
“我要以他为鉴,不能重蹈覆辙!”
看着晁盖和宋江的相处,朱武多出了几分体会。知道自己在放权其他头领做事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出主导权。
再看宋江那边,他在晁盖让他主持这次谈判后,丝毫没有客气。本身就对时文彬等郓城县的官员十分熟悉,宋江轻而易举地就让这些人同意了梁山泊的条件,甚至还心中庆幸,为郓城县逃过一劫而欢喜。
看到宋江不但让郓城县拿出钱粮犒军,还让时文彬等人答应和梁山泊互不干扰、互不侵犯,朱武对宋江的能力,感到更为欢喜。
有了这个协议后,梁山泊虽然没有打下郓城县,却和打下来差不多。梁山泊的人完全能够像在寿张县、阳谷县一样,在郓城县自由活动。
“善!”
“希望郓城县的人,能够遵守协议!”
让时文彬等人签了正式文书作为证据,朱武脸上总算露出了喜色,邀请时文彬、朱仝、雷横等人,在营寨里宴饮。
和梁山泊达成协议,郓城县的官吏尽皆松了一口气。派人向郓城县传信的同时,留下来和梁山泊的人宴饮。
在朱武拿出的好汉酒之下,这些没喝过烈酒的人,很快喝得烂醉。被朱武顺利镜像,掌控了他们经历。
将这些人送回郓城县,朱武看着郓城县送过来的钱粮,向众人道:
“虽然没有发生大战,但是若没有梁山泊的士卒在,郓城县的人,不会乖乖地送这些钱粮犒军。”
“这些钱粮就按缴获分了,让兄弟们高兴一下,不至劳而无功!”
对这次的收获已经感到满意,朱武没有把这一万贯钱财放心上,按照以前的惯例,给士卒分了下去。
然后,他又向宋江道:
“按照梁山泊的制度,一万贯钱财之中,要留下来三成,收放库内公支使用。”
“宋江兄弟这次能顺利脱身,多亏玄女庙庇佑。这次由我做主,这三千贯都留给宋江兄弟修玄女庙!”
“务必把玄女庙整修一新,显示我们兄弟诚意!”
宋江听得惶恐,心中又有些不安,急忙推辞着道:
“这是宋江的私事,怎能耗费山寨公库钱财?”
“宋某家里面还薄有资财,重新玄女庙的事情,宋某一人足矣!”
“不敢劳烦哥哥,耗费公库钱财!”
朱武哪肯让宋江以个人名义重修玄女庙,当即笑着说道:
“宋江兄弟在玄女庙中躲过一难,这是玄女娘娘在庇佑梁山泊。”
“这样大恩大德,梁山泊如何不报?”
“我们不但要重修玄女庙,还要大张旗鼓,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梁山泊受玄女娘娘庇佑。”
“我们替天行道,是有天上的神仙支持的!”
说得晁盖、吴用等人都是大喜,纷纷附和着道:
“哥哥说得极是!”
“梁山泊替天行道,是有上天庇佑的!”
“否则宋江兄弟在玄女庙中,怎么就没有被赵能、赵得抓住?”
一个个热情洋溢,主动出钱出力,把重修玄女庙的钱财,很快加到了五千贯。
这么多钱财撒下去,即使不如原书中宋江在最后花五万贯重修玄女庙,但对如今的梁山泊来说,已经显得高规格。
而且,朱武除了让宋江主持这件事情外,还安排了公孙胜、陶宗旺两人,一同修建庙宇。无论这玄女庙里面藏着什么,他都要趁着这次重修的机会挖出来。
不知朱武的隐藏目的,宋江在听到朱武想要借这次机会宣扬梁山泊受玄女娘娘庇佑后,感到荒唐的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
即使他在玄女娘娘庇佑这个故事中仍是主角,但是玄女娘娘庇佑的对象,却从他变成了梁山泊。他在这件事情中的重要性,猛然下降了一大截。
“如果是我独自受到玄女娘娘庇佑,那该有多好啊!”
“还有那两个女童说的星主,到底是何含义?”
心中怀着疑惑,宋江却不敢和他人说起。只能怀着心事,准备重修庙宇。
第155章 讲武堂
安排下重修庙宇的事情,朱武在给梁山泊出征的士卒发下赏钱后,带着获胜的喜悦,率兵重回山寨。
梁山泊留守的人员听到这些人只是在郓城县转了一圈,就得到这么多赏钱后,一个个满是羡慕,恨不得同样参与。士卒求战的声音,更加大了起来。
朱武见此情景,心中欢喜的同时,又有一些忧虑。因为按他想法,梁山泊是要悄悄发展几年,等到大宋军队北上后,再乘机占据山东的。对攻打州县的事情,朱武这时候一点不热心。
只是士卒的求战欲望,他也不好打压。想来想去之后,朱武决定在军中开战竞技比赛,把士卒求战的积极性,引到训练中去。同时,朱武还为跑步、射箭、标枪、投掷等比赛设立丰厚奖励,鼓励军中士卒,在比赛中奋勇争先。
梁山泊的士卒哪见到过这些,热情很快被转移到这些比赛上。甚至连训练的效果,都因此提升了一大截。喜得朱武为自己想法得意的同时,又有了开办军校打算:
“士气可鼓不可泄,若是机会来临,梁山泊迟早还要攻打州县的。”
“对于攻城的手段,也要开始训练!”
这次出征郓城县,朱武虽然在最终达到了目的,但是在决定和郓城县和谈前,朱武在一段时间内却着实有些两难。其中原因所在,便是梁山泊的人马,并无攻城手段:
“梁山泊攻下的城池虽多,连州城都有两座,但是认真说起来,却都是用巧计攻破的。”
“未来梁山泊强大后,不一定还会有用巧计破城的机会,必须要加强军队的正规化训练,拥有攻城能力!”
随着梁山泊越来越强大,梁山泊的对手,在遇到梁山泊时会越来越谨慎。梁山泊施展巧计的空间,会变得越来越小。
这次攻打郓城县的事情,就让朱武认识到必须提高梁山泊士卒的正面作战能力,让他们在堂堂正正的战阵中,仍有能力破敌:
“攻城、野战,这是任何一支强军,都要面对的事情。”
“必须要培养梁山泊士卒的攻城、野战能力,让他们能够在堂堂正正的战阵中,能够打败敌人!”
“随着梁山泊的兵马越来越多,面临的战事越来越大。梁山泊的军官,也需要有更强的能力。”
出于现实的需求,还有掌握梁山泊兵马的需要,朱武已决定在条件成熟时,设立更高级的编制。这样他才能将掌握军队的头领高高挂起来,用自己培养的军官,实际掌握军队。
“凭着镜像能力,我在掌握一千人以下的兵马时,能够如臂指使。”
“三千人、五千人的兵马,也能调动起来。”
“但是一万人的兵马,就不知靠这种能力能完全调动了。”
“必须有合格的军官,代我掌管士卒!”
借助神机营教导队,朱武培养了大量有资格做百人队长的基层军官,这样他在调动数千兵马时,能够得心应手。
但是人数上万之后,朱武要调动的连队长,已经达到一百人。这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直接指挥到每个连。
所以,在梁山泊大寨和各地分寨的总兵力超过一万人的现在,朱武已经感觉到,只靠掌握队长,已经不可能对梁山泊所有兵马如臂指使。必须将这些人的能力进一步提升,让他们能执掌一营:
“一百人的连队再往上,就是五百人的营一级。”
“不同于只有马军、步军、水军这些单一兵种的连队,即使纯粹的步军营,里面也必有骑兵队、侦察队等配置。甚至在外出作战时,需要有自主作战的能力。”
“这一级的军官绝不是用随营军校就能培养的,必须建立军校,培养更高级的军官。”
无论是提高战力,还是掌握军队,都促使着朱武将目前的管理方式转变,培养更高级的人才。
“以现在的发展态势看,梁山泊的总兵力,在年底时有可能达到两万人。”
“即使只计算大寨里的主力,也会超过一万人。”
“以一个标准营五百人计算,一万人能组建二十个营,两万人能组建四十个营。”
“必须要培养出二百个能做正副营长、正副教导员和参谋长的军官,让他们执掌军队。”
这么一想,朱武顿时就感到压力山大。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很难在短短一年内,培养出这么多有能力做营长的军官。这让他的心思,又转到泰岳争锋上,决定在这次盛会上,多招揽些人才。
“我在这个世界刚刚两年半,跟随我最久的士卒,也不过学习了两年多。”
“这么短的时间,让他们做营长实在太为难了,还是先担任副职,慢慢培养他们。”
决定将招揽人才和培养人才并重,朱武将自己今年的规划,已经定了下来。他今年的主要任务,就是为梁山泊培养营一级的军官,建立完善的体系。希望在这个体系下,梁山泊的人才,能够源源不断。
派遣武松去江湖上闯名声,吸引更多的人参加泰岳争锋。朱武又召集秦明、黄信、杨志、花荣等人,向他们说了讲武堂的打算。
听到朱武要开办讲武堂传授武艺、兵法,甚至让他们同样在讲武堂做讲师。这些军官出身的人,一个个欢喜不已。
对于刚加入梁山泊没多久的他们来说,和梁山泊的士卒建立师徒关系,是他们融入梁山泊的好途径。甚至还能在做讲师的同时,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得到他们的支持后,朱武很快在梁山泊中,泄露这个消息。梁山泊的士卒在听到山寨头领要在讲武堂传授武艺、兵法后,一个个欢喜不已。其他人会传授什么不好说,他们却知道由朱武亲自负责的讲武堂,绝不让人失望。武松这个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人,就是由朱武传授的武艺。
他们不奢求能够成为武松,但凡能学到十分之一,就能在梁山泊做个大头目。甚至成为头领,也未尝没有可能。
故而,在听到朱武要在士卒中挑选进入讲武堂学习的人选后,梁山泊的士卒,一个个更是奋勇争先。
第156章 三舍法和武举
“都想加入讲武堂,战士很积极嘛!”
“但是讲武堂却不能什么人都收,没有三级以上军衔,就不要想着进入讲武堂的事情了。”
“先进入教导队学半年,能认字了再说!”
作为培养营级军官的军校,朱武对讲武堂的定位,就不是培养基层军官。所以在听到梁山泊许多士卒都想进入讲武堂后,朱武立刻给讲武堂定下限制,只准大队以上军官加入。
如此一来,梁山泊有资格进入讲武堂学习的,顿时不到千人。
而且这千人之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考进讲武堂。为了让讲武堂尽快培养出人才,也为了让进入讲武堂学习的士卒更珍惜这次机会。朱武参照明清武举的规定设立一场考试,择优录取达到标准的前两百名士卒,进入讲武堂学习。
如此一来,梁山泊中有资格参加报考的,都报上了名字。即使先前没想要加入讲武堂学习的,为了显示自己不在他人之下,同样在周围人撺掇下参加这次考试。
这次讲武堂考试,成为了梁山泊上上下下,都关心的大事。
如此一来,朱武和梁山泊一众头领,对这次讲武堂的考试,顿时更加重视。在看过朱武定下的讲武堂考核章程后,梁山泊头领一个个赞叹不已,认为极为妥当:
“文科以识字为主,只要能认字、写字,看懂兵法战策,就能算是通过。”
“武科以开弓、舞刀、掇石试技勇。凡是能将八斗以上的弓拉满,八十斤以上大刀舞花,二百斤以上的石头掇起一尺,都能算是合格。”
“然后再按八斗、一石、一石二斗的弓力,八十斤、一百斤、一百二十斤的大刀,二百斤、二百五十斤、三百斤的石头,定下三等成绩。”
“名次排在前两百者,方可择优录取。”
看着朱武定下的章程,鲁智深大喜着道:
“这个办法好!”
“武艺练得再多,战场上都不如力气有作用。”
“这开弓、舞刀、掇石三项,深得战阵精髓!”
觉得朱武定下的这个考核方法极合自己脾胃,鲁智深对此极为赞赏,认为用这种方法考核出来的人,战阵上一定有威力。
晁盖、秦明、杨志、花荣等人同样觉得这个方法很好,能够选拔出有资格担任头目的人。
只是,吴用却有些忧虑道:
“就怕主公的要求定得太高,梁山泊的士卒,不一定有两百人达到。”
“若是最终加入讲武堂的不足两百人,那就不好收场了!”
又向朱武建议道:
“不如让山寨的士卒都来考核一下,选出优胜的人,进讲武堂学习!”
皱了皱眉,朱武道:
“若是在教导队学习过,进讲武堂学习也就罢了。”
“但是许多三级以下军衔的士卒还没有在教导队学习过,在讲武堂传授的时候,还要照顾他们。”
“拖累了其他人的学习进度,反而有些不美!”
听到朱武的忧虑,吴用摇了摇头,建议道:
“主公担心这个,不如在讲武堂实行三舍法。将没有在教导队学习过的定为外舍生、在教导队学习过的定为内舍生、优秀者定为上舍生,分别教导他们。”
“这样能让更多的梁山泊士卒参加考试,不会因为能通过的人数不足,没有足够的学员。”
虽然对代替科举考试、坏了自己科举之路的三舍法极为痛恨,吴用却在听说朱武的忧虑后,向他提出了三舍法。认为讲武堂用三舍法办学,能选拔和培养出足够的人才。
听到吴用建议的外舍生、内舍生、上舍生之分,朱武眼前一亮,感觉极为恰当。三舍法取代科举的效果虽然不好,但是用于让学校的学生学习,却是极为恰当。朱武听到吴用的这个建议后,当即大声叫好,决定在讲武堂中,同样实行三舍法。
“有了三舍之分,我的任务也减轻了。”
“外舍生让教导队的教导就好,内舍生可以让秦明、黄信、杨志、花荣教导。”
“我只需教导上舍生,把握住最顶尖的人才!”
越想越觉得三舍法很适合,朱武当即按吴用的建议,让梁山泊三级军衔以下士卒,同样能参与考试。希望用这个方法,挖掘出更多人才。
这个消息传出,那些原本没资格参加考试的士卒,一个个欢呼雀跃。按照朱武公布的考试内容,努力训练起来。
朱武见此情景,将考试的日期定在三月,又让晁盖、鲁智深、花荣等人,传授士卒开弓、舞刀、掇石的窍门。免得他们锻炼时不得其法,反而伤了自己。
如此,梁山泊士卒的热情,尽皆转到了训练上。朱武一面和秦明、黄信等人商定讲武堂的教材,一面安排王伦派人去南方寻找棉种,带回北方种植:
“无论军用还是民用,棉花都是必不可少的物资。”
“女真人起自白山黑水之间,相比中原的将士来说,更加能够耐寒。”
“有了棉花之后,不但能够御寒,还能制造铠甲,降低生产成本。”
作为军用物资,棉花能够御寒是一方面,能够制作铠甲,是更重要的用途。
“用棉花制造的铠甲,除了纯粹的棉甲外,就是明清两代作为主要铠甲的布面甲。”
“棉甲更多的是靠纤维抵挡早期火器,现在还不需要。但是布面甲相比札甲,优势就太多了。”
“一定要搞来棉花,尝试制造布面甲!”
能够在明清两代取代札甲成为主流,布面甲的优势无需置疑。
相比用绳索等连接的札甲,布面甲直接将甲片钉在布面上。这让布面甲的连接更为牢固,不会轻易散开。
而且,因为能使用更大的甲片,布面甲的甲片数量远比札甲要少,这让它在制造时,显得更为简易。
同时,布面甲外面罩着的一层布,也让布面甲的甲片藏在里面,不会让人看到甲片连接处的地方,针对缝隙和绳索进行攻击。
这些优势相加,让朱武在选择甲胄时,首先就想到了布面甲。认为这让的甲胄,更适合自己扩军:
“宋朝的步人甲虽然防御不错,但是却太重了。全装五十斤以上,让士卒很难负担。”
“相比起来,布面甲只有十五公斤左右,换算成现在的斤,不过二十五斤。对于士卒来说,负担要轻多了。”
“如果嫌防御不够,还可以披两层甲。相信两层布面甲的防御力,一定胜过步人甲。”
“相比步人甲来说,它更适合扩军!”
由于札甲在连接方式上的重叠,宋朝步人甲的重量,普遍都很夸张。以至于到了南宋时,朝廷都特意下诏不要超过五十斤。
对于缺少资源还准备在以后大量扩军的朱武来说,成本降低、又能够提供足够防御力的布面甲,自然扩军的首选。这要求他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推广棉花种植。
“有需求,有市场,技术也能达到——”
“希望梁山泊的纺织工业,能够发展起来!”
对此寄予厚望,朱武在王伦派人将棉种带回来后,亲自学习和指导棉花种植要点,希望棉花的种植,在独龙冈尽快推开。
就在这种忙碌中,时间过得很快。只是转眼之间,就来到了三月。
对这一天渴盼已久,梁山泊的士卒数着日子,准备参加考试时,从外面传回的武松消息,让这场即将到来的考试,又热烈了几分。
“武松醉打蒋门神,把蒋门神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马下武松’名号,如今要坐实了!”
作为在泰岳争跤上成名的人,蒋忠号称三年上泰岳争跤,不曾有对,夺得了门神称号,被人誉为蒋门神。
武松在朱武这里接到任务,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要吸引更多的江湖人参加泰岳争锋后,自然就盯上了在泰岳争跤上成名的蒋门神。特意赶到了孟州,借着施恩要夺回快活林的由头,和蒋门神大战一场,夺了他的名声。
如今这件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许多原本没想要参加泰岳争锋的江湖人,都在听说武松把蒋门神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后,对他起了好奇心。决定在泰岳争锋时去看看,武松有何勇力。
“连喝酒激发气血的招数都用上了,武松和蒋门神这一战,用上了平生的真才实学。”
“蒋门神虽然败得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论起实力来,却也算一流高手。难怪施恩在他的手中,连番遭到失败!”
能够在镜像空间中看到武松和蒋门神的战斗,朱武对这一战的内情,自然了解更多。蒋门神敢于号称门神,代表他在相扑界,已经堪称无对。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在武松发挥出全部实力后,却仍旧毫无疑问地脆败。让朱武不得不感叹,武松实战之强!
“恐怕就是卢俊义,如今难以胜武松!”
“现在的武松和卢俊义,是差距最小的时期!”
在打虎中得到突破,武松在通力的境界,以完成双臂躯干,相比只是让四肢通力的卢俊义来说,走得还要更远。
可以说,在武松意外突破之后,此时的他和卢俊义之间,是差距最小的时期。这时候的卢俊义面对他,真不一定能胜:
“有了这个实力在,如果卢俊义能参加泰岳争锋,那就再好不过了!”
“借着他的名声,成就武松大名!”
作为河北三绝,号称棍棒天下无对、丈二钢枪无敌的人,卢俊义在江湖之中,隐隐就是第一人。如果他能参加泰岳争锋,朱武举办的这次盛会,规格可就高了。
相信会有更多的人,慕名参与盛会。
“虽然武松战胜卢俊义的希望虽然极为微小,但他作为在江湖上刚刚名声鹊起的人,不需要把卢俊义战胜,能相持不败就好。”
“有了这样的战绩,他的‘马下武松’名声,就能真正坐实了!”
“我的这场盛会,就更名副其实!”
考虑到武松喝酒之后能发挥的战力,朱武觉得武松保持不败的希望极大。不由在心中盘算着,如何邀请卢俊义。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决定在泰岳争锋时去看看,武松有何勇力。
“连喝酒激发气血的招数都用上了,武松和蒋门神这一战,用上了平生的真才实学。”
“蒋门神虽然败得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论起实力来,却也算一流高手。难怪施恩在他的手中,连番遭到失败!”
能够在镜像空间中看到武松和蒋门神的战斗,朱武对这一战的内情,自然了解更多。蒋门神敢于号称门神,代表他在相扑界,已经堪称无对。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在武松发挥出全部实力后,却仍旧毫无疑问地脆败。让朱武不得不感叹,武松实战之强!
“恐怕就是卢俊义,如今难以胜武松!”
“现在的武松和卢俊义,是差距最小的时期!”
在打虎中得到突破,武松在通力的境界,以完成双臂躯干,相比只是让四肢通力的卢俊义来说,走得还要更远。
可以说,在武松意外突破之后,此时的他和卢俊义之间,是差距最小的时期。这时候的卢俊义面对他,真不一定能胜:
“有了这个实力在,如果卢俊义能参加泰岳争锋,那就再好不过了!”
“借着他的名声,成就武松大名!”
作为河北三绝,号称棍棒天下无对、丈二钢枪无敌的人,卢俊义在江湖之中,隐隐就是第一人。如果他能参加泰岳争锋,朱武举办的这次盛会,规格可就高了。
相信会有更多的人,慕名参与盛会。
“虽然武松战胜卢俊义的希望虽然极为微小,但他作为在江湖上刚刚名声鹊起的人,不需要把卢俊义战胜,能相持不败就好。”
“有了这样的战绩,他的‘马下武松’名声,就能真正坐实了!”
“我的这场盛会,就更名副其实!”
考虑到武松喝酒之后能发挥的战力,朱武觉得武松保持不败的希望极大。不由在心中盘算着,如何邀请卢俊义。
第157章 卢俊义上泰山
在朱武的刻意宣扬下,武松醉打蒋门神的事情,很快在江湖中传播。大名府的卢俊义,同样知道了这件事。
听到武松把蒋门神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卢俊义唤来燕青,问他道:
“你是学相扑的,若是让你去和蒋门神斗,能不能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燕青在听说这件事后,心中早有思量,闻言摇了摇头,向卢俊义道:
“蒋忠身高体壮,又有一身好本事,使得好枪棒,拽拳飞脚,相扑为最。”
“他有门神之称,便因为力气大站得稳,在相扑时守得密不透风,旁人难以胜他。”
“小乙的力气不如,若是和他比斗,只能使用巧计。”
“以蒋门神在防守上的造诣,小乙即使能胜,耗时也必良久。”
“武松能轻易击败蒋门神,必有一身神力!”
卢俊义闻言点头,觉得燕青在这点上说得很有道理。有他亲自教导,燕青在技巧上胜过蒋门神毫无疑问。但是若想要把蒋门神击败,却不是一件易事。
想到武松能轻易击败蒋门神,卢俊义不觉有些技痒,起了好奇之心:
“从江湖上的传闻来看,蒋门神的武功,当在一流之列。”
“武松能将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可见已超越了普通一流高手。当世拳脚名家,当有他一席之地。”
“原以为‘马上林冲,马下武松’之说不过是江湖上的笑谈,没想到这个武松,还真有几分门道。”
“正好我和林冲师兄已有数年没见,这次就去泰山会会他们,看看这两个人,究竟有何功力!”
想到这里,卢俊义便向燕青道:
“三月廿八,争锋天下!”
“这般江湖上的盛会,怎么能少得了卢俊义?”
“我要去泰安州走一趟,一为参加泰岳争锋盛会,二是去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帝金殿烧炷香消灾灭罪,三者做些买卖,观看外方景致。”
“你找人为我觅十辆太平车子,装十辆山东货物,收拾行李跟我去走一遭,三日之内便要起身。”
早就有心参加泰岳争锋,燕青听说卢俊义要带着自己前去后,心中极为欢喜。只是想到这次泰岳争锋的内情,还有卢俊义家中状况,燕青却又有几分忧虑,向卢俊义道:
“主人在上,须听小乙愚见。”
“这次泰岳争锋,据说是二龙山晁盖和梁山泊朱武和主办的。林冲、武松二人,就是出自这两个山寨。”
“二龙山在年前大闹青州,知州慕容彦达费了好大力气,才平息这场动乱。”
“梁山泊更是据说劫掠州县,周围的官兵都奈何不得。”
“这一条路去山东泰安州,正打从梁山泊边过。主人是大名府的员外,万不能和梁山泊扯上关系。”
“不如由小乙代主人走一遭,如果那武松真有本事,主人再想办法会他就是。”
“何必大张旗鼓,亲自前往泰山?”
劝卢俊义在家中安坐,自己前去就是。
不说梁山泊还好,卢俊义听到梁山泊,顿时就是大怒,向燕青道:
“休要胡言乱语!”
“两年前神机道人的事情,没准还有人记得呢!”
“若是被人知道他就是梁山泊的寨主神机将军朱武,我们岂不就有了通贼嫌疑?”
“这次我去泰安州,就是要好好闹一场,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和梁山泊之间,一直势不两立!”
梁山泊这两年来劫掠州县,在江湖上可谓声名鹊起。卢俊义听到朱武的神机军师、神机将军外号,再想到两年前拜访自己的神机道人,只是稍微一查,就知道怎么回事。
想到自己当日和朱武等人相谈甚欢,甚至还邀请了大名府的武功高手相陪,卢俊义心里一阵后怕,担心有人想起来,被人察觉到自己和梁山泊的贼首还有这关系。
所以,他这次去泰安州,以武会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要和梁山泊大战一场,提前向世人显示自己和梁山泊势不两立、绝无通贼嫌疑。
想到这里,卢俊义更是慷慨激昂地道:
“梁山泊那伙贼男女打甚么紧,我观他如同草芥,兀自要去特地捉他,把日前学成武艺显扬于天下,也算个男子大丈夫。”
说犹未了,屏风背后走出娘子来,乃是卢员外浑家,年方二十二岁,姓贾,嫁与卢俊义才方两载,琴瑟谐和。贾氏向卢俊义道:
“丈夫,我听你说多时了。自古道:出外一里,不如屋里。”
“休要撇了海阔一个家业,去虎穴龙潭里做买卖。你且只在家内,清心寡欲,高居静坐,自然无事。”
听她说得自己好像怕了梁山泊,卢俊义心中不喜,道:
“你妇人家省得甚么!”
“宁可消除隐患,不可埋下祸根。”
“我既主意定了,你都不得多言多语。”
燕青见卢俊义主意已定,知道自己难以劝说他放下这件事。只是看到贾氏,他心中却实在有些不安,又道:
“主人和我去泰山,是要和其他江湖人争锋的。到时生意上的事,不一定有精力照料。”
“不如把李主管带去,让他掌管货物。”
卢俊义却不听他,道:
“距离三月二十八还有将近一月,我和你两个人,怎么就不能把货物弄好了?”
“李固为人勤谨,写的算的都好,我正要抬举他做都管,掌管家中事务。”
“这次你我外出,正好能看他管得怎么样。若是能管得好,回来后就让他做都管。”
当即把李固唤来,留他在大名府看家。
李固听到卢俊义要在外出时留他看家,还许诺他若是干得好就提拔做都管。心中喜不自胜,向卢俊义道:
“小人也想随主人外出,无奈近日有些脚气的症候,十分走不的多路。”
“只盼主人这一路顺顺当当,能够平安归来!”
燕青听得大急,却又不知道如何向卢俊义说起李固和贾氏可能有私情的事。只能眼看着卢俊义把家里库房钥匙都交给李固,留他在大名府看家。
李固办起事极为麻利,听到卢俊义去泰山还要置办货物,当即就找了十辆太平车子,唤了十个脚夫,寻来四五十个拉车的牲口,把行李装上车子,行货拴缚完备。
卢俊义见他办得好,很是夸赞一番,把家中大男小女一个个都吩咐了,又向娘子贾氏道:“好生看家,多便三个月,少只四五十日便回。”
贾氏道:“丈夫路上小心,频寄书信回来,家中知道。”
卢俊义辞别众人,和燕青等人一起,前往泰山而去。
第158章 讲武堂考核初选
“慷慨北京卢俊义,远驮货物离乡地。”
“一心只要捉强人,那时方表男儿志!”
看着卢俊义偷偷在四面白绢旗上写了诗句,藏在自己包袱里,朱武哑然一笑,感觉甚是有趣:
“我还没去找你,你就主动过来了!”
“这个卢俊义,真以为这样做了,就能和梁山泊划清界限吗?”
“李固和贾氏两人,可不会让你脱身!”
从卢俊义的镜像中,朱武知道他这两年仍在忙于修炼武艺,对女色上的事情不大上心。贾氏寂寞之下,对卢俊义已经怀着不满,只是卢俊义为人粗疏,没有注意而已。
燕青就注意到贾氏和李固在旧日可能有私情,如今旧情复燃,可能会有不妥。
可以说,即使朱武不去算计卢俊义,李固和贾氏掌管卢家大权后,为了能长久在一起,也会想办法谋害卢俊义。
大名府留守梁中书在看到李固谋害卢俊义、自己有机会谋取卢家财产后,一定会顺水推舟,让李固谋害了卢俊义。
“如果没有人救援,卢俊义有可能在内贼和官府的勾结下殒命,成为一条冤魂。”
“必须要想办法救他一救,让他脱离危险!”
不说卢俊义天下第一的武力,就是他身上可能拥有的天罡星命,就让朱武不敢轻易放弃。
所以,在察觉到卢俊义有可能遭遇危险后,朱武当即决定,提前准备救援:
“卢俊义太过大意,李固谋害他的事情,很有可能提前。”
“梁山泊这个时候可没有攻打大名府的能力,而且也不可能为了卢俊义一个人就去攻打四京之一的北京。”
“最好用精锐人马,悄悄救出卢俊义。”
这种任务性质,让特战营去做最合适。只是朱武为特战营选定的营长武松如今还在外面打名声,特战营也完全没有组建。想执行这种任务,还是要从现有人马来选。
“除了武松之外,就是和武松极为相似的石秀来做最合适了。”
“石秀胆大心细,一个人就敢劫法场,甚至在遇到围攻时,杀死了七八十个士兵才被擒。”
“无论勇气、实力,都适合这种任务!”
想到原书中石秀在救援卢俊义时的表现,朱武觉得让石秀带人去救援卢俊义,一定极为适合。
由他去大名府潜伏打头阵,自己再带着其他头领接应,不需要攻打大名府,就能把卢俊义救出来。
所以,朱武已决定让石秀负责这件事情,挑选人手前去。
“特种部队需要战力强的士卒,正好在这次的考试中挑出来。”
“那些不适合进入讲武堂,却在某一方面有特长的士卒,正好在这次挑选入特战队。”
“想来以梁山泊的士卒基数,这样的人一定不少!”
看着梁山泊中报名参加考试的人员已经超过五千人,涵盖了梁山泊几乎所有士卒,朱武知道这次的考试中,一定能选拔出不少人。
这些人不可能都进入讲武堂和教导队,让一些有特殊才能的人进入特战队,同样是一个好选择。想来那些士卒在知道进入特战队能提升军衔等级后,一定会很乐意。
就这样,朱武在三月三日、轩辕黄帝诞辰时,正式开始举行考试,选拔进入讲武堂的人。
为这次的考试准备一个多月,梁山泊上上下下,都对此颇有期待。不但士卒在训练时极为热情,鲁智深等人也整理了器械装备,作为考试用具。
由于在打败敌人和劫掠州县的时候缴获了许多兵器,第一项弓箭考核,参与人数颇多。
“六斗以上弓箭射击,无论马射步射,三十步外六矢中二为合格,以下为不合格,不得继续比试。”
“各士卒以大队为单位,开始弓箭射击!”
因为报名参加考试的人数太多,梁山泊众头领觉得每个人一项项考下去,只怕半个月都考不完,就定下这个标准,淘汰一些人员。
六斗以上弓箭六发二中即可参加下一项,这样的要求绝对不能说高。然而即使这样,在考试开始之后,朱武等人还是发现有接近一半的士卒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达到要求,这让众人不得不对梁山泊的训练,感到有些忧虑。
弓箭训练是由花荣负责,看到这些平时在自己手下大多都能合格的士卒在考试时表现这么差,花荣在感到赧然的同时,也有一些愤怒,看着在考场上状况不断的士卒,恨恨道:
“这些人平时一个个自夸有本事,上了考场表现却这么差。”
“以后一定要更加严格操练,让他们下次考试时,一定发挥出来!”
杨志是武举出身,对这些士卒的表现却是有些理解,道:
“有些人上了战场都不怕,但是上了考场,两腿就打颤了。”
“这是第一次考试,士卒无论什么表现,都应该要理解。”
“等以后考得多了,他们就习惯了!”
为这些士卒说着好话,吴用在旁说道:
“既然这样,要不要让落选的士卒再次考核一下,免得被淘汰的人太多,丢了山寨脸面。”
听到吴用又要让自己改规矩,朱武摇了摇头,道:
“这次考试的规矩早已完全定下,绝对不能再改了。”
“那些被淘汰的士卒,让他们参加特战营的考核就是!”
向石秀点头示意,石秀当即将朱武向他提过的特战营,向众人说了出来。
早就听说朱武要挑选精锐士卒为武松组建特战营,众人在听到由石秀负责这件事情后,都是有些意外。
不过,梁山泊众头领中,石秀的确是和武松最像的人。众人想到这点后,自然毫无异议。
知道自己要带着百十人去大名府潜伏,石秀在挑选人手时,自然极为严格。毕竟大名府是大宋四京之一,也是河北的防御重心所在,只靠百十个人执行任务,危险不用多说。
然而,作为一个在刀口上舔血的好汉,越是感到危险,石秀就越越愿意。甚至还觉得这样的任务更加适合自己,远比带领步军惬意。
第159章 拉弓、舞刀和掇石
“此次讲武堂考试报名五千六百人,实到五千五百二十人。有三千二百四十人通过初选,还请寨主查阅!”
将通过考核的士卒名单交给朱武,负责主持初选的杨春和栾廷玉道。
经过一天的比试,梁山泊通过初选的士卒人数,已经完全明确。朱武在白天就看出有将近一半的无法通过初选,此时听到通过初选的人数达到三千二百四十人、略微高于一半后,既没有太过失望,却也没有欣喜。以他在梁山泊士卒训练上的花费来看,这个数字绝不能说好看,有些低于预期。
“士卒的训练要更科学,不能像以前一样,只是凭借经验!”
两年多时间下来,朱武在这个世界不断学习冷兵器时代的战斗方式。并且在镜像空间的帮助下,从鲁智深、林冲、秦明、杨志等军官身上学到练兵方法。
此时,眼看自己的武功已经有成,朱武已有心结合自己练武的经验和后世的科学锻炼方式,对梁山泊士卒的训练体系,进一步改革创新:
“弓手操典、弩手操典、枪手操典,这些具体的兵种训练之法,都要总结出来。”
“甚至于更复杂的步军操典、马军操典、水军操典,都要开始编纂。”
“讲武堂成立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编写操典!”
存着这个想法,朱武对这次的考核更加重视。希望选拔出最优秀的士卒,把他们的训练方法总结出来,为梁山泊的强大,继续增砖添瓦。
所以到了次日,朱武仍旧亲自主持考试,开始正式选拔。
“讲武堂考核第一项,是为弓力测试!”
“弓以一石二斗、一石、八斗为三等,考生根据自己能力选择弓号。能在六次之内拉满三次,即为考试合格。”
“一石二斗弓力为甲等,一石弓力为乙等,八斗弓力为丙等,不合格为丁等,不得参与下一场的考试。”
“甲等以上,若有人拥有更强弓力,可以定为超等,按弓力大小排列。”
“杨志、花荣两位头领,负责主持考试!”
宣读了一遍弓力考核的标准,朱武杨志、花荣两位擅长弓箭的头领,负责主持考试。
花荣在梁山泊一直负责弓手训练,昨天近半的人没通过初选的事情,着实让他羞愧。听到朱武让自己主持弓力考试,他心中有些感动的同时,决心一定要给这些士卒好看,严格要求他们。唯有如此,这些人在考试中才能认识到自己不足,在以后更加努力。
至于杨志那边,他对士卒一向是有些苛刻的。即使没有像花荣那样心里怀着打算,标准却一点不低。士卒手中的弓箭是否拉满,他只是两眼一看,便能决定下来。
在两人的严格监视下,昨天刚有些适应考试的士卒,又有些惴惴起来。不但有许多人没有在六次内将弓拉满三次,甚至还因为操纵不当,反而伤了自己。
朱武见到此景,急忙让守在旁边的医生为这些士卒救治。还将考试暂停,让士卒调整心理。
“杨制使和花知寨太严苛了,不过正是这样,考试的结果才能让人心服。”
“明日石秀兄弟和刘唐兄弟主持舞刀,一定要同样严格要求才是!”
将石秀和刘唐主持舞刀的事情提前告知他们,两人在听到朱武吩咐后,顿时凛然听命。
杨志和花荣为弓力考核定下这么严格的标准,两人也不能落后才行。毕竟相比于拉弓来说,舞刀时是否真的舞花,更考验人的眼力。
反而是最后的掇石一项,显得最为直观。有没有力气把二三百斤的石头提起来,大伙儿一目了然。
故而,朱武把这一项考试交给晁盖、鲁智深两人负责。利用他们性子直率、又能在力气上折服他人的特点,主持这项考试。
“第一次考试,要以稳妥为主。”
“只要不出现岔子,就能说是胜利了!”
以武举的规格主持这场考试,朱武的心思绝不仅仅是为讲武堂选拔学员。而是想通过这场考试,为以后的科举做准备。
这样他才能在势力壮大后,继续吸引人来投奔。而不会在天罡地煞齐聚后,再难有人投奔。
这种心思之下,朱武对杨志和花荣的严格要求,自然就没有异议了。反而还让石秀、刘唐等人认真看着,学习他们的手段。
在杨志和花荣的严格要求下,又有许多人因为实力和心态等原因没合格。丙等以上成绩的,只有两千五百多人。
虽然比昨日通过的人数又少了几百,朱武等人却都没有在意。让梁山泊头领高兴的是,考试合格的两千五百多人当中,竟然有三百多人尝试拉开一石二斗以上弓箭,最终有近一百人,拥有一石二斗以上弓力。
“好!好!好!”
“梁山泊有这么多勇士,何愁以后不兴!”
对此极为满意,朱武在看到许多尝试的士卒距离拉开一石二斗以上弓力只是差了一点后,头一次感觉到讲武堂两百人的名额,似乎有些少了。必须把这些人都拉进讲武堂学习,免得他们脱离。
“一石二斗以上弓力,都能给皇帝当禁卫了。”
“要提防有些人起小心思,偷偷离开梁山。”
按照大宋朝廷的规定,内殿直以下选补殿前指挥使,射一石五斗;御龙诸直将虞候选补十将,射皆一石四斗;御龙直长行选补将虞候,射皆一石三斗;员僚、龙御、骑御马直小底选补散直,射皆一石二斗。
这些人只要能隐瞒自己从贼的经历,去了朝廷那里都有可能得到任命。朱武的梁山泊自然要提高待遇,免得他们脱身。
晁盖等人没有这么多想法,只是十分高兴。反而是吴用在见到有这么多人拥有一石二斗以上弓力后,心中震惊的同时,为自己先前的怀疑,感到有些羞愧:
“这么多有勇力的士卒在梁山泊,亏我还以为讲武堂的两百人招不满。”
“这些梁山泊的老卒,都能称上精锐!”
在看到朱武将拥有一石二斗以上弓力的士卒招过来,亲自予以赏赐后,吴用看着这些人身上普遍在三级以上的军衔,对朱武将他们从士卒中提拔出来,更觉不可思议:
“如此知人善用,不愧我效忠的主公!”
“梁山泊有这样的寨主和士卒,何愁不能大兴!”
对梁山泊的未来,更加满怀信心。
有了这个惊喜,次日的舞刀考试,又有许多头领观看。期待有更多的士卒冒出来,让大伙儿高兴一二。
只是,舞刀这一项是新设,士卒都不熟悉。别说在这一项考核中有亮点了,就是把要求最低的八十斤大刀舞起来,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最终竟然有五百多人因为没舞起八十斤的大刀,无缘下一场考试。
“八十斤、一百斤、一百二十斤的大刀,舞起来还是太难了!”
“就连鲁智深的水磨禅杖,也不过六十二斤。”
“即使不要求他们拿着刀对敌,八十斤的大刀,也没有几个人舞起来!”
“而且这样舞刀,不知有什么用?”
仿照明清时期的武举考试定下舞刀一项,朱武其实并不知道舞动这么重的大刀有什么用。决定在以后好好探寻一下,以后要不要改这一项:
“如果舞刀在实战中的用处不大,以后就改成负重五十斤越野。”
“大宋步人甲的重量就有五十多斤,没道理穿着铠甲,就会跑不起来!”
感觉舞刀这一项有待商榷,朱武虽然让石秀和刘唐严格考核,却对具体的成绩,并无太多期待。
不过,他同样也注意到,凡是能够拉满一石二斗弓箭的,大多都能舞起一百二十斤的大刀。这些弓箭好手,臂力都很惊人。
“清朝武举的弓力要求是八力、十力、十二力,舞刀要求是八十斤、一百斤、一百二十斤。”
“原来这两个项目,大体能够相当!”
认识到这一点后,朱武更觉得舞刀和拉弓有些重复,有心在以后的考核中,将这一项改掉:
“测力气用拉弓的方法就行了,何必弄个基本不会用的大刀,勉强舞动起来。”
“而且掇石这一项,测力气会更直观!”
作为最直观表现力气的一项测试,掇石要求能把二百斤、二百五十斤、三百斤的石头提起一尺,这才算是合格。可以说这个测力方法,和后世的硬拉差不多。放在冷兵器时代,掇石的力气大小,大概能对应能拉开的弩大小:
“开弩之时,可以用脚把弩踩到地上,再拉起弓上弦。”
“这种用力气的方法,和掇石有很多相似之处。”
“能提起三百斤的石头,一定能拉三石弩!”
不同于弓箭需要一直拉着瞄准,开弩更多的是需要爆发力,故而能拉一石弓的士卒,能开两三石的弩都不稀奇。掇石这一项,大概能反映拉开弩的力气。
“弓以八斗、九斗、一石为三等,弩以二石四斗、二石七斗、三石为三等。”
“大宋考核时对弩力的要求是弓力三倍,看来明日能举起三百斤石头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对此抱着期待,朱武在第四日观看掇石这一项比试时,果然见到有近一半的士卒,都能掇石三百斤。
尤其是那些弓力在一石二斗以上的,普遍要求尝试掇起更重的石头,展示自己勇力:
“好!”
“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些人已有成为二流高手的潜力——”
“说不得这些人当中,真能出几个头领!”
二流高手已凝聚整劲,普遍能拥有相当于自身体重五六倍的力气。按照大多数人的体重在一百到一百五十斤来算,就是五百斤到九百斤的力气。
梁山泊这些士卒能掇石三百斤以上,代表着他们离二流高手五百斤力气的最低要求,已经相距不远。
只要朱武把自己悟出的劲力凝聚法门传下去,说不定这些人当中,会出几个二流高手,有资格在梁山泊坐上一把交椅。
“到了那个时候,让不让他们坐交椅呢?”
朱武内心之中,开始思考着这个问题。
以前梁山泊士卒和头领的差距实在太大,朱武即使有心提高他们地位,也只敢在军衔上提升,如今眼看拔尖的士卒即将有普通头领的实力,朱武觉得目前的头领士卒双轨制,迟早要变一变。
“暂且顺其自然,到时由头领公议!”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能开两三石的弩都不稀奇。掇石这一项,大概能反映拉开弩的力气。
“弓以八斗、九斗、一石为三等,弩以二石四斗、二石七斗、三石为三等。”
“大宋考核时对弩力的要求是弓力三倍,看来明日能举起三百斤石头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对此抱着期待,朱武在第四日观看掇石这一项比试时,果然见到有近一半的士卒,都能掇石三百斤。
尤其是那些弓力在一石二斗以上的,普遍要求尝试掇起更重的石头,展示自己勇力:
“好!”
“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这些人已有成为二流高手的潜力——”
“说不得这些人当中,真能出几个头领!”
二流高手已凝聚整劲,普遍能拥有相当于自身体重五六倍的力气。按照大多数人的体重在一百到一百五十斤来算,就是五百斤到九百斤的力气。
梁山泊这些士卒能掇石三百斤以上,代表着他们离二流高手五百斤力气的最低要求,已经相距不远。
只要朱武把自己悟出的劲力凝聚法门传下去,说不定这些人当中,会出几个二流高手,有资格在梁山泊坐上一把交椅。
“到了那个时候,让不让他们坐交椅呢?”
朱武内心之中,开始思考着这个问题。
以前梁山泊士卒和头领的差距实在太大,朱武即使有心提高他们地位,也只敢在军衔上提升,如今眼看拔尖的士卒即将有普通头领的实力,朱武觉得目前的头领士卒双轨制,迟早要变一变。
“暂且顺其自然,到时由头领公议!”
第160章 三合卢俊义
“什么!”
“卢俊义竟敢如此狂妄,如此小觑梁山!”
听到山下的探子来报,卢俊义写了四句诗挂在旗帜上,公然挑衅梁山。晁盖、鲁智深等梁山泊的头领,一个个都是大怒。
尤其是晁盖,他在江湖上的名声一向不弱于卢俊义,听到卢俊义来到山东地界还如此大张旗鼓挑衅梁山,顿时向朱武道:
“俺自上了梁山后,不曾折了锐气。”
“卢俊义敢如此挑衅梁山泊,俺这就带兵下山,把他斩了报来!”
向朱武主动请命,要带兵去捉卢俊义。
朱武却知道卢俊义虽然狂妄,手底下却是有真本事的,劝晁盖道:
“晁兄弟的心意我领了,但是卢俊义此人虽然狂妄,武功却绝不是虚传。”
“须得众人合力,方能对付卢俊义!”
这番言语一出,不但晁盖愤怒,鲁智深也忍耐不住,大叫道:
“哥哥何必涨他人志气,来灭自己威风?”
“俺也听说过卢俊义武功高,但是江湖上的人,还要靠手上功夫说话。”
“卢俊义武功高低,比过才能知道!”
却是他这些日子耳听“马上林冲,马下武松”有些心痒,有心和卢俊义这个享有大名的好汉较量一下,显示自己武力。
鲁智深有这个想法,其他人也不遑多让。尤其是秦明、杨志等上山较晚功劳较少的,更是有心借卢俊义的名声,在山寨中立威。
见到众人抢着要去捉拿卢俊义,朱武一面为梁山泊有这么多能打的头领而开心,一面觉得这些人对卢俊义太过轻视,如果应对不当,可能会吃大亏。
想到卢俊义原书中征辽时一骑马一条枪,力敌四个番将斩将一人,然后又杀散一千余辽兵,一个人冲出战阵。朱武对众人如此轻视卢俊义就感觉到不妥,执意要调兵遣将,派人围攻卢俊义。
面对卢俊义一个人就这样兴师动众,梁山泊众头领都有些不情不愿。见此,朱武手指石秀,向众人道:
“你们都自夸武功过人,不知和石秀兄弟比起来,又有多大差距?”
“两年前我和石秀兄弟去大名府拜访卢俊义,卢俊义只用三合,便在和石秀兄弟交手时占据上风。”
“我也不要求你们用三合胜过石秀兄弟,武功能稳胜石秀兄弟的,山寨里又有几人?”
听到卢俊义只用三合便能有把握击败石秀,梁山泊一众头领,都是有些骇然。
石秀的本领他们是知道的,山寨里除了鲁智深、秦明等寥寥几人外,其他人都没有胜过他的把握。就连以武功著称、在梁山泊负责士卒训练的栾廷玉,武功也不过和他相当而已。
卢俊义在和石秀交手时只用三合就能占据上风,众人骇然的同时,都是有些不信。鲁智深道:
“洒家和石秀兄弟也交过手,没有三十合以上,不可能占据上风。”
“如果想要胜他,更是要五十合以外。”
“卢俊义有何本领,竟能在三合上胜过石秀兄弟?”
好胜之心顿起,更有了和卢俊义争斗之心。
鲁智深在山寨资格老,又是直率之人。朱武不好直接拒绝他的请求,又想到鲁智深武功高强、面对卢俊义也不会轻易落败,遂道:
“既然这样,那就让石秀兄弟试探后,鲁智深兄弟去打头阵。”
“其余兄弟若是想和卢俊义比试,就在大师后面。”
“秦明、杨志两人,带领兵马照应。”
命石秀在卢俊义到来时先去打头阵,鲁智深再上去交手。其余武功达到一流的头领,也都排在后面试一试。让他们都看一下,天下第一的实力!
众头领这些日子一直在梁山泊练兵,本就觉得无趣,听到有机会和武功天下第一的卢俊义交手,都是兴奋起来。
有了朱武先前所说的卢俊义用三合击败石秀的事情,众人都知道卢俊义武功高强,对于用车轮战也没不好意思。一个个争先恐后,要和卢俊义交手。
见此,朱武便定下了和卢俊义交手的次序。又和吴用商议后悄悄定下计策,利用梁山泊地形上的优势,让水军头领实施。
再说卢俊义那边,他在挂上诗句后,催着众人赶路,还没有到中午,便已接近梁山泊。
眼看梁山泊已经近了,燕青又劝他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主人何必在人家地盘上挑衅?”
“不如收了旗帜,和梁山泊的人以礼相见!”
卢俊义闻言大怒,道:
“放屁!”
“你这厮分明是和史进交好,要和贼人一路!”
燕青听闻此言,顿时不敢回应。卢俊义却怀着满腹心事,又向燕青说道:
“你省的甚么!这等燕雀,安敢和鸿鹄厮并!”
“我思量平生学的一身本事,不曾逢着买主。今日幸然逢此机会,不就这里发卖,更待何时?”
“待我把贼首解上京师,请功受赏,方表我平生之愿!”
说着,卢俊义取出朴刀,装在杆棒上,三个丫儿扣牢了。又命燕青等人把他在车上准备的熟麻索取来,待他砍翻贼人后,把贼人绑缚起来。
见他如此天真,燕青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希望梁山泊的人不知此事,让他们平安过去。
只是,梁山泊立寨两年多,早已把周围完全掌控。卢俊义公然挑衅的事情,梁山泊如何不知。
即使是为了江湖上的名声,朱武等人也必须做出应对。否则事情传出去,岂不会让人说梁山泊怕了卢俊义!
所以,卢俊义和燕青等人行到一片林子里,猛听得一声唿哨响,林子边走出四五百步军来。众人吃惊之下,要去寻后路时,却又听得后面锣声响处,又有四五百马军,把后路给截住了。
燕青见此叫苦,跟随的车夫等人,更是都躲在了车子底下。卢俊义却信心满满,大喝道:
“我若搠翻,你们与我便缚!”
“若你们一个不肯去的,把你们都先杀了!”
挺着手中朴刀,要去战梁山泊贼人。
见他来得凶猛,被朱武派来试探的石秀,同样手持朴刀,跳出来高声叫道:
“卢员外还认得故人么?”
“倘若愿意上山,我等愿请你喝几杯!”
卢俊义和石秀交过手,如何不认识他。闻言大喝一声,道:
“我有心要来拿你这伙强盗,今日特地到此!”
“快教朱武那厮下山投拜!倘或执迷,我片时间教你人人皆死,个个不留!”
见卢俊义如此不念旧情,石秀气极反笑,挺起手中朴刀,就要去取卢俊义。
卢俊义挺着朴刀来战,两个斗不到三合,石秀托地跳出圈子外来,转过身望林子里便走。
却是卢俊义这两年武功又有进展,此番又用出了全力。石秀虽然在朱武指点下武功有长进,却在卢俊义手下,仍旧只能撑三合——
两人这番交手,和两年前没有差别!
见到石秀果然如朱武所说,三合就露出败相。梁山泊一众头领,都是有些骇然。
鲁智深同样咂舌:“好厉害!洒家去接应石秀兄弟!”提起水磨禅杖,向石秀迎了过去。
卢俊义挺着朴刀,跟着石秀在林木丛中东闪西躲,一时有些焦躁,失去了石秀踪迹。正要回身去寻,只听得松林旁边转出一伙人来,一个人高声大叫:
“员外不要走!认得俺么?”
卢俊义看时,却是一个胖大和尚,身穿皂直裰,倒提铁禅杖。卢俊义喝道:“你是那里来的和尚?”
鲁智深大笑道:
“洒家是花和尚鲁智深。”
“今奉哥哥将令,着俺捉了卢员外。”
卢俊义听得大怒,大骂道:
“秃驴,胆敢如此无礼!”
撇下找石秀的事情,拈起手中朴刀,直取花和尚鲁智深。
知道卢俊义厉害,鲁智深奋起浑身力气,抡起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迎战。两人战了三十合,仍旧不分胜败。心中暗暗喝彩,佩服对方不已。
这边卢俊义大叫:“好个莽和尚,这么大的力气!”
那边鲁智深大笑:“不愧是河北玉麒麟,武功天下无对!”
拨开卢俊义的朴刀,回身便往里走。却是鲁智深知道自己的武功以力气取胜,三十合胜不了卢俊义,以后就更不可能了。甚至会因为气力下降,逐渐落入下风。
故而鲁智深在知道自己无法取胜后,当即按朱武的安排,将卢俊义引入众人包围。
卢俊义斗得性发,见鲁智深拖着禅杖逃了,急忙追赶上去。正赶之间,士卒里走出黑旋风李逵,拎着两把板斧,直直奔了过来。
见他来得凶猛,卢俊义顾不得追赶花和尚鲁智深,提刀来战李逵。只是斗了三合,李逵拔步便走。
卢俊义哈哈大笑:“我不赶你,你这厮们何足道哉!”
说犹未了,只见山坡下一个鬓边有搭朱砂记的人,在那里叫道:
“卢员外,你如何省得!”
“哥哥定下的计策,你待走哪里去?”
卢俊义喝道:“你这厮是谁?”
那人笑道:“小可便是赤发鬼刘唐。”
卢俊义骂道:“草贼休走!”挺手中朴刀,直取刘唐。
方才斗得三合,刺斜里一个人大叫道:“好汉没遮拦穆弘在此!”却是穆弘见刘唐不过三合,就同样落入下风,急忙前来相救。
当下刘唐、穆弘两个,两条朴刀,双斗卢俊义。正斗之间,不到三合,只听的背后脚步响。卢俊义喝声:“着!”
刘唐、穆弘不敌,跳退出了数步。卢俊义便转身斗背后的好汉,却是扑天雕李应。
眼看被梁山泊三个头领围着,卢俊义却全然不慌,越斗越健。朱武在远处山上看见了,不由暗暗喝彩:
“不愧是玉麒麟卢俊义,普通的一流高手,在他手下只能撑三合!”
“我看他不该称三绝,该称三合才是——”
“能和卢俊义斗卢俊义三个回合的,方是一流高手!”
眼见卢俊义在李应、刘唐、穆弘三人围攻下,仍旧不露败相。朱武挥了挥手,让人鸣金收兵。
听得一声锣响,三个头领各自卖个破绽,一齐拔步去了。卢俊义知道自己难以奈何这三个人合力,身上又斗得一身臭汗,没有去追赶他们。
再回林子边来寻车仗人伴时,只见自己的十辆车子、人伴、头口,都不见了,口里只管叫苦。
走到高处一望,卢俊义远远看到山坡下一伙兵马,把车仗头口赶在前面,将燕青等人连连串串缚在后面,一时心如火炽,气似烟生,提着朴刀,直赶将去。
眼看卢俊义近了,捉住燕青等人的晁盖、栾廷玉大喝道:“哪里去!”
卢俊义高声骂道:“你这伙草贼,好好把车仗人马还我!”
晁盖哈哈大笑,道:“卢员外,你来山东挑衅,怎还这般幼稚?要想救你的人,需要到山寨坐把交椅”
卢俊义听了大怒,挺起朴刀,直奔二人。晁盖、栾廷玉各将兵器相迎。三个斗不到三合,两个回身便走。
卢俊义寻思道:“须是赶翻一个,却才讨得车仗。”
舍着性命,赶转山坡,两个好汉都不见了,只听得山顶上鼓板吹箫。仰面看时,风刮起那面杏黄旗来,上面绣着“替天行道”四字。转过来打一望,望见红罗销金伞下盖着朱武,左有吴用,右有公孙胜,带着二三百马军,在山顶上大声道:
“员外别来无恙!”
卢俊义见了越怒,指名叫骂。朱武身后的花荣听了愤怒,拈弓取箭,看着卢俊义喝道:“卢员外休要逞能,先教你看花荣神箭!”
说犹未了,飕地一箭正中卢俊义头上毡笠儿的红缨。
卢俊义吃了一惊,回身便走。山上鼓声震地,只见霹雳火秦明、青面兽杨志,各引一彪军马,摇旗呐喊,从两边杀出来。
吓得卢俊义走投没路。看看天色将晚,脚又疼,肚又饥,正是慌不择路,望山僻小径只顾走。约莫黄昏时分,烟迷远水,雾锁深山,星月微明,不分丛莽。正走之间,不到天尽头,须到地尽处。看看走到鸭嘴滩头,只一望时,都是满目芦花,茫茫烟水。卢俊义看见,仰天长叹道:“是我不听好人言,今日果有凄惶事!”
第161章 智擒玉麒麟
“两千余人马,十一位头领,都没有把握拿下卢俊义——”
“卢俊义的实力,不愧天下第一!”
动用了两三千的人马,十一位武功达到一流的马步军头领,朱武却仍旧没有把握在损伤不大的情况下,把卢俊义拿下。这让他不得不感慨,卢俊义武功无敌。
不但朱武感慨,其他头领在和卢俊义交手后,对这个看似有些天真的玉麒麟,同样佩服不已。鲁智深道:
“正是如此!”
“以往只听说卢俊义厉害,可惜洒家不曾相会。”
“今日和他交手,才知道是个好汉!”
“他做天下第一,洒家心里服气!”
和卢俊义交手三十合,鲁智深虽然和他胜负未分,却知道两人若战下去,落败的一定是自己。此时此刻,他对卢俊义的天下无敌之说,已经心里服气。
不但鲁智深这么想,其余和卢俊义交手的头领,同样认同这一点。他们这些人已经是梁山泊的顶尖战力,大多却仍旧只能在卢俊义手下走三合。
这样的人不是天下第一,还有谁能担起这个名号?林冲、武松两人,从没有给众人这样的压力。
“动用了这么多头领和士卒,打下州县都足够了——”
“上次打郓城县的时候,还没有动用这些人!”
众人在山上见朱武调兵遣将,将梁山泊的精兵强将几乎尽数派下山后,本来还以为朱武小题大做,对卢俊义太过重视。如今才知道朱武是有先见之明,要用绝对实力,稳稳当当地拿下卢俊义。
眼看卢俊义仓皇无措,来到梁山泊水边,吴用知道他即将入彀,向朱武贺喜道:
“恭喜寨主,梁山泊又多一员大将!”
“想来卢俊义上山后,会有更多的豪杰之士来投奔!”
微微摇了摇头,朱武道:
“卢员外家大业大,想让他定下上山的心思,可没那么容易。”
“还是先把他请上山,交流一下再说!”
命张横、童威、童猛、李忠四人带领水军准备,一旦李俊、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张顺捉拿卢俊义的事情不谐,立刻带人接应。
四人凛然受命,关注着李俊、阮小二等人,随时准备接应。梁山泊一众头领,都等着李俊和阮小二等人的消息。
再说卢俊义那边,他在仓皇间来到鸭嘴滩头,正烦恼前面无路,只见芦苇里面一个渔人,摇着一只小船出来,却是混江龙李俊。
扮作摆渡渔人,李俊倚定小船叫道:“客官好大胆!这是梁山泊出没的去处,半夜三更,怎地来到这里?”
天色昏暗,心里又急着离开,卢俊义没有想到其中蹊跷,向李俊道:“我迷踪失路,寻不着宿头。你救我则个!”
李俊欺他不知,蒙骗卢俊义道:
“此间绕个大弯,有一个市井,走的话需要三十余里路程,而且道路繁杂,最是难认。”
“若是水路去时,只有三五里远近。你舍得十贯钱与我,我便把船载你过去。”
卢俊义身为大名府的员外,哪会在乎钱财,当即就大叫道:“你若渡得我过去,寻得市井客店,我多与你些银两。”
李俊摇船傍岸,扶卢俊义下船,把铁篙撑开。约行三五里水面,只听得前面芦苇丛中橹声响,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人,各自撑条小船,飞也似地到来。
耳听三人高声唱着,驾驭三条小船一齐撞来,卢俊义心中惊悚,想到自己不识水性,连声向李俊道:“快与我拢船近岸!”
李俊呵呵大笑,报了自己姓名,向卢俊义大叫道:
“上是青天,下是绿水。我生在浔阳江,来上梁山泊,三更不改名,四更不改姓,绰号混江龙李俊的便是!”
“员外若还不肯降时,送了你性命!”
听到他也是梁山泊的贼人,卢俊义大吃一惊,喝道:“不是你,便是我!”拿着朴刀,望李俊心窝里搠将来。
李俊知道他武功厉害,见朴刀搠将来,一个背抛筋斗,扑通翻下水去了。只留下一条船滴溜溜在水面上转,卢俊义站立不稳之下,朴刀搠到了水里。
就在这个时候,船尾一个人从水底下钻出来,正是擅长洑水的浪里白跳张顺。只见他把手挟住船梢,脚踏水浪,把船只一侧,整条船顿时翻得底朝天。卢俊义在船里站立不稳,任他再是英雄,也难逃落水命运。
虽然武功无敌,卢俊义却是河北人氏,不会水里武艺。被浪里白跳张顺排翻小船,倒撞下水去,顿时被张顺在水底下拦腰抱住。又被李俊刚跳入水中的李俊夺了朴刀,连武器都丢给他人。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看见,顿时都是大喜,阮小七道:
“好!”
“咱们捉住了卢俊义,水军就立了一大功!”
“看那些马军、步军头领,还有什么资格在咱们面前神气!”
又拿出一团绳索,向阮小二、阮小五大叫道:
“二哥,五哥,这是晁盖哥哥从卢俊义的车队中夺来的,说是卢俊义悄悄准备了,用来绑梁山泊贼人的。”
“如今咱们这梁山泊贼人,就用它绑了卢俊义!”
携着绳索跳入水中,和阮小二、阮小五、张顺、李俊等人,奋力绑住了卢俊义。
可怜卢俊义一世豪杰,却因为不通水性,被五个水军好汉,合力绑了起来。这几个人带着卢俊义直奔岸边,要向朱武请功。
见到卢俊义被五个水军绑了,朱武大喜的同时,急忙迎了上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叫道:
“不得伤了卢员外贵体!”
快步走到卢俊义面前,亲自给他松绑。又见卢俊义一身衣服湿漉漉的,朱武又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卢俊义披上。笑着向他说道:
“员外还识故人否?”
“何必听信人言,对梁山泊喊打喊杀?”
卢俊义一时不慎被人活捉,正在羞惭之间,被朱武如此对待。心中感动的同时,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后悔不已。
羞愤交加之下,卢俊义道:
“既被擒捉,愿求早死!”
心中已有死意,不愿苟且。
第162章 宋江和卢俊义
“员外何出此言?”
“朱某对员外仰慕久矣,两年前还亲自带着兄弟拜访。”
“若是员外不弃,还请在梁山泊坐上一把交椅!”
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朱武直截了当地邀请卢俊义上梁山泊坐上一把交椅。却是他知道卢俊义性子有些天真,免得他羞惭之下,胡乱想东想西。
听到朱武邀请自己上梁山泊坐交椅,卢俊义顿时明白,自己性命无忧。只是他想到自己在大名府的家业,自然是万万不想抛家舍业来梁山泊落草的,答谢道:
“不才无识无能,误犯虎威。但求活命足矣,怎敢奢望在梁山泊坐交椅!”
“小可身无罪累,颇有些少家私。生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宁死实难听从。”
吴用等梁山泊的头领这时也赶了过来,听到卢俊义这么说,顿时劝说起来。只是他们越说,卢俊义越不肯落草。最终吴用说道:
“员外既然不肯,我们难道会强迫?那样只留得员外身,留不得员外心。”
“只是众弟兄难得员外到此,既然不肯入伙,且请小寨略住数日,却送还宅。”
卢俊义这次来挑衅梁山泊本就是为了划清双方关系,哪肯在梁山泊逗留,道:
“小可在此不妨,只恐家中知道这般的消息,忧损了老小。”
吴用心里面却早有算计,闻言顿时说道:
“这事容易,先派几个伙计回去送信,员外迟回几日又有何妨。”
强邀卢俊义上山,一起在山上宴饮。
卢俊义虽然不愿,但他这时候却是被梁山泊俘虏的人,即使梁山泊大度没有绑缚他,他却难以拒绝梁山泊的邀请。只能派几个人回家送信,让家里不要担心。
叮嘱了几个回乡的伙计,卢俊义又见到燕青。见到燕青也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卢俊义羞惭不已,向燕青道:
“悔不听小乙之言,落得如此境地!”
“如今只能盼朱寨主说话算话,不会强留我们在这里!”
燕青劝慰他道:
“朱寨主名声这么大,想来是讲究信誉的人。”
“主人安心在此,不用过多担心!”
又悄悄向卢俊义道:
“方才我已经问过石秀,听他说梁山泊不日就会前去参加泰岳争锋。”
“到时候我们可一同前去,在大会结束后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卢俊义欢喜的同时,又有一些忧虑,向燕青道:
“我本意和梁山泊拉开关系,若是和他们一起去参加泰岳大会,关系可不就又深了?”
“若是传了出去,以后如何是好?”
燕青却向他道:
“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主人再忧虑也无用。”
“不如在梁山泊住几日,过几日去参加泰岳争锋大会!”
卢俊义听了无奈,只能和燕青一起,在梁山泊停留。
当晚,朱武命梁山泊摆了筵席,庆贺卢俊义到来。吴用又巧言令色,引诱卢俊义落草。卢俊义却心意甚坚,对此只是不应。
见此,朱武和吴用等人都知道卢俊义这时不会上山,只得将这件事放下,让众人和卢俊义交流,加深双方关系。
晁盖、鲁智深等人对卢俊义的武艺极为佩服,听到朱武吩咐,纷纷邀请卢俊义宴饮。卢俊义推辞不过,只得轮流赴宴。就连宋江,在听说卢俊义上山后,也将整修玄女庙的事情放下,前来宴请卢俊义。
“员外堂堂一表,凛凛一躯,有贵人之相。”
“更兼是豪杰之子,武功力敌万人,通今博古,天下谁不望风而降。”
“若有这样的人上梁山泊,将来招安的时候,一定会更顺利!”
“他时归顺朝廷,建功立业,官爵升迁,能使弟兄们尽生光彩。”
宴请卢俊义后,宋江私下里找到朱武,向他道。劝朱武一定要把握机会,把卢俊义留在山上。
朱武这些日子向卢俊义请教疑难,武功颇有进步。他虽然同样想让卢俊义上山,却知道在有些事情没发生前,卢俊义是不可能有落草心思的。向宋江道:
“我们留着卢员外,不就是想请他上山吗?”
“公明兄若是有主意,可以和卢员外多联络,尽力把他留下来!”
让宋江发挥才能,尽力留下卢俊义。
听到自己终于不用去修建庙宇,可以留在山上邀请上,宋江心中大喜,和花荣、宋清不断宴请卢俊义,要留他在山上。
只是,卢俊义此时绝没有落草想法,他的这番心思,自然都是白费。反而因为他太过热情,卢俊义感觉吃不消,宁肯赴他人邀请,也不愿赴宋江的筵席。
他的这个做法,顿时让宋江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对自己的名声,同样有了怀疑:
“我在逃亡之时,尚且有人听到名字后纳头就拜,何至于到了这时,就邀请不动卢俊义?”
“是因为卢俊义名声太大,不在乎我的名气?”
“还是我落草后名声下降,不能吸引人投奔?”
想来想去,宋江只想到了这两点,认为自己落草后名声有所下降,卢俊义又一向享有大名,故而在看待自己时和看待其他头领一样,并无特殊感受。
“和其他头领一样……和其他头领一样……”
“莫非我上梁山,是走错了路子?”
隐隐感觉到自己加入梁山泊这一步有些失策,宋江把邀请卢俊义的事情暂且放下,一心准备在即将到来的泰岳大会上,重振自己声威。
这般心理活动,宋江虽然避着外人,却在他一人独处时,不自觉说了出来。朱武见宋江这么快就领悟到这一点,赞叹他心思敏锐的同时,又好奇他会怎么办:
“想明白又能如何?你已经在梁山泊落草了!”
“难不成还想脱离梁山泊,自己去建山寨?”
对这点早有防备,朱武的分寨之策,就是要收服各地势力,让整个山东江湖都以自己为尊。
如今宋江在梁山泊落草,不说能不能脱离。即使他离开了梁山泊,又能在哪里立寨呢?
所以想来想去,朱武都觉得宋江只能留在梁山泊,在自己规划的体系内,重振他的声威:
“只要是在梁山泊,宋江重振声威的同时,就是为梁山泊扬威!”
“无论他有多少心思,我都不用担心!”
对自己规划的体系极为自信,朱武决定让宋江放手去做,看看他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
第163章 相扑世间无对手,争跤天下我为魁
虽然因为卢俊义不愿落草,朱武没有在江湖上刻意宣扬他在梁山泊的消息。但是卢俊义去山东参加泰岳争锋的事情,还是被知道消息的大名府江湖人传了出来。
朱武在梁山泊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顺水推舟,让戴宗、朱贵等人在江湖上广为传播,为即将召开的大会,狠狠添上了一把火。
许多以前对泰岳争锋还没有多大兴趣的人,在听到卢俊义参加泰岳争锋后,都有心去看一看这场盛会。见识下卢俊义这个号称天下无敌的人,是不是三头六臂!
就这样,虽然离三月二十八日的泰岳争锋还有半个月,泰山旁边的江湖人,已经多了起来。
在这里举办多年的泰岳争跤,也因为众多江湖人的到来,更加热闹起来。
这一日,一个身高体壮、自号擎天柱的江湖人,来到泰安州中,在泰岳争跤上连胜数场,占了这个擂台。
许是胜得多了,不曾遇到对手,这个自号擎天柱的任原口出大言,说道:“相扑世间无对手,争跤天下我为魁。”惹得许多江湖人愤怒,接连向他挑战。
然而,擎天柱任原虽然言语狂妄,手上却是有真本事的。无论有多少好汉上场,都被他用一身高明的相扑技艺,一一打败下来。赢得次数越多,任原的名声越响,擎天柱任原的大名,在众多参加泰岳争锋的江湖人传播下,很快传了出去。
消息传到梁山泊,梁山泊一众头领听到任原在泰安州口出狂言,更是借泰岳争锋的举办成了大名,一个个很是愤怒,要去泰安州教训他。
朱武却没觉得任原借助泰岳争锋成名没有什么不好,闻言大笑着道:
“擎天柱任原这么快在江湖上成名,不正是说明我们举办的泰岳争锋,在江湖上惹人注意吗?”
“我们梁山泊不但不该阻止,还应该为他宣传,用这厮的狂言,吸引更多的江湖人——”
“想来在相扑一道上有几分本事的,听到他相扑无对的狂言后,都想去会会他。”
“有这厮在前面吸引人,我们去参加泰岳争锋,岂不能结识更多好汉?”
说得梁山泊的众人,都是笑了起来。旁边的燕青同样道:
“寨主说得极是!”
“别说他人,就是我听到任原的狂言后,都想去会会他。”
“看这厮有什么本事,号称相扑无对!”
和号称天下第一的卢俊义学了一身本事,燕青也自诩小厮扑天下第一,听到任原敢号称相扑第一后,当然想去会会。甚至还顺着这件事情,表达了想离开梁山泊,参加泰岳争锋的意思。
这番话的意思,朱武如何不知。不过他却当没听出来,笑着向燕青道:
“任原有这么大的名声,想来是有真本事的。”
“燕青兄弟若想和他比试,等到三月二十八日泰岳争锋时,和他比试就是。”
“想来有许多豪杰,都在等着那一日!”
听得众人大笑,纷纷道:
“哥哥说得极是!”
“真正的豪杰都在等着泰岳争锋出场,且让任原那厮逞威,吸引江湖人过去!”
对擎天柱任原的狂言,也不在意起来。
没有说动朱武,燕青有些讪讪,只得和卢俊义继续在梁山泊,等泰岳争锋时下山。
不过,他是偃旗息鼓了,旁边另一个人却动了心思。只听宋江说道:
“话虽如此,宋某却担心泰山上的江湖人一多,局面显得散乱。”
“我愿提前下山,替寨主招待提前到达的江湖人!”
却是他从这件事看到了机会,想要提前去泰山,为自己招揽些班底。
朱武如何能猜不出他的想法,闻言顿时说道:
“不过一件小事,怎么能麻烦公明兄弟!”
“泰岳争锋的事一向是吴军师在主持,让军师提前过去就是了。”
“还有林冲兄弟那边,可以让他先过去,看看泰山上江湖人的底细!”
向戴宗道:
“你带刘唐兄弟去青州,先接替林冲兄弟的任务。”
“再和林冲兄弟去泰安州,听军师吩咐行事!”
让吴用、林冲、戴宗,提前去泰安州打前站。
没捞到这个任务,宋江有些可惜。只是泰岳争锋的事一直是吴用在主持,他也难以有什么异议。
只是,听到朱武的安排没有武松,他却有些好奇,道:
“怎么没听到武松兄弟消息?”
“泰岳争锋在即,怎么还没回来?”
“马上林冲,马下武松”二人,是这次泰岳争锋的招牌。正是他们两个,吸引了卢俊义这样武功绝伦的前去。如今只听到朱武安排林冲前去,却没有听到武松,众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打了蒋门神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武松的消息传回。
“听说蒋门神在孟州颇有势力,武松兄弟打了他,不会惹到人了吧?”
“他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洒家这就下山,接应武松兄弟回来!”
想到武松的事情,鲁智深想到自己在孟州的遭遇,有些性急地道。孟州江湖一向有些黑,连他都险些着了道儿,武松在那里惹了地头蛇,是非一定不少。
鲁智深此言一出,梁山泊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朱武却胸有成竹地道:
“武松兄弟的实力和卢员外比起来也不差,没有两三千人,根本威胁不到他。”
“他在孟州的事情,大伙儿不用担心!”
却是他早已从武松镜像中杀了蒋门神和他背后的张团练、张都监,如今正带着施恩,一起往梁山泊赶。
想来要不了多久,武松就会回梁山泊,施恩这个金眼彪,也会加入梁山。
朱武说得肯定,众人自然信了。这两三年下来,梁山泊的人都知道朱武有些神机妙算。对他说出的话也从先前的将信将疑,变成如今的毫无疑问。
让众人放下对武松的担心,朱武眼看吴用、戴宗、刘唐三人即将出发,又想起了一事,吩咐道:
“泰岳争锋的事情闹得极大,一定会引来当地官府注意。”
“你们到了泰安州后,一定要多和有头有脸的江湖人联系,让他们劝住泰安知州,不要扰乱这件事。”
“事情若有不妥,一定及早回信。”
吴用闻言应命,道:
“主公所虑极是!”
“小生到泰安州之后,一定和江湖上的人联络,让他们劝住泰安知州,不扰了这场盛会!”
然后他想到如今在泰山聚集的江湖人,又向朱武说道:
“这次去泰山的江湖人很多,若是一个个比试,只怕三月二十八日一天,难以决出胜败。”
“不如仿讲武堂考试设下初选,让那些没有实力的江湖人,提前淘汰下来。”
听到吴用的提议,众人纷纷赞同。如果三月二十八日泰岳争锋时有一群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上台挑战,的确会扰了众人兴致,还不如提前设下初选,挑选有资格上台比试的人。
朱武听着同样有些意动,但是他看了看周围的头领后,却觉得这样的事情,不方便梁山泊主持:
“这种挑选的事情不但得罪人,还需有主持的人能服众。”
“咱们梁山泊的兄弟虽然能服众的不少,却因为大多背着通缉令,不便抛头露面。”
“这样,我亲自修书一封,请沧州柴大官人,提前到泰山那边,主持这次初选!”
“顺便也让他劝劝泰安知州,不要没事捣乱!”
听到朱武为这件事劳动柴大官人,众人议论纷纷。小旋风柴进的大名,在场的哪个没有听说过,听到朱武能请动他提前去泰山,都是激动不已:
“沧州小旋风柴进、大名府玉麒麟卢俊义,沧州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两个人,都要去参加泰岳争锋了!”
“再加上晁盖晁天王及时雨宋江兄弟,还有咱们寨主,山东江湖上最有名的三个人,同样也会前去。”
“山东、河北的豪杰,必然齐聚泰山!”
想到这五个人齐聚泰山的盛况,梁山泊众头领对于能参加泰岳争锋这场盛会,同样与有荣焉。一个个像向前和卢俊义交手一样,向朱武主动请缨。
见众人如此积极,朱武也有些吃不消,只得将参与泰岳争锋的头领,提前都定下来:
“晁盖、宋江兄弟随我一起去泰山,山寨由王伦兄弟留守。”
“其余想参加的人,都自己报上名了,除了必须留守的人,到时一同前去。”
有机会参加这等盛会,众人如何肯让。就连上梁山后一直主管后勤的李应,也在前些日子和卢俊义斗过一场后,起了好胜之心。
除了几个军官出身的头领对这件事兴趣不是太大外,其余梁山泊的头领,都想参与盛会。
见此,朱武只得安排道:
“秦明、杨志兄弟带人去对影山埋伏,若是泰安州有意外,你们带领人马接应。”
“杨春、栾廷玉、黄信、欧鹏、薛永兄弟留守,统领山寨马步军。”
“李俊兄弟和李忠一起,统领山寨水军。”
“扈成、朱贵兄弟,辅佐王伦兄弟处理政务。”
“山寨但有事情,各位兄弟商议,若是难以解决,等我们回来再说!”
给这些人安排了职司,让他们不用去参加泰岳大会。
这些人中同样有想去参加泰岳大会的,听到朱武的安排,自然有些失望。不过想到寨主在这些人当中选中自己留守,他们同样感觉到,寨主对自己的信任。决心要守好山寨,不让任何人进犯梁山。
这件事定下之后,朱武一面派人去独龙冈唤王伦回山,一面嘱咐留守的头领,让他们接掌事务。
由于留守的头领大多能独当一面,或者在以前当副手,他们在接掌事情时,自然极为顺利。
唯有一件事情,却让人拿不定主意,需要朱武再安排:
“讲武堂新近创办,没有哥哥指点,其他人不知怎么做。”
“具体如何教导,还请哥哥安排!”
讲武堂考试之后,就遇到卢俊义来梁山泊挑衅,朱武这些日子一直将心思放在卢俊义身上,没有对讲武堂的事情好好安排。此时听到杨春所言,朱武道:
“这件事是我有些疏忽了,等到泰岳争锋的事情办完后,再好好安排这件事。”
“先让栾教头带人练着,待我定下课程后,再安排讲武堂教习!”
杨春闻言应是,却觉得只是这样,可能有碍士气。听朱武说起卢俊义的事情,眼前陡然一亮,杨春道:
“哥哥有没有办法,请卢员外给大伙儿讲一课。”
“有了这个武功天下无敌的人指点,士卒一定会很振奋!”
卢俊义当日独斗众头领,梁山泊的士卒都看得清清楚楚。想到他那日的威风,杨春认为请卢俊义给讲武堂讲课,士卒听到之后,一定会很振奋。
这样他们就能更快认识到在讲武堂学习的不同,以后会更加努力。
听到杨春的提议,朱武同样眼前一亮,大喜道:
“好主意!”
“有了卢员外讲课,看谁还不努力!”
当即去请卢俊义,让他给讲武堂学生讲课。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没有对讲武堂的事情好好安排。此时听到杨春所言,朱武道:
“这件事是我有些疏忽了,等到泰岳争锋的事情办完后,再好好安排这件事。”
“先让栾教头带人练着,待我定下课程后,再安排讲武堂教习!”
杨春闻言应是,却觉得只是这样,可能有碍士气。听朱武说起卢俊义的事情,眼前陡然一亮,杨春道:
“哥哥有没有办法,请卢员外给大伙儿讲一课。”
“有了这个武功天下无敌的人指点,士卒一定会很振奋!”
卢俊义当日独斗众头领,梁山泊的士卒都看得清清楚楚。想到他那日的威风,杨春认为请卢俊义给讲武堂讲课,士卒听到之后,一定会很振奋。
这样他们就能更快认识到在讲武堂学习的不同,以后会更加努力。
听到杨春的提议,朱武同样眼前一亮,大喜道:
“好主意!”
“有了卢员外讲课,看谁还不努力!”
当即去请卢俊义,让他给讲武堂学生讲课。
第164章 各方势力齐聚
“刚劲,柔劲,通劲。”
“明劲,暗劲,化劲。”
“易骨,易筋,洗髓。”
“这三种练法、三步功夫,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接下来就是搞清楚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三层道理,为晋升更高境界做准备!”
和卢俊义这个当世第一人交流后,朱武对劲力上的修行,再无任何疑点。再加上这几个月在易骨、易筋、洗髓功夫上的查漏补缺,朱武已完全为晋升通力境界打好了基础,完全能依靠在卢俊义和武松身上得到的经验,晋升通力境界。
只是在猜到通力圆满可能达到类似见神的境界后,朱武想悟透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这三层道理,为以后晋升更高境界做准备。
所以,他这时候更希望泰岳争锋越热闹越好。希望这次大会,有足够的高手参与:
“除了山东、河北的好汉外,其它地方的好汉,同样为数不少。”
“希望这几个月的宣传,能吸引他们到来!”
数月谋划,精心宣传,朱武十分期待南北各路好汉,到时齐聚泰山。
就这样,又过数日之后,朱武等到武松带着施恩上山,当即带着众人,向着泰山而去。
一行三十多位头领,再加上同梁山泊好汉一起前去的卢俊义、燕青、朱仝、雷横等人,取道向泰安州进发。
一路并无耽搁,众人在二十七日赶到。还没有安顿下来,众人便见到前来东岳庙烧香的人中,有许多携刀带枪的江湖人,还听到除了擎天柱任原在泰安城名声大噪后,另有一个架海梁,同样声名鹊起。
“擎天柱、架海梁,这两人好大的口气!”
“待到明日盛会,一定给他们好看!”
听到这两人在泰岳争锋未开始时,就争夺相扑第一后,燕青又怒又羡,恨不得立刻比试。
其余头领虽然没有和他们比试相扑的想法,但是在听到这两人声名远扬后,同样极为欣喜,知道这泰岳争锋果然如朱武所说,是个扬名的好地方。
“还是哥哥有办法,想出这等主意!”
“只要在泰岳争锋上露露脸,天下人就会都知道梁山泊的名声。”
“在这里待上一日,胜过别处一年!”
从没有见过这么多江湖人聚集在一起,梁山泊众头领见到东岳庙这么热闹后,恨不得立刻外出,结交江湖豪杰。
只是身为草寇,众人身上大多背着通缉。朱武在下山时就有严令,让他们小心在意。
故而在东岳庙草草看了一下后,朱武很快找到了吴用派来接应的人,在他的安排下,在泰安州安顿下来。
“哥哥来得正好,小弟在泰安州中,等待哥哥多时了!”
“这次泰岳争锋的事情着实出乎意料,尤其是最近几日,多了许多天南地北的江湖人。”
“没有哥哥在此,小弟着实担心!”
向朱武说起泰安州的局势,吴用道。他这几日和林冲、戴宗等人暗中招待前来泰山的各路江湖人物,着实见到了不少出乎意料的人。
若是朱武不来,明日的泰岳争锋,他还真撑不起。
众人在一路上见到了那么多江湖人,对这些早有预料。听到吴用都觉得有些江湖人棘手,李逵大笑着道:
“来得人多才好,看我这双板斧,明日发发利市!”
“俺铁牛不懂拳脚,就用斧子砍人!”
说着还挑衅地看着燕青,怪他这几日用小厮扑的本领,多次摔倒自己。
没有理这个混人,燕青向吴用打探道:
“一路上多听到擎天柱、架海梁并称,不知除了任原外,另一个人是谁?”
擎天柱任原的名字,众人都已知道,但是对架海梁是谁,却还真不了解。只听吴用说道:
“架海梁名叫韩伯龙,是辽国滦州人氏。”
“此人家中巨富,弓马娴熟,只因被贪官污吏诬陷,在辽国家破人亡,不得已开大宋厮混。”
“听到泰山上举办泰岳争锋后,韩伯龙就同样过来打擂台,如今已经在拳脚上面,和擎天柱任原齐名!”
听到吴用这么说,众人顿感兴趣。不同于任原只是擅长相扑,吴用明说韩伯龙弓马娴熟,更擅长马上武艺。
然而这样一个人,却在拳脚上和擎天柱任原齐名,可见他马上的功夫,一定更加非凡。
“若真如此,此人是个劲敌!”卢俊义道。显然在听说韩伯龙的战绩后,知道这个人武艺不低。
李逵却不在乎,拎着板斧说道:
“管他擎天柱、架海梁,遇到了黑旋风爷爷,都是一斧子的事儿。”
“若非哥哥不许,今日俺就过去!”
众人闻言大笑,同样满怀信心。就在这个时候,林冲引着柴进,同样走了过来。
见到朱武等人,柴进一揖到底,口中笑着说道:
“朱兄来得好晚!”
“若是按柴进的主意,你们就随我住在山下庄子里。”
“任由官军搜捕,丝毫不用担心!”
邀请朱武到自己在泰山脚下买的庄子上居住,明日一起参加泰岳盛会。
柴进说得好听,朱武身为地主,又怎会去外地人庄子上寄居,笑着道:
“大官人出身贵胄,没有你的名望,哪里能引来到这么多江湖人。”
“朱某之所以来得晚,便是想借助大官人的名望,多吸引些江湖人!”
听到柴进大笑,指着朱武、晁盖、宋江、卢俊义等人道:
“众位在江湖上的名声,哪里会弱于我柴进!”
“就是林冲、武松,如今也比柴某人名声要响了!”
“参加泰岳争锋的好汉,谁不知‘马上林冲,马下武松’之名!”
“尤其是武松兄弟打了蒋门神后,泰安州这边的人,谁不夸赞武松兄弟!”
身为在泰岳争跤三年无对的人,蒋门神在泰安州的名头,着实称得上响亮。即使擎天柱任原,也不及蒋忠蒋门神。
武松虽然还没有在泰安州出手,但他打了蒋门神后,泰安州这边的江湖人,却都认同了他的大名。即使是这些日子多次打败江湖人的擎天柱任原和架海梁韩伯龙,名气上也远远不及武松。
以至于柴进在说起他时,都隐隐有些嫉妒之意。
笑着谈论了一会儿,众人又说起泰岳争锋的事情,柴进道:
“河北、山东的好汉,少有我不认识的。”
“但是这几日来了几伙人,却都称得上生面孔。”
“从他们的口音来看,可能是江南、京西、河东那一带的人。”
“其中颇有几人,林教头也不敢言胜!”
听到柴进这么说,众人大感吃惊。林冲在马上的功夫,在梁山泊堪称第一。即使卢俊义面对他,取胜也不容易。这样的高手都说有不敢轻易言胜的人,来人武功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问起这几人的详情,林冲道:
“一个是歙州僧人,名号宝光如来,俗姓邓,法名元觉,使一条禅杖,乃是浑铁打就的,可重五十余斤。相比智深师兄,也是相差仿佛。”
“还有个用蛇矛的,暂时不知名字,只是从口音来看,应该是京西、淮西一带的人。”
“最后这一个善用大斧,有九尺长短身材。”
“这三人都是劲敌,遇到不可大意!”
众人闻听此言,顿时议论纷纷。本以为凭他们的武功,能够在泰岳争锋上为梁山泊扬名,听了林冲所说后,才知道这一行的凶险:
“林教头都不敢言胜,我等更不行了!”
“看来这泰岳争锋的比试,还要看鲁兄弟、林兄弟、武兄弟三人!”
梁山泊头领五十多,公认以鲁智深、林冲、武松、秦明、杨志五人武功最高。秦明、杨志在对影山领兵接应的情况下,就只能指望鲁智深、林冲、武松,为梁山泊扬名了。
不过,带这么多头领过来,也不是没有作用。至少在泰山地界上,朱武凭地利之便,带来的武功好手最多:
“宝光如来是江南方腊的人,此人武功非凡,的确是鲁大师的劲敌。”
“使蛇矛的是杜壆,使斧头的是卞祥,这两人已跟随王庆、田虎造反,所以还不敢露出身份。”
“他们这三个人来泰山,看来方腊、王庆、田虎,都盯上了在泰山扬名的机会!”
说着这三人的身份,朱武向众人道:
“虽然这三个人都带了十几个好汉,但是咱们梁山泊,这次也来了三十多个人。”
“凭借地利之便,绝不弱于他们!”
众人闻言叫好,对朱武知道这三人的身份,更是又惊又喜。想到鲁智深、林冲、武松三人能抵住宝光如来、杜壆、卞祥,其余三十多位头领能挡住他们各自带来的十几人。梁山泊众头领都觉得朱武神机妙算,不愧是号称神机将军的人。
“哥哥为泰岳争锋的事情谋划了几个月,怎么会容忍方腊、王庆、田虎的人摘桃子。”
“只要在这山东,就没有梁山泊办不成的事儿,即使朝廷的人,也拦不住我们!”
正在大放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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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虽然还没有在泰安州出手,但他打了蒋门神后,泰安州这边的江湖人,却都认同了他的大名。即使是这些日子多次打败江湖人的擎天柱任原和架海梁韩伯龙
以至于柴进在说起他时,都隐隐有些嫉妒之意。
笑着谈论了一会儿,众人又说起泰岳争锋的事情,柴进道:
“河北、山东的好汉,少有我不认识的。”
“但是这几日来了几伙人,却都称得上生面孔。”
“从他们的口音来看,可能是江南、京西、河东那一带的人。”
“其中颇有几人,林教头也不敢言胜!”
听到柴进这么说,众人大感吃惊。林冲在马上的功夫,在梁山泊堪称第一。即使卢俊义面对他,取胜也不容易。这样的高手都说有不敢轻易言胜的人,来人武功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问起这几人的详情,林冲道:
“一个是歙州僧人,名号宝光如来,俗姓邓,法名元觉,使一条禅杖,乃是浑铁打就的,可重五十余斤。相比智深师兄,也是相差仿佛。”
“还有个用蛇矛的,暂时不知名字,只是从口音来看,应该是京西、淮西一带的人。”
“最后这一个善用大斧,有九尺长短身材。”
“这三人都是劲敌,遇到不可大意!”
众人闻听此言,顿时议论纷纷。本以为凭他们的武功,能够在泰岳争锋上为梁山泊扬名,听了林冲所说后,才知道这一行的凶险:
“林教头都不敢言胜,我等更不行了!”
“看来这泰岳争锋的比试,还要看鲁兄弟、林兄弟、武兄弟三人!”
梁山泊头领五十多,公认以鲁智深、林冲、武松、秦明、杨志五人武功最高。秦明、杨志在对影山领兵接应的情况下,就只能指望鲁智深、林冲、武松,为梁山泊扬名了。
不过,带这么多头领过来,也不是没有作用。至少在泰山地界上,朱武凭地利之便,带来的武功好手最多:
“宝光如来是江南方腊的人,此人武功非凡,的确是鲁大师的劲敌。”
“使蛇矛的是杜壆,使斧头的是卞祥,这两人已跟随王庆、田虎造反,所以还不敢露出身份。”
“他们这三个人来泰山,看来方腊、王庆、田虎,都盯上了在泰山扬名的机会!”
说着这三人的身份,朱武向众人道:
“虽然这三个人都带了十几个好汉,但是咱们梁山泊,这次也来了三十多个人。”
“凭借地利之便,绝不弱于他们!”
众人闻言叫好,对朱武知道这三人的身份,更是又惊又喜。想到鲁智深、林冲、武松三人能抵住宝光如来、杜壆、卞祥,其余三十多位头领能挡住他们各自带来的十几人。梁山泊众头领都觉得朱武神机妙算,不愧是号称神机将军的人。
“哥哥为泰岳争锋的事情谋划了几个月,怎么会容忍方腊、王庆、田虎的人摘桃子。”
“只要在这山东,就没有梁山泊办不成的事儿,即使朝廷的人,也拦不住我们!”
第165章 泰岳争跤
“教训官府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倒是这东京来的外国使臣,应该多加注意。”
“先去把他们的身份探出来,决定如何应对!”
向众位头领说着,朱武又吩咐戴宗去官府打探,东京来的人是谁。
戴宗领命而去,梁山泊其余头领却有些不在意,晁盖道:
“不过是番邦来的蛮子,何必在乎他们!”
“没有官府撑腰,他们到了泰山,只能任人拿捏!”
想到就是因为这些番邦人,让众人虚惊一场,梁山泊一众头领,就想给他们个教训。
朱武却摇头道:
“不可大意!”
“泰山为五岳之首,这些外国使臣敢要求官府封山,一定很有底气。”
“依我看,这些人不是来自辽国,就是来自金国。”
“说不定是听说了泰岳争锋的事情,试探大宋武力!”
众头领在朱武的教育下,对辽国、金国的事情,都有一些了解。听到朱武说这些使臣可能是这两个国家派来的,都是面色肃然。辽国和大宋虽然和平百年,但是百年前的兵威,却仍在众人心里。
想到辽国和金国正在交战之际,可能会来到大宋试探大宋武力。众人都觉得必须要好好表现,不能让人轻视。
尤其是那些抱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想法的好汉,更是摩拳擦掌,想要在明日显露武艺,赢得朝廷注意。
“如果真的是辽国或金国使臣,而且是为了泰岳争锋来的。”
“这次比斗的事情,就更要好好表现了!”
“咱们梁山泊一定要打出声威,为以后的招安做准备!”
没料到会吸引到外国人到来,一直在负责泰岳争锋这件事的吴用,顿时兴奋不已。有心让梁山泊一展神威,引起朝廷注意。
宋江、林冲、李应、花荣等人,同样有这个想法,认为要好好表现,赢得朝廷赞誉。
见到这些人如此热切,朱武深感他们没放弃招安思想的同时,更不想让这么快引起朝廷注意。
只是,梁山泊许多头领都有这个想法,朱武却不好打压,思索一番之后,朱武道:
“梁山泊显出威风可以,但是风头太盛的话,就不是件好事了。”
“除了代表梁山泊出战的头领外,其余人或是代表二龙山,或是以梁山泊群盗、或者其它山寨头领的名义,参与泰岳争锋。”
“未来真到了招安时,咱们再联名齐聚。朝廷的人见到这么多有名的头领,会更重视我们!”
仍决定以分合之法,隐藏梁山泊的实力。
众头领虽然对朱武压制梁山泊的名声有些不满,但是想到自己能独立出名,同样极为乐意。一个个商量着用哪个名号,参与明日比试。
很快,晁盖和林冲的二龙山,史进的清风山,周通的桃花山,吕方郭盛的对影山,都多出许多头领。还有些头领想自组山寨,独自显出名声。
见到宋江也跃跃欲试,打算自己组建一个山寨参与比斗,朱武道:
“江湖上都知道宋江兄弟的家人在梁山泊,用其他名义就不必了。”
“还有鲁智深和李逵兄弟,容貌最是显眼,同样有许多人知道他们在梁山泊。还请明日和武松兄弟一起,代表梁山泊出战。”
“水军的几个头领,或是用梁山泊,或是用巨野盗,都要确定下来。”
快刀斩乱麻地安排了几个主要头领的身份,朱武见众头领分流之后,能够代表梁山泊出战的仍有十几人,顿时极为满意。
这个人数,和方腊、田虎、王庆派来的人差不多。明日和这些人较量时,就不会被人说人多欺负人少了。朱武有信心凭借这些人,取得和他们比斗的胜利。
“这样既能扬名,又不会太引人忌惮,那是再好不过。”
“即使出现意外,也有卢俊义等人,让他帮忙应对!”
留下卢俊义,带着他一起来泰山,朱武除了想要在未来邀请他上山外,打的就是让他为梁山泊掠阵的心思。
即使卢俊义不愿代表梁山泊出战,朱武在发现梁山泊的人不敌时,也能安排他上场,迎战和梁山泊为敌的人。
“宝光如来最多和鲁智深不分胜败,不用过多担心。”
“但是杜壆、卞祥,都是实力很难确定的人。说不定就有人实力在五虎将之上,让梁山泊的人不敌。”
“即使武松能应对一个,另一个也需要有人牵制。卢俊义这个天下第一高手,绝对是一个好人选!”
考虑到泰岳争锋的方方面面,朱武除了对突然前来的外国人不够了解外,对这场泰岳争锋,已有必胜把握。
如今就等待戴宗返回,带回他们消息。
只是左等右等,众人都没有等到戴宗带来消息,眼看天色已晚,朱武安排一众头领睡下,为明日的比试养精蓄锐。留下几个不上场比试的头领,等待戴宗消息。
如此一夜过去,一直没有事情。因为是东岳圣帝诞辰,只是三更前后,众人就听得一派鼓乐响,乃是庙上众香官与圣帝上寿。到了四更前后,众人就起身去烧香了。
这日烧香的人,真乃亚肩叠背。偌大一个东岳庙,一涌便满了。屋脊梁上,都是看的人。更有泰安州知州摆了利物,禁住烧香的人,看今年的相扑献圣,请今年相扑的对手出马争跤。
说言未了,只见人如潮涌,三二十对花胳膊的好汉,前遮后拥,簇拥着任原来到献台上。任原道:
“我自来到泰山,一直未逢一败。”
“四百座军州,七千余县治,好事香官恭敬圣帝,都助将利物来。若是无人挑战,任原两年白受了。”
“东至日出,西至日没,两轮日月,一合乾坤,南及南蛮,北济幽燕,敢有和我争利物的么?”
且说任原先解了搭膊,除了巾帻,虚笼着蜀锦袄子,喝了一声参神喏,受了两口神水,脱下锦袄。打着一双赤膊,邀人上台争跤。
见他如此雄壮,众人齐喝一声彩。当下就有人跳上擂台,大叫道:
“既有擎天柱在此,怎能少得了架海梁?”
“看我滦州韩伯龙,和你一起争利物!”
同样脱了衣衫,光着膀子向任原挑战。
众人多听说过他们名声,又见这两个人身高体壮,一个个都是喝彩,暗道名不虚传。
即使有一些不忿他们有着大名的江湖人,在见到两人身材后,同样大为钦佩。这样一身筋骨,若非是终日打熬,绝难锻炼出来。
泰安州知州见两人生得雄壮,同样欢喜不已。他在这些日子也听说过擎天柱、架海梁的威名,见到两人这一番好斗,远非往年可比后,笑着向周围道:
“都说今年的泰岳争跤是泰岳争锋,只看这两人的架势,此言果然不虚!”
“这样两个高手,平时哪能得见!”
让人向东京来的官员和带来的外国使臣,介绍擎天柱任原和架海梁韩伯龙的身份。
不料,听到泰安州知州的介绍,东京来的官员,很是没有兴趣。打着哈欠说道:
“早听说这泰山有泰岳争跤,还以为有多好看。”
“没想到只是两个大汉光着膀子比试,这有什么看头?”
“东京城里的女子相扑,比这有趣多了!”
口中哈欠连连,对此毫无兴趣。
旁边的外国使臣初时在见到两人生得雄壮后,还有几分重视。但是看到两人的比斗后,却是大笑起来。相互间还叽里呱啦,认为这两个人没本事。
在这些人面前讨了个没脸,泰安州知州脸上颇是有些挂不住。听到旁边有识货的说这两人看似凶猛,其实却都没有出全力后,顿时大怒着道:
“好啊!在东岳圣帝面前,还敢不尽心力。”
“把这两个人轰下去,另选高手上来!”
让人把这场比斗叫停,把擎天柱任原和架海梁韩伯龙,一起轰了下去。
任原和韩伯龙前些日子已斗过几场,知道相互间都奈何不了对方。故而在今日开始比斗时,一时没出全力。如今因为这件事被知州轰下台,两人一阵羞赧,下决心再上台时,一定要出全力。
只是这个时候,两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上场了。在泰安州知州的命令下,很快有其他江湖人,上台参与比试。
因为泰岳争锋的事情,今日来参加争跤的高手颇多。只是斗了几场,便有一个脱颖而出,大叫道:
“中山府没面目焦挺,请各位英雄指教!”
众人听他名字有趣,都是大笑起来。人群中陡然有一个女子跳出,上台大声喝道:
“不得无礼!有我在此!”
“看打!”
脱了外面衫子,卷做一团,里面是箭小袖紧身,鹦哥绿短袄,下穿一条大裆紫夹袖裤儿,踏步上前,提起拳头,望焦挺打来。
焦挺见他是女子,起初还有意避让,却见这女子颇有章法,一时连连遇危。
台下的人见他如此,顿时大声鼓噪。让焦挺赶紧出招,和这女子相扑。
就连东京来的官员、泰安州知州等人,见到这难得一见的男女相扑,同样大声喝彩。
焦挺没有奈何,只得摆开架势,和这个女子斗起来。只是他从没有和女子比斗过,这番比试的时候,仍不免束手束脚。
那女子见焦挺只想办法招架,从没还过一拳。她便觑个空,使个“黑虎偷心势”,一拳望焦挺劈心打来。焦挺将身一侧,那女子打个空,收拳不迭。被焦挺顺势抱住,一下跌到在地。
“休得无礼!”
“快放开我家夫人!”
刚刚制服这女子,焦挺还没有把她放开,便见到一伙人大声呐喊,齐齐拥上台来。其中还有个手拿丈八蛇矛的汉子,颇是给人压力。
见到这么多人上台,焦挺吃了一惊,大叫道:
“莫要人多欺负人少!”
“今日泰岳争跤,有东岳圣帝见证!”
手中擒着那女子,等着官府的人来救自己。
“兀那汉子,还不放开我家夫人!”
“若是再不放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见他们凶神恶煞,焦挺哪敢放开。正等着官府的人出面,焦挺却看到那个手拿丈八蛇矛的汉子只是轻轻一挑,便把来解救自己的官府中人,都挑到了一边。道:
“好汉莫要自误!”
“有我杜壆在此,天下无人救你!”
报出自己名号,众人大吃一惊。许多知道杜壆随王庆造反的,都猜到焦挺按着的就是王庆的夫人段三娘,一个和王庆一样擅长相扑的人。
“怎么还有反贼在?”
“还不快快调兵,把他捉拿了!”
不同于梁山泊一直在隐藏名声,王庆、田虎两人刚刚造反,就闹出偌大声势。尤其是王庆是因为童贯的关系被发配,东京城里许多人都知道他的底细。听到王庆的夫人和手下大将都来到了这里,这个东京来的官员当即让泰安州知州调集兵马,把王庆的人捉住。
泰安州知州同样吃了一惊,刚想奉命行事,却见到那官员带来的外国使臣道:
“让他们打!”
“看看谁更厉害!”
却是他从刚才杜壆的出手中,看出这个人有着一身好武艺。对中原江湖人的武力,开始有了兴趣。
东京城的官员听闻此言,急忙按下了捉住反贼立功的心思,喝止泰安州知州,让他不要打扰台上的人比斗。
就这样,焦挺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官府的人解救,反而还因为抓着段三娘,场面尴尬起来。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调集兵马,把王庆的人捉住。
泰安州知州同样吃了一惊,刚想奉命行事,却见到那官员带来的外国使臣道:
“让他们打!”
“看看谁更厉害!”
却是他从刚才杜壆的出手中,看出这个人有着一身好武艺。对中原江湖人的武力,开始有了兴趣。
东京城的官员听闻此言,急忙按下了捉住反贼立功的心思,喝止泰安州知州,让他不要打扰台上的人比斗。
就这样,焦挺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官府的人解救,反而还因为抓着段三娘,场面尴尬起来。
第166章 拳脚天下第一
“嗯?官府的人竟然不管?”
“那就在这儿比斗!”
“林兄弟,武兄弟,你们两人上去,把焦挺和王庆的人分开。”
本已在泰山其它地方安排了场地,朱武和吴用只等泰岳争跤之后就召集江湖人前去。如今在看到官府的人连杜壆亮出了兵器都没管后,顿时知道事情有了变化,决定在这个地方,举行泰岳争锋。
能够在这么多观众面前显威,众人如何不愿。朱武命令一下,不但林冲和武松取了兵器上台,梁山泊其余好汉,也各自亮出兵器。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其他江湖人。见到梁山泊的人亮了兵器后,方腊、田虎的人马,同样把兵器亮了出来。
一时间东岳庙前,哗啦啦响声不绝,一众来参加泰岳争锋的江湖人,都亮出了兵器。
“怎地有这么多强人!”
“还不快调兵马!”
见到擂台周围亮出兵器的人员足有四五百,泰安州知州大惊,当即命人调兵,要驱散这些江湖人。
作为泰安州知州,他在这些日子不是没听说过泰岳争锋的事情,却只当泰岳争锋是比泰岳争跤热闹些,哪想到来的江湖人,竟然这么大胆!
一时间,泰安州知州忧心忡忡,深恐闹出乱子,自己丢了官位。
不但是他,东京城来的官员见到有这么多人带着兵器后,同样大惊失色。让泰安州知州赶紧派出兵马,驱散这些江湖人。
只是,他们这些官员是这个想法,前来观看的外国使臣却不同意。他们来泰山的目的就是见识大宋顶尖武力,怎么会让这些人,扰了自己来意。
一时间,这些官员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在东京来的官员做主下,将泰安州兵马调来,保护自己等人:
“还请贵使安坐,不要让这些贼人,惊扰到你们贵体!”
让泰安州兵马把自己等人层层护住,一众观战的官员,方才安下了心。
见他们如此胆小,这些外国使臣,都是大声嘲笑。这些官员听到了,也只能故作未闻。
台下这些变故,都没有影响到台上。此时泰岳争跤的擂台中,林冲和武松已经提了兵器,同样上了擂台。
见到杜壆用丈八蛇矛逼住焦挺,似乎随时要动手,林冲同样将自己的丈八蛇矛亮出来,大叫道:
“豹子头林冲在此!”
“是好汉的,就和我用蛇矛斗一阵!”
“不要仗着兵器,在这擂台上欺负人!”
见他来得凶猛,杜壆手中蛇矛,顿时把目标转了转了过来。
那边武松拎着两口宝刀,将杜壆带着的人逼住,向焦挺道:
“把这婆娘放开!”
“有我武松在此,看看谁敢动你!”
两口刀哗哗作响,震得杜壆带来的好汉,尽皆不敢上前。
打虎武松的威名,众人如何不知。听到“马上林冲,马下武松”二人齐聚泰山,那些知道泰岳争锋的江湖人,顿时大声叫好。
知道这两个人是这场赛事的门面,又见他们都护着自己,焦挺当即把段三娘放开,向林冲、武松二人道:
“多谢二位护持,焦挺感激不尽!”
向两人连连行礼,谢他们维护之恩。
见他如此知礼,武松好感大生,道:
“你这汉子使得好拳!”
“若是想继续打,那就再打下去!”
“若是不想再打,那就休息一会儿!”
又向台下的人大喝,让他们上台挑战。
焦挺连斗几场,又惹了王庆的人,此时哪还出风头,当即下场歇息。
王庆的人见他下场,还有些愤愤不已,却因为林冲和武松拦着,无法越过他们去。
见着焦挺已下了台,和一个拎着两把板斧的黑大汉聚在一起,杜壆蛇矛一抖,向林冲道:
“林教头的大名,杜某早有耳闻!”
“听说你号称马上功夫第一,待会儿争锋之时,看我如何战你!”
却是因为要护着段三娘,又嫌擂台上施展不开。杜壆带着众人,同样下台观战。
见他带人离开,林冲松了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他在面对杜壆时,却感受到了面对卢俊义的压力。面对这个人他着实无法战胜,天下间能胜过杜壆的,怕只有卢俊义一人:
“江湖之中,豪杰如此之多!”
“以往我只在东京、山东、河北江湖上厮混,见识着实短了!”
“以后在练习武艺时,还要多费些心力!”
本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够用,再加上这几年进展有些停滞。林冲在被逼上梁山泊落草、一心要经营势力复仇后,对自己的武功进展,已经有些不上心。
此时见到同样用丈八蛇矛的杜壆,他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紧迫感,知道自己若不努力提高武艺,只怕到了后面,难以应对强敌:
“这次争锋之后,一定要向寨主和武松兄弟、卢俊义兄弟请教,看他们常说的通力,到底是什么门道。”
“若是能继续提高实力,那就好好练练!”
心中已下定决心,努力提升武艺。
再说武松那边,他在见焦挺下台后,便邀请其他江湖人,继续争跤比赛。
一时间许多江湖人,都纷纷上台献艺。比之方才的比斗,更加激烈起来。
只是他们大多是刀口舔血的人,更擅长兵器上的功夫。面对擎天柱任原这个专门钻研相扑的高手,纷纷败下阵来。
见任原如此厉害,越打越是威风,一直想和他比斗燕青,终于跳上台来,大叫道:
“让我来!”
纵身上了擂台,和任原针锋相对。
见他身形步法不凡,似乎是同样擅长相扑的人。任原心里面多了几分凝重,问道:
“汉子,你是哪里的人?”
“我擎天柱任原手下,不打无名之人!”
燕青哈哈大笑,高声向众人道:
“大名府浪子燕青,请指教!”
在擂台上摆了个架势,蹲在右边站定。任原见他的招法如此熟稔,更觉得遇到了对手,同样在左边立个门户,瞅着燕青破绽。
两人在台上各占一半,中间心里合交。任原见燕青不动掸,看看逼过右边来。燕青只瞅他下三面。任原心中暗忖道:
“这人只瞅我下三面,必是要从这里对付我。”
“看我不消动手,只一脚踢这厮下台去。”
眼看燕青上前,任原虚将左脚卖个破绽。燕青叫一声:“不要来!”任原不为所动,要一脚把他踢下去,却因为燕青身形小巧,从左胁下穿过去。
见他躲过了这一脚,任原急忙转身,又要来拿燕青,被燕青虚跃一跃,又在右胁下钻过去。
任原再转身时,却因为身高体壮,转身终是不便,三换换得脚步乱了。
燕青这时候却抢上去,用右手扭住任原,探左手插入任原交裆,用肩胛顶住他胸脯,把任原直托将起来,头重脚轻,借力便旋,五旋旋到献台边,叫一声:
“下去!”
把任原头在下,脚在上,直撺下擂台来。
这一扑,名唤做鹁鸽旋,是燕青的绝技。台下数百江湖人和数万香客见了,顿时齐声喝彩。
那边任原新收的徒弟们,见燕青攧翻了师父,先把山棚拽倒,就要去抢利物。旁边江湖人见了,顿时齐声喝打。更有李逵和焦挺上前,把他们打得抱头鼠窜。
任原被跌得头昏眼晕,倒在擂台边口里只有些游气。见自己新收的徒弟这么不争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竟然眼皮一翻,就此晕了下去。
朱武在不远处看见了,急忙令石秀上前,将任原救了下来,免得他在混乱之中,被人不小心踩死。
再看到李逵和焦挺把任原徒弟赶走了,还有些不肯罢休。朱武连连喝止,让他们停了下来。
就这样混乱了一阵后,香客散了许多。许多为泰岳争锋而来的江湖人,也无心看擂台上争跤。纷纷鼓噪着要开始争锋,不再看相扑比试。
见此,林冲和武松商议一下后,见朱武点头示意,当即宣布此次泰岳争跤燕青第一。在相扑这一项里,当为天下第一!
浪子燕青的大名,自此天下皆闻!
见到燕青这个以往名声不显的人因为相扑第一就得到这么大名声,那些江湖中的好汉,更加心动起来:
“成不了天下第一,还不能成为单项第一?”
“像浪子燕青这样,也不枉来了一趟!”
故而在擂台上的武松抛下一块五百斤的石头,让能够掇石五百斤的上台打擂后,许多还没有通过初选的江湖人,纷纷上前尝试。
柴进则带了前些日子通过初选的人名单,让他们直接参与:
“此次泰岳争锋,拳脚是一项,兵器是一项,弓箭是一项,马战是一项。”
“加上刚比斗过的相扑,决出这五个项目的魁首。”
“五人并称五绝,再决出天下第一!”
宣读了比试项目,又说了一些规则,柴进手指武松,大声道:
“武松兄弟是这次拳脚项目的擂主,但凡有不服的,可以向武松兄弟挑战!”
话音落下,顿时有一个人跳上台来,正是刚刚在见到擎天柱任原落败后,没敢和燕青比试的韩伯龙。只见他团团一揖,向众人道:
“打虎武松的大名,韩某闻名已久!”
“让我第一个来,看看他是不是虚传!”
摆出一个架势,要和武松对阵。
武松先前已见过韩伯龙和任原比斗,知道这两人武功虽然不凡,却只是和蒋门神相当的人。摇了摇头说道:
“这汉子,你不是我的对手!”
“还是去其他项目吧!”
听得韩伯龙大怒,大叫道: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谁的本领更强,还是手底下见真章!”
使出浑身力气,率先抢了上去。
只是他虽然身高体壮,能和任原较力,面对武松的神力,却还远远不及。
只见武松把他的拳头一握,韩伯龙就脸色涨红,丝毫不能寸进。任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不能把武松的拳头挪开。
“说你不是对手,你还非要较劲。”
“想要和我比试,还是多练几年吧!”
手上劲力一发,武松同燕青把任原摔下擂台一样,将韩伯龙摔了下去。
众人见武松战胜韩伯龙的过程,明显比燕青打败任原更轻松,顿时知道他比先前的燕青,还要更加厉害:
“都说马下武松,先前我还不信!”
“如今见了他打败韩伯龙,真是不得不信了!”
“这等高手都被他一招击败,马下武松之说,当真不是虚传!”
作为在泰岳争锋前成名的高手,任原和韩伯龙着实打败了不少人。所以在燕青毫无疑问地打败任原后,他的相扑天下第一之名,才没有人去挑战。
如今众人见武松轻而易举地打败韩伯龙,顿时知道拳脚天下第一,同样毫无疑问。
果然,打败韩伯龙之后,虽然有几个自认为擅长拳脚的江湖人上台挑战,却在武松的一身神力和技巧下,无不败下阵来。
很快,武松就夺得了拳脚天下第一之名,再无他人挑战。
“此人武功高强,当是一位劲敌!”
“不知宋国的人,这样的高手多不多?”
台上的外国使臣看到武松三拳两脚便把人打下擂台,一时威风凛凛,对武松的武艺,同样夸赞不已。
旁边的官员听到这句话,有心显示出大宋威风,道:
“我大宋人杰地灵,像他这样的汉子,军中不知凡几!”
“几位再去东京,我安排你们见识!”
听得懂武艺的哈哈大笑,知道他没有见识。只是这官员还不自觉,只当这些人信了自己的话,为自己的安排而欢喜。
那边,朱武见武松夺了拳脚第一,心中同样欢喜。有了武松夺得一项魁首后,梁山泊这次来泰山,就不会一无所获。想必在接下来的比试中,会有更多的人显威。
所以,此时的他,把他更多的心思放在观战的外国使臣身上,想要摸清楚他们这些人,到底什么来意:
“辽国人?金国人?”
“怎么戴宗等人,还没有传回消息?”
派了几波人过去,都没有确切消息,朱武不由思索,如何才能探知这些人的身份。
第167章 四大寇齐聚
正在猜测着那些外国使臣的身份,朱武忽听到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这些马来得好快,只是眨眼功夫,众人便见到数十骑雄壮的马军,疾风般卷上山来。
“大辽战将阿里奇!”
“此人是辽国的将领,怎么来了这里?”
看着来人旗号上的大字,朱武吸了口气,顿时猜测阿里奇的到来,和正在观战的外国使臣有关。
而且这阿里奇没有去拜会他,而是带着挑衅意味前来。想必观战的外国使臣,是来自金国的人:
“早就听说大宋和金国暗中有联系,看来那外国使臣,是来自金国的人。”
“这个辽国战将,看样子是冲着金国使臣来的。”
“正好让他们斗一斗,看看他们底细!”
心中有这个打算,事情却没有按朱武设想发展。只见阿里奇带着几十骑马军冲到东岳庙后,仍没有下马的意思。向着香客群里,横冲直撞起来。
一时间,东岳庙的香客在先前在拿着兵器的江湖人所惊后,又被辽国骑兵撞伤了几十人。一个个哭爹喊娘,恨不得多生两只脚逃开。那些辽国骑士却一个个哈哈大笑,似在取乐一般。
这般景象,自然惹恼了大宋的江湖人。只见小李广花荣取出弓箭,大叫道:
“好个辽国蛮子,竟敢在泰山上撒野!”
“吃俺花荣一箭!”
飕的一箭射出,直奔阿里奇左眼。
没料到宋国的人敢反抗,阿里奇吃了一惊,低头躲了过去。只是就在这时,又有一箭射出,阿里奇再也躲不及,头盔上的朱缨,被射落了下来。
见到阿里奇吃瘪,众人大声叫好。朱武却吃了一惊,没料到除了花荣外,还有箭术高人:
“看这人的箭术,相比花荣也不差了!”
“这次泰岳争锋,真吸引了不少江湖人!”
本以为花荣的弓箭第一是十拿九稳之事,朱武在见到这一箭后,顿时知道还有场龙争虎斗,在等待着他们。
再去看箭矢射来的方向,朱武只见到一个瘦长的汉子,旁若无人地拿着弓箭,似乎对射落阿里奇的盔缨,显得毫不在意。
“这人是谁?怎么会有如此箭技?”
“看他样子,显然是正常发挥!”
猜测着这个人的身份,朱武又看到他身边还有个气势雄伟的中年人,顿时更是吃惊。作为在梁山泊当了两年寨主的人,朱武对同类还是有些感觉的,此人只是一看,就不像是一般人:
“这般雄伟的气势,不是军中大将,就是绿林豪杰。”
“莫非此人是方腊,刚刚射箭的是庞万春?”
脑海之中一转,朱武就想起了这两个名字,觉得这两个人可能是江南明教教主方腊,还有江南的第一射手、人称小养由基的庞万春。
似乎是察觉到了朱武注视,那个疑似方腊的人,向朱武点头示意。然后又大手一挥,一个拎着禅杖的和尚,带着十几个好汉,向阿里奇带来的骑士,直接冲了过去。
这和尚极为凶猛,冲到阿里奇面前,便趁着他还在防备箭矢,把他拉下马来。乘着这两人厮打在一起时,旁边的夺了阿里奇的银色拳花马,又将周围的一些骑士拉下马来,同样夺了马匹。
见到这伙人的架势,朱武哪还不知道,这个和尚是宝光如来。能够驱使他的,只有方腊方十三:
“好个方腊,竟然敢亲自到这里来!”
“还这么快就找到退路,夺了阿里奇的马匹!”
看着宝光如来一伙人在庞万春弓箭护持下抢了马匹离开,朱武顿时知道方腊也看出这场比斗有异。所以才顾不上暴露身份,率先夺了马匹。这样无论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他们骑上好马,都有更大的机会离开。
赞叹着方腊的警觉,朱武又从他来到泰山,想到了王庆和田虎两人:
“既然方腊来了,王庆、田虎两个呢?”
“王庆的夫人段三娘刚刚都上台比试了,若是王庆和夫人在一起,想必同样来了!”
“这两个已经扯旗造反的人,有可能在暗中隐藏!”
想到这个可能,朱武暗骂这两人和方腊一样阴险的同时,对这次的泰岳争锋,更加期待起来:
“方腊、王庆、田虎,还有我这梁山泊,未来大宋的四大寇,可能都在在这里了。”
“再加上金国使臣、辽国战将,还有同样观战的大宋官府中人,未来决定天下走向的势力,齐聚在泰山了——”
“说不定这次的争斗,就是未来预演!”
浑身热血沸腾,对这场比斗更有期待。朱武一面让晁盖、宋江带着江湖人去维持秩序,一面让吴用关注这几方势力,摸清他们底细。
听到不但有金国、辽国的人前来,方腊、王庆、田虎三方也不止派出了头领,有可能亲身前来。吴用冷汗涔涔,为自己没有探查到这些而不安:
“主公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我却连来的人都没能搞清楚——”
“以后在山寨里,如何抬起头来!”
急忙安排人手,监视各方势力。
作为山东的地头蛇,又提前来到泰山这么久,吴用在这里还是有些眼线的。在朱武的明确提示下,他派出的人手,很快就查到了王庆、田虎踪迹,确定这两个人,同样来了泰山。
“真是四大寇齐聚啊!”
“看来这次来泰山不但能够比武,还能结交势力!”
“让这三个人打头阵,消耗大宋实力!”
打着如意算盘,朱武更觉得梁山泊不能冒头,等方腊、王庆、田虎一个个称王称帝后,消耗大宋实力。至于他自己,在招安的大旗遮掩下,只要拖过一段时间,自然能迎来发展机会:
“如此看来,打着招安的旗号做遮掩,还是有点用的。”
“至少不用担心梁山泊壮大后,被手下的人架起来,逼着称王称帝。”
不同于劫掠州县的小打小闹,方腊、王庆、田虎一旦称王称帝,就和大宋朝廷之间再没有缓和的机会。
到了那个时候,即使梁山泊壮大到朝廷不得不注意的程度,也因为要先剿灭方腊、王庆、田虎三人,腾不出兵马讨伐梁山。
这样再拖几年,朱武就能等到大宋北伐,自己在山东大地上,迎来发展良机。
第168章 大战阿里奇
不提朱武在知道方腊、王庆、田虎到来后的心思浮动,辽国战将阿里奇气势汹汹地来到赛场,却被抢了宝马后,气势顿时一馁。尤其是旁边观看的金国使臣和大宋官员哈哈大笑,让阿里奇大感丢人。
只是,看着四五百个亮出兵器的江湖人,再看着自己身边几十个丢了马匹的骑兵,阿里奇就是再气,也不敢和这么多的人相拼。只得举着手中梨花点钢枪,大叫道:
“你们这些宋国人,就只会人多欺负人少吗?”
“看我这根点钢枪,谁敢一对一和它比?”
手中挽了个枪花,阿里奇再看着前面擂台,当先冲了上去。就在擂台之上,向大宋群雄挑战。
见这个辽国战将如此狂妄,一众江湖人大怒。许多不知道阿里奇厉害的,都抢着要上台比试。
只是,其他人不知,朱武如何能不知道阿里奇是能和五虎将相比的。担心大宋江湖人被他败得太多丢了气势,朱武安排鲁智深,让他去对付阿里奇。
鲁智深哈哈大笑,就要提着禅杖上台。却见到刚刚和阿里奇过了几招的宝光如来邓元觉,率先冲了上去。只得悻悻地道:
“让他先去比试!”
“洒家等他们斗完了,再去和胜的比!”
继续留在场下,观看他们比试。
见到抢了自己宝马的对手,阿里奇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手中点钢枪舞动,和邓元觉战在一起。
身为辽国战将,阿里奇身长九尺,力敌万人。宝光如来邓元觉虽然是个和尚,却和鲁智深一样力量惊人。
两人这番比试,真是一场好斗。一个点钢枪如银蟒飞腾,一个浑铁杖如玉龙戏跃,只是眨眼之间,便斗到三十合往上。
作为在整个天下间能排上名次的人,两人这场比试的质量之高,堪称泰岳争锋开始以来之最。不但观战的香客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武人,普通的江湖人也不知道还有人武功这么高,一个个心驰神往,激动不能自已。
就连梁山泊的头领,虽然曾见识过鲁智深、林冲、武松、秦明、杨志等人的比斗,更是在前些天见识了卢俊义的武艺,此时在见到以前没听说过的阿里奇和邓元觉如此厉害后,同样吃惊不已:
“枉我还以为自己的本领天下难寻,没想到梁山泊之外,还有这么多高手。”
“以后要更加努力修炼武艺,不然遇到这些人,后果着实难料!”
一个个被打掉了许多傲气,知道自己的本领虽然在梁山泊称得上不错,但是在整个天下间,还有许多能胜过他们的人。
还有人想到了朱武开办的讲武堂,又想到了刚刚夺得拳脚天下第一的武松,决定在回山后去讲武堂学习,向朱武等人请教武艺。
还不知道这些,朱武在看到阿里奇和邓元觉越斗越是激烈后,乐得手舞足蹈。因为他突然发现,或许是两人斗得太激烈,精气神逸散出来,自己的镜像空间,已经能镜像两人:
“正想着如何镜像他们,没想到这就解决了——”
“原来武功高手斗得激烈后,同样会逸散精气神!”
有了这个发现,朱武对自己这次来泰山的收获,感到更是满意。如果能够在这次泰岳争锋上镜像到足够的高手,他在晋升通力时,会更加没有问题:
“有了这些高手做参照,我在晋升通力时,把握就更大了。教导他人的时候,也能从这些高手的武功中,选取合适的武艺。”
“就是没找到周侗,还是有些可惜——”
“这个老头的经历,才是最适合我参照的人!”
同样是练习箭术,又从卢俊义等人身上学到了不少周侗的武艺。朱武最想镜像的还是他,想要得到他的经历。
只是,不同于方腊、王庆、田虎等人都有随从傍身,只要有心调查,总能够发现蛛丝马迹。周侗一个人云游四方,实在难以找寻。
朱武这几年虽然打探过他的消息,却只知道周侗在云游四方,似乎在寻找传人:
“听说周侗这几年在河北、山东一带游荡,泰岳争锋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说不定他会过来。”
“待会儿要好好看看,有么有他的踪迹!”
记下这件事情,朱武又见到台上的邓元觉和阿里奇已经斗到深处,在拿性命相拼。
一时间,朱武也不由屏住呼吸,想知道这两位超一流高手的武艺,到底谁高谁低。
“砰!”
“铿!”
两道响声传来,宝光如来邓元觉身形一退,已经栽下了擂台。
却是阿里奇见胜他不下,仗着身上宝甲,硬吃了一记禅杖,把邓元觉轰了下去。
“好不要脸!”
“仗着铠甲欺负人!”
见到阿里奇依靠铠甲获胜,台下观战的江湖人,一个个骂骂咧咧。说阿里奇不懂规矩,仗着甲胄欺负人。
更有脾气火爆的,拎着手中兵器,就跳上了擂台。
“李逵怎么上去了?”
“他能胜过阿里奇?”
见到李逵上场,朱武顿时大急,急忙安排鲁智深,让他去代替李逵。
只是,李逵是个性急的,不待朱武阻止,就已经拎着板斧,向阿里奇砍了过去。
阿里奇抬枪招架,手臂却陡然一麻。却是他刚刚和邓元觉斗了上百合,又硬吃了邓元觉一记禅杖,身上酸痛起来:
“不好!”
“此番我命休矣!”
看着李逵的板斧砍来,阿里奇比刚刚面对邓元觉的禅杖更害怕。毕竟邓元觉禅杖上的力气再大,轻易也破不了自己的铠甲,李逵手上的重斧,却是专用来破甲的兵器。
更别说此时的阿里奇双臂酸麻,面对李逵这个更上场的生力军,实在没把握挡下去。
惊慌之下,阿里奇勉强用点钢枪招架了几下,知道李逵的武功不弱后,再没取胜把握,陡然一脚踩空,自己跌下了擂台。
“这里太狭小了,待会儿马上再战!”
骂骂咧咧了几句,阿里奇跌下擂台后,没有再攀上去,和自己带来的骑士聚在一起,恢复身上气力。
其余人见李逵只是猛劈乱砍了几下,就把先前还不可一世的阿里奇劈了下去,顿时大声欢呼,大叫李逵名字。黑旋风李逵的大名,自此传遍江湖。
“李逵真是福将,让他捡了便宜!”
看出这一战的虚实,朱武哭笑不得。一方面为李逵的运气而高兴,一边又觉得李逵太莽撞,难以成为大将。
不过不管如何,李逵这一战都胜了。在他打败阿里奇、为大宋江湖立功后,李逵在大宋江湖上,已成了一个有名有姓的人!
第169章 疯魔杖法
“都是用斧头的,让我来会会你!”
刚刚把阿里奇赶下擂台没多久,李逵便听到一声大喝。一个九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面方肩阔,眉竖眼圆,提把开山大斧的大汉,跳到擂台上面。
知道这人是朱武提过的卞祥,武功能够和林冲等人相比的人。李逵虽然知道自己很难取胜,却仍旧提着两把板斧,大叫道:
“比就比!”
“爷爷黑旋风李逵,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不待卞祥出招,便提着两把板斧,率先抢了过去。
虽然都是用斧,李逵的板斧却比卞祥的开山大斧短。故而他这么一进逼,却对自己有利。
卞祥没料到李逵说打就打,连自己性命都不顾就直冲过来,一时间手忙脚乱,颇是有些狼狈。
只是眨眼功夫,李逵和卞祥便已经斗了三十余合,仍旧不分胜败。
“这卞祥武功虽高,基础却不牢固。”
“打斗经验太少,难以速胜敌人!”
在台下看着卞祥的表现,朱武知道了他为何在原书中和史进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然后在花荣加入战团后力敌二将仍旧能不分胜败。实在是这卞祥武功虽高,却无法完全发挥,故而在遇到擅长打斗的高手时,难以速胜敌人。
“这个卞祥的武功好生厉害,李逵兄弟恐怕斗不过这个人!”
旁边,接连被人抢了上台机会的鲁智深看着卞祥在面对李逵时越来越游刃有余,向朱武道。
朱武见他已提着禅杖准备上台,再看着李逵的斧法已有些散乱,知道李逵即使再斗下去,也没有胜过卞祥的机会,遂道:
“李逵兄弟连斗两场,能支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咱们梁山泊有这么多头领,不能让他一个人专美!”
当即命人鸣金,把李逵召唤下来。
李逵虽然好斗,平时也经常犯浑。但他在听到军令时,还是会遵守的。听到朱武已命人鸣金,李逵虽然想继续斗下去,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收起斧头向卞祥道:
“寨主哥哥唤俺,俺就不和你再斗了!”
“以后若是有机会,咱们战场上见!”
直接跳下擂台,向朱武奔了过去。
只是,到了朱武那边,李逵却没发现朱武有什么事。见到鲁智深在自己下台后立刻拎着禅杖冲了上去,李逵不由抱怨:
“哥哥好看不起俺铁牛,对面那个卞祥,也没多么厉害!”
“若是哥哥不让俺铁牛下来,铁牛还能够多胜几个,为梁山泊增些光彩!”
这话口气甚大,朱武还未回应,梁山泊其余头领便取笑李逵道:
“铁牛你好大的口气!”
“照你这么说,我们都不该来?”
“让你一个人在台上,被人连番车轮战?”
李逵心里有些虚,口上却嘴硬道:
“车轮战便车轮战,难道俺李逵还怕了?”
“再多几个好汉,俺也能应付来!”
和众兄弟打闹几下,却没有说再去上台的话。显然他已经知道,自己应付不来车轮战。
只是,他应付不来车轮战,擂台上的卞祥,却在和他比斗热身后,开始和鲁智深斗了起来。
两人都是身材魁梧、以力气著称的大高手,这一场比斗煞是好看,比之方才邓元觉和阿里奇之战,也是不遑多让。
接连看到这么高质量的比斗,一众观看的江湖人,都是大声喝彩。就是辽国战将阿里奇和金国使臣,同样感慨宋国的高手如此之多,只是江湖之中,就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
“这两人即使在大金国,也能成为大将。”
“宋国让这样的人流落江湖,莫非军中真的有更强人才?”
看着接连冒出的几个高手,金国使臣在觉得泰岳争锋名不虚传的同时,也对宋国的实力,有了一些误解。他只以为宋国和金国一样强者都在军中,却不知道大宋的江湖中,潜藏着更多好汉。
辽国的阿里奇对宋国了解一些,还不至于产生这种误判。不过在想到辽国如今被金国打败,必须要防备宋国和金国两面夹击后,同样担心大宋会招安江湖人,乘机北伐燕云:
“待我回去之后,一定禀报国主,早点招揽这些人!”
“即使这些人不能被大辽所用,也要让宋国无法招安他们,让他们扰乱宋国!”
仔细倾听周围人的交谈,阿里奇知道卞祥是在河东起事的田虎的大将后,心中更是大喜,决定回去后劝国主资助田虎,让他扰乱宋国。
一时间,辽国和金国的人见到这场比试后,各自都有盘算。唯有宋国官员,不但没有为大宋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而欢喜,反而担心这些无法无天的江湖人,扰乱地方安稳:
“这些贼人,真是无法无天!”
“待我回东京后,一定禀告朝廷,着力清剿盗匪!”
在上面坐了这么久,都没有一个人前来拜见。甚至还因为担心那些拿着兵器的江湖人作乱,被迫在官兵团团保护下观战。那些从东京来的官员一个个担心受怕的同时,对这些行为狂放的江湖人,一个个更是反感。想要回朝廷参上一本,清剿各地盗匪。
心态不同,想法各异。这些人的想法,却没有影响到擂台上的比斗。在擂台上和卞祥斗了五十余合后,鲁智深见他越斗越是熟练,赞叹他武功高强的同时,心中的一丝不甘,同样冒了出来:
“武松能成为拳脚第一,李逵都捡便宜打败阿里奇——”
“难道在我这里,就只能和卞祥打个平手?”
“以后在梁山泊,如何抬起头来?”
手中禅杖挥舞,口中大喝连连。鲁智深越斗越是疯狂,竟然在和卞祥的比斗中,用出了自身绝技疯魔杖法。
这疯魔杖法猛如疯虎,骤若天魔,既脱胎于天竺武功,又融合了中原杖法精华。使用这套杖法时,必须有极大勇力,还要有为了取胜不惜疯魔的气势,用种种狠极猛极的招式,发疯着魔般乱打。
此时鲁智深疯狂之下,挥着一根六十二斤的禅杖狂舞乱打。卞祥武功虽高,却也被他的气势所慑。连连后退之下,竟然一时不慎,就此跌下擂台。
“哈哈哈!”
大笑一声,鲁智深手中的禅杖,却是丝毫不停,一边在擂台上狂舞乱打,一边大叫着道:
“谁来!”
“想夺兵器第一的,赶紧上台挑战!”
看着他将一根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拈着如同稻草般,台下普通的江湖人,如何敢去挑战?
就鲁智深这如疯魔般狂舞的架势,普通人只要被擦一下,就是筋断骨折。纵然有高手不惧鲁智深,也不敢在这时候直面他的锐气,拿着性命挑战。
就这样,鲁智深在台上舞了一刻钟,将一套疯魔杖法,来来回回耍了好几遍,都没有再见到人上台挑战,不由哈哈大笑,大叫道:
“既然没人挑战,兵器第一的名头,洒家就笑纳了!”
“还剩两项第一,可别再谦让了!”
手中禅杖一停,仍旧脸不红气不喘。鲁智深拎着禅杖,大笑着走下擂台。
“大师当真神力!”
“这套疯魔杖法,真是适合大师!”
对鲁智深将这套杖法用到这个地步,朱武极为佩服。一见鲁智深下台,就向他迎了过去,对他展示的武功,口中夸赞不已。
鲁智深大笑数声,对自己夺得兵器第一,同样极为得意。但他同样也知道许多高手没有上台,向自家兄弟林冲道:
“贤弟待会儿要注意些,你的马战第一,只怕并不容易!”
“依我看,你只要不败就好,马战第一的名头,还是让给卢员外!”
清楚地知道卢俊义和林冲的武艺,鲁智深并不认为林冲能胜过卢俊义。故而他提醒林冲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不用争胜,只要不败就行。
见识了几场高质量的比斗,林冲同样知道自己在一众高手,并无绝对优势。再加上他没有鲁智深、武松的神力,对自己是否能取胜,同样有些惴惴。
故而在听到鲁智深的话之后,林冲并没有觉得鲁智深是对自己小觑,反而还极为凝重地点点头,认为他所说极是:
“多谢师兄提醒!”
“林冲心里明白!”
一面为梁山泊有卢俊义帮忙托底而安心,一面又有些不甘。决心这次大会后,努力修习武艺。
不过,在马上比斗之前,还有一道开胃菜,那就是弓箭第一,还没较量出来。
“小李广花荣!小养由基庞万春!”
“请教阁下弓箭!”
几乎是在同时,刚刚已暗中较量过一场的花荣和庞万春,同时叫了出来。
在场的人在见识过两人箭射阿里奇后,对他们两人的箭术,同样佩服不已。许多人见识过两人箭术后,都知道自己在箭术上远远不及他们,不用展开比试,就没有人和二人争魁——
弓箭第一的争夺,直接在花荣和庞万春两人之间展开!
“一个是小李广,一个是小养由基,这两人一南一北,都是当世箭术最顶尖的人。”
“不知他们两人,最后谁胜出来!”
同样是擅长弓箭的人,朱武对两人的比试,可谓期待不已。虽然他因为自己的身份没有参加比试,但是却知道自己的箭术,此时不及两人:
“花荣和庞万春在箭术上的天分,可以说是天授。和鲁智深、武松的神力一样,都是天赋异禀的人。”
“唯有达到通力,才能拉近和他们的差距。但是在箭术的感觉上,可能还不及两人!”
对花荣的了解较深,朱武知道他的箭术虽然有专注的原因,却更多的是源自天分。寻常人或许能通过勤学苦练达到宣赞的水平,但是想达到花荣的水平,却是绝无可能。
即使朱武,也觉得自己即使在达到通力后,单论弓箭上的技巧,可能还不及花荣:
“不知周侗有没有这种天分?”
“他有没有办法,战胜这种依靠天分的人?”
思索着周侗和其他人斗箭的传言,朱武觉得他应该是苦练出来的。不知他是用什么办法,战胜这些在天分上不讲常理的人。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多谢师兄提醒!”
“林冲心里明白!”
一面为梁山泊有卢俊义帮忙托底而安心,一面又有些不甘。决心这次大会后,努力修习武艺。
不过,在马上比斗之前,还有一道开胃菜,那就是弓箭第一,还没较量出来。
“小李广花荣!小养由基庞万春!”
“请教阁下弓箭!”
几乎是在同时,刚刚已暗中较量过一场的花荣和庞万春,同时叫了出来。
在场的人在见识过两人箭射阿里奇后,对他们两人的箭术,同样佩服不已。许多人见识过两人箭术后,都知道自己在箭术上远远不及他们,不用展开比试,就没有人和二人争魁——
弓箭第一的争夺,直接在花荣和庞万春两人之间展开!
“一个是小李广,一个是小养由基,这两人一南一北,都是当世箭术最顶尖的人。”
“不知他们两人,最后谁胜出来!”
同样是擅长弓箭的人,朱武对两人的比试,可谓期待不已。虽然他因为自己的身份没有参加比试,但是却知道自己的箭术,此时不及两人:
“花荣和庞万春在箭术上的天分,可以说是天授。和鲁智深、武松的神力一样,都是天赋异禀的人。”
“唯有达到通力,才能拉近和他们的差距。但是在箭术的感觉上,可能还不及两人!”
对花荣的了解较深,朱武知道他的箭术虽然有专注的原因,却更多的是源自天分。寻常人或许能通过勤学苦练达到宣赞的水平,但是想达到花荣的水平,却是绝无可能。
即使朱武,也觉得自己即使在达到通力后,单论弓箭上的技巧,可能还不及花荣:
“不知周侗有没有这种天分?”
“他有没有办法,战胜这种依靠天分的人?”
思索着周侗和其他人斗箭的传言,朱武觉得他应该是苦练出来的。不知他是用什么办法,战胜这些在天分上不讲常理的人。
第170章 大战金兀术
“如此箭术,不亚古之神射手!”
“不愧是小李广花荣!”
看着花荣射落的大雁,众人议论纷纷,为花荣神箭所震惊。
尤其是吴用,更是大声说道:
“休言将军比小李广,便是养由基也不及,真乃梁山有幸!”
说得有小养由基之称的庞万春脸色一恼,就要张弓射雁。
恰好那金国使臣在见到花荣射箭后,同样有些技痒,和庞万春几乎同时射出一箭,天空中两只大雁,几乎同时落下。
众人将大雁取来仔细看,只见两人射中的同样是大雁头部,顿时惊骇不已:
“一个神射手已了不得,没想到还有两个!”
“普通人遇到他们,如何能躲过去?”
尤其是看到射下大雁的一人属于金国使臣后,对这人的实力,同样感到震惊:
“这些番邦人虽然长得古怪,实力却很强劲。”
“这个射箭的年轻人,箭术已经是顶尖了!”
便是那金国使臣的随从,在见到他射落大雁后,同样大声夸赞:
“四太子的箭术,比草原射雕手还强了!”
“陛下年轻时的箭术,四太子已得真传!”
听得朱武的耳朵一动,顿时知道这金国使臣,到底是何身份:
“四太子?莫非是汉名完颜宗弼的金兀术?”
“他是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四儿子,怎么不在金国,反而来了这里?”
完全不知道金国这时是小邦,对于和大宋的关系极为重视,故而完颜阿骨打不但派出了皇太弟完颜吴乞买出使,还把自己的四儿子,同样派了过来。
如今,完颜吴乞买因为容貌和宋太祖赵匡胤太像,被大宋的官员盯着不能随意外出,只有金兀术带着人,在宋国四处查看。
虽然不知道金兀术为何出现在这里,朱武却对他出现在泰山,感到极为欣喜:
“若是能把这个人镜像了,我对金国的实力,就能了如指掌。”
“未来训练士卒,也会更有针对!”
作为完颜阿骨打的儿子,金兀术将来一定会在金国占据高位。如果朱武能镜像他,对金国的实力,自然能明明白白。
“一定要想个办法,让金兀术下场比赛!”
想到这里,朱武向花荣道:
“花兄弟只有这点实力吗?”
“那个金国的年轻人,可比你还年少!”
说得心中还有些得意的花荣有些气恼,看着连空中已有些乱了阵列的大雁,大叫道:
“那就再来一箭!”
眼看有两只大雁的飞行轨迹有些重叠,花荣一箭射出,顿时这两只大雁,同时落了下来。
众人捡起大雁时,只见两只大雁的头部,被一根箭矢贯穿,顿时惊声叫道:
“一发双贯!”
“这是一发双贯!”
“而且还都是贯穿雁头,天下谁人能及!”
举着两只大雁,让周围的观看。
那些江湖人在看到花荣一箭贯穿两只大雁的头部,把它们同时射下来后,一个个大声欢呼,称花荣为神箭将军。
就连周侗,见到花荣这神乎其神的箭技后,同样目瞪口呆,认为这样的箭术,非普通人能及:
“没有箭术天分,如何能做到这一步?”
“这个年轻人在弓箭上的技巧,已经堪称绝顶了!”
感叹花荣的箭术,已达人间极限。
连在弓箭上浸淫一辈子的周侗都如此感叹,金兀术、庞万春两人,同样震惊不已。两人能射中大雁的头部已经发挥了全力,像花荣这样一箭射中两只大雁的头部,更是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即使金兀术,虽然他继承了完颜阿骨打能远射三百二十步的技艺,却仍不能在这点上,和小李广花荣相比。
最终,两人也只能看着雁群飞散,让花荣当了第一。
“梁山泊小李广花荣,弓箭天下第一!”
“下面举行第五项,马战天下第一!”
乘着花荣和庞万春较量弓箭的时间,柴进已带着庄客,在擂台旁清出一片场地。又牵来几十匹好马,为马上比试做准备。
“但凡武功高手,大多擅长马战!”
“能在马战上夺得天下第一的,基本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了!”
“没出手的强者,大多等着这点!”
看着卢俊义、林冲、杜壆等没出手的高手,还有许多同样跃跃欲试的江湖人,朱武知道自己让金兀术出手的谋划必须尽快,否则他见到卢俊义等人出手后,不见得有勇气上台:
“金兀术未来能打死老年呼延灼,至少拥有梁山泊五虎将的实力。”
“但他如今还年轻,远远不能和武功大成时相比。”
“还是让刚刚战胜他的花荣上台,两人较量武艺!”
让花荣用箭术战胜金兀术,朱武就是要激他上台。当下让花荣骑了快马,挑战金兀术和庞万春:
“谅你们刚刚落败,心中还有不服!”
“我就再给你们个机会,马上较量武艺!”
说得庞万春有些气恼,挺起手中长枪,就向花荣挑战。
只是,庞万春箭术虽高,马上功夫就远远不及花荣了,只是不到三十合,他便被花荣用枪,打得败下阵来。
这下花荣的气势更胜,耀武扬威地看着金国使臣,等他下来比赛。
金兀术还是年轻人,如何能受得了这一激,取了自己的金雀斧,就要上马去战。
慌得旁边的大宋官员急忙阻拦,向他道:
“四太子的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和这些江湖人一般见识?”
“万一有了损伤,让我们如何交待?”
听得金兀术气急败坏,大叫道:
“休得阻拦!”
“我这一身本领,天下谁敢小觑!”
拿着螭尾凤头金雀斧,外罩黄金嵌就尤鳞甲,骑上一匹四蹄点雪火龙驹,如同开山力士,向花荣杀了过去。
见他来得凶猛,花荣叫了声好,提起手中银枪,同样迎了上去。一时枪来斧挡,斧去枪迎,真个是棋逢敌手,各逞英雄。两个杀做一团,输赢未定。
没料到金国这个年轻人武功竟然这么好,许多大宋的江湖人,都是震惊不已。花荣刚刚和庞万春斗了一阵,已经展示出在马上也堪称一流的武艺。这个不到二十岁的金国人能和花荣斗得旗鼓相当,一身武艺之高,同样不容小觑。
“单从这个年轻人的武艺,就看得出如今的金国,真是虎狼之军!”
“难怪哥哥说金国必然灭辽,而且一定会南侵!”
一个名声不显的金国年轻人,武功就几乎能和辽国有名的战将阿里奇相比。名声更显赫的阿骨打、吴乞买、粘罕等人,想必会更强力。只要想到这一点,吴用就觉得朱武的推测,未来一定成真。梁山泊的未来,会按他的设想走下去。
只要想到这点,吴用就忍不住兴奋。认为梁山泊在向着一条康庄大道,积极奋勇地前进。
没有理会吴用等人的心思,朱武此时看着花荣和金兀术的比试,同样高兴不已。没有枉费他一番心思,尚未成长起来的金兀术,在面对花荣这个在弓箭上胜过他的对手时,一身武艺完全被激发出来。在和花荣的交战中,逸散出了精气神。
如此,朱武顺利完成了对金兀术的镜像,未来从这个人的身上,知道了不少金国秘密。
“斗得差不多了,也该分出胜负了!”
看着花荣与金兀术交战到七八十个回合,金兀术招架不住,被花荣拨开斧子,打中他的肩膀。
虽然因为身上的铠甲好,金兀术不至于因此受伤,但他在受此一惊后,急忙催动火龙驹,向外跑了出去。
大宋官员看见,急忙前来迎接,又责怪花荣不识礼数,伤了金国使臣:
“你们这些贼人,果然无法无天!”
“待我回到东京,一定参你一本!”
听得一众江湖人大笑,丝毫没有在意。毕竟他们只是在这时候聚在泰山,泰岳争锋之后,还有谁在这里?
唯有朱武对这件事上了一点心,觉得在泰岳争锋后,要安稳一段时间。以免朝廷注意到,着力打击自己:
“还是要联络方腊、王庆、田虎,鼓动他们造反。”
“有他们为梁山泊吸引朝廷注意力,梁山泊的发展就安稳多了!”
“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以后要交给他们!”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金兀术未来能打死老年呼延灼,说明他在未来至少拥有梁山泊五虎将的实力。”
“但他如今还年轻,远远不能和武功大成时相比。”
“还是让刚刚战胜他的花荣上台,两人较量武艺!”
让花荣用箭术战胜金兀术,朱武就是要激他上台。当下让花荣骑了快马,挑战金兀术和庞万春:
“谅你们刚刚落败,心中还有不服!”
“我就再给你们个机会,马上较量武艺!”
说得庞万春有些气恼,挺起手中长枪,就向花荣挑战。
只是,庞万春箭术虽高,马上功夫就远远不及花荣了,只是不到三十合,他便被花荣用枪,打得败下阵来。
这下花荣的气势更胜,耀武扬威地看着金国使臣,等他下来比赛。
金兀术还是年轻人,如何能受得了这一激,取了自己的金雀斧,就要上马去战。
慌得旁边的大宋官员急忙阻拦,向他道:
“四太子的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和这些江湖人一般见识?”
“万一有了损伤,让我们如何交待?”
听得金兀术气急败坏,大叫道:
“休得阻拦!”
“我这一身本领,天下谁敢小觑!”
拿着螭尾凤头金雀斧,外罩黄金嵌就尤鳞甲,骑上一匹四蹄点雪火龙驹,如同开山力士,向花荣杀了过去。
见他来得凶猛,花荣叫了声好,提起手中银枪,同样迎了上去。一时枪来斧挡,斧去枪迎,真个是棋逢敌手,各逞英雄。两个杀做一团,输赢未定。
没料到金国这个年轻人武功竟然这么好,许多大宋的江湖人,都是震惊不已。花荣刚刚和庞万春斗了一阵,已经展示出在马上也堪称一流的武艺。这个不到二十岁的金国人能和花荣斗得旗鼓相当,一身武艺之高,同样不容小觑。
“单从这个年轻人的武艺,就看得出如今的金国,真是虎狼之军!”
“难怪哥哥说金国必然灭辽,而且一定会南侵!”
一个名声不显的金国年轻人,武功就几乎能和辽国有名的战将阿里奇相比。名声更显赫的阿骨打、吴乞买、粘罕等人,想必会更强力。只要想到这一点,吴用就觉得朱武的推测,未来一定成真。梁山泊的未来,会按他的设想走下去。
只要想到这点,吴用就忍不住兴奋。认为梁山泊在向着一条康庄大道,积极奋勇地前进。
没有理会吴用等人的心思,朱武此时看着花荣和金兀术的比试,同样高兴不已。没有枉费他一番心思,尚未成长起来的金兀术,在面对花荣这个在弓箭上胜过他的对手时,一身武艺完全被激发出来。在和花荣的交战中,逸散出了精气神。
如此,朱武顺利完成了对金兀术的镜像,未来从这个人的身上,知道了不少金国秘密。
“斗得差不多了,也该分出胜负了!”
看着花荣与金兀术交战到七八十个回合,金兀术招架不住,被花荣拨开斧子,打中他的肩膀。
虽然因为身上的铠甲好,金兀术不至于因此受伤,但他在受此一惊后,急忙催动火龙驹,向外跑了出去。
大宋官员看见,急忙前来迎接,又责怪花荣不识礼数,伤了金国使臣:
“你们这些贼人,果然无法无天!”
“待我回到东京,一定参你一本!”
听得一众江湖人大笑,丝毫没有在意。毕竟他们只是在这时候聚在泰山,泰岳争锋之后,还有谁在这里?
唯有朱武对这件事上了一点心,觉得在泰岳争锋后,要安稳一段时间。以免朝廷注意到,着力打击自己:
“还是要联络方腊、王庆、田虎,鼓动他们造反。”
“有他们为梁山泊吸引朝廷注意力,梁山泊的发展就安稳多了!”
“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以后要交给他们!”
第171章 铁枪史文恭
“看你是个好汉,为何为番邦效力?”
“识相的早早下马,免得悔之晚矣!”
知道曾涂是为金兀术出战,史进指着他大叫道。
曾涂闻言大怒,指着史进骂道:
“你这反国草寇,有何颜面骂我?”
“正要来拿你解官请赏,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史进听了大怒,挺枪出马,直奔曾涂。曾涂拍马迎战,两马交锋,军器并举,只是眨眼之间,就斗到三十合以上。
眼看史进和曾涂两人仍旧不分胜负,梁山泊和曾头市众人俱是大惊。梁山泊头领深知史进本领,知道他在山寨中除了寥寥几人外,称得上最顶尖的那一批。曾头市则知道曾家五虎之中,老大曾涂最强。此时见到自家最强的曾涂不过和一个草寇不相上下,如何能够不惊。
唯恐曾涂有失,曾弄向曾头市都教师史文恭、副教师苏定道:
“小儿本领不济,恳请两位教师出阵!”
“若能擒得草寇,解官请赏之时,功劳都归于两位教师!”
史文恭听闻此言,一时却没回应。直到见曾涂的情况不好,方才看了眼金兀术,向曾弄道:
“我是感曾长官的恩德,方才愿意效力。”
“可不是我效忠了番邦太子,要为番邦出力!”
曾弄闻言尴尬,却见金兀术没有在意,催促史文恭和苏定上马,前去救援曾涂。
史进这一两年和花荣多番较量,武功颇有长进。此时和曾涂斗了上百合,已经占得上风。眼看就要取胜,曾头市副教师苏定,拍马出阵叫道:
“草寇休得猖狂,看我苏定战你!”
挺枪将史进拦住,让曾涂退了下去。
眼看就要取胜,却被他人拦住,史进一时大怒,大叫道:
“想要车轮战吗?”
“九纹龙还没怕过谁!”
乘着要取胜的势头,和苏定大战起来。
作为曾头市的教头,苏定的武功比曾涂还要更强一些。故而史进在面对曾涂时能稍稍占据上风,但在面对苏定时,却是旗鼓相当。
再加上史进刚刚和曾涂斗了上百合,力气颇有损耗,此时和苏定斗起来,渐渐力不从心。
眼看史进和苏定斗了五十合后,因为气力不济慢慢落入下风。穆弘拍马而出,前去接应史进。
史进和穆弘出身相当,在梁山泊交情也是最好,此时他见到穆弘出阵接应,顿时松了口气,大叫向穆弘道:
“穆兄暂且稍待,看我好好斗一阵!”
奋起一身余力,史进在去了后顾之忧后,枪法更强几分。苏定一时不察,竟然被史进扳回局面,又陷入僵持之中。
眼看对方在有人掠阵后局面扭转,史文恭皱了皱眉,看着曾密、曾索、曾魁、曾升几人道:
“你们也随我学了这么久,都上去较量一下!”
“纵然不能取胜,也能消耗那个人的气力!”
吩咐这四个人轮番上场,前去迎战穆弘。
作为江湖上的好汉,既然有人挑战,如何能够不接。穆弘在见到曾密上场挑战后,只能撇了史进,和曾密厮杀起来。
一时间,史进、穆弘、苏定、曾密四个人骑着四匹马,在场中捉对厮杀。八条臂膊纵横,十六只马蹄撩乱,让旁边观看的香客只觉得精彩纷呈,感觉煞是好看。
尤其是穆弘那一组,刚打败一个曾密,便上来一个曾索,待到曾索败了,又有曾魁、曾升,同样拍马上阵。
众香客眼花缭乱,觉得连败数人的穆弘,枪法好生厉害。却不知道在江湖人眼里,史进和苏定那一组,才是更加精彩:
“这两人的武艺,放在江湖上都堪称第一流了!”
“若非要争夺马战第一,平常哪里能见到?”
一个个伸长了脖子,不肯放过一点。尤其是那些自忖和几人武功相当的,都想着自己若上了场,如何对付他们。那些武功不如的,则是在见到曾家几人连番败阵后,消去了上场想法,觉得不能像曾家几人那样,上台丢人现眼。
不过,史进到底是连斗两阵,虽然刚刚在穆弘照应下将局面扳了回来,却因为力气到底有所损耗,在和苏定又斗了五十余合后,再次落入下风。
眼看史进已无法取胜,反而还因为用力过猛有可能遇到危险,朱武急忙吩咐石秀上场,让他接应史进。
石秀虽是步将,马上的功夫却不弱,在听到朱武命令后,当即骑马出阵。史进此时已气力不济,枪法有些散乱,见到石秀之后,急忙退了下来。
再去看石秀时,只见这石秀不愧有拼命三郎之称,比起刚刚他奋起余勇时,枪法更狠辣些。苏定一时不察,很快就落入下风。想要扳回局面时,却因为石秀早有准备,没落入他刚刚面对史进的境地。
“这场比斗,苏定是要败了!”
“看来我这个教师,不得不出场了!”
知道苏定的本领,史文恭不觉得他有连败两个一流高手的能力,见到苏定这一组无法取胜,穆弘那一组也即将打败曾升,史文恭拍马而出,向苏定和曾升大叫道:
“你们两人下来,看我迎战他们!”
手中丈二长枪一挑,将石秀、穆弘两人,同时拦了下来。
没料到史文恭一人独斗两人,石秀、穆弘还没商议谁先下去,便见到史文恭长枪飞舞,将两人一起圈了下来。
“这厮要一人独斗我们!”
“他以为自己是卢俊义?”
心中又惊又怒,石秀和穆弘在和史文恭斗了几合后,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有接近卢俊义的实力。
想到半个多月之前迎战卢俊义的场面,石秀和穆弘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众人在卢俊义手下惨败后,朱武召集他们商议的合击之法,当下一左一右,和史文恭厮杀起来。
“咦!”
“还算有点意思!”
“你们两个合击,还能给我点压力!”
本来还有点漫不经心,史文恭在见到石秀和穆弘的合击之法后,稍微认真了些。
只见他一条长枪神出鬼没,左右出击,不但将石秀和穆弘的反击尽皆接了下来,还让这两个人手忙脚乱,真的感觉自己在面对卢俊义。
第172章 番邦走狗
“这个史文恭的实力竟然如此之高——”
“除了玉麒麟卢俊义,还有谁人能敌!”
越斗越是吃惊,石秀和穆弘两人,在面对史文恭时,真有种面对卢俊义的感觉。若非他们刚刚和卢俊义交过手,又在朱武主持下演练了合击之法,只怕不出十合,就要败下阵来。
只是即使如此,两人也不过撑了二十余合,便感觉到面对这个史文恭,自己难以为继。
见此情景,前些日子和卢俊义斗过一场、却还嫌有些不过瘾的老将李应,见猎心喜地道:
“你们两个下去,看我李应手段!”
一边拍马而出,一边还取出一柄飞刀,向史文恭的方向,闪电般甩了过去。
作为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李应不愿用暗器伤人,故而在飞刀甩出时,还大喝了一声。
史文恭被他提醒,又察觉到飞刀来得甚急,顾不得即将打败石秀和穆弘两人,侧着身子一闪,把飞刀躲了过去。
石秀和穆弘则借此机会,急忙脱离战阵,看着李应飞马来到场中,接替自己两人和史文恭大战。
“可是扑天雕李应吗?”
“史某多听闻你飞刀厉害,果然名不虚传!”
把李应的长枪接下,史文恭一边和他比斗,一边口中夸赞道。李应刚刚那一记飞刀,着实让他惊喜。
只是李应自己,却并不感到满意。刚刚他那一记飞刀虽然提前提醒,却已是一身实力体现。史文恭毫发无伤便避过去,让他着实气馁。
此时,他也能用手中长枪,奋力和史文恭比拼。
只是史文恭在面对他的枪法时,却着实没有面对飞刀的惊喜。和李应斗了不过十几合,史文恭便大笑道:
“老英雄的枪法,可比飞刀差远了!”
“若是技止于此,史某胜之无愧!”
听得李应大怒,手中飞刀连出。史文恭却早已有了防备,不但躲过了一把,还把另外一把,用枪挑了下来。
作为山东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老前辈,李应在江湖中的名声,着实不能说低。此时眼看他不但无法用枪法威胁史文恭,更是连成名已久的飞刀,都在史文恭面前没发挥出威力。一个个都是骇然,震惊于史文恭的实力:
“这个史文恭能轻易战胜李应,恐怕有实力争夺天下第一了!”
“今日这一战后,铁枪史文恭的大名,必将传遍天下!”
虽然之前在曾头市做教师,在江湖上名声不显。史文恭却借着这次战胜李应的大名,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毕竟李应在年轻时战胜过不少高手,许多江湖中人都知道他的实力,如今史文恭能毫发无伤地战胜他,证明了一身实力。
就连人群中的周侗,在见到史文恭如此厉害后,同样为他现在的实力,感到震惊不已:
“这个孽徒,武功竟然已如此厉害了!”
“除了卢俊义外,天下谁人能制?”
想到史文恭此时在为番邦人效力,周侗心中懊悔,怪自己当年不该指点他武艺,让他如此厉害。
唯一能让他安慰的,就是卢俊义的武功应该进展更快,面对史文恭时,应该能够取胜。
其余方腊、王庆、田虎麾下的高手,还有大辽战将阿里奇,即使对李应的实力不了解,但是在见到两人的比斗后,同样感觉到这个史文恭,武功极为厉害。
尤其是金兀术,见到史文恭连败三人,一改先前态度,向曾弄道:
“此人如此厉害,当为大金国效力!”
“待我回去之后,一定向父皇举荐!”
欣喜于自己这次来泰山能见到这种高手,有了招揽心思。
然后,他再看着史文恭和李应的比斗时,顿时连声叫好,心中已经把史文恭视为自己人,希望他能为金国扬威。
他的这番呼喝,顿时被周围人听到。许多人在见到金国人为史文恭叫好好,顿时恼怒不已。许多人都觉得史文恭是代表番邦人出战,不齿他的为人:
“呸!”
“不过是番邦人的走狗,也敢在泰山扬威!”
纷纷呼喊着各地好汉的名字,让他们上场去战胜史文恭。
和李应激斗之中,史文恭仍旧有余暇关注周围,听到周围人为他欢呼后,他心中微微自得。但是在听到有人骂自己为番邦走狗,却感到恼怒不已:
“我不过感激曾长官的恩义,奉他的命来捉草寇——”
“如何就成了番邦走狗,被人如此痛恨?”
心中大怒之下,史文恭又想到李应如今在梁山泊落草,顿时想捉了此人,拿去解官请赏。
一时间,李应连连遇危,眼看就要不敌。
见此情景,不但那些盼望李应战胜番邦走狗史文恭的观众大急,梁山泊众头领同样如此,吴用向朱武道:
“李庄主和史文恭斗了二十合,眼看就要落败。”
“我看唯有卢员外,能胜这个史文恭!”
知道李应在山寨中的武功仅次于几位正当壮年的头领,吴用在见到他不过二十合就要落败后,顿时大惊失色。当即向朱武提议,请玉麒麟卢俊义出阵。
虽然从原书中史文恭是唯一在正面战斗中击败过梁山泊五虎将的人,朱武在见到他的表现后,仍旧有些骇然。
石秀和穆弘合击的本领,是他在梁山泊和卢俊义比斗后合众位头领之力摸索出来的,梁山泊任何一个头领,都没有打败两个一流高手合击的能力。
至于李应的武功,虽然因为年龄大了相比年轻时有下降,但在二三十合以内,却不逊于壮年时。根据朱武在镜像空间中的体会,即使自己想战胜李应,也只能等待他气力不济落败。
如今眼看史文恭只用了二十余合就击败石秀和穆弘联手、又在没发挥全力的情况下,要把李应击败,朱武顿时感觉到,史文恭实力非凡,梁山泊无人能敌:
“这样一个高手,只能去请卢俊义!”
再次感觉到自己请卢俊义一起来参加泰岳争锋的正确,朱武正要请卢俊义出战,却见林冲在见到李应遇危后,拍马挺枪出阵,大叫道:
“休得猖狂!”
“豹子头林冲来战!”
挺枪出马,直取史文恭。
史文恭眼看李应在自己枪下已无还手之力,就要捉了他去请功。冷不防被林冲杀出,让李应退了下去,顿时就是大怒,道:
“都说马上林冲,看你有几分本事!”
心中愤怒之下,再也没有留力,一杆枪神出鬼没,和林冲来来回回厮杀。
第173章 平时摸鱼的林冲
“好个林冲,果然名不虚传!”
看到林冲上场,和史文恭斗了五十余合仍旧不分胜败。东岳庙观战的江湖人和香客,都是大声赞叹。
能够用二十合打败李应,史文恭已证明他的实力属于江湖顶尖。林冲和史文恭交手时能够旗鼓相当,自然令人惊叹。
尤其是那些看出史文恭厉害的江湖人,看到林冲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史文恭的招式,又能用一手精妙的枪法和史文恭打得有来有往。都认为单凭这场比试,林冲已当得起“马上林冲”之名。
甚至连那些自认为了解林冲实力的梁山泊头领,在见到林冲展现的实力后,对林冲在这场比斗中的发挥,同样惊叹不已:
“本以为林教头的武功不过略胜李庄主,没想到他和史文恭交手时,丝毫不显败相。”
“看来他平日里在梁山泊,还隐藏了实力!”
都是梁山泊的兄弟,林冲、秦明、杨志、李应等人在山寨中都曾较量过武艺。虽然李应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和三人比起来略有不足,但是这些人想战胜他,却不那么容易。甚至李应若专心防守的话,三人在面对李应时是否能够取胜,还是一个问题。
故而,在见到史文恭二十合打败李应,林冲又冲上去把李应救下后。众人都为林冲捏了把汗,甚至连李应都没有完全下场,想要在林冲不支时,把他救援下来。
如今见林冲和史文恭斗了五十余合,仍旧不显败相后,梁山泊众头领惊叹的同时,更觉得林冲太过谦虚,从没有完全展现过实力。
就连吴用,都向朱武感叹道:
“林教头还真是能隐忍,不把他逼急了,就不会显出真本事!”
“说他是小张飞,实是众人误解!”
