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复苏之我是前期大BOOS》


 第1章我是饿死鬼

    华国，大昌市。
    夜晚八点五十五分。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大。
    可原本应该是月明星稀，灯火璀璨，尽显现代繁华的大昌市，此时却昏暗异常。
    天空光线不存、空气中飘荡着青灰色的气体、形成严重的雾霾，使得整座城市的可见度极低，整座城市仿若被黑暗吞噬。
    空荡荡的街道，诺大的城市竟听不到任何声音，寂静得可怕，那无边的黑暗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诉说的秘密……。
    可奇怪的是，大昌市外面虽然也比较黑，但在月光的照耀下，天空明亮，两相对比之下，这一切显得那么的诡异。
    若从天空高处看大昌市的话，会发现，整个大昌市都被笼罩在一个充斥着青灰色气体的黑暗之中，整个大昌市都被黑暗吞噬。
    …………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大昌市第七中校园北门的门卫室里，一个人形的轮廓笔直又僵硬的做在椅子上楠楠自语。
    在这充斥着青灰色气体形成浓郁雾霾的空气中，伸手不见五指，门卫室里竟然做着个“人”且在在自语，在这昏暗无比的环境中，显得那样的诡异。
    若仔细去看那“人”的话，你会发现，它也许不是人。
    黑青色的死人脸，僵硬麻木，一双没有瞳孔的漆黑眸子好像一双黑洞一样，似要吞噬一切。
    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寿衣，就是那种人死后穿的那种衣服，寿衣下是一双快要腐烂的黑青色手掌，那手掌上还长有一根干枯的手指，与其它手指截然不同，诡异莫名。
    消瘦的身躯上，肚子鼓起，像是啤酒肚一样，里面隐约可以看到什么东西在蠕动着，像是人头在翻滚着，又好像是一张张人脸在惨叫……。
    “我是赵凡，不对，我是周正，也不对，我是……鬼”。
    沉寂了许久的赵凡一边肯定自己说的话又一边否定，要是有人看到的话，可能会以为这人精神有问题。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现在赵凡精神世界里充斥许多复杂的记忆片花。
    这些片花有的是一个面容刚正的中年男子的，也有赵凡自己的，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恐怖的片花，这些记忆相互交错，许久之后彼此之间竟然相互融合在了一起，在也不分彼此……。
    “没想到，我竟然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到前世看到的一部名为神秘复苏里，变成了这本书前期最大的boos饿死鬼……”。
    在记忆融合之后，并且是以赵凡前世记忆为主体的融合之后，赵凡终于明白了一切。
    “呵呵，是前世做人太失败了吗？今生给我做了一个鬼”，赵凡有些自嘲。
    前世的赵凡就是芸芸众生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普通而又平凡，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
    不过赵凡却有一颗不甘平凡的心，可任凭他如何努力，受限于天资加运气不好，他只是上了个普普通通的本科，毕业后庸庸碌碌的生活，直到某天晚上，一辆汽车飞速而来，他二十七年的生命就此结束……。
    赵凡也曾努力过，拼搏过，可是到最后，他连座房子的首付都没有。
    女朋友的离开、父母的渐渐年老，家庭的开支、老板的压迫，直到他生命结束的时候都一直缠绕着他，令他喘不过气来。
    赵凡上一世没有对不起过谁，除了……父母。
    想到父母，赵凡又是一阵沉默。
    “我死后的赔偿和工作多年留下的点点积蓄或许可以支撑他们点了吧！”
    “可……他们年纪那么大了，我死后，他们以后该怎么办啊！”
    想到父母那关怀和祥和的面容，赵凡的语气有些颤抖，他无法想象父母失去他后的场景。
    沉默、压抑的沉默，使得四周青灰色的雾霾随着赵凡心情的压抑变得更浓郁了。
    “算了，不想了，过去的已经过去，想了也没用，还是想着当下吧！”。
    作为死过一次的人，赵凡深深的明白活着的美好，更明白生命的可贵。
    死的时候有多痛苦，现在活着就有多幸福。
    想明白这些后，赵凡这才认真感受着自己现在的一切。
    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件老旧而诡异寿衣，样子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赵凡却感觉穿上它后，浑身莫名的“舒坦”，就感觉像是正常人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那样。
    只是赵凡感觉这衣服有点像是个“人”。
    抬起手，看着那黑青色腐烂的手，赵凡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手，可是，尽管他不愿意，但这就是他的手。
    随后赵凡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僵硬硬的，不用想赵凡也知道现在自己是副什么“鬼”样子。
    不过，赵凡也没有抱怨什么，能活着就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赐，还要如何抱怨。
    更何况……。
    赵凡感觉自己现在很强大，但又很陌生，介于一种虚幻与真实之间，感受不到生命的存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仿佛时间与他而言更本就不存在……。
    除此之外，赵凡感觉自己似乎无所不能，还有竟然……不死不灭。
    “这就是“鬼”吗？”
    鬼，无法被消灭，无法被毁灭，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
    通过融合和消化，赵凡拥有了现在这副躯体的一切，而赵凡也和它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
    “那我现在算什么”
    “拥有人意识的鬼吗？”
    “还是真正的鬼”
    赵凡不知道，但赵凡知道，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重要吗？”
    “不重要”
    “只要自己认为自己是人就好了，不是吗？”
    赵凡这样对自己说道。
    看着周围的昏暗压抑的天空，赵凡不仅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反而感觉到异常亲切，因为这就是原本饿死鬼的杰作，属于饿死鬼的鬼域。
    当然，现在是属于赵凡的了，因为他继承了饿死鬼的一切，尽管赵凡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一切，但那不重要。
    “鬼域之内我为王”
    “这句话果然不是吹的，赵凡现在可以掌控着着这诺大鬼域里的一切，而且还可以瞬移”。
    “好强大啊！”随着越是了解自己现在的能力，赵凡就越震惊，因为这实在是太强大了。
    不死不灭，无匹的鬼域，吞噬一切的能力，繁衍分裂造小鬼，咬碎一切的牙齿……。
    “没想到这饿死鬼这么强大，看来书里对这东西的描述也不太完全，书籍里显露的也不过是这东西的一部分能力，不愧为前期的大boos，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了”，赵凡有些自得和高兴。
    “大boos？”
    赵凡突然感觉有不祥的预感，大boos就是用来推到的。
    看着这个门卫室，赵凡记得饿死鬼好像就是在这里被主角扬间用棺材钉钉住的吧！
    通过饿死鬼的片花，加上赵凡前世看过的，赵凡心中有了答案。
    当然饿死鬼是没有记忆的，也不存在意识，那些片花只不过是饿死鬼所经历的一些东西罢了，要说融合最多的事实上是那个名为周正的国际刑警的中年男人的记忆，不过也没多少，也就是一这些残存的记忆。
    “不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加自己的猜测，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赵凡明白要是再在这的话，他马上就要如同里的命运一样，被棺材钉钉住，然后装进金棺材里。
    虽然那是金棺材，但赵凡也不想要啊！
    心中一动，门卫室的赵凡，瞬间消失不见。
    …………
    “该死，怎么还没有找到，不会跑了吧！”，此时距离学校附近一千多米的通讯大楼最高层的信号塔上，一名看去不过高中生模样的男子正站在上面一动不动。
    他面向着七中的方向，手中一根成人手臂粗细的棺材钉，周身散发着浓郁的红光，不，或许已经不能用红光来称呼了，那如鲜血一样浓郁的光，就像是充斥着流动的鲜血一样，看上去无比的瘆人。
    杨间现在很着急，他堵上了一切，上吊自杀不说，冒着放出一个强大的恐怖存在拿到棺材钉，竭尽全力才拥有了和饿死鬼对抗的资本。
    可是，原本就要成功了，却发生了意外，在先前的对抗中，眼看就要成功限制住饿死鬼，解救这座城市的人了，可是那该死的鬼东西却重启了，另他功亏一篑，这让杨间很绝望。
    辛好的是棺材钉还在，这一切还有希望，而杨间也在王小明的帮助下找寻到了限制住饿死鬼的方案。
    那就是以自己的鬼域为枪，棺材钉为子弹在饿死鬼重启范围之外用用接近光速的速度将棺材钉打入饿死鬼的身体里，使得饿死鬼来不及反应就被限制住。
    可子弹只有一颗，要是失败的话……，那种后果，杨间不敢想象。
    一座城市的人口，数百万人的生气存亡就在他的手中，可以想象杨间的压力有多大，每个人都来找他，每个人都来压迫他，责任、亲人、朋友，他只是个高三的学生啊！
    没有人能想象得到他的压力究竟有多大。
    所以他不能输、也不会输、他坚信这一点。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杨间的心越来越沉重，他发现那只饿死鬼似乎不在学校了，这个发现使得杨间心生绝望。
    原本他以为那饿死鬼应该是就在七中的，毕竟哪里是饿死鬼出生的地方，而且哪里也被饿死鬼打造成大本营了。
    在找到方法以后，杨间很有信心能够限制住饿死鬼，毕竟这里是他生活多年的地方，对这很熟。
    可现在，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了，坏的情况出现了，那只饿死鬼离开了，大昌市那么大，想要找到那只饿死鬼到底有多大的难度，杨间心里明白……。
    而在找到饿死鬼的期间又会死去多少人，或者发生什么变故，杨间不知道，因为他不敢去想，他怕他的信念动摇了……。

 第2章死去的城市

    大昌市。
    新阳小区街道上。
    一道相比于空气中青灰色的雾霾更加浓郁雾霾凭空出现了。
    这新出现的雾霾浓郁得不像话，那已经不能用青黑色来形容了，现在看雾霾就像一团浓郁的墨汁一样，一出现就似黑洞一样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随即那雾霾显露出一张顶着黑青色僵硬的脸，身着一件老旧寿衣的“人”。
    在这昏暗的街道上，显得是那样的可怖。
    “心中的那股危机感消失了”，从七中瞬移过来的赵凡，在感觉到那股危机感消失不见后，就放心随意的行走了起来。
    似个普通的行人在街道上悠闲的散步，只是，这副画面在周围那昏暗漆黑环境下显得有些惊人惊悚。
    诺大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四周是无处不在的青灰色雾霾，四周的小区公寓房里，灯火暗淡，人气不生，好似许久没有人居住，荒废了。
    越看赵凡越是心惊，他知道这诺大的小区不是没有人居住，也不是没有人，而是原本居住的人都被前身那饿死鬼的衍生小鬼吞噬了，而没有被吞噬的也都跑得差不多了。
    使得着诺大的小区显得空无一人，而赵凡心里也清楚，或许整座城市都这样，这里已经快要变成一座死城了……。
    “这到底是死了多少人啊！”看着寂静的小区，赵凡有些心惊颤抖，前世看的时候，里没有具体说出人数，当时也没有怎么多想，可现在赵凡变成了饿死鬼，继承了它一切，自然也就继承了饿死鬼的因果，虽然不是他杀的，但是这锅或许要算在他的头上。
    尽管不能算全部，但也绝对会有，至少赵凡是这样认为的，至于为什么，赵凡自己也不清楚。
    一座几百万人口城市，虽然不可能死光，但死去的数目绝对不少。
    通过饿死鬼的片花，赵凡知道，这场灾难爆发到现在已经有近一个月了。
    而衍生出来的鬼奴已……破万。
    而真正灭杀人类的主力就是鬼奴，反而作为源头鬼的饿死鬼反而没有杀多少人。
    现在作为饿死鬼的赵凡，对于有多少个鬼奴自然清楚，可正因为清楚才心惊。
    鬼奴就是受到真正的鬼的影响而死去的人变成的，终身受命于鬼主，就跟古时候的主人和奴仆一样，无条件听从鬼主。
    而饿死鬼的鬼奴又有些不同于其它的鬼奴，饿死鬼的鬼奴是由饿死鬼本身衍生出来的，只是刚出生的时候是寄生在人体之内，通过吞吃寄生的人体的内脏成长，当把人吃光的时候，一阶段的鬼奴就此诞生了。
    这时候的鬼奴成为鬼婴，跟婴儿差不多大。
    随后一阶段鬼奴会吞吃一切它看到的人，然后成长……。
    通过吃人鬼奴最高可成长到第三阶段，第三阶段的鬼奴和成人差不多的大小，会吞吃一切它听到声音的人。
    之后第三阶段的鬼奴更是可以吞吃驾驭真正的鬼，从而蜕变为第四完全体的阶段……。
    当然，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饿死鬼这只源头鬼也就是鬼主服务的，它们吞吃的一切最终受益的都是饿死鬼这只鬼主。
    尽管很多人都是死在鬼奴手中，但这一切都相当于是源头鬼做的，而现在又间接的相当于赵凡做的。
    谁让现在的饿死鬼就是赵凡呢？
    只是，这么大的锅，赵凡背不动啊！
    …………
    “我今后该怎么办”
    想到那令人发指的死亡人数，赵凡有些慌乱。
    当然赵凡刚刚就已经下令让那些隐藏在大昌市各个角落的鬼奴停止了它们那残暴的行为。
    在七中他的大本营里原本拥有大半的鬼奴，数以千计，可是刚刚不久都归了西，或被消灭分解成了那青灰色的气体使得那气体越来越浓郁，或被鬼主吞吃了增强了力量……。
    当然，虽然大本营里的鬼奴都死光了，但在大昌市周围自然拥有着许多的鬼奴，数量也有几千只。
    鬼奴本身没有鬼那么强大，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和鬼没什么区别，碰到了，依旧是个……死。
    慌乱中，赵凡不禁疑惑，要是没记错的话，在那之前应该还有个……愿望鬼吧！
    鬼是无法消灭的，但鬼奴却可以，至于鬼从何而来，赵凡也不知道，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不知道，前世的时候，还没更新完，也没有解释清楚，而现在虽然继承了饿死鬼的一切，但也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会事。
    想到那只愿望鬼，也就是这个大昌市的上任负责人赵开明的那只鬼。
    就是那只鬼的纵容和培养，才使得饿死鬼从弱小慢慢变得强大起来，以至于现在这么强大，拥有足以摧毁这座拥有几百万人的能力。
    鬼也不是一开始就很厉害的，它也需要成长……。
    看过的赵凡知道，那只鬼的目的就是通过培养饿死鬼，然后让饿死鬼在吞噬其它的鬼，变得完美，然后再通过某种方法驾驭饿死鬼从而完成拼图。
    在这个世界上拥有很多的鬼，虽然不尽相同，但它们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没有思维和按照某种规则行事和寻找拼图。
    当找到了合适的拼图之后，那只鬼就会变得更加无解。
    也许，很久之前的鬼是完整的，只是不知道被什么打散了，变成现在的一个个零件。
    一只手可以是鬼、影子也可以是鬼、头也可以是鬼、物品也可以是鬼……。
    饿死鬼有些奇特，可以直接吞吃鬼，直接无条件拼图。
    想到那只愿望鬼，赵凡就有些心悸，鬼很可怕，因为它不死不灭，特别是那些可怕的能力，但更可怕的是拥有思维的鬼。
    从理论上讲，鬼就相当于一台机器，只会按程序进行运转，只要找到规律，那么普通人可以在鬼面前逃得性命。
    可当鬼拥有思维后，加上那不死之身才是世界的灾难。
    原本愿望鬼是驾驭了饿死鬼的了，可后来被杨间用棺材钉弄得重启之后，似乎是知道事不可违，然后就抛弃了饿死鬼直接跑路了。
    随后就有了赵凡的到来，直接占据饿死鬼的一切，人取代鬼，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穿越都发生了，所以赵凡也就不是那么震惊了。
    看过的赵凡知道，那愿望鬼的强大，之前的饿死鬼不是对手，被对方入侵了，但那是应该饿死鬼本身没有思维，但现在不同了……。
    现在赵凡不知道那愿望鬼还能不能入侵他，毕竟现在饿死鬼有“主”了。
    ……
    嘭……嘭
    不觉间的赵凡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有些僵硬的黑青色脑袋下意识低头看了一下。
    当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赵凡心中一沉，那竟然是条被啃得稀巴烂的断腿。
    前世今生，赵凡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这种东西，或许是因为现在是鬼的缘故，所以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赵凡还是心中感觉到沉重。
    这时候的他才真正意识到，他来到了个什么样的世界。
    恶鬼复苏，厉鬼横行，无数人类无力哀嚎的的世界。
    这是个绝望的世界，因为鬼不会死，即使最弱小的鬼，人类动用核武也无法消灭。
    能对抗鬼的只有鬼。
    而鬼的复苏却需要人，于是驾驭鬼的人诞生了，他们是救世的英雄，因为他们担负着对抗鬼的责任；
    他们是疯子和神经病，因为他们是短命鬼，使用鬼的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无时无刻不忍受着被鬼侵蚀的痛苦，这就是获得力量的代价……。
    相比较之下，赵凡就比较幸运了，他直接取代了鬼，更本就不需要付出代价就得到这些力量，但是，他在也变不成人了……。
    怀着沉重的心，赵凡直接通过鬼域认真的看着整个大昌市的每一个角落……。
    鬼域之中我为王。
    身处鬼域之中的瞬间化身为上帝，几乎整个大昌在他眼中在没有秘密可言。
    随着观看，赵凡的心越来越沉重，他看到了无数的残肢断手、看到了尸山血海、看到了无数的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麻木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如同行尸走肉。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隐藏在暗窥探着周围一切的一个个青黑色的人形生物……鬼奴。
    许久，赵凡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退出那种状态，他实在是太震惊了。
    这不是人类城市，这是人间炼狱。
    这是赵凡无法想象炼狱。
    想到里出现的鬼，鬼画、鬼差、鬼梦、高大鬼影、报纸鬼、敲门鬼……。
    鬼，人类根据破坏性从低到高分为的c级、b级、a级和s级，其中s级就拥有灭国的可能，a级就拥有灭城级……。
    而就赵凡知道的s级别的鬼就不下双手只数，并且这个数量还在不断增大。
    “我是一名国际刑警，若是我们贪生怕死的话，那这个世界还有救吗？我怕死，没有人不怕死，可是我没有办法，总有人要去牺牲，不是吗？”
    “爸……妈……对不起”
    这是刚正中年刑警临死前的模样。
    “救命啊，我不想死”
    “爸……妈，你在哪……”
    这是小女孩儿被鬼吞吃时无力哀嚎的场景。
    “我长大后想万人瞩目，成为大英雄，报效祖国”
    这是赵凡前世儿时许下的豪情壮志。
    突然之间，种种思绪如同片花一般涌上心头，尽管赵凡现在没心了，这模样不过是他的载体罢了。
    周正那临死前的解脱，无数人面临鬼时的无力和悲剧，前世儿时的豪言壮志，这些如同生根了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特别是那周正临死前的抹解脱的微笑更是直击赵凡心头。
    “或许，我该做些什么了……”
    昏暗压抑的空气中，传来那不似人的空洞声音，似恶鬼在低语，声音不大却经久不散……。

 第3章偷天换日

    七中附近的通讯大楼上，杨间笔直的站在信号塔上，风吹不动，仿若死去一般。
    尤其是其在周围那浓郁如鲜血的红光，在周围那昏暗充斥着青灰色气体的背景下更显得妖异。
    “该死的，难道那鬼东西察觉到了危险，逃跑了？”
    “可是，怎么可能？”
    杨间先是怀疑了一下，随后又坚决的否定了，因为他不敢相信这个令人绝望的猜测。
    鬼是不可能有意识的，这是无数先辈们得出的结论，鬼只会按照规律行事，如同一道道程序一般。
    “程序怎么可能会有意识？”
    “可能吗？”
    杨间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绝对不可能”
    杨间直接否定掉这个猜想，只是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不久前和那只饿死鬼的对抗，想到了那脚步声的引诱、想到了自己手里的那张羊皮纸，他不禁有些动摇了……。
    最后在观察一遍，如果再找不到的话，那就只能……撤退了。
    至于后果，他早已无法想象。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绝望，这种绝望甚至超过了第一次见鬼之时。
    随后，杨间的手上直接爆发出一条浓郁至极的红光，那道红光直接穿透了那浓郁的青灰色雾霾，一股诡异的红光在那漆黑昏暗显得那样的明显。
    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这股红光的源头就在杨间的手上，那平凡的手上竟然长着一只红色的眼镜，而这只眼睛竟然还会……动。
    显然，杨间是个驭鬼者，而这只眼睛就是杨间的鬼，而红光就是杨间的鬼域，此时他的鬼域直接入侵了饿死鬼的鬼域。
    寻找良久无果的杨间，正准备撤离之时，偶然间发现了一处特别的地方。
    那处地方明显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青黑色的气体更加的浓郁，浓郁到连他的鬼眼鬼域都无法侵入，而那处地方就是教学楼第四楼……。
    突然发现这个地方的杨间有些意外和兴奋。
    “或许，这场灾难可以结束了。
    只是或许有些难办，这里竟然连他的三层鬼域都无法入侵，但这不是问题。
    三层不行，那就……四层。”
    想到这里，杨间的身体上陡然之间冒出一只红色的眼镜，然后杨间控制这只眼睛直接和手里的那只眼睛结合在一起。
    当结合在一起的时候，那诡异的红光像是放生了某种质变，那原本就鲜红的光芒，变得更加的鲜红了，甚至可以看到丝丝流动，仿佛要活过来一样。
    而红光影响的范围变得更大了，周围那无处不在的青灰色气体纷纷退避，整个黑暗在他眼里在没有一丝秘密可言，整个天空充斥着那抹诡异的红光。
    而杨间也不好受，整个身体都快要裂开了，而身体里的眼睛直接躁动了起来，仿佛要马上复苏，连身体里的另一只鬼都快压制不住了。
    杨间知道，他的极限到了，四层鬼域太勉强了。
    可是他不得不做，哪怕是死于厉鬼复苏，他也要做，只要能够限制住饿死鬼，死也是值得。
    随后，红光直接照破那层浓郁的黑雾。
    “找到你了”
    杨间低喝一声。
    当红光照破那层浓郁黑雾之后，他看到了长着一张黑青色的脸，没有眼瞳的漆黑眸子，身着一件老旧寿衣，略显得僵硬的饿死鬼。
    当红光照到饿死鬼的时候，饿死鬼那略显得僵硬的脑袋微微的转动一下。
    随后杨间手机的棺材钉直接飞出，以近光速的速度直接钉在了饿死鬼的头颅之上……。
    “成功了”，当看到钉在饿死鬼头颅上的棺材钉时，杨间有些兴奋。
    可还不等杨间高兴多久，他的瞳孔就是一缩，随后整个人开始颤抖了起来。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杨间似疯了一般的说着不可能，可事实却让他不得不相信。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大昌市完了，所有的计划已全部失败，他已经失去了接触饿死鬼的资格。
    一会儿后，杨间安静了，好歹也是经历过好几次鬼事件，驾驭了两只鬼的存在，心里还是很强大的，超越了世上大部分人。
    他知道他得走了，他必须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相比没有限制住饿死鬼，饿死鬼拥有意识的事甚至超越了一切。
    “当鬼拥有了意识，这个世界还有活路吗？”，杨间不知道，但他现在很绝望很绝望。
    “唉”
    红光一闪，杨间直接从天台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那一声绝望的叹息。
    …………
    “走了吗？”
    随着红光的消失，赵凡收回了目光。
    虽然刚刚身处杨间的鬼域之中，但赵凡没有受到影响，这点程度的鬼域还影响不到他，好歹也是个掌控着鬼域真正的鬼，而且还吞噬了那么多的鬼。
    他的鬼域被入侵了，但赵凡却本不担心，作为拥有饿死鬼一切的赵凡，清楚的知道饿死鬼的可怕之处从来都不是鬼域，而且赵凡的鬼域也不是只有这强度，还有这鬼域的作用也不只这样。
    “成功了”，看着倒在地上穿着鬼寿衣，黑青色脑袋上钉着一跟手臂粗细的棺材钉，赵凡心里有点高兴。
    不枉他谋划一番呀！
    在赵凡决心在这个世界有一番作为的时候，他就在谋划，这次的“危机”。
    首先绝对不能被杨间限制住自己，这是必须要完成的。
    而到底要如何做才能避免呢？
    赵凡也不知道，想了好几分钟都没有答案，他想到了跟杨间打游击战，这样虽然可以避免被限制住，赵凡也有信心，可大昌市里的人等不起了，虽然赵凡已经阻止了鬼奴继续攻击人类。
    但赵凡清楚，大昌市很多地方已经断粮了，很多人已经到了绝境，他们耗不起了。
    而这次的损伤可就可以全在赵凡的头上了，他不想、不愿这样，心里是真的过不去。
    他甚至想到了投降，可是，赵凡怕，他怕自己一出现就被杨间钉住了，根本没得机会，虽然有可能成功，可万一失败了呢？
    自己现在虽然是鬼，可也算是个“人”，心里是向着人类的，他必须留有有用之身来“赎罪”。
    是替前身饿死鬼赎罪，他还要报效祖国呢？虽然这个世界不是他以前的那个世界了，但赵凡发现两个世界其实没多大区别，历史文化都差不多，唯一有区别的话应该就是多了种“鬼”吧！
    要是被钉住了，可就没得机会了，也浪费了一根神物啊！
    后来有些烦躁的赵凡，看到个第三阶段的鬼奴，随后又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杨间瞬间钉住，就想了一个办法。
    而赵凡把这个办法起了个较为霸气的名字――偷天换日。
    随后赵凡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给自己的鬼奴穿上，随后又把它改造成自己的模样，而后偷偷的溜进七中的第四楼，顺便把周围的鬼域强度加强了点。
    这样可以更加的迷惑杨间，了解杨间性格的赵凡，知道杨间到底有多谨慎和聪明，所以赵凡还是费了好一番心思的。
    当然这也是在有心算无心之下才成功的，毕竟鬼是没有意识的，杨间怎么可能会想到鬼竟然会想办法。
    所以最后计划成功了，当杨间把手里唯一能威胁到自己的东西射出来的时候，计划就成功了。
    而后赵凡直接伸手抓住了这棺材钉，了解这玩意的赵凡可是知道这东西的可怕之处，限制住自己那是很轻松的。
    轻轻用力，直接拔出来了。
    当触摸到棺材钉的时候，赵凡心里有种立马把它吞吃的想法。
    看着这根锈迹斑斑的棺材钉，赵凡明白，这玩意之所以能够限制住鬼，是因为它本身也是一只鬼，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了这样，也或许本身就是这样的。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现在身为鬼的赵凡更是明白这点。
    心念一动，这棺材钉上诡异的浮现出一张张牙齿漆黑口，密密麻麻的占满的棺材钉的大部分。
    赵凡想要直接把这棺材钉吃。
    可许久过后，赵凡发现，这棺材钉毫无变化，那能够咬碎一切的鬼牙竟然没有在上面留下丝毫的印记。
    “果然还是不行吗？”
    虽然心中有了答案，可赵凡还是有点失望，在看到这棺材钉的时候赵凡就知道，自己吃不了这东西，至少现在不行。
    可这东西对自己的诱惑很大，要是能够吃掉的话，自己会有很大好处，会变得更加强大，所以还是忍不住试一试。
    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赵凡的能力是可以吞噬鬼的，可也不是所有的鬼都能吃的，只能吃掉比自己“弱”的鬼，并且驾驭它们、摄入它们的能量。
    没错，只是驾驭，鬼是不死的，就算鬼被自己吃了也不会死，只是会被自己驾驭和压制。
    就像一个工具一样被自己使用。
    而被吞噬的鬼，虽然不会死，但会被同化，逐渐变为自己的一部分，但那也不是死了，只是被同化了，也许某一天自己会被打然变成一个个的零件鬼……。
    既然是工具和零件当然有好有坏了。
    目前为之，自己吞吃的鬼已然超过了个位数，看着自己那不停蠕动着鼓鼓的“啤酒肚”，赵凡有些感慨。
    东西不是吃的越多越好，有时候，合适的更重要，就想自己的这口牙，一个就顶的肚子里那些“不中用”的鬼五六个……。
    算了，先把它穿上吧！
    说着赵凡直接把寿衣从鬼奴身上取了下来，慢慢的穿在自己的身上。
    这件寿衣也是只鬼。

 第4章改天换地不过一念之间

    七中附近一千多米处的通讯大楼最高处，杨间所在的位置，此时一道僵硬的黑青色身影陡然之间出现了。
    站在这个主角杨间负责狙击他的位置，赵凡心里有些感慨。
    从穿越过来到击退主角杨间，到摆脱原本被限制封印的命运不过才过去短短一个小时……。
    看着手里这根原本限制住他的棺材钉，赵凡忍不住使劲的握了握，仿佛想要把它直接握断。
    “迟早有一天要把你吃掉。”
    “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这根棺材钉对赵凡的诱惑实在是太大，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可是他又无可奈何，搞得赵凡的心有些凌乱。
    赵凡可以感觉得到，要是可以把棺材钉吞噬的话，他绝对可以完成很多的拼图，变得更加的无敌。
    这根棺材钉的价值直接超过了他这段时间吞噬的所有鬼。
    虽然赵凡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吞噬鬼，完成拼图强大自我，可也是具有一定的选择性的。
    追究原因，赵凡知道为什么饿死鬼可以直接吞噬其它的鬼，除了饿死鬼本身的吞噬天赋外，还有就是因为，饿死鬼本身就是个完整的鬼，只是比较“弱”而已。
    所以，相对来说它什么都缺，手、眼睛、脚、头、牙齿、甚至是声音、影子等等都可以吞噬来完善自己的拼图。
    鬼虽然被国际分为几个级别，但那只是相对于鬼对人类的破坏性来划分的，从来都不代表那就是鬼的实力。
    鬼的能力没有强弱，只有被克制与否。
    所以大部分鬼都会被饿死鬼克制，因为相对于饿死鬼来说它们都是不完整的。
    当然，能力不是绝对，看一个鬼的实力，除了看能力在还要看它的复苏程度。
    当今世界，无数厉鬼纷纷复苏，但那需要一个过程，从弱小变得强大，除了需要拼图外，还要复苏。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鬼，一出世就变得相当无解。
    想清楚这些后，赵凡站在这个高台，站在这个几乎可以看得很远的高台，观望着这个世界。
    这里虽然不是大昌市最高的地方，但也不算低了。
    漆黑昏暗的天空，那其中飘荡的青灰色成为了世间唯一的色彩。
    整个城市失去了原本的繁华，无数人家破人亡、死于非命，在这空寂的城市中甚至连风都感受不到，有的只是那种无边的黑暗和麻木……。
    “这一切，该结束了”
    随着一声不似人的声音响起，天台赵凡瞬间消失不见，与之同样消失的还有那无边的黑暗。
    ……
    大昌市观江小区。
    随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杨间的步伐也越来越沉重。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群朋友、他不知道面对那些无辜的民众、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们那个绝望的结果。
    想到那一双双期待的目光，想到饿死鬼那空寂黑暗的眸子，杨间的心彻底乱了。
    他失败了，他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他没有想到鬼竟然会有意识和智慧，所以，他失败了。
    而代价，就是整个城市数百万人的生命。
    这份代价太沉重了，沉重到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是个十八岁高三的学生啊！虽然现在不上学了。
    他真的不想去面对那些对他寄以厚望的人，他不想看到他们绝望的眼神。
    可是，他不得不把这个消息告之他们，这个城市守不住了，那只饿死鬼已经无解了。
    现在杨间打算带着朋友离开这里，现在的他虽然不是饿死鬼的对手，但离开这里还是能做到的。
    可，这里的其他人怎么办？这里可是他生活了多年的地方，有了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心里凌乱的杨间在路上想了很多，可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不觉间，天空的飘荡的青灰色雾霾消失了。
    当黑暗退去，光明重新来临，这代表着……新生。
    柔和的月光重新照耀在这片久违的大地之上，经过那黑暗重重的人，在今天终于迎来了新生。
    当然，作为一个很敏感的人，杨间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天空的变化。
    可是他并没有任何因为雾霾消失的喜悦，反而是心中一沉，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饿死鬼根本没有被限制，但现在出现了这样的变化，只有可能是那只鬼的……阴谋。
    想到这，杨间的心很慌，他想到了，当黑暗消失后，人们出现希望后又被无情绝灭，想到了当城市外的那些救援人员身馅这个黑暗之地的绝望。
    “不行，不能这样”。
    一想到这种结果，杨间就要立马打电话，告诉那些人真正的情况。
    可就在这时，杨间的瞳孔一缩，浑身一僵，瞬间感觉不到世界的存在，浑身感到冰凉。
    他看到了什么？
    他竟然看到了一个黑青色僵硬的脸，穿着一件老旧寿衣、手里拿着一根锈迹斑斑棺材钉的饿死鬼，当然现在是赵凡。
    “杨间”
    一声不似人的空洞声音直接把杨间拉了回来。
    “饿死鬼？不对”
    “你到底是谁？”
    “你要干什么？”
    “你有何目的？”
    开口就是三个灵魂提问，虽然杨间很震惊，但却不是那么的慌乱，相反，当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反而镇定了下来。
    “嗯，可以交流？”，杨间的心里瞬间想到了很多很多。
    “你可以叫我周正吧！”，听到杨间的灵魂提问，赵凡选择回答自己的身份。
    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国际刑警周正的记忆，赵凡融合的比较多点，所以他选择了这个身份。
    赵凡没有选择用自己原来的身份，毕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就是个黑户，不好解释，而赵凡也需要个身份融入这个世界。
    所以赵凡决定用周正这个身份融入这个世界，当然也有赵凡喜欢欣赏周正这个正值的男人原因在里面。
    而当赵凡决定用周正身份的时候，赵凡就想好了自己的路和应对措施，当然只是个大概。
    “周正？”，听到赵凡的回答，杨间有些震惊，但却没有表现出多少来，并恰当的用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可以交流就好，或许……大昌市有救了”，心里默默的念叨。
    本来杨间还想说，“你不是死了吗？”，可是话到口边就停止了，他怕激怒了这个鬼，所以改用疑惑的表情。
    “没错，我现在是周正。”杨间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和疑惑的表情让赵凡肯定了这个身份。
    同时也在这个时候彻底的认可和接纳这个身份，也决定旅行周正的责任和心愿。
    想到周正临死前对父母、女儿的想念，赵凡的决心更重了。
    当赵凡说完后，没有管杨间，继续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的那套说辞。
    随后赵凡跟杨间解释，说他本来是死掉了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复活了并且取代的饿死鬼。
    而时间的话，大概就是杨间第一次用棺材钉想要限制住饿死鬼的时候，那时候饿死鬼重启之后发生了一些不知名的变化，随后周正的意识就取代了饿死鬼。
    随后，赵凡又跟杨间解释，他怕被杨间用棺材钉限制住，所以用了点小计谋骗了他一次……。
    “这么说来，你真的是周正？”，当听到赵凡的解释后，杨间明显的放松了许多，但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
    虽然被赵凡骗了一次，但那种事对于现在的事来说，更本就不算问题。
    其实杨间对周正这样一心为国无私奉献的精神还是很佩服的，佩服中参杂着感激，某种程度上，周正可以算得上他的老师了，要是没有周正，可能他当初就死在敲门鬼事件中了。
    “可以这样说吧！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但我感觉自己是周正又感觉自己不是”，当看到杨间有些相信自己的话时，赵凡又模凌两可的说了句来迷惑他。
    对于杨间这样谨慎的人来说，话不能说得太死，不然很容易出问题。
    “我现在可能是个拥有着部分周正记忆的鬼吧！”，看到杨间似乎想要说什么，赵凡又补充了句。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但我从心底里认为自己是个人”，说着赵凡默默的转过身去，只留一个僵硬的背影给他。
    这句话是说给杨间听的，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不管以后如何，但至少现在我还是个人。
    尽管没有了人的生理特征，但至少心里上算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赵凡那空洞的声音，明明没有任何的语气变化，但杨间却听到了一丝丝凄凉。
    这是世界的凄凉也是身为驭鬼者的凄凉，有时候杨间自己也时常在想，自己现在算是个“人”吗？
    “我相信你，欢迎回来，周警官”，良久，整理了心态的杨间用真诚的语气对着那道孤寂的背影表示欢迎。
    在他说完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了那僵硬漆黑的身躯似乎颤抖了一下。
    “谢谢你的欢迎，也谢谢你的信任”，听到杨间语气中流露出的真诚，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赵凡还是有些感动的。
    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真诚了。
    似乎很久了吧！
    随后赵凡直接转过身来，看着杨间，变得沉默了起来。
    望着那盯着自己的漆黑眸子，好像要把自己吞噬了一样，杨间感觉有些不安，这种不安不是即将面对危险的那种不安，而是那种仿佛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不安。
    这种不安让杨间明白，眼前的赵凡，非常危险和深不可测。

 第5章李军的担忧

    今天注定是历史性的一天，但更是悲痛的一天。
    大昌市。
    夜晚十点十分。
    笼罩大昌市的青灰色雾霾……消失了。
    是完全的消失，原本浓郁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霾，突然之间完全消失。
    大昌市外的临时指挥中心，传来这么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笼罩大昌市近一个月的雾霾在今天完全消失了，要知道之前大昌市外的观察员可都是看着雾霾越来越严重，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从来没有过好转的趋势，更别提突然之间雾霾完全消失了。
    “什么，消息可靠吗？”
    当消息传到曹延华，曹副部长的耳中时，他在梦中瞬间惊醒，并立马做了起来，激动的说道：“快，通知其他人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瞬间，临时指挥附近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而在休息的重要人员全部被叫醒。
    随后，十分钟不到，临时会议室就挤满了人。
    “杨间成功了，他应该是限制住了那只源头鬼，饿死鬼事件应该已经结束，现在雾霾已全部消失，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明。”副部长，曹延华大声激动的发出了自己那大胆的猜测。
    由不得他不激动啊，别看他身居高位，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在这近一个月中，没有人能够想象的到他的压力。
    一座城的生死存亡，而他作为这次饿死鬼事件的主要负责人，他真的是……太难了。
    鬼，而且还是s级别的鬼，拥有毁灭一国的潜力的鬼，不死不灭的鬼，这就是他的敌人啊！
    当听说雾霾消失时，天知道他有多开心。
    “太好了，部长，下令吧！我这就带抢修队进入大昌市，保证在八个小时内恢复大昌市的供水供电。”一个后勤人员有些激动保证道。
    “我们医疗和救护队也已经在集合，十分钟就可聚集完毕，随时准备出发，还请部长下令”
    “第一批抢救物资也已整车代发，只要道路通畅，半个小时就能送进大昌市。”
    看着一个个气势十足，比自己还激动的人员，曹延华十分的欣慰和高兴，但他没有被这种高兴冲昏了头。
    他大声的道：“急什么，一切按计划进行，李军、赵建国你们带着特战人员还有支援来的刑警率先进入大昌市，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和杨间见面。”
    “还有那个箱子务必带上，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的报告。”
    “部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赵建国道。
    “行动吧！”看到赵建国的回应，曹延华发出命令。
    随后，两人走出会议室，开始聚集先行进入大昌市的人员。
    这先头部队必须是由驭鬼者组成，毕竟现在虽然大昌市的雾霾虽已消失，饿死鬼已经解决事件，但还是可能存在许多的危险，毕竟是国内第一起被称为s级别的事件，由不得他们不谨慎。
    片刻后。
    通往大昌市的主干上，赵建国带来的十五位刑警和李军带来的十位特战队的人员已经开车驶来。
    五俩防爆车在接近警戒线的位置停了下来。
    随后再次观察了起来。
    可任凭他们如何观察，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雾霾确实完全消失，道路清晰，连远在前方的大昌市建筑都可以看到轮廓，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真实，和往常并没有区别。
    好似之前发生的都是一场梦，一场笼罩无数人的……恶梦。
    “果然，雾霾已经全部消散，和之前观察到的情况完全一样，看来杨间确实成功了。”
    确认真实后，赵建国又对李军道：“你去观江先去去接王教授，而我去和杨间见面，同时把那东西装进箱子里，只有这样，饿死鬼事件才能是真正的完结。”
    说完后，赵建国就准备出发。
    “等一下。”
    可就在这时，李军叫住了赵建国。
    “怎么了，李军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看着李军有些忧愁的表情，赵建国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有没有发现，雾霾消失得太快，突然之间全部消失，这一切都完全不合常理，虽然我没有经历过s级别的厉鬼事件，但根据我以前经历的厉鬼事件来看，这一切都显得有些诡异。”
    “还有，根据我处理厉鬼事件的经验来看，就算厉鬼已经被限制住，但厉鬼所遗留的影响并不会突然完全消失，这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而这次的饿死鬼事件，这雾霾就是因饿死鬼的存在才存在的，之前雾霾消失的时候，根本就一点前兆都没有，就那么诡异的完全消失了。”
    李军越是分析，他的脸色就越是难看，到最后，甚至已经阴沉了。
    虽然心里是真心希望饿死鬼事件已经完全结束的，可是由他观察的情况告诉他，这一切不是那么的理想。
    只有经历过厉鬼事件的人才明白厉鬼的可怕。
    要是雾霾是一点点退去的话，虽然会有些麻烦，但他却不会那么担心，可惜……不是。
    “那，现在怎么办？”
    随着李军这位专业人员的分析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赵建国原本的激动已经消失不见了，剩下的是无尽的担忧和害怕。
    他害怕形式的好转是一场梦，害怕他从梦中醒来，饿死鬼事件还在持续当中。
    “现在，立刻连续杨间，他是负责处理这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现在只有他清楚一切，但愿我的担忧是无中生有吧！”
    这一刻的李军真的希望自己的直觉不是那么的准，他也不想在这时候泼大家一盆冷水。
    可是，他不能，他要对大家负责、对自己负责、对这个国家负责，还有他是一个军人一个真正的……军人。
    …………
    观江小区，杨间和赵凡面对面相距不足五米，就那样沉默的站着，彼此之间相互看着双方的眼神。
    但任凭杨间如何去看，还是始终看不出什么。
    一颗死人头，一双没眼瞳的漆黑眸子，纵使杨间有天大本领，也实在是看不出什么。
    至于赵凡所说的一切，杨间没有完全相信，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能够把赵凡限制住。
    毕竟赵凡的危害实在是太大太大了，还有他所犯下的滔天罪孽。
    虽然赵凡已经解释了，可有些东西不是解释就可以了的。
    因而直接限制赵凡是最好的结果，在杨间看来；可是，他做不到啊！
    所以，他只能安抚赵凡，一切顺着他的意见来，生怕激怒了赵凡。
    他……杨间何时有如此憋屈过，竟然会有怕激怒别人的一天。
    呜……呜……呜。
    就在这时，杨间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彼此间的对视。
    可任凭手机如何震动，杨间却没有丝毫去接的打算，反而是眼神释意了赵凡一下。
    看着杨间的眼神释意，赵凡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于是开口道：“不用太在意我的，就按照你的想法报告就行了。”
    “呼”
    听到赵凡的声音，杨间松了口气，同时也清楚他知道自己的意思，那也间接的证明赵凡不是……鬼。
    因为鬼是不可能有如此思维的。
    杨间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赵凡的警惕。
    “喂，我是杨间。”接通电话后，杨间直接开口说道。
    “杨间，我是刘小雨，报告详细情况。”
    电话里，是一道柔和简练的女声，尽管声音很小，但是赵凡还是听到了。
    瞬间，一个身穿制服，娇小可人，五官精致，唇红齿白邻家女孩模样就出现在赵凡的闹海里。
    至于为何会出现刘小雨的模样？
    看过剧情的赵凡知道，这是因为刘小雨之前是周正的接线员，只是后来周正死掉之后，杨间替代的周正的位置。
    而融合了部分周正记忆中恰好有刘小雨。
    “我失败了，饿死鬼限制失败，棺材钉丢失”，想了一下，杨间打算说出实情。
    可还没等杨间继续说完。
    电话那头就完全炸开了。
    “什么，你竟然失败了，怎么可能，雾霾不是完全消失了吗？赵队长都说饿死鬼已经限制成功了，他们都已经进城了。”
    “杨间，你在和我开玩笑，是在骗我的，对吗？”
    声音由高到低，直到最后，甚至带了一点点哭腔。
    国际刑警，亚洲分区。
    某个部门内。
    一身制服的刘小雨，声音变得有些颤抖，泪水已布满眼间。
    这一刻的他多么希望杨间是在调侃自己，虽然他很不怎么喜欢这个人，但内心却很尊重杨间。
    平时的刘小雨没心没肺，但，她的内心充满了对国家的爱，不然她也不会来当做这份稍有不慎就会丧命的工作。
    她很清楚，饿死鬼事件的危害，几百万人的生死存亡，尽管她没有到现场，但作为杨间的接线员，她了解得很多，所以才会有如此表现。
    “什么？已经进城了，为什么不跟我提前打声招呼，毕竟我是这次事件的负责人，还有我说过饿……，事件结束了吗？是哪个糊涂蛋做的决定。”
    听到刘小雨说赵建国他们已经进城了，而且还断定事件结束了，杨间就一阵火大。
    当这是过家家吗？看到雾霾消失就下断定，问过他了吗？不知道这是s级别的厉鬼事件吗？
    杨间现在有些生气。
    “那现在怎么办？”，刘小雨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询问杨间这个负责人。
    “哼，怎么办？”
    “现在联系赵建国，既然已经进来了，那直接过来观江小区，现在事件变得有些复杂，我也说得不太清楚，等到他们过来了之后，就知道了。”
    或许是刘小雨那有些哭腔的语气打动了杨间那柔软的心，也或许知道这件事不关刘小雨的事，亦或许是知道这件事的严肃，杨间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发了一下小脾气，就说出了事情的核心。
    要是平时的话……，杨间会让人知道他的小暴脾气不是那么好惹的。
    “好，我明白了，还有……你要注意安全。”，说完刘小雨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而杨间在听到刘小雨的最后一句话，心里瞬间有股暖流涌过。

 第6章谁人在思念

    “叮铃铃……叮铃铃”
    临近大昌市的一条主干线线上，焦躁不安的赵建国等人，终于等来了这个电话。
    “喂，我是赵建国，请详细报告情况。”
    几乎是在铃声响起的刹那，赵建国就直接接通了手机；只是或许赵建国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眼中充满了期待、他的手有些颤抖。
    而李军等人也都默契的看向了赵建国，瞬间，赵建国成为了世界的中心。
    “报告队长，我是刘小雨，杨间他……失败了”
    电话里刘小雨那原本好听的声音在此时赵建国等人的耳中就如恶鬼在低语。
    瞬间，所有人的心里都感到了深深寒意，明明不太的的温度，但众人却浑身发凉。
    “什么？刘小雨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吗？情报错误的后果你是知道。”
    这一刻的赵建国是无比的希望刘小雨的情报出了错误。
    可是，赵建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无论是刘小雨还是杨间，都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出现这种问题。
    但他还是不敢相信，因为饿死鬼的事件影响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大到让他这个部门队长的心都无法承受。
    所以，赵建国这一声几乎吼出来的。
    情报室里，对于赵建国大吼和质疑，刘小雨并没有在意，她理解赵建国，所以她还是很认真的对赵建国说道：
    “千真万确，这是杨间亲口对我说的。”
    尽管刘小雨也希望这是假的，尽管她知道她队长赵建国不希望听到这结果，但她却必须说出来，这是她的职责。
    听到刘小雨再次确认，赵建国的世界瞬间感觉到一片灰白，而李军等人也都差不多这个反应。
    作为队长的赵建国，很清楚这件事的后果，要是事情是真的话，那现在的后果根本就不是一个饿死鬼和一座城市那么简单了。
    他想到的比刘小雨多太多太多了，处理了很多厉鬼事件的赵建国，现在心里瞬间想到很多种可能，而这些可能，一个比一个严重，一个比一个可怕。
    但好歹也是个队长人物，该有的心态还是有的，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使得自己不是那么紧张，随后开口道：
    “那杨间后面有没有说什么，还有何交代，请务必一字不露的交代清楚。”
    听到赵建国的声音，刘小雨立刻把杨间的话复述了一遍。
    而赵建国也在刘小雨说完报告后，再询问了一些事后，就挂断了电话。
    而后面色凝重的看向李军等人缓慢而沉重的说道：“电话里的报告你们也应该听到了，而这次你们的任务，你们也都了解”
    “现在，任务出现变化，但我们的目标却没有变，只是这一次……。”
    说道最后，赵建国看向了远在前方的大昌市，深深的说道：“我们可能会埋骨他乡。”
    “你们……怕吗？”
    这是在问李军等人，也是在问他自己。
    “职责所在，义不容辞”，李军第一个大声的说道。
    似乎是受到李军的影响，其余二十多人也都纷纷说道：
    “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好，我在这里向国家和人民感谢你们。”看着眼前无惧生死的刑警和特战队人员，赵建国表示了深深的敬意。
    正是因为这些无惧生死的勇士存在，在全球灵异事件日益增多的灾难中，世界才得以安宁、国家才得以安宁。
    只是，这份安宁的背后不知埋葬了多少仁人志士……。
    “出发……。”
    一声令下，五俩爆装车缓缓驶进了安静的大昌市。
    这一去，便是风雨兼程，九死而无犹悔。
    良久，清风徐来，吹起了道路上的尘埃。
    ……
    对于在赵建国身上发生的一切，杨间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现在他的兴趣只有赵凡。
    于是在挂断电话后，杨间有些小心的对赵凡说道：“你现在有何打算？有什么地方需要我的帮忙的吗？”
    “我打算先在大昌市处理一下善后问题，这次的灾难损伤实在太大，而这次灾难虽然不是我做的，但多少和我都有些因果。”
    “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听到杨间的询问，赵凡很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打算。
    “周正，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在知道周正的打算后，杨间盯着赵凡那漆黑的眸子，全所未有的认真说道。
    “我是个……人”，看着杨间那认真的表情，赵凡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也理解他。
    看过的赵凡了解杨间的性格，虽然算不上好人，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很有自己的原则，内心深处也有着净土。
    “我明白了”，听到赵凡那空洞的声音后，杨间相信了赵凡，就只是因为赵凡说他是个人，不是其它。
    但，就这句话就够了，不是吗？
    “现在，我们先去和王小明他们汇合吧！离开这么久了，他们也该着急了。”
    “没得问题”
    “那我们走吧！”
    看到赵凡同意后，两人就相约而行，一起赶往了回家的路上。
    本来赵凡和杨间都可以使用鬼域直接瞬移的，但两人都没有使用，而是默契的选择了用走。
    而杨间也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赵凡手里那根锈迹斑斑的棺材钉。
    赵凡他们所在的地方离杨间的别墅区已经不是很远了，走的话，几十分钟就可以走到。
    …………
    幽静的街道上，两道身影缓慢的走着，如同夜间散步的行人一般。
    在月光的照耀下，两道身影的面貌清晰可见；一道是个模样清秀，略显稚嫩看去不过二十的模样。
    另一道身影，身着老旧的寿衣，黑青色僵硬的死人脸，漆黑的眸子，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人。
    此时两道模样截然不同“人”，行走在空荡的街道上，默不作声，这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的和谐，也是那样的惊悚。
    其实，也不是赵凡不说话，而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可能杨间也是如此，所以两人也就都沉默了。
    就这样，赵凡两人沉默的在街道上走了十几分钟，中途没有遇见一个人。
    可就在赵凡以为就会这样默默的走到杨间别墅的时候，空气中却传来了丝丝的乐声。
    乐声在这寂静的小区里显得格外清冷和幽静。
    乐声的响起，也引起了赵凡和杨间的注意。
    在这个诺大的小区，除了赵凡两人，一路走来，除了风景还是风景，陡然之间响起的乐声，自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要知道，自从大昌市的饿死鬼事件爆发后，死的人不知凡几，而现在能够存货下来的人，对于危险大都有一些洞悉能力。
    应该不至于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
    要知道，发出这么大的动静，那是会死的。
    现在的大昌市民众可还不知道灾难已经结束。
    两人心思各不相同，但都不约而同彼此对视了一下，随后便追寻乐声来源走去。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是笛子的笛音吧！”，赵凡在心里想道。
    前世的赵凡在大学期间对于音律也偶有研究，当然了，只是偶有罢了。
    只是，令赵凡想要前往一探究竟的，是笛音勾起了他那尘封的思念……。
    在笛音响起的刹那，无尽尘封的记忆和思念莫名的涌上心头，其中还参杂着点点悲伤。
    音乐是最能影响人心的，它不在于时间、不在于空间，它以己之心渲染世界的光彩。
    好的音乐，懂的人自然能懂，而不懂的人也会静静的去倾听，感受着音乐中的悲欢离合。
    “这到底是何人在吹笛？笛音中竟然蕴含着这么强大的思念、悲伤与祝福。”随着越是接近，那股感觉越是强烈。
    赵凡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吹出这样集思念、悲伤与祝福于一体的音乐。
    但赵凡知道，这笛音声中所蕴含的情绪就是笛音主人现在的情绪。
    而杨间也有些好奇，是谁人在这个时候吹起笛音？
    当然，最主要的是杨间发现，当笛音响起的时候，他的人性竟然回归了很多，这让杨间感到很诧异。
    人性啊！在杨间成为驭鬼者之后，这东西就在不断丢失，心性也在变得冷漠，或许有一天，他的人性会彻底丢失，变成一个披着人皮的……鬼。
    他也曾为此努力过，可最终发现这个过程不可逆，本以为以后的人生就会那样。
    可刚刚听到那笛音之时，他的人性，竟然在回归，他感受到了那久违的思念和悲伤之意。
    母亲、朋友等等在他闹海浮现。
    那是他之前不会拥有的。
    空旷幽静的小区里，那静夜的笛音，是来自敞开的心扉，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遐思和牵念。
    笛音渐远，淡淡的悲伤里仿佛使人回到了自己天真的童年，勾勒起自己的……过往。
    那笛音中的思念穿越了时空，抵达了它想到到达的彼岸，传达了它想要传达的一切。
    愿君安好，便是晴天。
    柔和的月光下，赵凡和杨间各怀心思的走向了那笛音的源头。
    同时两人心头都在猜想：
    “何人在吹笛。”
    “谁人在思念。”

 第7章杨婵

    观江小区。
    一小区楼开阔处。
    周围绿茵密布，绿化做得很好，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处高档小区。
    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笔直的站在街道中央，沐浴在月光之中。
    她的双手持着一根墨绿色的笛子，正缓缓的吹着，笛音袅袅，空旷而幽远，笛音传得很远、很远。
    笛子的材质像是墨玉做成，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凌乱的青丝随风而动，精致的容颜沾染了灰尘，长裙之上的污垢与破败使得女孩浑身散发着一股沧桑感。
    但若仔细看去，却会发现，哪怕是被被灰尘掩盖了面容，也不难发现她不过十八而已。
    她就那样安静的站立在月光之中，双眸微闭，忘情的吹着她那蕴含着她无限情绪的笛子。
    月光下的她，此时是那样的美丽，她身上的红尘烟火非但没有影响她的美感，反而完美的衬托出了她的孤寂、清幽之意……。
    她，绝代而风华。
    她，遗世而独立。
    她，仿佛不属于人间。
    …………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良久，一曲终罢。
    故事的开头总是美好，而结局却总是曲中人散。
    杨婵那微闭的双眸睁开，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纯净不染尘埃双眸。
    “如若世上真有天堂，那么你们应该会很幸福吧！”
    “愿这笛音能够传达我对你们的思念，祝福你们一切安好。”
    一曲终了后，杨婵对着天空的月亮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与祝福，她期望他们能够听到。
    今天本该是美好的一天，对于她来说。
    可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摧毁了。
    灾难中，所有的人都死了，她的爸爸、妈妈、哥哥、爷爷、奶奶、叔叔、伯伯都死了。
    唯独留下了她一个人。
    今天是她的生日，可是只有她一个人。
    月亮在、她也在，可是却唯独少了那些为她祝福亲人。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看着天空的月亮，杨婵的泪水早已止不住，瞬间流出。
    “嘀嗒……嘀嗒。”
    泪水滴落在了地上。
    往事如风，吹起了那尘封的记忆。
    “小妹，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哥做主，春满园题你摆一卓，到时咱们饮酒赏月，岂不快哉。”
    “春满园？老哥你竟然有私房钱，不得了不得了。”
    “老哥一堂堂七尺男儿，几个小钱算什么，哥做主了，一切由我安排，你就安心的过生日就好了，到时还有个惊喜喔！”
    “嘻嘻，谢谢老哥了，老哥威武。”
    “哈哈，你这臭丫头……。”
    …………
    “为什么看到她我会产生莫名的亲切感？而且在看到她流泪之时，我会莫名的心痛？明明我是第一次见到她。”
    看着那个仿若仙子般的女孩儿，杨间在心里这样问道自己，可是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在见到杨婵的刹那，杨间的心瞬间有些悸动，悸动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此时他对于杨婵已经充满兴趣。
    无论是可以引动他的人性，还是莫名引起他的亲切感，都令杨间感到十足的好奇。
    他两人来到这已经一会儿了，可是两人都没有出声亦没有过去打招呼，只是隔着点距离，就那样默默的看着杨婵。
    看着那个在月光中凌乱的美丽女孩儿、看着她安静的吹着笛子、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而赵凡也同杨间一样，看着她吹完一曲相思曲、听着她对月亮的祷告、看着她的落泪。
    初看到杨婵的时候，赵凡顿时有些惊为天人，现在的他就是一个……鬼，黑夜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赵凡发誓，即使是在他的前世那个邪术横行的年代，他也从未见过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女孩。
    她，实在是太美丽了，尤其是她安静吹着笛子的时刻，赵凡甚至怀疑她根本不是凡人。
    九天玄女也不过如此吧！
    虽然赵凡现在算得上是只鬼了，但他变成鬼的时间也不长，陡然之间看到个如此美丽的女孩，也难免惊叹。
    不过，那只不过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罢了。
    正在感慨之余的赵凡，突然看到杨婵的眼神扫向了这边，那是双纯净的美丽眼睛。
    可随后，赵凡明显的感觉杨婵在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赵凡就看到那双原本纯净的眼睛，突然就变了。
    当纯明消失，剩下的就是无尽的黑暗了。
    以前赵凡不懂，但现在赵凡懂了。
    而后赵凡就看到杨婵走了过来，不快也不慢，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并且随着和赵凡的距离越来越近，杨婵眼中的黑暗也越来越重，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恨意。
    “到底是经历什么才能让一个不过十八岁的美丽女孩拥有这么强大的怨恨。”
    看着正在靠近他的杨婵，赵凡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他从未见过拥有这样强大仇恨的人。
    还是出现在一个正值青春年华如花似玉的少女身上，并且是面向他的。
    但赵凡并没有动，哪怕知道杨婵是冲着他来的，哪怕知道她是来杀自己的，赵凡也没有动。
    因为赵凡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伤到自己，或者说这世间几乎没有什么能够伤到他。
    除了……鬼。
    但杨婵显然不是鬼。
    …………
    回望现实的杨婵，偶然间的一撇，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赵凡两人。
    看到杨间的时候还没什么反应，可当看到赵凡之时，杨婵愣了一下。
    黑青色僵硬的死人头，漆黑空洞的眸子，一身老旧寿衣，尤其是看向赵凡时，对方给她的那种感觉，让她明白了赵凡到底是什么。
    随后，亲人、父母、哥哥等人惨死的画面一一浮现，她逐渐被仇恨控制住，瞬间失去了理智。
    此时，她唯一的信念就是杀死那个黑青色僵硬死人头的怪物，哪怕自己会……死。
    “近了……近了”
    当靠近赵凡的时候，杨婵使出全部的力气将手里的墨绿色笛子当做武器打向了赵凡。
    可随后杨婵却发现，无往而不利的笛子竟然没有奏效，只是让这个怪物微微的动了一下就没有然后了。
    但她没有放弃，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报仇、报仇……我要报仇。”
    “老哥、爸爸、妈妈……。”
    杨婵一边疯狂的打着赵凡，一边大声的嘶吼。
    后来发现笛子奈何不了赵凡，直接丢掉她心爱的笛子，随后直接扑倒赵凡身上如同野兽一般手口脚并用的疯狂撕咬起来。
    一副要把赵凡撕成碎片架势，可惜始终不能如愿。
    当用完最后一丝力气后，杨婵怀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昏死了过去。
    …………
    “你为什么不还手，哪怕是她情有可原。”随着杨婵的昏死过去，杨间有些不解的看着赵凡。
    在他认识的驭鬼者中包括他自己在内，要是有个陌生的人想要杀死自己。
    别说已经在动手了，就是还没动手就会被解决，只是因为对方露出了自己的杀心。
    驭鬼者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着厉鬼复苏的折磨，寿命短暂，大多都是些精神不正常的人。
    虽然说有些驭鬼者的心胸很伟大，但也没到赵凡这地步。
    任由对方对自己喊打喊杀，而丝毫不作为，反而默默忍受，这是圣人吗？
    这种人，杨间没有见过，别说驭鬼者了，就算是正常人都没见过。
    但今天杨间见到了，他就是赵凡。
    所以杨间忍不住问了出来，他想知道为什么，莫非赵凡是个圣人？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不还手，反而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伤害她。
    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吗？”
    “不，不是，是她那刻骨铭心的仇恨。”，闭上双眸，想了想后，赵凡明白，杨婵那股刻骨铭心的恨意，真正意义上恨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发起这场灾难的那个源头鬼，也就是现在他所附身的鬼。
    是源头鬼造成这场灾难，是它让这个女孩儿的家庭破碎，所以她恨的是……鬼。
    而当那个女孩真正想要杀他的时候，赵凡想过直接动手的，可是就在那一刻，他闹海瞬间闪过她默默思念祝福家人伤心落泪的画面。
    闪过大昌市无数的人间惨剧，尸山血海……。
    突然，赵凡就沉默了。
    任由她的发泄。
    哪怕，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可他始终是占据了饿死鬼的一切啊！
    想清楚后的赵凡，直接对着杨间说道：“或许是因为愧疚吧！大昌市这次灾难导致多少人家破人亡，而她也不过是无数灾难中的一员，她也是个可怜人。
    而我呢？虽然这场灾难不是我做的，但终归跟我有些因果啊！”
    听到赵凡的声音后，杨间沉默了，心里对于赵凡也愈加的敬佩。
    杨间也知道赵凡所说的因果是什么，无非就是那只鬼是从他的肚子里跑出来的。
    可那是能够自己控制的吗？在杨间的心里，这件事赵凡更本就不需要有任何的愧疚感。
    “其实你不用有愧疚感的，那种事不是能够自己控制的，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听着杨间的安慰，赵凡知道杨间说的是什么，饿死鬼就是在周正体内复苏，最后从周正的肚子里跑出来，随后引发了这场灾难。
    不过杨间想的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但赵凡也没有说破。
    他现在只是想尽快了结这场因果，尤其是在经历杨婵的事情后，这种心更强了。
    这是种冥冥之中的感觉，他必须去做，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第8章

    看着躺在地上容颜绝世的杨婵，赵凡心中思绪万千、烦乱不堪，他不知道该对待她。
    想到杨婵那充满仇恨的双眸、那同归于尽的架势，尤其是在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对自己之后，赵凡更是感觉一阵心颤。
    赵凡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而更可怕的是，杨婵其实也只是这次受灾难无辜人中的其中一个，有的人遭遇甚至比杨婵还可怕，至少杨婵还活着。
    受灾人群千千万，有些人、有些家庭早已经成为过去、不复存在。
    时光荏苒，以后甚至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来到世上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家庭破碎？那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就是世界的真相和残酷，随便一次厉鬼事件就会有数之不尽的家庭破灭，无数人葬生鬼口。
    厉鬼复苏已经成为大势所趋，普通人在其中根本就如同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风浪一起，就会沉没。
    管一而窥全貌，从杨婵的事情上，赵凡就可以想象他现在的处境。
    可能随时会有这样不顾生死，充满仇恨的勇士，向着他冲锋，跟他同归于尽、只为报仇雪恨。
    真的勇士，何惧生死？
    匹夫一怒，不过血溅三步罢了。
    这样的人，不会太多，但绝对不少，到时赵凡又该如何？
    向他们解释吗？
    可又如何解释，说不是我做的，你们相信我？
    但话可以说，身份解释不了，赵凡现在就是那只掀起这场灾难的鬼。
    有些东西，不是解释就可以的，那些血海深仇必须要有个了结。
    还是以绝对的力量……镇压一切？
    这不是赵凡想要的结果。
    想着种种可能，赵凡的心更是烦乱。
    事实上造成这一切的，不过是赵凡现在的容貌实在是太独特了，就犹如黑暗中的烛光一样，引人瞩目。
    他也知道，要是改变容貌的话，或许会少很多麻烦。
    可是，他做不到啊！
    就算赵凡现在是鬼，拥有鬼的一切能力，可这些能力里并不包括改变容貌。
    饿死鬼的能力有些特殊，在第三阶段成长为第四阶段的时候会发生一次蜕变，而那次蜕变之后容貌就已定型……。
    按理来说，赵凡现在算得上是只鬼，应该不会有那么多属于烦恼才是。
    可是，赵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本质上并没有改变多少，最多只是换了个身体而已，没有了属于人的生理特征。
    “算了，不想了，希望那个计划能够实行，还有国家也会帮我的吧！问题应该不大。”
    虽然以后的路有些坎坷，但相比于这个世界的其它人来说，赵凡已经好上太多了。
    还有，赵凡早已想到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可以使得他真正融入这个世界，想到那个救赎计划后，赵凡静了下来。
    随后，赵凡直接捡起那根掉落在地上的墨绿色笛子，也就是杨婵用来吹奏笛音和打他的那根笛子。
    在光滑通透的表面下，隐藏着道道的裂痕，像是被摔了一下而出现的。
    通体的墨绿色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如若不仔细去看的话，还难以察觉。
    上面还印有两个似繁体字……明月，似乎是这根笛子的名字。
    明月二字散发着一股岁月的气息，一看就知不是近代之物。
    种种的异象表明，这跟笛子不是平凡之物。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平凡之物又怎么可能“伤”到赵凡呢？
    刚刚杨婵用笛子打到他的时候，赵凡就察觉到了笛子的异常，因为那根笛子竟然对他有作用？
    虽然作用不是很大，但那也非常小可。
    要知道，赵凡现在可是一只鬼，能够对付鬼的只有鬼。
    所以，赵凡才会对这根笛子感兴趣。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这根笛子不是凡俗之物，甚至根本就算不上物品。
    因为这根笛子是一只……鬼。
    “难怪可以引起我的情绪变化、难怪可以对我的身体起作用，原来如此。”后知后觉的赵凡终于明白了一切。
    当时赵凡刚听到笛音的时候，情绪发生了变化，他还感觉到诧异，虽然笛音确实很好听。
    可，他是一只鬼啊！虽然本质上是个人，但那也只是赵凡自己以为的。
    除了赵凡自己可以影响自己外，外界怎么可能影响得到他？哪怕是核武都不能做到。
    所以当时的赵凡就有些奇怪，现在发现真相的赵凡却反而有些低落。
    “果然，能影响鬼的还是鬼，凡人又如何能够做到？”
    “这个就是真实的世界吗？”，赵凡有些替这个世界的人类感到悲哀。
    可随之赵凡就有些疑惑的看着手里的这只鬼笛，他记得前世看的世界里并没有出现过这只鬼呀！
    难道是他记错了？
    “周正，这根笛子有什么古怪的吗？”，看着赵凡拿着笛子不说话，杨间开口了。
    虽然，赵凡在疑惑，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永远的一幅黑青色僵硬死人脸。
    看到杨间的疑惑，赵凡瞬间有些释然。
    前世里描述的不过是杨间所经历的一切，而那些经历不过是世界的冰山一角。
    那深海之中隐藏着的的庞大冰山，才是这个世界的基石。
    “你有没有发现这根笛子有何不同之处？”，赵凡买了个关子，并没有直接说出这根笛子是只鬼。
    “此话怎讲？”，听到赵凡的询问，杨间顺其自然的做了只好奇宝宝。
    “它其实不是笛子，而是只……鬼”，看到杨间好奇的模样，满意的赵凡决定满足他的好奇。
    “果然如此。”听到赵凡的确认后，杨间心下彻底确认了。
    “你知道它是鬼？”，看到杨间没多大反应，赵凡有些不解。
    就算你是杨间，陡然之间见到一只鬼，也不至于没得反应吧！
    记得你当初看到我的时候，反应那么大。
    现在却没得反应，莫非是这只鬼太弱？
    可鬼的能力是没有强弱之分的。
    “有些猜测，但不是完全确定。”
    “此话怎讲？”
    这次轮到赵凡做好奇宝宝了。
    “直觉加猜测加推理。
    从我们听到笛音开始，就有些猜测了，我听到笛音的时候，我的人性竟然回复了一些，而我的人性是受到了厉鬼复苏的影响才逐渐丢失的。
    而能够影响鬼的，只有鬼，那时的我就有些猜测，后来看到这个女孩儿用笛子直接……打你。
    但笛子却没有什么损伤，而你可是厉鬼之身；还有，若我猜错的话，这根笛子当时影响到了你吧！
    虽然影响很小，但还是影响了，能影响鬼的只有鬼，这就是我的猜测和推理，此外我的直觉也告诉我，这根笛子的不同之处。”
    杨间缓慢的说完之后就看着赵凡，随后又道：“不知在下的答案如何？”
    其实，还有很多细节，杨间没有说出来，但只是他说出来的那些就够了。
    “这么牛掰，仅仅从片面就推出了这么多，还有那细微的观察能力。”赵凡心里有些诧异，要知道当时他虽然受到了影响，可是却很小很小，小到几乎不存在的地步，可杨间还是发现了。
    “佩服佩服，只能说不愧是拥有鬼眼刑警之称的杨间，胆大心细。”
    听到杨间的熊熊分析，赵凡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杨间会这么强大了，随后便诚心的称赞起了杨间。
    相比较之下，他自己就显得有些平庸了，不过赵凡也没有妄自菲薄，现在平庸，不代表以后也是。
    这一世，起点这么高，他相信自己是不会弱于别人的，哪怕这人是杨间。
    “过奖了，周警官，如果没有你的确定，我也不敢如此确定。”对于赵凡的称赞，杨间报之以桃，互相佩服下。
    “不知周警官你打算如何命名这只鬼，还有可清楚这只鬼的能力？”，吹捧后，杨间就向赵凡询问了这只鬼的能力。
    虽然很关心这个问题，但杨间还是很淡定，即使这只鬼可以唤醒他那逐渐丢失的人性，对他很有用。
    “这只鬼，模样似笛子，我就给它称呼为鬼笛吧！”，在这个世界，每个新发现的鬼，都会被取的代号，说大话记录档案。
    目的也是为了，防止以后出现问题，每只鬼，哪怕再无害也不可小觑，因为可能一个疏忽就会酿成灾难。
    就如同当初赵凡的前身饿死鬼一样。
    “能力的话，应该跟音律有关，具体的话我也暂且不知，还要再研究研究。”
    这鬼的能力，赵凡还不太了解，只能猜个大概。
    “嗯嗯，那这个女的如何处理？”，对于这个问题杨间也没有纠结，随后便扯到了杨婵的身上。
    “她的话，我们还是先带她去你哪里一下吧！看她的情况也不是太好，能帮忙还是帮一下吧！”
    看着杨婵，赵凡想了想后决定先带她回去一下，尽管她之前要杀自己，但那非她本意。
    “嗯嗯，可以，看她也挺可怜的，帮帮她也好。”听到赵凡的话，杨间会心一笑，这个想法正合他意。
    而如果赵凡要是想要杀掉她的话，杨间反而有些难办，因为他是不可能看着杨婵被杀的，就只是为了初见时的那股亲切感。
    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我们直接回去吧！”，听到杨间认同自己的话后，赵凡也没多想，直接对杨间说道。
    “好。”
    杨间知道赵凡说的是什么意思。
    同时，杨间的额头处瞬间冒出一只狰狞的眼睛，这只眼睛就是杨间的……鬼。

 第9章差点崩溃的江艳

    看着杨间额头那只狰狞的鬼眼，赵凡突然生出一丝丝渴望，很想很想吃了它。
    但随后就被赵凡压制住了，这股渴望源自于身体的本能，让赵凡知道，如果吃了杨间的鬼眼的话，自己会得到极大的好处。
    可这也就想想就好了，吃是不可能吃的，不说现在他跟杨间的关系还算不错，就算赵凡想动手也不一定能成功。
    杨间，可不是吃素的，虽然不是赵凡的对手，但对抗一波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
    而只要抗下这一波，拥有强大鬼域的杨间就可以跑掉，令赵凡徒呼奈何。
    别看赵凡现在成为了鬼，可以随意使用鬼的能力，而且之前饿死鬼可是吞吃了很多只鬼，但其实在那些鬼中，唯独就鬼牙和鬼寿衣的作用大些。
    鬼不是越多越好，还要看合不合适，好的拼图一块就可以登天……。
    除此之外，赵凡虽然可以无限使用鬼的能力，可是手法却很粗糙，就像是空有一身强大的内力却没有相对应的招式。
    至于赵凡怎么想的，杨间不知道，在他鬼眼出现的刹那。
    周围的景色瞬间被染成了红色，随后鬼域迅速蔓延，而杨间本人也瞬间消失。
    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躺在地上的杨婵。
    “靠，突然忘记，我现在是鬼，杨间的鬼域影响不到我。”
    看着消失不见的杨间和躺地上的杨婵，刚开始赵凡还有些抱怨杨间，竟然没有带上他。
    可刚抱怨完，赵凡就反应过来了，不是杨间不想带，而是他带不了，除非自己配合。
    而刚刚自己好像没得啥反应，完全没有那个想法，最后结果就是此地空余他自己了。
    想明白后的赵凡，也直接开启了他的鬼域。
    瞬间，周围被染成青灰色，周围的色彩瞬间消失不见，仿佛被吞噬了一般，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赵凡的身影。
    …………
    观江小区。
    一处豪华别墅前。
    天空突然被一片红光渲染，红光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红光消失的时候，杨间的眉头皱了皱，随后便又释然了。
    别墅周围的夜色被明亮的灯光驱散。
    轰隆隆……轰隆隆。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发电机的声音。
    四周除了一辆辆豪华的的座驾车外，还有几辆防爆车，有特殊人员警戒周围。
    “你是谁？”
    天空的突然变化和杨间的突然出现，被周围的警戒人员第一时间就发现。
    “我是杨间。”
    而听到杨间自报称呼，他们明显松了口气，大名鼎鼎的鬼眼刑警杨间，这一段时间因为饿死鬼事件可是传得沸沸扬扬，这些特殊人员自然知道。
    随后就有人去通报了，这段时间他们实在是太敏感了。
    看到这些特殊人员，赵凡就知道应该是赵建国来了，报了称呼之后，杨间就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待了起来。
    “杨间，太好了，你还活着，真的是担心死我了。”身材丰满，模样俊俏的江艳一看到杨间就惊喜若狂的跑了过来。
    她是杨间回来后第一个见到的熟人。
    可等待她的不是杨间的热情相拥，而是……。
    “别靠近我，你身上怎么有股浓郁的大便味。”
    随着江艳的接近，杨间刚开始嗅到的那股大便味就越重，明白过来后，直接冷冷的叫住了江艳的行为。
    听到杨间的话后，江艳尴尬的停下了脚步，灿灿的一笑道：“还不是那个张伟，他拉肚子，在安全屋里喷粪，弄得里面全是大便味，恶心死了。”
    说着还一脸的嫌弃和不忿。
    吐槽完张伟后，正当江艳还想跟杨间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发冷，随后就是瞳孔紧缩。
    身体都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看到了什么？
    长着一个黑青色脑袋的僵硬死人头，一双摄人心魄的漆黑眸子，穿着一件老旧寿衣，手里拿着一根锈迹斑斑的棺材钉和鬼笛的赵凡。
    “鬼……啊！”
    赵凡的突然出现使得江艳瞬间心里崩溃，对于饿死鬼的恐惧早已深入她的内心，这是比她第一次遇见的鬼还要恐怖百倍的鬼。
    “闭嘴。”
    说来也奇怪，杨间的一声闭嘴，把正处于崩溃的江艳瞬间拉了回来。
    听到杨间的话后，江艳也停止了她的尖叫声，只是眼神之中还有后怕之色。
    “我有那么可怕吗？”看到自己一来就吓得一个漂亮的妹子吓得差点崩溃，赵凡有些吐槽自己。
    这还是他在这个来到这个世上，第一次把人吓得如此尖叫。
    还好之前有点心里准备，所以赵凡没啥反应，就那样看着江艳的表演。
    “周……正？”，刚刚走出安全屋的赵建国等人立刻被江艳的尖叫声吸引了过来。
    可还不等赵建国弄明白情况，立刻被赵凡吸引了。
    作为周正的负责人，赵建国实在是太熟悉了，所以哪怕是周正的模样有很大改变，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于是有些诧异的赵建国直接无视了江艳和杨间，向着赵凡走了过去。
    可能是赵建国实在是太诧异周正这个死去的人，现在又“活”过来了，他并没有发现旁边王小明突然变得难看的脸色以及眼中的震惊。
    正当王小明想要立马叫住赵建国的时候，赵凡的开口让他当场呆滞。
    “赵队长，好久不见”，看着这个周正记忆中的队长，加上前世的记忆，赵凡立刻知道他是谁了。
    “你不是死于厉鬼复苏吗？现在怎么会？”，对于周正，赵建国是非常喜爱的，特别是周正身上的品质更让他欣赏，因而他得到周正厉鬼复苏的消息之后好一阵难过。
    驭鬼者虽多，可像周正那样正值的人却非常稀少。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侥幸的复活了。”看着一脸惊讶的赵建国，赵凡稍微的解释了下。
    旁边的杨间看着对话的赵凡和赵建国两人，心里有些感觉十分违和和不协调，可又觉得没毛病。
    这让杨间觉得有些怪异，但他没说什么。
    “你真的是周正？那么饿死鬼呢？”，随着赵凡的解释，王小明很快从呆滞中反应过来，并迅速调整好状态后，直接走到赵凡的前面问道。
    而赵建国在听到饿死鬼三个字后，脸色一变，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默默的退了两步。
    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枯槁，双眼虽然布满血丝，但其中却透露出丝丝睿智光芒的年轻男人，以及其身后如同保镖一样一脸刚毅的中年男人。
    赵凡立刻就知道是谁了。
    国际上的布鲁斯.皮教授，研究厉鬼复苏的先驱者王小明。
    在国际上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那个保镖一样的男子应该就是李军了。
    “我是周正也是……饿死鬼。”赵凡的话音刚落，那些周围看着他的人眼色就是一变。
    “此话何解？”听到赵凡的话后，王小明不仅不害怕，反而有些激动的继续追问，他眼中的光也越来越亮。
    王小明的表现和周围那些沉默，甚至有些害怕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赵凡心里只能说：“不愧是能和杨间较真的男人，就是牛掰。”
    随后赵凡就想将说给杨间的那套说法给说出来，可就在这时，王小明阻止了他。
    这让赵凡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去别的地方说吧！这里不太方便。”，王小明没管赵凡的莫名其妙，直接说道。
    “这里很方便呀！”有些搞不清楚的赵凡，真当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了周围的许多人。
    瞬间明白了王小明的意思。
    或许对于赵凡来说，那是套说辞，可是对于王小明来说来说，那简直就是机密中的机密。
    不可轻易外泻。
    “那听王教授的安排。”明白过来的赵凡决定听从王小明的意见，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知道王小明的重要性和地位。
    看到赵凡同意自己的话后，王小明安排道：“李军、赵队长、杨间还有……周正随我走，其他人自行安排。”
    说完后，王小明用眼神一个个示意。
    随后就直接往旁边走去，作为保镖的李军第一个跟上王小明的步伐，紧跟着的是赵建国、赵凡，杨间走在最后。
    “江艳，帮我把地上的这名女子抬进屋去，照顾招呼下她。”杨间在临走的时候把杨婵交托给了江艳。
    随着赵凡等人的离开，周围的人明显的松了口气，而后私下交流了起来。
    …………
    远离众人以后，赵凡等人来到了一处开阔处，四周寂静。
    “这次的谈话，很重要，不能轻易外传。”看到众人来齐后，王小明直接严肃的说道。
    强调了这次的谈话后，王小明看向了李军和杨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教授是担心这样不够保险吗？”，看到王小明的表现，李军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嗯嗯，有点。”，王小明点了点头。
    看到王小明点头，李军表现得有些为难，但随后就咬了咬牙，准备放出鬼域。
    “等一下。”
    可就在这时候，赵凡开口了，他的开口自然也引起了众人的目光。
    看到众人看向自己后，赵凡直接说道：“我来吧！李将军话，代价太大，不值得。”
    随后，不待他们反应，赵凡直接张开了鬼域。
    王小明等人只觉眼神一晃，周围的夜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黑色的陌生空间。

 第10章这世界的水很深

    与其说这是一片青黑色的空间，不如可以说成是一个青黑色的世界，一个由赵凡主导一切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只要赵凡想，他几乎和神没什么区别。
    赵凡可以让身处这个世界的人看到自己想要让他们看到的一切，真假转换、空间叠层、缩地成尺等传说中的能力都不过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就是饿……，你的鬼域吧！果然强大，进入这里后，我感觉身体里的这只鬼似乎完全沉寂了下去，我的鬼域更是无法展开，被彻底压制了。”
    这时李军开口道。
    一进入赵凡的鬼域，李军瞬间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鬼好像被剥夺了一样，让他有种沦为普通人的错觉，鬼域的话直接就被压制了，无法展开。
    随后，李军就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本来是想说是饿死鬼的，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发觉这好像有点不太妥，于是就就改口了。
    当然，李军不是无故的放矢，他说出这些话是有目的的；一是吹捧赵凡，二是说给在场除了赵凡以外的人听的。
    果然，在李军的话音一落，赵建国的脸色就是一变，因为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也就是说在这一刻他们的生死根本就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由不得他不紧张。
    主要是现在还不太熟悉“周正”，特别是王小明的存在，他怕王小明要是有个差错的话，那后果……。
    想到这里，赵建国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杨间。
    看到赵建国的目光，杨间就领会了他的想法了，于是也就如实说道：“我的情况也差不多。”
    “虽然……有些隐瞒，但也不会太多。”在心里，杨间补充了一句。
    在刚进入赵凡鬼域的时候，杨间的鬼眼就有些躁动，这让杨间知道，自身的处境，很危险，但却也不会如李军那样直接毫无抵抗之力。
    听到杨间的情况也是如此，赵建国的心就是一凉，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允许这样完全无法掌控的情况发生，尤其是在涉及重要事情的时候。
    但现在也没办法了，他只能祈祷这个“周正”是真的周正了……。
    …………
    “好了，王教授，在这里的话虽然不是绝对安全，但还是很有保障的，我们可以放心交谈了。”
    对于李军等人的话和担忧，赵凡没有理会，而是直接对王小明说道，切入重点。
    “嗯嗯，那我们可以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了；还有，既然选择了相信那就相信到底。”
    听到赵凡那毫无情感参杂其中的空洞话语后，王小明开口了，他的话是说给赵凡听的，也是说给赵建国听的。
    可能是因为王小明的权威性，在王小明说完后，赵建国就感觉到一阵心安。
    接下来赵凡就把说给杨间的那套说法，略加修改后给说了出来，前前后后不过几分钟而已。
    当赵凡说完后，王小明有些沉默，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李军和赵建国则是很惊异，似乎是完全没想到赵凡还有这个操作。
    杨间的话，则没什么反应，毕竟已经听过一次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惊异，但没有表现出来。
    “看来，我的研究方向是对的，我的那个不成熟的想法似乎可行。”
    思考了许久的王小明，似乎是有了什么大的收获，有些高兴的说道。
    至于赵凡所说的死而复活，王小明也没有太过于惊讶，毕竟他可是亲眼见过杨间的上吊自杀，由生转死，最后又重新复活的过程，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了。
    其实王小明并没有完全相信赵凡的话，赵凡话中存在很多漏洞，有些地方更本说不通，但整体的话还是说得过去的。
    但即使如此，王小明也确认了一个点，那就是赵凡是有人性的，这一点是最重要的。
    “什么想法？”，这时杨间开口问道。
    “一个完美驾驭鬼的方法，就类似于周正现在的情况，用人类的意识取代鬼。”
    听到杨间的询问，王小明缓缓的说道。
    “人类的意识取代鬼？真的可以吗？”对于王小明的话，李军有些疑惑的说道。
    对于鬼的可怕，他是深有体会，因而尽管很相信王小明，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怀疑。
    要是王小明的想法成真，那会是什么情形？
    那个时候人就不在是人了，而是……神。
    不死不灭的神。
    “现在的周正不是很好的例子吗？”，王小明有些兴奋的看着赵凡说道。
    “那要如何做到呢？”
    话落，众人全部看向了赵凡。
    看着他们的目光，赵凡就知道他们的想法，这让他有些不高兴。
    于是赵凡有些冷冷的道：“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的，但我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确实，赵凡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啥会取代饿死鬼，其中的玄机他还想知道呢？
    至于他说的那些解释中，虽然有些隐瞒，但该说的都说了，除了没说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外，但谁还没个秘密呢？
    就在赵凡开口的瞬间，众人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意，这让他们知道，赵凡生气了。
    随后，他们便收回了目光。
    “周正，别生气，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被王教授的那个想法震住了，别生气。”
    反应过来的赵建国，立马开口向赵凡解释，而他也确实没有不相信赵凡，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控制。
    完美驾驭鬼啊！谁人不想？
    但在察觉赵凡有些生气后，他连忙解释，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嗯嗯，赵队长放心，我没有生气，放心好了。”
    听到赵建国的话后，赵凡知道他所说的是真话，所以……。
    在赵凡开口后，众人心里的那股冷意也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那只是他们的错觉。
    这让他们松了口气。
    至于赵凡的话，他们就只能呵呵了。
    “那你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看到赵凡不在“生气”后，王小明又再次问了起来。
    “如果是跟以前驾驭鬼的时候相比，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跟鬼似乎是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有着人性的话，或许我就是个鬼了吧！套用教授的话，那就是个有着人性思维的鬼……。”，想了想后，赵凡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情况。
    “那你现在是完全掌握着这只鬼的一切能力和特性？”还有你知道鬼到底是什么吗？，在赵凡说完，王小明又开口了。
    “掌握的话基本掌握；至于鬼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鬼本身似乎是有着一种奇特的力量，使得其游离于虚幻与真实之间，超脱于时空之外，很特殊很特殊，但我也不是很确定。”
    赵凡自己也是真的不太清楚鬼到底是什么，虽然拥有的饿死鬼的能力、特性和身体，可是他是真的不太清楚自己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所以赵凡也只能说个大概。
    听赵凡说完后，王小明从赵凡的话中判断出赵凡是真的不知道鬼的本质是什么；没什么，直觉而已，随后他便没有在问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会加入总部吗？以后还当国际刑警吗？”，随着王小明和赵凡的对话结束，赵建国有些期翼的询问赵凡。
    在了解赵凡现在的强大能力后，赵建国就打算把他拉进总部，对于“周正”性格有些了解的赵建国是非常希望他的加入的。
    尤其是在想到曾经周正（赵凡）的人品还有饿死鬼的强大后，这种想法更是强烈了，有种不惜一切代价的冲动。
    这种人才怎能错过？
    “赵队长，我本来就是总部的人，本来就是国际刑警，还需要重新加入吗？”赵凡假装有些疑惑的说道。
    但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空洞冰冷。
    其实在赵凡决定用周正的身份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而让赵凡有如此的打算，除了原本周正的身份外，还有就是他自己也想要加入总部的想法。
    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加入总部罢了。
    当然，还有就是赵凡自己知道，现在的自己虽然很强大很强大，但那也只是现在，以后就说不一定了。
    想到以后会出现的鬼差、鬼画、干尸新娘、厕所里的高大鬼影、诡异的人皮纸和愿望鬼、神秘之地等等，赵凡就有些不自信。
    虽然他现在不会死，但却会被限制，还有可能被别的鬼给……反控住，他还没有无敌，甚至他都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
    “都怪那谁谁谁手速太慢了。”
    这个世界的水很深很深，所以赵凡也需要国家的帮助。
    乘着现在国家很需要，他的加入必能受到更大的重视，雪中送炭往往收获更多。
    “哈哈，好、好啊、实在是太好了，欢迎、热烈欢迎周正刑警的王者归来。”，听到赵凡的话后，赵建国是真的很开兴。
    其实对于赵凡的是否进入，他也没多大信心，毕竟赵凡现在实在是太强大了，而且似乎不用担心厉鬼复苏的问题。
    而强大的驭鬼者随便走到哪里，必然是人家的座上宾，自己就可以撑死一片天，何必寄人篱下，受人管辖呢？
    独自逍遥，不香吗？
    很多稍微强大点的驭鬼者就是这样。
    于是出现了一个个民间势力，如朋友圈、灵异论坛等，这些势力无论是实力、财富还是影响力都极其强大。
    而且，在周正死后，他的职务就被撤除了，以前大昌市的负责人是周正，现在是……杨间。

 第11章鬼奴

    所以听到赵凡的话后，由不得赵建国不激动，因为他深深的明白，在赵凡加入国家总部后，总部的实力会发生多么惊人的变化。
    以前只有秦老一人，需镇压总部，不能轻易出手，而现在多了一个那样的人物……。
    饿死鬼的强大，举世瞩目；随着赵凡的加入，总部实力必将凌驾于一切之上，镇压一切不服。
    什么朋友圈、什么灵异论坛，统统不在话下。
    “欢迎，欢迎周正刑警的加入。”
    这时，李军也十分难得的露出笑脸表示欢迎。
    赵建国想到的李军自然也能想得到，而且身为驭鬼者的他对于赵凡的恐怖更是深有体会。
    王小明的话则是愣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对着赵凡点了点头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善意。
    而杨间对于赵凡的决定则没多大的反应，因为他对于“周正”的性格还是有那么些了解的，所以也只是微微表示了一下。
    至于“周正”的出现会不会对他大昌市负责人的身份有什么影响，杨间则豪不担心。
    因为杨间知道“周正”会有更好的安排，看赵建国的反应他就知道了。
    另外，就算“周正”要回来，那也没什么，他对于这个位置也没有那么的看重。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去吧！”
    看该了解的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此外还有个巨大的收获，赵建国意气风发的说道。
    “等一下，赵队长，关于这次大昌市的灾难，事后的处理，国家是如何安排的。”
    看着赵建国等人准备离开的架势，赵凡连忙开口询问关于这次的大昌市善后问题。
    “周警官，你放心吧！国家早就有了完善的计划，大昌市外的各种物资和救援队都准备好了，用不了不久，大昌市就可恢复原状了。”
    听到赵凡的询问，赵建国很认真的对他解释。
    “赵队长直接叫我周正吧！叫周警官感觉有些不习惯。”听着赵建国的称呼，赵凡有些不习惯，纠正了一下。
    “好的，没得问题，周……正。”赵建国也觉得这样挺好，也就顺其自然的答应了。
    “对于这次大昌市爆发的灾难，我有些愧疚，虽然不是我做的，但始终跟我有些关系，我想要弥补一下。”
    其实，赵凡主要是想要了结饿死鬼的因果。
    至于愧疚，那不过是说辞罢了，因为那真的不是他做的，怎么可能愧疚？
    赵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赵凡，他必须这样，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或许是由于我是外来人吧！通过这样可以加深我和这个世界的牵绊。”
    赵凡心里有些猜测。
    …………
    “你不用感觉愧疚的，毕竟那种事不是你能够控制的，至于弥补的话，国家会做得很好的。”赵建国有些欣慰的对着赵凡说道。
    他以为赵凡是在为这场灾难的爆发，是因为他体内的鬼复苏引起的而感到愧疚，于是开口劝说道。
    毕竟，这确实不是他的错，在与鬼的斗争中死于厉鬼复苏的驭鬼者还少吗？
    厉鬼复苏，这就是驭鬼者的宿命，谁也逃脱不了，至少现在是这样。
    “嗯嗯，我相信国家，但我也想单独的为这次灾难负一点责，这样我的心会好受点。”赵凡还是坚持的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赵凡当然不想这样，可是，他不能。
    而赵凡的话刚说完后，赵建国等人眼中多了些敬佩。
    他们知道赵凡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弥补，没有开玩笑。
    可这事真的跟赵凡没有关系啊！饿死鬼事件能怪赵凡吗？不能。
    可赵凡还是要弥补，他们是真的很敬佩，虽然他们不是那样的人，但不妨碍他们敬佩这样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弥补。”
    看到赵凡似乎是认定了这件事，王小明开口道。
    同时，他有些好奇赵凡的到底要如何弥补，这次灾难损伤可不是一般的大。
    “首先，以后在大昌市爆发的厉鬼事件我无条件出手解决三次，当然这不是想替代杨间你的位置。”说着赵凡看向了杨间，示意自己没那个想法。
    “没事，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想要的话你可以随时回来做。”听到赵凡的话，杨间有些不在意的说道。
    “好，还有就是我想为在这次灾难的中伤亡的人做些补偿，用……钱。
    在灾难中死去的人，每人都补偿一些，金额不定，但不能太少，钱的话交由其存活的亲人；伤残的话，再看情况弥补，大概就是这样，具体的方案在说吧！”赵凡说出自己的打算。
    他打算以此来了结因果。
    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不够多。
    赵凡能够感觉得到，当他的因果了结之后他会得到巨大的好处。
    …………
    “以你的方案，你知道这需要多么庞大的一笔钱吗？”赵建国对于赵凡的话感觉到不可思议。
    虽然不知道这次大昌市死了多少人，但心里有个大概的数字。
    要是按照赵凡说的那样下来的话，没有个几百上千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虽然驭鬼者很赚钱，特别是对强大的驭鬼者来说，随便赚个几个亿根本不是问题，还有如杨间这样的，短短几个月就身家几十亿的也有。
    但就算如此……还是不够啊！
    赵凡能拿得出来吗？
    想到这，杨间几人也都好奇的看向了赵凡，他们知道赵凡不会说出自己做不到的事，既然说了，那就会有方法。
    同时众人心中都觉得赵凡的所谓补偿太过了，有些不正常，但也没说出来。
    看着几人的表现，赵凡就知道是时候了。
    随后心念一动。
    …………
    一个长着一张黑青色僵硬死人脸，模样和气息和赵凡有些相似的身影出现了。
    “第三阶段的鬼婴。”
    看到赵凡的鬼奴出现后，杨间道出了来者的身份。
    而李军在听到杨间的话后，戒备了起来，他在鬼婴身上感受到了威胁，同时有些疑惑的看着赵凡。
    同样疑惑的还有赵建国。
    “这就是你所说的方法吗？”看到第三阶段的鬼婴出现，王小明有了些猜测。
    至于第三阶段的鬼婴为什么会出现，还有在听到声音后没有出手袭击他们，王小明心里也清楚的知道一些。
    一切都是因为赵凡的存在。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它的诞生和成长是无数人的鲜血而造就的，这次的补偿就靠它了。”
    赵凡缓缓的说道，声音依旧是冰冷空洞。
    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惊讶。
    “你打算卖掉它？”，虽然有些猜测但王小明还是有些惊讶。
    “不错，我可以完全控制住它们，它们还是有些潜力的，虽然不是真正的鬼，但是却拥有成长为真正鬼的潜力，相信王教授对此有些了解。”赵凡顺着王小明的话道。
    赵凡打算贩卖鬼奴赚笔钱，这东西的话赵凡有很多，就隐藏在他的鬼域之中。
    而赵建国和李军听到赵凡的话则有些意动，要是真如赵凡所说的那样的话……。
    甚至杨间心里都有些意动，他跟这玩意接触过，知道这玩意的恐怖，特别是它的潜力和成长性，实力的话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对于一般的驭鬼者来说，那遇到了就是个死。
    “你打算如何卖？”听到这，王小明的好奇更大了。
    “它完全受到我的控制，我可以更改它的程序，让它听命于别人。”，这就是赵凡贩卖鬼奴最大的卖点。
    一个受人控制的第三阶段而且还拥有可以成长为真正鬼的鬼奴，相信没有人可以抵挡。
    哪怕真正控制它的依旧是赵凡。
    赵凡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众人的心却没有他想的那么意动。
    鬼奴完全就是为鬼主奉献的，哪怕暂时听命于你，但始终不是你的东西，培养的话还可能为他人做嫁衣，划不来。
    他们都是聪明人，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点，兴致不是那么大了。
    随后赵建国跟赵凡提点了一下，说明其中的不可行之处。
    “第一，控制权的问题，尤其是在涉及自身安全的时候，不受自己控制的鬼奴谁敢放在身边？第二就是……。”
    “有那么多缺陷吗？”，听完赵建国的话后，赵凡有些懵，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可在这里的没有那个是简单的人，他们想的事情很全很远。
    这鬼奴还是很强的，完全可以当强力保镖，虽然没有思想。
    但是……。
    “看来还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赵凡内心默默的说道。
    其实赵凡贩卖鬼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打算借别人之手来成长自己。
    在赵凡的想法中，别人买去鬼奴，应该会培养吧！毕竟现在的鬼奴虽然很强，但却会死，所以应该会培养鬼奴，增强它的实力，而第三阶段的鬼婴要成长，那就需要吃鬼。
    那最后的结果就是赵凡得利，那个时候，赵凡的实力就会疯狂增加。
    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可行了。
    那个人财两得的计划失败了，他把别人想得太简单了或者是太高看自己了。
    原本赵凡还打算借这个计划，聚拢很多的钱，此外还可以增强实力，甚至无敌于天下的。
    “其实如果你真想卖的话，也是可行的，毕竟这不是一般的鬼奴，虽然有很多隐患，但绝对会有人买的。”
    看到赵凡有些沉默后，赵建国又开口说道。
    确实，虽然鬼奴不怎么安全，但它的实力是真的强，有很大的用处的。
    接着赵建国还想说什么，但被赵凡打断了。
    “不用了，我想好了，这个方法确实不妥，是我有些太想当然了，我们出去吧！外面也该等急了……。”
    贩卖鬼奴的计划失败了，但赵凡也想清楚了一些事，而这一刻，赵凡似乎感觉自己好像成熟了一点，成长了一点。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得失之间，谁又说的准呢？

 12章冷漠王珊珊

    杨间别墅。
    明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的夜幕，使得这里跟白天没什么区别。
    原本诺大的别墅区此时却因众多的人数而显得有些狭小。
    大部分人的神色看上去都有些疲惫，身上也布满了风尘，但尽管如此也阻挡不了他们身上的那种气质。
    虽然此时有些落魄和颓废，但也让人一看就知道其不简单。
    他们大多都在小声的交流着什么，若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人虽然显得拥挤，但也分成了一个个的小圈子……。
    从他们的表情和眼中的神色可以看出他们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
    “江大姐，真的假的，你是不是看错了，你真的看到那鬼东西啦！而且还是跟腿哥一起来的。”
    人群里，有些英俊的张伟表情有些夸张的对着江艳说道。
    “老娘像是那种说假话的人吗？”江艳看着张伟那夸张的表情，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特别是想到刚见到杨间时，杨间那嫌弃的话，这种冲动就更强了。
    “那你有没有被吓得腿软，那鬼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吓人，似乎连腿哥都有点顶不住。”
    “没有，怎么可能，老娘是谁？看到那鬼东西时老娘还很淡定的跟它打了声招呼呢？”
    “江大姐就是666，请接受小弟的膜拜，要是小弟的话，可能就腿软了，丢到腿哥的脸……。”
    看着正在谈话的张伟和江艳，周围的张丽琴等人都有些想笑，但考虑到现在的场合还是忍住了，也没有人开口打断两人，紧张太久了，放松一下也好。
    只有张伟的父亲张显贵看到不着调的张伟好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露出一幅无奈的神色，特别是在想到杨间之后，这种无奈更甚了。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龄啊！怎么会差距那么大呢？”张显贵心里默默想道。
    而就来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呼声。
    “来了、来了，王教授和杨总他们来了……。”人群中有人说道。
    …………
    看着周围有些拥挤的人群，赵凡有些诧异，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来了这么多人。
    赵凡记得从他们离开到现在也才不过过去一个多小时而已。
    “这次的事件已经解除了，大昌市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大家可以放心，还有国家的各种救援队和物资都已经进入大昌市了，不日就可恢复往日的繁华了，大家可以散了。”赵建国看着眼前的人群大声的说道。
    同时，吩咐周围的刑警和特殊人员负责疏散人群。
    而那些等待的人听到赵建国的话后，纷纷松了口气，随后就配合着那些刑警和特殊人员离开了这里。
    过程中也没有出现不配合的情况，大家都很主动。
    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还留在这里干嘛，吃宵夜吗？
    对于赵建国的话，他们也没有怀疑，因为天空的变化很明显，他们留在这里主要也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近月以来的噩梦让他们很多人都留下了阴影，他们永远也忘不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
    没多久，原本众多的人群就走得差不多了，只是赵凡发现这些离开的人，很多人在离开的时候几乎都会看他一眼，然后眼中流露出丝丝震惊和恐惧的神色。
    “杨间、王教授……。”
    “腿哥。”
    这时，江艳等人走了上来，热情的打招呼。
    “张叔叔、王叔叔……。”杨间礼貌的回应了几句。
    而赵建国几人则是点了点头就没反应了。
    此外赵凡也发现，江艳等人的眼神也总会有意无意的撇向一旁的他，而后无一例外的眼中都浮现丝丝的恐惧之色。
    当然，除了一人，那就是……王珊珊。
    而王珊珊独特的表现自然吸引了赵凡的注意。
    此刻的王珊珊一个人笔直的站立在父母王彬和王海燕的身后，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特别是那冷漠的眼神，几乎已经没有人的情感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赵凡在她的肚子里感受到了一丝丝微弱的联系。
    这丝微弱的联系让赵凡知道，她就是王珊珊，以后杨间的鬼儿子也已经开始孕育了……。
    只是，赵凡感觉那正在孕育的鬼儿子跟他的联系几乎微弱到快没关系了，这让赵凡感觉很诧异。
    “周正，这几天我会给你安排个专属于于你的接线员，还有会给你个新的卫星定位手机，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是现在跟我们走呢？还是……。”
    人群疏散完毕后，赵建国对着赵凡说道。
    每个国际刑警都有个专属于自己的接线员，以前周正的专线员是刘小雨，但现在不是了，需要重新安排一个。
    “我的话，暂且就在这住一晚吧！明天我们又联系吧！”，赵凡说道。
    赵凡选择留下来。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杨间似乎是想要跟他说什么。
    “好的，那我们明天再联系了。”赵建国道。
    随后赵建国、李军等人和哪些刑警、特殊人员就匆匆离开了。
    而后王珊珊一家人和张伟等人也和杨间告辞了。
    只是，赵凡感觉到，王珊珊在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至于其他人，从头到尾，除了赵建国等人，没有人和他说过一句话。
    就连跳脱的张伟都没有。
    不久，原本热闹的小区就只剩下了杨间、赵凡、江艳和张丽琴四人。
    赵凡明显感觉到，在众人走后，江艳和张丽琴两人似乎离杨间更近了。
    “你们不用害怕的，我不会无故伤害你们的。”看着害怕的两人，赵凡善意的说道。
    可是，在他说完后，赵凡感觉两人似乎更怕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周正说些事。”这时，杨间对着江艳两人说道。
    “好，那你小心点喔！我们走了。”江艳有些关心的说道。
    随后就和张丽琴匆忙的走了。
    对于杨间的话，她们从来都是听从的。
    “你想说什么？”，两人走后，赵凡对着杨间说道。
    “这根棺材钉，能不能还给我，这东西原本是控制着一个恐怖的玩意，后来不得已之下才取出它的，我打算把它重新放回原处。”
    杨间盯着赵凡手里的棺材钉直接说道。
    “果然。”
    赵凡心中暗道一声。
    在遇到赵建国他们之后，再到商讨结束之后，赵凡就察觉到杨间的想法了。
    至于为什么刚开始遇到他的时候没有说，赵凡猜测可能是那时候杨间不清楚自己的状态，没有贸然开口。
    现在的话，虽然不是完全确认，但似乎可以试一下了，毕竟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这东西对我的帮助很大。”想到这，赵凡强调了一下。
    “我知道，可是那个东西实在太危险，一个不小心，一但复苏，那绝对是世界的危害。
    相信你也知道这棺材钉的可怕，而那用棺材钉限制着的东西恐怖程度可想而知”，杨间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能给你。”，赵凡摇了摇头拒接道。
    赵凡当然知道那东西的可怕，一只鬼眼就造就了杨间的存在，而且还是在被棺材钉钉住的情况下，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好，既然这样那就算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凡还是不同意，杨间也打算不管了。
    该咋滴咋滴。
    如果不是那玩意相当于是他亲手释放的，杨间根本就不想管。
    他没有那么闲。
    “杨间，不是我不给你，而是那东西可能已经跑了，给你也无用了，已经晚了。鬼这种东西，特别是强大的鬼，一但限制解除，很快就会复苏。”赵凡解释道。
    “你知道那东西？”杨间诧异的道。
    听赵凡的话，似乎知道那东西，这让杨间完全没想到。
    “了解一点，但不太清楚，只知道那东西很可怕，从这根棺材钉就可以看出。”赵凡胡诌道。
    他当然不是从棺材钉上看出的，而是前世看出来的。
    但这能说吗？
    “既然你了解一些，那就更应该去重新限制那玩意了，虽然我不知道那玩意到底有多恐怖，但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一但复苏，可能就是一场大劫。”
    听赵凡说完后，杨间察觉到他话里的一丝松动，感觉有戏，于是便再次劝说道。
    听到杨间的话后，赵凡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根棺材钉交给杨间，还有他也不太确认那个高大鬼影到底有没有跑掉了。
    毕竟从杨间取出棺材钉到现在过去了也没多久，比原来杨间重新回去查看情况的时间短了许多。
    有好些细节，赵凡都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如果那玩意还在的话，那就重新限制它，如果没有的话，那这根棺材钉就归我了，正好我没得什么强力了武器。”
    想了想后，赵凡决定陪杨间走一趟，不管是出于杨间的开口还是那玩意确实恐怖，这些都足以令赵凡这样做。
    当然，赵凡还有个想法，那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吃了那玩意。
    如果可以的话，那自己得得到多大的好处啊！
    想到这，赵凡都有点忍不住激动起来。
    手里的棺材钉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这……，好吧！”杨间有些为难的同意了赵凡的说法。
    他有点不太想赵凡知道那个地方，也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就是不太想赵凡去。
    杨间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但他也找不到拒接赵凡的理由，所以就同意了。
    随后，杨间的额头瞬间冒出一只诡异的眼镜，并且一出现就不安分的转动着，诡异莫名。
    随后红光一现，赵凡两人瞬间消失不见。
    这次赵凡做了准备，所以没有出现杨间走了，而他还在原地干看着的情况。

 13章夜探弘法寺

    大昌市弘法寺。
    大雄宝殿。
    一阵红光闪过，赵凡和杨间两人陡然出现。
    弘法寺只是个普通小寺庙，可谁又能够想到这么一间普普通通的小寺庙里竟然关押着一个恐怖至极的恶鬼呢？
    看着眼前有些破败和荒凉的寺庙，杨间瞬间思绪万千。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回来了。
    人生真的是充满讽刺。
    半天前他背负着整座大昌市几百万人的生死命运而来。
    而他也为此亲手释放了一个恐怖的恶鬼，这个恶鬼甚至可能造成更大的灾难，无数人可能为此丧命。
    可他又能如何呢？
    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半天后，他又重新回来了，为的是重新限制住那个被他亲手释放的恶鬼。
    想到这，杨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感觉自己好累、好累。
    “这就是那恶鬼的封印之地吗？”看着眼前有些荒凉的小寺庙，赵凡在心里默默的道。
    寺庙里此时寂静无比，四周看不到一个僧人。
    但不是真的没有僧人，而是他们藏在了地下室里，以此来躲避这次的灾难。
    虽然，这次的灾难已经结束了，可是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再加上现在是晚上，所以，隐藏着的人还在隐藏，默默的等待着光明来临的那一天。
    而除了等待，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下去吧！那玩意在地下室一道木门后的空间里。”沉默了一会儿的杨间开口道。
    “嗯嗯”，赵凡道。
    随后两人毫不犹豫的走向地下室。
    地下室的样式不像是近代建造的，看其模样应该是跟外面的弘法寺同一时期的产物，用的都是那种很古老的青砖。
    地下室里赵凡随意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地下室的尽头是一道老旧的木门。
    木门上有些点点破碎的金箔沾在上面，看上去有些诡异。
    木门前，赵凡两人矗立在哪里，随后杨间直接伸手一推。
    木门打开了。
    一股阴冷的风吹了过来，使得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门后是一个黑暗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光是这让人汗毛倒立的阴风和那黑暗无比的空间就可能令其止步。
    可赵凡两人都不是普通人，他们在门打开后直接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荒凉、寂静、漆黑的空间。
    里面只有一面发霉、布满青苔青砖墙。
    上面还有一些零乱的抓痕……。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虽然这里黑暗无比，但却对赵凡没有什么影响，黑夜于他而言根本就不存在，周围的一切他都看得很清楚。
    “果然，已经不在了。”观察了一遍，赵凡没有发现那个挂在白骨树上的高大鬼影。
    心中有些惋惜和庆幸。
    其实赵凡在来之前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他既希望自己能够遇到那个所谓的鬼眼之主，但又害怕遇到它复苏后自己不是对手，心里很矛盾。
    虽然自己不会死，但世上也不是没有活着比死还痛苦的情况发生。
    如果不是手里握有棺材钉的话，赵凡是绝不会来这里的。
    稳健才是王道。
    “不见了、竟然真的不见，怎么会，才短短半天而已。”杨间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赵凡能看到的，杨间自然也能看到，在一进来的第一时间杨间就发现那颗白骨树连同树上的恶鬼都不见了。
    可他记得自己走的时候，那恶鬼还没什么反应的，那时杨间还以为就算恶鬼复苏应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因而在取得赵凡的同意后，他就直接用鬼域回到这里想要重新限制住那只恶鬼。
    “鬼乃不死之身，能力诡异，特别是越完整的鬼，表现出来的恐怖就越惊人；这根棺材钉的恐怖我能感受到一些，连我都可以直接钉住，根本反抗不了，由此可以想象那鬼的可怕。
    但说实话，我能够感觉到，这根棺材钉就算把我限制住，可只要一解除限制，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从沉眠之中苏醒，而那只鬼比我只强不弱，取出棺材钉后的结果早已注定。”赵凡自我感受后，对着杨间说道。
    “嗯嗯，看来你的猜测没错，他果然不见了。”杨间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们出去寻找一下寺庙的主持，询问一下情况。”，说完后杨间就直接走了出去。
    杨间想要再了解一下那恶鬼的情况。
    …………
    在赵凡两人刚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身着素衣的光头和尚，手里拿着一把手电筒站在木门前。
    而他就是弘法寺的住持光头师傅。
    “是你啊！”
    看到杨间从门后出来，闻声而来的光头师傅明显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遇到什么恐怖的事，但还好的是他比较幸运。
    可刚等他缓完气，就看到了跟在杨间身后的赵凡。
    当场差点崩溃，心里升出一丝丝的寒意。
    黑青色的僵硬死人头，老旧的死人寿衣，没有情感的漆黑眸子，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这还是人吗？”
    要不是看到杨间的话，他可能当场就跑了。
    “弘法寺住持？”，看到弘法寺的住持，杨间也有些意外，他本想去找他呢？
    没想到他到自个送上来了。
    “我是国际刑警周正。”赵凡对着住持自我介绍道。
    他跟在杨间身后，出来后自然看到了住持，而且连他的反应都看得很清楚。
    但他也没在意，自己啥样子自己清楚，怪不了别人。
    “你好……啊！我是这弘法寺的住持。”，看到赵凡自我介绍后，光头师傅紧绷的心也逐渐放下，而后也很快适应了。
    毕竟他也是见过场面的人了。
    但他还是在心里呼道：“是人就好……。”
    “师傅，木门后面的情况你知道怎么会事吗？”，杨间对着主持开口道。
    “你既然从里面出来，情况你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吧！没错，那门后的东西不见了，在你拿走棺材钉之后不到一分钟，门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面墙。”光头师傅语气有些沉重的道。
    “嗯嗯。”杨间点了点头，随后示意他继续。
    “至于其他的，我也是听我师傅说起的，我师傅说那密室里有着一只以前弘法寺高僧关押的恶鬼，用降魔杵镇压着，让我们后人好生看管，切记不可放任那恶鬼出来做恶。”光头师傅道。
    “那里面确实关押着一只恶鬼，但我想知道的不光是这些，我还想知道那东西的来历。”杨间道。
    “这我哪知道，我师傅都不知道，或许我师傅的师傅知道。”住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我也经查证了一些资料知道一些消息，其实这地下室并不古老，地下室大约是建成于民国时期。”
    “而师傅的师傅那时候恰好在世，也许祖师知道那东西吧！”
    又是民国？
    杨间的眉头皱起。
    他想到了那些观江没有拆迁的老宅也是民国时期的建筑。
    难道那个时候就有驭鬼者和厉鬼之间的战斗了？
    亦或者是一百多年前就爆发过一次厉鬼复苏的事件，只是那个时候信息不发达，世界格局不稳，所以被忽略了？
    杨间的心里闪过种种猜测。但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他想了解得更多，却发现这一切都发生断层。
    时间埋葬了太多太多的东西，真正了解这些秘密的人或许都不在世上了吧！
    无法继承前人的经验，未来的驭鬼者们的道路注定是艰难的。
    杨间的心里涌现出很多的猜测和感想。
    至于赵凡的话，就那样默默的站在杨间旁边，没有出声也没什么动作，整个人仿佛彻底的融入了黑暗中。
    但，赵凡也在认真的听着，希望从中得到些他不知道秘密，虽然他有前世的记忆，可是也就知道些皮毛而已。
    前世没有看完，弄得他现在很被动。
    之后杨间又询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就向住持告辞了。
    临走之前，杨间也同光头师傅说明这次的危机已经解决了。
    ……
    观江小区。
    红光一闪，赵凡和杨间诡异的凭空出现。
    “那恶鬼已经消失了，或许现在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酝酿着。也许不久的将来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恐怖。”，杨间似乎是说给对赵凡听，也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这根棺材钉现在在你的手上，那就是你的了。”随后杨间看着赵凡认真的说道。
    虽然杨间很渴望得到那棺材钉，但是，他完全没有信心从赵凡的手里抢到它。
    而且，这棺材钉落在赵凡的手里，杨间也还是比较放心的，对于赵凡的人品他还是认可的。
    “嗯嗯。”赵凡点点头表示知道。
    随后两人直接走进别墅里。
    看着装饰得高大上的别墅，赵凡有些……羡慕。
    这么豪华的别墅，赵凡见都没见过，除了在电视上；就更别说住进来了。
    曾经他最大的梦想也不过是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不用太大，够三个人住就好了。
    回首曾经的幕幕过往，那段曾经的艰难岁月，赵凡不禁陷了进去。
    “怎么了，周正。”，看到赵凡一进来就到处打量着，杨间有些疑惑。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吗？”，杨间心里暗道。
    “你的房子真大，装饰得真气派，有些羡慕。”，赵凡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
    “见笑了，一般般吧！勉强能住人，要是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套。”杨间平静的说道。
    “真的吗？”，赵凡的声音突然的抬高了一些。

 第14章展望未来

    “真的吗？”
    听到赵凡的话，杨间就是一愣，他是完全没想到赵凡会这样说。
    完全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不过，就只是愣了一下，杨间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接着赵凡的话就道：“当然是真的，这几天就安排好，保证不比这个差。”
    送套别墅而已，不过区区几千万，对于现在的杨间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而且，赵凡也值得他送，不说曾经在刚见到他的时候，那段提点之情，就说现在赵凡的实力，就值得他结交。
    杨间有预感，随着厉鬼复苏的趋势越来越大，未来的世界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那个时候他一个人的话，可能会独木难支，所以现在可以未雨绸缪一下。
    “其实，我刚刚就是随口一提罢了，不用当真的。”反应过来的赵凡连忙解释道。
    确实，他刚刚好像是回到那段艰苦的岁月，陡然之间突然喜从天降，有人要送他一套房子，顿时令他兴奋不已。
    房子啊！房子，那不仅是房子还是他一生的梦和追求……。
    所以想都没想就那三个字就脱口了。
    反应过来后的赵凡尴尬不已，但杨间的话却非常的挽回了他的尴尬，这使得赵凡对杨间的好感大增。
    “没事，区区一套房子而已，这几天我就让江艳帮你选一处或者是你自己选？”杨间直接定义了，既然决定了，那他就会坚定的去做。
    “这……，好吧！谢谢你，算我欠你个人情。”看到坚定的杨间，赵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认同了。
    他不知道周正在大昌市有没有房子，他融合的记忆里没有这些东西；加上他可能要在大昌市待上许久，有个住所也是好的。
    最主要的是，这算得上是他前世今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是他的梦，他又怎能拒接？
    虽然不是在原来的世界。
    而杨间在听到赵凡的话后，心底闪过一丝丝意外，他没想到赵凡就此许下一个人情。
    杨间就只是想结交一下赵凡罢了。
    就区区一套别墅，值得赵凡的一个人情吗？
    …………
    “杨间，你……们，谈完了吗？”这时，张丽琴和江艳两人同时从二楼走了下来。
    “嗯，谈完了，江艳，你帮周正安排所房间吧！今晚他住在这里。”
    杨间对着江艳说道。
    “嗯嗯，没……问题。”听到杨间的话，江艳看了看赵凡一眼，随后咽了咽口水，答应了。
    “那我们明天见了。”杨间对着赵凡说道，随后就直接走了，而张丽琴也连忙跟上杨间的步伐。
    顿时，诺大的别墅一楼，就剩下赵凡跟江艳了。
    在杨间和张丽琴走后，江艳顿时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好像下降了几分，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也很想跟着杨间而去，可是，不能啊！
    “那就麻烦了，江艳。”，看着有些害怕的江艳，赵凡有些无语，这还是那个江艳吗？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走吧！二楼有间非常好的客房，希望你喜欢。”江艳有些生硬的笑着摆摆手道。
    对于赵凡，她是真的感到害怕，这近一个月以来，她甚至对黑青色的东西都产生了害怕的情绪，就更不用说是直接面对赵凡了。
    可，有些事，不是你害怕就能不做的。
    随后，赵凡就跟这江艳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这房间里的配套设施都很齐全、窗户……。”进去房间后，江艳就跟赵凡介绍了起来。
    “嗯，没事了，你走吧！”，看江艳把介绍和交代的注意事项说得差不多了，赵凡说道。
    “嗯，好的，祝你居住愉快，拜拜，晚安。”说完后江艳就迅速的离开了。
    ……
    夜……已深。
    人……未眠。
    卫生间里，看着境中那个陌生而熟悉的自己，赵凡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黑青色的僵硬死人头，一双漆黑的眸子，老旧的寿衣下是一个大大的啤酒肚。
    诡异的是，他的身体明显的很消瘦，可是却有个这么明显的啤酒肚，而且肚子还在不停的蠕动着。
    整个模样看起来瘆人无比。
    “难怪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中透露着丝丝的恐惧。
    这副模样，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也难怪那些人如此了。
    可……谁也不想长成这样，但是他没办法呀！
    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以后该如何自处？这是个首要问题。”
    赵凡在心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啤酒肚的话，赵凡到是可以解决，只要肚子里的那些鬼被完全同化拼接了，啤酒肚自然就会消失。
    不仅如此，到时候赵凡的能力也将变得更加无解。
    同化不代表死亡，鬼不会死，它只是成为了赵凡身体的一部分，为赵凡所用。
    衣服的话，丢是不可能丢的，这可是件“宝贝”，但是可以隐藏起来，换件正常的衣服在外面。
    至于相貌的话，现在暂时没有能力改变。
    不过，现在没办法，不代表以后没办法，这个世界鬼的能力千奇百怪，拥有改变人模样的鬼，也不是没有。
    赵凡想到了那只骗人鬼。
    “也许那只鬼可以改变自己的模样吧！”
    赵凡心里这样想到。
    ……
    “人需要睡觉，鬼也需要吗？”
    躺在宽大的床上，赵凡心中这样想到。
    得到的答案是……不需要。
    寂静孤独的夜，正如同赵凡此时那颗寂静孤独的心。
    难得的安静下来，赵凡想了很多很多。
    他想到了自己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的茫然无措、想到了当得知自己即将被钉住时的恐慌、想到了那个平凡而美丽的女孩儿眼中的仇恨、想到了为融入这个世界和赵建国等人的周旋、想到了……他的前世。
    赵凡没想到短短半天的时间不到，他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而他自己的心态也发生了许多的转变。
    “我以后该怎么办？”
    “我还能回去原来的世界吗？”
    看着眼前的天花板，赵凡突然有些迷茫和孤独。
    夜深人静孤寂，最是思念故乡。
    许久之后，赵凡想通了一些事和初步确认了一下自己以后的道路。
    而他也树立起了自己的心。
    这个世界是危险的、是未知的，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在这个世界立足的资格。
    “但还不够，我的心还不够强，这是个钢铁森林，厉鬼出没，唯有化身野兽才能自保，以前的心态是不行的。”
    赵凡心里暗暗的对着自己说道；他想到了这个世界的情况和局势，完全跟前世不一样，他必须要变的冷漠和无情才能“活”下去。
    这个世界的未知恐怖太多，哪怕他已是不死之身，但还是不够，所以他还需要变得更加强大。
    哪该如何变强呢？
    寻找合适的拼图，吃掉更多的厉鬼，完善己身。
    随后赵凡回忆了一下前世的记忆，想到了目前可以增强自己能力的方法。
    第一，全力同化自己身体里的那些鬼，并且使得它们极尽复苏。
    鬼的能力没有强弱之分，但鬼的恐怖程度却跟鬼的复苏程度有关，越是复苏完全的鬼越是恐怖。
    第二，寻找合适的拼图，赵凡想到了目前他可以对付的并且对他有很大作用的厉鬼。
    有严力的鬼血和那个报纸鬼，至于赵开明的那个鬼，赵凡暂时不敢想。
    …………
    此外，除了变强，还需要尽快了结饿死鬼的因果，彻底融入这个世界。
    其实，对于这份因果，赵凡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懵，完全的摸不着头脑。
    厉鬼吃人在这个世界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饿死鬼需要承担因果？
    开什么玩笑？
    这让赵凡完全想不通。
    可始终有个冥冥之中的声音在告诉他，要了结因果。
    这不得不让赵凡陷入沉思。
    后来赵凡慢慢的就想通了一点，或许不是饿死鬼要承担因果，而是他自己要选择因果。
    至于原因，现在赵凡的心里有了些猜测。
    在这个世界，在厉鬼复苏的趋势下，厉鬼害人的事件几乎是很普通的事。
    基本每一次发生厉鬼事件都要死很多很多的人，少则几十上百，多则成千上万，更有的如这次的事件，更是波及数百万人，涉及到一座城市的存亡问题。
    鬼需要承担什么因果吗？
    不需要，因为这本来就是必然的事件。
    但那是鬼，跟现在自己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了，因为他是人而且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哪怕他的身体是鬼，但他的灵魂本质上是人。
    鬼杀人或许不需要承担因果，但人呢？
    通过对比和思考，赵凡有些猜测，或许他不了结这份因果的话，也可以，但是他会慢慢的向着鬼的方向转变，慢慢变得冷漠和无情，直到最后失去所有的七情六欲。
    这是种从灵魂根本处的转变。
    但如果，了结的话，那他就会向着人的方向转变，也许最后也会变得冷漠和无情，但绝对不是鬼的那种冷漠和无情。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转变。
    虽然无情和冷漠皆与自己为伴，但我还是我。
    换言之，就是他现在可能就是处在一个人和鬼的中间点，是人是鬼皆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至于是不是这样，赵凡会继续查证的，但他想偏差不会太大。
    除此之外，赵凡还有两个最大的疑惑。
    自己为什么会穿越？自己为什么可以占据饿死鬼的一切？
    是命运的选择吗？还是这只是个……梦。
    …………
    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在大昌市的各个角落里，有无数的人在各自演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
    夜晚其实比白天更累，它不只是用来睡觉，还会用来失眠、痛苦、抑郁、崩溃、后悔和思念等等等等。
    夜晚呐……比白天更累。
    受了伤也无人去诉说。
    黑暗中穿出一道莫名空洞的声音。
    “爸……妈……，我想你们了……。”

 第15章人生百态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对于大昌市无数辛存的苦难者来说则更是如此。
    随着大昌市外国家的救援部队和各种物资的进入，这座历经恶鬼灾劫几近死去的城市终于迎来了它的新生。
    听着发动机的轰轰声、大喇叭的喊话声，那些躲藏起来的辛存民众眼中透露出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
    “我们……这是得救了吗？，国家终于来了吗？国家没有抛弃我们……。”
    这是无数辛存者民众的心声。
    渐渐的，有人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来。
    这座荒凉的城市渐渐的有了丝人味。
    “这是月亮吗？”
    一个满身污垢的青年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眼泪不觉间流露出来。
    “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
    “太好了，太好了，我活下来了……。”
    看着久违的月色，有人仰天长啸，有人像疯子一样的哈哈大笑，有人无声的流泪、叹息、痛苦……。
    人生百态，莫过于此。
    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他们这近一个月以来所经历的一切，家破人亡的人不计其数，尸山血海、残肢断手，无间炼狱……。
    这是他们以前无法想象的事，传说中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可他们却无能为力，面对厉鬼，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绝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
    …………
    月色下，曹延华曹副部长静静地行走在幽静街道上，默默的观察着这个染血的城市。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无间炼狱啊！这是无间炼狱。”
    他的身后跟着赵建国等人，一行人就这样安静的行走在这个城市中。
    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空气中透露出莫名的沉重。
    许久之后，曹延华有些沉重的开口道：“这就是s级别的厉鬼事件吗？伤亡竟然如此惨重，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整座城市几乎被摧毁，差点沦为一座死城，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是难以想象。”
    虽然他之前就了解一些大昌市的情况，可了解的跟亲眼见到的能够一样吗？
    “是的，部长，厉鬼复苏，普通人卷入其中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尤其是这次的饿死鬼事件……。”
    赵建国说着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本来这次的饿死鬼事件是可以提前制止的，可是却有人刻意放纵，才导致这场震惊世界的s级的饿死鬼事件爆发。
    而那个人还是大昌市的负责人……赵开明。
    “上任大昌市的负责人是谁？”，曹延华幽幽的说道。
    “报告部长，是……赵开明。”赵建国道。
    “稍后把他的精神评估报告给我看。”
    “是。”赵建国道。
    …………
    “此人的精神评估如此之差，是怎么担任上大昌市负责人的。”一间会议室里，看着手上精神报告的曹延华脸色阴沉的说道。
    “这个不是因为人手不足嘛，然后……，大概就这样了。”随后赵建国缓缓的道出其中的因果。
    “传令下去，全力逮捕赵开明。”听到赵建国的话后，曹延华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竟然就因为这么一个人，导致爆发了这么大的灾难，一座城市都差点毁灭，而其后导致的后果甚至更严重。
    “该死……真的是该死。”曹延华越想越愤怒，恨不得当场把赵开明打死。
    可惜，他打不到。
    “对了，那个周正是怎么会事，你给我仔细的说清楚，一点都不能露。”
    曹延华语气有些严肃和认真的说道。
    对于周正的事，他也只是稍微了解了一下，现在他需要更清楚的答案。
    “部长，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呢？没想到您就问出来了。”赵建国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
    “别废话了，快说。”曹延华道。
    “是，部长。”
    随后赵建国就把赵凡身上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出来，不仅如此还加了些自己和王小明等人推测在里面。
    赵建国说完后，曹延华一阵沉默。
    良久，曹延华语气深沉的道：“可以把周正限制住吗？”
    “目前的话……不可以，现在唯一能够限制住他的那根棺材钉已经在他手上了。”赵建国道。
    他也没有诧异曹延话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觉得赵凡应该被限制住。
    没有为什么，就只是他那饿死鬼的身份，就足以将他限制住，当然最主要的是不能够完全确定“周正”的真实身份，他的危险太大，容易失控。
    尽管“周正”辩解说出各种原因，但其中漏洞太多，还有这次大昌市的无数亡魂也需要交代。
    种种的原因加起来，就足以限制住“周正”。
    良久，曹延华道：“既然如此，就招揽他吧！给他优待，如果能够确认出他的心性，再加重任。”
    思来想去，曹延华还是决定启用赵凡，虽然有些风险，但是赵凡的实力值得冒这份风险，再加上厉鬼复苏的趋势越来越大，总部人手也不够，所以赵凡的加入，利大于弊。
    “还有，周正的事太过于重要，饿死鬼的恐怖我们已经见到过了，而那个周正基本已经取代饿死鬼，现在已经是属于异类中的异类，我会和上面认真的反应这件事的，至于具体结果出来之前，先不要轻举妄动。”
    “是，部长。”，赵建国严肃的说道。
    同时心里暗道：“果然。”
    …………
    在大昌市的另一端。
    一处寂静的仓库前。
    在朦胧的月光下，一个中年男子一瘸一拐的从远处走来，步子有些急，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
    仓库前，中年男子有些慌乱的掏出钥匙，打开了仓库的锁。
    而后重重的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在昏暗的仓库里，点点幽暗的荧光映照出了中年男子那有些激动的脸。
    他就是……赵开明。
    也可以说是导致这次饿死鬼事件爆发，导致上百万人死亡的幕后黑手。
    赵开明来到了一处摆放着……众多棺材的地方。
    棺材是那种带有冷藏功能的棺材，里面摆放着一具具的尸体，那些尸体是他的……亲人。
    是他的老婆、女儿、爸爸、妈妈等等。
    来到棺材前，赵开明打开属于女儿的那副棺材，看着女儿那仿佛沉睡的乖巧模样，他和祥的笑了。
    “乖女儿，别怕，你马上就能复活了……。”赵开明低声的说道，随后便默默等待了起来，内心无比的激动。
    他一手策划了饿死鬼事件，导致上百万人丧生鬼口，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他的亲人都死了，而且都是因为他的原因才死的，所以，他要救活他们。
    为此哪怕身化修罗也在所不惜。
    他的计划成功了，虽然最后可能出现一点点偏差，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只要亲人一复活，赵开明就打算带着他们逍遥遁世，不理会人间的纷争，做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好儿子。
    一切都已经计划好的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到那个他认为的时间了，可棺材里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绝望了。
    赵开明的信念已经丢失，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为什么，一切都不是计划好的了吗？”赵开明不甘的大声嘶吼起来，他在恨命运的不公，恨自己的无能，更恨那只……鬼。
    可又能如何呢？再也回不去了啊！
    “呵呵，我的手上占满了这么多的鲜血，死后肯定下十八层地狱吧！”
    怀着一丝自嘲，赵开明吞枪自杀了。
    可上天偏偏跟他开了个玩笑，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复活了……。
    可这一切都来得太晚了。
    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该发生的一切都会发生，这一次是他，下一次是谁？
    是他的……女儿。
    厉鬼复苏，轮回不止，鬼到底是什么？
    ……
    世道艰难，唯自己为中心。
    时间从来不会为谁而停留，不快不慢，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不会慢一分，也不会快一点。
    当月亮隐退，太阳升起之时，天亮了。
    初升的朝阳洒落在大昌市这个悲伤的城市，驱散了它哪沉沉的死气。
    窗户前，赵凡静静的站立在那，漆黑的眸子注视着窗外的风景。
    赵凡一夜没睡，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很多，也成长了很多。
    或是累了，赵凡不觉间拿出一根墨绿色的笛子。
    看着这根鬼笛，赵凡有些犹豫。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它吃了，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是可以把它吞吃的，而且还可以完善一些自己的拼图，但作用却不会很大。
    作为武器的话，作用又不是很大，这玩意对于人来说可能是很恐怖的东西。
    对于赵凡这个“鬼”来说也就一般般，属于弃之可惜，用之鸡肋的那种。
    “算了，还是暂且留着吧！目前还是先全力同化身体里的那些鬼，完善自己的拼图。”
    赵凡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但莫名的是，赵凡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恬静优雅而疯狂嗜血的女孩儿……。

 第16章代号鬼灵

    早上七点。
    杨间别墅区。
    在朝阳的光辉中，一花、一草、一树等等，尽情的显摆其中。
    这一切看上去似一幅画，是那样的宁静。
    “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阵机动车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但在这时却显得格外的洪亮。
    赵建国、曹延华等人开着几辆防爆车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
    “嘭……。”
    防爆车的车门打开，一脸威严的曹延华走出车门，来到了别墅的外面。
    “这就是大昌市目前的负责人鬼眼杨间居住的地方吗？”看着，眼前有些豪华的别墅，曹延华道。
    “是的，部长，目前杨间就是居住此地。”跟在曹延华后面的赵建国说道。
    “嗯。”
    听完后，曹延华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哪里，脸色平静，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赵建国见此，也没再说话，就站在曹延华的不远处，直直的站着。
    …………
    突然，天空浮现出一股青黑色的阴霾，那阴霾一出现就仿佛黑洞一样似要吞噬周围的一切。
    而周围的温度也似乎是因为青灰色阴霾的出现而下降了许多。
    随后，阴霾一阵变换，化为了身着老旧寿衣、黑青色僵硬死人头的一道恐怖身影。
    “饿……死鬼。”
    “周正。”
    看到赵凡出现的瞬间，那仿佛被遗忘的恐惧被再次唤醒。
    曹延华和赵建国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名寒意。
    “他似乎……变了。”
    看着赵凡，赵建国心里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但他又说不上哪里变了。
    “你……。”
    正当曹延华想说什么的时候。
    天空突然被染成了红色，一道诡异的红光染红了天空。
    随之出现的是额头上一只狰狞鬼眼的杨间。
    杨间的出现不过比赵凡晚了几秒钟罢了。
    “鬼眼刑警……杨间。”
    看着突然出现的杨间，曹延华刚准备说的话就变了。
    对于赵凡和杨间的突然出现，曹延华也没有多大的惊讶。
    作为总部的副部长，他现在基本掌握了赵凡和杨间的资料。
    对于两人拥有鬼域能力的事也是知道的。
    “是我，你是谁？”
    看着曹延华，杨间冷漠的问道。
    “我是曹延华，是总部的副部长，我们应该通过话的。”曹延华道。
    “通过话吗？事情太多，忘了。”
    杨间不在意的说道。
    仿佛面前的不是位高权重的副部长曹延华，而只是个路人。
    “没事，杨刑警的事太多，这么点小事，忘了也很正常。”
    对于杨间的随意，曹延华没有太在意。
    对于有能力的人，他的忍耐和宽容程度还是很大的。
    这么点小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而杨间在曹延华说完后，就没在接话，沉默了下来。
    他之所以动用鬼域出现，完全是感受到了赵凡的鬼域能力，他怕赵凡发现他隐藏起来的东西。
    虽然可能不大，但要是被赵凡截走，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但那后果他不愿意去想。
    随后曹延华就把目光转向了赵凡。
    “你就是周正吧！听说过你的事了，很不错。”
    曹延华对着赵凡就是一阵夸赞，没有丝毫的副部长架子，脸上挂满了随和。
    “是，我是周正。”
    看着威严随和的曹延华，赵凡没有说太多话。
    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经过一晚上的沉思和反省，他发现自己刚开始的时候话太多了，有些想急于证明自己，导致出现了太多的问题。
    有时候，越是急于某事，越是不能急，否则越急就越容易出问题。
    这就跟买东西一样，你若是露出非常想要某件东西的时候，一但被商家察觉，有些黑心商家马上坐地起价。
    你那么着急，肯定是想买了，不宰你宰谁？
    昨晚，赵凡想了太多太多的事，也重新定位了自己。
    现在，不是他要证明自己是周正，而是世人要赵凡是周正。
    不然，那后果，不是能够想象的。
    饿死鬼的强大，世人已经见识过了，很强大，几乎能够随便摧毁一座城市，不限制的话，毁灭一国也不是不可能。
    但拥有意识的饿死鬼，世人还没有见过，但那种绝望，世人已经能够想象。
    “好，我听说过你，是一位很优秀也很正直的国际刑警，今日一见才发现闻名不如见面。”曹延华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他已经决定拉拢赵凡，至于赵凡到底是不是“周正”，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否是真心的加入总部。
    是的话，皆大欢喜，如若不是的话，那以赵凡的能力和实力，那后果……。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如果控制不住的话，最终将会被欲望吞噬。
    特别是驭鬼者，很多的驭鬼者都是由普通人转变而来。
    陡然之间拥有了能够随便决定别人生死的能力，那种诱惑不是一般人能够控制的。
    “不知，部长找我所谓何事？”，曹延华的称赞和拉拢之意，赵凡感觉到了，但他没多大反应，尽管心里有些莫名的开心。
    毕竟，这是曹延华曹副部长的称赞，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
    “我们这次过来主要代表国家和人民感谢杨间和你的，是你们的出手才能够平息这场灾劫，你们是英雄。”
    曹延华的语气和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真诚。
    看着此时的曹延华，赵凡有些恍惚。
    他不知道曹延华之前的话中有几分真，但此时的他确实是充满真诚。
    “平息这场灾难的，不是我，要感谢的话，就谢杨间吧！”
    有些不知咋办的赵凡，把矛头甩向了杨间。
    他也没说错，这次的劫难能够结束，可是全靠杨间的输出。
    杨间听到赵凡的话，眉头一皱。
    似乎没想到赵凡会这样说，毕竟这可是一场大功。
    但杨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按道理来说这次的事件基本是他解决的，可是他却感觉有些诡异。
    特别是赵凡的出现。
    随后几人就是一阵的商量，最后确认了杨间是解决事件的领头人。
    …………
    “这是你新的卫星定位手机，请收好，至于接线员的话，可能还需要几天时间，但不会多久的。”
    商量完后，曹延华给了赵凡一个特制的卫星定位手机。
    黑色的，有些沉，一看就是高档货。
    接过手机后，赵凡一阵把玩，这么高档的手机，他还是第一次见。
    “对于你的重新加入总部，我代表国家和人民欢迎你，总部对于你的安排暂且还没有定下，现在你可以先留在大昌市，也可以返回总部。”曹延华道。
    对于赵凡的安排，上面也还在商议，还没有给出个具体的方案。
    主要是赵凡的价值和危害太大，一个控制不好，那后果，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只能先如此了。
    “我目前还是待在大昌市吧！等到这里的善后问题了结后，我再回总部吧！”赵凡道。
    总部太危险，有很多的诡异之物，特别是那个秦老，赵凡没有把握。
    他有些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被限制住，然后被各种研究。
    他的价值有多大，看过书的赵凡知道，他不敢冒险。
    这个世界太危险，主要是总部也没有完全信任他，虽然赵凡是真心加入总部的，但真心与否别人不知道啊！
    所以他还是安心发育，这才是王道。
    “好，尊重你的选择，也希望你尽快前往总部，总部需要你。”
    其实曹延华是希望赵凡现在就前往总部，然后各种考核，只要一但确认赵凡可用，那时，随着赵凡的正式加入。
    完全可以极大的缓解总部的压力。
    但他必须要重视赵凡自己的选择，越是能力强大的人，越是要重视他们的意见，这是生存之道。
    “那你以后应该如何称呼，在驭鬼界，还是用以前的那个名号吗？”，曹延华道。
    每个强大的驭鬼者或者有名的驭鬼者一般都会有自己的名号。
    这也是他们的标志示称号，也是他们驾驭鬼的特征。
    如杨间，代号鬼眼。
    如曾经的周正，代号鬼婴。
    “以前的那个称号就算了，现在的我已经不适合了。”赵凡摇摇头道。
    明明很正常的动作，被赵凡体现出来却很诡异。
    对于这个问题，赵凡也想过，并且也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称号。
    鬼婴，确实不适合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的赵凡，那过去的曾经弱小怎能体现出他如今的强大？
    饿死鬼的话，太难听，也太醒目了，毕竟这次造成大昌市上百万人死亡的就是饿死鬼，所以坚决不能用。
    昨夜，赵凡对此也想了很多，都被他切掉，一个人的称号不能随便取，须与这个人所驾驭的鬼有关，这是方便记录和存档。
    也是为了以后厉鬼复苏处理起来比较方便，容易寻找鬼的袭击规律。
    所以……。
    “以后我周正代号……鬼灵。”
    赵凡大声的说道。
    似乎是在宣告这个世界他的到来。
    这一刻，赵凡在这个世界上的称号就此诞生。
    代号……鬼灵。

 第17章辞别离开

    “鬼，诡异、冷漠、嗜血、不死不灭，属于概念上的存在，在拥有无比恐怖而强大能力的同时却又呆滞、古板，没有自己的情绪，仿佛一道行走的程序。
    灵，智慧，不呆滞、精神、意志，取万物之灵，灵是永恒生命的种子，是生命中真正的生命……。”
    听见赵凡空洞不带丝毫情感的话后，赵建国思考了一会儿，就略加猜测的说出赵凡称号中所表达的意思。
    对此，赵凡有些诧异，因为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没想到自己说出口后，不过一分钟而已，赵建国就知其所以然了。
    其他人在赵建国说出后也是一副平静的样子，看其模样，他们似乎也都想到了。
    这让赵凡明白自己和他们的差距，他们虽然在实力上不如自己，但在智慧上，赵凡很明白自己的不足。
    大局观和智慧，这是他的短板。
    “鬼，呆滞古板，说的是你的身体是饿死鬼；灵，智慧、意志，说的恐怕就是你从饿死鬼体内觉醒的意识。
    鬼灵鬼灵，当鬼拥有了意识之后不就是鬼灵吗？”
    杨间语气冷漠的说道，其语气的冷漠跟赵凡有得一比。
    鬼是身，灵是魂，人鬼结合，这会是什么结果，曹延华不知道，但他知道，当鬼拥有了意识之后有多么的可怕。
    “不错，对于这个代号，我也是想了好久，从某种意义上我是属于一种新生，鬼身人灵，以意识为主，和驭鬼者很相似，不同的是，我不会厉鬼复苏，这就是现在我的情况。”
    赵凡承认了杨间的说法，而他的说法也很形象，赵凡现在确实是鬼与人的结合，结合后的他到底是什么，他也不太清楚。
    “不用担心厉鬼复苏，肆无忌惮的使用能力吗”，曹延华的内心狠狠的震撼了一下，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好，既然如此，周正从今天起，你的档案记录会重新修订，代号为……鬼灵。”曹延华深呼一口气，而后严肃的说道。
    说完后，曹延华又继续说道：“现在大昌市已经在维修过程中了，危机也已经解除，但这次的事件实在是太恐怖，所以这次来救援大昌市的驭鬼者特别多，他们现在大多已经进城了，你们要多注意一下。
    驭鬼者的性情你们也都了解，就不多说了。
    此外，过几天我会组织一场关于这次事件的会议，到时候会有很多的驭鬼者参加，你们作为这次大昌市事件的主要负责人，方便的话，请务必参加。”
    “我没有问题，到时候，我会去参加的，毕竟我现在是总部的人。”赵凡表示同意。
    杨间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周正，你是继续住这里呢？还是跟我们一起离开。”这时，赵建国说道。
    “我……跟你们走吧！离开这么久了，有好多东西都忘记了，去看看也好。”赵凡停顿了一下后说道。
    本来，赵凡是想继续待在这的，但是想想后还是算了。
    他要是继续待在这的话，可能杨间就要不安了吧！
    事实上也确实如赵凡想的一样，在赵凡开口后，杨间莫名的松了口气。
    实在是赵凡给他的压力很大，再加上他的秘密很多，赵凡在的话，他有很大的风险。
    “好，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出发吧！”，看到赵凡答应后，赵建国就提出了告辞。
    今天来的目的和想法都已经达成，留下来也没意义了，另外大昌市现在的情况，他们也有很多的事要做。
    其实要不是赵凡的事太过于重要，他和曹延华根本就不会亲自过来的。
    “请稍等我一下，我有件东西要拿一下。”说完赵凡就消失不见了。
    “鬼……域。”
    看到消失的赵凡，曹延华内心说道。
    同时眼底深处生出一丝莫名，但转眼即逝。
    世上的驭鬼者千千万，但拥有鬼域的却不多，虽说拥有鬼域的驭鬼者不一定是最顶尖的，但绝对是最难缠的。
    因为一但勘不破鬼域，那你就等着被玩死吧！
    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几乎跟瞬移和空间挪移相同的能力，几乎无解。
    不过，世间是公平的，在那些人拥有逆天能力的同时，他们也在承受着这能力的反噬。
    驭鬼着的能力是源自于身体里的鬼，鬼需要人来完成自己的复苏，而人需要用到鬼的能力来对付鬼。
    世上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当世界上恶鬼现世的时候，驭鬼者诞生了。
    驭鬼者最终的命运几乎都逃脱不了体内厉鬼的复苏，而后死亡。
    驭鬼者的寿命是短暂的、生命是痛苦的、并且无时无刻不在受厉鬼复苏的折磨。
    这就是代价。
    …………
    杨间别墅区二楼房间。
    一阵青灰色的阴霾浮现，最终演化为赵凡的模样。
    赵凡回来这里当然不是怀念这里，而是为了取走棺材钉和鬼笛。
    在曹延华他们刚接近小区的时候，赵凡就发现他们了。
    在去见他们的时候，赵凡把鬼笛和棺材钉留了下来。
    当然，赵凡是不可能直接放在房间里的，虽然这样也可以，不太可能会出现意外，但赵凡还是加了一层保险。
    看着眼前的这个左手握着棺材钉，右手握着鬼笛的黑青色肤色青年鬼奴，赵凡有些满意。
    这玩意虽然不太强大，而且还没有不死之身，但也是相对而言的。
    对于普通人和普通的驭鬼者来说，它还是很凶的。
    最主要的是鬼奴永远也不会背叛，完全衷心于他。
    数目也很多，现在赵凡所拥有的鬼奴足有几千之数，并且三阶段的青年鬼奴就占据了一半之多。
    这都是饿死鬼所遗留的，现在都是赵凡的了。
    意念一动，黑青色青年鬼奴有些僵硬的走过来双手奉上棺材钉和鬼笛。
    接过棺材钉和鬼笛后，赵凡意念一动，鬼奴瞬间消失不见。
    鬼奴本就是依附于鬼主存在的，鬼奴的能力来源也是鬼主，他的一切都是鬼主的。
    这些鬼奴不是真的消失不见，而是回到了赵凡的身体内。
    那些数目众多的鬼奴就藏在赵凡身体内的鬼域之中。
    ……
    前后不过几分钟，曹延华就见证了赵凡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现。
    和消失前没多大的变化，也就是手里多了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钉子，看其模样似是棺材钉，此外还有一根通体墨绿色的笛子。
    看着赵凡手里的有些诡异棺材钉和鬼笛，曹延华的内心有些不平静。
    关于棺材钉的来历和作用，他都看过相关的档案，了解过一些，虽然不全，但也足够了解到棺材钉的恐怖之处了。
    那可是足以限制住s级别厉鬼的诡异之物，而且似乎是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样强悍的诡异之物，代表着什么，曹延华知道。
    至于那根墨绿色的笛子，他也看出了一丝丝的诡异之处，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想来也不会简单。
    “周正，你手里那根棺材钉模样的铁钉子应该不是平凡之物吧！”曹延华语气有些确认的说道。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他还是要尝试一番。
    万一成功了呢？
    “这根棺材钉本质上是一只鬼，只是在不知名的原因下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拥有压制厉鬼的能力。”看着手里的棺材钉，赵凡解释道。
    “你也知道，随着全球的厉鬼复苏趋势越来越大，总部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你看可不可以把它献给总部，看看能不能从中研究出什么失传的古法。
    要是研究出什么成果，你绝对是大功一件，还有这样……，那样……，你觉得如何？”
    曹延华很自然的从各种角度分析，从大义的角度和情等等方面试图说服赵凡，将棺材钉上交给总部。
    毕竟这样的诡异之物，就在个人手中的价值达不到其最大的价值。
    “这东西对我的用处很大，抱歉部长。”赵凡拒接了曹延华。
    这可是赵凡的崛起之资，怎能轻易交出，此外万一交出去被用来对付自己，那不是厕所里打灯吗？
    虽然曹延华说得很有道理，但赵凡还是不能交出去，至少现在不能。
    “这个……。”曹延华还想说些什么，可却被赵建国打断了。
    “部长，这棺材钉目前对周正有大用，就不要强求了，再说了，现在周正是总部的人了，在他的手里和跟在总部手里有什么区别吗？”
    赵建国当然希望棺材钉上交总部，所以刚开始他没说什么，虽然他知道希望不大，但也想试试。
    但试试归试试，要适可而止，过了就不好，所以他开口了。
    作为直接接触驭鬼者的他，很清楚有些底线不能去轻易触碰，特别是对于强大的驭鬼者来说。
    “这……，好吧！”曹延华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这是赵凡的东西，他有权利选择上交与否。
    “那我们走吧！”，赵建国道。
    随后几人向杨间交接了一些事后就提出了告辞。
    “轰隆隆……轰隆隆……。”
    小区里防爆车的声音响起，很洪亮也很吵，不久后又渐渐的小了下去，直至最后消失。
    杨间一直站在原处，仿佛一座雕像般一动不动，目视着赵凡等人的离去，直到消失在尽头。
    “周正……，饿死鬼……，你到底是谁？你又是什么？”
    杨间喃喃自语道，随后叹了一声气，便走回了自己的别墅。
    这一次，他没有动用鬼域。

 第19章第九号别墅

    看童倩的表情和语气，赵凡就知道她误会了。
    可能童倩是以为自己的帮助是想办法助她驾驭第二只鬼，然后暂缓厉鬼的复苏亦或是其他不讨好的办法。
    所以童倩有些不以为然，当然也可能是她不想连累周正，然后故意这样。
    但她永远也想不到的是，自己说的帮助是自己直接帮她压制厉鬼的复苏。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赵凡现在就相当于一只鬼，而且还是只恐怖的鬼。
    至于为什么要等到以后，主要是赵凡现在也无能为力。
    他可以直接吞噬掉那只鬼，但那样的话童倩也必死无疑，所以赵凡不能这样做。
    在不伤害童倩的情况下，赵凡现在还做不到压制她的那张鬼脸。
    不过现在做不到，不代表以后也做不到，赵凡有预感会有那么一天的。
    既然决定向人的方向发展，那就要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如童倩这样一心为国，心性纯良的人，正直果干的人本来就少见。
    特别是在驭鬼者中更是难得，在前世赵凡就比较喜欢她的这种性格，她……是一位真正的国际刑警。
    所以能帮的话，赵凡还是很愿意帮一下她的。
    现在，她误会就让她误会吧！反真现在也做不到，解释了也不好。
    ……
    “话说周正，你这身衣服挺奇怪的，不是你自己的吧！”
    童倩话题一转就扯到了赵凡的穿着上。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赵凡道。
    在离开杨间别墅的时候，赵凡就搞到了一件衣服，后来直接就换上了。
    至于那件鬼寿衣则被他隐藏起来了，毕竟他本身就很恐怖了，要是再穿件恐怖的老旧寿衣，那就不用出门了。
    “看着你穿的有些不协调，不太适合你，主要是感觉你的品味没那么低，就略加猜测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这样。”童倩有些讶然的道。
    “这个有些私人原因在里面。具体情况就不细说了，左右一件衣服而已，驭鬼者不拘小节。”赵凡说得很是大气。
    心里却自问道：“有那么不协调吗？当时我可是挑了好久的。”
    “那你现在是要去干什么事吗？看许飞的样子，你们是要去做什么任务？还有你手里拿着的这两样东西是什么？”不在纠结衣服的事，童倩开口问道。
    赵凡道：“总部那边帮我安排了一处居住的地方，现在许飞带我过去看看，可以的话就直接住里面了。
    至于这两样，你就当是我的武器吧！”
    “武器就武器吧！房子的话，我现在闲着也没事，方便的话，可以去看看吗？”童倩道。
    “当然方便，如果你想去看的话，非常欢迎。”
    “好啊！走吧！”
    随后去看房的两人队伍变成了三人。
    “许飞，话说你帮周正安排的房子具体在哪里呀！”路上童倩这样问道。
    “终于想起我来了，大姐。”许飞心里吐槽了下。
    不过嘴上却不慢，赶紧说道：“童警官，这房子的话是总部安排的，我只是个负责带路的。至于房子的话，就是这小区东面的第九号别墅。”
    对于童倩，许飞没有直接叫其名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童倩自然也不能除外。
    童倩本人是很喜欢别人称呼她童警官的，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喜欢别人叫我周警官。”
    “第九号别墅？”童倩有些惊讶的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看到童倩略微惊讶的表情，赵凡疑惑的问道。
    “你不知道吗？”童倩道。
    “不知道。”
    “好吧！那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说完后童倩就没再说话了。
    但她的内心可不平静。
    “第九号别墅，那可不是一般的豪华，价值不是一般的大。总部能够拿出这套别墅，说明周正身上一定发生了她不知道的秘密。”
    童倩心里暗道。
    这次前来支援的驭鬼者，大多都是安排在这个小区里，但多数都是居住公寓，别墅的话，基本没有人能够有资格让总部安排。
    从一些细节之处就可以看出，一个人只有价值更大的情况下才能得到相对应的待遇。
    虽然很伤心，但童倩知道自己是没这个待遇的。
    这代表着什么，童倩明白，能够做刑警的，而且还是做了一段时间的刑警，基本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因为简单的基本都被淘汰了。
    赵凡身上的事，由于过于特殊，总部封锁了消息，只有少数人和级别够的人才知道。
    童倩不在那些人的行列。
    …………
    小区东面，第九号别墅区前。
    “这是一套占地方圆上百米的独立别墅，里面拥有独立游泳池、花园、车库、竹林等等的配套设施。
    建筑的图纸是由世界顶级的设计师精心设计而成，在风格上，则是将国内外两种不同的风格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此外还添加了古风文化，绝对是这套别墅的亮点……。
    这套别墅原本是属于大昌市一位超级富豪出资私人建立的，后来建好之后又因个人的公司出了问题，导致资金紧张，最后转手出去。
    几经波折之后，最后到了我们总部的手里，这套别墅此前还没有人居住过，您是它的第一任主人，也是……最后一任。”
    临近第九套别墅，许飞迅速的讲了一下这套豪华别墅的由来经过，设施风格等等。
    “我是第一任主人，也是最后一任？你说的是我们看到的这套别墅吗？”赵凡有不可置信的说道。
    他原本只是要求暂时落脚的地方，可以住和安静一点的就好，然后他好全力同化身体里的那些厉鬼，强大自己。
    房子的话，杨间已经答应送他一套了，所以不太在意。
    但没想到总部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不错，要是您喜欢的话，这套别墅立马就是您的了，您将成为它的主人。”
    许飞很认真的说道。
    推开栏栅大门，看着这个梦幻的别墅，赵凡仿佛置身梦中。
    昨天虽说杨间答应送他套别墅，可他还没有得到，而眼前的别墅可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可是比杨间的别墅还要豪华还要庞大的别墅啊！
    现在只要他轻轻点头，就可以拥有。
    别墅、游泳池、花园、竹林……，这一切不正是他前世梦里的世界吗？
    现在，唾手可得罢了。
    强烈的反差让此刻的赵凡深深的明白自己的价值和地位。
    前世所有的理想和梦，对于他现在来说不过翻手之间而已。
    而赵凡的心态也在悄然转变。
    “为什么送我份这么大的礼物，需要我做什么吗？”赵凡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赵凡还是懂的。
    “这是作为您加入总部的奖励，是您应得的，也不需要您做什么。
    总部不会亏待任何一位有志之士，也不愧埋没任何一位刑警的奉献所在，加入总部，他就是总部的人，就是总部的心，区区一套别墅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总部永远不会让任何一位加入总部的人失望，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许飞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
    “不知道您喜欢吗？”
    “喜欢吗？废话当然喜欢了，这一切都是他梦中的样式，做梦都不一定能梦到那种。”赵凡心里说道。
    可是他不知道该不该收，礼物太大，不好收啊！
    尽管不知道这套别墅价值多少钱，但赵凡敢打赌，绝对是上亿的存在。
    上亿啊！这什么概念？
    前世的他最多拥有的资产也不过十万块，还是苦死苦活攒的。
    童倩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赵凡，看着这个原本和她差不多的男人，现在竟然不觉间拥有了这样的地位和能力。
    童倩已经看清楚了这件事情背后的本质，可也正因为看透，她才心里复杂。
    不经意间扫到了童倩那复杂的目光，赵凡心中一定。
    既然已经加入总部了，那就要有加入的样子。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弱小卑微的他了。
    也许这一切对过去的他来说很梦幻，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却只能算正常操作。
    总部送他别墅，说明总部是真心接待他的，这算是一个善意的释放。
    既然是善意，那就接下了，也好安他们的心；心意记下就好，以后偿还就好。
    而赵凡也有信心偿还。
    想通了以后，赵凡就道：“好，我接下总部的这份礼物，对于总部的这份礼物我很喜欢，替我转达一下对总部的谢意。”
    “我很高兴您的喜欢，我一定转达您的意思的。”许飞非常开心的说道。
    这次的任务比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但得到的却比想象中的大，简直完美。
    许飞心中十分高兴。
    “走吧！给我好好介绍介绍这里的每一花每一草。”想通后的赵凡，心情莫名的放松了一下。
    “好的。”许飞道。
    “这里是健身房，里面有各种现代化的仪器辅助，这些仪器都是当今世上最顶级的技术……。”
    诺大的第九套别墅里，许飞正源源不绝的跟赵凡介绍别墅里的一切。
    从健身房到车库到房子本身直到最后的介绍结束。
    许飞中间基本就没有停顿的时候，就连赵凡偶然间提出的问题，他都能迅速的回答出来，并且还能延伸拓展出许多有趣的事。
    看着如此优秀的许飞在自己面前就像下属一样的态度，这让赵凡感觉到一丝命运的奇妙。
    说实话，前世那么多年，赵凡从未接触过像许飞这么博才多识之人。
    无论是许飞的才学、情商、智商都令赵凡感到惊叹。
    这样的人，如果是在赵凡前世，如许飞这样的人是他踮起脚尖可能都看不不到的人，就更别说像这样了。
    差距太大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21章我想做你的军师

    观江小区。
    一处高楼的天台。
    作为观江小区最高点的地方，站在这里基本可以俯视整个小区的全貌。
    高楼风大，一阵阵的轻风吹过，吹起了杨婵的衣角也吹起了她那齐腰的长发。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立在栏杆处，眼神飘渺，似是在欣赏小区的风景。
    轻风拂面，和杨婵并排站立的杨间，鼻尖嗅到一股股少女幽香，看着她那绝美的容颜，如盛开的莲花，高洁而清远，杨间思绪万千。
    两人似乎都是约好了的，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风景，谁也没有说话。
    …………
    “曾经，我有一个美好和谐的家庭，严肃的爸爸、温柔的妈妈、还有个疼爱我的哥哥，一家人相亲相爱，他们都很爱我，因为我是家里面最小的那个。”
    想到那个温馨的小家庭，杨婵脸上露出了丝丝的笑容，随后又继续的说道：
    “因为他们的疼爱和关心，我从小就过的很幸福，几乎没吃过什么苦，但我绝对不是吃不了苦，我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很努力的学习，最后也收获了成功，成为了他们的骄傲。
    自从上学开始，我的成绩几乎都是第一，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如此，不仅如此，除了学习，我还学习过很多技艺，舞蹈、钢琴、笛子等等，同样也都取得了同期人的第一。
    种种的荣誉光环加身，使得我得一个外号名……第一仙，仙本天上人，奈何下凡尘。”
    想到那曾经的光辉岁月，杨婵眼神逐渐飘远。
    “没想到，她有这样的辉煌过去，第一……仙，确实配得上这样的称号。”看着杨婵那绝美的容颜，杨间心里暗道。
    杨间没有出声，就那样站在她的傍边，充当了一位听客。
    “曾经，我有一个梦想，想要看遍世界的美好风光，曾幻想古时的文人墨客，做一世逍遥，叹一世浮夸。
    曾经我以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是绚烂多彩的，总有一天我会做到我想要的那个逍遥梦。
    一个月前，我以省状元的成绩收到了国内最顶尖学府的录取通知书，本来我是可以直接被保送的；但是，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被保送。”杨婵神色平静的说道。
    她那柔和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骄傲的心，那是从小到大，次次第一培养起来的骄傲。
    “然而……。”杨婵的话音突然变高。
    “就在我要踏上寻梦的道路时，那个噩梦来了……。
    记得那天人很多，我所有的亲朋好友们几乎都来为我祝贺，祝我考上最顶尖的学府，未来可期；记得那天爸爸、妈妈都很开心、很开心……。
    可就在那时，天空突然一暗，那个噩梦开始了，家人、亲人、朋友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了，死在了那场噩梦中。”
    …………
    说完后，杨婵突然转头，看着杨间道：“你知道，那时的我有多么的绝望吗？什么梦、什么美好、什么一世逍遥，统统都是幻影，风一吹就散了。”
    “呵呵。”杨婵自嘲了一下，便又转了过去。
    “所以，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诉苦吗？”杨间问道。
    杨婵没有看杨间，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曾经我的梦想是逍遥一世，现在我的梦想是改变这个世界，寻找这个世界鬼的源头，然后……报仇。”
    “报仇？”杨间眉头一皱，而后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只鬼已经相当于不存在了，而且你凭什么报仇，凭什么改变这个世界，凭你第一仙的名号吗？别搞笑了好不好。”
    杨间语气冷漠的说道，话里透露着对杨婵的嘲讽。
    只有面对鬼时才知它的可怕，你凭什么说此大话。
    杨婵似乎是没听见杨间话里的嘲讽，很自然的说道：“我知道我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我来找你了，还有我也不会不自量力的去找他的，你放心。”
    “你觉得我会帮你？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想叫我去拯救世界？说这样的话，很让我怀疑你的智商。”杨间很不客气的说道。
    他虽然不是无情之人，但还没有那么伟大，拯救世界这种重任还是交给别人吧！
    “不存在帮不帮的问题，这几天我查询了好多资料，外加自己的推测，所谓的厉鬼复苏已成大势所趋，在这种大势下，没有谁能够置身事外的，逃避只会死得更快。”杨婵看着杨间那冷漠的眼睛说道。
    停顿了一下的杨婵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一些经历，几个月前，你不过是一个高三的普通学生而已；但现在你已经是一个大城市的负责人，转变之大让人惊叹。
    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的成长速度很快，未来的世界绝对会发生巨变，只有能够快速适应和成长的人才能生存下去，拥有一席之地，你……绝对可以。”
    看着平静的杨婵，杨间道：“你怎么知道我可以活到那个时候，说不定我很快就死了呢？”
    杨间话说得很淡定，仿佛说的不是他一样。
    “你可以的，我有那个直觉，未来的你绝对叱咤风云。”杨婵坚定的说道。
    可杨间却道：“呵，直觉？既然有那直觉，那你就不会跟我在这里说这些了。”
    杨婵沉默了，杨间说的对，要是真有直觉的话，那她就不会来这了，家人也不会全死光了。
    可杨婵就是杨婵，沉默不过一会儿就继续说道：“现在的你已是风云人物，未来的局势发生巨变时，你绝对首当其冲，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所以你需要抱团。
    而我，自荐自己加入你的团队，为你出谋划策，担任你的军师，虽然现在我的能力可能还不足，但请相信我，以后绝对会给你惊喜的。”
    看着自信的杨婵，杨间道：“给我个理由。”
    …………
    其实杨间心里有些认可杨婵了，不为别的，就说短短几天就从大悲之中脱离出来，单凭这份心性就足够让杨间高看一眼了。
    同时，还查找到了这么多的绝密资料，杨间可以肯定她以前肯定不知道这些的，再加上她的大局观和推理能力，这些足够杨间认可她了。
    自从听说“队长计划”后，杨间就有了组建队伍的想法了，杨婵说的很对，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
    接纳杨婵的话，也可以，毕竟队伍里不可能全部是驭鬼者，普通人也必须有，特别是优秀的普通人。
    “理由吗？”杨婵心里道，她不知道杨间的想法，所以她想了一下很认真的看着杨间说道：
    “没有人会希望看到一个草根崛起的。”
    顿时，杨间皱起了眉头，他完全没想到杨婵会这么说。
    命运也是奇妙，本来应该是赵开明对杨间说的话，可却因为赵凡的到来使得他没机会说出，但却从另一个人的口中说了出来。
    看到杨间皱眉，杨婵解释道：“天下熙熙皆以利来，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次的事件弄得这么大，全世界都在关注。
    但最后解决问题的人是你，你之前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而这份功劳之大，绝对能够将你推出世界舞台，从小人物变成大人物的，一个人的崛起，势必会破坏某种平衡，影响很多人的利益，所以……。”
    说道这，杨婵就没在说了，因为没必要了，她相信杨间会知道的，毕竟……他那么聪明。
    “没有人会希望看到一位草根的崛起……。”杨间心里反复念着这句话。
    他的闹海浮现出过往的种种，他想到了赵建国所说的“队长计划”，想到了这次总部将推出他来做代表作为解决这次事件的领头人。
    想着想着，杨间的内心渐渐的下了某个决定。
    于是杨间道：“可以，我可以答应你的加入，但我必须跟你约法三章。”
    “请说。”杨婵笑了，她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
    “第一，我不可能让你一来就担当大任的，你可以先从我的助理做起，但我不会太限制你的自由，此外你的一切开销我都可以报销，等你让我看到你的价值时，我会给你相应的待遇的。
    第二，加入我的团队后，绝不能背叛，不然……。”说到这，杨间的语气变得冰冷至极。
    看着杨间那冷漠无情的双眸，杨婵心里一惊：“人怎能冷漠至此。”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坚定的道：“放心，从做出这个决定之时，我就想好了一切。”
    看着杨婵那坚定的目光，杨间心闪过丝丝的波澜，道：“好，我相信你。”
    “还有一条呢？”杨婵道。
    杨间想了想后说道：“第三，不要去找他报仇，他不是你的……仇人，这一点请相信我。”
    杨间的话说得有些轻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真的不愿意看到杨婵去白白的送死。
    赵凡的强大，他是知道的，而且杨间的直觉告诉他，赵凡可能真的不是饿死鬼了，而是另一种跟饿死鬼完全不同的异类了，饿死鬼早已成为历史。
    杨婵没有说话，她抬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说了句：“今天的天气真好。”
    就在杨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就听到杨婵继续说道。
    “我答应你。”说完后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如果真的不是他的话。”
    杨间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他该做的都做了，说太多不是他的性格，于是也就没在说什么。
    “杨间，陪我看会儿风景吧！”杨婵如是说道。
    天台处，一对男女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那迷人的天空……。

 第22章无法摆脱的诅咒

    距离大昌市百里外的一处山村小道上，天空乌蒙蒙的，正零星的下着小雨。
    淅沥沥的小雨不停落下，让人有种难受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下着小雨，放眼望去，四周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山间、奇曲的羊肠小道、加上蒙蒙的细雨，勾勒出一副美丽的山水画。
    许久，原本无人的小道上，出现了一道狼狈的身影。
    刘阳眼神绝望、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的在小雨中走着。
    他没有撑伞，就那样的淋在雨中，细雨虽小，但却绵绵，他的衣服早已湿透。
    他脸色苍白、神色憔悴、面容枯槁，特别是那双赤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熬夜熬太久，许久没睡的模样。
    事实上也是如此，他刘阳已经七天没睡了。
    “嘭……。”
    行走的刘阳感觉到脚尖一痛，而后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块大石头。
    那块大石头就摆在路中间，看其大小和位置似乎是有人故意放上去的。
    刘阳爆发了。
    “啊……，连你个破石头也来欺负我，该死、该死啊！”
    他就像疯子一般的踢着那块石头，丝毫不顾及脚上传来的疼痛，口中也在疯狂的嘶吼。
    刘阳在发泄着他这七天以来的情绪，发泄着这七天以来所承受的一切恐惧、绝望和孤独。
    渐渐的，石头上出现了丝丝的血迹，但刘阳还是没有收脚，他还在疯狂的踢着石头，仿佛要将石头给“活活踢碎”。
    良久，或是发泄够了，刘阳停下了他那残暴的行为，看着满石的血迹和自己快残废的脚。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阳仰天狂笑起来，似乎是看到石头被他踢出了“血”，他满足的笑了起来，山间里他的笑声传得幽远。
    可不久刘阳就由笑转悲，他蹲在了地上默默的失声痛哭了起来，嘴里大声的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就是跟你对视了一眼吗？”
    此刻的刘阳就像个被生活被逼疯的疯子一样。
    他的声音似乎是在质问着什么一样，可周围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了……。
    一会儿后，刘阳站起了身，朝着一边的山间走去，不久后他来到了一处山腰。
    这里树木丛生，周围有许多的植被，细雨也被遮挡住了。
    来到这里后，刘阳就那么的躺了下来。
    他太累太累了，躺下后的刘阳闹海里浮现了这七天以来的恐怖经历。
    …………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招惹到了那恐怖的鬼东西的，它要一直的缠着自己。
    刘阳本是这附近一处乡村的人，他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大学毕业后，他留在了大学毕业的那个城市生活。
    毕业后，刘阳经过几年的打拼，还是混出了一番模样，在那个城市买了一套房子，虽然不是全款，但也不错了。
    大概六天前，因工作上的不顺心，他打算回老家看看，虽然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但他还是决定回来，毕竟这里还是有许多他儿时的玩伴，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早已不在联系，但能够看看也好，回味回味一下那曾经的青春。
    那天，刘阳记得天气很好，万里晴空无云，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高处。
    难得回老家一趟，刘阳还是挺高兴的，路上他哼起了小曲；可就在那时，他突然听到小道边的丛林里传来了一丝丝的动静。
    于是他就好奇的走过去准备看看，现在大白天的，他也不怕遇到什么不可测的危险。
    他扒开一些拦人的不知名植物，眼神往丛林里一看，瞬间，他的心提了起来。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刘阳自己在心里问道。
    那是一个穿着血红色长袍的身影，看其背影似乎是一个女的，长发零乱的分布。
    那血色的长袍，透露着丝丝的不祥，长袍不像是现在的款式，看起来很像民国时期的样式，刘阳学习过民国时期的一些知识，所以有些了解。
    而令刘阳感觉诡异的是，那血红色身影是直接侧着躺在了一处布满荆棘的丛林上。
    但那丛林却没有被丝毫压迫的痕迹，仿佛躺在丛林之上的那道身影没有丝毫的重量。
    可那怎么可能？那么大一道身影，刘阳眼睛不瞎。
    顿时，他感觉到一股从心里发出的寒意，直冲脑门。
    他当即就想跑路，可就在这个时候，那道背着他侧躺着的身影直接转过了头，看到了他。
    顿时，刘阳感觉浑身冰凉，太阳也没那么热了。
    那是张没有五官的脸，除此之外，皮肤早已干枯，有些发黑的干枯皮肤紧紧的贴在了骨头上……。
    当时，刘阳就知道自己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他就想赶紧跑掉。
    可就在那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诡异的东西，直接从丛林上站了起来，然后用自己的长袖遮挡住了自己的脸。
    看其动作，似乎是在……害羞。
    虽然他什么也没看出来，但他感觉那鬼东西似乎是在看着他，然后在害羞的笑。
    开什么玩笑？刘阳感觉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心中的寒意更甚了。
    随后，刘阳就看到那鬼东西，直接转身，向着丛林的深处走去，但它在离开的同时，又会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他，只是每次都会用长袖遮住自己那恐怖的脸。
    就好像是一个怀春的少女，看到了心上人一般，然后羞涩的跑掉了。
    这让刘阳感觉到非常的荒缪。
    ……
    也就是从那以后，刘阳就感觉自己似乎是中了一个摆脱不了的诅咒。
    他感觉每时每刻似乎都有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窥视着他，此外他经常发觉似乎有人在跟踪自己，但是一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更恐怖的是，只要他一闭上双眼，他立马就会感觉到有人在慢慢的靠近他，但是一睁眼就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这让他寝食难安，脑中经常会浮现那道恐怖的血衣身影。
    …………
    直到有一天中午，刘阳实在是太累了，两天没睡了，他忍不住了。
    可没过多久，模糊间，一股的阴冷的感觉惊醒了他，眼睛一睁，发现了距离他不足一米的血衣身影。
    当即，刘阳瞬间没了睡意，无尽的恐惧涌上心头。
    “它缠上我了……。”
    刘阳有些崩溃。
    可就在这时，那恐怖的血衣身影似是发现自己被察觉了，当场就以袖遮面，“羞涩”的退走了。
    自那以后，刘阳就疯狂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招惹到这鬼东西，他有预感，只要那鬼东西一但接触到自己，那自己就必死无疑。
    他不想死，于是他逃离了这个地方，去到了另一个城市。
    可是，那东西仿佛一个诅咒一样，一直伴随着他，就算他离开了，但它还是跟随着他，永远不曾离弃。
    刘阳向周围的人求助，可最终他绝望的发现，似乎没有人能够发现那东西，除了他。
    甚至他还被人说是神经病，最后他报警了，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不曾改变。
    后来似乎是看到了自己最终的命运，刘阳选择回到自己的家乡，他要把自己埋葬到故土。
    最深是故乡，那永远的情。
    生不在故土，但死他却要死在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这就是故乡情怀。
    躺在地上的刘阳，一动不动，就仿佛尸体一样。
    在四周潮湿的环境下，尸体般的刘阳显得那样的诡异。
    许久，原本无人的四周，突然出现了一个血红的身影，它一出现，周围的温度瞬间变得冰凉了几分。
    “它来了。”刘阳感觉自身的异样后，便知道它来了。
    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即使他知道只要自己看到它，它就会逃走，自己就可以不用死，但是他没有。
    这七天来的经历，让他永生难忘，除了无时无刻的被那鬼东西折磨外，更加让他绝望的是，没有人能够理解他。
    有人劝他去看看心理医生，有人说他压力太大了，有人在嘲讽他，可就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刘阳举世寂寞，放眼望去，那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又有谁能够体会？
    那道诡异的血红身影正在悄悄然的靠近着刘阳，它的动作很轻很轻，似乎是生怕一个不好就惊醒那个熟睡着的人。
    此外它的动作有些别扭，似乎像是快要害羞待嫁的少女一样，但那没有五官，有些发黑的干枯脸却是如此的惊悚。
    近了……近了。
    血红身影，伸出了它那发黑的干枯手指。
    临死前，刘阳想到他的这一生。
    一个普普通通芸芸众生中的一员，长大后的他没有什么宏伟的理想，就像很多人长大以后都偏离了小时候的梦想一样。
    但他也曾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有着指点江山、挥之方遒的豪迈，但最终还是被现实打败，在现实面前低下了头颅。
    几经波折，受尽苦难，但最终还是有一点盼头。
    可是，命运就是如此的嘲弄，就在他生活刚刚好转的时候，他遇到了它。
    如果上天能够让他从来一次的话，他绝对不会因为好奇而去偷看那鬼东西的，更不会和它对视的。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刘阳死了，就这样结束了他的一生。