虽然林冲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又擅使丈八蛇矛,和张飞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是两人的性格,却有很大不同。
在吴用看来,林冲的武功虽高,性子却更像文人。不把他逼到极限,不会发挥出全力。
对吴用的观点极为赞同,朱武同样没想到林冲能发挥出这种实力。他本以为自己在镜像林冲后,对林冲的武功已经完全了解,如今在见到林冲面对史文恭时所发挥的实力后,才知道林冲能发挥的极限,还要超乎预计:
“难怪原书中林冲和柳元斗了五十余合胜败未分,等到潘忠去帮助柳元后,林冲力敌二将,却能奋神威将柳元一矛戳于马下。”
“相比起来,杜壆和卢俊义斗了五十合不分胜负,在孙安上去帮助卢俊义后,杜壆却迅速被两人合力斩杀——”
“林冲这一战的发挥,远胜杜壆多矣!他在武功上的极限,远不是平常表现的那么点!”
尤其是想到林冲在梁山五虎将中胜率远超他人,阵斩敌将的次数更是其他四人之和,朱武对林冲的本领,认识更深一层:
“胜率高、阵斩多,但是斩杀的敌将却大多是无名之辈——”
“林冲太过求稳,不被逼到极限,不会完全发挥!”
认为林冲有很大的潜力可挖掘,朱武为这次见到林冲的真本事,感到高兴不已。
就连人群里周侗,在见到林冲的发挥后,也是胡须乱抖,神情很是欣喜:
“本以为林冲一辈子也难以发挥出极限了,没想到他落草为寇后,反能突破桎梏。”
“他在有生之年,未尝达不到巅峰!”
同样做过教头,周侗对林冲的心态最了解。知道林冲因为在禁军中一直专研武艺,对武功的见解很深,却同样因为太了解,经常会想求稳。
所以,林冲在面对二三流的武将时,只要能把对方的武艺摸清,很快就能阵斩。但是在面对高手、难以把对方武艺很快摸清时,往往陷入僵持。
如今见林冲面对武功更高的史文恭时,枪法不再拘泥于军中所学,隐隐有融会贯通、自成一家之相,周侗对林冲能突破桎梏,心中很是欣慰:
“看来以后这天下除了杨家枪,还要有林家枪并称了!”
“林冲的枪法只要能够完全整理出来,绝不弱天下任何一家武艺!”
眼看着林冲和史文恭又斗了二三十合,不但仍没有显出败相,枪法还越来越神妙莫测,比史文恭用得还要精彩几分。众多江湖人纷纷感叹豹子头林冲名不虚传,不愧有“马上林冲”之称。
即使卢俊义,也认为这样的林冲,堪为自己劲敌!
“神出鬼没,精妙绝伦!”
“今日方才得知,枪法能达到如此境地!”
感叹着林冲展现出的武功之强,朱武却知道史文恭仍没有完全发挥实力。否则自己的镜像空间就应该能吸收到史文恭逸散的精气神,成功镜像此人。
“单凭这一点,史文恭的真实实力就在林冲之上。”
“林冲面对他时,很难获得胜利!”
认识到这一点后,朱武对林冲是否能取得这场比斗的胜利,并不抱任何希望。但是他却仍没有叫停这场比试,反而让林冲继续和史文恭斗下去。
盖因朱武知道,这场和史文恭的比斗,是林冲的一个大机缘。只要能完全挺过这一战,林冲以后的武功必然还有精进,真正达到顶尖!
相比这点来说,林冲这一战的胜败,就有些无关紧要了。朱武还期待着林冲能逼出史文恭的极限,让自己镜像此人。
好个林冲,没辜负朱武的期望,在和史文恭来来往往斗了一百余合后,终于把史文恭的实力,完全逼了出来。
眼看史文恭的枪法越来越重,带着呼呼风声,林冲在超常发挥了这么久之后,也不由有些力怯。不过他和秦明不同,力量不足的时候,还能运用技巧。依靠对史文恭招数的了解,仍能坚持下来。
就这样,到了一百余合后,林冲虽然在史文恭的力量下逐渐落入下风,却仍旧不屈不挠地缠斗,仍旧没有落败。
史文恭打算在泰岳争锋上夺取天下第一,哪肯在林冲身上花费那么多力气。眼看林冲在落入下风后仍和自己缠斗,他心中不由有些焦躁,向着林冲大叫道:
“识相的就赶紧认输!”
“若是再斗下去,我的枪下不留人!”
林冲却丝毫不答,仍旧和史文恭缠斗,下决心用这个对手,磨练自己技艺。
史文恭大怒之下,再也没有留手,不但把一身实力完全用了出来,还把自己为卢俊义准备的绝招,用在林冲身上。
一时间,林冲连连遇危,尽管他接连躲过了数招,却因为一时不慎,被史文恭扎住了后马腿。
那马匹吃痛之下,陡然乱跑起来,林冲控制不及,被这匹伤马带着,脱离比斗场地。
如此一来,史文恭自然按泰岳争锋的规矩,取得比斗胜利。
“好险!”
“林教头的实力还是差了点!”
“若是他达到通力,一定不会落败!”
虽然在外人看来林冲是因为马匹受伤,落得个不败而败。但是在朱武等高手眼中,却看得出林冲在史文恭发挥出全力后,没有取胜机会。即使再斗下去,最多也是平局。
故而,史文恭这场比斗的胜利,并无多少异议。林冲所展现的实力,同样让人钦佩。
再看着鲁智深帮林冲控制住马匹,把林冲从马上扶了下来。梁山泊众头领围着脸色通红、大汗淋漓的林冲,尽是赞叹之语。
不过林冲的表现,同样让人认识到,除了请卢俊义出手外,梁山泊众头领之中,并无能胜过史文恭的人。
“员外武功绝伦,还请员外上场,夺得马战第一!”
向卢俊义拱了拱手,朱武向他说道。在梁山泊如今的马战第一林冲落败后,其余人面对史文恭也是送菜,故而朱武没有安排其他人上场,直接请和梁山泊一起来泰山的卢俊义,让他去战史文恭。
卢俊义来泰山就是为了争夺第一,眼看史文恭和林冲这样的高手都已上场比试,自然没有推脱,当即披挂上马,上场迎战史文恭。
见到卢俊义这个号称“棍棒天下无对,丈二钢枪无敌”的高手出阵,观战的江湖人和香客,尽是欢呼雀跃。实在是史文恭武功虽高,却是为番邦人出战,这些大宋子民,自然看他不起。
“有了卢员外出手,史文恭必然失败!”
“天下第一之名,唯有卢员外当得起!”
听着众人议论,史文恭刚刚战胜林冲的好心情,顿时无影无踪。他不觉得自己出阵是有什么不对,对众人如此鄙夷自己、抬高自己对手,心中很是不忿。看着受众人欢呼的卢俊义,史文恭大声叫道:
“难道玉麒麟卢俊义,也要车轮战吗?”
“这样的天下第一,如何能够服众!”
听得卢俊义面色一僵,向史文恭道:
“既然史兄不愿,就请你休息一下,咱们待会儿再战!”
说着他勒住马缰,在场中停了下来。
见卢俊义这么容易被史文恭逼停,众人自然不愿。纷纷大声鼓噪,让两人立即开战。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眼看林冲在落入下风后仍和自己缠斗,史文恭心中不由有些焦躁,向着林冲大叫:
“识相的就赶紧认输!”
“若是再斗下去,我的枪下不留人!”
林冲却丝毫不答,仍旧和史文恭缠斗,下决心用这个对手,磨练自己技艺。
史文恭大怒之下,再也没有留手,不但把一身实力完全用了出来,还把自己为卢俊义准备的绝招,用在林冲身上。
一时间,林冲连连遇危,尽管他接连躲过了数招,却因为一时不慎,被史文恭扎住了后马腿。
那马匹吃痛之下,陡然乱跑起来,林冲控制不及,被这匹伤马带着,脱离比斗场地。
如此一来,史文恭自然按泰岳争锋的规矩,取得比斗胜利。
“好险!”
“林教头的实力还是差了点!”
“若是他达到通力,一定不会落败!”
虽然在外人看来林冲是因为马匹受伤,落得个不败而败。但是在朱武等高手眼中,却看得出林冲在史文恭发挥出全力后,没有取胜机会。即使再斗下去,最多也是平局。
故而,史文恭这场比斗的胜利,并无多少异议。林冲所展现的实力,同样让人钦佩。
再看着鲁智深帮林冲控制住马匹,把林冲从马上扶了下来。梁山泊众头领围着脸色通红、大汗淋漓的林冲,尽是赞叹之语。
不过林冲的表现,同样让人认识到,除了请卢俊义出手外,梁山泊众头领之中,并无能胜过史文恭的人。
“员外武功绝伦,还请员外上场,夺得马战第一!”
向卢俊义拱了拱手,朱武向他说道。在梁山泊如今的马战第一林冲落败后,其余人面对史文恭也是送菜,故而朱武没有安排其他人上场,直接请和梁山泊一起来泰山的卢俊义,让他去战史文恭。
卢俊义来泰山就是为了争夺第一,眼看史文恭和林冲这样的高手都已上场比试,自然没有推脱,当即披挂上马,上场迎战史文恭。
见到卢俊义这个号称“棍棒天下无对,丈二钢枪无敌”的高手出阵,观战的江湖人和香客,尽是欢呼雀跃。实在是史文恭武功虽高,却是为番邦人出战,这些大宋子民,自然看他不起。
“有了卢员外出手,史文恭必然失败!”
“天下第一之名,唯有卢员外当得起!”
听着众人议论,史文恭刚刚战胜林冲的好心情,顿时无影无踪。他不觉得自己出阵是有什么不对,对众人如此鄙夷自己、抬高自己对手,心中很是不忿。看着受众人欢呼的卢俊义,史文恭大声叫道:
“难道玉麒麟卢俊义,也要车轮战吗?”
“这样的天下第一,如何能够服众!”
听得卢俊义面色一僵,向史文恭道:
“既然史兄不愿,就请你休息一下,咱们待会儿再战!”
说着他勒住马缰,在场中停了下来。
见卢俊义这么容易被史文恭逼停,众人自然不愿。纷纷大声鼓噪,让两人立即开战。
第174章 天下无敌卢俊义
时已过午,日已偏西。虽然卢俊义和史文恭的比试已到下午,一众观看的江湖人和香客,却丝毫不显倦怠。
在分别击败了自己的对手后,卢俊义和史文恭这场比试,让人更加期待:
“江湖之中从没有这种比试,也从来没有决出过第一高手!”
“但是今日之后,整个天下就都知道,谁在武功上面,真正天下第一!”
这次泰岳争锋不但有东南西北的豪杰参与,还有辽国、金国等外国战将参加,可以说规格之高,江湖中从所未见——
这样一场比试中决出的天下第一,谁人能不服气?
即使有异议的,也只觉得马战第一,未必是天下第一。卢俊义和史文恭之间的胜者,还需要和花荣、鲁智深、武松、燕青比斗后,才能毫无争议地问鼎天下第一!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没有人为此争论的。就在数万人的注视下,卢俊义和史文恭同时催马向前,两人钢枪并举,“铿”地一声响后,比斗顿时展开!
“好个史文恭,难怪敢争夺天下第一!”
“原来你的武功,已到了如此境界!”
只是试了一招,卢俊义便知道史文恭力量不在自己之下,这个和自己处在同一境界的对手,堪为自己劲敌。
史文恭却不答话,只是拍马向前,一杆长枪挥舞,向卢俊义疾刺过去。方才他观看卢俊义和杜壆的比试,对于如何与卢俊义交手已有几分成算,此时便想趁卢俊义和杜壆交手后气力还没有完全回复,抢先占据先机。
卢俊义哈哈一笑,如何能不知道史文恭的打算。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挥动钢枪,把史文恭这些谋划已久的招式,尽皆挡了下来——
史文恭在卢俊义和杜壆交手时看出他许多武艺,卢俊义在史文恭和林冲交手时又何尝不是如此。而且从那两场比斗的战况来看,史文恭显露的武艺,远比卢俊义要多。卢俊义在面对史文恭的招式时,丝毫不显意外。
甚至,在挡下史文恭的招式后,卢俊义还犹有余力,丈二钢枪纵横,显出凛凛神威。
就这样,两人以强对强,只是顷刻之间,战斗便极为激烈。旁边观看的人只觉得惊心动魄,比斗精彩万分。
两人这场比试,可以称得上泰岳争锋以来,最精彩、最激烈的比斗。许多众人在见到两人这场比斗后,都是自愧弗如。即使有心要争夺天下第一的,也知道面对这两人,自己毫无机会。
就连刚夺得拳脚第一的武松,在看到卢俊义在打败杜壆,面对史文恭犹有如此表现后,更是心中暗凛,震惊于卢俊义的实力:
“平日里听人说卢俊义天下无敌,我还有些不信。”
“没想到这个卢俊义,比传言还要更强。”
“若是不用甲马,我无丝毫胜算!”
拥有一身神力,武松自忖在醉酒激发气血后,力量上能胜过卢俊义。但是在技巧上面,他却没胜过卢俊义的把握。再加上卢俊义是马战高手,能够马匹的速度和力量加持自己,武松以步战面对他,胜算就更少了。
可以说,如果不使用甲马加持,武松在面对卢俊义时,丝毫没有胜算。甚至在用上甲马后,武松能否战胜卢俊义,仍是未知之事:
“无论力量、技巧,卢俊义都是当世顶尖。”
“这样的人或许会和他人平手,却绝不会落败!”
“想战胜这样的高手,实在是太难了!”
认识到卢俊义的强大,武松却不但没气馁,反而激发了好胜心。他平生只要打天下硬汉,面对卢俊义这样的对手,如何能够不喜。当下聚精会神,观看两人比试。
场中,卢俊义和史文恭的比斗早已进入白热化,甚至在观战的人助威下,两人越斗越勇。直看得人眼花缭乱,一个个目瞪口呆。
不过,或许是两人斗得太激烈,过了五十合后,逐渐分出高下来。你道这是为何,原来卢俊义和史文恭都曾受过周侗指点,武功中还有些他的痕迹,都使用近似的武功相斗,如何分不出高下来?
是以众人便见到两人在斗了五十合后,卢俊义越来越神勇,史文恭虽然时不时还能反击,局面却难挽回。
这种景象,不但朱武、林冲等武功较高的人能看出,就连吴用,都有些看了出来:
“卢员外的武功,似乎能恰好克制史文恭。”
“看来这场比试,员外就要胜了!”
众人点头大笑,对卢俊义即将取胜的观点极为赞同。唯有林冲说道:
“不是卢员外克制史文恭,而是他武功太高,能克制天下任何人。”
“无论哪一方面,卢员外都能称上天下顶尖,任何不如他的人,都会受他克制。”
却是他和卢俊义的武功特点有些相似,对场中局面最了解。在林冲眼中看来,卢俊义和自己的战法并无多少区别,都是观察对方武功后,找机会制住敌人。
史文恭若是不想法脱身,不但会被卢俊义击败,还会被他所擒。
场外的林冲都能看出来,场中和卢俊义比斗的史文恭,体会自然更深刻。感受到卢俊义的枪法如同一张大网,把自己逐渐包围起来,史文恭知道自己若不能想法破局,必然会遭受很不光彩的失败。急得他吼叫连连,如同困兽一般。
只是,纵然他想效法先前击败林冲的方法却刺卢俊义的马匹,却因为卢俊义武功更高、而且有了防备,不但丝毫无功,还险些把自己搭进去。
而且这样一来,不但林冲看出来卢俊义有可能擒下史文恭,就连其他江湖人,也同样看了出来。方腊、王庆、田虎等江湖势力的头领,见到卢俊义即将取胜后,都是各有盘算:
“卢俊义是和梁山泊一起来的,不用说早晚是梁山泊的人。”
“若是再被他擒了史文恭,岂不是说天下第一第二的高手,都是梁山泊的人?”
“江湖中的好汉,会以梁山为尊?”
再想到梁山泊的武松、鲁智深、花荣已夺得三项第一,另一个夺得第一的燕青也是卢俊义的仆人。这三人顿时觉得,不该让卢俊义擒下史文恭,壮大梁山实力。
所以,这三人不约而同让麾下鼓噪起来,扰乱卢俊义和史文恭的比试,不让这两个人,真正决出第一!
第175章 天下五绝
“王庆、田虎的人在捣乱?快把他们抓住!”
“一定要捉住王庆、田虎,不要放跑两人!”
方腊、王庆、田虎一动作,顿时被早就注意他们的官府中人察觉。方腊这个没有造反的人还好说,王庆、田虎都已起兵造反。泰安州知州和东京来的官员发现他们在鼓噪声势后,一个个心惊胆战地逃离会场的同时,安排周围的官兵,前去抓捕他们。
而且,因为在先前发现了朱武、晁盖在场,这些在抓捕王庆、田虎的同时,还分出人手抓捕这两个人。把梁山泊、二龙山的贼寇,同样纳入名单。
如此一来,泰岳争锋的会场,更加混乱起来。本就有方腊、王庆、田虎的人在鼓噪,再加上官兵前来,在这些人鼓动之下,许多不满官兵扰乱会场的江湖人,开始推搡阻挠,让那些官兵大怒之下,开始抓捕他们。
这下顿时就捅了马蜂窝。江湖中人大多是热血好汉,见到官府不由分说胡乱抓人,顿时一个个举起兵器,把那些抓人的官兵,齐齐拦了下来。
许多香客见情况不对,也顾不得看卢俊义和史文恭分出胜负,急忙离开这里。
一时间,泰岳争锋的会场变得熙熙攘攘,拥挤混乱不堪。
场中突然变得这么混乱,朱武、吴用等人也有些措手不及。待到他们想平息乱子时,已经无能为力。
“快安排人疏散百姓,不要伤到他们!”
见到许多香客被无辜牵扯进来,朱武向吴用、柴进等人大喊道。先前他见到这么多香客聚集后,就安排吴用、柴进的人准备安全通道,如今乱子一起,顿时用了起来。
这些提前安排的人虽然不多,却对道路熟悉。在他们的引领下,许多晕头转向、如同没头苍蝇般乱撞的香客,开始随着离开。
如此一来,泰岳争锋的会场虽然仍旧混乱,却总算有了出口,人群逐渐散去。
朱武则安排人发出信号,又派出史进、石秀、穆弘、欧鹏等人,让秦明、杨志带兵,速来接应众人。
“方腊!王庆!田虎!”
“看我以后如何收拾你们!”
看得出这场混乱是方腊、王庆、田虎的人引起的,朱武如何能不知道他们打算。心中已想着如何利用他们,让三人付出代价。
但是即便如此,这场泰岳争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此时赛场之中,正在比斗的卢俊义和史文恭两人察觉到场中混乱,同样各有所思。知道自己在这场比试中已无取胜机会,史文恭猛然大笑一声,向卢俊义大叫道:
“今日到此为止,史某先行去了!”
猛然连出数枪,想要把卢俊义逼得手忙脚乱,自己趁机脱离。
满心要夺取天下第一,卢俊义如何容他脱离。眼看史文恭要拍马离开,卢俊义放弃了稳稳当当生擒史文恭的想法,大叫道:
“还没决出胜负,史兄要往哪里去!”
“再吃卢某一枪,咱们分出胜败!”
猛然钢枪一抖,一道霹雳声响起。这一枪如雷霆、如闪电,只是眨眼之间,便到了史文恭身前。
史文恭阻拦不及,待到想要躲时,如何能够躲开。被卢俊义这快如闪电的一下,一下戳中右臂。史文恭吃痛之下,维持不住平衡,从疾驰的马匹上面,翻身栽了下去。
这一栽虽然极痛,让史文恭伤上加伤,却也因为如此,避开了卢俊义的擒拿。待到卢俊义回马,想要把史文恭擒住时,却见曾头市教头苏定带着曾家五虎,把史文恭救了过去。
见此,卢俊义也只能道声可惜,没有再去抢夺。横枪立在马上,遥望场外众人。
即使泰岳争锋的会场已经如此混乱,却仍有不少人关注卢俊义和史文恭的比斗。见到卢俊义大展神威伤了史文恭,甚至还差点抓了此人。这些人一个个大声欢呼,为卢俊义取胜喝彩。
至此,泰岳争锋的第五项马战第一,终于决了出来!
场外,朱武在见到卢俊义取胜后,为他喝彩的同时,让鲁智深、武松、花荣、燕青四人,和卢俊义一起上台——
即使按如今的局势难以继续举行比试,他也要让泰岳争锋决出的天下五绝,从此扬名江湖!
果然,看着卢俊义、鲁智深、武松、花荣、燕青五人,场中还没有离开的江湖人和香客,一个个大声欢呼他们名字,为这些人夺得五绝名号,欢呼雀跃不已。
至此,这场由梁山泊主导的泰岳争锋大会,在不圆满中结束。天下五绝的名号,就此传扬江湖。
“好个反贼,竟然如此猖狂!”
“竟然在官兵动手后,仍敢耀武扬威!”
见到鲁智深、武松、花荣这三个梁山泊贼寇在台上向众人示意,刚刚下令抓捕他们的官员,一个个气愤不已。急催官兵上前,把他们一起抓起来。
眼看这些官兵就要将梁山泊众人围住,早已带着兵马潜伏到泰安州的秦明、杨志两人,在史进、石秀、穆弘、欧鹏等人的引领下,猛然杀了过来。
泰安州官兵措手不及之下,如何能够阻挡,被秦明、杨志带着兵马一冲,顿时四散开来。
没有让众人在此恋战,朱武让梁山泊众头领跟着大队人马,顺着大路脱离。又让其余的江湖人,跟着自己离开。
这些江湖人在见到官兵胡乱抓人后,已知道自己若是不趁着混乱离开,有可能被官兵拿着顶罪,在听到朱武召唤后,一个个拿着兵器,跟着梁山泊人马,从大路杀了出去。
那些官兵本就挡不住梁山泊的好汉,在这些怀着武艺的江湖人加入后,更加难以抵挡。待到后续有人马前来支援时,梁山泊众人和观战的江湖好汉早已去得远了。
这些官兵都知道梁山泊众人难敌,不敢前去追赶。众人从泰安州东岳庙,顺利脱身回返。
清点人数,除了秦明、杨志带来的一千兵马外,还有四五百江湖好汉,一起杀了出来。甚至连方腊、王庆、田虎,都在随着众人。
第176章 周侗和神力境界
“方腊!王庆!田虎!”
“三位在江湖上的大名,朱某闻名已久啊!”
看着方腊、王庆、田虎三人,朱武挤出几分笑容,皮笑肉不笑道。
这三人刚刚鼓噪声势扰乱泰岳争锋,如今还跟着自己的兵马出来,脸皮之厚之无耻,让朱武叹为观止——
若非顾忌其他江湖人的态度,又想着让他们为梁山泊吸引朝廷注意力,朱武说不定会当场翻脸,把他们留在这里。
看着朱武的表情,三人都明白自己做过的事已被朱武知道了。但是既然朱武没有直接翻脸,他们就故作不知。田虎哈哈笑道:
“朱寨主在江湖上的大名,田某同样是闻名久矣!”
“今日泰山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蒙你这次搭救,以后若是在河北有什么难处,都可来找田某!”
拍着胸膛许诺,梁山泊在河北那边有事情,都可找他田虎。
只是他许诺得虽好,朱武却不相信。再加上他同样对河北有觊觎之心,如何肯稀里糊涂地承认河北是田虎地盘。
似笑非笑地看着田虎,朱武道:
“田兄明明是河东威胜军人,怎么却说是河北田虎?”
“有刚刚夺得马战天下第一的玉麒麟卢俊义在此,河北江湖上的事情,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
作为河北大名府人,卢俊义在河北江湖上的名声,远不是田虎能比。不过田虎在听到朱武的质疑后,却是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还厚着脸皮道:
“现在虽然不是,以后却不一定!”
“王庆兄弟在京西起事,不一样自称淮西王庆吗?”
将话题引向王庆,王庆却打了个哈哈,对此并不接话。田虎见他如此,心中暗骂他奸诈,又向卢俊义道:
“河东河北相邻,自古就是晋地。”
“若是卢员外肯加入小寨,田某愿以副首领之位,对员外虚位以待!”
竟然在这个时候,请卢俊义加入山寨。
此言一出、方腊、王庆两人眼前一亮,同样附和起来,都愿意用副首领之位,邀请卢俊义入伙——
这几人虽知道他们招揽卢俊义的希望不大,但是也愿意用副首领的位置抬高卢俊义地位,让朱武招揽他的成本,更加高昂一些。
看得出三人的险恶用心,朱武却对卢俊义的反应丝毫没有担心。方腊、王庆、田虎以为卢俊义武功高强,为人定然精明,却不知道卢俊义一心练武,性情有些天真。
这样的人在如今的梁山泊难以当上副首领,就是能够当上,朱武也不在意。凭卢俊义的性子,根本威胁不到朱武地位。
果然,没听出三人的意思。卢俊义不但对三人的招揽严词拒绝,还义正词严地说了一番“生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的话,让三人好生没趣。
好在他们对招揽卢俊义本就没有抱几分希望,听到卢俊义拒绝后,顿时又招揽其他江湖人,以相互照应着回乡的名义,请河北、淮西、江南的豪杰和他们一起同行。
见他们大喇喇地在自己面前招揽豪杰,朱武顿时气急。他费劲心思地召开泰岳争锋,为的就是招揽江湖上的豪杰,如何能容忍这三个人把这些人招揽走,坏了自己打算。
当下,朱武向众人道:
“这里临近泰安州,还有一些危险。”
“朱某已经在对影山准备了美酒佳肴,请众位一起宴饮。”
“若是盘缠不够的,也可随朱某去对影山取!”
请众人和他同行,一起前往对影山。
这些江湖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大多不愿意就此散去。再加上出于对官府搜捕零散江湖人的担心,在听到朱武说对影山距此不到百里,山上准备了美酒佳肴、还有盘缠相赠后,大多愿追随朱武,暂时前往对影山。
方腊、王庆、田虎三人见到这些人轻易就随朱武去了,一个个都是大急。他们来泰岳争锋的目的和朱武一样,都是为招揽江湖豪杰而来。眼看这些人大多随朱武前往对影山,如何能不心急?
只是,让他们随朱武前往对影山,却还有些犹豫:
“对影山是朱武的地盘,若是随他到那,岂不任朱武拿捏?”
“若是不去的话,朱武把这些人都招揽走怎么办?”
看着随朱武前往对影山的三四百个江湖人,方腊、王庆、田虎三人一个个都是大羡。这些人虽然不见得都是高手,却至少有一半人能当头领,如果朱武把这些人都招揽走,梁山泊的势力很快能膨胀三四倍。
那样的话,朱武就能在江湖上取得优势,声望压过三人:
“不能让梁山泊招揽到这些人,否则未来的江湖中,没有我等的立足之地!”
只是对视一眼,方腊、王庆、田虎三人便明白了对方想法,带着麾下的头领,隐隐汇聚在一起。
他们三个每人都带了二三十位豪杰,此时聚在一起后,人数约有七八十人。再加上这些人都是高手,即使面对朱武的一千兵马,他们同样有信心杀出去。
所以在合兵之后,三人追随朱武,同样前往对影山。
见到这三人的动作,朱武暗骂他们奸诈,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把他们硬撵走的能力。一是泰岳争锋的事情是梁山泊主办,自己作为东道主,不能肆意欺压他人;二是这三人和梁山泊是造反的同道,朱武还需要他们分担朝廷压力,不能闹得太僵。
所以,朱武在见到三人跟来后,也只能让晁盖、宋江、吴用招待他们。想着如何把三人镜像,摸清他们底细。
正在想着这些,朱武忽然看到卢俊义骑马跑了过去,在一个老者面前翻身下马,向他跪地行礼道:
“师父您老人家到来,怎么不说一声?”
“徒儿这些年积攒了许多问题,还要请教您老哩!”
那老者正是周侗,因为不愿上对影山,脱离众人离去。被卢俊义发现之后,向他下拜行礼。
周侗见卢俊义还认自己这个师父,心中很是开心,笑着向卢俊义道:
“我不过指点了你几日,你的武功已如此之高,我是没什么东西能教你了!”
“将来功成名就,别忘了我就是!”
说到“功成名就”,他还望了眼周围。见朱武拍马赶来,口中将要说的话顿时咽了回去。向卢俊义道:
“只要你不忘忠义,必能成就功业!”
这句话恰好被朱武听到,哈哈大笑着道:
“老先生说得极是!”
“咱们江湖上的人,就要讲忠义二字!”
“我们梁山泊的头领,全都是忠心义气的好汉!”
说着他翻身下马,同样向周侗拜道:
“老先生传下的通臂拳,让朱某很是受益!”
“若非您传下了通力法门,朱某还不知道,整劲通劲之上,还有通力境界!”
向周侗郑重一拜,谢他传法之恩。
见到江湖中有名的朱武都对自己如此恭敬,周侗将自己对他身为贼首的成见,暂时压了下去。笑着向朱武道:
“都是前人总结的,老夫不过是把这些传承下去而已。”
“真要说是开创,老朽的神臂拳和神臂弓射法,还没有完全大成哩!”
将自己正在开创神臂拳和神臂弓射法的事情,向朱武和卢俊义透露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朱武和卢俊义顿时眼前一亮,感觉自己前路,更加宽阔了些。朱武本就在寻找弓箭上的法门,卢俊义更是在武功达到绝顶后想找到自己前路,听到周侗对这些已经有探索,如何能不欣喜。
当下这两个人就极力邀请周侗,请他一起上对影山,探讨交流武艺:
“梁山泊以诚待人,不会做强邀他人入伙的事。”
“老先生到了对影山,丝毫不用担心!”
知道周侗是担心梁山泊逼他上山,朱武向他解释道。卢俊义也以自己亲身经历表明,梁山泊不会强邀人。
周侗见朱武如此诚恳,再加上有林冲等人邀请,最终在思虑一番后,决定和众人一起上对影山。
在他的带动下,许多先前对梁山泊有疑虑的人,同样随着过去。
见到这个情景,朱武一面感叹周侗在江湖上的威望之高,一面对邀请到周侗,感到得意不已:
“能够见到周侗,这次已经圆满了!”
“只要能和他搭上关系,未来的抗金英雄岳飞,就逃不出我的手心。”
想到岳飞的统兵能力,朱武就垂涎不已。相比起林冲、卢俊义的武艺,能够统兵的岳飞,才是更值得重视的人。
只是,朱武这时候还不知道周侗这时候有没有教导岳飞,更没打算干扰岳飞成长轨迹的打算。打算等周侗把岳飞培养成才后,再去招揽此人。
如今他更想做的,还是向周侗请教武艺,如何提升自己。
“朱首领的武功,已经是天下顶尖了。”
“达到通力的可能,比我这心思过重的徒儿还大点!”
“未来的绝顶高手,一定有朱首领一席之地!”
和朱武搭了一下手,周侗感受他一身圆融如意的劲力,顿时吃惊不已。得益于在镜像空间的锻炼和后世化劲理论,朱武对劲力的控制之强,远非普通的通劲高手能比。周侗在感受到他的劲力后,顿时知道朱武已处在通力的门槛上,随时都有可能迈出这一步,成为通力高手。
“老夫曾听说朱首领的外号是神机军师,还以为是个文人。”
“没想到首领的武功竟然这么强,堪称天下顶尖!”
知道这一身武功少不了刻苦锻炼,周侗对朱武更加赞赏。对朱武的请教,也是倾囊相授。
活了六七十岁,周侗的武功虽然因为年龄因素有所衰减,但是经验之丰富,却远非他人可比。在朱武看来,自己遇到的武功高手之中,卢俊义的武功虽称天下第一,但是在对武学的见识上,仍旧不能和周侗相比。
尤其是听周侗提到神臂拳,猜测通力境界之上,或许还存在神力境界时,朱武更感到兴奋莫名,心中激动不已:
“神力境界,莫非就是见神?”
“看来武学道路,果然殊途同归!”
将自己所知的见神境界道出,周侗同样是胡须乱颤,心中激动不已:
“见神!神力!”
“看来通力境界后,果然还有境界!”
以为朱武是从古书上所看,周侗在听到他提到见神境界后,顿时认为有人和自己一样,同样探索到这个境界:
“达到通力境界后,劲力会渗透双臂双腿四肢,还有躯干脏腑。”
“然后在劲力入脑后,方有可能接触到自身精神。”
“如果能掌握住这个精神,就有可能掌握全身上下每一分劲力——”
“所发挥的力量,完全称得上神力!”
“所以在通力境界之上,老夫称之为神力境界!”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知道这一身武功少不了刻苦锻炼,周侗对朱武更加赞赏。对朱武的请教,也是倾囊相授。
活了六七十岁,周侗的武功虽然因为年龄因素有所衰减,但是经验之丰富,却远非他人可比。在朱武看来,自己遇到的武功高手之中,卢俊义的武功虽称天下第一,但是在对武学的见识上,仍旧不能和周侗相比。
尤其是听周侗提到神臂拳,猜测通力境界之上,或许还存在神力境界时,朱武更感到兴奋莫名,心中激动不已:
“神力境界,莫非就是见神?”
“看来武学道路,果然殊途同归!”
将自己所知的见神境界道出,周侗同样是胡须乱颤,心中激动不已:
“见神!神力!”
“看来通力境界后,果然还有境界!”
以为朱武是从古书上所看,周侗在听到他提到见神境界后,顿时认为有人和自己一样,同样探索到这个境界:
“达到通力境界后,劲力会渗透双臂双腿四肢,还有躯干脏腑。”
“然后在劲力入脑后,方有可能接触到自身精神。”
“如果能掌握住这个精神,就有可能掌握全身上下每一分劲力——”
“所发挥的力量,完全称得上神力!”
“所以在通力境界之上,老夫称之为神力境界!”
第177章 四大寇盟约
“此次泰岳争锋,多蒙诸位捧场!”
“还请各位好汉,一起满饮此杯!”
来到对影山上,朱武见山上已摆好宴席,当即请众人就座,向这些江湖人劝酒。
眼见梁山泊准备得有酒有肉,朱武又如此客气,这些江湖人都感觉此行不虚,一个个笑语喧哗,觥筹交错,一起开怀痛饮。
更有晁盖、宋江、吴用,以及卢俊义、鲁智深、武松、花荣、燕青等人,在朱武的安排下和众人一起饮酒。让对影山的气氛,显得更加热烈。
许多人都夸赞梁山泊办得好,这次泰岳争锋,是江湖中从所未有的盛事。尤其是在见到卢俊义等泰岳争锋决出的五绝后,更是对他们极为热情,一个个兴高采烈。
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下,朱武和他们畅饮一番,又乘着这么多江湖人聚在一起,邀请方腊、王庆、田虎,在断金亭聚会。
对影山断金亭四周空旷,不可能埋伏他人。方腊、王庆、田虎看到这点之后,让随行的好汉在旁保护,和朱武在亭中宴饮。
“都是江湖中人,咱们快言快语。”
“三位兄弟是江湖中的豪杰,都能做一番大事的。”
“不知你们以后,到底有何打算?”
没有追究先前事情的意思,朱武直接向方腊、王庆、田虎询问,看他们打算如何,是否能相互帮助。
王庆、田虎已举起反旗,麾下人马之多,比起如今的梁山泊也不差。两人在听到朱武询问后,当即就明白他的意思,哈哈笑着说道:
“既然已经造反,当然是推翻大宋朝廷了!”
“朱寨主若是有意,咱们守望相助!”
唯有方腊还没有正式造反,有些推诿地道:
“教中事务非我一人能定,待我回到江南,再和众兄弟商议!”
让朱武、王庆、田虎停了很是不满,王庆道:
“方教主的意思,莫非是想要我们打头阵?”
“等到推翻大宋后,你再坐享其成?”
和方腊离得最远的田虎,更是指着他大骂道:
“无胆匪类,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坐一块?”
“若非朱寨主在此,今日就有你好看!”
说得方腊是满脸通红,猛然起身站立,就要和他厮杀。
田虎也不甘示弱,同样站起来瞪着方腊。看他这个江南人,如何与自己这个河东人争斗。
知道田虎是故意刺激方腊造反,两个一在东南一在西北的江湖人也不可能真正斗起来,朱武还是站起身阻止他们,向方腊和田虎道:
“二位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
“既然都愿意坐在一起,说明咱们是同道中人。”
“莫要自己火并,让朝廷看了笑话!”
请方腊、田虎坐下,朱武向他们道:
“方教主什么时候起事,外人无权干预。”
“但是既然在这里,就说明方教主的志向,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若是起事之时,一定要通知我们!”
和方腊做了约定,见他点头认可,朱武哈哈一笑,又向三人说道:
“如此一来,咱们约定的第一条,就是一起造反!”
“至于这第二条,朱某请各位在这里,是想请各位兄弟守望相助,到了各自的地盘上,相互照应一下。”
“旁的不说,诸位若是到山东来,朱某一定让山寨里的兄弟,安排得妥妥帖帖!”
三人闻言叫好,田虎乘机说道:
“朱兄说得极是!”
“若是三位的人到了河北,田某也一定让兄弟,照应得妥妥帖帖!”
听得朱武一皱眉,立刻向田虎道:
“田兄这话就不妥当了,你明明是河东人,为何非要说河北?”
“我看田兄能照应的,只有河东一路!”
再次因河北的事情,和田虎争论起来。
田虎哈哈大笑,却是寸步不让,道:
“自古三晋一体,河北古时是赵国,如何能够分开?”
“我这河北田虎,江湖上还没有人反对!”
强要朱武承认,河北是他的地盘。
朱武对河北有很多想法,而且梁山泊如今的私盐道路,就有一条在河北。当然不愿承认河北是田虎的地盘,向他再次说道:
“田兄执意如此,这聚会就没法继续了。”
“如今的河北江湖以小旋风柴进和玉麒麟卢俊义为尊,田兄强要我们承认河北是你的地盘,又有什么作用?”
“难道到了河北,田兄真能照应?”
毫不客气地驳斥了田虎想法,让他认识到只有河东路的江湖,能受他的掌控。
只是,田虎虽知道这一点,却丝毫不愿意放弃对河北的觊觎,哈哈笑着说道:
“我是河北田虎,自然要有河北。”
“正如王庆兄弟若是没有淮西,如何能称为淮西王庆?”
将王庆扯了进来,田虎还向他道:
“王兄弟应该知道,朱寨主是淮西人。”
“若是按他所说,岂非整个淮西路,也是梁山地盘?”
用王庆自称的淮西名号,挑拨他和朱武争斗。
看得出田虎的用心,王庆却不得不入彀,笑着向朱武道:
“朱兄虽是淮西人,如今却已在山东立足。”
“不如淮西一路,让给兄弟可好?”
和田虎两人联手,想要把河北田虎、淮西王庆的名号,在这场聚会中坐实。
见两人丝毫不顾忌联盟破裂,在这种重要的聚会上,都要把河北田虎和淮西王庆的名号坐实,朱武暗骂他们鼠目寸光,却不得不承认两人合力,自己一个人难以抵挡,只能看向方腊,问他道:
“田兄、王兄的提议,方兄觉得怎样?”
虽然以需要和教中兄弟商议起事时间推脱,方腊在四人之中,其实是对麾下头领掌控最强的人。毕竟明教是一个传承久远的门派,教中早已经定下上下尊卑,依靠教主威望,方腊对麾下头领的掌控,远非朱武和王庆、田虎能比。
所以明教的事情,方腊大多能一言而决。此时在听到朱武询问后,方腊沉思一番,想到朱武刚刚帮自己解围,以及明教还没有起事的事实,决定在这件事情上帮助朱武,向三人道:
“推翻大宋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何必为了虚名,搅了这场聚会。”
“以我看,各人以自己所在的路做地盘,其它地方的江湖,各凭本事就是!”
对田虎、王庆的行为,明确表示反对。甚至连朱武的山东,都被他削减了一半。
此言一出,对山东江湖掌控较强的朱武还好说,田虎、王庆两人,都是反应激烈。田虎道:
“若是这样,咱们还商量个什么劲儿?”
“不如各凭本事,争夺地盘就是!”
王庆也同样大声附和,认为这样子分地盘,实在没有意义。
眼看这样子下去就达不成任何协议,朱武只得把自己提前的想法,向三人道了出来:
“梁山泊别无特产,只有一点食盐,能给众位看看。”
“田兄和王兄若是能觉得能将私盐卖到河北、淮西,这两路被你们掌控的地方,给你们做地盘也无妨。”
——————请在一小时后观看——————
“此次泰岳争锋,多蒙诸位捧场!”
“还请各位好汉,一起满饮此杯!”
来到对影山上,朱武见山上已摆好宴席,当即请众人就座,向这些江湖人劝酒。
眼见梁山泊准备得有酒有肉,朱武又如此客气,这些江湖人都感觉此行不虚,一个个笑语喧哗,觥筹交错,一起开怀痛饮。
更有晁盖、宋江、吴用,以及卢俊义、鲁智深、武松、花荣、燕青等人,在朱武的安排下和众人一起饮酒。让对影山的气氛,显得更加热烈。
许多人都夸赞梁山泊办得好,这次泰岳争锋,是江湖中从所未有的盛事。尤其是在见到卢俊义等泰岳争锋决出的五绝后,更是对他们极为热情,一个个兴高采烈。
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下,朱武和他们畅饮一番,又乘着这么多江湖人聚在一起,邀请方腊、王庆、田虎,在断金亭聚会。
对影山断金亭四周空旷,不可能埋伏他人。方腊、王庆、田虎看到这点之后,让随行的好汉在旁保护,和朱武在亭中宴饮。
“都是江湖中人,咱们快言快语。”
“三位兄弟是江湖中的豪杰,都能做一番大事的。”
“不知你们以后,到底有何打算?”
没有追究先前事情的意思,朱武直接向方腊、王庆、田虎询问,看他们打算如何,是否能相互帮助。
王庆、田虎已举起反旗,麾下人马之多,比起如今的梁山泊也不差。两人在听到朱武询问后,当即就明白他的意思,哈哈笑着说道:
“既然已经造反,当然是推翻大宋朝廷了!”
“朱寨主若是有意,咱们守望相助!”
唯有方腊还没有正式造反,有些推诿地道:
“教中事务非我一人能定,待我回到江南,再和众兄弟商议!”
让朱武、王庆、田虎停了很是不满,王庆道:
“方教主的意思,莫非是想要我们打头阵?”
“等到推翻大宋后,你再坐享其成?”
和方腊离得最远的田虎,更是指着他大骂道:
“无胆匪类,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坐一块?”
“若非朱寨主在此,今日就有你好看!”
说得方腊是满脸通红,猛然起身站立,就要和他厮杀。
田虎也不甘示弱,同样站起来瞪着方腊。看他这个江南人,如何与自己这个河东人争斗。
知道田虎是故意刺激方腊造反,两个一在东南一在西北的江湖人也不可能真正斗起来,朱武还是站起身阻止他们,向方腊和田虎道:
“二位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
“既然都愿意坐在一起,说明咱们是同道中人。”
“莫要自己火并,让朝廷看了笑话!”
请方腊、田虎坐下,朱武向他们道:
“方教主什么时候起事,外人无权干预。”
“但是既然在这里,就说明方教主的志向,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若是起事之时,一定要通知我们!”
和方腊做了约定,见他点头认可,朱武哈哈一笑,又向三人说道:
“如此一来,咱们约定的第一条,就是一起造反!”
“至于这第二条,朱某请各位在这里,是想请各位兄弟守望相助,到了各自的地盘上,相互照应一下。”
“旁的不说,诸位若是到山东来,朱某一定让山寨里的兄弟,安排得妥妥帖帖!”
三人闻言叫好,田虎乘机说道:
“朱兄说得极是!”
“若是三位的人到了河北,田某也一定让兄弟,照应得妥妥帖帖!”
听得朱武一皱眉,立刻向田虎道:
“田兄这话就不妥当了,你明明是河东人,为何非要说河北?”
“我看田兄能照应的,只有河东一路!”
再次因河北的事情,和田虎争论起来。
田虎哈哈大笑,却是寸步不让,道:
“自古三晋一体,河北古时是赵国,如何能够分开?”
“我这河北田虎,江湖上还没有人反对!”
强要朱武承认,河北是他的地盘。
朱武对河北有很多想法,而且梁山泊如今的私盐道路,就有一条在河北。当然不愿承认河北是田虎的地盘,向他再次说道:
“田兄执意如此,这聚会就没法继续了。”
“如今的河北江湖以小旋风柴进和玉麒麟卢俊义为尊,田兄强要我们承认河北是你的地盘,又有什么作用?”
“难道到了河北,田兄真能照应?”
毫不客气地驳斥了田虎想法,让他认识到只有河东路的江湖,能受他的掌控。
只是,田虎虽知道这一点,却丝毫不愿意放弃对河北的觊觎,哈哈笑着说道:
“我是河北田虎,自然要有河北。”
“正如王庆兄弟若是没有淮西,如何能称为淮西王庆?”
将王庆扯了进来,田虎还向他道:
“王兄弟应该知道,朱寨主是淮西人。”
“若是按他所说,岂非整个淮西路,也是梁山地盘?”
用王庆自称的淮西名号,挑拨他和朱武争斗。
看得出田虎的用心,王庆却不得不入彀,笑着向朱武道:
“朱兄虽是淮西人
——————请在一小时后观看——————
第178章 七十二位头领
和方腊、王庆、田虎三人定下盟约后,朱武对未来更多几分信心。有这三个人在前面吸引朝廷注意力,梁山泊未来的发展,时间会更充裕。
回到对影山中,朱武在见到这些江湖豪杰大多喝得七倒八歪后,更是高兴不已。他们如今这样子,正方便朱武镜像。只要这些人在对影山多留几天,朱武完全能完全了结他们的经历,建立相应档案:
“可惜镜像空间第三层只能容纳一百人,还要分批镜像。”
“若是能容纳一千人,哪有这么麻烦!”
以前还觉得第三层一百个名额很多,朱武在镜像了梁山泊五十多位头领和济州、郓州、青州等州县的官吏后,顿时觉得这一百个名额不够用。如今也只能把一些不重要的头领和官吏镜像散去,用以镜像他人:
“那些在梁山泊的副将,还有没能力影响大局的官吏,还是散去算了。”
“反正我在平日里,也无暇关注他们!”
空间中镜像虽多,朱武平时关注的,却仍是梁山泊几位头领和重要州县官员,其他人的经历,只是佐证而已。
如今在需要镜像这么多江湖人后,朱武当即把不重要的镜像散去,空出名额来镜像他人。
至于他镜像的目标,首先便是方腊、王庆、田虎麾下的大将,以及在江湖中有着大名的豪杰。
一边让梁山泊的人安排这些人休息,一边选取着镜像目标,朱武言笑晏晏地把这些人安排得妥妥当当,让每一个和他接触的江湖人,都觉如沐春风。
“明日由江湖五绝讲述武艺,诸位若是有暇,可以在此探讨!”
向众人散布这个消息,朱武想办法把他们留下,摸清他们底细。
这些江湖人在听到卢俊义、武松等人要讲述武艺后,一个个极为兴奋,即使有心要拿了盘缠离开的,也都留了下来。
而且,在他安顿好这些江湖人后,更有几桩喜事,让朱武欢喜不已。
“寨主,这是邹渊、邹润叔侄,在登州登云山落草。”
“听闻梁山泊和二龙山招揽豪杰,就去投靠二龙山。”
“是否让他们入伙,当由哥哥决定。”
引着邹渊、邹润叔侄,晁盖向朱武道。
作为莱州人氏,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叔侄,聚集了八九十人在登州、莱州之间的登云山落草。这次在参加泰岳争锋,见识到梁山泊、二龙山的强盛后,一番盘算之下,便决定投靠距离自己最近的青州二龙山。
哪想到二龙山是梁山泊分寨,晁盖在听说他们要带人入伙后,立刻引荐给朱武,让朱武决定此事。
听到晁盖在有人入伙后立刻请示自己,朱武极为满意。面色和蔼地答应了他们入伙,并决定山东东路的事情,都由晁盖和林冲决定:
“如今青州已经被我们拿下,山东东路的其它各州,也要重视起来。”
“尤其是登莱二州,不但是海运重地,而且盛产黄金,登云山那里要建立分寨,并且加强实力!”
作为海运重地,大宋和辽东、高丽的联系,极为依赖登州。宋国和金国的海上之盟,就是因为需要从登州出发经渤海往来,得了这个称呼。
朱武如今虽然已经在暗中掌控青州港口,但是在路线未熟的情况下,还需要汲取登州海上贸易经验,发展海上力量。
至于莱州,大名鼎鼎的招远金矿和胶东金矿成矿带就在那里。有些金矿在宋仁宗天圣年间就已开始开采,只要能找到矿产,未来就能得利。
所以,朱武对邹渊、邹润叔侄的投靠十分满意,当即任命他们为梁山泊登云山分寨镇守和副镇守,梁山泊会派遣精兵强将,壮大这个分寨。
被朱武如此看重,邹渊、邹润叔侄十分欢喜,接下这个任命,成为梁山泊一员。
这还没完,晁盖刚刚引邹渊、邹润叔侄离开,和他们商量如何壮大分寨,便有宋江引宋清等人前来,向朱武道:
“这是小弟宋清,在山上遇到了孔明、孔亮,还有慕名来投的石勇壮士,想在山寨入伙。”
“宋江想他们一片诚心,恳请哥哥接纳,让他们做个头领!”
朱武闻言微笑,对宋江把亲信拉入山寨、乘机把宋清纳入头领的行为毫不在意,当即向他们道:
“孔家兄弟的大名,朱某闻名已久。石将军石勇的名声,朱某也多有耳闻!”
“三位兄弟上山,梁山泊蓬荜生辉。宋清兄弟有引荐他们上山的功劳,当让要坐把交椅。”
“来日回到山寨,我就排定座次!”
对宋江的要求满口答应,朱武又询问了孔家兄弟旁边白虎山的情况,决定在白虎山同样建立一座分寨,加强对青州的控制。
见朱武对自己如此重视,还决定在白虎山建立一座分寨,孔明、孔亮甚喜,向朱武大礼参拜。
宋江见自己的徒弟被朱武如此重用,也是心中甚慰,觉得朱武不愧是梁山泊的寨主、心胸宽广的豪杰。
在辞别时见到李俊同样引着四位好汉前来时,更觉得梁山泊的未来,远非现在能比。
厅中,朱武刚送别宋江等人,见到李俊也引着四位好汉前来,顿时大笑着道:
“今日是什么好日子,这么多头领上山。”
“让我来猜一猜,四位莫不是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太湖四杰?”
“四位好汉来投,梁山泊蓬荜生辉!”
见朱武知道这四人的名字,李俊和费保等人都是大讶。尤其是费保四人,在听到朱武称他们为太湖四杰后,更觉得脸上光彩,心中欢喜不已。向朱武纳头便拜,齐齐跪道:
“贱名不足挂齿!俺四个兄弟原来在绿林丛中讨衣吃饭,如今在太湖里面寻些衣食。”
“久闻梁山泊朱神机招集天下好汉,今日见到寨主,方知传言不虚!”
向朱武跪地请求,想要在梁山泊入伙。
见到原书中这四个不愿投靠宋江的人都来投靠自己,朱武心中甚喜,当即向他们道:
“我正愁着占据青州之后,要派谁去海里摸索航线。”
“有四位兄弟前来,丝毫不用担心了!”
“未来这海里的事情,还要仰仗诸位!”
同费保、倪云、卜青、狄成四人说了梁山泊对青州的规划,四个人尽皆欢喜不已。
他四人本就向往海上的风景,见朱武有意把自己安排在海上,如何能不欢喜。决定要尽快回太湖,把那边的伙计带来,一起泛舟大海。
不过,朱武在听到四人在太湖还有伙计时,却嘱咐他们不要全都搬来。却是他有心掌握方腊动向,想通过这些地头蛇,在江南留下眼线。
“这件事不用告诉他们,让吴用和戴宗去做就是!”
一个是梁山泊的军师,擅长阴谋诡计。一个是梁山泊情报处处长,负责这些事情。朱武决定派戴宗护送太湖四杰中一人回江南,把愿意北上的人搬过来。
然后,梁山泊再通过剩余的人发展眼线,在江南建立据点。
思索着这些规划,朱武在送走李俊五人后,刚想把吴用和戴宗招来,却见到公孙胜带着三个好汉,满是喜色地向朱武道:
“哥哥大喜!”
“这是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都是命中注定要上山聚义的人。”
“如今愿举寨来投,一同上山聚义!”
却是芒砀山三位头领在见到梁山泊的本事后,混世魔王樊瑞又被公孙胜所折服,愿意举寨上山。
知道樊瑞是梁山泊少有会道法的,又和公孙胜有师徒之缘,朱武对他们的投靠极为欢喜,向樊瑞、项充、李衮道:
“三位举寨来投,朱某不胜欢喜。”
“不过这芒砀山自古有名,不能轻易放弃。”
“请先生暂掌芒砀山,整顿这个山寨!”
对芒砀山极为重视,朱武派出了公孙胜,掌控这个山寨。毕竟芒砀山不但是刘邦的起家之地,还距离大宋的漕运要道汴水极近。未来朝廷若围剿梁山泊,他就能通过芒砀山,威胁大宋漕运。
没有江南钱粮支撑,东京即使有兵,也无法派遣出去。
对这点有些认识,公孙胜在朱武让他亲自去掌控芒砀山后,并无丝毫反对。眼看他就要离开,却有李逵带着焦挺等人,迎面走了进来。
也不知是不是天性吸引,李逵在见到项充、李衮后,哈哈笑着说道:
“这两个兄弟我一看就熟悉,一定是上山聚义的人。”
“未来到了山上,一定要亲近亲近。”
又拉着焦挺等人,向朱武道:
“哥哥,这是没面目焦挺,一定要让我引荐上梁山。”
“还有金钱豹子汤隆,知道梁山泊在广招豪杰后,想要一起聚义!“
却是他在泰岳争锋时和焦挺凑到了一起,又在宴席上认识汤隆,引荐两人上山。
焦挺在相扑上的本领不错,汤隆更擅长打造军器。朱武对两人上山十分欢喜,又笑着骂李逵道:
“明明来了三个人,怎么只介绍两个?”
“还不把这位豪杰的名号,快告于我知道!”
李逵嘿嘿一笑,向朱武道:
“这是沂水县都头青眼虎李云,是朱富兄弟的师父。”
“他不找朱富兄弟入伙,却偏偏来找铁牛!”
摇头表示不解,不知李云何意。
李云却有些尴尬,原因是朱富曾邀请他上梁山泊。只是他那时在沂水县做着都头,当然不会愿意。
然而,在朱富离开后没多久,沂水县便传来朱富在梁山泊落草的消息。作为朱富的师父,李云在这个消息传来后,顿时就担上了通贼嫌疑。
担惊受怕之下,又被对手抓着这点不放,李云在连做错几件事情后,再也待不下去。他又没有妻小,听说梁山泊乘着泰岳争锋招贤纳士后,当即前来参加,让同乡李逵引荐。
这些曲折,李逵自然是没有心情去了解的,反而还纳闷李云不去找徒弟朱富,反而让自己引荐。以至于当场点明这件事,让李云尴尬不已。
不过李逵不知,却不代表朱武猜不到。只是看李云的表情,朱武便知道他对朱富上梁山泊入伙坑害自己的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介怀。而且,李逵是梁山泊排名前列的头领,朱富在梁山泊却是倒数第二位,两人引荐的分量,怎么也不能说一样。是以李云没有让徒弟朱富引荐,反而去找李逵。
见李云被李逵挑明后有些尴尬,朱武笑着骂李逵道:
“你和李都头都姓李,还是同县之人。”
“说不定祖上还是一家哩,他如何会不找你?”
解了李云的尴尬,还让他和李逵攀上了联系。
李逵闻言挠头,想着李云和自己确实是同乡李姓人,嘿嘿笑着说道:
“说不定真是一家哩!”
“以后上了梁山泊,大家都是兄弟!”
让李云听了大喜,向着朱武拜道:
“久闻梁山泊朱寨主大名,专一招贤纳士。”
“李云愿执鞭坠镫,为寨主大业出力!”
和焦挺、汤隆二人,一起在梁山入伙。
然后,朱武又看到武松、施恩带着任原、韩伯龙两人,同样前来参拜。梁山泊这一晚上,竟然有一十七位新头领,一起加入山寨:
“一十七位新头领,再加上宋清、施恩两位已经上山的,梁山泊的头领,就多出一十九位。”
“和以前的五十三位头领加起来,正好七十二位。”
“梁山泊的实力,越来越强盛了!”
想到这个数字,朱武再看到公孙胜、樊瑞等人还没离去,当即笑着说道:
“难怪我夜梦星辰,有地煞之数闪亮——”
“原来是预示梁山泊的头领,将有七十二位!”
十分钟后观看
想到这个数字,朱武再看到公孙胜、樊瑞等人还没离去,当即笑着说道:
“难怪我夜梦星辰,有地煞之数闪亮——”
“原来是预示梁山泊的头领,将有七十二位!”
想到这个数字,朱武再看到公孙胜、樊瑞等人还没离去,当即笑着说道:
“难怪我夜梦星辰,有地煞之数闪亮——”
第179章 卢俊义被擒
在对影山连摆数日筵席,把这些人的底细都摸清楚,朱武又针对性招揽了一百多个不得志的江湖人,方才给其他人送上盘缠,送别他们离开。
这些江湖人在对影山听朱武、卢俊义、武松等人讲了数日武艺,又得到朱武送上的盘缠,一个个极为满意,约定下次再来。
虽然知道这些人多半不会投靠梁山泊,朱武在听到他们在明年泰岳争锋还会再来后,仍是笑着欢迎。让他们多带些江湖人,参加明年大会。
经过这次比试,泰岳争锋在江湖中的名头已经打响,朱武要利用这个平台,多招揽江湖中人。
方腊、王庆、田虎在见到这些江湖人对泰岳争锋趋之若鹜后,同样羡慕不已。决定在自己地盘上同样举办比武大会,招揽江湖中人。
只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内没有泰山这样公认的岱宗,举办比武大会的时间又在泰岳争锋之后,即使能够办起来,名气也不如泰岳争锋了。
朱武在招揽江湖人的事情上,已经占据先机。
“一百多个有实力进入讲武堂学习的江湖人,再加上前些日子选拔的,营一级的军官已经有眉目了。”
“梁山泊可以放心扩充,不用担心军官!”
对这次的收获极为满意,再想到泰岳争锋每年都能举办,朱武决定把这项比试做大做强,把名气传扬出去。
“或许可以仿照后世的体育赛事,在各地设立分赛区,把泰岳争锋的名声,传扬更广泛些。”
这次的泰岳争锋看似热闹,卢俊义、史文恭、杜壆等顶尖高手也在“马上林冲,马下武松”的吸引下前来参与。但是在低一层次的高手上,参加的却并不多。更多的是以往关注泰岳争跤的江湖人,前来凑个热闹。
接下来,朱武便打算借卢俊义等人的名声,打造这样赛事,争取把有本事的江湖人,尽力筛选出来:
“虽然没决出天下第一有些遗憾,但是江湖五绝的名声,已经足够吸引江湖人参与了。”
“而且五绝之间谁高谁低的争论,也能让泰岳争锋传播时,显得更有话题。”
深谙传播技巧,朱武已列了几个话本,打算以卢俊义、武松等人做主角,传扬他们事迹,宣扬泰岳争锋。
满心把泰岳争锋办下去,朱武在送别方腊、王庆、田虎等人,打算带新招揽的江湖人回山时,才知道自己特意嘱咐要留下的周侗、卢俊义等人,已经离开山寨:
“走了?”
“怎么不打招呼?”
“卢员外的伙计和货物,如今还在梁山呢!”
把卢俊义带来的伙计和货物留在梁山贩卖,朱武打的主意就是让卢俊义再去梁山泊一趟,待到货物卖完后,再送他离开梁山。
孰料卢俊义这次丝毫不以伙计和货物为意,也不担心丢了这些惹人怀疑,在朱武和晁盖、宋江送别他人时,带着燕青和周侗向吴用辞别离开。
没能拦住卢俊义,吴用有些苦笑,向朱武仔细解释道:
“小生也曾以这点劝卢员外,让他去梁山泊带了伙计钱财回乡。”
“孰料卢员外说燕青这次夺得相扑第一得到不少利物,已经足够货款。他带来的货物既然被梁山泊夺了,就当做这些日子在山上的花费。”
“那些在梁山泊的伙计,让他们自己回去。”
“看卢员外的样子,似乎是泰岳争锋之后,不想和我们梁山泊有一丝一点联系。”
听到吴用复述卢俊义辞行前所说的话,朱武眉头紧皱,知道卢俊义仍没有落草打算。想到他家中可能发生的事,朱武向吴用道:
“卢员外不想要货款,我们却不能不给。”
“就让石秀兄弟走一趟,把这些钱送去。”
唤了来石秀,让他去大名府走一趟。
石秀曾经和朱武一起去过大名府,又和卢俊义、燕青主仆熟识,对此轻车熟路。听到朱武吩咐,当即答应下来。
朱武手书一封,让石秀先行回梁山泊取钱财,带上几十个特战队的人,一起前往大名府。
石秀领命而去,吴用却不明所以,道:
“卢员外的货款虽然不少,但是换成金子,有石秀兄弟一个人去就行了,为何还带上这么多人?”
“莫非主公担心卢员外为了和我们划清界限,会拿下石秀兄弟?”
摇了摇头,朱武道:
“卢员外是赤诚君子,不会做这样的事。”
“但是我担心他为人太天真,会遭他人算计。”
“这次泰岳争锋的事,卢员外虽然名声大涨,却也和我们梁山泊以及其它山寨扯上关系。”
“大名府的梁中书一向好赂贪财,光是给蔡太师的生辰纲,每年就是十万贯。”
“难保他不会为了钱财,用这个借口为难卢员外。”
“我让石秀兄弟带了钱和人过去,为的就是在卢员外万一出事时,把他解救出来!”
吴用闻言恍然,这才知道朱武为何一直阻止他算计卢俊义。虽然对梁中书是否会对卢俊义下手有些怀疑,吴用仍旧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早点返回梁山泊,免得石秀兄弟传回消息后,山寨无人接应。”
安排梁山泊兵马和新入伙的人打点行装,尽早返回山寨。
至于对影山,因为这一阵子闹得太大,为了给搜捕的官兵有个交待,只能暂时放弃。以后若还有需要,再派遣人来这儿立分寨。
带着大队人马,梁山泊一行人离开对影山行了一两日,就到郓州境内。郓州的官兵早被梁山泊打怕了,朱武又镜像了几个官吏做眼线。见到州城官兵没有外出的意思,朱武连旗号都没换,就带着一千多人马,浩浩荡荡返回。
那些新入伙的江湖人见到梁山泊有此威势,一个个欢喜不已。有这样的实力在,他们丝毫不担心自己加入的梁山泊会像那些小山寨一样,因为官兵围剿,就会朝不保夕。
就这样,在朱武的刻意展示下,梁山泊强大的印象,在他们心中树立起来。
再说卢俊义那边,他在带着燕青和周侗一起下山后,因为周侗要前往河北游历,三人就一起结伴。到了河北境内,眼看就要到大名府,周侗却说要寻找一位老友,便和卢俊义、燕青分别,前往内黄县去了。
卢俊义、燕青本想请他去大名府做客,见周侗坚持去内黄,只得洒泪而别。临行前,两人又分了许多利物给周侗,让他用作盘缠。
然后,主仆俩便迈开脚步,星夜返回大名府。
进入城内,径入家中,只见大小主管都吃一惊。李固慌忙前来迎接,请到堂上,纳头便拜。
卢俊义临行前让他看家,丝毫没有怀疑,只是道:
“你在家中辛苦了,不知这些日子,有没有听到传言?”
李固心中有鬼,闻言慌忙答道:
“小人为府里的事情忙坏了,哪听到什么传言?”
“主人奔波辛苦,还请换了衣服吃饭!”
命家中仆人,安排饭食给卢俊义。
卢俊义毫无所觉,燕青却有些起疑,道:
“先前回来的伙计呢?”
“主人让送信的人回来,如今人在哪里?”
又让李固说清楚,家里有没有接到信。
李固答不出这些,卢俊义的娘子贾氏却从屏风后哭着出来,卢俊义不知她为何哭泣,急忙道:“娘子休哭!有什么事和我说!”
贾氏道:“丈夫且休问,慢慢地却说。”
让卢俊义先更衣用饭,再说这些事情。
卢俊义毫无所觉,燕青却更加怀疑。在卢俊义去更衣的时候,悄悄找人询问。
只是这满府的人都被李固控制了,燕青又能问出什么来。正当他心中越来越起疑时,忽听到前门后门喊声齐起,二三百个做公的涌了进来,说是要捉拿卢俊义。
“主人小心,有官兵来抓人了!”
向卢俊义大喊一声,燕青却见卢俊义惊得呆了,就被做公的绑了。
燕青想去救他,又敌不过这么多官兵。只能仗着对卢府的熟悉,在追捕下逃了出去。
卢俊义被那些人一步一棍,直打到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正坐公厅,左右两行排列狼虎一般公人七八十个,把卢俊义拿到当面。贾氏和李固也跪在侧边。
看着卢俊义、贾氏、李固三人,梁中书向卢俊义大喝道:
“你这厮是大名府百姓良民,如何去投降梁山泊落草?”
“如今回到大名府,是想要里勾外连,要打北京。”
“今被擒来,有何理说?”
以为自己和梁山泊交往的事情被告发,卢俊义道:
“小人一时愚蠢,被梁山泊捉到山上。”
“今日幸得脱身归来,并无歹意。望恩相明鉴!”
梁中书喝道:
“如何说得过?”
“你在梁山泊中住了许多时日,现有你的妻子并李固出首,怎有半点虚假?”
李固闻言说道:
“主人既到这里,招伏了罢!”
“你和梁山泊贼人交往的事情,有家中伙计作证。”
“这些都是证人,再也不必多说。”
让卢俊义派回家送信的伙计,指认卢俊义在梁山泊,和朱武等人交往的事。
卢俊义见到这些被自己派回来的伙计如此指控自己,瞪着眼睛难言。贾氏见此说道:
“不是我们要害你,只怕你连累我。”
“常言道:一人造反,九族全诛!”
“你就自己招了吧!”
卢俊义不知所措,只能跪在厅下,为自己叫起屈来。李固道:
“主人不必叫屈,是真难灭,是假易除。”
“早早招了,免致吃苦。”
贾氏也向他道:
“丈夫,虚事难入公门,实事难以抵对。你若做出事来,送了我的性命。”
“自古丈夫造反,妻子不首,不奈有情皮肉,无情杖子。你便招了,也只吃得有数的官司。”
两人一起劝卢俊义,早点认下罪名。免得杖子落下,还要吃一场苦。
见自己妻子和信任的仆人如此对待自己,卢俊义睚眦欲裂,如何会肯招认。
见此,张孔目厅上禀说道:“这个顽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
梁中书道:“说的是。”喝叫一声:“打!”
左右公人把卢俊义捆翻在地,不由分说,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进流,昏晕去了三四次。
却是李固上下都使了钱,梁中书也觊觎他的家财,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想害死卢俊义。
卢俊义武功卓绝,但是面对这么多杖子,仍是打熬不过,只能仰天叹道:“是我命中合当横死,我今屈招了罢!”
张孔目当下取了招状,讨一面一百斤死囚枷钉了,押去大牢里监禁。
府前府后见卢俊义被打得血肉模糊,看的人都不忍见。
当日推入牢门后,卢俊义吃了三十杀威棒,押到亭心内,跪在两院押牢节级面前。
大名府两院押狱兼充行刑刽子,一个姓蔡名福,北京土居人氏,因为他手段高强,人呼他为铁臂膊。一个是他的嫡亲兄弟,姓蔡名庆。生来爱带一枝花,河北人氏顺口都叫他做一枝花蔡庆。
两人把卢俊义押在牢里,刚要离牢回家。只见司前墙下转过一个人来,手里提着食盒,面带忧容。蔡福认的是浪子燕青,问道:
“燕小乙哥,你做甚么?”
燕青跪在地下,擎着两行珠泪,向他道:
“节级哥哥,可怜见小人的主人卢员外,吃屈官司,牢里无人送饭!小人带了饭食,权与主人充饥。”
“节级哥哥怎地做个方便,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
说罢,泪如雨下,拜倒在地。
蔡福和燕青素来相识,又知道卢俊义是被冤屈的,见到以往风流倜傥的燕青如此模样,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此事,你自去送饭与他吃。”
燕青拜谢不已,进牢里给卢俊义送饭。
见卢俊义被打得不成人样,燕青不住垂泪,道: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日在梁山泊落草!”
“主人如今在牢里,也不知如何出去?”
卢俊义此时仍不信今日发生的事,口中喃喃说道:
“我家五代在北京住,谁不识得?李固有几颗头,敢做恁般勾当?”
“还有我的娘子,怎么是这般人?”
第180章 刺配沙门岛
“主人脑后无眼,怎知就里?”
“主人平昔只顾打熬气力,不亲女色。娘子旧日和李固原有私情,如今推门相就,做了夫妻。”
“主人遭此毒手,实是二人所为!”
想到自己往日里发现了一些端倪,却因为顾忌卢俊义的颜面没有说出,燕青拜倒地下,一时痛哭不已。
卢俊义听到贾氏和李固早有私情,一时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唯有如此,先前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如今才明白过来:
“难怪我娶妻那年,李固同时来投。”
“原来他二人早有私情,要来谋我家财!”
恨自己识人不明,让这两个人入府,卢俊义又想到朱武当时在拜访他时,曾说他娶妻之后,必有血光之灾。
如今此言应验,卢俊义羞愤之下,对燕青所说的梁山泊落草,也有些心动起来。
只是,作为大名府的员外,又一直勤练武艺,卢俊义对效忠朝廷和建功立业还有一些幻想。想到泰岳争锋的事情如今多半还没有传到这里来,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欣喜道:
“是了!官府的人还不知我的武艺!”
“他们若知道我夺了马战天下第一,定不会如此对我。”
“朝廷在知道我的本领后,定为我洗清冤屈!”
心中仍抱着一丝念想,卢俊义向燕青道:
“你去把泰岳争锋的事情传出去,让官府知道我的武艺。”
“大名府是防备辽国的重地,梁中书连被发配到这里的杨志都曾重用,没道理在知道我的武艺后,不会会重用于我?”
“你去打通门路,让我立功赎罪!”
让燕青赶紧去找江湖上的朋友,把泰岳争锋的事情传刀梁中书耳朵里。以便让梁中书知道他的本事,为他洗清冤屈。
丝毫不知道梁中书同样在觊觎卢府家财,燕青在无计可施之下,只能按卢俊义的吩咐,找人向梁中书那里传消息。
只是,刚离开牢房没多久,燕青便看到李固从一个茶楼里走出,蔡福也走了出来。
“他二人怎么在一起?”
“莫非是有密谋?”
想到牢里的黑暗,燕青顿知道事情不妙,猜到李固多半在收买蔡福,让他在牢里取卢俊义性命。一时心中大急,不知如何是好:
“蔡福虽与我相识,能让他行些方便。但是李固在霸占卢府后,能拿出很多钱财。”
“蔡福见到钱财后难保不会心动,主人在牢狱之中,恐怕性命危矣!”
对牢里的黑暗有些了解,燕青知道卢俊义武功虽高,在牢里也难以抵挡那些手段。一时心急如焚,如同热锅蚂蚁:
“若是在消息传出前主人就在牢里被害了,岂非误了性命?”
“不能让这个蔡福,在牢里谋害主人!”
想到这里之后,燕青就狠了狠心,决定拿了弩箭,前去威胁蔡福。
只是,还没有等他找到蔡福,燕青便在经过一个巷子时,被一个突然出现的汉子,陡然拉了进去。
这人武功好高,燕青想要用相扑本领脱身,一时也挣不脱。待他想取出弩箭时,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是我!”
一时心中大喜,脱口而出说道:
“石秀兄弟!”
却是石秀在得到朱武吩咐后,快马回梁山泊带了几十个兵士,同样赶到这里。
一入大名府城,石秀便听到有人说卢俊义被擒,心中惊讶之下,寻找燕青打探:
“到底是怎么回事?卢员外怎么被捉了?”
“我去府上询问,也没人说个究竟?”
让燕青听得垂泪,把自己和卢俊义回大名府后发生的事情,向石秀道了出来。
听到卢俊义是被妻子和仆人合谋陷害被擒,石秀气得目眦欲裂,大怒道:
“如此奸夫**,还留他们的性命做什么?”
“我们这就去杀了他们,为卢员外夺回府邸!”
燕青急忙拦住,道:
“主人还在牢狱,不可鲁莽行事。”
“先救了主人出来,再去夺回家产!”
把李固使了钱财,让蔡福谋害卢俊义的事情,向石秀说了出来。
石秀听到这里,顿时让人把自己带来的钱拿出来,道:
“这是寨主给卢员外的货款,让我带着人特意送来的。”
“本就是卢员外所有,小乙尽管取用!”
把自己带来的钱,一股脑儿交给燕青。
燕青得了钱财,心中感动不已。又见石秀带了几十个过来,向他提起了自家主人吩咐,托石秀帮忙去办。
石秀对如何救出卢俊义同样没有方法,只能按这个方法去办。同时让人把自己带来的信鸽放回,把消息传递回去。
梁山泊中,朱武刚回山没两日,便得知卢俊义被擒。收到石秀传来的消息后,朱武当即把王伦、晁盖、宋江、吴用等人召来,商议要如何办。
“卢员外武功高强,又被外界都看做梁山泊的人。此人不可不救,应该请上梁山!”早已把卢俊义视作梁山泊的人,王伦率先说道。
晁盖则起身道:“我愿领兵北上,前去攻打大名府!”
宋江更想让卢俊义上山,怀着欢喜说道:“卢员外上山是山寨的大事,小弟也愿下山,去大名府救回卢员外。”
三个人争先恐后,都同意把卢俊义招上山,壮大梁山大寨。
吴用则想得更远,又从朱武那里提前得到了消息,献计道:
“大名府城高壕深,不可硬攻,只能智取。”
“山上的人马虽多,却不用都带过去,只需有几十位头领下山,如此这般即可。”
低声说了一番话,朱武等人大喜,道:
“不愧是梁山泊的军师,竟有这样的好主意!”
“这次我亲自下山,请卢员外上山坐交椅!”
又向王伦、晁盖道:
“王先生留守山寨,晁兄弟先回青州。”
“若是事情不顺,再点齐两边兵马,带兵强攻大名府!”
留下这条后路,朱武还没有安排宋江,便听宋江抢先道:
“小弟上山以来,一直寸功未立。”
“这次定要随寨主下山,一同请回卢员外!”
见他百般恳求,朱武难以拒绝,只得点头说道:
“宋兄弟有心为山寨出力,那是再好不过。”
“请你和吴军师一起,跟在我的身边!”
直接把宋江和吴用一起当做谋臣看待,朱武又安排跟随自己的李逵、吕方、郭盛、石勇等人,负责保护他们。
对此有些不满,宋江却又知道自己武功不足,又一直没展露出带兵的才干,只能接受安排,跟在朱武身边。
然后,朱武又吩咐鲁智深、武松带了甲马,先行前往大名府,以便在卢俊义遇到危险时,把他先救回来。
他自己又点了林冲、秦明、杨志、花荣等人,带上几十个头领,一起去救卢俊义。
知道此次下山是去救回卢俊义,梁山泊众头领一个个兴奋的同时,又有些义愤填膺。决定给大名府好看,让他们知道厉害:
“连马战天下第一的人都敢陷害,大名府的官员还有什么不敢?”
“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厉害,不敢犯我梁山!”
怀着一腔愤怒,和朱武等人扮作商队,分成几拨出发。打算用江湖人的力量,给大名府好看。
大名府中,梁中书这个时候,也听到卢俊义在泰岳争锋上夺得马战天下第一的传言,一时大惊不已:
“早听说卢俊义的武功高,没想到竟达到这地步,竟然在有辽国、金国高手参加的比斗中,都夺得马战第一。”
“这样的人若是怨恨我,我岂会有命在?”
想到李固谋夺的卢府家财大半都落入了自己手里,梁中书就觉得提心吊胆,决定必除卢俊义,消除这个隐患。
就这样,卢俊义想出的计策不但没有挽救他,反而把他往死亡的道路上,又推进了一步。
只是,想要把卢俊义置死地,梁中书却不会直接下手。吩咐两院押牢节级蔡福、蔡庆去做时,两人又不知道犯了什么混,只是拖着不办。
梁中书无奈之下,又见到李固来请托,唤来张孔目商议,问他如何了结:
“你说卢俊义的事情,应该如何决断?”
张孔目得了李固贿赂,一心置卢俊义于死地,眼看让蔡福、蔡庆办事不可得,遂向梁中书道:
“小吏看来,卢俊义虽有原告,却无实迹。若是真判他死刑,难以服人不说,迁延时日太久,恐怕会有波折。”
“不如脊杖四十,刺配三千里,到了沙门岛上,不信他能回来!”
梁中书闻言大喜,道:“孔目见得极明,正与下官相合。”
唤蔡福从牢中取出卢俊义,当厅除了长枷,读了招状文案,决了四十脊杖,换一具二十斤铁叶盘头枷,就厅前钉了。差董超、薛霸两人,押卢俊义刺配沙门岛。
董超、薛霸两人就是押送林冲去沧州的公人,因为路上害不得林冲,回来被高太尉寻事刺配北京。梁中书因见他两个能干,就留在留守司勾当。今日差他们监押卢俊义,要取卢俊义性命。
至于卢俊义,在听到梁中书判自己刺配沙门岛后,一时面如土色,知道难以生还:
“沙门岛是人间炼狱,若是到了那里,怎么能够生还?”
“为何梁中书在知道我的本领后,还要置我死地?”
在牢里受蔡福、蔡庆照应,卢俊义知道自己的名声早已传到梁中书那里,甚至燕青和石秀还花了钱财,为他洗清冤屈。
如今,被梁中书判了刺配沙门岛,卢俊义实在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错,让留守司的梁中书,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
一时间,卢俊义心怀四海三江闷,腹隐千辛万苦愁,忧闷之中,浑浑噩噩地跟着董超、薛霸两人,离开大名府行了十四五里,在一个客店安歇。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这样的人若是怨恨我,我岂会有命在?”
想到李固谋夺的卢府家财大半都落入了自己手里,梁中书就觉得提心吊胆,决定必除卢俊义,消除这个隐患。
就这样,卢俊义想出的计策不但没有挽救他,反而把他往死亡的道路上,又推进了一步。
只是,想要把卢俊义置死地,梁中书却不会直接下手。吩咐两院押牢节级蔡福、蔡庆去做时,两人又不知道犯了什么混,只是拖着不办。
梁中书无奈之下,又见到李固来请托,唤来张孔目商议,问他如何了结:
“你说卢俊义的事情,应该如何决断?”
张孔目得了李固贿赂,一心置卢俊义于死地,眼看让蔡福、蔡庆办事不可得,遂向梁中书道:
“小吏看来,卢俊义虽有原告,却无实迹。若是真判他死刑,难以服人不说,迁延时日太久,恐怕会有波折。”
“不如脊杖四十,刺配三千里,到了沙门岛上,不信他能回来!”
梁中书闻言大喜,道:“孔目见得极明,正与下官相合。”
唤蔡福从牢中取出卢俊义,当厅除了长枷,读了招状文案,决了四十脊杖,换一具二十斤铁叶盘头枷,就厅前钉了。差董超、薛霸两人,押卢俊义刺配沙门岛。
董超、薛霸两人就是押送林冲去沧州的公人,因为路上害不得林冲,回来被高太尉寻事刺配北京。梁中书因见他两个能干,就留在留守司勾当。今日差他们监押卢俊义,要取卢俊义性命。
至于卢俊义,在听到梁中书判自己刺配沙门岛后,一时面如土色,知道难以生还:
“沙门岛是人间炼狱,若是到了那里,怎么能够生还?”
“为何梁中书在知道我的本领后,还要置我死地?”
在牢里受蔡福、蔡庆照应,卢俊义知道自己的名声早已传到梁中书那里,甚至燕青和石秀还花了钱财,为他洗清冤屈。
如今,被梁中书判了刺配沙门岛,卢俊义实在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错,让留守司的梁中书,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
一时间,卢俊义心怀四海三江闷,腹隐千辛万苦愁,忧闷之中,浑浑噩噩地跟着董超、薛霸两人,离开大名府行了十四五里,在一个客店安歇。
第181章 大闹大名府
“前面就是大名府,众位兄弟加把劲,赶快去救卢员外!”
带着数十个好汉出发,朱武出了郓州阳谷县后,向众人道。
就在这时,人群中焦挺和李逵越众而出,向朱武道:
“寨主,我打听到附近寇州地面有座山,名为枯树山,山上有个强人,平生只好杀人,世人把他比做丧门神,姓鲍名旭。”
“他在那山里打家劫舍,为人甚是义气。我愿去枯树山说服他,一起去救卢员外!”
听到焦挺引荐鲍旭,朱武甚是欣喜,道:
“若有附近的江湖人相助,救出卢员外的把握会更大!”
“请焦挺兄弟和李逵兄弟一起去枯树山,请丧门神鲍旭相助!”
吩咐李逵和焦挺一起去枯树山说服鲍旭,带人前来相助。
两人领命而去,又有石勇说道:
“小弟和锦豹子杨林、火眼狻猊邓飞相识,愿去说服两人投奔梁山!”
“他二人在饮马川一带立足,许多发配沙门岛的人,都会经过那里。”
“有此二人相助,必能救出卢员外!”
听到石勇也引荐人,朱武先是大喜,继而又是皱眉,道:
“锦豹子杨林尚可,听说是条好汉。”
“只是那火眼狻猊邓飞,在江湖上却有‘多餐人肉双睛赤’的传闻。”
“这样的人上山,有损梁山名誉!”
石勇闻言一愣,不知如何回应。旁边宋江听到后,却向朱武说道:
“寨主此言差矣!”
“既然这‘多餐人肉双睛赤’是传闻,那就未必为真。”
“咱们江湖上的人,哪个没受过他人诬陷,若是因此就不接纳人上山,恐伤豪杰之心!”
劝朱武接纳邓飞,利用他去救卢俊义。
朱武也不知道邓飞吃人肉的事情是真是假,闻言有些犹豫。就在这个时候,梁山泊众头领中又有一人说道:
“小弟也和邓飞相识,听说他是因为有一双红眼睛的原因,被人传说是吃人肉。”
“其实邓飞兄弟为人甚是义气,并无此等劣迹!”
青眼虎李云也说道:
“我这一双青眼,在沂水县没少被人编排。”
“料想邓飞兄弟是因为一双红眼,被人安上了这个传闻。”
同样说传闻当不得真,劝朱武接纳邓飞。
见到众头领中许多人为邓飞说好话,认为他吃人肉的事情只是传闻。朱武思虑之后,决定将这件事和邓飞说清楚,让他自己决定,到底上不上山:
“既然如此,就请石勇兄弟去请杨林,邹渊兄弟去请邓飞。”
“请他上山前一定要说清楚,梁山泊不接纳吃人肉的恶贼。邓飞若有此劣迹,别怪梁山无情!”
又向宋江说道:
“梁山泊负责军法的晁盖兄弟不在,宋江兄弟刀笔精熟,就请和金大坚兄弟一同负责此事。”
“若是那邓飞真有吃人肉的劣迹,不管他来不来梁山泊,都要过二位兄弟这一关!”
将这件事定了下来,朱武派石勇、邹渊接触两人,自己又带着众人,前去救卢俊义。
路上,朱武从镜像空间得知卢俊义被判,更是快马加鞭。尤其是看到鲁智深等人动手后,连夜赶去救援。
在众人抵达的时候,鲁智深、武松两人已经杀出重围,石秀则带人抵住索超,让燕青背卢俊义出去。
官军那边,索超被石秀缠住,只是让周瑾指挥和石秀带来的人厮杀,又要去擒卢俊义。周瑾武功不济,梁山泊又来的是精锐,众官兵被鲁智深、武松等人杀得有些怕了,如何能擒住卢俊义。
眼看鲁智深等人就要突围出去,朱武带着人到来。见索超和石秀两人斗得不分胜败,朱武命林冲、秦明、杨志、花荣道:
“快去擒下此人,逼降这伙官军!”
林冲、秦明、杨志三人一起出马,花荣则张弓搭箭,截住索超退路。
索超和卢俊义有些交情,这次捉拿他时本就没有用出全力。见到有这么多江湖好汉接应,顿时想顺水推舟,带兵返回大名府。
只是,朱武早已下令要擒下他,花荣见到他要走,当即射了一箭,逼得索超返回。
没奈何,索超只能和林冲、秦明、杨志交战,想法杀出这里。
这个想法虽好,现实却不允许。杨志一个人武功就和索超相当,加上林冲、秦明之后,索超如何抵挡?
不多时,索超的大斧便被秦明用狼牙棒逼住,被林冲觑到机会,一枪扫下马来。欧鹏等人见了,上前把索超擒住,用绳索绑了起来。
那边,朱武已救出鲁智深、武松、燕青和卢俊义,让众头领骑着马匹,把官军围了起来。
见到索超被擒,朱武亲解其缚,好言抚慰道:
“索兄和我是故交,为何想要离去?”
“如今朝廷不明,纵容滥官当道、污吏专权,酷害良民。”
“连卢员外这样的豪杰都被他们陷害,索兄一个正牌军,没完成梁中书私下交待的事情,岂能不被责怪?”
“不如一起上山,在梁山共聚大义!”
杨志也上前叙礼,又细劝了一番。索超本就对卢俊义被陷害有些不满,又对自己被梁中书派来做这等事情有些愤懑。想到朱武所说的回去后必受责怪,当即下拜行礼,表示愿意入伙。
朱武见此大喜,当即让他去说降周瑾,拿了这伙官军。
周瑾是索超的徒弟,本领又远远不及他。见到师父都降了,如何还会坚持。带着被梁山泊好汉围住的官军一起降了,被梁山泊好汉缴械。
接连杀了几阵,村镇中许多百姓都逃窜了,朱武一面命人安抚百姓,一面和宋江、吴用等人商议,接下来如何行事:
“此次能救出卢员外,全仗军师妙计。”
“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如何是好?”
宋江和吴用也没有料到这次救卢俊义的事情这么顺利,只是来到大名府,就把事情办完。想到卢俊义这个高手上山后的好处,宋江开心地道:
“既然救出卢员外,应当速速回山!”
“咱们刚刚在村镇厮杀,难保被大名府的人知道,若是有大队兵马出来,众人或有损伤。”
建议朱武带着人离去,他领着十几个头领,负责断后事宜。
吴用却有些皱眉,想到卢俊义在众人救出他后,尚且未发一言,向朱武和宋江道:
“我看卢员外的态度,并无入伙打算。”
“若是想让他安心在梁山泊入伙,必须纳了投名状,方才能够放心!”
以卢俊义的武功,即使被打了几次,也不至于要燕青背着行动。想到他在被官军围住后毫无动作,被梁山泊众人救了也并未道谢,吴用觉得必须让卢俊义纳了投名状,才能放心地接纳他上梁山。
同样想到了卢俊义的态度,朱武也觉得卢俊义这时并没有坚定上山之意。只是对吴用所说的投名状,他却有些犹豫。
宋江觑到机会,当即向朱武建议道:
“卢员外被人陷害,大仇不能不报。”
“今夜就杀尽大名府,捉了他的仇人!”
建议朱武把把贾氏、李固捉了,让卢俊义处置这两个仇人。以卢俊义在江湖中的名望,他在面对仇人时若不杀,就再也没有威信。所以在面对贾氏和李固时,卢俊义只能杀人。身上有了人命之后,必然要上梁山。
虽然不愿意如此行事,朱武却并非毫无权变之人。想到那贾氏、李固确实该杀,自己又在招揽卢俊义花费了许多心里,当即命梁山泊的好汉换了官军衣服,让索超、周瑾带着,乘夜潜入城内。
大名府是河北重地,里面有许多官兵把守。众人听朱武要带人潜入城内捉拿卢俊义的仇人,感慨他义气的同时,齐齐劝阻朱武。就连卢俊义也挣扎起身,向朱武道:
“神机将军高义!”
“只是这件事是卢某私仇,实不敢劳烦众人!”
听出他言语中仍有疏离之意,朱武更坚持道:
“卢兄太见外了!”
“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你一个人报仇的道理?”
“这么多兄弟在此,正好拿了他们!”
宋江也向他道:
“贾氏和李固谋夺员外家产,又把卢员外陷害德如此凄惨。员外若不报仇,如何能称好汉?”
“宋江虽武功不高,也愿带头去大名府,为员外消了这口无穷之恨!”
又向朱武请示,代他率领众人。
不愿让宋江领兵,又对从大名府杀出来有些把握,朱武向劝阻自己的头领道:
“众位不用再说,我在两年前来过大名府,这大名府的城池,大伙儿都没有我熟悉。”
“若是连这里都杀不出来,如何在天下纵横?”
“今夜我们就大闹大名府,让梁中书这些庸官,知道我们本事!”
吩咐众人和索超带来的官军换装束,又让石秀联络在大名府潜伏的人,在众人入城后报信。
见朱武如此豪气,又早已派人潜入大名府,众人齐齐领命,要随朱武入城。
就连卢俊义也拖着伤体,要和朱武一起入城,去杀贾氏和李固二人。
众人一心,众志成城,很快就定下了计策,由索超、周瑾带人押送着卢俊义,前去诈开城门。
守城的人知道索超是奉梁中书命令出城,见他带兵返回,如何敢拒在城外,当下开了城门,放了索超入城。
见到城门大开,众人大喊一声,将守城门的官兵杀散,夺了这座城门。
留下鲁智深、武松带人留守,朱武带一众骑马的头领,直冲大名府留守司。石秀则发出信号,让潜伏的人发动。
一时间,大名府四处起火,各地响起呐喊。城中人人皆惊,不知发生何事。
梁中书在留守司闲坐,等着董超、薛霸和索超、周瑾回信,听到城中乱起,顿时吃了一惊。
正要派人去弹压乱子,忽听有人来报,一队官军在索超等人的带领下直冲留守司,人群中还有卢俊义。顿时吓得他以为大名府发生兵乱,慌忙快叫备马,逃出这座城池。
路上,梁中书又遇到李成带着兵马要平息乱子,慌忙将索超带兵叛乱的事情说了一遍。李成知道索超本领,又清楚他在官兵中素有威信,同样有些慌了,护着梁中书逃离。
就这样,堂堂一座大名府,在朱武带着的百十人冲击下,变得一阵混乱,人人急着逃窜。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若是连这里都杀不出去,如何纵横天下?”
“今夜我们就大闹大名府,让梁中书这些庸官,知道我们本事!”
吩咐众人和索超带来的官军换装束,又让石秀联络在大名府潜伏的人,在众人入城后报信。
见朱武如此豪气,又早已派人潜入大名府,众人齐齐领命,要随朱武入城。
就连卢俊义也拖着伤体,要和朱武一起入城,去杀贾氏和李固二人。
众人一心,众志成城,很快就定下了计策,由索超、周瑾带人押送着卢俊义,前去诈开城门。
守城的人知道索超是奉梁中书命令出城,见他带兵返回,如何敢拒在城外,当下开了城门,放了索超入城。
见到城门大开,众人大喊一声,将守城门的官兵杀散,夺了这座城门。
留下鲁智深、武松带人留守,朱武带一众骑马的头领,直冲大名府留守司。石秀则发出信号,让潜伏的人发动。
一时间,大名府四处起火,各地响起呐喊。城中人人皆惊,不知发生何事。
梁中书在留守司闲坐,等着董超、薛霸和索超、周瑾回信,听到城中乱起,顿时吃了一惊。
正要派人去弹压乱子,忽听有人来报,一队官军在索超等人的带领下直冲留守司,人群中还有卢俊义。顿时吓得他以为大名府发生兵乱,慌忙快叫备马,逃出这座城池。
路上,梁中书又遇到李成带着兵马要平息乱子,慌忙将索超带兵叛乱的事情说了一遍。李成知道索超本领,又清楚他在官兵中素有威信,同样有些慌了,护着梁中书逃离。
就这样,堂堂一座大名府,在朱武带着的百十人冲击下,变得一阵混乱,人人急着逃窜。
第182章 缴获丰厚
“贱人,自你嫁入卢家,我都不曾亏待!”
“为何与李固私通,要来加害于我?”
闯入府中,将正要逃跑的贾氏和李固堵住,卢俊义看着贾氏,恶狠狠地说道。
见卢俊义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眼神却前所未有地凶恶。贾氏有些怕了,跪求卢俊义道:
“丈夫,都是李固指使。”
“他说你在梁山泊从贼,我若不一起出首,就要与你同罪。”
“此事全怪李固,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卢俊义闻言大怒,又看到李固想跑,手中朴刀一挑,把李固拍翻在地,喝问道:
“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思救命之恩,反而谋财害命。”
“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要来害卢某人?”
李固担心受怕,如何说出话来。卢俊义见他如此,更为自己栽在这等小人手上而伤心。喝令燕青将贾氏和李固绑了,送朱武面前发落。
朱武正忙着安定秩序、清点城中府库,见到卢俊义和燕青把贾氏和李固绑了过来,不由笑着说道:
“员外要报私仇,何必多此一举。”
“这二人谋财害命的事情证据确凿,杀了他们就是!”
卢俊义却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拱手向朱武道:
“卢某既然上山,又承蒙寨主和众位相助,方才捉了这泼妇贼奴。”
“自然不敢擅专,听候寨主发落!”
从卢俊义口中首次听到上梁山泊入伙,朱武顿时大喜。再想到卢俊义对自己这个寨主如此尊重,朱武笑着说道:
“既然员外如此说,就请宋江兄弟仔细审问二人,按他们的招供把案子给判明白,再由员外处置。”
在留守司设了公堂,连夜审问两人。
因为是卢俊义的私事,传出去又有损名誉,朱武没有用公审的方式。而是让宋江坐在梁中书的位置上,按法审问两人。
宋江只是小吏,哪坐过如此位置。一时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断案。见此,朱武有些好笑,又唤来一人道:
“听说裴宣兄弟人称铁面孔目,是京兆府六案孔目出身,极好刀笔。为人忠直聪明,分毫不肯苟且。”
“请裴宣兄弟在堂上坐了,一同审理此案!”
仿照梁中书和张孔目审判卢俊义的场景,让宋江和裴宣二人,审判贾氏、李固。
裴宣为人正直,因为不肯附和贪滥知府,被知府寻事刺配沙门岛,从饮马川那里经过时,蒙邓飞、孟康相救,奉了他做寨主,在饮马川山寨安身。
他一生不知断过多少案子,对这种奴仆勾结**的事情不是没有见过,当下辅助宋江,开始审理此案。
宋江在他提醒下,终于回过神来。像模像样地把贾氏、李固谋害卢俊义和谋夺卢家财产的事都问明了,让两人签字画押。判了这两人道:
“贾氏背夫,李固背主,奸夫**,合该重罪。”
“依这两人罪行,活该千刀万剐。今有苦主卢俊义在此,听凭苦主发落。”
命人将贾氏、李固绑了,判了一个“剐”字,宋江向卢俊义道:
“二人罪恶已明,请员外自行发落。”
知道免不了这一遭,卢俊义拿了短刀,自下堂来,大骂泼妇贼奴,就将二人割腹剜心,凌迟处死,抛弃尸首,上堂来拜谢众人。众头领尽皆作贺,称赞不已。
经过这件事后,众人都知道卢俊义必然上山,和众位兄弟一心。面对他的时候,更加亲近几分。
向卢俊义庆贺他报此大仇,朱武又看着卷宗,向卢俊义道:
“听这李固招供,他从卢兄弟家里面得到的钱财,许多都落入梁中书家里。”
“如今这梁中书逃了,家却仍在城内。卢兄可夺回家财,出了这口恶气!”
分拨了百十人马,让卢俊义去梁中书府上,拿下他的家眷,夺回自家钱财。
想到自己曾经对梁中书寄予的期望,再想到梁中书在谋取家财时出了不少力,甚至在知道自己武功卓绝后迫不及待地要除掉自己,卢俊义深感自己眼瞎,没看出梁中书竟然是这样的人。当下带着燕青,杀奔梁中书府上,将梁中书的家眷拿了,搜刮到的钱财,也都夺了回来。
不过,这些钱财虽夺回,卢俊义却没有自己留下的意思,向朱武道:
“卢某既然上山,就再没有私财。”
“这些缴获的钱财,还请寨主分配!”
喜得朱武说道:
“员外深明大义,果然不愧好汉!”
“这梁中书贪财好赂,以往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若是有苦主的,就让人拿了凭据,把自家钱财拿回去。”
“若是没有苦主,就把这些钱财,都分给大名府居民!”
让卢俊义把自家钱财带回去,朱武又让宋江和裴宣在留守司审案,只要有人喊冤,就给他们断案。
说着,朱武还想到了梁山泊好汉进城后,有不少乱兵给大名府百姓造成破坏,又向吴用说道:
“此番生灵受难,实非我的本意。”
“请军师把府库的粮食取出,分给大名府居民!”
却是他知道以这次来的人数,根本不可能把大名府的粮食运回去。就拿它们借花献佛,散给大名府的居民。
吴用却有些不舍,向朱武道:
“大名府钱粮浩大,又有不少兵器。如今既然打下来,应该请山寨的兄弟过来,把缴获的钱粮、兵器带回去。”
“有些这些收获,梁山泊再扩军三万,也是毫无问题!”
朱武同样对放弃大名府的缴获有些不舍,但是他想到大名府的兵马,却又实在忧心,向吴用道:
“这次来救卢员外只带了一百多兄弟,虽有枯树山、饮马川两路人马前来,却仍不到千人。”
“这些人乘乱闹了城池尚可,等天亮官兵聚起来,我们如何抵挡?”
“不能为了缴获,害了众位兄弟!”
知道朱武是以梁山泊兄弟的性命为重,吴用却觉得这件事值得冒险,向朱武道:
“大名府兵马虽多,但是论精锐的数量,最多不过数千。其他人守城尚可,攻城绝无能力。”
“再加上士卒的家眷大多都在城内,只要我们把这些家眷拿住,就会让大名府士卒投鼠忌器,不敢倾力来攻。”
“只要守住两日,哥哥安排的接应人马就会过来。”
“若是守住十日,王伦、晁盖兄弟会带领梁山泊、二龙山的人马,一同前来接应。”
“有了那么多人,何愁撤不回去!”
早已镜像到李成、闻达,朱武知道两人聚集的兵马并不算多。听到吴用的提议后,顿时有些心动。旁边宋江也说道:
“大名府有这么多钱粮,寨主既然放粮,就能用粮食招募到足够守城的人。”
“有这么多头领和好汉带着,一定能守住城!”
同样劝朱武守住城池,把缴获的东西带回去。
再看卢俊义、鲁智深、林冲、秦明、杨志等人也是这个心思,甚至新加入梁山泊的索超、周谨还有信心招揽不少被俘虏的士卒上山,朱武当即说道:
“那就请众位齐心协力,一同守住大名府。”
“若能带回山寨,所有钱财布帛,都按惯例分配!”
向众人传达了这个命令,一众知道梁山泊分配政策的头领,都是欢声雷动。其他不知道的在打探到梁山泊的头领、头目、士卒都能分到缴获后,同样欢喜不已。
打下大名府的收获这么多,梁山泊这次来的人又不到一千。即使要给接应的人马分一些,他们能分到的同样不少。不枉这次冒险,随朱武攻下大名府。
至于朱武那边,他也不会吃亏。只要把大名府囤积的兵器带回去,梁山泊即使再扩军三万,也不愁兵器不足。
有这样的收获在,即使梁山泊引来朝廷注意,朱武也有信心打破围剿,壮大梁山实力:
“经过泰岳争锋和大闹大名府,梁山泊的名声,恐怕要传到东京了。”
“不知道朝廷君臣,又会如何应对?”
不想让朝廷过早关注自己,朱武却实在没想到梁中书竟然那么菜。只因为不到一千人围攻,就把好好的一座大名府,拱手让了出去。
如今,在这种巨大的收获下,朱武只能把梁山泊的实力发动,将这次的缴获,完全消化下去。
“算了,不想这些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朝廷纵然要派兵围剿梁山泊,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倾尽全力。”
“等到王庆、田虎那边闹起来,朝廷应该会转移注意力!”
想到这里,朱武对自己结交到方腊、王庆、田虎,更是感到庆幸。镜像这三人后,朱武对他们的动作了如指掌,知道王庆、田虎在泰岳争锋上招揽到不少本地的江湖人后,已有心扩充实力,再夺几座军州。
相比起来,自己打破大名府后只是劫掠一番,只是称得上癣疥之疾了了。即使大名府地位再重要,相比王庆、田虎的占据州县,也是不值一提。
比朱武所料的情况更好,梁中书直到天亮,才知道昨夜攻打大名府的贼寇,加起来不到千人。
想到自己被这不到千人的贼寇吓得落荒而逃,甚至还失陷家眷,梁中书羞恼惊惧之下,不但不敢向朝廷汇报,连向自己岳父蔡京求援都不敢,只是催李成、闻达,赶快夺回城池。
梁中书说得容易,李成、闻达却是苦笑。河北承平百年,大名府兵马虽多,却早已疲弱不堪。两人纵然能挑出三四千精兵,想攻下城高壕深的大名府,也是绝无可能。
再加上梁山泊一早便派了许多士卒家眷上城,喊着士卒名字。李成、闻达纵然想驱使这些士兵攻城,也是无人愿意。
“如今这情况,只能和贼寇谈判,让他们离开这里。”
“若是强攻城池,损兵折将不说,恐怕也有扰中书家眷。蔡太师怪罪起来,无人吃罪得起。”
合计一番之后,李成、闻达都劝说梁中书和贼寇讲和,免得伤了家人。
想到自己妻子如今也失陷在城里,梁中书顿时慌了。能爬到大名府留守的位置,梁中书靠的就是和蔡京的关系。如果让蔡京知道他被不到一千人的贼寇吓得逃命,还丢下了自己女儿,只怕他不但因为失陷大名府被朝廷问罪,就连能不能活命也未知。
想到这个后果,梁中书匆忙说道:“城中贼寇是谁,他们愿意谈判?”
李成这时候已打探到一些情况,闻言顿时回道:
“城中的贼寇有三拨,一拨是参加泰岳争锋的江湖人,不忿卢俊义这个马战天下第一要被杀害,在梁山朱武的带领下,前来救援卢俊义。”
“还有两拨是枯树山和饮马川的贼寇,同样来救卢俊义!”
没料到有这么多人救卢俊义,梁中书惊讶地道:
“卢俊义不过匹夫,如何有这么多的人来救他?”
“莫非他早已心怀不轨,联络四方盗贼?”
想到这个可能,梁中书心中恨恨,对这次大名府被盗贼劫掠的事情,同样有了说辞:
“卢俊义结交盗贼,又暗中勾结索超、周谨等军中将士,这才让大名府遇袭,被他带人劫掠。”
“本官在夺回大名府后,一定要禀报朝廷缉拿卢俊义,让这个暗藏不轨的反贼,在大宋无处安身!”
语气可谓极大,却丝毫没想到卢俊义如今就在城中,等待他的缉拿。
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李成、闻达没戳穿梁中书的表演,又问他要不要和城里的贼寇谈判,想法夺回城池。
梁中书闻言不答,只是甩袖而去。默认李成和闻达二人,和城中贼寇谈判。
没想到这么荒谬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朱武从李成、闻达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后,深感梁中书这个奸臣,无耻不亚童贯:
“在史书上看到童贯北伐失败后用钱财买回城池,还觉得有些荒谬。”
“如今发生在我头上,才知道这些奸臣,就是这样无耻。”
“让这样人的坐镇大名府,靖康之耻岂能避免?”
作为河北重镇,大名府可以说是东京屏障,这样一座城池的守将和士卒就是这个样子,如何能抵挡金兵
第183章 八十三位头领排位
“走吧!以后还会回来的!”
“这大名府虽然现在占不住,但是咱们想攻,官府同样难守。”
“只要以后有能力守下来,咱们梁山泊的将士,随时能再回大名府!”
向众位头领说着,朱武命他们带领士卒,把大名府库藏打开,将金银宝物、缎匹绫锦都装上车载了,带领梁山泊士卒,缓缓撤出大名府。
因为梁山泊接应的马军已经赶来,又和梁中书、李成、闻达已经谈妥,知道他们动向的朱武并不担心突然遇袭。不过,为了防止其他人见财起意,朱武还是让梁山泊散出去许多粮食,让大名府的百姓帮忙搬运物资,加快转运速度。
大名府钱粮众多,大部分粮食梁山泊都带不回去。在这些粮食的诱惑下,许多居民帮助梁山泊运送物资,甚至有大户人家拿出车马,换取这些粮食。
在这些人的帮助下,梁山泊聚集了一千余车马,宛如一个大商队,缓缓撤回梁山泊。
梁中书在远处看到梁山泊劫走这么多钱财,内心简直滴血。想要让李成、闻达带兵把这些物资夺回来,却担心他们带的败兵,未必是梁山泊接应马军的对手。再想到自己的家眷还在被梁山泊控制,梁中书只能目送梁山泊离开,让李成、闻达虚张声势,显示自己是经过一番激战,方才收复大名府。
就这样,在双方的相互顾忌下,梁山泊让出大名府,带着缴获的物资,安然返回梁山。
昼夜兼行、快马加鞭,朱武一路上都监控着大名府兵马动向,防备有人来追。好在这一路上并无其他城池,朱武在带人进入阳谷地界后,总算放下心来。
这里已经被梁山泊完全控制,甚至还整修了道路,从这里返回梁山,再无任何风险。
顺利回到山上,朱武和一众前去攻打大名府的头领,都是大笑不已。能够用很小的代价劫掠大名府,又请了卢俊义这个天下无敌的高手上山,梁山泊这次下山,可谓大有收获。无论是新头领还是旧头领,在经过此事后都对梁山泊的未来再无怀疑,觉得在朱武这个寨主带领下,将来必然能成就一番事业。
大摆筵席,犒赏将士,朱武不但给参战的将士发放奖励,还给接应和留守的将士,同样发放了钱财。梁山泊上上下下都是欢呼雀跃,为梁山泊的兴旺感到高兴不已。
大醉一日,朱武在次日醒来后,又给这次作战的有功将士,授予相应军衔。因为这次劫掠大名府的功劳甚大,许多随朱武攻入城中的江湖人,都获得了三级以上军衔。
这些人在经历一番庄严隆重的授衔,又了解到梁山泊军衔政策后,对自己初上山就获得这个地位,同样极为满意。
至于那些本领高强、或带着人入伙的头领,朱武则单独授衔,并为他们排位。
早已有些计议,在朱武示意下,吴用起身说道:
“员外威名素著,又在泰岳争锋上夺得马战天下第一。”
“我等梁山兄弟欲请员外上山已经非只一日,今日再得相见,大慰平生。”
“小生这第五把交椅,情愿让给员外!”
卢俊义慌忙推辞,向吴用道:
“卢某能够活命,全靠众位兄弟。”
“如此救命之恩,卢某纵然是肝胆涂地,尚且难以报答!”
“又怎敢计较位置,占了军师交椅?”
“愿为山寨小卒,报此救命大恩!”
说着,他还向同样被请上梁山的蔡福、蔡庆兄弟道:
“若非二位,安得残生到此!”
向二人称谢不尽。
见卢俊义如此表态,大有坐在蔡福、蔡庆之下的意思,不但梁山泊其余头领不解,朱武也有些皱眉。让卢俊义坐在宋江和吴用之间,是他根据卢俊义的武功和名望,又参考原书的排名定下的。卢俊义如此推辞,让他实在不解。
宋江素慕卢俊义威名,又觉得有了这个在江湖上甚有名望的人上山,有助于以后招安。见卢俊义推辞吴用让出的第五把交椅,当即站了起来,同样让位置道:
“非宋某多谦,有三件不如员外处:”
“第一件,宋江身材黑矮,貌拙才疏;员外堂堂一表,凛凛一躯,有贵人之相。”
“第二件,宋江出身小吏,犯罪在逃,蒙众弟兄相救,方才上山安身;员外生于富贵之家,长有豪杰之誉,虽然有些凶险,累蒙天佑。”
“第三件,宋江文不能安邦,武又不能附众,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寸箭之功;员外力敌万人,通今博古,天下谁不望风而服?”
“员外有此才德,怎能屈居下席?若是在员外带领下归顺朝廷,建功立业,官爵升迁,能使弟兄们尽生光彩。”
言语中不但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卢俊义,还大有让他领导山寨、带众人招安之意。
慌得卢俊义拜于地下,急忙向众人道:“宋兄枉自多谈,卢某宁死,实难从命。”
李逵则大叫道:“若是别人做山寨之主,我便杀将起来!”
武松同样说道:“这样让来让去,弟兄们心肠冷了!到底坐何位置,寨主一言而决!”
王伦、鲁智深、林冲、秦明、杨志、李应等人,同样请朱武决断。
没料到因为卢俊义的位置闹出这些事情,朱武同样感到这件事不能拖下去。喝令众人静下来,朱武向他们道:
“卢兄弟以武成名,就坐第五把交椅!”
“日后若是有功,到时再调排位。”
仍是按先前的想法,把卢俊义放在宋江和吴用之间,坐第五把交椅。
梁山泊是朱武所建,又是他带众人东征西讨,打下这片基业。朱武在山寨中威望甚隆,众人在听到他的决定后,都是再无异议。
尤其是想到朱武是梁山泊主,王伦是山寨文人之首,晁盖、宋江是山东江湖上名望不逊于卢俊义的豪杰。众人都觉得卢俊义排在这几人下面理所应当,梁山泊第五名的位置,对他最为合适。
卢俊义让了两次,这时仍旧相让,拜道:
“寨主让卢某坐此高位,卢某安身不牢。”
再次谦让一番,要成三让礼节。
只是这种礼节,梁山泊许多江湖人却不知,李逵大声叫道:
“今朝都没事了,哥哥便做皇帝,教军师坐丞相、卢员外做大将军,我们都做大官,杀去东京,夺了鸟位子,却不强似在这里鸟乱!”
“如今一个鸟位子,谁坐前面又有什么打紧?”
说得众人附和,都让卢俊义在第五把交椅上坐下来,别再让来让去。
被众人说得脸红,卢俊义又见朱武也亲自来请他坐交椅,没有继续谦让,在第五把交椅上坐下,成为梁山头领。
然后,朱武又请索超在花荣后面坐下,坐第十五把交椅。又请燕青、韩伯龙、任原在穆弘后面坐下,坐第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把交椅。
这四人武功都能达到一流,他们排在前面,并无多少异议。
至于后面的头领,朱武让铁面孔目裴宣在萧让后面坐下后,又向火眼狻猊邓飞道:
“以往我误信传言,还以为邓飞兄弟真的曾吃过人。”
“今日向邓飞兄弟赔礼,望兄弟不要见怪!”
“能救下铁面孔目裴宣、还被他认可的人,怎么会是恶贼?”
——————请在一小时后观看——————
都获得了三级以上军衔。
这些人在经历一番庄严隆重的授衔,又了解到梁山泊军衔政策后,对自己初上山就获得这个地位,同样极为满意。
至于那些本领高强、或带着人入伙的头领,朱武则单独授衔,并为他们排位。
早已有些计议,在朱武示意下,吴用起身说道:
“员外威名素著,又在泰岳争锋上夺得马战天下第一。”
“我等梁山兄弟欲请员外上山已经非只一日,今日再得相见,大慰平生。”
“小生这第五把交椅,情愿让给员外!”
卢俊义慌忙推辞,向吴用道:
“卢某能够活命,全靠众位兄弟。”
“如此救命之恩,卢某纵然是肝胆涂地,尚且难以报答!”
“又怎敢计较位置,占了军师交椅?”
“愿为山寨小卒,报此救命大恩!”
说着,他还向同样被请上梁山的蔡福、蔡庆兄弟道:
“若非二位,安得残生到此!”
向二人称谢不尽。
见卢俊义如此表态,大有坐在蔡福、蔡庆之下的意思,不但梁山泊其余头领不解,朱武也有些皱眉。让卢俊义坐在宋江和吴用之间,是他根据卢俊义的武功和名望,又参考原书的排名定下的。卢俊义如此推辞,让他实在不解。
宋江素慕卢俊义威名,又觉得有了这个在江湖上甚有名望的人上山,有助于以后招安。见卢俊义推辞吴用让出的第五把交椅,当即站了起来,同样让位置道:
“非宋某多谦,有三件不如员外处:”
“第一件,宋江身材黑矮,貌拙才疏;员外堂堂一表,凛凛一躯,有贵人之相。”
“第二件,宋江出身小吏,犯罪在逃,蒙众弟兄相救,方才上山安身;员外生于富贵之家,长有豪杰之誉,虽然有些凶险,累蒙天佑。”
“第三件,宋江文不能安邦,武又不能附众,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寸箭之功;员外力敌万人,通今博古,天下谁不望风而服?”
“员外有此才德,怎能屈居下席?若是在员外带领下归顺朝廷,建功立业,官爵升迁,能使弟兄们尽生光彩。”
言语中不但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卢俊义,还大有让他领导山寨、带众人招安之意。
慌得卢俊义拜于地下,急忙向众人道:“宋兄枉自多谈,卢某宁死,实难从命。”
李逵则大叫道:“若是别人做山寨之主,我便杀将起来!”
武松同样说道:“这样让来让去,弟兄们心肠冷了!到底坐何位置,寨主一言而决!”
王伦、鲁智深、林冲、秦明、杨志、李应等人,同样请朱武决断。
没料到因为卢俊义的位置闹出这些事情,朱武同样感到这件事不能拖下去。喝令众人静下来,朱武向他们道:
“卢兄弟以武成名,就坐第五把交椅!”
“日后若是有功,到时再调排位。”
仍是按先前的想法,把卢俊义放在宋江和吴用之间,坐第五把交椅。
梁山泊是朱武所建,又是他带众人东征西讨,打下这片基业。朱武在山寨中威望甚隆,众人在听到他的决定后,都是再无异议。
尤其是想到朱武是梁山泊主,王伦是山寨文人之首,晁盖、宋江是山东江湖上名望不逊于卢俊义的豪杰。众人都觉得卢俊义排在这几人下面理所应当,梁山泊第五名的位置,对他最为合适。
卢俊义让了两次,这时仍旧相让,拜道:
“寨主让卢某坐此高位,卢某安身不牢。”
再次谦让一番,要成三让礼节。
只是这种礼节,梁山泊许多江湖人却不知,李逵大声叫道:
“今朝都没事了,哥哥便做皇帝,教军师坐丞相、卢员外做大将军,我们都做大官,杀去东京,夺了鸟位子,却不强似在这里鸟乱!”
“如今一个鸟位子,谁坐前面又有什么打紧?”
说得众人附和,都让卢俊义在第五把交椅上坐下来,别再让来让去。
被众人说得脸红,卢俊义又见朱武也亲自来请他坐交椅,没有继续谦让,在第五把交椅上坐下,成为梁山头领。
然后,朱武又请索超在花荣后面坐下,坐第十五把交椅。又请燕青、韩伯龙、任原在穆弘后面坐下,坐第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把交椅。
这四人武功都能达到一流,他们排在前面,并无多少异议。
至于后面的头领,朱武让铁面孔目裴宣在萧让后面坐下后,又向火眼狻猊邓飞道:
“以往我误信传言,还以为邓飞兄弟真的曾吃过人。”
“今日向邓飞兄弟赔礼,望兄弟不要见怪!”
“能救下铁面孔目裴宣、还被他认可的人,怎么会是恶贼?”
——————请在一小时后观看——————
第184章 编制调整:旅营制
“都察院院长,纠劾百司,辩明冤枉!”
“凡有不法行为,都察院皆可处置!”
“这不就是御史吗?寨主真看重我!”
想着都察院的职责,宋江心中苦笑。作为一个刀笔吏,如果被大宋朝廷任命成为御史,宋江自然是喜不自胜。但是在山寨之中,他就只能叫苦了:
“御史虽然清贵,做的却大多是得罪人的事情。”
“我若把都察院的职责办好,如何与众兄弟和睦相处?”
“在这山寨之中,谁会与我亲近?”
内心认为梁山泊是山寨,本质上仍旧是弱肉强食,宋江对朱武任命他做都察院院长的事情,自然不太情愿——
他知道,自己一旦坐上这个位置,无论以后如何维护其他兄弟,都免不了人见人畏的结局,和其他人变得生分。
再想到梁山泊未来受招安的可能越来越大,宋江内心之中,仍希望自己去领兵。以便在招安之后,谋个上好职位。
所以,宋江在朱武任命了裴宣和金大坚做副院长后,当即推辞任命,道:
“寨主如此看重,宋江着实惶恐。”
“只是王伦兄长和晁盖兄长在山上都未担任院长,宋某一介后进,有何颜面在两位兄长前面担任院长?”
“请寨主另择贤能,宋某甘愿学习晁盖兄长,担任分寨镇守!”
见宋江不肯就范,朱武暗暗皱眉。他早知道宋江心中仍有一些异志,故而想要用都察院院长的高位,将他限制起来。如今见宋江没有被院长的位置诱惑,朱武赞叹他敏锐地同时,笑着站了起来,将宋江拉到众人前面,向着梁山泊众人道:
“及时雨宋江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
“没有你这样的人坐镇,都察院又如何发挥出职能来?”
“这都察院院长一职,宋兄非坐不可!”
强让宋江坐下,朱武命裴宣、金大坚这两个副院长前来拜见宋江,在宋江的不情不愿中,强定下这个职位。
不过,为了安抚宋江,朱武除了仍旧不让他掌军外,对宋江在政务上的事情,稍稍放开了一些:
“宋兄曾做过郓城县的押司,不但刀笔精通,吏道同样纯熟。”
“请宋兄担任参赞政务头领,以后山寨的政务,要多担待一些!”
又让扈成、朱贵等政务院头领前来参见宋江,显示宋江在政务院的地位高于这些头领,仅次于领导政务院的王伦。
这样一番安排,朱武对宋江的看重,在梁山泊众位头领面前展露无疑。其他人见宋江不但做了都察院的院长,还在政务院排在第二位,一个个向他道贺,请他照应自己。
被朱武如此算计,宋江有苦说不出。只得在众人贺喜下坐上这个位置,等待以后机会。
不过,朱武仍没有放过他,在定下都察院职责和负责头领后,还把都察院的机构,一一确定下来:
“都察院职责重大,除了和军政两院一样设立负责日常事务的庶务处外,还要设立监察处、诉讼处、审计处、纠察处四处。”
“监察处负责监察不法、纠劾百司,处长由宋江兄弟兼任;诉讼处负责辩明冤枉、提起公诉,处长由裴宣兄弟兼任;审计处负责财务收支审查,处长由蒋敬兄弟兼任;纠察处负责监督军中法纪,协调军地矛盾,处长由金大坚兄弟兼任。”
“这四处职责重要,四位兄弟要严于律己,把都察院的职能,尽快发挥出来。”
裴宣、蒋敬、金大坚三人闻言应是,宋江也只能接受命令,按照朱武吩咐,将都察院组建起来。
用职位将宋江拘在山上,朱武放下了一件心事。又看向还有些坐立不安的卢俊义,笑着道:
“卢兄在泰岳争锋上夺得马战天下第一,又是江湖中公认无敌的人。”
“我想请卢兄和燕青兄弟负责今后的泰岳争锋举办,不知两位兄弟愿不愿意?”
卢俊义方才因为座次问题惹起一番风波,又见到宋江被朱武强按上都察院院长之位,对朱武的任命怎敢推却。和燕青一起领命,接下这个任务。
见他如此听话,朱武甚是欣喜,又向吴用说道:
“今年的泰岳争锋是军师主办,军师在这件事情上,要多多帮助卢兄弟。”
同时向卢俊义道:
“卢兄可担任参赞军务头领,和军务院的兄弟,要多亲近亲近!”
喜得卢俊义欣然领命,接下这个职位。却是他先前在梁山泊待了半月,已经知道梁山泊的几位参赞头领才是核心。眼见自己一上山就担任参赞军务头领,卢俊义如何不喜。
见他城府甚浅,朱武更是放心。又任命卢俊义道:
“卢兄马战第一,天下无人不知。这样的人不带领马军,那是暴殄天物。”
“令:马军第一营扩编为马军第一旅,由卢俊义担任正将,栾廷玉担任教导使,燕青、韩伯龙担任副将,统领马军第一旅。”
慌得知道马军第一营底细的卢俊义急忙推辞:
“马军第一营一向由林冲兄弟统领,卢某何德何能,能坐这个职位?”
“请寨主收回成命,卢某愿辅佐林冲兄弟!”
朱武闻言摇头,笑道:
“卢兄如此武艺,怎能担任副将?”
“此事我意已决,卢兄接任就是。”
“至于林冲兄弟那边,他在二龙山事务繁多,回山后还要忙于训练处的事情,对马军第一营实在无暇关注,早已向我请辞这个职位。”
“如今马军第一营要扩编为第一旅,事情必然更多。卢兄本领高强,正适合担任这个职位。”
给卢俊义正式下达任命,朱武又让栾廷玉、燕青、韩伯龙三人,上前参见卢俊义。
卢俊义无奈应下,众人纷纷贺喜。只是对朱武所说的旅,仍旧有些不明白。询问这个旅又是什么编制,下辖多少人马。
这件事朱武考虑已久,此时向众人道:
“所谓的旅,乃是取自《周礼》‘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五师为军’。以五营为一旅,五旅为一师,五师为一军,作为营级以上编制。”
“这次劫掠大名府,梁山泊缴获不少钱粮和兵器,今后两三年内,梁山泊大寨人马就能扩充到四万人。”
“这样多的人马,只设五百人的营已经难以管理。故而在营之上设旅,管理山寨士卒。”
“每个旅大约五个营,会有两三千人,如今虽然达不到,却要把架子搭起来。免得兵招来了,却无将领管理。”
将旅的编制解释一番,梁山泊众位头领都是大喜。尤其是听到朱武说梁山泊大寨人马有望扩充到四万人,这些人一个个喜形于色,为梁山泊的兴旺,感到欢喜不已。
就连宋江,也震惊于梁山泊势力膨胀之快,未来招安有望。只是想到自己如今在梁山泊一个士兵都没有,他心中又有些苦涩,叹息自己遭遇:
“寨主虽然看重我,却又似乎有些防备?”
“我又不是晁盖、卢俊义那样直性子的武人,难道要像王伦、吴用一样拜他为主公,方能得到信任?”
想到王伦、吴用平日里经常称朱武为主公,朱武也经常把自己和王伦、吴用放在一起。宋江知道自己在朱武眼中不是武夫,或许只有在拜他为主后,方能得到信任。
只是,不同于以文人自居、又在江湖中没有多少名望的王伦和吴用,让宋江这个在山东江湖上素有名望的豪杰拜朱武这个后起之秀为主,他又实在拉不下脸。
眼看梁山泊越来越是强大,以后很可能完全失去带兵机会,宋江心中是越来越急,却又一时间无计可施。
再想到朱武在泰岳争锋后和方腊、王庆、田虎等人相谈甚欢,自己却只能和晁盖、吴用去接待其他江湖人,宋江心中已有些怅然若失,知道有些机会,自己已经失去。
不知宋江的心里想法,朱武在任命卢俊义做马军第一旅正将后,又向其余马军将领道:
“令:马军第二营扩编为马军第二旅,由杨志担任正将,索超担任教导使,马麟、周谨担任副将,统领马军第二旅。”
“令:马军第三营扩编为马军第三旅,由秦明担任正将,黄信担任教导使,邓飞、杨林担任副将,统领马军第三旅。”
“八位兄弟要尽快搭好架子,等到山寨将人员、马匹补足后,尽快扩充马军,壮大梁山实力!”
八人闻言应是,齐齐接了将令。梁山泊三个马军营,至此都扩充为马军旅。
然后,朱武又看向步军,任命道:
“令:步军第一营扩编为步军第一旅,由鲁智深担任正将,薛永担任教导使,任原、穆春担任副将,统领步军第一旅。”
“令:步军第二营扩编为步军第二旅,由武松担任正将,石秀担任教导使,施恩、李云担任副将,统领步军第二旅。”
“令:步军第三营扩编为步军第三旅,由刘唐担任正将,欧鹏担任教导使,曹正、石勇担任副将,统领步军第三旅。”
将三个步军营同样扩充为旅,朱武又想到李逵在带领神机营步兵时没有多少差错,如今也有了帮手,遂任命道:
“令:李逵担任步军第四旅正将,鲍旭担任教导使,项充、李衮担任副将,组建步军第四旅。”
将李逵、鲍旭、项充、李衮这四个擅长冲阵砍杀的人放在一起,利用他们的战力,加强步军实力。
听到自己被任命为步军第四旅正将,李逵欢喜不已:
“我那爷!铁牛早就想带兵了!”
“只是怎么不把焦挺兄弟和我放一起?”
朱武笑骂他道:
“你都出去带兵了,我身边还有谁护卫?”
“焦挺兄弟要和樊瑞兄弟带领神机营步队,给我做贴身护卫。”
任命樊瑞、焦挺为神机营步队头领,和马队的吕方、郭盛一起,作为自己护卫。
李逵闻言大笑,一脸欢快地道:
“这下俺就放心了!”
“焦挺兄弟跌过俺铁牛好几次,他在哥哥身边,铁牛就能够放心带兵了!”
和他们一起接了任命,在朱武吩咐下从神机营步队抽出人手,以枯树山、芒砀山人马为基,组建步军第四旅。
就这样,将步军编制扩大,顺便调整了神机营,朱武又看向水军头领,向他们任命道:
“令:李俊担任步军第一旅正将,阮小五担任教导使,费保、倪云、卜青、狄成担任副将,组建水军第一旅。”
“水军第一旅驻青州,负责探索海路,从草原购买马匹。”
李俊、阮小五等人闻言应是,既为自己得到如此重任而欢喜,心中又有些惴惴,不知能不能完成这样的重任。好在,费保、倪云、卜青、狄成四人在江南是跑过海路的,对海上的情况有了解,能够帮助他们。
“令:阮小二担任水军第二旅正将,张横担任教导使,童威担任副将,带领原东南水寨和西南水寨水军,组建水军第二旅。”
“令:张顺担任水军第三旅正将,阮小七担任教导使,童猛担任副将,带领原东北水寨和西北水寨水军,组建水军第三旅。”
“令:穆弘担任水军第四旅正将,李忠担任教导使,组建水军第四旅,负责陆战事宜。”
“众位兄弟要守好水寨,争取水步皆精,为梁山泊将来征战,发挥更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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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保、倪云、卜青、狄成四人在江南是跑过海路的,对海上的情况有了解,能够帮助他们。
“令:阮小二担任水军第二旅正将,张横担任教导使,童威担任副将,带领原东南水寨和西南水寨水军,组建水军第二旅。”
“令:张顺担任水军第三旅正将,阮小七担任教导使,童猛担任副将,带领原东北水寨和西北水寨水军,组建水军第三旅。”
“令:穆弘担任水军第四旅正将,李忠担任教导使,组建水军第四旅,负责陆战事宜。”
“众位兄弟要守好水寨,争取水步皆精,为梁山泊将来征战,发挥更大作用。”
第185章 乔冽和孙安
“六关八寨都没配齐,各旅的参谋长也没安排——”
“梁山泊的头领和士卒,还是不够用啊!”
连续招揽了近三十位头领,梁山泊的发展速度绝对不能说慢。但是相比起需求来说,这些头领却仍旧不够用。让朱武不由感慨,山寨人才难寻:
“还是要想办法挖潜,培养山寨头领!”
看着那些在武力上不够突出的副将,还有被任命为教导使的头领,朱武打算把他们送进讲武堂亲自培训,让他们提升能力,成为合格的参谋和教导员。
而且一些实力雄厚分寨,同样能调回几个头领,提高梁山泊大寨实力:
“青州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想来慕容彦达已经认命,不会无谓挣扎。”
“这样看的话青州已经稳定,可以把青州的头领,调回山寨一些。”
“如今,青州那边除了刘唐、曹正被正式调回山寨外,还有晁盖、林冲、史进、杨春、周通,以及新入伙的孔明、孔明七位头领。”
“如果李俊等六位头领过去,青州的头领就能达到十三人。”
“一个稳固的青州,显然不需要这么多头领,可以把史进、周通调回来,补充山寨实力。”
有了这个想法,朱武决定在李俊带着水军前往青州后,让史进、周通带着精锐兵马返回,在梁山泊大寨之中,组建马军第四旅。
只是,想到马军第一旅有卢俊义、栾廷玉,第二旅有杨志、索超,第三旅有秦明、黄信,朱武又觉得史进、周通两人搭配的马军第四旅实在有些薄弱,难以和其它三个旅相提并论。
“难道说,要调林冲回来,让他负责马军第四旅?”
起了这个念头,朱武又暗自摇头,自己把这个想法否决。虽然晁盖对梁山泊不像宋江那样有二心,但他却仍是做惯了老大的人,除了林冲这个实力高强的山寨元老外,其他人如杨春、李俊根本无法制衡晁盖。即使为青州的安危考虑,朱武也不能调回林冲。
更何况,朱武刚刚以林冲在青州为由卸了他的马军第一营职务,让林冲没有成为梁山泊马军第一旅正将。如今把他从青州调回来组建马军第四旅,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朱武自己就否决了让林冲担任马军第四旅正将的想法,决定另选他人,负责马军第四旅:
“除了林冲之外,山寨中最适合的就是花荣兄弟了。”
“但是花荣虽对我没有二心,但他和宋江是过命的交情,两人的关系明显更亲近。”
“让他这个宋江的心腹担任马军第四旅正将,隐患太大了些。还是让他继续在训练处代替林冲职务,为山寨训练弓弩手。”
对花荣的能力很认可,朱武在此时却仍对他不放心。作为一个在原书中为宋江献了妹妹、又在宋江死后抛弃幼子娇妻自缢而死的人,朱武实在不敢考验花荣对自己还是对宋江更忠心。此时也只能让花荣暂时负责训练处,为梁山泊训练弓弩手。
“林冲、花荣都不能用,李应又年事已高,不想再上战阵。”
“其他人不是有了职司,就是撑不起来。”
“看来这马军第四旅的正将,还要从外面找人!”
思索着自己夹带里还有什么人,朱武观看镜像空间中的镜像时,陡然发现幻魔君乔冽已经到了安定州,揭了官府榜文,就要上坛祈雨:
“好个乔冽,捷径走得多了,要掉坑里了吧!”
“看你被官府通缉后,还愿不愿落草!”
知道乔冽即将在这里栽跟头,朱武飞鸽传书,让镇守少华山的宋万,去安定州邀请乔冽。免得乔冽在犯事后逃去河东,投奔田虎麾下。
“有了乔冽上山,他的同乡孙安就会同样过来投奔,马军第四旅正将,总算有人选了!”
武功不逊秦明,又曾和卢俊义两次斗了五十合,孙安的实力可以称得上是超一流高手。有了他来投奔,马军第四旅就能快速成形,不逊其它三旅。
想到卢俊义,朱武又想到卢俊义如今伤势未愈,脸上也有金印。想到安道全不但精通医术,还有美玉灭瘢法门,朱武唤来张顺,向他道:
“卢员外伤势不轻,现在仍未恢复。”
“听说你和江宁府神医安道全相识,能不能请此人上山,医治一下卢员外?”
张顺闻言说道:
“小弟旧在浔阳江时,因母得患背疾,百药不能治,后来请得安道全,手到病除。”
“向后小弟但得些银两,便着人送去与他。如今兄长有命,自当拜请他来救治卢员外。”
听他和安道全交情这么深厚,朱武甚是欢喜,吩咐张顺道:
“既然如此,请兄弟去江宁府走一趟,把人请上山来,医治卢员外的伤势。”
“免得他伤势迁延,耽误武功修习!”
将公孙胜留给自己的甲马交给张顺,朱武让他尽快去请回安道全,又嘱咐道:
“咱们是请人治病,只要把神医请来即可,不要闹出人命。”
“你去财务处支一百两金子,再拿三十两银子做盘缠。”
“路上若是遇到江湖上的好汉,也可引荐上山,同在山上聚义!”
张顺闻言应了,取了金银之后,辞别朱武等人,背上包裹南下。
众头领得知朱武是为卢俊义治伤让张顺下山去请神医,一个个夸赞朱武义气。卢俊义也感激涕零,对朱武更是忠心。
不提张顺如何去江南请回安道全,宋万在少华山接到朱武传信后,当即带上心腹,前去安定州寻找乔冽。
到了安定州时,乔冽祈雨的事已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道他法力高强,能够呼风唤雨、驾雾腾云:
“安定州五个月雨无涓滴,眼看就颗粒无收,乔冽道长一登坛,立刻甘霖大澍。”
“这三千贯赏钱,给的还真是值!”
宋万听了之后,立刻打探到乔冽住处,前去寻找乔冽。
只是此时的乔冽,却有一桩麻烦事。原来他去领赏钱时,库吏在一个歪学究何才的撺掇下,昧了官府的赏钱三千贯,只拿三贯赏钱,想把乔冽打发走。
乔冽听了大怒,提起拳头劈脸打了库吏一顿。那库吏是酒色淘虚的人,更兼身体肥胖,未动手先是气喘,那里架隔得住。当下被乔冽拳头脚踢,痛打一顿,狼狈而归,卧床四五日,呜呼哀哉,伤重而死。
宋万到的时候,乔冽刚听说那库吏死了,库吏的家人已经去投了状词,让知州捉拿自己。
“人是我打死的,即使占着理也说不清,这该如何是好?”
心中惊慌之下,乔冽正想要连夜逃回老家,带上母亲逃避。忽见宋万前来,说是奉朱武之命,邀请他和孙安上梁山。
“怎么来的这么巧?”
“莫非那个朱武,早算到我有这一难?”
修道之人对神通最是相信,乔冽想到朱武的神机道人道号,又见到宋万来得如此之巧,已经猜测朱武拥有神通,能算自己命运:
“梁山泊势力广大,寨主朱武又这般神机妙算。”
“应他邀请上山,说不定能够成事!”
想到自己如今已犯了人命官司,除了落草已再无去处。乔冽对宋万的邀请已有几分动心。只是他先前还存着投奔田虎的想法,又想验证下孙安的事,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让宋万同行,说要回乡去接母亲:
“孙安是我同乡,从未见过朱武。”
“如果孙安也犯了事,说明朱寨主是真有神机妙算。”
“我乔冽去投奔他,不算辱没自己!”
定下这个主意,乔冽连夜和宋万逃离,返回泾原老家。
路上,乔冽还听到安定州下来通缉令,赏钱一千贯捉拿自己,不由呸了一声,大骂贪官污吏。
一路潜逃回乡,乔冽在接了母亲后,就去寻找孙安。孙安与乔道清同乡,两人素来交厚,生的身长九尺,腰大八围,颇知韬略,膂力过人。学得一身出色的好武艺,惯使两口镔铁剑。
——————请在一小时后观看——————
有了他来投奔,马军第四旅就能快速成形,不逊其它三旅。
想到卢俊义,朱武又想到卢俊义如今伤势未愈,脸上也有金印。想到安道全不但精通医术,还有美玉灭瘢法门,朱武唤来张顺,向他道:
“卢员外伤势不轻,现在仍未恢复。”
“听说你和江宁府神医安道全相识,能不能请此人上山,医治一下卢员外?”
张顺闻言说道:
“小弟旧在浔阳江时,因母得患背疾,百药不能治,后来请得安道全,手到病除。”
“向后小弟但得些银两,便着人送去与他。如今兄长有命,自当拜请他来救治卢员外。”
听他和安道全交情这么深厚,朱武甚是欢喜,吩咐张顺道:
“既然如此,请兄弟去江宁府走一趟,把人请上山来,医治卢员外的伤势。”
“免得他伤势迁延,耽误武功修习!”
将公孙胜留给自己的甲马交给张顺,朱武让他尽快去请回安道全,又嘱咐道:
“咱们是请人治病,只要把神医请来即可,不要闹出人命。”
“你去财务处支一百两金子,再拿三十两银子做盘缠。”
“路上若是遇到江湖上的好汉,也可引荐上山,同在山上聚义!”
张顺闻言应了,取了金银之后,辞别朱武等人,背上包裹南下。
众头领得知朱武是为卢俊义治伤让张顺下山去请神医,一个个夸赞朱武义气。卢俊义也感激涕零,对朱武更是忠心。
不提张顺如何去江南请回安道全,宋万在少华山接到朱武传信后,当即带上心腹,前去安定州寻找乔冽。
到了安定州时,乔冽祈雨的事已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道他法力高强,能够呼风唤雨、驾雾腾云:
“安定州五个月雨无涓滴,眼看就颗粒无收,乔冽道长一登坛,立刻甘霖大澍。”
“这三千贯赏钱,给的还真是值!”
宋万听了之后,立刻打探到乔冽住处,前去寻找乔冽。
只是此时的乔冽,却有一桩麻烦事。原来他去领赏钱时,库吏在一个歪学究何才的撺掇下,昧了官府的赏钱三千贯,只拿三贯赏钱,想把乔冽打发走。
乔冽听了大怒,提起拳头劈脸打了库吏一顿。那库吏是酒色淘虚的人,更兼身体肥胖,未动手先是气喘,那里架隔得住。当下被乔冽拳头脚踢,痛打一顿,狼狈而归,卧床四五日,呜呼哀哉,伤重而死。
宋万到的时候,乔冽刚听说那库吏死了,库吏的家人已经去投了状词,让知州捉拿自己。
“人是我打死的,即使占着理也说不清,这该如何是好?”
心中惊慌之下,乔冽正想要连夜逃回老家,带上母亲逃避。忽见宋万前来,说是奉朱武之命,邀请他和孙安上梁山。
“怎么来的这么巧?”
“莫非那个朱武,早算到我有这一难?”
修道之人对神通最是相信,乔冽想到朱武的神机道人道号,又见到宋万来得如此之巧,已经猜测朱武拥有神通,能算自己命运:
“梁山泊势力广大,寨主朱武又这般神机妙算。”
“应他邀请上山,说不定能够成事!”
想到自己如今已犯了人命官司,除了落草已再无去处。乔冽对宋万的邀请已有几分动心。只是他先前还存着投奔田虎的想法,又想验证下孙安的事,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让宋万同行,说要回乡去接母亲:
“孙安是我同乡,从未见过朱武。”
“如果孙安也犯了事,说明朱寨主是真有神机妙算。”
“我乔冽去投奔他,不算辱没自己!”
定下这个主意,乔冽连夜和宋万逃离,返回泾原老家。
路上,乔冽还听到安定州下来通缉令,赏钱一千贯捉拿自己,不由呸了一声,大骂贪官污吏。
一路潜逃回乡,乔冽在接了母亲后,就去寻找孙安。孙安与乔道清同乡,两人素来交厚,生的身长九尺,腰大八围,颇知韬略,膂力过人。学得一身出色的好武艺,惯使两口镔铁剑。
——————请在一小时后观看——————
第186章 公田所和延福宫
就在乔冽和孙安向梁山泊赶来的时候,一则从东京传下来的消息,让朱武看了大喜。
事情要从朱武让张三、李四注意朝廷动向说起。因为担心朝廷派兵围剿梁山泊,朱武让他们特别注意和梁山泊相关的消息。张三、李四在听到朝廷的一项政策和梁山泊有关后,立刻传递过来,让朱武看了之后,顿时知道梁山泊发展壮大的机会,终于即将到来:
“杨戬上书将稻田务改为公田所,要把在汝州实行的公田之法,向京畿、京东、河北等路推行。”
“这等害民之法施行下来,梁山泊壮大的机会,很快就要来了!”
欣喜于朝廷要逼着周围百姓上梁山,朱武将这个消息传达给王伦、宋江、卢俊义、吴用、鲁智深等头领后,这些人却不知稻田务和公田所是什么含义,王伦闻言问道:
“这稻田务和公田所又是什么,让主公如此欢喜?”
宋江、吴用等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同样极为不解。
向众人仔细解释,朱武道:
“所谓的稻田务,是一个叫杜公才的胥吏献给杨戬的计策。”
“皇帝修建延福宫,苦于钱粮不足。宦官杨戬知道后,便想办法敛财。”
“他手下有个胥吏杜公才,为人最是不堪,说汝州土肥水足,有许多闲地可以种稻谷,何不派人耕种增加收入?”
“杨戬听说之后,立刻让杜公才拿出在汝州设稻田务、垦荒地为公田、收获由耕者与内府平分的双赢办法。”
“皇帝见了大喜,让杨戬设立稻田务,去汝州主持垦荒。”
“这便是所谓的稻田务,在汝州的由来。”
王伦前些日子一直在负责垦荒,闻言更是不解,道:
“垦荒是件好事,为何主公说稻田务,是件害民之法?”
哈哈大笑,朱武摇着头道:
“若是真的垦荒,那自然是好事。”
“只是杜公才说的汝州有荒地是大宋开国初年的事情,如今早已开国一百多年,汝州又地处中原,人烟极为稠密。百年开垦下来,如何还有荒地?”
“杨戬到汝州后眼见没有荒地开垦,皇帝交待的稻田务办不成,当时就想出了歪主意。在杜公才建议之下,立法索民田契。专门颁布一个法令,追查百姓田契。”
“那些垦荒的田地大多没有田契,自然拿不出来。杨戬这时就命人丈量土地,把这些土地的收获,由稻田务与耕者平分。”
“而且不仅新开垦的土地如此,那些多次买卖,难以查清的田契,同样照此办理。如甲田是从乙处买来的,从甲要取乙转给的田契,然后追查乙的田契来历,如果是从丙家转来的田契,就追查丙的田契来历,一直推磨找下去,直到没有田契时指为公田,把田主逼迫为佃户。”
“利用这个办法,杨戬、李彦、杜公才一伙人肆意妄为,民间美田,皆指为天荒,鲁山全县土地,都被括作公田。”
听到杨戬用稻田务巧取豪夺,梁山泊众头领一个个骂他该杀,宋江更是恨恨道:
“可恨这些贼臣,竟敢蒙蔽天子。”
“只盼陛下圣明,早日识破他们!”
听得朱武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向众人道:
“可惜皇帝不但没识破这些,反而在得到杨戬进献的钱财,加快延福宫修建进度后,将杨戬提升为彰化军节度使,权倾朝野。”
“那个胥吏杜公才,也被杨戬提拔为观察使,真正有了官身。”
众人闻言更怒,一个个骂贪官污吏,俱是不得好死。鲁智深更是说道:
“俺就说满朝文武俱是奸邪,蒙蔽圣聪。”
“须得像寨主所说除去这些奸臣,才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说着自己在东京城听说的蔡京、童贯、高俅、杨戬这四个奸臣的恶行,以及林冲被高俅逼上梁山泊的事情,梁山泊这些头领对朱武先前所说的除奸臣,更加认同起来。
就连宋江虽然觉得除奸臣的说法有不妥,在群情激奋之下,同样说不出什么来。
见到这件事对众人的思想产生影响,朱武更是把公田所的害处,向众人仔细解说:
“杨戬这些人不但追查田契,还用丈量土地的方法,掠夺其它田地。”
“他们丈量土地用的尺子是大晟乐尺,相比以前用的尺子短了数分。这样田亩小了,丈量出田亩的数量,自然比以前更多。”
“杨戬便利用这个差额,将那些超出田契数额的田亩,同样收为公田。”
“即使你手上的田契一直完好无缺,同样逃不了他们盘剥!”
将大晟乐尺和旧尺的比例说出来,众人在知道用旧尺测量出的田亩,大约相当于用大晟乐尺测量出的1.085亩后,都是大骂不已——
按照杨戬这些人的做法,每亩地就要把多出的0.085亩分出去。以一顷百亩来算,每顷地就要给公田所8.5亩。这样巧取豪夺,谁人能够心服?
“还是主公仁义,用的新尺要比旧尺更长,测量出的田亩也比以往更大。”
“都像杨戬的公田所这样做,天下民不聊生。”
将朱武恭维了一番,王伦对朱武规范度量衡时用更长的尺度代替旧尺,更是敬佩不已——
相比采用更短尺度的朝廷,朱武在这件事上明显更为仁义,两者比较起来,更易争取民心!
继续说着公田所的害处,朱武道:
“而且不止如此,许多荒地是在河谷、滩涂开垦而来,一旦水势过大,就会淹没不存。”
“但是杨戬等人却不管这一些,无论是否受灾,都要缴纳租税。”
“可以说,汝州百姓在杨戬实行稻田务后,一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即使豪门大户,破产者同样比比皆是!”
说着汝州的惨状,朱武又指着手中的消息,道:
“如今杨戬将稻田务改为公田所,还上书皇帝要向京畿、京东、河北等路推行。”
“梁山泊自从嘉祐三年汇聚成湖以后,水势多有涨落,如今周围的土地,大多是开垦而来。”
“所以这公田所一旦在京东推行,梁山泊周围土地,都会纳入公田。民不聊生之下,会有更多的人投奔梁山。”
“兄弟们担心的士卒不足,很快就不足为患!”
向众人说出这个结论,梁山泊一众头领在痛恨奸臣的同时,更为梁山泊即将迎来壮大而欣喜:
“朝廷如此短视,是要逼着人上梁山。”
“梁山泊在发展壮大后,将来必能除奸臣!”
对朝廷更加失望,对梁山泊的未来更加有信心。在朱武仔细分析了公田所对梁山泊的影响后,众人都知道梁山泊势力壮大的时候,很快就会到来。
“为了迎接更多的士卒上山,讲武堂必须扩大,把更高级的军官,尽快训练出来。”
“如今讲武堂的学员大多在进行基础训练,我打算在他们磨合完成后,在讲武堂设立指挥系、管理系、兵种系、武斗系四个院系,再设立各个学科,抽调头领教学。”
“那些需要提高的头领,同样要进入讲武堂学习。尽快取长补短,达到职位要求。”
经过仔细筹谋,朱武决定在指挥系设立参谋科、训练科、情报科,在管理系设立教导科、运输科、军法科,在兵种系设立步兵科、骑兵科、弓弩科、水兵科、工兵科,在武斗系设立拳脚科、器械科、马战科。争取将各方面的人才,尽快培养出来。
看着朱武对讲武堂学科的设置,以及课程安排,众头领在感到咋舌的同时,更认识到朱武的雄心,尤其是听朱武说新任命的教导使都要去教导科学习、并且选取在参谋科学习合格的副将担任参谋长后。这些人都知道梁山泊上次的编制调整远远没有结束,反而只是开始。
“还有这个武斗系,那些一心练武、有望突破的头领和士卒,都可以进入其中学习。”
“凡有不明白的,都可以请教我和卢员外、鲁大师、武兄弟!”
向众人说出这个决定,梁山泊一众在泰岳巅峰上见识过顶尖高手争斗、下决心要提高自己实力的头领,都是兴奋不已。
有了朱武命令,他们在向卢俊义、鲁智深、武松请教武功时就再也没有阻碍。只要在武功上有疑难,都可请教他们。
是以在这日后,梁山泊众头领一个个积极练兵的同时,努力提升自己。朱武在见到山寨的头领明显比以前更积极后,更是对梁山泊的未来,有了许多信心。
“他们提升实力,我也要提升了!”
“在泰岳争锋上镜像到周侗、史文恭、杜壆、邓元觉、卞祥、阿里奇等高手,我对通力的理解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有这么多可供借鉴的人还无法成功突破,那就实在是太废了!”
见识到各方高手和他们的武艺,朱武对自己突破通力更有信心。若非前些日子一直抽不出时间,只怕他早就突破了:
“其实,有了周侗的经验,我在通力上就没有任何门槛了。”
“这老头在通力上浸淫几十年,甚至还提出了神力境界。”
“有了他的经验,我一路修炼上去,都是畅通无阻。”
对周侗极为佩服,认为他如今虽然不是战力第一,却是在通力上走得最远的人。朱武在镜像周侗后,对这个世界的武功,已经再无疑惑。
只是,对于周侗提过的神臂拳和神臂弓,他却有些好奇。不知周侗将这两个法门完善后,是否能达到神力境界。
抽出时间查看周侗镜像,朱武在见到周侗去了大名府内黄县麒麟村,并且收了岳飞做义子,传授岳飞和王贵、汤怀、张显等人武功后,更是欣喜不已:
“这老头,竟然真的能找到岳飞,还收了他做义子。”
“看来这神臂拳和神臂弓射法,周侗要传给岳飞了。”
“我要再看看他如何传授武艺,夯实自己根基。”
用到武功的地方不多,朱武其实对什么时候提升到通力境界并不迫切。如今更打算观看周侗授徒,决定参考他授徒的方法进一步夯实根基,为修炼周侗的神臂拳和神臂弓射法做准备。
“周侗的神臂弓射法是参考神臂弩而来,能开三百余斤硬弓射到二百四十步,并且能左右射。”
“如果真能学会,未来我这弓箭,威力就大增了!”
二百四十步接近四百米,朱武如果能学到这种射法,未来在战阵中即使不特意前出掠阵,也能发挥出弓箭威力。那样他的安全,自然更有保障。
“还有完颜阿骨打的射法,同样值得学习。”
“此人能一箭射出三百二十步,比神臂弓射法还要更远,未来在遇到会这种射法的金国高手时,一定要多加小心。”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抽出时间查看周侗镜像,朱武在见到周侗去了大名府内黄县麒麟村,并且收了岳飞做义子,传授岳飞和王贵、汤怀、张显等人武功后,更是欣喜不已:
“这老头,竟然真的能找到岳飞,还收了他做义子。”
“看来这神臂拳和神臂弓射法,周侗要传给岳飞了。”
“我要再看看他如何传授武艺,夯实自己根基。”
用到武功的地方不多,朱武其实对什么时候提升到通力境界并不迫切。如今更打算观看周侗授徒,决定参考他授徒的方法进一步夯实根基,为修炼周侗的神臂拳和神臂弓射法做准备。
“周侗的神臂弓射法是参考神臂弩而来,能开三百余斤硬弓射到二百四十步,并且能左右射。”
“如果真能学会,未来我这弓箭,威力就大增了!”
二百四十步接近四百米,朱武如果能学到这种射法,未来在战阵中即使不特意前出掠阵,也能发挥出弓箭威力。那样他的安全,自然更有保障。
“还有完颜阿骨打的射法,同样值得学习。”
“此人能一箭射出三百二十步,比神臂弓射法还要更远,未来在遇到会这种射法的金国高手时,一定要多加小心。”
第187章 政策争议
正当朱武在梁山泊如何整顿军备时,乔冽和孙安在宋万引领下来到山东。三人并没有直接上梁山泊,而是在路过独龙冈时,在陈达、杜迁的热情邀请下,暂且停留下来。
看着壁垒森严、易守难攻的独龙冈,乔冽、孙安两人都是极为赞叹。尤其是听到独龙冈是梁山泊分寨后,两人对梁山泊的实力,更是感到惊叹:
“分寨都有如此实力,梁山泊大寨又会如何兴旺?”
“早知梁山泊实力这么强,我们早就来投奔了!”
对自己投奔梁山泊的决定更加确信,乔冽和孙安在有了这般想法后,更决定在独龙冈见识一番,看看梁山实力。
就这样,次日乔冽和孙安两人在陈达杜迁的带领下,在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游览起来。
只是粗略一看,乔冽和孙安两人,都是既惊且叹。两人都不是没见识的人,甚至连东京城都曾去过,但是独龙冈三庄的做法,却是从所未见。
“我看这独龙冈的庄户,到处都是持刀携弓的壮汉,若是把他们征召起来,至少能带出五千人。”
“这样一支兵马,足够攻打州县了!”
向乔冽说着自己的感受,孙安对梁山泊的强大感到高兴不已。对他这样能带兵的武将来说,梁山泊兵马越多,越能发挥实力。独龙冈这边就能征召出五千兵马,梁山泊大寨的实力,显然还要更强。有这么兵马存在,不愁他的能力无从发挥。今生建功立业的可能,说不定就在梁山。
同样对独龙冈征兵的潜力极为惊叹,乔冽却更加注意到,独龙冈三庄的百姓不但面色红润、精神饱满,而且神情之中,毫无其它地方百姓的畏畏缩缩之感,即使在面对陈达时,也是尊敬有余,却无多少惧意。
这种景象,让乔冽本能感到好奇,对梁山泊和独龙冈三庄的关系,感到有些奇怪:
“梁山泊是落草的强人,怎么这些百姓并不感到惧怕,反而和梁山泊像是一家人一样,像是山寨中人——”
“难道这些人都自愿加入了梁山泊,甘愿落草为寇?”
对此极为不解,乔冽向陈达问了出来。陈达挠了挠头,也不知梁山泊和独龙冈百姓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只得向乔冽道:
“去年哥哥娶了扈家庄的扈三娘,还让山寨里的头目和许多独龙冈女子成了亲。”
“或许正因为此,独龙冈的百姓把我们当成了一家人。”
听到这个理由,乔冽虽然点头,却对陈达所说,并未完全相信。山寨头领娶压寨夫人事情多了,怎么没见到其它山寨和周围村庄的关系这么亲近。梁山泊能在打败独龙冈建立分寨后和此地的民众如此亲近,必然有一些独到之处。乔冽好奇之下,决定把这件事情搞清楚,然后再上梁山:
“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即使上了梁山,也很难融入其中。”
“不如在独龙冈多留几日,弄清这件事情!”
有了这个想法,乔冽和孙安没有急着上梁山,反而在独龙冈住了下来,想再观察几天。
两人这个做法,自然让引领他们上山的宋万心急。只是任凭他和陈达、杜迁三人如何苦劝,乔冽和孙安都拿定了主意,在独龙冈住了下来。宋万无奈之下,也只能自己先回山,向朱武告知这件事。
已经在镜像空间中看到乔冽的动向,朱武对他的盘算,可谓一清二楚。笑着向宋万道:
“乔先生有心看梁山泊在独龙冈建设得怎么样,就让他好好看看。”
“正好我也有半年时间没去独龙冈,明日就去看看,将乔先生请上梁山!”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正当朱武在梁山泊如何整顿军备时,乔冽和孙安在宋万引领下来到山东。三人并没有直接上梁山泊,而是在路过独龙冈时,在陈达、杜迁的热情邀请下,暂且停留下来。
看着壁垒森严、易守难攻的独龙冈,乔冽、孙安两人都是极为赞叹。尤其是听到独龙冈是梁山泊分寨后,两人对梁山泊的实力,更是感到惊叹:
“分寨都有如此实力,梁山泊大寨又会如何兴旺?”
“早知梁山泊实力这么强,我们早就来投奔了!”
对自己投奔梁山泊的决定更加确信,乔冽和孙安在有了这般想法后,更决定在独龙冈见识一番,看看梁山实力。
就这样,次日乔冽和孙安两人在陈达杜迁的带领下,在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游览起来。
只是粗略一看,乔冽和孙安两人,都是既惊且叹。两人都不是没见识的人,甚至连东京城都曾去过,但是独龙冈三庄的做法,却是从所未见。
“我看这独龙冈的庄户,到处都是持刀携弓的壮汉,若是把他们征召起来,至少能带出五千人。”
“这样一支兵马,足够攻打州县了!”
向乔冽说着自己的感受,孙安对梁山泊的强大感到高兴不已。对他这样能带兵的武将来说,梁山泊兵马越多,越能发挥实力。独龙冈这边就能征召出五千兵马,梁山泊大寨的实力,显然还要更强。有这么兵马存在,不愁他的能力无从发挥。今生建功立业的可能,说不定就在梁山。
同样对独龙冈征兵的潜力极为惊叹,乔冽却更加注意到,独龙冈三庄的百姓不但面色红润、精神饱满,而且神情之中,毫无其它地方百姓的畏畏缩缩之感,即使在面对陈达时,也是尊敬有余,却无多少惧意。
这种景象,让乔冽本能感到好奇,对梁山泊和独龙冈三庄的关系,感到有些奇怪:
“梁山泊是落草的强人,怎么这些百姓并不感到惧怕,反而和梁山泊像是一家人一样,像是山寨中人——”
“难道这些人都自愿加入了梁山泊,甘愿落草为寇?”
对此极为不解,乔冽向陈达问了出来。陈达挠了挠头,也不知梁山泊和独龙冈百姓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只得向乔冽道:
“去年哥哥娶了扈家庄的扈三娘,还让山寨里的头目和许多独龙冈女子成了亲。”
“或许正因为此,独龙冈的百姓把我们当成了一家人。”
听到这个理由,乔冽虽然点头,却对陈达所说,并未完全相信。山寨头领娶压寨夫人事情多了,怎么没见到其它山寨和周围村庄的关系这么亲近。梁山泊能在打败独龙冈建立分寨后和此地的民众如此亲近,必然有一些独到之处。乔冽好奇之下,决定把这件事情搞清楚,然后再上梁山:
“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即使上了梁山,也很难融入其中。”
“不如在独龙冈多留几日,弄清这件事情!”
有了这个想法,乔冽和孙安没有急着上梁山,反而在独龙冈住了下来,想再观察几天。
两人这个做法,自然让引领他们上山的宋万心急。只是任凭他和陈达、杜迁三人如何苦劝,乔冽和孙安都拿定了主意,在独龙冈住了下来。宋万无奈之下,也只能自己先回山,向朱武告知这件事。
已经在镜像空间中看到乔冽的动向,朱武对他的盘算,可谓一清二楚。笑着向宋万道:
“乔先生有心看梁山泊在独龙冈建设得怎么样,就让他好好看看。”
“正好我也有半年时间没去独龙冈,明日就去看看,将乔先生请上梁山!”
正当朱武在梁山泊如何整顿军备时,乔冽和孙安在宋万引领下来到山东。三人并没有直接上梁山泊,而是在路过独龙冈时,在陈达、杜迁的热情邀请下,暂且停留下来。
看着壁垒森严、易守难攻的独龙冈,乔冽、孙安两人都是极为赞叹。尤其是听到独龙冈是梁山泊分寨后,两人对梁山泊的实力,更是感到惊叹:
“分寨都有如此实力,梁山泊大寨又会如何兴旺?”
“早知梁山泊实力这么强,我们早就来投奔了!”
对自己投奔梁山泊的决定更加确信,乔冽和孙安在有了这般想法后,更决定在独龙冈见识一番,看看梁山实力。
就这样,次日乔冽和孙安两人在陈达杜迁的带领下,在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游览起来。
只是粗略一看,乔冽和孙安两人,都是既惊且叹。两人都不是没见识的人,甚至连东京城都曾去过,但是独龙冈三庄的做法,却是从所未见。
“我看这独龙冈的庄户,到处都是持刀携弓的壮汉,若是把他们征召起来,至少能带出五千人。”
“这样一支兵马,足够攻打州县了!”
向乔冽说着自己的感受,孙安对梁山泊的强大感到高兴不已。对他这样能带兵的武将来说,梁山泊兵马越多,越能发挥实力。独龙冈这边就能征召出五千兵马,梁山泊大寨的实力,显然还要更强。有这么兵马存在,不愁他的能力无从发挥。今生建功立业的可能,说不定就在梁山。
同样对独龙冈征兵的潜力极为惊叹,乔冽却更加注意到,独龙冈三庄的百姓不但面色红润、精神饱满,而且神情之中,毫无其它地方百姓的畏畏缩缩之感,即使在面对陈达时,也是尊敬有余,却无多少惧意。
这种景象,让乔冽本能感到好奇,对梁山泊和独龙冈三庄的关系,感到有些奇怪:
“梁山泊是落草的强人,怎么这些百姓并不感到惧怕,反而和梁山泊像是一家人一样,像是山寨中人——”
“难道这些人都自愿加入了梁山泊,甘愿落草为寇?”
对此极为不解,乔冽向陈达问了出来。陈达挠了挠头,也不知梁山泊和独龙冈百姓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只得向乔冽道:
“去年哥哥娶了扈家庄的扈三娘,还让山寨里的头目和许多独龙冈女子成了亲。”
“或许正因为此,独龙冈的百姓把我们当成了一家人。”
听到这个理由,乔冽虽然点头,却对陈达所说,并未完全相信。山寨头领娶压寨夫人事情多了,怎么没见到其它山寨和周围村庄的关系这么亲近。梁山泊能在打败独龙冈建立分寨后和此地的民众如此亲近,必然有一些独到之处。乔冽好奇之下,决定把这件事情搞清楚,然后再上梁山:
“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即使上了梁山,也很难融入其中。”
“不如在独龙冈多留几日,弄清这件事情!”
有了这个想法,乔冽和孙安没有急着上梁山,反而在独龙冈住了下来,想再观察几天。
两人这个做法,自然让引领他们上山的宋万心急。只是任凭他和陈达、杜迁三人如何苦劝,乔冽和孙安都拿定了主意,在独龙冈住了下来。宋万无奈之下,也只能自己先回山,向朱武告知这件事。
已经在镜像空间中看到乔冽的动向,朱武对他的盘算,可谓一清二楚。笑着向宋万道:
“乔先生有心看梁山泊在独龙冈建设得怎么样,就让他好好看看。”
“正好我也有半年时间没去独龙冈,明日就去看看,将乔先生请上梁山!”
正当朱武在梁山泊如何整顿军备时,乔冽和孙安在宋万引领下来到山东。三人并没有直接上梁山泊,而是在路过独龙冈时,在陈达、杜迁的热情邀请下,暂且停留下来。
看着壁垒森严、易守难攻的独龙冈,乔冽、孙安两人都是极为赞叹。尤其是听到独龙冈是梁山泊分寨后,两人对梁山泊的实力,更是感到惊叹:
“分寨都有如此实力,梁山泊大寨又会如何兴旺?”
“早知梁山泊实力这么强,我们早就来投奔了!”
对自己投奔梁山泊的决定更加确信,乔冽和孙安在有了这般想法后,更决定在独龙冈见识一番,看看梁山实力。
就这样,次日乔冽和孙安两人在陈达杜迁的带领下,在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游览起来。
——————这几天思路有些不畅,写着有些卡文,只能先发上来逼着自己写完,请大家在两小时后观看——————
第188章 独龙冈问对
独龙冈上,乔冽和孙安在知道朱武亲自下山迎接自己后,都是激动不已。
尤其是乔冽,他在独龙冈停留本就有自重身份、让梁山泊更加看重自己的意思。
如今见朱武亲自下山邀请自己,乔冽既有心愿得偿的欣喜,也有对朱武如此看重自己的得意。认为朱武能礼贤下士,不是胸无大志之人:
“如此人物,才值得乔某辅佐!”
“我这一身才学,当遇明主施展!”
不敢再拿架子,乔冽和孙安在知道朱武前来独龙冈迎接自己后,立刻和陈达等人一起下了独龙冈,迎接朱武等人。
远远见到朱武、王伦、宋江等人前来,陈达等人还未下马拜见,便见到朱武纵马而出,向着众人大叫道:
“乔冽兄弟和孙安兄弟何在?”
“朱某在梁山泊,早就期盼着两位兄弟上山了!”
慌得乔冽、孙安两人急忙滚鞍下马,向朱武纳头便拜道:
“戴罪之人,自泾原来投山寨。”
“有劳寨主下山,望乞恕罪!”
当即向朱武表示了愿意入伙的意思,并向朱武请罪。
听出两人的意思,朱武哈哈一笑,下马将向乔冽和孙安扶起,向两人道:
“乔兄弟和孙兄弟上山,朱武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
“山路之上不便,请两位回独龙冈饮些水酒,朱某要和众位兄弟一起,要提前为二位兄弟接风!”
请乔冽和孙安上马,又将陈达、王伦、宋江等人唤上,一起前往独龙冈,为乔冽和孙安接风洗尘。
见朱武如此重视自己,乔冽和孙安都是极为欣喜。和众人一起返回独龙冈,参加接风宴席。
在朱武等人的热情招待下,两人尽皆大醉。朱武顺利将孙安镜像,了解他的能力:
“孙安的实力果然不凡,丝毫不逊于林冲、秦明几人。”
“有这样的大将上山,梁山泊会更有实力!”
对孙安极为欣赏,朱武甚至认为他的实力不在杜壆之下,当即决定将原地计划不变,请孙安上山后负责马军第四旅。
至于乔冽,朱武虽然对他的经历早已清楚,却不知道他能将本事发挥到什么地步。有心在独龙冈考验一番,决定如何安排。
——————请在明天早上观看——————
独龙冈上,乔冽和孙安在知道朱武亲自下山迎接自己后,都是激动不已。
尤其是乔冽,他在独龙冈停留本就有自重身份、让梁山泊更加看重自己的意思。
如今见朱武亲自下山邀请自己,乔冽既有心愿得偿的欣喜,也有对朱武如此看重自己的得意。认为朱武能礼贤下士,不是胸无大志之人:
“如此人物,才值得乔某辅佐!”
“我这一身才学,当遇明主施展!”