 第23章蜕变的赵凡

    第九号别墅。
    三楼，一间卧室里。
    原本干净敞亮的房间，早已变得异常的昏暗，一丝丝青灰色的阴霾充斥着房间的每一处空间，浓郁如墨，阴沉似海。
    房外的阳光都被吞噬，光线不存，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死气，没有一丝的生机。
    阴霾的中心直立的站着一个消瘦的恐怖身影，黑青色僵硬的死人头，那消瘦的身躯下有一个微大的小肚子。
    恐怖的是，肚子竟然在不停的蠕动着，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想要破肚而处。
    突然，那道恐怖的身影，睁开了他那漆黑如墨的眸子，一双眸子里透露出一种吞噬心灵的气息，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些漆黑如墨的阴霾。
    房间又开始变得敞亮了，外面的光线照射了进来，带来了一丝丝的生机。
    …………
    摸了摸自己的那“小肚子”，赵凡那恐怖的死人脸上露出一丝诡异惊悚的微笑。
    不久，赵凡低声的说道：“肚子是小了点，只不过我的估计出了点错误，没想到都被吃了，这些厉鬼还会复苏。”
    “不过……。”
    赵凡语气一转道：“该是我的，永远都逃不掉，就算复苏又如何，最终也是为我做贡献。”
    “只是……，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呢？”赵凡喃喃自语。
    在同化的过程中，赵凡原本以为会很快就将那些无用的鬼拼图同化掉，可在这个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
    因为……那些厉鬼竟然在复苏。
    一个厉鬼的恐怖与否，除了看厉鬼的能力外，就是看它的复苏程度，复苏越大的厉鬼，恐怖程度就会越高。
    本来，赵凡以为随着自己能力的加强，会越来越快的完成同化过程，让那些厉鬼彻底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可是，在同化过程中，那些厉鬼竟然在复苏，恐怖在加强，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过是暂缓了被同化的命运罢了。
    赵凡饿死鬼本体的恐怖，只有他自己清楚。
    只是让赵凡意外的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干扰他，使得他的同化不完美。
    此外就是，赵凡发现，自己的那口鬼牙完全不需要所谓的同化，直接就完全属于自己了。
    这个发现让赵凡明白，自己以后要走的道路，就是全力寻找合适的拼图。
    至于那股冥冥之中的力量，赵凡心里有所确定了，可能是这个世界所谓的“天道”，这个世界在同化他。
    同化他这个异类中的异类，而手段就是所谓的饿死鬼因果之说。
    赵凡有预感，假如他不配合完成这个因果的话，他将会被彻底被泯灭，重新变回饿死鬼。
    在此之前，他的某些能力将会受到限制，在同化厉鬼的过程中那股阻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赵凡有预感，合适的鬼拼图似乎可以除外，或者是影响很小。
    但假如完成的话，那他就将打上了这个世界的标签，虽然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有种抗拒的第三感。
    想清楚了一切后，赵凡有些怅然的道：“我该怎么办……。”
    …………
    第九号别墅外，一辆高档的汽车停在了大门前。
    “嘭……。”
    车门打开，许飞从车里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豪华的大别墅，许飞掏出了他的特制手机。
    “呜……呜……。”
    看着震动的手机，赵凡迅速的收起了情绪。
    接通后，赵凡道：“喂，我是周正。”
    “周正警官，我是许飞，我现在在您家大门口呢？赵队长吩咐我过来接您去市体育馆中兴参加一个会议。”
    接通后，许飞迅速的说明了来意。
    “知道了，等我下。”说完，赵凡就挂了。
    瞬间，阴沉似海的青灰色阴霾再次笼罩住了整个房间，光线也被吞噬。
    在留下几个鬼奴看家后，赵凡的鬼域瞬间扩大笼罩住了整栋别墅区。
    下一刻，赵凡消失在了房间里。
    看着突然被笼罩在黑暗中的第九号别墅，许飞有些惊悚。
    但他心里还是镇静住了，因为他了解一点赵凡的信息，虽然不多，但这鬼域恰好就在其中。
    看着突然出现的赵凡，许飞也没有震惊，而是笑着打招呼道：“周正警官好，五日不见，感觉你似乎变得更……强了。”
    虽然没这种感觉，但这样说肯定没错。
    赵凡暗道：“五日了吗？”
    全身心的投入同化中的赵凡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所以对时间没什么概念。
    赵凡道：“我们直接过去吧！”
    至于许飞所说的变强，赵凡没怎么理会。
    这几天下来，他最大的收获不是变强了一点，而是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的一切。
    包括自己的能力和恐怖程度，未来的道路等等。
    可以说，赵凡现在跟五天前完全有着天然的转变，包括实力。
    许飞立马开口道：“好的。”
    说完后，就准备给赵凡打开车门，充当赵凡的司机。
    可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青灰色阴霾笼罩住了他。
    等到许飞反应过来后，阴霾消失了，四周也不在是第九号别墅，而是目的地，市中心馆。
    这种反差和诡异的能力让许飞对赵凡的敬意加深了。
    他还从未见过为了赶路就动用厉鬼能力的驭鬼者，简直是太奢侈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做鬼域赶路。
    …………
    市体育馆中心里，赵凡直接找到了赵建国和曹延华。
    “我想请总部帮我个忙。”见到曹延华后，赵凡直接说明了来意。
    曹延华问道：“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赵凡道：“算是吧!这个忙的代价很大，但对我很重要。”
    看到曹延华皱起了眉头，赵凡立马又说道：“这个忙对于一般人来说，很难很难，几乎不可能做到，就算是顶尖的驭鬼者也基本同如此，但对于总部来说却很简单。”
    赵凡知道曹延华在担心什么，自己已经那么强大了，还需要帮助，特别是自己说对自己很重要，可想这个问题的严重。
    所以曹延华皱眉了，身份决定一切，曹延华的身份决定了有些事，他不能轻易说出。
    听到赵凡的话后，曹延华舒展开了他的皱眉，而后很轻松的对赵凡道：“放心吧！你现在已经是总部的人了，有困难的话，总部怎么可能见之不理呢？”
    对于赵凡，曹延华是非常谨慎和看重的。
    特别是在如今紧张的局势下，更是如此了，对于赵凡的请求，只要不是太为难的，他都会答应。
    而曹延华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赵凡不会说谎、也不屑于说谎。
    既然总部可以简单的做到的话，那帮帮赵凡就变得很有必要了。
    赵凡道：“我想请总部以我的名义，弥补一下这次的受灾人群，特别是那些惨重的人，弥补的程度不能太低。”
    “能问下为什么吗？”曹延华有些不解赵凡的行为。
    傍边的赵建国也很是不解，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二次听赵凡说起了。
    “到底是什么让赵凡如此呢？真的是他所说的愧疚吗？”赵建国心里充满了疑问。
    赵凡道：“没有为什么，这次的帮助算是我欠总部的，以后有总部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绝对不会推辞，我会慢慢偿还这次的情。”
    他没有说为什么，以前那套说辞太假了，赵凡直接以情的方式说出来，他把这当成了一个交易。
    在生存和死亡面前，赵凡选择的生存。
    至于那抗拒的第三感在死亡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都死了，谁还在乎抗不抗拒啊！
    曹延华有些为难的道：“这……，容我请示一下上面吧！毕竟这涉及的金额太大，我不好做出抉择。”
    赵凡话都说出来了，曹延华也不太好再问，至于赵凡提出的请求，他也不好直接答应，虽然他很想答应，毕竟能用钱解决的事，叫事吗？
    可毕竟涉及的钱，有些夸张了，所以他不得不请示一下上面。
    赵凡道：“可以。”
    赵凡也知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他目前没啥办法了，为了将来他只能如此了。
    但他相信总部绝对会答应他的，赵凡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此外就是赵凡所提的要求完全是利国利民的，总部没有拒接的理由。
    听到赵凡没有解释，赵建国有些遗憾，他是真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赵凡如此。
    但赵凡没说，他也不可能强迫赵凡，所以他注定只能遗憾了。
    …………
    五分钟后，曹延华回来了。
    曹延华直接道：“总部答应了你的要求。”
    就在这一刻，赵凡感觉有道枷锁被解开了，但又有一道新的枷锁形成，不过这道枷锁的束缚没那么严重了。
    赵凡察觉到了自身的异常后，暗道：“果然。”
    他之前就有所猜测，假如按照他自己想法的话，自己的因果束缚可能会转移到总部上。
    毕竟这是总部帮他解决的，不是他自己解决的。
    现在看来果然这样了。
    但赵凡没有后悔，毕竟欠一个人的，总比欠多个人的好吧！
    还有就是他加入总部了，以后绝对会用得到他，所以可以很快偿还因果的。
    然后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第24章恐怖的灵异论坛

    “谢谢总部对我的支持。”赵凡平静的道。
    他的话说得很客气，可是声音却冷漠而空洞，语气中似乎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但听到赵凡的感谢，曹延华却一脸和蔼可亲的微笑道：“不用谢的，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你的所作所为和出发点都是好的，不说你的那些条件，就算你什么也不说，总部也不会拒接你的。”
    赵凡语气中透露出的冷漠，曹延华当然听出来了，可是他知道，冷漠不过是赵凡的本性而已，只要他的内心有那个想法就好了。
    世上有很多的驭鬼者整个人都充满了疯狂，有的直接就是神经病，冷漠不过是最基本的罢了；连驭鬼者都这样，就更不要说赵凡这样的异类了。
    所以他能够理解，甚至曹延华觉得赵凡的性格已经超越世上很多的驭鬼者了，至少赵凡不疯狂，还会做“好事”，这样的驭鬼者才是一个真正的驭鬼者。
    再说了，就算赵凡不做什么，他们也不吃什么亏，因为有些事本就该是他们应该做的，只是这次做的更好一点罢了。
    “嗯。”
    曹延华话里的意思赵凡听懂了一些，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了一下。
    “好。”曹延华大声的道。
    看到赵凡点头，曹延华是真的有些激动，虽然他不知道赵凡听懂了他的意思没，但就赵凡的态度就值得他如此了。
    本来以他的心境是不会如此的，可他就是有些忍不住。
    “或许，是我的压力太大了吧！”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曹延华内心这样想到。
    这些年他遇到的驭鬼者不是脾气太大的，就是不服管教的，还有就是疯狂的，这些也就算了，他们能力还都一般，很难委以重任。
    而赵凡呢？先不说那恐怖的能力，这份态度，就值得曹延华在他的身上下注了。
    虽然没有接触过赵凡几次，但他感觉赵凡比很多的驭鬼者靠谱多了。
    看着曹延华的真情流露，赵凡暗道：“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容易的，哪怕他表面风光无比，叱咤风云；特别是在这个世界……。”
    赵凡理解曹延华的激动，别看他身居高位，但他也有太多的无奈，且是对于那些驭鬼者的无奈。
    有很多的驭鬼者对他阳奉阴违，更有的直接不把他放在心上，可他又能如何？他只能谨慎的维持那如薄冰的关系。
    谁又能理解他的内心，特别是在全球厉鬼复苏的大势之下，他更加的艰难了。
    “部长，周正，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会议也该快开始了，我们是不是该过去了。”
    这时，在一旁当工具人的赵建国适时的开口道。
    曹延华有些赞赏的看了赵建国一眼，然后看着赵凡道：“现在也确实差不多了，那我们就过去吧！”
    赵凡道：“可以。”
    可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而且还是个熟人。
    …………
    看着房内的三人，特别是看到赵凡的时候杨间的瞳孔就是一缩。
    “他……变得更恐怖了。”
    这是杨间的内心的真实想法，也是他的直观感受。
    对于赵凡的情况，普通人的曹延华和赵建国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异常，但作为驾驭了两只鬼的顶尖驭鬼者杨间，却看出了一些虚实。
    上一次见面，赵凡给他的感觉是可以碰撞一次，虽然他不是对手，但起码可以逃掉。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竟然在赵凡身上几乎快要察觉不到什么异常了，如果不是知道赵凡的情况、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会觉得赵凡是个普通人。
    可……那怎么可能呢？
    “深不可测。”这就是杨间对赵凡的评价。
    “杨间，我正准备找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赵建国笑着说道。
    对于杨间，不管是上面还是他赵建国可都是很看重的。
    杨间道：“赵队长，我找你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确认过眼神，不是干得过的人；对于赵凡的变化，杨间虽心里诧异，但也没表现出来。
    本来就不是对手，加上他跟赵凡也没什么冲突，甚至还可以算熟人了，所以杨间也就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只是他的内心对于赵凡更加的忌惮了。
    “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赵建国道。
    杨间道：“不知赵队可知灵异论坛是什么组织？”
    “看来杨间是遇到了那三个灵异论坛的人了。”赵凡心里道。
    但他没有出声，因为对于灵异论坛他也只是了解一点点皮毛而已，也就知道这个组织很强的样子，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说来他也挺惨的。
    听到杨间的话，赵建国愣了一下，而后有些诧异的道：“灵异论坛？你从哪听来的这个名字。”
    看了看在旁边准备充当工具人的曹延华和赵凡，杨间平静的说道：“昨天有几个自称灵异论坛的人，大晚上的鬼鬼祟祟的跑到观江小区想要约见我。”
    “没想到他们的手已经伸到这里来了，看来一些民间组织要是继续放任不管的话，他们就会越来越过份，现在就这样，以后还了得。”赵建国有些气奋的说道。
    说完后，赵建国看了看不说话曹延华后，得到了他的示意后，开口道：
    “本来是不准备跟你说这些的，因为这涉及到了一些斗争，把你卷进来对你没有一点好处；现在你已经是国际刑警了，并且在这次的大事件中立过大功，以后在总部绝对是前途无量；顺带说句难听的话，任何的民间组织都不值得你加入。”
    听到这，赵凡很认真的看了看赵建国，但他没说话。
    杨间道：“赵队你过于敏感了，我只是想了解下灵异论坛这个组织罢了。”
    “自己能不敏感吗？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要是把你放走了，自己这个主要负责人还不得被枪毙啊！”
    赵建国内心有些吐槽，他的嘴角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灵异论坛最早出现在五年前，那时候的全球灵异事件还没有发生，所以那时的灵异论坛只是个民间自发组织起来的兴趣论坛而已；大多只是在上面交流一些各地流传的鬼故事和一些网友亲身经历的古怪事情。
    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对于玄学和鬼怪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因而相关的论坛诞生了，并且还不少，那灵异论坛就是其中之一。”
    顿了一下后，赵建国继续说道：“但随着全球灵异事件的爆发，各种厉鬼事件不断出现，对于这种恐怖而诡异的事件，首先反应过来的往往是亲身经历的当事人，而不是官方机构。
    随后活下来的当事人往往会把这些经历发到网络上，试图寻求无所不知的万能网友帮助；随着这种事情越来越多，灵异论坛……酝运而生。
    它是最早的驭鬼者聚集地，从最开始单纯的讲鬼故事演变成了一个驭鬼者交流的地方；后来，你也想得到了，人多了，自然就会产生组织，形成势力。”
    “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势力，因为成立得早，所以灵异论坛笼络了亚洲最早一批的驭鬼者，至于具体的发展情况，我不太清楚，但就目前我知道的而言，灵异论坛已经成为了亚洲一个顶尖的驭鬼者势力，涵盖了运输、建筑、医疗……等各个领域，而且在亚洲财富榜上的前五十名富商起码有一半和灵异论坛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赵凡有些惊讶，前世没想太多，现在听赵建国说出来后，仔细一想才发现这个组织的恐怖。
    不说驭鬼者的多少，单说他们掌握的财富就足以惊天动地，让人望而生畏。
    虽说钱不能代表一切，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从一个组织所掌握的财富就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杨间听赵建国这么一说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发现这个灵异论坛跟他以前灭掉的小强俱乐部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灵异论坛的份量更重……。
    赵建国没有停下，他继续说道：“各国成立国际刑警总部之初，我国也随之建立亚洲分部，那个时候部长曾跟灵异论坛的管理员接触过，想要收编他们，毕竟能够有这么个强大的组织加入，我们的实力和势力绝对可以轻易碾压国外的。”
    “那管理员拒接了？”杨间道。
    “不错，很干脆的拒接了，驭鬼者的心态你是知道的，很多驭鬼者都是普通人转变而来，在拥有诡异而强大的能力后，心态难免膨胀，有种我就是老子的优越感，所以接触很不顺利。”赵建国道。
    “后来部长就只能放弃了收编灵异论坛，毕竟不能同时得罪那么多的驭鬼者，所以默许了他们的存在，但作为妥协，双方谈了不少的约定，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只知道后来灵异论坛很是低调的发展，也不惹事，后来灵异事件越来越多，民间驭鬼者组织也多了起来后，总部也就没在钉着灵异论坛了。”
    杨间道：“听你的意思，灵异论坛颇有种高筑墙广积粮的架势。”
    “看来这个灵异论坛的图谋不小，也不知道我现在顶不顶得住灵异论坛？”
    赵凡心里暗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这个灵异论坛起了兴趣。

 第25章莫名的感觉

    “是有这个意思，可是没办法啊！驭鬼者的性格你也是知道，并不好管理，别说是民间的驭鬼者了，就是总部的刑警也很让人伤脑阔。
    所以，只要他们不跳出来捣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赵建国有些无奈的说道。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些事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
    “那灵异论坛的管理员你知道吗？”杨间继续问道。
    既然可能会成为敌人，他当然要尽可能的了解这个组织，知己知彼方能不乱。
    “管理员吗？”赵建国想了想后说道：“灵异论坛最开始的时候，管理员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负责接一些广告之类的赚取收入；后来随着发展被驭鬼者替代，目前的管理员是一个叫叶真的人。”
    说到这，赵建国顿了一下，而后有些认真的说道：“这个叶真可不一般，是一位顶尖的驭鬼者，曾经有帮助我们解决一件a级的灵异事件的战绩，并且还是一个人独立完成。
    此外，总部也调查过他，发现他成为驭鬼者的时间已经超越了……一年。”
    随后赵建国看了看赵凡和曹延华后，声音变小了点后，又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王教授的出现，我们刑警总部的实力在国家的扶持下迅速增加，这个叶真甚至可以称为亚洲第一了。”
    “亚洲第一？他是第一个驾驭两只鬼的人？”杨间询问道。
    何为驭鬼者？通俗的来讲就是被鬼上了身的人。而被鬼上身是有后遗症的，所以一般的驭鬼者平均寿命不超过三个月，他体内的厉鬼就会复苏，那时驭鬼者就必死无疑。
    绝境之下，总有人挺而走险，既然必死无疑了？那何不尝试驾驭第二只鬼，于是全球首个成功驾驭第二只鬼的驭鬼者诞生了。
    之后，各国的研究人员才受到了启发，开始研究驾驭多只鬼，保持平衡，从而延长厉鬼的复苏。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驭鬼者体内的两只鬼相互抗衡，可以暂缓死于厉鬼复苏的命运。
    “不是，第一个驾驭两只鬼的那个驭鬼者是国外的，不过那叶真也是属于最早一批的驭鬼者了，如果有驭鬼者排行榜的话，那叶真就算不是第一，但也可以排进前五了。毕竟没点能力怎么可能压得住灵异论坛里的那些会员。”赵建国解释道。
    而后赵建国又笑了笑说道：“虽然灵异论坛确实很厉害，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毕竟你现在是总部的人，别看有些组织看起来很强的样子，但只要上面下命令，别说一个灵异论坛了，就算是十个，那也就是说取缔就取缔了，只是目前总部不想将精力放在这上面罢了。”
    这一点，赵建国说的倒是实话。
    比起发展，谁又能比得过背后有一个大国支持的总部呢？
    “我并不是担心灵异论坛的人，只是接触过了，发生了一这不愉快的事，想要提前了解一下，做些防备而已，免得以后被人家溜达进了自己的家里，自己还不知道咋会事呢？”杨间道。
    赵建国笑着说道：“想要了解得更多的话，那就去大京吧！在哪里只要你立了功，你想要知道什么都是可以的。”
    虽然他很看好杨间，但有些规矩是不能破的；虽然刑警的权利和地位都是一样的，但立过功的和没立过功的刑警待遇却不一样。
    他能说这么多，已经是很给杨间面子了。
    说完后，赵建国就道：“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时间也快也差不多了，会议也快要开始了，这次事件的解决人是你，所以你要总结一下行动报告，到时候好发表一下，最好是能传授一点经验给别人，毕竟你是此前唯一一个正面接触过s级灵异事件的人。”
    在说话的同时，赵建国看了看赵凡，发现赵凡没什么反应，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之前有过约定，以杨间出面来作为这次事件的解决人，而赵凡呢？则负责隐藏自己，淡化自己之后在重新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毕竟，饿死鬼事件太过于敏感了，赵凡也不可能直接以这个身份行走于世。
    所以他重新给自己取了个代号。
    但约定归约定，现实是现实；赵建国也怕赵凡突然出啥情况，发生不愉快的事，所以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杨间平静的道：“尽量吧！”
    “对了，如果到时候有什么人对你提出什么意见之类的，你可以不用理会的，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打压一二。”赵建国补充了一下。
    “你管不了那些人吗？”杨间道。
    听到这话，赵建国有些尴尬，他能说不是吗？
    但赵建国还是尬笑着道：“并不是，只是这次有人见你立了功，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功，心里难免会有些想法，驭鬼者的能力和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各个诡异无比，平时分散开来还好，现在聚在一起，难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不过这批驭鬼者还算可以的了，那些状态更加恶劣的副部长都没有去通知，就是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你还是可以放心的，问题应该不大。”
    “副部长、赵队长，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麻烦你们做好准备。”就在赵建国刚说完话，一个身着制服模样俊俏的工作人员走过来通知道。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这时，一直充当工具人的曹延华说道。
    说完后，曹延华又看了看赵凡和赵建国说道：“我们走吧！”
    “好的，部长。”，随后，赵建国又对着杨间道：“那杨间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有什么事的话再跟我联络。”
    看着曹延华和赵建国离去的身影，赵凡想了想后，还是跟上了他们的步伐，他有自己的打算。
    在赵凡走后，此地空余杨间一人，看着赵凡的背影，杨间若有所思。
    …………
    感觉到身后的赵凡，曹延华呼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也不太确定赵凡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虽然总部答应了赵凡的要求，而赵凡也给出了一些承诺，可这些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赵凡的实力太恐怖了，虽然他不知道有多恐怖，但他还是能够看出一点门道的。
    毕竟他接触过的驭鬼者也有很多了，强的弱的都有。
    在他的心里，很希望赵凡能够如同李军等人一样为总部效力，虽然不能够完全确认赵凡的身份，可是从赵凡的表现来看，他比太多的驭鬼者好多了。
    现在赵凡选择跟上了他们，而没有选择留在原地和杨间一起就说明了一些事情。
    就目前而言，虽然不能完全确定是好事，但至少不是坏事。
    一路无话，跟着曹延华等人，赵凡很快来到了一间密室里。
    刚进密室里，赵凡就看到了正在整理资料的王小明和在一旁当保镖的李军，此外还有好几个工作人员。
    “副部长、赵队长……。”李军等人看到进来的曹延华等人，打了下招呼。
    只是当看到赵凡的时候，李军愣了一下，心中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赵凡。
    看着赵凡那黑青色僵硬的恐怖死人头，王小明也有些诧异赵凡的到来，但是他只是笑着点了下头，随后就没关注了，着手忙着自己手中的事，似乎是不太在意赵凡的存在。
    只是王小明真的不在意吗？
    “王教授，准备得怎么样了，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曹延华道。
    王小明就是让他特意过来这里的原因，他是过来亲自邀请王小明的。
    一切都是为了这次的会议，毕竟这次来的驭鬼者很多，没有个重量级的人物还真压不住那些桀骜不驯的驭鬼者。
    而王小明的份量足够的重。
    听到曹延华的话，王小明头也不抬的回道：“再等几分钟……。”
    看着忙碌的王小明，曹延华并没有什么意见，他知道王小明的性格。
    “好了。”
    几分钟后，王小明忙完了自己的事情。
    “资料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曹延华道：“嗯，好，那我们就走吧！”
    随后一行人便走出了密室。
    中间赵凡没有说一句话，一路的沉默，心里在不断的想着什么。
    顺着路，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口，可正当众人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一道嚣张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不是针对你们其中的某一个，我想说的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这嚣张的声音顿时使得众人停了下来。
    “这是熊文文吧！”曹延华道。
    “听这有些稚嫩的声音和这嚣张的语气，不用想了，肯定是这个熊孩子了。”赵建国有些无奈的说道。
    曹延华想了想道：“算了，左右是个孩子，我们进去吧！”
    听着会议室里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曹延华就准备进去制止这场骚动。
    可就在这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阴暗了起来，每个人都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周围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窥视着自己。
    “这是……。”在感受到这股窥视自己的力量后，赵凡猛的看向了会议室。

 第24章杨间的到来

    “谢谢总部对我的支持。”赵凡平静的道。
    他的话说得很客气，可是声音却冷漠而空洞，语气中似乎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但听到赵凡的感谢，曹延华却一脸是微笑着道：“不用谢的，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你的所作所为和出发点都是好的，不说你的那些条件，就算你什么也不说，总部也不会拒接你的。”
    赵凡语气中透露出的冷漠，曹延华当然听出来了，可是他知道，冷漠不过是赵凡的本性而已，只要他的内心有那个想法就好了。
    世上有很多的驭鬼者整个人都充满了疯狂，有的直接就是神经病，冷漠不过是最基本的罢了；连驭鬼者都这样，就更不要说赵凡这样的异类了。
    所以他能够理解，甚至曹延华觉得赵凡的性格已经超越世上很多的驭鬼者了，至少赵凡不疯狂，可以认真的交流沟通，这样的驭鬼者才是一个真正的驭鬼者。
    当然，最主要的是赵凡的那个要求很特殊，这一点才是很重要的原因。
    “嗯。”
    曹延华话里的意思赵凡听懂了一些，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了一下。
    但曹延华缺大声的道句：“好。”
    看到赵凡点头，曹延华是真的很开心，虽然他不知道赵凡听懂了他的意思没，但就赵凡的态度就值得他如此了。
    本来以他的心境是不会如此的，可他就是有些忍不住。
    “或许，是我的压力太大了吧！”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曹延华内心这样想到。
    这些年他遇到的驭鬼者不是脾气太大的，就是不服管教的，还有就是疯狂的，这些也就算了，他们能力还都一般，很难委以重任。
    而赵凡呢？先不说那恐怖的能力，这份态度，就值得曹延华在他的身上下注了。
    虽然没有接触过赵凡几次，但他感觉赵凡比很多的驭鬼者靠谱多了。
    看着曹延华的真情流露，赵凡暗道：“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容易的，哪怕他表面风光无比，叱咤风云；特别是在这个世界……。”
    赵凡理解曹延华的激动，别看他身居高位，但他也有太多的无奈，且是对于那些驭鬼者的无奈。
    有很多的驭鬼者对他阳奉阴违，更有的直接不把他放在心上，可他又能如何？他只能谨慎的维持那如薄冰的关系。
    谁又能理解他的内心，特别是在全球厉鬼复苏的大势之下，他更加的艰难了。
    “部长，周正，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会议也该快开始了，我们是不是该过去了。”
    这时，在一旁当工具人的赵建国适时的开口道。
    曹延华有些赞赏的看了赵建国一眼，然后看着赵凡道：“现在也确实差不多了，那我们就过去吧！”
    赵凡道：“可以。”
    可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而且还是个熟人。
    …………
    看着房内的三人，特别是看到赵凡的时候杨间的瞳孔就是一缩。
    “他……变得更恐怖了。”
    这是杨间的内心的真实想法，也是他的直观感受。
    对于赵凡的情况，普通人的曹延华和赵建国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异常，但作为驾驭了两只鬼的顶尖驭鬼者杨间，却看出了一些虚实。
    上一次见面，赵凡给他的感觉是可以碰撞一次，虽然他不是对手，但起码可以逃掉。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竟然在赵凡身上几乎快要察觉不到什么异常了，如果不是知道赵凡的情况、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会觉得赵凡是个普通人。
    可……那怎么可能呢？
    “深不可测。”这就是杨间对赵凡的评价。
    “杨间，我正准备找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赵建国笑着说道。
    对于杨间，不管是上面还是他赵建国可都是很看重的。
    杨间道：“赵队长，我找你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确认过眼神，不是干得过的人；对于赵凡的变化，杨间虽心里诧异，但也没表现出来。
    本来就不是对手，加上他跟赵凡也没什么冲突，甚至还可以算熟人了，所以杨间也就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只是他的内心对于赵凡更加的忌惮了。
    “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赵建国道。
    杨间道：“不知赵队可知灵异论坛是什么组织？”
    “看来杨间是遇到了那三个灵异论坛的人了。”赵凡心里道。
    但他没有出声，因为对于灵异论坛他也只是了解一点点皮毛而已，也就知道这个组织很强的样子，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说来他也挺惨的。
    听到杨间的话，赵建国愣了一下，而后有些诧异的道：“灵异论坛？你从哪听来的这个名字。”
    看了看在旁边准备充当工具人的曹延华和赵凡，杨间平静的说道：“昨天有几个自称灵异论坛的人，大晚上的鬼鬼祟祟的跑到观江小区想要约见我。”
    “没想到他们的手已经伸到这里来了，看来一些民间组织要是继续放任不管的话，他们就会越来越过份，现在就这样，以后还了得。”赵建国有些气奋的说道。
    说完后，赵建国看了看不说话曹延华后，得到了他的示意后，开口道：
    “本来是不准备跟你说这些的，因为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你参与进来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加上现在你已经是国际刑警了，并且在这次的大事件中立过大功，以后在总部绝对是前途无量；顺带说句难听的话，任何的民间组织都不值得你加入。”
    杨间道：“赵队你过于敏感了，我只是想了解下灵异论坛这个组织罢了。”
    “自己能不敏感吗？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要是把你放走了，自己这个主要负责人还不得被撤职呢！”
    赵建国内心有些吐槽，他的嘴角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灵异论坛最早出现在五年前，那时候的全球灵异事件还没有发生，所以那时的灵异论坛只是个民间自发组织起来的兴趣论坛而已；大多只是在上面交流一些各地流传的鬼故事和一些网友亲身经历的古怪事情。
    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对于玄学和鬼怪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因而相关的论坛诞生了，并且还不少，那灵异论坛就是其中之一。”
    顿了一下后，赵建国继续说道：“但随着全球灵异事件的爆发，各种厉鬼事件不断出现，对于这种恐怖而诡异的事件，首先反应过来的往往是亲身经历的当事人，而不是官方机构。
    随后活下来的当事人往往会把这些经历发到网络上，试图寻求无所不知的万能网友帮助；随着这种事情越来越多，灵异论坛……酝运而生。
    它是最早的驭鬼者聚集地，从最开始单纯的讲鬼故事演变成了一个驭鬼者交流的地方；后来，你也想得到了，人多了，自然就会产生组织，形成势力。”
    “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势力，因为成立得早，所以灵异论坛笼络了亚洲最早一批的驭鬼者，至于具体的发展情况，我不太清楚，但就目前我知道的而言，灵异论坛已经成为了亚洲一个顶尖的驭鬼者势力，涵盖了运输、建筑、医疗……等各个领域，而且在亚洲财富榜上的前五十名富商起码有一半和灵异论坛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赵凡有些惊讶，前世没想太多，现在听赵建国说出来后，仔细一想才发现这个组织的恐怖。
    不说驭鬼者的多少，单说他们掌握的财富就足以惊天动地，让人望而生畏。
    虽说钱不能代表一切，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从一个组织所掌握的财富就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杨间听赵建国这么一说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发现这个灵异论坛跟他以前灭掉的小强俱乐部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灵异论坛的份量更重……。
    赵建国没有停下，他继续说道：“各国成立国际刑警总部之初，那个时候部长曾跟灵异论坛的管理员接触过，想要收编他们，毕竟能够有这么个强大的组织加入，我们的实力和势力绝对可以轻易碾压国外的。”
    “那管理员拒接了？”杨间道。
    “不错，很干脆的拒接了，驭鬼者的心态你是知道的，很多驭鬼者都是普通人转变而来，在拥有诡异而强大的能力后，心态难免膨胀，有种我就是老子的优越感，所以接触很不顺利。”赵建国道。
    “后来部长就只能放弃了收编灵异论坛，毕竟不能同时得罪那么多的驭鬼者，所以默许了他们的存在，但作为妥协，双方谈了不少的约定，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只知道后来灵异论坛很是低调的发展，也不惹事，后来灵异事件越来越多，民间驭鬼者组织也多了起来后，总部也就没在钉着灵异论坛了。”
    杨间道：“听你的意思，灵异论坛颇有种高筑墙广积粮的架势。”
    “看来这个灵异论坛图谋不小，也不知道现在的我顶不顶得住灵异论坛？”，赵凡心里做了下对比。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这个灵异论坛起了兴趣。

 第25章莫名的感觉

    “是有这个意思，可是没办法啊！驭鬼者的性格你也是知道，并不好管理，别说是民间的驭鬼者了，就是总部的刑警也很让人伤脑阔。
    所以，只要他们不跳出来捣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赵建国有些无奈的说道。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些事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
    “那灵异论坛的管理员你知道吗？”杨间继续问道。
    既然可能会成为敌人，他当然要尽可能的了解这个组织，知己知彼方能不乱。
    “管理员吗？”赵建国想了想后说道：“灵异论坛最开始的时候，管理员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负责接一些广告之类的赚取收入；后来随着发展被驭鬼者替代，目前的管理员是一个叫叶真的人。”
    说到这，赵建国顿了一下，而后有些认真的说道：“这个叶真可不一般，是一位顶尖的驭鬼者，曾经有帮助我们解决一件a级的灵异事件的战绩，并且还是一个人独立完成。
    此外，总部也调查过他，发现他成为驭鬼者的时间已经超越了……一年。”
    随后赵建国看了看赵凡和曹延华后，声音变小了点后，又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王教授的出现，我们刑警总部的实力在国家的扶持下迅速增加，这个叶真甚至可以称为亚洲第一了。”
    “亚洲第一？他是第一个驾驭两只鬼的人？”杨间询问道。
    何为驭鬼者？通俗的来讲就是被鬼上了身的人。而被鬼上身是有后遗症的，所以一般的驭鬼者平均寿命不超过三个月，他体内的厉鬼就会复苏，那时驭鬼者就必死无疑。
    绝境之下，总有人挺而走险，既然必死无疑了？那何不尝试驾驭第二只鬼，于是全球首个成功驾驭第二只鬼的驭鬼者诞生了。
    之后，各国的研究人员才受到了启发，开始研究驾驭多只鬼，保持平衡，从而延长厉鬼的复苏。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驭鬼者体内的两只鬼相互抗衡，可以暂缓死于厉鬼复苏的命运。
    “不是，第一个驾驭两只鬼的那个驭鬼者是国外的，不过那叶真也是属于最早一批的驭鬼者了，如果有驭鬼者排行榜的话，那叶真就算不是第一，但也可以排进前五了。毕竟没点能力怎么可能压得住灵异论坛里的那些会员。”赵建国解释道。
    而后赵建国又笑了笑说道：“虽然灵异论坛确实很厉害，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毕竟你现在是总部的人，别看有些组织看起来很强的样子，但只要上面下命令，别说一个灵异论坛了，就算是十个，那也就是说取缔就取缔了，只是目前总部不想将精力放在这上面罢了。”
    这一点，赵建国说的倒是实话。
    比起发展，谁又能比得过背后有一个大国支持的总部呢？
    “我并不是担心灵异论坛的人，只是接触过了，发生了一这不愉快的事，想要提前了解一下，做些防备而已，免得以后被人家溜达进了自己的家里，自己还不知道咋会事呢？”杨间道。
    赵建国笑着说道：“想要了解得更多的话，那就去大京吧！在哪里只要你立了功，你想要知道什么都是可以的。”
    虽然他很看好杨间，但有些规矩是不能破的；虽然刑警的权利和地位都是一样的，但立过功的和没立过功的刑警待遇却不一样。
    他能说这么多，已经是很给杨间面子了。
    说完后，赵建国就道：“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时间也快也差不多了，会议也快要开始了，这次事件的解决人是你，所以你要总结一下行动报告，到时候好发表一下，最好是能传授一点经验给别人，毕竟你是此前唯一一个正面接触过s级灵异事件的人。”
    在说话的同时，赵建国看了看赵凡，发现赵凡没什么反应，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之前有过约定，以杨间出面来作为这次事件的解决人，而赵凡呢？则负责隐藏自己，淡化自己之后在重新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毕竟，饿死鬼事件太过于敏感了，赵凡也不可能直接以这个身份行走于世。
    所以他重新给自己取了个代号。
    但约定归约定，现实是现实；赵建国也怕赵凡突然出现啥情况，发生不愉快的事，所以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杨间平静的道：“尽量吧！”
    “对了，如果到时候有什么人对你提出什么意见之类的，你可以不用理会的，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打压一二。”赵建国补充了一下。
    “你管不了那些人吗？”杨间道。
    听到这话，赵建国有些尴尬，他能说不是吗？
    但赵建国还是尬笑着道：“并不是，只是这次有人见你立了功，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功，心里难免会有些想法，驭鬼者的能力和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各个诡异无比，平时分散开来还好，现在聚在一起，难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不过这批驭鬼者还算可以的了，那些状态更加恶劣的副部长都没有去通知，就是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你还是可以放心的，问题应该不大。”
    “副部长、赵队长，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麻烦你们做好准备。”就在赵建国刚说完话，一个身着制服模样俊俏的工作人员走过来通知道。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这时，一直充当工具人的曹延华说道。
    说完后，曹延华又看了看赵凡和赵建国说道：“我们走吧！”
    “好的，部长。”，随后，赵建国又对着杨间道：“那杨间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有什么事的话再跟我联络。”
    看着曹延华和赵建国离去的身影，赵凡想了想后，还是跟上了他们的步伐，他有自己的打算。
    在赵凡走后，此地空余杨间一人，看着赵凡的背影，杨间若有所思。
    …………
    感觉到身后的赵凡，曹延华呼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也不太确定赵凡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虽然总部答应了赵凡的要求，而赵凡也给出了一些承诺，可这些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赵凡的实力太恐怖了，虽然他不知道有多恐怖，但他还是能够看出一点门道的。
    毕竟他接触过的驭鬼者也有很多了，强的弱的都有。
    在他的心里，很希望赵凡能够如同李军等人一样为总部效力，虽然不能够完全确认赵凡的身份，可是从赵凡的表现来看，他比太多的驭鬼者好多了。
    现在赵凡选择跟上了他们，而没有选择留在原地和杨间一起就说明了一些事情。
    就目前而言，虽然不能完全确定是好事，但至少不是坏事。
    一路无话，跟着曹延华等人，赵凡很快来到了一间密室里。
    刚进密室里，赵凡就看到了正在整理资料的王小明和在一旁当保镖的李军，此外还有好几个工作人员。
    “副部长、赵队长……。”李军等人看到进来的曹延华等人，打了下招呼。
    只是当看到赵凡的时候，李军愣了一下，心中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赵凡。
    看着赵凡那黑青色僵硬的恐怖死人头，王小明也有些诧异赵凡的到来，但是他只是笑着点了下头，随后就没关注了，着手忙着自己手中的事，似乎是不太在意赵凡的存在。
    只是王小明真的不在意吗？
    “王教授，准备得怎么样了，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曹延华道。
    王小明就是让他特意过来这里的原因，他是过来亲自邀请王小明的。
    一切都是为了这次的会议，毕竟这次来的驭鬼者很多，没有个重量级的人物还真压不住那些桀骜不驯的驭鬼者。
    而王小明的份量足够的重。
    听到曹延华的话，王小明头也不抬的回道：“再等几分钟……。”
    看着忙碌的王小明，曹延华并没有什么意见，他知道王小明的性格。
    “好了。”
    几分钟后，王小明忙完了自己的事情。
    “资料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曹延华道：“嗯，好，那我们就走吧！”
    随后一行人便走出了密室。
    中间赵凡没有说一句话，一路的沉默，心里在不断的想着什么。
    顺着路，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口，可正当众人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一道嚣张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不是针对你们其中的某一个，我想说的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这嚣张的声音顿时使得众人停了下来。
    “这是熊文文吧！”曹延华道。
    “听这有些稚嫩的声音和这嚣张的语气，不用想了，肯定是这个熊孩子了。”赵建国有些无奈的说道。
    曹延华想了想道：“算了，左右是个孩子，我们进去吧！”
    听着会议室里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曹延华就准备进去制止这场骚动。
    可就在这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阴暗了起来，每个人都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周围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窥视着自己。
    “这是……。”在感受到这股窥视自己的力量后，赵凡猛的看向了会议室。

 第27章开局一张嘴

    随着曹延华的一番演讲，杨间逐渐成为了这场会议的中心。
    会议室里众多驭鬼者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杨间的身上，但却没有一个驭鬼者开口，他们都很安静，没有人提出什么不同的意见，场面一片和谐；只是那些驭鬼者涌动的目光下预示着这一切都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世界上从来都不缺乏嫉妒贪婪之人，这次的饿死鬼事件举世瞩目，作为这次事件的解决人，那得是多么无上的荣誉。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名利、权利、财富等等，现在这些统统都摆在了眼前，似乎唾手可得的样子。
    想到那滔天的功劳和荣誉，在场的驭鬼者哪个会没有点想法呢？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大昌市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功劳和荣誉，功劳关乎到自己的利益；荣誉关乎到自己的前途；试问利益和前途，谁人不想呢？
    现在，这份滔天功劳和巨大的荣誉竟然都是杨间这个“小人物”的，这又如何不让他们眼红呢？
    如果这次事件的解决人物是个知名人物或者是个实力强大到无可匹敌的人物，那么众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会是更加的敬畏那个人。
    但现在解决这件灵异事件的人竟然只是之前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而且看其模样不过是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而已。
    “至于杨间的实力？看他那么年轻，应该不会太强吧！”会议室里大多数的驭鬼者这么想到。
    小小的会议室里早已暗流涌动，只需要一根导火线就会被引爆。
    …………
    “好了，我的话也已经说完了，现在我们欢迎鬼眼刑警杨间上来为我们做这次事件的总结报告。”
    讲了十几分钟的曹延华在把这次会议该讲的话讲完后，就准备把舞台交给杨间。
    听到曹延华的话后，杨间目光微动。
    刚刚曹延华讲了十几分钟，大部分都是在着重讲自己，似乎是想抬高自己的地位，可隐约间杨间察觉到这场会议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次的所谓的行动报告他也根本就没有去准备，真要总结的话，那就只能临场发挥了，可他们难道就不怕自己嘴巴大把什么都给说出去吗？
    想到这，杨间默默的看了赵凡一眼。
    而且在刚刚曹延华演讲的过程中，周围那些驭鬼者看向自己目光中隐藏的信息，他也看出来了一些，还有就是曹延华等人的态度。
    慢慢的，杨间明白了次这场会议的核心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会希望看到一个草根的崛起……。”莫名的，杨间想到了杨婵跟他说的这句话。
    看着杨间的神情，赵凡就知道杨间或许是明白了这次会议的意义所在。
    对于曹延华的吹捧，赵凡自己都听出了些门道，更何况是像杨间那样的人呢？
    到目前为止，杨间可是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的生死危机，见过的世面也已不少，早就脱离了当初的稚嫩，不是那种被人吹吹就会热血沸腾愣头青，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影响得到他呢？
    经过这么多的事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存方式。
    看着赵建国这家伙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一副对这场会议很重视的态度。
    就连王小明，这个国际有名的布鲁斯.皮教授也露出一些对会议的期待和兴趣。
    杨间心里暗骂道：“这些老油子。”
    看他们的架势，杨间就知道他们的想法了，无非就是对自己身上隐藏着的一些秘密感兴趣。
    对自己在这次事件中消失的那七天到底做了些什么，能够使得自己可以拥有接触饿死鬼的资格。
    那件事只有王小明知道一些，并且还不是全部；以王小明的性格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他也不是全部了解，自己不清楚的事，他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他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有些话是绝对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那么现在就剩自己了，可现在自己已经是总部的人了，而且还立有大功，所以直接向自己询问的话，结果肯定是不太理想。
    于是就想借着这场会议让自己讲出来，这样不是很完美吗？
    可是，那些死而复生的秘密是能够讲的吗？
    牵着到鬼境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还有人皮纸参与在其中，那东西虽然诡异而又恐怖，可却也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没有那东西，自己更本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想到这，杨间平静的走上来道：“其实这次的事件也没什么好总结的，能够解决这次的灵异事件完全是靠了王教授的制定计划，我只不过是打了个下手而已，只是我比较幸运的活到了最后，要说功臣的话，王教授才是这次事件的大功臣。
    如果没有王教授研究一些鬼的杀人规律并破解的话，我可能早就死在那场事件中了。
    所以，经验的话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在座的有不少是我的前辈，论起经历的灵异事件，恐怕比我多很多了，经验的话肯定比我丰富多了；而且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刚转正的小刑警，又哪里能够教得了你们呢？”
    杨间一番话将得很谦虚，收敛了自己所有的锋芒，淡化了自己存在的功劳。
    他已经看透了这次会议的本质，所以该缩头的时候他决不含糊。
    杨间也没有把赵凡的存在和经历讲出来，毕竟当初有过些些的约定，虽然这些约定可能都是狗屁，但他还是决定遵守。
    听着杨间按着约定，话里完全没有提及自己的存在，赵凡心里掀起了丝丝的波澜。
    曹延华听到杨间的一番话后，嘴角有些抽动，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谦虚和善了，之前召开电话的时候可是能够和军区大佬怼的人，而且威胁刑警总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到了该是你表演的时候反而怂了呢？
    有些不明白的曹延华看了看一旁的赵建国。
    可赵建国却微微的摇了摇头，你想要用这种方法套路杨间，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他已经有所防范了。
    数次游走于生死边缘还能活下来的人，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周围的那些驭鬼者在听到杨间的话后，立刻不平静了。
    连杨间本人都那么说了，而且还是说得如此的有理有据，让他们的心里相信了那么一点。
    尽管杨间说的可能有些不太真实，但也不会差太多吧！
    那么，既然杨间没有那么强大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了？
    …………
    “杨间，听说你驾驭了两只鬼，正巧，我也是驾驭了两只鬼的刑警，我想知道这种级别的刑警是否有资格接触s级别的饿死鬼。”
    就在这时，曹洋面带微笑的问道。
    完后，他又说道：“毕竟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想要了解一下，给自己一个清晰的定位。”
    “驾驭了两只鬼的话，当然有资格直接接触这种级别的鬼了，运气好的话直接关押也是可以的，只要洞察鬼的杀人规律，再加上有些特别的能力就可以了。”
    杨间点了点头，一副认真而又诚恳的说道。
    “既然你想要玩的话，那我就陪你玩玩吧！”杨间心里道。
    对于曹洋的心思，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对方没有选择动手，那自己也不动手。
    说话，自己还没怕过谁，不就是装吗？
    “靠，这小子想坑我。”曹洋心里怒骂了起来，真信了他的话，恐怕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曹洋有想过杨间可能会不说实话，可是他没想到杨间会这么坑，真有种打死他的冲动。
    他之前可是看过大昌市一个叫叶枫的驭鬼者，也是驾驭了两只鬼的人，可是在行动第一条就凉了。
    可见就算是驾驭了两只鬼的驭鬼者也是没资格接触饿死鬼的。
    “杨间这话说的很对，只要知道了鬼的杀人规律和能力，以我们的本事关押这只饿死鬼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鬼东西封锁了全城，让我们的支援进不去，所以才酿成这样大的灾难。”有刑警这样说道。
    似乎很是认同杨间的说法，毕竟总要要有个人信杨间的话，曹洋不信的话，那就让其他人来信吧！
    “对个屁，居然真的信了那个家伙的鬼话，怕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吧！”
    曹洋看了那个煞有其事的刑警一下，心中暗道：“这是个膨胀了的坑比，以后要离这家伙远一点，免得被坑得找不着北。”
    不管那个刑警说的是真是假，曹洋都准备远离那个家伙，是真的坑还是假的坑都不重要了。
    听到那个刑警的话，杨间立马笑着说道：“这话说的是一点都没错，有王教授帮忙制定计划，任何一个驭鬼者都可以轻松的解决这件事的。”
    “还有就是我觉得这次的厉鬼事件定为s级有些夸张了，我觉得a级就差不多了。”看了看平静的赵凡一眼后，杨间这样说道。
    看着在那胡扯的杨间，还有那些装糊涂的刑警，赵凡有些不明白了。
    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难道就是为了送人头给杨间吗？

 第28章各方的心思

    “我也觉得总部这次有些小题大做了，如果真是s级别灵异事件的话，怎么可能到最后就靠一个人就解决了呢？
    肯定是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给了那东西扩大危害的机会，后来一接触后才发现那东西其实没有那么恐怖。”又有一个刑警夸夸其谈的说道。
    看他的模样似乎是身临其境一般，当时的情况就如同他描绘出来的一样，给人一种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的感觉。
    一听这话，杨间立马就附和道：“你说的是一点都没错，这次的事件其实一开始根本就没那么可怕的，只是后来突发了一些原因才导致成这样的局面。”
    “你的运气可真好，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把一件a级的灵异事件给当成了s级别的灵异事件解决，而且在这其中还有王教授给你出谋划策。
    让你白白捡了个大便宜，不过跟灵异事件打交道可不是光靠运气就可以的了，这次你能够解决，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又有一个刑警笑着说道，似乎是觉得杨间不过就是个幸运儿罢了。
    “是啊！这次也是我运气好，不然可能就挂掉了，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我可要躲得远远的，再也不会脑袋一热的冲上去了。”杨间有些感慨的道。
    而后，他又露出一副有些害怕的模样道：“你们知道我最近为什么躲着没有出现吗？就是因为被吓怕了，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莫非事情的真相确实是这样，这次灵异事件的级别确实给误判了？”看着杨间那细微的表情，曹洋有些迷茫了。
    a级别的灵异事件也是很恐怖很无解的，稍不注意也足以埋藏一只顶尖的驭鬼者团队，甚至埋藏一个城市。
    可a级就是a级，永远都无法跟s级别的灵异事件相提并论，解决问题后得到的功劳和荣誉就更是如此了。
    相对于s级别的灵异事件来说，a级别的灵异事件就没有那么恐怖了。
    刚开始，他对杨间的话是嗤之以鼻的，感觉杨间完全就是在放屁；可后来随着一个个的刑警模凌两可的询问，再加上杨间说出的话好像也是有道理的，曹洋动摇了。
    “也许真的只是a级的事件呢？”曹洋的心中逐渐的出现了一个声音。
    不只是曹洋，就连那些打着试探的刑警也同样如此。
    “莫非真的是误判了？”他们也有些迷茫了。
    可那笼罩整个大昌市的青灰色鬼域至今历历在目，让他们难以忘怀。
    …………
    在一旁的王小明就这样平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开口说话，既不符合杨间的话，也没有开口点破。
    这种无聊的事，他一向是不关心的，他也看出来杨间是不想透露自己的秘密。
    以他对杨间的了解，若是杨间自己不想透露的事情，那就绝对是问不出来的；从饿死鬼事件中就可以看出，在最后众人都绝望的时候，他竟然还有翻盘的能力，而之前杨间可从未透露过一丝的消息。
    王小明的沉默很多刑警都看在眼中，而也是王小明的沉默使得他们内心的想法逐渐活跃了起来。
    如果这次的事件只是a级别事件的话，那在有王教授的帮助下，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做到呢？
    “答案是……，我上我也行啊！”
    不少的驭鬼者在心里这样说道，有种群雄不在，竖子成名的想法。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刑警看杨间不爽了，认为他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么大的功劳和荣誉。
    面对杨间这个怂得不行的发言和打定主意做缩头乌龟的样子，赵建国、曹延华、李军和王小明都是有些无语的。
    对于赵建国等人的无语，赵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就那么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眼神都没变过。
    …………
    看着那些眼神涌动的刑警，赵建国就有些头疼。
    他敢肯定有不少刑警被杨间的话给迷惑了，或者是在那份滔天功劳和荣誉的诱惑下被迷惑了。
    本来他是打算以杨间的威势来打压打压这些桀骜不驯的刑警，然后再借机抬高杨间的地位，提升他的影响力。
    经过这一番操作之后，杨间完全可以凭着这次的功劳和荣誉成为总部的巨大潜力股，未来可期。
    杨间的实力，他可是了解一些的，那可是能够和s级别的厉鬼触碰的，这样恐怖的实力代表着什么，赵建国很了解。
    未来不出意外的话，那可是有成为“队长”级别人物的可能，而“队长”代表着什么，他很清楚。
    可现在，看杨间的架势似乎是完全不在乎这份功劳和荣誉，完全就是一幅打算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态度。
    “你为什么不继续嚣张了呢？我一开始都允许你强势打压其他刑警，确定自己的地位了，这个时候怂起来是什么意思？”
    赵建国心里有些憋屈。
    随着杨间的退缩，他这次的计划已然全部破碎。
    …………
    其实看透这场会议本质的刑警有很多，曹洋、童倩等等也开始意识到了杨间的想法了。
    “他觉得这样的功劳太大，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想借此次的会议直接尽可能抹杀掉自己的这份功劳，让自己在圈子里的影响变小。”童倩这样想到。
    对于杨间的性格，她还是了解些的，谨慎近乎多疑。
    也正是这样的性格才使得他活到了现在，并且拥有了这份实力。
    还有就是这次的功劳虽大，可与之带来的麻烦也大；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他不想管太多的事，因为自己这类人指不定哪天就挂掉了，要那份荣誉干什么，功劳的话来点实际点的就好了。
    能够在自己剩余的时间里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不好吗？
    …………
    “这个杨间在各种旁敲侧击之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他果然还是选择了隐瞒，甚至对那几天发生的事一个字都没有说。”
    身为副部长的曹延华和赵建国想的自然有些不一样。
    他想的是如何在这场会议中套出杨间的一些重要情报；毕竟现在杨间的身份有些不同，有些话是真的不好说出口，可有些东西又非常有必要知道。
    于是问题就难办了，问又不行；可又想知道，杨间又肯定不会说的；所以只能用这种怀柔的方法让杨间自己说出来。
    “可现在看来，完全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曹延华暗道。
    …………
    “所以这次的行动报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有的话，相信王教授比我更加的清楚；他才是制定计划的人物，我只是负责打打下手而已，一些问题实在是回答不上来，至于最后为什么会成功，我也不太清楚，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
    看着众多的驭鬼者，杨间双手一摊，带着许些迷茫的说道。
    杨间心中当然知道自己的发言很怂，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自己过的好，得到自己该得到的东西不就好了吗？其它的东西，他暂时没想那么多。
    众多刑警面面对杨间的这种怂货发言和吹捧王小明的样子，心中对杨间的很多不满也暂时不好发作出来了。
    毕竟别人也是立过功的，而且还是如此的谦虚，他们没有理由去挑刺。
    “此外，就算是杨间再怎么抹杀自己的功劳，这次的饿死鬼事件也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毕竟他们那么多人连大昌市都进不去，这种级别的厉鬼，恐怖程度有岂会那么低？
    更何况，看过档案的他们可是知道总部的部长可是可是跑到国外求援过了呢？杨间的档案也被重新加密封存，这里面肯定有着很多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能够做到现在这个位置的驭鬼者，又有哪一个是简单的，对于事情的分析又岂会如此的片面。
    如果不是这次事件可能得到的东西太多的话，他们肯定会更加的谨慎。
    “以后这个鬼眼杨间只要不死于厉鬼复苏的话，绝对会是亚洲之中顶尖的驭鬼者，以后必须留意一下了。”有刑警这样想到。
    感受着周围那形形色色的目光，杨间笑了一下，而后就直接的走下了讲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场任务报告，就在杨间的胡扯中结束了。
    虽然自己的报告是结束了，可也只是表面的结束罢，真正的重头戏即将要开始了，杨间有这个预感。
    他的心有些累，他也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是场简简单单的会议，一场简简单单的报告而已，到最后竟然可以牵扯出那么多的东西。
    副部长曹延华和王小明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自己消失的七天中发生的秘密；赵建国想要依靠自己打压这些刑警，提高自己的影响力；而那些刑警呢？
    看那些贪婪、嫉妒的目光，杨间就知道他们想要从自己身上撕下块肉来，之前的不断试探和打压为的不过是在削弱自己的影响力罢了。
    还有就是一直沉默，从进会议室开始就没说过一次话的赵凡，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杨间暂时没想出来。
    而自己呢？
    杨间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安安稳稳的活下去，顺带守护一下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其实他的理想很简单，那就是和自己在乎的人一起快乐的活下去罢了……。

 第29章杨间出手

    贪婪是原罪，尽管知道杨间可能并不是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可还是会有人忍不住动手。
    风险和利益往往都是成正比的，利益越大的同时风险也会格外的大。
    很多的刑警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有人在观望、有人在蠢蠢欲动，当然毫不关心的刑警也有。
    可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十全十美的，也没有从来都是一番风顺的事，无论何种道路上，向来都是充满荆棘的。
    看着走下来的杨间，一位长相凶悍的中年刑警认真的琢磨了一下，而后目光一凝，直接向着杨间走了过来。
    林龙来到杨间的身旁，故意带着几分怪笑的说道：“你的运气可真好，立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功劳，以后不管是资源的分配还是在总部的地位，亦或者是升职，你都将有极大的优势，而且恐怕过不了几天，估计总部连鬼烛都要嘉奖给你吧！”
    鬼烛是一种对鬼拥有极大影响力的一种物资，是专门因为鬼的存在的研制出来的产物，有两种，分别是红色鬼烛和白色鬼烛。
    其中红色鬼烛一但点燃，在烛光的照耀下，面对灵异事件的时候，可以避免厉鬼的袭击以保证自己的安全，绝对的保命法宝，甚至可以称之为底牌也不为过，但可惜产量极低，属于战略级别的物资。
    相对而言白色鬼烛产量就没那么低了，可白色鬼烛一但点燃，烛光会吸引厉鬼的到来，作用恰恰是跟红色鬼烛相反。
    林龙口中的鬼烛指的是红色鬼烛，而不是那种可以量产的白色鬼烛。
    在需要点燃鬼烛的时候，一般都是情况比较危急了，谁还会找死的点燃白色鬼烛。
    “来了……。”
    看到林龙那怪笑的模样，杨间就知道重头戏来了，这波试探要是他抵挡不住的话，这些恶狼就会一拥而上，把他吃得渣都不剩，林龙不过是一个前峰罢了。
    想清楚后，对于林龙的话，杨间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能够活着就算不错了，什么嘉奖的不重要。”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杨间就觉得自己是在放屁，如果这次王小明不给自己两根鬼烛的的话，那就真的是对不起自己这么拼命。
    …………
    “呵呵，不重要……。”对于杨间纯属放屁的话，林龙很不屑。
    要是连鬼烛都不重要的话，那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命吗？
    这个到确实比鬼烛重要些。
    他这次甘于当出头鸟的目的是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杨间口中不重要的嘉奖。
    难道林龙自己不知道出头鸟是没有好下场的吗？
    他知道，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希望能够得到本该属于杨间的鬼烛嘉奖，然后用在未来可能发生的灵异事件中，以期获取那续命的可能。
    像他们这类人，本就命短，虽然获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荣誉、金钱和财富，可是那代价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容易的……。
    这次，他也只是想要获得活下去的资本罢了。
    “再说了，这里可是会议室，风险不会那么大的。”，林龙心里这样想道，他已经想好了后路。
    …………
    林龙露出丝丝和善的微笑说道：“你说的也对，不过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一次交易，对于鬼烛我还是很重视的，你得了总部的嘉奖之后买给我怎么样？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给你十个亿，再加上我一年的黄金配额。”
    说完后，似乎是觉得筹码不够，林龙又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也愿意和你交个朋友，以后你负责的大昌市发生什么特别灵异事件的话，还可以找我帮忙。”
    “这是我的名片。”说着，林龙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他一出手就是压上了自己能够承受的最大价码。
    虽然代价很大，但只要能够得到鬼烛，那就是值得的。
    “那东西我也有用，暂时不想买，林龙刑警真是抱歉了。”杨间冷淡的道。
    看着写着林龙和电话的名片，杨间也没有去接。
    先不说林龙的话是否真实，可就算他是真心的，杨间也根本就不打算也不可能出售鬼烛的。
    鬼烛那可是战略级别的资源，面对灵异事件的时候，有鬼烛顺风可以浪，逆风可以翻盘，卖的人就是傻子。
    钱没了可以再赚，可鬼烛这东西，可不是钱可以衡量的东西。
    “果然……。”林龙心里暗道。
    他就知道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简单的。
    虽然杨间看起来年轻，可毕竟也是经历过s级别灵异事件并且活下来的人，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现在看来……只能动手了。”林龙暗道。
    “有时候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好吧！你说呢？”林龙一只手搭在杨间的肩膀上，猛的用力一抓，似乎是要将他的整条胳膊捏碎一样，威胁的语气十足。
    看着这疯狂的一幕，很多的刑警都觉得十分的有趣。
    这算什么？
    新老一辈刑警的碰撞？
    林龙可是这一行的老前辈了，实力自不用多说，而杨间却只是初出茅庐罢了，虽然有解决s级别灵异事件的功劳，可真实水准却有待考证。
    他们也很乐意看到两人交锋的局面。
    “果然，驭鬼者都是疯狂的。”赵凡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
    驭鬼者就算是成为了刑警，但那骨子里的疯狂却没有丝毫减少，就如林龙一样，杨间就是拒接了他要求而已，他就直接做出了这么疯狂的举动。
    要知道，这里可是在会议室，杨间可是大功臣……。
    …………
    “我再怎么说也是驾驭了两只鬼的人，多少给点面子行不行。”杨间平静的说道。
    “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们还是朋友，以后还能一起快乐的玩耍。”林龙咧嘴笑了笑。
    似乎是看到了杨间服软的那一幕。
    “那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杨间还是那么的平静，一副根本就没有把林龙的威胁看在眼中的样子。
    “不在考虑考虑吗？做不成朋友的话，那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林龙沉声的说道。
    真动手的话，他肯定不敢的，毕竟这里可是会议室，这么多的刑警看着呢，所以他只能再放一些狠话，试图逼迫杨间屈服。
    听到这话，杨间很认真的想了一下。
    这时，在一旁当吃瓜群众的王小明突然开口道：“你冷静一点，顾全一下大局，毕竟再怎么说别人也是立过大功的人；现在灵异事件这么频繁，刑警本来就少，内耗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赶紧停下这样没有意义的斗争。”
    “王教授放心吧！我很有分寸的，而且我只是跟杨间私底下谈一笔交易而已，这种事不归总部管吧！”林龙给了王小明一个放心的眼神，笑着说道。
    “抱歉，我不是在跟你说话。”王小明道。
    “什么？”林龙脸色一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杨间开口说道：“我刚才想了下，我实在是跟你做不了朋友，可朋友做不成的话，那就只能是敌人，对于敌人，我一向都是喜欢先把他干掉，免得以后给我使绊子，说吧！你想埋多深。”
    杨间的话音刚一落，赵凡就看见他额头上的皮肉被什么东西给活活的撕裂，一只猩红诡异的红色眼睛钉住了林龙。
    “鬼眼……。”赵凡暗道。
    看着盯着自己这只诡异而丑陋的眼睛，林龙愣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杨间的胳膊动了一下。
    “咔嚓……。”
    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诡异的地方，他搭在杨间胳膊上的那只手就如同积木拼图一般的被取下了。
    “什么。”
    看着自己掉落在地上的胳膊，林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惊骇的说道。
    “这杨间号称鬼眼刑警，最该留意的不是他的眼睛么，怎么会这样……。”林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是第二只鬼的能力……。”
    灵光一闪，林龙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下意识的他就要反击。
    顺带，他也想看看杨间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牛掰，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解决s级别的灵异事件。
    如果没有那个实力的话，那么……就去死吧！
    竟然敢卸下自己的一条胳膊，就算自己杀了他，总部也不会说什么的。
    随着胳膊的被卸下，林龙那隐藏起来的疯狂被彻底引发了。
    现在，他只想打死杨间，打死这个敢于伤害自己的人。
    立刻，他动用了自己身体里厉鬼的力量。
    顿时，林龙的身体迅速的散发出一股恶臭，是那种尸体腐烂的味道，强烈而又刺鼻。
    “人与人之间都有差距，你觉得驭鬼者之间会没有吗？”，杨间冷漠的说道。
    看着这个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林龙，杨间心中是漠视的，这不是疯狂，这是傻蛋。
    竟然敢把自己的谦虚当成软弱可欺的理由，还敢说出威胁自己的话，特别是敢于对自己露出疯狂的模样，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比疯狂，谁能比得过他杨某人。
    在心中给林龙下了个死刑之后，杨间出手了。

 第30章鬼域之间的碰撞

    看着局势的逐渐失控，赵建国有些焦躁不安，他很想直接的冲上去制止杨间跟林龙的斗争。
    可是，他做不到，他只是个普通人。
    驭鬼者的性情他是了解的，有些斗争一但开始，就必须要有个结果，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会停下。
    其实刚开始看到林龙对杨间的挑训时，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激动的，因为这样杨间就不得不出手，那样林龙就会被镇压，而后杨间的威势必然上涨，这样他的某些想法也可以算是完成了。
    可是，他没想到局面会恶化得这么快，他更没想到的是杨间直接就把林龙的胳膊给卸掉了。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杨间似乎想要直接干掉林龙。
    如果杨间真的把林龙干掉的话，那对于这场会议、对于总部来说都会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
    现在，他只能期望杨间能够看在总部的面子上、看在这里有这么多的刑警上，能够适可而止。
    他的心里根本就不可能认为林龙会是杨间的对手。
    至于周围的那些刑警则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对于林龙的实力，他们还是了解些的，可是对于杨间，他们却不怎么了解。
    现在有林龙这么个家伙去试探杨间也好，能够试探出来最好，试探不出来的话，那也没关系，反正最后他们也不吃亏。
    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跟他们有关系吗？
    说实话，就算林龙被打死了、或者是杨间被打死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触动，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利益罢了。
    至于人性？这东西……有用吗？
    …………
    “差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龙疯狂的大笑，似乎杨间说出了什么可笑无比的话。
    突然他眼神一凝，由大笑转为狞笑着说道：“小子，你成功惹怒我了，我决定要把你给活活的打死在这里。”
    说着，林龙就是全力催动自己身体里的那只鬼。
    可就在这时，林龙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冷从背后传来。
    心底里顿时生出阵阵的寒意，他几乎条件射般的转过头去。
    “这是什么？”
    林龙的瞳孔一缩。
    不知何时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无头鬼影。
    那无头鬼影仿佛一具尸体一样诡异的屹立在那里，无声无息，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就在他想做什么的时候，那高大的无头鬼影就仿佛像一道影子一样迅速的扑到了他的身上，而后……消失不见了。
    顿时，林龙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鬼沉寂了下去，更恐怖的是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它……进入了我的身体。”一个可怕的想法陡然出现在林龙心间。
    感受到林龙身上散发的那股强烈腐烂尸体味消失之后，赵凡就知道，林龙已经彻底的败了。
    驭鬼者凭什么高高在上，凭的还不就是他身体里的鬼。
    虽然每天都在忍受着厉鬼的折磨，可驭鬼者也会因此得到很多的诡异的能力。
    一但失去了鬼的能力，那驭鬼者就什么都不是了。
    林龙现在就仿佛是只待宰的羔羊，只要杨间想，那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
    看着林龙那逐渐退却的疯狂，杨间内心有些不屑。
    “疯狂？”
    “呵……。”
    恐怖级别不够的鬼碰到无头鬼影后，就仿佛是碰到了克星一样，这种可以剥脱其他身体里鬼的东西，除了当初叶枫，也就是现在赵凡身上的那件鬼寿衣外，杨间几乎还没有碰到过能够挡住无头鬼影的驭鬼者。
    驭鬼者失去了鬼的能力后，会是什么情况，杨间很清楚。
    失去了鬼能力的林龙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生死全部在他的一念之间。
    现在，他想干掉这个敢于威胁自己的蠢货。
    前后不过几秒钟，这场交锋就已经结束了。
    林龙败了，他全面的被杨间给彻底碾压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鬼都被压制住了，那还玩个屁。
    “杨间，冷静。”
    看到杨间跟林龙的交锋结束后，赵建国咬着牙开口了。
    以他对杨间的了解，他估计自己要是再不开口，林龙就要挂了；虽然赵建国允许杨间打压其他的刑警，但是他却不想杨间把其他的刑警给杀了。
    左右都是总部的人，损失任何一个都不好，特别是这里可是在会议室里啊！这么多刑警看着呢？
    要是林龙就这么被杨间干掉了，那对于总部的威望来说可是个灾难性的打击。
    所以他是一定要保住林龙的，无论如何都要。
    可是，他并不是驭鬼者，输出只能全靠吼。
    至于其他的刑警，则是一脸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
    更有的刑警甚至在心里暗骂林龙就是个废物。
    此刻，所有驭鬼者刑警的冷漠态度一览无遗。
    连刑警都这样，那其他不是刑警的驭鬼者会是什么样的呢？
    对于赵建国的“输出”，杨间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就无视了他。
    “送你口棺材，从此永远的消失在我的面前。”
    话音一落，杨间浑身就散发出一片红光。
    他的鬼域瞬间张开，立刻笼罩住了整个会议室，而后迅速的扩散出去，仅仅不到三秒钟就覆盖住了整个体育馆。
    他发现了一样特别的东西，随后直接就用鬼域取来了。
    那是一副棺材，一副纯金打造的棺材。
    “如果没有我的到来，这饿死鬼恐怕早就被装进金棺材里去睡觉了吧！”
    看着这副可能是用来装自己的金棺材，赵凡内心有些复杂。
    在金棺材出现以后，赵凡的目光就转到了林龙的身上，他很清楚的看到林龙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副金棺材，看情况似乎是想要把自己装进去，好独占它。
    杨间的一层鬼域更本就影响不到他。
    …………
    “鬼域吗？”
    看到杨间的鬼域，赵建国的心凉了一半，因为他知道鬼域一开，眼前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别看杨间还在这里对林龙动手，可他真正的人可能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杨间，此事到此为止了好不好，回头我会让总部严惩林龙，然后调离他的岗位，以后你们不会再见面了，除此我还可以将林龙的补贴全部转给你。”
    赵建国大声的喊到，他要保住林龙，他绝对不能死。
    赵建国也明白杨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是想要借助林龙的命来确立自己在这些人中的地位，免得以后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他根本就不是想要单纯的教训林龙。
    对于赵建国的话，杨间根本就没有理会。
    “放过他？那谁来放过自己。”
    “可笑……。”
    杨间继续操控着林龙走向金棺材，只要林龙走进棺材，棺材盖一但盖上，那他就会如同一只厉鬼一样的被关押。
    感受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走向那副金棺材，林龙眼中的疯狂早已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
    他知道今天自己可能会……死，在杨间的眼中他看到了那如同看待蝼蚁一般的漠视，那是他曾经看待普通人的眼神。
    面对死亡，林龙怕了，他不想死啊！
    可又能怎么办呢？指望那些刑警救他吗？
    “后悔吗？”
    在装进棺材前的一刻，林龙这样问自己。
    “不后悔，一切都是自己不够强大、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眼前陷入了黑暗，林龙被关押了。
    “李军，帮一下忙，救下林龙。”见自己无法说服杨间，赵建国对着李军说道，至于赵凡他暂时没想过。
    只要救下了林龙，剩下的无非就是一些扯皮而已，什么补偿、安慰之类的就可以了，现在必须救下林龙。
    特战少将李军站了起来，赵建国能想到的事他也能想到，这种情况下应该也只有他能够出手了。
    同样是使用鬼域。
    他的身上散发出阴森的青绿色的光芒，他那刚毅的脸在青绿色光芒的映照之下显得有些恐怖，就好似厉鬼一般。
    李军的鬼域一出现就直接侵入了杨间的鬼域，那阴森诡异的青绿色光芒好像是要浇灭杨间的红色鬼域。
    “李军，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插手。”察觉到了鬼域的异常，杨间回头看了一眼李军，而后他一只手盖在了额头处。
    两只鬼眼叠加，两层鬼域。
    瞬间，杨间的鬼域直接就碾压了李军的鬼域。
    会议室重新笼罩在了红色之中。
    “什么？李军被压制了。”有刑警看到这一幕，直接大呼道。
    他们感觉到有些不可置信，特战少将李军可是驾驭了两只鬼的顶尖存在，在圈子里都是闻名的，而且还掌控着鬼域这个几乎无解的能力。
    可现在李军竟然被压制了。
    “这是鬼域与鬼域之间的碰撞，李军输了，这个杨间比想象中的要可怕。”曹洋微迷着眼睛，心中也不再淡定了。
    对于这场鬼域之间的对决，连李军这种顶尖存在都这么快的输给了杨间，这意味着什么，所有的刑警都很清楚。
    杨间或许跟他们已经不是同一个水平的了。
    看着那些一脸惊叹和不可置信的刑警，还有在那“群雄”之中傲然而立的杨间，赵凡的心里的波澜越来越大，马上就要到爆发的时刻了。
    “很快就要到我出手了、很快……。”赵凡默默的说道。

 第29章杨间出手

    是人都有私心和欲望，尽管知道杨间可能并不是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可还是会有人忍不住动手。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东西，也没有从来都是一番风顺的事，无论何种道路上，向来都是充满荆棘的。
    风险和利益往往都是成正比的，利益越大的同时风险也会格外的大。
    很多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有人在观望、有人在蠢蠢欲动，当然毫不关心的人也有。
    “强者的路从来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抹平一切，他不能在等了……。”
    看着走下来的杨间，一位长相凶悍的中年刑警认真的琢磨了一下，而后目光一凝，直接向着杨间走了过来。
    林龙来到杨间的身旁，故意带着几分怪笑的说道：“你的运气可真好，立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功劳，以后不管是资源的分配还是在总部的地位，亦或者是升职，你都将有极大的优势，而且恐怕过不了几天，估计总部连鬼烛都要嘉奖给你吧！”
    鬼烛是一种对鬼拥有极大影响力的一种物资，是专门因为鬼的存在而研制出来的产物，有两种，分别是红色鬼烛和白色鬼烛。
    其中红色鬼烛一但点燃，在烛光的照耀下，面对灵异事件的时候，可以避免厉鬼的袭击以保证自己的安全，绝对的保命法宝，甚至可以称之为底牌也不为过，但可惜产量极低，属于战略级别的物资。
    相对而言白色鬼烛产量就没那么低了，可白色鬼烛一但点燃，烛光会吸引厉鬼的到来，作用恰恰是跟红色鬼烛相反。
    林龙口中的鬼烛指的是红色鬼烛，而不是那种可以量产的白色鬼烛。
    在需要点燃鬼烛的时候，一般都是情况比较危急了，谁还会找死的点燃白色鬼烛。
    “来了……。”
    看到林龙那怪笑的模样，杨间就知道重头戏来了，这波试探要是他抵挡不住的话，这些恶狼就会一拥而上，把他吃得渣都不剩，林龙不过是一个前峰罢了。
    想清楚后，对于林龙的话，杨间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能够活着就算不错了，什么嘉奖的不重要。”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杨间就觉得自己是在放屁，如果这次王小明不给自己两根鬼烛的的话，那就真的是对不起自己这么拼命。
    …………
    “呵呵，不重要……。”对于杨间纯属胡扯的话，林龙很不屑。
    要是连鬼烛都不重要的话，那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命吗？
    这个到确实比鬼烛重要些。
    他这次甘于当出头鸟的目的是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杨间口中不重要的嘉奖。
    难道林龙自己不知道出头鸟是没有好下场的吗？
    他知道，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希望能够得到本该属于杨间的鬼烛嘉奖，然后用在未来可能发生的灵异事件中，以期获取那续命的可能。
    像他们这类人，本就命短，虽然获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荣誉、金钱和财富，可是那代价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容易的……。
    这次，他也只是想要获得活下去的资本罢了。
    “再说了，这里可是会议室，风险不会那么大的。”，林龙心里这样想道，他已经想好了后路。
    …………
    林龙露出丝丝和善的微笑说道：“你说的也对，不过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一次交易，对于鬼烛我还是很重视的，你得了总部的嘉奖之后买给我怎么样？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给你十个亿，再加上我一年的黄金配额。”
    说完后，似乎是觉得筹码不够，林龙又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也愿意和你交个朋友，以后你负责的大昌市发生什么特别灵异事件的话，还可以找我帮忙。”
    “这是我的名片。”说着，林龙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他一出手就是压上了自己能够承受的最大价码。
    虽然代价很大，但只要能够得到鬼烛，那就是值得的。
    “那东西我也有用，暂时不想买，林龙刑警真是抱歉了。”杨间冷淡的道。
    看着刻有林龙和他电话的名片，杨间也没有去接。
    先不说林龙的话是否真实，可就算他是真心的，杨间也根本就不打算也不可能出售鬼烛的。
    鬼烛那可是战略级别的资源，面对灵异事件的时候，有鬼烛顺风可以浪，逆风可以翻盘，卖的人就是傻子。
    钱没了可以再赚，可鬼烛这东西，可不是钱可以衡量的东西。
    “果然……。”林龙心里暗道。
    他就知道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简单的。
    虽然杨间看起来年轻，可毕竟也是经历过s级别灵异事件并且活下来的人，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现在看来……只能动手了。”林龙暗道。
    “有时候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好吧！你说呢？”林龙一只手搭在杨间的肩膀上，猛的用力一抓，似乎是要将他的整条胳膊捏碎一样，威胁的语气十足。
    看着这疯狂的一幕，很多的刑警都觉得十分的有趣。
    这算什么？
    新老一辈刑警的碰撞？
    林龙可是这一行的老前辈了，实力自不用多说，而杨间却只是初出茅庐罢了，虽然有解决s级别灵异事件的功劳，可真实水准却有待考证。
    他们也很乐意看到两人交锋的局面。
    “果然，驭鬼者都是疯狂的。”赵凡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驭鬼者就算是成为了刑警，但那骨子里的疯狂却没有丝毫减少，就如林龙一样，杨间就是拒接了他要求而已，他就直接做出了这么疯狂的举动。
    要知道，这里可是在会议室，杨间可是大功臣……。
    …………
    “我再怎么说也是驾驭了两只鬼的人，多少给点面子行不行。”杨间平静的说道。
    “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们还是朋友，以后还能一起快乐的玩耍。”林龙咧嘴笑了笑。
    似乎是看到了杨间服软的那一幕。
    “那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杨间还是那么的平静，一副根本就没有把林龙的威胁看在眼中的样子。
    “不在考虑考虑吗？做不成朋友的话，那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林龙沉声的说道。
    真动手的话，他肯定不敢的，毕竟这里可是会议室，这么多的刑警看着呢，所以他只能再放一些狠话，试图逼迫杨间屈服。
    听到这话，杨间很认真的想了一下。
    这时，在一旁当吃瓜群众的王小明突然开口道：“你冷静一点，顾全一下大局，毕竟再怎么说别人也是立过大功的人；现在灵异事件这么频繁，刑警本来就少，内耗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赶紧停下这样没有意义的斗争。”
    “王教授放心吧！我很有分寸的，而且我只是跟杨间私底下谈一笔交易而已，这种事不归总部管吧！”林龙给了王小明一个放心的眼神，笑着说道。
    “抱歉，我不是在跟你说话。”王小明道。
    “什么？”林龙脸色一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杨间开口说道：“我刚才想了下，我实在是跟你做不了朋友，可朋友做不成的话，那就只能是敌人，对于敌人，我一向都是喜欢先把他干掉，免得以后给我使绊子，说吧！你想埋多深。”
    杨间的话音刚一落，赵凡就看见他额头上的皮肉被什么东西给活活的撕裂，一只猩红诡异的红色眼睛钉住了林龙。
    “鬼眼……。”赵凡暗道。
    看着盯着自己这只诡异而丑陋的眼睛，林龙愣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杨间的胳膊动了一下。
    “咔嚓……。”
    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诡异的地方，他搭在杨间胳膊上的那只手就如同积木拼图一般的被取下了。
    “什么。”
    看着自己掉落在地上的胳膊，林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惊骇的说道。
    “这杨间号称鬼眼刑警，最该留意的不是他的眼睛么，怎么会这样……。”林龙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是第二只鬼的能力……。”
    灵光一闪，林龙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下意识的他就要反击。
    顺带，他也想看看杨间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牛掰，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解决s级别的灵异事件。
    如果没有那个实力的话，那么……就去死吧！
    “竟然敢卸下自己的一条胳膊，就算自己杀了他，总部也不会说什么的。”林龙的内心疯狂了。
    随着胳膊的被卸下，林龙那隐藏起来的疯狂被彻底引发了。
    现在，他只想干掉杨间，干掉这个敢于伤害自己的人。
    立刻，他动用了自己身体里厉鬼的力量。
    顿时，林龙的身体迅速的散发出一股恶臭，是那种尸体腐烂的味道，强烈而又刺鼻。
    “人与人之间都有差距，你觉得驭鬼者之间会没有吗？”，杨间冷漠的说道。
    看着这个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林龙，杨间心中是漠视的，这不是疯狂，这是傻蛋。
    竟然敢把自己的谦虚当成软弱可欺的理由，还敢说出威胁自己的话，特别是敢于对自己露出疯狂的模样，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比疯狂，谁能比得过他杨某人。
    在心中给林龙下了个死刑之后，杨间出手了。

 第30章鬼域之间的碰撞

    看着局势的逐渐失控，赵建国有些焦躁不安，他很想直接的冲上去制止杨间跟林龙的斗争。
    可是，他做不到，他只是个普通人。
    驭鬼者的性情他是了解的，有些斗争一但开始，就必须要有个结果，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会停下。
    其实刚开始看到林龙对杨间的挑训时，他的心里还是有点激动的，因为这样杨间就不得不出手，那样林龙就会被镇压，而后杨间的威势必然上涨，这样他的某些想法也可以算是完成了。
    可是，他没想到局面会恶化得这么快，他更没想到的是杨间直接就把林龙的胳膊给卸掉了。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杨间似乎想要直接干掉林龙。
    如果杨间真的把林龙干掉的话，那对于这场会议、对于总部来说都会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
    现在，他只能期望杨间能够看在总部的面子上、看在这里有这么多的刑警上，能够适可而止。
    他的心里根本就不可能认为林龙会是杨间的对手。
    至于周围的那些刑警则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对于林龙的实力，他们还是了解些的，可是对于杨间，他们却不怎么了解。
    现在有林龙这么个家伙去试探杨间也好，能够试探出来最好，试探不出来的话，那也没关系，反正最后他们也不吃亏。
    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跟他们有关系吗？
    说实话，就算林龙被打死了、或者是杨间被打死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触动，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利益罢了。
    至于人性？这东西……有用吗？
    …………
    “差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龙疯狂的大笑，似乎杨间说出了什么可笑无比的话。
    突然他眼神一凝，由大笑转为狞笑着说道：“小子，你成功惹怒我了，我决定要把你给活活的打死在这里。”
    说着，林龙就是全力催动自己身体里的那只鬼。
    可就在这时，林龙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冷从背后传来。
    心底里顿时生出阵阵的寒意，他几乎条件射般的转过头去。
    “这是什么？”
    林龙的瞳孔一缩。
    不知何时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无头鬼影。
    那无头鬼影仿佛一具尸体一样诡异的屹立在那里，无声无息，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就在他想做什么的时候，那高大的无头鬼影就仿佛像一道影子一样迅速的扑到了他的身上，而后……消失不见了。
    顿时，林龙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鬼沉寂了下去，更恐怖的是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它……进入了我的身体。”一个可怕的想法陡然出现在林龙心间。
    感受到林龙身上散发的那股强烈腐烂尸体味消失之后，赵凡就知道，林龙已经彻底的败了。
    驭鬼者凭什么高高在上，凭的还不就是他身体里的鬼。
    虽然每天都在忍受着厉鬼的折磨，可驭鬼者也会因此得到很多的诡异的能力。
    一但失去了鬼的能力，那驭鬼者就什么都不是了。
    林龙现在就仿佛是只待宰的羔羊，只要杨间想，那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
    看着林龙那逐渐退却的疯狂，杨间内心有些不屑。
    “疯狂？”
    “呵……。”
    恐怖级别不够的鬼碰到无头鬼影后，就仿佛是碰到了克星一样，这种可以剥脱其他身体里鬼的东西，除了当初叶枫，也就是现在赵凡身上的那件鬼寿衣外，杨间几乎还没有碰到过能够挡住无头鬼影的驭鬼者。
    驭鬼者失去了鬼的能力后，会是什么情况，杨间很清楚。
    失去了鬼能力的林龙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生死全部在他的一念之间。
    现在，他想干掉这个敢于威胁自己的蠢货。
    前后不过几秒钟，这场交锋就已经结束了。
    林龙败了，他全面的被杨间给彻底碾压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鬼都被压制住了，那还玩个屁。
    “杨间，冷静。”
    看到杨间跟林龙的交锋结束后，赵建国咬着牙开口了。
    以他对杨间的了解，他估计自己要是再不开口，林龙就要挂了；虽然赵建国允许杨间打压其他的刑警，但是他却不想杨间把其他的刑警给杀了。
    左右都是总部的人，损失任何一个都不好，特别是这里可是在会议室里啊！这么多刑警看着呢？
    要是林龙就这么被杨间干掉了，那对于总部的威望来说可是个灾难性的打击。
    所以他是一定要保住林龙的，无论如何都要。
    可是，他并不是驭鬼者，输出只能全靠吼。
    至于其他的刑警，则是一脸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
    更有的刑警甚至在心里暗骂林龙就是个废物。
    此刻，所有驭鬼者刑警的冷漠态度一览无遗。
    连刑警都这样，那其他不是刑警的驭鬼者会是什么样的呢？
    对于赵建国的“输出”，杨间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就无视了他。
    “送你口棺材，从此永远的消失在我的面前。”
    话音一落，杨间浑身就散发出一片红光。
    他的鬼域瞬间张开，立刻笼罩住了整个会议室，而后迅速的扩散出去，仅仅不到三秒钟就覆盖住了整个体育馆。
    他发现了一样特别的东西，随后直接就用鬼域取来了。
    那是一副棺材，一副纯金打造的棺材。
    “如果没有我的到来，这饿死鬼恐怕早就被装进金棺材里去睡觉了吧！”
    看着这副可能是用来装自己的金棺材，赵凡内心有些复杂。
    在金棺材出现以后，赵凡的目光就转到了林龙的身上，他很清楚的看到林龙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副金棺材，看情况似乎是想要把自己装进去，好独占它。
    杨间的一层鬼域更本就影响不到他。
    …………
    “鬼域吗？”
    看到杨间的鬼域，赵建国的心凉了一半，因为他知道鬼域一开，眼前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别看杨间还在这里对林龙动手，可他真正的人可能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杨间，此事到此为止了好不好，回头我会让总部严惩林龙，然后调离他的岗位，以后你们不会再见面了，除此我还可以将林龙的补贴全部转给你。”
    赵建国大声的喊到，他要保住林龙，他绝对不能死。
    赵建国也明白杨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是想要借助林龙的命来确立自己在这些人中的地位，免得以后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他根本就不是想要单纯的教训林龙。
    对于赵建国的话，杨间根本就没有理会。
    “放过他？那谁来放过自己。”
    “可笑……。”
    杨间继续操控着林龙走向金棺材，只要林龙走进棺材，棺材盖一但盖上，那他就会如同一只厉鬼一样的被关押。
    感受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走向那副金棺材，林龙眼中的疯狂早已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
    他知道今天自己可能会……死，在杨间的眼中他看到了那如同看待蝼蚁一般的漠视，那是他曾经看待普通人的眼神。
    面对死亡，林龙怕了，他不想死啊！
    可又能怎么办呢？指望那些刑警救他吗？
    “后悔吗？”
    在装进棺材前的一刻，林龙这样问自己。
    “不后悔，一切都是自己不够强大、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眼前陷入了黑暗，林龙被关押了。
    “李军，帮一下忙，救下林龙。”见自己无法说服杨间，赵建国对着李军说道，至于赵凡他暂时没想过。
    只要救下了林龙，剩下的无非就是一些扯皮而已，什么补偿、安慰之类的就可以了，现在必须救下林龙。
    特战少将李军站了起来，赵建国能想到的事他也能想到，这种情况下应该也只有他能够出手了。
    同样是使用鬼域。
    他的身上散发出阴森的青绿色的光芒，他那刚毅的脸在青绿色光芒的映照之下显得有些恐怖，就好似厉鬼一般。
    李军的鬼域一出现就直接侵入了杨间的鬼域，那阴森诡异的青绿色光芒好像是要浇灭杨间的红色鬼域。
    “李军，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插手。”察觉到了鬼域的异常，杨间回头看了一眼李军，而后他一只手盖在了额头处。
    两只鬼眼叠加，两层鬼域。
    瞬间，杨间的鬼域直接就碾压了李军的鬼域。
    会议室重新笼罩在了红色之中。
    “什么？李军被压制了。”有刑警看到这一幕，直接大呼道。
    他们感觉到有些不可置信，特战少将李军可是驾驭了两只鬼的顶尖存在，在圈子里都是闻名的，而且还掌控着鬼域这个几乎无解的能力。
    可现在李军竟然被压制了。
    “这是鬼域与鬼域之间的碰撞，李军输了，这个杨间比想象中的要可怕。”曹洋微迷着眼睛，心中也不再淡定了。
    对于这场鬼域之间的对决，连李军这种顶尖存在都这么快的输给了杨间，这意味着什么，所有的刑警都很清楚。
    杨间或许跟他们已经不是同一个水平的了。
    看着那些一脸惊叹和不可置信的刑警，还有在那“群雄”之中傲然而立的杨间，赵凡的心里的波澜越来越大，马上就要到爆发的时刻了。
    “很快就要到我出手了、很快……。”赵凡默默的说道。

 第31章赵建国的求助

    “拦不住么……。”，李军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鬼域与鬼域之间的碰撞他输了、还是输得那么的干脆。
    他有想过自己可能不是杨间的对手，可是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退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鬼域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能力和底牌，可是现在面对杨间却是如此的可笑。
    “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李军莫名的有些落寂。
    他也是个不甘落后的人，现在距离上次黄岗村事件结束才过去多久？前后不到三个月而吧！
    三个月不到，杨间就成长到这种地步，这让李军瞬间有种巨大的落差感。
    不过好歹也是总部的风云人物，李军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他很清楚。
    林龙是必须是要救下来的，可是在面对杨间鬼域的时候，他…败了。
    拥有鬼域的李军很清楚，若无法侵入杨间的鬼域，根本就不可能将林龙救出来；若无法压制杨间的鬼域，那么任何的行动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这就是鬼域的可怕之处。
    这样想着，李军目光微动，就想要动用第二只鬼的能力。
    可就在这时，王小明开口了：“已经晚了，以杨间的行动能力说不一定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看到的可能只是个假象，而且你还不一定能够锁定杨间，不能为了一个林龙而把你拖下水。”
    对于杨间的性格，王小明可是清楚的，性格暴躁，一但动起手来就是个疯子，动不动就跟你玩命，完全没有那种成年人点到即止、见好就收的成熟和稳重。
    “或许也正是他的这种没有被社会磨平掉菱角、依旧锋芒毕露的性格才会造就他的与众不同吧！”
    看着杨间的背影，王小明心里有些感慨。
    作为王小明的贴身保镖，对于他的话，李军向来是不会拒接的。
    随着李军的败退以及其他刑警的漠视，这场会议的摩擦就这么的结束了。
    林龙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会议室里的众人就那么看着林龙一脸绝望和恐惧的走进了金棺材。
    在棺材盖盖上的那一刻，金棺材瞬间消失不见。
    在金棺材消失之后，杨间就收回了自己的鬼域。
    一切又恢复到了刚开始的时候，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
    如果不是林龙消失了的话，众人甚至会怀疑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
    …………
    “杨间，你把人弄哪里去了？你教训教训他我没有意见，可是如果你把他给干掉了的话，我很难跟总部交代。”赵建国有些惊恐。
    看到林龙连带着金棺材一起消失不见，他……怕了。
    出于对杨间的了解，赵建国可是知道他动起手来就是个疯子，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放心吧！我可没有林龙那么小心眼，他不过是威胁了我几句而已，我可不会像他那样直接就打算把人给干掉；只不过他这个人有些神经病，我怕他以后报复我，所以把他送到了一个非常安全和隐蔽地方了，毕竟我还是很善良的。”
    看着有些惊恐的赵建国，杨间平静的说道。
    “小心眼、神经病，你他妈的才是小心眼和神经病吧！”
    听到杨间的话，看在眼中的人有些吐槽。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本身实力这么强大还不要脸的。
    “我认识个精神病院的院长。”曹洋很想对着杨间来上这么一句，可是他不敢，他怕杨间的精神病发作了。
    这完全不是个可以交流的存在。
    不过想归想，对于林龙和杨间之间的对抗众人还是感觉到非常震惊的。
    两人没有发生什么大战几百回合对战，而是上来直接就是鬼与鬼之间的碰撞，林龙的鬼恐怖级别不够，所以直接就被碾压，没有任何的理由。
    如果杨间是鬼的话，那林龙早就死了。
    这一刻，那些有些想法的人，统统都掐灭了心中的那些小算计。
    看向杨间的目光在也没有了刚开始时冷淡和漠视，有的只是敬畏，是那种对强者的敬畏。
    杨间用林龙的遭遇来确立了自己的威势。
    看着周围那些人跟之前明显不同的目光，杨间内心的漠视越来越重。
    这就是这个世界，这就是驭鬼者的圈子，丛林法则显现得淋漓尽致。
    弱者甚至都不配拥有自己的命运。
    “既然你没有杀他，那你打算怎么样。”听到杨间并没有把林龙杀掉，赵建国松了口气。
    “只要没死，那就一切都好说。”赵建国暗道。
    对于心里的想法，赵建国也不太清楚，但他只要知道林龙没死就行了。
    杨间冷漠的道：“只是让他这辈子尽可能的别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棺材只是个保险，免得哪天他身体里的鬼跑出来，给我带来麻烦，所以想得周到了一些，别紧张，那林龙还在这附近，嗯，一万米左右。”
    “十公里么。”
    众人有些震惊，别看十公里不远，可要知道这只是杨间鬼域的覆盖范围啊！
    甚至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极限。
    能够影响这么大一片地方的鬼，一但复苏，那绝对是a级别的灵异事件，甚至可能是……s级。
    “赶紧派人去寻找林龙。”
    这时，曹延华大声的说道，只是他的语气竟有些……颤抖。
    说到底，曹延华也不过只是个普通人而已，驭鬼者之间的斗争从某种程度上可以看成是鬼与鬼之间的斗争了。
    面对鬼，普通人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
    “不用找了，我说的一万米指的不是地面上的一万米，而是……地上。”看着曹延华，杨间解释道。
    说完后，杨间还特意的看了下地面。
    地下？
    众人一愣，随即差点跳了起来。
    地下一万米的深度，那么大的一副金棺材，这他妈的也能做得到？
    曹延华也一下子懵了。
    要是在地面上的一万米范围内，那还可以找得回来，可要是地下的一万米的话，这怎么找？
    开挖掘机去挖吗？
    开什么玩笑，那根本就是不现实的，虽说以现在的科技可以做得到，可谁会去做呢？
    “如果你们可以从地下的一万米之处将林龙给捞上来的话，那今天的事我就可以不计较；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是林龙先动的手，我不过是自卫而已，这种事情就算是去打官司，我也是可以据理力争的。”杨间如是的说道，仿佛自己是那个受害人。
    “这是个狠人。”
    曹洋的嘴角微微一抽。
    什么叫地下一万米，分明就是在展示自己的实力，自信这里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够救得了林龙。
    “李军，你能做得到吗？”
    赵国的脸色虽然很难看，但是却也不能指责杨间，所以他看向了李军。
    “我最多只能到八千米，到不了一万米的地方。”李军如实的说道。
    听到李军的话，杨间笑而不语，在刚刚跟李军额对抗中杨间就清楚李军鬼域的极限在哪里，他的一层鬼域不是李军的对手，可是自己的二层鬼域却可以压制李军的鬼域。
    那装着林龙的棺材可是自己用二层鬼域送到所能到达的极限距离，李军是不可能救出林龙的，否则刚刚也不会败退了。
    “差两千米？”赵建国的一听就知道李军是不可能救出林龙的了。
    两千米的差距太大了。
    可是，林龙的事关乎着总部的威严，不得不救。
    既然李军救不了的话，那么……周正呢？
    这个念头一起，赵建国就在也压不下去了。
    虽说之前有说过赵凡要隐藏自己，可是那怎么隐藏？
    这么大一个人，特征还那么明显。
    知道的人都会知道，还有就是以后迟早会被世人所知的。
    既然迟早都会被知道，那提早一些又为何不可呢？
    还有就是可以趁机奠定他的威势，这么一想似乎完全可行啊。
    于是……。
    “周正，你可以做到吗？”
    看着赵凡那黑青色的僵硬死人头，赵建国沉声的说道。
    “周正……。”
    赵建国此话一出，顿时会议室里炸开了。
    “那个从进来就一直没出过声的家伙有那么强吗？”有人感觉非常的诧异。
    连李军都不能做到的事，那个人可以做到？
    众人都有些质疑，可是那份质疑的声音有些小，因为赵建国的性格他们是知道的，既然开口了，那就说明他……比李军强。
    “莫非这个丑陋的家伙真的那么强？”曹洋微迷着眼睛看着赵凡，内心也是有些怀疑。
    “还是我看走眼了。”，曹洋不禁陷入了沉思。
    而杨间在听到赵建国的话后，表情微微一僵。
    他没想到赵建国会请赵凡出手，真的没想到。
    说实话，会议室里的众多驭鬼者，他没有一个是放在心上的，他也自信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救出林龙的，除了……赵凡。
    对于赵凡，杨间一直以来都是怀有深深的忌惮。
    他很认真的看向了赵凡，看向了赵凡那漆黑的眸子。
    “你会如何选择……。”杨间心语。
    曹延华有些欲言又止，但终是没有出口，他有些复杂的看向赵凡。
    就连王小明也看向赵凡。
    这一刻，赵凡成了会议室里所有人的中心。
    “可以……。”
    一声空洞至极的声音响在众人的耳边。

 第32章我……该如何选择

    在感受到众人注视的目光后，赵凡心中浮现出丝丝莫名的悸动。
    对于赵建国的请求他早就有了些预感，之前的沉默也是在思考自己到底是要如何选择。
    现在，他已经想好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赵建国。
    至于他能不能把林龙从地下一万米的深处将其给捞上来，赵凡只想对着杨间来句：“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可是，这也就只是在赵凡心中想了下而已，他还没那么无聊。
    在当初刚掌握饿死鬼的时候，他就能控制鬼域，那时他的鬼域经过压缩之后，通过对比，他估计可以比拟杨间的三层鬼域甚至是四层鬼域。
    经过这些天同化厉鬼，他的能力得到了加强，现在赵凡估计他的鬼域在一定范围内应该最少可以比拟杨间的四层鬼域。
    但鬼域只不过是饿死鬼的一种能力罢了，并不是最强的。
    饿死鬼最强的还是……它的本身。
    赵凡心念一动，浑身立刻冒出了浓郁的青灰色阴霾。
    这些阴霾一出现就迅速的扩散，转瞬之间整个会议室都被吞噬了……。
    从赵凡出声到他使用鬼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一晃眼，众人就发现会议室消失不见、是完全的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充满了浓郁青灰色阴霾的空间，这里的可见度极低，可奇怪的是，他们发现自己的视线似乎不受影响。
    那些随处可见的阴霾仿佛就是摆设一样，这个发现令他们感觉到了惊讶。
    “鬼域……。”在感受到环境的变化后，曹洋立刻的就反应过来了。
    看着眼前的浓郁的青灰色空间，曹洋有股熟悉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种鬼域，可他又暂时想不起来了。
    但他能够感受到这鬼域的丝丝可怕之处。
    很强很强，在被这青灰色鬼域笼罩的瞬间，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鬼似乎都被压制了。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莫名的惊恐，鬼被压制了会是什么后果，他可是很清楚的。
    林龙的前车之鉴才刚刚结束。
    “没想到这个丑陋的家伙竟然这么强，这是总部从哪找来的变态，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曹洋暗骂。
    本来他以为自己在这批驭鬼者中算是挺强的了，可没想到先是出了个变态的杨间，这也就算了，现在还来了个更狠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样想着，曹洋眼神微咪，想要再次认真的看看那个能够拥有如此变态鬼域的驭鬼者到底长啥样，想要探探他的底。
    那是什么？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瞳孔迅速的缩小，曹洋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心脏在这一刻都似乎停止了跳动。
    他目光所致之处，那昏暗空间的中心之处，一个长着黑青色僵硬死人头、一双漆黑无瞳的眸子。
    那消瘦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老旧的寿衣，可诡异的是，他那消瘦的身躯上竟然有一个微涨的小啤酒肚，更恐怖的是那肚子竟然在不停的蠕动着，里面似乎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里面挣扎……。
    虽然隔着浓郁的阴霾，可是曹洋却看得很清楚，也正是因为看得清楚，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恐惧。
    青灰色的鬼域、阴霾、黑青色的僵硬死人头、老旧的寿衣，这些连在一起后，曹洋生起了一个可怕的画面。
    “饿……死鬼。”
    “可饿死鬼不是被限制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
    曹洋有些抓狂了，如果真的是饿死鬼的话，那他今天可能会死在这里。
    除此之外，他还感受到了周围有一双双窥视的眸子，似乎有很多恐怖的东西在盯着自己。
    这让他感到头皮发麻。
    其实，不光是曹洋有这个想法，其他的刑警都看出了赵凡的不同寻常。
    这些刑警几乎都是过来支援大昌市的，对于饿死鬼的资料自然是了解一些的，再加上在大昌市外待了那么久，对于饿死鬼的鬼域也是非常了解的。
    无他，实在是这鬼域太显眼了。
    但真正让众人觉得赵凡就是饿死鬼的地方是他的形象，他实在是太像一个鬼了，无论是他的模样、气质和给他们的感觉。
    特别是感觉，在看向赵凡的时候，他们身体里鬼的悸动已经明白的告诉他们赵凡就是只鬼。
    只是赵凡是随着赵建国等人一起来的，所以众人才只是怀疑，而没有选择逃跑。
    至于动手？
    别开玩笑了，那东西只是看一眼就感觉自己快要挂掉了，这还怎么动手？
    于是众人几乎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观望。
    …………
    “没想到竟然变强了这么多。”杨间有些震惊。
    要说对饿死鬼的了解，几乎没人有杨间了解的深刻，这简直就是个可怕无比的厉鬼，特别是其成长速度和杀人规律更是让人胆寒。
    几天前他可还跟饿死鬼刚过的，那时饿死鬼的鬼域强度在七中它的大本营处也不过相当于他鬼域的两层半而已，他三层鬼域就可以直接入侵饿死鬼的鬼域。
    但现在……。
    身体里躁动无比的鬼眼以及现在这浓郁如墨的青灰色阴霾告诉他，他的三层鬼域已经失效了。
    “到底是他本来就这么强，还是在这几天的过程中，他通过什么方式变得更加强大了。”杨间暗道。
    如果是前者的话还好，毕竟他本来就不是对手，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恐怖了。
    “周正……，直接把林龙救出来就好了。”赵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他害怕，而是赵凡现在浑身散发出来的厉鬼气息实在是太强烈了，身体不由自主做出的反应。
    不知为何，赵建国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丝想法让他感觉到了恐惧。
    不是对赵凡的恐惧，而是恐惧赵凡如若突然暴走，那后果，他想都不敢去想。
    说实话吧！这一刻，他后悔了。
    后悔叫赵凡帮忙，甚至是后悔让他来参加这场会议。
    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了，他只能祈祷赵凡不要出差错啊！
    不然，他就是罪人了……。
    …………
    “周正已经……死了。”赵凡冷漠的说道。
    “嘭……。”
    赵建国的脸色当场就变得惨白无比，他的内心世界也是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周正……死了？
    那你又是谁？饿死鬼吗？
    可你现在说出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吗？
    赵建国直接以最坏的情况看待这件事情。
    虽然赵凡的声音说得很小，但奇怪的是每个人都听得非常清楚。
    “赵开明的那只鬼吗？”杨间的手指渐渐的紧握。
    在他的经历中，赵开明的那只鬼疑似有意识，并且驾驭了饿死鬼。
    可后来赵凡的出现让他打消了这个怀疑，毕竟赵凡表现得太像一个人了，鬼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可现在，赵凡的突然开口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之前就有过相应的准备，且现在这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结局还没有到最坏。
    所以杨间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并迅速的做出了准备，只要赵凡一但表露出什么特别的行为，那他就准备立刻跑路。
    他也是几经生死的人了，早就过了天真的阶段，他也没想过和赵凡对抗。
    毕竟都没有什么可以限制他的东西，还玩什么？
    玩命吗？
    可惜，就算是玩命也是玩不过他的，这东西的可怕杨间可是深有体会的。
    “周正……。”童倩眼神复杂的看着赵凡。
    她的闹海里浮现出前几天和赵凡初相遇时的种种，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在她的内心深处算是初步认可了他。
    要说赵凡是鬼的话，她肯定是不可能相信的，可是……，现在赵凡给她的感觉很明确的就是一只鬼，而且还是一只恐怖的鬼。
    “我该相信你么……周正。”童倩喃喃自语，似是在向赵凡询问着什么。
    众多的刑警在看到赵建国脸色发白的时候就知道情况不妙了。
    这场会议可能是混进来了一只鬼，而且还是只如此恐怖的鬼，这让他们有些恐惧。
    一个个的纷纷做足了准备逃命的打算，只待情况不对就立刻逃命。
    根本就没有一个会想着跟赵凡拼命的。
    因为，他们明白，这样只会白白的送死。
    …………
    众人的种种反应，赵凡都看得很清楚，在鬼域里，只要没有人可以压制住他的鬼域，那他就可以算得上是个……神。
    没有人可以逃得脱他的监视。
    童倩眼神的复杂、杨间的忌惮、赵建国的后悔、曹延华的不可置信、李军的坚定、王小明的淡定、熊文文的哆嗦与及众多刑警的恐惧等等。
    这些就如同一幅画卷一样的展现在赵凡的眼前。
    他默默的闭上了双眸，从穿越以来到现在的种种经历，不断的浮现。
    他发现自己把有些东西想得太简单，这里是个厉鬼复苏的恐怖世界。
    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和决定的。
    百态人生如戏，戏如红尘虚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该如何选择。”
    赵凡突然间又有些迷茫了。

 第33章那只神兽

    从刚开始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赵凡是开心的、是喜悦的。
    那是重获新生的喜悦。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绝望和痛苦，又哪里明白生命的可贵和美好。
    在喜悦过后，赵凡了解到自身的处境后，那时的他有些惶恐和不安。
    生怕主角杨间从哪里冒出来就给他一棺材钉，然后送他去躺尸。
    之后在见证大昌市的人间炼狱后，那时的他有些惶恐和孤独。
    生而在世，不求闻达于天下，但求无愧于心，后来他下定决心要在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所以赵凡伪造了“周正”的身份，为的不过是融入这个世界而已，虽然他不聪明，但却也是智商在线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是不能暴露的。
    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个道理他也还是懂的。
    那时的他想的很简单，活下去、做些什么事、再然后就是加入总部，吃总部的饭。
    总部可是国家在背后扶持的，从某种程度上讲，它算得上是国企。
    曾经赵凡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梦想叱咤风云、指点江山，不过那也只是想想罢了。
    那时的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找到一家国有企业，然后在里面上班，直到成家、最后度过余生。
    可是生活就像一把无情的刻刀，无情的把我们雕刻成陌生的自己。
    国企……，那也是个梦。
    前世的梦今生来实现，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种弥补吧！
    他没有想过要称霸天下、也没有想过要世间为王，他想的都很简单。
    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就好了，当然要是能够永生就更好了……。
    可是，这一世他的身份注定了一切都不能如他所愿、所想。
    可是，他还想要挣扎一下，虽然他的身份是鬼，可是他的灵魂意识是……人啊！
    他不想自绝于人类，如若这样，那将会是何等的孤独，在黑暗的混浊之中，他早已受够了那无边的孤寂。
    他知道，赵建国等人从未真正的相信自己的话，当时的不揭穿不过是形式所迫罢了，他们从未相信过自己。
    所以赵凡决定不在低调，他要显示自己的实力，让总部看到自己的强大，从而获得和总部谈判的资本。
    当然，赵凡自己也知道，假如他自己不拆穿自己的话，那总部也会选择暂时的相信他、任用他。
    可是，虚假的终归会被揭穿，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自己去打破这个谎言。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再带着“周正”的这副面具了，他是赵凡，不是周正。
    前世的他早就受够了那副虚假的面具，他想要做会真正的自己。
    还有就是他想要疯狂一次，他要高调一次，前世的他没有实力高调，从来都是看着别人风光无限，他从来都是那个过客与云烟。
    他想要试试那种风光的感觉，哪怕只是……一会儿。
    无功、无名、无己，他做不到，起码现在他的心态还是个俗鬼……。
    …………
    “周正死了，死于厉鬼的复苏，我不过是拥有部分周正的记忆而已，我诞生于周正和饿死鬼的基础之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属于一种新生，既不是周正也不是饿死鬼，但又可以说我即使饿死鬼又可以是周正。”赵凡冷漠的说道。
    他决定让他们做一次选择。
    “这么说来，你不算是欺骗我们。”王小明很冷静的说道。
    他眼神很平静的看着赵凡，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情况或许没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王小明暗道。
    “那你相信过我说的话吗？”
    看着这个在闻名国际的大教授，赵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不知道如王小明这样的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你觉得我应该相信？”王小明反问道，完全不顾在一旁疯狂使眼色的赵建国。
    “形势所迫罢了，王教授。”赵凡如实的说道。
    王小明没有回答赵凡这个无聊的问题，他在等待着赵凡说出自己目的。
    既然赵凡选择了出声，那么肯定会有所目的的。
    有时候，有意识的鬼或许没那么可怕。
    对于王小明的沉默，赵凡也没在意，他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编的说辞很有一套，可是后来发现完全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赵凡淋淋洒洒的说了七八分钟，此时的他就像是个孤独的行者，需要寻找一个倾诉的对象。
    而那些有些紧张和恐惧的刑警，也渐渐的变得安静和淡定了下来。
    “莫非是我们想多了？”
    众人有些疑惑，这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听听那诡异恐怖家伙说的话，众人很想吐槽一句：“这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他们有些无法理解赵凡，因为在他们看来赵凡说的就是堆废话。
    孤独？寂寞？
    他们从来不需要这些。
    遇到什么事，干就完了，驭鬼者不需要这些无用的东西。
    如果不是因为赵凡太强或者是跑不掉的话，他们早就走了。
    煽情吗？辣耳朵罢了。
    “莫非是我想得太多了？”杨间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原以为赵凡会做出些什么惊人的举动，却没想到，蹦了半天说出这么些话来。
    让他有种原以为是个王者，但最终确是个青铜的错觉。
    而赵建国等人也渐渐的放松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觉得赵凡没那么可怕了。
    或许是此时的赵凡就如同大海里的一叶扁舟，漂浮不定，表现得有些弱势。
    让他们产生了一种不过如此的想法。
    只有王小明依旧冷静，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是越来越沉重。
    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也是风平浪静。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王小明道。
    对于王小明的话，赵凡没有理会，此时的他只感觉到一阵的轻松。
    或许是压抑了太多的孤寂终于得到了释放，他的心终于放开了。
    “过去，永别了……。”在这一刻，赵凡心里向着过去道了声告别。
    …………
    “曹部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吗？”赵凡对着曹延华说道。
    对于赵凡的突然寻问，曹延华有些惊愕，他完全没想到赵凡会突然问自己，而且还是问这种话。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曹延华心里有些慌乱。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赵凡，他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合的话，导致无法挽回的过错。
    有些时候沉默真的是一种……金。
    “曹部长，谢谢你答应了我的诉求，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在中间的作用，我的诉求不会那么容易的被允许。”赵凡道。
    他是真的有些感谢曹延华对他的态度，在还不确定他的情况下，就给予了他这么多的帮助。
    他的那些诉求可不一般，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心态才会有些转变。
    “不……不用谢。”曹延华有些勉强的笑着说道。
    …………
    就在曹延华说完后，众人突然感觉一股股阴冷诡异的气息疯狂袭来，这一刻，他们感觉到那久违的绝望。
    似乎，下一刻他们就要死在这里。
    “靠，肯定是曹延华这智障笑得太假了，惹怒了那个恐怖的家伙，害苦了我们。”众多的刑警疯狂的暗骂道。
    他们认为是曹延华的假笑触怒了赵凡，把所有的过错统统推到了曹延华的身上。
    这一刻，恐惧再次降临在众人的心间，这一次比上次更加的绝望。
    “我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一只真正的鬼，而且还是有意识的鬼，人类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一刻的赵凡充满了无情和冷漠，人性似乎完全消失。
    “你想要杀光我们吗？”王小明接过赵凡的话问道。
    这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全部看向赵凡，只要他嘴里蹦出个是字，那他们就要集体反抗。
    哪怕是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好歹也要挣扎下啊！
    毕竟，他们跑不掉了。
    “你觉得呢？”
    他想要看看王小明如何破解今天这个局。
    虽然他不可能杀光在场的众人，至少在那份与总部的牵绊结束之前不能这么做。
    可是，这件事只有自己才知道，其它人可不知道。
    “你现在需要的是个理由，是个让你相信我们的理由和让我们相信你的理由。”王小明道。
    他知道，赵凡现在需要的是什么，从他的话里，王小明听出了很多的东西。
    也是在这一刻，他的内心放松了些。
    理由吗？他有很多。
    赵凡幽幽的看着王小明，想要看出他到底能够说出些什么花来。
    他的心里确实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自己不变成鬼的理由。
    “你觉得驭鬼者算是人吗？”王小明此话一出，众多的刑警当场炸开了锅。
    赵凡也来了兴趣。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驭鬼者已经不算是人了，只不过是只拥有人思想行走着的厉鬼。
    他们的情况跟你差不多，既然那些驭鬼者，总部都会选择相信和任用，那你又为什么不可以呢？”王小明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看着赵凡平静的说出这个似乎能够让赵凡相信的理由。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时代已经不同了……。”王小明有些感慨的说道。
    “其实大的不是海，而是那只无所不能的神兽……。”赵凡抬头望穿了时空，冥冥中他窥视到了那恐怖神兽的一角。

 第34章明己立心第一卷终

    随着鬼奴大军的退却，众人纷纷的松了口气。
    “太可怕了，s级别的厉鬼竟然会如此的可怕，这种厉鬼真的是能够限制的吗？”
    经历过鬼奴大军洗礼的众多驭鬼者纷纷感觉到了绝望。
    只是鬼奴就让他们几十个“顶尖”的驭鬼者如此的狼狈，那对上正主还有机会吗？
    没有经历过s级别灵异事件的他们曾经是无法想象这种事件的可怕，那时的他们甚至以为自己运气好的话是可以解决这种事件的。
    可现在，他们发现曾经的那个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假如这次能够活下来的话，我绝对绝对不会去面对s级别的厉鬼了。”
    现在那些驭鬼者有些理解之前杨间所说的话了，那不是谦虚，而是事实。
    平静下来的他们此时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感情是自己那怀疑的眼神才遭受了这场厉鬼的袭击，导致自己差点死去。
    这让他们很受伤，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去质问赵凡。
    不仅不敢，他们还一脸恐惧的低下了头，生怕被赵凡看到自己的眼神被误会了。
    强者做什么都是对的，弱小是原罪。
    杨间在看到赵凡停手后，也是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信任王小明的话，那刚刚他差点就出手了。
    想到赵凡最后扫过自己的眼神，杨间明白如果刚刚自己也动手的话，那现在的局势就真的是无法挽回了。
    他们都得死，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胜算。
    …………
    “我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信任，从你当初编织周正的身份试图加入总部的举动来看，你的心至少是好的。
    可是后来或许是你感觉到了众人的成见，导致你的心态有些失衡，你感觉到了孤独和不被理解。
    所以你想要证明自己，于是你答应了赵队的要求，试图救出林龙来改善自己的处境，可是在你开启鬼域的那一刻，你感受到了无数怀疑的眼神。”
    王小明看了看周围的那些低着头的众多驭鬼者还有已经恢复了正常但脸色却异常惨白了赵建国继续说道：“于是，你爆发了，曾经的期望有多大，现在就有多绝望。”
    众人包括赵凡在内都很认真的倾听着王小明的分析。
    “曾经你努力的试图融入这个群体，可是他们的目光让你望而退步，你以为你可以慢慢的改变他们的看法，可是最后你才发现你太高看自己了。
    世人心中的成见就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此时的王小明似乎是化身为赵凡，像是在自述心中的想法。
    赵凡也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的变得平静了起来。
    “他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赵凡心中有些疑惑。
    看着王小明赵凡就仿佛是看到了那个迷茫和疯狂的自己，或许是被理解，赵凡心中的疯狂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于此同时，众人明显的感觉到鬼域内的阴冷与嗜血小了许多。
    这让他们看向王小明的眼神都不同了。
    只能说不愧是王教授。
    …………
    “还好，终于走上了节奏了。”王小明暗道一声。
    他将赵凡的种种行为和说的话完全的串联了起来，然后抽丝剥茧的将自己带入进赵凡的内心世界里。
    然后细细的去感受他的想法。
    最终找到了问题的所在之处。
    可这让王小明有些无语，他发现赵凡空有一身强大的实力，但自身的心灵却很脆弱。
    比很多的驭鬼者还要弱，但他也确认了赵凡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简单来说就是个拥有人性的异类，他不知道这个异类到底是如何诞生的，但可以肯定他拥有人性。
    “现在该对症下药了。”
    王小明有些头疼，他真的不想管这些糟心事，但却不得不管。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心灵很脆弱？”王小明道。
    “心灵脆弱？”赵凡有些不解。
    “你最大的纠结不就是世人的不认可吗？可你知道真正的强者是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来认可的。
    以你强大的实力，就算你是个异类，可是难道总部就不会任用你吗？”王小明道。
    “强者……。”赵凡有些思动。
    看到赵凡的表情，王小明柔了柔脑袋后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起从何而来，但是你有个最大的缺陷……。”
    随着王小明的不断诉说，赵凡的心越来越沉。
    他没想到自己最大的问题竟然是自己的内心。
    回首过往，他发现自己竟然会随时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有所想、有所思。
    特别是刚刚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么大的想法，甚至那一刻他有种迷失自我彻底化身为厉鬼的错觉。
    “或许是前世的卑微犹如附骨之疽深入到我的灵魂深处。”赵凡这样想到。
    一个人越在乎的地方恰恰就是他越卑微的触动之处。
    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在经过几番挣扎之后，他只顾着提升自己的实力了，但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内心。
    他跟其它的驭鬼者是不同的，鬼就相当于他的自身。
    强大的实力若没有强大的心灵去驾驭，那么他将会迷失在里面。
    刚刚的状态就有些不对，这些给他提了个醒。
    他差点就被饿死鬼给控制住了，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
    “呼。”赵凡深深的呼了口气。
    既然现在都已经这样了，那么索性就把事情挑清楚，免得以后腹背受敌。
    至于心灵的话，那以后再说了，现在的首务之急是要解决当下的问题。
    “看来你已经明白过来了。”
    王小明松了口气，他知道事情到这已经可以收尾了，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好，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我其实是在周正记忆和饿死鬼的基础之上诞生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鬼？还是人？或是半人半鬼？
    以前我很在意这个问题，但我现在已经不想那么多了。”赵凡说出自己的来历，除了他是穿越客，其它的基本没差别。
    说完后，赵凡直接对着曹延华说道：“现在，我想加入总部，成为一个真正的刑警，我想知道总部的真实想法。
    我希望是真实的想法，我不需要敷衍和欺骗。”
    赵凡的目的从未改变过，未来的局势到底如何，他也不知，虽然他是不死之身，但却也不是无敌，所以他需要一个帮助，总部就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曾经他是欺骗，现在他是坦诚。
    看着赵凡那空洞恐怖的双眸，曹延华有些说不出话了。
    他很想直接说是，毕竟他之前就准备用他了，只是赵凡的突然发疯导致出现了些变故。
    现在他有些害怕，他怕赵凡再次暴走，那就完蛋了。
    “算了，我知道了，欠总部的我会去偿还的，曾经我说过的话不会不算。”
    看到曹延华的沉默，赵凡直接说道。
    经过王小明的一番说辞后，他不会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真的强者从来都是别人来求他的，他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解决那份牵绊。
    “可以的，总部永远的欢迎你，只要你不负总部，总部必不负你，我以我的生命做担保。”曹延华突然大声的说道。
    不知为何，在赵凡说出那番话后，他突然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而后他不由的大声喊了出来。
    但既然说出了来，那就旅行到底吧！
    看着曹延华那真诚的目光，赵凡有些意外。
    “好，从此我就正式的加入总部，成为一名国际刑警，不过我不在是周正，而是……赵凡，代号鬼灵。”
    赵凡仿佛是在向谁宣誓一般，大声的说了出来。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任何人，他就是他，他是……赵凡。
    …………
    就在这时，众人眼前一花，就发现他们离开了那个阴冷、昏暗的鬼域，重新回到了那个干净、清洁、和谐的会议室。
    会议室还是那个会议室，人却不在是那些人，心态也不再是之前的心态了。
    此外就是，会议室里多了口金棺材，那是装着林龙的金棺材……。
    看着眼前熟悉的会议室，众人有些莫名的感慨。
    随后，在曹延华的几句话中，这场会议就那么结束了。
    “等一下……。”
    就在赵凡准备走的时候，曹延华叫住了他。
    “赵……凡，我有些东西交给你，请等几分钟。”
    说完后，曹延华就匆忙的走了出去。
    看着曹延华匆忙离去的身影，赵凡若有所思。
    至于其他的刑警则是快步的走了，没有丝毫的留恋，似乎里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很快会议室里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杨间和赵建国等寥寥几人。
    很快，曹延华就重新回到了会议室。
    他快步的来到赵凡身边，喘着息递给了赵凡一些东西。
    看着手上代表着自己身份的证件和特制黄金手枪，赵凡愣了。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特殊证件和特制手枪，之前就准备好了的，现在交给你正好。”曹延华道。
    赵凡眼神复杂的看着曹延华，道了声：“谢谢……。”
    说完后，赵凡就消失不见了。

 第35章第四阶段的鬼奴

    大昌市。
    第九号别墅。
    一张大床上，赵凡随意的躺在上面闭目沉思。
    今天会议上的种种经历不断浮现，特别是自己疯狂的那一幕更是如此。
    “看来必须尽快完成和总部的那份牵绊了。”
    赵凡猜测肯定主要是这个原因导致自己差点被饿死鬼的本能给反控住。
    当然，他的脆弱心灵也是很大的原因。
    想想自己的那颗“玻璃心”，赵凡就有些想笑。
    “那该死的卑微岁月啊……。”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赵凡想到了不久后大京市即将爆发的鬼差事件。
    那时或许是一个契机，一个可能可以完全解决和总部那份牵绊的机会。
    想到原著之中那恐怖如山的鬼差，赵凡就有些发堵。
    那无脑压制的能力和无解的重启能力更是让赵凡都感觉有些绝望。
    “也不知道我对上鬼差会如何？”赵凡心里完全没底。
    那无脑压制的能力他也不知道是单纯的指一个名额压制一个鬼，还是有其它的限制。
    对鬼的强度有没有其它的要求。
    若是没有的话，那鬼差简直就是天然的克他。
    毕竟虽然他吞噬了很多鬼，但真正意义上他却是属于一只鬼，因为那些鬼基本都快被他同化了……。
    特别是还有那无解的自身重启能力，跟他那有缺陷的重启能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如果说棺材钉能完全够限制住饿死鬼的话，可对于鬼差来说却不一定了。
    这就是区别。
    鬼差鬼差，而他是饿死鬼，光是从代号上就感觉他不是对手。
    仿佛鬼差是天然的克制他一样。
    “鬼差……。”
    赵凡有预感，他将来肯定是会面对的，逃脱不了。
    …………
    看着眼前这个跟其它鬼奴有许些区别的鬼奴，赵凡若有所思。
    那黑青色的皮肤中隐藏了许些深棕色在其中，颜色有些像老旧的木头。
    还有那原本该是纯净漆黑的眸子此时也多了些杂色参杂其中，使得它的眸子看起来有些混浊。
    特别是那原本就有些呆滞的神情，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变动，整体看起来就仿佛是个不会动的木头人一样，就是模样恐怖了些。
    当然那是鬼奴不动的时候。
    如果说第三阶段青年鬼奴算是比较厉害的鬼奴，那么第四阶段的鬼奴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只真正的鬼了。
    饿死鬼的鬼奴前面三个成长阶段完全可以靠人命快速堆积起来，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第三阶段的鬼奴想要继续成长的话，那必须要吞噬掉一只真正的鬼。
    若成功的话，鬼奴将会发生一个质变，这时的鬼奴已经拥有了鬼的特性……不死不灭。
    如果不是会受制于饿死鬼本身源头的话，那第四阶段的鬼奴完全就可以算是只真正的鬼，而且还是拥有恐怖成长速度的鬼。
    简直就是另一个饿死鬼。
    这就是饿死鬼真正恐怖的能力，直接就是无解，特别是对于驭鬼者来说。
    因为众多的驭鬼者前来对付饿死鬼的话，那人数不是助力，而是拖累，他们会成为饿死鬼成长的资粮。
    人海战术对于饿死鬼来说已经基本无用了。
    …………
    所有的饿死鬼鬼奴大军最终都是为饿死鬼服务。
    只要赵凡现在想，他现在就可以立马吞吃掉这只鬼，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阻拦。
    只是，通过他与鬼奴之间某种说不清的联系让赵凡知道，这只鬼的作用对他不是很大，不算是拼图。
    吞吃掉之后的同化也是个麻烦，现在受于与总部的那份牵绊，他的吞噬能力受到了些影响，除非是那种合适的拼图，不然就算吞噬了这只鬼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这样的话，还不如现在先把身体里的那些鬼给在同化一些，先增强自己一波。
    在帮助代表了总部的赵建国将林龙救出来后，他就感觉那份束缚小了一些，所以他现在可以再次增强一波了。
    至于鬼奴体内的那只鬼，杀人规律就是可以杀掉它所看到的一切会活动的生物，避死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站着不动就好了。
    这个能力跟赵凡的某些能力有些重叠，用处不大。
    还不如就留在鬼奴的身上，这样起的作用比被自己吞噬好太多了。
    还有就是赵凡要开始准备面对鬼差时候的后手了。
    鬼奴或许算不上一只鬼，可能起不了消耗鬼差压制名额的作用，但第四阶段的鬼奴却绝对可以做得到。
    他要保证自己在面对鬼差的时候立于不败之地。
    因为他……输不起，因为一输那就会死，他不想死。
    …………
    现在赵凡只想加强一波自己的实力，然后再去寻找合适的拼图。
    如若找不到合适的拼图，那就增强鬼奴的实力，合适的拼图找不到，那普通的鬼还找不到吗？
    到时候让第三阶段的鬼奴吞噬了，变成第四阶段的鬼奴。
    到那时，数以十计、百计的第四阶段鬼奴大军谁人可挡？
    “到时候鬼差、鬼画或许都不在话下了吧！”，赵凡这样想到，只是他也不太确定。
    实在是鬼差和鬼画太过于变态，让他心里完全没底。
    “算了，以后在想这些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提升自己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实力才是一切。”
    今天发生的一切彻底的改变了赵凡，特别是那个被鬼奴给吞噬掉的倒霉驭鬼者更是让赵凡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从那个倒霉的驭鬼者进会议室开始到他被鬼奴给吞噬掉，赵凡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
    而在他死后，也没有人提起过他。
    仿佛那个驭鬼者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本来赵凡都准备好被问责的了，可是最后直到赵凡离开都没有谁为那个倒霉的驭鬼者说过一句话。
    这让赵凡真正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和冷漠。
    人死如灯灭在这个世界被体现得淋漓尽致，也是这个认知彻底的改变了赵凡的心态。
    人又如何？鬼又如何？
    最终看的不还是自身的实力，你弱，那你就是错的，哪怕是死了都没人会为你说些什么。
    想想自己以前的想法，赵凡越发的感觉好笑了。
    就在这样的觉悟中，赵凡开始了他变强的第一步。
    浓郁的阴霾迅速的笼罩住了整个房间，阴冷、昏暗充斥着每一个房间的角落。
    …………
    大昌市临时指挥中心。
    “部长，上面怎么说。”看到曹延华挂掉了专线电话，赵建国有些匆忙的问道。
    不只是他，就连李军、王小明也是看向了曹延华，只不过他俩没有赵建国那么焦急罢了。
    特别是王小明，眼神古波不乱，似乎根本就不关心这些问题。
    如果不是曹延华要求的话，他早就去忙他的事了。
    有这些闲时的话，还不如让他多做做实验，多研究研究些厉鬼，他对这些东西没多大的兴趣。
    看着王小明三人，曹延华缓缓的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上面认可了我的做法，并且给予了我很大的支持，并且嘱咐我尽可能的去接触赵凡，并得到他的认可和信任。”
    赵建国想了想后道：“目前只能这样了，那赵凡既然跟我们坦白了，那说明他还是有那份心的。
    而且他拥有的人性似乎比很多驭鬼者还要多，只是他存在的问题也很大，仿佛就是颗定时炸弹。”
    对于赵凡，赵建国现在可是怀有很深刻的映像，那就是把双刃剑；用得好，那就是把所向披靡的利刃，可若用得不好，那就会化为一把屠戮苍生的绝世凶刃。
    特别是赵凡在说出自己名号之时看了自己的那一眼更是让赵建国永生难忘。
    他根本就不明白赵凡为什么要那么看自己。
    “莫非是因为自己性赵么……。”赵建国不解，真的很不解。
    “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我们没有选择了，现在厉鬼复苏已成大势所趋，我们没有选择的时间了。”，说完，曹延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再说了，那些在总部任命的驭鬼者又能好到哪里去呢？特别是最近朋友圈和灵异论坛动作不小，野心已经开始压不住了。”
    “这些民间组织真的就不该存在，拥有这么大的势力和实力却不思为国效力，反而一个个的都藏在暗中，似只饿狼般，只待总部虚弱的那天便准备跳出来咬下块肉来填饱自己的胃口。”赵建国有些愤怒。
    “世界越来越乱了，总有一天灵异事件会到瞒不住的地步，现在总部已经抽不出手了，只能任由那些驭鬼者势力发展了。”曹延华道。
    “如果赵凡是真心为总部效力，那该有多好啊……。”曹延华有些奢望。
    世界就是如此，他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又能如何呢？
    “王教授，你觉得赵凡有可能真心为总部效力吗？”曹延华道。
    “沧海桑田，时间轮转，红尘色相，尽是虚幻。
    世间万物都会改变，没有什么能够逃脱，人心如何？鬼心又如何，又何必执着呢？”王小明淡淡的说道。
    “告辞了，部长、赵队。”说完，王小明就离开了，李军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看着王小明离去的背影，曹延华不断的回想着王小明的一番话。
    “红尘色相，尽是虚幻，又何必执着……。”
    渐渐的，曹延明白了些什么。

 单章求收藏求推荐呀

    恳请各位读者大大投一投您们手里的推荐票吧，还有走过路过的书友们点一点收藏。
    实在是数据不太好，作者只能厚着脸皮来喊一喊了。
    第一卷已经结束了，作为本书的开头，这卷描写得有些不完美，里面有我个人的原因在里面但也有怕404的原因在里面，中途有好几章被屏蔽过，第一卷主要就是描绘一下背景和奠定主角的性格基础和主线。
    相信我，后面绝对会比第一卷精彩很多，主角在成长，作者也在成长，真心的希望能够有书友一起见证和陪伴我们的成长脚步。
    后面的山村厉鬼剧情（作者原创）与灵异鬼公交、大京市风云，鬼差、鬼画、朋友圈、灵异论坛、杨间、总部都会相继粉墨登场。
    肆意挥笔书写不一样的人生，作者需要您们的支持呀！每一个收藏、每一张推荐都是您们对作者的最大安慰和支持，谢谢您们。
    鞠躬鞠躬再鞠躬。

 第37章诡异的黑色毛笔

    “大言不惭。”
    一道冷漠且不屑声音从后面传来。
    “靠，这他妈的谁呀！”
    被嘲讽的田言当即就骂出了口。
    从来都是他胖爷嘲讽别人，哪里轮得到别人嘲讽他。
    “是我……。”
    声音依旧不屑，只是声音更冷了。
    “靠……。”
    田言直接转身过去，就准备把那个敢嘲讽他的人给怼得死去活来的。
    可一个字刚蹦出口就及时刹车了。
    实在是那个出声的男人长得太过于怪异了，田言有些惊骇。
    神情枯槁，眼窝深陷，头发稀疏，双眼有些混浊，体型消瘦无比，如果不是还有些皮肉，简直就可以算是骨头架子了……。
    可最让人奇怪的是那个男人身上的穿着的休闲服，虽然田言不清楚，但那布料一看就知道绝对不会便宜，此外他的脖子上、手上、衣服上都挂有许多的珍贵的饰品。
    完全的一副暴发户的打扮。
    那些饰品配在那个怪异男人的身上，让他有种那是死人身上陪葬品的错觉。
    “这他妈的不会是鬼吧！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吧！”田言心里有些发毛。
    不止田言有这个感觉，笑花、笑草也是一脸惊骇的模样。
    似乎是被这怪异惊悚的男人给吓到了。
    只有知己、和莫寻淡定些。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有些东西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人……，千万要保持敬畏。”
    看着田言几人看向自己，怪异男人一脸冷漠的说道。
    听着怪异男人一副教训的语气，田言心里就有些不爽。
    他已经从刚开始的惊骇之中缓过来了。
    “喂，我说你这丑八怪说啥胡话呢？脑袋被驴踢坏了吧！”田言习惯性的嘴欠说道。
    “别……。”
    看见田言嘴角微动，莫寻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本想阻止却也晚了。
    “麻烦了……。”莫寻暗道不好。
    那个怪异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放心，我有数的……。”田言给了莫寻个安心的眼神。
    他知道莫寻似乎是想要阻止自己。
    可是……已经晚了呀！
    其实在刚出声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可是，话已经放出去了，难道还能收回来？
    跟那个怪异男人说是开玩笑的，可以吗？
    看着那怪异男人阴森森的模样，田言就知道此路不通。
    还有就是他胖爷丢不起这个人，特别是笑花还在一旁看着呢。
    所以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假装轻松，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怂，有些东西田言还是明白的。
    “丑八怪？呵呵……。”对于田言的嘲讽，怪异男人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已经多久没人敢这么说他了？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蝼蚁也敢猖狂，他感觉到了耻辱。
    耻辱必须要以鲜血来洗刷。
    怪异男人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他混浊的眼睛盯上了田言。
    “我……要死了。”
    被怪异男子一盯，田言心里瞬间升起一股死亡的觉悟，他的脸上充满了绝望。
    …………
    “住手。”
    看到田言的状态不对，莫寻大声的喊到，同时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通体漆黑的……笔。
    那是一只毛笔，上面刻有怪异的纹路，那黑得可怕的颜色透露着丝丝的不祥……。
    随着莫寻的大喊声，笑花几人也看出了田言的不对劲。
    因为此时的田言实在是太诡异了，脸上满是绝望的表情跟平时的他太过于违和了。
    “你对我的同学做了些什么？”笑草对着怪异男子就是大声的质问。
    他不傻，田言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肯定跟怪异男子有关。
    虽然他心里感觉有些不可置信和恐惧，但他还是大声的质问着怪异男子。
    毕竟田言可是他的同学加朋友。
    他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放心，我只是跟你的同学开个玩笑而已，不会真的出手的。”
    看到莫寻手里的那只黑色毛笔，怪异男人眼神一凝，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能感觉到，只要莫寻出手，他可能会……死。
    从莫寻那坚定的语气中，怪异男人知道要是自己再不住手的话，他就会出手对付自己。
    这可与他的初衷不符。
    “左右不过一只蝼蚁罢了，没必要为此得罪一位强者，还有给那只蝼蚁的惩戒也够他受得了……。”怪异男人暗暗估计着形势。
    想着，他放开了对田言的影响。
    …………
    “我怎么了……。”
    田言脸上的绝望已经消失了，但又被迷茫所挂满。
    “田言，你没事吧！刚刚你到底什么情况？”
    “是啊！田胖子，你刚刚的样子吓死我了。”
    笑花笑草两兄妹一看田言恢复过来就立刻关心的询问了起来。
    知己跟莫寻的目光也撇向了田言。
    “笑……花，笑草、知己仙女、莫寻……。”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田言渐渐的恢复的过来。
    慢慢的，刚刚发生的一切，田言都回想起来了。
    “是他……。”田言有些恐惧的看着那怪异男人。
    感受着田言那恐惧的眼神，怪异男人有些享受的笑了一下。
    这才是蝼蚁该有的样子嘛！
    “刚刚到底怎么会事？”，知己凝声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刚刚我忽然就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你、笑花、笑草、莫寻甚至是太阳都消失了，那是一片黑暗的空间，只有我一个人，寂寞、孤独、寒冷……。”
    田言有些恐惧的诉说着自己的所经历的一切。
    “这怎么可能？”
    看着一脸恐惧的田言，笑花、笑草俩兄妹心里感觉到一阵寒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莫寻皱着眉头冷声的说道。
    他知道，要是自己不出声的话，田言就死定了。
    这个怪异的男人真的敢杀人。
    还有就是他发现这个怪异的男子似乎跟自己是一类人。
    这个发现让莫寻深深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简单。
    “我们是同一类人。”
    怪异男人向着莫寻等人走了过来。
    笑花、笑草和田言看到怪异男子走过来后，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只有知己和莫寻没有动作。
    “呵……。”看着退后的田言三人，怪异男人不屑的笑了一下。
    感受到自己被嘲讽了，田言默默的低下了头，不敢再放什么狠话了。
    那种一个人的绝望，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而笑花跟笑草也是不敢说什么，从田言身上他们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怪异男人的可怕。
    两兄妹也有些怕了。
    怪异男人走过过来后，向着莫寻递上了一张黄金镶边的漆黑名片。
    …………
    “灵异论坛？肖云龙？”
    看着这张精致尊贵名片上的信息，莫寻知道了这个怪异男人的基本信息。
    “不错，鄙人正是灵异论坛的一位会员，这次有事来古风镇，没想到刚到镇口就遇到了位同道中人，于是忍不住想下来结交一下。”
    肖云龙说着还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辆豪华的汽车。
    “结交？你刚刚差点把我朋友弄死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结交吗？”
    莫寻有些不善的说道。
    “说实话，如果这个死胖子不是你朋友的话，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肖云龙是笑着说的，只是他说出来的话让田言几人感觉到一阵寒意。
    “死胖子？”
    田言肺都要气炸了，他爹都不敢这么叫他。
    只是……。
    看了看肖云龙那恐怖的模样，他……沉默了。
    “人命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吗？”莫寻道。
    “像我们这类人，是普通人能够冒犯的吗？
    人命？外面有很多……。”肖云龙说得很平静。
    “抱歉，我们不是同一类人。”
    在感受到肖云龙那真正漠视生命的心态后，莫寻把名片退还给了他。
    虽然在他得到这只诡异的黑色毛笔之后，他的心态在慢慢变得冷漠起来。
    但他还无法做到视生命如草贱的地步。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拒接了肖云龙。
    “哈哈，有趣。”
    看着手里被退回来的名片，肖云龙笑了。
    “你终究会成为像我这样一类人的，不管你想还是不想，结果都不会改变。
    我想这点你自己也应该能够感觉得到吧！”，说着，肖云龙把名片重新递给了莫寻。
    “我想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对吧！”
    说完后，肖云龙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肖云龙的背影，莫寻想了想还是收下的这张名片。
    他的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疑惑和不解。
    什么灵异论坛啊之类的，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刚刚也不过是在假装知道罢了，甚至他还要装作很懂的样子，不然以刚刚肖云龙的心态，估计会把他吃的渣都不剩。
    “你还好吧！”知己询问了一下莫寻。
    “放心吧！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莫寻淡定的说道。
    “那我们还进去吗？”，田言弱弱的说了一句，前后不过十分钟，他就在也不见了先前的意气风发。
    “还是去吧！毕竟大家都是一起来的，我们走了也不好，你们有什么其它的想法没。”
    知己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进入古风镇。
    “没想法……。”
    众人几乎都没啥意见。
    就这样，莫寻五人正式走进了古风镇。

 第38章熟悉的声音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场雨来得有点奇怪？”
    路上，田言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田胖子，你不说我都还没发现，这雨来得也太突然了，这也就算了，我们刚刚进镇这雨就停了。
    不会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想要让我们进来吧！”笑草有些怕怕的说道。
    “小花，别自己吓自己了，这就是个巧合罢了。”笑草笑有些勉强，或许是察觉自己的安慰不太给力，他又向着知己道：
    “知己仙女，你说对吧！这就是个巧合。”
    知己仰头看了看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的天空。
    “明明刚刚还一片乌云，细雨绵绵的，为什么会这样？”，知己的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心。
    “或许真的是巧合吧！”，她的声音说得很小，似乎是在说给笑草听，也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田言看着有些忧愁的知己，有些担心的道：“知己仙女，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怎么感觉这个镇怪怪，心里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
    “田言，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嘛！怎么刚进镇就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好奇的声音。
    看着走过来的班长许苏，田言道：“怕不怕跟你没得啥关系，不用你管。”
    也许是天生跟许苏犯冲，明明许苏话里没什么恶意，但他还是没忍住的就怼了一句。
    “班长好、班长……。”
    许苏一过来，除了田言外，笑草、莫寻几人都笑着打了声招呼。
    许苏在班级人气还是很高的，不仅人长得又高又帅，性格、能力之类的也是非常优秀的，人格魅力还是很大的。
    “你们刚刚是有什么事吗？大家都在前面等着你们，许久不见你们过来，怕你们发生什么事，我跟班长就过来看看你们……。”大长腿的学习委员周雪解释了她跟许苏过来的目的。
    说完她还特意看了看田言，脸色有些不好。
    周雪早就听说了这个胖子的嘴有些欠，但没想到有这么欠，自己好心的过来看看他们，没想到刚过来这胖子就怼起了她的心上人。
    这让她心里对这个死胖子很是不爽，不过她的家教还是比较好的，所以没有怎么发作，只是眼神不善的看了看田言。
    至于许苏或许是习惯了田言的嘴欠，虽然有些嘴抽，但还是没说啥不好听的话。
    毕竟他是班长，只是心里安慰道：“我是有涵养的人，不跟这死胖子计较。”
    “我们没事，只是刚刚遇到点小事，耽误了一会儿，我们现在就过去吧！”莫寻道。
    许苏道：“解决了吗？”
    他没有具体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从莫寻的话里许苏就可以听出他似乎不想说得太具体。
    莫寻轻声道：“已经解决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快过去吧！别让同学们久等了，今天天气不错，时间也不算晚，我们准备按照计划去野营，这个需要的时间还是挺多的，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许苏道。
    知己这时说道：“那我们走吧！”
    她看了看田言和笑草几人点了点头。
    这让旁边的许苏和周雪有些莫名其妙。
    …………
    不知道是不是淡季的原因，小镇上的人没有了往日的那么多。
    但好歹也是著名的旅游小镇，镇上还是人来人往的，只是没有了往日的那么拥挤。
    小镇里没有现代标志的高楼大厦，大多都是一间间、一栋栋近代化风格化的建筑。
    镇里的绿化做得很好，一颗颗高大的风景数林立在街道的两旁。
    一处风景区处，一群身上大包小包的年轻男女正在相互的交流、走动。
    “班长他们回来了……。”一个眼尖的男同学大声的说道。
    “终于回来了……。”
    “莫寻他们是搞什么鬼？”
    “不知道啊，可能人家是不想跟我们一起去玩吧！”
    “也是是人家有事耽误了呢？”
    有些不耐烦的同学抱怨了起来，当然也有不怎么说话的。
    …………
    看着不远处有些交头接耳的同学，莫寻就知道他们心里的一些想法。
    但他也没怎么在意，不过是一些小事了。
    “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了……。”，看着走在前面的许苏，莫寻暗道。
    “班长，你们回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个漂亮的女同学看到许苏等人过来后，开口询问道。
    “刚刚莫寻同学他们发生了点小事情，被耽误了一下，让大家久等了。”许苏的声音说得有些大，似是在刻意说给大家听的。
    看到有同学似乎是想问什么，许苏赶忙又说道：“不过大家可以放心，事情已经解决；另外今天天气不错，大家可以出发前往目的地了，就按照计划进行，那些需要用得到的大型需要品，我都已经联系好了，我们可以直接轻装上阵了……。”
    许苏洋洋洒洒的说了好几分钟，从这次游玩的路线、目的到最后的结束，他都总结了一遍。
    而那些原本有些不高兴情绪的同学也安静了下来。
    毕竟他们也没被耽误多少时间，而且莫寻他们还是事出有因，此外大家可还都是同学……。
    一场原本可能会有些小情绪的团体就在许苏的云淡风轻的话语中被化解了。
    看着儒雅随和的许苏，莫寻暗自的点了点头，这样的班长、这样的领头人才是真正的领头人。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许苏举行的活动，以前他也没怎么参加过什么大型的活动，这次也是心情有些压抑才决定出来放松放松一下的。
    所以，他不想遇到什么糟心事，许苏这样的行为得到了莫寻的认可。
    不止莫寻，就连跟许苏有些犯冲的田言看着许苏那帅气的模样都顺眼了些，感觉没以前那么刺眼了。
    本来他都准备怼人了的。
    “那么，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看到大家的情绪回了过来，周雪大声的提着众人的兴趣。
    “准备好了。”
    美丽动人的学习委员大人，她的面子，众人还是要狠狠给足的。
    “好。”
    看着朝气蓬勃的众人，许苏觉得军心可用，大声道：“出发。”
    在许苏发出最后的号角后，一行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放心吧！”
    知己柔和的声音给予了田言几人心里最大的安慰。
    …………
    一行年轻人按着既定的路线，三三两两的开始了他们放飞梦想的游玩之旅。
    游山、玩水、买东西，等到傍晚众人到达野营目的地时，每个男同学身上本就厚重的行李包变得更加的厚重了。
    至于女同学们则依旧是那个貌美如花和云淡风轻的花季少女。
    用她们的话来说，男同学本就是用来做苦力的，不是吗？
    到达目的地时，莫寻就看到一辆中型的货车早已停在了哪里。
    货车上堆满了许多专门用于野营用的物品。
    看样子应该是在这里等候他们的。
    “同学们，今晚我们就在野外露营吧！好好的体验体验一下远离喧嚣闹市的山野生活。”
    许苏说完后就走过去跟货车司机说了些什么，随后他就说道：“所有的男同学都过来搬东西，然后负责把帐篷给扎好，至于女同学的话负责打下下手就好了。”
    对于许苏的安排众人没什么意见，一行人很快的忙碌了起来，没有一个人不配合和抱怨什么的。
    人多力量大，众人各司其职，没过多久事情就忙完了，帐篷也已经扎好。
    “轰……隆隆……。”
    货车开走了，剩下的只有他们这些年轻人了，现在是他们的天下。
    这里是个地势平坦的盆地，有山有水，环境特别优美，非常的适合野营。
    “烧烤工具、烤肉、水、调料、美女、帅哥……。”
    一场浩浩荡荡的野营正式开始了。
    “哈哈哈，想当年，我气吞万里如虎……”
    “来，走一个……。”
    “你是不是喜欢许苏呀……。”
    在一场欢声笑语中，夜色降临了。
    “唉，田言……。”
    正在跟笑花吹牛的田言，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这让他有些不爽。
    回头一看发现是笑草，脸色瞬间就变得和谐了起来。
    “干啥呢，笑草。”看着欲言又止的的笑草，田言问道。
    笑草看着有些不自然的田言，最后咬咬牙憋出个：“没什么。”
    这让田言有些莫名其妙。
    但他也没多想，继续和笑草吹起了牛来。
    看着在和笑花吹牛的田言、在和知己聊天的莫寻，笑草呼了口气。
    随后他默默的起身，一个人独自的离开的圈子。
    大概走了一百多米吧，看着远处的灯光，笑草心里对黑暗的恐惧得到了些安慰。
    “靠，这死胖子……。”，笑草有些抱怨。
    本来他是想叫田言一起来跟他放水的，可是看到田言那样，笑草就止口了，说了也可能白说。
    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田胖子知道自己怕黑呢？
    “呼……，巴适……。”，放完水的笑草瞬间感觉到了快感。
    “笑草……。”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田言？他怎么来了。”
    笑草怀着疑惑的心转过了头……。

 第39章鬼影惊魂

    怀着疑惑的心，笑草转过的头。
    他发誓如果真的是这个死胖子的话，他绝对会让他好看。
    刚刚听到有人叫他，差点没把他的魂给吓飞了。
    “田……。”
    刚准备开口的笑草瞬间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浑身一阵冰凉，肾上腺素极致释放。
    那是什么？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在他距离不到十米远的一处空地，叫他的根本就不是田言，而是提着一个散发着诡异红光的血色灯笼，穿着血红色古旧长袍的长发女子。
    恐怖的是她的长相，那干枯有些发黑的脸上竟然没有五官，暴露在外的手指之类，完全就是干枯的，没有一丝的血肉在上面。
    最让笑草恐惧的是，他感觉这个恐怖的血红色干枯“女子”在对着他笑。
    可是，她明明没有五官……。
    现在除了恐惧之外，笑草再也想不到任何的方法，那是种深入骨髓、透彻心灵的恐惧。
    甚至他发现自己动都无法动一下。
    啊……啊……。”
    一声声凄惨恐惧的叫声在黑夜中传得很远。
    …………
    “莫寻，能问下你为什么把知己姐姐的备注改为明月鸭！”
    一张烧烤桌前，笑花歪着小脑袋满是疑惑的看着莫寻。
    有一天他无意间看到莫寻的手机，发现了他对知己的备注，顿时感觉到好奇。
    但她一直没找到机会问，现在她觉得是一个机会。
    “明月……。”
    知己一愣，她也没想自己在莫寻的备注里会事这样的。
    莫寻有些懵，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还有笑花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莫寻有些不解。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看着有些发愣的知己，莫寻心里有些慌乱。
    他知道知己的性格，有些东西看破不说破还可以做朋友，可是当事情一但说清楚了，就没法有后续了。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莫寻很想大声的告诉知己自己喜欢她，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也不敢。
    “因为……。”
    就在这时，笑草的惨叫声传了过来，在黑夜中，这声音里透露着莫名的寒意。
    “出事了。”
    知己眉头一皱，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心。
    “老哥。”
    笑花突然感觉心中一痛，再也没有了八卦之心。
    莫寻赶忙说道：“我们快过去。”
    从笑草的声音里，莫寻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不止莫寻几人听到了，其他的同学也听到了。
    当众人看到笑草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像是中风发作了一样，整个人都昏迷了过去。
    “老哥。”
    笑花看到自己的哥哥这个模样，顿时悲从心来，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匆匆跑了过去，抱着笑草惊慌的哭了起来。
    “人都散开一下，不要太拥挤了，注意流通空气。”，许苏看着来的人有些多，赶忙大声的说道。
    有时候人多反而不好，这点常识他还是懂的。
    许苏一开口，众人就散开了，好歹也是优秀大学生，这点东西他们也是知道的。
    看着众人散开后，许苏立马道：“周雪，你去看看笑草到底是怎么会事。”
    看着躺在地上抽搐的笑草，周雪凝重的道：“好。”
    周雪家是一个中医世家，虽然她大学里学的不是医学，但她还是有一些医术的，只是不怎么精通。
    但也没办法了，这里只有她略懂一些医术了。
    对于周雪的情况，许苏也是知道一点的，所以才会开口。
    “学习……委员，你一定要救救我老哥，求求……你了。”，笑花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道。
    周雪道：“我会尽力的。”
    她不敢做什么包票，只能说尽力。
    在周雪走到笑草身边的时候，伤心的笑花被一旁的知己扶了起来。
    “放心吧！没事的。”，知己安慰着笑花。
    “没事的，没事的，笑草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都收不了他的。”，田言也出声安慰着笑花。
    只是笑花都没有看他一眼，目光早已被周雪吸引了过去。
    田言也知道情况，所以也没再说废话。
    …………
    周雪走到笑草身边后，用手抚摸在他的心脏位置处，感受了一下笑草心脏跳动的频率后，她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随后，她又翻开了笑草的眼皮，看到那几乎都快要涣散的眼瞳时，眉头皱得更深了。
    笑花看到这一幕，心都快凉了，但她也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只能默默为自己的老哥祈祷。
    想着曾经老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心，再看着现在正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他。
    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迷茫与冰冷疯狂的向她袭来。
    她不知道如果世上没有了老哥，往后的日子里，她该如何度过。
    “老哥，如果……如果你这次能够醒来，我绝对不会再欺负你了……。”
    笑花的眼泪再次的滴落在心间。
    有些人有些事就仿佛褪旧的记忆，当成为回忆的笔记本，只能够翻看回味之时，才会懂得那时的幸福是多么的庆幸。
    …………
    对于笑花的心里变化，周雪不知道，她现在的心神已经全部投向了笑草。
    现在，笑草是她的病人，而她此时也在不自觉间幻化为了一个济世救人的医者。
    爷爷的教诲与理念不断的在她心里响起。
    在对笑草进行全方面的检查之后，周雪开始了她所能尽的最大努力。
    按摩、推拿、恰穴、拍打等她所有知道的中医手法统统都用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她的汗水也早已布满了脸颊。
    而笑草也在周雪的一番救治之下，身体也不在抽搐了，心跳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只是他依旧昏迷不醒。
    “呼，还好当年爷爷比较严格，不然……。”
    周雪松了口气，情况已经稳定起来了。
    “给，辛苦了。”
    看着手里拿着水和纸巾，脸上尽是关心之情的许苏，周雪愣了。
    这是她第一次从许苏身上看到这种表情，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痴了。
    看着发愣的周雪，许苏有些无奈的道：“别发呆了，虽然我知道我很帅。”
    对于周雪的心意，许苏早就清楚了，只是之前他对于周雪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碍于两家的长辈，所以才勉强跟她走得近了一些。
    可刚刚周雪那严肃认真救人的模样就仿佛一阵风一样吹进了他的心里，并且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那一刻，他的心动摇了。
    “喔……，谢谢……班长。”，许苏的话让周雪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
    这一刻她又变成了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看着如此模样的周雪，许苏不禁一愣。
    “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啊！现在是啥时侯啦，笑草可还在地上躺着呢？”，田言有些不爽的道。
    “哼……。”
    被田言打断的周雪狠狠登了这个死胖子一眼，但也没说啥，现在确实不是自己弄这个的时候。
    周雪接过许苏的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汗珠后说道：“笑草现在情况比较稳定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他的身体里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导致了他现在的昏迷不醒。”
    “阴冷的气息……。”
    莫寻看了看昏迷的笑草，心里有些不安。
    知己道：“不知笑草昏迷的原因是什么？”
    “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吧！”，莫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莫寻说的不错。”
    周雪有些不解的道：“这也是我最大的好奇之处，看笑草的症状，他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导致自己昏迷了过去，可周围明明什么都没有，到底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可以把人都差点吓死呢？”
    “不会是有鬼吧！”
    听到周雪的话后，田言想到了白天在古风镇口遇到的那个怪异男子，心里一阵不安。
    田言话一落，周围的人都沉默了，今晚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过于离奇了。
    尤其是周雪，她更是明白能够让一个成年人差点被吓死的难度到底有多大。
    “也许……只有鬼吧！”
    …………
    “鬼？我说都啥年代了，现代化的气息上，还有鬼生存的土壤吗？”，一个男同学不自信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哥他还昏迷着呢？”，笑花道。
    他现在可不想管什么鬼不鬼的，她现在只想救自己的哥哥。
    “让我来试一试吧！”，知己道。
    知己走到笑草的身后，一只修长光洁手摸在了他的脑门之上。
    莫寻看到知己出手，脸色微微一变，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是想自己出手的，可却被知己抢在了前面。
    看着知己的动作，周雪有些疑惑，本来她还想问问她是否懂医学之类的。
    可知己那副全身心投入的模样让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此时，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知己的身上，他们都想看看她是如何救治笑草的。
    在知己摸在笑草脑门的位置，散发着一股只有莫寻和知己自己才能看得到的诡异红光。
    那诡异的红光像是鲜血一样从笑草脑门的位置侵入了笑草体内，与之同时，在笑草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股阴冷、绿色的不知名气体。
    暴露在空气中的阴冷气体使得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众人莫名的打了个寒战。

 第40章诡异的梦

    冷风吹、白月光；小溪流、大树边；寒蝉凄切、乌鸦哀鸣。
    今晚注定是个恐怖的夜。
    古风镇一条偏僻的街道上，灯光有些昏暗。
    黑夜中，十米开外就视线模糊。
    正值深夜，街道上放眼望去，根本就难以寻得几个人影，本就偏僻荒凉的街道在夜色和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有些……阴森。
    “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个看其模样不过二十几岁模样的小青年哼着小曲、带着耳机有些兴奋的走在街道上。
    “呼……呼……。”
    一阵冷风吹过，街道两旁的树叶被吹得莎莎的响。
    “我靠，今晚这天气怎么有些冷。”，李东缩了缩身体，感觉有些奇怪。
    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头的昏暗街道，他突然感觉到这条路变得陌生了起来，心里升起了丝丝的恐惧。
    可是，这条路明明是他经常走的……。
    “算了，别自己吓自己了，巧玉还在那地方等我呢？”，李东甩了下脑袋，安慰着自己。
    他的闹海里浮现出了前段时间刚交女朋友巧玉的模样，想到她那丰满的身材、那双修长的大长腿，李东的心慢慢火热了起来，那股微弱的恐惧瞬间就被驱散。
    他可是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才说服巧玉跟他出来野外寻求刺激的。
    夜黑风高、朦胧月色，美人相伴，荡气长存啊。
    想着待会将要发生不可诉说的美妙场景，他的步伐不由的加快了。
    可没走几分钟，李东就停了下来。
    在他前面十几米的街道中央，站着一个背对着他的瘦弱身影，看那短发应该是个男性。
    背影男子站的那个位置刚好就处于灯光的交汇之处，一半身体现于灯光之下，一半隐于黑暗之中。
    整个人就那么笔直的站在哪里，动也不曾动一下。
    看着那有些诡异的背影男子，李东心里有些发毛。
    “嗨，大兄弟，这么晚了站着干嘛呢？”，李东尝试着喊了一下。
    可那道身影并没有理会他，依旧站在哪里。
    “嗨，大兄弟……。”
    李东又尝试着喊了几句，那道身影还是没有反应，表现得非常的高冷。
    背影男子的沉默使得李东心里已经消失的那丝恐惧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咕……咕……。”
    看着寂静无人的四周，李东咽了下口水，尝试着走了过去。
    “嗨……。”
    走到背影男子身后，李东拍了下他的肩膀。
    “怎么会这么冰凉，像是个死人一样。”，李东被自己的这个发现给吓了一跳。
    也就在这时，那名背影男子终于回过了头……。
    ……
    莫寻处。
    “鬼……，红灯笼……红色的衣服……，嫁衣……红裳……。”
    笑草像是做了什么恐怖的梦，嘴里呢呢喃喃胡乱的说着些众人听得不太清楚的话。
    “老哥……。”
    笑花非常激动的叫了一声，要不是看到知己还在救治着自己的老哥，她早就跑了过去。
    “醒了、笑草醒了……。”
    “太好了，笑草终于醒了，刚刚可是把我吓得不轻。”
    “等会儿，一定要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同学听到笑草发出的声音后，有些兴奋的讨论了起来。
    毕竟笑草是跟着大家一起出来的，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有些麻烦的。
    还有就是大家都是同班同学，虽然关系不是那么的要好，但还是有些感情的。
    这一刻，众人都沉寂在笑草即将醒来的喜悦之中，却没有一个人特意的关注正在救治笑草的知己身上。
    除了……莫寻。
    看着知己额头冒出的汗珠与及她那有些泛白的脸色，莫寻感觉到了心痛。
    “她真的做到了。”
    看着即将醒来的笑草，周雪有些不可置信。
    …………
    像是经历了一场恐怖而又绵长的噩梦。
    在梦里，笑草置身于民国时期，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公子，有钱有势，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有一天晚上，他遇到了一个年芳十八、美丽动人的女子，从此笑草坠入爱河，对那女子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可爱情从来都不是一方面的，那个美丽女子早就已经有心上人了，尽管他用尽各种手段苦心追求，最终还是无法如愿，这让他非常的不甘心。
    想着那个令自己动心的女子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笑草心里充满了极大的怨恨和嫉妒。
    那天，他召集了十几个唯他是从的狗腿子，带上了武器……出门了。
    是夜，乌云密布，大雨倾盆，那天、那个晚上，正是那个美丽少女出嫁的日子。
    “嘭……。”
    大雨中，小道上。
    一声枪响惊跑了迎亲的人。
    看着从花轿中走出来，脸上有些惊慌之色的美丽新娘，笑草眼中充满了嗜血与疯狂。
    “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敢拒绝我的人，不过，也无所谓了，今天我不仅要得到你的人还要得到你的心……。”
    大雨中，笑草疯狂的大笑道。
    那一夜，大雨延绵、月光不现，待嫁少女消香玉陨难再回。
    大雨过后，笑草如愿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人他得到了，心……也同样如此。
    “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看着手里这颗猩红美丽的心，笑草有些病态的笑了起来。
    冰冷的地上，躺着一个浑身冰凉、脸色惨白穿着待嫁红裳的绝美女子。
    她的心口之处，那原本就鲜红的嫁裳被鲜血染得更红了，看上去竟有些妖异。
    “烧了她……。”
    看着地上他曾经的挚爱女子，笑草眼底深处浮现一丝丝的痛处，但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的冰冷无情。
    存在记忆中的美好才能永恒。
    从此世上就只有我曾经拥有过你，我也是你唯一的男人，唯一的。
    看着在她身上燃起的黑色火焰，笑草心里默默的感到哀痛。
    随后几天里，那名女子的家人以及她所爱慕的那个男人统统都死在了笑草的手里。
    他们临死前恶毒的诅咒和疯狂让笑草感到丝丝的快感。
    “我一定是被伤得太深了……。”
    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笑草对自己是这样解释的。
    之后的日子里，每到深夜，笑草就会独自去自己的私人密室里，静静看着他的一生挚爱……心。
    笑草已经死了，从他把她杀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是他的病态而已。
    三个月后。
    黑夜，大雨倾盆，乌云完全的遮蔽了月光。
    看着眼前的大雨，笑草诡异的笑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黑夜退散了、大雨也消失了，一片白色的世界降临了。
    周围的一切都被染成了白色，纯洁、无瑕、原初……。
    三天后，整个小镇上万的人口全部死绝，没有一个人逃脱。
    笑草是最后一个死的，直到死后他的脸上都始终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临死前，笑草看到了她，他的一生挚爱。
    她穿着红色的嫁衣，一步一步的向着他走来，像极他梦中的那个场景……。
    …………
    “老哥、老哥……。”
    在黑暗的朦胧中，笑草听到一个熟悉的呼喊声，那道声音穿透黑暗的阻隔唤醒了沉睡的他。
    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皮，迷糊中入眼的是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小……妹……。”，笑草有些迷茫的喊道。
    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吗？
    可那个世界为何会那样的真实，我的心为何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心痛……。
    在那个世界待得久了，笑草有些分不清虚幻和真实了。
    亦或许是真实与虚幻之间从来都是相对的吧！
    听着笑草那熟悉而又亲切的称呼，笑花抱着笑草梨花带雨的哭着道：“老哥，你真的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感受着小妹温暖的怀抱，看着她那哭得有些红肿的大眼睛，笑草感觉心中流过丝丝的暖流。
    他的手不自觉的摸上了笑花那洁白精致的脸颊。
    众人看着这对情真的兄妹，默默的退开了一些，给他们留下私人的空间。
    “没事吧！”
    莫寻故作轻松的对着知己说道。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湿纸巾递给了知己。
    接过莫寻的湿纸巾，知己擦了擦有些苍白脸上的汗珠，随意的说道：“还死不了。”
    莫寻眉头一皱。
    “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笑草身体里的那东西很难缠吗？”
    “难缠吗？”
    想到那股可怕的阴冷气息，知己脸色有些凝重道：“它很可怕，从那股气息中，我能够感觉到它的可怕，或许……我们这次就不该进来。”
    她的手不觉间的摸上了自己的心。
    很可怕？
    清楚知己性格的莫寻知道从知己口中说出的可怕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恐怖。
    “那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莫寻当机立断的道。
    知己看了看不远处的笑草兄妹和周围三三两两的同学后道：“今晚怕是走不了了。”
    “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离开这个诡异之地。”
    或许也是明白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莫寻又再次发出了建议。
    看着天空处朦胧的月色，知己有些忧愁的道：“那就明天吧！”