不敢再拿架子,乔冽和孙安在知道朱武前来独龙冈迎接自己后,立刻和陈达等人一起下了独龙冈,迎接朱武等人。
远远见到朱武、王伦、宋江等人前来,陈达等人还未下马拜见,便见到朱武纵马而出,向着众人大叫道:
“乔冽兄弟和孙安兄弟何在?”
“朱某在梁山泊,早就期盼着两位兄弟上山了!”
慌得乔冽、孙安两人急忙滚鞍下马,向朱武纳头便拜道:
“戴罪之人,自泾原来投山寨。”
“有劳寨主下山,望乞恕罪!”
当即向朱武表示了愿意入伙的意思,并向朱武请罪。
听出两人的意思,朱武哈哈一笑,下马将向乔冽和孙安扶起,向两人道:
“乔兄弟和孙兄弟上山,朱武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
“山路之上不便,请两位回独龙冈饮些水酒,朱某要和众位兄弟一起,要提前为二位兄弟接风!”
请乔冽和孙安上马,又将陈达、王伦、宋江等人唤上,一起前往独龙冈,为乔冽和孙安接风洗尘。
见朱武如此重视自己,乔冽和孙安都是极为欣喜。和众人一起返回独龙冈,参加接风宴席。
在朱武等人的热情招待下,两人尽皆大醉。朱武顺利将孙安镜像,了解他的能力:
“孙安的实力果然不凡,丝毫不逊于林冲、秦明几人。”
“有这样的大将上山,梁山泊会更有实力!”
对孙安极为欣赏,朱武甚至认为他的实力不在杜壆之下,当即决定将原地计划不变,请孙安上山后负责马军第四旅。
至于乔冽,朱武虽然对他的经历早已清楚,却不知道他能将本事发挥到什么地步。有心在独龙冈考验一番,决定如何安排。
独龙冈上,乔冽和孙安在知道朱武亲自下山迎接自己后,都是激动不已。
尤其是乔冽,他在独龙冈停留本就有自重身份、让梁山泊更加看重自己的意思。
如今见朱武亲自下山邀请自己,乔冽既有心愿得偿的欣喜,也有对朱武如此看重自己的得意。认为朱武能礼贤下士,不是胸无大志之人:
“如此人物,才值得乔某辅佐!”
“我这一身才学,当遇明主施展!”
不敢再拿架子,乔冽和孙安在知道朱武前来独龙冈迎接自己后,立刻和陈达等人一起下了独龙冈,迎接朱武等人。
远远见到朱武、王伦、宋江等人前来,陈达等人还未下马拜见,便见到朱武纵马而出,向着众人大叫道:
“乔冽兄弟和孙安兄弟何在?”
“朱某在梁山泊,早就期盼着两位兄弟上山了!”
慌得乔冽、孙安两人急忙滚鞍下马,向朱武纳头便拜道:
“戴罪之人,自泾原来投山寨。”
“有劳寨主下山,望乞恕罪!”
当即向朱武表示了愿意入伙的意思,并向朱武请罪。
听出两人的意思,朱武哈哈一笑,下马将向乔冽和孙安扶起,向两人道:
“乔兄弟和孙兄弟上山,朱武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
“山路之上不便,请两位回独龙冈饮些水酒,朱某要和众位兄弟一起,要提前为二位兄弟接风!”
请乔冽和孙安上马,又将陈达、王伦、宋江等人唤上,一起前往独龙冈,为乔冽和孙安接风洗尘。
见朱武如此重视自己,乔冽和孙安都是极为欣喜。和众人一起返回独龙冈,参加接风宴席。
在朱武等人的热情招待下,两人尽皆大醉。朱武顺利将孙安镜像,了解他的能力:
“孙安的实力果然不凡,丝毫不逊于林冲、秦明几人。”
“有这样的大将上山,梁山泊会更有实力!”
对孙安极为欣赏,朱武甚至认为他的实力不在杜壆之下,当即决定将原地计划不变,请孙安上山后负责马军第四旅。
至于乔冽,朱武虽然对他的经历早已清楚,却不知道他能将本事发挥到什么地步。有心在独龙冈考验一番,决定如何安排。
独龙冈上,乔冽和孙安在知道朱武亲自下山迎接自己后,都是激动不已。
尤其是乔冽,他在独龙冈停留本就有自重身份、让梁山泊更加看重自己的意思。
如今见朱武亲自下山邀请自己,乔冽既有心愿得偿的欣喜,也有对朱武如此看重自己的得意。认为朱武能礼贤下士,不是胸无大志之人:
“如此人物,才值得乔某辅佐!”
“我这一身才学,当遇明主施展!”
不敢再拿架子,乔冽和孙安在知道朱武前来独龙冈迎接自己后,立刻和陈达等人一起下了独龙冈,迎接朱武等人。
远远见到朱武、王伦、宋江等人前来,陈达等人还未下马拜见,便见到朱武纵马而出,向着众人大叫道:
“乔冽兄弟和孙安兄弟何在?”
“朱某在梁山泊,早就期盼着两位兄弟上山了!”
慌得乔冽、孙安两人急忙滚鞍下马,向朱武纳头便拜道:
“戴罪之人,自泾原来投山寨。”
“有劳寨主下山,望乞恕罪!”
当即向朱武表示了愿意入伙的意思,并向朱武请罪。
听出两人的意思,朱武哈哈一笑,下马将向乔冽和孙安扶起,向两人道:
“乔兄弟和孙兄弟上山,朱武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
“山路之上不便,请两位回独龙冈饮些水酒,朱某要和众位兄弟一起,要提前为二位兄弟接风!”
请乔冽和孙安上马,又将陈达、王伦、宋江等人唤上,一起前往独龙冈,为乔冽和孙安接风洗尘。
见朱武如此重视自己,乔冽和孙安都是极为欣喜。和众人一起返回独龙冈,参加接风宴席。
在朱武等人的热情招待下,两人尽皆大醉。朱武顺利将孙安镜像,了解他的能力:
“孙安的实力果然不凡,丝毫不逊于林冲、秦明几人。”
“有这样的大将上山,梁山泊会更有实力!”
对孙安极为欣赏,朱武甚至认为他的实力不在杜壆之下,当即决定将原地计划不变,请孙安上山后负责马军第四旅。
至于乔冽,朱武虽然对他的经历早已清楚,却不知道他能将本事发挥到什么地步。有心在独龙冈考验一番,决定如何安排。
独龙冈上,乔冽和孙安在知道朱武亲自下山迎接自己后,都是激动不已。
尤其是乔冽,他在独龙冈停留本就有自重身份、让梁山泊更加看重自己的意思。
如今见朱武亲自下山邀请自己,乔冽既有心愿得偿的欣喜,也有对朱武如此看重自己的得意。认为朱武能礼贤下士,不是胸无大志之人:
“如此人物,才值得乔某辅佐!”
“我这一身才学,当遇明主施展!”
不敢再拿架子,乔冽和孙安在知道朱武前来独龙冈迎接自己后,立刻和陈达等人一起下了独龙冈,迎接朱武等人。
远远见到朱武、王伦、宋江等人前来,陈达等人还未下马拜见,便见到朱武纵马而出,向着众人大叫道:
“乔冽兄弟和孙安兄弟何在?”
“朱某在梁山泊,早就期盼着两位兄弟上山了!”
慌得乔冽、孙安两人急忙滚鞍下马,向朱武纳头便拜道:
“戴罪之人,自泾原来投山寨。”
“有劳寨主下山,望乞恕罪!”
当即向朱武表示了愿意入伙的意思,并向朱武请罪。
听出两人的意思,朱武哈哈一笑,下马将向乔冽和孙安扶起,向两人道:
“乔兄弟和孙兄弟上山,朱武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
“山路之上不便,请两位回独龙冈饮些水酒,朱某要和众位兄弟一起,要提前为二位兄弟接风!”
请乔冽和孙安上马,又将陈达、王伦、宋江等人唤上,一起前往独龙冈,为乔冽和孙安接风洗尘。
见朱武如此重视自己,乔冽和孙安都是极为欣喜。和众人一起返回独龙冈,参加接风宴席。
在朱武等人的热情招待下,两人尽皆大醉。朱武顺利将孙安镜像,了解他的能力:
“孙安的实力果然不凡,丝毫不逊于林冲、秦明几人。”
“有这样的大将上山,梁山泊会更有实力!”
对孙安极为欣赏,朱武甚至认为他的实力不在杜壆之下,当即决定将原地计划不变,请孙安上山后负责马军第四旅。
至于乔冽,朱武虽然对他的经历早已清楚,却不知道他能将本事发挥到什么地步。有心在独龙冈考验一番,决定如何安排。
独龙冈上,乔冽和孙安在知道朱武亲自下山迎接自己后,都是激动不已。
尤其是乔冽,他在独龙冈停留本就有自重身份、让梁山泊更加看重自己的意思。
如今见朱武亲自下山邀请自己,乔冽既有心愿得偿的欣喜,也有对朱武如此看重自己的得意。认为朱武能礼贤下士,不是胸无大志之人:
“如此人物,才值得乔某辅佐!”
“我这一身才学,当遇明主施展!”
不敢再拿架子,乔冽和孙安在知道朱武前来独龙冈迎接自己后,立刻和陈达等人一起下了独龙冈,迎接朱武等人。
远远见到朱武、王伦、宋江等人前来,陈达等人还未下马拜见,便见到朱武纵马而出,向着众人大叫道:
“乔冽兄弟和孙安兄弟何在?”
“朱某在梁山泊,早就期盼着两位兄弟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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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耕战和扩张
和乔冽谈了许久,朱武对他的能力有了很深体会。知道乔冽这个人虽然在军政两方面都不算顶尖,道法上的造诣也远远不如公孙胜,却能称得上一个通才。
而且,作为一个支持造反的人,乔冽在知道朱武的心思、并且在拜朱武为主后,已经得到他完全信任。朱武完全能将一些私密的事情,交给乔冽去办。
“先前没有人选,我在山寨中一直兼任着教导处处长职位。”
“如今乔冽上山后,或许可以把这个位置,交给乔冽来坐。”
“让他去引导山寨众人思想,逐步转向造反!”
有了这个心思,朱武次日和乔冽、孙安等人一起考察独龙冈三庄时,更耐心地向乔冽讲解自己在独龙冈施行的政策,以及为何这样做的原因。希望乔冽能明白其中道理,担负梁山泊教导体系。
不过,在考察过程中,朱武也发现独龙冈三庄虽然运转良好,却在分地之后,不可避免地出现问题:
“有年轻人成亲分户,也有人因为年老和各种意外死去。”
“分户的人给他们划拨土地就好,但是死去之人的土地,却难以重新收回来。”
“如果土地得不到回收,随着独龙冈的人越来越多,三庄剩余的土地,迟早分不过来。”
“合作社的根基,必然遭到破坏!”
对这点有着清醒的认识,朱武知道自己现在实行的这种直接分地的办法,迟早会因为户口越来越多难以维持下去:
“北魏到唐朝前期,曾经实行均田制。部分土地在耕作一定年限后归其所有,部分土地在其死后还给官府。”
“但是这种制度在南北朝那种战乱时期还能勉强实行,在唐朝稳定下来后,随着人口增加和朝廷掌控的土地越来越少,很快就无法维持下去。”
“均田制无法维持后,依附均田制的府兵制随之崩溃,不得不采用募兵制,酿成安史之乱,以及后来的藩镇割据和五代十国大乱。”
“如今的大宋朝廷之所以兵力不强,同样和一直采用募兵、招募饥民为兵有很大关系。”
因为对募兵制下的兵为将有极为忌惮,宋太祖赵匡胤在宰相赵普的建议下实行更戍法,让军队定期轮换,将领不随之调动,使得“兵无常帅,帅无常师”,造成兵不知将、将不识兵,削弱军队战力。
而且为了安抚没有土地的民众,宋朝一直招募饥民为兵,造成冗兵之患,带来极大的财政压力。这些耗费巨大、却又战力不强的募兵,可以说是宋朝积贫积弱的根源。
可以说,自唐朝后期到宋朝的一系列祸患,都有均田制崩溃的原因。
“田制不立、不抑兼并,是宋朝积贫积弱的原因。”
“我建立的合作社制度虽然杜绝田地买卖,减缓崩溃速度,但是随着人口增加和可开垦荒地的减少,迟早还会崩溃。”
“必须想个办法,让这种制度能长久维持!”
回想后世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朱武知道它之所以能实行下去的原因是计划生育造成的下一代人口减少,以及城市化吸收了大量富余劳动力。随着下一代年轻人的减少,以及越来越多的人从农村转入城市,自然没有多少人在意农村的土地。
但是这两种办法,在如今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实行,必须用其它办法,延缓合作社崩溃:
“或许可以让合作社定期重新分配土地,在人口增加到无地可分之后,减少平均土地面积重新分配土地。”
“但是这样对合作社管理者的要求太高,每一次分配不当,都可能酿出乱子。”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到这一步!”
深知土地的极端重要性,朱武对涉及土地所有权和使用权的事情慎之又慎。在没有完善的管理和监督制度之前,绝不敢把自行分配土地的权力,随意下放下去。
所以他虽然有心每隔二三十年重新分配土地,却不敢随意实行,把这项制度推行下去:
“在北方需要二十亩土地才能维持下中农的水平,若是再少的话,只能普遍贫困。”
“一旦发生灾荒,就有许多人家可能无法维持下去,这样带来的风险,同样也是很大。”
“二三十年进行一次调整或许可行,重新平均分配的话,基本不可能实现!”
“但是不重新平均分配的话,一旦合作社掌握的土地和可开垦的荒地都没了,下一代的人便只能继承上一代的土地。”
“如果一个人下一代拥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把土地平均继承后,同样会陷入贫困。”
“必须要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或许是思索得太久,周围许多人都发现朱武的神色有些不对,宋江笑着说道:
“寨主在想什么事,何不告知众人,大伙儿一同解决?”
朱武收回思绪,想着这些人到底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或许能提出一些办法,遂将自己的忧虑,向众人说了出来,道:
“我办这个合作社,为的是长治久安,但是如今却发现,最多延续三代人,可能就要崩溃。”
“不知大伙儿有什么办法,能让这项制度,长久维持下去!”
众人议论纷纷,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二三十年甚至更久后的事情,谁能想得那么远?
唯有知道朱武志向的王伦、乔冽,知道朱武是为将来的长治久安考虑,要确立天下平定之后,新的田制规矩。
一时间,两人陷入深思,宋江却笑着道:
“田地不足之后,让他们从军就是。”
“本朝太祖曾说:吾家之事,唯养兵可为百代之利。盖凶年饥岁,有叛民而无叛兵;不幸乐岁变生,有叛兵而无叛民。”
“只要兵民不同时生叛,天下便不会大乱。纵有一些小患,也是无关紧要。”
认为这件事可效仿朝廷,把他们招为军士。
只是这方法隐患太大,不用朱武多说,王伦便批驳道:
“这样招揽来的士兵,如何能够作战?难道像大宋朝廷那样,给敌人送去岁币?”
“更何况梁山泊的规矩是给三级以上军士授田,难道养兵之后,就不授田给他们?”
将宋江说得一顿脸红,王伦向朱武道:
“属下以为,解决这个问题唯有一法,便是增加土地。”
“梁山泊如今刚刚兴起,所占据的土地不过独龙冈三庄,可以把他们征召起来,获得更多土地。”
“只要能一直扩张,这种土地制度,便不会陷入崩溃。”
说着,王伦还兴奋道:
“东周列国争霸,秦国之所以能消灭六国,靠的便是用耕战之法,不断增加土地。”
“只要能一直增加土地,这种制度就能够持续下去。反而是天下太平后,很快陷入崩溃。”
“如今正是在打天下的时候,只要能一直扩张,便不用担心其它。”
“纵然将来有隐患,现在又何必在意呢?”
认为朱武想得太远,现在还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
对此不置可否,朱武却见到宋江在听到王伦所说的“打天下”后,一时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应——
作为一个怀着忠义之心的人,宋江一直盼的事情是朝廷招安,哪想到在山寨坐第二把交椅的王伦,竟敢妄言“打天下”:
“如此大逆不道,寨主怎么不管?”
“难道说……难道说寨主也知道这件事,甚至暗中允许?”
“那他又为何向我说受招安,将我招入山寨?”
一时间,宋江心乱如麻,对众人之后的讨论,一点没听下去。
周围其他人虽然听到了王伦所说的“打天下”,却没有真正当真。他们都以为王伦的意思是打下周围村寨扩张土地,认为王伦所说,极为符合现在——
只要梁山泊能一直扩张下去,何愁土地不足,不够大伙儿分配!
唯有乔冽,知道朱武是在思索未来的长治久安之策,仔细思索良久,方才向朱武道:
“梁山泊的土地制度既有均田制,又有军功授田存在,可以说是两者融合,确立起来的新田制。”
“未来土地不足后,可以让新增加的人口不用分配土地,在嫡长子继承土地后,征召余子从军,打下土地之后,再分配给他们。”
“只要周边有能够开垦的土地存在,这种政策就能够一直维持下去,至少数代之内,不用担心问题。”
向朱武提出这个办法,乔冽将王伦的扩张之策,更加细化一些。认为用这个办法至少能维持数代。直到周边能开垦的土地完全开发出来,再无荒地存在。
“这个办法倒是可行,至少能维持数代。”
“有了这些时间,工业和服务业或许发展起来,吸收多余人口,开启城市化进程!”
对这个办法极为赞赏,朱武觉得乔冽的提议虽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却不失为一个长治久安之策。既能移民实边,也能延缓崩溃。
“耕战必须扩张,只有扩张才能维持耕战。”
“还要想办法提高放牧和航海水平,以便在能够耕种的土地不足后,扩张到草原、海外。”
“使用这个办法,能延缓土地制度崩溃!”
稍微放下了一些担心,朱武认为如果按王伦、乔冽的提议施行,只要梁山泊的军力一直强盛,完全能够将扩张政策维持百年甚至更久,等待下一个时代到来:
“若是能维持一百年,完全能达到盛世了。”
“盛世之后如何,我又怎么能管到呢?”
等到这个制度无法维持下去后,若是能实现产业升级或许能继续维持。若是不能实现,就会盛极而衰,陷入新一轮治乱循环。
朱武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快提高技术,希望工业时代,能够尽早到来。
“走吧,去新开垦的土地那边看一看!”
带着众人前去视察新开垦的土地,朱武发现至少有十分之一的土地,都种上了自己让王伦从江南引进的棉花。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向王伦道:
“棉花种起来了,棉纺厂和织布厂、服装厂也要想办法办起来。”
“这棉花不仅能做被服,还能制作甲胄,必须重视起来,尽快推广耕种。”
让王伦派人去江南虚心求教,争取把南方已经南方的棉布,引进到山东这边。
同时,朱武再看着已经建成的堤坝,还有堤坝旁的水碓、水排、水磨、水力锯木机等机械,还有距此不远的水泥厂、砖窑厂、水力机械厂、土化肥厂之后,朱武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工业的未来,或许就在这里。
“钢铁厂的事情很有难度吗?为何没完全建起来?”
皱着眉头看着一直没有建起来的钢铁厂,朱武问王伦道。
王伦闻言叫苦,道:
“炼制钢铁哪有那么容易,如今临近夏收,暂时就停工了。”
“我已经派人去莱芜监和利国监请人,等到夏收之后,再做这件事情。”
略微点了点头,朱武对王伦有这个主动性,还是比较满意,道:
“钢铁关系到兵器,一定要重视起来。”
“无论花多少钱,都要能炼钢铁!”
“我听说阳谷县、寿张县、郓城县、巨野县都有煤矿,东阿县那边有铁矿。可以想办法找一找,使用焦炭炼铁。”
向王伦嘱咐着这些事情,朱武在梁山泊掌控周围州县后,已经有能力对周围的资源进行开发,尝试找出煤铁。
王伦闻言应命,又向朱武献宝,道:
“主公所说的水泥,实在太好用了。”
“不但新修的堡寨用上了水泥,就连那个堤坝,也用上了一些。”
“如果修一条水泥路和梁山泊连通,主公来往独龙冈,可就更方便了!”
向朱武介绍水泥的使用,又将众人都领进水泥厂,介绍这个宝物。
宋江、乔冽等人在听说水泥不但能修筑堡垒,还能硬化路面后,都是极为欣喜,提议要大力生产水泥,加强梁山防御。
朱武对独龙冈这边的进度同样十分满意,而且在知道这些大部分是独龙冈的百姓帮忙建立后,更是从这里看到了吸收剩余劳动力的途径,让合作社获得进一步提高的契机:
“有条件的合作社,可以鼓励它们兴办工厂,吸收剩余劳动力。”
“这样即使土地不够用了,合作社新增的人口也不至无路可去,以后可以让有条件的合作社兴办集体农场,兴办集体企业。”
“初级社、高级社、集体农场,这样层层递进,让合作社制度,一直不断发展!”
第192章 大同社会书
转眼两年多过去,时间来到了道历三千八百一十五年、大宋政和八年秋天。朱武在梁山泊立寨的时间,同样来到了第五年。
这两年多下来来,朱武不但在梁山泊招兵买马、培养人才,还把麾下的政务人才大多都派到青州推行各项政策。让青州的局面,迅速得到改观。
尤其是在李俊打通青州到高丽和倭国的航路、以“海外奇珍”的名义将朱武制造的玻璃镜、玻璃杯等物件当做奢侈品销售出去后,青州的繁荣更是一日胜过一日,呈现出盛世气象。
若非在推行合作社和农场政策时得罪的地主豪强太多,慕容彦达早已被升迁重用,前往朝廷任职。
不过即便如此,慕容彦达的能臣名声,同样已传遍天下。许多人来青州参观拜访,见识这个能臣。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
“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读着这段文字,再看着青州的繁荣景象,许贯忠慨然长叹,对写出《大同社会书》的朱武,心中佩服不已:
“多少圣贤欲求大同而不得,没想到朱武一个匪首,竟然对大同社会有这么深的见解。”
“就连青州知州慕容彦达,都是在按他所说改造青州后,将青州治理越来越繁荣,平定二龙山的盗匪——”
“若是其它地方也都像青州这样,何愁天下不太平!”
看着青州安居乐业的景象,再想到其它地方在公田所、花石纲的残害下民不聊生、盗贼蜂起,许贯忠对奸党专权、蒙蔽朝廷更是愤懑不已。恨不得能铲除朝廷奸臣,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慕容知州将青州治理得如此太平,却因被人诋毁不得升迁。”
“这个奸臣当道的朝廷,真是可以说烂透了!”
“恨不得前往梁山泊,见一见朱武朱神机!”
心中激愤之下,许贯忠心中所想,不由道了出来。
不巧被人听到,那人顿时就拉住他的袖子,大叫道:
“好啊!”
“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出口!”
“快随我去见官!”
强行拉着许贯忠,要带他离开这里。
被他的话一惊,许贯忠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担心被这人拉去见官后说不清,许贯忠奋力挥袖,就要挣脱此人。
曾经应过武举,许贯忠自诩颇有勇力,没想到如今一挣之下,竟然没有挣开。
这让他大吃一惊,看着眼前书生打扮的人,脱口而出说道:
“兄台也是江湖人!”
那人哈哈一笑,向许贯忠使了个眼色,作势要将他拉去见官,把许贯忠带到一个僻静处,向他见礼道:
“在下荆南萧嘉穗,今到青州游历。”
“适才见兄台一时失言,有可能被小人听到作祟,故而出此下策,说是要带兄台去见官。”
“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兄台谅解!”
向许贯忠行个大礼,说是自己冒犯。
知道萧嘉穗是好意,许贯忠哪里会怪罪,向他回了个礼,谢他维护之恩:
“小弟大名府许贯忠,曾经应过武举,因见奸党专权、蒙蔽朝廷,故而无志进取、游荡江河。”
“适才想到这件事,不觉口出狂言,若非萧兄维护,恐怕真有事端!”
向萧嘉穗连连道谢,解释自己刚刚失言的原因。
萧嘉穗听到他这番话,不由叹息着道:
“方今谗人高张,贤士无名,虽材怀随和、行若由夷,终不能达九重。”
“萧某见若干有抱负的英雄,不计生死,赴公家之难者,倘若有一事不当,便会被奸臣构陷捏住短处,身家性命都在权奸掌握之中。”
“慕容知州如此贤达,将青州治理得如此繁华,尚且不得重用,平日里只能寄情在山野之间。”
“许兄和萧某一样做个闲云野鹤之人,不失为一条明路!”
许贯忠听到他这么说,同样叹口气说道:
“今奸邪当道,妒贤嫉能。如鬼如蜮的,都是峨冠博带;忠良正直的,尽被牢笼陷害。”
“小弟的念头久灰,本想回去后蜗伏荒山。只是见青州如此盛景,却又实在不甘心。”
“梁山泊朱武能写出《大同社会书》、又把梁山泊经营得蒸蒸日上,堪称是当今天下的雄才,远胜田虎多矣!”
“这样的人若是不能见一见,恐会后悔终身!”
曾经悄悄去见田虎,甚至还绘制了河东、河北的山川地理图形作为进献之礼,许贯忠在见到田虎的人肆意烧杀劫掠、毫无成事迹象后,便弃田虎而去,又来到山东。
眼看青州在朱武的《大同社会书》指导下治理得如此兴旺,许贯忠去梁山泊见朱武的念头更加坚定起来,又看着眼前的萧嘉穗,邀请此人道:
“萧兄文武双全,又从荆南远来青州游历,应该不是愿意将一身才学埋没荒野之人。”
“何不与小弟一起前往梁山泊,见见朱神机的风采?”
“小弟和梁山泊头领浪子燕青交契,听说朱神机一向礼贤下士,是个肯三顾茅庐请人上山的人。”
“谅来前往梁山泊,不会遇到危险!”
萧嘉穗闻言不应,对前往梁山泊见朱武的事情不置可否,但他对许贯忠提到的浪子燕青却极为好奇,道:
“浪子燕青?”
“可是两年前夺得相扑天下第一、如今在梁山泊做玉麒麟卢俊义副将的浪子燕青?”
“这两年他和卢俊义主持泰岳争锋,当真是好大的名声。”
“多少有名的相扑高手,都败在他的手下!”
“萧某之所以来青州,便是听说了泰岳争锋的盛况,想在这游历几个月,见一见这场盛会。”
“许兄和浪子燕青熟识,定要引荐一二!”
对浪子燕青极为好奇,萧嘉穗提到这两年来浪子燕青的战绩,顿时眉飞色舞。同样是外形俊俏、却颇有膂力的人,萧嘉穗对燕青能战胜那么多壮汉,感到极为钦佩。
是以他虽然对前往梁山泊见朱武的事情不置可否,却对浪子燕青极为好奇,打算通过许贯忠,结识这个奇人。
不管萧嘉穗的目的是什么,许贯忠听到他愿意陪自己前往梁山泊后,都是欢喜不已。和萧嘉穗收拾行李离开青州,两人坐上了前往梁山泊的客船,看着来往不息的船队,萧嘉穗道:
“都说南船北马,我只道只有南方才有这么多的船只,没想到这济水上面,同样有这么多船队。”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当真不虚!”
感叹着济水的盛况,萧嘉穗却听那船家道:
“客人这就说错了!”
“济水以前也没有这么多船只,是青州繁荣起来后,青州慕容知州联络沿途州县,把河道整治之后,才有这么多船队。”
“如今许多海外奇珍都是由这条路发往东京,京城达官贵人、沿途州县的官员,对济水宝贵着哩!”
“客人你若是早两年到来,看到的就不是这个景象了!”
向两人说着济水以前景象,许贯忠和萧嘉穗两人才知道济水的繁荣不过是这一两年的事情。若非青州在慕容彦达治理下繁荣起来,济水也不会成为这个景象。
“可惜!可惜!”
“如此贤才却不得朝廷重用,实在让人痛惜!”
又感叹了一番慕容彦达的不得重用,两人自己的怀才不遇,许贯忠和萧嘉穗境遇相似、志趣相投,只是在船上待了几天后,关系便胜过多年好友,相互间结拜兄弟,约定在梁山泊共同进退。
“说起来,梁山泊就在济水中间,从青州到东京的船队,必然要经过梁山泊。”
“为何从没有听到梁山泊打劫商船,过路的船队也毫不担心?”
向船家问起这件事,船家笑着说道:
“客人这就不知了!”
“梁山泊虽然是盗匪,做起事却比官府还讲规矩。”
“他们在梁山泊周围不劫商队,反而设立税卡,向过路的商队收取值百抽二的过税。”
“因为只需要缴纳一次,又比官府收得还公道,过路的商队情愿被他们收税,也要避开其它税卡。”
“可以说从青州到东京的水路,就数这一段的船多!”
向许贯忠、萧嘉穗指着前面来往不息的船队,两人都察觉到这一段水路上的船只,明显比其它地方更多,不由面面相觑,深深为之叹息:
“官不如匪,如之奈何?”
“若是这样下去,只怕……”
摇了摇头,两人虽没有说下去,意思却显而易见。认为大宋朝廷若是不处置贪官污吏重拾民心,只怕早晚会失去人心,难以维系下去。
——————请在一小时后观看——————
“这两年他和卢俊义主持泰岳争锋,当真是好大的名声。”
“多少有名的相扑高手,都败在他的手下!”
“萧某之所以来青州,便是听说了泰岳争锋的盛况,想在这游历几个月,见一见这场盛会。”
“许兄和浪子燕青熟识,定要引荐一二!”
对浪子燕青极为好奇,萧嘉穗提到这两年来浪子燕青的战绩,顿时眉飞色舞。同样是外形俊俏、却颇有膂力的人,萧嘉穗对燕青能战胜那么多壮汉,感到极为钦佩。
是以他虽然对前往梁山泊见朱武的事情不置可否,却对浪子燕青极为好奇,打算通过许贯忠,结识这个奇人。
不管萧嘉穗的目的是什么,许贯忠听到他愿意陪自己前往梁山泊后,都是欢喜不已。和萧嘉穗收拾行李离开青州,两人坐上了前往梁山泊的客船,看着来往不息的船队,萧嘉穗道:
“都说南船北马,我只道只有南方才有这么多的船只,没想到这济水上面,同样有这么多船队。”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当真不虚!”
感叹着济水的盛况,萧嘉穗却听那船家道:
“客人这就说错了!”
“济水以前也没有这么多船只,是青州繁荣起来后,青州慕容知州联络沿途州县,把河道整治之后,才有这么多船队。”
“如今许多海外奇珍都是由这条路发往东京,京城达官贵人、沿途州县的官员,对济水宝贵着哩!”
“客人你若是早两年到来,看到的就不是这个景象了!”
向两人说着济水以前景象,许贯忠和萧嘉穗两人才知道济水的繁荣不过是这一两年的事情。若非青州在慕容彦达治理下繁荣起来,济水也不会成为这个景象。
“可惜!可惜!”
“如此贤才却不得朝廷重用,实在让人痛惜!”
又感叹了一番慕容彦达的不得重用,两人自己的怀才不遇,许贯忠和萧嘉穗境遇相似、志趣相投,只是在船上待了几天后,关系便胜过多年好友,相互间结拜兄弟,约定在梁山泊共同进退。
“说起来,梁山泊就在济水中间,从青州到东京的船队,必然要经过梁山泊。”
“为何从没有听到梁山泊打劫商船,过路的船队也毫不担心?”
向船家问起这件事,船家笑着说道:
“客人这就不知了!”
“梁山泊虽然是盗匪,做起事却比官府还讲规矩。”
“他们在梁山泊周围不劫商队,反而设立税卡,向过路的商队收取值百抽二的过税。”
“因为只需要缴纳一次,又比官府收得还公道,过路的商队情愿被他们收税,也要避开其它税卡。”
“可以说从青州到东京的水路,就数这一段的船多!”
向许贯忠、萧嘉穗指着前面来往不息的船队,两人都察觉到这一段水路上的船只,明显比其它地方更多,不由面面相觑,深深为之叹息:
“官不如匪,如之奈何?”
“若是这样下去,只怕……”
摇了摇头,两人虽没有说下去,意思却显而易见。认为大宋朝廷若是不处置贪官污吏重拾民心,只怕早晚会失去人心,难以维系下去。
——————请在一小时后观看——————
第193章 兵发高唐州
“梁山泊要出兵了!”
对视一眼,许贯忠和萧嘉穗同时想到了这一点。都认为梁山泊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必然会出兵高唐州。
“柴进和梁山泊关系莫逆,不但和林冲、武松两位头领熟识,就连王伦、宋江,听说也曾在他的庄上避居。”
“他被高唐州知州下狱,梁山泊必然要解救!”
说着柴进和梁山泊交往的事迹,许贯忠不用多想,便猜到梁山泊除了出兵解救柴进外,没有第二个可能——
否则梁山泊就坏了义气,在江湖中名声大坏!
萧嘉穗同样听说过柴进帮助梁山泊主持泰岳争锋的事情,因此认为梁山泊在知道柴进被囚的消息后必然要出兵。此时听许贯忠讲述梁山泊和柴进的交往,对梁山泊出兵的可能更确定了几分。
看着那几个匆忙带人返回梁山泊的纠察队员,萧嘉穗道:
“不知这次梁山泊会派谁出兵?”
“卢俊义和燕青会不会外出征战?”
眉头一挑,许贯忠道:
“肯定会出战!”
“卢俊义和燕青兄弟都是河北人,和高唐州距离不远。”
“他们两人若不出兵,梁山泊又有谁有资格在河北征战?”
“我看多半是卢俊义做先锋,为梁山泊兵马打头阵!”
在两年前的泰岳争锋上夺得天下第一,又在这两年主持泰岳争锋时不知道击败了多少人。卢俊义此时已经是公认的丈二钢枪无敌、马步军中第一。
梁山泊要向河北出兵,除了卢俊义外,谁还有资格为梁山泊打头阵?
燕青是卢俊义心腹,又是他的副将,卢俊义但凡要出兵,又怎能不带着他?
两人不用去梁山泊,就能见到燕青。
“看来,不用去梁山了!”
“现在去梁山泊,也见不到燕青!”
想到燕青要随卢俊义出征,许贯忠明白自己此时即使上了梁山泊,只怕也难以见到他。同样也明白了萧嘉穗为何这样问自己,知道他还有些不愿意上梁山。
因此,许贯忠见萧嘉穗望着自己,明白萧嘉穗的顾虑的他主动道:
“既然梁山泊要出兵,我们现在上山也见不到几个人。”
“不如等卢俊义和燕青出兵时,一起去高唐州看一看。”
“若是梁山泊兵力强盛、纪律严明,我们便在出征时帮他们一下。”
“若是不合心意,只见故友就是!”
听得萧嘉穗大喜过望,扬着眉毛说道:
“正该如此!”
“若是梁山泊值得投靠,我们把一身才华在盗匪丛中施展又如何?”
“若是不值得投靠,那就继续做闲云野鹤之人!”
和许贯忠商定之后,两人下了客船,没有按先前打算去上梁山,而是在一条梁山泊向高唐州的必经之道上,等待梁山泊兵马前来。
没出两人所料,不到两个时辰,两人便看到一队哨探经过,又有两三千的马军,打着梁山泊“梁”字大旗,向高唐州方向奔去。
见到梁山泊出兵速度如此之快,两人深感朱武等人义气的同时,赞叹梁山泊兵马精锐。单以梁山泊不到两个时辰便出动三千马军来说,梁山泊兵马必然时时操练,随时准备出征。
有这样精锐的兵马在,梁山泊的势力必然继续膨胀,两人若加入梁山泊,不愁没有施展才华的余地。
打量着这些兵马,许贯忠和萧嘉穗正张望间,忽见前队里一个头领,滚鞍下马,向着许贯忠大叫道:
“兄长如何在这里?”
却是燕青在观察四周时,看到许贯忠这个熟人,急忙前来见礼。
眼看燕青和自己数年不见,却仍对自己如此亲近,许贯忠心中甚喜,向他道:
“我和这位萧兄弟游历到此,听说梁山泊要出兵,便在这看看能不能遇到故人。”
“没想到燕青兄弟果然在其中,恰好在此遇见!”
向燕青和萧嘉穗介绍两人身份,燕青见萧嘉穗和许贯忠关系莫逆,对他同样是极为客气。尤其是知道萧嘉穗和许贯忠一起就是来见自己后,燕青更是欢喜得哈哈大笑,颇有几分得意。
正在说话之间,卢俊义见燕青下马不前,同样拍马赶来。燕青见他过来,向许贯忠和萧嘉穗两人道:
“许兄,萧兄,这位便是卢员外,此次出任先锋!”
卢俊义勒住马看时,认得其中一人是和燕青交好的许贯忠。听燕青夸赞过他的才学,卢俊义大喜过望,下马向许贯忠道:
“常听燕青兄弟提到先生,今日有幸得见,敢邀同往请教。”
又询问萧嘉穗的名号,同样邀请他一起随军。
许贯忠和萧嘉穗本就有这个想法,听到卢俊义邀请,顿时答应下来。四人都不敢耽误此次行军,匆匆见礼之后,便一同骑着马匹,向高唐州方向赶去。
匆匆赶了数十里,天色暗了下来,卢俊义和燕青命大军安营扎寨,又带着许贯忠和萧嘉穗去见梁山泊的头领,为他们介绍栾廷玉、韩伯龙两个马军第一旅将领,以及被朱武派来临时加强实力的乔冽、花荣、戴宗、欧鹏、杨林、薛永、马麟、白胜八人。
许贯忠和萧嘉穗见到梁山泊先锋中就有十二位头领,还有更多的头领在朱武率领下在后面即将跟上来。都感叹梁山泊人才济济,不愧是江湖中首屈一指的大寨。
乔冽等人在见到许贯忠、萧嘉穗一表非凡,又是燕青故人后,对两人同样极为亲近。尤其是乔冽,知道这两人见微知著,只是见到报信人,便猜到梁山泊要出兵高唐州后,更是猜测着两人随大军前往高唐州,或许另有目的。
有心试探一二,乔冽道:
“二位才学出众、见识过人,不知为何没有去谋个官职,反而浪迹山野?”
许贯忠闻言叹息,向乔冽道:
“如今奸邪当道,妒贤嫉能,俺又有几分儿不合时宜处,每每见奸党专权,蒙蔽朝廷,因此无志进取,游荡江河,到几个去处,俺也颇颇留心。”
“这是小弟近来的几笔拙画,诸位权且一看,或者有用得着处。”
将一幅画卷递与燕青,燕青展开和卢俊义、乔冽等人看了,见到是河北山川城池关隘之图,顿时都是大喜,乔冽道:
“先生此图,胜过一万雄兵!”
“这次若有功劳,当记先生头功!”
对许贯忠跟随大军的用意再无怀疑,邀请他和萧嘉穗两人一同议事,没有丝毫隐讳。
许贯忠和萧嘉穗本就有了解梁山泊实力的意思,对于这个邀请,自然不会推辞。两人和卢俊义、乔冽等人一起入账,听他们谈论大事。
或许是出发匆忙,许多头领对柴进为何失陷在高唐州还不了解。许贯忠和萧嘉穗二人,也是在听到乔冽解说后,才知道柴进为何会失陷高唐州,被高廉给下狱:
“高唐州原本是凌州高唐县,高俅为他的叔伯兄弟高廉求职,硬生生将这个县提为高唐州。”
“知州高廉兼管本州兵马,据说要在此练兵,将来北伐燕云。”
“此人倚仗他哥哥势要,在高唐州无所不为。他的妻舅殷天锡,同样是有学有样,在高唐州横行害人。”
“这次柴大官人之所以去高唐州,便是因为他有个叔叔柴皇城,在高唐州被殷天锡殴死。柴皇城临死之前,嘱托柴大官人往京师拦驾告状,为他报仇雪恨。”
“柴大官人气愤之下,派人回沧州取丹书铁券,要打这场官司。殷天锡得知之后,不但痛打了柴大官人一顿,还伙同高廉说柴大官人伪造丹书铁券,要治他的死罪。”
“如今柴大官人已危在旦夕,他庄上忠心的庄客,前来梁山泊求援。”
听到名满天下的柴进都被人如此欺负,许贯忠、萧嘉穗两人义愤填膺。许贯忠气愤地道:
“柴大官人是大周柴世宗嫡派子孙,自陈桥让位有德,太祖武德皇帝敕赐与他誓书铁券在家中,谁敢欺负他?”
“高廉连他的主意都敢打,真是肆意妄为!”
萧嘉穗也叹息道:
“多少英雄,身家性命,都在权奸掌握之中!”
“萧某虽然不才,也愿出一份力,救出柴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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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要出兵了!”
对视一眼,许贯忠和萧嘉穗同时想到了这一点。都认为梁山泊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必然会出兵高唐州。
“柴进和梁山泊关系莫逆,不但和林冲、武松两位头领熟识,就连王伦、宋江,听说也曾在他的庄上避居。”
“他被高唐州知州下狱,梁山泊必然要解救!”
说着柴进和梁山泊交往的事迹,许贯忠不用多想,便猜到梁山泊除了出兵解救柴进外,没有第二个可能——
否则梁山泊就坏了义气,在江湖中名声大坏!
萧嘉穗同样听说过柴进帮助梁山泊主持泰岳争锋的事情,因此认为梁山泊在知道柴进被囚的消息后必然要出兵。此时听许贯忠讲述梁山泊和柴进的交往,对梁山泊出兵的可能更确定了几分。
看着那几个匆忙带人返回梁山泊的纠察队员,萧嘉穗道:
“不知这次梁山泊会派谁出兵?”
“卢俊义和燕青会不会外出征战?”
眉头一挑,许贯忠道:
“肯定会出战!”
“卢俊义和燕青兄弟都是河北人,和高唐州距离不远。”
“他们两人若不出兵,梁山泊又有谁有资格在河北征战?”
“我看多半是卢俊义做先锋,为梁山泊兵马打头阵!”
在两年前的泰岳争锋上夺得天下第一,又在这两年主持泰岳争锋时不知道击败了多少人。卢俊义此时已经是公认的丈二钢枪无敌、马步军中第一。
梁山泊要向河北出兵,除了卢俊义外,谁还有资格为梁山泊打头阵?
燕青是卢俊义心腹,又是他的副将,卢俊义但凡要出兵,又怎能不带着他?
两人不用去梁山泊,就能见到燕青。
“看来,不用去梁山了!”
“现在去梁山泊,也见不到燕青!”
想到燕青要随卢俊义出征,许贯忠明白自己此时即使上了梁山泊,只怕也难以见到他。同样也明白了萧嘉穗为何这样问自己,知道他还有些不愿意上梁山。
因此,许贯忠见萧嘉穗望着自己,明白萧嘉穗的顾虑的他主动道:
“既然梁山泊要出兵,我们现在上山也见不到几个人。”
“不如等卢俊义和燕青出兵时,一起去高唐州看一看。”
“若是梁山泊兵力强盛、纪律严明,我们便在出征时帮他们一下。”
“若是不合心意,只见故友就是!”
听得萧嘉穗大喜过望,扬着眉毛说道:
“正该如此!”
“若是梁山泊值得投靠,我们把一身才华在盗匪丛中施展又如何?”
“若是不值得投靠,那就继续做闲云野鹤之人!”
和许贯忠商定之后,两人下了客船,没有按先前打算去上梁山,而是在一条梁山泊向高唐州的必经之道上,等待梁山泊兵马前来。
没出两人所料,不到两个时辰,两人便看到一队哨探经过,又有两三千的马军,打着梁山泊“梁”字大旗,向高唐州方向奔去。
见到梁山泊出兵速度如此之快,两人深感朱武等人义气的同时,赞叹梁山泊兵马精锐。单以梁山泊不到两个时辰便出动三千马军来说,梁山泊兵马必然时时操练,随时准备出征。
有这样精锐的兵马在,梁山泊的势力必然继续膨胀,两人若加入梁山泊,不愁没有施展才华的余地。
打量着这些兵马,许贯忠和萧嘉穗正张望间,忽见前队里一个头领,滚鞍下马,向着许贯忠大叫道:
“兄长如何在这里?”
却是燕青在观察四周时,看到许贯忠这个熟人,急忙前来见礼。
眼看燕青和自己数年不见,却仍对自己如此亲近,许贯忠心中甚喜,向他道:
“我和这位萧兄弟游历到此,听说梁山泊要出兵,便在这看看能不能遇到故人。”
“没想到燕青兄弟果然在其中,恰好在此遇见!”
向燕青和萧嘉穗介绍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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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调兵遣将
梁山泊中,朱武命令卢俊义等人带着马军第一旅出发后,继续调兵遣将,安排后续兵马。
两年多时间过去,朱武虽然专注于暗中掌控青州,没有让梁山泊攻略周围州县。但是在朝廷把梁山泊划入公田所、大肆将周围土地纳为公田、收取船税的情况下,许多农民、渔民纷纷投靠梁山,让梁山泊大寨的兵力从先前的一万人,扩充到现在的四万多。
如今,朱武在梁山泊设立的十二个旅已经全部满编,甚至在杨雄、时迁、解珍、解宝等人来投后,还新设了两个步军旅,用以安排新上山的头领和士卒。
柴进失陷高唐州的消息传来时,对这件事早已知道的朱武正在梁山泊观看马军操练,故而才能够迅速反应,让卢俊义带领马军第一旅做先锋,即可出发救援。
只是,单凭一个旅三千人的兵力,攻下高唐州的可能显然不大,朱武还需要继续派兵,才能救回柴进:
“高唐州军广粮多,高廉又训练了三百飞天神兵,没有上万兵力,很难快速攻下。”
“凌州和曾头市的兵马,也是现实威胁,同样需要上万人,为我看住这两地。”
“这次下山的兵力,至少需要两万!”
两万人的兵力,占梁山泊大寨总兵力的一半。朱武不用多想,便知道这样的战事,只能亲自指挥。
所以,将王伦、晁盖、宋江、吴用等头领召集起来后,朱武率先说道:
“柴大官人自来与山寨交好,今日他有危难,如何不下山去救他?”
“我要亲自领兵,前去打下高唐州!”
宋江闻言说道:
“哥哥是山寨之主,如何使得轻动?”
“小可和柴大官人旧来有恩,情愿替哥哥下山。”
朱武闻言不喜,知道宋江仍没有放弃带兵的想法。面上却笑着道:
“宋兄弟若是不说,我险些都忘了你还曾经在柴大官人庄上躲避。”
“既然兄弟想一块儿去高唐州,那就一起下山。”
然后,他不待宋江回应,便向王伦和鲁智深道:
“我和众位兄弟下山后,王先生和鲁大师负责留守山寨。”
“务必要小心在意,谨防敌人偷袭!”
王伦闻言应命,鲁智深却有些不情愿。两年多没有战事,鲁智深正想在攻打高唐州时大显身手,哪想到朱武分配任务时,让他和王伦留守山寨。大声嚷嚷着道:
“马军第一旅都下山了,步军第一旅如何就不能去?”
“俺们虽然没马,战力不比他低!”
嚷嚷着要带领麾下步军,前去攻打高唐州。
眼看宋江没闹,鲁智深却闹了起来,朱武有些头疼,却只能尽力安抚,向鲁智深解释道:
“正因为步军第一旅战力强,我才安排大师留守。”
“否则被朝廷的人偷袭了,兄弟们以后去哪里?”
说着,朱武向鲁智深等梁山泊头领道:
“咱们梁山泊这两年来虽然没有大动静,但是被公田所逼上梁山的人却越来越多。”
“如今朝廷里面不但有蔡京、高俅两个奸臣注意到梁山泊,杨戬这个阉宦,也在皇帝面前说梁山泊有盗匪。”
“这次高俅的兄弟高廉把柴大官人下狱,说不定就有让梁山泊出兵,试探实力的意思。”
“若是我们都下山了,梁山泊留守兵力空虚,说不定就会有朝廷兵马,前来偷袭梁山。”
“这次不但下山的兄弟要注意,留守梁山泊的头领,同样也要小心!”
“若是因为粗心大意让梁山泊受了损失,我等回山之后,必然严惩不贷!”
一番话说得肃然,鲁智深等头领顿时凛然听命,对留守山寨的事,再也不敢小觑。
朱武见得此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向晁盖、林冲两人道:
“梁山泊前往高唐州的路上,有凌州和曾头市两路兵马威胁。”
“晁盖、林冲兄弟可带领马军第二旅、步军第五旅、步军第六旅组成西路军,盯住这两路兵马。”
“防止他们在梁山泊攻打高唐州时突然袭击,断了梁山后路。”
晁盖闻言领命,对自己能独领一军感到极为满意。自从被朱武从青州二龙山调回梁山泊后,他一直感觉不自在,如今见朱武如此看重,他心里才好受了许多。知道自己在朱武心中,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人才。
那边,林冲却恳求道:
“昔年小弟在沧州曾受过柴大官人恩惠,恳请寨主让小弟一同前往曾头市,救出柴大官人!”
这是义气之事,朱武本该应允。只是他想起史文恭的武功,却是有些为难:
“曾头市的史文恭武功厉害,山寨里除了卢兄外,只有林兄能挡住他。”
“林兄若是不去,谁能看住史文恭?”
林冲闻言讷讷,不知说什么好。山寨头领之中,却有一人着恼,大叫道:
“哥哥何必小觑人!”
“我去战那史文恭!
却是秦明一向自负颇有勇力,平日里和林冲切磋时也是不相上下。想到林冲能在史文恭手下支撑,便认为自己同样不逊于史文恭。
在听到朱武认为除了卢俊义、林冲山寨中没有人能够抵挡史文恭后,秦明顿时就有些着恼,主动请求出战。
这番话说得豪气,朱武却不敢派他去。不说原书中史文恭只用二十余合就击败秦明,让朱武自己看来,秦明的武功也受到史文恭克制。让秦明去战史文恭,绝对是有去无回。
反而是林冲,两年前败在史文恭手下后一直发奋习武,又在喜得贵子后成功突破通力,如今虽然和史文恭比起来或许还略有不如,差距却已经不那么明显。只要小心一点,并不会败于史文恭。
所以朱武才安排林冲和晁盖一起去盯住凌州和曾头市,而不是让其他兄弟代替。
如今,林冲提出要前往高唐州,顿时给朱武带来难题:
“若是拒绝林冲,他应该会听命。”
“只是柴进确实曾对林冲有恩,若是不趁着这次救援他把恩情给还了,柴进上山后,林冲在面对他的时候就会有所顾忌。”
“还不如让林冲还了恩情,免得柴进上山后,在山寨影响太大!”
仗义疏财、结交好汉,柴进在江湖上的影响力,绝对不能说小。梁山泊王伦、宋江、林冲、武松等人,就都曾受过他的恩情。
如果不趁着这次去救柴进把恩情给还了,柴进上山之后,朱武就很难安排。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梁山泊中,朱武命令卢俊义等人带着马军第一旅出发后,继续调兵遣将,安排后续兵马。
两年多时间过去,朱武虽然专注于暗中掌控青州,没有让梁山泊攻略周围州县。但是在朝廷把梁山泊划入公田所、大肆将周围土地纳为公田、收取船税的情况下,许多农民、渔民纷纷投靠梁山,让梁山泊大寨的兵力从先前的一万人,扩充到现在的四万多。
如今,朱武在梁山泊设立的十二个旅已经全部满编,甚至在杨雄、时迁、解珍、解宝等人来投后,还新设了两个步军旅,用以安排新上山的头领和士卒。
柴进失陷高唐州的消息传来时,对这件事早已知道的朱武正在梁山泊观看马军操练,故而才能够迅速反应,让卢俊义带领马军第一旅做先锋,即可出发救援。
只是,单凭一个旅三千人的兵力,攻下高唐州的可能显然不大,朱武还需要继续派兵,才能救回柴进:
“高唐州军广粮多,高廉又训练了三百飞天神兵,没有上万兵力,很难快速攻下。”
“凌州和曾头市的兵马,也是现实威胁,同样需要上万人,为我看住这两地。”
“这次下山的兵力,至少需要两万!”
两万人的兵力,占梁山泊大寨总兵力的一半。朱武不用多想,便知道这样的战事,只能亲自指挥。
所以,将王伦、晁盖、宋江、吴用等头领召集起来后,朱武率先说道:
“柴大官人自来与山寨交好,今日他有危难,如何不下山去救他?”
“我要亲自领兵,前去打下高唐州!”
宋江闻言说道:
“哥哥是山寨之主,如何使得轻动?”
“小可和柴大官人旧来有恩,情愿替哥哥下山。”
朱武闻言不喜,知道宋江仍没有放弃带兵的想法。面上却笑着道:
“宋兄弟若是不说,我险些都忘了你还曾经在柴大官人庄上躲避。”
“既然兄弟想一块儿去高唐州,那就一起下山。”
然后,他不待宋江回应,便向王伦和鲁智深道:
“我和众位兄弟下山后,王先生和鲁大师负责留守山寨。”
“务必要小心在意,谨防敌人偷袭!”
王伦闻言应命,鲁智深却有些不情愿。两年多没有战事,鲁智深正想在攻打高唐州时大显身手,哪想到朱武分配任务时,让他和王伦留守山寨。大声嚷嚷着道:
“马军第一旅都下山了,步军第一旅如何就不能去?”
“俺们虽然没马,战力不比他低!”
嚷嚷着要带领麾下步军,前去攻打高唐州。
眼看宋江没闹,鲁智深却闹了起来,朱武有些头疼,却只能尽力安抚,向鲁智深解释道:
“正因为步军第一旅战力强,我才安排大师留守。”
“否则被朝廷的人偷袭了,兄弟们以后去哪里?”
说着,朱武向鲁智深等梁山泊头领道:
“咱们梁山泊这两年来虽然没有大动静,但是被公田所逼上梁山的人却越来越多。”
“如今朝廷里面不但有蔡京、高俅两个奸臣注意到梁山泊,杨戬这个阉宦,也在皇帝面前说梁山泊有盗匪。”
“这次高俅的兄弟高廉把柴大官人下狱,说不定就有让梁山泊出兵,试探实力的意思。”
“若是我们都下山了,梁山泊留守兵力空虚,说不定就会有朝廷兵马,前来偷袭梁山。”
“这次不但下山的兄弟要注意,留守梁山泊的头领,同样也要小心!”
“若是因为粗心大意让梁山泊受了损失,我等回山之后,必然严惩不贷!”
一番话说得肃然,鲁智深等头领顿时凛然听命,对留守山寨的事,再也不敢小觑。
朱武见得此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向晁盖、林冲两人道:
“梁山泊前往高唐州的路上,有凌州和曾头市两路兵马威胁。”
“晁盖、林冲兄弟可带领马军第二旅、步军第五旅、步军第六旅组成西路军,盯住这两路兵马。”
“防止他们在梁山泊攻打高唐州时突然袭击,断了梁山后路。”
晁盖闻言领命,对自己能独领一军感到极为满意。自从被朱武从青州二龙山调回梁山泊后,他一直感觉不自在,如今见朱武如此看重,他心里才好受了许多。知道自己在朱武心中,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人才。
那边,林冲却恳求道:
“昔年小弟在沧州曾受过柴大官人恩惠,恳请寨主让小弟一同前往曾头市,救出柴大官人!”
这是义气之事,朱武本该应允。只是他想起史文恭的武功,却是有些为难:
“曾头市的史文恭武功厉害,山寨里除了卢兄外,只有林兄能挡住他。”
“林兄若是不去,谁能看住史文恭?”
林冲闻言讷讷,不知说什么好。山寨头领之中,却有一人着恼,大叫道:
“哥哥何必小觑人!”
“我去战那史文恭!
却是秦明一向自负颇有勇力,平日里和林冲切磋时也是不相上下。想到林冲能在史文恭手下支撑,便认为自己同样不逊于史文恭。
在听到朱武认为除了卢俊义、林冲山寨中没有人能够抵挡史文恭后,秦明顿时就有些着恼,主动请求出战。
这番话说得豪气,朱武却不敢派他去。不说原书中史文恭只用二十余合就击败秦明,让朱武自己看来,秦明的武功也受到史文恭克制。让秦明去战史文恭,绝对是有去无回。
反而是林冲,两年前败在史文恭手下后一直发奋习武,又在喜得贵子后成功突破通力,如今虽然和史文恭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第195章 飞天神兵
高唐州距离梁山泊约有三百里,卢俊义带着马军第一旅快马加鞭,不到三日时间,就已抵达高唐州。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了人。有军卒报知高廉,高廉听了冷笑道:
“梁山泊这伙草贼前来就缚,此是天教我成功。”
“左右快传下号令,整点军马,出城迎敌,着那众百姓上城守护!”
这高廉身为知州,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文武两全。一声号令下去,高唐州一众军官各领本部军马,摆布出城迎敌。
高廉亲率着三百飞天神兵,披甲背剑,上马出到城外,把部下军官周回列成阵势,却将三百神兵列在中军,摇旗呐喊,擂鼓鸣金,只等敌军到来。
卢俊义、乔冽、栾廷玉等人引领三千人马到来,两军相迎,旗鼓相望,各把强弓硬弩射住阵脚。两军中吹动画角,发起擂鼓,眼看就是一场大战。
和众头领来到阵前,卢俊义见高唐州兵马反应如此之快,心中暗暗称赞。指着前方敌军,向其他头领大声道:“谁愿去打头阵?”
“我来!”
大叫一声,栾廷玉跃马出阵,向着高唐州敌军厉声高叫:
“高唐州纳命的出来!”
高廉闻言大怒,引着三十余个军官出阵,指着栾廷玉骂道:“你这伙不知死的叛贼,怎敢直犯俺的城池!”
栾廷玉喝道:“你这个害民的强盗!梁山泊早晚杀到京师,把那欺君贼臣高俅碎尸万段,方是愿足!”
高廉怒不可遏,回头问道:“谁人出马先捉此贼去?”军官队里转出一个统制官,姓于名直,拍马抡刀竟出阵前。
栾廷玉见了,挺枪径奔于直。两个战不到十合,于直被栾廷玉一枪刺于马下,高廉见了大惊:“再有谁人出马报仇?”
军官队里又转出一个统制官,姓温双名文宝,使一条长枪,骑一匹黄骠马,銮铃响,珂佩鸣,早出到阵前,四只马蹄荡起征尘,直奔栾廷玉。
栾廷玉首战获胜,正是气盛之时,挺枪又战温文宝。两人个约斗到二十合,栾廷玉卖了个破绽,拨马望本阵便走。温文宝追赶之时,被栾廷玉一飞锤打个正着,翻筋斗落下马去,被栾廷玉一枪刺死马下,那匹马跑回本阵去了。梁山泊兵马见此,都是齐呐声喊。
高廉见连折二将,己方士气沮丧,便去背上掣出口太阿宝剑来,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
“疾!”
只见高廉队中卷起一道黑气,那道气散至半空里,飞砂走石,撼地摇天,刮起怪风,径扫过对阵来。
卢俊义、栾廷玉等众将对面不能相顾,惊得那坐下马乱撺咆哮。众人正惊慌间,乔冽哈哈一笑,大叫道:
“区区邪法,何足道哉!”
“看我用回风返火之术,破了这个邪法!”
使了回风返火的法,把高廉发出的那道黑气,向阵中返了过去。一时间高廉军中同样对面不能相顾,同样乱了起来。
高廉见此大惊,万万没料到梁山泊还有人能破自己道法,把手中宝剑一挥,指点那三百神兵从阵里杀将出来。
这三百飞天神兵不受黑气影响,在战阵中大占便宜,卢俊义见得此景,知道今日已难以取胜,急忙和其他头领拦住神兵,让梁山泊其余兵马退了下去,在十里外下寨。同时让戴宗传递战报,等待朱武率大队兵马前来。
高廉见人马退去,也收了本部军兵,入高唐州城里安下。
再说朱武那边,他在镜像空间中看到这场战况后,更是庆幸于自己让乔冽跟随卢俊义前去,挡住高廉邪法。若非高廉施法时乔冽用回风返火之术乱了他的法术,梁山泊一定会损伤不小,大大损伤锐气。
不过即使如此,见到那三百飞天神兵不惧梁山三千兵马,在战阵中大显神威后,朱武仍旧是颇为艳羡,想要收为己用:
“那三百飞天神兵的战力如此之强,放在高廉手中实在是可惜了。”
“若是把高廉的三百飞天神兵夺过来,梁山泊的法师营,就不用愁着没人!”
早就让公孙胜和樊瑞组建法师营,却因为梁山泊的精壮好汉大多在经过培训后成为军官,让法师营没有足够的人才。朱武在见到这三百飞天神兵后,觉得他们是法师营士卒的好人选。心中思索着如何把三百人逼降,收为梁山人才。
所以在戴宗携着战报前来后,朱武指着战报中提到的飞天神兵,询问公孙胜道:
“高廉的飞天神兵怎么样?”
“先生能不能对付?”
公孙胜闻言皱眉,道:
“这飞天神兵能增幅高廉的法术,还能在法术加持下以三百人冲击三千人。”
“想来战力不弱,绝不能够小觑。”
“待贫道看清他们底细后,再想办法对付!”
对公孙胜很有信心,朱武点了点头,又向公孙胜道:
“若是能收服就好了!”
“这三百飞天神兵,岂不正是为先生的法师营准备的?”
让公孙胜想办法收服这三百飞天神兵,用于扩充法师营。
公孙胜和樊瑞这几年一直在忙于组建法师营,却因为梁山泊人才大多去做军官,让法师营招揽不到多少人才。想到这三百飞天神兵已经练成,公孙胜觉得若是把他们收服,对法师营是件好事。不由心中盘算,如何收服他们。
如此过了几日,朱武带大军赶到高唐后,立刻整点人马,摇旗操鼓,杀奔高唐城下。想要让高廉带着飞天神兵出来,看看他们底细。
高廉在听到朱武带着兵马前来后,当即点了城中兵马并三百神兵,开放城门,布下吊桥,出来摆成阵势。
望着高廉军中一簇皂旗,朱武向公孙胜道:
“那阵内皂旗,便是高廉的飞天神兵。”
“先生要看清楚他们底细,想出办法破敌!”
公孙胜自信一笑,向朱武道:
“还请寨主放心,这天下间的法术,没有几个贫道不认识的。”
“只要能看清它的底细,破它是手到擒来!”
朱武带卢俊义、林冲等人拍马出阵,前去挑战高廉。对面高廉却吩咐大小将校:
“不要与他强敌挑斗,但见牌响,一齐并力擒获宋江,我自有重赏。”
在马鞍鞒上挂着一面聚兽铜牌,上有龙章凤篆,高廉手里拿着宝剑,出阵大喝道:
“你这伙反贼,快早早下马受缚,省得我腥手污脚!”
言罢,把剑一挥,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
“疾!”
黑气起处,早卷起怪风来。
公孙胜不等那风到,口中也念念有词,左手捏诀,右手把剑一指,喝声道:
“疾!”
那阵风不望梁山泊阵里来,倒望高廉神兵队里去了。却是公孙胜出身道门正宗,法力远胜乔冽,他用出的回风返火之术,直接把高廉用出的邪法逼了回去。
高廉见回了风,急取铜牌,把剑敲动,向那神兵队里卷一阵黄砂,就中军走出一群猛兽。但见:
狻猊舞爪,狮子摇头。闪金獬豸逞威雄,奋锦貔貅施勇猛。豺狼作对,吐獠牙直奔雄兵;虎豹成群,张巨口来啮劣马。带刺野猪冲阵入,卷毛恶犬撞人来。如龙大蟒扑天飞,吞象顽蛇钻地落。
高廉铜牌响处,一群怪兽毒虫直冲过来,梁山泊阵里众多人马惊呆了。
众军恰待都走,公孙胜在马上,早掣出那一把松文古定剑来,指着敌军,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
“疾!”
只见一道金光射去,那伙怪兽毒虫,都就黄砂中乱纷纷坠于阵前。众军人看时,却都是白纸剪的虎豹走兽,黄砂尽皆荡散不起。
“哈哈!”
“原来都是纸老虎!”
大笑一声,朱武长刀一指,梁山泊大小三军一齐掩杀过去。但见人亡马倒,旗鼓交横,高唐州兵马大败,争先恐后回城。
高廉急把神兵退走入城,梁山泊兵马已赶到城下,城上急拽起吊桥,闭上城门,擂木炮石,如雨般打将下来。
不想让梁山泊兵马多受损伤,朱武命人鸣金,收聚军马下寨,整点人数,各获大胜。卢俊义、林冲等头领还拿下几个神兵,被朱武送给了公孙胜。
公孙胜琢磨不久,很快便告诉朱武:
“这些飞天神兵的底细我已尽知,来日再遇到时,一定能够擒下!”
——————请在一小时后观看——————
高唐州距离梁山泊约有三百里,卢俊义带着马军第一旅快马加鞭,不到三日时间,就已抵达高唐州。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了人。有军卒报知高廉,高廉听了冷笑道:
“梁山泊这伙草贼前来就缚,此是天教我成功。”
“左右快传下号令,整点军马,出城迎敌,着那众百姓上城守护!”
这高廉身为知州,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文武两全。一声号令下去,高唐州一众军官各领本部军马,摆布出城迎敌。
高廉亲率着三百飞天神兵,披甲背剑,上马出到城外,把部下军官周回列成阵势,却将三百神兵列在中军,摇旗呐喊,擂鼓鸣金,只等敌军到来。
卢俊义、乔冽、栾廷玉等人引领三千人马到来,两军相迎,旗鼓相望,各把强弓硬弩射住阵脚。两军中吹动画角,发起擂鼓,眼看就是一场大战。
和众头领来到阵前,卢俊义见高唐州兵马反应如此之快,心中暗暗称赞。指着前方敌军,向其他头领大声道:“谁愿去打头阵?”
“我来!”
大叫一声,栾廷玉跃马出阵,向着高唐州敌军厉声高叫:
“高唐州纳命的出来!”
高廉闻言大怒,引着三十余个军官出阵,指着栾廷玉骂道:“你这伙不知死的叛贼,怎敢直犯俺的城池!”
栾廷玉喝道:“你这个害民的强盗!梁山泊早晚杀到京师,把那欺君贼臣高俅碎尸万段,方是愿足!”
高廉怒不可遏,回头问道:“谁人出马先捉此贼去?”军官队里转出一个统制官,姓于名直,拍马抡刀竟出阵前。
栾廷玉见了,挺枪径奔于直。两个战不到十合,于直被栾廷玉一枪刺于马下,高廉见了大惊:“再有谁人出马报仇?”
军官队里又转出一个统制官,姓温双名文宝,使一条长枪,骑一匹黄骠马,銮铃响,珂佩鸣,早出到阵前,四只马蹄荡起征尘,直奔栾廷玉。
栾廷玉首战获胜,正是气盛之时,挺枪又战温文宝。两人个约斗到二十合,栾廷玉卖了个破绽,拨马望本阵便走。温文宝追赶之时,被栾廷玉一飞锤打个正着,翻筋斗落下马去,被栾廷玉一枪刺死马下,那匹马跑回本阵去了。梁山泊兵马见此,都是齐呐声喊。
高廉见连折二将,己方士气沮丧,便去背上掣出口太阿宝剑来,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
“疾!”
只见高廉队中卷起一道黑气,那道气散至半空里,飞砂走石,撼地摇天,刮起怪风,径扫过对阵来。
卢俊义、栾廷玉等众将对面不能相顾,惊得那坐下马乱撺咆哮。众人正惊慌间,乔冽哈哈一笑,大叫道:
“区区邪法,何足道哉!”
“看我用回风返火之术,破了这个邪法!”
使了回风返火的法,把高廉发出的那道黑气,向阵中返了过去。一时间高廉军中同样对面不能相顾,同样乱了起来。
高廉见此大惊,万万没料到梁山泊还有人能破自己道法,把手中宝剑一挥,指点那三百神兵从阵里杀将出来。
这三百飞天神兵不受黑气影响,在战阵中大占便宜,卢俊义见得此景,知道今日已难以取胜,急忙和其他头领拦住神兵,让梁山泊其余兵马退了下去,在十里外下寨。同时让戴宗传递战报,等待朱武率大队兵马前来。
高廉见人马退去,也收了本部军兵,入高唐州城里安下。
再说朱武那边,他在镜像空间中看到这场战况后,更是庆幸于自己让乔冽跟随卢俊义前去,挡住高廉邪法。若非高廉施法时乔冽用回风返火之术乱了他的法术,梁山泊一定会损伤不小,大大损伤锐气。
——————请在一小时后观看——————
第196章 许贯忠献计
看到柴进被高廉折磨得如此凄惨,梁山泊众人都是愤怒不已,纷纷要求把高廉一家老小杀了,给柴进出这口气。
眼见梁山泊众人丝毫不为杀了高廉家人后和高俅彻底结怨而担心,朱武心下甚慰。这两年他一直让王伦、乔冽、鲁智深、林冲等人宣扬除奸臣的思想,作用已开始显现出来。
“高廉作恶多端,殷天锡也罪不可赦。”
“还请宋江兄弟把他们的家人都拿了,仔细审判有无罪恶。”
“这两人的家财都是从高唐州百姓那里搜刮而来,也一定要还给高唐州的百姓。”
“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梁山泊替天行道、建设大同社会的大义!”
命令宋江主持审判,抄了高廉和殷天锡的家财。朱武又命燕青和杨林、白胜去沧州把柴进家人接上山,免得在沧州官员知道柴进上梁山泊后,为难他的家人。
做好这些,朱武一面命人谨守城池、安抚百姓,一面命人把高唐州的府库财帛、兵器粮米尽数装了,等待运回梁山泊。他自己则借着歇息时间,整理此次收获:
“能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将柴进请上山,这次打高唐州就不枉了!”
“柴进的才能和威望且不说,以他柴世宗嫡派子孙的身份,未来梁山泊要夺取天下的时候,就会大有作用——”
“他一个人的身份,能抵十万大军!”
赵匡胤得位不正,欺负孤儿寡母得了皇位。在天下人眼中看来,赵家对柴家是有亏欠的。这种亏欠心理在柴进上山之后,能够被梁山泊利用。未来梁山泊在柴进支持下彻夺取大宋江山的时候,会有更多的人理解。
至于柴进本人怎么想,在早已经镜像他的朱武看来,那是毫无疑问:
“柴进在沧州专一招接天下往来的好汉,三五十个养在家中。还常常嘱付押送公人,让他们把流配的犯人带过去,出钱资助他们。”
“种种行为,都说明柴进不安于自己身份,如今落草为寇后,更不可能倾向招安,寻求朝廷谅解!”
想到原书中柴进和宋江等人去东京求取招安时,特意把皇宫中屏风上御书的“山东宋江”四个字刻下来给宋江等人观看,朱武更确信他不是倾向招安的人。否则他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让皇帝对梁山泊更加注意、还让宋江等人对招安之事叹息不已。
再想到柴进在最后纳还官诰、求闲为农,忽然一日无疾而终,朱武猜测这里面颇有蹊跷。可能柴进是为了不连累家族自己了断,也可能是因为曾经造反被人所害,落个不明不白结局:
“不管如何,柴进这样身份敏感的人一旦落草,未来都没有回头的可能。”
“他若想要活命,就必须和我一起将造反道路走下去。”
“无论他现在明不明白,将来都必然明白这个道理!”
欣喜于柴进上山,朱武却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更多地是在后面。这次攻打高唐州时获得的钱粮物资,还有高廉训练的三百飞天神兵,才是能直接提升梁山泊实力的东西:
“梁山泊兵力从一万提升到四万,山寨的总人口更是突破六万人。只是计算口粮,梁山泊每月消耗的粮食都达到三万六千石,其它物资消耗,更是不计其数。”
“有了在高唐州的缴获,总算能缓一阵子!”
计算着梁山泊如今的消耗之巨,朱武也不由有些头疼。作为一个在水中的小岛,梁山泊除了周围水泊的渔获外,没有任何可产出的东西。
这样一个地形,固然让梁山泊在防御时大占优势,但是发展壮大后,却同样有极大限制。
如今,每月从梁山泊之外运向岛中的物资,就至少有五万石之多。山寨人员往来,更是让梁山泊水军劳累不堪。
若非朱武开发了许多奢侈品获取钱财,又暗中以慕容彦达的名义开发济水,让李俊、阮小五从青州采购运输物资,只怕梁山泊在这么多人口压力下,早已濒临崩溃。
只是即便如此,朱武也感觉到梁山泊的发展到了一个极限,若是继续这样,很难维持下去。
所以,他才会在柴进失陷高唐州后迅速来救,即使杀掉高廉,也没有任何顾忌:
“梁山泊发展到现在,已经隐瞒不下去了。”
“唯有四处出击,让梁山泊的发展空间更加壮大,才能梁山泊实力进一步发展,让朝廷正视梁山泊的存在。”
“今后这一两年,梁山泊和朝廷的交战,一定连绵不断!”
实力发展到这个地步,梁山泊已经不是朱武想隐藏就能隐藏了,这次高廉借柴进对梁山泊的挑衅,就是一个表现。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看到柴进被高廉折磨得如此凄惨,梁山泊众人都是愤怒不已,纷纷要求把高廉一家老小杀了,给柴进出这口气。
眼见梁山泊众人丝毫不为杀了高廉家人后和高俅彻底结怨而担心,朱武心下甚慰。这两年他一直让王伦、乔冽、鲁智深、林冲等人宣扬除奸臣的思想,作用已开始显现出来。
“高廉作恶多端,殷天锡也罪不可赦。”
“还请宋江兄弟把他们的家人都拿了,仔细审判有无罪恶。”
“这两人的家财都是从高唐州百姓那里搜刮而来,也一定要还给高唐州的百姓。”
“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梁山泊替天行道、建设大同社会的大义!”
命令宋江主持审判,抄了高廉和殷天锡的家财。朱武又命燕青和杨林、白胜去沧州把柴进家人接上山,免得在沧州官员知道柴进上梁山泊后,为难他的家人。
做好这些,朱武一面命人谨守城池、安抚百姓,一面命人把高唐州的府库财帛、兵器粮米尽数装了,等待运回梁山泊。他自己则借着歇息时间,整理此次收获:
“能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将柴进请上山,这次打高唐州就不枉了!”
“柴进的才能和威望且不说,以他柴世宗嫡派子孙的身份,未来梁山泊要夺取天下的时候,就会大有作用——”
“他一个人的身份,能抵十万大军!”
赵匡胤得位不正,欺负孤儿寡母得了皇位。在天下人眼中看来,赵家对柴家是有亏欠的。这种亏欠心理在柴进上山之后,能够被梁山泊利用。未来梁山泊在柴进支持下彻夺取大宋江山的时候,会有更多的人理解。
至于柴进本人怎么想,在早已经镜像他的朱武看来,那是毫无疑问:
“柴进在沧州专一招接天下往来的好汉,三五十个养在家中。还常常嘱付押送公人,让他们把流配的犯人带过去,出钱资助他们。”
“种种行为,都说明柴进不安于自己身份,如今落草为寇后,更不可能倾向招安,寻求朝廷谅解!”
想到原书中柴进和宋江等人去东京求取招安时,特意把皇宫中屏风上御书的“山东宋江”四个字刻下来给宋江等人观看,朱武更确信他不是倾向招安的人。否则他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让皇帝对梁山泊更加注意、还让宋江等人对招安之事叹息不已。
再想到柴进在最后纳还官诰、求闲为农,忽然一日无疾而终,朱武猜测这里面颇有蹊跷。可能柴进是为了不连累家族自己了断,也可能是因为曾经造反被人所害,落个不明不白结局:
“不管如何,柴进这样身份敏感的人一旦落草,未来都没有回头的可能。”
“他若想要活命,就必须和我一起将造反道路走下去。”
“无论他现在明不明白,将来都必然明白这个道理!”
欣喜于柴进上山,朱武却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更多地是在后面。这次攻打高唐州时获得的钱粮物资,还有高廉训练的三百飞天神兵,才是能直接提升梁山泊实力的东西:
“梁山泊兵力从一万提升到四万,山寨的总人口更是突破六万人。只是计算口粮,梁山泊每月消耗的粮食都达到三万六千石,其它物资消耗,更是不计其数。”
“有了在高唐州的缴获,总算能缓一阵子!”
计算着梁山泊如今的消耗之巨,朱武也不由有些头疼。作为一个在水中的小岛,梁山泊除了周围水泊的渔获外,没有任何可产出的东西。
这样一个地形,固然让梁山泊在防御时大占优势,但是发展壮大后,却同样有极大限制。
如今,每月从梁山泊之外运向岛中的物资,就至少有五万石之多。山寨人员往来,更是让梁山泊水军劳累不堪。
若非朱武开发了许多奢侈品获取钱财,又暗中以慕容彦达的名义开发济水,让李俊、阮小五从青州采购运输物资,只怕梁山泊在这么多人口压力下,早已濒临崩溃。
只是即便如此,朱武也感觉到梁山泊的发展到了一个极限,若是继续这样,很难维持下去。
所以,他才会在柴进失陷高唐州后迅速来救,即使杀掉高廉,也没有任何顾忌:
“梁山泊发展到现在,已经隐瞒不下去了。”
“唯有四处出击,让梁山泊的发展空间更加壮大,才能梁山泊实力进一步发展,让朝廷正视梁山泊的存在。”
“今后这一两年,梁山泊和朝廷的交战,一定连绵不断!”
实力发展到这个地步,梁山泊已经不是朱武想隐藏就能隐藏了,这次高廉借柴进对梁山泊的挑衅,就是一个表现。
看到柴进被高廉折磨得如此凄惨,梁山泊众人都是愤怒不已,纷纷要求把高廉一家老小杀了,给柴进出这口气。
眼见梁山泊众人丝毫不为杀了高廉家人后和高俅彻底结怨而担心,朱武心下甚慰。这两年他一直让王伦、乔冽、鲁智深、林冲等人宣扬除奸臣的思想,作用已开始显现出来。
“高廉作恶多端,殷天锡也罪不可赦。”
“还请宋江兄弟把他们的家人都拿了,仔细审判有无罪恶。”
“这两人的家财都是从高唐州百姓那里搜刮而来,也一定要还给高唐州的百姓。”
“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梁山泊替天行道、建设大同社会的大义!”
命令宋江主持审判,抄了高廉和殷天锡的家财。朱武又命燕青和杨林、白胜去沧州把柴进家人接上山,免得在沧州官员知道柴进上梁山泊后,为难他的家人。
做好这些,朱武一面命人谨守城池、安抚百姓,一面命人把高唐州的府库财帛、兵器粮米尽数装了,等待运回梁山泊。他自己则借着歇息时间,整理此次收获:
“能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将柴进请上山,这次打高唐州就不枉了!”
“柴进的才能和威望且不说,以他柴世宗嫡派子孙的身份,未来梁山泊要夺取天下的时候,就会大有作用——”
“他一个人的身份,能抵十万大军!”
赵匡胤得位不正,欺负孤儿寡母得了皇位。在天下人眼中看来,赵家对柴家是有亏欠的。这种亏欠心理在柴进上山之后,能够被梁山泊利用。未来梁山泊在柴进支持下彻夺取大宋江山的时候,会有更多的人理解。
至于柴进本人怎么想,在早已经镜像他的朱武看来,那是毫无疑问:
“柴进在沧州专一招接天下往来的好汉,三五十个养在家中。还常常嘱付押送公人,让他们把流配的犯人带过去,出钱资助他们。”
“种种行为,都说明柴进不安于自己身份,如今落草为寇后,更不可能倾向招安,寻求朝廷谅解!”
想到原书中柴进和宋江等人去东京求取招安时,特意把皇宫中屏风上御书的“山东宋江”四个字刻下来给宋江等人观看,朱武更确信他不是倾向招安的人。否则他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让皇帝对梁山泊更加注意、还让宋江等人对招安之事叹息不已。
再想到柴进在最后纳还官诰、求闲为农,忽然一日无疾而终,朱武猜测这里面颇有蹊跷。可能柴进是为了不连累家族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第197章 大战曾头市
“先生真凤雏也!”
“愿请先生为副军师中郎将,与加亮先生在梁山泊共赞方略!”
对许贯忠的话深以为然,朱武当即表态让他在梁山泊做副军师中郎将,和军师吴用一起,策划梁山方略。
被朱武如此看重,甚至拿吴用和自己与卧龙、凤雏相比,许贯忠大喜过望,当即向朱武拜道:
“将军慷慨仁义,许某久欲相侍左右!”
“今日得蒙看重,敢不以死相报!”
又看着旁边的萧嘉穗,向朱武极力举荐道:
“萧兄是我在青州遇到的友人,胸中之学胜某十倍。”
“恳请主公重用,否则悔之晚矣!”
将萧嘉穗荐于朱武,让朱武重用此人。
早已经从卢俊义那里知道萧嘉穗的本事,朱武心中已把他看做梁山泊的人。听到许贯忠的举荐,朱武当即说道:
“朱某岂不知道萧先生的名号?”
“只恐山寨狭小,先生不愿屈就。”
“如今有许先生举荐,敢请萧先生留在梁山泊,让朱某时时请益!”
对朱武的《大同社会书》极为赞赏,又在和许贯忠一起见识了梁山泊军力之后有了投靠念头,萧嘉穗听朱武如此说,顿时大笑着道:
“若说梁山泊狭小,天下哪还有大的地方呢!”
“萧某虽然不才,却也愿意用一身才学,和将军共建大同社会!”
朱武闻言大喜,让萧嘉穗暂且充任文书,跟随自己做事。
卢俊义等山寨头领听说许贯忠和萧嘉穗加入梁山后,同样也是大喜。众人在城外安营扎寨后开怀畅饮,许多人都是大醉。
安排没醉的头领值夜,朱武镜像了许贯忠、萧嘉穗两人后,查看他们经历:
“许贯忠文武双全,曾经应过武举。”
“这样的人不放在军务院,实在太浪费了。让他做参谋处副处长,和吴用一起共事。”
“萧嘉穗襟怀豪爽,志气高远,度量宽宏,膂力过人,武艺精熟,乃是十分有胆气的人。”
“这样的人稍加磨炼,便是能主政一方的人才。把他放在梁山泊,都有些是浪费了!”
对萧嘉穗极为看重,朱武知道他是梁山泊少有的能独当一面的人才。因此思索一番后,朱武决定把萧嘉穗放在身边,在他融入梁山泊体系、理解相关政策后,就可以外放青州,接替李应等人:
“或许还可以把萧嘉穗加入梁山泊的事情先瞒下,让他以慕容彦达幕僚的身份,执掌青州事务。”
“有了他在青州官府配合,梁山泊做事的时候,就会更加方便!”
对青州的农村改造已经完成,朱武已经绸缪着把青州城也掌控起来。有了萧嘉穗这个出身清白、又极有才能的人才加入,朱武完全能通过他,加强青州掌控。
有了这个念头,朱武在次日和许贯忠、萧嘉穗商议时,便提出这个想法。两人听到如今在天下间名声大噪的青州竟然是梁山泊暗中掌控后,心中惊讶的同时,更是欢喜不已。许贯忠道:
“枉我还向主公提出梁山泊要占据地方,没想到早在两年前,主公就想到了这一点。”
“有了青州之地,梁山泊在山东回旋余地就更大了,即使朝廷围剿,也能从容应对。”
萧嘉穗对青州的大同社会建设极为赞叹,听到朱武让自己主政青州后,连连向朱武保证自己会学习梁山泊的政策,尽早前往青州。
一时间,两人在知道青州被梁山泊暗中掌控后,对自己和梁山泊的前途,都是更有信心。
尤其是提出用计攻打凌州的许贯忠,更是在朱武放权下指挥着城内和城外两路人马,每日里喊杀连天、战尘蔽日,让周围的人都认为,梁山泊仍未打下高唐州。
凌州知州是高廉哥哥高俅抬举的人,接到朱武伪造的高廉书信后,立刻请来兵马团练单廷珪、魏定国,商议这件事情。
单廷珪、魏定国艺高人胆大,对梁山泊威名并不惧怕。只是梁山泊这次不但在攻打高唐州时出兵一万多,还让晁盖带了一万多兵马盯住凌州。以凌州尽力征召后还不到五千兵马,实在难以抵挡这么多敌人:
“梁山泊贼人势大,凌州不能力敌。”
“必须请来外力,牵制一路兵马!”
单廷珪说着这个建议,魏定国同样附和道:
“听说梁山泊和曾头市颇为不睦,曾头市这两年来,没少坏梁山泊的事情。”
“如果有曾头市相助,应该能牵制晁盖那一路兵马。”
“只要凌州安全,我和单兄就各领两千精兵,前去支援高唐州!”
知州闻言大喜,道:
“我也知道那曾头市,听说背后是有金国王子支持的,这两年横行霸道,颇是有些武力。”
“既然曾头市和梁山泊不睦,我就修书一封,让他们出动兵马,牵制梁山贼人!”
当即修书一封,命人送往曾头市。
曾头市中,曾弄在接到凌州知州书信后,立刻唤来史文恭、苏定和五个儿子,商议这件事情。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先生真凤雏也!”
“愿请先生为副军师中郎将,与加亮先生在梁山泊共赞方略!”
对许贯忠的话深以为然,朱武当即表态让他在梁山泊做副军师中郎将,和军师吴用一起,策划梁山方略。
被朱武如此看重,甚至拿吴用和自己与卧龙、凤雏相比,许贯忠大喜过望,当即向朱武拜道:
“将军慷慨仁义,许某久欲相侍左右!”
“今日得蒙看重,敢不以死相报!”
又看着旁边的萧嘉穗,向朱武极力举荐道:
“萧兄是我在青州遇到的友人,胸中之学胜某十倍。”
“恳请主公重用,否则悔之晚矣!”
将萧嘉穗荐于朱武,让朱武重用此人。
早已经从卢俊义那里知道萧嘉穗的本事,朱武心中已把他看做梁山泊的人。听到许贯忠的举荐,朱武当即说道:
“朱某岂不知道萧先生的名号?”
“只恐山寨狭小,先生不愿屈就。”
“如今有许先生举荐,敢请萧先生留在梁山泊,让朱某时时请益!”
对朱武的《大同社会书》极为赞赏,又在和许贯忠一起见识了梁山泊军力之后有了投靠念头,萧嘉穗听朱武如此说,顿时大笑着道:
“若说梁山泊狭小,天下哪还有大的地方呢!”
“萧某虽然不才,却也愿意用一身才学,和将军共建大同社会!”
朱武闻言大喜,让萧嘉穗暂且充任文书,跟随自己做事。
卢俊义等山寨头领听说许贯忠和萧嘉穗加入梁山后,同样也是大喜。众人在城外安营扎寨后开怀畅饮,许多人都是大醉。
安排没醉的头领值夜,朱武镜像了许贯忠、萧嘉穗两人后,查看他们经历:
“许贯忠文武双全,曾经应过武举。”
“这样的人不放在军务院,实在太浪费了。让他做参谋处副处长,和吴用一起共事。”
“萧嘉穗襟怀豪爽,志气高远,度量宽宏,膂力过人,武艺精熟,乃是十分有胆气的人。”
“这样的人稍加磨炼,便是能主政一方的人才。把他放在梁山泊,都有些是浪费了!”
对萧嘉穗极为看重,朱武知道他是梁山泊少有的能独当一面的人才。因此思索一番后,朱武决定把萧嘉穗放在身边,在他融入梁山泊体系、理解相关政策后,就可以外放青州,接替李应等人:
“或许还可以把萧嘉穗加入梁山泊的事情先瞒下,让他以慕容彦达幕僚的身份,执掌青州事务。”
“有了他在青州官府配合,梁山泊做事的时候,就会更加方便!”
对青州的农村改造已经完成,朱武已经绸缪着把青州城也掌控起来。有了萧嘉穗这个出身清白、又极有才能的人才加入,朱武完全能通过他,加强青州掌控。
有了这个念头,朱武在次日和许贯忠、萧嘉穗商议时,便提出这个想法。两人听到如今在天下间名声大噪的青州竟然是梁山泊暗中掌控后,心中惊讶的同时,更是欢喜不已。许贯忠道:
“枉我还向主公提出梁山泊要占据地方,没想到早在两年前,主公就想到了这一点。”
“有了青州之地,梁山泊在山东回旋余地就更大了,即使朝廷围剿,也能从容应对。”
萧嘉穗对青州的大同社会建设极为赞叹,听到朱武让自己主政青州后,连连向朱武保证自己会学习梁山泊的政策,尽早前往青州。
一时间,两人在知道青州被梁山泊暗中掌控后,对自己和梁山泊的前途,都是更有信心。
尤其是提出用计攻打凌州的许贯忠,更是在朱武放权下指挥着城内和城外两路人马,每日里喊杀连天、战尘蔽日,让周围的人都认为,梁山泊仍未打下高唐州。
凌州知州是高廉哥哥高俅抬举的人,接到朱武伪造的高廉书信后,立刻请来兵马团练单廷珪、魏定国,商议这件事情。
单廷珪、魏定国艺高人胆大,对梁山泊威名并不惧怕。只是梁山泊这次不但在攻打高唐州时出兵一万多,还让晁盖带了一万多兵马盯住凌州。以凌州尽力征召后还不到五千兵马,实在难以抵挡这么多敌人:
“梁山泊贼人势大,凌州不能力敌。”
“必须请来外力,牵制一路兵马!”
单廷珪说着这个建议,魏定国同样附和道:
“听说梁山泊和曾头市颇为不睦,曾头市这两年来,没少坏梁山泊的事情。”
“如果有曾头市相助,应该能牵制晁盖那一路兵马。”
“只要凌州安全,我和单兄就各领两千精兵,前去支援高唐州!”
知州闻言大喜,道:
“我也知道那曾头市,听说背后是有金国王子支持的,这两年横行霸道,颇是有些武力。”
“既然曾头市和梁山泊不睦,我就修书一封,让他们出动兵马,牵制梁山贼人!”
当即修书一封,命人送往曾头市。
曾头市中,曾弄在接到凌州知州书信后,立刻唤来史文恭、苏定和五个儿子,商议这件事情。
“先生真凤雏也!”
“愿请先生为副军师中郎将,与加亮先生在梁山泊共赞方略!”
对许贯忠的话深以为然,朱武当即表态让他在梁山泊做副军师中郎将,和军师吴用一起,策划梁山方略。
被朱武如此看重,甚至拿吴用和自己与卧龙、凤雏相比,许贯忠大喜过望,当即向朱武拜道:
“将军慷慨仁义,许某久欲相侍左右!”
“今日得蒙看重,敢不以死相报!”
又看着旁边的萧嘉穗,向朱武极力举荐道:
“萧兄是我在青州遇到的友人,胸中之学胜某十倍。”
“恳请主公重用,否则悔之晚矣!”
将萧嘉穗荐于朱武,让朱武重用此人。
早已经从卢俊义那里知道萧嘉穗的本事,朱武心中已把他看做梁山泊的人。听到许贯忠的举荐,朱武当即说道:
“朱某岂不知道萧先生的名号?”
“只恐山寨狭小,先生不愿屈就。”
“如今有许先生举荐,敢请萧先生留在梁山泊,让朱某时时请益!”
对朱武的《大同社会书》极为赞赏,又在和许贯忠一起见识了梁山泊军力之后有了投靠念头,萧嘉穗听朱武如此说,顿时大笑着道:
“若说梁山泊狭小,天下哪还有大的地方呢!”
“萧某虽然不才,却也愿意用一身才学,和将军共建大同社会!”
朱武闻言大喜,让萧嘉穗暂且充任文书,跟随自己做事。
卢俊义等山寨头领听说许贯忠和萧嘉穗加入梁山后,同样也是大喜。众人在城外安营扎寨后开怀畅饮,许多人都是大醉。
安排没醉的头领值夜,朱武镜像了许贯忠、萧嘉穗两人后,查看他们经历:
“许贯忠文武双全,曾经应过武举。”
“这样的人不放在军务院,实在太浪费了。让他做参谋处副处长,和吴用一起共事。”
“萧嘉穗襟怀豪爽,志气高远,度量宽宏,膂力过人,武艺精熟,乃是十分有胆气的人。”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第198章 招降水火二将
就在曾头市大战的时候,凌州知州知道晁盖带人前往曾头市后,一面向朝廷告知此事,一面催促单廷珪、魏定国去救高唐州。
单廷珪、魏定国经不住他的催促,又有心捉拿梁山泊贼人立功,不等朝廷调兵的旨意到来,便各带五百精兵,连着三千多召来的士兵一起,在凌州知州的催促下前往高唐州。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被晁盖留下来盯着凌州动向的解珍、解宝发现。两人虽然有心追击,却因为带的是步兵,追不上单廷珪、魏定国。只能在追了一会儿后放弃追赶,前去攻打凌州。
凌州知州本以为梁山泊兵马都去攻打曾头市,没料到解珍、解宝带领的三千步兵同样战力不凡。措手不及之下,留守凌州的一千兵马险些抵挡不住,还是凌州城内的豪强带着庄户支援,才将凌州城守下来。
“可惜!可惜!”
“若是兵马再多些,就能攻破凌州了!”
看着城墙上越来越多的百姓被征召过来,解珍、解宝知道最好的破城时机已经失去。没有足够的兵马来援,他们这三千人根本无法攻破凌州城。
想到先前若不是城内豪强带着庄户守城,他们就险些攻下凌州,解珍、解宝对凌州城内的豪强极为痛恨,命人把他们的身份记下,准备在攻破凌州后,惩治这些豪强。
随后,他们便带领麾下的三千步兵,把凌州城的东、西、南三面城墙围了起来,每日里鼓噪声势,等待大军前来。
被解珍、解宝搅得日夜忧心,凌州知州又派人出城,让单廷珪、魏定国解了高唐州之围后,立刻率兵回返。
单廷珪、魏定国接到消息后,同样担心凌州成被破,带着麾下兵马,急急赶往高唐州。
已经从解珍、解宝那里得到消息,朱武派出去哨探观察到单廷珪、魏定国的动向后,一边命卢俊义、秦明前去迎战,一边命武松、刘唐带人,伪装仍在攻城。
都是河北人氏,卢俊义和单廷珪、魏定国两人曾有几面之缘。见到两人带着兵马前来,卢俊义在马上说道:
“二位将军,别来久矣!”
单廷珪、魏定国大笑,指着卢俊义骂道:
“无才小辈,背反狂夫!”
“上负朝廷之恩,下辱祖宗名目!”
“不知死活前来阻我,有何礼说?”
卢俊义闻言大怒,却因为朱武让他劝降的命令,仍旧耐心劝道:
“二位将军差矣!”
“如今主上昏昧,奸臣弄权,非亲不用,非仇不谈。”
“梁山泊替天行道,寨主仁德施恩,特令卢某等到来,招请二位将军。”
“倘蒙不弃,便请过来,同归山寨。”
单廷珪、魏定国听得大怒,骤马齐出。一个是北方一朵乌云,一个如南方一团烈火,飞出阵前。
卢俊义待去迎敌,左手下飞出栾廷玉,右手下奔出韩伯龙,两对儿阵前厮杀。刀对刀,迸万道寒光;枪搠枪,起一天杀气。
卢俊义遥见神火将越斗越精神,圣水将无半点惧色。却又忽然看到两将拨转马头,望本阵便走。栾廷玉、韩伯龙随即追赶,冲入阵中。
眼看这两人冒然冲阵,就要被单廷珪、魏定国所擒,卢俊义急忙带领麾下兵马,一起掩杀过去。
单廷珪魏定国见了,一边命麾下三千士兵前去阻挡卢俊义,一边率本部精兵用套索、挠钩捉拿栾廷玉、韩伯龙。
眼看这二人就要遇危,忽然一声炮响,左有秦明,右有黄信,从两边冲了出来,杀散凌州军马。
单廷珪、魏定国措手不及,只得带本部精兵,勉强冲了出去。其余三千兵马,尽皆失陷。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就在曾头市大战的时候,凌州知州知道晁盖带人前往曾头市后,一面向朝廷告知此事,一面催促单廷珪、魏定国去救高唐州。
单廷珪、魏定国经不住他的催促,又有心捉拿梁山泊贼人立功,不等朝廷调兵的旨意到来,便各带五百精兵,连着三千多召来的士兵一起,在凌州知州的催促下前往高唐州。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被晁盖留下来盯着凌州动向的解珍、解宝发现。两人虽然有心追击,却因为带的是步兵,追不上单廷珪、魏定国。只能在追了一会儿后放弃追赶,前去攻打凌州。
凌州知州本以为梁山泊兵马都去攻打曾头市,没料到解珍、解宝带领的三千步兵同样战力不凡。措手不及之下,留守凌州的一千兵马险些抵挡不住,还是凌州城内的豪强带着庄户支援,才将凌州城守下来。
“可惜!可惜!”
“若是兵马再多些,就能攻破凌州了!”
看着城墙上越来越多的百姓被征召过来,解珍、解宝知道最好的破城时机已经失去。没有足够的兵马来援,他们这三千人根本无法攻破凌州城。
想到先前若不是城内豪强带着庄户守城,他们就险些攻下凌州,解珍、解宝对凌州城内的豪强极为痛恨,命人把他们的身份记下,准备在攻破凌州后,惩治这些豪强。
随后,他们便带领麾下的三千步兵,把凌州城的东、西、南三面城墙围了起来,每日里鼓噪声势,等待大军前来。
被解珍、解宝搅得日夜忧心,凌州知州又派人出城,让单廷珪、魏定国解了高唐州之围后,立刻率兵回返。
单廷珪、魏定国接到消息后,同样担心凌州成被破,带着麾下兵马,急急赶往高唐州。
已经从解珍、解宝那里得到消息,朱武派出去哨探观察到单廷珪、魏定国的动向后,一边命卢俊义、秦明前去迎战,一边命武松、刘唐带人,伪装仍在攻城。
都是河北人氏,卢俊义和单廷珪、魏定国两人曾有几面之缘。见到两人带着兵马前来,卢俊义在马上说道:
“二位将军,别来久矣!”
单廷珪、魏定国大笑,指着卢俊义骂道:
“无才小辈,背反狂夫!”
“上负朝廷之恩,下辱祖宗名目!”
“不知死活前来阻我,有何礼说?”
卢俊义闻言大怒,却因为朱武让他劝降的命令,仍旧耐心劝道:
“二位将军差矣!”
“如今主上昏昧,奸臣弄权,非亲不用,非仇不谈。”
“梁山泊替天行道,寨主仁德施恩,特令卢某等到来,招请二位将军。”
“倘蒙不弃,便请过来,同归山寨。”
单廷珪、魏定国听得大怒,骤马齐出。一个是北方一朵乌云,一个如南方一团烈火,飞出阵前。
卢俊义待去迎敌,左手下飞出栾廷玉,右手下奔出韩伯龙,两对儿阵前厮杀。刀对刀,迸万道寒光;枪搠枪,起一天杀气。
卢俊义遥见神火将越斗越精神,圣水将无半点惧色。却又忽然看到两将拨转马头,望本阵便走。栾廷玉、韩伯龙随即追赶,冲入阵中。
眼看这两人冒然冲阵,就要被单廷珪、魏定国所擒,卢俊义急忙带领麾下兵马,一起掩杀过去。
单廷珪魏定国见了,一边命麾下三千士兵前去阻挡卢俊义,一边率本部精兵用套索、挠钩捉拿栾廷玉、韩伯龙。
眼看这二人就要遇危,忽然一声炮响,左有秦明,右有黄信,从两边冲了出来,杀散凌州军马。
单廷珪、魏定国措手不及,只得带本部精兵,勉强冲了出去。其余三千兵马,尽皆失陷。
就在曾头市大战的时候,凌州知州知道晁盖带人前往曾头市后,一面向朝廷告知此事,一面催促单廷珪、魏定国去救高唐州。
单廷珪、魏定国经不住他的催促,又有心捉拿梁山泊贼人立功,不等朝廷调兵的旨意到来,便各带五百精兵,连着三千多召来的士兵一起,在凌州知州的催促下前往高唐州。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被晁盖留下来盯着凌州动向的解珍、解宝发现。两人虽然有心追击,却因为带的是步兵,追不上单廷珪、魏定国。只能在追了一会儿后放弃追赶,前去攻打凌州。
凌州知州本以为梁山泊兵马都去攻打曾头市,没料到解珍、解宝带领的三千步兵同样战力不凡。措手不及之下,留守凌州的一千兵马险些抵挡不住,还是凌州城内的豪强带着庄户支援,才将凌州城守下来。
“可惜!可惜!”
“若是兵马再多些,就能攻破凌州了!”
看着城墙上越来越多的百姓被征召过来,解珍、解宝知道最好的破城时机已经失去。没有足够的兵马来援,他们这三千人根本无法攻破凌州城。
想到先前若不是城内豪强带着庄户守城,他们就险些攻下凌州,解珍、解宝对凌州城内的豪强极为痛恨,命人把他们的身份记下,准备在攻破凌州后,惩治这些豪强。
随后,他们便带领麾下的三千步兵,把凌州城的东、西、南三面城墙围了起来,每日里鼓噪声势,等待大军前来。
被解珍、解宝搅得日夜忧心,凌州知州又派人出城,让单廷珪、魏定国解了高唐州之围后,立刻率兵回返。
单廷珪、魏定国接到消息后,同样担心凌州成被破,带着麾下兵马,急急赶往高唐州。
已经从解珍、解宝那里得到消息,朱武派出去哨探观察到单廷珪、魏定国的动向后,一边命卢俊义、秦明前去迎战,一边命武松、刘唐带人,伪装仍在攻城。
都是河北人氏,卢俊义和单廷珪、魏定国两人曾有几面之缘。见到两人带着兵马前来,卢俊义在马上说道:
“二位将军,别来久矣!”
单廷珪、魏定国大笑,指着卢俊义骂道:
“无才小辈,背反狂夫!”
“上负朝廷之恩,下辱祖宗名目!”
“不知死活前来阻我,有何礼说?”
卢俊义闻言大怒,却因为朱武让他劝降的命令,仍旧耐心劝道:
“二位将军差矣!”
“如今主上昏昧,奸臣弄权,非亲不用,非仇不谈。”
“梁山泊替天行道,寨主仁德施恩,特令卢某等到来,招请二位将军。”
“倘蒙不弃,便请过来,同归山寨。”
单廷珪、魏定国听得大怒,骤马齐出。一个是北方一朵乌云,一个如南方一团烈火,飞出阵前。
卢俊义待去迎敌,左手下飞出栾廷玉,右手下奔出韩伯龙,两对儿阵前厮杀。刀对刀,迸万道寒光;枪搠枪,起一天杀气。
卢俊义遥见神火将越斗越精神,圣水将无半点惧色。却又忽然看到两将拨转马头,望本阵便走。栾廷玉、韩伯龙随即追赶,冲入阵中。
眼看这两人冒然冲阵,就要被单廷珪、魏定国所擒,卢俊义急忙带领麾下兵马,一起掩杀过去。
单廷珪魏定国见了,一边命麾下三千士兵前去阻挡卢俊义,一边率本部精兵用套索、挠钩捉拿栾廷玉、韩伯龙。
眼看这二人就要遇危,忽然一声炮响,左有秦明,右有黄信,从两边冲了出来,杀散凌州军马。
单廷珪、魏定国措手不及,只得带本部精兵,勉强冲了出去。其余三千兵马,尽皆失陷。
就在曾头市大战的时候,凌州知州知道晁盖带人前往曾头市后,一面向朝廷告知此事,一面催促单廷珪、魏定国去救高唐州。
单廷珪、魏定国经不住他的催促,又有心捉拿梁山泊贼人立功,不等朝廷调兵的旨意到来,便各带五百精兵,连着三千多召来的士兵一起,在凌州知州的催促下前往高唐州。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被晁盖留下来盯着凌州动向的解珍、解宝发现。两人虽然有心追击,却因为带的是步兵,追不上单廷珪、魏定国。只能在追了一会儿后放弃追赶,前去攻打凌州。
凌州知州本以为梁山泊兵马都去攻打曾头市,没料到解珍、解宝带领的三千步兵同样战力不凡。措手不及之下,留守凌州的一千兵马险些抵挡不住,还是凌州城内的豪强带着庄户支援,才将凌州城守下来。
“可惜!可惜!”
“若是兵马再多些,就能攻破凌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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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打破凌州城
曾头市那边,虽然晁盖受伤后吴用及时退兵,让梁山泊稳住阵脚。众头领却都闷闷不已,众军亦无恋战之心,人人都有还山之意。
当晚二更时分,天色微明,众头领都在寨中叹惜、进退无措之时,忽听得伏路小校慌急报来:
“前面四五路军马杀来,火把不计其数!”
吴用、孙安等人听到,急忙外出观看。只见三面“山”字火把齐明,照晃如同白日,四下里呐喊到寨前。
梁山泊的营寨是梁山泊临时搭建,如何能够抵敌,吴用和孙安等人商议之后,急忙拔寨而起,带着人马护送晁盖撤离。
曾头市军马背后卷杀过来,两军且战且走,走过了五六十里,众人方才得脱。计点人兵,又折了五七百人,大败输亏。
“梁山泊起兵以来,何曾遇到过这等败仗?”
“我等领兵出战,有何颜面回山?”
痛惜这场败仗,吴用、孙安等头领心中俱是烦闷不已。眼看离先前搭建来盯住凌州和曾头市的营寨不远,众头领率领众军,和解珍、解宝留下的人汇合,在营寨中暂歇。
从留下的人那里得知解珍、解宝带人围了凌州城,甚至还险些把城池攻破后。吴用、孙安等人更是郁闷不已,觉得冒然去攻打曾头市,实在极为失策。
只是,如今晁盖已中箭受伤,众人心里面再有不满,也只能埋藏起来。
再说朱武那边,此时他已经知道夜间发生的事情,担心西路军在人心惶惶之下可能崩盘,让秦明、栾廷玉等人在后面统领兵马,自己带着卢俊义和神机营骑兵,向吴用、孙安等人的营寨奔了过去。
快马加鞭之下,朱武等人终于在傍晚抵达,见到了吴用、孙安等人。
得知朱武和卢俊义到来,吴用、孙安等头领急忙出来迎接。想到朱武一向是神机妙算,卢俊义更是能正面战胜史文恭的人。众头领士卒军心复振,在吴用、孙安带领下,向朱武主动请罪。
来不及问罪众人,朱武焦急问道:
“晁盖兄弟在哪儿?”
“快带我去看他!”
在吴用等人引领下,去看晁盖伤势。
眼看晁盖浑身虚肿,已自水米不能入口,饮食不进。朱武等人俱是悲痛不已。
尤其是卢俊义,更是骂史文恭无耻,在武功如此高强的情况下,竟然还用药箭:
“此人如此可恨,属下愿带兵马,去曾头市把他擒过来。”
“只要找到解药,必能救活晁盖兄弟!”
对卢俊义主动请缨极为欣慰,朱武却闻言摇头,否决了他的想法。曾头市经营良久,史文恭只要坚守不出,梁山泊一时半会儿就不可能打下来。等到打破曾头市擒下史文恭,晁盖早就伤势发作,再也无法救回了。
“而且我早已镜像了史文恭,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药箭。”
“只要神医安道全前来,必然能配出解药,把晁盖救治回来!”
心中已有盘算,又知道戴宗已带着安道全快速赶来。朱武命人用酒精给晁盖消毒,专门派公孙胜带几个军医,吊住晁盖性命。
然后,朱武才召集吴用、孙安等头领,商议下一步打算。
“晁盖兄弟受伤,西路军士又被人偷袭,如今士气大跌,已经无力再战。”
“主公带来的兵马虽然精锐,想攻破曾头市却很难。不如带兵回山,来日再打曾头市。”
向朱武提出这个建议,吴用认为西路军在偷袭受损、又士气大跌的情况下,已经难以对征战提供什么帮助。建议回梁山泊休养后,再带人马前来。
没料到吴用如此悲观,朱武闻言皱眉,眼看孙安、杨雄等人提不出什么想法,杨志更是比吴用还悲观。朱武知道这不是让众人讨论的时候,直接下令说道:
“众兄弟不必多言!”
“明日汇合秦明,后日攻打凌州。”
“曾头市不出兵便罢,若是胆敢出兵,让他们来得回不得。”
直截了当地定下这件事情,决定用攻下凌州城,重振西路军士气。
见朱武如此果断,众人顿时就有了主心骨。虽然士气一时间没有恢复过来,却不像先前那样悲观。
眼见孙安、杨雄等人还算有些斗志,杨志、索超却因为吃了败仗仍旧有些沮丧,朱武眉头微皱,又下令道:
“卢俊义暂领马军第二旅,明日马军第一旅到来后,带领六千兵马留守营寨盯住曾头市。”
“史文恭不出来便罢,若是胆敢出兵,一定要留下他!”
把杨志、索超带领的马军第二旅调到卢俊义麾下,让卢俊义统一指挥。
杨志、索超虽然知道这次在调到卢俊义麾下后,以后再难让马军第二旅和马军第一旅平级,却仍是忍不住心头一松,感觉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有了卢俊义这个马战天下第一的人指挥,以后再面对史文恭,也不用担心吃亏。
见到杨志和索超如此表现,朱武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把杨志抬进五虎将的努力算是失败了。两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一个真正在实力上达到五虎将的人。
这让他更加感慨,世间良将难寻: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能独当一面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梁山泊想要壮大,仍旧需要招揽人!”
这么想着,朱武又看了看被他认为有能力独当一面的萧嘉穗,下令道:
“卢俊义兄弟这一军,由杨志担任教导使,萧嘉穗担任参谋长。”
“若有什么意外,三位一起商议!”
顺势把萧嘉穗的地位提升上去,为以后安排他做准备。
三人闻言领命,朱武又看了看孙安、杨雄,还有在听到萧嘉穗担任参谋长后有些沮丧的吴用,吩咐道:
“其余兵马由我亲自执掌,吴军师出谋划策。”
“所有功过是非,回到梁山再算!”
让吴用安心出谋划策,不用想先前的失败。
吴用听闻此言,心中甚是感动,更决心誓死以报,努力为朱武查漏补缺。
如此商讨半夜,朱武等人抽空睡了一会儿,次日天亮后又巡视营寨,鼓舞众人士气。
众人见朱武亲自前来,又说凌州城早已被解珍、解宝带兵围困,不日即将攻下,一个个兴奋不已。先前战败后跌落的士气,也慢慢恢复过来。
见此,朱武让他们整顿营寨,等待秦明和栾廷玉带着兵马前来。
如此到了中午,戴宗终于带着安道全前来,又说林冲和柴进也在后面,即将抵达这里。
对此极为欢喜,朱武急忙命安道全给晁盖诊治。眼看晁盖在床上口内一丝两气。安道全先诊了脉息,说道:
“众位兄弟休慌,脉体无事。身躯虽见沉重,大体不妨。”
“只要找出解药,必然能救回来!”
说着,安道全先把艾焙引出毒气,然后用药。外使敷贴之饵,内用长托之剂。把晁盖的伤势,很快压制下来。
见他如此妙手,众人俱皆赞叹。朱武见安道全苦思解药之法,便以推测为由,把晁盖所中的毒药,向安道全道了出来。
听到朱武说出晁盖所中的药箭毒药后,安道全稍加验证,便知道所言不虚。急忙配出了针对这种毒药的解药,给晁盖服了下去。
许是解药对症,到了傍晚时分,晁盖的皮肤已渐渐转向红白,肉体滋润,饮食渐进。
朱武等头领见到这一幕,都知道晁盖的性命保住,对安道全称赞不已。
此时林冲已护送柴进前来,朱武又吩咐安道全给柴进诊治,不要留下病根。
然后,朱武在知道马军第一旅、第三旅赶到后,又带着卢俊义等头领,迎接秦明等人。
听到朱武说明日攻打凌州,秦明急急请命,这次要打头阵。
知道他性急如火,又有心为梁山立功,朱武在众人士气低落的情况下,如何能够不允。当即命秦明带领马军第三旅打头阵,明日攻打凌州。
眼见卢俊义、秦明都有重任,自己却只能跟在他们后面,孙安、杨志、杨雄等原属西路军的头领,都是羡慕不已。下决心一定要立功,让寨主刮目相看。
商讨了明日战事,又在镜像空间中看到单廷珪、魏定国已经在许贯忠安排下前往凌州,朱武知道破凌州城已经不是问题。又去营帐中探望晁盖、柴进两人,看他们伤势如何。
眼看晁盖已经能进饮食、柴进甚至能卧床称谢,两人一肚子话要说,却因为身体不允,不能长久交谈。朱武让他们安心养伤,等到破了凌州后,一同返回山寨。
“总算救下他们了!”
“希望晁盖和柴进经过此事后,能够更稳重些!”
怀着这个期盼,朱武休息一晚,次日以卢俊义、杨志、萧嘉穗三人带领六千马军留守,自己带秦明等人,前去攻打凌州。
因为连日奔波,秦明的马军第三旅在朱武吩咐下走得并不快。到了凌州城时,单廷珪、魏定国带着武松伪装的步军,已经抵达凌州。
看到梁山泊又有贼人前来,凌州知州来不及分辨单廷珪、魏定国带着的兵马是谁,急忙打开北门,把他们迎了进来。
单廷珪、魏定国和武松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带着四千兵马,直接杀了进去。城内留下的一千兵马和临时征召的民壮,如何能挡住他们。
不多时,凌州城内的兵马便被武松、石秀带人杀散,然后又夺了南门,把解珍、解宝的兵马,同样放了进来。
解珍、解宝进城后想到前几日被豪强庄户挡住的愤怒,带领麾下兵马,按名单把他们一个个抓了起来。就连躲在一户豪强家中的凌州知州,同样被他们擒下。
风风火火而来,却没有捞到战功,秦明满心郁闷。吴用和孙安、杨雄等头领,却是极为欣喜。不管他们在这次打破凌州时立下多少战功,士卒在见到胜利后,士气都恢复过来。只要修整几日,便能尽复旧观。
凌州是座大州,钱粮甚是丰厚。再加上解珍、解宝羁押了许多豪强,抄获他们家财。朱武在看到足够梁山泊使用一年的钱粮后,心中甚是欢喜,命吴用登记造册,把钱粮运回山寨。
“凌州知州已向朝廷禀告,请朝廷派兵前来。”
“若是高俅对高廉这个堂弟在意的话,一定会推动朝廷,派兵征讨梁山。”
“梁山泊需为此事做准备,不可久留外面!”
得知凌州知州向朝廷汇报的消息,朱武皱眉思索,知道梁山泊和朝廷兵马的第一次碰撞,已经即将到来。
想到周遭还有曾头市这个强敌,朱武故技重施,以凌州知州的名义写信,让曾头市出兵救凌州。
只是,曾头市知道梁山泊厉害,背后又有金国贵人,得知卢俊义带着六千马军盯着他们后,根本就不理凌州城的求援。
朱武等了几日,见曾头市一直没有出动。想到朝廷大军即将征讨梁山泊,便放下曾头市的事情,带兵返回梁山。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曾头市那边,虽然晁盖受伤后吴用及时退兵,让梁山泊稳住阵脚。众头领却都闷闷不已,众军亦无恋战之心,人人都有还山之意。
当晚二更时分,天色微明,众头领都在寨中叹惜、进退无措之时,忽听得伏路小校慌急报来:
“前面四五路军马杀来,火把不计其数!”
吴用、孙安等人听到,急忙外出观看。只见三面“山”字火把齐明,照晃如同白日,四下里呐喊到寨前。
梁山泊的营寨是梁山泊临时搭建,如何能够抵敌,吴用和孙安等人商议之后,急忙拔寨而起,带着人马护送晁盖撤离。
曾头市军马背后卷杀过来,两军且战且走,走过了五六十里,众人方才得脱。计点人兵,又折了五七百人,大败输亏。
“梁山泊起兵以来,何曾遇到过这等败仗?”
“我等领兵出战,有何颜面回山?”
痛惜这场败仗,吴用、孙安等头领心中俱是烦闷不已。眼看离先前搭建来盯住凌州和曾头市的营寨不远,众头领率领众军,和解珍、解宝留下的人汇合,在营寨中暂歇。
第200章 大战呼延灼
东京城中,高俅先是得到凌州知州奏报,又得到消息说梁山泊破了凌州、高唐州,甚至把自己堂弟高廉都给杀了,顿时大怒不已。
次日便上奏朝廷,说梁山泊打破城池、劫掠州县,请皇帝降下旨意,征缴水泊梁山:
“今有济州梁山泊贼首朱武,累造大恶,打劫城池,抢掳仓廒,聚集凶徒恶党。”
“今又将高唐州、凌州官民杀戮一空,仓廒库藏,尽被掳去。”
“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戮剿除,他日养成贼势,甚于北边强虏敌国。”
“微臣不胜惶惧,伏乞我皇圣断。”
听到距离东京不远的梁山泊竟有如此强寇,皇帝闻奏大惊,随即降下圣旨,让高俅选将调兵,前去剿捕,务要扫清水泊,杀绝种类。
高俅又上奏道:“量此草寇,不必兴举大兵。臣保一人,可去收复。”
皇帝闻言大喜,当即向高俅道:“卿若举用,必无差错。即令起行,飞捷报功,加官赐赏,高迁任用。”
高俅向皇帝举荐道:
“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呼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现任汝宁郡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
“臣举保此人,可以征剿梁山泊。可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山寨,班师还朝。”
皇帝准奏,降下圣旨,着枢密院即便差人前往汝宁星夜宣取。当日朝罢,高俅就于帅府着枢密院拨一员军官,携带圣旨,前去宣取。当日起行,限时定日,要呼延灼赴京听命。
汝宁古称汝南郡,此时称作蔡州,隶属京西北路。呼延灼在蔡州接了圣旨,心中顿时大喜。他是开国功臣后裔,武将世家出身,最向往的就是征战立功,欲要带兵马平定乾坤,让自己威名大振。
火急收拾了头盔衣甲,鞍马器械,呼延灼带着三四十随从,同使者离了蔡州,星夜赴京。到了京城之后,先去城内殿司府前下马,来见高俅高太尉。
高俅正在殿帅府坐衙,听到门吏来报,顿时让呼延灼进来参见。眼看呼延灼如此恭敬,高俅大喜之下与了赏赐,次日早朝,引见道君皇帝。
皇帝见呼延灼一表非俗,喜动天颜,就赐踢雪乌骓一匹。那马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价白,因此名为踢雪乌骓马,日行千里。圣旨赐与呼延灼骑坐。
呼延灼欢喜谢恩,随高俅再到殿帅府,商议起军剿捕梁山泊一事。
和江湖上的武人常有往来,呼延灼对梁山泊颇有耳闻。这一路上在打探到梁山泊攻破高唐州、凌州的详情后,呼延灼更是知道梁山泊是一个劲敌。向高俅道:
“恩相,小人观探梁山泊兵多将广,武艺高强,不可轻敌小觑。”
“小人乞保二将为先锋,同提军马到彼,必获大功。若是误举,甘当重罪。”
高俅听罢大喜,问道:“将军所保谁人,可为前部先锋?”
呼延灼久在蔡州,和周围陈州、颍州的武将熟识,遂保举道:
“小人举荐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原是东京人氏。曾应过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槊,人呼为百胜将军。此人可为正先锋。”
“又有一人,乃是颍州团练使,姓彭名玘,亦是东京人氏。乃累代将门之子,使一口三尖两刃刀,武艺出众,人呼为天目将军。此人可为副先锋。”
高俅听了,大喜道:“若是韩、彭二将为先锋,何愁狂寇哉!”
当日押了两道牒文,着枢密院差人星夜往陈、颍二州调取韩滔、彭玘,火速赴京。不旬日之间,二将已到京师,径来殿帅府参见了高俅并呼延灼。
次日,高俅带领众人,都往御教场中演练武艺。看了之后,又来殿帅府会同枢密院官,计议军机重事。
高俅问道:“你等三路,总有多少人马?”
呼延灼答道:“三路军马计有五千,连步军数及一万。”
高俅闻言皱眉,道:“梁山泊人多势众,劫掠高唐州、凌州的人马,据说就有两万。你们这三州一万人马,能出动最多八千,如何平定梁山?”
呼延灼、韩滔、彭玘听到高俅如此小觑自己,心中都是不满,呼延灼道:
“此三路马步军兵,都是训练精熟之士,人强马壮,不必殿帅忧虑!”
“但恐衣甲未全,只怕误了日期,取罪不便,乞恩相宽限。”
高俅虽有疑虑,见呼延灼如此保证,复又放下心来。他不知梁山泊多次劫掠州县、不缺衣甲兵器,只以为梁山泊和寻常造反的流民一样,挡不住朝廷兵甲完整的大军,遂道:
“既是如此说时,你三人可就京师甲仗库内,不拘数目,任意选拣衣甲盔刀,领取之后前去。”
“务要军马整齐,好与对敌。出师之日,我自差官来点视。”
让三人回州拣选精锐马军三千,步军五千,约会起程,收剿梁山泊。
呼延灼领了钧旨,带人往甲仗库领取衣甲兵器。呼延灼选了铁甲三千副,熟皮马甲五千副,铜铁头盔三千顶,长枪二千根,衮刀一千把,弓箭不计其数,尽皆装载上车。
临辞之日,高俅又拨与战马三千匹。三个将军各赏了金银绸缎,三军尽领了粮赏。
呼延灼与韩滔、彭玘都与了必胜军状,辞别了高俅并枢密院等官。三人上马,到蔡州、陈州、颍州点了兵马,把京城领到的衣甲盔刀、旗枪鞍马、并打造连环铁铠军器等物,分给三军将士,随时准备出兵。高俅又差殿帅府两员军官,前来点视,犒赏三军。
呼延灼摆布三路兵马出城,前军开路韩滔,中军主将呼延灼,后军催督彭玘,马步三军人等,浩浩杀奔梁山泊来。
梁山泊早就探知东京要派兵马征缴,一直关注此事。眼看呼延灼带着八千兵马前来,众人先是惊讶,然后大笑起来。黑旋风李逵大叫:
“区区八千兵马,能干什么鸟事!”
“哥哥给我八千人,我去捉了这厮!”
卢俊义、林冲、秦明、孙安等人也主动请缨,要去迎战呼延灼。
朱武闻言不语,吴用道:
“我闻呼延灼是开国功臣、河东名将呼延赞之后,嫡派子孙。”
“此人武艺精熟,使两条铜鞭,人不可近。”
“必用能征敢战之将,先以力敌,后用智擒。”
许贯忠也献计道:
“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
“如今梁山泊兵马数倍于敌,主公可命人将呼延灼三路兵马分开,再以五倍兵力,分别擒下他们。”
朱武闻言点头,想到梁山泊兵马这两年出征的机会不多,许多新上山的士卒实战经验都很少,决定用这次难得的机会锻炼梁山泊军队。遂分派道:
“霹雳火秦明带马军第三旅打头阵,屠龙手孙安带马军第四旅打第二阵,小李广花荣、病尉迟孙立、圣水将单廷珪、神火将魏定国从新兵营挑选精锐打第三阵,青面兽杨志带马军第二旅打第四阵,玉麒麟卢俊义带马军第一旅打第三阵。前面五阵一队队战罢,如纺车般转作后军。”
“我亲自带领神机营和步军第一旅、第二旅、第三旅、第六旅,引大队人马押后。水军阮小二、张横、张顺、阮小七驾船接应。李逵的第四旅和杨雄的第五旅分作两路,在一旁埋伏救应。”
把梁山泊的兵马尽皆调动起来,要利用这次和呼延灼的战斗,增加野战经验。
调拨已定,前军秦明率领兵马下山,在平川旷野之处列成阵势。此时已经入冬,天气却还暖和。等候了一日,早望见官军到来。先锋百胜将韩滔领兵扎下寨栅,当晚没有作战。
次日天晓,两军对阵。三通画角鸣处,聒天般擂起战鼓来。霹雳火秦明出到阵前,马上横着狼牙棍。对面先锋韩滔出马,大骂秦明道:
“天兵到此!不思早早投降,还自敢抗拒,不是讨死?”
“我直把你水泊填平,梁山踏碎,生擒活捉你这伙反贼,解京碎尸万段,吾之愿也!”
秦明闻言大怒,又是性急的人,听了也不答话,拍马舞起狼牙棍,直取韩滔。韩滔挺槊跃马,来战秦明。
两个斗到二十余合,韩滔力怯,只待要走。背后中军主将呼延灼已到,见韩滔战秦明不下,便从中军舞起双鞭,纵坐下那匹御赐踢雪乌骓,咆哮嘶喊,来到阵前。
秦明见了,欲待来战呼延灼,第二拨屠龙手孙安已到阵前,大叫道:
“秦统制少歇,看我战三百合却理会!”
舞起两口镔铁剑,迎上呼延灼的双鞭。两个正是对手,剑来鞭去花一团,鞭去剑来锦一簇。斗到五十合之上,不分胜败。
此时第三拨小李广花荣军已到,有心带着兵马立功,阵门下大叫道:
“孙将军少歇,看我擒捉这厮!”
孙安拨转马便走,呼延灼因见孙安武艺高强,也回本阵。孙安和秦明一样自把本部军马一转,转过山坡后去,让花荣挺枪出马。
呼延灼和孙安斗了一阵,正自回复力气,后军天目将彭玘赶到,横着那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骤着五明千里黄花马,出阵大骂花荣道:
“反国逆贼,何足为道!与吾并个输赢!”
花荣大怒,也不答话,便与彭玘交马。两个战二十馀合,呼延灼见彭玘力怯,纵马舞鞭,直奔花荣。
旁边病尉迟孙立见了,便挺枪纵马,向前迎住厮杀。此时朱武已带着步军赶到,孙立有心在众人面前显露本事,不用手中长枪,手腕上绰起那条竹节钢鞭,来迎呼延灼。
两个都使钢鞭,在阵前左盘右旋,斗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败。朱武等人看了,都是喝采不已。
朱武身边的一丈青扈三娘见了,同样跃跃欲试,策马出阵大叫:
“花将军少歇,看我捉这厮!”
花荣见是扈三娘,笑着把落入下风的彭玘让给她,在旁边张弓掠阵,看扈三娘去战彭玘。
朱武在后面见了,同样拿起弓箭,一旦扈三娘遇险,就用箭射彭玘。
彭玘使的是大杆刀,和扈三娘的双刀正是敌手,两个斗到二十余合,扈三娘把双刀分开,回马便走。彭玘以为她不敌,要捉住她立功,纵马追赶过去。
扈三娘把双刀挂在马鞍鞒上,袍底下取出红绵套索,上有二十四个金钩。等彭玘马来得近,扭过身躯,把套索望空一撒,看得亲切,彭玘措手不及,早拖下马来。花荣喝教众军一发向前,把彭玘捉了。
呼延灼看见大怒,撇下孙立忿力向前来救,扈三娘丝毫不惧,拍马前去迎敌。呼延灼和扈三娘斗到十合之上,急切却赢不得,心中想道:
“这个泼妇人在我手里斗了许多合,倒恁地了得!”
心忙意急,卖个破绽,放她入来,却把双鞭只一盖,盖将下来,那双刀却在怀里。提起右手铜鞭,望扈三娘顶门上打下来。
朱武在后看到,飕地一箭射出,箭矢直奔呼延灼。扈三娘也眼明手快,早把刀只一隔,右手那口刀望上直飞起来,却好那一鞭打将下来,正在刀口上,铮地一声响,火光进散,扈三娘回马望本阵便走。
呼延灼要去追赶,朱武的箭矢已到,匆忙躲开箭矢,扈三娘早已回阵。
此时,第四拨青面兽杨志已到,来与呼延灼交锋,两个斗到四十余合,不分胜败。
呼延灼见杨志手段高强,寻思道:
“怎地有这么多好汉?好生了得!不是绿林中手段!”
杨志也见呼延灼武艺高强,卖个破绽,拨回马,跑回本阵。
呼延灼也勒转马头,不来追赶。官军阵里,韩滔见说折了彭玘,便去后军队里尽起军马,一发向前厮杀。朱武把长刀一指,十个头领引了大小军士,掩杀过去。呼延灼也勒转马头,不来追赶。官军阵里,韩滔见说折了彭玘,便去后军队里尽起军马
第201章 大刀关胜
“哈哈!”
“果然是连环马!”
“寨主神机妙算!”
看到呼延灼阵里都是连环马,马带马甲,人披铁铠,马带甲只露得四蹄悬地,人挂甲只露着一双眼睛。鲁智深哈哈大笑,大叫道:
“步军第一旅听令,一队用钩镰枪,一队用挠钩。”
“把马都钩倒了,给我绑缚起来!”
带着步军第一旅将训练许久的勾连枪用出来,先钩倒两边马脚,中间的甲马,便自咆哮起来。那挠钩手军士,一齐搭住,芦苇中只顾缚人。
呼延灼见此大惊,再去看韩滔时,却见他率领的五千步军在武松、刘唐率领的六千步军冲击下,同样摇摇欲坠。
“中了贼人奸计!”
闪过这个念头,呼延灼来不及去想梁山泊为何会用钩镰枪,又听见一声炮响,先前埋伏的李逵、杨雄两旅步军,同样杀了出来。
尤其是李逵,在项充、李衮的团牌掩护下,抡着一双板斧见到官兵就杀。众官兵被他杀得哭爹喊娘,一个个躲避不及。
很快,呼延灼的八千兵马就被杀得溃散,漫山遍野地被梁山泊步军追赶着。就连连环甲马,也被鲁智深和解珍、解宝带人捉了,根本没发挥出预想中的威力。
情知落入了敌人算计之中,呼延灼顾不得溃散的官兵,呼唤韩滔收拢兵马夺路奔走。
只是就在这时,先前转过去的几路马军,又重新赶了过来。几条路上麻林般摆着梁山泊旗号,如何能有人逃出去?
惊惶无措之下,韩滔没能和呼延灼汇合,便被被刘唐、欧鹏等人拿了下来。呼延灼无奈之下,只得仗着御赐的踏雪乌骓马快,独自冲了出去。
眼看呼延灼逃得远了,众人追之不及,朱武没有再让人追赶,而是鸣金收军,带兵返回山寨。
此时,呼延灼的三千连环甲马有一半被钩镰枪拨倒,伤损了马蹄。朱武虽然可惜,也只能让安道全尽力医治,无法救治的剥去皮甲,把来做菜马食。其余好马都拨给了新兵营,打算在呼延灼上山后,组建马军第五旅。
“此战大破官军,众兄弟各有功劳。”
“来日擒获了呼延灼,一并升职赏赐!”
让乔冽带教导处的人把功勋记下,朱武决定在擒获呼延灼、解了此次危机后,再给众人赏赐。
知道梁山泊虽然胜了一阵,其实还没有完全脱离战事,众头领对朱武的命令尽皆遵从。虽然在朱武的允许下摆了筵席庆祝,却仍带领兵马,日夜提防官兵。
朱武在见到众人反应后,心中暗暗点头。又命宋江审讯俘虏,让军士把擒获的韩滔、彭玘带来。
眼看一群刀手押着韩滔、彭玘过来,朱武佯做愤怒喝退军士,亲解其缚,把韩滔、彭玘扶入帐中,分宾而坐。
韩滔、彭玘不解其意,心中有些惶恐,彭玘道:
“小子被擒之人,理合就死!”
“何故将军以宾礼待之?”
朱武闻言大笑,把那套招安的说辞,向两人说了出来,道:
“某等众人无处容身,暂占水泊,权时避难。”
“今者朝廷差遣将军前来收捕,本合延颈就缚。但恐朝中奸臣不能接纳,兄弟难以存命,无奈和官兵交锋,犯了将军虎威!”
“来日若蒙招安,我和将军就同殿为臣,岂能不以礼相待?”
听到朱武如此说,韩滔、彭玘知道自己能够活命,未来还有机会重新回到朝廷为官,当即都是大喜。彭玘道:
“素知将军仗义行仁,扶危济困,不想果然如此义气。”
“倘蒙存留微命,当以捐躯保奏。”
当做两人是同意留在山寨,朱武顿时大喜,使人往陈州、颍州搬取两人老小,来山寨中完聚。
韩滔、彭玘闻言,心中虽然无奈,却也无话可说。只能期盼梁山泊未来能受招安,自己能有前程。
见两人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朱武又和他们探讨今日战事。听到两人对梁山泊兵马会钩镰枪极为惊讶,朱武哈哈大笑,却没有解释这件事——
早在数年之前,朱武就在东京镜像了徐宁,从他那里学到了钩镰枪法。为的就是今日能破连环马,未来能应对金国骑兵。
如今钩镰枪在梁山泊显出成效,朱武心里面当然是极为得意,为自己提前准备此事而欢喜。
然而,在朱武为此事得意的同时,东京城的徐宁,却因为钩镰枪的事情,开始受到怀疑。
原来呼延灼独自一个人骑着踢雪乌骓马逃出去后,因为折了许多官军人马,不敢回京。想要去投青州时,路上却遇到了曾头市派出来探查战况的人马,被曾头市请了过去。
知道曾头市和梁山泊多有纷争,甚至还胜过梁山泊一次。呼延灼想到曾头市兵强马壮、教师史文恭更是被誉为堪比卢俊义的人,便骑着马前往曾头市,想要借兵报仇。
听到呼延灼的请求,史文恭不用多想,立即出言拒绝:
“梁山泊兵马有四万,曾头市却只有五七千人。”
“没有朝廷大军前来,绝难剿灭梁山!”
呼延灼闻言大惊,这才知道自己带着八千兵马征剿梁山,到底是何等狂妄无知。叹息着没有早到曾头市,今日才得知此事:
“若是你我两路兵马合力,即使无法取胜,想来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如今我的八千兵马已失,如何还能奈何水泊梁山?”
想到自己临行前对高俅高太尉的保证,呼延灼只觉得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史文恭这时说道:
“将军不用担心,敝寨曾长官是金国人,和童枢密素有往来。”
“只要将军能有理由脱罪,曾长官必能说动东京继续派兵,征剿水泊梁山。”
呼延灼闻言大喜,急忙谢过史文恭。说到脱罪的事情,呼延灼皱眉说道:
“我和梁山泊头领交手时,发现好几个人用的都不是绿林手段。”
“尤其是把我的连环马破去的钩镰枪,不是军中之人,绝难会此武器!”
钩镰枪钩马脚时极为犀利,用在其它地方却用途单一。呼延灼实在想不到除了军中之人外,绿林中还有谁会钩镰枪。
再想到自己的行军路线、抵达日期、作战布置等等似乎都被梁山泊克制,他更是怀疑有人和梁山泊有勾结,传递自己消息。
听到呼延灼的猜测,史文恭也是皱眉。蓦然,他眼前陡然一亮,道:
“怎么把他给忘了!”
“东京城有个和林冲交好的,钩镰枪不正是天下独步?”
“说不定就是这个徐宁,在东京给梁山泊做内应!”
呼延灼闻言大惊,继而又同样想到徐宁。越想越觉得梁山泊用的钩镰枪和徐宁的枪法极像,呼延灼大怒着道:
“好啊!”
“我在前方征战,东京城却有人帮贼人!”
“我必上报高太尉,拿住这个奸贼!”
大怒之下,呼延灼不去细思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把这次征讨梁山泊兵败、还有心里对徐宁的怀疑,都上报了上去。
史文恭虽觉得里面可能还有蹊跷,但是想到林冲当年阻挡自己成为天下第一,徐宁又和他是至交好友,同样也没有细究这件事。反而还劝说曾长官,让他给童贯写信,请朝廷继续派兵,征讨水泊梁山。
两封书信一起送去,高俅、童贯两人,都知道呼延灼兵败、请求朝廷继续派兵征讨梁山泊的消息。他二人一个是枢密使,一个是殿帅府太尉,素日就有往来,如今聚在一起,商讨这件事情。
“看这信上说,梁山泊已有兵马四万,还和军中一些军官有勾结。”
“若不及时征剿,恐怕势大难治!”
说着自己的看法,童贯向高俅道。大宋和金国的联系是他一力推动的,曾头市的长官曾弄又是金国四太子看重的人,童贯对他的书信还是极为看重,心中已倾向于继续派兵,征讨水泊梁山。
高俅和梁山泊有杀弟之仇,更是一心想消灭梁山泊报仇。虽然深恨呼延灼辜负自己期望,高俅却知道这时不是追究时候,指着信里面提到的徐宁,道:
“徐宁有通贼嫌疑,又该如何处置?”
童贯闻言皱眉,道:
“徐宁是金枪班教师,陛下信任的人。”
“这样的人轻易动他不得,用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就更没办法动他了。”
“不如在出征时请陛下把他派出去,若他真个通贼,一定会露马脚。”
“军中那么多将领,一定能处置他!”
高俅闻言点头,又和童贯将枢密院和三衙的人召起来,商议如何在不派遣东京兵马的情况下,征剿水泊梁山:
“如今将何计策,用何良将,可破贼兵?”
众将听闻此言,一时面面相觑,各有惧色。他们大多都知道呼延灼的本事,听到连这样的人都败了,如何敢领此事。
童贯和高俅见此,正在恼怒之时,忽见步司太尉背后转出一人,乃是衙门防御使保义,姓宣名赞,掌管兵马。此人生的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彪形八尺;使口钢刀,武艺出众。先前在王府曾做郡马,人呼为丑郡马。因对连珠箭赢了番将,郡王爱他武艺,招做女婿。谁想郡主嫌他丑陋,怀恨而亡,因此不得重用,只做得个兵马保义使。此时忍不住出班道:
“小将当初在乡中,有个相识。此人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姓关,名胜,生的规模,与祖上云长相似。使一口青龙偃月刀,人称为大刀关胜。现做蒲东巡检,屈在下僚。”
“此人幼读兵书,深通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以礼币请他,拜为上将,可以扫清水寨,殄灭狂徒,保国安民。乞取钧旨。”
童贯听罢大喜,就连素日里对宣赞的不喜也不在乎了,就差宣赞为使,带了文书鞍马,连夜星火前往蒲东,礼请关胜赴京计议。
宣赞领了文书,上马进发,带将三五个从人,不则一日,来到蒲东巡检司前下马。
关胜正和郝思文在衙内论说古今兴废之事,闻说东京有使命至,关胜忙与郝思文出来迎接。各施礼罢,请到厅上坐地。关胜问道:
“故人久不相见,今日何事,远劳亲自到此?”
宣赞哈哈一笑,说道:
“昔年我曾遇到一个道士,说我必须要依靠同乡,才能建功立业。”
“这次听到梁山泊的事情,宣某在枢密和太尉面前一力保举兄长,有安邦定国之策,降兵斩将之才,特奉朝廷敕旨,彩币鞍马,礼请起行。”
“兄长勿得推却,便请收拾赴京。”
关胜听罢大喜,又指着郝思文向宣赞道:
“这个兄弟,姓郝,双名思文,是我拜义弟兄。”
“当初他母亲梦井木犴投胎,因而有孕,后生此人,因此人唤他做井木犴。”
“这兄弟十八般武艺,无有不能。得蒙朝廷呼唤,一同前去,协力报国,有何不可?”
宣赞喜诺,就行催请登程。当下关胜分付老小,一同郝思文,将引关西汉十数个人,收拾刀马、盔甲、行李,跟随宣赞连夜起程。
来到东京,径投枢密院前下马。宣赞引关胜、郝思文直到节堂,拜见已罢,立在阶下。童贯看了关胜,端的好表人材:堂堂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须;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便道:
“梁山泊草寇猖狂,朝廷兵马受挫。”
“请问良将,有何妙策,可破梁山。”
关胜一路上早已思索好这些,闻言顿时禀道:
“久闻梁山泊草寇占住水洼,易守难攻。需使他们离开巢穴,自取其祸。”
“曾头市素与梁山泊有隙,可以命他们引出梁山贼寇。小将再率领精兵数万,先取梁山,后拿贼寇,教他首尾不能相顾。”
童贯见说大喜,与宣赞道:“此乃围魏救赵之计,正合吾心。”随即向曾头市去书信,让他们把梁山泊的引诱出来,又唤枢密院官调拨山东、河北精锐军兵各一万五千;教郝思文为先锋,宣赞为合后,关胜为领兵指挥使,从金枪班调教师徐宁接应粮草。犒赏三军,限日下起行,大刀阔斧,杀奔梁山泊来。
第202章 四大混成旅
梁山泊中,就在朱武等人得知朝廷派遣关胜带兵,继续征讨梁山泊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让众人气愤不已:
“小人姓段,双名景住。人见小弟赤发黄须,都呼小人为金毛犬。祖贯是涿州人氏。平生只靠去北边地面盗马。”
“今春去到枪竿岭北边,盗得一匹好马,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那马又高又大,一日能行千里,北方有名,唤做照夜玉狮子马,乃是大金王子骑坐的,放在枪竿岭下,被小人盗得来。”
“江湖上只闻神机将军大名,无路可见,欲将此马前来进献与头领,权表我进身之意。不期来到凌州西南上曾头市过,被那曾家五虎夺了去。”
“小人称说是梁山泊朱神机的,不想那厮多有不秽的言语,小人不敢尽说。逃走得脱,特来告知。”
听到金毛犬段景住的这番话,梁山泊一众头领,都是愤怒不已。尤其是那些前次下山征讨曾头市、却连吃两场败仗的头领,更是把新仇旧恨都勾起来。晁盖伤势未愈,便向朱武请命:
“请寨主再给我一万兵马,这次不破曾头市,晁某誓不回山!”
刘唐、杨雄等头领,也是闻声附和,愿意跟随晁盖,再次征讨曾头市。
甚至就连宋江,也向众人说道:
“前有晁盖兄弟的冤仇未报,今又夺我马匹。”
“曾头市如此无礼,梁山泊若不报此仇,岂不惹人耻笑?”
“小弟愿随晁盖哥哥一起,下山征讨曾头市!”
一时间群情汹汹,都要去打曾头市。
只是,这些人不知内情,早已镜像了史文恭、又在呼延灼和梁山泊头领大战时镜像了呼延灼的朱武,岂能不知这是曾头市的调虎离山之计。
当下按了按手,让众头领静了下来,朱武道:
“众兄弟有所不知,呼延灼逃出去之后,已经去投了曾头市。”
“这次夺马匹的事情,是曾头市应朝廷命令,调动梁山泊兵马出去,方便关胜攻取。”
“我们若一时忍不住去打曾头市,那就是中了官兵诡计了。”
“夺回马匹报仇的事情,等破了朝廷大军之后,随时都能去办!”
说着,他不给晁盖、宋江等人反对的时间,又让吴用通报关胜带领了多少大军,给梁山泊带来多大压力。
“此次朝廷调拨山东、河北精锐军兵各一万五千,可以说梁山泊周围的精锐兵马,都被调遣过来。”
“朝廷这次是铁了心要灭梁山泊,而且在知道梁山泊有兵四万后,直接调来了三万大军,和曾头市等地的兵马合力,兵力堪比梁山泊。”
“一旦应对不好,梁山泊便有倾覆之危。”
说着梁山泊的危局,吴用显然也认为曾头市的事情无关紧要。是否能破去朝廷大军,才是更值得关注的事情。
有了他的领头,公孙胜、乔冽、许贯忠、萧嘉穗等人,顿时纷纷赞同。就连卢俊义、林冲、秦明等头领,也认为梁山泊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将朝廷征讨梁山泊的大军破去。曾头市挑衅的事情,以后处理就是。
晁盖、宋江等人闻言,虽然还有些不甘,却因为应对朝廷大军的事情确实更重要,只能顺从众意。不过,两人还请命前去带兵,抵挡朝廷大军。
皱了皱眉,朱武又看了看聚义厅其他头领的反应,知道若是把两人的请求继续压下去,不利于山寨团结。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既然如此,就请晁盖兄弟和宋江兄弟巡视南北,防备朝廷兵马。”
“若是有朝廷兵马偷袭,两位兄弟可以和各位头领一起立刻还击。”
“若是想要出战,各旅正将可以领调遣营级以下兵马出击。营级以上要由两位兄弟要及时报备,方便山寨应对。”
将自己对两人的要求吩咐下去,朱武又想起梁山泊从高唐州、凌州以及呼延灼那里俘虏的兵马,看向负责训练处的花荣、孙立,询问道:
“山寨俘虏的兵马,现在还有多少人?”
“有多少愿意加入梁山泊,为我们山寨出力?”
花荣闻言回道:
“高唐州俘虏的兵马有三千人,凌州俘虏的兵马有四千人,前番打败呼延灼,又俘虏了六千多人。”
“这些俘虏总数有一万三千多人,按寨主的吩咐将军官和士卒分别关押,如今一万两千多名士卒,都愿加入山寨。”
“只是这些人未经训练,和梁山泊兵马大有不同,冒然编入军中,不利当前征战。”
听到一万两千多名士卒都愿加入梁山泊,朱武顿时大喜。只是花荣所说的不能冒然编入也是现实,朱武想了想后,看着林冲、杨志、黄信、孙立等当过朝廷军官的人,下令道:
“既然如此,就把这些人按原先的骑兵、步兵、弓兵、弩兵编制成营,再把他们混编组成混成旅。”
“第一混成旅由林冲兄弟执掌,第二混成旅由杨志兄弟执掌,第三混成旅由黄信兄弟执掌,第四混成旅由孙立兄弟执掌。各带三千兵马,从讲武堂、教导队和原有马步军中抽选军官,尽量组建起来。”
“这次和朝廷四万大军征战,所花费的时间定然不少。必须把这些人尽快练起来,当做一股奇兵。”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梁山泊中,就在朱武等人得知朝廷派遣关胜带兵,继续征讨梁山泊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让众人气愤不已:
“小人姓段,双名景住。人见小弟赤发黄须,都呼小人为金毛犬。祖贯是涿州人氏。平生只靠去北边地面盗马。”
“今春去到枪竿岭北边,盗得一匹好马,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那马又高又大,一日能行千里,北方有名,唤做照夜玉狮子马,乃是大金王子骑坐的,放在枪竿岭下,被小人盗得来。”
“江湖上只闻神机将军大名,无路可见,欲将此马前来进献与头领,权表我进身之意。不期来到凌州西南上曾头市过,被那曾家五虎夺了去。”
“小人称说是梁山泊朱神机的,不想那厮多有不秽的言语,小人不敢尽说。逃走得脱,特来告知。”
听到金毛犬段景住的这番话,梁山泊一众头领,都是愤怒不已。尤其是那些前次下山征讨曾头市、却连吃两场败仗的头领,更是把新仇旧恨都勾起来。晁盖伤势未愈,便向朱武请命:
“请寨主再给我一万兵马,这次不破曾头市,晁某誓不回山!”
刘唐、杨雄等头领,也是闻声附和,愿意跟随晁盖,再次征讨曾头市。
甚至就连宋江,也向众人说道:
“前有晁盖兄弟的冤仇未报,今又夺我马匹。”
“曾头市如此无礼,梁山泊若不报此仇,岂不惹人耻笑?”
“小弟愿随晁盖哥哥一起,下山征讨曾头市!”
一时间群情汹汹,都要去打曾头市。
只是,这些人不知内情,早已镜像了史文恭、又在呼延灼和梁山泊头领大战时镜像了呼延灼的朱武,岂能不知这是曾头市的调虎离山之计。
当下按了按手,让众头领静了下来,朱武道:
“众兄弟有所不知,呼延灼逃出去之后,已经去投了曾头市。”
“这次夺马匹的事情,是曾头市应朝廷命令,调动梁山泊兵马出去,方便关胜攻取。”
“我们若一时忍不住去打曾头市,那就是中了官兵诡计了。”
“夺回马匹报仇的事情,等破了朝廷大军之后,随时都能去办!”
说着,他不给晁盖、宋江等人反对的时间,又让吴用通报关胜带领了多少大军,给梁山泊带来多大压力。
“此次朝廷调拨山东、河北精锐军兵各一万五千,可以说梁山泊周围的精锐兵马,都被调遣过来。”
“朝廷这次是铁了心要灭梁山泊,而且在知道梁山泊有兵四万后,直接调来了三万大军,和曾头市等地的兵马合力,兵力堪比梁山泊。”
“一旦应对不好,梁山泊便有倾覆之危。”
说着梁山泊的危局,吴用显然也认为曾头市的事情无关紧要。是否能破去朝廷大军,才是更值得关注的事情。
有了他的领头,公孙胜、乔冽、许贯忠、萧嘉穗等人,顿时纷纷赞同。就连卢俊义、林冲、秦明等头领,也认为梁山泊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将朝廷征讨梁山泊的大军破去。曾头市挑衅的事情,以后处理就是。
晁盖、宋江等人闻言,虽然还有些不甘,却因为应对朝廷大军的事情确实更重要,只能顺从众意。不过,两人还请命前去带兵,抵挡朝廷大军。
皱了皱眉,朱武又看了看聚义厅其他头领的反应,知道若是把两人的请求继续压下去,不利于山寨团结。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既然如此,就请晁盖兄弟和宋江兄弟巡视南北,防备朝廷兵马。”
“若是有朝廷兵马偷袭,两位兄弟可以和各位头领一起立刻还击。”
“若是想要出战,各旅正将可以领调遣营级以下兵马出击。营级以上要由两位兄弟要及时报备,方便山寨应对。”
将自己对两人的要求吩咐下去,朱武又想起梁山泊从高唐州、凌州以及呼延灼那里俘虏的兵马,看向负责训练处的花荣、孙立,询问道:
“山寨俘虏的兵马,现在还有多少人?”
“有多少愿意加入梁山泊,为我们山寨出力?”
花荣闻言回道:
“高唐州俘虏的兵马有三千人,凌州俘虏的兵马有四千人,前番打败呼延灼,又俘虏了六千多人。”
“这些俘虏总数有一万三千多人,按寨主的吩咐将军官和士卒分别关押,如今一万两千多名士卒,都愿加入山寨。”
“只是这些人未经训练,和梁山泊兵马大有不同,冒然编入军中,不利当前征战。”
听到一万两千多名士卒都愿加入梁山泊,朱武顿时大喜。只是花荣所说的不能冒然编入也是现实,朱武想了想后,看着林冲、杨志、黄信、孙立等当过朝廷军官的人,下令道:
“既然如此,就把这些人按原先的骑兵、步兵、弓兵、弩兵编制成营,再把他们混编组成混成旅。”
“第一混成旅由林冲兄弟执掌,第二混成旅由杨志兄弟执掌,第三混成旅由黄信兄弟执掌,第四混成旅由孙立兄弟执掌。各带三千兵马,从讲武堂、教导队和原有马步军中抽选军官,尽量组建起来。”
“这次和朝廷四万大军征战,所花费的时间定然不少。必须把这些人尽快练起来,当做一股奇兵。”
“若是有朝廷兵马偷袭,两位兄弟可以和各位头领一起立刻还击。”
“若是想要出战,各旅正将可以领调遣营级以下兵马出击。营级以上要由两位兄弟要及时报备,方便山寨应对。”
将自己对两人的要求吩咐下去,朱武又想起梁山泊从高唐州、凌州以及呼延灼那里俘虏的兵马,看向负责训练处的花荣、孙立,询问道:
“山寨俘虏的兵马,现在还有多少人?”
“有多少愿意加入梁山泊,为我们山寨出力?”
花荣闻言回道:
“高唐州俘虏的兵马有三千人,凌州俘虏的兵马有四千人,前番打败呼延灼,又俘虏了六千多人。”
“这些俘虏总数有一万三千多人,按寨主的吩咐将军官和士卒分别关押,如今一万两千多名士卒,都愿加入山寨。”
“只是这些人未经训练,和梁山泊兵马大有不同,冒然编入军中,不利当前征战。”
听到一万两千多名士卒都愿加入梁山泊,朱武顿时大喜。只是花荣所说的不能冒然编入也是现实,朱武想了想后,看着林冲、杨志、黄信、孙立等当过朝廷军官的人,下令道:
“既然如此,就把这些人按原先的骑兵、步兵、弓兵、弩兵编制成营,再把他们混编组成混成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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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夜间大战
“什么!”
“张横劫营被擒,其余水军头领带兵前去救他——”
“如今已带水军精锐下山!”
被李忠从睡梦中唤醒,朱武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惊怒交集。惊的是张横被擒,怒的是其余头领不尊将令,擅自带领大部水军出击。
“若是水军战败、或者损失惨重,即使梁山泊战胜关胜大军,对以后的发展也不利。”
“这些水军头领怎如此不智,擅自带山寨的水军出击?”
恼怒于这些头领的做法,朱武却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多半是兄弟义气。这种义气在梁山泊以前是江湖势力时极为重要,但是在梁山泊向一个政权转变时,顿时就显出弊端了。
作为山寨之主,朱武要尽可能地排除兄弟义气对梁山泊的影响,让梁山泊的性质,向合格政权转变。
“晁盖和宋江两人呢?”
“我让他们巡视山寨,他们就这样巡视的?”
“营级以上兵马调动,他们为何没报上来?”
一边向李忠询问,一边进入镜像空间从张横、张顺等人的视角观看这件事,朱武对这件事的经过,终于完全了解。
原来,张横下山之后,张顺便召集其余水军头领,告知这个消息。这些水军头领刚来,张顺麾下的水兵,便带来了关胜捉了张横的消息。张顺忧心之下,只能向其他头领说道:
“我哥哥因不听小弟苦谏,去劫关胜营寨,不料被捉,囚车监了。”
“请众位兄弟和我一起向公明哥哥请求,让他允许我们带兵下山。”
让阮小二、穆弘等人和他一起向负责夜间巡视的宋江请求,要带兵马下山。
听到张横被擒,梁山泊各位水军头领都坐不住。阮小七听了叫将起来,说道:
“我兄弟们同死同生,吉凶相救。”
“你是他嫡亲兄弟,却怎地被人捉了,你不去救,怎见宋公明哥哥?”
“我们几个兄弟,自去救他。”
张顺苦着脸道:
“寨主让晁盖和宋江兄弟巡视山寨,营级以上兵马调动需要他们同意。”
“不得哥哥将令,不敢轻动。”
阮小七最是讲究义气,气得向张顺道:
“若等将令来时,你哥哥吃他剁做八段!”
阮小二、穆弘等人也都道:“说的是。”点起三个水军旅的精锐,下山去救张横。
李忠见状不好,又说不过他们这些头领,只能一面派人向宋江告知此事,一面亲自来找朱武,汇报事情经过。
得知这些事情,又从张顺等人的视角中看到他们已各带精锐兵马下山。朱武知道这时候再派人阻拦他们也来不及,反而还坏了兄弟义气、影响自己威信。只能尽力补救,减少水军损失。
想到这里,朱武询问李忠道:“山寨人马之中,谁离张横张顺营寨最近?”
李忠急忙回道:“最近的是李逵兄弟带领的步军第四旅。前些日子为混成旅安排营寨时,杨志兄弟的混成第二旅也驻扎在旁边。”
朱武闻言大喜,当即道:“既然如此,立刻派人向李逵、杨志兄弟传信,让他们立刻起兵,随我救援水军。”
点起焦挺、吕方、郭盛几个亲卫头领,朱武匆匆将神机营值夜的百人连队带上,前往水军营寨,下山救援水军。
到了地方,宋江早已带人赶到,眼睁睁地看着山寨水军头领驾驶船只,杀奔关胜营寨。
见到朱武前来,宋江急忙请罪,说自己辜负了朱武信任,没有看住水军。
没有在这时责怪宋江,朱武道:
“是否问罪以后再说,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把水军救回来。”
“否则失了水军,梁山泊就失了屏障,难挡朝廷大军。”
命李忠将水军残余船只搜集起来,要带兵马出击。
见到朱武要亲自下山、去救水军兄弟,宋江等人虽感朱武义气,却仍一起劝阻道:
“夜黑风高,弓箭无眼,哥哥万金之躯,怎能轻易下山。”
“此是宋江之错,宋江虽然不才,却也愿代替哥哥下山,弥补此次错失。”
就连杨志、邓飞到来后,也劝朱武不要轻动,他们下山去救水军兄弟就是。
唯有李逵,觉得这些人婆婆妈妈极不爽利,率先跳上船只,大叫道:
“铁牛先自下山,救了张横兄弟。”
“哥哥留在山上,就等铁牛的好消息!”
让人驾驶船只,送他前往对岸。
见到李逵带头,步军第四旅的士卒,纷纷涌上船只。朱武见此情景,当即做出决断:
“李逵兄弟打头阵,我和宋江兄弟随杨志兄弟一起,接应李逵兄弟!”
让众人再也不要争执,自己和宋江、杨志等人一起下山。
众人见此再也没有话说,只能在朱武命令下,坐船前往对岸。
对岸,关胜营寨中士卒望见梁山泊水军前来,慌忙报知主帅。关胜笑道:“无见识贼奴,何足为虑!”随即唤首将附耳低言如此如此。
阮小二、阮小七、张顺、穆弘等人对此丝毫不知,呐声喊抢入寨来。只见寨内枪刀竖立,旌旗不倒,并无一人。众人大惊,转身便走。帐前一声锣响,左右两边马军步军,分作八路,簸箕掌,栲栳圈,重重叠叠围裹将来。
张顺、穆弘在后,见不是头,扑同地先跳下水去。阮小二、阮小七夺路便走,急到水边。后军赶上,挠钩齐下,套索飞来,把这活阎罗阮小七搭住,横拖倒拽捉去了。阮小二、张顺、穆弘,却得童威、童猛死救回去。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什么!”
“张横劫营被擒,其余水军头领带兵前去救他——”
“如今已带水军精锐下山!”
被李忠从睡梦中唤醒,朱武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惊怒交集。惊的是张横被擒,怒的是其余头领不尊将令,擅自带领大部水军出击。
“若是水军战败、或者损失惨重,即使梁山泊战胜关胜大军,对以后的发展也不利。”
“这些水军头领怎如此不智,擅自带山寨的水军出击?”
恼怒于这些头领的做法,朱武却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多半是兄弟义气。这种义气在梁山泊以前是江湖势力时极为重要,但是在梁山泊向一个政权转变时,顿时就显出弊端了。
作为山寨之主,朱武要尽可能地排除兄弟义气对梁山泊的影响,让梁山泊的性质,向合格政权转变。
“晁盖和宋江两人呢?”
“我让他们巡视山寨,他们就这样巡视的?”
“营级以上兵马调动,他们为何没报上来?”
一边向李忠询问,一边进入镜像空间从张横、张顺等人的视角观看这件事,朱武对这件事的经过,终于完全了解。
原来,张横下山之后,张顺便召集其余水军头领,告知这个消息。这些水军头领刚来,张顺麾下的水兵,便带来了关胜捉了张横的消息。张顺忧心之下,只能向其他头领说道:
“我哥哥因不听小弟苦谏,去劫关胜营寨,不料被捉,囚车监了。”
“请众位兄弟和我一起向公明哥哥请求,让他允许我们带兵下山。”
让阮小二、穆弘等人和他一起向负责夜间巡视的宋江请求,要带兵马下山。
听到张横被擒,梁山泊各位水军头领都坐不住。阮小七听了叫将起来,说道:
“我兄弟们同死同生,吉凶相救。”
“你是他嫡亲兄弟,却怎地被人捉了,你不去救,怎见宋公明哥哥?”
“我们几个兄弟,自去救他。”
张顺苦着脸道:
“寨主让晁盖和宋江兄弟巡视山寨,营级以上兵马调动需要他们同意。”
“不得哥哥将令,不敢轻动。”
阮小七最是讲究义气,气得向张顺道:
“若等将令来时,你哥哥吃他剁做八段!”
阮小二、穆弘等人也都道:“说的是。”点起三个水军旅的精锐,下山去救张横。
李忠见状不好,又说不过他们这些头领,只能一面派人向宋江告知此事,一面亲自来找朱武,汇报事情经过。
得知这些事情,又从张顺等人的视角中看到他们已各带精锐兵马下山。朱武知道这时候再派人阻拦他们也来不及,反而还坏了兄弟义气、影响自己威信。只能尽力补救,减少水军损失。
想到这里,朱武询问李忠道:“山寨人马之中,谁离张横张顺营寨最近?”
李忠急忙回道:“最近的是李逵兄弟带领的步军第四旅。前些日子为混成旅安排营寨时,杨志兄弟的混成第二旅也驻扎在旁边。”
朱武闻言大喜,当即道:“既然如此,立刻派人向李逵、杨志兄弟传信,让他们立刻起兵,随我救援水军。”
点起焦挺、吕方、郭盛几个亲卫头领,朱武匆匆将神机营值夜的百人连队带上,前往水军营寨,下山救援水军。
到了地方,宋江早已带人赶到,眼睁睁地看着山寨水军头领驾驶船只,杀奔关胜营寨。
见到朱武前来,宋江急忙请罪,说自己辜负了朱武信任,没有看住水军。
没有在这时责怪宋江,朱武道:
“是否问罪以后再说,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把水军救回来。”
“否则失了水军,梁山泊就失了屏障,难挡朝廷大军。”
命李忠将水军残余船只搜集起来,要带兵马出击。
见到朱武要亲自下山、去救水军兄弟,宋江等人虽感朱武义气,却仍一起劝阻道:
“夜黑风高,弓箭无眼,哥哥万金之躯,怎能轻易下山。”
“此是宋江之错,宋江虽然不才,却也愿代替哥哥下山,弥补此次错失。”
就连杨志、邓飞到来后,也劝朱武不要轻动,他们下山去救水军兄弟就是。
唯有李逵,觉得这些人婆婆妈妈极不爽利,率先跳上船只,大叫道:
“铁牛先自下山,救了张横兄弟。”
“哥哥留在山上,就等铁牛的好消息!”
让人驾驶船只,送他前往对岸。
见到李逵带头,步军第四旅的士卒,纷纷涌上船只。朱武见此情景,当即做出决断:
“李逵兄弟打头阵,我和宋江兄弟随杨志兄弟一起,接应李逵兄弟!”
让众人再也不要争执,自己和宋江、杨志等人一起下山。
众人见此再也没有话说,只能在朱武命令下,坐船前往对岸。
对岸,关胜营寨中士卒望见梁山泊水军前来,慌忙报知主帅。关胜笑道:“无见识贼奴,何足为虑!”随即唤首将附耳低言如此如此。
阮小二、阮小七、张顺、穆弘等人对此丝毫不知,呐声喊抢入寨来。只见寨内枪刀竖立,旌旗不倒,并无一人。众人大惊,转身便走。帐前一声锣响,左右两边马军步军,分作八路,簸箕掌,栲栳圈,重重叠叠围裹将来。
张顺、穆弘在后,见不是头,扑同地先跳下水去。阮小二、阮小七夺路便走,急到水边。后军赶上,挠钩齐下,套索飞来,把这活阎罗阮小七搭住,横拖倒拽捉去了。阮小二、张顺、穆弘,却得童威、童猛死救回去。
朱武见此情景,当即做出决断:
“李逵兄弟打头阵,我和宋江兄弟随杨志兄弟一起,接应李逵兄弟!”
让众人再也不要争执,自己和宋江、杨志等人一起下山。
众人见此再也没有话说,只能在朱武命令下,坐船前往对岸。
对岸,关胜营寨中士卒望见梁山泊水军前来,慌忙报知主帅。关胜笑道:“无见识贼奴,何足为虑!”随即唤首将附耳低言如此如此。
阮小二、阮小七、张顺、穆弘等人对此丝毫不知,呐声喊抢入寨来。只见寨内枪刀竖立,旌旗不倒,并无一人。众人大惊,转身便走。帐前一声锣响,左右两边马军步军,分作八路,簸箕掌,栲栳圈,重重叠叠围裹将来。
张顺、穆弘在后,见不是头,扑同地先跳下水去。阮小二、阮小七夺路便走,急到水边。后军赶上,挠钩齐下,套索飞来,把这活阎罗阮小七搭住,横拖倒拽捉去了。阮小二、张顺、穆弘,却得童威、童猛死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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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正面对阵
此时四更过半,天色已开始亮起来,朱武命杨志、李逵带兵扎寨,梁山泊各旅也在卢俊义等人的带领下,逐渐下山汇聚。
朝廷官兵那边,关胜同样在为折了郝思文烦闷,就在这个时候,宋江从俘虏中选派的送信人,把宋江按朱武意思写的书信带了过来。
心知书信中必有关乎郝思文安危的事情,关胜急忙把书信打开,观看其中内容。见到梁山泊提议用郝思文交换张横和阮小七,关胜既感为难,还有一些动心:
“郝思文是我结义兄弟,我若不去救他,就失了兄弟义气。”
“只是如今我奉朝廷命令率大军征讨梁山泊,若是为了救出兄弟和贼寇有了勾结,岂非不忠之人?”
“如此忠义难全,让我该怎么办?”
心中极其为难,关胜左思右想,都没下定决心。实在是他如今带着三万大军,一旦和梁山泊贼寇有往来,就会陷入是非。即使和郝思文交情深厚,此时也下不了决心放弃一切,去救这个兄弟。
正在为难之间,关胜忽听到小校来报,史文恭、呼延灼在知道夜间大战后,各带五千兵马,前来这里助阵。
听说过史文恭、呼延灼的本事,关胜见此二人主动前来,顿时大喜过望,道:
“有此二人相助,定破梁山泊矣!”
命人将他们请入帐中,置酒相待。
三人相互见礼,说起昨晚战事。听到关胜先是连胜两阵,后来又被梁山泊把被围兵马救了回去,都是叹息不已。史文恭道:
“梁山贼寇凶悍,将军若再围住,不用想着招降,把他们杀了就是。”
“昨晚被捉的俘虏也不必押解进京,直接砍了就是!”
极力劝说关胜,把昨晚俘虏的张横、阮小七等人砍了立威,振奋大军士气。
关胜以忠义自居,听到史文恭这话,颇有几分不喜。不说他不是喜好杀俘之人,就是自己的结义兄弟郝思文如今被梁山泊俘虏,就让他难以下定这个决心。若是按史文恭所说杀了张横、阮小七,自己的兄弟郝思文岂不是同样没命,被梁山泊杀了泄愤。
所以,关胜在听到史文恭的建议后,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内心之中,对史文恭极为不喜。
偏偏史文恭还没有眼色,极力劝说关胜把俘虏的梁山泊之人杀了立威,还愿意亲自动手,在阵前斩杀贼人。
关胜听得烦了,把书信丢给史文恭,道:
“杀了张横和阮小七,以后怎救出郝思文?”
“这封信明着是说换人,其实却在威胁我,若是张横、阮小七被害,郝思文会被抵命。”
“救出郝思文之前,梁山泊所有被俘之人,尽皆不可擅动!”
下达这个命令,史文恭一阵没趣。或许是心中有了成见,史文恭看着信上被涂抹的几片墨团,心中开始有疑心:
“莫非这信上还有其它内容,被他抹了不让我们看见?”
又把信传递给呼延灼,让他同样查看。
呼延灼在疑心徐宁的事情后,本就怀疑军中还有人和梁山泊有勾结。见到书信中被涂抹的地方,自然同样起疑。
只是,关胜是大军主将,两人纵然有疑心,也不敢当面说出来。恰在这个时候,又有士卒来报,说是梁山泊人马下山,似要发起大战。
史文恭、呼延灼见此,顿时极力鼓噪,让关胜派兵出战,迎战梁山贼人。
同样有这个想法,关胜在两人支持下,顿时派出宣赞,带兵前去迎战。
宣赞得了将令,顿时率军出战。朱武在营寨中听到战鼓齐鸣,知道用郝思文换回张横、阮小七已无可能,只得举众出迎,率领大军出战。
眼看宣赞在门旗下勒战,朱武吩咐花荣道:
“此人是丑郡马宣赞,曾靠箭术胜过番将,端的是位好汉。”
“花荣兄弟出马,先去拿下这厮!”
花荣闻言应命,拍马持枪直取宣赞。宣赞舞刀来迎,一来一往,一上一下,斗到十合,花荣卖个破绽,回马便走。
宣赞赶来,花荣就了事环带住钢枪,拈弓取箭,侧坐雕鞍,轻舒猿臂,翻身一箭。宣赞听的弓弦响,却好箭来,把刀只一隔,铮地一声响,射在刀面上。
花荣见一箭不中,再取第二枝箭,看的较近,望宣赞胸膛上射来。宣赞镫里藏身,又躲过了。
梁山泊见此,都是暗暗喝彩。就连朱武见宣赞能连躲花荣两箭,同样极为赞叹。
只是这个时候,宣赞已知道花荣弓箭高强,不敢再去追赶,霍然勒回马,跑回本阵。
花荣见他不赶来,连忙便勒转马头,望宣赞赶来,又取第三枝箭,望得宣赞后心较近,再射一箭,只听得铛地一声响,却射在背后护心镜上。宣赞慌忙驰马入阵,便使人报与关胜。
关胜在营中听说宣赞败了,顿时更加烦闷,想起自己在蒲东的另一位结义兄弟,关胜心中的一个念头,不由冒了出来:
“要不把唐斌兄弟调过来,请他前来助阵?”
动了这个念头,又想到唐斌的本领更胜郝思文三分,关胜已有心把这个兄弟调过来,前来帮助自己。
只是这个时候,唐斌显然是不可能到来的。关胜在听到宣赞败了后,只能唤小校牵过战马,自己亲自出阵。
史文恭、呼延灼见此,自然同样要出阵。只是就在这时,呼延灼却猛然想起一人,惊疑道:
“不是有金枪班教师徐宁吗?”
“怎么不见他的人?”
却是他还没有忘记徐宁可能和梁山泊有勾结的事情,想要调查明白。
史文恭明白他的意思,顿时同样说道:
“听说金枪班教师徐宁的钩镰枪天下独步,林冲在东京时,也和他交情甚厚。”
“只要有他出战,区区梁山贼寇,岂不手到擒来!”
把徐宁一阵猛夸,劝关胜把徐宁调来,让他一起出战。
对徐宁的事情不了解,关胜并不知道,童贯、高俅把徐宁派来的原因,是要验证他是否和梁山泊有勾结。故而在听到史文恭、呼延灼的举荐后,他心中不疑有他,当即命人去调遣徐宁,让他前来出战。
徐宁并不知自己从金枪班调来战阵上的原因,听到关胜调遣,立刻赶来前军。好不容易得到建功立业机会的他,甚至还主动请缨,要头一个出战。
见他如此积极,关胜心中大喜,道:
“就请徐将军出战,我带大军压阵!”
全装披挂,绰刀上马,关胜率领大军直临阵前,和史文恭、呼延灼一起,为徐宁出战压阵。
梁山泊阵中,朱武虽然在关注全局,却仍时不时进入镜像空间,从史文恭、呼延灼等人的视角中,观看关胜布置。
眼见徐宁挺钩镰枪第一个出战,朱武当即下令:
“对面是金枪手徐宁,是林教头的故友。”
“还请教头出战,最好说他来投!”
林冲闻言领命,挺着丈八蛇矛,径直冲了过去。看着金枪手徐宁大叫道:
“徐兄不在东京,怎么来了这里?”
“可愿和我上山,同在梁山聚义?”
徐宁闻言大怒,破口大骂林冲道:
“背主之贼,安敢在我面前?”
“看我捉了你们,献到陛下面前!”
挺枪直奔过来,和林冲二马相交,两人直斗了二十余合,仍旧不分胜负。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此时四更过半,天色已开始亮起来,朱武命杨志、李逵带兵扎寨,梁山泊各旅也在卢俊义等人的带领下,逐渐下山汇聚。
朝廷官兵那边,关胜同样在为折了郝思文烦闷,就在这个时候,宋江从俘虏中选派的送信人,把宋江按朱武意思写的书信带了过来。
心知书信中必有关乎郝思文安危的事情,关胜急忙把书信打开,观看其中内容。见到梁山泊提议用郝思文交换张横和阮小七,关胜既感为难,还有一些动心:
“郝思文是我结义兄弟,我若不去救他,就失了兄弟义气。”
“只是如今我奉朝廷命令率大军征讨梁山泊,若是为了救出兄弟和贼寇有了勾结,岂非不忠之人?”
“如此忠义难全,让我该怎么办?”
心中极其为难,关胜左思右想,都没下定决心。实在是他如今带着三万大军,一旦和梁山泊贼寇有往来,就会陷入是非。即使和郝思文交情深厚,此时也下不了决心放弃一切,去救这个兄弟。
正在为难之间,关胜忽听到小校来报,史文恭、呼延灼在知道夜间大战后,各带五千兵马,前来这里助阵。
听说过史文恭、呼延灼的本事,关胜见此二人主动前来,顿时大喜过望,道:
“有此二人相助,定破梁山泊矣!”
命人将他们请入帐中,置酒相待。
三人相互见礼,说起昨晚战事。听到关胜先是连胜两阵,后来又被梁山泊把被围兵马救了回去,都是叹息不已。史文恭道:
“梁山贼寇凶悍,将军若再围住,不用想着招降,把他们杀了就是。”
“昨晚被捉的俘虏也不必押解进京,直接砍了就是!”
极力劝说关胜,把昨晚俘虏的张横、阮小七等人砍了立威,振奋大军士气。
关胜以忠义自居,听到史文恭这话,颇有几分不喜。不说他不是喜好杀俘之人,就是自己的结义兄弟郝思文如今被梁山泊俘虏,就让他难以下定这个决心。若是按史文恭所说杀了张横、阮小七,自己的兄弟郝思文岂不是同样没命,被梁山泊杀了泄愤。
所以,关胜在听到史文恭的建议后,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内心之中,对史文恭极为不喜。
偏偏史文恭还没有眼色,极力劝说关胜把俘虏的梁山泊之人杀了立威,还愿意亲自动手,在阵前斩杀贼人。
关胜听得烦了,把书信丢给史文恭,道:
“杀了张横和阮小七,以后怎救出郝思文?”
“这封信明着是说换人,其实却在威胁我,若是张横、阮小七被害,郝思文会被抵命。”
“救出郝思文之前,梁山泊所有被俘之人,尽皆不可擅动!”
下达这个命令,史文恭一阵没趣。或许是心中有了成见,史文恭看着信上被涂抹的几片墨团,心中开始有疑心:
“莫非这信上还有其它内容,被他抹了不让我们看见?”
又把信传递给呼延灼,让他同样查看。
呼延灼在疑心徐宁的事情后,本就怀疑军中还有人和梁山泊有勾结。见到书信中被涂抹的地方,自然同样起疑。
只是,关胜是大军主将,两人纵然有疑心,也不敢当面说出来。恰在这个时候,又有士卒来报,说是梁山泊人马下山,似要发起大战。
史文恭、呼延灼见此,顿时极力鼓噪,让关胜派兵出战,迎战梁山贼人。
同样有这个想法,关胜在两人支持下,顿时派出宣赞,带兵前去迎战。
宣赞得了将令,顿时率军出战。朱武在营寨中听到战鼓齐鸣,知道用郝思文换回张横、阮小七已无可能,只得举众出迎,率领大军出战。
眼看宣赞在门旗下勒战,朱武吩咐花荣道:
“此人是丑郡马宣赞,曾靠箭术胜过番将,端的是位好汉。”
“花荣兄弟出马,先去拿下这厮!”
花荣闻言应命,拍马持枪直取宣赞。宣赞舞刀来迎,一来一往,一上一下,斗到十合,花荣卖个破绽,回马便走。
宣赞赶来,花荣就了事环带住钢枪,拈弓取箭,侧坐雕鞍,轻舒猿臂,翻身一箭。宣赞听的弓弦响,却好箭来,把刀只一隔,铮地一声响,射在刀面上。
花荣见一箭不中,再取第二枝箭,看的较近,望宣赞胸膛上射来。宣赞镫里藏身,又躲过了。
梁山泊见此,都是暗暗喝彩。就连朱武见宣赞能连躲花荣两箭,同样极为赞叹。
只是这个时候,宣赞已知道花荣弓箭高强,不敢再去追赶,霍然勒回马,跑回本阵。
花荣见他不赶来,连忙便勒转马头,望宣赞赶来,又取第三枝箭,望得宣赞后心较近,再射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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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轰天雷凌振
就在关胜等人踌躇满志,等待朝廷支援到来后继续进剿梁山泊的时候,梁山泊中众人已经在朱武带领下返回山寨。
因为在夜间劫营遭到失败,张横和阮小七两位头领又被官兵所擒,再加上白日战斗时秦明被史文恭所伤,梁山泊众将虽不说愁云惨淡,却也士气低落。
尤其是擅自出击、引发这场战斗的阮小二、张顺等水军头领,更是向朱武请罪,请求责罚自己。
负责夜间巡视的宋江见此,也不得不同样请罪,请求朱武责罚。
对梁山泊众将在这次战斗中的表现并不满意,朱武还有心借这次的事情立威,只是在见到梁山泊众将士气低落后,朱武却知道此时只能鼓舞士气,而不是责罚他人。
所以,在思索良久,让宋江、阮小二、张顺等人都感到惴惴不安后,朱武向几人道:
“先前已罚你们戴罪立功,那就维持原判。”
“以后若再犯错误,那就两罪并罚,军法加倍处置!”
命负责军法处的晁盖、金大坚把几人的过错记下,以后若是再犯,那就加重处罚。
说着,朱武还扫视聚义厅众头领,道:
“山寨人员多了,规矩也越来越多。我知道有些兄弟不适应,甚至还有小话。”
“但是这么多的人若是没规矩,那就乱哄哄的。如果谁都能带着士卒下山,山寨会成什么样?”
“这次的事众位要记住教训,不可私自出兵,乱了山寨规矩。”
重申各旅正将、教导使、参谋长共同商议制度,兵马调动之时,必有正式记录。
众头领闻言凛然,心中告诫自己,要按规矩行事。
然后,朱武又勉励众位头领一阵,让他们整顿兵马,恢复士卒士气。
在这些头领离开后,朱武又留下几位参赞军务头领,商议如何破敌。宋江以自己犯错造成山寨损失为由,也坚持留了下来,参与此次商议。
吴用作为军师,自然第一个发言,道:
“朝廷兵马强盛,此时不宜力敌。”
“山寨前些日子破了高唐州、凌州两地,囤积的粮草足够两年之用。”
“不如与朝廷兵马耗下去,待到他们粮尽,自然能够破敌。”
朱武闻言摇头,道:
“这样时日太久,而且朝廷兵马有山东、河北两地的粮草支撑,单纯比拼消耗,一定是梁山泊先撑不住。”
“若是时间久了让关胜、呼延灼等人在附近扎下脚跟,建大营盯住梁山,那样梁山泊兵马就被动了,以后难以出击。”
“最好还是要击败这些兵马,彰显梁山神威。”
听出朱武心意,许贯忠出言献计道:
“既然如此,主公可派遣一支兵马,劫了官兵粮道。他们无粮之时,自然会生乱子。”
“梁山泊有这么多马军,又有独龙冈等分寨,正可如此行事!”
朱武闻言点头,道:
“这是一个办法!”
“劳烦卢俊义兄弟带马军第一旅和第二旅去独龙冈驻扎,遇到官兵粮队,可以随时出击。”
卢俊义闻言领命,当即就点起兵马,从梁山泊南岸转了一个圈,前往独龙冈驻扎。
定下这个计策,吴用闻言说道:
“卢员外的兵马有六千人,又是山寨精锐。”
“官军若不分兵,断然难以抵挡。”
“等他们分兵之后,再让大军出击。”
宋江也转动心思,说道:
“官军若是分兵,一定是史文恭、呼延灼带领。”
“寨主可以继续给关胜写信,离间他们三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如何打败朝廷兵马的计策,逐渐定了下来。
见此,朱武又让吴用、许贯忠带领参谋处定方案,然后调兵遣将,为将来的决战做准备。
中间,朱武还进入镜像空间,观察关胜等人攻打梁山泊的方案,听到呼延灼提议调遣凌振前来时,朱武看了看宋江,心中有了盘算:
“宋江一直想要带兵,昨晚吃了亏还不够,仍要插手军务。”
“这次就再让他吃个亏,让他在军中没威信。”
安排晁盖、宋江把俘虏的军官编成两个营,在梁山泊南面、北面驻扎,监察山寨头领,不许众头领擅自出击。
宋江闻言大喜,还以为自己积极献策有了回报,不但从俘虏的军官中挑选精锐编成一营,还请了一直看管他们的花荣相助,带领这些士兵,在北面鸭嘴滩建立小寨,在滩头看住各旅。
如此接下来半个月,梁山泊和朝廷兵马之间,没有发生战事。卢俊义的六千马军虽然已到独龙冈,却因为关胜的大军还未到运粮之时,没有出击机会。
不过即使如此,关胜也得知卢俊义带领一路兵马出了梁山,让史文恭、呼延灼带领兵马巡视,防止他来劫营。
却说东京那边,童贯、高俅在得知关胜取胜后,都是极为欢喜。次日早朝奏闻天子,道君皇帝甚喜,敕赏黄封御酒十瓶,锦袍一领,差官一员,赍钱十万贯前去行营赏军。
高俅领了圣旨,回到殿帅府,随即差官赍捧前去。和关胜、呼延灼请求派遣凌振一起,带着赏钱和火炮前去。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就在关胜等人踌躇满志,等待朝廷支援到来后继续进剿梁山泊的时候,梁山泊中众人已经在朱武带领下返回山寨。
因为在夜间劫营遭到失败,张横和阮小七两位头领又被官兵所擒,再加上白日战斗时秦明被史文恭所伤,梁山泊众将虽不说愁云惨淡,却也士气低落。
尤其是擅自出击、引发这场战斗的阮小二、张顺等水军头领,更是向朱武请罪,请求责罚自己。
负责夜间巡视的宋江见此,也不得不同样请罪,请求朱武责罚。
对梁山泊众将在这次战斗中的表现并不满意,朱武还有心借这次的事情立威,只是在见到梁山泊众将士气低落后,朱武却知道此时只能鼓舞士气,而不是责罚他人。
所以,在思索良久,让宋江、阮小二、张顺等人都感到惴惴不安后,朱武向几人道:
“先前已罚你们戴罪立功,那就维持原判。”
“以后若再犯错误,那就两罪并罚,军法加倍处置!”
命负责军法处的晁盖、金大坚把几人的过错记下,以后若是再犯,那就加重处罚。
说着,朱武还扫视聚义厅众头领,道:
“山寨人员多了,规矩也越来越多。我知道有些兄弟不适应,甚至还有小话。”
“但是这么多的人若是没规矩,那就乱哄哄的。如果谁都能带着士卒下山,山寨会成什么样?”
“这次的事众位要记住教训,不可私自出兵,乱了山寨规矩。”
重申各旅正将、教导使、参谋长共同商议制度,兵马调动之时,必有正式记录。
众头领闻言凛然,心中告诫自己,要按规矩行事。
然后,朱武又勉励众位头领一阵,让他们整顿兵马,恢复士卒士气。
在这些头领离开后,朱武又留下几位参赞军务头领,商议如何破敌。宋江以自己犯错造成山寨损失为由,也坚持留了下来,参与此次商议。
吴用作为军师,自然第一个发言,道:
“朝廷兵马强盛,此时不宜力敌。”
“山寨前些日子破了高唐州、凌州两地,囤积的粮草足够两年之用。”
“不如与朝廷兵马耗下去,待到他们粮尽,自然能够破敌。”
朱武闻言摇头,道:
“这样时日太久,而且朝廷兵马有山东、河北两地的粮草支撑,单纯比拼消耗,一定是梁山泊先撑不住。”
“若是时间久了让关胜、呼延灼等人在附近扎下脚跟,建大营盯住梁山,那样梁山泊兵马就被动了,以后难以出击。”
“最好还是要击败这些兵马,彰显梁山神威。”
听出朱武心意,许贯忠出言献计道:
“既然如此,主公可派遣一支兵马,劫了官兵粮道。他们无粮之时,自然会生乱子。”
“梁山泊有这么多马军,又有独龙冈等分寨,正可如此行事!”
朱武闻言点头,道:
“这是一个办法!”
“劳烦卢俊义兄弟带马军第一旅和第二旅去独龙冈驻扎,遇到官兵粮队,可以随时出击。”
卢俊义闻言领命,当即就点起兵马,从梁山泊南岸转了一个圈,前往独龙冈驻扎。
定下这个计策,吴用闻言说道:
“卢员外的兵马有六千人,又是山寨精锐。”
“官军若不分兵,断然难以抵挡。”
“等他们分兵之后,再让大军出击。”
宋江也转动心思,说道:
“官军若是分兵,一定是史文恭、呼延灼带领。”
“寨主可以继续给关胜写信,离间他们三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如何打败朝廷兵马的计策,逐渐定了下来。
见此,朱武又让吴用、许贯忠带领参谋处定方案,然后调兵遣将,为将来的决战做准备。
中间,朱武还进入镜像空间,观察关胜等人攻打梁山泊的方案,听到呼延灼提议调遣凌振前来时,朱武看了看宋江,心中有了盘算:
“宋江一直想要带兵,昨晚吃了亏还不够,仍要插手军务。”
“这次就再让他吃个亏,让他在军中没威信。”
安排晁盖、宋江把俘虏的军官编成两个营,在梁山泊南面、北面驻扎,监察山寨头领,不许众头领擅自出击。
宋江闻言大喜,还以为自己积极献策有了回报,不但从俘虏的军官中挑选精锐编成一营,还请了一直看管他们的花荣相助,带领这些士兵,在北面鸭嘴滩建立小寨,在滩头看住各旅。
如此接下来半个月,梁山泊和朝廷兵马之间,没有发生战事。卢俊义的六千马军虽然已到独龙冈,却因为关胜的大军还未到运粮之时,没有出击机会。
不过即使如此,关胜也得知卢俊义带领一路兵马出了梁山,让史文恭、呼延灼带领兵马巡视,防止他来劫营。
却说东京那边,童贯、高俅在得知关胜取胜后,都是极为欢喜。次日早朝奏闻天子,道君皇帝甚喜,敕赏黄封御酒十瓶,锦袍一领,差官一员,赍钱十万贯前去行营赏军。
高俅领了圣旨,回到殿帅府,随即差官赍捧前去。和关胜、呼延灼请求派遣凌振一起,带着赏钱和火炮前去。
就在关胜等人踌躇满志,等待朝廷支援到来后继续进剿梁山泊的时候,梁山泊中众人已经在朱武带领下返回山寨。
因为在夜间劫营遭到失败,张横和阮小七两位头领又被官兵所擒,再加上白日战斗时秦明被史文恭所伤,梁山泊众将虽不说愁云惨淡,却也士气低落。
尤其是擅自出击、引发这场战斗的阮小二、张顺等水军头领,更是向朱武请罪,请求责罚自己。
负责夜间巡视的宋江见此,也不得不同样请罪,请求朱武责罚。
对梁山泊众将在这次战斗中的表现并不满意,朱武还有心借这次的事情立威,只是在见到梁山泊众将士气低落后,朱武却知道此时只能鼓舞士气,而不是责罚他人。
所以,在思索良久,让宋江、阮小二、张顺等人都感到惴惴不安后,朱武向几人道:
“先前已罚你们戴罪立功,那就维持原判。”
“以后若再犯错误,那就两罪并罚,军法加倍处置!”
命负责军法处的晁盖、金大坚把几人的过错记下,以后若是再犯,那就加重处罚。
说着,朱武还扫视聚义厅众头领,道:
“山寨人员多了,规矩也越来越多。我知道有些兄弟不适应,甚至还有小话。”
“但是这么多的人若是没规矩,那就乱哄哄的。如果谁都能带着士卒下山,山寨会成什么样?”
“这次的事众位要记住教训,不可私自出兵,乱了山寨规矩。”
重申各旅正将、教导使、参谋长共同商议制度,兵马调动之时,必有正式记录。
众头领闻言凛然,心中告诫自己,要按规矩行事。
然后,朱武又勉励众位头领一阵,让他们整顿兵马,恢复士卒士气。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第206章 活捉史文恭
捉了凌振上山,梁山泊小胜一场,士气得到恢复。朝廷众将在凌振被擒之后,一个个相互埋怨。
尤其是提议把凌振请来的呼延灼,更是抱怨道:
“凌振来的时候就险些被梁山泊劫了,今日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擒。”
“若是被朝廷的人知道,还以为我们有内鬼、在配合梁山泊呢!”
说着他心中一动,看向关胜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起来。尤其是想到这些日子梁山泊经常有人送来书信,关胜却没有再让自己再看,呼延灼道:
“听说关将军和梁山泊常有书信往来,不知有没有找到内应?”
“如今凌振被擒,想把梁山泊贼寇从水泊里引出来,只能靠内应了!”
关胜闻言愕然,哪想到呼延灼会提到内应,道:
“我和梁山泊的书信往来,不过是询问郝思文兄弟安危罢了。”
“从没有找过内应,这话从何说起?”
呼延灼却是不信,道:
“既然如此,关将军可否把书信给我和史教师看一看。”
“前些日子便有朝廷军官反正来归,不信梁山泊头领中,没有人想投朝廷。”
强行向关胜索要书信,看他和梁山泊到底是何往来。
听出呼延灼对自己的怀疑,关胜闻言大怒,又觉得自己和梁山泊的书信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傲然冷笑着道:
“呼延将军若不信,可以和史教师一起过来观看。”
“只怕你从信中,也找不到内应!”
嘿嘿冷笑数声,关胜带着兵马,直接返回账里。
呼延灼同样冷笑,回营找到史文恭,和他一起到关胜帐中,要他拿出书信。
将自己和梁山泊的书信往来都给两人观看,关胜自觉信中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呼延灼和史文恭看来,信中大片被涂抹过的墨迹,简直是明晃晃地惹人怀疑。
冷笑一声,呼延灼道:
“信里面涂抹的是什么,关将军说出来吧!”
“都是为了破贼,何必隐瞒我们?”
关胜闻言更怒,本不欲理会他们,却又碍于呼延灼是将门世家出身,比自己更受朝廷信任,强忍怒气解释:
“信送来时就是这样,我若有所隐瞒,何必把信给你们?”
“再说我是三万兵马主将,难道会和梁山泊有勾结?”
说得呼延灼、史文恭同时皱眉,想着关胜作为朝廷兵马主将,实在没有理由和梁山泊贼寇勾结。唯一值得怀疑的,也就是他养寇自重,想趁着剿贼机会,掌握三万大军。
但是这种怀疑,却无法拿到台面上说,呼延灼、史文恭在关胜斩钉截铁地保证和梁山泊没有勾结后,也只能按下怀疑,私下里悄悄商议:
“听其言,观其行。”
“且看关胜作为,观察他是否和梁山泊有勾结。”
定下这个结论,两人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更仔细地观察关胜一举一动,查看他和梁山泊的书信。
梁山泊中,朱武从镜像空间中看到三人动向后,顿时大喜不已,心中有了定计:
“本来只是闲棋,没想到真能发挥作用。”
“如果能让呼延灼、史文恭和关胜分开,接下来的战事,就会更好打了。”
朝廷这次征讨梁山泊的兵马共有四万,其中有三万在关胜麾下,另外一万则是呼延灼和史文恭各领五千。
如果能让呼延灼、史文恭和关胜不合,甚至因此导致三方兵马分开。梁山泊在单独面对三人麾下的兵马时,就会更容易了。
所以朱武在知道呼延灼、史文恭对关胜有了猜疑后,立刻决定从这一点突破,离间这三个人。
唤来宋江,让他继续以梁山泊名义和关胜通信,同时在送信的时机上,也把握得更为精准。
呼延灼、史文恭很快发现,每次在接到关胜调令调动兵马后,两人都会遇到梁山泊小股兵马偷袭。而且在偷袭之前,梁山泊和关胜之间,都有书信往来。
这个发现,让呼延灼、史文恭愤恨的同时,对关胜的怀疑与日俱增,先前对他养寇自重的判断,也转向了打压异己:
“本以为他只是养寇自重,没想到还在打压异己。”
“我们两人若继续和他的兵马在一块,迟早被梁山泊打垮,被他一口口吞掉。”
气愤愤地说着,呼延灼对关胜的不满,已经溢于言表。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损失,都归结于关胜和梁山泊勾结。
呼延灼都有不满,史文恭自然是更不快。这段时间被梁山泊偷袭下来,曾头市已有五百多人伤亡,虽然在总数上看着不多,其实却占到了曾头市派来兵马的十分之一。
作为私兵,又有许多人是乡里乡亲,这五百多人的伤亡,已经让曾头市士气不振。许多士卒都认为没必要和梁山泊过不去,远道而来征战。
就连随他前来的徒弟曾涂等人,在听到这么多曾头市人抱怨,又认为短时间无法剿灭梁山泊后,同样认为应该率兵马返回曾头市,修整一下再说。
故而,在听到呼延灼都认为关胜在打压异己后,史文恭道:
“征战良久,曾头市有许多人思乡。”
“我想带曾头市兵马返回,等到来年开春后,再带兵马前来!”
向呼延灼表达了这个意思,呼延灼大惊不已。他如今和关胜对抗的底气就在于和史文恭联合,一旦史文恭离开,在面对关胜时说话如何有底气。
所以,不管曾头市兵马的实际情况如何,呼延灼都劝说道:
“曾头市出兵的事情,童枢密和高太尉都是知道的。”
“史教师这时候带领兵马返回,如何面对童枢密和高太尉。”
极力劝说史文恭,让他留在这里。
有心建功立业,史文恭对曾头市兵马损失并不看重,但他却难以违逆士卒军心。将自己的为难之处告知呼延灼,带兵经验丰富的呼延灼顿时道:
“这件事情好办!”
“可以派部分兵马护送伤员返回,再从曾头市剩余兵马中,调遣人来替换。”
“我再从步军太尉段常那里多讨要些粮草,让教师赏赐留下的人。”
给史文恭出了这个主意,呼延灼保证用自己颜面多讨要些粮草,让史文恭用厚赏留下更多的人。
对于兵马损失本就看得不重,史文恭在听到呼延灼的意见后,立刻决定按他的想法实行。
只是在他把这个想法告知曾涂后,曾涂却担心道:
“近日多有粮草被卢俊义所劫,万一被梁山泊得知曾头市护送伤员返回的消息,卢俊义一定会带领兵马,劫下这批伤员。”
“护送的人少了,恐怕挡不住卢俊义!”
史文恭闻言皱眉,同样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思索一阵之后,忽然向曾涂道:
“既然如此,就用这个机会把卢俊义引出来。”
“若能抓到卢俊义,就断了梁山泊一臂!”
又去找呼延灼商议,约定双方合力护送曾头市伤员返回。如果卢俊义敢来,那就并肩齐上,争取拿下卢俊义。
对这件事情并非很赞同,曾涂却难以违逆史文恭和呼延灼命令。只能把一千多鼓噪着要返回的士卒挑出来,护送着数百伤员,大张旗鼓地返回曾头市。
史文恭和呼延灼则率领其余兵马,暗中护送他们。两人都对关胜存着一丝怀疑,又觉得这次立功的可能非常大,故而把事情向关胜隐瞒下来,只说是带领兵马巡视。
关胜不疑有他,继续带大军和梁山泊兵马隔着水泊对峙,等待唐斌到来,充实麾下实力。
梁山泊,朱武在史文恭和呼延灼定下这个计策时,就已得知此事。见到史文恭和呼延灼的一万人和关胜的三万人分开,登时哈哈大笑,知道已有了破敌机会。
和晁盖、宋江、吴用、许贯忠等人商议此事,这些人同样认为破敌时机已到。梁山泊完全有机会,断去官兵一臂。
“我愿带兵打曾头市,支援卢俊义兄弟!”对曾头市最为愤恨,晁盖当即请命道。
朱武虽感他志气可嘉,却摆手道:
“何必劳烦晁兄弟!”
“曾头市如今有战力的兵马不过三千多,呼延灼那里则不到五千。”
“卢俊义兄弟有六千马军,陈达兄弟在独龙冈训练数年的五千民兵,加起来一万一千人的军队,足够拿下呼延灼和史文恭的八千人!”
“现在调兵上岸,很容易引发和关胜的兵马大战,山寨大军还是要以稳为主,和关胜的三万兵马对峙,防止他去救援!”
定下这件事的基调,宋江担心地道:
“卢俊义兄弟的六千马军战力不用怀疑,陈达兄弟的五千民兵能够用吗?”
“若是中途崩坏,恐会牵连全军!”
一直难以介入梁山泊的军务,宋江对独龙冈的民兵并不了解。朱武道:
“独龙冈的民兵已经训练四五年,许多骨干都曾前来梁山泊训练,兵器甲胄更是丝毫不缺,与梁山泊兵马无异。”
“这些人对抗朝廷的精兵或不足,但是对抗曾头市的私兵、或者呼延灼从各地州县拼凑来的兵马,那是一点没问题。”
“只要这五千民兵能挡住史文恭或呼延灼的兵马一阵,卢俊义兄弟的六千马军会将另一路迅速吃掉,再去帮助他们。”
“如今唯一可虑的,是陈达兄弟那边没有能挡住史文恭或呼延灼的头领,万一这两个人打开,伤亡恐会很多。”
“必须要派一位实力高强的头领,挡住史文恭或呼延灼。”
早就心中痒痒,鲁智深、林冲当即道:“我去!”
都争着要下山,立下这桩大功。
对林冲的武功更加信任,朱武道:
“林冲兄弟能骑马,有利于快速赶去独龙冈。”
“就请林冲兄弟和史进兄弟一起下山,把这件事告诉卢俊义和陈达。”
“我会派遣戴宗,随时通报消息!”
派了林冲、孙立前去,朱武又通过飞鸽传书提前把这件事传到独龙冈,让卢俊义和陈达召集兵马,为接下来的伏击做准备。
得到这个命令,卢俊义和陈达二人,都是大喜不已。尤其是在独龙冈练兵数年的陈达,更是觉得自己立功的机会已经到来。和杜迁一起召集独龙冈民兵,随时准备出击。
卢俊义见陈达这一路兵马将领甚少,虽知林冲和史进正在赶来,却仍派遣韩伯龙,前去帮助陈达、杜迁。
两日后,林冲、史进悄悄带着亲兵星夜兼程赶来,正式向卢俊义和陈达下达梁山泊的命令。同时在陈达麾下听从调遣,为这一路兵马挡住史文恭或呼延灼。
卢俊义在看到独龙冈民兵的战力后
——————请在半小时后观看——————
“只要这五千民兵能挡住史文恭或呼延灼的兵马一阵,卢俊义兄弟的六千马军会将另一路迅速吃掉,再去帮助他们。”
“如今唯一可虑的,是陈达兄弟那边没有能挡住史文恭或呼延灼的头领,万一这两个人打开,伤亡恐会很多。”
“必须要派一位实力高强的头领,挡住史文恭或呼延灼。”
早就心中痒痒,鲁智深、林冲当即道:“我去!”
都争着要下山,立下这桩大功。
对林冲的武功更加信任,朱武道:
“林冲兄弟能骑马,有利于快速赶去独龙冈。”
“就请林冲兄弟和史进兄弟一起下山,把这件事告诉卢俊义和陈达。”
“我会派遣戴宗,随时通报消息!”
派了林冲、孙立前去,朱武又通过飞鸽传书提前把这件事传到独龙冈,让卢俊义和陈达召集兵马,为接下来的伏击做准备。
得到这个命令,卢俊义和陈达二人,都是大喜不已。尤其是在独龙冈练兵数年的陈达,更是觉得自己立功的机会已经到来。和杜迁一起召集独龙冈民兵,随时准备出击。
卢俊义见陈达这一路兵马将领甚少,虽知林冲和史进正在赶来,却仍派遣韩伯龙,前去帮助陈达、杜迁。
两日后,林冲、史进悄悄带着亲兵星夜兼程赶来,正式向卢俊义和陈达下达梁山泊的命令。同时在陈达麾下听从调遣,为这一路兵马挡住史文恭或呼延灼。
第207章 解救关胜
另一边,呼延灼带领四千多名兵马同样遭到伏击,在陈达率领的五千民兵包围下陷入苦战。
所以他虽然看到史文恭那边发出信号,却在林冲、史进等人的阻拦下,无法带领兵马前去帮助史文恭:
“可恶!”
“梁山泊什么时候调来这么多的兵马?”
“一定是我们的行踪暴露,被内鬼泄露出去!”
心中恨恨想着,呼延灼没过多久,就听到雷鸣般的马蹄声,从史文恭那边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呼延灼便知道史文恭那边多半凶多吉少,顾不得麾下所带兵马,仗着御赐马快,率领亲信从包围中逃了出去。
林冲、史进等人想要追赶,马匹却不如呼延灼所骑的御赐踏雪乌骓马。只能把呼延灼周围的人截下一些,眼睁睁地看着呼延灼再次逃了出去。
“这个呼延灼,逃命的本事还真不赖!”
“下次要设下陷阱,先捉他的马匹!”
恨恨说着,史进和林冲等人返回,帮助陈达把呼延灼留下的兵马俘虏起来。
卢俊义带着人到此后,也只能帮他们收拢俘虏,打扫战场离开此地。
梁山泊,朱武看到卢俊义和陈达两路兵马尽皆取得大胜,心中欢喜不已:
“这场胜利以后,梁山泊在兵力上就取得了优势。”
“关胜什么时候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若是舍得损失,现在就能和卢俊义、陈达那边的兵马两路夹击,把关胜的三万兵马,强行攻取下来!”
对这场战斗的胜利已经确信无疑,朱武更多地考虑用什么方法获胜,减少梁山损失。争取在尽可能降低伤亡的情况下,俘获朝廷兵马。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和朝廷大军硬拼,梁山泊纵然取胜,伤亡也一定不小。”
“必须要想个巧记,把朝廷兵马俘虏过来。”
作为自己精心训练数年的精锐,梁山泊兵马大多是按照军官培养的。把这些人白白消耗在已经必胜的战阵中,朱武是绝对舍不得的。他此时更想要俘虏官兵,扩大梁山泊编制的同时,把老兵提升起来。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另一边,呼延灼带领四千多名兵马同样遭到伏击,在陈达率领的五千民兵包围下陷入苦战。
所以他虽然看到史文恭那边发出信号,却在林冲、史进等人的阻拦下,无法带领兵马前去帮助史文恭:
“可恶!”
“梁山泊什么时候调来这么多的兵马?”
“一定是我们的行踪暴露,被内鬼泄露出去!”
心中恨恨想着,呼延灼没过多久,就听到雷鸣般的马蹄声,从史文恭那边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呼延灼便知道史文恭那边多半凶多吉少,顾不得麾下所带兵马,仗着御赐马快,率领亲信从包围中逃了出去。
林冲、史进等人想要追赶,马匹却不如呼延灼所骑的御赐踏雪乌骓马。只能把呼延灼周围的人截下一些,眼睁睁地看着呼延灼再次逃了出去。
“这个呼延灼,逃命的本事还真不赖!”
“下次要设下陷阱,先捉他的马匹!”
恨恨说着,史进和林冲等人返回,帮助陈达把呼延灼留下的兵马俘虏起来。
卢俊义带着人到此后,也只能帮他们收拢俘虏,打扫战场离开此地。
梁山泊,朱武看到卢俊义和陈达两路兵马尽皆取得大胜,心中欢喜不已:
“这场胜利以后,梁山泊在兵力上就取得了优势。”
“关胜什么时候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若是舍得损失,现在就能和卢俊义、陈达那边的兵马两路夹击,把关胜的三万兵马,强行攻取下来!”
对这场战斗的胜利已经确信无疑,朱武更多地考虑用什么方法获胜,减少梁山损失。争取在尽可能降低伤亡的情况下,俘获朝廷兵马。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和朝廷大军硬拼,梁山泊纵然取胜,伤亡也一定不小。”
“必须要想个巧记,把朝廷兵马俘虏过来。”
作为自己精心训练数年的精锐,梁山泊兵马大多是按照军官培养的。把这些人白白消耗在已经必胜的战阵中,朱武是绝对舍不得的。他此时更想要俘虏官兵,扩大梁山泊编制的同时,把老兵提升起来。
另一边,呼延灼带领四千多名兵马同样遭到伏击,在陈达率领的五千民兵包围下陷入苦战。
所以他虽然看到史文恭那边发出信号,却在林冲、史进等人的阻拦下,无法带领兵马前去帮助史文恭:
“可恶!”
“梁山泊什么时候调来这么多的兵马?”
“一定是我们的行踪暴露,被内鬼泄露出去!”
心中恨恨想着,呼延灼没过多久,就听到雷鸣般的马蹄声,从史文恭那边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呼延灼便知道史文恭那边多半凶多吉少,顾不得麾下所带兵马,仗着御赐马快,率领亲信从包围中逃了出去。
林冲、史进等人想要追赶,马匹却不如呼延灼所骑的御赐踏雪乌骓马。只能把呼延灼周围的人截下一些,眼睁睁地看着呼延灼再次逃了出去。
“这个呼延灼,逃命的本事还真不赖!”
“下次要设下陷阱,先捉他的马匹!”
恨恨说着,史进和林冲等人返回,帮助陈达把呼延灼留下的兵马俘虏起来。
卢俊义带着人到此后,也只能帮他们收拢俘虏,打扫战场离开此地。
梁山泊,朱武看到卢俊义和陈达两路兵马尽皆取得大胜,心中欢喜不已:
“这场胜利以后,梁山泊在兵力上就取得了优势。”
“关胜什么时候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若是舍得损失,现在就能和卢俊义、陈达那边的兵马两路夹击,把关胜的三万兵马,强行攻取下来!”
对这场战斗的胜利已经确信无疑,朱武更多地考虑用什么方法获胜,减少梁山损失。争取在尽可能降低伤亡的情况下,俘获朝廷兵马。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和朝廷大军硬拼,梁山泊纵然取胜,伤亡也一定不小。”
“必须要想个巧记,把朝廷兵马俘虏过来。”
作为自己精心训练数年的精锐,梁山泊兵马大多是按照军官培养的。把这些人白白消耗在已经必胜的战阵中,朱武是绝对舍不得的。他此时更想要俘虏官兵,扩大梁山泊编制的同时,把老兵提升起来。
另一边,呼延灼带领四千多名兵马同样遭到伏击,在陈达率领的五千民兵包围下陷入苦战。
所以他虽然看到史文恭那边发出信号,却在林冲、史进等人的阻拦下,无法带领兵马前去帮助史文恭:
“可恶!”
“梁山泊什么时候调来这么多的兵马?”
“一定是我们的行踪暴露,被内鬼泄露出去!”
心中恨恨想着,呼延灼没过多久,就听到雷鸣般的马蹄声,从史文恭那边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呼延灼便知道史文恭那边多半凶多吉少,顾不得麾下所带兵马,仗着御赐马快,率领亲信从包围中逃了出去。
林冲、史进等人想要追赶,马匹却不如呼延灼所骑的御赐踏雪乌骓马。只能把呼延灼周围的人截下一些,眼睁睁地看着呼延灼再次逃了出去。
“这个呼延灼,逃命的本事还真不赖!”
“下次要设下陷阱,先捉他的马匹!”
恨恨说着,史进和林冲等人返回,帮助陈达把呼延灼留下的兵马俘虏起来。
卢俊义带着人到此后,也只能帮他们收拢俘虏,打扫战场离开此地。
梁山泊,朱武看到卢俊义和陈达两路兵马尽皆取得大胜,心中欢喜不已:
“这场胜利以后,梁山泊在兵力上就取得了优势。”
“关胜什么时候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若是舍得损失,现在就能和卢俊义、陈达那边的兵马两路夹击,把关胜的三万兵马,强行攻取下来!”
对这场战斗的胜利已经确信无疑,朱武更多地考虑用什么方法获胜,减少梁山损失。争取在尽可能降低伤亡的情况下,俘获朝廷兵马。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和朝廷大军硬拼,梁山泊纵然取胜,伤亡也一定不小。”
“必须要想个巧记,把朝廷兵马俘虏过来。”
作为自己精心训练数年的精锐,梁山泊兵马大多是按照军官培养的。把这些人白白消耗在已经必胜的战阵中,朱武是绝对舍不得的。他此时更想要俘虏官兵,扩大梁山泊编制的同时,把老兵提升起来。
另一边,呼延灼带领四千多名兵马同样遭到伏击,在陈达率领的五千民兵包围下陷入苦战。
所以他虽然看到史文恭那边发出信号,却在林冲、史进等人的阻拦下,无法带领兵马前去帮助史文恭:
“可恶!”
“梁山泊什么时候调来这么多的兵马?”
“一定是我们的行踪暴露,被内鬼泄露出去!”
心中恨恨想着,呼延灼没过多久,就听到雷鸣般的马蹄声,从史文恭那边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呼延灼便知道史文恭那边多半凶多吉少,顾不得麾下所带兵马,仗着御赐马快,率领亲信从包围中逃了出去。
林冲、史进等人想要追赶,马匹却不如呼延灼所骑的御赐踏雪乌骓马。只能把呼延灼周围的人截下一些,眼睁睁地看着呼延灼再次逃了出去。
“这个呼延灼,逃命的本事还真不赖!”
“下次要设下陷阱,先捉他的马匹!”
恨恨说着,史进和林冲等人返回,帮助陈达把呼延灼留下的兵马俘虏起来。
卢俊义带着人到此后,也只能帮他们收拢俘虏,打扫战场离开此地。
梁山泊,朱武看到卢俊义和陈达两路兵马尽皆取得大胜,心中欢喜不已:
“这场胜利以后,梁山泊在兵力上就取得了优势。”
“关胜什么时候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若是舍得损失,现在就能和卢俊义、陈达那边的兵马两路夹击,把关胜的三万兵马,强行攻取下来!”
对这场战斗的胜利已经确信无疑,朱武更多地考虑用什么方法获胜,减少梁山损失。争取在尽可能降低伤亡的情况下,俘获朝廷兵马。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和朝廷大军硬拼,梁山泊纵然取胜,伤亡也一定不小。”
“必须要想个巧记,把朝廷兵马俘虏过来。”
作为自己精心训练数年的精锐,梁山泊兵马大多是按照军官培养的。把这些人白白消耗在已经必胜的战阵中,朱武是绝对舍不得的。他此时更想要俘虏官兵,扩大梁山泊编制的同时,把老兵提升起来。
另一边,呼延灼带领四千多名兵马同样遭到伏击,在陈达率领的五千民兵包围下陷入苦战。
所以他虽然看到史文恭那边发出信号,却在林冲、史进等人的阻拦下,无法带领兵马前去帮助史文恭:
“可恶!”
“梁山泊什么时候调来这么多的兵马?”
“一定是我们的行踪暴露,被内鬼泄露出去!”
心中恨恨想着,呼延灼没过多久,就听到雷鸣般的马蹄声,从史文恭那边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呼延灼便知道史文恭那边多半凶多吉少,顾不得麾下所带兵马,仗着御赐马快,率领亲信从包围中逃了出去。
林冲、史进等人想要追赶,马匹却不如呼延灼所骑的御赐踏雪乌骓马。只能把呼延灼周围的人截下一些,眼睁睁地看着呼延灼再次逃了出去。
“这个呼延灼,逃命的本事还真不赖!”
“下次要设下陷阱,先捉他的马匹!”
恨恨说着,史进和林冲等人返回,帮助陈达把呼延灼留下的兵马俘虏起来。
卢俊义带着人到此后,也只能帮他们收拢俘虏,打扫战场离开此地。
梁山泊,朱武看到卢俊义和陈达两路兵马尽皆取得大胜,心中欢喜不已:
“这场胜利以后,梁山泊在兵力上就取得了优势。”
“关胜什么时候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若是舍得损失,现在就能和卢俊义、陈达那边的兵马两路夹击,把关胜的三万兵马,强行攻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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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打破围剿
再说官兵那边,关胜掌兵数月,凭借自己身份、以及面对梁山泊时两次小胜,在军中颇得人心。在他被朝廷收押,军队由屡战屡败、抛弃士兵逃回的呼延灼接掌后,这些从河北山东调来的三万官兵,顿时人心浮动,为将来前途担心。
尤其是被被梁山泊兵马包围后,这种担心情绪更强烈了。在关胜出面劝降后,许多士卒都有追随关胜投降梁山泊的心思。呼延灼见势不妙,急忙带领心腹,要从军中逃窜。
被呼延灼逃过两次,朱武如何肯让他第三次逃脱。在朱武精心设计下,呼延灼慌不择路正好踏着陷坑,人马一起都跌下坑去了。只是用五六十个挠钩手,就把呼延灼钩起来绑缚了,连人带马一起活捉。
那边宣赞见大势已去,在关胜劝说之下,带领麾下士卒投奔梁山泊。其余兵马见了,同样是纷纷投降。
至此,朝廷征讨梁山泊的三万大军,几乎完整地归降梁山泊。梁山泊兵马数量,几乎膨胀一倍。
再加上兵器、马匹、粮草等缴获,梁山泊在消化这些士卒后,实力一定会大大增强。
想到这里,梁山泊众头领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对朝廷的畏惧,同样少了几分。
将张横、阮小七等被俘将士解救出来,朱武安抚两人后,又对宣赞等降将温言抚慰。见到呼延灼被士卒绑了过来后,朱武亲自为其解了绳索,道:
“朱某和众兄弟因为贪官污吏逼迫,不得已在水泊避难,待朝廷赦罪招安。”
“如今韩滔、彭玘、凌振,已多在敝山入伙,将军倘若不弃,还请一同上山。”
呼延灼身为将门子弟,如何肯轻易上山,道:
“兄长既有招安之意,呼延灼愿往东京告请招安,到山寨里赦罪。”
朱武摇头说道:
“将军如何去得?”
“高俅心胸狭窄,忘人大恩,记人小过。”
“将军三次折损人马,他如何不见你罪责?”
“不如在敝寨暂居,等朝廷见用,受了招安,那时尽忠报国,未为晚矣。”
呼延灼沉思了半晌,知道朱武语言有理,叹了一口气,跪下在地道:
“非是呼延灼不忠于国,实感兄长义气过人,不容呼延灼不依。”
“事既如此,决无还理。愿为兄长执鞭坠镫,在梁山泊一同聚义!”
朱武闻言大喜,请呼延灼和众头领相见了,又将踢雪乌骓马赐还,让呼延灼骑坐。
回到山上,留守在山寨的头领和士卒见朱武招揽了关胜、呼延灼、徐宁、宣赞等头领,又带回这么多降兵,一个个欢声雷动,在朱武安排之下,设筵庆贺此事。
“折损了三万大军,梁山泊周围的兵马为之一空。”
“朝廷若是还想继续征讨梁山泊,就只能从东京派遣禁军了。”
“主公可派人加紧打探消息,看看朝廷那边,是否会继续派兵!”
知道朝廷的厉害,许贯忠向朱武建议道。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再说官兵那边,关胜掌兵数月,凭借自己身份、以及面对梁山泊时两次小胜,在军中颇得人心。在他被朝廷收押,军队由屡战屡败、抛弃士兵逃回的呼延灼接掌后,这些从河北山东调来的三万官兵,顿时人心浮动,为将来前途担心。
尤其是被被梁山泊兵马包围后,这种担心情绪更强烈了。在关胜出面劝降后,许多士卒都有追随关胜投降梁山泊的心思。呼延灼见势不妙,急忙带领心腹,要从军中逃窜。
被呼延灼逃过两次,朱武如何肯让他第三次逃脱。在朱武精心设计下,呼延灼慌不择路正好踏着陷坑,人马一起都跌下坑去了。只是用五六十个挠钩手,就把呼延灼钩起来绑缚了,连人带马一起活捉。
那边宣赞见大势已去,在关胜劝说之下,带领麾下士卒投奔梁山泊。其余兵马见了,同样是纷纷投降。
至此,朝廷征讨梁山泊的三万大军,几乎完整地归降梁山泊。梁山泊兵马数量,几乎膨胀一倍。
再加上兵器、马匹、粮草等缴获,梁山泊在消化这些士卒后,实力一定会大大增强。
想到这里,梁山泊众头领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对朝廷的畏惧,同样少了几分。
将张横、阮小七等被俘将士解救出来,朱武安抚两人后,又对宣赞等降将温言抚慰。见到呼延灼被士卒绑了过来后,朱武亲自为其解了绳索,道:
“朱某和众兄弟因为贪官污吏逼迫,不得已在水泊避难,待朝廷赦罪招安。”
“如今韩滔、彭玘、凌振,已多在敝山入伙,将军倘若不弃,还请一同上山。”
呼延灼身为将门子弟,如何肯轻易上山,道:
“兄长既有招安之意,呼延灼愿往东京告请招安,到山寨里赦罪。”
朱武摇头说道:
“将军如何去得?”
“高俅心胸狭窄,忘人大恩,记人小过。”
“将军三次折损人马,他如何不见你罪责?”
“不如在敝寨暂居,等朝廷见用,受了招安,那时尽忠报国,未为晚矣。”
呼延灼沉思了半晌,知道朱武语言有理,叹了一口气,跪下在地道:
“非是呼延灼不忠于国,实感兄长义气过人,不容呼延灼不依。”
“事既如此,决无还理。愿为兄长执鞭坠镫,在梁山泊一同聚义!”
朱武闻言大喜,请呼延灼和众头领相见了,又将踢雪乌骓马赐还,让呼延灼骑坐。
回到山上,留守在山寨的头领和士卒见朱武招揽了关胜、呼延灼、徐宁、宣赞等头领,又带回这么多降兵,一个个欢声雷动,在朱武安排之下,设筵庆贺此事。
“折损了三万大军,梁山泊周围的兵马为之一空。”
“朝廷若是还想继续征讨梁山泊,就只能从东京派遣禁军了。”
“主公可派人加紧打探消息,看看朝廷那边,是否会继续派兵!”
知道朝廷的厉害,许贯忠向朱武建议道。
再说官兵那边,关胜掌兵数月,凭借自己身份、以及面对梁山泊时两次小胜,在军中颇得人心。在他被朝廷收押,军队由屡战屡败、抛弃士兵逃回的呼延灼接掌后,这些从河北山东调来的三万官兵,顿时人心浮动,为将来前途担心。
尤其是被被梁山泊兵马包围后,这种担心情绪更强烈了。在关胜出面劝降后,许多士卒都有追随关胜投降梁山泊的心思。呼延灼见势不妙,急忙带领心腹,要从军中逃窜。
被呼延灼逃过两次,朱武如何肯让他第三次逃脱。在朱武精心设计下,呼延灼慌不择路正好踏着陷坑,人马一起都跌下坑去了。只是用五六十个挠钩手,就把呼延灼钩起来绑缚了,连人带马一起活捉。
那边宣赞见大势已去,在关胜劝说之下,带领麾下士卒投奔梁山泊。其余兵马见了,同样是纷纷投降。
至此,朝廷征讨梁山泊的三万大军,几乎完整地归降梁山泊。梁山泊兵马数量,几乎膨胀一倍。
再加上兵器、马匹、粮草等缴获,梁山泊在消化这些士卒后,实力一定会大大增强。
想到这里,梁山泊众头领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对朝廷的畏惧,同样少了几分。
将张横、阮小七等被俘将士解救出来,朱武安抚两人后,又对宣赞等降将温言抚慰。见到呼延灼被士卒绑了过来后,朱武亲自为其解了绳索,道:
“朱某和众兄弟因为贪官污吏逼迫,不得已在水泊避难,待朝廷赦罪招安。”
“如今韩滔、彭玘、凌振,已多在敝山入伙,将军倘若不弃,还请一同上山。”
呼延灼身为将门子弟,如何肯轻易上山,道:
“兄长既有招安之意,呼延灼愿往东京告请招安,到山寨里赦罪。”
朱武摇头说道:
“将军如何去得?”
“高俅心胸狭窄,忘人大恩,记人小过。”
“将军三次折损人马,他如何不见你罪责?”
“不如在敝寨暂居,等朝廷见用,受了招安,那时尽忠报国,未为晚矣。”
呼延灼沉思了半晌,知道朱武语言有理,叹了一口气,跪下在地道:
“非是呼延灼不忠于国,实感兄长义气过人,不容呼延灼不依。”
“事既如此,决无还理。愿为兄长执鞭坠镫,在梁山泊一同聚义!”
朱武闻言大喜,请呼延灼和众头领相见了,又将踢雪乌骓马赐还,让呼延灼骑坐。
回到山上,留守在山寨的头领和士卒见朱武招揽了关胜、呼延灼、徐宁、宣赞等头领,又带回这么多降兵,一个个欢声雷动,在朱武安排之下,设筵庆贺此事。
“折损了三万大军,梁山泊周围的兵马为之一空。”
“朝廷若是还想继续征讨梁山泊,就只能从东京派遣禁军了。”
“主公可派人加紧打探消息,看看朝廷那边,是否会继续派兵!”
知道朝廷的厉害,许贯忠向朱武建议道。
再说官兵那边,关胜掌兵数月,凭借自己身份、以及面对梁山泊时两次小胜,在军中颇得人心。在他被朝廷收押,军队由屡战屡败、抛弃士兵逃回的呼延灼接掌后,这些从河北山东调来的三万官兵,顿时人心浮动,为将来前途担心。
尤其是被被梁山泊兵马包围后,这种担心情绪更强烈了。在关胜出面劝降后,许多士卒都有追随关胜投降梁山泊的心思。呼延灼见势不妙,急忙带领心腹,要从军中逃窜。
被呼延灼逃过两次,朱武如何肯让他第三次逃脱。在朱武精心设计下,呼延灼慌不择路正好踏着陷坑,人马一起都跌下坑去了。只是用五六十个挠钩手,就把呼延灼钩起来绑缚了,连人带马一起活捉。
那边宣赞见大势已去,在关胜劝说之下,带领麾下士卒投奔梁山泊。其余兵马见了,同样是纷纷投降。
至此,朝廷征讨梁山泊的三万大军,几乎完整地归降梁山泊。梁山泊兵马数量,几乎膨胀一倍。
再加上兵器、马匹、粮草等缴获,梁山泊在消化这些士卒后,实力一定会大大增强。
想到这里,梁山泊众头领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对朝廷的畏惧,同样少了几分。
将张横、阮小七等被俘将士解救出来,朱武安抚两人后,又对宣赞等降将温言抚慰。见到呼延灼被士卒绑了过来后,朱武亲自为其解了绳索,道:
“朱某和众兄弟因为贪官污吏逼迫,不得已在水泊避难,待朝廷赦罪招安。”
“如今韩滔、彭玘、凌振,已多在敝山入伙,将军倘若不弃,还请一同上山。”
呼延灼身为将门子弟,如何肯轻易上山,道:
“兄长既有招安之意,呼延灼愿往东京告请招安,到山寨里赦罪。”
朱武摇头说道:
“将军如何去得?”
“高俅心胸狭窄,忘人大恩,记人小过。”
“将军三次折损人马,他如何不见你罪责?”
“不如在敝寨暂居,等朝廷见用,受了招安,那时尽忠报国,未为晚矣。”
呼延灼沉思了半晌,知道朱武语言有理,叹了一口气,跪下在地道:
“非是呼延灼不忠于国,实感兄长义气过人,不容呼延灼不依。”
“事既如此,决无还理。愿为兄长执鞭坠镫,在梁山泊一同聚义!”
朱武闻言大喜,请呼延灼和众头领相见了,又将踢雪乌骓马赐还,让呼延灼骑坐。
回到山上,留守在山寨的头领和士卒见朱武招揽了关胜、呼延灼、徐宁、宣赞等头领,又带回这么多降兵,一个个欢声雷动,在朱武安排之下,设筵庆贺此事。
“折损了三万大军,梁山泊周围的兵马为之一空。”
“朝廷若是还想继续征讨梁山泊,就只能从东京派遣禁军了。”
“主公可派人加紧打探消息,看看朝廷那边,是否会继续派兵!”
知道朝廷的厉害,许贯忠向朱武建议道。
“主公可派人加紧打探消息,看看朝廷那边,是否会继续派兵!”
知道朝廷的厉害,许贯忠向朱武建议道。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第209章 四方形势
就在梁山泊消化俘虏、提升实力的时候,河东田虎在和朝廷兵马大战数月之后,同样击退了朝廷官兵。正当田虎志得意满之时,他却忽然得知,抱犊山守将拔山力士唐斌、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三人弃了山寨,已经投靠梁山泊。
听到这个消息,田虎顿时大怒,道:
“两年前我们结盟,相约互不侵犯。”
“如今梁山泊不守规矩,把我麾下将领都勾引过去。”
“速派人去梁山,责问山东朱武!”
以自己三弟田彪和壶关守将山士奇为首,前往梁山泊责问。
梁山泊,朱武在从田虎那里得知这件事情后,虽然感觉好笑,却也不敢轻忽。依照江湖规矩来看,唐斌、文仲容、崔野三人既然已是田虎麾下,梁山泊在招揽他们时就应该首先通过田虎。如今梁山泊擅自把三人招揽过来,田虎得知之后,如何能不生气:
“将心比心,如果有人擅自把梁山泊头领招走,我也一定会非常生气。”
“这样的事如果不管,麾下很容易分崩离析。”
“看来这次要出点血,向田虎那厮赔罪!”
“或许能加强一下田虎,让他的声势再壮大些,吸引朝廷注意!”
知道田虎刚刚打败朝廷大军,正在志得意满之时,朱武想到原书中他将来会称晋王,决定让田虎的势力更壮大些,早日称王建制,吸引朝廷注意。
想到这里,朱武便唤来负责装备处的鲁智深、汤隆等人,让他们把梁山泊淘汰的甲胄兵器准备起来,准备在田彪到来时,用这些军器赔罪。
鲁智深、汤隆等人不知朱武用意,听到朱武询问,负责兵器制造的汤隆道:
“寨主两年前吩咐制造的布面甲,远比步人甲实用。”
“如今梁山泊新制造的铠甲大多是布面甲,甲片也是按布面甲规格制造。步人甲若有损坏,多半弃之不用。”
“寨主是想要修复这些铠甲,给山寨的新兵?”
朱武闻言摇头,向汤隆道:
“步人甲虽然不实用,但是毕竟是铠甲,卖给其它势力能回收些钱财。”
“你先把那些淘汰的步人甲修复出三千副,将来有需要时,卖给其它势力。”
汤隆闻言应是,朱武又向几人道: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就在梁山泊消化俘虏、提升实力的时候,河东田虎在和朝廷兵马大战数月之后,同样击退了朝廷官兵。正当田虎志得意满之时,他却忽然得知,抱犊山守将拔山力士唐斌、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三人弃了山寨,已经投靠梁山泊。
听到这个消息,田虎顿时大怒,道:
“两年前我们结盟,相约互不侵犯。”
“如今梁山泊不守规矩,把我麾下将领都勾引过去。”
“速派人去梁山,责问山东朱武!”
以自己三弟田彪和壶关守将山士奇为首,前往梁山泊责问。
梁山泊,朱武在从田虎那里得知这件事情后,虽然感觉好笑,却也不敢轻忽。依照江湖规矩来看,唐斌、文仲容、崔野三人既然已是田虎麾下,梁山泊在招揽他们时就应该首先通过田虎。如今梁山泊擅自把三人招揽过来,田虎得知之后,如何能不生气:
“将心比心,如果有人擅自把梁山泊头领招走,我也一定会非常生气。”
“这样的事如果不管,麾下很容易分崩离析。”
“看来这次要出点血,向田虎那厮赔罪!”
“或许能加强一下田虎,让他的声势再壮大些,吸引朝廷注意!”
知道田虎刚刚打败朝廷大军,正在志得意满之时,朱武想到原书中他将来会称晋王,决定让田虎的势力更壮大些,早日称王建制,吸引朝廷注意。
想到这里,朱武便唤来负责装备处的鲁智深、汤隆等人,让他们把梁山泊淘汰的甲胄兵器准备起来,准备在田彪到来时,用这些军器赔罪。
鲁智深、汤隆等人不知朱武用意,听到朱武询问,负责兵器制造的汤隆道:
“寨主两年前吩咐制造的布面甲,远比步人甲实用。”
“如今梁山泊新制造的铠甲大多是布面甲,甲片也是按布面甲规格制造。步人甲若有损坏,多半弃之不用。”
“寨主是想要修复这些铠甲,给山寨的新兵?”
朱武闻言摇头,向汤隆道:
“步人甲虽然不实用,但是毕竟是铠甲,卖给其它势力能回收些钱财。”
“你先把那些淘汰的步人甲修复出三千副,将来有需要时,卖给其它势力。”
汤隆闻言应是,朱武又向几人道:
就在梁山泊消化俘虏、提升实力的时候,河东田虎在和朝廷兵马大战数月之后,同样击退了朝廷官兵。正当田虎志得意满之时,他却忽然得知,抱犊山守将拔山力士唐斌、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三人弃了山寨,已经投靠梁山泊。
听到这个消息,田虎顿时大怒,道:
“两年前我们结盟,相约互不侵犯。”
“如今梁山泊不守规矩,把我麾下将领都勾引过去。”
“速派人去梁山,责问山东朱武!”
以自己三弟田彪和壶关守将山士奇为首,前往梁山泊责问。
梁山泊,朱武在从田虎那里得知这件事情后,虽然感觉好笑,却也不敢轻忽。依照江湖规矩来看,唐斌、文仲容、崔野三人既然已是田虎麾下,梁山泊在招揽他们时就应该首先通过田虎。如今梁山泊擅自把三人招揽过来,田虎得知之后,如何能不生气:
“将心比心,如果有人擅自把梁山泊头领招走,我也一定会非常生气。”
“这样的事如果不管,麾下很容易分崩离析。”
“看来这次要出点血,向田虎那厮赔罪!”
“或许能加强一下田虎,让他的声势再壮大些,吸引朝廷注意!”
知道田虎刚刚打败朝廷大军,正在志得意满之时,朱武想到原书中他将来会称晋王,决定让田虎的势力更壮大些,早日称王建制,吸引朝廷注意。
想到这里,朱武便唤来负责装备处的鲁智深、汤隆等人,让他们把梁山泊淘汰的甲胄兵器准备起来,准备在田彪到来时,用这些军器赔罪。
鲁智深、汤隆等人不知朱武用意,听到朱武询问,负责兵器制造的汤隆道:
“寨主两年前吩咐制造的布面甲,远比步人甲实用。”
“如今梁山泊新制造的铠甲大多是布面甲,甲片也是按布面甲规格制造。步人甲若有损坏,多半弃之不用。”
“寨主是想要修复这些铠甲,给山寨的新兵?”
朱武闻言摇头,向汤隆道:
“步人甲虽然不实用,但是毕竟是铠甲,卖给其它势力能回收些钱财。”
“你先把那些淘汰的步人甲修复出三千副,将来有需要时,卖给其它势力。”
汤隆闻言应是,朱武又向几人道:
就在梁山泊消化俘虏、提升实力的时候,河东田虎在和朝廷兵马大战数月之后,同样击退了朝廷官兵。正当田虎志得意满之时,他却忽然得知,抱犊山守将拔山力士唐斌、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三人弃了山寨,已经投靠梁山泊。
听到这个消息,田虎顿时大怒,道:
“两年前我们结盟,相约互不侵犯。”
“如今梁山泊不守规矩,把我麾下将领都勾引过去。”
“速派人去梁山,责问山东朱武!”
以自己三弟田彪和壶关守将山士奇为首,前往梁山泊责问。
梁山泊,朱武在从田虎那里得知这件事情后,虽然感觉好笑,却也不敢轻忽。依照江湖规矩来看,唐斌、文仲容、崔野三人既然已是田虎麾下,梁山泊在招揽他们时就应该首先通过田虎。如今梁山泊擅自把三人招揽过来,田虎得知之后,如何能不生气:
“将心比心,如果有人擅自把梁山泊头领招走,我也一定会非常生气。”
“这样的事如果不管,麾下很容易分崩离析。”
“看来这次要出点血,向田虎那厮赔罪!”
“或许能加强一下田虎,让他的声势再壮大些,吸引朝廷注意!”
知道田虎刚刚打败朝廷大军,正在志得意满之时,朱武想到原书中他将来会称晋王,决定让田虎的势力更壮大些,早日称王建制,吸引朝廷注意。
想到这里,朱武便唤来负责装备处的鲁智深、汤隆等人,让他们把梁山泊淘汰的甲胄兵器准备起来,准备在田彪到来时,用这些军器赔罪。
鲁智深、汤隆等人不知朱武用意,听到朱武询问,负责兵器制造的汤隆道:
“寨主两年前吩咐制造的布面甲,远比步人甲实用。”
“如今梁山泊新制造的铠甲大多是布面甲,甲片也是按布面甲规格制造。步人甲若有损坏,多半弃之不用。”
“寨主是想要修复这些铠甲,给山寨的新兵?”
朱武闻言摇头,向汤隆道:
“步人甲虽然不实用,但是毕竟是铠甲,卖给其它势力能回收些钱财。”
“你先把那些淘汰的步人甲修复出三千副,将来有需要时,卖给其它势力。”
汤隆闻言应是,朱武又向几人道:
就在梁山泊消化俘虏、提升实力的时候,河东田虎在和朝廷兵马大战数月之后,同样击退了朝廷官兵。正当田虎志得意满之时,他却忽然得知,抱犊山守将拔山力士唐斌、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三人弃了山寨,已经投靠梁山泊。
听到这个消息,田虎顿时大怒,道:
“两年前我们结盟,相约互不侵犯。”
“如今梁山泊不守规矩,把我麾下将领都勾引过去。”
“速派人去梁山,责问山东朱武!”
以自己三弟田彪和壶关守将山士奇为首,前往梁山泊责问。
梁山泊,朱武在从田虎那里得知这件事情后,虽然感觉好笑,却也不敢轻忽。依照江湖规矩来看,唐斌、文仲容、崔野三人既然已是田虎麾下,梁山泊在招揽他们时就应该首先通过田虎。如今梁山泊擅自把三人招揽过来,田虎得知之后,如何能不生气:
“将心比心,如果有人擅自把梁山泊头领招走,我也一定会非常生气。”
“这样的事如果不管,麾下很容易分崩离析。”
“看来这次要出点血,向田虎那厮赔罪!”
“或许能加强一下田虎,让他的声势再壮大些,吸引朝廷注意!”
知道田虎刚刚打败朝廷大军,正在志得意满之时,朱武想到原书中他将来会称晋王,决定让田虎的势力更壮大些,早日称王建制,吸引朝廷注意。
想到这里,朱武便唤来负责装备处的鲁智深、汤隆等人,让他们把梁山泊淘汰的甲胄兵器准备起来,准备在田彪到来时,用这些军器赔罪。
鲁智深、汤隆等人不知朱武用意,听到朱武询问,负责兵器制造的汤隆道:
“寨主两年前吩咐制造的布面甲,远比步人甲实用。”
“如今梁山泊新制造的铠甲大多是布面甲,甲片也是按布面甲规格制造。步人甲若有损坏,多半弃之不用。”
“寨主是想要修复这些铠甲,给山寨的新兵?”
朱武闻言摇头,向汤隆道:
“步人甲虽然不实用,但是毕竟是铠甲,卖给其它势力能回收些钱财。”
“你先把那些淘汰的步人甲修复出三千副,将来有需要时,卖给其它势力。”
汤隆闻言应是,朱武又向几人道:
鲁智深、汤隆等人不知朱武用意,听到朱武询问,负责兵器制造的汤隆道:
“寨主两年前吩咐制造的布面甲,远比步人甲实用。”
“如今梁山泊新制造的铠甲大多是布面甲,甲片也是按布面甲规格制造。步人甲若有损坏,多半弃之不用。”
“寨主是想要修复这些铠甲,给山寨的新兵?”
朱武闻言摇头,向汤隆道:
“步人甲虽然不实用,但是毕竟是铠甲,卖给其它势力能回收些钱财。”
“你先把那些淘汰的步人甲修复出三千副,将来有需要时,卖给其它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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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济州知州张叔夜
“河北田虎手书梁山泊主朱武:”
“国以信而治天下,将以勇而镇外邦,人无礼而何为?”
“前番相约结盟,各守边界。今有抱犊山守将唐斌、文仲容、崔野,擅离职守逃窜梁山泊。”
“若要盟约继续,便须发还三人。草草具陈,情照不宣。”
看着田虎的三弟田彪带来的书信,朱武惊讶地道:
“唐斌不是蒲东军官吗?怎么又成了抱犊山守将?”
“其中内情如何,还请田兄详说!”
田彪闻言大怒,心中暗自说道:
“这三人明明是梁山泊派人去抱犊山招揽走的,朱武身为寨主,如何能够不知?”
“他这是故作不知,把事情含混过去。”
想到田虎对自己的嘱咐,田彪道:
“将军何必推脱,唐斌、文仲容、崔野就在梁山泊里,其中是非曲直,大伙儿一问便知。”
“还请将军把这三人交出,由田某带回河东,交给大哥处置!”
直接向朱武要人,让他交出唐斌、文仲容、崔野。
朱武还未回应,旁边一起接待田彪的梁山泊头领听了,顿时都是大怒。晁盖道:
“既在梁山聚义,我等便是兄弟。”
“想让我们把自己兄弟交出去,那是门都没有。”
“田虎若是不服,让他带兵过来!”
关胜也同样道:
“唐斌是蒲东军官,是应关某所邀,前来梁山聚义。”
“所谓抱犊山守将,纯系子虚乌有。”
“田虎派你前来,可有委任文书?”
说着,他将自己写给唐斌的书信拿给田彪观看,信上所写日期,明显在田虎打下壶关之前。
见到这封书信,田彪神情一滞,不知如何回应。如今田虎那边仍未建立官制,唐斌、文仲容、崔野的抱犊山守将都是随口所封,如何有正式文书委任?
眼看梁山泊显得有理有据,自己反而成了无理取闹之人。田彪惊怒之下,一时口不择言,大叫道:
“好啊!”
“你们梁山泊是想要撕毁盟约,和我们河东为敌了!”
“我这就返回河东,把事情告诉大哥!”
吴用慌忙劝道:
“田兄此言差矣!”
“梁山泊从未撕毁盟约,更没有和贵寨为敌的想法。”
“只是梁山泊邀请唐斌兄弟上山的时间是在贵寨之前,说梁山泊勾引贵寨之人反叛,实是子虚乌有。”
“田兄切不可因一时之忿,失了结盟大义。”
和田彪带来的山士奇等人,一起劝田彪留了下来。
知道田虎没有真正和梁山泊决裂的想法,田彪如何敢真的负气离去。在吴用、山士奇等人劝说下,勉强留了下来,道:
“是非曲直如何,大家心里明白!”
“多余的话不说,只要梁山泊把私盐价格降低一成,田某便可以保证,不再追究这件事。”
把事情和梁山泊卖给田虎的私盐价格联系起来,想要让梁山泊让利,获得更大利润。
这件事说着简单,朱武却不敢答应。如果他今日给田虎让利一成,来日王庆、方腊那边,便会同样要求让利。所以朱武在听到田彪的条件后,把自己的条件,向田彪道了出来:
“私盐价格包含通关运输费用,如果田兄坚持要梁山泊让利,可以自己负责运输。”
“如若不肯,朱某愿以精盐一千石,换取两家和睦。”
皱眉思索此事,田彪想到一路上前来梁山泊的艰难,毫不犹豫地否决自己运输之事:
“若是能自己把私盐运到河东,我们早就另找私盐来源了。”
“何必非要从梁山泊买私盐,运到河东售卖。”
“反而是精盐一千石,更加实际一些。”
作为梁山泊的特产,精盐虽然在价格上高出普通私盐数倍,却一向供不应求,需要用配额购买。如今朱武直接把一千石精盐送给他们,在运到河东之后,至少能卖出一万贯。用这样的价格换取唐斌三人,田彪觉得这绝对是一桩好买卖。
不过,想到朱武出口就是一千石,田彪觉得这还没有达到底线,抿了抿嘴唇说道:
“一千石精盐太少,既然是三个人,至少要三千石。”
“而且在精盐的配额上,梁山泊以后要优先供应河东,和王庆、方腊两方相比,至少要多出三成!”
听到这个条件,朱武皱了皱眉,道:
“优先供应可以答应你们,但是配额多少,要视财力决定。”
“至于三千石精盐,梁山泊一时没有那么多,朱某愿以一千副铁甲,代替三千石精盐。”
提出这个条件,朱武希望用铁甲增强田虎实力,让他早日膨胀,在河东称王建制。
对此难以置信,田彪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低声向山士奇道:
“铁甲!一千副!”
“刚刚朱将军是不是说,用一千副铁甲,代替三千石精盐?”
同样难以置信,山士奇却知道自己刚才确实听到了这番话,向田彪道:
“就是铁甲!”
“梁山泊愿意用一千副铁甲,了结唐斌之事!”
“一千铁甲至少能够装备一千人,如果再配上其它兵器,装备三千人也不是难事。”
“唐斌、文仲容、崔野虽有本事,却绝对没有能力抵挡千人!三个人的价值,比不上三千军队。”
抿了抿自己嘴唇,田彪知道只要把一千副铁甲带回河东,这件事一定会得到大哥田虎首肯。不过他此时心中仍有不足,向朱武道:
“三千副!”
“就用三千副铁甲,换取唐斌三人!”
虽然有心加强田虎实力,朱武在听到田彪的提议后,却是毫不犹豫拒绝:
“只有一千副铁甲!”
“田兄若还想要,可以出钱购买!”
“出钱购买……”刚刚想要争辩,田彪却陡然想起了朱武提到的四个字,难以置信地看着朱武,道:
“朱将军的意思,是说我们只要有钱,就能购买铁甲?”
“像是私盐一样,可以随意购买?”
闻言点了点头,朱武道:
“正是如此,只要梁山泊有多余铁甲,田兄就能购买。”
“而且不止是铁甲,刀枪弓箭等兵器,同样可以购买。”
“只是这些兵器都是梁山泊兄弟拼死战斗,从官兵那里缴获而来,还要使用特殊手段运到河东,价格上可能贵一些,请田兄做好准备。”
对此毫不在意,田彪道:
“只要梁山泊有铁甲,价钱不是问题。”
“现在能提供的铁甲有多少副,我要立刻告诉大哥,让他送钱过来。”
见田彪如此积极,朱武心中甚喜,道:
“已经修复的多余铁甲有三千副,另有七千余副,还未修复完毕。”
“只要再等几个月,梁山泊就能把这些铁甲修复完毕,全部发往河东!”
担心夜长梦多,自己稍慢一些,梁山泊多余的铁甲就会被王庆、方腊买走,田彪如何愿意等待,当即道:
“没修复的也要!”
“我们威胜军那边,同样能修复铁甲。”
对此早有预料,朱武向田彪道:
“铁甲运输困难,无论有没有修复,都按五十贯一副计算。”
“一万副铁甲需要五十万贯钱财,扣除送给田兄的一千副,就是四十五万贯。”
“还请田兄早日把四十五万贯钱财送来,或者用铁器、牛角等军用物资代替。”
“只要货款一到,梁山泊立刻发货!”
攻下数座军州,又通过和梁山泊的私盐贸易赚取大量钱财,田彪对朱武所说的四十五万贯毫不在意,道:
“还有什么兵器,朱将军一并报来!”
“我们河东愿意用百万贯钱财,购买铁甲兵器。”
对田彪的豪气极为赞赏,朱武知道百万贯钱财至少能养活两万兵马一年。若是只用来购买粮食,甚至能让整个梁山泊兵马吃上一年。
想到那些被梁山泊淘汰的铁甲兵器能换来这么多钱财,朱武看待田彪时,更觉对方可爱,道:
“田兄如此大气,河东在田兄和令兄的带领下,一定蒸蒸日上。”
“或许用不了多久,田虎兄弟就要称王,正式封官建制!”
说着,他还状似无意地感叹道:
“听说王庆那厮要称楚王,这场天下之争,王庆要占据先手了。”
“不知称王之后,能不能坐稳王位!”
闻言心中一突,田彪知道自己大哥田虎在攻下周围州县之后,已经有占据整个河东、自称晋王打算。只因实力不足,被人劝阻下来。
想到从朱武这里听来的消息,田彪决定把王庆即将称王的消息带回去告诉大哥,争取在王庆称王之前,先他成为晋王。
如此一来,能够提供铁甲兵器的朱武,在田彪的眼中,自然就更加重要了。
对唐斌的事情再也不提,田彪向梁山泊众人重申盟约,希望两家能守望相助,抵挡朝廷大军。
至此,朱武和田虎之间因为唐斌、文仲容、崔野引发的冲突,终于宣告了结。两大势力的关系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更进一步,交易军械物资。
对这次的收获都感满意,为了减少误会,朱武和田彪还约定双方互派使节,增进双方关系。
而后,田彪和山士奇便匆匆留下使节,带着和朱武商定的军械交易合约,返回河东威胜军。
田虎在听说朱武愿意出一千副铁甲赔罪,并愿意和自己交易军械物资后,同样极为欢喜。
尤其是在听说王庆要称楚王,率先争夺天下后,更是将交易的规模又扩大了许多,准备在实力增强之后,先于王庆称王。
而对王庆那边,朱武是另一番说辞。王庆在得知田虎即将称王,梁山泊愿意交易军械后,同样把劫掠来的钱财运到梁山,和朱武交易军械。
即使方腊,也忍不住购买了一万人使用的兵器,准备在必要之时,发动民众起义。
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梁山泊淘汰旧兵器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朱武命鲁智深、汤隆等人用交易来的物资尽快打造新兵器,提高梁山战力。
一时间,梁山泊在击败朝廷大军后,不但没有乘势攻打周围州县,反而陷入平静,和先前毫无区别。
这种景象,让周围州县心安的同时,却让一些有远见的人,感到极为不妥。尤其是被朝廷派来封锁梁山泊的济州知州张叔夜,更感觉暗流涌动,心中极其不安:
“本以为梁山泊是草寇,只要募集死士,就能在他们外出劫掠时擒获。”
“如今梁山泊龟缩不出,又该如何针对?”
想着梁山泊周围的八百里水泊,张叔夜就不由感到头疼。梁山泊面积广大、水面却并不深,如果没有适当的船只,剿灭水泊中的贼寇绝无可能。而要凭济州一州打造围剿梁山泊的船只,那又谈何容易?
“以梁山泊的地理形势,藏在里面的盗匪实在难以消灭!”
“只能用其它方法,封锁剿灭贼人!”
不甘心只是封锁已经自我封闭的梁山泊,张叔夜决定用计引出贼人,擒拿过来立功。
探知梁山泊头领之一的宋江曾在郓城县为官,郓城县两位都头朱仝、雷横和宋江交情极好之后,张叔夜埋伏人手把他们捉了起来,让两人给宋江写信,请他带人前来。
被张叔夜拷打数次,朱仝、雷横无奈之下,给宋江写了书信,请他下山救人。
宋江在得到书信,知道朱仝、雷横被济州新任知州张叔夜捉住后,顿时大惊失色,将这件事告知朱武,申请带兵下山,解救朱仝、雷横。
知道朱仝、雷横被擒,朱武同样忧心。一是这两人被擒后,郓城县会脱离梁山掌控。二是朱武担心一些被梁山泊掌控的官吏可能会迫于张叔夜的威势,把梁山泊掌控官吏的手段供出来,那样梁山泊对周围的掌控,就会出现大问题。
所以,在朱仝、雷横被擒后,梁山泊必须去救。给周围被掌控的官吏,吃下一个定心丸。
探知张叔夜募集的士卒没有超过五千人,朱武和梁山泊众位头领计议之后,决定自己坐镇后方指挥,晁盖、宋江、吴用、阮小二、阮小七等郓城县出身的头领带领一万兵马前往郓城县,利用兵力优势,快速解决危机。
第211章 宋江被擒
“寨主说张叔夜是能臣,对付他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疏忽大意。”
“谁愿作为先锋,前去攻打郓城县?”
召集众位头领,负责主持此次征战的晁盖道。
或许是因为先前在曾头市的失败,晁盖在主持征战时小心谨慎许多,没有独断专行,而是征询他人。
好不容易得到带兵机会,又在众人的排名中仅次于晁盖,宋江在听到晁盖询问后,当即起身向众人道:
“朱仝、雷横两位兄弟都是我的至交,如今他们被擒,宋江心中如焚。”
“恳请作为先锋,为山寨大军开路!”
清楚朱武对宋江的忌惮,吴用正想反对,另派他人做先锋。却见宋江已眼中垂泪,向众人跪地请求。
如此大礼,让众人如何受得起。晁盖急忙起身,将宋江扶了起来,道:
“贤弟心忧朱仝、雷横两位兄弟,晁某如何不知。”
“就以贤弟做先锋,前去打探消息!”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河北田虎手书梁山泊主朱武:”
“国以信而治天下,将以勇而镇外邦,人无礼而何为?”
“前番相约结盟,各守边界。今有抱犊山守将唐斌、文仲容、崔野,擅离职守逃窜梁山泊。”
“若要盟约继续,便须发还三人。草草具陈,情照不宣。”
看着田虎的三弟田彪带来的书信,朱武惊讶地道:
“唐斌不是蒲东军官吗?怎么又成了抱犊山守将?”
“其中内情如何,还请田兄详说!”
田彪闻言大怒,心中暗自说道:
“这三人明明是梁山泊派人去抱犊山招揽走的,朱武身为寨主,如何能够不知?”
“他这是故作不知,把事情含混过去。”
想到田虎对自己的嘱咐,田彪道:
“将军何必推脱,唐斌、文仲容、崔野就在梁山泊里,其中是非曲直,大伙儿一问便知。”
“还请将军把这三人交出,由田某带回河东,交给大哥处置!”
直接向朱武要人,让他交出唐斌、文仲容、崔野。
朱武还未回应,旁边一起接待田彪的梁山泊头领听了,顿时都是大怒。晁盖道:
“既在梁山聚义,我等便是兄弟。”
“想让我们把自己兄弟交出去,那是门都没有。”
“田虎若是不服,让他带兵过来!”
关胜也同样道:
“唐斌是蒲东军官,是应关某所邀,前来梁山聚义。”
“所谓抱犊山守将,纯系子虚乌有。”
“田虎派你前来,可有委任文书?”
说着,他将自己写给唐斌的书信拿给田彪观看,信上所写日期,明显在田虎打下壶关之前。
见到这封书信,田彪神情一滞,不知如何回应。如今田虎那边仍未建立官制,唐斌、文仲容、崔野的抱犊山守将都是随口所封,如何有正式文书委任?
眼看梁山泊显得有理有据,自己反而成了无理取闹之人。田彪惊怒之下,一时口不择言,大叫道:
“好啊!”
“你们梁山泊是想要撕毁盟约,和我们河东为敌了!”
“我这就返回河东,把事情告诉大哥!”
吴用慌忙劝道:
“田兄此言差矣!”
“梁山泊从未撕毁盟约,更没有和贵寨为敌的想法。”
“只是梁山泊邀请唐斌兄弟上山的时间是在贵寨之前,说梁山泊勾引贵寨之人反叛,实是子虚乌有。”
“田兄切不可因一时之忿,失了结盟大义。”
和田彪带来的山士奇等人,一起劝田彪留了下来。
知道田虎没有真正和梁山泊决裂的想法,田彪如何敢真的负气离去。在吴用、山士奇等人劝说下,勉强留了下来,道:
“是非曲直如何,大家心里明白!”
“多余的话不说,只要梁山泊把私盐价格降低一成,田某便可以保证,不再追究这件事。”
把事情和梁山泊卖给田虎的私盐价格联系起来,想要让梁山泊让利,获得更大利润。
这件事说着简单,朱武却不敢答应。如果他今日给田虎让利一成,来日王庆、方腊那边,便会同样要求让利。所以朱武在听到田彪的条件后,把自己的条件,向田彪道了出来:
“私盐价格包含通关运输费用,如果田兄坚持要梁山泊让利,可以自己负责运输。”
“如若不肯,朱某愿以精盐一千石,换取两家和睦。”
皱眉思索此事,田彪想到一路上前来梁山泊的艰难,毫不犹豫地否决自己运输之事:
“若是能自己把私盐运到河东,我们早就另找私盐来源了。”
“何必非要从梁山泊买私盐,运到河东售卖。”
“反而是精盐一千石,更加实际一些。”
作为梁山泊的特产,精盐虽然在价格上高出普通私盐数倍,却一向供不应求,需要用配额购买。如今朱武直接把一千石精盐送给他们,在运到河东之后,至少能卖出一万贯。用这样的价格换取唐斌三人,田彪觉得这绝对是一桩好买卖。
不过,想到朱武出口就是一千石,田彪觉得这还没有达到底线,抿了抿嘴唇说道:
“一千石精盐太少,既然是三个人,至少要三千石。”
“而且在精盐的配额上,梁山泊以后要优先供应河东,和王庆、方腊两方相比,至少要多出三成!”
听到这个条件,朱武皱了皱眉,道:
“优先供应可以答应你们,但是配额多少,要视财力决定。”
“至于三千石精盐,梁山泊一时没有那么多,朱某愿以一千副铁甲,代替三千石精盐。”
提出这个条件,朱武希望用铁甲增强田虎实力,让他早日膨胀,在河东称王建制。
对此难以置信,田彪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低声向山士奇道:
“铁甲!一千副!”
“刚刚朱将军是不是说,用一千副铁甲,代替三千石精盐?”
同样难以置信,山士奇却知道自己刚才确实听到了这番话,向田彪道:
“就是铁甲!”
“梁山泊愿意用一千副铁甲,了结唐斌之事!”
“一千铁甲至少能够装备一千人,如果再配上其它兵器,装备三千人也不是难事。”
“唐斌、文仲容、崔野虽有本事,却绝对没有能力抵挡千人!三个人的价值,比不上三千军队。”
抿了抿自己嘴唇,田彪知道只要把一千副铁甲带回河东,这件事一定会得到大哥田虎首肯。不过他此时心中仍有不足,向朱武道:
“三千副!”
“就用三千副铁甲,换取唐斌三人!”
虽然有心加强田虎实力,朱武在听到田彪的提议后,却是毫不犹豫拒绝:
“只有一千副铁甲!”
“田兄若还想要,可以出钱购买!”
“出钱购买……”刚刚想要争辩,田彪却陡然想起了朱武提到的四个字,难以置信地看着朱武,道:
“朱将军的意思,是说我们只要有钱,就能购买铁甲?”
“像是私盐一样,可以随意购买?”
闻言点了点头,朱武道:
“正是如此,只要梁山泊有多余铁甲,田兄就能购买。”
“而且不止是铁甲,刀枪弓箭等兵器,同样可以购买。”
“只是这些兵器都是梁山泊兄弟拼死战斗,从官兵那里缴获而来,还要使用特殊手段运到河东,价格上可能贵一些,请田兄做好准备。”
对此毫不在意,田彪道:
“只要梁山泊有铁甲,价钱不是问题。”
“现在能提供的铁甲有多少副,我要立刻告诉大哥,让他送钱过来。”
见田彪如此积极,朱武心中甚喜,道:
“已经修复的多余铁甲有三千副,另有七千余副,还未修复完毕。”
“只要再等几个月,梁山泊就能把这些铁甲修复完毕,全部发往河东!”
担心夜长梦多,自己稍慢一些,梁山泊多余的铁甲就会被王庆、方腊买走,田彪如何愿意等待,当即道:
“没修复的也要!”
“我们威胜军那边,同样能修复铁甲。”
对此早有预料,朱武向田彪道:
“铁甲运输困难,无论有没有修复,都按五十贯一副计算。”
“一万副铁甲需要五十万贯钱财,扣除送给田兄的一千副,就是四十五万贯。”
“还请田兄早日把四十五万贯钱财送来,或者用铁器、牛角等军用物资代替。”
“只要货款一到,梁山泊立刻发货!”
攻下数座军州,又通过和梁山泊的私盐贸易赚取大量钱财,田彪对朱武所说的四十五万贯毫不在意,道:
“还有什么兵器,朱将军一并报来!”
“我们河东愿意用百万贯钱财,购买铁甲兵器。”
对田彪的豪气极为赞赏,朱武知道百万贯钱财至少能养活两万兵马一年。若是只用来购买粮食,甚至能让整个梁山泊兵马吃上一年。
想到那些被梁山泊淘汰的铁甲兵器能换来这么多钱财,朱武看待田彪时,更觉对方可爱,道:
“田兄如此大气,河东在田兄和令兄的带领下,一定蒸蒸日上。”
“或许用不了多久,田虎兄弟就要称王,正式封官建制!”
说着,他还状似无意地感叹道:
“听说王庆那厮要称楚王,这场天下之争,王庆要占据先手了。”
“不知称王之后,能不能坐稳王位!”
闻言心中一突,田彪知道自己大哥田虎在攻下周围州县之后,已经有占据整个河东、自称晋王打算。只因实力不足,被人劝阻下来。
想到从朱武这里听来的消息,田彪决定把王庆即将称王的消息带回去告诉大哥,争取在王庆称王之前,先他成为晋王。
如此一来,能够提供铁甲兵器的朱武,在田彪的眼中,自然就更加重要了。
对唐斌的事情再也不提,田彪向梁山泊众人重申盟约,希望两家能守望相助,抵挡朝廷大军。
至此,朱武和田虎之间因为唐斌、文仲容、崔野引发的冲突,终于宣告了结。两大势力的关系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更进一步,交易军械物资。
对这次的收获都感满意,为了减少误会,朱武和田彪还约定双方互派使节,增进双方关系。
而后,田彪和山士奇便匆匆留下使节,带着和朱武商定的军械交易合约,返回河东威胜军。
田虎在听说朱武愿意出一千副铁甲赔罪,并愿意和自己交易军械物资后,同样极为欢喜。
尤其是在听说王庆要称楚王,率先争夺天下后,更是将交易的规模又扩大了许多,准备在实力增强之后,先于王庆称王。
而对王庆那边,朱武是另一番说辞。王庆在得知田虎即将称王,梁山泊愿意交易军械后,同样把劫掠来的钱财运到梁山,和朱武交易军械。
即使方腊,也忍不住购买了一万人使用的兵器,准备在必要之时,发动民众起义。
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梁山泊淘汰旧兵器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朱武命鲁智深、汤隆等人用交易来的物资尽快打造新兵器,提高梁山战力。
一时间,梁山泊在击败朝廷大军后,不但没有乘势攻打周围州县,反而陷入平静,和先前毫无区别。
这种景象,让周围州县心安的同时,却让一些有远见的人,感到极为不妥。尤其是被朝廷派来封锁梁山泊的济州知州张叔夜,更感觉暗流涌动,心中极其不安:
“本以为梁山泊是草寇,只要募集死士,就能在他们外出劫掠时擒获。”
“如今梁山泊龟缩不出,又该如何针对?”
想着梁山泊周围的八百里水泊,张叔夜就不由感到头疼。梁山泊面积广大、水面却并不深,如果没有适当的船只,剿灭水泊中的贼寇绝无可能。而要凭济州一州打造围剿梁山泊的船只,那又谈何容易?
“以梁山泊的地理形势,藏在里面的盗匪实在难以消灭!”
“只能用其它方法,封锁剿灭贼人!”
不甘心只是封锁已经自我封闭的梁山泊,张叔夜决定用计引出贼人,擒拿过来立功。
探知梁山泊头领之一的宋江曾在郓城县为官,郓城县两位都头朱仝、雷横和宋江交情极好之后,张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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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救人和招安
“张叔夜设下伏兵,擒住宋江和一千军士?”
“攻打郓城县的事情已有变故,请求派出援兵!”
梁山泊中,朱武一觉醒来,便收到了这个让他极为意外的消息。
虽然他知道张叔夜是位能臣,历史上更曾经将宋江逼降,但是在知道宋江带着一千人轻易被张叔夜设下的伏兵所擒后,仍是极为不解。
进入镜像空间仔细查看,朱武眉头紧皱,发现昨晚的两场战斗中突然刮起的大风,都有道法痕迹:
“张叔夜身边有高人,难怪晁盖和吴用要向山寨求援,申请派出援兵。”
“看来这次事情,还需要公孙胜。”
命人换公孙胜前来,朱武继续在镜像空间中观察宋江经历。看到他被张叔夜言语打动,知道罪行已被赦免,并且有希望受到朝廷招安后,顿时眉头紧皱,知道招安之事,很快会在梁山泊引起波澜:
“这个张叔夜,当真是能臣啊!”
“文能治理地方,武能逼降宋江,甚至用赦免罪行和招安在梁山泊引起争论,搅乱山寨人心——”
“必须把他的招式破解了,不使梁山生乱!”
想到这里,朱武已经有亲自带领援兵前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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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说张叔夜是能臣,对付他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疏忽大意。”
“谁愿作为先锋,前去攻打郓城县?”
召集众位头领,负责主持此次征战的晁盖道。
或许是因为先前在曾头市的失败,晁盖在主持征战时小心谨慎许多,没有独断专行,而是征询他人。
好不容易得到带兵机会,又在众人的排名中仅次于晁盖,宋江在听到晁盖询问后,当即起身向众人道:
“朱仝、雷横两位兄弟都是宋某至交,如今他们被擒,宋某心中如焚。”
“恳请作为先锋,为山寨大军开路!”
清楚朱武对宋江的忌惮,吴用正想反对,另派他人做先锋。却见宋江已眼中垂泪,向众人跪地请求。
如此大礼,梁山泊其他人如何受得起。晁盖急忙起身,将宋江扶了起来,道:
“贤弟心忧朱仝、雷横两位兄弟,晁某如何不知。”
“就以贤弟做先锋,前去打探消息!”
当即命宋江做先锋,带兵前往郓城县。
眼看木已成舟,事情已经定下,吴用只能够接受这个结果。又安慰自己说宋江对郓城县熟悉,由他担任先锋,有利于快速救人。同时,他还向晁盖提议道:
“宋江兄弟以往从未带兵,需要有一位久经战阵的头领辅助。”
“阮小二兄弟武功高强、每阵当先,可以作为副先锋,辅助宋江兄弟!”
让阮小二带领一旅兵马,作为宋江带领的先锋军。
晁盖闻言颔首,当即签发命令,以宋江、阮小二为先锋,带领一旅兵马,率先坐船过去,先行前往郓城县。
其余兵马则在晁盖、吴用等人带领下,在宋江和阮小二之后,坐船赶往郓城县。
好不容易得到单独带兵机会,宋江和阮小二出发之后,便以救人如救火为名,带着麾下三千兵马上岸,然后一刻不停,快速向郓城县进发。
仍在郓城县的济州知州张叔夜得知,就要调兵遣将,征召百姓守城。忽有一位道士转出,道:
“何必如此麻烦!”
“太守只需把城中兵马派出,必然能够立功!”
张叔夜闻言皱眉,对这个道士所说的话并不相信。道:
“此事我早有计较,不劳道长废心!”
让自己召集的五千兵马做好准备,同时征召百姓,守卫郓城县城。
宋江和阮小二带三千兵马赶到的时候,郓城县早已闭了城门,守卫极为严密。两人在城下叫骂数次,都没能让郓城县出兵,派兵强行攻打,也被赶了下来。
眼看天色已晚,今日攻破郓城县的机会也不大,宋江和阮小二只能安营扎寨歇息,等待晁盖、吴用率领其余兵马前来。
听到梁山泊贼寇已经在郓城县外扎寨,张叔夜从自己募集的士兵中召集死士千人,在夜间悄悄出城,前去袭击营寨。
梁山泊士兵操练条例完善,对这种夜间袭营和反袭营的战斗极为重视,张叔夜派来的人一靠近,便被梁山泊士兵发觉,惊醒梁山人马,展开一场大战。
张叔夜派来的死士只有一千人,如何能与梁山泊三千兵马抗衡。眼看就要不敌,忽然一阵狂风袭来,梁山泊营寨中的火把、火盆尽被吹灭。宋江、阮小二等梁山泊头领,再难指挥属下。
总算梁山泊兵马已经训练数年,又一直实行军衔制,在遇到这种状况后虽然一时慌乱,却在各级队长的带领下,分成一个个团体,和官兵各自为战。官兵人数较少,仍旧节节败退。
看不到场中形势,宋江正在纳闷着为何突然起风,忽然看到东面水泊方向有火光闪起。似乎那个地方,同样正在大战。
“那不正是我们来郓城时,放下船只上岸的地方吗?”
“难道这些官兵是在牵制我们,另有人前去烧船?”
看着火光方向,阮小二心中一惊,向宋江道。
宋江同样吃惊,道:
“晁天王的人马还没完全上岸,不知道能不能挡住官兵。”
“我们要尽快打退这些兵马,派兵回援天王!”
命亲兵大声喊叫,消灭眼前敌人。
听到这些声音,梁山泊兵马士气大振,依靠人数优势,很快把官兵击退。
张叔夜在看到官兵占不了便宜后,同样鸣金收兵,命士卒退了下去。
见此,宋江让阮小二带人看守营寨,自己领一千兵马,前去帮助晁盖。
只是,刚刚走出没多远,便有三千伏兵杀出,将宋江带领的一千人,全部包围下来。
宋江正要抵抗,忽然又刮起一阵狂风,把梁山泊的人马,吹得东倒西歪。梁山泊众将士措手不及之下,大多都被擒获,就连宋江本人,都被擒了下来。
郓城县,张叔夜得知宋江等人已经被自己提前埋伏的兵马所擒,顿时就是大喜。这次他只留下一千士兵守城,其余人都派到城外,作为伏兵使用,如今已发挥作用,擒获宋江等人。
立下这桩大功,张叔夜没有忘记是谁帮助自己,向那个白日里主动献计,如今在一座高台上施法的道士道:
“道长两次起风,堪比两千人马。”
“此次捉住宋江,道长功劳匪浅!”
向这个朝廷派来的道士连连感谢,说是若非此人,难以拿下宋江。
台上道士听到宋江已被官兵擒获后,大喜道:
“小道此次前来,就是要找机会接近宋江。”
“请太守给个方便,让小道暗中和宋江见一面。”
张叔夜不明所以,但是看在这道士帮助自己擒获宋江的份上,还是答应了这件事。同时他心中对宋江也更加重视,知道自己擒获的贼人头领,在梁山泊地位不凡:
“听说宋江和卢俊义是梁山泊贼首朱武的左膀右臂,如今拿下宋江,梁山泊就断了一臂。”
“若是能劝降他,以后招降梁山泊时,事情就更好办!”
想到这里,张叔夜不辞辛苦,让人把宋江带了上来,连夜审问此人。
眼看宋江虽然身躯黑矮,眉宇间却自有一股气度,没有显得慌乱。张叔夜心中赞叹,口中却喝问道:
“贼人宋江,为何侵扰县城,搅动百姓不安?”
宋江闻言回道:
“宋江原是郓城县小吏,为被官司所逼,不得已啸聚山林,权在梁山水泊避难,专等朝廷招安,与国家出力。”
“今有两个兄弟,被太守捉住下在牢里。特来相救二人,并无侵犯城池、侵扰百姓之意。乞太守钧鉴。”
厉喝一声,张叔夜一拍惊堂木,大声道:
“休得狡辩!”
“既然专等招安,为何不奉诏书,返乡为民!”
让人把朝廷旧日颁布的赦贼诏书,拿给宋江观看。
看到朝廷颁布的赦免贼人诏书,宋江嘴巴微张,脑海中嗡嗡作响。自他杀害阎婆惜被迫离乡以来,每日里所想的便是受了招安,朝廷赦免罪行。如今见自己梦寐以求的赦免诏书就在眼前,他心中如何不冲动,如何不遇到冲击:
“朝廷早已颁布赦免文书,为何我丝毫不知,一直不知此事?”
“早日见到文书,早日赦免回乡!”
一时间,宋江心中各种思绪翻滚,恨不得早日得知,早些返回家乡。
张叔夜在亮出赦免文书后,同样极为和气,用甜言美语抚恤其他众人。希望这些人脱离梁山泊反正,重新归顺朝廷。
同时,他还安排人把宋江羁押起来,让那个立功道士,暗中接触此人。
丝毫不知这些,宋江在看到赦免文书之后,便感到魂不守舍、内心慌乱如麻。作为犯罪后被迫上梁山落草为寇之人,宋江在知道自己能够被赦免后,实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行事。
“是直接返乡为民,还是归顺朝廷,成为朝廷兵马?”
想到张叔夜对自己的看重,宋江就忍不住有些心动,甚至有追随他归顺朝廷之意。
只是,想到梁山泊的一百多个头领、将近十万兄弟,宋江又感觉这样追随张叔夜有些不妥,不应脱离梁山,提前归顺朝廷。
在这种思绪之下,宋江昏昏沉沉,很快睡了过去。
“宋星主,娘娘有请!”
一阵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宋江见到两个青衣女童,正在呼唤自己。顿时吃了一惊,道:“是你们!如何会在这里?”
两个青衣螺髻女童齐齐躬身,各打个稽首,道:“奉娘娘法旨,有请星主赴宫。”
宋江心中不解,又有心了解星主之意,道:“仙童差矣!我自姓宋名江,不是甚么星主。”
青衣女童说道:“如何差了?请星主便行,娘娘久等!”
宋江心下疑惑,道:“甚么娘娘?亦不曾拜识,如何敢去?”
青衣女童说道:“星主到彼便知,不必询问。”
引着宋江前行,宋江跟着她走了不远,便见到一所宫殿,金钉朱户,碧瓦雕檐。若非天上神仙府,定是人间帝主家。
宋江见了,寻思道:“我生居郓城县,不曾听的说有这个去处。”心中惊恐,不敢动脚。
青衣女童催促道:“请星主行。”将他引入门内,又有几个青衣道:“娘娘有请星主进来。”
宋江到大殿上,不觉肌肤战栗,毛发倒竖。来到帘前御阶之下,躬身再拜。俯伏在地,口称:“臣乃下浊庶民,不识圣上。伏望天慈,俯赐怜悯!”
御帘内传旨:“教请星主坐。”宋江哪里敢抬头。教四个青衣扶上锦墩坐,宋江只得勉强坐下。
殿上喝声“卷帘”,数个青衣早把朱帘卷起,搭在金钩上。
娘娘问道:“星主别来无恙?”
宋江起身再拜道:“臣乃庶民,不敢面觑圣容。”
娘娘道:“星主既然到此,不必多礼。”
宋江恰才敢抬头舒眼,看见殿上那娘娘面容。这一见之下,宋江顿时大惊,原来这娘娘的面容,和自己几年前修整的玄女庙中塑像,并无丝毫不同。
“原来是九天玄女娘娘,她呼我做星主,想我前生非等闲人也。”
心中寻思着,宋江只见玄女娘娘坐于九龙床上,手执白玉圭璋,口中说道:“请星主到此,命童子献酒。”
两下青衣女童执着奇花金瓶,捧酒过来斟在玉杯内。一个为首的女童,执玉杯递酒来劝宋江。
宋江起身,不敢推辞,接过玉杯,朝娘娘跪饮了一杯。宋江觉道这酒馨香馥郁,如醍醐灌顶,甘露洒心。
又是一个青衣捧过一盘仙枣,上劝宋江。宋江战战兢兢,怕失了体面,尖着指头拿了一枚,就而食之,怀核在手。
青衣又斟过一杯酒来劝宋江,宋江又一饮而尽。娘娘法旨:“教再劝一杯。”青衣再斟一杯酒过来劝宋江,宋江又饮了。仙女托过仙枣,又食了两枚。共饮过三杯仙酒,三枚仙枣。
宋江便觉道春色微醺,又怕酒后醉失体面,再拜道:“臣不胜酒量,望乞娘娘免赐。”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第213章 天言和谎言
“如果‘遇宿重重喜’为真,你们会不会相信‘逢高不是凶’这句话?”
“但是这其中的‘高’,诸位不会猜不到代指谁吧?”
凝视宋江、吴用、公孙胜等人,朱武反问他们道。
宋江闻言默然,不知在想什么,吴用却毫不犹豫说道:
“能和宿元景宿太尉并称的,必是高俅高太尉。”
“只是高俅和林冲兄弟有仇,前段时间为救柴大官人,我们还杀了他的叔伯兄弟高廉,遇到高俅如何会没凶险?”
“莫非高俅已放下仇怨,不再敌视梁山泊?”
公孙胜摇了摇头,道:
“高俅为人刻薄,连王进教头那样祖上有一点仇怨的人都被他逼走,如何会轻易放下仇怨?”
“这句‘逢高不是凶’,看来是有大问题!”
嘿嘿冷笑,朱武道:
“当然有大问题!”
“给出这句天言的人想必知道梁山泊和高俅有仇怨,生怕梁山泊因为担心高俅报复不肯归顺,所以特意留下这句话,以宽众位兄弟之心。让兄弟们以为高俅已放下仇怨,不会在招安后报复我们。”
“但是高俅老贼真的会改了性子、放下以往仇怨吗?”
“所谓‘逢高不是凶’,分明是在诳骗!”
宋江嘴唇微张,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公孙胜道:
“这是江湖中游方道士批命时的话术,说上一句真话,让人去相信其它假话。”
“‘遇宿重重喜’或许为真,‘逢高不是凶’之说,明显是在诳骗!”
吴用做过道士,对此同样点头。宋江却强辩道:
“众弟兄听说:今皇上至圣至明,只被奸臣闭塞,暂时昏昧。”
“有日云开见日,知我等替天行道,不扰良民,赦罪招安,同心报国,竭力施功,有何不美?”
朱武闻言好笑,向宋江道:
“那就等云开见日、不被奸臣闭塞之时,再谈如何接受招安。”
“否则我等不明不白之下受了招安,成为童贯、高俅下属,岂非羊入虎口,任由他们报复?”
“即使为了自保,梁山泊也要铲除奸臣,方能接受招安。”
明明白白表达了自己态度,吴用、公孙胜等人想到朱武一直宣传的除奸臣,顿时齐声附和:
“哥哥所言极是!”
“应当铲除奸臣!”
眼见自己想法无人支持,宋江心中无奈,只能道:
“可惜!若是不及早接受招安,‘外夷及内寇,几处见奇功’,可就和梁山泊无缘了!”
“吾等报效国家、封妻荫子,也不知有没有机会?”
这句话惹得一些头领心动,朱武却哈哈一笑,向众人道:
“这才是最大的谎言!”
“所谓‘外夷及内寇’,外夷无外乎是指西夏、辽国、金国。”
“如今西夏被童贯率领西军打得被迫求和,以后纵然有立功机会,也容不得梁山泊插手,否则西军诸将,第一个和梁山泊过不去。”
“辽国和金国相争,如今已显颓势。朝廷和金国结盟,梁山泊受招安后,想来会派去打辽国。”
“但是我等和山东、河北兵马交手甚多,山寨中也不乏辽国之人,凭河北承平百年的人马,真的是辽国对手吗?”
“到时伐辽之战,梁山泊兵马一定是主力,纵然击败辽国,损伤也不会小。”
“而且梁山泊纵然在伐辽时立功,以神宗遗训‘能复全燕之境者胙本邦’,山寨诸位谁有资格接受封王之赏?”
“想来最好的结局,也不过被昧下功劳,以山寨兄弟的鲜血,为他人获取爵赏!”
知道辽国兵马强大、河北兵马虚弱,宋江、吴用、公孙胜等人不知原书中梁山泊征讨辽国时头领一人未亡,听到朱武的这个说法,俱是没有反驳。梁山泊纵然在伐辽时能够立功,也一定损伤甚重。但是最大的封赏,却不可能落到梁山泊众人头上。
想到这个后果,吴用、公孙胜两人对伐辽立功之事,便没有了兴趣,更认同朱武曾说的朝廷北伐后坐观成败,那时谋求招安。
然而宋江心中,却仍有些不甘,向众人道:
“我等尽忠报国,何求封王之赏?”
“辽国在金国起兵后连遭大败,眼看就要灭亡。此时不接受朝廷招安攻打辽国,以后哪里有机会攻打外夷立下这等功劳?”
“唯有这等大战,立功机会才多。朝廷愿意封收复燕云者王,其余立功诸将,岂无公侯之赏?”
“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悔之晚矣!”
连连摇头叹息,朱武觉得宋江对政治的认识,实在有些可笑,毫不迟疑说道:
“正因为有封王之赏,朝廷才不会多封公侯。”
“若是封王之人功勋、威望足够,皇帝岂不担心有人黄袍加身?”
“若是封王之人的功勋不足,为了完成神宗遗训,那就只能从下面找补,抢夺功劳封赏。”
“童贯执掌枢密院、高俅执掌殿帅府,有这两个和梁山泊有嫌隙的人掌军,梁山泊的功劳,岂能不被侵吞?”
“宋江兄弟之言,实在幼稚可笑!”
把宋江说得一阵脸红,朱武不去看他,继续向众人道:
“再说所谓‘内寇’,除了梁山泊外,显然是指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这三个江湖中大势力。”
“这三方实力强大,头领武功也颇为不弱。以泰岳争锋所见,众位兄弟觉得若拿下他们一方,梁山泊会死伤多少?三方都拿下的话,又有多少死伤?”
“所谓征讨内寇立下奇功,分明时朝廷想要招安之后,让他们眼中的四大寇自相残杀。”
“这样所谓的招安,不是诳骗是什么?”
看着吴用、公孙胜等人都是若有所思,朱武又提到了先前和田虎、王庆、方腊立下的盟约,道:
“梁山泊和田虎、王庆、方腊四方结盟,相约守望相助、四方互不侵犯。”
“纵然以后要接受招安,无故背盟的事情也做不得。”
“以江湖同道的鲜血染红乌纱,朱某宁可不要!”
这段话说得斩钉截铁,公孙胜等认同江湖道义的人闻言,齐道寨主高义,为梁山泊有这样的寨主而欢喜——
能对田虎、王庆、方腊坚守道义,在面对山寨兄弟时,自然就更会坚持了。有这样的人做首领,众人能够安心。
宋江心中虽另有想法,吴用也觉得攻打三方立功未尝不可,但是见这么多头领支持朱武,只能把一些话憋在心里。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如果‘遇宿重重喜’为真,你们会不会相信‘逢高不是凶’这句话?”
“但是这其中的‘高’,诸位不会猜不到代指谁吧?”
凝视宋江、吴用、公孙胜等人,朱武反问他们道。
宋江闻言默然,不知在想什么,吴用却毫不犹豫说道:
“能和宿元景宿太尉并称的,必是高俅高太尉。”
“只是高俅和林冲兄弟有仇,前段时间为救柴大官人,我们还杀了他的叔伯兄弟高廉,遇到高俅如何会没凶险?”
“莫非高俅已放下仇怨,不再敌视梁山泊?”
公孙胜摇了摇头,道:
“高俅为人刻薄,连王进教头那样祖上有一点仇怨的人都被他逼走,如何会轻易放下仇怨?”
“这句‘逢高不是凶’,看来是有大问题!”
嘿嘿冷笑,朱武道:
“当然有大问题!”
“给出这句天言的人想必知道梁山泊和高俅有仇怨,生怕梁山泊因为担心高俅报复不肯归顺,所以特意留下这句话,以宽众位兄弟之心。让兄弟们以为高俅已放下仇怨,不会在招安后报复我们。”
“但是高俅老贼真的会改了性子、放下以往仇怨吗?”
“所谓‘逢高不是凶’,分明是在诳骗!”
宋江嘴唇微张,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公孙胜道:
“这是江湖中游方道士批命时的话术,说上一句真话,让人去相信其它假话。”
“‘遇宿重重喜’或许为真,‘逢高不是凶’之说,明显是在诳骗!”
吴用做过道士,对此同样点头。宋江却强辩道:
“众弟兄听说:今皇上至圣至明,只被奸臣闭塞,暂时昏昧。”
“有日云开见日,知我等替天行道,不扰良民,赦罪招安,同心报国,竭力施功,有何不美?”
朱武闻言好笑,向宋江道:
“那就等云开见日、不被奸臣闭塞之时,再谈如何接受招安。”
“否则我等不明不白之下受了招安,成为童贯、高俅下属,岂非羊入虎口,任由他们报复?”
“即使为了自保,梁山泊也要铲除奸臣,方能接受招安。”
明明白白表达了自己态度,吴用、公孙胜等人想到朱武一直宣传的除奸臣,顿时齐声附和:
“哥哥所言极是!”
“应当铲除奸臣!”
眼见自己想法无人支持,宋江心中无奈,只能道:
“可惜!若是不及早接受招安,‘外夷及内寇,几处见奇功’,可就和梁山泊无缘了!”
“吾等报效国家、封妻荫子,也不知有没有机会?”
这句话惹得一些头领心动,朱武却哈哈一笑,向众人道:
“这才是最大的谎言!”
“所谓‘外夷及内寇’,外夷无外乎是指西夏、辽国、金国。”
“如今西夏被童贯率领西军打得被迫求和,以后纵然有立功机会,也容不得梁山泊插手,否则西军诸将,第一个和梁山泊过不去。”
“辽国和金国相争,如今已显颓势。朝廷和金国结盟,梁山泊受招安后,想来会派去打辽国。”
“但是我等和山东、河北兵马交手甚多,山寨中也不乏辽国之人,凭河北承平百年的人马,真的是辽国对手吗?”
“到时伐辽之战,梁山泊兵马一定是主力,纵然击败辽国,损伤也不会小。”
“而且梁山泊纵然在伐辽时立功,以神宗遗训‘能复全燕之境者胙本邦’,山寨诸位谁有资格接受封王之赏?”
“想来最好的结局,也不过被昧下功劳,以山寨兄弟的鲜血,为他人获取爵赏!”
知道辽国兵马强大、河北兵马虚弱,宋江、吴用、公孙胜等人不知原书中梁山泊征讨辽国时头领一人未亡,听到朱武的这个说法,俱是没有反驳。梁山泊纵然在伐辽时能够立功,也一定损伤甚重。但是最大的封赏,却不可能落到梁山泊众人头上。
想到这个后果,吴用、公孙胜两人对伐辽立功之事,便没有了兴趣,更认同朱武曾说的朝廷北伐后坐观成败,那时谋求招安。
然而宋江心中,却仍有些不甘,向众人道:
“我等尽忠报国,何求封王之赏?”
“辽国在金国起兵后连遭大败,眼看就要灭亡。此时不接受朝廷招安攻打辽国,以后哪里有机会攻打外夷立下这等功劳?”
“唯有这等大战,立功机会才多。朝廷愿意封收复燕云者王,其余立功诸将,岂无公侯之赏?”
“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悔之晚矣!”
连连摇头叹息,朱武觉得宋江对政治的认识,实在有些可笑,毫不迟疑说道:
“正因为有封王之赏,朝廷才不会多封公侯。”
“若是封王之人功勋、威望足够,皇帝岂不担心有人黄袍加身?”
“若是封王之人的功勋不足,为了完成神宗遗训,那就只能从下面找补,抢夺功劳封赏。”
“童贯执掌枢密院、高俅执掌殿帅府,有这两个和梁山泊有嫌隙的人掌军,梁山泊的功劳,岂能不被侵吞?”
“宋江兄弟之言,实在幼稚可笑!”
把宋江说得一阵脸红,朱武不去看他,继续向众人道:
“再说所谓‘内寇’,除了梁山泊外,显然是指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这三个江湖中大势力。”
“这三方实力强大,头领武功也颇为不弱。以泰岳争锋所见,众位兄弟觉得若拿下他们一方,梁山泊会死伤多少?三方都拿下的话,又有多少死伤?”
“所谓征讨内寇立下奇功,分明时朝廷想要招安之后,让他们眼中的四大寇自相残杀。”
“这样所谓的招安,不是诳骗是什么?”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第214章 虚靖天师
“天书中有道门高人留下的精神烙印,不知能不能激发出来,成功镜像此人呢?”
“如果能镜像留下精神烙印的高人,我的精神功法,那就不用愁了!”
对此极为心动,又知道通力境界后的神力境界需要精神修炼法门,朱武向公孙胜道:
“既然如此,还请先生把这三卷天书销毁,把里面隐藏的精神烙印逼出来。”
“我倒想要看看,是谁在算计宋江兄弟,暗中谋划梁山!”
公孙胜沉着应是,先摆了个法阵,将三卷天书放于其中,掣出背上的松文古定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
“疾!”
只见一道红光射向三卷天书,那天书无火自燃,眼看就要毁灭。
正在这时,天书上忽有一个人影浮现,鹤氅道袍,一领青衣,飘飘并不染尘埃,耿耿全然无俗态。
这人甫一现身,公孙胜便面色大变,手中宝剑紧握,大喝道:
“虚靖天师!”
“原来是你的手笔!”
又悄悄向朱武挥手,让他尽早离去。
孰料朱武虽然在听到“虚靖天师”的名字后吃了一惊,却对他的手势恍如未见。反而躬身行礼,道:
“多年不见,老师可还安好?”
“实在没有想到,当年教导朱某的云游道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虚靖天师。”
“世事变化之妙,当真玄奇莫测!”
同样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朱武相见,虚靖天师看着朱武那一身澎湃的气血,还有身为梁山泊主所养成的气势,不由感叹着道: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
“不知我当年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不知在感叹着什么,虚靖天师又看着气机上已完全从属朱武的宋江、吴用两人,摇头叹息数声,又看着周围的法阵,向公孙胜道:
“罗真人教的好徒弟!”
“若非是你,贫道这缕精神,还落不到这个境地!”
丝毫不敢放松,公孙胜手掐剑诀,道:
“天师谬赞!”
“贫道这微末道行,如何能放在天师眼里?”
“还请天师在法阵中不要乱动,以免引来误解!”
哈哈一笑,虚靖天师在法阵中气定神闲,和用法阵包围他的公孙胜形成两个极端,道:
“道友放心!”
“你们四人身上都有天数,贫道一介凡人,又怎能逆势而为呢?”
“其实若非有你的法阵隔离,我这一缕精神在被逼出来的时候,只怕就会被朱首领的气血冲散了。”
“武功能练到这个地步,不说万法不侵,普通法术也无能为力了!”
“你名字中带个武字,果然武艺非凡!”
说着,虚靖天师看着神态自若、面对自己仍显不出喜怒的朱武,道:
“当年我费心引导你入道,为的就是不让你修炼武艺。”
“没想到你后来仍旧转向练武,而且短短数年,就修炼到如此境界。”
“可惜!可惜!武功至此已到极限,再进一步的道路,就需要你自己摸索了。”
“若是修炼道法,哪有这道难关!”
对此并不赞同,朱武冷哼一声,道:
“老师想法极好,可惜做得极差。”
“若非你只传我基础法门,我会半途而废,转向修习武艺吗?”
“想把人引入歧途却又舍不得下本钱,有什么脸面说可惜?”
“正如你的这三卷天书,名字起得极大,知识却很浅薄。但凡对道法有些了解,谁会看不出来?”
“把自己当成神仙肆意愚弄凡人,岂不知凡人之中,也有有识之辈!”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天书中有道门高人留下的精神烙印,不知能不能激发出来,成功镜像此人呢?”
“如果能镜像留下精神烙印的高人,我的精神功法,那就不用愁了!”
对此极为心动,又知道通力境界后的神力境界需要精神修炼法门,朱武向公孙胜道:
“既然如此,还请先生把这三卷天书销毁,把里面隐藏的精神烙印逼出来。”
“我倒想要看看,是谁在算计宋江兄弟,暗中谋划梁山!”
公孙胜沉着应是,先摆了个法阵,将三卷天书放于其中,掣出背上的松文古定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
“疾!”
只见一道红光射向三卷天书,那天书无火自燃,眼看就要毁灭。
正在这时,天书上忽有一个人影浮现,鹤氅道袍,一领青衣,飘飘并不染尘埃,耿耿全然无俗态。
这人甫一现身,公孙胜便面色大变,手中宝剑紧握,大喝道:
“虚靖天师!”
“原来是你的手笔!”
又悄悄向朱武挥手,让他尽早离去。
孰料朱武虽然在听到“虚靖天师”的名字后吃了一惊,却对他的手势恍如未见。反而躬身行礼,道:
“多年不见,老师可还安好?”
“实在没有想到,当年教导朱某的云游道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虚靖天师。”
“世事变化之妙,当真玄奇莫测!”
同样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朱武相见,虚靖天师看着朱武那一身澎湃的气血,还有身为梁山泊主所养成的气势,不由感叹着道: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
“不知我当年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不知在感叹着什么,虚靖天师又看着气机上已完全从属朱武的宋江、吴用两人,摇头叹息数声,又看着周围的法阵,向公孙胜道:
“罗真人教的好徒弟!”
“若非是你,贫道这缕精神,还落不到这个境地!”
丝毫不敢放松,公孙胜手掐剑诀,道:
“天师谬赞!”
“贫道这微末道行,如何能放在天师眼里?”
“还请天师在法阵中不要乱动,以免引来误解!”
哈哈一笑,虚靖天师在法阵中气定神闲,和用法阵包围他的公孙胜形成两个极端,道:
“道友放心!”
“你们四人身上都有天数,贫道一介凡人,又怎能逆势而为呢?”
“其实若非有你的法阵隔离,我这一缕精神在被逼出来的时候,只怕就会被朱首领的气血冲散了。”
“武功能练到这个地步,不说万法不侵,普通法术也无能为力了!”
“你名字中带个武字,果然武艺非凡!”
说着,虚靖天师看着神态自若、面对自己仍显不出喜怒的朱武,道:
“当年我费心引导你入道,为的就是不让你修炼武艺。”
“没想到你后来仍旧转向练武,而且短短数年,就修炼到如此境界。”
“可惜!可惜!武功至此已到极限,再进一步的道路,就需要你自己摸索了。”
“若是修炼道法,哪有这道难关!”
对此并不赞同,朱武冷哼一声,道:
“老师想法极好,可惜做得极差。”
“若非你只传我基础法门,我会半途而废,转向修习武艺吗?”
“想把人引入歧途却又舍不得下本钱,有什么脸面说可惜?”
“正如你的这三卷天书,名字起得极大,知识却很浅薄。但凡对道法有些了解,谁会看不出来?”
“把自己当成神仙肆意愚弄凡人,岂不知凡人之中,也有有识之辈!”
“天书中有道门高人留下的精神烙印,不知能不能激发出来,成功镜像此人呢?”
“如果能镜像留下精神烙印的高人,我的精神功法,那就不用愁了!”
对此极为心动,又知道通力境界后的神力境界需要精神修炼法门,朱武向公孙胜道:
“既然如此,还请先生把这三卷天书销毁,把里面隐藏的精神烙印逼出来。”
“我倒想要看看,是谁在算计宋江兄弟,暗中谋划梁山!”
公孙胜沉着应是,先摆了个法阵,将三卷天书放于其中,掣出背上的松文古定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
“疾!”
只见一道红光射向三卷天书,那天书无火自燃,眼看就要毁灭。
正在这时,天书上忽有一个人影浮现,鹤氅道袍,一领青衣,飘飘并不染尘埃,耿耿全然无俗态。
这人甫一现身,公孙胜便面色大变,手中宝剑紧握,大喝道:
“虚靖天师!”
“原来是你的手笔!”
又悄悄向朱武挥手,让他尽早离去。
孰料朱武虽然在听到“虚靖天师”的名字后吃了一惊,却对他的手势恍如未见。反而躬身行礼,道:
“多年不见,老师可还安好?”
“实在没有想到,当年教导朱某的云游道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虚靖天师。”
“世事变化之妙,当真玄奇莫测!”
同样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朱武相见,虚靖天师看着朱武那一身澎湃的气血,还有身为梁山泊主所养成的气势,不由感叹着道: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
“不知我当年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不知在感叹着什么,虚靖天师又看着气机上已完全从属朱武的宋江、吴用两人,摇头叹息数声,又看着周围的法阵,向公孙胜道:
“罗真人教的好徒弟!”
“若非是你,贫道这缕精神,还落不到这个境地!”
丝毫不敢放松,公孙胜手掐剑诀,道:
“天师谬赞!”
“贫道这微末道行,如何能放在天师眼里?”
“还请天师在法阵中不要乱动,以免引来误解!”
哈哈一笑,虚靖天师在法阵中气定神闲,和用法阵包围他的公孙胜形成两个极端,道:
“道友放心!”
“你们四人身上都有天数,贫道一介凡人,又怎能逆势而为呢?”
“其实若非有你的法阵隔离,我这一缕精神在被逼出来的时候,只怕就会被朱首领的气血冲散了。”
“武功能练到这个地步,不说万法不侵,普通法术也无能为力了!”
“你名字中带个武字,果然武艺非凡!”
说着,虚靖天师看着神态自若、面对自己仍显不出喜怒的朱武,道:
“当年我费心引导你入道,为的就是不让你修炼武艺。”
“没想到你后来仍旧转向练武,而且短短数年,就修炼到如此境界。”
“可惜!可惜!武功至此已到极限,再进一步的道路,就需要你自己摸索了。”
“若是修炼道法,哪有这道难关!”
对此并不赞同,朱武冷哼一声,道:
“老师想法极好,可惜做得极差。”
“若非你只传我基础法门,我会半途而废,转向修习武艺吗?”
“想把人引入歧途却又舍不得下本钱,有什么脸面说可惜?”
“正如你的这三卷天书,名字起得极大,知识却很浅薄。但凡对道法有些了解,谁会看不出来?”
“把自己当成神仙肆意愚弄凡人,岂不知凡人之中,也有有识之辈!”
“天书中有道门高人留下的精神烙印,不知能不能激发出来,成功镜像此人呢?”
“如果能镜像留下精神烙印的高人,我的精神功法,那就不用愁了!”
对此极为心动,又知道通力境界后的神力境界需要精神修炼法门,朱武向公孙胜道:
“既然如此,还请先生把这三卷天书销毁,把里面隐藏的精神烙印逼出来。”
“我倒想要看看,是谁在算计宋江兄弟,暗中谋划梁山!”
公孙胜沉着应是,先摆了个法阵,将三卷天书放于其中,掣出背上的松文古定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
“疾!”
只见一道红光射向三卷天书,那天书无火自燃,眼看就要毁灭。
正在这时,天书上忽有一个人影浮现,鹤氅道袍,一领青衣,飘飘并不染尘埃,耿耿全然无俗态。
这人甫一现身,公孙胜便面色大变,手中宝剑紧握,大喝道:
“虚靖天师!”
“原来是你的手笔!”
又悄悄向朱武挥手,让他尽早离去。
孰料朱武虽然在听到“虚靖天师”的名字后吃了一惊,却对他的手势恍如未见。反而躬身行礼,道:
“多年不见,老师可还安好?”
“实在没有想到,当年教导朱某的云游道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虚靖天师。”
“世事变化之妙,当真玄奇莫测!”
同样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朱武相见,虚靖天师
——————请在两小时后观看——————
第215章 鲲化为鹏图
“游神御气,神游太虚。”
“虚靖天师已达到如此地步,恐怕距离成仙,也只差了一丝。”
“这样的人盯着梁山泊,不知是福是祸!”
看着虚靖天师的精神虚影消散,公孙胜终于松了口气,收回宝剑说道。
想到有一个堪比自己师父罗真人的道门高人盯着自己,甚至还隐隐藏着恶意,公孙胜就感到压力山大,不知如何应对。
对虚靖天师的存在同样极为重视,朱武在听到公孙胜的话后,却是哈哈大笑,道:
“虚靖天师的道法固然高深,但他身为道门高人,绝不会逆势而为。”
“梁山泊气运鼎盛,又有天数在身,纵然是虚靖天师,也不敢和梁山泊正面为敌。”
“否则他就不会只在暗中算计,甚至要和我商讨招安条件,让梁山泊为大宋朝廷出力。”
宽慰了公孙胜、宋江、吴用等人几句,朱武见他们仍没有放下忧虑,继续笑着说道:
“说起来,虚靖天师虽然对我们隐含恶意,但是他和我谈的招安条件,却是有利于梁山泊。”
“我看这虚靖天师,也有两面下注之意!”
——————请在三小时后观看——————
“天书中有道门高人留下的精神烙印,不知能不能激发出来,成功镜像此人呢?”
“如果能镜像留下精神烙印的高人,我的精神功法,那就不用愁了!”
对此极为心动,又知道通力境界后的神力境界需要精神修炼法门,朱武向公孙胜道:
“既然如此,还请先生把这三卷天书销毁,把里面隐藏的精神烙印逼出来。”
“我倒想要看看,是谁在算计宋江兄弟,暗中谋划梁山!”
公孙胜沉着应是,先摆了个法阵,将三卷天书放于其中,掣出背上的松文古定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
“疾!”
只见一道红光射向三卷天书,那天书无火自燃,眼看就要毁灭。
正在这时,天书上忽有一个人影浮现,鹤氅道袍,一领青衣,飘飘并不染尘埃,耿耿全然无俗态。
这人甫一现身,公孙胜便面色大变,手中宝剑紧握,大喝道:
“虚靖天师!”
“原来是你的手笔!”
又悄悄向朱武挥手,让他尽早离去。
孰料,朱武虽然在听到“虚靖天师”的名字后吃了一惊,却对他的手势恍如未见。反而躬身行礼,道:
“多年不见,老师可还安好?”
“实在没有想到,当年教导朱某的云游道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虚靖天师。”
“世事变化之妙,当真玄奇莫测!”
对当年教导自己的人是虚靖天师之事,心中惊讶不已。
虚靖天师同样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朱武相见,感受着朱武那一身澎湃的气血,还有身为梁山泊主所养成的气势,不由感叹着道: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
“不知我当年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不知在感叹着什么,虚靖天师又看着气机上已完全从属朱武的宋江、吴用两人,摇头叹息数声,又看着周围的法阵,向公孙胜道:
“罗真人教的好徒弟!”
“若非是你,贫道这缕精神,还落不到这个境地!”
丝毫不敢放松,公孙胜手掐剑诀,道:
“天师谬赞!”
“贫道这微末道行,如何能放在天师眼里?”
“还请天师在法阵中不要乱动,以免引来误解!”
哈哈一笑,虚靖天师在法阵中气定神闲,和用法阵包围他却神情紧张的公孙胜仿佛两个极端,道:
“道友放心!”
“你们四人身上都有天数,贫道区区凡人,又怎能逆势而为呢?”
“其实若非有你的法阵隔离,我这一缕精神在被逼出来的时候,只怕就会被朱首领的气血冲散了。”
“武功能练到这个地步,不说万法不侵,普通法术也无能为力了!”
“你名字中带个武字,果然武艺非凡!”
话题转向朱武,虚靖天师对朱武从修道转向修武后短短数年就有如此成就,着实惊叹不已。看着神态自若、面对自己仍显不出喜怒的朱武,虚靖天师道:
“当年我费心引导你入道,为的就是不让你修炼武艺。”
“没想到你后来仍旧转向修武,而且短短数年,就修炼到如此境界。”
“可惜!可惜!武功至此已到极限,再进一步的道路,就需要你自己摸索了。”
“若是修炼道法,哪有这道难关!”
对朱武达到通力境界顶峰、却已前途无路之事,似乎极为叹息。
朱武闻言冷笑,想到昔年自己苦心学习,却仍不得真法之事,冷笑道:
“老师想法极好,做法却是极差。”
“若非你只传我基础法门,我会半途而废,转向修习武艺吗?”
“想把人引入歧途却又舍不得下本钱,有什么脸面说可惜?”
“正如你的这三卷天书,名字起得极大,知识却很浅薄。但凡对道法有些了解,谁会看不出来?”
“把自己当成神仙肆意愚弄凡人,岂不知凡人之中,也有有识之辈!”
宋江听得此言,顿时一阵脸红,因为以他的见识,实在不敢说天书上的知识很浅薄。但是朱武和公孙胜却都说天书是基础法门,甚至还毁了天书将幕后的虚靖天师引出。让宋江不得不认同,天书浅薄之言。
至于虚靖天师,虽然朱武一阵冷讽,却仍不以为忤,道:
“这些不必多说!”
“你想得到什么,才肯接受招安?”
冷哼一声,朱武道:
“我想要整个山东,老师能答应吗?”
“若是朝廷愿意让我做京东两路安抚使,我就二话不说,立刻接受招安!”
神色丝毫不变,虚靖天师说道:
“京东两路安抚使,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你需答应,至少带一百零八位头领,追随朝廷征战!”
语气仍旧淡淡,似乎在他看来,京东两路安抚使的职位,没有丝毫困难。
对此极为惊讶,朱武真正认识到,眼前的虚靖天师,在大宋朝廷的影响力绝对非同一般。
想到三山支脉的神霄派林灵素都能权倾朝野,虚靖天师又是仁宗朝以来一直被历代皇帝信重的人,朱武觉得对于虚靖天师来说,京东两路安抚使,似乎真的很简单。
只是,让他带一百零八位头领追随朝廷征战,朱武却有些不愿意,道:
“征战的事就不必了,梁山泊只愿保境安民,对于山东之外,并无丝毫兴趣。”
“只要朝廷让我做京东两路安抚使,梁山泊和朝廷之间,便可互不侵犯。”
对于用梁山泊将士性命染红乌纱之事,并无丝毫兴趣。
虚靖天师闻言,顿时眉头蹙起,盯着朱武说道:
“如此说来,你是想要用招安占据京东两路,却不听从朝廷任何调遣?”
“那样朝廷还招安你做什么,拱手把京东两路送给你?”
“想要京东两路,你就带一百零八位头领,追随朝廷征战!”
朱武毫不示弱,向虚靖天师说道:
“不是朝廷把京东两路送给我,而是梁山泊的实力,完全能占据京东两路,威胁东京朝廷。”
“若是朝廷不愿,朱某就自己去取。省得以后要撤换官员,凭白多出麻烦!”
说着,朱武向吴用道:
“梁山泊如今有多少兵马,向虚靖天师说说!”
知道这次和虚靖天师的谈判至关重要,吴用立刻回道:
“梁山泊现有马军两万、步军五万、水军万余。”
“山寨上上下下,兵马八万有余。”
“即使朝廷派十万兵马来攻,我等也有信心守住梁山!”
眉头蹙得更紧,虚靖天师想到朝廷如今的兵力,道:
“说说你们的条件,如何才愿意追随朝廷征战。”
“若是只想做京东两路安抚使,占据山东自立,那就和朝廷大军打上几场,等到朝廷败了,再谈招安之事吧!”
“这……”从未想过带领梁山泊兵马追随朝廷征战,朱武实在想不到,要提什么条件。
只是眼前这虚靖天师连京东两路安抚使都敢许诺,朱武若是拒绝,那就彻底恶了他。以后就只能等朝廷派遣大军,和梁山泊继续大战了:
“追随朝廷征战会有消耗,和朝廷兵马大战同样会有消耗。”
“如果朝廷真的愿意招安后让我做京东两路安抚使,梁山泊和朝廷兵马的大战,那就没有必要了。”
“少了这些消耗,带领梁山泊兄弟追随朝廷征战,也不是不能考虑。”
计算着两种选择的损失,朱武发现如果按虚靖天师的提议接受招安,自己不但能名正言顺地接手京东两路,还能避免和朝廷兵马大战带来的消耗,减少梁山损失。
如果这种损失相比追随朝廷征战的损失更小,追随朝廷征战,也不是不能考虑:
“所以如今的关键,就是在追随朝廷征战时,梁山泊的损失有多少。”
“如果这种损失相比和朝廷大战更少,招安就称得上值得。”
“如果损失更大,那就不能考虑。”
想到这里,朱武想到原书中梁山泊在征讨辽国和田虎时几乎没有损失,征讨王庆、方腊时则损伤甚重,心中顿时决定,不能随朝廷征讨王庆、方腊,否则这种招安,自己宁愿不要。所以,朱武向虚靖天师道:
“若是征战外夷,梁山泊义不容辞。”
“但是征战内寇,那就容我们恕不参与了!”
“如果朝廷愿意把京东两路让与梁山泊,我愿带一百零八位头领,参与伐辽之事!”
眉头终于展开,虚靖天师却仍旧向朱武道:
“外夷强大,内寇虚弱。梁山泊既然愿意征讨外夷,难道还怕内寇吗?”
“如果梁山泊愿意征讨其他内寇,贫道愿意向道君皇帝举荐,让梁山泊其他头领,同样担任安抚使。”
说着,他还看向宋江,道:
“像是宋江头领,就是能担任安抚使的大才!”
“如果能剿灭方腊,我愿向朝廷举荐,由宋江头领担任楚州知州、淮南东路安抚使!”
长年屈居小吏,甚至被迫落草,宋江在听到虚靖天师说自己能够担任安抚使后,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恨不得立刻劝说朱武,让他去打方腊。
只是,想到梁山泊能做主的是朱武,宋江又把一颗心,勉强压了下去,向朱武道:
“宋江是梁山人,听从梁山泊主吩咐!”
“是否去打方腊,当由寨主决定!”
把事情推给朱武,显得自己是在为梁山泊着想,对虚靖天师许诺的功名利禄,丝毫没有动心。
对宋江的心思一清二楚,朱武知道他绝对倾向梁山泊打方腊,只是碍于颜面,才把这件事交给自己决定而已。
所以,朱武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向虚靖天师道:
“方腊还未造反,我们纵然受招安,也不能随意打他。”
“否则若是把方腊逼得造反,朝廷反而会问罪,怪我们逼反方腊。”
“而且方腊和田虎、王庆都和梁山泊有盟约,梁山泊即便在招安后打他们,同样也有违江湖道义。”
“梁山泊最多在那时两不相帮,不去参与此事!”
见朱武拒绝了这件事,宋江心中失望,却不能表现出来。虚靖天师却眉头一皱,有些不快地道:
“辽国、田虎、王庆、方腊四方,梁山泊至少要征讨两方,才对得起京东两路安抚使吧?”
“若是梁山泊只愿伐辽,京东两路安抚使,也只能变成一路了!”
朱武毫不示弱,道:
“一路就一路,另一路只要实力足够,梁山泊自己去取!”
“你……”气得虚影乱颤,虚靖天师勉强抚了抚虚幻的胡须,把怒气压制下来,道:
“你到底想怎样,才肯去打内寇?”
“如果梁山泊不和其他内寇决裂,朝廷如何肯相信,你是真心受招安?”
“本来就没想受招安!”心中腹诽,朱武却知道虚靖天师的提议,对梁山泊发展有好处。想着原书中梁山泊在打败田虎后招降许多头领,朱武道:
“若是有内寇和外夷有勾结,梁山泊愿意在打外
——————请在三小时后观看——————
第216章 神通境
“哈哈哈哈!吾道成矣!”
“原来这鲲鹏吐息法,真的能让人脱胎换骨、遨游九天!”
沉浸在鲲化为鹏图的玄妙之中,朱武只感觉时间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在这幅图中的收获,朱武忍不住哈哈大笑,为自己从虚靖天师那里得到鲲化为鹏图,感到庆幸不已:
“鲲化为鹏图中不仅有精神修炼之法,还有身体修炼法门。”
“龙虎山的人从这幅图像之中,悟出游神御气和胎化易形两种位列天罡的神通法术。”
“如果我能将这它们完全掌握,完全能找到超凡之路,踏入下个境界!”
从虚靖天师的精神烙印中得到游神御气神通,又对鲲化为鹏图有了一些了解。朱武在参悟图像时,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胎化易形神通,并且从这门神通中,找到了更进一步法门:
“通力境界分为三个阶段:四肢通力、躯干通力、头脑通力。”
“有卢俊义、武松、周侗等人的经验在,我的四肢和躯干已经完全通力。唯有头脑部分,不知如何着手。”
“如今有了胎化易形神通,总算能更进一步了!”
作为三十六天罡神通之一,胎化易形可以让身体和精神返还胎儿状态,然后随心变化,化为婴儿、少年、青年、壮年、老年,甚至男子女子,甚至能改变容貌体态,变化天地万物。
可以说只要修成这门神通,朱武完全能掌控自身,让自己的头脑同样达到通力,突破下一境界:
“如此说来,通力的下一个境界不应该称作神力,而是该称作神通。”
“武功道法之间,终于有了联系!”
“游神御气,神游太虚。”
“虚靖天师已达到如此地步,恐怕距离成仙,也只差了一丝。”
“这样的人盯着梁山泊,不知是福是祸!”
看着虚靖天师的精神虚影消散,公孙胜终于松了口气,收回宝剑说道。
想到有一个堪比自己师父罗真人的道门高人盯着自己,甚至还隐隐藏着恶意,公孙胜就感到压力山大,不知如何应对。
对虚靖天师的存在同样极为重视,朱武在看到公孙胜、宋江、吴用都是面色凝重后,顿时哈哈大笑,道:
“虚靖天师的道行固然高深,但他身为道门高人,绝不会逆势而为。”
“梁山泊气运鼎盛,又有天数在身,纵然是虚靖天师,也不敢和梁山泊正面为敌。”
“否则他就不会只在暗中算计,甚至要和我商讨招安条件,让梁山泊为大宋朝廷出力。”
宽慰了公孙胜、宋江、吴用等人几句,朱武见他们仍没有放下忧虑,继续笑着说道:
“说起来,虚靖天师虽然对我们隐含恶意,但是他和我谈的招安条件,却是有利于梁山泊。”
“我看这虚靖天师,也有两面下注之意!”
“两面下注?”被朱武的话所惊,宋江忍不住道:
“天师是道门高人,又受朝廷信重,怎会两面下注?”
“而且梁山泊虽然兵多将广,但是和朝廷比起来,却还差之远矣。”
“虚靖天师这样的人,怎会下注梁山?”
对此难以理解,更不觉得梁山泊有值得虚靖天师下注的地方,宋江对朱武所言,实在难以置信。
反倒是吴用、公孙胜两人,对朱武的两面下注之言若有所思。公孙胜道:
“是否是两面下注还不确定,但是虚靖天师的做法确实在结好梁山。”
“否则他当年为何要教导寨主,如今又提出这样的的条件,让寨主答应招安?”
“这个人虽然对梁山泊抱有恶意,却还想方设法交好梁山,隐藏有两面下注之意!”
把自己心中的担心,终于放下一点。
至于吴用,擅长阴谋算计、揣测人心的他,更是道:
“若是让朝廷的人来谈招安,断然不可能答应京东两路安抚使职位。”
“虚靖天师提出的条件,确实在帮梁山!”
“莫非我梁山泊真有天命,以至于虚靖天师看到后,提前下注梁山?”
喃喃说着这句话,吴用回想虚靖天师的所作所为,再想起梁山泊如今的八万人马,还有朱武以前提到的金国灭辽之后必然南下的推断,心中一个想法,陡然冒了出来:
“难道说,梁山泊真有夺取天下之望?”
“我吴用的功绩,有可能胜过诸葛亮?”
自号加亮先生,吴用心里面最大的志向,就是超过诸葛亮。想到梁山泊有一统天下的可能,自己的功绩有可能胜过三分天下诸葛亮。吴用心中的这个想法,如野草般疯长起来:
“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吴加亮!”
“没想到我吴用有生之年,真的有机会胜过诸葛亮!”
“哈哈哈哈……”
心中狂喜之下,本就对宋廷没有多少忠心的吴用,想到这个可能后,立刻向朱武道:
“恭喜主公!”
“有这样的高人在朝中为梁山泊遮风挡雨,主公可从容占据山东,安居天下一隅。”
“以主公在江湖中的名望,只要治理好山东,赢得百姓认同。一旦天下有变,便可率领兵马踏出山东,四方豪杰百姓,必然赢粮景从。”
“如此则霸业可成、大业可期矣!”
神情激动,语气狂热,简直比公孙胜这个早知道朱武志向的人,还要更认同朱武能成就大业。
以至于宋江在看向他时,简直不认为这个吴用,是那个往日里和自己常常谈论招安、为梁山泊寻找出路的人:
“你……吴用兄弟……”
“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如何能说出口?”
“梁山泊素以忠义为主,既要接受招安,定当竭力报国……”
怒斥吴用所言,同时还看着朱武,希望朱武能否定吴用的想法,将梁山泊引上正路。
只是,让宋江的失望的是,朱武一直没驳斥吴用的言语,反而看着两人,任由他们争论。
见朱武没有阻止,吴用心中是更振奋。瞪大眼看着宋江,像是看傻子一样,吴用向宋江道:
“兄弟你要报国,赵家天子知道吗?”
“可别报来报去,天子却不领情,任由奸臣弄权,害了你的性命!”
讽刺宋江几句,吴用并没有和他争辩,继续向朱武道:
“常言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梁山泊有八万兵马,又逢此大争之世,若不夺取天下,以后必受谋害。”
“天下局势如此,容不得梁山泊退缩!”
将朱武常说的金国灭辽之后、必然南下等推断说出,吴用认为梁山泊完全能占据山东,坐等局势变化:
“主公高瞻远瞩,早已洞悉到天下变化。所以在和虚靖天师谈论招安时,提出要京东两路安抚使职位。”
“如果这件事情能成,京东两路就尽归于梁山。主公能名正言顺占领山东,等待天下有变。”
对朱武的谋划佩服不已,吴用越是思索,越感觉自家寨主,在下一盘大棋。想到朱武早就派人经营独龙冈,甚至在青州推行独龙冈的政策,吴用已经明白,自家寨主在数年前就已想到了这一步。即使没有虚靖天师用京东两路安抚使招安,梁山泊以后也必然占据山东,按这个谋划发展。
如今,有了虚靖天师招安,梁山泊不用和朝廷敌对,便能占据山东,对于将来局势,可谓更加有利:
“虚靖天师能许诺这样的条件,还真是照顾梁山。”
“唯一不好的是,梁山泊还要伐辽,甚至要消灭一路贼寇,才能得到得到这个职位。”
贪心不足地想着,吴用对伐辽之事,心中不免担心。相比去打辽国,吴用认为去打朝廷兵马还更容易一些。只是想到如今辽国已日落西山,被金国打得即将亡国,吴用才认为去打辽国,同样值得考虑。
被吴用说中了心思,朱武不再隐瞒,哈哈大笑着道:
“还是军师知我,把我这数年的谋划,一下就看穿了。”
“以后若真能夺取天下,当记军师之功!”
夸赞吴用几句,朱武又看着面色僵硬、神色不对的宋江,道:
“宋江兄弟的忠义之心,也并没有问题。”
“梁山泊受招安后,只要朝廷不负我,我便不负朝廷。”
“定要为国尽忠,扫除辽国外夷!”
勉强扯出个笑容,宋江道:“那……军师说的……”
“军师说的是良策,梁山泊以后若真有机会夺取天下,也绝不会迟疑!”
“宋太祖黄袍加身前,岂非周世宗忠臣?”
听到朱武反问,宋江哑口无言。赵匡胤得位不正,从孤儿寡母那里夺来皇位,就不要怪后人有学有样,同样从赵家夺来皇位。
“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若是我不答应,今日死于此地!”
看着朱武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吴用、公孙胜也含着期待,宋江叹息一声,向朱武下拜行礼,大声道:
“主公赤诚待人,宋江敢不效命!”
“愿意追随主公,共谋将来大业!”
向朱武郑重下拜,同样认他为主。
终于收服宋江,朱武哈哈大笑,将宋江扶了起来,拉在身边说道:
“宋江兄弟有王佐之才,只是朝廷不明,这才让兄弟沉沦下僚。”
“今后我等共谋大业,宋江兄弟的才能,一定能完全展现!”
说着,朱武便下令道:
“郓城县临近梁山泊,宋江兄弟又在这里素有人望。”
“我便以梁山泊主、未来的京东两路安抚使身份,任命宋江兄弟代理郓城知县。”
“县中大小事务,都由兄弟处理!”
毫无预料、突如其来,宋江纵然对梁山泊将来夺取天下的事情还有一些不赞同,但是在听到朱武任命自己为郓城知县后,还是惊喜不已。
以前在郓城县做押司时,虽说他的实际权力并不弱于知县,但是相比作为朝廷命官的知县,押司的吏员身份却差了一大截,甚至可以说天壤之别,让他望之莫及。
如今,眼看以前离自己遥不可及的职位,就这样落在头上,宋江惊喜的同时,不由有些茫然:
“我对朝廷一向忠心,为何却只能做个小吏?”
“反而造反之后,能够当上知县?”
心中的忠于朝廷想法,再一次受到冲击。
不管宋江怎么想,朱武在任命他做郓城县知县后,又道:
“梁山泊占了郓城县,就要推行政策。”
“杨春兄弟在青州做得不错,这次我就让他来郓城县做县丞,辅助宋江兄弟。”
“至于县尉、主簿,宋江兄弟在郓城县地界熟,就由宋江兄弟举荐,尽快上报讨论。”
“一定要把郓城县掌握,成为梁山地盘。”
对朱武的信任极为感激,但是在想到朱武如今只是梁山泊主,仍没有受到招安后,宋江又担心道:
“这样做会不会引来朝廷不满,影响招安之事?”
闻言哈哈大笑,朱武道:
“正是为了虚靖天师在朝廷推动招安,梁山泊才需要展示实力、扩大山寨地盘。”
“否则京东两路这么大的地方,朝廷岂会心甘情愿让给梁山泊?”
“唯有让朝廷认识到京东两路不保,皇帝和大臣才会更加愿意招安,给出京东两路安抚使职位。”
说着,朱武又语重心长地对宋江、吴用、公孙胜道:
“以斗争求招安,则招安存。以妥协求招安,则招安亡。”
“若是梁山泊一味妥协,朝廷便以为拿定梁山泊,对于招安之事,同样不会重视。”
“反而是梁山泊不断征战,让朝廷认识到梁山泊的实力。朝堂的皇帝和大臣,才会重视招安!”
三人若有所思,俱是点头称赞。朱武和他们聊了许久,这才各自散去。
此时,朱武才有时间进入镜像空间,观看虚靖天师镜像。这一看之下,顿时让朱武大吃一惊,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自己完全镜像:
“为什么只有精神烙印的经历?”
“怎么只有这么点?”
“虚靖天师是用什么办法,屏蔽了完全镜像?”
好不容易用计谋打败虚靖天师镜像,翻阅他的经历,朱武却发现这个虚靖天师的镜像只有作为精神烙印的经历,而非他的本体。
第217章 气血抱丹
“完全掌控自身的感觉——”
“实在太美妙了!”
“而且我还感觉到,神通境界的玄妙,远远不止如此!”
精神内视身体,朱武心念一动,便控制着体内气血,把几处还没有恢复的痼疾,很快滋养修复。肌肉只是一抖,便瞬发出八九重劲力。
握起拳头,朱武还感觉到自己能精准控制身体的每一处肌肉筋骨,把体内潜藏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
“一万斤!”
“或许还要更多!”
“难怪周侗拳师,把这个境界称为神力!”
“这般巨大的力量,完全超越常人!”
只是简单试验,朱武便感觉到自己的劲力,已经超过一万斤。在他所见过的人当中,唯有武松打虎激发神力后,才有这个力气。
而且相比于偶尔激发神力的武松,能随时发出万斤巨力的朱武,在力量这一方面,已经把武松武松完全超越了。即使是武功天下无敌的卢俊义、或者同样有神力的鲁智深,单以力量而论,也远远不及朱武。普通人二百斤左右的力气,更是只是朱武的五十分之一:
“可以说,我在力量上面,已经是普通人的五十倍。”
“而且得益于精神和身体同时突破,我如今在反应速度上,也达到常人十倍左右。”
“再加上能瞬发八九重的劲力,我对技巧的掌控,同样已经是常人十倍。”
“综合来看,我的战力指数已经在五千以上,即使和能够千人敌的卢俊义相比,也相当于了他的五倍。”
“我如今的武功,完全能称得上江湖第一人!”
对卢俊义等人的武功极为了解,朱武清晰感受到,自己在现实中的对敌经验或许还有不足,但在硬实力上,已经是实打实地江湖第一人——
即使卢俊义、史文恭、鲁智深、林冲、武松等人齐上,他也不会落败!
“习武五年有余,就达到这个境界。”
“当年我转向练武,果然极为正确!”
欣喜于自己实力,朱武真正认识到,自己只要不莽到一人冲阵,便能称得上安全无虞。
即使在战斗中受了损伤,在他控制入微的气血疗养下,同样能快速恢复。
以往还有些危险的战阵,对如今的朱武来说,反而是安全所在:
“有着战阵保护,即使是虚靖天师和罗真人这样的陆地神仙,同样也奈何我不得。”
“只要和梁山泊大军在一起,我便不惧任何人!”
“不过,为了防止虚靖天师猜忌,把精力集中到我身上,我突破神通境这件事,暂时不宜公开!”
担心自己表现得太强,会让虚靖天师觉得无法控制。朱武决定把自己的实力隐藏一些,仍旧以神秘莫测示人。
想来,以他先前和武松在拳脚上平手、和花荣箭术上相当的表现,梁山泊众人无论看到他有什么表现,都不会太过惊异。
“隐藏实力,最重要的是收敛气血。”
“该用什么办法,收敛控制气血呢?”
泛起这个念头,朱武很快想到了,内家拳见神之前,还有抱丹境界:
“武者抱丹坐胯,就是凝聚气血。”
“只要把气血凝聚成丹,就不用担心它泄露了。”
“而且我推测的神通境下一个境界是金丹,把气血先行抱丹,有助于突破到金丹境界!”
抱丹是凝聚气血,金丹是精气神合一,两者虽有区别,却有相似之处。朱武在想到气血抱丹这条路后,很快便发现了,自己完全能气血抱丹,为凝聚武道金丹做准备。
“正好我从玄通道人那里得到了《龙虎丹经》,里面有凝聚金丹法门。”
“把凝聚精气的法门先行提炼出来,尝试气血抱丹。”
想到就做,朱武很快又参悟《龙虎丹经》,打算用空间中的镜像,摸索气血抱丹。
只是,就当他再次进入镜像空间时,朱武突然发现,以往他看着模模糊糊地第四层空间,此时清晰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突破之后,能踏入第四层空间?”
心中大喜过望,朱武急忙向第四层空间迈去,却发现第四层空间的屏障虽然有些松动,却仍无法打开。
这个发现,让朱武心中泛起一股明悟,知道自己要进一步提升实力,才能踏入第四层:
“原来踏入第四层空间需要提升实力,而非打败镜像。”
“或许在凝聚武道金丹后,我就能踏入其中吧!”
心中更加振奋,朱武更迫切地想要提升实力,开发镜像空间。
无论如今的实力有多高,朱武都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大的本钱,是眼前属于自己的镜像空间。
如果能踏入镜像空间第四层,朱武相信自己的实力和手段,一定会有飞跃!
想到这里,朱武愈加振奋地在镜像空间中尝试气血抱丹,提升自己实力。
再说梁山泊中,朱武闭关之后,王伦、吴用、宋江等头领按照他的吩咐执掌政务院、军务院、都察院,把梁山泊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晁盖也按照朱武闭关前的吩咐,去曾头市发展分寨,壮大梁山势力。
如此数月下来,正当梁山泊众人渐渐习惯时,一个从东京城传来的消息,让梁山骚动起来:
“济州知州张叔夜上表,和宿太尉一起请求朝廷招安梁山泊。”
“可惜蔡京、童贯、高俅等人作梗,阻了这次招安。”
“而且这几个奸臣还诬告梁山泊劫掠州府、杀害军民,让济州、东平府、东昌府等临近州府好生防备,准备粮草船只,等待朝廷大军。”
“梁山泊若不做准备,恐怕悔之晚矣!”
没等来招安诏书,反而等来了这个消息,王伦、吴用、宋江等人都是心中失望,同时也知道招安之事,没有那么容易。
“还是寨主说得对:以斗争求招安,则招安存;以妥协求招安,则招安亡。”
“朝廷如此看不起梁山泊,以为让临近州府小心防备便能抵挡梁山。我们便发动大军把周围府州攻下,让朝廷不得不正视梁山,被迫下诏招安!”
作为军师中郎将、军务院排名第一的人,吴用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向众人道。
王伦也赞同道:
“梁山泊如今有八万兵马,山上的总人口更是超过十万人。”
“以往能吃两年的粮食,现在一年都撑不住。这几个月下来,山寨的存粮已经消耗了将近一半。”
“如果不攻打周围州府,山寨的存粮最多能再撑半年多。而且从外地运粮的渠道,也受到东平府、济州拦截。青州那边的粮食,难以大规模运到山寨。”
“所以说,我们必须把周围的州府攻下,解决粮食问题!”
被王伦的话所惊,梁山泊其余头领这时才知道,山寨竟然会面临粮食问题。不过在想到山寨中已显得拥挤的人口后,众人又觉得理所应当,梁山泊这么大的规模,不可能没有粮食问题。
“按照一人一年七石二斗计算,十万人一年需要的粮食,就是七十二万石。”
“这么大的需求,梁山泊如果不去攻打州府,从哪能够获得?”
“但是攻占州府的话,就是和朝廷撕破脸。如果不想和朝廷兵马接连大战的话,梁山泊最好的出路,就是接受招安。”
“在招安的名义下,占领周围地盘!”
想清楚了这点,宋江、吴用等人,更明白了朱武为何要和虚靖天师谈招安。实在是以梁山泊此时的状况,如果不接受招安的话,就只有像田虎、王庆一样攻占州府,走上彻底造反这条路。
而且以梁山泊和东京的距离,一旦彻底造反攻占州府,朝廷必然把注意力集中在梁山泊这边。那时田虎、王庆或许会很高兴,梁山泊的将士,就要面临着朝廷大军的压力了。
如今,朱武和虚靖天师已经谈妥招安条件,虽然如今在朝廷那里暂时遇阻,宋江、吴用等头领仍旧希望用攻打州府的方式,逼迫朝廷招安。
只是,对于攻下州府后是完全占据,还是像以前一样劫了府库离开,众人却意见不一,开始争论起来:
“梁山泊地方狭小,山寨的总人口却超过十万。这么多的人聚在这个地方,实在太不方便。”
“济州、东平府、东昌府都有大城,山寨攻陷之后,完全能安置人马,彻底掌控那里。”
说着自己的意见,王伦从后勤粮草角度出发,认为梁山泊需要占据州府,减轻山寨压力。
宋江却不同意,道:
“如果攻下州府后完全占据,梁山泊在朝廷眼中,和田虎、王庆又有什么区别?”
“朝廷不招安他们,岂会招安梁山?”
“依我看,还是按以前的方略攻下州府后劫掠物资运出,以这几个州府的富裕,完全能让梁山泊的粮食再多半年。”
“这么长的时间,梁山泊和朝廷早就谈好招安了,如果寨主真得到京东两路安抚使职位,治理州府的时候,自然名正言顺!”
说着这个意见,王伦和宋江之间,开始争论不休。更擅长军务的吴用,对此也拿不定主意。最终也只能提议请求朱武出关,把这件事情定下。
不过这个提议,却被公孙胜阻止。在朱武闭关前就得到吩咐的他,此时向众人道:
“寨主闭关要紧,此事不急于一时!”
“如今济州和东平府、东昌府正在准备粮草船只,等待朝廷大军前来,才会征讨梁山。”
“不如让他们囤积好物资,再请寨主出关,一并解决这些!”
对此更加赞同,吴用等人一方面准备兵马,一方面打探消息,准备在这些州府准备好物资后,就请朱武出关。
并没关注这件事,朱武此时已沉浸在修炼之中,对余其它事情,尽是不闻不问。即使他能通过空间中的镜像知道梁山泊发生的事情,此时也丝毫没有心思,一心摸索抱丹,提升自己实力。
就在这不断的摸索中,朱武不但摸索出了气血抱丹法门,还把它融入了金丹修炼之中,领悟到分步结丹之法:
“先用气血抱丹,然后再使用炼精化气法门,用气血壮大体内的先天之气,把先天之气融入其中,成为精气之丹。”
“然后,再以先天之气化神,把精神融入丹中,真正结成精气神齐聚的金丹。”
“如此层层递进,更加容易修炼!”
摸索出了具体道路,更是把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三层道理融入其中,朱武对自己的发现,可谓欣喜不已。
甚至,他还依照结丹阶段不同,把这三个阶段称为虚丹、实丹、金丹,用三个不同的名字,区分这一境界。最终同样能达到金丹境界,成为能够和金丹真人相比的陆地神仙:
“如果这条道路能够走通,这个世界的武道,就能和仙道并驾齐驱了——”
“两者殊途同归,都能结成金丹!”
心中兴奋地想着,朱武在做好准备后,在现实中尝试抱丹。在他的强大控制下,全身气血流动,全部涌到丹田,浓缩成一个小点。
身体其余各处,则失去了血液流动,眼睛看不到东西,耳朵听不到东西,舌头尝不到味道,大脑中没有意念。
这种五感不存、意识混沌的状态,朱武并不陌生,他在修炼胎化易形神通犹如婴儿时,便曾感受到这点。
那时他没有丝毫控制能力,此时利用自己强大的精神,控制着体内的气血凝聚到极点,然后陡然勃发,把气血返还全身。好像刚出胎盘的婴儿,突然舒展身体,生机爆发出来。
婴儿从母亲胎中出来的一刹那,生机爆发是最为强大的。拳术抱丹之道,就是模仿这一下从死到生的爆发力。
由生到死,由死到生,这便是抱丹坐胯之时,最危险的地方。朱武准备充分,又已经达到神通境界,将身体完全掌控,他在抱丹之时,轻易迈过了这一关。
感应着身体各处,一念就可凝聚、一念就可爆发,流转全身各处、控制更加如意的气血,朱武已经知道,自己完成抱丹。
第218章 风流双枪将
“已经三月了吗?时间过得真快!”
成功完成抱丹,朱武把境界稳定下来后,便开始关注外界之事。得知时间已经到了三月,朱武也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自己稍一闭关,就是这么长时间。
再看其他人的经历,朱武还知道了,朝廷拒绝了虚靖天师暗中推动的招安,反而让济州、东平府、东昌府准备粮草船只,打算攻打梁山。
“济州也就罢了,张叔夜已经上表请求朝廷招安,梁山泊若是打他,实在说不过去。”
“但是东平府和东昌府,却不能饶过他们!”
想到东平府的董平,还有东昌府的张清、龚旺、丁得孙等人,朱武再想到虚靖天师提到的一百零八头领,已经有打下两府,把他们收归梁山之意:
“或许虚靖天师也是这个打算,让梁山泊收服他们、同时展示实力,推动朝廷招安。”
“这个人道法高深,擅长推衍天机,和他打交道时,一定要多多小心!”
从玄通道人那里了解到许多龙虎山的道法,再加上自己的实力也可以说达到半步金丹境界,朱武对道法的了解深入许多,更明白虚靖天师这样的金丹真人可怕。
如果没有梁山泊的大军守护,朱武还真不敢和虚靖天师讲条件,和他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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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掌控自身的感觉——”
“实在太美妙了!”