 第41章恐怖降临

    时间从来不会因为谁而停留，哪怕是一秒。
    漫漫的黑夜终究过去。
    一块大石上。
    看着天边的那一抹朝阳，知己摸着自己的心，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
    “你是所有人的知己，温暖了你周围的一切，可最后唯独偏偏遗漏了自己……。”
    看着知己独自一人时才会流露出这种她最真实的淡漠，躲在暗中的莫寻心里有些伤痛。
    “知己……仙女……。”
    笑草看着沐浴在朝阳里的知己，那绝美的容颜和安静冷淡的气质使得他的眼底深处浮现出丝丝的迷离。
    听见有人叫自己，坐在大石头上的知己回望了过去，看着笑草那有些病态苍白的脸色，知己微微的笑道：“笑草，有什么事吗？”
    知己的笑就仿若寒冬里的暖阳，让人在寒冷和绝望之中得到温暖与希望。
    “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什么……。”
    似是在质问，笑草的手不由的摸在了心口的位置。
    “老哥，知己姐姐……。”，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笑草的沉思。
    看着走过来的笑草和田言，笑草有些疑惑的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田言道：“那个，笑花说想要过来和你一起感谢知己仙女。”
    “老哥你几乎就是我生命里的全部，救了你也就是相当于救了我，所以我也该真诚的感谢知己姐姐……。”
    笑花说得很认真，眼中满是坚定的目光。
    如此模样的笑花让笑草有些发愣，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不着调的笑花。
    听着笑花的话后，知己明白了这两兄妹的来意，轻声的道：“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本就该如此，换作是我，你也会救我的，不是吗？”
    还不等笑草说啥，田言就抢先道：“那是当然，这是必须滴，咱们可都是好同学。”
    说完，他还冲着笑花和笑草笑了笑。
    “这个死胖子，还是这样爱出头……。”
    看着田言把本该自己说的话给说了，笑草暗骂一句，不过脸上却是温和的说道：“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要感谢一下知己仙女你，没有你，我现在可能还在昏迷之中呢？”
    “是呀、是呀，知己姐姐我们必须要认真的感谢你一下。”，笑花顺着自己老哥的意说道。
    看着这么给力的笑花，笑草心里给她点了个赞，嘴上顺着说道：“等到这次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的感谢你，希望到时候知己仙女能给个机会。”
    “可以。”，知己说的有些随意。
    她在心里暗道：“如果这次能够活着回去的话……。”
    “知己、笑草……，班长叫我们过去一下，有事商量。”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笑草被莫寻打断了。
    看着从一边走过来的莫寻，笑草道：“好的，那我们过去吧！”
    …………
    “同学们，本来这次是打算游玩三天的，可后来发生了一些小问题……。”
    莫寻一行人隔着一些距离就听到许苏那有些磁性的声音。
    笑花有些疑惑的道：“莫寻，我们是要离开了吗？”
    莫寻道：“不错，昨天夜里，我跟班长讨论了一下，决定提前结束这次游玩。”
    “喔……。”
    对此，笑花也没啥意见，对于这次游玩，她早已没了当初的激动。
    “班长，如何了？”
    莫寻走到许苏身边问道。
    许苏道：“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要走的话，应该可以马上就走；至于这些帐篷之类的，我已经联系好人了，会有专门的人员来清理的。”
    昨天夜里莫寻找到他，跟他说了一些他以前从未听说过的东西，起初许苏有些不信，但想到在笑草身上发生的事，他心里也有些发毛。
    鬼，这个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后来许苏问了下笑草为什么会这样，得到的答案更是让他心惊。
    所以，许苏连夜忙好了一切，这才有刚刚发生的一幕。
    “好，那我们即刻动身吧！”，莫寻有些急迫的道。
    “那……那是什么……。”，一道惊恐的声音传来。
    许苏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被人群中这一道惊恐的声音给打断了。
    听着那道声音中蕴含着的极大恐惧，许苏心里有些不安。
    他闻声望去，瞳孔猛的一缩，全身都颤抖了起来，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在距离众人数十米外的草地上，缓缓地走来一个穿着血红色长袍的恐怖“女子”。
    它手里提着一盏散发着诡异红光的灯笼，黑发及腰、干枯的脸上没有五官……。
    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众人的心底，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眼底深处的恐惧疯狂的释放了出来。
    “鬼……。”
    众人的心里不由的想到了恐惧的源头。
    原来世上真的有鬼。
    那么世上会有神吗？
    众人不知道，但他们已经确定世上是真的有鬼，那种透彻骨髓、深入灵魂的恐惧在告诉他们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鬼是真实存在的。
    …………
    看着那道诡异而恐怖的干枯女鬼，知己的手不由摸到了自己的心口处。
    她的眼里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其它的情绪流露，有的只是无尽的淡漠。
    逃不脱的只有宿命。
    这一刻，知己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为何。
    她闭上了双眼，这一生的记忆在她闹海里快速的流过……。
    …………
    “鬼……，哪里有鬼，为什么我会看不到？”
    “为什么？”
    望着众人看向的方向，笑草心里疯狂的呐喊。
    在听到有人惊呼的时候，笑草心里莫名的升出了一些寒意。
    这种感觉，他昨天遇到过一次。
    可是，放眼望去，笑草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个诡异而恐怖的身影。
    但众人眼中的恐惧和他心中的寒意根本就做不了假。
    这一瞬间，笑草明悟了，不是没有鬼，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而且那鬼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
    “跑啊，快跑……。”，有人大声的喊到。
    看着越来越近的恐怖东西，众人疯狂的逃跑了。
    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上去跟那个恐怖的东西较量一下。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们自己，那根本就不是可以对抗的东西。
    “快走……。”
    许苏一把拉住再哪里被吓得呆滞的周雪，快速的逃走了。
    “走……。”
    看着混乱不堪的现场，莫寻赶忙对着知己说道。
    知己淡漠的点了下头，跟随着莫寻一起逃跑了。
    “莫寻、知己姐姐，等等我们……。”
    身后传来笑花的呼喊声让莫寻心中一顿，但他并没有停下，依旧在疯狂的逃跑。
    看着前面的莫寻和知己，笑花不禁的喊了出来，经过一些诡异的事件后，她明白了莫寻和知己的特殊。
    现在遇到这么恐怖的事，她本能的想靠上去。
    可莫寻的不理会让她心中一凉，但她也没说啥，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也知道。
    所以她拼命的跟在自己的老哥和田言的身后，不曾拖他们的后腿。
    “为什么那股寒意越来越重了。”
    惊慌之下，田言回头看了一下，顿时差点吓得魂飞天外。
    那个恐怖的身影根本就没有在他们的疯狂逃跑之下被拉开距离，反而越来越近了。
    之前是几十米远，现在只有不到二十米远了。
    可它明明走得是那样的缓慢。
    “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不管他跑得多快，那个恐怖的身影依旧在不断的接近着他，田言心中绝望了。
    “我们跑不掉了、跑不掉了……。”，田言像是疯了一样的大叫道。
    他的声音很大，有很多的人听到了。
    有人不经意间的一看，发现那只鬼竟然是追着田言他们去了。
    这让他们心里松了口气。
    同时，他们也发现了那个诡异的场面，那只鬼离田言他们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不管他们如何逃跑，都不曾改变。
    最令他们感觉惊悚的是，那只鬼明明走得很慢很慢……。
    笑花也回头发现了那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鬼，她绝望了。
    …………
    感受着那股寒意的接近，笑草明白了自己的归宿。
    望着小妹脸上的绝望，他心底有着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他已经知道那只鬼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他心中抱着一丝丝的侥幸。
    他以为他能够跑掉，他……不想死。
    可残忍的现实告诉他，他逃不掉的，从他看到它的时候，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看着笑花，笑草眼底的留恋和宠溺一闪即逝。
    他停下了脚步，不在逃跑了。
    也就在这一瞬，笑花和田言冲到了他的前面。
    看着缓了一下，向着自己看过来的笑花，笑草有些悲伤的说道：“小妹，老哥爱你，替我向老爸老妈说声抱歉，我对不起他们……。”
    “老哥……。”
    同心相连，望着这样的笑草，笑花心里明白了他的想法。
    她想要冲过去抱住自己的老哥，可是看着距离笑草只有四米之远的鬼。
    她的脚像是灌了水银一样，动不了了……。
    三步、两步、一步，那只恐怖的鬼提着诡异的红灯笼，走到了笑草的身边，伸出了它那有些发黑的干枯手……。

 第42章鬼域鬼域

    看着笑花眼中流露出的情绪，笑草知道她读懂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脸上的悲伤、绝望和不舍让他心中有些宽慰。
    有此小妹不枉人生走一遭。
    “好好的活下去……。”
    笑草留恋的看着笑花说了一句，随后他毫不犹豫的转过了头。
    虽然没有看到那只提着诡异红灯笼的鬼，但笑草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
    三步、两步、一步……，在那看不到的时空里，梦境似乎和现实发生了重叠。
    恍惚间，笑草似是置身于梦境之中，化身为了那个民国时期的笑草，他看到了那个穿着红色嫁衣，一步一步向着他走来的那只鬼。
    它来到他的身边后，伸出那干枯有些发黑的手掏出了自己的……心。
    …………
    在众人的眼中，那只恐怖的鬼缓步来到笑草身边后，没有丝毫的停留，它伸出一只有些发黑的干枯手。
    没有任何血腥的情景，那干枯的手直接穿过笑草的衣服、血肉……。
    等那只干枯手伸出来的时候，手里多出了一颗猩红的心。
    那是笑草的……心。
    但笑草身上没有任何的血迹和伤痕。
    这诡异惊悚的一幕被很多的人看在眼里，看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表情僵硬的笑草，他们心中的寒意直冲脑门。
    更加令他们恐惧的是笑草那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似是嘲讽、又似悲伤、高兴、痛苦、绝望……。
    “不……，老哥……。”
    看着如此模样的老哥，笑花悲凉至极的喊道。
    他知道，自己的老哥或许已经……死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给了我弥补和后悔的机会后，又要让我绝望，为什么……。”
    这一刻的笑花早已忘记了心中的恐惧、忘记了那只恐怖的鬼。
    她的闹海里完全是老哥临死前的模样，老哥的话更是在她痛彻心扉。
    几十米开外的莫寻看着死在鬼手里的笑草，心里浮过丝丝的波澜。
    虽然在他得到那只诡异的黑色毛笔之后，他的心变得冷漠了起来，可想要他看着自己的同学惨死在自己面前，他还做不到。
    他刚刚是想要出手的，可是……他做不到。
    在他想要动手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了结果，他……会死。
    笑草的死已经无法避免了，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他还要留有有用之身去保护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莫寻也没有选择继续逃走，通过笑草，他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要是被这只鬼盯上，跑是永远都不可能跑掉的……。
    看着离自己只有不到十米远的厉鬼，田言浑身都在颤抖，他已经跑不动了，也不想跑了。
    他知道，如果这只鬼要杀自己的话，他是根本就不可能跑掉的。
    “其实，能够跟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也是可以的……。”
    他已经认命了。
    站在莫寻身后的知己，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心处，眼神冷淡的看着那只厉鬼。
    此时的她无悲无喜，其实在她看到那手里提着诡异红灯笼厉鬼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等人的命运。
    他们……一个都跑不掉，笑草只是第一个而已。
    莫寻、田言、知己、笑花、许苏、周雪……等人，他们或躲在远处、或藏在暗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有人恐惧、有人绝望、有人悲伤……，情绪有不同，但他们似乎都是明白了自身的处境。
    跑……是跑不了的，现在就看那只厉鬼了……。
    …………
    在众人等待着命运审判的时候，那只厉鬼动了。
    它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众人那颗脆弱的心。
    厉鬼在掏出笑草的心后，在那停止不动了几秒钟后，那没有五官的干枯脑袋环顾了四周一下。
    明明没有五官，更别说是眼睛了，可是众人还是有种被它盯上了的感觉。
    “该死……。”
    在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后，莫寻有些惊恐的暗骂一句。
    联合笑草说出的话，他终于知道那只鬼为什么会在这么多人中只追着笑草了……。
    可是，现在已经明白得太晚了。
    他和周围的那些同学可能全部都进入那只鬼的杀人名单里了。
    还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莫寻感觉那只鬼在杀掉笑草之后似乎发生了一些不可测的变化。
    就在这时，那只鬼……消失了。
    有人用手柔了柔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刚才那只鬼的位置，发现鬼确实是不见了。
    然，还不等众人松一口气，一场更大的恐怖降临了。
    不知何时，天边的朝阳、云彩……统统都消失不见了。
    天空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惨白……。
    周围的植被在这片惨白的世界中变得枯萎了起来，石头也变得荒凉了起来，仿佛是经历了久远的岁月一样。
    整个惨白世界里充满了绝望、荒凉、孤寂……。
    身处这样的世界，众人突然有了一种想去死的冲动。
    更恐怖的是，众人发现刚刚已经被厉鬼杀死的笑草竟然……站了起来。
    …………
    古风镇。
    一处高档别墅区。
    肖云龙抬头看着那一片惨白的天空，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有些惊恐的骂道：“该死，怎么会有鬼域出现。”
    “我想，我们应该是被坑了，那玩意根本就没有情报上说得那么简单。”
    一个从别墅走出来的中年男人，望着那片惨白的天空，脸色阴沉的说道。
    “千真一，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看着在灵异论坛都算是排的上号的千真一，肖云龙开口询问道。
    驭鬼者的世界里强者为尊，在灵异论坛同样如此。
    驾驭了两只鬼的千真一，实力比他高，地位也同样如此，所以两人中以千真一为主。
    不过肖云龙虽然只是驾驭了一只鬼，但由于他的鬼比较特殊，所以尽管他实力和地位不及千真一，但也差不了多少。
    两人中以千真一为主，但也不是绝对的。
    千真一冷漠的说道：“这鬼域很强，在刚刚出现的时候我就感应到了，看这范围，我猜测整个古风镇应该都被笼罩了，这根本就不是情报上的所谓b级别的灵异事件，起码也得是a级别的。”
    “a级别的？”，肖云龙有些疯狂的道：“那群死扑街，要是这次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弄死他们。”
    “出不去了，现在我们只能等待着总部或者论坛里的人发现这里的情况，而后出手救我们了，靠我们是对付不了那只鬼的。”，千真一道。
    “该死……。”
    肖云龙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手指都有些发白了。
    本来这次还还以为是个好差事，谁曾想好差事变成了这种送命的事。
    a级别的灵异事件啊！
    还是拥有这么大范围的鬼域，肖云龙有些绝望了。
    “这么说来，那情报上鬼的杀人规律也不可信了吗？”，肖云龙道。
    千真一思考了一下后道：“也不是不可信，但绝对不能全信，不然我们遇到那只鬼绝对会死得很安详。”
    “怎么说？”
    肖云龙有些疑惑，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看着疑惑的肖云龙，千真一有些不屑。
    草根就是草根，哪怕一时运气好，也不过是个空有实力的废物罢了。
    对于这类没有脑子的废物驭鬼者，哪怕他再强大，千真一也是不屑的。
    不过现在两人是搭档，尽管心里不屑，但他还是解释道：
    “以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地位，论坛里的那些人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坑害我们的，所以我猜测他们应该是隐瞒了一些东西，但绝对不是全部，所以那些情报里还是有些可信的东西。”
    肖云龙道：“比如说？”
    “鬼的杀人规律。”
    千真一柔了下脑袋继续说道：“情报里说这只红衣干枯厉鬼的杀人规律是会杀掉看见它容貌的人，一但形成杀人条件，那个人是绝对跑不了的。
    但这里是有条件的，看见不仅指的是你看见它，还要它也看见你才算是达成条件，避死方法也简单，就是只要在它要杀死你的时候，你看见它了，条件就会达不成，这只鬼只会从后面偷袭，永远不会出现在被杀人的眼前，像是个刺客一样。”
    “那现在呢？”，肖云龙道，情报他也知道，他想问的是他不知道的。
    “现在的话，这只鬼可能发生了一些变化，你也知道鬼不会永远不成一变，它会不断的寻找着合适的拼图，我猜这只鬼可能是找到了一些拼图。”，千真一幽幽的说道。
    肖云龙一惊：“鬼拼图。”
    鬼本来就是绝望的存在了，但鬼还会不断的寻找着合适的拼图，一但完成拼图，鬼将会变得更加的恐怖。
    完成拼图的鬼，它原本的杀人规律甚至可能会发生改变，变得不再是那么的单一。
    如果说没有拼图前的鬼恐怖程度是一的话，那拼图完成后的鬼恐怖程度最少可以达到三。
    绝对不是一加一那么的简单。
    虽然肖云龙不是那么的聪明，但也不是傻，经过千真一的点拨之后，他也反应过来了。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肖云龙道，他明白自己的短板。
    望着惨白的天空，千真一道：“等……。”

 第43章赵凡上线

    总部。
    一间办公室里。
    身着正装的赵建国正埋头处理着各种文件。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敲门声节奏有些紊乱。
    “请进。”，赵建国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许飞推开门后，快速的走进来后，直接开口道：“赵队，紧急情报，大昌市外一百多里外的古风镇发生一起特大的灵异事件，目前估计级别已达……a级别。”
    赵建国猛的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道：“a级别的灵异事件？”
    看着脸色憔悴、黑眼圈突显的赵建国，许飞认真的道：“这是刚刚收到的情报，那只鬼的鬼域笼罩住了整个古风镇，里面上万的人口不知生死，情况不明。”
    赵建国有些恍惚的道：“笼罩一个镇的鬼域……。”
    自从大昌市回来以后，他基本都是在处理一些堆积的事件，每天休息不到三个小时，眼看就要把堆积的事件处理完了，现在给他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恐怖。
    笼罩一个镇的鬼域啊！
    那只鬼得有多么的恐怖，在解决这件灵异事件之前，镇里那上万的人最后又能存活多少？
    真的是多事之秋。
    “上面知道了吗？”，赵建国道。
    “上面已经知道了，不过上面决定让您负责解决这次灵异事件，您可以调动一切不超过s级别灵异事件的资源。”许飞道。
    赵建国狠狠的柔了柔自己的太阳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一个人静一静。”
    “赵队……。”，许飞有些担忧的道。
    “先出去。”这次赵建国语气中有了些严肃。
    看着严肃的赵建国，许飞道了声是后就退出去了。
    许飞退出去后，赵建国整个人直接瘫软在了椅子之上。
    他太累了，身体累、心更累，原以为在大昌市的事件解决后，他可以放松一下了，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一件恐怖的灵异事件爆发了。
    这次上面让他出面的原因他也猜到了一些。
    一是他有着处理灵异事件的丰富经验，资源在他手里可以最大化的利用。
    二是这次灵异事件爆发的突然性和范围性与及可能造成的影响性，经过大昌市事件后，国内就已经人心惶惶了，要是这次事件不能迅速解决的话，那对于国内的稳定来说将会造成巨大的打击。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赵凡。
    “对于处理a级别的灵异事件，现在总部也或许只有他能够用了吧！”，赵建国想到了那个恐怖的异类。
    想到这，赵建国下定了决心，拿起了旁边的专机……。
    …………
    大昌市。
    第九号别墅。
    一间充斥着青灰色阴霾、可见度极低的昏暗房间中。
    赵凡睁开了他那恐怖漆黑的眸子，也就在这一刻，周围浓郁的阴霾瞬间消失不见。
    “看来必须尽快解决和总部的那份牵绊了，不然对我的限制太大了。”
    赵凡摸着自己那又缩小了一圈的肚子幽幽的说道。
    通过这段时间的同化，他把身体里的那些厉鬼又给同化了一些，自身的实力又再次增强了。
    可这增强没有赵凡预期中的那么高，这让他有些烦躁。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一条平坦的大道，哪怕我拥有厉鬼之身也无法肆无忌惮的提升实力。”，赵凡楠楠自语。
    跟总部的那份牵绊就仿佛锁链一样牢牢的困住了他的天赋，使得他有了限制。
    这份限制跟那些驭鬼者相比虽然好上了太多，但限制就是限制，要是不能消除自己就永远无法完美。
    走到窗边看着那有些灰白的天空，今天的天气明显的有些不好，望着那灰白的天空，赵凡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
    想到自己可能不久之后就会遇到无解的鬼差甚至是鬼画，他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这个世界的恐怖太多了，赵凡知道，别看自己现在很强很强，但他清楚这不过是暂时的强大，也许用不了多久，要是他还在原地踏步的话，他可能就会被这个时代给抛弃，根本就翻出起浪花。
    就拿杨间来说，赵凡敢肯定，给他一年的时间，自己要是不进步的话，到时候面对成长起来的杨间，他可能就是一盘菜。
    要说成长速度，杨间是绝对的迅速，甚至可能比自己还要快……。
    “目前自己可以提升实力的方法有两个，一是让三阶段的鬼奴吞噬厉鬼使其蜕变为第四阶段的鬼奴。
    第二就是寻找合适的厉鬼拼图来拼接自己，那份束缚不过只是限制自己的吞噬天赋，但还限制不了那份厉鬼寻找拼图的本能。”
    赵凡暗自分析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想到鬼拼图，赵凡就想到了严力复苏后的鬼血。
    …………
    “鬼血、鬼血……。”
    赵凡心中一突，血是流动的、是活的，在感受着自己这死寂的状态后，他渐渐的明悟了。
    “或许鬼血就是自己最需要寻找到的拼图。”
    赵凡有预感，一但得到鬼血，那自己将会发生质变，那种质变根本就不是吞噬同化几只鬼能够比的。
    “不过鬼血好像是在大昌市外吧！”
    时间有些太久了，有些东西赵凡也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不过大昌市里可能存在的鬼，赵凡到是记得很清楚：“愿望鬼和报纸鬼……。”
    想到现在可能还在大昌市里游荡的愿望鬼和那个可以篡改人记忆，甚至是鬼记忆的报纸鬼，赵凡心中一动。
    愿望鬼的话，疑似有意识，太过于诡异了，赵凡现在还不敢去触碰，他怕自己翻车了，那么就只剩下那个……报纸鬼了。
    想到那可以篡改记忆的报纸，赵凡心里有些发热，虽然那篡改记忆的能力对于真正的鬼来说有着限制，但还是很可怕了。
    要是自己可以得到的话，那又会如何呢？
    …………
    “报纸鬼、篡改记忆……。”
    不经意间，赵凡发觉自己好像是遗忘了什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鬼厨？”
    终于，赵凡想到了存在于大昌市里那只装在橱柜里的那只鬼。
    之前因为心里顾忌太多，没有多少的时间思考，导致有些东西被他遗忘了。
    现在偶然间，那些被遗忘的记忆被重新拾起。
    尘封的记忆仿佛是打开了闸门一样，曾经模糊的东西统统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此刻，赵凡不止想到了鬼厨，他还想到了存在于那间民国时期建筑物里的其它东西，如鬼境……。
    “貌似，杨间那间别墅里好像也有很多鬼，人皮纸、骷髅鬼、鬼绳……。”
    赵凡突然发现现在的大昌市完全就是座宝地，这里有太多太多的资源等着他去吞噬。
    “不过，那羊皮纸和鬼厨好像是有意识存在。”
    想到可能拥有意识的鬼厨和人皮纸，赵凡心里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不行，现在还是不要接触人皮纸和那鬼厨的比较好，我现在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太了解，甚至连鬼到底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如果贸然去接触可能有意识存在的厉鬼，很容易就会翻车了。”
    越想赵凡就越觉得有理，现在他已经有了很高的起点，完全没必要去冒险。
    现在还是先稳妥的发育一波，等到自己够强壮的时候再去接触那鬼厨、人皮纸甚至是那只愿望鬼。
    现在去面对这些诡异的东西，虽然赵凡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把这两样东西给吞掉，但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还是先把鬼血找到之后，再来面对那只鬼厨和人皮纸吧！”
    “在你得到一切的同时也将失去一切……。”
    想到那似乎可以交易一切的鬼厨，赵凡心里升起了一丝好奇。
    曾经那鬼厨似乎都是跟驭鬼者交易，不知跟鬼交易会发生什么？
    还有那张似乎可以预知未来的人皮纸，到时候假如自己拿到它的话，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来一句：“我是饿死鬼，当你看到这一切时候，我已经死了……。”
    不过也有可能，自己会被它们反吞噬，那两样诡异的东西貌似都有吃鬼的能力。
    “算了，不想了，现在还是先去找找报纸鬼吧！”
    不管以后如何，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提升实力，没有实力什么都是虚的，这一点赵凡很清楚。
    …………
    “叮铃铃……叮铃铃……。”
    忽的，就在这个时候，赵凡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
    听着这美妙的铃声，赵凡有些意外。
    他还正愁着身上存在的限制，没想到总部这么快就给他送来了解药。
    不用想，赵凡也知道这时总部打来电话肯定是有事要他办，如果真是如他所想的那样是请他处理灵异事件就完美了。
    既可以解决自身存在的限制，又可以提升实力，简直是完美，完全的一箭双雕啊！
    这是个对讲机款式的黑色手机。
    也是赵凡作为国际刑警标配的卫星定位手机。
    看着手里这个跟砖头一样笨重的手机，赵凡有些嫌弃，这玩意不能上网，除了打电话外，完全没啥用。
    不过虽然有些嫌弃，但赵凡还是抱着别样的心思接通了电话。
    “喂，赵刑警您好，我是李国雾，现在我是您的专门接线员，还请多多指教。”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一阵清冷柔和的声音。

 第43章赵凡上线

    总部。
    一间办公室里。
    身着正装的赵建国正埋头处理着各种文件。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敲门声节奏有些紊乱。
    “请进。”，赵建国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许飞推开门，快速的走进来后，直接开口道：“赵队，紧急情报，大昌市外一百多里外的古风镇发生一起特大的灵异事件，目前估计级别已达……a级别。”
    赵建国猛的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道：“a级别的灵异事件？”
    看着脸色憔悴、黑眼圈突显的赵建国，许飞认真的道：“这是刚刚收到的情报，那只鬼的鬼域笼罩住了整个古风镇，里面上万的人口不知生死，情况不明。”
    赵建国有些恍惚的道：“笼罩一个镇的鬼域……。”
    自从大昌市回来以后，他基本都是在处理一些堆积的事件，每天休息不到三个小时，眼看就要把堆积的事件处理完了，现在给他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恐怖。
    笼罩一个镇的鬼域啊！
    那只鬼得有多么的恐怖，在解决这件灵异事件之前，镇里那上万的人最后又能存活多少？
    真的是多事之秋。
    “上面知道了吗？”，赵建国道。
    “上面已经知道了，不过上面决定让您负责解决这次灵异事件，您可以调动一切不超过s级别灵异事件的资源。”许飞道。
    赵建国柔了柔自己的太阳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看着有些严肃的赵建国，许飞道了声是后就退出去了。
    在许飞退出去后，赵建国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了起来。
    眼看着堆积的事件马上就要完成，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一件恐怖的灵异事件爆发了。
    这次上面让他出面的原因他也猜到了一些。
    一是他有着处理灵异事件的丰富经验，资源在他手里可以最大化的利用。
    二是这次灵异事件爆发的突然性和范围性与及可能造成的影响性，经过大昌市事件后，国内就已经人心惶惶了，要是这次事件不能迅速解决的话，那对于国内的稳定来说将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还有最后一点，那就是……赵凡。
    “对于处理a级别的灵异事件，现在总部或许也只有他能够暂时出手了吧！”，赵建国想到了那个恐怖的异类。
    想到这，赵建国下定了决心，拿起了旁边的专机……。
    …………
    大昌市。
    第九号别墅。
    一间充斥着青灰色阴霾、可见度极低的昏暗房间中。
    赵凡睁开了他那恐怖漆黑的眸子，也就在这一刻，周围浓郁的阴霾瞬间消失不见。
    “看来必须尽快解决和总部的那份牵绊了，不然对我的限制太大了。”
    赵凡摸着自己那又缩小了一圈的肚子幽幽的说道。
    通过这段时间的同化，他把身体里的那些厉鬼又给同化了一些，自身的实力又再次增强了。
    可这增强没有赵凡预期中的那么高，这让他有些烦躁。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一条平坦的大道，哪怕我拥有厉鬼之身也无法肆无忌惮的提升实力。”，赵凡楠楠自语。
    跟总部的那份牵绊就仿佛锁链一样牢牢的困住了他的天赋，使得他有了限制。
    这份限制跟那些驭鬼者相比虽然好上了太多，但限制就是限制，要是不能消除自己就永远无法完美。
    走到窗边看着那有些灰白的天空，今天的天气明显的有些不好，望着那灰白的天空，赵凡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
    想到自己可能不久之后就会遇到无解的鬼差甚至是鬼画，他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这个世界的恐怖太多了，赵凡知道，别看自己现在很强很强，但他清楚这不过是暂时的强大，也许用不了多久，要是他还在原地踏步的话，他可能就会被这个时代给抛弃，根本就翻不起一点浪花。
    就拿杨间来说，赵凡敢肯定，给他一年的时间，自己要是不进步的话，到时候面对成长起来的杨间，他可能就是一盘菜。
    要说成长速度，杨间是绝对的迅速，甚至可能比自己还要快……。
    “目前自己可以提升实力的方法有两个，一是让三阶段的鬼奴吞噬厉鬼使其蜕变为第四阶段的鬼奴。
    第二就是寻找合适的厉鬼拼图来拼接自己，那份束缚不过只是限制自己的吞噬天赋，但还限制不了那份厉鬼寻找拼图的本能。”
    赵凡暗自分析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想到鬼拼图，赵凡就想到了严力复苏后的鬼血。
    …………
    “鬼血、鬼血……。”
    赵凡心中一突，血是流动的、是活的，在感受着自己这死寂的状态后，他渐渐的明悟了。
    “或许鬼血就是自己最需要寻找到的拼图。”
    赵凡有预感，一但得到鬼血，那自己将会发生质变，那种质变根本就不是吞噬同化几只鬼能够比的。
    “不过鬼血好像是在大昌市外吧！”
    时间有些太久了，有些东西赵凡也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不过大昌市里可能存在的鬼，赵凡到是记得很清楚：“愿望鬼和报纸鬼……。”
    想到现在可能还在大昌市里游荡的愿望鬼和那个可以篡改人记忆，甚至是鬼记忆的报纸鬼，赵凡心中一动。
    愿望鬼的话，疑似有意识，太过于诡异了，赵凡现在还不敢去触碰，他怕自己翻车了，那么就只剩下那个……报纸鬼了。
    想到那可以篡改记忆的报纸，赵凡心里有些发热，虽然那篡改记忆的能力对于真正的鬼来说有着限制，但还是很可怕了。
    要是自己可以得到的话，那又会如何呢？
    …………
    “报纸鬼、篡改记忆……。”
    不经意间，赵凡发觉自己好像是遗忘了什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鬼厨？”
    终于，赵凡想到了存在于大昌市里那只装在橱柜里的那只鬼。
    之前因为心里顾忌太多，没有多少的时间思考，导致有些东西被他遗忘了。
    现在偶然间，那些被遗忘的记忆被重新拾起。
    尘封的记忆仿佛是打开了闸门一样，曾经模糊的东西统统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此刻，赵凡不止想到了鬼厨，他还想到了存在于那间民国时期建筑物里的其它东西，如鬼境……。
    “貌似，杨间那间别墅里好像也有很多鬼，人皮纸、骷髅鬼、鬼绳……。”
    赵凡突然发现现在的大昌市完全就是座宝地，这里有太多太多的资源等着他去吞噬。
    “不过，那羊皮纸和鬼厨好像是有意识存在。”
    想到可能拥有意识的鬼厨和人皮纸，赵凡心里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不行，现在还是不要接触人皮纸和那鬼厨的比较好，我现在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太了解，甚至连鬼到底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如果贸然去接触可能有意识存在的厉鬼，很容易就会翻车了。”
    越想赵凡就越觉得有理，现在他已经有了很高的起点，完全没必要去冒险。
    现在还是先稳妥的发育一波，等到自己够强壮的时候再去接触那鬼厨、人皮纸甚至是那只愿望鬼。
    现在去面对这些诡异的东西，虽然赵凡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把这两样东西给吞掉，但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还是先把鬼血找到之后，再来面对那只鬼厨和人皮纸吧！”
    “在你得到一切的同时也将失去一切……。”
    想到那似乎可以交易一切的鬼厨，赵凡心里升起了一丝好奇。
    曾经那鬼厨似乎都是跟驭鬼者交易，不知跟鬼交易会发生什么？
    还有那张似乎可以预知未来的人皮纸，到时候假如自己拿到它的话，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来一句：“我是饿死鬼，当你看到这一切时候，我已经死了……。”
    不过也有可能，自己会被它们反吞噬，那两样诡异的东西貌似都有吃鬼的能力。
    “算了，不想了，现在还是先去找找报纸鬼吧！”
    不管以后如何，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提升实力，没有实力什么都是虚的，这一点赵凡很清楚。
    …………
    “叮铃铃……叮铃铃……。”
    忽的，就在这个时候，赵凡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
    听着这美妙的铃声，赵凡有些意外。
    他还正愁着身上存在的限制，没想到总部这么快就给他送来了解药。
    不用想，赵凡也知道这时总部打来电话肯定是有事要他办，如果真是如他所想的那样是请他处理灵异事件就完美了。
    既可以解决自身存在的限制，又可以提升实力，简直是完美，完全的一箭双雕啊！
    这是个对讲机款式的黑色手机。
    也是赵凡作为国际刑警标配的卫星定位手机。
    看着手里这个跟砖头一样笨重的手机，赵凡有些嫌弃，这玩意不能上网，除了打电话外，完全没啥用。
    不过虽然有些嫌弃，但赵凡还是抱着别样的心思接通了电话。
    “喂，赵刑警您好，我是李国雾，现在我是您的专门接线员，还请多多指教。”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一阵清冷柔和的声音。

 第45章诡异公交车

    “把赵凡说的话给我详细的复述一遍。”
    看着李国雾挂了电话后，赵建国迅速的问道。
    虽然刚刚他在旁边听着，但有些话他听得也不是太清楚，现在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赵凡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对于总部这次安排给他解决的大型灵异事件，他的态度到底又是如何的。
    “刚开始是这样的……，随后我给他详细的说出这次的任务……，后来……。”
    李国雾很准确的把她和赵凡之间的对话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给完美的说了出来。
    “他不需要任何的功劳和援助？”
    “是的，赵队，我还跟他再次确认了一下的，但他只说这次解决灵异事件的功劳算在他欠总部的那份情上……。”
    赵建国沉默了，他本以为赵凡会提出各种要求，甚至可能会拒接总部的要求，可他没想到赵凡的态度会这么出乎意料的好。
    好到让他都有些不敢置信，这一刻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李国雾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谎。
    但李国雾那认真的模样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还是回去在好好琢磨琢磨赵凡的心思吧！”
    心里已经有些想法的赵建国，眉头舒展开来，有些轻松的对着李国雾道：
    “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后面我会给你发些奖金以做鼓励的；另外，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赵凡赵刑警的接线员了。”
    对于这个自己特意挑选而出的接线员能够出色完成她的第一件任务，赵建国是非常的满意。
    听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话，李国雾有些激动的道：“感谢赵队的认可和信任，我以后一定会更加的努力，绝对不会辜负总部对我的栽培。”
    “好好努力吧！认真做好和赵凡之间的沟通就是你对总部最大的回报……。”
    说了些励志的话后，赵建国就离开了。
    看着赵建国离去的背影，李国雾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坚毅，白皙修长的手指也紧紧的握了起来。
    “欠总部的那份情……，那份情……。”
    办公室里，赵建国坐在椅子上柔着脑袋，脑子里不断想着赵凡的话。
    对于赵凡所说的那份情指的到底是什么，赵建国心里是清楚的。
    毕竟当初赵凡向曹延华曹部长许诺的时候，他也是在旁边的。
    不过那时赵建国以为赵凡所承诺的情不过是口头上的罢了，所以他当初也没怎么在意。
    后来也一直没放在心上，但刚刚李国雾的突然提起，让赵建国明白，当初赵凡所做的那份承诺或许不是那么的简单……。
    许久，赵建国拿起了旁边的专机：“喂，我是赵建国……。”
    “嘟……。”
    这次电话，赵建国调拨了一根红色的鬼烛和两位刑警前去古风镇。
    虽然，赵凡没有要求总部的任何援助，但有些事总部还是必须要做的。
    做好一切的事后，神色疲惫的赵建国靠在椅子上，不觉间双眼眯了起来。
    …………
    大昌市。
    别墅里的赵凡悄然声息的张开了他的青灰色鬼域。
    青灰色的鬼域以第九号别墅为中心迅速的向着四周扩散，很快整个大昌市就被笼罩在了赵凡的鬼域之中。
    可诡异的是，在大昌市里生活的普通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在他们的世界里，天还是那个天，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丝毫的改变，浑然就没有丝毫的察觉到自己已经是生活在了鬼域之中。
    鬼域之中，真实与虚幻全部都在鬼域之主的一念之间，普通人面对鬼域只有被选择的命运，没有选择的权利。
    一个小时候后。
    大昌市最高的大厦最顶端，一袭黑衣的赵凡，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整个大昌市。
    通过鬼域，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在没有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之下，赵凡就把整个大昌市都给搜查了一遍。
    中途，他找到了隐藏着鬼厨和和鬼镜的那间民国时期建筑，也感受到了藏在其中的鬼厨。
    当时，面对近在眼前的鬼厨，他就有种直接冲进去把那鬼厨给吞了的想法，可最后考虑到那鬼厨可能有意识，赵凡忍住了那股想法。
    后来，赵凡又陆陆续续的发现了一些诡异之物。
    可找寻到最后，还是没有发现那个报纸鬼，这令赵凡感到很是遗憾。
    “莫非那报纸鬼已经离开了大昌市？”
    赵凡有些疑惑：“还是报纸鬼躲避了自己的鬼域，或是它拥有遮挡住自己鬼域的能力，最后导致自己根本就发现不了它？”
    赵凡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他曾经的记忆。
    “那张可以篡改人甚至鬼记忆的报纸好像连杨间那只恐怖的鬼眼都可以压制吧！”
    记得杨间刚开始驾驭鬼眼的时候，第一次面临鬼眼复苏的风险，好像就是用那张诡异报纸的边角料给抵挡住了……。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样的话，要是那只鬼存心躲起来，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它的。”
    赵凡心下一沉，对于那张可以篡改记忆的报纸，他可是很在意的，在刚刚了解到那张报纸的时候，他就做了许多的打算，那张报纸关乎着他很多的计划。
    “不过，既然你现在不出来的话，那我就等着你自己出现……。”
    想到以后那张报纸大概会落在杨间的手里，赵凡心里渐渐的有了个打算。
    “先去寻找严力的鬼血，然后再去古风镇收拾那只厉鬼。
    我记得鬼血好像是在大昌市的郊外……。”
    有了想法后，赵凡立刻就行动了；瞬间，大厦顶部的赵凡直接凭空消失。
    在他的心里，鬼血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阵风吹过赵凡刚才站立的位置，吹起了一股股淡淡的阴冷。
    …………
    一处远离大昌市的郊外。
    尽管此时天上的太阳依旧在散发着今天它最后的余晖，可在群山和大树的遮挡之下，这里显得有些阴暗。
    明明还没有到夜间，可一些黑夜才会出来活动的生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本就有些阴暗的环境在这些生物的衬托之下变得阴森了起来。
    一阵浓郁的青灰色阴霾悄然之间出现在一条幽静的小道之上。
    阴霾消散之后，显露出赵凡那一身明显的标志。
    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他那僵硬的黑青色脑袋和那双漆黑空洞的双眸显得更加的可怕了。
    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后，赵凡沉声的道：“还是没有么？”
    他的声音里透露着不甘和不解，在离开大昌市后，赵凡就踏上了寻找鬼血的道路。
    在动用鬼域的情况下，他在两个小时内就找遍以大昌市为中心方圆百里的范围。
    可不管他如何的仔细寻找，最终别说鬼血了，连根鬼毛都没找到。
    这让赵凡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疑惑。
    前世的时候，他记得严力是在快要厉鬼复苏的时候，为了不让厉鬼在大昌市里复苏，最后是开着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大昌市的。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就算严力冲出了大昌市，也不会超过太远的。
    可赵凡已经把范围给扩大到大昌市外的方圆百里了，可最终还是无法找到。
    “莫非是那只鬼复苏后，跑掉了？”
    想到这个可能，赵凡那本就黑的脸似乎变得更黑了。
    “算了，再扩大一些范围，要是还找不到，那就先去解决古风镇的那只鬼吧！”
    想着左右都是加强自己的实力，赵凡的心里稍微的好受了一点。
    只是，为什么会那么的不甘呢？
    怀着莫名的情绪，赵凡就准备再次去寻找鬼血，可就在这时，他感觉周围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想法。
    顺着直觉望去，在那幽暗的丛林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老旧的公交车。
    看着那自由穿梭在丛林之中的公交车，赵凡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老旧公交车无视了周围的阻碍物，抵挡在车身前面的大树等等直接就被其穿插而过，诡异的是，那树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仿佛那俩老旧公交车就是个虚影一般；不，是那些阻挡的大树面对老旧公交车才是虚影。
    更加令赵凡不可置信的是这俩老旧公交车竟……无视了他的鬼域。
    赵凡现在可是开着鬼域的，更恐怖的是，他从那俩公交车上感受到了危险，似乎只要自己被它撞一下就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这个感觉让赵凡有些不安，他现在可是鬼，但现在突然遇到一辆可以把他撞废的公交车，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可那真实的感觉和那离他越来越近的公交车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它是冲着我来的？”
    不知为何，赵凡心里突然萌生出这个觉悟。
    看着那快要抵达自己面前的老旧公交车，有些不安的赵凡突然想到了这辆车的来历。
    记得有一辆诡异的公交车，它的存在就是专门把鬼从一个地方运输到另一个地方，公交车本身是介乎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
    仔细的回想，赵凡对于这俩老旧的公交车渐渐的有了个认知。
    “我记得，这俩公交车好像是被秦老开过吧！并且这俩公交车还把一个恐怖的鬼给撞死机了……”

 第45章诡异的公交车

    “把赵凡说的话给我详细的复述一遍。”
    看着李国雾挂了电话后，赵建国迅速的问道。
    虽然刚刚他在旁边听着，但有些话他听得也不是太清楚，现在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赵凡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对于总部这次安排给他解决的大型灵异事件，他的态度到底又是如何的。
    “刚开始是这样的……，随后我给他详细的说出这次的任务……，后来……。”
    李国雾很准确的把她和赵凡之间的对话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给完美的说了出来。
    “他不需要任何的功劳和援助？”
    “是的，赵队，我还跟他再次确认了一下的，但他只说这次解决灵异事件的功劳算在他欠总部的那份情上……。”
    赵建国沉默了，他本以为赵凡会提出各种要求，甚至可能会拒接总部的要求，可他没想到赵凡的态度会这么出乎意料的好。
    好到让他都有些不敢置信，这一刻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李国雾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谎。
    但李国雾那认真的模样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还是回去在好好琢磨琢磨赵凡的心思吧！”
    心里已经有些想法的赵建国，眉头舒展开来，有些轻松的对着李国雾道：
    “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后面我会给你发些奖金以做鼓励的；另外，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赵凡赵刑警的接线员了。”
    对于这个自己特意挑选而出的接线员能够出色完成她的第一件任务，赵建国是非常的满意。
    听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话，李国雾有些激动的道：“感谢赵队的认可和信任，我以后一定会更加的努力，绝对不会辜负总部对我的栽培。”
    “好好努力吧！认真做好和赵凡之间的沟通就是你对总部最大的回报……。”
    说了些励志的话后，赵建国就离开了。
    看着赵建国离去的背影，李国雾的眼睛里充满了坚毅，手指不觉间也紧紧的握了起来。
    “欠总部的那份情……，那份情……。”
    办公室里，赵建国坐在椅子上柔着脑袋，脑子里不断想着赵凡的话。
    对于赵凡所说的那份情指的到底是什么，赵建国心里是清楚的。
    毕竟当初赵凡向曹延华曹部长许诺的时候，他也是在旁边的。
    不过那时赵建国以为赵凡所承诺的情不过是口头上的罢了，所以他当初也没怎么在意。
    后来也一直没放在心上，但刚刚李国雾的突然提起，让赵建国明白，当初赵凡所做的那份承诺或许不是那么的简单……。
    许久，赵建国拿起了旁边的专机：“喂，我是赵建国……。”
    “嘟……。”
    这次电话，赵建国调拨了一根红色的鬼烛和两位刑警前去古风镇。
    虽然，赵凡没有要求总部的任何援助，但有些事总部还是必须要做的。
    做好一切的事后，神色疲惫的赵建国靠在椅子上，不觉间双眼眯了起来。
    …………
    大昌市。
    别墅里的赵凡悄然声息的张开了他的青灰色鬼域。
    青灰色的鬼域以第九号别墅为中心迅速的向着四周扩散，很快整个大昌市就被笼罩在了赵凡的鬼域之中。
    可诡异的是，在大昌市里生活的普通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在他们的世界里，天还是那个天，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丝毫的改变，浑然就没有丝毫的察觉到自己已经是生活在了鬼域之中。
    鬼域之中，真实与虚幻全部都在鬼域之主的一念之间，普通人面对鬼域只有被选择的命运，没有选择的权利。
    一个小时候后。
    大昌市最高的大厦最顶端，一袭黑衣的赵凡，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整个大昌市。
    通过鬼域，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在没有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之下，赵凡就把整个大昌市都给搜查了一遍。
    中途，他找到了隐藏着鬼厨和鬼镜的那间民国时期建筑，也感受到了藏在其中的鬼厨。
    当时，面对近在眼前的鬼厨，他就有种直接冲进去把那鬼厨给吞了的想法，可最后考虑到那鬼厨可能有意识，赵凡忍住了那股想法。
    后来，赵凡又陆陆续续的发现了一些诡异之物。
    可找寻到最后，还是没有发现那个报纸鬼，这令赵凡感到很是遗憾。
    “莫非那报纸鬼已经离开了大昌市？”
    赵凡有些疑惑：“还是报纸鬼躲避了自己的鬼域，或是它拥有遮挡住自己鬼域的能力，最后导致自己根本就发现不了它？”
    赵凡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他曾经的记忆。
    “那张可以篡改人甚至鬼记忆的报纸好像连杨间那只恐怖的鬼眼都可以压制吧！”
    记得杨间刚开始驾驭鬼眼的时候，第一次面临鬼眼复苏的风险，好像就是用那张诡异报纸的边角料给抵挡住了……。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样的话，要是那只鬼存心躲起来，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它的。”
    赵凡心下一沉，对于那张可以篡改记忆的报纸，他可是很在意的，在刚刚了解到那张报纸的时候，他就做了许多的打算，那张报纸关乎着他很多的计划。
    “不过，既然你现在不出来的话，那我就等着你自己出现……。”
    想到以后那张报纸大概会落在杨间的手里，赵凡心里渐渐的有了个打算。
    “先去寻找严力的鬼血，然后再去古风镇收拾那只厉鬼。
    我记得鬼血好像是在大昌市的郊外……。”
    有了想法后，赵凡立刻就行动了；瞬间，大厦顶部的赵凡直接凭空消失。
    在他的心里，鬼血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一阵风吹过赵凡刚才站立的位置，吹起了一股股淡淡的阴冷。
    …………
    一处远离大昌市的郊外。
    尽管此时天上的太阳依旧在散发着今天它最后的余晖，可在群山和大树的遮挡之下，这里显得有些阴暗。
    明明还没有到夜间，可一些黑夜才会出来活动的生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本就有些阴暗的环境在这些生物的衬托之下变得阴森了起来。
    一阵浓郁的青灰色阴霾悄然之间出现在一条幽静的小道之上。
    阴霾消散之后，显露出赵凡那一身明显的标志。
    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他那僵硬的黑青色脑袋和那双漆黑空洞的双眸显得更加的可怕了。
    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后，赵凡沉声的道：“还是没有么？”
    他的声音里透露着不甘和不解，在离开大昌市后，赵凡就踏上了寻找鬼血的道路。
    在动用鬼域的情况下，他在两个小时内就找遍以大昌市为中心方圆百里的范围。
    可不管他如何的仔细寻找，最终别说鬼血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
    这让赵凡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疑惑。
    前世的时候，他记得严力是在快要厉鬼复苏的时候，为了不让厉鬼在大昌市里复苏，最后是开着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大昌市的。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就算严力冲出了大昌市，也不会超过太远的。
    可赵凡已经把范围给扩大到大昌市外的方圆百里了，可最终还是无法找到。
    “莫非是那只鬼复苏后，跑掉了？”
    想到这个可能，赵凡那本就黑的脸似乎变得更黑了。
    “算了，再扩大一些范围，要是还找不到，那就先去解决古风镇的那只鬼吧！”
    想着左右都是加强自己的实力，赵凡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只是，为什么会那么的不甘呢？
    怀着莫名的情绪，赵凡就准备再次去寻找鬼血，可就在这时，他感觉周围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想法。
    …………
    顺着直觉望去，在那幽暗的丛林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老旧的公交车。
    看着那自由穿梭在丛林之中的公交车，赵凡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老旧公交车无视了周围的阻碍物，抵挡在车身前面的大树等等直接就被其穿插而过，诡异的是，那树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仿佛那俩老旧公交车就是个虚影一般；不，是那些阻挡的大树面对老旧公交车才是虚影。
    更加令赵凡不可置信的是这俩老旧公交车竟……无视了他的鬼域。
    赵凡现在可是开着鬼域的，更恐怖的是，他从那俩公交车上感受到了危险，似乎只要自己被它撞一下就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这个感觉让赵凡有些不安，他现在可是鬼，但现在突然遇到一辆可以把他撞废的公交车，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可那真实的感觉和那离他越来越近的公交车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它是冲着我来的？”
    不知为何，赵凡心里突然萌生出这个觉悟。
    看着那快要抵达自己面前的老旧公交车，有些不安的赵凡突然想到了这辆车的来历。
    记得有一辆诡异的公交车，它的存在就是专门把鬼从一个地方运输到另一个地方，公交车本身是介乎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
    仔细的回想，赵凡对于这俩老旧的公交车渐渐的有了个认知。
    “我记得，总部的秦老曾经驾驶过这俩公交车，并且用这俩公交车把一个恐怖的鬼给撞死机了……”

 第47章看不见的诡

    慢了、慢了、公交车的车速越来越慢了……。
    车上的乘客几乎都屏住了呼吸，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头状，其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偏离轨道的公交车、死去的司机、无人驾驶却自主转动着的方向盘，在短短的时间里，车上的乘客就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种种的离奇经历如同迷雾笼罩在众人的心间，看不到结果、感受不到温暖，冰冷、迷茫令他们感觉到了窒息的恐惧。
    死亡很可怕，但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扑……。”
    在众人的强烈呼喊中，公交车停了。
    在这一刻，他们全部都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车门，只待车门一开，他们就会迅速的下车。
    暗中观察着周围的杨间并没有如同其他人那样表现得着急下车，他就站在公交车的中间，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这是一起灵异事件，在他的探索和观察后，杨间非常的确定，现在他经历着的就是一起灵异事件，而只要是灵异事件就没有一件是可以小视的。
    就算是看起来很简单的一起灵异事件，一个不小心都会有翻车的风险，更何况是现在这诡异而莫名的公交车。
    越是紧急、慌乱的时候，杨间表现得越是冷静，他发现坐在公交车后排的两个人此时也是没有丝毫反应。
    那两个人一个穿着风衣，抱着胳膊低着头，看不清样子坐在最右边，另外一个人戴着一顶鸭舌帽，穿着一件长袖，同样也是低着头做在窗户边。
    两个左右分开坐着，一动不动，仿佛尸体一样僵硬，给人一种诡异惊悚的感觉。
    “车上的两个乘客不会就是指他们吧！”杨间心里冒出这样一个猜测。
    那两个人，杨间也留意过一些时间，从上车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吱声，就算是中途车里发生种种诡异的事，他们也像是没事人一样在那里坐着，没有丝毫的动作。
    就好像现在，公交车停了，很多人都表现出不同的情绪，可那两个人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两人的诡异立刻就让杨间警惕了起来。
    …………
    “咔……。”
    在杨间的种种猜测中，公交车的前车门打开了。
    一股阴冷的气息伴随着外面的微风吹了进来，周围的温度瞬间就下降了几度，让人忍不住冒起了鸡皮疙瘩。
    车外，有些阴暗。
    “快下车。”
    像是信号一样，众人发疯的向着前车门冲去，每个人都表现得很惶恐和焦急，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辆恐怖的公交车。
    杨间皱着眉头，带着万分警惕之色，想要展开鬼域顺着车门延伸到外界做一次试探。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那些冲到门口准备下车的乘客，突然神色惊恐的退了回来。
    仿佛外面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鬼……，鬼啊……。”
    不仅如此，其中还有心里素质差的人，嘶声竭力的吼了起来。
    杨间瞬间把警惕提到了最高，眼神凝重的看着公交车的前门。
    下一刻，杨间眼中的凝重转变成诧异和不可置信。
    公交车前门，走上来了一个恐怖的“人”，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死人寿衣，黑青色的僵硬死人头上，一双空洞的漆黑眸子令人心寒……。
    随着赵凡的上车，车厢里的那股阴冷变得更甚了，温度也再次了下降了几度。
    “赵凡……。”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杨间抬头看了看那挂在公交车中间的黑色显示屏，心中一寒。
    随着赵凡的上车，那由红色组成的数字，原本显示乘客数量为2的数字变成了……3。
    那坐在最后排的两个人，不知何时，也抬头撇了恐怖的赵凡一眼，随后在看了看黑色显示屏上的数字后，迅速的把头又低了下来，重新恢复了他们死人的模样。
    …………
    “闭嘴……。”
    看着车上那些人眼中恐惧的神色，尤其是其中大叫着鬼的人，赵凡冷漠的道。
    车上的温度，在他出声后，又迅速了降低了几度，车上的乘客直接就哆嗦了起来，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那几个大吼着的人，直接被吓得吱不出声来了，其中有两个女的更是用手死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瘫软在车上，惨白的脸上尽是惶恐。
    其实也不怪他们如此害怕，实在是之前就经过了无尽的惶恐、不安和迷茫，种种的诡异之事，直接勾起了他们心灵最深处的恐惧。
    他们早就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赵凡的出现直接就成为了那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心低积攒的恐惧，瞬间就因为赵凡的出现而直接爆发了出来。
    坐在公交车最后排装死人的许峰和林北，在听到赵凡出声后，身体一颤，低垂的头颅直接就抬了起来，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道恐怖的身影。
    感受着在自己一声喝下就变得安静下来的车厢，看着那些人恐惧、无助的样子，赵凡心里有些悸动。
    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世人的目光了，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完全的不在意。
    …………
    其实他本来不会有这么恐怖的，至少这件老旧的寿衣是被他隐藏起来的，可就在他上车的那一刻，赵凡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制。
    身体里隐藏起来的鬼寿衣直接就显化了出来。
    在上车的那一刹那，他还发觉自己被警告了，他不能随意的出手，除非满足一定的条件，不然的话就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事……。
    “我是国际刑警。”
    赵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明明他是不屑于说的，可他最后还是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
    那些被吓得瘫软的人，莫名的看着赵凡，心底的恐惧也在逐渐的消散。
    恐惧最大的来源是未知。
    他们之前最大的恐惧就是对于赵凡的未知，他的身上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当纱衣褪去之后，神秘不在，那恐惧自然就小了些。
    虽然依旧恐惧，但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深了。
    “那……刑警大哥，我……我们可以下车吗？”
    一个中年男人有些害怕的对着赵凡说道。
    此话一出，车上的其他人，包括林北、许峰和杨间全都或直接或间接的观察着赵凡。
    “可以。”
    赵凡直接说了一句。
    他上车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厉鬼，这些普通人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
    有没有他们都无所谓。
    其实在上车的时候，赵凡就迅速观察了车里的情况，当看到杨间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诧异的。
    他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杨间，诧异的同时他心里也松了口气，本来他还有些担心遇到不可控的情况，可在看到杨间的那一刻，那些小小的担忧就完全不见了。
    “这次真的就是去打打秋风了……。”
    想着后面可能会出现的厉鬼，赵凡就有些兴奋。
    不，不是后面的厉鬼，就车上的那两只鬼就让赵凡兴奋了，要不是车上有限制，他早就动手了。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赵凡看到了有些透明的两只鬼，一只在公交车的驾驶位上，一只在公交车最后排，那两个人的中间那里坐着。
    “谢……谢这位大哥。”
    不只那个人，就连其他人也是眼前一亮，也连忙道谢。
    随后他们直接小心的绕过赵凡，向着前车门跑去，可还不等他们跑到车门前，公交车的前车门就迅速的关了起来。
    “不……、不……要……。”
    眼看着就要下车，逃离这俩诡异的公交车，可最后即将要下车的时候，希望直接就破灭了。
    尤其是离公交车前门只有一步之遥的那个男子，更是直接疯狂的拍打着前门，可任凭他如何的拍打，除了冰冷和手掌破皮流出的鲜血外，公交车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听到碰的一声，看到公交车前门竟然关上了，赵凡十分的疑惑和不解。
    他记得这俩公交车每次到站之后，会在站点停留大概五分钟的时间。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从他上车到现在，别说五分钟了，大概也就过去一分钟吧！
    “莫非是因为我是中途上车？”赵凡心里有些猜测。
    看到前车门关上后，杨间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也没有多大的可惜。
    因为他是故意没有下去的，在公交车前门要关上的那一刻，拥有鬼域的他，其实都是可以下车的。
    只是，出于谨慎，在完全不了解外面的真实情况下，他是不会冒险的。
    万一下去就再也回不去了呢？
    这时公交车发出了一些声响，随着公交车前门的关上，无人驾驶的公交车竟然自动的行驶了起来。
    也不是无人驾驶，在只有赵凡能够看得到的驾驶员座位上，一只有些透明的鬼正在认真的操控着方向盘。
    “不知道，把它吞了后，我能不能驾驶这辆公交车……。”
    望着驾驶位上那只特殊的鬼，赵凡不禁冒出这么个想法。
    观察着赵凡的杨间，发觉他一直盯着公交车驾驶位的方向看，心里有些疑惑。
    看着空荡荡的驾驶位上，公交车的方向盘却诡异的转动着，杨间心里有了些猜测。
    或许那里有着一只自己看不到的鬼……。

 第48章灵异之地

    阴暗的林间小道中，一辆老旧公交车平稳的行驶在其中，速度仿若恒古不变。
    就算前面有阻挡公交车前行的障碍物亦是如此，车身如同幻象一般从中穿插而过。
    没用多少时间，老旧的公交车就消失在了幽暗的小道上。
    仿佛所有的一切对公交车而言都是虚幻的一般，它不知从哪里起、亦不知到哪里终……。
    公交车里。
    伴随着公交车的启动，车上的普通乘客眼神里透露着绝望、迷茫、惶恐之色。
    他们或站着、或坐着也有躺着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些恐惧过后的惨白。
    或是对生的希望，青年张浩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后，有些害怕的望了一下赵凡。
    看着他那黑青色的僵硬死人头和老旧的死人寿衣后，吞了下口水，眼睛紧紧的闭了一下后，握了握手指后，小心的走到赵凡身边问道：
    “这……这位刑……警大哥，您知道这辆公交车是怎么会事吗？我们要如何才能够回去呀！”
    听到有人在问自己，赵凡把目光从那只驾驶位上的鬼收了回来，凝望着这位身体都在不自然抖动的年轻人。
    看着那漆黑的眸子，张浩抖得更严重了。
    对此赵凡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回首种种，他如果所记不错的话，假如没有他的到来，车上的这些普通人包括他眼前的这位，最后好像全部都死绝了。
    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最后只有杨间从公交车上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中。
    当然，车最后排那两位驭鬼者不算，他们活了下来，但最后却没有选择下车。
    他们都是濒临厉鬼复苏的驭鬼者，在公交车上还能够靠着某种压制来使得身体里的厉鬼沉睡下去，从而获得活下去的希望。
    但如果下车的话，也许不用多久，他们就会死于厉鬼复苏，身体都会被厉鬼所夺走。
    公交车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所以哪怕是身处牢笼，随时面临死亡的风险，自由被限制，他们也不会下车。
    这就是他们活下去的代价。
    …………
    对于这辆公交车，赵凡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看着这些普通人眼中对生的强烈渴望，他决定在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做一些随手可为的事。
    这也算是看在曾经为人、现在不知道是啥的情份上，还有就是现在自己国际刑警的身份上，所尽责任，能够做到最大的限度。
    至于他们最后能否避免原来全部死绝的命运，赵凡也不知道，这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毕竟普通人在面对厉鬼的时候，表现得实在是太脆弱了，哪怕是知道避死的规律，他们也有很大的可能死去。
    想到这里，赵凡看了看最后排坐着的两个驭鬼者，直接开口说道：“车后面的那两个人，你们过来，给大家好好讲一讲这辆公交车的情况，把你们所知道的统统都给我说出来。”
    虽然赵凡说得很平静，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听在许峰和林北的耳里更是如此。
    他们感觉，只要自己敢拒接的话，那他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望着赵凡那冷漠漆黑、略带着凶性的空洞双眸，林北和许峰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
    这种寒意就跟他们曾经被恐怖的厉鬼，给盯上的那种寒意完全相同，甚至更加的恐怖。
    “靠，这到底是什么造就而成的异类，明明是鬼，可为什么会说话，这就算了，还他妈的盯上了自己……。”
    林北和许峰两个难兄难弟心里很无力的吐槽，以此来掩盖自己心里的惊慌。
    他们有些不明白，赵凡要自己开口是因为自己想知道，还是为了帮助那些卑微的蝼蚁。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拒接，对于弱者来说，强者所说的话就是圣旨，他们没有拒接的资格。
    “听他刚才说，他是国际刑警，应该不会为难自己吧……。”
    林北和许峰对视一眼后，都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想法，毕竟在一起好多天了，对于彼此该了解的，都差不多了解了。
    穿着风衣的许峰率先艰难的站了起来，带着鸭舌帽的林北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后排向着赵凡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总部出了个这么变态的刑警……。”
    越是接近赵凡，许峰两人越是能够感觉到赵凡的恐怖。
    …………
    看着走过来的许峰跟林北，杨间有些诧异。
    他先前还猜测这两个人可能就是黑色显示屏上显示的乘客，可现在看来明显是不可能了。
    既然不可能是鬼，那普通人显然是不会有那么的诡异，所以他们的身份很可能就是……驭鬼者了。
    杨间很迅速的分析推测着。
    其他的普通人也看向了迎面走来，有些诡异的两个人。
    许峰两人缓步的来到赵凡身前，深吸一口气后死死压制住自己心中的疑惑和不安。
    许峰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平和的说道：“您好，我是原本小春市的负责人许峰，因为一起意外……。”
    “原来他就是小春市的负责人许峰……。”
    旁边的杨间心里有些诧异自己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许峰，不过他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就是因为许峰，他才卷入这场灵异事件的。
    “我是佛法学院的林北，您的身份是国际刑警，在外面很容易就可以查到我档案的……。”
    在许峰快速介绍完后，林北也快速的介绍着自己。
    林北和许峰之所以介绍自己，就是因为赵凡说他是国际刑警，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也是希望他看在勉强算是自己人的份上，不要太为难自己。
    “说说这辆公交车的情况。”
    看在这两人介绍自己没用多少的时间，赵凡也就没在意这些废话。
    “不要想着坑我，我跟车上的那两位乘客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一样的，但却又有着本质的不同，相信你们也感觉到了，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一些。”
    想着驭鬼者的性格，赵凡警告了一番，他不想干什么扮猪吃虎，也不想浪费时间。
    如果这两个人在自己警告的情况下，还敢欺骗自己的话，那赵凡绝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鬼威如山、鬼威如狱。
    许峰笑着道：“不会不会，都是同僚，遇到危险本就该相互扶持，什么消息之类的也该相互分享的，我怎么会做那等损人不利己的事呢？”
    旁边的林北微微的撇了一下在认真胡说八道的许峰，心里有些佩服这家伙的脸皮和淡定。
    不过，他也没揭穿许峰，都是为了生存，谁又能说谁呢？
    本质上，大家都是一样的，只是区别在于谁的底线更加低一些。
    “果然，能够生存这么久的驭鬼者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看着把大家都知道的假话给说得煞有其事的许峰，赵凡心里升起了一些警惕。
    这些人虽然实力不如自己，但在心智方面，赵凡却是万万不敢小看的。
    赵凡自问，要是换在许峰的位置上，他也许可以说出这些话，但绝对做不到如许峰这样的自然。
    …………
    看着赵凡没什么反应，许峰感觉也没什么，毕竟都是客套话。
    这些话别说是像他们这类快要泯灭人性的驭鬼者了，就算是个稍微阅历丰富的普通人都不会太相信。
    许峰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有些话说完就该办正事了。
    许峰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就开始说了起来。
    “这辆公交车具体的来历我也不清楚，我知道的就是这辆公交车会开往一些灵异之地，也可以说成是特殊的公交车站，每到一个特殊站点，公交车都会停留五分钟左右，五分钟一过，车门就会关上，然后继续开往下一个站点。
    每个站点都会有些特殊的乘客上车，而公交车主要负责的就是把上车的乘客从一处灵异之地给送到另外一处灵异之地。”
    说到特殊乘客的时候，许峰还特意指了下公交车中间的黑色显示屏，意思不言而喻。
    “你说的每到一个站点，公交车都会停留五分钟，可刚刚停站的时候，为什么车还不到两分钟就开走了……。”
    这时，刚刚停站的时候，冲到最前面的那个中年男子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操，这只卑微的蝼蚁想害我……。”
    想到刚刚赵凡的警告，许峰有些慌了，他忘记刚刚发生的事了。
    “不慌、不慌……。”
    许峰心里安慰着自己，随后他转头微笑着对那中年男人解释道：“刚才那个只是意外，我对这辆公交车也不是全部的了解，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
    许峰虽然是在对着中年男人说话，可他却是解释给赵凡听的。
    对于这种普通人，要是在外面，不要说质疑自己了，就是敢插嘴自己说话，都早就被他打死。
    蝼蚁也敢妄言？
    对于赵凡，许峰是真的有些害怕，那黑色显示屏是不会出错的，赵凡就是一只真正的鬼。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鬼会有意识，而且还加入了总部，成为了一名国际刑警。
    对于一只真正的鬼来说，特别是有意识的恐怖厉鬼，想要弄死他的话，绝对不要太轻松，就算他待在公交车上也是一样。
    更何况，他不可能永远的待在公交车上。

 第49章冷漠的人心

    “他想……杀我？”
    望着许峰微笑的表情，开口插话的中年男子，心里有些漠然。
    中年男子名为唐风，在外面也算是个感受世间冷暖、人性冷漠，见证了太多人心险恶的老人了。
    尽管许峰隐藏得很好，但其眼里深处透露出了丝丝寒芒直接就被他看在了眼里。
    特别是他看向自己的那种眼神，让唐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眼神就跟自己生气的时候，看向家里宠物的眼神很相似。
    唐风有预感，如果是在外面，这个看着自己的诡异男子有能力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自己，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种。
    这让唐风有些心惊，虽然他知道自己刚刚不应该插嘴的，在那一瞬间他也后悔了。
    可话已经说出，不可能再收回去了，都是成年人了，他也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可这代价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命。
    涉及到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唐风心里不断想着避死的办法，通过今天的离奇经历，他明白这个世界，绝对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
    “眼前的这两个人与及旁边那个恐怖的人，肯定是自己无法想象的存在，面对他们直接就感觉像是面对死亡的深渊凝视一样……。”
    在死亡的压迫下，唐风想法散开，瞬间想到了很多。
    “现在，或许只有旁边这个能够让他害怕的人能够救我了。”
    唐风心里有了答案，对于未知的存在，他向来是敬而远之，许峰这类神秘的存在，在外面想来也绝对是有不一般地位。
    今天不经意间得罪了这类人，如果不能够当场解决或是寻找到合适的方法，那他以后就算不死，也绝对要丢掉半条命。
    哪怕他在大京市也算是有房一族，在社会上混的也不算差，算得上是普通人眼中的成功人士了。
    可他的第三感告诉他，这类人如果想要弄死自己的话，不会比弄死一个普通人难。
    ………………
    “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我只是个普通人，之前的离奇经历让我心里大乱，以至于在不清楚的情况之下，就随意说出了一些没有根据的意见。”
    心所想，动亦所至。
    唐风立马开始了救己措施，前面想了那么多，也不过是片刻之间。
    这时，许峰也不过是刚把话说完而已。
    人啊！
    不逼一逼自己，你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
    唐风陪笑似的向着许峰解释，他的态度真的很谦卑，如果可以的话，让人怀疑或许他会直接跪下去。
    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这是唐风的生存之道。
    身处于社会中上层接近上层的他，非常的清楚这个社会的现实。
    眼前的这类人，他以前真的是完全没听说过；许峰眼底深处的漠视、寒意和不屑让他知道，以前他不过是没有资格接触到这类人罢了。
    这说明什么，他非常清楚；他是个果决的人，所以刚刚他第一个冲到公交车前门、也是他第一个提出心中的疑惑。
    现在，也是果决，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认错，如果能够平息这件事，他跪下求饶都可以。
    至于面子、尊严之类。
    那是很遥远的记忆了，也许等到他挤入上层社会的时候，才会重新拾起这些东西吧！
    唐风谦卑的模样与及他说出的话让许峰很是受用，特别是他说的话更是让他很高兴。
    这也算是起到个弥补的作用吧！
    许峰微微的撇了下没有丝毫表情的赵凡。
    他心下一沉，立马接过唐风的话说道：“没有、没有，你的意见提得非常好，刚刚我确实是疏忽了，在这里我还要好好的感谢你呢？”
    明明许峰说的话没有一点毛病，并且也是笑着说的，可唐风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无尽的冰冷。
    他的心里一哆嗦，态度放得更谦卑的说道：“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也许刚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意外……。”
    唐风按照他的理解解释了种种的情况，话里话外都在为刚刚许峰说的话找理由。
    唐风说完后，许峰依旧笑着说道：“你说的很好，为我提到了很多以前没想到的东西，我真的是要谢谢你啊！”
    这声音仿佛催命符一样，唐风直接不在掩饰了，他直接开口求饶道：“对不起，是我说话不经大脑思考，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周围的其他普通乘客看着本来还好好的唐风，突然就求饶起来，这波操作让他们有些莫名其妙。
    其中透露的诡异，让他们有些心慌，看向许峰的眼神也不觉间变了许多。
    许峰没在意那些普通人眼中的异样，他在意的从始至终都只有赵凡的想法。
    他表情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位兄弟，这是做什么，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心里很慌啊！”
    看着这么贱的许峰，杨间有些无语。
    他话里的莫名其妙指的根本就不是唐风的求饶，而是先前唐风的插话。
    心慌是真的，不过却是对赵凡的心慌，根本就不是对唐风的心慌。
    许峰眼里的那股寒意，杨间也看到了，不过他也没什么表示，毕竟这个求饶的唐风，确实是坑了许峰一把。
    换作是他的话，肯定也是会报复的，只是杨间不会干出这么贱的事。
    …………
    许峰话里的意思，唐风算是清楚了，看着周围冷漠的人，他的心里有些想笑。
    他都求饶了，可竟然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的表示，虽然假如换作他的话，他也会这样，但他还是感觉到好笑。
    这是一种悲哀的笑，悲哀自己、悲哀那些普通人、更是悲哀这个……社会。
    诚然，他刚刚开口是有些为自己，可他们也会跟着收益啊！
    说到根本，他们这些什么都不明白的普通人，才是一条战线的人，可现在，他们都在做什么？
    唇亡齿寒的道理真的就没有一个人懂吗？
    不，他们不是不懂，只是他们选择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看着许峰那虚伪的模样，唐风把心一横。
    男子汉大丈夫，能伸更可以屈。
    他的腿一软，就要准备跪下去，乞求许峰的原谅。
    虽然之前唐风就有这个最坏的打算，可真正到这一刻，他心里还是有太多的莫名。
    早知人心冷漠一场，
    又何必期待梦一场？
    人，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期望别人？
    呵，死路一条……。
    唐风的心变得更加的冷漠了。
    …………
    “够了，他不会为难你了，许峰你继续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这次的意外就算了，不要再有下一次。”
    赵凡直接走过去，拉了一下唐风的衣服后，对着许峰说道。
    在唐风膝盖快要落地的那一刻，眼里透露出的心酸让赵凡有太多的触动。
    本来刚开始他就想阻止这场无聊的冲突，站在许峰的角度，他有理由报复唐风，站在唐风的角度，他也没有做错。
    这件事说到底，真正错的就是实力的不对等，唐风弱，所以他就要认错。
    不过，唐风也算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所以他想帮一下唐风。
    可就在他刚想开口的时候，唐风果决的承认错误，让他选择了暂时的观望。
    说实话，他的这份果决和清楚自身的定位，都让让赵凡都有些惊讶。
    当即，赵凡就认为这是个人才，在外面绝对不是普通人。
    后面，在许峰的压迫之下，唐风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是希望得到别人的稍微援手，不用太多，说句话就好。
    可周围的那些人，全都无动于衷、冷漠的看着唐风表演；就算是在他要下跪的时侯，都没人吱一句。
    那些人的冷漠让赵凡都有些心寒，他也算是再次见识到了人心的可怕。
    抬头看着赵凡那依旧恐怖的模样，可唐风却没有了刚开始的恐惧。
    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谁帮助了自己？
    是那个在场所有人中，最恐怖最诡异的那个人拉了自己一把。
    而那些长得和善开朗、表面光鲜的人呢？
    呵呵，唐风心里有些自嘲。
    不过自嘲归自嘲，他也是过来人了，心里没有那么脆弱。
    还有，这种结果，不早就是算计好的了吗？
    …………
    唐风站起来后，他谦卑而又真诚的对着赵凡表示了感谢。
    过后，唐风又重新看向了许峰说道：“可以原谅我了吗？”
    他的表情依旧谦卑，并没有因为有赵凡开口就变得嚣张起来。
    “你并没做错什么，就只是提了下建议罢了，没有啥原谅不原谅的。”看着依旧谦卑望着自己的唐风，似乎是要自己明白的说出来，许峰只好又道：“放心吧！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唐风听后，心里松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后，就默默的退了回去。
    冷漠的看着退回去的唐风，许峰心里没有一丝的波澜。
    对于如唐风这样的普通人，他可没有那么大的心去做这么无聊的事，一般对于这种情况，曾经他都是选择直接打死的。
    他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为了等到赵凡的态度；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唐风也就成为无所谓的人了。
    车上的小小冲突就在赵凡的一句话下，而消失于无形。
    车外，是一片昏暗的荒野，没有一丝的光芒，冰冷而漆黑。
    车内，许峰又开始了他的演说，这次没有一个人开口打断他。

 第50章哭坟诡

    车厢里，每个人都在认真听着许峰的讲说，听着他说要如何避免遇到恐怖的事、公交车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正常、他们又要怎么才能回到正常的世界……。
    他们敢发誓，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认真过，这份认真甚至超过了他们……吃饭的时候。
    时间悄然从指间流逝。
    不觉间，公交车的那恒古的速度变得慢了下来。
    车……似乎是要停了。
    这时，许峰也把该说的话都给说完了，每个人听完后都若有所思，脸上的惶恐也退散了。
    许峰说完后，有些讨好似的看着赵凡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其他的我也实在是不清楚。”
    静静盯着许峰看了几秒后，赵凡就在公交车靠前面的位置随便找了个座位就做了下来。
    许峰没有耍什么小心思，把自己知道的基本都说出来了，赵凡在心里做了对比后，发现他非常配合，没敢无视自己的警告，也就没在为难他。
    再有就是，公交车要停了，这意味着什么，赵凡心里十分的清楚。
    偷偷的看了座位上的赵凡一下，许峰轻呼了一口气后，对着旁边的林北说道：“结束了。”
    说完，他就直接回到公交车最后排靠窗的座位上，那也是他刚开始的座位。
    只是，或许没人发现，在许峰坐下的那一瞬间，他隐蔽的擦了擦手心的冷汗。
    赵凡最后看向他的眼神差点令许峰崩溃，想想就可怕。
    之后，车里的二十几个乘客大都找了个座位坐了上去，不过也有少数的人选择继续站着。
    毕竟车上可是有两个看不见的特殊乘客，谁也不知道坐在哪里，万一直接坐在那位特殊乘客上就不好了。
    虽然许峰没有说特殊乘客到底是什么，但众人心里也都清楚了。
    鬼，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这就是特殊乘客。
    这是辆拉鬼的公交车，现在他们全部都混了进来，想想就心里恶寒。
    …………
    大概过了一分钟，渐行渐慢的公交车停了下来，公交车的前门缓缓的打开了。
    一股阴冷的气息伴随着微风吹了进来，其中隐隐约约还伴随着一声声的哭音。
    这个哭声很幽静，仿佛是深山老林之中传出来的一样，透露出一种鬼魅的感觉。
    听到这股哭音的人，登时汗毛倒竖、毛骨悚然，仿佛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给盯上了。
    车门虽然打开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下车，许峰已经讲得很清楚了，这就是一片鬼的世界，也许刚刚那哭音就是鬼的。
    有人顺着窗户往外看去，看到的是一片昏暗的荒野，咪着眼睛仔细去观察，可以隐约看到远处昏暗的荒野之中有一座坟。
    坟前没有墓碑，一个穿着白色孝服分不清男女的身影跪在坟前，身体僵硬，一动不动，那似男似女的声音就是从那道白色的身影身上传出来的。
    鬼……。
    当看到那道白色身影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
    “这辆公交车真的是运载鬼的……。”
    当亲眼看到一只真正的鬼时，那些普通人虽然心里有准备，可还是感到一阵透骨的寒意直冲脑门。
    虽然他们在赵凡身上也感受过，可那毕竟有着本质的区别。
    …………
    等了几十秒钟的赵凡，在看到车上的那两只鬼完全没有丝毫下车的准备时，终于有些不耐烦的站了起来。
    他直接就下车了，本来赵凡还想等那两只鬼中，其中一只下车的，然后他尾随其后将其吞噬。
    他记得在这里，公交车上会有一只鬼下车的，然后又会上来一只鬼，可现在看那两只鬼僵硬的模样，似乎是等不到了。
    “莫非是我记错了？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
    赵凡心里有些疑惑，但他的步子却是不慢，在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车门了。
    赵凡不会忘记自己上车的目的，虽然少了一只鬼，但那在坟前哭泣的鬼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下车后，赵凡打量了一下公交车停下的四周，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公交车站。
    而是一个道路口，这道路口的旁边竖立着一根电线杆，电线杆上面挂着一个站牌，这个站点整体看上去似乎很像乡村那种临时的站点。
    可诡异的是，像这种站点的四周怎么也得有像乡镇之类的吧！
    然而放眼望去，处了远处那座孤坟和那只正在跪着哭泣的鬼外，却是再也没有什么了。
    诺大的荒野，仿佛都是因为那那只鬼或是那座坟而存在的。
    对于周围的环境，赵凡不过是随意看了下就没在理会。
    看着不远处那正跪着哭泣的白色身影，周围那仿佛无处不在的哭声让赵凡觉得有些吵。
    这普通人听到后不过几秒就会死去的哭声，对于他来说就只是如此了，虽然这哭声在逐渐的加剧，但给赵凡的感觉就跟他前世有人在他面前哭一样。
    对他有影响，但却很微弱。
    果然，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那只跪在地上的鬼，恐怖级别不如我，可……那座坟……。”
    通过厉鬼之间的某种感应，赵凡能够感受到那只穿着孝衣的哭坟鬼不是自己的对手，可那座坟却让他有种心悸的感觉。
    这种感觉立刻让赵凡打消了直接用棺材钉钉住哭坟鬼后吞噬的打算。
    想着，赵凡就面无表情的朝着哭坟鬼走去，他的手里握着一跟锈迹斑斑的棺材钉。
    既然遇到了，那又如何能够错过？
    要是中途那座坟敢作怪，那就一起吞了吧！
    拥有棺材钉的赵凡心里膨胀了起来。
    …………
    “他要干……干什么？”
    车上的普通人包括林北和许峰都有些疑惑赵凡的举动，明明外面有只恐怖的鬼，可他为什么还要下车，而且还朝着那只鬼走过去了。
    难道是要攀亲戚？
    有人荒诞的想到。
    只有许峰和林北在经过刚开始的疑惑后，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原本显示为3的乘客数量已经变为了2。
    想到某种可能后，两人震惊的相互对视一眼后，用只有彼此才能看懂的嘴型小声的说出：“鬼……拼图。”
    想到这种可能，两人立刻把目光转向了外面。
    如果真如他们想的那样，那么赵凡的恐怖绝对超乎他们的想象。
    那只跪在坟前哭泣的鬼，一看就知道完整度很高，恐怖级别绝对不会低。
    以他们的经验来看，如果这只鬼在外面爆发灵异事件的话，估计可以判定为……a级别了。
    可赵凡还敢走过去，这代表什么，他们很清楚。
    如果……，如果最后那只鬼被他拼了的话……。
    想到那种可怕的结果，两人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
    杨间站立在公交车的前门，透过车门眼神凝重的观察着赵凡的一举一动。
    从刚开始看见赵凡的那刻起，杨间就若有若无的猜测赵凡的目的。
    他是如何上这辆公交车的？
    这辆公交车为什么会在赵凡面前停下？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杨间可不会忘记赵凡到底是什么，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赵凡的目的。
    不同于林北和许峰，他对于赵凡可是很了解的，想到饿死鬼的吃鬼能力和成长速度，再联想到赵凡现在的举动，他很容易就想到了。
    “你真的是鬼么……。”
    想到赵凡上车后的种种举动，杨间是真的有些看不懂赵凡了。
    赵凡逼迫许峰当众把这辆诡异的公交车信息给说出来，真的是因为他不知道吗？
    杨间很聪明，他几乎瞬间就猜到了赵凡的意图，可也正是明白，所以他才看不懂。
    看看那两个坐在公交车上最后排的那两个驭鬼者，他们做了些什么？
    特别是其中一个还是一位国际刑警，而再看看赵凡的表现。
    杨间心里莫名的看着赵凡那恐怖的背影。
    …………
    “踏……踏……踏……。”
    近了、更近了。
    看着距离不足二十米远的哭坟鬼，赵凡停下了脚步。
    那只哭坟鬼似乎是哭得太过于忘我，以至于在身旁来了个人后，依旧在坟前低声的哭泣，像是没有发现赵凡一样。
    “是因为还没有触发它的杀人规律吗？”
    赵凡可不会相信这哭坟鬼就这哭声一种杀人规律，更加不会相信鬼与鬼之间就不会发生碰撞。
    “还是因为那座坟？”
    赵凡幽幽的看了那座坟一眼，能够让一只恐怖的厉鬼，跪下哭泣的坟会是简单的吗？
    赵凡释放出了鬼域。
    瞬间，赵凡浑身散发出一股股浓郁的青灰色阴霾，这些阴霾一出现就迅速以赵凡为中心扩散而出。
    眨眼之间，方圆千米，包括鬼公交、哭坟鬼和那座孤坟都被笼罩其中。
    原本就昏暗的荒野直接就变得更加的暗沉了，其中还散发出股股的阴冷气息，这处诡异的空间，现在到处都是厚重的青灰色阴霾。
    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那数以千计的鬼奴，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第三阶段甚至是赵凡仅有的一只第四阶段鬼奴都被他释放了出来。
    这些鬼奴一出现，就直接占满了这里，放眼望去，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让人头皮发麻。
    这是赵凡第一次真正出手面对厉鬼，所以他直接用出了全部的实力。
    与此同时，那只哭坟鬼似乎是哭完了又或是赵凡终于触发了它的杀人规律，它直接站了起来，面向着赵凡僵硬的走了过来。

 第51章融合哭脸

    “这是……鬼奴。”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一个个看着就心惊的黑青色身影，许峰有些头皮发麻。
    这些东西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像是鬼奴，反而像是一个个缩小版的赵凡。
    更可怖的是，这些鬼奴给他的压迫感，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太多的话，他甚至怀疑那就是只鬼。
    “何止啊！还有鬼域呐。”
    林北脸色有些泛白的说道，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丝丝的恐惧。
    “那真的是位国际刑警吗？”
    林北敢肯定，如果赵凡真的是鬼，不，就算是他现在的程度，那么要是在外面爆发灵异事件的话，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起s级别的灵异事件了。
    再次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鬼奴，杨间心里还是有些震撼，虽然这些鬼奴实力不是太强，可架不住这它成长速度快，杀人规律猛啊！
    他额头处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只诡异的眼睛，厉鬼与厉鬼之间的真正对决，杨间绝对不会错过。
    在鬼眼出现后，那原本有些朦胧画面瞬间清晰了一些，在看得到之后，杨间也就没在做其他的事。
    …………
    哭坟鬼站起来后，那似男似女空寂幽冷的哭声还在继续，它一边僵硬的向着赵凡走过来，一边还在放声的哭泣。
    那哭音回荡在赵凡的鬼域之中，起初声音还很小，只是似乎是因为被鬼域给隔绝的缘故，那哭音越来越大。
    短短的几秒钟，哭音就扩大了一倍，这个发现让赵凡有些惊愕。
    虽然这个哭音对他依旧没有什么影响，可是赵凡发现，那些第一阶段的鬼奴，身形竟然有些涣散，仿佛下一刻就要直接消散，化为一阵青灰色的阴霾。
    “看来我是小看这个哭声了。”赵凡暗道。
    他眼神死寂的看着离自己只有十几米远的哭坟鬼。
    它头上戴着白色的孝帽，垂下一块白布遮挡住了脸，隐约露出脸色轮廓，浑身上下一股死气弥漫，没有半分的活人气息。
    “究竟是鬼域的缘故造成了这哭音的诡变，还是它原本就是这样，只是刚开始自己没有触发到它的杀人规律？
    亦或者是那座坟的缘故？”
    赵凡撇了远处的那座孤坟一眼，“不过，这样更好，要是这哭声太弱了，我都有些嫌弃。”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没有让赵凡心慌，他反而有些高兴，因为这哭声可以算是他的……拼图。
    看离自己只有十米远的哭坟鬼，赵凡出手了。
    本来，他还想让哭坟鬼在远离那座孤坟一些，虽然这点距离对于厉鬼来说没什么区别，但好歹也能稍微降低一些变故的发生。
    可看着一些快要坚持不住的一阶段鬼奴，他当即就决定出手。
    虽然他有很多的鬼奴，甚至还可以制造出更多的鬼奴，可那种方法太过于凶残，他突破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那样做，但现在他还做不到，所以目前的鬼奴是损失一个就少一个。
    他可以不受这诡异哭声的影响，可不代表他的鬼奴也可以不受影响。
    鬼奴就是鬼奴，哪怕是拥有强大的成长性也还是鬼奴，永远都跟真正的鬼有着质的差别。
    这对于赵凡来说不过是噪音的哭声，对鬼奴来说却是有很大的影响，对普通人来说更是如索命的诅咒一样。
    他的这些鬼奴中，或许只有那唯一第四阶段的鬼奴能够抗下这厉鬼的哭声。
    …………
    拥有鬼域的赵凡，转瞬之间就到了哭坟鬼的面前，他的速度很快、快到了他抵达哭坟鬼的面前时，它都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地步。
    看着哭坟鬼那若隐若现的恐怖鬼脸，赵凡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左手直接就向哭坟鬼的遮脸布抓去。
    他想要率先得到这件拼图，黑青色有些腐烂的手掌上有一根特别显眼的干枯手指。
    对于自身的能力，赵凡非常清楚，只要是恐怖级别不够的厉鬼，一但被他的手给抓住，就会被他压制。
    这种压制能力，来源于当初大昌市那些被饿死鬼吞噬的驭鬼者体内，其中一个厉鬼的能力。
    特别是那根干枯的手指，恐怖级别不够的鬼，直接就会被手指给钉住，陷入死机的状态，不仅如此，干枯手指连鬼域都可以钉住。
    赵凡表面十分的冷静，可他的内心却不是那么平稳，毕竟这可以算得上是他的第一战。
    就在赵凡那黑青色有些腐烂的手掌，快要抓到遮脸布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哭坟鬼的周围似乎爆发了一股神秘的力量，抵挡住了赵凡的袭击。
    此时，鬼与鬼之间的对抗终于姗姗来迟的爆发了。
    “是这件白色的孝衣……。”
    赵凡立马察觉到了异常，这时哭坟鬼似乎才发现自己被袭击了，它僵硬的抬起脑袋看了赵凡一眼。
    随后缓缓的伸出了它那没有血肉、只剩骨头的惨白手掌向着赵凡抓来。
    “哼……。”
    对于哭坟鬼的举动，赵凡心里很冷静，尽管他可以躲开这迟缓的袭击，但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
    哭坟鬼的袭击还没触碰到赵凡，就被他身上这件老旧的寿衣给挡住了。
    见自己的袭击被挡住了，哭坟鬼开始了它第二次的袭击……。
    就在这时，赵凡直接变抓为戳，以干枯手指为尖，仿佛利剑一般，那白色的孝衣面对干枯手指瞬间就变得像豆腐一样脆弱。
    直接就被赵凡给突破了防御，他黑青色的手掌，瞬间抓到了哭坟鬼的遮脸布。
    随后轻轻的一扯，那块白色的遮脸布就被赵凡抓在了手中。
    也就在这一刻，那无处不在的哭声瞬间消失不见，那哭坟鬼没有在哭泣了。
    …………
    失去遮脸布的哭坟鬼终于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它的脸，不如说是没有脸，整张脸上是一个空荡的洞口，仿佛像是被人给硬生生的挖掉脸骨一样，里面是一个漆黑的洞口，深不见底，如同一个深渊一样，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恐怖。
    更可怖的是，在它的遮脸布被赵凡抓走之后，那漆黑的洞口里渗出了鲜血。
    拿到遮脸布的赵凡，见目的达到之后，瞬间远离了哭坟鬼，因为他发现在哭坟鬼的遮脸布被他扯下之后，发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
    十米开外的赵凡冷漠的看着哭坟鬼身上的变化。
    起初，哭坟鬼脸上那漆黑的洞口只是缓慢的渗出鲜血，可没过几秒，那鲜血直接就舀舀的迅速流出，并且有加快速度的趋势。
    似乎，遮脸布被赵凡拿走后，哭坟鬼的某种平衡被打破了。
    那鲜血顺着它白色的孝衣流到了地上，可让人惊悚的是，鲜血落在地上之后并没有渗入地下，反而是在地面堆积了起来。
    在那鲜血的周围，那厚重的阴霾都被驱散了一些。
    看着正在发生某种异变的哭坟鬼，特别是那对他鬼域有着压制的鲜血，赵凡直接动用了鬼奴。
    他想先试探一波。
    顷刻之间，在一只第四阶段的鬼奴带头下，几十只三阶段的鬼奴跟随其后，直接扑向了哭坟鬼。
    至于其它的鬼奴暂时没有动，实在是哭坟鬼四周已经被挤满了，但它们也在旁边窥视着，只要一出现缺口就会立马补上去。
    乘此机会，赵凡立马撇了一下手里的这张遮脸布，遮脸布的材质很普通，但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张人脸的轮廓，这张人脸的轮廓空洞而诡异，带着一种悲伤的哭意。
    这张布只是一块普通的布，可上面的脸却不是一张普通的脸。
    它……是一只鬼。
    刚刚的哭声就是它哭出来的，有它哭坟鬼才是哭坟鬼。
    没有任何的犹豫，赵凡直接张开了他那漆黑如黑洞的嘴巴，露出那口如钢铁锯齿般密集的漆黑牙齿，直接就把遮脸布连同上面的哭脸给吃掉了。
    赵凡清晰的感觉到，那张哭脸在被他吞下的瞬间，直接就从遮脸布上脱离了下来，化为了一张漂浮的哭脸，这张哭脸在他体内像是找到了归宿和主人一样，在乱窜了几下后，缓缓的自主融入了黑暗之中。
    也就在这一刻，赵凡直接的就驾驭了那张哭脸，它仿佛原本就是自己的一样，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驾驭了哭脸，不，是融合了哭脸的赵凡，他可以不再永远是那副僵硬的死人脸表情了，他……可以悲伤了。
    同时，得到一件拼图的赵凡，实力疯狂的飙升，直接就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
    感受要自身的变化后，赵凡把目光投向了被众多鬼奴围剿吞噬的哭坟鬼。
    “那个血……？”赵凡有些惊愕。
    刚刚才不过几秒，那哭坟鬼流出的血竟然已经铺满了一大片。
    特别是赵凡亲眼看到一只第二阶段的鬼奴，在触碰到那鲜血之后，直接就被鲜血侵染，呆滞了几秒后就化为了青灰色的阴霾。
    而哭坟鬼呢？
    虽然被众多的鬼奴堵在那里出不来，可是却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鬼奴全部的袭击统统都被它白色的孝衣给挡住了，反而是那些鬼奴被它惨白的骨指轻轻一抓，就立马化为青灰色的阴霾。
    唯有那只第四阶段的鬼奴可以对它造成影响。
    此时，那些可以轻易淹没一些普通驭鬼者的鬼奴就像是薄膜一样脆弱。
    看了看远处仍然没有丝毫动静的孤坟一眼，赵凡放下了全部的顾忌。
    刚刚自己的那波袭击和鬼奴的袭击都不过是试探罢了。

 第52章真正的S级别

    看着肆无忌惮如同切菜一般消耗自己鬼奴的哭坟鬼，赵凡漆黑的眼眸泛出了黑芒。
    短短的一会儿，他的鬼奴竟然已经快要损失达十个了，这让赵凡心里很愤怒。
    之前他就是因为不想损失自己的鬼奴，所以才会提前出手，之后因为要吞噬哭脸，他用鬼奴为自己争取时间，防止变故发生。
    赵凡本以为，就算鬼奴不是哭坟鬼的对手，可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可结果太出乎意料了。
    眼看着一只第三阶段的鬼奴就要葬送在哭坟鬼的鬼爪之下，赵凡动手了。
    这次他没有在顾忌那座孤坟，他要直接把哭坟鬼给吃掉。
    仿佛瞬移一般，赵凡顷刻就来到了哭坟鬼旁边，他故技重施，以干枯手指直接就打破了白色孝衣的影响。
    这能够抵御众多鬼奴甚至是第四阶段鬼奴袭击的白色孝衣，在赵凡面前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赵凡那黑青色有些腐烂的手掌，直接抓住了哭坟鬼的白色孝衣，干枯的手指一动，那穿在哭坟鬼身上的孝衣就被赵凡剥夺了下来。
    没了白色孝衣的遮挡，哭坟鬼完全暴露了它的全部秘密。
    这是一具没有丝毫血肉的人形骸骨，森森的白骨上有着一些深邃的黑洞，洞口正不断的往外渗出鲜血。
    那些白骨上的黑洞就仿佛是被人，用什么尖锐的锥器给深深的凿穿了一样。
    尤其是它的头骨，前面脸盆的部分，直接就只剩下了一半，漆黑的盆骨正诡异的流出鲜血。
    先前的白色孝衣像是纱布一样，包裹住了那些似伤口一样的黑洞，现在白色孝衣被赵凡扯走，那伤口没了阻碍物，立刻就从中喷出鲜血……。
    …………
    看着那具染血的恐怖白骨，赵凡内心平静得可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冷静。
    明明他也没经历过什么可怕的灵异事件，可他就是没什么感觉，仿佛这一切在他眼里都很正常。
    对此赵凡也没有多想，这次他是不会再有留手的，夺走白色的孝衣后，他的下颚直接裂开，露出那密集的漆黑牙齿，恐怖牙齿后是如同深渊一般深不见底的黑洞。
    赵凡的嘴呈夸张式的裂开，他直接咬向了哭坟鬼。
    这具白骨也可以做他的拼图，所以他打算直接把它吃掉。
    他一只手死死的掐住哭坟鬼的颈骨，如漆黑深渊一样的嘴瞬间就把哭坟鬼的脑袋给吞掉了。
    在哭坟鬼的脑袋被吞掉后，它就被赵凡压制住了，陷入死机状态，浑身僵硬，没了丝毫的动静。
    赵凡把哭坟鬼顺着自己那如深渊一般的嘴巴往里面塞，他根本就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也没有任何的饱胀和消化不良的感觉。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就跟他前世吃饭那么简单，不，比吃饭还要简单。
    前后不过一会儿，哭坟鬼就被赵凡给完全吞噬掉了，再之后赵凡的心念一动，那地上哭坟鬼流出的鲜血就像是百川回流一样，在一股看不见的神秘力量影响下，直接凭空流向了赵凡的嘴。
    这些哭坟鬼流出的鲜血赵凡也没有放过。
    至此，哭坟鬼就只剩下了一件白色的孝衣象征着它曾经的存在。
    与之同时，被赵凡吞下的白骨和鬼血如同哭脸一样融入了赵凡的体内，不同的是，哭脸融入了赵凡的表情，白骨融入了他的骨骼。
    就在那一瞬，赵凡感觉他体内那死寂的状态似乎活了过来，就如同原本的死水，现在有了源头一般。
    “嘭……。”
    似乎是某种界限被打破了一样，再次得到一件拼图的赵凡，瞬间感觉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第六阶、s级……。”赵凡明悟了。
    他的恐怖级别再次提升了。
    s级别，让赵凡来说的话，他现在已是真正的s级别恐怖。
    先前他能够感觉饿死鬼虽然被定义为s级别，可那不过是它的危害级别高，还有就是那只愿望鬼的存在，其真实的恐怖级别没有那么高，但现在……。
    他已经进化到第六阶段，恐怖级别也已达真正的s级别。
    哭脸和白骨这两件拼图对他的提升可不仅仅只是一种能力的提升，还是一种完整度的提升、一种全方位的提升。
    他的压制能力、鬼域、吞噬能力……，这些全部都提升了。
    甚至连他的鬼奴都得到了提升，变得更加的恐怖了。
    那一个个原本就黑青可怖的肤色变得更加的暗沉，特别是那双眸子，幽暗得快要散发出黑芒一般。
    …………
    “轰……隆……隆……。”
    一声震动打断了正在感受自身的赵凡。
    “是那座坟？”
    赵凡立马察觉到了异动的来源。
    不知何时，那原本平静的孤坟发生了震动，其上的坟土嗖嗖的往下掉，尤其是坟土的中间竟然松动了起来，似乎是一位恐怖的存在正在醒来。
    “是因为哭坟鬼被我吃了吗？”赵凡暗道。
    他能够感觉到这坟土里埋葬着一只恐怖的厉鬼，只是他分不清这只鬼到底是单独的存在，还是连同这座坟一起的。
    片刻间。
    坟土掉落得更快了，孤坟四周都堆积了一层松土，那坟土的四周，阴霾全部的退散，仿佛是遇到了克星被完全压制了一样。
    这一切都被赵凡看在眼里，不过就算是看到自己的鬼域被入侵、就算那座坟任然给他一股危险感，他也没有丝毫的退步。
    连之前还没有进化的他都不怕这座坟，更何况现在？
    “出来了更好，一起吃了。”
    此刻他反而期待这只鬼的出现，就算他不是对手被其压制了，赵凡也不怕，他有自己的底牌。
    除了棺材钉外，这次吞噬哭坟鬼后他还拥有了一种恐怖且无解的能力，这能力配合上他的鬼奴更是逆天，连他都为之惊愕。
    “嗯……。”
    正在期待的赵凡转头看了一下远处的公交车。
    他感受到了公交车的呼唤，似乎是在提醒他车马上就要开了。
    不觉间，时间已经流逝了快五分钟，看了看这座让他有些危险感的孤坟，赵凡心中衡量了一下。
    “下次再见的时候，一定吞了你……。”
    瞬间赵凡做出了决定，他感觉自己在那座坟上可能得不到什么好处，加上公交车马上就要发车了，所以他决定不在逗留。
    再次深深的看了那即将破土而出的厉鬼，赵凡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他心里有预感，以后他还会跟这座份见面的。
    伴随着赵凡消失的还有那无边的鬼奴和昏暗阴沉的鬼域，荒野再次恢复了刚开始的昏暗和凄凉。
    诺大的荒野只有一座孤坟在抖动，看上去是那样的诡异和惊悚。
    下一刻，赵凡直接出现在了公交车上，也就在赵凡上车后的一秒钟，公交车的前门缓缓的关上了。
    关上前门后，公交车发火了，随后缓缓的启动，慢慢的离开了这片荒野。
    透过车窗，赵凡看到在他上车后，那座孤坟直接从中间裂开成了两半，那个被触碰的禁忌终于苏醒了……。
    …………
    看着陡然之间出现在公交车上的赵凡，车上的普通乘客都被吓了一跳。
    有人死死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心里十分的震撼。
    “刚刚明明没有人的……。”
    他们看向赵凡的眼神更加的敬畏了。
    刚开始他们还可以看得到赵凡走向那只白色的哭坟鬼，可后来赵凡动用鬼域之后，被厚重的阴霾遮挡，他们就看不到了。
    看着赵凡手里那件白色的孝衣，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那是刚开始他们看到跪着哭泣那只鬼身上的吧！
    但现在却出现在了赵凡的手里，那么那只鬼下场可想而知。
    衣服都被脱了，下场还用想吗？
    这些普通人不知道鬼的特性，不然恐怕还要更加的惊骇。
    就如同现在的林北、许峰和杨间。
    他们对鬼可是相当了解的，更加的明白鬼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噩梦。
    可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只恐怖级别可以评为a级别、让他们感到棘手无解的哭坟鬼，在赵凡面前就如同一盘菜一样被……吃掉了。
    天知道当时他们看到赵凡张开恐怖漆黑的大嘴，吞吃哭坟鬼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
    惊骇、恐惧、不可置信、心寒……？
    不，这些都不是，当时差点被吓得跪下了。
    当然，这是林北和许峰两人，他们对于赵凡是一无所知，所以才会那么的惊骇。
    杨间的话，因为提前知道赵凡的能力，所以没那么大的情绪波动，但他还是很震撼。
    他有想过那哭坟鬼不是赵凡的对手，他有想过那哭坟鬼会被赵凡……吃掉。
    但他没想到那在他看来也是很恐怖的哭坟鬼，面对赵凡会是那么的不堪。
    “果然，不愧是s级别的厉鬼吗？
    而且，那只鬼似乎是他的拼图吧！”杨间暗道。
    想到之前就那么恐怖，现在又得到了哭坟鬼某种拼图的赵凡，他此时甚至都无法想象他现在的恐怖级别。
    “s级？还是更高？”
    不同于车上的普通人，杨间三人用自己的方法透过阴霾看到了整个过程，当然这也是赵凡没有刻意隐瞒的结果。
    不然恐怕除了杨间，没人可以看得到他。

 第53章与杨间的交易

    车外，是无尽漆黑夜，像是吞噬光明的深渊，无边孤寂、让人惊悸。
    公交车就仿佛一盏黑暗之中的明灯一样，由无始之处，通往有知之地……。
    车内。
    赵凡收回看向那座孤坟的目光，细细的打量起手里这件白色的孝衣来。
    对于那些普通人的各种情绪泄露，他也没在意，不是他心里豁达，而是他无能为力。
    敬畏、恐惧、讨好、奉承、谦卑、怨恨、贪婪……，人心多诡，他纵是能够吞噬厉鬼，却也不能改变人心。
    厉鬼恐怖诡异，可又如何比得上人心的多诡呢？
    对于厉鬼，它永远都是恐怖的代名词；可对于人心，它善变多诡，它可以比天使更善亦可以比恶鬼更恶。
    人知厉鬼恐怖，鬼……知人心恶毒。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正是何为？反又为何？
    赵凡不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明白，这是个无解的话题，比厉鬼还要无解。
    他能做的就是做自己该做的，最多……最多就是保留那一丝看不见摸不着的底线……。
    …………
    “这是件灵异之物……。”
    通过摸索和观察，赵凡弄清了这件诡异白色孝衣的作用。
    简单来说，这件能够微微抵挡住他袭击的白色孝衣，就是件灵异之物，跟他身上这件老旧的寿衣有些相似。
    可以起到一些抵御厉鬼袭击的作用，但这不是它最大的作用。
    白色孝衣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平衡厉鬼之间的协调作用，就如平衡哭坟鬼的骸骨和其内的鬼血，没了白色孝衣，哭坟鬼的平衡立马就被打破了。
    用在驭鬼者身上的话，那就是可以极大的延缓身体里厉鬼的复苏。
    不过，这件白色孝衣也算是一只鬼，它是给鬼穿的，活人穿上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于白色孝衣的侵蚀之下。
    心里了然之后，赵凡有些忧愁这件白色孝衣的打算。
    它的平衡作用对于自己来说完全就是个鸡肋，赵凡可不需要平衡，遇到合适的厉鬼拼图，直接就拼接了，遇到不合适的也可以直接同化，更本就不需要所谓的平衡。
    至于它起到的防御作用，赵凡真心看不上，因为他已经有老旧的寿衣了，这件寿衣的防御可比孝衣强多了。
    给鬼奴穿上的话，又不能达到它最大的价值，这可是一只非常特殊的鬼。
    “不过，这件白色孝衣对于驭鬼者来说，简直就是件神装，还是百搭型的，穿上它之后，可以极大的延缓体内厉鬼的复苏。”赵凡心里暗道。
    驭鬼者最大的问题就是厉鬼复苏，为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所以有很多驭鬼者选择驾驭第二只鬼。
    可那是有很大风险的，并且还很容易就死在驾驭厉鬼的过程中，就拿杨间来说，他驾驭第二只鬼时，到底冒了多大的风险？
    差点就挂掉了……。
    连杨间都是如此，其他驭鬼者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有了这件白色孝衣后，情况变得完全不同了，它对于驭鬼者来说几乎就没有任何的风险。
    吾之鸡肋，彼之神装。
    经过对比后，赵凡得出了这么个结果。
    慢慢的，他心里有了个打算。
    …………
    怀着别样的心思，赵凡看着在他不远处的座位上，表面眼神飘远，实则冷静异常的杨间走了过去。
    他知道从自己上车开始，到刚才吞噬哭坟鬼与及到现在为止，杨间都在若即若离的观察着自己。
    不过赵凡也没放在心上，他了解杨间的性格，要是杨间不这样，他才觉得奇怪呢？
    刚刚他下车吞噬哭坟鬼的经过，杨间三人能够看清，也是他故意为之的，他想要通过这样来展示自己的恐怖实力。
    在这个世界，你可以没有钱、可以没有势力，但绝对不能没有实力和价值，不然你会被随时抛弃和淘汰。
    林北和许峰两人此时深深敬畏的表现，与及杨间表面冷静实际心里不知道什么的情绪让赵凡还是很满意的。
    他有种收服许峰和林北的打算，至于杨间的话……，还是想想睡吧！
    先不说杨间的性格，就说他身上的秘密就注定了一切的结局。
    拥有前世记忆的赵凡对于杨间身上的秘密，也是有着许些的了解，从他成为驭鬼者的那一刻，身上就笼罩着一层迷雾。
    鬼眼之主、人皮纸、杨间老爹等等，他的背后隐藏了太多的恐怖。
    赵凡走到杨间旁边的时候，他似乎是沉思得入神，完全没有发现赵凡到来。
    “杨间，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赵凡单刀直入，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杨间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他赵凡同样不是。
    杨间眼神明显波动了下，而这丝波动又恰好让赵凡看到了。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赵凡说道：“交易？不知我身上有什么你看得上的？”
    杨间的表情显得惊讶，但他的眼神却异常的冷静沉着。
    “这件白色孝衣是一件非常特殊的灵异之物，而它的作用想必你肯定很感兴趣。”赵凡道。
    杨间道：“莫非你想把它送给我吗？那我可得好好的感谢你一下。”
    说着，杨间脸上浮现出一丝亲和的笑容。
    看着杨间那冷静的目光，赵凡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送给你，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赵凡心里有些无语，不过他表面却很冷静的道：“这件白色孝衣，我姑且给它取个代号叫……鬼孝衣，它的作用是能够平衡厉鬼……，还有它能够抵御厉鬼的袭击……，对你的话可以产生……。”
    像是推销产品一样，赵凡把鬼孝衣的作用与及对驭鬼者到底有什么好处给统统的说了出来。
    他在讲述鬼孝衣作用的时候没有避讳车上的人，相对于杨间的面无表情和其他普通乘客的迷茫，许峰和林北两个人在听到鬼孝衣可以平衡身体里的厉鬼，从而极大延缓厉鬼复苏的时候，眼睛都发直了，身体都不由的颤抖起来。
    他们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走上这辆恐怖而又随时会丧命的公交车牢笼呢？
    还不是身体里的厉鬼快要复苏了，他们不得不如此，现在听闻一件可以极大延缓体内厉鬼复苏的鬼孝衣，他们的内心可想而知有多激动。
    对生有多渴望，现在就有多激动、有多疯狂。
    他们发誓，要不是赵凡实在是太恐怖，他们绝对会干掉赵凡从而夺得鬼孝衣。
    …………
    “既然这件鬼孝衣作用如此大，你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呢？”杨间有些随意的道。
    说实话，鬼孝衣的作用，他心动了，虽然他通过上吊自杀的方式，使得身体里的鬼影死机了，厉鬼复苏的速度得到了极大的延缓。
    可这并不代表厉鬼不会复苏，此外，面对厉鬼他还缺乏一些可以抵御的手段，现在他输出能力很强，可防御却很差。
    鬼孝衣的出现可以完美弥补他的这一短板，它的效果杨间可是真实见到过了，虽然面对赵凡就仿佛纸糊的一样。
    可却可以抵挡住那么多鬼奴的袭击，其中甚至还有一只相当于鬼的第四阶段鬼奴。
    赵凡有多恐怖，杨间心里很清楚，绝对的s级别，可世上又有多少s级别的厉鬼呢？
    况且这件鬼孝衣的核心还不是防御，而是……平衡。
    现在，这么珍贵的鬼孝衣，赵凡却要拿出来和他交易？
    交易什么？自己身体里的鬼吗？
    想到赵凡吞噬厉鬼的能力，杨间心里很沉重。
    杨间心里的想法，赵凡是完全看不出来，他看到的永远都是冷静沉着的杨间，似乎世上没有什么是能够让他动容的。
    赵凡想了想后道：“这件鬼孝衣对我的效果不是很大，平衡厉鬼的作用我用不到，抵御袭击我有这件鬼寿衣了，所以鬼孝衣对我来说很鸡肋。”
    “你为什么要跟我交易，这件鬼孝衣这么特殊，作用这么大，在外面相信有很多驭鬼者会不顾一切的跟你交易吧！”杨间道。
    他没有问为什么不给你的鬼奴穿上这样的废话。
    “为什么。”赵凡认真的说道：“因为我欠你一个人情。”
    世上什么最难还？
    就是人情，欠总部的人情就是最好的榜样，所以他想尽快了结当初许下给杨间的人情。
    杨间以后注定多艰难，各种恐怖诡异都是家常，遇到的麻烦也绝对不会简单，他不想到时候被迫出手。
    杨间道：“你想要拿这件鬼孝衣来还清你的人情？这样……也行吧！算我吃亏点，答应你了。”
    “人情只是其中一个条件，不是全部。”赵凡冷漠的说道。
    “真他娘的脸皮厚。”
    看着杨间打算用自己的那个人情就换到这件鬼孝衣，还露出一副吃亏的模样，赵凡就有些气。
    “还有其他的条件？”杨间面露疑惑：“还有什么条件，你直接说吧！”
    赵凡道：“我还需要你拿两只鬼跟我换，那两只鬼有些要求，可以是鬼手、鬼脚、骷髅、眼睛、脑袋甚至是声音之类的都可以。”
    “他想要拼接自己……。”杨间心里了然：“不是打自己的主意就好……。”

 第54章血色桃花舞妖娆

    公交车里。
    一片宁静，没有人弄出噪音、也没人出声打断赵凡。
    他们都默默在自己的位置上，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接受、去理解自己从未听闻过的离奇事物，然后努力的……活下去。
    心里了然的杨间面色平静的说道：“这件鬼孝衣对我确实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可是……你的条件太过于高了，我无法做到。”
    “这还高？”赵凡有些不解：“你要知道，以这件鬼孝衣的特殊，放在外面，就算我提出用三四只鬼来交换，都会有人愿意交易的，现在我只是要你两只鬼而已。”
    杨间摇了摇头道：“你的条件确实有些夸张了，要是同意的话，我真的是血亏，如果只是亏一点的话，看在是你的份上，那我也就接受了，可那也是有个限度的。”
    “夸张？”
    “血亏？”
    看着杨间一脸认真的模样，赵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觉得自己可是让很大的便宜给杨间了。
    自己的要求也就是两只鬼罢了，根本就没有要求多么恐怖的鬼，以杨间目前的收藏，立即就可以拿出，可现在他却说是……血亏。
    看着杨间不像开玩笑的模样，赵凡沉思一下，狠心下来再退一步：
    “要是你觉得亏的话，那……一只鬼也可以，这是我最大的退步了，不能再低了。”
    他心里安慰自己道：“这次，就先把人情还了再说……。”
    杨间道：“你觉得你的人情，就只值件鬼孝衣吗？如果是的话，那我愿意跟你交易。”
    看着赵凡似乎是很想做成这次交易，杨间心里很为难，因为他觉得按照赵凡的要求，自己真的是太吃亏了。
    他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吃亏的主，要是换做另一个人敢这么让他吃亏的话，杨间绝对会让那个人知道什么叫做公平。
    可是面对赵凡，他心里的压力真的很大，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资本可以和赵凡翻脸，所以一直以来，杨间都刻意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本来这次如果赵凡的要求不算太过分，他就算吃点亏也认了，可那也不能太过。
    他杨间就是再怎么样，那也是驾驭了两只鬼的男人、也是一座城市的负责人。
    “我的人情？”
    赵凡一愣，他没想到杨间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两只鬼，而是自己的人情。
    “原以为自己的人情就是顺带，可没想到那才是核心……。”
    赵凡幡然醒悟，以现在自己的实力，自己的一个人情严格来说确实不是一件鬼孝衣能够比的。
    一个人情，可以让自己出手一次，而自己的一次出手可以得到什么？
    又有多大的用处？更加不用说其中隐藏的作用了。
    自己现在可是真正的……s级别厉鬼了。
    这件鬼孝衣不过就是自己一次出手后得到的其中一样收获罢了。
    深深的看了杨间一眼，赵凡道：“这次是我没想这么多，原以为其中你占了些便宜的，仔细想想后，发现确实是你吃了大亏，我的人情的确不是一件鬼孝衣能够比的。”
    “放心吧！我许下的人情绝对算数，以后假如你有用得到这个人情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只要不超过我的能力，我不会推辞的。”
    说完后，赵凡就在公交车前排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话已经说开了，再谈下去已经不妥了，那样味道就会发生改变。
    “不知道我的到来，未来的杨间是否还会受到八音盒的诅咒……。”赵凡似乎看到了杨间用自己人情的那个场景。
    记得前世有人说，在八音盒诅咒之后，真正的杨间在解除八音盒诅咒的那一刻，本身已经被灵位鬼给替换了，自那以后灵位鬼就自认为自己是杨间，从而以杨间的身份行走世间。
    王小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冷落杨间，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赵凡也不知。
    “他真的是没有反应过来么。”杨间暗道。
    看着在那里坐着的赵凡，想着他刚才所说的话，杨间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在赵凡刚开口提到那个人情的时候，杨间就明白了那个人情的重要性，绝对不是一件鬼孝衣能够比的。
    他有预感，以后自己或许会很需要很需要赵凡的这个人情。
    ………………
    一辆老旧的公交车穿梭于未知的黑暗之中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这次，公交车行驶的时间格外的长，许久都没停站的打算。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公交车的速度又再次的慢了下来。
    “要停站了……。”
    公交车的速度一慢，杨间就立刻发现了，随即他莫名的看了赵凡一眼。
    “终于要停车了。”
    赵凡漆黑的眸子，透过车窗看到了外面不知何时变得猩红的天空。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处未知的灵异之地，这代表着待会他又要有所收获了。
    “这次，不知你是否会下车？”
    赵凡看了看坐在最后排，那只透明有些僵硬的鬼。
    这是一片巨大的桃林，放眼望去，一颗颗相距不过十米的桃树占满了整片空间。
    原本该是盛世风景的十里桃花，此时却显得格外的妖异。
    其上的桃花正是绽放之初，可那桃花的花色却不是普通桃花那样的粉红，而是一种妖异的鲜红之色。
    那种鲜红，不，是猩红，就仿佛是鲜血一样。
    如果不是生长在桃树之上，模样确实是桃花的话，绝对会让人毫不怀疑那就是……鲜血。
    可那还不是最诡异的地方，诺大的桃林，仔细去看，会发现地上竟然没有一掰桃花……。
    有人透过车窗看到了这一处诡异的桃林。
    此外还有人发现，那一片土地竟然呈猩红之色，仿佛是被血液侵泡了一样。
    诡异妖娆的血色桃花、染血的土地、血红的天空组成了这片诡异的灵异之地
    车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浩竟然在那血色妖异的桃花之中看到自己的一生。
    渐渐的，他的眼神迷离了起来，与之同时，那血色桃花之中，诡异的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那道身影外形跟张浩竟有些相似。
    “张浩、张浩，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明显跟张浩一起，扎着马尾的漂亮女生程晓露发现了张浩的异常，她拉着张浩的衣服有些紧张的喊到。
    可不管她如何喊，张浩就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是没有听到一样。
    其中透露出的诡异使得程晓露更加的紧张了，小脸都发白了起来。
    旁边的其他乘客随着她的呼喊，也发现了张浩异常，顺着张浩的目光，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收回想要摸索外面风景的目光，不敢在向外偷看哪怕一眼。
    同时，一个个像是躲避瘟神一样，迅速的离开了张浩的身边，唯恐惹祸上身。
    只有和张浩一起的几个同伴，发现异常之后，咬咬牙直接把张浩给拉离了车窗的位置。
    原本他们以为这样张浩就会慢慢的好转，可他们看见的却是他瞳孔的不断涣散，似乎马上就要死去。
    这一发现，顿时让他们慌了神，几个女生惊恐的喊着张浩的名字，身为唯一男性的郑耀文也失了方寸。
    “不是说，待在公交车上是安全的吗……。”
    他的心里有些发寒。
    “他死定了……。”
    身在后排的许峰和林北也发现了张浩的异常，通过一番判断就知道，他可能是触发到什么鬼的杀人规律了。
    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在公交车上也会发生这种事情，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判断。
    看着即将死去的张浩和他身边几个惊慌失措的同伴，林北和许峰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动容，更加没有出手的打算。
    别说他们做不到，就算可以做到，他们也不会出手。
    别人生死，关自己何事？
    …………
    发现张浩的情况越来越危急，程晓露看了看无动于衷的林北两人后，又看了看在坐在前排的赵凡。
    而后，鼓起勇气，小手抓紧，向着赵凡走了过去。
    “现在，能够救张浩的只有那个人了，他说他是刑警，应该是个好人……。”程晓露对自己这样说道。
    “您……您好，刑警……大哥，我同学出事了，您可以救一救他吗？求你了。”
    程晓露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后，一脸紧张和怯弱的看着赵凡那没有丝毫情绪的恐怖僵硬死人脸。
    感受着即将停下的公交车，又看了看明显很害怕，但却又故作坚强的程晓露，赵凡心里略微的想了一下就站了起来。
    是因为被程晓露打动了吗？
    不是，只是因为顺手而已，还有就是他也想要看看其中到底是怎么会事。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看了外面的诡异桃花，可偏偏就只有张浩中招了。
    就算没有程晓露的请求，他也会出手的。
    可此时，在其他乘客包括杨间在内的人眼中，赵凡是因为程晓露的请求才出手的。
    而程晓露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看着赵凡的背影，她莫名的产生了一股安全感。
    “是我的话，我会出手吗？”
    杨间自问，最后得到的答案是未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出手。
    “大概率不会出手吧！毕竟是个陌生人，特别是其中有未知的风险。”
    看着赵凡，杨间恍惚间看到了周正的影子……。

 第55章凋零的生命

    看着生机逐渐消失，死气渐渐弥漫的张浩，赵凡有些惊讶。
    通过观察，他发现张浩竟然是中了一种诅咒，那是……一只鬼的诅咒。
    可现在张浩可是在公交车上，又如何会受到鬼的袭击呢？
    要知道，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能透过这辆鬼公交袭击车上的乘客。
    至于车上的那两只鬼更是不可能袭击张浩的，那么……就只有车外的那只鬼了。
    看着外面的血色鬼域，赵凡心里竟有些压抑，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心惊。
    他现在可是恐怖级别达到s级别的恐怖厉鬼，先前那座孤坟在他还没有成长为第六阶段的时候，都无法让他产生压抑感，就更不要说是他成长为第六阶段的时候了。
    可现在，透着公交车，他都有些压抑感，再加上张浩在公交车上都被袭击，外面那只鬼的恐怖可想而知。
    车上的人看着赵凡时而看向车外的血色桃林，时而又看向即将死去的张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们的心神都被牵动。
    他们心里是希望赵凡能够把张浩救醒的。
    是他们关心张浩吗？
    当然不是，他们为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现在身处未知灵异之地，他们随时会遇到无法想象的危险，此时是张浩，下一个或许就轮到他们了。
    所以，假如赵凡有能力救起张浩的话，那是不是当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赵凡也有能力、也会救他们呢？
    “他说他是刑警，保护市民不就是他的职位吗？”
    不觉间，有人的心思慢慢的发生了改变，把赵凡当成了他们的护身符……。
    许峰也是国际刑警，可为什么却没人会想到请他帮忙，也没人对他有什么想法呢？
    或许是因为许峰的咄咄逼人和凶狠导致的吧！
    有些人表面和谐，可内心却……很邪恶恐怖；有些人表面恐怖，可内心却……很善良。
    所以他们把希望寄托于“善良”的赵凡身上。
    他们最后会感激赵凡吗？
    十个人里或许会有一个吧……。
    这就是人性。
    ………………
    “刑……警大哥，我同学他到底是怎么会事，我看他快不行了，您可……可以救醒他吗？”
    程晓露看着赵凡在那里沉思，丝毫没有出手的趋势，也看不出他到底能不能救醒张浩，在旁边几个同伴的眼神示意下她有些紧张的问道。
    旁边的另外两个女生和郑耀文此时看着快要不行的张浩也是十分的焦急，可他们又不敢出声询问赵凡。
    所以只能用眼神疯狂的示意程晓露，希望她能够开口询问一下。
    五个人平时关系还是比较好的，加上又是同学，这次也是相约一起出来游玩，要是其中一个人出事，那他们除了心里会有点过意不去外，以后的麻烦也会十分的大啊！
    赵凡继续观察着张浩的情况，根本就没有理会程晓露。
    是他没有听到吗？
    不是，只是赵凡不想说些废话，周围人的神色变化全部都被他看在眼里，他的心里有些嘲讽和不屑。
    终于，又过了一会儿。
    赵凡冷漠的说道：“他是遭遇了厉鬼的袭击，中了一种诅咒，再过几分钟就会彻底死去……。”
    说着，他又看了看神色憔悴、脸色苍白的程晓露道：“他中的诅咒很离奇，具体是怎么会事我也不太清楚，这诅咒很强，受这辆公交车的限制，我不能随便动手。”
    赵凡实话实说，并没有丝毫的难为情，也没有丝毫的遮掩，他本来就只是打算过来查探情况，为的不过是了解那只鬼信息而已。
    张浩身上的诅咒，他可以解除，可这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些上车的鬼会变得很安静也是有原因的，公交车的压制一直都在。
    张浩于他而言不过是陌生人罢了，要是可以顺手救下的话，他也不介意麻烦一下，可要是为此需付出代价之时，赵凡是绝不会出手的。
    这次如果不是看在程晓露和其他心思陈杂的人有所不同，看在她是真心实意求自己的份上，赵凡话都不会说一句。
    不能救就是不能救，他直接就会回到前排座位，等待着即将停下的公交车。
    …………
    程晓露似乎是没有听明白赵凡话里隐藏着的真正含义，也或许是她故意忽略了，她只是听到了赵凡说他不能随便动手。
    “不能随便动手？那不就是可以动手？张浩还有救？”
    她是真的很想很想救张浩，至于原因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连张浩自己都不清楚，她跟张浩可不只是同学关系。
    看着明显不准备出手的赵凡，程晓露心里一颤，她直接跪了下来，哀伤哭泣的道：“求求您救救张浩吧！求求您，求求您了……。”
    想着平日里那神采飞扬的稚嫩身影、想着那被时光埋藏的秘密、想着那脸色灰白、瞳孔涣散的张浩，程晓露的心直接崩塌了。
    周围的人都被程晓露这波操作惊到了。
    “或许她跟张浩不只是朋友和同伴那么简单……。”
    有人看着额头青肿起来、眼里含泪哀伤之极的程晓露猜测了起来。
    赵凡凝视着不断磕头的程晓露，他本来看到程晓露还想求情的动作，都准备好警告她一番就回到座位上的。
    “是自己讲的不够清楚，还是自己没有威严了……。”
    可程晓露直接下跪的操作，真的是让赵凡感到意外，他知道程晓露是真心想救张浩的，可他没想到程晓露的决心这么坚定。
    “这女的真是不知好歹，都说的不能救了，还不知死活的求情。”后排的许峰心里有些嘲讽，他对于程晓露的下跪求情，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波澜。
    有的只是无尽的嘲讽。
    假若是他许峰换在赵凡的位置上，别说是过来查探张浩的情况，就是看一眼都觉得欠奉。
    现在赵凡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那个女的还敢不管不顾的苦苦相逼。
    “真以为自己的磕头很值钱？”
    许峰发誓，要是自己的话，对于这种敢挑训自己的普通人，早在第一时间就被他打死了，绝对不会姑息。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杨间心里想法跟许峰的差不多，只是没有他那么极端罢了。
    这辆公交车上明显有着限制，厉鬼出手必定会受到不知名的压制，他知道赵凡说的话是真的，可这女的明显的被情绪冲昏了头，看不清局势。
    这种女的在灵异事件中绝对难逃一死，也是运气好，遇到赵凡了。
    或许她情有可原，可这不是她放肆的理由，赵凡在人情上真的已经做得太好太好了。
    ………………
    “我说过了，公交车上我不能出手的，你磕头求我也没用的……。”
    就在赵凡话音刚落的刹那。
    “咔……。”
    公交车的前门打开了。
    要不要这么巧？
    扭头看了打开的公交车前门，赵凡有些发愣。
    看着还在不断磕头的程晓露，赵凡心里一叹：“或许这就是命吧！”
    本来再过最多一分钟，张浩就会彻底死亡，他在车上是绝对不会出手的，可偏偏这时公交车停站了，遵循本心，赵凡决定就顺手救下张浩吧！
    他直接张开鬼域包裹着张浩瞬间离开了公交车。
    在车上他不能动手，可在车下就没有丝毫的限制了。
    他要速战速决，因为他刚看到坐在最后排的那只鬼起身了，这里就是那只鬼的站点……也是终点。
    “嗯，怎么会事？”
    刚出公交车，赵凡就感觉到了异常，他发现自己的鬼域竟然被压制了，而且还是压制得很严重的那种。
    感受着只有不到十米的鬼域范围，赵凡心里很沉重，他发现那未知鬼的鬼域竟然也是如此强悍。
    看着几乎没有丝毫生机的张浩，赵凡直接伸出黑青色的腐烂手掌，贴在了他灰白冰冷的脑门上。
    一股浓郁的黑青色阴霾自赵凡的手掌之处，侵入了张浩的脑门。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张浩浑身竟然冒出一股妖异的血色红光，这红光一出现就跟赵凡黑青色的阴霾相抗衡。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此刻，赵凡和那未知的鬼发生了触碰。
    血色红光妖异，透露着种种不祥；黑青色的阴霾漆黑阴冷，吞噬人心。
    肉眼可见的，血色红光在经过刚开始的凶猛之后，仿佛是缺了根源的无源之水一样，后劲缺乏之下，逐渐被黑青色的阴霾包围。
    红光退散，黑青色的阴霾完全占据上风，不久，那妖异的血色红光就被黑青色阴霾完全包围，随后红光被彻底的淹没，而后被……吞噬。
    与之同时，在诺大的一片桃林之中，其中一棵毫不起眼的桃树上，一朵血色桃花飘然落下。
    其中隐约可以看见一道身影，那身影又原本的清晰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桃花落地之后，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而是直接消散于无形之中……。
    生命漫长无涯，似桃花片刻凋零。
    一朵桃花的凋零，往往意味着一个生命的逝去。
    这是桃林自存在以来就有的规律，只是无人发现而已。
    …………………………
    “鬼奴……。”
    在妖异的血色红光被赵凡吞噬之后，他得到了一些消息。
    这个消息让赵凡心寒，因为他发现刚刚跟他对抗的不过是一只鬼奴的力量罢了。
    此刻，公交车的前门，那只众人看不见的鬼终于走下了车门。

 第56章不腐之尸

    随着赵凡的下车，公交车中间的黑色电子显示屏上，乘客数量由3变为了2。
    可没过多久，显示屏又发生了变化，由乘客2变为了……乘客1。
    这一切都被身为驭鬼者的林北、许峰和杨间看在眼里。
    初始看到数字变化时他们还没什么反应，毕竟赵凡可是下了公交车，可随后由红光组成的数字再一次闪烁时，他们的脸色微变。
    “有一只看不见的鬼下车了……。”
    杨间三人眼神莫名的看向了车外，并没有丝毫下车的打算。
    至于其他普通乘客更是没有、也不可能下车，外面明显有一只恐怖异常的厉鬼，连在公交车上的张浩都受到了波及，要是下车还会有活路吗？
    张浩的遭遇让他们深深的明白，在面对厉鬼的时候，普通人他们是何等的无力和苍白。
    …………
    目视着车上那只透明厉鬼在下公交车后，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这边走来，赵凡神色微动。
    他发现那只厉鬼竟然不受他鬼域的影响，从下车开始踏入他鬼域之中后，完全就没有受困于他森罗鬼域之中的觉悟。
    反而像是一位闲庭散步的老人，缓慢却又坚定的向着他走来。
    此外，赵凡还发现那只鬼表现得有些奇怪，它浑身僵硬、没有丝毫的情绪，给赵凡的感觉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
    “被控制了么？是那只未知的鬼吗？”
    赵凡心里有了些猜测，单凭这只鬼是根本不可能走出他的鬼域，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他就通过厉鬼之间的特殊感应对比过了。
    怪异的情况立刻就让赵凡想到了那未知厉鬼的身上。
    凭借着一只鬼奴就可以和自己抗衡一二，赵凡凭此就可以想象得到那未知鬼的恐怖。
    虽然说鬼奴的力量是来源于鬼主，跟鬼奴对抗也算得上就是跟鬼主对抗，可那毕竟是有着本质的差别。
    鬼奴为小溪，鬼主为大海，小溪最终汇入大海，于大海合二为一，成就大海的伟岸。
    可小溪又如何能够和大海相比呢？
    看着不足自己五米的厉鬼，赵凡有些不确定：“还真是冲着我来的？是我遭遇到它的杀人规律了？”
    厉鬼杀人都是有规律的，就算是他也不能避免，只是赵凡的杀人规律很特殊也很简单，所以几乎跟没有差不多。
    看见、听见、触碰、呼吸……，这就是赵凡的杀人规律，换言之，只要是被他看见、听到、触碰等之类的，就会触发赵凡的杀人规律，只是他是有意识的，所以那些杀人规律会被他压制下来。
    其他的驭鬼者同样也是如此，只有触发到自己体内鬼的杀人规律时，鬼才会展现出它的恐怖。
    驭鬼者包括赵凡在内，他们拥有意识，所以可以驾驭那些仿若程序一般的杀人规律。
    当然，也有一些被动规律的特殊鬼，但那也是有迹可循的，包括鬼域都是如此，只是鬼域更加的特殊。
    …………
    “真的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赵凡想要直接出手吞噬这只“放肆”的“小鬼”，懒得理会其它，这也是他下车的主要目的。
    可就在他刚要动手的刹那，一股惊悸突涌而出，赵凡瞬间愣了。
    这是一股比公交车压制更大的惊悸，这是一股从他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第二次感受到这样的惊悸。
    记得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他即将要被杨间用棺材钉钉住的时刻。
    “假如我动手的话，我会死机？我会被限制住？”赵凡心里闪过太多的不可置信。
    鬼是不会死的，哪怕是那些被赵凡吞噬的鬼也没有死，它们只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可那种方式在赵凡看来跟死掉差不多。
    就在赵凡愣神的时候，让许峰惊愕的一幕发生了，赵凡身前一米处，陡然之间浮现出了一只厉鬼，那厉鬼直接从他的身体穿梭而过。
    “幻想吗？还是鬼域？”许峰有太多的疑惑，那只鬼绝对就是从公交车上下去的那只鬼，他敢肯定。
    “鬼域……。”
    在厉鬼穿过自己后，赵凡反应过来了，看着那只厉鬼僵硬的背影，他有些踌躇不定，他突然不知道该咋办了。
    “动手吗？”
    显然是不可能了，那种感觉是骗不了他的，那现在就只有回到公交车上在做打算了。
    这里的那只未知厉鬼让他心惊，来日方长这个道理赵凡还是懂的。
    看了一下地上已经缓了一点过来但还昏迷的张浩，赵凡就准备携带着他上公交车算了。
    可这时，他看见那只鬼在走出他的鬼域之后，继续向着前面已经没有路的血色桃林走去。
    “是要像穿梭我一样，穿过那无尽的血色桃林吗？”
    赵凡带着些好奇，驻留在原地继续观察着那只厉鬼，他想要看看它到底是要走向何方？
    下一刻，厉鬼晃荡的身影前，竟然凭空浮现出一条两米宽的清幽小道。
    真的是凭空出现的，不止赵凡，连公交车上的杨间三人都再次仔细的看了看，确定了那不是幻觉。
    幽静小道两边尽是妖异的血色桃树，原本该是一条傍晚十分景色宜人的小道，其上却尽是血红的土壤堆积，显得是那样的惊悚。
    有些弯曲小道的尽头是一片血红模糊，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但车上有普通乘客只是看了一眼，就只觉得血液冰凉，似乎马上就要死去，吓得立马缩回了目光。
    厉鬼没有丝毫的停留，踏上血色小道继续前行，行走了大概几十米后，它……停了下来。
    “嗯……？”
    正当赵凡有些疑惑的时候，厉鬼的前方出现了一棵巨大的血色桃树，那棵桃树明显跟诺大桃林里的那些桃树很相似，只是其更加巨大一些，血色也更加的浓厚。
    “鬼……出现了。”
    看到那棵巨大的桃树时，赵凡心头一颤，真正的鬼出现了，那个桃树就是鬼，而诺大的桃林不过是其衍生类似鬼奴一样的存在。
    “只是……那个是什么？”
    定眼望去，赵凡竟然在那桃树的树干之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看其模样似乎是一具男尸，穿着一袭红白相间的古风长衫，那种衣服的款式一看就知不是近代之物。
    它双眼微闭，脸色有些苍白，双手自然垂落，远远看去就像个失血过多正在熟睡的病人。
    一柄不知何种材料制成的血色短剑从它的心口之处刺入，把它钉在了那棵巨大的血色桃树之上。
    滴嗒……滴嗒……滴嗒……。
    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那柄血色短剑的剑锋，滴落在桃树的根部，鲜血落地之后就被桃树像是吸收水分一样的给吸收掉了。
    男尸的鲜血仿佛是滴不尽一样，永远都按照既定的速度一滴滴的滴落……。
    …………
    赵凡看着那具表情有些忧伤的男尸发怔：“桃树是鬼、男尸也是鬼，这片血色诡地完全是因为被那男尸不断滴落的鲜血染红的，妖异血色桃树亦是如此。
    或许久远之前，血色桃花不是血色桃花，这片血色诡地也不是血色的，只是在那男尸心头血的浇灌之下，形成了此时的模样。
    那口血色的短剑将不腐男尸和血色桃树给完美的限制在了一起，那是平衡更是封印，只是随着时光的变换，这丝平衡终于出现了松动……。”
    赵凡心里明悟，似乎是透过男尸看到了当时的情形，一柄血色的短剑由不知之地穿透了一道恐怖的模糊身影，将其钉在了一株巨大的桃树之上……。
    或许赵凡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他盯着不腐男尸观看的时候，他脸上的僵硬表情正慢慢发生着改变，他的脸微微扭曲了起来。
    下一秒，一声声仿佛幽山老林间传出来的哭声自赵凡口中发出。
    哭声一出，立马引起了公交车上杨间等人的注意。
    他们立刻把目光从不腐男尸和血色桃树之上，转移到赵凡的身上。
    “赵凡似乎被那只鬼给影响了。”
    杨间瞬间就猜到了赵凡哭声的缘由，这个猜测让杨间心寒。
    “那只鬼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被限制了都可以影响到赵凡这样恐怖的s级别厉鬼，若是脱困而出，对世间来说又将是怎样的一种灾难……。”
    杨间此时甚至无法想象那只鬼的恐怖，忽的，他想到了被限制在弘法寺里的那只高大鬼影。
    “两者或许是一个级别的吧……。”
    …………
    “嗯，我被影响了？这怎么可能？”
    哭声响起不久，赵凡就反应过来了，他的心里产生了一阵寒意。
    想到自己竟然不觉间就遭遇了那只厉鬼的袭击，连鬼寿衣都无法阻挡，赵凡连忙撇过了头，没有再去看那具男尸。
    可不知怎的，赵凡忍不住的就会想到那男尸脸上忧伤的表情，他嘴角诡异的抽动起来，这是一种本能，那是哭脸鬼的本能也是他自己的本能。
    “该死，受到诅咒了……。”
    死死压制住那股本能后，赵凡立刻明白自己是遭遇到男尸的诅咒了。
    “是那具男尸脸上忧伤的表情。”仔细一想，赵凡就想到了自己为何会遭遇诅咒。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这样压制不是办法，总会有不留意的时候，到时候一个不注意，难免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场景……。”
    诅咒已无法避免，这是勾动了自己的本能，赵凡知道如果自己不是鬼的话，或许他已经死掉了。
    正烦躁的赵凡突然想到了童倩，想到了她身上的那张笑脸。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或许……那是个办法。

 第57章老旧的宅子

    一片血色诡异的桃林、一条幽静惊悚的猩红小道、一棵古老巨大的桃树、一具被钉在树上流血不止的不腐诡尸……。
    妖异血色桃树前，一只厉鬼驻足不前，它僵硬腐朽的脑袋盯着桃树上的男尸看了一会儿，不久便颤微的拜服了下去。
    灰白色的双手举过头顶，似乎是在进行一种古老的仪式，似是在祷告、也似在祈愿，诡异而又惊悚。
    不久，巨大的血色桃树上，一朵朵仿佛扎根了一样桃花中的其中一朵，随着厉鬼莫名的动作……凋零了，从树上飘落。
    血色桃花无风自流，在空中划过丝丝凌乱却又规整的轨迹，最后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厉鬼的头上。
    仿若鲜血般妖异的桃花，在接触厉鬼的刹那就消失不见，像是融入了厉鬼之内，可下一秒，身体僵硬的厉鬼就仿佛是被风吹散了一样，淡化在了空气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
    在厉鬼消失之后，赵凡就提着张浩回到了公交车上。
    他并没有惊讶那只厉鬼的消失，甚至在感受到桃花树上那两只鬼的平衡，似乎又再次失衡了一些，他也没有动容。
    那厉鬼的恐怖已经完全超过了现在的他，甚至赵凡感觉公交车都是被这鬼给吸引而来的，为的就是送刚刚那只厉鬼过来。
    那只公交车上下来的厉鬼，赵凡猜测有很大可能是那两只鬼……是三只鬼其中一只的拼图。
    血色短剑、巨大桃树、不腐诡尸，这三只鬼中，赵凡更加倾向于那具不腐诡尸。
    不然，为何在厉鬼消失之后，公交车就要启动了呢？
    “或许是已经拼接完成了吧！”
    想太多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现在赵凡只想先解决自身的诅咒，然后再疯狂的寻找拼图，成长到第七阶、第八阶……，最后无敌世间。
    赵凡走上公交车后不过五六秒，车的前门便关上了。
    一声轰响后，公交车缓缓开动，离开了这片血色诡地，继续驶向下一个神秘的灵异之地。
    …………
    上车的瞬间，赵凡就察觉到了自身的异常，仔细感受后他发现哭脸的本能消失了，再次回归到刚开始被他驾驭吞噬的状态。
    “是因为被公交车压制了吗？”赵凡有些猜测。
    程晓露看见赵凡提着张浩上车后，立马就走了过去有些焦急的说道：“刑警大哥，不知张浩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此时程晓露双眸泛红，里面还隐隐可以看到泪珠，俏脸上的苍白为其添了几分柔弱，光洁额头处的一片乌青非但没有破坏这分美感，反而称托出了她的几分坚强。
    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下是一袭天蓝色的长裙，一条系着蝴蝶结的腰束完美的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原本该是一位青春活力的美少女，此刻却仿若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
    不等程晓露说完，赵凡就把手里的张浩给递了过去。
    程晓露连忙扶住张浩，可她毕竟是个女生，哪怕她的身高快一米七了，却依然扶不住像是尸体一样的张浩。
    反而一个踉跄，身子一歪就要倒在车上，慌忙之际，程晓露突然感觉腰肢处被一只阴冷的大手给搂住，避免了摔倒的结局。
    抬头一看，赵凡那僵硬黑青的死人脸印在了她的眼里，同时一股轻微的尸体腐烂味被她给嗅到了。
    赵凡看了旁边程晓露的同伴一眼，他们心里一哆嗦，连忙帮忙扶住了张浩。
    松开程晓露后，赵凡面无表情的说道：“张浩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一段时间后就会醒过来的，不过他以后活不了多久了，多则十年、少则三年就会死去。”
    心里有些复杂的程晓露听闻此话后，惊愕的看向了赵凡，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了。
    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赵凡的话：“多则十年……少则三年……。”
    “不，不能这样……。”程晓露心里呐喊：“还有救的，肯定还有救的，他还那么年轻……。”
    在一番自我安慰后，她嘴角微动：“我……。”
    “不用想了，他能够在厉鬼的袭击下保住性命就是万幸了，早已超越了太多太多的人，三年、十年，已经很好了。”赵凡直接打断了程晓露。
    还想着长命百岁呢？
    不用等程晓露说出来，赵凡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自己又不是活菩萨，不过是非亲非故的陌生人，自己已经是做到最大的极限了。
    帮你一次已是恩赐，怎敢还奢求更多？
    张浩的情况已经是极大极大的幸运了，想想那些驭鬼者可以活多久？
    想想那些遭遇厉鬼袭击的人？
    三年、甚至是十年时间，真的是捡回来的了，普通人面对厉鬼真的是太过于脆弱了。
    说完后，赵凡就直接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
    刚才出手扶住程晓露，可不是因为赵凡看上她的美貌、更加不是喜欢上她了，而不过是顺手而已，真的……只是顺手。
    试问，鬼又怎么会有感情呢？
    程晓露被赵凡的冷漠给震得呆滞了一下，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凡已经回到座位上了。
    正当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立刻就被旁边的几个小伙伴给欠住了。
    “你不怕死，我们可是怕得不行啊！”
    郑耀文和另外两个女的心里疯狂的暗骂程晓露。
    平时挺活泼聪明的一个漂亮女孩儿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傻了？
    是被张浩给降智了吗？
    最终，在郑耀文几人的“商量”下，几人扶着张浩坐在了座位上，由郑耀文和程晓露两个人共同照顾着昏迷的张浩。
    杨间、林北和许峰看了看双腿笔直修长、身材丰满、模样俏丽的程晓露后，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赵凡，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细节，沉思了起来。
    特别是杨间更是眉头紧皱，他可是很清楚赵凡底细的。
    ………………
    在公交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杨间来到赵凡身边问道：“刚刚那片诡异之地，特别是那棵血色桃树和其上的不腐之尸，你是怎么看的？”
    他心里最想问的，其实是刚刚赵凡面对不腐之尸时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呢？
    不过，这事也不好直接问，所以杨间换了个方向，顺带也可以和赵凡探讨一下。
    看了冷漠的杨间一眼，赵凡沉思了一下后说道：“那具不腐之尸是主要的恐怖来源，血色桃树和那柄血色短剑都是厉鬼，不过……那两只特殊的鬼似乎都是为了限制那具不腐之尸而存在的。”
    顿了下后，赵凡继续道：”特别是那柄短剑，给我的感觉似乎比我手里的棺材钉还要恐怖。”赵凡看了手里的这根棺材钉一下后又道：“至于那鬼的恐怖级别和杀人规律……。”
    不一会儿，赵凡就把自己的猜测和对比说了出来，这种事根本就没有隐瞒的必要，所以赵凡实话实说了，就连他被诅咒的事都没有隐瞒。
    之后，两人相互交流了一下，杨间有些随意的问道：“那你还好吧！对于那个诅咒的事你想好要怎么解决了吗？”
    他可不是关心赵凡，杨间只是担心赵凡失控威胁到自己罢了，对于那只鬼，他也没有怎么的上心，那鬼的限制加上又是处在未知的灵异之地，要出来的话还不知要多久，更何况还不一定能够出来呢？
    等到那时候，说不一定自己都死掉了，有啥好上心的，不过赵凡就不一样了，此时可是面对着自己，所以杨间不得不上心。
    杨间话一出，赵凡就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了：“目前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问题不大。”
    “嗯。”杨间点头示意了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该问的他都问清楚了。
    之后，也没有人在谈论什么，车厢陷入了安静。
    车外是一片漆黑，此时的时间显示是十点三十分。
    时间到了十一点三十分的时候，车上的安静被打破了，公交车开始减速，并且往旁边的道路行驶。
    减速靠右，这是要到站的节奏。
    有人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这里又是一处荒郊野外，四周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不，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有人眼睛迷了一下，发现了远处的林子中亮起了两盏灯，是红色的。
    灯光不亮，不是灯泡发出的亮光，应该是那种灯笼之类发出的红光，朦胧不清，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的诡异。
    很快，车就停稳了。
    “砰……。”
    公交车的前门自行打开了，外面阴冷的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车上的普通乘客汗毛直立。
    到站后，赵凡不顾杨间几人的目光，直接就走下了车门。
    穿过破旧的站台后，赵凡看见了一条弯曲的林间小道，泥土路面上长满了野草。
    道路的尽头，一座老旧的宅子隐约程现在了赵凡的眼前。
    宅子是木制的结构，建在这里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已经有好几处倒塌了，其间长满了野草，像是被人给遗弃在那里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生活在那里的迹象。
    但就这座老旧的宅子前，却挂着两个红灯笼，散发着光芒。

 第58章干尸新娘

    一条杂草丛生的荒凉小道上，赵凡凝望着小道尽头处那若隐若现的老旧木制宅子。
    略微沉思片刻后，赵凡大概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不过他也不敢百分百的确定。
    走在这条阴冷的小道上，赵凡没有任何的不适，他想要去那宅子里……一探究竟。
    车上的杨间等人，目视着赵凡的动向，冷静的看着赵凡，看到他似乎打算去不远处的老旧宅子，心里也有些好奇。
    黑夜之中、荒郊野岭，陡然之间出现一座老旧宅已，其中透露出的诡异足以让人心寒。
    更恐怖的是，以这座宅子的破败程度，根本就不可能有丝毫活人居住的迹象，可在大门前却挂着两盏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灯笼……。
    有散发着红光的灯笼，说明这间荒凉破败的宅子里，肯定不会是什么都没有的，也许里面没有人居住，但也许可能会有……鬼，居住在里面。
    这座宅子是一处鬼宅，不知为何，杨间心里十分的肯定。
    看了一会儿后，杨间发现赵凡一直在原地踏步，可再次定神看去，又会发现他似乎是前进了一些。
    可杨间可以肯定的是，赵凡根本就没有前进过，肉眼可见，赵凡跟公交车的距离根本就没有改变过。
    红光一闪，他额头的皮肉裂开，一只猩红的眼睛不安分的转动着，开启鬼眼后，杨间终于窥探到了真相。
    他发现身穿着一件老旧寿衣的赵凡，根本就没有在原地停留，而是一直都在前进，只是那条铺满泥土的林间小道根本就没有看到的那么短。
    杨间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尽头，老旧的宅子也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仿佛刚刚看到的宅子根本就不存在。
    …………
    看着近在眼前，实则隔着无穷远的老旧宅子，赵凡停下了脚步，漆黑的眸子盯着那处“鬼宅”，片刻，他的眸子竟然微微散发着一股微弱的黑芒。
    “鬼域……。”
    赵凡的目光隔着无穷鬼域看清了那鬼宅的真正模样，样式跟表面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那处鬼宅根本就不在此地，众人所看到的不过是一处虚影罢了。
    “时间已经过去一分多钟了，想要走到那处鬼宅的话还要很长时间，而且……那里很不好惹啊，危险程度超过了刚开始遇到的鬼坟，但却又不如那处血色诡地……。”
    心里默默分析后，想着不可能得到什么好处后，赵凡转身了。
    “也不知道，那位可能存在的干尸新娘还会不会上车。”
    不久，赵凡再次回到了公交车上，随着他的返回，公交车中间的黑色电子显示屏上，乘客数量由1又再次恢复到了2。
    上车后，赵凡明显感觉到众人的汇聚的目光，他们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其中竟然还有一丝……羡慕。
    “是羡慕我是一只鬼？还是羡慕我可以自由下车，来去自如？还是两者都有？”
    说来这么久了，似乎只有我又是上车又是下车的，就跟坐真正的公交车一样，还有好处拿……。
    其他人呢？
    一个个的缩在公交车上担惊受怕，还有可能在不觉间丧生鬼手，哪怕是杨间也是轻易不敢下车。
    看着像是坐牢一样的众人，赵凡第一次心里生出了重生为鬼的庆幸。
    “只是可惜不能那个了……。”
    回到座位后，赵凡目光扫向了那隔着不知多远的老旧宅子。
    大概又过了两三分钟。
    在赵凡感觉公交车快要启动的时候，远处的宅子发生了变化。
    一个人影突兀的站在了红色的灯笼下，似乎正在往这边看过来。
    “出现了。”
    虽然隔着黑暗的夜，但赵凡还是看清了那只鬼的样貌。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恐怖级别极高的一只鬼，已经完全超越了之前的哭坟鬼。
    对比后，赵凡感觉那只厉鬼的恐怖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因为鬼宅的存在，赵凡还感觉到了一丝心惊。
    “跟鬼坟一个级别的，甚至……更恐怖。”
    随着厉鬼的靠近，赵凡在它身上感受到了面对鬼坟时的悸动，但这只厉鬼似乎没有什么限制，所以给了赵凡更大的压力。
    车上的很多人在看到那只厉鬼后，心里全都默默祈祷着那只鬼千万不要上车。
    可事实偏偏与他们愿违。
    在众人的眼中。
    那灯笼下的人影晃动了，它沿着那条荒芜小道往公交车的方向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公交车即将启动的前一刻，从那废弃老宅之中走出的那道身影来到了车前。
    身穿着红色旗袍，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
    给众人的感觉就像是位快要出嫁的女人。
    然后，那红色旗袍下裸露在外的一双手……干枯僵硬，暗褐色的尸皮紧紧的包裹着骨头，宛若一具干尸。
    “妈的。”
    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只鬼上车，杨间暗骂一句，见到这干尸新娘，他心中莫名的发堵，某种强烈的不安似乎又出现在心中。
    这是鬼眼给他危险的警告，这种感觉让杨间知道，这干尸新娘绝对超越了之前被赵凡吞噬的哭坟鬼。
    恐怖级别可能已经达到了……赵凡的层次。
    …………
    看着上车的干尸新娘，赵凡强忍住动手的冲动，哪怕他知道这只厉鬼相当恐怖，可手握棺材钉的赵凡根本就不怂。
    除非是遇到之前那已经完全超越他的恐怖厉鬼，否则赵凡根本就什么都不怕。
    反正又不会死。
    可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要是错过了公交车，他都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他是不怕死，不对……是不会死，可要是被困在这里，想到终日与厉鬼为伍，他心里还是不愿的。
    哪怕这里可以迅速提升实力，可外面的世界更加精彩，也更加容易提升实力，因为他知道……剧情。
    如何取舍赵凡还是知道的，况且……后面公交车还可能会熄火。
    “就是不知道这次公交车会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发生改变……。”赵凡心里暗道。
    …………
    盖着红色的头巾，穿着红色旗袍的干尸新娘上车后并没有选择就近入座，而是向前走了好几步，最后在杨间前面的一排座位上坐了下来。
    彼此之间相隔只有一米多，这还是隔着公交车后面的缘故，这让杨间脸色迅速的冷了下来。
    随着干尸新娘的坐下，黑色的显示屏上，乘客的数量由2变为了3。
    在干尸新娘周围坐着的几位普通乘客，慌忙的起身，迅速的挤到了车的最后面。
    那鬼东西只是看一眼就让他们感到窒息，根本就不敢再看哪怕一眼，何况是坐它的旁边呢？
    车上的氛围随着干尸新娘的出现而变得紧张起来，有不少人的脸色又变得惨白起来。
    特别是几个年轻的女孩儿，就差没有尖叫起来了。
    不同于先前，此时可是他们实实在在的面对着一只如此恐怖的厉鬼，也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赵凡根本就不算，他们本以为自己要是再次遇到厉鬼，或许是不会太过于惊恐了。
    可是，他们高估了自己，就算他们拼命的告诫自己：“不要害怕，那只鬼是不会伤害自己的，现在是在公交车上，还有一个厉害的刑警在……。”
    可是他们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恐惧，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根本就压制不住的。
    或许再多见几次厉鬼，他们的恐惧会小一些，可那时的他们可能早就已经死掉了。
    不过让众人心安的是，那只恐怖的厉鬼上车之后非常安静，除了让众人感觉到恐惧外，并没有任何的特殊举动，也没有人受伤。
    …………
    公交车继续平缓的行驶着，自由的穿梭于各种灵异之地，仿佛是有坐标一样，每到一处站点，必然有一只厉鬼上车或者下车。
    此时公交车上时间显示是十一点四十分。
    在时间显示为十二点三十分的时候，公交车的速度又再次明显降低了。
    “又要到站了……。”
    赵凡眼神莫名的看着坐在杨间前排的干尸新娘。
    通过回想，他已经大概知道了干尸新娘的杀人规律和能力。
    “招鬼。”
    干尸新娘的能力就是招鬼，当它的手牵到一个人的时候，会形成诡异的能力。
    只是赵凡不知道干尸新娘的招鬼能力到底是不是必须要牵手才可以发动。
    想了“脑阔疼”的赵凡有些烦躁：“算了，懒得想了，到时候直接一棺材钉甩出去，还不信它不跪？什么招鬼不招鬼的，全部都是虚的……。”
    车外是一个十字路口，昏暗而又漆黑，在道路的两旁竖有两根木制的电杆。
    放眼望去，漆黑的天空下应该是一片空阔的荒野。
    “砰……。”
    公交车的前门打开了。
    就在赵凡准备下车的时候，他发现那只鬼竟然已经上车了。
    显然，那只厉鬼是蓄谋已久了，车门刚刚打开就迅速的上了公交车。
    刚起身的赵凡愣了一下，想了想后最终坐了归去。
    “心累……。”
    这次赵凡没有再下车去看看，他感觉自己自从吞噬哭坟鬼后就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先是不腐诡尸、后又是干尸新娘，现在……。
    得了，直接不给机会，厉鬼就上车了。
    “算了、算了，忍一忍，最后都是我的，谁都跑不掉……。”
    赵凡握了握手里锈迹斑斑的棺材钉。

 第59章公交车熄火

    在公交车停下的瞬间，车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尤其是那些普通乘客。
    坐在公交车后排靠前一点的中年男人唐风手指抓紧，往干尸新娘那边瞅了一眼后，就立马又撇开了。
    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加上和之前许峰所说的信息结合，他已经大概清楚一些这辆公交车的诡异之处了，也模糊了解到一些之前不曾接触过的苍白世界。
    鬼在公交车上是不会杀人的，可那不是绝对，张浩就是个很好的榜样，先前上车的干尸新娘给了他很大的惊悚。
    公交车每站必有一只鬼上车或者下车，通过观察，唐风也发现了车中间黑色显示屏的异样，通过对比和印证，他弄清楚了那上面显示的数字到底指的是什么。
    正因为清楚，所以此时的唐风是多么希望干尸新娘能够下车，他心里都在呐喊：“下车啊、下车……。”
    事实上不只他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其他的普通乘客甚至是身为驭鬼者的许峰、林北和杨间都有这个想法。
    尤其是当公交车前门打开的时候，看到赵凡站起来看着车门口愣了一下，最后又坐了回去时，这种想法更加强烈了。
    看着黑色显示屏上的数字变成了4，车上懂得这个意义的人，脸色十分难看。
    “只是，数字是变了，可是为什么不见那只上车的鬼呢？”有人疑惑。
    “又是一只神秘且看不见的厉鬼……。”
    略微想了一下，杨间就明白了：“这又是一只肉眼根本就看不见的鬼，这样的鬼加上这只的话原本是有三只的……。
    “只是……只是赵凡为什么一直往我这边看呢？”杨间暗骂道：“妈的，不会是那只鬼坐在了我的旁边吧！”
    他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的阴冷了。
    ………………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
    自从那只鬼上车后，赵凡就一直盯着它看。
    或许其他人看不到，但赵凡可是看得很清楚。
    浑身一团漆黑，像是黑烟浓墨组成的一样但却又若即若离；好像下一秒就会消散但却又凝实无比。
    而更恐怖的，是它的那张脸，无时无刻不在变幻着，其中似乎是有无数张脸在挣扎。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黑影鬼上车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凡的存在，也是没有在公交车前排逗留，向前走了几步后，在杨间的旁边坐了下来。
    离杨间不足一米，比干尸新娘与杨间的距离还要近一些。
    这只厉鬼给赵凡的感觉不是很恐怖，没有干尸新娘那么可怕，大概与之前的哭坟鬼一个级别的，可却又让他感觉很“滑手”。
    五分钟后，公交车上没有再迎来特殊客人亦没有特殊客人下车，公交车启动的时候，车上显示的是四位特殊客人。
    其中有两位特殊客人是普通乘客看不见的，一个在公交车的驾驶位上坐着，一位在杨间的旁边坐着，与干尸新娘成合围之势把杨间给架在了中间。
    另外就是干尸新娘和……赵凡了，也是车上最恐怖的两位特殊乘客。
    小小的一辆公交车上竟然聚集了四只恐怖的厉鬼，若是在外面爆发的话，形成的灵异事件级别绝对可以超越s级了。
    那种级别的灵异事件足已毁灭一个稍微小点的国家，其中被卷入的人可能会达到上千万。
    可现在，车上的二十几位普通乘客竟然没有一人死亡，也没有一只厉鬼有伤人的迹象，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公交车的特殊在此时显得是那样的夺目。
    公交车并没有因为车上紧张的氛围而停止它的运行，五分钟一到，车的前门就即刻关上了。
    然后……又开动了。
    杨间拿出卫星定位手机试图查看下自己的位置，可是他发现，手机的信号很不稳定。
    一会儿在南边、一下又窜到了北边，甚至还会出现在国外，但没过多久就又回到了国内。
    “莫非这辆公交车是全球穿梭，可以无视距离？”杨间心里暗自猜测。
    时间很快来到了凌晨两点二十五分，中间大概两个小时公交车都没有停过站。
    突然，原本平缓行驶的公交车，速度迅速的慢了下来。
    像是有人紧急刹车一样。
    车上的人都被公交车的惯性弄得差点摔倒。
    跟先前公交车正常到站不一样，这次公交车直接就停在了公路的中间，四周是空旷的丛林。
    …………
    “嗯，还真的熄火了……。”
    扫了车上的众人一眼，赵凡立马就站了起来，然后迅速的走到公交车后门处，不带犹豫的就下了公交车。
    早在公交车还没停下的时候，他就收到了来自公交车的提示。
    不过那不是公交车直接跟他说，而是通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方式传递给赵凡一些信息。
    “大概就是，公交车因为一些故障，需要暂时维修一下，请乘客下车一下之类的。”
    在信息传递没多久后，公交车就停下了，彼时，公交车的后门首次打开了。
    赵凡是第一个下车的，出了车门后，他立刻就张开了鬼域。
    顿时，一片阴冷漆黑笼罩了方圆千米，连公交车都被卷入其中；放开鬼域的时候，赵凡连带着鬼奴也一起放了出来了。
    不过他并没完全放出来，只是放出了数十只第三阶段的鬼奴，其中唯一第四阶段的鬼奴也在其中。
    赵凡想了想后，把手里的鬼孝衣递给了那只第四阶段的鬼奴。
    得到命令后，四阶段鬼奴僵硬的接过鬼孝衣，而后笨拙的穿在了自己身上。
    穿上鬼孝衣的四阶段鬼奴立马变得不同了，恐怖级别直线提升，跟之前的哭坟鬼相比，也是相差不多了。
    这次，赵凡打算把车上所有的鬼一网打尽，一个都不能少。
    …………
    公交车不寻常的停下，立马引起了恐慌。
    之前许峰为了不触怒赵凡，几乎把所有知道的都给说了出来，其中甚至包括了现在的这种紧急情况。
    也就是公交车的……熄火。
    其中隐含的恐怖，许峰也没有吝啬的给说了出来。
    想到此时公交车上有四只厉鬼……，不对，是三只厉鬼，赵凡于他们而言是不算在其中的。
    可就算是三只厉鬼也足以让身为驭鬼者的许峰、林北和杨间心惊了，就更别说是那些普通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
    “到底要不要下车，外面黑漆漆的，一看就知道十分危险。”
    “郑耀文我们该怎么办，我好害怕啊！”
    骚动、惊恐、无助、害怕……，众人的情绪全都爆发出来了。
    之前他们因为有公交车的保护，还有所心安；可一但公交车的保护消失，一想到要直面恐怖的厉鬼，他们的恐惧立即达到了顶点。
    “下车……我们必须要下车，不然要是待在车上必然难逃一死……。”
    有个看起来比较成熟的男人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
    慌乱中的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下车，必须要下车……。”
    刚刚也有人看到赵凡下车了，可外面突然就变得漆黑起来，吓得他们慌了神。
    这些普通人可不知道赵凡拥有鬼域的事，知道的只有林北、许峰和杨间三人罢了。
    三人都知道公交车熄火的情况，可他们并没有着急下车，因为他们有自信可以在公交车熄火的那一刻下车。
    继赵凡下车后，干尸新娘也缓慢的站了起来，而后走到了公交车的后门。
    也是干尸新娘的举动使得众人踏出的脚步又缩了回去。
    跟鬼一起下车，他们是不敢的，连杨间都不会这么做。
    在车上鬼是不会杀人，可要是没了公交车的保护，厉鬼杀起人来，不会比杀死一只蚂蚁困难。
    不，是比杀死蚂蚁还要简单，并且还不会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杨间冷漠的看着车上众人的情绪变化，随着干尸新娘的下车，他抬头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数字，乘客数量变为了2。
    “再等等，还有时间……。”杨间皱着眉头暗道。
    …………
    距离公交车不足十米的赵凡，眼睛死死盯着公交车的后门，大概过了几十秒，车上缓缓走下盖着红色头巾、穿着一身红色旗袍的干尸新娘。
    “终于出来了……。”
    赵凡瞬间兴奋了起来，这股兴奋完全超越了之前遇到哭坟鬼的时候。
    没有多想，拿着棺材钉的赵凡，在鬼域的帮助下，瞬间出现在干尸新娘的前面。
    右手一根锈迹斑斑的棺材钉，直接就朝着干尸新娘盖着红色头巾的脑袋刺了过去。
    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犹豫，更加没有因为这是只女鬼就手下留情。
    阴冷的气息、散发着黑芒的漆黑眸子、黑青色腐烂的手掌，此刻，赵凡把身为厉鬼的凶性，给完全的释放了出来。
    “成功了、要成功了……。”
    看着似乎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干尸新娘，赵凡眼前已经浮现出干尸新娘被自己用棺材钉给钉成死狗的画面，他心里的兴奋已经达到了极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兴奋：“或许是干尸新娘很强吧！”
    “钉住了……。”赵凡心里呐喊。
    可下一秒他就傻眼了。

 第60章杨间救我

    “鬼呢……厉鬼呢？死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见了？谁能告诉我干尸新娘为什么不见了？”
    赵凡内心非常的暴躁，当期望与现实完全相违背时，他炸裂了。
    他明明看到棺材钉钉在了干尸新娘脑门上的，他非常确定自己是没有看错的。
    也正是因为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赵凡才会如此失态。
    “不对，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很快，赵凡就非常迅速的调整了过来并反思起来。
    棺材钉的可怕和诡异赵凡可是非常清楚的，不要说只是恐怖级别跟他相差无几的干尸新娘，哪怕是比它更加可怕的鬼眼之主，照样不是被棺材钉钉得死死的？
    哪怕是在其中，它还有余力“偷偷摸摸”把自己的一只眼睛给放在杨间身上，但那也足以说明棺材钉的恐怖。
    也许对于鬼眼之主那种级别的厉鬼来说，单靠棺材钉并不能将其完全钉住，但对于s级别的厉鬼来说，棺材钉简直就是大杀器。
    一但被钉住，s级别的厉鬼是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一丝都不可能。
    “莫非刚刚我看到的只是幻觉？”赵凡有些疑惑：“还是它……重启了？”
    “不可能，哪怕是重启也不可能逃脱得了棺材钉的限制。”赵凡立马就否定这个猜测，因为他就有重启能力，所以很清楚只要是被棺材钉钉住的话，重启也没用，除非在还没有被钉住前就重启……。
    “那么……就只可能是我根本就没有钉住干尸新娘。”赵凡升起一丝明悟。
    棺材钉很可怕，可那也得要把它给插在厉鬼的身上，才可以起到作用，不然棺材钉就只是根生锈的钉子罢了。
    从赵凡出手到他反应过来也不过过去几秒钟罢了，一切都是在转瞬之间而已。
    …………
    “那么……干尸新娘去哪里了？”
    刚生出这个想法，赵凡就发觉了自身的不对劲。
    “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了……。”赵凡心里升出一丝寒意。
    黑青色腐烂的双手自然垂下，右手还是死死的抓住棺材钉，穿着黑色老旧寿衣的身体直直立起，僵硬死人头不受控制的转向了右边……。
    在一股神秘诡异力量的影响下，赵凡几乎失去了对自身的掌控力，全身也就意识和嘴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了。
    更诡异的是，这股仿若诅咒的力量甚至顺着他本身传递到了鬼奴身上。
    鬼奴……也失去了作用。
    僵硬漆黑的死人头转过来后，赵凡终于看到了……它。
    在距离他二十几米处的地方，盖着红色头巾、穿着红色旗袍的干尸新娘静然而立。
    它面向赵凡，被褐色干枯尸皮包裹的右手微微伸向半空，成牵手的姿势。
    “鬼……招手。”
    赵凡明白了，他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能影响鬼的也只有鬼。
    他拼命的催动自身，可最后却绝望的发现，这样也不过是使得自己走向干尸新娘的步伐放慢了一些。
    踏……踏……踏……。
    赵凡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干尸新娘，他的速度很慢很慢，慢到了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可能要十分钟才可能走完的程度。
    这是赵凡跟干尸新娘之间的对抗，他……输了。
    望着干尸新娘伸出的右手，赵凡知道，自己走到它的身边，必然会与她被动的牵手成功。
    一但牵手，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他也不知道：“也许那时，饿死鬼依然是饿死鬼，但赵凡或许就再也不是赵凡了。”
    在这之前赵凡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输，哪怕他知道干尸新娘的招鬼能力、哪怕他知道干尸新娘是跟自己一个级别甚至更强的厉鬼……。
    可是……他错了，错的很离谱，赵凡之前一直很膨胀，尤其是在拿到棺材钉之后更是要上天了。
    别看他对一些驭鬼者客客气气的，可那也只是他想要融入进去而已，哪怕是产生想要组建团队的想法却也只是想想而已。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不死不灭厉鬼身，何须再看他人脸。”
    尤其是在上次大昌市会议结束之后，这种想法变得更加强烈了，行事为人不过是自己所思所想。
    现在，若是没有外力的作用下，他绝对……难逃一劫。
    “可是，为什么干尸新娘会突然消失不见、为什么可以无视自己的鬼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此刻的赵凡心里慌乱了，他所谓的鬼奴大军在面对干尸新娘的时候，简直就成了个笑话。
    成也鬼主，败也鬼主。
    连鬼奴之主都被控制住了，身为鬼奴又能如何呢？
    慌乱之际，赵凡突然想到了公交车的存在。
    “杨间啊杨间，这次可要靠你了……。”
    …………
    在干尸新娘下车三十几秒后，车上的普通乘客终于克服心中的恐惧，咬紧牙齿就往外面冲了出去。
    在外面或许会死，但要是留在车上那一定会死，如何取舍他们还是知道的。
    在死亡的压力下，每个人都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素质、体力、勇气等等全部喷涌而出。
    在程晓露的要求下，她和郑耀文负责扶着昏迷的张浩下车，其余的人也带着惶恐之色走下了车门。
    坐在后排的林北和许峰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立即就从旁边窗户跳窗而出。
    此时，车上显示屏的乘客数量为……1。
    一股黑暗从公交车的前排传来，那黑暗仿佛吞噬生灵的深渊一样，孤寂、阴冷、寂灭……。
    望着已经开始熄火的公交车，杨间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危险。
    “留在车上，他……会死。”
    看着还有几个没来得及下车的普通乘客，杨间张开鬼域连带着他们一起下了公交车。
    也就是在杨间下车后不到三秒，公交车完全的陷入了黑暗。
    “嘭……。”
    在熄火的瞬间，公交车的车门也关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会事？”
    “那位刑警大哥怎么这么奇怪。”
    “是……是那只鬼。”
    “鬼……好多鬼啊。”
    众人一出来就看到了怪异的赵凡，此外也有人看到了不远处的干尸新娘，但当他们看到数十只阴冷漆黑的鬼奴时，终于还是慌乱了起来。
    一阵红光闪过，杨间出现在离赵凡不远处的地方，同时出现的还有几个心有余悸的普通人。
    “刚刚……差点就死掉了啊！”几个普通人脸色惨白的躺在了地上。
    “与干尸新娘之间的对抗，赵凡竟然输了。”
    一出公交车，杨间就看出了赵凡的不对劲，望着不远处跟赵凡对峙的干尸新娘，再看着好像不能自己的赵凡，杨间猜到了大概的情况。
    可是这种结局让杨间有些不可置信，他能够感觉到赵凡和干尸新娘之间的恐怖级别是差不多的。
    可是，赵凡手里有一个大杀器，棺材钉的可怕杨间也是清楚的，所以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赵凡会输。
    “莫非是赵凡根本就没有出棺材钉就被干尸新娘干番了？”望着赵凡手里攥着的棺材钉杨间有些疑惑：“可是，赵凡不是先出去堵车门了吗？”
    “可能干尸新娘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吧！”杨间看着不远处右手微微抬起的的干尸新娘，脸色有些阴沉。
    厉鬼之间不是谁恐怖级别高，谁就一定厉害，有时候还要看各自的能力；现在，赵凡明显被干尸新娘克制住了。
    “不行，赵凡不可以输，至少现在不可以。”杨间心里立刻得出了结论。
    厉鬼之间是有拼图的，一但赵凡被干尸新娘完成某种不可预测的仪式，或许他们今天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光是周围站立的数十鬼奴，特别是其中还有一只已经穿上了鬼孝衣的鬼奴，就足够让他有身死的可能，要是再加上赵凡和干尸新娘的话，那他绝对难逃一死。
    “可是，要如何破局呢？”杨间沉思了起来。
    …………
    “杨间，救我。”
    就在这时，一声冷漠的声音回荡在鬼域之中。
    “嗯。”杨间瞬间抬头看向了赵凡。
    不止是杨间，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赵凡，他们复杂的目光中以不可置信为多。
    “败……败了吗？”众人心里充满了绝望。
    自从遇到赵凡后，他就成为了所有人的中心，也是他们可以活下去的依托。
    可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
    救世主一般的赵凡竟然喊出了“救他”，而且似乎还有些惊慌。
    赵凡此刻是真的很慌，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想法，现在他只想尽快摆脱这种不能自己的状态。
    当你的身体不由自己控制的时候，并且还可能遭遇无法想象的恐怖时，你……会是何等的绝望？
    所以在感受到杨间出现后，赵凡就开口了；现在，能够救他并且有实力救他的，或许只有杨间了。
    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影响得了干尸新娘的，哪怕此刻干尸新娘也被自己反影响了很多，赵凡能够感觉得出来干尸新娘的状态。
    虽然比自己好多了，但也不是全盛状态，好歹自己也是s级别的厉鬼，控制自己又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可是，哪怕是如此状态下的干尸新娘，也不是普通人可以触碰的。
    至于身为驭鬼者的林北和许峰，赵凡根本就没想过指望他们，那两个人什么性格自己是知道的。
    要是自己没受影响或许还可以指使得动他们，可现在自己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够指望他们呢？
    不落井下石就好了……。

 第61章异变

    有前世的记忆加上自重生以来跟杨间的接触，赵凡清楚的对杨间有一个大概的认知，也是这些认知让赵凡把最大的希望放在了杨间身上。
    纵观杨间行事，胆大心细、冷静聪慧，特别是在处理灵异事件上更是天赋异禀。
    恩怨情仇分明，情分就是情分，有仇绝对不会隔天，该出手时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
    他身上有身为驭鬼者的冷漠和无情，但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或许杨间为人比不上李军和周正等那样正义和一心为国的驭鬼者。
    可也绝对超越了太多的驭鬼者，虽然他也不把普通陌生人的生命放在心上，但却绝对不会视人命如草芥。
    行事做人，以自己利益为先，对待敌人疯狂报复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遇到了厉鬼你也许可以不用死，但得罪了我，那你绝对活不过明天。”
    鬼绳王岳、小强俱乐部、朋友圈……，当这些与杨间相遇时，一切都成为了过眼云烟。
    对待自己人表面冷漠，内心却十分上心，他把鬼烛之类的这种可以保命的东西都可以送给同学……苗小善，为的不过是让她能够在可能被卷入的鬼画事件里保住性命。
    是杨间鬼烛太多了，没有用处了吗？
    同学有难，一个电话过来，大半夜的，杨间直接动用鬼域只为能够尽快到达她的身边（苗小善），以免她发生意外。
    是他不用担心厉鬼复苏了吗？
    对待总部上，在“饿死鬼”事件中，当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之时，是谁挺身而出？
    那时，杨间真的是因为逃不出饿死鬼鬼域才被迫对抗厉鬼的吗？
    在未来爆发的鬼差事件中，又是谁出的手？
    别的不说，就刚刚赵凡看到的，杨间在公交车熄火之时动用鬼域可是连带着几个普通人一起出来的。
    尽管他现在被干尸新娘的招鬼能力给控制住了，甚至连重启能力都用不了，能够维持的基本就只有身为人的意识和说话了。
    可在鬼域之中的一切都逃脱不了他的掌控，当然也就只是能够看到罢了。
    杨间表面冷漠，无比的看重自己利益，毫不在意他人的死活，可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他真的是……出手了。
    …………
    “杨间，看到我对面那只厉鬼了吗？它的能力非常特殊，拥有招鬼的能力，我被它给完全的克制住了……。”
    赵凡说得有些艰难，但还是把自己的情况给说了出来，没有隐瞒，对待杨间隐瞒的话可能会出现非常大的意外。
    要是被他发现的话，自己今天可能真的要翻车了。
    听到赵凡的话，杨间不为所动，哪怕是他已经决定出手了，但还不是现在，他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看到没有丝毫反应的杨间，赵凡有些急了，眼瞅着离干尸新娘越来越近，他发现自己的速度竟然变快了一些。
    原本可能要十分钟，现在大概只需要七分钟了，这还是以现在的种速度，随着时间的流逝，干尸新娘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这个发现让赵凡心里越发沉重。
    “杨间，对面那只厉鬼现在正全力跟我对抗中，危险程度已经大大的降低了，你只要打断它的那个牵手姿势就可以了。”赵凡道。
    杨间继续保持沉默。
    “怎么还没有反应，难道非要逼我把最坏的情况说出来吗？”赵凡心里有些挣扎。
    他本来打算说出要是自己一但被干尸新娘牵手成功的话，自己就会被迫形成以干尸新娘为主导的一只全新恐怖厉鬼，那时所有的人都会死在这里，自己的能力杨间是清楚的。
    可是赵凡有些担心自己若是说出这些话，杨间可能会以为自己在威胁他，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就真的是没救了。
    “不急、不急。”赵凡心里暗示自己：“以杨间的聪明绝对不会不管自己的，帮自己的同时也是在帮他，可能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他之所以没说出那番可能存在胁迫的话来，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相信杨间是可以看出问题来的。
    再仔细想想杨间的性格后赵凡又道：“这次帮我摆脱这次困境之后，算我再欠你一个人情。”
    虽然杨间这次帮自己也是在帮他，但……说到底也确实是帮了自己，算他一个人情也不为过，这样也能使他出手更认真。
    “又是一个人情。”杨间有些意外。
    虽然他确实是有些等待赵凡开口的意味在里面，但他却只是想要赵凡的一个态度罢了。
    现在，赵凡的态度有了，不过杨间却道：“人情就算了，算在上次的那个人情里面里就好了。”
    以德报德，以怨报怨；别人对他好，他同样不会对别人差；要是别人对他有恶意，那杨间绝对会比那个人更加的狠辣。
    “好，我答应你了，请赶快出手，我发现它对我的影响越来越深了。”赵凡有些催促的道。
    …………
    得到赵凡的回复后，杨间觉得差不多可以出手了。
    刚刚等待赵凡的态度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的是他在寻找着剩下的那只鬼。
    刚刚公交车上可是走下了三只鬼，赵凡第一个下车，干尸新娘第二，还有一只看不见的鬼也下车了。
    他有感觉，那只鬼一只都徘徊在周围，怕出现意外，所以杨间一直提防着那只鬼。
    现在过了一会儿，那只看不见的鬼依旧没有开始杀人，说明了一些情况。
    “不过……。”杨间转身对着公交车的方向说道：“你们两个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躲在公交车旁边一直窥探着的林北和许峰被杨间直接点明后，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大方的站了出来。
    “我们刚刚其实是在提防着那只隐藏起来的厉鬼，我能够感觉得到，它……就在附近。”许峰笑着解释了一下。
    杨间道：“那只鬼在哪里？”
    “在哪里？我他妈的怎么知道在哪里。”许峰心里冷笑：“这个新人真是找死，竟然敢这么拆我台。”
    刚刚那也不过是个托词而已。
    因为赵凡的存在，所以许峰跟杨间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冲突，在之前的过程中，许峰也看出了杨间驭鬼者的身份。
    林北有些凝重的道：“那只鬼我怀疑是隐藏在了特殊的鬼域之中，正常人是看不到的，除非是拥有鬼域，不然绝对是难以发现那只鬼。”
    “隐藏在鬼域之中？”想了一下后杨间暗道：“难怪看不见。”
    他也是有鬼域的驭鬼者，之前只是没有遇到过这种厉鬼，现在被林北点通后就立刻明白过来了。
    “那只厉鬼暂时应该不会袭击你们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对付我对面的那只厉鬼，它才是最危险的。”看到杨间把林北和许峰叫了出来，赵凡赶忙说道。
    他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啊！
    那只厉鬼，赵凡也看到了，就在杨间的周围徘徊，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暂时不会？”杨间听出了赵凡话里的意思，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把林北和许峰叫出来也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杨间道：“那只厉鬼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赵凡想了一下道：“注意它的身体，尽量不要与它接触。”
    “不要触碰它的身体。”杨间凝望着赵凡手里棺材钉道：“可以暂时借用一下你的棺材钉吗？”
    “棺材钉？”赵凡下意识的想拒接，可看着已经不足二十米的干尸新娘。
    赵凡只能道：“要是你能够从我手里拿走的话，我没有意见，现在我全身都被控制住了，棺材钉被我攥在了手里。”
    “那根破钉子么？”许峰看着被赵凡黑青色手掌紧紧攥住的一根锈迹斑斑的钉子眼神莫名：“想必那就是棺材钉了……。”
    从遇到赵凡开始，他就注意到其手里的棺材钉了，现在又被杨间特意提起，他更加肯定了棺材钉的特殊。
    许峰不傻，现在杨间提起明显的是想要用棺材钉对付那只恐怖的厉鬼，而赵凡还……同意了。
    这足以说明那棺材钉是一件可怕的灵异之物。
    杨间望着赵凡的背影暗道：“看来你真的是到绝境了，连棺材钉都可以借出……。”
    刚才杨间只是试探一波，他主要是想看看赵凡到底到了何种境地。
    “握得那么紧，我估计也是拿不到了，不过只是打断它的牵手状态，还是用不到棺材钉的。”杨间道。
    “真的是拿不到吗？”
    杨间自己的实力自己知道，拥有死机鬼影的他，想要从无法反抗的赵凡手里拿到棺材钉还是可以做到了。
    可是，杨间却没有必要那么做，因为他还有……鬼绳。
    黑暗中，只有赵凡才可以看得到，但却被他忽视的黑影鬼……。
    全身漆黑如墨，浑身仿佛像是由黑墨组成的一样，整个望去似是一个高大的男子。
    那不断变换的五官若是让普通人看见，绝对可以瞬间使那个人绝望的死去。
    此刻，似乎是被赵凡的鬼域阻挡，它无法走出去，又或许是这里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它正不断的在这里徘徊。
    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胡乱的围绕在杨间周围走动，像是个小孩一样。
    终于，在某个瞬间，它的脚步踩到了一个……没有头的影子上，异变发生了。
    可是，令人惊悚的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光线，又哪里来的影子……。

 感恩章节

    感谢：轻狂沐兮、4000，
    酒伴香烟、3100，
    阿花能王者吗、2000，
    luckyreacnr、1300，
    晶小妞和威先生、1000，
    书友160719140740229、1000，
    然阅、700，
    龙傲天wdnmd、500，
    滑稽大天尊、500，
    莫念默恋、500，
    书友20200401092624877、300，
    书友20200308155500383、300，
    鱼悠而唱、200，
    星空下的仙男、200，
    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200，
    耐瑟瑞尔传奇巫妖拉沃克、200，
    你家谢公子、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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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盟使徒、100，
    书友20190923075230746、100，
    书友20180624152807862、100，
    人生何必回头、100，
    瑞桐皇枪、100，
    吴嘉涛、100，
    帕修因、100，
    路过的王小明1103、100，
    大仙你到哪去了、100，
    茹刚、100，
    李雨奇、100，
    龙升云霄、100。
    以上是自发书以来对我打赏的书友，当然还有很多每天投推荐票的书友，在这里我要十分真诚的感谢您们，是您们的支持让我有了莫大的动力和坚持的毅力。
    算算时间从发布第一章节以来以有两个月了，每天都有更新，虽然不是太多，只有三千多字，但我从来没有一天缺席过。
    我打字很慢很慢，写的时候还要想好久，加上修改错别字之类的，一章加起来大概要四个小时才能写完一章。
    中途存稿发完的时候，偶尔遇到些急事时，会想着今天请个假吧！偷懒一下，可当把请假条打好的时候，想到支持我的书友，又默默的删除了，从夹缝里抽出时间来写完一章。
    每一位书友的打赏、推荐票和评论都记在我心里，尤记得刚刚签约时就第一个支持我的“轻狂沐兮”、前两个是我的小号（偷笑）；为我建楼的“阿花能王者吗”、为我指出一些不合理地方的“耐瑟瑞尔传奇巫妖拉沃克”、评论最多的“太上0001”等等很多的书友，谢谢您们的支持。
    暮然回首，六十几天过去了，中间遭遇了骂我的、鼓励我的，中途几度差点被“神农”被骂崩溃，其中心酸就不多说了。
    非常感谢您们的支持和鼓励，谢谢您们。
    最后补充一句，今天看qq时发现蓝光老大发给我的上架消息，当时有点懵，因为我手里就一章存稿，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啊！
    所幸上架的时间是1号，九月一号，时间还有那么一丢丢，只能乘着这两天肝一肝了。
    话也不多说了，今天主要是感恩的一天，上架感言还是等到上架那天说吧，在这里先提前告知一下各位书友大大们。
    上架之前会保持每天一更三千字以上的章节的，多了也……肝不动了。

 第63章死亡七米

    “妈的，那只死黑影鬼，早不袭击杨间、晚不袭击杨间，偏偏在他要动用鬼绳的时候袭击，是故意的吗？”
    赵凡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干尸新娘察觉到了什么，然后操控黑影鬼阻止了杨间的行为。
    刚刚发生的一切，赵凡都看在眼里，当看到黑影鬼袭击杨间的时候，他差点崩溃了。
    随后，杨间让林北和许峰出手，赵凡有些绝望了。
    那两个人体内的鬼，赵凡了解一些，一个躺尸、一个睡觉，除了保命外还能够干什么？
    后来，许峰直接强制让普通人出手，想要打断干尸新娘的牵手动作，明显的是想要自保。
    这让赵凡心里升起了一股想要直接干掉他的冲动，并不是赵凡在意陌生人的性命，而是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在置他于危险之中。
    此刻的干尸新娘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影响到的。
    别说推了，就只是触碰一下就会立即死去。
    “杨间现在可能是指望不上了，被黑影鬼拖住，连离开那里都困难，失去无头鬼影的压制，鬼眼明显已经开始复苏。”赵凡思路快速的转动：
    “许峰和林北那两个扑街明显不想出手，现在我被困住完全拿他们没办法……。”
    心急的赵凡不断暗示着自己：“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记得杨间也曾遇上过干尸新娘，那时他是如何破解的呢？”赵凡努力的回忆这些被遗忘的细节。
    “许峰的躺尸，记得他好像被杨间扔了出去，足足压了干尸新娘三分钟……。”
    想到这些细节，赵凡心里有了主意，看着距他不足十五米的干尸新娘，心里不是那么的慌乱了。
    …………
    被许峰威胁的青年，脸色麻木的走行走在黑暗之中，看着越来越近的干尸新娘，他越发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不用看，他都知道此时有一个凶残的人正拿着枪指着他，还有一些跟他一样的普通人也在凝视着他。
    厚重的阴霾中，他竟然可以看得清周围的人，这让青年心里十分的惊奇，但也是这个原因导致了他的不敢逃跑。
    可他心里很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那么多人，偏偏要我去做……。”
    越想，青年越不甘心，他觉得不公平，加之在死亡的压力下，他的心里渐渐扭曲了起来。
    在路过赵凡身边的时候，一个疯狂的想法萌生而出。
    “既然都是死，那就一起陪葬吧……。”
    这个想法生起的瞬间，青年直接绕到了赵凡的身后。
    他想要把赵凡，把这个唯一可以破局的关键给推向干尸新娘。
    刚刚赵凡所说的一切，他都听在了心里，只要这个人一但接触到干尸新娘，那么所有人……都要死。
    “一起死吧！”
    青年强忍着手臂锥心的疼痛，疯狂的大叫着。
    此刻赵凡离干尸新娘只有十一米了。
    在青年的设想中，在他推力的作用下，以赵凡此刻的速度，必定会向前走动好几米、甚至直接就可以走到干尸新娘身边。
    …………
    “他要干什么……。”
    “他是疯了吗？”
    “这死扑街。”
    “找死，真是该死的贱骨头……。”
    周围的人看着突然绕到赵凡身后的青年，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们猜到他的举动是要干什么了，想到那后果，所有人都心慌了起来，其中更是有人直接骂了出来。
    特别是许峰骂得最直接，甚至他还想直接开枪打死青年的，可最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没有开枪。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听着周围的谩骂声，想着许峰那无情冷漠带着不屑的目光，青年更加的疯狂了。
    他用尽了此生全部的力气，向着赵凡的后背推了出去。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赵凡被干尸新娘牵手成功，随后周围的厉鬼全部失控，那些人全部都惨死在厉鬼的手里的画面。
    “哈……哈……哈……。”
    青年病态的大笑了起来。
    然而，笑声不过一秒，就嘎然而止，同时结束的还有他的……生命。
    青年的手在刚刚接触到赵凡的一瞬间，就像是被什么吸走了全部的精气神一样。
    从触碰到赵凡的手掌开始，一片褐色干枯像是瘟疫一样迅速传染全身。
    不到一秒，青年就变成了只剩褐色尸皮包裹的一具尸骸。
    赵凡还是保持着原本的速度，没有快、也没有慢。
    青年所想赵凡在他推力的作用下，飞速靠近干尸新娘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如此诡异的一幕使得周围的普通人心里发毛，惨白的脸上冒出了汗珠。
    只有许峰、林北等人眼神微动，虽然心里早有所料，但还是有些惊悸。
    只是他们见惯了太多的惊悚之事，所以表现得淡定一些。
    …………
    随着青年死后，许峰又拿着枪指向不远处的一个人冷漠说道：“你，过去推那只厉鬼，敢推脱半句或者敢像刚才那个男人那样，我直接就开枪打爆你的头。”
    虽然心里有些慌，但许峰不着急，就算赵凡被干尸新娘控制住，他也有保命的能力。
    原本他就只是想做做样子罢了，现在看到刚才青年的惨样，他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
    反正赵凡跟杨间都被厉鬼拖住了，拿他也不能怎么样：“现在只要等公交车重新发动就好了……。”
    这次被许峰指着的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女人，想到刚才那名男子的惨样，她想要直接逃跑。
    可是……她做不到，她只能颤抖的站起来，缓慢走向干尸新娘，速度只是比赵凡快了那么一点点。
    “许峰，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我一定会死在干尸新娘的手里……。”赵凡幽幽的说道。
    刚刚拿那名男子做试探就算了，现在许峰竟然还敢这样，明显的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通过男子的遭遇，赵凡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普通人是不可能影响得到鬼的，那名男子的结局甚至是让赵凡都心寒。
    干尸新娘的影响对他已经深到连自身诡异都能传染的地步，仿佛下一刻就要和赵凡融为一体。
    尽管这种变化让赵凡内心更加的惊慌，可是他……不能乱。
    所以，哪怕是刚刚青年推向他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异样，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一样。
    许峰闻言，对着赵凡大声的说道：“我这是在想尽办法救你呀，你是在担心这些普通人的性命吗？只要能够救出你的话，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那些人命都算在我的头上吧……。”
    他把自己说得像是多么的为赵凡着想一样，所思所想全部都在为赵凡考虑。
    “走，继续走，再敢耽误时间就打死你。”许峰说完后，对着不知何时停下来的中年女大声的呵斥。
    中年女子心中一颤，继续走向干尸新娘。
    看着还在装傻的许峰，赵凡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道：“许峰，如果此刻你出手的话，我可以不计较你先前的装傻，并且事后可以给你一些好处，但你若是继续这样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相信我。”
    最后一句，带着无尽的威胁之意，使得许峰再也无法装傻了。
    …………
    许峰脸色阴晴不定，他怕面对干尸新娘，可他更加害怕赵凡的威胁。
    面对干尸新娘他可能不会死，可要是赵凡脱困的话，那他绝对……必死无疑。
    “他会不会有什么后手？”沉思间，许峰道：“可是我驾驭的厉鬼对付不了干尸新娘，我体内的厉鬼……。”
    许峰把自己的厉鬼的能力迅速说了出来。
    旁边的林北也尾随许峰其后，表示无能为力。
    “呵。”赵凡心里冷笑一声道：“许峰，你直接显示出体内的厉鬼之身，然后让两个人用你的厉鬼身直接撞击干尸新娘，就可以打断它的牵手动作，这样我就可以脱困了。”
    “可是……。”
    “最后问一句，做还是……不做。”
    赵凡不等许峰再次说什么，就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碟。
    “拽什么，死扑街。”许峰心里暗骂一句，不过嘴上却是说道：“做，可谁来抬我呢？这至少需要两个人吧，林北算一个，可还差一个人……。”
    ………………
    “机会来了。”唐风直接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我来，我可以帮忙的。”
    本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唐风完全豁出去了。
    被动永远不如主动来得好，与其最后被胁迫着出手，不如主动出击。
    一但这次侥幸活下去的话，那他绝对会获得莫大的好处，风险往往与收获是成正比的。
    眼神不善的看了自己刚说完就跳出来的唐风一眼，许峰忍住把他一枪干掉的冲动说道：“好啊！”
    “不要再废话了，赶紧行动。”看到局势从他预想的那一幕走，赵凡心里松了一口气。
    许峰、林北和唐风也没再浪费时间，三人直接跑到离干尸新娘只有一米远的地方。
    此刻，赵凡离干尸新娘的距离只有七米了。

 上架感言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从发布第一章节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十二天了，这个可以看章节就推得出来，除了第一天发布了两章，其他的都是每天“至少”一章。
    不过，虽然都是一章，但每章最少都是三千字以上，从来就没有一章是少于三千字的。
    在这里，再次真挚的感谢一下那些支持我的书友。
    上架时间已经确定了，是一号凌晨零点上架，我还以为是是中午十二点呢，差点让我这个萌新措手不及。（惊慌）
    手里存稿也不多，对于一个用手机码字的人来说，这是痛苦的。
    这本书中间经历了很多，中途差点就太监了，特别是在第一卷结束的时候，差点崩溃了，加上前面描述的也不是很好，除了文笔不是很好外就是那里临时改了下大纲，有了些变动（一言难尽），那里转折确实太突然了。
    此外还有就是主角的性格问题也是招来一大片谩骂，作者心态差点就蹦了呀！
    我也很想一来就把主角写得全知全能、冷酷无情，智慧超群、宇宙第一，可……逻辑不允许啊！
    以后随着主角经历得多了，心态和智慧绝对会得到巨大的成长的，会给你们一个你们喜欢的主角性格，不过那需要时间和剧情。
    当然，这也只能满足大多数人，毕竟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
    满足别人的同时也把我心里的主角描绘出来。
    鬼……到底是什么，它跟人又有何区别，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在琢磨，奈何佛爷没更完，只能旁敲侧推的提一下。
    …………
    说下更新情况吧，我一般都是十一点左右发书，今天也是这样，会在上架前发布一章的。
    然后就是上架那天零点以后最少爆发三章，当然到零点后可能就一口气两章，第三章可能要晚点，不过也只是晚点，肯定会写出来的，放心。
    以后会尽量两更的，只能说尽量，不过保底最少三千字，放心放心。
    说下加更……情况吧！
    均定奢求个两百就好了，每多一百加一更，上不封顶。
    最后就是打赏了。
    唉，说实话，能够有订阅我就很满足了，虽然我很努力的描绘了，奈何我的文笔确实不太好，爽点也是不足，能够出彩的或许就是我设定的“饿死鬼”主角的身份了。
    不过饿死鬼是出彩了，可不好把控啊，一不注意就崩盘了，所以我设定了很多限制，比如和总部的牵绊之类的，算是个限制也算是剧情需要。
    后面会陆陆续续的出现一些原著中没有出现过的鬼。
    比如、黑影鬼、木头鬼、古风镇的那只红衣无脸鬼、还有冰雪鬼、穷鬼、鬼幻想、鬼思人……等等之类的副本。
    灵异物品会先出现，“鬼黑笔”，灵感来源于地域之中的生死判官笔，有两只，一只白笔执生，一只黑笔执死，纵笔定生死，何等快意，在古风镇出现的那只黑笔就是其中一只。
    最后还是说一下……吧！
    舵主加一更，以此类推，盟主十更，白银的话……三百更，黄金的话是三千更（偷笑）。
    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做不到的，哪怕这本书加更不到的话，不就这本，后面剧情写完了，当然下本书也可以算在里面的，这看书友大人的心情。
    好了，也不卖惨了，就说下心中的想法，只求各位支持下首订吧，不要太惨了就行。
    求首定、求首订、求首订。
    要是有其他地方的书友读者也请来起点主站支持一下吧！
    拜谢啦（鞠躬）。

 第65章重新亮起的公交车

    其实看着赵凡那双黑青色腐烂的双手，唐风心里还是恐惧的。
    可是，他也知道赵凡大概是在救自己，不然自己的双手废掉都可能是小，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
    一片浓郁的黑青色阴霾包裹住了自己微微腐烂的双手。
    随后一股比许峰腐烂尸体更加冰凉的感觉传入他的大脑。
    可奇怪的是，在这股阴霾出现后，他的双手就没有再感受到疼痛。
    大概过了三四秒，阴霾就消散了，赵凡收回了自己的黑青色手掌。
    “好了，完全的好了，跟之前的双手一摸一样……。”唐风怔怔的道。
    看着自己的完好的双手，激动的同时，他心里也是有很大的感慨。
    …………
    没有理会唐风，赵凡直接向着杨间那边走了过去，现在还不是跟唐风说这些的时候。
    “踏……踏……踏……。”
    沉重诡异的步伐仿佛蹋在每一个人的心间，令他们感受到十分的压抑。
    在众人看不见的特殊鬼域中，一只仿佛由漆黑浓墨组成的黑影鬼，正诡异的用双手勒住杨间的无头鬼影。
    无头鬼影出于本能，双手似镰刀一样不断的挥舞着，可只有赵凡才能看到，无头鬼影的每一次袭击都会从黑影鬼的脖子处穿过。
    一次、两次……，仿佛不知疲惫的机器人一样。
    黑影鬼和无头鬼影之间的对抗，无头鬼影明显的输了，它连黑影鬼都触碰不到。
    而随着黑影鬼的发力，无头鬼影漆黑的颜色竟然有一丝向着黑影鬼转变的趋势。
    更诡异的是，两只鬼之间似乎是有一种要融合的趋势。
    “这只黑影鬼想要夺取杨间的无头鬼影……。”赵凡分析道：“只是无头鬼影不是它的拼图，所以杨间才能坚持到现在。”
    看着杨间苍白的脸色，尤其是那微微泛着红光的眼睛，赵凡就知道杨间此刻的情况十分糟糕，但却也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本来他是可以直接瞬移过来的，可是他没有，除了想要观察下无头鬼影和黑影鬼外，就是想要让杨间体会一下他刚才的境遇。
    赵凡冷漠的道：“还好吧！”
    杨间面无表情的道“不算太糟糕，只是马上要厉鬼复苏了。”
    “厉鬼复苏了还这么淡定，不愧是腿哥。”
    “不然能怎样，大呼小叫就可以避免厉鬼复苏？还是要十分的紧张，可以让厉鬼复苏慢一点？”
    尽管自己的情况十分糟糕，可杨间却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冷静异常。
    看着如此模样的杨间，赵凡知道是不能在他身上占便宜了。
    毕竟此刻的杨间跟刚才他的情况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要是在耽误下去的话，性质就不一样了。
    没有在废话，赵凡动手了。
    一只黑青色腐烂的手掌上，一根干枯手指格外的显眼，手掌直接朝着无头鬼影的方向抓去。
    在距离无头鬼影一公分的地方，黑青色的手掌转抓为掐。
    顿时，一个和无头鬼影有些相似的黑影鬼显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四层……鬼域。”
    “这只黑影鬼居然是隐藏在了相当于杨间四层鬼域的鬼域中。”
    赵凡有些惊讶，不过却也没有太在意。
    因为哪怕黑影鬼是处于那种层次的鬼域之中，依然被他像是掐小鸡一样给死死的掐住了，动都无法动一下。
    仿佛是死机了一样。
    “这就是那只袭击我的鬼，隐藏在鬼域之中的鬼么……。”
    窥见袭击自己的黑影鬼，杨间表现得很淡定。
    已经恢复过来的许峰和林北，看着赵凡如此简单就抓住了一只如此恐怖的厉鬼，内心是十分震撼的。
    不知为何，看着那只掐在黑影鬼脖子上的黑青色手掌，两人不自觉的缩了下脖子。
    仿佛那只黑青色手掌是掐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样。
    “还好……还好刚刚出手了，不然他要是报复起来……。”两人心里都有些庆幸。
    …………
    无头鬼影失去黑影鬼的束缚之后，在本能的驱使下，挥舞着大手就往旁边赵凡的脑袋招呼而去。
    它本能的想要取下赵凡的脑袋，然后安装在自己身上。
    杨间脸色微微一变，由于黑影鬼的原因，他暂时失去了无头鬼影的控制，根本就无法制止它的行动。
    杨间道：“此刻我无法控制住它。”
    听到杨间的话，赵凡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不过从黑暗中到是走过来了一只三阶段的鬼奴。
    这黑影鬼不是他的拼图，所以他决定让鬼奴来驾驭吞噬。
    在他的帮助下，鬼奴是可以驾驭成功的。
    彼时，无头鬼影的手直接切在了赵凡的脖子处。
    可它那可以轻易拆分人的身体、甚至是拆分恐怖级别不高的厉鬼能力，此刻面对赵凡时却是那样的无力，就像是没有一样。
    别说是把脑袋卸下来了，就是稍微的影响都做不到。
    “果然如此……。”
    赵凡暗道一声后，直接就出手将无头鬼影打飞了出去。
    虽然这无头鬼影可以算是他的拼图之一，但赵凡并没有想过吞噬它，毕竟它现在是属于……杨间。
    刚刚之所以让无头鬼影袭击，也是想看看自己此刻的实力，否则就凭无头鬼影根本就不可能袭击得到他。
    旁边的杨间就那么的看着无头鬼影从袭击赵凡到被打飞，没有任何的情绪流露而出。
    不过平静的外表下，杨间还是有些惊讶的，尤其是当无头鬼影袭击赵凡脖子的时候，他竟然可以没有丝毫的影响，随后更是像拍苍蝇一样的就把无头鬼影给拍飞了。
    作为驾驭无头鬼影的人，杨间可是深深明白无头鬼影的强大，恐怖级别不高的厉鬼，面对无头鬼影就是一盘菜。
    由此可以反映出此时赵凡是多么的恐怖。
    可……刚刚他还是被干尸新娘给克制得死死的，那么可以想象得到干尸新娘又是如何的恐怖。
    就算是到现在，杨间也还是无法理解干尸新娘的消失，不过在杨间心里，已经给它的消失想到了类似重启的能力上。
    …………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只第三阶段的鬼奴来到了赵凡的身边。
    随后在他的指令下，鬼奴直接张开漆黑似黑洞一样的血盆大口咬在了黑影鬼的身上。
    “咔嚓……咔嚓……咔嚓……。”
    刺耳的咀嚼声是那样的惊悚，像是咬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所有人就那么脸色苍白的看着鬼奴，一口又一口的吞吃着被赵凡死死掐住的黑影鬼。
    其中有好多人因为受不了如此恐怖的一幕，低下了头，然后用双手死命的堵住耳朵。
    可那恐怖惊悚的咀嚼声还是一波波的传来……。
    林北和许峰两人看着被生生吃掉的黑影鬼，脸色第一次变得惨白起来。
    连鬼奴都可以吞噬厉鬼的鬼，如此凶残的厉鬼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心里对赵凡的敬畏更加的深了。
    赵凡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鬼奴像是吃棉花糖一样的啃食着黑影鬼。
    对于周围人的想法他不仅没有在意，相反他还是故意让他们看的。
    不是因为赵凡心里变态，而是他想要让那些他想招揽的人看看自己的强大，顺带震慑一下他们。
    两分钟，仅仅两分钟，高大的黑影鬼就被鬼奴给吞吃完了。
    实在难以想象那么大的一只厉鬼，鬼奴那瘦小的身体是如何吃得下的。
    周围的人都快要麻木了。
    成功吞噬驾驭黑影鬼的三阶段鬼奴，成功的成长为第四阶段鬼奴。
    鬼奴的模样没有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只是原本黑青色的肤色变得快要全黑了，体型几乎没有变化……。
    不过外形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内在却是发生了质变，此刻的鬼奴不仅拥有了黑影鬼的能力，可以隐藏在自身的鬼域之中，而且原本的能力依然存在。
    饿死鬼的能力加上黑影鬼的能力，两者想加，鬼奴的可怕程度直接超越了太多的厉鬼。
    想要对付此刻的鬼奴，除非拥有可以勘破四层鬼域的能力，不然来多少都是白搭。
    吞噬黑影鬼后，这只鬼奴的恐怖程度甚至是超越了穿着鬼孝衣的那只鬼奴。
    目睹又一只第四阶段可怕鬼奴诞生的杨间，默默收回了无头鬼影。
    经过一段时间，他又重新掌控了死机的无头鬼影，随着无头鬼影的回归，他体内的鬼眼又再次被无头鬼影压制了下去，泛着红光的双眸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主要也是鬼眼此刻的复苏程度不是太高，不然单凭无头鬼影根本就不可能压制得了鬼眼，哪怕无头鬼影死机了。
    …………
    半个小时后。
    在众人惊慌的等待中，熄火的公交车车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微弱的车灯在此刻众人的眼中，却是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比那救世的光芒还要光辉。
    “嘭……。”
    在车灯亮起后，公交车的车门打开了。
    这意味着什么，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不清楚。
    他们迅速的走到公交车前，毫不犹豫的就走了上去。
    也许一段时间后，他们会再次降临到一处灵异之地，会再次遇到一只只恐怖的厉鬼，可……那又如何呢？

 第66章埋藏在时光中的秘密第二更

    上车的众人很快发现了公交车里的不同，因为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实在是太显眼了。
    可或许是众人已经见惯了太多的恐怖，这点小恐怖已经无法让他们产生太大的动容了。
    每个人都从容中带着些急促的走上公交车，然后找到一个座位就坐下了。
    赵凡是最后一个上公交车的，收回鬼域和鬼奴后，他在外面停留了一下，最后才不慌不忙的走上公交车。
    随着他的上车，公交车中间黑色电子显示屏上的乘客数量变为了2。
    坐在最初的位置上，赵凡盯着那位原本倒在地上，此刻却坐在驾驶位上准备开车的死人司机看了一会儿后就收回了目光。
    杨间来到赵凡身边道：“你是如何看待这位司机的。”
    赵凡看了一眼杨间道：“你有何看法？”
    杨间想了一下道：“原本我以为这位司机就是一只厉鬼的，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让我否认了这个猜测，可刚刚上车的时候，那位司机就那么的坐在了驾驶位上，但那之前车上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那么他又是如何坐上去的？刚刚车上明显没有人，有的只是一只没有下车的鬼，所以那司机只能是那只未下车的鬼给扶上去的或者直接就是他自己走上去的。”
    杨间语气中带着些肯定的道：“司机就是那只厉鬼的载体，这司机生前就是一位驭鬼者，也许曾经尝试过驾驭这辆公交车，可最后却失败了，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此刻开公交车的或许就是那位驭鬼者体内复苏的厉鬼。”
    “当然，也可能这辆公交车本身就是一只鬼，不过，不管如何，这位司机身上绝对隐藏着大秘密……。”
    越是听着杨间的分析，赵凡就越是佩服杨间的智慧，这几乎就是这辆公交车的真相了。
    可赵凡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加上自己又是厉鬼，所以才可以了解得那么多，可杨间呢？
    只是在车上待了那么一段时间，就能够推测出这样接近真相的结论。
    这已经不是聪明能够体现的了，简直就是妖孽了。
    特别是他分析这司机就是驭鬼者的结论，更是让赵凡意外。
    因为如果赵凡所记不错的话，那不是在杨间以后回到老家遇到他老爹后，随后他老爹才告诉他的吗？
    “莫非，杨间之前就有过猜测，只是那时杨间的老爹给予了他肯定……。”
    仔细想想后，赵凡觉得还真有可能就是这样。
    …………
    他突然有些羡慕杨间的天赋，越是和杨间对比，赵凡就越是发现，要不是自己有着先天优势，那自己跟杨间简直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特别是在处理灵异事件的天赋上，他可能就一个不屈白银，而杨间却是个……高高在上的荣耀王者。
    不过羡慕归羡慕，赵凡也没有妄自菲薄，在这方面，也许他现在比不上杨间，但并不代表以后他也会不如，人……总是会进步的。
    更何况，他也有杨间比不了的地方，只能说各有所长吧！
    内心感慨一下，赵凡道：“那司机生前确实是一位驭鬼者，不过最后可能是死于厉鬼复苏了，在公交车熄火之前，车里有一只你们看不见的厉鬼就是坐在了驾驶位上。”
    杨间道：“此刻车上显示两位乘客，我想知道另一位乘客在哪里。”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是那位司机，它附在了司机的身上？”
    “不错，此刻那位司机就是只鬼，但鬼却不是那位司机，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听到这里，杨间基本已经明白了，冲着赵凡点点头后，杨间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刚他就有些确定自己的想法了，只是他不敢太肯定，现在得到了赵凡的确认，他发现自己渐渐窥探到了一个埋藏在时光中的秘密。
    或许久远以前，一位驭鬼者发现了这辆可以承载厉鬼的公交车，于是他尝试着掌控这辆公交车，想要把一只只恐怖的厉鬼从现实之中运送到未知之地，远离现实。
    可惜最后他……败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死于身体里的厉鬼复苏，身体都被夺舍，但公交车却不知为何的保留了下来，永远不曾停息的行驶着。
    负责运送厉鬼，而……赵凡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再次看向公交车司机时，杨间的眼神明显发生了变动。
    ………………
    从公交车的车灯重新亮起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五分钟的时间一到，原本打开的前车门和后车门全都砰的一声同时关上了。
    就连车上被人打开的车窗都自动关上，此刻的车厢俨然变成了一个密闭空间。
    车门、车窗都被关的死死的，此刻，别说是人，哪怕是鬼都无法离开。
    公交车开动了，继熄火了半个多小时后，公交车又再一次的驶向了下一个灵异之地。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公交车上的特殊乘客只有两位，除此之外，在普通乘客之中也悄然的少了一位青年。
    至于那位青年是谁，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知道，他就像风一样的吹进了这次的灵异事件中，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此刻，公交车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零五分。
    透过车窗，望着外面漆黑的神秘之地，很多人都有些黯然和迷茫。
    他们不知道下一次他们又会遇到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中。
    虽然许峰说过，公交车会经过现实世界的，可是那需要一个时机。
    可时机又在哪里呢？
    许峰也不知道，身为普通人的他们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也许等到那个时机的时候，他们或许都已经……死了。
    就算不是被厉鬼杀死，也会被活活饿死，因为车上没有一个人有吃的东西。
    漆黑迷离的夜，就仿佛此刻车上众人的心一样。
    “突然……想念家人了呢。”有人自嘲的说了句。
    旁边有人看了那个人一眼后便转过了头，只是在转头间、眼角处竟……湿润了些。
    和普通人不同，赵凡想的是下一站又会遇到什么鬼。
    故乡、家人对他来说早已成为了一个触不可及的梦。
    “当初刚降临这个世界的时候，为什么会想着加入总部呢？大概、或许就是因为孤寂吧……。”
    …………
    通过血色诡地和干尸新娘的遭遇，让赵凡收起了那份狂傲之心，世间有太多的恐怖，哪怕是他手握棺材钉也有可能会遭遇无法想象的危险。
    他变得更加的谨慎和低调了，成长往往伴随着无法诉说的过去，这次赵凡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若是没有杨间等人，他可能就栽在某处无法理解的灵异之地了。
    也是这次遭遇，让赵凡感觉到自己这次最大的收获到底是什么；不是因为吞噬了几只厉鬼，而是那份心态的变化，这才是他最大的收获。
    这次，公交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停站的趋势。
    车上有人松了一口气，他们希望公交车就这样平平稳稳的开着，一直到回到现实世界的那一刻。
    时间飞逝，转眼……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在时间显示为四点的时候，公交车经过了一处古怪的地方。
    这是一片坟场。
    道路两边尽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坟场，一个个坟丘凸起，像是个小山包一样；有的坟丘是墓碑的，上面刻有遗像，但因为处于黑暗之中加上公交车处于移动的过程中，所以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有的坟丘是凹陷的，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离开了坟丘，导致无法支撑起隆起的坟土。
    “这是什么鬼地方？”望着那无尽的坟丘，有人心里冒出一股寒意。
    这片坟丘一眼望不到边，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尽头，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绝对不是现实世界。
    又是一处不被理解的灵异之地。
    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坟丘，赵凡思绪不断。
    “这里不会就是以后会入侵现实的……福寿园吧！”
    想到未来现实世界会因为杨间等人的一封信件，导致一处正常的墓园，直接就被一个巨大的坟场给入侵了。
    通过回忆和对比，赵凡发现那个墓园很有可能就是这里，不过他也不敢太确定。
    “一座坟丘下面可能就代表着有一只厉鬼，那这密密麻麻的坟丘下面就算不全是厉鬼，但那也得有不少吧！”
    “要是公交车在这里停下的话……。”
    赵凡可以肯定，只要给他时间在这里打野发育一下，鬼奴大军顷刻之间就可完成。
    到时侯，他就可以苟在大军后面为所欲为了，就算是再遇到干尸新娘，他也不怕了。
    因为鬼奴的变强，也会以某种不被理解的方式加持在他的身上，只是不是那么明显罢了。
    …………
    “该死的东西，如果在这里停下的话，只怕是一下就要载满了吧，到时候可就真的彻底完蛋了。”
    不同于赵凡的期望，许峰留意到外面的情况后，脸色十分的难看，如果公交车载满的话，那种后果，许峰甚至都不敢去想。
    “不过……，有他在，问题应该……不大吧！”
    突然，许峰想到了恐怖如山的赵凡，心里竟然不慌了。

 第67章晨辉的光第三更求首订

    一处巨大的坟场中，一辆老旧公交车诡异的在其中行驶着，从公交车经过坟场开始，到现在为止。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可是却依旧没有开出去，由此可以看出出这片坟场到底有多大。
    可让人奇怪的是，这里坟丘的数目非常多，可其中竟然连一只鬼都没出现。
    车内观察着一切的杨间，心里有些不确定：“这里似乎没那么恐怖，莫非这些都只是表面的恐怖，实际上，这里的危险程度还比不上之前公交车经过的那座孤坟处？”
    他感觉这里看起来是极其的诡异，可其中又透露出丝丝的古怪，当然最主要的是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安静得就跟普通的坟场一样，只是这座坟场的范围大了些、坟丘也多了一点。
    可杨间这种想法才刚刚冒出来不久，外面的世界就发生了变化。
    不知何时。
    有人顺着窗外看去，看见了一直沿着道路延绵不断的坟场突然断了一节，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空地之上有一条道路直通一个小山丘之上。
    在这个黯淡无光的昏暗世界里，一处被无尽坟场包围的小山丘上竟然……有一座小木屋坐落在那里。
    木屋老旧，像是年久失修一样，摇摇欲坠，而且修建得很毛糙，有种四面漏风的感觉，仿佛随便踢上几下，这木屋就要直接散架了一样。
    “这种地方竟然还有木屋？”
    如此怪异的情况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谁会住在这种鬼地方。
    还是说那种木屋根本就不是给人住的？
    有人联想到了之前干尸新娘上车前遇到的老旧宅子。
    两者都是同样的破败不堪，都是身处诡异之地。
    那时，从那座宅子中走出来了一位干尸新娘。
    如果……公交车在这里停下的话，那木屋里会不会走出来一只厉鬼呢？
    “会……这是绝对的。”
    只是假若真的如此的话，公交车上可能绝对不会只是上来一只鬼那么简单了。
    众人的心全部都提了起来，哪怕是许峰、林北和杨间都是如此。
    实在是此地太过于诡异，甚至诡异程度都快要比得上那处血色诡地了。
    若单论危险的话，可能已经超越了那里。
    毕竟血色诡地里，两只厉鬼似乎都被限制了，而这里……可没有那么的简单。
    ………………
    “千万不要……在这里停下啊！”
    车上的乘客恐怕也就赵凡表现得轻松一些，其他人无不是十分的紧张。
    冷汗都要流出来了。
    似乎是听到了众人的呼声，公交车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根本就没有任何要停车的趋势。
    很快，公交车就穿过了木屋，继续向着前面行驶着。
    而在公交车穿过这处特别之地后，前面又是一片接连不断的坟丘，就和之前一样。
    在公交车离开那处诡异之地后没多久，这矗立在坟场中间的小木屋突然嘎吱的一声打开了木门。
    随后一个人从木门处走了出来，看不清模样，只有个高瘦的轮廓。
    这个人站在木屋门口似乎是看向了公交车离开的方向。
    许久之后，等到公交车的车灯彻底的消失在了远处，这个人返回了木屋里，木门再次嘎吱的一声关闭了。
    坟场继续陷入了长久一般的死寂之中。
    …………
    公交车上，赵凡收回了看向那只厉鬼的目光。
    其实，在公交车还没有经过那处木屋的时候，赵凡就提前看到了木屋的所在。
    黑夜并不能遮挡住他的视线，所以他看得非常的清楚，随后在公交车离开那里后，木屋里走出来的那只鬼，赵凡是看得很清楚的。
    他就那样隔着公交车的窗户，死死的看了那只厉鬼一会儿后才没有继续盯着它看。
    那只鬼恐怖吗？
    赵凡的答案是非常恐怖，这又是一只恐怖级别不比他差的厉鬼。
    想想也是，能够在诺大的坟场之中有那么一座特殊的木屋，就可以想象得到它的恐怖。
    尤其是那座木屋所处的位置和高度，大约有一种“守坟人”的样子。
    而能够作为可能存在的“守坟人”身份，看管着诺大的一片坟场，它的恐怖级别又怎么可能低呢？
    …………
    半个小时，公交车又继续在坟场里行驶了半个小时才开过了这片连绵不断的坟场。
    看到公交车直到离开坟场也没有丝毫停留的打算，赵凡有些遗憾。
    不过他也没什么想不开的，经过一系列的事件后，他早就已经把很多的事给看开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有时候你以为的幸运却有可能就是你的灾厄，而你以为的灾厄却有可能是你的幸运。
    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楚呢？
    也许公交车在坟场里停下，赵凡可以收获大波的厉鬼，可他也可能会遇到无法想象的恐怖，如干尸新娘的情况可能又会重现。
    而他却不可能一直幸运下去……。
    “那……那是什么？”
    突然，一道激动的女音，牵动了车上众人的神经。
    看了那个激动的女人一眼，赵凡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里是……一座城市？”
    在赵凡的视野里，公交车的前面，一座现代化城市突兀的出现在远处。
    具体看不出是哪座城市，但却散发着明亮的灯光，远远的就可以看到。
    等到公交车继续前进一段时间后，车上的所有人都可以断定，这就是一座现代化城市，根本就不是什么幻觉，而按照这辆公交车目前的行驶轨迹，这车是要开进这座城市里去的。
    “下车的时机到了，许峰所说的那个时机……。”
    想到公交车真是开往城市里去的，车里除了少数几个人外，每一个都流露出开心、激动、憧憬甚至是悲伤和傻笑的表情。
    如果不是车上有几个恐怖的人，他们可能已经跳起来、吼起来了，并以此来宣泄心里的压抑。
    仿佛像是被注入了鲜血一样，众人原本迷茫黯然的脸上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尤其是那几个最多不过二十一、二的女孩儿更是如此，青春活力的气息布满了车间。
    甚至是之前一直不曾有交流的人，此刻也有人小声的交谈起来。
    没有经历过灵异事件、没有体会过死亡的绝望，又哪里会晓得生命的可贵。
    “这群人在经历过这次灵异事件后，若不出意外的话，出去后大都会有一番作为，毕竟他们的心得到了锤炼，虽不说变得有多强，但到底是强了不少。”
    不同于车上那些普通人的激动，赵凡此刻心里却是充满了疑惑。
    有前世的记忆，他是知道公交车最后会成功进入现代化城市的，连时间也都差不多知道。
    可是，那是原本的轨迹，此刻车上可是多了个他这样的异类……。
    而公交车可是把他判定为特殊乘客也就是厉鬼的。
    公交车的职责是什么？
    不就是把厉鬼运送到灵异之地吗？可现在车里除了司机外，还有他这么一只厉鬼的。
    这次可不像前世记忆中的那样，车里就只有一位特殊乘客、也就是司机。
    “莫非……是我想错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市，赵凡心里有些怀疑。
    他以为公交车要进入现代化城市，应该会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车里只有一位特殊乘客、也就是只剩下司机的时候才有可能进入的。
    毕竟公交车存在的初始，就是把现实世界里的厉鬼给运送走的，不可能是把灵异之地的厉鬼给运送到现实世界。
    “会不会是这辆公交车知道了我的特殊，所以没有把我算在了那个可能存在的条件里……。”赵凡心里渐渐的分析并猜测着。
    …………
    古风镇，凌晨五点。
    乌云遮蔽了天空，漆黑的天空下是一片寂静的大地。
    原本该是有人不断进出的繁华小镇，此刻却显得是那样的诡异。
    从高空处望去，整个小镇全部都被笼罩在了一片惨白之中，像是被隔绝了一样。
    镇内，一条街道上。
    不同于外面的漆黑，这里非常“明亮”，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白色，像是白天一样，只是少了些阳光、色彩和……人气。
    “踏……踏……。”
    许久，从街道的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对神情枯槁的男女从远处跑来，男的有些胖、加上凌乱的穿着显得十分狼狈。
    可和他一起的那个女性，尽管也是如此，但却也掩盖不了她那俏丽的容颜。
    两人跑了一段时间后，笑花慢慢的就停了下来，随后她更是直接坐了下来，没有理会田言。
    发觉身边少了一个人，田言连忙回头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笑花，他急忙的跑到笑花身边。
    “这里很危险，那些东西马上就要追上来了，我们在这里……。”
    看着脸上充满了关切之色的田言，笑花直接打断他，有些冷淡的说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管，我不想逃、也……逃不动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田言有些气愤的说道：“你忘记了你哥临死前是怎么说的了吗？他要你好好的……活下去。”
    “老哥……。”笑花一阵恍惚，可随后却又自嘲的说道：“活下去，如何活下去？继续逃跑吗？整个小镇全是那些恐怖的东西，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抬头望着那片惨白的天空，笑花痴痴的道：“我……累了。”

 第68章本是青灯不归客为本书第一位舵主轻狂

    “累了？”
    看着心存死志的笑花，田言很想对着她大声的咆哮，把她给吼醒。
    可是，以他对她的了解，这大概率是不可能做到的。
    从她亲眼目睹自己老哥惨死的那一刻起，曾经那个神采飞扬、活泼开朗的笑花就已经死去了。
    此刻剩下的就只是带着她老哥嘱咐活下去的“傀儡”而已。
    望着如此模样的笑花，田言心里很伤痛，他喜欢笑花，喜欢她的笑容、喜欢她的自信、喜欢她的一切……。
    往前尘，不回眸。
    也许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不变的结局，哪怕是他如何挣扎，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定了定神，看着坐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灵魂的笑花，田言尽量让自己显得柔和一些：“休息一下也好，不过最多两分钟，不然那些东西很快就会追上来的，那东西的恐怖，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笑花依然抬头望着天空，没有理会田言，仿佛他于她而言就是一空气。
    对此，田言也没有说什么，或许是习惯了的缘故，他只是象征性的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提了一句后，田言就在周围警戒起来，眼睛不断的向着周围扫视。
    视野尽头荒无人烟，宽阔长远的街道两边房屋林立，可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整个古风镇人迹绝断，就像是一个死镇一样。
    然而，就在三天以前，古风镇可还是人口上万的旅游小镇，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的那种。
    然，自三天前开始，一切都化为了云烟。
    每每想起这三天以来的遭遇，田言就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惶恐。
    特别是想到那个穿着红色嫁衣、提着红色灯笼的女鬼，他更是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或许我已经如同那些人一样了……。”
    看着笑花凄凉的背影，田言眼低浮现出一丝爱慕。
    …………
    三天前，自这片白色世界降临古风镇之始，整个古风镇迎来了惨绝人寰的灾难。
    三天、短短的三天。
    古风镇的人口便十不存一，几乎被那红色的身影和那些恐怖的东西给杀绝了。
    有人曾试图反抗，可最后却绝望的发现，不要说那道灾厄之源，就是那些到处乱窜的恐怖东西，都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不死不灭，一切的反抗都是以死亡而宣布告终。
    从此他们明白，面对那些异类，除了逃跑便再无他法。
    有人曾试图逃离古风镇，可任凭他们如何寻找，最终都无法走出去。
    那时，他们明白了，古风镇已经被彻底的隔绝，现在他们就是猎物，而那些恐怖的东西就是猎手。
    回首三天往事，田言有些黯然，曾经欢乐来到古风镇的二十几个同学，现在几乎已经死光了……。
    忽的，他的眼神凝固了。
    街道的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一只又一只仿佛丧尸一样的身影。
    它们一个个的脸色惨白，跟天空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眼神混浊充满死寂，身体僵硬、速度却是不慢。
    明明是走的，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比跑也慢不了多少。
    它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穿着的却是现代服饰……。
    一只、两只、三只……，望着上十只的恐怖身影向着他这边走来，田言差点吓得魂飞天外。
    这些东西的恐怖，他可是亲眼见过的。
    ………………
    迅速跑到笑花身边，田言大声说道：“快走，那些东西来了。”
    以往也曾遇到过这种情况，田言一喊出声，笑花就会跟着他立刻逃跑。
    可这一次，笑花却一反常态，依然仰望着天空，没有丝毫的反应。
    看着有些呆滞的笑花，田言有些急了，他直接伸手拉住了笑花的手，想要带着他一起逃跑。
    可谁知笑花直接就将田言的手给甩掉了，并且冷漠的说道：“你走吧！我不用你管，以前不用、现在不用、以后……也不用。”
    “够了，你死了，你怎么跟你的死去的老哥交代：别忘了，你的父母可还活着、他们还在担心着你啊……。”
    田言大声的咆哮，这是他第一次吼她。
    笑花抬头看着田言道：“镇里到处都是那些东西，跑又跑不出去，我们除了像当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一直到死去的那天外，再没有任何选择。”
    “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我们是永远都不可能逃走的，故事的结局，早在我们踏入古风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定下了。”
    “不会的，只要我们坚持，最后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这几天我们不也是几经生死，可最后我们不还是活下来了。”
    田言焦急的说道：“还有，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早就已经引起了国家的注意，相信国家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
    “我累了，不想等了，你走吧！”笑花不为所动。
    田言有些生气了，他直接强行拉住笑花的手，历声的说道：“跟我走。”
    笑花仿佛木头人一样的就被田言拉着跑了起来，可由于笑花的麻木，两人的速度很慢很慢。
    转头望着几乎跟死人一样的笑花，田言停了下来，他看着笑花那已经没有活力的眼睛大声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为什么。”笑花蓦然：“我不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注定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牵连，不想得到你的任何帮助，我讨厌你、厌恶你……。”
    笑花每说一句，田言的脸色就变得苍白一点，到她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田言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看着已经快要崩溃的田言，笑花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逃了吗？”
    “为什么。”田言无声的说道。
    “因为我不想看见你，为此哪怕是死在那些东西手里……。”
    说完笑花竟然嗤嗤的笑了起来。
    “噗……。”
    一口鲜血自嘴角流出，田言左手捂在了心口的位置。
    此刻，那里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甚至……心跳也停止了。
    …………
    在笑花没有见过的某一刻，为了救她，田言曾被那些东西伤过，位置就在心口处；原本那次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可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但他最后还是留下了不可挽回的伤痕。
    此时，在笑花那如刀的话语中，那道伤痕迅速的扩大，整颗心竟然诡异的裂成了两半。
    似乎是不想看见田言，笑花转过了头，又冷漠的说了一句：“你走吧！”
    这是笑花第三次说“你走吧！”
    望着已经不足五十米的恐怖身影，笑花眼里没有一丝的波动，可她的眼底深处竟然划过一丝深沉的哀伤。
    四十米、三十米，身后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传来，校花忽的转头看了一眼。
    而这一眼就是永恒。
    田言死了。
    他直直的站立在那里，眼睛是睁开的，似乎是临死前还有着什么东西没有放下，一股哀伤和不舍从那灰白的眼眸中流露出来。
    “嘀嗒、嘀嗒、嘀嗒……。”
    泪珠自笑花脸颊滴落，她哭了，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二次落泪。
    上一次还是在三天前，那一次，她的老哥死了；而这一次，却是因为……田言。
    抚摸着田言有些冰凉的脸颊，笑花万念俱灰：“为什么、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
    “记得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你不是很怕死的吗？你不是还要……娶我吗？”
    三天里，田言为她做了多少，笑花又如何不知道呢？
    为她疯了一般的跟那些想要欺负她的人打架，为此差点命丧黄泉；为她对抗那些恐怖的东西，为此留下了心痕……。
    他说不用在意这些，都是小伤，只要你开心就好。
    是田言的存在治愈了她因老哥惨死而留下的伤痛，她不是铁石心肠，又如何能够不心动呢？
    可是她知道，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带着她，田言是永远不可能坚持到最后的，两个人都会死在这里、死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三天里，她见证了太多的人间惨剧和丑陋人性。
    所以她更加能够明白田言对她的这份爱，到底有多么的珍贵和纯洁。
    这份爱甚至已经超越了笑草对她的爱。
    她想要让他活下去，可是她知道他是不会抛弃自己的，哪怕……是死。
    所以笑花故意摆出一副冷漠和求死的模样，可田言却没有丝毫放弃她的打算，那时她心里是甜蜜的，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最后，她狠心说出了那番伤己更伤他的话，就是为了想要逼走他。
    可是……。
    摸着他的胸口，笑花似乎体会到了那一刻田言的内心。
    “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为你而活；那一次，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最后，我却因为你而活了下来；那时起，我仿佛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为你而生却又为你而……死。”
    笑花轻轻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像是情侣一样。
    恍惚间，笑花似乎回到了第一次与田言见面的时刻。
    那年、那天、那个开学季。
    一个青春的美少女，走到一个有些微胖的青年身前，轻笑的道了一句：“您好，我是笑花……。”
    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恋红尘。
    从他遇上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一生。
    笑花一直依偎在田言的胸膛之上，直到被那些恐怖身影彻底淹没的那一刻也没有放开。

 第70章压制复苏

    “没有没有，您就是智慧和实力的代表，若是没有您的话，车上这些人早在第一次遇到厉鬼的时候就死光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公交车里，许峰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眼神还时不时看向周围的那些乘客，且并没有丝毫掩饰他的意图，直接就把赵凡说成了救世主一样的存在。
    那些普通乘客在许峰的言语之下纷纷向着赵凡道谢。
    毕竟，虽然许峰说的有些夸张，但赵凡救了他们却是不变的事实。
    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从赵凡上车以后，虽然没有刻意的帮助他们，但若是没有他指令许峰说出公交车的秘密，所有人可能在第一次遇到厉鬼的时候就死光了。
    对于众人的感谢，赵凡没有拒接但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感恩，不是嘴上说说就是真的感恩了，何况……这还不是出于自愿的感恩。
    那些人见赵凡直接无视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反应，道完谢后便各自坐在座位上，继续等待着公交车停下的那一刻。
    只是，这次没有人在继续交流了。
    …………
    “说出你的真实目的，那些废话就不要再说了。”赵凡幽幽的说道。
    许峰道：“我是真心想要投靠您的，未来世界的变化，我虽然不是完全了解，但也还是可以推测一二，单个干的话，除非是像您这样的强者，不然绝对死路一条……。”
    旁边的杨间看着许峰又拍起赵凡的马屁来，特别是赵凡似乎还很受用的模样，嘴角竟有些抽搐。
    “看在你这么真心诚意的态度下，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你吧！”赵凡想了想后道：“以后称呼我为赵哥吧！”
    想到杨间有个装装的“腿哥”称号，赵凡也想给自己起一个骚气的称号，之前就有过这种想法了，现在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时机恰当的好，且……杨间还在旁边。
    许峰表现得很荣幸的称呼道：“赵哥……。”
    看着赵凡漆黑如墨的眸子，许峰心里有些惶恐，虽然现在的局面都在一步步向着他的计划走，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跟赵凡接触后，他发现这个恐怖的异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接触，好到让他感觉有些不真实。
    “该死的林北怎么还不过来……。”看到林北还在公交车后排坐着，许峰心里有些恼火。
    本来两个人眼神对视，“相约”一起过来的，相互也好有个照应，可在他上了之后才隐约的发现，林北好像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顿时，许峰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
    车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许峰一个人站在赵凡面前，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赵凡在收下许峰这个小弟之后，就没有理会他的打算了。
    许峰也是因为看出这点，所以才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许峰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赵哥，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走上这辆公交车就是因为体内的厉鬼即将复苏……。”
    许峰慢慢把自己为什么走上公交车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所以你想说什么。”赵凡语气有些冷。
    感受到赵凡语气的不同，许峰甚至都不敢再说出原先想好的那些话了。
    他不信赵凡感觉不到自己的情况，可就是因为如此，许峰才有些惶恐，他真的是不明白赵凡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想到自己自己的命运，许峰还是顶着压力说道：“我不想继续待在公交车上了，我想要出去外面的世界，可是我体内的厉鬼即将复苏，所以我想求您帮我。”
    “压制厉鬼？”杨间瞬间就明白了许峰的目的：“可……厉鬼复苏是那么好解决的吗？”
    他也有些好奇，身为s级恐怖厉鬼的赵凡，能否压制驭鬼者体内厉鬼的复苏。
    在许峰解释的过程中，他明白了很多公交车的秘密。
    尤其是听到许峰说公交车可以压制驭鬼者体内的厉鬼复苏，甚至可以让鬼死机的时候，杨间心里是惊讶的。
    压制厉鬼他是知道的，而且他还体验了一次，可单凭公交车就可以使得厉鬼陷入死机状态，杨间还是没想到的。
    不过杨间也没有丝毫的向往，毕竟公交车有多危险，他可是体验过的。
    短短的十一个小时左右，公交车就经历了四次停战、一次熄火，其中的危险让他都心惊。
    当然，如果算上赵凡那一次的话，事实上公交车停了整整五次。
    …………
    赵凡面无表情的道：“刚才我问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我……。”许峰脑海里有很多的想法，可面对赵凡的质问时，他却是有些不敢说出口。
    “对不起。”
    忽的，许峰有些明白赵凡的想法了，想到现在自己的身份，他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终于明白过来了。”赵凡心道：“果然，不是所有人都有杨间那么聪明的。”
    不过许峰的态度也还算让他满意，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但起码态度要做到位。
    当然，刚刚除了要让许峰明白自己的定位外，赵凡也在想许峰所要问的问题。
    压制厉鬼复苏。
    曾经遇到童倩，察觉她即将厉鬼复苏的时候，赵凡曾说过以后可以帮助她压制体内的厉鬼。
    那时的赵凡就有想过这个问题了，不过由于时机不成熟，加上自己对于自身的掌控还不是那么完美。
    所以他才会说是以后，而不是当场就帮童倩压制厉鬼。
    以前是不可以，那么现在呢？
    相比那时，此刻的赵凡除了完美掌控自身后，还成功成长到了第六阶段，拥有了真正s级别的恐怖实力。
    “可以……。”
    赵凡淡淡的说道，仿佛压制厉鬼的复苏在他眼里不过微不足道一样。
    “轰……。”
    许峰、林北甚至是杨间脑海像是炸裂了一样，瞬间呆滞了起来。
    虽然赵凡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两个字，可是其中代表的含义却是那样惊世。
    “可以、可以、竟然真的可以……。”
    许峰呆滞你连说三声可以，由此可以想象他此刻的内心。
    车里的那些普通乘客，虽然有些不明白赵凡所说的“可以”到底代表着什么，但他们却明白绝对是不得了。
    不然，许峰又怎么可能会表现得如此夸张呢？

 第71章三种方法

    一石掀起千层浪，一语道出万般情。
    公交车里。
    赵凡轻轻的两个字却犹如幽冥黄泉路上的血色妖花一样。
    在未知绝望之地，栓述着无尽的话语。
    指引着迷茫无知的亡魂，度过那……万里长沙。
    不同于普通人的无知，身为驭鬼者的许峰三人十分清楚赵凡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虽然许峰之前就有过期望，期望赵凡这个恐怖的异类，能够有办法解决他身体里厉鬼的复苏。
    可是那也只是期望而已，鬼有多么的绝望，每个驭鬼者都清楚。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能影响鬼的也只有鬼，鬼……是不死不灭的。
    这已经是深入每一个驭鬼者内心的铁律了。
    而就是因为鬼是如此的绝望，所以他们的奢求不高，只为能够尽可能的延长生命，而后……活下去就可以了。
    为此有人通过驾驭更多的厉鬼、有人通过各种绝地求生不可复制的方法、也有人……走上了这辆老旧的公交车。
    可那些方法无不是死亡率极高，一百个人中可能都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
    许峰清楚这辆公交车上到底埋葬了多少驭鬼者，其中的凶险到底有多大……。
    杨间清楚他当初为了避免厉鬼的复苏，选择上吊自杀，其中又有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至于驾驭第二只鬼，他们心里也都清楚，那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这几种方法全都是千死一生并且还不能永远解决问题。
    …………
    可现在呢？
    他们听到了什么。
    赵凡竟然说他可以压制厉鬼的复苏。
    许峰当场呆滞、杨间惊讶、林北不可置信……。
    对于几人不同的表情，赵凡没有说话，坐在那里就那么幽幽的看着他们。
    他知道这个结果对于他们而言到底有多么的不可思议，也知道对这个世界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外界有多少濒死的驭鬼者，又有多少势力无时无刻不在研究着，如何解决驭鬼者体内的厉鬼复苏问题。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消息如果让外界知道了，形成的风暴可能瞬间就可以将他淹没。
    若不是他的实力过于恐怖，且又是那样的无解，也许上次察觉到他是一只拥有意识的鬼后，赵凡就被打包带走而后被人……各种研究了。
    不过，那时的赵凡就敢暴露自己的存在，更何况现在呢？
    实力决定一切，这是世界未来的趋势。
    呆滞也只是一会儿，很快许峰就反应过来了，并且迅速吸收赵凡话里透露的深层含义。
    其实他真实的想法就是想要抱根粗大腿，世界不同了，随着灵异事件的不断爆发，一个个的民间势力喷涌而出，他隐约能够看到未来世界的一角。
    他驾驭的厉鬼真的很鸡肋，在灵异事件中可以很好的保住性命，可若是被人盯上。
    别说是驭鬼者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组成的小队就可以将他给干翻。
    所以他拼命隐藏了自己厉鬼的信息，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秘密不可能永远隐藏下去。
    他的厉鬼很特殊，一但暴露，他可能就会成为其他人眼中一份行走的资源。
    所以，他找上了赵凡，试图寻求庇佑。
    虽然他不知道赵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异类，但他表现出的恐怖和性格让许峰有了追随的想法。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还有如此之大的收获……。
    ………………
    整理思路后，许峰强忍住心里的激动，有些忐忑的道：“赵哥，那我需要付出些什么，还有不知道您压制厉鬼复苏的方法是什么，有没有什么隐患之类的。”
    “我没有不相信赵哥您的话，只是这事实在是太让我震惊了，导致我的思路都混乱了……。”怕赵凡误会，许峰解释了一下。
    许峰虽然不聪明，但却绝对不傻，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加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当然……父母是除外的。
    还有，虽然赵凡说可以压制自己体内的厉鬼复苏，但那是压制不是解决，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患之类的，他都还不知道呢？
    旁边的杨间看了一眼许峰后心道：“这心智还算勉强，没有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迷失了自己，然后傻不拉几的冲上去，果然，能够活到现在且资质稍微老点的驭鬼者，心性都不会那么简单……。”
    随后，杨间目光就撇向了赵凡，他心里也很好奇，赵凡所谓压制驭鬼者体内厉鬼复苏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是用自己的力量去影响压制吗？”杨间想到了赵凡的本质。
    坐在车后的林北也不在装死，身体微微坐直，目光扫向了赵凡，他的心里也很好奇。
    不止他们三人，车里对于厉鬼有些了解的人也全身心投入到了赵凡身上。
    试图窥视这个神秘世界的一角，比如……唐风。
    ………………
    “还不算太过于无知，心性也还可以，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还是勉强够资格当我的爪牙了……。”
    赵凡心里给许峰做了下评价，然后便切入正题道：“压制厉鬼的方法，我这里有三种，各有所长也各有缺陷。”
    对于车里的那些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驭鬼者，赵凡都没有在意，既然他敢说出这些话来，那心里肯定是有数的。
    “三种？”许峰惊道：“不知道赵哥所说的三种方法具体是什么，小弟心里真的很疑惑，求赵哥指点。”
    原本许峰以为赵凡就算是有办法压制自己体内厉鬼的复苏，但估计也就最多是一种且可能还凶险异常，可他没想到赵凡竟然有三种方法。
    惊骇之下，连忙放低了自己的身份，不自觉的把自己代入到了赵凡小弟的角色里面。
    杨间若有所思，他也是没想到赵凡竟然有三种方法。
    他思前想后，最多也就想到了可能存在的两种方法。
    一种是赵凡可能拿出鬼孝衣给许峰穿上，毕竟鬼孝衣的功效赵凡可是说过的。
    第二种则是赵凡直接动用自己厉鬼的力量，强行压制厉鬼的复苏……。

 第72章进城了

    两种方法已是杨间根据自己所知信息推测出来的最大可能。
    “看来，他身上还隐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杨间暗道。
    不过他也没在意，谁还没有个秘密呢，就拿他自己来说，隐藏起来的秘密还少吗？
    关键还是在于那个人，于杨间他自己来说，赵凡在他心里已经渐渐得到了他的认可。
    “大概是从什么时候，也许是从他走上公交车的那一刻、也或许是从他认真履行自己人情的那一刻吧……。”
    …………
    座位上，赵凡道：“相信你也知道，能影响鬼的只有鬼；自我上公交车以来的种种情形，相信你也明白我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了……。”
    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赵凡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现在，我再问你一句，你真的决定跟我混了吗？”
    许峰闻言有些意外，脑海回顾种种，最后下定决心道：“赵哥，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到您会说这些，这让我心里感到很是受宠若惊；虽然我许峰不是什么好人，但一日为赵哥，终身为赵哥……。”
    虽然不理解赵凡为什么会说这些，但他却从中感受到了赵凡的重视，这让他直呼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说的那些话也是真心的，赵凡的恐怖他可是亲眼见过，跟着他混绝对不会丢脸，相反他会觉得很荣幸。
    至于赵凡所要表达的意思，他也清楚，想到自身处境、想到外界局势、想到……那些人，许峰确认了自己的态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驭鬼者早就不是人了。
    认真的看了许峰一会儿，赵凡冷漠的道：“记住你今天的话，放心，跟我混，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更加不会辱没你的；不过，我这个人最讨厌背叛，不然……后果你懂的吧！”
    许峰心中一凛，努力挤出一些笑容道：“懂、懂，小弟都懂。”
    “好了，废话也不说了。”赵凡道：“三种压制厉鬼复苏的方法，我先从第一种给你介绍吧！如何选择你自己斟酌。”
    “多谢赵哥厚爱……。”许峰脸上写满了真挚。
    虽然不知道许峰的内心到底有几分真，但赵凡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就该施展手段了……。”他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几句话就可以把许峰折服。
    …………
    赵凡道：“第一种方法：我直接出手压制你体内的厉鬼，这种方法有些缺陷，只是可以短暂的压制，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压制一次……。”
    “果然，他是想用自己的厉鬼力量直接压制鬼的复苏。”杨间心里了然：“只是他所说的第三种方法是什么呢？”
    赵凡说完后问道：“你觉得如何？”
    “这个以后岂不是太劳烦赵哥了，您的时间是那样的宝贵，怎么可以浪费在我身上呢？”许峰笑着说道。
    一想到以后自己的存活必须时刻依靠赵凡，他就有些心寒，根本就没考虑，直接就在心里拒接了。
    对于许峰言外之意的拒接，赵凡也没在意，本就在意料之中，他继续说道：“第二种方法，我可以直接给你那件鬼孝衣，并且帮助你驾驭；只是单凭鬼孝衣可能压制不了你体内那只厉鬼，所以……。”
    许峰沉默了。
    刚开始听到赵凡要把鬼孝衣送他的时候，许峰是开心的，可是当赵凡打算连带着鬼奴一起打包送给他的时候，许峰犹豫了。
    说实话，他心动了，虽然他清楚那样自己的生死会掌管在赵凡的手里，可……那又如何。
    毕竟鬼孝衣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白白的送别别人，万一给了只白眼狼呢？
    自己跟赵凡才刚刚认识，人家凭什么对你那么好？他又不是自己的爹。
    更何况，赵凡也说的对，单凭鬼孝衣还不能完全压制得了自己体内的厉鬼……。
    沉思了一会儿，许峰道：“赵哥，您再说说第三种方法吧，我心里也好对比一下。”
    看着许峰有些意动的模样，赵凡没有意外，虽然按照自己的方法，许峰的生死是掌控在自己手里。
    可是，要是没有自己的话，那许峰的结局是怎样的？
    继续困在公交车里，然后靠着公交车的压制来延续生命，也许运气好可以活下去，但也可能第二天他就死掉了。
    再往后了说，就算他运气逆天，最后成功靠着公交车把厉鬼弄死机了，可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况且就算侥幸成功了又如何，他体内的鬼也不咋滴，很容易就被人干掉了。
    但若是按照自己的方法来，不仅可以活下去，而且还可以同时驾驭三只鬼，实力不可同日而语，就算生死操控于他手，但好歹……可以活下去。
    …………
    “第三种方法……。”赵凡想了下还是决定说出来：“最后一种方法……，我直接把你变成我的鬼奴。”
    “鬼奴……。”杨间想到了那个脸色苍白，性格冷漠的同学……王珊珊。
    许峰则是想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号“赵凡”。
    “如果……如果我变成了你的鬼奴，我的情况会变得如何。”许峰尝试的说道。
    赵凡道：“可以如同我的那些鬼奴一样，几乎不死不灭，并且可以没有限制的驾驭吞噬厉鬼，使得自己不断的成长……。”
    随着赵凡的不断介绍，不止许峰，就连车里的那些普通人都眼神闪烁，有些蠢蠢欲动。
    不死不灭啊！
    虽然不是绝对的，但那是多么的美妙……。
    许峰压制住自己的欲望，强行让冷静的道：“那……有什么副作用没。”
    “副作用的话……。”赵凡道：“除了生死操控于我手之外，还会变得对我绝对忠诚，永远不会背叛，但不会丢失自己的思想和意识，至于性格的话，应该……会慢慢变得冷漠起来。”
    “果然，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有所得必有所失……。”
    杨间听完赵凡的三种方法后便没了兴趣，除非是即将死去的驭鬼者，不然没人会愿意尝试这种方法的。
    “还好……没有过去。”林北低下了头颅，继续装起了死人。
    那些普通人也都不在关心了，毕竟……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许峰想了想后，对着赵凡道：“赵哥，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吧！”
    “可以，想好了可以跟我说，看在你是第一个投靠我的份上，可以给你些优待……。”赵凡有些无所谓。
    许峰笑着感谢道：“谢谢赵哥，谢谢您。”
    说完，许峰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进城了……。”赵凡透过车窗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城市。

 第73章组团的缘由

    时间显示凌晨六点半。
    一辆老旧的公交车开进了一座未知的城市。
    赵凡不知道其他人认不认识这座城市，可就他自己观察而言，他是一脸懵的，不过通过观察他可以确认，这里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待会儿要下车吗？”赵凡知道，从公交车开进这座现实城市的那一刻，下车时机就已经到来了。
    仔细想想从走上公交车开始，途中所遇的一切，不腐之尸、干尸新娘……。
    “原本还以为就是去打打秋风，毕竟手握棺材钉，可谁曾想到……。”
    哪怕是到现在，赵凡心里都有些后怕，虽然他现在是鬼，不死不灭，可不代表着那就是无敌了。
    看着窗外繁华的世界，回首前世，他暗暗定下了一个目标。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是他前世在中二之年幻想过的人生巅峰。
    哪怕再不济也该是：“香车美女满坐怀的那种。”可叹走入社会之后他才发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可其实直到现在，赵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追求到底是什么。
    望着公交车如同幻象一般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那些一手公文包一手早餐的上班族，赵凡突然问起了自己的内心，自己的追求是什么？
    是寻找拼图强大己身、最后无敌于天下吗？
    可若真的是到了那个时候，他又该如何自处……。
    突然，一股极其强烈的孤寂涌上赵凡的心头。
    放眼望去，他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说的人。
    心里有些低沉的赵凡，扫视了公交车里的那些普通人一下，发现每个人都露出激动和兴奋的神情，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笑……。
    当然，身为驭鬼者的林北三人则永远都是那副冷漠的表情，毕竟他们还在无时无刻想着如何活下去。
    “当世界的迷雾被揭开、当厉鬼的实力达到顶峰、当被埋葬的真相被挖掘，这个世界又会变得如何……。”
    “第六阶、第七阶、第八阶、第九阶……。”似乎没有上限一样，透过自身赵凡模糊窥探到了一丝秘密。
    “还是尽快组建一个团队吧……。”赵凡暗道。
    他之所以要组建团队，除了可以很好的为自己服务外，就是赵凡自己想要做点什么，好让自己有点可以寄托的东西。
    不然，终日与厉鬼为伍，不是在寻找拼图就是在寻找拼图的路上，那样太累了，而且还可能深深影响到自己的心性。
    虽然赵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了厉鬼，并且几乎没怎么受到厉鬼的影响，但他觉得这样挺好的。
    鬼身人性，他还是那个他，只不过是换了个身体而已。
    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赵凡不知道，但他有预感，当这个世界的秘密全部浮现的那一刻，或许就是答案出现之时。
    …………
    “这里是……是大京市……。”
    郑耀文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看着一座座熟悉的建筑和他曾经常逛的街道时，他忍不住的说了出来。
    “大京市？帅哥、这里真的是大京市吗？”
    “难怪我看着眼熟呢？原来是大京市。”
    “错不了了，这里就是大京市无疑了。”
    车里的人在郑耀文开头之下，不断发出自己的见解，最终相互对应后，确认了这座城市。
    “没想到，兜兜转转之后，我终还是回到了大京市。”唐风有些感慨：“不过，这样也好，我本来就是打算旅游放松完之后就回到大京市的，这样也好……。”
    唐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了，本来因为公司发展前景很好，他去到小春市想要开拓一些商机，顺带去旅游一下的。
    在即将返回大京市的前一天，心血来潮之下，唐风打算来场漫无目的的旅游，可最后差点把自己给游没了。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玩什么漫无目的的游玩了。
    “飞机票也给省了，也不知道还可不可以退票……。”
    看着外面熟悉的街头，唐风有一种回家的亲切感，还有一种安全感。
    随着公交车的不断行驶，终于有人发现了诡异之处。
    尽管只是临晨六点三十几，可是街道上却早就已经挤满了私家车，堵车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车里的人却发现，公交车的速度从来没有一丝改变，永远保持着五十码的车速。
    就算是遇到了一排排堵车的现象亦是如此，公交车就那么的行驶着。
    一路通行无阻，好像那些所谓的堵车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最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外面的人好像看不见他们，就如同他们的存在是虚假的一样。
    这让他们有种彼此之间相互隔着一个世界的错觉，两者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
    这种发现让他们心里感到惊悚，不过却也没人说什么，毕竟这辆公交车的诡异他们已经了解了。
    只要最后能够下车就好。
    …………
    “鬼域……，还是虚幻……。”杨间透过车窗似乎从另一个视角观看到了公交车的特殊。
    他能够感觉到公交车似乎正在逐渐融入现实，但却又没有完全融入，有种若即若离的现象。
    回想自己当初上公交车的场景，杨间心里有些了然。
    在现实世界中，或许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普通人才可以走上公交车，不过那时的公交车跟此刻的公交车应该有所不同。
    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公交车才会爆发出它的诡异之处。
    简单来说，公交车就是介乎于虚实之间，有种类似自带鬼域，但却又比鬼域还要特殊。
    …………
    感觉到下车时机即将到来，许峰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他知道，待会儿公交车一但停下，要是他还没有做出选择的话，那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许峰敢肯定，待会儿停车，赵凡有很大的可能会下车，而若是赵凡下车的话，下次又不知何时才能在相见。
    “第一种肯定是要排除，第三种也肯定不行，这样说来，我只有第二种可以选择了……。”许峰心里不断盘算，只是他有些疑惑：
    “赵凡所说真的是有把握吗？”

 第74章许峰的归顺

    眼神斜撇了一下正在“装死”的林北，许峰冷哼一声。
    可林北依旧低着脑袋，似乎是没有听到许峰的不满，也似乎是真的……死去了。
    想到刚刚林北在背后“坑”了自己一把，许峰心里十分的不满。
    不过他也没有怨天尤人，毕竟两人的关系其实也就那样。
    之前不过是在公交车上相伴了一段时间，共同经历了恐怖的灵异事件，所以关系才勉强算是有点。
    在仔细斟酌之后，许峰下定了决心，他直接走到了赵凡的身边。
    “想好了？”
    对于许峰的选择，赵凡也没有意外。
    许峰恭敬的道：“赵哥，经过我几番斟酌之后，我决定永远追随您，您为我制定压制厉鬼复苏的方法，我选择第二种。”
    赵凡道：“待会儿公交车停下之后就随我下车吧！”
    许峰有些忐忑的问道：“赵哥，我想知道您帮我驾驭厉鬼需要多少时间，中途我体内的厉鬼会不会突然复苏。”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体内的鬼几乎已经完全复苏了，若不是有公交车的话，我早就已经死于厉鬼复苏、身体都被夺走了；若是没有公交车压制的话，我最多就只能坚持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足够了。”赵凡道：“公交车上有着某种限制，我不好出手，下车后我直接帮你压制厉鬼，在我力量的影响下，你体内那只鬼翻不了天，放心吧！有我在，没意外。”
    听着赵凡自信满满的话，许峰心里也渐渐放下了不安和忐忑。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活下去，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就算是给人当狗又有何妨？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那种，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被厉鬼夺取的痛苦和绝望。
    许峰点点头道：“那待会儿公交车停下的话，我就跟赵哥您一块下去吧！”
    确认态度之后，许峰就返回了自己的座位，这个决定于他来说就是一场赌博，赢了应有尽有、输了那就一切归零，根本就没有重新来过的可能。
    “第二种。”赵凡若有所思。
    其实他所说的三种方法都不过是一种设想，是他根据自己的能力来推测的。
    赵凡的能力很特殊，几乎可以无解压制很多厉鬼，所以单单凭借鬼奴就可以吞噬真正的厉鬼，完成蛇吞象的举动。
    许峰选择的第二种方法就是赵凡根据自身能力的特性来设计的，当他把鬼奴送到许峰体内的时候，许峰大概就能成功驾驭鬼奴。
    能压制鬼的只有鬼，鬼奴寄生在许峰体内可以源源不断吞噬他体内的厉鬼。
    一点一点的把厉鬼给蚕食掉，它复苏一些就吞噬一些，此消彼长之下，最终还是鬼奴受益，当然赢家还是赵凡。
    不过，这对于许峰来说也不吃亏，并且他还是大赚。
    但是，这有个前提，那就是他必须永远忠诚于赵凡。
    “只是，那最关键的还是第一步……。”赵凡心里有些迫不及待了。
    对于许峰的选择，杨间并没有什么意外，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赵凡的打算。
    “是准备培养自己的势力了吗？”杨间心里有些猜测。
    …………
    大京市，上午七点二十分。
    湖滨公园公交站。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加上今天的天气很好，晨辉的阳光已经透过云层洒落在大地之上。
    “快一点、再快一点，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冲、冲、冲，go、go、go……。”
    “慢一点，我快跑不动了，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距离公交站两百米以外的街道上，一行四个青春活泼的美少女，正快速往着公交站的方向“跑”。
    说是跑，但其实也就是比走快了那么一点，毕竟是要注意美少女的形象。
    “我刚刚查看了一下49路公交车的发车时间，要是我们无法赶上的话，那也许就只能打车了，这可与我们的初衷不符……。”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休闲服饰，肩上跨着一个白色包包、走在最前面的欢快女孩儿。
    “罗舒小姐姐，要是实在赶不上的话，我们打车过去吧，腿都快走断了……。”陈瑶有些无奈的说道。
    对于这个刚刚认识几天的活泼舍友，他真的很无奈。
    今年开学季，大家都是新生，在经过几天的相处之下，很快打成一片。
    为了交流情感，几人相约来一次宿舍聚会，于是前几天大家合计了一下，乘着放假休息，选择了今天出来游玩。
    可是，在罗舒的建议下，几人玩了一个游戏。
    在游玩当天，如何选择出行方式的问题。
    分为上午、中午、下午和晚上四个阶段，让大家各出一种出行方式，刚好四个人对应四个时间段。
    那时她还觉得挺有趣，于是就高兴的同意了。
    于是上午的出行方式变成了……公交车，中午走路、下午变成了自行车、晚上是出租车。
    …………
    “早知道就不听你的了，晴姐，我的大长腿真的快断了……。”陈瑶有些抱怨的说道。
    “小瑶瑶，现在才想起来，可惜为时已晚了，啧啧啧，真是很怜惜你那双大长腿呢？”罗舒略带调戏般的说道。
    唐晴没好气的说道：“那公交车还不是你选的嘛！现在知道抱怨了。”
    “还是晴姐好，选择了出租车，不然还得了，还好我选择的步行方式，幸运的抽到了中午，不然就完蛋了。”娃娃脸的李冰冰脸上故作后怕的说道。
    “好了、好了，既然选择了那就履行到底吧！也别抱怨了，权当做锻炼吧！”唐晴做出最终决定。
    罗舒轻笑着道：“对嘛，就应该这样，既然选择了，哪怕是那个啥也要走完，还是晴姐威武，小瑶瑶你就认命吧！”
    看到唐晴都这么说了，陈瑶只得无奈的道：“唉，好吧，早知道就不穿高跟鞋出来了……。”
    四人中，唐晴的威望最高，不仅人长得漂亮，家世也是最好的，同时还是她们这个班的班长兼班花。
    仅仅几天，唐晴就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几人，就连心高气傲的陈瑶也对其很服气。
    外貌、学识、礼仪，唐晴自然而然表现出了一种叫做“大家”的气质。

 第75章多出的乘客

    “别、别走、别走鸭，等等我们，这还有四个大活人呐……。”
    眼睁睁看着距离不到十米的四十九路公交车从眼前开走，罗舒有些欲哭无泪。
    等到四个人赶到准确站点的时候，公交车是没有坐上，尾气倒是嗅到了一些。
    望着渐渐远去的公交车，罗舒有些伤感的说道：“没想到……终究……还是错过了。”
    “小罗同学，你这副受伤的模样竟然看得我有那么一丝丝心痛，有种想要狠狠抱住你，给予你一些安慰的冲动。”李冰冰笑着说道。
    本来她还是有些郁闷的，可看到罗舒一副好像失恋了的表情，顿时喜从心来，郁闷也一扫而空。
    四人中，罗舒年纪最小，所以大家偶尔也会亲切的称呼她为“小罗”。
    许是受到了罗舒的感染，陈瑶也笑着说道：“可怜我不顾自身的娇柔，拼了命一样的赶来，最终却还是如同飞蛾一般，被那股灼热给扑灭了。”
    “那这位娇柔的小姐姐，要不要我来狠狠的怜惜怜惜你，放心，我会很疼你的。”罗舒放下“伤感”，如同一位翩翩公子般笑着说道。
    “那……妾身就从了你吧！”陈瑶略带“羞涩”的表示了“心意”。
    罗舒小手抚摸着陈瑶白皙的脸颊，很是深情的道：“十里春风不如你，一生只爱……你一人。”
    “噗嗤……。”
    看着“深情”的罗舒，陈瑶本来还想忍忍的，可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李冰冰道：“小罗，还好你不是个男的，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孩儿被你祸害。”
    “那是祸害吗？黯然神伤好不好，可怜我的少女心……。”罗舒悲呼。
    看着一个个不着调的舍友，唐晴心里却是有些开心、甚至是庆幸上天能够让她遇到这些舍友。
    罗舒的活跃和豪迈、李冰冰的心善和天真、陈瑶内心高傲却是对于外人来说……。
    曾几何时，她无数次幻想她的大学生涯与及未来相伴四年的舍友到底是怎样的。
    “一起没心没肺的玩耍、一起从早晨到傍晚、从宿舍到图书馆，一起如同姐妹般的共同成长，挥散青春的气息……。”这是唐晴理想中的大学舍友。
    现在……她等到了。
    虽然只是短短几天，但也足够让她了解到其余三人的本性，未来的她们唐晴不知道，但现在的她们确实值得她真诚以待。
    …………
    “我刚刚查看了一下，想要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就只有四十九路公交车了，刚刚错过了第一班，要等到下辆公交车的话，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陈瑶看完手里的导航后，轻笑着给大家分析着。
    “半个小时，还不算太晚，等等也还是可以的，只是……。”罗舒看着几米外坐在候车凳上的几个男人说道：“要是我们也是坐着的就好了，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小瑶瑶受不了……。”
    虽然今天是周六，但是要上班的人还是很多，加上一些跟她们一样出去游玩的人，所以这个站点等车的人还是很多的。
    即使刚刚开走了一辆公交车，但在此等候的人还是有十几个，并且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
    低头撇了一眼陈瑶的高跟鞋，李冰冰深以为然的道：“我也是有些担心……。”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是练过的，你们信吗？”陈瑶道。
    “你觉得我们信吗？”
    在罗舒几人聊天的过程中，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
    几人随意的看了一下车上的情况，发现里面的人很少，大概也就五六个。
    此刻，时间显示……七点半。
    公交车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准确的停在了站点之处。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虚空之中，一辆老旧的公交车也在那个站点处停了下来。
    两辆公交车发生了……重叠。
    “嘭……。”
    公交车的车门很快的打开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周围的温度突然变冷了一些。”
    罗舒有些疑惑的说道。
    “确实有点，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唐晴眉头一皱，有些无法理解。
    “大白天的，可能是刮冷风了……吧！”李冰冰说得自己都有些不信。
    因为此刻根本就没有一丝刮风的迹象，实在要说有的话，刚刚公交车经过倒是有一点风。
    公交车的车门一打开，就有人准备上车，可还没走到前车门就愣住了。
    在公交车打开的瞬间，从前车门处突然走下了……一大波人。
    这些下车的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奇怪的是，他们都显得十分的激动和兴奋，这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
    “是中大奖了？”
    那些被逼得上不了车的人，退后了几步，因为前车门也就那么大，下车的人又有些多，所以他们只得无奈后退。
    “你们是怎么会事？怎么不从后门下车，真的是莫名其妙……。”一个西装男人有些抱怨的说道。
    男人一开口，立马引来周围几人的符合。
    其中一位中年妇女指着打开的公交车后门，直接扯开嗓子大声的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会事，后车门那么大，不会从后门下，偏偏要从前门挤，来事了……是……。”
    说着说着，中年妇女哆嗦一下，没再敢继续说下去，并且低下了头，甚至都不敢去看他们。
    “可怕，太可怕了，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
    …………
    在公交车停下的瞬间，确认外面世界的正常之后，经历了一系列恐怖灵异事件幸存下来的人，瞬间激动得差点哭了出来。
    公交车的前车门一打开，他们就迅速下车了。
    在走出车门的时候，看到一个个熟悉的同类之时，他们终于可以彻底确认这个世界的真实了。
    可是，没下车多久，就有人抱怨他们，说什么怎么不从后门下车的时候，他们……怒了。
    “后门，后你妈的头啊！公交车的后门根本就没有打开，要怎么下？”
    不过，可能是重获心生的喜悦，他们没有跟那个男人一般见识。
    可随后竟然又有一个不开眼的中年妇女大妈，在那里得得瑟瑟的，登时他们就忍不住了，一个个眼神漠视的看向了她……。

 第76章罗舒

    随着下车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原本在周围看热闹的人，心里竟然生出了莫名的寒意。
    “十个、十一个、十二个……，二十个……。”
    不大一会儿，公交车上竟然下来了二十几个人。
    “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刚刚公交车上就那么……几个人罢了。”
    不止外面的人，就连那辆正常公交车上的乘客也发现了不对劲。
    仔细看了看车里的情况，发现还是那么几个人，不多不少刚好七个。
    “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坐在公交车里的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车外那不断增多的人，他们突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若不是现在是大白天的，还有那些人看起来也是正常人，不然他们早就已经跑掉了。
    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有人不自觉的掏出手机……报警了。
    现在这里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头皮发麻，哪怕是知道这些下车的人是正常人，可他们还是感到了害怕。
    “这些多出来的人，到底是怎么会事，明明刚刚我就看到了几个人鸭。”李冰冰有些害怕的说道。
    “是啊是啊，我刚刚也看到了，人数不对……。”
    “这件事太诡异了，若不是现在是大白天，阳光正好，还有我所认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我都会认为这些是不是……鬼了。”唐晴严肃的说道。
    罗舒眼睛一直不断扫视着那群下车的人暗道：“都是些很正常的人嘛。”
    可下一刻，她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人群的最后，缓慢走下来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看其模样，罗舒可以断定那是个男人，只是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衣，头上一顶鸭舌帽遮挡住了大部分的相貌，并且还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让她完全看不清模样。
    可是，鸭舌帽和墨镜并不能阻挡他的全部的相貌，还是可以看出一些脸部特征的，比如……肤色。
    “黑色中带着青色，又黑又青的，这是得了某种皮肤病吗？然后不好意思见人，所以用鸭舌帽遮挡住了自己，怕被人嘲笑……。”
    罗舒渐渐脑补了很多种可能。
    有了想法后，心大的罗舒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还跟三位舍友讨论了起来。
    …………
    刚刚走下车的赵凡，就看到了一个青年男子掏出手机，似乎是想要报警。
    不过他却没有理会，毕竟突然多出这么多人，怎么想怎么诡异，这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认知。
    现在灵异事件可还没有全面爆发，知道的人也很少很少，并且此刻的情况和前世杨间单独下车的情况也不同。
    那时，车里的人死了只剩下三个驭鬼者，普通人全部死光，到最后更是只有杨间一个人下了公交车，所以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可现在呢？
    公交车上足足下来了二十几个人，只要不瞎和智商正常点的人，就可以发现诡异之处。
    感受着周围异样的眼光，杨间眉头皱了起来，但也没有太在意，在公交车上他就想到了种种情况，这点场面还影响不到他。
    要不是看着赵凡还在这里，他早就拿出手机联系总部了。
    回头看了看依旧停在那里的公交车，杨间心里了然。
    不知何时，那辆老旧公交车已经不见了，公交车还是公交车，但款式已经不同了。
    “赵哥，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是直接离开还是要再等等……。”许峰来到赵凡身边，小心的问道。
    从踏出公交车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许峰不知道赵凡还可不可以走上那辆公交车，但他却是不可能了。
    看着不远处的唐风，赵凡道：“三分钟。”
    他之所以接受车里林北和一个普通人贡献的鸭舌帽和墨镜就是为了唐风，不然早在下车的那一刻，他就开着鬼域带着许峰离开了。
    经过观察，他觉得这个唐风是个潜力股，所以决定给他个机会。
    毕竟，一个团队里面不可能只有驭鬼者，普通人也是必不可少的，但他也只是给唐风三分钟的时间。
    若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是不愿意的话，赵凡也不会勉强，左右不过是个稍微有点能力的普通人罢了。
    虽然在大多数普通人眼中，他可能已经很优秀了，但在如今的赵凡眼中，唐风也就一般，这是眼界和地位所造就的不同。
    顺着赵凡的目光，许峰看到了唐风，然后……沉默了。
    三分钟，他还等得起。
    …………
    “有人在议论我？”
    察觉到有人在议论自己后，赵凡顺着议论的来源看了过去。
    尽管议论自己的人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在察觉到了。
    当看到那个正在偷偷说着“怪人”的女孩儿时，赵凡微微一愣。
    罗舒长得其实并不是特别漂亮，至少与她的三位舍友对比，她是比不上的。
    身高一米六左右，不算高也不算矮，在女生当中算是可以的了；体重不到一百斤，显得有些消瘦；或许因为是南方人的缘故，她的皮肤不是那么的白。
    及肩的长发被她扎成了马尾，显得很是精神，一个白色的包包斜跨在肩上，尽显现代女性的时尚。
    许是青春正当年，她身上散发着强烈的青春气息，让人感叹年轻真好。
    “小罗，你刚刚说的那个怪人好像在看我们，怎么办，我突然感觉温度又下降了几度……。”李冰冰有些害怕的说道。
    因罗舒各种夸张的说辞，加上现在又遇到这种诡异情况，所以她下意识的撇了一下，发现了正看向她们这边的赵凡。
    “真的吗？”罗舒往人群里一看，好巧不巧的就和赵凡视线交汇在了一下。
    “妈耶。”
    暗叫一声，罗舒立马转头，甚至都不敢再面向着赵凡，像是只受惊的小鹿一样。
    说实话，虽然她心很大，但赵凡委实有些奇怪，尤其是刚刚才发生了一起诡异之事，所以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那几个人中有谁是周正的女儿吗？”
    看到赵凡突然就对着远处四个女的愣了起来，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一幕，杨间很快就想到了周正的身上。
    他调查过周正的身份，了解他的一些信息，知道周正原本就是大京市的人，只是后来成为驭鬼者后被调到了大昌市。
    此外，杨间还知道周正是有一个女儿的。
    这里就是大京市，巧合遇到周正女儿的话，还是很有可能的……。

 第77章赵凡的笑

    程晓露和郑耀文两个人搀扶着还在昏迷的张浩下车后，和其余两个女生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由郑耀文和那两个女生先送张浩去往医院。
    至于她自己，程晓露看着人群中十分瞩目的赵凡，握紧了手指。
    她永远不曾忘记赵凡所说的话，经历过种种诡异之后，程晓露明白从正常的医学手段去看，张浩这辈子的命运……恐怕已经注定了。
    为了张浩，她决定再去试试看，哪怕最终结果还是那样，她也认了，毕竟……努力过了。
    熟悉的地方给予了她莫大的鼓励和支持，勇气和信念亦随之诞生。
    几人都是大京市人，并且是刚刚升学入大四，这次去往小春市也是旅游，并以此来放飞一下自我。
    谁知最后遇上了灵异公交车，差点客死异地。
    其余公交车上下来的人，有如同程晓露一样怀有目的在此等待的，也有直接离开这里的，还有一些茫然不知所措的……。
    有人离开、也有人留下，很快，这个站点就走了一半多的人。
    那辆正常的公交车司机在发现没有一个人有上车的打算后，关上车门缓缓离开了。
    虽然他很好奇，这里最后会发生什么，但他的工作和职责不允许他有这个看热闹的心。
    那些原本要上车的人就那么看着公交车离开了，没有一个人上车……。
    …………
    赵凡走过去了，愣了一会儿后，他盯着那个女孩儿的背影缓慢的靠近着她。
    激动、莫名、复杂、回忆……，赵凡此刻内心十分陈杂。
    “他过来了。”唐晴低语一声，就准备喝住赵凡。
    可人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对着她比了一个虚声的动作。
    唐晴有些诧异的看了下那个身影，多年的默契让她选择了沉默。
    “来了、来了、他来了，那个奇怪的男人过来了，他该不会是听到我说他了吧！怎么办、怎么办……。”
    罗舒心里本来就有些紧张，在听到唐晴说“他”走过来了之后变得更紧张了，其中甚至带着一丝丝恐惧。
    不止罗舒，唐晴三人也有这种感觉，这让她们感到十分的不解。
    赵凡虽然神秘了一些，但大白天的，还有这么多人在，怎么也不该有这种感觉才对呀！
    不等几人疑惑多久，赵凡就来到了她们的身边。
    尽管赵凡是带着墨镜和鸭舌帽的，可是他裸露出来的脸颊还是让唐晴感到心惊和害怕。
    黑青色的肤色中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浑身仿佛没有一点温度，在赵凡靠近之后，她感觉周围的温度又再次降低了几度。
    阴冷和恐惧之下，唐晴甚至是有种想大声尖叫的冲动。
    可她良好的教育和素质让她克制住了，唐晴礼貌的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个人明显就是冲着她们几个来的，罗舒和李冰冰还在背着像是在看风景一样，陈瑶一副生人勿近态度。
    无奈之下就只有她出马了，谁叫她是三人的晴姐呢？
    在唐晴开口之后，罗舒和李冰冰相互对视一眼，灿笑一下也不在“看风景”了，转了过来。
    直面赵凡之后，罗舒的感觉是最深的，远距离看着还好，可相隔着一米……。
    她差点就要崩溃了，刚刚是好奇，现在是莫名的恐惧了。
    赵凡没有丝毫的理会唐晴，此刻他的眼中唯有那道有些闪躲的身影。
    “是来找小罗的？”
    对于赵凡的无视，唐晴心里没有丝毫的不忿，反而看到他一直盯着罗舒看，心里有些疑惑。
    “看小罗的表情，也不像是认识这个人的样子。”唐晴有些猜测：“该不会是看上小罗了吧！”
    可随即她又否认了，距她观察，两人估计也是第一次见面，除非是一见钟情。
    “可那也不应该呀！小罗虽然长得还可以，但也不算太漂亮，就算是要一见钟情，那也应该是我吧！对于自己的外貌，她可是相当自信的……。”
    突然，唐晴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有些震惊：“不会是听到小罗说他的坏话了……吧！”
    …………
    “那个女孩儿是赵哥的亲人吗？”许峰看到赵凡一个劲的盯着一个明显有些发育不良的女孩儿看，心里有些猜测。
    像他们这类人，在成为驭鬼者后，不止要面对世人的眼光和厉鬼的折磨，还要忍受亲人的离别。
    因其扭曲的心态和恐怖的外貌，不止是陌生人感到害怕，甚至于连自己的亲人都会感到恐惧。
    所以很多驭鬼者都会选择离开家庭，独自一人生活；当然，那不是全部，只能说是大部分。
    现在，看到赵凡突然就对着一个女孩发愣，而且那个女孩儿还不敢面对，很容易就让许峰想到了那个上面。
    毕竟，他也曾经历过这种场面，其中的心酸和苦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故事，谁人都有；只是酒……却不是。
    低着头看脚尖的罗舒，最终还是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有些为难的抬起头灿灿的说道：“大叔，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该不会真的听到我说他了吧！可是我说的声音很小，那么远他应该听不到才对的。”
    “我刚刚说的也不是太过分吧！待会儿要不要认个错？可看他这么冷酷，要不我卖个萌？”
    看着赵凡，罗舒心里七上八下的，刚刚小声嘀咕的劲头和往日的心大早就没了。
    “大叔……。”
    听到罗舒称呼自己为大叔，赵凡心头一颤。
    随着赵凡的低语，周围的温度再次下降，这次不止罗舒四人，就连其他人也明显的感觉到了。
    “妈耶，不会是嫌弃我把他叫老了吧！”罗舒暗道一声不妙。
    她有些恐惧的弥补道：“不对、不对，是大哥、您是大哥，刚刚是我嘴笨，不好意思，我还小，原谅我吧！”
    刚刚那一刹那，她竟然有种沉入地域，直面死亡的感觉。
    看着罗舒有些恐惧的模样，赵凡立马收敛住自己外露的气息，下意识露出了一个自以为阳光的笑容。
    “啊……啊……啊……。”
    下一刻，一道道惊恐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第78章离开

    那一刻，赵凡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黑青色的僵硬死人头又如何可以露出阳光的笑容。
    他一张口，漆黑如深渊一般的嘴巴、一口漆黑如钢齿密集的鬼牙就露了出来。
    不仅如此，其中还散发着一股股腐烂的尸臭味。
    几个不过刚刚上大学的花季少女又如何能够抵挡住如此恐怖的一幕。
    更何况，哪怕是赵凡自身已经收敛住属于厉鬼的气息，但鬼身上那种的阴冷却是无法掩饰。
    几个女生惊恐的尖叫声让本就诡异的现场出现了慌乱，所有的人齐刷刷看向了赵凡。
    许峰一看情况不对，立马走到赵凡的身边大声吼道：“住嘴，不要叫了……。”
    考虑到其中可能有赵凡的亲人，许峰没有说太难听的话，也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举动。
    不然，要是平时出现这种动乱，他早就鸣枪示警了。
    好歹也是管理着一座城市的国际刑警，许峰话里透露着几分威严，几个女生顿时就被许峰给镇住了。
    这时，在一旁观看的唐风和程晓露也趁机帮着平息现场，不过几秒，现场就安静了下来。
    尽管还是有几人悄悄的议论着什么，但却也无伤大雅。
    随后两人就来到了赵凡的身边，唐风笑着对赵凡打招呼：“赵哥……。”
    在公交车上，赵凡让许峰对他的称呼，唐风自然也听到了。
    此刻他很自然的叫着，完全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对于赵凡可能存在的心思，唐风也有稍微的猜测，这声赵哥就是他的示好。
    见赵凡没有理会他，唐风也不尴尬，一脸严肃的对着唐晴说道：“晴晴，不要紧张，这位是赵哥，一位很好的人，对你老爸有着救命之恩，你怎么能够如此无礼，快跟赵哥道歉。”
    此刻唐风心里其实是很紧张的，刚刚听到唐晴突然尖叫起来，他差点被吓得昏死过去。
    他怕这个宝贝女儿触怒赵凡，遭遇杀身之祸，虽然现在是在现实中，可唐风敢肯定，如赵凡这类人，哪怕是在现实之中也是极其特殊的存在。
    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估计不过是如吃饭喝水般的简单和平凡。
    所以唐风一过来就先对赵凡示好，然后立马就让唐晴道歉。
    看到老爸极其严肃的模样，唐晴忍住心里的恐惧对着赵凡道：“赵……哥，对不起，请您原谅我……。”
    李冰冰几人虽然不知道唐晴老爸长啥样的，但却知道他老爸是个老板、是个有钱人，在她们眼里也算是个“大人物”了。
    然而此刻，这样的人竟然称呼刚刚她们“得罪”的人为赵哥，那么这个人的身份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她们也跟着唐晴一起向着赵凡道歉。
    …………
    看着罗舒，赵凡道：“你叫什么名字。”
    左右看了看，罗舒发现这位“赵哥”竟然是在问自己，这让她心里悲呼：“不会真的是找我麻烦的吧！苍天……呐。”
    虽然内心悲凉，但罗舒还是小心的道：“赵哥好，我叫罗舒，您叫我小罗就好了。”
    本来她还想着卖个萌之类的，可看着赵凡恐怖的模样，她……实在是做不到啊！
    “罗舒……罗舒……。”赵凡内心不断想着这个名字。
    感受着赵凡深邃的目光，罗舒有些害怕，正准备说些好听的话时，就被打断了。
    赵凡道：“唐风，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你怎么想的……。”
    虽然赵凡很想问清楚罗舒的一切，但看着她脸上的恐惧，赵凡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后还有机会的，此刻并不合适，所以他转移了话题。
    唐风想了想后，立即明白赵凡的意思了，他认真的道：“赵哥，我的命都是您救的，若有什么劳烦之处尽管吩咐……。”
    说完后，唐风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眼神示意一下许峰，许峰立马明白过来，接过了唐风的名片。
    “好了，以后我会联系你的，这段时间你就先做好自己的吧。”
    说完后，赵凡再次看了罗舒一眼就转身了。
    “等一下，赵哥……。”程晓露看到赵凡要离开，立马叫了一下。
    看着跑过来的程晓露，赵凡冷漠的道：“有事吗？”
    “赵哥，可以给我个联系方式吗？”
    想到直接求赵凡，可能会被无情的拒接，程晓露想到了曲线救国。
    对此，赵凡没有任何的理会，直接就走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此刻该离开了。
    对于程晓露心里的想法，赵凡心知肚明，可他又不是圣母，能够帮她一次就已经是开天恩了，还想着什么呢？
    来到杨间身边，赵凡道：“要一起离开吗，顺路。”
    “这次的灵异档案，你什么打算。”杨间道。
    对于赵凡所说的顺路，杨间当然明白指的是什么。
    可是，出于某种谨慎，杨间还是觉得坐车回去舒服些。
    赵凡道：“你是准备把这个功劳送给我吗？”
    对于杨间无形之中的拒接，赵凡也不点破。
    “没有，我就只是想问问你的看法，要是你没什么意见的话，那我就上报总部了。”尽管内心有些诧异赵凡怎么这么问，但杨间的反应却是不慢。
    本来他都准备把这功劳送给赵凡的了，可他……似乎不需要啊！
    “果然不愧是赵哥，这点小功劳，完全不放在眼里。”许峰有些佩服。
    向总部上报没有档案的灵异事件，可是能够得到功劳的。
    赵凡：……
    看着面瘫的杨间，赵凡沉默了。
    刚刚他没反应过来，所以顺口就说了出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杨间却已经不要脸接过了这次的功劳。
    赵凡不需要功劳吗？
    他需要，真的很需要，他还需要很多的功劳来提升实力呢？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还能收回来吗？
    回头看了一下许峰，赵凡道：“走吧！”
    说完，不等许峰反应过来，赵凡就张开了诺大的鬼域。
    此刻赵凡的鬼域若是全部张开，可以瞬间笼罩超过方圆百里的范围。
    在他的控制之下，周围的普通人根本就发现不了鬼域的存在，只一瞬之间，赵凡和许峰就离开了大京市……。

 第79章四层半诡域

    “老爸，刚刚那个赵哥是什么人呀！还有我记得您不是在小春市的吗？怎么会……。”
    赵凡走后，唐晴在也压抑不住心里的疑惑。
    罗舒三人是不解的看向了唐风，希望可以解惑。
    “他是……。”没说两个字，唐风就卡住了。
    看着女儿脸上还未退散的惊恐，想到自己经历的那种绝望和黑暗，唐风觉得就那样当个普普通通的人挺好的。
    “晴晴还小，等到她大些再跟她说这些吧！”心里有些不忍的唐风立马换了种说法道：“本来我准备过几天的……后来临时有事……。”
    “我怎么感觉有点奇怪，逻辑上很是对不上。”尽管唐风说得很“合理”，但唐晴却感觉不对，狐疑的看着唐风道：“老爸，您不会忽悠我吧！”
    “哈哈，你老爸的为人你还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忽悠你呢？”看着唐晴一脸狐疑的模样，唐风笑着说道。
    “好吧！”
    对此，尽管唐晴心里还是疑惑，但她了解自己的老爸，所以她也没在追问什么。
    “你们三个是晴晴的舍友吧！我常听晴晴说起你们……。”看到唐晴不在追问，唐风就跟罗舒几人热情的打起招呼来。
    尤其是罗舒，唐风敢肯定，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身上绝对有着大秘密。
    “以后，一定要让晴晴跟她打好关系……。”唐风暗暗的计划着。
    他敢肯定，罗舒与赵凡之间绝对有着什么无法理解的关系，她于赵凡而言肯定有着重要的地位。
    “伯父好，我是……。”
    对于唐风的热情，罗舒几人表现得有些腼腆。
    “唐总您好，我是程晓露……。”
    这时，一直在旁边的程晓露终于忍不住，走了上来跟唐风交流了起来。
    可唐风对她也只是礼貌的回应，没打算交流太深。
    程晓露也看出来了，于是她很自然的笑着对罗舒几人道：“您们好，我是理工大学的，今年大四……。”
    “理工大学，我们也是在哪里读书，不过我们刚刚大一，是今年的新生。”听到程晓露说出自己的学校，罗舒有些惊讶，心直口快的就道了出来。
    “原来是学妹啊！难怪我感觉这么亲切……。”程晓露心里有些高兴和诧异，表现得十分亲和。
    等到唐风反应过来的时候，程晓露已经凭借自己高超的话语融入了罗舒几人之中。
    最后，在商量之下，几人也没有再去游玩，就近选择了一个餐厅……吃饭了。
    对于唐风和程晓露来说，担惊受怕了那么久，早就快要饿趴下了。
    中途，程晓露成功的要到了罗舒的联系方式，并初步建立了一定的关系。
    …………
    大昌市、第九号别墅。
    时间上午八点。
    原本空无一人的诺大别墅，突然被一层青黑色的阴霾所侵染。
    阴霾随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浓厚，最后甚至于连光线都被吞噬……。
    可奇怪的是，漆黑如墨的阴霾，竟只有在第九号别墅的范围内才有。
    远远望去，整片第九号别墅区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连一丝原本的轮廓都看不出来，仿佛像是被吞噬抹除了一样。
    黑暗之中充满了阴冷、不祥和诡异，让人不敢直视。
    可没过多久，浓郁的阴霾像是被风吹散了一样，渐渐的消散，消失的第九号别墅缓缓从黑暗之中隐现，最后恢复到了刚开始的模样，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象。
    从黑暗的入侵到退散，整个过程不过持续了三十几秒，十分的短暂，以至于没有人发现这一幕。
    ………………
    第九号别墅三楼大厅。
    “四层鬼域不到五层，大概只有四层半的样子，还差一点才可以影响现实。”
    赵凡收回鬼域，心中暗自对比刚刚经过他浓缩后的鬼域强度。
    对比过后，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满意的，原本以为成长为第六阶段后，鬼域经过浓缩后可以达到影响现实的程度，但没想到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尽管赵凡最强的能力不是鬼域，但鬼域的重要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看来以后要找几个拥有鬼域的厉鬼拼图了……。”赵凡暗道。
    虽然他的鬼域会随着他的成长而变得更加强大，但也不会提升得太过于显著。
    从赵凡刚刚降临这个世界之初，鬼域强度经浓缩到刚刚的范围，大概也就相当于杨间三层鬼域的样子，后来经过他不断的同化和拼图厉鬼，鬼域强度也随之增长，此刻几乎快要达到可以影响现实的程度了。
    虽然看起来鬼域的强度增长也不慢了，但只有赵凡他自己知道，跟他其它方面的变化比起来，鬼域也不过是附带的罢了。
    …………
    看着赵凡在那里沉默，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许峰也不敢打扰。
    哪怕是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厉鬼已经有复苏的趋势了。
    “这里就是赵哥的住所吗？还挺大挺豪华的……。”
    闲着没事的许峰，暗暗打量着赵凡的别墅。
    咋看上去，整个别墅不是那么的金碧辉煌，但以许峰的见识却也是可以看出其中隐藏起来的低调和奢华。
    单单是客厅的那套茶具，许峰目测估计最少价值五十万以上；此外还有古风阁楼之上，那一件件的装饰之物，每一样都不是寻常之物。
    还有整栋别墅的建筑材料、样式设计、物品摆放之类的，一看就知道是出于精修大师之手，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大师。
    以许峰的估计，单单就只是这套别墅，不算那些装饰之物，估计就得就得价值三千万以上。
    要是算上里面的装饰之物，加上这块诺大的地皮，两个亿是跑不了的。
    “也还不错，勉强配得上赵哥的身份。”许峰暗道。
    虽然这套别墅在寻常人甚至是一些成功人士眼中，已经是无法想象的奢华了。
    但许峰是谁？
    一座城市的负责人，上百万人的管理者，眼界自然是不一般的。
    虽然他住的地方没有这么豪华，但也不算太差，价值上亿算不上，却也离得不远。
    不过，这只是他，赵凡是什么身份？
    一个打鬼如同打狗一样的存在，不说其他，就单说赚钱能力。
    一只厉鬼的价值起码就得好几个甚至十几个亿以上，这还是有价无市……。

 第80章诡木人和黑影诡

    世界已经不同了，就连他这样的普通国际刑警都可以拥有那么大的权利和财富，就更不要说是赵凡这样的恐怖存在了。
    当过一段时间的国际刑警，许峰可是深深明白他的一切都是用命换来的。
    若是没有他们这类人，这个世界会变得如何？
    百鬼夜行、生灵涂炭、人间如狱，一切都不会是虚妄。
    许峰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从来都不会信什么所谓的大义。
    付出什么就应该收获什么，那些普通人为什么能够安心的生活？
    还不就是他们这类人用命换来的，所以得到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
    想好了未来的路，赵凡心念一动，三楼大厅里，两个四阶段的鬼奴凭空浮现。
    此刻，赵凡对于鬼域的应用几乎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收放之间全乎存心。
    两只鬼奴一出现，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一股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在大厅之中。
    看着两只恐怖的鬼奴，许峰有些心惊，哪怕是之前就已经见过了，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鬼奴、鬼奴，这他妈的哪里是鬼奴，分明就是两只恐怖的厉鬼。
    一只穿着白色的孝衣，孝衣之下一副黑青色僵硬麻木的死人脸，仿佛木头人一样，尤其是那双没有瞳仁的眼睛，漆黑之中带着许些凶性，让人心生畏惧。
    一只浑身漆黑仿佛影子一般，但若仔细观察却会发现，黑色之中泛着点点青癍，那张僵硬的脸竟在不断变换，上一秒还是漆黑麻木，下一秒就变得生动……可人，其中似乎是有无数张脸在不断挣扎……。
    看着许峰盯着两只鬼奴不断变换的脸色，赵凡道：“这两只鬼奴你可以选择一只，鬼孝衣不算，无论你选择哪只，鬼孝衣都会给你穿上的。”
    “那只穿着鬼孝衣的鬼奴其实已经吞噬过一只鬼了，那件鬼孝衣不算。”
    许峰恭敬的道：“赵哥，您可以给我详细介绍一下这两只鬼的能力吗？”
    “鬼孝衣的作用你应该很清楚了，我就不多说了。”赵凡没有废话，直接指着穿着鬼孝衣的鬼奴道：“这只厉鬼，我给它取了个代号……鬼木人。”
    “它的杀人规律很简单，在一定范围之内，会杀掉一切活动的生物，避死方法很简单，哪怕是中了厉鬼的杀人规律，但只要在它杀你的时候保持不动就可以了……。”
    介绍完后，赵凡对着许峰道：“对于这只厉鬼，你是怎么看的。”
    许峰想了想后说道：“在一定范围之内，几乎可以算是无差别杀人了，但杀人规律太过于简单，只要保持不动就可以避死，稍微胆大心细的人就可以发现这个避死规律，再加上没有鬼域，这只厉鬼若爆发灵异事件的话，最多只能勉强评为b级别甚至就只能算是c级别。”
    “不用怀疑自己，这只厉鬼严格说起来也就勉强c级，杀人规律简单，速度也慢，还会保持在一个范围之内……。”
    看着许峰分析得很到位，赵凡也不吝啬的夸了他，既然决定用许峰，那么就要先收服他的心。
    至于要如何做，赵凡也不知道，前世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只能慢慢摸索了。
    不过好在鬼奴是由他控制，倒也不必担心背叛之类的。
    许峰笑着道：“赵哥过奖了，我只是在您阐述的基础之上，照搬过来的，不然若是不知道这些，突然遇到这只厉鬼，我说不一定也会翻车的。”
    许峰说的是实话，随便换个稍微有点经验的驭鬼者过来，有赵凡说的这些话，也可以清楚定位出这只鬼的级别。
    至于翻车也是有可能的，虽然这只厉鬼的杀人规律和避死方法简单，但那也是在赵凡说出来之后才觉得简单的。
    想要了解和破解厉鬼的杀人规律，哪怕是再简单，那也是要人命去试探的。
    …………
    对于许峰的话，赵凡也不置可否，面无表情的指了下另外一只鬼奴道：“这只厉鬼，我给它取了个代号名……黑影鬼。”
    “这只厉鬼的杀人规律你也见过，你可以从中推测出些什么吗？”
    许峰闻到，脑海想到了公交车熄火之时、杨间被这只厉鬼袭击的场景，想到了杨间身后的那只无头鬼影。
    “无头鬼影……黑影鬼，影子……。”
    慢慢的，许峰思路清晰了起来，于是他道：“赵哥，这个是我的个人拙见，要是说错了，请您不要见怪。”
    许峰想要表现一下自己，让赵凡看到自己的能力，然后好重视自己，毕竟是要在他手下吃饭的。
    “说吧！”赵凡冷漠的说道。
    许峰道：“这只厉鬼拥有自身鬼域，普通人甚至是一般的驭鬼者，根本连看都看不到它，若不是有赵哥您在，那个驭鬼者就要栽了。”
    许峰说的是杨间，顺带拍了一下赵凡马屁。
    看到赵凡没什么反应，许峰继续道：“既然您给它取代号黑影鬼，那么它的杀人规律必然与影子有关，那天没有光线，本不会有人触发它的杀人规律，可好巧不巧的是，那个驭鬼者有只鬼影子，于是他就倒霉了。”
    “黑影鬼没有第一时间袭击那个驭鬼者，当触发它的杀人规律时，黑影鬼袭击的却是他的影子；所以我大胆猜测，黑影鬼的杀人规律应该是袭击人的影子后，伤害等同于袭击到人的身上，只要影子死去，人也会死去；那个驭鬼者也是好运，影子是鬼，所以不会死……。”
    随着着许峰的不断分析，赵凡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只凭借着代号和见过黑影鬼对杨间的袭击就已经可以猜到这么多。
    “这么高的智商，这真的是那个差点被杨间给玩死的许峰吗？”
    赵凡忍不住心里怀疑了，要知道，这只鬼当时可是看不见的，被赵凡掐住的时候，基本已经死机了。
    这说明许峰推出这些，只是单单从当时杨间的反应和代号推出来的，而且当时还那么的混乱。
    “究竟是我太简单了，还是他人太强了……。”
    杨间也就算了，可是区区一个许峰都这么强；扪心自问，要是换作自己是许峰的话，赵凡估计自己也就只能想到跟影子有关了。
    至于那种伤害等同，影子死、人就死的说法，他……想不到啊！
    说实话，赵凡之所以想要让许峰发表自己的意见，其实只是他想装一下而已。
    在他的计划之中，许峰应该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啥的，随后他再详细说出黑影鬼的杀人规律，然后许峰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可现在……。
    除了黑影鬼需要踩到人的影子才会触发杀人规律，其他的都被许峰给说得差不多了。

 第81章逐渐形成的异类

    三楼大厅里，赵凡就那样看着许峰的表演。
    几分钟后，许峰看着赵凡那张黑青色的僵硬死人脸说道：“赵哥，这就是我对于黑影鬼的理解，您……觉得如何？”
    “如何？”赵凡道：“还不错，你的智商和分析能力已经勉强能够入我的眼了。”
    “多谢赵哥的认可，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出门在外绝对不会落了赵哥的面子……。”
    虽然赵凡只是说勉强入他的眼，但许峰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他明白从这一刻起，自己已经算是得到赵凡的认可了。
    地位之间的差距决定了话语的威力。
    高地位的人对于低地位的人来说，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夸奖，就可以让他们受宠若惊。
    看着许峰的表现，赵凡似乎有些明白该如何做好一个领导者了。
    “黑影鬼的杀人规律除了你说的那些外，还有一个核心，必须要触碰到人的影子才会触发它的杀人规律。”
    做完最后的补充之后，赵凡道：“两只鬼的杀人规律你都了解了，现在，你要如何选择，机会只有一次……。”
    在两只凶悍的鬼奴身上扫视了一眼后，许峰的眼神最后定格在黑影鬼的身上。
    虽然说黑影鬼的杀人规律太过于繁琐，必须要触碰到影子才可以触发，但单凭它的自成鬼域就可以完美弥补自身的不足。
    何况，他又不是用来杀人的，怎么选择许峰心里十分清楚。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那就开始吧！”
    看到许峰盯着黑影鬼看，赵凡明白了他的选择。
    …………
    许峰道：“赵哥，那我现在该如何做，就保持这样吗？”
    “对。”赵凡道：“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一切看我的就可以了。”
    说完，赵凡一手拉过旁边呆滞僵硬的鬼奴，直接就往许峰的身体里塞去。
    “这是要直接塞进我的身体里去吗？”
    看着赵凡的骚操作，许峰狠狠咽了下口水，强忍住心头的恐惧，保持在原地不动。
    “心里素质还可以……。”
    霎那间，赵凡周围出现了浓郁至极的青黑色阴霾。
    鬼域可以扭曲现实，赵凡强行将鬼域浓缩至一米范围，已经初步拥有影响现实的能力。
    他打算动用鬼域将鬼奴给送进许峰的体内。
    在赵凡的设想之中，将鬼奴送入许峰体内就可以帮助他镇压体内的那只厉鬼。
    并且随着许峰动用厉鬼的能力，鬼奴会一步步的蚕食着那只厉鬼，而后成长自身。
    同时，许峰也可以动用鬼奴的力量，但却不会有厉鬼复苏的风险，两者之间已经是属于真正的共存关系。
    鬼奴需要许峰不断成长，许峰需要鬼奴维持生命，彼此之间有着共同的利益。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才算是真正的驭鬼者，不用担心自身复苏，还可以无限动用厉鬼的力量。
    …………
    “嗯？被阻挡了……。”
    在鬼奴接触到许峰的身体之时，一股神秘力量自他体内发出，阻挡了鬼奴的入住。
    像是房子的主人一样，宣誓着这座房子的所有权。
    “果然，最难的还是第一步，许峰体内的厉鬼基本已经复苏了，若不是公交车的存在，他已经被厉鬼夺走身体了。”
    赵凡暗道：“现在，我就像是个强盗一样，想要强行争夺这座房子，原本的主人当然不乐意了，所以做出了反抗……。”
    “不过，你能够反抗得了吗？”
    见鬼奴被阻挡，赵凡一只黑青色腐烂的手掌直接就拍在了许峰身上。
    此刻，许峰已经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若不是意识还存在，他甚至都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
    在赵凡鬼域笼罩他身体的那一刻，许峰体内的厉鬼就迅速复苏了，然后强势接管了他的身体，甚至于连他的意识都差点被淹没。
    若不是最后关头，一股神秘力量阻护住了他，可能许峰就已经彻底的消失了。
    赵凡的手拥有压制厉鬼的能力，当然，那是恐怖级别不高的厉鬼。
    许峰体内的厉鬼，恐怖级别高吗？
    不高，但它却是一只极其特殊的厉鬼，本身就有压制厉鬼的能力。
    所以单凭鬼奴还驾驭不了它，反而会被其反控制住。
    除非赵凡自己出手，可他自身又有限制，所以才会显得这么麻烦。
    当赵凡黑青色腐烂手掌接触到许峰的时候，鬼与鬼之间的对抗，就以许峰的身体为战场开始了。
    或许是因为复苏程度高，也或许是自身能力特殊，那只厉鬼并没在第一时间就被压制。
    此刻，许峰的身体已经完全腐烂了，上面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液体流出，空气之中飘散着一股股强烈的尸臭味。
    “竟然可以对抗我的压制？”赵凡心里有些诧异。
    “只能说不愧是可以压住干尸新娘的存在吗？”
    看着那恶心的身体，赵凡面无表情，另外一只手放开鬼奴，棺材钉放在了另一只鬼奴手里。
    这次，他要动用全力了。
    两只黑青色的腐烂手掌死死掐住许峰的腐烂身体，在赵凡的控制下，周围一股股黑青色阴霾不断涌入许峰的身体。
    这些阴霾也算是赵凡的力量，双手的压制外加鬼域的影响，那只厉鬼被压制住了。
    慢慢的，许峰的身体恢复了正常，那只厉鬼已经被压制得缩回了他的体内。
    但赵凡还没有松手，继续保持着那个动作，周围的阴霾也还在不断涌入。
    渐渐的，许峰的身体变成了黑青色，浑身散发出一股死气，没有一丝活人的特征。
    没过多久，在赵凡力量的侵蚀之下，许峰的身体已经向着鬼奴的特征转变，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化身为鬼奴了。
    这一切都被许峰看在眼里，他的内心很是煎熬。
    很想出声阻断赵凡却又有些害怕，看着赵凡冷漠的双眸，许峰根本就不敢乱动。
    “算了，既然选择了相信，那就相信到底吧！只是，希望我的选择是对的……。”
    此刻的许峰已经认命了，是生是死、是人是鬼，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82章总部来电

    赵凡是要将许峰变成鬼奴吗？
    当然不是，之所以在压制他体内的那只厉鬼后，还不放手，只是为了能够让鬼奴能够成功入住而已。
    那只厉鬼的能力有些可怕，别看此刻被压制了，但只要赵凡一放开，它绝对会立马反弹，顷刻之间就可以吞噬许峰。
    所以赵凡要在许峰体内留下自己的力量，暂且彻底的压制住它。
    他想要的是一个有意识的手下，而不是只知道听从他命令的呆滞鬼奴，所以又怎么可能将许峰变成鬼奴呢？
    虽然也有些借助许峰来培养鬼奴的因素在里面，但那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时间快速流逝，正当许峰感觉自己快要完全失去自我的时候，赵凡收手了。
    此刻的许峰，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阴冷，黑青色的肤色遍布全身，若不是还有些情绪的话，会让人毫不怀疑的认为这就是一只厉鬼。
    赵凡收手后，许峰逐渐掌握了自身的控制权，这一刻的他，不再是如同之前的浮萍一样，找不到归宿。
    “赵哥，这就是可以了吗？”
    在完全掌握自身后，许峰问道。
    赵凡道：“现在就差把鬼奴送入你的身体里，让你驾驭了。”
    “你体内的那只鬼有些特殊，单凭鬼奴根本就压制不住，所以我在你体内放置了一些力量用来暂时压制住它。”
    许峰道：“那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此刻那只厉鬼已经被我暂时压制了，现在只要你驾驭鬼奴，那些力量就会被你驾驭，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
    对于许峰的担忧，赵凡自然清楚。
    鬼奴本就来源于他，所以赵凡的力量鬼奴自然也是可以利用。
    许峰闻言算是放心了，要是无法驾驭这股力量的话，许峰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可能就会变成一只没有思维的……鬼奴了。
    厉鬼的力量，凡人又怎可轻易使用？
    …………
    “我要将鬼奴送入你体内了……。”
    看到许峰恢复过来，赵凡提醒了他一下。
    “好。”许峰点头示意。
    右手抓住吞噬黑影鬼的那只鬼奴，在鬼域的帮助下，鬼奴和许峰被赵凡以一种不被理解的方式给融合在了一起。
    就像是许峰的影子一般，鬼奴被赵凡活生生的按进了许峰体内。
    感受到鬼奴的存在后，许峰在赵凡的配合之下，迅速的就驾驭了鬼奴。
    驾驭鬼奴之后，许峰身上的阴冷气息更加浓重了，活人的特征已经完全消失，除了他的意识外，所有的一切都被厉鬼取代。
    别看之前他的身体很好，但那只是表面，内里其实已经厉鬼化了，若不是有鬼的力量存在，他早就已经死掉了。
    经过几番尝试之后，许峰已经基本掌控了这副身躯。
    原本那只厉鬼已经陷入沉睡之中，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醒来，但在鬼奴的影响下，他已经不怎么担心了。
    熟悉完自己的能力之后，许峰收回了鬼奴的力量，当厉鬼的作用消失之后，许峰又恢复到了之前人的模样……。
    …………
    许峰恭敬的对着赵凡道：“多谢赵哥再造之恩，现在我已基本驾驭鬼奴，并且以鬼奴为媒介驾驭了黑影鬼，但是对于我原本体内的那只厉鬼却是无能为力。”
    “那只厉鬼以目前的鬼奴还驾驭不了，不过鬼奴可以慢慢的影响它，随着鬼奴的不断成长，以后可以慢慢尝试着驾驭。”
    看着自己亲手造就的异类，赵凡还是有些成就感的。
    此刻的许峰几乎已经不用担心厉鬼复苏了，并且还同时拥有了鬼奴、黑影鬼和他原本厉鬼的能力，相当于驾驭了三只厉鬼。
    三只鬼中，以鬼奴为核心，原本那只厉鬼已经陷入沉睡，黑影鬼又被鬼奴驾驭，只要鬼奴不出问题，许峰就几乎不会出现意外。
    想了想后，赵凡取下了另一只鬼奴身上的鬼孝衣递给了许峰。
    这是最后一步，只有穿上鬼孝衣的许峰才会真正蜕变为异类，凭借着它的平衡作用，鬼奴应该就可以压制那只厉鬼了……。
    赵凡很明白，那只厉鬼一但复苏，若是没有他在的话，估计许峰就要栽了。
    冰凉、阴冷……，这是许峰对鬼孝衣的第一感觉。
    看着这件鬼孝衣，许峰想了想后道：“赵哥，现在我的状态很好，基本已经不用担心厉鬼复苏了，鬼孝衣……还是不用了。”
    虽然他心里也是十分渴望这件鬼孝衣，毕竟可以多给自己加一层保险，可是他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他不过是刚刚加入赵凡手下，寸功未立，贸然得到这么多的好处，许峰心里觉得有些不妥。
    “拥有鬼奴的你，几乎可以无影响的驾驭鬼孝衣，你体内的那只厉鬼终究是个隐患……。”赵凡冷漠的解释了一下。
    听到赵凡的话，许峰也不在废话，动用鬼奴的力量后就穿上了鬼孝衣。
    在穿上鬼孝衣的刹那，许峰感觉自身状态变得更加的完美了。
    “强大，前所未有的强大……。”
    许峰自我估计，以他此时的状态，已经完全可以挤入世界最顶级的驭鬼者行列了。
    不过，许峰永远忘不了这一切都是来源于谁，哪怕是他已经驾驭了鬼奴，但鬼奴依然是属于赵凡的。
    只要赵凡心念一动，他立马就会死于厉鬼复苏。
    驾驭了鬼奴的许峰，可是深深了解这东西的可怕，连鬼奴都是如此，那赵凡呢？
    许峰甚至都无法想象了。
    …………
    “呜……呜……呜。”
    赵凡的卫星定位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是赵凡……。”
    接通电话，赵凡冷漠的道。
    “赵凡，古风镇的灵异事件爆发许久，总部考虑到其中可能会出现些突发事件，所以又再次调配了两位刑警去协助你，此外还有……一根红色的鬼烛。”
    电话另一头，李国雾冷静的说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出发去解决。”
    对于李国雾话里影藏的催促，赵凡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对了，那两位驭鬼者是谁？”
    “高志强和曹洋……。”
    了解完信息之后，赵凡就结束了通话。

 第83章赵凡的明悟

    “高志强……，曹洋……。”
    回顾了一下这两人的信息，赵凡对这两人有了些了解。
    本来刚刚他还想让总部帮忙调查一下罗舒的情况，可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和特殊，最后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还是暂且不要打扰她了，唐风应该会有些表现的……。”
    看着赵凡，许峰有些心里话想说，但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表现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
    “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可以了，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要别逾越过那条底线……。”
    正想着问题的赵凡看到许峰的姿态，直接说道。
    听到赵凡的话，许峰想到自己此刻的身份，想到以后的未来：“还是说吧！”
    暗下决心后，许峰道：“赵哥，您相不相信，如果自身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没有人会对你掏心掏肺的好，在如今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很多时候，连亲情都是假的……。”
    这番话，许峰说得很入心也很诚恳，但语气之中却又带了几分悲凉。
    没有谁是天生的无情和自私，他也曾是个天真热血的少年，可他终是在现实面前活成了他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利用价值？”赵凡道：“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吗？”
    “这许峰是不是脑阔里长包了，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赵凡心里有些奇怪许峰的反常：“莫非是被鬼奴影响到，智商下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峰有些慌忙的说道：“我曾经说过，一日为赵哥终身为赵哥，从您帮我驾驭鬼奴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便彻底和您绑定在了一起。
    您生我便生，您死我也会立即死去；不过，虽然我明白这点，但我心里依旧对您充满了感激。”
    “那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赵凡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许峰的思路了。
    他还以为许峰心里有些不甘心被自己掌握生死，但看着他的表情却又不像。
    从许峰驾驭鬼奴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选择了，跟其他的驭鬼者有些不同，鬼奴对于他来说更是生命延续的根本。
    不过这些赵凡都跟许峰说过了，可他还是隐瞒了一些。
    在鬼奴的影响下，许峰会慢慢变得以赵凡为中心，但却又不会丢失自我思维，类似于催眠和灌注思想一般。
    不过，那是需要很长时间的，短时间内基本没有多大的效果。
    …………
    许峰道：“赵哥，虽然您看起来十分的冷漠、心里也是十分稳重，很有自己的主见，但……却又不是那么的完美。”
    其实许峰是想直接说赵凡的思想幼稚天真，表面冷漠也不过是伪装的而已。
    但那样说出来许峰估计自己会死得很难看，所以他换了种委婉的说法。
    “冷漠？成熟？不完美……。”赵凡算是明白许峰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
    关于自身的不足，赵凡也是有些清楚的，所以他一直都在弥补，此刻听许峰的意思似乎是对于自己有些建议。
    于是赵凡有些好奇的道：“那你说说我有那些不完美的，尽管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赵凡觉得自己就可以比喻为那个天，这是先天上的优势，但他的不足之处也有。
    所以他制造了许峰这么个异类出来。
    “那我说说从我遇见您开始，您所做几件事的看法吧！”许峰开始了他的“进言”。
    “记得您在公交车上曾经试图跟那个驭鬼者做一个交易，鬼孝衣就是交易物，可是最后那个驭鬼者竟然拒接了您……。”
    许峰详细分析了当时的场景，隐晦的表达出了赵凡当时的迁就和被杨间牵着走的盲区。
    许峰道：“区区一个弱者，谁给他的勇气敢拒接一个强者，赵哥您其实可以不必给他面子的，当然，若是您们之间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另说。”
    他想要让赵凡明白自己的地位和实力，本来许峰是不该说这些的，可是他总感觉赵凡有些不懂什么才是强者的心态。
    “强者……、弱者……。”
    赵凡习惯性的闭上双眸，回想着当时经历的种种。
    几分种后，有所得的赵凡看着许峰道：“继续说。”
    看着赵凡有所收获的模样，许峰心里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啥的。
    许峰道：“还有那个唐风，其实您不必特意给他机会的，若是您想要招揽他的话，直接就可以开口，不必那么礼贤下士，时代已经不同了。
    所谓的仁义和区区恩惠真的是不值一提，他也是见过灵异事件的人，知道该如何做，世上只有利益才是真的……。”
    这次，许峰表达了只有利益才是永远，深深展示了一种名为人性的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后，赵凡示意许峰继续。
    ………………
    “那个女孩儿我不知道她与赵哥您是什么关系，但想必她在您心里挺重要的吧！”许峰语气中充满了确定。
    赵凡没有说话，选择了沉默。
    沉默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默认。
    “自我成为驭鬼者开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与家人联系了，我不主动联系他们，他们也不主动联系我，仿佛我已经死去了……。”
    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也像是在发泄，在这一刻的许峰身上，赵凡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孤独、寂寞和迷茫。
    “家人惧怕、亲人畏惧……，记得有一天，那是我刚成为驭鬼者不久；我无意识的回到了家中，看到了女儿，她被我吓得哭泣了起来，喊起了爸爸和妈妈……。”
    许峰有些自嘲的说道：“赵哥，你说可笑不可笑，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儿，竟然会被我吓得连自己的爸爸都忘记了。”
    “从那以后，我便再也不相信所谓的情了，爱情、亲情、友情……，那些统统都是廉价的，自身好才是真的好……。”
    “鬼奴对他的影响加快了……。”察觉到许峰的异样，赵凡心里有些诧异：
    “可能许峰本不会说出最后这些话来，但在鬼奴的影响下却说了出来。”
    许峰话里的意思，赵凡也明白了……。

 第84章古风现状

    古风镇，上午十点半。
    千山鸟飞绝，十里无人烟。
    自三天前古风镇灵异事件爆发后，古风镇方圆十里就被彻底的封锁起来。
    警戒处边缘有很多的特殊人员不断巡逻，他们一个个手持枪械，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任务。
    封锁圈的中心，古风镇外三百米处，临时指挥所。
    这个指挥所是总部专门特意为处理古风镇灵异事件而搭建的。
    由于时间需求，所以非常的简陋，基本就是各种木头和帐篷之类的拼合而成。
    里面摆放了许多的物资，由于古风镇的灵异事件被总部评为a级，所以这次物资里面除了一根红色的鬼烛外，金棺材都有一副……。
    十几辆军用防爆车、数十位训练有素的特殊人员，还有上百位的后勤人员、医疗救援队……。
    只是目前在临时指挥所这里的人员就有几百个之多。
    但尽管这里拥有这么多的人，但他们却只能待在那里静静等待，对于古风镇的灵异事件无能为力。
    …………
    看着古风镇外那仿佛白雾一般的鬼域，曹洋眼神有些凝重。
    从他得到的资料和卫星拍摄到的图片上分析，他敢肯定古风镇里的灵异事件若不是波及到的范围不算太广，估计都可以评为……s级别了。
    就他所知，这里面的鬼可不只是一只，除了源头鬼外，就单单刚爆发灵异事件之初，总部调遣处理的五人驭鬼者团队，到最后就只有一位运气好点逃了出来。
    其他全部死于厉鬼复苏，其中甚至还有一位驾驭了两只厉鬼的顶尖驭鬼者栽在了里面。
    也就是说，光凭从那些驭鬼者体内跑出来的鬼，古风镇里的鬼就已经高达五只，这还不算上源头鬼。
    此外要是算上提前跑进去的两位灵异论坛成员，若是他们也死掉的话……。
    越想曹洋就越是心惊，甚至心里已经骂了起来：“妈的，赵建国那个扑街，怎么好死不死的想到了我……。”
    这次曹洋真的是运气有点背，在古风镇灵异事件爆发不久，童倩负责的中山市也爆发了灵异事件，人手不足之下，总部几乎把能抽调的国际刑警全都派遣了出去。
    当时恰好在大京市的他，一眼就被赵建国给相中了，并且把他给分配到了古风镇。
    “真是山雨欲来啊！也不知道这样的安宁能够保持多久……。”
    看着有些昏暗阴沉的天空，曹洋心有所感。
    此刻，整个古风镇方圆十数里全部都被笼罩，像是隐藏在了云雾之中，从外面看起来竟有那么几分人间仙境的味道……。
    …………
    “曹洋，你说那位赵刑警什么时候来啊！昨天总部就说要来了要来了，可过了十几个小时却还不见踪影……。”
    一名约莫三十出头，身材高大、留着短发、下巴留有胡渣的男人从远处走来。
    他一边走一边说，等走到曹洋的身旁时，话已经说完了。
    撇了一眼高志强，曹洋淡淡的说道：“既然总部说过赵刑警会来，那么他就一定会来，说那么多干嘛，好好等着就是了。”
    “当然，要是你实在等不了的话，可以先进去试试看，打探打探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把那只源头鬼给骗进金棺材里……。”
    “呵呵。”高志强冷笑一声道：“我不过只是来打打下手的，负责负责处理杂物就可以的了，想要对付那只源头鬼，还得那位赵刑警来才可以。”
    曹洋道：“既然知道自己不行，那还不乖乖的等着，废什么话。”
    “你……。”听到曹洋说自己不行，高志强顿时有些恼怒的说道：“曹洋，别太猖狂，虽然你驾驭了两只鬼，但我也不是吃素的，还有我身体很好，随时都可以来上那么几次，不像某些人……。”
    后面高志强没说，但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对于这个在驭鬼者圈子里的好色之徒，曹洋是有些不屑的。
    若不是他驾驭的鬼有些特殊，曹洋甚至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其实驭鬼者中也不是只有高志强一位驭鬼者好色，但他绝对是其中最无耻和渣的一个，不知动用他的骗人鬼祸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孩子。
    可偏偏因为他驾驭的鬼比较特殊，反而活得很滋润，尤其是再加入朋友圈之后，更是变得胆大妄为了起来。
    想着想着，曹洋忽的心里一动，表面不动声色的说道：“你说那位赵刑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虽然刚刚总部来电说他马上就到，但也不定得等到啥时候，完全的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嘛！”
    “竟然敢嘲讽我，不把你坑得死去活来的，我就不叫曹洋。”想到赵凡的恐怖，曹洋打算坑高志强一把。
    对于曹洋突然的转移话题，高志强有些警惕，他可是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得罪过他的人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他给坑死，并且嘴炮也不是一般的强。
    有些警惕的高志强道：“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放在眼里就没放在眼里，毕竟那位赵刑警可是很恐怖的存在。”
    说着，他一脸夸张的叹道：“s级别的存在，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长啥样。”
    明明高志强没有说什么赵凡的坏话，但他的话加上他那神情却是那么的犯贱。
    …………
    “这辈子都没见过？不知道长啥样，那你现在可以见见了……。”
    高志强的话音刚落，就被一道冷漠的声音接了过去。
    “谁……谁在说话。”高志强有些惊慌的道。
    声音响起的瞬间，他身体里的鬼就疯狂躁动起来，但没过多久就沉寂了下去，仿佛被剥夺了一样。
    这个发现让高志强十分的惊恐，他已经习惯了厉鬼的力量，接受不了失去它的感觉。
    “他……来了，赵凡。”
    曹洋心头一震，有些措手不及，他刚刚可是准备利用赵凡坑高志强的，但都还没有开始，赵凡就出现了。
    “会不会被他听到？他什么时候来的……。”曹洋此刻心乱如麻。
    那被掩埋起来的恐惧如风一般的袭来。

 第85章压制

    高志强的惊呼声引起了周围那些特殊人员和后勤人员的注意。
    人在特殊时期的神经总是紧绷的，哪怕只是一些普通人，遇到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就更不要说是这些训练有素的特殊人员了。
    “高刑警，有什么突发情况吗？”
    一位壮硕挺拔、面容刚毅，穿着特殊服装的男子神情严肃的问道。
    男子名汪墨，是那些特殊人员中的临时队长，专门负责处理一些突发事件，不过他却不是驭鬼者。
    但在这群人中，他的地位却是仅次于曹洋和高志强两个国际刑警的几人之一。
    但凡成为国际刑警，身份地位都会变得极其特殊，权利普遍会高过一些普通身份的特殊人员，尤其是在处理灵异事件的时候。
    对于汪墨的询问，高志强没有理会，他现在慌得一比。
    像是被什么恐怖的凶兽给盯上了，他感觉自己或许只要稍微的一点动作就可能迎来……死亡。
    自他成为驭鬼者之后，高志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是这样的绝望，死亡离自己不过一尺之遥。
    哪怕他知道盯上自己的这位恐怖存在，可能不会对自己出手，但他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惊恐。
    尤其是在想到赵凡的身份和一些关于他的谣传后，高志强更慌了。
    …………
    没过多久，在曹洋等一群人的瞩目下，一阵浓郁的青黑色阴霾自高志强的身边浮现。
    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暗一样，光线都不能穿透，众人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阴冷之意。
    几秒过后，青黑色的阴霾消散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除了在原地留下两个人之外，便再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一袭黑衣、身形消瘦，黑青色的僵硬死人头上尽是麻木之色，一双漆黑的眸子仿若黑洞一样充满了冰冷和无情，赵凡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相比较之下，脸色有些苍白仿若入病许久，穿着一件白色短袖的许峰便黯然失色，仿佛路人一般。
    看到突然出现的赵凡，汪墨松了一口气后便说道：“赵刑警好，我是汪墨，是这里的临时队长，负责一些突发事件的处理……。”
    虽然赵凡气息恐怖，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厉鬼，并且一只黑青色腐烂手掌拍在了高志强的肩膀上，但汪墨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能够当上临时队长，并且负责处理突发事件，他的心里素质自然是极高的，甚至超越了很多的驭鬼者。
    赵凡的一些基本资料和形象之类的，他自然是提前就了解到了，所以能够一眼就认出赵凡。
    在汪墨的介绍、调和之中，现场紧张的氛围得到了缓和。
    毕竟能够来到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是了解一些厉鬼和驭鬼者存在的，心里素质也是很强。
    对于汪墨的自我介绍，赵凡对着他点了点头表示回应，而后便看向了高志强。
    其他人的紧张是得到了缓和，但曹洋和高志强却没有，尤其是高志强。
    看着自己肩膀上的那只黑青色手掌，一股股微微的腐烂尸臭味不断袭来……。
    看上去那只手掌只是轻轻放在了他的肩上，但只有高志强自己知道，那只手掌有多么的可怕，除自己的骗人鬼被彻底压制外，就连自身都不能动弹了。
    “赵……刑警，我是高志强，也是一位国际刑警，是总部特意派来协助您处理古风镇灵异事件的，刚刚我也只是一时口快，没有丝毫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高志强当场就怂了，甚至都不敢说出朋友圈的存在，害怕被赵凡误会自己是在胁迫他。
    虽然他以前就听闻过赵凡这个恐怖的异类，但那毕竟是听闻，就算是心里很是忌惮，却也不是那么的害怕。
    但跟赵凡接触之后，高志强深深的明白了什么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甚闻名。
    “一个照面啊！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鬼就被压制得当场死机了……。”
    高志强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存在，心里估计着哪怕是朋友圈的扛把子方世明方总，面对赵凡恐怕也用不了多久也就跪了，没得多少悬念。
    所以他认怂得很快，高志强觉得自己除了自身的鬼比较特殊外，还有就是很明时务，这两样相加起来，才是他能够活得滋润的根本原因。
    …………
    “你刚刚不是说话挺嚣张的嘛！怎么这会儿认怂认得这么快，刚刚那犯贱的劲头哪去了……。”
    看到赵凡没有说话，许峰大概明白了些赵凡的心思，于是有些嘲讽的说道。
    “犯贱……。”高志强心头升起一股怒火，但很快就被浇灭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是暂且怂一下吧！”
    “赵……。”
    “平时别人都是抬爱称呼我一声赵哥。”
    不等高志强说话，赵凡开口道，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眼曹洋。
    对于曹洋他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距离上次的大昌市会议还没有过去多久。
    高志强闻言，强笑着说道：“赵哥，刚刚真的是……。”
    看着高志强谦卑的模样，赵凡放开了对他的压制。
    虽然刚刚高志强的话是有些犯贱，但毕竟要给总部一个面子，好歹也是派遣过来协助自己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过赵凡却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
    黑青色腐烂的手掌一拿开，高志强顿时感到一阵轻松，体内被压制的骗人鬼也渐渐复苏，很快就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看到赵凡松开高志强，曹洋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是担心高志强，而是既然赵凡放开了他，那么对于自己这个始作俑者想必也不会太过分……吧！
    心里不断想着的曹洋，脸上很自然的挂起笑容，略带恭敬的道：“赵刑……哥，很荣幸再次遇见你，相信这次在你英明神武的带领下，区区古风镇灵异事件不过是反掌之间的事，事后你必声威赫赫、威压天下，还请多多关照……。”

 第86章诡骗人

    想到赵凡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曹洋立即就转赵刑警为赵哥，不带丝毫的犹豫。
    随后更是一阵不要钱的马屁就拍了上去，不过他说话的技巧很是高超，虽是在拍马屁，但说得也是有理有据，并不会让人觉得虚假和不耐烦。
    “不愧是嘴炮王者和坑神，这马屁拍得不一般啊！”许峰看着曹洋的表演有些叹服。
    看到许峰盯着自己看，曹洋回以一个自然的笑容。
    两人都是资历有些老的驭鬼者了，在圈子里自然也是认识的，不过也仅限于认识而已。
    曹洋可是驾驭了两只厉鬼的存在，而许峰以前不过只是驾驭了一只，实力的不对等注定了两人不可能有太大的交际。
    不过，许峰对于曹洋可是了解些的，想到以前他暗中坑人和当场怼人的场景，许峰暗中给他取了两个外号。
    …………
    “高志强，看在总部的面子上，对于你刚才蔑视我的态度，我可以不杀你。”
    对于曹洋，赵凡暂且先放在一边，虽然他准备利用自己坑害高志强，但两者之间，还是高志强最是该死些。
    高志强闻言心中一颤，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揭过去的。
    心颤的同时也暗呼庆幸自己的认怂，不然他敢肯定赵凡是敢杀掉自己的。
    虽然有总部和国际刑警的身份在前面，但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高志强道：“多谢赵哥的宽宏大量，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叫我小高就可以了……。”
    他想要套些近乎以此来逃避这次的危机，因而恬着老脸的豁出去了。
    赵凡道：“做错事就要认，你说对吧！”
    高志强笑着说道：“对……对，这次确实是我冒犯了赵哥在先，不知需要我做些什么才可以平息赵哥的怒火……。”
    “那个先不急。”赵凡道：“你先动用你体内鬼的力量，试试看能不能对我有什么影响。”
    虽然经过刚刚对高志强体内骗人鬼的压制，赵凡就知道那只鬼对自己是起不到作用的，但他还是想要尝试一番。
    他不想整天顶着个僵硬的死人头，哪怕是已经有些习惯了，但赵凡心中还是很介意的。
    “赵哥，我心中对你绝对没有有任何的恶意……。”高志强略带惊慌的说道。
    他以为赵凡是想测试下他的威胁程度，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干掉自己。
    不是他多想，而是驭鬼者的心态就是这样的反复无常和变态，他自己就属于那样的人。
    “叫你做你就做，我不想在说第二次……。”赵凡道。
    听着赵凡不容置疑的语气，高志强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拒接了，于是只能说道：“那我现在就动用厉鬼的力量了，还请赵哥不要见怪……。”
    说完后，高志强就动用了骗人鬼的能力。
    …………
    “喂，高志强，你要去哪里，不会是想要逃跑吧！”
    看到高志强突然向着远处跑去，许峰有些嘲讽的喊到。
    他可是知道赵凡是拥有鬼域的，所以并不会觉得高志强能够跑掉，但他心中却是有些疑惑高志强的反常。
    “这他妈的是个智障吗？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真的是在找死……。”曹洋也是有些无法理解高志强的行为。
    本来就已经得罪了赵凡，现在还敢这样做，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乖乖使用厉鬼的能力满足赵凡不就可以了吗？”曹洋有些怜悯的看向高志强，他可是见识过赵凡的恐怖。
    “不对、不对，能力……，骗人鬼……。”
    突然，曹洋想到了什么，随后他看向了赵凡，发现赵凡没有什么动静，根本就没有看向已经跑到远处的高志强，反而一直盯着刚才高志强的位置看。
    顿时，曹洋明白了过来，不是高志强跑掉了，而应该是高志强动用了骗人鬼的能力，欺骗了所有的人，让他们误以为他跑掉了。
    “真是诡异而令人羡慕的能力啊！但似乎完全影响不到赵凡……。”曹洋暗道。
    “这个高志强是嫌弃事情不够大吗？”
    “事情有些棘手了……。”
    “希望待会儿不要出现意外才好……。”
    汪墨等一些管理人员心里充满了担忧。
    在曹洋、许峰与及那些普通人的眼中，高志强已经跑出了上百米远。
    可奇怪的是，赵凡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都没有看高志强一眼。
    “果然是这样，是骗人鬼的恐怖级别过于低了、还是复苏程度不够、或者是我的恐怖级别过于高了……。”
    看到周围人的反应，赵凡就知道高志强已经动用了骗人鬼的能力。
    实际上他也感应到了，在某一瞬间，他听到了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道声音告诉他高志强已经跑掉了……。
    刚开始赵凡还以为似乎有些作用，可声音说完就没然后了，就好像是在搞笑一样，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欺骗……。
    …………
    看着赵凡一直盯着自己的漆黑眸子，高志强就知道自己的骗人鬼对他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虽然他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但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
    不过想到赵凡可是一只真正的厉鬼，而且还是恐怖级别高达s级别的厉鬼，高志强心里就释然了。
    刚才他动用了骗人鬼的能力，欺骗所有的人和鬼高志强跑掉了，然后在普通人甚至是身为驭鬼者的曹洋和许峰眼中，就看到了他的逃跑。
    但那不过是他的假身而已，真正的他一直都待在原地没有动。
    诡异而又惊悚。
    骗人鬼的能力虽说是连鬼都可以欺骗，但高志强明白，人是可以骗，但骗鬼却没有多大的效果，很容易就会被识破，特别是对于恐怖级别高的鬼来说就更是如此了。
    “可以了，不用试探了……。”赵凡对着高志强道。
    想到骗人鬼的能力帮不了自己，赵凡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但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自己的恐怖。
    想想也是，毕竟高志强的骗人鬼，在杨间的两层鬼域下就无所遁形，又怎么可能影响得到自己呢？

 第87章萌生想法地府锥形

    在赵凡索然无味的话语中，高志强收回了骗人鬼的能力。
    那一刻，众人眼中已经跑到几百米开外的高志强化为了泡影，重新出现在了眼前，这让他们有些不可置信。
    但没过多久，在没有了骗人鬼的影响下，他们也很快反应过来了。
    许峰脸色有些阴沉的看了看高志强，他没有想到以如今自己驾驭了三只厉鬼的能力，竟然还是中招了。
    这让他感觉很是丢脸，尤其还是在赵凡的面前。
    虽然刚刚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但许峰还是下意识的就忽略了过去，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谨慎，像是个智障一样。
    其他的普通人也都纷纷惊诧，但却也没有发生骚动，反而一个个的若有所思起来。
    唯有曹洋没有多大的反应，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如此结局。
    众人的反应都被赵凡看在眼里。
    “看来骗人鬼骗的不仅是人的视觉，甚至连意识都能欺骗，只是这个曹洋似乎受到的影响很小，看来他体内的厉鬼应该有些不简单……。”赵凡暗道。
    鬼终究鬼，哪怕是在平凡的鬼，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挡的，这跟个人的意志无关，不是说你意志坚定就可以不受鬼的影响，在厉鬼面前，哪怕是在坚毅的人都会变得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赵凡不受影响是因为他本身就是鬼，而曹洋能够反应过来亦不是他有多坚毅和聪慧，而是他体内的厉鬼让他察觉到了异常。
    至于许峰……，鬼与鬼之间都有恐怖级别和能力的克制，就更不要说是驭鬼者了。
    在驭鬼者之中，可不是谁驾驭的鬼多谁的实力就越恐怖。
    …………
    “高志强，之前我说过，做错了事就要认，这点你认么？”
    赵凡眼神深邃的看着高志强道。
    “知道……知道，赵哥您尽管说就是了……。”高志强笑得很是勉强。
    赵凡道：“十个亿，你只需要拿出十个亿出来，我就可以原谅你的冒犯。”
    “十个亿？”高志强心头一惊，连忙说道：“赵哥，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的钱。”
    他不敢把话说得太死，但十个亿对于他来说，是真的有些多了，一但拿出，可是要伤筋动骨的，并且那还要东拼西凑、到处寻求帮助，一段时间后才可以拿得出来。
    “多吗？”赵凡道：“你觉得你的命不值十个亿……还是你体内的鬼值不了十个亿？”
    听到赵凡这么明显的威胁，高志强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识趣，那自己哪怕不死，体内的鬼恐怕都要被剥夺。
    尽管这种想法很荒缪，但他绝对不会怀疑赵凡会不会有那个能力。
    相对于十个亿来说，高志强还是觉得自己体内的骗人鬼重要些，他的一切都来源于骗人鬼。
    十个亿没了，还可以再赚，但骗人鬼没了，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想着种种可能，高志强道：“那赵哥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一时之间我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
    “看来是要去求求方总了，希望他能够帮一帮我吧！”十个亿，高志强知道自己是拿不出来的，所以他想到了朋友圈的身上、想到了方世明。
    “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你敢超时的话，那你就是在欺骗一位国际刑警，按照相关规则，我有权利将你击杀……。”赵凡道：“当然，若是你心存侥幸的话，也是可以试试看的。”
    高志强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到时候一定拿出来，不会……逾期的。”
    这一刻，高志强的心都在滴血。
    ………………
    “启动资金来了……。”赵凡暗道。
    其实他之前就已经来到这里了，但却没有急着现身，为的就是这一刻。
    在听许峰说完之后，赵凡又跟许峰交流了一番，结合他之前就有过的一丝朦胧想法，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了。
    想到未来大势、想到自身能力、想到许峰这个异类的成功，一个庞大的势力轮廓，在他的脑海逐渐形成。
    “地府……。”
    “既然世界上没有神，那为什么不可以由我来担任呢？”
    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说是神。
    赵凡的能力是特殊的，他可以利用鬼奴批量制造如许峰一般的异类，尽管其中有着许些条件，但也不是问题。
    有鬼奴在其中充当媒介，驭鬼者是不用担心厉鬼复苏的，而驭鬼者驾驭的鬼奴又是属于赵凡，可以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成长资粮。
    鬼奴吞噬的厉鬼也是可以算是赵凡本身吞噬的，鬼奴的成长也会以某种不被理解的方式反馈到他的身上……。
    这才是赵凡有信心组建地府的源泉所在。
    不用担心厉鬼的复苏，并且拥有厉鬼的力量，可是可以做到长生……不死的。
    哪怕生死由他人掌控，但也不会有多少人能够拒接的。
    “地府之主……。”
    一想到那个未来可能在自己手中形成的庞然大物，赵凡就有些心神荡漾。
    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初次想到地府的时候，心中那股莫名的冲动和想法，仿佛这个势力本就是为他而生的。
    赵凡提出这个想法之后，许峰自然是极力赞成，随后赵凡和许峰仔细商量谋划了一番才从大昌市出发。
    计划中，地府暂且还需暗中发展，目前就只有赵凡和许峰两个人。
    地府发展的成员不会局限于驭鬼者，普通人也是需要拉入的；发展是需要钱财的，所以才有了赵凡接受高志强道歉的一幕。
    “一切低调的发展，都只是为了爆发的那天，队长计划……，国际刑警……。”
    地府势力真正浮出水面的那一天，赵凡和许峰商量后，定在了由他单独负责管理一座城市的那天。
    …………
    处理完高志强后，赵凡看向了曹洋。
    跟高志强不同，对于曹洋，赵凡心里是有些想法的，他想尝试看看能不能把曹洋给拉入地府之中。
    曹洋的能力、心性之类都是非常优秀的，地府的发展少不了这类人。
    若不是有些顾虑，赵凡都有些想强行度化曹洋，对着他来句：“你与我地府有缘，还请随我去吧！”

 第88章诡域的对抗

    “赵哥，你是知道的，我不过是个穷光蛋，两袖清风的，别说十个亿，就是半个亿我都是拿不出来的，国际刑警的工资你是知道的，一年也不过几百万……。”
    看到高志强的惨样，曹洋有些心慌，打着先入为主的目的，很快的卖起惨来。
    “十个亿啊十个亿……。”
    曹洋表示自己虽然不会被吓到，但要他拿出来，那可就真是会要了他老命的。
    跟其他驭鬼者不同，他并没有那么热衷于钱财，在他看来，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死了又带不走，要那么多干嘛！
    有着这个观念，所以他的钱财不是很多，但也有个把亿，可这也不够赵凡的标准。
    “那你准备怎么平息我的怒火，高志强可是受你挑拨才会冒犯我的，连他都付出了这么多，你该不会想要偷奸耍滑，就这么跑出去了；这样的话我会很生气的，我一生起气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赵凡道：
    “你想要试试看吗？”
    心中对曹洋很有想法的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曹洋。
    “我c，试试？那不就是要干掉我吗？这么恐怖的威胁，你这么轻松的说出来，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曹洋心里暗暗发苦。
    …………
    “曹洋，我可是受到你的挑拨才会不自觉冒犯到赵哥，我都付出了这么大的诚意，你该不会是要比我差吧！”高志强皮笑肉不笑的开始了助攻。
    他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暗狠曹洋的，若不是曹洋他又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些话。
    其他的，高志强也没有多想，恨赵凡他是不敢的，差距太大了，不是一个段位的又怎么敢恼怒呢？
    就算想到了，他也会自动的把那些想法剔除掉。
    “妈的，这个啥笔，什么挑拨，赵凡明显一看就是要整我们两个，你以为没有我诱惑你说出那些话，人家就不会对你动手，就凭你刚开始的抱怨，就足够整死你了……。”曹洋心中疯狂的怒骂高志强。
    都过了这么一会儿，他要是还看不明白赵凡的打算和动机，那他就真的是白活了。
    可就算是看出来了，他又能如何呢？
    直接挑明？
    别开玩笑了，先不说确实是他有些挑拨的那种味道在里面，就算是没有，但只要赵凡说有，那也没人会说没有。
    哪怕是他，最后也只能这样认为。
    无中生有，这是一种比骗人鬼更加可怕的能力。
    赵凡此刻就拥有着这种能力，他根本就无法反抗，只能屈服。
    心里想得很透彻的曹洋只能道：“那不知赵哥想要我如何做，才能不生气。”
    看到曹洋服软，赵凡道：“我了解一些你的信息，知道你的钱财也不是太多，不过，做错事就要认，不成规矩、没有方圆，你觉得呢？”
    “是、是……。”曹洋笑着道：“赵哥教训的对。”
    虽然知道此刻的曹洋笑得很假，但赵凡也不在意。
    过程很重要，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更加的重要。
    赵凡道：“这样吧！我也不需要你付出什么钱财了，以后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好了。”
    “不知道赵哥所说的是什么条件。”曹洋道。
    “什么条件暂时还没想好。”赵凡随意的说道：“不过你放心好了，不会危及你姓名的，这是底线，明白吗？”
    曹洋心中一凉，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说实话，相比较于这个条件，他更加的倾向于十个亿，十个亿虽然很多，但起码可以看得到。
    而赵凡的这个条件却像是个深渊，深不见底，可能下一步就将你给吸入进去，最后尸骨无存。
    可是，他能够拒接吗？
    底线，说的是不会危及他性命的底线，但更加是赵凡此刻的底线。
    曹洋硬着头皮道：“明白，那等赵哥想到的时候，可以尽管来找我。”
    “不要忘记了你今天所说的话……。”
    “我记性一向很好的，不会忘记的。”
    达到目的之后，赵凡便没在纠结这件事。
    在与这里的管理人员汪墨等人和曹洋、高志强了解了一些详细情况，做了一些准备后，赵凡开始着手解决灵异事件了。
    ………………
    仔细观察对比眼前笼罩着整个古风镇的白色鬼域一段时间后，赵凡对于里面源头鬼的恐怖级别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这只源头鬼的恐怖级别很高，单凭此刻表现出来的鬼域强度，就已经达到了杨间三层鬼域的强度，这让赵凡很是心惊。
    古风镇可是占地方圆十几里的，哪怕是他此刻把鬼域扩散到这程度，大概也就是三层鬼域的强度罢了。
    “也不知道这只鬼的核心能力是不是鬼域，若不是的话，那情况就不妙了……。”赵凡暗道。
    “赵哥，情况如何？”许峰问道。
    “还行，问题应该不大。”
    说完赵凡就看着曹洋、高志强和一身全服武装的汪墨等数十人道：“都准备好了吗，我准备动用鬼域强行闯入古风镇。”
    听到赵凡的话，众人神色严肃的回道准备完全。
    提醒了一下众人后，赵凡直接就张开了他的鬼域。
    一片浓郁至极的青黑色阴霾瞬间侵染了众人所在的空间。
    阴冷、昏暗和孤寂，这是众人的第一感受。
    青黑色的阴霾一出现就笼罩了方圆数十米的范围，随后更是向着那片白茫茫的鬼域侵染而去。
    从外界看，赵凡的青黑色鬼域就像是太阳西落骤然降临的黑暗一样，而笼罩古风镇的白色鬼域则更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青黑色阴霾一接触到若白雾一般的鬼域，就像是黑墨水滴在了纯净的水里，白雾被迅速的侵染了。
    鬼域的初步对抗，赵凡明显的赢了。
    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然还不等他们高兴，变故……发生了。
    白雾鬼域被侵染不到几秒，其中突然浮现出了一片红光。
    那红光表现得有些暗淡，仿佛黑夜之中的烛光一般，暗淡的红光一出现就依附在了白雾之上，像是穿在白雾上的衣服，抵挡住了青黑色阴霾的入侵。

 第89章鬼域化枪强行闯入

    “另一只鬼的存在……、还是灵异之物……？”
    感受到自己的鬼域被抵挡住，赵凡并没有任何的诧异，一切都在他的猜测之中。
    之前站在古风镇那么久，可不是白待的，经过许久的观察再加上总部提供的一些资料，他对于那只源头鬼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认知。
    情报里，源头鬼可不是单单的一只，光是它身上出现的鬼拼图就已经超过了三样，不是一般的恐怖。
    鬼域触碰中所发生的变故，曹洋等人自然也都看到了，但他们并没有多话，哪怕他们非常诧异红光的出现。
    “或许那只源头鬼的恐怖，现在才逐渐的展现……。”曹洋暗道，红光可是之前情报上所没有的东西。
    许峰走上前来，看着那被抵挡住的青黑色阴霾，神色有些凝重的道：“赵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不同于其他人，作为驾驭了赵凡鬼奴的异类，他可以深刻感受到那红光的恐怖。
    “强行闯进去。”
    话音一落，赵凡迅速收缩鬼域，片刻之间，原本笼罩方圆数十米的青灰色阴霾，就变成了直径不到五米。
    这是从外面观察到的现象，范围缩小后的鬼域，看上去颜色变得更加的暗沉，隐约之间，周围的空间、物质都被影响到了。
    缩小后的鬼域，已经初步拥有了影响现实的能力，依照着鬼域的特性和诡异，或许有一天，随着赵凡的成长，虚拟鬼域可能会演变成一方真正的世界。
    赵凡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认为的。
    处于鬼域之中的曹洋等人，并没有发现鬼域的缩小，在他们眼里，周围依旧是那样的昏暗、阴冷，厚重的阴霾充斥着周围的一切。
    放眼望去，这里似乎不像是鬼域，更像是一处神秘的灵异之地。
    他们依旧盯着前方的古风镇，周围那浓郁的阴霾并没有阻挡住他们的视线，相反，在里面他们看得还更加的清晰。
    …………
    眼看着四层半的鬼域都入侵不了古风镇，赵凡以点带面，将青黑色的鬼域凝成了一根长枪，直接就刺向那层红光。
    漆黑如墨的长枪，其上浓郁的阴霾不断浮现，充满了不祥，像极了一根绝世凶器。
    然而谁能够想到，这区区不到两米长、不过婴儿手臂粗的黑色长枪之中，竟然有着几十个大活人在里面。
    在漆黑的长枪之下，那暗淡红光变得更加的摇摆不定，仿若寒风之中将要熄灭的烛火，下一秒就会消失，可却又坚挺的矗立在那里。
    “还差一点，这鬼域在红光的加持之下，已经完全具备了影响现实的能力，而我此刻凝聚的鬼域不过是勉强影响现实。”赵凡暗道：“既然还差一点，那就继续加强……。”
    赵凡最强的永远都不是鬼域，而是他的自身。
    突然，漆黑如墨的长枪上发生了一丝丝的变化，不知何时，其上竟然出现了一口仿佛钢锯一般的漆黑牙齿。
    刚开始还只是一个，可下一秒，长枪之上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鬼牙。
    这副漆黑的鬼牙，原先是属于一位叫做叶枫的驭鬼者，但却死于饿死鬼事件中，鬼牙被夺走，后来便宜了赵凡。
    在赵凡的驾驭下，这原本就可以咬开鬼域的鬼牙变得更加恐怖，比起叶枫驾驭时，恐怖级别不知道强了多少。
    毕竟，鬼牙本就是厉鬼之物，只有在真正的厉鬼身上，才可以发挥出它本来的恐怖。
    鬼牙一出现就顺着漆黑长枪，传递到了古风镇鬼域之上。
    “咔嚓……咔嚓……。”
    这是鬼牙不断啃食鬼域的声音，在漆黑长枪和鬼牙的配合之下，红光终于败退了。
    仿佛破碎的冰块一般，一道道裂缝不断的出现，裂缝出现没过多久，不堪鬼牙撕咬的红光出现了一道口子，顺着口子，漆黑长枪直接就穿透了进去。
    在长枪消失后不久，红光之上密密麻麻的漆黑鬼牙也随之消失。
    在鬼牙消失后不久，那被撕咬开来的口子迅速复原，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并且渐渐隐退了。
    红光消散，剩下的就只有白雾鬼域，跟之前并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
    ………………
    古风镇。
    一条寂静荒凉的街道上。
    街道两旁一座座现代化的建筑遍布整条长街。
    那众多的门户和其中堆积的物品显示着这里曾经的繁荣。
    一阵青黑色的阴霾自街头浮现，当阴霾散开之后，露出了赵凡一行数十人。
    “这里就是古风镇吗？只是看着这破败荒凉的街道，就可以想象其中的恐怖……。”
    许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在诺大的街道之上，竟然没有一个活人。
    高志强和曹洋等人也是不断的观察着四周。
    遍布地面的干枯血迹、残肢碎肉令人作呕，那石头地板之上的道道抓痕让人心生寒意。
    只是随意的一看，众人脑海里就浮现出这里曾经的一切。
    当噩梦降临，无数的人倒在了绝望之中，那一道道的抓痕，似乎是在诉说着他们当时的痛苦。
    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哪怕是身为驭鬼者的高志强几人都是如此。
    汪墨死死的握住了拳头，其上青色突出的血管显示出了他此刻的情绪。
    他闭上了双眼，心里默默为死去的亡魂祈祷一番，下一秒……他睁开了眼睛。
    冷静、沉着……，汪墨完美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明白，那些情绪除了可以影响到他的判断外，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走到赵凡身边道：“赵刑警，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请下命令……。”
    在这里，赵凡的权利最大，这场行动总部已经指令完全由赵凡负责，其他的人全部都得听从命令。
    “这只鬼的恐怖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现在我们深陷鬼域之中，原本我以为这只鬼的鬼域应该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但我发现……我错了。”
    赵凡有些沉重的说道：“源头鬼的鬼域，已经达到了可以影响现实的程度，整个古风镇都被影响到了……。”