“而且我还感觉到,神通境界的玄妙,远远不止如此!”
精神内视身体,朱武心念一动,便控制着体内气血,把几处还没有恢复的痼疾,很快滋养修复。肌肉只是一抖,便瞬发出八九重劲力。
握起拳头,朱武还感觉到自己能精准控制身体的每一处肌肉筋骨,把体内潜藏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
“一万斤!”
“或许还要更多!”
“难怪周侗拳师,把这个境界称为神力!”
“这般巨大的力量,完全超越常人!”
只是简单试验,朱武便感觉到自己的劲力,已经超过一万斤。在他所见过的人当中,唯有武松打虎激发神力后,才有这个力气。
而且相比于偶尔激发神力的武松,能随时发出万斤巨力的朱武,在力量这一方面,已经把武松武松完全超越了。即使是武功天下无敌的卢俊义、或者同样有神力的鲁智深,单以力量而论,也远远不及朱武。普通人二百斤左右的力气,更是只是朱武的五十分之一:
“可以说,我在力量上面,已经是普通人的五十倍。”
“而且得益于精神和身体同时突破,我如今在反应速度上,也达到常人十倍左右。”
“再加上能瞬发八九重的劲力,我对技巧的掌控,同样已经是常人十倍。”
“综合来看,我的战力指数已经在五千以上,即使和能够千人敌的卢俊义相比,也相当于了他的五倍。”
“我如今的武功,完全能称得上江湖第一人!”
对卢俊义等人的武功极为了解,朱武清晰感受到,自己在现实中的对敌经验或许还有不足,但在硬实力上,已经是实打实地江湖第一人——
即使卢俊义、史文恭、鲁智深、林冲、武松等人齐上,他也不会落败!
“习武五年有余,就达到这个境界。”
“当年我转向练武,果然极为正确!”
欣喜于自己实力,朱武真正认识到,自己只要不莽到一人冲阵,便能称得上安全无虞。
即使在战斗中受了损伤,在他控制入微的气血疗养下,同样能快速恢复。
以往还有些危险的战阵,对如今的朱武来说,反而是安全所在:
“有着战阵保护,即使是虚靖天师和罗真人这样的陆地神仙,同样也奈何我不得。”
“只要和梁山泊大军在一起,我便不惧任何人!”
“不过,为了防止虚靖天师猜忌,把精力集中到我身上,我突破神通境这件事,暂时不宜公开!”
担心自己表现得太强,会让虚靖天师觉得无法控制。朱武决定把自己的实力隐藏一些,仍旧以神秘莫测示人。
想来,以他先前和武松在拳脚上平手、和花荣箭术上相当的表现,梁山泊众人无论看到他有什么表现,都不会太过惊异。
“隐藏实力,最重要的是收敛气血。”
“该用什么办法,收敛控制气血呢?”
泛起这个念头,朱武很快想到了,内家拳见神之前,还有抱丹境界:
“武者抱丹坐胯,就是凝聚气血。”
“只要把气血凝聚成丹,就不用担心它泄露了。”
“而且我推测的神通境下一个境界是金丹,把气血先行抱丹,有助于突破到金丹境界!”
抱丹是凝聚气血,金丹是精气神合一,两者虽有区别,却有相似之处。朱武在想到气血抱丹这条路后,很快便发现了,自己完全能气血抱丹,为凝聚武道金丹做准备。
“正好我从玄通道人那里得到了《龙虎丹经》,里面有凝聚金丹法门。”
“把凝聚精气的法门先行提炼出来,尝试气血抱丹。”
想到就做,朱武很快又参悟《龙虎丹经》,打算用空间中的镜像,摸索气血抱丹。
只是,就当他再次进入镜像空间时,朱武突然发现,以往他看着模模糊糊地第四层空间,此时清晰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突破之后,能踏入第四层空间?”
心中大喜过望,朱武急忙向第四层空间迈去,却发现第四层空间的屏障虽然有些松动,却仍无法打开。
这个发现,让朱武心中泛起一股明悟,知道自己要进一步提升实力,才能踏入第四层:
“原来踏入第四层空间需要提升实力,而非打败镜像。”
“或许在凝聚武道金丹后,我就能踏入其中吧!”
心中更加振奋,朱武更迫切地想要提升实力,开发镜像空间。
无论如今的实力有多高,朱武都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大的本钱,是眼前属于自己的镜像空间。
如果能踏入镜像空间第四层,朱武相信自己的实力和手段,一定会有飞跃!
想到这里,朱武愈加振奋地在镜像空间中尝试气血抱丹,提升自己实力。
再说梁山泊中,朱武闭关之后,王伦、吴用、宋江等头领按照他的吩咐执掌政务院、军务院、都察院,把梁山泊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晁盖也按照朱武闭关前的吩咐,去曾头市发展分寨,壮大梁山势力。
如此数月下来,正当梁山泊众人渐渐习惯时,一个从东京城传来的消息,让梁山骚动起来:
“济州知州张叔夜上表,和宿太尉一起请求朝廷招安梁山泊。”
“可惜蔡京、童贯、高俅等人作梗,阻了这次招安。”
“而且这几个奸臣还诬告梁山泊劫掠州府、杀害军民,让济州、东平府、东昌府等临近州府好生防备,准备粮草船只,等待朝廷大军。”
“梁山泊若不做准备,恐怕悔之晚矣!”
没等来招安诏书,反而等来了这个消息,王伦、吴用、宋江等人都是心中失望,同时也知道招安之事,没有那么容易。
“还是寨主说得对:以斗争求招安,则招安存;以妥协求招安,则招安亡。”
“朝廷如此看不起梁山泊,以为让临近州府小心防备便能抵挡梁山。我们便发动大军把周围府州攻下,让朝廷不得不正视梁山,被迫下诏招安!”
作为军师中郎将、军务院排名第一的人,吴用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向众人道。
王伦也赞同道:
“梁山泊如今有八万兵马,山上的总人口更是超过十万人。”
“以往能吃两年的粮食,现在一年都撑不住。这几个月下来,山寨的存粮已经消耗了将近一半。”
“如果不攻打周围州府,山寨的存粮最多能再撑半年多。而且从外地运粮的渠道,也受到东平府、济州拦截。青州那边的粮食,难以大规模运到山寨。”
“所以说,我们必须把周围的州府攻下,解决粮食问题!”
被王伦的话所惊,梁山泊其余头领这时才知道,山寨竟然会面临粮食问题。不过在想到山寨中已显得拥挤的人口后,众人又觉得理所应当,梁山泊这么大的规模,不可能没有粮食问题。
“按照一人一年七石二斗计算,十万人一年需要的粮食,就是七十二万石。”
“这么大的需求,梁山泊如果不去攻打州府,从哪能够获得?”
“但是攻占州府的话,就是和朝廷撕破脸。如果不想和朝廷兵马接连大战的话,梁山泊最好的出路,就是接受招安。”
“在招安的名义下,占领周围地盘!”
想清楚了这点,宋江、吴用等人,更明白了朱武为何要和虚靖天师谈招安。实在是以梁山泊此时的状况,如果不接受招安的话,就只有像田虎、王庆一样攻占州府,走上彻底造反这条路。
而且以梁山泊和东京的距离,一旦彻底造反攻占州府,朝廷必然把注意力集中在梁山泊这边。那时田虎、王庆或许会很高兴,梁山泊的将士,就要面临着朝廷大军的压力了。
如今,朱武和虚靖天师已经谈妥招安条件,虽然如今在朝廷那里暂时遇阻,宋江、吴用等头领仍旧希望用攻打州府的方式,逼迫朝廷招安。
只是,对于攻下州府后是完全占据,还是像以前一样劫了府库离开,众人却意见不一,开始争论起来:
“梁山泊地方狭小,山寨的总人口却超过十万。这么多的人聚在这个地方,实在太不方便。”
“济州、东平府、东昌府都有大城,山寨攻陷之后,完全能安置人马,彻底掌控那里。”
说着自己的意见,王伦从后勤粮草角度出发,认为梁山泊需要占据州府,减轻山寨压力。
宋江却不同意,道:
“如果攻下州府后完全占据,梁山泊在朝廷眼中,和田虎、王庆又有什么区别?”
“朝廷不招安他们,岂会招安梁山?”
“依我看,还是按以前的方略攻下州府后劫掠物资运出,以这几个州府的富裕,完全能让梁山泊的粮食再多半年。”
“这么长的时间,梁山泊和朝廷早就谈好招安了,如果寨主真得到京东两路安抚使职位,治理州府的时候,自然名正言顺!”
说着这个意见,王伦和宋江之间,开始争论不休。更擅长军务的吴用,对此也拿不定主意。最终也只能提议请求朱武出关,把这件事情定下。
不过这个提议,却被公孙胜阻止。在朱武闭关前就得到吩咐的他,此时向众人道:
“寨主闭关要紧,此事不急于一时!”
“如今济州和东平府、东昌府正在准备粮草船只,等待朝廷大军前来,才会征讨梁山。”
“不如让他们囤积好物资,再请寨主出关,一并解决这些!”
对此更加赞同,吴用等人一方面准备兵马,一方面打探消息,准备在这些州府准备好物资后,就请朱武出关。
并没关注这件事,朱武此时已沉浸在修炼之中,对余其它事情,尽是不闻不问。即使他能通过空间中的镜像知道梁山泊发生的事情,此时也丝毫没有心思,一心摸索抱丹,提升自己实力。
就在这不断的摸索中,朱武不但摸索出了气血抱丹法门,还把它融入了金丹修炼之中,领悟到分步结丹之法:
“先用气血抱丹,然后再使用炼精化气法门,用气血壮大体内的先天之气,把先天之气融入其中,成为精气之丹。”
“然后,再以先天之气化神,把精神融入丹中,真正结成精气神齐聚的金丹。”
“如此层层递进,更加容易修炼!”
摸索出了具体道路,更是把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三层道理融入其中,朱武对自己的发现,可谓欣喜不已。
甚至,他还依照结丹阶段不同,把这三个阶段称为虚丹、实丹、金丹,用三个不同的名字,区分这一境界。最终同样能达到金丹境界
——————请在三小时后观看——————
第219章 飞刀和石子
听到董平愿意帮梁山泊打破东平府,朱武顿时大喜,不过董平对程万里的看法,朱武却不赞同,道:
“梁山泊自有法度,程万里是否有罪,当按法度裁决。”
“董平兄弟打头阵破城即可,入城之后行事,由宋江兄弟安排。”
命人将盔甲枪马还给董平,又让武松、石秀带人扮作官兵,跟在董平后面来到东平城下。宋江和朱仝、雷横带领纠察总队,在城破后进入。
准备好这些之后,天色已经昏暗,董平骑马在前,大叫:“城上快开城门!”
把门军士将火把照时,认得是董都监,随即大开城门,放下吊桥。
董平拍马先入,砍断铁锁,背后武松、石秀占了城门杀入东平府。宋江率纠察总队同样进入城中,在东平府急传将令,不许杀害百姓、放火烧人房屋。
董平想要去杀害程万里老小时,被纠察队所阻,他身边没有亲信,只得含恨罢手。
梁山泊这些年攻破的城池不少,入城后如何行事,已有完整流程。宋江带纠察队进城后,先命朱仝占据府衙,又命雷横去府库尽取金银财帛,装载粮米上车,送回梁山泊中。
然后又沿街张贴告示,晓谕百姓,对贪官污吏公审,让百姓前来伸冤。
得益于这几年对替天行道的形象,东平府的百姓听到梁山泊破了城池,还派来鼎鼎有名的宋黑子主持伸冤,不但没有对贼寇破城后的害怕,反而还一个个积极申诉,请梁山泊主持公道。让宋江忙得脚不沾地,审理这些案子。
朱武在董平、武松、宋江等人之后率兵进城,得知程万里等东平府官吏已被活捉,当即命人带来,亲自在府衙审问他们。同时还让人寻找印信,让程万里等人签发公文,诈取东平府各县。
程万里被梁山泊所擒,自然不敢有违。朱武看到他签发的公文后,又把此人镜像,确认他没有搞小动作,才让梁山泊兵马带着这些公文,诈取周围各县。
有了这些公文,梁山泊很快把汶上县、东阿县、平阴县三个县城攻破。再加上府城所在的须城县,早已被梁山泊掌控的寿张县、阳谷县,东平府所辖六县,尽归梁山泊掌控。
至此,梁山泊除了暗中掌控的青州外,又完全掌控了东平府。朱武在关注这件事进展的同时,思索着如何治理东平府:
“梁山泊想要求招安,就不能完全占据州府、和朝廷彻底撕破脸。”
“这意味着朝廷命官要保留,至少不能完全杀害。留下他们做门面,能够让朝廷认为东平府仍在朝廷治下,没有被梁山泊攻占。”
“想要达到这一点,首先要控制东平府知府程万里,让他和青州知州慕容彦达一样,听从梁山命令。”
想到这里,朱武便翻阅程万里的经历,看看这个人是否能为己所用,作为一个门面:
“履历平平,为人酸腐,极为贪财。”
“来东平府不过几个月,积攒的家私就能和东平府府库相比。搜刮民脂民膏的过程中,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董平说他是‘童贯门下门馆先生,得此美任,安得不害百姓’,一点都没有错。”
“这样的贪官污吏,实在称得上该杀!”
看着程万里在东平府的所作所为,朱武不由得大开眼界,若非从此人经历中看到,朱武实在不知世间有这么多敛财手段。这个程万里也不愧是童贯门下门馆先生,搜刮钱财的手段,远比寿张县、阳谷县等县城的官吏高端。
朱武在看到这些后,心中已认定程万里此人该杀,董平想要把这个人杀了,一点都没有错。
只是,加上程万里女儿的因素后,事情就复杂了:
“没有这个因素,董平就是把程万里一家杀了,按这个时代的看法都不算错。”
“但他偏偏看上了程万里的女儿,想要夺了此女。做法就一下子从替天行道,沦落为觊觎美色了。”
“这个董平,真是一勇之夫,做事情不动头脑。”
“现在我替他把事情揽过来,又该怎么做呢?”
想到这里,朱武也不由有些伤脑筋。如果把程万里杀了,朝廷会认定梁山泊杀官造反不说,童贯在知道门下门馆先生被杀后,同样会极为恼怒。有他这个执掌枢密院的人推动,梁山泊很可能引来朝廷大军,继续发生大战。
而且,朱武在写给董平的私信中,还提到要帮助他娶程万里女儿。如果把程万里杀了,董平和程万里女儿的婚事会更难办。这样朱武会失信不说,董平内心之中,也会存在不满。
思来想去,朱武都没有找到好办法,只能把宋江、吴用唤来,和他们一起商议。
宋江、吴用两人听说这件事后,不由面面相觑,吴用道:
“既然程万里有用,那就不要杀他。”
“只要董平兄弟娶了他女儿,任凭他是否还有打算,都必须为梁山泊出力。”
“否则一个通贼罪名,程万里就扛不起。”
认为这件事极为简单,吴用根本不认为朱武需要为难。程万里是否该杀,按梁山泊需要决定就是。甚至连审判程万里都不需要,直接当这件事情不存在。
摇头叹息,朱武对吴用这个想法颇为失望,只能耐心解释:
“这样做对梁山泊最有利,我又何尝不知?”
“但是我们这样做了,就是在包庇贪官污吏。”
“这样一个梁山泊,和任用贪官污吏的朝廷又有什么区别?百姓又何必支持我们,让我们去打天下?”
“而且梁山泊如果连自己定的法度都当废纸,以后治理地方,又按什么依据?”
一番话说得吴用哑口无言,让他开始认识到,是否审问程万里,是关乎梁山泊前路的大问题。
另一边,宋江作为都察院院长、又是一直执掌梁山泊法务的人,对朱武所说的这件事明显更加了解。想到程万里的罪行,以及朱武的顾虑,宋江道:
“程万里为恶甚剧,按理说当判死刑无疑。”
“但是梁山泊的法度中,还有立功减刑这一条,可以给程万里适当减刑,留下他的性命。”
“以程万里阻止杀害郁保四和王定六的功劳,无论判决的结果是什么,都能缓刑两年。”
“两年后他的死活,就影响不到大局了。”
“先让他作为门面,糊弄朝廷那边!”
眼前骤然一亮,朱武忽然发现,事情还能够这样解决。只要把这件事情拖上两年,梁山泊无论如何处置程万里,都会有很大的回旋余地。董平和程万里女儿的事情,也可以延后解决。
将这件事交给宋江,朱武又任命宋江为梁山泊驻东平府镇守、许贯忠和杨春为副镇守,把治理东平府的事情,交给他们三人。
而后,朱武打算在天亮后率兵返回安山镇,在那里修整几日,再去攻打东昌府。
孰料就在这时,朱武却看到戴宗匆匆而来,通报了一个坏消息:
“晁盖、卢俊义、关胜兄弟拦截东昌府兵马时,接连输了两阵。”
“东昌府有个猛将,姓张名清,原是彰德府人,虎骑出身。善会飞石打人,百发百中,人呼为没羽箭。”
“手下两员副将:一个唤做花项虎龚旺,浑身上刺着虎斑,脖项上吞着虎头,马上会使飞枪;一个唤做中箭虎丁得孙,面颊连项都有疤痕,马上会使飞叉。”
“昨日张清得到梁山泊攻打东平府消息,率军出城救援。晁盖兄弟命卢俊义、关胜兄弟带兵迎敌。”
“郝思文兄弟出马迎战张清,战无数合,张清便走,郝思文赶去,被他额角上打中一石子,跌下马来。却得燕青一弩箭,射中张清战马,因此救得郝思文性命,输了一阵。”
“而后拔山力士唐斌引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前去迎敌。不期被丁得孙从肋窝里飞出标叉,正中崔野,因此又输了一阵。”
“二人现在船中养病。晁盖兄弟特令小弟来请寨主早去救应。”
朱武闻言皱眉,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在镜像空间中看到两人并无大碍,东昌府兵马也不多后,这才向戴宗道:
“既然如此,我就带众兄弟早日前往东昌府。”
“看看那个张清,到底有什么厉害!”
留下两个步军旅和四个混成旅在东平府,带着两个马军旅,还有一干头领,天亮后立刻出发,前往东昌府地界。
晁盖、卢俊义、关胜等人听说朱武到来,急忙出来迎接,正叙话间,小军来报:
“没羽箭张清搦战!”
朱武领众便起,向平川旷野摆开阵势。大小头领一齐上马,随到门旗下。
眼看张清在马上荡起征尘,往来驰走。门旗左边闪出花项虎龚旺,右边闪出中箭虎丁得孙,三骑马来到阵前。张清手指朱武骂道:“水洼草贼,愿决一阵!”
朱武哈哈一笑,想到自己从扑天雕李应等人那里学到的飞刀本领,向张清道:
“我知你飞石厉害,但是你的飞石,能和飞刀相比吗?”
“不如你我二人赌斗一阵,今日你若落败,便随我上梁山!”
张清闻言大怒,心中又是暗喜,觉得若是把朱武用飞石打下来,便能立下大功。
只是,就在他想要应战时,梁山泊中却有人忿怒跃马,手舞钩镰枪,出到阵前。大叫道:“何须寨主出马,看我徐宁战他!”
却是金枪手徐宁前日不敌董平,心中仍有些耿耿于怀,这次出阵迎战,想要挽回颜面。
“徐宁的枪法虽然胜过张清,但是张清的飞石,他却不见得能挡住。”
“不过张清的飞石杀伤力不强,徐宁和他战斗没有多大危险,就让我先看看张清的路数,再决定如何收服他!”
想到徐宁出战没有生命危险,朱武便没有干涉这件事。只是让吕方、郭盛,随时准备救援。
徐宁飞马直取张清,两马相交,双枪并举。斗不到五合,张清便走,徐宁去赶。张清把左手虚提长枪,右手便向锦袋中摸出石子,扭回身,觑得徐宁面门较近,只一石子,可怜悍勇徐宁,石子眉心早中,翻身落马。
龚旺、丁得孙便来捉人。吕方、郭盛两骑马、两枝戟,把徐宁救回本阵。其余众将见徐宁这么快落败,心中都是大惊,一时尽皆失色。
只是见张清用石子暗箭伤人,许多人都是不服,一个头领大叫道:“匹夫何足惧哉!”拍马提槊飞出阵去。
朱武看时,乃是百胜将韩滔,不打话便战张清。两马方交,喊声大举,韩滔前日在面对董平时落败,要在朱武面前显能,抖擞精神,大战张清。不到十合,张清便走。
韩滔疑他飞石打来,不去追赶。张清回头不见赶来,翻身勒马便转。韩滔却待挺槊来迎,被张清暗藏石子,手起,望韩滔鼻凹里打中,只见鲜血迸流,逃回本阵。
彭玘见了大怒:“量这等小辈,何足惧哉!”手舞三尖两刃刀,飞马直取张清。两个未曾交马,被张清暗藏石子在手,手起,正中彭玘面额,丢了三尖两刃刀,奔马回阵。
韩滔、彭玘落败,呼延灼如何能忍,拍动踏雪乌骓,直临阵前,大骂张清:“小儿得宠,一力一勇!认得大将呼延灼么?”
张清便道:“辱国败将之人,也遭我毒手!”言未绝,一石子飞来。
呼延灼见石子飞来,急把鞭来隔时,却中在手腕上,早着一下,便使不动钢鞭,回归本阵。
双枪将董平见了,心中暗忖:“吾今新降朱武,若不显我些武艺,上山去必无光彩。”手提双枪,飞马出阵。
张清看见,大骂董平:“我和你邻近州府,唇齿之邦,共同灭贼,正当其理。你今缘何反背朝廷?岂不自羞!”
董平大怒,直取张清。两马相交,军器并举。两条枪阵上交加,四双臂环中撩乱。约斗五七合,张清拨马便走。董平道:“别人中你石子,怎近得我!”
张清带住枪杆,去锦袋中摸出一个石子,手起处直如流星掣电,石子来吓得鬼哭神惊。董平眼明手快,拨过了石子。张清见打不着,再取第二个石子,又打将去,董平又闪过了。
两个石子打不着,张清却早心慌。那马尾相衔,张清走到阵门左侧,董平望后心刺一枪来。张清一闪,镫里藏身,董平却搠了空,那条枪却搠将过来。董平的马和张清的马两厮并着,张清便撇了枪,双手把董平和枪连臂膊只一拖,却拖不动,两个搅做一块。
阵上索超望见,抡动大斧,便来解救。对阵龚旺、丁得孙两骑马齐出,截住索超厮杀。张清、董平又分拆不开,索超、龚旺、丁得孙三匹马搅做一团。
朱武见此情景,眉头微微一皱,拍马越阵而出,口中喝一声“着”,便见三把飞刀,准确在落在张清、龚旺、丁得孙头上,打落他们盔缨。
三人吃了一惊,龚旺、丁得孙要逃走时,被朱武又一声“着”,用飞刀钉死马匹。朱武身后的吕方、郭盛看见,急忙飞马而出,擒住他们二人。
张清见不是头,弃了董平,跑马入阵。董平不舍,直撞入去,却忘了提备石子。张清见董平追来,暗藏石子在手,待他马近,喝声道:“着!”
董平急躲之时,却听得“铿”的一声,一阵金石交鸣。原来是张清暗发的石子,被朱武飞刀射落。
见此心中大喜,董平知道再不用顾忌张清石子,挺起两杆铁枪,又去追赶张清。张清的枪法本就不及董平,刚刚又把枪撇下,如何能够抵挡。想要用石子去打董平,却被朱武用飞刀所阻。勉强躲了几合,便被董平活捉。
短短片刻之间,三位将领被擒。东昌府官兵见此,尽皆没了士气。朱武见此情景,命梁山泊兵马一拥而上,利用骑兵速度快的优势,把他们围困起来。同时把张清、龚旺、丁得孙带来,想要在招降他们后,逼降这些官兵。
第220章 头领齐聚
被梁山泊众人活捉,张清、龚旺、丁得孙三人在朱武招降下,很快叩首拜降。朱武命三人招降官兵,又吩咐晁盖、卢俊义等人,前去攻打东昌府。
东昌府将领官兵被擒,知府怎生支持得住?听得城外四面都是梁山泊人马,知府吓得是无路可逃。被梁山泊杀入城中,夺取东昌府城。
而后,梁山泊众人一边打开仓库,将囤积的钱粮物资送往梁山泊,一边审讯官吏,为东昌府居民伸冤。东昌府知府初来不久,平日清廉,饶了不杀,留作糊弄朝廷门面。
——————请在明日观看——————
听到董平愿意帮梁山泊打破东平府,朱武顿时大喜,不过董平对程万里的看法,朱武却不赞同,道:
“梁山泊自有法度,程万里是否有罪,当按法度裁决。”
“董平兄弟打头阵破城即可,入城之后行事,由宋江兄弟安排。”
命人将盔甲枪马还给董平,又让武松、石秀带人扮作官兵,跟在董平后面来到东平城下。宋江和朱仝、雷横带领纠察总队,在城破后进入。
准备好这些之后,天色已经昏暗,董平骑马在前,大叫:“城上快开城门!”
把门军士将火把照时,认得是董都监,随即大开城门,放下吊桥。
董平拍马先入,砍断铁锁,背后武松、石秀占了城门杀入东平府。宋江率纠察总队同样进入城中,在东平府急传将令,不许杀害百姓、放火烧人房屋。
董平想要去杀害程万里老小时,被纠察队所阻,他身边没有亲信,只得含恨罢手。
梁山泊这些年攻破的城池不少,入城后如何行事,已有完整流程。宋江带纠察队进城后,先命朱仝占据府衙,又命雷横去府库尽取金银财帛,装载粮米上车,送回梁山泊中。
然后又沿街张贴告示,晓谕百姓,对贪官污吏公审,让百姓前来伸冤。
得益于这几年对替天行道的形象,东平府的百姓听到梁山泊破了城池,还派来鼎鼎有名的宋黑子主持伸冤,不但没有对贼寇破城后的害怕,反而还一个个积极申诉,请梁山泊主持公道。让宋江忙得脚不沾地,审理这些案子。
朱武在董平、武松、宋江等人之后率兵进城,得知程万里等东平府官吏已被活捉,当即命人带来,亲自在府衙审问他们。同时还让人寻找印信,让程万里等人签发公文,诈取东平府各县。
程万里被梁山泊所擒,自然不敢有违。朱武看到他签发的公文后,又把此人镜像,确认他没有搞小动作,才让梁山泊兵马带着这些公文,诈取周围各县。
有了这些公文,梁山泊很快把汶上县、东阿县、平阴县三个县城攻破。再加上府城所在的须城县,早已被梁山泊掌控的寿张县、阳谷县,东平府所辖六县,尽归梁山泊掌控。
至此,梁山泊除了暗中掌控的青州外,又完全掌控了东平府。朱武在关注这件事进展的同时,思索着如何治理东平府:
“梁山泊想要求招安,就不能完全占据州府、和朝廷彻底撕破脸。”
“这意味着朝廷命官要保留,至少不能完全杀害。留下他们做门面,能够让朝廷认为东平府仍在朝廷治下,没有被梁山泊攻占。”
“想要达到这一点,首先要控制东平府知府程万里,让他和青州知州慕容彦达一样,听从梁山命令。”
想到这里,朱武便翻阅程万里的经历,看看这个人是否能为己所用,作为一个门面:
“履历平平,为人酸腐,极为贪财。”
“来东平府不过几个月,积攒的家私就能和东平府府库相比。搜刮民脂民膏的过程中,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董平说他是‘童贯门下门馆先生,得此美任,安得不害百姓’,一点都没有错。”
“这样的贪官污吏,实在称得上该杀!”
看着程万里在东平府的所作所为,朱武不由得大开眼界,若非从此人经历中看到,朱武实在不知世间有这么多敛财手段。这个程万里也不愧是童贯门下门馆先生,搜刮钱财的手段,远比寿张县、阳谷县等县城的官吏高端。
朱武在看到这些后,心中已认定程万里此人该杀,董平想要把这个人杀了,一点都没有错。
只是,加上程万里女儿的因素后,事情就复杂了:
“没有这个因素,董平就是把程万里一家杀了,按这个时代的看法都不算错。”
“但他偏偏看上了程万里的女儿,想要夺了此女。做法就一下子从替天行道,沦落为觊觎美色了。”
“这个董平,真是一勇之夫,做事情不动头脑。”
“现在我替他把事情揽过来,又该怎么做呢?”
想到这里,朱武也不由有些伤脑筋。如果把程万里杀了,朝廷会认定梁山泊杀官造反不说,童贯在知道门下门馆先生被杀后,同样会极为恼怒。有他这个执掌枢密院的人推动,梁山泊很可能引来朝廷大军,继续发生大战。
而且,朱武在写给董平的私信中,还提到要帮助他娶程万里女儿。如果把程万里杀了,董平和程万里女儿的婚事会更难办。这样朱武会失信不说,董平内心之中,也会存在不满。
思来想去,朱武都没有找到好办法,只能把宋江、吴用唤来,和他们一起商议。
宋江、吴用两人听说这件事后,不由面面相觑,吴用道:
“既然程万里有用,那就不要杀他。”
“只要董平兄弟娶了他女儿,任凭他是否还有打算,都必须为梁山泊出力。”
“否则一个通贼罪名,程万里就扛不起。”
认为这件事极为简单,吴用根本不认为朱武需要为难。程万里是否该杀,按梁山泊需要决定就是。甚至连审判程万里都不需要,直接当这件事情不存在。
摇头叹息,朱武对吴用这个想法颇为失望,只能耐心解释:
“这样做对梁山泊最有利,我又何尝不知?”
“但是我们这样做了,就是在包庇贪官污吏。”
“这样一个梁山泊,和任用贪官污吏的朝廷又有什么区别?百姓又何必支持我们,让我们去打天下?”
“而且梁山泊如果连自己定的法度都当废纸,以后治理地方,又按什么依据?”
一番话说得吴用哑口无言,让他开始认识到,是否审问程万里,是关乎梁山泊前路的大问题。
另一边,宋江作为都察院院长、又是一直执掌梁山泊法务的人,对朱武所说的这件事明显更加了解。想到程万里的罪行,以及朱武的顾虑,宋江道:
“程万里为恶甚剧,按理说当判死刑无疑。”
“但是梁山泊的法度中,还有立功减刑这一条,可以给程万里适当减刑,留下他的性命。”
“以程万里阻止杀害郁保四和王定六的功劳,无论判决的结果是什么,都能缓刑两年。”
“两年后他的死活,就影响不到大局了。”
“先让他作为门面,糊弄朝廷那边!”
眼前骤然一亮,朱武忽然发现,事情还能够这样解决。只要把这件事情拖上两年,梁山泊无论如何处置程万里,都会有很大的回旋余地。董平和程万里女儿的事情,也可以延后解决。
将这件事交给宋江,朱武又任命宋江为梁山泊驻东平府镇守、许贯忠和杨春为副镇守,把治理东平府的事情,交给他们三人。
而后,朱武打算在天亮后率兵返回安山镇,在那里修整几日,再去攻打东昌府。
孰料就在这时,朱武却看到戴宗匆匆而来,通报了一个坏消息:
“晁盖、卢俊义、关胜兄弟拦截东昌府兵马时,接连输了两阵。”
“东昌府有个猛将,姓张名清,原是彰德府人,虎骑出身。善会飞石打人,百发百中,人呼为没羽箭。”
“手下两员副将:一个唤做花项虎龚旺,浑身上刺着虎斑,脖项上吞着虎头,马上会使飞枪;一个唤做中箭虎丁得孙,面颊连项都有疤痕,马上会使飞叉。”
“昨日张清得到梁山泊攻打东平府消息,率军出城救援。晁盖兄弟命卢俊义、关胜兄弟带兵迎敌。”
“郝思文兄弟出马迎战张清,战无数合,张清便走,郝思文赶去,被他额角上打中一石子,跌下马来。却得燕青一弩箭,射中张清战马,因此救得郝思文性命,输了一阵。”
“而后拔山力士唐斌引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前去迎敌。不期被丁得孙从肋窝里飞出标叉,正中崔野,因此又输了一阵。”
“二人现在船中养病。晁盖兄弟特令小弟来请寨主早去救应。”
朱武闻言皱眉,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在镜像空间中看到两人并无大碍,东昌府兵马也不多后,这才向戴宗道:
“既然如此,我就带众兄弟早日前往东昌府。”
“看看那个张清,到底有什么厉害!”
留下两个步军旅和四个混成旅在东平府,带着两个马军旅,还有一干头领,天亮后立刻出发,前往东昌府地界。
晁盖、卢俊义、关胜等人听说朱武到来,急忙出来迎接,正叙话间,小军来报:
“没羽箭张清搦战!”
朱武领众便起,向平川旷野摆开阵势。大小头领一齐上马,随到门旗下。
眼看张清在马上荡起征尘,往来驰走。门旗左边闪出花项虎龚旺,右边闪出中箭虎丁得孙,三骑马来到阵前。张清手指朱武骂道:“水洼草贼,愿决一阵!”
朱武哈哈一笑,想到自己从扑天雕李应等人那里学到的飞刀本领,向张清道:
“我知你飞石厉害,但是你的飞石,能和飞刀相比吗?”
“不如你我二人赌斗一阵,今日你若落败,便随我上梁山!”
张清闻言大怒,心中又是暗喜,觉得若是把朱武用飞石打下来,便能立下大功。
只是,就在他想要应战时,梁山泊中却有人忿怒跃马,手舞钩镰枪,出到阵前。大叫道:“何须寨主出马,看我徐宁战他!”
却是金枪手徐宁前日不敌董平,心中仍有些耿耿于怀,这次出阵迎战,想要挽回颜面。
“徐宁的枪法虽然胜过张清,但是张清的飞石,他却不见得能挡住。”
“不过张清的飞石杀伤力不强,徐宁和他战斗没有多大危险,就让我先看看张清的路数,再决定如何收服他!”
想到徐宁出战没有生命危险,朱武便没有干涉这件事。只是让吕方、郭盛,随时准备救援。
徐宁飞马直取张清,两马相交,双枪并举。斗不到五合,张清便走,徐宁去赶。张清把左手虚提长枪,右手便向锦袋中摸出石子,扭回身,觑得徐宁面门较近,只一石子,可怜悍勇徐宁,石子眉心早中,翻身落马。
龚旺、丁得孙便来捉人。吕方、郭盛两骑马、两枝戟,把徐宁救回本阵。其余众将见徐宁这么快落败,心中都是大惊,一时尽皆失色。
只是见张清用石子暗箭伤人,许多人都是不服,一个头领大叫道:“匹夫何足惧哉!”拍马提槊飞出阵去。
朱武看时,乃是百胜将韩滔,不打话便战张清。两马方交,喊声大举,韩滔前日在面对董平时落败,要在朱武面前显能,抖擞精神,大战张清。不到十合,张清便走。
韩滔疑他飞石打来,不去追赶。张清回头不见赶来,翻身勒马便转。韩滔却待挺槊来迎,被张清暗藏石子,手起,望韩滔鼻凹里打中,只见鲜血迸流,逃回本阵。
彭玘见了大怒:“量这等小辈,何足惧哉!”手舞三尖两刃刀,飞马直取张清。两个未曾交马,被张清暗藏石子在手,手起,正中彭玘面额,丢了三尖两刃刀,奔马回阵。
韩滔、彭玘落败,呼延灼如何能忍,拍动踏雪乌骓,直临阵前,大骂张清:“小儿得宠,一力一勇!认得大将呼延灼么?”
张清便道:“辱国败将之人,也遭我毒手!”
——————请在明日观看——————
第221章 高俅和十节度
不提朱武在梁山泊整顿兵马,准备和即将到来的朝廷兵马作战。梁山泊劫掠东平府、东昌府的消息传到东京,蔡京听了大怒道:
“这伙草寇,安敢如此无礼!”
“堂堂宋朝,如何教你这伙横行!”
随即叫请枢密使童贯,高俅、杨戬二太尉,都来相府,商议军情重事。无片时,都请到太师府白虎堂内。众官坐下,听说梁山泊劫掠州府、横行不法之事,童贯道:
“鼠窃狗偷之徒,何足虑哉!”
“区区不才,亲引一支军马,克时定日,扫清水泊而回。”
众官道:“来日奏闻。”当下都散。
次日早朝,众官三呼万岁,君臣礼毕,蔡京出班将此事上奏天子。天子大怒,问蔡京道:
“此贼为害多时,差何人可以收剿?”
蔡京奏道:
“非以重兵,不能收伏。”
“以臣愚意,必得枢密院官亲率大军,前去剿扫,可以刻日取胜。”
天子教宣枢密使童贯,问道:
“卿肯领兵收捕梁山泊草寇么?”
童贯跪下奏曰:
“古人有云:“孝当竭力,忠则尽命。’”
“臣愿效犬马之劳,以除心腹之患。”
高俅、杨戬亦皆保举。天子正欲降下圣旨、赐与金印兵符,旁有御史大夫崔靖出班奏曰:
“如今辽兵犯境,各处军马遮掩不及,童枢密身负重任,不宜分心搅扰。”
“以臣愚意,可差一员大臣调遣兵马前去,逼迫梁山泊接受招安,假此以敌辽兵,公私两便。伏乞陛下圣鉴!”
当今天子早已谋划伐辽,闻言顿时大喜,道:
“卿言甚当,正合朕意。”
“谁愿率领大军,逼迫梁山归降?”
高俅深恨梁山,如何肯让梁山泊接受招安伐辽,听到天子此言,顿时出班奏曰:
“微臣不材,愿效犬马之劳,伏取圣旨。”
天子大喜过望,道:
“既然卿肯与寡人分忧,任卿择选军马。”
“务必要使那梁山泊归降,让他们伐辽赎罪!”
高俅心下暗恨,一心剿灭梁山,又奏:
“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非仗舟船,不能前进。此辈仗着地利,一向不服管教。”
“臣乞圣旨,于梁山泊近处,采伐木植,督工匠造船,或用官钱收买民船,以为战伐之用。”
“唯有如此,梁山泊方会畏惧大军,接受朝廷招安。”
天子曰:“委卿执掌,从卿处置,可行即行,慎勿害民。”
高俅奏道:“微臣安敢!只容宽限,以图成功。”
天子令取锦袍金甲,赐与高俅,选择吉日出师。又赐下丹诏御酒,前去招安梁山泊大小人数。
当日百官朝退,蔡京、童贯、高俅、杨戬重新聚在一起,商议这件事情。蔡京向高俅道:
“天子欲要招安,你在朝中为何不阻住此事,反而主动请缨?”
“若是梁山泊这样的贼寇都能招安做官,岂不失了朝廷纲纪,乱了国家法度?”
高俅向蔡京道:
“今日朝廷商量招安一事,高俅欲要阻住,玉音已出。不得已主动请缨,负责这件事情。”
“梁山泊累辱朝廷,罪恶滔天,若是招安他们,以后必成后患。不才整点大军,亲身到彼,剪草除根,是吾之愿!”
蔡京闻言方喜,又向高俅说道:
“《论语》有云:‘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使矣。’”
“太尉此去定要不辱使命,不可让朝廷受辱!”
“我叫个干人跟随你去,他多省得法度,怕你见不到处,就与你提拨。”
对蔡京的意思一清二楚,高俅道:
“太师之意,高俅尽知,深感太师厚意。”
又道:“前者有十节度使,多曾与国家建功,或征鬼方,或伐西夏,并金、辽等处,武艺精熟。请降钧帖,差拨为将。”
蔡京依允,便发十道札付文书,仰各各部领所属精兵一万,前赴济州取齐,听候调用。
十个节度使非同小可,每人领军一万,克期并进。那十路军马:
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
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
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
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
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
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
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
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
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
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
这十路军马都是曾经训练精兵,更兼这十节度使旧日都是在绿林丛中出身,后来受了招安,直做到许大官职,都是精锐勇猛之人,非是一时建了些少功名。当日定了程限,发十道公文,要这十路军马如期都到济州,迟慢者定依军令处置。
定下这十路军马,高俅又调拨所需水军。江宁府有一支水军,为头统制官唤做刘梦龙。那人初生之时,其母梦见一条黑龙飞入腹中,感而遂生。及至长大,善知水性,曾在西川峡江讨贼有功,升做军官都统制,统领一万五千水军,棹船五百只,守住江南。
高俅要取这支水军并船只,星夜前来听调。又差一个心腹人,唤做牛邦喜,也做到步军校尉,教他去沿江上下,并一应河道内,拘刷船只,都要来济州取齐,交割调用。
高俅帐前牙将极多,于内两个最了得:一个唤做党世英,一个唤做党世雄,弟兄二人见做统制官,各有万夫不当之勇。
高俅又去御营内,选拨精兵一万五千,通共各处军马一十三万。先于诸路差官供送粮草,沿途交纳。连日整顿衣甲,制造旌旗,未及发程。
张三、李四等人在东京城打听得备细消息,飞鸽传书山寨,报说此事。朱武听高俅亲自领兵,调天下军马一十三万、十节度使统领前来,心中不由大笑,觉得若是把十三万兵马拿下,梁山泊伐辽之时,山寨本身实力,便不会削减多少:
“最好能招降十万大军,派遣头领和梁山泊老兵作为军官,带着他们伐辽。”
“如此无论胜败,梁山泊实力都不会有多大损耗,甚至能折服他们,增强梁山实力!”
对此毫不担心,反而还有些欣喜,朱武将众头领召集起来,商议这件事情。
宋江等人听说朝廷派来一十三万大军征讨梁山,不由心中惊恐,吴用见此说道:
“各位兄弟勿忧!”
“昔日诸葛孔明用三千兵卒,破曹操十万军马。”
“小生也久闻这十节度的名,多与朝廷建功。只是当初无他的敌手,以此只显他的豪杰。”
“如今放着这一班好弟兄,如狼似虎的人,那十节度已是背时的人了,兄长何足惧哉!”
“比及他十路军来,先教他吃我一惊。”
宋江忍不住问道:“军师如何惊他?”
吴用道:“他十路军马都到济州取齐,我这里先差两个快厮杀的,去济州相近,接着来军,先杀一阵。这是报信与高俅知道。”
朱武闻言点头,知道按吴用的计策能胜,道:“叫谁去好?”
吴用道:“差没羽箭张清、双枪将董平,此二人可去。”
朱武差二将各带一千马军,前去巡哨济州,相迎截杀各路军马。
又和众头领提起高俅调水军前来之事,唤来水军头领商议,准备泊子里夺船,去除这个威胁。山寨中头领预先调拨已定,人人摩拳擦掌,等待朝廷大军。
再说高俅那边,在京师拖延二十余日,天子降敕催促起军。高俅先发御营军马出城,又选教坊司歌儿舞女三十余人,随军消遣。至日祭旗,辞驾登程,却好一月光景。时值仲夏天气,大小官员都在长亭饯别。
高俅戎装披挂,骑一匹金鞍战马,前面摆着五匹玉辔雕鞍从马,左右两边排着党世英、党世雄弟兄两个,背后许多殿帅统制官、统军提辖、兵马防御、团练等官,参随在后。队伍军马摆布得十分整齐,极为威武雄壮。
高俅率领大军出城,来到长亭前下马,与众官作别。眼见童贯、杨戬率领众官先在那里等候,急忙下马。童贯执盏擎杯,与高俅道:“太尉此行,与朝廷必建大功,早奏凯歌。”
杨太尉也来执盏与高俅道:“太尉素读兵书,深知韬略,剿擒此寇,易如反掌。争奈此贼潜伏水泊,地利未便,太尉到彼,必有良策。”
高俅道:“此寇潜伏水洼,除了用水军进剿,还可以截住四边粮草,坚固寨栅,诱此贼下山,然后进兵。那时一个个生擒活捉,庶不负朝廷委用。”
童贯、杨戬齐齐称赞,一齐进酒贺道:“都门之外,悬望凯旋。”相别之后,各自上马。有各衙门合属官员送路的,不知其数。或近送,或远送,次第回京,皆不必说。
饮罢饯行酒,高俅攀鞍上马,登程望济州进发。于路上纵容军士,尽去村中纵横掳掠,黎民受害,非止一端。
却说十路军马,陆续都到济州。有节度使王文德,领着京兆等处一路军马,星夜奔济州来,离州尚有四十余里。当日催动人马,赶到一个去处,地名凤尾坡,坡下一座大林。前军却好抹过林子,只听得一棒锣声响处,林子背后,山坡脚边,转出一彪军马来,当先一将拦路。
那员将顶盔挂甲,插箭弯弓,去那弓袋箭壶内,侧插着小小两面黄旗,旗上各有五个金字,写道:“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两手搦两杆钢枪。此将乃是梁山泊第一个惯冲头阵的勇将董平,因此人称为董一撞。
董平勒定战马,截住大路,喝道:“来的是哪里兵马?不早早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这王文德兜住马,呵呵大笑道:“瓶儿罐儿,也有两个耳朵。你须曾闻我等十节度使,累建大功,名扬天下,上将王文德么?”
董平大笑,喝道:“只你便是杀晚爷的大顽!”
王文德听了大怒,骂道:“反国草寇,怎敢辱吾!”
拍马挺枪,直取董平。董平也挺双枪来迎。两将斗到三十合,不分胜败。
王文德料道赢不得董平,喝一声:“少歇再战!”各归本阵。
王文德分付众军,休要恋战,且冲过去。王文德在前,三军在后,大发声喊,杀将过去。
董平后面引军追赶。将过林子,正走之间,前面又冲出一彪军马来。为首一员上将,正是没羽箭张清,在马上大喝一声:“休走!”手中拈定一个石子打将来,望王文德头上便着。急待躲时,石子打中盔顶,王文德伏鞍而走,跑马奔逃。
两将赶来,看看赶上,只见侧首冲过一队军来。王文德看时,却是一般的节度使杨温军马,齐来救应。因此董平、张清不敢来追,自回去了。
两路军马,同入济州歇定。太守张叔夜接待各路军马。数日之间,前路报来,高俅大军到了。十节度出城迎接,都参见了太尉,一齐护送入城,把州衙权为帅府,安歇下了。
高俅传下号令,教十路军马,都向城外屯驻,伺候刘梦龙水军到来,一同进发。
这十路军马,各自都来下寨,近山砍伐木植,人家搬掳门窗,搭盖窝铺,十分害民。
高俅自在城中帅府内,定夺征进人马。无银两使用者,都充头哨出阵交锋;有银两者,留在中军,虚功滥报。似此奸弊,非止一端。济州居民尽皆叫苦,张叔夜也心中恼怒,怪高俅不肯招安。
高俅在济州不过一二日,刘梦龙战船到了,参见太尉。高俅随即便唤十节度使都到厅前,共议良策。
王焕等禀复道:“太尉先教马步军去探路,引贼出战,然后即调水路战船去劫贼巢,令其两下不能相顾,可获群贼矣。”
高俅从其所言,当时分拨王焕、徐京为前部先锋,王文德、梅展为合后收军,张开、杨温为左军,韩存保、李从吉为右军,项元镇、荆忠为前后救应使。党世雄引领三千精兵,上船协助刘梦龙水军船只,就行监战。
诸军尽皆得令,整束了三日,请高俅看阅诸路军马。高俅亲自出城,一一点看了,便遣大小三军并水军,一齐进发,径望梁山泊来。
第222章 大败高俅
董平、张清和王文德斗了一阵,完成惊扰任务,回寨后说知备细。
梁山泊众头领得知十节度之一的王文德不过和董平相当,甚至还被张清的石子打得落荒而逃,顿时对鼎鼎有名的十节度,失了敬畏之心:
“董平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是山寨中卢俊义、史文恭、鲁智深、武松、关胜、林冲、孙安、秦明、呼延灼等头领武功都不在他之下。”
“王文德在十节度中排行第三,武功也并非最差。他和董平斗了三十合不分胜败,其余九个节度使难道能胜过卢俊义等人?”
“军师说的不错,十节度年事已高,已是背时的人了,他们不足为惧!”
对十节度的十万兵马不再惧怕,对高俅带领的一万五千禁军、一万五千水兵,更是一万个看不起。
朱武见军心可用,便在高俅出兵时,与众头领统率精锐马军,出梁山泊迎战。
远远望见官军到来,前军射住阵脚,两边拒定人马。朝廷大军先锋王焕出阵,使一条长枪,在马上厉声高叫:
“无端草寇,敢死村夫,认得大将王焕么?”
朱武亲自出马,高声向王焕道:
“王节度,你的年纪大了,不堪与国家出力。”
“当枪对敌,恐有些一差二误,枉送你一世清名。”
“你回去罢,另教年纪小的出战。”
王焕听得大怒,骂道:
“你这厮是个道士,安敢妄称将军,抗拒朝廷天兵!”
朱武眉头一皱,说道:
“朱某好言相劝,王节度若是不听,休怪不留情面!”
“梁山泊替天行道的好汉,武艺远胜尔等!”
王焕怒火中烧,挺枪戳将过来。朱武右手一挥,便有一将挺枪出阵,却是豹子头林冲来战王焕。
两马相交,众军助喊,朱武和高俅都自临阵前,勒住马看。只听得两军呐喊喝采,果是马军踏镫抬身看,步卒掀盔举眼观。两个施逞诸路枪法,大战七八十合,不分胜败。
眼看无法取胜,两边各自鸣金,二将分开,各归本阵。
朝廷那边,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到前军,马上欠身,禀覆太尉高俅道:
“小将愿与贼人决一阵,乞请钧旨。”
高俅便教荆忠出马交战,朱武眼睛一扫,命投靠梁山泊后一直积极立功的呼延灼迎战。
荆忠使一口大杆刀,骑一匹瓜黄马,二将交锋,约斗二十合,被呼延灼卖个破绽,隔过大刀,顺手提起钢鞭来,只一下,打个衬手,正着荆忠脑袋,打得脑浆迸流,眼珠突出,死于马下。
高俅看见折了一个节度使,火急便差项元镇,骤马挺枪,飞出阵前,大喝:
“草贼!敢战吾么?”
朱武命双枪将董平出战,董平撞出阵前,来战项元镇。两个斗不到十合,项元镇霍地勒回马,拖了枪便走。
董平拍马去赶,朱武急忙喝止。只见那项元镇带住枪,左手拈弓,右手搭箭,拽满弓,翻身背射一箭。
董平听得弓弦响,顿时抬手去隔。恰在这个时候,后面同样一声弓响,却是朱武张弓搭箭,把项元镇的箭射了下来。
高俅见朱武的箭法如此之准,甚至后发先至将项元镇的箭射落,心中大惊之下,急忙让身后兵马一拥而上,指挥大军混战。
朱武不欲和朝廷兵马硬拼,让双方多有损伤,率领梁山泊马军退避,佯做兵败奔走。高俅率大军直赶到水边,调人去接应水路船只。
朝廷水军那边,党世雄引领三千精兵,上船协助刘梦龙水军船只,乘驾船只迤逦前投梁山泊深处来。只见茫茫荡荡,尽是芦苇蒹葭,密密遮定港汊。这里官船,樯篙不断,相连十余里水面。
正行之间,只听得山坡上一声炮响,四面八方,小船齐出,那官船上军士,先有五分惧怯,看了这等芦苇深处,尽皆慌了,怎禁得芦苇里面埋伏着小船,齐出冲断大队,官船前后不相救应,大半官军弃船而走。
梁山泊好汉看见官军阵脚乱了,一齐鸣鼓摇船,直冲上来。刘梦龙和党世雄急回船时,原来经过的浅港内,都被梁山泊好汉用小船装载柴草,砍伐山中木植,填塞断了,那橹桨竟摇不动。众多军卒,尽弃了船只下水。
刘梦龙脱下戎装披挂,爬过水岸,拣小路走了。这党世雄不肯弃船,只顾叫水军寻港汊深处摇去。不到二里,只见前面三只小船,船上是阮小二、阮小七、张顺等人,各人手执蓼叶枪,挨近船边来,众多驾船军士,都跳下水里去了。
党世雄自持铁搠,立在船头上,与阮小二交锋,阮小二也跳下水里去,阮小七、张顺逼近身来。党世雄见不是头,撇了铁搠,也跳下水里去了。
水底下钻出船火儿张横来,一手揪住头发,一手提定腰胯,滴溜溜丢上芦苇根头;先有十数个小喽罗躲在那里,挠钩套索搭住,活捉上水浒寨来。
高俅见水面上船只,都纷纷滚滚,乱投山边去了,船上缚着的,尽是刘梦龙水军的旗号,情知水路里又折了一阵,忙传军令,且教收兵,回济州去,别作道理。
五军比及要退,又值天晚,只听得四下里火炮不住价响,却是朱武率领马军重又杀了回来。
听得四边炮响,不知有几路杀将来,高俅只叫得:“苦了也!”收聚众将,夺路而走。
朱武让众人冲杀一阵,没有继续追赶,而是率领兵马,收拢被高俅留下的散兵。乘机把这些人俘虏,押到梁山泊去。原来梁山泊只把号炮四下里施放,却无多少伏兵。
高俅吓得心惊胆战,鼠窜狼奔,连夜收军回济州。计点步军,折陷三成有余;水军折其大半,战船没一只回来。刘梦龙逃难得回,军士会水的逃得性命,不会水的都淹死于水中。
高俅军威折挫,锐气衰残,且向城中屯驻军马,等候牛邦喜拘刷船到。再差人赍公文去催,不论是何船只,堪中的尽数拘拿,解赴济州,整顿征进。
朱武和众头领收兵回山,水军头领张横解党世雄到聚义厅上请功,朱武命花荣将党世雄和俘虏的军官押去后寨监着。将夺到的船只,尽数都收入水寨,分派与水军各旅。
其余被俘士卒,押去四个旱寨,由各寨收编转化。王伦见梁山泊这次俘虏到三万多步兵、上万水兵,粮食压力又增加了许多,顿时不断叫苦。希望梁山泊下次出兵时,能劫回些粮草。
朱武在俘虏四万兵马后,也觉得梁山泊狭小、难容这么多人。决定要尽快结束战事,获得发展时间。召集吴用等头领,商议和朝廷兵马大战。
梁山泊胜了一阵,众头领意气风发,一个个主动请缨,要率兵马前去。朱武又调兵遣将,准备率军出征。
再说高俅在济州城中,会集诸将商议收剿梁山之策。上党节度使徐京禀道:
“徐某幼年游历江湖、使枪卖药之时,曾与一人交游。”
“那人深通韬略,善晓兵机,有孙、吴之才调,诸葛之智谋,姓闻名焕章,见在东京城外安仁村教学。”
“若得此人来为参谋,可以敌吴用之诡计。”
高太尉听说,便差首将一员,赍带段匹鞍马,星夜回东京,礼请这教村学秀才闻焕章,来为军前参谋。便要早赴济州,一同参赞军务。
那员首将回京去不得三五日,城外报来:
“朱武军马,直到城边搦战。”
高太尉听了大怒,随即点就本部军兵,出城迎敌,就令各寨节度使同出交锋。
朱武见高俅提兵至近,退往十五里外平川旷野之地。高俅引军赶去,朱武军马已向山坡边摆成阵势。红旗队里捧出一员猛将,乃是“双鞭呼延灼”。兜住马,横着枪,立在阵前。
高俅看见呼延灼,顿时想起了前几日他打死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的事情,大怒道:
“这厮便是统领连环马时,背反朝廷的!”
“前几日还打死了荆忠,已经一心做贼!”
便差云中节度使韩存保出马迎敌,这韩存保善使一枝方天画戟。两个在阵前更不打话,一个使戟去搠,一个用枪来迎。使戟的不放半分闲,使枪的岂饶些子空。
两个战到五十余合,呼延灼卖个破绽,闪出去,拍着马望山坡下便走。韩存保一心立功,跑着马赶来。八个马蹄翻盏撒钹相似,约赶过五七里,无人之处,看看赶上,呼延灼勒回马,带转枪,舞起双鞭来迎。
两个又斗十数合之上。用双鞭分开画戟,回马又走。韩存保寻思:
“这厮枪又近不得我,鞭又赢不得我,我不就这里赶上捉了这贼,更待何时!”
抢将近来,赶转一两山嘴,有两条路,竟不知呼延灼何处去了。
韩存保勒马上坡来望时,只见呼延灼绕着一条溪走。韩存保大叫:
“泼贼,你走哪里去!”
“快下马来受降,饶你命!”
呼延灼不走,大骂韩存保。韩存保却大宽转来抄呼延灼后路,两个却好在溪边相迎着。一边是山,一边是溪,只中间一条路,两匹马盘旋不得。
呼延灼道:“你不降我,更待何时!”
韩存保道:“你是我手里败将,倒要我降你!”
呼延灼道:“我漏你到这里,正要活捉你。你性命只在顷刻。”
韩存保道:“我正来活捉你!”
两个旧气又起。韩存保挺着长戟,望呼延灼前心两胁软肚上,雨点般戳将来。呼延灼用枪左拨右逼,捽风般搠入来,两个又斗了三十来合。
正斗到浓深处,韩存保一戟望呼延灼软胁搠来,呼延灼一枪望韩存保前心刺去,两个各把身躯一闪,两边军器都从胁下搠来。
呼延灼挟住韩存保戟杆,韩存保扭定呼延灼枪杆,两个都在马上你扯我拽,挟住腰胯,用力相挣。韩存保的马后蹄先塌下溪里去了,呼延灼连人和马也拽下溪里去了,两个在水中扭做一块。
那两匹马践起水来,一人一身水。呼延灼弃了手里的枪,挟住他的戟杆,急去掣鞭时,韩存保也撇了他的枪杆,双手按住呼延灼两条臂,你揪我扯,两个都滚下水里去。
那两匹马迸星也似跑上岸来,望山边去了。两个在溪水中,都滚没了军器,头上戴的盔没了,身上衣甲飘零。两个只把空拳来在水中厮打,一递一拳,正在深水里,又拖上浅水里来。
正解拆不开,岸上一彪军马赶到,为头的是没羽箭张清。众人下手活捉了韩存保。差人急去寻那走了的两匹战马。只见那马却听得马嘶人喊,也跑回来寻队,因此收住。又去溪中捞起军器还呼延灼,带湿上马,却把韩存保背剪缚在马上,一齐都奔峪口。
只见前面一彪军马,来寻韩存保,两家却好当住。为头两员节度使,一个是梅展,一个是张开。因见水渌渌地马上缚着韩存保,梅展大怒,舞三尖两刃刀直取张清。交马不到三合,张清便走,梅展赶来。张清轻舒猿臂,款扭狼腰,只一石子飞来,正打中梅展额角,鲜血迸流,撇了手中刀,双手掩面。
张清急便回马,却被张开搭上箭,拽满弓,一箭射来。张清提马头一提,正射中马眼,那马便倒。张清跳在一边,拈着枪便来步战。那张清原来只有飞石打将的本事,枪法上却慢。张开先救了梅展,次后来战张清,马上这条枪,神出鬼没。张清只办得架隔,遮拦不住,拖了枪便走入马军队里躲闪。
张开枪马到处,杀得五六十马军四分五落,再夺得韩存保。却待回来,只见喊声大举,峪口两彪军到,一队是霹雳火秦明,一队是大刀关胜。两个猛将杀来,张开只保得梅展走了,哪里顾得众军。两路杀入来,又夺了韩存保。张清抢了一匹马,呼延灼使尽气力,只好随众厮杀。一齐掩击到官军队前,乘势冲动,退回济州。梁山泊军马也不追赶,只将韩存保连夜解上山寨来。
第223章 除奸臣,受招安
梁山泊大获全胜,朱武率领水路兵马捉了高俅,卢俊义等人也率领陆路兵马把官兵打得抱头鼠窜。其余还在抵抗的官兵纷纷弃械投降,朱武见此情景,急教戴宗传令,把他们尽皆俘虏,押解上山监禁。
过不多时,梁山泊头领纷纷解上人来。童威、童猛解上徐京;张横、张顺解上王文德;杨雄、石秀解上杨温;阮小二、阮小七解上李从吉;穆弘、李忠、薛永、曹正解上梅展;杨林解献丘岳首级;李云、杜兴、王定六解献叶春、王瑾;解珍、解宝掳捉闻焕章并歌儿舞女和一应部从。单单只走了四人:周昂、王焕、项元镇、张开。
这般大的胜利,梁山泊上上下下,都是欢喜不已。朱武回山之后,立刻大赏三军,命令各级将领和教导使,报上有功人员名单:
“三次大败高俅,第一次俘虏近四万,第二次俘虏三万多,这次虽没有统计出来,却不会少于三万。”
“高俅可真是福星,前前后后带来十几万人,大多都送给梁山泊做俘虏。即使这十万俘虏中有的不愿投降、有的伤残后不宜从军,从其中招揽八九万人,同样是是轻而易举。”
“再抽调一万多有功将士做军官,便能组建起十万大军!”
早已决定接受招安伐辽,朱武决定从有功将士中挑选出一万多老兵作为军官,整训这些俘虏,作为伐辽之用。
如此一来,朱武在伐辽的时候,仍旧能留下五六万兵马,依仗梁山泊的地利,不惧朝廷翻脸。
杀牛宰马,大设筵宴,朱武和众头领开怀畅饮,庆祝此次胜利。
席间,还有人提议将高俅押出,让这个征讨梁山泊的主将,为梁山泊庆祝胜利。
高俅官居太尉,如今在梁山泊庆功宴上作为俘虏被围观,气得浑身发抖,冬季寒风一吹,更觉冰冷刺骨。再看梁山泊众多好汉,一个个英雄勇烈,智勇威严,心中多了几分惧怯,大叫道:
“高某奉朝廷之命招安,此番若能回朝,必当上奏朝廷,请降宽恩大赦,重赏加官。”
“大小义士,尽食天禄,以为良臣。”
众人听得大笑,对高俅的话尽皆不信,甚至还有人大骂道:
“无耻奸臣,竟敢自称良臣!”
“梁山泊替天行道,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把高俅一阵痛骂,大喊着除去这个奸臣。
被众人吓得脸色惨白,高俅再维持不住先前姿态,不断向梁山泊头领讨饶,请求留下性命。
梁山泊众头领见此,俱是哈哈大笑,轮番上前把高俅灌醉,要看他的丑态。
高俅大醉之下,酒后不觉失言,疏狂放荡地道:
“我自小学得一身相扑,天下无对。”
卢俊义却也醉了,怪高俅自夸天下无对,便指着燕青道:
“我这个小兄弟,也会相扑,三番上岱岳争跤,天下无对。”
高俅脱了衣裳,要与燕青厮扑。众头领哈哈大笑,都起身来道:
“好,好!且看相扑!”
便看到高俅和燕青脱了衣裳,两个在剪绒毯上,吐个门户。高俅抢将入来,燕青手到,把高俅扭捽得定,只一跤,翻在地上做一块,半晌挣不起。
这一扑,唤做守命扑。高俅在燕青使出这一招后,轻易被他击败,心中惶恐无限,被梁山泊头领取笑。
见高俅酒醉后出乖露丑,被梁山泊头领捉弄,朱武一面把此人镜像,一面观察梁山泊众位头领,对此是何反应。
眼看鲁智深、林冲畅快大笑,武松、李逵大声叫好,唯有宋江和一些军官出身的头领似有不忍后,朱武便知道除奸臣的思想已经深入人心,即使自己把高俅杀了,也没有多少头领反对:
“杀了高俅,梁山泊必然声名大振,威震天下四方。”
“只是那样一来,招安就难办了!”
“甚至还因为破了十几万大军,被朝廷视为眼中钉。”
“要不要为了高俅,付出这么大代价呢?”
思索高俅死活,朱武发现这件事又到了自己选择之时。如果要接受朝廷招安,就应该把高俅老贼放走,让他回到朝中,为自己打探消息。如果不愿意受招安,就应该把高俅老贼杀掉,率领大军造反。
对此有些踟蹰,甚至还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朱武在次日看到梁山泊剩余的粮食时,如同冷水淋头,心中没了妄念:
“山寨中的存粮不足一月!”
“如果找不到新的粮食来源,梁山泊就会崩溃!”
被这个数字所惊,朱武此时才发现,梁山泊因为不断征战和不断增加的俘虏,山寨中的存粮,已经到了警戒线:
“为今之计,只有打下济州,用朝廷囤积的钱粮,补充山寨损耗。”
“但是济州知州张叔夜主张招安,如果把济州打下,就是和朝廷中的招安派,都要彻底决裂了!”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不能轻易决断。”
不把济州打下来,高俅被放回后,还能隐瞒兵败。如果打下济州,朝廷兵马全军覆没的事情就难以遮掩了。朝廷是否会受到刺激继续出兵,就不是朱武能完全预料了。
思前想后,朱武又召集众人,商议是否要杀掉高俅、铲除这个奸臣。
听到朱武真的有除掉高俅之心,不但宋江反对,王伦、吴用等人,同样觉得不妥,吴用道:
“如果梁山泊粮食足够,或者新捉住的俘虏已经转化为山寨士卒,此时杀了高俅,正好举旗造反。”
“但是山寨存粮已经不足一月,新捉住的俘虏却至少需要数月时间训练。这时杀掉高俅,实在太冒险了。”
“不如用高俅老贼,换些粮草物资。”
向朱武阐述自己的意见,朱武仔细思量,放弃了在这时杀掉高俅的想法,决定用此人换些好处,为梁山泊争取时间:
“反正已经把高俅镜像了,此人回朝廷后,也不过是我的眼线。”
“来日若是想杀,同样轻而易举!”
放弃了把高俅老贼立刻杀掉的诱人想法,朱武决定再让他多活几年,为自己打探消息。
作为震慑,朱武决定把俘虏的官员杀掉几个,让高俅知道厉害:
“这次和高俅一起来济州的官兵,多有残害百姓之人。尤其是牛邦喜强拘船只,王瑾为一己之私,胡乱挑拨是非。”
“这两人罪大恶极,一定要严加审判。”
定下这个基调,朱武让宋江主持审判,处置这些被俘官员。
宋江闻言惊骇,万万没想到朱武交给他这个棘手事务。一时既感觉有些理所当然,又有些恍惚莫名,恍恍惚惚之间,应下这件事情。
随后,朱武又命人提来闻焕章,亲自招待此人,问他道:“先生曾认得太尉宿元景么?”
闻焕章道:“他是在下同窗朋友,如今和圣上寸步不离。此人极是仁慈宽厚,待人接物,一团和气。”
朱武道:“实不瞒先生说,我等早有心通过宿太尉谋招安,请先生写封书信,求他添力,早晚于天子处题奏,促成招安之事。”
闻焕章道:“将军既然如此,在下当修尺书奉去。”
朱武大喜,命人取来纸笔,闻焕章挥毫而就。
眼见闻焕章如此识时务,书信也写得极好,朱武试探他道:
“先生一身才学,就甘愿埋骨乡野吗?”
“若是先生肯来,梁山泊虚位以待!”
闻焕章当然不愿老死乡野之间,否则就不会接受征辟了。想到梁山泊正在谋求招安,一旦此事能成,自己帮助梁山泊就不再是从贼,闻焕章道:
“承蒙将军厚爱,愿说一些拙见!”
“如今将军擒获高俅,可曾想过如何解此局面?”
朱武当然想过,并且按自己的想法执行,不过对闻焕章的提议,他也愿意听一听,道:
“先生有何想法,不如说来听听!”
闻焕章道:
“高太尉是陛下心腹,梁山泊若杀高太尉,必然难受招安。”
“但是把高太尉轻易放下山,将军又难以向他人交待。”
“闻某愿做个说客,劝济州拿出钱粮,以此赎回高太尉。”
本就有这个想法,朱武闻言大喜,道:
“先生愿意如此,那是再好不过。”
“只恐高俅下山后,再为难我梁山?”
闻焕章道:
“此事由我去劝,旁的不敢多说,高太尉这一两年,必不会为难梁山。”
“梁山泊招安之事,也是水到渠成。”
说着,闻焕章道:
“朝廷招安梁山,主要是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个奸臣作梗。”
“只要这四人不再齐心协力,梁山泊受招安的事情,定然能够成功!”
朱武闻言点头,思索梁山泊和四个奸臣的恩怨。高俅那里不用多说;杨戬是因为扩田的事情,对梁山泊极为敌视;蔡京是因为生辰纲被劫,再加上女婿梁中书的挑拨;唯有童贯那边,似乎并没有理由敌视梁山:
“如今高俅被擒,四大奸臣反对招安的联盟,算是塌了一角。”
“如果再说动童贯,就只有蔡京和杨戬反对招安了!”
“只是童贯那边,用什么说动他呢?”
想着梁山泊受招安后就要伐辽,童贯也一心北伐燕云获得功劳,朱武对如何说动此人,已有几分成算。
谢过闻焕章点拨,朱武让他去劝高俅,自己又亲自写了一封书信,让戴宗、燕青带着,送往东京城中。
宿元景见了书信,将实情上奏天子。天子听说高俅不但没有按旨意招安梁山,反而还从中作梗,三次损兵折将,顿时就是大怒,喝道:、
“不才奸佞之臣,政不奏闻寡人,以致坏了国家大事。”
“高俅那厮,废了州郡多少钱粮,陷害了许多兵船,折了若干军马,自又被寇活捉上山。大辱君命,岂不为天下僇笑!”
“本欲拿问以谢天下,姑且待后。”
又在御案上亲书丹诏,命库藏官教取金牌三十六面,银牌七十二面,红锦三十六匹,绿锦七十二匹,黄封御酒一百八瓶,尽付与宿元景。又赠正从表里二十匹,金字招安御旗一面。限次日便行。
宿元景打担了御酒、金银牌面、段匹表里之物,上马出城。打起御赐金字黄旗,众官相送出南薰门,投济州进发。
一行人迤逦都到济州,张叔夜出郭迎接入城,馆驿中安下。张叔夜禀道:“朝廷颁诏敕来招安,本是好事,却因不得其人,误了国家大事。今者太尉此行,必与国家立大功也!”
宿元景道:“天子差下官赍到天子御笔亲书丹诏,敕赐金牌三十六面,银牌七十二面,红锦三十六匹,绿锦七十二匹,黄封御酒一百八瓶,表里二十四匹,来此招安。礼物轻否?”
张叔夜道:“这一伙儿,不在乎礼物轻重,但若粮草少了,恐怕不会顺当!”
宿元景闻言皱眉,道:“有烦你前往山寨,看他们是何打算。”
张叔夜答道:“小官愿往。”随即上马出城,带了十数个从人,径投梁山泊来。
到了山下,早有小头目接着,报上寨里来。朱武听罢,亲自带着人下山迎接。
张叔夜道:“义士恭喜!朝廷特遣殿前宿太尉,赍擎丹诏,御笔亲书,前来招安,敕赐金牌表里御酒段匹,见在济州城内。义士可以准备迎接诏旨。”
朱武早知此事,询问张叔夜道:“不知朝廷招安,许下何等条件?梁山泊二十万兵马,若是粮草少了,恐怕兄弟们不会满意!”
张叔夜吃了一惊,道:“二十万兵马?为何如此之多?”又觉得有些失态,向朱武道:“是何条件,待到宣读圣旨时便知,无论如何,这次都不能拒接圣旨,驳了天子颜面。”
朱武闻言点头,命宋江、吴用跟随张叔夜下山,直往济州参见宿元景。自己则带领头领士卒,做好准备迎接。
宿元景带人到时,只见梁山泊千百只战船,一齐渡将过去,直至金沙滩上岸。三关之上,三关之下,鼓乐喧天,军容肃穆,营寨不断,直至聚义厅前。
第224章 天罡地煞星位
“制曰:朕自即位以来,用仁义以治天下,行礼乐以变海内,公赏罚以定干戈。求贤之心未尝少怠,爱民之心未尝少洽。博施济众,欲与天地均同;体道行仁,咸使黎民蒙庇。遐迩赤子,咸知朕心。”
“切念朱武等人,素怀忠义,不施暴虐。归顺之心已久,报效之志凛然。虽犯罪恶,各有所由,察其情恳,深可悯怜。”
“朕今特差殿前太尉宿元景,赍捧诏书,亲到梁山水泊,将朱武等大小人员所犯罪恶尽行赦免。给降金牌三十六面,红锦三十六匹,赐与朱武等上头领;银牌七十二面,绿锦七十二匹,赐与朱武部下头目。”
“赦书到日,莫负朕心,早早归降,必当重用!故兹诏敕,想宜悉知。”
“宣和二年春二月二十二日诏示。”
听着宿元景带来的诏书,朱武若有所思,知道这件事情,有虚靖天师的手笔。否则以梁山泊头领的数量,朝廷不应该赐下金牌三十六面、银牌七十二面,而是要赐下更多金牌银牌,符合头领数目。
如今朝廷赐下一百零八面金银牌,显然是虚靖天师在提醒朱武要尽快补全天罡地煞,接受此次招安。
心中想着事情,朱武接旨时不由慢了些,旁边宋江等人已经山呼万岁,再拜谢恩已毕。
对朱武在接旨时的失礼没有细究,宿元景取过金银牌面、红绿锦段,正要按头领名单给散礼物,却听朱武说道:
“太尉来得突然,梁山泊头领尚还没有齐聚。”
“且在山寨饮酒,庆贺这件喜事!”
宿元景神情一滞,知道梁山泊对招安条件不太满意。好在朱武接了圣旨,招安的事称得上已经成功,即使后续有些波折,也影响不到大局。
打开御酒,取过银酒海,都倾在里面。随即取过旋杓舀酒,就堂前温热,倾在银壶内。宿元景执着金锺,斟过一杯酒来,对众头领道:
“宿元景虽奉君命,特赍御酒到此,命赐众头领。”
“诚恐义士见疑,元景先饮此杯,与众义士看,勿得疑虑。”
众头领称谢不已。宿太尉饮毕,再斟酒来,先劝朱武,然后王伦、晁盖、宋江、卢俊义、吴用、公孙胜陆续饮酒,遍劝梁山泊头领,俱饮一杯。
眼见众人饮了御酒,宿太尉道:
“元景虽知义士等忠义凛然,替天行道,奈缘不知就里委曲之事,因此天子左右,未敢题奏,以致担误了许多时。”
“前者收得闻参谋书,又蒙厚礼,方知有此衷情。其日,天子在披香殿上,官家与元景闲论,问起义士,以此元景奏知此事。”
“次日,天子驾坐文德殿,就百官之前,深怪高太尉累次无功。亲命取过文房四宝,天子御笔亲书丹诏,特差宿某亲到大寨,启请众头领。烦望义士早早收拾朝京,休负圣天子宣召抚安之意!”
宋江等人闻言大喜,正要拜手称谢,朱武已率先道:
“天子和太尉的恩德,朱某铭记在心!”
“朱武这就带梁山泊二十万兄弟,前往东京朝拜!”
宿元景闻听此言,顿时脸色一滞,额头冒出汗来。朱武所说的拨下粮草虽然合情合理,但是二十万大军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些。
而且,万一梁山泊有人心怀二志,到东京后给朱武来个黄袍加身。朝廷此番招安,可就引狼入室了。宿元景身为太尉,担不起这个责任。
此时此刻,宿元景方才明白张叔夜所说的“不太顺利”是何含义。完全没料到梁山泊兵马如此之多,宿元景急忙补充道:
“不用都去朝京,义士只需要带上有金牌银牌头领,前往东京朝拜!”
朱武闻言皱眉,苦着脸向宿元景道:
“太尉说着简单,做起来就麻烦了!”
“梁山泊二十万兄弟许多出身绿林,没有头领压着,随时可能生乱。”
“若是他们在朱某等人离开后重新作乱,朱某在朝京时,可真就无地自容了!”
不知其中真假,宿元景却知道无论这件事是否为真,朱武都有能力办到这件事。如果自己强行要求朱武和梁山泊头领朝京,梁山泊留下的士卒,就有可能生乱。
对此忧心忡忡,宿元景试着说道:
“义士难道不觉得,二十万兵马对梁山泊太多了吗?”
“何不解散一些,带着精锐朝京!”
满以为朱武不会答应,宿元景却见到朱武在听到此言后,顿时拍案叫道:
“太尉所言极是,朱某也常觉得兵马太多,应该解散一些。”
“若非人数太多,梁山泊又怎会粮草紧缺,不得已向周围借粮呢?”
“只要朝廷能补上粮草,拿出银钱做遣散费,朱某二话不说,一定会遣散他们!”
宿元景闻言哑然,不知朱武所说是真是假。但是无论如何,他此时都拿不出粮草,更拿不出遣散费,让朱武朝京的想法,只得就此作罢。
不过,朱武却没有完全驳了他的面子,让王伦、宋江等人跟着宿元景,在他回京之时,一同进京朝拜。
宿元景见这件事总算有个交待,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又见到朱武请出闻焕章,让他更是欣喜。
想到高俅等人如今还在梁山泊,宿元景道:
“听说高太尉仍在梁山泊,如今招安成功,该让他们回去吧?”
朱武满口答应,又向宿元景解释道:
“高太尉本就要回去,只是贪恋景色、在敝寨不慎染疾,一时行动不便。”
“如今太尉前来,正好把高太尉带回东京,请太医仔细医治。”
宿元景心中一惊,询问朱武高俅生了什么病,得知他只是有些水土不服后,顿时不再担心。在朱武邀请下上了筵宴,和众人轮番把盏。
当日尽皆大醉,各扶归幕次里安歇。次日,又排筵宴,彼各叙旧论新,讲说平生之怀。第三日,再排席面,请宿元景游山,至暮尽醉方散,各归安歇。
如此接连几日,宿元景要回京城,朱武等坚意相留。宿元景道:
“义士不知就里,元景奉天子敕旨而来,到此间数日之久,荷蒙英雄慨然归顺,大义俱全。若不急回,诚恐奸臣相妒,别生异议。”
朱武道:“本想请太尉游玩数日,既有此等内情,不敢久留,今日尽此一醉,来早拜送太尉下山。”汇聚大小头领,又宴饮了一日。
次日清晨,朱武安排车马,让王伦、宋江和高俅、闻焕章等人,随同宿元景回京。朱武将宿元景送过三十里外,把盏饯行相别。
回到山寨之中,朱武当即就唤来玄通道人,商议一百零八面金银牌之事,玄通道人说道:
“将军既已将移星换斗神通入门,完全能够以星主身份,将不足的天罡地煞星数补全。”
“我这里有块石碑,曾经和天罡星地煞星接触数百年,记下它们气息。被师父炼制之后,能够定下星位。”
带朱武去看了块石碑,只见那碑碣上尽是龙章凤篆蝌蚪之书,常人难以辨认。朱武用自己从玄通道人那里学到的知识仔细分析,方才认出上面侧首一边是“替天行道”四字,一边是“忠义双全”四字,顶上皆有星辰南北二斗,下面一片空白,能够留下名字。
指着上面空白,玄通道人道:
“此碑和天罡星地煞星接触数百年,被师父炼制之后,已经有些通灵。”
“唯有天罡地煞星数,方能留下姓名。前面有天书三十六行,能留天罡星名字;背后也有天书七十二行,能留地煞星名字。”
“将军可祭炼石碑,在上面留下名字。”
朱武见此大喜,把石碑祭炼之后,尝试着把自己的名字留在前面第一行,见上面顺利显现,顿时就是大喜:
“石碑都认可我是天魁星,这件事已是定数!”
又尝试把王伦的名字定为天罡星,排在自己后面。
只是无论朱武怎么弄,白衣秀士王伦的名字在石碑上都无法显现出来,让朱武感受到石碑奇妙,知道王伦和这面石碑无缘:
“王伦、晁盖、乔道清、孙安、许贯忠、萧嘉穗、史文恭、栾廷玉等人,看来都不能在石碑上留下名字。”
“但是他们在山寨又位高权重,就这么凭白撇过去?”
看着手中大部分还是空白的石碑,朱武隐隐约约有了想法,决定让金大坚仿照它再做一块,作为副册碑文:
“是否会有神异,普通人看不出来。”
“完全能仿造副册碑文,把王伦、晁盖等作为群星。”
“如此,梁山泊就不会被一百零八天罡地煞限制死,仍能招揽头领,作为副册群星。”
闪过这个念头,朱武又在石碑上,留下了天罡星玉麒麟卢俊义、天机星智多星吴用名字。
然后,在第四行上,朱武没有按原书碑文留下公孙胜名字,而是按梁山泊现在的排位,将天孤星花和尚鲁智深的名字,尝试留在上面。
明显遇到阻力,朱武却发现并非不能留下,在运使移星换斗神通后,朱武把鲁智深的名字,成功留在上面:
“哈哈!”
“排位是能调整的,这样可太好了!”
“我能按山寨现在的排位,留下他们名字。”
遂按梁山泊现在的排位,将三十六天罡星,尽数留在上面。
然后,朱武又在背面第一行留下地魁星呼保义宋江名字,在黄信、孙立之后,把先前无法留在正面的陈达、杨春、扈三娘三人名字,留在他们后面:
“陈达、杨春、扈三娘是地煞星数,不能留在天罡那面。”
“如今把他们排在地煞前列,仍旧比山寨排位下降许多。”
“这三个人的排位,在石碑上有些突兀了。”
“好在陈达、杨春是我的结义兄弟,扈三娘又是我的妻子,把他们在山寨的地位适当提高,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后面要尽量符合排位,不可惹起纠纷。”
又尝试着把先前先前无法留在正面的栾廷玉名字留上,朱武没有成功,然后在尝试尝试韩伯龙和任原时,发现这两人能引起石碑反应,遂把地刑星菜园子张青、地壮星母夜叉孙二娘的星位,转移到两人身上,定下地刑星架海梁韩伯龙、地壮星擎天柱任原两人星位。
补上两个星位,朱武大受鼓舞,又尝试唐斌唐斌、文仲容、崔野三人,发现他们同样能引起石碑反应。在经过盘算之后,朱武把地强星锦毛虎燕顺、地微星矮脚虎王英、地异星白面郎君郑天寿的星位,转移到三人身上,定下地强星拔山力士唐斌、地微星撼山力士文仲容、地异星移山力士崔野三人星位。
至此,缺失的六个星位已经补充五个,朱武再接再厉,解决最后一个星位。
只是,这最后一个缺失的星位似乎有些麻烦,朱武连试了苏定、费保、倪云、卜青、狄成、周谨等人,都发现他们和地奴星催命判官李立留下星位无缘,唯有在试验最后一个洪义时,方才引起反应:
“咦!”
“这个洪义,还真是福缘不浅啊!”
“本来是看柴进的面子给他个头领位置,没想到他还和地奴星有缘,能够名列地煞。”
对此极为高兴,朱武在留下洪信和白胜、时迁、段景住的名字,终于填满石碑。玄通道人却在见到洪义的名字后掐算一下,明白其中缘由:
“原来是洪信洪太尉的后人,难怪名列地奴星!”
“看来朱武真是在补全被夺走的洪字,让他做了地奴星!”
对朱武更加忌惮,玄通道人把这一百零八人的名字记下,又向朱武说道:
“天罡地煞已定,将军和众位头领也能上应天命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非选个黄道吉日,引动上天感应。”
“并建罗天大醮,报答天地神明眷佑之恩!”
朱武闻言点头,同样有心借这件事凝聚人心,免得梁山泊其他头领在接受招安后人心浮动,想去朝廷任职。
命公孙胜主行醮事,又令玄通道人下山,四边邀请得道高士,就带醮器赴寨。还使人收买一应香烛纸马,花果祭仪,素馔净食,并合用一应物件。商议选定四月十五日为始,七昼夜好事。
第225章 一百零八将
东京城中,宿元景带着王伦、宋江等人,回奏天子说:
“王伦、宋江等人,俱在新曹门外,听候圣旨。”
没听到朱武的名字,天子心中不悦,道:
“寡人久闻梁山泊以朱武为首,既已归降,为何没有来京?”
宿元景心中叫苦,却仍只得把实情告知天子,道:
“梁山泊有二十万兵马,又是草寇出身。”
“冒然宣朱武进京,恐会惊扰京城!”
万万没料到梁山泊竟有这么多人,天子大吃一惊,又有一些震怒,总算明白了宿元景为何没有让朱武来京,又询问道:
“二十万兵马,梁山泊哪来这么多人?”
“高俅出征之时,不是说梁山泊只有八万人吗?”
额头冒汗,宿元景想到仍旧留在济州装病的高俅,勉强道:
“或许是为了对抗朝廷大军,梁山泊一举扩充到二十万人。”
“如今这二十万人都靠梁山泊供养,微臣多次听朱武说梁山泊粮草不足,请求朝廷拨下钱粮。”
“若非粮草不足、军心也有些不稳,朱武在接受招安时,定然进京朝圣!”
微微点头,天子觉得自己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既然梁山泊钱粮不足,朝廷只要用钱粮牵制,就能控制他们。只是想到二十万大军要耗费的钱粮,天子也有些肉疼,道:
“梁山泊已经接受招安,朝廷自然要拨下钱粮。”
“只是这二十万兵马实在太多,朝廷也难以长期供养。”
“让朱武把新招的兵马遣散,最多留十万人!”
定下这个数额,宿元景闻言称是,天子又道:
“寡人来日引百官登宣德楼,可教王伦、宋江等俱依临敌披挂戎装服色,带着随行马步军进城,自东过西,寡人亲要观看。”
“也教在城军民,知此英雄豪杰,为国良臣。然后却令卸其衣甲,除去军器,都穿所赐锦袍,从东华门而入,就文德殿朝见。”
御驾指挥使直至行营寨前,口传圣旨,与王伦、宋江等知道。王伦、宋江两人,都是喜不自胜。
次日,王伦、宋江带着随行的五百兵马,前面打着金鼓旗幡,后面摆着枪刀斧钺,中间竖着“顺天”、“护国”二面红旗,军士各悬刀剑弓矢,众人各各都穿本身披挂,戎装袍甲,摆成队伍,从东郭门而入。
只见东京百姓军民,扶老挈幼,迫路观看,如睹天神。是时,天子引百官在宣德楼上,临轩观看。见前面摆列金鼓旗幡,枪刀斧钺,各分队伍;中有踏白马军,打起“顺天”、“护国”二面红旗,外有二三十骑马上随军鼓乐;后面众多好汉,簇簇而行。
天子同百官在宣德楼上,看了梁山泊一行人如此恭谨,喜动龙颜,心中大悦,与百官道:
“此辈好汉,真英雄也!”
叹羡不已。命殿头官传旨,教王伦、宋江等各换御赐锦袍见帝。王伦、宋江引着来京的头领,从东华门而入。
天子赐梁山泊众人筵宴,至暮方散。谢恩已罢,王伦、宋江等俱各簪花出内,在西华门外,各各上马,回归本寨。
次日入城,礼仪司引至文德殿谢恩,喜动龙颜,天子欲加官爵,敕令梁山泊众人来日受职。
王伦、宋江等谢恩,出朝回寨,不在话下。蔡京、童贯、杨戬等敌视梁山泊的奸臣,却是心下不喜。蔡京让人言说二十万人马消耗之大,童贯则让枢密院官上奏:
“新降之人,未效功劳,不可辄便加爵,可待日后征讨,建立功勋,量加官赏。”
“陛下可将梁山泊所部军马,原是京师有被陷之将,仍还本处;外路军兵,各归原所;其余人众,分作五路,山东、河北分调开去,此为上策。”
天子对梁山泊二十万兵马同样极为忧心,更不想为他们消耗钱粮耽误修建艮岳,听到其中有不少被俘朝廷兵马,次日便命御驾指挥使,直至营中口传圣旨,令梁山泊分开军马,各归原所。
王伦等梁山泊来京的头领听得,心中不悦,回道:
“我等投降朝廷,都不曾见些官爵,便要将俺弟兄等分遣调开。俺等众头领,生死相随,誓不相舍!”
“端的要如此,我们只得回梁山泊,继续替天行道。”
宋江急忙止住,遂用忠言恳求来使,烦乞善言回奏。
那指挥使回到朝廷,那里敢隐蔽,只得把上项所言,奏闻天子。
天子大惊,急宣枢密院官计议。枢密使童贯奏道:
“这厮们虽降,其心不改,终贻大患。”
“以臣愚意,不若陛下传旨,赚入京城,将梁山泊头领尽数剿除,然后分散他的军马,以绝国家之患。”
天子听罢,圣意沉吟未决。不期那御屏风后,转出一员大臣来喝住,正是殿前都太尉宿元景,便向殿前启奏道:
“陛下,梁山泊这伙好汉方始归降,众头领恩同手足、意若同胞。他们决不肯便拆散分开,虽死不舍相离。如何今又要害他众人性命?”
“此辈好汉,智勇非同小可。倘或闹将起来,朝廷如何收场?”
“如今辽国衰微,朝廷伐辽在即。以臣愚见,应当让梁山泊选练精兵,带着所属兵马,前去收复燕云。令此辈好汉建功,进用于国,实有便益。微臣不敢自专,乞请圣鉴。”
天子听罢宿元景所奏,也觉得梁山泊不可擅动,询问众官,俱言有理。天子大骂枢密院童贯等官:
“都是汝等谗佞之徒,误国之辈,妒贤嫉能,闭塞贤路,饰词矫情,坏尽朝廷大事!”
“姑恕情罪,免其追问。”
又询问宿元景等人,应该给梁山泊众人赐下何等官位,让他们为朝廷效力,前去收复燕云。
宿元景早有思虑,道:
“臣观梁山泊诸位,对官位并不重视。所看重者唯有钱粮,养活二十万大军。”
“朝廷当派人送去二十万人钱粮,然后再逐次减少,逼梁山泊精简兵马,减少麾下大军。”
天子闻言大喜,正要用此办法,却又想到二十万大军的消耗,一时有些犹疑,不愿拿出钱粮。
对天子的想法更加明白,童贯想起程万里寄来的一封信,又上奏道:
“臣从东平府知府程万里处得知,朱武为筹钱粮,时常劫掠地方。”
“不如仿前朝十节度例,封朱武为东平节度使,以东平府为梁山泊驻地,严令梁山泊不许劫掠四方。”
“以东平府的钱粮,断然不足以支撑二十万大军,朱武就不得不裁减兵马,削弱梁山力量。”
听到这个不需要朝廷钱粮的方法,天子顿时大喜,觉得这样既能安抚梁山泊,还能限制他们实力。
只是,宿元景听到之后,却是面色大变,急忙向天子道:
“不可!”
“若是这样,梁山泊与藩镇何异?”
“断不可为了节省钱粮,放任梁山泊成为藩镇!”
然而,天子此时想的就是节省钱粮修建艮岳,童贯也不想梁山泊和他麾下的兵马分军费,冷眼打量宿元景,童贯道:
“节度使只是虚职,东平府还有知府,只是给梁山泊做驻地,怎么会成为藩镇呢?”
“宿太尉这么急着让朝廷给梁山泊拨钱粮,是不是和梁山泊的关系,还有其它内情?”
气得直欲吐血,宿元景正要争辩,却听天子说道:
“好了!”
“朝廷钱粮不足,只能让梁山泊在东平府驻扎了。”
“就封朱武为东平节度使,梁山泊其余诸将,待建功之后,加官受爵。”
亲书诏敕,差宿元景去王伦、宋江等人面前宣读,派使臣送往梁山泊。
听到朝廷封朱武为东平节度使的旨意,王伦、宋江等人,尽皆都是大喜。虽然梁山泊其余头领未曾受封,梁山泊众人仍是欣喜不已。
带着这个消息,王伦、宋江等人,急急赶往梁山泊。朱武在梁山泊中,也已经做好准备,即将举行典礼。
看到王伦、宋江接受诏书,并且知道自己受封为东平节度使,朱武心中大喜,知道自此之后,自己能名正言顺地占据东平府,扩展自己根据地:
“朝廷以为东平府养不活二十万大军,却不知除了东平府外,梁山泊还有青州等地做支撑。”
“而且在合作社制度下,能够养活的兵马,远远胜过以前。”
“如果再分派一些人去屯田,那就更简单了!”
不像他人那样担忧,甚至在战事结束后钱粮也没有那么短缺,朱武有信心只靠东平府,就能养二十万大军。
如果把二十万大军好好训练,把平均战力提升到梁山泊扩编前,即使朝廷以倾国之力来攻,朱武也丝毫不惧。
“只是让程万里试着给童贯上书,东平节度使就成了。”
“京东两路安抚使,又会什么时候到来?”
想到虚靖天师的许诺,朱武知道自己在伐辽或剿灭一处大寇,才能够得到这个职位。
转眼四月中旬,王伦、宋江已经带着旨意从东京回来,梁山泊众人在听到朱武受封东平节度使后,一个个欢喜不已。尤其是知道立功后能够受封后,更是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为国立功。
此时,朱武已召集梁山泊各位头领,在山寨广施钱财,举行罗天大醮。只见聚义厅前挂起长幡四首,厅上扎缚三层高台,厅内铺设七宝三清圣像。两班设二十八宿、十二宫辰,一切主醮星官真宰。厅外仍设监坛崔、卢、邓、窦神将。摆列已定,设放醮器齐备。请到道众,连公孙胜共是四十九员。
是日,晴明的好,天和气朗,月白风清。朱武为首,王伦、晁盖、宋江、卢俊义与众头领为次拈香。公孙胜作高功,主行斋事,关发一应文书符命。
当日公孙胜与那四十八员道众,都在聚义厅上做醮。每日三朝,至第七日满散。朱武要求上天报应,特教公孙胜专拜青词,奏闻天帝,每日三朝。却好至第七日三更时分,公孙胜在虚皇坛第一层,众道士在第二层,朱武等众头领在第三层,众小头目并将校都在坛下,众皆恳求上苍,务要拜求报应。
是夜三更时候,只听得天上一声响,如裂帛相似,正是西北乾方天门上。众人看时,直竖金盘,两头尖,中间阔,又唤做天门开,又唤做天眼开。里面毫光射人眼目,霞彩缭绕,从中间卷出一块火来,如栲栳之形,直滚下虚皇坛来。那团火绕坛滚了一遭,竟攒入正南地下去了。
此时天眼已合,众道士下坛来。朱武随即叫人将铁锹锄头掘开泥土,根寻火块。那地下掘不到三尺深浅,只见一个石碣,正面两侧各有天书文字。取过石碣看时,上面乃是龙章凤篆蝌蚪之书,人皆不识。
众道士内有一人,姓何,法讳玄通,向众人道:
“小道家间祖上留下一册文书,专能辨验天书,那上面自古都是蝌蚪文字,以此贫道善能辨认。译将出来,便知端的。”
听着玄通道人冠冕堂皇的话,朱武装作大喜,将石碣给玄通道人看了。玄通道人说道:
“此石都是义士大名,镌在上面。侧首一边是‘替天行道’四字,一边是‘忠义双全’四字,顶上皆有星辰南北二斗,下面却是尊号。若不见责,当以从头一一敷宣。”
朱武道:“幸得道长指点迷津,拜谢不浅!”
唤过圣手书生萧让,用黄纸誊写。
玄通道人乃言:“这面石碑前面有天书三十六行,皆是天罡星;背后也有天书七十二行,皆是地煞星。下面注着众义士的姓名。”观看良久,教萧让从头至后,尽数抄誊。
石碣前面书梁山泊天罡星三十六员:
天魁星神机将军朱武
天罡星玉麒麟卢俊义
天机星智多星吴用
天孤星花和尚鲁智深
天闲星入云龙公孙胜
天勇星大刀关胜
天雄星豹子头林冲
天伤星打虎武松
天贵星小旋风柴进
天猛星霹雳火秦明
天威星双鞭呼延灼
天立星双枪将董平
天捷星没羽箭张清
天暗星青面兽杨志
天富星扑天雕李应
天英星小李广花荣
天祐星金枪手徐宁
天空星急先锋索超
天微星九纹龙史进
天慧星拼命三郎石秀
天速星神行太保戴宗
天异星赤发鬼刘唐
天杀星黑旋风李逵
天寿星混江龙李俊
天剑星立地太岁阮小二
天竟星船火儿张横
天罪星短命二郎阮小五
天损星浪里白跳张顺
天败星活阎罗阮小七
天究星没遮拦穆弘
天满星美髯公朱仝
天退星插翅虎雷横
天牢星病关索杨雄
天暴星两头蛇解珍
天哭星双尾蝎解宝
天巧星浪子燕青
石碣背面书地煞星七十二名:
地魁星呼保义宋江
地煞星镇三山黄信
地勇星病尉迟孙立
地周星跳涧虎陈达
地隐星白花蛇杨春
地彗星一丈青扈三娘
地刑星架海梁韩伯龙(顶替地刑星菜园子张青)
地壮星擎天柱任原(顶替地壮星母夜叉孙二娘)
地强星拔山力士唐斌(顶替地强星锦毛虎燕顺)
地杰星丑郡马宣赞
地雄星井木犴郝思文
地威星百胜将韩滔
地英星天目将彭玘
地奇星圣水将单廷珪
地猛星神火将魏定国
地阔星摩云金翅欧鹏
地会星神算子蒋敬
地文星圣手书生萧让
地正星铁面孔目裴宣
地巧星玉臂匠金大坚
地灵星神医安道全
地兽星紫髯伯皇甫端
地捷星花项虎龚旺
地速星中箭虎丁得孙
地阖星火眼狻猊邓飞
地暗星锦豹子杨林
地暴星丧门神鲍旭
地然星混世魔王樊瑞
地轴星轰天雷凌振
地微星撼山力士文仲容(顶替地微星矮脚虎王英)
地异星移山力士崔野(顶替地异星白面郎君郑天寿)
地魔星云里金刚宋万
地妖星摸着天杜迁
地佐星小温侯吕方
地祐星赛仁贵郭盛
地幽星病大虫薛永
地明星铁笛仙马麟
地进星山洞蛟童威
地退星翻江蜃童猛
地僻星打虎将李忠
地空星小霸王周通
地俊星铁扇子宋清
地乐星铁叫子乐和
地猖星毛头星孔明
地狂星独火星孔亮
地飞星八臂那吒项充
地走星飞天大圣李衮
地短星出林龙邹渊
地角星独角龙邹润
地满星玉幡竿孟康
地孤星金钱豹子汤隆
地遂星通臂猿侯健
地理星九尾龟陶宗旺
地镇星小遮拦穆春
地嵇星操刀鬼曹正
地伏星金眼彪施恩
地察星青眼虎李云
地恶星没面目焦挺
地丑星石将军石勇
地平星铁臂膊蔡福
地损星一枝花蔡庆
地全星鬼脸儿杜兴
地囚星早地忽律朱贵
地藏星笑面虎朱富
地数星小尉迟孙新
地阴星母大虫顾大嫂
地劣星活闪婆王定六
地健星险道神郁保四
地奴星教头洪义(顶替地奴星催命判官李立)
地耗星白日鼠白胜
地贼星鼓上蚤时迁
地狗星金毛犬段景住
第226章 梁山泊大聚义
看到玄通道人辨认、萧让誊写的天书名字,梁山泊众人看罢,俱是惊讶不已。朱武向众头领道:
“朱某不才,原来上应星魁。”
“众多弟兄,原来也都应天罡地煞星辰。”
“今者上天显应,吾等合当聚义。”
眼看自己名字位列石碣之上,梁山泊众位头领,同样高兴不已。只是,王伦、晁盖等名字不在石碣上的头领,则是心中惴惴。
恰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雷响,公孙胜大声叫道:
“快看!还有一块石碣!”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那挖出石碣的坑下,又出现一个石碣。这石碣和方才那石碣别无二致,只是前面的文字,却只有一十五行。
让玄通道人仔细辨认,玄通道人强忍心中惊讶,道:
“这石碣是天书副册,都是周天群星,注着众义士的姓名。”
将文字辨认出来,同样由萧让誊抄。
石碣上书梁山泊周天群星一十五员:
天辰星白衣秀士王伦
天王星托塔天王晁盖
天幻星幻魔君乔道清
天周星山野散人许贯忠
天隐星湖海散人萧嘉穗
天强星铁枪史文恭
天屠星屠龙手孙安
天壮星铁棒栾廷玉
天德星飞天虎扈成
地定星催命将苏定
地保星赤须龙费保
地云星卷毛虎倪云
地青星太湖蛟卜青
地成星瘦脸熊狄成
地谨星副牌军周谨
十五行文字之下,还有许多空白,文字若隐若现,却是看不真切。公孙胜见此说道:
“天数如此,吾等合该在梁山泊聚义!”
“来日当有上应周天群星的豪杰,同样投奔梁山!”
众人闻言更喜,尤其是王伦、晁盖等不在天罡地煞之列的头领,见到自己名列周天群星之中,更是欢喜不已,和众人一起说道:
“天地之意,物理数定,谁敢违拗!”
众人返回梁山,当日大设筵宴,朱武亲捧朝廷授予的东平节度使印信,颁布号令:
“梁山泊如今已受招安,诸多大小兄弟,各各管领,悉宜遵守,毋得违误,有伤义气。”
“如有故违不遵者,定依军法治之,决不轻恕。”
众人凛然受命,朱武将梁山泊原有机构改为东平节度使幕府,计开:
参赞军政头领四员:王伦、晁盖、宋江、吴用
军务院参赞军务头领八员:卢俊义、鲁智深、公孙胜、乔冽、林冲、柴进、李应、许贯忠
庶务处:吴用、公孙胜
参谋处:吴用、许贯忠
教导处:乔冽、杨春、李忠
后勤处:柴进、段景住
装备处:鲁智深,侯健、孟康、汤隆
训练处:花荣、史文恭、苏定、洪义
情报处:戴宗、白胜、时迁
军法处:金大坚,蔡福,蔡庆
政务院参赞政务头领四员:扈成、蒋敬、萧让、朱贵
庶务处:王伦、萧让
财务处:王伦、蒋敬,宋清
外联处:朱贵、杜兴,朱富、王定六、顾大嫂、乐和
工程处:扈成、陶宗旺
医务处:安道全、皇甫端
都察院
庶务处:宋江、裴宣
监察处:宋江
诉讼处:裴宣
审计处:蒋敬
纠察处:金大坚、朱仝、雷横
各地镇守:
东昌府镇守:晁盖、史进
东平府镇守:宋江、许贯忠、杨春
青州镇守:李应、李俊、萧嘉穗
独龙冈镇守:陈达、杜迁
少华山镇守:宋万、马麟
芒砀山镇守:樊瑞、穆春
登云山镇守:邹渊、邹润
调整军衔制度,以九级中郎将为上将,八级将军为正将,七级校尉为副将,计开:
上将十员:玉麒麟卢俊义、花和尚鲁智深、大刀关胜、豹子头林冲、打虎武松、霹雳火秦明、双鞭呼延灼、铁枪史文恭、屠龙手孙安、双枪将董平
正将二十五员:青面兽杨志、小李广花荣、没羽箭张清、金枪手徐宁、急先锋索超、九纹龙史进、拼命三郎石秀、铁棒栾廷玉、赤发鬼刘唐、黑旋风李逵、混江龙李俊、立地太岁阮小二、船火儿张横、短命二郎阮小五、浪里白跳张顺、活阎罗阮小七、没遮拦穆弘、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病关索杨雄、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浪子燕青、镇三山黄信、病尉迟孙立、
副将五十员: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架海梁韩伯龙、擎天柱任原、拔山力士唐斌、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圣水将单廷珪、神火将魏定国、催命将苏定、摩云金翅欧鹏、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火眼狻猊邓飞、锦豹子杨林、丧门神鲍旭、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云里金刚宋万、摸着天杜迁、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病大虫薛永、铁笛仙马麟、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小遮拦穆春、操刀鬼曹正、金眼彪施恩、青眼虎李云、没面目焦挺、石将军石勇、副牌军周谨、小尉迟孙新、险道神郁保四、教头洪义
整编马步水军,以《周礼》“五旅为师、五师为军’之说,在旅之上设师。以一位数字和两位数字为军和师的番号,三位数字为旅番号,四位数字为营番号,规范各级编制。并且将马军改为骑兵、步军改为步兵,避免将来设立军一级的编制后,可能产生的混淆。
原马军六个旅改为六个骑兵师,各辖一个骑兵旅和一个预备骑兵旅,每师六千士卒,六个骑兵师约三万六千人。预备骑兵旅军官从原有骑兵中选拔、士兵从会骑马的士卒中选拔,在梁山泊马匹充足后,转为正式骑兵。
马军第一旅改称骑兵111旅,另建预备骑兵112旅,组成骑兵第一师。师长卢俊义、教导使燕青、参谋长韩伯龙。
马军第二旅改称骑兵121旅,另建预备骑兵122旅,组成骑兵第二师。师长关胜、教导使索超、参谋长周谨。
马军第三旅改称骑兵131旅,另建预备骑兵132旅,组成骑兵第三师。师长秦明、教导使单廷珪、参谋长魏定国。
马军第四旅改称骑兵141旅,另建预备骑兵142旅,组成骑兵第四师。师长孙安、教导使周通、参谋长唐斌。
马军第五旅改称骑兵151旅,另建预备骑兵152旅,组成骑兵第五师。师长呼延灼、教导使文仲容、参谋长韩滔。
马军第六旅改称骑兵161旅,另建预备骑兵162旅,组成骑兵第二师。师长董平、教导使崔野、参谋长彭玘。
原步军六个旅改为六个步兵师,各辖四个步兵旅和警卫营、辎重营、工程营等师直属营队,满编一万五千人,六个步兵师约九万人。各师从立功老兵挑选军官、从俘虏中挑选士卒,各建三个新兵旅。
步军第一旅改称步兵211旅,和新兵212、213、214旅组成步兵第一师,师长鲁智深,教导使李云,参谋长任原。
步军第二旅改称步兵221旅,和新兵222、223、224旅组成步兵第二师,师长武松,教导使石秀,参谋长施恩。
步军第三旅改称步兵231旅,和新兵232、233、234旅组成步兵第三师,师长刘唐,教导使曹正,参谋长石勇。
步军第四旅改称步兵241旅,和新兵242、243、244旅组成步兵第四师,师长李逵,教导使鲍旭,参谋长项充,副师长李衮。
步军第五旅改称步兵251旅,和新兵252、253、254旅组成步兵第五师,师长杨雄,教导使孙新,参谋长孔明。
步军第六旅改称步兵261旅,和新兵262、263、264旅组成步兵第六师,师长解珍,教导使解宝,参谋长孔亮。
原水军四个旅改为两个水师和一个陆战旅,兵力约三万人。
以驻扎青州的水军第一旅为青州水师,李俊为师长,阮小五为教导使,费保为参谋长,倪云、卜青、狄成为副师长。从梁山泊抽调可靠老兵作为军官、从当地招收士卒,组建水军311、312、313、314旅,兵力约一万二千人。
以驻扎梁山泊的水军第二旅、第三旅为梁山水师,阮小二为师长、张顺为教导使,阮小七为参谋长,童威、童猛为副师长。挑选被俘水兵战船,组建水军321、322、323、324旅,驻扎梁山泊四个水寨,兵力约一万二千人。
水军陆战旅改称水军331旅,穆弘为旅长,李忠为教导使,张横为参谋长,下辖十个营约六千人。
六个混成旅扩充为十个营,每旅约六千人,兵力三万六千人。
第一混成旅改称401旅,旅长兼教导使林冲,参谋长欧鹏。
第二混成旅改称402旅,旅长兼教导使杨志,参谋长邓飞。
第三混成旅改称403旅,旅长兼教导使黄信,参谋长杨林。
第四混成旅改称404旅,旅长兼教导使孙立,参谋长薛永。
第五混成旅改称405旅,旅长兼教导使栾廷玉,参谋长丁得孙。
第六混成旅改称406旅,旅长兼教导使张清,参谋长龚旺。
另有神机营、讲武堂教导旅等部队,合计兵力约二十万人。
传令已了,分调已定,众头领领了兵符印信,都是欢喜不已。虽然这些职位并非朝廷官职,却是朱武这个被朝廷册封的东平节度使任命,比之以前的职司,明显更加正规。
只是,看着梁山泊在接受招安后和以前比起来几乎没有变化的职司,王伦、吴用等知道朱武志向的头领,俱是若有所思。
显然,朱武在接受招安后,仍旧在保持梁山泊独立性,节度使幕府官职,和朝廷截然不同。
“拥兵二十万、自任官职,朝廷发现之后,大概会认为寨主有反心吧?”
“不知梁山泊将来,还会不会和朝廷起冲突?”
泛起这个想法,王伦、吴用等人并无多少害怕。在接连打败高俅带来的十多万官兵,梁山泊兵力骤然到接近二十万后,许多梁山泊头领,都失去了对朝廷的敬畏。有此二十万大军,梁山泊纵然不能夺取天下,割据山东大地,已是绰绰有余。
有心加强梁山泊众位头领联系,避免他们被朝廷引诱离开,朱武焚一炉香,向众人道:
“今日既是天罡地煞周天群星相会,必须对天盟誓,各无异心,死生相托,吉凶相救,患难相扶,一同保境安民。”
众皆大喜,各人拈香已罢,一齐跪在地上。朱武为首誓曰:
“朱武聚弟兄于梁山,结英雄于水泊,上符天数,下合人心。”
“自今以后,若是各人存心不仁,削绝大义,万望天地行诛,神人共戮,万世不得人身,亿载永沉末劫。”
“但愿共存义气于心,共建大同社会,替天行道,保境安民。神天察鉴,报应昭彰。”
誓毕,众皆同声共愿,但愿生生相会,世世相逢,永无断阻。当日歃血誓盟,尽醉方散。
次日,众人便按照朱武号令,将军队重新整编。从俘虏中挑选士卒,增强军队实力。在梁山泊完善的教导训练体系下,二十万大军之说,渐渐名副其实。
这么多的军队训练,自然让梁山泊的粮草供应颇为紧张。再加上朝廷一直在催促梁山泊裁军,梁山泊供养二十万大军也颇为吃力,朱武只得让一部分士兵屯田,在明面上减少兵力。
不过,这种做法虽然能瞒过一时,却不可能一直隐藏下去。尤其是随着高俅在回京后重新取得天子信任,梁山泊的处境越来越差,让知道内情的头领,越来越是忧心。
重阳节时,宋江便在菊花之会上,向众人道:
“虽然受了招安,但是朝廷对梁山泊的猜忌,却丝毫没有减弱。”
“也不知什么时候伐辽,让我等建功立业!”
吴用也同样忧心忡忡,向众人道:
“正是如此!”
“若是再不伐辽,梁山泊和朝廷之间,说不定就有大战了!”
“眼看朝廷从西军调集了许多兵马,却迟迟没有出动,也不知这些兵马,究竟要征讨谁?”
其余众位头领,同样议论纷纷。
唯有朱武,对此毫不担心,在众人问他的时候,朱武手指南方,向众人道:
“事情如何,再有一月就见分晓了!”
“诸位可耐心等待,不必担心西军!”
第227章 方腊造反
转眼一月过去,时间已到了宣和二年十月,梁山泊埋伏在江南的眼线,传来一个消息:
“方腊聚众造反,自称圣公,建元永乐,设置官吏将帅,占据八州二十五县。”
“朝廷若不出兵,东南半壁不保!”
消息如此突然,梁山泊许多头领都是又惊又喜。只要是想到江南钱粮的重要性,先前还担忧梁山泊和朝廷起冲突的头领,尽皆放下心来:
“东京粮食大半依仗江南,方腊造反之后,朝廷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江南平定下来。”
“梁山泊纵然再受猜忌,朝廷都已经无法顾及了。只要不公然造反,朝廷就只能安抚梁山泊。免得梁山泊在山东再次起兵,和江南方腊呼应。”
“哥哥先前说事情一月就有分晓,果然神机妙算!”
想到朱武在一个月前所言,梁山泊许多头领,都是佩服不已。尤其是那些比较迷信的,更是觉得朱武能感应天机,不愧是天魁星主下凡:
“哥哥上应星魁,吾等也是群星!”
“只要跟随哥哥,何愁不能够做出一番大事来!”
对朱武更有信心,更加忠心追随。
没料到还有这个效果,朱武此时正在秘密接见方腊派来的使臣。梁山泊和方腊早有联系,甚至在接受招安后关系仍旧未断。方腊起兵之后,立刻派皇叔方垕作为使臣前来,请朱武起兵造反,完成先前盟约:
“昔年四方结盟,相约守望相助。”
“如今圣公起兵,梁山泊为何不依照盟约,在山东起兵造反?”
听着方垕的质问,朱武有些好笑,反问对方说道:
“梁山泊早已起兵,先前还数次邀请圣公一同造反。”
“为何直到这时,圣公才想起四方盟约?”
怪方腊先前一直没有起兵,不履行四方盟约。
方垕闻言一滞,一时哑口无言。先前四大寇中唯有方腊没有起兵,时常遭到其余三方诘难,如今以这个理由责问梁山泊,实在毫无道理。
好在他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让梁山泊起兵,在朱武明确拒绝后,方垕道:
“先前之事不论,圣公派我前来,是想让将军多提供些兵器。”
“圣公愿用钱粮,交换梁山兵器。”
朱武故作为难,旁边王伦看到,急忙以梁山泊粮草紧缺为由,请求朱武答应。
方垕也急忙提出方案,愿意用更大的价钱,购买梁山兵器。
朱武早就想把梁山泊缴获的旧兵器卖出去,还想让方腊多支撑一段时间,将朝廷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故而在王伦等人劝说后,立刻就坡下驴,向方垕道:
“方兄来的意思,朱某已尽知了。”
“只要方兄能运来钱粮,梁山泊便愿意用兵器交换。”
方垕闻言大喜,道:
“这有何难!”
“虽然江南和山东的漕运被朝廷截断,海运却未断绝。”
“只要梁山泊愿意,圣公在江南缴获的钱粮,很快就能运过来!”
朱武闻言大喜,向方垕仔细询问,知道方腊愿意不计损耗把江南钱粮运过来后,顿时让王伦等人,商定这个交易。
方垕在得到朱武肯定后,同样心中大喜。他这次来向梁山泊购买兵器是其次,试探梁山泊对方腊起兵的态度,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如今梁山泊愿意提供兵器,说明他们在接受招安后并不是一心追随朝廷,不用担心梁山泊受朝廷调遣,前去征讨江南。
两方都有意愿,交易定得极快。朱武在送走方垕之后,和王伦、晁盖、宋江、吴用等人商议道:
“方腊在江南起兵,朝廷必然要派兵平定。”
“如今梁山泊已经接受招安,万一朝廷有调令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王伦、晁盖一时没有言语,宋江听了说道:
“我等受招安后,一直受朝廷猜忌,不如派些兵马,随朝廷官兵南下。”
“一来可安朝廷之心,二来可以让有心建功立业的兄弟,完成心中之愿。”
晁盖闻言大惊,立刻就反对道:
“不可!”
“这样万万不可!”
“咱们江湖中人,万事以义气为先。”
“先前接受招安已有些违背江湖道义,如今再去打江南同道,那就更要受江湖中人耻笑了。”
“而且先前在四方盟约中明确定下互不侵犯,梁山泊去打方腊,有违江湖道义!”
王伦也反对道:
“梁山泊刚刚和方腊商定用钱粮交换兵器,怎么能在这时,随意违背盟约?”
“如今江南的钱粮无法以漕运送到东京,方腊缴获的多余钱粮,就只能从海运卖到梁山。”
“有了江南钱粮支持,梁山泊就不会因为粮草紧缺、不得不去屯田!”
从梁山泊收益角度,认为不应该违背盟约。
被王伦、晁盖反对,宋江哑口无言。吴用见此说道:
“主公若担心朝廷调令,直接装病就是。”
“还可以把那些先前不愿投降的官兵送过去,让他们去打方腊。”
“如此既可以减轻山寨粮草压力,还可以减少朝廷猜忌。让朝廷的精力,放在江南那边。”
朱武闻言大喜,想到了那些被梁山泊俘虏后、不愿投降的官兵。这些人大多出身富贵,又是朝廷军官,对梁山泊的分地政策并不看在眼里。即使在朱武接受招安后勉强投靠,却仍旧对梁山泊没有归属心。
对这些人本就有些不放心,朱武在听到吴用所言后,立刻就决定道:
“军师此策极好!就按这样来办!”
“把那些不愿归心梁山泊的官兵,全部送还朝廷!”
定下这个决议,朱武让吴用和乔冽等人,把军中不愿归心的士卒挑出来,将来送给朝廷。
至于朝廷那边,虽然宰相王黼粉饰太平,把方腊造反的消息隐藏起来不报,却因为方腊的势力越来越大,被其他官员报了上去。东京城粮食全靠江南六百万石漕粮维系,皇帝在得到消息后,立刻让童贯统领先前准备伐辽的十五万大军,在正月南下出征。
宿元景此时奏道:“想此草寇,即成大患,陛下可差梁山泊兵马为前部,可去剿除,必干大功。”
天子闻奏大喜:“卿之所言,正合朕意。”急令宿元景去梁山泊宣旨,让朱武带领兵马,前去征讨方腊。
提前探知此事,朱武在宿元景到来前,就收敛浑身气血、装作患病模样。宿元景见朱武面色苍白,脸色远不如以前红润,一时也难以分辨真假,向朱武道:
“将军为何病得如此不巧?”
“如今圣旨已下,应该如何回复?”
朱武虚弱难言,吴用在旁说道:
“主公在知道方腊造反后,立刻挑选精兵,准备南下征战。”
“孰料操劳太过,前些日子又遇到一桩恨事,心中郁结之下,生了这场病患。”
宿元景闻言问道:
“是何恨事?”
“让将军一病不起?”
旁边王伦说道:
“都是小生无能,没有办好事情。”
“主公挑选精兵时,让小生去莱芜监购买钢铁,修补铠甲兵器。”
“孰料那莱芜监收了钱财,却不送来钢铁。”
“主公大怒之下,又受了些风寒,如今一病不起,实在难以征战!”
宿元景闻言大怒,道:
“竟有这等事情,必然是贪官污吏作祟!”
“待我回京后就奏上一本,让他们知道厉害!”
又惋惜朱武不能出征,南下建功立业。
这时,宋江在旁边道:
“我家将军虽然不能出征,却一直不忘报效朝廷。”
“愿意把挑选的两万精兵,送给朝廷征战!”
满以为自己这次要一无所获,宿元景在听到此言后,顿时大喜过望,道:
“果真如此,宿某愿意在回京后,为将军在朝廷分辨!”
又去看所谓的两万精兵,见他们大多身材健壮、许多人还曾经做过军官,顿时更加满意,把这些人带到济州,然后回京复命。
天子在听说朱武重病、不能南下征战后,同样有所怀疑。不过在听到梁山泊愿意出两万精兵、而且没有派将领带领后,还算有些满意,让御医带上药材,前去梁山泊慰问。
在得到御医回报,说朱武确实重病后,天子把心中对梁山泊的猜疑放下,命童贯快速进剿,尽快剿灭方腊。
童贯得到命令后,更加不顾死伤,催促部下进军。朱武派过去的两万精兵在这样的消耗之下,存活的寥寥无几。
梁山泊将士在知道他们的惨状后,即使还有些对朝廷有念想的,也不敢脱离梁山泊,去为朝廷征战。
此时,朱武在朝廷兵马南下后,身体早已好转。甚至还利用宿太尉弹劾莱芜监官员的机会,把这个产铁重地掌控下来。利用和方腊的粮草兵器交易,把梁山泊精简后重新扩充的二十万大军,换装将近一半。梁山泊将士的战斗力,又提升了一大截。
再说江南方腊,虽然因为和梁山泊的兵器交易实力更强一些,但是在朝廷不计损耗的强攻下,仍旧难以抵挡。在朝廷兵马南下后不过三四个月,方腊便已经岌岌可危,城池大多失陷。
心知凶多吉少,方腊正忧闷间,方垕向方腊道:
“朝廷兵马强盛,我军实难抵挡。”
“唯有逼朝廷退兵,方有一线生机!”
方腊闻言大喜,急忙向方垕问计,方垕道:
“我们和梁山泊多有交易,只要朝廷得知,梁山泊必受猜忌。”
“如果梁山泊在山东重新起兵,朝廷就不得不回师,前去攻打梁山。”
方腊先是一喜,继而又叹息道:
“寡人何尝不知这个办法,只是朝廷对东南钱粮更加看重,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在这时候退兵,转而去打梁山。”
“即使朝廷知道梁山泊有反意,也会尽力安抚,不会班师回京!”
方垕闻言一滞,又有些不甘心道:
“梁山泊和我们有盟约,朝廷得知之后,岂会放过他们?”
“唇亡齿寒的道理,朱武岂能不知?”
方腊神色羞愧,向方垕道:
“唇亡齿寒的道理固然人人皆知,但是要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梁山泊前番起兵时,寡人迟迟未动。如今寡人起兵,梁山泊也不会有动作。”
“所谓四方盟约,四方哪个相信?”
方垕闻言惨然,知道这个时候,唯有拼死一搏。天下间能救他们的,唯有他们自己。
只是,自己年事已高,死了也不可惜,自己这一脉的后人,却不能就此而绝。
想到这里,方垕向方腊道:
“虽然梁山泊多半不会起兵,我们却不能不争取。”
“臣愿派长孙方杰,前去说服朱武!”
看着自己皇叔,方腊已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心中对方垕让方杰临阵逃脱有些恼怒,方腊却知道自己和他们还是一家人。叹息一声,说道:
“皇叔愿让他去,那就让他去吧!”
“方家能留下一脉,也算是件好事!”
方垕心中不忍,向方腊道:
“不如把太子同样派往梁山,前去说服朱武!”
方腊虽然心动,却又摇头说道:
“如此大战在即,不可动摇军心。”
“如果把太子在这时候派出去,谁又愿意死战?”
对方垕所说的派出太子,坚决不肯同意。
方垕劝说一阵,见方腊态度坚决,只得放弃此议。又向方腊说道:
“太子不便派出去,派出公主总行吧?”
“不如让方杰护送金芝公主,去梁山泊和亲!”
方腊听闻此言,先是心中一怒,继而又是一喜,向方垕道:
“皇叔此策极好!”
“让方杰赶快护送金芝公主,去和朱武和亲。”
“只要他愿意出兵,我愿在百年之后,传位他们孩儿!”
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让宝光国师邓元觉带着方杰和金芝公主,前往梁山和亲。
邓元觉虽然不愿在这时离开,却知道这件事情重要,几乎可以说是自己一方唯一活命的机会。带着方杰和金芝公主杀出一条血路,坐船前往梁山。
梁山泊中,一直在关注方腊战况的朱武,在镜像空间中看到方腊和方垕的议论后,感到啼笑皆非的同时,思索这件事情。
第228章 伐辽准备
“只用三个月就打得方腊即将灭亡,朝廷兵马实在不容小觑。”
“吾等接受招安,实是明智之举!”
看着从江南传回的战报,吴用等人感叹道。先前还有一些头领对朱武接受招安有些不解,如今在见到朝廷势如破竹一般把方腊打得即将灭亡后,对朱武接受招安的良苦用心,终于理解起来。
“高俅和十节度的兵马,和童贯率领的西军完全不能比。”
“若是前年攻打梁山泊的是这十五万西军,梁山泊当时的八万人马,下场不会比现在的方腊好到哪里去。”
“幸亏梁山泊接受招安,有时间扩充到二十万大军。”
心中庆幸着这件事,梁山泊许多头领在想到方腊的下场后,仍旧不免惴惴。和征战多年西军相比,梁山泊兵马纵然久经训练,战力却未必比得上他们。即使以二十万对十五万,许多人仍不免有许多担心。
就连朱武,在看到西军摧枯拉朽的表现后,对西军的战力,同样正视起来:
“本以为西军在面对辽国时大败,战力未必多强,但是从征讨方腊来看,着实不能小觑。”
“方腊准备多年,麾下头领的实力丝毫不逊于梁山泊。不如梁山泊的地方,大概是起事时间较短,士卒训练不及。”
“这样一支人马,被西军三个月击败。西军如今的战力,实在不能小觑,。”
被西军的表现所惊,再想到原书中宋江率梁山泊征讨方腊时,阵亡的头领多达五十九位,朱武对自己先前接受招安,更加庆幸起来。
如果他一直不答应受招安,这十五万西军精锐,就要由梁山泊来承受。纵然用各种办法取胜,梁山泊也一定损失甚剧。
如今由方腊承受这十五万西军的倾力一击,梁山泊在面对这些兵马时,就会更有准备。
只是,想到这支西军在即将到来的伐辽中遭遇惨败,朱武对即将到来的伐辽,心中难免不安:
“同样这支兵马,在征讨方腊时势如破竹,在伐辽时却接连遭遇惨败。”
“先前我答应伐辽,是否太自大呢?”
皱眉思索着这件事,朱武不知道是辽国太过强大,还是西军在征讨方腊后,战力开始下滑:
“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
“或许是西军征讨方腊后紧接着就去伐辽,疲惫之下遭遇惨败。”
“亦或者是这些来自西北的苦哈哈被江南花花世界所迷,战力也就废了。”
“西军北伐之时,不可能维持原有战力!”
推测西军在征讨方腊后战力下降,朱武见到梁山泊许多头领被这十五万西军的战力所惊,甚至还有些惴惴不安后,不免用这些理由,安慰他们一二。
就在这种情况下,邓元觉和方杰护送方金芝抵达青州、想要和梁山泊和亲的传来后,在梁山泊引起了激烈争论。
一些人认为梁山泊已受招安,不应在朝廷势大时重新反叛。一些人则知道招安只是幌子,梁山泊和方腊的联系一直未断,认为应重新起兵,把方腊解救出来:
“唇亡齿寒,唇齿相依。梁山泊虽受招安,却一直受朝廷猜忌。”
“如果朝廷在平定方腊后命十五万西军挥师北上,梁山泊如何抵御?”
“不如响应方腊重新起兵,在山东拖住朝廷兵力。甚至能趁机攻打东京,逼迫西军回援。”
“只要把方腊解救出来,朝廷就不可能全力攻打梁山泊。双方相互呼应,让朝廷疲于奔命。”
只是这个观点,并没有得到认同,许多人反唇相讥,认为这不可能实现:
“梁山泊以前和朝廷征战时,曾多次邀请方腊起兵,此人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和梁山泊呼应的打算。”
“如果梁山泊在这时起兵,把朝廷攻打方腊的兵力吸引过来。方腊以后在梁山泊和朝廷征战时,会在江南起兵吸引朝廷注意吗?”
“所谓相互呼应,根本是无稽之谈!”
争论许久,都没有统一意见。最终还是由朱武一锤定音,决定先拖着这件事,等待转机出现:
“朝廷兵马势大,说不定再过一阵,就把方腊消灭了。”
“如果梁山泊起兵后没能解救方腊,只是把朝廷兵力吸引过来,那么这件事情,对梁山泊就毫无益处了。”
“不如观望一阵,看方腊能不能挡住官兵,唯有相持下来,梁山泊才能呼应。”
命戴宗去江南打探消息,看方腊能撑多久。
“这样的话,邓元觉、方杰、方金芝三人,应该如何接待?”宋江道。
朱武沉吟一番,看到人群中的柴进,想起一件事来,道:
“让李应在青州拖住他们,再请柴大官人前去,接待他们三个。”
“只要在路上拖延一些时日,江南战局就会明朗。梁山泊是否起兵,那时就清晰了!”
让柴进代替自己,去青州迎接三人。
柴进领命而去,戴宗也前往江南,实时传递消息。
就这样,直到四月底的时候,方腊被俘的消息传来,邓元觉一行人方才抵达梁山泊,请求双方和亲。
听到梁山泊说方腊已被俘虏,邓元觉如何能够接受,当即就要回返,看消息是否准确。
梁山泊众人阻拦不住,只得让他带一些人回返,方杰和方金芝留了下来,等待确切消息。
“方腊已经被俘,梁山泊是否起兵,都无法解救他了。”
“朝廷这次进兵,实在太快了些!”
惊叹于朝廷这次进兵之快,先前还打算呼应方腊的头领,都是庆幸不已。如果按他们的想法起兵呼应,梁山泊除了会引来朝廷兵马打击外,就没有任何收获了。哪像现在这样,能够观望战局。
“江南平定之后,朝廷就要北伐了。”
“这次朝廷让梁山泊出兵,可就躲不过去了!”
“必须早做准备,等待北伐到来!”
知道朝廷招安梁山泊的目的,更知道虚靖天师促成招安就是让自己带一百零八天罡地煞北伐,朱武知道这件事绝对躲不过,让众人早做准备。
对于北伐辽国,梁山泊众头领并不畏惧。甚至许多人在想到朝廷平定方腊的威势后,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建功立业。
只是,对于北伐时如何安排,梁山泊头领之中,再次有了争论。一些人认为应服从朝廷,一些人认为要维持独立,免得被人坑害:
“梁山泊这次送出去的两万兵,被童贯毫不客气地消耗了,一点说法都没有。”
“这次北伐燕云,朝廷的主将多半仍是童贯。此人本就和梁山泊有隙,如果在北伐时听从童贯指挥,一定损失甚剧。甚至在北伐的功劳,都会被人夺取。”
“此次北伐之时,不可听从童贯!”
对童贯毫无信任,更是对他毫不客气地消耗梁山泊派出去的两万兵心有余悸,梁山泊许多头领都认为朝廷如果任命童贯为主将,应该保持独立。
对此极为赞同,朱武在对照原书中梁山泊伐辽的路线后,对保持独立的方法,同样有了盘算:
“梁山泊攻打辽国,是从檀州、蓟州,再去攻打霸州、幽州。”
“这条路线是由北向南,和童贯北伐的路线完全不同。”
“虽不知原书中梁山泊兵马如何绕到澶州,如果想取得原书中的大胜,最好要遵照这条路线!”
虽然对梁山泊如何绕到檀州有些不解,朱武却决定参考这条路线,安排如何进军。
想到这里,朱武向众人道:
“如果按朝廷安排从陆路进军,梁山泊多半要服从童贯指挥。”
“想要获得独立,只有和童贯分兵、让他无从指挥。”
“李俊这些年在青州早已探知到去辽国的海路,我决定从海路进军,让童贯无从指挥。”
“只要打下蓟州、檀州,梁山泊就能从北向南,和朝廷从南边北上的兵马夹击,打下燕云之地。”
指着进军路线,梁山泊许多头领,都是疑惑不已。不怪他们没有见识,实在是这样的跨海远征,梁山泊毫无先例。
就连吴用,也向朱武谏道:
“海上风高浪急,乘船跨海远征,实在太危险了。”
“不如从河北北上,和朝廷兵马一起!”
知道朝廷北伐会失败,朱武如何愿意和这些兵马一起,执意道:
“和朝廷兵马一起北上,梁山泊就不免受到朝廷制约。”
“不但有可能被夺了功劳,还可能在兵败之时,作为朝廷兵马的替死鬼。”
“这次北上伐辽,绝不能和朝廷兵马一起!”
说着,他又分析从这条路线进军的优势,向众人道:
“梁山泊地处水泊,无论头领、士卒,对乘船都极为熟悉。即使海上的风浪更急,将士们却大多能适应下来。”
“而且从海路进军,辽国毫无防备。等到朝廷兵马从南路北上,把辽国兵马吸引到南边后,梁山泊在北边的攻势,就会毫无阻碍。”
“如此既能立功,又不受童贯指挥。只要立下功劳,谁都夺不过去!”
说着这条路线的优势,吴用等人在惊愕后,逐渐认同起来。对于梁山泊来说,从海路进军的确最有优势,而且能维持兵马独立,不受童贯指挥。
只是,对于跨海远征,许多人却仍有疑虑,认为应先行验证,免得出现问题。
对于这点,朱武道:
“李俊在青州早已探明航线,只要船只足够,跨海毫无问题。”
“北伐辽国不是一时半会儿之事,可以让李俊继续打造船只,找出最佳航线。”
“还可以让将士乘坐海船,先行适应一番。”
认为这样做更稳妥,众人在朱武劝说下纷纷点头,宋江道:
“这件事应该禀报宿太尉,请他在朝中说话,请求朝廷同意。”
“朝廷前番在攻打梁山泊时就造了许多船只,如果跨海远征,一定会建造许多海船。”
“船只足够的话,跨海会更方便!”
对此极为满意,朱武道:
“宋江兄弟负责和朝廷官员联络,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争取让朝廷多拨下物资,为我们建造海船!”
说着,他还想起了两个人,道:
“梁山泊前番俘虏的叶春擅长打造船只,刘梦龙擅长指挥水军。”
“这两人知道咱们的厉害,尽量让他们去青州负责这件事,免得有贪官污吏到来,反而坏了事情。”
“而且他们是高俅的人,可以让高俅放心,在这件事上出力!”
宋江闻言领命,又觉得派心腹去不放心,自己亲往东京,促成这件事情。
听到梁山泊主动请缨北伐辽国,宿元景心中甚喜,上奏天子,即降圣旨:
“制曰:舜有天下,举皋陶而四海咸服;汤有天下,举伊尹而万民俱安。朕自即位以来,任贤之心,夙夜靡怠。”
“近得朱武等众,顺天护国,秉义全忠,如斯大才,未易轻任。敕加朱武为破辽兵马都先锋使,宋江为副先锋。其余军将,如夺头功,表申奏闻,量加官爵。”
“就统所部军马,克日兴师,直抵巢穴,伐罪吊民,扫清边界。所过州府,另敕应付钱粮。如有随处官吏人等,不遵将令者,悉从便益处治。故兹制示,想宜知悉。
宣和三年夏五月十五日。”
宋江跪听诏敕,得知自己为副先锋,心中极为欢喜,拜谢宿太尉道:
“某等众人,正欲如此与国家出力,立功立业,以为忠臣。今得太尉恩相力赐保奏,恩同父母。”
“只是战船未曾齐备,有烦恩相题奏,乞降圣旨,宽限时日,打造海船、整顿器具枪刀甲马,便当尽忠报国。”
宿太尉听罢大喜,回奏天子。天子因童贯仍在江南平定方腊余部,遂命高俅派刘梦龙、叶春等人,去青州打造船只,为梁山泊渡海远征做准备。
同时,或许是因为梁山泊主动请缨,让朝廷去了许多疑心。或许是梁山泊距离东京太近,让朝廷感到不安。天子在允许梁山泊独立北伐后,还拨下许多粮草兵器,让梁山泊派兵前往青州,适应海上行船。
朱武得到消息后,一边欢欢喜喜地接收粮草兵器,一边把梁山泊兵马分批送往青州,挑选合适人员,准备跨海远征。
就这样准备了近一年,童贯终于扫清了方腊余部,被朝廷调遣北上,开始北伐燕云。
第229章 北伐燕云
“一年了,朝廷终于要北伐了!”
“我等训练那么久,终于有机会建功立业了!”
宣和四年四月,梁山泊在青州训练一年后,终于接到了北伐燕云的旨意。想到这一年来的辛苦,宋江这个被朝廷任命的破辽兵马副先锋,当即向朱武请缨,要率兵马出征。
对宋江已有几分信任,又有心用他打败辽国,朱武在听到宋江的请求后,当即就任命道:
“宋江从纠察总队抽选两千精锐,卢俊义率骑兵111旅三千人,董平率骑兵161旅三千人,栾廷玉率混成405旅六千人,张清率混成406旅六千人。一共两万兵马,组成北伐前军。”
“以卢俊义为指挥使,宋江为教导使,吴用为参谋长,在青州水师护送下,先行渡海远征。”
“尔等务必要尽快上岸,打下临近据点,接应后续大军!”
早已等待着这一刻,宋江、卢俊义、吴用等人闻言,立刻凛然应命。按朱武吩咐调集人马,渡海北伐燕云。
这四个旅人马都是精锐,作为前部先锋已经绰绰有余。梁山泊这一年来准备的海船,正好能一次性输送这些兵力。
定下大军前部,朱武看着一众跃跃欲试的头领,又任命道:
“关胜率骑兵121旅三千人,秦明率骑兵骑兵131旅三千人,呼延灼率骑兵151旅三千人,林冲率混成401旅六千人,杨志率混成402旅六千人,黄信率混成403旅六千人,孙立率混成404旅六千人。一共三万三千兵马,组成北伐中军。”
“步军六个师各带三个旅九千人,一共五万四千兵马,组成北伐后军。”
“中军和后军由我亲自统领,青州水师和梁山水师接应,水军陆战队守卫登陆据点,为大军守住后路,运送粮草物资。”
“这一战关乎梁山成败,所有被点到的头领,都要随大军一起出征,竭力取得胜利。”
众人轰然应是,凡是被点到的头领,都是欢喜不已。那些不在天罡地煞之列、大多没有被点到的头领,则是怏怏不乐,为自己不能参与伐辽而郁闷。
即使对招安一直保留意见的晁盖,在知道自己不在伐辽名单后,同样是心中不快,有心请缨出征。
只是,朱武对他的想法早有了解,不待晁盖开口,便任命道:
“王伦、许贯忠、孙安留守梁山,务必要守住山寨,不被朝廷偷袭。”
“晁盖、乔道清、萧嘉穗、史文恭、苏定、扈成巡视四方,务必让各处分寨,不能有大动荡。”
“这些是梁山泊的根本,你们九个人一定要守好了,不要让我们在北伐时,还要担心后方。”
听到朱武将这件事说得如此郑重,还把以前需要许多头领才能守住的梁山泊和各地分寨交给自己,王伦、晁盖等人,都感觉责任重大。对朱武这番安排,再无丝毫异议。
对此还不放心,朱武又命令青州水师在完成渡海任务后,由费保、倪云、卜青、狄成各带一营人马,在梁山泊四个水寨驻扎。以免梁山泊空虚,被朝廷偷袭拿下。
这样一番安排后,梁山泊上上下下顿时忙碌起来,人人不得空闲。
这种情景,让这一年来托庇于梁山泊的邓元觉、方杰、方金芝等人,开始感到不安:
“本以为梁山泊受招安是和朝廷虚与委蛇,如今看他们为北伐做准备的架势,似乎是铁了心在受招安后,为朝廷建功立业。”
“若是北伐取胜,梁山泊诸位头领加官进爵归来,会不会和我等划清关系,甚至拿来做进身之阶?”
想到这个可能,邓元觉、方杰、方金芝,都是心中惴惴,不知道梁山泊北伐归来后,如何对待自己。
这一年来,他们虽然在江南收揽到不少方腊余部,甚至还带了不少人在青州暂避。但是和梁山泊二十万大军比起来,却是不堪一击。一旦梁山泊有他心,他们就极为危险。
再想到朱武这一年来不断推脱,甚至连见他们的次数都极为寥寥,三人就更感觉没有底气,想要离开这里。
“只是离了青州,又该去哪里呢?”
“天下除了梁山泊,还有谁会庇护我们?”
想到这一年来联络田虎、王庆等势力,却没有丝毫回应的结果,三人对脱离梁山泊庇护后前往哪里,都是茫然不已。
邓元觉道:“我去找鲁智深问问,他是义气好汉,一定不会隐瞒。梁山泊若真有动作,鲁智深一定知道!”
对此极为赞同,方杰道:“鲁智深是梁山泊的元老,若是有他说话,事情就好办了。不过……”
看了看方金芝,方杰向她说道:
“我和国师护送公主前来,本是奉圣公之命和梁山泊主和亲。如今圣公已去,这件事按理说是没必要了。”
“只是如今梁山泊势大,我等圣公余部都要托庇他们,还请公主仔细考虑和亲之事,看看要不要继续下去。”
“如果朱将军愿意和公主和亲,我们留在青州,就不用有那么多担心了!”
方金芝听闻此言,顿时脸色一红,有些羞赧、又有些黯然地道:
“我们现在这样,哪里有资格和梁山泊和亲呢?”
“朱将军一直没有回应这件事,显然毫无此意。”
“再说朱将军和扈夫人琴瑟和谐,我一个亡国公主,又有什么资格用和亲破坏他们呢?”
“和亲的事不用再说,我今后也不是什么公主,只是一介孤女!”
方杰闻言不喜,道:
“公主身份不凡,何必轻贱自己?”
“没有你在这里,我们如何能招揽圣公余部?”
“我看那朱武虽有建功立业之心,却也不乏反意。一旦他决议造反,吾等圣公余部,就是最好的助力。”
“有了我等加入,梁山泊不但能多出一支兵马,未来征讨江南时,也有许多助益。”
“这样一桩好事,我不信朱武会不动心!”
说着,方杰压低声音,向邓元觉和方金芝道:
“我们就拿这件事情试探,看朱武是否真有反意。”
“如果他一心建功立业,我们就在他北伐后,尽快想法离开!”
邓元觉闻言点头,道:
“我看梁山泊中,除了晁盖之外,鲁智深、柴进等人,也不是一心建功立业之人。”
“不如和他们商议一下,试探朱武心意!”
定下这件事情,邓元觉当即去找和他相识的鲁智深、以及负责接待他们的柴进,想让这两个人,用和亲试探朱武心意。
鲁智深是个出家人,听到这件事只是挠头,柴进却知道症结所在,向三人道:
“将军对夫人极为尊重,不得夫人允许,不会娶亲纳妾。”
“所以和亲这件事将军虽早已知道,却一直没有表态。”
“诸位若想和亲,需要去找夫人!”
说着,他还看着方金芝,向她道:
“梁山泊女眷不多,公主在这里一年,应该和夫人熟识了。”
“若是真想和亲,那就去找夫人。”
“没有夫人许可,这件事谁都不敢插嘴!”
方杰闻言不忿,道:
“为何?”
“难道将军尊重,她就恃宠而骄?”
“公主身份尊贵,和亲还要她允许?”
柴进微微一笑,向方杰道:
“正因为公主身份尊贵,这件事才一定要经过夫人允许。”
“否则将军的内宅里有了纠纷,那就是我等之过了。”
“诸位可要知道,夫人是将军明媒正娶的正妻,和众位头领一起名列天罡地煞的人。”
“若是她在内宅里地位不稳,梁山泊众位头领,可都要仗义执言了!”
“否则天罡地煞和周天群星之说,又有谁会重视?”
闻言猛然一滞,方杰和方金芝等人实在没想到,名列天罡地煞的影响有这么大。如果再加上周天群星,影响就更大了。梁山泊众位头领结成的利益共同体,实在是让人无能为力。
如此一来,方金芝纵然有公主身份,在和扈三娘比较时,仍旧没有优势。甚至要经过她许可,方能达成和亲。
“如果要经过许可方能和亲,公主在嫁过去后,身份就低于扈夫人了。”
“以公主的身份,难道还不能做正妻?”
对此难以接受,邓元觉和方杰却知道了和亲被搁置的症结所在,在朱武不愿动摇扈三娘的地位、也不想内宅生乱的情况下,只要他们还拿着金芝公主的架子,和亲就不可能成功。
除非金芝公主愿意做小,他们这些方腊余部,也随着这场和亲,完全并入梁山泊。
对此实在不甘,邓元觉和方杰苦苦思索,还没有拿定主意,却听方金芝道:
“我去说服夫人!”
“只要她愿意接纳,我就愿意和亲!”
对此有些傻眼,邓元觉和方杰刚想劝说,便听柴进大笑,道:
“好!”
“既然公主愿意,我就让贱内探探夫人口风了!”
“早点把这件事情定下来,早点确定关系。”
“梁山泊这次出征,山寨有些空虚,有了诸位加入,我等就放心多了。”
“说不定诸位也是周天群星中人,和大伙儿是兄弟呢!”
开了一个玩笑,柴进和鲁智深很快离开,拿着这件事情,试探朱武心意。
很快从扈三娘那里得知此事,甚至还在镜像空间中看到了前因后果,朱武对这件事的发展,也有些哭笑不得:
“本想让柴进再续姻缘,孰料他们却没有对上眼。”
“如今这方金芝想要和我和亲,我又该怎么办?”
对此拿不定主意,朱武决定按柴进等人所说,把这件事交给扈三娘,由她打理内宅,维护她的权威。
扈三娘虽然对方金芝的身份有些忌惮,却知道朱武娶了方金芝后,对梁山泊的好处。再加上她不愿被人说是善妒,自然是答应了这件事。甚至劝朱武早日娶亲,早日诞下子嗣。
朱武有些不解,询问她其中原因,扈三娘道:
“以前你只是梁山泊主,除了家人之外,谁会关心你的子嗣?”
“如今你已经东平节度使,朝廷册封的破辽兵马都先锋使。将来还可能割据一方,自己称王称霸。”
“那时再没有子嗣,大伙儿都会担心!”
对此若有所思,朱武道:
“这样看来,是该有子嗣了!”
决定在这次北伐之后,就不再刻意控制,争取诞下子嗣。
这些年他因为扈三娘年龄较小、梁山泊征战频繁,一直在刻意避孕,没有诞下子嗣。如今梁山泊已拥有二十万大军,整个山东大地都几乎被渗透完毕。在有了稳固的根据地后,已经能考虑下一步了。作为政权首领,不能没有继承人。
“这次北伐回来,虚靖天师许诺的京东两路安抚使已经该兑现了!”
“到时候就能名正言顺地占据山东,成为割据势力!”
盘算着这件事情,朱武没有听从扈三娘所说的尽快娶亲,而是决定在北伐之后,再安排娶亲之事:
“方金芝是方腊的女儿,朝廷通缉的要人,如果我娶了她,那就要说明和朝廷势不两立了。”
“现在是北伐之时,不能节外生枝。”
“等到北伐归来割据后,再用娶方金芝这件事,试探众位头领心意!”
做出这个决定,朱武让扈三娘把此事告诉方金芝,同时让邓元觉、方杰率余部进入梁山泊,在那里潜藏的同时,保护这个地方。
见到朱武答应和亲之事,甚至连梁山泊这个核心之地都对他们开放,邓元觉、方杰等人,个个都是大喜。
虽然他们还不乏翻脸的担心,却知道自己进驻梁山泊后,梁山泊翻脸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
毕竟梁山泊是靠义气聚拢头领,如果朱武敢公然背义,他对梁山泊将士的掌控,一定会出问题。
而且,在得知梁山泊的秘密后,他们也能够对等威胁,在梁山泊翻脸的时候,把梁山泊所在的秘密,同样扩散出去。
如此,他们就不担心梁山泊回来后突然翻脸,甚至出卖自己。
就这样,朱武和邓元觉、方杰等人取得互信后,一面安排他们继续在江南收拢方腊余部,一面让这些人进驻梁山,防备朝廷突袭。
在解除后顾之忧后,朱武终于放心地带着大军,乘船北伐燕云。
第230章 蓟州二仙山
不提朱武在山东的安排,宋江、卢俊义、吴用在青州水师护送下抵达蓟州外海后,发现辽国对来自海上的敌人没有丝毫防备。三人大喜之下,急忙率两万前军,登陆上岸扎寨。
毫无阻碍地进入辽国腹地,三人都觉得这次一定能够建功立业,更觉得渡海远征之法,实在是神来之笔。
“大军修整三日,待到后续兵马到来,探知周围消息后,就去攻打蓟州,取得立足之地!”
命令大军修整,卢俊义又吩咐燕青和韩伯龙,去周围打探消息。
燕青聪明伶俐,韩伯龙是滦州人氏,家乡距离此地不远。两人去周围打探后,很快便探知辽国兵马大多在南面白沟河一带,防备童贯从南面北伐的大军。
韩伯龙见此大喜,和燕青回来后禀报:
“蓟州是个大郡,钱粮极广,米麦丰盈,乃是辽国库藏。打了蓟州,诸处可取。”
“如今辽国兵马在南,正适合取蓟州!”
宋江、卢俊义、吴用三人同样有心立功,得知这个消息后都觉得机不可失,留下一万步兵守寨,率领一万骑兵,直奔蓟州而去。
蓟州是个要地,当今大辽郎主在燕京篡位后差御弟耶律得重守把,部领四个孩儿,长子耶律宗云,次子耶律宗电,三子耶律宗雷,四子耶律宗霖,手下十数员战将,一个总兵大将唤做宝密圣,一个副总兵唤做天山勇,守住着蓟州城池。
得知有兵马来打蓟州,御弟大王连忙整点三军人马,火速出城迎敌。离城三十里外,与梁山泊前军对敌,各自摆开阵势。
辽军阵中,中间马上御弟大王,两边左右四个小将军,身上两肩胛都悬着小小明镜,镜边对嵌着皂缨,四口宝刀,四骑快马,齐齐摆在阵前。那御弟大王背后,又是层层摆列,自有许多战将。
看到梁山泊的旗号,辽军已知是梁山泊兵马前来,那四员小将军高声大叫:“汝等草贼,何敢犯吾边界!”
卢俊义听得,便问道:“两军临敌,哪个英雄当先出战?”
说犹未了,只见董平举着双枪,争先出马。那边番将耶律宗云,舞刀拍马来迎董平。两个斗不上五合,番将耶律宗霖拍马舞刀便来协助。张清见了,举枪迎住厮杀。那两个耶律宗电、耶律宗雷弟兄,挺刀跃马,齐出交战。这里栾廷玉、朱仝各举兵器相迎。四对儿在阵前厮杀,绞做一团,打做一块。
正斗之间,没羽箭张清佯装不敌,勒马返回本阵。耶律宗霖年轻气盛,拍马追了过来。张清在马上约住梨花枪,探只手去锦袋内拈出一个石子,那石子百发百中,说时迟,那时快。这耶律宗霖飞也似追来,张清转头扑将去,两骑马隔不的十来丈远近。只见张清手起,喝声道:“着!”那石子望耶律宗霖面上打个正着,翻筋斗落马。
耶律宗云正和董平斗到热处,忽见耶律宗霖落马,急忙要去解救,被董平两条枪绞住,哪里肯放。耶律宗云此时心忙,枪法慢了些,被董平右手逼过绿沉枪,使起左手枪来,望番将项根上只一枪,搠个正着。可怜耶律宗云金冠倒卓,两脚登空,落于马下。
御弟大王见长子身亡,顿时痛彻心扉。眼看幼子耶律宗霖落马后无人解救,被张清乘机割了脑袋,御弟大王大怒之下,命令麾下辽军,一齐拥了上去。
卢俊义等人见此,率军拥兵掩杀。双方混战之下,辽兵将领无一人能挡卢俊义,被卢俊义率军冲开阵势,杀散辽兵万余。御弟大王大惊之下,率领辽兵撤退。卢俊义乘机夺了战马一千余匹,和耶律宗云、耶律宗霖两个将领的首级一起,送到后方报功。宋江作为教导使,也书写张清第一功、董平第二功。
蓟州城中,御弟大王自折了两个孩儿,以自懊恨,便同大将宝密圣、天山勇等商议道:“如今梁山泊进兵来打蓟州,似此怎生奈何?”
稀里糊涂地吃了一场败仗,大将宝密圣还有一些不甘,道:“若是梁山泊兵马到来,小将自出去与他相敌,若不活拿他几个,这厮们哪里肯退!”
御弟大王说道:“那个穿绿袍的,惯使石子,杀吾孩儿,好生可恨。”
天山勇道:“大王放心,教这蛮子吃俺一弩箭!”
御弟大王大喜,在次日梁山泊兵马追来,抵达蓟州城下后,又命宝密圣、天山勇,率军前去迎战。
宝密圣横槊出马,宋江在阵前见了,便问道:“斩将夺旗,乃见头功!”
说犹未了,只见双枪将董平出阵前来,与番将宝密圣大战。两个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正斗之间,没羽箭张清悄悄纵马趱向阵前。天山勇见到,在马上把了事环带住,趱马出阵,教两个副将在前面影射着。三骑马悄悄直趱至阵前。张清又先见了,偷取石子在手,看着那番将当头的只一石子,急叫“着”,却从盔上擦过。那天山勇却闪在这将马背后,安的箭稳,扣的弦正,觑着张清较亲,直射将来。张清叫声“阿也”,急躲时,射中咽喉,翻身落马。
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见此,死命去救回来。卢俊义看了,急教拔出箭来,血流不止,项上便束缚兜住。随即叫军医扶张清上车子,护送回海滩营寨,等神医安道全前来后调治。
此时阵前喊声又起,卢俊义见箭射了张清,无心恋战,下令鸣金收兵,率领兵马撤退。
遭遇这番挫败,卢俊义、宋江等人都知道靠一万骑兵不可能打下蓟州,聚在一起商议策略,吴用道:
“山寨中公孙胜原是蓟州人,杨雄亦曾在那里做节级,石秀、时迁亦在那里住的久远。”
“只要后续兵马前来,让他们混进城中。蓟州这个城池,可谓囊中之物。”
卢俊义、宋江闻言,心中俱是大喜,急忙向朱武求援,请求派公孙胜、石秀、杨雄、时迁等人前来。
朱武此时已率领部分兵马登陆上岸,得知卢俊义率领前军先胜后败,张清被天山勇射中咽喉,性命危在旦夕,急忙让安道全出手医治,把张清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然后,又唤来已经到这里的公孙胜、石秀、时迁,向他们说起此事。
石秀和武松一起掌管特战队,对于这种任务,可谓颇为熟悉。时迁也仗着熟悉蓟州地理,向朱武献计道:“蓟州城有一座大寺,唤做宝严寺。廊下有**宝藏,中间大雄宝殿,前有一座宝塔,直耸云霄。”
石秀说道:“我教他去宝藏顶上躲着,每日饭食,我自对付来与他吃。如要水火,直待夜间爬下来净手。只等城外哥哥军马打的紧急时,然后却就宝严寺塔上放起火来为号。”
时迁是个惯会飞檐走壁的人,哪里不躲了身子。石秀临期自去州衙内放火。他两个商量已定,和朱武约定信号,准备混入城中。
为了掩护他们入城,朱武将林冲、武松、秦明、呼延灼等人召集起来,带着已经上岸修整好的四万兵马,前去攻打蓟州。
御弟大王前番小胜一场,对此丝毫不惧,派兵出城拦截。宝密圣横槊出战,朱武在阵前见了,命令道:“林冲兄弟出马,将他首级取来!”
林冲拍马出阵,与番将宝密圣大战。两个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林冲要见头功,持丈八蛇矛斗到间深里,暴雷也似大叫一声,拨过长枪,用蛇矛去宝密圣脖项上刺中一矛,搠下马去。
番将天山勇见刺了宝密圣,横枪便出。朱武命身边的神机营主将徐宁出阵。二马相交,斗不到二十来合,徐宁手起一枪,把天山勇搠于马下。
朱武见连赢了二将,心中大喜,催军混战。辽兵见折了两员大将,心中胆怯,望蓟州奔走。
朱武率军追赶,直追到蓟州城下,见石秀、时迁已经混入城中,方才收兵罢手。卢俊义、宋江、吴用此时也率领前军骑兵,一起汇合过来。
得知朱武的计策,吴用道:
“既然城中有石秀、时迁在里面,如何耽搁下去?”
“教四面竖起云梯炮架,即便攻城。再教凌振将火炮四下里施放,打将入去。攻击得紧,其城必破!”
朱武听了笑道:“军师之言,正合吾意。”即便传令,四面连夜攻城。
御弟大王见梁山泊四下里攻击得紧,尽驱蓟州在城百姓上城守护。朱武担心强攻损失太大,每日里只是虚张声势,让麾下五万大军轮番上阵,疲惫蓟州军士。
石秀在城中宝严寺内守了多日,不见动静,只见时迁来报道:“城外哥哥军马打的城子紧,我们不就这里放火,更待何时!”
石秀见说了,便和时迁商议,先从宝塔上放起一把火来,然后去佛殿上烧着。时迁道:“你快去州衙内放火。在南门要紧的去处火着起来,外面见了,定然加力攻城,愁他不破!”
两个商量了,都自有引火的药头,火刀火石,火筒烟煤,藏在身边。当日晚来,梁山泊军马打城甚紧。
却说时迁,他是个飞檐走壁的人,跳墙越城,如登平地。当时,先去宝严寺塔上点起一把火来。那宝塔最高,火起时城里城外哪里不看见。火光照的三十余里远近,似火钻一般。然后却来佛殿上放火。那两把火起,城中鼎沸起来,百姓人民,家家老幼慌忙,户户儿啼女哭,大小逃生。
石秀直扒去蓟州衙门庭屋上博风板里,点起火来。蓟州城中见三处火起,知有细作,百姓哪里有心守护城池,已都阻挡不住,各自逃归看家。没多时,山门里又一把火起,却是时迁出宝严寺来,又放了一把火。
那御弟大王连番损兵折将,心中已有退意。见城中无半个更次,四五路火起,知道梁山泊有人在城里,慌慌急急,收拾军马,带了老小并两个孩儿,装载上车,开北门便走。
朱武见城中军马慌乱,催促军兵卷杀入城。城里城外,喊杀连天,早夺了南门。那些有心抵抗的军士眼见城池已破,自己寡不敌众,只得跟着御弟大王投北门而走。
朱武引大队人马入蓟州城来,当即传下将令,先教救灭了四边风火。又出榜安抚蓟州百姓。命宋江、公孙胜两人,暂时执掌蓟州。
次日,朱武见城中已安定下来,与公孙胜在军中闲话,问道:
“久闻先生师父罗真人,乃盛世之高士。前番缘悭一面,未曾见到尊师。”
“敢烦贤弟,来日引朱武去法座前焚香参拜,一洗尘俗。未知尊意若何?”
公孙胜回到家乡,自然想回乡探亲,闻言顿时回道:
“贫道亦欲归望老母,参省本师,为见兄长连日屯兵未定,不敢开言。”
“今日正欲要禀仁兄,不想兄长要去。来日清晨同往参礼本师,贫道就行省视亲母。”
次日,朱武暂委军师吴用掌管军马,收拾了名香净果,金珠彩段,带着林冲、徐宁、戴宗、吕方、郭盛、焦挺六个头领,率领神机营和一个混成旅,一共七千兵马,取路投九宫县二仙山来。
离了蓟州,来到山峰深处。但见青松满径,凉气翛翛,炎暑全无,端的好座佳丽之山。当下,公孙胜同朱武,直至紫虚观前。众人下马,整顿衣巾。小校托着信香礼物,径到观里鹤轩前面。
观里道众见了公孙胜,俱各向前施礼。道众同来见朱武,亦施礼罢。公孙胜便问:“吾师何在?”
道众道:“师父近日只在后面退居静坐,倦于迎送,少曾到观。”
公孙胜听了,便和朱武径投后山退居内来。
转进观后,崎岖径路,曲折阶衢。行不到一里之间,但见荆棘为篱,外面都是青松翠柏,篱内尽是瑶草琪花。中有三间雪洞,罗真人在内端坐诵经。童子知有客来,开门相接。
公孙胜先进草庵鹤轩前,礼拜本师已毕,便禀道:
“弟子同神机将军受了招安,今奉敕命,封先锋之职,统兵来破大辽。”
“今到蓟州,特地要来参礼我师,现在此间。”
第231章 拜会罗真人
没有再次把朱武拒之门外,罗真人听到公孙胜请求,便请朱武进来。甚至在朱武进草庵的时候,亲自降阶相迎。
终于见到这个能和虚靖天师相提并论的道门高人,又对他有所恳求,朱武再三恳请罗真人坐受拜礼,罗真人道:
“将军做了国家大臣,腰金衣紫,受天子之命。”
“贫道乃山野村夫,何敢当此?”
朱武执意谦让,要礼拜他,罗真人方才肯坐。朱武先取信香炉中焚烧,参礼了八拜。遂呼林冲等六个头领,俱各礼拜已了。
罗真人都教请坐,命童子烹茶献果已罢。动问行藏,罗真人乃曰:
“将军上应星魁天象,威镇中原,外合列曜,一同替天行道,今则北伐燕云,此清名千秋不朽矣!”
“徒弟公孙胜,本从贫道山中出家,以绝尘俗,正当其理。奈缘是一会下星辰,不由他不来。”
“今蒙将军不弃,折节下问,出家人无可接见,幸勿督过。”
朱武正色说道:
“朱某幼而孤贫,为人所迫,无奈上山。”
“感谢四方豪杰,望风而来,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恩如骨肉,情若股肱。天垂景象,方知上应天星地曜,会合一处。”
“今奉诏命,统领大军,北伐燕云,径涉真人仙境,夙生有缘,得一瞻拜。万望真人愿赐指迷前程之事,不胜万幸!”
罗真人闻言不语,看着周围众人,道:
“将军少坐,当具素斋。天色已晚,就此荒山草榻,权宿一宵,来早回马,未知尊意若何?”
朱武当即说道:“正要请教真人,些许薄礼,还请真人笑纳!”
唤从人托过金珠彩缎,上献罗真人。罗真人乃曰:
“贫道僻居野叟,寄形宇内,纵使受此金珠,亦无用处。随身自有布袍遮体,绫锦彩段亦不曾穿。”
“将军统数万之师,军前赏赐,日费何止千万。所赐之物,乞请纳回,贫道决无用处。盘中果木,小道可留。”
朱武再拜,望请收纳,罗真人坚执不受。当即供献素斋。斋罢,又吃了茶。罗真人令公孙胜回家省视老母:“明早却来,随将军回城。”
朱武挽留不及,只得看着公孙胜这个最大的帮手被罗真人支走。怀着重重心事,准备请教罗真人。
当晚,罗真人留朱武庵中闲话。朱武把心腹之事,备细告知罗真人,请他指点迷津:
“神宗皇帝遗训:能复全燕之境者胙本邦。”
“枢密使童贯前些日子有云:若有豪杰能以燕京来献者,即除节度使。”
“不知真人以为,梁山泊能否在燕云立足,成为一方藩镇?”
没料到朱武有这个想法,罗真人道:
“将军欲为藩镇,有把握抵御外敌吗?”
“一旦作为藩镇自立,不但金国辽国,就是南边宋国,同样容不下将军。”
“以将军的兵力,能够在三国之间,作为藩镇自立吗?”
朱武闻言一笑,自信满满地道:
“辽国屡战屡败,如今已经是冢中枯骨。燕京城中的皇帝,也是篡位而来,不被众人信服。”
“只要打下燕云,辽国就没有力量恢复,梁山泊能依靠燕云汉人,轻易立足此地。”
“至于宋国那边,童贯顿兵白沟,连行将灭亡的辽国都拿不下,又有什么能力,威胁梁山大军呢?”
“最可虑的金国,如今正忙于追捕天祚帝,占据西京大同。只要能快速拿下燕云,修建居庸关、榆关之间的长城。朱某有信心抵御金兵,让他们无法寸进。”
“如此宋辽金三国,暂时都不足为虑。梁山泊欲为藩镇,此为难逢良机!”
罗真人闻言闭目,思索朱武的话,良久方才说道:
“贫道方外之人,不染尘俗之事。”
“将军既有把握在燕云立足,又何必请教贫道呢?”
朱武正色说道:
“战场上是有把握,战场外却颇多忧虑。”
“当今天子是道君皇帝,虚靖天师又对梁山泊多有算计。”
“朱某现在担心的,不是童贯率领的大军,而是占据燕云后,虚靖天师会不顾一切针对梁山泊。”
“如果真人肯出手帮助,朱某对占据燕云,那就更有信心了!”
没料到朱武担心的是这个,罗真人有些诧异道:
“将军来二仙山,为的就是这件事?”
“除此之外,将军可有所求?”
听到罗真人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朱武当即知道这件事情有门,急向罗真人道:
“对于朱某来说,最担心的就是虚靖天师仗着自身修为,不顾一切施展法术针对。”
“不怕真人笑话,如今朱某外出,随时要带着数千大军。如果从宋国自立,以后就更加需要小心了。”
“唯有真人相助,朱某才能心安!”
对朱武的话并未全信,罗真人却知道虚靖天师的作为,确实给朱武很大压力。想着燕云之地即将遭遇战乱,罗真人问朱武道:
“将军占据燕云后,能否安定一方、继续替天行道?”
朱武当即回道:
“朱某之所以起兵,便是为替天行道,求得天下大同。”
“如今青州、东平府等地,俱是梁山施政。”
“百姓是否安定,真人一问便知!”
罗真人闻言颔首,道:
“既然如此,将军所做所为,神明必相护佑!”
“但愿燕云之地能尽快安稳下来,不被战火伤害!”
朱武闻言大喜,当即向罗真人行礼道:
“有真人这样心怀仁德的高人在,燕云之地必然很快安稳下来。”
“朱某在这里定然替天行道,保境安民!”
既已决定帮助朱武,罗真人又向他道:
“虚靖天师的事情,将军不用担心。只要将军是天罡地煞魁首,修行中人便无人轻易动你。”
“若有其它需要相助之处,将军也可吩咐!”
朱武闻言更喜,对自己的安危更加放心。听到罗真人欲主动相助,朱武向他说道:
“听说真人有飞天手帕,能够载人起飞。”
“我想请真人帮助,将燕云之地的精确地图绘制出来。”
“以便平定之后,快速修建关隘!”
罗真人闻言点头,当即应允下来。朱武又向他道:
“听说真人有黄巾力士一千余员,朱某恳请真人将他们炼为黄金骑士,赐下相应甲马。”
“有一千余拥有神行法的士卒在,即使居庸关到榆关的长城稍有疏漏,也能在金兵来袭时,快速及时救援。”
对此有些犹豫,罗真人道:
“以贫道的法力,供养一千余员黄巾力士还可,再为他们配上马匹,那就力有不逮了。”
“若想维持这个数量,将军需修建庙宇,收集香火信仰!”
闻言眉头一皱,朱武很快就下了决心,向罗真人许诺道:
“此事不必担心!”
“朱某打下燕京后,就会整修天长观。”
“到时候还请真人出面,在天长观传法。”
对此极为满意,罗真人道:
“将军有心了!”
“贫道方外之人,不染尘俗之事,只是我那个徒弟公孙胜,俗缘日短,道行渐长。”
“恳请将军在成功后将他放还,主持这座道观。”
朱武虽然不舍,但是在罗真人开口的情况下,只能向他说道:
“真人法旨,朱某安敢不听!”
“况公孙胜先生与我亲如兄弟,只要他愿意修道,朱某焉敢阻挡。”
罗真人打个稽首,道:
“谢承将军金诺。”
当即定下这件事,深恐朱武反悔。
朱武见他如此,才明白自己若派公孙胜主持天长观,以公孙胜在梁山泊的地位,只要自己能统一天下,天长观这一脉就与国教无异。说不定几代人后,二仙山就能和龙虎山并列,成为道门圣地。
“天长观就是后来的白云观,全真教以此兴盛。”
“莫非罗真人已算知此事,想取代全真教的气运?”
隐隐猜到了这件事,朱武却无心阻拦。对他来说,道门出现能够和龙虎山并列的势力是件好事,无论是全真教还是二仙山,他都极为乐见:
“如果罗真人真有这个打算,我和他也算有共同利益了。”
“这样就不担心罗真人突然下船,放弃支持梁山!”
心中盘算着这件事,朱武对以后如此取得罗真人的支持,更是有了成算。
如此,朱武和罗真人商量一夜,定下合作事宜,还探讨武功道法,交流心中疑难。此时朱武已经将先天之气融入气血,将自己修成的气血之丹转化为精气之丹,论起境界来说,可谓是实打实的半步金丹。即使罗真人这个早已修成金丹的陆地神仙见了,也是惊叹不已:
“这么年轻就达到半步金丹境界,以后必然会成陆地神仙。”
“只是他功法之中龙虎山的痕迹太重,对以后的修行,可能会有妨碍。”
再想到朱武对二仙山的扶持,罗真人道:
“将军往日所学道法,似乎不成体系。”
“吾欲传授徒儿五雷天罡正法,将军可在旁听讲,用于保境安民,替天行道!”
朱武闻言大喜,当即向罗真人下拜,谢他传法之恩。
罗真人受了这一礼,又为朱武解释了许多疑难,指点他掌握五雷、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回风返火、撒豆成兵、六甲奇门、通幽驱神等神通法术。在次日清晨公孙胜回到草庵后,又将五雷天罡正法的法诀传下。朱武用心记忆,准备以后参悟。
早膳已毕,众人拜辞罗真人,罗真人直送朱武等出庵相别,向他郑重说道:
“将军善加保重,早得建节封侯。”
朱武拜别,出到观前。与公孙胜等一同上马,再回蓟州。
一路无话,朱武到城中州衙前下马。却听得辽国有使者到,未知来意吉凶。
朱武传令教开城门,放使者进来。辽国使者欧阳侍郎入进城中,至州衙前下马,直到厅上。叙礼罢,分宾主而坐。
朱武询问他道:“侍郎来意何干?”
欧阳侍郎道:“有件小事,上达钧听,乞屏左右。”
朱武遂将左右喝退,请进后堂深处说话。
欧阳侍郎至后堂,欠身与朱武道:
“俺大辽国久闻将军大名,争耐山遥水远,无由拜见威颜。又闻将军在梁山大寨,替天行道,众弟兄同心协力。”
“今日宋朝奸臣们闭塞贤路。有金帛投于门下者,便得高官重用;无贿赂投于门下者,总有大功于国,空被沉埋,不得升赏。”
“如此奸党弄权,谗佞侥幸,嫉贤妒能,赏罚不明,以致天下大乱。江南、两浙、山东、河北,盗贼并起,草寇猖狂,良民受其涂炭,不得聊生。”
“今将军统十万精兵,止得先锋之职,又无升授品爵。众弟兄劬劳报国,俱各白身之士。遂命引兵,直抵沙漠。受此劳苦,与国建功,朝廷又无恩赐。此皆奸臣之计。”
“若将沿途掳掠金珠宝贝,令人馈送浸润与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个贼臣,可保官爵恩命立至。若还不肯如此行事,将军纵使赤心报国,建大功勋,回到朝廷,反坐罪犯。”
“欧某今奉大辽国主,特遣小官赍敕命一道,封将军为辽邦镇国大将军,总领兵马大元帅,赠金一提,银一秤,彩段一百八匹,名马一百八骑。便要抄录一百八位头领姓名赴国,照名钦授官爵。”
“非来诱说将军,此是国主久闻将军盛德,特遣欧某前来预请将军,招安众将,同意归降。”
朱武心中好笑,却因为要等待后续兵马到来,虚与委蛇说道:
“侍郎言之极是。争奈大宋天子三番降诏,赦罪招安。虽然官小职微,亦未曾立得功绩,以报朝廷赦罪之恩。”
“今大辽国主赐我以厚爵,赠之以重赏,然虽如此,未敢拜受,请侍郎且回。”
“即今溽暑炎热,权且令军马停歇,暂且借蓟州城屯兵,守待早晚秋凉,再作商议。”
欧阳侍郎道:“将军不弃,权且收下辽主金帛、彩缎、鞍马,俺回去慢慢地再来说话,未为晚矣。”
朱武在这时哪里敢收辽国礼物,引来大宋朝廷猜忌,遂向欧阳侍郎道:“侍郎不知,我等一百八人,耳目最多。倘或走透消息,先惹其祸。”
欧阳侍郎道:“兵权执掌,尽在将军手内,谁敢不从?”
朱武道:“侍郎不知就里,我等弟兄中间,多有性直刚勇之士。等我调和端正,众所同心,却慢慢地回话,亦未为迟。”
于是令备酒肴相待,送欧阳侍郎出城,上马去了。
请宋江、吴用等人商议,朱武将自己和欧阳侍郎的谈话告知他们,道:“辽国侍郎这一席话如何?”
吴用听了,长叹一声,低首不语,肚里沉吟。宋江询问他道:“军师何故叹气?”
吴用答道:
“我寻思起来,欧阳侍郎所说这一席话,端的是有理。”
“目今大宋朝廷,被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个奸臣专权,主上听信。”
“设使日后纵有功成,必无升赏。先前虚靖天师答应的安抚使,也不知在奸臣的阻挠下,能不能够兑现?”
“若论我小子愚意,从其大辽,岂不胜过大宋?”
听到吴用有降辽之意,宋江当即说道:
“军师差矣。若从大辽,此事切不可题。”
“纵使宋朝有负我们,我们忠心不负宋朝,久后纵无功赏,也得青史上留名。”
“若背正顺逆,天不容恕!吾辈当尽忠报国,死而后已。”
吴用闻言叹息,道:
“若是当个忠臣,以后就要被奸臣钳制了!”
“寨主说除奸臣方能受招安,实是至理名言。”
“可惜!可惜!”
叹息梁山泊没能完全除奸臣,把蔡京、童贯、高俅、杨戬等人,一一除灭后再去接受招安。
宋江虽然比吴用更有忠义之心,但是在听到吴用的话后,同样心有戚戚。他何尝不知道四大奸臣对梁山泊的敌视,只是以梁山泊此时的地位,对这几个权倾朝野的奸臣,实在无能为力。
让两人争论了一阵,认识到奸臣的危害,朱武才笑眯眯地把自己和罗真人商议的事情告知他们,决定在燕云之地,正式成为藩镇。
宋江、吴用闻言,心中俱是大喜,还有一些担心。宋江担忧地道:
“梁山泊成为藩镇,朝廷会同意吗?”
“即使朝廷说收复燕云者王,恐怕也轮不到我们!”
朱武笑着说道:
“是否封王并不重要,只要能真正成为藩镇就好了。”
“朝廷允许折家世居府州,难道就不能允许我们占据燕云?”
“如今童贯率领大军顿兵白沟一带,只要我们能攻占燕京,童贯为保住颜面,就会联络我们。”
“到时候我们把封王的机会让给他,让他兑现以燕京来献者即除节度使的命令。在燕京成为节度使,自己成为藩镇。”
“即使朝廷得知,以他们连辽军都打不过的兵力,对我们又有什么威胁呢?”
“说不定还会大张旗鼓给童贯封王,粉饰太平盛世!”
说着,朱武看着跃跃欲试宋江、吴用等人,意气风发地下令道: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但要攻打城池,还要为长治久安做准备!”
“宋江兄弟执掌蓟州政务,一定要摸索出治理此地的办法,为将来治理燕云,提前做好准备!”
和宋江、吴用计议已定,决定屯驻蓟州,待过暑热出兵。同时在这段时间,摸索出治理办法。
第232章 兵围燕京
“什么?朝廷兵马败了?”
“童贯密劾种师道助贼,种师道被迫致仕。”
“皇帝心中惧甚,已经下诏班师!”
刚刚把梁山泊北伐的兵马接应上岸,在蓟州修整安顿,梁山泊众将便得到这个消息,俱是震惊不已。
童贯率十五万大军刚刚平定方腊,又得到种师道这样的名将助阵。梁山泊众头领认为他们的战力不弱,哪想到会轻易败阵:
“怎么就败了呢?这是什么道理?”
“打方腊时势如破竹,打辽国怎么就溃败百里?”
“梁山泊几万兵马就能攻破蓟州,朝廷十五万兵马,怎么这么不堪?”
实在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宋江、吴用等人,都是惊骇不已。打下蓟州之后,两人本以为辽兵战力不强,朝廷兵马会打下霸州,和梁山泊合围燕京。哪想到会突然兵马,已经退了回去。
如今,朝廷兵马已经退回雄州,梁山泊这支兵马,成为一支孤军。
想到孤军深入的后果,宋江、吴用等人,都建议朱武收兵,从海路撤退回去。
朱武有心割据燕云自立,自然不想在这时收兵回去。正当他想着如何说服梁山泊众头领的时候,朝廷敕旨,催兵出战。让梁山泊兵马南下,接应朝廷大军撤退。
“这个时候南下,不是让我们送死吗?”
“童贯的十五万兵马都打不过,我们这十万人又能济什么事?”
“朝廷真不待见我梁山,让我们前去送死!”
接到朝廷的旨意,梁山泊众位头领,一个个都是大怒,对朝廷的不信任,更加深了几分。
朱武虽然对朝廷这个旨意同样不满,却知道这是让梁山泊兵马留下来的机会。和宋江、吴用等人计议,分拨人员已定,祭祀旗纛,选日出师。
此时,忽闻左右报道:“辽国有使来到。”
朱武外出迎接,认出是欧阳侍郎,便请入后堂。叙礼已罢,朱武问道:“侍郎来意如何?”
欧阳侍郎道:“乞退左右。”
朱武随即喝散军士。欧阳侍郎说道:
“宋国兵马大败,梁山泊兵马已成孤军。”
“但是俺大辽国主好生慕公之德,若蒙将军慨然归顺,肯助大辽,必当建节封侯,此乃小事耳。”
“全望早成大义,免俺辽主悬望之心。”
朱武闻言大喜,决定将计就计。故作为难地道:
“这里没有外人,当告侍郎实情。”
“侍郎不知,前番足下来时,众军皆知其意,内中有一半人不肯归顺。”
“若是朱某随侍郎朝见国主,必有将士不愿,若是厮并起来,坏了兄弟义气。”
“我打算带些心腹离开,不拣哪座城子,借我躲避。若有人引兵赶来,那时却好回避他们。他们若是不听,到时再厮并也未迟。”
“我等那时朝见国主,引领大辽军马,却来和他们厮杀,未为晚矣。”
欧阳侍郎听了朱武这一席言语,心中大喜。想到这样做能轻易引起梁山泊兵马内乱,瓦解这支大军,欧阳侍郎说道:
“俺这里紧靠霸州,有两个隘口:一个唤做益津关,两边都是险峻高山,中间只一条驿路;一个是文安县,两面都是恶山,过的关口,便是县治。”
“这两座去处,是霸州两扇大门。将军若是如此,可往霸州躲避。本州是俺辽国国舅康里定安守把,将军可就那里与国舅同住,却看这里如何?”
朱武听欧阳侍郎要引自己去霸州,心中更是欢喜,道:
“若得如此,朱某星夜使人回梁山泊搬取家眷,以绝根本。”
“侍郎可暗地使人来引朱某去,只如此说,今夜我等收拾也。”
欧阳侍郎大喜。别了朱武,出衙上马去了。
在他离开之后,朱武当即令人去请宋江、吴用、卢俊义等头领,一同计议智取霸州之策,拨定人数,只等欧阳侍郎来到便行。
望了两日,只见欧阳侍郎飞马而来,对朱武道:
“俺大辽国主知道将军实是好心的人。既蒙归顺,怕他宋兵做甚么!”
“俺大辽国有的是铁骑雄兵,你既然要取家眷,不放心时,且请在霸州与国舅作伴,俺却差人去取令大人未迟。”
朱武听了,与侍郎道:“愿去的军将收拾已完备。几时可行?”
欧阳侍郎道:“则今夜便行,请将军传令!”朱武随即吩咐下去,带着林冲、杨志、鲁智深、武松等心腹人马,都教马摘銮铃,军卒衔枚疾走,当晚便行。
黄昏左侧,开城西门便出。欧阳侍郎引数十骑在前领路,朱武引一支军马随后便行。三更左侧,前面已到益津关隘口。欧阳侍郎大喝一声:“开门!”当下把关的军将,开放关口,军马人将,尽数度关,直到霸州。
恰在这个时候,卢俊义引兵追来,朱武大怒出战,诈败佯输,诱引卢俊义抢入城中。背后三军,齐声呐喊。城中梁山泊诸将,一齐兵变,接应入城。四方混杀,人人束手,个个归心。辽国将领官吏目睁口呆,罔知所措,束手被擒。
朱武夺了霸州,一面出榜安民,一面令卢俊义引兵回守蓟州。准备从霸州、蓟州两面夹击,攻取幽州燕京。
朝廷那边得到朱武捷报,虽然极为欢喜,却因为被辽兵杀得怕了,将士已无战心,只是在霸州南面的雄州驻扎,不敢进入辽境。
得知朱武诈降取了霸州,大辽国主气得生了重病,喝骂欧阳侍郎:
“都是这奴婢佞臣,往来搬斗,折了俺霸州紧要的城池!”
“教俺燕京如何保守?”
派副统军贺重宝统领三队兵马,一队守住幽州,二队望霸州、蓟州进发。
不料,贺重宝在青石峪设下的埋伏,被朱武轻易识破,将计就计之下,贺重宝被乱枪戳死。
随后,朱武率梁山泊人马,奔来夺取幽州。不动声色,一鼓而收。来到幽州城内,扎驻三军,出榜安抚百姓。和屯驻蓟州的兵马重新汇合,准备攻打燕京。
大辽国主得知,病情又重几分,不得已之下,只得将倾国兵马,尽付都统军兀颜光。赐出明珠虎牌,金印敕旨,黄钺白旄,朱幡皂盖,尽付与兀颜统军:
“不问金枝玉叶,皇亲国戚,不拣是何军马,并听爱卿调遣。”
“速便起兵,前去征进。”
兀颜统军领了圣旨兵符,会集诸多番将,传下将令,调遣诸处军马。命令长子兀颜延寿率领二万余军马,会合太真驸马、李金吾二将,共领三万五千番军,整顿枪刀弓箭器械,前去征讨朱武。
朱武率军迎战,用九宫八卦阵打败辽军,活捉兀颜延寿,夺得战马三千余匹。辽兵大败奔走,旗幡剑戟弃满山川。朱武引兵径望燕京进发,直欲长驱席卷,收复燕云。
兀颜统军大惊,随即整点就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引起大队军马精兵二十馀万,倾国而起,奉请大辽国主御驾亲征。
大辽国主虽然病情沉重,却因为此战事关重大,只得拖着病体,率军御驾亲征。
此时大宋朝廷已得知朱武屡战屡胜,即将夺取燕京。派赵枢密前来监战。赵枢密率军前来,见梁山泊兵马雄壮,确实已占了蓟州、霸州、幽州,道:
“将军如此劳神,国之柱石,名传万载,不泯之德也!”
“下官回朝,于天子前必当重保。”
朱武对他的重保并不看重,反而还担心大宋兵马坏了事情,道:
“无能小将,不足挂齿!上托天子洪福齐天,下赖元帅虎威,偶成小功,非人能也。”
“今有探细人报来就里,闻知辽国兀颜统军起二十万军马,倾国而来。兴亡胜败,决此一战。”
“特请枢相另立营寨,于十五里外屯扎,看朱某尽忠竭力,施犬马之劳,与众弟兄并力向前,决此一战,早得取胜,以报朝廷。”
赵枢密带的兵马较少,没有强行要求出战,向朱武道:
“将军善觑方便。孙子有云:‘多算胜,少算不胜。’善加谋略,事事皆宜仔细。”
朱武闻言称善,又请赵枢密讨要粮草,补充后勤物资。然后挥师迎战,抵挡辽军先锋。
对此早有盘算,朱武先派小李广花荣和九纹龙史进杀死琼妖纳延,又派孙立打死寇镇远,将辽军两个先锋,尽皆留了下来。辽军一万先锋无主,东西乱窜,各自逃生。
梁山泊兵马正要乘胜进军,却见辽国番军摆列天阵已定,正如鸡卵之形;屯扎定时,团团似覆盆之状。旗排四角,枪摆八方,循环无定,进退有则,摆下阵势。
朱武看了,认得这个阵法,便对众头领道:“此乃太乙混天象阵!”
宋江急忙问道:“如何攻击?”
朱武道:“此天阵变化无穷,交加莫测,不可造次攻打。”
宋江道:“若不打得开阵势,如何得他军退?”
吴用道:“急切不知他阵内虚实,如何便去打的?”
正商议间,兀颜统军在中军传令:“今日属金,可差亢金龙张起、牛金牛薛雄、娄金狗阿哩义、鬼金羊王景四将,跟随太白金星番将乌利可安,离阵攻打宋兵!”
梁山泊众将在阵前,望见对阵右军七门或开或闭,军中雷响,阵势团团,那引军旗在阵内自东转北,北转西,西投南。
朱武见了,在马上道:“此乃是天盘左旋之象。今日属金,天盘左动,必有兵来!”
说犹未了,五炮齐响,早见对阵踊出军来。中是金星,四下是四宿,引动五旗军马卷杀过来,势如山倒,力不可当!
梁山泊军马措手不及,望后急退,大队压住阵脚。辽兵两面夹攻,朱武见梁山泊兵马不敌,急忙退兵回到本寨,辽兵也不来追赶。
点视军中头领,孔亮伤刀,李云中箭,朱富着炮,石勇着枪,中伤军卒不计其数。随即发付上车,去后寨令安道全医治。
朱武教前军下了铁蒺藜,深栽鹿角,坚守寨门。传令军将紧守山口寨栅,深掘濠堑,牢栽鹿角,坚闭不出。又向朝廷求援,请教如何破阵。
此时朝廷那边,赵枢密的文书已经送达东京,朝廷特差御前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正受郑州团练使,姓王,双名文斌,此人文武双全,智勇足备,将带京师一万余人,起差民夫车辆,押运粮草物资,前赴军前交割;就行催并军将向前交战,早奏凯歌,毋得违慢,取罪不便。
王文斌领了圣旨文书,将带随行军器,拴束衣甲鞍马,催攒人夫军马,起运车仗,迤逦前进。在路非则一日,来到边庭,参见了赵枢密,呈上中书省公文。
赵枢密看了,大喜道:
“将军来的正好!”
“目今朱将军被大辽兀颜统军把兵马摆成混天阵势,连输了数阵。”
“头目人等,中伤者多,见今发在此间将养,令安道全医治。”
“朱将军扎寨紧守,不敢出战,好生纳闷。”
王文斌闻言大喜,心想梁山泊不过是被招安的草寇,尚且能够立功,自己带东京兵马前来,更是手到擒来。当即向赵枢密禀道:
“朝廷因此就差某来催并军士前向,早要取胜。今日既然累败,王某回京师见省院官,难以回奏圣上。”
“文斌不才,自幼颇读兵书,略晓些阵法,就到军前,略施小策,愿决一阵,与朱将军分忧。未知枢相钧命若何?”
赵枢密大喜,致酒宴赏,就军中犒劳押车人夫,就教王文斌转运粮草物资解付梁山泊军前给散,先使人报知朱武。
朱武闻知赵枢密使人来,转报东京差教头郑州团练使王文斌押送粮草物资来军前催并用功。心中哂笑一声,差人接至寨中下马,请入帐内,把酒接风。
数杯酒后,询问缘由,朱武道:
“朱某北伐以来,屡战屡胜,不想被大辽兀颜统军设此混天象阵,屯兵二十万,整整齐齐,按周天星象,请启大辽国主御驾亲征。”
“如今连败数阵,只能坚守不出,无计可施,屯驻不敢轻动。今幸得将军降临,愿赐指教。”
王文斌酒酣耳热,大言不惭说道:
“量这个混天阵何足为奇!”
“王某不才,同到军前一观,别有主见。”
朱武大喜,当日中军置酒,殷勤管待,就行赏劳三军。
次日,王文斌取过带来的头盔衣甲,全副披挂上马,都到阵前。对阵辽兵望见宋兵出战,报入中军,金鼓齐鸣,喊声大举,六队战马哨出阵来,朱武分兵杀退。
王文斌上将台亲自看一回,下云梯来说道:“这个阵势也只如常,不见有甚惊人之处!”
不想王文斌自己不识,且图诈人要誉,便叫前军擂鼓搦战。对阵番军也挝鼓鸣金。朱武立马大喝道:“对面虾兵蟹将,敢出来挑战么?”
说犹未了,黑旗队里第四座门内飞出一将,那番官披头散发,黄罗抹额,衬着金箍乌油铠甲,秃袖皂袍,骑匹乌骓马,挺三尖刀,直临阵前。背后牙将不记其数。引军皂旗上书银字“大将曲利出清”,跃马阵前搦战。
王文斌寻思道:“我不就这里显扬本事,再于何处施逞?”便挺枪跃马出阵,与番官更不打话,骤马相交。王文斌使枪便搠,番将舞刀来迎。
斗不到二十余合,番将回身便走,王文斌见了,便骤马飞枪直赶将去。原来番将不输,特地要卖个破绽漏他来赶。番将轮起罩刀,觑着王文斌较亲,翻身背砍一刀,把王文斌连肩和胸脯砍做两段,死于马下。
朱武见了,急叫收军,慌慌忙忙收拾还寨。众多军将看见立马斩了王文斌,都面面厮觑,俱各骇然。对朱武这些日子闭寨不出,更加理解了些。
回到寨中,朱武写了文书,告知赵枢密说:“王文斌自愿出战身死,发付带来人伴回京。”
赵枢密听知此事,辗转忧闷,甚是烦恼,只得写了申呈奏本,关会省院,打发来的人伴回京去了。
第233章 破辽
将王文斌带来的人打发回京,朱武和梁山泊众头领又商量如何破阵。只是辽国的太乙混天象阵实在厉害,朱武等人在没有具体法门的情况下,实在不知道如何着手,破去这个阵法。
“太乙混天象阵是以十一曜大将、二十八宿将军为主,唯有对星辰阵法钻研极深,方能破去此阵。”
“为今之计,只有等虚靖天师传下破阵法门,再想办法破阵。”
和众人多次商议,都没有破阵方法,朱武和众头领只能等虚靖天师传下法门,破去太乙混天象阵。
只是,这些日子下来,一直没有等到虚靖天师传下法门,朱武和吴用等人不由怀疑梁山泊自立藩镇的打算泄露,让虚靖天师有了防备。
“万一虚靖天师得知此事,在传下破阵方法时动了手脚,让梁山泊和辽国兵马两败俱伤,那又如何是好?”
“全靠虚靖天师,实在有些冒险!”
提出这个顾虑,朱武向公孙胜请求,让他去蓟州二仙山,请罗真人来此。
公孙胜却向朱武道:
“二仙山地处辽国,以往为了避嫌,对太乙混天象阵这类星辰阵法从未研究。”
“就是把师父请来,一时也破不了此阵!”
眉头微微一皱,朱武却知道罗真人最精通的是雷法,对于星辰法术,的确研究不深。只是,想到虚靖天师的手段,朱武仍旧向公孙胜请求道:
“话虽如此,令师却是当世能和虚靖天师相比的道门高人。”
“有了令师照应,梁山泊在遭受虚靖天师算计时,就不会一无所知了。”
“来日若有了破阵法门,还需真人把关!”
仍旧向公孙胜请求,请罗真人来此。
公孙胜推辞不过,只得回二仙山去请罗真人。朱武在梁山泊营寨里,很快就迎来了玄通道人,带着虚靖天师化身,指点破阵法门。
“此阵之法,聚阳象也。只此攻打,永不能破。若欲要破,须取相生相克之理。”
“梁山泊头领有天罡地煞星命,可按星辰属性,破去对方星数。”
“按此行事,足取全胜。日间不可行兵,须是夜黑可进。汝当亲自领兵,掌握中军,催动人马,一鼓而可成功。”
向朱武传授破阵方法,让他尽快破阵。
朱武在得到法门后大喜,又镜像了虚靖天师逸散的精神化身。从这个镜像当中,朱武得知了许多太乙混天象阵的破绽,也明白了虚靖天师传下的破阵法门,没有丝毫暗手。
对此极为欣喜,又有一些疑虑,朱武在罗真人到来后,请教这个问题:
“按理说以虚靖天师的本领,不可能不知道梁山泊有自立之心?”
“为何他没有趁此机会下暗手,让梁山泊兵马和辽兵两败俱伤呢?”
罗真人闻言大笑,向朱武道:
“纵然他下暗手,将军会吃亏吗?”
“再说梁山泊如今的根基在山东,虚靖天师有无数种方法钳制将军。”
“但是对拥有太乙混天象阵的辽国,他却无能为力。”
“更何况,将军纵然能依靠天罡地煞星命打破太乙混天象阵,却没有能和此相比的阵法,对于宋国来说,威胁更小一些。”
“两害相权取其轻,将军破辽成功,对宋国也有好处。”
“而且只要你不造反,破辽后所得的气运便仍归于宋国,对于虚靖天师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让朱武放心破阵,不用想东想西。
朱武在得到罗真人指点,又和他一起商议破阵方法后,方才完全放心。分拨人员,排练法门,准备择日破阵。
再说辽国那边,兀颜统军连日见朱武不出交战,差遣压阵军马,直哨到朱武寨前。朱武连日制造完备,选定日期。是晚起身,来与辽兵相接,一字儿摆开阵势。前面尽把强弓硬弩射住阵脚,只待天色傍晚。
黄昏左侧,只见朔风凛凛,彤云密布,罩合天地,未晚先黑。朱武教众军人等断芦为笛,衔于口中,唿哨为号。当夜,先分出四路兵去,只留黄袍军摆在阵前。这分出四路军马,赶杀大辽哨路番军,绕阵脚而走,杀投北去。
初更左侧,梁山泊军中连珠炮响。呼延灼打开阵门,杀入后军,直取火星。关胜随即杀入中军,直取土星。主将林冲引军杀入左军阵内,直取木星。秦明领军撞入右军阵内,直取金星。董平便调军攻打头阵,直取水星。公孙胜在阵中仗剑作法,踏罡布斗,敕起五雷。
是夜南风大作,吹的树梢垂地,走石飞沙,雷公闪电。一齐点起二十四部雷车,李逵、樊瑞、鲍旭、项充、李衮,将引五百牌手,悍勇军兵,护送雷车,推入大辽军阵。一丈青扈三娘引兵便打入辽兵太阴阵中。花和尚鲁智深引兵便打入辽兵太阳阵中。玉麒麟卢俊义引领一支军马,随着雷车,直奔中军。你我自去寻队厮杀。
是夜雷车火起,空中霹雳交加,杀气满天,走石飞沙,端的是杀得星移斗转,日月无光,鬼哭神号,人兵撩乱。
辽国兀颜统军正在中军遣将,只听得四下里喊声大振,四面厮杀,急上马时,雷车已到中军。烈焰涨天,炮声震地,关胜一支军马早到帐前。兀颜统军急取方天画戟与关胜大战,怎禁没羽箭张清取石子望空中乱打,打的四边牙将中伤者多,逃命散走。李应、柴进、宣赞、郝思文,纵马横刀,乱杀军将。
兀颜统军见身畔没了羽翼,拨回马望北而走,关胜飞马紧追。花荣在背后见兀颜统军输了,一骑马也追将来,急拈弓搭箭,望兀颜统军射将去。那箭正中兀颜统军后心,听的铮地一声,火光迸散,正射在护心镜上。却待再射,关胜赶上,提起青龙刀当头便砍。
那兀颜统军披着三重铠甲,贴里一层连环镔铁铠,中间一重海兽皮甲,外面方是锁子黄金甲。关胜那一刀砍过,只透的两层。再复一刀,兀颜统军就刀影里闪过,勒马挺方天戟来迎。两个又斗到三五合,花荣赶上,觑兀颜统军面门,又放一箭。兀颜统军急躲,那枝箭带耳根穿住风翅金冠。兀颜统军急走,张清飞马赶上,拈起石子望头脸上便打。石子飞去,打的兀颜统军扑在马上,拖着画戟而走。关胜赶上,再复一刀,那青龙刀落处,把兀颜统军连腰截骨带头砍着,下马去。花荣抢到,先换了那匹好马。张清赶来,再复一枪。
可怜兀颜统军一世豪杰,一柄刀,一条枪,结果了性命!堪叹辽国英雄,化作南柯一梦。
却说鲁智深引着武松等六员头领,众将呐声喊,杀入辽兵太阳阵内。那耶律得重急待要走,被武松一戒刀掠断马头,倒撞下马来,揪住头发,一刀取了首级,两个孩儿逃命走了。
杀散太阳阵势,鲁智深道:“俺们再去中军,拿了大辽国主,便是了事也。”
且说辽兵太阴阵中,天寿公主听得四边喊起厮杀,慌忙整顿军器上马,引女兵伺候。只见一丈青舞起双刀,纵马引着顾大嫂等头领,杀入帐来,正与天寿公主交锋。两个斗无数合,一丈青放开双刀,抢入公主怀内,劈胸揪住,两个在马上扭做一团,绞做一块,活捉了天寿公主。顾大嫂在阵里杀散女兵,孙新、张青、蔡庆在外面夹攻。可怜金枝玉叶如花女,却作归降被缚人!
且说卢俊义引兵杀到中军,解珍、解宝先把“帅”字旗砍翻,乱杀番官番将。当有护驾大臣与众多牙将紧护大辽国主銮驾,往北而走。阵内罗、月孛二皇侄俱被刺死于马下,计都皇侄就马上活拿了,紫气皇侄不知去向。大兵重重围住,直杀到四更方息,杀的辽兵二十余万不留一个。
将及天明,诸将都回。朱武鸣金收军下寨,传令教生擒活捉之众,各自献功。一丈青献太阴星天寿公主,卢俊义献计都星皇侄耶律得华,朱仝献水星曲利出清,欧鹏、邓飞、马麟献斗木獬萧大观,杨林、陈达献心月狐裴直,单廷圭、魏定国献胃土雉高彪,韩滔、彭玘献柳土獐雷春、翼火蛇狄圣。诸将献首级不计其数。朱武将生擒将领士卒尽数收禁,命人整理缴获,记录诸将功勋。
且说大辽国主,慌速退入燕京,急传圣旨,坚闭四门,紧守城池,不出对敌。朱武得知大辽国主退回燕京,便教军马拔寨都起,直追至城下,团团围住,在燕京城外团团竖起云梯炮石,扎下寨栅,准备攻打城池。
辽国皇帝本就身患重病,又在奔逃回城时受了风寒,自此一病不起,几到弥留之际。群臣会集商议,都道:“事在危急,莫若归降大宋,此为上计!”
于是,城上早竖起降旗,差人来营求告:“年年进牛马,岁岁献珠珍,再不敢侵犯宋国!”
朱武一心要攻下燕京自立,怎么会答应这个条件,让他们开城投降,献出燕京城池。辽国使臣不应,被朱武赶了回去。
然后,朱武命公孙胜和二仙山道人炼制火药,准备用火炮攻城,尽快打下燕京。
燕京城被围之后,无论将士百姓,都是惴惴不安。文武百官商议此事,右丞相太师褚坚说道:
“目今兵微将寡,人马皆无,如何迎敌?”
“在于危急之际,论臣愚意,可多把金帛贿赂,以结人心。”
“微臣亲往朱武寨内,重许厚礼。一面令其住兵停战,免得攻城;一面收拾礼物,径往东京,投买省院诸官,令其于天子之前,善言启奏,别作宛转。”
“目今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个贼臣专权,童子皇帝听他四个主张。可把金帛贿赂与此四人,买其讲和,必降诏赦,收兵罢战。”
众官无计可施,只得按这个方法行事,次日褚坚出城,来到朱武寨中。朱武有心通过他得知辽国君臣消息,接至帐上询问:“先生来意何如?”
褚坚先说了辽国投降一事,然后许朱武金帛玩好之物。朱武对这些毫不动心,向褚坚道:
“吾等屡战屡胜,连日攻城,不愁打你这个城池不破。”
“如今你城上竖起降旗,显然已有降意,不如开了城门,直接投降我们。”
“若是现在投降,还能保全性命,来日大军破城,一发斩草除根。”
褚坚惶恐,朱武又向他展示梁山军威,把他灌醉了镜像,方才放了回去。
褚坚回到燕京,备说朱武回应。众大臣商议之后,收拾玩好之物,金银宝贝,彩缯珍珠,装载上车。差丞相褚坚并同番官一十五员,去东京贿赂奸臣。
朱武从褚坚镜像中得知此事,派兵截住他们。赵枢密得知此事,命朱武留住褚坚,以礼相待。朱武不理命令,以辽军营救为名,把褚坚放了回去。赵枢密虽然生怒,却无法钳制朱武,只得书写文书,申达天子。
只是,燕京城离东京路途遥远,朝廷这个时候,也无力派兵前来。朱武对赵枢密的威胁不但毫不在意,反而还命令鲁智深、武松,将赵枢密麾下人马缴械,同时命杨雄、李逵,在白沟河一带布防。南岸被辽军打败的宋军,对此毫不阻拦。
与此同时,朱武还扫荡燕京周围,把这里控制得越来越是严密。辽国君臣几次派人把信送往东京,都被朱武截下。辽国君臣无奈,遣使奉表乞为附庸,朱武仍旧不应,一心打破城池。
在这种绝望的形势下,早已重病的大辽国主,终于一命呜呜。朱武探知此事,命凌振火炮齐发,乘燕京城人心不稳之际全力攻城,终于打破燕京,进入这座城池。
至此,脱离中原近两百年的燕京,终于重回中原。朱武作为主将,率梁山泊将士,开始占据这里。
朱武在破城之后,立刻将大辽国主身亡的消息封锁,让辽国群臣以国主的名义下发圣旨,传令各地投降。梁山泊兵马也迅速出击,占据居庸关等地。檀州、平州等地的兵马得知后,相继向梁山泊投降,朱武立刻命陈达、杨春、陶宗旺等人,整修长城防御。
第234章 燕山府路和云中府路
“四月发兵,六月底攻占燕京。”
“梁山泊以十万兵马,消灭辽军近三十万。”
“如此战力,可称天下强军!”
统计战果,计算得失,朱武对梁山泊在这次北伐的表现,感到极为满意。
两个多月时间,就取得如此战果。即使和金兵比起来,也有一战之力。
只是,想到自己在攻占燕京的同时,金兵已经攻占西京大同,朱武心中的紧迫感,重又上升起来:
“辽国五京之中,燕京所在的南京道的人口大约占辽国三分之一,大同所在的西京道人口虽然只有南京道的一半多,却同样不可小觑。”
“这两地适合农耕,辽国人口、经济重心,可以说都在这里。如果让金国拿下这两个地方,实力定然大增。”
“如今,我拿下了最重要的南京道,西京道却落入金国掌握。如果让金国消化了西京道,实力同样会上升。”
“必须想个办法,干扰一下金国!”
有了这个念头,朱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宋国和金国的海上之盟,金国在盟约中,同意将燕云十六州归宋国。
“所谓燕云十六州,大体是辽国的南京道和西京道。”
“历史上宋国兵马被辽国击败,南京道和西京道都是金国打下。”
“即使如此,宋国尚且能凭借盟约把南京道要回大部分,建立燕山府路;把西京道要回小部分,建立云中府路。”
“如今南京道被梁山泊打下,西京道则落入金国手中。或许能凭借盟约,让朝廷收回西京道!”
想到这个可能,朱武只觉得眼前一亮,前路豁然开朗。本来他还想着占据燕京后如何应对宋金两国,如今在想到宋国向金国讨要西京道的可能后,顿时觉得自己能安居燕京,坐视两国交涉:
“说是坐视也不准确,毕竟在金国眼中,梁山泊是大宋兵马。”
“而在朝廷眼中,梁山泊已经接受招安,在没有重新造反的情况下,同样属于朝廷。”
“所以梁山泊应站在宋国的立场上,和朝廷一起讨要西京道。”
“同时,在金国眼中看来,这次宋国北伐虽然在白沟败了一仗,但是梁山泊兵马大破辽兵、攻占燕京城的表现,却又为宋国加分不少。”
“所以金国对宋国会更重视,更不愿在辽国没有彻底灭亡的情况下,招惹和辽国对峙百年的宋国。交还西京道的可能,可以说是极大!”
“这样两国会多次交涉,把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我能乘此机会,把南京道消化下来,完善长城防御。”
越想越是心动,朱武正想要召集头领,商议这件事情。赵枢密忽然前来,带来童贯军令,命朱武让开道路,放朝廷兵马过来。
满心要占据燕京自立,朱武如何肯应。以燕京新破、地方未靖为名,让赵枢密回应童贯,朱武将宋江、吴用等人召集起来,商议如何应对。
对朱武占据燕京的想法并不看好,宋江向朱武道:
“如今北伐成功,朝廷必有封赏。”
“不如在得了职位后,带兵离开这里!”
说着,宋江想起朱武受招安时和虚靖天师的谈判,道:
“昔年和虚靖天师谈判时,曾说梁山泊打败一路兵马,便得一路安抚使。”
“如今梁山泊已打下燕京,安抚使的职位,应该能够下来了。”
“燕京新近被破,人心并未归顺,不如返回山东,占据山东自立!”
吴用也向朱武道:
“燕京城地处金国和宋国之间,受到两方夹击。”
“一旦两国腾出手来,像这次伐辽一样两路进攻,梁山泊就两面受敌,难以守住这里。”
“不如返回山东,更加稳妥一些!”
同样劝朱武返回山东,把这里交给朝廷。
闻言连连摇头,朱武向他们道:
“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但是返回山东后,燕京这边可就要白白放弃了。”
“这里占辽国三分之一的人口,是辽国精华所在。如果被金国得了,金国的战争潜力,就能暴增三分之一。”
“这样一个地方,能够轻易放弃吗?”
“如今,宋国和梁山泊的大敌不是已经国破的辽国,而是新崛起的金国。”
“燕京这样的地方,不能让给他们!”
宋江闻言不解,道:
“梁山泊若是撤兵,会把燕京交给朝廷,怎么会交给金国,提升他们的实力呢?”
朱武闻言叹气,道:
“交给朝廷,和交给金国又有什么两样呢?”
“凭朝廷现在的兵马,怎么抵挡金兵?”
“一旦让金国知道朝廷的虚实,他们就一定会乘机南下,到时河北、中原,都要受侵略了。”
“即使山东,也一样是无险可守,在金兵南下之后,会受他们侵略!”
说着,朱武取出地图,让宋江、吴用等人,看上面的地形。这些头领都发现,金兵若占据燕京一带,就能在河北纵横驰骋,侵扰山东、中原。
如果想布防的话,最适合防守的地方,是在燕京一带。
“现在明白我为何要占据燕京了吧?”
“如果不看长远,梁山泊现在返回山东,割据山东自立,确实是最佳选择。”
“但是数年之后,免不了会遇到南下金兵,和他们展开血战。”
“反之,梁山泊若占据燕京,就能依仗地利,抵御金兵南下。对于中原来说,可谓功莫大焉!”
“宋国没有燕云十六州,不得不在东京和河北囤积重兵的教训,不可再次出现!”
向众人解释了自己的方略,梁山泊众头领勉强接受了这一点。即使他们对朱武的推测有些怀疑,也不得不承认若是让孱弱的宋军去守燕京,金国绝对忍不住,会把燕京打下来。
那样一来,河北、山东等地就无险可守,会受金国侵略。
故而燕京这样的要地,一定要由梁山泊兵马亲自守卫,才能完全放心。
这才是朱武决定要占据燕京、守卫这里的原因。
只是这样一来,梁山泊定然和朝廷起冲突,想收复燕云的朝廷,不可能轻易放过这里。
“明明是为朝廷抵挡金兵,却可能引来朝廷误解。”
“一不小心,甚至会引来朝廷兵马和金兵两路夹击,这件事真是吃力不讨好,让人难以理解!”
对这件事仍旧存在争议,梁山泊许多头领都认为相比风险来说,收益不成比例。直到这个时候,仍没有多少人相信宋金之间会起冲突,宋军会一触即溃,导致亡国危机。
“现在难以理解,就等以后再说吧!”
“还是用更现实的事情,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朱武把鼓励朝廷向金国讨要西京道,让两国把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的事情,向众人道了出来。
吴用听说之后,顿时大喜过望,向朱武道:
“若是这件事情能成,朝廷和金国两方,暂时就没精力注意梁山泊。”
“梁山泊割据燕京,就多了几分成算!”
甚至,他还盘算着朝廷把云中要回来的好处,向朱武道:
“如果朝廷能够把云中完整要回来,梁山泊西面的威胁,也就基本解除了。”
“如果只要回一部分,金国在南下时,一定会打那里。”
“梁山泊只要守好关隘,让金兵难以进入,金兵受挫之后,一定会选择以云中为主方向。”
“到时金兵南下就会走崎岖的河东,朝廷防守之时,就会容易多了!”
说着这件事的影响,吴用认为让朝廷讨要云中实在是一个妙招,无论能取得多大成果,都对梁山泊大有好处。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朝廷默认燕京一带归梁山泊掌控,他们去讨云中呢?
“朝廷兵马被几万辽兵大败,梁山泊却消灭三十万辽兵。”
“只要有点脑子,都会知道梁山泊的实力远在朝廷北伐兵马之上。”
“他们不可能北上,和梁山泊兵马起冲突。”
得出这个结论,朱武等梁山泊头领却并不乐观,因为他们知道被奸臣把持的朝廷实在没有脑子,说不定就会在某个人鼓动下抽风,和梁山泊兵马起冲突。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造成既成事实,让朝廷派在前线的将领去和金国讨要云中,把精力集中在那边。
吴用道:
“如此看来,是要说服童贯了!”
“小生愿意去朝廷营寨一趟,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童贯去云中!”
朱武闻言大喜,对吴用的能力很有信心。同时还许诺可以把收复燕京的大功让给童贯,只是让童贯保举他成为节度使,继续留在燕京。
吴用得此许诺,对说服童贯更有把握,带上从燕京城抄获的金珠宝贝,前去送给童贯。
再说童贯那边,他自白沟兵败后,一直有些不安。只是朝堂君臣却不管不顾,在梁山泊节节胜利时,催促他出兵北上。
童贯心中惧怕,麾下兵马又被辽兵打败,如何愿意出兵。直到梁山泊破了太乙混天象阵、兵围燕京之后,童贯方才确信,辽国灭亡在即。
正要出兵前去,夺取攻占燕京城的功劳。童贯却发现白沟一带,出现许多兵马。被这些兵马所阻,心中又一犹豫,朱武那边已破了燕京,让童贯抢功的想法,彻底落了个空。
如今,听吴用说梁山泊愿意把夺取燕京城的功劳让给自己,童贯如何不喜,当即和吴用达成协议,举荐朱武为节度使,自己去讨云中。
“燕云一向齐名,我把云中讨回来,功劳也不差吧!”
“再加上朱武的职位是先锋,他愿意说是在我的指挥下成的大功,攻占燕京的功劳,就有我的一份。”
“有此两件大功,朝廷封王之赏,一定非我莫属!”
心中激动兴奋,又知道自己麾下的残兵败将打不过梁山泊,没法威胁到他,童贯很快把兵马转移到定州,从那里进入属于西京道的蔚州。梁山泊南面的威胁,至此彻底接触。
去了后顾之忧,朱武在整顿燕京时,更加大刀阔斧。用严苛的法度,推行梁山泊制度。
这种激烈的手段,自然引起反抗。朱武乘金国兵马仍在追捕天祚帝、宋国兵马谋夺云中的有利时机,将麾下的兵马派出去镇压地方,只用几个月的时间,就把燕京一带反抗的豪强、权贵尽数镇压,把土地分配下去。
同时,他还把这些土地用于招兵,把梁山泊在燕京的兵马,很快扩充到二十万。打算用这些兵马,演练在前些日子破辽时,得到的太乙混天象阵:
“太乙混天象阵虽然被梁山泊破去,其实阵法的威力却并不差。”
“梁山泊头领众多,又有天罡地煞星命,摆布这个阵法没有丝毫问题。”
“没有了梁山泊这样拥有天罡地煞星命的头领破阵,我看当今天下,谁还能够破阵!”
钻研这门阵法,甚至在镜像空间中演练,弥补它的不足。朱武认为梁山泊大军在此阵的加成下,战力至少能强一倍。即使是新招的士兵,也能依靠大阵,发挥出精锐士卒的战力。
如此,梁山泊的实力越来越强,朱武对割据燕云的把握,更加大了一些。
就在这种情况下,朝廷的诏令终于姗姗来迟,下诏改燕京为燕山府,和涿州、檀州、平州、易州、营州、顺州、蓟州、景州、经州八州一起组成燕山府路。另有山后诸州,在收复后组成云中府路。大宋天下的版图,终于扩张到燕云十六州。
同时,伴随着这道诏令下来的,还有以童贯为河北、河东、燕山府路宣抚使,蔡攸为少傅、判燕山府的命令。朱武的职位也由东平节度使改为燕山节度使,率领麾下兵马,负责保卫燕京。
在童贯、蔡攸都不在的情况下,朱武这个实际掌控燕山府路的节度使,更加名正言顺地掌管着这一切,把整个燕山府路,打造得铁桶一般。榆关到居庸关的关隘,修建得更加完善。
到了十一月的时候,金兵尝试着从西京道进攻居庸关时,就尝到了厉害。在这座雄关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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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燕云形势
“金兵败了,没有攻破居庸关?”
居庸关之战的消息传回燕京,梁山泊众将并未如何,辽国被俘将士,却是振奋不已。
自从金国起兵以来,辽国和金国战斗时,可谓屡战屡败,没有丝毫胜机。不但被金国多次以少胜多,甚至在守关时都会遭遇地震。这种景象,让辽国将士都觉得国运已衰,遇到金兵之时,几乎毫无战意。
如今,得知梁山泊守住了居庸关,金兵在居庸关下撞得头破血流,一时难以进来。许多被梁山泊俘虏的辽国将士,开始转变心态:
“本以为梁山泊不过是宋国兵马一部,打下燕京之后,就会奉命退军。”
“但是从梁山泊占据燕京、修整关隘来看,他们分明是想割据这里自立,自成一方藩镇。”
“如果真被他们站稳脚跟,收服此地人心,梁山泊相比先前仅仅占据南京道的大辽,还要更强一些。”
“来日时局转变,未尝没有成事之机!”
深知金兵之强、宋兵之弱,这些辽国将士在知道梁山泊兵马能够抵挡金兵后,都认为梁山泊将来的前程,绝非燕京一地。
尤其是那些抛弃天祚帝、另行拥立皇帝的辽国大臣,更是从梁山泊身上,看到了成事之机。
这其中,以在白沟之战中打败宋兵、却在燕京之战中被梁山泊俘虏的耶律大石,感受最为深刻:
“我用几万士兵就能打败十五万宋兵,梁山泊十万兵马,却把二十万辽兵击败。”
“以此来算,梁山泊如今的二十万兵马,至少能相当于六十万宋兵,宋国倾力来攻,也打不破燕京。”
“如今,他们又挡住了金兵,梁山泊割据之势,已经显而易见。”
“来日天下之争,他们有没有机会呢?”
仔细思索这个可能,耶律大石发现,梁山泊如今的形势,远比他们辽国,更有成事之机:
“南京道在我们治下,只有和金国争夺其它几道一途。”
“但是在梁山泊治下,却能南下宋国,争夺河北等地。”
“以梁山泊的兵力,河北等地的宋军,不可能挡住他们。”
“可以说,梁山泊只要能守住北线、抵挡金兵进犯,就能从容攻占宋国,以大宋财富人丁为己用,来日和金国争霸。”
“即使遇到最险恶的局面,被宋国和金国夹攻,梁山泊也能抵挡两国,在这里割据自立!”
对宋国兵马毫不担心,耶律大石在知道梁山泊兵马能够抵挡金兵后,认为梁山泊即使遇到最险恶的局面,也能割据自立。
这样一个势力,比先前他们抛弃天祚帝后建立的北辽,还有成事可能。相比残存的天祚帝,更加值得投靠:
“别说如今被梁山泊关押,就是逃回辽国,天祚帝也不会放过我们!”
“而且以天祚帝的能力,面对金国之时,几乎毫无胜算。否则我们又何必另立新主,抛弃天祚帝呢?”
“相比辽国、宋国,梁山泊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它成事的机会,却远大于两国。”
“来日天下之争,当是梁山泊和金国争霸!”
抛去表面浮华,耶律大石认真分析后,发现将来有夺取天下可能的,只有梁山泊和金国。辽国、宋国虽大,却已不足为虑。
他们这些曾经抛弃天祚帝、如今又被梁山泊俘虏的辽国将士,完全能投靠梁山泊,为建立新朝出力。
有了这个念头,耶律大石逐渐放弃了找机会逃跑、重回辽国的想法,开始思索自己若投靠梁山泊,能不能找到位置:
“梁山泊兵力虽强,但是文武大臣,却还远远不足。”
“我是进士出身,在辽国为林牙,相当于宋国的翰林。而且曾领兵数万,击败十五万宋军。”
“以梁山泊和宋国的关系,我若投靠过去,为他们防守南线和攻略宋国可谓再合适不过。”
“现在投靠梁山泊,是最恰当的时机!”
深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耶律大石在想清楚这些后,很快就决定投靠梁山泊。乘着梁山泊立足未稳时,获得有利地位。
朱武得知此事,心中喜不自胜。作为从后世而来的人,他比当世任何人,都知道耶律大石的能力。历史上此人在燕京兵败、被金国俘虏后,找机会逃回辽国,在天祚帝猜忌之下,率领一支兵马远走西域。在西域建立西辽,成为开国之主。契丹之所以成为中国的代称,也是他的功劳。
可以说,这是一位文武双全、有能力打天下的雄主。梁山泊有他加入,夺取天下的可能,都会增加几分。
早已镜像此人,又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朱武在得知耶律大石有心投靠后,立刻前往关押他的地点,亲自招揽此人。
刚刚转变心态,就遇到朱武招揽,耶律大石心中,对梁山泊成事的可能,又确信了几分。有这样礼贤下士的首领,梁山泊未来的发展,绝不止燕京一地。
所以,在朱武问计之时,耶律大石毫不犹豫说道:
“当今天下之争,看似是宋辽金三国,其实除了金国,辽国和宋国没有丝毫机会。”
“梁山泊占据燕京,看似处于险地,其实却北守金国,能够从容攻宋。”
“只要纳宋国财富人丁为己用,梁山泊夺取天下的机会,远胜宋辽两国。”
“来日天下之争,当在梁山泊和金国。”
对此极为赞赏,朱武向耶律大石道:
“那么先生以为,梁山泊占据燕京后,下一步如何行事?”
“实不相瞒先生,梁山泊如今除了占据燕京外,在山东也占据有东平府等地。是否要南下河北,连接两个地方?”
没料到梁山泊在山东也有地盘,耶律大石欣喜地同时,却向朱武说道:
“不可!”
“如今还不是夺取河北、和宋国翻脸之时。”
“金国、宋国结盟,一旦梁山泊南下,宋国必请求金国南下攻打燕京。到时梁山泊就和辽国一样,受到两方夹击。”
“必须等两国翻脸,再南下攻打宋国!”
说着,耶律大石还道:
“梁山泊如今是宋国兵马,金国却不顾居庸关被梁山泊攻占,仍旧出兵攻打。说明金国那里,已有背盟之意!”
“将军可以将此事告知宋国,让宋国朝廷和金国交涉。如此两国之间,必然会有龃龉。”
“等到两国盟约破裂,将军可和金国,一同南下攻宋!”
万万没想到这一点,朱武惊讶地道:
“和金国一起南下攻宋?”
“此话从何说起?”
耶律大石说道:
“将军占据燕京的时间还短,金国一时之间,或许还不知将军有自立之意。”
“但是时日迁延,将军割据燕京的做法,却必为金国所知。”
“金国南下攻宋,必会邀请将军!”
朱武闻言不解,询问道:
“为何会邀请我攻宋,而不是先取燕京,再去攻打宋国?”
耶律大石大笑,道:
“宋国之弱,将军和我尽知。”
“但是金国那里,会有人确信此事吗?”
“以宋国和辽国对峙百年的实力,金国攻宋之时,一定极为慎重。”
“难道他们会放着将军这样的人不去利用,反而去帮宋国,先把将军消灭吗?”
“到时候他们必先招降将军,让将军出兵南下,一同攻打宋国。”
“将军自然可虚与委蛇,乘他们南下之时,夺取河北等地!”
说着,耶律大石见朱武仍有犹疑之色,又向朱武说道:
“兵法之道,避实击虚。”
“将军守好关隘,展示强硬兵力。金国纵然有心攻取燕京,又怎会有机会?”
“反而宋国那边,一定破绽多多。金国南下之时,一定会先取宋!”
“所以说将军占据燕京看似有受两国夹击之危,其实却可借两国之势,乘机壮大自己。”
“以将军在山东的经营,必然能够在金国之前,夺取河北等地。”
“到时候自然可攻取东京,先于金国取宋!”
“以将军宋国人的身份,只要让宋国皇帝禅让,宋国其余地方,定然臣服将军。”
“到时候将军自然能统领大军,驱逐入侵金兵,以中原财富人丁,抗衡金国兵力!”
听到耶律大石的想法,朱武欣喜莫名。虽然他早就有夺取天下的想法,但是直到今日,才真正看到夺取天下的途径。只要时局按耶律大石所说演变,梁山泊夺取天下,就不是一句空谈。
至于如何让时局按照自己设想转变,朱武和耶律大石作为当事人,自然要要想方设法,推动这个转变。
“先前我已经让朝廷讨要云中,金国和朝廷之间,必然产生龃龉。”
“可以说金国和宋国破盟这点已经确信,如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金国不取燕京,而是先去攻宋。”
向耶律大石言说自己的做法,耶律大石在知道宋国正在依照盟约向金国索取云中后,脸色精彩至极。作为一个以实力为尊的草原人,耶律大石实在想不到,宋国竟然妄想依靠盟约,索取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
“宋国如此不智,金国必然不肯。”
“有宋国对云中虎视眈眈,金国来日出兵,必然会先打宋国。”
“到时金国取河东,将军取河北,以河东地形之崎岖、河北地形之平坦,将军必然能先于金国,夺取河北等地。”
“此等天赐良机,可谓天予将军。来日争夺天下,将军已占先机!”
向朱武首先贺喜,耶律大石对朱武的运势,可谓羡慕不已。相比自己等人在燕京受宋金两国夹击成为死地,朱武占据燕京后,可谓顺风顺水。如果时局按自己推想演变,来日甚至有夺取天下之机。
这般运势,让耶律大石更加感叹,梁山泊夺取天下,实有天时地利。
“天时已有,地利也在,梁山泊夺取天下,所缺的就是人和了!”
“将军虽然在宋国江湖中有人望,麾下将领士卒,也都信服将军。但是对夺取天下来说,将军的名望却远远不够。”
“如今用严刑峻法统治的燕京,也称不上稳固。”
“以臣之见,将军可以用选拔文吏为名,在燕京开科取士。以选拔武将为名,在燕京开设武举。”
“如此士人归心,燕京内外之人,必然服从将军。”
“将军在天下的名望,也会与日俱进!”
向朱武提出这个建议,耶律大石认为朱武应开科取士,提升名望实力。
深感人才匮乏,朱武在耶律大石提出这个建议后,立刻同意下来。这些日子占据燕京以来,朱武已经深深感觉到,人才匮乏之患。虽然他这些年培养了不少人才,但是这些人离独当一面,却还差了很远。以至于现在连各地的知县都配不齐,只能以军法行事,使用严刑峻法统治。
耶律大石的这个建议,正好能招揽人才,真正安稳人心。
“先生是进士出身,又是前辽大臣。”
“恳请先生为主考官,为梁山泊选拔文吏。”
向耶律大石躬身一礼,朱武向他说道。
耶律大石见朱武如此礼遇,当即答应下来。又请朱武将前辽大臣赦免,招降文武官吏。
这些人已经被清理一遍,留下的大多是有用之人。朱武在听到耶律大石提议后,如何能不允许。当即和耶律大石一起,前去招降他们。
眼见耶律大石这样出身宗室的大臣都投靠了朱武,这些前辽大臣,态度同样转变。在朱武招降许诺后,纷纷投靠过来。朱武得到这些人帮助后,总算将燕京城和各地的政务,正常运转起来。尤其是耶律大石的表现,更是让朱武感到人才难得,不愧是历史上建立西辽的名人。
欣喜之下,朱武还将耶律得华、天寿公主等辽国宗室赦免,让耶律大石更加归心。
同时,朱武还正式颁布命令,在明年春天选拔文武官吏。燕京内外的汉人和契丹人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同样日渐归心。梁山泊在燕京的统治,逐渐稳固下来。
就在这种情况下,朱武开始巡视各地,视察燕京周围。
第236章 长城防线
“想要在金国威胁下守住燕京,最重要的就是守住长城一线。”
“辽国在燕京经营良久,对长城的防御同样极为重视。除了居庸关和榆关外,还有曹王峪、白马口、古北口、安达马口、松亭关等关隘。”
“只要守住这些关隘,金国兵力虽强,也威胁不到燕京!”
陪同朱武外出巡视,卢俊义作为北线主将,向朱武介绍长城一线防御。
听到辽国在长城一线设立的几个隘口,朱武向卢俊义道:
“辽国对长城防御虽然重视,却因为燕京以北都是辽国土地,整修关隘时考虑更多的是燕京受宋国侵袭时,如何从北方增援。”
“但是我们现在面对的是金国,燕京以北的土地都被金国占据。所以辽国的关隘,不一定适合我们。”
“这些关隘有的可以保留,有的却需要调整,一定要根据实际需要,整修长城防线。”
卢俊义闻言应是,又向朱武说道:
“有陈达、杨春、陶宗旺兄弟整修,长城一线防御,已经基本完善。”
“如今居庸关、曹王峪、白马口、古北口、安达马口、松亭关这六个隘口,分别由林冲、杨志、黄信、孙立、栾廷玉、张清率领一个混成旅守御。”
“他们麾下有骑兵营、步兵营、工兵营,无论侦察、守御,还是整修关隘,都有足够人手。一共三万六千人马,遍布长城一线。”
朱武极为满意,又向卢俊义道:
“最东面的榆关呢?”
“这一段是重中之重,除了居庸关外,金兵最可能从这里来袭。”
对此有些尴尬,卢俊义向朱武道:
“榆关是由张觉将军守御,他对卢某的命令,一向不大理睬。”
“就连派去防守松亭关的张清兄弟,也一直受到他的排挤。各种粮草物资,都要从蓟州送去。”
朱武闻言皱眉,向卢俊义道: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一再强调,整修长城之事,是当前重中之重吗?”
“张觉排挤张清,你为何不去处理?”
卢俊义小声说道:
“张觉是朝廷任命的泰宁军节度使,即使卢某过去,也无法强行命令。”
“而且他麾下有五万兵马,足够守住榆关!”
对此连连摇头,朱武对张觉的五万兵马并不信任。历史上金兵就是从这里破关,然后攻取燕京。他这次外出巡视,除了要安抚地方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整修榆关。
想到这里,朱武向戴宗道:
“张觉现在如何?”
“有没有什么异动?”
戴宗立刻回道:
“张觉虽未反叛,但他对燕京的命令,不如以前服从。”
“听说他曾对手下说,将军是燕山节度使,他是泰宁军节度使,两人地位相当,谁也不统领谁。”
“他如今效忠的是大宋朝廷,不是某个私人!”
朱武闻言大怒,知道张觉对自己已有不服之意。想到同样是辽国降将出身、麾下有一支兵马的郭药师,朱武向戴宗道:
“郭药师那里如何?”
“他也是朝廷任命的节度使,是不是和张觉一样,如今效忠朝廷?”
戴宗道:
“郭药师虽然和张觉一样被朝廷任命为节度使,但是他的常胜军,都在燕京周围。”
“如今他麾下的兵马只有万余,而且曾受整编,对燕京的命令,不敢有丝毫违背。”
说着,他又向朱武道:
“张觉将军在归顺后,一直都在扩军,如今已经有兵马五万余,有进取润州之意。”
“如果不加节制,恐会酿出祸患!”
对此更加愤怒,朱武道:
“还想去打润州?”
“他张觉知不知道自己的能力?”
“被朝廷派去的人鼓动,就不知天高地厚。”
“整修榆关的事情,看来他丝毫没有放在心里!”
说着,朱武向卢俊义等人道:
“榆关问题最大,我们就先去那里。”
“看看这个张觉,是否服从我们!”
让卢俊义和董平各带一旅骑兵,又命负责整修长城的陈达、杨春、陶宗旺,带领工程部队前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榆关,张觉听说之后,立刻惊慌不已。他是平州守将,在朱武攻破燕京招降地方之时,率军投靠过来。
可以说,他对连战连胜、把二十万辽国兵马杀得干干净净的梁山泊大军,心中惧怕之极。即使如今麾下人马已扩充到五万,仍旧有些不安。
见他如此模样,朝廷派来招抚张觉的使者,心中鄙视不已,道:
“将军麾下也有五万人马?何必害怕梁山?”
“再说将军和朱武同样是节度使,难道将军还担心,朱武会派兵打过来?”
“一旦两军交兵,朝廷也会阻止。只要朱武还想占据燕京,就不得不听从朝廷命令,否则惹恼了朝廷,必有大军过来。”
劝张觉放下心来,听从朝廷命令。
作为进士出身,张觉更看重朝廷名分,听到朝廷使者如此说,顿时放下心来。认为朱武虽然有些跋扈,却不可能在没有朝廷命令的情况下,擅自攻伐自己。只要朝廷下令,朱武必不敢有违。
对这些并不知情,朱武率军来到蓟州,都没有听说张觉起兵防备后,心中纳闷不已。不过他丝毫没有因此留手,一面让卢俊义、董平进军,一面让张清从松亭关南下,一同包围平州。
没料到朱武来攻,更没有丝毫防备。张觉在朱武抵达平州城下时,方才聚集起一支兵马,出城前去迎敌。
只是,他这种匆匆聚集起来的兵马,如何能够与梁山泊精锐相比?在卢俊义和董平两个猛将的冲杀之下,这些乌合之众,很快溃散开来。张觉逃入城中,急忙让朝廷使者出面,劝说朱武退兵。
朱武哪里会顾忌朝廷使者面子,在见到朝廷使者出面之后,不但没有退兵,反而还向使者说张觉联络金国图谋反叛,故而兼程赶来,破坏金国图谋。
甚至,他还威胁朝廷使者若想保住性命,必须拿下张觉,献上他的首级。
被朱武一阵恐吓,朝廷使者惧怕之下,竟然真的把张觉拿下,把首级献了过去。整个平州上下,落入朱武掌控。
对朝廷使者的懦弱鄙视不已,朱武让他和自己联名上奏张觉反叛,又派人把张觉的首级送给郭药师等人观看。这些曾经接受朝廷官职的辽国降将在见到张觉的下场后,一个个对大宋朝廷没了幻想,纷纷前来平州,向朱武表示效忠。
对这些人没有多少信任,朱武乘着剿灭张觉之威,把他们的兵马尽数整编。至此,燕京府路除了梁山泊兵马外,再无第二支人马。梁山泊割据燕京的态势,完全确定下来。
深知长城防线的重要性,朱武命陈达、杨春,整修此地防线。陈达、杨春在经过仔细考察后,决定在榆关东部,建立一座雄关。因其北倚燕山,南连渤海,被命名为山海关。
对山海关和榆关的守将极为重视,朱武一面命令陈达、杨春带领平州降卒整修关隘,一面考察诸将,看看谁适合守关。
最终,朱武决定以解珍、解宝兄弟镇守山海关和榆关,率领步兵第六师,守卫这条防线。同时让董平率领骑兵第六师,在后方随时支援。
如此一来,山海关一带的兵马,已经超过三万。为了协调这几支兵马,朱武必须要任命主将,统领这条防线:
“统领山海关防线的人不但要有能力,还要稳妥可靠,并且能够服众。”
“拥有这些能力的将领,实在有些罕见!”
三者单论一条,朱武麾下的将领并不少,但是三者齐备,却是极为罕见:
“卢俊义三者齐备,性子却有些软,而且他的骑兵第一师要负责支援居庸关一带防线,对于东面防线,实在难以顾及。”
“晁盖和鲁智深能够服众,能力却有些不足,而且太注重义气,做事不够稳重。”
“耶律大石的能力足够,但他是辽国降将,让他统领梁山泊的将领,只怕难以服众。”
“吴用、公孙胜、许贯忠更适合做谋臣,难为一方主帅。”
“关胜有能力做主帅,但是他的性子却有一些傲慢,适合进攻而非守御。”
“这些人各有缺点,都不适合统领东面防线!”
把这些人一一排除,一个让朱武有所顾忌,一直未独立统兵的名字,终于浮现出来:
“宋江虽然从未独立统兵,但是从这次伐辽的表现来看,他的能力是足够的。”
“而且以他的威望、地位,完全能压服董平、解珍、解宝这些人。”
“就连可靠方面,他也是梁山泊核心之一,对于割据燕云,从未明确反对。”
“看来,这次要启用宋江,让他负责防线!”
仔细思索下来,朱武发现自己除了对宋江是否可靠有些担心外,对于其它方面,并无丝毫疑问。
在梁山泊各路将领或有任务、或不适合的情况下,最适合负责东面防线的人选,唯有宋江一人。
甚至对宋江是否可靠,这么多年下来,朱武也该放心:
“罢了!”
“天罡地煞已定,何必还担心宋江呢?”
“而且他是以忠义自居,绝不会投降金国,有他负责防线,应该能够放心。”
“更何况,还有陈达、杨春带着平州五万降卒整修长城,即使宋江有二心,又能做什么呢?”
心中下了决定,朱武私下里把平州、滦州、营州这三个临近的州合并为永平府,以宋江为知府兼镇守使,陈达为副镇守使,杨春为同知,负责永平府军政事务,以及松亭关、榆关、山海关一带防线。
同时,朱武还命令关胜、刘唐屯兵蓟州,负责蓟州境内的长城防御,并建立第二道防线。
没料到自己有独当一面的机会,更没有料到朱武让自己负责东面防线。宋江虽然觉得朱武私下里合并州府任命官员有些不妥,却仍是毫不迟疑地接受命令。带着从都察院抽调的一批小吏,前往永平府赴任。
到了地方,宋江才知道自己身上任务之巨。三万多梁山泊兵马和五万多降卒转化的守备军,总数加起来已经超过八万。单是将这些人的粮草后勤负责起来,都不是一件易事。凭借永平府一地,绝难供养他们。
“梁山泊兵马也就罢了,这五万由降卒转化的守备军,绝不能完全脱产。”
“永平府还有不少荒地,可以让他们军屯,自己养活自己!”
听到宋江的建议,朱武深受触动。自从占据燕京以来,梁山泊人马一直都在膨胀,短短时间下来,就由北伐带来的十万多,达到二十余万。
然而这些兵马,除了一部分直接编入各师外,其它军队大多是各地降将带来。甚至有许多人像张觉一样,乘着梁山泊无暇干涉时肆意扩充,虽然人数较多,战力却下降得厉害。
如果把这些兵马按梁山泊兵马一样供养,对于梁山泊来说,绝对是一大负担。
“军屯是好办法,当初受招安后粮草不足,不就是依靠军屯吗?”
“不过燕京这边军事压力太大,单单军屯还不行,必须更注重军事,提高军队战力。”
“或许,使用朱元璋的卫所制,是解决眼前问题的好办法!”
卫所制下养兵耗费极小,朱元璋曾自豪地说:“吾养兵百万,不费百姓一粒米。”这种制度对于此时的朱武来说,实在是一个好办法:
“梁山泊北伐之时,朝廷还曾经出过钱粮。”
“但是占据燕京后,钱粮是越来越少了。”
“想要靠燕京一地养活二十万大军,几乎毫无可能。”
“现在靠缴获和抄家支撑,将来可怎么办?”
对此极为忧虑,朱武在想到卫所制后,立刻决定以这种制度,在各地建立守备军:
“卫所制最大的缺点,就是土地会被军官豪强侵占,军户贫苦逃亡。”
“但是这个缺点,是卫所制中后期暴露出来的,前期卫所制度,并无这个缺陷。”
“现在用卫所制度应急,来日及时转变,应该能避免这个缺陷。”
第237章 卫所制度
有心用卫所制度供养军队,朱武将宋江、陈达、杨春等人召集起来,商议这件事情。
听到朱武对卫所制度的设想,宋江、陈达、杨春等人,都是沉思起来。宋江道:
“一卫兵力多少,应该如何安排?”
朱武思索一番,想着梁山泊的军制和明朝的卫所制度,说道:
“卫的编制应该和旅相当,下辖五个营到十个营。”
“每千户设千户所,平时轮换两户出一丁,有一个营兵力。战时一户一丁,有两个营兵力。”
“每卫五个千户所,再加上卫所管理军官,所管辖的户数,大约是五千六百户。”
“这样每卫平时就有三千常备兵力,战时能能紧急扩充到五千多人。”
说着卫所编制,朱武向宋江道:
“永平府五万降卒,可建立八到十个卫。”
“山海关、榆关、松亭关位置重要,只要周围有荒地,就应该建立卫所。”
“然后在三个关隘后方,建立五到七个卫,作为三个关隘的后备兵力,组成第二道防线。”
“宋江兄弟执掌永平府,一定要为这几个卫所选好地方,既要便于守御,也不要因为荒地的事情,和当地产生纠纷。”
宋江初来乍到,对永平府的事情还不大了解。杨春闻言说道:
“这件事情好办,永平府五万降卒,都是从本地征发的。当地青壮汉子,几乎尽在其中。”
“只要把这些人的家庭一起编入卫所,永平府上上下下,便都是卫所中人。”
“无论有没有荒地,都能为卫所找到地方!”
听出杨春的意思,朱武知道他是想把永平府的人尽数编入卫所,重新划分土地。这样做虽然有利于征发士卒,但是闹出的动静,却绝非一两年能够平定。
想到金国这一两年就有可能再次对长城防线展开试探,朱武向杨春道:
“这样做动静太大,没有几年时间,难以安稳地方。”
“但是金国的威胁已经迫在眉睫,永平府没有时间做这么大的调整。”
“是否把自己家庭编入卫所,应该让士卒自愿!”
说着,朱武又想到永平府的青壮都成了降卒,向宋江、陈达、杨春等人说道:
“按照先前规划,永平府的五万降卒都要用于修建长城防线。”
“但是这样一来,永平府的青壮就空了。没有足够的人耕种,来年必然有土地抛荒,粮食收获不足,就会带来饥馑。”
“所以先前规划的降卒都用于修长城,有些不大现实。必须要制定政策,让他们回乡劳作!”
本就是担心养不起士兵才提出要屯垦,宋江在知道永平府的青壮都成降卒之后,更是感到忧心。听到朱武所言,当即就附和道:
“是该释放一些,让他们回乡劳作。”
“如此可展示将军的宽大之意,收服永平府人心!”
陈达却不赞同,道:
“这些人和梁山泊为敌,若是不加处罚,如何能够立威。”
“把那些立功的放了也就算了,其他人绝不能轻易释放!”
朱武闻言不语,似在思索办法。杨春见此说道:
“可以乘此机会,实行卫所制度。把那些愿意将家庭编入卫所的降卒,转为卫所军户。”
“成为卫所军户后,以后可随时征调。这次长城劳役,自然可以免除。”
“而且这样一来,这些卫所军户,都能用于屯垦。来年纵有饥荒,也影响不到军中。”
朱武闻言颔首,对杨春的提议极为赞许,同时还提醒道:
“推行卫所制度的时候,不要忘记了推行合作社。鼓励合作互助,减少土地抛荒。”
“而且在农忙时,还可以让服役的降卒,帮助合作社劳作。”
“尽可能减少青壮不足对农业的影响,增加明年收获。”
宋江等人闻言,俱是欢喜不已。本来他们还想着如何在永平府施政,在朱武提醒使用合作社制度后,顿时有了头绪。以永平府此时的情况,推行合作社制度,可谓恰当其时。只要把合作社制度推行下去,就能掌控地方。再配合各地的卫所,梁山泊在永平府的统治,就能固若金汤。
定下以卫所为主干、同时推行合作社的方略,朱武又想到卫所制度的缺点,提醒这些人道:
“卫所制度是临时办法,人丁繁衍之后,应该编入地方。”
“未来预备士卒,仍旧以民兵为主,以合作社的民兵,作为后备兵力。”
“所以在寻找荒地时,不必强求大块土地,应当以千户所为主,分散各个地方。”
“十到二十年后,这些千户所就转为合作社,千户所的军户,同样转为社员!”
杨春有些不解,道:
“卫所将士比民兵要强多了,为何要转为合作社?”
“而且这样一来,军官如何安排?”
朱武闻言摇头,说道:
“卫所将士是比民兵要强,但是卫所军户,比民户的负担也重多了。”
“如果不把这些人转为民户,来日天下安定后,军户逃亡之事,一定难以禁止。”
“所以在天下安定后,除了开垦边疆可以建立卫所外,内地所建卫所,都要转入地方。”
“卫所的军官可以转到边疆任职,也可以转入地方,担任相应职司。”
对此若有所思,宋江道:
“如此一来,还可以充实地方,对地方的掌控,更加如臂指使。”
“将军深谋远虑,吾等诚不及也!”
对朱武更加叹服,心中佩服不已。在乱世时就筹谋治世之法,朱武所展现的谋划,让宋江自叹弗如。
将永平府的治理方略确定下来,朱武又吩咐陈达、杨春加紧修建山海关,把长城防线整修好,防备金兵来袭。宋江在永平府的主要任务,也是协调各方,稳固长城防御。
初次独当一面,宋江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向朱武恳求将花荣和朱仝、雷横调来,帮他统御军队。
朱武在思索后,决定把朱仝和韩伯龙调来,用朱仝辅助宋江,并利用韩伯龙这个本地人,安抚本地民众。
同时,朱武将宋江的都察院院长一职罢免,改由耶律大石接替,用这个名义上的高位,安抚辽国降将。
随后,朱武便一路南下,继续视察地方。
“前面就是白沟河,是宋辽两国界河。五月的白沟之战,就是发生在那里。”
“如今由杨雄、李逵兄弟把守,看住南面宋兵。”
向朱武指着前方所在,戴宗道。永平府继续向南,沿海岸线向西,便到了白沟河一带。这里是以前的宋辽两国交界处,梁山泊占据此地后,同样派兵把守,监视南岸宋兵。
知道这里是后世的天津所在,朱武带众人来到河口,看着汪洋大海,向众人道:
“这里连通大海,若有海船前来,可以直接沿河流而上。”
“西面有运河到燕京,是昔年永济渠所在。若是能够通航,可以直达燕京。”
向众人说起昔年隋炀帝开凿大运河的事情,朱武带他们来到运河所在,却发现这条运河,早已不再通航。不由叹息着道:
“若是运河重开,船只就能从大海,直接抵达燕京。”
“那时青州等地的物资,就能走水运直接运到燕京。”
“可惜!可惜!”
叹息运河已废,燕京和青州之间,无法直接连接。
这时,戴宗说道:
“属下曾经探知,前唐、辽国之时,曾走桑干河、也就是如今的卢沟河运粮。”
“燕京和大海之间,可以走这条河连通。”
闻言心中一喜,朱武在听到卢沟河后,却又皱了皱眉:
“卢沟河,卢沟桥,它不是在永定河上吗?”
“永定河曾被称作无定河,因为上游的桑干河含沙量大,下游泥沙淤积,形成地上河,而且迁徙不定,故而被称无定河。”
“用这条河航运,难度不一般大!”
对此不抱希望,朱武仍旧命戴宗找船尝试,搜集卢沟河水文资料。准备在以后好好整治这条河流,免得它真的成为无定河,给燕京带来水患。
至于这个原打算建立的天津港,朱武决定先效仿明朝做法,建立天津三卫:
“这里地势平坦,虽有河流沼泽,仍旧可以开垦。”
“可以从山东、河北招揽无地少地的农民,在这儿建立卫所。”
“以此为界,建立天津卫、天津左卫、天津右卫,防御南岸宋兵!”
说着自己的规划,朱武命人将杨雄、李逵等人唤来,决定由鲍旭为主将,建立天津三卫。同时还嘱咐他们盯紧宋兵,免得突然被袭,南线防御被破。
有些不以为然,李逵道:
“那些残兵败将,早就没胆子了。”
“前几个月还有人挑衅,被俺我用板斧杀了一通。”
“现在连往北岸看都不敢,更别说来偷袭了!”
“让俺铁牛来说,朝廷的兵都不经打,不如直接南下,杀奔东京城中!”
向朱武大放厥词,李逵嚷嚷着要杀奔东京,夺了皇帝位子。
朱武闻言大笑,并没有斥责李逵。旁边的人见朱武连这样的话都不反驳,再想到天津两个字的含义,对朱武的心意,自然更加明白。
一路西行,朱武在涿州、易州等地,同样建立卫所。又命人整修紫荆关一带长城,调唐斌把守这里。防止金兵攻居庸关不破,转而攻打紫荆关。
然后,朱武才抵达居庸关,视察这里防御。作为天下雄关,居庸关守将林冲,是朱武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梁山泊中,有能力独当一面的大将。把这样的人放在居庸关,朱武对此地的重视,自然不言而喻。
“守住居庸关,就守住了燕京。”
“而且从这里出发,还能攻打云中。”
“你在这里不但要做守将,来日攻打云中,也是以你为先!”
夸赞了林冲守住居庸关的功劳,又提出新的要求。林冲闻言苦笑,向朱武道:
“前番侥幸守住,实在极为不易。”
“金兵士气高昂,战力远胜辽兵。”
“若是居庸关再战,属下实无把握!”
知道林冲的不易,更相信他守关的本领,朱武笑着说道:
“林兄不必自谦,你是梁山泊中,唯一和金兵交过手的人。”
“若是连你都不能守住,梁山泊还有谁能够守住这里?”
“有卢俊义兄弟随时支援,只要林兄能守住一阵,就有兵马源源不断到来。”
说着,朱武又向他提起建立卫所之事,正愁于兵力不足地林冲,立刻向朱武请求,收拢从云中前来的难民,把他们编入卫所。
对此满口答应,朱武在知道云中的百姓受到战乱影响,许多人前来投奔后,更是欢喜不已。让林冲尝试在居庸关外建立卫所,作为守关屏障:
“明朝居庸关外,是辖有十几个卫所的万全都司,单是卫所兵丁,就有七八万人。”
“靠林冲的六千混成旅守卫居庸关,实在单薄了点。上次金兵袭击只是试探,下次就是重兵了。”
“如今天祚帝还在,金兵的重心仍在搜捕他,捉住天祚帝后,视线可能就转到燕京了。”
“无论金兵会不会按耶律大石所说邀我攻宋,都要有守住燕京的能力。否则梁山泊大军南下时金兵偷袭燕京,我就没有退路了。”
“长城一线的兵力要加强,要有在梁山泊大军南下后,守卫燕京的能力!”
对此极为重视,朱武在继续北上视察杨志等人守卫的长城防线后,同样在这些地方建立卫所,增强后备兵力。
一圈视察下来,朱武对各条防线的兵力,都做了许多补充,但是对当前长城的残破,仍旧感到忧虑。百年承平下来,辽国长城的防御,远远不能和后世的明长城相比,想要靠这条防线把燕京守住,朱武并没有十足信心。
所以,朱武决定下更大的力气整修关隘,在金兵南下之下,完善这条防线:
“金国的重心如今仍旧是追捕天祚帝,捉住天祚帝后,才会转向燕京。”
“而且童贯在我的鼓动下正在讨要云中,金国消灭辽国后,还要和宋国扯皮。”
“乘着这段时间,可以建水泥厂整修关隘。在金国的注意力转到燕京之前,拥有完善防御。”
第238章 统一思想
回到燕京城中,已经临近年底。看着在梁山泊治下重新变得稳定、并且在年底刺激下越来越繁荣的燕京城,朱武不由感慨,这一年变化之大:
“北伐燕云,收复燕京。”
“割据一方,自成藩镇。”
“梁山泊自此以后,真正要开始角逐天下了!”
“不知头领士卒,有没有做好准备?”
从山东来到燕京,梁山泊最大的变化,绝不仅仅是换了地方。而是自此以后,梁山泊要以燕京为中心,争夺整个天下。
这其中的变化,连朱武都花了几个月才能适应,梁山泊头领士卒,大部分都没有转变过来:
“从贼寇成为官兵,又从接受招安转向自立藩镇,梁山泊大部分头领,都没有转变心态。”
“必须统一思想,为夺取天下做准备!”
在周围巡视了一遭,朱武不止一次看到各地的乱象,以至于不得不亲自插手,整顿这些地方。
这样一个过程中,朱武发现许多梁山泊头领和士卒都没有认识到梁山泊的转变,没有认识到梁山泊的目的,已转向争霸天下。
正因为此,朱武在返回燕京的路上,已经吩咐各地没有紧要任务的将领返回燕京,在论功行赏的同时,统一众人思想:
“事情到了这一步,许多东西已经无法掩盖、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
“应该光明正大地进行宣传,让梁山泊将士都知道,我们是有机会自立一方、甚至夺取天下的。”
“激发他们的建功立业之心,让他们做出选择!”
心知有些头领心怀宋室,朱武以前在招降他们时,也是以招安为口号,取得这些人的投靠。
眼看如今的梁山泊和朝廷越走越远,这些头领忧虑的同时,对梁山泊如今的做法是有些不满的。朱武这次将他们召回燕京,除了要打消他们的忧虑外,就是要和他们开诚布公,改变他们想法。
这种想法并没有隐瞒,梁山泊许多头领,对此也有耳闻。那些对宋室没有想法的头领还没什么,一些内心仍怀着尽忠报国念头的头领,在听说朱武回到燕京后,纷纷以各种名义前来拜访,试图劝朱武改变想法,重新效忠朝廷。
在他们的带动下,其他头领也纷纷前来拜访,和朱武这个一向以义气示人的首领,推心置腹交流。
对此有所预料,朱武在回京后也专门抽出时间接待这些头领。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第一个拜访的头领不是别人,而是在他身边、负责神机营亲卫队的徐宁:
“徐某跟随将军一路走来,对将军的志向早已尽知。”
“值此英雄奋起之机,徐某本该在将军左右,警戒防备小人。”
“但是徐某曾做过金枪班教师,再做亲卫队长,实在惹人非议。”
“情愿外出领兵,为将军大业出力!”
向朱武诉说自己的想法,徐宁以自己做过金枪班教师、为皇帝做过亲卫为由,认为自己不应该继续待在朱武身边,以免惹人非议。
对此极为惊讶,朱武道:
“徐兄弟这是什么话?”
“我若不相信徐兄,会把你留在神机营、负责亲卫队吗?”
“徐兄是忠义之人,我信得过徐兄,些许非议之声,不用理会他们!”
徐宁闻言苦笑,既感激朱武的信任,又觉得自己实在不称职,仍旧执意求去:
“将军信任之心,徐某如何不知。”
“但是徐某从金枪班教师到梁山泊落草,在外人看来已经有了污点。”
“再做将军亲卫,实在惹人非议。”
“如今亲卫队训练方法已经完善,焦挺兄弟做的也比我要更好。”
“徐某再留下来,实在毫无意义。”
“再说……”
顿了一顿,徐宁突然跪地,向朱武郑重恳求道:
“值此建功立业之时,徐某实在不甘心只能作为亲卫。”
“愿为将军领兵,为将来征战出力!”
听出徐宁的想法,又从他脸上看到对建功立业的渴望,朱武叹息一声,知道徐宁的外放已经不可避免,向徐宁道:
“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来日调整之时,就让你去带兵。”
“希望你能够一展所学,不负我的信任!”
答应将徐宁外放,又吩咐他将神机营的事务和焦挺、吕方、郭盛交接,等待新的差遣。
徐宁欢喜退下,朱武在思考怎么安排他的职司时,一个在朱武预料之外的人,同样前来拜访。
听到一直在训练处的花荣请求去永平府帮助宋江,对这种事极为忌讳的朱武没有像对待徐宁时一口答应,反而皱着眉头,向花荣道:
“宋江兄弟前些日子便请求我把你调过去,但我担心你走了之后训练处无人主持,便没有答应宋江兄弟。”
“如今你主动要求前去帮助,是受宋江兄弟邀请,情面上抹不开吗?”
“若是这样,我亲自去信一封,向宋江兄弟说明其中原委!”
闻言摇了摇头,花荣向朱武道:
“宋江哥哥虽然曾邀请我,但我当时正在奉将军命令训练新兵,自然没有同意。”
“如今之所以主动外放,是因为我听人说,将军要割据一方,然后伐宋称帝?”
“将军能否回答,这件事是否为真!”
知道这件事瞒不过,朱武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道:
“梁山泊实力太强,早已被朝廷忌讳。”
“我不愿把兄弟们分开、更不愿让兄弟们无故送命,这种消去朝廷忌讳的方法,朱某绝不肯为。”
“剩下的便只有割据自立一途,让兄弟们有个归宿。”
“至于是否伐宋,要看将来实力!”
确认朱武想法,花荣不由默然。虽然他不是没有想过如何劝朱武改变心意,但是在听到朱武说的朝廷猜忌后,却再也说不出来。
诚如朱武所说,梁山泊的实力早已惹来朝廷忌讳,如果在消灭北辽后仍旧服从朝廷,不是被分化瓦解、就是在征战中送掉性命。梁山泊实力太强,早已不是朝廷能容下去。
如此一来,朱武即使是为了自保,也应该割据自立。来日梁山泊的实力若是超过大宋,他自然能顺理成章地伐宋称帝。
想明白这点之后,花荣知道这件事已经难以挽回,向朱武道:
“将军和花荣是结义兄弟,又是梁山泊的首领。将军定下的方略,花荣不敢有为。”
“但是花荣的父亲是大宋功臣,让花荣前去伐宋,花荣实不愿为。”
“正好宋江哥哥那里需要,花荣也不愿夹在中间为难。恳请将军允许,让花荣帮助宋江哥哥抵挡金兵进犯。”
再次向朱武请求,要去帮助宋江。
听到了花荣的想法,朱武知道他既不愿和自己决裂违背兄弟义气,也不想违背忠君之心,参与将来伐宋。所以才选择去守边,抵挡金兵进犯。
分析其中利弊,朱武虽然对花荣不愿意完全效忠自己有些不满,但是对他的做法,却并不十分反感:
“虽然花荣这样不是完全向我效忠,但是抵挡金兵进犯,也同样是在为我出力。”
“来日南下伐宋时,本就要安排不少人留守,可以把这类人挑出来,守卫长城防线。”
有了这个决定,朱武向花荣道:
“花兄弟如此直抒胸臆,为兄心中甚慰。”
“既然你不愿违背忠义之心,为兄怎会强求?”
“不知有多少人和花兄弟想法一样,我可以把你们都留下来,不去参与伐宋。”
听到朱武没有因此怪罪,花荣极为欢喜,向朱武道:
“关胜兄弟同样不愿违背忠义,呼延灼兄弟和宣赞兄弟担心家人亲戚受牵连,同样不愿伐宋,要向将军进谏!”
有些意外、有些欣喜,朱武向花荣道:
“其他人呢?”
“除了你们几个外,其他人都愿意伐宋,没有丝毫反对?”
花荣想了一下,有些黯然地道:
“其他头领的想法花荣不知,但是除了关胜、呼延灼、宣赞三位兄弟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流露过不愿伐宋之意。”
“其实,以梁山泊的实力,伐宋当势如破竹,许多头领心里,都在想建功立业呢!”
向朱武透露了这些人的想法,朱武意外的同时,感到极为欣喜。本来他还担心方向转变过大会让一些人转不过来,没想到那些头领,比他还要想建功立业:
“看来我平时宣扬的建功立业想法,已经在梁山泊头领中深入人心。”
“这些人平时嘴上说着忠义,但是在看到有建功立业、成为开国功臣的可能后,比谁都要积极。”
“罗真人曾说梁山泊‘忠心者少,义气者稀’,此言果然不虚!”
心中既是高兴,又有一些警醒,朱武知道梁山泊那些平日里喊着忠义的,未必有多少忠心义气。反而是花荣、关胜这样真正践行忠义二字的,才是罕见之人:
“都是落草为寇的人,哪有多少忠义?”
“嘴上喊喊罢了,可不能忽悠住自己!”
自嘲一笑,朱武直到这时,才明白梁山泊大部分头领的真正想法,知道除了一些头领有坚定的信念外,其余大多数头领,都是随波逐流、注重实利之人:
“这样也好,只要我不吝啬官位爵位,这些人就会忠心我。”
“不必想东想西,顾忌兄弟义气!”
确定了他们的想法,朱武先是和关胜、呼延灼、宣赞等人交谈一番,又和卢俊义、鲁智深、武松等人推心置腹交流。在摸清楚这些人想法后,朱武将聚集在燕京的头领召集起来,奖赏北伐功劳,商议前途问题:
“自从政和四年、道历三千八百一十一年梁山泊立寨以来,到今年宣和四年、道历三千八百一十九年,梁山泊建立已有九年。”
“九年来,梁山泊从一个不足千人的山寨,发展到现在雄踞燕京、在山东也有数州根据地的大势力。隶属于梁山泊的士卒,更是近三十万。”
“如此实力,已经不可能被大宋朝廷容忍,梁山泊唯有割据自立、自成藩镇一途。”
“朱某身为首领,愿意和众兄弟同心协力,继续壮大梁山!”
被朱武的言语所惊,梁山泊众位头领,却并没有意外。占据燕京之后,朱武在这里的所作所为,无疑都表明了他的想法,梁山泊众位头领,都有心理准备。
是以,在朱武直抒胸臆之后,除了花荣、关胜等人有些黯然之外,其余众位头领,俱是纷纷叫好。梁山泊用九年时间就发展出三十万兵力,而且把北辽灭掉,雄踞燕京等地。众头领都相信在朱武的带领下,梁山泊的实力会越来越强,直到挥师南下,夺取大宋江山。
至此,朱武在内部统一了目标,以夺取天下为目标,暂时割据自立。
在这样一个目标下,朱武开始对梁山泊的制度,更进一步调整,打算把原本用于梁山泊的制度,和当前的官制对接。
只是,在这之前,朱武需要把花荣、关胜、呼延灼、宣赞这四个不愿伐宋的头领调到北方,驻守长城一线:
“关胜本就在蓟州驻扎,作为第二道防线。他的性格傲慢,容易发生疏漏,不适合在最前线防守,适合后方支援。”
“由他在蓟州驻扎,即使最前线被攻破,也有可能挽回。蓟州以东的防御,可以交给他和宋江。”
“至于花荣,他多次向我请求去帮宋江,宋江也来信让花荣帮忙。可以让他去接替张清,驻守松亭关一带。他的训练处处长一职可以由徐宁代替,负责新兵训练。”
“至于呼延灼,可以和董平对调,同样安排在山海关。”
“宣赞则可以接替栾廷玉,负责蓟州北面的长城防线。有关胜在后面照看,应该不致出错。”
“这样张清、栾廷玉就调了出来,可以再组建两个混成旅,作为机动兵力。”
“他们两人的调动,还有董平和呼延灼的对调,都可以作为试验。看看将领调整后,各师旅的反应。”
“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影响战力!”
将各种因素计算在内,朱武决定乘这次机会进行调整。让麾下各支军队,更加如臂指使。
第239章 官制调整
“将领需要调换,军衔也要调整。”
“梁山泊一直实行的九级军衔制,已经不适合现在。”
“旁的不说,那些辽国降将就必须定下品级,让他们觉得更正规、值得追随效力。”
“否则用九级军衔制简单区分,他们只会以为梁山泊是草台班子,对于梁山泊的制度,也会难以适应。”
“必须把军衔制和官员品级连接,把它们联系起来。”
看着辽国降将原有品级,还有大宋皇帝给一些辽国降臣册封的官职,朱武深感如今的燕山府官制混乱。如果不把这些统一起来,辽国降将和梁山泊头领之间,必然纷争不断。
“九级军士可以不变,更往上可以设立尉官、校官、将官,给他们设定品级,和官制对应起来。”
“宋辽两国都有沿袭自唐朝的散官,可以用散官阶,定下军衔级别。”
宋辽两国的官制并不相同,夹杂在一起更是混乱。朱武考虑良久,决定以两国都在实行的散官阶为基准,定下官员级别:
“尉官可定为少尉、中尉、上尉、大尉四级,少尉可授予从九品下陪戎副尉和从九品上陪戎校尉散官,中尉可授予正九品下仁勇副尉和正九品上仁勇校尉散官,上尉可授予从八品下御侮副尉和从八品上御侮校尉散官,大尉可授予正八品下宣节副尉和正八品上宣节校尉散官。”
“校官可定为少校、中校、上校、大校四级,少校可授予从七品下翊麾副尉和从七品上翊麾校尉散官,中校可授予正七品下致果副尉和正七品上致果校尉散官,上校可授予从六品下振威副尉和从六品上振威校尉散官,大校可授予正六品下昭武副尉和正六品上昭武校尉散官。”
“再往上的将官,可定为少将、中将、上将、大将四级,但是散官级别更多,晋升要更艰难。少将可授予从五品下游击将军、从五品上游骑将军、正五品下宁远将军、正五品上定远将军散官;中将可授予从四品下明威将军、从四品上宣威将军、正四品下壮武将军、正四品上忠武将军散官;上将可授予从三品下归德将军、从三品上云麾将军、正三品下怀化将军散官,功勋卓著的上将,可授予正三品上冠军大将军,作为预备大将。”
“大将的散官可以改动一下,暂定为从二品镇国大将军、正二品辅国大将军、从一品柱国大将军、正一品上柱国大将军,没有国战功劳,轻易不会授予。”
“同时对于军士,可以在达到九级时授予从九品下陪戎副尉散官,称为从九品军士长,让他们即使当不上军官,也能提升级别。”
“如此九级军士、十二级军官、三十二阶散官,无论将士的能力如何,都有晋升空间。”
定下军官级别,朱武决定将以前的三级以上军官,转为尉官、校官,把经过讲武堂、教导队培训的军官和按资历晋升的军士区分开来,加强军队控制。
同时,朱武将梁山泊大聚义时定下的偏将转为少将、正将转为中将、上将保持不变,按功劳和资历定下散官级别,以后逐级升迁。
“明确的级别,可以让将士更有向上动力,还可以把品级俸禄确定下来,以品级俸禄和职务俸禄,以及给功臣授予的勋禄爵禄,作为俸禄标准。”
想到俸禄的事情,朱武更觉得梁山泊的改制,已经刻不容缓。先前梁山泊的将士更多依靠缴获分配钱财,如今在决定争夺天下后,朱武迫切感觉到,梁山泊的将士,绝不能依赖缴获:
“缴获太不确定,而且容易让将士欺软怕硬,不愿去打硬仗。”
“必须要给军官发放俸禄、给士兵发放军饷,让将士明确知道,他们获得收入的途径,绝不止缴获一途。”
心中有着认识,朱武在盘算财政收入和将士数量后,却发现发放军饷的事情,根本无法实行。梁山泊此时的财力,养不起三十万将士:
“没有足够的饷钱,就只能给他们田地了。”
“继续给达到要求的军士授田,鼓励民众从军。”
“同时要多建卫所,让他们自己开垦。天津一带就有不少沼泽荒地,可以多建立几个卫所,开垦田地授予。”
“而且对高级将领,也要以爵位拉拢,参考唐朝的永业田,给他们分配土地。”
“把各阶层都拉拢过来,为争霸天下出力!”
确定把目标定为争夺天下后,朱武知道这种事情绝不允许失败。必须要集中一切力量,向这个目标前进。
所以,他先前坚持的合作社和土地限额,已经让位于天下争夺,要用军功授田,拉拢麾下将士:
“唐朝的永业田规定是亲王百顷、郡王五十顷、国公三十五顷、县公二十五顷、侯十二顷、伯十顷、子八顷、男五顷。”
“我可以把爵位定得更细些,给不同等级的王公侯伯子男,定下相应爵田:正一品亲王一百顷、从一品郡王五十顷、从一品国公三十五顷、正二品郡公三十顷、从二品县公二十五顷、从二品县侯二十顷、正三品乡侯十五顷、从三品亭侯十二顷、正四品伯爵十顷、正五品子爵八顷、正六品男爵五顷。”
“三品以上开国功臣就有机会封侯,六品以上开国功臣就有机会封爵。最大限度地激发将士和官吏的奋进之心,让他们为成为开国功臣而努力。”
初步定下爵位级别和爵田大小,并决定把它和军功授田挂钩,朱武决定以分配爵田的形式,激发麾下奋进。
初步把军中制度定了下来,朱武还觉得不够完善,把吴用、卢俊义、鲁智深、公孙胜、柴进、李应等留在燕京的参赞军务头领召集过来,征求他们意见。
看到朱武对军衔制度进行的调整,以及为军官定下的品级,吴用等人都感受到朱武的雄心,以及在设定军衔时的深谋远虑:
“原来九级军衔,还能这样转变。”
“难怪将军要执意实行军衔制,确定军官级别。”
对朱武更加佩服,吴用等人都猜测朱武在梁山泊立寨时,就已想到今天。追随这样的人物,确实让人振奋。
仔细观看定下的军士军官等级,吴用道:
“如果按照这样调整,军中将士最高可以转为正三品。”
“不知主公打算如何调整军务院,给军务院各处,定下相应品级?”
对军队最为重视,朱武如何没有想到这一点,听到吴用的询问,朱武道:
“军务院人虽不多,却是军中核心。我打算把参赞军务头领,正式确定为军务参赞,授予正三品散官,作为文职军官。”
说着对各位参赞军务头领的安排,朱武见他们俱是流露出欣喜之色,继续向他们道:
“至于军务院各处,虽然能提升级别,但是我们的人才不足,扩充后也只会引起混乱。”
“所以,我打算把军务院各处,定为正六品衙门,等以后人数多了,继续提升级别。”
猛然听到正六品,众人俱是哗然。从正三品一下来到正六品,军务院各位头领,实在措手不及。公孙胜怀着疑惑,首先就询问道:
“正六品的级别,是否有些低了?”
“没有足够的级别,如何调动军队?”
哈哈一笑,朱武道:
“若是正常来说,处长由正六品主事担任,相比军中将领,的确级别不够。”
“但是如今军务院各处,却大多由你们兼任。以你们正三品的级别,难道还调不动将领?”
“其余的处长和副处长,我打算任命为正四品参议和正五品议郎,让他们有足够的身份,调动军中诸将!”
众人闻听此言,俱是赞叹不已。这种高职低配的方法,可以让军务院在军制转变时保持稳定,也可以让各位头领,有时间适应转变。等到将来军务院需要扩充时,他们的身份同样足够,能够随之进步,担任更高职位。
知道朱武已做出通盘考虑,众人对这件事情,更加没有异议。等到朱武将设想的爵位体系拿出来时,这些正三品军务参赞,更是兴奋不已。
要知道,按照朱武的设定,三品以上开国功臣就有机会封侯,他们这些正三品军务参赞,如何没有机会?
可以说,只要将来不犯错,他们就至少是侯爵,甚至王公之位,也是大有机会。
这样一件美事,众人怎不兴奋。就连身为出家人的鲁智深,也摸着头哈哈大笑道:
“想不到俺一个提辖,还有机会封侯?”
“早知道就不做和尚,留下一个后人!”
朱武笑着打趣,道:
“大师龙精虎猛,现在也能还俗。”
“天下平定之后,再做和尚不迟!”
让众人尽皆大笑,劝鲁智深出家还俗。
只是,鲁智深虽然不守戒律,却有一颗佛心。闻言呵呵一笑,向众人道:
“罢了!罢了!”
“我就不想着还俗了!”
“来日平定天下,给我修个庙就是!”
公孙胜也同样道:
“贫道同样是出家人,将军若有奖赏,给二仙山就是。”
不为爵位动心,一心回山修道。
众人俱是赞叹,心中兴奋之意,也稍稍去了几分。虽然他们都知道朱武为人义气,来日平定天下后必不会亏待众兄弟,但是在平定天下时兄弟们会有多少死伤,却无人可以确定。今日在场的头领,未必能功成身退。
心中冷静下来,众人都知道将来任重道远,尽力为朱武查漏补缺,弥补其中缺陷。负责后勤的柴进道:
“将军前些日子,一直在调拨人员物资建立卫所,不知卫所的品级,应该如何确定?”
“还有旅营连队,都是什么品级?”
朱武略微思索,想着后世军衔和职位的对应关系,向众人道:
“旅长的军衔,将来应该以大校为主,可以把这个职位,暂时定为正六品。副旅长的职位,相应定为从六品。”
“以此类推,营长为正七品,连长为正八品,大队长为正九品。中队长、小队长为高级军士。”
“卫的级别和旅相当,同样定为正六品,千户所定为正七品,百户所定为正八品。”
“将来卫所若转为县乡,另行调整就是。”
说着,朱武看着柴进,又看向李应,向两人道:
“两位财主出身,都经营过庄园,建立卫所的事情,非你们两位莫属了。”
“我决定在军务院之外,建立卫军都督府,由二位担任左都督、右都督,管理各地卫所。”
不紧不慢地说出这番话,朱武看着众人,观察他们反应。
听到朱武突然说要建立卫军都督府,并且特意提出放在军务院之外。周围各位头领,都是有些愕然。梁山泊建立以来,军务一直由军务院管辖,这样突然从军务院分出部分的做法,绝非众人乐意。
只是,朱武的决定,众人如何能反对。吴用反应最快,率先附和说道:
“朝廷有枢密院,还有三衙四厢。”
“主公把卫军都督府独立出军务院,也是理所应当。”
“依我看,马军、步军、水军同样应建立都督府,掌握各地军队,执掌握兵大权。”
被吴用这番话点醒,其余军务参赞,俱是回过神来。随着梁山泊正式向割据政权转变,以前由一个部门统领一切的做法,已经不适合了。朱武将握兵权独立出军务院,也是应有之意。
赞赏地看着吴用,朱武道:
“梁山泊如今的军队近三十万,而且分散各地,没有统一的部门掌管,恐会有尾大不掉之患。”
“所以,我决定建立五军都督府,由卫军都督府执掌各地卫所、陆军都督府执掌骑兵步兵、水军都督府执掌各地水师、中军都督府执掌神机营法师营教导队、番军都督府执掌归化番军,统一管理军队。”
“五军都督府有握兵权,负责军队建设。军务院有调兵权,负责军队调动。”
“凡有战事,军务院商议策略,五军都督府都督统军,上下相维,不得专制。”
轻飘飘地把握兵权和调兵权分开,吴用等人听着朱武对五军都督府的规划,心中不约而同,泛起了“圣心莫测”四字——
虽然如今的朱武还没有登基称帝,但是对帝王心术的运用,却已经开始入门了!
第240章 文武官吏
“五军都督府以左都督为长、右都督为教导使,级别暂定为正三品,负责各兵种的建设。”
“陆军都督府以卢俊义为左都督、鲁智深为右都督,水军都督府以李俊为左都督、阮小二为右都督,中军都督府以武松为左都督、公孙胜为右都督,卫军都督府以柴进为左都督、李应为右都督,番军都督府以晁盖为左都督、耶律大石为右都督。”
“各都督府设庶务处,以正六品主事负责,专掌文牍事务。”
将五军都督府的编制定了下来,并任命了左右都督,朱武察觉到卢俊义、鲁智深等统兵的将领,明显更高兴些。
想来他们也知道军务院是由参谋处和教导处主导,他们这些武将,不可能主持军务院。这个和军务院分庭抗礼的五军都督府,明显更适合他们。
自此,军中高级将领的晋升道路,开始出现分野。有了五军都督府,军中将领想要晋升时,就不必一直盯着军务院。
这种权力的流逝,自然让军务院上下有些不甘。作为事实上的军务院第一人,吴用虽然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却同样代表军务院,提出自己诉求:
“军务院执掌调兵权,若是没有军衔,如何调遣军队?”
“请主公一视同仁,同样授予军衔!”
说着,吴用还提到了朱武曾经授予的军师中郎将,请朱武免去此职,改为授予军衔。
朱武闻言沉吟,这才想到自己以前为了拉拢吴用等人,给他们授予的中郎将。这次调整军衔时,同样要考虑到这点。
思索之后,朱武向吴用道:
“中郎将在唐朝是正四品下,和中将的散官级别相当。所以中郎将的军衔,应该转为中将。”
“军师功勋卓著,再担任中郎将已有些屈就,可以为军师将军,以上将军衔主持参谋处。”
“这次改制之前就在军务院工作的人员,可以按拥有的品级授予相应军衔。改制之后的军务院人员,除非军中出身、拥有军衔三年以上者,不再授予军衔。”
“没有军衔的军中官员,可称之为文职军官。文职军官有相应品级待遇,没有指挥权限。”
回应了吴用的诉求,朱武看他还有一些不足,又继续道:
“文职军官可以按散官级别,转任相应文官。”
“拥有军衔的军官则需要退出现役、通过相应培训后,才有资格转业。”
“如今各地官员都还不足,若有人想转任地方,可以直接提出来。”
吴用闻言大喜,认为这个回应,已经足够他向军务院人员交待。想来那些人在知道文职军官可以直接转任文官后,都会欢呼雀跃。未来也一定会有人,用文职军官这条途径,成为文武官员。
和众人商量许久,将军衔制和军官品级调整的事情确定下来,朱武又留下吴用,召集蒋敬、萧让、朱贵、裴宣、耶律大石等政务院和都察院主官,商议文官品级。
有军务院的例子做参考,政务院人员的品级很快确定下来。以参赞政务头领为正三品政务参赞,并且设正四品参议、正五品议郎、正六品主事,主持政务院事务。
都察院则废除院长、副院长,改为正三品左右都御史,并且设正四品佥都御史,主持都察院各处。与此同时,朱武还设立正七品监察御史一职,授予他们独立监察权,监察各地事务。
“除了监察御史外,明朝还设有给事中,负责封驳政令、弹劾百官。”
“但是如今在打天下之时,一切以提高效率为先,给事中可以先不设,等以后各处提升为部后,再成立这个机构。”
思索着明朝的监察机构设置,朱武对都察院还负责的审判职责,不免有些忽略。耶律大石说道:
“臣自接任以来,发现都察院各处并不以监察为要。反而把主要的精力,用于审判案件。”
“将军欲以都察院为御史台,应该把审判职责,从都察院分开。”
“让都察院专心监察,不为它事分心!”
被耶律大石提醒,朱武这才想到,梁山泊的审判职责,如今还放在都察院。
这种为了简便把法律事务都放在都察院的做法,在如今正式建立官制后,已经不合时宜。必须要建立新部门,拆分法律机关:
“审判机关要独立,不受其它机关干涉。”
“官员也应该专心政务,不要老想着去断案。”
“可以设立大理院和各级法院,把审判机关独立出来。”
“都察院在监察的同时,也可以代行检察院职责。”
“政务院也应该有部分,负责司法执法。”
倾向于把法务和政务、军务分开,朱武很快决定,成立大理院和各级法院,专门负责审判:
“大理院负责申辨冤枉,审判定罪,解释法律,监督各级审判,复核死刑案件。”
“大理院设正卿一人,级别暂定为正三品,由裴宣兄弟担任。”
“另设大法官数人,负责审判案件。”
向裴宣说着任命,朱武吩咐他从都察院抽调人手,将大理院庶务处、刑事处、民事处组建起来,然后在地方建立各级法院,选拔法官审判。
没料到朱武做出如此大的调整,耶律大石等人,俱是有些惊讶。大理院源自大理寺,大理寺又源自廷尉,负责审判还能说得过去,但是各级法院的设置,就让人有些迷惑了:
“不让父母官断案、设置各级法官?”
“百姓会找他们,让他们审判自己吗?”
对此抱着怀疑,众人却没有反对。相比和军务院、政务院、都察院平级的大理院来说,各级法院的设置,实在不值一提。众人更多地在思考大理院建立后,会有什么影响:
“大理院只负责法律事务,能插手的地方远不如其它三院。”
“它的级别虽高,影响力却明显不及。”
被大理院级别所惊,众人却很快失去了兴趣,显然已想明白,大理院影响力有限。未来的核心部门,仍旧是军务院、政务院、都察院这三院。
果然,在将裴宣调去组建大理院后,朱武又加强了都察院的权力,把后世检察院的职能,划入都察院范围。
然后在政务院成立刑法处,以曾经在沂水县担任都头的李云为处长,组建执法机构。把负责法律事务的三法司,完整建立起来。
这么多法律机构,再加上地方需求,让梁山泊法律人才,显得捉襟见肘。想到年后就要在燕京举办考试,朱武向耶律大石道:
“这次考试之时,要有法律科目。”
“通过法律考试的人才,才能在三法司任职。”
“先生是主考官,又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一定要多用些心,为三法司选拔人才。”
耶律大石闻言,顿时连连应是,又向朱武问道:
“不知此次考试,是以什么名目?”
“选拔出来的人才,授予何等职位?”
朱武想了一番,向耶律大石道:
“我打算在燕京设立大学堂,考试名目就是为大学堂选拔学子。”
“如今人才短缺,凡是通过初试的考生,都允许他们在大学堂接受培训,培训合格之后,就能成为官吏。”
说着,朱武向众人道:
“这次考试,我打算分为初试、复试、面试三次。”
“初试只考基础知识,只要能够合格,便能算是通过。”
“复试选拔专门人才,设时务、明经、明法、明算诸科,为各部门选拔人才。”
“复试通过之后,再由我举行面试,决定考试名次,授予相应官职。”
听到朱武的设置,众人俱是赞叹。用初试把滥竽充数的筛选出去,再用复试选拔人才,最后再举办类似殿试的面试,确定最终名次。这次考试虽然是以选拔学子名义举行,但是真正性质,却与科举无异。
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参加,耶律大石在听到朱武打算把通过初试的人都授予官职后,急忙向他问道:
“初试的题目要不要设置得难一些,降低通过人数?”
“通过的人太多,如何有足够的官位授予?”
朱武闻言摇头,向耶律大石说道:
“不必如此!”
“三法司需要人才,军务院、政务院、都察院也都需要扩充。”
“无论选拔出多少人,都有足够职位。”
说着,朱武向众人道:
“再说,除了通过复试、面试的人员外,其他人并不直接授官,而是让他们先做吏员,逐步上升为官。”
“吏员的身份同军士一样,分为一到九级,达到九级之后,授予从九品散官。”
“这样官吏的界限就重新打通,不至于像大宋那样,许多有才能的豪杰,只能沉沦下吏。”
裴宣等人闻言,俱是感叹不已。他和宋江等人,都是吏员出身。对大宋吏员的遭遇,体会最是深刻。眼见朱武在制定官吏级别时直接将吏员晋升道路打通,这些做过小吏的人,都是极为感慨:
“我等落草为寇,就是为反抗不公!”
“如今自定官制,果然极为痛快!”
对朱武的设置通盘接受,没有丝毫异议。
将官吏制度大略讲了一下,朱武继续说道:
“为了配合官制调整,我打算在政务院设立职官处,由萧让兄弟掌管,确定职官品级。”
“职官处设立之后,各部门职官的调整、以及人员编制,都由职官处负责。”
“官员选拔调动,也要经过职官处。”
听出了朱武的意思,知道这就是事实上的吏部,众人对萧让执掌这个部门,都是羡慕不已。
就连萧让自己,也感到颇为惊讶,没想到朱武将自己放在身边多年后,一下子就外放出去,执掌如此重任。
想到正在进行的官制调整,以及即将举行的考试,萧让只感到压力沉重,向朱武连连推辞:
“小弟威望不足,才能更是平凡。”
“这样重要的部门,实在难以执掌。”
“应当以深孚众望的头领,负责执掌职官处!”
闻言哈哈一笑,朱武当然没有答应萧让的推辞。使用萧让执掌职官处,朱武本就是利用他威望不足的缺点,掌控这个部门。否则让晁盖、宋江那样深孚众望的人执掌,他就要担心麾下的人心,会不会转向两人了。
所以,朱武向萧让道:
“你在我身边多年,才能威望如何,难道我还不知?”
“让你执掌职官处,是因为这么多年下来,梁山泊的人和事情,你是最了解的人之一。”
“我相信你能做好选拔,为文武官吏编好档案,把各个部门的职责,完全确定下来。”
鼓励了萧让一番,朱武在职官处之外,又成立了民政处、教育处、工商处等部门,把政务院的职能,更加完善起来。
对于这些部门,朱武没有一味用梁山泊的头领,而是在征求耶律大石意见后,把一些愿意屈就的辽国降臣放在这些位置上。把他们融入其中,融入新的体制。
同时,朱武还对燕山府路的州县进行调整,整理合并州县,调整官员职位:
“燕山府路共有一府十州,如今我麾下连知县都凑不齐,州一级的职位,更没有人担任了。”
“所以要把州合并裁撤,直接管理各县!”
看着许多只有一两个县的州,朱武决定把这些州合并裁撤,减少官员需求:
“先前我外出巡视时将平州、滦州、营州合并为永平府。经过调整之后,如今的永平府共有卢龙、石城、马城、柳城、滦县、迁安、昌黎七县,负责东线防御。”
“除此之外,蓟州渔阳、三河二县,经州玉田一县、景州遵化一县同样可以合并,合为下辖渔阳、三河、玉田、遵化四县的渔阳府,负责第二道防线。”
“东南方向的永清、武清、安次、香河四县和天津三卫合并为天津府,负责燕京东南防御。”
“西南方向的涿州、易州,同样可以合并为范阳府,下辖范阳、归义、固安、新城、易水、涞水、容城七县,负责燕京西南防御。”
“然后把澶州密云、行唐二县合并为密云县,与顺州怀柔县合并入燕山府,加上燕山府剩余的析津、宛平、昌平、良乡、潞、漷阴、玉河七县,燕山府共有九县。”
“如此,整个燕山府路就调整合并为燕山府九县、永平府七县、渔阳府四县、天津府四县、范阳府七县,一共五府三十一县。”
“相比先前的一府十州,州府一级精简了一半多,安排官员的时候,要更容易多了!”
第241章 闻焕章北上
封官拜将、调整官制,朱武大张旗鼓的动作,让梁山泊割据自立的意图,再也无法隐瞒。
东京城中,一直在盯着朱武的高俅在得知这些事情后,当即大喜过望,认为扳倒朱武的机会,如今已经到来:
“朱武、林冲等人皆是我的仇人,前番北伐燕云,让他做了有功大臣,受朝廷钦恩赏赐,上马管军,下马管民。”
“如今他放着朝廷命官不做,收揽辽国降臣,擅自封官拜将。待我奏过天子,给他一个好看!”
将这件事写成奏章,高俅便打算找人商议,却发觉杨戬已经去世、蔡京也被罢免。唯一掌权的童贯,如今又远在北方,率领朝廷兵马,向金国索要云中等地。
正想写信给童贯,让他和自己一起上奏此事,高俅却想到收复燕京的功劳主要属于童贯,梁山泊割据的事情,童贯应该知情:
“这样看来,童贯是为了自己的功劳,为梁山泊遮掩此事了。”
“难怪他一心带领兵马索要云中,原来已经和梁山泊有勾结。”
想到收复燕云会有封王之赏,高俅对童贯也不由有些嫉恨。再想到白沟兵败之后,天子对童贯的信任已不如以前,高俅便放弃了和童贯商议的想法,免得童贯得知后,反而阻止自己。
无法与这些奸臣合谋,高俅想来想去,又想起来一人。命人把闻焕章召来,向他告知此事。
得知梁山泊在燕京割据自立,闻焕章顿时大惊,向高俅道:
“梁山泊已经接受招安,怎会如此行事?”
“太尉是不是被人欺骗,信了他人诬陷?”
高俅心下不悦,道:
“本官堂堂太尉,怎会受人欺骗?”
“梁山泊自占据燕京以来,一直专权跋扈。”
“不但以余贼未靖停留当地,还派遣大军守关,阻止官兵北进。”
“前番平州知州张觉投靠朝廷,朝廷也派人前去接纳,朱武却不管不顾,率军攻破平州,夺了张觉所部。”
“如今朱武又擅自接纳降臣、给部下封官拜将,招军买马,积草屯粮,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招安梁山泊的事情,是宿太尉一力主张。一旦梁山泊造反,他就脱不了干系。”
“你去把这件事告知宿太尉,明日上朝之时,和我一起上奏!”
让闻焕章把这件事情,告知殿前太尉宿元景。
闻焕章心下无奈,只得去找同窗好友宿元景。宿元景听说之后,叹了口气说道:
“梁山泊接受招安以来,我就觉得他们所做所为,似乎颇有不妥。”
“如今他们在燕京割据自立,我也毫不意外。”
“你可告知高太尉,这件事我已尽知,明日会跟随他,将此事上奏天子。”
心中大是惊讶,闻焕章实在没有想到,梁山泊割据之说,竟然已经成真。想到梁山泊兵马的实力,闻焕章道:
“梁山泊欲要割据,会不会再次造反?”
“听说他们在山东还留有不少兵马,朝廷要不要派兵,先行剿灭他们?”
闻言有些无奈,宿元景苦笑道:
“别说派兵剿灭,陛下在得知此事后,只会想法掩盖。”
“朝廷北伐燕云接连遭遇惨败,唯有梁山泊这一路,连战连捷不说,还收复燕京一带。”
“如今朝廷要依靠梁山泊争面子,迫使金国把云中诸州交回来。没有收复云中之前,绝不会动梁山泊。”
“即使向梁山泊动兵,也只会在收复云中之后。”
向闻焕章解释了燕云之地的情况,一直在山野之间的闻焕章才得知,梁山泊收复燕京和童贯索要云中之事,还有这么多内情。朝廷对梁山泊的所作所为并非不知,只是有心无力。
心中深感惊讶,闻焕章又听宿元景道:
“招安梁山之事,由我亲自促成。”
“来日梁山泊和朝廷起冲突,我必遭受诘难。”
“如今和高俅一起上奏,能稍微撇清此事。”
“但愿陛下宽宏,不会太过追究!”
说着自己的打算,宿元景对自己的心思,一点儿都没有隐瞒。闻焕章思索一番,向宿元景道:
“不至于此!”
“梁山泊刚刚占据燕京,人心必然不稳。”
“朝廷不去攻伐,梁山泊便不会和朝廷起冲突。”
“即使来日反叛,也应该是当权者的责任!”
口中说着这话,闻焕章却想到那些和宿元景一直有些不对付的奸臣,想到宿元景对自己的恩情,闻焕章道:
“我在梁山泊被俘时,曾得朱武看重,因此写了书信,请太尉招安梁山。”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由我牵线,我愿前往燕京,解除太尉忧虑。”
闻言极为欢喜,宿元景道:
“闻兄是有办法,劝朱武放弃自立之意吗?”
“若能促成此事,国家天下幸甚!”
微微摇了摇头,闻焕章道:
“闻某隐居乡村,对燕京的局势丝毫不知,对于说服朱武,也是毫无把握。”
“但是太尉是因为我卷入此事,闻某若不出力,实在于心不安。”
“只求尽力一试,解除太尉危难!”
为闻焕章的情谊所感动,宿元景闻言大叹,向闻焕章道:
“有闻兄这样的友人,宿某此生不枉了!”
“无论成与不成,宿某铭记于心!”
对闻焕章更加信任,宿元景将自己所知的燕京之事告知闻焕章,和他推心置腹道:
“我在梁山泊曾见过朱武,知道他是个颇有主意之人。”
“这样的人既然决定自立,多半劝不回来。”
“你此行要尽量劝说他不要在割据后称王,更不要举起造反,我愿以折家的例子,劝陛下允许他世袭。”
折家在府州世代相袭,闻焕章自然知道此事。听到宿元景此言,闻焕章惊讶问道:
“燕京那边的局势,已到了如此地步吗?”
“朝廷集中兵力,能否打下燕京?”
身为殿前太尉,宿元景对大宋的虚实,知道得最是清楚。闻言摇了摇头,向闻焕章道:
“东京禁军如何,想必你也清楚。”
“河北禁军与东京禁军相比,还要更加不堪。”
“如今朝廷能打的兵马,只有西北禁军,但是西军能调出的兵马,如今已经在童贯麾下了。”
“童贯在白沟遭遇惨败,还让种师道顶罪,在军中大失人心。只能以钱财为饵,向金国索要云中。”
“你说这个局面,如何去打燕京?”
没料到大宋朝廷如此虚弱、兵力也如此捉襟见肘,闻焕章对朱武割据自立,有了另一种看法。认为朱武必然是看清了朝廷虚实,才会悍然自立:
“都说朱武是神机将军,有神机妙算之能。”
“从他的作为来看,此言果然不虚!”
对面,宿元景继续说道:
“其实让朱武在燕京割据,未尝不是好事。”
“有了燕京做屏障,大宋和金国就不用直接接触了。”
“金国南侵之时,也会先打燕京!”
“朱武若抵挡不住金国,就会依附朝廷!”
说着自己的看法,宿元景对朱武割据燕京,并没有喊打喊杀,认为以大宋当前的实力,让朱武占据燕京做屏障,未尝不是好事。反而是童贯让朝廷出钱索要云中,可能激化矛盾:
“金国若看出朝廷虚实,可能就会南侵了。”
“但愿童贯在索取云中时,不会发生战事!”
心中想着这些,宿元景在嘱咐闻焕章时,便没有要求他一定要劝朱武改变自立想法,而是劝朱武作为内藩,成为宋金屏障。
闻焕章闻言应下,又帮宿元景琢磨请罪奏章,准备在来日高俅上奏时,主动向皇帝请罪:
“高俅的奏章虽然不错,这次也难得是做正事。但是当今天子,最喜太平盛世,高俅的这种做法,绝对不会讨喜。”
“这次我顺势请罪,说不定来日梁山泊和朝廷冲突时,还能减些罪责。”
对此事并不担心,次日宿元景在高俅上奏后主动请罪之时,果然没有得到怪罪。天子此时还沉浸在收复燕京的大喜之中,想要从金国索要云中,完成大宋建立以来,历代皇帝的夙愿。
所以,对朱武在燕京擅自封官之事,天子只是遣使斥责,命童贯约束部下,约束朱武等人。
同时,他还派易名赵良嗣的马植出使金国,索要云中等地。朝廷的主要精力,仍在和金国交涉。
平安渡过此事,宿元景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因为他知道朱武在燕京割据的事情是件隐患,自己随时能因为这件事,受到朝廷降罪。
所以,在朝廷使者北上后,宿元景旋即委派闻焕章,代自己前往燕京。
对朝廷的动向一直有关注,更是镜像了高俅、宿元景、闻焕章等人,朱武从他们那里得知东京城发生的事情后,知道梁山泊割据的做法,已经无法隐瞒——
即使将朝廷的注意力引向云中,朝廷对名义上已经收复的燕京,同样不会放弃。
“虽然打败朝廷兵马的难度并不高,但是撕破脸后,山东那边就麻烦了。梁山泊和朝廷之间,战事会接连不断。”
“而且我刚刚占据燕京,又在整修长城,如果不能从宋国采买物资,是更大的麻烦。”
“或许可以和闻焕章谈一谈,稳住朝廷那边。”
对于称王并不迫切,也没有现在就举旗造反夺取大宋的想法,朱武对宿元景的条件,还是颇为期待。如果朝廷承认自己在燕京的割据,朱武愿意用虚名,应付大宋君臣。
“如果有两三年时间消化,燕京附近的人口,就能够完全为我所用了。”
“到时候我的实力,能达到金国一半。”
作为辽国人口最多的地方,燕京附近的人口占辽国人口约有三分之一,在金国占据其它辽国地方的情况下,朱武麾下的人口,约有金国一半。如果能完全发挥出这些人口的实力,朱武有信心让自己的实力,达到金国一半。
在只有燕京一地的情况下,朱武自然能凭借这种实力,割据这块地方:
“辽国的人口约有九百万,虽然经过战乱损失很多,却还有七八百万人口。”
“这七八百万中,我拿下燕京后,获得二三百万。”
“金国则夺取了剩余的人口,约有五六百万。”
“相比起来,西夏的人口也不过是三百万,宋国的人口却有可能超过一亿。”
“对于宋国来说,我们其实很弱小。只是宋国的武力不兴,无法发挥出这种实力。”
对宋国的人力深感戒惧,朱武知道他们一旦有一个稍微靠谱的领头人,就能用这种人力,源源不断地组建军队。所以他此时绝不想和宋国起冲突,以免打醒对方,让他们组建军队:
“宋国的人力太多了,只要稍微动员,就是源源不断的军队。”
“这种士兵的战力再不强,也能在不断战争中,磨练出几支精锐。”
“必须想个办法,让他们组建不起这些军队。”
想到这里,朱武就想到宋国的钱粮来源,集中在江南一带。“苏湖熟,天下足”一说,绝非一句虚言。
所以,朱武打算向江南派遣人手,扰乱这块地方:
“方腊起事就在苏湖一带,所以朝廷得知后,立刻让童贯率领准备北伐的大军,前去消灭他们。”
“如果想阻止宋国用人力源源不断组建军队,就必须在苏湖一带捣乱,断掉他们的钱粮来源。”
“未来和宋国起冲突,一定要让方腊余部起事,在苏湖一带捣乱。”
“这些人都是江南本地人,有能力号召当地百姓。未来和宋国冲突时,他们就是扰乱苏湖一带的利剑。”
“这样宋国在缺少钱粮后,就不能源源不断招兵。将来夺取宋国,阻力会更小些。”
“如果能因此阻挡南宋建立,就更让人喜悦了!”
知道历史上的南宋就是依仗江南钱粮建立,更知道宋国人力发动后越来越是难打,朱武决定把方腊余部放在更重要的位置,嘱咐王伦在带领梁山泊培养的人才北上参加考试时,带着他们一起。
就在这种局面下,闻焕章北上燕京,亲眼观察此地。
第242章 考试和报纸
“卖报!卖报!燕山时报!”
“王伦先生携五百学子抵达燕京,参加今年文考。”
“参加文考的学子已经超过两千人,有意向者及早报考!”
……
郎朗童声传来,进入燕京城的闻焕章,首先就听到有孩童正在卖报。
听到那孩童呼喊的文考消息,闻焕章好奇之下,把卖报孩童叫住,道:
“孩子你且过来,说说文考是什么?”
那孩童欢喜过来,回应闻焕章道:
“文考就是燕京大学堂的考试,还有一项是武考。”
“通过文考初考就能进大学堂学习,成为衙门官吏。”
“通过武考初考就能进讲武堂学习,成为军中军官。”
“先生是外地来的吗?是要参加文考?”
口中快速说着,这孩童似乎见多了类似闻焕章的人,又向闻焕章道:
“三月初一报名就截止了,三月初三开考。”
“先生想报名需要尽快,拿到准考证件。”
“我这有教育处发布的考生必读,先生要不要看看?”
说着,这孩童打开盛放报纸的书包,拿出一份写着“考生必读”四个大字的册子,向闻焕章道:
“只要一百个铜钱,就能买这本书。”
“还有这份报纸,只要二十文钱。”
“如果你有准考证件,或者户籍路引,还可以给你打八折,只要十六文钱!”
连连说了这些,这孩童盯着闻焕章,似乎只要他说不买,立刻就要离去。
心中有些好笑,又知道这孩童的意图,闻焕章取出一块碎银,向这孩童说道:
“这是一钱银子,大概值两百文。”
“你和我仔细说说,什么是燕山时报?”
这孩童见到银子,顿时喜形于色,一边将闻焕章的银子收下,一边又向他提醒道:
“先生身上有银子,可以去兑换银元、银角。你这样使用碎银,实在太不方便了!”
“我这里还有一份燕京地图,标注有衙门、学堂、钱庄、驿站、客栈、茶楼、酒店、商行,先生初来乍到,正好需要这个。”
将燕山时报和考生必读、燕京地图递给闻焕章,这孩童还向他道:
“这三样加起来一百四十文,我再给你前面三期报纸,正好凑成两百文。”
又拿出三份报纸,一同递给闻焕章。
心中觉得有趣,闻焕章不急于看报,向这孩童问道:
“你先别急着走,和我说说燕山时报是什么?”
“为什么你这样的孩童,小小年纪就在街上卖报?”
那孩童听闻此言,顿时撇着嘴道:
“我为什么不能卖报?”
“没有我们沿街叫卖,你们知道去哪买报纸吗?”
“老师都说我们卖得更好,比大人卖得更快呢!”
自豪地说着这件事,这个孩童明显为自己胜过大人而自豪。
闻焕章听得一阵好笑,却从这个孩童话中,知道他是学生。再想到这样的孩童都能在燕京城放心卖报,闻焕章更是明白,燕京在梁山泊治下,已经稳定下来:
“这么快的时间就稳定燕京,难怪朱武敢割据自立,在这里封官拜将了。”
“他在燕京的根基,远比我想象得要深!”
管中窥豹,闻焕章从孩童沿街卖报,就看出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个孩童见他陷入沉思之中,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还要问什么?”
“没有我就去卖报了!”
说得闻焕章回过神来,有些歉意地取出一块银子,向着孩童问道:
“你就说说卖报的事情,还有这燕山时报是什么?”
没有收这块银子,卖报孩童说道:
“先生给的钱已经够了,再多的我不能收。”
“我们卖报的事情,自从燕京城有报纸就开始了。”
“先生想知道燕京时报是什么,把它们发行的报纸,都买一份就是!”
说着,这孩童又取出四份装订在一起的报纸,向闻焕章道:
“燕山时报是今年正月十五发行第一期,到现在已经八期了。”
“这是正月份的合集,刊登着燕山时报创建经过。”
“先生多看看报纸,燕山时报的事情,就会都清楚了!”
看着又开始向自己卖报的报童,闻焕章笑着摇了摇头,把这四份报纸拿下,又把手中银子递给眼前孩童,道:
“不用给我找钱,你就给我说说,燕京城易主之后,你在这儿生活得怎么样?”
卖报孩童听到,顿时眉飞色舞,道:
“朱将军的大军来了之后,我们的日子要好多了。”
“而且朱将军是替天行道的好汉,他来燕京之后,没有人敢随意欺压穷人。”
“现在我爹在工程处做工,挣得比以前多几倍。还把我送进学堂,将来考取官吏!”
说着朱武到来后的改变,这个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的孩童,明显极为欢喜。即使是个孩子,他也感觉到燕京城被朱武收复后,自己命运的改变。
听到卖报孩童的倾诉,闻焕章已经知道,朱武在燕京城已得穷人之心。这些以前在辽国治下受权贵欺压的穷人,已经在用实际行动,支持梁山泊了。
询问燕京城易主以来其它改变,卖报孩童却实在说不清楚。只是让他观看报纸,了解燕京情况。
知道问不出什么,闻焕章告别卖报孩童,打算找个地方,好好看看报纸。
正巧,不远处有个茶楼,闻焕章迈步走入,打算在里面歇歇脚,听听里面消息。
进入茶楼之中,闻焕章发现正有人拿着报纸,在茶楼里解读。一些有报纸的,也在听他评论:
“这个王伦王先生,人称白衣秀士,不但是梁山泊立寨时的元老,还是朱将军第一信任之人。”
“朱将军在梁山泊替天行道时,只要外出征战,都会留王先生看家。”
“现在朱将军把他调到燕京,显然是要以燕京为家,以后扎根这里!”
从王伦携带五百学子前来,引申到朱武要扎根燕京。茶楼里的人丝毫不觉得他在胡说,反而大声叫好。
自从朱武占据燕京以来,燕京城虽然经过一阵混乱,却在平定下来后,很快恢复繁荣。
尤其是辽国权贵被清洗、弊政也被革除后,燕京城中百姓,都感觉到日子好过许多。许多受益之人,都在拥护朱武。
再加上朱武从山东运来许多物资,平抑燕京物价。朱武在燕京得到更多的人拥护,许多人都期盼他扎根燕京,真正成为自己人。
王伦来京的消息,便被人这样解读。而且还被人称赞,期待此事成真。
恰巧看到这一幕,闻焕章已知道燕京城人心向背。虽然如今的燕京城名义上归大宋所有,大宋朝廷在这里却没有丝毫影响力。这里的百姓早已是只知朱武,不知大宋朝廷。
心中想着这些,闻焕章又听到读报人对这条新闻的解读,劝说有意考试的人,赶紧前去报名:
“这次考试名义上是为大学堂和讲武堂招生,所以有些学子,对此不够重视。”
“但是以我来看,这次考试就是没有科举名义的科举,许多燕京官吏,都会由此诞生。”
“而且这次考试虽然不会授予进士,但是通过殿试的,却都做朱将军的学生。相比宋国的天子门生,可谓性质相同。”
“所以王伦在山东听说后,都要带五百学子进京争夺这个名额。没参加报考的人员,一定要尽快参与!”
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些话,读报人又提醒报考的人已经超过两千。参与竞争的学子,一定会越来越多。
然后这人又以此为引,说了几个风头正劲的考生,猜测哪些人会一步登天,成为朱武学生。
闻焕章听着无趣,自己取出报纸,从第一期开始,观看这份报纸。
燕山时报的发行时间并不长,印刷量和发行量实在称不上大。而且,因为活字印刷的不成熟,朱武在印刷上采用了自己在梁山泊摸索出来的油印技术。这种简便的技术在梁山泊印刷教材时也曾经得到验证,在燕山时报的印刷量不大的情况下,朱武用这个技术,印刷这份报纸。
没有关心报纸是用什么技术印刷,闻焕章看着这份报纸,把它和东京的小报相比:
“和东京的小报差不多,字迹都有些不清晰,但还能够识别。”
“而且二十文钱,已经很便宜了,里面的内容也比胡编乱造的小报强很多,更加真实可信!”
“有这样的报纸在,燕京城不会像东京一样,有各种小报存在。”
对这份报纸赞叹不已,闻焕章想到东京城中胡编乱造、被朝廷屡禁不止的小报,觉得这份报纸在各方面,都要胜过它们。
再看着上面大多用左右横排、简体书写的字迹,闻焕章更感到朱武用这份报纸,在推行一个大计:
“左右横排、简体书写,以前就实行于梁山泊。”
“如今朱武把它用于报纸,看来是想在燕京,推行这种写法了!”
“这样燕京和大宋的区别就会越来越大,成为两个地方!”
心中这么想着,闻焕章再看着日期上和宣和五年并列的道历三千八百二十年,心中更是大惊。不知朱武在梁山泊早已采用道历的他,在看到道历纪元之后,立刻认为朱武是铁了心脱离大宋,不奉大宋正朔。
“纪年都改变了,下一步就是改元了。”
“好在朱武还没有走到这一步,还有可能劝阻!”
心中安慰自己,朱武还没有自立年号,仍旧把宣和五年,放在道历前面。
继续往下看去,闻焕章在第一期头版头条上,看到了朱武亲自为燕山时报撰写的发刊词,以及对这份报纸的展望。
从这里,闻焕章知道燕山时报以燕山府路的时政新闻为主,并且有文化等版块,接受他人投稿。
虽然没有为燕山时报写稿件的想法,闻焕章却仍旧认为这样能吸引不少人。随着燕山时报的影响越来越大,一定会有许多人来投稿。
继续观看,闻焕章在时政上看到了许多消息,还看到燕京大学堂和讲武堂招生的通知,以及考试时间。对他来说有些神秘的文考、武考,终于浮出水面:
“原来真如那个读报人所说,这就是燕京的科举。”
“除了没有科举的名义外,这两个考试,和科举、武举无异。”
“朱武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从朱武选拔人才的举动,闻焕章看出了他的雄心。招揽这么多人才的朱武,志向绝不仅仅在燕京一地。
而且,从初试的安排来看,闻焕章更是看出,朱武在利用这种办法,增加统治根基:
“初试极为简单,而且通过之后,就能进大学堂学习,毕业后成为官吏。朱武是在用这种办法,拉拢燕京人心。”
“现在已经有两千人报考文试,武试报考人数也可能不少于这个数。”
“这些人的背后是一个个家族,他们当上官吏,他们背后的家族,多半也会投靠。”
“朱武在燕京周围,就会拥有根基!”
看出了朱武的用心,闻焕章对他在燕京举办文武考试,感到极为赞许。
经过这次考试,朱武不但能收获许多人才,还会把自己的触角,延伸到燕京各地。这个被人称为神机将军的朱武,果然名不虚传!
继续往后观看,闻焕章又在报纸上看到了这次考试的细则、以及主考官员。同时还看到了许多新闻,以及各项政策:
“法师公孙胜提醒,今年将有旱灾。工程处颁布政策,鼓励兴修水利。”
“卫军都督府颁布,鼓励无地少地农民,皆可到卫所成为军户,只要干满二十年,至少为每户分配二十亩土地。”
“武试主考官卢俊义宣布,欢迎在泰岳争锋上取得成绩的武者,前来参加武试……”
林林总总,各种消息,让闻焕章看到了一个朝气蓬勃、正在兴旺发展的大势力,让他明白了朱武的割据自立举动,绝不是一时兴起:
“神机将军朱武,真是谋定后动啊!”
“我该如何说服他,让他归顺朝廷?”
不断翻阅报纸,闻焕章期待从这里面,找到破局之机。
第243章 宣传和教育
“上一期的燕山时报,已经卖出去三千份。”
“如果要继续扩大发行,油印机和油印员都要增加!”
“请将军调派人员,印刷更多报纸!”
向朱武汇报这个消息,朱贵颇有些振奋之意。作为最早追随朱武的头领之一,朱贵在梁山泊立寨初期一直担负重任。甚至因为在山上功劳卓著,为自己挣得了参赞政务头领一职。
然而,随着梁山泊越来越是壮大,朱贵能力不足和在江湖上名声不显的劣势,逐渐暴露出来。这些年来,朱贵虽然是参赞政务头领,在政务院担任外联处处长,却一直没有发挥太大作用,甚至和各地联络的事情,都被宋江和戴宗等人取代。
这次,朱武让他和乐和创办报纸,利用外联处消息灵通的优势发布新闻。朱贵和乐和都尽心竭力,希望办好这件事,提高自己地位。
如今,眼看燕山时报发行不到两月,就把发行量提高到三千份,朱贵和乐和都认识到报纸的潜力,向朱武寻求更大的支持,增加报纸印数。
朱武听闻此言,心中很是满意。作为影响舆论的重要工具之一,朱武对报纸的重视,远超他人想象。燕山时报的创立,也是他一手所为。
眼看报纸的发行量达到三千份,甚至在燕京城有了广泛影响,朱武知道报纸已经被这个时代的人所接受,扩大发行的时机,已经即将到来:
“只是用各种考试的消息,就把报纸的发行量增加到三千份。”
“下月正式开考,一定能发行更多。”
“只要在报纸上同步刊登考试结果,参加考试的考生,基本会人手一份。”
“再加上对考试好奇的人员,燕山时报的发行量,有可能超过五千。”
“这么大的数量,用油印已无法满足,想要扩大发行,就必须使用新的印刷方式。”
油印操作简便,成本也不算高。但是它的缺点,就是作为底版的蜡纸,使用寿命只有三五百次。所以这种印刷方式,不适合大量印刷。
好消息是,早在七八十年前的庆历年间,毕昇就发明了活字印刷术。泥活字、陶活字、木活字、铜活字等材料的字模,已经相继出现。如今在宋国使用的纸币交子,就有一些是采用铜活字印刷。朱武让钱庄印制各种票据时,同样采用了铜活字。
所以,在知道报纸的发行量即将突破五千,用油印已经无法满足需要后,朱武决定给报社一套铜活字,用它印刷报纸:
“铜活字经久耐用,而且字迹清晰。用它印刷报纸,称得上大材小用了。”
“就是价格太高,还要继续亏本。”
铜能铸造成钱,用铜铸造字模,成本太高昂了。和报纸大批量廉价印刷的需求,实在有些不符:
“如果把铅活字铸造出来,活字印刷的成本,就会降下去了。”
“可惜铅合金需要有锑,这种元素现在还没有分离出来,再加上锑矿主要集中在西南,想要制成铅活字,一时半会儿是别想了。”
“亏本印刷的事情,还要继续下去!”
想着这些事情,朱武不由庆幸他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开始推行拼音和规范字。拼音能用于检字不用多说,字形规范之后,也能减少异体字、生僻字的出现,把铸造字模的成本,稍微下降一些。
听到朱武要拨给自己一套铜活字,朱贵喜不自胜。向朱武保证一定会用好铜活字,把报纸的印刷数量和质量,继续向上提高。
听到他这么说,朱武皱了皱眉。虽然朱贵的想法不能称得上错,但是对报纸的把握,却有一些偏差。在报纸被这个时代的人接受,并且走向正轨后,朱武更希望它至少能收支平衡,而不是需要拨款,才能维持存在。
所以,朱武希望报纸的印刷数量能够提升,但对质量方面,要求能看即可。
故而,朱武先夸赞了朱贵这段时间的表现,又提醒道:
“报纸的质量固然重要,但是成本方面,也要注意一些。”
“现在的报纸是靠拨款养活,我希望它将来能够盈利,发展出一个行业!”
向朱贵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朱武道:
“所以,报纸虽然是你和乐和主办,却不是外联处的部门。”
“我打算成立一个报社,由你和乐和担任社长,把报社财务独立核算,争取能做到收支平衡,用获取的利润发展。”
朱贵听到这些,才知道朱武并不是让自己建立一个像邸报的部门,而是像开酒店一样,建一个能盈利的报社。从这来看,也难怪自己会负责报纸,而不是萧让等人。
只是,对朱武所说的让报纸能够盈利,朱贵却实在摸不出头绪,只能苦着脸道:
“现在的报纸定价是二十文,每卖出去一份都在亏本。”
“靠卖报达到收支平衡,实在是太难了。”
向朱武诉说纸张、油墨成本,以及雇佣报童,要付出的钱财。恳请朱武允许他提高售价,把报纸的价格,向上提升一些。
毫不犹豫地否决,朱武知道报纸是自己的重要舆论工具。如今最重要的是让更多的人看报,而不是提高售价,让人更买不起。
所以,朱武想到后世报纸的盈利手段,向朱贵道:
“单靠卖报收不回成本,可以卖广告嘛!”
“报纸的发行量上去了,只要在上面刊登信息,就有许多人看见。”
“燕京城这么多商家,总有愿意在上面做广告,把自己的产品,在上面广而告之的人。”
向朱贵说着广告的含义,朱贵对这种新出现的事情,有些茫然不解。朱武见此说道:
“你把外联处开的酒楼,放报纸上试试。”
“看看在上面投放广告后,会不会有更多客人。”
“如果能有效果,你就可以用前后对比,向其他商家推销,让他们付广告费,在上面放置广告。”
朱贵这才明白,决定在上面试一试。然后他又听朱武道:
“广告的大小一定要有限制,不要影响观感。”
“报纸最重要的还是影响舆论,让更多的人看到!”
说着,似乎是觉得自己限制太多,朱武道:
“燕山时报短时间内难以盈利,就划到我的名下算了。”
“无论亏损多少,都由我来承担。”
将燕山报社堂而皇之地划给自己,成为自己产业。
对此毫无敏感,朱贵并不知道将燕山报社划归朱武名下,对政务院是多大的损失。反而为朱武看重报纸,感到更加欣喜。决定无论广告的效果如何,外联处下辖的酒店,都要花钱投放。免得亏损太多,朱武面上不好看。
将这件事确定下来,朱武又和朱贵商量如何扩大报纸发行,让报纸影响更多的人。朱贵道:
“乐和向我说过,可以在报纸上刊登话本传奇,吸引说书人购买。”
“说书人购买以后,多半会在说书前后,读几段报纸内容。这样报纸的影响力,能够更快扩散。”
朱武闻言点头,觉得这是件好办法,向朱贵道:
“既然如此,你们就尽快组建编辑部,接受外界投稿。”
“对刊登的文章还要按字数付费,让他们更有动力,写出更好内容。”
“那些话本传奇,还可以出版合集,想来各地书店,会喜欢卖这些。”
朱贵连连苦笑,向朱武道:
“即使书店喜欢卖,报社也收不到多少钱。”
“其它地方的书商,都会印刷它们!”
对此感到愕然,朱武忽然想到,这时是没有版权一说的,还需要明确版权,才独家发行:
“或许,还应该建立审查机构,审查报纸图书。”
“督促各地使用规范字,用规范字印刷图书。”
陡然想到了这点,朱武发现政务院中,需要有一个负责出版审核、文化传播的部门。政务院的设置,仍然不够完善:
“光想着建立教育处,却把其它方面的事情忘记了。”
“礼部所负责的事情,远远不止教育。”
想到这里之后,朱武决定在政务院组建宣传处,以刚刚抵达燕京的王伦为首,负责这些事情:
“宣传和教育是礼部职责,将来调整部门,可以把它们合并到礼部。”
“梁山泊能够负责这些事务的,也就只有王伦了!”
作为文教部门,负责它们的首脑,一定要有文化。王伦是梁山泊少有的拥有秀才功名的人之一,又一直是梁山泊文臣第一人,由他掌管这些,才能压住场子。
由报纸想到这些,朱武将王伦召来,说了自己打算。听到朱武让自己负责文教,王伦激动之下,将心中埋藏的一个打算,向朱武道了出来:
“主公如此重用,臣下铭感五内。”
“只是以臣的秀才功名,恐怕难以服众。”
“请主公让臣担任主考官,主持此次考试。”
却是他有心成为主考官,借着这次考试,稳固自己身份。
只是,朱武早已决定让耶律大石做主考,如何肯在临近考试之时,用王伦去替代他。
看着王伦雄心勃勃地想取代耶律大石,朱武暗暗摇头,没有答应王伦:
“这次时间太紧了,你想主持考试,就担任副主考吧!”
“这样在下一届担任主考,也是顺利成章!”
没有答应王伦担任主考官的请求,只让他担任副主考。
王伦心下失望,却知道自己担任主考官的可能,本就没有多大。只是因为不甘心,才提出这个要求。
所以,在朱武明确拒绝后,王伦没有纠缠,开始思索着如何在文教部门,树立自己威信:
“出版审核机构,是不是可以把未经审核的图书,一律禁止发行?”
没有王伦这么激进,朱武道:
“没面向公众的手抄本也就罢了,但是向公众发行的图书报刊,都要经过审查,才能出版发行。”
“审查后给予书号,确立版权归属。不经过审查的图书,不予版权保护。”
将图书审查和版权联系起来,朱武以防止抄袭为名,对通过审查的图书,给予版权保护。这样能减少被审查者的抵触心理,让他们知道图书审查后,会对版权保护。
除此之外,朱武还决定在出版审查的同时,确立出版规范,培养专业编辑,审核校对书刊:
“书刊出版之前,应该审核校对。”
“所出版的图书应该以规范字为主,规范文字使用。”
“而且对辽国使用的契丹大字、契丹小字等文字,原则上不出版新书。”
“已存在的图书,也要在时机成熟时销毁。”
深知统一文字的重要性,朱武让王伦在出版图书报刊推行教育时,以规范字为主,把契丹大字和契丹小字等文字,逐步消灭废除。
王伦听闻此言,顿时明白了朱武让自己做什么,确定了自己主持文教后,需要做的事情:
“用规范字印刷古籍,把十三经等经典,用规范字印刷。”
“学校用的教材,都要使用规范字。”
以推行规范字为主,插手文化教育。
对王伦的这个做法颇为赞赏,朱武又专门召集会议,确定了由王伦主持文教事务,把规范文字和移风易俗等事,作为长期任务。
这件事刊登在报纸上,自然是引起一阵热议。一直在思索如何劝说朱武的闻焕章,也终于想到了,要用什么办法破局:
“王伦都能够主持文教,朱武手下的人才,匮乏可见一斑!”
“我若在这次考试中崭露头角,一定会赢得朱武重视。”
“到时再劝说他,自然更加容易!”
下决心参与这次考试,以朱武下属的身份,劝他改变主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若以大宋说客的身份,无论如何都难以劝说朱武改变主意。”
“以他下属的身份,却是容易多了。”
“唯有让朱武知道我是为他考虑,他才会信我所言,而不是处处防备,把我当做说客。”
“宿兄,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这件事情之后,我就要效力朱武了!”
第244章 科考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三月三日,燕京大学堂文试初考,终于正式开始。
早已从考生必读上知道考试规矩,闻焕章和其余参加初考的学子拿着准考证件,进入朱武给燕京大学堂划拨的校舍。在这些刚刚整修的房舍中,参与这次考试。
左右张望,四处打量,闻焕章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来由感觉一阵紧张。虽然他自诩深通韬略,善晓兵机,有孙吴之才调,诸葛之智谋,但是对这种考试,却无必中把握。
尤其是看到一些和本地人打扮不同、明显是来自宋国的学子后,闻焕章不由得眉头紧皱。知道和自己竞争的,不仅仅是燕京学子:
“竟然连大宋学子都有来参加考试,他们难道不知道,朱武这是在擅行科举吗?”
“还是说只要有官能做,他们不在乎去效忠谁?”
由这些人想到百年前科举不第、前去投靠西夏的张元等人,闻焕章更是满心不乐,为大宋前途而忧心:
“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
“一个张元就让朝廷重臣蒙羞,不知这些人中,会出几个张元?”
丝毫没想到自己同样是科举不第、善晓兵机,和其他学子比起来,更像昔日张元。
学堂外面,朱武在茶楼上看着应试的学子,不由一阵满意。出于对考生不足的担心,他让王伦从山东带来了五百人。哪想到因为这个举动,让梁山泊举办考试的举动在山东传开,许多山东学子,都慕名前来参与。
这些人的加入,让燕京本地的学子大为紧张,一些先前没打算参加的读书人,都忍不住报名。
是以,在二月的后半个月,参加报名的人数继续增加,最终报名的考生,足足达到三千人。
这么多的学子,虽然肯定有一些人滥竽充数,出现人才的几率,却也大了许多。朱武满心从这些人中选拔人才,充实各处官吏,以及地方县官:
“三千考生,应该会出现许多人才吧?”
“即使只有二三十个,也足够治理各县!”
“好好历练一番,就是州郡之才!”
对这次的考生怀着期许,朱武更欣喜的,是这个数字的背后,所代表的的意义。想到这些人背后代表的家庭,朱武对这些人,感到更加满意:
“三千考生,去除五百个来自梁山泊、二百多来自宋国,其余两千两百多人,都是燕京一带的本地人。”
“他们愿意来参加考试,说明他们背后的家庭,都不反对梁山。燕京一带的精英,已经尽在其间!”
“而且,宋国的学子参加,说明宋国的读书人,并不都反对我。”
“来日我若南下,定然有人支持!”
对这次考试所代表的意义更加看重,朱武决定这些人只要合格,就都录取任用。
甚至对不合格的人员,他也打算在燕京大学堂建立预科,让他们学习之后,继续参加考试。
不知朱武的打算,闻焕章进入考场后,紧张之心更甚。却是他想到道君皇帝废除科举前、自己在大宋的几次落榜,对自己这次是否能通过,也不自信起来。
只是,这种紧张,在他看到试题后,却一下子散去。原来,整张试卷的题目,都是帖经、墨义。只是把贴经改名为填空,扩大到诗赋范围。墨义则改名为翻译,用现在的语句,解释古代经文。
“不需要写诗赋,也不需要写策论。甚至其中的题目,都大多出自耳熟能详的名篇。”
“这么简单的试题,真的能选拔出人才吗?”
“还是说这次考试,另外有着深意?”
心中忍不住多想,闻焕章想到了在考生必读上提到的规范字,以及用规范字发行的燕山时报,决定在这次考试中,尽量使用规范字。
一挥而就,毫无阻碍,闻焕章只用半个时辰,就把这宛如考核蒙童的试题,全部解答出来。再看周围的考生时,他发现许多人和自己一样,已经答完试卷。唯有一些似乎是滥竽充数的人,仍在抓耳挠腮。
“难怪这场考试只需一天,而且开考一个时辰后,就能上交试卷。”
“这么简单的题目,根本不需要花多长时间解答,即使再做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心中这么想着,闻焕章却又仔细审查了几遍题目,将一些自觉用词不严谨的地方,一一涂抹修改,仔细誊抄之后,方才上交试卷。
此时,距离开考已经将近两个时辰,许多人都已经交卷,出了考场散去。
丝毫没感到考试难度,闻焕章本以为他人也是如此。却在和一些学子交谈时,发现除了寥寥几人外,大多都有题目空缺。此时,他才发现那些对自己来说耳熟能详的名篇,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未必是如此。尤其是那些年纪轻轻、一心诵读经书、对其它方面涉猎不深的学子,更是和自己差距颇多。
这个发现,让闻焕章明白,原来这么简单的考试,同样能区分人才:
“子曰:君子博学于文。”
“原来是用这些简单的题目,考察是否博学!”
自觉明白了这场考试的意义,闻焕章对自己是否能够通过,已有十足信心。毕竟他自从科举被后,一直在安仁村教学,闲暇时博览群书、涉猎极为广泛。单以博学来说,不亚天下任何人。
所以,闻焕章自诩初试绝对能过,并且能取得个好成绩:
“有的人年纪尚轻,涉猎尚不广泛。”
“有的人家境贫寒,没条件博览群书。”
“像我这样一直在教学不辍,还能向朝中权贵借取图书的,天下能有多少?”
“通过这次初试,岂非轻而易举!”
放下对这次考试的担心,闻焕章在等待初试放榜时,不断和其他学子交流,发觉前来参加考试的宋国学子,多是山东之人。这让他更加明白,梁山泊在山东的影响力非比寻常,对于朝廷来说,实是心腹大患:
“可惜我这样想,朝中诸公却不见得赞同。”
“对于朝廷来说,近在咫尺的王庆、田虎,才是心腹之患!”
想到这几年王庆、田虎的坐大,闻焕章不由得一阵叹息。这几年朝廷的兵力主要在平定方腊和北伐燕云,导致先前并不重视的王庆、田虎,开始膨胀起来。
如今,田虎在河东占据五州五十六县,伪设文武官僚,自称晋王。王庆在京西占据八州八十六县,僭号改元,自称楚王。
这两人相比占据燕京的朱武来说,不但已正式称王造反,而且占据的地盘距离东京更近,威胁朝廷腹心。
所以,朝廷的重心已转向两地,对割据燕京的朱武,更加难以顾及。连朱武分科考试的事,都只能视若罔闻。
“罢了!不想这些了!”
“我只需要为宿兄劝说朱武不要反叛,其它诸事就要为他效忠了。”
“如今还是应付考试,取得效忠资格要紧。”
将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的考试上,闻焕章开始分析接下来的复试,应该如何去考:
“复试分为时务、明经、明法、明算四科,只需通过一科,便能参与面试。”
“明经、明法、明算不用多说,应该和前唐一样,没有多少变化。时务则可以看做进士科,主要考察策论。”
“这四科的重要性,当以时务为先!”
明白进士科在科举中的地位,闻焕章对明经、明法、明算三科,并无多少看重。如果是为做官而来,考取这三科或许是一个好途径,但是对于立志要说服朱武的闻焕章来说,唯有时务,才值得他重视。
而且,从时务这个名字中,闻焕章知道考试的题目,多半就是时务策。这对他的目的来说,可谓颇为有利:
“我若劝说朱武,莫过于用时局说服他。”
“或许可以用时务科的策论,阐述这件事情!”
有了这个想法,闻焕章在接下来没有继续交游,而是以当前的时局,写了几篇策论,期望在参加时务科考试时,写给朱武观看。如果朱武赞同其中观点,他自然能够被看重。如果朱武不赞同,那就正好被淘汰,不用效忠朱武。
只是,他的这个想法,在见到初试通过名单时,很快就放下了。因为闻焕章发现,通过初试的人选,足有一千八百人。这么多的人有资格参与复试,即使只有四分之一的报考时务科,朱武也没有精力在复试时,就会参与评卷:
“朱武若看不到,我还要不要这样写?”
“万一评卷的人是庸才,把我黜落了怎么办?”
泛起这个担心,闻焕章实在没有通过时务科的把握。因为他在大宋时,就曾经数次信心满满去考进士,却没有通过一次。对于类似进士科的时务科,闻焕章并无十足把握通过:
“如果不能通过复试,那就连参加面试见到朱武的权力就没有。”
“所以当前要务,是以通过复试为先。”
“对我来说,最容易的应该是明经科,然后是明法、明算。”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明经科相比进士科,难度要低多了。对于一直在教学的闻焕章来说,考明经轻而易举。
然后,再看看明法科、明算科,闻焕章觉得同样比时务科更容易,通过它们的可能,要比时务科更大些。
看看考试安排,从三月十一日开始每隔一天考试一科,时间上没有,闻焕章心中一发狠,把这四科的考试,全都报考参与:
“四科总有一科能中,甚至能考取三四科。”
“这样我就能参加面试,把先前写的时务策,呈给朱武观看。”
“甚至于如果通过的科数多了,我能更得重视,再加上先前的交情,能更容易见到朱武。”
怀着这个想法,闻焕章在接下来的数日,接连参与考试。即使感觉到每科的试题都不难,闻焕章在连考四次后,也不由心力交瘁。对他这样上了年纪的读书人来说,隔一天考试一次,实在休息不过来。那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在此时更有优势。只是,年轻人知识上广度不够,有能力参与四科的,那是少之又少了。
就这样考完四科,闻焕章接连休息了几日,这才感觉到精力恢复,外出和人交流。
此时,朱武允许落榜初试学子进入预科学习的命令已经颁发,那些落榜学子,一个个欢呼不已。除了有一些离开燕京外,大部分与试学子,都选择读预科。毕竟按朱武的命令,预科学子每年都能参与考试,考上学堂之后,同样能做官吏。
所以此时的燕京城,仍聚集着数量众多的读书人,这些人拿着报纸,以未来官吏的身份,纷纷点评时事。
各种时事当中,除了朱武亲自带着军队参与抗旱外,最引人关注的,就是在卢俊义主持下,仍在举行的武试。
“这些武试考生,都是各地豪杰。江南方腊的余部,都有人来参加呢!”
“什么方腊余部,分明是方腊的亲戚。只看方杰的名字,就知道是方腊的族人!”
“方腊的族人公然出现在燕京,朱将军是想收留他,彻底反叛朝廷吗?”
“朱将军还招降辽国降臣,把辽国宗室任命为麾下大臣呢,收留个反贼族人,又算得了什么?”
“你们参加考试,还不知道朱将军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做皇帝喽……”
这句话一出,议论纷纷的众人,陡然都是一静。片刻后才有人略过这个话题,谈论武试豪杰。
闻焕章无心去听,此时他只知道,朱武已公然收留方腊余部,让他们参与武试:
“如此大胆!如此大胆!”
“朱武怎么敢收留反贼族人,让他们公然应试?”
“难说说他离反叛,已经只差一步?”
“我要在面试时,劝阻他的行为!”
深感时不我待,闻焕章返回住所,又把自己先前写的时务策斟酌几遍,觉得已经是尽善尽美后,等待着复试开榜,面试时劝谏朱武。
第245章 状元归属
“再简单的考试,也能选拔人才。”
“这次的试题虽然简单,有本事的人才,却仍脱颖而出。”
“像是来自宋国的闻焕章,不但参加了四科,而且都能上榜。这样的人放眼整个天下,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定要重视此人,把他留在燕京!”
看着考试结果,朱武在四个榜单上都看到了闻焕章的名字,满意地向耶律大石等人道。
有闻焕章这样四科皆过的人才在,即使这次的试题简单得让人嘲笑,选拔出的人才,也不会被人认为一无是处了。
尤其是闻焕章出身宋国,却远来燕京参加考试。这件事传回宋国后,一定会有更多的读书人对朱武感到好奇,对于效忠朱武,也不会那么排斥。
可以说,无论闻焕章的目的如何,他参加考试这一点,都让朱武在宋国读书人心中的影响力,得到很大提升。
朱武也打算将闻焕章立为榜样,吸引更多的读书人。
“这样说来,闻焕章的第一名,是不是可以定了?”
“要不要调整他的名次,列为四科第一?”
没有对闻焕章的宋国人身份感到不满,耶律大石同样有抬高闻焕章宣扬这次考试的想法,打算将闻焕章列为四科第一,宣扬这次考试。
朱武听闻此言,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四科都是第一,显得太不真实。”
“把他都列到榜上,按原有名次即可!”
说着,朱武又向耶律大石道:
“除了闻焕章之外,还有谁名列四科,或者三科、两科?”
耶律大石说道:
“名列四科的学子,只有闻焕章一人。”
“名列三科者,有七个人之多。”
“名列两科者,足有六十三人。”
“其余诸位学子,都只名列一科。”
微微点了点头,朱武满意地道:
“每科录取百人,去除名列多榜者,实际有三百二十人上榜。”
“以三千人的考生来算,录取率超过十分之一了。”
“这样一个录取率,参加考试的学子,应该不会有不满。”
“一定要注意考生动向,不要让他们闹出风波!”
耶律大石闻言应命,又向朱武问道:
“复试按科排名,面试要如何排?”
“还有通过面试的,要不要称为进士?”
对此早有打算,朱武向耶律大石道:
“我们还没有正式造反,就不要把上榜学子称为进士了。”
“这次通过文试的,就称之为文士。通过武试的,就称之为武试。”
“文士和武士的等级在男爵之下,地位同正七品官员,并允许他们携带刀剑在各地自由活动,拥有五顷类同男爵爵田的土地。”
说着文士和武士的待遇,朱武又向耶律大石说出如何定下名次,让他心里有底:
“这次考试结果,我打算同前辽一样,分为甲乙丙三个科第。”
“通过三科和四科的学子,直接进入甲科。甲科分一甲和二甲,名列四科称一甲,名列三科称二甲,俱赐文士及第。”
“通过两科的学子为乙科,赐文士出身。”
“通过一科的学子为丙科,赐同文士出身。”
“各科间的名次,由面试表现决定,如果表现优秀,可以酌情提升为更上一等!”
耶律大石闻言,顿时赞叹不已。以复试成绩确定甲乙丙三科文士,更容易让参加复试的学子心服,而且在面试时却低名字和提升科第的做法,也能让面试不完全成为过场。让那些与试学子知道,他们的科第和名次,由面试表现确定。
“这样说来,即使只有闻焕章名列四科,他也不一定是第一名。”
“其他名列三科的学子,同样有可能成为状元!”
闪过这个念头,耶律大石更明白了朱武为何没强行提升闻焕章的名次。显然是防止闻焕章名次过高,确定状元归属:
“没有悬念的考试,一定会很无趣。”
“将军这样分等,也是煞费苦心。”
自以为明白了朱武心思,耶律大石却不知朱武顾虑的,并非只有这一层。
知道闻焕章想要在面试时劝谏自己,朱武自然不能在这件事发生前确定状元归属。免得闻焕章的谏言不合时宜,却仍旧只能够定他为状元。
所以,朱武决定看闻焕章在面试时的表现,确定状元归属。
嘱咐耶律大石把时务、明经、明法、明算四科榜单张贴出去,朱武又唤来朱贵等人,让他们在燕山时报上发布榜单,公布甲乙丙三科、以及面试作用。
出于刺激销量的考虑,朱武还让朱贵等人将甲乙两科学子列了出来,并且以探讨的语气,谈论状元归属。
这期报纸一出,果然起到了效果。不但参加考试的学子人手一份,许多对状元归属好奇的市民,同样慷慨解囊。让这期数次加印的报纸,销量突破了一万份。燕京城中内外,都在谈论此事。
没想到自己能名列四科,更没有想到自己最有可能成为状元,闻焕章的心中,一时犹如乱麻。
他知道,在只有自己名列四科的情况下,只要自己在面试时不出差错,自己就最有可能成为状元,在众星捧月之中,享受这个殊荣。
但是如果自己在面试时强行劝谏,把朱武等人得罪了,自己这到手的状元,就可能不翼而飞,只能名列一甲,屈居状元之后。
所以说,此时他准备的谏言,不仅关乎着这一行的目的成败,还关系到自己以后,在燕京的前程:
“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方是好男儿。”
“难道我要把这样的机会,拱手让给他人?”