 第90章隔绝的一切

    听着赵凡的一番话，众人的心不断下沉，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阴沉了起来。
    可以影响现实的鬼域啊！那得有多么的恐怖。
    了解灵异事件的汪墨等人知道，身为驭鬼者的曹洋几人更是清楚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曹洋神色凝重的说道：“赵哥，那您的鬼域是被压制了吗？”
    赵凡是有鬼域的，众人都知道，但曹洋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赵凡的鬼域到底如何了。
    其实曹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凭借着赵凡刚刚说的话和之前进入鬼域的场景，他就有些猜测。
    若是赵凡的鬼域被完全压制，那么他们所有的人，除了赵凡，或许全部都要死在这里。
    关押厉鬼更是成了一个笑花。
    因为，如果鬼域都无法破解的话，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就算是源头鬼站在你面前，不袭击你，让你关押你都摸不到它，关押就无从说起了。
    赵凡道：“几乎被压制了，现在我最多也就只能保持很小的一个范围，但想要入侵却是不可能了。”
    他是真没有想到那红光竟然和白雾鬼域融为了一起，原本他还以为两者是分开的。
    没有红光的白雾鬼域不过是只有三层鬼域，但融合了红光的白雾鬼域瞬间就达到了五层鬼域的程度。
    这可不是赵凡此刻半吊子的五层鬼域强度，而是真正的五层鬼域强度，可以真正影响到现实的鬼域。
    还是整个古风镇都被影响的那种。
    看着那几乎都快风化褪旧的破败建筑物、还有那惨白的天空就可以说明一切。
    要知道，从爆发灵异事件开始到现在，不过才过去了三四天。
    可周围却充满了荒凉和破败，这没有很长时间是根本就不可能形成的，可在鬼域的影响下却变得那么的自然。
    而且，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逐渐和鬼域融为在一起……。
    ………………
    “赵哥……假如遇到那只源头鬼，您可以压制得了吗？”
    曹洋有些忐忑说出了目前最核心的问题。
    他们一行人是来干嘛的？
    还不就是为解决古风镇的灵异事件而来，要解决灵异事件就必须关押或者是压制源头鬼。
    绕来绕去的最核心永远都是那只源头鬼，其他的一切都可以靠边站。
    曹洋的话一问出，汪墨一行人也是十分的紧张，生怕赵凡嘴里蹦出“不可以”三个字。
    “不知道。”赵凡道：“那只鬼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能力，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属于它的拼图，还是属于它本身的能力之一。”
    许峰道：“赵哥，不知是什么能力能够让你亲自提出。”
    许峰的话一出，瞬间就将赵凡的逼格提升了一个台阶，同时也从另一个方面抬高了那个能力的可怕。
    “那只鬼似乎拥有可以隔绝自身灵异的能力……。”
    赵凡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本身是可以感应到其它厉鬼的存在，只要不是离得太远，但此刻我的这种能力完全的失效了。”
    “原先在古风镇之外，我都还可以感应到，可进来之后却发现那种感应能力完全的失效了。”
    赵凡心里是真的有些疑惑，原先哪怕是在红光出现的时候，他都可以感应到那源头鬼的存在。
    可就在进来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感应不到源头鬼的存在了。
    “巧合吗？还是……。”
    赵凡心里有些不安，他隐约感觉到这次古风镇的灵异事件不会那么简单的。
    或许其中隐藏着什么恐怖的秘密。
    曹洋道：“赵哥，您说会不会是就在某一瞬间，那源头鬼身上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导致你感应的消失。”
    他心里其实也隐隐约约的想到了某个可怕的想法，却被他压住了。
    但那颗种子却是已经种下。
    赵凡抬头看着天空道：“也许吧……。”
    现场的氛围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
    “不管如何，事情总是转机，也许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汪墨道：“而且就算是真发生了什么不可逆的情况，我们还可以向总部求援……。”
    看了一下汪墨，赵凡道：“希望没有那么一天，或许你说的也对，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那一刻。”
    说完后，赵凡便与众人重新制定新的计划，原先的计划已然作废大半。
    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
    计划中，赵凡打算动用自己对于厉鬼的特殊感应，直接找到源头鬼，随后动用棺材钉形成绝对压制。
    可进入鬼域后，那种特殊感应已经消失，鬼域也被压制，计划自然全部作废。
    人多力量大，在众人的商量下，一个全新的计划很快制定完成。
    计划中，众人先行搜寻古风镇的幸存者打探情况。
    知己知彼方能克敌制胜，原先的情报已经过时了两三天，显然已经不适用了。
    古风镇数以万计的人不可能全部死光，总会有些幸运儿和智商胆识都十分过人的人存活下来。
    再搜寻幸存者和打探情况的前提下，再小心的寻找着源头鬼和一些散落的厉鬼。
    毕竟古风镇的厉鬼可不只是一只，目测估计最少七只以上。
    商量完毕后，众人动了，一行数十人谨慎的前行着，目标正是前面荒凉的街道。
    …………
    满地苍夷，垃圾、血迹甚至还有一些尸体洒落在一旁。
    一股股恶臭不断袭来，那是……尸臭。
    很难想象，那些尸体不过才死去两三天就可以散发出这么强烈的尸臭味，一切都充满的诡异。
    走着走着，赵凡发现这样效率太低了，可想到这是特殊之地，众人中又只有四位驭鬼者，也不好分开来办。
    其实刚开始他就提议分开的，可想到这鬼域可以影响现实，也许分开后就真的分开了，随后就否定了。
    鬼域之中，也许只是多走了一步或许就是相隔天涯之远。
    突然，赵凡想到了什么，于是便说道：“等一下，我有个新的想法。”
    还不等众人询问，周围突然出现了一只又一只黑青色的恐怖身影。

 第91章鬼奴探路

    “鬼……奴，这是鬼奴……。”
    “这就是赵凡的鬼奴吗？怎么会有如此恐怖，光是看着就有种灵魂都被冻结的感觉……。”
    “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会突然放出这么多的鬼奴？”
    看着一个个不断出现的黑青色鬼奴，众人心思各异，脸色不断变换，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于赵凡拥有众多恐怖的鬼奴，他们都是了解的，但在场的众人，就只有许峰和曹洋见识过，其他人都只是听闻，这是他们第一次见。
    很快，赵凡就从他的鬼域之中，释放出了上百个第三阶段的鬼奴。
    黑青色僵硬麻木的死人脸，漆黑不带任何情绪的冰冷眸子，其中透露出许些凶性，一个个的体型跟成年人差不多……。
    数量众多的鬼奴把众人给围在了中间，一股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周围惨白荒凉的鬼域似乎都受到了影响，变得有些暗沉起来……。
    高志强感觉自己体内的鬼在疯狂颤抖，他知道那不是害怕，而是一种遇到同类的反应。
    与其说是鬼奴，倒不如可以说是真正的厉鬼了。
    自赵凡成长为第六阶段，蜕变为真正的s级别后，鬼奴悄然之间也发生了某种恐怖的变化。
    鬼奴与他相辅相成，鬼奴成长会反馈到赵凡身上，而赵凡的成长也会反馈到鬼奴的身上，这种能力简直就是无解，一但爆发，那将会是这个世界的噩梦。
    “随身携带着如此之多的鬼奴，这位赵刑警的能力还真是可怕……。”汪墨暗道。
    鬼奴本就是自赵凡的力量中诞生而出，平时基本都会被他收容在鬼域之中。
    一但需要用到，随时都可以形成大军，横推一切。
    …………
    六百只，赵凡整整释放出了六百只第三阶段的鬼奴，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一只第四阶段的鬼奴。
    看着众人莫名的脸色，赵凡道：“像我们这样行动的话，不知何时才能寻找到那只源头鬼；还有……我们的目标也太大了，所以我们需兵分两路，分开寻找，一有情况立刻联系……。”
    赵凡看着众人，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鬼域虽然可以隔绝他对于其它厉鬼的感应，但绝对影响不到自己与鬼奴之间的联系。
    一有情况，哪怕隔着很远，通过与鬼奴之间的某种联系，赵凡甚至可以做到瞬间降临，类似于神话传说中的神降一般。
    这是他成长为第六阶段后，所形成恐怖能力中的一种。
    听赵凡说完自己的计划后，曹洋道：“赵哥，如今这鬼域已经达到了可以影响现实的能力，照现在鬼域对古风镇的侵蚀程度，恐怕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灵异之地。”
    “你在担心什么，直接说出来，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
    曹洋所说的，赵凡自然知道，可是他的心中自有计较。
    他可是没有忘记这古风镇之中，可是存在不下于七只厉鬼的，虽然源头鬼很恐怖，但其它那些“小鬼”对于他来说却没什么问题。
    若不是感应被屏蔽的话，他早就把那些“小鬼”给吞掉化为资粮了。
    赵凡放出鬼奴的主要目的也是如此，他可以吞噬厉鬼，他的鬼奴……也可以。
    “赵哥，我想知道若是我们分开，被各个袭击怎么办？”
    曹洋语破天惊，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心惊。
    “各个击破，你以为是在打游击战啊！真的是搞笑……。”
    高志强不屑的嘲讽着曹洋。
    曹洋冷笑着道：“你是在秀你那猪一样的脑子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很抱歉，你成功引起了大家的瞩目。”
    “你……。”
    高志强怎么能够忍受得了这种羞辱，当即就要发怒，可却被赵凡一个冰冷的眼神给生生浇灭。
    冷静下来的高志强看了看其他人，发现每个人都很严肃，好似曹洋所说的煞有其事一般。
    顿时，他沉默了。
    “这只鬼真的会有意识吗？”
    想到之前赵凡所说的一切，高志强的内心很不平静。
    为缓解紧张的氛围，赵凡有些轻松的说道：“放心吧！你所担心的情况我也考虑到了，只要有这些鬼奴存在，那种情况就不会出现……。”
    解释了一下鬼奴的特殊，曹洋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只是他内心深处却对赵凡的恐怖更加震颤了。
    …………
    把该说的都说完后，赵凡环顾了一下众人说道：“现在，大家还有没有什么疑问和不同意见的，可以提出来。”
    “没有，一切听赵哥（赵刑警）安排……。”
    该有的困惑和担忧，全都在赵凡和曹洋的问答之中得到了答案，众人自然没有了不同的意见，剩下的就是看赵凡要如何分配人选了。
    “好。”
    见众人没有意见后，赵凡开始分配队伍。
    “许峰、高志强为一组，以许峰为主，普通人员调配一半跟随。”
    说着，赵凡停顿了一下道：“另外，再分配二百只鬼奴给你们……。”
    前面还好，但当众人听到二百只鬼奴的时候，心立刻提了起来。
    “鬼奴，如此恐怖可怕的鬼奴真是可以掌控的吗？”
    “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命令这些恐怖的存在……。”
    “这些东西真的会听话吗？”
    紧张、激动、疑惑……，驭鬼者如此，普通人更是如此。
    虽然之前就有过这种猜测，可真到赵凡说出来的这一刻，他们还是感到了不可置信，恍若梦中。
    这些鬼奴的恐怖不要说是驭鬼者，就连汪墨等普通人都可以感受得到，甚至几位见过真正厉鬼的人感觉这就是真的鬼。
    以弱小之身掌控强大之物，这是什么心情。
    以前他们不懂，但现在他们懂了。
    他们没有怀疑赵凡的话，这些鬼奴都是赵凡的，既然说了可以，那就是可以，只是这有些夸张，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古来今往第一遭，所以他们才乱了方寸。
    这一刻，在他们眼中，那些面目狰狞可怕，表情麻木仿若死神一般的鬼奴，突然变得……可爱了起来。
    “嗯，还别说，其实认真看起来，众多鬼奴之中还是有些俊俏的存在……。”

 第92章第92章诡异初现

    没有理会众人的心情，赵凡继续说道：“这些鬼奴，我会给它们下一道指令，可以让你们暂时掌控。”
    众人没有出声，哪怕是此刻心里早已翻了天。
    “许峰那一队，许峰为第一指令人，单独掌控着所有鬼奴……。”
    虽然分出了两百只鬼奴，但赵凡可不会任由别人掌控，许峰是自己人，给许峰掌控跟由他自己掌控没什么区别。
    不仅如此，还可以在无形之中提高许峰的威势。
    “果然，我就知道会如此……。”
    听着赵凡的安排，曹洋暗道。
    其他人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说出什么不行之类的蠢话。
    当然，对于汪墨等人来说，那些就更不存在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为那个终极目标服务的。
    在谁的手里都一样，只要大家的共同目标一致就行。
    高志强心里是有想法的，但也不敢表露出来。
    听到赵凡的话，哪怕是早有所料，但许峰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这是即将单独掌控两百鬼奴大军的激动，更加是对于赵凡给予他信任和重视的激动。
    随后赵凡又交代了一些细微的注意事项后，便对着汪墨说道：“你那边的人员情况我不太清楚，就由你来分配一下吧！”
    “是。”闻言，汪墨大声的说道：“李青莲出列。”
    话落，一个英姿飒爽、身材高挑的女性特殊人员站了出来。
    李青莲，人如其名，身上有一股如莲花般淡然出尘的气质，精致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冷静异常。
    她是在场特殊人员里为数不多的一位女性成员之一，很难想象一位如此美丽的女性，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不过虽是女性，但从进入古风镇开始，她的表现就不输在场的任何一位男性，哪怕是面对着密密麻麻的鬼奴亦镇定自若。
    李青莲出列后，汪墨对着赵凡道：“赵刑警，这位是李青莲，虽是女性，但能力和胆识都十分的出众，与我相比也是相差无几……。”
    看着李青莲镇定的眼神，赵凡点点头道：“可以，你去跟随许峰他们那队，我们这边就由她负责其他普通人的调配。”
    “是，赵刑警。”
    说完汪墨就走了过去。
    赵凡道：“李青莲？”
    “是。”
    李青莲淡漠的说道。
    “走吧！”
    在赵凡的命令下，众人分成了两支队伍，一只由许峰带队，周围分布着两百只鬼奴。
    一只由赵凡亲自带队，剩余的四百只鬼奴被他放出去了三百多只，身边只留了十几只。
    那些被他分散出去的鬼奴，他下了一个指令，寻找厉鬼和吞噬厉鬼，遇到幸存者的话，直接“提”着过来。
    ………………
    除了赵凡，其余每个人都是小心谨慎的行走在寂静荒凉的街道上。
    跟在赵凡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曹洋总感觉赵凡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李青莲戒备的警惕着周围，根据她多年的经验，这条街道中隐藏着难以想象的恐怖。
    那大开的门户，仿佛饕餮巨兽一般，似要吞噬一切。
    若不是知道几天前这里还是一个繁华的小镇，她真的很难想象眼前的一切。
    苍茫一片、世间沉浮，残肢断手、血迹斑斑，待在斑驳的古镇之中，她感觉自己像是穿越了时空一般。
    没有人说话，但彼此间却又紧密的联系着。
    “有情况……。”
    突然，一个特殊人员的提醒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宁。
    众人闻言，顺着方向望去。
    一间大概是餐厅模样的建筑物里，一个空洞无神，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穿着一件绿色的短袖，俨然一副现代人打扮模样的中年男人从中走了出来。
    他浑身僵硬麻木，像是个木偶一般，可能是发现了众人的存在，缓慢的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随着男人的靠近，一股浓郁的腐烂尸臭味迎面而来，那是从中年男人身上传出来的。
    可是，他身上明明就没有任何一处腐烂的地方，肤色虽然惨白了一些，但却完好无损，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看着就不对劲，甚至都可以认为他是个活人了。
    如此惊悚诡异的一幕，如果是普通人看到的话，恐怕早就惊恐的大叫起来了。
    可在场的众人中就没有一个是那种普通人。
    李青莲秀眉轻皱，眼神警惕的看着中年男人，轻喝一声：“退后。”
    她也是经历过一些灵异事件的人了，知道普通人面对灵异事件，冒然冲上去简直就是在找死，所以她很果断的就选择了撤退。
    面对灵异需要有专门的人来对抗，她们负责的是处理一些杂事。
    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活人，浑身充满了诡异，甚至可能就是只……鬼。
    …………
    赵凡几步就来到李青莲的身前，有些诧异的看着这只鬼奴。
    他没想到就在这附近竟然会出现一只鬼奴，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若不是鬼奴自己出现，恐怕他永远都想不到就在附近，隔着不远处，会有一只小小的鬼奴窥视着。
    “看来，这鬼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恐怖一些……。”赵凡暗道。
    站在赵凡身后的李青莲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是鬼还是其它……。”
    “不过是一只小小的鬼奴罢了，不用担心。”
    赵凡背负着一只手，完全就没把这只鬼奴放在心上，颇有一代高人的风范。
    没看到就罢了，但它既然出现了，赵凡一眼就看出了它不是人。
    本质直接就被看破，这是一只受灵异力量侵染而变成的鬼奴。
    “鬼奴。”盯着僵硬麻木的鬼奴，李青莲低语：“就算是鬼奴，也不是我们这类人可以对付的……。”
    别看赵凡说得轻松，但哪怕就只是一只鬼奴，凭借着她们全副武装的二十几人也对付不了。
    这……就是鬼的恐怖和绝望之处。
    看着走到眼前的鬼奴，赵凡不等它做出什么动作，一只黑青色腐烂的手掌，直接就掐住了鬼奴的脖子，轻而易举的就被他给提了起来。

 第93章穿着衣服的人皮

    中年男人所化的鬼奴在赵凡手中完全不堪一击。
    被掐住的那一刻，属于赵凡的压制便形成了。
    它的头一歪，全身突然放松、浑身不再僵硬，呈现出了死人该有的样子。
    不动的尸体才是一具好尸体。
    中年男人身上来自于鬼的灵异力量一消失，它就不再是鬼奴，而只是一具普通的尸体。
    看着鬼奴被压制，李青莲嘴唇微动，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被赵凡彻底压制而失去灵异力量的中年男子，它的眼角处突然流出了漆黑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液体。
    不止如此，那或许是一个信号，紧接着眼角处，中年男子的嘴里、耳朵、鼻孔统统都诡异的流出了恶心而又恐怖的黑色液体。
    见到如此恶心的情况，赵凡当即就把手里中年男子所化的鬼奴给甩了出去。
    被甩在地上的鬼奴并没有再站起来，它体内的灵异力量已经被赵凡给破坏了。
    可那现在只能说是一具普通尸体的中年男人，身上的异变并没有停止。
    反而在被赵凡甩出去后，它体内的黑色液体更加的疯狂涌出。
    很快，地面上堆积了一大片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液体。
    随着黑色液体的增多，地上的尸体仿佛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迅速的就瘪了下去。
    到最后，竟只剩下了一张穿着衣服的……人皮。
    这惊悚的一幕直令人头皮发麻，寒气直冲后脑勺。
    “尸体里的东西呢？”李青莲眉头紧皱：“莫非都被化掉了不成？”
    眼前诡异的一幕，像极了一张披着人皮、体内充满了黑色液体的“充水人”。
    曹洋走上前来，再次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人生前应该是受到了厉鬼的侵蚀，体内的五脏六腑和骨头之类的统统都被化掉了，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张属于人的外皮……。”
    “可是，为什么它体内的所有组织都被侵蚀，最后却又单单剩下了一张外皮呢？”
    听完曹洋的分析，李青莲不仅没有任何的害怕，反而有些疑惑的问道。
    赵凡道：“因为那只厉鬼的力量并没有影响到这具尸体的皮肤，它需要寻找到一张完美的……皮。”
    “寻找完美的皮？”曹洋有些疑惑的道：“莫非这鬼是在寻找一张属于鬼的皮吗？”
    “应该吧！”赵凡道：“不过这只鬼不是古风镇的那只源头鬼，应该是被席卷在其中的一只鬼。”
    因为感应被隔绝，加上这又只是一只鬼奴，所以赵凡能够看出来的东西不多。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只鬼绝对不是那只源头鬼。
    “走吧！这只鬼不重要，遇到了我也可以对付，不用担心。”
    说完后，赵凡就走开了，看着实在是太恶心，辣到他的眼睛了。
    再次深深看了地上的人皮一眼，李青莲转头就跟了上去。
    “又是一只莫名多出的厉鬼，这古风镇中到底隐藏了多少恐怖……。”
    跟在赵凡身后的曹洋有些心惊。
    这只厉鬼明显没有在总部给的情报里，但却莫名的出现了。
    这种情况，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被古风镇源头鬼给席卷进来的野生厉鬼，要么就是某个不为人知驭鬼者体内复苏的厉鬼。
    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都十分的恐怖。
    说实话，要不是这次是由赵凡带队，而又恰巧见识过他的恐怖，曹洋估计着自己早就跑掉了。
    惨白荒凉的街道上，一张穿着衣服的人皮，躺在了一片散发着强烈恶臭味的黑色液体上……。
    这时，一阵轻风突然吹过，那陷在黑色液体之中的人皮竟然被吹了起来。
    这诡异荒诞的一幕简直可以颠覆所有的认知，可惜赵凡他们已经走远了，无缘得见这一幕。
    …………
    这条街道还是很长的，加上又有些曲折，赵凡一行人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街道的尽头。
    一路上，除了刚开始遇到的那只鬼奴，什么灵异都没有遇到，这让赵凡有些嘲讽：
    “莫非是感觉到了我身上的恐怖气息，所有的灵异都被吓得不敢现身？”
    可就在这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那些普通特殊人员中，一个男人的状态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
    像是失了魂一样，整个人变得呆滞了起来，并且僵硬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由于这些特殊人员平时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所以那男子一发生异变就被旁边的人给发现了。
    情况立刻就传到了李青莲耳中，略加思索后，她快速的向着赵凡那边跑了过去。
    因为需要探查情况，所以众人并不是走在一起，而是呈相对分散状的。
    但彼此之间又相隔不是太远，且又是分成了一个个的小队，为的就是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
    李青莲距离赵凡也有上百米远，但这点距离并不算什么，她很快就跑到了赵凡身边并迅速的报告了情况。
    看了一下冷静的李青莲，赵凡道：“走，过去看看。”
    等到赵凡走到发生异变的地方时，那名状态不对的特殊人员已经走到了一间商店里。
    看着里面散乱的衣服，这明显的是一家服装店，而且还是那种大型的，占地面积估测五百平以上。
    那名特殊人员旁边跟随着几个其他的特殊人员，但由于不确定情况，他们也不敢贸然出手，只能在旁边警惕的看着。
    灵异事件中，必须要学会的一件东西，那就是冷静。
    他们知道，所以没有出手，但周围该观察的状况他们都已打探好了。
    “受到了厉鬼的影响，这附近隐藏着一只鬼。”赵凡道。
    只是几眼，赵凡就看出了这名特殊人员的状况。
    “那可以救醒他吗？”李青莲试探的问道。
    “可以。”赵凡转头看了一眼李青莲道：“但不是现在。”
    李青莲闻言便没有再说什么，反而认真的观察起四周来。
    “居然没有问为什么……。”看着李青莲远去的背影，赵凡暗道：“明明很关心，却又表现得如此的镇定和漠不关心。

 第94章纸币

    这家服装店是有三层的，受到影响的那个特殊人员像是有什么目标一样，浑身僵硬、动作迟缓的行走着。
    很快，他就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那鬼在二楼？”
    赵凡暗自猜测了一下，紧跟着也走了上去。
    这一楼不是卖衣服的，到像是个娱乐场所。
    一张张桌子杂乱的倒在地上，还有一些破碎的瓷器、布偶娃娃，甚至地上还有一些快要变质的食物参杂其中……。
    从这混乱不堪的二楼，隐约可以看出一些当灾难降临之时，这里曾经发生的恐慌。
    来到二楼后，那名特殊人员直径向着靠近窗户玻璃窗的位置走去。
    “嗯，那是……。”
    终于，赵凡发现了灵异的来源之处。
    在那透明的玻璃窗上，有一张不知由何种材料制成的纸片。
    赵凡快速走到窗户边，再次盯着这张散发着灵异力量纸片看了起来。
    其上画着一些诡异的图案，纸片约成年男子巴掌般的大小，呈现暗黑色，看起来就跟钞票一样。
    突然，赵凡想到了什么，大声喊到：“都不要看……。”
    可喊完后，他发现已经晚了一步。
    在场的众人中，竟然有一半以上的人变得呆滞僵硬了起来，就跟之前那名特殊人员一样。
    其中，李青莲赫然在列。
    “真是麻烦……。”赵凡迅速把那张疑似钞票一样的灵异之物给收了起来。
    在收取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很自然也很顺利。
    查明灵异的来源，赵凡走到李青莲身旁，黑青色腐烂的手掌，轻轻拍了一下她细腻白皙的脸颊一下。
    下一秒，眼神呆滞的李青莲瞬间就恢复了过来，只是其眼低深处依然闪过一丝后怕。
    看着李青莲恢复后，赵凡如法炮制，在每个中招的特殊人员身上都试了一遍。
    很快，受到灵异力量影响的人全部都恢复了过来。
    “赵哥，是因为刚刚那窗户上的纸片吗？”
    看到赵凡忙完，曹洋走过来问道。
    赵凡道：“你刚刚看到了？”
    “看到了，不过在那瞬间，我体内厉鬼的力量让我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曹洋知道赵凡想要问的是什么，也没有避讳，直接就说了出来。
    “不错，就是这张纸片。”赵凡把手里拿着的诡异纸片摊开了出来说道：“现在可以观看了，它的灵异已经被我压制了。”
    闻言，曹洋把调转的脑袋又给转了回来。
    有些尴尬的说道：“刚刚脖子有点酸，随便扭一下……。”
    一看到赵凡的动作，曹洋吓得立马就转过了头，虽然刚刚他逃避了一次，可他也动用了自身厉鬼的能力。
    无缘无故的，他可不想再次动用厉鬼的能力，虽然他驾驭了两只鬼，但也不是可以随便挥霍的。
    “这张纸片是鬼吗？还是灵异之物……。”李青莲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想到刚才自己只是因为看了窗户上的那张纸片一眼，就浑身无法自制，意识像是被困在了黑暗之中，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一步步向前走着。
    李青莲有预感，只要自己在那种情况下，接触到那张纸片的话，她……就会死去。
    那种无力的感觉让她感到了恐惧，她并不怕死，可是这种自己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深渊，李青莲真的不想在感受到第二次。
    …………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怕嘛！我还以为是个钢铁人呢？”
    李青莲眼底闪过的后怕，赵凡不经意间的看到了，不过他也没有说出来。
    面对厉鬼，李青莲其实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有时候，对于鬼的恐惧，真不是胆子大和毅力强就可以不害怕、不恐惧的。
    就算你可以压制自己的恐惧，可那种身体的本能却是无法压制。
    “这纸片是鬼、也是灵异之物，但鬼却不是它，这么说你们能够听明白吗？”赵凡道。
    “纸片是鬼，鬼不是它……。”很快，曹洋反应过来说道：“赵哥，你是说这纸片是属于那只厉鬼的，或者可以说成是那只鬼的一部分，是这样吗？”
    “你的脑子转得很快，是个人才，难怪那高志强会被你搞得团团转。”赵凡一语双关的说道。
    曹洋谦虚的道：“没有，主要是赵哥你都说得这么直白了。”
    “这东西和之前所遇到的鬼奴有什么区别吗？”
    想到之前所遇到的鬼奴，李青莲在与眼前的纸片对比后，心里有些困惑：“按理来说，两者都不是鬼，但却又都属于鬼，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而且区别还很大。”赵凡道：“在那只鬼奴身上，我找不到源头鬼；但在这张纸片上，我却可以顺着它找到源头，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李青莲很淡定的摇头道。
    赵凡道：“你倒是挺实在的。”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懂装懂比真的不懂还要可怕，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那会造成难以想象的损失。”
    李青莲并没有因为赵凡的话而感到任何的羞愧。
    “这么跟你说吧，这纸片就是从那鬼身上分离出来的一部分，而鬼奴不过是人受到鬼力量侵蚀而诞生的。”赵凡解释道：“两者虽然来源相同，但根本却是不同的，一个是本体，一个只是它散发出的力量，能够一样吗？”
    “明白了。”
    李青莲本就是聪慧之人，之前其实就有些明白了，但却有些模糊，经过赵凡的详细解释，她已经完全明白两者之间的区别。
    “赵哥，你知道这东西的能力吗？”曹洋道。
    他感觉这东西挺邪乎的，杀人规律太变态，几乎没有避死的方法，普通人见到就死了。
    “能力你们刚刚已经见识过了，不过这只是它其中的一种能力，若我所料不错，这种纸币一样的东西，应该会有两种，再加上它本体的话，会有三种杀人规律……。”赵凡幽幽的说道。
    说实话，赵凡对于那只鬼的能力动心了，它从这张纸币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吸引。

 第95章腐烂的尸体

    古风镇。
    一条恐怖诡异的商业街上，一对年轻男女小心翼翼、东张西望的走着。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是脏兮兮且有些破烂，那破烂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破的一样。
    当下，诺大的街上除了许苏和周雪外便再无一个活人，死人的尸体倒是有一堆。
    此刻，周雪往日里那种典雅端庄的气质早已消失不见，看上去就像只受伤的小猫，惹人怜惜，她的眼里充满了惶恐和迷茫。
    但偶尔撇向眼前的许苏时，她的眼中又会浮过一丝坚定和期待。
    散乱的长发被她死死扎成了马尾，原本白皙精致的脸上也满是污渍，其上更是有些伤痕……。
    与周雪糟糕的情况相比，许苏是丝毫的不逞多让，甚至他的左手都是耸拉着的，像是断了一般……。
    两人心惊胆战的走了一段路后，来到了一家超市门口。
    “小雪，到了、到了、我们终于到这里了。”走到超市门口后，许苏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周雪有些兴奋说道：
    “如果里面没有危险的话，这次我们就住在里面了，相信可以坚持到出去那一天的……。”
    周雪也是有些激动的小声说道：“一切都听苏苏的……。”
    “吱……吱……吱……。”
    超市的大门被许苏推开了，那有些刺耳的声音在这荒凉孤寂的街道上，显得是那样的可怕。
    声音仿佛一把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周围的房屋之中传出了一些微不可察的动静……。
    不知为何，许苏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盯住了，四天以来的经历使得他脸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一些可怕的东西被我惊动了……。”
    许苏心里有些绝望的想到，但他没有跟周雪说，拉着周雪柔软的小手，两人迅速走进了超市。
    四天时间，虽然短暂，但两人也是几经生死，见证了无数人惨死的画面；在这其中，两人培养出一种名为默契的东西。
    超市里，灯光明灭不定，货架台也多数倒在地上，上面的物品全部洒落在地……。
    许苏跟周雪在有些昏暗的超市中，很快找到了摆放食物的地方。
    看着上面残留的血迹和一些倒在地上的尸体，两人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迅速拿起了上面的食物，疯狂而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
    他们实在是太饿了，已经整整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几天来，两人东奔西跑、躲躲藏藏，已经好久没吃饱过了。
    两人的家世都是很不错，放在平时，这些垃圾食品他们看都不会看一眼，尤其是周雪，她可是很懂得养生的，为保持苗条身材，更是不可能吃这些东西的。
    可现在，这些食物在两人眼中却是那么的神圣、那么的可口，恨不得统统吃进肚子。
    十分钟后，两人还在吃着，只是速度放慢了一些，地上早已堆积了一大片垃圾袋。
    突然，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丝动静，两人的动作为之一停，相互对视一眼后，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食物。
    “哐……咚……咚……。”
    黑暗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往这边过来，一些重物被其绊倒，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那沉闷的声音仿佛是敲在了两人心头，他们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许苏跟周雪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几天的时间足够他们学会如何生存，遇到这种情况，如果乱跑反而会死得更快。
    空气变得潮湿了起来，发觉不对劲的许苏两人低头看了一下，心中顿时一凉。
    地面上竟然堆积了一些水渍，昏暗的环境之中，许苏也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但其中散发出的阴冷之意让他知道，他们或许要死了。
    “跑……。”
    许苏低喝一声，拉住周雪的手就往外面冲了出去，超市里已经被恐怖的东西占据，留下来只有死路一天。
    其实许苏对于逃出超市已经不报希望，他明白自己已经被那东西盯上了。
    被这些恐怖的东西盯上是什么后果，许苏很清楚，三天前他被盯上过一次，那种绝望令他永生难忘，根本就不可能逃得了。
    幸运的是，他遇上了莫寻，是莫寻出手帮他躲过了一次生死之劫难……。
    三天前有莫寻，可现在呢？
    怀着死亡的觉悟，许苏拉着周雪在黑暗中狂奔，可令他奇怪的是，中途竟然没有那些东西出现，直到两人都跑到了超市的门口依然如此。
    “莫非是我的错觉？”许苏心中疑惑：“可那种感觉不会错的。”
    疑惑归疑惑，但跑还是要跑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
    昏暗阴冷的超市里，一具浑身湿漉漉的腐烂尸体竟然在不断爬行，一些黑色的液体不断从它体内流出。
    腐烂尸体的目标正是周雪和许苏两人，他们已经在不觉之中触动了它的杀人规律。
    可就在这时，黑暗中陡然走出一道道黑青色的身影，阻挡住了腐烂尸体的行动。
    它们脸上僵硬麻木，眼睛漆黑空洞不带一丝情感。
    鬼奴一出现就扑向了地上的腐烂尸体，黑青色腐烂的手掌一抓住腐烂尸体的脑袋，就张开漆黑的血盆大口咬了上去。
    可还不等鬼奴咬上去，腐烂尸体身上突然爆发出大量的漆黑液体，这些液体竟然隔绝了鬼奴的撕咬。
    不仅如此，那些漆黑的液体还把腐烂尸体包裹在其中，更诡异的是，尸体竟然在渐渐融化，似乎下一秒就要化为液体。
    其中渗透而出的漆黑液体不断的翻滚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四周出现的鬼奴不止一只，尽管腐烂尸体很诡异，但也终究淹没在了黑青色的浪潮之中。
    “吧咂……噶咋……滋滋……。”
    黑暗之中，一声声恐怖惊悚的声音不断响起，似乎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进食。
    良久过后，诡异惊悚的声音停止了，一只明显变得不同的鬼奴，傲然立在了数十只第三阶段的黑青色鬼奴之中。
    它浑身依旧黑青，只是那僵硬麻木的脸庞竟然变得不再僵硬，浑身有些湿润。

 第96章震惊的许苏

    许苏和周雪跑出超市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向着来时的路线跑去。
    虽然他们原来待的地方也不安全，但好歹也是个暂时的栖身之所，不是那么的危险。
    最主要的是，离这里也不算太远。
    两人的动作很轻，但速度却是不慢，一看就是久经练习。
    但还不等他们跑多久，一场无解的灾难……来了。
    前方街道上，突然多出了许多黑青色恐怖的身影。
    它们表情僵硬麻木，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令人震颤的凶性。
    当许苏和周雪发现鬼奴的时候，它们正在疯狂吞噬着十几只没有了心脏的尸体。
    那些尸体，许苏见识过，是一种恐怖的怪物，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曾有无数人死在那些怪物的手里。
    一但被那种怪物盯上，活人绝对没有逃脱的希望，因为它们的速度很快，而且似乎还有追踪能力，令人绝望。
    然而此时，那些噩梦一般的怪物，竟然在那些黑青色恐怖身影的手中毫无还手之力，仿佛待宰的羔羊一般。
    许苏与周雪的到来，引起了黑青色鬼奴的注意。
    它们僵硬的死人头麻木的看了许苏两人一下，随后就有几只鬼奴向着许苏两人走了过去。
    “跑……。”
    许苏被看得头皮发麻，拉住周雪的手就疯狂向后逃跑。
    从两人遇到鬼奴开始，到他们逃跑不过只有短短几秒，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许苏两人跑得很快，但鬼奴的速度更快。
    察觉到身后距离不远的鬼奴，感受着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周雪慌乱之下跌倒在地，摔伤了腿，明显的跑不了了。
    “小雪……。”
    许苏连忙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周雪，惊慌的喊到。
    他连忙跑到周雪身旁，想要将她拉起。
    看着跑过来的许苏，周雪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冰冷的说道：“许苏，你走吧、快走，我已经摔伤了腿，跑不掉了，带着我，你绝对难逃一死，两个人死总好过一个人死……。”
    周雪语气之中的冰冷并没让许苏放弃，他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
    “傻丫头，你知道吗？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辉煌的人生中，永远都少不了你的缺席。”
    看着如此模样的许苏，周雪没有说话，她安静的躺在了他怀里。
    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是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撇了一眼不远处的黑青色鬼奴，许苏安静的说道：“小雪，如果人生还剩下最后十秒，你想做什么。”
    周雪没有说话，她搂住许苏的脖子亲了上去。
    “若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你的妻子……。”周雪无悲无喜的看着许苏道：“此生……爱过足矣。”
    许苏抱住了周雪。
    他没有试图反抗鬼奴，因为他知道这没有任何的用处，更是因为他不想浪费这仅存的最后美好时光。
    鬼奴来到了两人身边，感受着那阴冷透骨的气息，许苏和周雪闭上了双眼。
    脑海里回顾起自己的一生，其中涌现最多的竟然是这四天以来的恐怖画面，最后……记忆定格在了两人亲吻的那一瞬。
    “没想到，我这一生之中最快乐的光阴竟然是这四天……。”
    许苏和周雪心思莫名、安静等死，可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这让他们心生疑惑。
    下一刻，两人感觉到一双仿若老虎钳的手掌把他们给提了起来。
    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等到许苏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那些黑青色恐怖的身影并没有杀死他，反而是把他像是提鸡仔一样的给提在手里。
    “没有杀死自己，这怎么可能……。”许苏有些不可置信。
    这几天以来，但凡是被那些怪物给抓住的话，就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
    它们冰冷麻木，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情感。
    许苏试着挣扎了一下，可发现这简直就是徒劳，认命的他，往四周看了一下，发现了不远处的周雪。
    她同样也是被鬼奴给提在手里，发现许苏看向自己，周雪对着许苏笑了一下。
    ………………
    一处公园，绿柳垂茵，死水沉寂。
    那湖里的水死气沉沉，仿佛里面没有任何生命，充满了诡异。
    湖边，赵凡一行人不断前行着，并没有理会周围的诡异。
    从那个商店里出来后，赵凡就顺着纸片的灵异力量，不断感应着那只厉鬼的方位，试图寻找到它。
    “有情况，我们在这里稍等一下。”
    突然，赵凡感应到了什么，叫停了众人。
    曹洋道：“赵哥，是这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眼下四周，死气沉沉的，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以为赵凡是发现了什么厉鬼潜伏在这里。
    “不是，这里没有厉鬼，不过却是有残留的灵异力量。”赵凡解释一下后说道：“是我的鬼奴，我感应到它们有所收获。”
    听闻没有厉鬼后，众人莫名的松了口气。
    随后，便在此等候了起来。
    大概过了三分钟，远处传来了动静。
    众人立马警惕了起来。
    “是我的鬼奴回来了……。”赵凡随意的说了一句。
    在赵凡说完后，远处走来了两只黑青色的鬼奴。
    它们脸色僵硬麻木，行动却是矫健，黑青色腐烂的手里各自提着一道人影。
    按照赵凡的指令，两只鬼奴搜寻到活人之后便提着回来复命。
    …………
    许苏和周雪感觉这些怪物像是有什么目的，似要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
    这让他们有些震惊，几天以来所遭遇的一切告诉两人，这些怪物是没有情感的，可现在这一切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如果……如果这些怪物可以交流就好了……。”
    怀着莫名的想法，许苏和周雪被这些怪物提着走了十几分钟，很快的就来到了一处公园。
    老远的，两人就看到了一大群被赵凡放出来巡逻的鬼奴。
    “这是到了这些怪物的老窝了吗？”
    见此一幕，许苏心里想到。
    可是，没过多久，他呆住了。
    那些恐怖的怪物之中竟然走出了许多……人类。

 第97章周正之女

    “是人、是人，他们竟然真的是人……。”随着距离的靠近，许苏看得更加清晰。
    “看他们的穿着不像是普通人，莫非是国家派来营救我们的？”许苏心思转动，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心里十分激动：“太好了，命不该绝、命不该绝啊！”
    这一刻的许苏是激动的、是震颤的，四天以来无时无刻的幻想终于实现，就算是以他强大的心性也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想到那心惊胆战的黑暗恐怖、想到情定终身的周雪，许苏早已无法抑制那对生的喜悦。
    “我不问前尘，亦不求来世，只为今生与你相遇……。”许苏想到了周雪。
    本以为必死的结局却又得到了重生，没有人不恐惧死亡，许苏自然也无法例外。
    许苏心里其实也是有些疑惑这些怪物的存在，但在喜悦之下被他选择性的忽略了。
    两只黑青色的鬼奴靠近赵凡等人后，在赵凡的意念下，它们把许苏和周雪直挺挺的给摆正了。
    放下两人后，鬼奴又默默的退走，不发任何言语，似忠诚的死士一般。
    不知为何，看到周雪之时，他心里总是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仔细想想却又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她。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周雪，赵凡十分肯定这一点。
    与罗舒不同，那个女孩儿在他的记忆之中是真实出现过的，并且还在他生命里留下过抹不掉的痕迹，只是……却是久远之前。
    远到隔了一个世界。
    在赵凡盯着周雪看的时候，她亦有些胆怯的看着赵凡，看着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过去人。
    …………
    “今天是我二十岁生日，可是老爸却不见了，他说他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回来了……。”
    记忆如秋风般吹来，往事只能回味，不堪间，再回首难忘。
    素手执笔，写下没有您的春秋。
    一处天台、一张桌子，一个象征着爱与祝福的蛋糕，其上点燃的二十根蜡烛照亮了周雪紧闭的双眸。
    星语之下，周雪许下了一个不能诉说的秘密，那个秘密只有她和星空知道……。
    许完愿后，周雪睁开了她纯洁无瑕的眼眸，只是其中却有些湿润。
    今天本是该高兴的一天，因为周围有那么多小伙伴和亲人的陪伴，可周雪眼神却是暗淡神伤。
    永远也忘不了，那是她人生之中，老爸的第一次缺席。
    更加忘不了的是，那一次缺席竟……成为了永远。
    他曾许诺永远不会缺席她任何一次的生日，她是他心中永远的公主，可是那一次……他终究是食言了。
    时隔至今已有两百五十六个日落，眼前熟悉的身影……是您吗？
    ………………
    看着赵凡一个劲的盯着周雪看，曹洋心里有些猜测，但却默不作声。
    看着赵凡那恐怖的黑青色僵硬死人脸，尤其是那双漆黑不带任何色彩的眸子，许苏心里有些恐惧。
    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恐惧之余他想到了那些可怕的黑青色怪物，两相对比之后，许苏心中有了许些猜测。
    看着惨兮兮的两位幸存者，李青莲冷静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古风镇待了多久？是如何存活下来的？中途有什么发现……。”
    相对于解决灵异事件，这些杂事本就该是李青莲做的。
    虽然赵凡表现得有些沉默，但她可不会沉默，迅速问出了非常关键的问题。
    之前商量的计划里，本就有这一环，寻找到幸存者，通过这些存活下来的普通人，了解到古风镇的信息。
    “请问……你们是国家派来营救我们的吗？”
    许苏没有立刻说出李青莲想要的答案，而是先行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眉目，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对次，李青莲也没有隐瞒，快速的说道：“不错，我们隶属于国家的一个特殊部门，专门负责处理类似于古风镇这种恐怖的灵异事件……。”
    “真的是，太好了。”确认了身份，许苏激动的说道：“长官，您好，我是许苏，是大京市人，四天前来到古风镇游玩……。”
    可还不等许苏说多久，他就被打断了。
    周雪有些颤微的说道：“您……是老爸吗？”
    一袭话语如晴天霹雳，震得许苏和那些普通的特殊人员思绪翻滚。
    虽然赵凡的面容僵硬恐怖了些，甚至还是黑青色的，完全没有半分活人的气息。
    可周雪还是从那轮廓之中看到一丝熟悉的记忆，甚至那丝记忆在逐渐加深，渐渐变得和她脑海中的画面重合。
    一人和祥慈爱，给予了她世上最大的关爱，让她活成了童话里的公主；一人冰冷无情，给予了她无限的惊颤，似鬼如魔。
    …………
    看着周雪眼中隐藏的泪水，赵凡知道，只有自己嘴里蹦出一个“是”字。
    她的泪水绝对会喷涌而出，那种软弱而又坚强的眼神，他前世曾在无数个夜晚中流露过。
    可惜的是，他……只能独自一人度过。
    对于周雪能够看出自己的假身份，赵凡是一点也没有意外，毕竟当初就连赵建国在初次遇见他的时候，都可以认出他来。
    更何况是周雪，这个周正的女儿，这个临死之前都曾念念不忘的公主呢？
    经过短暂的发愣之后，赵凡回想起眼前的女孩儿是谁，她正是周正的女儿――周雪。
    而这也恰恰与他的感知相符合，他当初降临这个世界之时，可是融合了一些周正的残缺记忆。
    那个时候的赵凡，可还想着靠着周正的记忆来个偷天换日、狸猫换太子的。
    然世事难料，时间证明了赵凡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导致他在会议室上不得不兵行险招，直接跟总部来了次梭哈。
    那次的胜负到底如何，赵凡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不算亏。
    强大的实力根本就不会允许他输，哪怕是输了，赵凡也拥有实力掀桌子。
    自那以后，周正就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成为了只活在少数人记忆中的一页。
    比如……此刻的周雪。

 第98章莫名的记忆

    其实直到现在，赵凡都搞不明白一件事。
    记忆中，饿死鬼的本体是在周正体内孕育而成。
    而周正也是因为饿死鬼的存在，才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一名国际刑警的。
    至于周正到底是如何驾驭饿死鬼……，那个时候应该叫做鬼婴才对。
    于此，赵凡也不清楚，在他融合和看到的杂乱记忆里并没有这些。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真正让他费解的是，那些杂乱记忆中，为什么会出现周正的记忆？
    如果前世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赵凡明明记得，周正死于厉鬼复苏的时候，鬼婴是直接从他肚子里跑出来的。
    好像到最后都没有把周正给完全吞噬掉，就被驾驭了鬼眼的杨间给打跑了。
    后面由于赵开明的放纵，导致鬼婴彻底成长起来，最后才蜕变为被王小明命名为代号――饿死鬼的存在。
    或许鬼婴由于是在周正体内孕育而成的缘故，当其成长到第四阶段时，蜕变成了周正的模样。
    联想种种，当时赵凡还不觉得如何。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了其中透露的诡异之处。
    “自己夺舍的是成长起来的饿死鬼，可为什么会莫名多出周正的记忆？
    莫非是当初鬼婴在周正体内孕育之时，不仅吞噬了他的肉体，连带着记忆和意识也一起吞噬了？”
    可这明显的说不通。
    饿死鬼本身是根本没有意识的，在被赵开明体内的愿望鬼驾驭后才疑似有意识。
    而愿望鬼跟周正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所以那些记忆明显不是愿望鬼留下的。
    而且据他了解，在驭鬼者体内复苏的厉鬼，虽多数会占据驭鬼者的身体，但却不会拥有驭鬼者的记忆和意识。
    其中典型的代表有敲门鬼，那个穿着黑衫、疑似民国时期的驭鬼者。
    每每想到此处，赵凡总是有些心惊，有种迫不及待想要挖掘出真相的冲动，可又只能抓瞎，根本就无从下手。
    他感觉，这看似简单的背后，必然有着某种无法理解的联系。
    …………
    那些想法快速闪过，看着周雪期盼和哀伤的眼神，赵凡摇了摇头，冷漠的说道：“我不是周正，你的父亲早就死掉了，我不过是长得跟你父亲像了些……。”
    本就不是，又何必相识。
    尽管当初他有想过以后遇到了周正的家人、女儿后，要如何让她们相信自己。
    可那是建立在赵凡借用周正身份的基础之上。
    可惜，自上次大昌市会议结束之后，周正就再也不是赵凡，而赵凡永远是赵凡了。
    “轰……。”
    赵凡冰冷无情的话，犹如一道闪电霹在周雪的脑海。
    曾几何时，她一直坚信老爸会回来的，尽管他已经消失了两百多个日落，可她还是坚信着。
    忘不了的是父爱，从小她就与老爸很亲，那份亲密超越了所有人，甚至超越了她的母亲。
    现在准确得知了老爸的死讯，而且还是从这个神似老爸的人嘴里说出，周雪心里的某个信念崩塌了。
    看着受伤的周雪，赵凡心里闪过一丝复杂。
    周正临死前，记忆定格在了周雪身上，那至死不忘的爱是何等深刻？
    自然而然的，赵凡难免受到了许些影响。
    “李青莲，队伍里有懂得包扎的人吗？”
    看着周雪身上的伤痕，赵凡转头问了一下李青莲。
    “孙雯雯……。”
    闻言，李青莲大声的喊道。
    话落，一个明明个子很高，估计得有一米七，但却给人一种小巧可人感觉的特殊人员走了过来。
    孙雯雯，随行人员中的又一位女性成员，精通医疗手法，随身备用着医疗用品。
    孙雯雯来到周雪身边后，没有废话，直接给她清洁和包扎起身上的伤痕。
    看着许苏的情况也是十分糟糕，李青莲又叫了一个懂得医术的人给他处理伤口。
    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冷酷男人，许苏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忘记自己……。”
    “许苏，你继续说说这几天以来所经历的情况，越详细越好，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隐瞒，这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情报，若是能够解决这次的灵异事件，我会向总部为你请功的……。”
    趁此机会，李青莲继续了刚才许苏没有说完的话题。
    看着有些冰冷的李青莲，许苏笑着说道：“长官，功劳就不必了，这次若不是有您们，我和小雪可能早就死掉了，为国家出力是每个市民该有的责任和义务……。”
    配上许苏帅气儒雅的颜值，他说出来的话让人很舒服，有种如浴春风的感觉。
    知道此刻情况不同，说完一些客气的话后，许苏就说起了重点。
    “几天里，我们遇到了好几种怪物，它们杀人不眨眼，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且数量众多……。”
    随着许苏回忆似的诉说，众人渐渐沉寂在其中，并不断的在脑海里构思和推演。
    良久，许苏说完了，往事不堪回首，许苏心情有些压抑。
    来时二十几位同学，现如今又能剩几个。
    “许苏，详细说说你那个叫莫寻的同学当初是如何救你的。”
    听闻许苏的话中竟然出现了一位驭鬼者，赵凡来了兴趣，至于许苏刚开始说到提着红灯笼的红衣无脸女鬼，在总部的情报里已经有了。
    看着这个酷似周雪老爸的冷漠男人，许苏暗自咽了下口水，经过观察，他算是看出在这些人中，明显是以这个男人为首的。
    他不敢怠慢，立刻着重说了起来：“记得那是爆发恐怖的第二天，那时古风镇非常的混乱，时不时的有怪物出没，我和同学们也走散了……。”
    “不清楚情况的我拉着小雪想要跑出古风镇，可任凭我们如何寻走，却始终找不到出去的路，仿佛陷入了迷宫一般。”
    说着，许苏看向了赵凡，似乎是想要寻求答案。
    赵凡不在意的说道：“古风镇已经被这片白雾鬼域笼罩住了，没有特殊的方法，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赵凡快速简单的科普了一下鬼这种东西，顺便纠正了一下许苏口中对于怪物的称呼。

 第99章另一个自己

    “鬼……、鬼奴……。”许苏本就是高智商之人，经过赵凡的一番提点，立马就明白了所谓鬼这种东西的大概。
    虽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都已经亲眼见证并且领教过了，心里接受得很快。
    “只是，这世上……传说中的鬼出现了，那么……会有神吗？”许苏心里有些莫名的想到。
    随便解释了一下后，赵凡眼神示意许苏继续。
    许苏仔细想想后便说道：“那天，我和小雪不知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回忆起那段往事，许苏似乎是有些害怕，眼神之中许些恐惧之色自然流露而出。
    “前一刻我们还是走在正常的街道上，一片莫名的白雾突然出现，下一秒，我们竟然走进了一处似荒野的老林之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苏眼中的恐惧之色更甚了，他颤了一下后说道：“那片野外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地方，附近荒无人烟，一片寂静黯然，可奇怪的是，在这其中竟有一座老旧的茅草屋；那屋子的样式很是古朴，我大学里研究和学习过一些历史和鉴定之类的书籍课程，通过观察，我可以确定那座茅草屋所拥有的历史绝对超过了三百年。
    在来古风镇之前我也是专门研究过周围的一些地势，这处地方根本就不存在古风镇的范围里，甚至现实里都不一定存在……。”
    “突然出现的地方，诡异老旧的茅草屋……。”
    众人包括赵凡在内纷纷沉思了起来，不同于许苏，对于厉鬼了解很多的他们，可是很清楚他所说的到底代表什么。
    不存在于古风镇甚至是现实之中，同时又是在白雾鬼域的影响下莫名进入，似真如假，梦幻无比却又真实存在。
    “或许，那里是一处未知的灵异之地……。”
    看着认真思考的众人，许苏又说道：“那座茅草屋最诡异的地方在于它的完整性，历经无数岁月的侵蚀，可它却没有腐朽，除了老旧了一点，看上去好似是刚建不久，根本就是完全违背了现实的定律。”
    “违背定律？”赵凡道：“鬼的存在早就推翻了所谓的定律，这个世界连鬼这种东西都出现了，哪还有什么定律可讲。”
    “你继续说吧！这个信息很重要，只是没想到你还专门研究过这些东西，不错……。”
    “都是些兴趣爱好，随便研究着玩的。”许苏谦虚的说道。
    “随便研究？”赵凡道：“随便研究竟然能够鉴定出茅草屋存在的年代历史，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天才嘛！”
    “没有，只是稍微比普通人好了那么一点点，当不得长官的夸赞。”许苏笑着说了下后，便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看到茅草屋后，我和小雪心中充满了恐惧，这片荒野看似宽阔，可放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多远的地方，周围像是被一层迷雾给遮掩住了。”
    “我和小雪两个人忍住心里的恐惧，四处观察走动了一番后，发现这里像是一处密闭的空间又像是一处迷宫一般，无论我们如何走动，最后都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说道这里，许苏看了一眼沉默的周雪：“看着仿佛无处不在的茅草屋，我和小雪终于忍不住走了进去，想要一探究竟。
    茅草屋里有些昏暗阴冷，里面摆放着一张积满灰尘的桌子、一些破旧的瓷器，此外还有一个似人睡觉的炕，上面垫了些稻草……。”
    搜寻无果的我们，无奈踏出了茅草屋，然而真正恐怖的危机就在此刻爆发。”
    ………………
    “走出茅草屋的那一刻，我和小雪听到了远处传来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但却又很沉重，在那荒凉诡异的野外是那样的惊悚，当时我和小雪害怕极了。”
    许苏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是被吓的，额头上竟然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
    “一个如此诡异的地方竟忽然传出脚步声，这里根本就不像是有活人的存在，脚步声又从何而来？”
    许苏道：“当时，我和小雪吓得脸色发白，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没过多久，前方的迷雾之中走出了一道惊悚的身影，那是一个老人，穿着一件蓝色复古的长衫，它眼神空洞，表情僵硬麻木，浑身充满了死气，根本就不是活人，它的一只手摆在身后，像是在拉着什么东西一样。
    老人僵硬麻木的走着，像是没有发现我们一样，但它的目的……似乎是这座茅草屋。”
    “察觉到老人的目的，我和小雪立刻就想走开，毕竟这老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可就在那时，我看到了令我发寒的一幕，老人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两道身影，仔细看去，那身影竟然是……我和小雪两个人。”
    “无论是穿着还是相貌，那两个人都与我和小雪一模一样，可是我和小雪明明就在这里，又怎么会出现另一个自己呢？
    它们脸色惨白僵硬，被老人以一根仿佛稻草拧成的绳子给栓住，仿佛木偶一般跟随在它的身后。”
    “就在我内心恐惧达到极致的时候，另一个自己和小雪竟然朝着我们这边……笑了。
    诡异惊悚的微笑是最后之寒风，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尖叫了起来，而小雪也是如此，她也恐惧的叫了起来……。”
    …………
    听到这里，赵凡已经大概能够猜到后面的事情了。
    这样想着，赵凡看了一眼许苏，立刻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不知何时，许苏额头冒出了大量的冷汗，脸色十分苍白，仿佛白纸一般没有丝毫的血色。
    不仅如此，他还在浑身颤抖，好像十分的冷一样，眼神变得有些呆滞，嘴里还在不停的叨叨着什么，可这早已不是什么老人之类的话了。
    “嗯？”
    看着不停念叨着的许苏，赵凡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每个人都听得十分入迷，他们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
    这一幕看起来起是那样的诡异而又惊悚。

 第100章无法感知的袭击

    “妈的，那只厉鬼的杀人规律，竟然在无形之中被许苏给传播开来了……。”
    此刻，众人仿佛中邪了一样，脸上露出痴迷陶醉的表情，而许苏则仿佛神棍一般神神叨叨在那里传播着什么。
    重点是，赵凡都听不懂许苏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呜……呜……呜……。”
    就在这时，周雪竟然莫名其妙的哭泣了起来，可她脸上却诡异的微笑着。
    似哭非笑，又笑又哭的，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
    周雪是第一个，但却不是最后一个。
    紧接着周雪，那些普通的特殊人员之中竟然也有人跟着哭泣了起来。
    “这厉鬼的杀人规律仿佛诅咒一般的爆发了。”
    赵凡暗道：“居然连我都没有提前发现，根本就一点征兆都没有，实在是诡异莫名。”
    从他发觉不对劲开始，不过短短几十秒，众人的变化就如此之快，照这种趋势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哪怕是……曹洋也不例外。
    看着脸色痛苦、体内厉鬼蠢蠢欲动的曹洋，赵凡心里如是想到。
    一只黑青色腐烂的手掌轻轻拍在许苏的脑门上，一阵浓郁的青黑色阴霾瞬间涌入他的体内，不过三秒，他体内残留的诅咒就被赵凡给吞噬殆尽。
    收回手掌的那一刻，许苏一下就倒在地上。
    看了他一眼，赵凡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出手解决其他人身上的诅咒。
    “普通人真的是太脆弱了，随便一点厉鬼的影响就可能丢失了性命。”
    看着快要坚持不住的众人，赵凡两只手都用上了。
    虽然诅咒是由许苏发出的，可真正的源头却不是他，他不过只是一个媒介而已。
    “只是，那只厉鬼到底是如何散发出这种令人绝望的诅咒……。”
    赵凡一边出手解决着诅咒，一边暗暗想到。
    两分钟后，他来到曹洋的身边，这是受到诅咒影响的最后一人。
    赵凡没有直接动手帮助曹洋，在解决其他人的诅咒时，他发现这东西虽然传播速度快且又十分诡异，但并不会那么快就要人性命的。
    想要真正令人死亡，似乎还需要一个什么条件。
    此刻，曹洋盘坐在地，双手紧握，与其他人苍白如纸的脸色不同，他苍白的脸色中有黑色参杂其中，黑色的部分都快要比得上赵凡了。
    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的寒意，这股寒意根本就不是那只鬼所表现出来的，而是曹洋体内的厉鬼所散发而出。
    “看来那只鬼很克制曹洋……。”赵凡暗道。
    这只鬼的影响与之前商场里所遇到的纸币相比，强不了多少，可曹洋明显的抵抗不住，与之前的轻松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果然，驭鬼者就是驭鬼者，哪怕是窃取了鬼的力量，也永远摆脱不了人身的脆弱。”
    受到厉鬼的影响，曹洋陷入了某种境界，无瑕控制体内的厉鬼，两只厉鬼似乎想要破体而出。
    观察了一分钟，感觉差不多了，赵凡才不急不缓的出手解决曹洋体内的诅咒。
    赵凡想要让曹洋主动的求他，队长计划马上就要启动了，他必须得到很多驭鬼者的支持才能参与进去。
    而曹洋的分量很足，驾驭了两只厉鬼，是老一批的驭鬼者了，影响力还是很强的。
    既然选择与总部和平共处，那么就要遵守一定的规矩。
    关于队长计划，赵凡可是很有想法的，所以他计划在古风镇事件结束之前就收服曹洋，让他心甘情愿的支持自己。
    这次，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假若他体内的厉鬼即将复苏，那么曹洋会如何做？
    没有人不怕死，曹洋也不例外……。
    ………………
    不同于普通人，在赵凡出手解决完厉鬼诅咒后，曹洋并没有昏迷倒下，数十秒后就缓缓睁开了双眼。
    醒来后的曹洋并没有立刻说话，在察觉到自身糟糕的状态后，立马进行了自我调整。
    三分钟后，曹洋调整完毕，但状态早已不复之前的轻松，脸色有些发黑，像是得了什么皮肤病一样。
    “赵哥，我们怎么会突然遭到厉鬼的袭击……。”曹洋脸色有些暗沉说道。
    这只厉鬼的袭击方式诡异莫测，连赵凡都没有反应过来，更何况是曹洋呢？
    与其他人普通人一样，他也是在不觉中就遭遇了袭击，哪怕是现在，他都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受到厉鬼的袭击。
    想到自己意识陷入沉睡，模模糊糊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印象，仿佛做梦一般，醒来就给全部忘记了，可又隐隐约约的记得一点，让他痛苦异常。
    更加让他惊恐的是，自己体内的厉鬼差点就占据了他的身体，要是再晚一点，恐怕他就要死在厉鬼复苏之下了。
    赵凡道：“是许苏讲解的那只鬼，它仿佛是有一种诡异的诅咒，可以通过某种媒介，以不可理解的方式袭击生者。”
    看着倒地昏迷的众人，曹洋渐渐明白了过来。
    “是许苏的回忆解说？”
    “虽然不是百分百的肯定，但绝对脱不了关系。”
    曹洋站起身来，恭敬的对着赵凡道：“多谢赵哥的救命之恩。”
    通过身体里厉鬼的变化和众人的昏迷，曹洋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想到那只鬼的可怕，曹洋心里甚至产生了阴影，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毫不还手之力。
    “看来他的意识是陷入了某种障碍之中，并不能感受到外界之中的情况。”
    看着曹洋的种种反应和眼神，赵凡心里这样想到。
    不过不管是什么，他都不在意，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无论怎样都改不了确实是赵凡救了曹洋一命的这个事实。
    “赵哥，现在该怎么办，那只厉鬼的影响是否已经解决。”曹洋道。
    “这些人大概还要几分钟才会醒来，尽管我已帮助他们抹去厉鬼的影响，但还是需要一会儿才能恢复。”
    赵凡道：“至于那只鬼，没有超过我的极限，只是它的杀人规律有些变态，直到现在我都还不敢肯定它的杀人规律到底是哪种。”

 第101章摆不脱的轮回

    “哪种？”
    曹洋有些疑惑的说道：“不知赵哥有何见解。”
    赵凡想了想后道：“第一，那只鬼在许苏身上注下了某种似诅咒一般的东西，达成一定条件后，这诅咒就会爆发而出，这种还好，不是太变态。”
    “真正让我都感到变态的是第二种。”赵凡道：“那厉鬼直接就是通过回忆触发杀人规律，只要有人敢回忆它的存在，或者了解到它都会遭遇袭击，这无关乎别人是否真正见到过它。”
    “直接通过回忆触发杀人规律。”曹洋震惊的说道：“那不是……想之必死吗？”
    赵凡微微点头道：“想之必死到还不至于，但假如没有特殊的对抗手段，那也差不多了。”
    曹洋沉默了。
    想到连自己都是那样的无力，又何况是普通人，曹洋心里对赵凡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若是以后再次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又该如何？”
    曹洋明白，这次是有赵凡在这里，不然他们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是来解决古风源头鬼的，可现在源头鬼都没有见到就差点全军覆没。
    目前的情况说明了一个很大的现实，如果没有一个强悍的领头人，在频频爆发的灵异事件之中是很难生存的。
    “或许……这就是总部要举行队长计划的原因之一吧！”
    曹洋心里不觉想到了队长计划。
    收回飘远的思绪，曹洋道：“赵哥，那只厉鬼的袭击还会出现吗？”
    “如果是第一种的话，许苏身上的诅咒已经被我破除了。”说到这里，赵凡有些沉重的说道：
    “如果是第二种，除非把那只鬼关押，不然这种诅咒随时会爆发；一只可以通过回忆来杀人的鬼，你可以想想它的可怕影响。”
    曹洋心中发寒，看着倒地昏迷的众人，若有所思的道：“那么，就只有等到他们醒来后才能知道答案了……。”
    …………
    李青莲在众人中不是第一个昏迷的，但却是第一个醒过来的。
    从她昏迷倒下开始，到她醒过来大概用了三分钟，与赵凡所猜测的时间差不多。
    带着许些迷茫，醒来后的李青莲感觉自己好累好累，像是不停歇的运动熬夜了好久，十分疲惫。
    不过，好歹也是久经训练的特殊人员，还是其中的精英，她非常迅速的就调整了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看到李青莲调整恢复得差不多了，赵凡便开口询问，他想要了解那只鬼的杀人规律到底是怎样的，是否真如诅咒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李青莲美目看了赵凡一眼，心知他想要问的到底是什么，想了想后道：“我的记忆停留在许苏讲到那个老人出现后，他们被老人身后的另一个自己给吓到尖叫起来。”
    看了下逐渐醒过来的众人，李青莲又接着道：“在那之后，我便陷入了黑暗之中，但隐约之间总会无缘无故看到一些现实之中没有的画面，像是在经历一些事，并且我都身处其中，但又模糊不清仿佛做梦一般。
    其中最恐怖的是，那模糊的画面在修炼变得清晰，后来突然感觉一阵轻松，我就醒过来了……。”
    “你现在跟我详细说说之前许苏所说的一切，必须着重讲到那个老人的一切细节。”赵凡道：“这事关那只鬼的杀人规律，我想要验证一下。”
    曹洋是驭鬼者，可能会因为自身厉鬼的存在而影响判断，现在恢复得最好的又是李青莲，所以这个试探鬼杀人规律的人非她莫属。
    虽然存在一些风险，但赵凡自信自己在旁边看着，问题不会太大。
    再说了，面对灵异事件之时，死亡是无法避免的，身为特殊人员，早就应该有这种奉献自我的觉悟。
    李青莲闻言，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和疑问，从加入总部的那一天起，她就做好了这种准备。
    “一片突然出现的白雾……、一座老旧的茅草屋……、一个身穿蓝色复古长衫的老人……、另外一个自己……。”
    李青莲迅速而又精细的描述了许苏当时所说的一切。
    在这其中，赵凡一直观察着李青莲的变化，直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自身也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状况。
    “还好，那只鬼还没有变态到那种地步……。”赵凡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他的猜想中，要是连李青莲这种根本就没有接触过那只鬼，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过其描述的普通人都能受到它袭击的话，那么那只鬼就已经不是可怕能够形容的了。
    “现在，还剩下一种猜测……。”赵凡转头对着已经恢复过来的许苏说道：“你重复刚刚所诉说的一切，不要遗漏。”
    虽然赵凡说得很平淡，但其中却透露着一种不送拒接的语气，冰冷而又无情。
    许苏心里非常的想要拒接，不知怎的，他现在想到那只鬼就会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根本就不敢再去想象。
    那只鬼……不可诉说、不可回忆，不然自己可能会死，那种无力感，许苏在也无法忍受了。
    再说了，他的运气会一直好下去吗？
    第一次是因为有莫寻，第二次是因为有赵凡，那……还会有第三次吗？
    虽然赵凡在旁，可那也不是万无一失。
    可是，他能够拒接吗？
    刚刚李青莲在讲述之时，许苏就醒过来了，联想种种，他很快就分析清了自己的处境。
    怀着一股莫名的情绪，许苏开口了：“迷雾……、荒野……、茅草屋……。”
    许苏再次重新开始了新一次的轮回。
    不过，虽然是重复一样的内容，但这次他并没有那么认真的投入，有过一次教训后，许苏也怕了，心里有了阴影。
    可渐渐的，他发觉了自身的不对劲，明明是非常不走心的讲述，可说着说着就完全的投入了进去。
    恍惚间，许苏又回到了那个仿佛迷宫困境一般的灵异之地，见到了那座诡异的茅草屋……。
    诅咒再一次降临，与之前一模一样，他似乎是陷入了一场摆不脱的轮回。

 第102章清晰的规律

    寂静无声的荒野老林，天空没有阳光，灰蒙蒙的一片，可许苏却能够看清方圆数十米的范围。
    他的旁边立着一座茅草屋，茅草屋很是老旧和古朴，那有些破败的痕迹表明着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活人居住了。
    “又是这里、怎么又是这里……。”
    看到这座茅草屋，许苏心里压抑的恐惧疯了一般涌现而出。
    看到茅草屋后，许苏不受控制的就要走进去。
    “救我、救我啊！”
    许苏想要疯狂呐喊，可是他根本就喊不出声来。
    与之前一样，算上第一次，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了。
    第一次是他和小雪两个人，第二次是他一个人，而这一次同样也是他一个人。
    不同于第一次和第二次，他感觉自己这次应该坚持不到看到另一个自己出现就会死掉。
    上次他也是莫名就出现在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也是不受控制的就走进了茅草屋，然后又不受控制的走了出来，随后看到了一个穿着一件蓝色复古长衫的老人，它的身后用草绳拉着另一个自己……。
    所有经历几乎与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重合，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现在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许苏僵硬的走进了茅草屋，里面还是简单摆放着一张积满灰尘的桌子、屋内还有一个似乎是人睡觉的炕，其上铺满了一些稻草……。
    在屋内转了一圈后，许苏僵硬的走了出去，那一刻，他心底发凉，似乎即将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可就在他刚要踏出茅草屋的那一瞬，灰蒙蒙的天空突然变得漆黑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许苏恢复了自身的控制权。
    他抬头望向了天空，一阵浓郁恐怖的青黑色阴霾侵染了这处灵异之地……。
    下一刻，周围突然变得模糊了起来，许苏意识陷入了黑暗。
    与上次一样，只是那次黑暗的入侵，是在另一个自己即将抓到自己的时候。
    …………
    这一次，赵凡可是很认真仔细的观察着许苏。
    为了防止什么变故发生，他没有让众人离开。
    刚开始许苏并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变化。
    看着许苏明显不走心的样子，赵凡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变化骤然袭来。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赵凡想了一下，非常确认就是从许苏刚讲到那座茅草屋的时候开始。
    在许苏讲到茅草屋的那一刻，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一股诡异的灵异力量从他体内浮现，实现了从无到有的过程。
    这股力量赵凡十分熟悉，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就在刚刚他可还是吞噬了不少这股灵异力量。
    可是，之前赵凡非常确认周围没有鬼的存在，那诅咒也被他被吞噬，为什么还会出现呢？
    在刚刚出现灵异力量的那一刻，周围的普通人，神色渐渐变得不对。
    李青莲几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这种诡异的情况，可内心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丝想要抗拒的迹象。
    唯有曹洋，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马就跑到了远处，根本就不带丝毫的停留。
    “那只鬼还真是恐怖……。”
    微微沉思片刻，赵凡伸手打断了许苏的状态。
    许苏毫无疑问的昏了过去。
    不过这次，或许是受到灵异力量的影响不大，除了许苏，众人只是眼神呆滞了片刻就恢复了过来。
    “又是那种苍白而又无力的感觉，鬼的力量真是让人感到绝望……。”
    恢复过来的李青莲脸色有些阴沉。
    远处的曹洋看到情况正常后便走了过来。
    “赵哥，看来那只鬼的杀人规律需要通过一种媒介，必须要人接触过它，然后才能通过回忆诉说的方式来扩大影响范围。”
    曹洋有些沉重的说道：“而许苏就是那只鬼的媒介，不，周雪也是。”
    说着，曹洋看向了一旁仿佛丢了魂一样的周雪。
    “触发的条件或许就是那座茅草屋……。”
    通过观察和猜测，赵凡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许苏说到茅草屋的那一刻就遭遇了鬼的袭击，后面出现的蓝衫老人估计只是后来的影响罢了。
    …………
    “如果许苏当时没有选择进入茅草屋，或许就不会遭遇鬼的袭击了。”赵凡忽然想通了什么：
    “走进茅草屋……、私自闯入……。”
    茅草屋明显就不是活人居住的，既然不是活人，那么就只能是死人了。
    可死人需要茅草屋吗？
    不需要或者是没必要，所以那茅草屋是给……鬼住的。
    许苏和周雪误入灵异之地，不经主人允许就闯入鬼住的茅草屋，所以才有了后面那蓝衫老人用绳子绑住了另一个他们。
    鬼与人是对立的，某种程度上来讲，鬼就相当于死人，只有死人才能抓死人，不出意外的话，许苏和周雪必死无疑。
    但最后却被人救走了，可有些事既然做过了，那必然是逃不了的。
    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这种行为在现实中都是属于犯法的，私闯民宅啊这是。
    连人都受不了，又何况是鬼呢？
    渐渐的，赵凡已经大概摸清了那鬼的杀人规律。
    …………
    有思路后，赵凡立马把这个想法给说了出来。
    归根到底，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还不能百分百的确认。
    赵凡说起的时候，许苏也已经醒过来了。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听着赵凡的分析。
    听着听着，许苏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你们觉得我所推演的如何？”很快，赵凡就说完了。
    “赵哥，听着你的分析，我敢肯定那鬼的杀人规律必然是如此，就算不全是，也绝对是它杀人规律中的其中一种。”
    曹洋看向赵凡的眼神有了很大转变，赵哥二字也叫得顺其自然了起来。
    他是真没想到赵凡只是凭借着一点信息，并且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分析出这么多东西，非常有目的的去试探，每走一步都不会多余。
    实力恐怖的人可怕，但更可怕的是那些既有实力又有智商之人，此刻的赵凡已经拥有了成为一代大佬的姿势。
    不觉中，曹洋已渐渐认可了赵凡。

 第103章意外的眼神

    柳岸湖畔，风水不静，看着那仿若死水无源的湖水，许苏内心充满了绝望。
    “那只鬼摆脱不了……。”
    许苏一直在仔细听赵凡所说的每一个细节，加之自身的亲身经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让他浑身发凉的事实。
    “可以避免吗？”
    这个念头还没有升起多久，他就将其掐灭。
    两次的袭击和不由自主让许苏明白，哪怕是他不主动去想，可晚上睡觉的时候呢？
    非常强烈的预感，只要他还活着，那就永远不可能摆脱这种噩梦缠身的诅咒。
    “除非……那只鬼死去。”
    “长官，那我是不是永远都无法摆脱那只鬼的袭击了。”想到自身的命运，许苏诚恳悲凉的说道：“我不想死，如果可以的话，求你救我一命吧！”
    深深明白人情冷暖的他，并没有把话说死，给予了赵凡一个选择的权责，但同时又把自身的诉求给说了出来。
    许苏明白，这里或许只有赵凡有能力救他。
    “你知道鬼的特性吗？”
    赵凡闻言，随意的问了许苏一句。
    许苏道：“了解一些。”
    “鬼可是永远杀不死的，而且这里还有一只更加凶猛的鬼。”赵凡道：“我只能说稍微尽量一些，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可以尝试着关押那只鬼，不过我也不能保证最后你的诅咒还会不会存在。”
    “只能看你自己的命了……。”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鬼是不会死的，而许苏所中诅咒又是那么的诡异无解，恐怕就算那只鬼被他吞噬都不一定会解除诅咒。
    鬼啊！就算是被他吞噬了也不会死，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而已。
    “不会死……。”许苏有些怔然：“请长官费心了。”
    说得再多，不会出手的永远都不会出手，他已经把话说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改变不了。
    …………
    “你还记得当初进入那个灵异之地的准确坐标吗？”
    想着暂且源头鬼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还不如先打打秋风发育一波。
    这源头鬼实在是恐怖而又诡异，即使拥有棺材钉在手，赵凡也没有绝对的信心。
    干尸新娘的那次遭遇让他永生难忘，心生谨慎之下，赵凡可不想再一次的翻车了。
    “这是要去解决那只鬼的信号吗？”许苏闻言，眼睛一亮，立马说道：“具体的坐标我不太清楚，不过大概位置我还是清楚的。”
    “嗯。”
    赵凡表现得有些不在意，刚刚他也不过是随便的一问。
    此刻的古风镇早已经被鬼域给影响了现实，这种情况下，那所谓的坐标根本就没有太大意义。
    况且灵异之地也不会一成不变，就算没有影响现实的鬼域存在，除非是被什么东西给限制住，不然可能下一秒它就消失了。
    “对了，你还没说你那个叫莫寻的同学当初到底是如何救你的，说说吧！”
    许苏所说的那个灵异之地一看就相当不简单，可莫寻却能强行闯入，并且将几乎必死的许苏给救出来，这简直是太夸张了。
    而且……许苏遭遇厉鬼的袭击可是已经过了三天，中间他难道就不会想到那只鬼吗？
    匪夷所思，只有一种可能。
    赵凡估计，鬼的诅咒也许是被那个叫做莫寻的驭鬼者给暂时压制住了，可许苏遇到自己后却又再次触动了鬼的袭击。
    许苏沉默了，他现在是想都不敢想那只鬼，一但再次说起，他估计这次就算有赵凡在，自己也是必死无疑。
    “呵。”
    看到许苏沉默，赵凡就知道他的想法了，不过他也没在意，毕竟关乎到生死，没有人会那么大方。
    “放心，这次保证不会让你再次陷入鬼的袭击……。”
    话还没说完，赵凡一只黑青色腐烂的手掌就拍在了许苏肩膀上。
    阴冷冰寒的感觉自肩处传入大脑，许苏只感觉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是手，而是一块千年寒冰。
    可这块寒冰却让他感到了莫大的舒心，那种仿佛被窥探的感觉彻底消失。
    心安之下，许苏开始讲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先说到莫寻，而是把自己后面两次所遭遇的一切给讲述了出来。
    “竟然跟我们的情况不一样。”想了一下后，曹洋恍然大悟：“难怪如此……。”
    听到许苏所遭遇鬼的袭击与自己不一样，曹洋有所诧异，可想到他是源头，自己等人不过是殃及池鱼，立马就想明白了。
    简单来说，许苏是那个“私闯民宅”的人，与其他人分享经历后，那些被分享人就被归结到了类似同伙的关系上。
    当然，这是曹洋自己的理解，并不能说明一切。
    对于许苏所说的，赵凡之前替他抹除诅咒之时就隐隐约约感应到了，所以到也没有意外。
    很快，许苏就讲完了自己的遭遇。
    …………
    感受到自己这次没有那种不由自主的感觉，许苏心里有些兴奋，这股兴奋让他都有点莫名其妙。
    “真是没出息……。”
    按耐住心里的兴奋，看了赵凡僵硬黑色的死人脸，尤其是那漆黑深邃的眼睛一下，许苏又不由的低下了头。
    许苏低头继续沉声道：“那老人被我和小雪的尖叫声给惊动了，但它只是往我们这边麻木的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动作。
    真正恐怖的是另一个自己，那一瞬间，它们僵硬却又诡异微笑着向着着我们走了过来。”
    “那刻，我浑身冰凉，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根本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只能惊恐万分的看着它走来。
    记得那时，它们身上还是拴着草绳，可那老旧且有很短的草绳却被无限拉长，诡异而又惊悚。”
    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发现都没有异常，许苏暗松了一口气。
    “就在刹那死亡的瞬间，周围的空间泛起阵阵漪涟，像是平静的水面里掉落了一颗石子，也是在那时，另一个自己也停滞了。
    没过几秒，从远处模糊的黑暗之中，莫寻从中走了出来，他当时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里透露着一些意外，好像很诧异会在这里遇到我。”

 第104章幽林小区

    “我敢非常确信，莫寻是怀着目的来到那处灵异之地的，救我也是顺手而已。”
    许苏说到这里，以一种非常确定的语气说道。
    不过他语气中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情绪，像是以一种客观的角度去分析，显得非常理性，让人听不出他的心中所想。
    “看来你是真介入了自己的身份。”赵凡道：“这很好，你此刻中了那鬼的诅咒，帮我们的同时也是在自救。”
    许苏刚开始说到许苏的时候可是一笔带过，根本就没有说得那么详细，更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然而在死亡的胁迫下，许苏已经把自己完全带入了进去，像是在帮自己做事一样。
    “人性啊！就是如此的复杂多变……。”
    不过，不管许苏是如何想的，这种情况下的他，对于自己是非常有利的。
    许苏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他继续说道：“看到我与小雪时，莫寻在远处面无表情的站了一会儿，大概过了半分钟，他手里突然多出了一只漆黑诡异的毛笔。
    手持黑色毛笔的莫寻，轻轻往我们这边一划，顿时我和小雪就恢复了行动，那种压迫感也消失不见，而在那其中，无论是那蓝衫老人还是另一个自己都是停滞的。
    随后，莫寻挥笔又是轻轻一划，虚空之中诡异的出现了一道裂缝……。”
    “裂缝出现后，莫寻就让我和小雪离开此地，并且嘱咐我们不要透露他的存在。”许苏缓了一口气道：
    “就这样，我们寻着裂缝就出来了，在离开之前的那一刻，我看到莫寻向着那老人走了过去。”
    听许苏说完后，赵凡放开了对他的压制，不过却在他体内注入了一丝青黑色的阴霾。
    看到许苏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刚想说话，赵凡就道：“你体内的诅咒并没有完全消除，这是我对你的一种保护，免得你突然就死掉了。”
    听到赵凡的解释，许苏平缓了心里骤然升起的恐惧。
    就在刚刚，他突然感觉一股阴冷至极的东西侵入了自己体内，身体本能的颤抖起来，让他惊恐万分。
    看了一旁沉默的周雪，赵凡同样伸手在她体内注入了一丝青黑色的阴霾。
    在手掌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赵凡明显感觉她颤抖了一下，但那却不是害怕的颤抖。
    这让赵凡心里莫名。
    虽然他已经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但他到底是拥有了一些周正的记忆，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可就是那一部分的记忆里，却大多数都是关于周雪的，这让赵凡很是为难，对于周雪自然就拥有了一些特殊的情感。
    “你们如何看的？”
    甩开繁琐的思绪，赵凡对着曹洋等人说道。
    “如果真如许苏所说，那个莫寻绝对不简单，他闯入灵异之地的目标很明显就是那只鬼，特别是他手里的那只笔很是恐怖，应该是一只很特别的鬼……。”曹洋略带思索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强行闯入一个那么恐怖的灵异之地，那莫寻的实力可想而知，可是他既然选择救出许苏和周雪，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送出古风镇呢？”
    李青莲道：“或许是他没有能力，也或许他怀有什么目的，遇见周雪和许苏只是巧合，送走两人可能是逼不得已。”
    驭鬼者是什么心性，李青莲可是很清楚的，所以她从来都会以最大的底线去怀疑。
    “能力的话，暂且不好确定，毕竟古风镇鬼域实在可怕，连我闯进来都有些困难。”赵凡道：“至于目的，还有待考证，也许与那只源头鬼有关吧！”
    众人一番商讨后，暂且把莫寻归到了中立方，同时曹洋拿出卫星定位手机向总部询问关于莫寻的一切资料并报告了古风镇情况。
    做完一切后，赵凡拿出一张类似于纸币的纸片，低声说道：“我们走吧，先去解决这只鬼……。”
    …………
    幽林小区，位于古风镇东边，依山傍水，小区中央有一条人工开凿的河流经过，四周植被覆盖，是古风镇最高档的小区。
    作为古风镇有名的小区，里面居住的人几乎都是身家千万以上。
    平日里，这里就非常的幽静安宁，少了几分喧嚣、多了几分宁静，非常适合养老和散步。
    然而此刻，小区里诡异莫名，四处游荡着一些僵硬麻木的身影，看着就让人发颤。
    它们眼神空洞的游走着，像是一台台毫无情感的机器人，四周静悄悄的。
    突然，一行数十人队伍的到来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清宁。
    而那些原本呆滞僵硬的恐怖身影，像是嗅到了食物的凶残野兽，纷纷朝着他们走去。
    看着数十甚至上百的鬼奴向着自己等人围攻而来，赵凡默默放出了数十只三阶段的鬼奴。
    当然，这些鬼奴赵凡可不是用来对付那些鬼奴的，而是用来保护这些普通人。
    看着如山压迫而来的众多鬼奴，曹洋头皮发麻，虽然这些鬼奴单个他并不放在心上，但这么多的数量，他真的是招架不住。
    曹洋都是如此，就更别提其它的普通人了，面对灵异，可真不是靠着毅力就能顶得住的，那种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甚至会超过大脑的思考。
    特别是许苏和周雪，这些鬼奴简直就是他们四天以来的噩梦。
    赵凡道：“你们站在鬼奴中间不要动，那些由我来对付就可以了。”
    话落，他迎面走了上去。
    冷风不起，鬼奴压阵，背对着众人，此刻的赵凡如同一位孤独隐士又如一位侠士，颇有种虽千万人吾独亦往的风范。
    看着不足三十米包围而来的众多鬼奴，赵凡手里凭空多出了一根黑色长枪，枪长一米九，其上黑雾缭绕，梦幻无比，但那如渊的漆黑却又让人心底发寒。
    这是赵凡对于自身鬼域的运用，由鬼域压缩而成的鬼域长枪，里面可是包裹了那根棺材钉。
    之前一路走来，也遇到了一些杂鱼鬼奴，但数目太少，还不等靠近就被自己的鬼奴给解决了，一直没有机会出手……。

 第105章人生寂寞如雪

    鬼奴，何为鬼奴？
    在赵凡看来，虽同样是鬼主的奴隶，但连鬼都分三六九等，鬼奴自然也是如此，毕竟鬼奴本就是依托鬼而存在的。
    其中最简单也是最普遍的鬼奴，就是如眼前这些僵硬麻木的鬼奴。
    它们生前是活人，遭遇鬼的袭击后死亡，可其尸体被鬼的力量侵袭，变成了此刻这副不人不鬼的怪物，生生世世受到鬼主的奴役，不得超生。
    这类鬼奴是最普遍也是最易形成的，它没有鬼不死不灭的特性，但却又不是普通人可以对抗的存在，处于半人半鬼之间。
    不过，鬼奴虽然不会不死，可一但形成数量，形成的威力甚至可以超过鬼主本身。
    当然，那是对于普通人和驭鬼者来说，对于赵凡，就是他站在这里不动，这些鬼奴也伤不了他分毫，鬼寿衣的防御就足够抵御了。
    有时候，量变可以引起质变，可有时候再多的数量也只是数量，鬼奴与此刻的赵凡相比，两者之间根本就不在一个纬度，数量再多亦是枉然。
    这类普通鬼奴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敲门鬼老人的鬼奴。
    此外还有一些特殊的鬼奴，不同于普通鬼奴是由活人变成死人，再从死人转变为鬼奴，那些特殊的鬼奴直接就是从活人转变为鬼奴，甚至可以拥有活人的意识和思维。
    典型代表就是杨间的鬼奴――王珊珊，那个脸色苍白、眼神淡漠的女孩儿。
    更诡异的还有一些受到厉鬼灵异影响的普通人，变成了鬼奴都还不自知，依然像着往常一样的作息，上班、睡觉、吃饭……。
    等到灵异力量彻底爆发，被人点破之时才会发觉……原来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恐怖而又诡异。
    典型代表有无头鬼影的鬼奴，专善于从后面偷袭，给人换脑袋，而被换掉脑袋的人却不受影响，依然存活着，等到身体腐烂了才发现自己的异常……。
    还有一种特殊的鬼奴，就是赵凡自己的鬼奴，也是目前他认为潜力最恐怖的鬼奴。
    是的，不是最强，而是潜力最大，毕竟没有成长起来的一阶段鬼奴也不是太强。
    鬼奴可不会永远不成一变，无论是赵凡的鬼奴还是其它鬼的鬼奴，都会以某种不被理解的方式成长，只是他的鬼奴是其中佼佼者。
    赵凡可以通过在活人体内注入他本身的灵异力量从而孕育鬼奴，但鬼奴孕育却是以那个活人的生命为代价，一但鬼奴孕育成功后，便会吃掉孕育它的那个人。
    并且孕育而出的鬼奴想要快速成长，可还需要大量活人的性命为代价，据他推算，一只一阶段的鬼奴想要成长为三阶段，估计所需人命……一百。
    只是现在赵凡所拥有的三阶段鬼奴就有上千之数，这还不算上当初被赵开明愿望鬼所清理掉的鬼奴，从这里就可以推算出，当初大昌市到底死了多少人。
    当然，鬼奴也可以自然成长，并且还可以通过吞噬灵异力量成长，可不是只有第三阶段的鬼奴才可以吞噬厉鬼。
    另外，自赵凡成长为第六阶段后，孕育鬼奴已经不在局限于……活人了。
    这些都只是赵凡目前理解的几种鬼奴，至于还有没有其它类，他还不得而知，但心里却非常肯定绝对还有并且不会少。
    …………
    数以十计的普通鬼奴从幽林小区四面八方而来，只是目前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的鬼奴就几乎快超过一百了。
    鬼奴的杀人规律几乎与鬼主一致，但却也有细微差别，这些鬼奴统统向着众人走来，说明他们所有人都触发了那只鬼的杀人规律。
    曹洋心里其实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等人一出现就受到鬼奴的袭击，无论是鬼还是鬼奴都会遵从某种杀人规律，这是定律。
    “是那张暗黑色的纸币么……。”
    他想到了那张几乎所有人都见过的纸币。
    鬼奴袭击一触即发，众人虽然紧张，但也不会太过于害怕。
    那一个个矗立着的黑青色身影，是他们的底气。
    不太担心自身安危的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到了那个伟岸孤寂的身影上，那……才是他们所有人最大的底气所在。
    四五个穿着破败脏乱现代服饰的鬼奴，僵硬麻木的扑向赵凡，它们眼神空洞，全身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在那些鬼奴靠近赵凡十米范围的时候，他没有动；当鬼奴距离锐减到三米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动……。
    看着来势汹汹的可怕鬼奴大军，所有人都为赵凡捏了把汗。
    “动手啊！怎么还不动……。”
    许苏和一些不了解赵凡真正实力的人，心中紧张得呐喊了起来。
    赵凡是他们此刻最大的精神支撑，一但发生意外，那么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不管是为赵凡还是为自己，他们都非常不希望赵凡在这种场景装比啊！
    一但翻车，那是要死人的。
    终于，在众人千呼万唤的呐喊声中，赵凡动了。
    手握两米长的漆黑长枪，赵凡如同一位古代的将军一般，长枪横扫千军。
    快、非常快，如同疾风一般……。
    众人只能看到一道残影，恍惚之间，围绕在赵凡身边的五只鬼奴便已形神俱灭，一点渣都没有剩下。
    李青莲眨了眨眼，却只能看到还是站在原地的赵凡，可是他身前的鬼奴却早已消失不见。
    还不等她多想，赵凡再次动了，仿佛瞬移一般，眨眼之间赵凡便已出现在十米开外，哪里有着真正的鬼奴大军，黑压压的一片。
    这次赵凡放慢了些速度，他长枪横立，直接插入鬼奴大军之中。
    “弱、太弱了，人生寂寞如雪……。”
    赵凡随手一扫便有好几只鬼奴立即消失，被他的鬼域给吞噬，根本就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鬼域凝聚而成的漆黑长枪可是拥有影响和扭曲现实的能力，吞噬区区几只鬼奴自然不在话下。
    选择不同，目的自然也不同。
    从赵凡定位自己的时候，就决定了他不可能用活人来成长自己的鬼奴，可他的一阶段的鬼奴却还有不少。

 第106章正确的节点

    赵凡所有的鬼奴中，第三阶段的鬼奴只是占了四分之一，一、二阶段的鬼奴实在是“忒弱”了，他一般都不会放出来。
    可这也不是个办法，空放着简直就是在浪费资源，所以赵凡只能想办法让其快速成长了。
    可成长是需要资源的，资源从哪里来呢？
    活人是不想了，无奈之下，赵凡只能把目标放在这些鬼奴身上了。
    本着不浪费的良好习惯，赵凡决定最大化的利用这些鬼奴。
    面对着数量众多的鬼奴，赵凡感觉自己就像是奥特曼打小怪兽一样，一枪下去不止一只看似凶残的鬼奴倒下。
    前后不过一分钟，上百只的鬼奴大军便已全部消失，被赵凡吸进了鬼域长枪之中。
    鬼域之中拥有着他数量众多的鬼奴，在鬼域的压制下，这些鬼奴已经无法避免被吞噬的命运。
    “无趣、真的是太无趣……。”
    赵凡索然无味的收起了漆黑长枪，他感觉自己出手对付这些鬼奴实在是太掉价了。
    化身为鬼后，除了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和特性外，他本身的反应和力量也是超越了人类极限不知凡几。
    全力出手之下，光凭借速度就几乎可以达到瞬移的程度。
    一招一式之间都带着莫大伟力。
    意念之间，鬼奴纷纷散开，独自去对付那些不成规模的鬼奴去了。
    这些普通鬼奴单个根本就不是三阶段鬼奴的对手，几乎对三阶段鬼奴构不成什么威胁。
    “赵哥真是好身手，这么多的鬼奴居然反掌之间就解决了……。”
    看到赵凡“凯旋”归来，曹洋毫不吝啬的拍起了马屁。
    李青莲等人纷纷从震惊之中醒来，不过性格使然，她们并没有说什么没用的废话。
    但她们看向赵凡的目光中却多了些火热，那是一种对于强者尊崇的目光。
    就连许苏和周雪，对于赵凡也多了几分除恐惧之外的神色。
    他们想过赵凡很强，不然总部怎么会指定让赵凡解决古风镇灵异事件呢？
    可赵凡不到一分钟就解决上百的恐怖鬼奴，还是让他们感到震惊，那是鬼奴、恐怖的鬼奴，一只就足以让他们损失惨重，招架不住的鬼奴。
    “走吧，附近剩下的鬼奴已经不成气候了，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它们去解决了……。”
    赵凡意指分散出去的三阶段鬼奴。
    当然，众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所以然。
    拿出一张暗黑色的纸币，赵凡细细感应后，冷声说道：“走……。”
    根据这张灵异纸币的指引，赵凡等人向着西北方向而去。
    来到幽林小区后，赵凡感应的那种感觉变得忽明忽暗的，仿佛那鬼是在不断移动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导致赵凡等人几乎是走走停停的。
    ………………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众人来到了“静香园”。
    如果说幽林小区就是高档富人区的话，那么静香园就是富人区中的富人区。
    整个静香园占地面积三十亩，环境别致、风景迷人，幽静的林间小道两旁有黑竹侧立。
    这里的房子不是公寓形式，而是一栋栋设计风格优美的独立别墅，其中甚至还有私人游泳池……。
    跟着信息指引，众人随着赵凡来到了第七号别墅。
    七号别墅位于静香园靠北，风格设计似西欧样式，有三层，只是站在外面看着，就可以感觉出这别墅的昂贵。
    “奇怪，感应怎么消失了……。”
    来到七号别墅前，赵凡发现这纸币之上传出的感应完全消失了，不是之前那种忽暗忽明的现象，而是彻底消失了。
    仿佛纸币之上的灵异突然消散，沦为了一张普通的奇怪纸币。
    “赵哥，遇到什么怪事了吗？”
    看到赵凡站在那里盯着手上的纸币久久不语，曹洋有些好奇。
    赵凡道：“这张纸币之上的灵异力量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曹洋道：“会不会与这栋别墅有关。”
    赵凡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第七号别墅，可无论如何观察，也只能看出这就一普通的别墅罢了。
    心中作罢，赵凡放开了对纸币的压制，想要看看它到底有何诡异之处。
    纸币被赵凡放开了，可就在它离开赵凡手掌的刹那，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中，纸币突然凭空消失了。
    “不见了。”
    许苏死死眨了下眼睛，发现纸币确实不见，刚才他并没有眼花。
    看了看沉默的赵凡，他也没说话。
    …………
    “就是这里了，这张纸币应该是被鬼域给吞没了。”
    刚才纸币消失的瞬间，赵凡还是感应到了一丝灵异，尽管那丝灵异消失得很快，但他还是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了。
    “这里应该有一处重叠于现实之中的鬼域，可却由于那红色鬼域的影响，导致我无法感知到。”
    慢慢的，赵凡心里有了思路。
    “可是，该如何进去呢？”
    看到赵凡神色思动，曹洋问道：“赵哥是有何发现吗？”
    “这里有一处叠于现实之中的鬼域……。”
    赵凡把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鬼域。”
    听到赵凡所讲，许苏不由的就想到了自己当初误入鬼域，然后差点丧命的情景，心里莫名有点害怕。
    “如果可以出去就好了。”
    许苏转头看了周雪一眼，心里十分的想要出去。
    之前他就隐晦的提出这个请求，却遭到了无情的拒接。
    曹洋道：“鬼域必须要鬼域才能对抗，如果想要进入这个鬼域的话，需要用到鬼域才行。”
    “这个我也清楚，但这个鬼域有点特殊，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节点才行。”
    刚才纸币消失之时，赵凡就感应到了，单凭鬼域硬闯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进入那个鬼域，或者已经可以说成是灵异之地了。
    这处灵异之地就仿佛一个金屋一样，隔绝了它自身所有的灵异，必须找到那个插钥匙的地方，赵凡才可以凭借着鬼域强行闯入。
    “节点？”曹洋道：“是这个地方吗？”
    他指了指刚才纸币消失的位置。
    赵凡看了曹洋所指的地方微微摇了摇头。

 第107章流逝的时间

    或许是为了印证，也或许是担心自己的猜测错误，赵凡手里凭空多出了一把漆黑匕首。
    这漆黑匕首是赵凡动用自身鬼域凝聚而成，里面包裹了一根锈迹斑斑的棺材钉。
    鬼域可大大小、能升能隐，尽管从外面看去这漆黑匕首体积很小，但里面却自成空间，如此压缩状态下的鬼域，已经拥有影响现实的能力。
    在众人的注视下，漆黑匕首猛的刺向了曹洋所指之处，那里也是刚刚灵异纸币所消失的地方。
    不出意外，漆黑匕首完全刺了个寂寞。
    不过，惨白荒芜的空间却是有那么片刻黑化……。
    “走，我们去这栋别墅里看看情况……。”
    赵凡收起鬼域，一马当先的走了第七号别墅。
    鬼域入侵无效早已在他意料之中，毕竟自身才是他最强的能力，鬼域能够入侵的灵异之地，他自身也可以入侵，但他自身能够入侵的地方鬼域却不一定可以入侵。
    看到赵凡毫不拖泥带水的走进第七号别墅，李青莲等一众特殊人员自然紧随而上。
    哪怕知道这里有一个恐怖而又不知凶险的灵异之地、哪怕知道这里可能会是她们的埋骨之地，她们也没有丝毫的后退。
    未知的灵异之地，尽管赵凡有把握对付，可哪一次被解决的灵异事件中没有死人？
    但……这是她们的使命和职责，虽九死而犹未悔。
    走在最后的许苏强笑一下，拉着沉默的周雪缓缓走进了七号别墅。
    在这种鬼地方，可不是站在外面不动就是安全的。
    …………
    众人走进七号别墅率先入目的，不是那装修简约大气的房子，而是躺在地上早已经腐烂得彻底的两具尸体。
    一具倒在了木制茶机之上，是直接扑在上面的，面部朝下，浑身腐烂看不清面容，一股股恶臭不断散发着。
    另外一具尸体倒在了离茶机不远处的地板上，这具腐尸竟然是呈现跪着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像是生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诡异莫名。
    除此之外，别墅里也是一片狼藉，各种装饰物品杂乱的倒在地上……。
    “赵哥，这两具腐尸是被鬼杀死的吗？”
    曹洋看着不远处的两具腐烂尸体，眉头紧紧皱成了川字形。
    “看来你也是发现了其中透露出的诡异和不同寻常。”
    赵凡回头看了曹洋一眼道：“这两具尸体不是死于鬼祸……。”
    不是鬼祸，潜在的意思就是……人为。
    “果然，我的感觉没有出错。”曹洋暗道。
    见到这两具尸体的第一眼，他就感觉十分的违和，表面看上去这么恐怖的腐烂尸体，肯定是死在厉鬼之下。
    从时间推算，这两具尸体的腐烂程度，没有几个月时间是不可能腐烂到这种程度的。
    可古风镇灵异事件才爆发几天？
    从灵异事件大规模爆发到现在，往多了算也不过五天罢了。
    当然，那是全面爆发，在那之前鬼也是会杀人的。
    可根据总部调查的资料上来看，这鬼最多存在古风镇一个月，也就是说从灵异初现到现在，时间跨度也就一个多月。
    “不是鬼杀的，难道是人杀的吗？”李青莲有些疑惑的道：“我也是学过医的，这两具尸体死亡的时间至少超过了三个月，若不是鬼杀的，那在这之前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异常呢？”
    如今可是一个信息化时代，一点蛛丝马迹都会暴露在公众之下，死掉两个人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会没有暴露……。
    “之前的几天里，我也见过像这样的腐烂尸体……。”许苏也默默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压制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参与进来，这是他目前所能想到能够活下去最稳妥的方式。
    …………
    “鬼的能力千奇百怪，诡异莫测，你们看不出来也是正常。”赵凡道：“这两具腐烂尸体的死亡时间也确实是超过了三个月。”
    赵凡承认了李青莲的判定，并没有反驳。
    “确实是？”
    “难道三个月前，就有鬼的存在了吗？”李青莲迷惑了。
    不过她并没有出声，他知道赵凡会继续说下去的。
    停顿了几秒，赵凡便继续说道：“这两具尸体是人为的，死亡时间也超过了三个月，可那却是有鬼的影子在其中……。”
    说着，赵凡声音幽幽的说道：“虽然古风镇灵异事件爆发不过几天，但在这两具尸体上流逝的时间却已过去了不止三个月。”
    “什么意思，我感觉有点反应不过来了。”许苏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了。
    什么叫死亡时间超过了三个月，但却又是尸体流逝时间的三个月。
    感情所有人的时间都是假的，只有这两具尸体身上流逝的时间是真的了？
    “什么意思？”曹洋道：“意思就是这两具尸体不过是死了几天，但由于鬼的影响导致自身时间加速了，所以呈现了现在这副模样。”
    听赵凡所说，加之自己的猜测，曹洋有些明白事情的真相了。
    说白了，这两具尸体生前就是人杀的，可其中却有鬼在其中充当着某种角色。
    “自身时间加速。”李青莲皱眉道：“那不是扭曲了时间……。”
    “很不可思议吧！”赵凡下定论道：“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扭曲时空，起死回生对于恐怖的鬼来说并不是那么不可思议。”
    就赵凡所知，鬼域就可以做到这一切。
    以杨间鬼眼鬼域的折叠的层数强度来说，五层鬼域就可以完全入侵并影响现实，六层鬼域就可以停止鬼域笼罩范围内的时间。
    七层鬼域，赵凡推测可以……时光逆流。
    至于八层甚至九层，赵凡已经不敢想象了，或许那样强度的鬼域已经可以演化世界再造乾坤了。
    而这也是他对杨间深深忌惮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两具尸体上的时间流逝却不是古风镇鬼域导致的，这白雾鬼域在红光加持下虽然很恐怖，但也远远没到杨间七层鬼域那么恐怖。
    不要说七层鬼域，就是六层鬼域，可以让时间停滞的程度都没有到达。

 第108章起死回生

    虽然赵凡自我估计，哪怕是六层鬼域，时间停滞也不能让他完全反抗不了，但那也不是此刻的他可以对抗的存在。
    早在进入古风镇的那一刻，赵凡就把后路都给想好了，在自我估计问题不是很大后，他才进来的。
    凭他能够用自身鬼域闯入古风镇就说明了很多东西。
    不然的话，他可不敢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入古风镇，干尸新娘事件可还没过去多久。
    “时间流逝、逆改时间，起死回生……。”
    周雪小声的念叨着什么，眼睛里逐渐透露出一丝明亮的光。
    靠近周雪的许苏察觉到了周雪的异样，可还不等他说啥，周雪就走了上去。
    “长官，鬼的力量真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吗？”
    周雪来到赵凡身旁，眼里透露出一抹希翼。
    “可……以。”
    看着仿佛重新拥有了灵魂的周雪，赵凡心思涌动、思绪万千，但最后却都化为了一道冰冷。
    赵凡此言一出，不仅周雪，就连李青莲、曹洋和许苏等人也是心思涌动，激动莫名。
    起死回生啊！
    在场的人中，谁还没有个想复活的人？
    再说开了，就算没有，那也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世上万亿人口，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死，如果拥有了起死回生的能力，还不可以给自己加道保险吗？
    “那您知道哪里有这样的鬼。”周雪激动莫名的说道：“我……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需要复活。”
    “哪里有？”
    这叫赵凡如何回答。
    还有就是，你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问出来，真的好吗？
    起死回生，世间鬼的能力虽千奇百怪，但拥有能够令人起死回生的鬼却也是异常罕见。
    至少连曹洋这样资深的驭鬼者都不清楚。
    若不是看在周雪特殊的情况上，赵凡只会当这是个疯子，看都不会看一眼，甚至可能会动手。
    “说了你也不可能做得到的，还是别问了，你只是个普通人罢了，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赵凡委婉的拒接周雪，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不要接触厉鬼比较好。
    在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想要从鬼的身上索取什么，那么你必然要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目前拥有起死回生能力的鬼，赵凡只知道一只，那就是曾经赵开明体内的那只愿望鬼。
    它就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可最后赵开明的结局是什么？
    家破人亡、身败名裂都不是最惨，更恐怖的是他还陷入了某种无法挣脱的生死轮回之中，永世不得超脱，至死都是带着恐惧、悔恨和不甘。
    赵开明的那只鬼，算是赵凡认为最诡异的一只，代价对于个人来说也是最重的。
    此外还有大昌市民国时期建筑里的鬼镜，也是拥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但代价却是要释放关押在鬼镜里的一只鬼。
    这种代价对于个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确是那样的可怕。
    …………
    对于赵凡的委婉拒接，众人都听得很清楚了，可身为当事人的周雪，却仿佛没听懂赵凡话语之中的意味。
    她恳求的看着赵凡道：“求求你告诉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要你的命，你……愿意吗？”赵凡道。
    “我……。”
    即将说出什么的周雪，莫名转头看了许苏一眼，眼中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情义。
    那种眼神，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看懂，似绝望、回忆、思念、美好、对不起……，包罗所有。
    这种眼神谓曰……爱。
    许苏懂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轻微的点了下头。
    周雪也笑了，她转头看着赵凡道：“愿意，我愿意，哪怕是付出我自己的生命我也愿意……。”
    似是宣誓，这一刻的周雪不再是一个柔弱女孩儿，仿佛化身为一位真的勇士，不知生死为何物。
    “这种眼神……。”
    赵凡默然道：“能说说你想救的人吗？”
    虽然早已知道，但不知为何，赵凡还是不觉的说了出来。
    “或许是周正的那丝记忆在作怪吧！”
    想不明白的赵凡只能这样慰问自己。
    “他……他是我的老爸，是我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一个人，他的重要性甚至超越了我的生命，老爸对我很好，将我宠成了一位公主……。”
    周雪似乎是陷入某种回忆，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魔怔了，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时而天真烂漫时而黯然神伤。
    这一讲就是十分钟。
    说实话，曹洋心里是没什么感觉的，受到厉鬼侵蚀的他，心性早已变得薄凉。
    亲情、爱情之类的早就已经远离了。
    再说，以他的社会阅历，这个世上还有所谓的情吗？
    “呵呵，在利益、金钱和时间的侵蚀下，就算没有鬼，人也会向着鬼转变……。”曹洋心有所感。
    鬼和人到底有何区别？
    …………
    “会有机会的，等以后遇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的。”
    赵凡淡漠的说道。
    说实话，虽然赵凡知道鬼拥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可那……似乎是只有自然死亡的人。
    能影响鬼的只有鬼，能对付鬼的也只有鬼。
    有些东西，一但牵扯上了鬼，就连复活都会变得极其复杂。
    周正可是被饿死鬼弄死的，想要复活周正，可能需要拥有对抗甚至超越饿死鬼的灵异，也就是此刻的赵凡。
    周雪没再说话，适可而止的道理她非常明白，许苏走上来拍了拍她的香膀，给了她一个慰问的眼神。
    在其影响下，周雪沉默了，但与之前相比，这次的沉默却没有如之前那般死寂，她的心中有了希望和目标。
    随后在赵凡的要求下，众人不断探索着七号别墅的异常之处。
    当然，事实上全程都是赵凡一人在查找，其他人包括曹洋都是个打酱油的存在。
    从一楼到三楼，再从三楼到一楼，赵凡始终找不到那个进入灵异之地的正确节点。
    要不是非常确定这里就是他想要寻找到的目标之地，他差点一度以为这别墅没什么特殊的了。
    “不对啊？”
    突然，赵凡像是想到了什么……。

 第109章黑白生死路

    赵凡感觉自己有点陷入身为“人”的惯性思维中了，完全没有把自己鬼身的能力给开发到极致。
    基本都是到了某个合适的时间点，才会主动去运用自身的能力。
    现在……。
    赵凡的突然停顿使得曹洋等人一愣，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
    “这是……发现什么了吗？”
    下一刻。
    众人惊悚的发现，周围的空间里，凭空多出了一口口如钢齿般漆黑密集的可怕牙齿。
    “咔嚓……嘎嗞……咔咔……。”
    鬼牙一出现就迅速遍及了整栋第七号别墅，大厅里、墙壁上、阳台上……。
    甚至两具腐烂的尸体下都有鬼牙存在。
    “这是……鬼牙。”
    “这就是鬼的力量，真是太诡异、太可怕了。”
    “这是什么东西……。”
    不同于李青莲等特殊人员和曹洋这位驭鬼者，许苏和周雪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些恐怖的鬼牙。
    那一口口剧烈撕咬着的漆黑牙齿仿佛是咬在了自己身上，特别是那密密麻麻的一片，差点让许苏和周雪崩溃。
    “太恐怖了。
    什么鬼奴和蓝衫老人鬼与此刻这些密密麻麻的鬼牙相比，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你能想象眼前所望之处，全是一口口恐怖牙齿撕咬的场景吗？”
    不说鬼牙本身散发出的阴冷诡异气息，就说那数之不尽的数量，就足以让心理素质不强的人当场崩溃。
    …………
    这鬼牙算是赵凡目前最恐怖的拼图，其重要程度几乎快要超越哭坟鬼本身所有的拼图了。
    饿死鬼本身就以吞噬一切见长，得到鬼牙后更是如虎添翼，几乎快要无敌了。
    在赵凡的刻意培养下，鬼牙的复苏程度已经极其恐怖，不仅完全复苏，甚至还有所成长。
    与当初大昌市里的那个倒霉鬼叶枫时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用一个天、一个地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鬼牙在叶枫体内时，就连咬开相当于杨间两层鬼域的饿死鬼鬼域都有些费劲，一个不好就可能鬼域咬不开，反倒是把自己给咬死的下场。
    这是所有驭鬼者的一个硬伤，不能过度使用鬼的力量，不然很容易就会死于厉鬼复苏。
    可在赵凡这里就完全没这种说法，他的灵异力量生生不尽，永远都不会消散和枯竭，反而还会越使用越恐怖……。
    只要愿意，赵凡甚至单凭鬼牙就可以覆盖整个古风镇。
    这……还是在有古风镇鬼域压制的情况下。
    在几乎无处不在的鬼牙探索下，赵凡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可以进入灵异之地的正确节点。
    “果然，这才是鬼牙的正确使用方法。”
    赵凡不动声色的暗道：“我啊！还是太保守了，这样不好，得改。”
    …………
    赵凡缓慢而又深沉的走向了扑在茶机之上的那具腐烂尸体。
    这具尸体的腐烂程度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让人从表面完全看不出具体的性别。
    不过从这腐烂尸体的体型大小来看，应该是具男尸。
    “看这尸体的姿势，其生前应该是死于某种疾病，当时疾病发作，然后扑倒在了这茶机之上……。”
    李青莲来到赵凡身边，对着腐烂尸体道出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不是百分百准确，但在她看来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赵凡并没有理会李青莲，来到腐烂尸体身边后，尸体在某种不被理解的灵异力量作用下，诡异的漂浮了起来。
    尸体离开茶机后，露出了一片隐藏在尸体之下的密集鬼牙，鬼牙在茶机上疯狂的撕咬着。
    在鬼牙的撕咬下，茶机并没有丝毫的损坏，仿佛那些可怕的鬼牙就只是个摆设。
    可诡异的是，鬼牙撕咬的地方，竟然泛起了肉眼可见的波纹。
    鬼牙不是咬不破茶机，而是两者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它咬的不是茶机而是……鬼域。
    区区普通凡俗之物，若赵凡想，这东西顷刻之间就会化为泡影。
    “找到了……。”
    赵凡手里瞬间出现一根尖细锐长的漆黑之物，其长一米，诡异而不祥。
    鬼域所化锐器如风般刺向了鬼牙所撕咬之处。
    “咔……。”
    一阵怪异的声音传来，赵凡鬼域似隔着无尽维度直接刺破了那层看不见的……域膜。
    下一刻，周围的环境不断变换，在众人眼中，茶机消失了、墙壁消失了、整栋七号别墅也消失了……。
    一切现实统统化为虚无，取而代之的是一处昏暗的神秘之地。
    这里似乎是一处郊外的岔路口，天空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一丝光芒，可如此漆黑之地，众人却能够看得清周围的一切。
    这里似乎有一种他们所不能理解的光芒，照耀着周围的一切。
    众人身前的两条岔路道十分诡异，一条道路昏暗无比，呈现漆黑之色，在昏暗的大环境下，都可以看清那黑得彻底的颜色，显得有些诡异。
    另外一条与漆黑道路泾渭分明，道路竟然是白色的，放眼望去，呈现在众人眼中的全是一片白，似乎是通往天堂的道路。
    两条道路实在是太显眼了，众人一降临此处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鬼地方。”
    “这里莫非就是那灵异之地……。”
    突然之间变换了地方，众人难免有些不适应，情不自禁的就道出了自己心中疑惑。
    “这里就是我所要寻找的灵异之地，也就是那纸币主人的所处之地……。”
    看着眼前两条看不到尽头的诡异小道，赵凡道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灵异之地。”曹洋有些凝重的道：“赵哥能够看出这里的虚实吗？”
    此刻，众人正处在黑白两条道路的交叉口，身后一片漆黑，像是无尽深渊没有退路。
    似乎从降临之刻，他们就不得不面对着一个选择。
    黑与白，二选一，除此之外便再没任何选择。
    一条似乎象征着生，一条象征着死，踏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一黑一白，两条路代表着两个选择，若是普通人降临此处，必须要洞察其中规律方能存活。

 第110章看到的不一定存在

    白路为生、黑路为死？
    还是黑路为生、白路为死？
    普通人只有一条命，踏错一步便是深渊。
    这不是两条普通的路，而是用生命演化而出的……生死路。
    加之这里又是灵异之地，有一只恐怖的厉鬼存在，这黑白之路需要他们洞察其中的规律才能……活下去。
    这正好符合对应鬼的三条定律之一，洞察鬼的规律。
    “这是那只鬼用来杀人的两条死亡之路。”赵凡道：“一条代表着死亡，另外一条还是代表着死亡。”
    “两条路都是死，那误入此地的普通人不是必死无疑，那这里留出两条路又有何意义？”曹洋有些不解的说道。
    对于厉鬼来说，只要洞察到鬼的杀人规律，普通人面对鬼也是可以坦然活下去的。
    在曹洋所接触到的所有鬼中，就没有哪只鬼是没有任何规律就随便杀人的，哪怕鬼是无差别杀人，那也是有迹可循，不存在那种无法无天的鬼。
    就算是s级别的鬼也是如此，没有例外。
    当然，曹洋所说的是普通人，并没有包括赵凡在内，从赵凡可以强行闯入这里就说明了很多东西。
    有些规律是可以打破的。
    其他人有些紧张的看向赵凡，两条路都是死，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虽然赵凡不怕，可是他们却很担心。
    “对于普通人来说，能够活下去的生机并不在这里，当普通人看到那张纸币之时，就注定了他们死亡的结局。”
    赵凡淡定的说道：“不要看那张纸币，这就是普通人存活下去的规律。”
    曹洋有些了然的说道：“那这两条路存在的意义又在何处？”
    “这是给驭鬼者准备的两条路，黑白两条路之中都有恐怖存在，只是恐怖级别的大小不同罢了。
    普通人见到纸币，基本可以宣告死亡了，可驭鬼者却不一定……。”
    赵凡耐着性子的给曹洋、也是给众人说出了他观察出的种种诡异。
    黑白两条道路看似诡异神秘，但在此刻的赵凡眼中却不是那么的不可捉摸。
    “赵哥，你是说，假如没有你的干预，就算当时我挣脱了灵异纸币的影响，可最后还会因为某种不被理解的方式降临此处？”
    曹洋的语气有些沉重，其中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和庆幸。
    赵凡点头道：“不错……。”
    ………………
    “那我们此刻应该怎么做？”李青莲道。
    面对厉鬼之时，普通人基本是没有作用的，除了一些琐碎之事和推理鬼的杀人规律可以起些作用外，其他便没啥用了。
    想要关押厉鬼，还得驭鬼者上才行，普通人哪怕是洞察了鬼的杀人规律，也最多能够自保。
    “那只鬼仿佛是在道路的尽头，可却又似乎不在。”赵凡冷声的说道：“这鬼有些诡异，我需要试探一下这两条路的具体情况。”
    他可以看清楚一些两条路的诡异之处，可想要准确定位那鬼的坐标，光凭观察赵凡还无法做到。
    虽然他可以亲自下场试探，可身处那鬼的杀人规律之中后，再想要动它可就不会是那么简单了。
    鬼与鬼之间也是有能力克制的，当两只鬼相遇之时，若是恐怖级别不是相差太大，那就要看两只鬼能力的触发了。
    一只鬼假如先触动了另一只鬼的杀人规律，比较之下，那只鬼不出意外的话就会被压制。
    赵凡之所以可以压制大多数的厉鬼，除了恐怖级别高外，就是他的杀人规律。
    只要看见、听见、触碰到之类的就算触发到赵凡的能力。
    众人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试探情况？
    要如何试探，众人中没有一个是傻子。
    这是需要用人命去试探的，一个不好就会丧命当场。
    就连曹洋也没在说话，转头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试图挖掘出其中的规律。
    “哼。”
    赵凡冷哼一声，放出了两只鬼奴。
    他根本就没打算用活人去试探那只鬼，鬼奴就可以非常完美试探出那只鬼的存在。
    相比较于活人的试探，用鬼奴他还可以很好观察出其中的动静变数，可控性极其强大。
    但众人的反应却让他有些不爽，没有人是不怕死的，除非是逼不得已。
    他们知道自己拥有鬼奴，所以不会主动用命去试探那只鬼。
    虽然换作自己，大概……一定会这样做。
    没在废话，两只三阶段的鬼奴在赵凡意念控制下，僵硬缓慢的走上了两条道路。
    此刻，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入到两只鬼奴身上，曹洋也没有在探查“规律”。
    当两只鬼奴分别踏上黑白两条道路的那一刻，鬼奴黑青色恐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是消失了吗？”
    有人疑惑的说道。
    鬼奴离他们不过十米远，可一踏上那两条诡异的黑白道路就立马消失，真是奇也怪哉了。
    “你们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们所看不到的不一定不存在，你们所看到的不一定是存在的……。”
    赵凡莫名其妙说了一堆深奥的话后，便凝神看向了前方，那里……正是鬼奴消失的地方。
    “这是鬼域的描述……。”
    曹洋嘀咕一声，有些明白赵凡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
    在只有赵凡能够看到的视野中，两只鬼奴在黑白两条道路之中不断的前行着。
    那已经不能说是道路了，应该说是通道，一条周围被黑光包绕，漆黑无比，黑暗之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恐怖的存在。
    另一条通道，柔和的白光闪耀，整条通道圣洁无比，让人不觉的想要忘却一切烦恼，归隐此地。
    可惜的是，鬼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情感，像是机器人一样，它不断执行着赵凡的命令，不断前行着，没有丝毫的停顿。
    白光通道格外的长，一眼望不到头，前方永远是朦胧一片的白光，一股看不见尽头和结局的绝望情绪不断充斥在白光通道之中。
    物极必反，生之极致是死，死之极致亦是生。
    世间万物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

 第111章饕餮盛宴

    生死之间最是让人难以抉择，扰乱心神的永远都不是外物。
    你所以为的生路往往却是绝对的必死之路，看似光明却永远没有尽头，如苦海无边，回头……无岸，永远沉沦苦海之中。
    而看似漆黑充满绝望，不可能会有活路的黑暗之中，却往往伴有一线生机，绝境之中窥见光明。
    当然，也就是一线生机罢了。
    身入鬼镜，又岂能安然无恙？
    看似没有危机的白色光明通道中，确实是没有任何危机，可却是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终极通道，无始无终。
    一但踏入，普通人是绝对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不是饿死就是累死，最后于绝望和迷茫之中死去。
    就算是驭鬼者，除非是那种强大的驭鬼者，不然最终也难逃厉鬼复苏的宿命。
    而黑暗通道呢？
    ………………
    三阶段鬼奴踏入黑色道路后，还没有走多久便遇到了厉鬼的袭击。
    这同样是一只鬼奴，脸色惨白、表情僵硬麻木，一身破烂衣服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这是一位被鬼杀死的活人，受到鬼灵异力量的侵蚀而变成了鬼奴，永生受到奴役。
    破烂鬼奴是从黑暗通道两旁的黑暗之中走出来的，没有任何的前兆。
    之前赵凡就控制过三阶段鬼奴试图冲击两边的黑暗迷雾，可惜最后无功而返。
    凭借鬼奴的力量，显然是无法打破那只鬼的鬼域。
    破烂鬼奴朝着三阶段鬼奴扑来，那双惨白的手像是泡在水里不知多少天一样，有些臃肿腐烂，甚至还时不时会从中掉落一些碎肉……。
    三阶段鬼奴张开漆黑的血盆大口，一声凄厉的吼叫声响起。
    快速跑到破烂鬼奴身边，一双黑青色腐烂手掌抓住它的脑袋，漆黑大嘴就咬了上去。
    同时，破烂鬼奴的惨白腐烂手也抓住了三阶段鬼奴，可并没有对三阶段鬼奴造成任何损伤……。
    三阶段鬼奴几乎已经达到了鬼奴所能达到的极限，象征着鬼奴的天花板，再成长一步就可以蜕变为……鬼了。
    一口又一口，三阶段鬼奴化身饕餮，疯狂撕咬着破烂鬼奴。
    很快，破烂鬼奴的头就被吃掉了，可诡异的是，破烂鬼奴的身体竟然还在挣扎，并没有“死”去。
    鬼主的灵异力量依然在支撑着它的“生命”。
    终于，当三阶段鬼奴将其最后一部分身体吞噬后，破烂鬼奴彻底消失了，它身体里留存的灵异力量也被鬼奴吞噬一空。
    鬼奴继续前进，没有丝毫的停留，没过多久，两只破烂鬼奴从黑暗之中走出。
    破烂鬼奴一出现，纷纷向着三阶段鬼奴袭来，三阶段鬼奴迅速扑向了一只破烂鬼奴，同样的套路，破烂鬼奴被压制了。
    可这里还有另外一只破烂鬼奴存在。
    在三阶段鬼奴吞噬破烂鬼奴之时，另外一只破烂鬼奴袭击了三阶段鬼奴，它腐烂惨白的双手掐住了三阶段鬼奴的脖子，似乎想要将其给活活掐死。
    受到影响，三阶段鬼奴吞噬破烂鬼奴的动作一顿，可下一秒，它就继续吞噬起破烂鬼奴来，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见到目标没死，破烂鬼奴僵硬的脑袋歪了下，似乎有些不明白状况，没过多久，破烂鬼奴张开大嘴咬向了三阶段鬼奴。
    破烂鬼奴并没有牙齿，可它嘴里却充满了漆黑的液体，那漆黑液体滴落在三阶段鬼奴身上时，肉眼可见三阶段鬼奴身上浮现出一些青黑色的阴霾。
    随后，破烂鬼奴咬上了三阶段鬼奴，一阵阵青黑色阴霾不断从破烂鬼奴所咬之处浮现。
    那青黑色阴霾是赵凡的力量，是三阶段鬼奴存在的根本灵异来源，一但全部消散，三阶段鬼奴就会从世上消失。
    三阶段鬼奴是很强，可并没有到无敌的地步，鬼奴始终是鬼奴，它没有鬼不死的特性。
    不过，虽然三阶段鬼奴受到了影响，可问题不是很大，它加快了吞噬破烂鬼奴的速度。
    三下五除二，破烂鬼奴就彻底消失了，渣都没剩下一点。
    吞噬完那只破烂鬼奴后，三阶段鬼奴立马掉头，盯上身后正不断撕咬着它的破烂鬼奴。
    漆黑麻木的眼神中透露出强大凶性，它双手抓住破烂鬼奴，用力一甩，破烂鬼奴便如同麻袋一般被甩了出去。
    不等破烂鬼奴起身，三阶段鬼奴迅速跳到了它的身上，疯狂吞噬起来。
    漆黑昏暗的通道里，全是碎肉被撕咬的声音……。
    以战养战，当破烂鬼奴被吞噬后，三阶段鬼奴并没丝毫的损伤，而且还有所成长，变得更加的恐怖了。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赵凡鬼奴的可怕之处。
    鬼奴继续前进，没过多久，四只破烂鬼奴从黑暗中走出。
    又是一番惨烈的厮杀，最终以四只鬼奴被三阶段鬼奴吞噬为结局收场。
    尽管这次三阶段鬼奴看似凶险，好像差点就要挂掉了，可只有赵凡知道，那些破烂鬼奴对三阶段鬼奴造不成根本的威胁。
    这种程度的鬼奴除了给三阶段鬼奴送资源外，再没其他用处。
    三阶段鬼奴继续前行。
    前前后后已经吞噬了七只鬼奴，可它的肚子却没有丝毫变化，永远都是那么的平坦苗条……。
    这次，三阶段鬼奴前行时间格外的长，前方永远都是幽静深邃的黑暗，没有一丝亮光，像是巨兽的大嘴一样，誓要吞噬一切。
    “踏……踏……踏……。”
    黑暗中，三阶段鬼奴沉重的脚步声是那样醒目。
    几分钟后，前方黑暗中传来一丝动静，但鬼奴并没有停下，依然前行着。
    很快，八只破烂鬼奴纷然出现，这次出现的破烂鬼奴，与之前出现的鬼奴略有不同。
    它们更加可怕，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更是可怖，几乎快要赶得上三阶段鬼奴了。
    一场真正鬼奴之间的对抗拉开序幕，前面的厮杀算不上是对抗，只能说是三阶段鬼奴单方面的屠杀，是它畅快的盛宴。
    三阶段鬼奴的速度很快，它找准一个目标，如闪电般将其扑倒，快速的进食起来。

 第112章死路

    鬼奴是没有丝毫情感的，所以哪怕三阶段的鬼奴速度很快，并且先发制鬼扑倒其中一只腐烂鬼奴，但这也没有让腐烂鬼奴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它们宛若一个个由程序控制的机器人一般，微微掉头就向着三阶段鬼奴扑去。
    察觉腐烂鬼奴身上的威胁，暂时由赵凡接管的三阶段鬼奴，立马放弃了几乎是口中之食的腐烂鬼奴。
    成长为第六阶段后，赵凡已经可以意念转移，隔着距离，他可以瞬间接管鬼奴的身体，完全控制鬼奴的一切行动。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可以和鬼奴互换位置……。
    没有丝毫留恋，赵凡迅速闪开，打算利用智商压制这些无脑的鬼奴。
    这次出来的八只鬼奴实力有些恐怖，当然，这是比之之前出现的几只鬼奴来说。
    这些鬼奴已经有实力威胁到目前的三阶段鬼奴，被迫之下，赵凡不得不强势接管三阶段鬼奴。
    不然就凭三阶段鬼奴这鲁莽的“打架方式”，估计最后会被八只腐烂鬼奴围殴致死。
    赵凡的速度很快，在腐烂鬼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跑出了它们的包围圈。
    这些腐烂鬼奴的动作有些僵硬，不过速度却是不慢，但比之此刻赵凡控制的三阶段鬼奴还是差了不少。
    在退出包围圈的时候，赵凡顺手一掌打翻了一只腐烂鬼奴，在手掌打在它身上的那一刻，腐烂鬼奴身上明显浮现出一股阴冷，这是鬼奴存在的根本，是鬼主留在它体内的灵异力量。
    被赵凡黑青色腐烂手掌打倒在地的鬼奴明显“死机”了片刻，停顿了一下后才又僵硬的站了起来。
    黑色通道的空间有些狭小，导致赵凡完全不能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在与腐烂鬼奴的对抗之中，还是难免被其袭击到几次。
    这次腐烂鬼奴袭击的威力，可不是如同之前那些鬼奴那般不痛不痒，一股股怪异的灵异力量窜如体内，不停侵蚀着三阶段鬼奴。
    有几次，赵凡甚至都被腐烂鬼奴打飞了起来，不过好在他比较灵活，在空中来了个后空翻才避免扑倒在地的结局。
    …………
    赵凡兴奋了，他握紧拳头、手脚并用，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了腐烂鬼奴身上，每每看到那如同沙包一样被自己打飞的腐烂鬼奴，赵凡内心就异常兴奋。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像是大人打小孩一样，小孩儿的人数非常多，可力量却不是那么强大，尽管可以对大人造成伤害，但也不是那么致命。
    腐烂鬼奴的“生命”十分顽强，在赵凡的有意控制下，它们体内的灵异力量正慢慢被赵凡打出体内。
    这一场“干架”足足打了十几分钟，最后在一只腐烂鬼奴的头，被赵凡一拳打飞的情况下结束了。
    “畅汗淋漓啊！”
    一脚踩在腐烂鬼奴的尸体上，似是发泄心中情绪，赵凡大声的咆哮。
    鬼奴是不会说话的，哪怕是被赵凡控制了也不会说话，但吼还是可以吼的。
    早在大昌市会议结束后，他心里就有些压抑，一直渴望发泄，是那种倾尽全力的发泄，可却一直没有机会。
    后面遇到的“对手”，不是太强就是太弱，根本就不能全力出手。
    但这次与腐烂鬼奴的“干架”，满足了赵凡，让他心里压抑的情绪得到了宣泄。
    这些腐烂鬼奴的实力其实并不比三阶段鬼奴差多少，尤其是八只鬼奴加起来的综合实力，其实是要超过三阶段鬼奴的。
    若是没有赵凡插手的话，三阶段鬼奴最后免不了被腐烂鬼奴给“干掉”的结局。
    赵凡收回意识后，三阶段鬼奴重新恢复了那种呆滞麻木的模样，它继续前行着。
    …………
    “下一次就是鬼出现了吧！马上就该我亲自动手了……。”
    目光深邃、幽冷的盯着那看不穿的鬼域迷雾，赵凡有些迫不及待了。
    “赵哥，不知两条道路之中可有什么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曹洋感觉赵凡刚刚只是留了个空壳子在这里。
    “动静。”
    赵凡道：“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了，继续等下去便是。”
    闻言，曹洋没再说话，从鬼奴进入两条道路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分钟。
    他一直在默默计算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曹洋感觉周围变得更加黑暗了。
    “如果不主动进入两条道路，最后也会死亡吧……。”曹洋暗道。
    白色通道里，鬼奴一直默默前行着，始终没有遇到过什么袭击。
    与黑暗通道相比，白色通道虽然没有出现厉鬼的袭击，但是周围的鬼域强度却是很恐怖，比黑色通道的鬼域强了不止一点，像是一座监牢。
    黑色通道里，鬼奴在前行了几分钟后，前方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丝波动，似乎某种恐怖存在被惊动了。
    然而，一分钟过后，一只“恐怖”的……腐烂鬼奴出现了。
    其身上散发着的气息，竟然与之前第一次遇到的腐烂鬼奴差不多，两者只是外貌，不……简直就是一摸一样。
    “果然如此么……。”
    看到腐烂鬼奴出现的那一刻，赵凡心有所悟，低喃轻语。
    “嗯。”
    旁边的曹洋闻言有些好奇，他知道赵凡肯定是可以看得清周围的情况，但也不清楚他到底可以看出多少。
    此刻赵凡似确认的语言让曹洋明白，赵凡估计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但看着赵凡一脸冷漠的表情，曹洋表示自己不敢打扰。
    黑暗通道之中，腐烂鬼奴一个照面就被三阶段鬼奴给干趴下了，沦为了三阶段鬼奴成长的资源。
    之后不出赵凡所料，后面又出现了两只腐烂鬼奴，但毫无疑问的被三阶段鬼奴吞噬入肚。
    两只腐烂鬼奴之后是四只鬼奴，干掉四只鬼奴后，黑暗通道之中又出现了八只腐烂鬼奴。
    故技重施，三阶段鬼奴被赵凡附身之后犹如天神下凡，八只鬼奴很快就惨死于赵凡的铁拳之下。
    仿若新一次的轮回。
    当三阶段鬼奴再次前行之后，前方的黑暗之中又走出了一只腐烂鬼奴……。

 第113章第三条路

    黑白两路分生死，转叶回首一场空。
    当腐烂鬼奴第三次出现的那一刻，赵凡终于确认所谓选择的黑白两路到底是何。
    一入生死路，便在也不由人，黑白两路皆是死路，什么选择都是假的，实力不够必死无疑。
    “既然如此……。”
    看透一切的赵凡冷声说道：“既然没有，那我便踏出一条路出来。”
    冷漠语气中是无以伦比的自信。
    曹洋等人不语，此时此刻，他们全是配角，唯赵凡是从。
    赵凡手里出现了一根锈迹斑斑的棺材钉，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覆盖整个黑暗之地的漆黑鬼牙。
    青黑色的鬼域也被赵凡释放而出，浓郁漆黑的阴霾充斥着整个黑暗之地，可那两条黑白之路却是没有受到影响，恒古不动的摆在那里，异常显眼。
    这两条诡异的道路是一种特殊鬼域，已经达到五层鬼域的地步，以赵凡此刻的鬼域强度，还入侵不了这种程度的鬼域。
    漆黑鬼牙不断撕咬着黑白鬼域，可黑白鬼域却没有太大的变化，鬼牙显然也奈何不了黑白鬼域。
    赵凡不语，默默来到黑白鬼域交叉之点，棺材钉猛然插在地上，那里是赵凡探测出来的一个节点。
    下一刻，在黑白两条道路的中间陡然出现了一条泥泞小道，与诡异的黑白道路不同，这条突然出现的小道显得更加真实，与现实世界的道路基本没什么差别。
    如果不是身处灵异之地，众人不会怀疑这条小道的真实性。
    “走……。”
    赵凡招呼众人一声后，鬼域收缩包裹住所有人，随即便踏入了泥泞小道。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如此诡异……。”
    小道上几乎是由石头和泥土构成，踩在上面的感觉，几乎与现实之中的小道差不多。
    若不是心有顾忌，许苏都想伸手去摸摸看了。
    小道两边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景象，唯有两米宽的小道看得真切。
    一路沉寂，在场的二十几人中，没有一个人说话，或许是害怕触动某种可怕的禁忌，也或许这时候确实不适合开口，总之所有人都沉默了。
    走了大概十分钟后，泥泞小道上出现了一张诡异的纸币，纸币样式与赵凡之前捡到的暗黑色纸币是一样的，可颜色却有很大的不同，这张纸币的颜色为血红色，红得妖异。
    捡起红色纸币，赵凡仔细感受后，终于确认了心中的某个猜测。
    随后赵凡继续前行，众人一路跟随，没有一人掉队。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道路竟然出现了一座茅草屋……。
    …………
    四周是昏暗的山林，山林将茅草屋包围其中，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坐落在那。
    茅草屋古旧沧桑，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一股浓厚岁月的古朴气息扑面而来。
    “是这里、就是这里，我不会忘记的，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熟悉的一幕使得许苏心里感觉有些荒唐，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再次来到这里。
    茅草荒野，孤寂无边，任谁来到这里后，都会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走进茅草屋一探究竟。
    当众人踏足茅草屋附近后，他们原来行走的那条泥泞小道居然消失不见了。
    “许苏，我怎么感觉这里与你之前所说的那个灵异之地十分相似，两者不会是同一个地方吧！”
    环顾四周景象，曹洋虽是询问，但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肯定。
    李青莲等人在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个地方十分的熟悉，好像……好像她们似乎来过这里。
    这让她们心里有些不安和疑惑，虽然她们听许苏讲过这个地方，可那只是听说，不代表她们真实来过这里。
    许苏再次认真的观察起四周，甚至还跑到茅草屋旁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终于确认了这个地方。
    他十分肯定的说道：“这个地方就是我所说那个灵异之地，只是上次我和小雪是通过白雾鬼域来到这里的，可这次我们却是从那不能探索的黑暗之中走来，真是不可思议……。”
    看着一旁盯着手中红色纸币沉思的赵凡，曹洋小心的问道：“赵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嗯。”
    闻言，赵凡抬头看了看茅草屋道：“进去看看……。”
    说完，赵凡就走进了茅草屋。
    留下曹洋等一行人大眼瞪小眼，他们可是听许苏说过这茅草屋的诡异，一但进入，那可是永远都摆不脱的诅咒。
    赵凡敢进入诡异的茅草屋，那是人家有实力、对自己很自信，可自己呢？
    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外面吧！
    …………
    走进茅草屋的那一刻，赵凡便生出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有点像那种私自闯入别人家的住宅，然后被主人发现了一样。
    “呵……。”
    茅草屋里非常简陋，中间摆放着一张不知是由什么木头制成的桌子，上面积满了灰尘，破旧不堪。
    茅草屋最里面，似乎是一个供人睡觉的炕，上面扑了一些稻草在上面，旁边还有一些破旧的瓷器、瓦罐之类的。
    整座茅草屋，无论从哪里看都像是给人居住的地方，只是被废弃了，好久都没人居住。
    可这座茅草屋出现在这种地方，就显得处处是诡异，根本就不可能是活人居住的房子。
    试问，活人怎么可能居住在这种鬼地方？
    想了想，赵凡来到炕的边上，搂起了一把稻草，顺带还拿了几个破旧的瓷器。
    “不是私自闯入就是贼吗？我到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拿了茅草屋里的一些东西后，赵凡就准备出门，等待着房屋主人的来袭。
    可在走出茅草屋的那一刻，赵凡心血来潮，将手里的红色纸币随意丢弃在地上。
    而后便走出来了。
    看着赵凡手里的稻草和破旧瓷器，曹洋等人有些好奇，完全搞不懂赵凡的举动。
    “莫非这些稻草和瓷器有什么奇特的作用？”曹洋心里暗道。
    这里毕竟是灵异之地，哪怕是一些不起眼的东西，都有可能是灵异之物，有恐怖的能力。

 第114章突然死去的两人

    “赵哥，这些东西有何作用？”
    不懂就问，这是曹洋的良好习惯。
    当然，问之前他就想过这个问题到底合不合适，仔细思量后他才开口。
    不是什么问题都可以随便问的，曹洋深暗此道，从来都不会自不量力和不知死活的去问一些禁忌话题。
    “有用，但也没用。”
    赵凡道：“在这个灵异之地有用，但出了灵异之地，失去了灵异力量，这些东西就是一堆废品……。”
    这些东西上面沾染了鬼的灵异力量，所以才能历经岁月的侵蚀而不腐，几近不朽。
    可一但失去灵异力量，这些东西就会被打回原形，沦为普通之物。
    “有用、没用……。”
    众人对此一知半解，只有身为驭鬼者的曹洋理解得深刻一些。
    两分钟后，这处灵异之地没有任何变化。
    如同许苏所讲经历中，鬼拉人的灵异事件没有发生，穿着复古蓝色长衫的老人也没有出现。
    “不应该啊！完全没有道理……。”
    许苏有些不能理解了，当初他只是踏入茅草屋，什么东西都没有动，就差点被鬼杀掉。
    不，如果没有外力的话，自己必死无疑。
    现在赵凡不仅堂而皇之的走进茅草屋，而且还从中拿出了一些物件出来，可却屁事没有。
    “莫非这鬼还是个势利眼，会看人，感觉我很弱所以就专门搞我？”
    许苏莫名的想到。
    再次等了一分钟，赵凡将稻草和瓷器放在了一只被他释放出来的三阶段鬼奴手里。
    随后赵凡便再次踏入了茅草屋，这次他走进茅草屋，又拿了一些稻草和瓷器，随意看了看后便走出了茅草屋。
    这次，赵凡并没有在茅草屋里丢入红色纸币，并且他还将刚才丢下的红色纸币给捡了起来。
    …………
    风云变换，死神不知何时竟悄然降临。
    在赵凡走出茅草屋的那一刻，两位特殊人员突然暴毙，瞬间死亡。
    在如此诡异的灵异之地，两位特殊人员的突然死亡使得众人心中发凉、头皮发麻。
    “鬼的袭击吗？”
    “为什么他俩会死，为什么……。”
    有人心中不解，虽然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了，可如此莫名其妙的死法，让他们心里有些发毛。
    完全没有一点征兆。
    李青莲快速走到倒地身亡的两位特殊人员身边，迅速探查他们的体能特征。
    “尸体冰凉，像是死去多时。”李青莲凝重的说道：“鬼……的袭击来了。”
    如此诡异惊悚的死法，除了厉鬼袭击外，在没有任何可能。
    “竟然死了两个普通人……。”
    赵凡来到两位死者身边，心里有些不解，这与他想象中的情景有些细微差别。
    “赵刑警，请问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两个会突然死去。”
    李青莲抬头看着赵凡，眼睛有些微红的说道。
    赵凡冷漠的道：“你是在质问我？”
    “不敢。”
    李青莲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原因，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死得莫名其妙，我是他们的队长，需要对他们负责。”
    “处理灵异事件没有不死人的，如果你奢望着有我的保护，就不会出现死亡的情况，那你真是……太天真了。”
    赵凡冷漠异常的说道：“实话跟你说吧，这次古风镇灵异事件结束后，你们所有人都可能死在这里……。”
    古风镇灵异事件恐怖异常，若不是有他刻意的保护，这些进来的人中，可能早就死掉至少一半了。
    现在，为了试探那只鬼的杀人规律，赵凡更是以身作则，并没有让他们去试探。
    可是，在被厉鬼袭击死掉两个人后，李青莲竟然质问自己，实在是让赵凡恼火，但更加让他心寒。
    李青莲真看不出这两个人是如何死掉的吗？
    她看不出自己的所作所为吗？看不出自己已经是极力保护这些普通人了吗？
    “可能自己的全方位保护，已经让她忘却了灵异事件的残酷和恐怖……。”
    升米恩、斗米仇，虽然李青莲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但已经有这个苗头了。
    前面那么多的危机都没有人死亡，突然死掉两个身边人，让她有些不适应。
    可那不是她敢于质问自己的理由。
    这是赵凡所不能容忍的，他最讨厌那种得寸进尺的人。
    “这个蠢女人，怎么突然犯傻了……。”心里暗骂着李青莲，曹洋表面冷漠的道：
    “李青莲，你过了，注意你的身份和使命，这次任务结束后自己去总部领罪，接受处罚。”
    李青莲话语之中的丝丝质问，差点没把曹洋给吓傻掉，反应过来后及时补救。
    作为老一批的驭鬼者，曹洋在总部的地位还是蛮高的。
    李青莲闻言心中一颤，反应过来自己语言之中的不当。
    “你们记住，从加入总部开始，但凡参与灵异事件，服从国际刑警的命令，便是你们最大的任务，任务之中最忌讳的就是质疑国际刑警。
    在灵异事件之中，被总部委派的国际刑警哪怕是让你们去送死，也必须服从，一切都是为关押厉鬼……。”
    脑海里浮现当年教官的教诲之辞，李青莲低下了头颅。
    “对不起，赵刑警，我错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但李青莲话语之中的认错态度却是十分坚定。
    总部特殊人员，这是她的信仰，不容她出现任何差错，可仓促之间她动了嗔念，已铸成大错，违背了任务之中的最大原则。
    “现在，我需要一个普通人进入茅草屋试探鬼的杀人规律……。”赵凡淡漠的说道。
    能够对抗灵异的只有灵异，两次试探已经让赵凡掌控了大半的鬼杀人规律。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但这个任务必须由普通人去完成，鬼奴都不可以。
    至于是不是公然报复李青莲？
    赵凡的心胸还没么狭隘，公事公办而已。
    “一切都是为了关押厉鬼……。”
    李青莲没有任何犹豫，淡漠的走向了茅草屋。
    “李青莲，这种情况，我不希望有下次……。”
    在即将走入茅草屋的那一刻，李青莲耳边传来赵凡冷漠的话语。

 第115章被钉住的诡

    李青莲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深呼一口气，她义无反顾的走进了可能轻易使其丧命的茅草屋。
    一张积满灰尘、不知经历了多久岁月的老旧木桌，一张似给人睡觉的炕，上面堆积了一些稻草，旁边有一些破旧的瓷器、瓦罐……。
    在茅草屋中转了一圈后，李青莲便踏出了茅草屋。
    “终于……发现你了……。”
    在李青莲踏出茅草屋的那一刻，昏暗的四周传出一丝只有赵凡才能感受到的灵异波动。
    将手中的红色纸币往前一扔，飘落在空中的红色纸币竟在悄然消失。
    “呵……。”
    赵凡向前一步，手中棺材钉向着一处空间刺出。
    位置刚好是红色纸币消失之处。
    这时，红色纸币还没有完全消失。
    “在我面前施展过一次的手段，还想有第二次……。”赵凡内心冷静异常。
    “嘭……。”
    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赵凡手中的棺材钉插在了什么物体之上。
    许苏等人闻声望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只看到赵凡独自站立在远处，手里拿着一根锈迹斑斑的棺材钉指向空中。
    见棺材钉如意料之中的正中目标，赵凡另外一只手向前探去，用力一扯。
    顷刻间，一个似孩童般的人影便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它的身体上插着一根锈迹斑斑的棺材钉，有些圆润的脸上惨白之中带着红色，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化妆品，但两边却打上了腮红，有些像活人死去的妆容……。
    双眼微闭，像是在熟睡一般，身上穿着一件有些破烂的红色吊衫，大片似死人般冰凉惨白的皮肤裸露在外面。
    “这……这就是鬼吗？”
    “是那只袭击我们的鬼……。”
    “怎么与许苏所描述的不一样，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不是那只蓝衫老人鬼，不应该……。”
    看到厉鬼出现，众人反应各不相同，但都确认了一件事，被赵凡抓出来的孩童，绝对是一只真正的鬼。
    光是看着就感觉灵魂震颤，内心惶恐惊惧，浑身上下充满了不安。
    曹洋来到赵凡身边，脸色凝重的道：“赵哥，这就是此处灵异之地的厉鬼吗？”
    就在这时，周围的环境突然变换，茅草屋消失了，周围朦胧的黑暗也消失了。
    眨眼之间，众人又回到了七号别墅，回到了他们进入灵异之地的起点。
    依旧的杂乱不堪，两具腐烂尸体摆放在地上，周围的一切是那样熟悉而又陌生。
    环境的突然转变，引起了众人的骚动，但身为中心的赵凡却没有丝毫波动。
    他的手依旧拿捏着棺材钉，棺材钉的另一头死死钉住了孩童厉鬼。
    环境变换之后一会儿，赵凡松开了棺材钉，就这样任由棺材钉插在孩童厉鬼的身上。
    “这只鬼不是茅草屋的源头鬼，而是之前我们所见到那张灵异纸币的真正源头……。”
    赵凡解释了一下这只鬼的来历，曹洋刚刚的询问他自然听到了，此时说出也不光是说给曹洋听的。
    “那之前我们所见的茅草屋是什么情况。”曹洋道：“那个地方与许苏之前所说的一摸一样，世上应该不会有相同的灵异之地，可出现的为什么是这只鬼。”
    说着，曹洋指了指被棺材钉，钉成了死狗一样的孩童厉鬼有些不解的说道：“那只蓝衫老人鬼怎么不见了……。”
    曹洋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有些混乱，回想种种有点似懂非懂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完全与许苏所说一致，可……。
    不对，还有很大的地方不同，进入灵异之地的方式不同，厉鬼杀人的方式也不同。
    但……鬼杀人可不会只有一种方式，鬼的形象也不会单一……。”
    想了很多，可就是有点衔接不起来，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曹洋问出了众人的心声，特别是许苏和周雪，两人还没有忘记自己身中诅咒的事。
    本以为重新走入那个灵异之地，依靠着赵凡这个强大而神秘的存在，可以完美解决自身隐患，可现在……情况完全不对啊！
    蓝衫老人不见了，倒是整出个恐怖诡异的孩童厉鬼出来。
    “灵异之地确实不会相同和完全重复。”
    赵凡道：“可是，灵异之地可不是因为一只厉鬼才存在的，它可能来自于某只恐怖鬼的鬼域所化，也可能是某种不被理解的地域所化。
    灵异之地可不只是会有一只鬼存在……。”
    曹洋呢喃：“灵异之地可不是只有一只鬼存在……。”
    脑海中繁琐的猜想被渐渐串联起来，曹洋心头有些明白了。
    “赵刑警，那……我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七号别墅。”
    李青莲想了想后，走过来参与到这场灵异事件之中。
    之前不管发生什么，她暂且不想管，现在……她只是一个总部的特殊人员，是赵凡的临时手下。
    “我们是如何进入灵异之地的？”
    “从七号别墅进入。”
    “那我们又是如何走入茅草屋灵异之地的，中途又经历了什么？”赵凡再次问道。
    对于李青莲，赵凡说不上讨厌，对于这个女人的性格也是有些了解，是个如周正、童倩那样的人。
    因为了解，所以之前才轻易的放过她，没有计较她的过错，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重新认清自己。
    “那处灵异之地算是一处中转站，也可以算是一处投影幻象，并不是那么的真切……。”
    看着众人还有些不懂，赵凡再次解说起来，其实他也有些拿捏不准那处诡异的茅草屋，说给众人听的同时也在反思其中的灵异。
    按照许苏所说，加上这次的孩童鬼奴，说明那处茅草屋灵异之地至少拥有两只以上的厉鬼存在。
    仔细想想许苏是如何进去的，自己又是如何进去的，还有那灵异纸币的存在。
    茅草屋可能只有一座，但却可能存在于不同空间之中，进入的方式不同，遇到的厉鬼也不同。
    流水的厉鬼，铁打的茅草屋。
    那座茅草屋在赵凡看来有些类似于监狱，像是专门关押厉鬼的地方。

 第116章五层诡域影响现实

    当然，说是监狱也只是赵凡自己的设想，不是那么的严谨。
    但综合许苏所讲和自己的亲身体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平行监牢的味道在里面。
    许苏和周雪可能是由于中途触发到什么灵异之物，偶然间降临茅草屋灵异之地，后来遇到了蓝衫老人鬼。
    而自己呢？
    通过灵异纸币，从七号别墅的节点强行破入灵异之地，而后强行开辟一条不存在的道路，最后的终点居然是茅草屋灵异之地。
    并且在那里更是抓捕到了灵异纸币的源头鬼。
    对比自己，赵凡更加倾向于许苏和周雪也是触发到了灵异之物，而且那灵异之物还与蓝衫老人鬼有关。
    所以才会在降临茅草屋灵异之地后，遭到了蓝衫老人鬼的袭击。
    同一个灵异之地，同样的触碰禁忌，可最后出现的厉鬼却是完全不同，受到鬼的袭击方式也不同。
    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那个灵异茅草屋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似懂非懂、还是似懂非懂。”曹洋有些烦躁：“为什么赵凡讲得这么清楚，可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但感觉又好像是什么都明白了……。”
    赵凡讲了很多，曹洋也听得很入神，并且认为这些东西都是很符合逻辑的，可他还是有着那么一丝丝的不解。
    不止曹洋，其他人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些都不是重点，能够理解一些就可以了。
    李青莲等普通特殊人员的目标就是辅助赵凡关押厉鬼，现在古风镇源头鬼虽然还没有关押成功，但却已经限制了一只厉鬼，这场行动基本已经回本了。
    毕竟这只鬼的恐怖级别她已经感受到了，绝对的恐怖与诡异。
    至于许苏和周雪的目标是解除自身诅咒，然后成功逃离古风镇。
    当然，此刻的周雪还想要妄图复活周正。
    …………
    “赵刑警，这只鬼该如何处理？”李青莲眉头舒展开来，试探性的问道：“直接关押的话，我们带了好几个设计密闭的黄金盒子……。”
    出发前，总部要求所有事物全部由赵凡安排，是所有的事物。
    李青莲也曾参与过几次灵异事件的行动，已经有些经验了，那些国际刑警驭鬼者在限制厉鬼之后，几乎都是将鬼给封印在黄金制造而成的器具之中。
    “李青莲，这鬼如何安排自有赵哥决定，你就不要操心了。”
    对于赵凡的能力，曹洋可是了解一些的，他估计这只鬼可能要被吞噬了。
    不过他了解可不代表李青莲也了解，李青莲只是一位普通的特殊人员，是没有资格查阅赵凡资料的，做出这些举动也不过是习惯罢了。
    “是，曹刑警……。”
    李青莲凝望了曹洋一眼后，便悄然退后几步。
    看着周围的二十几个普通人，赵凡道：“除了曹洋，所有人全部退出七号别墅，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李青莲，你来做这个任务的监督者，我不希望有人违背我的命令，不然……后果自负。”
    怕有人突然闯进来，赵凡便让李青莲来做监督者，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有些恐怖，实在是不宜让普通人见到。
    留下曹洋除了他是驭鬼者和了解过自己的底细外，就是想要让他看看自己的手段。
    “走，我们出去。”李青莲冷声的说道。
    很快，二十几个普通人便已走出了七号别墅。
    众人走后，空荡的别墅就只剩下了赵凡和曹洋。
    “赵哥有何打算？”
    曹洋有些谨慎，他感觉赵凡好像是喵上自己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有些诡异恐怖。
    赵凡不语，微微弯身便将孩童厉鬼给抓了起来，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下颚呈夸张式的轰然裂开，密集漆黑的锋利牙齿裸露出来……。
    一口，仅仅只是一口，孩童厉鬼的脑袋就被赵凡吞下，与之同时，赵凡拔掉了插在孩童厉鬼身上的棺材钉。
    在棺材钉被拔掉的瞬间，孩童厉鬼明显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动静，如果此刻赵凡将其放开的话，孩童厉鬼不要多久，就会化身夺命死神，肆意收割着生命。
    可惜，它的脑袋都被赵凡咬在了嘴里，整个身体都被赵凡黑青色腐烂的手掌黑死死掐住，根本就翻不了天。
    像是吃面条一样，孩童厉鬼竟直接整个的被赵凡塞进了嘴里，从脑袋开始，一直到脚底板结束，整个的都被赵凡给吞噬了……。
    曹洋心惊的在一旁看着，虽然心里已经想到了这个结局，可真看到赵凡的恐怖操作，他内心还是震惊异常。
    “鬼啊，这可是恐怖诡异且不死不灭的鬼，就这么被吃掉了？
    特别是这么大一只鬼，你那么细的脖子是怎么吞得下去的……。”
    曹洋有些凌乱了。
    …………
    吞噬鬼奴后，赵凡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发现肚子与之前没什么区别，吞下孩童厉鬼后，并没有引起他外观的变化。
    不过，内在的变化就很……恐怖了。
    这只厉鬼的恐怖级别比之哭坟鬼还要高上三分，同时，这也是一只属于赵凡的鬼拼图，是一种能力上的拼图。
    自赵凡将其吞噬后，孩童厉鬼便自动拼入赵凡体内，化为了他的一部分。
    那一刻，赵凡的恐怖级别再次提升一截，青黑色的阴霾瞬间渲染了七号别墅，并且不断扩散出去，被青黑色阴霾笼罩的实物竟然在逐渐变得漆黑……。
    旁边的曹洋在阴霾鬼域的影响之下，不由的缩紧了身体。
    “影响现实，五层鬼域……终于还是到达了……。”
    感受着自身再次提升的实力，尤其是其中鬼域的蜕变，赵凡内心有些激动。
    孩童厉鬼可是有鬼域的，而且鬼域级别还不低，被赵凡吞噬后，鬼域被拼入了赵凡的鬼域之中，使得他的青黑色阴霾鬼域得到蜕变，由四层半鬼域提升到了真正的五层鬼域。
    除此之外，孩童厉鬼的能力也被赵凡掌握，了解完孩童厉鬼的能力之后，赵凡震惊了……。

 第117章卖命钱

    “起死……回生。”赵凡内心惊愕：“原来人……真的可以复活。”
    了解完孩童厉鬼的能力，赵凡真的是震惊了，他有想过这只厉鬼的能力会很特殊，从七号别墅里疑似被人杀死的两具腐烂尸体就可以想到一二。
    可当了解并且驾驭掌握鬼的能力后，赵凡还是被鬼的特殊能力给震惊了。
    前面赵凡还科普世上有可以令人死而复活的鬼存在，可这还没过多久，这种鬼就被他给遇到并且驾驭了。
    虽然这种诡异的能力有很多限制，但也是十分的逆天。
    “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无所不能的神了……。”
    赵凡手里凭空出现一张红得妖异的纸币，其上刻画着诡异的图案，破败的古代建筑、看不清的人影朦胧诡异，似乎想要从纸币里爬出来……。
    这张红色纸币可以令一个死人重新复活，不过要求尸体必须保存完整且死亡时间不能超过三年，一个人只能够复活一次……。
    红色纸币就是赵凡吞噬这只厉鬼能力的具现化，除了红色纸币外还有两种纸币，一种为暗黑色、一种为苍白色。
    三种纸币的大小形状几乎一致，只是颜色有所不同，而能力更是不同。
    黑白两种纸币是杀人纸币，而红色纸币却是救人纸币。
    并且三种纸币之间还有莫大的联系，红色纸币是由黑白纸币转化而成，而黑白纸币又是由人命转化而成……。
    最后，赵凡总结了动用红色纸币的使用规则，想要复活一人则必须要两人的性命来偿还，且那两人还必须是一男一女。
    红色纸币可以由赵凡自身灵异力量凝聚而成，但必须沾染人命之后才可以复活死人，黑白纸币就是收割生命的镰刀。
    当然，红色纸币还有其他的能力，只是复活死人是其中最核心的能力。
    随着赵凡的成长，红色纸币的能力也会加强，限制也会减少，也许以后可以不用尸体保存完整、死亡时间也可以往后延长……。
    …………
    熟悉完自己新掌握的能力后，赵凡收回了鬼域。
    此时此刻，除了能够让死人复活外，赵凡的鬼域也已经达到了杨间五层鬼域的强度，已经可以影响现实了。
    并且，在鬼域提升的那一刻，赵凡已可以模糊感应到古风镇源头鬼的位置。
    随意撇了一眼地上的两具腐烂尸体，赵凡已经弄明白这两具尸体的诡异之处。
    “有人无意间得到了红色纸币，受到莫名影响，从而残杀了他们……。”
    红色纸币可以分化出黑白纸币，并且由红色纸币分化出来的黑白纸币，不会影响到手持红色纸币的活人。
    其中充满了诡异，但却也有迹可循，这……就是鬼的杀人规律。
    红色纸币甚至可以说成是卖命钱了。
    …………
    “曹洋，你看到了我的秘密，这可是我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我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展示过如此的一面……。”
    赵凡漫不经心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来了，就知道他肯定对我有所目的。”曹洋心里有些发冷，今天搞不好自己可能就会死在这里，他可从来不会怀疑赵凡不敢对他下手。
    从古风镇外见到赵凡的那一刻，曹洋就怀疑赵凡对自己有所目的，后来在分组之时怀疑几乎变成了肯定。
    “赵哥放心，我可不是外人，我们是队友，您可是我最尊敬的人，我是不会往外面说的……。”
    赵凡话语里很明显的提到了外人，暂且还不太确定赵凡想法的曹洋，只能先顺着赵凡的意思来了。
    “希望不要太过火了。”曹洋心里暗暗祈祷。
    “喔，看来你还是个明白人。”
    赵凡“带着玩味”的语气看着曹洋。
    “赵哥说笑了，我此刻是您的队友和下属，作为下属自然要放明白些，只有这样才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嘛……。”
    压力之下，曹洋只能带着尊敬和顺从的态度回应着赵凡，但他也会伺机寻找出路，话也不会说得太死，所以他才会说是“此刻”。
    对于曹洋的心性赵凡是有些了解的，当初在大昌市会议里，曹洋可是三言两语就把熊孩子熊文文给怼得三尸神爆跳，最后甚至动用了厉鬼的能力。
    熊孩子的威力和难缠赵凡还是了解的，要只是斗嘴，还是必须得有一些“嘴力”的。
    想只凭借说话就说服曹洋，赵凡感觉自己还没那水平，但他从来没打算靠着游说来压服曹洋。
    “曹洋，你还记得在古风镇外曾经欠我的一个要求吗？”
    赵凡不打算玩什么心里战术，前面做的铺垫在他看来也算多了，现在就直接挑明一切吧！
    “记得、当然记得，就算把我自己的名字忘记，咱也不能忘记欠赵哥的东西。”
    曹洋面带着笑容说道：“赵哥是有什么事情吗？尽管说，但凡我可以做到的，绝对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赵凡道：“现在我要你兑换当初的条件。”
    “没有问题，赵哥请说吧！”
    尽管内心疯狂暗骂着赵凡，但曹洋却表现出一副慷慨和高兴的样子。
    似乎能够帮到赵凡，他感到非常的高兴。
    “看到你这么好说话我就放心了，原本我还以为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画面呢？”
    尽管知道这是曹洋假装的，但赵凡打算直接给他定性了，容不得曹洋反驳。
    有时候，假的也可能变成真的，真的也可能变成假的，人心多诡，谁又能说的清……。
    “哈哈，赵哥说笑了，我一向非常好说话，曾经我可是经常帮助老奶奶的……。”曹洋笑得很“开心”。
    “果然是要对我下手了，希望不要太过分……。”曹洋内心异常的沉重。
    此刻的赵凡实在是太恐怖了，刚刚吞噬那只鬼后，恐怖级别明显的再次提升，不说那只鬼有什么能力，就凭借刚刚赵凡爆发的鬼域强度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恐怖、太恐怖了，此刻曹洋甚至怀疑赵凡的恐怖级别已经超越了s级……。

 第118章曹洋投诚

    实力的不对等使得曹洋处处受制，无论好与坏他都只得接受。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尤其是在驭鬼者的世界中更是如此。
    若是你表现不出相应的价值，那你随时可能会被抛弃，没有人会替你说一句好话。
    上一秒还和你称兄道弟的”朋友”，可能下一秒就会在你背后“捅”你一刀，让你万劫不复。
    虽然总部制定了相应的规矩，但此刻的赵凡，已经拥有改写规则的实力了。
    “不知总部的秦老，能否压制此刻的赵凡……。”
    曹洋想到了那个从民国时期就存活至今的老人，那也是总部定海神针。
    有秦老在的总部才是真正的总部，这是总部所有驭鬼者给予那个老人的评价。
    “听说总部要实行队长计划……。”
    看着笑容可掬的曹洋，赵凡慢慢道出自己的目的。
    听到这里，曹洋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赵凡是如何得知这个计划的，但那也不是什么秘密，赵凡知道也很正常。
    “是的，赵哥。”曹洋笑着道：“总部已经开始准备队长计划了，以赵哥的实力和贡献，那是肯定有资格参与的……。”
    曹洋已有准备，说话很有分寸，知道什么该肯定，什么该打马虎眼。
    之前他就想过赵凡的多种想法，关于队长计划的想法也在其中，队长计划算不上糟糕的情况。
    看到曹洋这么识时务，赵凡也不废话了，直接说道：“我要你加入我的队伍。”
    闻言，曹洋颇为认真的说道：“以赵哥的实力，关于队长计划，我必全力支持。”
    “曹洋，你要搞清楚，我是需要你加入我的队伍。”
    赵凡的声音有些冷，对于曹洋语言之中的陷阱，他直接挑明。
    曹洋沉默了，如果说只是支持赵凡参与队长计划，那他是没有问题的。
    可如果是投靠赵凡的话，曹洋是不愿意的，他与赵凡不过只是见过几次，还不太了解这个人，贸然投靠，如果以后后悔想要退出，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说是加入队伍，但曹洋明白赵凡想要的是什么，队伍不过是一种好听的说法，做他的手下才是真的。
    …………
    见曹洋沉默，赵凡也没有强行逼迫他，给他一些考虑的时间。
    曹洋综合能力非常优秀，值得赵凡退让一些。
    但该说的，赵凡还是要说：“世界即将迎来大变，未来会变得如何，没有人知道，但那注定不会平静，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
    曹洋，你是一个聪明人，无论实力还是能力都非常不错，自上次大昌市会议我就看上你了……。”
    赵凡直接坦白，没有什么顾忌，今天他必须将曹洋拿下，哪怕是明面上的。
    “原来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盯上我了。”曹洋心里有些发苦：“怎么这么倒霉，早知道当初就当个透明人了。”
    “我以后打算组建一个势力，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了，目前这个势力只有我和许峰两个人。
    此刻的我可谓是求贤若渴，而你就是我所需要的贤才，只要你加入，以后你就是元老，注定的高层，有什么资源也会享有优先权……。”
    赵凡慢慢说出自己未来的计划，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对曹洋的看重，还给他许下足够的光明前景和利益。
    天下间唯利益永恒。
    曹洋依旧沉默，但他的内心却已冰凉，赵凡对他说出了这么多的隐秘。
    他不是小孩，从赵凡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别无选择了，除了答应赵凡，剩下的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只能提升我的价值了。”曹洋暗道。
    他不想死，所以只能加入赵凡，但随便的加入会显得他很廉价，所以他要矜持。
    赵凡道：“你身体里的鬼有些不平静吧！”
    曹洋看向赵凡，心里有些不平静。
    赵凡“邪魅一笑”：“作为你加入的贺礼，我可以帮你暂且压制你体内的鬼。”
    黑青色腐烂的手掌，在曹洋还没反应过来瞬间，就搭在了他的肩上。
    如厚重寒冰，这一刻，曹洋感觉自己体内的厉鬼瞬间沉寂了下去，内心有些猜测的曹洋没有反抗。
    当然，就是他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一股阴冷的灵异力量涌入体内，但曹洋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感到异常的轻松和舒爽。
    久违的轻松和惬意，有那么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已化身为普通人。
    …………
    很快，赵凡放开了曹洋，他体内有些蠢蠢欲动的厉鬼已被压制了些，至少恢复到曹洋进入古风镇前的程度。
    这是给曹洋的福利，也是他加入自己势力的标志，同时也是自己实力的展示。
    “曹洋，加入我的队伍后，你以后可不必再担心厉鬼复苏的问题。”赵凡幽幽的道：“甚至不用担心死亡……。”
    “没想到赵哥居然可以压制驭鬼者体内厉鬼的复苏，这可是世上还没人可以达到的高度，单凭这一点，您就可称为第一。”
    曹洋心动了，都不用赵凡说后面，就凭借赵凡可以压制自己体内的厉鬼复苏，他就无法拒接赵凡的要求。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赵凡没有意外曹洋的态度，毕竟他是曹洋，若这时他还表现不从的态度，那他就是不是曹洋了。
    这种看不清形势的蠢货也不配赵凡的招揽，在知道自己这么多秘密的情况下，也不配活在世上。
    “承蒙赵哥如此看重，若我还推辞，那就真是猪油蒙心、不识抬举了。”
    曹洋道：“不说赵哥实力如此恐怖，单凭可以压制我体内厉鬼的复苏，就足以得到不知多少强大驭鬼者的投诚……。”
    “哈……。”
    得到曹洋的投诚，赵凡有些开兴，本想大笑两声，可却变成了“味道”。
    随后赵凡不动声色的道：“欢迎曹刑警的加入……。”
    “赵哥，不知我们的势力名称叫做什么，可以详细说说您的打算吗？”曹洋不以为意，有些恭维的说道：“或许我可以提点什么意见。”
    这一刻，曹洋自觉代入赵凡势力的角色……。