状元名利的诱惑、自身前途的荣辱,还有对大宋朝廷的忠、对朋友宿太尉的义,在闻焕章心中交织。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何选择?
矗立庭中、沉思一夜,闻焕章最终决定,放下自身的荣辱得失,把这件事,当做自己对大宋朝廷的最后尽忠,完成向好友宿元景的承诺:
“就当是用前程,祭奠心中忠义吧!”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下了这个决心,闻焕章更仔细地调整谏言,期望尽可能让朱武等人接受,达到两全其美。
一直在关注他的朱武,在镜像空间中看到闻焕章的决定后,感叹他忠义的同时,对他更是欣赏:
“这样的忠义之人,效忠我多好啊!”
“就给他个机会,让他尽忠尽义!”
没阻止闻焕章的行为,也没有在面试前亲自去招揽他。朱武决定给闻焕章个机会,让他在众人面前,完成自身忠义。
放下这件事情,朱武在三月二十八日,也就是往年泰岳争锋举办时,举行武试面试,定方杰为武状元,授众人武士身份。
获得武状元的方杰,率领众武士在燕京跨马游街,让众人一阵羡慕,更期待接下来的文试。
没让众人等多久,朱武在三月三十日,举行文试面试。闻焕章等通过复试的学子,在前辽宫殿之中,接受朱武召见。
一番礼仪之后,众人按榜就座,朱武在上面道:
“各位都是英杰,是三千考生的优胜者。”
“整个燕京一带,都没有多少胜过你们的人。”
“所以,我想请各位以燕京为题,说说在宋金的夹缝中,燕京如何自立?”
让众人各自作答,书写一篇策论。
本就想站在朱武的立场上劝谏他,闻焕章对于此题,可谓早有准备。在不需要偏题进谏的情况下,闻焕章一挥而就,将自己构思多时的时务策,洋洋洒洒写出。而且在没有被允许的情况下,请求提前交卷。
对闻焕章极为看重,而且想推动他成为状元。耶律大石见闻焕章提前交卷,就想劝阻于他。这时,朱武在座上道:
“闲来无事,我们就去偏殿,看看他的高见。”
让吕方、郭盛等人留下监考,自己和耶律大石、王伦、吴用、公孙胜、柴进等人,在偏殿观看试卷。
将闻焕章的时务策看了一番,朱武见他写得越发严谨,心中暗暗赞叹。看完以后,朱武又让耶律大石和王伦、吴用等人观看。这几人看到之后,对闻焕章的看法,可谓褒贬不一。
眼看要起争论,朱武向众人道:
“闻焕章就在此间,咱们就把他召来,问他为何这样写?”
“看看这个准状元,会有什么高论!”
让焦挺把闻焕章召来,当面询问此人。
没料到朱武在考场上亲自召见他,闻焕章欣喜之下,顾不得其他考生的眼光,跟随焦挺到偏殿中,面见朱武等人。
眼看这些重臣拿着自己试卷观看,甚至还因此召见自己,闻焕章心中稍稍有些得意,又收拾了心情,向众人道:
“末学后进,参见神机将军。”
“不知将军召我,是有什么事情?”
有些玩味地看着闻焕章,朱武向他说道:
“到底为何召你,难道你不知吗?”
“说说你为何在试卷上说,燕京应顺服大宋、依靠大宋。”
“若是不能说服我和诸位大臣,第一科状元的殊荣,可就与你无缘了!”
没表明自己的态度,朱武让闻焕章和其他大臣辩论,自己再做决断。
见朱武没有第一时间呵斥,闻焕章心中一喜,转向耶律大石和王伦、吴用等人,率先发问道:
“诸位可知正统吗?”
“当今这个天下,正统是在哪里?”
众人闻言一滞,知道闻焕章是有备而来,耶律大石说道:
“正统所在,当然是宋辽两国。”
“宋国和辽国宛如南北朝,将军灭辽之后,已取得辽国正统!”
呵呵笑了一声,闻焕章道:
“如果将军的正统是取自辽国,自然要和取代辽国的金国为敌。”
“金国屡战屡胜、兵强马壮,实力远胜将军。”
“有这样的大敌在侧,将军为何不效忠大宋、依靠大宋实力,和金国争夺正统呢?”
“如果想取得辽国正统,只有依靠宋国、消灭金国这一条路。”
向众人阐述自己的想法,闻焕章见耶律大石等人,俱是若有所思。心中更是振奋,知道这些人是能够被道理所说服。
同时,他也更佩服朱武麾下的这些人,知道这些人是人杰,仍在不断进步。
正在振奋之间,闻焕章忽然见柴进道:
“不取辽国正统,取宋国正统如何?”
“宋国的正统来自我家,只要我代表柴家出面否认,将军自然能率兵伐宋,争夺正统大义!”
对此连连摇头,闻焕章道:
“赵家天下虽然取自柴家,但是统治天下这么长时间以来,早已稳固地位。”
“以柴家名义起兵,除了勉强算是师出有名外,并无其它作用。”
“将军仍需要依靠军力,参与正统争夺。”
“这样将军在燕京,又有什么作用呢?还不如返回梁山泊,离东京更近一点。”
将柴进说得哑口无言,闻焕章继续说道:
“何况,将军曾接受朝廷招安,冒然起兵反宋,在天下人看来就是叛臣。”
“即使有柴家帮助正名,又有多大作用呢?”
驳斥了柴进想法,闻焕章认为此时和大宋争正统,绝不可能实现。
此时吴用起身,向众人道:
“主公自梁山泊起兵,行的就是大义!”
“梁山泊以‘替天行道,保境安民’为宗旨,何须所谓正统,为所作所为张目。”
“只需要举出替天行道的大旗,自然有了大义!”
还以为吴用有什么高论,闻焕章闻言摇头,向众人道:
“替天行道的大义,在梁山泊固然不错,但是在将军占据燕京后,这个口号和宗旨,已经不合时宜。”
“如今整个燕京都在将军治下,将军难道要替天行道、在这里劫富济贫吗?”
众人闻言默然,就连朱武也开始思索。先前在统一思想时,他就觉得替天行道的口号,已经不合时宜,只是没想到更加响亮的口号替代它,才不得已将这个口号放下,着重以“保境安民”四个字,宣扬割据理念。
如今,在闻焕章再次指出后,朱武知道确立新的口号已经刻不容缓,自己需要一个大义,凝聚各方人心。
第246章 高筑墙广积粮
“先生说这番话,是有什么高见吗?”
“吾等当如何取得大义,获得正统之名?”
沉默了一会儿,朱武向闻焕章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连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除了积攒实力外,如何对外交往。
闻焕章早有盘算,顿时侃侃而谈,向朱武等人道:
“当今天下之争,实是南北争霸。”
“辽国被灭之前,是宋国和辽国争霸。”
“辽国被灭之后,取代辽国和宋国争霸的是金国。”
“燕京地处宋金之间,北面、西面又紧挨着金国,宋金两国相争,必然波及这里。”
“将军统领如此狭小之地,处于两个大国之间,必然要投靠一方,才能获得支援。”
“以将军的出身,还有宋国的富裕,除了归顺大宋外,还有第二个可能吗?”
“唯有依靠大宋,将军才能够获得支持,力抗强敌金国。”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朱武听了之后,却是不置可否。闻焕章前面说得虽不错,但是按他的想法,却把梁山泊推到了宋金对抗第一线。反而是宋国躲在后面,坐看两方战事。
可以说,从这来看,闻焕章就没有完全归心。仍旧在念着宋国,让梁山泊抵挡金国。
没有打动朱武,闻焕章有些沮丧,却仍继续说道:
“将军在得到宋国支援后,自然能利用宋国钱粮,继续招兵买马。”
“这样将军的实力自然能更进一步,挫败金国袭击。”
“待到兵强马壮,将军可联合宋国北伐,一同攻打金国。”
“以将军和宋国的实力,再加上金国刚刚从辽国夺取土地,内部必不安稳。双方北伐之时,必然势如破竹。”
“到时自然可消灭金国,获得北方土地。取代辽国、金国,成为北朝正统。”
“然后携大胜之势南归,以宋国背盟为由,南下攻打宋国!”
“宋国无备之下,必然措手不及,将军可直取东京,统一整个天下!”
将自己的战略构想提出,闻焕章觉得这个策略,可以称得上极佳。朱武按法执行,或许有统一天下的机会。
而且,有宿元景的关系在,闻焕章有信心获得宋国支援,开始执行第一步。
思索这个策略,朱武很快想到了,耶律大石曾向自己提过的,依靠金国和金国一起南下伐宋之策。和闻焕章提出的依靠宋国北上伐金比起来,两者可谓是截然相反,也不知哪个策略,更加可行一些。
“确有可行之处,不完全是胡诌。”
“闻焕章的这个策略,已经足以和耶律大石的策略媲美了。”
“单凭这个才能,就当得起状元。”
再想到闻焕章这个策略执行的初期,会带来的好处,朱武阻止想要和闻焕章辩论的耶律大石,和颜悦色地向闻焕章道:
“先生高见!”
“其实朱某和梁山泊众兄弟,一直怀有忠义之心。”
“无奈朝廷见疑,不得已占据燕京自保。”
“若是先生有办法解除朝廷疑虑,让朝廷拨付钱粮,朱某自然愿归顺朝廷,为朝廷抵御金国。”
说着,朱武还感慨道:
“梁山泊当初接受招安,为的就是忠义。”
“不到万不得已,又有谁愿意重新反叛呢?”
“可惜朝廷不知道我等苦衷,一直猜疑我们!”
一番言辞恳切的话,说得闻焕章都几乎信了。若非想起朱武在举行名为面试的殿试,他真的有可能会信几分:
“殿试录用的进士,被称为天子门生。”
“面试录用的学子,会不会称为朱武门生呢?”
“把这些人收为弟子,还有谁不知你的用心?”
对朱武的心思早已明白,闻焕章却没有拆穿他。因为自此以后,他也是朱武门生了。方才向朱武献上的计策,已经是他为大宋,做的最后一件事。
所以,闻焕章向朱武道:
“此一时,彼一时!”
“相比已经造反称王的田虎、王庆两人,将军在朝廷那里,已经算是可靠了。”
“如今这个时候,朝廷绝不愿将军和田虎、王庆呼应,一同称王建制。”
“所以将军能乘机和朝廷交好,获得钱粮支援!”
分析了一下时局,以及朝廷的态度。闻焕章认为当前的局势对朱武十分有利,能利用朝廷的目光转向田虎、王庆二人时,缓和双方关系。
对此极为欣喜,朱武又和闻焕章聊了许久,才把他送出偏殿,然后向耶律大石等人问道:
“如何?”
“闻焕章的计策,有没有实行可能?”
知道闻焕章的计策和自己截然相反,耶律大石听后,一直在仔细揣摩。听到朱武询问,耶律大石回道:
“前期或有好处,但是和宋国一起北伐金国,实在没有好处。”
“以宋国的孱弱军力,面对虎狼一般的金兵,唯有失败一途!”
“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我们还要分兵,救助那些宋兵。”
深知金国士兵的可怕,又指挥过几万辽兵打败童贯的十五万大军,耶律大石对闻焕章所说的北伐金国,实在很不看好。甚至在他心中,这件事根本没有谈论必要。
同样觉得和宋国一起北伐金国是异想天开,朱武却没有把这个策略完全否定。因为这计策执行的前期,给朱武会带来许多好处。让他有更多的钱粮,提升麾下兵马:
“高筑墙,广积粮。”
“无论宋国有什么打算,先争取援助要紧。”
“金国极有可能在完全消灭辽国后攻打燕京,我们一定要高筑城墙、广积钱粮,抵御金国进犯。”
“挡住金国之后,再商量后面行事。”
向众人说出自己决定,王伦、吴用等人,都是极为赞同。就连耶律大石在思考后,也放弃了原先想法,赞同按闻焕章的计策,先和宋国交好。
“想和宋国交好,就不能擅自称王了。”
“将军称王的事情,还要继续延后。”
突然提出了这个话题,柴进道。在朱武调整官制后,许多梁山泊头领和新晋大臣,都劝说朱武称王,让朱武有个王号,统领麾下众人。
如今,朱武决定用闻焕章的计策暂时归顺朝廷,他称王的事情,自然不可行了。
只是这样一来,朱武就只能以将军身份统领众臣,对于已占据燕京一带,麾下也有数十个将军的朱武来说,实在颇为不宜。
所以,在柴进提出这个问题后,有的人认为朱武应该以收复燕京的功劳向朝廷索要王号,有的人认为朱武可私下称王,不正式造反即可。
最终,朱武道:
“收复燕京的封王功劳,我已经让给童贯,没必要因为这个,惹怒童贯老贼。”
“私下称王的事情,同样也不可行。”
说着,朱武在否决了两个观点,又道:
“众兄弟是星辰下凡,日月为星辰之最。”
“所以我打算取一个明字,作为自己称号。”
“诸位从今往后,可称我为明公!”
将自己的想法道出,众人议论纷纷。明公本就是对有名位者的尊称,此时在朱武口中道来,又隐有明国公之一。以这个称呼统领众臣,勉强是可以了。而且还不会引来朝廷忌惮,认为朱武僭号。
简单商议了一下,众人没有细谈。因为这个时候,面试已临近结束了。朱武率耶律大石等人,重新返回主殿。
再次见到朱武,众考生一阵骚动。方才闻焕章被召进偏殿谈话,然后又满面春风地出来。已经让众人知道,这次考试的状元,多半被闻焕章夺得。想到他提前交卷面见朱武,许多人也有心效仿,争相上交试卷。
喝止众考生的动作,耶律大石让他们认真作答,等待考试结束。朱武则笑着安慰考生,让他们平静下来。
如此,考场中一阵骚动后,重新平静下来。到了傍晚时分,纷纷交卷退场。
朱武盯着人把试卷封存起来,向耶律大石和王伦、吴用道:
“你们三人每人评阅一遍,以甲乙丙三科定级。”
“若有两人定甲,向上提升一科。三个人都定为甲,就提升到甲科。”
把阅卷的权力交给三人,朱武让人誊录试卷,把试卷编号之后,由三人分别评定。
在他们定下甲乙丙三科后,朱武才评阅试卷,定下最终名次:
“状元闻焕章,另有两人提升到一甲,作为榜眼、探花。”
“二甲除原本之人外,把复试时各科第一,同样加入进去。”
“复试时各科前三,至少定为乙科。”
将各种规则加入,许多人都提升了科第。最终定下一甲三人、二甲十二人,乙科一百一十九人,丙科一百八十六人。
说着对这些人的安排,朱武向王伦、吴用等人道:
“近来事务繁多,我打算设中书堂,拟定票签,参预机务。”
“中书堂不设主官,以王伦先生、吴用先生、耶律先生,还有在外的宋江兄弟和晁盖兄弟,作为中书参赞。”
“中书堂下设中书处,处理日常事务。处长由王伦先生兼任,其它职位从这次的文士中选取。”
“其中,状元授从六品中书从事,榜眼、探花授正七品中书知事,二甲授从七品中书舍人,作为中书堂官员。”
将中书堂的设置道出,王伦、吴用等人,心中俱是大喜。从中书堂的设置看,他们就看出这个中书堂,拥有插手一切事务的权力。相比只负责一方面的军务院、政务院、都察院、大理院,明显更加权重。他们先前在梁山泊的参赞军政头领一职,此时也找到了对应位置。
至于耶律大石,在知道自己和王伦、吴用、宋江、晁盖一起成为中书参赞后,同样欣喜不已。这代表着在朱武心中,他已经和四人处于同一地位,真正进入核心,成为朱武心腹。
只是,几人欢喜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朱武除了在中书堂设立中书处外,并没有设立其它机构。中书参赞的权力,也只有在看到奏章时拟定票签,为朱武制定处理意见一种。
可以说,中书堂是朱武仿明朝的内阁设立,中书参赞的权力,远不如前朝宰相。他们没有中书处之外的僚属,想要插手事情,只能仰仗朱武。
不过即便如此,中书堂成立以后,朱武麾下也有了一个核心,这些人能够在朱武不在时,统领一切事务。
压下心中激动,王伦道:
“甲科进中书处,乙科、丙科又该如何安排?”
“这次录用的文士有三百多,若是安排不当,恐会惹起争议。”
朱武闻言点头,道:
“考试结束之后,所有学子进大学堂,经过学堂培训,授予相应官职。”
“如果乙科、丙科文士考核结果优秀,可以在中书舍人不足时,授予中书舍人。”
“其余乙科文士可在军务院、政务院、都察院、大理院各处担任从七品职务,或者外放地方,担任从七品县丞。”
“丙科文士可授予正八品职务,根据复试时考取的科目,分配各个部门。”
“例如明经科出身,可授予文教职务。明法科出身,可授予三法司职务。明算科出身,可授予钱粮职务。”
“如今各部门人员短缺,各县官员也配不齐,三百多名文士,都有位置安置。”
将这些安排道出,朱武又唤来萧让,让这个职官处处长,对他们具体安排。
萧让正苦于各部门人员不足,得到这些文士后,自然欣喜不已。有了这些人加入,各院处再也不是空架子,有足够的人员,将它们运转起来。这对于增加中枢权威,可谓大有好处。
将这些事确定下来,朱武在四月三日,举办传胪大典。按照名次唱名,确定各人科第。
唱名赐第之后,这些人以状元为首,在城中跨马游街,接受众人欢呼。
被众人如众星拱月簇拥,接受百姓膜拜,即使闻焕章年岁不小,此时也不由有些飘飘然,明白了为何有人说“状元登第,虽将兵数十万、恢复幽蓟、逐强敌于穷漠、凯歌劳还、献捷太庙,其荣亦不可及也”。
“这种一辈子只有一次的荣耀,实在令人沉醉。”
“但是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开始!”
对朱武的实力满怀信心,闻焕章在完成对朝廷尽忠的心愿后,已站在朱武的立场上,为他谋划起来。他相信,凭朱武的实力,绝不仅仅被局限在燕京一地,未来混一天下,都未尝没有可能。
所以,闻焕章在暂时的迷醉后,对今后的功业,更加热忱起来。
接受众人贺喜,又参加了朱武为新科文士举行的宴会,闻焕章依仗一身才学,很快折服了众位同年,成为这一科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同时,他的大名在燕山时报的宣传下,很快冲出燕京,传遍燕山府路。甚至随宋国的学子和商队,传入宋国境内。
第247章 征田虎
东京城中,宿元景收到闻焕章的书信,知道他为了劝说朱武在燕京当了状元后,心中五味杂陈。
作为闻焕章的好友,宿元景如何不知道闻焕章的能力。无奈他这个好友年轻时科场不顺,朝廷前些年又把科举停了十六年,以至于闻焕章直到如今,都没有正式身份。
如今,闻焕章为了劝说朱武在燕京当了状元,宿元景既是高兴,心中又泛起忧虑:
“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我这个朋友是个每日三省吾身的人,他既做了状元,成为朱武门生,以后就会尽心竭力,为朱武的事情筹谋。”
“以他才干,朱武在燕京会更难对付了!”
一时间,宿元景也不知道,用闻焕章换取朱武一时不要反叛,到底值不值得。
怀着忧虑,宿元景次日早朝入内,见天子在披香殿,省院官正奏:
“河北田虎造反,占据五府五十六县,改年建号,自霸称王。”
“目今打破陵川,怀州震邻,申文告急。”
天子大惊,向百官文武问道:
“卿等谁与寡人出力,剿灭此寇?”
宿元景心中一动,从班部丛中闪出,执简当胸,俯伏启奏道:
“臣闻田虎斩木揭竿之势,今已燎原,非猛将雄兵,难以剿灭。”
“今有破辽先锋朱武,愿为朝廷出力。乞陛下降敕,遣其麾下军马前去征剿,必成大功。”
天子闻言大喜,当即令省院官奉旨出使,前往燕京宣读调兵旨意。并赐御酒、金带、锦袍、金甲、彩缎、银两。命朱武择日出师,前去征剿田虎。
燕京城中,朱武探知此事,召集参赞商议。
听到朝廷要调遣梁山泊兵马去打田虎,众人议论纷纷,对此态度不一。
有的认为梁山泊既已接受招安、朱武也决定顺从朝廷,就该听从旨意,发兵征剿田虎。
有的认为朱武曾经和田虎结盟,相约守望相助,从江湖道义来说,不应去打田虎。
尤其是负责财政的王伦,更是向朱武道:
“梁山泊和田虎有私盐贸易,军中被淘汰的兵器,也曾售于他们。”
“去年占据燕京以来,梁山泊钱粮消耗颇大,断了这条财路,会更加入不敷出。”
以钱粮紧张为名,劝朱武不要出兵。
吴用不以为然,闻言向众人道:
“若是钱粮紧张,更该出兵才是。”
“朝廷要调遣梁山泊兵马,必然拨付粮草。”
“吾等在征剿田虎时,也能缴获钱财。”
认为若解决钱粮问题,征剿田虎时乘机劫掠,是最简单的办法。而且还能在进剿时借机练兵,探知河北、河东地形。这样在来日南下中原时,就会更容易了。
本不愿征剿田虎,朱武在听到吴用所说后,却是有些心动。梁山泊征讨燕京时,钱粮尚且由朝廷支付,但是在朝廷察觉到朱武在燕京割据后,却停下了钱粮。
如今,梁山泊在燕京的正规军已膨胀到二十万,带来的钱粮压力,让朱武颇为头疼。
所以他年前外出巡视时,毫不犹豫地实行了卫所制,用裁减军士实行军屯的办法,降低财政压力。
现在,听到吴用说朝廷会拨付钱粮为自己养兵,还可以借机缴获钱粮物资,朱武对征剿田虎这件事,也不由有些心动。
只是,单靠这点,还不足以改变朱武心意。相比从田虎那里得到的缴获,朱武更注意的是其它方面。在不愿意损耗自己兵马的情况下,朱武对出兵征剿田虎,自然不怎么乐意。
所以,朱武对攻打田虎的提议不置可否,向众人道:
“先等等吧!”
“看朝廷能拿出什么条件,邀请我们出兵!”
放下此事不提,又和众位参赞商量抗旱事宜。
提到今年的旱情,众人对钱粮更加关心。梁山泊剩余的钱粮本就不多,若是被旱情影响没有多少收获,形势就更不利。
所以,众人对旱情积极献策,努力抗旱救灾。一些人心中对征剿田虎的看法,也不由悄然转变。
如果能让朝廷负担梁山泊兵马的钱粮,再从田虎那里缴获钱粮物资,梁山泊帮朝廷去打这一仗,也没什么不好。
察觉到众人的心态变化,朱武到军中巡视,询问将领看法。
首先视察的是骑兵第一师,卢俊义作为师长,自然陪同巡视。作为朱武麾下第一战将,梁山泊十位上将中排名第一的人,卢俊义在前些日子被授予正三品冠军大将军散官,是梁山泊新的军衔体系中,军衔最高之人。是否出兵田虎,当然要征求他的意见。
不过,卢俊义为人谨慎,又知道自己在军中地位太高,不便发表主见,所以在决策时,一直和朱武保持一致。无论朱武如何问,都表示唯命是从,听从朱武调遣。
对卢俊义的表现极为满意,朱武又询问他其它骑兵师情况,如今兵马多少。
卢俊义身为陆军都督府左都督,实际和右都督鲁智深分掌骑兵步兵,闻言顿时回道:
“去年攻破燕京,缴获的军马至少有十万匹。”
“除了有一些分配给混成旅,剩下的都给了骑兵。”
“有些精锐骑兵一人三马,还有些一人两马,一人一马的骑兵,已经沦为寻常。”
“如今六个骑兵师,都有三个骑兵旅,每师一万兵马,约有六万骑兵。”
听到卢俊义汇报的骑兵建设成果,朱武对当前的情况,感到极为满意。六万都拥有马匹的骑兵,堪称朱武麾下,最强有力的战力。
离开卢俊义所部,朱武又去视察秦明率领的骑兵第三师。这个师在朱武的规划中,属于人马具甲的重骑兵。如今在得到从辽国缴获的马匹后,同样得到扩充。
不过,因为重骑兵的耗费颇大,对马匹的要求也是更高,第三师只有两个旅重骑兵,还有一个旅轻骑兵,负责平时警戒。
对立功更是心切,也没有江湖义气的顾虑,秦明在朱武询问他是否愿意征剿田虎时,请命作为先锋,向朱武主动请示,要率兵马出征。
哪舍得把重骑兵用在田虎上,朱武在听到秦明请命后,打消了他的念头。让秦明继续练兵,准备在将来的某日,和金国骑兵战斗。
秦明遗憾点头,朱武离开之后,又去视察孙安率领的骑兵第四师。这个师没有参与北伐,被朱武放在梁山留守。后来在攻下燕京,分配缴获的辽国兵马时,才在朱武命令下,调遣一部分军官北上。在师长孙安的率领下,以辽国降卒为主,在燕京组建了第四师。
询问孙安对征剿田虎的意见,孙安兴奋地道:
“又有战事了吗?”
“这次一定要派我为先锋,而不是在留守!”
同样劝朱武出兵,并且自请先锋。
考虑到这支兵马的组成,再加上孙安出身的泾原和田虎造反的河东临近,如果真的要征剿田虎的话,朱武是有意派遣这支兵马前去的。
所以朱武对孙安的请求很是欣慰,让他认真练兵,随时等待命令。
孙安兴奋应下,带着小霸王周通,继续操练兵马。朱武在离开此地后,前往骑兵第五师。
骑兵第五师的师长本是呼延灼,但是在去年调整时,被朱武和董平对调。所以,如今的第五师是董平统领,朱武对他们是否服从,平时也最关心。
在第五师仔细查看,朱武没发现董平受到抵制,也没发现第五师军心不稳,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这支兵马仍旧归自己所有,将领留下的印记并不深。
和董平交流了一下如何用骑兵操典练兵,朱武又前往张清军中,视察这支新组成的兵马。
对张清抱有厚望,甚至有将这个混成旅扩充为师的打算,朱武在来到营中后,却发现这个混成旅虽然表面上井井有条,却有些缺乏活力,不如前几支兵马活泼。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新组建的兵马,就有些死气沉沉了?”
对此极为不解,朱武在见到张清后,却发现张清魂不守舍,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忧心。
显然,营中这样的状况,要归咎于主将张清。是他把自己的情绪,传染给麾下士兵。
有心斥责张清,朱武却更担心他的状况,道:
“张清兄弟是有什么心事吗?”
“怎么魂不守舍的?”
张清听到此言,似乎才回过神来,向朱武道:
“去年冬天的时候,我曾在梦中教导一个女子飞石。说是和我有宿世姻缘,当为我的妻子。”
“这几个月一直想着此事,不觉痴想成疾。”
向朱武诉说自己心事,张清请朱武为自己卜算,自己姻缘在哪?
怀疑这其中有人动手脚,朱武在心中盘算这件事情。张清梦中教导的女子,当是琼英无疑,想要他完成姻缘,需去征剿田虎。
所以,安慰了张清一番,说他的姻缘可能在田虎那边后,朱武心中的想法,已倾向征剿田虎:
“张清的姻缘在田虎那边,不打田虎的话,怕是难有结果。”
“而且征剿田虎能够获得钱粮,减少军中开支。”
“还能招降田虎麾下将领,增加人才储备。”
“可以说,征剿田虎获利极大,不征剿田虎,就没有这个收获。”
“只要朝廷开出的条件不差,就去征讨田虎!”
定下这个想法,朱武又视察了栾廷玉、鲁智深、武松等部兵马后,返回燕京城中,思索这件事情。
正在盘算得失,和梁山泊众人熟识的玄通道人,来到燕京求见。在见到朱武之后,玄通道人说道:
“以前受招安时,朱将军曾答应消灭两方人马,换取京东两路安抚使。”
“如今将军已占据燕京,自领燕山府路。若是肯征田虎,家师可以在朝廷推动,正式任将军为燕山府路宣抚使,统领这片地方。”
对这个说客有些意外,但是对他开出的条件,朱武却极为心动。如果能名正言顺地获取宣抚使一职,朱武占据燕京,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而且,能完成向虚靖天师的承诺,朱武也觉得去了一件心事,免得这位高人,以此为由发难。
所以,在玄通道人前来后,朱武的心思已彻底转向征剿田虎,向朝廷索要钱粮。并盘算征剿田虎的时候,应该派谁前去:
“卢俊义要负责长城西线防御,他的骑兵第一师和秦明的骑兵第三师不能轻动。”
“能调动的骑兵,只有孙安的第四师和董平的第五师。”
“再加上必然要去的张清,加起来的兵力就有两万六千人。”
“这样的兵力和田虎比起来太少不说,也没有一个主帅,能够统领大军。”
“或许,可以让董平率骑兵第五师进驻蓟州,接替关胜、刘唐两支兵马。”
“这样就多出两万步兵,还有关胜这个能统军的大将,能够率领大军,负责征剿田虎。”
盘算着这样的做法,朱武仍觉得兵力有些少,又想到郭药师麾下的一万兵马,决定把这个人,同样调遣过去:
“如此,征剿田虎的大军,就达到五万六千人。”
“用于征剿田虎,应该是足够了!”
对田虎的实力还算了解,朱武认为梁山泊五万大军,就能剿灭田虎。同时,朱武还决定尽量派新兵前去,用这样的战事,锻炼麾下兵马。
就这样,等到朝廷使者到来,宣读旨意之后,朱武先是以防御金国为由、说自己脱不开身,又让朝廷拨付粮草,奖励伐辽功劳。
朝廷那边正急于和金国交涉云中,调不出兵马征剿田虎,再加上需要朱武在燕京为童贯撑腰,就没有要求一定让朱武派兵前去,允许朱武派麾下大将,负责此次战事。
朱武按先前盘算,调董平去接替关胜,以关胜这个河东人为主将,乔冽为教导使,许贯忠为参谋长,率领孙安、张清、刘唐、郭药师等将,前去征剿田虎。
关胜得令之后,率五万六千大军南下,从燕京南下河北,再从河北过太行山,进入河东地界。一路号令严明,行伍整肃,所过地方,秋毫无犯,沿路州县百姓,俱知梁山旗号。
第248章 云中交涉
不提关胜南下征剿田虎,朱武在得到宋国送来的钱粮后,继续抗旱救灾。
这次灾情,也让朱武认识到,燕京周围的地形虽然适合防御,但是水旱灾害,却绝不容忽视:
“太行山、燕山地势险峻,燕京、天津一带却地形平缓。”
“所以,卢沟河、潮白河等河流上游坡陡流急,每逢雨季便有洪水,冲击河岸带来大量泥沙。下游却泄洪不及,经常形成水灾。”
“而且更麻烦的是,因为下游水流较缓,容易泥沙淤积形成地上河,导致河道迁徙不定,经常带来水灾。”
“这种地上河也难以利用,无法形成稳定的水利工程用于灌溉,所以旱灾也特别多,水旱灾害频繁。”
“如今我以燕京为根据地,将来还很有可能定都这里,一定要根治海河,减少水旱灾害。”
想到后世海河一带580年间发生过387次严重水灾,朱武便知道治理海河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从后世根治海河的办法中,朱武知道最重要的是修建水库、开挖新河道、修筑防洪堤坝。这其中,效果最明显的,就是水库建设:
“后世治理改名为永定河的卢沟河,最重要的就是修建官厅水库。用这一座水库,调节径流变化。”
“官厅水库修建后,基本上免除了永定河下游的洪水灾害。而且在枯水季放水,用于下游灌溉。”
“治理潮白河则修建密云水库,解除下游水灾。”
这两个水库的修建,效果非常明显。永定河、潮白河两条灾害频繁的河流,水灾基本被根治。把这些洪涝频发的河流,变成灌溉来源。
只是,想到官厅水库和密云水库的地址,还有所需的工程量,朱武便知道修建水库这件事,现在不可能实现:
“虽然我已经烧制出水泥,但是对修建大型水库来说,积累还远远不够。”
“而且更麻烦的是,官厅水库在居庸关外,密云水库在古北口后,如果敌人来到居庸关或攻破古北口破坏这两个水库,下游就会发生洪涝灾害。”
“对于燕京来说,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不同于后世成为腹地,如今的官厅、密云一带仍旧战事频发。想到明朝多次被草原骑兵寇边,甚至还打了数次北京保卫战,朱武便知道在两地修建大型水库不是一个好办法,这其中带来的风险,对下游实在太大。
“即使修建水库,也只能修建中小型的。更重要的是在下游开挖湖泊,用于防洪灌溉。”
“昆明湖就是一个好例子,为运河补足了水源。”
作为通惠河的水源地,昆明湖对通惠河作用巨大。这条连接燕京和天津的运河之所以成功,很大程度上也要归功于昆明湖。后来被废弃的原因,也是因水源不足,难以维持航运。
所以,朱武打算在开挖河道的同时,多开挖湖泊洼地,让它们发挥出水库作用,作为水利枢纽。
尤其是地势低洼的天津,朱武决定在建城时选择高地,同时开挖三角淀,用于蓄水防洪。天津到大海这一段的海河,也要加宽加深,增强泄洪能力。
而且,想到卢沟河有小黄河之称,上游从黄土高原带来泥沙和下游水流平缓泥沙淤积,都和黄河有些相似,朱武决定采用治理黄河的办法,用束水攻沙之法,减少泥沙淤积:
“卢沟河现在虽有泥沙淤积,但是河道还算稳定,尚未开始变迁。”
“如果现在就实行束水攻沙之法,以堤束水、以水刷沙,极有可能让卢沟河避免成为地上河,加重水患灾害。”
作为治理黄河的一大创举,潘季驯的束水攻沙之法,对治河作用极大。连黄河那样的河流都能在实行束水攻沙后将河道基本稳定,卢沟河这样还没有成为地上河的,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卢沟河的河道能完全稳定,再通过水库湖泊建设把水流变得平稳,就有可能发挥出航运作用,连通燕京天津。
所以,在没有能力开挖运河的情况下,朱武决定乘这次旱灾整治卢沟河,争取让这条河流通航:
“卢沟河最大的问题是,它是从黄土高原而来,水流湍急浑浊。”
“汛期激流漩洄,容易崩岸毁堤;枯水期泥淖淤塞,容易搁浅船只。”
“所以必须要调节径流,才能让卢沟河稳定通航。”
对此挠头不已,朱武更明白了为何在官厅水库等水库修建后,卢沟河才算安稳。实在是调节这样的河流,最适合的就是修建水库一法。
而且,为了防止水库、湖泊淤积,还要减少河流的含沙量,在上游植树种草,降低水土流失。
这样的综合治理,只靠下游明显不行,朱武也只能期待宋国把云中讨要回来,让自己能够派人,去上游展开考察。
出于这种想法,朱武一边在燕京大学堂设立水利系,派学子收集整理水文资料。一边派关注云中交涉,准备在收回云中后,考察上游河道。
此时,宋国和金国的交涉,已到关键时候。自从朝廷派赵良嗣出使金国,索取云中等地后,宋国和金国有关云中的交涉,一直往来不断。
作为把辽国西京道攻打下来、如今占据着云中的金国,他们对按照盟约把云中交还宋国,自然是不情不愿的。最初以追捕天祚帝为由推诿,后来在宋国许诺增加岁币换取云中后,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开始答应下来。
到了五月,金国已答应将朔、武、蔚三州交还宋国,宋国讨要云中的行为,开始取得实效。
燕京城中,朱武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召集众臣商议。王伦、吴用、耶律大石等人在知道金国肯将云中交给宋国后,都是惊奇不已。以金国侵占辽国土地的作风,众人实在想不到,金国在占据云中后,会把它交还宋国。
一直被钱粮的事情困扰,王伦道:
“金国连年征战,或许钱粮紧缺,急需宋国岁币,补充钱粮消耗。”
“所以金国肯将云中交给宋国,用以换取岁币。”
对此并不赞同,耶律大石说道:
“金国打仗虽然消耗钱粮,战胜后得到的缴获却更多。”
“以金国对钱粮的使用,他们是不会在获得这么多缴获后,仍旧钱粮紧缺的。”
“金国需要宋国钱财,却不一定要拿土地换取。”
向众人仔细解释金国军队的组成,王伦等人在听到金国以猛安谋克制度,几乎全民皆兵后,也认为以这样的制度,金国出现后勤问题的可能不大。向宋国交还云中,并非是为钱粮。
这时,吴用向众人道:
“或许金国是不想在捉住天祚帝前,节外生枝和宋国交恶。”
“宁愿把朔州、武州、蔚州交给宋国,换取宋国安稳。”
指着朔州、武州、蔚州的地形,吴用道:
“朔州、武州、蔚州都在大同府南面,没有防御要塞。”
“只要大同府在金国手里,就能随时拿下这三州。”
“金国应该是为了麻痹宋国,为捉住天祚帝彻底消灭辽国,争取更多时间。”
对此更加赞同,即使王伦,也没有对这个推断唱反调。耶律大石也认为宋国兵马虽然表现不堪,却终究能和辽国对峙百年,称得上实力相当的大国。在没有抓住天祚帝彻底消灭辽国前,金国不会轻易和宋国交恶。
对吴用的推断极为赞赏,朱武又向众人道:
“吴先生说得不错,但是金国之所以把三州交还宋国,还有一个缘由。”
“据我所知,完颜阿骨打已经病重,不日就要班师,返回上京临潢府。”
“所以,他把三州交还宋国,是为了不和宋国交恶,在内部权力交接时保持外部稳定。同时打压占据大同府的完颜宗翰,保证他那一系,继续占据皇位。”
分析完颜阿骨打的作为,朱武在知道他今年八月就要病逝的情况下,对他的心思了然于心。想来完颜阿骨打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从这时候开始,就在为后事做准备。
不知朱武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更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为真。众人在听到完颜阿骨打即将病逝后,都是震惊不已,耶律大石忍不住道:
“消息能确定吗?”
“完颜阿骨打会在今年病逝,金国会换皇帝?”
一时间,他心中竟然又泛起辽国时运不再的感慨,为辽国没能坚持到完颜阿骨打病逝而叹息。如果天祚帝在完颜阿骨打病逝时仍旧占据大同,金辽之间的战局,或许会有转机。哪像现在这样,天祚帝远窜漠北,即使完颜阿骨打病逝,辽国也没有多大希望了。
对此极为肯定,朱武让众人以完颜阿骨打八月病逝推衍,时局有多大变化。
对宋国君臣的心思更清楚,列席会议的闻焕章,忍不住请求出言道:
“如果金主病逝,宋国君臣一定会趁机生事,谋取应州、奉圣州、归化州、儒州、妫州等地。”
“这些地方都属于云中府路,守将也大多是投降金国后仍占据城池的辽国旧臣。只要舍得出钱许诺官位,宋国是有可能把它们拉拢过来的。”
“宋金两国的战事,或许会由此引发!”
对此强烈怀疑,耶律大石说道:
“宋军如此孱弱,宋国君臣会如此不智,主动招惹金国吗?”
“如果惹得金兵南下,那些孱弱的宋兵,应该如何抵御?”
曾在白沟河大败宋军,有资格这样说话。耶律大石却对宋国君臣的心思不了解,不知道相比这些,他们更看重收复燕云的名声。
在燕京已经被朱武收复,云中也收回三州的情况下,宋国君臣绝对忍不住收复燕云的大名,图谋把整个云中,尽皆收归宋国。
至于因此会惹来金国出兵,好大喜功的宋国君臣,这时是不会在乎那些的。
向众人解释宋国君臣的想法,一众与会大臣,都是哑口无言。在更注重实利的梁山泊,众人实在是想不到,宋国君臣为了一个虚名,就会如此不惜代价。
不过,不管如何,宋国如果在完颜阿骨打死后和金国起争端,燕京在宋金夹缝之中,就会安稳一些。
“就怕金国认为咱们属于宋国,在和宋国冲突时,出兵攻打燕京。”
“那时可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让我们遭受无妄之灾了!”
对此有着忧虑,王伦道。
朱武却哈哈一笑,说道:
“即使金国知道咱们是割据,也一定会打燕京。”
“唯有从燕京南下,才能去打河北。”
“在大同府被完颜宗翰占据的情况下,金国其它派系为了在南下攻宋时立功,一定会打燕京。”
“所以,诸位要积极备战,不能被金兵攻破长城,进入京津肆虐。”
众人凛然听命,都知道这一战非同小可,梁山泊能否在宋金夹缝之间割据燕京自立,还要看这一战的结果。如果不能够抵挡金兵,那就只有退兵,返回山东一途。
所以,在知道这场冲突的时间不远后,众人都积极备战,防备金兵袭击。
同时,对这一战的后果,众人也做出几个推测,思索如何应对:
“第一是轻松抵御金兵,甚至还有余力,那时就可以考虑稍微北上,获得更有利的防御范围。”
“第二是艰难抵抗,勉强把金兵拒于长城之外,那时就需要粮草支援,准备打持久战。”
“第三是部分防线被破,和突入京津的金兵,展开野外作战。卢俊义、董平等头领,就是为这个准备。”
“第四是长城防线全面告破,燕京城无法守住,需要经由天津,撤往河北、山东。”
看着四种战局、四种结果,朱武向众人道:
“虽然不排除第四种结果发生的可能,但是在作战时,一定要争取前三种结果。守住燕京一带,作为梁山根基。”
“下月开始,诸位再率领新科武士和参谋处人员,分段视察长城防线。若有疏忽之处,立刻想法弥补。”
“谁敢抗命不尊,立刻拿回燕京。”
给众人部署任务,朱武又亲自嘱咐水军,让他们在天津外海设立港口,悄悄为梁山泊大军准备后路。同时还调来关胜南下的路线,准备在海路不通时,经过这条路线,强行返回山东。
第249章 路线分歧
推测出宋国和金国即将发生冲突,众人都知道金国很有可能进犯燕京,在朱武部署好各项应对措施后,耶律大石说道:
“金国进犯之事,既是一个危机,也是一个机缘。”
“如果能够在金国进犯下守住燕京、守住长城一带,燕京这边的实力,就能被金国君臣重视。”
“如果云中的战事顺利,金国就可能将主力集中西线,从云中府路南下,攻打宋国河东路。”
“到时候金国若知道明公有自立之心,必会派人招降,让明公一同南下,攻打宋国河北路。”
“明公自然能乘机南下,占据河北等地。”
“若能在金国之前攻占东京,让宋国皇帝禅位,明公当能够取得宋国正统,和金国争夺天下!”
提出了前段时间投靠朱武时献出的计策,耶律大石认为朱武夺取天下的时机,已经即将到来。
这个推断,让王伦、吴用等人兴奋莫名,又有一些惶恐。当初在梁山泊造反时,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众人能打下这样的局面,还能争夺天下。
一时间,这些出身梁山泊的头领,既想要赞同耶律大石所言,又觉得这里面有莫大危险,不知如何决断。
唯有闻焕章,听到耶律大石这一番话,立刻不顾规矩,在殿中大声叫道:
“不可!”
“明公万万不可!”
“耶律参赞之策,是陷明公于不义。”
“明公万不可采纳,失去天下人心!”
大声呼喊着让朱武不可采纳耶律大石的计策,失去天下人心。
满心追随朱武建功立业,王伦听到闻焕章所言,心中一万个不喜。当即以闻焕章上级的身份,皱眉呵斥他道:
“荒谬!”
“你不过一个从事,哪有说话的份?”
“还不快快道歉,自己请罪受罚!”
闻焕章自知失礼,立刻脱帽请罪,朱武给闻焕章定下警告处分,又向他道:
“闻先生是今科状元,又是名满天下的大才。”
“若有什么看法,还请快快道来。”
允许了闻焕章说话,朱武似是赞赏、似是告诫地道:
“先生对天下大势的见识,我们在面试时,就已经都见过了!”
“只要先生是站在我们立场上说话,我们又怎会不给说话机会呢?”
让闻焕章听得心中一惊,小心又小心地说道:
“若按耶律参赞所说,明公确实有夺取东京机会。”
“但是在夺取东京后,又以什么名义夺取整个天下呢?”
“身为大宋册封的燕山府路宣抚使,明公若起兵反叛,先就失去了天下人心。”
“若是再随同金兵一起攻宋,就更受宋人抵触了。”
“即使能攻下东京逼迫皇帝禅位,宋国的人心也必然不服。”
“当明公受到宋国抵触的时候,如果金国再突然翻脸,明公又有什么力量,能抵挡金国、宋国两国呢?”
“耶律参赞之策,实在极不可取!”
一番话有理有据,完全是站在朱武立场上,提出耶律大石计策的缺点。认为陪同金兵南下的事太过行险,一旦出现偏差,就有可能会万劫不复。金国、宋国两国,绝非轻易能取。
对此若有所思,朱武想到了北宋覆灭之后,南宋建立的事情。如果按耶律大石的计策攻下东京,再逼迫宋国皇帝禅位,自己固然有可能覆灭北宋,却很有可能因为名义不正、没有将人心收服等原因,让南宋建立起来。
到时南宋如果像历史上一样向金国称臣,联合起来攻打自己。自己在两国夹击之间,形势就不妙了。
耶律大石的计策虽好,却实在有些行险。
只是,朱武能结合历史知识想明白这个道理,其余各位大臣,就不是那么容易能想明白了。
在他们眼中看来,闻焕章说的只是一个可能,更有可能是朱武打下东京后接收宋国,合两方兵马之力,抵御金兵入寇。
那时,朱武就是不折不扣地抗击胡虏英雄,能凭借驱逐胡虏的大义,坐稳皇帝位置。
即使在中间稍有争议,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时间,许多人和闻焕章起了冲突,闻焕章再次和面试时一样,有舌战群臣之势。
只是,这次他不能像上次拿出钱粮那样,让众臣见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只是争论没多久,闻焕章便彻彻底底沦为少数派,遭到众人斥责。
甚至,一些人还拿出闻焕章上次的论点,认为他一直站在宋国立场上,不是为燕京出力。
这个指责的性质太严重,闻焕章气得脸色通红不说,朱武也不得不下场,停止这场争论。毕竟他知道闻焕章自从在燕京任职后,一直没有为宋国做过事情,用这样的理由指责他,实在有些说不通。
担心任由事情发展,会演变成双方的人身攻击,朱武斟酌一番,向众人道:
“具体方略如何,要由时局决定。”
“如今关胜正率领五万大军征剿田虎,无论是否与宋国朝廷翻脸,都要等这场战事结束。”
“我们要趁着这场战事囤积粮草,同时借大军行走和物资转运的机会,摸清河北道路。”
“如果关胜在金兵南下前回返,我们可借故让他留在河北。既能为梁山泊留退路,还能为将来进攻东京做准备。无论是进是退,都能从容有余。“
说出自己的办法,众臣听闻此言,顿时连连赞叹。此时,他们才看出朱武将关胜派出除了获取钱粮外,设法占据河北,才是更重要的用意。
如果关胜真的能按预想在河北立足,燕京就能和山东连成一块,而且在将来金兵南下时,随时出兵东京。
“如果关胜在金兵南下前没有剿灭田虎,无法返回河北怎么办?”
“还有白沟河南岸的宋兵,也需要想办法解决!”
听到这个疑问,朱武向卢俊义和柴进道:
“如果关胜无法在金兵南下前剿灭田虎,那就请卢俊义兄弟率领骑兵第一师,连同柴进兄弟率领部分卫所军,南下河北接应。”
“以二位兄弟在河北的威望,当能很快立足。而且能接应关胜兄弟撤回,不让他陷在河东。”
“至于白沟河南岸的宋兵……”
顿了一顿,朱武向耶律大石道:
“就有劳耶律参赞了!”
“以耶律参赞在白沟河大败宋兵的威名,再配合南下卢俊义好柴进两位兄弟的兵马,当能让这股宋兵不敢轻动,甚至逼降他们。”
说着自己的谋划,各个与会的臣子,都是心中敬服。吴用还查漏补缺,向众人道:
“如果关胜兄弟征剿田虎太快,还可以让山东主事的晁盖兄弟,联合各个分寨起兵。”
“这样我们就能向朝廷自请出兵,前往山东剿匪。”
“如此一来,自然能长居河北,乘机扩充实力!”
对此连连叫好,朱武对吴用献出的让晁盖起事的策略,感到惊喜不已。深知晁盖为人的他,一点都不担心晁盖会真的背叛自己,对这个养寇自重的办法,自然一万个愿意。
这样就不用担心关胜剿灭田虎后没有理由在河北停留,而且能利用各个分寨,扩充麾下兵力。
“吴用在大方略上虽然差了点,但是这种小计谋,却真的是很拿手。”
“这样的人更应该放在前线,负责出谋划策!”
想到这里,朱武已有心在命令晁盖起兵时,让吴用这个老搭档,去和晁盖搭配。
同时,他还打算将攻打燕京时抽调的头领调回,让他们返回分寨,准备呼应自己。
“宋万回少华山,穆春回芒砀山,邹渊回登云山。马麟、樊瑞、邹润,就不用让他们回去了。”
“还有独龙冈的那边,周遭也已经被梁山泊掌握,陈达、杜迁也不用派回去,可以留在燕京。”
“而且这几个人都有镇守一方的经历,无论去各地建卫所,还是在中枢担任官职,能力上已经足够了。”
“可以适当提拔,让他们更加忠心。”
想到这里,朱武决定让樊瑞和武松一起负责黄巾营,杜迁负责将盐务处组建起来统管盐业,马麟调骑兵第一师接替调往永平府的韩伯龙,邹润则调给林冲,去帮他组建卫所。这样能让居庸关方向稍微加强,在卢俊义调往河北后,仍有守卫能力。
与此同时,朱武将杨志、黄信的搭档邓飞、杨林调出,去河北饮马川重建山寨,联络河北豪杰,为将来大军南下时,找到人员接应。
一番安排下来,众人都知道朱武心思,明白他若非还有顾虑,已采纳耶律大石的计策。闻焕章所谓的顾虑,不过杂音而已。
对此虽然明白,闻焕章却实在没想到,朱武在采纳自己的计策不过几个月,就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自己向他提出的依附宋国之策,反而更像是获得钱粮的办法,为朱武解决钱粮危机,有了进一步扩充的能力。
如今,朱武在依附宋国的同时乘机布局造反,让闻焕章知道,朱武的心思一直没有改变。
反而是他,在来到燕京之后,逐步变了心思:
“成为第一科的状元、开国功臣。”
“这样的荣誉是多么大,让人难以拒绝。”
“而且,以我现在的地位,即使返回宋国,也没有多少人相信了。”
“来日两方交兵,还会受到牵连。”
想着自己在燕京受到的礼遇,以及成为状元时、跨马游街的荣耀,闻焕章知道自己即便返回宋国,宋国君臣也不可能再信赖自己。
从这来看,自己还不如留在燕京,和王伦、吴用等人一样,想方设法成为开国功臣,赢得青史留名:
“不是我不愿意效忠大宋,实在是朱武给我的太多了。”
“让我回到以前,已经不可能了!”
满腹韬略,腹有良谋,甚至在来到燕京后就和耶律大石在战略上针锋相对,闻焕章知道若非朱武看重,他绝不会拥有这个机会。自己的一身才华,也没地方发挥。
故而,即便他知道朱武前段时间的依附宋国是在利用自己,闻焕章也没有生出生气等情绪。反而在众臣散去后整理资料时,乘机向朱武进谏,让他一定要慎重考虑,争取宋国人心。
对此同样有顾虑,朱武却他拥有的土地大多用于将领士兵,能分配给文官士大夫的,可谓少之又少。所以他给不出大宋养士的政策,不可能完全争取士大夫的人心。
这样一来,就需要他用巧劲分化宋国的士大夫,让一些人认同自己,能为自己所用。
所以,在闻焕章向他进谏后,朱武笑着说道:
“你不来我也要找你!”
“你是宋国出身,又曾在东京居住数十年,和许多文人大臣交好,对他们的心思最了解。”
“所以我打算让你去办一份报纸,专门向宋国发行,让宋国的文人士大夫,不至于都反对我们。”
“只要有十分之一的文人为我们摇旗呐喊,将来消灭宋国后,就不愁没人做官了!”
说出自己的打算,闻焕章在听到朱武如此重视自己后,心中欢喜不已。全程见识了燕山时报如何从初创到拥有很大影响力,闻焕章对报纸的作用,感受极为深刻。朱武把针对宋国的报纸让他来办,可见其中信任。
所以,闻焕章毫不犹豫地接了任务,决定把这份报纸好好办,为朱武争取人心。
朱武欣喜之下,让闻焕章兼任宣传处副处长,允许他招揽人才,组建中华报社:
“驱逐胡虏,恢复中华。这是中华报的名称由来。”
“中华报要站在中华民族的立场上,宣传夷夏之辨。”
“一定要让人们知道,易姓改号,谓之亡国。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
“把宋国和天下切割开,用抗击胡虏,获得天下大义!”
早就在思索如何取得正统和大义,朱武在左思右想后,决定用明太祖朱元璋的“驱逐胡虏,恢复中华”口号取代替天行道,同时用顾炎武的亡国和亡天下之说,将改朝换代的意义在亡天下前淡化。
这样,在金国的暴虐和宋国的软弱被人所知后,朱武取代宋国抗金的行为会获得更多人赞同,让人们不局限与君臣之义,赞同改朝换代。
第250章 华夷之辨
“驱逐胡虏,恢复中华!”
“用抗击胡虏的名义,获得天下大义!”
听到朱武的这个口号,闻焕章忍不住冷汗涔涔,浑身一阵战栗。
作为一个读书人,闻焕章如何不知道,自从春秋时期齐桓公用“尊王攘夷”称霸以来,许多帝王将相,就是用抗击外敌的名义,获得天下大义。
如今,朱武把这种行为提炼为“驱逐胡虏,恢复中华”八字口号,可想在宋国遭遇侵略时,他抗击胡虏的行为,会赢得多少人支持。
可以说,朱武只需要在抗击金国时立功,他取代宋室的行为就不再是谋反篡位,而是以天下为己任,顺应天下民心。
“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的口号,实是为朱武扫清再次造反的障碍。让他脱离君臣之义的限制,用保天下的名义,争夺天下人心。
正因为明白这点,闻焕章听到朱武所言后,只感觉紧张不安,心中复杂难言:
“如果这句口号真的深入人心,将来宋国遭到金国入侵、朝廷又难以抵御时,全天下的人心,就会归于明公了。”
“那时取代宋室,也是轻而易举。”
“难道说,我要做大宋的掘墓人,帮助明公夺位?”
虽然心中已倾向朱武,也打算追随他做个开国功臣。但是在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大宋的掘墓人后,闻焕章的心中,仍不免有些复杂。
从宿太尉那里深知大宋虚实,闻焕章知道只要金兵南下,大宋必难以抵挡,能够和金兵一较高下的,只有梁山泊兵马。
可以说,只要他将“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的口号宣传得深入人心,将来代宋之功,他就会排在前几位。
这样一个结果,对于当初抱着劝朱武归顺宋室的闻焕章来说,着实有些讽刺。他本人实在想不到,自己留在燕京后,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发生这么大变化。
“难道说,我当初是做错了,不该来到燕京?”
泛起这个念头,闻焕章摇了摇头,停止这种思绪。作为新科状元,闻焕章在燕京深受朱武看重,相比在宋国东京城外教书,他知道自己即使有机会回头,也不可能回去。
所以,在听到朱武让自己负责对宋国的宣传后,闻焕章虽然因为以前对大宋的忠心有所迟疑,却很快想了个理由,自己说服自己:
“诚如明公所言,天下重于家国。”
“如果赵宋不能够保全天下,他又有什么资格继续做天子呢?”
“到时易姓改号,自是应有之义!”
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闻焕章很快接受了朱武的理论,认为自己追随朱武是为了保全天下,而非违背忠义。
而且,通过自己的转变,闻焕章也想到了如何说服宋国文人,让他们接受亡国和亡天下的区别,以保天下的名义,将来效忠朱武:
“子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明公可以用这句话为引,宣扬华夷之辨。”
“然后再宣扬齐桓公和管仲的事迹,尤其是尊王攘夷。”
“这样在将来金国南下,明公乘机夺取宋国东京后,就可以用尊王攘夷的名义,挟天子以令天下。用大宋天子的命令,调动宋国群臣。”
“如果宋国群臣听令,再在明公的号令下驱逐金国,明公自然能获得保天下的大功,将来取代赵宋。”
将朱武的方案细化,同时提出了“挟天子以令天下”之策,闻焕章内心之中,已彻底倒向朱武。
对此极为满意,朱武觉得让闻焕章负责这件事极为适合,和他仔细探讨华夷之辨的问题,对闻焕章能认识到华夷之别,感到极为欣慰。
同时,为了避免在燕京产生内乱,朱武告诫他道:
“宣扬华夷之辨的时候,一定要以文化为主,把认同中华衣冠、礼仪、习俗的人,都纳入中华民族。”
“不要狭隘地以宋人、辽人或者汉族、契丹族区分,以免金人未至,自己内部先乱。”
向闻焕章仔细解释中华民族的含义,朱武道:
“像是燕京的契丹族,虽然最初是胡人,但是二百年下来,许多人已经和汉族无异了。”
“把他们归为胡虏,实在极为愚蠢。”
“所以,我们要以中华民族的名义,让汉族、契丹族、奚族等族认同,把他们团结起来,共同对抗胡虏。”
知道燕京还有不少契丹族和奚族等族群,闻焕章对此极为慎重,向朱武道:
“若是有些人不认同中华文化,不认为属于中华民族,那又该怎么办?”
朱武毫不犹豫,回应道:
“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
“他们不认同中华,就把他们赶走。”
“驱逐胡虏的大义,就是来源于此!”
再次提起“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的口号,朱武让闻焕章仔细斟酌,在宣扬华夷之辨时既要避免矛盾,也要明确立场,让那些胡人知道,唯有融入中华,才能在这片大地上生存。
而且在对普通人的宣传上,也要让他们认识到,天下倾颓之时,个人难以自保: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亡国、保国,亡天下、保天下,这其中的意义截然不同。一定要让大家以天下为重,不要纠缠于一家一姓之私。”
“要人们知道保天下和驱逐胡虏的大义,唯有保住天下,才能重享太平!”
让闻焕章找人多写些乱世话本,让人们都认识到,天下战乱时的遭遇。
对此极为认同,闻焕章按朱武的意思,仿照燕山时报和曾经在东京看过的小报,把报纸创办起来,在朱武的亲自指导下,面向宋国发行。
同时,闻焕章还提议另办一份报纸,专门针对士大夫:
“宋国掌握舆论的多是士大夫,他们对白话报纸可能看不上,不会太过重视。”
“要专门针对他们创建一份报纸,内容以文言为主,交流文人雅事。”
对此很有有趣,朱武道:
“那你就多办几份报纸,看看他们喜欢哪一种。”
“还有要创办月刊、季刊,向知名文人约稿,印刷精美一些。”
让闻焕章创办诗词、经史、金石等方面的专业刊物,影响对应群体。同时,他还让燕京大学堂创办学报、学刊,希望发展成学术期刊。
就这样,闻焕章的中华社越办越大,他的主要工作,也开始转向宣传。
东京,闻焕章宣传的效果一时还不明显,但是在梁山泊派兵征剿田虎后,城中气氛明显轻松许多,直到这一日道君皇帝临幸武学时,武学谕罗戬突然跪地启奏道:
“武学谕小臣罗戬,冒万死,谨将淮西强贼王庆造反情形,上达圣聪。”
“王庆作乱淮西,五年于兹,官军不能抵敌。蔡攸奉旨往淮西征讨,全军覆没;惧罪隐匿,欺诳陛下,说军士水土不服,权且罢兵,以致养成大患。”
“王庆势愈猖獗,前月又将臣乡云安军攻破,掳掠淫杀,惨毒不忍言说,通共占据八座军州,八十六个州县。”
“蔡攸覆军杀将,辱国丧师,今日圣驾未临时,犹俨然上坐谈兵,大言不惭,病狂丧心!”
“乞陛下速诛蔡攸等误国贼臣,选将发兵,速行征剿,救生民于涂炭,保社稷以无疆,臣民幸甚!天下幸甚!”
道君皇帝闻奏大怒,深责蔡攸等隐匿之罪,但是在蔡攸等人巧言宛奏后,没有加罪他们,起驾还宫。
次日,又有亳州太守侯蒙到京听调,上书直言蔡攸丧师辱国之罪,并荐举:
“梁山泊兵强马壮,朱武等才略过人。他派出的关胜率五万军征剿田虎,已是势如破竹。”
“若调梁山泊兵马征讨淮西,必成大功。”
道君皇帝准奏,随即降旨下省院,议封朱武、关胜等人官爵,让他调兵马平定王庆。省院官同蔡攸等商议,回奏:
“王庆打破宛州,昨有禹州、载州、莱县三处申文告急。那三处是东京所属州县,邻近神京,乞陛下速调兵马,星夜驰援禹州等处。”
“臣等保举侯蒙为行军参谋,罗戬素有韬略,着他同侯蒙到军前听用。关胜正在征剿,朱武等人未便升受,待淮西奏凯,另行酌议封赏。”
却是蔡攸知王庆那里兵强将猛,与王黼、高俅等人计议,故意将侯蒙、罗戬送到军前,让梁山泊派兵前去。只等大军败绩,将侯蒙、罗戬等人一网打尽。
道君皇帝一一准奏,降旨写敕,就着侯蒙、罗戬,赍捧诏敕,及领赏赐金银、缎匹、袍服、衣甲、马匹、御酒等物,即日起行,驰往河北,宣谕朱武等人。道君皇帝剖断政事已毕,复被王黼、蔡攸二人,劝帝到艮岳娱乐去了。
侯蒙领了诏敕及赏赐将士等物,满满的装载三十五车,离了东京,望河北进发。
朱武在燕京探知,心中极为纳闷,不知道朝廷为何在没有平定田虎时,又调梁山泊兵马:
“田虎尚未平定,就要又开战事。”
“宋国君臣是不是太自信了些,还是真以为梁山泊很忠心?”
“王庆可不同于田虎,他比田虎要更难打!”
想着原书中梁山泊征讨王庆时,几乎把从田虎那里招降的降将尽数搭进去,朱武对征讨王庆,没有半点兴趣:
“打田虎还有些油水,打王庆纯粹是啃骨头。”
“而且燕京离淮西、京西还隔着东京,一旦朝廷有什么坏心思,我派去的人马很可能难以回来。”
“征讨王庆的事儿,让朝廷自己去办!”
下定这个决心,朱武在召集众人商议时,直接表明了态度。燕京众臣在听到朱武不愿派兵征讨王庆时,同样纷纷赞同。吴用道:
“上次派兵去打田虎,是为了向朝廷展示诚意,索要钱粮物资。”
“如今春旱已经过去,夏收之后钱粮紧缺的状况也有缓解,实在不需要向外派兵降低粮草消耗。”
“主公可借故推诿,不奉朝廷调令。”
耶律大石也说道:
“金国和宋国冲突在即,很可能会有战事。”
“上次把五万多士兵调出去,一些地方已经有些吃力。”
“燕京一带的兵马,应当继续扩充。”
两人都这样想,王伦也不置可否。征讨王庆的事情,被朱武和众位大臣一起否决。
不过,为了应付朝廷,让朝廷不至于断了钱粮,朱武在侯蒙宣读旨意后,苦着脸向他说道:
“按理说朝廷调令,吾等不能有违。”
“无奈金国这一段时间四处试探,似有夺取燕京之意。”
“请天使向陛下解释吾等苦衷,说明这里情形。”
不知朱武所说是真是假,侯蒙却不愿轻易放弃。作为在朝堂上提出使用梁山泊兵马的人,侯蒙深知此行若调不动梁山泊兵马,自己就可能成为笑柄,必须要尽力劝说朱武,劝他出兵淮西:
“淮西、京西富庶,远胜河东等地。”
“若是任由王庆在那里破坏,东京都受影响。”
“朱将军是忠君爱国之人,怎会忍看这些?”
不断以忠义为名,劝说朱武出兵。
朱武哪在乎这个,以军情紧张为由,拒绝出兵南下。同时还根据在镜像空间中得到的消息,等待关胜把消息传回:
“关胜兄弟在攻打壶关时遇阻,请求调遣援兵!”
这个消息传来,朱武和众人商议一番后,决定让卢俊义带骑兵第一师,作为支援部队。同时还乘机在河北停留,展开河北攻略。
侯蒙见朱武不但抽不出兵南下,连救援关胜都只用了一万人。知道难以在他这里调出兵马,只得怀着失望,带人返回东京。
东京,道君皇帝在听说朱武不愿派兵南下,连支援关胜都只派了一万人后,不但没下旨怪罪,反而闻言抚慰。让朱武守好燕京,不被金国夺去。
蔡攸、高俅等人得知,心中俱是大恨。两人还准备了许多手段对梁山泊兵马,如今梁山泊不来,这些自然是毫无意义。甚至高俅作为殿帅府太尉,还要努力思考,哪里有兵能去。
第251章 稳固根基
“朝廷以刘延庆为主将,从跟随童贯北伐的西军调兵,南下征讨王庆。”
“白沟河南岸的兵力,将以河北禁军为主,只做监视牵制。”
一直关注着征讨王庆这件事,朱武和燕京众臣听到朝廷调刘延庆南下,作为主将征讨王庆后,都是大笑不已。
作为随童贯北伐的西军大将,刘延庆在白沟河惨败后,接替种师道担任都统制,在雄州整顿兵马,准备北伐燕京。
虽然朱武等人对他不甚重视,也不认为这支被耶律大石打残的兵马有实力北伐燕京。但是以刘延庆多年征战的经验,还有他在西军中的威望,他统领的北伐军余部,还是有能力造成威胁的。
尤其在刘韐担任真定宣抚,从河北招募敢战士补充西军后,朱武为防备白沟河南岸的宋军,不但将李逵的步兵第四师和杨雄的步兵第五师派到白沟河北岸守御,还设立天津三卫、涿鹿三卫等卫所,防备刘延庆偷袭。
如今,刘延庆被朝廷调走,率领残余的十万西军南下征讨王庆。燕京众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都是极为欣喜。
王伦道:“主公刚刚定下攻略河北之策,朝廷就把在河北驻扎的西军调往别处。可见主公是天命所归,天意让主公建功立业。”
“如今之计,当派人经营河北,将来大军南下,一举占据此地。”
率先向朱武道喜,并提出经营河北的建议。认为刘延庆率领西军南下后,河北归朱武掌握,已经是顺理成章之事。
吴用同样建议道:
“白沟河南岸的宋军南下,李逵、杨雄这两个师兵力就能调出来了。”
“可以派他们做第二支援军,跟在卢俊义兄弟后面,支援关胜兄弟。”
“如果前线的战事不顺,他们可作为援军去河东。”
“如果战事顺利,就找机会把兵马停留在河北。”
“乘势对河北展开攻略,等待机会来临,伺机夺取河北。”
两人都这样说,对宋国朝廷没有丝毫忠心的耶律大石,却在思虑之后,向朱武道:
“金国大变在即,如今应该以防备金国为要。”
“经营河北的事情,将来还有机会!”
认为金国的威胁更大,宋国那边以后还有机会。
闻焕章在得到许可后,也同样向朱武劝谏道:
“针对宋国的报刊刚刚创办,如今还没有什么影响力。”
“明公此时南下,难得士人支持!”
“而且金国和宋国还未交战,明公想取得大义,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认为这件事该缓一缓,等待下次机会。
认真思索这几个人的建议,朱武没有直接将这件事立刻定下来,而是向众人道:
“朝廷为何派刘延庆南下,而不是派他人?”
“刘延庆南下之后,需要多久回来?”
对大宋朝廷最了解,又在最近向宋国发行报纸,闻焕章道:
“朝廷之所以派刘延庆,是因为除了他之外,已经无兵可派。”
“蔡攸曾率领东京禁军征讨王庆,被王庆杀得大败,引出这次征讨。”
“故而东京禁军已不堪用,朝廷除了派遣更能打的西军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但是西军能调出的兵力大多用于北伐,不调遣这支兵马,难以再从西军调出十万大军。”
“所以朝廷调刘延庆率十万西军南下,是最方便的做法。”
“若能平定王庆,将来还会回来!”
以童贯率领刘延庆、王禀、王涣、王惟忠、辛兴忠等人平定方腊的例子,闻焕章认为刘延庆虽然在面对辽国时有些拉胯,但是在南下征讨王庆时,却能大显神威。以王庆的实力来看,他能在刘延庆手下坚持一年已经不错。一年之后,必然被平定下来。
对他这个判断颇为信任,朱武继续问道:
“那么你们说说,朝廷把刘延庆调回去一年,是不是有引诱我们南下的用意?”
“如今我军有六万六千兵马征剿田虎,其余兵马大多在长城一线防备金国。”
“朝廷里面是不是有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想办法引诱我们南下,让我们露出反迹?”
将自己从高俅那里知道的消息以推测的形式说出来,王伦、吴用等人,俱是眉头紧皱,耶律大石则道:
“宋国兵马如此孱弱,怎敢用这样的计策,引诱我们南下?”
“以我们的兵力,只需有五万人,便能横扫河北。”
“宋国君臣怎么会如此不智,使用这个计策?”
对朱武的推测深表怀疑,认为宋国君臣,没有这么愚蠢。
然而,耶律大石这样想,深知宋国朝廷内情的闻焕章,却是心中苦笑。因为他知道宋国朝堂上虽然有宿元景那样的明眼人,却更多地是高俅、蔡攸、王黼那样的志大才疏、为非作歹之辈,如果调刘延庆南下是他们撺掇的,朱武所说的推测,发生的可能性更大些。
而且,闻焕章发现这条计策虽然愚蠢,但是以现在的形势来说,却恰好打到梁山泊的软肋。占据燕京还没有满一年,梁山泊是没有余力占据更多地方的,而且在此时南下攻略河北,不但在宋国难以取得支持,关胜、卢俊义等前往河东的兵马,也会被拖在那里。
可以说,如今的梁山泊虽然有夺取河北的可能,却会冒很大风险。是否要赌一把,只有朱武能决断。
“打下河北,就要彻底和宋国翻脸了。”
“如今我们还没有完全灭宋的准备,即使提前派兵经营河北,在刘延庆率领西军回归后,也会受到针对。”
“所以,我决定让杨雄留守当地,李逵率一个师前往河东,和卢俊义一起,尽快消灭田虎。”
“只要把田虎给剿灭了,关胜兄弟和卢俊义兄弟就能收兵。无论是留在河北还是返回燕京,都能自如进退。”
没有被朝廷的调令打乱,朱武决定仍按照先前的计策,在剿灭田虎后再经营河北。
所不同的是,在失去刘延庆麾下的西军牵制后,朱武做事情更加大胆,能调出更多的兵力,完成这件事情。
同时,他还将柴进、杨林两人唤来,让他们立刻出发,联络河北豪杰:
“不仅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豪杰,新的江湖高手,更要多加注意。”
“像是周侗师父的徒弟岳飞,听说在去年应了河北敢战士,因为父亲病逝,这才离军回乡。”
“你们在河北一定要注意拉拢这些少年豪杰,让他们来燕京参加武试,投入我们麾下。”
出于对岳飞的重视,朱武特意提到了这一点。让他们用心拉拢岳飞,让他来燕京赴试。
柴进、杨林闻言,将此记在心里。甚至还打算亲走一趟,招揽岳飞等人。
将经营河北的策略定下,朱武又关注长城防线。在上次的会议之后,燕京城许多重臣,都亲去长城视察。在他们的查漏补缺下,如今的长城防御,可以说密不透风,无论金国从哪里进攻,都能被很快发现。
同时,朱武还决定加强地方,把上半年录取的文士,派到地方任职:
“四月份录取的文士,到现在已经在燕山大学堂学习三个月了。”
“这些人已知道做官的基本知识,也知道了燕京的官制,可以把他们派到地方任职,加强地方力量。”
萧让是职官处处长,一直负责这件事,听到朱武所说,立刻道:
“上次调整区划后,燕山府路定为五府三十一县。”
“上次录取的文士一甲有三个人、二甲有十二人,都在中书处任职,担任从六品中书从事、正七品中书知事、从七品中书舍人。”
“另有乙科一百一十九人,要授予从七品官职。丙科一百八十六人,要授予正八品官职。”
“全部安排到县里,实在有些困难。”
认为录取的文士太多,单凭燕京一地,实在难以安排。
朱武却没有这个烦恼,甚至还暗暗心喜。以前他招揽这样的人才,几乎没有可能,如今用考试和官职,却轻而易举地把这些人吸引过来。
对于有心要取代宋国的他来说,文士越多越好,将来打下天下后,就能任用他们。
所以,看着各县缺失的官员名单,朱武道:
“一县之政,若是尽归于知县一人,不免产生弊端。”
“我决定把县的事务拆分,除知县作为主官负总责外,另设数位辅官,各自掌管一摊。”
“县里面的政务由主官和辅官组成政务会,共同商议决定。”
终于把目光投到县一级,朱武决定在这时候,改革县中官制。尤其是有了足够的人才后,朱武决定仿后世的集体领导,以知县负总责,其他官员各负责一个方面,以县政会的形式,决定县中事务。
对此闻所未闻,王伦道:
“辅官如何设置?”
“都要负责什么?”
“县政会若商议不决,那又该怎么办?”
朱武筹谋已久,对此胸有成竹,道:
“辅官中的首位,自然就是县丞。”
“县丞是知县的副手,凡是县中事务,县丞皆可插手。”
“所有正式公文,除军情外都要有县丞副署,没有县丞副署的文书,一律都是无效。”
“县丞比知县低半品,地位在辅官中最尊。知县出缺之时,县丞优先代理。”
将县丞的权力大大加强,朱武虽然没有仿照后世的书记和县长将它提升为和知县平级,却给予县丞副署权,大大限制了知县的权力。如果知县不得到县丞配合,他在县中的施政,一定大受阻碍。
与会的都是聪明人,听到朱武解释,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意义。知道以前在知县压制下处于闲置状态的县丞,会在这种制度下真正成为副手,甚至若强势一些,能够和知县分庭抗礼。
定下县丞职责,其次就是县尉,朱武道:
“县尉和县丞一样,级别同样比知县低半品。”
“县尉要负责县中兵事,掌管民兵预备役。”
“同时要缉拿不法,掌管县中刑狱。”
将这些事交给县尉,朱武又想起县中衙役,向众人道:
“县尉之下设立巡检,级别暂定为正九品。”
“巡检掌管巡警,取代衙役捕快。”
“巡警要以退伍军士优先,设立和军衔对应的警衔,负责执法事宜。”
把衙役改巡警的事情说了一下,朱武决定在县一级建立警察制度。以刑法处为首,自上而下管辖。这样他就能加强对地方的控制,同时让退伍军士,有明确的地方可去。
对警察制度不了解,众人大多没有看出这方面的要点。唯有李云,对刑法处职权扩张有些兴奋,知道以前在县中由都头负责的事情,如今都归于县尉、巡检。
将县尉的职责定下,朱武又确定了县尉这个职位,以转业军官优先。让那些受伤的军官,有地方发挥余热。同时以军队和地方交流的方式,加强地方控制。
然后,朱武继续说道:
“县丞、县尉之外,当以主簿为要。主簿掌文移出纳,以及钱粮税务。县中所有文书,主簿都要有备份。县中所有收支,都由主簿负责。”
“同时,在县中要设立县法官和县学正,负责司法审判和文教礼仪之事,对知县、县丞、县尉、主簿的违反法律和违反礼仪行为,都有纠正职责。”
“主簿和县法官、县学正都是正八品,和知县、县丞、县尉一起,组成县政会。”
“所有县中事务,都要由县政会决议。县政会通过的事情,各官吏必须执行。”
一口气将这些职务定下,众人粗粗一算,便发现县中正式官员,至少有六个人。燕山府路三十一县,需要有一百八十六位县官。如今这些官员,至少有一百多员空缺。
这样一个结果,自然让萧让欣喜不已。有了这些官职,这次的新科文士,就好安排多了。尤其是丙科文士,都能安排成县主簿、县法官、县学正。
只是,想到丙科文士的数量,萧让欣喜之后,重新变得忧虑。朱武这次招收的文士太多,只靠这些县官,难以全部安置。
第252章 金主驾崩
“燕山府路除了三十一个县,还有三十多个卫所。”
“这些卫所都有五六千户人家,管辖的地域也不亚于一个小县。”
“可以把其余文士分配到卫所,负责治理军户。”
没有被录取的文士数量太多为难,朱武在听到萧让的疑问后,笑着向他说道。
自从去年底开始设立卫所以来,朱武这半年多乘着这次旱灾,招收了许多受灾农户进入卫所,再加上从山东、河北招揽的贫苦农民,如今燕京周围,设立的卫所已经超过三十个,直接掌控的人口,已经接近百万人。
这些卫所成立时间很短,治理水平也有高有低。再加上朱武有心在将来稳定之后,把这些卫所撤销或改为县。所以他决定一开始就安排文官治理,为将来转型做准备。
只是,萧让听到之后,却仍有些忧心,向朱武道:
“这些文士都是文人出身,让他们去军中做事,是否太过苛待?”
“若是闹出事端,会影响明公声誉。”
以宋国重文轻武的事情做参考,认为让文官去军中做事,会引起他们不满。
王伦、吴用、闻焕章等出身宋国的人,同样如此认为。唯有耶律大石出身辽国,而且以进士身份成为统兵大将,对于他们的忧虑,有些不以为然。
看到这一幕后,朱武在心中叹了口气,更觉得扭转重文轻武的风气,有些刻不容缓:
“争夺天下之时,必须依靠武人。”
“如今乱世初起、天下未定,如果我们在这时候顾忌文人想法,放任他们鄙视武人,那么打天下时,又有谁为我们出力?”
“鄙视武人的做法要不得,谁敢鄙视他们,我们就赶走谁!”
认真告诫众臣,朱武让他们认识到他们是在做开创新朝的伟业,绝不能拿旧朝观念,看待新朝之事。
王伦等人闻言,俱是汗流浃背。虽然他们并没有鄙视武人的想法,但是在思考事情时,却仍不自觉地套用宋国观念看待。以现在这个局面,与其顾忌文人从军心生不满,还不如顾忌武人受到鄙视后不愿建功立业更加现实一些。
所以,在被朱武告诫后,王伦等人纷纷改弦易辙,认为文人从军,不能说是苛待。
敲打了这些人一下,朱武继续说道:
“卫所以后会转为县,所以卫所的文臣,要和县官对应。”
“各卫设正七品知事执掌各种杂事,同时设从七品佐事、正八品主簿学正法官等官职,作为文职军官。”
“文职军官转业不受限制,可以直接按散官级别,转任相应文官。”
“并且文职军官立功,会授予相应奖励,能像武官一样,通过战功晋升。”
说着卫所的文职军官设置,朱武向众臣道:
“如今天下争霸,正是英雄奋起之时。有能力的文人即使不从军,也应该积极成为文职军官,获得军功晋升。”
“职官处要实行磨勘法,勘验功绩之后,方能获得晋升。有功劳者减磨勘,有过失者展磨勘,无功无过者磨勘年份不变。”
“从三品以下官员每三年提升一级散官,必须在拥有相应品级的散官职衔后,方能担任相应品级的差遣。”
“以状元授予从六品从事为例,如果无功无过,需要三年时间才能由从六品下通直郎提升为从六品上奉议郎,再用三年时间提升为正六品下承议郎,有资格担任正六品官员。如果想上升到从三品官员,需要三十六年时间。”
“而且在品级达到从五品后,如果没有曾经立下减磨勘的功劳,不再按资历升迁品级。达到从三品后,所有官员皆为选任,不按资历晋升散官。”
“这些要告诉文武官员,让他们知道品级定下之后,必须积极立功,方能快速升迁。”
仿照宋朝的磨勘之法定下晋升制度,王伦、吴用等人,对此俱是赞叹。他们在见到闻焕章这个状元迅速成为朱武身边的红人后,对这些新科文士是否会威胁自己的地位本来还有担心,在知道磨勘制度后,顿时担心尽去。
按朱武的说法,闻焕章这个状元如果只靠熬资历,需要三十六年才有资格担任从三品官员。努力立功的话,也需要先用功劳减去三十六年磨勘。
这样一段时间,足够两人找到对付闻焕章的做法,让闻焕章这个后起之秀,难以威胁两人。
同样想到了这一点,闻焕章却无法反对。磨勘法在唐朝便有实行,在宋朝更是大行其道,朱武将它改动后用在这里,让所有梁山泊的老人成为受益者,闻焕章这个新人,如何能够反对。
此时,他也只能希望朱武能提供更多立功机会,减少磨勘年份:
“减少磨勘的功劳,应该如何确定?”
“文官没有武官的立功机会多,岂非难以升迁?”
朱武点头说道:
“为的就是这样!”
“正因为文官的升迁机会没有武官那么多,他们才会在权衡利弊后,成为文职军官。”
“让他们把精力用于打天下,对于我们来说,更加划算一些!”
详细解释了自己的目的,朱武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就是要用这种方法鼓励文人从军,让他们为自己打天下出力,而不是安安稳稳做官。
闻焕章无言以对,甚至还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转为文职军官,获得立功机会。毕竟他的长处在于军略,担任文职军官,更加适合一些。
而且,在听到朱武所说的立功奖励后,闻焕章更觉得,自己应投笔从戎,成为文职军官。
“减少磨勘的功勋,分为一二三等。一等功勋减少三年磨勘,可直接晋升一级散官;二等功勋减少二年磨勘;三等功勋减少一年磨勘。”
“文官和文职军官立功,授予忠勤勋章,按一二三等级别,减少磨勘年份。吏员若是立功,授予忠勤奖章,如果吏员能立下获得忠勤勋章的大功,直接授予从九品散官,推荐入燕京大学堂学习。”
“武官若是立功,授予忠勇勋章,按一二三等级别,减少磨勘年份。军士若是立功,授予忠勇奖章。如果军士能立下获得勋章的大功,直接授予从九品散官,推荐入讲武堂学习。”
“文武官员的勋章,在和平时按照考评而定。只有考评上上或排在评比前三,才能给予奖励。”
“文职军官和武官除了有平时考核外,还有战争功劳。只要战争结束,立刻评定功勋。”
“如果能立下定鼎之功,还可以授予宝鼎勋章。将来授予爵位,主要观看勋章。”
将减少磨勘的功勋定下,朱武同时推行勋章制度,希望用这种既有荣誉还有实利的勋章,鼓励官员立功。
闻焕章听到这点后,很快想到了战争时期文官和文职军官的立功机会差距,甚至决定以状元的身份,成为文职军官。
对闻焕章的决定极为欣喜,朱武当即任命他为参谋处副处长。希望用这个榜样,带动文士从军。
消息传到燕京大学堂,那些刚刚完成培训,畅想着要成为官员的文士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对文职军官的决定,都是有些好奇。在他们知道文职军官在战时的晋升速度有可能和武官一样快时,许多人都放下矜持,在填报官职意向时,愿意成为文职军官。
唯有一些出身宋国的文士,仍抱着鄙视武人、不愿从军的念头,坚持要成为文官,不做文职军官。朱武在劝说无效后,也只能接受他们志愿,把他们分配到各县,成为县级官员。
其余选择去卫所成为文职军官的人,朱武以各卫初建为由、把他们作为开创功业之人记入名册,等待卫所完全建成后,就为这些人授勋,减少相应磨勘。
就这样,朱武上半年招收的文士,在经过各县和卫所分担后,大多有了职司。一些特别优秀的,还被留在燕京,进入各处任职。朱武对地方的掌控,达到一个新阶段。
在这样的形势下,几乎每过一天,朱武所掌控的实力就会变强一分。对于夺取天下,越来越是自信。
尤其是八月份时,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驾崩的消息传来,朱武和燕京众臣,都是欢呼雀跃,为这个枭雄的逝去,感到高兴不已。
没有了完颜阿骨打,金国就没有绝对核心,他们要面对的金兵,多半只是一部分:
“完颜阿骨打在称帝前,在女真人那里的称号是都勃极烈。其余部落首领,同样称勃极烈。这个称呼在后金时,被翻译为贝勒,有部落首领、管理众人之意。”
“完颜阿骨打的都勃极烈称呼,类似于原书中宋江、卢俊义,在梁山泊号称总兵都头领,地位和其他头领相当,只是作为领头人。”
“这种勃极烈制度在女真传承数代,已经根深蒂固。即使完颜阿骨打在称帝后,也只能略作调整,无法完全废除。”
“所以完颜阿骨打死后,不是由他的儿子接任皇帝之位。而是由他的弟弟、在勃极烈中排行第二、作为都勃极烈继承人的谙班勃极烈完颜吴乞买即位。”
“以完颜吴乞买的威望,他必然无法压制完颜宗翰和完颜阿骨打的儿子。”
“金国内部分裂,已经不可避免!”
不断搜集金国情报,朱武此时对金国的了解,已经称得上极深。按照他的理解,勃极烈制度和后金的贝勒旗主会议一样,有着浓厚的部落联盟色彩。完颜阿骨打在世时凭借威望尚且能将金国凝为一股,完颜吴乞买即位后,就没有这个能力了。
此时的金国,虽然还看似一个整体,其实却分为几个派系,相互斗争不止。这些派系之中,以完颜宗翰和完颜阿骨打的几个儿子最为强大,甚至能够和完颜吴乞买抗衡,让完颜吴乞买这个金国皇帝,不能随心所欲。
“完颜宗翰是国论勃极烈,是金国除了都勃极烈、谙班勃极烈之外,地位最尊贵的人。”
“而且他这一脉和完颜阿骨打同祖,已经有数代担任国论勃极烈。论起势力来说,仅次于完颜阿骨打和完颜吴乞买这一系。”
“所以完颜阿骨打病重时,为了保证弟弟完颜吴乞买即位,不但从完颜宗翰的地盘离开,还将完颜宗翰占据的云中交还给宋国三州,用宋国的兵马,牵制这个侄子。”
“这才有北返上京、途中驾崩之事。”
对占据云中的完颜宗翰极为关注,朱武除了知道他就是攻打宋国的西路军主将粘罕外,还有传闻说他曾经把完颜吴乞买扒下来打屁股,完颜吴乞买之所以立完颜阿骨打的孙子为谙班勃极烈继承金国皇位,也是他的主张。
可以说,这是一个实力和能力都极为强大、而且极为强势的人,宋国索取云中时和他打交道,说不定会有变故:
“完颜宗翰占据云中,对于归还给宋国,必然既不甘心。
“而且云中南面就是河东,以完颜宗翰的性格,必然觊觎此地。”
“所以他必然推动南下伐宋,用伐宋的功劳,扩大自己势力。”
“对于燕京这边,他或许会在金国皇帝命令下试探攻打居庸关,但是主要精力却明显不在这里。”
“金国如果要打燕京,必然会任命新主将,从北方寻找突破口。”
“这个新主将的人选,一定是完颜阿骨打的儿子,不是完颜宗干、就是完颜宗望。”
“这两个人年龄较大,在伐辽时也屡立战功,是完颜阿骨打诸子中,能力最强的人。”
“完颜吴乞买顾忌他们的势力,又要用他们牵制完颜宗翰,一定会任命他们为主将,负责统帅东路军。”
“我要面对的对手,可能就是他们!”
知道完颜阿骨打驾崩后,金国对宋国的态度会发生转变。完颜吴乞买这个皇帝,也压制不住完颜宗翰等人的伐宋提议,朱武认真地防备金国进犯,准备在金兵进攻时,给他们一个教训。
第253章 润州之变
虽然从朱武听说过完颜阿骨打重病,但是在他驾崩的消息传来后,燕京城中的臣子,仍旧深受震动。
作为金国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死亡,给天下局势带来的变化是巨大的。而且在他死亡后,燕京城众臣忽然认识到,即便是完颜阿骨打这样武功高强的雄主,同样也有死亡的那一天。
这件事情,让以前从没有考虑过朱武生死的燕京众臣,开始考虑在朱武死亡后,有谁能够接替:
“完颜阿骨打武功高强、箭术过人,但他今年不过五十六岁,就突然驾崩离世。”
“朱公虽然年轻,却也已经有三十四岁。而且多年征战,未必没有伤势在身。”
“如果他突然离世,谁能继承基业?”
一瞬间,燕京城中的臣子,开始关注起朱武的继承人。甚至还商议出几个人选,在私下里讨论。
这些人选之中,排在第一位的,自然就是王伦。作为最早追随朱武的人之一,王伦在梁山泊头领中一直排行第二,而且在朱武外出时,经常留守主事。可以说,他在梁山泊的地位,类似于勃极烈中排行第二、在完颜阿骨打征战时留守的完颜吴乞买。在完颜阿骨打成为金国皇帝后,王伦这个梁山泊排行第二的头领,自然在朱武的继承人中,排名最是靠前。
只是,排名虽然很高,王伦却没有得到众人认同。相比有本部兵马支持、又在女真族兄终弟及的传统下作为继承人位置的完颜吴乞买,王伦在梁山泊除了他自己培养的一些学生外,根本没有支持者。
再加上他为人小气、心胸狭窄,梁山泊众位头领,对他的观感一向不好。这样一个得不到众人支持、也从没有展现过用兵才能的人,不可能在朱武死后,继承梁山基业。
所以,虽然在众人在讨论时普遍把王伦排在最前,却又不认为王伦能继承位置。如果朱武身亡后王伦想强行继位,等待他的多半不是作为首领的荣耀,而是在一些人撺掇下,发生火并王伦。
排在王伦后面的,自然就是晁盖。作为山东江湖上的豪杰,晁盖不但在江湖上威望甚高,而且为人豪爽、注重义气,在梁山泊众兄弟中颇受信赖。可以说,那些出身江湖的头领,除了朱武之外,最敬服的就是晁盖。朱武也一直让晁盖外出坐镇,负责独当一面。
这样一个人选,相比王伦要好太多。但是晁盖的优点虽多,作为继承人的缺点却更显而易见。
一是晁盖的的年事已高,已经接近五十岁,而且他热衷打熬身体,一直没有娶妻。这样的人若成为继承人,众人实在不放心,但是年龄这一点,就可以排除晁盖。
第二,晁盖虽然经常坐镇一方,但在文治上面,却并没有建树,而且在用兵时,也发生过几次失败。多年相处下来,梁山泊许多头领都知道晁盖的才干并不高,他们愿意和晁盖交好,却不愿意在晁盖麾下,追随他去征战。
更何况,晁盖在山东江湖上的威望虽高,在其它地方却没有什么影响力。在梁山泊主力转移到燕京、开始建立官制的现在,晁盖身上的优势急剧缩小,劣势却明显暴露出来。
这样一种情况下,晁盖自然称不上合格的继承人,反而是排在他后面的宋江和卢俊义,更有可能一些。
“宋江比晁盖小十岁,只比朱公大五岁,他在江湖中的威望不逊于晁盖,而且加入梁山泊后,多次立下功劳。”
“可以说,除了王伦之外,梁山泊的文臣,宋江排在首位。甚至王伦在文臣中的威望,比宋江还差了些。”
“至于卢俊义,他的年龄更小,只有三十六岁。而且武功韬略,俱是天下顶尖。”
“梁山泊武将排名,为首的就是卢俊义。朱公也一直信任他,让他独当一面。”
“这两个人在梁山泊并称文武双璧,如果朱公真有什么不测,有继位的多半是他们。”
暗中交流讨论,朱武的继承人选,逐渐清晰下来。许多梁山泊的头领,都认为宋江和卢俊义最有资格继位。其他人相比他们,都相差了很远:
“吴用地位虽高,却只是个谋士。让他出谋划策还行,作为首领就差远了。”
“公孙胜是出家人,鲁智深、林冲、关胜相比卢俊义,都还差了一些,他们或许有资格独当一面,却没有成为首领的能力。”
“最有可能继位的,仍是宋江和卢俊义!”
“他们这两个人,实在难分轩轾!”
前期被朱武局限在监察院,宋江在军事上没有多少表现。卢俊义更因为加入梁山泊的时间较晚,到现在还只是军务参赞。相比有资格插手军务政务的中书参赞来说,地位差了一些。
但是,卢俊义比宋江强的是,他的仪容气度,要远胜于宋江,相比黑矮的宋江,更适合在打天下时做门面。再加上他有骑兵第一师这个嫡系兵马,而且还担任陆军都督府左都督,在军中的威望,远远胜过宋江。
在如今还需要打天下的现在,卢俊义作为继承人,更让大家信服。许多人的心中,都更倾向卢俊义。宋江则因为平时的为人,同样有许多人支持。
就这样,在完颜阿骨打驾崩的消息传到燕京后,中书处突然接到许多有关宋江、卢俊义的奏章,请朱武将两人调回,留在燕京做事。还有人上表说卢俊义有大功,有资格成为中书参赞。
最初还有些莫名其妙,朱武在镜像空间中看到讨论谁有资格继位的臣子越来越多后,才开始有些明白。这让他感到好笑的同时,也觉得有些生气:
“这些家伙,不好好做正事,却来杞人忧天。”
“我的年龄比宋江、卢俊义还小,武功也比他们高一截,怎么会在这两个人前面,突然发生不测。”
“这些人真是闲着没事,给我现在添乱!”
本就在忙于观察完颜阿骨打死后金国和宋国的动向,朱武一开始对此不予理会。但是他没料到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宋江、卢俊义的奏章越来越多,许多人讨论的时候,也由秘密转向公开。
这种现象,让朱武开始认识到,自己的继承人选,已经是人人关心的大问题。如果不加理会,会造成很大伤害。
无奈之下,朱武也只能召集王伦、吴用等心腹,商议这件事情。
对此有所耳闻,又愤懑于自己排行第二、却不被人看好,王伦向朱武道:
“这些人居心叵测,宋江和卢俊义,也是包藏祸心。”
“主公应公开申饬,下令文武大臣,不得私自勾结。”
吴用也义愤填膺,争着向朱武献计道:
“宋江修建山海关迟迟未成,卢俊义征剿田虎也没有多少进展。”
“主公应责问两人,让他们加紧去办!”
“这样下面的人就知道主公的意思,不会再做这些。”
对此摇头否决,朱武向两人道:
“若是这样去做,事情就会闹大。”
“最好另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
王伦、吴用闻言,都是眉头紧皱。虽然两人有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但是在朱武不愿将事情闹大的情况下,事情就难办了。
最终,还是朱武点头,让请求献计的闻焕章献策。只见他郑重其事,向朱武道:
“若要断绝此议,明公应尽早纳妾,诞下子嗣后裔。”
“只要明公有子嗣,并且被明确为继承人。臣和诸位大臣,一定会拼死让明公的子嗣继承基业。”
“中原并没有兄终弟及的传统,明公和各位头领,也只是结义兄弟。他们在梁山泊或许有资格继位,但是在燕京城,却只能是臣子。”
“必须要压制他们的想法,以免生出事端!”
向朱武提出纳妾之策,闻焕章认为燕京和梁山泊已经不同,朱武在燕京新收的臣子,绝不认同按梁山泊的排位,决定谁是继承人。他们更认同朱武的子嗣,效忠朱武后裔。
王伦、吴用两人,在听到闻焕章的建议后,同样眼前一亮,恳请朱武纳妾,诞下子嗣后裔。王伦道:
“我等已认主公为主,除了主公的子嗣,不会效忠他人。”
“主公应尽早诞下子嗣,平息这场事端!”
吴用也向朱武道:
“宋江和卢俊义虽然更有才干,但是他们两人,却都存在缺陷。”
“宋江在军略上名声不显,卢俊义从来没有插手政务,他们无论谁主事,都不可能像主公一样,得到众人支持。”
“为梁山泊大业考虑,主公也应该诞下子嗣,维护梁山基业!”
一时间,参加密议的众人,都向朱武恳求,应该尽早纳妾,诞下子嗣后裔。
这些人都知道没有继位机会,更不愿意朱武出现意外后当前的大好局面崩坏,都认为朱武应诞下子嗣,留下一个继承人。
曾经考虑过继承人,朱武却绝没有料到,这件事爆发得这么快。想到金国皇帝驾崩在燕京引发的风波,朱武就有些哭笑不得,同时愈发感到,自己从梁山泊来到燕京,发生很大转变:
“我在梁山泊虽然自称泊主,其实却只是排行第一的头领。排在后面的头领,都有资格继位。”
“来到燕京后,虽然我还没有正式称王称帝,但是那些新加入的臣子,却已经视我为帝王。他们不认同梁山泊的头领排位,更认同官位爵位。”
“按照传统来说,官位爵位应该是嫡长继承,相比梁山泊的首领,可谓大有不同。”
“为了保证官位爵位归自己的后代继承,那些新加入的大臣,一定会坚持嫡长继承制,对于梁山泊头领排位,给予完全否认。”
“这次风波的本质,是梁山泊源自江湖的旧传统,和燕京确立的新官制,所产生的对立。”
“必须要加强宣传教育,让所有人都认识到,无论在梁山泊排行第几,来到燕京之后,都没有继位的权力。”
“他们继位的办法,只有像赵匡胤那样,发动政变一途。”
对这件事深有感触,朱武深切认识到,许多出身梁山泊的大臣,思维还没有从江湖中转变过来,不知道作为兄弟,和作为臣子的区别。
将这件事认真剖析,王伦等人才认识到,从梁山泊到燕京的转变。至于在燕京加入的闻焕章,更决定对江湖思维好好批判,按朱武的意思,宣扬由江湖到官场的转变。
同时,他们越发劝谏朱武,应该尽早纳妾,留下子嗣后裔:
“主公和扈夫人感情虽深,但是扈夫人嫁给主公八年,却仍没有子嗣。”
“主公为大业计,也应及早纳妾,以让众臣安心!”
对此哭笑不得,朱武却不能告诉他们,自己以前是因为扈三娘年纪幼小,刻意避免怀孕。所以他只能推脱此事,说是在忙过这段时期后,再考虑纳妾的事情。希望用这段时间,让扈三娘顺利怀孕,为自己诞下子嗣。
对此将信将疑,众人却没有追问。因为完颜阿骨打驾崩带来的第一个变化,已经开始发生:
“润州刺史张成、迁州刺史高永福,请求归附燕京。”
“永平府宋江等人不敢回应,立刻飞鸽传书,送来燕京定夺!”
接到这个消息,众人立刻放下其它事情的争论,开始在沙盘地图上,推衍这件事情:
“润州和迁州在长城南面,却属于辽国中京道兴中府。宋国和金国结盟划定的地盘,却只有燕云十六州。”
“为了避免和金国交恶,我们攻占燕京后,一直没有招降润州、迁州,而是在两州南面,另外建立防线。”
“这两个州已经随兴中府降金,四月份契丹九斤在兴中府作乱时,两州都未响应。这次不知为何,竟然投靠我们!”
怀着疑惑,众人都不知道润州、迁州为何突然来降,更不知道他们投降的背后,又有什么目的。
但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如果接纳润州、迁州来降,金国在知道后,一定不会甘休,金国进犯燕京,或许就在眼前。
第254章 山海关之战
就在朱武等人商议润州和迁州的归附时,宋江、呼延灼、陈达、杨春、朱仝等人在永平府中,已经收到了第二封投效文书。
这封文书之中,润州刺史张成和迁州刺史高永福不但再次重申归附之意,还请求他们立刻派兵北上、将金国派驻的兵马消灭、以免消息被金国朝廷所知、坏了这件事情。
宋江将书信传给众人,让他们看了之后,道:
“如果按照他们所说把金国兵马消灭,我们就会和金国彻底撕破脸。”
“即使金国的新皇刚刚即位,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忍下来,很可能派出大军,攻打润州迁州。”
“我们接收这两个州,就要做好和金国大战的准备!”
说着其中利害,宋江询问呼延灼:
“永平府的兵马,能抵挡多少金兵?”
“若是出兵北上,能调出多少兵马?”
来到永平府半年多,呼延灼对这里的兵力,已经十分了解。闻言顿时回道:
“永平府有骑兵一万人,步兵近三万人,还有各地的卫所军,约莫有五万人。”
“如果只是防守,即使金国派十万大军也不怕。”
“但是外出进攻,最多派出两万人。”
给出这个结论,呼延灼继续解释道:
“榆关和松亭关的兵力都在守关,一时无法调动。”
“各地卫所初建,最多能抽出一万精锐。”
“再加上我麾下的骑兵第六师,一共就是两万人。”
“这两万兵力,或许能抵挡金国两万……一万大军!”
说着这个数字,呼延灼自己也有些不自信。因为他本人并不确信,麾下的一万骑兵和一万拼凑的卫所军,能抵挡同样数量的金国两万大军。所以他改口为一万,认为能抵挡一万金兵。
只是,他不改口还好,这样突然一改口,宋江等人都看出他有几分心虚。想到在辽国流传的“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传言,还有金国一万破二十万、二万破七十万的战绩,宋江、陈达、杨春等人,对呼延灼率兵出击的信心,更是下降几分。
这种情况之下,众人本不应接纳润州迁州投靠,招惹金兵来犯。但是在想到两州的地势后,陈达道:
“润州、迁州都在长城以南,若能占据两州,我们就能够全据辽国原本的长城防线。”
“而且迁州一带,适合修建关隘。明公嘱咐的山海关,应该建在那里!”
对朱武吩咐的修建山海关一事极为重视,陈达、杨春在将榆关一带防御整修好后,便一直想修建这个关隘。
只是,找了几个地点,陈达都觉得这样建立的山海关不能达到朱武要求。在私下里考察之后,认为迁州一带,最适合建立这座雄关。
所以,在知道润州、迁州来投后,他和杨春两人,很快来到了永平府。认为要乘此时间,完善长城防线。
反而是呼延灼,因为不愿和金国起冲突,让金国得到借口攻打宋国,故意把麾下实力夸大,认为依靠野战,能抵挡一万金兵。
都是军中将领,呼延灼固然武功更高、带的是主力部队。陈达、杨春两人,带领的五万卫军也不差。
争执不定之下,陈达提议将事情传回燕京,使用飞鸽传书,快速传递消息。
他相信,朱武一定会看出润州迁州的重要性,两州归附的事情,一定会被接纳。
果不其然,朱武在燕京和众臣商议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不放过这难得的机会,接纳两州归附:
“润州、迁州附后,辽国的长城防线,就能尽归我们。这对以后守御,可谓大大有利。”
“而且金国如今是新皇即位,内部权力分配还没定下。即使知道润州迁州生变,也不可能用全力解决这件事。”
“这对我们来说,同样极为有利!”
将这些理由亮出,燕京众位大臣,对接纳润州迁州归附再无意见。一些将领还打算和金兵在战场上见一见,看看金兵的战力,有没有传言中那么强。朱武也有心借这次战事,让麾下的军队,适应和金国征战:
“宋国兵马不足为惧,夺取天下的对手,主要还是金国。”
“这次就乘着金国换皇帝的时机,试试金兵战力,看看满万不可敌的女真人,到底有没有那么强!”
心中决定已下,朱武决定乘宋国调刘延庆部南下、不用担心宋国和金国夹击时,集中精锐兵马,和金国大战一场。
一面飞鸽传书,把决议传回永平府,一面让戴宗携带文书,下达正式命令。整个燕京上下,都开始运转起来。
永平府中,宋江等人得到消息后,同样停止争论,按照润州刺史张成和迁州刺史高永福的请求,开始调遣军队。
呼延灼作为骑兵第六师主将,又是永平府武将中排名最高的人,自然被任命为统兵大将,负责支援两州。
陈达、杨春两人,则开始征调卫军,率领卫所兵马,紧随其后出征。
虽然不赞同招惹金国,破坏宋金盟约,呼延灼得到命令后,还是率骑兵第六师,快速北上支援。
润州、迁州归附金国不久,驻扎的金国兵马并不多。在润州刺史张成和迁州刺史高永福的配合下,呼延灼麾下的骑兵,很快将金国兵马歼灭。润州、迁州两州,开始由燕京掌握。
呼延灼大喜之下,还在张成和高永福的建议下,派人去联络来州节度使田颢、隰州刺史杜师回,打算招降两州,继续领兵北上。
永平府中,宋江在得到战报后,一时喜不自胜。作为梁山泊地位最高的人之一,他在政务上的才干,早已让人称赞。但是在军略上面,却一直没有建树。
如今呼延灼干脆利落地拿下润州、迁州两州,宋江作为主将,必然有一份功劳。如果再拿下来州、隰州,他知兵的大名,很快就会传开。
这对知道燕京城的争论、有心和卢俊义别苗头的宋江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喜事。他希望在这次大战后,能在军略上面,同样胜过卢俊义。
所以,在得到呼延灼传来的消息后,宋江让朱仝带领两千兵马护送自己北上,打算亲自去招降来州、隰州,得到这个功劳。
同时,他还命陈达、杨春征调卫所军,尽快领兵北上。
不知宋江的想法,甚至连燕京城中的争论也不清楚,陈达、杨春在宋江打算亲往前线后,都是努力劝阻,只是宋江的心意已定,两人如何能劝下来。只得尽快调遣卫所军,领兵北上支援。同时,陈达从八个卫所中抽出四千常备军,跟在宋江后面,赶到润州、迁州。
看着两州破败的城墙,以及多年没有整修的关隘,陈达发现两州城墙关隘虽然看似完好,却因为多年没有修葺,经不起一场大战。只得一面征调民夫加紧修葺,一面让杨春从后方调来水泥、砖石等物资,修补城墙关隘。
这种事陈达在永平府做了一年,可谓轻车熟路,在运来的水泥、砖石支撑下,两州破损的关隘,开始像模像样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是完善。
陈达看着前人在山海之间留下的关隘,对于在哪个地方修建山海关,渐渐明晰起来。
此时宋江那边,已经和来州节度使田颢、隰州刺史杜师回联系上,带上呼延灼率领的骑兵,北上招降两州。田颢、杜师回本就和两州本就和张成、高永福交好,当初归附金国也是一同决议,此时见两人投靠燕京,担心金国追究之下,同样愿意投靠。
就这样,宋江和呼延灼轻而易举地拿下四州,把战报发回燕京,等待燕京嘉奖。
燕京城中,朱武在知道宋江和呼延灼不但拿下润州、迁州,还把来州、隰州同样拿下后,虽然有些欣慰,却不像他人那样欢喜。和润州、迁州不一样,来州、隰州在长城之外,想要守住两地,难度实在太大。
所以,朱武在接到宋江传回的消息后,立刻让他们迁移来州、隰州百姓,转移到永平府居住。同时还亲自率领秦明、董平两支兵马,前去支援永平府。
此时,金国朝廷已知道润州、迁州、来州、隰州四州乘着皇位交替,已经投靠燕京。他们不知道燕京和东京的关系,只以为宋国有心背盟,朝中皇帝大臣,都是大怒不已。
尤其是新即位的完颜吴乞买,为了将自己威名立起来,立刻派弟弟完颜阇母率兵南下,收回这四个州。同时还派人出使东京,责问宋国背盟。
完颜阇母是完颜阿骨打和完颜吴乞买的异母弟,在伐辽的时候,立下许多大功。他本就在中京道镇压契丹人反抗,得到完颜吴乞买命令后,立刻率一万兵马南下,想要夺回四州。
此时,宋江和呼延灼已经在朱武命令下迁移来州、隰州百姓。在得知完颜阇母只率领一万兵马南下,其中还多有辽国降兵后,两人稍微计议,决定由呼延灼率一万骑兵,迎战完颜阇母。
曾经大败辽军,以为完颜阇母麾下的辽国降兵和以前的辽军差不多,呼延灼在和完颜阇母交手后,才发觉对方的实力,超乎自己想象。
不同于战意不强的辽军,完颜阇母麾下的辽国降兵在女真人的率领下,发挥的战力之强,远远胜过辽军。
尤其是仆虺、蒙刮率领两个女真猛安加入战场后,呼延灼麾下的骑兵很快便抵挡不住,开始显出败相。
见此大为惊骇,呼延灼正要丢下兵马逃窜,朱仝率两千兵马,出城支援过来。得到这一支生力军救援,呼延灼终于抛下仗着马快只身逃回的心思,和朱仝带来的援兵合力,终于在奋力冲杀后,率军撤了下去。
梁山泊和金国的首次野战,以遭到挫败收场。
收兵回来,呼延灼整顿兵马,发现麾下的骑兵折损超过三千,和朱仝的兵马一起,加起来不到一万。这让他心惊的同时,再也不敢和金兵交战。和宋江、朱仝以及来州、隰州愿意南下的兵马一起,狼狈向南逃窜。
此时,陈达、杨春使用运来的水泥、砖石,已经初步将山海关整修起来。见到宋江、呼延灼、朱仝等人狼狈逃回,都是大惊失色。对金兵的战力,更加重视起来。
尤其是得知完颜阇母率领的一万兵马许多是辽国降兵、只有两个猛安的女真人后,他们对金兵中女真人的战力,更是感到惊叹。
这样一支并非完全是女真人的杂兵,都能够在正面交手中击败梁山泊同样数量的骑兵,金兵战力强横,绝非一句虚言。
在遭到这场挫败后,他们只能依长城防守,同时传讯朱武,请求派兵支援。
此时,朱武早已知道宋江和呼延灼在野战中失败,惊讶于金兵战力的同时,对于战胜他们,同样有了成算。
眼看完颜阇母在获胜后紧追宋江不舍,丝毫不顾刚刚拿下的来州、隰州两州,朱武率秦明、董平两支兵马,加紧时间北上。希望在山海关被攻破前,能够赶到那里。
山海关前线那边,陈达、杨春见宋江、呼延灼带回的残兵不但极为疲敝,而且在提到金兵时,已经有些惧意,就没有让这些兵马守城,而是带陆续征调来的两万卫所军,防守长城一线。
再说完颜阇母,虽然他一路来势如破竹,把来州、隰州很快夺了下来,其实却知道当日和呼延灼那一战,其实极为惊险。当日他麾下的辽国降兵和呼延灼的骑兵交战时,其实并没有多少优势,只是靠先前隐藏的两个女真猛安突然出击,这才取得胜利。
所以那一战后,完颜阇母虽然在后面紧追不舍,其实却没有和呼延灼的兵马再次大战,而是让小股兵马不断出击,消磨对方士气,找机会一锤定音,消灭这支兵马。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时,短短半个多月,来州和迁州间残破的长城上,突然建立了一座关隘,这让他消灭呼延灼所部的想法落空,还不得不想办法,攻打这座关隘。
第255章 打破传言
“大哥,听说阇母叔叔在山海关受挫,朝廷要派援兵?”
金国上京城中,完颜阿骨打的第四个儿子完颜宗弼、也就是宋人俗称的金兀术,向大哥完颜宗干道。
自从在泰岳争锋上败于花荣之手后,金兀术便对梁山泊一直极为仇视,后来得知梁山泊消灭曾头市,把这个金国埋在山东、河北的钉子消灭后,更是恼怒不已。
只是那个时候,梁山泊没有北上、金兀术也没有领兵,虽然对梁山泊极为仇视,却做不出什么事情。直到今年完颜阿骨打驾崩,将麾下兵马分给诸子后,金兀术才开始实力大增,有能力报仇雪恨。
如今,听说完颜阇母在山海关受挫,一直没能打下润州、迁州后,金兀术找到自家大哥,向他请求出征。
完颜宗干是完颜阿骨打的庶长子,成长时恰逢金国崛起,在伐辽时立下许多大功,在完颜阿骨打诸子中,功勋最为卓著。
虽然因为金国兄终弟及的传统,而且并非是嫡子出身,完颜宗干没能在完颜阿骨打死后继承皇位。但他作为完颜阿骨打最年长的儿子,仍旧继承了完颜阿骨打留下的许多势力,如今已贵为国论勃极烈,仅在皇帝完颜吴乞买和谙班勃极烈完颜斜也之下,权势在金国能够能够排在第三位。
这样一个人物,自然不可能因为金兀术的请求,就随随便便答应。而且在完颜阿骨打驾崩、完颜宗干担任国论勃极烈后,为了维护完颜阿骨打后裔这一系的利益,完颜宗干必然要留在朝中,不可能随意外出作战的。
所以完颜宗干已经和二弟完颜宗望商议,以后由完颜宗望领兵征战,负责在武力上支撑他们这一系。
在听到金兀术所言后,完颜宗干道:
“听说燕京那边,已经由朱武亲自领兵,携带两万骑兵支援山海关。”
“所以朝廷决定让你二哥完颜宗望前去,不但要攻下山海关,还要留下朱武,乘势攻打燕京。”
“你若想去的话,就和你二哥一起,南下见见世面!”
金兀术闻言大喜,拍着胸膛说道:
“必不让大哥、二哥失望!”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我麾下有一万户,区区梁山贼寇,又有何足道哉!”
高高兴兴地领着麾下万户,随完颜宗望南下。
金兀术领兵的消息,很快为朱武所知。因为早在数年前,朱武便已经镜像此人。只是此前金兀术在金国地位不显,也没有什么势力,朱武从他那里,很少能得到有用消息。
不过,在完颜阿骨打驾崩,金兀术继承到部分势力后,这个金国四太子,终于像朱武期待的那样,参与金国大事。这次金兀术要领兵随完颜宗望南下,很快就被他探知了消息。
“完颜宗望,这是完颜阿骨打诸子中,最能打的人啊!”
“历史上宋金之战,就是他和完颜宗翰,分别统帅东西两路大军。”
“让他率兵过来,金国朝廷对我还真重视!”
对完颜宗望更加重视,朱武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大敌。历史上完颜宗望率金国东路军一路南下,先后攻占燕京、河北、东京,灭亡北宋朝廷。若非他突然暴病身死,根本就没有金兀术崛起的机会。
所以,朱武对此时刚刚展露头角的金兀术不太重视,对完颜宗望此人,则是十二分在意。
好消息是,金兀术已被朱武镜像,只要他留在完颜宗望军中,完颜宗望的兵马动向,就会被他所知。
这次,朱武就在知道完颜宗望领兵南下后,快马加鞭前往永平府,想要在完颜宗望抵达前,支援山海关一线。
完颜宗望那边,同样出兵极快。在知道完颜阇母受挫、难以在短时间攻占山海关后,完颜宗望便知道,自己独领一军的时机,已经在这时候到来。
在完颜宗干的帮助下,完颜阇母被问罪,完颜宗望被任命为主帅,并且被皇帝完颜吴乞买赐下空名宣头百道,招降燕京众臣。
完颜宗望在得到这些后,很快率本部兵马出征,南下攻打山海关。
首次在大军中独领一军出征,金兀术在路上十分兴奋。然而完颜宗望的兵力庞大,路上走得就慢了些。金兀术忍耐不住,又想到当年击败自己的仇人花荣在松亭关,向完颜宗望恳求道:
“二哥,松亭关道路宽阔,据说攻打更容易。”
“你去东边打山海关,我看松亭关那边,看看有没有机会打下来!“
完颜宗望本不愿意分兵,却碍不住金兀术一再恳求,又看到他从麾下的万户中征调了万骑,根本不可能败。遂让金兀术分兵,走西面攻打松亭关。
金兀术得到允许后,心中十分兴奋,一路上不断催促兵马南下,以一日百里的速度,很快抵达松亭关。
此时,完颜宗望的大军还在数百里外,根本没有过来。
不顾麾下士卒疲惫,金兀术在抵达松亭关前后,便催促士卒攻打。满心在完颜宗望抵达山海关前攻破这个关隘,立下南征第一功:
“嘿嘿嘿!花荣,没想到吧!我们会在这里再见!”
“看你这几千兵马,如何抵挡俺的大军!”
看着从麾下万户中征调的一万骑,金兀术心中豪气顿生,在“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传言下,金兀术根本不认为,自己有可能败。
松亭关上,花荣看着金兀术的兵马,神色凝重之极。虽然他自信武功箭术还能压制金兀术,但是兵马的实力,比起来却明显不及。
在起兵反辽时连战连捷的背景下,金国各路兵马,可谓极为彪悍。经常发生以一敌十,却仍能取胜的战例。
如今,花荣麾下只有一个加强的混成旅六千人,不但在人数上不及金兀术的一万骑,更因为兵种组成,根本没有和金兀术野战的实力。只能依松亭关防守,等待兵马支援。
只是,如今永平府的兵马不是在支援山海关,就是在后面的榆关一线布防,他这个永平府最西边的松亭关,真的能等来援兵吗?
再想到西边的渔阳府,如今已建立八个卫,花荣一面向渔阳府求援,一面想着自己驻守的松亭关,要不要划归渔阳府:
“虽然我和宋江哥哥的关系更亲近,但是永平府的重心在榆关、山海关,能在松亭关布置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
“而且松亭关后没有合适的地方建卫所,距离这最近的卫所,在渔阳府的遵化县。”
“一旦受到攻击,就要向渔阳府求援,还不如划归渔阳府,让渔阳府守御。”
渔阳府距离燕京不到二百里,是燕京东面防御的重心所在。朱武在这里一直囤积重兵,防止东面的长城被破后,敌人长驱直入、直抵燕京城下。
花荣在想到永平府难以支援松亭关、渔阳府的兵力又有些富裕后,忍不住想要让松亭关归渔阳府管辖,以便得到支援。
这种想法,在金兀术指挥大军进攻,松亭关显得摇摇欲坠时,变得更加强烈。花荣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援军到来。
好不容易顶过一天,花荣看着黄昏下开始退兵的金兵,仍不免心有余悸,不知道自己明日,能不能继续守下去:
“金兵不但能骑战,步战也很彪悍。”
“难怪这样的军队,两万能破七十万!”
“不知道渔阳府的援兵什么时候到来,如果慢上几日,我就撑不住了!”
正要让人去渔阳府继续催促援兵,花荣忽听到“呜”的一声,一队黑压压的骑兵,从金兵的后方,突然冲了过来。
看着上面的“梁”字大旗,还有“第五师”的旗号,花荣惊喜之下,几乎说不出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董平什么时候率领骑兵第五师,埋伏在金兵后面。
花荣都想不到,金兵就更想不到了。接连赶路几日,又在金兀术催促下整日强攻松亭关,金兵战力再强,在又累又乏的情况下遭遇骑兵袭击,仍旧不可能抵御。
在董平手持双枪横冲直撞的冲击下,又累又乏而又没有防备的金兵,很快被撞破了匆匆组起的防线。一场在金国前所未有的大溃败,发生在金兀术眼前。
“狗贼!”
“如此诡计多端!”
咬牙切齿、目眦欲裂,金兀术看着麾下的骑兵被冲开军阵屠杀,心中直欲滴血。这些骑兵都是他本部兵马、以后要赖以起家的班底,如今被董平率梁山泊兵马冲杀,让他如何不痛。
提起螭尾凤头金雀斧,金兀术就要迎战董平。旁边负责保护的亲兵看到,急忙将他拦下,一起簇拥着金兀术,脱离战场逃窜。
现在这个局面,即使金兀术能拦住董平,金兵也不可能在梁山泊兵马的冲杀下,重新组织起来。如果现在再不跑,被董平率领骑兵包围后,他们就是想跑,那也逃不掉了。
为了避免自己和家人受处罚,这些亲兵不顾金兀术的反抗,簇拥着金国四太子,急急向东逃窜。
浑浑噩噩地随着亲兵逃跑,金兀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独自领兵上阵的第一日,就遭到这场惨败。如果不能够挽回今日耻辱,即使他是完颜阿骨打的四儿子,以后也不可能有机会,再次独领一军了。
然而,无论金兀术如何想,他都想不到梁山泊为何如未卜先知一般,在自己背后埋伏:
“除了二哥之外,没人知道我要来松亭关。”
“一路上遇到的行人和牧民,我也都绑来随军了。”
“为何梁山泊会未卜先知,在我后面埋伏?”
让金兀术想不到的还不止这些,正当他逃了二十里,没有再看到后面兵马时。金兀术和身边的亲兵刚刚松了口气,便突然听到一声炮响,朱武打着帅旗,在吴用、公孙胜、吕方、郭盛簇拥下,拦在金兀术面前。
“四太子别来无恙,如今还安好乎!”
拱手一礼,朱武在马上道。
金兀术脸色一白,看着朱武身后的一千兵马,自己身边却凄凄惨惨不到百人,而且人困马乏,没有丝毫战心。在心知自己逃不出去之下,金兀术强行维持着气度,让亲兵放开保护策马而出,向朱武道:
“数年未见,朱首领风采依旧,我却有些狼狈了。”
“还望朱首领告知,今日这场战事,是谁出谋划策?”
哈哈一笑,朱武向金兀术大声道:
“是谁出谋划策,真的很重要吗?”
“知道你要做什么,谁还不能败你?”
“四太子,若想知道我们为何知道你的动向,还请单独上前!”
从朱武的话中知道自己的动向被泄露,金兀术顿时大怒,恨不得立刻找到泄露自己秘密的人,把他碎尸万段。
听到朱武让自己单独上前,金兀术毫不犹豫,喝令亲兵在后守卫,自己策动马匹,来到朱武面前。
见他单独上前,朱武对金兀术的胆气,也是赞赏不已。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心中还闪过杀掉对方的念头,只是想到这一战轻易打破“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传言,今后也很难镜像金国权贵,朱武将这个念头压下,压低声音向金兀术道:
“四太子曾出使宋国,听说过宋太祖和宋太宗故事吗?”
“只要知道这些,自然能猜出你的动向是谁泄露给我的?”
金兀术闻言一惊,却有些不明所以,道:
“宋太祖和宋太宗,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和我的动向被泄露,难道有什么关系吗?”
朱武哈哈大笑,道:
“都到这时候了,四太子还有什么顾忌的?”
“宋太祖兄终弟及,把皇位传给弟弟。”
“宋太宗是如何对待宋太祖的儿子和弟弟的,四太子难道不知吗?”
“完颜阿骨打是金太祖,完颜吴乞买这个弟弟多半就是金太宗,他会如何你们这些金太祖的儿子,难道还用猜测吗?”
“若没有人相助,我又如何能在你出兵时,知道你的目的?”
第256章 挑拨离间
“不可能!”
“不可能!”
“这绝不是真的!”
不敢相信朱武的话,金兀术连声大叫道。
他宁愿相信这场战斗失礼是朱武用了诡计,也不相信是自家叔叔陷害。如果真如朱武所说,他和众位兄弟,以后都会遇险。
听着金兀术的大叫,朱武知道他可能离崩溃只差一步。但是他的目的却并非让金兀术崩溃,而是让他回去继续在金国为自己做内奸,挑拨完颜阿骨打和完颜吴乞买一系,所以朱武说道:
“事情是不是这样,等你以后自然就明白了。”
“宋太宗先逼死宋太祖的儿子,再逼死了弟弟,这才让自己儿子继位。”
“完颜阿骨打的儿子多,你叔叔估计一时半会儿还逼不死你们兄弟。但是对他最有威胁的嫡子,近几年是必死。还有最能打仗的,多半也活不久。”
“这样你们兄弟中没有最有力的继承人、也没有兵马支持,即使心中不甘,也闹不起大乱。”
“然后你那个当皇帝的叔叔,才会把当谙班勃极烈的叔叔逼死,最终把自己的儿子,抬上继承人的位子。”
“事情真假如何,自有时间证明!”
将完颜阿骨打的嫡子完颜宗峻、最能打的儿子完颜宗望、现在担任谙班勃极烈的完颜斜也在历史上的死亡顺序说了一下,朱武希望用这件事,在金兀术心中埋下钉子。
只要这三个人仍像历史上那样死亡,金兀术对这些话就会越来越相信。说不定有助于挑起完颜阿骨打一系和完颜吴乞买一系的内乱,有助于以后灭金。
所以,朱武在说了这些话后,再没有理会神色呆滞、不知在想什么的金兀术,率军让开道路,放金兀术离开。
金兀术还有些浑浑噩噩,他麾下的亲兵看到后,却是一拥而上,簇拥着金兀术离开。
朱武让吕方、郭盛率军扫荡残兵,自己在山坡上,观看此时战局。
“主公神机妙算,天下无人能及!”
“这一战消灭上万金兵,看谁以后还有脸说‘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对朱武佩服之至,吴用心悦口服地道。朱武在这一战的谋划,在他看来简直如三国故事里的诸葛亮。即使自己敢自称加亮先生,比之也远远不及。
尤其是最后拦住金兀术,却放他离去的行为,在吴用看来简直是明晃晃的埋钉子,只要金国皇帝知道这件事,就不会对自己的侄儿,仍会完全信任。
满意地看着金兀术离开,朱武对自己这次的表现,同样有些自得。只是他回到松亭关,看到这一战的伤亡数字时,对金兵的战力,感到更加警惕:
“这样必胜的战斗,都折损了上千人。”
“金兵现在的战力,真是不容小觑。”
“如果没有设下埋伏,董平率领的一万骑兵,在野战时多半不敌金兀术的万骑。”
“想要消灭金国,仍旧任重道远!”
看这次的战报,又以董平的视角复盘这场战斗,朱武发现处于上升期的金国,和宋辽完全不同。
如果是宋国、辽国的兵马,在遭遇埋伏后多半会士气崩溃,然后就纷纷投降,造不成多大损伤。
但是金国的兵马在遭遇埋伏后,却仍旧想反抗,甚至还有些将领,组织士兵反击。
若非董平的冲阵能力高强,又按朱武的吩咐放走金兀术,金国将士的抵抗,说不定会更持久。伤亡的上千人马,可能会变成两千人。
再加上花荣的406混成旅在松亭关防御战伤亡的近千人,梁山泊这一仗赢得并不轻松,全靠出其不意:
“这还是金兀术的兵马,麾下不完全是女真人,如果是真正的女真万骑,战力会有多强。”
“说是打破了‘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传言,其实还有些水分!”
女真族人稀少,金兀术麾下的万骑,有一半是数年前投降金国的渤海人和契丹人。这支兵马的战力,并不能和纯粹的女真万骑相比。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兵马,在受包围时仍有如此表现,这让朱武知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传言,在此时并非是吹嘘。
“无论如何,这一战是我胜了,以后将士们在面对金兵时,心理上就不会处于劣势了。”
“只要多打几仗历练一下,总结出应对金兵的方法,以后在面对金兵时,就不会这么吃力了!”
充分信任讲武堂学子的能力,更信任按后世方法培养的各级军官。朱武认为只要有充分的时间去适应,自己麾下的兵马,在战力上迟早能和金兵相媲美。
统计功过,抚恤士卒,朱武把这一战的结果发回燕京,让闻焕章大力宣传这一仗的意义。然后把缴获的马匹分给董平、花荣,留龚旺率卫所军守松亭关,带着一万多骑兵,直奔山海关而去。
路上,朱武在镜像空间中看到金兀术返回完颜宗望大军,向他哭诉松亭关之战的失败。尤其是说到朱武所言时,金兀术更是声泪俱下,认为金国朝中,有人看自己兄弟不顺眼:
“若没有人泄密,朱武不可能在松亭关提前埋伏。”
“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把我的行军路线,提前告诉朱武!”
斩钉截铁地说着这番话,金兀术对朱武所说的有人给他泄密,越来越是相信。不然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刚刚到松亭关,就会遭遇伏击。
对金兀术的话并不完全相信,完颜宗望在问了他几个问题后,知道自家弟弟在这一战中,做下几件蠢事,不然不可能把麾下万骑丢掉,遭到完全失败。
尤其是听到金兀术被亲兵簇拥着逃跑,甚至连他被朱武放了都知道后,完颜宗望的神色一寒,冷声向金兀术道:
“既然你怀疑有人通风报信,那就把能通风报信的都杀了。”
“看你以后统兵,还会不会出现这种事!”
命令手下心腹,把跟随金兀术逃出的亲兵,全部杀掉了事。
万万没想到二哥会如此决断,金兀术傻眼的同时,急忙为亲兵求情。这些人护送他逃跑不说,还是他仅剩的班底,如果把这些人都杀了,他不知自己以后,还能再带领谁。
完颜宗望却不理他,让人处理了这些亲兵后,才向金兀术道:
“这些人知道你被朱武所放,留下就是祸害。”
“你若需要兵马,我给你几个谋克!”
拨一千兵马给金兀术,完颜宗望又道:
“都给你女真人不行,渤海人、契丹人也都分下去了。”
“中京道汉人不少,以后你负责带汉军。”
“就从来州、隰州、锦州、建州招兵,把麾下补充起来。”
“只要手里面有兵马,就不用担心任何人!”
向金兀术说着自己安排,完颜宗望只是几个动作,就把金兀术从沮丧的情绪中,完全拉了出来。
听到二哥不但给自己兵马,还让自己带领汉军,金兀术心中的感激,简直要溢出来。
只是想到自己在松亭关惨败,金兀术有些迟疑地道:“二哥,我这一仗丢了万骑,怕是带不好……”
“什么带好带不好,就是再死万人,又有什么要紧?”
“我们是太祖的子孙,整个大金国都是我们的,让他们为我们去死,那是他们荣幸。”
“记住,你在松亭关是得了疫病,自己也大病一场,被我救了回来。”
“以后跟在我身边,看我如何打仗!”
粗暴地打断金兀术的话,完颜宗望将自己对他的安排,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说实话,他心中金兀术有些失望。但是金兀术和自己是兄弟,如果不培养他,还能去培养谁。所以他决定把金兀术留在身边,暂时不让他独立统军。
不知完颜宗望是这么想,金兀术还以为这是二哥对自己的关心,感激涕零地看着完颜宗望,在对方安排之下,在营帐中装病去了。
看着金兀术离开的背影,完颜宗望这才长长出了口气。虽然在金兀术面前没有追究朝中是否有人泄密,但是对完颜阿骨打死后朝中的暗流涌动,完颜宗望还是有所察觉的。
尤其是想到一些汉官的父死子继之言,完颜宗望内心更加警醒,知道随着金国的强大,兄终弟及和父死子继之间,将来一定会有决断:
“希望这件事不是叔叔做的,将来决断之时,也不要兵戎相见。”
“父皇打下这基业不容易,我们这些后代,不能坏他心血!”
“但是如果叔叔……真想做宋太宗,我们这些太祖后代,也不会束手就毙!”
“这件事必须告诉大哥,让他拿个主意!”
对完颜宗干的能力更加信任,完颜宗望写了一封书信,把金兀术所说尽数告诉大哥,让他把身为嫡子的五弟完颜宗峻,尽快保护起来。不能让太祖留下的合扎猛安,被其他人所夺。
完颜宗干收到这封书信,受到的震动远比完颜宗望更大。作为国论勃极烈,完颜宗干为金国制定礼仪制度时,对汉人了解更深。他自然更加清楚,宋国和辽国都是父死子继。
如今辽国已经被金国所灭,朝中也有着伐宋之议。如果把两国都打下来,朝中支持父死子继的汉官,一定会多起来。
完颜吴乞买只要能抓住这个机会,再把对他儿子最有威胁的继承人都弄死,完全能乘着汉官增多时,实现由兄终弟及到父死子继的转变。
那时,他们这些金太祖后代,就有可能像宋太祖后代那样,成为宗室的尴尬人。这对完颜宗干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所以,完颜宗干在接到完颜宗望的书信后,立刻去完颜宗峻的府邸中,悄悄告诉他这件事。让这个作为嫡子的弟弟,小心被人下手。
同时,他还关注了作为皇室亲军的合扎猛安,免得完颜宗峻突然身亡后,被人夺取这支兵力。
被大哥的话弄得心神不宁,完颜宗峻在自己的府邸中,感到疑神疑鬼。自从随完颜阿骨打灵柩返回上京以来,他一直感觉到身体不好。初时还以为攻打云中时留下旧伤的原因,如今再想起来,很可能是被人下暗手。
有了这个怀疑,完颜宗峻对那些为自己治病的医师再不信任,甚至还把他们抓起来,拷问有没有人指使。
金人手段粗暴,那些医师如何能在拷问下坚持,忍耐不住之下,有人承认与不明身份的人有联系,但是具体是谁,却又说不上来。只说有贵人指使,能保他的性命。
本就疑神疑鬼,完颜宗峻在听说这些后,顿时把事情联想到完颜吴乞买头上。想到四哥金兀术的一万兵马被人提前泄露消息后消灭,完颜宗峻心中更是恨恨,找到自己大哥,要把这件事抖出去。
完颜宗干知道这件事后,同样也是大惊。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竟然真有人对五弟下暗手。如果完颜宗峻所说为真,他这个金太祖的长子,不可能没有危险:
“我是国论勃极烈,叔叔如果想让他的儿子继位,怎么不可能除掉我。”
“看来我在上京,以后要加倍小心!”
对完颜吴乞买提高警惕,完颜宗干甚至想要联络完颜斜也,让这个叔叔同样小心一些。但是对五弟的把事情抖出去一说,他却并不赞同,道:
“父皇刚刚离世,叔叔也刚刚继位。如果我们在这时候把事情抖出去,很可能被人认为是对叔叔继位不满,想要篡权夺位。”
“叔叔担任谙班勃极烈多年,一直在父皇外出征战时留守。如今朝野上下,有许多是他的人。尤其是坚持旧制的女真人,都不会支持我们。”
“这件事暂且放下来,等以后找到机会,咱们一并清算!”
让完颜宗峻把这件事封口,完颜宗干让他换掉医师小心医治,只要把身体调养好,将来一定会有机会。
完颜宗峻心中虽然有些不甘,但是他如今能依靠的,只有大哥和众兄弟。只得怀着愤懑,返回自己府邸。
第257章 亲临山海关
越想越是不甘,完颜宗峻回去之后,甚至连自家大哥、二哥,也开始怀疑起来:
“大哥是庶长子,在众兄弟中地位最高,如果我突然死了,他有可能继承皇位。”
“二哥出生的时候是庶子,但她母亲后来成了继室,而且仍旧健在。论起嫡庶身份,和我更接近些。”
“而且二哥擅长打仗,多次在外征战立下功劳。如果他有心争夺皇位,同样有继承可能。”
“这两个人都不能完全信任,我要想法自保!”
对完颜宗干、完颜宗望起了疑心,完颜宗峻对他们的话自然不敢完全相信。不但疑神疑鬼地把身边人都换掉,还开始想办法建立班底,思索朝中能帮助自己的人:
“我是先皇的嫡长子,即使按兄终弟及,两位叔叔之后,也会由我继位。”
“朝中支持我的人一定有,只是还不明显。”
“而且如今皇帝叔叔对我下手,这件事万一被人所知,现在敢支持我的就更少了。”
“找的人一定要可靠的人,不可能会背叛我!”
这么一想,完颜宗峻心中很快浮现起一个名字,决定和他联络,作为自己帮手:
“四哥知道这件事,而且他也被叔叔陷害,丢了麾下万骑。”
“再加上他排行第四、母亲又是侧室,不可能有资格继承皇位,不会威胁到我。”
“我要联络四哥,让他来帮助我。”
越想越是激动,完颜宗峻立刻写了一封书信,和四哥完颜宗弼联系。与之同时送去的是几个谋克,是完颜宗峻从合扎猛安中调出,作为礼物送去的。
收到这份礼物,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当然高兴不已。自从在松亭关惨败,狼狈逃回到完颜宗望身边后,金兀术虽得到自家二哥支援重新有了兵马,但是他的心腹亲兵,却同样被完颜宗望屠杀一空。如今他麾下的兵马名义上由他统领,但是这些人在军中,却更多地听完颜宗望命令。
这种情况,自然让金兀术颇为不甘。只是他麾下的兵马在松亭关损失一空,一时间哪里能找到心腹人?如今从完颜宗峻那里得到几个谋克后,金兀术终于能够制衡完颜宗望派来的人,甚至可以找机会,把他们收服为自己人。
所以,金兀术对完颜宗峻的帮助,心中十分感激。而且在看到完颜宗峻的书信、知道他同样被人下暗手后,同病相怜之下,很快就决定和完颜宗峻同舟共济,让他在朝中做奥援,支持自己领兵。
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快密切起来。金国朝廷之中,也开始暗流涌动。
这种机密的事情,寻常人自然不知。但是早已经镜像金兀术的朱武,却是了然于心。他对完颜宗干和完颜宗望的做法还不清楚,但是在知道完颜宗峻有了疑心、希望金兀术帮助他后,简直要兴奋得跳脚,知道自己的离间计,已经大获成功:
“金兀术虽然被称为四太子,但他是庶子不说,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基本不可能继承皇位。”
“但是完颜宗峻却不一样,无论是兄终弟及,还是父死子继,他都有资格继位。”
“他现在心中有了疑心,一定会对金国的朝局,产生重大影响。”
“说不定会引发派系之争,牵制金国精力!”
作为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子,完颜宗峻的名声虽然有些不显,但在金国内部,影响力却非同一般。历史上他虽然英年早逝,但是他的儿子,却在完颜斜也去世后,坐上了谙班勃极烈之位,并且在完颜吴乞买驾崩后,成为金国皇帝。
可以说,按照兄终弟及,完颜宗峻现在是完颜斜也之后,金国的第二继承人。按照父死子继,完颜阿骨打死后,金国皇帝就该由完颜宗峻担任。这样一个人对皇位有了想法,金国朝野局势,必然有大转变。
就连朱武,如今也不敢完全按照历史,推测金国局势:
“历史上完颜宗峻是明年去世,根本没留下多少痕迹。”
“这次他会不会活下去,引发金国大变?”
“还有他死亡的事情,究竟有没有人下暗手?”
对此极为好奇,又感到有些兴奋,朱武决定在这方面加大投入,期望在金国内部,引发一场变乱。
或许,他先前想的为十几年后的事情埋下钉子,这几年就能见成效,金国内部的斗争,会远比历史上激烈。
这样的事发生,一定会大耗金国元气,朱武先前做出的许多谋划,也需要做出转变:
“最重要的就是训练一支骑兵,让他们能出关和金兵野战。”
“否则金国即使发生内乱,我也很难抓住机会,乘机攻打金国。”
“必须要熟悉金兵战法,找出应对策略,让我麾下的骑兵,能和金兵野战。”
从金兀术那里观察金兵,思索应对策略,朱武和董平、花荣等人,直奔山海关而去。
路上,朱武追上了早已出发的骑兵第三师,和秦明合兵一处,带着两万多骑兵,支援山海关前线。
此时山海关上,宋江、陈达、杨春等人都集中在这里,他们不但知道朱武率援兵到来的消息,而且还知道完颜宗望率五六万人马,南下攻打自己。
完颜阇母的一万人已经如此难挡,完颜宗望的五万人就更难以守御了。众人惊恐之下,有的提议要扩大卫所士兵征召范围,有的提议要乘着对方刚来时偷袭,还有的提议调榆关守军北上,一起守山海关。还有的已准备放弃山海关,准备在守不住时,退往下一个关隘:
“榆关自古是雄关,又经过一年整修,远胜其它关隘。”
“如果山海关守不住,我们就撤到榆关,用这座关隘,抵挡金兵追击。”
说出自己的看法,宋江对调遣榆关守军去山海关,明确表示反对。甚至还认为山海关守不住,可以退往榆关。有解珍、解宝率步兵第六师在,即使山海关有失,榆关也应该能守住,不至于让金兵长驱直入,直接攻破永平府。
所以,宋江虽然对建功立业极为渴望,却更清楚自己是永平府知府,认为在必要时可以放弃刚投靠的润州迁州,退往榆关一线。
对此并不赞同,陈达道:
“山海关虽然初建,但是地势险要,还要胜过榆关。”
“如果连这座关都丢了,榆关就更守不住。还不如把守榆关的士兵,调到山海关来。”
“有两万步兵做中坚,再辅以征召的五万卫军。即使完颜宗望的大军前来,我们也可以一战!”
杨春也同样道:
“这次金兵南下,我们已丢了来州、隰州,若是再丢了山海关,润州、迁州也保不住。”
“那样和先前不接纳润州、迁州投靠,还有什么区别?以后金国汉人,还有谁信我们?”
“必须要守住山海关,把来州、隰州的百姓,迁入长城以南。”
从政治上说明守住山海关的必要性,杨春的话让众人哑口无言。当初接纳润州、迁州归附,他们都是赞同的,如今放弃两州,实在有些说不通。
更何况,他们接纳的润州、迁州的目的,就是完全拥有长城防线。如果放弃山海关,这场和金国的战斗,就完全没有意义。
所以,除了对永平府最上心、肩负守土职责的宋江外,大部分人都认为,应该守山海关。
而且,朱武在命令解珍、解宝守榆关时,明确说过他们两人将来一个负责榆关、一个负责山海关,如今山海关初建,正需要调人,守卫这个关隘。
一番争论之下,众人决定由解珍调一万士兵北上,其余一万人由解宝带领,继续守卫榆关。
同时,永平府的卫所要完全发动,把能够上阵的人,全部调到山海关。
这样有解珍的一万士兵做主力,再辅以五万卫所兵。依托长城防御,应该能抵挡完颜宗望的五六万大军。
在路上得知这些情况,朱武对山海关守兵的捉襟见肘,实在不可思议。毕竟先前的推衍中,永平府能抵挡十万金兵,为何完颜宗望率五万大军前来,就显得摇摇欲坠:
“永平府兵力虽多,但是却因为守关隘,力量有些分散。”
“西面松亭关的六千人不说,榆关两万守军,也不可能全部调出去。”
“再加上呼延灼在野战中失败,骑兵丢了士气,这支机动兵力,如今已难以依靠。”
“真正能依仗的,只有五万卫所军!”
分析兵力所在,朱武对防御时的劣势,已经一目了然。永平府如今的劣势,正是因为它的兵力分布在几个地方,在面对金兵进攻时,无法形成合力。
“想弥补这个劣势,就要有一支兵马,作为机动兵力。”
“如今我带着两万多骑兵前来,再加上呼延灼麾下残余的几千人,从卫所中挑选精锐补充一下,应该能凑够三万人。”
“有这三万骑兵做机动兵力,永平府的防御就不会捉襟见肘了。无论金兵从哪个方向进攻,都有足够的兵力应对。”
“还有步兵那边,可以让杨雄调一万人北上,支援榆关防线。”
白沟河南岸的宋军撤走后,朱武留下来防备宋军的杨雄等人,如今已显得无所事事。想到在南面建立的天津三卫、涿鹿三卫,朱武决定从杨雄麾下调一万人北上,支援永平府防御。
同时,朱武下令鲁智深率步兵第一师到渔阳府,率领渔阳府的卫军,在永平府的后面,建立新的防线。
层层布防,兵力尽出。朱武这一战除了留下石秀的步兵第二师守卫燕京外,其余各师兵马,已尽数发动起来。
如果西边的完颜宗翰这时候进攻居庸关,他除了让石秀率领步兵第二师支援外,将会无兵可派。
如今,朱武也只能赌金国朝廷把全部精力放在自己身上,不会拿东西两路兵力,都来夹击自己:
“金国现在是太强了,即使我做了许多准备,也没把握完全挡住。”
“如果完颜宗翰的西路军来攻,燕京真的会有危险!”
因为兵力紧缺,朱武对先前调遣卢俊义、关胜的八万大军南下,一时有些后悔。如果这八万人在燕京,即使完颜宗翰从西边来攻,朱武也不会有丝毫担心。如今燕京的兵力,实在单薄了些。
“扩军!扩军!”
“只要粮草足够,就该一直扩军!”
“军官、将领不足,继续举行考试!”
在这一瞬之间,朱武已经决定,在明年继续举行考试。只要考试合格,自己就任用他们。
同时,他还决定加大对文职军官的培养,减少军队之中,对将领的依赖。
至于上半年通过武试、在讲武堂培训了近半年的方杰等人,如今已勉强能用,用来扩充军队:
“方杰武功高强,而且经历过战阵。”
“让他做栾廷玉的副手,直接担任校官。”
“有了这么多讲武堂学员,栾廷玉新编的混成旅,足以扩充为师,看看这些武士,能不能给我惊喜!”
拼凑出一支兵马,朱武对燕京的形势,总算放心一些。然而,在想到完颜宗翰有可能从西边进攻后,朱武思索再三,又命令戴宗去告诉卢俊义和关胜,只要完颜宗翰的兵马有攻打居庸关迹象,他们就立刻放弃征剿田虎,带领麾下的八万大军,直接从河东北上攻打云中一带。这样或许能逼迫完颜宗翰回援,放弃攻打居庸关。
对各条战线都做出安排,朱武又想起一路兵马,命李俊率领青州水师北上,运送穆弘、张横、李忠带领的水军陆战队,偷袭金兵后方。
这样一番安排,梁山泊各支兵马,几乎都调动起来。围绕着山海关一线,和金国展开战斗。
这一战若是失败,不但燕京会遇到危险,朱武这十年的积累,也有倾覆之危。
如果能够取胜,甚至只打个平手,朱武就能在燕京牢牢立足,收服这里人心,获得更多支持。
正因为明白这一战的重要性,朱武才不惜犯险,亲自带兵马前往山海关,用自己的优势,指挥这场战斗。
第258章 大战金兵
“擅自挑衅金国,占据润州、迁州。”
“朱武想做什么?童贯能不能控制?”
“若是和金国发生大战,有谁能够担责?”
被朱武调动兵马的架势所惊,道君皇帝从高俅、梁师成等人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气急败坏,大骂童贯无能。
收复燕京的功劳,在朝中一直是记在童贯身上的。即使有人说梁山泊朱武割据,皇帝也不是十分在意。在他看来,童贯担任枢密使多年,小小的梁山泊朱武,不可能脱离掌控。
直到这次梁山泊和金国突然发生大战,童贯连丝毫消息都没有传回,皇帝才惊觉梁山泊已完全失控,童贯在河北、河东、燕山府路宣抚使位置上,没有丝毫用处。
恼怒之下,道君皇帝说道:
“立刻让童贯致仕回京,以谭稹担任河北、河东、燕山府路宣抚使。”
“如果金国因为朱武挑衅南侵,一定要克制忍耐,不得擅起边衅!”
发下这个命令,道君皇帝又想起和金国交涉的云中府路,又道:
“让潭稹继续和金国交涉,讨回云中各州。”
“先前完颜阿骨打已经答应,如今他虽然去了,继位的却是他弟弟,同样需要履约。”
“派人再去金国一趟,催促他们履约!”
一连串安排了这些事情,道君皇帝认为北方可能还会有事端。命高俅催促刘延庆剿灭王庆,尽快率军北返。
高俅领命之后,派麾下虞候去前线催促刘延庆。刘延庆在朝廷催促下,只得不顾伤亡,让麾下士卒强攻。如此一来,官兵付出的伤亡不免更多,王庆麾下的一些人物,也不免漏了过去。
最终,王庆和段三娘虽然被剿灭,他麾下的李助、杜壆、縻貹等高手,却依仗武功剑术逃脱。这些人走投无路之下,通过梁山泊的私盐商路逃亡山东,然后在晁盖这个在江湖中有名的义气汉子引荐下,去燕京投奔朱武。
这些后事不提,河东田虎那边,卢俊义、关胜在收到朱武的命令后,同样加紧征战。田虎的势力本就弱了些,卢俊义、关胜认真起来,不再把重心放在搜刮钱粮上后,很快就兵分两路连破州县,把田虎顺利剿灭。
期间,不但张清和琼英成了姻缘,卞祥、山士奇、马灵、叶清等田虎麾下将领,同样投靠梁山。梁山泊在征讨田虎时不但没有多少损失,反而还因为招降纳叛,多出数万将士。
等到卢俊义、关胜率兵返回时,两人麾下的兵马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有所增加,加在一起的人数,足有十万之众。
这样一支兵马,足以影响到天下局势。众人商议之后,由卢俊义和孙安、刘唐、李逵率两万骑兵和四万步兵沿原路返回,关胜和张清、郭药师等人率投降将士留在河东驻扎,搜刮钱粮的同时,按朱武的命令防备完颜宗翰,准备在云中的金兵东进时,北上袭击云中。
这样一个消息,让来到山海关后和金兵大战不断的朱武,感到大喜过望。自从他和完颜宗望的大军来到山海关后,山海关一线的战事越来越是激烈。梁山泊在适应金兵战法不说,金兵攻城的能力,也在得到提高。他们在辽国汉人和契丹人的帮助下,越发擅长攻坚。
若非朱武镜像了金兀术,经常从他那里得知金兵安排,山海关防线只怕早已被攻破,落入金兵掌握。
所以,在得知卢俊义、关胜消灭田虎,卢俊义还带领一路兵马返回燕京后,朱武一时间大喜过望,身上压力大减。
不过,想到先前对卢俊义的安排,朱武开始思索,要不要从现在开始,执行河北战略:
“先前定下的战略是,卢俊义等人从河东返回时,找借口留在河北。”
“然后和晁盖一起,连接燕京、河北、山东。”
“如今卢俊义要率兵返回燕京抗金,这个战略就难以执行了!”
“要不要分出一支兵马,执行河北战略。”
想了许久,朱武都没有做出决断。一边是眼前迫在眉睫的危机,一边是未来的发展空间。朱武这个时候,也有些难以决断。
最终,还是朝廷的动作,让朱武下了决心,不再为眼前危机和长远发展,感到难以取舍:
“潭稹拉拢郭药师,郭药师已经同意。”
“这家伙想脱离燕京,直接投靠朝廷!”
对郭药师十分防备,朱武早已经镜像他。在看到他被朝廷拉拢,有心脱离燕京后,朱武很快就想到一个计策,打算利用此事:
“郭药师的实力无关紧要,而且他麾下早已接受整编。如果我想要阻止这件事,郭药师连一营兵都带不走。”
“如今朝廷要拉拢他,可以派几个人投靠郭药师,让他在经过河北返回时,在河北投靠朝廷。”
“这样我就能让关胜的兵马和郭药师对峙,顺着这件事情留在河北。同时还不会引起朝廷警惕,让朝廷以为关胜和郭药师势均力敌。”
“卢俊义这支兵马可以完全调回来,由关胜负责攻略河北。”
做出这个决定,朱武决定让刘唐和燕青率几个营去饮马川帮助邓飞、杨林,其余兵马由卢俊义带回,返回燕京参战。
多出六万兵力,朱武的压力小了许多,在应对金兵进攻时,更加从容不迫。有了卢俊义带回的六万兵马作为后备力量,朱武不用担心金国继续向山海关增兵,也不用担心金国从其它地方进攻,燕京无力防备。
所以在调兵遣将时,朱武又大胆了许多。不但派出小股兵马和金兵厮杀,还通过金兀术的消息截取金兵粮道,准备伺机出战。
如此一来,完颜宗望的压力又加大许多,让他更加认识到。对面主将朱武,绝非易于之辈:
“朱武虽然率军打败了四弟的一万骑兵,但是他麾下兵马的战力,却不见得有多强。”
“如果是正对面的野战,我用一万骑兵,就能破他两万。如果他一心守关,我也有信心打下来。”
“但是他如今不但把守关隘,还一直找机会出关作战。我军在进攻时还要分兵防御,战力不能够完全发挥出来。”
“继续这样下去,两军还会僵持!”
认识到这点后,完颜宗望对取得速胜,已不抱多大希望。但是他还想试一试,在入冬前破关:
“现在不能破关,入冬就更难了。”
“必须在冬季来临前,破掉这个山海关!”
深知冬季来临后城内和城外的差异,完颜宗望没有把握让士兵在城外安营扎寨,让他们顶着寒风和城里的人比拼。如果不能在冬季来临前破关,他最好的出路,就是领兵撤退。
所以,完颜宗翰决定在冬季来临前奋力一搏,争取攻破山海关,或者及早撤退:
“如果后面有援兵,或者有兵马从西面进攻燕京,我有一万种方法破了这个山海关。”
“可惜朝廷的主力在追捕天祚帝,难以分出兵来!”
对朝中局势更了解,完颜宗望知道金国现在的主要任务,仍旧是抓捕一直在逃窜的天祚帝。只要这个人在外面活一天,金国就不可能对治下的契丹人完全放心,没办法把全部兵力,用于南下伐宋。
甚至,完颜宗望还知道朝廷已打算妥协,把朔州、武州、蔚州交给宋国,换取宋国安稳。
这样一个态势下,他在山海关久攻不下,自然不可能获得支持。甚至为了维持和宋国的和睦,朝廷会命令他退兵,避免两线作战。
所以,完颜宗望只能够奋力一搏,在朝廷命令下来前,攻破眼前关隘:
“对面城墙坚固,而且在朱武到来后,一直还在修建。”
“想要在短时间打破城墙,那是不可能了。”
“必须把朱武引出来,和他在城外交战!”
对金兵的野战能力更加自信,完颜宗望自忖无论朱武的兵马有多少,他麾下的五万大军,都能打败对方。
所以,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如何把朱武的兵马引出来,在关城外作战:
“朱武智计过人、神机妙算,只用普通的办法,不可能把他引出来。”
“或许要佯装退兵,才可能引他追击!”
和朱武斗了几个月,完颜宗望一直没取得过优势,对朱武的计谋,心中极为重视。知道用普通的办法不能胜过朱武后,完颜宗望决定用退兵之计,引诱朱武追击。
这个计策虽好,然而在完颜宗望和金兀术等人商议的一刹那,就被朱武得知。
看到完颜宗望有退兵之意,甚至还想借退兵埋伏自己,朱武哈哈大笑,决定将计就计:
“完颜宗望要用退兵之计引诱我,就必须要放出来诱饵。”
“看我把诱饵吃下去,给他一个教训!”
把这些日子一直以营级兵力出战的骑兵召集起来,朱武决定率三万骑兵倾巢而出,吃掉完颜宗望一部。
丝毫不知自己的计策都被朱武所知,完颜宗望让金兀术率汉军去来州、隰州打前站,自己的中军做主力,完颜阇母的兵马断后,缓缓率军撤退。
完颜阇母曾经打败呼延灼,而且在宋江等人立足未稳时,把他们赶出来州、隰州。可以说他在金兵诸将中,和梁山泊的仇怨最大。完颜宗望把他留在最后面,显然是用他做诱饵。
这个诱饵太香甜,不但朱武想吃,宋江、呼延灼等人,同样摩拳擦掌。在知道完颜宗望退兵、完颜阇母断后后,曾经败于完颜阇母之手的呼延灼,希望用一场胜利,挽回自己声誉:
“完颜阇母的兵马参战最早,而且在山海关久攻不下,损失很多人马。”
“如今他麾下最多有七千人,臣愿领一万骑兵,拿下此人首级!”
向朱武率先请求,呼延灼希望用这一战,洗刷战败之耻。
对呼延灼的斗志颇为赞赏,朱武决定用他去打头阵,免得呼延灼习惯了逃跑,在面对金兵时毫无斗志。
同时,因为知道完颜宗望的退兵只是计策,朱武更希望稳妥一点,取得胜利就好。所以,他向呼延灼道:
“呼延将军斗志可嘉,这一战就率领骑兵第六师,负责去打头阵。”
“秦明率骑兵第三师,击破完颜阇母主力。”
“董平率骑兵第五师游弋,防止完颜阇母逃脱,防备金兵回援。”
将任务安排下去,朱武又故意刺激呼延灼,笑着向他说道:
“呼延将军,你曾经带过连环马,应该知道如何配合秦明将军吧?”
“这一次我带秦明和董平两支兵马前来,本是想让他们配合的。”
“但是董平前些日子在松亭关胜了金兀术,不需要这个小功劳。”
“这次就让给呼延将军,让将军去打头阵!”
听得呼延灼须发怒张,大声向朱武道:
“不需其它兵马支援,臣率一万骑兵,便能破去金贼!”
“不拿完颜阇母首级,甘愿提头来见!”
当场立下誓言,要用完颜阇母的首级,洗刷曾经屈辱。
只是,朱武听他这么说,却真的有点担心,摇头向他说道:
“呼延将军这么说,看来是没把我的军令放在心里。”
“这次击破完颜阇母的主力是连环马,呼延将军若不愿意配合,就由董平去打头阵。”
“我们这一战不但要消灭完颜阇母,还要既快又准,让金兵来不及回援,只能看着他被消灭。”
“时机稍有偏差,我们就可能被大队金兵围攻,被完颜宗望和完颜阇母两面夹击,陷入危险之中。”
“完颜阇母的兵再少,我们也需要倾尽全力,把他快速消灭!”
向众人仔细解释这一战的险处,呼延灼听到朱武想用董平取代自己去打头阵后,顿时就是大急,保证会率领兵马配合秦明,合力把完颜阇母尽快消灭。
朱武在听到呼延灼的保证后,仍不十分信任,直到呼延灼立下军令状,才在众将的劝说下,勉强答应下来。决定给呼延灼机会,让他去打头阵。
同时,朱武亲自率神机营和董平合兵,准备在发生意外时,立刻率军出击。
第259章 纷纷来投
丝毫没料到自己的计划被朱武知道得一清二楚,完颜宗望刚刚率领金兵撤退,便接到朱武率军追击的消息。
最初他还以为自己的计策奏效,拿住朱武的时机近在眼前。却不料断后的完颜阇母丝毫不经打,还没有等到他回援,便被朱武率领兵马消灭。
心中震怒、大惊失色,完颜宗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留下的诱饵这么快便被朱武消灭。率领麾下兵马匆匆赶到战场,完颜宗望只看到满地的金兵尸体,他定下的诱敌之策,已经完全失败。
率领骑兵追击,完颜宗望除了看到朱武率领的兵马痕迹外,再没有丝毫收获。尤其是到了山海关,看到关上守军大声嘲笑自己,完颜宗望更是怒不可遏,几乎要率领骑兵攻城,一雪此次耻辱。
“二哥不可大意!”
“朱武诡计多端,关上定有圈套。”
“不如暂且退兵,以后徐徐图之!”
接到完颜阇母惨败的消息后赶来,金兀术看到完颜宗望大怒之下就要用骑兵攻城,急忙向他劝道。
完颜宗望久经战阵,被金兀术稍微一阻,便已清醒过来。自己在攻城器械完善时尚且不能攻破山海关,此时只有骑兵,又如何能攻破关隘。
再想到朱武消灭完颜阇母后立刻退兵,关上敌军也在刻意羞辱自己,完颜宗望知道关墙上肯定有圈套,如果自己在此时强攻,只会加剧损失。
所以,被金兀术劝阻后,完颜宗望强压下心中怒气,直接沿原路返回,继续率军撤退。
知道完颜宗望的退兵只是计策,金兀术见他此时仍要退兵,有些不解地询问道:
“朱武没有中计,现在还要退兵吗?”
心中仍在愤怒,还有一些不解,完颜宗望没好气地说道:
“现在不退兵怎么办?难道要告诉别人,完颜阇母被消灭,是因为我的计策不如朱武,被他将计就计?”
“而且我们退兵时连攻城器械都烧了,难道要重新打造一遍,在大冬天攻城?”
让金兀术把自己的计策烂在心里,完颜宗望不打算告诉别人,完颜阇母是因为执行自己计策,才被朱武消灭。
两兄弟统一的说法是,完颜阇母在撤退时断后不力,被朱武抓住机会,导致这场惨败。
如此一来,责任就全在完颜阇母身上,金国朝野之中,只会怪罪此人。
不过,作为主帅,完颜宗望无论如何也担负着责任,不得已上表请罪,请朝廷派出援兵,在明年开春之后,继续攻打山海关。
只是,此时的金国朝廷,注意力还放在天祚帝身上,甚至连云中数州,都让给了宋国。无论完颜宗望如何请求,他们都不可能在此时分兵,再开一条战线。
所以完颜宗望的打算,毫不意外落空。金国主力仍旧在追捕天祚帝,同时要震慑西夏,防止这个邻国,和天祚帝勾结。
从金兀术那里得知这些消息,朱武长吁口气,知道山海关这一战,终于算是了结:
“大战数月,终于算是结束了!”
“此战之后,金兵应该会消停一阵子,在抓到辽国天祚皇帝前,轻易不会南下。”
“乘着这段时间,可以在各地继续修建关隘,调整兵马分布!”
这一战击退金兵,而且在松亭关和山海关先后消灭金兀术和完颜阇母两支兵马,无论哪个方面,都能说是胜利。
然而,这次作战时调动的兵马,以及花费的钱粮等物资,让朱武粗粗一看,便感觉心疼不已。
因为兵力的分布不合理,梁山泊在燕京、河东、甚至山东的兵马,都因为这场战事调动。这场区域战斗,已经影响全局。
总结此战得失,朱武期望下一次能准备得更好,不至于像这次一样,几乎全局慌乱:
“这次金兵入寇,整个梁山泊的兵马,几乎都动了起来。”
“虽然最终把金兵击退,但是钱粮等方面的花费,实在是太大了。”
“各地兵马还需调整,更加适合防御!”
“尤其是各地的卫所,应该多建一些!”
将卫所开垦的土地的分配下去,并且向军户许诺干满二十年就能分配给他们。卫所军在保卫家乡时,士气极为高昂,甚至在防御战斗中,展现出不亚于正规军的实力。
考虑到他们在保卫家乡时的热情,以及在平时不需要军费,朱武决定进一步增加卫所兵力,作为后备兵力。
在金兵再次南下前,朱武期望卫所军至少达到三十万,能够在正规军外出作战时,有保卫燕京的实力:
“三十多万卫所军,大约需要五十个卫。”
“现在我建立的卫所刚刚超过三十个,如果新建的话,需要建十几个卫所,分配他们荒地。”
“但是燕京一带的荒地已全部分配下去,没有多余地方建立新的卫所。”
“看来要扩充卫所户数,不能都局限在五千六百户。”
早已经将燕京一带的荒地分配给各地卫所,朱武不打算重新分配。他决定给表现较好、地域较大的卫所增加户数,增强卫所实力。这样就不需要建立新的卫所,还能够利用现有的卫所领导机构,迅速扩充实力:
“大的卫所一万户,中等卫所八千户,普通卫所六千户,分为三个级别。”
“燕京周围的卫所可分为上十二卫、中十二卫、下十二卫,这样三十六个卫所,能拥有的军户近三十万,随时能拉起三十万大军,防御燕京一带。”
“对于卫所的级别,可以保持不变,但是表现优异的中上卫所官员,更容易提高散官阶。以此鼓励竞争,提高自身品级。”
“卫所的军户可以来源于灾民,也可以从外地招揽。这些人无依无靠,只能依靠卫所。”
今年的燕山府路旱灾,固然是一大灾难。但是灾难之中,同样有机遇存在。利用抗旱救灾,朱武不但对各地加强了控制,还招收了许多灾民,把他们编入卫所。
同时,卢俊义和关胜剿灭田虎,不但搜刮到许多钱粮,还从河东各地招揽和田虎军有牵连的民户。这些人都可以分散安置,编入各个卫所。
由这些人做补充,朱武有把握快速扩充卫所实力,让卫所拥有三十万军户,成为自身根基。
按照一户四五口计算,三十万卫所军户,人口就有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燕山府路二三百万人口,卫所能占据一半。
这样大的比例和数量,足以保证朱武在燕京的统治牢不可破,同时还充分利用民力,用于将来征战。
可以说,整个燕京一带,将成为一个大兵营。燕京周围的所有人,都在为征战出力。
这样一个结果,让先前致力于天下大同的朱武,心中复杂难言。但是金国和宋国的逼迫,却让他不得不实行这个政策,用以保全自身:
“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
“还是尽快结束乱世,让百姓安居乐业吧!”
知道天祚帝撑不了多少年,历史上再过两三年就会到靖康年间,朱武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唯有尽一切力量,增强麾下兵力。
赏功罚过,总结得失,朱武发现这一战最大的好处,就是自己麾下的士卒对金兵少了畏惧。尤其是那些辽国投降的将士,在梁山泊将士带领下,已经敢于和金兵对垒。
想来这一战的胜利,让他们认识到金兵同样是血肉之躯,只要敢打敢拼,同样能够杀敌。
这种变化,让朱武和宋江、吴用等人很是欣喜。尤其是宋江和呼延灼,先前和被完颜阇母打败几乎吓破胆,如今在朱武的带领下消灭完颜阇母,心气已完全恢复过来。知道梁山泊兵马的战力虽然还比不上金兵,却并非不堪一击,仍有取胜能力:
“二比一能够持平,三比一能够取胜。”
“只要兵马够多,就能打败金兵!”