 第119章图谋朋友圈

    看着曹洋如此上道，尽管不知道此刻的他有几分真心，但赵凡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真心不真心的暂且无所谓，态度必须要端正，这是赵凡的底线；至于真心，那是需要共同利益和镇压一切的实力才可以维持的。
    没有利益与绝对的实力，就算曹洋此刻把心掏出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变质。
    此刻，赵凡自信可以压制住曹洋，至于以后……说不定曹洋也会如同许峰那样，选择驾驭他的鬼奴。
    关于此，赵凡不会逼迫但却绝对欢迎。
    思绪一念即过，赵凡道：“我们的势力名……地府。”
    地府二字赵凡着重强调，声音异常沉重，一股阴沉磅礴的气势压向了曹洋。
    听闻地府，曹洋眼底深处浮现一抹震惊，他从中听出了赵凡疯狂的野心和宏大的目标。
    自古民间就有流传地府的传说，那里是幽暗之都、是活人死后的归宿、是鬼神生存之地……。
    “世间分阴阳，传闻地府是阴之面，掌管着世间万物的生命，凡天地万物死后都会魂归地府。
    民间传闻地府到处都是厉鬼，阴森恐怖，但又有谁见过呢？称之为一个世界就有美丑，阳间如此、阴间亦如此……。”
    阐述自己所知所闻后，曹洋看着赵凡深邃漆黑的眼眸说道：“赵哥，不知您对总部的态度又是如何？”
    “如果我与总部为敌，你是不是就要反抗我？”赵凡淡漠的说道。
    曹洋笑了：“赵哥不用考验我，我们这类人为什么会加入总部？
    还不就是为了活下去，之前总部就是那个给我们这类人可以活下去希望的地方，所以总部的国际刑警很多。
    但……现在赵哥可以让我活下去，那我就是赵哥的人，为赵哥效力理所应当。”
    曹洋说得很直白、也很现实，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完全赤裸裸的诠释了什么叫利益。
    他没有说什么冠冕堂皇实则虚伪至极的话，那样可能会弄巧成拙，现在赵凡需要的是坦白。
    “你很现实，也很坦诚，至少现在我不讨厌。”
    赵凡道：“不过，我希望以后我们之间不只是利益关系，也需要一些情怀在里面，你说对吧！”
    “因为利益而凝聚，同样会因为利益散开，赵哥这个观点我十分赞同，其实我也希望我们组织不是那么的冰冷和现实……。”
    曹洋语气之中略带真诚，说的也是心里话，尽管他很现实，但不代表他喜欢这样。
    “以后我会好好把控住。”赵凡点头道：“至于对总部的态度，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尽管曹洋说得很现实，仿佛只要利益足够，他就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叛总部，但赵凡却能够感觉出，曹洋内心对总部还是有着许些情怀的。
    曹洋表现得有些轻松：“看来赵哥心里还是有总部的……。”
    听到赵凡承认，曹洋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这让他都觉得有些奇怪。
    “传说地府是阴之面，代表阴间；而古有传闻，天庭代表着阳间，地府与天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复杂多诡。
    但明面上，地府与天庭却是保持着和平，且两者之间以天庭为主。”
    赵凡此刻是国际刑警，属于总部，而他创建的势力又是名地府，在曹洋看来，所谓天庭就是此刻的总部，这又何尝不是赵凡的态度呢？
    不反抗但也不妥协，不会完全服从总部、但也不会完全拒接总部，在若即若离之间。
    …………
    赵凡没有否认曹洋的话，降临这个世界之初，他心里就没有想过与总部为敌。
    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当然，前提是总部不要为难他，否则……赵凡可不会束手待毙。
    随后，赵凡把自己和许峰商量的地府发展计划给说了出来。
    从地府的创建、如何发展，到编外人员和编内人员，还有要何时正式出现在世人面前，赵凡或大概、或详细的都说了些。
    听着赵凡所说的详细计划，曹洋心里渐渐有数了。
    几分钟后，赵凡结束了自己演讲。
    “这个地府发展计划的主线几乎完美。”曹洋道：“看来赵哥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筹谋的。”
    赵凡道：“以目前地府势力的发展方向，你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他不需要恭维话，赵凡明白自己的短板，曹洋是个有见识的人，地府前期的发展，肯定是离不开曹洋的发力。
    除了自己的确切实力，赵凡几乎把地府的发展核心都讲了出来。
    “赵哥，你对高志强出手，真的只是想要图谋他的十个亿吗？”
    曹洋没说自己的意见，反而另起了一个话题。
    赵凡道：“那是地府的启用资金，地府发展前期这笔钱很重要……。”
    “果然，古风镇外的经过不是偶然，故意在暗中等在着机会，然后一举发难。”
    赵凡此话一出，曹洋当即明白古风镇外赵凡的险恶用心，确认了自己当初的猜测。
    “这他妈的脸皮真厚，也不知道在暗中蹲了多久……。”曹洋内心疯狂贬低赵凡。
    …………
    “不知赵哥对于朋友圈可有什么想法。”虽然内心很糟糕，但曹洋表面却云淡风轻的提到了朋友圈。
    “朋友圈……。”
    赵凡不动声色的道：“这是个和灵异论坛齐名的民间组织，听说其下笼络的财富和驭鬼者都很多，实力和势力都非常恐怖。”
    “朋友圈的实力和势力确实是很恐怖，不过……。”
    曹洋有些不屑的说道：“那群人中除了方世明外，其他驭鬼者都不过是小角色，全部都是依托在方世明这颗大树之上，一但大树崩塌，绝对的树倒猢狲散……。”
    在曹洋的话语之中，深不可测的朋友圈仿佛除了方世明外，其余驭鬼者全部都是乌合之众。
    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曹洋补充了一句：
    “朋友圈的姜尚百也还不错，虽然比不上方世明，但也是个人物，至于其他驭鬼者，在我看来还不如朋友圈的一些普通人……。”

 第120章改变形象

    “赵哥，说实话。”
    曹洋有些嘲讽的道：“若不是驾驭了厉鬼，朋友圈里，那些普通人绝对可以完虐那些驭鬼者。”
    看着此刻狂妄和不屑的曹洋，赵凡莫名想到了大昌市会议上那个狂妄的熊孩子。
    不过，两人看似同样狂妄，但却有本质的不同。
    曹洋看似狂妄，实则一针见血说出了朋友圈的虚实。
    如果没有赵凡的出现，后面朋友圈会因为得罪了杨间，最后被其一个人给团灭了。
    虽然杨间有着偷袭和本身实力很强的原因在里面，但不可否认朋友圈……那是真的菜。
    杨间所有的行动，在遇到方世明前，几乎就是一路碾压，像是喝水一样简单。
    而熊文文呢？
    他只是单纯的狂妄，完全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与曹洋没有可比性。
    “对于朋友圈，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可以放心大胆的说。”赵凡非常自信。
    “嘿嘿。”曹洋奸笑着道：“虽然我不知道方世明的实力，但他绝对不是赵哥对手，您说对吧！”
    赵凡明白，此刻曹洋看似非常确定的语气，但他却是想要套出自己的确切答复。
    “嗯”
    赵凡淡漠的点点头。
    回想前世记忆，通过对比，赵凡非常明确方世明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方世明身上对自己可能有些威胁的，估计也就只有那把鬼剪刀了。
    看到赵凡点头，曹洋表面笑得更奸了：“赵哥，既然如此，那我就有把握将朋友圈并入到我们地府里。”
    “我需要的是完整的朋友圈，不是那种被打破的烂摊子。”
    关于朋友圈，赵凡早就有些想法了，之前古风镇外高志强就是个开始。
    只是他暂且不知道要如何吞并朋友圈，中途总部可能会出暗手，不会看着他一家独大而无动于衷，哪怕他现在是总部的人。
    此刻，既然曹洋有办法，赵凡自然乐意支持他，但那最好是完整的朋友圈。
    …………
    “赵哥，不知你出手压制驭鬼者体内的厉鬼复苏有什么限制吗？”曹洋笑着说道。
    对于赵凡的想法，他并没有意外，从赵凡对高志强的态度，他就看出了一些东西。
    地府的发展势必会接触到朋友圈，以赵凡强悍得无边的恐怖实力，以朋友圈那群人高傲自大的性格，两者之间难免一战。
    “只要不是驭鬼者体内的厉鬼过于恐怖和特殊，我基本没有什么限制。”赵凡如实说道。
    “这样的话，那想要吞并朋友圈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曹洋自信的说道：“以那群人天性薄凉、贪生怕死的性格，只要在合适的时机，祭出这个杀手锏，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赵凡道：“你具体打算如何做？”
    “赵哥，我们可以这样……。”
    十分钟后，曹洋讲完了他完美的计划。
    不得不说曹洋真的很优秀，所用计谋也是完美，虽然其中有借助自己的力量。
    但至少比自己原本的打算好了不止一筹。
    “曹洋，等这次古风镇灵异事件结束后，我调配给你几只三阶段鬼奴和一只四阶段鬼奴，用来支持你全力图谋朋友圈。”
    既然选择了，那就去支持，关于朋友圈，赵凡决定交给曹洋去试试看。
    若是最后还不行，那就再说了，反正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
    曹洋开心的道：“赵哥放心，只要你最后干翻方世明，那朋友圈就是咱们地府的囊中之物了。”
    “走吧！”
    赵凡道：“我们去找许峰他们，那边出了点麻烦，需要我过去解决一下。”
    说完赵凡就向着七号别墅门口走去，想要出去通告一下李青莲等人。
    “说得这么随意，真的好吗？”曹洋暗叹：“搞得好像是去吃饭喝水一样。”
    对于赵凡所说的麻烦，曹洋知道那麻烦就是……鬼。
    鬼啊！
    那可是鬼，不死不灭的鬼。
    可现在，普通的鬼对于赵凡来说简直就是送菜。
    曹洋凝望着赵凡的背影，愣了一下后，便跟了上去。
    …………
    七号别墅外，李青莲等一行人安静的站立着，其中有一部分人警戒在四周隐蔽的位置。
    她严格执行着赵凡的命令，仿若门神一般守护在门口。
    不远处，神情疲惫的许苏和周雪随意的坐在地上，彼此之间小声的交流着什么，眼神时不时的扫向七号别墅。
    “嘭”
    突然，紧紧关闭着的大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短袖、外面套着一件红色衬衫，下身一条黑色紧身裤，长得有些小帅的的男人走了出来。
    “你是谁？”
    男人一出来，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李青莲等特殊人员发现出来的人，不是自己认识赵凡和曹洋，立即掏出枪械指向了男人。
    看着这个“平凡”的男人，李青莲等人内心充满了紧张，一但发现不对劲，她们就会立刻开火。
    她们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从七号别墅里走出来。
    “曹洋呢？”
    “赵凡呢？”
    不解、惊恐、迷茫充斥在每个人的内心。
    在场虽然有二十几个人，可这丝毫没让他们产生哪怕一点的安全感。
    “不用害怕，我是赵凡，可以把枪收起来了。”
    看到众人的反应，赵凡心里有些开心：“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赵凡道：“我只是动用了一点小手段，稍微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在走出七号别墅大门的那一刻，赵凡突发奇想，动用已成长到五层强度的鬼域影响自身，试图改变自身形象。
    可最后的结果却不尽他意，可以影响现实的五层鬼域完全影响不到自己，这让赵凡很失望。
    不过，虽然鬼域影响不到自身，但却可以影响别人。
    于是赵凡用鬼域给自己套了层外皮，在别人眼中改变了自己。
    虽然这很假，但这种假却只有自己知道。
    当然，一些强大的驭鬼者也是可以看破自己。
    但前提得拥有看破五层鬼域的实力才可以，可这样的驭鬼者很少，所以问题不是很大。
    看着众人眼中与先前有些迥异的目光，其中少了几分曾经的畏惧和疏远，赵凡有些感慨：
    “人啊！果然还是视觉动物……”

 第121章出来了

    听到赵凡冷漠却熟悉的声音，李青莲等人纷纷摆正手里的枪械。
    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情况不是她们想象中的那样，这让她们感到万幸。
    虽然很诧异赵凡突然改变了形象，但想到赵凡的种种诡异之处，众人也就释然了。
    “赵哥，你……。”
    身后传来曹洋惊讶的声音。
    他可是全程目睹了赵凡变身的整个过程，刚刚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赵凡开口曹洋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看到赵凡回头，曹洋马上改口道：“没想到赵哥居然这么帅，有种邻家小哥哥的气质……。”
    曹洋感觉自己内心非常尬，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自己的口里说出。
    尤其是看到李青莲有些异样的目光，曹洋的内心更是微微颤了一下。
    不过话虽是肉麻了点，但此刻的赵凡确实蛮帅的，一米七五的身高，加上一身休闲风的装饰，给人一种很和善的感觉。
    “曹洋，你觉得我的声音有何变化没。”
    对于曹洋的赞美，赵凡倒是不反感，心里反而有许些开心，毕竟……好久没听到有人夸他帅了。
    此刻的形象，是他根据自己前世的容貌稍加修饰而呈现出来的，但却他前世微微帅了那么几分。
    曹洋笑着道：“赵哥的声音，那是一如既往的威严霸气……。”
    “那现在呢？”
    赵凡动用了某只鬼的能力，瞬间改变了声音的振幅，这……也是他前世的声音。
    曹洋明显的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赵凡除了可以改变自己的形象，连声音都可以改变。
    此刻的赵凡，在他眼里已经彻底化身为“人”了，完全没有半点鬼的痕迹。
    曹洋道：“没想到赵哥居然连声音都可以改变，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这一切，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嗯”对于曹洋的表现，赵凡还是有些满意的。
    …………
    展示完“全新虚假”的自身形象后，赵凡道：“现在我们去和许峰他们会和，解决完他们的麻烦后，就可以去寻找那只源头鬼了。
    古风镇的灵异事件也该有个结尾了……。”
    这话完全给了众人一个惊喜，如同山回路转，扑朔迷离的局势瞬间就变得豁然开朗了。
    还不待众人询问什么，一阵浓郁的青黑色阴霾渲染了周围。
    以赵凡为中心，阴霾瞬间扩散而出，笼罩的范围竟达到了方圆千米……。
    这是目前在古风镇鬼域压制的情况下，赵凡五层鬼域强度所能到达的最大范围。
    …………
    古风镇、天森公园。
    又一处古风镇的著名景点，背靠着茂盛的山林，是盛夏十分，古风镇范围内，人们最喜欢待的地点之一。
    高大的树林、繁多的假山，众多现代与古风的建筑点缀在其中，尤其是那显目的大湖，无不是牵动着游客的心神。
    然而此刻，天森公园里，往日里的喧嚣全部消失，一个活人都没有，寂静得可怕。
    不过，天森公园一百米开外却是站了上百个人，男女老少都有，不过青年人和中年人却是占了绝大多数。
    人群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仿徨和不安，尤其“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僵硬麻木的黑青色身影，那种不安就会变得更加强烈。
    但人群前方穿着特殊服饰，手里持着枪械的人，又会给予他们莫大的安全感。
    “他们真可以解决天森公园里那只可怕的怪物吗？”
    “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之前进去的那个长官看起来很有信心的样子，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有问题的，我们要相信长官，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一定……。”
    人群之中，有人小心的讨论着，话里话外全都离不开天森公园里的怪物。
    这上百号人全都是许峰一行人搜寻到的，不过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由鬼奴带回。
    因而，人群对于鬼奴有着一种恐惧的心理，毕竟……大多数人可都是见过鬼奴凶残的一面。
    …………
    “也不知道许刑警和高刑警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压制住那只鬼，希望一切顺利……。”
    人群前方，汪墨看着前方幽暗的树林，眼神之中充满了担忧。
    “汪队，您说许刑警他们都进去快半个小时了，会不会……。”
    这时，一个身材苗条的女性特殊人员小声的说道。
    “闭嘴，不会的。”
    汪墨不等女性特殊人员说完，就严厉的呵斥了她一声。
    “汪队，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江艺斌有些委屈，她还是第一次被汪墨这么不留情面的呵斥。
    “许刑警进去之时有绝对的信心，就算不能关押那只厉鬼，但也会安然无恙的。”
    汪墨严肃的说道：“此外，高刑警可是带了一根可以保命的红色鬼烛进去，怎么可能会有意外……。”
    红色鬼烛的功能是许峰和汪墨说的，不然以汪墨的权限是不可能了解到鬼烛这种战略级物资的。
    “汪队，那这些人该怎么办，我们的物资也不多了，这次不知要多久才可以解决古风镇的灵异事件，中途我怕会发生内乱。”
    江艺斌有些担忧的道：“一但发生动乱，很可能会影响到大局……。”
    她的担忧是有原因的，别看此刻这上百号人表现得很安静，可一但发生什么突发情况，以他们这几天以来时刻紧绷着的心弦，绝对会断。
    “放心吧！我们好歹也还有十几号人，更何况还有周围数十只鬼奴在，足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汪墨道：“如果在拥有这么大的优势下，我都管不住这区区上百号人，那我还配是你们的队长吗？”
    许峰走入天森公园前，临时交给了汪墨三十几只鬼奴，而他自己则带着上百只鬼奴轰轰荡荡的杀入天森公园。
    江艺斌沉默了，仔细想想后，她发现自己确实是有些过于担忧了，有这么多的保障在，又能发生多么糟糕的情况呢？
    “出来了、出来了，他们出来了……。”

 第122章代号诡公主

    突然，前方幽暗寂静的树林之中传来动静。
    这丝不大的动静，在诡异的环境之中被放得很大，牵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那昏暗的树林之中会走什么？
    鬼……还是人。
    紧张、不安、惶恐……。
    “嘀嗒……嘀嗒……。”
    在紧张和恐惧的氛围之中，有人冷汗顺着苍白的面孔滴落在地。
    终于，在人群强烈的不安中，一个身材高大，留着短发、下巴有胡渣的中年男人脸色苍白、神情惊慌的从昏暗树林中跑了出来。
    看到是熟悉的人，人群紧绷的心微微放松了些。
    虽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解决天森公园里那只可怕的怪物，但既然可以逃出来，那问题就不算太大。
    反正那怪物也不会跑出来。
    可随即，他们放松一些的心又紧绷了起来，随着高志强的出现，树林之中又陆陆续续走出密密麻麻的黑青色恐怖身影。
    那僵硬麻木的死人头光是看着就让人心寒。
    …………
    看着惊慌的高志强，汪墨心道一声不好。
    不过到也没有慌乱，情况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很快，高志强就跑到了汪墨这边，狠狠吐了几口气后，高志强有些惊魂未定的说道：
    “不……行，公园里的那只鬼公主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和许峰加起来也不是对手，我们必须要联系赵哥，不然就只能撤退了。”
    汪墨眉头皱眉道：“高刑警，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了，许刑警呢？”
    之前进入天森公园可是许峰和高志强两个人一起进入的，可现在就高志强一个人跑了出来。
    “不会是牺牲在里面了……。”
    想到这个可能，汪墨的心就是一沉。
    盯着高志强手里那根明显燃烧了一截的猩红蜡烛，汪墨都有些怀疑高志强是不是抛弃了许峰，独自一人跑了出来。
    “我在这里……。”
    突然，一个穿着白色孝衣，全身上下只有脸部能够看得清一些，而就是那裸露出来的面部，却也是黑青僵硬、恐怖异常的人，凭空出现在汪墨的眼前。
    真的是凭空出现，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有一点征兆。
    “你……你是许刑警。”
    按耐住心头的惊惧，汪墨怀疑的说道。
    驭鬼者动用鬼的能力之时，自身会发生恐怖的厉鬼化，汪墨猜想这应该就是许峰自身的鬼。
    只是他没有见过许峰的鬼长什么样，所以才会表现出不知和怀疑。
    “不错，是我……。”
    话音刚落，许峰就散去鬼奴的力量，瞬间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只是此刻许峰的脸色十分阴沉。
    “两位刑警，不知公园里的那只鬼如何了。”
    看到两位重要人物都没事，汪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许峰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旁边的高志强有些忌惮的看着许峰一眼后说道：
    “鬼公主有些可怕，我们无法形成绝对压制，不过那也是因为里面的鬼公主是由两只鬼组成，十分难缠，基本找不到破绽。
    特别是鬼公主坐着的那只鬼，拥有群体袭击的能力，直接就让鬼奴大军的作用没了一半……。”
    高志强把自己和许峰在公园里如何与厉鬼对抗，但却棋差一招被鬼被压制，最后又是如何离开公园的经历，稍加修饰的说了出来。
    汪墨有些凝重的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离开这里还是……。”
    汪墨试探性的问道，这里不是由他做主，所以他只能提提意见。
    虽然高志强说的是勉强被鬼给压制，问题不是很大。
    但汪墨可不会就真的相信了，从高志强之前那惊恐的表情和许峰阴沉的脸色，汪墨可以想到公园里那只鬼的可怕。
    “只是一只不明的鬼就那么可怕，古风镇的源头鬼又该是如何恐怖……。”
    汪墨不禁想到了古风镇的源头鬼：“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活着……回家。”
    …………
    自与赵凡分开后，汪墨这边原本是有二十几个特殊人员的，可中途遇到过几次厉鬼袭击，几乎死掉了一半。
    这……还是因为有着众多鬼奴的保护，不然他们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了。
    由此可见，此刻古风镇是何等的可怕。
    “联系赵哥吧！鬼公主实在无解，只有赵哥才能对付。”
    许峰似乎是缓了过来，直接做下决定。
    可随后他就犯难了，该如何联系赵哥呢？
    这是个问题。
    古风镇被鬼域笼罩，卫星定位手机的信号都被扭曲，无法通讯。
    …………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略带着磁性的声音刚刚出现，赵凡便带着李青莲等二十几人降临了。
    “他们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我是不是眼花了。”
    “高人，他们肯定是国家派来的高人，专门来营救我们的。”
    “看他们的穿着，应该与这些人是一起的……。”
    二十几个人一同凭空出现，迅速引起了人群的骚动。
    当即，就有几人想要跑过来，可马上就被手持枪械的特殊人员给顶了回去。
    “赵哥……。”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青年，许峰有些怀疑的叫了一声。
    尽管他已经确认这个青年就是赵凡，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才分开多久，就完全变了样，有些不科学啊！
    “嗯。”
    赵凡点头道：“说说这里的情况，看你的脸色明显不对，是栽在这里了吗？”
    听到赵凡承认，旁边的高志强和汪墨等人，很是惊奇的看了赵凡几眼，似乎也是不敢相信赵凡的变化。
    “赵哥，对不起，您的鬼奴被我葬送了十几只……。”
    许峰脸色阴沉，充满歉意的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不要在说这些废话，直接说重点。”
    赵凡就是因为感觉到鬼奴的消亡才赶来这里的，他与鬼奴之间有种特殊的感应，使得赵凡可以明确知道鬼奴的一切信息。
    “算了，这次就放过许峰了，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手下……。”
    赵凡内心其实是有些火气的，本来都打算责问许峰了，可他的认错态度十分良好，所以赵凡也就歇了内心的火气。

 第124章杀人规律

    “我们直接进去吧！”赵凡有些不在意的说道。
    虽然鬼公主被许峰等人说得很恐怖，但赵凡也没放在心里多少。
    目前古风镇里，唯一可能对他造成麻烦的也就只有那只源头鬼了。
    在吞噬纸币鬼，赵凡实力提升后，古风镇在他眼里就几乎没有多少秘密了。
    天森公园里那所谓的鬼公主，赵凡也可以模糊的感应到，虽然不确定有多恐怖，但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有赵哥出马，那小小的鬼公主还不是束手就擒……。”
    许峰乐呵呵的，立马几个漂亮的马屁就拍了上去。
    “这个许峰的马屁拍得很顺口嘛！”曹洋冷着眼看着在疯狂拍着赵凡马屁的许峰，心里有些不屑：“拍个马屁都不行，太普通了，没啥威胁。”
    只是几眼，曹洋就把许峰给看了个通透，确认这个人对自己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最多可能因为是第一个投靠赵凡，会因此受到特殊对待。
    每一个组织团队里，虽说有着和平的说法，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以后地府势力大了，难免会发生冲突和竞争。
    以曹洋对赵凡的了解，未来的地府势力绝对会庞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那个时候，身为其中的元老，曹洋可以想象他可以拥有多大的权势和地位。
    地府的未来，曹洋没有丝毫的担忧，赵凡的恐怖实力已经彻底征服了他，还有赵凡的心智也入了他的眼。
    虽然没有他的实力恐怖，但也算可以了。
    恐怖的实力加上可以的心性，未来可期，身为地府核心的赵凡，在曹洋眼里已经拥有成为大佬的潜质了。
    在加上自己的辅佐，未来的大变中，地府绝对可以成为其中的霸主。
    曹洋对赵凡有信心，对自己更有信心，当然，是对自己的智商有信心。
    …………
    “现在我们直接进去吧！”赵凡道：“不过，我们这么多人，没必要全部都进去，挑几个人进去就行了。”
    “汪墨，你对这些人熟悉，你来安排吧！人员不需要太多，四五个就行了。”
    赵凡对着汪墨说道：“许峰、高志强、曹洋几个人不算在其中。”
    “李青莲、高寒……。”
    听到赵凡的话，汪墨立马安排了几个特殊人员，包括李青莲在内总共五人，其中只有李青莲一个女性。
    汪墨并没有将自己安排进去，这些人中有赵凡在，他进去没有多大的作用，还不如留在外面作用大些。
    毕竟，这里可是有着上百号人口呢？
    见到汪墨安排好，赵凡说道：“汪墨，我给你安排了五十只鬼奴，它们会暂且听从你的命令，你们就在此等候，不要再走开。
    希望你可以管住后方，不要出现什么乱子。”
    汪墨严肃的道：“赵刑警放心，保证不会出现乱子，我们在此静候你们凯旋归来。”
    “嗯。”赵凡点头道：“走吧！”
    不觉间，赵凡已悄然张开了鬼域，只是这次他并没有让众人发现。
    在众人的眼中，世界依旧是惨白色的，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后，赵凡便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他想要慢慢体验一下自己此刻的恐怖实力。
    反正那些鬼也跑不了，拥有绝对实力的赵凡，此刻并不是那么的着急。
    看到赵凡一动，其余要进入天森公园的人也立马跟上了。
    “对了，那个吴燕，你也跟上来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赵凡回头对着大学生吴燕喊了一句。
    “啊！”吴燕明显的惊了一下，她完全没想到赵凡会叫自己。
    但随即吴燕就道：“长官，我就不用去了吧！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该说的我也都说了……。”
    天森公园是她一辈子的噩梦，吴燕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看着有些惊恐的吴燕，赵凡笑着道：“不用怕，公园里那只鬼没那么可怕，有我在，它翻不了天。
    还有，你不想解除自己的心结了吗？”
    赵凡看得出，吴燕心里已经被鬼公主给吓出了阴影，若是不解除，靠她自己的话，一辈子都别想走出来。
    她将永远活在鬼公主的噩梦之中，无法走出。
    当然，赵凡也不是要刻意帮助吴燕，只是觉得她很有趣，是个人才，他起了招揽之心。
    以普通人之身，竟然可以逃出天森公园，并且摸出了鬼公主的杀人规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吴燕闻言颤了下，脑海里不觉浮现出天森公园里那个荡漾在秋千之上的可怕身影。
    “过来吧！”
    赵凡话音一落，吴燕竟诡异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中途她没有移动过分毫，吴燕被吓了一跳，还不等她说什么，赵凡就替她做了决定：“走吧！你没得选择，不是吗？”
    看着宛若阳光男孩儿的赵凡，吴燕只得无奈的道：“好……。”
    确实如赵凡所说，她有心结，若是不解决那个心结，她一辈子都将不得安生。
    带上吴燕后，赵凡一行人便走进了幽暗森林之中。
    目送着赵凡等人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汪墨转过了头。
    …………
    “许峰，仔细说说鬼公主和鬼秋千的杀人规律，详细一点。”
    路上，赵凡对着许峰说道。
    之前他问了一大堆话，可却始终没有说到这个点上。
    虽然以他此刻的实力，知不知道鬼公主的杀人规律都没多大区别，但赵凡还是想了解下。
    “是，赵哥。”许峰恭敬的说道：“鬼公主之所以被我取这样的代号，除了它的外形像个小公主外，就是它会杀掉一切敢于直视它的人。
    这个规律还不算什么，最变态的是，它还会杀掉在它三百米范围内，没有跪下的活人。”
    “只要是出现在鬼公主三百米范围内，但凡有活人，只要没有跪下或者敢于直视它就会被它杀掉？”
    赵凡照着自己的理解说道：“还是这两个杀人规律，只要随意触碰到一个都会被杀掉。”
    许峰道：“只要随意触碰到任意一个，普通人必死无疑两个杀人规律是重叠的……。”

 第125章诡秋千

    “杀人规律重叠，直视必死、三百米范围内站立必死，这鬼公主的杀人规律还真是无解。”
    赵凡暗道：“若是普通驭鬼者想要对抗鬼公主，要么就得拥有比四层鬼域更加强横的鬼域，要么……就只能跪着对抗鬼公主了。
    这么说来，一只几乎得跪着才能对抗的鬼，也倒可以算得上是公主了，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公主……。”
    “难怪你取代号鬼公主，这样的杀人规律，也算得上是个奇葩了。”赵凡笑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牛的鬼，待会儿可要好好跟它较量一下……。”
    许峰笑着道：“以赵哥的实力，那哪是较量，分明就是碾压嘛……。”
    看着许峰无时无刻的拍着马屁，李青莲等特殊人员倒是面不改色，可吴燕这个大学生就做不到了，功力还没那么深厚。
    她之前可是见过许峰的冷酷和无情，那时吴燕就在心里判定许峰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同时身份地位也是很高。
    但现在许峰的表现直接刷新了她的认知，冷漠无情的形象早已远去，一个狗腿子的形象渐渐清晰起来。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吴燕暗自摇头道：“我啊！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吴燕心里倒是越发好奇赵凡的身份了，她学过心里学，明白许峰此刻虽然表现得有些狗腿子。
    但他的内心却是个真正冷漠无情之人。
    高志强在一旁也不时的看向许峰，他感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许峰，与许峰做过任务的他，可是了解许峰内心到底有多么的黑暗与冷漠。
    比之他，那是更甚不止一筹，论冷漠程度，他都甘拜下风，可遇见赵凡后，许峰完全沦为了赔笑者。
    这一切都源于赵凡，能够让内心黑暗冷漠之人做到这种地步，赵凡必定有着不可想象的一面，或恐怖的实力、或冷漠的心性。
    “以后万万不可得罪赵凡，不然……。”
    高志强给自己提了个醒，许峰的恐怖他已经见过，完全可以碾压自己，而可以让许峰沦落至此的赵凡，实力又得多么恐怖。
    “妈的，这许峰是被马屁精上身了吗？怎么这么不要脸。”看着许峰讨好的嘴脸，曹洋心里非常不爽、非常嫌弃，浑然忘记了自己当初疯狂拍马屁的一面。
    “不过，看赵哥一脸享受的模样，莫非是好这一口？”曹洋暗下决心：“看来以后得在这上面下点功夫了……。”
    说起拍马屁，不是曹洋自吹，如许峰这样的人，他可以打三个。
    …………
    “许峰，说说另一只鬼的情况吧！”
    虽说赵凡不讨厌许峰的拍马屁，但他也感觉到了众人一些异样的目光，虽然不是针对自己的，但赵凡心里还做不到完全无视。
    不过，吴燕和高志强两人眼中的神色变化，却是让赵凡很满意，他没打断许峰的马屁也是有些原因的，可不只是单纯无意义的享受。
    “是，赵哥。”许峰正色道。
    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他自然也感觉到了。
    可是，他需要在意吗？
    “呵呵。”不是许峰吹，在场的人中，除了赵凡，他根本就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高志强如此，曹洋如此，其他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
    当然，他拍马屁可也不只是拍马屁，许峰也看出了赵凡的一些想法，他这么吹也是有配合赵凡的想法在里面。
    许峰自认为自己除了恐怖的实力外，智商也是很强的，察言观色的功力也早已大成。
    “天森公园里，除了鬼公主外，真正的鬼还有它坐着的那只鬼，代号鬼秋千。
    鬼秋千的外形就是秋千，杀人规律比较单一，鬼秋千会杀死一切走动的活人，而且还是群体袭击。
    一但有人触发它的杀人规律，天空中就会出现很多鬼秋千，密密麻麻的，出现的鬼秋千会迫使活人坐在上面。”
    许峰声音略显沉重：“坐在鬼秋千之上的人，会被荡漾至死，鬼秋千会荡漾三次，三次荡漾后，普通人必死无疑，就算是驭鬼者，若是没有保命的手段，那也是必死无疑。
    赵哥交给我的那些鬼奴，几乎都是被鬼秋千给缠住，最后被鬼公主杀死。”
    “不能动的鬼秋千。”赵凡道：“这杀人规律加上鬼公主，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无解了，而且鬼秋千居然还是群体袭击，也难怪你们会无功而返。”
    鬼奴大军的弱点赵凡非常清楚，但凡有群体袭击能力的鬼，对于鬼奴的克制都非常大。
    不过，对于鬼秋千的杀人规律和袭击方式，赵凡想到了另一只与它非常相似的鬼。
    鬼绳，一根老旧的草绳，目前在杨间手中，也是群体袭击方式。
    “鬼秋千的群体袭击和鬼公主的单体袭击有着某种联系，两者相加确实很无解。”
    许峰对于这点倒是不可否认，因为鬼公主和鬼秋千是真的恐怖。
    …………
    “你当初到底是如何从这样无解的灵异事件中逃生，并且还能摸索出鬼的杀人规律。”
    赵凡有些好奇的看着吴燕，如许峰所说，以鬼公主和鬼秋千的恐怖杀人规律，若是不了解两者的杀人规律，不要说是普通人，就算是资深驭鬼者恐怕都难逃一死。
    而吴燕呢？就只是个普通的大四学生而已，都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尔虞我诈，心性应该也不会很强，可她却能够从中得到这么多的信息。
    这怎么想都有点诡异，完全不符合逻辑。
    “我……我是细微的观察加上较好的运气，才死里逃生的。”
    赵凡的突然“好奇”使得吴燕有些慌乱，但她的反应也很快，说的也很简单。
    赵凡道：“从天森公园里逃出来的人，应该只有你一个吧！”
    吴燕沉默了一会儿道：“可以不说吗？”
    确实如赵凡所说，当初天森公园里，只有她一个人逃了出来，逃出天森公园后，她在外面躲躲藏藏了几天，后面才遇到了许峰等人。

 第126章抱着脑袋的诡奴

    在了解许峰等人的身份后，吴燕毅然告知了许峰等人天森公园的情况。
    可是，她也只是说了天森公园里鬼的情况，还有一些避死规律，并没有说自己是如何逃出来的。
    赵凡问的这个问题，许峰等人当初也问过她了，但吴燕说得很笼统，一味的强调自己运气好。
    “赵哥，吴燕当初也是这么跟我们说的，但我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做过几次试探之后，确认了鬼公主和鬼秋千的杀人规律才进去的。”
    这时，许峰在一旁说道，对于吴燕，他当然也是好奇的，可当初试探鬼公主和鬼秋千之后，许峰就带着鬼奴大军杀进去了。
    并没有太过于逼问吴燕，想着解决完鬼公主和鬼秋千后在来询问吴燕。
    “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
    看吴燕实在不愿意说，赵凡也没有逼迫，不过心里却是有些猜测。
    “不是心里有着某种阴影，就是有着某个不能诉说的秘……。”
    赵凡心里更加倾向于第二种，当然，也不排除吴燕内心是真有着阴影。
    …………
    一路前行，不过几分钟，众人就穿过了幽暗树林，天森公园已不远矣。
    “怎么这次走得这么快？”
    看到不远处熟悉而恐怖的天森公园，高志强有些疑惑的说道。
    他是来过天森公园的，从他们出发的地方距离天森公园到底有多远，是很清楚的。
    以他们此刻的速度，起码得要十几分钟才可以走到这里。
    可现在他们走了几分钟，好像才五六分钟吧！
    “走快点不好吗？非得走几十分钟你才高兴么……。”
    曹洋冷笑着道，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高志强，曹洋心里就会很不爽，很想弄他。
    “曹洋，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吧！”高志强阴阳怪气的道：“某些人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高志强算是看出来了，曹洋就是在针对自己，但他可不是吃素的，不会惯着曹洋，更加不会怕他。
    “呵呵。”曹洋冷笑着道：“就是看你不顺眼了，你要咋滴。”
    “你……。”
    这么侮辱、直白的话，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高志强当场就怒了。
    可还不待他做什么，赵凡淡漠的道：“要较量的话，可以出去较量，怎么打我都不会管，现在都给我安静点。”
    赵凡一开口，高志强当场就泄气了，没在放什么狠话，他可以不怕曹洋、不怂许峰，但唯独不能不怕赵凡。
    古风镇外的那种绝望和无力，高志强至今都难以忘怀。
    不过，高志强却是迷着眼睛看了曹洋几眼，眼中寒光闪露。
    对于高志强厌恨的目光，曹洋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完全就是嘲讽，根本就没把高志强放在眼里。
    暗暗握紧了拳头，高志强发誓，他不会放过曹洋的。
    “这就上钩了……。”
    曹洋心里有些不屑，除了看高志强不爽外，曹洋就是想要算计他，图谋朋友圈的开始还是要从高志强这里开始。
    …………
    在即将抵达天森公园时，远处丛林之中，突然走出几十只恐怖的鬼奴。
    它们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天森公园外，但若仔细去观察，会发现那些鬼奴好似守护公园的巡逻者。
    诡异的是，这些鬼奴竟然没有脑袋，几十只鬼奴的脑袋全都消失不见。
    不，也没有彻底消失，因为它们的脑袋……在自己手里抱着。
    抱着自己脑袋的鬼奴，诡异而又惊悚。
    看到鬼奴的瞬间，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就连曹洋都微微认真了一些。
    看到有些紧张的众人，赵凡并没有解释。
    “奇怪，这些鬼奴怎么仿佛没有看到我们一样……。”高志强有些不解。
    此刻，他们距离无头鬼奴只有三十几米远，却依旧没有受到鬼奴的袭击，仿佛那些鬼奴完全当他们不存在。
    高志强可是经历过的，这些无头鬼奴全都是鬼公主的鬼奴，拥有鬼公主的一些杀人规律，会杀掉它们两百米范围内敢于站立的活人。
    可此刻……。
    听到高志强的话，李青莲等普通人也有些疑惑，不过却没有说出来。
    倒是曹洋看了赵凡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联想高志强两次所说的话，他估计赵凡已经动用了鬼域，所以才会发生一些莫名的情况，如路程减半、无头鬼奴的无视。
    但曹洋没说什么，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志强。
    “妈的，这曹洋是不是有病。”无意间看到曹洋的眼神，高志强心里骂道：“真他妈的是个神经病，比老子还神经，是要厉鬼复苏了吗？”
    …………
    距离无头鬼奴只有二十米时，赵凡突然停下了脚步。
    想了想后，赵凡道：“你们站着不要动，等我一会儿。”
    说完后，赵凡就走出了鬼域，但在众人眼中，他只是走出了几步。
    听到赵凡的话，曹洋等人也就站在了原地，没有动，静静看着赵凡的表演。
    走出鬼域后，不远处的无头鬼奴，终于发觉了赵凡的存在，它们手里的腐烂死人头，竟诡异的动了一下，像是发现了赵凡的存在。
    随后，几十只无头鬼奴迈着僵硬的步伐，纷纷向着赵凡袭来。
    无头鬼奴的动作看似僵硬，但速度却是很快，与成年男子跑起来的速度差不多。
    几十只手里拿着腐烂死人头的鬼奴向你跑来，这是什么概念，普通人见到这一幕，胆子小的当场被吓死都有可能。
    “啪……。”
    似乎是被伴到了，一只无头鬼奴手里的腐烂死人头，突然掉在了地上。
    当即，无头鬼奴就停下了脚步，动作僵硬的捡起腐烂脑袋后，又继续向着赵凡袭来。
    “呵……。”见到这一幕，赵凡差点被那个无头鬼奴给逗得笑出了声。
    赵凡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掌，一阵阵青黑色阴霾不断浮现，在众人眼中，赵凡稚嫩的手掌冒着青黑色阴霾。
    可在赵凡自己眼中，他的手掌依旧黑青色腐烂。
    很快，当无头鬼奴靠近之时，赵凡手掌轻轻一握。

 第127章诡异轻铃声

    突然，一个巨大的青黑色手掌凭空出现，所有无头鬼奴伴随着赵凡的手掌紧握，全部被青黑色手掌捏在了手掌里。
    阴寒、诡异、惊悚……，青黑色大手凭空出现，没有任何的前兆。
    完全由浓郁青黑色阴霾组成的大手充斥着压迫与厚重感，明明没有捏到自己，但却给曹洋等人一种要把自己捏死的感觉。
    仿佛被青黑色大手捏在手里的不是无头鬼奴，而是他们。
    五层鬼域，影响现实。
    赵凡对于鬼域的应用早已炉火纯青，哪怕曹洋等人还身处鬼域之中，赵凡也可以在不影响他们的情况下动用鬼域，甚至他们还不会有丝毫的察觉。
    由五层鬼域凝聚而成的青黑色大手已经宛若实质，且因为是由赵凡的灵异力量凝聚，几乎无坚不摧，拥有着难以想象的神异力量。
    被赵凡握在青黑色鬼域大手里的无头鬼奴，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仿若死机了一般。
    灵异与灵异的对抗已经产生了结果，无头鬼奴被赵凡摧枯拉朽的碾压，完全不堪一击。
    大手一握，无头鬼奴全部被青黑色大手捏成了一团，无头鬼奴的灵异力量全部被青黑色大手捏散。
    失去了灵异力量的无头鬼奴就不在是无头鬼奴，而是沦为了普通的无头尸体。
    “啪……。”
    随手一摆，几十只被捏成一团的无头尸体，就被赵凡随手仍出上百米之远。
    “我们继续走……。”
    一步踏出，赵凡就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来到了曹洋等人面前。
    从赵凡踏出鬼域开始，到解决几十只鬼奴，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赵哥不愧是赵哥，抬手间，几十只让我们都觉得恐怖的无头鬼奴，瞬间灰飞烟灭……。”
    许峰适时拍上了自己的马屁，不过这次众人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眼神，情况确实如许峰所说，几十只恐怖的无头鬼奴真就是被赵凡抬手间解决。
    云淡风轻，如世外高人般神秘莫测，赵凡抬手的那一刻，所有人内心都有种错觉。
    “他……是一个行走在世间的神……。”
    …………
    没有了无头鬼奴的威胁，众人迅速就踏入了天森公园。
    古风的阁楼建筑，林立的假山环绕四周，公园中心一个诺大的湖暗沉污浊，无数的死鱼飘荡在水面。
    原本清幽通静，风景迷人的天森公园，此刻却是充满了死气，其中更是有着许多的无头尸体。
    “叮铃铃……叮铃铃……。”
    刚刚走进天森公园，赵凡就听到一阵似轻铃摇荡的声音，铃音飘飘然，如舞幽壑让人陶醉。
    鬼域在赵凡的控制下，众人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甚至声音也可以听见，但外面的一切都看不到他们。
    哪怕他们听到的声音之源，是鬼的杀人规律也影响不到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单方面的。
    可以影响现实的五层鬼域，完全隔绝了一切，但却又打通了一切，破碎了一切的合理与不合理。
    五层鬼域是鬼域强度的分水岭，在赵凡看来，只有抵达五层鬼域强度的鬼域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鬼域。
    这个阶段的鬼域，一但扩展开来，就会不断的影响现实，哪怕鬼域已被收起，但曾经被鬼域笼罩过的现实，鬼域的影响也依旧不会消失。
    残留的灵异力量，甚至可能重新演化为一方鬼域。
    同时，也只有掌控五层鬼域以上的驭鬼者、或者鬼，才是一个真正的高手或高鬼。
    “到了。”
    听到轻铃声响，许峰脸色微变：“赵哥，这轻铃之声就是鬼公主脚上绑着的一串银铃，但凡进入天森公园就会听到银铃之声，但鬼公主距离我们这里却至少还有八百米之远。”
    “什么银铃，可以传达这么远。”曹洋道：“八百米远的距离却可以听得这么清晰，莫非你说的银铃也是一只鬼……。”
    这轻铃之声，若不是许峰所说，众人都会以为，银铃就在眼前摇拽，在耳边响起。
    可现在，银铃是在八百米开外，这么远的距离，如此近的铃声，怎么想怎么诡异。
    “有这个可能，不过我未曾在鬼公主身上发觉银铃的杀人规律，不仅如此，银铃也没有任何的杀人趋势，仿佛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银铃。”许峰道：
    “有时，我会怀疑那就是一个普通的银铃，由于受到了鬼公主的影响，拥有了一些灵异，但却没有机会去验证，只能凭借直觉……。”
    说完后，许峰莫名的看了曹洋一眼，他感觉曹洋身上发生了某些变化。
    “莫非嘴炮王者已经被赵哥收服了……。”许峰心里有些猜测。
    …………
    “走，我们直接过去……。”
    只是听银铃声，赵凡也没听出什么灵异之处，但他却能够感觉到，银铃不是鬼。
    “或许真如许峰所说，银铃只是一件普通之物，但受到了鬼公主灵异力量的侵染，最后变为了灵异之物。”赵凡暗道。
    灵异之物有如同赵凡自己手里的棺材钉这样，直接就是利用鬼，通过某种无法理解的方式扭曲而成。
    这种灵异之物与其说是灵异之物，不如可以说就是鬼。
    还有一些灵异之物，原本就是普通之物，可由于沾染了鬼的灵异力量，最后演变为灵异之物。
    但不管是哪种灵异之物，本质上都是鬼，除非动用鬼的力量，不然绝对无法对抗，灵异之物本质上无法毁灭。
    赵凡现在就可以制造灵异之物，随便动用自身的某种能力，直接侵染随意一件普通之物，最后动用五层鬼域封印其中的灵异。
    这样，灵异之物就可完成，只是这样的灵异之物不完美，本质上虽是鬼，但来源却是赵凡的灵异力量。
    虽可以同样不朽，但很容易就会被破坏，导致其中的灵异力量消散，最后沦为普通之物。
    不像本身就是由完整鬼，扭曲制造而成的灵异之物那样不朽不坏。
    能够对抗灵异的只有灵异，就算是凡物，但只要沾染了鬼的力量，就不在平凡……。

 第128章“可爱”诡公主

    曲径通幽处，森然白露骨。
    赵凡等人随意且谨慎的行走在天森公园里。
    随处可见的无头尸体，有的甚至全身破烂，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食了一样。
    只是走了几百米，但赵凡所见到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尸体与头颅分开，那一颗颗睁着大眼睛死不瞑目的脑袋，仿佛在诉说着当时的惨象。
    身处炼狱之间，重临初始之地，众人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公园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当噩梦降临，厉鬼出现之时，曾经公园里无知苍白的普通人，是怎样的绝望和惊恐。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厉鬼会突然出现、为什么自己会死，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
    在只有赵凡能够看到的世界中，整个公园里，除了惨白的天空，其中还参杂着一些灰褐色的灵异力量。
    两种不同的灵异力量竟然没有相互排斥，反而很和谐的交融着，但这种灵异力量在赵凡的青黑色阴霾面前，却显得很渺小，但凡靠近，就会被阴霾瞬间吞噬。
    以此反复，导致阴霾附近腾出了一片真实与虚幻相交替的诡异之地。
    “这是一个对普通人非常不友好的世界，生存艰难，尘世凶险，直至死亡的那一刻，都是带着绝望和不解……。”
    哪怕是已经经历过大昌市的炼狱人间，但赵凡还是忍不住有些感慨。
    “世间悠悠，人生百态，知道与否其实并不重要，尽管最后他们不解，但至少曾经他们是快乐的……。”
    李青莲心有所感，看着赵凡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位赵刑警还真是有人味，不像其他驭鬼者那样冷漠无情。”李青莲暗道。
    “快乐？”赵凡对着吴燕道：“在这之前你快乐吗？”
    “我……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我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学校，和同学们一起愉快的学习，毕业后认真工作，找到一知己人生，最后结婚生子。”慢慢的，吴燕渐渐入了状态，她有些轻松的道：
    “尽管不知未来的生活是何模样，但内心却总是向往，就算有短暂的苦难，但我相信那不过是暂时的，平凡之中带着梦想，不知甘苦的生活里也带着甜蜜……。”
    “赵刑警，这就是我对未来生活的预期，虽然平凡，但却美好，如梦一般。”吴燕笑着道：“在这之前，我是快乐的。”
    …………
    “那你现在快乐吗？”
    问出这话的时候，赵凡感觉自己是不是傻掉了，居然会问人家现在快不快乐。
    “额……。”
    众人一阵无语，也是完全没想到赵凡的神来之笔。
    “还快乐吗？”
    这么弱智的话也说得出口，若不是惹不起赵凡，高志强都想施展出自己的嘲讽大法，保证可以把赵凡给怼得自闭。
    不过，不同于高志强，无语过后，曹洋等人却是认真思索起赵凡的想法来。
    任何一些细节背后，都会有着某些不能诉说的秘密。
    “怎么感觉赵凡是个有故事的人？可他不是一只鬼吗？这怎么可能……。”
    似是窥见了赵凡的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曹洋有些震惊。
    “在这之前，我很绝望、很迷茫，甚至一度想到了死亡。”吴燕想了一下道：“它们恐怖且绝望，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若不是心里有着执念，我可能已经自杀了。
    直到遇到了您们，我的想法改变了，如同一束照亮黑暗苦海的光，你们出现让我重新燃起了心中的光。”
    “若真要问我现在开心吗？我会说很开心。”吴燕道：“这是一种名为希望，重见天明的光，我内心有着喜悦。”
    “是吗？”
    望着吴燕眼中的光，赵凡默默向前走着，没在说话。
    “或许李青莲说的是对的，鬼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恐怖和绝望，知道了无法避免，不知道也无法避免。
    知道是死、不知道也是死，既然如此，或许不知道才是好的……。”
    赵凡心有所感，毕竟……他不能代表所有人。
    “你是有故事吗？”吴燕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赵凡忽的一笑：“你有酒吗？”
    往事随风，不堪回首，若是能够选择，赵凡曾问过自己。
    “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自己会回去吗？”
    答案永远都不曾改变，却又随时都在改变，赵凡永远也不曾明白过……。
    …………
    天森公园，一处背靠着阴冷山林的角落。
    一位穿着白色长衣裙的“小女孩儿”正悠闲的荡漾着秋千，“小女孩儿”身上的服饰类似古风，不像现代之物。
    头上的两只羊角辫，伴随着秋千的荡漾忽闪忽闪的，从后面看，绝对会让人生出这是个可爱小女孩儿的念头，甚至还会生出揪一下它头上羊角辫的冲动。
    “叮铃铃……叮铃铃……。”
    “小女孩儿”苍白娇小的脚丫上系着两个小巧的银铃，没有穿鞋的小脚丫。
    时不时的摆动两下，其上的银铃，不断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哥，就是那个小女孩儿，它就是鬼公主，它荡漾着的秋千也是一只鬼。”
    距离鬼公主五十米处，许峰指着正在荡漾着秋千的鬼公主说道。
    尽管他内心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们已经完全触发到鬼公主的杀人规律，可鬼公主却视而不见，仿佛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或许是赵哥动用了鬼域吧……。”许峰内心这样想到。
    赵凡凝神看向了鬼公主，尤其是它怀里抱着的一颗黑青色僵硬死人头。
    “居然把我鬼奴的脑袋当成了玩具，有意思……。”
    远处，脸色僵硬惨白、双眸漆黑如墨，惨白的小手里，死死抱着一颗有它肚子那么大的黑青色僵硬死人头，仿佛那是它最喜爱的玩具。
    秋千之上，没有任何的支撑点，但却诡异的悬浮在空中，其上像是结连在空气之中，也像是结连在虚空里。
    此刻，安静状态下的鬼公主，真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公主，安静而恬雅，诡异而又惊悚。

 第129章恐怖诡域

    “这就是鬼公主，两只鬼的组合。”曹洋暗道：“不过，它好像并不能看破赵凡的鬼域……。”
    此刻，曹洋已经完全确认赵凡动用了鬼域，虽然他没有感觉到丝毫鬼域的存在，但没感觉并不代表没有。
    鬼域的可怕，曹洋可是很清楚的，身处鬼域之中，你所有看到的一切，全都是鬼域之主想给你看到的。
    若是不能勘破鬼域，甚至你会发觉自己都有可能是假的。
    就像现在，虽然离着鬼公主只有五十米远，但可能实际上有几百米的距离，甚至他们此刻在不在天森公园里都不一定。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就是在这个位置，只是处于不同的空间中，一切都在赵凡的一念之间。
    “鬼域，赵凡动用了鬼域。”高志强暗自咋了一下舌：“他的鬼域还真是强悍，鬼公主在其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遥想自己当初……。”
    哪怕高志强在迟钝，他也反应过来了，此刻鬼公主能够如此安静，完全就是得益于赵凡的鬼域。
    不然，此刻他们看到的，就不是鬼公主安静恬雅的坐在鬼秋千之上悠闲荡漾，而是漫天的鬼秋千。
    “只是，他的鬼域好像又变强了……。”
    高志强偷偷喵了一下赵凡，越发感觉到赵凡的深不可测。
    望着眼前难以磨灭的噩梦，吴燕的脸色甚是难看，微微颤抖的身体显示着她此刻的内心。
    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哪怕心里明白此刻她是安全的、哪怕知道今天那个恐怖的鬼就要被收拾。
    可是，吴燕内心依然感觉到恐惧，当初噩梦降临之时，忘不了它深邃麻木的眼神，漫天秋千之上，数不清的死人荡漾其上。
    那个“可爱恬静”的“小女孩儿”如同死神，不知何时就出现在活人身边，小手轻轻一抬便有……人头落地。
    无数人的绝望、惊恐，被它视若无睹，它尽情收割着生命，那些无助的人跑都跑不掉，瘫坐在地上，瞪大着眼睛……等死。
    ………………
    众人思绪万千之时，赵凡动了。
    轻轻一步，赵凡便诡异的来到距鬼公主五米之处。
    “他……他怎么突然过去了。”吴燕很是诧异的看着赵凡。
    见赵凡上前，众人不由的想要跟上去，可走了几步，他们发现自己距离赵凡永远都是那么远。
    像是在梦中一般，明明赵凡就在不远处，可任凭他们如何踏步，却始终无法抵达赵凡身边。
    仿佛那是一个无法挣脱的梦幻泡影，永远无法企及。
    走了许久，众人惊奇的发现，他们竟……诡异的待在原地，没有丝毫的动过。
    “果然，赵哥动用了鬼域。”看着远处赵凡的背影，许峰暗道：“在这之前，赵哥肯定又得到了至少一件拼图，实力再次得到提升，连鬼域也得到了质的蜕变……。”
    驾驭鬼奴之后，许峰对于赵凡也存在着某种特殊的感应，能够模糊感应到赵凡的一些情况。
    在许峰心里，已经认定了赵凡就是鬼中的异类，本质上就是鬼，但却不知为何会行人事、晓人礼。
    “是因为总部，还是……。”许峰莫名抬头看了看天空。
    …………
    “这段时间里，连我这边都有所收获，更何况是赵哥呢？”
    想着，许峰冷声道：“不用走了，安心在这里看着就行，赵哥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就不要过去打扰他了。”
    此话一出，众人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无意义的前行。
    许峰还是很有威严的，哪怕之前他面对着赵凡很是狗腿子，但也改变不了许峰的身份和恐怖实力。
    此外，许峰还是赵凡明面上的代言人和手下，就凭借着这一点，就没人能够忽视他的话。
    李青莲等人看了看不远处的赵凡后，又撇了许峰一下，没有说话，保持了沉默。
    “或许，这是他对我们的保护……。”
    李青莲等人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灵异与灵异之间的对抗是极其诡异的。
    哪怕赵凡有着绝对的把握，可某一个微不足道的瞬间，就可以令她们这些普通人丧命。
    茅草屋灵异之地的经历才过去不久。
    曹洋和高志强也没反驳许峰，当然，他们知道自己反驳也没用，赵凡鬼域的恐怖他们也都了解一二。
    估计就算自己还是不停的往前走，最后也只会是尴尬的原地踏步，哪怕动用自身鬼的能力，结局也不会改变。
    这样，还不如卖许峰一个面子，明面上稍微认同一下许峰。
    …………
    “这只鬼到底是如何出现的，总部情报上并没有鬼公主的信息，说明鬼公主并不是之前驭鬼者死后复苏的鬼。”
    看着近在滴尺、宛若一个恐怖洋娃娃的鬼公主，赵凡心里有些困惑：“古风镇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鬼，是源头鬼带来的吗？”
    回首自进入古风镇后的经历，恐怖而诡异的鬼，那是一只接一只的出现，就赵凡鬼奴吞噬的鬼加起来都有三只了。
    算上他吞噬的一只鬼、许苏和周雪遇到的一只鬼、加上现在眼前的两只鬼，这触目惊心的数字，简直可以让任何一个驭鬼者感到绝望。
    哪怕是杨间，来到古风镇估计也得跪。
    “古风镇肯定有着某些恐怖的秘密，不光是源头鬼，就古风镇本身都十分诡异。
    算了，不管古风镇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也不管其中隐藏着什么厉鬼，直接蟒过去就行了……。”
    赵凡扬起了大手，那一瞬间，黑青色腐烂的大手重新显现在众人眼中。
    “他……他的手……。”
    吴燕有些奇怪赵凡的手，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恐怖。
    “大惊小怪的，安心看着就行。”曹洋毒舌的道：“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活这么久的，而且还能从天森公园里逃出去，该不会你与鬼公主是亲戚吧！”
    “亲戚？”吴燕差点一口血喷出：“你……。”
    吴燕感觉自己要炸了，苍白的小脸甚至都被曹洋给气得微微红润了些。

 第130章老旧的树藤

    一些愤怒的话当场就要说出，可某一瞬间，她想到了什么，当即止住，选择了闭嘴。
    小脑袋一歪，吴燕没在理会曹洋，专心看向赵凡那边。
    “有趣……。”
    看着故作轻松的吴燕，曹洋眼睛咪了一下。
    他可不是没意义的刺激吴燕，曹洋自认为自己还没那么闲。
    之前赵凡对于吴燕的某些“兴趣”，曹洋可还是记得。
    当然了，若是能够刺激吴燕自己说出来最好，若是她很是警惕也没关系，曹洋还没那么看重这些秘密。
    “呵……。”吴燕暗自嘲笑道：“套路太低级，真把我当成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了。”
    “不过……还是好气，这人怎么这么毒舌，差点没把我气笑了。”吴燕感到内心非常受伤。
    “嘴炮王者看来是真被赵哥收服了……。”
    许峰有些警惕的看着曹洋，心里已确认了这个事实。
    …………
    “会不会太残忍了……。”
    黑青色大手甩出去的那一瞬间，赵凡心里突然恶趣味的想到。
    抛除其他因素，此刻的鬼公主其实还是挺可爱，奶凶奶凶的。
    不过，想是这么想，但赵凡这一巴掌可是动用了自己的全力，甚至于连自身的鬼域外套都暴露了出来。
    正在“悠闲”荡漾着秋千的鬼公主，在赵凡黑青色腐烂大手临近的那一刻，惨白麻木的小脑袋微微动了一下。
    像是发现了什么，它僵硬的小脑袋，机械的偏了那么一瞬，表现得很是诡异。
    可还不等鬼公主做什么，一张比它脸还大的黑青色大手，就盖在了它的脸上。
    “啪……。”
    坐在鬼秋千之上的鬼公主，直接被赵凡打飞了起来，娇小的身体在空中形成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嘭……。”
    鬼公主在空中飞行了数十米，撞到了一棵大树后，方才坠落下来。
    掉在地上的鬼公主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好似一个大型的洋娃娃躺在那里。
    “死了吗？”
    亲眼见证这一幕的吴燕，并没觉得赵凡有丝毫的残忍，她只恨自己无能，不然吴燕绝对会出去将鬼公主挫骨扬灰。
    “死？”
    曹洋嘲讽的道：“女人，真不知道你是真无知还是装出来的，难道没人告诉你，鬼是不会死的。”
    “我只是非常怨恨那只鬼，所以才会诅咒它去死，我虽然平凡了些，但还没那么无知。”吴燕揪了一下衣角，表现得很是“冷静”。
    “喔，是吗？”
    “喔，是的。”
    “那不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可以说出来让我们乐呵乐呵吗？”曹洋笑着道。
    “对不起，长官，我不太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快乐。”吴燕笑着道：“这些应该是我的自由吧！”
    她早就猜到曹洋是要套自己的话，可奈何曹洋的嘴太毒了，真是逼得吴燕都忍不住想要怼他了。
    吴燕发誓，若不是场景不对，身份也不合适，她早就疯狂怼起曹洋了。
    “呵呵，不喜欢就算了。”曹洋道：“你那个小男友隐藏得挺深的嘛！”
    “呵你妹啊！呵。”
    吴燕暗自握了下小手：“忍，我忍，这就是个神经病、还是个毒舌妇，我不跟他计较……。”
    “心性还可以……。”
    这次，曹洋没再为难吴燕。
    许峰等人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曹洋的无耻给再次刷新了一下。
    虽然知道你是想要套什么话，但嘴能不能不要这么毒，她还只是个……孩子。
    …………
    “死机了吗？”
    看着远处一动不动的鬼公主，曹洋等人这样想到。
    鬼虽然不会死，但却可以被关押，也会因另外一种灵异力量的存在而死机。
    很多驭鬼者为了避免厉鬼复苏，几乎都会想办法让体内的鬼死机，其中最常见的方法就是驾驭……第二只鬼。
    能影响鬼的只有鬼，虽然那是治标不治本，但至少可以多存活一些时日。
    现在，赵凡本质上就是一只鬼，而且还是十分恐怖的那种，他的灵异力量自然可以影响鬼公主。
    打飞鬼公主后，赵凡便没有再理会，在他眼里鬼公主是不可能跑掉的。
    对于此刻鬼公主的状态，赵凡心里也有数，没有个几十秒的时间，它是不可能恢复过来的。
    五层鬼域加上自身的压制能力，那一巴掌到底有多恐怖，赵凡心里非常有数。
    “鬼秋千……。”
    望着眼前不断摆动的秋千，赵凡并没有直接压制它。
    失去鬼公主后，鬼秋千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依旧在那里荡漾着。
    两根似乎是老旧的树藤伸向天空深处，鬼公主坐着的位置，则是由树藤反复交替而成的平垫。
    鬼秋千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根老旧的树藤倒挂了起来，与其说是秋千，倒不如可以说成是一根树藤。
    ………………
    这时，赵凡完全踏出了鬼域，鬼秋千无风自荡，但却没有任何的诡异之处。
    如果不往秋千上方看的话，鬼秋千仿佛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秋千。
    “没有满足杀人条件么？”赵凡暗道。
    很多鬼，只要没有人触碰到它的禁忌，鬼就只是鬼，除了外形惊悚诡异，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想到许峰所说鬼秋千的杀人规律，赵凡一只脚轻轻的抬起。
    那一刻，老旧的树藤秋千，荡漾幅度忽然变得剧烈起来，仿佛是有一个看不见的存在，在推动着秋千，诡异而又惊悚。
    一秒后，天空之中突然降临许多与老旧树藤秋千一摸一样的秋千，它们仿佛是一个模子印刻出来的。
    诡异的老旧秋千一出现就浮在了赵凡身边，赵凡身前身后全是老旧秋千，并且这些秋千还在不停的荡漾，似乎是要套在他的身上。
    同时，赵凡感到一股怪异的力量作用在他的身上，想要将他推到秋千之上。
    不过，这股怪异的力量，对于赵凡来说却是显得有些微弱，就像是有个小孩儿在后面推他一样。
    漫天的老旧秋千显然是冲着赵凡而来，似乎是因为赵凡的抬脚，触碰了老旧秋千某种可怕的禁忌。

 第131章收服诡秋千

    “杀人规律重叠，直视必死、三百米范围内站立必死，这鬼公主的杀人规律还真是无解。”
    赵凡暗道：“若是普通驭鬼者想要对抗鬼公主，要么就得拥有比四层鬼域更加强横的鬼域，要么……就只能跪着对抗鬼公主了。
    这么说来，一只几乎得跪着才能对抗的鬼，也倒可以算得上是公主了，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公主……。”
    “难怪你取代号鬼公主，这样的杀人规律，也算得上是个奇葩了。”赵凡笑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牛的鬼，待会儿可要好好跟它较量一下……。”
    许峰笑着道：“以赵哥的实力，那哪是较量，分明就是碾压嘛……。”
    看着许峰无时无刻的拍着马屁，李青莲等特殊人员倒是面不改色，可吴燕这个大学生就做不到了，功力还没那么深厚。
    她之前可是见过许峰的冷酷和无情，那时吴燕就在心里判定许峰是个不苟言笑之人，同时身份地位也是很高。
    但现在许峰的表现直接刷新了她的认知，冷漠无情的形象早已远去，一个狗腿子的形象渐渐清晰起来。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吴燕暗自摇头道：“我啊！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吴燕心里倒是越发好奇赵凡的身份了，她学过心里学，明白许峰此刻虽然表现得有些狗腿子。
    但他的内心却是个真正冷漠无情之人。
    高志强在一旁也不时的看向许峰，他感觉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许峰，与许峰做过任务的他，可是了解许峰内心到底有多么的黑暗与冷漠。
    比之他，那是更甚不止一筹，论冷漠程度，他都甘拜下风，可遇见赵凡后，许峰完全沦为了赔笑者。
    这一切都源于赵凡，能够让内心黑暗冷漠之人做到这种地步，赵凡必定有着不可想象的一面，或恐怖的实力、或冷漠的心性。
    “以后万万不可得罪赵凡，不然……。”
    高志强给自己提了个醒，许峰的恐怖他已经见过，完全可以碾压自己，而可以让许峰沦落至此的赵凡，实力又得多么恐怖。
    “妈的，这许峰是被马屁精上身了吗？怎么这么不要脸。”看着许峰讨好的嘴脸，曹洋心里非常不爽、非常嫌弃，浑然忘记了自己当初疯狂拍马屁的一面。
    “不过，看赵哥一脸享受的模样，莫非是好这一口？”曹洋暗下决心：“看来以后得在这上面下点功夫了……。”
    说起拍马屁，不是曹洋自吹，如许峰这样的人，他可以打三个。
    …………
    “许峰，说说另一只鬼的情况吧！”
    虽说赵凡不讨厌许峰的拍马屁，但他也感觉到了众人一些异样的目光，虽然不是针对自己的，但赵凡心里还做不到完全无视。
    不过，吴燕和高志强两人眼中的神色变化，却是让赵凡很满意，他没打断许峰的马屁也是有些原因的，可不只是单纯无意义的享受。
    “是，赵哥。”许峰正色道。
    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他自然也感觉到了。
    可是，他需要在意吗？
    “呵呵。”不是许峰吹，在场的人中，除了赵凡，他根本就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高志强如此，曹洋如此，其他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
    当然，他拍马屁可也不只是拍马屁，许峰也看出了赵凡的一些想法，他这么吹也是有配合赵凡的想法在里面。
    许峰自认为自己除了恐怖的实力外，智商也是很强的，察言观色的功力也早已大成。
    “天森公园里，除了鬼公主外，真正的鬼还有它坐着的那只鬼，代号鬼秋千。
    鬼秋千的外形就是秋千，杀人规律比较单一，鬼秋千会杀死一切走动的活人，而且还是群体袭击。
    一但有人触发它的杀人规律，天空中就会出现很多鬼秋千，密密麻麻的，出现的鬼秋千会迫使活人坐在上面。”
    许峰声音略显沉重：“坐在鬼秋千之上的人，会被荡漾至死，鬼秋千会荡漾三次，三次荡漾后，普通人必死无疑，就算是驭鬼者，若是没有保命的手段，那也是必死无疑。
    赵哥交给我的那些鬼奴，几乎都是被鬼秋千给缠住，最后被鬼公主杀死。”
    “不能动的鬼秋千。”赵凡道：“这杀人规律加上鬼公主，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无解了，而且鬼秋千居然还是群体袭击，也难怪你们会无功而返。”
    鬼奴大军的弱点赵凡非常清楚，但凡有群体袭击能力的鬼，对于鬼奴的克制都非常大。
    不过，对于鬼秋千的杀人规律和袭击方式，赵凡想到了另一只与它非常相似的鬼。
    鬼绳，一根老旧的草绳，目前在杨间手中，也是群体袭击方式。
    “鬼秋千的群体袭击和鬼公主的单体袭击有着某种联系，两者相加确实很无解。”
    许峰对于这点倒是不可否认，因为鬼公主和鬼秋千是真的恐怖。
    …………
    “你当初到底是如何从这样无解的灵异事件中逃生，并且还能摸索出鬼的杀人规律。”
    赵凡有些好奇的看着吴燕，如许峰所说，以鬼公主和鬼秋千的恐怖杀人规律，若是不了解两者的杀人规律，不要说是普通人，就算是资深驭鬼者恐怕都难逃一死。
    而吴燕呢？就只是个普通的大四学生而已，都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尔虞我诈，心性应该也不会很强，可她却能够从中得到这么多的信息。
    这怎么想都有点诡异，完全不符合逻辑。
    “我……我是细微的观察加上较好的运气，才死里逃生的。”
    赵凡的突然“好奇”使得吴燕有些慌乱，但她的反应也很快，说的也很简单。
    赵凡道：“从天森公园里逃出来的人，应该只有你一个吧！”
    吴燕沉默了一会儿道：“可以不说吗？”
    确实如赵凡所说，当初天森公园里，只有她一个人逃了出来，逃出天森公园后，她在外面躲躲藏藏了几天，后面才遇到了许峰等人。

 第132章关押诡公主

    “跟我玩鬼域和速度？”赵凡心里有些不屑：“这不是找死吗？”
    任你魅影似鬼、妖异万千，照样一拳把你打得死机。
    这次，赵凡并没有再留手，一步踏出，如天涯滴尺，瞬间就来到了再次被他打得死机的鬼公主面前。
    随手将化为老旧树藤的鬼秋千缠绕在腰间，形成压制后，赵凡便没在理会鬼秋千。
    “体重挺正常的嘛……。”
    单手提起鬼公主后，赵凡微微掂量了一下鬼公主，发现它的体重与这个体型的小女孩差不多。
    “这小女孩儿身前或许也是个驭鬼者……。”
    淡漠的看着鬼公主，赵凡想到了那个同样是孩子的驭鬼者……熊文文。
    对于鬼，赵凡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但鬼的原型到底是什么，赵凡自己都不清楚，哪怕他此刻就是鬼身。
    如今世上存在的鬼，几乎都不是它们本来的原型，大多都是驭鬼者厉鬼复苏后的产物。
    驭鬼者利用了厉鬼的力量，同时，厉鬼也在利用驭鬼者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在这其中，鬼是不会死的，并且还会不断侵蚀着驭鬼者的躯体，最后一般都是驭鬼者被厉鬼夺取了躯体。
    这是世界上绝大多数驭鬼者的命运，至于是否有着已经完全征服厉鬼的异类存在，赵凡也不知道。
    赵凡本身就是一个……异类，而且还是异类中的异类。
    “说起来也还是挺搞笑的，我自己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赵凡有些冷嘲。
    虽然赵凡至少还是在灵魂上认为自己是人，但那也只是他潜意识里这样认为的。
    不过，赵凡也早已不在乎这些了。
    ………………
    “鬼……真的不会死吗？”
    看着手里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鬼公主，赵凡突然萌生这样一个想法。
    鬼是不会死的，永远都不会死，这是定律。
    可看着“弱小”的鬼公主，赵凡想要挑战一下。
    尽管内心知道，鬼……是真的不会死，但这并不妨碍他做些实验。
    “不知道把它的头给扭掉，鬼公主会不会变成两个残缺的鬼……。”
    这样想着，赵凡另一只手狠狠拉住了鬼公主的脑袋。
    随后，赵凡两只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赵凡感觉，哪怕鬼公主浑身都是由钢铁铸造，单纯凭借着他此刻爆发的物理力量，都可以将其给扯成两半。
    一拳裂地、一掌碎楼，动用鬼域，赵凡此刻甚至可以呼风唤雨，改天换地根本就不是神话。
    可是，任凭赵凡可以扯断钢铁的力量爆发，鬼公主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表现得很是顽强。
    甚至……一根头发都没有掉。
    “果然，哪怕我可以轻易的碾压鬼公主，可却依旧奈何它不得。”赵凡没有再做无意义的事：
    “鬼与鬼之间，有能力克制、有恐怖级别的碾压，但却永远都不会死，鬼……可真是诡异而又可怕。”
    赵凡此刻十分确定，哪怕他可以将鬼公主分尸，但它被分开的一部分，绝对会形成独立却又与本体有着联系的残缺鬼。
    残缺鬼会不停的凭着某种本能，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拼图。
    分出一颗头、那颗头会成为鬼头，分出一只手、那只手会成为鬼手，甚至是分出鬼公主的头发，它都会成为……鬼发。
    鬼的每一个部位，一但独立出去都会形成一起小型却诡异的灵异事件。
    鬼就是如此的可怕与绝望。
    甚至于赵凡自身，他身上的随便一个部位，只要分离出去，照样会形成一起独立的灵异事件。
    …………
    “不知道我这根手指，可不可以将鬼公主分离。”
    想到就做，赵凡黑青色腐烂大手上，一根干枯发白的手指格外显眼。
    这根干枯手指也是来源于当初大昌市里的那个倒霉鬼……叶枫。
    动用干枯手指，赵凡当初随意就破除了哭坟鬼白色孝衣的防御，这根干枯手指连鬼域都可以钉住。
    至今为止，干枯手指，赵凡几乎还没怎么动用过。
    “噗……。”
    干枯手指瞬间就刺破了鬼公主的皮肤，几乎没有受到多大的阻碍。
    “这么简单的吗？”
    赵凡原本还以为，干枯手指就算可以刺破鬼公主，但也得废一番功夫。
    可是，那一刻，赵凡感觉干枯手指就像是刺在了泡沫上，很是轻松的就进入了。
    “是因为鬼公主自身的灵异被我压制住了，还是干枯手指完全克制了鬼公主……。”
    下一瞬，赵凡手指划动，想要将鬼公主给分尸。
    但赵凡却惊奇的发现，任凭干枯手指如何划动，鬼公主都没有丝毫要被分尸的迹象。
    除了干枯手指插入的位置，鬼公主其他位置没有被干枯手指影响到分毫，赵凡感觉好像是戳在了水上一样。
    察觉没用后，赵凡果断的拔出了干枯手指。
    干枯手指拔出后，鬼公主身体上竟没有任何伤痕，干枯手指甚至没有在它身体上留下一丝痕迹。
    “不行。”
    赵凡暗道：“我还是小看了鬼公主，同时也高看了这根手指。”
    干枯手指对付鬼域或许很强，但用在其他地方，却并没有那么恐怖。
    …………
    几番验证之后，赵凡暂时奈何不了鬼公主，最后只得无奈放弃图谋它身体的想法。
    “还是先将它关押，以后再做考虑……。”
    心中有了抉择，赵凡转头、一步踏出便来到了李青莲等人的身边。
    “赵哥不愧是赵哥，一出手，鬼公主和鬼秋千便如同泡沫一般破碎了……。”
    见到赵凡提着鬼公主走来，许峰立马献上了自己最真挚的马屁。
    “这么恐怖的吗？”
    高志强有些傻眼了：“怎么感觉赵凡像是殴打小孩儿一样，若不是我提前面对过鬼公主，我都要怀疑它到底是不是一只鬼了。”
    鬼公主的可怕，高志强很了解，完全可以碾压他。
    鬼公主和鬼秋千组合起来，若是在外界爆发，凭借着鬼秋千的大范围群体袭击，灵异事件的恐怖级别，起码得是a级起步。
    若是不了解鬼公主和鬼秋千的杀人规律，恐怕就算是一队“顶尖”的驭鬼者团队也得跪，甚至最后可能会被鬼公主团灭。

 第133章制作灵异之物

    可就是这么一起恐怖的灵异事件，却被赵凡随手解决。
    a级别的灵异事件，鬼公主加鬼秋千的组合，恐怖级别绝对到达了a级别。
    高志强知道、曹洋知道、甚至李青莲都“听”出了鬼公主的可怕。
    “什么时候一起a级别的灵异事件，竟然会被如此简单的解决。”
    “是自己老了，还是时代已经不同了。”
    直到现在，众人都感觉赵凡对抗鬼公主的过程很是梦幻。
    在他们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梦幻的一幕。
    鬼……永远都是恐怖和绝望的代名词。
    这是他们在来古风镇之前根本就不敢相信的。
    可现在呢？
    望着被赵凡提在手里、脑袋惨白僵硬的鬼公主，还有赵凡缠在腰间的鬼秋千。
    他们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鬼……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
    但在场的众人，包括吴燕在内都是成年人了，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们心里都非常明白一件事，鬼永远都是鬼。
    不是鬼公主不可怕，而是赵凡实在太过于恐怖了，恐怖到可以随手压制厉鬼。
    ………………
    “赵哥打算如何处理鬼公主？”曹洋有些谨慎的说道。
    不管赵凡的情况如何，哪怕赵凡自身真有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限制，但凭借着赵凡此刻表现出来恐怖实力，就足够镇压一切。
    所以，尽管内心深处有着自己的某些想法，但曹洋十分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如何做，才可以让自己得到更大的……利益。
    至于所谓的忠诚，在曹洋看来，那不过是最可笑的谎言。
    别说曹洋自己不信，他敢肯定，赵凡也是不可能相信的。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人心会变也善变，不变的唯有……利益。
    利益可以让最忠诚的心腹背叛，可以让生死仇敌化为最好的朋友，甚至所有情义的背后，都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包括所谓的爱情，结婚的本质同样是利益。
    生而为人几十年，曹洋早就看透了人间冷暖，他会投靠赵凡，同样是因为利益。
    虽然有着赵凡的威胁在里面，但赵凡后面的许诺，才是促使曹洋投靠赵凡的重点。
    “关押它。”
    赵凡淡漠的说道：“李青莲，将关押厉鬼的黄金盒子拿出来，拿二号盒子。”
    对于总部调遣的物资，赵凡也有了解，只是用于关押厉鬼的黄金盒子，总部调遣的就多达六个。
    每个黄金盒子分别编了号码，从一到六，其中一号盒子最大，目标是古风镇的源头鬼。
    黄金容器的大小是按照号码排列，从一号到六号，黄金盒子的体积逐渐变小。
    虽然鬼公主被赵凡直接碾压了，但它也配得上二号黄金盒子。
    “拿二号黄金盒子……。”
    李青莲对着一个背着大型背包的男性特殊人员说道。
    闻言，那位特殊人员立马就将背包取下，快速将里面的黄金盒子取了出来。
    这是一个由纯金打造的立方体空心盒子，虽然算不上太厚，但也不薄，有半厘米之厚。
    立方体的黄金盒子，长度只有六十厘米，但重量却有十几公斤。
    只单单算黄金的价值，这黄金盒子就得近千万。
    千万的价值，这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黄金打造的盒子，黄金真的可以关住鬼吗？”
    看到赵凡打算用黄金盒子来关押鬼公主，吴燕心里有些疑问。
    她只是个普通人，对于灵异世界来说，吴燕还是个小白，关于鬼不能影响到黄金的见识，她还不了解。
    “嘭……。”
    很快，那位特殊人员就将黄金盒子放在了赵凡面前，并且将其给打开了。
    “这能装的下吗？”
    看了看黄金盒子的大小，吴燕又喵了喵鬼公主的体型，发现两者之间有些不对等。
    鬼公主虽然是个小女孩儿模样，但身高却也有一米三左右。
    见黄金盒子被打开，赵凡又掂量了一下鬼公主，随后两只手并用，赵凡直接将鬼公主裹成了一团。
    虽然肢解不了鬼公主，但稍微改变一下它的体型，赵凡还是可以做到的。
    老实说，黄金盒子对于鬼公主来说还是有些小了，赵凡自身又没有可以将鬼公主缩小的能力。
    所以只能硬塞了。
    好在赵凡的力气够大，鬼公主也不会死。
    没用多久，鬼公主就被赵凡完全塞进黄金盒子里了。
    旁边的曹洋等人，面不改色的看着赵凡一系列的操作。
    “给它盖上，并且将其焊死。”赵凡道。
    短时间内，赵凡对于鬼公主都没有办法，后面去对付古风镇的源头鬼他又抽不出身，所以只得将鬼公主关押。
    防患于未然，古风镇源头鬼神秘诡异，赵凡不敢掉以轻心，必须全力去应对。
    鬼公主对于赵凡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恐怖异常，所以只得将其暂时关押。
    鬼的力量影响不到黄金，只要黄金盒子的接口被焊死，哪怕鬼公主脱离了赵凡的压制，它也是无法逃脱。
    至于以后想要用到鬼公主，到时侯再打开也不会有多麻烦。
    ………………
    “轰……、吱……、戈……。”
    在赵凡的命令下，一位特殊人员从背包里拿出电焊就焊了起来，在其熟练的动作里，黄金盒子很快就被完全焊死了。
    “赵刑警，已经可以了，只待黄金冷却后就可以带走了……。”
    电焊特殊人员解释一下后就退到了一边。
    “赵哥，你腰间的鬼秋千是……。”
    解决完鬼公主的事后，众人的目光，又投到了赵凡腰间的鬼秋千上。
    鬼秋千可也是一只恐怖的鬼，虽然单体袭击能力比不上鬼公主，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鬼秋千的恐怖却不知比鬼公主强了多少。
    “鬼秋千，我打算将其做成一件灵异之物……。”
    说话间，赵凡己将鬼秋千拿在了手上。
    在接触到鬼秋千的那一刻，赵凡就萌生出了这种想法。
    只是先前要忙着解决鬼公主，所以才没有立即行动。
    现在鬼公主已经被关押，赵凡也就不在迟疑。

 第134章寻找源头鬼

    “灵异之物？”
    曹洋表现得有些惊讶，似乎是完全不明白赵凡的想法。
    旁边的高志强莫名看了曹洋一眼，出奇的选择了沉默。
    “不知道赵哥要如何做，莫非是要将鬼秋千弄得死机吗？”
    许峰有些好奇，他知道赵凡可以压制厉鬼，甚至可以让厉鬼死机，但他还是有些不明白赵凡的话。
    在他看来，假若想要动用鬼秋千的能力，赵凡完全可以将鬼秋千吞噬，或者也可以直接使用。
    完全没有必要搞什么灵异之物。
    一般灵异之物都是由鬼演变而来，可那基本是已经死机掉的鬼，只要不动用，几乎没有什么危害。
    “你们看着就好了……。”
    赵凡没有再废话，关于灵异之物，懂的都懂一些，不懂的也没必要懂。
    抚摸着老旧的树藤秋千，赵凡的手上不断浮现出青黑色阴霾，浓郁至极的阴霾不断侵染着老旧树藤。
    在影响着鬼秋千的同时，赵凡双手还不断的扯着树藤，尤其是树藤中间的部位。
    赵凡想要将老旧树藤给拉直、抹平，最后形成绳子的模样。
    这样既可以当成腰带系在腰间，又可以绑人、甚至是绑鬼，很完美。
    能影响鬼的只有鬼。
    在赵凡恐怖的阴霾侵染下，原本老旧粗糙的树藤变得光滑了一些，中间很“粗”的部位也被赵凡给拉细了。
    同时，老旧树藤的颜色也由原本的暗褐色变成了黑青色。
    至此，鬼秋千的改造己经完成，看着手里黑青色的“绳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模样，赵凡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与鬼公主略有不同，鬼秋千本身就有些特殊，好似原本就是件灵异之物。
    若是非要对比，鬼公主就像是个刺客，而鬼秋千则像是辅助，天然就具备改造的条件。
    …………
    “赵哥，鬼秋千已经是件灵异之物了吗？”看着赵凡手里黑青色的老旧树藤，曹洋有些好奇：“不知道它会不会主动袭击活人……。”
    灵异之物属于被动，鬼属于主动，被动与主动就是鬼与灵异之物最大的区别。
    “不是所有的灵异之物，都不会主动袭击活人。”赵凡道：“此刻，鬼秋千只是我一人的灵异之物，受我完全控制，但它却又保留了原本的特性和被动。”
    说到这里，赵凡便没在说了，有些东西不能完全说透，要保留几分神秘。
    只有你充满神秘，别人对你的敬畏才会浓厚。
    此刻的鬼秋千几乎已经被赵凡同化了，有些类似于被他吞噬后产生的效果，但却没有那么彻底。
    曹洋有些好奇：“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再与你说吧！”意味深长的看了曹洋一眼后，赵凡道：“我们出去找汪墨他们，是时候解决古风镇的源头鬼了……。”
    ………………
    天森公园外，不停走动着的汪墨，总会时不时的看向幽暗树林。
    沉着冷静的外表下，汪墨的一颗心也是十分紧张。
    不远处，上百号普通人各自讨论着什么，声音很小但却嘈杂。
    距离汪墨十几米处，许苏和周雪盘坐在地，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不过，这担忧却不是因为赵凡等人，而是为自己。
    从七号别墅抵达这里后，赵凡中途就没有理会过他们。
    这次去天森公园，对他们也是表现得漠不关心，这让他们有些心慌。
    到不是许苏和周雪想要去天森公园，而是他们想要得到赵凡的一些庇佑和照顾。
    许苏和周雪可还没有忘记自己身中厉鬼诅咒的事。
    虽然有赵凡的暂且压制，但那也是治标不治本啊！
    “苏苏，我们该怎么办。”
    周雪有些冷静的道：“照这种情况下去，待会他们解决完天森公园里的鬼，估计又会直奔另外一只鬼而去。”
    周雪并没有丝毫怀疑赵凡不能解决天森公园里的鬼，最多只是时间的长短。
    许苏皱眉道：“你是担心赵长官无视我们，会把我们和其他普通人安排在一起。”
    “不错，而且还是很有可能。”周雪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估计只要解决完古风镇的灵异事件，赵长官就会彻底消失在我们的世界中。
    他在外界肯定是个大人物，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一但走出古风镇，我们想要再次见到赵长官就是千难万难了。”
    “所以我们必须得要到赵长官的联系方式，在他离开我们之前。”许苏有些坚定的道。
    “可是，我们要如何做呢？”
    周雪有些迷茫了，实在是她与赵凡的地位差距太大了，大到让她绝望。
    “走一步、算一步，总会有办法的……。”
    似乎是在安慰周雪，但许苏却觉得这也是在安慰自己。
    …………
    “出来了……。”
    忽然，在汪墨的某一个转头间，幽暗树林中，赵凡一行人忽的出现了。
    然而，还不等汪墨做什么，距离着他至少还有几百米的赵凡等人，却诡异的来到了他面前。
    “汪墨，外面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紧急情况吧！”
    随意看了一眼因为他们的出现，而有些骚动的人群，赵凡不在意的说道。
    “赵刑警放心，外面并没有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汪墨道：“您们这么快就出来了，是天森公园里的鬼被关押了吗？”
    从赵凡等人离开这里，到现在，所用时间都没有超过半个小时，虽然不算很快，到却绝对不慢。
    “嗯”
    赵凡点头道：“已经关押了，现在那只鬼已经被焊死在黄金盒子里，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你与其他人商量一下人群的安排，我打算等下直接去寻找古风镇的源头鬼，我可以模糊感应到它的存在了……。”
    “是，赵刑警。”
    听到赵凡说自己可以感应到古风镇的源头鬼所在，汪墨内心是兴奋的，怀揣着激动的心，汪墨去安排人手了。
    “不知最后的结局到底会如何……。”
    古风镇源头鬼的可怕，赵凡有些了解，几乎与他不分上下，根本就不是鬼公主之流能够比的。

 第135章准备

    此刻，赵凡明白自己的实力已经很难再提升了，鬼公主就是很好的例子。
    适合自己的鬼拼图很多，但却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遇到。
    到目前为止，古风镇能够吞噬镇压的厉鬼已然不多。
    鬼公主被关押后，赵凡能够感应到的厉鬼几乎已经没有了。
    至于总部情报里所提到的厉鬼，赵凡却是没有遇到几只。
    “想必都被源头鬼给扫荡了吧！”赵凡暗道。
    古风镇的情况与当初大昌市的情况很是相似，同样的驭鬼者团队被厉鬼团灭，源头鬼同样在不断的寻找拼图、快速成长。
    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古风镇的源头鬼没有当初饿死鬼那么变态，几乎荤素不忌，见鬼就吞。
    除非遇到恐怖级别比饿死鬼还高的鬼，不然全部都会被其吞噬。
    当然，古风镇被源头鬼祸害的范围也不是很大，只有一个镇而已，所以灵异事件的级别才是……a级。
    否则，古风镇的灵异事件级别绝对会完全超越a级，凭借着赵凡亲手解决的那些厉鬼，就可以勉强达到s级别了。
    更不要说古风镇里，还有着最恐怖的源头鬼，恐怖到让如今的赵凡，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他能够做到的，就只是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死。
    越是了解古风镇，赵凡对于古风镇就越是心惊。
    凭空多出的鬼公主、疑似“监牢”的茅草屋灵异之地、神秘的驭鬼者莫寻、古怪的蓝衫老人鬼……。
    种种不同寻常的迹象，无不表明着古风镇的恐怖，特别是在这里，赵凡还拥有了可以令死人复活的能力。
    不过，虽然在这里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心里也很高兴，但赵凡却也有着某种担忧。
    若不是心里有着某个想法，赵凡很想直接离开古风镇，不再管这里的情况。
    在古风镇捞到的好处已经够多了，就算现在离开古风镇，凭借着他解决的厉鬼，赵凡完全可以向总部很好的交代了。
    ………………
    “赵长官，不知您下一步有何打算，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得到我的。”
    许苏从远处走过来，笑着说道：“若是您有什么需求，我是绝对不会拒接的。”
    看着赵凡那就比自己大上几岁、快要比得自己的帅气面孔，许苏心里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在这之前的一个小时，赵凡可还是一副狰狞可怕的黑青色死人头。
    “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本来的面目……。”许苏暗自想着。
    “喔！”
    赵凡有些诧异的道：“我要面对的，可是恐怖诡异的鬼，随时都可能要了你的命，你不怕死吗？”
    “面上”诧异，但赵凡心里却是很清楚许苏的想法。
    莫名撇了一眼跟在许苏身后的周雪，赵凡打算配合许苏一下。
    “哈哈。”
    许苏坦然的笑道：“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鬼确实是很恐怖诡异，但对于您来说，鬼却是那样的平凡普通，完全不值一提。”
    赵凡淡漠的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有些鬼，哪怕是我……也无法面对。
    恰巧，古风镇就有一只，也就是我待会儿要面对的鬼……。”
    许苏的笑容渐渐平复，他突然想到古风镇异变的来源。
    “这里或许真有赵凡所说那样恐怖的鬼……。”许苏暗道。
    通过之前的见闻，许苏对于那只可能存在的鬼充满了恐惧。
    特别是想到茅草屋灵异之地，那两个突然死掉的特殊人员，许苏心里更是有些发凉。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许苏却是平和的道：“在赵长官庇佑的情况下，若我还是死掉，那死亡或许就是我的命了。”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热情的人。”赵凡道。
    “这不是遇到像赵长官这样的神话中人……。”
    许苏一脸崇敬的模样，潜台词里表达出了自己只对赵凡热情的意思。
    “又来一个拍马屁的，而且似乎比许峰厉害一些，之前还没有这种迹象，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看着许苏崇敬的模样，曹洋心里有些不屑：“可惜，你只是个普通人……。”
    “不过，这个周雪倒是很有意思，感觉赵凡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同，莫非……。”
    看着许苏身后一脸淡漠的周雪，曹洋心里很是有些想法。
    “饿死鬼好像是在周正体内孕育而成的吧！之前赵凡也是顶着周正的模样。
    大昌市会议上，赵凡可还不是赵凡，记得那时，他是……周正。”
    想到赵凡比驭鬼者还要强烈的人性，还有之前周雪对赵凡的话，曹洋心里的那个想法越来越强烈。
    …………
    “这些小孩都不相信的话，就不需要再说了。”赵凡冷漠的道：“直接说出你的目的。”
    “人……真的是太虚伪了，之前的许峰如此、曹洋如此、现在的许苏也是这样。”
    赵凡心里明镜如清水，但他也没有办法，人性是一种比鬼更加诡异的东西。
    看着赵凡突然变得漆黑的双眸，许苏心里一颤，强笑着道：“赵长官，我……您可以给我个联系方式吗？”
    赵凡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许苏。
    “您也知道，我和小雪身中厉鬼诅咒，您又是个大人物，离开古风镇后，我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可是，我和小雪不想就那么死去，所以，还请您帮帮我们……。”
    许苏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语气中充满了诚恳和乞求。
    “你们体内有我留下的灵异力量，一个月内，鬼的诅咒都不会爆发。”
    赵凡道：“古风镇事件结束后，你可以来找我，带上周雪，两个人一起来。”
    毕竟有着周雪在里面，赵凡也不可能看着两人死去。
    还有，地府的发展永远都少不了普通人，许苏和周雪的能力也都还不错，可以考虑引入地府。
    “谢谢赵长官、谢谢赵长官的救命之恩……。”
    见目的达成，许苏对着赵凡就是一阵感谢。
    “许峰，给他留个联系方式……。”
    随后，在赵凡的要求下，许峰给许苏留下了联系方式。

 第136章宅子

    待会儿去解决源头鬼，赵凡不准备带上许苏和周雪，对于这些普通人的去向，赵凡打算交给汪墨来安排。
    他只需要带上几个人就好，找到源头鬼后，赵凡甚至都不打算让普通人跟着进去。
    与之前遇到的“小鬼”不同，面对源头鬼，赵凡是真的没有把握，普通人对于厉鬼而言，是没有多大作用的。
    除了可以试探鬼的杀人规律，几乎就没有其他作用了，源头鬼的杀人规律，总部给的情报里已经有很多了。
    不需要普通人再去做些无意义的尝试。
    “赵刑警，那边人员的安排已经完全准备妥当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请您指示。”
    时间过得很快，汪墨整顿安排好人群后，迅速的跑过来向赵凡汇报。
    看了看远处上百号脸上还残留着恐惧的人群，赵凡想了想后说道：
    “汪墨，我给你调配五十只鬼奴，你负责安排这群普通人，至于你是如何处理的，我不管。
    这次去寻找源头鬼，你就不需要去了，情况特殊，这次你给我调配六位动作干练的人就好了。”
    六位特殊人员中，几乎都是赵凡为了拿关押源头鬼的黄金盒子准备的。
    他有预感，就算这次能够顺利的压制源头鬼，但赵凡感觉鬼奴甚至是自己都无法吞噬它。
    能够无条件的将源头鬼关押进黄金盒子，已是赵凡设想的最好结局。
    “是……。”
    赵凡一声令下，汪墨迅速抽调特殊人员。
    很快，六位特殊人员就已整装待发，被汪墨挑选出来的六位特殊人员，没有一个有丝毫的情绪流露。
    哪怕他们知道这次去面对源头鬼，很可能会死在那里。
    “好，我们出发……。”
    看着准备好的众人，赵凡发出最后的命令。
    赵凡的队伍中，身为驭鬼者的曹洋、高志强和许峰统统都在其中。
    这次，赵凡打算集中力量，一举拿下源头鬼。
    除此之外，六位普通的特殊人员中，五男一女，李青莲赫然在其中，她也是赵凡队伍里唯一的女性。
    目送着赵凡队伍的远去，天森公园外的上百号人，没有一个发出动静，现场很安静，嘈杂之声已完全消失。
    对于古风镇的情况，沉默……是最好的欢送。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愿你功成名就，凯旋归来……。”
    想到先前赵凡所说的话，吴燕内心默默为赵凡祝福。
    吴燕很感激赵凡，她内心对于鬼公主的阴影，在赵凡的帮助下已经基本消除。
    荒凉寂静的街道上，赵凡一行十人不断的行走着。
    赵凡没有动用鬼域，因为他知道，动用鬼域也无法找到源头鬼的。
    因而，赵凡只得凭借着他对于源头鬼某种微弱的特殊感应去寻找，赵凡最强的，永远都是他本身。
    一路无话，由赵凡带路，曹洋等人跟在他的身后。
    ………………
    古风镇，一处不知名的位置。
    一座诺大的古风建筑坐落其中，形成这里最大的风景。
    这是一座宅子，占地面积高达百亩，宅子的建筑风格、年代不算久远，似是民国时期。
    暗沉别致的木制建筑别具一格，只是其上的色调却是暗沉中带着灰白，像是因年旧失修，被风化了一般。
    两扇木制的大门紧紧关闭，其外是狭长幽静的街道，显得凄凄凉凉。
    木制大门的两旁，挂着两个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灯笼。
    “值得吗？”
    此刻，宅子中央的主宅里，一身素服的知己，看着不远处的莫寻，眼神淡漠无情。
    “值得吗？”
    一身古风红色新郎装的莫寻轻笑着说道：“在我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值得与不值得，只有愿意与不愿意。
    只要我不愿意，哪怕有着不死长生的机会，我也不屑；但只要我愿意，哪怕让我不得超脱，我也高兴。”
    莫寻的话语中，流露的是霸气与洒脱，但其中却是透露着心酸和……落寞。
    听闻莫寻此话，知己没有出声，她眼神不觉看向了宅子的天空。
    那里，一只漆黑如墨的毛笔，竟诡异的悬浮在空中，其上散发出幽暗的黑芒，和周围的惨白荒凉形成鲜明对比。
    宅子里，一身素色白裙的知己、一身红装长袍的莫寻，两者之间形成的鲜明对比，完全不亚于黑色毛笔和周围空间的对比。
    “我是不可能有爱的，永远都不可能，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一身孤独的命运。”
    良久，知己很是随意的说道：“你现在逃跑还来得及，相信以你的本事，逃出古风镇后还可以存活很长的时间。”
    “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啊！”
    莫寻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痴迷的笑容：“十年前，自从那个小女孩儿在雨中向我伸出小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来不及了……。”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莫寻放开的说道：“知己，十年、我喜欢你喜欢了十年也痛苦十年，曾经多少个夜晚，我无数次对着黑夜的空大声质问。
    命运真是可笑，竟会让我爱上一个我注定不能爱上的人，哪怕曾经她早已劝告过我……。”
    莫寻在一旁失声的诉说，知己安静的听着，亦入曾经的过往。
    只是，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小屁孩，而她也只是个小女孩儿，可不曾变过的，永远都是知己眼中的淡漠。
    “知己莫寻、莫寻知己，或许我们的相识，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莫寻有些痛苦的说道：“你知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知己没有说话，眼神淡漠的看着莫寻。
    “不是天与地的距离，而是……你和我的距离。”
    对于知己的淡漠，莫寻早已习惯：“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样的痛苦。”
    为了知己，他放弃了生活中的一切，朋友、同学、金钱甚至是生命。
    鬼域降临之初，哪怕是现在，只要莫寻愿意，付出一些代价，他是可以逃出去的。
    可莫寻明白，他的生命，如果没有了知己，便会失去意义。
    他本就是为她而活，从她救起他的那一刻。

 第138章我做到了

    不过，莫寻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知己，似乎想要将知己的模样永远记住。
    素身白衣的知己，眼神淡漠的看着走来的嫁裳鬼，无悲无喜。
    提着红色灯笼的嫁裳鬼，来到知己身前不足一米的地方时，首次停下了脚步。
    嫁裳鬼伸出自己惨白的手，向着知己心口的位置而去。
    面对着嫁裳鬼的袭击，若是动用自身能力，她可以躲避嫁裳鬼的袭击。
    可是，知己并没有，因为她知道，只是单纯躲避的话，嫁裳鬼的袭击还会再次降临，源源不断、不知疲惫的袭击。
    她可以躲避一次、两次，但却不可能一直躲避下去，毕竟知己是人，不是鬼。
    嫁裳鬼的袭击没有受到任何抵抗，惨白的手竟诡异穿透了知己的胸口。
    突然，嫁裳鬼的动作明显一顿，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影响。
    可这样停顿的动作只是一瞬就过去了，很快，嫁裳鬼惨白的手伸了回来。
    只是，这次它惨白的手里却是多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颗心脏，形状大小和人类的心脏几乎一摸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颗心脏的颜色是……黑色的。
    黑得妖异，黑色心脏被嫁裳鬼拿在手里的时候，竟还在不停的跳动。
    …………
    心脏被取出的那一瞬间，知己的秀发瞬间变得苍白，原本清秀稚嫩的俏脸也突然沧桑了起来。
    仿佛只片刻之间，知己就老了五十岁。
    见到如此模样的知己，莫寻眼底闪过深沉的痛，仿佛嫁裳鬼对知己的伤害作用到了他的身上。
    若是可以的话，莫寻愿意替代知己承受这一切，可惜……他不能。
    取出知己的黑色心脏后，嫁裳鬼将其按向了自己的心口之处，似乎想要将这颗黑色心脏安在自己的身体里。
    嫁裳鬼“安心”的过程很顺利，黑色心脏没有任何的阻碍，就被嫁裳鬼拼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仿佛这颗黑色心脏原本就属于嫁裳鬼。
    突然，在黑色心脏拼入嫁裳鬼的那一刻，它突然就停滞了，仿佛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蜕变之中。
    见嫁裳鬼不动之后，莫寻立马来到知己面前，深深凝望了一眼早已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知己。
    莫寻将自己手里的黑色毛笔，按进了知己体内，那个位置，刚好是知己的……心。
    那一刻，黑色毛笔散发着诡异漆黑的光芒，似乎是在预示着什么。
    与之同时，莫寻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可怖，脸上的肉正在逐渐萎缩。
    当黑色毛笔完全透入知己的心口之时，莫寻脸上已经没有肉了，只剩下一张惨白的皮贴在上面。
    眼窝之处更是塌陷，像是两个黑色的窟窿，看起来是那样的诡异惊悚。
    和莫寻产生鲜明对比的知己，原本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知己，瞬间变得年轻起来。
    拉夸松软的皮肤重新变得紧致、细腻，那消失的盛世容颜再度回归。
    依旧素身白衣，容颜绝世，只是她的三千青丝却是不在乌黑。
    ………………
    看着恢复如初的知己，莫寻笑了，他的计划终究……还是成功了。
    一如当初少年，他的心始终如梦，哪怕葬送了自己的生命，莫寻也不曾后悔。
    “值得吗？”
    知己抬手抚摸着莫寻只剩皮裹着的脸庞，淡漠的眼神之中，竟浮现出一些原本不该有的情绪。
    她是驭鬼者，从小就是，从生下来的那一刻，知己就拥有了人不该有的情绪。
    冷漠只是最基本的，对于世间的一切，知己从来都是淡漠的。
    因为害怕知己的淡漠，所以父母给她取了个名字――知己。
    知道自己，明悟己心；不忘初心，始终如一。
    取这个名字的初衷，就是想要让知己明白自己是谁。
    同时，知己两字里也隐约喻指她父母的心。
    可是，知己从来就不曾拥有、也不会拥有情感，因而她呈现在世人眼中的一切情绪都是虚假。
    这个秘密，连她的父母都不曾知道，可莫寻却是个例外。
    “值……得。”
    莫寻露出狰狞丑陋的笑容，与知己的盛世容颜相比，此刻的莫寻仿佛就是地狱之中的恶鬼，丑陋不堪。
    “终是……莫寻梦了己，你是恩赐……也是劫。”
    莫寻颤微的说道：“我从来……不曾后悔过，好……好好活下去。”
    …………
    知己就那样抚摸着莫寻干枯僵硬的脸庞，眼中透露着她从不曾拥有过的温柔。
    这抹温柔如同寒风腊月中的阳光，温暖了莫寻的身心。
    突然，知己的头往前一靠，她的脚尖轻轻踮起，白皙红润的嘴唇亲上了莫寻。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人生最大的愿望已经实现。
    知己……我终究还是改变了你的命运。”
    这一刻，莫寻眼底闪过泪痕，似乎想要落泪，可却始终不能落下。
    因为……他早已没了眼泪。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结局，莫寻早已在脑海里演算了无数次。
    他和知己都是驭鬼者，早已被厉鬼侵蚀了全部，一但失去厉鬼，必定立刻丧命。
    所以，莫寻找到了这处古宅，古宅的特殊可以使得两人，即使失去厉鬼之后，还可以存活许久。
    知己早已被嫁裳鬼盯上，不可能逃脱，她的心脏也就是她的鬼会被取走，这点无法改变。
    所以，莫寻想到以自己的鬼来替换知己的鬼，只要拥有鬼的力量，失去厉鬼的知己绝对可以存活下去。
    只是……莫寻自己会死而已，不过，他会在意吗？
    …………
    “命运的改变还差一点，就让我来为你做最后一件事。”莫寻心里有着决然。
    此刻，知己只是暂时摆脱了嫁裳鬼的无解诅咒，但她还没有安全，只有离开古风镇，知己才算是真正的改变命运。
    彼时，拥有了感情的知己，或许会很开心吧！
    “你说过，很想体会一下什么是感情，我承诺过，会帮你实现这个愿望的。”莫寻心里怅然：
    “现在，我做到了……。”

 第139章消散的诡域

    “如果……如果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啊！”
    莫寻抬起干枯发白的手，轻轻推开了知己：“可惜，这注定只是奢望……。”
    望着知己蕴含着深情的眸子，莫寻感觉到了命运的捉弄。
    命运让他在最绝望之时，遇到了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人。
    可是，莫寻的真心注定得不到回复，当他拼尽全力改变这一切之时，却只得片刻温柔。
    “走吧，不然……不然就来不及了。”
    忍受着锥心之痛，莫寻说出让知己离开的话，这是他第一次让知己离开，也是……最后一次。
    指间的温柔若刹那辉煌，对于莫寻来说，那是一瞬却也是永恒。
    嫁裳鬼的停滞不会太久，他必须在嫁裳鬼醒来之前，送知己离开古宅。
    否则，他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若秋水的眸子，凝望着莫寻干枯狰狞的面容，知己轻语：“等着我，你一定要等着我……。”
    “嘀嗒……嘀嗒……。”
    一行清泪自知己眼眸落下，这是她降世以来的第一次落泪。
    “原来……情感是这样的。”
    知己走了，眼泪落下的那一瞬间，她挥了挥衣袖，带着莫寻永恒的思念，走出了古宅中央。
    看着那道倩影，莫寻露出了可怕狰狞、却又极尽温柔的笑容。
    “永别了，我的爱人……。”
    内心做完最后的离别，莫寻将手里紧握的稻草绳，拴在了一旁停滞的嫁裳鬼手上。
    牵起嫁裳鬼变得苍白的手，看着容貌早已大变的嫁裳鬼，莫寻心绪万千。
    不知何时，嫁裳鬼的容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惨白无相的脸，竟生出了五官，小巧的琼鼻、白皙无血色的皮肤似吹弹可破，狭长的睫毛似静止微颤。
    此刻，如果是不了解嫁裳鬼的人，第一眼见到它，绝对会以为这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拼接了知己黑色心脏的嫁裳鬼，似乎已经完成了某种可怕的蜕变。
    不仅长出了五官，而且它的长相竟诡异的与知己……一摸一样。
    “红装素裹、翩若惊鸿，如此美景却终究虚幻，现实早已成为了我心中的一个梦……。”
    看着身披嫁衣红裳、与知己一摸一样的嫁裳鬼，莫寻内心充满了回味。
    彼时，素身白衣的知己，已经走到古宅的大门之处。
    她停下了脚步，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亦没有回头。
    这是扇只有鬼才能推开的木门，凭借着此刻的知己，还无法打开木门。
    但知己知道，有人已经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古宅里，莫寻最后凝望了一眼那道白衣倩影，随后他放下了嫁裳鬼苍白的手。
    突然，莫寻手里的稻草绳似乎是被触碰到了什么禁忌，浑身散发出一股暗黄的光芒。
    不仅如此，稻草绳还自己动了起来，两头不断收缩，最后竟使得莫寻干枯的手与嫁裳鬼的手，彻底结连在了一起。
    也就在这时，周围的环境发生了惊天变化。
    原本暗沉之中带着灰白的老旧宅子，瞬间变成了完全暗沉之色，原来存在的灰白全部消失不见。
    除此之外，一直笼罩着古风镇的白雾鬼域也消散了。
    像是一阵风，恍惚之间，全是一场梦。
    ………………
    “嘎……吱……。”
    知己前方，关闭的木门突然打开了，像是被人给推开了一样。
    可诡异的是，木门之处根本就没有人，知己从始至终就没有动过。
    “踏……踏……。”
    木门打开之后，知己迈着轻盈却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古宅。
    “嘭……。”
    知己走出古宅的那一刻，老旧暗沉的木门便死死关上了。
    回头望着老旧的古宅，知己眼神之中透露着无尽的坚定与幽暗。
    若黑的眸子，似乎看穿了关闭的木门，看到了古宅之中的莫寻。
    古宅中央。
    在知己走出老旧木门的那一刻，原本双眸紧闭的嫁裳鬼，突然睁开了它的眸子。
    空洞无神，嫁裳鬼漆黑眸子中，透露出纯粹的冰冷与黑暗。
    那一刻，莫寻眼神之中的神采……彻底泯灭。
    “一切安好，知己……。”
    莫寻死了，彻底的死掉了。
    干枯僵硬的死人脸上，露出一抹诡异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配合着莫寻干枯狰狞的面容，充满了惊悚可怖。
    稻草绳的存在，可以让他暂且借用嫁裳鬼的力量，前提嫁裳鬼必须陷入某种停滞的状态中。
    当嫁裳鬼醒来之时，莫寻必死无疑。
    利用这一段时间，莫寻打开了古宅的木门，放出了知己，并且他还撤销了笼罩古风镇的白雾鬼域。
    所有的退路，莫寻都已为知己铺好。
    或许心有所感，在莫寻眼神泯灭的那一刻，知己眼中的泪水再次滴落。
    只是，这次的泪珠却是如鲜血一般，她留下的……是血泪。
    “仅一夜之间，我的心判若两人。
    知己，你相信吗？
    总有一个人，她自人山人海中而来，来时携风带雨，你无处可避；走时乱了四季，你久病难医。”
    曾经，知己不懂得莫寻的情感，内心完全漠然。
    但现在，她懂了。
    可惜，却再也来不及了。
    知己走了，她默默离开了狭长幽静的小道。
    世上有鬼，那……会有神吗？
    传说，神是无所不能的存在，那么，神……是可以复活死人的。
    ………………
    “鬼域……居然消散了？”
    古风镇一处街道上，跟在赵凡身后的曹洋，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语气中的惊愕没有丝毫隐藏。
    “是谁，是谁在古风镇里，镇压了那只源头鬼？”
    白雾鬼域的突然消散，震惊了曹洋等人。
    他们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情况，鬼域的突然消散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源头鬼的可怕，众人可是有着深刻了解，以赵凡的恐怖实力都没有把握，源头鬼的恐怖可想而知。
    然而现在，赵凡可还在这里，他们这些驭鬼者也都还在这里。
    但白雾鬼域却诡异的消散了，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大概率只会有一种可能。

 第140章相遇

    在灵异事件中，鬼域是鬼自身携带的恐怖。
    鬼与驭鬼者是不同的，鬼不会发生厉鬼复苏的情况，所以拥有鬼域的鬼，几乎会无限制的释放鬼域。
    鬼在哪里，鬼域就会笼罩哪里的一切，吞噬所有光明。
    想要解除鬼域，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关押释放鬼域的鬼。
    当然，若是驭鬼者拥有更加强大的鬼域，也可以直接压制鬼的鬼域。
    但通常情况下，鬼域的存在，都是伴随着源头鬼的消失而消失。
    毕竟，如赵凡一般特殊的存在，几乎是不可能复制的。
    “赵哥，这是什么情况，您能够察觉出什么吗？”
    遇事不决问赵凡，这是许峰总结出来的一点规律，尽管不知道好不好使，但至少不会让赵凡反感。
    此刻，赵凡的脸色有些阴沉，对于古风镇鬼域的突然消散，心里也是有些不解。
    “为什么会突然消散呢？
    是中途发生了什么诡异的变化吗？”
    越想，赵凡心里就越是沉重，他甚至将这件事的情况，联想到了自己刚刚降临这个世界之初的情况上。
    记得那时，同样也发生了类似于现在一幕。
    笼罩大昌市的阴霾鬼域突然消散，可源头鬼却没有被关押。
    但阴霾鬼域的消散，却是因为有赵凡的存在。
    “现在呢？
    是因为古风镇的源头鬼诞生了意识吗？”
    拥有意识的鬼到底有多可怕，赵凡非常清楚。
    现在，种种诡异的情况，让赵凡不得不怀疑古风镇源头鬼拥有意识的可能。
    …………
    “我也不太清楚……。”
    想了一会儿，赵凡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摇了摇头。
    “赵哥是否还可以感应到源头鬼的存在？”
    见赵凡摇头，曹洋心头一个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
    “源头鬼？”
    赵凡沉声道：“它似乎发生了某种诡异的蜕变，白雾鬼域消散的那一刻，我彻底感应不到它的存在了。”
    “蜕变？”
    “感应不到了，这怎么可能？”
    众人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
    现在的这种情况，要么就是源头鬼离开了古风镇。
    要么就是源头鬼可能再次得到了一件拼图，恐怖级别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想着赵凡话里的意思，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非常大。
    原本就恐怖诡异的源头鬼，此刻又得到了一件拼图，那它……该变得多恐怖。
    只是想想，曹洋等人就头皮发麻，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
    曹洋等人想到的，赵凡自然也能够想到，甚至他的感受还更加强烈。
    原本赵凡估计着，自己是可以压制源头鬼的，可就在刚刚。
    赵凡已经完全没底了，哪怕是拥有着棺材钉，他心里也没了底气。
    “赵哥，要不……要不我们先将古风镇里的普通人员给救出去，然后在做打算，顺带给总部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
    看着脸色不断变换的赵凡，许峰眼珠子一转，很是正气的说道。
    古风镇是不能再住人了，哪怕白雾鬼域已经消散，可白雾鬼域留下的影响却没有完全消失。
    街道上的建筑依旧荒凉，仿佛褪色了一样，阴冷的气息充斥在古风镇的每一个角落。
    一些地方甚至都出现了灵异化，动用物理力量已经无法将其摧毁，其中的建筑物也是难以住人。
    哪怕白雾鬼域，实际上没有到可以影响现实的程度，但因为有着红光的存在，鬼域依旧影响到了现实。
    有着五层鬼域遗留下来的影响，古风镇恐怕是住不了活人了。
    这……就是五层鬼域的恐怖，一经施展，哪怕鬼域已经消散，但它对于现实的影响却不会消失。
    影响会一直存在，随着灵异力量的侵蚀，那处现实甚至可能会演变为一处灵异之地。
    ………………
    许峰的提议使得赵凡眼前一亮，竟有种花开见明的错觉。
    “不错，很好，你终于读懂了我一次。”
    赵凡内心对于许峰这次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有些话，许峰可以说，但身为领导者的赵凡却是不太方便。
    对于源头鬼，赵凡已经没有想法了，在感应不到它的存在时，赵凡就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有些东西看破不说破，该有的态度，赵凡还是要表达的。
    于是，赵凡沉思了一下道：“等我暂且观察一下古风镇的情况再说。”
    说完，赵凡就张开了阴霾鬼域，没有了古风镇源头鬼鬼域的压制，赵凡的鬼域轻松就笼罩了整个古风镇。
    不过，阴霾鬼域在赵凡的控制下，并没有显现在众人眼前。
    所以，并没有人知道自己已经处于阴霾鬼域之中，生死全在赵凡的一念之间。
    “懿，驭鬼者……。”
    突然，赵凡轻呼一声，语气中有些诧异。
    ………………
    寂静荒凉的小道上，一袭白衣的知己默默行走着，绝美的脸上如寒霜密布，眼神淡漠如死水。
    小道两边有着一些残尸腐肉，加之其间寂静的氛围，小道显得恐怖而又惊悚。
    突然，知己眼中的淡漠忽然消散了一些，许些惊奇流露而出。
    不知何时，知己发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九男一女，其中有好几个人穿着特殊服饰，并且手里还持着枪械。
    “嗯”
    察觉到异常的知己，立马环顾了一下四周，可却发现，原本的小道早已被街道替代。
    “鬼……域。”
    看着赵凡等人，知己冷漠却淡定的说道：“你们是驭鬼者，还是国际刑警？”
    她之前接触过驭鬼者，对于驭鬼者的圈子还是了解一些的，其中就有关于国际刑警的存在。
    “能够在无声无息之间就影响到我，看来这次进来的国际刑警实力很恐怖，可惜……。”
    知己心里不断盘算着某些想法以及之后的打算。
    “你是我进入古风镇后，见到的第一个驭鬼者。”赵凡淡定的道：“我想，关于古风镇突然出现的变化，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知己的突然出现对于赵凡来说，算是个意外之喜。
    “也许能够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隐秘也说不定。”赵凡暗道。

 第141章诡心

    “驭鬼者？”
    看着突然出现的知己，曹洋等人眼中出现了审视的目光。
    众人并没有诧异知己为何会出现，因为他们都了解赵凡的能力。
    鬼域的可怕，没有人不了解，哪怕是身为普通人的李青莲等人也不例外。
    不用想他们都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白发女人，肯定是赵凡动用鬼域给弄过来的。
    不过，对于赵凡话里的意思，曹洋等人却有些莫名的想法。
    一位驭鬼者的出现，往往都代表着一只新的鬼，鬼能力诡异，也许可以帮到他们也说不一定。
    而且，知己还是存在于古风镇里，甚至可能是古风镇里唯一存活下来的驭鬼者。
    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从知己嘴里，或许还可以探听到源头鬼几分他们不知道的隐秘。
    “你们是专门来处理古风镇灵异事件的？”知己眼神微动：“对于那只鬼，相必你们也应该有些了解，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有能力……可以压制它。”
    想到被嫁裳鬼泯灭的莫寻，想到变成干尸新郎的爱人，知己内心便生出无尽的杀意，这是她曾经从来不曾有过的情绪。
    虽然很痛苦，但知己却没有丝毫不适，仿佛这才是真正的她，原本那个“虚假”的知己，早已随着莫寻的死而消亡了。
    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带着莫寻愿望而活着，心存执念的……人。
    “说这些废话干什么。”高志强冷声道：“没看到我们的赵哥吗？有赵哥在，没有什么鬼是不能解决的，区区压制，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这个高志强是个智障吗？”看着高志强吹嘘他的模样，赵凡很想将他一掌给拍死：“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不过，他是真傻还是假傻……。”赵凡突然有些怀疑：“难道他看不出来我的意思，还是他想故意坑我？”
    ………………
    白发飘扬、容颜绝美的知己听闻高志强大言不惭的话，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反而内心有些兴奋。
    因为赵凡的恐怖她也看不出来，但知己却可以隐约感应到赵凡的深不可测。
    这种感觉甚至让知己有种面对嫁裳鬼的错觉。
    “也许真如这个人所说，他可以压制嫁裳鬼，这样的话……。”
    对于高志强的话，知己当然不会全信，不过却可以相信一些，至少他们拥有对抗嫁裳鬼的资格。
    知己冷静的道：“我了解一些嫁裳鬼的信息，若你们是去压制它的话，我可以出一份力。”
    “嫁裳鬼？”
    曹洋皱眉道：“你说的嫁裳鬼是一只穿着红色嫁裳、没有五官，而且手里还提着一盏红色灯笼的鬼吗？”
    “不错，就是那只鬼，不过我给它取了个代号叫嫁裳鬼。”
    知己点头道：“不过，嫁裳鬼此刻已经不再是没有五官了，就在刚刚，它完成了一次可怕的蜕变。”
    “刚刚？”
    “可怕的蜕变？”
    “白雾鬼域的消散？”
    知己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明白古风镇白雾鬼域消散的原因。
    “原来真是发生了一次恐怖的蜕变。”曹洋等人心里有些发毛。
    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原本就恐怖的嫁裳鬼，恐怕已经变得无解了。
    “你好像对于嫁裳鬼的情况很了解，还知道它发生了蜕变。”赵凡道：“嫁裳鬼发生蜕变之时，你在场？”
    “知道，我也在场。”知己凄凉的一笑：“因为嫁裳鬼就是因为得到了我的心才发生蜕变的。
    怎么样，吓到了吗？”
    最后一句玩笑式的话，却流露出知己无限的悲凉。
    “你的心？”
    赵凡深邃的眼眸，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知己心口。
    他能够感觉到，那里有着一只鬼的存在。
    “莫非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既然知己说到了心，那么那颗心必定就是只鬼，可依照知己所说，假若嫁裳鬼取走了它的鬼心。
    那么，知己完全没理由还活得好好的，而且体内也不该再有一只鬼。
    哪怕知己原本就是驾驭了两只鬼的驭鬼者，可她体内的鬼一但被取走，尽管只是一只。
    但知己也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因为以现在的赵凡也无法做到这一切。
    驭鬼者和其体内的鬼早已紧密联系在一起，不分彼此。
    当然，若是那只鬼死机了，这种情况另算，凭借着鬼的力量，哪怕只剩下一张皮，驭鬼者也可以活着。
    可连体内的鬼都被取走了，嫁裳鬼还有理由放过知己吗？
    哪怕……它不需要另一只鬼。
    ………………
    “不错，就是我的心。”
    知己淡漠的点点头，眼中的凄凉早已消失。
    “说一说你知道所有关于嫁裳鬼的信息，越详细越好。”赵凡道：“看得出来，你似乎也很想压制嫁裳鬼，这说明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从知己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她对于嫁裳鬼也是有着某些图谋，于是赵凡索性把话挑明。
    “那天，我和同学走进古风镇……冲突……嫁裳鬼……不好的预感……鬼域……古宅……黑色心脏……。”
    很快，知己就将自己所知道嫁裳鬼的信息给挑着说了出来，除了一些真无法说的，知己几乎将嫁裳鬼的能力等等完全诉说出来。
    甚至于连自己黑色心脏的能力都说出来了，其中包括了那个过程。
    只是，她隐瞒了一些细节，稍微修改了一下。
    “那你现在是知道嫁裳鬼的存在了？”
    听着知己的一番话，尤其是当她说到那颗黑色心脏的时候，赵凡内心竟然生出了几分渴望。
    赵凡本能的就想将黑色心脏给占为己有，这种想法的出现，让赵凡立马明白，黑色心脏就是他的拼图。
    而且还是重要的拼图，这种重要程度，几乎与严力的鬼血一致。
    “看来，是真要和嫁裳鬼较量一番了，照知己所说，嫁裳鬼应该是没有意识存在……。”
    此刻，赵凡感觉自己非常有必要对抗一下嫁裳鬼。
    对于没有意识的鬼，哪怕它很恐怖，但赵凡心中却也不会那么重视。

 第142章对话赵建国

    鬼终究是鬼，它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只会按照着固定的程序走，但凡可以破解它的密码，鬼也就不再那么神秘和可怕。
    因而，不管鬼有多恐怖，只要没有意识，赵凡都不会感到惧怕，最多也就是忌惮而已。
    可拥有意识的鬼不一样，一但程序拥有了灵魂，那它还是程序吗？
    所以，但凡可能有意识的鬼，不管它恐怖与否，赵凡都会敬而远之，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赵凡原以为，嫁裳鬼可能会有意识，所以他才会打退堂鼓。
    真正让赵凡产生退却想法的，永远都不是嫁裳鬼的恐怖，而是它可能存在的意识。
    现在嘛！
    一个只会按照程序走的鬼，尽管它依旧恐怖，但赵凡却不在害怕。
    “知道，若是你有把握的话，我可以带着你们去。”
    知己淡漠的点点头，只要赵凡愿意，她永远没有问题。
    “这样的话……那我们走吧！”
    见知己点头，心里早有想法的赵凡，故作沉思后就应承了下来。
    “赵哥，我们现在需要和总部联系一下吗？”
    沉默的许峰见赵凡拿定注意，于是便试探的说道：“毕竟古风镇的情况早已与总部所描述的不同，我们有理由向总部反应一下，不管是灵异事件的定性还是情况，我觉得都是很有必要……。”
    许峰话里的意思，就差直接说明总部给的报酬，已经完全配不上这次的行动了。
    事实上也是这样，总部关于古风镇灵异事件的定性才是a级，可现实的情况呢？
    哪怕没有嫁裳鬼的存在，都不止是简单的一起a级灵异事件了。
    加上嫁裳鬼，说是s级别的灵异事件都完全不过分。
    “赵哥，我也觉得非常有必要跟总部反应一下，此刻，嫁裳鬼变得更加恐怖，这根本就不再是a级别灵异事件的范围了。”
    曹洋见赵凡没有说话，接着许峰的话道：“虽然总部最后肯定会公平公正的对待古风镇灵异事件，可我们还是得上报一下。
    还有就是嫁裳鬼的存在，为了万无一失，我觉得可以让总部调遣一些底蕴来……。”
    曹洋看出了赵凡的一些想法，明白面对着嫁裳鬼，赵凡可能会出现翻车的情况。
    一但翻车，赵凡或许不会死，但他们就不一定了，估计是必死无疑。
    所以，不管是为了利益还是自身安危，曹洋都不得不站出来。
    “赵哥，打电话吧……。”
    这时，高志强也适当的表态了。
    “一但总部将古风镇灵异事件的级别提高到s级，假若最后有幸关押嫁裳鬼，那我这次的损失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高志强也在心里默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提曹洋三人，旁边的李青莲等人一直没有说话，涉及到灵异事件的核心，她一个普通人无法参与。
    ………………
    “既然如此，那我就向总部上报一下吧！”
    见手下如此坚决，赵凡只得“勉为其难”的为自己争取一些报酬了。
    “我这都是为手下考虑，不然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赵凡暗道：“至于我能得到多少，那就要看总部的了……。”
    “呜……呜……。”
    掏出特制的卫星定位手机，赵凡立马打了出去。
    此刻，古风镇的白雾鬼域已经完全消散，卫星定位手机已不受影响了。
    “我是李国雾，赵凡有何交代。”
    电话一接通，李国雾严肃认真的话就传来。
    由于上次赵凡有过交代，所以李国雾直接称呼赵凡的名字。
    “我是赵凡，叫赵队长接电话，我有事上报。”
    赵凡没有废话，直接点名赵建国。
    亚洲总部，一间密室里。
    李国雾秀眉轻皱，但她还是立马答“是”。
    随后她立即联系赵建国，旁边有另外的专机，并不需要李国雾特意走出密室，也不需要她挂断电话。
    “喂，赵队……。”
    很快，在李国雾的联系下，赵建国快速的走进密室，没有多余的动作。
    拿起专机，赵建国就道：“我是赵建国，赵凡，关于古风镇的灵异事件，有何进展。”
    赵建国这两天真的是忙得焦头烂额，最近灵异事件发生的趋势越来越大。
    刚刚他才安排好一起发生在中山市的灵异事件。
    人头气球事件，原本中山市的负责人童倩不知所踪，疑似已经死在灵异事件中。
    察觉态严重的赵建国，立马就调配了一只顶尖的驭鬼者团队去支援中山市。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那只驭鬼者团队竟然全部失踪，让原本压力就大的总部雪上加霜。
    至此，总部已经调配不出人手去支援中山市了，可人头气球事件又不得不解决。
    后来，赵建国想到了杨间，在联系杨间之前，他都准备好肉痛和强烈的决心了。
    可在他刚提出要求不久，杨间不知为何，很轻易的就答应了，这让赵建国得到了一些安慰。
    虽然最后他还是付出了很多代价，但却也在他的预期之内，算是个惊喜了。
    而后，在他刚刚放下电话，李国雾的电话……来了。
    明白轻重缓急，于是赵建国水都没喝一口就来了。
    不过，他倒也不担心古风镇的情况，毕竟赵凡的实力有多恐怖，赵建国深切的体会过。
    “赵队，关于古风镇的情况，你应该有所了解，现在情况发生了特殊变化。”
    听到赵建国说话，赵凡立刻说道。
    “什么变化？”
    赵建国心里一咯噔，原本就沉重的脸色，变得更加沉重了。
    “古风镇的源头鬼完成了某种拼图，恐怖级别疯狂飙升。”
    赵凡严肃的说道：“哪怕是我，都已经无法压制它了。
    现在，a级别已无法体现出古风镇的灵异事件级别，我请求总部提高古风镇的灵异事件级别，并且请求支援。”
    “s级别的灵异事件，这怎么可能。”赵建国心乱如麻。
    如今全球，就算灵异频出，可到达s级别的灵异事件却还是异常稀少，一只手都数得出来。

 第143章赵凡的态度

    s级别的灵异事件，一但失控，那可是能够摧毁一个国家的恐怖事件。
    国际上，是否能够单独处理s级别的灵异事件，已经成为划分大国的分界线。
    由此可以想象，s级别的灵异事件到底有多恐怖。
    然后现在，赵凡居然申请古风镇的灵异事件提高到s级别，这是什么概念，赵建国很清楚。
    不过，让赵建国震惊的却是赵凡的话。
    “他已经无法压制古风镇的源头鬼了……。”
    不管赵凡的话是否为真，但这都足以说明一个问题。
    “古风镇的源头鬼是真变得更加恐怖了，不然赵凡也不会特意强调这点。”
    可是，他现在已经调配不出强力的驭鬼者了，很多驭鬼者都驻足在重要岗位，不能轻易调用。
    想到这里，赵建国道：“赵凡，现在总部这边暂且无法抽出强力的刑警去支援你。
    不过，若你真觉得无法对抗古风镇源头鬼的话，我可以申请调配一些有效物资过去。”
    有效物资，灵异之物，这是赵建国潜在的意思，也代表着他支持赵凡的态度。
    对于赵凡的话，赵建国是抱着几分怀疑的，古风镇的源头鬼哪怕再怎么恐怖，赵建国都不太相信它能够碾压赵凡。
    更何况，赵凡手里可还是有着一根足以限制s级别厉鬼的棺材钉。
    现在赵凡这样说，无非就是希望自身能够得到更多的东西。
    赵建国并不反对这种情况，能者多得，只要情况属实，赵建国完全支持赵凡得到他该得到的东西。
    但关于赵凡所说提升古风镇灵异事件的级别，赵建国是无法做主的，而且条件也不够。
    国际上关于灵异事件的定性，最主要的条件就是灵异事件波及的范围，其次才是鬼的真实恐怖。
    显然，古风镇灵异事件的波及范围，达不到s级别灵异事件的条件。
    ………………
    “赵队，关于你的难处，我也了解，古风镇的情况确实很复杂，提升s级别灵异事件的事，我也明白确实有些不太现实。”
    对于赵建国的处境，赵凡也很了解，提升s级别灵异事件的事，赵凡也并不是多么在意。
    他要的只是一个态度罢了，现在赵建国的表现，已经符合他的底线了，至于赵建国是否调遣国际刑警来支援，赵凡也不在意。
    除非是像杨间那样强悍的驭鬼者，不然一般的驭鬼者，赵凡真心看不上。
    “那你意思是……。”
    赵建国有些试探的说道。
    “这样吧，除了以前的条件不变，若是古风镇灵异事件侥幸被我解决，我希望总部能够提高一倍我们的功劳。”
    赵凡也没有提多高的要求，合适就好了。
    “这个没问题，我会向总部为你们争取属于你们功劳的。”
    见赵凡这么好说话，赵建国松了一口气说道：“放心，该是你们的功劳，绝对不会少一分。”
    “好，就这样吧！”赵凡道：“若是后面出现特殊情况再联系……。”
    说完，赵凡就挂了电话。
    “情况你们也知道了，就先这样吧！”赵凡看着曹洋等人道：“先去接触嫁裳鬼一波，之后再考虑，总部给的态度也很公正。”
    “没有问题，一切由赵哥做主。”许峰立马表态：“无论如何，我都全力支持赵哥。”
    表达自己的态度后，许峰还特意扫视了曹洋和高志强几眼。
    “从一开始就是赵哥做主导，我等自当遵从。”曹洋笑着道：“以赵哥的实力和能力，区区琐事还不在话下。”
    表达态度之外，曹洋还特意吹捧了赵凡。
    “一切由赵哥做主……。”
    见曹洋和许峰都这样说了，高志强也只能被迫说出这些无聊的话。
    ………………
    “走……。”
    赵凡一声话落，众人便已变换了场地，周围的街道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荒凉惊悚小道，其间有着诡异恐怖的残尸浮现。
    这里，就是知己刚刚被赵凡发现的地方。
    嫁裳鬼似乎有掩饰自己踪迹的能力，所以赵凡哪怕鬼域覆盖整个古风镇，但还是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只有在知己身上发现了一些异常，索性赵凡就带着众人来到了这里。
    “这里距离嫁裳鬼应该不会很远了吧！”
    赵凡眼神莫名看着如雪的知己，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看了周围有些熟悉的场景，知己淡漠的点点头：“这里确实离嫁裳鬼不远了。”
    “带路。”
    赵凡冷淡的说道。
    知己没有多语，默默点点头后便转身朝后面走去。
    赵凡一行人跟在知己身后，一如之前他们寻找嫁裳鬼时的场景。
    只是，那个时候是赵凡带头，这次换成了知己，一位女性驭鬼者。
    周围的环境有些阴冷，这是白雾鬼域消散之后的遗留。
    赵凡一行十一人静静走在其中，没有一人感到不适。
    很快，在知己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一个幽静的小区，小区门前，知己停了下来。
    “在小区里面吗？”
    赵凡有些疑惑，因为他并没有察觉出小区的异常。
    “你说的嫁裳鬼是在这小区里？”
    见赵凡眉头一皱，许峰便开口问道，作为赵凡手下的第一号大将，许峰要负责冲锋陷阵。
    “不错……。”
    知己的语气有些清冷但却随意，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你……。”
    许峰刚想说你什么态度，就被赵凡挥手打断了。
    赵凡能够看出来，知己的性格就是如此，所以也不打算为难她。
    知己来到这里后，手不停的在抚摸着什么，似乎空气之中有着什么不可诉说的秘密藏在其中。
    而且，知己的指尖还散发着一抹幽暗黑芒，诡异而阴冷。
    “鬼……。”
    “或许想要找到嫁裳鬼还需要什么条件。”
    知己的动作让赵凡想到了他在七号别墅的情境。
    “嫁裳鬼莫非是藏在灵异之地，难怪我感应不到。”
    嫁裳鬼可是比纸币鬼恐怖了不知多少，后来还拼接了一块拼图，恐怖程度更是不可想象。
    因而赵凡感应不到，也就可以理解了。

 第144章推开木门的条件

    幽静的小区前，三千白发的知己，指尖晕绕着诡异黑芒，苍白若无骨的手不断刻画着天空。
    看似杂乱无章，但却似乎暗藏玄机，更加诡异的是，知己的手竟然消失了一半。
    她刻画着什么的手，终在穿透迷雾，消失在空气之中。
    可明明前方……什么都没有。
    “果然是这样。”
    赵凡终于感应到了什么：“这古风镇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灵异之地。”
    “莫非久远之前，这里埋葬了一个秘密……。”
    联系前因，赵凡对于古风镇再度有了一个不同的认知。
    曹洋等人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渐渐有了微妙的变化。
    “灵异之地。”
    这四个字代表的可不只是单纯一只鬼那么简单。
    一但陷入，可能最后将鬼关押，也不一定能够走出。
    那是绝境，更是牢笼。
    “开了……。”
    赵凡嘴角低喃，瞬间张开鬼域，连带着曹洋等人涌入了那处灵异之地。
    曹洋只觉眼前一晃，周围的小区已是不见，重新审视之时，却发现这里是一处幽静阴冷的街道。
    街道狭长昏暗，地上有些积水，似乎这里刚刚下过雨。
    放眼望去，一些老旧宅子坐立在周围，其中最中央的一处古宅特别显眼。
    一股泯灭时光的年代感深入众人心底。
    “赵哥，这里就是嫁裳鬼存在的灵异之地吗？”
    许峰有些惊惧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古宅，自来到这里后，他竟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鬼在躁动。
    似乎是在兴奋，但却又像是恐惧。
    然而，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说明古宅中隐藏着大恐怖。
    因为，在这之前，哪怕是遇到鬼公主之时，他体内的鬼都没有丝毫动静。
    “不错，嫁裳鬼就在那处古宅之中……。”
    赵凡的手指向了前方古宅，语气之中的沉重毫不掩饰。
    “不行，我得先想好退路。”高志强眉头紧皱：“第一次见赵凡这么严肃，一不注意，我可能就会死在这里……。”
    这样想着，高志强隐晦的变动了一下站位，不动声色掩藏了一些自己的存在感。
    “赵哥，有把握吗？”
    曹洋凝重的说道，他也感觉到了压力，体内疯狂躁动的鬼，让曹洋明白，这是一只恐怖级别不低于赵凡的鬼。
    不过，曹洋也没有慌乱，因为恐怖级别只是恐怖级别，赵凡可是有意识的存在。
    两者之间还是有着质的不同。
    “不知道，这只鬼实在是太诡异了，特别是那处宅子。”赵凡微微摇了摇头。
    “宅子？”曹洋道：“莫非那处宅子也是只鬼。”
    “或许吧！”
    鬼的形态千奇百怪，一座宅子是鬼也没什么，只是世间的鬼为人形，最是常见。
    ………………
    “嫁裳鬼就在那座古宅之中。”
    见赵凡等人观察得差不多的时候，知己开口了。
    “你觉得那处古宅是鬼吗？”赵凡道。
    “不知道。”知己摇头道：“不过，那座古宅大门只有……鬼，才可以推开。”
    “鬼才可以推开的木门？”
    “去看看……。”
    赵凡一行人延着昏暗潮湿的街道前行，可走了一段后。
    曹洋惊奇的发现，他们根本就没有走多远，那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硬是让他们走了好几分钟。
    看了赵凡淡定的眼神后，曹洋心里放松了下：“还好，赵凡没有慌乱……。”
    不久，赵凡等人来到了古宅大门前。
    宅子的颜色很是暗沉，像是腐朽的那种，但却又透露着一股新的气息，仿佛这是一座新宅。
    禁闭的古宅两端，挂着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灯笼，这种灯笼赵凡很熟悉。
    在灵异公交车上时，公交车曾经经过一处老旧的宅子，那座宅子之上同样挂着这样的灯笼。
    并且，从那古宅之中还走出了一只恐怖的鬼……干尸新娘。
    “这两者之间是否有着联系，同样的古宅，同样的红灯笼，甚至里面的嫁裳鬼与干尸新娘都有那么几分神似……。”
    对于古宅的特殊，赵凡很快就联想到了那处宅子之上。
    虽然两处宅子的款式不同，但却并不代表它不是它。
    赵凡可以肯定的是，嫁裳鬼绝对不是干尸新娘，因为它们的能力和出现的时机都完全不同。
    “赵哥，要进去吗？”
    许峰内心出现了自进入古风镇后的第一次恐惧。
    “这扇门”
    想着，赵凡释放出了鬼奴，古宅太过于诡异，赵凡打算先用鬼奴试试路。
    至于曹洋和这些普通人，赵凡并不打算让他们做无畏的牺牲。
    瞬间，赵凡旁边就多出了六只黑青色恐怖的鬼奴，漆黑如墨的眼眸之中散发着凶性。
    仿佛只是看上那么一眼，就可能将普通人给吓趴下。
    见赵凡放出鬼奴，众人默默退开了一些。
    只有知己盯着黑青色鬼奴多看了几眼，随后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赵凡。
    最后，知己看向了古宅，眼中情绪流露却又止住。
    在赵凡意念的控制下，两只黑青色鬼奴踏步上前，来到古宅大门前，它们伸出黑青色手掌凶狠的推向了大门。
    见此，曹洋等人屏住了呼吸，但眼神却有些躲闪，并不敢看向古宅。
    “嘭……嘭……。”
    两只黑青色鬼奴使命的拍打着木门，阵阵响声发出，可木门却没有丝毫要被拍开的迹象。
    “这道木门，只有鬼才可以推开……。”
    知己先前的话浮现，赵凡明白了什么，意念之下，鬼奴停止了它们的动作。
    鬼奴始终是鬼奴，即使它再如何凶残，却也依旧不是鬼。
    因为鬼奴……会死，而鬼却永远不会。
    “莫非要我自己上了？”
    赵凡看着曹洋等人躲闪的目光，心头这样想到。
    普通人是不行的，因为这道木门有着限制和规律。
    就如同鬼的杀人规律一样，这道木门也有着属于它的规律，只有鬼才可以推开它。
    这……就是木门的规律。
    赵凡有些沉默，他是不愿意去做尝试的，可木门却又必须是鬼才可以推开。
    至于翻墙之类的，赵凡没有想过，因为这可是灵异事件，规律就是规律

 第145章白头

    “该让谁去做尝试呢？”
    赵凡心里微微计较了起来。
    其实，若是赵凡不想让人去试探的话，他还可以动用四阶段鬼奴。
    成长为第四阶段的鬼奴，已经可以算是真正的鬼了。
    可赵凡却有预感，若木门必须要真正的鬼才可以推开，那四阶段鬼奴是或许是推不开的。
    因为四阶段鬼奴也不是真正的鬼，本质上还是鬼奴。
    三阶段鬼奴吞噬驾驭鬼与驭鬼者有些类似，但却又不同。
    因为三阶段鬼奴是强行驾驭厉鬼，而驭鬼者却是与鬼有着某种共生关系。
    鬼奴吞噬鬼后，鬼奴还是鬼奴，但驭鬼者驾驭厉鬼后却不在是人了。
    驭鬼者除了意识，几乎已经完全变成……鬼了。
    一者是强行驾驭，一者是被动驾驭，所以驭鬼者会死于厉鬼复苏，但鬼奴却不会。
    想着，赵凡看向了隐晦藏在人群中的高志强。
    曹洋和许峰都是他的属下，所以这个危险的任务，恐怕也只有高志强能够胜任了。
    “该死，别看我啊！”高志强额头竟然莫名冒出了冷汗，他感受到了死亡凝视。
    “曹洋啊！旁边不是还有曹洋，你看我看什么……。”
    高志强低着头疯狂的想着办法：“怎么办，一但赵凡开口，就成定局了。”
    可想来想去，高志强却想不到任何办法，因为赵凡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让他甚至都没有看赵凡的勇气。
    “高……。”
    “我去吧！”
    就在高志强内心极度恐惧、赵凡准备开口之际，一旁的知己说话了。
    “呼，好险，刚刚竟然有种在死亡深渊里游了一会儿的感觉……。”
    当知己开口之时，高志强才缓然抬起了头，看着淡漠高冷的知己，高志强突然感觉她变得可爱了些。
    “怂货。”
    看着高志强慌乱过后的淡定，曹洋很是不屑。
    “咔……嚓。”
    骨头响裂的声音传出，高志强的手握得发白，其上暴露的青筋，显示出高志强的怒火。
    可是，高志强忍住了，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
    赵凡对待他和曹洋两人，明显有着不同的态度。
    “莫非曹洋暗中投靠了赵凡……。”
    心里有这样猜测的高志强更加不敢冲动了。
    ………………
    “你去？”赵凡有些诧异：“你不怕死吗？”
    木门的诡异，赵凡不相信知己看不出来，很有可能开门就会触发嫁裳鬼的杀人规律。
    在种种顾虑之下，赵凡谨慎之下才不会主动上前，除了自保外。
    赵凡还担心自己一但陷入某种困境，曹洋等人瞬间就可能送肥嫁裳鬼，到时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这种危险的任务，知己看起来也不是傻子，在有人能够效劳的情况下，却还提出这种要求。
    这种人，心里必定有所图谋，世上可没有圣人，在驭鬼者中更是如此。
    “我很怕死。”知己轻轻摇头道：“但是……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喔，是吗？”
    赵凡不动声色的说道：“那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世上没有人不怕死，死亡永远都是恐惧的代名词。
    当然，也有人可以克服死亡的恐惧，因为世上还有着某些追求和困境，可以让人超脱生死。
    有的人为了心中理想，可以克服死亡恐惧，这种人有着那种“我虽然死了，但却还活着的觉悟。”
    这种人，心中有爱，是对别人的爱，更是对自己的爱。
    有的人，遭遇挫折困境，早在红尘之中迷失自己，失去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
    “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知己随手捻起如雪的白发，盯着赵凡的双眸轻声说道：“一瞬白头三千，死亡中带着希望，曾经我向往的东西得到了，但最后却发现。
    原来，我失去的更多，但可笑的是，若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如今这条道路。”
    “相思成疾，为爱白头，世上有种爱就名……白头。”
    ………………
    知己走向了木门，那道门里，有一孤单的人在等着她。
    所生所死，皆是恩赐，流了血泪却是离开。
    “这一次，就让我来救你。”知己心里有着执念。
    “爱……。”
    看着知己决然的身影，赵凡脑中莫名出现一道身影。
    来到木门前，知己原本苍白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只笔。
    那是一只黑色的毛笔，通体漆黑如墨，没有一丝杂色，其上有着复杂纹路，诡异阴冷。
    “黑色毛笔，它不是属于莫寻的吗？”
    见知己手中陡然出现一只黑色毛笔，曹洋等人有些意外。
    在没有遇到知己之前，曹洋几人就在许苏口中得知了黑色毛笔的存在。
    根据许苏的描述，曹洋可以确认，知己手里的黑色毛笔就是莫寻那只。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吗？”
    赵凡想到之前知己所说的话，加之进入古宅灵异之地前的违和感，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瞬间就清晰了起来。
    “里面，不仅有着嫁裳鬼，还有着莫寻。”赵凡暗道：“那个……你的爱人。”
    ………………
    “等等……。”
    就在知己准备完全，即将推开木门之时，赵凡瞬间来到知己面前，阻止了她的行动。
    “有事吗？”
    看着挡在身前的赵凡，知己有些疑惑：“之前不都是说好了，现在却又阻止，是有什么不妥？”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赵凡道：“我没有消遣你的恶趣味，只是嫁裳鬼事关重大，容不得出现一丝差错。”
    知己道：“你不相信我。”
    “不存在相信不相信，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你相应也罢，不相信也随意，我都不在乎。”
    随意说了几句，赵凡手中出现了两张红色纸币。
    纸币红得妖异，像是由鲜血侵染而成，其上诡异复杂的图案更是诡异，像是有人在挣扎。
    对于灵异纸币的运用，赵凡经过一段时间后，对其有了更深的了解。
    生死人、肉白骨，延年益寿、永保青春、甚至可以让人……永生，简直就是无所不能。

 第146章突如其来的袭击

    红色纸币的能力，几乎可以与现实中的“钱”划勾了。
    它就相当于真正的钱一样，可以卖到几乎所有的一切。
    甚至可以驱动……鬼。
    动用红色纸币，赵凡可以影响鬼的行为，这让赵凡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
    现在的红色纸币就相当于这样，它像是鬼币一样，可以运用到鬼的身上。
    但也只是可以影响鬼，却永远也不可能杀死鬼，鬼永远都不会死，鬼不死的定律无处不在体现着。
    不过，鬼是杀不死，但红色纸币却可以很轻松的杀死一个普通人。
    “你打算怎么做，有多大把握压制嫁裳鬼……。”
    见赵凡如此强势，想到莫寻干枯的身体，知己退缩了。
    为了莫寻，她可以不顾自身生死，同样为了莫寻，她可以毫不犹豫的退让。
    “没把喔！”
    赵凡道：“你别报太多希望，嫁裳鬼的恐怖你知道。”
    没有什么装装，赵凡直言了当，坦白自己的实力。
    说完后，赵凡抬手将两张红色纸币按在了木门之上。
    红色纸币留存九张，这是赵凡吞噬纸币鬼后的遗留，这笔遗产赵凡当然毫不含糊的接纳了。
    “呲……。”
    红色纸币贴在木门之上，发出一声怪异的响声。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红色纸币触碰到木门之上，就像是被什么给吸住了一样，紧紧的粘在了上面，像是鬼画符。
    随后，红色纸币闪起了微弱的红芒，这股红芒与挂在木门两旁的灯笼光异常神似。
    红芒闪过后，红色纸币竟然诡异的消失了，像是被木门吞噬了一样。
    “消失了，是被木门吞噬了吗？”
    曹洋等人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内心闪过诸多想法，但他们却是没有一个人出声。
    生怕自己的贸然出口，会触动某种禁忌。
    ………………
    “咔……。”
    红色纸币消失后，紧紧关闭的木门缓缓打开了。
    就像是里面有人在轻轻的拉开木门一样。
    木门打开之后，一股阴冷潮湿从古宅里飘荡了出来。
    古宅里，面积很大，里面尽是一片暗沉，显得有些严肃。
    从外面看进去，暗沉的气氛让人感到压抑，有种掉头就跑的冲动。
    “开了。”
    知己有些伤感：“可是……我能够救出你吗？”
    莫寻是死了，知己也知道。
    可是，世上既然出现鬼这种东西，那么可以让人死而复生，就不存在不可能。
    所以，知己此次前来的主要目标，就是夺回莫寻的尸体，从嫁裳鬼的手里。
    “赵哥，这古宅很是诡异，我们要不要进去？”
    许峰走过来，看着暗沉压抑的古宅道：“我怕我们一但进去，恐怕就会遭遇嫁裳鬼的袭击。”
    “赵哥如何想，我就如何做，古宅的诡异我是完全看不出深浅，那只嫁裳鬼恐怕早已蜕变得不成样子了。
    我们先前得到的消息，已经无法让我们判断嫁裳鬼了。”
    曹洋的语气异常严肃，这是他有史以来，经历最恐怖的灵异事件。
    若不是有赵凡在，曹洋早就跑掉了，谁来都不好使。
    “试试看……。”
    在赵凡的意念控制下，三只鬼奴冲进了古宅。
    此刻，古宅大门已经打开，没有了木门阻挡，鬼奴的用处……来了。
    然而，在三只鬼奴刚刚踏入木门的那一刻，恐怖降临了。
    前方暗沉的古宅里，突然出现了一队新人。
    它们身穿着红色喜庆的衣服，彼此之间手拉着手，其中牵手之处，有一根稻草绳拴在那里。
    一个新人满头枯燥杂乱的头发，脸上干枯苍白，像是只有一张皮套在上面，两个眼窝似黑窟窿，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众人看到另外一位新人之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它身披红色嫁裳，若一个初嫁的少女，肌肤苍白如雪，一双漆黑的眸子夺人心魄，高挑的身姿可以让无数女子羡慕。
    然而，这样一个美女，却让人完全欣赏不起来，它脸上的麻木，只是看上那么一眼，就可以让人心寒。
    这也就算了，它的模样分明就是……知己，但知己却是站在他们面前。
    可当众人想到嫁裳鬼拼接了知己的黑色心脏，完成了蜕变。
    众人立马就想通了一些，那只绝美的嫁裳鬼，就是古风镇源头鬼。
    而它牵手那位狰狞可怖的干尸，应该就是莫寻了。
    转瞬之间，众人就想到了很多很多。
    “怎么……。”
    曹洋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里面的嫁裳鬼……动了。
    瞬间，一股绝望的危机感环绕众人心头，仿佛他们下一刻就会死去。
    “不好……。”
    赵凡暗道一声，刚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只感到一阵恍惚。
    ………………
    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在梦里，赵凡穿越到了一个厉鬼横行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他变成了一只恐怖的鬼。
    随后，赵凡动用自身的能力，占着先机，一步一步的成长，最后强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他也因此得到了无法想象的权利、财富和地位，万人追捧，他呼风唤雨好不快活。
    然而，那一切却都好似梦幻，醒来后，记忆渐渐模糊，关于那个世界的一切，都逐渐消失。
    当赵凡再度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处村口。
    后面是一辆汽车，似乎他刚刚从车里下来。
    “这里……是哪里？”
    赵凡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
    周围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却又陌生。
    “嘿，给钱啊！”
    “傻愣着干什么，想逃单啊！”
    突然，赵凡身后传来一阵呼声，惊醒了他。
    一股陌生的记忆浮现，原来……他是赵凡。
    是红尘世界里，芸芸众生之一。
    今天，他好像是有什么事情，然后就回家了。
    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赵凡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当他想要继续想的时候。
    脑海之中就会出现另一个声音在安抚他，告诉他不要想了。
    而赵凡居然就真的不再去想，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第147章违和的现实

    一辆蓝色的汽车里，一位穿着白色衬衣的中年大叔，语气有些不善的看着赵凡。
    连车门都快被他打开了一些，仿佛只要赵凡逃单，他立马就走出车门将赵凡拿下。
    “不好意思，司机大哥，我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有些凶猛的大叔，赵凡衡量了一番自身后，笑着说道。
    随后，赵凡很自然的掏了掏口袋，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空无一物的口袋让赵凡大感不妙，中年大叔见赵凡的样子不对劲，一双练就多年的火眼金睛，立马就看穿了赵凡的原型。
    “原来你真的是没钱……。”
    不知何时，原本只是凶狠的中年大叔突然变得阴森起来。
    明明说出的话也没什么中伤之意，可赵凡却感觉周围的空气，温度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他要杀我？”
    赵凡心里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这让他感到很不可置信。
    只是没钱而已，但司机大叔却产生了杀人的想法，这让赵凡感到心惊。
    甚至……赵凡还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陌生与冰冷。
    “嘭……。”
    见赵凡发呆，中年大叔似乎是确认了赵凡没钱的事实，于是便走下了车。
    “嘿……嘿……。”
    中年大叔露出扭曲阴冷的笑容，向着赵凡走了过来。
    一股危机感袭来，赵凡立马失了分寸，心中生出一丝绝望，使得赵凡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很快，司机大叔狰狞笑着的来到了赵凡身边。
    “既然没钱的话……。”
    “赵凡，你回来了，怎么跟司机大哥吵起来了呢？”
    正当赵凡危急之时，一道爽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也是这道声音驱散了赵凡心头恐惧。
    转头望去，是一个熟悉却陌生的青年，身高一米七，长得有点壮，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
    赵凡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周围的一切有些不真实，非常梦幻的样子。
    “司机大哥，到底是咋会事……。”
    来到赵凡身边后，青年笑着跟中年大叔打着招呼，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你是他什么人？”
    中年大叔的笑容消失，不再狰狞可怖，但却十分阴冷。
    “我叫张永，是赵凡的好伙伴，从小玩到大的那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张永的话里，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着和赵凡关系很好的样子。
    “原来是张永。”
    听到张永开口，赵凡顿时豁然开朗，脑海中原本涣散的记忆竟迅速凝结。
    很快，关于张永的记忆就清晰了起来，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切也都如同张永所说的样子。
    “看来，是我最近太累了，得好好休息一下。”
    关于张永存在的变化，赵凡没有一丝怀疑，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
    “既然是好哥们的话，那他欠的钱，你应该可以替他还吧！”
    中年大叔的语气中，有着压人的气势，其中的阴柔让赵凡非常不舒服。
    以至于赵凡内心里生出几分烦躁，有种想上去将中年大叔干翻在地的冲动。
    这股冲动让赵凡都有些莫名其妙。
    “赵凡是我哥们，他欠的钱，我自然是可以替他还，这个完全没有问题。”
    张永话里全是赵凡，这让赵凡心里有些感动。
    说完后，张永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像是被鲜血染红的纸币。
    其上有着复杂诡异的图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凡好像看到鲜血染红的纸币上，诡异图案似乎在挣扎。
    还有就是，赵凡总感觉红色纸币很熟悉，甚至是有一些亲切感。
    “啊哈哈哈，老板大方、老板大方。”
    见到红色纸币，脸色阴沉的中年司机大叔立马笑得灿烂起来，并且不断吹捧着张永。
    一手抓过红色纸币后，中年司机大叔便回到了车上，一言不发的就走了，高冷姿态显现得淋漓尽致。
    好像刚才面目狰狞的人不是他，脸色阴沉的人也不是他，甚至那个极其市侩的人还不是他。
    “错觉吗？”
    “还是……这只是个梦。”
    看着远去的中年司机大叔，赵凡心里的违和感越来越重。
    “赵凡，你小子这时候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张永走过来搂住赵凡的脖子道：“要不是我今天心血来潮，你小子可就彻底完蛋了。”
    张永的表现，完全就是赵凡好哥们，还是那种意气云天的哥们。
    “哈哈，我这不是刚到嘛！”
    似乎是被张永的情绪感染，赵凡心里也放开了些：“还好遇见你了，不然刚刚那中年司机还不得把我灭了，他狰狞的样子，真不是一般的恐怖。”
    “放心，在咱们村口，他还敢吃了你不成……。”张永玩笑式的说道。
    赵凡道：“那是，也不看看谁是我的伙伴。”
    随后，张永和赵凡便交流了起来，感情也在逐步上升。
    但两人所提到的话题里，却始终没有提到红色纸币的事，仿佛是被两人忘记了。
    ………………
    其实赵凡刚开始是有些疑问的，可不等他问出来，张永就走了过来。
    于是……。
    “那张红色纸币到底是什么，是钱吗？”
    “如果红色纸币是钱的话，那为什么我会没有，莫非我是穷光蛋不成。
    特别是，为什么中年司机大叔拿到钱之后就走了，根本就没有找钱的动作。
    是因为红色纸币刚好够支付车费钱，所以司机才没有找零吗？”
    一切都充满了诡异与好奇，然而，每当赵凡升起这些念头，却总会有另一个声音出现。
    张永也恰逢其时的插话进来，导致赵凡将那些念头统统隐藏了起来，没有再去想。
    之后，随着和张永的交流，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更是让赵凡觉得可笑。
    “我这么普通的人，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琐事，看来是真的太累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赵凡打定注意这次回家后，他必将好好的睡上一觉。
    “赵凡，这次我专门为你准备了一些迎接仪式，到时候可得好好嗨。”

 第148章死掉一次

    说到“嗨”的时候，张永还特意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哈哈。”
    见张永贱贱的模样，赵凡故意假装不知道的说道：“嗨？这个要怎么嗨，我有点不太明白，要不你给我解释解释下呗。”
    “赵凡你不是吧！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你还跟我说不知道，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个男的了。”
    说着，张永还特意低头撇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看什么呢？”
    赵凡被张永这逗比的动作给搞得哭笑不得：“我是不是个男的，你还不知道……。”
    张永一副嫌弃的模样，让赵凡立马察觉了自己的不对。
    “啊……哈哈。”
    赵凡尴尬的大笑两声，以此缓和自己的错误。
    “赵凡，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嘛，一句话的事，只要说去或是不去就好了。”
    张永不动声色将话题拉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并且特意强调了赵凡的两种回答。
    去……还是不去。
    看着张永没在“调侃”自己，赵凡呼了一口气。
    随即想到张永所说的“小姐姐”们，赵凡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实话吧！
    赵凡是不想去的，他早已看透了世间的本质，而他也过了那个玩的年纪。
    所谓小姐姐已经不是他的菜了，赵凡想要的，是一个能够陪自己到白头的伴侣。
    而不是那些小姐姐，看似表面风光多彩，实则内心迷茫不知所措。
    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这样的人，让赵凡根本提不起一点兴趣。
    而且，赵凡已经有一个真正的……爱人了。
    她青春可爱、勇敢无畏，年少老成的样子让赵凡永生难忘。
    一袭红衣惊艳了赵凡的岁月，可是，赵凡却只是感觉到有那么一个人。
    当他想要努力回想之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去吧去吧，就算是为了我这么个哥们，咋俩去喝几杯。”
    见赵凡动容，张永立马放出大招，似乎先前所有的作为都是为了这一刻。
    见张永如此坚持，想到先前张永对自己的热心，赵凡只得说道：“走吧，我去……。”
    然而，当赵凡去字刚说出口的瞬间，他便眼前一黑，像是被什么给袭击了一样。
    ………………
    “撕……。”
    “好痛啊，我怎么会感到这么痛……。”
    赵凡睁开眼的刹那，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袭来。
    “这……这里……是哪里？”
    疼痛之下，赵凡的话语都说不清楚了，赵凡发誓，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痛苦。
    剧痛还在袭来，赵凡强忍着蚀骨的痛苦，瞪大的眼睛，终于发现了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一处高山，周围杂草丛生，从这里往前看，赵凡还模糊的看到了一处村子。
    村子的面积不大，最多只有不到百户人家。
    但从看到村子之初，眼前模糊的一切却变得真实起来，诡异而惊悚。
    明明到处都是陌生，可却又是那样的熟悉。
    看到村子真实起来后，赵凡顿时生出一抹明悟，似乎只要他能够逃到那处村子，他就可以活下来。
    可现实的是，赵凡趴在地上，旁边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正拿着狭长的鞭子，往死里面的鞭挞着赵凡。
    模糊看着冷酷凶残的高大男子，赵凡有种很熟悉的人，可却任凭他如何努力回想，都想不起高大男子到底是谁。
    疼痛还在袭来，高大男子一鞭接一鞭的抽打在赵凡身上，原本的衣服早已鲜血淋漓。
    赵凡的身体也变得血肉模糊，浑身上下甚至都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肉。
    哪怕赵凡的脸上都是如此，此刻的赵凡是那样狰狞。
    赵凡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待遇。
    “张永呢？”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疼痛让赵凡的内心变得疯狂起来。
    旁边的高大男子似乎是累了，也或许是不耐烦了，他竟然从身后掏出了一只……抢。
    “嘭……嘭……嘭……。”
    高大男子掏出枪后，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啊……。”
    子弹穿透进肉的剧烈痛苦，让赵凡再也忍不住的惨叫起来。
    高大男子没有理会赵凡的惨叫之声，依旧不断开着枪，一颗颗子弹如同火蛇般冲刺进赵凡的身体。
    无情摧毁着赵凡的生机和意识，可诡异的是。
    赵凡只会感到疼痛，但却不会死。
    高大男子掏出枪后，光是子弹，就起码打出了几十颗。
    可是，赵凡只是惨叫，更本就没有一丝要死掉的迹象。
    “忍不住了。”
    “疼，好疼啊！”
    赵凡内心已经扭曲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遭遇如此对待。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过。
    “死吧，让我去死吧……。”
    终于，在不堪折磨之下，赵凡内心生起了死亡的念头。
    ………………
    说来也奇怪，在赵凡内心有过死亡的想法后，高大男子就停止了对赵凡的折磨。
    冷漠的看了一眼早已不成人形的赵凡，高大男子默默离开了，似乎在它眼里，赵凡就是一具尸体。
    地上，比尸体还像尸体的赵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是真的死去了。
    而赵凡也以为自己死掉了，可诡异的是，他却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似乎他并没有死，可内心里，总有个声音再告诉他，他已经死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血肉模糊的赵凡突然动了一下，随后不久，赵凡竟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仔细摸了摸身体，赵凡发现自己体内的子弹似乎消失了，除了有些伤痕外，赵凡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了。
    不过，这到底是重获新生、还是新一次轮回的开端，没有人能够知道。
    就算是当事人的赵凡也不明白，不过他也不想明白。
    环顾了一下四周，暗暗将地形记在心里后，赵凡便离开了高山。
    他向着不远处的小山村走了过去，似乎那里有着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存在。
    从高山距离小山村并不是很远，随着距离的接近，赵凡内心竟生出了荒缪的想法。
    “这里，似乎是他的家，并且赵凡还有了些亲近感……。”

 第149章双亲

    赵凡的速度不是很快，加上身上有伤，一路上跌跌撞撞的，用了半个小时才走进村子。
    村子的路有些坎坷，是那种水泥路，但或许是年久失修，导致地面上有很多裂缝。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色有些阴沉，像是刚下过雨，但乌云却还没有散去。
    似乎再过不久，大雨就会降临。
    潮湿的地面上有积水堆积，坑坑洼洼的，一些被雨水冲刷的泥土伴随其中。
    “为什么我对这里会感到这么的亲切，但却又有一股陌生感……。”
    看着泥瓦房、平房、别墅相互扎堆的村子，赵凡站在村口久久不语。
    此刻，宽敞的村子里空无一人，清冷潮湿的空气，使得一切都显得很是孤寂、阴冷。
    “我到底是谁？”
    “我从何而来？”
    “我究竟是要做什么？”
    受到环境的影响，赵凡突然感到了迷茫，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很快一些莫名的记忆就传递了出来。
    “原来，我是赵凡，我是要回家看望父母的……。”赵凡有些不真切的说道。
    想着，赵凡快速进入了村子，他还要去报官呢？
    永远忘不了那个高大男人冷酷的样子，他手持鞭子和枪械，无情消磨着自己的身心。
    那刻骨铭心的剧痛更是让赵凡难以释怀。
    哪怕此刻的他已经好了，但也不足以让赵凡忘却仇恨。
    每每想起，赵凡心中就有无尽仇恨涌现，恨不得将那个人撕成两半。
    “可是……我到底是如何好起来的，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路上，赵凡不断想着今天的一切，可不知为何，有些事情很清楚，但却又很模糊。
    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赵凡差点爆炸。
    “张永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我为什么会突然昏迷，为什么我的伤会好得那么快？”
    “我……为什么不会死，那么多的子弹，钢铁做的都挺不住……。”
    疑惑、不解，赵凡很想弄明白这些，可却始终无法深入的了解和思考。
    每每稍微深入一下，赵凡就感觉头昏，不得不被迫接受现实，接受这一个梦幻的世界。
    就这样，心事重重之下，赵凡不觉之中就回到了家。
    可能连赵凡自己都没发觉，在他想到那么多诡异之事时，自己的内心却很平静。
    有疑惑，却始终没有……恐惧。
    ………………
    照着陌生记忆里的场景，赵凡来到了一座水平房前，房子两层，完全的现代化建筑。
    “嘭……。”
    走到金属制门前，赵凡想了想后，推开了它。
    在赵凡的记忆里，这里就是他的家，尽管这有些不真实，但赵凡还是接受了。
    “回来了，家里的饭刚刚好，快来吃吧！”
    推开门的瞬间，一道亲切中带着慈爱的声音传入赵凡耳中。
    闻声望去，入眼两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赵凡的父母，在记忆里是这样。
    此刻，一张白色的瓷砖卓上，已经摆放了很多家常小菜。
    炒青菜、土豆丝、炒肉……，仔细数数，桌子上已摆放了整整十道菜，可“母亲”却还在厨房里忙碌着。
    这意味着待会儿将会有第十一道菜摆上桌子。
    “今天是过什么好日子吗？怎么做了这么多菜。”
    见此一幕，赵凡竟诡异的很熟悉，仿佛眼前的一切，是这样真确。
    此外，赵凡竟还在不觉间放下了很多烦恼，忘却了之前他所承受的痛苦和绝望。
    这一切都是赵凡潜意识里发生的，像是本来就该这样。
    “小凡，今天是你生日呀，你这孩子，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母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最后一道菜，那是酸菜鱼，热气腾腾的，看起来就美味无比，让人食欲大增。
    “我生日？”
    赵凡有些疑惑，可奇怪的是，赵凡仔细想想后，突然发现，今天还真是他的生日，似乎真是太忙了，导致赵凡忘记了这些。
    “做下吃吧，咱两父子已经多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父亲”有些回忆，威严的语气中却显得落寞。
    他……已经老了。
    看着“父亲”头发上的丝丝白发，赵凡突然感到一阵心酸。
    惭愧、内疚，恨自己无能，自己多大了？
    好像二十八了吧！
    可是，赵凡却还没有成婚，父母也为此不知愁了多少。
    “那多出来的白发，也有三两根是因为此事吧！”
    ………………
    “好像已经快一年了……。”
    来到卓前，赵凡随手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有些惭愧的说道。
    “是啊！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我不觉之间又老了一岁，时间过得可真快……。”
    或许是孤单太久，在赵凡记忆中，话不多的“父亲”突然变得啰嗦了起来，可赵凡却没有感到不耐烦。
    相反，他感到异常的惭愧，尤其是想到儿时的风光后。
    “老爸，等我长大了，一定让您闲自得，不再劳累……。”
    夕阳之中，一位纯真小孩许下了自己的誓言。
    一年过去、十年过去了、甚至二十年过去了，小孩儿度过了纯真童年，迈入了少年、最后成长到了……中年。
    时光荏苒，岁月无迁。
    当年的誓言却从不曾实现，已经五十多的父母依旧在劳累着。
    甚至还要分心来照顾他，这让赵凡心里很难受。
    “快别说了，今天是开心的日子，说那么多干嘛！”
    对着“父亲”白了个眼，“母亲”有些好气的说道：“要说这些，以后再说，你那点破事我还不知道，不就是看着小凡至今单身，心里着急嘛！”
    “来了……。”
    赵凡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不过小凡，你也真是不像话，这么大了，也该结婚了，我看上次那个就很不错……。”
    说教完“父亲”，母亲噼里啪啦的开始了日常催婚。
    “头痛。”
    赵凡无奈的看着“母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孩儿……那个女孩？”
    赵凡突然沉默了，因为他居然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
    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是深入骨髓，永……无法忘却。

 第150章逃过一劫

    “她……到底是谁？”
    “母亲”还在一旁说教，可赵凡内心的亲切感，却已消失不见。
    再次望着眼前的两位亲人，赵凡发现他们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僵硬。
    像是在扮演着什么，但却有些笨拙，不复之前的完美，破绽百出。
    “为什么会这样呢？”
    前后不过几秒钟，可“父母”的变化却如此之大。
    先前明明是那样的完美，毫无破绽。
    可诡异惊悚的是，记忆中的“父母”还是那个“父母”，但赵凡却不再是那个赵凡。
    “是那个女孩儿吗？”
    赵凡低着头，脑中突然想到他之前跟张永交流之时，脑海里浮现的那个女孩儿。
    模糊、亲切、不真实……。
    她仿佛是一个梦，深入了心底却又如风般飘走。
    “眼前两人是假的……。”
    赵凡确认了这个事实，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人，“母亲”又如何见过。
    “那个熟悉、亲切的女孩，你……到底是谁？”
    因为女孩儿，赵凡才得以看穿“父母”的虚幻。
    若不是如此，赵凡都不敢想象后面将会发生什么。
    “或许，自己会死……。”
    赵凡心里有股迫切，他想要知道那个梦的真相。
    可是，梦就是梦，注定了虚幻，任凭赵凡如何努力幻想，却始终不得窥见真身。
    ………………
    默默抬头，看着还在说教的“母亲”，赵凡沉思了起来。
    “既然父母是假的，那真的父母去哪里了……。”
    到此刻，赵凡也没有完全醒悟过来，他只觉得很危险，但却没有恐惧。
    甚至没有过多怀疑自己的记忆，只认为眼前的“父母”是假的，是它们的原因。
    “我该怎么办。”
    赵凡心里快速的想着办法，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
    所以，哪怕赵凡已经看穿了“假父母”，但也没有去拆穿。
    “不知情下，万一拆穿它们，恼羞成怒之下，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那不是完蛋了。
    所以，坚持不拆穿，就这样挺好的。”
    越想，赵凡越是不敢乱动了。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赵凡不主动，可却有“人”主动。
    看着赵凡“受教”的态度，“母亲”表情僵硬的笑了笑，似乎是很满意赵凡的态度。
    “吃饭吧、吃饭吧！再说下去，菜就凉了。”
    这时，“父亲”说话了：“你也这么大了，陪我喝两杯吧！”
    “吃饭？”
    赵凡内心有些绝望，原本的美味，现在却是那样致命。
    “父亲”的话更是如索命毒音，赵凡有预感，只要自己吃下这些东西，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若是拒接的话，那它们会不会翻脸……。”
    看着微笑着的“母亲”、板着脸的“父亲”，想着它们所说的话。
    赵凡内心有些感慨。
    它们将父母的角色演得完美，所说所做也深入赵凡内心，若不是那个女孩儿，或许赵凡已经沉沦了。
    “吃菜啊，小凡，这些可都是你爱吃的菜。”
    见赵凡沉默，“母亲”有些疑惑：“是不是我刚刚说得太重了，其实我也不想逼你，只是……。”
    “若你们是真的……该有多好。”赵凡忽然有些伤感。
    ………………
    “你们有电话吗？”
    赵凡打断了“母亲”，吃饭是不可能吃饭的。
    现在赵凡要做的是如何逃命，于是他想到了打电话。
    刚好，之前他就想过要报官。
    “有啊！”
    “母亲”有些疑惑的拿出手机，而后毫不犹豫的递给了赵凡：“小凡，是有什么事吗？”
    语气之中的关心显露无遗，它把“母亲”演到了极致。
    不知怎的，赵凡突然说道：“刚刚我被人绑架了……。”
    随着赵凡的诉说，双亲的脸色不断变换，担忧、害怕、愤怒、庆幸而后疯狂。
    “报官、必须报官……。”
    “还好老天保佑，不然小凡你要是有什么闪失，那我们可怎么活下去。”
    “母亲”先是严厉，后面语气就弱了下来，甚至其中带着一丝哭腔。
    “父亲”在一旁，眉头皱得可怕，默默拿出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后：“报官吧！”
    它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此刻，两“人”就是赵凡的父母。
    它们做了一切符合它们身份的事，没有再叫赵凡吃饭，自己也没有再吃。
    可……假的始终是假的。
    越是伤感越是愤怒，现在的赵凡可是有父母的，至少在赵凡潜意识里是这样的。
    想到父母有多好，此刻赵凡对于这两个“人”的怒气就有多大。
    哪怕，赵凡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
    “嘟……嘟……。”
    赵凡拨打了电话，虚幻的终究是无妄。
    “不相信你们可以连官家也可以模仿……。”
    心里，赵凡默认为是一个集团绑架了他的父母，然后以此来接近自己。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扯，因为赵凡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是值得别人徒劳的。
    但想来想去，赵凡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了。
    像是思维被限制了，只能想到那么多了。
    “喂，我是曹洋，有什么案子吗？”
    被接通的电话里，传出一低沉的声音。
    “喂，曹长官，我是赵凡，我们这里发生了一起凶残的杀人案，急需你们的救援。”
    说话的时候，赵凡有意无意的看着对面两人，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导致无法挽回的悲剧发生。
    因而，赵凡说话显得唯唯诺诺的，表现得不惊恐，但却有些小家子气。
    “杀人案？”
    电话里，曹洋的语气提高了些，似乎是想要赵凡再次确认。
    毕竟，杀人案可非同一般。
    “是的，曹长官，真的是杀人案，我就是当事人，历经万分凶险，我才得以死里逃生。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绝不能让那群法外之徒继续逍遥，曹长官，相信在您的英明之下，那群穷凶极恶之徒，必将束手就缚。”
    确认的同时，赵凡还顺带拍了一下曹洋，为的种种，都是想要曹洋尽快赶来。
    赵凡可还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可还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第151章后路

    一个办公室里，穿着特殊制服的曹洋，脸色阴沉的挂了电话。
    “命案……赵凡……。”
    想着赵凡的话，曹洋心里不断的盘算着什么：“或许，我马上就可以升职了。”
    良久，曹洋做下了决定。
    “小李，我是曹洋，过来一下……。”
    拿起座机打完一个电话后，曹洋便若有所思起来。
    他叫曹洋，是这处官衙里的二把手，权利很大。
    并且由于能力出众，曹洋甚至收到了他即将升职的风声。
    可那也只是风声，并没有成为事实，加上一把手也还年轻。
    所以，曹洋升职的希望很渺小。
    除非是他立下大功，破了大案，否则他不可能很快就升职的。
    若是正常发展的话，再过个五六年，等曹洋到了三十五六岁，也是可以自然而然的升上去。
    曹洋等不了那么久，可他也没办法，只能徒呼奈何。
    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下，赵凡的突然来电给了他一个惊喜。
    赵凡说话不快，声音也很稳，但曹洋却听出了赵凡的隐藏之意，他……很危险。
    “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凭破案多年的经验，曹洋立马分析出了赵凡的处境。
    想到事情若真如自己所想，那他就可以缩短那个历程了，曹洋是个不甘平凡的人。
    ……………
    “咚……咚……。”
    办公室里，在曹洋沉思之时，一阵敲门声将他拉回现实。
    “请进……。”
    平复了一下心情，曹洋淡漠的说道。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对待任何人都非常淡漠，哪怕是他想要热情的时候，却也总会莫名变得淡漠。
    刚开始还有些奇怪，但久而久之，曹洋也就习惯了。
    “咔……。”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挑，面色清冷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是李青莲，因为能力出众和同样淡漠的性格，得到了曹洋的认可。
    刚开始，有次重要的行动，曹洋曾试探性的带上李青莲。
    是金子总会发光，有了舞台，优秀的李青莲立马得到了发挥，行动中，李青莲发挥超长，冷静沉着的态度立马吸引到了曹洋。
    后来，一次次的行动中，在曹洋有意的培养下，李青莲越发的优秀，最后成为了曹洋真挚的下属。
    这次，发生了赵凡之事，曹洋立马想到了李青莲。
    他心里总感觉赵凡之事绝对不简单，恐怕隐藏着什么恐怖的秘密。
    所以曹洋决定全力出击，哪怕最后他的判断失误，也不后悔。
    因为，曹洋始终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曹队，这次是什么任务。”
    没有多余的废话，李青莲直接切入正题，简洁明了。
    这种性格，说实话，很容易得罪人，特别是在面对上司之时，连句基本问候的话都没有，会让人家怎么想。
    不过，曹洋却没有在意，他知道李青莲是什么性格，并且他还比较喜欢李青莲的这种性格。
    “刚刚我接到了个案子，是个杀人案，我预感这件案子绝对不简单，背后或许藏着什么惊人的真相……。”
    曹洋把赵凡的来电，加上自己对于赵凡之事的猜测，统统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那我们，是现在直接过去吗？”
    李青莲皱眉道：“按照曹队的分析，那地方可能真的非常不简单，要不要再叫上小刘他们。”
    “嗯…。”
    仔细想想后，曹洋点头同意。
    说起来，曹洋都有些想感谢李青莲口中的小刘了，若不是他今天出了点事，曹洋也接不到赵凡的电话。
    随后，曹洋带上李青莲走出了办公室，外面，有一些工作人员在忙碌。
    穿过大厅，曹洋在一些人的招呼下，快速来到了车库。
    路上，李青莲还拨打了几个电话。
    “彭。”
    打开车门，曹洋很快就发动了，在李青莲走上车门后，曹洋踩下了油门………。
    …………………
    “小凡，长官怎么说的？”
    看到赵凡挂断了电话，“母亲”满脸担忧，眼中全是赵凡。
    刚刚赵凡特意将电话的音量给关小了些，所以正常来说，双亲是听不到电话里曹洋所说的话。
    可是，前提是双亲正常。
    现在，双亲明显的不正常，所以赵凡也不知道它们到底能不能听到。
    看透真相后，现在它们的不知情和担忧，在赵凡看来就显得很虚假，有些东西，一但点破了。
    那么，就算你说破了天，付出的都是真心，但也变不成真的了。
    “那个长官说很快就会来这里，你们不要担心，放心吧，我没事的。”
    赵凡有些强笑的说道，像是在安抚自己，但更多的却是在担心，担心那个杀人凶手。
    当然，这是在“双亲”眼中，可赵凡真正担忧的其实就是它们。
    要知道，桌子上的饭菜可还没吃啊！
    “那就好、那就好……。”
    “母亲”似乎心有余悸，眉头还紧紧皱在一起。
    “父亲”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见此诡异的一幕，赵凡心里有了主意。
    “那个，长官说他很快就会过来了，我想直接去村外接他们，这样可以显得我比较真诚，长官也会更加热情。”
    知道事情的本来面目后，赵凡就没有再称呼他们，而是用“那个”来替代。
    现在，赵凡找准时机，乘着它们还沉寂在“父母”的角色中，赶紧提出自己的请求。
    不然，一但它们缓和过来，想要叫他吃饭，那不就死定了。
    “会答应吗？”
    赵凡有些紧张的看着它们。
    “小凡，你才刚刚打完电话，长官应该还要不少时间才能到，要不你还是先吃点，饭然后再去也不迟……。”
    这时，一直沉默的“父亲”开口了。
    不过，它的语气并没有那么坚定，带着一些柔和，似乎是再跟赵凡商量。
    “是啊！小凡，吃点东西再去，别把自己饿着了。”
    “母亲”附和着“父亲”的话，关心赵凡的眼神从不曾掩饰。
    “吃饭，这不是明显让我去死吗？”
    赵凡心里不断模拟着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第152章到来

    “现在，它们还沉浸在亲人的角色里无法自拔，若是我态度稍微强硬些，或许……我是可以逃出去的。”
    越想，赵凡越觉得这个想法很好，自己受到威胁的可能性也是极低。
    “我肚子不饿，回来之前我已经吃过东西，就不用再吃了，我还是现在就去等着长官吧！”
    人设的定格非常逆天，赵凡有些试探，话也没说死，给自己留下了点后路。
    若是它们真要保持人设，那赵凡就可以逃出去了。
    有的人，比如有些伪君子，伪装的时间久了，也就变成真的君子了。
    “这……那要不随便对付两口，反正时间也用不了多少，毕竟你妈也忙碌了那么久。”
    见赵凡意志坚定，“父亲”搬出了“母亲”，想要赵凡回心转意。
    看起来，是想要逼迫赵凡吃饭，可赵凡却是心头一喜。
    因为，这种逼迫更多的却是关心，这说明它们真的太带入那个设定角色中了。
    听闻“父亲”开口，“母亲”也担忧的看着赵凡，想要等着赵凡的态度。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为了吃个饭，居然可以扯出这么多，赵凡心头的惊悚更重了。
    “我直接去了，你们吃饭，我肚子真的不饿，待会儿回来再说吧！”
    确认了它们的人设，赵凡胆子变得大了些。
    说完后，赵凡直接站了起来，没有再顾及那么多。
    “那……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肚子也是不饿。”
    担心赵凡出现什么意外，“父亲”也站了起来，要求跟赵凡一起走。
    毕竟赵凡不久前才遇到杀人犯，虽然赵凡没有明说，但它总感觉那人还在村子里。
    “小凡这么说，也是在担忧我们吧！”
    两“人”心里这么想到，甚至于赵凡这么迫切离开的原因，都被它们联系到那个杀人犯上。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赵凡拒接了它们的请求，开玩笑，好不容易能够逃脱，又怎么能够让它们继续监视呢？
    双亲沉默了，赵凡的态度坚定，它们无法改变。
    “我走了。”
    抓住机会，赵凡说了句后就逃离了。
    走出大门的那一刻，赵凡特意回头看了眼。
    双亲眼中的期待和担忧，简直让赵凡颤抖。
    僵硬带着机械性的期待，眼神有些麻木，整体看起来像是木偶一样。
    “状态似乎变得更差了，是因为被我识破了，导致程序混乱？”
    联想双亲的两次变化，赵凡莫名想到了某个点上。
    “嘭…。”
    赵凡关上了大门，毫不犹豫的………跑了。
    远离家，待确定彻底脱离危险之后，赵凡不断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似乎，它们从不曾逼迫过我，永远都是在引导，深深带入自己的角色中，就跟……张永类似。”
    渐渐的，赵凡将双亲事件联想到了张永身上。
    记得那时，张永带入的角色是“好朋友”。
    而且还都是一来就要求着什么，并且还要要求亲自答应，非常的诡异。
    可那时，赵凡却没有丝毫的察觉到异常，反而还会有点感动在里面，真是不知所谓。
    不觉之间，赵凡来到了村口。
    这里，也是当初他遇到张永的地方，宽阔的石油公路上，没有一辆车同行。
    明明是白天，但赵凡却有些心慌。
    “是因为受到张永的影响了？”
    “张永………。”
    突然，赵凡脑海里关于张永的一切都在消失，他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竟诡异的消失了。
    隐约之间，赵凡只模糊记得张永的名字了。
    他的模样却是再也无法想起，甚至是那个无情折磨他的人，赵凡都给忘记了。
    “这怎么可能？”
    “到底是为什么……。”
    凝望着前方，赵凡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假，可却又真实存在，这让他感到很是荒诞。
    上次他就有过这样的错觉，这次，只是深度的增加。
    一人独立于公路旁，无边的孤寂幡然袭来，孤独之意油然而生。
    …………
    终于，在赵凡烦躁即将到达顶点之时，一辆公家车的到来，让赵凡对于这个世界有了那么一点触动。
    似乎，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虚幻。
    车上，看到一个人站外村外，并且还向着他们摇手，曹洋对于他的身份顿时就有了初步确认。
    通过定位，曹洋已经知道打电话人的准确位置，就是这个村口。
    此刻，有一个人在摇手欢迎，世上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很快，将车开到赵凡面前，曹洋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你是………赵……凡。”
    不知道为什么，当面见到赵凡之时，曹洋心里生出了很多从前不曾有过的情绪。
    心头的悸动更是让他心惊，似乎，赵凡对于他来说是个重要之人，而且还会关乎到他的……命。
    “是的，长官，我是赵凡，那个命案就是我报的，我………。”
    说着，赵凡有种说不下去的欲望了，他突然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首先，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张永和那个杀人犯的身影，甚至于连那个杀人地点都忘却了。
    明明他就是从那个地方回来的，可就是想不起来。
    “该怎么办？”
    赵凡内心有些慌乱：“说不清楚那些，那我可以说说双亲的事吗？”
    想到双亲，赵凡有预感，假若说出，没有特殊办法的话，没有人能够看破双亲的存在。
    而且，恐怕此刻回去，双亲或许已经消失了都说不一定，就如同之前的张永。
    “你说那个杀人犯就在你们村子里，而且你就是当事人？”
    看着一旁突然沉默的曹洋，李青莲凝望着赵凡，有些威严的说道。
    “曹队是在想着什么吗？”李青莲内心有些猜测。
    “是我，我是赵凡，我敢发誓，我电话里所说一切都是真的，绝对没有任何虚假。”
    没有底的赵凡只能如此保证了，此刻，连赵凡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假。
    所说的一切都没有根据，像是在讲天书一样，十分梦幻。
    一个不好，自己无论好坏，可能都会有大麻烦。

 第153章自己的现实

    “你电话里说，那个杀人犯曾经把你给绑架了，最后还狠狠的折磨过你。”
    李青莲盯着赵凡严肃的说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逃掉的，更让我诧异的是，你身体上竟然没有伤痕。
    现在，你可以给解释一下吗？不然，我怀疑你在扰乱公务。”
    这一刻，李青莲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势，每当她说出一个疑点，那股无形的气势还会更上一层。
    明明她的声音一直没变，可在赵凡心里，李青莲声音却是在不断变大。
    最后，赵凡感觉自己的额头，都好像冒出了冷汗。
    预想中的情况还是出现了，之前赵凡就有想过这个问题，可却始终没有思路。
    在“家”时，赵凡并没有想那么多，几乎是一股脑的就说出了实情，虽然也有所隐瞒，但却没有意义。
    现在，终是到了爆发的时候。
    “我讲的千真万确，我被折磨也是真的……。”
    无力辩解之下，赵凡只得再次强调这苍白的话语。
    “你是在调侃我们吗？
    哪怕我相信世上有鬼这种话，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一切，你信吗？”
    李青莲的语气依然平静，但赵凡却感受了到她正在酝酿的怒火。
    恐怕用不了多久，一场暴风雨就会降临。
    “或许………可能……大概……世上真的有鬼吧！”赵凡小心的说道。
    这可不是他乱说的，仔细想想那些诡异之事，几乎就没有一件事是能够用常理来解释的。
    当然，若不是李青莲提到，赵凡也不会想到，尽管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鬼。
    但赵凡却敢肯定这个世界的不简单。
    “呵呵。”
    李青莲冷笑道：“恐怕你说的杀人犯你也不确定，甚至是地点也忘记了吧！”
    “长官，你怎么知道的。”赵凡有些意外：“原本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没想到长官你自己就看出来了，真是太强了，遇见你简直就是我三生有幸。”
    李青莲的冷笑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冷漠。
    原本她还只是猜测，尽管赵凡有嫌疑妨碍公务，但她也只是怀疑事情被他夸大了，但也不会没有一点事情。
    毕竟，真没人会有那么的无聊，也不会有人敢这么干。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赵凡。
    ……………
    “我相信你说的话。”
    就在气氛紧张、李青莲即将发飙之时，曹洋淡漠的说道：“或许你有所隐瞒，但我也愿意相信你，就算这次没有收获也没关系，下次有事，也可以打给我……。”
    内心里，曹洋已经可以预见这次的行动将一无所获，但他没有怪罪赵凡。
    “为什么？”
    赵凡有些疑惑的看着曹洋，按照着李青莲的分析，自己确实是在戏耍他们。
    尽管自己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那都是没有丝毫的逻辑可言。
    旁边的李青莲也有些不解的看着曹洋，但她没有出言质疑。
    跟随曹洋许久，李青莲对于曹洋的能力和性格都非常清楚，绝对不会做无脑之事。
    所行所说皆有大理在其中，曹洋也因此成为了李青莲学习的榜样。
    尽管她已经很优秀了，但曹洋的可怕能力，却永远让李青莲崇拜。
    曹洋身后还有两个随行的同伴，但他们并没有开口，曹洋和李青莲就可以解决一切，他们就是来处理琐事的。
    “为什么？”
    曹洋笑了笑道：“没有为什么，相信就是相信，我的直觉让我相信你。
    而我，非常相信我的直觉，所以我就相信你了。”
    曹洋也很怀疑赵凡，特别是在见到赵凡后，他的表现完全与他说的不符合，这让曹洋很难办。
    可直觉却让他相信赵凡，直觉是曹洋最强大的武器，所以，曹洋选择了相信。
    “谢谢。”
    赵凡真诚的道：“那我们进村吧，待会儿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还请你们不要见怪……。”
    赵凡知道，他的危机已经度过了，在曹洋的开口之下。
    随后，在赵凡的带领下，曹洋几人进村了。
    ………………
    村口有一个几十米长的挎洞，上面是一条公路。
    穿过挎洞，后面是一片宽阔的视野。
    赵凡所在的村子，人口不多，家庭户数不到一百，但面积却是很大，高山林立。
    给人一种大山里的感觉，但离县城却不是太远。
    不然，曹洋等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来。
    寂静的道路上，除了一辆车缓慢的行驶着，再没有一个人。
    诡异到了极点，像是一个死村，没有一点生机。
    可惊悚的是，曹洋等人却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甚至连赵凡都没有发现。
    很快，在赵凡的提示下，曹洋将车开到了一栋平房前。
    这里………是赵凡的家。
    尽管心里有着猜测，但赵凡还是决定带着曹洋等人来看看。
    走下车门后，赵凡怀着忐忑的心走到门前。
    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曹洋等人的存在，却给了赵凡莫大的信心。
    “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问题都不大吧！”赵凡心里这样想到。
    曹洋等人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并没有跟上赵凡的打算。
    “嘭………。”
    门打开了，可入眼的却是一片荒凉与寂静。
    想象中的“双亲”早已消失不见，一张瓷砖桌子上堆积的灰尘，显示着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原来，他们已经………死了。”
    赵凡怅然若失：“一切似乎都是我的梦，或许是因为我太过于想念，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不知怎的，赵凡突然模糊了先前的“双亲”，一些陌生的记忆很自然的被想起。
    世界上最后悔的就是过去，难忘而无法改变，成为了永远却又逐渐远去。
    擦起一抹成灰，赵凡突然有些伤感和心寒。
    甚至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了，有些事情，记忆里是那样清晰，可却总与现实相违背。
    就如同之前的双亲，它们明明就存在过，可记忆里却没有它们存在的痕迹。
    这时，赵凡明白了一些。
    原来，那种现实不是这个世界的现实，而是………自己的现实。

 第154章我没有手机

    良久，怀着重重心事，赵凡走出了家门。
    看着不远处的曹洋等人，赵凡又否决了先前的想法。
    “可能………真是我想太多了。”
    曹洋等人存在的真实感，是那样的强烈，赵凡能够感觉得到。
    也是曹洋等人的存在，使得赵凡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郁郁症了。
    “长官，你自己会欺骗自己吗？”
    孤寂之下，赵凡没来由的对着曹洋吐露心声。
    “自己欺骗自己？”
    曹洋有些疑惑，但随后就坚定的说道：“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欺骗你，可自己是永远都不可能欺骗自己的。”
    因为相信直觉，所以曹洋对于赵凡有着特殊的想法。
    当赵凡遇到难题之时，曹洋就有种想要帮助他的冲动，这让曹洋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不过，他始终相信着自己的直觉，既然直觉让他这样，曹洋也不会抵抗，顺其自然。
    “真的……吗？”
    想着曾经存在却又模糊的记忆，赵凡真的很心慌。
    “你知道吗？”
    曹洋道：“对于你说的一切，我是根本就不相信，可是，我的直觉让我相信你，所以我才相信你。
    我相信的永远都是我自己，这么说，你懂了吗？”
    “明白了……。”
    虽然很现实，但赵凡却更能接受这个说法。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曹洋道。
    “没有了，先前的种种，我已完全忘记，一点都不留，现在，我无话可说。”
    赵凡说出实情，他几乎已经忘却一切，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嗯”
    曹洋道：“我们去村子里看看，问问别人，也许能够有什么收获。”
    他并没有怪罪赵凡，而是选择继续相信，这件事明显透露着诡异。
    只是，曹洋并没有说出来，他还需要发现和观察。
    正如曹洋自己所说，他相信的永远只有自己，所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靠别人………那不过是等死罢了。
    …………………
    “咚……咚……咚……。”
    来到一家门前，曹洋上前去敲了几下门。
    这是一家三层高的平楼，门是那种经过加工制成的现代化木门。
    “嘭……。”
    很快，大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穿着红色的衣服，眼神有些低迷，像是刚睡醒。
    “长官？”
    见到曹洋，中年妇女的睡意立马消失，有些怯怯的说道：“这是有什么事吗？如果需要用得到我的话，我肯定完全配合。”
    先是表明自己的态度，随后中年妇女又道：“长官，请进吧！”
    “不用了，我们问一些话就好，不用麻烦你了……。”曹洋非常客气，微笑着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中年妇女连连摆手。
    “你们村子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
    曹洋没再废话，直接说到点子上。
    “可疑的人，没有吧！”中年妇女想了想后道：“最近村子里挺平静的，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真的没有吗？”
    “没有吧！长官，要不你去问问村子里的其他人，说不定会有发现。”
    中年妇女也不敢保证，这一看就是抓犯人的，所以她只能说出自己知道的，不敢乱说。
    仔细盯着中年妇女看了几眼，曹洋确认没有问题后：“谢谢你的帮助，麻烦了，我们走了。”
    “不用谢、不用谢，都是应该的。”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曹洋没再说什么，只是礼貌的点点头后就准备离开了。
    然而………。
    “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凡的突然开口，使得曹洋离开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赵凡，你是赵凡呀！”
    中年妇女有些好笑的说道：“虽然你出去两三年了，但我还是记得你的，只是刚刚长官在，所以我才没有第一时间招呼你。”
    中年妇女还以为赵凡有些纳闷自己的不对待，所以有些质问自己。
    不过中年妇女到没有在意，不是她大度，而是因为没有意义。
    “可是………我不认识你呀！”赵凡有些怀疑人生了。
    “喔，不认识就不认识了，我也不需要……。”
    中年妇女的笑容消失了些，语气有些淡漠的说道。
    被人当着面这么说，真是让人无地自容，中年妇女自然不会再给赵凡什么好脸色。
    “那你知道我的父母吗？”
    对于中年妇女的淡漠，赵凡没有在意，他想要搞清楚一些事。
    “你父母三年前就去世了，记得你就是在那年出去的，虽然时间过去得久了，但我记性还是很好的………。”
    中年妇女没有隐瞒，直接就说了出来，后面还带了些嘲讽，似乎是在讽刺赵凡的健忘。
    “果然吗？”
    赵凡沉默了：“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差别，那么………真是我记错了吗？”
    …………………
    “走吧！”
    曹洋若有所思的看了赵凡几眼，而后提出离开的信号。
    心里有好多疑惑，但曹洋没有说出，因为时机未到。
    不久，曹洋等人又来到了一家房前，同样的形式、同样的话语，最后得到了同样的答复。
    随后，不死心的曹洋又再次走访了几家，可最后的结果依旧没有改变。
    村口。
    “赵凡，不管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情况之类的，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联系我。”
    看着沉默的赵凡，曹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件案子，或许真不是那么简单，我回去再次调查一些情况，之后不管你联系不联系我，我都会再次来这里的。”
    这次，没有任何收获，但曹洋并没有放弃，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而且，越是隐藏深的秘密，发掘出来才更有意义……。”曹洋深信不疑。
    “我没有手机。”
    赵凡摇了摇头道：“我根本就没有手机，你们可以搜寻，可以无条件搜遍我的身体。”
    终于，赵凡内心的疑惑爆发了。
    “曹洋为什么会来，不就是我用手机联系的吗？”
    可赵凡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手机，若不是曹洋提起，赵凡恐怕永远都不会发现这点。

 第155章一生所爱

    “没有手机？”
    曹洋凝重的看着赵凡，眼中的波澜再也无法压制。
    眼神示意下，一位同伴走到赵凡身边……搜寻了起来。
    这种事情虽然不礼貌，但曹洋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对此，赵凡也没有在意，双手伸平，任由搜寻，非常的配合。
    “曹队，真的没有……。”
    男人的动作很快，一分钟就搜寻了好几遍，最后无果，对着曹洋摇了摇头。
    “赵凡，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见同伴确认，曹洋严肃的看着赵凡，此刻，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了。
    这个年头，谁还会没有个手机？
    可看着赵凡的样子，明显不像说谎，这就值得深入思考了。
    若是赵凡所说为真，那其中透露的诡异，绝对不是一般的大，后面的犯罪集团恐怕绝非偶然。
    “我完全没理由说谎，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赵凡认真的说道：“此外，我现在都有些怀疑我自己了，说起来也真是够搞笑的。”
    说着，赵凡忽然自嘲起来。
    “嗯。”
    见赵凡如此模样，曹洋心里越发坚定回去调查此事的决心了。
    “你好自为之，有事记得紧急联系我。”
    说着，曹洋陶出了一个智能私用手机：“这里面有我的私人号码，遇到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至于这个手机，就暂且给你用一下。”
    赵凡自觉接过曹洋递过来的黑色手机：“谢谢……。”
    “不用客气。”
    曹洋豪爽的摆手道：“就这样吧，我们走了。”
    说完，曹洋就走上了车门。
    他还要忙着回去定位先前打来的手机，按照赵凡所说，只要能够定位到那个手机的存在，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
    “不存在的手机、神秘的电话，想想就感觉有趣……。”
    车上，曹洋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曹队，我觉得这个案子……。”
    “嗯嗯，我知道……。”
    回去的路上，李青莲向曹洋提出自己心里的困惑。
    刚刚赵凡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说，但现在都是自己人，所以李青莲便虚心向曹洋请教起来。
    曹洋也没有吝啬，将李青莲的困惑一一解答，像极了一位良师。
    实际上，李青莲也几乎属于曹洋的弟子了。
    ………………
    村口，看着逐渐模糊的车身，赵凡久久不语，没有任何的动作。
    就在那里沉默着，像是在沉思却又像是在害怕。
    终于，两小时后，天色逐渐变暗，许是累了，赵凡转身朝着村里走去。
    只是，赵凡走得却是很沉重。
    说实话，若不是没有去处，赵凡是真的不愿意再回到村里。
    可是，他没有去处了，路是茫然，除了“家”，赵凡再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路上，空余赵凡一人，看着寂静无声的村子，赵凡心头很是凌乱。
    像是行尸走肉，赵凡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里的。
    躺在床上，赵凡内心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要干什么。
    前路漫漫，可赵凡却没有发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迷茫的赵凡不禁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此刻的他，像是没了灵魂。
    “赚钱？实现理想？结婚生子？”
    赵凡想到了很多，可却是越来越迷茫。
    要如何赚钱，理想又是什么，跟谁结婚。
    放眼望去，赵凡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说的人。
    就这样，带着无边的孤独与寂寞，赵凡陷入了沉睡。
    梦中，赵凡遇见了那个可以陪伴他一生的人。
    她天真活泼，俏皮可爱，没有绝美的容颜，却是那么亲近。
    她于赵凡孤独之时而来，为赵凡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从此，赵凡的世界里全部是她。
    她是谁？
    当赵凡努力想要看清之时，却发现，自己离她越来越远，恍若南柯一梦，但赵凡却预见了她的真实存在。
    时至今日，她已经出现过三次了，每次的出现，都是在赵凡最需要之时。
    可惜，她出现的第一次，赵凡没有把握住。
    “呼……。”
    “梦吗？”
    赵凡从床上坐起，脸上有一层虚汗，像是受到了惊吓。
    “为什么会梦到她？”
    赵凡有些不解，梦中的那个幻影让他牵挂，想起之时带着欢乐和悲苦。
    仿佛他与她之间存在着什么不可诉说的秘密。
    当赵凡想要去挖掘之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来到窗前，看着早已大亮的天空，赵凡眉头微皱：“我到底睡了多久？”
    时间仿佛与赵凡无缘，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世界给遗忘了。
    “唉，出去走走吧！”
    心情烦闷的赵凡自言自语，想要出去透透气，赵凡感觉自己太压抑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身体上一样。
    …………………
    坎坷的小道上，赵凡无所事事的走着，看着那些冰冷的房子，赵凡叹了口气。
    小道上，没有一个人，地面依旧潮湿，像是昨夜下了大雨。
    心情不好的赵凡，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目标和方向。
    不觉之间，赵凡来到了一处山头，站在这里，可以完整看到整个村子的风景。
    山头很高，无处不在的凉风从赵凡脸颊吹过，额头的黑发微微拂动。
    眼中满是忧郁和沧桑，但更多的却是孤独。
    恍惚之间，赵凡又想到了那个梦一般的女孩儿。
    这次，她并没有很模糊，反而给赵凡一种真实和熟悉的触感。
    这让赵凡明白，那个梦中人绝对是他的一生所爱，但却由于该死的记忆，导致赵凡始终无法如愿。
    但相比起前几次，这次却是好了太多。
    “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再次见到你了，那个……女孩儿。”
    在山头待了许久后，赵凡顺着山路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赵凡随意的走着，心里还在想着那个没孩儿。
    “嘟……嘟……。”
    突然，前方的道路上，一辆汽车向着赵凡驶来。
    汽车上坐着两个人，仔细看去，赵凡眼神一凝，心中寒意顿生。
    开车的是一个强壮的男子，留着短发，他是赵凡的熟人，名叫………张永。

 第156章再死一次

    看到那道恐怖而熟悉的身影，一些被掩埋的阴影被唤醒了。
    愤怒、惊恐、不知所措，张永的突然出现使得赵凡瞬间慌了神。
    不过，慌乱也只是一舜，很快，赵凡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并且迅速分析着所有的情况。
    “张永，一个被遗忘的人，为什么会被我突然想起，之前面对长官们时，我早已没有对张永的映像了。
    还有，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是来继续……杀我的吗？”
    想到那个结果，当初与张永相遇的情景变得清晰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被折磨的惨烈记忆。
    不堪回首的经历使得赵凡极其愤怒，他停下了脚步。
    赵凡想要看看张永到底会如何面对他，假如还是原来的套路，赵凡绝对不会上当。
    由于道路十分坎坷，所以张永的车开得很慢，至少赵凡是这样认为的。
    至于有没有其他诡异的因素，赵凡却没有察觉出，或者他已经在不觉之中又中招了。
    因为，一辆车，从距离赵凡三十米远的地方来到他这里，竟然开了………一分钟。
    车很快就开到了赵凡身边，可就在赵凡以为张永会对他说些什么的时候。
    却发现，张永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直挺挺的就开着车过去了。
    等来了个寂寞的赵凡心里有些不解，他没有想太多，甚至这时都没有意识到危险和诡异。
    怀着好奇和不解，赵凡向着车追了上去，车速很慢，比常人走路快不了多少。
    所以赵凡很快就追上了，彼时，赵凡忘记了曹洋的招呼，没有选择打电话。
    来到车前，赵凡看着冷漠的张永道：“张永，你还记得我吗？”
    刚一开口，赵凡就后悔了，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
    但却为时已晚，他已经回不了头，只能硬着头皮上。
    “刚刚是被降智商了吗？”
    想到刚才的无脑行为，赵凡不禁怀疑了人生。
    “咦，赵凡……。”
    车上，原本冷漠甚至僵硬的张永突然笑开了花，仿佛遇见赵凡，他得了天大的好处。
    张永迅速将车停到了一边，然后……打开了车门。
    见此一幕，赵凡立即做好准备，想着待会儿无论张永说什么，都不能答应。
    可是，赵凡还是太天真了，有些东西一但触碰，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在车门打开，张永下车的刹那。
    一股黑暗袭来，赵凡精神恍惚，隐约之间，他看到了一双没有脚的脚。
    …………………
    当再次醒来之时，身体上剧烈且熟悉的疼痛，疯狂袭入赵凡的脑神经。
    不久前，赵凡曾经感受过，但这次却是更加的强烈。
    因为，赵凡感觉到的是……一把刀。
    那把刀正一刀又一刀的砍在自己身上。
    无边的痛楚，让赵凡恨不得当场晕过去，可那只是一个奢望。
    模糊间，赵凡再次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它依旧冷漠无情，穿着黑色的衣服，浑身透露着神秘。
    但是，这次它却没有手持皮鞭，而是拿着一把两米长的刀，像是砍菜一样的砍在赵凡身体上。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没有答应张永啊！”
    赵凡内心在呐喊，他的身体早已被砍成了肉酱，可诡异的是，赵凡并没有死。
    他依旧看得到，看到自己的惨样，内心强烈的怨恨疯狂涌出，可却无能为力。
    想起上次的经历，为了结束这无边的痛苦，赵凡选择了装死。
    当赵凡心念一起，高大男子停下了他残忍的动作。
    像是冰冷的工具，高大男子收起刀后，不发一言就离开了。
    荒野之上，一团恐怖的烂肉堆积在那里。
    赵凡死了，他记得当自己心存死志之时，意识便陷入了沉睡。
    与上次不同，高大男子走了，但赵凡的意识也没了。
    不过，很快赵凡就醒来了，意识重新复苏，并且他碎肉一般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如初，连衣服都没有破损。
    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仔细检查一下身体后，赵凡脸色异常的阴沉。
    “这绝对不是梦。”赵凡非常肯定。
    尽管这看起来很梦幻，但却是真实存在。
    两次诡异的经历让赵凡成熟了许多，他有种预感，要是自己再次被像刚才那样对待，恐怕就真的醒不来了。
    此时，赵凡已经想到自身绝对有着什么特殊的地方，但记忆的混乱让赵凡低沉不堪。
    “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觉了。”
    收拾一下，赵凡顺着山路走了下去。
    路上，赵凡脑海里不断分析着他所经历的一切。
    可是，他惊悚的发现，那些记忆又在逐渐模糊，与当初的情形一摸一样。
    “该死，到底是怎么会事？”
    赵凡心里发冷，对这个世界是那样的绝望，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欺骗他，包括他自己。
    …………………………
    路上，不断走着的赵凡像是发现了什么，抬起头看了四周几眼，却发现这早已不是之前的道路。
    可赵凡记得自己就是看着前方行走的，并且……。
    赵凡抬头看了看距离他不到一千米的村庄。
    他可是看着村庄走的，但道路却诡异的发生了改变。
    “呼……。”
    深呼一口气，赵凡沉着心向前走去，他是看着村庄，顺着方向走的。
    然而，赵凡惊悚的发现，无论他如何走，但他和村庄之间的距离却没有丝毫的缩短，反而在逐渐变远。
    除此之外，赵凡还感到了一股灵魂的颤栗，特别是随着他不断的行走，那股颤栗感越发强烈。
    仿佛前方是洪荒猛兽、是凶残厉鬼，只待赵凡再往前一段路程，那他将被吃得骨头都不剩，最终万劫不复。
    遵循着内心的直觉，赵凡没有再走动。
    “现在，连眼睛都在欺骗我了吗？”
    想到某种可怕的事实，赵凡内心极度冷静，他并没有被这个绝望的事实推入深渊。
    “冷静、冷静，我要冷静……。”
    赵凡内心不断暗示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乱，否则前方真就只能是深渊了。

 第157章致命袭击

    看着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的村子，赵凡逐渐下了一个决心。
    遵循着内心的直觉，赵凡反其道而行。
    也许这个世界全是虚假，但自己却一定真实。
    假亦真时真亦假，假的可以为真，虚幻也会变为真实。
    “既然世界欺骗了自己，那就融入这个虚假的世界吧！”
    赵凡无力改变这个世界，但他却可以融入这个世界，从中寻找破解之法。
    随后，赵凡没有再向着前方而去，而是转身朝着山路行走。
    就这样，赵凡怀着冷静却忐忑的心走在山路上。
    诡异的是，无论赵凡如何行走，可实际上，他行走的路程却很短很短。
    单从路程距离来看，赵凡的速度比龟速还要不如。
    可从赵凡自己的视野去看，他的速度并没有什么改变，与平时一样。
    而且，赵凡还能感觉到，原本心中的惊悚感正逐渐消失。
    但消失是消失，可这并不代表赵凡已经脱离了险境。
    仿佛是走入了梦里，又像是无尽的轮回，赵凡感觉这条道路诡异的长远。
    尽头一眼就可看到，可赵凡却始终无法触及。
    孤寂和阴冷无形而生，若是普通人，心性差点的，恐怕早已经崩溃了。
    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塌陷，但赵凡………不是一般人。
    他就这样走着、走着。
    慢慢的，赵凡仿佛忘记了一切，甚至是忘记了自己。
    不知道走了多久，许是一天，又像是一年。
    原以为可以永远这样走下去，可现实往往不能如愿。
    “赵凡……。”
    “赵凡，你在哪里……。”
    突然，一声声的呼喊声，将赵凡从那种游离状态中惊醒。
    “那是？”
    醒过来的赵凡，看着不远处几道熟悉的人影，下意识的就想开口。
    可就在那一刻，赵凡想到了什么，生生止住即将呼出的回应。
    反应过来的赵凡显得很冷漠，就那样看着距离他只有几十米的曹洋等人，没有任何动作。
    前方，曹洋等四人走在山路上，一边大声的喊着，一边用手里的棍子敲打着什么
    一副地毯式搜寻着什么的模样。
    在赵凡眼里，曹洋几人的表情十分着急，像是有什么急事找他。
    可惊悚的是，曹洋等人疯狂喊着赵凡的名字，但却恍若故意忽视了不远处的他。
    似乎是在玩看不见的游戏，又似乎是赵凡身上隐藏着什么，隔绝了他们的视角。
    他们一直没有发现赵凡，两者之间距离不到……三十米。
    见这离奇的一幕，赵凡心里越发肯定了心中想法。
    他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恐怖的杀局之中，整个世界包括那些所谓的人，全部都在针对他。
    绝境之中使人成长，恐怖在逼迫着赵凡，生命在鞭打着他，所以赵凡必须快速前行。
    从诡异初现，赵凡已经经历了三次危机，但他只逃脱了一次。
    说来也奇怪，在曹洋等人出现之时，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居然疯狂的被赵凡想起。
    正是通过这些记忆，才让赵凡如此肯定曹洋几人的诡异。
    前面三次危机，与这次的情况完全类似。
    …………………
    不远处，曹洋等人当着赵凡的面寻找赵凡无果后，便向着赵凡这边走来。
    他们的路线直面赵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他们不断行走，最后就会撞到赵凡。
    曹洋等人走着，嘴里还在不断喊着赵凡的名字。
    如此荒唐的一幕，赵凡心里却没有任何一丝觉得可笑的想法。
    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冷。
    赵凡没有动，就那样站在那里，哪怕曹洋等人即将撞让他。
    很快，曹洋几人就来到赵凡身前，两者之间的距离都不到一米，在这个位置，只要曹洋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赵凡。
    来到这里后，曹洋等人停下了脚步。
    ………………
    “赵凡，原来你在这里，刚刚叫你，你怎么不答应呀！”
    陡然遇见赵凡，曹洋有些惊喜的说道，但语气之中却也带着些怨气。
    看着如此真实的曹洋，特别是那双盯着自己的眸子，赵凡的一些话差点就脱口而出。
    但是，赵凡忍住了，不管曹洋如何，就算他真的发现自己了，但赵凡却早已打定主意，永远都不会主动。
    见赵凡沉默，曹洋有些愤怒：“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我，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跟我说下。”
    赵凡依旧冷眼看着曹洋，不悲不喜。
    “哼。”
    曹洋冷笑着道：“这么不给我面子，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然而，赵凡依旧无动于衷，像是看小丑一样的看着曹洋。
    这一举动终于将曹洋惹怒了，他握紧了手里的棍子，面容有些狰狞，似乎下一刻就会往赵凡的脑袋招呼。
    “曹队，冷静……。”
    就在这时，李青莲出声阻止了曹洋。
    “赵凡，不管你是有任何原因，但也不该如此无视曹队，立刻向曹队道歉。”
    劝下曹洋后，李青莲淡漠的看着赵凡，语气之中的冰冷不再掩饰。
    “这一刹那间，我差点就以为这是真的了，可惜………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
    曹洋和李青莲的配合，真的是天衣无缝，若不是赵凡先入为主，恐怕早就再次中招了。
    可情况既然让赵凡摸透了，那所有的虚幻都将无所遁形。
    见李青莲都开口了，可赵凡依旧没有动静，曹洋终于彻底的疯狂了：“该死，既然敢小看我。”
    曹洋狠狠的怒骂：“去死吧！”
    骂完一句，曹洋抡起手中的棍子，猛的向赵凡脑门敲去。
    “刷……刷……刷。”
    空气中传来摩擦的声音，那是由于曹洋用力过大，挥出的速度过快导致。
    棍子很实，黑色的，似乎是由纯橡胶构成。
    这一棍子要是打在赵凡脑门上，最后的结果，估计就是红白相间了。
    但是，面对着这致命一击、死亡之棍，赵凡眼中波澜不惊。
    此刻，曹洋眼中尽是疯狂，可赵凡却从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了麻木。
    不止曹洋，其他几个人同样如此，那一刻，他们仿佛丢了生机，没了人性。

 第158章醒来

    当一切无果后，得不到恢复，必将暴露本来面目，试图殊死一搏。
    此刻，属于曹洋的袭击就是如此。
    不过，赵凡也明白，这个曹洋与之前所遇到的曹洋不是一个人。
    眼前的曹洋与莫名其妙的张永一样，都是来要赵凡性命的。
    可不久前的曹洋却是真的曹洋，那种真实的感觉与这个虚假世界格格不入。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赵凡困惑于这个世界无法自拔。
    所有的想法都在刹那。
    彼时，曹洋的棍子已经砸到了赵凡脑门上。
    然而，诡异的情况发生了。
    当棍子砸到赵凡脑门之上时，他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而曹洋等人却在此刻轰然消失，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果然，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见情况如自己所想，赵凡终于确认了这个世界的虚假性。
    “可……我该如何出去呢？”
    结果是出来了，但赵凡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破局。
    看着手里的黑色手机，赵凡有些犹豫：“要不要打出去？”
    赵凡已经确认了一些事实，但他还是处于被动之中，没有任何的主动权。
    不过，赵凡却有预感，只要像那种的袭击再来一次，若是他能够破解，那他就可以拥有主动权了。
    “还是算了吧！”
    最终，赵凡摇头道：“我有预感，下一次袭击似乎快要来了………。”
    ………………………
    村子口，一辆白色的汽车缓缓驶进村子。
    车上，曹洋眉头紧皱，脸色阴沉，旁边的李青莲也同样如此。
    距离上次和赵凡分别后，曹洋回到局里，立马就查阅档案，可最后却查到了个寂寞。
    他没有找到赵凡的档案，这让曹洋知道自己被欺骗了，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调整心态后，曹洋立马调查追踪起他先前接到的电话。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是让曹洋如坠冰窟，心底发寒。
    他疯狂翻阅电话记录，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号码。
    当时，曹洋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差错，于是他找来几个工作人员询问，最后却得到了他……妄想的结局。
    那些工作人员说曹洋根本就没有接到过电话，甚至都没有出去过。
    那时，曹洋差点被气笑了，可还不等他发飙，工作人员拿来了监控录像。
    于是，曹洋沉默了。
    监控里，曹洋一直都在局里，没有出去过。
    “可……我明明出去过的，还认识了一个叫做赵凡的人。”
    曹洋差点怀疑人生了，后来他找到了其他三个人，但得到的结果依旧相同。
    曹洋当时差点就绝望了，为了不让自己出现问题。
    曹洋找到了李青莲，向她说明了一切。
    如此诡异的事，并且自己还是当事人，李青莲差点懵了。
    因为在她的记忆中，确实没有和曹洋出去执行过任务。
    若不是很尊敬、信赖曹洋，李青莲都要当他是个神经病了。
    最后，在曹洋强烈和严肃的要求下，她答应和曹洋一起来验证那虚假的一切。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可当故地重游之后，曹洋发现了其中的诡异。
    周围的一切，实在是太寂静了，山间美丽的风景配合着那一座座房屋。
    让曹洋有种在看一副画的错觉。
    一种虚假与真实的冲突，涌入了他的脑海。
    “假的吗？”
    曹洋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感到了怀疑。
    …………………
    山间的小路上，赵凡冷静的走在上面。
    “下一次的袭击快来了吧！”
    突然，赵凡停下了脚步，眼神淡漠的看向了前方。
    那里，一辆白色的车向着他冲了过来。
    看到汽车之时，赵凡眼中的淡漠忽然消失，一丝慌乱陡然出现。
    “这辆车是真实的？”赵凡有些不可置信。
    尤其是当赵凡看到车上的曹洋后，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为什么会是真实的，明明我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像是中了定身术，赵凡感觉自己被限制住了，根本就无法行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曹洋开着车向他撞来。
    这辆车，就是赵凡预感中的袭击。
    车上，曹洋眼神平静，安静的开着车，根本就没有发现前方的赵凡。
    “嘭……。”
    曹洋只觉得眼神一花，身体向前倾斜。
    “撞到什么了吗？”
    曹洋心里这样想到，可仔细向前看去之时，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命运真是可笑，让我猜到了结局，但却又给了我个现实……。”
    空中，透过车窗，看着冷漠的曹洋，赵凡有些自嘲。
    意识逐渐陷入黑暗，像极了被高大男子砍死的那一刻。
    可不同的是，这次，赵凡并没有选择装死，他是真的……死。
    “这次，我还能在醒过来吗？”
    “框……。”
    赵凡掉落在了地上，眼神逐渐涣散。
    弥留之际，他模糊的看到了一双黑色皮鞋。
    同时，赵凡感觉自己体内涌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这股力量吊住了他的生命。
    并且，在力量的加持之下，赵凡还在不断的好转。
    ………………
    “坚持住，赵凡。”
    曹洋一只手搭在赵凡的脑门上，有些艰难的说道：“你………不能死，不能死啊！”
    曹洋的手上散发着一股蓝芒，蓝芒在曹洋的有意控制下，不断的涌入赵凡体内。
    刚才的刹那，曹洋心血来潮，像是打破了某种禁锢，他忽然就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赵凡。
    没有来得及思考，直觉之下，曹洋立刻打开车门，迅速来到赵凡身边。
    那一刻，曹洋只觉得自己可以救治赵凡，这个念头一出。
    他体内不知从哪里就涌现出了一股诡异的力量，曹洋没有来得及多想，当即就将这股力量导入赵凡体内。
    使用力量的过程中，曹洋发现自己对于这股突然出现的力量，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这力量本来就属于他。
    仿若生命的源泉。
    朦胧之中，赵凡感到自己的伤势正在快速复原。
    并且，赵凡还看到了一些他从不曾见过的东西。
    脑海里，一股股熟悉的记忆疯狂翻涌，不断的复苏。

 第159章压制嫁裳诡

    仿佛过了刹那，又恍若是永恒。
    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赵凡，脑海之中似乎打破了某种枷锁，一些光怪陆离的记忆纷纷苏醒。
    原本，赵凡该是死去的。
    可是，命运总是充满奇妙，因缘而逝、却又因果而生。
    赵凡因为错误计算曹洋的真实性，导致自己这次没能抗过嫁裳鬼的袭击。
    但紧要关头，曹洋又觉醒了某种能力，并且没有任何的犹豫，凭借着直觉救下了赵凡。
    最后的结果就是，赵凡失败了，但却又成功了。
    没能抗住嫁裳鬼的袭击，导致自己差点身亡，失败。
    被曹洋从鬼门关救下，导致嫁裳鬼的这波袭击没能杀死自己，局势疯狂逆转，所以赵凡又成功了。
    终于，赵凡想起了一切。
    他是赵凡，他是一只鬼，而且还是一只强大恐怖、不死不灭的鬼。
    不知多久前，为了镇压古风镇的灵异事件，他来到一处古宅灵异之地，找到了古风镇灵异的源头……嫁裳鬼。
    然而，还不待他做什么，就遭遇了嫁裳鬼的诡异袭击。
    他被拉入了这处真实却虚假的鬼域之中。
    在这里，他被屏蔽和模拟了记忆，但他毕竟是一只恐怖异常的鬼。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所以，赵凡的记忆被屏蔽得不是很绝对，在特殊时候也会恢复。
    随后，便是嫁裳鬼一次又一次的袭击。
    它的杀人规律，必须要得到赵凡的认可才能成功，一但被认可，赵凡就会被袭击。
    可鬼………是不会死的。
    赵凡是鬼，所以他不会死。
    严格来说，嫁裳鬼的袭击对于赵凡来说，并没有多大作用。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赵凡被压制，他的灵异力量被镇压住了。
    因而，赵凡在这个过程中很是被动。
    可由于赵凡是鬼。
    所以，除非赵凡自己想死，不然他就不可能死，而且就算赵凡自己求死，那他也不会死。
    那种死，只是一种概念上的死。
    ………………
    从赵凡降临这个鬼域之初，到现在，他已经遭遇了五次嫁裳鬼的袭击。
    其中，赵凡失败了两次。
    一次是刚开始，被张永忽悠了，导致身死。
    还有一次，也是因为张永，那一次还是赵凡自己送上去的，想想就让赵凡羞愧难当。
    简直就是不堪回首，虽然有被嫁裳鬼影响的原因在里面，但也还是让赵凡难堪。
    另外两次，一次是“双亲”的存在，那个虚假的幻想，而杀机就在那桌菜上。
    恢复了一切的赵凡，此时已经拥有了上帝视角，所有的虚幻都被他化为真实。
    秘密也根本不存在。
    那十一道菜可不是偶然，这次，被嫁裳鬼卷入的人，若赵凡没有记错的话，刚好就是十一个。
    一但赵凡随机吃到一道菜，必然会有一个人死去。
    那是菜，也是生命。
    若是换做普通人，面对着嫁裳鬼的袭击，根本就不可能坚持到第二次袭击。
    早在第一波袭击就挂掉了。
    但赵凡却不是人，而是鬼，在经历袭击以后，他的本能开始反弹。
    自身的灵异力量在复苏，种种情况之下，有了赵凡的惊醒和怀疑。
    也是赵凡拥有鬼的本质，否则，他根本就没有一丝可以反抗的可能。
    那次袭击，赵凡逃脱了，随后遭遇到第四次袭击，也就是山路上，嫁裳鬼化为曹洋来欺骗他。
    可惜那时，赵凡已经恢复了许些意识，嫁裳鬼的失败已成定局。
    袭击失败的嫁裳鬼立马就迎来了它的第五次袭击，也就是曹洋开车撞击他的这次袭击。
    这次袭击异常关键，在此之前，赵凡遭遇了四次袭击。
    嫁裳鬼成功了两次，也失败了两次，假若让它成功袭击赵凡三次。
    后果将不堪设想。
    赵凡是鬼，所以他不会死。
    但是，他却被嫁裳鬼彻底压制。
    甚至，最后会沦为嫁裳鬼的……拼图。
    那时的赵凡将不能自己，完全以嫁裳鬼为主，像是机器一般，这样的结局，还不如让赵凡直接去死。
    万幸的是，最后曹洋的突然觉醒，体内的厉鬼突然复苏，在他潜意识的操作下救下了赵凡。
    曹洋的插手，导致了嫁裳鬼的袭击失败，最后的结果就是赵凡占据上风。
    他成功躲避嫁裳鬼的三次袭击后，已洞悉了嫁裳鬼的杀人规律。
    压制嫁裳鬼也就成为必然。
    彼时，嫁裳鬼的灵异力量完全镇压在了赵凡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异力量压制曹洋体内的厉鬼。
    那一刻，赵凡体内的灵异力量也是爆发到了极点。
    他和嫁裳鬼之间的对抗已经完全影响到了现实。
    所以，第五次袭击就是现实的袭击。
    若败，则赵凡化为嫁裳鬼的拼图，相当于死掉。
    若胜，赵凡就会全面觉醒，化被动为主动，将……压制嫁裳鬼。
    …………………
    局势瞬息万变，前一刻还在奄奄一息的赵凡，突然变了模样。
    原本穿着白色短袖的普通青年，身上散发出了一股阴冷的气息。
    当曹洋感应之时，往赵凡看去，瞳孔猛然缩小。
    浑身都在不自觉颤抖，恐惧的情绪自灵魂深处席卷全身。
    白色的短袖变为了一件黑色老旧的寿衣，诡异的破败感，看着就让人心生寒意，那是一件给死人穿的衣服。
    老旧的寿衣上，斑驳沧桑的黑色透露着不祥。
    寿衣的上方，赵凡清秀的面容早已成为云烟，漆黑不带杂色的眸子，其中散发着冰冷的漠视和凶性。
    黑青色僵硬麻木的脸颊，腐烂的黑青色手掌，其中一只手掌上还有一根干枯惊悚的手指。
    不仅如此，曹洋还嗅到了一股死人才有的腐烂臭味，这让他瞬间心凉、头皮发麻。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被惊吓到的曹洋立马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看着仍在躺尸的赵凡。
    这时，他的意识还没有恢复，曹洋还是那个被嫁裳鬼模拟的曹洋。
    虽然嫁裳鬼被赵凡压制了，但它散发出的点滴灵异也不是曹洋可以抵挡的。
    他体内的鬼可以抵挡，不代表曹洋也可以，毕竟………他始终还是人。

 第160章回到起点

    普通人面对厉鬼，只要中了杀人规律，绝对必死无疑，根本就不可能有反抗的机会。
    若不是嫁裳鬼的灵异力量与赵凡缠绕在了一起，彼此之间相互博弈，根本就完全陷入了进去。
    曹洋几人恐怕早就挂掉了，坟头草可能都已经长出三米了。
    所以说，别看最后是曹洋救下了赵凡，实则两者之间都是相互自救而已。
    赵凡站起来了。
    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所有的恐怖实力，并且洞悉了嫁裳鬼的杀人规律。
    “曹洋、李青莲……。”
    看了看不远处脸上还惊魂未定的曹洋和李青莲，赵凡并没有立即告诉两人什么。
    普通人终究还是太弱了，就算嫁裳鬼没有针对他们，但他们也还是被动的卷入。
    假如赵凡被嫁裳鬼压制，那么，所有的人必定全部死绝。
    哪怕是许峰也不例外。
    觉醒的刹那，赵凡压制嫁裳鬼后，这处鬼域在赵凡眼中也就不再特殊。
    他看到了鬼域世界里的一切。
    鬼域是嫁裳鬼的鬼域，已经达到了五层鬼域强度，拥有了可以影响现实的程度。
    “看来，那层红光也被嫁裳鬼彻底拼接了。”
    赵凡若有所思：“只是，为什么嫁裳鬼可以屏蔽我的记忆，是因为那颗黑色的心脏吗？”
    无论是总部关于嫁裳鬼的情报，还是赵凡自己的推测，嫁裳鬼都不应该拥有这种能力。
    简直就是可怕，这种能力让赵凡想到了大昌市曾经出现过的报纸鬼。
    那张染血的报纸就拥有改写记忆的能力，但那张报纸对于鬼的影响却没有那么强。
    可嫁裳鬼的能力呢？
    自己这么恐怖的实力，居然都会中招，虽然没有全部改写……。
    不，嫁裳鬼的能力也不是改写记忆，而是屏蔽和植入人生，像是给你套入了一个人格。
    与篡改记忆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两者之间只是有些类似。
    记忆被篡改后，你还是你，最多只是不完整而已。
    可嫁裳鬼的人格替换，简直就是从头到尾的给你换了。
    “结束吧！”
    再次看了看这个虚幻的鬼域世界，赵凡默默的闭上了双眸。
    只要想，赵凡现在就可以破除这片鬼域世界。
    但赵凡没有立刻行动，他在不断回味着这段时间里的一切。
    从被袭击到最后的压制嫁裳鬼，赵凡不断吸收着其中的养分，用来努力壮大自己。
    最后，赵凡想到了两处关键点，一个是双亲、一个是……那个女孩儿。
    ………………
    双亲，与赵凡记忆里的双亲很像很像，但却始终不是。
    赵凡有双亲，但他们却与赵凡隔了无穷远，远到只能存在于记忆之中。
    嫁裳鬼的能力还没有那么变态，它查阅不了赵凡的记忆，双亲只是它根据赵凡的思念幻化而出。
    除了双亲外，最让赵凡念念不忘的就是……那个女孩儿。
    她没有出现在嫁裳鬼的世界中，却出现在了赵凡的脑海里，住进了他的心房。
    拨开层层迷雾，终是让赵凡遇见了她，那个梦一样的女孩儿。
    想到她，赵凡沉默了。
    他明白了自己当时总会出现那个女孩儿身影的原因。
    有一种爱，叫做深入灵魂，思之如狂、见之难忘。
    前世，赵凡也曾有过难忘美好的时光，尽管来得很晚，但却刚好深入他的心里。
    叹时光无情，恨长亭晚。
    他与她的相遇仿佛上天注定，又像命运的重逢。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命运总喜欢开玩笑。
    她终究是他的梦。
    离别之际，赵凡许下再见的誓言，他希望给她一个美好的人生。
    可现实总是违背，那一别就成为了永远。
    而她，也彻底成为了赵凡永生难忘的梦。
    刚降临这个世界之初，赵凡忘不了的就只有双亲和那个女孩儿。
    孤独与寂寞充斥着赵凡内心。
    然而，在某一瞬间，赵凡居然又一次的见到了她。
    世间终究会绽放出两朵相同的花，一花凋零，一花绽放。
    “可这个世界的你，还是你吗………。”
    …………………
    “你……你是谁？”
    沉思之际，一道蕴含着恐惧的声音打断了赵凡。
    淡漠的看着明显恐惧，但却强装镇定的曹洋：“我是赵凡，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现在，你不需要知道什么，我也不想解释，待会儿你就明白一切了。”
    随意的说了几句，赵凡便动手了，他……想要出去。
    看着如此冷漠的赵凡，曹洋强压住心头的恐惧，没再说话。
    对着旁边的李青莲点点头后，曹洋与她退到了车的后面，谨慎的看着赵凡。
    心念一动，以赵凡为起点，一片漆黑的阴霾瞬间渲染了这个世界。
    不仅如此，天空之中还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漆黑牙齿。
    那些牙齿一出现就疯狂撕咬着这个世界，被漆黑牙齿咬过的地方纷纷出现真空。
    漆黑牙齿很小，但却是异常的多，放眼望去，满天尽是漆黑牙齿，只是看着就让人发渗。
    很快，在赵凡的双重进攻之下，这个残破虚幻的世界终于坚持不住了。
    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光阴逆流，山河崩塌，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待黑暗退却，世界依旧是那个世界，可你……真的还是你吗？
    古宅前方，依旧潮湿阴暗的小道，挂着两盏红色灯笼的木门前，赵凡一行十一人闭着眼睛静静的站立。
    他们脸色平缓，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可惊悚的是，他们……没有呼吸。
    突然，一位模样清秀的青年挣开了双眸，眼眸之中尽是黑暗，像是要吞噬人心。
    其中散发着冰冷和麻木，没有一丝感情流露。
    随意看了看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曹洋等人，赵凡眼神凝重的看着前方紧闭的木门：“居然又回到了起点，是重启吗？”
    赵凡心里生出一股无力感，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嫁裳鬼的恐怖和诡异。
    原本赵凡还以为，在嫁裳鬼鬼域内可以压制它的话，应该可以顺利接触到它。
    可让赵凡没想到的是，嫁裳鬼居然还有这种诡异恐怖的能力。

 第161章敲打曹洋

    昏暗阴冷的古宅前，透过木门，赵凡看到了其中仿佛古宅主人一样的嫁裳鬼。
    它容颜绝世，拥有着绝美的风姿，但其散发出的冰冷和麻木却让人颤栗。
    苍白无骨的手上，牵拉着一具恐怖狰狞的干尸。
    它们都穿着红色的妆服，像是一队成婚的新人。
    单从外表看去，嫁裳鬼仿佛是被胁迫，真正恐怖的源头仿佛是那具干尸……莫寻。
    红尘初装，嫁衣红妆，许你山河无疆。
    仔细盯着两者手里所连结的草绳，想着知己和许苏的话，赵凡想到了什么。
    “难怪……难怪前世没有嫁裳鬼的消息。
    红妆素裹，两相为引，即是增强却也是牵绊……。”
    闭上双眸，仔细感受与嫁裳鬼对抗的过程，细细感悟与吸收，拥有上帝视角的赵凡。
    终是发现了嫁裳鬼最大的恐怖和限制。
    同时，赵凡亦隐约补全了莫寻所做一切的真实用途。
    “古宅、草绳、红妆，正确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错误的……人。
    为一生所求，莫寻以生命为代价，最终换取了知己的愿望。”
    不过，赵凡也有些疑惑，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明白嫁裳鬼的全部能力。
    特别是嫁裳鬼这种类似重启的能力，到底是它本身的能力，还是这座古宅的能力，赵凡根本就分不清楚。
    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古宅里的嫁裳鬼暂时不会发生狂暴，应该会阶段性的居住在古宅里。
    古宅即成就了它，同时也限制了它。
    一切的结局像是人为设计，而那个人似乎就是……莫寻。
    嫁裳鬼是不可能永远待在古宅，终有一天它会再次降临现实。
    而到了那一刻，它或许是以真正古宅主人的身份降临。
    恐怖级别，必将再次提升。
    ………………
    “要不要封印它呢？”
    握了握手里被释放出来的棺材订，赵凡有些犹豫。
    凭借着自身的恐怖实力，赵凡已是奈何不了嫁裳鬼，而且一但再次袭击嫁裳鬼。
    赵凡必将再次陷入它的鬼域世界，虽然嫁裳鬼也奈何不了他，但赵凡可不想再去尝试。
    想到鬼域里的一次次折磨，赵凡心里就有股无名之火，忍不住的想要将嫁裳鬼干掉。
    当然，杀死是不可能的，但赵凡却可以将它……吞噬。
    只有一口一口的将嫁裳鬼吞噬，才能缓解赵凡所承受的痛苦。
    “头好痛啊！”
    “这是哪里，我又是谁？”
    “对了，我是曹洋，是一位国际刑警，这里是古风镇………。”
    就在这时，仿若死人一样的曹洋缓缓睁开了双眸，眼中尽是迷茫和困惑。
    但很快，经过一段时间后，曹洋眼中的困惑终是散去。
    冷静和睿智，被他深深隐藏，没有表露太多。
    “曹洋，没想到你隐藏得这么深，居然会比许峰更快的醒来。”
    看着曹洋，赵凡若有所思，神色莫名、有些不在意的说道。
    末了，赵凡还特意撇了撇还在沉睡的许峰。
    他心里其实是有些诧异的，在赵凡的估计中，除了他之外。
    最先醒来的应该是许峰，毕竟，许峰经过他的改造，已经蜕变成一个恐怖的异类。
    几乎跟鬼没有多大的区别，甚至因为拥有意识，比一般的鬼还要更加的可怕、难缠。
    当然，那也只是赵凡随便的估计，谁最先醒来并不代表那个人的实力就一定恐怖。
    也有可能会因为体内厉鬼的特殊原因，而出现意外的情况。
    但就算是那种情况，也掩盖不了曹洋的强大和特殊。
    嫁裳鬼鬼域世界里，曹洋的表现完全表现在赵凡眼中。
    “哈哈……。”
    对于赵凡的话，曹洋没有在意，笑了两声后道：“赵哥请先原谅我在鬼域世界里的不敬，由于嫁裳鬼的影响，我完全变了一个人，其中对赵哥多有冒犯，还请赵哥多多包涵。”
    曹洋没有先说自己的情况，反而率先道歉。
    鬼域里，其实曹洋并没有冒犯赵凡，但他还是要道歉，充分表明他的身份和态度。
    哪怕他知道赵凡或许不会太在意，但有些事：
    “我可以不在意，但你不能不做。”
    这个道理，曹洋非常明白，并且严格说起来，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冒犯赵凡的。
    “这些事不用在意，不说你没有冒犯我，就是真那样做了，那也是在嫁裳鬼的影响下才不得已的为之，你的本质上还是那样尊重我。”
    赵凡微笑着说道：“你说对吧！”
    “是、是，对于赵哥的尊重，那是发自我的内心深处。”
    对于赵凡的试探和敲打，曹洋看得很明白，当即表明了态度。
    ………………
    看着一副顺从的曹洋，赵凡内心真是有些孤独和无奈。
    对于曹洋的心里，赵凡看得还是有些明白，但有些东西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
    他可以用绝对的实力和利益吸引曹洋归附，但却永远改变不了人心。
    哪怕是许峰，现在也根本就不可能百分百忠诚赵凡，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只是，在这其中，赵凡还动用了武力。
    “赵哥，对于嫁裳鬼，您现在是怎么想的……。”
    见赵凡没再追问，曹洋暗自松了口气，随即立马转移话题。
    他可不希望暴露出自己全部的秘密，哪怕他知道赵凡可能已经看出来了，但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赵凡没有说话，眼神突然深邃冷漠的看着曹洋，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糟糕，忘记自己的地位了。”
    曹洋突然心里发寒，全所未有的恐惧疯狂涌现。
    此时此刻，曹洋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被冻结，体内的鬼更是直接沉寂了。
    “对……对不起，赵……哥………。”
    恐惧之下，曹洋颤栗的张口，表现得十分艰难。
    “曹洋，我希望你认清自己的地位，有些东西我虽然不在意，但那也不是你可以窥视的。
    再有下一次，你就可以……去死了。”
    什么仁慈、什么磨合，赵凡都不想要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对于曹洋这类驭鬼者来说，什么恩惠，他们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第162章诡宅

    哪怕你对他们再好，到了该背叛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留情。
    甚至，他们还会变得比敌人更加狠毒、凶残。
    先前他还想着曹洋识时务，但没想到他还敢拐弯抹角，公然无视自己的话。
    简直就是该死，自己想知道他体内鬼的信息，可他却敢不说，还选择性的遗忘。
    现就在敢这样做了，那以后是不是都敢扭曲他的意思，然后威胁到他？
    “很有可能，不，是一定会。”
    人总是会得寸进尺，今天你敢退一步，那明天他就敢前进三步、四步，最后直接就将你推下悬崖。
    仔细想想曹洋的态度，表面臣服，暗中却尽是算计。
    就是他对自己的谦逊和尊敬都是虚假，带着太多的目的性。
    当然，也不是赵凡不知道自己什么水平，凭什么让别人心悦臣服。
    此刻的他，还做不到，赵凡自己也知道。
    所以，他真正的目的还是敲打曹洋，不能让他太飘了。
    之前的口头敲打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唯有来一记狠的，才能让曹洋明白自己的位置。
    想到这里，赵凡放开了对曹洋的压制。
    “呼……呼……。”
    那一瞬间，曹洋猛然呼了好几口气，刚才他真是见到了死亡之门，那种生死不能自己的感觉简直让他绝望。
    也是那一刻，曹洋顷刻之间就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小算计。
    在多的计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统统都显得可笑。
    觉悟后的曹洋决心全力辅佐赵凡，再不敢乱动小心思，至少在没有实力对抗赵凡之前是这样。
    曹洋感激的对着赵凡道：“多谢赵哥的不杀之恩……。”
    说来也可笑，明明曹洋也没做错什么，完全就是赵凡的敲打而已。
    至少从客观角度上是这样，但最后却是曹洋非常感激赵凡。
    一切的原因都不过是因为赵凡的实力强，强者做什么都是对的。
    如果有一天他做错了，那一定是他还不够强。
    “你体内鬼的能力是什么，我看着挺诡异的？”
    见曹洋似乎是真的老实了，赵凡的态度瞬间缓和了下来。
    历经种种危机，赵凡得到了很大的成长，不说恐怖实力，就是心性方面也早就不测同日而语。
    情绪已经可以做到收放自如，虽然还没有到山蹦于前而不改色，但也相差不多。
    “我体内鬼的能力是……。”
    曹洋不敢隐瞒，当即就准备说出自己鬼的能力，可就在那一刻，他被打断了。
    ……………………
    “这里是哪里，头好痛啊！”
    “古风镇，嫁裳鬼………。”
    “这里是古宅……。”
    一道接一道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传来，首先是许峰，紧接着就是高志强，后面是李青莲等人。
    像是突破某种界限，自许峰开始苏醒，其他人都是尾随其后，根本就没有停留多久。
    然而，让赵凡奇怪的是，素身白衣的知己居然会是最后一位醒来的人。
    “赵哥……。”
    醒来后，许峰第一时间就与赵凡打招呼，随后还说到了自己在鬼域世界之中的经历。
    完全的态度诚恳，和曹洋的敷衍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这也更加坚定了赵凡的敲打之法。
    许峰是第一个和赵凡交流的，但却不是最后一个，他起了个开头的作用。
    后面，高志强、知己、李青莲等人纷纷与赵凡说出自己的经历。
    在他们的话语中，几乎都是被替换了一个新的人生，可诡异的是，他们并没有遭遇过袭击。
    仿佛就是一场梦，一场前世不接今生的……梦。
    对于众人的话，赵凡提前就了解了，在他全面觉醒并且压制嫁裳鬼的时候，赵凡几乎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没有遭遇袭击，可不是因为他们运气好，而是嫁裳鬼所有的灵异都和赵凡缠绕在了一起。
    “赵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见赵凡似乎有了抉择后，许峰表现得非常谨慎。
    他所起到的作用就是衬托赵凡，在需要的时候，说出由他该说而赵凡不方便说的话。
    再次看了看手中的棺材钉，赵凡终究是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出去吧！嫁裳鬼我们是暂且对付不了的。”
    赵凡还是没有舍得棺材钉这件大杀器。
    纵然他非常痛恨嫁裳鬼，但赵凡是理智的，这样明显损失和收入不成正比的事，他又怎么可能去做呢？
    成年人的世界里，再没有了少年时期的意气用事，有的只是价值与否。
    更何况，就算赵凡将嫁裳鬼限制了，他也带不走嫁裳鬼，因为它几乎已经和古宅连在了一起。
    除非将古宅关押，不然限制嫁裳鬼就是一个笑话。
    这样的话，还不如就这样放任嫁裳鬼不管，短时间内，嫁裳鬼是不会出现幺蛾子的。
    ……………………
    “好，一切听从赵哥安排。”
    许峰立马表态，表示全力支持赵凡的决定。
    “同意，我们先出去……。”
    其他人也都全部表示支持赵凡，虽然他们同意不同意都一样，但态度却都得表达出来。
    只有知己没有说话，但她还是在深深看了古宅几眼后，轻轻的点了下头。
    “走……。”
    赵凡低呼一声，瞬间开启阴霾鬼域，就要突破古宅灵异之地。
    然而，在阴霾鬼域即将突破之时，赵凡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收回了阴霾鬼域。
    漆黑双眸死死看着前方关闭的古宅木门，赵凡冰冷之极的道：“进得……出不得。”
    “好，够你狠。”
    赵凡内心有些烦躁。
    “赵哥，发生什么特殊情况了？”
    见赵凡这番模样，许峰等人心头一紧，特别是赵凡那句“进得出不得”，更是让他们呼吸一窒。
    “这座古宅也是一只鬼，而且还是那种拥有困人能力的鬼，它几乎已经拼接了嫁裳鬼。
    现在与其说我们是在古宅灵异之地，到不如说我们就是在鬼的肚子里。”
    赵凡一字一句的道出了事实真相，这也是他刚刚动用鬼域之时才发现的。
    “原来，这古宅根本就不是古宅，而是一座……鬼宅。”

 第163章被钉住的诡宅

    之前赵凡还以为古宅应该是一处灵异宅子，只是受到了鬼的侵蚀才拥有灵异特性。
    偶尔，他也曾想过古宅就是一只鬼，但却没有往这方面想太多。
    毕竟，鬼的模样虽然千奇百怪，但房子类型的鬼赵凡还没见过。
    虽然赵凡也知道是有这种类型的鬼，但那些几乎都是灵异之物，如鬼门、不死八音盒，几乎都等同于死物。
    可这处鬼宅却是活生生的……鬼。
    之前由于重点关注嫁裳鬼，所以鬼宅被赵凡选择性的忽略了。
    但那也是因为他在鬼宅上几乎没有察觉到危险。
    可现在，鬼宅是没有危险，但却把他给困住了，甚至动用鬼域都出不去。
    赵凡的鬼域可以扭曲现实，但扭曲不了恐怖诡异的鬼宅。
    “看来，终究还是要做过一场……。”
    赵凡有些不甘心，现在这种情况，除非动用棺材钉将鬼宅给限制住。
    不然，他是出不了这处险恶之地的，可棺材钉这种杀手锏，赵凡是舍不得用在这里的。
    来之前，赵凡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到不得不动用棺材钉的地步。
    在他的预估中，最多也就是限制不了嫁裳鬼，但他却是可以从容走开。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很冰冷，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鬼宅的能力特殊而诡异，能进不得出，仿佛饕鬄，将吞噬一切，统统化为它的养分。
    不死的嫁裳鬼，困住一切的鬼宅。
    对于这两者有着了解和感应的赵凡，深深明白这到底有多无解。
    这种无解的组合，早已经超越了现在驭鬼者的极限。
    哪怕杨间在此，除非他拼着厉鬼复苏，强行将鬼域开到至少六层甚至是七层，才有可能逃出去。
    不过，杨间即使能够出去，恐怕也将必死无疑。
    以赵凡此时勉强可以闯入六层鬼域的恐怖级别，都出不了鬼宅，由此可以想象鬼宅的可怕。
    ………………
    曹洋等人在旁边看着赵凡，没人说话。
    现在，能够做决定、也只能做决定的唯有赵凡。
    终于，在众人瞩目的情况下，赵凡握住了手里的棺材钉。
    虽然不舍，但如今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出去。
    棺材钉的极限，如今的赵凡都还看不出来。
    限制住他自身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赵凡能够感受到。
    嫁裳鬼加鬼宅，总体恐怖级别也就比赵凡恐怖那么点，只是因为特殊才会让赵凡如此无奈。
    鬼牙都啃不动鬼宅，但棺材钉绝对可以限制它。
    点点阴霾瞬间笼罩了棺材钉，黑青色阴霾里，一根锈迹斑斑的棺材钉若隐若现，充满了不详和诡异。
    经过多次的运用，赵凡对于如何最大化的使用棺材钉，早已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终于还是动用那根棺材钉了吗？”
    曹洋眼神平静，内心深处微起波澜。
    对于赵凡手中的棺材钉，他有着许多猜测，棺材钉的可怕，曹洋可是看在眼里的。
    联想到他之前搜集到的点点风声和传闻，曹洋对于这根棺材钉的来历和诡异还是有着许些了解。
    漆黑如墨的双眸中，隐隐散发出黑忙，其中散发出的冰冷可以冻结灵魂。
    无情、冷漠、麻木和冰冷，这一刻的赵凡，完全释放了鬼的特征和本能。
    在属于厉鬼特有的感应之下，鬼宅和嫁裳鬼的存在，完全暴露在赵凡眼中。
    似刹那又恍若永恒，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一根棺材钉就钉在了鬼宅的左上方。
    那里，旁边就是一盏红色的灯笼，但棺材钉却不偏不倚的钉在了红色灯笼边缘。
    微风不燥，冷风不起。
    红色灯笼忽然动了起来，像是被风吹拂。
    飘荡的红色灯笼不断触碰着棺材钉，原本的红色灯笼根本就不会动………。
    瞬间，仿若世界颠倒，众人只觉眼前一晃，周围阴暗的环境统统消失。
    再眨眼之时，他们已经出现在了小区。
    这个小区就是他们曾经进入鬼宅前待的那个小区。
    “出来了，我们终于出来了……。”
    感受着阴冷压抑的恐怖消退，高志强没忍住心头的激动，有些失神和兴奋，好像还有些神经。
    天知道高志强的压力有多大，他驾驭的鬼那么特殊，身体又好，权势、财富，他一样都不缺。
    所以，他非常的怕死，在古宅鬼域之中，高志强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心头的绝望和哭诉谁又能够体会？
    这次，高志强发誓，再也不会来经历这种事情了，再也不会。
    …………………
    “赵哥呢？”
    “赵哥怎么不见了，奇怪，莫非赵哥还在里面吗？”
    高志强兴奋之际，许峰于人群里没有见到赵凡，顿时有些疑惑。
    许峰这么一说，曹洋等人一看，发现赵凡却是不见了。
    “赵哥应该还在里面，他估计是有自己的打算，我们能够出来就是赵哥的手笔。”
    微微思索后，曹洋平静的道：“我们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实，若是赵哥想要出来，很轻松就可以做到，现在既然没出来，相必他是有不得不做的事。
    我们在这里安心等待就好了，不要惊慌。”
    曹洋说得很淡定，但却充满了肯定，他甚至是猜到了赵凡的打算，但他没有说出来。
    众人听到曹洋这么一说，仔细想想后，发现还真是这样，有理有据。
    想通之后，众人就在这里等待了起来，没有一个人离开。
    ……………………
    鬼宅里。
    送走曹洋后，赵凡自己并没有出去，事情的结局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当然，鬼宅被棺材钉限制是必然的，这点没有丝毫的偏差。
    看着已经被完全限制灵异的鬼宅，赵凡内心豪无波澜，但眼中却闪动着黑忙。
    此刻，鬼宅的外表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内在却完全消失。
    被棺材钉限制的鬼宅，已经沦为了一座普通的古宅。
    但那是鬼宅，里面的嫁裳鬼却没有被棺材钉限制住。
    它与鬼宅是有着某种不可理解的联系，但却还没有到化为一体的程度。
    不过，嫁裳鬼还是受到了不可避免的影响。

 第164章古风事了

    它……被困在了鬼宅之中，就像之前赵凡被困住一样。
    只是双方互换了身份，鬼宅成就了嫁裳鬼，但同时也限制住了它。
    并且鬼宅此时的限制远比先前还要深，因为它上面多了一根恐怖诡异的棺材钉。
    鬼宅的灵异力量被限制了，但它的本质却没有，并且由于加持了棺材钉，它的困人能力变得更加恐怖。
    当然，前提是有东西在那之前就已经待在鬼宅深处。
    比如……此时的嫁裳鬼。
    现在，鬼宅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哪怕是个普通人都可以无所畏惧的闯入鬼宅。
    最后又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还不会遇到嫁裳鬼。
    因为它被限制在了鬼宅里，这个里，可不是单纯的鬼宅大门里。
    它是在相当于鬼宅核心的空间里，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发现这种情况后，赵凡心里立刻就生出了一个想法。
    他想要尝试着拿回棺材钉，在拿出棺材钉的一瞬间，立马动用鬼域离开，之后再不管这里的情况。
    “应该……可以的吧！”赵凡暗自说道。
    一步就来到鬼宅前，赵凡伸手向着钉在木门之上的棺材钉而去。
    很快，赵凡的手就触碰到了棺材钉。
    可就在赵凡准备拔出棺材钉时，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仿佛只要拔掉棺材钉，他就会陷入不可想象的危机之中。
    这种感觉让赵凡心头一沉，看着近在眼前的棺材钉，赵凡心里真的非常不甘。
    他想要不顾一切的拔掉棺材钉、想要赌一把。
    棺材钉的重要性值得赵凡这样做，可刹那间，赵凡突然就想到了鬼域世界里的一切。
    “若是没有曹洋的帮助，可能我就栽了，虽然我是不死之身，可还没有到无敌的地步。”
    赵凡心里生出明悟：“我不该如此冲动，山不转水转，这次没有机会，还可以等到下一次……。”
    就这样，赵凡放弃了拔掉棺材钉的想法。
    ………………
    “不过，这棺材钉放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万一被人发现了，最后运气好，得到了棺材钉，然后用来对付我……。”
    想到那种近乎不可能的情况，赵凡也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连他自己都做不到，别人又如何能够做到呢？
    但万事皆有可能，赵凡也明白，这个世界的水很深。
    他做不到的，不代表其他人也做不到，自大的人，最后往往会死得很惨。
    片刻之间，赵凡又想到了那种可能，心里暗自告诫自己谨慎。
    “那么，只能这样做了，只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为了不让棺材钉流落在外，赵凡决心进行一种危险的尝试。
    不过，虽然危险，但却没有让赵凡心悸，说明这个想法还是可以的。
    一瞬间，赵凡释放了完全的阴霾鬼域，五层鬼域强度火力全开。
    整个鬼宅空间全部沦为青黑色，厚重阴冷的阴霾，压塌侵染着这处空间。
    赵凡想要动用鬼域，直接将鬼宅圈入他的鬼域之中。
    这种想法在这之前是完全不可能实现，因为鬼宅自身的鬼域比赵凡的鬼域强大很多。
    但现在，鬼宅已经被棺材钉钉住，表面已经失去了灵异力量，应该是抵抗不了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赵凡自己的猜想，具体如何，还有待考证。
    事实证明，心有多大胆，收获就有多大，被棺材钉钉住的鬼宅，抵抗不了赵凡鬼域的侵蚀。
    非常轻松的就被赵凡阴霾鬼域笼罩，然后……给拉入了鬼域世界。
    顷刻之间，这处灵异之地就失去了它真正的主人。
    不过，哪怕如此，这处灵异之地依旧是灵异之地，拥有种种恐怖的地方。
    只是没有先前的恐怖，危险级别也疯狂下跌。
    整个灵异之地，现在全是阴沉沉一片，像是落日后的夕阳黄昏，只是其中还多了几分乌云。
    原本众多的古宅建筑，也伴随着鬼宅的消失而消失，整个灵异之地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随意看了看这处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威胁的灵异之地，赵凡轻笑了一下。
    下一刻，赵凡瞬间消失在灵异之地。
    五层鬼域。
    其内已经可以相当于一个世界了，鬼宅安静躺在阴霾鬼域里的一处角落。
    那里，几乎已经化为水的阴霾不断侵蚀着鬼宅，似乎想要将其同化。
    对于这个定时炸弹，赵凡可不会放心，哪怕其上有棺材钉。
    赵凡没有忘记，嫁裳鬼还待在鬼宅里，并且还在不断融合着鬼宅，恐怖级别还在提升。
    一但完成，恐怖级别将会提升到什么程度，赵凡也不知道。
    但赵凡保底估计，完全可以超越他现在的恐怖级别。
    若不是放不下棺材钉，赵凡是不可能将鬼宅收下的，可惜……没有“若不是”。
    …………………
    “赵哥，您出来了……。”
    小区外，正等待着赵凡的许峰，心里突然生出某种特殊感应，转头一看，立马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赵凡。
    “赵哥……。”
    “赵刑警……。”
    众人都是在等待赵凡，因而赵凡一出现，他们立马就发现了。
    “古风镇的灵异事件暂且是告一段落了。
    曹洋，联系赵建国，将古风镇的情况统统告诉他。”
    看着众人，赵凡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忧郁中带着寂寞的道：“古风的源头鬼已经被我解决了……。”
    “解决了？”
    曹洋心头一颤，他立马就想到了七号别墅里，纸币鬼被赵凡生生吃掉的场景。
    “现在，嫁裳鬼被解决，那是不是意味着……。”
    曹洋甚至都不敢想了，他还记得赵凡吞噬纸币鬼后，恐怖级别可是有过提升的。
    而且，赵凡本身就是饿死鬼，拥有吞噬厉鬼迅速成长的恐怖能力。
    越想，曹洋觉得越有可能，不然赵凡就不会说是解决，而应该是限制了。
    而本就恐怖得不像话的赵凡，若是再吞噬了同样无比恐怖的嫁裳鬼，那他得恐怖到何种程度？
    “恐怕，已经超越了s级别了吧！”曹洋内心这样想到。

 第1章再见王珊珊

    随着曹洋的一个电话，一场笼罩古风镇，席卷上万人的恐怖灵异事件就此宣告结束。
    这场事件中，死伤不计其数，存活之人甚至不足十分之一。
    又因为受到鬼域残存力量的影响，这座旅游小镇的封锁还没有解开。
    短时间之内，这座小镇都将不会有人到来，外面的人不知道，存活下来的人却是充满了恐惧。
    回忆都是一种痛，就更不要说是回来了。
    古风镇外。
    当赵凡一行人出来之时，率先看到的就是无数救援物资和队伍，他们整装待发。
    只待最后的命令，就可救援古风镇。
    然而，古风镇曾经被嫁裳鬼的五层鬼域侵蚀过，哪怕现在鬼域已经消失。
    但其残留的灵异却是还在，对于普通人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影响。
    “李青莲，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对于古风镇的情况你也很了解，该如何处理，相必你也清楚……。”赵凡对着旁边的李青莲说道。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一些琐事，用不到他了。
    “是，赵刑警……。”
    李青莲严肃异常，对于古风镇的情况，她也算是全程参与，有这个资格完成赵凡的任务。
    “嗯～”
    赵凡点点头后，便释放出鬼域带着许峰离开了。
    对于和曹洋的关系，赵凡暂时并不打算公开，尽管他猜到高志强可能已经看出来了。
    但是，有些东西，看破不说破。
    “高志强，记得你欠我的十个亿………。”
    正因为赵凡的突然离开而放松的高志强，陡然听闻赵凡的话，神经突然一紧。
    他赶忙抬头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赵凡的存在。
    但是，高志强非常快的就明白了过来，这是赵凡对自己的提醒，同时也是警告。
    “怎么，秀逗了？”
    旁边，曹洋有些玩味的看着高志强。
    虽然他没有听到什么，但他是谁？
    他可是曹洋。
    能够让高志强如此失态，恐怕也就只有赵凡了。
    曹洋估摸着，高志强有大概率的可能被赵凡警告了。
    “哼～”
    对于曹洋的嘲讽，高志强只是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吃过亏的他，并没有与曹洋纠缠，哪怕他现在很想弄死曹洋。
    “呵呵……。”
    曹洋轻声笑了一下，倒没有再次刺激高志强，毕竟……高志强也是位强大的驭鬼者。
    另一边，李青莲已经和队伍完成了交接。
    期间，她也过来询问了几次曹洋的意见。
    不久之后，救援队伍开进了古风镇，中途由曹洋陪同，以防遇到不可测的危机。
    一天之后，古风镇的灵异事件彻底得到了控制。
    如此，嫁裳鬼事件终于暂且平息了。
    ………………………………
    大昌市。
    一间高等公寓前，赵凡带着许峰毫无征兆的出现。
    公寓的环境很好，绿化覆盖率也几乎达到了行业内的顶点，空气清新。
    地理位置处于大昌市的核心位置，能够居住在这里的人，绝对非常有钱。
    虽然大昌市因为经历过灵异事件后，人口疯狂减少，但这里的房子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奢望的。
    当然，吸引赵凡来此的，可不是因为这些。
    以赵凡现在的身价，这种房子，他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本来赵凡是打算直接回第九号别墅，然后同化体内还没有完全同化掉的厉鬼。
    在解决古风镇灵异事件的刹那，赵凡体内的某种束缚瞬间消失了一些。
    这代表着赵凡又可以提升实力，继续同化曾经残留在他体内的厉鬼。
    但是，在回第九号别墅之时，赵凡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于是，赵凡便带着许峰来到了这里。
    “我们进去看看……。”
    赵凡随意的说了一句，阴霾鬼域笼罩。
    下一刻，赵凡两人进入了一间房间。
    布置精巧，颜色有些粉，房间书架之上还摆放了一些书籍。
    清新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是一个女性的房间。
    此刻，一位穿着白色长裙，脸色苍白的女子静静站立在窗前。
    她的容貌略显稚嫩，从外表看去，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但她的眼神却冷漠异常。
    从中甚至看不到一丝感情，仿佛一台冰冷的机器。
    但奇怪的是，她的肚子却是微微隆起，像是怀胎六月。
    突然，仿佛雕像一般的女子，不经意间微微一颤。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冷漠的转过了头。
    ……………………………
    “是你？”
    看着陡然出现的赵凡和许峰，王珊珊眼中波澜不起，表现得非常平静，似乎对一切都感到无趣。
    “喔！”
    赵凡有些意外的道：“你能够看出我？”
    对于王珊珊的话，赵凡却是有些意外。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顶着一副青年的样子，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没有看穿五层鬼域以上的特殊能力，根本不可能看出他的本来面目。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珊珊冰冷的说道，对于赵凡的意外也不放在心上，完全的漠不关心。
    对于王珊珊的漠视，赵凡淡漠的道：“你不怕我吗？”
    “怕？”
    王珊珊展颜一笑，配合着她苍白柔弱模样，表现出一种惊人的柔弱美。
    让人内心再生不出一丝其他的想法，恐将破坏这份美。
    “早在七中泯灭，我成鬼奴之时，就再也不知道什么是怕了。”
    王珊珊素手抚摸着隆起的肚子：“你是为了它而来的吧！”
    此刻，王珊珊表现出了一丝母性，那是生而为母的柔和。
    但是，她眼中却是无尽的冰冷，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冷漠程度比赵凡还要更胜一筹。
    “是因为那个异类吗？”
    赵凡没有回答王珊珊，反而盯着它体内已经孕育大半的异类若有所思。
    这是个真正的异类，即拥有赵凡的力量，又拥有杨间鬼眼的力量。
    同时综合了两种可怕厉鬼的灵异力量，将来一但成长起来。
    恐怕又是一只恐怖级别可怕到极点的异类。
    其实，赵凡有些想不明白，王珊珊体内的鬼奴，到底是怎样与杨间扯上关系的。

 第2章拒接

    若赵凡没记错的话，这只杨间未来的鬼儿子，原本与杨间根本就没丁点的关系。
    严格说起来，“鬼儿子”应该是赵凡的才是。
    在过去的某个时间段，王珊珊被赵凡的前身，植入了灵异力量，沦为了鬼奴孕育的母体。
    但王珊珊非常特殊，与常人有着很大的区别。
    因为……她是一只鬼奴。
    而且还是活着的鬼奴，她的主人就是杨间。
    曾历经死亡，可却被杨间动用灵异力量，生生的救了回来，但王珊珊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失去人性，逐渐的厉鬼化就是这份代价。
    不过，相对于那些惨不忍睹的驭鬼者，王珊珊其实是幸运的。
    为了对抗赵凡的前身，杨间曾经死过一次。
    杨间一死，身为他鬼奴的王珊珊又怎么可能存活。
    鬼奴，本就是为鬼主而生，与鬼主同死却不同生。
    所以，王珊珊死掉了。
    但后来，杨间死而复生，王珊珊体内的灵异力量重新复苏，再次将她救了回来。
    那时的王珊珊体内其实已经在孕育鬼奴了。
    按照原本鬼奴的孕育速度，王珊珊早就该“生”了。
    可鬼奴却被杨间的灵异力量压制了，导致出生时间不断被延长。
    那时，由于鬼奴刚刚开始孕育，所以杨间和王珊珊都没有发现异常。
    照着原本的轨迹，假如饿死鬼不被限制，鬼奴出世后还是饿死鬼的鬼奴。
    跟杨间不会有半毛钱的关系，但中途饿死鬼被棺材钉限制了。
    失去灵异来源的鬼奴，当场就胎死腹中。
    可在那其中，鬼奴沾染了杨间鬼眼的灵异力量，最后又诡异的复生，形成了一个恐怖的异类。
    堪称第二代饿死鬼，但它的本质却没有改变，依旧是鬼奴。
    至于最后会不会演化为真正的鬼，赵凡也不知道。
    但是，那是正常的轨迹。
    现在，赵凡降临了，他直接取代了饿死鬼。
    按理来说，王珊珊体内的鬼奴是不会死才对。
    然而，此刻王珊珊体内的鬼奴居然表现得和原本的轨迹一样。
    拥有杨间的灵异力量，同时也拥有赵凡的力量。
    并且，赵凡发现自己对于王珊珊体内的鬼奴失去了控制。
    不像其它鬼奴那样，可以随意确立它们的存在与否。
    “莫非，在我取代饿死鬼的瞬间，这些鬼奴曾经死过。”
    赵凡暗自想道：“只是后来它们又全部复活，但在那个间隙里，王珊珊体内的鬼奴，被杨间的灵异力量感染，脱离了控制……。”
    越想，赵凡觉得这个猜测越是合理，似乎本来就该是这样。
    …………………
    “需要我帮你将它取出来吗？”
    想通之后，赵凡默然的看着王珊珊道：“放心，无伤无痛，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损伤。”
    在赵凡的视野中，王珊珊体内，一个黑青色的婴儿，正凶残的趴在她腹部。
    与普通鬼奴不同的是，这只鬼奴漆黑的双眸中，隐约带着丝丝红芒。
    “无伤取出吗？”
    王珊珊闻言有些意动，但很快，这丝意动就被她压了下去：“谢谢，不用了。”
    王珊珊从始至终都非常淡漠，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连刚刚她流露而出的意外都是假的。
    “这是在想着杨间了吗？”
    赵凡暗自猜测：“鬼奴天生就会亲近鬼主，哪怕是在无情，出于某种本能，鬼奴也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鬼主。”
    “不识抬举。”
    这时，从进来就一直没开过口的许峰冷笑着道。
    同为鬼奴，而且还是异常强大的鬼奴，许峰能够看出王珊珊的异常。
    甚至就连她体内的鬼奴都可以看到，若是任由发展，待鬼奴孕育成功，王珊珊可能……会死。
    王珊珊没有说话，一只手不断的抚摸着肚子，冰冷至极的眼中豪无波澜。
    “相信我们以后还会再次见面的。”赵凡幽幽的看着王珊珊道：“不管是为了什么，就凭借着它……就避免不了。”
    一只成长速度极快，并且还是因为他的缘故而诞生的异类，赵凡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赵凡可是记得，王珊珊对于未来的鬼童，可是有着不一般的情感。
    最后鬼童还会被杨间操控，这些都不是赵凡想看到的。
    但是，现在鬼童还在孕育，作用还不是很大。
    因而，赵凡也不会强行将它取走，但当鬼童降世后，赵凡绝对会过来的。
    “世界上，拥有一只饿死鬼就好了……。”赵凡内心这样想到。
    “我们走”
    阴霾一起，赵凡和许峰瞬间消失。
    粉粉的房间里，王珊珊低着脑袋，手依旧抚摸着肚子。
    对于赵凡和许峰的消失，完全不在意。
    良久，王珊珊终于抬起了脑袋，默默走到窗前。
    她凝神望着窗外的天空，亦如之前一样。
    但诡异的是，王珊珊眼中偶尔会出现一抹红芒。
    ……………………
    第九号别墅。
    大厅中。
    “许峰，别墅里你可以随便找个房间休息，不用拘束，这段时间我需要好好闭关一次。”
    赵凡道：“但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这段时间里，尽量不要来打扰我，也不要让别人来打扰我。”
    与赵凡有着某种特殊感应的许峰，当然明白赵凡是要干什么。
    “放心吧赵哥，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你的。”许峰异常坚定的说道。
    “嗯～”
    赵凡点头道：“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后再告诉我。”
    说完，赵凡就消失了，再一次出现之时。
    他已经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熟悉的地方已经成为了习惯。
    刹那间，赵凡释放出五层强度的鬼域。
    顿时。
    房间内，厚重的青黑色阴霾，迅速侵染着周围的一切。
    房间墙壁诡异的在变得扭曲、黑化，逐渐变得与阴霾一致。
    五层鬼域，影响现实。
    若是赵凡一直这样释放鬼域，那么，用不了多久。
    房间里甚至可以演化为一处灵异之地。
    对于房间的变化，赵凡完全没有在意。
    这栋别墅，除了他之外，就在也没其他人了。
    只是自己居住，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做好一切后，赵凡迅速“闭关”起来。

 第3章青春岁月

    大京。
    理工大学，作为一所能够立足于大京，并且接近城市中心的高等学府。
    理工大学的实力毋庸置疑，虽不是最顶尖的学府，但也有一流水准。
    占地面积高达千亩以上，学校在校生超过两万。
    每年都有来自于五湖四海，怀揣着梦想而来的学子。
    他们或是她们，也是理工大学源源不绝的新鲜血液。
    青春飞扬、指点江山。
    风景宜人的校园里，随处可见一位位朝气蓬勃的年轻男女。
    有书生气息的少女，怀里抱着书籍，闲散的行走在校园，引来无数渴望却又胆怯的目光。
    球场之上，许多高大帅气年轻学子，肆意挥洒着他们的汗水。
    旁边，众多青春靓丽的少女，为他们心仪的男生欢呼喝彩。
    在看不见的绿柳湖畔，有情侣感慨岁月静好。
    亦有以书会友，不打不相识，却又泯笑恩仇的同道中人。
    也曾仗剑天涯、也曾激扬文字。
    蓝天白云下，无数散发着青春荷尔蒙的青年男女，构成一卷如诗般的画卷。
    ……………………………
    此刻，正值中午，属于放学的高峰期。
    月亮湖畔，一位穿着天蓝色长裙的美丽女子，安静的站立着。
    她眼神平静，光洁白皙的俏脸上，诠释了什么叫做美好的梦。
    腰间系着蝴蝶结的束带，勾勒出纤细的腰围，高冷的气息，让众多路过的青年学子只可远观，止步不前。
    女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别人看不到的眼底深处总是闪过丝丝暗淡与焦急。
    终于，一道活跃的声音挑动了神经，引起了她的侧目。
    “晓露姐姐，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哈，刚刚有点事，给耽误了一下。”
    不远处，穿着白色格子长袖的罗舒，圆圆的脸蛋上挂着许些歉意。
    “我也是刚刚才到，跟姐姐我还说什么客套话。”
    程晓露有些好笑的道：“再说了，都过了这么久，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
    道歉啥的，下次记得走点心，脸上的调皮都快憋不住了。”
    “啊……哈哈哈。”
    罗舒突然就放开了道：“这不是因为会长大人的气场太强大了，让小的感到害怕嘛！”
    说着，罗舒表露出一丝可怜的模样，似乎是在博取同情。
    “你啊！就别卖可怜了，让人看到，还不得认为是我在欺负你，那可就真的罪过了。”
    程晓露有些无奈，对罗舒这种不经意间的跳脱感到头疼，但心里却很舒服。
    让她有种年轻了几岁的错觉。
    “你这么一位美丽善良的小姐姐，怎么可能会有人那样认为。”
    罗舒大大咧咧的说道，身上总是流露出那种豪迈不羁的气息。
    “傻姑娘，若是没有，我又怎么可能会找你呀！”程晓露内心有些叹息。
    ……………………………
    自上次与罗舒相识，到现在已过去一月之久。
    或许上天都在眷顾她，来到学校的第三天，程晓露就遇到了前来学生会面试的罗舒。
    彼时，身为学生会会长的程晓露，当即亲自面试罗舒，最后将她拉入学生会。
    期间，在她刻意的结交之下，罗舒与她的关系以火箭般的速度上升。
    在那个过程中，程晓露也了解到罗舒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儿。
    努力、做事积极向上，性格非常活跃，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
    看着一副好骗的样子，但心里却非常明白事理，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忽悠到她。
    但若真心与她相交，她也会以诚相待，给你带来无数的欢乐。
    “我们走走吧！有些事想要和你聊聊。”
    看着带着眼镜的罗舒，程晓露微笑着说道。
    “好嘞，没问题。”
    罗舒不在意的摆摆手，表示非常乐意。
    罗舒很聪明，虽然年纪不大，但她懂的东西却非常多。
    哪怕是人情世故，罗舒同样知晓许多。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如果有，那只可能是你的错觉。
    从遇到程晓露的那天起，罗舒就看出她的有意交好。
    那时的罗舒心里非常明白，但她却没有表露出来，反而装出傻傻的模样。
    “反正就是相互忽悠嘛！咱谁也不怕。”
    然而，让罗舒没想到的是，程晓露和她居然真是一个学校的，并且还是一位大三的学姐。
    在学校可是一位风云人物，是许多人心中的女神，同时还是学生会的主席。
    面试学生会之时，看到程晓露的那一刻，罗舒内心其实是尴尬的。
    因为她发现程晓露内心里，其实发现了自己的忽悠。
    不过，古有狭路相逢，一笑泯恩仇，现在为啥不可以有。
    更何况，她以后可是立志要当学生会主席的美少女，与程晓露不得不产生交集。
    于是，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两人相互一个对视。
    噗嗤一笑，就此成为了好姐妹，后来在不间断的了解和接触之下。
    罗舒发现程晓露其实也是个非常努力，并且善良的女孩儿，对她也是多有照顾。
    哪怕心里明白程晓露对她估计是有着某种图谋，但她还是接受了程晓露的好。
    没有不好意思，更没有感动之类的，完全就只是看着顺眼罢了。
    再说了，罗舒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啥是值得程晓露图谋的。
    钱财？
    她只是一个来自男方农村的一位小姑娘。
    美貌？
    除了黑了点，其实罗舒觉得自己还是蛮可爱漂亮的，但与程晓露这样的女神级别人物对比，罗舒却也自愧不如。
    学识？
    程晓露能够坐上学生会的主席，就说明了一切，普通人怎么可能成为堂堂学生会的主席呢？
    更何况，能够考入理工大学的人，又有哪一个是普通的。
    来到大学后，罗舒才算是见到了这个世界的精彩。
    独领风骚、谈吐不凡的讲师，优雅大方的学姐，温文尔雅的暖心学长。
    刻苦努力，肆意散发着青春的同学，这一切无不激励着她的梦想。
    这里，满足了她对于大学的一切向往。
    当然了，其中还是有着许些瑕疵，但相对比起来，罗舒还是很满意的。

 第4章离奇的失踪

    毕竟，人生总不可能十全十美，拥有着遗憾的人生才更加难忘。
    其实，罗舒觉得自己还是蛮幸运的。
    来到大学后，所遇到的人都很好相处。
    “不过，若是没有那件事，或许我才是真的幸运吧！”
    萌荫的小道上，罗舒和程晓露安静的走着，两人短暂的没有交流。
    旁边，总有路过的男生偷偷看过来。
    罗舒自然也发现了，但她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因为她知道，他们看的不是她，而是程晓露。
    对于程晓露，罗舒心里还是很佩服的，无论是学识还是能力，甚至是相貌都非常优秀。
    有时候，面对着如此优秀的程晓露，罗舒心里还是很有压力的。
    “简直就是夺造化之功了……。”罗舒心里有些感慨。
    不过，她到没有妄自菲薄，她罗舒、罗小大人可也非浪得虚名。
    她坚信，有一天，她也会成为那样的风云人物。
    时间悄然流逝，不觉之间，罗舒与程晓露来到了一喷泉水处。
    这里，几乎没有其他人了，很安静。
    “小罗，几天后上台表演的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程晓露微笑着与罗舒说道：“几天前看你们准备得很好，正常发挥，夺得排名问题不大。”
    “还行～”
    罗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起这个我就感到抱歉，刚团队里突然出了点矛盾，然后就让原本约定的时间推后了好久。
    善解人意的晓露小姐姐，应该会原谅可怜的我吧！”
    “唉”
    程晓露叹道：“没事，我也才等了一个多小时。”
    “我怎么感觉到了一股很大的怨念。”
    罗舒惊道：“曾经有位伟人说过，女生的话往往都是相反的，以前我还不信，但现在……。”
    “现在信了？”
    程晓露秀眉一挑，补充了罗舒的话。
    “没有，怎么可能。”
    罗舒义正言辞的道：“以前不信，现在更加不信了。”
    见罗舒这般可爱，程晓露噗嗤一笑：“我感觉我快要被你征服了。”
    “你要坚强。”
    罗舒语重心长的道：“我可还有着大把的青春……。”
    ……………………
    “会长，有啥事你就直说吧！能够帮忙上的，我考虑考虑后在拒接。”罗舒一脸认真的说道。
    前后十几分钟，罗舒早就看出程晓露心里肯定有事，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了。
    甚至她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只是她实在是好奇，程晓露到底需要她帮什么。
    “你那里发生的事，其实我也了解了，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程晓露并没有在意罗舒搞怪的话，反而说起前几天发生在罗舒身边的一件诡异之事。
    和罗舒同一个宿舍的舍友，于六天前神秘失踪，至今未归。
    后来经过多方调查，却始终没有发现丝毫的痕迹，但初步怀疑是被人绑架了。
    但这个说法根本是站不住跟脚的，李冰冰失踪的地方就是在学校。
    失踪那天，李冰冰根本就没有去过其它地方。
    甚至通过监控录像观察分析，李冰冰还是在宿舍失踪的，她的宿舍在……一楼。
    ……………………
    “其实我还好了。”
    罗舒忽然有些伤感的说道：“那天，冰冰小可爱是一个人待在宿舍的………。”
    似是宣泄，罗舒突然就变了个人，洒脱已消失，有些伤感的说出了她对于那次事件的想法。
    六天前，那天刚好是中午。
    宿舍的陈瑶忙着跟男朋友约会去了，而身为大姐的唐晴则临时有事回家去了。
    而她呢？
    那个时候，她已经报名了迎新晚会上的表演，所以一直在训练，就没有回宿舍。
    因而，那天宿舍里就只有李冰冰一个人，对于她是如何失踪的，没有一个人知晓。
    罗舒伤感的原因可不是自责，而是因为担心。
    宿舍里，陈瑶和唐晴都属于有钱人，只有她和李冰冰是农村的。
    而且，李冰冰同样来自于千里之外的南方，跟她还是老乡。
    人生四大喜事。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夜。
    相同的境遇使得罗舒和李冰冰的关系最好。
    并且，李冰冰的性格也很讨她的喜欢，所以罗舒是真正将李冰冰当做朋友的。
    当得知李冰冰失踪之时，罗舒心里很着急，她是第一个上报李冰冰失踪的人。
    后来，罗舒甚至私底下查过关于李冰冰的一切，为此她还查阅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籍。
    可最后却始终没有收获。
    刚开始，罗舒还抱着李冰冰可能不是失踪的想法。
    然而，六天过去了，李冰冰还没有出现……。
    …………………
    “其实，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找到李冰冰。”
    见罗舒有些低落，程晓露终于完全暴露了她的来意。
    经历过灵异事件的程晓露，可是明白这个世界的可怕与诡异。
    关于李冰冰的离奇失踪，程晓露怀疑应该是牵扯到了灵异之事。
    在那时间里，李冰冰根本就没有出过宿舍门一步，通过监控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这说明李冰冰完全就是在宿舍里失踪的，而且还排除了人为。
    “找到……小可爱。”
    罗舒不可置信的说道：“什么办法，这可是让人无解的失踪案。”
    “这个世界远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程晓露有些深沉的说道：“有些东西我们没有看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但当我们知道之时，却又无可奈何。”
    “不简单？”
    罗舒道：“我知道不简单，但我有些不明白你的话。”
    “以后或许你会明白的，现在说了也是枉然。”程晓露淡定的道：“你应该是可以救出李冰冰的，但这就要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我……可以吗？”
    看着不像是开玩笑的程晓露，罗舒有些疑惑和不解，她已经完全看不明白程晓露的想法了。
    “今天，不应该是程晓露请她办事吗？怎么反倒是程晓露帮自己了。”
    不解，罗舒内心有太大的疑惑，这跟她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还是说，在这其中，她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5章罗舒的有所为

    世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罗舒非常清楚。
    尽管她已经和程晓露很熟了，但也没有达到那种地步。
    连亲人之间都不可能完全大公无私的对一个人好，更何况是一个朋友呢？
    罗舒曾经听过一句话：“你信不信，身旁的朋友没有一个希望你过得比他好，除非你能够给他带来利益。”
    很现实，却又很真实，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程晓露今天特意约她出来，而且还足足等了她一个多小时，却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罗舒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肯定有什么忙，需要用得到自己。
    不然，程晓露可没有那么多的空余时间。
    身为一个大三的学生，而且还是学生会的主席，程晓露的时间有多紧张，罗舒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但是现在，程晓露居然说出要帮助她的意思。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在开玩笑？”罗舒小脑袋里有些懵。
    “小罗，我没有开玩笑，所说一切都是真的。”
    见罗舒这幅表情，程晓露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柔和，生怕吓到“可爱”的罗舒同学。
    在约罗舒之前，程晓露就曾在脑海中构思过无数的情形，所有的意外她都考虑过了。
    “晓露会长，你可别开玩笑了，我自己啥水平我很清楚。”
    罗舒当即认怂，虽然她非常想调查并且救出李冰冰，但她非常明白自己的实力。
    有些事，尽力而行就好。
    她可不是那种傻白甜，被别人一忽悠，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
    ……………………
    “其实，我来找你，除了那个人可以帮到你外，我也需要他的帮助。”
    罗舒语气之中的变化，程晓露迅速的就查觉了。
    所以，她决定不再隐瞒，直接表露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虽然与罗舒接触的时间很短，但程晓露却也大概摸清楚了她的性格。
    假如你忽悠她的话，那罗舒同样会忽悠你，以诚相交、不要显得虚伪，才是与罗舒相处的最好方式。
    “那个人？”
    罗舒有些不解，她完全听不懂程晓露到底想要表达个啥。
    但程晓露的自曝想法却也让她松了口气：“不是打我的主意就好……。”
    之前她还以为程晓露是想要介绍啥对象给自己。
    套路罗舒都想到了，可能就是某个不得了的人，无意间发现了她有趣的灵魂和美丽的脸蛋。
    最后不可避免的就喜欢上了她，可苦于无法搭讪自己，于是就借着李冰冰失踪这件事来靠近自己。
    说实话，罗舒也曾憧憬过美好的爱情，但那种电视剧里的肥皂剧，可没有洗刷掉她的智商。
    她向往的爱情是自然而然，很讨厌那种套路式的爱情，那样太过于虚假。
    “不过，那个人是谁？
    看起来很不得了的样子，居然可以让晓露会长如此拐弯抹角的去联系。”
    罗舒脑海里不断搜寻着她可能认识的大人物，但想来想去却实在没影子。
    …………………
    “那个人，你曾经见过，他是个极其特殊的大人物，他就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程晓露突然就止住了说下去的欲望。
    她不敢肯定罗舒在听到是那个人后，还会刻意去联系。
    毕竟，那天罗舒可是被吓得不轻，恐怕都在心里留下了阴影。
    万一罗舒拒接了，那她可就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张浩已经等不了了啊！
    就在前几天，本就虚弱的张浩突然昏厥，脸色极其苍白，药石无医。
    程晓露得知这个消息，只感觉如晴天霹雳。
    看着生命气息越来越衰弱的张浩，程晓露于黑暗之中想到了那个人。
    她也只认识那个人了，虽然她是学生会主席，虽然她美丽动人，但她也没有资格接触到那个神秘的圈子。
    “我见过？”
    罗舒有些迷糊：“可我真不认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呀！
    老实说，我就一个普通人，关系啥的什么都没有。”
    程晓露道：“我知道你不认识他，但他……似乎认识你。”
    她心里其实也没底，若不是迫不得已，程晓露也不会如此。
    从当时那个人的种种反应分析，程晓露推测那个人与罗舒估计是有着莫大的渊缘。
    但那也只是她的猜测，并不能证实什么。
    “知道我不认识。”
    罗舒心里也不知道该说啥了，一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人，与自己有啥关系。
    “莫非真是无意间被我给吸引了？”
    到现在，罗舒已经锊顺思路了：“可能程晓露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联系那个大人物。
    但由于没有方式，于是她想到了自己，正好自己也需要帮忙，恰好一举两得。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那个人……认识自己。”
    可任罗舒如何想破脑袋，也无法想象连程晓露都高攀不起的人，自己又何德何能认识他呢？
    虽然罗舒偶尔还会自恋下，但她很清楚自己的斤两。
    那种人，罗舒自认为现在的自己不配认识，也不想认识。
    至于以后，她就不知道了。
    ……………………
    “小罗，算我求你，你只需要答应联系那个人，剩下的全部由我解决。”程晓露带着恳求的语气道：
    “到时，你只要露露面、吭吭声，表达表达自己的态度就可以了。”
    罗舒沉默了，她现在百分百肯定，程晓露口中的那个人绝对是个不得了的人。
    “那样的人，自己真的适合去接触吗？哪怕他可能认识自己，并且对自己许是有着好感………。”罗舒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他想拒接，但……。
    “那个人或许可以救你的舍友。”
    “我也需要那个人的帮助……。”
    “小罗同学，没想到咱俩还是老乡，以后你欺负我的时候，我就不打你了……。”
    程晓露的话、那个可爱舍友的信誓昭昭等环绕在罗舒心间。
    生而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罗舒心里暗暗下了决心，终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的点头，或许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不可想象的改变，但现在的她不后悔。

 第6章出关

    看到罗舒小脑袋点下的那一刻，程晓露笑了。
    如寒冬腊月中的梅花，历经风霜，终是绽放了属于它的美丽。
    此刻的程晓露真就如溺水之人，但凡有一根稻草，她都会义无反顾的抓上去。
    因为，那是她唯一的机会。
    如果还是不行，那她就真是没办法了，她……已经尽力了。
    “风光的背后，又有谁看到了背后的无奈。
    故事啊！谁人都有，可酒呢？”
    看着风华不在的程晓露，罗舒心里有着太多的感慨。
    程晓露掏出了一个白色的手机，停顿了几秒后，坚决的按了上去。
    手机里显示的联系人为……唐风。
    这个号码也是费了程晓露一番功夫才弄到手的。
    只是，在这之前她从未拨打过。
    程晓露非常明白应该在什么时候、什么时机拨打才最是有效。
    为此，她已准备了一个月的时间。
    唐风是她联系那个人的中转站，罗舒是其中的根本，也是程晓露最大的资本。
    若只是她单纯打过去的话，程晓露敢保证，唐风绝对不会给她联系那个人的。
    但是，有了罗舒存在，唐风就无法拒接了。
    毕竟，那天唐风也在场。
    “喂，我是程晓露……。”
    电话……接通了。
    ……………………………
    大昌市，第九号别墅。
    三楼，一间阴暗漆黑的房间中。
    不过，这里用房间来形容，或许已经不太合适了。
    称之为一个黑暗世界才更为贴切。
    房间之中，早已看不到墙壁的原样，甚至是看不到边缘。
    放眼望去，竟是无边黑暗。
    此刻，黑暗世界的中央位置，一位模样清秀的青年盘膝而坐。
    他脸上古波不惊，身上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仿佛就是一个死人。
    但是，他却是这个黑暗世界的中心。
    不知过了多久，赵凡醒了过来，漆黑如墨的双眸一闪而过，迅速就被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取代。
    同时，赵凡身上还散发出了丝丝活人的迹象。
    只片刻之间，如尸体死人般的赵凡就完成了某种蜕变，这一刻的他，比活人还像活人。
    但只有赵凡自己清楚，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用鬼域模拟而出，终究还是虚假。
    不过，相比于之前，赵凡对于模拟自身形象的手法，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不仅是外貌、气息，甚至是声音，赵凡都可以随意模拟，不再像之前那么单一和机械。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赵凡低喃一声，就消失在了原地，那些厚重漆黑得不像话的阴霾也消失了。
    但房间之中却依旧留有青黑之色，原本真实的墙壁，竟变得有些虚幻，充满了诡异。
    天台处。
    许峰坐在木椅之上，身前摆放了一张桌子，其上摆放着几瓶红酒。
    一手持着高脚杯，眼神凝望着渐黑的天色，眼中充满了忧郁，但其深处，却是无尽的冰冷。
    吹着冷风，喝着美酒，此刻的许峰是那样的潇洒。
    突然，许峰眼中的“忧郁”瞬间消失，他立马摆好手中的美酒，并且迅速的站起了身。
    动作如行云流水，像是培训了无数次。
    也就在这时，一位青年凭空出现在天台。
    “赵哥，您出关了……。”
    许峰表现得非常恭敬，对于赵凡的突然出现，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
    “嗯～”
    赵凡点头道：“时候到了，自然也就该出关了。”
    “赵哥，这边坐。”
    说话间，许峰拉开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椅子。
    赵凡也没有客气，舒适的坐了下去。
    “我闭关几天了？”
    “外界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变化？”
    “有没有谁找过我？”
    把玩着手里晶莹剔透的水晶杯，看着里面如鲜血一般的红酒，赵凡漫不经心的问道。
    “美酒是美了，可惜……我喝不了。”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之事，赵凡此刻已是厉鬼之身。
    早就脱离了凡人的行列，不死不灭，永恒存在。
    但同时，他也失去了凡人该有的美好，而且还是很多很多。
    就如眼前的红酒，赵凡不是不能喝，只是他喝了，不会有任何感觉，一点都没有。
    跟直接吃空气差不多。
    “距离上次见您，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天……。”
    边说，五峰也坐了下来，就坐在了赵凡前面。
    赵凡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许峰很清楚，这样坐着说话还更能让赵凡舒心。
    “七天，过了这么久么？”
    虽然时间于赵凡而言，早已没了意义，但不觉之间就过了这么久，他心里还是掀起了丝丝波澜。
    不过，赵凡到也没有感到诧异。
    因为，那期间，他花费了很多时间在嫁裳鬼之上。
    真正用在同化厉鬼的时间，都不到一天，其余时间全部用在了嫁裳鬼和鬼宅之上。
    赵凡想要凭借着强横的鬼域，潜移默化的同化掉鬼宅，但结果却是不尽他意。
    鬼宅的特殊出乎赵凡意料，在他的全力进攻之下，依旧不动如山，没有半分被侵蚀的痕迹。
    最终，赵凡只得无奈放弃，看着鬼宅之上的棺材钉，结束了闭关。
    ……………………
    “赵哥，在这其中，中山市那边传来消息，人头气球事件和凯撒大酒店事件已经得到了解决，其中的灵异也已经被限制……。”
    汇报完时间之后，许峰开始讲解了这几天以来他收到的消息：“而且，解决这起灵异事件的刑警是……杨间。”
    许峰心里对于杨间还是了解一些的，但他却承认自己还是小看了杨间。
    在听到中山市灵异事件被杨间解决，许峰心里对于杨间的评价迅速提高。
    “只能说，不愧是赵哥看重的人吗？”
    中山市的灵异事件，许峰特意了解过其中的详细情况。
    那危险级别，绝对恐怖，毕竟曾团灭过一只强悍的驭鬼者团队。
    许峰扪心自问，若换他处在杨间的位置上，能否解决？
    最后得到的答案是未知，但许峰心里却明白，他……不能。
    “解决了吗？还挺快的。”
    对于凯撒大酒店之事，赵凡早已了解。
    本来他还想着闭关后，前去打一波秋风的。

 第7章十亿到账

    但现在看来，终究还是错过了。
    不过，赵凡也没有感到惋惜，凯撒大酒店里他中意的东西，该在的暂时都跑不了。
    鬼柴刀、染血的报纸，甚至是其中的鬼，全部都在。
    当然，那是就目前而言，若是赵凡不干预的话。
    未来，鬼柴刀最终会被杨间得到，并且成为他的杀手锏。
    朋友圈的老大方世明，就曾被杨间一柴刀给终结，可怜了他的一世枭雄。
    身为堂堂朋友圈的老大，与灵异论坛老大叶真并列的大佬级人物，最终却落得个身死势破的下场。
    可悲、可叹。
    在那之前，两大势力相互对抗、争锋，若是没有意外。
    以方世明的强大，最后说不定能够完全驾驭厉鬼，达到永生的地步。
    可命运却跟他开了个玩笑，一个被他认为可以随便打掉的“小人物”，最终却成了他的掘墓人。
    终结了他的神话，打碎了他的美梦。
    不知最后一刻，他……又是否感到了后悔。
    手里鲜红的美酒，让赵凡想到了很多、很多。
    在方世明身上，赵凡真正体会了什么叫：“运来天地皆同运，运去英雄不自由。”
    能够一手创立巨无霸般的势力，并且驾驭了三只鬼，方世明的恐怖可想而知。
    可是，任凭他如何绝世，却终究还是被猪队友坑得死死的。
    一个王者，哪怕再厉害，又如何能够一打九呢？
    想到前世朋友圈覆灭的过程，赵凡心里就有诸多感慨。
    因一个高志强和杨间彻底结下梁子，可在那之后，却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天高地厚。
    要知道，那时的杨间，可是一个解决了s级别灵异事件的男人。
    可他们却如此草率，所有的行动，全部暴露在杨间的眼皮子下。
    想到那个大长腿的美女李瑶，赵凡就有些想笑。
    普通人就该有普通人的觉悟，非要去招惹杨间，结果被篡改了记忆，做了内应，拉垮了朋友圈。
    赵凡有时候，真疑惑那些人到底是如何发展起这么庞大的势力，就那种智商，他真是不敢恭维。
    当然，也有可能是朋友圈那些人高高在上惯了，看不起普通人出身的杨间，哪怕他解决了s级别的灵异事件。
    ……………………
    “中山市事件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思绪一念即过，赵凡不动声色的问道。
    “特别的事？”
    许峰认真的想了想：“记得中山市的负责人是刑警童倩，听说她身上发生了重大的变故，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此外，这起事件中，总部还调派了一个拥有预知能力的熊孩子去帮忙，最后在杨间的掌控下，一些失踪的驭鬼者刑警也都被救了出来……。”
    “我了解的事件经过大概就是这些了，其中更深的内幕我就不太清楚了。”
    许峰也不知道在赵凡心里，什么样的事才算得上特别，索性他就将自己了解的情况统统说出来，让赵凡自行体会。
    “童倩……。”
    赵凡脑中闪过一个正直善良的高挑美女，关于童倩的经历如水般涌现。
    一个驾驭了鬼笑脸的驭鬼者，按照原本的轨迹，在中山市灵异事件中，童倩的身体被厉鬼夺走。
    就连体内的笑鬼脸也被取走，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了一张……脸。
    然而，她遇到了杨间，一个神话般的人。
    所以，童倩没有死，甚至在杨间的帮助下，成为了一个拥有着三张脸的异类。
    鬼哭脸、鬼笑脸以及她自身的脸。
    但是，她的身体却不再是原来的身体，而是换成了杨间同学赵磊的身体。
    简而言之，新生的童倩，就是一个由别人的身体加自身记忆和脸，而形成的恐怖异类，同时还驾驭了两张死机的鬼脸。
    后来，童倩加入了杨间的小队，成为里面的高端战力。
    “不过，鬼哭脸已经被我吞噬了，人皮纸会给出杨间什么方案？最后童倩又会以一种怎样的形态存在？”赵凡心里莫名的想着。
    原本的轨迹里，杨间能够造就异类童倩，是因为有人皮纸的信息，但那些信息却埋有恐怖的陷阱。
    但杨间是谁？
    最后人皮纸的险恶用心，还是被杨间发现，并且识破，让人皮纸功亏一篑。
    但现在，杨间手里没有了鬼哭脸，三张脸的恐怖异类不可能再出现。
    “或许，你已经沦为了一个普通人……。”
    赵凡猜测，没有鬼哭脸，童倩的鬼笑脸就不会死机，最后的结局，有很大可能是杨间用染血的报纸，直接换掉了童倩的脸。
    鬼笑脸不死机，给童倩换回去，很可能会让童倩身死。
    ………………
    “除了中山市灵异事件外，还有没有其他事？”
    关于中山市的来龙去脉，赵凡已大概清楚，除了童倩这个意外，其他地方与原本的轨迹或许都差不多。
    许峰道：“赵哥，五天前，朋友圈的老大方时明曾打来电话，要求见你。
    不过，最后被我以您有事给推后了，打算让您出来后亲自拿个主意。”
    他很有想法，对于方世明的来电，许峰没有感到意外，他知道高志强是朋友圈的人。
    这个电话的到来，早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电话里，许峰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这些东西还不是他能够做主的，那时的许峰，心里其实有些波澜起。
    在这之前，方世明是需要他抬头，才能看到的人。
    但那天，他却站到了和方世明同样的位置，平等对话，甚至还能占据主权。
    “他是来替高志强说话的，还是来找麻烦的？”
    赵凡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天台边，感受着吹拂而过凉风，不在意的说着。
    以赵凡现在的恐怖实力，方世明已不被他放在眼里，哪怕鬼剪刀他都有信心挡下。
    “方世明的语气很平和，不像是来找麻烦的，倒似乎有想跟赵哥您交个朋友的意味在里面。”
    许峰道：“此外，高志强欠赵哥的十个亿也已经到账了。”
    说着，许峰拿出了一张黑金色的卡，里面拥有……十个亿。

 第8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还挺快的～”
    赵凡接过黑金色卡片，仔细打量着。
    金色是真正的黄金，其上泾渭分明的颜色，只是看着就让人知道它的尊贵。
    “他还有说些什么吗？”
    对于方世明，赵凡来了点兴趣：“是个识时务的人。”
    对于方世明的态度，赵凡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些底。
    不可否认，方世明很嚣张，但那不代表着他愚蠢。
    无论何人，哪怕只是个乞丐，但只要面对着比他弱的人，他都可以嚣张。
    同理，面对着比他强的人，哪怕是传说中的神，都不可能嚣张得起来。
    以方世明的手段，想要了解到赵凡的恐怖，不会有多难。
    更何况，就算他不知道，高志强也会把赵凡的恐怖说给他听。
    若面对着如此恐怖的人，方世明还嚣张，那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并且建立起这么庞大的势力。
    “方世明曾表示，如果赵哥您不方便接电话的话，他也可以亲自来拜访您，或者哪天您到大京，他也会热情的去迎接。”
    许峰道：“他还留下了联系方式……。”
    “这是要拉拢我么？”
    赵凡暗道：“就算不成，也表明自己的态度，绝对不会与我为敌。”
    从许峰嘴里，赵凡看到了方世明的态度。
    “这事就先这样，对于方世明，我心里自有计较。”
    赵凡道：“这件事你做得不错。”
    许峰笑着道：“多谢赵哥的认可。”
    对于此刻的许峰来说，没有比赵凡的夸奖，更重要的事物了。
    “嗯”
    赵凡点头道：“还有其他事吗？”
    话里透露着漫不经心，赵凡也只是随便的问一下。
    实则在他心里，已经否定了其他的事，小事不足以让许峰汇报。
    “此外……还有一件小事。”
    许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如实的说道。
    赵凡道：“说来听听。”
    现在闲着也是无事，听听也无妨。
    …………………
    “三天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联系人是……程晓露。”
    许峰道：“就是上次灵异公交车上，我们遇到的那个女人，她曾经还下跪恳求过你。”
    “她哪来的电话可以联系到你，我记得，她好像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吧！”赵凡平静的道。
    重生为鬼后，他的记忆力变得非常强大，只要见过，基本就再难忘记。
    更何况，灵异公交车事件才过去没多久。
    对于程晓露此人，赵凡谈不上厌恶，但也谈不上喜欢。
    于赵凡而言，她就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与之前车上的其他普通人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
    程晓露的想法，赵凡很清楚，但他不是圣人。
    见到了，如果顺手，他不介意动动手指，可若要他亲自跑去帮忙，程晓露还没那个资格。
    张浩的事，赵凡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了。
    ……………
    尽管赵凡的语气很平静，但许峰却感觉到了他的不满。
    如此，许峰赶忙解释道：“我问过她了，是唐风给她的号码。”
    “唐风。”
    赵凡道：“看来他还是不够沉稳。”
    此刻，赵凡已经动了辞掉唐风的心。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敢不经过同意就私自泄露手机号码，这已经触碰到了某种界限。
    这次这样，下次呢？
    更何况，他的手里号码，也算得上是个隐秘，一般人不配得到。
    听到这里，赵凡已经不想再听了。
    但许峰似乎没有看出赵凡的不耐烦，也或许是看出了，可却有不得不说的理由。
    “赵哥，其实程晓露打来的电话里，还提到了一个人。”
    许峰道：“也是因为那个人，程晓露才可以得到这个号码。”
    “那个人？”
    赵凡随意的道：“你觉得程晓露会有可能认识什么厉害的人吗？”
    他以为程晓露认识了一个厉害的人，然后，才得到了这个号码。
    但是，赵凡的眼里，已经很少有厉害的人了。
    总部的秦老算一个，可程晓露能认识秦老吗？
    “那个人是……罗舒。”
    许峰解释道：“就是那天我们下公交车后………。”
    突然，许峰发现赵凡沉默了，与之前没说话的表情一样，但许峰却感觉了不同。
    或者准确的说，赵凡有些呆滞，像忽然听闻震撼的消息，让其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果然，那个女孩儿对赵哥有着无法想象的意义……。”
    许峰心里暗自琢磨，要知道，哪怕当初听到嫁裳鬼拼图成功，赵凡也没露出多少情绪。
    可现在呢？
    仅仅只是听闻一个名字就这么大的反应，那个女孩儿在赵凡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
    “大叔，你就是大叔，反正我不管，以后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大叔………。”
    “你怎么总是黏着人家呀！”
    “大叔，你……你好呀！”
    时光如水，过去唯一不变，恒古的记忆被一朝触发。
    如飘零的雪花，压塌了山峰，也压塌了赵凡的心。
    前世、今生，甚至于古风镇里的那道身影，竟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女孩儿的模样。
    而那个人就是……罗舒。
    “为什么还会遇见，可你又真的会是她吗？”
    本以为能够忘记，可却发现，那只是自欺欺己罢了。
    “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良久，赵凡询问了那个女孩儿，语气之中的漫不经心，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就想到了赵哥您。”
    想着当时程晓露的话，以及那个女孩儿的诉求，许峰如实说道。
    “麻烦？”
    赵凡脸色一变：“什么麻烦？还有，我不需要好像，我要准确的答复。”
    见赵凡反应这么大，许峰当即有些惶恐：“我问过她了，但她只说等你到了，在告诉你。”
    “什么时候的事了。”
    此刻的赵凡，好像被降智了，又或是老年痴呆，忘记了许峰刚才说的话。
    “三天前……。”
    许峰不敢隐瞒，完全一五一十的将经过给说了出来。
    “三天前，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天台上，声音于空气中回荡，但赵凡却已……消失不见。

 第9章我在你学校门口

    理工大学。
    白昼悄然退却，换上了夜的沙衣。
    今夜的理工大学，比平时多了几分欢闹。
    偌大的校园里，众多学子怡然自得的舒缓着心情。
    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打扮奇特者，混迹其中。
    他们或是她们，穿着盛装、画着美丽妆容，略显稚嫩的脸上尽是喜悦和激动。
    今夜，是理工大学的迎新晚会，注定登场诸多风华人物。
    早早的，就有许多大一新生们所谓的学长出没。
    他们耐心寻找着心仪的学妹，创造时机、展现风采，然后再来场难忘的恋爱时光。
    多么美好，这样才是……青春。
    一处宽阔的操场上，早已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热闹非凡。
    前方，一个临时搭建的巨大舞台灯光闪烁，其上有着几人忙碌着。
    理工大学并不是没有专门的舞台，但由于今晚人数太多，所以才搭建舞台。
    无他，装不下而已。
    再加上，露天的操场上，更能带动这场狂欢。
    时间总是不经意间从指尖流过。
    舞台之上，主持人发表完开场白后。
    活动……如期举行了。
    此刻，时间为夜晚八点。
    然而，在众多学子们的热情中，理工大学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学门口，一位模样清秀的青年凭空出现。
    但周围过往的学子，却没有发现丝毫的异常，仿佛赵凡根本就不存在。
    凝望着校门上方的理工大学字样，赵凡有些恍然。
    大学啊！
    多么美好的代名词，也是多少人的青春和梦想。
    这里，是梦起航的地方，同时也是人生转折点。
    开启了未知，埋葬了过去，一切皆新生，梦幻而潇洒。
    人生若华，曾知几何。
    浮生若梦，为谁而欢？
    掏出特制手里，赵凡拨下了一个号码。
    他没有直接闯入大学，而是如普通人一般，想要普通的……走进去。
    降临之时，赵凡曾动用鬼域，迅速了解了理工大学全貌，并且也发现了……她。
    发现她没事后，放下心来的赵凡，心情很是复杂。
    甚至他都有些怀疑自己了，明明可以随意进入，却偏偏选择这样。
    情绪更是不堪稳定，总是牵绕心间。
    “是因为她吗？
    可是，她明显不是她，可我却还是如此……。”
    电话接通了。
    “我是赵凡，在你们学校门口，出来接我一下。”
    与程晓露直接简单的说了一句，赵凡就挂断了电话。
    高冷的姿态尽显无疑。
    负手而立，看着天上的黑夜，赵凡眼中全是漆黑与冰冷。
    不觉之间，赵凡放松了对自身的微妙控制。
    此刻的赵凡，身着黑衣，仿佛化身为黑暗，与夜色相融。
    ………………
    舞台后方，程晓露正不停的看着稿子。
    她除了是学生会的会长外，还有着其他职务。
    今夜，这个重大活动，她就是其中的负责人之一。
    在程晓露周围，还有七八个跟她差不多大的青年男子。
    一个个的都是俊男靓女。
    此刻，序幕才刚刚拉开，后面还有好多事情要解决。
    所以，她们都有些忙，但由于人手足够，到也还轻松，也有时间聊天打趣。
    突然，正查阅着稿子的程晓露感到手机一震。
    顿时，她秀眉一皱，为了不影响工作，程晓露一般都不玩手机。
    若不是这场活动，可能需要用得到手机，她甚至都不会带。
    再次看了几秒手中的稿子后，程晓露拿出了手机。
    看着上面显示的未知号码，程晓露当场就想将其挂掉，完全没有丝毫要接的兴趣。
    这种电话，一般都是骚扰电话。
    当然，这种“骚扰”被程晓露定义得很广。
    陌生人或者是那种泛泛之交，就想与她做朋友的人，都是骚扰电话。
    然而，在即将点到拒接之时，程晓露忽然选择了接通。
    因为她想到了一种可能，并且这种可能让她感到激动，娇躯都微微一颤。
    她的手机设置了免骚扰，拒接了陌生电话，可现在却有陌生电话打来。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是赵凡，在你们学校问口，出来接我一下。”
    电话里，是一道异常冷漠的声音，熟悉而陌生，充满了疏远。
    这种语气，是程晓露人生里接，通电话后，第一次遇见。
    但她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身躯变得更加颤抖，似乎不敢相信、又似激动得难以抑制。
    “我……。”
    在程晓露想说什么的时候，耳边却传来电话挂断的冰冷。
    “他……来了，真的来了呢？”
    看着熟悉的手机，程晓露有些哎语。
    几天里，她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
    ………………
    “小凌，帮我照看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忙，可能今夜都不会再过来了，你们担待一下。”
    将手机揣着，程晓露连忙说道：“下次请你们吃饭。”
    “没问题，晓露姐有事的话就去忙吧！现在工作量也不是很大了，我们几个也可以忙下来的。”
    小凌笑着说道，白皙精致的脸上全是温柔。
    “可以的，放心吧！我们几个可以对付过来，晓露有事就快去吧！别耽误了………。”
    说话的是一个男子，带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气质，让人一看就充满好感。
    两人开口之下，其他人也都表示没问题。
    “嗯”
    程晓露点头道：“那我走了。”
    说完，程晓露匆匆的离开了，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你们说晓露姐是有什么事吗？刚看她接了个电话，脸色突然就变了。”
    “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会不会是张浩那边又出事了？”
    “这是重点吗？你们似乎都忘记了晓露说的一句话。”
    “下次请吃饭，想想就激动，能够晓露一起吃饭，奢望好久了啊！”
    程晓露走后，众人七七八八的交流了起来，不过却没有忘记手中的事。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校园里，程晓露走得非常急切，面对着一些熟人的招呼，她也只是礼貌的点下头。
    根本就没有丝毫要交流的意思，更甚者，程晓露直接无视了。

 第10章相见

    今天，程晓露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并且脚上还踩着一双高跟鞋。
    优雅而大方，知书而达礼。
    盛装之下，原本就美丽的程晓露更是倾城，回头率爆表。
    可敢上来搭讪的却一个都没有。
    面对着女神级别的程晓露，若没有强大的自信，只是看着，就可让人惭愧、止步不前。
    “哒……哒……哒……。”
    清脆的高跟鞋声，加深了程晓露的忐忑。
    她忽然有些不敢面对赵凡，怕被拒接、又或是得到那个绝望的结果。
    曾经的自信和淡定也早已消失，面对着赵凡，她没有任何的资本。
    甚至，若是没有罗舒，她连赵凡的联系方式都不配得到。
    程晓露心里很明白，问题也看得很透彻，特别是对于赵凡的态度，她更是直观。
    在赵凡眼中，她与普通人没有两样，想要得到他的帮助必将难如登天。
    因为，两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可是，程晓露已经没有办法了，再坚强的，也终究会有崩溃的一天。
    她……也不会例外。
    而需要的，可能就只是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
    不知走了多久，程晓露来到了学校大门口。
    拿出校园卡。
    “滴～”
    大门打开了，程晓露怀着忐忑复杂的心走了出去。
    此时，夜晚降临不是太久，宽阔的大门口，有着许些来往的学生和路人。
    站在空地上，程晓露带着愁容不断扫视着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
    很快，程晓露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青年。
    黑衣如夜，但却与灯光却没有丝毫的违和，反而映衬了天上的夜色。
    从侧脸看去，青年模样清秀，算不上多帅，但他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奇特的气质。
    忧郁、沧桑，孤独与落寂，让人只是看着就有种悲伤的感觉。
    再次撇了撇其他地方，无果之后，程晓露坚定的向着黑子青年走了过去。
    “那女的好漂亮，如果是我女朋友就好了，我愿折寿十年。”
    “我靠，她向着那个黑衣青年走过去了，他不会是她的男朋友吧！”
    “唉，又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为什么，那男的明明还没我帅。”
    今夜的程晓露很迷人，如耀眼的光，走到哪里都是中心。
    一举一动，甚至可以影响到别人的内心。
    可是，却始终没人上来搭讪，只能默默呐喊，远远观望。
    这样美丽的人，于普通人而言，注定只是惊鸿过客。
    一场美丽的……梦。
    …………………………
    “你好”
    来到赵凡身边后，程晓露试探的打着招呼。
    她还不敢肯定赵凡的身份，毕竟，眼前的青年与赵凡的形象差距太大了。
    若不是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又没有发现赵凡的话，程晓露又怎么可能如此。
    然而。
    赵凡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态，完全无视了程晓露。
    “你……你是赵凡……赵长官吗？”
    程晓露心里其实已经确认了赵凡的身份，因为没有人能够拒接她、无视她。
    哪怕是那些刻意玩套路的人，也不可能做到。
    因为，但凡套路，就总有破绽，可在眼前的黑衣青年身上，程晓露看不出丝毫的破晓。
    无视与淡漠，非常自然，这种感觉她很少很少遇到。
    看着依旧无声的赵凡，程晓露没再开口，只是静静站在哪里，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
    “那人谁啊！面对着这么一个女神级的美女，居然还能面不改色，高冷十足。”
    “莫非，现在的女神都喜欢这套路？”
    不远处，一位青年若有所思，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她有什么麻烦，现在可以说了。”
    良久，赵凡幽幽的道，语气中带着淡漠和冰冷。
    “她……她的室友失踪了，需要你的帮助。”
    早已有了准备的程晓露，克服种种情绪之后有些淡定道：“这件失踪案，非常离奇，我怀疑牵扯到了你们口中的……鬼。”
    “所以你就利用这件事，以她作为桥梁来联系我。”赵凡道：“因为你知道，你没有资格也没有资本可以见到我。”
    “是，我是有这种想法。”
    程晓露非常干脆的承认了，面对着赵凡若是还敢说谎，那她别说救张浩了，恐怕自己都得……死。
    “不过，虽然有那种想法，但我也确实有在帮她，哪怕我的目的不是那样。”
    承认归承认，但该解释的程晓露还是解释了一下下。
    就算没用，但也比没解释强。
    “你看的倒是很透彻，没有跟我耍小聪明……。”
    赵凡语气之中的淡漠逐渐消失，声音也有了人味。
    对于罗舒，赵凡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很乱很杂，但却总有种想保护她的冲动。
    或许是受前世的影响，毕竟……她是他的初恋。
    是他爱过，也是唯一爱过的人，可叹命运的嘲弄，终究是折了他的美梦。
    …………………
    “赵长官，您要去见她吗？”
    程晓露有些试探的说道：“今晚她有个舞蹈演出……。”
    程晓露暂时没跟赵凡说出救张浩的话，她还需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表演吗？”
    一位穿着古装长裙的女孩儿，牵动了赵凡的情绪。
    “去……吧！”
    似乎是在与程晓露说，却又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吧！待会儿她节目完成后，就可以见到您了。”
    说着，程晓露微笑着在前方引路道：“赵长官，这边请。”
    “嗯。”
    赵凡点头道：“以后叫我赵哥就好了。”
    “是，赵哥。”
    程晓露有些开心，她以为这是和赵凡亲近的表现。
    一个称呼，虽然不能代表什么，但却可以反应出一些细节和态度。
    只是不知道，若程晓露知道赵凡只是单纯觉得“赵哥”好听些，还会不会高兴。
    很快，程晓露就带着赵凡来到了理工大学门口。
    “滴～”
    刷卡后，程晓露微笑着站在门口，想让赵凡先进入。
    对此，赵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可就在他一只脚踏入理工大学门口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

 第11章校门风波

    望着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的理工学子，赵凡有些怀缅的踏入了学校大门口。
    曾几何时，他也是大学生中的一员，也曾意气风发。
    然而……。
    “等一下，那位同学，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这时，一道带着疑惑的声音，使得赵凡顿了一下。
    不过，赵凡并没有停留，反而迅速的就走进了校园。
    但走进校园后，赵凡并没有离开，反而站在那里等待着声音主人的到来。
    保安室里，看守多年大门的中年保安，一眼就看出了赵凡的虚实。
    在赵凡还没有进入校园门口之前，中年保安无意间见过赵凡，而且间隔的时间还不久。
    主要是赵凡太特殊了，平平无奇的外貌下，却透露着不似常人的气质。
    若即若离，恍若世界的中心却又不存在，让人一眼难忘，可转眼过后却又变得模糊。
    现在，他突然发现赵凡走入校园，大约了解赵凡身份的中年保安，立刻就叫住了赵凡。
    职责之下，中年保安从保安亭里走了出来，迈着稳定的步伐向着赵凡走来。
    赵凡走入校园后，程晓露也跟了上来，听到中年保安的声音，她被吓了一跳。
    暗道：“糟糕。”
    她万万没想到中年保安居然会叫住赵凡。
    要知道，她是迎接赵凡入校门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以赵凡现在的模样，也很像学校的学子，有她带路，是不会出现问题的才对。
    “不好意思，赵哥，我们学校管理有点严，是我没考虑清楚……。”
    程晓露的姿态放得很低，生怕引起赵凡的不满。
    关于赵凡的身份，程晓露曾在网上搜寻查阅过一些相关资料，特别是关于灵异的资料。
    可最终却没未能如愿。
    不过，她还是得到了一些稍微有用的资料，也是这些资料让程晓露明白赵凡的可怕。
    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
    然而，赵凡并没有理会程晓露，反而望向了走过来的中年保安。
    “同学，请你出示一下校园卡，我验证一下你的身份。”
    中年保安语气平静，只是想要验证赵凡的身份。
    赵凡面色平静，有些淡漠的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没有学生卡。”
    “不是……。”
    中年保安眉头一皱，动作一摆，就准备说出让赵凡出去的话。
    可却被程晓露打断了。
    “曾大叔，这位赵哥是我请来的，到我们学校有一些事，要不你就通融一下，出了事情我可以全全负责………。”
    见情况不好，程晓露连忙表露自己的意思，希望能够和平完美的解决这件事。
    中年保安性曾，程晓露一个在理工大学里生活了两三年的人，对于中年保安还是有些了解的，只是不太熟。
    “晓露同学啊！”
    曾保安笑着对程晓露道：“你也知道我的职责和任务，你可以带人进去，现在也不是什么特殊时期，但总需要报备一下才是。”
    对于程晓露，曾保安当然是知道的，毕竟这么一位女神级别的人物，本就让人一眼难忘。
    更何况，程晓露还是学校比较有名的风云人物之一。
    但职责就是职责，也许今天换做其他人，估计挣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在他这里却不行。
    起码也得报备和登记一下才可以。
    “这个，曾大叔，必须要那样吗？”
    程晓露内心有些慌乱，甚至都有些讨厌曾保安的古板了。
    外校人员，进入学校需要进行登记和报备，她作为学生会的会长能不知道吗？
    可赵凡是谁。
    那些基本信息是能够随便透露出来的吗？
    要知道，她连赵凡的手机号码都没资格知道啊！
    ……………………
    “晓露同学，大家都不容易，理解一下，这个职务就是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
    曾保安道：“这是原则性问题，容不得一点退步。”
    说完，曾保安对着赵凡道：“这位先生，可否请你登记一下，不然我还真不好放你进去，哪怕是有晓露同学的保证。”
    他也看出赵凡的不同了，估计是个大人物，不然不会让程晓露如此，还有那种气质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所以曾保安态度放缓了些，但也就只是如此了。
    因为不管赵凡是谁，也不关他的事，他只是一个保安罢了。
    “曾大叔，你听我说……。”
    见曾保安对赵凡开口，程晓露有些急了，甚至都有些怒气参杂其中，恨不得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但赵凡却道：“可以”
    如此，程晓露没有再说话，看着赵凡无悲无喜的表情，她……沉默了。
    两只白皙芊长的手紧紧勾在一起，内心充满了紧张。
    特别是在看到不远处一些驻留的学生后，这种紧张更甚了。
    “呼，那跟我来吧，登记一些基本信息就可以了……。”
    曾保安松了一口气，说实话，看到如此紧张的程晓露，他心里的压力也很大。
    可他却不得不上啊！
    不管是职业素养还是那个人的看重，他都不得不做。
    在保安的生涯里，他的这种性格也让他得罪了不少人。
    若不是偶然间的一次意外，得到了学校里一位领导的欣赏，曾保安恐怕早就不在这里了。
    “等一下，我的身份有些特殊，信息方面不能随便透露，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之后你在决定吧！”
    赵凡语气平和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漠。
    前世，赵凡就是一个小人物，对于底层人物的辛酸，有很深的理解。
    这个保安的本性，赵凡也看得出来，不坏、也不会趋炎附势，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这让见多了人性险恶的赵凡，实在是冷不起来，哪怕他针对的是自己。
    “东西……。”
    曾保安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着赵凡，眼神中带着许些询问。
    下一刻，曾保安眼神一凝，待看清赵凡手中的特殊证件后，瞳孔更是一缩。
    他也是有着某方面见识的，赵凡手中证件的真假，已经由程晓露证实了大半。
    更何况，这种东西是能够造假的吗？

 第12章你若放弃

    “我可以走了吗？”
    看着曾保安的表情，赵凡心里清楚，他已经看出特殊证件代表的含义了。
    望着赵凡淡漠的气质，曾保安深呼一口气道：“可以走了，之前有所得罪，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还请多多担待……。”
    他没有说出赵凡的特殊，曾保安猜测赵凡如此低调，可能就是不想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他虽然有些古板，但却不傻，有些地方一点就可以相通了。
    “嗯～”
    赵凡微微点头后，便对一旁有些凌乱的程晓露道：“我们走……。”
    说完，赵凡就向前走去，特殊证件被赵凡动用鬼域掩盖了，所以只有曾保安能够看到。
    其他人是看不到的，因而在程晓露和其他那些观望的学生眼中，赵凡只是伸了下手而已。
    望着赵凡渐行渐远的身影，曾保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记得一周以前，学校曾经发生了一起失踪案，不知道你是否为此而来……。”
    随意看了一下天空中的夜色，曾保安默默回到了保安亭，继续了他的工作。
    校园走道上，程晓露落后赵凡半步，与他并排行走着。
    中途，她多次想于赵凡交流，可每次一到嘴边，话就说不出来了。
    无奈之下，程晓露只得选择沉默。
    就这样，两人默默的行走着，似乎是一队散心的情侣。
    两人一路走来，不知引来多少目光。
    羡慕、向往甚至是嫉妒都有，而这些目光中，几乎都是男性投射而来。
    虽然隐晦，但还是被赵凡发现了，只是赵凡没有兴趣搭理。
    曾几何时，他也是其中的一员，却不堪黯然回往。
    ………………
    “你似乎在学校很有名。”
    走着也是无聊，赵凡打算与程晓露聊聊。
    突闻赵凡开口，程晓露心中一喜，反应不慢，谦虚的道：“也不是很出名，只是担任学生会的主席，经常出现在一些活动中，见的人多了些，所以积攒了一些人气……。”
    程晓露说话很有技巧，不动声色就将自己的能力、才华和职务统统说了出来。
    语气十分淡定，不骄不躁，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并且迅速的欣赏起她这个人。
    “没想到你还是学生会的主席，能力不错。”
    赵凡有些惊讶程晓露的职务，学生会的主席，特别是在理工大学这样的一流大学中，含金量非常大。
    德才兼备只是最基本的，没有一些特别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学生会的主席。
    他也曾是大学生，更明白大学里学生会主席代表着什么。
    只要不出意外，未来绝对的社会精英。
    “多谢赵哥的夸奖……。”
    平时，这种话程晓露听了不知多少，但今天她却格外的受用。
    “对了，赵哥，小罗同学也是学生会的一员，我们正式相熟还是她来面试那天开始的。”
    话题一开，程晓露立马就想办法拉进与赵凡的关系。
    罗舒是一个永远的话题，她很明白赵凡需要听的到底是什么。
    “喔！”
    赵凡道：“你跟她很熟吗？”
    “我与小罗认识一个月左右，还没有那么熟，但关系还是不错，她这个人非常好相处，为人坚强，做事很有目标，洒脱中带着调皮……。”
    程晓露不断说着罗舒的性格、爱好之类的，并且也隐晦表露了自己和罗舒的关系。
    听着程晓露说起罗舒的性格，赵凡的内心的悸动越来越强烈。
    “真的只是巧合吗？”赵凡不禁自问。
    就这样，赵凡和程晓露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就来到了操场之上。
    ………………
    操场之上，坐着众多的青年学子，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热血和笑容。
    舞台之上，灯光闪烁、光彩照人，一个六人组成的小品，引来无数喝彩之声。
    “赵哥，小罗的演出节目还没到，大概再是两场节目就该到她上场了。”
    程晓露看了看时间后，对着赵凡道：“现在她可能在准备着……。”
    后面，程晓露没说，打算让赵凡自己拿主意。
    毕竟，罗舒始终是罗舒，她只是罗舒的一个学姐而已。
    “等她表演完吧！”
    赵凡道：“到时候再见她也不迟。”
    “好的，赵哥。”
    说完，程晓露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于是，只得陪赵凡站在操场之上，一同看着舞台之上的表演。
    两分钟后，小品表演结束，随后一位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女生登场。
    说了几句词稿，引来一波热潮之后便迅速下场。
    女主持人下场之后，一支五人组成的摇滚乐队登台了。
    五人中，三男两女，男的英俊、女的美丽。
    火爆的服饰，使得操场之上的气氛完全燃爆了。
    迅速，一首现代化的青春秀……开始了。
    舞蹈、摇滚与民谣，五人分工合作，完美配合。
    “你若放弃，才会离开你，我又怎么………。”
    高潮之时，更有学子直接站了起来，肆意的呼喊着。
    “离笑歌、离笑歌……。”
    “叶韵秋、叶韵秋……。”
    他们眼中充满了光芒，使劲全力的爆发出浑身热血，喊的是名字，但更是他们的……青春。
    有了开头，就有模仿，刚开始只是有数十个，到后来直接上升到了几百甚至更多。
    到最后，全场上千人，几乎都站了起来，一起歌唱着这首……民谣。
    “你若放弃，才会离开你，我又怎么……。”
    全场上千号人，挥摆着手，肆意高呼，似要忘却过去，迎接新生。
    这首民谣，赵凡没有听过，但却读懂了它所代表的含义。
    一首歌、一句词、一个字……一人生。
    听的是歌，品的却是人生。
    民谣所讲，是曾经永远逝去的懵懂青春。
    曾经，少男少女相约一生，于高山之上，宣下了彼此的一生。
    岁月匆匆，时光荏苒。
    转眼间，曾经的少年少女都已成年，年少不再。
    他们已经成年了，各自面临着人生的抉择。
    相约还是诀别，命运早已帮他们做下了决定。
    十字路口、高山流水，那一个转身便成为了永远……。

 第13章活动环节

    “余生之路，无相识、不再见……。”
    故事的开头总是美好，可结尾却曲终人散。
    舞台之上，最后一句词……结束。
    一股淡淡的忧伤，充斥众人心间。
    伴随着歌曲的结束，操场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似怀缅过去，又如告别少年。
    每个人都闭上了双眼，轻轻的欢呼着，像是告别那个最初的……梦。
    谁的青春不曾迷茫，时光不老，他或她注定只能在过去定格，唯美唯一。
    “啪……啪……啪啪……。”
    下一刻，剧烈的掌声轰然响起，几乎所有人都由心拍出了自己的掌声。
    “离笑歌……离笑歌……我爱你……。”
    “叶韵秋……叶韵秋，我……爱你……。”
    剧烈的掌声里，有无数男女的呐喊之声。
    现场的氛围达到了顶峰。
    望着舞台之上的离笑歌等人，赵凡眼里波澜不起。
    他已过了那个年纪，青春与热血早就消逝在了曾经。
    不过，这首民谣，还是给赵凡带来了许些触动。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见多了太多现实，赵凡看到的，远比民谣里更加冰冷。
    舞台之上，离笑歌五人轻轻鞠了一下躬后，就退场了。
    可操场之上的学生们，还在热情似火的讨论着离笑歌等人。
    “离学长好帅，如果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太帅了、太帅了，天呐，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么一个又帅又有才华的人。”
    “我愿称叶学姐为理工第一女神，不服的可以来决斗……。”
    众多学子们疯狂讨论着，可提起的，却几乎都是离笑歌与叶韵秋，另外三人全部沦为了背景。
    “离笑歌和叶韵秋，在你们学校这么出名吗？”
    赵凡看了一眼程晓露，很随着的道。
    呼了一口气，程晓露按耐住心里被民谣引起的波动，想了想后道：
    “他们是学校艺术学院的大三学生，与我同一届，两年前，五人正式组队，号天悦乐队。
    天悦乐队正式成名于一年前，以一首自创民谣《你若放弃》，风靡校园，成为了新一代风云人物。
    两年来，天悦乐队陆陆续续参加过市级、甚至是全国的乐队大赛，并且还获过奖。
    天悦乐队里，以离笑歌和叶韵秋为核心，其他三人为辅……。”
    很快，程晓露就将自己关于天悦乐队的知识储备，全部说了出来。
    “自创民谣。”
    想到那首民谣，赵凡微微点头道：“才华不错……。”
    离笑歌等人，也就只是才华不错。
    赵凡看得很透彻，天悦乐队存在的时间不会太久，利益和名声的分配严重不足。
    这样的团队，注定不会长存，或许刚开始，还会因为兴趣而在一起。
    可这种兴趣，会被时间和现实磨平。
    “凭什么离笑歌和叶韵秋，就可以获得如此殊荣，我为什么不可以……。”
    人心中的欲望究竟有多可怕，赵凡都无法看到底线，但比鬼……还要可怕。
    离笑歌和叶韵秋也不是如表面那么和善，不然就不会出现这一幕了。
    听了一下后，赵凡便失去了兴趣，他现在站的位置太高了。
    这种小事，根本就很难入他的眼。
    “再下一场，就该到她了……。”
    赵凡眸光似看穿了人群，看到了一位穿着古装长裙的可爱女生，眼中浮现许多复杂。
    …………………
    舞台之上，离笑歌等人下场之后，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凌音上台了。
    她是今晚的主持人之一，但因为程晓露的缺席，所以只得连续两次上台，替代程晓露。
    “一首民谣，吹起了过往的曾经，那个少年，不知你……是否安好……。”
    凌音一上场，便美目微闭，似回味又如告别，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好……我非常好……。”
    “凌音学姐，实不相瞒，其实我就是那个少年……。”
    操场之上，有学生大声的喊着，充当起了那个少年。
    凌音同样是个美女，肤白貌美大长腿。
    气质学识也非常优秀，追求者甚至可以绕学校操场一圈了。
    与程晓露相比都不落下风，而且因为为人平和、活泼，偶尔还会调皮一下，人气之高甚至可以超越程晓露。
    “少年昔，不复往，过去的终究过去，我们当把握当下，迎接未来……。”
    几句话，凌音就掌控了节奏，游刃有余，能力之强可见一斑。
    “现在，又到了各位同学最喜欢的活动时间。”凌音微笑着道：
    “这次，将由我随机抽取两位同学上台领取我亲自准备的礼物，不知道……会是谁呢？”
    “是我、是我，那个人绝对是我，你们拔刀吧！今日我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一位男学生高深莫测的说道。
    “哈，我四十米的大刀还从来没遇到过对手。”
    “可以先让你们跑几分钟……。”
    旁边有人十分不屑，纵横捭阖。
    这只是操场一角，其他地方的同学，也都沸腾了。
    看着掌控的局面，凌音满意的笑了。
    她同样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比之离笑歌等人虽然差了一点，但也差不多哪里去。
    “现在，抽奖环节即将开始了……。”凌音白皙的手指，忽然指向了天空：
    “看到了吗？天空中的两束白光，待会儿白光照到谁，谁就是今晚的幸运同学，可以得到我亲自准备的精美小礼物……。”
    天空中，两束强烈的白光，射向天空的深处，夜幕都被穿破。
    白光由机器控制，可以随意调整，位置、方向、灯光的强弱都可以。
    而调整的权利，已经交到了凌音手里。
    “咦，那不是晓露姐吗？”
    就在凌音准备随机抽取幸运同学的时候，偶然间的一撇，看到了离舞台不是很远的程晓露和……赵凡。
    “站得那么近，那人是晓露姐的男朋友吗？”
    想到之前程晓露接了个电话后，便匆匆离去，凌音心里有些猜测：“不过，那男的好高冷啊！”
    “嘻嘻，高冷好，我最喜欢高冷的人了……。”
    想着某个有趣的画面，凌音悄悄改了设定，由随机变为了……定向。

 第14章领奖

    在凌音的调控下，天空中的两束白光，快速转动了起来。
    整个操场，上千号学生全部都在白光的照射范围内。
    若是随机的话，每个学生都有机会获得那两个名额之一。
    只是，那种机会太小了，上千个人，却只有两个名额，希望太渺茫了。
    除非幸运之神附体，不然绝难实现。
    很快，在全场学生的呼喊之下，白光停止了转动。
    可惜，幸运观众却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那个人不是晓露学姐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靠，那男的是谁？凭什么可以跟晓露学姐在一起。”
    灯光之下，站在操场外围，离着人群较远的赵凡和程晓露，当场就暴露了。
    数量众多的学生望向了赵凡，似乎想看看赵凡到底是何方神圣。
    “糟糕，这灯光怎么会突然照到这里……。”
    程晓露心里一慌，对这种特殊情况感到措手不及。
    当然，若是平时，程晓露不会有任何反应，这种情况完全就是小场面。
    可是，这不是平常，旁边的人也不是普通人，所以程晓露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她不清楚，赵凡到底是怎么想的。
    “幸运观众吗？”
    看着舞台之上，轻笑盈盈的凌音，赵凡当即就明白过来了。
    “估计两人认识……。”
    看了看程晓露，赵凡道：“一起，上去领奖。”
    对于这种情况，赵凡倒没有感到不耐烦，反而有些愉悦。
    曾几何时，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形，赵凡不知幻想了多少次，却始终未能如愿。
    在场的人起码上千，而且还是在大学里。
    最主要的是，她……也在注视这里。
    赵凡不会拒接，但也不会主动，遇到了就上，全当是重回当年吧！
    此外，赵凡还感觉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冷漠了。
    但这种冷漠，不是被厉鬼侵蚀的冷漠，而是那种自然而然的冷漠。
    像是见证了太多，心性完全发生了改变。
    …………………
    “一起？”
    听到赵凡的话，程晓露有些震惊，完全没想到赵凡居然愿意去领奖，而且还是在那么多人的瞩目下。
    虽然，这对于普通学生来说，确实是非常光荣的一件事，领奖之后，还可以跟周围的人炫耀。
    但是，赵凡是谁？
    手握权势，高高在上。
    哪怕程晓露不清楚赵凡的具体情况，但也知道这是个权势人物。
    而且还是非常恐怖的那种。
    这种人，会愿意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吗？
    程晓露不清楚，但连她都不怎么感兴趣，更何况是赵凡。
    震惊也只在一瞬，程晓露反应很快，立马就很自然的笑着道：“好啊！”
    程晓露本就美丽，这一笑更是倾城。
    “我靠，晓露女神笑起来真美……。”
    “她肯定是因为我才笑的，绝对不是因为那个男的。”
    “你们不要拉着我，我要跟那男的决斗……。”
    一个男生，大声的喊着，可发现周围没人拉着他后，男生迅速整理了下衣服，很淡定的退后了。
    没有理会那些学生的反应，赵凡很淡定、很淡定的走上了舞台。
    程晓露则默默跟在赵凡的身后，如同一个小女生，平时的气场完全收敛了起来。
    这更加引起了许多学生的怒火和好奇。
    程晓露也是位风云人物，平时的做派、气场都非常强大。
    哪怕是与学校领导站在一起，也掩盖不了她的风姿。
    如此姿态的程晓露，他们从没见过，于是纷纷猜测赵凡的身份。
    “或许，那个男的，真是晓露女神的男朋友……。”
    有人这样猜测，可是“为什么啊！他明明没有我帅。”
    很多自以为帅气逼人男生，纷纷不甘的吐槽。
    其实，赵凡也没那么普通，清秀的面容，淡漠高冷的气质，两者相加，绝对脱离了普通人的行列。
    “莫非真如我所想，他们真是男女朋友关系，可就算如此，晓露姐也不该是这样的……。”
    舞台之上，看着走过来的赵凡与程晓露，凌音心里凌乱了。
    她与程晓露非常熟，对于程晓露的性格也非常了解，是个外柔内刚之人。
    能力非常强大，气场也是，不然她也不会沦落至学生会副会长的位置。
    此刻，程晓露的小鸟依人，简直惊掉了凌音的下巴。
    若不是知道不可能，凌音都要认为程晓露是个假货了。
    很快，赵凡与程晓露便来到了舞台之上。
    看着甜甜微笑着的凌音，赵凡没啥反应，心里没有一丝感觉。
    …………………
    “首先，恭喜两位同学，非常幸运的得到这次抽奖名额……。”
    赵凡不说话，可凌音却不能不说。
    不过，就算赵凡不说一句话，凌音都可以完美交出答卷。
    只是那样她会很累。
    凌音在说话之时，眼珠子总是转向赵凡这边，心里默默拿着主意。
    迅速说了些场面话后，凌音将话筒递给赵凡，微笑着道：“这位同学，对于这次的幸运，你是否感到开心、是否感到激动、是否心里嗨爆了……。”
    “天呐，小凌同学，你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吗？”
    程晓露心里暗叹：“你说你咋就那么没眼力劲呢？这个人………。”
    程晓露智商很高，不然也不可能上这所大学，更当不上学生会的主席。
    此刻，她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了，她与赵凡会发生这种情况，完全就是凌音搞的鬼。
    她也是主持人之一，对于这场活动非常了解。
    但她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希望别出乱子，不然……。
    这样想着，程晓露便多次用眼神示意凌音，可却没啥作用，凌音多次无视，反而还露出一种要玩你的表情。
    看着将话筒递过来的凌音，赵凡想了想后道：“开心有一点，其他就没了。”
    赵凡说得很平静，仿佛对于这次领奖，真的不感兴趣。
    “喔！”
    凌音笑着道：“看来这位同学内心非常强大，已看破了点点红尘……。”
    凌音看出赵凡的性格，感觉有些无聊后，就想着赶紧结束。
    突然，凌音想到了一个有趣的话题。

 第15章追个大一学妹不香吗

    “这位同学，方便说一下你和晓露姐的关系吗？”
    凌音美目轻撇下旁边沉默的程晓露，带着调皮的笑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晓露姐这小女人的姿态，实在按耐不住心头的好奇，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说着，凌音素手轻抬，微微躬身，充满了江湖气息，颇有几分豪迈。
    凌音的话语加上这个动作，顿时点燃了在场，上千号学生的八卦之火。
    “是男朋友，绝对是了，不然晓露学姐怎么会这么小鸟依人，看得我的心都碎了……。”
    “最多只是朋友关系，我赌一包辣条，不能再多了。”
    “无知的人类啊！老夫掐指一算就了解得清清楚楚，可叹可叹。”
    很多学生脑洞打开，想出各种惊人真像。
    无论凌音还是程晓露，都是大美女，而且还是人气特别高的那种。
    平时，一人都足够让人沉醉，就更别说两个人挤在一起了。
    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神秘的赵凡。
    “不过，你们知道那人是谁吗？好像凌音学姐都不知道。”
    人群里，一位男生对着旁边的舍友，表示疑惑。
    “应该是学校外面的人，不然不可能这么陌生……。”
    一位带着眼镜，看起来颇有智慧的青年，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老吴，你这么一分析，我感觉还真是那样，不愧是我们大313宿舍的军师级人物。”
    岳云精神一震，拍拍吴新的肩膀道：“待会儿就到小罗同学她们那一组了，今晚你得给我出出主意，我喜欢她好久了………。”
    “放心、放心，有本军师在，区区小罗同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哈哈哈，好，待我功成之时，请你吃香的喝辣的……。”
    岳云意气风发，仿佛已经看到罗舒小鸟依人的躺在他怀里，看岁月静好。
    “那我们呢？居然敢把我忘记，我这四十米的大刀可无处安放了……。”
    “老岳，吃香的，喝辣的，居然敢忘记我们，这简直不能忍啊！”
    旁边，丁落和谭文不怀好意的看着岳云。
    “啊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只是我神经大条了，反应慢了一拍……。”
    听到丁落居然说出他四十米大刀的嗨话，岳云脸色一抽，某个不好的记忆袭来，赶忙否认自己的无视。
    “哈哈哈，那祝贺老岳同学早日完成夙愿，也好让我们痛饮三千……。”
    “一定、一定。”
    三位损友，纷纷鼓励和祝福岳云。
    …………………………
    看着下面仿佛打了鸡血的学生，赵凡不由感慨年轻真好，如死水一般的心境，微微泛起生机。
    心态的变化，赵凡很容易就察觉到了，但他没有去理会，打算自然而然。
    “什么关系？”
    赵凡微微停顿，看了一眼好奇的凌音后，对着程晓露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程晓露在赵凡眼里，就只是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若不是她认识罗舒的话，可能，此生她都不可能再见到自己。
    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远，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场合特殊，赵凡不准备说得这么冷漠，所以他将问题抛给了程晓露。
    同时，也想看看这位理工大学、传说中学生会主席的风云人物，到底要如何回答。
    “是朋友关系么……。”赵凡内心淡漠的想着。
    望着淡然的赵凡，程晓露有种想说是朋友关系的冲动，但想到赵凡对自己的态度。
    心里叹了口气，现在她和赵凡之间的关系，还停留在陌生。
    以赵凡的身份，他的朋友，意义非常不凡，这种人的朋友，与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忽然，程晓露笑了：“赵哥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个说法算是最合适的了，因为她本来就被赵凡救过一次。
    最主要的是，里面的含义非常丰富，包罗万象，具体如何全看个人。
    可以简单亦可以复杂，同时还可深交。
    “原来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难怪晓露姐如此姿态。”凌音恍然大悟，笑着道：“自古美人爱英雄，如此过程中，晓露姐可曾芳心暗许……。”
    “我靠，这男的走了啥狗屎运，居然可以遇到这等美事，为什么我遇不到。”
    看着舞台之上，美丽动人的程晓露，丁落痛心道：“我的女神啊！”
    “老丁，不要太肤浅了，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狗头军师吴新摇摇头道：“你们仔细观察那男的姿态，完全高高在上，气质冷淡，此人的身份绝对惊人，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喔！”
    岳云有些好奇：“照你这么说，晓露学姐说的是假的了？”
    “唉，真是榆木脑袋，真不知道你是咋考上大学的，表示为你感到担忧。”
    吴新叹息：“你以后真能追上罗舒同学吗？她可是个优秀努力的女孩儿，并且活泼开朗……。”
    岳云有些不满的道：“你扯到这上面干啥，有一说一。”
    这方面，岳云看得很重，他不允许任何人说不好听的话，哪怕是为他好。
    “晓露学姐所说是真的，那男的估计确实是救过她，但只是如此，还不足以让强势的晓露学姐如此姿态。”
    谭文冷静道：“所以，军师说的很对，那男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是个让晓露学姐都需要仰望的人。”
    “还有，你们难道没发现晓露学姐的眼神中，根本就没有爱意吗？”吴新推了推眼镜道：
    “我敢肯定，这男的不是我们学校的，应该是被晓露学姐邀请而来，具体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靠，被你们这一分析，我这四十米的大刀都软了，原本还想着跟那男人决斗的。”丁落嚣张的气焰顿时就熄灭了。
    他不傻，一个可以让程晓露如此姿态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毕竟，程晓露已经站得很高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晓露女神还没有沦陷，我还是有机会的。”
    突然，丁落有些贱贱的说道。
    “老丁，不是我打击你，人啊！要现实点。”岳云语重心长的道：“像我一样，追个大一学妹不香吗？”