有了这个认识,宋江和呼延灼更是信心十足,有把握在金兵下次进犯时,再次挡住金兵。
尤其是知道朱武打算扩充卫所,把上卫扩充为万户后,宋江和呼延灼更是积极为永平府各卫请功,请求扩充它们。
最终,朱武根据这一战的表现,将永平府八卫中表现最好的两个卫提升为上卫,表现合格的三个卫提升为中卫。同时把润州、迁州裁撤,以县为单位并入永平府,并且在山海关一带,建立上卫规格的山海卫,把润州、迁州的贫民,以及从来州、隰州迁来的民户,全部编入山海卫。
如此,永平府的卫所军就达到七万人,再加上呼延灼的一万骑兵,解珍、解宝的两万步兵。朱武退兵以后,仍旧有十万兵力守卫。
这样一支兵力,完全能依靠城墙抵挡五万金兵。只要金国朝廷不增兵,完颜宗望在面对山海关时,只能望而兴叹。
而且,随着山海关修建得越来越是雄壮,关内的人马越来越是精锐,完颜宗望以后要考虑的就不再是能否破关。而是防备山海关的骑兵从中杀出,进入金国领地。
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有人认识到。朱武此时也考虑的是防御,而非进攻金国。而且在他看来,永平府此时的兵马虽多,正规军数量却有些少,至少要扩充到五万,和对面金兵持平:
“如果我此时退兵,永平府的正规军,就只剩下三万。而且还要守关,不利于士兵集结。”
“永平府的兵力需要扩充,而且要有一支机动兵力,用于支援各地。”
有了这个想法,朱武决定把杨雄派来的一万步兵留下来,补充给呼延灼的骑兵第六师:
“对于防御来说,一人双马有些太奢侈了。一人一匹战马,更能扩充兵力。”
“甚至这些人不需要能骑马作战,只需要快速机动,就能守住永平府的关隘。”
“呼延灼的骑兵第六师这次虽有损失,却能从消灭完颜阇母的缴获弥补,完全能够从卫所中招揽人手,将骑兵扩充到两万人。”
“有两万机动兵力在,永平府的防御,会再上升一截。”
决定新组建一万骑马步兵,把呼延灼的骑兵第六师率先扩充为两万人。朱武又想到了花荣带来的士兵,以及松亭关防御:
“永平府的防御重心在山海关,松亭关离得太远,不适合永平府管辖。”
“可以把松亭关划给渔阳府,由渔阳府负责防御。”
“花荣在松亭关表现不错,可以让他守山海关,负责这里防御。”
将花荣带来的士卒留下,同解珍带来的一万步兵一起,组成山海关守军。朱武决定任命花荣为山海关总兵,负责山海关一带的正规军和卫所军,组织这里防御。
同时,朱武还决定让陈达从各个卫所中抽调一营兵力作为常备军。以免战事突发,无法及时动员。
如此一来,永平府常备兵力,已经接近五万人。即使被完颜宗望突然袭击,也完全有时间反应过来,征调各地的卫所军。
为了统辖这么多兵马,朱武决定改组永平府镇守府,以镇守府为核心,负责永平府军务。永平镇守府中,朱武在镇守使宋江、副镇守使陈达之外,增设在这次战斗中立下功劳的呼延灼、花荣、杨春为副镇守使,并任命解珍、解宝、朱仝为镇守府参议,一同参与议事。
除了战时任命主将掌管一切外,永平府平时的军务,尽皆由镇守府负责。镇守府的命令,向军务院备案。
将这些事情理顺,时间已到腊月。不但卢俊义率领的兵马已经从河东返回,关胜也安排张清带领河东降将,前来燕京进见。
而且,更让朱武欣喜的是,李助、杜壆、縻貹等王庆麾下大将并没有在朝廷进攻下身亡,而是逃到梁山泊,在晁盖引荐之下,同样前来燕京。
这对一直在扩充兵力、缺乏将领的朱武来说,可谓是一大喜事。朱武在安排好永平府的事务后,很快就率军返京,接见这些豪杰。
满心要返回燕京,将这些豪杰纳入麾下,朱武在经过渔阳府等地时,却发现许多燕京本地的豪杰,同样投奔自己。
甚至,不止江湖中的豪杰,一些在燕山一带又名声的文士,也主动献上贺文,祝贺朱武取胜,打退金兵进犯。
这种景象,让朱武真正认识到,这次和金兵的战斗,才是梁山泊立足之战。此战之后,朱武才称得上在燕京立足,尽得燕山人心。燕山一带的居民已经认识到,朱武有能力在宋金两国间立足,能在这个乱世,保全燕山大地。
第260章 资政院和翰林院
!go 回到燕京,朱武在接见前来投奔的豪杰后,又有许多前辽大臣求见。这些人大多是燕京一带的地主豪强出身,他们在去年跟随耶律大石投降后,很快就发现梁山泊的政策对地主豪强不友好,对朱武的各项动作虽然没有明着抵制,却大多冷眼旁观。
这次,朱武在山海关挡住数万金兵进犯,甚至还消灭两万金兵。这些人真正认识到,朱武有实力参与天下之争,走上这个棋局。
在朱武没有失败前,他们这些燕京本地的地头蛇如果不低头服软,很快就会被朱武打压,甚至烟消云散。
所以,在看到朱武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宋金两国消灭、很可能盘踞此地后,这些人为维持自家的富贵和影响力,很快就决定投靠朱武,谋求一个高位。以求在朱武得势时保全家族,并能在朱武失势后,被宋金两国重视。
这种想法之下,左企弓、虞仲文、康公弼、曹勇义等前辽大臣,纷纷放下矜持靠拢朱武。期望能获得一官半职,延续自家富贵。
对这些人的做法虽然有些不耻,朱武却需要他们安抚燕京人心。在明白他们的想法后,朱武虽然打算挑选一些人才进入各院,但对那些宰辅大臣的安排,实在有些为难:
“这些人在前辽的地位高,也不是真心投靠我。即使让他们做副职,也是一个隐患。”
“但是他们又早已投降,现在还主动靠拢,不做安排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或许要建个新机构,把他们给供起来。”
思索之后,朱武决定在军务院、政务院、都察院三院之外,建立资政院和翰林院。
以左企弓、虞仲文、康公弼、曹勇义这些前辽宰辅为资政大臣,负责宣扬上级政策、传达下级反应。利用这些人的名声,为自己的动作背书。
同时,朱武还选拔刘彦宗、韩昉等比较有才能的人掌管翰林院,在翰林院设立图书馆、古籍馆、文史馆、金石馆、同文馆、艺术馆等机构,负责史册文翰:
“资政院的事情先试试,如果执行得好,可以授予立法权和监督权,为将来君主立宪做准备。”
“如果执行不好,就作为大臣的养老地,让他们致仕之后,仍有地方发声。”
“翰林院是储才之地,可以用它来彰显文教,吸引更多人才。”
“以后还可以设立各种专业馆所,发展成后世的科学院。”
“刘彦宗、韩昉两人,应该能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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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没料到自己的计划被朱武知道得一清二楚,完颜宗望刚刚率领金兵撤退,便接到朱武率军追击的消息。
最初他还以为自己的计策奏效,拿住朱武的时机近在眼前。却不料断后的完颜阇母丝毫不经打,还没有等到他回援,便被朱武率领兵马消灭。
心中震怒、大惊失色,完颜宗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留下的诱饵这么快便被朱武消灭。率领麾下兵马匆匆赶到战场,完颜宗望只看到满地的金兵尸体,他定下的诱敌之策,已经完全失败。
率领骑兵追击,完颜宗望除了看到朱武率领的兵马痕迹外,再没有丝毫收获。尤其是到了山海关,看到关上守军大声嘲笑自己,完颜宗望更是怒不可遏,几乎要率领骑兵攻城,一雪此次耻辱。
“二哥不可大意!”
“朱武诡计多端,关上定有圈套。”
“不如暂且退兵,以后徐徐图之!”
接到完颜阇母惨败的消息后赶来,金兀术看到完颜宗望大怒之下就要用骑兵攻城,急忙向他劝道。
完颜宗望久经战阵,被金兀术稍微一阻,便已清醒过来。自己在攻城器械完善时尚且不能攻破山海关,此时只有骑兵,又如何能攻破关隘。
再想到朱武消灭完颜阇母后立刻退兵,关上敌军也在刻意羞辱自己,完颜宗望知道关墙上肯定有圈套,如果自己在此时强攻,只会加剧损失。
所以,被金兀术劝阻后,完颜宗望强压下心中怒气,直接沿原路返回,继续率军撤退。
知道完颜宗望的退兵只是计策,金兀术见他此时仍要退兵,有些不解地询问道:
“朱武没有中计,现在还要退兵吗?”
心中仍在愤怒,还有一些不解,完颜宗望没好气地说道:
“现在不退兵怎么办?难道要告诉别人,完颜阇母被消灭,是因为我的计策不如朱武,被他将计就计?”
“而且我们退兵时连攻城器械都烧了,难道要重新打造一遍,在大冬天攻城?”
让金兀术把自己的计策烂在心里,完颜宗望不打算告诉别人,完颜阇母是因为执行自己计策,才被朱武消灭。
两兄弟统一的说法是,完颜阇母在撤退时断后不力,被朱武抓住机会,导致这场惨败。
如此一来,责任就全在完颜阇母身上,金国朝野之中,只会怪罪此人。
不过,作为主帅,完颜宗望无论如何也担负着责任,不得已上表请罪,请朝廷派出援兵,在明年开春之后,继续攻打山海关。
只是,此时的金国朝廷,注意力还放在天祚帝身上,甚至连云中数州,都让给了宋国。无论完颜宗望如何请求,他们都不可能在此时分兵,再开一条战线。
所以完颜宗望的打算,毫不意外落空。金国主力仍旧在追捕天祚帝,同时要震慑西夏,防止这个邻国,和天祚帝勾结。
从金兀术那里得知这些消息,朱武长吁口气,知道山海关这一战,终于算是了结:
“大战数月,终于算是结束了!”
“此战之后,金兵应该会消停一阵子,在抓到辽国天祚皇帝前,轻易不会南下。”
“乘着这段时间,可以在各地继续修建关隘,调整兵马分布!”
这一战击退金兵,而且在松亭关和山海关先后消灭金兀术和完颜阇母两支兵马,无论哪个方面,都能说是胜利。
然而,这次作战时调动的兵马,以及花费的钱粮等物资,让朱武粗粗一看,便感觉心疼不已。
因为兵力的分布不合理,梁山泊在燕京、河东、甚至山东的兵马,都因为这场战事调动。这场区域战斗,已经影响全局。
总结此战得失,朱武期望下一次能准备得更好,不至于像这次一样,几乎全局慌乱:
“这次金兵入寇,整个梁山泊的兵马,几乎都动了起来。”
“虽然最终把金兵击退,但是钱粮等方面的花费,实在是太大了。”
“各地兵马还需调整,更加适合防御!”
“尤其是各地的卫所,应该多建一些!”
将卫所开垦的土地的分配下去,并且向军户许诺干满二十年就能分配给他们。卫所军在保卫家乡时,士气极为高昂,甚至在防御战斗中,展现出不亚于正规军的实力。
考虑到他们在保卫家乡时的热情,以及在平时不需要军费,朱武决定进一步增加卫所兵力,作为后备兵力。
在金兵再次南下前,朱武期望卫所军至少达到三十万,能够在正规军外出作战时,有保卫燕京的实力:
“三十多万卫所军,大约需要五十个卫。”
“现在我建立的卫所刚刚超过三十个,如果新建的话,需要建十几个卫所,分配他们荒地。”
“但是燕京一带的荒地已全部分配下去,没有多余地方建立新的卫所。”
“看来要扩充卫所户数,不能都局限在五千六百户。”
早已经将燕京一带的荒地分配给各地卫所,朱武不打算重新分配。他决定给表现较好、地域较大的卫所增加户数,增强卫所实力。这样就不需要建立新的卫所,还能够利用现有的卫所领导机构,迅速扩充实力:
“大的卫所一万户,中等卫所八千户,普通卫所六千户,分为三个级别。”
“燕京周围的卫所可分为上十二卫、中十二卫、下十二卫,这样三十六个卫所,能拥有的军户近三十万,随时能拉起三十万大军,防御燕京一带。”
“对于卫所的级别,可以保持不变,但是表现优异的中上卫所官员,更容易提高散官阶。以此鼓励竞争,提高自身品级。”
“卫所的军户可以来源于灾民,也可以从外地招揽。这些人无依无靠,只能依靠卫所。”
今年的燕山府路旱灾,固然是一大灾难。但是灾难之中,同样有机遇存在。利用抗旱救灾,朱武不但对各地加强了控制,还招收了许多灾民,把他们编入卫所。
同时,卢俊义和关胜剿灭田虎,不但搜刮到许多钱粮,还从河东各地招揽和田虎军有牵连的民户。这些人都可以分散安置,编入各个卫所。
由这些人做补充,朱武有把握快速扩充卫所实力,让卫所拥有三十万军户,成为自身根基。
按照一户四五口计算,三十万卫所军户,人口就有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燕山府路二三百万人口,卫所能占据一半。
这样大的比例和数量,足以保证朱武在燕京的统治牢不可破,同时还充分利用民力,用于将来征战。
可以说,整个燕京一带,将成为一个大兵营。燕京周围的所有人,都在为征战出力。
这样一个结果,让先前致力于天下大同的朱武,心中复杂难言。但是金国和宋国的逼迫,却让他不得不实行这个政策,用以保全自身:
“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
“还是尽快结束乱世,让百姓安居乐业吧!”
知道天祚帝撑不了多少年,历史上再过两三年就会到靖康年间,朱武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唯有尽一切力量,增强麾下兵力。
赏功罚过,总结得失,朱武发现这一战最大的好处,就是自己麾下的士卒对金兵少了畏惧。尤其是那些辽国投降的将士,在梁山泊将士带领下,已经敢于和金兵对垒。
想来这一战的胜利,让他们认识到金兵同样是血肉之躯,只要敢打敢拼,同样能够杀敌。
这种变化,让朱武和宋江、吴用等人很是欣喜。尤其是宋江和呼延灼,先前和被完颜阇母打败几乎吓破胆,如今在朱武的带领下消灭完颜阇母,心气已完全恢复过来。知道梁山泊兵马的战力虽然还比不上金兵,却并非不堪一击,仍有取胜能力:
“二比一能够持平,三比一能够取胜。”
“只要兵马够多,就能打败金兵!”
有了这个认识,宋江和呼延灼更是信心十足,有把握在金兵下次进犯时,再次挡住金兵。
尤其是知道朱武打算扩充卫所,把上卫扩充为万户后,宋江和呼延灼更是积极为永平府各卫请功,请求扩充它们。
最终,朱武根据这一战的表现,将永平府八卫中表现最好的两个卫提升为上卫,表现合格的三个卫提升为中卫。同时把润州、迁州裁撤,以县为单位并入永平府,并且在山海关一带,建立上卫规格的山海卫,把润州、迁州的贫民,以及从来州、隰州迁来的民户,全部编入山海卫。
如此,永平府的卫所军就达到七万人,再加上呼延灼的一万骑兵,解珍、解宝的两万步兵。朱武退兵以后,仍旧有十万兵力守卫。
这样一支兵力,完全能依靠城墙抵挡五万金兵。只要金国朝廷不增兵,完颜宗望在面对山海关时,只能望而兴叹。
而且,随着山海关修建得越来越是雄壮,关内的人马越来越是精锐,完颜宗望以后要考虑的就不再是能否破关。而是防备山海关的骑兵从中杀出,进入金国领地。
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有人认识到。朱武此时也考虑的是防御,而非进攻金国。而且在他看来,永平府此时的兵马虽多,正规军数量却有些少,至少要扩充到五万,和对面金兵持平:
“如果我此时退兵,永平府的正规军,就只剩下三万。而且还要守关,不利于士兵集结。”
“永平府的兵力需要扩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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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岳飞北上
被周侗的话说动,岳母最终答应岳飞去燕京参加考试。岳飞当即就收拾行李,准备前往燕京。
周侗留在这里本就是为岳飞,见他要前往燕京赴试,当即高兴地道:
“你师兄正在燕京从军,多次邀我过去。”
“我在这里多年,如今也该离开了!”
又向岳飞道:
“你的几个兄弟,武功都不算差。”
“这次去燕京赴试,就把他们带上。”
“以后你们从军,也好有个照应!”
把王贵、汤怀、张显唤上,让他们和岳飞一起,去博一个出身。
四人本就是结义兄弟,这次一起去燕京参加考试,自然颇为兴奋。拜别家人之后,在周侗的带领下,向北迤逦而去。
路上,四人见到有许多灾民,结伴向北而行,不由问周侗道:
“师父,他们和我们一路,也是要去燕京吗?”
周侗闻言叹息,向四个徒弟道:
“他们不去燕京,还能去哪里谋生呢?”
“如今这世上,也只有燕京能安置这么多灾民了!”
说着,周侗又把自己从江湖中得到的消息,告诉四个徒弟:
“前年朝廷伐辽,从河北、山东加征了许多税收,还征调许多民夫,用于运送粮草。”
“两年折腾下来,河北、山东的积蓄都空了。今年又发生水灾,许多人活不下去。”
“如今不止有灾民从河北前往燕京,还有许多灾民,落草当了盗匪。”
“河北张迪,聚众数十万,攻陷州县;山东张万仙,聚众十万人,号称敢炽军;山东高托山,在徐州、沂州一带聚众三十万。”
“这三人的势力都不亚于昔日的四大寇,还有许多聚众两三万的盗匪,在河北山东遍地都是。”
“所以我才劝你们去燕京,考上武士后把家人接过去!”
向岳飞等人说起当前局势,四人才知道局势已崩坏到这个地步。从张迪、张万仙、高托山不到一年就膨胀到这个实力看,朝廷如果不尽快平定他们、让河北山东休养生息,只怕这些人壮大起来,大宋朝廷都会有倾覆之危。
周侗让他们考取武士后带家人前往燕京,实是为了避祸。免得战乱到来,家人受到波及。
明白这些之后,岳飞、王贵、汤怀、张显四人,都感觉重任在肩。对这次的考试,也更重视起来。即使他四人都有信心考取武士,在面对这种决定自己和家人命运的考试时,也感觉心中惴惴。
尤其是一路所见,尽是河北灾民北上时的凄惶景象,四人更觉得心情沉重,下决心不让自己家人,沦落到这个境地。
这种沉重的心情,直到渡过白沟河、抵达燕山府路,方才有所缓解。看着燕山府路接待灾民的士卒、宽敞的道路、整齐的营寨,四人只感觉来到另一个世界,完全不同于河北。
尤其是过关的时候,守关的士卒知道他们是前来应试的考生时,更是向他们指出驿馆所在,让他们拿着凭证,去驿馆休息之后,坐车前往燕京。
周侗和岳飞四人走了一路,都是有些疲惫,听到有车乘坐,都是开心不已。领取凭证前往驿馆,五人被告知两日之后,便可以和其他应试的考生,一起坐车前去。
怀着激动兴奋,岳飞等年轻人在驿馆暂且安顿。周侗则询问驿馆工作人员,灾民会去哪里?
“你说河北的灾民啊!他们有亲戚的会去投奔亲戚,有手艺的会被招为工匠,实在没有去处、也没有一技之长的,只能听官府吩咐编入卫所,在卫所里从军,负责开垦荒地。”
“听说各地卫所的军户也要招满了,燕京的报纸都讨论,要不要关闭边境呢!”
摇头晃脑地说着,这个驿馆的工作人员,显然对此事一知半解。只是向他们说了大概政策,便让周侗等人在驿馆观看报纸,自己寻找政令。
来到驿馆的图书室,周侗才发现在驿馆等车的考生,都在这里阅读。见到岳飞等人到来,图书室的管理员还热情地推荐考生必读等图书,让岳飞等观看。
从未见过这么多人读书,也没有见过这么多书刊。岳飞等人看到后,都是惊叹不已:
“这么多的书,什么时候能看完?”
“燕山府路的驿馆,都有这么多图书?”
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看过的图书,加起来也没有图书室的藏书多。岳飞四人心中,都是自惭形秽。
幸好他们参与的武试,如果是文试的话,只怕在看到这么多图书后,就已没有信心。
就连周侗,虽然因年纪更大见识更广,但是在看到这么多图书后,同样惊叹不已。以往他对梁山泊的印象的更多的是武功鼎盛,哪想到占据燕京后,文教也如此兴盛。
询问图书室的管理员,得知燕京的政令大多发布在邸报上后,周侗取了几份邸报,仔细观看起来。
从上个月河北发生水灾开始观看,周侗在邸报上看到了朱武发布的救援命令,还看到了燕京大臣的各种奏议。如果说上个月水灾初起时燕京的大臣大多还支持救援灾民的话,随着灾民的越来越多、各地卫所的军户即将招满后,无论是燕京还是地方的大臣,都开始反对救援灾民。许多人都认为再这样救援下去,燕山府路今年的收获,都要消耗于此。燕京不应该为东京的不作为,消耗钱财粮食。
越看心情越沉重,周侗知道如果燕京停止救援灾民,河北会有多少人惨死,又有多少灾民,因为衣食无着被迫成为盗匪。作为一个在河北生活了序多年的人,周侗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此景。
只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只能寄望于朱武不改变政令,继续救援灾民:
“无论如何,我都要劝一下朱将军。”
“这些灾民虽然是负担,却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救了他们之后,能得河北人心!”
自忖在朱武那里还有些面子,周侗决定豁出老脸,劝朱武把救援政令维持下去,不放弃河北灾民。
另一边,周侗看邸报的时候,岳飞等人也看完了考生必读,还结识了在旁边同样观看的考生。听到岳飞对图书室的惊叹,一位名叫贡祖文的考生道:
“兄台这就没见识了,这个驿馆的图书室,和燕京翰林院的图书馆比起来要差远了。”
“听说全天下所有的图书,将来都会收藏在那面!”
“许多外地学子,都因此慕名前去呢!”
不知图书馆的事情,更不知这件事经过闻焕章的报纸传播后,在大宋读书人中引起的轰动,岳飞道:
“翰林院的图书馆?燕京也有翰林吗?”
“我在家乡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过?”
微微摇了摇头,贡祖文看着岳飞等人都是劲装打扮,道:
“兄台来燕京是想参加武试吧?难怪你不知图书馆的事情!”
“据我从中华报所知,燕京的翰林院,是由辽国而来。”
“辽国称翰林为林牙,朱将军收复燕京后拨乱发正,重新改为翰林。”
“如今燕京的翰林院有前辽状元和进士主持,收藏了许多辽国图书。图书馆开放之后,许多东京的读书人,都去燕京看书呢!”
说着这件士林中的大事,贡祖文没有因为岳飞不知这些生出鄙视,看着岳飞手中的沥泉枪,继续热情地道:
“我是开封府长垣县人,兄台来自哪里?”
“看你一表非凡,武功一定不低,不如我指点你文字,你指点我武功。”
“咱们文试武试都参加,博个文武兼备!”
闻言吃惊不已,岳飞道:
“还能这样考试?”
“燕京的文试武试,不是分开考吗?”
又有些歉意地道:
“我们是相州汤阴人,来之前不知道这些。”
“还望兄台解惑,为我们讲解一二!”
闻言有些自得,贡祖文指着考生必读,向岳飞道:
“燕京的文武考试当然是分开考!”
“但是看考试的时间,却没有一点冲突。”
“而且在这上面,也没有限制人不能同时参与文武考试!”
“如今天下动荡,金国又随时就会南侵。我虽然是读书人,却也想学些武艺。免得天下战乱,无法保全自身。”
“我看兄台你谈吐不凡,来到驿馆就前来图书室读书,想来是好学之人。”
“说不定就能通过一科,同时成为文士呢!”
向岳飞仔细解释,岳飞等人才知道燕京的文试分为时务、明经、明法、明算四科,只要通过一科,便能成为文士。
只是即便如此,岳飞等人对自己是否能通过文试,也没有什么信心。因为他们在家中除了练习武艺外,即使想要读书,也根本没有途径。和那些苦读数十年的读书人相比,他们对自己苦练十多年的武艺,更加相信一些。
看到他们的表情,贡祖文便知道这些人对燕京的文试,没有多少理解。找出一份自己在东京得来的去年试题,贡祖文道:
“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这次来燕京的读书人,许多都不是奔着一科而来的。”
“都想连过四科,成为文试状元。”
“这么简单的试题,若是只能过一科,那才真是笑话!”
让岳飞等人观看试卷,四人看过之后,才知道为何贡祖文在他们没有多少基础的情况下,劝他们参加文试。实在是考试的试题太过简单,即使他们四个没读过多少书的人,都有把握答出来。
一时间,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这些试题,是不是燕京的文试:
“燕京的文试考题,不可能如此简单吧?”
“听说今年主持文试的,还有前辽的状元呢!”
闻言冷哼一声,贡祖文道:
“前辽状元又如何?”
“燕山府路三百万人口,能有多少读书人?”
“他们的一甲、二甲文士或许有进士之才,乙科丙科文士,有的就连秀才都不如了。”
“兄台读书再少,还胜不过辽国蛮夷?”
说着,贡祖文见岳飞还有犹豫之色,指着驿站的图书室,向他道:
“这两年的文试如此,但是再过些年,事情就可能变化了。”
“燕山府路的各个驿馆,还有县城、卫所,基本都建立了图书室。还有中小学堂,招收学子读书。”
“他们读书的人多了,参加文试的就多了。”
“说不定再过些年,所有的文士都有进士之才哩!”
“兄台要抓住机会,早点参加文试!”
说得岳飞的神色一凝,体会到这里和河北的差距。如果燕山府路的读书人都有书可读,只怕过不了几年,这些人的水平就再也无法小觑了。自己想考取文士,真应该如贡祖文所说,在这时候考取。
而且,贡祖文无意间说的一个消息,更是让岳飞下定决心,参与这次文试。
“这些试题都是复试的,还有更简单的初试,不需要与人竞争。”
“只要初试的成绩合格,便能进燕京大学堂学习。燕京大学堂的学子,都能进翰林院图书馆看书,还有人通过学堂考试,同样做了官吏!”
听到贡祖文对燕京大学堂的感慨,尤其是有资格去图书馆看书,岳飞下定决心,同时参与文试:
“就算复试考不过,初试也应该没问题。”
“只要能进入燕京大学堂,我就有许多书可读,还能继续学习!”
一时间,岳飞忘了询问讲武堂学子是否能进图书馆看书,决定参加文试,取得燕京大学堂的学子身份。
周侗得知此事,同样很是赞许。让岳飞和王贵、汤怀、张显认真学习,自己亲自指点,教导贡祖文武艺。
贡祖文自幼聪明过人,饱读诗书,对于燕京文试考试,并无丝毫担心。只是他学武不过三年,对自己是否能通过武试,实在没有信心。
如今在得到周侗这个天下有名的武师指点后,贡祖文很快就感觉到进步飞快,对于武试的考核,开始自信起来。
只是即便如此,他的武艺和岳飞等人比起来,仍是云泥之别。这让他开始感觉到,自己新结交的友人,绝非普通武人。
第262章 明字科和兵法科
!go 燕京,朱武在周侗动身之后不久,便知道他和岳飞等人即将到来。
看到岳飞在周侗劝说之下来燕京参加考试,朱武高兴的同时,对这次考试更加重视。不但任命王伦、林冲为文武考试的主考官,还任命韩昉、武松为副主考官,主持此次考试。
而且,为了方便考生进京,朱武命人在刚修成不久的官道上,沿路建设驿馆。在驿馆设立公车,接送应试考生。
这些措施,得到了许多考生好评。一些家境贫寒的学子,也不再为来到燕京后的花费担忧。他们更多地把精力放在读书学习上,为即将到来的考试做准备。
眼看八月中秋已过,考试时间即将到来,朱武将王伦唤来,询问道:
“今年应试的考生有多少?”
“有没有特别出色的?”
王伦在担任主考官后就一直颇为兴奋,知道是自己扩展势力的好机会。故而他虽然事务繁忙,却对考试的事情,仍旧颇为上心。
听到朱武询问,王伦顿时回道:
“燕山府路的学子报考人数已经超过两千,其中有一半是去年参加考试、却没有上榜的学子,还有两成是那些世家大族投靠后,贡献的族中子弟。另有三成考生,属于初次参加。”
“除此之外,山东被我军掌控的济州、青州等地,又有五百人应考。宋国其余地方,来的人也已经有五百。”
“这些人数量加起来,总数已超过三千人。今年应试的考生数量会超过去年,质量更远远胜过。”
“其中最出色的,当属济州巨野的晁公武!”
“晁公武?”听到这个名字,朱武感觉到有些耳熟,饶有兴趣地道:
“这个晁公武是什么来头,他是济州巨野人,是我们培养出的吗?”
“他有什么优点,值得你如此称赞?”
对晁公武早有关注,王伦回应朱武道:
“晁家在济州巨野是名门,晁公武的父亲晁冲之,是当世诗词大家。”
“他的堂伯晁补之,更是苏轼弟子、大名鼎鼎的苏门四学士之一。”
“晁公武随父亲在东京成长,自幼喜读群书,见识极为广博。”
“他来燕京的目的最初并不是参加考试,而是在翰林院图书馆观,看前辽藏书。”
“后来在见到图书馆的藏书和字母数字编号后,有心为所有图书,撰写相关提要。”
“所以他不久前报名应试,想要考取文士,去翰林院任职!”
将晁公武参加考试的缘由说清,王伦又向朱武道:
“晁家是济州巨野的名门,若是追溯起来,和同样是济州人的晁盖,还有亲戚关系。”
“济州早已被我们控制,晁盖还留守在梁山泊,掌控济州等地。”
“如果能得到晁公武投靠,我们能得到更多的山东名门支持,甚至在整个大宋读书人之中,名声都会大很多。”
陈述这件事的利害,王伦认为无论如何,都应该录取晁公武。
朱武在听到这些后,同样认为如果晁公武在燕京考取文士做官,足以让燕京在读书人心中,获得更大的影响力:
“晁补之是大名鼎鼎的苏门四学士之一,如果他的侄子在燕京做官的消息传出,整个大宋的读书人,都会受到震动。”
“晁公武加入燕京,背后意义极大!”
对这件事极为重视,朱武甚至还担心,晁公武无法被录取。想到他的父亲和堂伯都是著名诗人,朱武向王伦道:
“去年在诗赋上只考贴经,没有让考生自己写诗赋。”
“以至于结果出来后,有人嘲笑文士不会写诗。”
“我打算在复试中再加一科,先生以为如何?”
听出朱武的意思,王伦道:
“新加入的科目,是要考诗赋吗?”
“宋国在诗赋上也是时考时废,不应过于重视!”
朱武对诗赋同样不怎么看重,但他却知道是否能作诗赋是衡量文人的重要标准之一。如果燕京的文士都不会诗赋,一定会受到许多文人鄙视。改变这种鄙视最根本的办法,就是让一些文士,能够吟诗作赋。
所以,朱武在仔细考虑后,向王伦道:
“前唐有明字科,主要是考《说文》、《字林》墨义。”
“我打算在试题中增加音韵,把诗赋的写作,同样纳入其中。”
“明字科同样取一百人,同其它几科一样!”
将明字科的事情定下,朱武认为明字科即使在实务上不如明法科、明算科,却也能担任编辑或教师等岗位,不至于无所事事。
有了这一科后,以晁公武的家学渊源,定然能被录取。如果连明字科这种科目都通不过,朱武也只能忍痛放弃,另想其它办法。
就这样,在朱武和王伦的商议下,燕京的这次文试,又增加了明字科。录取人数也相应增加了一百人,让那些把握不大的学子,考虑要不要考明字科。尤其是那些擅长诗赋,却在燕京毫无用处的,更是下决心参加明字科,一展自身所学。
——————请在明天观看——————
燕京,朱武在周侗动身之后不久,便知道他和岳飞等人即将到来。
看到岳飞在周侗劝说之下来燕京参加考试,朱武高兴的同时,对这次考试更加重视。不但任命王伦、林冲为文武考试的主考官,还任命韩昉、武松为副主考官,主持此次考试。
而且,为了方便考生进京,朱武命人在刚修成不久的官道上,沿路建设驿馆。在驿馆设立公车,接送应试考生。
这些措施,得到了许多考生好评。一些家境贫寒的学子,也不再为来到燕京后的花费担忧。他们更多地把精力放在读书学习上,为即将到来的考试做准备。
眼看八月中秋已过,考试时间即将到来,朱武将王伦唤来,询问道:
“今年应试的考生有多少?”
“有没有特别出色的?”
王伦在担任主考官后就一直颇为兴奋,知道是自己扩展势力的好机会。故而他虽然事务繁忙,却对考试的事情,仍旧颇为上心。
听到朱武询问,王伦顿时回道:
“燕山府路的学子报考人数已经超过两千,其中有一半是去年参加考试、却没有上榜的学子,还有两成是那些世家大族投靠后,贡献的族中子弟。另有三成考生,属于初次参加。”
“除此之外,山东被我军掌控的济州、青州等地,又有五百人应考。宋国其余地方,来的人也已经有五百。”
“这些人数量加起来,总数已超过三千人。今年应试的考生数量会超过去年,质量更远远胜过。”
“其中最出色的,当属济州巨野的晁公武!”
“晁公武?”听到这个名字,朱武感觉到有些耳熟,饶有兴趣地道:
“这个晁公武是什么来头,他是济州巨野人,是我们培养出的吗?”
“他有什么优点,值得你如此称赞?”
对晁公武早有关注,王伦回应朱武道:
“晁家在济州巨野是名门,晁公武的父亲晁冲之,是当世诗词大家。”
“他的堂伯晁补之,更是苏轼弟子、大名鼎鼎的苏门四学士之一。”
“晁公武随父亲在东京成长,自幼喜读群书,见识极为广博。”
“他来燕京的目的最初并不是参加考试,而是在翰林院图书馆观,看前辽藏书。”
“后来在见到图书馆的藏书和字母数字编号后,有心为所有图书,撰写相关提要。”
“所以他不久前报名应试,想要考取文士,去翰林院任职!”
将晁公武参加考试的缘由说清,王伦又向朱武道:
“晁家是济州巨野的名门,若是追溯起来,和同样是济州人的晁盖,还有亲戚关系。”
“济州早已被我们控制,晁盖还留守在梁山泊,掌控济州等地。”
“如果能得到晁公武投靠,我们能得到更多的山东名门支持,甚至在整个大宋读书人之中,名声都会大很多。”
陈述这件事的利害,王伦认为无论如何,都应该录取晁公武。
朱武在听到这些后,同样认为如果晁公武在燕京考取文士做官,足以让燕京在读书人心中,获得更大的影响力:
“晁补之是大名鼎鼎的苏门四学士之一,如果他的侄子在燕京做官的消息传出,整个大宋的读书人,都会受到震动。”
“晁公武加入燕京,背后意义极大!”
对这件事极为重视,朱武甚至还担心,晁公武无法被录取。想到他的父亲和堂伯都是著名诗人,朱武向王伦道:
“去年在诗赋上只考贴经,没有让考生自己写诗赋。”
“以至于结果出来后,有人嘲笑文士不会写诗。”
“我打算在复试中再加一科,先生以为如何?”
听出朱武的意思,王伦道:
“新加入的科目,是要考诗赋吗?”
“宋国在诗赋上也是时考时废,不应过于重视!”
朱武对诗赋同样不怎么看重,但他却知道是否能作诗赋是衡量文人的重要标准之一。如果燕京的文士都不会诗赋,一定会受到许多文人鄙视。改变这种鄙视最根本的办法,就是让一些文士,能够吟诗作赋。
所以,朱武在仔细考虑后,向王伦道:
“前唐有明字科,主要是考《说文》、《字林》墨义。”
“我打算在试题中增加音韵,把诗赋的写作,同样纳入其中。”
“明字科同样取一百人,同其它几科一样!”
将明字科的事情定下,朱武认为明字科即使在实务上不如明法科、明算科,却也能担任编辑或教师等岗位,不至于无所事事。
有了这一科后,以晁公武的家学渊源,定然能被录取。如果连明字科这种科目都通不过,朱武也只能忍痛放弃,另想其它办法。
就这样,在朱武和王伦的商议下,燕京的这次文试,又增加了明字科。录取人数也相应增加了一百人,让那些把握不大的学子,考虑要不要考明字科。尤其是那些擅长诗赋,却在燕京毫无用处的,更是下决心参加明字科,一展自身所学。
燕京,朱武在周侗动身之后不久,便知道他和岳飞等人即将到来。
看到岳飞在周侗劝说之下来燕京参加考试,朱武高兴的同时,对这次考试更加重视。不但任命王伦、林冲为文武考试的主考官,还任命韩昉、武松为副主考官,主持此次考试。
而且,为了方便考生进京,朱武命人在刚修成不久的官道上,沿路建设驿馆。在驿馆设立公车,接送应试考生。
这些措施,得到了许多考生好评。一些家境贫寒的学子,也不再为来到燕京后的花费担忧。他们更多地把精力放在读书学习上,为即将到来的考试做准备。
眼看八月中秋已过,考试时间即将到来,朱武将王伦唤来,询问道:
“今年应试的考生有多少?”
“有没有特别出色的?”
王伦在担任主考官后就一直颇为兴奋,知道是自己扩展势力的好机会。故而他虽然事务繁忙,却对考试的事情,仍旧颇为上心。
听到朱武询问,王伦顿时回道:
“燕山府路的学子报考人数已经超过两千,其中有一半是去年参加考试、却没有上榜的学子,还有两成是那些世家大族投靠后,贡献的族中子弟。另有三成考生,属于初次参加。”
“除此之外,山东被我军掌控的济州、青州等地,又有五百人应考。宋国其余地方,来的人也已经有五百。”
“这些人数量加起来,总数已超过三千人。今年应试的考生数量会超过去年,质量更远远胜过。”
“其中最出色的,当属济州巨野的晁公武!”
“晁公武?”听到这个名字,朱武感觉到有些耳熟,饶有兴趣地道:
“这个晁公武是什么来头,他是济州巨野人,是我们培养出的吗?”
“他有什么优点,值得你如此称赞?”
对晁公武早有关注,王伦回应朱武道:
“晁家在济州巨野是名门,晁公武的父亲晁冲之,是当世诗词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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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武功和道术
“剑术不错,法力还差了点!”
“老夫和你比一比,看看谁高谁低!”
不满众人对李助的惊叹,更不满卢俊义作为天下第一人被李助用剑术击败,周侗站出身来,向李助道。
刚刚用剑术险胜卢俊义,就被公孙胜定住金剑,李助内心之中,实无多少得意。无论是被卢俊义逼出压箱底的本事,还是被公孙胜轻易定住金剑,都让李助认识到,自己拥有的剑术,称不上天下无敌。
所以他虽然不知道周侗是谁,也不知道周侗是来拜见朱武。在听到周侗一针见血的点评后,还是恭敬地道:
“老先生所言极是,小子这点微末道行,实在不能和高人相比。”
“不知老先生名号,有什么指教小子?”
一心用武艺胜过剑术,把武功高手的名声挽回来,周侗虽然见李助颇为客气,仍旧不依不饶地道:
“老夫的名号就不说了,若是胜不过你,也无颜留下名号。”
“你把剑术用出来,看我如何破你!”
伸手取过卢俊义的宝剑,周侗大喇喇地站着,等待李助出招。
知道李助的剑术厉害,又知道周侗年事已高,不可能仍有年轻时的武艺。卢俊义哪敢让周侗出战,急忙向周侗道:
“卢某学艺不精,怎敢劳烦师父?”
“今后定当苦练,再和李兄比试!”
一边劝周侗停下比试,一边去夺他手中宝剑。
周侗老而弥辣,技巧上更胜卢俊义三分。随手避过卢俊义的抢夺,周侗一把将他推开,道:
“就你那点功夫,想胜过他还不知要多久呢!”
“看我给你演示,如何破他剑术!”
继续提着宝剑,又向李助邀战。
李助闻言无奈,只得看向公孙胜。公孙胜向朱武看去,见他微微点头,遂向李助说道:
“这位周侗先生,是卢将军和林将军的老师。军中许多将领,都受过他的指点。”
“老先生和你比试,李先生接着就是。让我们也见一下,江湖中的武功,如何破去道术。”
说着,公孙胜又向周侗道:
“听说周老先生最擅长的是拳法,其次就是箭术。”
“要不要取副弓箭,和李先生比试?”
周侗哈哈大笑,提剑傲然说道:
“我若使用弓箭,岂不是欺负人?”
“就用剑法胜他,用武功破他法术!”
一番话底气十足,让人觉得周侗若使用弓箭,必能胜过李助。
对面李助本人,在听到周侗这底气十足的一番话后,同样没有反驳。作为一个江湖人,他如何不知道周侗在江湖中的名声。对方若使用弓箭,他凭借手中的剑术,的确难以抵御。
所以,在看到对方提剑傲然而立,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胜过自己后,李助更加郑重,向周侗行了一礼,道:
“请老先生指教!”
“小子先得罪了!”
拿着金剑,运转剑术,金剑如风驰电掣一般,直奔周侗而去。
周侗已看过卢俊义和李助的比试,对此毫不慌乱。按卢俊义应对李助的方法,周侗手腕一抖,便将手中宝剑,拦在金剑面前。
李助见得此景,只以为周侗的应对方法和卢俊义相同。哪料到两剑相交时,一股刚劲之气,从周侗剑上传来。
这股劲气是如此浩荡,以至于李助附在金剑上的法力,都几乎被打散。若非他已将宝剑祭炼数年,只怕周侗这一剑,就可能打落金剑。
这个发现,让李助惊慌的同时,也知道自己这次遇上大敌。眼前这老者在精力上或许不如卢俊义,但是武艺之精湛、劲气之浩荡,却非卢俊义可比。对于李助来说,他才更是大敌!
察觉到这一战的危险,李助手中的金剑,更加快了几分。和卢俊义那一战,让他知道自己面对武功高手的唯一优势在于速度,其它招式变化,尽皆可以抛弃。所以李助将剑术几乎用到极限,把金剑舞成一团金光,除了面对卢俊义时爆发的手段没有用出外,已发挥最大能力。
只是即便如此,周侗仍有余力把李助的剑术尽皆格挡下来。甚至每一次用宝剑挡住金剑,都震动李助附在金剑上的法力。这让李助心疼的同时,知道如果按现在的局势继续下去,不但这场比试会落败,自己辛苦祭炼数年的金剑,也要重新祭炼:
“这老头的劲气是什么,为什么能震动我的法力?”
“如果他将我剑上的法力打散,我就得把金剑重新祭炼。”
“不能这样下去,要找一个转机!”
察觉到这样下去必然会落败,甚至会带来很大损失,李助没有再继续僵持,而是大喝一声,浑身法力爆发,把手中飞舞的金剑,化作金线直奔周侗而去。
这一剑正是刚才击败卢俊义的绝招,旁观的人见此,不由低呼出声。然而他们还没有见到周侗落败,便听到周侗大喝一声,手中宝剑如同一道银光闪过,已迎上了金线。
两剑相交,这一次没有再胜负未分,只见周侗的宝剑,将李助的金剑压住,牢牢定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李助则面色惨白,满是吃惊地看着周侗,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明白,周侗用什么手段,打散自己在剑上附着的法力。
唯有朱武,见到周侗取胜,还牢牢制住李助的金剑后,立刻向周侗贺喜道:
“恭喜周老先生练成罡劲!”
“在武学道路之上,新开辟出一境!”
率先向周侗道贺,指出他使用的手段。
闻言哈哈大笑,周侗向朱武道:
“向我贺喜什么?这罡劲是你我一起开辟的!”
“若非你提出了抱丹、罡劲、见神之说,又把抱丹的法门详细告诉了我。”
“我这老头子在这个年纪,如何能开辟出新境界?”
认为开辟罡劲境界的功劳,也有朱武一份。
没有过分谦让,朱武知道周侗之所以炼出罡劲,确实有自己提点之功。然而若非周侗,他也不知道罡劲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先天罡气:
“先天者,一气混元。罡者,乾罡正午,大阳至阳。”
“练气成罡,将体内的精气凝聚为先天罡气,所发挥的威力,丝毫不亚于修道者的法力。”
“以后江湖中的武者,也有能力对付道法高人!”
早已镜像周侗,知道他摸索出的罡劲是什么东西,朱武特意在今天安排了这一幕,看看周侗的罡劲,到底威力如何。
此次和李助的比试,让朱武确切认识到,罡劲的威力确实能和法力相比。除了修成神通或修成金丹的陆地神仙外,普通道法高手,不如罡劲武者。
这让朱武对道法的忌惮降低许多,有心推行武道,制衡道门高人:
“罡劲武者虽然难得,但是练武的基数大了,总能出现一些。”
“有了他们存在,以后就不用非得依靠二仙山,制衡龙虎山一脉。”
“也不用担心道门势力膨胀,后人无法控制!”
对虚靖天师一直怀着小心,对道君皇帝治下的道门势力也存在着忌惮。朱武迫切需要能制衡的力量,对罡劲武者的诞生,自然极为欣喜。
所以,朱武看向周侗的目光,一直怀着赞许。有了周侗这个领路人,卢俊义、林冲、鲁智深、武松、史文恭、杜壆等武者,都有可能迈入罡劲。以罡劲武者对普通道门高手的威慑,还有他们在战阵中能发挥的战力,朱武麾下的实力会进一步增强,更有夺取天下能力。
就连朱武自己,在拥有罡劲之后,也有信心能抵御更多道法,还能在踏入战阵后,完整保护自己。以罡劲对身体的防御,朱武参加战争的时候,基本不用担心普通士兵能够伤到自己,天下间能给他带来威胁的,已经寥寥无几。
所以无论如何,朱武都希望留下周侗。让这个开辟罡劲的武学家,在燕京帮助自己。
周侗这一番展露本领,同样也有他自己的用意。这次求见朱武,周侗的目的就是救援河北灾民,当然要展露本领,赢得朱武看重。
如今在见到朱武夸赞他开创罡劲境界,让武者有能力抗衡道法高人后,周侗自得的同时,向朱武询问道:
“老夫这点本领,可入将军之眼?”
“将军愿不愿意,收留我这个老人?”
心中满是惊喜,朱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周侗竟然有这个打算。当即欢喜地道:
“先生加入是我们的荣幸,何谈收留不收留。”
“以先生的名望,足以在资政院直接担任资政大臣。”
“不知先生可愿意,在燕京指点我们一二?”
闻言哈哈大笑,周侗也没想到朱武会这么大方,直接让自己和前辽的大臣一样,成为资政大臣。
想到自己在大宋一辈子不受重视,如今临到老来,却在燕京和前辽大臣并列。即使以周侗的心境,也不觉间有些飘飘然,感激朱武看重的同时,想到了自己的来意,应该如何提出。
故作矜持,周侗思考了一会儿,向朱武道:
“让老夫当资政大臣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将军不可驳回来。”
“只要将军愿意答应这个条件,我就留在燕京,担任资政大臣!”
早就知道周侗见自己的目的,甚至还想要利用他说服其他燕京大臣,朱武向周侗道:
“先生但说无妨!”
“但凡我能答应的,一定答应先生!”
周侗闻言大笑,觉得和朱武的谈话,当真极为痛快。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要求提出,向朱武一一道来:
“河北是许多豪杰的故乡,我也在那里居住了十多年。”
“只要将军答应继续救援河北灾民,我就愿意在燕京担任资政大臣。”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也是我担任资政大臣后,提出的第一个议案!”
向朱武提出这个条件,周侗目光炯炯地盯住朱武,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不放弃河北灾民的承诺。只要朱武肯答应这一点,他就留在燕京,担任资政大臣。
心中早已决定救援河北灾民,甚至还一直推动这件事,朱武在面上却故作为难,向周侗道:
“先生的提案虽好,但是燕京这边,实在难以救援所有河北灾民。”
“去年燕山府路遭了旱灾,粮食没有结余不说,还是依靠外购,才勉强没有饿死人。”
“今年虽然算是风调雨顺,我们这一年的积蓄,也几乎都用于救灾。”
“但是燕山府路的耕地面积并不多,许多地方还垦荒不到两年,靠这些土地的产出救援河北灾民,实在杯水车薪。”
“我们也只能力所能及,把河北的灾民,招入缺编卫所。”
“如今各地卫所已经满编,我们实在没办法继续救援灾民!”
“救灾民的事情,要靠大宋朝廷!”
向周侗说出自己的难处,朱武这一番话,可谓情真意切。就周侗自己所知,朱武所说的一切,并无多少虚言。只靠燕京的粮食,救不了河北灾民。
然而即便如此,周侗对朱武所说的依靠大宋朝廷,仍旧嗤之以鼻。想到回河的事情给河北造成的水灾,周侗就知道大宋朝廷绝不会为了水灾,救济所有灾民。能救援河北灾民的,只有燕京这边!
所以,即便是知道希望渺茫,周侗仍向朱武陈述道:
“燕京没有粮食,大宋各地却有。”
“将军可南下购粮,用以救济灾民。”
“只要挺过这一次,将军就能够尽得河北人心。”
“以后南下河北,定然赢粮景从!”
向朱武叙说救援河北的好处,周侗的话很快引起朱武深思。他本就有救援河北灾民的打算,在听到周侗说救了灾民有助于南下河北后,更有心用这次的救援,收拢河北人心。
如果能得到河北人投靠,他将来南下东京时,就能势如破竹,不费丝毫力气。
这样一个好处,让朱武如何忍下来,他决定发动一切力量,救援河北灾民:
“金国在明年就会南下了,继续留着钱财,也没多少用处。”
“不如去买粮食,救援河北灾民。”
“只要粮食足够,我就能把灾民都编入卫所,利用这一年时间,训练一支军队!”
“以这支河北兵马打前站,将来攻略河北,定然势如破竹!”
第264章 法力和罡气
在救援灾民的事情上达成一致后,朱武和周侗两人自然相谈甚欢。旁边的人想到周侗用罡劲破开李助的法术那一幕,同样对两人的谈话,感到极为好奇。
尤其是卢俊义,他在通力境界早已达到圆满,甚至在朱武传出抱丹的法门后成功抱丹。如今在周侗这里得知丹劲之上还有罡劲后,更是虚心向周侗请教,讨论其中要点。
公孙胜、李助等人,同样对能抗衡法力的罡劲极为好奇。在众人的探讨下,朱武和周侗在天长观的会面,变成了一个小型论道会。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法力来源于人体的精气神,以人体内的先天一气为引,吸收天地自然之力壮大,拥有影响天地自然的能力。”
“凝聚的法力越多,法术也就越强。修炼者的强弱,主要就看法力。”
向众人解释法力的概念,公孙胜继续说道:
“只有感应到先天一气的人,才有修道资质。”
“能够修炼法诀,在体内凝聚出法力!”
卢俊义等人恍然,道:
“如此说来,修道要看资质。”
“没有资质的人,根本无法入门!”
公孙胜点头说道:
“正是如此!”
“而且修炼法力时,主要是以神引气。无论是体内的先天一气,还是天地中的元气,都需要有强大的精神。”
“所以各种法诀都有对心性的要求,如果心性达不到,同样无法修炼。”
将修道的各种条件说出,众人都知道了修道者的数量,为何如此之少。能感应先天一气的人已经极少,用精神修炼成法力,更是一道难关。更别说各种法诀都是前人所创,如果无法适应,同样难以修炼。
种种条件限制,让修道者的数量一直难以提升。相比武者来说,可谓少之又少。所以朱武在察觉到罡劲能够抗衡法力后,立刻就决定培养武者,用武者庞大的数量,制衡修行中人。
通过公孙胜的解说对法力有了了解,众人对李助的剑术,感到更加好奇。因为按李助自己所说,他是在几年前遇到异人,授与剑术及看子平的妙诀。
眼看李助在短短数年间就修炼到如此地步,甚至把武功天下第一都击败。众人对他为何能修道、为何在短时间内修炼出如此厉害的剑术,感到极为好奇。
李助自己也不明所以,向众人道:
“我修炼的是剑气,师父把金剑传授给我,让我祭炼之后,就到了如今境界。”
“我还以为其他人也是如此,要由师父传授!”
一番话说得稀里糊涂,让人对他的好运,更加艳羡不已。李助的情况,显然是得到前辈高人传功,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如此境界。
否则他别说打败卢俊义了,能不能御使金剑,都是未知之事。
“看来李兄的剑气,是一种特殊法力。”
“和寻常的修道法门,并非完全一致。”
点评着李助的法门,公孙胜道:
“李兄的剑气修炼的,应该是天地间的金行之力。”
“这把金剑是金行之力的载体,让李兄在剑气入门后,修为迅速提升。”
“这种方法在前期进展极快,却不免有些单一。李兄要注意提升其它方面的修为,不要沉迷于外力。”
从刚刚制住金剑的对抗中,公孙胜察觉到李助除了会用金剑外,其余方面是一塌糊涂。故而提醒李助,要注意提升金剑外的修为。
李助在刚刚的对抗中,也察觉到对金剑的依赖太大,对公孙胜的告诫连连应是,请教修炼疑难。
公孙胜不吝解答,让李助知道自己的剑气除了御使金剑外,还有许多用法。对剑气的理解,又加深了许多。
就连朱武在听到两人的探讨后,对剑气的理解也加深了许多。甚至还隐约觉得,武者的先天罡气,更适合使用剑气。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朱武又听到周侗,为众人讲解罡劲:
“法力是以先天一气为引,结合天地之力。”
“罡劲是先天罡气,同样由先天一气而来,结合武者的刚正浩然意念,诞生出来劲气。”
“唯有意志坚定的武者,才能诞生罡劲。和法力对抗之时,也要依靠意志。”
说着对罡劲的看法,还有刚刚和李助的剑气对抗的体会,周侗对罡劲的本质,认识更深一层。
在他看来,罡劲的修炼主要在于意志。意志坚定的人,在罡劲上进展会极快。意志不坚的人,甚至不可能凝聚出罡劲。
这个说法,让卢俊义等人更加关注自身意志,知道在罡劲修炼上,这点才是关键。
朱武也同样道:
“武者的意志是由精神而来,所以蕴含意志的罡劲能和蕴含精神力量的法力抗衡。甚至在意志强大时,用罡劲压制法力。”
“周老先生之所以能压制李先生的金剑,正因为他的意志坚定,用罡劲中的意志,压住金剑中的法力。”
用刚刚那一战做解释,朱武继续说道:
“感受到自身意志后,武者已接触到精神,并且能主动炼神。”
“在精神意志壮大到一定程度后,可以返照自身,完全掌握身体。”
“这一步我称之为见神,可以完全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处,进而激发潜力,拥有神力在身。”
“见神境界的武者,完全能够和修出神通的修炼者抗衡。甚至能够以身体为基础,开发肉身神通。”
“如果再往上进一步,就能成陆地神仙。像罗真人那样,遨游人间大地。”
使用修道方法达到了这一步,朱武虽不完全是见神武者,对这个境界的了解,同样非其他人所及。尤其是得到周侗的罡劲法门后,朱武逐渐将先前的缺失补足,和真正的见神武者,越来越是接近。
而且,在修炼道门神通的过程中,朱武越来越感觉到,见神境界有许多地方可以发掘,自己身体之中,能开发出许多神通。
几年修炼下来,朱武已开发出天眼、天耳等依靠身体器官的神通,让自己在各方面的手段,更加完善丰富。
可以说,达到见神之后,武道已进入新天地,和修道法门相比,已经殊途同归。
对此极为羡慕,周侗长叹说道:
“若是再早几十年,我有把握达到见神境界。”
“如今年老体衰,可惜!可惜……”
连说了几个“可惜”,周侗长叹摇头,为自己先前蹉跎几十年,没有得到见神法门而叹息。
如果朱武早出生几十年,在他壮年时传授见神法门,周侗绝对有信心达到见神这一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达到罡劲后就感觉难以进步:
“意志来源于精神,武道意志同样要以元精、元气为柴。”
“我虽在抱丹之后延缓生机流逝,但是身体精气,却仍不如壮年。”
“想要炼神见神,实在难如登天!”
清楚地感觉到罡劲已经是自己如今的极限,甚至每一次动用罡劲都是在消耗本就衰落的精气神,周侗放下脸面投靠朱武,想要通过他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朱武对这点并不精通,甚至还没有感受过身体的衰老,对于这个问题,一时也是无解。好在他知道道门有不少补充精气神的丹药,让公孙胜帮助周侗,看看能不能用丹药解决。
公孙胜对烧炼丹药还算精通,查看过周侗身体后,皱着一双眉头,给出个让周侗有些失望的答案:
“周老先生的身体已经衰败,甚至若非抱丹,此时已经死亡。”
“即使用补充精气神的丹药,此时也难以提高,最多维持现状,延续几年寿元。”
“想要更进一步,实在难之有难!”
说着,公孙胜劝周侗道:
“老先生年事已高,能延续寿命已经不错,何必还要晋升,谋求见神境界。”
“如果晋升失败,年轻人或许还有机会重来,老先生却必然损耗精气神,无法维持寿元。”
劝周侗放弃晋升,停留在如今境界。
周侗却是不甘,向公孙胜道:
“我在武功上修炼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看到前路,实在不想放弃。”
“道长就说还有没有办法,让我能够晋升。”
闻言沉吟不语,公孙胜看向朱武。朱武还未回应,看到这一幕的周侗已抢先道:
“道长有话直说!”
“老夫活了一辈子,继续苟活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强冲一把,看看能否成功。”
“说实话,这次我来燕京除了见见儿孙、把传人托付出去外,为的就是想办法更进一步,见识更高境界。”
“如果这里没办法,老夫就继续寻找,看看其它地方,有没有什么办法。”
看出他的执拗,或者说武道之心的坚定,朱武微微点头,向公孙胜道:
“公孙先生有办法就说,不要让老先生继续奔波,为这件事情求人。”
公孙胜闻言长叹,向周侗道:
“普通办法是没用的,但是我看老先生的气血,已经凝聚为丹。”
“按道门境界来说,这已经是半步金丹。或许能消化金丹,强行晋升境界。”
说出这个办法,公孙胜看着迷惑不解的众人,向他们道:
“此丹非是内丹,也不是用草药炼制的药丸。而是用丹砂和铅汞、硫磺等物,炼制出的外丹。”
“这种外丹是仿照人体内的金丹炼制,故而可模拟人体天地,蕴含天地自然之力。”
“但是因为炼制的原料有毒,这种外丹对金丹境界的修炼者是大补,对普通人则是毒药无疑,甚至普通的修行者,也没能力消化金丹。”
“我也是看老先生已凝聚气血之丹,才让他服用金丹。以老先生的修为,或许能消解金丹中的毒性、获得天地自然之力提升修为。”
将金丹的秘密道出,众人这才明白,公孙胜为何不愿说出此法。金丹的炼制难度暂且不说,周侗若服用金丹失败,可以说必死无疑。这样一个消耗极大而且有隐患的方法,公孙胜当然不愿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以他对周侗的了解,只要说出此法,周侗必然会尝试,这对于他来说,可谓一桩麻烦。
果然,周侗在听到服用金丹有可能提升自己后,当即大喜过望,向公孙胜道:
“道长果然是高人!”
“我愿倾尽一切,求道长炼制金丹!”
知道惹上了麻烦,公孙胜闻言苦笑,向周侗道:
“周老先生高看我了,我这点微末道行,如何能炼制金丹。”
“炼制金丹的人要达到金丹境界,才能模拟体内的金丹炼出能服用的金丹。”
“金丹境界以下撞大运炼丹的方法,早已被修炼者摒弃。没有谁会胡乱炼制丹药,再胡乱服用下去。”
“我师罗真人已达金丹境界,我也曾有幸学到炼制金丹之法。但是给老先生炼丹,贫道实在不敢!”
周侗闻言皱眉,大声向公孙胜道:
“我敢求你炼丹,你又为何不敢炼?”
“有问题我自己承担,绝不找你麻烦!”
公孙胜闻言苦笑,看着朱武和卢俊义,心道他当然不怕周侗服丹失败找他麻烦,但是朱武和卢俊义会不会找他麻烦,那就不一定了。更别说周侗还有儿子和其他弟子,如果他服用金丹晋升境界失败身死,公孙胜实在不知道,将来的麻烦有多少。所以他才不愿意说出这个方法,给自己找麻烦上身。
只是,既然已说出这个方法,公孙胜就没有办法摆脱。周侗在听到金丹这个方法后,顿时就缠住他,请他炼制金丹。
实在无奈之下,公孙胜只能向周侗道:
“金丹我是不会炼的!”
“老先生有时间可以随我去二仙山走一趟,我师罗真人若有暇,或许是出手炼制金丹。”
答应带周侗去二仙山,求见自己师父。
听到公孙胜要带自己去二仙山拜见大名鼎鼎的罗真人,周侗哈哈大笑,心中忍不住欢喜。如果有罗真人这个已经结成内丹的人为自己炼金丹,将来晋升的把握,自然就高多了。
生怕公孙胜反悔,周侗和他约定在这次考试后,就去二仙山拜见罗真人。
旁观众人见此,同样对周侗是否能求到金丹、服用金丹后是否能晋升极为好奇,唯有卢俊义,劝周侗以性命为重,不要强行服丹。
然而,余生只想着达到更高境界的周侗,没有被被卢俊义劝动。坚持在这次考试后,就去二仙山求丹。甚至还告诫卢俊义,不要告诉他人。免得消息走漏后被岳飞所知,影响这次考试。
第265章 南下准备
朱武和周侗等人在天长观论道的事情,一时并没有传出去。岳飞等人在燕京城中,仍旧专心考试。
随着九月份到来,文武考试依次开始。燕京城文武官员在有了上次的经验后,将这次考试安排得井井有条,朱武没有费多少心,就等到了殿试。
不出先前所料,晁公武在文试中名列前茅,岳飞、王贵、汤怀、张显等人在武试中榜上有名。至于岳飞新结交的好友贡祖文,在通过明经科、明字科文试的同时,还通过了兵法科的武试。在他帮助之下,岳飞也通过了明字科的考试。这让他们两人,同时成为了文士武士。
这样一件趣事,自然在殿试前被燕山时报提到,岳飞、贡祖文和晁公武的名声,被燕京众人所知。这让他们三人,在这次考试中最受关注。
最终,朱武在殿试上点岳飞为武状元,晁公武为文状元,贡祖文虽名次较低,却也列于甲科。三个在这次考试中声名鹊起的人,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这次文试的前几名,除了在中书处任职外,状元可以授翰林院从六品修撰,榜眼探花授正七品编修。”
“其余人依照上次惯例分配,先送到燕京大学堂学习,培训完成后再选拔中书舍人,分配各种职务。”
听到朱武将文士的分配定下,主持这次考试的王伦道:
“这次文试新增加了一科,一共录取了四百一十人。”
“但是地方府县和卫所的空缺职位,大多被上次录取的文士填充,新招收的文士,恐怕难以安排。”
向朱武说出自己的顾虑,朱武哈哈一笑,向王伦道:
“无妨!”
“这一批文士培训后,就按他们的成绩和志愿,分配给表现良好的官员做副手。”
“在他们适应职位后,把表现良好的官员接到燕京培训。”
“到了那个时候,金国多半会南侵,我们也要寻找机会南下,占据河北、山东两地。”
“这些文士的职位不用愁,到了到了那时,你还嫌人手不足呢!”
向王伦说出自己的谋划,王伦又惊又喜,道:
“明年就要南下?是不是太快了点!”
“如果再有两年,燕京的钱粮会更充足,能支撑更多兵马作战!”
微微摇了摇头,朱武向王伦道:
“再有两年的确会准备更充分,但是金国不会给我们那么长时间!”
“一旦金国南侵,或许会分出一路兵马进攻燕京,或许会如耶律大石所言邀请我们南下。无论做何选择,我们都需要做好准备。”
“以我来看,即使金国分出兵马来攻,我们也应该能守住燕京。但是宋国那边,却守不住河东。”
“为了防止金国通过太行山东进,从河北威胁燕京南部,我们到时候必然要南下,占据河北大地。”
“到时候官员的缺口会非常多,你和萧让两人,定要提前准备。”
王伦听闻此言,心中既有些紧张,又感觉心潮澎湃。他知道这次南下,绝不是小打小闹,自己将来是成为大宋的乱臣贼子,还是成为新朝的开国功臣,都要看明年的南下成果。自然要发挥十二分力气,做好这件事情。
所以,在朱武提出把库存的所有金银换为粮食,甚至从钱庄借贷、购买粮食物资后,王伦毫不犹豫地答应,计算这些钱财,能购买多少粮食。
然后,朱武又向林冲道:
“这次的武试虽然录取人数不少,但是同样有许多有些勇力的人,没能成为武士。”
“把那些通过初试的都招入讲武堂,培养成合格军官,用于将来扩军!”
林冲闻言应是,又向朱武问道:
“武状元岳飞要如何安排?”
“他还通过了文试,要不要安排文职?”
对岳飞极为看重,朱武想了一会儿,道:
“先按惯例授予从六品上校军衔,让他进讲武堂学习。”
“他还通过了兵法科考试,可以担任参谋。”
“学习的时候就担任参谋,在参谋处任职。”
把岳飞放在参谋处观察,看他具体本事。
听出朱武的重视,林冲满怀欢喜,又向朱武请求,在岳飞学习结束后,安排在自己麾下任职。
朱武闻言大笑,又问林冲在居庸关做得如何,愿不愿带兵南下,参与河北攻略。
知道河北兵马的战斗力,林冲清楚这次南下定然能立大功。但是想起居庸关的重要性,林冲在思索之后,向朱武道:
“全听明公安排!”
丝毫没有提自己的想法,听从朱武安排。
对此极为满意,朱武忍不住笑了起来,向林冲道:
“林兄久镇居庸关,这次就留你在燕京,负责西面防御。”
“将来伐金之时,准备好去打头阵!”
说着,他又向林冲道:
“岳飞在武功兵法上都有天分,是军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打算把你的401混成旅扩编为41师,让岳飞带领一旅人马,专门研究如何与金兵作战。”
“来日北伐金国,就以你们为先!”
林冲闻言大喜,道:
“必不负明公安排!”
对朱武让他去北伐金国,感到极为欣喜。
只是,想到完颜宗翰在云中的兵力,林冲又感到压力巨大,不知朱武率领大军南下后,自己是否能抵挡完颜宗翰的大军。
不过,再想到朱武所说的南下是在金兵南下之后,林冲提起的心,又重新放了下来。他知道金兵南下攻宋一定会走河东,云中会留下多少金兵,还是未知之数。
如果云中的金兵过少,他甚至想尝试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断掉金兵退路?”
“云中的金兵,会不会全部南下呢?”
心中考虑着这件事情,林冲决定尽快把朱武许诺的扩编工作展开,增加麾下兵力,为明年的战事做准备。
安排好今年的文士武士,朱武对麾下人才的壮大很是满意。正当他想着是不是要休息一下、和周侗一起去二仙山拜访罗真人的时候,一些资政院的大臣,突然上表请辞,把朱武的注意力,又拉向了这边。
“这些人闲着没事,在搞什么幺蛾子。”
“难道他们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他们!”
对此极为不满,朱武在看到他们的理由后,心中更是生气。
原来,周侗被任命为资政大臣的消息现在才算传开,那些本就对资政院没有实权不满、觉得朱武不重视他们的臣子,感觉更受轻视。在一些人的鼓噪下,请辞资政大臣。
“这些人是不屑和周侗这个江湖武人并列,还是在趁机发泄不满?”
“他们以为现在,我还需要他们?”
资政院和翰林院设立半年多,许多人对它们的职责,已经完全熟悉。如果说翰林院还有些实权、得到士林赞誉的话,资政院除了帮朱武传达政令、偶尔传递些百姓声音外,就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完全不被重视。
那些先前还自命不凡、觉得朱武很快会重用他们的资政大臣明白这些后,对自己如今的地位,自然极为不满,借着周侗这件事,趁机闹腾起来。
只是,此时的朱武,和去年的朱武,已经完全不同。在经过去年的旱灾、还有今年的丰收后,朱武在燕京的统治,已经完全巩固。
此时他完全能撇开这些资政大臣,把自己的意志,完全执行下去。
“收拾他们容易,但是资政院的作用,也很可能被废。”
“资政院的沟通上下职能本就受官僚忌讳,如果再经此一遭,以后就不可能发挥作用了。”
“不能因为这些人,坏掉我的谋划!”
对资政院寄予厚望,希望它在将来成为制衡官僚的议政机构,朱武不可能因为一些人的闹腾,就这样废除资政院。
但是,因为明年要南下,朱武也不可能在燕京留下不稳定因素,让那些心怀不满的人,继续留在燕京。
“资政院的职能暂时不用扩大,等以后招收到宋国降臣再说。”
“现有的资政大臣,可以安排别职。”
思索着哪里还有空缺,朱武对如何安置这些请辞的资政大臣,实在极为费心。这些人在前辽不是担任宰相就是担任枢密,朱武不可能给予他们和前辽相当的职位,影响现有体系。
而且这些人已投降过一次,朱武对他们一直不太信任,担心金兵南下时,他们会投降金国。
所以在左思右想后,朱武决定派他们出使,前往宋、金、夏国:
“把他们都镜像了,送到别国出使。我能乘此机会,观察宋金夏国。”
“这些人老老实实效忠也就罢了,如果敢有二心,我会第一时间知道,把燕京的不稳因素,消灭在萌芽之中。”
决定用这件事情试探,朱武除了留几个年事已高的资政大臣在燕京主持资政院外,把其余的臣子,尽皆派了出去。让他们出使各国,赋予各项重任:
“童贯已经起复,听说宋国要以收复燕云的功绩封他为王,你们要尽力推动,在东京鼓噪封我为王的事情。”
“西夏对金国有恐惧,一直在和天祚帝联络,试图用天祚帝扰乱金国。你们可以在出使西夏时联络天祚帝的臣子,看看能不能通过他们影响天祚帝。”
“只要天祚帝活着,金国就不敢全力南下,一定要让天祚帝,继续牵制金国。”
“至于金国那边,要以交好为主,尽量把他们的目光,引向宋国河东。”
向出使三国的大臣委以重任,朱武留下出使金国的臣子,私下嘱咐他们道:
“金国立国不久,野蛮习性未改。”
“我担心他们会扣押使者,甚至无故加害。”
“你们在金国要务必小心,多听多看即可,不要招惹他人。”
“如果事有不谐,可以向完颜宗峻求救,他是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子,有能力保住你们!”
被朱武的话说得心惊肉跳,负责出使金国的虞仲文道:
“完颜宗峻的地位尊贵,但他会帮助我们吗?”
“万一他袖手旁观,我们该怎么办?”
对自己接下出使金国的任务,已经有些后悔。只是出使金国的任命已经下达,此时他们再想反悔,也已经没有机会了。朱武不可能收回成命,停下此次出使。
特意把那些鼓噪得厉害的臣子放在出使金国的使团中,朱武对他们的担惊受怕,没有丝毫不安。这些人敢鼓噪资政大臣请辞,就该有这个觉悟。免得他们还自以为感觉良好,自己治不了他们。
有心安抚他们,把这些人的作用最大化,朱武向虞仲文等人解释道:
“完颜宗峻在金国的地位虽然尊贵,但是又同样有些尴尬。”
“金国现在是兄终弟及制度,不同于我们的父死子继。”
“所以他虽然是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子,仍旧要等几个叔叔继位后,才能继承皇位。”
“只是如今的金国受到汉制影响,有改成父死子继的迹象。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想要把皇位传承给自家人。”
“所以完颜宗峻在金国地位尴尬,甚至还遭人暗害,若非小心警惕,甚至已经病逝。”
“如今完颜宗峻能依靠的,只有几个兄弟。你们若投靠他,他自然会重视。”
“如果你们再代表我和完颜宗峻联络,他必不会拒绝!”
在燕京执掌大军,成为金国东路军南下的最大敌人,朱武在金国颇受重视,早已被上层权贵所知。
这样一个人有可能成为自己外援,完颜宗峻必然不会拒绝。朱武也有心和完颜宗峻取得联系,甚至把一些已经镜像的臣子,放在完颜宗峻身边。
所以,他才会故意恐吓虞仲文等使臣,让他们到金国后,就去联络完颜宗峻。
被朱武的话所惊,又对金国的局势有了一些了解,虞仲文私下和其他使臣商议时,果然决定到金国后就联络完颜宗峻,免得出了意外,到时措手不及。
就这样,朱武通过他们,在宋金夏三国布下眼线,通过他们的视角,观察三国朝局。
与此同时,朱武又安排卢俊义、柴进、许贯忠等在河北有名望的人,去河北救援灾民。让他们联络各方,为明年南下做准备。
燕京也开始新一轮扩军,把所有的资源,尽皆投入军队。准备在明年南下,占据河北等地。
第266章 金兵南下
宣和六年的宋国,可谓多灾多难。这一年不但河北、河东、山东、浙西等地发生了水灾,东京、河东、陕西还发生了地震。尤其是河北、山东的动乱,更让人觉得天下板荡,即将步入乱世。
这种局面之下,宋国君臣也无法粉饰太平。宣和七年正月,道君皇帝正式下诏赦免河北、山东盗匪,免除赋税徭役一年。又命令河北、山东官员剿抚并用,尽快平定叛乱。
燕京城一众文武大臣得知此事,又发觉宋国兵马都在着力平叛后,纷纷向朱武建议联络河北、山东盗匪,乘机攻占两地。
朱武在他们的建议下有些意动,但是一个从金国传来的消息,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天祚帝被完颜娄室俘获,辽国彻底被灭。”
“金国已平定北方草原,即将有精力南下侵略。”
“在金兵南下之前,我们不能南下。”
“否则就可能被宋金两国夹击,落入前辽境地。”
否决了出兵提议,朱武命军队提高警惕,防备金兵进犯。同时,他还吩咐对新建的卫所军严加训练,按照原本计划,在金兵南下后攻略河北。
明白被宋金夹击的危险,燕京众臣也没有坚持在这时南下,尤其是宋国招降张万仙、击溃张迪的消息传来后,燕京众臣都认识到河北、山东的盗匪不中用,不用指望他们。
只是,这个时候不南下,燕京的压力同样很大。尤其是朱武去年救援河北灾民、把许多来投的河北民众编入卫所,燕京的粮食消耗,又提升了一截。
如果不能在钱粮消耗完南下,燕京自己就会崩溃,必须在这之前,南下攻打河北。
所以,紧张于钱粮物资的王伦,才会撺掇朱武南下,在粮食消耗到一定程度前,就去劫掠河北。
否决了王伦提议,朱武道:
“粮食不足就去买,还不足就去捕鱼。”
“水军这些年的捕获越来越多,让他们再辛苦些,熬过这段时间。”
“现在是我们和宋金两国比拼耐心的时候,绝不能在这时候动手,引来两方夹击。”
“我们的实力最弱小,一定要更谨慎!”
命水军加大捕鱼力度,又从开办的钱庄中借贷钱财购买粮食,朱武下决心熬过这段时间等待宋金开战。那时才是他南下的时机,再不用顾忌被宋金两国夹击。
命卢俊义、柴进、晁盖等人联络河北山东残余的盗匪,朱武决定在今年继续举行考试。以韩昉、武松为主考官,继续招揽人才。
与此同时,朱武把去年录取的人才分配到各部门做副手,又选拔能臣干吏培训,用于在攻下河北后治理地方。
整个燕京上下,都在为金兵南下做准备。
再说金国那边,在俘获天祚帝、彻底消灭辽国后,皇帝和大臣的精力,开始转向南侵。
作为以征战起家、离开征战就不知道做什么的新兴政权,金国在消灭辽国后,目光自然向下一个目标转移。和辽国对峙百年、一向以富庶著称的宋国,自然被他们所觊觎。
只是,对于从哪个方向南下,金国朝廷之中,掀起许多争论。
作为东路军的主帅,完颜宗望在两年前兵败山海关后,一直希望能再次南下,挽回自己声誉。眼见金国要将主力南侵,完颜宗望说道:
“朱武在燕京割据自立,宋国早已不满。”
“如果攻伐燕京,宋国必不会去救,可以先去燕京,再南下打河北。”
完颜宗干等人,闻言纷纷附和,认为应该加强东路军,以东路军为主力,南下攻打燕京。
这些话顿时引来他人不满,尤其是和完颜宗翰交好的完颜希尹等人,更是立即说道:
“山海关易守难攻,两年前初建时便攻不下这座关隘。”
“如今又扩建了两年,我们拿什么打破这座关隘?”
“不如把主力放在西边,先去攻打河东。”
“然后从河东攻占河北,南北夹击燕京。”
认为应加强完颜宗翰的西路军,先取河东等地。
听到这些言语,完颜宗望大怒。完颜希尹这番话不但揭开了兵败山海关的伤疤,还要和他争夺主攻方向,这对完颜宗望来说,如何能够容忍。
很快,他便向众人道:
“前年打不破山海关,还不是没有用出全力。”
“若是攻打山海关的时候有人攻打居庸关,如何会攻不破燕京?”
“朱武雄心勃勃,又一向对我们极为敌视,必须先除掉他,再去攻打宋国。”
“万一朱武放弃割据被宋国重用,我们再打宋国,就不如现在容易!”
完颜希尹闻言,立刻笑着说道:
“这么说来,殿下是知道攻打宋国容易了?”
“不在此时去打宋国,难道要等宋国的兵马强大起来,成为我们大敌?”
完颜宗望大怒,向完颜希尹道:
“宋国的兵马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什么时候能够成为我们大敌。”
“能威胁金国的只有朱武,只要西路军配合,我在半年之内,就能拿下燕京。”
请求以东路军为主,让完颜宗翰的西路军配合他打燕京。
朝臣议论纷纷,对完颜宗望的保证并不相信,尤其是前年在山海关损兵折将,让许多人都认为攻打这个强关划不来,还不如先打宋国,再包围住燕京。
完颜希尹便说道:
“西路军要同时面对西夏、宋国、燕京三方,如果攻打居庸关受挫,必然被宋国、西夏小觑。”
“宋国对云中一向极为觊觎,西夏也害怕金国强盛。这两国看到西路军受挫,定然会一拥而上,谋夺云中等地。”
“唯有先打宋国,才能万无一失!”
说着,完颜希尹道:
“宋国在得到朔州、武州、蔚州三地后,一直在拉拢辽国降臣反叛,如果不打宋国,西路军外出之时,这些人就可能在宋国撺掇下闹起来。”
“唯有逼他们去打宋国,让他们知道宋国虚弱,才能对宋国放弃幻想,一心追随金国。”
将这个现实问题道出,完颜宗望等人都是哑口无言。虽然他自忖合东西两路兵马之力,一定能打败朱武。但是西路军的辽国降兵有可能在宋国撺掇下反叛,就不是他能知道了。无论完颜希尹所言是真是假,完颜宗望都确定,西路军只会攻打宋国。
而且,完颜希尹还道:
“宋国兵马孱弱,守军又出关调到朔州一带,完全能够在雁门关外破敌,然后乘胜入关。”
“过了雁门关后,河东州县就会任由我们驰骋,可以东出太行,占据河北等地。”
“到时就能从河北进攻燕京,轻易打败朱武!”
提出从河东河北攻打燕京的构想,金国一众大臣,都是议论纷纷。对于金国将领来说,他们更愿意和敌人野战,攻打城墙关隘,容易带来损失。
所以,他们对完颜希尹的构想更加赞同,对完颜宗望的强攻山海关一说,并无多少兴趣。
眼看局面不利,完颜宗望也只能停止争论,在完颜宗干的努力下,把这件事拖延到完颜娄室回归、献上天祚帝这个俘虏之后。
争取成为主攻方向无果,又被人揭开了山海关兵败的伤疤,完颜宗望和完颜宗干等兄弟下朝后聚在一起,有些恨恨地道:
“父亲过世之后,这些人胆子都小了!”
“不去打战力最强的朱武,反而去打宋国。”
“给朱武更长的时间迎战,将来一定会后悔!”
完颜宗干对这件事也有些无奈,只能安抚弟弟道:
“山海关易守难攻,他们考虑的也有道理。”
“如果有一支兵马绕到燕京南部,朱武的山海关和长城防线就会不战自破。”
“到时攻打燕京,一定会更容易!”
闻言更是愤怒,完颜宗望说道:
“容易不容易我能不知?但是这样出兵,哪里有我们立功的机会地?”
“如果不能在伐宋时立功,我们这些太祖后裔,何时才能迎回皇位?”
把心中的想法说出,完颜宗干、完颜宗峻等人,都是吃惊不已。尤其是作为嫡长子、早已把皇位看做囊中之物的完颜宗峻,在听到完颜宗望同样觊觎皇位后,更是大惊失色,触动了这两年一直绷紧的敏感弦:
“二哥在兄弟中兵马最多,甚至还勉强有嫡子名分,如果他要夺皇位,我该如何去争?”
“必须要有兵马,能够抗衡二哥!”
早就有这个想法,又被完颜宗望的话所刺激,完颜宗峻想到金兀术曾说的想攻打宋国、扩充汉军之语,向众人道:
“二哥若担心兄弟们没有机会立功,可以让四哥带兵随西路军南下。”
“只要到河东后把攻打河北的任务要过来,四哥就能从河北攻打燕京,配合二哥的东路军。”
“这样夺取燕京的功劳就全归我们兄弟,然后再合兵一处,南下河北、东京。”
听到这个提议,完颜宗干等人,顿时都是大喜。虽然不愿意西路军做主力,他们却知道这件事几乎板上钉钉。唯一能挽回损失的办法,就是像完颜宗峻所说,派人加入西路军。
尤其是完颜宗峻所说的让金兀术带兵从河北威胁燕京,更是让完颜宗望觉得,这是一步好棋:
“四弟是我下属,他的功劳就是我的功劳。”
“如果把他的兵马说成是我派遣的偏师,攻打燕京的事情,就仍是我一人完成。”
“到时再合兵一处,组成完整的东路军。”
“这个办法比攻打山海关更好,能够减少损失!”
心中的想法开始转变,完颜宗望对西路军做主力,不再那么排斥。反而还谋划着如何绕到河北,打朱武个措手不及。
只是这个时候,完颜宗干却道:
“西路军是完颜宗翰统领,不会轻易答应我们插手西路军。”
“而且在答应后,他也有可能在分派任务时反悔,甚至把四弟的兵马吞并。”
“一定要有个分量够的人统领,让完颜宗翰无法拒绝,同样无法反悔。”
认为金兀术分量不够,到完颜宗翰军中后,容易被对方拿捏。
金兀术闻言生怒,却又无法反驳。作为完颜阿骨打的四儿子,他的地位虽高,却没有多少实力,尤其是前年的松亭关遇伏,丢掉麾下万户后,在众兄弟面前,更是抬不起头来。
如今,完颜宗干说他无法在完颜宗翰军中保持独立,金兀术虽然气得脸色涨红,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恨恨地道:
“我的分量不够,三哥就能行吗?”
“除了大哥、二哥,谁能抗衡宗翰?”
话音方落,金兀术便听完颜宗峻说道:
“我去!”
“我和四哥一起带兵前去,完颜宗翰必然不敢放肆。”
“甚至巴不得送我离开,让他独领西路军!”
向众兄弟请缨,要和金兀术一起前去。
众人闻言大惊,却又觉得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作为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子,完颜宗峻的功劳虽然不多,地位却极为超然。他去西路军中,不惧完颜宗翰。
而且,完颜宗峻若立功,以后会更有机会成为继承人。金国的皇帝位子,更容易回归太祖一系。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完颜宗峻打仗的经历不多,有没有能力带兵,负责如此重任。
不过,这点担心,在完颜宗峻保证会带一部分合扎猛安南下后,很快消失不见。有这样精锐的兵马在军中,再加上南下之后必然会增多的汉军,完颜宗峻即使能力差点,取胜也毫无问题。
清楚完颜宗峻的打算,完颜宗干和完颜宗望两人虽然有些不愿,却在其他兄弟的压力下不得不答应这件事。决定拿支持西路军做主力做交换,让完颜宗峻和金兀术带领一部分兵马加入西路军,负责南下河东后,东进攻打河北。
早已镜像金兀术,将这件事看在眼底,朱武知道他们和完颜宗翰达成一致后,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也无法改变这件事。这次金兵南下,会以西路军为主力。
这件结果,让朱武有些欣喜,又有一些不安。欣喜的是金国的主攻方向不是燕京,自己这边的压力并不大。不安的是河东兵马面对金兵主力能抵抗多久,自己在他们失败后,能不能阻止靖康之耻:
“十多年的准备,终于要决战了。”
“英雄还是乱臣,就看此战结果!”
针对金国部署,朱武在燕京调动兵马,准备在金兵南下时,先行占据河北。
第267章 称王建制
!go 或许是和去年的考试间隔只有半年,或许是朱武自立的迹象越来越是明显,宣和七年的考试并没有多少宋国学子参与,招揽的人才明显也不如前两年。
不过,同样是因为这一科参加的宋国学子不多,录取的士子大多都是燕京人。这些人许多是燕京大族出身,让朱武和他们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更得到他们拥护。
尤其是朱武派大臣出使金国,将金国朝堂中大多是完颜氏女真贵族、少有汉人的消息传回后,许多对金国还有幻想的臣子也彻底死了心,真正效忠朱武。甚至出钱出力,帮朱武抵挡金兵。
这让朱武度过了扩军后最艰难的时段,坚持到了夏收。有了夏收的粮食,朱武短时间不用为粮草而担心,踌躇满志地望着南方,随时准备进军。
也就是在这时,宋国在先后招抚张万仙、贾进,击溃张迪之后,童贯率领大军,把声势最大的高托山平定下来。这让童贯在朝野中饱受赞誉,道君皇帝高兴之下,以童贯收复燕云的功劳,册封他为郡王。童贯成为了大宋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宦官王爷。
这个消息传出,不但在宋国议论纷纷,燕京文武大臣,更是激愤不已。收复燕京是朱武的功劳,除了朝廷外人尽皆知,如今朝廷封童贯为王,怎不让人义愤?
也因为此,劝说朱武自立的文书多了起来,许多人都向朱武上表,请求称王称帝。尤其是那些新投靠的燕京大族,更是抓住机会表现,许多人都希望朱武封王,为他们封爵加官。
那些梁山泊出身、追随来到燕京的将领大臣更不必说,他们在察觉到宋国对燕京无能为力、金国也根本奈何不了燕京后,同样劝朱武自立,博个功臣身份。
这样一个局势下,即使朱武说不同意,群臣也不答应。在经过三揖三让后,朱武在宣和七年、道历三千八百二十二年六月自称明王,废除宣和年号,采用道历纪年,在燕京称王建制。
消息传出,燕京官吏百姓,都是欢呼雀跃。占据燕京三年,朱武对这里的改变人所共见,燕山府路百姓,对朱武极为拥戴。
朱武见此情景,心中很是愉悦,在燕京设立百官,封赏文武大臣。以中书堂参预机务、辅佐处理国事。设正二品中书平章、从二品中书参知、正三品中书参赞,主持中书事务。
中书堂不置官属、不得专制诸司,除了辅助朱武票拟批答外,再无其它职权。在中书堂任职的官员如果没有兼职,无法绕过朱武,下达任何命令。
故而,中书堂地位虽尊,却并没有实权。这是朱武为限制相权,仿照明朝内阁所设立的机构。
“以王伦、吴用为中书平章,晁盖、宋江、耶律大石、左企弓、刘彦宗为中书参知,主持中书事务。”
“以卢俊义、鲁智深、公孙胜、乔冽、林冲、柴进、李应、许贯忠、扈成、蒋敬、萧让、朱贵、裴宣、金大坚、闻焕章、虞仲文、韩昉为中书参赞,参预中书事务。”
首先将中书堂的官员任命下来,朱武决定在自己领兵南下时,以留守的中书堂官员,处理燕京事务。
然后,朱武对各院下属的处进行调整,将名称改为传统的部、寺、监,处理具体政务。
各部设正三品尚书、从三品侍郎,处理各部事务。部下设置各司,设正五品郎中、从五品员外郎,处理各司事务。各司下设处科,设正六品主事、从六品从事、正七品知事、从七品佐事,处理相关事务。
另有一些重要性稍低的处,被改制为寺监。设正四品正卿、从四品少卿,处理寺监事务。寺监下辖各署,级别等同于处。
“职官处提升为吏部,掌管官吏选授、封勋考课事务。以萧让为吏部尚书,负责吏部事务。”
“民政处、财务处提升为户部,掌管户口、税赋收支事务。以王伦为户部尚书,蒋敬、宋清为户部侍郎。”
“宣传处、教育处提升为礼部,设仪制司、祠祭司、宣传司、教育司,掌管礼仪、祭祀、教育、宣传、贡举等事务。以王伦兼任礼部尚书,闻焕章、韩昉为礼部侍郎。”
“外联处提升为鸿胪寺和光禄寺。鸿胪寺掌管四方交往、藩属朝贡,以乐和为正卿。光禄寺掌酒醴膳羞、宴饮食物,以朱贵为正卿。”
“刑法处提升为刑部,掌管刑名司法、刑狱诉讼事务,以武松为刑部尚书,李云为刑部侍郎。”
“工程处提升为工部,掌管百工山泽、工程营建事务,以扈成为工部尚书,陶宗旺为户部侍郎。”
“盐务处提升为盐务监,掌管盐业盐政,以杜迁为正卿。”
“工商处提升为商务监,掌管商业税务,以杜兴为正卿。”
“医务处提升为医务监,掌管医疗卫生,以安道全为正卿。”
将政务院各处提升,朱武又增设了宗正寺、太常寺、太府寺、太仆寺、国子监、将作监、都水监等机构,安排前辽降臣任职,把政务院部寺监体系,初步建立起来。
只是即便如此,仍旧有许多机构空缺,一些没有具体部门掌管的事务,被朱武划归政务参赞会议决议、庶务处执行。这个政务院仅有的没有提升、也没有被裁撤的机构,变得极为忙碌。
与此同时,朱武将军务院改称为枢密院,把下辖的各处,同样提升为部。在部下设立各厅,级别与司相同。
因为不是传统的六部,也不想培养武将的文官习气,朱武将枢密院各部主官称为部长和副部长,各厅主官称为厅长和副厅长,和政务院各部区分。强化两者区别。
至于都察院各处,则被改称总署,设立有独立监察权的分署,由监察御史掌管。资政院、翰林院、大理院变动并不大,只是将下属机构提升。在没有平定天下前,朱武没有多少精力用于这些机构。
有着以前打下的基础,各院机构转变,称得上十分平稳。除了政务院变动较大,花费了一个多月才梳理清楚外,其余各院很快就完成转变,建立明国朝廷。
“中书堂、政务院、枢密院、都察院、资政院、翰林院、大理院。”
“这个一堂六院体系,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参考了明朝、唐朝、宋朝甚至后世的官制体系,朱武虽不敢说这样的设置尽善尽美,相比宋朝的权责不分、官制混乱来说也要高效很多,尤其是其中蕴含的科层制、会议制、任期制等官僚体制精髓,更是让每个官吏都能在这套体系中知道自己的职位和责任,让他们知道自己能向哪个职位晋升,发挥出更高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这样的体系调整,一时并没有展现出效果。许多人也没有认识到朱武明确任期、将法官等专业职务独立出去的用意,他们都沉浸在封官加官的喜悦中,憧憬着朱武能再进一步,他们在将来能成为开国功臣、获得开国爵位。
察觉到这些人的想法,朱武将自己拟定的爵位体系,同样公布出去。并且封王伦、晁盖、宋江、吴用四人为侯爵,卢俊义、林冲、陈达、杨春等人为伯爵,并且世袭罔替、与国同戚。让所有的官吏将士都知道,只要他们立功,自己不吝啬封赏。
这让明国上下,都陷入兴奋之中。人人都想着建功立业,获得世袭爵位。尤其是那些最有可能得到爵位的军中将士,更是一个个摩拳擦掌,想要开战立功。
就在这种情况下,宋国君臣终于知道朱武不满童贯封王,在燕京称王建制的消息,这让他们惊讶的同时,陷入愤怒之中。道君皇帝更是急招童贯回京,任命他为河东、河北宣抚使,统率两地兵马,负责围剿燕京。
然而,命令刚下达不久,燕京又传来朱武封晁盖为侯、晁盖就在梁山泊的消息。这让宋国君臣惊慌之下,急调山东兵马防备晁盖,同时派人招抚,许诺给晁盖封侯。
这个条件,晁盖自然是没有答应,但他也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和宋国虚与委蛇。打算在朱武南下时,再按命令起兵。
宋国君臣无奈,又不敢在这时逼迫晁盖造反,只能调集人马,防备晁盖起兵。张万仙、高托山、贾进作为受招安的盗匪,有的被调去河北攻打燕京,有的被调去济州防备晁盖。
听到这个消息,晁盖把朝廷招揽的条件广为宣传,这让刚刚接受招安不久的张万仙、高托山、贾进等人,尽皆产生不满:
“晁盖不过是朱武部下,都能成为侯爷,我们身为首领,怎么不能封侯?”
“朝廷太不公道,让人心里寒心!”
嚷嚷着要朝廷封侯,他们才肯出兵。
担心他们像朱武一样在受招安后造反,又没有兵马把他们再次平定,宋国君臣在惊慌之下,许诺在平定朱武后封他们为侯,这让跟随童贯再次北伐的西军的将领得知后,同样产生不满:
“我们辛辛苦苦打了那么多仗,剿灭了不知多少贼人,却连封爵的机会都没有,更不可能世袭。”
“还不如去河北,带兵投靠朱武呢!”
对朝廷是满腹牢骚,甚至投靠朱武的话都说出来。
消息传到东京,宋国君臣更是惊慌。他们都没有料到只是一个封爵,就引发这么多事端。但是为西军将领封爵的话,他们又实在不愿。不说宋朝现在爵位大多授予文臣,爵位不世袭的事情,早在大宋立国之初就定了下来。给将领册封世袭爵位的事情,根本没人敢想。
不过,西军的重要性要比刚受招安的贼军高许多,为了安抚西军,宋国君臣把封侯的事情辟谣,明说没有大功,不会授予爵位。
这个结果,不但让刚刚有封爵希望的张万仙、高托山、贾进等人不满,西军一众将领,同样也不满意。尤其是那些立下大功、却只能看着童贯封王、自己却没有丝毫爵位的西军将领,更是觉得朝廷不公,不给自己封爵:
“童贯能封郡王,我的功劳就不够封侯吗?”
“什么时候才能像燕京那样,武将能封侯拜相!”
封侯拜将、出将入相,一向是武人的追求,但是在如今的宋朝,却根本没有可能。除了那些与赵家皇室联姻、世代将门的开国功臣家族有机会获得爵位,其他武将想要封爵,简直难如登天。更别说出将入相,成为朝中宰执。
“狄青都没有封爵,好不容易当上枢密使,还被文臣排挤得忧惧而死。”
“我们这些武将,还是不要乱想了!”
一时间,因为朱武称王、册封爵位的事情,整个大宋的武将,都有些心思浮动。许多人都察觉到,武将在大宋的地位不正常。
尤其是看着童贯一介宦官,却贪天之功受封郡王,许多人更感到义愤难平,对朱武的起兵理由,多了一些理解。
领兵征战多年,童贯绝不是个草包,军中的心思浮动,很快被他察觉。这让童贯是忧心忡忡,感觉前路危险:
“辽国几万人就能打败西军十几万,朱武却带领梁山泊人马,把辽军消灭干净。”
“他又练兵多年,在燕京养精蓄锐,我麾下的残兵,却一直在南征北战剿匪。”
“这样比较下来,我如何能带领几万残兵去打燕京,难道要依靠河北兵马、还有刚投降的盗匪?”
对前程极为悲观,童贯北上之时,自然极为缓慢。先是在大名府调集河北兵马,又以朝廷免河北山东赋税为由,请朝廷运送粮草,供应大军后勤。
这样折腾了几个月,等到童贯在朝廷催促下,终于率领兵马北上时,金国南侵的消息,终于传了过来。
得知马邑的兵马投降,金兵在完颜宗翰带领下已经破了雁门关,已经直趋太原后,朝廷急调童贯前往河东,又起复种师道为河东、河北路制置使,征调西军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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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阴阳龙虎
燕京,朱武在童贯率军前往河东抗金时,同样在抵御金兵入侵。虽然完颜宗望的东路军并非主力,但是在完全消灭辽国、压住境内契丹人反叛隐患后,金国对完颜宗望的支持同样增加许多,东路军的实力,得到很大提升。
这次攻打燕京,完颜宗望不但亲自派兵打山海关,还分出一部兵力去打古北口,让燕京东部、中部的长城防线,都遭遇了危机。
所以,宋国才会在得到金兵南下的消息后,命童贯前往河东。
“立国数月都没有南下,这一次又调遣许多兵马支援山海关和古北口,宋国朝廷那边,应该会认为我们无力南下了吧?”
“可惜他们不知道,我在去年就开始全力扩军,现在派出去的兵马,只是其中一部分。”
一年扩军下来,朱武麾下的正规军虽然还只有二十多万,卫所军却已超过三十万。并且在朱武发展的钢铁工业支持下,给他们都配上了兵器。
这些卫所军在野战时或许不如正规军,但是在守城时,却和正规军的差距并不大。朱武在长城防线使用的,大多都是卫所军。
如今,朱武在留下十多万正规军、二十多万卫所军守卫燕京各地后,还有余力抽调十万正规军、十万卫所军南下,攻略河北等地。
“河北的兵马本就孱弱,现在又大部分被童贯带去河东。”
“除了白沟河南岸和保州、安肃军有些兵马外,整个河北大地,已经完全空虚。”
“现在是我们南下的时机,可以直接攻占河北,甚至直捣东京!”
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朱武看到夺取天下的机会后,毫不犹豫地令卢俊义率两万骑兵为先锋,南下进攻河北。
天津三卫、涿鹿三卫和去年救济河北灾民所建立的卫所,也在同时发动,随正规军南下。
整个燕京上下,已经蓄势待发。
眼看一场大战就要发生,宋国也即将面临覆亡危机,先前曾见过朱武的玄通道人,又来拜见朱武。
“贫道这次前来,是为家师传话。”
“只要将军肯放弃南下,家师愿意把这卷画册,送给将军兄弟。”
将一卷画册取出,玄通道人说道。
朱武好奇地看着,待他将画册展开后,顿时勃然变色,大怒道: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用两位兄弟威胁我吗?”
“朱某和二位兄弟结义以来,还从未受人如此胁迫,难道你们龙虎山,是想要不死不休吗?”
浑身煞气透出,玄通道人打了个寒颤,急忙向朱武解释道:
“非是威胁将军,只是做个交换!”
“只要将军在两年内不派兵马南下,家师就把龙虎山的护法神将,送给将军兄弟。”
“他们本就有名将之资,得到龙虎二将后,定然如蛹化蝶。”
“将军就不想让他们蜕变,成为左膀右臂吗?”
闻言更是不悦,朱武冷冰冰地说道:
“你们是以为我不知道,这龙虎二将本就是两位兄弟的灵魄吗?”
“拿它和我交换,你们还没资格?”
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句话,朱武又警告玄通道人道:
“这画册就留在你手里,待我踏上龙虎山,自然能取回它!”
“若有其它变故,别怪我会伐山!”
玄通道人闻言,顿时有些坐蜡。朱武这番话不止在警告他,更是明晃晃地在警告龙虎山。以朱武如今的军势看,他夺取天下的可能并不小,如果不能将双方关系缓和,他所说的话语,都有可能发生。
这让玄通道人又惊又怕,再没有和朱武商议的底气。只能用虚靖天师给他的法器,召唤精神分身。
缓缓浮现出来,虚靖天师的精神虚影看着大殿中的情景,不由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让玄通道人带来的条件已经失败。向朱武道:
“龙虎二将不行,再加上阴阳之道呢?”
“你已是半步金丹,应该有感觉吧?”
说得朱武皱眉,有些疑惑地道:
“什么感觉?”
“你们龙虎山的阴阳之道虽然精深,罗真人的五雷正法,却未必弱于你们。”
“不用阴阳之道,我也能成金丹!”
闻言有些惊奇,虚靖天师的目光扫过所在宫殿,方才向朱武道:
“难为你身居高位,却还一心修道。”
“但凡荒淫一些,现在早就察觉了!”
感叹着朱武在女色上的克制,虚靖天师说道:
“罗道友的五行之道能助你成就金丹,但是对于子嗣,没有多少帮助。”
“龙虎山代代相传,精修阴阳之道。历代天师遇到你这样情况的有很多,早已找到以金丹真人之躯,延续子嗣的方法。”
“只要你肯答应暂缓两年起兵,我就把这门方法,完全传授给你!”
向朱武提出这个条件,朱武目光一凝,终于知道了虚靖天师对自己说的是什么。说实话,在此之前,朱武真的没有想到扈三娘迟迟没有怀孕是自己修成半步金丹的原因,直到被虚靖天师指出,他才知道,以前的修道之人,早已经遇到这个问题。
“金丹真人有陆地神仙之称,和普通的凡人,已经完全不同。”
“你虽然没有完全结成金丹,身体却能够称得上半仙之体,凡人女子想怀上你的子嗣,那是难之有难。”
“我们龙虎山传承三十代,曾经用数代时间研究这个问题。用这换取暂缓起兵两年,将军觉得如何?”
解释着其中的原因,并且向朱武说明其中之难,虚靖天师觉得只要朱武想让自己子嗣继位,就不会不同意这个交换。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朱武虽然有让自己子嗣传承基业的想法,却不觉得非此不可。见识过后世的各种政治制度,也知道世界上没有千载不易的王朝,朱武觉得如果这辈子无法得到子嗣的话,可以用后世的制度,解决继承人问题。
所以虚靖天师的条件,对朱武的诱惑并不大。仍旧能从容不迫,继续和虚靖天师谈条件:
“两年时间太长,而且太过危险。”
“就凭宋国的兵力,河东被侵犯后,很快就会有金兵攻伐河北。”
“如果不能在金兵东进前占据河北,我在燕京就会腹背受敌,被金国南北夹击,难逃失败命运。”
“这件事没有办法解决,就不用继续再谈!”
毫不犹豫地说着这番话,虚靖天师对朱武的反应可谓极为吃惊。作为大宋天师,经常和道君皇帝接触的人,他是知道皇帝对女色、子嗣有多看重,对朱武的反应,自然有些吃惊:
“难道你不想要子嗣,不肯再等两年?”
“燕京有五十多万兵马,即使金国被金国南北夹击,也能守住这里。”
“但是没有子嗣,打下的基业就要便宜别人了!”
“看看道君皇帝,他已经有三十二个儿子,三十四个女儿。”
“如果你学到阴阳之道,以后也能这样!”
向朱武说着这番话,虚靖天师却听朱武笑道:
“有子嗣固然是好,没有子嗣却也不算什么。”
“我之所以起兵打天下,是为替天行道,也是为了让天下百姓,能享太平生活。”
“对我来说,子嗣的事情没有那么重要。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我在打下天下后,不能学到阴阳之道呢!”
含笑说着这句话,虚靖天师却觉得精神都在发寒。朱武这番言语,明摆着是说打下天下后不会放过龙虎山。龙虎山的法门,到时候自然能知道。
从这来说,龙虎山的一切,恐怕已经被朱武视为囊中之物,自己和他讲条件,只能用他得不到的东西。
对朱武的实力没有丝毫怀疑,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却没多少把握,虚靖天师长叹口气,觉得必须在做事前,解除这个隐患,让龙虎山在自己失败后,仍旧能够长存。
所以,虚靖天师在沉默片刻后,向朱武道: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当今天下在阴阳之道上胜过我的,已经没有人了。”
“你若向其他人学习,未必能有子嗣。”
说着自己的条件,虚靖天师认为朱武若想学习真正的阴阳之道,仍旧要找自己。向其他没有结丹的人学习,未必能解决这件事。
对此并不否认,朱武对虚靖天师的阴阳之道也有几分好奇。虽然他自己对子嗣没有那么重视,但是其他抱丹的人,就不一定这么想了。如果想要把内家拳的修炼法门传出去制衡修道者,他就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朱武在思索之后,指着玄通道人手中的画册,向虚靖天师道:
“第一,龙虎二将必须完全交给我。”
“无论是控制方法、还是炼制法门,都要完完整整地交给我,没有丝毫隐瞒。”
轻轻点了点头,虚靖天师只是一摆手,玄通道人手中的画册便落到朱武身上,向朱武表示他已经答应这个条件,不会有丝毫隐瞒。
见此心中一喜,朱武却没有急着观看,又道:
“第二,你的修道经验,以及修道感悟。”
“你曾是我的老师,应该完全教给我。我在得到这些后,也算是龙虎山弟子。将来夺取天下,也会网开一面。”
闻言沉思良久,虚靖天师叹道:
“若是早知道你有如此向道之心,当年就应该收你入门。”
“这个要求我答应了,算是作为老师,该教你的东西。”
叹息着昔日的事情,虚靖天师知道朱武既然说出这番话,就不会在将来冒着欺师灭祖的名声对龙虎山下狠手,自己谋划失败后,龙虎山仍能长存。
所以,他决定用一身所学,换取这个承诺。
没料到事情这么顺利,朱武高兴地向虚靖天师行了一礼,道:
“老师高义!”
“只要答应第三个条件,我就保证在两年之内,绝不去打东京!”
闻言猛然一怒,虚靖天师的气势一闪而过,沉声道:
“两年不打东京,这不是先前的条件吧?”
“我是让你不要派兵南下,不止包括东京!”
面上毫不在意,朱武抵抗着虚靖天师的压力,恍若无事地摇了摇头,说道:
“两年不派兵南下,是在让我冒险。”
“我可以答应你两年内不去打东京,却不能不扩张地方。”
“无论是金国东进河北,还是燕京的钱粮不足,都决定我除了占据河北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如果老师肯答应,我就帮宋国守卫河北,宋国只需要守卫河东,不用为河北的事情担心。”
“如果这点不答应,事情就不用谈下去。我不能为了私事,让燕京陷入危机!”
坚持要占据河北防备金兵,朱武的话让虚靖天师知道这是他的底线。如果不能把河北占据减缓压力的话,朱武以不到三百万的人口养五十多万兵就是自爆,必须向外扩张,减缓养兵压力。
对此寸步不让,虚靖天师和朱武商谈良久,都没能让他改变想法。最终,虚靖天师说道:
“事已至此,你就派使者去东京上表臣服大宋。”
“我会劝皇帝答应这件事,让你协防河北!”
“但是你必须以道心发誓,除了河北之外,绝不派兵南下。而且在两年内,绝不去打东京。”
闻言皱了皱眉,朱武向虚靖天师道:
“只有河北不行,必须加上山东。”
“那是我起家的地方,我也有实力占据。”
“如果宋国肯将河北、山东让给我,我在两年之内,绝不扩张它地!”
“还有……“
顿了一顿,朱武道:
“我已经受过一次招安,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重新臣服。”
“两国必须对等,没有谁高谁低!”
清楚名分的重要性,朱武不肯在称王之后,再次臣服他人。而且以如今的宋国实力,也没有资格让他臣服。
对山东没有多少异议,对朱武的不愿臣服,虚靖天师却眉头紧皱。他谋划的事情本就风险极大,如果朱武在不愿臣服的情况下占据河北、山东,这件事风险就更大了。无论用何办法,他都需要让朱武臣服,名义上归顺大宋。
第269章 宋明结盟
不知虚靖天师为何这么注重名义,朱武却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妥,和对方在是否臣服的问题上,一直僵持不下。
旁边,一直在中书处任职、帮朱武处理日常事务的闻焕章在听了这么久后,忽然开口说道:
“明王要的实,天师要的是名。”
“不如让河北、山东名义上仍归属宋国,实际由明国治理。”
“这样两全其美,岂非各得其所!”
闻言有些好奇,虚靖天师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能够两全其美?”
朱武也让他说说,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闻焕章行了一礼,向两人道:
“由明国派遣臣子,接受宋国任命在河北山东任职。这样自然能让河北山东名义上归属宋国,却由明国治理。”
“或者让宋国派遣知道内情的大臣主政河北山东,放任明国官员,出手治理此地。”
“这样自然能名实两分,两方各得其利。”
需要的就是名义,虚靖天师在听到闻焕章的办法后,顿时颔首称赞。又向闻焕章道:
“你是宿元景的好友吧?”
“他在拜访我时没少提到过你,果然是个人才。”
“待我回东京后,就向皇帝推荐宿元景去河北任职,帮助你们施政。”
“山东就由晁盖主政,让他归顺朝廷!”
转向朱武说着,朱武皱了皱眉,对这个办法虽然有些认可,又有许多担心。如果宿元景等宋国官员不配合,这件事会很麻烦:
“这些人明着为敌还好,只需用军队碾压过去就行了。”
“怕的就是他们仍旧用宋国官员的手段,到处给我拖后腿。”
“必须找个办法,让他们不敢捣乱!”
心中这样想着,朱武向闻焕章道:
“宋国官制混乱,官员腐败无能。”
“如果不能对他们任意处置,必然影响战事。”
“必须有全权处置之权,处理两地官员。”
这段话说得肯定,虚靖天师却不敢答应。如果朱武愿意臣服朝廷,以他在朝中的影响,能轻易推动朱武在河北山东任职,得到这两个地方。
但是如今的朱武不肯臣服,他再把两个地方的全权处置之权交出去,阻力就不是一般大。
即使以他如今的地位,也不敢说能办成这件事。那些文臣别的不说,想要坏起事情,都是一把好手。
虚靖天师也没办法在朱武不肯臣服的情况下,交给他河北山东。
想到这里,虚靖天师对朱武的不肯让步,心中有些恼怒,道:
“只要你肯臣服,我就能说服皇帝让你做河北山东宣抚使。”
“两地所有事情,都能任你处置。”
“但你执意不肯,这就没办法了。”
对这件事又陷入先前死结,感到有些恼怒。
恰在这个时候,闻焕章向两人道:
“此事易耳!”
“即使明王不愿意臣服,也能在宋国担任官职。”
“可以让道君皇帝把帝姬嫁过来,让明王成为驸马。”
“如此明王就能以驸马都尉名义巡视河北山东,负责治理两地。”
“宋国的官员若不配合,可以随意处置!”
闻言神色一亮,虚靖天师顿时大声叫好。虽然这个做法有和亲的意味,但是却解决了朱武不愿臣服所带来的争执。在朱武成为驸马都尉后,宋国君臣对这件事也更容易接受,在让出河北山东的事情上,更容易达成妥协。
所以,虚靖天师在闻焕章话音落下后,便立刻道:
“就用这个办法!”
“明国和宋国联姻,两国共抗金国!”
把这件事定了下来,不容朱武反对。
朱武闻言皱眉,知道这样一来,自己的辈分不免矮了道君皇帝一辈。但是想到这样做能兵不血刃地得到河北山东,还能再多个借口插手宋国事务,朱武觉得和宋国联姻,并非不能接受:
“自从称王之后,劝我纳妃诞下继承人的声音多了许多。”
“先前之所以压着,是想让三娘诞下嫡子。”
“如今有虚靖天师传下阴阳之道,这件事应该不用担心了。”
“可以放心纳妃,不用担心其它!”
早就和金芝公主定下婚约,而且也答应辽国降臣迎娶天寿公主,朱武对迎娶宋国帝姬并无多少排斥,更多地在考虑其它方面。
所以,他决定在扈三娘怀孕、确定诞下嫡子后,迎娶几位公主。免得因为私事,搅动朝堂不安。
将这件事确定下来,朱武提出的三个条件,都被虚靖天师接受。两人以道心为誓,相约遵守诺言。
完成誓言之后,虚靖天师哈哈大笑,指着自己向朱武道:
“神将炼法、阴阳之道、修道体悟,尽在此身之中。”
“将军可要收好,不可辜负了它!”
说完身体一震,这个精神虚影,已经变成有形无质的神念,除了虚靖天师特意留下的知识外,再也没有其它。
见此有些欣喜,却也不敢大意,朱武将他镜像后,仔细收了起来。
让闻焕章和玄通道人商议具体事务,朱武并没有停止发动兵马。完颜宗峻和金兀术此时已经随完颜宗翰进入河东,即将进入河北,威胁燕京南部。在宋国兵马很难挡住的情况下,朱武只能用自己的军队,赶走这支金兵。
同时,在确定山海关一时半会儿不会陷落后,朱武还命令陈达、杨春两人,尽快从山海关返回。接收龙虎二将,获得本源灵魄:
“这两个灵魄已经被炼制成神将,蕴含有许多神力。”
“如果陈达、杨春能接受其中力量,就能像我之前一样靠精神强行踏入神通境界,成为见神武者。”
“这两人会实力大增,真正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对陈达、杨春一直很看重,并且给了他们许多机会成长。但是似乎是因为灵魄缺失,这两人这些年虽然一直有进步,却只能在一流人物中垫底。
如今在得到以他们的灵魄炼成的龙虎二将后,朱武有信心把他们的实力提升一大截,成为顶尖人物。
尤其是想到徐达、常遇春在朱元璋身边的功绩,朱武更是对他们抱以厚望,绝不像先前那么不在意。
仔细研究神将炼制法门,朱武在了解一会儿后,又查看阴阳法门,希望找到办法,尽快诞下子嗣:
“龙虎就是坎离,也可以称水火,或者说是阴阳。”
“龙虎山对阴阳之道的研究,远在其它道派之上。”
“难怪他们能开发出阴阳双修之术,拥有这种法门。”
仔细研究,朱武发现除了双修法门外,还有一门神通,这让他又惊又喜,明白了为何能利用这种法门得到子嗣:
“导出元阳,把元阳逼出来渡给对方,壮大对方生机。”
“这样就能够减少差异,在对方体内形成和自己身体相似的环境,孕育出来胎儿。”
“真是没有想到,这门神通还能这样用!”
被前辈的创造所惊,朱武实在没有想到导出元阳这个治病救人的法门,还有这个用法。这让他兴致勃勃地查看虚靖天师对这门神通的感悟,以及如何修炼。
研究神通法门,在扈三娘身上试验,朱武在陈达、杨春回京后,又把龙虎二将的灵魄,返还给了二人。在神将中神力的作用下,两人直接就达到了神通境,成为明国上下、数得上的高手。
而且,或许是得到了自身灵魄,陈达、杨春二人十多年的积累,此时一朝爆发,无论是武功谋略,都达到极高程度,在朱武看来能独当一面、堪比卢俊义和林冲。
这让即将出兵,苦于统兵大将短缺的朱武,顿时喜形于色。安排陈达回山海关守卫关隘,负责东线防御,朱武让杨春前往山东,配合晁盖等人,夺取整个山东。
陈达、杨春两人在实力大进后,同样跃跃欲试。按照朱武的命令,前往山海关和梁山泊。
朱武在燕京一面吸收虚靖天师的经验,一面等东京的消息传来,准备南下河北。
只是,虚靖天师在朱武这里许诺得虽好,在东京城却一时半会儿无法说服宋国君臣把河北、山东让出来,更别说送帝姬去明国联姻,有和亲的嫌疑。
朱武在燕京得到这个消息,感慨宋国君臣没有自知之明的同时,也觉得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
“在河东的金兵即将东进,如果再等下去,就要错失良机了。”
“实在谈不拢的话,我就强行南下,派兵进入河北!”
兵马已准备好,外部的形势也越来越危险,朱武不会在燕京坐等,放任宋国君臣拖延。
也就是在这时,一则消息从河东传回,大宋朝廷上下,顿时惊慌失措。童贯放弃河东的兵马南逃,代州、沂州守将纷纷投降金国,金兵临近太原,即将攻打此地。
而且,在前往太原的同时,金国还分出一支兵马东进,走井陉进入河北,和真定府的官兵展开激战,进入河北地界。
这个消息传回,东京宋国君臣,更是惊慌不已。想到河北兵马在童贯带领下前往河东后,已经所剩不多,金兵此时南下,有谁能够抵挡?
一时间,许多臣子都有南逃之意,身为皇帝的赵佶,同样有了此念。很快,他就任命皇太子赵桓为开封牧,想要让太子以监国名义,代自己留守东京。
这个做法,遭到了主战派李纲的反对,他认为不传位给太子,不足以招揽天下豪杰、收拢将士之心。道君皇帝见金兵越来越近,中间也没有兵马能够抵抗,急于逃命之下,装病把皇位传给太子,同时下嫁帝姬,让朱武南下救援。
就这样,宋明两国在金国的逼迫下,放下先前矛盾,合力对抗金兵。朱武也以驸马都尉身份主政河北山东,获得这两个地方。
早就心痒难耐,朱武在得到东京的任命后,很快下达命令,率二十万明军南下。河北州县在见到这个声势后,即使还没有接到朝廷命令,同样纷纷投降,投靠朱武麾下。
这让朱武的进军顺利许多,除了有一些零星的战斗外,他在河北地界,没遭到多少抵抗。唯有保州和安肃军,稍微抵抗了一下。但是在朝廷命令发布、由新任河北宣抚使宿元景传到这里后,这两地同样投降,
然后,朱武便西进中山府,经过此地之后,前往金兵所在的真定府。
路上,得知金兵打败五千宋兵、破了真定府后,朱武以卢俊义为先锋,带本部第一师骑兵和栾廷玉、方杰带领的47师,前去收复真定。
完颜宗峻和金兀术麾下大多都是汉军,除了一部分合扎猛安外,并无多少精锐。但是合扎猛安的性质,又决定了他们以保护主将的性命为先。这让两人在知道卢俊义率着四万大军前来后,急忙率军离开。
“明国怎么有这么多兵马?”
“二哥不是说过,他会派兵在山海关和古北口,吸引明国主力吗?”
“怎么明国还能派这么多兵马南下,一个先锋军就有四万人。”
对此疑惑不解,完颜宗峻和金兀术实在没有想到,明国的兵力这么多,而且和宋国结盟,把军队派到河北。这让他们从河北攻打燕京的谋划,直接完全落空。
没有达到目的,也不敢用麾下数万兵马和数量庞大的明军硬拼,完颜宗峻和金兀术想要顺着原路返回,却又不甘心重回完颜宗翰麾下,多番商议之后,决定率兵南下:
“河北兵马空虚,我们就一路南下,搅乱一下宋国。”
“如果能抵达东京,就能把宋国君臣吓住,让他们不敢小觑。”
带着麾下兵马,一路南下东京。他们很快就破了信德府,势如破竹一般,直抵黄河北岸。
看到金兵到来,守卫黄河的宋军,竟然望风溃败,唯有韩世忠奋战突围,焚桥后退往东京。
此时,赵佶已成为太上皇帝,把皇位传给太子,得知这个消息后,急忙逃亡镇江。留下新皇帝赵桓,和大臣守卫东京。
朱武一路追赶,率领兵马来到黄河北岸,却因为碍于誓言,没有继续进军。
第270章 靖康元年
“过河之后就是东京,不继续追赶金兵吗?”
“已经追了一路,就这样放过他们?”
对朱武的命令不解,卢俊义从前军返回,询问道。
自从接受命令追赶金兵一路,卢俊义追了金兵一路,眼看即将到达东京城下、把金兵堵在那里。卢俊义实在不明白,为何在这时候放弃。
向卢俊义等人解释自己和虚靖天师的约定,朱武道:
“我们此次南下,为的就是按约定占据河北山东,金兵既然已经逃出河北,就由宋国兵马对付。”
“绝不能在这时南下,坏了先前约定。”
知道了其中内情,卢俊义心中却还有些不甘。一路追赶下来,卢俊义发现河北官兵不是望风而逃、就是一触即溃,心中以前对大宋朝廷的敬畏完全被打破,甚至有追赶金兵南下、攻占东京的打算:
“宋国兵马孱弱,我军这时南下,必能攻占东京。”
“不可囿于约定,放弃这等良机。”
一心想着要建功立业,成为灭亡宋国的大功臣,卢俊义不断向朱武请求,带兵去打东京。
其他军中将领,同样也是有这个打算。认为已打到黄河边上,就该去打东京。乘机灭亡宋国,大明取代大宋。
看着这些先前对宋国存着敬畏、如今却完全不把宋国看在眼里的将领,朱武摇了摇头,向众将道:
“你们只看河北兵马孱弱,就以为全天下的宋军,都是这个样子?”
“不能以为金兵在河北势如破竹,就认为他们这次就能打破东京。”
“西军战力仍在,和金兵的战斗也没开始。这次就看看宋国如何保卫东京,还能再撑多久!”
警告众将不要把西军当做普通兵马看待,明军诸将有些不以为然。这几年童贯带领西军损兵折将,早已把西军的名声消耗不少。反而是梁山泊兵马变成明军后,不但在人数上越来越多,装备、训练、战力等方面也更进一步,相比宋军来说,各方面完全超过。
如今,明军靠城墙能够和金兵打得有来有回,宋军即使守城,遇到金兵也多半会被击溃。
一路上追着金兵接收城池,处置金兵南下时丑态百出的官员,明军众将对宋军极为鄙视,认为明国完全能取代宋国,成为天下之主。
卢俊义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他们的想法。许多人都认为朱武不应该恪守约定,把眼前攻打东京的机会放弃。
对众将的转变既有喜悦,同样也产生一些担忧。朱武发现在这次南下作战后,明军上下对宋国的敬畏已经彻底消失,将来如果和宋军作战,会发挥更强的战力。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明军上下开始变得有些自大,有些人完全看不起宋军,连西军也一起鄙视:
“西军再强,不还是败给辽军了。”
“我们连辽国都消灭了,还会害怕西军?”
怀着这种心态,明军诸将把宋国兵马看做一类,完全不去想河北禁军和西北禁军之间,到底有多少差别。
看着这次南下的兵马渐渐有变成骄兵的趋势,朱武对这次按照约定停下,心中更加庆幸。如果以这样的状态继续南下,这支兵马和东京守军起冲突是大概率的事情,那时明军就会和来援的西军对上,失去结盟本意。
“这次和宋国结盟,除了要兵不血刃地拿下河北山东外,更重要的是共同抗金,应对金兵入寇。”
“如果在没有赶走金兵前和宋国起了冲突,结盟就完全没有意义,反而坏了誓约。”
“必须要约束明军上下,不出河北山东。”
看着对西军的战力不以为然的众将,朱武再次警告道:
“西军这几年在童贯带领下损兵折将,但是他们的战力,却绝不止如此。”
“宋国已起复种师道为河北河东路制置使,西军在他手中,一定大不相同。”
“谁若敢轻视他,就先问问鲁智深!”
被朱武的接连警告所惊,又想到鲁智深当年在种师道麾下不过是一个提辖,众将对西军再次有了重视。种师道的能力如何暂且不说,只要他麾下有几个鲁智深那样的将领,西军的战力就绝对不容小视,不会像河北禁军那样,在面对金兵时一触即溃。
尤其是卢俊义,想到自己在先前的见闻后,几乎惊出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南下后太过顺利,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小心:
“听说金兵渡河时,一个叫韩世忠的西军将领,从溃兵的宋军中突围而出,焚烧桥梁之后,才退往了东京。”
“此人有勇有谋,麾下的兵马也颇有战力。只要西军有几个像他这样的将领,战力就绝对不容小觑。”
“想要攻占东京,没有那么容易!”
明白了朱武的用意,也知道自己犯了骄兵的错误,卢俊义对朱武停止进军,再也没有异议。反而向朱武提起韩世忠的事迹,认为应招揽此人,让他加入明军。
朱武对韩世忠的大名自然熟知,从卢俊义这里得到他的消息后,当即派使者前往东京,和宋国联络的同时,顺便招揽韩世忠。
然后,朱武又向众人道:
“河北现在已归我们掌握,山东用不了多久也会拿下来。”
“这两地的人口加起来有一千多万,是我们先前掌握人口的三四倍。”
“如果这些人口都能够为我所用,明国的实力就会再翻几番。将来面对金国宋国时,就会更有底气。”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治理两地!”
将征战的事情停下,朱武转而说起治理地方,谈论相关安排:
“先前我们只有燕山府路一路,只定下了府县两级机构。”
“占据河北、山东后,我们的地盘大了许多,就不能继续这样安排了。”
“两地还没有完全纳入掌控,府州军监的设置暂时不用大改,但是要派遣我们的人做官,掌握重要州县。”
“而且在路一级,我们要任命主官,把两地的事务,尽快掌握起来。”
决定将两地从上而下掌握,朱武打算先完善路一级的机构,然后调整州县:
“路一级的主官为从三品安抚使或正三品经略安抚使。安抚使只是负责政务,对军务只能提出建议。经略安抚使可直接插手军务,所在路的军政事务,由其全权负责。”
“安抚使下设观察使,级别为正四品,负责监察事务、审核官员任免。安抚使的命令要有观察使副署,否则一律无效。官员上任离任,也要经观察使审核,办理职位交接。”
仿照明朝的巡抚和按察使,朱武在路一级设立安抚使和按察使,同时对他们的权力做出调整,避免一人独大。
众臣在听到安抚使和观察使的职权后,也知道他们是路一级的主官,和知县、县丞一样,全权负责事务。按朱武一直以来的做法,想来除了他们外,还会有几个职位,一起组成路政会。
果然,朱武在说了安抚使和观察使的职权和责任后,又向众人说道:
“安抚使、观察使之外,设正四品镇守使和布政使,镇守使负责地方军务,布政使辅佐安抚使处理日常政务。”
“在此之下,另设从四品转运使、提刑使、提学使,负责财政、刑狱、教化。”
“七人组成路政会,设立相应使司。路中重要事务,均由路政会决议。”
定下职位职责,朱武为了把地方尽快稳定,给路一级的官员极大职权,除了知县、县丞之外,正七品以下官吏只需在观察使审核通过后,便能由路政会任免。把低级官员的任命权力,下放到了地方。
很快,朱武又任命官员,治理河北山东:
“关胜任河北西路经略安抚使,许贯忠任观察使,唐斌任镇守使。负责守卫河北西路,把金兵限制在太行山以西,不许东进一步。”
“河北东路经略安抚使由卢俊义出任,闻焕章任观察使,索超任镇守使。负责在大名府驻扎,监视东京动向。”
“京东西路改为山东西路,由晁盖任经略安抚使,杨春任观察使,史文恭任镇守使。负责平定山东,监视东京、淮南。”
“京东东路改为山东东路,由萧嘉穗任安抚使,李助任观察使,史进任镇守使,负责肃清地方。”
“其余空缺职位由以上三人推荐,通过审核之后,便可署理职务。”
“尽快把各地主官调换,整编地方军队。”
一口气将四路官员定下,众将听闻之后,都是欣喜不已。虽然早就知道朱武重用武将,他们有出将入相的可能。但是在听到晁盖、卢俊义、关胜都以武将之身出身经略安抚使后,仍是极为意外。
看现在的架势,如果明国把宋国的二十六路都打下来,在座各位将领,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成为封疆大吏。和宋国对武将的防范,可谓截然不同。
尤其是原籍大名府的卢俊义,这一次更是衣锦还乡,昔年遭受的屈辱,都有能力奉还。
特意安排了这件事,朱武向卢俊义道:
“宋国已经答应把河北山东两地交给我们治理,两地所有官员,我都有权处置。”
“梁中书的靠山蔡京已经失势,新登基的皇帝更不待见他们,我们在这时处理梁中书,没有任何妨碍。”
“此人在大名府捞了不少钱财,又做下诸多恶事。你到大名府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审判梁中书。用这个人的脑袋,安定河北人心。”
“其他官员见到梁中书的下场后,料来不敢生乱。”
用梁中书杀鸡儆猴,朱武打算让卢俊义出口恶气,震慑河北官员。如果还有人不听话,就别怪他惩恶扬善,把他们砍头抄家。
没想到朱武还记得自己的事,卢俊义眼眶微红,向朱武大礼参拜,接受这个任命。很快就率领兵马前往大名府,接收河北东路。
关胜曾经在河东征剿田虎,后来又停留在河北负责此地攻略,为明国兵不血刃地攻占河北立下汗马功劳。得知自己被任命为河东西路经略安抚使后,关胜欣喜地同时,为索超的离开而惋惜,请求把郭药师的兵马,划拨给他调遣:
“郭药师虽然和宋国眉来眼去,但他终究未反。”
“尤其是这次金兵南下,明军随着金兵进入河北后,郭药师又重新向我们靠拢。”
“他麾下的人马,大多都是明国人。”
险些忘记了这支兵马,朱武听到关胜所言后,才有些后知后觉道:
“郭药师还没反叛我们吗?”
“你的兵马在河北,不是用的和他对峙的名义?”
关胜解释说道:
“郭药师脱离我们的事情,从未正式宣布。只是因为他被宋国册封为节度使,在脱离我军之后,就被宋国视为了自己人。”
“但是这个人从未和我们交手,也未正式反叛,如今见明国强盛,就联络我重新归顺。”
明白了关胜的意思,朱武若有所思,道:
“原来如此,他这是左右逢源啊!”
“既然他被宋国视为自己人,就让他南下东京,看看那边战况。”
“让他办好这件事,来日少不了富贵!”
对郭药师这样的人没好感,却不妨碍朱武使用他。本来以为郭药师脱离明军是有贼心,却不料这家伙有贼心没贼胆,现在仍旧在两方任职,图谋左右逢源。
所以,在察觉他的特殊身份后,朱武让郭药师带兵南下,在不违背誓言的情况下,插手东京那边。
至于关胜这边,被朱武补充了卞祥、叶清等河东降将,用他们的身份,将来进入河东。
这些人比郭药师强得多,朱武还允许关胜在河东西路建立卫所,守卫太行要地。关胜欢喜领命,去真定府赴任。
朱武则派兵去山东接收此地,同时关注郭药师,查看东京情形。
此时时间已来到正月,新皇即位之后,把年号改为靖康。从这一月开始,时间就来到了靖康元年。历史上无数人扼腕的靖康之耻,已经正在发生。
第271章 东京保卫战
!go 东京,道君皇帝南逃后,百官多有逃遁。新皇帝赵桓虽然在李纲谏言下决定亲征,却又在宰相白时中、李邦彦的劝说下想南逃襄阳。被李纲再次谏止后,皇帝赵桓任命李纲为尚书右丞,组织东京军民防御。
完颜宗峻和金兀术的兵马本就不多,又是被朱武和卢俊义一路追赶而来。他们能打到东京城下已是奇迹,遭到李纲组织军民抵抗后,顿时难以寸进。
也就是在这时,郭药师在得到朱武命令,以效忠宋国的名义,同样赶来东京。他对东京远比金国人更熟悉,来到东京之后,首先就夺了天驷监所养的两万马匹和大量草料,把自己的麾下的一万士卒都转为一人三马的骑兵,在东京周围游弋。
有了他的威胁,金兵就更不敢轻易攻打东京了,一时顿兵城下,难以决定进退。
这样一个局面下,宋国君臣不思里应外合打败金兵,却派康王赵构、少宰张邦昌向金兵求和,以割让太原和缴纳岁币为条件,请求他们退兵。
完颜宗峻和金兀术在东京进退两难,心中早已有有退兵之意。眼见宋国求和,两人向宋国君臣索要钱财,下诏割让太原。
宋国君臣对金兵极为惧怕,当即在东京城搜刮了二十万两黄金、四百万两白银,逐日给金兵送去。甚至正式下诏,准备割让太原。幸被李纲扣住,没有给金兵送去。
随着时间推移,各路勤王兵马,源源不断赶来。尤其是种师道、姚平仲带来的西军,抵达东京城下。皇帝赵桓在接见两人后,任命种师道为同知枢密院事、京畿河东宣抚使,统领四方勤王兵马及前后军。任命姚平仲为都统制,率领西军精锐。
一时间,东京城局面大好,很快转危为安。甚至按种师道的谋划,只要等到他弟弟种师中率领后续兵马前来,便能把这股金兵击败,甚至留下他们。
然而,东京君臣这时候开始忌惮种师道,担心他们兄弟立功后,以后难以压制。同为西军的姚平仲,也担心种师道立下大功后姚家被种家压下,向皇帝提出袭营之策,想要建立功勋。
皇帝早就听说过姚平仲的名声,对他极为信任,认为他骁勇善战,夜袭必能取胜。派姚平仲带领精锐兵马,袭击金兵营寨。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夜袭的事情,早就被主和派官员悄悄传给金兵。姚平仲袭营时被金兵伏击,很快以惨败告终。此人畏罪潜逃,逃亡山中隐居。
金兵乘胜进军,被李纲率军击退。在金兵派使者追究责任时,主和派宰相李邦彦把责任归到李纲、姚平仲身上,罢免李纲官职。同时派使者带割让太原的诏书,去金营中谢罪。
消息传出,东京军民尽皆不满,太学生陈东等人诣阙上书,要求起用李纲和种师道。皇帝无奈将李纲起复,命种师道弹压太学生。种师道乘车前去,太学生见到他后,向他致敬散去。
金兵攻打东京不下,又见李纲、种师道等主和派官员受到重用,各路勤王兵马也源源不断汇聚。担心在东京城下被围,打算率军北返。
只是这个时候,河北早已被朱武率军占据,他们来时的道路,此时已经断绝。完颜宗峻和金兀术无奈之下,只能试着向宋国提出,走河东路返回。
宋国君臣巴不得他们退兵,很快达成和议。以亲王、宰相为质,让他们走河东北返。
此时,种师中率领的兵马,已经即将到来。种师道满拟将这支金兵留下,提议在金兵渡过黄河时伏击。却不料皇帝赵桓更忌惮他的名声,不但把他的官职罢免,还降为中太一宫使幽禁。
主战派得知此事,顿时群情激奋,许多大臣都请求见到种师道,让种师道统军。皇帝对种师道更加忌惮,无奈将种师道放出后,加封他为检校少师、太尉、河北河东宣抚使,让他在滑州屯兵,防备黄河北岸的明国军队。实际却调遣种师中北上救援太原,不给种师道派遣一兵一卒跟随。
黄河对面的朱武等人见到宋国这个举动,都是错愕不已。若非已经分兵去占据河北山东、东京城此时又汇聚了二十万大军,他们说不定真忍不住,直接南下东京。
“种师道这样的人都不用,宋国皇帝究竟在想什么?”
“只要按老种经略相公所言,坚壁清野等待金兵粮匮,区区几万金兵,有何难打之处?”
“就是在这时衔尾追击,金兵也必然损兵折将。宋国皇帝不让他去追金兵,防备我们干嘛?”
不明白宋国皇帝的用意,明军诸将对此议论纷纷。甚至还愤懑于宋国不去追赶金兵,却来防备他们。
朱武虽然没有那么多愤懑,但是对宋国君臣的做法,同样大开眼界。主战派和主和派为了争执互相拆台不说,皇帝对种师道的防备,更让他心有戚戚:
“宋国皇帝固然惧怕金兵,但是更担心的却是种师道。”
“尤其是姚平仲兵败后,西军能打的兵马大多被种师道等种家将领掌控。他们担心种师道追击金兵时立下大功,在天下声名更盛。宁愿看金兵离开,也不愿种师道立功。”
“种师道已经被宋国皇帝视作是皇权的威胁,所以先前才被幽禁。若非主战派大臣反对,皇帝担心群臣支持道君皇帝,只怕这个时候,已经对种师道下手了——”
“赵宋对武将的防备,真是深入骨髓!”
叹息一代名将落到这个境地,朱武对自己坚持独立抗金的做法,更加庆幸不已。如果他没有一直保持独立,反而是投靠朝廷抗金,只怕宋国皇帝此时要防备的,可能就是他了。在这些人的掣肘下,他麾下的兵马再强,也难抵御金兵。
“西军战力不强吗?种师道不是名将吗?”
“这样的人在宋国君臣压制下都有力气没处使,我就更不可能挽救宋国了。”
“且看他们自败,我再收拾残局!”
存着这个念头,朱武见宋国君臣没有图谋河北山东的念头,反而怕自己率军南下进攻东京,便留杨雄带两万兵马守卫黄河北岸,带着其余兵马前往山东。
一路过开德府、濮州,顺便把两地占了下来,朱武很快便抵达济州,和晁盖、杨春等人汇合。
离开数年,重新回到梁山泊,明军中梁山泊出身的将领都是激动兴奋。虽然在燕京他们封爵拜将成为大臣,但是昔年在梁山泊的快活,仍旧让他们怀念不已。
朱武和梁山泊众兄弟在水泊谈论昔年趣事,众人都觉得这几年的经历,宛如做梦一般。当年在梁山泊落草为寇时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不过短短几年,他们便由匪变官。甚至还有机会取代宋国,成为开国重臣。
如今他们再谈起宋国,不再像之前存着敬畏,反而还跃跃欲试,打算取而代之。
“看东京的架势,宋国真的要亡了。”
“先前我们派兵接收山东州县时还有官员反抗,东京保卫战的消息传来后,就再没有多少人反对了。”
“他们都按照宋国朝廷命令,让我们接管州县。”
向朱武诉说这段时间的变化,晁盖对这段时间的变化同样极为感慨。四年前朱武率领大军离开时,他虽然带梁山泊兵马勉强保住了以往地盘,却因为各地官员的抵制,难以向外扩展。尤其是去年朱武称王后,宋国朝廷更是调刚刚接受招安的张万仙、高托山、贾进等人,防备他们造反。
如今半年过去,不但河北山东被宋国实际割给明国,山东本地的官员,也认为宋国已日薄西山。他们对昔年被视为梁山泊贼寇的明军再无鄙视,反而争着投靠,想要保住官位。
对这些人极为鄙视,晁盖打算把他们全都换下来,朱武却摇了摇头,向晁盖等人说道:
“换是需要换的,但是如何撤换,还要有个章程。”
“把这些人按起义、投诚、投降划分,起义归顺的官员可以暂且留任,投降的就送到济州,设立学堂培训。”
“马上就是三月,你们要尽快设立济州大学堂,和燕京大学堂一样,招收学子考试。”
“这次考试称为山东特科,第一名同样称为状元,授予中书主事。”
“我们要让山东的读书人都知道,他们有机会在明国做官,成为朝中要臣。”
亲自为济州大学堂题名,朱武让晁盖、杨春、史文恭等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设立济州大学堂招收学子考试。让山东的读书人尽快归心,为明国事业出力。
为山东的读书人欣喜,晁盖、吴用等人,当即向朱武拜谢。晁盖又请求同样举行武试,朱武自然同意。任命晁盖为武试主考官,史文恭担任副主考,吴用为文试的主考官,杨春担任副主考。
“武试也就罢了,晁盖的名声和史文恭的武力已经足够。文试上吴用和杨春的名气却不够大,需要有人抬一抬。”
“山东是孔孟故乡,如果有孔家孟家的后人出面,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知衍圣公家族,有没有投靠过来?”
询问晁盖、杨春,朱武从他们那里这一代的衍圣公孔端友并没有投靠明国,甚至还心向宋国,准备带孔子圣像出走。幸而被人告发,没有让他走脱。
听到孔端友这个名字,朱武皱了皱眉,没有继续在孔氏家族上打主意。这个人在历史上跟随宋室南逃建立孔氏南宗,是个对宋室极为忠心的人。如果逼得太狠引发事端,朱武在读书人中的名声也会受损。
“孔端友不愿投靠,那就暂时罢了。你们让人丈量曲阜土地,除了留给孔庙的一百顷祭田外,其余要严格按照政策,改为农场和合作社。”
“孔圣人是万世师表,他的后人也要成为表率。免得读书人拿孔家做借口,抵抗土地制度。”
将针对孔氏家族政策定下来,朱武又询问还有没有其他名人。却得知山东的名人大多在外地任官,其余人也顾忌名节,没有投靠明国。
最终,还是朱武从一串归顺的官员中看到淄州知州赵明诚的名字,点他做了副主考:
“赵明诚是金石名家,他夫人李清照名声更大。让他做副主考,勉强算是足够了。”
“可惜李清照是女人,无法出门任官。”
对李清照的词作极为欣赏,朱武却无法任命一个女子做官,只能用的丈夫赵明诚,借用她的名气。
把这件事情定下,朱武又命人传讯卢俊义、闻焕章在大名府设立大学堂,在河北举行考试,招揽更多人才,让他们为明国效力。
朱武又带兵前往徐州,巡视利国监等地。
“利国监是产铁重地,神宗时就有三四千名工人,每年产铁一百五十万斤。”
“我们炼铁时请的工人,就有许多来自利国监。”
陪同朱武南下,杨春向他介绍道。
朱武在见到利国监的规模后,也知道地方的监级机构,不能轻易撤销。三四千工人和他们的家人加一起,已经和小县的户口相当,如果不设立专门机构管辖,就是地方隐患。
所以,朱武在思考后,决定把各地的钱铁监划归将作监,作为地方分监,任命主事管辖。
调整徐州官员,让利国监增加铁器生产,朱武继续南下,前往最南面的淮阳军。
“淮阳军西面是宿州,东面是海州,南面是泗州、楚州,整个被淮南包围。”
“从这里南下泗州、楚州,就能直达扬州,不知道君皇帝,如今害不害怕!”
举目看着南方,朱武在得到山东后,开始觊觎淮南。如果能掌控淮南、江南,宋国就没有可能用东南钱粮,再撑起一个南宋。
所以他很快传信邓元觉等人,让他们联络方腊余部,扰乱江南等地。
邓元觉在江南苦等数年,得到这个命令后,很快就发动几千人马,在太湖一带起义。对道君皇帝仍旧重用朱勔不满、而且在金兵南下后看出宋国虚实的人同样群起响应,整个江南地界,再次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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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左膀右臂
“山东约有一百三十万户,河北约有一百二十万户,两地户数相加,大约是二百五十万户。”
“这几年灾害、战乱不断,两地的户数损失不少,但是推算起来,应该也在二百四十万户左右。”
“即使十户出一丁,也能动员二十多万军队。战事紧急的话,还能动员更多。”
“我希望你在整个山东推行合作社民兵体系,作为正规军、卫所军之外,明军的后备兵员。”
向杨春说着自己的打算,朱武希望他将合作社制度在整个山东推行,然后再去河北,同样推行合作社。这样明军就有源源不断地兵马补充,在将来和金国、宋国作战时,不惧兵员损耗。
在梁山泊就开始负责这件事,杨春对其中的难处一清二楚。虽然济州、东平府、青州已经推行合作社,但是对整个山东来说,却还远远不足。更别说那三个州府的合作社花费了数年才完成,现在却需要在两年内实现山东、河北的合作化。这件事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千夫所指,甚至动摇根基,引来他人反抗。
所以,杨春对这件事极为谨慎,但是作为朱武兄弟的他,又明白这件事即使有可能让自己粉身碎骨,他也必须去做。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应下,又向朱武说道:
“山东世家大族,一向以孔家为首。”
“如今大哥将孔家祭田之外的土地改为合作社和农场,已经震慑了这些人。”
“只要孔家不反抗,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其它世家大族在没有领头人的情况下,都成不了气候。”
“更可虑的反而是乡间的豪强,这些人不知敬畏,还可能和地方官吏勾结,反抗合作社政策。”
“张万仙、高托山、贾进等人,也可能受他们支持,重新举旗造反。”
向朱武说起自己的忧虑,杨春建议他尽快解决张万仙、高托山、贾进这三股兵马,免得他们重新燃起野心、或者在山东豪强支持下,重新掀起叛乱。
对这些曾经作为反贼、后来又接受宋国招安的人同样不放心,朱武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和地方地主联合,反抗自己统治。所以他在听到杨春的忧虑后,朱武立刻说道:
“这次我巡视山东,除了要震慑地方官吏、大族外,为了就是解决他们。”
“这几人愿意归顺明国最好,如果不愿归顺,那就趁早解决。”
“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要尽快安稳地方。”
说着自己的决定,朱武又向杨春透露道:
“我打算回京之后,就建立起兵部。以枢密院教导部,作为政务院兵部。”
“以后兵部除了要负责军官任免外,还要有一位侍郎,负责地方军队。”
“你这几年久历地方,又对民兵极为熟悉,这个专职侍郎,我看非你莫属。”
“你要管理好各路的镇守使和州府守备、各县县尉,让他们征召民兵,补充正规军队。”
“同时还可以给每个州府一个营的编制、每个县两个连队编制,作为常备武装,镇压地方盗匪。”
将这件事交给杨春,并向他透露了以后的安排,杨春极为感动,当即向他说道:
“大哥放心就是!”
“小弟绝不会让地方混乱,坏了大哥布置!”
“沂州、密州是高托山盘踞之地,他若心怀不轨,定会在此生乱。”
“小弟愿率前军,为大哥做开路先锋!”
淮阳军北面就是沂州、密州,是朱武下一步要巡视的地方。如今这两地最大的隐患,就是高托山号称有十五万的大军。
只是,这个兵马数量,在高托山被童贯逼降前朱武还可能要掂量一二,在他被童贯打败被迫接受招安后,朱武就完全不在意。
想到杨春已拥有神通境实力,未来做兵部侍郎也需要建立功勋,朱武颔首说道:
“那你就带一旅兵马去吧,看看高托山是什么打算。”
“如果他愿意完全归顺,可以挑选精锐在明国做正规军。”
“如果他不愿意,那就尽早解决!”
拨一旅兵马给杨春,朱武让他做为前锋,前去招揽高托山。
不负朱武厚望,杨春艺高人胆大,直接率三千兵马去见高托山。高托山见他带的兵少,又以为自己和以前一样拥有谈判实力,和杨春没有谈妥之下,麾下发生冲突。
杨春见高托山桀骜不驯,和己方的冲突已经近在眼前,一身神通境的实力全开,持一柄大杆刀策马突袭,把高托山斩于战阵之中。然后又带领三千兵马杀散高托山嫡系,在朱武接应之下,逼降其余兵马。
这一战损失甚小,战果却极为辉煌,不但杨春在山东声名鹊起,明军的战绩也震慑整个山东。在利用孔家震慑世家大族后,朱武又利用高托山的人头,震慑了山东豪强。让他们知道即使能聚集十数万军队,在明军面前仍旧不堪一击。
相信在这一战后,无论是张万仙、贾进等这些接受招安的反贼,还是对明国政策不满蠢蠢欲动的豪强,都不敢轻易起兵,惹来明军打击。
朱武对杨春也不吝称赞,认为他取回灵魄后,已经产生蜕变。如果说先前的杨春只是个忠心的执行人,如今就已经有勇有谋,足以独当一面。朱武对他也更加重用,发挥他的能力:
“干得漂亮!”
“把这些人整顿安排一下,打散分派到山东沿海建卫所。”
“胶州、登州、成山等海边要地,都要有卫所守卫。”
“登州、莱州一带的金矿,同样需要有卫所看守。”
“从今日起,你就以教导部副部长兼兵部侍郎的名义,调遣山东西路和山东东路镇守使,整顿地方兵马。”
高兴地为杨春安排职司,朱武认为他已经有足够的威望担任兵部侍郎。仅凭这一战的表现,杨春的功劳就能够服众,在明军中无人质疑。
同样,远在山海关的陈达,也发挥出远超以往的实力。在朱武帮助下成为神通境武者后,陈达的实力就一直在突飞猛进之中。尤其是他数次以力破巧挽救危局之后,更得到山海关守军敬重,成为军中第一人。宋江能力虽强,也渐渐沦为后勤。
兵马数量更多、准备得更加充分、而且得到了金国朝廷支持的完颜宗望,面对更强的明军将士、更完善的山海关防御,也不得不望而兴叹,自己破关无力。
特别是得知完颜宗峻和金兀术的兵马没有按原定计划包围燕京,反而被朱武一路追赶、勒索东京从河东返回后,完颜宗望更明白这次已无法消灭明国,长城一带的战事,开始渐渐平息。
第273章 两帝争权
“江南方腊余部掀起乱子,东京朝廷又遣使南下奉迎,逃到镇江的道君皇帝,终于要回东京了。”
“他这一回去,宋国两个皇帝在大臣的撺掇下,必然开始争权。在他们分出胜负前,是没有精力对外了。”
在山东各州巡视,朱武来到青州后,看着刚接到的奏报,向萧嘉穗、李助、史进等山东东路的官员道。
刚刚执掌一路,仍在安稳地方,萧嘉穗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大喜过望。他们本来还担心宋国在赶走金兵后,会对河北、山东的事情反悔,如今在听到宋国两个皇帝争权后,担心顿时就去了许多。萧嘉穗道:
“道君皇帝执掌宋国多年,朝中大臣多有他的亲信。但是这些年倒行逆施下来,他麾下六贼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
“新皇帝在朝中的根基虽然不深,却在当上皇帝后得到许多大臣支持。再加上他赶走了金兵,又杀了三个名列六贼的奸臣,无论官吏百姓,对他都有期待。”
“这两人的争端,定然极为激烈。没有一两年时间,无法整合朝廷。”
“我们正好在这段时间整顿山东、河北,把这两个地方,牢牢控制起来。”
朱武颔首称是,又向他们说道:
“那么你们以为,道君皇帝和新皇帝的争端,最终谁胜谁败?”
萧嘉穗毫不犹豫地道:
“当然是新皇帝!”
“新皇帝正当壮年,太上皇却垂垂老矣。”
“即使为子孙计,除了被新皇帝嫉恨、必死的那些臣子外,其他臣子都会支持新皇帝。”
“太上皇复位的事情,此前从所未闻!”
李助也同样是这个看法,但他却觉得新皇帝想要取胜,并非那么容易:
“道君皇帝崇信道门,又是唯一的教主道君皇帝,虚靖天师等道门高人必然更支持他。”
“如今他虽然退居太上皇帝,气数却仍未尽。”
“新皇帝用激烈手段取胜,将来定有后患。”
史进不以为然,说道:
“都到这时候了,还讲什么后患?”
“新皇帝掌握不了朝政,说不定就会被废。”
“可惜高俅那老贼被童贯排挤,已经提前回到东京。”
“否则这次争权,高俅定然遭难!”
说着高俅的事情,史进恨恨不已。作为道君皇帝的心腹,高俅本应该无法摆脱这场争端,却不料因为在南下时和童贯争权,半路被排挤回东京。史进在最初得到消息时,还为高俅的失宠高兴了一阵子,但是在听到众人说道君皇帝必然失败后,才知道高俅在阴差阳错之间,竟然要逃过这一劫。
想到师父王进的遭遇,再想到高俅有可能得到善终,史进忍不住道:
“东京城就那点兵马,迎接道君皇帝的也不多。”
“咱们先劫了道君皇帝,再杀到东京城劫了新皇帝。”
“让这两个皇帝禅位,哥哥自己做皇帝。”
大声说着这段话,周围的官吏尽皆眼前一亮,对史进话中所言,尽皆意动不已。
如果说去年朱武称王时还有许多人怀着不安的话,今年的东京保卫战之后,明国上下都已明白宋国外强中干。
若是朱武按史进所言劫了两位皇帝,再在他们禅让下成为新皇帝,就能兵不血刃地拿下宋国,成为天下主宰。他们这些臣子也同样会水涨船高,成为开国功臣。
所以,他们对史进的话极为赞同,而不是像李逵先前所说的那样,被当做疯言疯语。
情知时机不到,朱武阻止众人附和,向他们道:
“此事不可乱来,且等以后再议!”
“西军和金兵仍在河东交战,要等这一战的结果出来,再决定如何行事。”
“史进兄弟若想为明国大业出力,可以先整顿山东的卫所军。将来和宋国翻脸时,攻略淮南等地。”
说着这件事情,朱武把话题转到淮南,向众人道:
“现在的宋国朝廷依仗的,除了西军之外,就是东南钱粮。”
“道君皇帝在镇江之所以敢和东京分庭抗礼,也是因为抓住了东南钱粮,掌握朝廷命脉。”
“如今西军和金兵鏖战暂不用说,一旦东南的钱粮被截住,东京朝廷在没有钱粮的情况下可能不战自溃。”
“所以我们在占据河北、山东后,下一步攻略的重点是淮南、江南。争取在不出动明军的情况下,掌控这两个要地。”
将自己的谋划道出,朱武向李助道:
“李先生曾随王庆起事,对淮西这块地方应该有所了解。”
“烦请先生联络这一带的豪杰,争取在明军南下时,迅速占领此地。”
李助得此重任,自然欣喜不已,又向朱武提到一件事,举荐一位豪杰:
“小子回家乡荆南时,曾听人说洞庭湖的钟相是位豪杰。”
“此人在洞庭的势力颇大,据说有能力聚集数万人。”
“要不要联络此人,在荆南起事呼应?”
听到钟相这个名字,朱武心中一惊。作为被岳飞平定的农民起义,朱武对钟相的名字还是知道的,而且还知道钟相被杀之后,杨幺接过了大旗。历史上这场钟相杨幺起义持续数年,比方腊起义和宋江起义的声势要大多了,如果在此时促使钟相起义,定然能给宋国沉重打击。
只是,朱武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凭宋国此时的实力,根本是没有余力应对钟相起义的。如果在此时促使钟相起义爆发,宋国在和金国的战争中会更不利。钟相也可能趁机坐大,占据洞庭一带。
所以在仔细考虑后,朱武向李助道:
“钟相可以联络,但不宜在此时促使此人起事。”
“我们联络豪杰的目的,是为了将来明军南下时,有人接应我们。”
“而不是让他们趁机坐大,将来成为隐患。”
向李助阐述此时的策略,朱武让他在联络江湖豪杰时注意方法,甚至不能让那些人知道,他们是在为明军效力。
同时,朱武还命令史进跟着杨春整顿被俘义军组建的卫所军,作为将来南下时,明军的先锋部队。
这些安排下来,山东东路虽然没有接到抵御金兵或者攻略东京那样的任务,却仍担负着攻略淮南、江南的重任。许多山东东路的官吏,都在跃跃欲试地为将来南下做准备。
第274章 治理地方
眼见李助和史进两人都得到重任,作为安抚使的萧嘉穗却被留在后方,朱武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让他在登州等地修建海港,作为水军的停靠之地,促进海贸发展,保证海路畅通。
“明军数量众多,粮食供应是重中之重。一定要保证海路畅通,从江南购买粮食。”
“还有登州那边,一直是海贸重地,你要利用好这个地方,从高丽、倭国等地,赚取更多钱粮。”
向萧嘉穗嘱咐这件事情,朱武让他发挥自己在梁山泊留下的工业优势,扩大海上贸易。并吩咐他尽力买粮,囤积粮草物资。
知道明国萧嘉穗治理青州多年,对这些也算熟悉。甚至还根据朱武以前的命令,提出以捕鲸为中心的远洋捕捞业,打算用海洋中的渔获,补充粮食消耗。
对此极为赞许,朱武鼓励他发展咸鱼、罐头、鱼松、鱼丸等鱼肉加工业,将更多的渔获送往内地。同时给这些食物制作标准,纳入军粮供应。
畅谈山东东路发展,朱武对萧嘉穗能理解自己打算,感到极为欣慰。甚至还有心将他调到燕京,担任更高职位。
萧嘉穗同样很有抱负,对许多事情都有自己见解。在朱武和他探讨朝政时,萧嘉穗直言不讳道:
“经略安抚使权责过重,几乎能与前唐节度使相比。”
“若不加以限制,恐会成为藩镇!”
朱武闻言皱眉,并不觉得自己精心设置的经略安抚使有成为节度使的可能,向萧嘉穗仔细解释道:
“经略安抚使虽能插手军政,但是他的命令,需要观察使副署。”
“更何况官吏任免职权在观察使手中,没有观察使配合,他能做出什么?”
萧嘉穗自然知道这些,但他身为安抚使,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体系之中,有个漏洞存在:
“如果观察使和经略安抚使不一心,这个做法自然没问题。”
“但是经略安抚使若掌控了观察使,他在观察使的支持下,掌控的权力便会直追节度使。”
“现在担任经略安抚使的官员少,暂时还不会发生这种事。以后官员多了,必然会有人铤而走险,以经略安抚使的身份,图谋掌控观察使。”
“如今这个做法,对观察使依赖太大,对于地方来说,实在是个隐患。”
没料到萧嘉穗说出这番话,朱武再次认识到,自己一个人理论再完善,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如果把制衡经略安抚使的任务全放在观察使身上,说不定真有经略安抚使铤而走险,图谋掌控观察使。那样他制定的分权制衡和集体领导方法,就有沦为一言堂的危险。甚至在经略安抚使的军政职权下,把地方变成藩镇。
所以,朱武在思索后,决定对副署权进行调整,把以前集中在观察使身上的职责,分散给其他路政使:
“观察使仍负责官吏任免副署,其余军务、政务、财务、法务、教化等方面的命令,由镇守使、布政使、转运使、提刑使、提学使副署。”
“安抚使或经略安抚使下达的命令,必须经路政会通过、相应路政使副署,方可下发执行。”
“州府官员在接到命令后若有异议,可以在州政会或府政会决议后暂缓执行,向朝廷提出申诉,复议相关命令。”
给当前的政策打上补丁,朱武决定增加其他路政使和州府官员的职权,让他们在面对经略安抚使时,不至于无法反抗。
同时,因为各地的路政使未配齐,再加上这样做会导致效率降低,朱武决定在战时状态下,仍按现在行事:
“战时一切从简,经略安抚使的命令只需由观察使副署,便可下发执行。”
“地方官员若是推诿,可以由观察使决定是否免职,任命其他官员暂代。”
“经略安抚使的命令都要有记录,等待战后核查!”
完善相应规章,又规定什么样的情况下才是战时状态,对经略安抚使的职权,做出许多限制。
这些都是在萧嘉穗的帮助下完成的,让朱武对萧嘉穗的敏锐,感到颇为满意,更有心将他调到燕京,担任更高职位。
只是,如今的山东东路除了萧嘉穗外,并无人能担任安抚使一职,朱武只能让他再待两年,再考虑调回燕京。
“吏部现在是萧让执掌,他对我虽然忠心,能力却差了些。”
“萧嘉穗久历地方,眼光又极长远,他担任吏部尚书,更加适合一些。”
“以后要推动中央和地方官员轮换,提高他们能力!”
通过萧嘉穗的提议感受到萧让等人的不足,朱武知道自己这些年把他们强行提上高位,已经在揠苗助长。如果不能在将来及时提高,这些人很有可能被取代:
“萧让还算优秀的,更多的梁山泊老兄弟,已跟不上形势。”
“希望他们能尽快提高,跟上明国发展!”
怀着这个感叹,朱武对史进等年轻将领的培养,自然更加重视。留下杨春带史进在山东东路建立卫所,朱武率其余人马,沿济水返回济州。
此时已到四月,在济州举行的山东特科已经结束,朱武在接见新科文士武士、将优秀者提拔到中书处任职后,又任命在这次考试中立功的赵明诚为山东西路提学使,其余投诚的官员,同样有官职授予。
这些人见朱武没有传闻中的可怕,甚至还给他们升官,对朱武好感直升,引荐更多的人投靠。
至此,山东两路大体安定下来,朱武在嘱咐晁盖等人注意东京动向后,率着麾下兵马,浩浩荡荡北返。
途中路过大名府,朱武又接见了河北录取的文士武士、把优秀者提拔到中书处任职,收拢河北人心。
询问河北现状,闻焕章道:
“河北连年遭灾,在我们前年救灾后,这里的民心就归向了我们。”
“再加上我军兵强马壮,把他们束手无策的金兵追得一路逃窜,河北官吏在接到宋国朝廷诏书后,大多愿意归顺我们。”
“其余不愿归顺的,也被调去河东,负责救援太原。”
第275章 时局
提到河北的兵马被调去河东,众人又谈到太原的战事。在河北西路担任观察使,护送学子来大名府参加考试的许贯忠道:
“金国虽然退兵,却以宋国割让河东为由,仍在攻打太原。”
“宋国派遣了数路人马救援,却是屡战屡败。从河北调去河东的兵马,如今已经战败了。”
“更麻烦的是西夏突然出兵,抢占宋国残余的云中地盘不说,还进犯河东八馆。”
“这样西军就不得不防范西夏,无法将兵力完全用于抗金。”
“只靠西军抵抗金夏两国夹击,宋国必败无疑!”
听到西夏出兵,众人都是大惊。西军本就是因为和西夏的战事建立,抽调兵马支援河东已经颇为不易。如今金兵未退,西夏又从西面出兵,西军在两国夹击下,如何能够抵御?
就连朱武,也感觉到西军处境险恶,河东太原不保:
“西军的实力最多和西夏相当,如今西夏出兵,西军大部分力量都要用于防备西夏。河东太原那边,西军是抽不出多余兵马支援了。”
“如今救援太原的西军是由种师中、姚古统领,一旦这路兵马失败,宋国就必须从其它地方抽调援兵。”
“但是东京禁军已不堪用,各路勤王的兵马也被主和派遣散。宋国朝廷那边,实在派不出援兵。”
“再加上宋国朝局混乱,新皇帝和道君太上皇帝正在争权,原本被压下去的新旧党争,已经开始复起。皇帝和大臣的心思,都在争权夺位上。”
“太原被围越久,就越难以保全。太原府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为河东之根本,兵家必争之地。”
“一旦太原城破,河东就会归金国所有,整个太行山一带,都要有兵守卫。”
说出自己的结论,朱武命许贯忠回到河北西路后和关胜整顿兵马,防备金兵在占据河东后,再次进犯河北。
许贯忠闻言应命,又取出自己绘制的河东地图,向众人说道:
“河东丢失后最危险的不是河北,而是洛阳一带。”
“以洛阳的地形,如果宋国好好防御,应该能打一仗。”
“但是洛阳的兵马都在救援太原,宋国又没有继续派兵去守洛阳。”
“太原城破之后,洛阳面对从河东而来的金兵,根本没有兵马防御。”
“一旦洛阳丢失,东京就会再次遭遇危险了!”
看着许贯忠在地图上绘制的金兵在攻破太原后的进攻路线,卢俊义、吴用、闻焕章等人震动不已。如果说先前他们还不知道太原保卫战的意义,在朱武和许贯忠先后点出后,众人都认识到当前时局的关键,就是太原之战。
如果太原城破,金国就会在南征时大占上风,宋国不但可能会丢失河东,洛阳也会不保。那时,金国就能隔断东京和西军的联系,让宋国只靠东京禁军和其余勤王兵马,组织第二次东京保卫战。
然而,如今宋国除了西军外,根本没有第二支和金兵抗衡的军队。甚至连各路勤王的兵马,都被主和派大臣遣散。
可以说,第二次东京保卫战还未开始,众人就认识到宋国多半可能会失败。宋国最好的局面,就是放弃东京南迁。
“如果南迁的话,宋国能依靠各地兵马迟滞金兵,利用南方水流遍布不便骑兵展开、还有金兵对南方气候的不适应,获得喘息之机。”
“但是宋国新皇帝和道君太上皇帝争权,都在金兵暂退后展示自己强硬。他们无论哪一方,都不可能在这时提出南迁的。”
“可以说这条生路,已经被宋国君臣自己堵死。他们多半会留在东京,等待金兵围困。”
推测宋国君臣的应对,闻焕章忍不住叹息。认为宋国朝廷走到现在,已经在自己走入死局。如果没有人以大智慧破局的话,宋国君臣很可能被金兵围困在东京,甚至被一网打尽。
想到自己在东京的好友,还有来到河北后一直称病的宿元景。闻焕章决定好好劝劝他,让他的家人和自己的好友一起,尽快从东京离开:
“东京太危险了,宋国君臣的做法根本是在找死。”
“如果现在不离开,以后就要为宋国君臣殉葬。”
“必须在太原未破之时,从东京周围逃离!”
心中盘算着这些,闻焕章却听吴用大喜道: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只要东京城破,宋国君臣被擒,主公就可以宣告宋国灭亡,登基称帝抗金。”
“那时天下的仁人志士,只要不甘于被金国奴役的,都会归附明国。主公负天下之望,必能成就大业!”
向朱武率先贺喜,一扫先前商讨宋金战事时,有些沉闷的气氛。其余人在想到宋国可能覆灭,朱武能进一步登基称帝获得中原人效忠时,同样向朱武道喜,认为明国一统天下的大业,已经成功在即。
接受众臣贺喜,朱武却没有他们这么乐观。东京虽然会因为宋国君臣的无能被破,宋国却没到完全覆灭之时,它们在各地的实力,仍旧大量存在。如果不能及时接收的话,这些人不是转变为军阀,就是会拥立新皇帝。依靠赵宋皇室养士百年的人望,和读书人一起拥立新君即位。
想要接收宋国暴亡后的遗产,获得全天下仁人志士的效忠,明国的实力和朱武的人望,现在都还差了些。
所以,朱武的目光已转向南宋,决定在这个世界,阻止南宋建立:
“如果不能阻止南宋建立,即使我在北方抗金成功,将来也需要组织兵马攻略南方各地。”
“甚至在抗金时很可能背后遇袭,遭到向金国称臣的南宋夹击。”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在东京被破后,阻止南宋建立!”
存着这个打算,朱武一面吩咐卢俊义在河北注意东京,一面又传信晁盖,让他在东京被围时拿下南京。把这个山东西路仅存的没有被明国占据的地方,在东京被破前攻占。
同时,朱武还吩咐闻焕章在报纸上揭露宋国君臣的所作所为,让天下人都知道宋国君臣的无能无耻,认识到宋国朝廷,不可能保护他们。
这样多管齐下,会有更多的人对宋国失望,在将来金兵肆虐时,转向明国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