 第16章惊鸿舞

    “你们不懂。”
    丁落眼中闪过孤寂，双手背负，有些帅气的脸庞微微抬起：“晓露女神，是我青春的梦，趁着还年轻，再幻想幻想。
    如果非要抉择，那就让这段注定没有结局的爱，如青春消散，我亦不悔。”
    “哈哈，老丁，我们支持你，啥也别说了，本大军师绝对为你出谋划策。”
    “俗人一个，但绝对支持你，哪怕前面是火山，最多也就是让你先跳，哈哈………。”
    “别望了还有我，咱们理工四大贱客可非浪得虚名。”
    谭文大声的说道，引来旁边多位学生的瞩目，但他却毫不在意。
    三人今年大二，宿舍里的人都知道，丁落喜欢程晓露，非常喜欢的那种，这个喜欢已经持续了一年。
    别看丁落平时挺搞怪的，整天没个正形，但谁又曾见过他认真时，是多么的优秀。
    四人里，以岳云为老大，军师吴新为老二，老三丁落，年纪最小的谭文沦落为老四。
    几人里，军师吴新去年谈了一个同年级的女朋友，感情很好。
    最小的谭文，在暑假期间默默交往了一个女朋友，不过却是隔壁学校的，同样大二。
    现如今，当初相约单身的四人，只有老大岳云和老三丁落单着了。
    其实，以两人的条件，想脱单很容易，可惜一个没遇到合适的，一个遇到了个太高的人。
    不过，宿舍里可能很快就只剩丁落单着了，因为岳云已经找到了那个她。
    他有信心可以追到罗舒，其他几人心里也觉得可以。
    所以，看到如此状态的丁落，三人才会如此鼓励和支持。
    当然，这只是他们这样认为，可最后的命运又将如何？
    没人能够保证。
    ………………
    “小凌，具体的就别问了，到这里就好了。”
    见凌音似乎还想询问赵凡，程晓露连忙阻止。
    别人可以不知道，但她不能不明白自己的定位。
    “哈哈，今天的活动环节就到这里了……。”
    程晓露的认真让凌音打消了一些想法，她也看出赵凡的不同，所以很多问题都很有分寸。
    当断则断，所以凌音迅速揭过此事。
    赵凡对此完全没啥反应，领完奖后就下台了。
    程晓露依旧站在赵凡身边，与之前唯一不同的是，两人手里多了一个小礼盒。
    “千古江山如画，一时间多少豪杰，沉封的岁月里，到底掩埋了多少……。”
    舞台之上，在赵凡两人下台后，凌音又开始了她的工作。
    “卿本天上人，奈何下凡尘，下面，有请大一学妹们为我们带来一曲……惊鸿舞。”
    凌音掌控节奏，高声道：“让我们掌声欢迎。”
    “啪啪啪……啪啪啪啪……。”
    凌音话落，操场之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随后，凌音走下了舞台。
    现在，舞台将为别人绽放，不再属于她。
    很快，穿着古风白色长裙的七人女生小队登场了。
    无一例外，全是美女，身材苗条，尤其穿上古风长裙之后，更是仙气飘飘。
    上场后，演练过的罗舒小分队，鞠了个躬后，便静然而立，酝酿着风姿，等待着起舞之刻。
    说实话，罗舒等人心里压力真的很大，她们没想到自己团队会抽到离笑歌团队后的位置。
    并且中间还隔了个热闹精彩的活动环节。
    现在，正是学生情绪高涨之时，有了前面的对比。
    除非她们的表演异常精彩，不然很难出众。
    因此，哪怕她们自认为不错，但压力却还是很大。
    …………………
    “叮……叮……啷啷……。”
    突然，舞台之上的灯光开始变换，一曲悦耳动听的古风歌曲，飘然响起。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衣裙轻摆，如细水长流，万古长青，随音起惊舞。
    体态优雅、若惊鸿一瞥，再望已是前尘。
    素手遮面，露绝世容颜，仙然而立，若蝴蝶飞舞。
    舞台之上，七位美少女完全进入状态，倾情发挥，舞出了历史、演绎了今生。
    台下，上千学子默默欣赏着这曲惊鸿。
    “惊鸿过客再难忘，素身白衣已成永远……。”
    看着翩翩起舞的罗舒，赵凡古波不惊的眸子里，轻轻荡漾。
    若怀缅过往，他就那样矗立着，舞台之上虽有七人。
    可赵凡眼里，却唯一人。
    罗舒没有绝美的容颜，初识之下，不会感到惊艳，却有岁月的沉淀。
    身上独特的气质，让人轻松、愉悦，圆圆的脸蛋透露着可爱与调皮。
    此刻，她穿上白衣长裙，若赵凡梦里所想，美丽而惊艳。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
    “看来，他喜欢罗舒，可他们都不认识。”
    在赵凡眼中，程晓露看出了赵凡隐藏的爱，但她反而迷惑了：“罗舒的话里，根本就不认识赵凡，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爱……又从何而来。”
    疑惑、不解，程晓露内心不由自主的想去探索。
    一阵冷风吹过，程晓露微微清醒：“却是执着了，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与我又有何干呢？”
    不再想的程晓露看向了舞台，欣赏着这场惊鸿。
    “果然，大哥永远是大哥，此刻的小罗同学简直美番了，以前怎么没发现……。”
    人群里，丁落拍拍岳云的肩膀，给他点了个大大的赞。
    宿舍四人都是见过罗舒的，毕竟要帮岳云出谋划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所以，不止罗舒的外貌，甚至她暂时的爱好之类，他们都知道一些。
    “那是，我是谁？”岳云有些自豪的道：“我可是你们的老大，咱看上的人能差吗？”
    此刻，舞台之上的罗舒真的很美丽，虽然依旧比不上程晓露、凌音之流，却别有一番风姿。
    青春、调皮、活泼和可爱，这些全部都能在罗舒身上感受到。
    “没想到，你穿上古装长裙居然这么美。”岳云暗叹：“我感觉自己对你的爱又加深了……。”
    他眼中的光又深了一些，喜欢的级别，悄然之间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第17章最好的答案

    舞台之上，灯光闪烁，古音袅袅，七位白衣女子尽情挥舞。
    可尽管她们倾尽全力，却没有得到如想象中的热潮与欢呼。
    舞……还在继续。
    其实，若罗舒等人抽到的序号不是这个号，她们今晚将更加耀眼。
    舞姿动人，应情之音亦是深情，仿若梦回千古。
    她们很美，但理工大学从来不缺美女，尤其是有了前几位美女的对比，优势荡然减小。
    光环之下，她们有些黯然，得到的结果，比想象中的低了不止一筹。
    梦幻时光飞逝，古音悄然间，便已到了尾声。
    台上，罗舒七人白衣轻摆，变换阵形，如盛开的莲花，圣洁而淡然。
    如此，一曲惊鸿就此落幕。
    “好，跳得太好了……。”
    人群里，岳云大声呐喊，疯狂的拍着手掌，眼中的激动与澎湃毫不掩饰。
    岳云不是第一个，却能算得上是最热情的人之一。
    尽管罗舒小队没有离笑歌小队惊艳，名气也没有那么大，但实力却十分强悍。
    加上又都是漂亮的小姐姐，所以不可能缺乏掌声，只是多少而已。
    舞台之上。
    感受着热烈的掌声，罗舒小脸有些微红，内心有些激动，却也没乱了方寸。
    这种场面，罗舒也是经历过的，此外，她可是立志要当会长的人，区区小场面，又如何乱心呢？
    ”顶多有些小小的激动，不能再多了……。”罗舒心里这样暗示自己。
    七人站成一排，准备鞠躬以示礼仪后，便退出这个舞台。
    操场之上，很多学生早就做好了准备，手机迅速调到最清晰。
    而后，一张张精美的相片便已诞生。
    望着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儿，赵凡停下了鼓掌。
    刚才，罗舒表演结束之后，赵凡很自然的就拍起了手，似乎完全融入了现场的气氛。
    可程晓露却非常明白，赵凡的掌声或许只为一人响起。
    之前离笑歌等人表演之时，赵凡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别说掌声了，就连眼神都不曾变过。
    是罗舒小队的表演更精彩吗？
    不……。
    只是有那个人在罢了。
    此刻，程晓露越发肯定，赵凡与罗舒之间有着莫大的关系。
    “只是……会是喜欢吗？”
    想了想罗舒稚嫩的小脸，程晓露微微摇了下头。
    虽然她不知道赵凡的具体年龄，但保守估计得有二十五岁以上，甚至三四十岁都有可能。
    她见过赵凡的本来面目和性格，这样的人，会有……爱吗？
    …………………………
    赵凡的双眸一直望向罗舒，心里很复杂，眼中却如死水。
    不是赵凡境界有多高深，而是他的身体就是一只鬼。
    本身就是没有感情的存在，哪里来的表面波动呢？
    先前别人看到的一切，不过都是赵凡用鬼域模拟出来的罢了。
    “为什么会这么像……。”
    赵凡心里自问，眼前之人，轻而易举就牵引出他一段尘封的过往。
    美好、悲欢、离别与孤寂，在那段恋情里，赵凡感受到了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在他的世界里，关于爱情。
    一次就够了，一次是唯一也是永恒，多了就成虚幻。
    她是赵凡的初恋，于他人生灰暗之时而来，瞬间占据了他的世界。
    那年，她……十八岁。
    正值青春年华，那股青春欢乐的气息，给赵凡如死水的内心，注入了活水、带来了生机。
    从此，他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其实从一开始，赵凡就看到了结局，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了上去。
    彼此之间的荆棘长满天空，横跨天际的鸿沟更如天堑，难以跨越。
    拥有过、又失去，这样很可悲，可更可悲的却是，你……从未拥有过。
    赵凡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住，毕竟早已有了准备。
    然而，待真正失去之时，赵凡才明白他所谓的准备，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所以，他……死了。
    厌倦了生活，离弃了现实。
    罗舒的离开，带走了赵凡世界里所有的欢乐。
    他的死，是偶然却也是必然，那个世界，有着他剩下的责任。
    所以赵凡选择了被车撞死，可悲却又可叹。
    他不想活成一具尸体、活成一台机器，他是……人。
    本是凡尘俗世客，却恋天上惊鸿舞。
    这场相遇，注定就是悲剧。
    后悔吗？
    从来……没有过。
    那段时光里，他享受了从未有过的快乐，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她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红尘点点如云烟，转眼即逝。
    “一场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的爱，你还会踏进去吗？”
    随着罗舒的退场，赵凡莫名对着程晓露说道。
    “爱？”
    程晓露有些琢磨，那个掩埋的想法突然清晰，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人，更没有无缘无故的话。
    如果有，那只能是你没有了解那段话背后的意义。
    “如果真有这样的选择，那我会毫不犹豫的踏进去。”
    程晓露认真想了一下，眼中充满坚定。
    “为什么？”
    赵凡道：“给我个满意的答案，我可以考虑你的请求。”
    “哈～”
    梦里中的机会终于出现，程晓露笑得很轻松、也很美丽。
    这一刻的程晓露，让赵凡都有刹那失神。
    当然，不是程晓露的美惊艳了赵凡，而是他在程晓露的笑容里，得到了那个答案。
    因为，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笑，只是……隔得太过于久远了。
    “遵从本心便是，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收获，不是所有的热情都有回应，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你爱。”程晓露笑着道：
    “爱便是爱了，若没有开头，又何来结局，这样一个选择，本就是最好的答案……。”
    “本就是最好的答案。”
    赵凡转头，双眸看向了夜空，曾经那个欢喜青年，犹豫的外表下，带着的却是无悔眼神。
    “或许，这就是爱吧！单纯喜欢演化而出的爱，幸运的是，我曾经拥有过……。”
    忽然，赵凡突然感觉心头一空，浑身轻松。

 第18章赵凡上场

    仿佛某个永恒的枷锁被打开，心灵得到了升华。
    “原来，放下才是最大的放不下……。”
    赵凡重新隐于黑暗，心里的复杂全部消散。
    “终究还是放下了么？”
    心灵枷锁的被解开，赵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有的只是淡然。
    他感觉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很大改变，而这种变化，居然只是在那么简单的一瞬。
    “赵哥，可否冒昧问一句。”程晓露道。
    “可以”
    赵凡不在意的道，哪怕他已经猜到程晓露想问的东西了。
    若是之前，赵凡绝对不会理会程晓露，除非是自己想了。
    “赵哥是否曾有过挚爱之人？”
    “有过，而且爱得很深很深。”赵凡语气飘渺，有些落寂。
    “那么……现在呢？”
    话出口后，程晓露竟莫名有些紧张。
    她之所以这样问，其实就是在与赵凡寻找共鸣，希望赵凡能够理解自己。
    “现在啊！”
    赵凡幽幽叹道：“或许吧！”
    “时光能够磨灭一切，沧海华为桑田，高山化为平地，我曾以为这份爱可以永恒存在。
    现在，却发生了动摇，爱与不爱，仅仅只在一念之间……。”
    听闻赵凡的话，程晓露感受深刻，她听出了其中埋藏着的辛酸与痛苦。
    每个人都会成长，但成长的代价却不是时间，而是曾经痛彻心扉的回忆。
    每一次重大的成长，都险些让人沉沦，心痕永远无法痊愈。
    程晓露感受到了赵凡的孤寂。
    “她……真的是罗舒吗？”
    心中所想，再次动摇，按赵凡所说，那份爱被时光消磨。
    所需时间又要几何，那时的罗舒恐怕还在玩泥巴吧！
    …………………
    “程晓露，帮我做件事，这件事后，我可以还你一个与之前同样健康的张浩。”
    忽然，赵凡对程晓露道：“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很简单，不会让你有丝毫为难的地方。”
    他知道程晓露接近自己的想法是什么，看在她无形中帮助自己打开了某种枷锁的情况下。
    赵凡决定满足她的愿望，他有这个实力。
    “好～”
    程晓露惊喜的道：“赵哥请说，无论何种条件，只要我能够做到，全都答应你。”
    心中最大的愿望终于将要实现，程晓露压上了一切。
    只要赵凡能够出手，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当然，她知道如赵凡这种人，所说的话绝对为真，不会哄骗她。
    “帮我借个吉他，然后安排一下，我……要亲自唱一首歌。”
    看着前方瞩目的舞台，赵凡心头升出这个想法。
    “歌么？”
    程晓露道：“没问题，我立刻安排。”
    说完，程晓露掏出手机，连续打了两个电话。
    她没想到赵凡的要求这么简单，这种要求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
    五分钟后。
    “晓露姐，你要的吉他给你带来了，节目也安排好了。”
    隔着七八米，一队年轻男女走了过来，男的带着微笑说道。
    他身上背着一把大吉他。
    程晓露道：“节目安排在什么时候？”
    “三十分钟后，最后一场。”
    白秋笑着说道：“现在时间比较晚了，这场活动马上就要结束，所以只能等到最后一场了。”
    “不行”
    程晓露皱眉道：“太晚了，不能等到那时候。”
    说完后，程晓露立马又掏出手机，迅速打出去一个电话。
    半分钟后。
    程晓露对着赵凡道：“赵哥，五分钟后就可以登场了，或者随时都可以，看您的意愿。”
    她知道赵凡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极力去表现，想要让赵凡满意。
    为此，她不惜付出一切。
    “可以，就五分钟后。”
    赵凡虽然不怎么在意，但能够提前一些，也是好的。
    最后一场，也与他的初衷不符。
    “好～”
    程晓露道：“赵哥，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做些准备。”
    “把吉他给我，谢谢你们了，下次请你俩吃饭。”
    心里有些开心的程晓露，将吉他取过来后，许下一顿饭的酬劳。
    “欧耶。”
    白秋激动的道：“晓露姐万岁。”
    旁边的男同学也十分高兴，但表现得却没那么夸张。
    穿过人群，赵凡几人很快来到了舞台区域。
    这个位置，是选手专门登台的场地。
    路上，赵凡一直沉默，没有说过一句话。
    面对着如此高冷的赵凡，白秋与男同学都没不讨趣。
    ……………
    三分钟后。
    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凌音，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上了舞台。
    “下面，进入临时活动环节，将由一位神秘人，给我们带来一首歌曲。”
    凌音有些神秘的道：“他到底是谁？又为何而来，背后又隐藏着一个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了，准备好了，请尽情的蹂躏我吧！”
    “我靠，居然还有神秘人，好阔怕，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凌音一开口，便知有莫有，凭借着强大的人气，她瞬间扭转已经有些低迷的气氛。
    “好，下面有请我们今晚的神秘人……闪亮登场。”
    在剧烈的掌声中，凌音走下了舞台。
    临时活动环节，这是她想出来的办法。
    面对着程晓露的请求，凌音不想拒接，可又不好插队，这该怎么办？
    拒接程晓露，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插队显然更加不好，所以这个临时活动环节便出现了。
    说实话，凌音也挺好奇赵凡的表现，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将会带来怎样的表演。
    舞台下，早已准备好的赵凡，在凌音下台的那一刻，与她交错而过。
    彼时，凌音还特意对赵凡露出了个挑逗的眼神。
    “晓露姐，这次没有三顿，不，是五顿、六顿，你都无法感谢我想出的这个办法。”
    凌音直接来到程晓露这边，隔着几米远就有些财迷的道。
    “可以，六顿就六顿，不过，你是差那点钱的人吗？”程晓露有些无奈的道：“你要善良、矜持，保持女神风姿……。”
    “哼”
    凌音有些嘚瑟的道：“反正我不管，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能够吃到晓露姐请的饭，我就十分高兴。”

 第19章三大部门

    “是他，是那个男人，那个疑似晓露女神男朋友的男人。”
    “原来他就是凌音女神口中的神秘人，不过，看他黑子素面的模样，倒也担得上神秘二字。”
    赵凡还未开始，全场就已躁动，各种各样的传说纷纷流传。
    “抱着一个吉他，还是一个人上场，莫非他想独秀全场？”
    一个带着白色眼镜的清秀男生，轻轻道出心里的想法。
    旁边一个颇为帅气的同学闻言，有些搞笑的接道：“哎，同学，你说他会不会秀了个寂寞呀！”
    “应该不会，毕竟是能够让凌音女神亲自推荐的人。”清秀眼镜青年有些睿智的道：“凌音女神的眼光和挑剔度，没有接触过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的。”
    “喔，同学，听你的口气，似乎与凌音女神认识？”
    “呵，区区不才，与凌音女神同一个部门而已。”
    “同一个部门？”颇为帅气的青年恍然道：“难怪，不知同学所在部门是？”
    看了帅气青年一眼，眼镜青年微微一笑：“灵异部门～”
    帅气青年一惊：“学校三大神秘部门之一的……灵异部门。”
    理工大学，由于学生人数数以万计。
    所以，各种五花八门的部门数不甚数。
    其中，有三个部门在学校闻名，不过这种闻名却很低调。
    三大部门分别是，灵异部门、神话部门、以及怪谈部门。
    理工大学里，三大部门号称最难进、最神秘、最奢侈。
    三大部门神秘异常，名气极大。
    传说，背后有神秘大佬支持，一但进入，未来可期。
    单就是里面的各种待遇、福利，就让无数学生眼红。
    部门里，各行各业的精英人物交替纵横。
    一但进入，立马就能建立起强悍的人脉关系网。
    三大部门，不仅是部门，更是一个圈子，一个高层次的圈子。
    刚刚听闻这三个部门的学生，也许会被迷惑，以为这只是个兴趣爱好部门。
    可只有真正了解的学生才知道，三大部门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里，有着无数人羡慕的……光辉未来。
    也是因为如此，三大部门每年招收的人数异常稀少。
    哪怕是面对全校学生，三个部门招收学生数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三十人。
    除非是精英中的精英，或者特殊人才才有机会加入三大部门。
    至于什么是特殊人才，三大部门从未明确说明，模糊异常，甚至就连部门里的一些人都不清楚。
    ………………
    “不错”
    见帅气青年惊讶的模样，眼睛青年心里有些自豪。
    “原来是灵异部门的精英，失敬失敬。”帅气青年吹嘘道：“记得去年，我也曾向往过你们部门，可惜，最后却因种种原因错过了………。”
    “同学，你看咋俩聊得这么投缘，要不你引荐一下，我对灵异部门可是神往已久。”
    帅气青年话音一转，立马表现出强烈的愿望，同时还流露出一些淡淡的忧伤与遗憾。
    “呵呵～”
    眼镜青年笑着道：“同学，请问你是否为百里挑一的人才，对了，是以我们学校的学生为基数的百里挑一。”
    “额”
    帅气青年的脸色，顿时就挎了下来。
    若他真这么优秀，就不会等到现在都还没有加入三大部门了。
    学校里，想要加入三大部门真的很难，优秀如凌音都不过只是灵异部门的普通成员。
    而且，据说当年她去面试灵异部门之时，差点都被淘汰。
    由此可以想象加入三大部门的难度。
    “那你是特殊人才吗？”眼镜青年继续发问。
    “特殊人才？”
    帅气青年眼睛一亮：“同学，什么样的特殊，才算是特殊人才。”
    帅气青年甩了一下头发，厚着脸皮道：”我帅气的面孔算吗？”
    “我觉得你的厚脸皮和无耻，倒是达到特殊人才的标准了。”眼镜青年很是认真的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特殊人才，在灵异部门，他也不过只是个跑腿的普通成员罢了。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高深莫测。
    “同学，认识一下，说不定以后，咱们就是同一部门的了。”帅气青年自来熟的道。
    “我还没答应你呢？”眼镜青年有些高冷的道：“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不早了、不早了，我叫连宇之，宇宙的宇。”连宇之笑着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同学你，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
    “别，可别玩那些套路，都成年人了。”但眼镜青年想了想后，还是道：“袁泉，泉水的泉。”
    “原来是袁泉兄，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甚闻名。”
    “我们还没那么熟。”
    “一回生，两回熟嘛！袁泉兄，我跟你说………。”
    很快，连宇之就与袁泉愉快的交谈了起来，至于舞台之上的赵凡，早已被他俩抛在了九霄云外。
    一个男的，哪怕在神秘，又有啥好看的。
    ………………
    “老丁，看来这个神秘人与你的晓露女神关系不一般呀！”
    人群里，军师吴新压着声音道：“若我所猜不错，他能够走上这个舞台，背后绝对有你晓露女神的影子。”
    “军师，别说了，没看到老丁心情不怎么好了吗？”老大岳云有些担忧的看着丁落。
    “其实，有些东西不能只看外面，你以为是真的，最后可能是假的。”谭云有些高深的道：“有时候，欺骗我们的，往往是我们自己的双眼。
    晓露学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年多了，你们还不清楚吗？能够深入老丁的心，岂会那么简单与肤浅。”
    “好了，我没那么脆弱，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丁落揉了揉脑袋道：“不过，还是非常感谢你们，得舍友如此，人生何求。”
    岳云拍了拍丁落道：“哈哈，都是兄弟……。”
    “老大～”
    丁落眼珠子一转，有些贱贱的道：“刚刚我好像看到罗舒同学往舞台后方去了，要不……走着。”
    “我看你关心的可不是这个吧！”岳云有些嫌弃的道：“好像，你的晓露女神也在那里吧！”

 第20章诡域照全场

    “呵”
    丁落有些气愤的道：“我堂堂丁落大人，岂会那么肤浅，我可是全心全意为你好。”
    “看你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差点就信了。”岳云有些夸张的说道。
    “单身狗的心思，还挺复杂的哈，明明心里很想，却还要装作不在意……。”
    见两人这趋势，谭文有些调侃，无奈的摇摇头。
    闻言，丁落瞬间掉头，看着谭文一脸认真：“老四，我这四十米的大刀，快要压不住了……。”
    “老丁，砍他就完了，别给我面子。”
    被戳到属于单身狗的痛楚，岳云不再低调，与丁落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我靠，你们不会来真的吧！”谭文有些怕怕的说道。
    “你……说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两人都要爆发了。
    “好了，都别闹了，我们直接过去吧！”吴新圆场道：“心里咋想的，还怕别人说嘛！”
    看着似乎想说啥的岳云和丁落，吴新抢先道：“可别说自己不想，不然我和老谭就自己过去了……。”
    “啊哈哈哈。”
    老大终归是老大，拿得起放得下，想到可爱美丽的罗舒，岳云立马道：“一起一起……。”
    随后，一行四人，不断商量着计策，向着舞台后方而去。
    ……………………
    舞台后方。
    在这里，可以观看到舞台上的一切，而且还很清晰。
    与凌音打趣几句后，程晓露便认真看向了舞台。
    她很好奇赵凡到底想要唱首什么歌。
    是自创还是其他，她都很好奇。
    至于赵凡会音乐，程晓露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
    如赵凡这般顶级圈子里的人，会几首音乐在正常不过，这可以是兴趣也可以涵养。
    通过与赵凡的交流，程晓露感受到了一种冰冷中的温柔。
    如死寂之中，开出了一朵光明，带来了生机与希望。
    可其中却带着永恒缠绵的遗憾，永远也不曾消失。
    “故事的开头或许很美好，但结局却……凄凉。”
    望着赵凡的身影，程晓露莫名叹道：“你以为自己似乎已经走出来了，可或许那只是你以为罢了……。”
    最是时间留不住，很快，赵凡便摆好了姿势。
    见此一幕，程晓露全身心投入，她想要感受一下赵凡的故事。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特殊的客人……来了。
    眼睛微撇，远处，三位青春美少女结伴而来。
    为首之人，正是……罗舒。
    罗舒刚刚表演完之时，程晓露就发过消息给她。
    所以，对于罗舒的到来，程晓露没有丝毫意外。
    “小罗，你来了。”
    程晓露热情道：“刚刚赵哥，也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他突然有些想法，走上了舞台。
    不过，很快他就会下来，咱们可以在这里等等，还可以感受一下赵哥的故事。”
    “晓露姐好。”
    罗舒摇着小手，同样热情的回应。
    同时，看了一旁的凌音，罗舒也热情的道：“凌音姐好。”
    凌音同样是学生会的人，而且还是副会长，罗舒与凌音也是见过几次的。
    并且，因为程晓露的原因，两人的关系还是蛮好的，只是没有与程晓露的关系好些。
    “晓露学姐好～”
    “晓露学姐好”
    与罗舒一同前来的唐晴和陈瑶，也与程晓露打了声招呼。
    但那只是礼貌，并没有多少热情，毕竟，认真算起来，这才是她们第二次见面。
    “那就是赵哥吗？”
    唐晴看了一眼舞台之上的赵凡，心里有些不解：“怎么与老爸描述的不一样，还有……模样似乎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段时间里，似乎发生了什么老爸不知道的事……。”
    “那个就是可以救出小可爱的人吗？”罗舒小脸上写满疑惑：
    “可我真的没有见过他，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其实，在来的路上，罗舒就与唐晴和陈瑶说过这件事了。
    陈瑶没什么表示，但唐晴似乎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可唐晴却没有明说，只是说那个人很强大，是一个她父亲都需要仰望的人。
    “没有误会。”
    程晓露笑着道：“小罗，放心吧！赵哥已经见过你了，不会有错的，而他似乎也很愿意出手。”
    “赵哥……。”
    罗舒没再说话，看着舞台之上的赵凡，保持了沉默。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她不相信所谓的赵哥，会平白无故的帮助她。
    这其中必定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罗舒也曾想过，一次偶然，那个人对自己一见钟情的童话故事。
    可那怎么可能呢？
    如这种让唐晴父亲都需要仰望的青年，身边会缺乏美女吗？
    更何况，罗舒自以为自己算不上美女，虽然她偶尔也曾自恋，但她内心却非常清醒。
    她不是傻白甜，非常明白这个社会的现实。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内心到底有多冰冷和现实，她就算不曾接触过，但也可以想到。
    什么样的实力，匹配什么样的人，无论男女都一样，那些企图攀高枝的人。
    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悲凉，像是一个轮回，几乎无人能够逃脱。
    ……………
    舞台之上。
    抚摸着冰冷的吉他，一股陌生却熟悉的感觉交替换生。
    赵凡前世学习过吉他，但只是兴趣爱好罢了。
    没有什么强悍的天赋，练了两年也不过只是熟练而已。
    但弹出几首熟悉的歌曲，还是没有问题。
    不过，赵凡不准备弹奏吉他，这个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他提出上场，可不脑袋一发热作出的决定，赵凡也是经过几多考虑才说出来的。
    所为的一切，即是为了那个虚幻的梦，也是想要告别过去。
    “但真的是告别吗？”
    怀着淡然却莫名的情绪，赵凡心念一动，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
    一片青黑色的阴霾鬼域，瞬间笼罩了整个学校。
    赵凡知道，单纯凭借吉他，唱不出他想要的韵味，所以他弄出了鬼域。
    鬼域之中，可以任凭风浪起，达到一切赵凡想要达到的一切。
    一首歌。
    他想要替前世那个卑微的自己唱出来，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在她在的情况下。

 第22章我那可不是紧张

    其实，赵凡从始至终都不清楚，自己对于那段感情，是否真的已经放下。
    先前的空灵与透彻，不过是赵凡得了次升华，以为自己，已彻底看破了红尘俗世。
    可现在：
    “为什么还会有些失落？”
    “原来，那不过是我以为罢了……。”赵凡心里有些触动，前世临死前的执念，陡然复苏。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带着深深的遗憾和怀念，赵凡唱出了最后的结尾。
    但他还在回味，没有睁眼，那一刻，阴霾鬼域被赵凡收了回来。
    前世，他没有实力去抗衡命运的安排，只能被动的接受。
    哪怕，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无能为力。
    如今的重新遇见，是否……能够弥补。
    “可……我是一只鬼。”
    想到自己的身份，赵凡有些自嘲：“鬼与人，能够在一起么？”
    “啪……啪……啪……。”
    突然，操场中，响起了剧烈的掌声。
    一个接一个，不觉之间，操场中，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拍起了掌声。
    “好～太好了，可我他妈的怎么想哭……。”
    一位男生拍着手掌，有些辛酸的说道。
    “同学，一看你就是有故事的人，我有酒，一起分享么。”
    “十点钟，天工庄园，不见不散……。”男生毫不犹豫的道。
    “我们最后能够走到一起吗？”
    人群里，一位女生，有些伤感的看着男朋友。
    “哈哈”
    男朋友笑得十分温柔，摸着女生的头道：“当然了，一生有你，余生请多指教。”
    望着如此温柔的男朋友，女生不自觉的依偎在了男朋友怀里。
    旁边的单身狗，立马遭受了几万点暴击，有些生无可恋。
    这一幕，不过只是操场上的一角反应。
    同时，还有一些早有准备的学生，将刚刚录下的视频，迅速传送到了网上。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几多欢喜、几多忧愁。
    …………………
    “老丁，看来你的女神，不是他的菜，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是个深情的人。”
    舞台后方，吴新推了推眼镜，十分确定的道：“这个故事里，绝对不会有你晓露女神的存在。”
    望了一眼还驻留在舞台之上的赵凡，丁落有些疑惑：“你们说，到底要经历些什么，才能唱出这种歌来。”
    “一场注定没有结局的未来，可却又来得恰逢其时，让你无处可避。”
    谭文摇头道：“最无奈的是，你已提前知道了那个结局，可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上了那条不归路。”
    “或许，这就是现实吧！”丁落眼神莫名的看了一眼程晓露。
    “你们一个个的，说得那么高深莫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都七老八十了。”
    岳云笑着道：“开心点，虽然那个人唱得确实很伤感，但他是他，我们是我们。
    还有，最主要的是，我们该下场了，连你们都如此伤感了，那小罗同学她们可不也是如此。
    现在，只要我们微微一安慰，那可不是就得成功了。”
    说着，岳云更加兴奋了：“我仿佛已经看到小罗同学答应我的那一刻了。”
    “看把你美的，事情不要太过于期待了。”
    谭文提醒道：“先说好，我可不是挖苦老大你，只是，有些东西，期望越大，越容易丢失。
    所以，还是得保持一颗平常心，做个自在人，不然给对方带来太大的压力，得不偿失。”
    “老谭，你说的不错，刚刚确实有些期待过头了。”
    想到罗舒的性格，岳云有些后怕：“还好有你提醒，不然以我刚才的心态，绝对要凉。”
    “走，我们过去。”
    狗头军师吴新看了看不远处程晓露等人的情绪后，立马道：“那个时机已，经成熟了。”
    之前，他们就来到这里了，可因为赵凡的突然歌唱，打断了他们的计划。
    看着程晓露等人一脸认真的模样，吴新当即阻止了这次行动。
    打算等着赵凡唱完之后，再过去。
    彼时，或许才是那个最好的机会。
    现在，看程晓露等人情绪变化，吴新觉得自己算对了，那个时机也已成熟。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约着一起出去吃宵夜。
    “好～”
    丁落三人一听吴新的话，双眼立马放光。
    随后，四人表面非常淡定的向着程晓露等人走了过去。
    ………………
    “晓露姐，我上去了”
    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凌音，有些感慨：“没想到，他的背后，掩埋了这么一个痛苦、美好而又无奈的往事。”
    之后，不待程晓露回应，凌音便走向了舞台，她是主持人，赵凡的临时活动又是她提出来的。
    所以，最后得要她亲自上去收场，才算完美。
    程晓露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有些小紧张的罗舒。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程晓露已经大概知晓那个故事里的人是谁了。
    尽管不是，但也必有着难以想象的联系。
    “这位赵哥，似乎完全与老爸描述的不一样。”唐晴内心异常冷静：“可能是老爸了解得太少了，或许都不如程晓露知道的多。”
    看了舞台之上的赵凡，又看了看程晓露，唐晴心里有了些计较。
    “小罗，不要有压力，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都在呢？”
    看着有些紧张的罗舒，唐晴笑道：“可别忘了，你是罗舒罗大人，天不怕、地不怕，还会忽悠的罗大人。”
    “对啊！小罗，别紧张，我们一起共进退。”陈瑶也强自挤出一丝笑容。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别人在安慰她呢？
    不过，这也怪不得陈瑶，实在是之前，赵凡简直都快要被唐晴神话了。
    什么大佬、仰望、权势之类的，让陈瑶对赵凡产生了一股敬畏。
    她最近交往了一位家里挺有钱的男朋友，对于某些东西，有了更深的了解。
    也是如此，她才更能体会，唐晴口中的赵凡，到底有多么恐怖的权势。
    “啊哈哈哈～”
    看着唐晴等人像哄小孩似的安慰自己，罗舒有些无奈：“我那可不是紧张，只是在思考问题罢了。”

 第21章怪异男子

    “这是……这是那种力量？”
    操场后方，一处人群比较稀疏的地方，一位穿着打扮比较怪异的男子，在赵凡释放鬼域的瞬间，猛然抬头看向了赵凡。
    浑浊暗淡的目光里有些震惊：“是他，原来我并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特殊的存在。”
    体内传来的躁动，让怪异男子不敢乱动，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你……是在颤抖吗？”
    戴着墨镜的眼眸微微低垂，怪异男子有些病态的笑了：“看来，今晚的计划是不能进行了……。”
    想到某种可能，怪异男子打算离开这里。
    在赵凡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触及到了死亡的深渊。
    当然，他也明白，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永远都不可能感到害怕。
    躁动，只是因为它……遇到了同类。
    但只是如此的话，他还不至于离开这里，因为他无所畏惧。
    可怪异男子却感受到了自己体内那东西的异样，它似乎被压制了。
    如此发现，让他明白，舞台之上的赵凡，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存在。
    浑浊的双眸里，怪异男子看到了无边的黑暗，孤寂、阴冷，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无知的世界啊！”
    嘲讽一声，怪异男子的黑色风衣下，一只有些干枯的手伸了出来。
    于空中划落几下，在普通人看不见的世界中，一道裂空陡然出现。
    从裂空之中，隐约看到一丝微弱的光芒。
    那里，似乎是一处狭小的空间。
    下一刻，怪异男子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周围的同学，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有看到怪异男子这么一个大活人的消失。
    也许，在他们的世界里，怪异男子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舞台之上。
    赵凡头也不抬的低语：“驭鬼者……。”
    毕竟处于阴霾鬼域之中，鬼域里的一切动静，都不可能瞒过赵凡的双眸。
    阴霾鬼域刚刚笼罩怪异男子之时，赵凡就发现了他驭鬼者的身份。
    不过，赵凡没有兴趣搭理。
    哪怕看到怪异男子动用体内厉鬼的力量，想要逃出阴霾鬼域，赵凡也没有阻止。
    因为他已经大概摸清了怪异男子体内厉鬼的恐怖级别。
    虽然有些特殊，但根本不足已引起赵凡的兴趣。
    这种厉鬼，他动用三阶段鬼奴就可以将其吞噬。
    笼罩理工大学的阴霾鬼域，赵凡不过释放了一层鬼域罢了。
    “叮”
    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用特意观察，操场之上，所有人的情绪、表现，全都被赵凡看在眼里。
    有人期待、有人不耐烦，还有人在玩手机，都不带抬头看赵凡一眼的也有。
    当然，那些人的表现如何，赵凡根本就不在意。
    只要那个人在注视、倾听就好。
    随意试了几下，曾经的感觉突然回归了一些。
    想了想，赵凡决定还是用吉他表演，淡化鬼域的影响，尽量真实一些。
    ………………………
    慢慢的，赵凡进入了状态，曾经凋零于时光之中的记忆，纷纷苏醒。
    如片黄的落叶，沉淀了岁月之痕，带着淡淡伤感。
    那股情绪，被赵凡酝酿而出。
    受到鬼域的影响，这股情绪，传递到了操场之上，每一个学生的心间。
    瞬间，他们似乎进入了赵凡的世界，成为了一位……过客。
    玩手机的学生不再低头，吵闹的同学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赵凡。
    这一刻，赵凡成为了世界的中心。
    很快，情绪酝酿到顶点之时，赵凡开口了。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在鬼域的影响下，赵凡的声音充满了沧桑，如同一位看破了俗世的老人。
    此刻，赵凡双眸微闭，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
    有种莫名的孤寂，像是被世界抛弃，让人辛酸。
    过去的已经过去，再也回不来。
    秋天，红红的落叶被深埋尘土，无人看见，可谁又知晓，落叶曾经也不是落叶。
    凄凉美景，让人沉醉，可它的美，却让人沉重，牵动了所有人的心神。
    开始终结～总是没改变～
    天边的你，漂泊……白云外
    有些人注定遇见，可结局似乎也早已注定。
    她不过只是他人生里的一个过客，可她的离去，却带走了他整个世界的光，从此一片黑暗。
    天边的你，似触手可及，却又恍若隔世，不可琢磨。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命运。
    过往的美好，如云烟闪过，曾经，赵凡对她许下了一生。
    于青春的末尾，赵凡遇见了他想要守护一生的人。
    可惜，却逃不脱命运的嘲弄，终是离散收场。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你是谁？”
    “我是你大叔”
    “还别说，你这沧桑的模样，到也算得上大叔了……。”
    “没有吧，我才二十出头，还年轻。”
    “哼，我十八岁……。”
    缘份缘分，赵凡曾经想过，他为什么会遇见她，在他人生最灰暗之时。
    可既然安排她出现，最后又为什么要让她……离开。
    难道，真的是有缘无份。
    想着，赵凡仿佛跨越了时光，重新回到了当初的相遇之初。
    那年，她青春年少，神采飞扬。
    那年，他老气秋横，各种忽悠。
    仿佛宿命的安排，走到了一起，却隔了千里之地。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
    消散的情缘～
    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
    愿来世再续
    世间没有不败的花朵，当风不在吹，乌云退却，你……亦不见。
    终于，宿命的缘消散了，她仿佛承载着使命而来，教会了赵凡自信后，便乘风而去。
    独留他一人徘徊，沉湎于过去，无法自拔。
    “若有来生，可否再次遇见，只希望下一次，不再……不再有缘……无份。”
    带着永恒的遗憾，赵凡消逝在那个夜晚。
    鲜花虽会凋零
    只愿但会再开
    为你～一生所爱隐约
    守候在白云外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与君相逢之日，一切是否依旧。

 第23章重要的事

    舞台后方。
    罗舒无奈的眼神里，有着旁人看不见的忧虑深埋眼底。
    如此姿态之下，她的一番话，凸显了一种老气横秋。
    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看破红尘的过客，归真了凡尘。
    可实际上，罗舒却只是一位大一新生。
    稚嫩的小脸，表明着她不过十八的年纪。
    现场有些低沉的气氛，在罗舒的一通操作之下，得到了释放。
    只刹那间，众人有些沉重的心态，就变得欢快了起来。
    “小罗，有时候真怀疑你的真实年纪……。”
    缓解了心头情绪的陈瑶，伸出白皙的手，就要摸罗舒稚嫩的小脸。
    见此，罗舒一个潇洒的转身，躲避了陈瑶的魔爪，鼓着小脸道：“别闹了，待会儿回到宿舍，小心我弄你。”
    “哈哈～”
    没有摸到罗舒的脸，陈瑶不在意的笑道：“若不是你那真实稚嫩的小脸，我都怀疑你比我大了。”
    “嗯，最少一岁，不能再多了。”陈瑶煞有其事的说道。
    “靠，你分明就是嫉妒老子比你年轻，我可才刚满十八岁。”
    罗舒有些嫌弃的看着陈瑶：“大家都知道，你比我大好几个月……。”
    居然说自己大，这还得了？
    不过，陈瑶并没有生气，她知道罗舒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顺带活跃下气氛。
    现场气氛的低沉，她自然也感受到了，眼珠子一转，陈瑶瞬间有了个主意：“确实大了点。”
    认真看了罗舒几眼，陈瑶有些歉意的道：“草率了，我感觉大了不止一点哎。”
    “嗯，这眼神往哪里看呢？”
    下意识的，罗舒顺着陈瑶的眼神，低头看了一下。
    然后……看到了自己的脚。
    楞了几秒后，罗舒小脸突然红了一点，当场爆炸了：“靠，晚上不把你弄得叫大爷，我就不是你家罗大爷了。”
    罗舒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尤其是当陈瑶开口后，感受到好几道视线落在了她身上，暴击变得更加强烈。
    若不是场地不合适，罗舒发誓，陈瑶现在已经被她弄得叫大爷了。
    唐晴几人在旁边看着两人的打趣，没有参与进去。
    气氛的变化，她们也察觉到了，被罗舒与陈瑶这么一搞，感觉挺好的。
    嗯，很舒服。
    ……………………
    “嗨，罗舒同学、晓露学姐你们好……。”
    这时，不远处传来的热情声，吸引了罗舒等人的目光。
    “哈哈～”
    看着那么多人突然看向自己，而且还有那么多美女，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意中人。
    岳云感觉压力好大，比高考的压力都大，好歹高考可以凭借实力，上自己想要的大学，没有那么多意外。
    可爱情的世界里，充满了太多意外。
    不是努力就会得到收获，不是深情就不会被辜负。
    努力会变成纠缠、深情会变成舔狗，这……就是爱情。
    如同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一但踏上，就再也无法回头。
    “冒昧前来，有打扰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尽管压力山大，可身后的几位损友，给了岳云信心和勇气。
    说实话，原本岳云以为自己可以谈笑风生的，可那只是他以为罢了。
    在瞬间产生的压力、羞涩、不自信、焦虑等等的负面情绪下，岳云差点就掉头走了。
    “岳云，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看到岳云出现的瞬间，程晓露感觉有些不妙。
    从岳云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他对于罗舒的……喜欢。
    那种眼神，程晓露是不会看错的，因为……她见过太多了。
    平时也就罢了，程晓露没有闲心管这些，但现在不同啊！
    她已经有所怀疑，赵凡心里的那个人，有很大可能就是罗舒。
    虽然这很荒诞，但赵凡的种种表现，无时无刻不在证实着这个荒诞。
    这种情况下，见到一位罗舒的追求者，程晓露岂能不慌。
    要知道，赵凡马上就要过来了。
    更要命的是，程晓露见罗舒对岳云的眼神有些友好，似乎两人是认识的。
    “晓露姐，是这样的，刚刚我们看到罗舒同学来这里了。”狗头军师笑着道：“想着大家都累一天了，必须得犒劳犒劳自己，刚好我们也准备出去吃点美食……。”
    吴新一阵忽悠，迅速将场面稳住了，并且使得他们的突然前来，变得自然而然。
    “我靠，不愧是我大313的军师，就是牛掰，忽悠人起来，那是一套接一套的，说得我都差点信了。”
    望着谈笑风声的吴新，岳云表示深深的佩服。
    …………………
    “你们似乎与小罗很熟，这才刚开学一个多月。”
    想到某种可能，程晓露不动声色的道：“莫非你们之前就认识？”
    对于岳云几人，程晓露是知道的，今年大二，比她小上一届。
    至于是如何认识的，这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没有，晓露姐。”
    岳云摇头道：“我们跟罗舒同学认识，是在开学的时候……。”
    岳云三言两语，就将他与罗舒是如何认识的讲了出来。
    开学季，一个群狼环绕的特殊季节，无数懵懂的小可爱踏入青春校园。
    期间，注定发生太多难忘的记忆青春。
    岳云就是在那时候与罗舒相识，游览校园、搬行李，各种操作之下，两人相识了。
    “呼，还好”
    听完岳云的话，程晓露松了一口气：“情况不算太糟，而且小罗对于岳云，只是单纯的有些好感。”
    “那个，岳云学长，不好意思哈。”
    听到岳云的来意，罗舒有些歉意的道：“待会儿我们有很重要的事，只能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
    对于岳云的心思，罗舒很清楚，但她跟岳云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面都没见过几次，更加谈不上了解，虽然她对于岳云有些好感，但绝对谈不上喜欢。
    更何况，罗舒非常明白她今晚是来干什么的。
    “重要的事？”
    “哈哈，这就是个人爱好，你不用搞得好像亏欠啥的，太正式了，这样我感觉压力好大的……。”
    岳云表情一楞，不过好在之前有想过这个问题，马上就自然的说了起来。

 第24章这位就是罗舒

    表面的随和，依旧掩盖不了岳云失落的内心。
    来之前，其实岳云自己设想过自己被拒接的情况了，但真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异常难受。
    但真正让岳云难受的，却不是罗舒的拒接，而是她礼貌的态度。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罗舒是不在意的拒接，随后说自己有事。
    最好随意一些、调皮一点。
    这样反而会让岳云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那么的遥远。
    “罗舒同学，你们现在应该是在等刚才舞台之上的那个人吧！”
    谭文脑袋一转，立马就想到了关键点，并由此延伸，联系到了很多东西。
    他们四人都没有称呼罗舒为小罗，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关系还没有到达那一步。
    对于罗舒的活泼与可爱，时而还会表现得老成的性格，几人都感觉非常有趣，有种想与她交朋友的冲动。
    当然，只是单纯的朋友。
    不过，这是吴新三人，岳云不包括在内。
    “不错，不过你咋知道的。”罗舒有些好奇：“你不会只是单纯凭借着现场的情况，就猜到了吧！”
    她敢不确定的保证，谭文不认识那个人。
    虽然联想到这上面，并不会有多难，若换成自己的话，罗舒也可以猜到。
    不过，时间或许不会有谭文那么快。
    “哈哈”
    谭文笑着谦虚道：“你都说得那么清楚了，这要还想不到，可就真的太失败了。”
    虽然有些谦虚，但谭文心里真没有丝毫的自豪，左右不过是件小事。
    稍微细心一点的人，都可以想到。
    “也很厉害了。”
    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罗舒仔细想想，还真就是那样。
    “你们待会儿的事，有用得到我们的吗？”
    这时，一直沉默的丁落笑着道：“有的话，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随后，岳云几人便与罗舒等人，有一搭没一下的交流了起来。
    ………………
    舞台之上。
    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凌音，缓步走到了赵凡身边。
    台下，见凌音再次登场，太多的学生，嗷嗷嚎叫了起来，显得异常兴奋。
    之前那种低沉的气氛，非但没有影响到他们，反而使得他们心里更加激动。
    “美丽的夜，庄严肃穆的净土，难以磨灭的纸张，不变的是永恒。”
    凌音白皙柔软的手指，比在红润的嘴唇上，做出了个嘘声的姿势：“现在，我们需要回味……。”
    说完，凌音闭上了双眸，似在怀缅。
    但其实只有凌音自己清楚，她是看出了赵凡的需要，才故意这样做的。
    此刻，赵凡直立于灯光之下，明灭不定的灯光，使得赵凡有些虚幻。
    像是独立于天地之间，孤傲而高冷。
    这样的气质，凌音从来没有见过，想到程晓露的态度，联系种种。
    凌音几乎百分百确定，赵凡绝对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这样的人，值得凌音去投资，虽然事情很小，但凌音相信赵凡能够感受到她的用意。
    不需要得到赵凡的认可，她只是想混个脸熟就满足了。
    三分钟。
    赵凡整整沉默了三分钟，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古井无波，黑白分明的眼珠，定格成永恒。
    虚假的背后，是一双漆黑麻木的鬼眼，可以让人心寒，甚至……死亡。
    “谢谢～”
    转头，赵凡笑着对着一旁的凌音道：“看在你特意帮助我的份上，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但希望只是小事……。”
    虽然闭着眼睛，但赵凡可是厉鬼之身，周围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凌音的刻意帮助，赵凡当然也看出来了。
    甚至，对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赵凡也明白。
    可，那又如何。
    现实，本来就是这样，根本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爱。
    没有利益，没有谁会愿意帮你。
    “主要是你的演唱太优秀了，值得我回味，相信也值得大家回味。”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凌音笑着对着操场大声道：“那曾经的挚爱，永远不曾磨，同学们，你们说，值得回味吗？”
    “值得，谁敢说不值得，老子弄死他。”
    “凌音，永远滴真理，支持你，奥耶。”
    立马，很多学生纷纷响应，表示支持。
    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因为凌音的存在，但也有赵凡唱得完美的原因在里面。
    不然，不是谁都喜欢凌音，更何况，操场以上可还有很多女生。
    再次看了一眼操场之下有些躁动的人群，赵凡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舞台。
    身后，传来凌音演讲的声音，下一场演出即将开始。
    ………………………
    走下舞台后，赵凡顺着路，向着程晓露她们那边走去。
    赵凡走得很慢，但实际上却又不慢，有种虚幻的错觉，显得很诡异。
    很快，赵凡看到了程晓露等人，也看到了……罗舒。
    那个他永远也忘不了的人，陌生却又熟悉。
    罗舒、唐晴、陈瑶、岳云、、丁落、程晓露、白秋……，不大的地方，却站了十几个人。
    “赵哥，您来了。”
    赵凡出现的瞬间，程晓露就发现了。
    “赵哥？果然是他。”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众人纷纷看向赵凡，但除了程晓露外，再无一人开口。
    因为，他们都不认识赵凡，也不知道该说啥。
    所以，众人都选择了闭嘴，但眼神却都放在了赵凡身上，以表示尊重。
    “嗯”
    点头之间，赵凡已经来到众人中间。
    进来后，赵凡的目光便放在了罗舒身上，不曾偏离过。
    此刻，罗舒依旧穿着白色衣裙，束起的丝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一头齐肩的黑发，散披在身后，头上系了白色发带，稚嫩的脸上，画了淡淡妆容，添了几分成熟。
    脸上的眼镜，让罗舒沾染了书生气息，显得几分豪迈，别有一番风姿。
    ………………
    “赵哥，这位就是罗舒。”见赵凡走来，程晓露立马介绍：“这次主要就是她找您，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好高冷的气质，身上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产生敬畏，只能说，不愧是赵哥吗？”
    感受着赵凡身上的气势，众人内心带上了点点敬畏。

 第25章你老爸是谁

    “小罗，这位就是赵哥……。”
    介绍完罗舒后，程晓露便介绍起赵凡来。
    不过，与其说是介绍，不如说是起到牵桥搭线的作用。
    因为程晓露对于赵凡根本就不了解，所以实在是谈不上什么介绍。
    她知道的，或许还没有唐晴多。
    这么长时间了，程晓露心里的某个猜测，也更加成熟。
    罗舒根本就不认识赵凡，但赵凡却可能认识罗舒，只是那种可能似乎有些虚幻。
    “或许你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吧……。”
    说话的同时，程晓露心里暗暗想到。
    “他……他居然是冲着小罗来的。”
    旁边，听着程晓露的介绍，望着赵凡看向罗舒的眼神，岳云心里感到十分震惊：“这……这怎么可能，没道理啊！”
    想着之前军师们的分析，想到某种可能，岳云的脸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难看、沮丧、不甘、希翼以及愤怒，各种复杂情绪之下，岳云微微低下了头。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撸这个程晓露口里的所谓赵哥一顿。
    都是成年人了，岳云家里条件还不错，有些东西他看得非常明白，有些人根本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不过，惹不起归惹不起，人……他是不会放弃的。
    通往成功的路上，哪有什么一番风顺，布满荆棘的道路才更加真实。
    看出了岳云的不对劲，吴新三人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表示自己的存在。
    抬头看着有些担忧的三位损友，岳云无所谓的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心里，一股股的暖流淌过。
    “谁的青春不迷茫，有三位如此损友在，我……岳云还怕什么。
    再说了，学校不是社会，没有那么透骨的现实，并且我岳云自认为自己不差。”
    这样想着，岳云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有些轻松的看向了赵凡。
    …………………
    “我靠，这位大叔的眼神怎么那么诡异，看得老子都快要起鸡皮疙瘩了。”
    被赵凡如此看着，罗舒感觉很不自然，她根本就不认识赵凡。
    被一个陌生人的大叔级人物这么盯着，罗舒浑身不自在。
    其实，赵凡表现在外人面前的年纪，根本就不大，模样清秀，看着顶多就二十出头。
    成熟中带着稳重，却也散发着青春末尾的气息，这样的打扮可是赵凡特意模拟而出。
    但罗舒是谁？
    她才十八岁而已，这样的年纪在罗舒眼里，就是大叔级的人物。
    罗舒发誓，若不是待会儿可能需要赵凡的帮助，她估计已经扭头走了。
    “这位赵哥，看来对小罗真是有不一样的情怀……。”
    脑海里，老爸的嘱咐和对于赵凡的评价浮现，唐晴若有所思的看着罗舒，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宿舍四人中，罗舒有时候看起来很老练，似乎什么都看得很透彻，但唐晴才是真正老练的那个人。
    唐晴年纪也不过十八，也就比罗舒大了几个月，心里的成熟，超越了罗舒。
    从小的精英教育，还有身在商场厮杀的唐风亲自教导，唐晴的见识和稳重，早已超越了一般人的十八岁。
    当然，那只是一般人的十八岁，唐晴可不会自得。
    这个世界很大，越是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越会发现那些普通人的可悲。
    …………………
    很快，程晓露就介绍完毕。
    “小罗同学，你好，我是赵凡。”
    突然，赵凡身上的高冷气质完全消散，一股邻家大哥哥的温暖气息弥漫。
    一只手伸向了有些不自然的罗舒，赵凡露出一个自以为很阳光的笑容道：“具体身份就不说了，平时身边人给个面子，称呼我为赵哥。”
    “可怕，第一次见面就叫我小罗同学，不会真是看上我了吧！”
    看着赵凡伸在半空中的手，盯着赵凡有些怪异的笑容，再想到赵凡的身份和目的，罗舒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她感觉赵凡此刻好像一位在骗小孩儿的怪蜀黍。
    “额～”
    看到罗舒的表现，赵凡的笑容僵硬了，似乎有些尴尬。
    这一幕，看得唐晴和程晓露暗自心惊，特别是唐晴。
    她可是了解如赵凡这种顶级圈子里的大人物，将面子看得有多重要。
    此刻，罗舒的反应，完全就是不给赵凡面子。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唐晴都想将罗舒的手直接拉给赵凡，甚至恨不得取而代之。
    不同于唐晴两人，岳云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任何担忧，反而心里十分激动。
    若不是气氛不同，他都恨不得直接给罗舒点个赞了。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平静的看着一切。
    “啊哈哈哈～”
    看出了周围气氛的诡异，特别是赵凡的尴尬，让罗舒感觉很不好意思。
    大笑两声缓解尴尬后，罗舒很自然的伸出小手，与赵凡还僵持在空中的手接触了一下。
    “那个，不好意思哈，我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楞了一下神，差点就让你尴尬了。”
    罗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真不是有心的，你不会怪我吧！”
    说完，罗舒还眨了一下眼睛，带着几分可怜。
    “你觉得是差点，我直接就完全尴尬了好不好……。”
    见罗舒如此模样，赵凡很自然的说道，语气十分像那种相识许久的老朋友一般。
    此话一出，不止罗舒、唐晴等人，就连赵凡自己都有些诧异。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想到了某些触动，赵凡心里有些叹然。
    “赵哥不愧是赵哥，就是大气。”
    唐晴来到罗舒身旁，有些崇敬的道：“常听我老爸说起赵哥的激荡风云，今日一接触才发现，他说的那些却也不过赵哥之十一……。”
    眨巴着大眼睛，唐晴像个小迷妹一样的看着赵凡。
    “你老爸是谁？”
    看着这个似乎是罗舒舍友的美少女，仔细想了想，赵凡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却有些模糊。
    “赵哥，我老爸是唐风，我是他的女儿唐晴……。”
    虽然心里有些尴尬，但唐晴很有自知知明，没有任何的不满情绪流露，非常自然。

 第26章几个意思呢

    “唐风的女儿……。”
    脑中迅速想起与罗舒初见之时，那个站在罗舒身前，有些成熟稳重的美少女。
    “是她”
    环绕了一下四周，赵凡道：“你们不是有四个人吗？”
    记得那天，四个人关系很好的样子，有什么重要的事，似乎都会结伴而行。
    但现在，四人中，三人都在，可却少了一个。
    下一刻，赵凡发现罗舒三人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沉与伤感。
    “记得程晓露说过，罗舒找自己有重要的事，莫非就是与那个人有关……。”
    看到因为自己说到那个没来的女生，几人的情绪就发生变化，赵凡立马就想到了那上面。
    “她失踪了，已经失踪七天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罗舒有些伤感的道：
    “其实，我找你，就是听说你神通广大，可以找回失踪的她，我的舍友兼朋友……。”
    “果然是因为她吗？”
    赵凡暗道：“那个长得有些娃娃脸的可爱女声。”
    “原来小罗来找这个男人，是因为自己的朋友……。”
    听到罗舒这样说，岳云顿时反应过来，并且迅速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心里再次莫名放松了一下。
    前段时间学校的失踪案，岳云当然知道，并且他还私底下调查过，可惜一无所获。
    那件案子，实在是太离奇了，离奇到让人心里发毛。
    “这个男人……真的有能力找回李冰冰吗？”
    想到自己调查的结果，岳云表示深深的怀疑，他甚至怀疑那件失踪案，根本就不是人为。
    细思极恐，里面有着太多的诡异参杂其中。
    “小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给赵哥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
    看到周围有太多的人，考虑到赵凡身份的特殊，唐晴中断了可能要继续的话题。
    “赵哥，您觉得呢？”
    拍拍罗舒的肩膀，唐晴笑着对赵凡说道。
    她明白，罗舒在赵凡心里有着某种特殊的地位，但最后做决定的永远都是赵凡。
    想了想后，赵凡道：“可以，找个合适的地方，详细与我说说具体经过。”
    ………………
    “赵哥，现在时间也不算太晚，要不我们定个包间之类的安静地方，边吃边聊……。”
    见赵凡同意，唐晴谨慎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没问题，你看着安排就行。”
    虽然对于赵凡来说，无论什么美食，到了他嘴里都跟空气一样，但这不代表他就不可以吃美食。
    相反，赵凡可以吃，并且还可以大吃特吃，甚至可以吃掉无穷无尽的美食。
    只是，永远都感觉不出它本来的味道罢了。
    “那个，晴姐，我身上的戏服还没换……。”
    听到要出去吃东西，罗舒看了看自己的服饰，感觉有些不方便，试探着提出一点点要求。
    “这个……。”
    唐晴看向了赵凡，有赵凡在的地方，她只能微微提议。
    “你去换吧！”
    赵凡笑着道：“也不是啥大事，用不着支支吾吾的，跟你的性格完全不符。”
    “还有，我又不是什么洪荒猛兽，用不着对我这么拘谨，我这个人很好相处的……。”
    赵凡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随和一点，都是一群学生，他不想给她们太大的压力。
    可以的话，赵凡真的愿意与她们和谐相处，不需要那么多的敬畏。
    当然，前提得是有罗舒的存在，不然……那就是个笑话。
    “你以为本大人不想随意的吗？还不是你身份太高了，特别周围一个个的对你那么恭敬，叫老子如何坦率……。”
    罗舒心里疯狂吐槽，若不是想救李冰冰，她早离开了。
    赵凡的身份太高，她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让她很难受。
    性格使然，她不想昧着良心去讨好某个人，哪怕那个人可以给她带来极大的利益。
    对于喜欢的东西，罗舒想要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去得到，这样才会显得踏实。
    “那我就去换了？”
    “去吧！真不要那么拘谨。”
    听赵凡再次开口，罗舒也不再废话，直接拉上一旁打酱油的陈瑶，回宿舍换衣服了。
    至于唐晴，三人中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唐晴最为合适。
    “赵哥你好，我是岳云，关于那件失踪案，私底下我做过深入的调查，了解很多信息。”
    见罗舒离开，岳云立马对着赵凡信誓旦旦的道：“待会儿你们去聊的时候，可以带上我一起吗？我肯定可以为你们提供关键信息的……。”
    “有趣～”
    赵凡玩味的看着岳云：“你想的恐怕不是这样，提供消息只是你的借口，你真正的目标，从来都是罗舒。”
    “你……喜欢罗舒，对吗？”
    ………………
    对于岳云的心思，赵凡早就看透了。
    之前操场上，他释放的阴霾鬼域可不是摆设，所有的一切全在赵凡掌握之中。
    只是，赵凡会在意吗？
    不说罗舒还没有喜欢岳云，哪怕是喜欢上了他，赵凡也有能力、有实力瓦解这一切。
    他实在是太强大了，恐怖无比的实力，让赵凡拥有了无与伦比的信心。
    赵凡坚信，他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因为，他早已不是前世那个渺小的自己了。
    “这……。”
    被赵凡问得这么直白，岳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沉默是最好的康桥，岳云选择了沉默，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他明白，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情敌，而且还是身份恐怖的情敌，不是他能够得罪的情敌。
    岳云知道今晚的计划可能要泡汤了，赵凡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呢？
    “呵”
    见岳云沉默，赵凡不在意的道：“待会儿你可以去，并且你的三位舍友也可以去。”
    “嗯”
    岳云有些惊讶的看着赵凡，原本他都准备好退场了，可赵凡突然来这么一下。
    几个意思呢？
    数秒后，从赵凡的眼神里，岳云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这个情敌……。”
    岳云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有的只是平静，他明白赵凡想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而自己……无力改变。

 第27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

    理工大学门口。
    一群年轻男女站在一角，人数不多，却隐约分成了几个小团队。
    明亮的灯光之下，每个人都略显沉默，偶尔有人抬头眺望远方，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旁边，不间断的有学生走过，眼神时不时的撇向一旁，却总是匆匆离去，无人上去搭讪。
    “赵哥，包间已经预定好了，车也已在外面等候，只待小罗她们过来，就可以直接出发。”
    这时，一身白色长裙，身姿轻盈，秀发飘荡于空中的唐晴，从远处走来。
    白皙柔弱的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手机，轻笑颜言：“刚才我也问过小罗她们了，再是几分钟她们就过来了。”
    “嗯～”
    赵凡淡漠的点了点头，一袭黑子之下，浑身充斥着高冷与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可捉摸。
    望着如此冰冷的赵凡，唐晴有些恍惚，仿若之前的阳光男孩儿，只是她的一场幻梦。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你。”唐晴暗叹：“阳光与笑容永远都只为一人绽放。”
    “小罗，你真是何其幸运，让我都有些羡慕……。”
    想到那个调皮老成的舍友，唐晴第一次对她产生了羡慕。
    当然，她只是羡慕罗舒能够得到一位大人物的特殊对待。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至于喜欢，更是丁点都没有。
    之前对于赵凡的迷妹和尊崇，只是因为赵凡的身份而已。
    从唐风那里，唐晴知道赵凡的不同寻常，甚至唐晴还在唐风眼里看到了敬畏。
    那是对赵凡的敬畏，这种眼神，唐晴还是第一次在唐风眼中见到。
    唐风是什么人？
    唐晴非常清楚自己的老爸，能够让他都产生敬畏的人，绝对是个难以想象的大人物。
    后来唐晴也曾询问过唐风，可却只得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并且唐风还嘱咐她要刻意交好罗舒，万不可与之交恶。
    这一切的源头，却只是因为赵凡对于罗舒不确定的态度罢了。
    …………………
    “来了……。”
    离赵凡有点距离的岳云，“第一个”发现了罗舒与陈瑶。
    看着从黑夜之中走出的佳人，岳云心里有些苦涩。
    至目前为止，他发现所谓的赵哥，对于罗舒那是百分百的喜欢，这让岳云心里有些失落与黯然。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争得过赵凡，过往的经历与对现实的认知，其实已经让岳云得到了答案。
    可是，他不甘心。
    所以岳云要拼搏一次，哪怕失败了，也不……后悔。
    他知道，如果直接退走，他将来一定会后悔。
    “算了，尽力而为，剩下的就看命吧！”
    岳云微微抬头，看了眼寂静的夜空：“如果做不成情侣，朋友……也是可以的。”
    “不好意思哈，让大家久等了。”
    还未靠近，罗舒就轻笑着打招呼，小脸上挂着几分歉意。
    “无碍……。”
    仔细看了罗舒几眼，赵凡露出温和的笑容，表示不在意。
    高冷与淡漠、悠远与冰冷，如冬雪化阳，转瞬即逝。
    此刻，罗舒换下了白色长裙，穿上了一件白色卫衣，宽松的牛仔裤，脚底一双运动鞋，简单而轻松。
    脸上的淡妆消失，露出本来稚嫩的面容，头发简单扎在后面，干净利落。
    朴实无华，虽无之前惊艳，却更加真实与可爱。
    “啊哈哈哈”
    罗舒轻笑几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凡的她，心里有几分无奈。
    “既然小罗来了，赵哥，那我们就出发吧！”
    见人到齐，程晓露对着赵凡道。
    “嗯～”
    看了众人一眼，赵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动用鬼域。
    说实话，对于坐车，赵凡感觉有些违和。
    拥有恐怖鬼域的他，要去哪里，不过只在他一念之间。
    此刻，赵凡的阴霾鬼域，若只是施展一层鬼域强度，已可以笼罩方圆几百里……。
    随即，一行人便走出了校门。
    刚出校门，众人便看到三辆有些豪华的车等候在不远处。
    罗舒、赵凡、程晓露、唐晴、陈瑶、吴新、丁落、岳云、谭文，一共九人，三人一辆。
    人……该如何分配？
    唐晴有些头大，车是她叫来的，所以她得费心。
    想了想后，唐晴道：“考虑到安全问题，每辆车里最少一位男的。”
    “赵哥、小罗和我坐一辆，晓露姐、丁落、谭文一辆，瑶瑶、岳云、吴新一辆。”
    分配完毕后，唐晴道：“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上车吧！”
    “没问题”
    对于这种安排，众人都没有意见，唐晴已经考虑得非常周到了。
    望了眼安静文雅的程晓露，丁落心里有些兴奋，他没想到自己可以和女神坐一辆车。
    简直是意外之喜啊！
    就冲这个，他丁落今晚就不亏，只是可怜了老大。
    这样想着，丁落拍了拍岳云的肩膀，亦如当初岳云拍他的肩膀一样。
    “额～”
    岳云只是看了看丁落，没有说话，很安静。
    见此，丁落也没说什么，立马递给旁边的谭文一个眼神。
    作为相交多年的损友，谭文自然秒懂，立马露出一个笑容，表示明白。
    很快，众人就坐上了车。
    唐晴打开车门坐在了前面，后车位上，赵凡非常明显察的觉到了罗舒的紧张。
    “我有那么可怕吗？”
    飞驰的车上，赵凡半开玩笑的对着罗舒说道。
    “啊！没有、没有，赵哥你是如此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可怕呢？”
    罗舒信誓旦旦的道：“是谁说赵哥你可怕的，叫他站出来，我揍死他。”
    “喔，是吗？”
    看着明显就是在忽悠人罗舒，赵凡笑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
    “为什么？”
    不止罗舒，就连前排的唐晴，都竖起了耳朵。
    罗舒真的很好奇，如赵凡这般人，为什么会关注她这么一个平凡的女孩儿。
    虽然很伤心，但罗舒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平凡。
    没有绝世的容貌、无显赫的家世，能力也不算特别优秀。
    这样平凡的自己，凭什么能够得到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关注。

 第28章美食

    “因为……。”
    看着满脸好奇的罗舒，赵凡悠远的道：“你还太小了，以后再告诉你吧！”
    “小吗？”
    罗舒不可置否：“虽然我只有十八岁，但我感觉与那些二十几岁的人比起来，我也丝毫不差。”
    “嗯，心里的年纪。”
    盯着赵凡，罗舒带着几分认真：“所以说，你尽管可以说出来，哪怕很奇葩、很恐怖、很离奇，我也是可以承受的。”
    “是吗？”赵凡不动如山。
    “废话，好烦啊！”
    当然，这话罗舒只敢在心里说说，可不敢当场怼赵凡。
    见罗舒没说话，赵凡看了看她，有些玩味：“可是……你真的很小。”
    “我……。”
    突然，罗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些恼怒的坐直了身体，不再开口。
    “这种事，很值得说吗？”
    罗舒发誓，若不是赵凡太过于神秘，她绝对会交赵凡如何做人。
    如此，赵凡也不再说话。
    表面上看，罗舒生气了，可赵凡却感觉她与自己的鸿沟缩减了一些，不再那么不可触及。
    没有听到原因，唐晴感觉有些失落，但她可不敢让赵凡说出来。
    人……要贵有自知之明。
    唐晴认为这句话很经典，并时常以此提醒、激励自己。
    ………………
    枫叶大酒楼。
    一家上档次的餐饮消费场所，占地面积广，装修极致奢华。
    一般能够在这里消费的人，个人条件基本不会差，至少身家得百万起步。
    当然，百万身家在大京真的不算什么，可这也从侧面说明枫叶大酒楼的奢侈。
    基本都是千元起步，随便来上几道硬菜，消费个上万元稀疏平常。
    “晴姐，你居然在这么豪华的地方定包间。”
    走下车门，看着高大上的枫叶大酒楼，罗舒有些惊叹：“这随随便便就得几千，甚至上万吧！”
    看了看人数，想到唐晴还定了包间，罗舒就有些眼晕。
    她只是来自于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生活费，也就一千多到两千。
    如此奢侈的地方，目前的罗舒根本就不敢去想。
    不止罗舒，其他几人眼中也是带着几分惊讶。
    其中陈瑶最明显，这地方她来过，不过却是她富二代男友带着她来的。
    里面的消费水平有多高，陈瑶很清楚，特别是里面包间的价格，更是夸张。
    “有赵哥在，怎么能够随意。”
    唐晴笑着道：“如果不是时间仓促，我也不会选择这里……。”
    作为半个大京人，唐晴对于大京的高档餐饮行业，也是了解一些。
    枫叶大酒楼看着很奢侈，但在大京根本就排不上号，很普通很普通。
    当然，枫叶大酒楼于大京虽然排不上号，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就算是唐晴自己，也只是偶尔来几次，太多了她也顶不住。
    今晚定的这个包间，唐晴可还是提前与唐风打过招呼，得到了唐风的资金支持。
    不然，她根本就定不起枫叶大酒楼的包间。
    “这个，好像也是。”
    想到赵凡，罗舒也不再啃声，她感觉自己草率了。
    人与人之间是差距的，她以为的奢侈，可能在别人看来也就那么会事。
    甚至是……简陋。
    “我们进去吧！”
    见人都到齐后，唐晴向赵凡点点头后，便走进了枫叶大酒楼。
    赵凡几人跟在唐晴身后一些距离。
    “没想到罗舒的这位舍友，居然还是个白富美。”
    走在最后面的吴新推了推眼镜：“还真是低调……。”
    谭文小声的道：“看她熟练的操作，相必是这里的常客，妥妥的白富美，跑不了。”
    “那我们今晚不是蹭了个大便宜，真爽……。”丁落有些贱贱的笑着。
    很快，赵凡等人就踏入了枫叶大酒楼。
    此刻，一楼有一些人在用餐，放眼望去，以一队队的年轻男女为主。
    周围很安静，几乎没有什么噪音，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
    “赵哥，已经安排好了，包间在二楼。”唐晴从一边走过来，笑着道：“我们直接上去就好了。”
    “嗯～”赵凡点头。
    ……………………
    “十里稻香。”
    这是唐晴所定包间的雅名，包间里装饰得朴实自然。
    初进入之时，让人有种置身于田野中的怡然自得。
    包间面积有些宽阔，容纳二十人都不在话下。
    周围的材质似乎都是特殊制造，隔音效果极好，可以让人放心交谈。
    “赵哥，您有没有什么忌口？”
    入座后，唐晴笑着对赵凡说道。
    “没有，我什么都可以吃，不用在意我，你们自己看着点就好了。”
    赵凡表示无所谓，任何美食在他面前，都是空气。
    “嗯”
    唐晴没有废话，将手里的菜单递给罗舒：“小罗，你先点，随便点，不用在意那么多，要相信你晴姐的实力。”
    看着上面的美食，罗舒瞬间感觉到了饥饿。
    她本人非常喜欢美食，这算是罗舒的爱好之一。
    “仙山烤鸭、忘不了的你、翠竹清汤、八仙过海、年年有鱼、深海之虾，沉默羔羊、终极牛排……。”
    菜单上，一系列美食，只是看着就让罗舒欲罢不能。
    然而，一看价格，罗舒的小手突然一抖，差点没拿稳。
    “我真的点得下去吗？”
    望着菜单上，最低都是666起步的美食，罗舒心里很复杂。
    这一刻，罗舒真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巨大差距。
    想到开学之时，唐晴陪着自己玩耍的一幕，罗舒心里对唐晴的好感，突然增加了一些。
    罗舒知道唐晴家里挺有钱的，但唐晴却非常低调，从来没有炫耀过。
    “或许，这就是晴姐能够当班长的魅力所在……。”
    想到平时唐晴的表现，罗舒越发觉得唐晴是那样的优秀，优秀到让她都有些黯然。
    “小罗，不用想那么多，未来的日子谁又说得准，过好现在就行了……。”
    见罗舒的表情，唐晴立马就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当即出言调和。
    “哈，太小看我了吧！我还没那么脆弱，看我的。”
    思绪一转而逝，罗舒没再犹豫，立马就在菜单上点了一个菜。

 第29章故事的开始

    “不就是普通的大白菜汤，也就是名字好听些………。”
    点下一道美食，罗舒便将菜单递给了程晓露，她本身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该下手时绝不含糊。
    当然，她下手非常有分寸，只是点了一道几乎最便宜的菜，价格高达666的翡翠白菜汤。
    罗舒隐约明白了自己的特殊，似乎她才是今晚的主角。
    一切的源头，都只是因为赵凡对于她的特殊态度。
    这样的发现，让罗舒心里产生了很大压力。
    虽然罗舒有些老成，但她说到底也不过刚刚成年，只是个大一新生。
    接过罗舒递过来的菜单，程晓露没有丝毫犹豫，随便点了一道自己喜欢的美食。
    程晓露家里算不上特别有钱，但条件却绝对不差，作为一个地道的大京人。
    这种档次的餐饮，她还是能够勉强消费的。
    随后，菜单陆陆续续传入陈瑶、岳云、丁落、谭文、吴新几人的手里。
    平均下来，几乎人手一道美食。
    接过吴新递过来的菜单，唐晴想了想后，在上面又点了一道重菜。
    价格高达……3888的帝王蟹。
    “赵哥喜欢喝些什么？”点完菜后，唐晴微笑着对赵凡道。
    “无所谓，我没有什么忌口，随你们就行了。”
    无论是吃的还是喝的，对于赵凡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嗯～”
    唐晴点头：“你们要喝点什么？”
    “都可以，晴姐（学妹）看着点就可以了。”
    众人都表示无所谓，没有刻意要求什么。
    见此，唐晴在酒水行列点了一瓶红酒加一些饮料、果汁。
    “暂时就这些了，请尽快上菜。”
    将菜单递给跟在一旁的美女服务员，唐晴客气的说道。
    “好的，请您稍等……。”
    礼貌回应后，美女服务员就退出了包间。
    半个小时后。
    美女服务员摆好最后一道精致的美食。
    “客人请慢用，若需要什么服务，可以按门旁的按铃……。”
    美女服务员微笑着指了指木质门旁边的红色按铃。
    “嗯～”
    唐晴点头道：“有需要我们会通知的，在我们用餐期间，如果没有我们的通知，我不希望被人打扰。”
    接下来要做的事，唐晴非常清楚。
    关于李冰冰的离奇失踪案，能不被外人知晓就最好不被知晓。
    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在里面谈话，木门一关，外面的人几乎不可能听见。
    “好的，祝您们用餐愉快。”
    美女服务员体态优雅的行了一个标准礼仪后，便退出了门外。
    从始至终，美女服务员几乎都保持着和谐甜美的微笑。
    ……………
    “大家放开了吃，那件事等吃饱喝足后再说……。”
    请示过赵凡后，相当于东道主的唐晴，三言两语就调动了现场的氛围。
    看着桌子上精美绝伦的美食，他们早就饥饿难耐了。
    听此一言，在赵凡尝试着动筷子之后，众人立马就上手了。
    “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轻尝一口自己点的翡翠白菜汤，罗舒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化掉了，简直好喝到爆炸。
    “这真的是白菜汤吗？”
    望着碗里清澈见底的汤汁，罗舒内心有些怅然。
    十几分钟后。
    众人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整个过程中，弥漫了一股低迷之气。
    李冰冰离奇失踪，至今生死不知。
    这件事，一直压在罗舒几人心头。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而出。
    纵有美食珍馐，也无法开怀畅饮，纵论古今。
    “好了，看样子你们都吃得差不多了，那么……。”
    看着罗舒几人眼中的波动，赵凡停顿了一下道：“可以说正事了。”
    “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用心助你完成这件事。”
    突然，赵凡看向了罗舒，轻松的语气中，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仿佛世间无任何事可以入眼，在绝望的问题都不在话下。
    不是赵凡自吹，以他此刻的恐怖实力，以及吞噬众多厉鬼所得到的能力。
    世上几乎没有什么事，是他无法做到的，哪怕让人起死回生赵凡都可以做到。
    “哈哈”
    被赵凡如此看着，罗舒笑了一下：“赵哥说笑了，我哪有什么面子……。”
    “不要小看自己”
    赵凡轻微摇了下头：“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如此直白的话，让唐晴等人的情绪有些微妙变化，心里有些复杂。
    但却没有人说什么，甚至连微微波动的情绪都迅速收敛。
    她们知道，赵凡所说的是事实，她们与赵凡，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站得太高了，高到即使她们抬起头来，都很难看到。
    “我……。”
    罗舒想说些什么，可话刚出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
    “其实，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忙寻找我的一位舍友。”
    心中一叹，罗舒没有再纠结，直接说出请赵凡来此的目的：“她叫李冰冰，一位很可爱的人，与我是舍友也是老乡，我们都是南方人……。”
    “果然是因为那个舍友。”
    原本就有些猜测，此刻听罗舒亲自说出，赵凡瞬间想到了很多，却保持了沉默。
    其他人也都安静坐在自己的位置，无人出声。
    “七天前，那天中午，我们放学后，由于下午没课，加上我部门里有事，所以我去了部门里。
    晴姐和瑶瑶那天临时有事，没有回宿舍，冰冰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后面她就跟着我去了部门。
    可那天我需要忙的事，所需的时间要很久，后来我就叫冰冰先回去。”
    罗舒回忆道：“冰冰在这里也挺无聊的，听我的话后也就不再执着，与我道别一声就回宿舍了。
    谁知，这一别似乎就成为了永远。”
    说到这里，罗舒变得有些伤感：“后来，待我忙完部门里的事，回到宿舍却没有发现冰冰。
    那时的我只以为她应该是有什么事，自己去忙了，给她发了个消息后就没在意。
    直到傍晚十分，冰冰还没有回来，消息也没有回复我时，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安。”

 第30章人为还是灵异

    “心里有些不安的我，立马就给冰冰打了个电话，后来……电话接通了。”
    说到这里，罗舒脸上浮现出一丝异样：“电话接通了，可却没有人说话，那边安静得可怕，我对着喊了几句，依旧如此。
    过了一会儿，电话突然就挂了，是对面挂的。”罗舒强调了一下。
    “面对如此反常的情况，我第一反应就是，冰冰是不是被绑架了？
    怀着不安，我再次拨打了冰冰的电话，结果却显示对方已关机。”
    “种种古怪，表明了冰冰的异常，后来我又陆续联系了晴姐和瑶瑶，得到的结果如出一辙。”
    “想到某种可能，我果断报了官，那时的我，心里非常忐忑，有些担忧报错了官，又有些担忧冰冰的安危。”
    听到这里，赵凡道：“后来，你发现自己的断定是正确的，李冰冰真的失踪了？”
    “不错。”
    罗舒有些苦涩：“可我却不想要这样的正确。”
    赵凡道：“后来呢？”
    后面肯定有着难以想象的诡异，不然程晓露不会以触及到鬼为由头与他对话。
    “后来……长官们来了，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和询问，确认了冰冰的失踪。”罗舒道：“随后，他们调查了那天的监控。”
    “然而，监控显示出来的画面却让人惊悚。”
    似乎想到了什么，罗舒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监控里，冰冰大概是在中午十二点半回到了宿舍，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忙完部门里的事，回到宿舍后，时间大概是一点五十几分。”
    “可是，冰冰根本就没有在宿舍，我是不可能看错的。”
    “这件事实在是太离奇了，若不是我亲自参与其中，都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种离谱的事。”
    罗舒道：“一个大活人，居然离奇消失在宿舍，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赵凡道：“你被怀疑了？”
    “这种诡异的事，正常人怎么可能会相信，监控笼罩了四周，从监控里，根本就找不到冰冰再次出现的画面。”
    罗舒有些释然：“后来，经过各种调查，我已经完全脱离了怀疑。”
    “或许，这也是你找我的原因之一……。”
    看着有些坦然的罗舒，赵凡知道，她心里其实非常委屈。
    作为案发后的第一见证人，罗舒承受的东西，远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
    “这件案子，最后是如何处理的？”赵凡道。
    其实他心里隐约有些猜测，但还不能完全确认。
    “赵哥，冰冰的失踪案，至今还没有明确，仍然在调查之中，可却一点苗头都没有。”
    唐晴皱着秀眉：“所有的线索全部断绝，甚至于连冰冰是不是在宿舍失踪的都无法确认。”
    想到舍友李冰冰的离奇失踪，唐晴心里都有些发毛。
    就像是凭空消失，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若不是监控里保留着她存在的痕迹，唐晴都不敢相信李冰冰是在宿舍失踪的。
    “你不是私下调查过这件案子吗？”
    听完罗舒与唐晴的话，赵凡对着岳云道：“现在，将你知道的细节，统统说出来。”
    “学校里，李冰冰所在的宿舍为一楼一层，无论是走廊还是宿舍外，都有监控。”
    听赵凡询问，岳云也不废话，直接道：“私底下，我观看过监控里关于李冰冰失踪的整个过程，非常确认她就是失踪于宿舍。”
    赵凡道：“还有呢？”
    “后来，察觉离奇的我，经过允许后，进入过李冰冰的宿舍。”
    岳云冷静的道：“通过与一些当时的照片对比，我排除了李冰冰被人从地下掳走的可能。”
    这可不是岳云再说废话，以监控里看到的一切，似乎也只有这个说法，能够解释李冰冰的失踪。
    “不死心的我，查阅了许多关于失踪的离奇案件资料，可却始终无从下手。”
    岳云道：“越是深入了解，我就越发现这个失踪案，实在是太过于离奇和无解。
    简直让人头皮发麻，甚至有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恐怖而诡异。”
    说完后，岳云发现众人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岳云，从第二天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案子，似乎还下了不少功夫。”陈瑶有些不解：
    “你似乎与冰冰也不熟吧！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莫非……是因为好奇？”
    “为什么？”
    岳云看了一眼罗舒，选择了沉默：“有些话……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难怪……难怪那几天，老大像是疯了一样的查阅着各种档案，夜夜分析着各种资料，原来如此……。”
    望着沉默的岳云，吴新三人想起了前几天岳云的反常。
    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事出……必有因。
    罗舒眼神复杂的看了岳云一眼，聪敏如她，如何想不到岳云所做一切的缘由。
    “事情的大概经过，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赵凡道：“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我亲自去李冰冰消失的宿舍看看，到时候或许会有所收获。”
    “你们待会儿需要回学校吗？”赵凡道。
    “我们还是回学校吧！”
    谭文四人想了想后，觉得回学校是最好的选择。
    尽管他们有些猜测，唐晴几人待会儿估计应该会留下来，明天陪着赵凡一同前往学校。
    “我待会儿就不回学校了，明天陪赵哥一起去学校查看情况。”
    在谭文几人刚冒出这个想法，唐晴就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
    “我也留下来吧！”
    程晓露想了想后，也决定留下来。
    见唐晴和程晓露的选择，罗舒与陈瑶也选择留了下来。
    “嗯”
    赵凡道：“那就这样吧！唐晴，你现在先将酒店预订下来，给我安排个独立房间，剩下的要如何安排，你自己看着办。”
    “好的赵哥。”
    唐晴点点头后，便掏出手机迅速预订起酒店。
    “接通的电话、消失的活人、监控画面……。”
    坐在椅子上，赵凡沉思：“这一切，到底是人为还是灵异……。”

 第31章瞬间回校

    半个小时后。
    一切都有了结果，唐晴起身结了账单。
    在美女服务员的欢送之下，众人走出了枫叶大酒楼。
    温和柔情的唐晴，全程扮演了一个东道主。
    将所有的行程，全部安排得妥妥当当。
    看了一脸淡然处之的唐晴，岳云几人心里有些佩服这个小他们一届的学妹。
    这顿饭，算上酒水，估计得两万打底，平均每人消费两千以上。
    大两万块就这样花出去，唐晴都没有皱过一丝眉头，魄力十足。
    并且，在这其中，唐晴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让他们都有些怀疑，唐晴怕不是个假的大一新生。
    “唐晴，先将你们四个送到酒店，之后在安排他们几个回学校。”
    看着前方早已停好的车辆，赵凡忽然开口。
    唐晴点头：“嗯”
    虽然她有些不明白赵凡为何这样安排，却没有任何的犹豫以及询问。
    车还是原来的车，人员的安排也与来时一致。
    显然，这三辆车是唐晴特意安排的专车。
    只是，三辆车是不是唐晴家自己的，众人就不清楚了，也没有人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恢弘大酒店。
    大京一家上档次的酒店，同样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的。
    这里，一间普通的房间，住一晚就得上千元。
    若是那种豪华、甚至顶级的套房，一晚甚至可以破万。
    走下车门，随意看了看恢弘大酒店，赵凡对着岳云几人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交代一下，赵凡与唐晴道：“我们先上去。”
    “嗯”
    唐晴点头后，便与罗舒几人跟着赵凡走向了恢弘大酒店。
    “欢迎光临……。”
    刚刚进入前大门，便有酒店服务员微笑着表示欢迎。
    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赵凡直接跨过酒店大门。
    进入酒店后，赵凡眼神示意唐晴，随后便在一旁站着。
    “你好，我是唐晴，刚刚不久在这里预订了……。”
    两分钟后，唐晴将一张黑色房卡递给了赵凡。
    “你们先上去吧！”
    看了看黑色房卡上显示的606房间号，赵凡道：“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嗯，好的～”
    唐晴没有问赵凡有什么事，只是淡然的回应了下，便带着罗舒、程晓露还有陈瑶走向了电梯。
    期间，罗舒三人都表现得很安静，几乎没有开过口。
    目送着罗舒四人走入电梯，赵凡转身走出了恢弘大酒店。
    ………………
    “军师，你说那个赵哥找我们会有什么事？”
    看着赵凡几人走入酒店大门，岳云有些疑惑的看着吴新。
    “莫非……是看我不爽，所以想要警告我一下，让我知难而退？”
    想到某种可能，岳云心里有些糟糕，但却被他压在了心底，没有表现出来。
    “这个，老大，你心里不是有些猜测了吗？”
    狗头军师吴新摇了摇头：“虽然只是可能，但除此之外，我再也无法想象那位赵哥，找我们还会有其他的事。”
    丁落双手插在裤兜里，带着几分潇洒：“军师，万一那位赵哥只是想送一送我们呢？”
    “虽然老丁很扯淡，但却说明了一个问题。”
    谭文一只手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眼里散发着几分睿智：“那位赵哥，与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那么多又有何用。”
    “这世上，有些东西，该是你的，永远都跑不了。”
    吴新笑着道：“老四，你这一口毒鸡汤的威力，倒是挺猛。”
    “虽然有些毒，但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岳云盯着恢弘大酒店，眼中若有所思。
    突然，在岳云的视线里，一身黑衣仿佛与夜色相融的赵凡，走出了酒店大门。
    “他出来了”
    提醒了一下几位损友，岳云立刻沉默起来。
    “不用在这里等候，接下来已经不需要你们了。”
    越过吴新四人，赵凡走到还在等候的三辆车前，淡漠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接。
    “好的”
    三位中年司机听赵凡这样说，丁点不带犹豫，开着车离就开了。
    他们接到雇主的要求就是服从赵凡，如今赵凡让他们离开，三位司机表示心里很开心。
    “现在也不算晚，今天收入挺高的，好像好久没去大排档了……。”
    ……………………
    “他把车叫走了，莫非是想要留我们这里？”
    见赵凡的操作，岳云四人有些疑惑：“那待会儿是要留下来呢？还是留下来。”
    “坐车速度太慢了。”
    几步来到岳云几人身前，赵凡道：“我直接送你们回学校。”
    说完，不待岳云几人说什么，赵凡悄然之间便释放了阴霾鬼域。
    只是刹那，阴霾鬼域便在普通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笼罩了半个大京。
    其间，赵凡刻意控制了一下，阴霾鬼域只释放了大概一层的强度。
    下一刻，赵凡与岳云四人消失在了原地。
    繁华的街道上，瞬间消失了五个大活人。
    如此惊悚的一幕，却没有引起任何的骚动。
    好像赵凡几人根本就不存在，又或是被人遗忘了一样。
    理工大学。
    一处别致的公园，凭空出现四个大活人。
    也幸好是夜晚，公园里空无一人。
    不然，陡然见到如此惊悚的画面。
    胆子小的人，恐怕得吓出病来。
    “这……这里是学校的香静园？”
    看着眼前熟悉的公园，岳云狠狠揉了下眼睛：“真的是香静园，我没有眼花。”
    “可是，我刚刚不是还在恢弘大酒店吗？莫非我是在做梦。”
    一股冷风吹过，岳云打了个冷颤：“似乎……不是梦。”
    这样想着，岳云微微转头，看到了眼里满是震惊的丁落三人。
    四人的目光触及到了一起，某个荒诞的想法陡然浮现。
    同时，岳云四人环顾了四周，却只有寂静的夜。
    “没有……。”
    就在岳云四人有些悚然之时，一道模糊身影，诡异的从黑夜里浮现。
    如此惊悚的画面，使得岳云四人的瞳孔急剧缩小。
    空气中，荡起波纹，好似水面一样。
    片刻之间，模糊身影便清晰可见，化为了赵凡的模样。
    “赵……赵哥……。”

 第32章人皮纸的异常

    见赵凡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出现，岳云几人瞬间感到头皮发麻。
    一股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莫名出现，根本就难以抑制。
    “现在，你们知道我凭什么有自信救出李冰冰了吧！”
    看着岳云四人眼中的恐惧，赵凡收起了阴霾鬼域，同时也收回了他散发而出的一丝厉鬼气息。
    顷刻间，在赵凡完全收敛属于鬼的一切后，岳云几人感到一阵轻松。
    那股难以抑制的恐惧，突然退散。
    “我们刚刚突然从恢弘大酒店回到学校，是因为赵哥的缘故？”
    缓解心头恐惧，军师吴新呼了一口气，向赵凡说出自己的疑惑。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赵凡道：“这个世界很大，你们所看到的世界并不简单。
    告诉你们这些，不过是因为你们恰逢其时，窥视到了那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听到赵凡的话，吴新几人感觉一道恐怖的大门，对着他们打开了。
    心头情绪万千，吴新几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岳云，我知道你喜欢罗舒。”
    闻赵凡此言，岳云身体一颤，浑身冰凉，感觉血液都要凝固。
    “你可以将这理解成你想象中的那样，未来如何全看你自己。”
    赵凡淡漠异常：“有些线，千万不要去触及……。”
    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赵凡消失在了香静园。
    似乎有所察觉，吴新四人原本有些低垂的头，抬了起来。
    看着空无一人的夜色，几人大眼瞪小眼。
    “我们……需要冷静，先回宿舍吧！”
    再次看了看四周，发现赵凡确实不见了，几人怀着沉重的心，离开了香静园。
    大京。
    一栋几百米高大厦的最顶层。
    一袭黑子的赵凡，迎着冷风、俯视着这个璀璨城市。
    漆黑的双眸里，没有一丝情绪流露，冰冷麻木。
    “终究，还是做下了那个选择……。”
    想到理工大学里，自己对岳云说的话，赵凡心里有些莫名。
    “算了，就这样吧！至少……我不讨厌。”
    看着今夜异常黑暗的天空，赵凡掏出了特制手机。
    “我是李国雾，赵凡，你有什么需要吗？”
    手机里，传来李国雾有些温柔的声音。
    “七天前，理工大学发生了一起失踪案，失踪学生名为李冰冰。”
    赵凡道：“明天上午，理工大学门口，我要见到负责处理这件案子的相关人员。”
    “好的，没有问题，明天上午一定安排。”
    李国雾没有问赵凡为什么，经过一些难忘的经历，她已经明白如何做一个好的接线员了。
    “嗯”
    见目的达成后，赵凡便挂掉了手机。
    既然决定帮助罗舒，赵凡就不会随意。
    李冰冰的失踪案，虽然很诡异，但也不一定就是灵异事件。
    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为真，监控也可以被入侵。
    处理普通厉鬼，赵凡很有信心，可要他处理一件复杂的失踪案。
    赵凡估计自己不太行，所以他需要专业人士。
    最好的是，灵异、人为一起抓。
    “繁华的城市，落寂的夜空，今夜，注定无法平静……。”
    大厦顶层，赵凡融入了夜色，化为无形，消失在原地。
    ……………
    夜晚。
    无数枯燥之人，寻求刺激的天堂。
    虚拟的网络上，一段视频，如火花溅起风浪，迅速火了起来。
    视频中，一位穿着黑衣，模样清秀的青年，怀里抱着吉他，于舞台之上，唱着一首歌曲。
    他眼神沧桑、神色忧郁，哪怕隔着屏幕，都能够体会到青年的情绪。
    尤其是黑衣青年唱出来的歌，更是让人难以忘怀，莫名感到心痛。
    “我靠，这得经历了什么，才能唱出如此伤感的歌。”
    “牛掰，这哥们太牛掰，让我莫名想起了我的初恋。”
    “看这哥们忧郁沧桑的模样，我似乎从中看到了自己。”
    “楼上的，要点脸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个抠脚大汉。”
    “爱了爱了，百万悬赏视频里小哥哥的详细资料。”
    “富婆，私聊……。”
    网络上一片火热，无数网友用键盘敲打出了自己存在，也有网友大杀四方，无敌天下。
    但很少有人知晓，这段视频，刚开始只是微微火了一下。
    后来，某一个时间段。
    视频就像是开挂了，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传遍了网络。
    …………
    “三个月后，它完成了一次恐怖的蜕变，蜕变之后，它终于无所畏惧。
    它找到了我，面对完成恐怖蜕变的它，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一处狭小的黑暗空间里，一张诡异的人皮纸上，一排排黑色字迹不断浮现，诡异而惊悚。
    “它太恐怖了，我想尽各种方法，却始终无法避免那个结局，它对于我有着很深的了解……。”
    突然，人皮纸上的字迹完全消失，没有再留下一丝痕迹。
    过了一会儿。
    空白的人皮纸上，又再次浮现出一排排字迹。
    “我叫杨间，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三个月后，那个恐怖的异类，吞噬了体内的恐怖，又一次完成了蜕变。
    这次蜕变，它变得完全无解，那件东西也无法限制住它。
    它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盯上了我的眼睛，我死了……。”
    “我想要阻止它，可它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完全无法压制它，它的存在就是无解。
    我已经做好等死的准备，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然而，一段视频的出现，让我看到了那个转机……。”
    黑色空间里，人皮纸上，黑色字迹，一排又一排的出现，随后又消失，仿佛永无止境。
    终于，过了不知多久，人皮纸上的字迹终于不在出现，先前存在的字迹也完全消失。
    人皮纸，再次沦为了空白。
    ………………
    大昌市。
    一栋别墅里。
    柔软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着蓝色长裙、肌肤白嫩如雪的少女。
    赤着的白皙小脚，随意荡在空中。
    她怀里抱着一只猫，一只毛色异常漆黑的猫。
    黑猫在她怀里，表现得异常安静。
    若不是偶尔会动一下，都可以认为这是只死猫了。
    此刻，沙发前摆放着一台电脑，其上有着很多的资料，她似乎在做着什么。

 第33章血红

    “啪……啪……啪。”
    空旷的别墅里，美貌女子修长白皙的手指，以极快的速度敲打在键盘之上。
    许久，美貌女子完成了资料的整合，将其保存在了一个名为“灵异”的文件里。
    甩了下手，美貌女子低头看了一眼黑猫，见黑猫似乎是睡着了，便把目光重新转移到了电脑上。
    想了想，美貌女子点开了时事新闻，快速的翻看起来。
    突然，一个播放量有些高的视频，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不知为何，看到视频里那个黑衣青年的第一眼，女子宁静的眼里，突然出现一丝异样。
    原本黑白分明、清澈干净的眼睛，慢慢变得浑浊、眼底深处甚至出现了诡异红芒。
    “啪……。”
    一个双击，女子毫不犹豫的打开了视频。
    随着视频的播放，女子眼中的红芒越来越甚，浑身逐渐变得冰凉，像是一个刚刚死掉的活人。
    “喵……。”
    躺在女子怀里的黑猫，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有些不安的叫了一声。
    隐约之间，黑猫斑驳的眼里，居然透露出了一丝……恐惧。
    黑猫的身体有些抖动，似乎是在害怕，可诡异的是，黑猫除了刚开始叫了一声，便再无其他动作。
    三分钟后。
    电脑上的视频播放完毕，重新定格在初始的画面。
    “滴答……滴答……。”
    如同水滴滴落的声音，悄然响起在空荡幽静的别墅里。
    沙发之上，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子，安静坐在上面，身前放着一台电脑。
    女子一动不动，浑身僵硬、身体冰凉，仿若死人一般。
    惊悚的是，她的眼里闪烁着妖异血光，整个眼珠子全是血红，恐怖而诡异。
    不仅如此，血红的眼里，还不间断流出一滴滴血红色液体。
    血红液体滴落在地板之上，溅起一阵空寂回声。
    滴落之后的血色液体，迅速染红了地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血色液体只是从女子眼里落了几滴下来，可就只是那么几滴，却侵染了偌大空荡的别墅。
    “喵～”
    见女子流出血泪，黑猫更加不安，可它还是不敢乱动，似乎有着什么禁忌。
    “咯……咯”
    沉寂许久的女子，终于有了动作，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微笑：“原来，你也不是无解，我似乎看到了你的命运，那一天终究会来临……。”
    “嘻……嘻……嘻……。”
    血色的别墅里，女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病态的笑了起来。
    与之同时，她眼中再次滴落血色液体，别墅里的血腥更加浓郁，女子的脸色也更加苍白。
    “喵”
    黑猫眼中的恐惧与不安，伴随着女子的笑声，达到了顶点。
    它想要逃跑，可却再也来不及了………。
    ………………
    “你确定视频里的青年就是赵凡，那个恐怖的异类，无解的s级别厉鬼？”
    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一位俊朗的男人，眼睛死死盯着电脑里视频，语气中带着霸道与威严。
    “方总，我非常确认，他就是赵凡。”
    一位身材高大，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看着方世明，非常肯定的道：“我与赵凡接触过那么长的时间，对于他的容貌怎么可能会记错。”
    “有趣～”
    方世明笑着道：“一只鬼，居然能够唱出这么深情的歌，拥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高志强，这……真是一只鬼能够做出来的吗？”
    方世名突然转头，眼神凌厉而霸道的看着高志强。
    “对于这点，我也感觉有些奇怪。”
    高志强眼中露出许些疑惑：“之前在古风镇，我就隐约感觉赵凡的情绪不太一般，给我的感觉，完全就不应该是一只鬼。”
    “虽然有时候表现得很冷漠，但实际却没有那么冰冷，整个过程中，他居然还会在意一些普通人的生死。”
    对于方世明，高志强虽然有些敬畏，但却没有那么惧怕。
    他也是一位驭鬼者，而且还是驾驭了一只特殊鬼的驭鬼者，在圈子里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这次，若不是因为欠赵凡的十个亿拿不出来，高志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方总，会不会是他故意表现而出，用来迷惑什么。”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枯槁的男人，发出自己的见解。
    “迷惑？”
    方世明像是看智障一样的看着这位手下：“迷惑什么，赵凡的来历你还不清楚吗？”
    “出口之前，能不能先动动脑子，以赵凡无解且无敌的恐怖实力，需要迷惑谁？”
    方世明感觉有些心累，通过高志强和一些其他渠道，他已经深深明白赵凡的恐怖。
    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抗衡的存在，方世明甚至怀疑，动用鬼剪刀都无法限制赵凡分豪。
    只是限制，不是杀死，虽然不愿意，但方世明已经相信赵凡本质上是鬼的恐怖事实了。
    鬼，永远不会死，而赵凡的能力又是如此变态，他都有些相信，赵凡拥有灭世的能力。
    ………………
    “咚咚咚”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
    方世明头都没有转一下，威严中带着的是淡漠。
    “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位身材高挑、穿着职业制服的女子，踩着高跟鞋从门外走进。
    无视了办公室里六个大男人的目光，李瑶白皙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向着其中一个明显就是老大的人走去。
    “方总，您要求我调查的事，已经全部查清楚了。”
    来到方世明身前，李瑶恭敬的看着这个成熟威严的男人。
    方世明，朋友圈的创始人，拥有着恐怖而强大的手段和能力。
    在朋友圈内部，是绝对的老大，没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
    “嗯～”
    方世明淡漠的点点头：“将你调查的情况，统统说出来。”
    “方总，先说声抱歉，您说的那个赵凡，具体是什么时候来到大京，并且是如何来到的，我没有查出来。”
    李瑶了解方世明的性格，所以，她一开始就承认自己的不足。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化得到方世明的欣赏。

 第34章恐怖的朋友圈

    “若只是这样的话，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方世明无悲无喜，语气淡然，单从表面很难看出他的情绪。
    他了解过赵凡的能力，知道赵凡拥有鬼域，李瑶一个普通人，又如何可以探查出赵凡的踪迹。
    鬼域本就是种可怕的能力，单纯表现在驭鬼者身上，都让人头皮发麻，十分可怕。
    就更加不用说是在一只拥有意识的鬼身上，那爆发出的恐怖与灾难，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何况，赵凡的鬼域，还不是普通鬼域，这就更加让人绝望。
    这也是方世明不想招惹赵凡的最主要原因，当然，不想不代表着不敢。
    即是赵凡再如何恐怖，但到了他该出手的时候，方世明不会退缩，更加不会恐惧。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他叫方世明。
    “视频中的人确实是赵凡，第一时间出现的地点，就是在理工大学门口。”
    见方世明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李瑶笑了：“没有人知道赵凡是如何出现的，他仿佛就是凭空出现，在这之前，我找不到他存在的迹象。”
    “赵凡出现的时间，大概是七点三十五分，过了十五分钟左右，理工大学里，一位叫程晓露的女生出来接赵凡走进了校园。”
    “随后，赵凡直奔理工大学操场，在那里观察了一会儿，八点十五分，他走上了舞台，唱出了这首歌。
    至于歌名，赵凡没有说出来，之后我也查询了一些资料，发现这首歌为赵凡原唱。”
    平静的语气中，是无与伦比的自信，眼中的高傲，即使深藏也无法掩盖。
    李瑶天生就是一个高傲的人，而她的这份高傲，凭借的可不只是她骄傲的容颜，还有能力与智慧。
    现在，场中的八个人，就只有她是一个普通人，这说明了很多东西。
    朋友圈里，能够让李瑶仰望的就只有一个人，他就是方世明。
    至于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几个是她看得上的，就更别说是敬畏和仰望了。
    至于身为普通人的觉悟，李瑶只能感到抱歉，她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
    方世明道：“继续”
    “是，方总。”李瑶道：“随后，赵凡接触了几位女生，分别是唐晴、罗舒、陈瑶。
    其中，赵凡对一个名为罗舒的人似乎比较特别。”
    “在那之后，他们一共九人，坐着车去了枫叶大酒楼，一个小时后，他们又去了恢弘大酒店。”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瑶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
    “按你自己的想法说就行。”方世明道。
    “赵凡将罗舒四人送进恢弘大酒店，便出来了，之后……他突然就消失了，连带着那四位男生，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说完，李瑶便安静站立在那里，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此刻，方世明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那几个和赵凡一起出去的，都是些什么人？”
    良久，方世明睁开了眼：“特别是那个叫罗舒的。”
    “都是些普通人，其中唐晴………。”
    早有准备的李瑶，立马就将唐晴等人的大概资料全部说出。
    “我知道了”
    听李瑶说完后，方世明摆摆手：“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嗯”
    见老大大话，高志强等人也不留恋，道别一声就准备退出办公室。
    “记住我的话，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得罪赵凡，不然……后果自负。”
    看着众人的背影，方世明冷漠的道：“李瑶，回去后，把所有调查赵凡的痕迹掐断。”
    对于这群手下的德行，方世明非常清楚，所以他得提前警告一下，免得到时候将他坑死。
    “是，方总。”
    几人回应后，便退出了大门。
    无人之后，方世明抬手看了看手中的表：“凌晨五点……。”
    半句话落，方世明从椅子上消失，黑暗重新笼罩办公室。
    ………………
    “我知道了……。”
    一处办公室，着正装的曹延华挂断电话后，重新将目光放到了电脑之上。
    此刻，电脑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这已经是曹延华第九次观看了。
    从初始的惊讶到现在的坦然与激动，曹延华内心几经波动。
    “赵凡啊赵凡，你身上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明明就是人……。”
    之前的一通电话，让曹延华确认了赵凡身为人的本质。
    这也导致接下来，对于赵凡态度的一些细节变化。
    虽然看起来不重要，可其中代表的意义却非常不同。
    这样想着，曹延华又拿起旁边的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因为一段视频，导致太多人的失眠与多梦。
    有人惊喜、有人惶恐、有人愤恨、有人嫉妒，可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赵凡分豪。
    早上七点半。
    恢弘大酒店门口，赵凡早早的等在了门前。
    过了几分钟，唐晴四人结伴走出电梯，远远的和赵凡打了声招呼。
    随后，几人去酒店特供的免费餐厅吃了早餐、退了房卡。
    走出酒店大门，前方已停好两辆有些豪华的汽车。
    是昨天三张汽车中的两辆，司机也是如此。
    赵凡与罗舒一辆，唐晴、程晓露、陈瑶一辆。
    半个小时后。
    理工大学门口，赵凡几人走下了车门。
    此刻，时间为上午八点二十分。
    这个时间点，理工大学的学生，多数已经在上课了。
    所以，理工大学门口的人，不是很多。
    “您……是赵凡赵刑警吗？”
    在赵凡刚刚下车，一道略带着询问的男音，从不远处传来。
    微微转头，赵凡便看到一个穿着特殊服装的中年男人，向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男人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实在的踏在地上，一看就让人知道不简单。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约摸二十五六岁的女人。
    同样穿着特殊服装，但看样子似乎是男人的副手。
    女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小麦色的肤色让她看起来很精神。
    囧囧有神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坦然自若，似乎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够让她分神。

 第35章女生宿舍

    “你就是七天前，理工大学那件失踪案的负责人？”
    虽是询问，但赵凡却已肯定了两人的身份。
    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昨天他才通知了李国雾，今天就有相关人员找上来。
    若不是李国雾通报上去，由相关人员安排，这两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赵刑警好，我是七天前负责那件失踪案的人员之一，但却不是主要负责人。”
    中年男人行了一个标准礼，而后指着身后干练的女人道：“她叫吕轻盈，是我的直系下属，那件案子的核心负责人。”
    尽管赵凡没有明确自己的身份，但他的回应，却从某些方面道明了自己。
    中年男人心里本就明确，又听赵凡这样问，就不再废话，接过赵凡的话，同时也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赵刑警好”
    吕轻盈表情严肃的行了一个标准礼，小麦色精致的脸上尽是刚毅，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自信，搭配上她的服饰。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虽是女子，但只是她隐约间流露而出的气势，就可让无数男人羞愧。
    “吕轻盈”
    罗舒眼中有些复杂，她没想到时隔七天，自己还会遇到这个女人。
    干练、睿智、自信，铁血之中却也带着几分柔情，罗舒在吕轻盈身上深有体会。
    也是在她身上，罗舒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运筹帷幄。
    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够难住她，也没有什么事能够让她皱眉。
    哪怕是七天前李冰冰的离奇失踪，亦没有让她低头与皱眉。
    “半个月，最多半个月，我一定给你个答复。”
    “为什么”
    “因为你是第一知情人……。”
    即使过了七天，吕轻盈平淡而自信的话语也依旧清晰。
    七天前，吕轻盈用了半天时间，就几乎查明了一切。
    而她罗舒，也只在短短半天里，就完成了由普通人到嫌疑人再到普通人的转变。
    吕轻盈是她嫌疑人的缔造者，也是终结者。
    …………………
    “嗯”
    确认完身份，赵凡淡漠的道：“我们直接进去。”
    对于赵凡来说，他叫来负责李冰冰失踪案件的相关负责人，不止是为了排除灵异案件之后的接手。
    还有一点就是，他需要一个领路人。
    想要调查案件，赵凡必须要进入理工大学的女生宿舍。
    可他是一个男的，而且还是陌生人，属于国际刑警的特殊证件也不好随便示人。
    这时，吕轻盈的出现就恰到好处了，可以让赵凡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若是赵凡动用鬼域，所有的麻烦都将不是麻烦。
    可他暂且不想“暴露”自己，没有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而已。
    “是”
    中年男人与吕轻盈很是严肃，对于赵凡的命令绝对服从。
    两人在过来理工大学之前，收到的命令，就是绝对服从赵凡的指挥。
    路上。
    看着赵凡的背影，吕轻盈眼中流露出几分思索与好奇。
    赵凡对于她来说，是神秘的，如同一个惊鸿过客，突然出现、或许也会突然消失。
    吕轻盈清楚，她出现的意义，就是辅助赵凡查明、解决一起失踪案。
    在此之前，她是那起失踪案的第一负责人。
    七天里，吕轻盈不断查询卷宗和资料，通过层层分析和排除，在否定了无数个推演后。
    终于有了一个惊人的结果，可结果实在太过于诡异，并且没有逻辑可言。
    所以，她……陷入困境。
    正在这时，吕轻盈接到了一个任务，而这个任务的关键，就是那起离奇的失踪案。
    一路畅通无阻，赵凡一行七人，很快来到了理工大学的女生宿舍区。
    这个点，虽是上课时间，可大学里，并不是所有专业的课程都一样。
    上万的学生，也不可能都有课。
    因而，学生宿舍区域，还是有一些学生出入。
    “是晓露学姐，那个男的我也认识，只是她们怎么跟着两位特殊人员呢？”
    “莫非是来调查七天前的失踪案，这是有结果了？”
    “可能吧！待会儿我们一起看看，就暂时别去图书馆了……。”
    赵凡等人刚刚来到一栋女生宿舍前，就有好些学生驻足远方，像是在观望又似在探讨。
    “程晓露、吕轻盈，你们两人去和宿管说明一下，待会儿我们要进去。”赵凡道。
    女生宿舍禁止男人入内，这是明确性的规定，不容破坏。
    想要进去，必须得有特殊指令或是拥有“通关文牒”，否则就是在痴人说梦。
    “嗯”
    程晓露与吕轻盈点点头后，直接来到了宿管接待处。
    负责管理这里的，是一位中年大妈。
    看到学校名人和穿着特殊服饰的吕轻盈，中年大妈露出了热情的微笑。
    对于吕轻盈，她还是有些映像的，毕竟那件事，才过了仅仅七八天。
    经过几番交流，在登记了一些基本资料后，两人离开了宿管接待室。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挠。
    ………………
    “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职位？”
    程晓露与吕轻盈走后，赵凡看向了中年男人。
    “赵刑警，我叫秦正，正是公正的正。”秦正道：“目前是园林区的局长。”
    “居然是局长级别的人物。”
    罗舒几人有些惊讶，惊讶秦正，但更惊讶赵凡的身份。
    若她们没有猜错的话，赵凡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件事。
    可仅仅一夜之间，赵凡就调出了这么一个大人物。
    那他本人又会有着怎样的权势。
    “嗯”
    赵凡只是轻微点下头，仿佛面对着他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秦正于赵凡而言，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赵哥，宿管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我们可以进去了。”
    程晓露刚刚出来，便向赵凡挥了挥手。
    身旁的吕轻盈倒是很安静，并没有说话，只是淡然的点了下头。
    “走”
    转过头，对着罗舒笑了一下，赵凡才跨出而出。
    “再高冷淡漠的人，也终会有柔软的地方，她……就是那块地方吗？”
    见到赵凡居然对着罗舒笑了一下，而且还是笑得那么阳光，吕轻盈心里浮现无数猜想。

 第36章那种力量

    理工大学的女生宿舍，无论外观还是内部，几乎都是国内顶尖。
    单间多数为四人间。
    当然，也有六人间的存在，但比例没有四人间那么多。
    罗舒几人的宿舍在一楼，踏入女生宿舍，没走几步，赵凡等人就来到了她们的宿舍门前。
    现在，时间为早上九点。
    毕竟是女生宿舍，一路走来，即使已尽量避免，但众人还是遇到了许些尴尬的情况。
    尴尬是别人尴尬，淡漠异常的赵凡，眼中从未浮现过一丝波动。
    厉鬼之身的他，几乎已失去了属于人的欲望。
    若不是罗舒实在过于特殊，赵凡根本就不会产生丝毫的情绪变化。
    “滴”
    唐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宿舍卡，在门上的感应区刷了一下。
    理工大学的宿舍门，不同于普通学校的钥匙锁，而是那种电子锁。
    “碰”
    推开房门，一间布置温馨、光线明亮的女生宿舍，彻底亮相。
    宿舍很干净，不大的宿舍摆放了四张床，床是那种上面睡人，下面是衣柜、桌子的类型。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幽香，四周墙壁贴了一些画壁，天花板上系了一根线，其上挂了一些装饰物。
    前方还有阳台，其上摆放了几盆绿色植株。
    “赵哥，这里就是我们的宿舍，当初冰冰失踪的第一案发地点。”
    唐晴先是看着赵凡解释了一下，随后又指着靠近阳台，位于左手边的空床道：“那是四号床，是冰冰的。”
    “嗯”
    赵凡点了下头，认真仔细的观察起这个宿舍。
    “物品摆放整洁，环境清幽，几乎没有任何问题。”
    探查了每一个角落，但赵凡却没有任何发现。
    宿舍无果，赵凡又来到了阳台处，空中挂着几件衣服，旁边有一台全自动洗衣机。
    “很正常，依旧无任何诡异的地方。”
    看了看旁边的卫生间，赵凡想了一下，便推开门，仔细观察了起来，结果仍然。
    “没有任何发现，空气中也没有灵异力量的残留……。”
    观察的同时，赵凡已动用了自身能力，感应着周围的一切。
    可无论赵凡如何探查，却始终没有任何收获。
    这让赵凡知道，灵异根本就不曾存在宿舍，至少现在没有。
    对于自身的实力，赵凡非常清楚，只要宿舍里有灵异残留。
    哪怕隐藏极深，他都可以发现并且挖掘出来。
    ………………
    “赵哥，有什么发现吗？”
    见赵凡探索完毕，程晓露走上来问道。
    在场中人，处了赵凡，或许就只有她知道赵凡为什么来这里。
    鬼的存在，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唐晴等人显然不是那一部分人。
    程晓露甚至怀疑，吕轻盈和秦正都不知道鬼的存在。
    哪怕两人从始至终都表现得淡定，但凭借着直觉与细心，程晓露看出了两人的疑惑。
    “没有，宿舍里很干净，并没有那东西的残留。”
    赵凡没有直接说出灵异或者鬼的存在，而是换了个词来替代。
    左右只是个形式，知道的就知道，不知道的也没有必要知道。
    “东西？残留？”吕轻盈眼里浮现几分思索。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中那层迷雾，拨开了它的一角。
    透过一角，她似乎看到了一个未知而恐怖的世界。
    这让她浑身震颤，那……是激动。
    “没有吗？”
    程晓露沉默了，她观看过那段监控，其中的诡异，根本就无法用逻辑解释。
    除了灵异，她再也无法联想到其他。
    “吕轻盈，你是负责这件案子的人，七天过去，你调查的案子有什么结果了吗？”
    有些话，赵凡并没有说得太清，也不想做无用的解释。
    宿舍里，确实不存在灵异力量，但赵凡却没说一直不存。
    世上鬼的能力千奇百怪，李冰冰已经失踪了七天，时间能够抹平一切。
    赵凡还不是神，无法做到全知全能，若只是过了一两天，或许他还可以看出异样。
    来之前，赵凡就有些心里准备了，这种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
    “赵刑警，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能否先问你一些问题。”
    吕轻盈眼中闪烁着一些精光：“这些问题，统统都与李冰冰的失踪案有关。”
    赵凡道：“说吧！”
    “赵刑警，世上是否有超出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东西。”吕轻盈眼中精光更甚，似是询问，实是肯定。
    “有”
    没有掩饰也没有拐弯抹角，赵凡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东西，那是什么？”罗舒几人心里升起强烈的好奇。
    联想到李冰冰的诡异失踪，那种好奇甚至演化为了渴望。
    吕轻盈嘴角露出几分微笑，精光消失，一股自信的气势散发而出，形成了所谓的气场。
    “一个活人，独身处于宿舍，是否有超出普通人无法理解的诡异，可以让她无身无息的消失，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吕轻盈道：“我说的痕迹，是以普通人角度去观察的痕迹。”
    “有”
    一如既往的淡漠，赵凡猜吕轻盈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索性就直接成全她。
    “那……。”
    吕轻盈犹豫一下，但不过几秒便坚定的道：“赵刑警是否拥有这种能力，可以让人凭空消失。”
    听到这里，赵凡笑了，这个吕轻盈还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以普通人的角度，居然可以窥视到那个神秘世界的一角。
    “如此，就让我来成全你吧！”赵凡暗道。
    见到赵凡的笑容，吕轻盈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这一刻，很多困扰她的难题，瞬间化为了灰烬，不复存在。
    可，旧的问题消失，新的问题又重新出现，并且更加无解、更加繁多。
    吕轻盈想要继续询问，可当她反应过来之时，周围的环境已发生了巨大变化。
    原本干净整洁的宿舍，变成了丛林、树木与高山。
    放眼望去，吕轻盈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了高山之巅。
    “这……就是那种力量吗？”
    对于突然的变化，吕轻盈非但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些兴奋激动。

 第37章嫌疑人

    “如何？”
    一道淡漠的声音自天边传来，不知由何处始，没有丝毫痕迹可寻。
    “嗯”
    吕轻盈眼神一凝，警惕观察起四周，似乎想要查探出声音的源头。
    可任凭她如何细微，入眼的就只有山川、绿林、以及清新的空气。
    一阵轻微的冷风拂过，吹起了吕轻盈的长发，也吹动了她的心。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优秀的普通人。
    从乡村里走出，以优异的成绩，踏入了她想要进入的学府。
    自信、细腻，但从那一天开始，吕轻盈就不再是吕轻盈了。
    从小，吕轻盈就渴望挑战自我。
    为此，她不断探寻这个世界，想要活出一个别样的人生。
    这个世界很大、却也很小，曾在无数个夜晚仰望星空，审视内心。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迷茫与向往，矛盾与纠结，闭上双眸，一切都化为了云烟。
    七天前，一件普通却离奇的失踪案，挑动了吕轻盈沉寂许久的心。
    通过现场观察、报案人的说辞、自我推断，吕轻盈确认了一件不可说的事实。
    那是她挥动自己强悍的智商，经过无数分析、推演，得出的结果。
    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接触、也无法接触那个世界，所以只能无奈埋藏这个秘密。
    现在，吕轻盈发现，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只是因为认知不够。
    “这个回答符合你想要的答案吗？”
    一团青黑色阴霾在吕轻盈眼前浮现，冰冷自灵魂深处涌现，似被死神凝视，下一秒就会死亡。
    阴霾来得快、去得也快，空中浮现出赵凡淡漠出尘的身影。
    “原来世界上，真有这种力量。”
    赵凡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让吕轻盈感到害怕，到像是她印证答案的事实。
    “有趣”
    赵凡淡漠的道：“你心里真的就没有一丝害怕吗？”
    “害怕，周围突然转变这么大，我心里当然害怕。”
    吕轻盈笑着道：“可是，当我决定踏入那所学校之时，现实就不允许我害怕了。”
    “再说了，有赵刑警在这里，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害怕呢？”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之所以动用这种能力，不是想向你说明什么。”赵凡道：“事实胜于雄辩，没有什么东西，是比自己亲身经历还要深刻的体会。
    我只是不想废太多话而已，这里已经远离理工大学，距离理工大学起码有数十里之远。”
    赵凡的一层阴霾鬼域还在释放着，但普通人看不到、也感觉不到而已。
    一层鬼域之下，赵凡带着吕轻盈，瞬间就来到了这处高山。
    至于理工大学的宿舍里，在罗舒几人的眼中，赵凡与吕轻盈还在原地，并且在交流着。
    “我知道了”
    吕轻盈道：“我大概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赵刑警的这个答案，已经完全证实了我那个猜测。”
    …………………
    “现在……。”
    正当吕轻盈想说什么的时候，罗舒、秦正、程晓露等人的模样又再次出现。
    山川与绿林也已消失，她……重新回到了宿舍。
    并且，吕轻盈还惊奇的发现，她之前站的位置都没有丝毫改变。
    随后，吕轻盈不动声色的看了罗舒几人一眼。
    众人平淡的眼神告诉她，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她的臆想，虚假而空幻。
    但那种真实的感觉，却是那样强烈，两相对比之下，吕轻盈脑子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呼”
    吐了一口浊气，平静下内心，看着依旧淡漠的赵凡，吕轻盈眼中流露出丝丝光芒。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她确实出现在了高山之上。
    吕轻盈非常坚信，她不可能感知错误。
    “答案已经给你了。”
    见吕轻盈缓过神来，赵凡也不废话：“现在，该说出我想知道的东西了，不要让我失望……。”
    也是看出吕轻盈对于这件案子有了头绪，不然赵凡不会动用鬼域。
    以赵凡的见解来看，李冰冰的失踪，很可能是驭鬼者干的。
    来时的路上，赵凡对于这件案子的经过，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
    所以，赵凡需要的，只是一个确认罢了。
    偌大的理工大学，只有李冰冰一人失踪，若真是触及灵异，哪怕是再小的灵异事件。
    死掉的人，绝对不会只是一人。
    可从现场的证据来看，若不是灵异事件，李冰冰根本不可能失踪。
    所以，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李冰冰只能是触碰到了驭鬼者。
    当然，这只是赵凡的推测，他也无法百分百确定。
    但无论哪种可能，对于赵凡来说，都很麻烦，需要涉及到的东西很多。
    赵凡很不喜欢麻烦，所以他找到了吕轻盈，并且给了她想要的东西。
    所为一切，都只是不想麻烦自己。
    …………………
    “可以，保证不会让赵刑警失望。”
    脸上的自信重新挂满，吕轻盈笑着道：“那件案子，我已经有了嫌疑人。”
    “在这之前，我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而且还因为没有证据，无法抓捕他。
    但现在，有了赵刑警的确认，我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可以探查出那个绑架李冰冰的人。”
    吕轻盈并没有说出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语气平淡。
    “已经有嫌疑人了，会是谁？”
    “确认？确认了什么，赵凡好像只是看了一下吧！”
    “莫非是确认没有那东西？”
    罗舒几人心里有许多疑问，但吕轻盈自信的笑容，让众人感到莫名心安。
    似乎，失踪许久的李冰冰，真要被救出来了。
    “百分之九十九，你的能力确实不错。”
    夸吕轻盈一下，赵凡道：“那个嫌疑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据我分析七天的结果来看，最有可能，也最有动机绑架李冰冰的人，是一个名叫陆奇的男人……。”
    七天里，为了调查陆奇，吕轻盈走访了许多人，又查询了很多被掩埋的秘密。
    最终，在排除掉一个又一个的嫌疑人后，吕轻盈非常明确的盯上了陆奇。

 第38章确认目标

    “陆奇，嫌疑人居然是他？”
    一旁沉默许久的陈瑶，听闻吕轻盈说出嫌疑人的名字，表现得有些惊讶。
    “哈哈”
    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陈瑶尴尬的笑了一下：“抱歉，我只是没想到陆奇那个老实人，居然会是绑架冰冰的嫌疑人。”
    “若有突兀之处，还请多多见谅，这位长官，你们继续……。”
    道完歉后，陈瑶礼貌的示意吕轻盈继续。
    “陆奇与李冰冰有什么关系？”
    不止陈瑶，罗舒、唐晴眼里也有几分惊讶，这引起了赵凡的几分兴趣。
    顺着赵凡的视线观察了一下，吕轻盈没有选择解释。
    “陆奇是一个性格内向、老实的人，同时也是冰冰的……追求者，很狂热的那种。”
    左右看了看，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罗舒斟酌一番，缓缓说道：“我们宿舍四人都认识陆奇，但认识的时间却不长，第一次见陆奇还是在开学后的第三天。”
    “记得那天，陆奇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来到我们学校向冰冰求爱。”
    说到这里，罗舒停顿了下。
    “陆奇被拒接了？”
    不用想，赵凡就已猜到了结局，甚至后面各种狗血但又真实现实，他都想到了。
    求爱不成后，各种死缠烂打却不得回应，伤心欲绝之下，心里变得扭曲，最后挺而走险。
    当然，这是建立在陆奇是凶手的基础上，另行推导而出。
    还有一种情况，陆奇一直死缠烂打，各种舔狗行为，最终感动了自己，绝望而死心的离开。
    “额”
    看着满脸自信的赵凡，罗舒稍微犹豫了一下，小声的道：“那个，其实冰冰同意了陆奇的求爱。”
    “嗯”
    赵凡面不改色：“继续就行了，不用管我，就当在说个故事。”
    “哈哈，好嘞。”
    笑了一下，罗舒道：“其实那天我们也没想到冰冰会同意，之前我们都还约好一起单……。”
    撇了一下旁边的陈瑶，罗舒正经的道：“那天好像是下午五点，我们那天没课，冰冰同意后，陆奇叫我们出去吃了一顿饭。”
    “饭桌之上我们得知，陆奇也是南方人，与我还有冰冰来自同一个地方。
    聊天中，我们了解到，原来冰冰与陆奇早就认识了，而且认识的时间还不短，估计得有一个年头。”
    “后来我们又聚过几次，陆奇给我们的感觉很随和，但却又有些内向。”
    罗舒眼神有些古怪的点点头：“嗯，是个好人。”
    “上一次见陆奇，还是冰冰失踪的第二天，他知道到了冰冰的失踪，跑过来问了我一些问题。”
    陷入了许些回忆，罗舒眼里带着几分思索：“记得那天，陆奇的脸色很苍白，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可能冰冰的失踪对于他的打击太大了。”
    “我能够感觉得出来，陆奇真的很爱冰冰。”
    摇了摇小脑袋，罗舒有些不解：“自那以后，陆奇好像彻底消失了……。”
    ……………………
    “吕轻盈，有什么补充的，可以说了。”
    看罗舒憨憨的表现与分析，赵凡对着吕轻盈道：“将你搜集的、还有自己推测的，统统说出来，尽量详细一些。”
    “是”
    莫名看了罗舒一眼，吕轻盈直接道：“根据我的调查，陆奇是南方人，今年二十一岁，但却不是什么天风学院的学生。”
    “陆奇初中毕业后，就出来混社会了，于三年前来到大京，在一家门店里当员工。
    根据我的探查，陆奇性格有些孤僻与偏激，二十几年来，从未交往过女朋友，李冰冰是他第一任女朋友。”
    “三天前，我根据现实情况推演，得出了个猜测，陆奇与李冰冰只交往了大概二十三天，后来就分手了。”
    吕轻盈强调一下：“虽然只是推断，但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
    “分手了？”
    罗舒、陈瑶和唐晴有些意外，因为李冰冰并没有与她们说过这些。
    “好像……还真有可能。”
    或许是先行代入，过往的一些细节掠过，三人心里有些相信吕轻盈的话了。
    “可是，陆奇那天真的很伤心，那种伤心根本就不是伪装，我能够感觉出来。”
    想到那天陆奇的神情，罗舒又有些疑惑了。
    “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东西，不能只凭感觉。”
    吕轻盈笑着道：“陆奇十五岁就出来闯荡社会，经历六七年的磨练，其心思的复杂与阴沉……很不简单。”
    “算了，看在赵刑警的面子上，就不打击你了。”吕轻盈暗道。
    ……………………
    罗舒三人沉默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陆奇很有可能就是绑架李冰冰的人。
    吕轻盈几句话，让陆奇的形象在三人心里瞬间被颠覆。
    “性格、人品、老实、好人，全部都是假的，甚至就连自己的身份都是虚假。”
    在吕轻盈分析过后，众人仿佛站在了高纬度，变得全知全能，但实际却是后知后觉。
    此时此刻，只要智商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会怀疑陆奇就是嫌疑人，而且可能性还非常高。
    “只是，那么一个普通人，到底需要拥有什么，才可以将一个大活人，无身无息的从宿舍绑走。”
    单从这一点，之前所有的怀疑，就变得如同虚空阁楼，没有丝毫根基。
    “你之前询问我，就是想要确认陆奇拥有做案的能力。”
    赵凡道：“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哪怕嫌疑再多，也只能怀疑。”
    “不错”
    吕轻盈点头道：“所有的嫌疑人里，只有陆奇动机最大，也最有可能。”
    赵凡道：“理由呢？”
    “欲望、占有、自卑、扭曲、病态。”
    吕轻盈道：“一个原本空白黑暗的世界，突然迎来了鲜花与光明，便在难回到过去……。”
    “你知道此刻陆奇的位置吗？”赵凡不再废话：“我似乎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他想到了昨天操场之上的那位驭鬼者，怪异的打扮，明晃晃的就一坏人打扮。
    “知道”
    吕轻盈笑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第39章城南东园

    人口数量，永远都是一个城市繁荣的最大基础。
    作为国内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大京的人口数量达千万级别，人口密度极为惊人。
    除了本地人外，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年轻人，怀揣着梦想来到大京，为这座城市输血。
    来时，豪情万丈、志存高远，以期腾飞九天，光芒万丈。
    走时，几顾回盼、乱了岁月，只愿寻一座小城，度余生再不敢回首。
    春去了秋来，这里是梦开始之地，亦是坟墓的归宿。
    庞大的人口数量，造就了大京恐怖的房价。
    稍微好一点的地带，一套百平米级别的房子，就得近千万甚至更高。
    如此惊人的房价，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依靠打工收入，哪怕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不可能买得起一套房子。
    对于这座城市来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外来人口，都只是一个过客。
    在大京，买不起房子，租房子就成了绝大多数人的选择。
    可即使是租，一般好点的房子，动轴几千甚至让万，依旧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起的。
    因此，哪怕月薪过万的人，在大京依旧过得很紧张。
    大京有钱人很多，工资收入高的人也是如此。
    大街上，你随便见到的一个人，都可能是身家几百万或是月薪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社会精英。
    可再繁华的地区，也会有贫穷之地，哪怕大京也不例外。
    月薪过万的人很多，但更多的却是那些月薪不过几千块的普通人。
    他们与那些所谓精英同处一个城市，生活艰难，却依旧勉强存在。
    月薪过万有月薪过万的生活方式，月薪几千的人，同样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
    大京的房价很高，房租也是如此，普通人辛苦一个月的收入，几乎有大半贡献在了房租上。
    成为了房东的“打工仔”。
    城南区东园。
    在大京属于比较亲民的“乐土”了，无论是房租还是消费水平，都比较偏低。
    因而，这里也成了外来人口最多的聚集地之一，备受外地人青睐。
    相较于其他地方的天价房租，在城南东园，一千多块就可以找到能够入住的房子。
    每到清晨或是傍晚，随处可见众多上班、下班人士。
    有人西装革履、有人满身风尘；有人浓妆艳抹、有人眼中放光。
    鱼龙混杂之中，演绎着太多悲情。
    一栋栋老旧的居民楼抬眼可见，不大的城南东园里，居住着十万以上的人口。
    ………………
    中午十二点，正值下班高峰，城南东园随处可见各行人物。
    喧嚣的闹市里，每个人都在演绎着属于自己的角色。
    有人疲惫、有人困惑，有人伤感、有人迷茫，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无法停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东园北路。
    一条通往居民楼的路口，两辆比较高级的汽车缓缓停下。
    “碰”
    车门打开，赵凡一行七人走出了车门。
    “你说的陆奇就居住在这里？”
    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一栋栋比较老旧的居民楼，赵凡随意看了一下。
    “不错，东园八号楼，民宿七楼703，那就是陆奇居住的地方。”
    吕轻盈有些慎重：“我来过这里两次，都是为陆奇而来，并且还去他居住的地方检查过，可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不用线索，找到陆奇就行。”
    赵凡道：“但凡他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只要遇见，我都可以探查出来。
    到时候，只要确认他的特殊，就可以抓捕他了，顺着陆奇的线索，再寻找失踪的李冰冰。”
    “赵哥，你说，冰冰还……活着吗？”
    来到这里后，罗舒心里有些莫名的伤感，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心里有太多情绪翻滚。
    在这之前，罗舒很想寻找到关于李冰冰的线索，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心里反而有些不安。
    “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有你这么一位好的舍友在，李冰冰不会有事的。”
    见罗舒有许些伤感，赵凡笑着安慰道：“哪怕真出了点小意外，有我在这里，问题不会太大，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小罗，赵哥说的对，冰冰那么善良可爱，绝对不会有事的。”唐晴拍了拍罗舒的左肩笑着道：
    “等这次找到冰冰后，我请你们出去痛痛快快的玩一天，到时各种吃香的喝辣的。”
    “晴姐威武”
    罗舒眉头一展，之前颓然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整个显得十分有活力。
    “小罗，你这情绪变化得也太快了吧！差点让我措手不及。”
    陈瑶迈着大长腿来到罗舒眼前，表情略显夸张。
    “哈哈”
    罗舒眼里放着光道：“高兴，我这是高兴，一想到能够在救出冰冰后，还可以蹭晴姐一波好处，我就十分激动……。”
    ………………
    “我们进去吧！”
    见罗舒似乎恢复了过来，赵凡对着吕轻盈道：“你在前面带路，车就不要开进去了，我们走着进去。”
    “嗯”
    吕轻盈点点头，就走在了前方，充当领路人。
    “唉，那个变化终究还是来了……。”
    走在后面的罗舒，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赵凡、唐晴等人。
    短短一天时间，罗舒明显感觉到了唐晴、陈瑶，对她态度的转变。
    表面上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但罗舒能够感觉出来。
    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再纯粹，变得更好了，却不是她想要的那种。
    就如之前发生的一幕，她只是伤感了一下，所有人就都过来安慰她、关心她。
    这种感觉很好，罗舒心里也很感动，但她不喜欢这样的感动。
    她喜欢自由自在、万事随心，高歌狂放、肆意狂欢。
    无聊之时有人与她斗嘴，相互打闹。
    努力之时，有人陪着她一起努力。
    漫漫成长路上，相互扶持、相互调侃。
    七号居民楼。
    距离赵凡等人下车之地，不算太远，大概就八百米路程。
    顺着道路，不到十分钟，众人就来到了七号居民楼门下。

 第40章是谁

    位于东园里的小区楼，大多都有些年头了。
    房龄基本达十年以上，有些墙壁之上，甚至可以看见一些裂痕。
    七号居民楼同样属于老房，但门前的大门却没有那么老。
    看起来有些新，像是没换多久，用的也是现代化最新科技，属于那种刷卡式大门。
    想要进入居民楼，必须得有相应的门禁卡。
    “赵刑警请稍等，我有这里房东的电话，来之前我已经联系过她了，这时候也应该到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吕轻盈对着赵凡解释了一下。
    经历过赵凡鬼域的她，相信赵凡有能力可以无声无息走进去，但可以不代表就会去做。
    “嗯”
    赵凡道：“703宿舍，晚一些也无碍，他已经无法逃脱了……。”
    在刚来到东园之时，赵凡悄然之间释放了阴霾鬼域。
    此刻，普通人看不到的世界里，整个东园早已被浓郁漆黑得可怕的青黑色阴霾笼罩。
    为了防止陆奇逃离，赵凡直接释放了四层阴霾鬼域。
    若不是担心污染现实世界，赵凡都想释放五层鬼域了。
    那一刻，赵凡感应到了陆奇的存在。
    他是一位驭鬼者，与普通人有着很大的不同，在阴霾鬼域笼罩到他的那一刻。
    赵凡探查到了他的位置，甚至连他体内的鬼都有所了解。
    这只鬼，很特殊，赵凡感觉自己可以将其吞噬，从而增强自己的实力。
    就凭借着这一点，赵凡就不可能放过陆奇。
    “吕警官好”
    众人等待不过两分钟，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离着十来米就热情的打着招呼。
    中年妇女打扮很时髦，保养得也很好。
    真实年龄估计得有四十几岁，但外表看起来，却与三十几岁的人差不多。
    “这位警官好”
    走近后，房东见秦正面色威严，并且穿着特殊服饰，一看就很不简单，也是热情的打着招呼。
    “你好”
    秦正没有多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嗨，你们好，我叫黄梅，是这里的房东……。”
    对于秦正的冷淡，黄梅也不在意，立马热情的与赵凡等人招呼起来。
    “这群人，一个个的，看着就不简单，尤其是这个黑衣青年……。”
    做房东好多年了，黄梅早已锻炼出一双火眼金睛，看人十分毒辣。
    基本上，只要看上几眼、再随便聊上几句，就可以将那个人看得通透。
    初见之下，黄梅就觉得赵凡等人不是普通人，值得她结交一二，可以作为一方资源。
    有了判断之后，黄梅才表现得很热情。
    “房东姐姐好，我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黄梅如此热情，罗舒几人尽管心情有些不好，但还是笑着回应。
    再说了，这可是传说中的房东，以后说不定还要时常“见面”，万不可小觑。
    相对于罗舒等人，赵凡表情没有丝毫变过，比秦正还要冷淡。
    “滴”
    一番客套之下，黄梅掏出房卡，在门前感应的地方刷了一下。
    “嘡”
    一阵开锁的嘈杂声响起，黄梅顺势将门推开，笑着道：“请进……。”
    黄梅没有居住在七号居民楼，虽然这一大栋楼都是她的，但她却看不上这里。
    拥有深厚家产的黄梅，在市中心买了一套上好的房子，平时基本都住在那里。
    没有重要的事，黄梅一般不会过来。
    本来今天她不过来也是可以的，但出于某种考虑，黄梅还是亲自过来了。
    现在，黄梅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很高兴。
    不说高冷的赵凡，还有话不多的秦正，这两人一看就是身处高位，不容易接触。
    至于吕轻盈，黄梅认识，不用多说。
    剩下的人中，唐晴最有价值交往、接下来是程晓露、陈瑶、罗舒。
    这些都是资源，虽然暂且用不到，但黄梅却懂得未雨绸缪。
    她是一个房东，却不是单纯的房东。
    ………………………
    居民楼里。
    光线暗淡，关上门后，楼道里显得有些昏暗。
    微弱的楼道灯光下，勉强可以看清四周，楼梯旁的扶手铁栏上，斑驳锈迹透露着老旧的气息。
    七号楼里没有电梯，要上七楼，只能走上去。
    狭长昏暗的各个楼道里，时不时传来一些动静，显示着租客的存在。
    还没走到三楼，赵凡几人就看到过好几个人，有男有女。
    但只是交错而过，没有丝毫交流，如同一逝而过的光明。
    最多也就是有男房客，偷摸之间多看了唐晴等美少女几眼。
    房客们没有认出黄梅这个房东，而黄梅也没有丝毫与房客交流的意思，表现得很冷淡。
    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黄梅眼底深处，对于那些路过的房客有着不屑。
    很快，赵凡几人来到了七楼，众人走的速度不快，也没人喘气，就连黄梅也面不改色。
    七楼两旁的房门全部紧闭，走道上的灯光也是熄灭。
    由于是白天，走道前方还是透射出一些光线，使得走道看起来不是那么昏沉。
    “踏……踏……踏。”
    安静清幽的环境里，尽管众人走得很轻，但还是发出了些脚步声。
    “到了”
    看着紧闭的703号房，吕轻盈轻声说道：“赵哥，这里就是陆奇居住的房间，只是不知道他此时在不在里面……。”
    自从确认陆奇的身份后，吕轻盈等人立马就赶了过来，中途没有丝毫停留。
    当然，也没有提前联络陆奇，选择悄然之间到来，为的就是怕打草惊蛇，从而引起陆奇警惕。
    “放心，他在里面，你直接敲门就行了。”
    阴霾鬼域之下，哪怕是隔着房门，陆奇在他眼里等同于透明。
    “咚……咚……咚。”
    有些深沉的敲门声，在周围昏暗的环境下，显得很沉闷，像是敲在了众人心头。
    敲了几下房门，吕轻盈就停了下来，她敲门的手法有些巧妙，用力不大，声音却很响。
    若陆奇在里面，除非睡得太死，不然绝对会听到。
    “是谁？”
    敲门声响后，门内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声音里有些中气不足，其主人似乎有着几分虚弱。

 第41章陆奇

    “陆奇？居然真的是陆奇，原来，他真是一个骗子……。”
    听见宿舍里传出的声音，罗舒、唐晴和陈瑶心里有些沉闷与压抑。
    尽管她们心里已经有准备了，毕竟吕轻盈已经将陆奇的来历分析出来，可真到了这一刹，三人心里还是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时光悠然，犹记得当初那个有些腼腆的大男孩儿。
    怀里抱着一捧鲜花，带着许些忐忑与紧张，似乎用尽了全部心力，逼迫自己来到李冰冰身前。
    胆怯的眼神里，透露着的是坚定与信念，似乎只需要一次肯定，便可涅槃重生、傲笑九天。
    犹记得，当初李冰冰答应他的那一瞬，陆奇眼中散发出的精光与活力，是那样强烈，如获新生。
    几番接触之下，三人对于陆奇有了更深的了解。
    勤奋、努力，刻苦、专一，在陆奇身上，她们看到了太多优秀品质。
    特别是陆奇对于李冰冰的那份爱，是那样透骨，眼里除了李冰冰外，再无其她异性。
    尤其是罗舒，于李冰冰消失的第二天，她可是亲自体会到陆奇悲伤至极的情绪。
    这样的人，又如何会成为绑架李冰冰的嫌疑人呢？
    “或许是因为自卑……。”
    老旧的宿舍、昏暗的环境、低等的学历、压抑的生活……。
    联想种种，罗舒脑海里已勾勒出一个可悲却可恨小人物，痛苦迷茫挣扎与尘世。
    “可惜，这……终究是一个现实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温暖。”
    十八岁，罗舒早已体会过现实的冷暖。
    也曾拼命想要融入，换来的却是遍体凌伤，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舔着伤口，越走越远。
    为此，罗舒努力拼搏，唯有自己变强才是真实，其他所有都是虚假。
    “莫非这个房客真是犯了什么案，现在已经暴露了？”
    隐晦扫视吕轻盈与秦正几眼，房东黄梅心里有几分推测。
    这个可能的想法，让黄梅心里有些不安，但表面却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认真说起来，这是黄梅第三次见吕轻盈，她也问过吕轻盈的目的，得到的答案始终模棱两可。
    因而，她之前才没有询问吕轻盈等人想要干什么。
    现在，见众人凝重的神情，黄梅轻微一联系，就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
    宿舍里的门不同于楼道大门，不是那种感应刷卡的门，而是用钥匙开锁的铁门。
    “噶……吱……。”
    一声轻响，铁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一位神情枯槁、燕窝深陷，脸色暗淡无光，眼睛有些浑浊的男人，看着赵凡几人眼神淡漠。
    陆奇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熬夜太多，精血亏空太多。
    穿着十分整洁，灰白色长衣，一条紧身长裤，留着一头短发。
    若不看陆奇脸色，他看起来还是蛮精神，很有活力的样子。
    “是你？”
    看到敲门人是吕轻盈，陆奇表现得有些意外，但整个人却没有丝毫慌张，很是淡定。
    只是，当看到罗舒、唐晴、陈瑶三人也在时，陆奇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但那丝不自然，迅速就被陆奇掩盖，好似没有发生。
    “你就是陆奇？”
    感受着陆奇体内那股熟悉的厉鬼感应，赵凡淡漠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逼迫。
    这个陆奇，就是昨天理工大学操场晚会上，从他阴霾鬼域里逃跑的驭鬼者。
    当时赵凡并没有太过于关注，对于陆奇体内鬼的能力也没有仔细观察，所以才轻易放过了他。
    而且，那天陆奇潜入理工大学，似乎有着什么目的。
    “是，我就是陆奇。”陆奇淡定的道：“不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李冰冰在哪里？”
    漆黑麻木的眸子瞬间盯上了陆奇，其中透露的冰冷甚至可以普通人当场死亡。
    无形之中，赵凡释放了厉鬼之灵异，但只是针对陆奇一人。
    想到昨天操场之上，陆奇直接划破他的阴霾鬼域消失，那么陆奇绝对有能力让李冰冰，悄无身息失踪在宿舍。
    并且还不会留下任何破绽，普通人甚至就连赵凡自己都没有发现痕迹。
    虽说有能力并不代表就是陆奇做的，可吕轻盈已经将陆奇分析得那么明白了。
    只待最后确认陆奇的能力，就可以彻底定性。
    “我……我不知道，自从冰冰失踪后，我也一直在寻找她。”
    陆奇眼神一冷，但很快就释然，露出几分伤感：“可任凭我如何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她，至今我有六天没有睡觉了。”
    “现在，我变成这幅鬼样子，全部都是因为冰冰，我……也想找到她啊！”
    说着，陆奇有些自嘲而伤感的笑了笑：“若再寻找不到冰冰，我也不想存活于世，毕竟……她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浑浊的眼神里满是凄凉，微微低垂的头颅让人莫名伤感，想要同情，枯槁的脸色于昏暗之中是那样可悲。
    此刻的陆奇，一看就是个用情至深之人。
    看着如此状态下的陆奇，吕轻盈与罗舒几人心里的坚定，都有些动摇了。
    这样的人，真是绑架李冰冰之人吗？
    “喔，居然不知道。”
    赵凡眼神淡漠：“那你知道李冰冰是如何失踪的吗？”
    陆奇的表演，赵凡没有放在心上，对于陆奇可以挡住他灵异力量的侵蚀，也没有意外。
    好歹也是一位驭鬼者，而且还是有些特殊的驭鬼者。
    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挂掉。
    陆奇抬头看着赵凡道：“知道，那段监控我也见过，为此我翻遍了多少资料、走访了多少人，可始终没有丝毫的头绪。”
    “呵”赵凡笑了一下。
    说实话，陆奇此刻的表现，真像极了个悲伤人，若不是知道他的底，基本上不可能怀疑陆奇的动机。
    “到底真是深情，还是你伪装过深……。”
    看了眼旁边的吕轻盈，赵凡都有些怀疑她的智商居然可以这么高。
    换身处地，吕轻盈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灵异的存在，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却可以准确找到陆奇。
    其中的困难，简直就是逆天，传说中的神探也不过如此。

 第42章命如蝼蚁

    “我了解过你的信息，你三年前来到大京，在一家店铺里帮工，月薪五千，刨除掉生活开支，一个月顶多可以存两千……。”
    赵凡淡定说出陆奇的经历，既然陆奇想要玩，暂时无事的赵凡就决定与他玩玩。
    “听说，李冰冰与你还是情侣关系，对吧！”
    说出一些基本信息后，赵凡盯上了陆奇的眼睛，同时再次施加了灵异压迫陆奇。
    随意看了赵凡一眼，陆奇就看向了罗舒三人，呼了口气道：“是，我与冰冰是情侣关系，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记得那天，她们三个也在，罗舒、唐晴、陈瑶，她们见证了我与冰冰的幸福时刻……。”
    陆奇指了下罗舒三人，眼神有些飘远，似乎陷入了美好回忆，枯槁阴暗的脸上浮现了许些微笑。
    “你知道吗？”
    话音一转，陆奇有些激动的看着罗舒三人：“那天，我以为我会失败，可最后我却成功了。
    那一刻，我竟然感觉这个世界变得美好起来，心里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希望……。”
    “可是，你欺骗了我们，也欺骗了善良可爱的冰冰。”板着小脸，罗舒道：
    “你说你是天风学院的大三学生，可事实证明你根本就不是，从一开始就欺骗冰冰，你还敢说你爱她？”
    “爱，不一定要真诚，有种谎言叫做美丽。”
    对于罗舒的质问，陆奇没有在意：“有一点你说得很对，冰冰确实是个好女孩儿，温柔、活泼、善良、刻苦、努力……，遇见她，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真诚、谎言、美丽……。”
    看着陆奇，罗舒道：“虽然可能有那种爱，但我不想要这样的爱，而冰冰也不想要。”
    周围的人，莫名看了罗舒与陆奇两人一眼，但却没人开口说话。
    只有吕轻盈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多看了罗舒几眼。
    ………………
    “我始于卑微，命如蝼蚁，但我向往光明，愿能终于璀璨，愿能如飞蛾扑火，愿能散尽丝光……。”
    对于罗舒的话，陆奇并没有丝毫在意，仍然在自顾自的说道。
    此刻，陆奇好似压抑了太多，急需倾诉，而倾诉的对象就是赵凡等人。
    准确说，或许说是罗舒三人更合适一些。
    “这是个现实的世界，曾经恢弘远大的理想，终究被磨灭，讽刺、鄙视、算计，这个世界充满了冰冷，让人心寒。”
    “几度春秋之间，我想到了死亡，每天如同机器一般，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思想被束缚，灵魂被定格，原以为就这样过去一生，我想好了死亡的归期……。”
    陆奇平静了下来，语言之中的绝望，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只是听着，众人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挣扎于尘世间的年青人。
    最后，一步步被磨灭了希望，冻结了自身。
    “记得那天，我辞掉了工作，带着三年以来的积蓄，准备来一次没有压力、没有焦虑的旅游，最后，找到一块安静的地方……死去。”
    这时，陆奇露出了微笑：“那天，是我死亡旅游的第三天，我遇到了一个可以治愈心灵的女孩儿，她给了我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如同一个明灯，照耀了黑暗，从此，我的世界不在漆黑。”
    ……………
    “也是因为她，我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失却的灵魂找到了归宿，她……就是我向往的光明。”
    陆奇眼里露出许些回忆，眼里带着几分开心：“那是我人生里最开心的是时光，因为一个人，我爱上了这个世界。”
    “但是，一个是大一新生，一个是对社会绝望的废人，一个的梦刚刚开始，一个的梦却已被葬送，我们两个人，注定不在一个世界。
    如同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她是那样优秀，若无意外，她注定只是我生命里的过客。
    匆匆而来，匆匆离去，但我不甘心，既然让我遇见了她，那我就绝对不会后悔。”
    陆奇道：“于是，我撒了一个谎言，我说我是大三学生，并且与她所在学校是同一个市。
    凭借着多年社会阅历，我与她聊得很开心，最终在那一天，她答应了我的求爱。”
    “哼”
    陈瑶冷哼一声：“原来你从刚开始就蓄谋了，利用了冰冰的善良与单纯。
    什么美丽的谎言，这些都不过是你自己的私欲罢了，别把自己包装得那么高大上，你也不是受害者，更加不是一个可怜人。”
    “只是因为冰冰对你的善良，你就欺骗与她，冰冰在这其中又做错了什么？”
    说着，陈瑶有些愤怒：“自以为的深情，沉迷于感动自己，却将别人爱得遍体凌伤，你……根本就配不上冰冰冰。”
    “哈哈”
    陆奇大笑两声：“配不上又如何，配得上又如何，从我遇见她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命运终始……。”
    似乎被陈瑶刺中了心里的伤痛与自卑，陆奇变得有些疯狂与病态。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自己绑架李冰冰了，动机就是你所谓的爱，扭曲而病态。”
    吕轻盈道：“十三天前，李冰冰可能察觉到了你的谎言，觉得你人品有问题，所以她选择离开了你。
    但是，你自以为很爱李冰冰，将她始为自己的光明，永远不落陪伴，又岂能轻易放手？”
    “你不甘自己，后来策划绑架李冰冰……。”
    看着有些病态疯狂的陆奇，吕轻盈眼中无任何情绪，将陆奇的心里给剖析出来。
    罗舒道：“吕警官说得对吗？冰冰真是你绑架的。”
    “对”
    陆奇有些神经的看着罗舒几人道：“那不是绑架，我只是将她约到了一个地方。
    冰冰在哪里挺孤单的，说想要看看舍友，我这么爱她，怎么可能拒接她呢？”
    “为了满足冰冰的愿望，我昨天进入了你们学校，打算带你们去见冰冰的。
    可是，关键时刻，他……也就是你出现了。”
    陆奇指着赵凡，眼中满是疯狂，让人心底发凉。
    此刻的陆奇，说是敢直接杀人，她们都信。

 第43章诡异的楼道

    昏暗幽静的楼道里，疯狂而病态的陆奇，让人心生恐惧。
    这种恐惧，根本就难已抑制，仿佛天生就该恐惧、害怕。
    哪怕心里告诫自己，这里有那么多人，不需要害怕，可还是忍不住心底的寒意。
    赵凡眼神冰冷的看着陆奇，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若不是还没有发现李冰冰的踪迹，在陆奇扎刺之时，他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普通人看不见的世界里，浓郁的青黑色阴霾笼罩在陆奇周围，将他包裹其中。
    并且，黑青色阴霾在不断侵染着陆奇，他体内那只特殊的厉鬼，被阴霾压制住了。
    但陆奇的表现，却像是没有察觉自己体内的情况，又或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已经认命、不再挣扎。
    “你们不是想见冰冰吗？你们是好姐妹，应该永远在一起。”
    病态的笑突然消失，这一刻，陆奇变得颇为认真：“昨天，是她在人世的最后一天，可惜你们却没有在。”
    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感慨，如果忽略陆奇本身所做的一切，他看起来真像一个“好人”。
    “最后一天？”
    罗舒三人脸色一变，失神而惊慌：“你……你杀了冰冰。”
    “呵呵”
    陆奇笑了下：“冰冰是我的最爱，我怎么可能杀她呢？”
    “她只是舍不得离开我，愿意留下来陪我，生生世世做我的新娘。
    就在昨天，我们完成了婚礼，可惜却没有多少人来参加。
    不过，也没关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冰冰，其他的人我都不在意……。”
    此刻的陆奇，冷静得可怕，根本没有丝毫被包围、发现的惊慌，如同一个局外人，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你这个疯子、神经病，枉我们当初还在冰冰面前说你不错。”
    压抑着心里恐惧，陈瑶厌恶的看着陆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像你这种心里变态、灵魂扭曲的人，根本就配不上冰冰。
    冰冰就是发现了你的阴暗，所以才会离开你，如你这样的垃圾，活着就是一种错误……。”
    “你……真的该死。”
    站在门内，陆奇浑浊的眼里，无尽寒意弥漫，猩红的舌头舔了下嘴皮，似乎想要将陈瑶活活吃掉。
    配上他有些惊悚的面容，如同窥视光明的厉鬼。
    可尽管陆奇非常想要杀死陈瑶，但却没有动手，甚至脚步都没有动一下。
    若仔细观察，会发现，陆奇从没有离开过宿舍，始终保持在门内。
    并且，宿舍里只有他一人。
    “这……这是什么眼神”
    心里一颤，陈瑶立马闭嘴，被陆奇吓得不敢再看在看他，身体都在发抖。
    “瑶瑶别怕，有赵哥在这里，他今天插翅难逃，根本不可能伤害到我们。”
    见被陆奇诡异眼神吓得如同失了魂的陈瑶，罗舒拉起她的手，小声柔和的安慰。
    ………………
    “陆奇，你说你与李冰冰结婚了，我很好奇，你们的婚礼在哪里举行？”
    吕轻盈指了指其身后的破门，淡定的道：“不会就是在这小破宿舍里吧！那你可真够失败的。”
    “李冰冰我也见过，好歹也是一个娇小可人的美少女，而且还是一位优秀大学生。
    这样的条件，就算凭借着她自己的努力，都不该在这种环境下举行婚礼……。”
    平淡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刺激着心灵，让人很想爆发，说出自己的不甘。
    “如冰冰那样的人，我怎么可能让她居住在这种肮脏的环境，更何况是婚礼？”
    陆奇平淡的道：“早在几天前，我在郊外找到了一栋别墅，那别墅装修得很漂亮、很奢侈，勉强可以配得上冰冰，但却有人居住在里面。”
    说着，陆奇莫名看了眼吕轻盈：“你知道我后来是怎么做的吗？”
    “你杀掉了他们，霸占了那栋别墅。”吕轻盈依旧淡定，让人看不出心里的情绪。
    “嗯”
    陆奇异常平静的点点头：“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不止杀掉了他们，而且还将他们变成了奴隶，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供我驱使，不得超生……。”
    …………………………
    “嘶”
    “这是人能够说出来的话吗？魔鬼恐怕都不过如此。”
    残杀别墅里的人，罗舒等人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几人，但想来不会少于三人。
    可从陆奇嘴里说出来，仿佛他杀的不是人，而是几只微不足道的虫子、蝼蚁。
    没有人怀疑陆奇所说的话，是否为假，平静而诡异的神色不容人质疑。
    “这他妈的，我房子里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变态而恐怖的租客，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房东黄梅心里有些咒骂，直呼倒霉，可她却不敢出声、也不想声张，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件事，越看越诡异，无论是这个杀人犯还是吕轻盈等几个长官，态度都是十分异常。
    与日常生活里，类似的案子大相庭径，尤其是陆奇，更是给黄梅一种被死神凝视的感觉。
    “这群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突然，黄梅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左右看了下周围紧闭的宿舍房门。
    狭长幽暗的楼道里，一间间紧闭的老旧宿舍门，显得有些阴冷、诡异。
    楼道里，起码有二十间宿舍，现在又是中午十分，这层楼道里不可能没有人。
    按理来说，她们来到这里好几分钟了，动静又大、人也多，怎么也该有几人探出头来观望。
    哪怕做不了什么，也可以看看热闹，可惊悚的是，整条楼道里，只有她们几人存在。
    再联系陆奇几人奇怪的对话，黄梅知道，她可能卷入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案件里。
    看着冷静而诡异得陆奇，众人知道，这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批着人皮，说着人话，灵魂却早已变质，这……就是一只鬼，毫无人性的鬼。
    但只有赵凡知道，陆奇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的身体几乎已经被厉鬼侵蚀。
    若不是这只鬼比较特殊，陆奇早就已经死掉了，死于厉鬼复苏，无论身体还是意识，都被厉鬼取代。

 第44章熟睡的身影

    “之前说自己生于卑微、命如蝼蚁，现在却又干着视别人为蝼蚁的事……。”吕轻盈平静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动容。
    当陆奇说出将别墅里的主人，变成永生永世的奴隶时，吕轻盈冷静不再。
    如此凶残之人，让她心寒。
    想到赵凡的诡异，想到那个迷雾般的世界，吕轻盈知道陆奇所说很有可能是现实。
    “蝼蚁？”
    “卑微？”
    陆奇摇了摇头：“不是我凶残，凶残的是这个世界，曾几何时，我也是一个好人。”
    “可是，这个世界可曾善待过好人？
    完全的剥削、欺压，这是一个好人就该去死的世界。”
    似乎是想到某段不堪回首的过往，陆奇突然变得疯狂起来：“你知道吗？若是没有这个人，今天这栋居民楼里的所有人，都将变成死人。”
    陆奇指了下地板：“这里，不会有一人存活，所有人都将为我陪葬。
    不仅如此，我还会化身厉鬼，屠戮众生，将这里化为鬼域。”
    “为什么。”
    吕轻盈压制住情绪，尽量让自己冷静：“他们又曾做错了什么，你居然想要将他们统统杀掉。”
    她实在没有想到陆奇的怨恨与愤恨会有这么重，居然产生了愤世嫉俗、想要灭世的心里。
    这已经不是心里变态、灵魂扭曲能够形容的了。
    “自私、冷漠、虚伪、贪婪，这种人不该去死吗？”陆奇病态的疑惑：“他们都是活在夹缝里的臭虫，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被剥削，为那些有钱人工作，为别人而活。
    我其实是想要帮他们解脱，不忍心让他们活得痛苦，莫非这不是在做好事？”
    “好事？”
    罗舒几人已经无法想象陆奇的内心了，终结别人生命的事，居然也能变成好事。
    “简直就是一个可怕的疯子。”唐晴几人心里暗道。
    没有与陆奇争论，她们也不打算和一个疯子说什么，世界观与价值观早已不同，说再多也是无用。
    现在，她们只想知道李冰冰的下落，哪怕陆奇说她已经死掉了。
    ……………
    “所以，你返回这里的目的，就是杀掉这里的普通人。”
    吕轻盈明白了、秦正明白了、赵凡也明白了。
    依陆奇的说法，他此时应该与李冰冰在一起。
    共同依偎在别墅，做着属于陆奇病态扭曲的梦。
    但是，陆奇却出现在这个狭小昏暗的宿舍里，不合理也不正常。
    甚至以吕轻盈的智商，都想不明白陆奇为什么会在宿舍里。
    现在，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陆奇完成了某个仪式，拥有了神秘力量，想要报复这个世界。
    所以，陆奇来了，以一种病态而恐怖的姿势。
    这种可怕心里，让吕轻盈都有些心寒。
    “我是在帮这些臭虫解脱，是解脱。”
    陆奇笑着纠正道：“反正都是奴隶，那还不如做我的奴隶，生生世世的那种。”
    “至于那些欺压过我的有钱人，我打算让他们永远沉沦，但还没有开始就被终结了，真的……好气啊！”
    “啊”
    陆奇突然疯狂大声的叫了起来。
    他想要催动体内的东西，可任凭陆奇如何调动，那东西都没有反应，好像死掉了一样，几乎快要感应不到它的存在了。
    “为什么，为什么”
    陆奇很不甘心，他的计划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了。
    偏偏这时候，遇到了一个可怕存在，命中结局已经无法改变。
    所以，陆奇才会说那么多，一方面是他想要倾诉，另一方面他也想挣扎一下。
    赵凡的出现，让陆奇有种错觉，那种身为普通人般的错觉。
    “哈哈，这个世界，终究是弱肉强食，永远不曾改变……。”
    如落日余晖，此刻的陆奇，散发着几分迟暮，死气弥漫。
    “找到了”
    在陆奇疯狂之时，依据他体内厉鬼的灵异影响，赵凡将阴霾鬼域无限扩散。
    终于在距离此地百里的一处郊外，探寻到了李冰冰的存在。
    漠然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斟酌一番后，赵凡终是动用了鬼域。
    …………………………
    千万分之刹那，众人只觉眼前一恍，昏暗低沉便已消失。
    再挣眼间，已是换了人间。
    宽阔大方的卧室，空气清新，墙壁之上贴了些红色喜字。
    宽大的木质床上，挂了一排排气球，房间很干净，窗户台边有几株绿色植物。
    大床边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高档化妆品，其上镜子中央，同样贴了个红色喜字。
    这是一间婚房，布置得有几分简陋，但房间本来的高贵，使得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大气。
    大床之上，躺着一位穿着红色嫁裳的女子。
    双手交叉摆放在平坦的小腹上，白皙圆润的脸上，画着淡淡妆容，长长的睫毛、微闭的眼眸。
    安静躺在床上，仿佛一个熟睡的美人，给人一种岁月静好、不负年华的即视感。
    于喜庆之中，她成为了唯一风景，仿佛所有画面都只为她存在。
    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似乎打破了某种宁静，轻风从窗外吹过，依旧沉睡。
    “这……这是什么地方。”
    陡然之间换了地方，罗舒几人眼里闪过几分迷茫，完全没有搞清楚现状。
    女性之中，只有吕轻盈表现得淡定些，毕竟她已经见过赵凡的能力了。
    第二次经历，很快速就适应了下来。
    看着床上穿着红色嫁裳的女子，吕轻盈看了眼淡然的赵凡，瞬间明白了过来。
    壮若疯魔的陆奇，察觉异常的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满眼深情望着床上之人，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体内的厉鬼，已被完全压制，失去了反抗之力。
    从降临这里开始，赵凡便全力施展了阴霾鬼域，陆奇体内的厉鬼已经被他完全压制住。
    现在，只待此间事了，就可以送陆奇上路，吞噬他体内厉鬼，增加自身实力。
    这一刻，陆奇的命运便被赵凡定下。
    “她……她是冰冰。”
    适应下来的罗舒，看着床上熟悉的身影，微颤着来到大床边，待看清之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第45章诡异的尸体

    木床之上，李冰冰一袭红衣嫁裳，头戴凤冠珠玉，黑色睫毛醒目，像是刚刚睡着。
    伴随着罗舒的疑惑之声，唐晴与陈瑶来到床边，看着躺在其上的李冰冰。
    眼里闪过几分惊艳，此时的李冰冰，模样依旧。
    可身上红妆与头上珠玉，让她的气质变得高贵与幽静。
    “冰冰……冰冰……。”
    认清李冰冰后，罗舒呼唤起来，想要将李冰冰唤醒。
    可是，喊了好几声后，李冰冰却没有丝毫反应。
    依旧躺在床上，双眼微闭、继续“熟睡”，不再理会外面世界。
    “这是怎么会事，冰冰怎么没反应？”
    罗舒有些疑惑的看着唐晴，心里莫名不安。
    李冰冰身上，充满了活人特征，任谁看都会觉得，她只是睡着了。
    白皙皮肤之上，甚至有些微弱红润，眼皮轻轻闭下，黑发如顺光鲜。
    “推一下冰冰吧！”
    唐晴皱了下眉：“可能是给下药了，或者有其他原因。”
    说话的同时，唐晴俯身，右手伸出落在了李冰冰脸庞，触碰了下去。
    “冰……。”
    然而，还不等唐晴喊出来，她的手就迅速缩了回来。
    “冰凉、无任何温度，这根本就不是活人。”
    接触的刹那，唐晴心里升出寒意，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眼前之人已经死掉了。
    灵魂都在震颤，唐晴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内心的恐惧和不由自主，差点让她尖叫起来。
    在这之前，唐晴不相信李冰冰是个死人，哪怕陆奇说过，李冰冰已经死掉了。
    见到李冰冰的刹那，唐晴心里更加不相信了，死人不可能如李冰冰这副模样。
    “晴姐，你……。”
    见唐晴脸色煞白，像是受到了什么恐怖惊讶，罗舒心里的不安被无限放大。
    再次看向李冰冰时，罗舒心里的不安变成了恐惧。
    她已经想到，李冰冰此刻或许是一个死人了。
    面对死人，身为普通人的她，又如何能够保持淡定。
    哪怕生前，李冰冰与她是朋友，但死后却是阴阳相隔。
    出于对生命的敬畏，没人可以无视死人。
    那……代表着的是死亡，是生命的最终归宿，无人能够避免。
    别说只是朋友，哪怕亲人、父母、子女，当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会不由自主的恐惧。
    这种恐惧无关乎生前种种，不以意志为转移，为身体的自我保护。
    “她……她的身体好凉，冰冰似乎已经死了。”
    房间里的众多人数，给予了唐晴心安，但她依旧有几分寒颤，竟有些不敢再去看李冰冰。
    “死……死了吗？”
    想到日常里，李冰冰与自己的欢乐时光，罗舒的本我意志逐渐压过身体本能。
    加上不确定的原因，罗舒颤抖着小手，想要亲自确认李冰冰的情况。
    ………………
    “不用确认了，李冰冰确实已经死掉了，死亡时间已超过十个小时。”
    悄然之间，赵凡来到罗舒身旁，拉住了她伸向李冰冰的手。
    李冰冰已经死掉了，赵凡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至于为什么会变得与活人无异，那是因为李冰冰体内存在灵异力量。
    这股灵异力量，可以让李冰冰即使死后，依旧保持容颜不变。
    不腐、不坏，时光也不能磨灭，永远长存，乍看之下，如同刚刚熟睡。
    只要那股灵异力量不消失，李冰冰将会永远保持现在的模样。
    甚至……普通人都无法破坏与改变。
    “死掉了”
    愣愣看着平静的赵凡，手里传来的温暖让罗舒感到心安，仿佛在暴风雨里得到了依靠。
    见罗舒不再心慌，赵凡松开了她的手，避免被自己无形之中的灵异力量侵染。
    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只有赵凡自己清楚。
    自己的容貌、声音、表情都是假的，真实的他就是一只鬼，一只恐怖的鬼。
    黑青色僵硬死人脸，麻木漆黑的双眸、干枯腐烂的手掌……，从头到尾，没有一样真实。
    甚至刚刚罗舒感觉到的温暖，都是虚假，鬼……哪来来的温暖。
    无尽冰凉与阴冷才是鬼的本来，那种错觉温暖，不过是赵凡动用厉鬼能力演化而出。
    达到以假乱真，从根本上欺骗别人，包装自己。
    这一刻，没人怀疑赵凡的话。
    突然转变的环境，让她们知道，所有一切变化，都与赵凡有关。
    这个神秘男人，终于悄悄露出了他黑色面纱的一角。
    房东黄梅早已乱了心神，站在远处不敢说话，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冷静。
    看着瘫坐在地的陆奇，心里参杂着强烈的厌恶与恐惧，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共存，让黄梅差点疯掉。
    “确实死掉了，死亡时间达十四个小时。”
    吕轻盈默不作声来到李冰冰旁边，伸手探寻了起来，随后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翻开李冰冰的眼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让她心惊，这种现象，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死人身上。
    那一瞬间，吕轻盈差点认为自己判断错误。
    几年来的经验与理论，在这一刻被颠覆了。
    她见过死人，学过法医，对于生命医学理论，虽然底蕴不深，但也足够傲人。
    现在，死人与活人的特征同时出现，完全违背了现实。
    “或许……这就是那个神秘世界的一角。”
    判断完毕，吕轻盈退了下来，看着赵凡心里暗道：“不知道，你又将如何处理与定性……。”
    根据直觉与推理，吕轻盈猜测，赵凡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完全就是因为罗舒。
    罗舒与李冰冰是同学加舍友加朋友的关系，吕轻盈猜想，赵凡估计已经答应罗舒救出李冰冰。
    可李冰冰已经是个死人，又如何救出。
    起死回生吗？
    想到某种可能，吕轻盈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陆奇，你这个疯子、神经病、变态，冰冰当初遇见你，简直就是此生最大的错误，与你交流更是被污灵魂。”
    心里的悲伤与愤怒爆发，罗舒看着陆奇痛声说道：“你本来就有寻死之意，是冰冰将你救了回来，可她的善良却被辜负。”

 第46章真死假死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卑微与不甘，口口声声厌恶这个世界，可真正本质，却只是因为自己的欲望没有得到满足。”
    罗舒指着陆奇，带着几分嘲讽：“你说自己爱冰冰，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虚伪至极，从头到尾你根本就是在欺骗，欺骗自己、欺骗别人。
    那些说法，不过只是你的借口，用来安慰自己肮脏内心，如你这种肮脏、病态之人，根本就不配有爱。”
    “你之所以追求冰冰，不过是看她善良，容易欺骗，与那些看透你本质的人不同。
    终其之尾，一切都不过是你自己的欲望……。”
    看着爆发的罗舒，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历声之下，身体有些颤抖。
    激动有，恐惧……也有。
    陆奇恐怖浑浊的双眼，如同厉鬼一般看着罗舒。
    只是一眼，罗舒就想低头，不敢再看。
    可某一刻，心里寒意得到了释放，她……不再恐惧。
    是战胜恐惧了吗？
    不，只是属于陆奇体内厉鬼的本能，被赵凡彻底隔绝。
    陆奇很愤怒也很激动，他想要疯狂，想要弄死罗舒。
    对于李冰冰的爱，陆奇不容任何人质疑。
    这份爱支撑了他的整个世界，为了和李冰冰能够永远在一起。
    他不昔化身厉鬼，抛弃人身，若不是李冰冰想要离开他，陆奇又怎么会让她永远沉睡。
    “没有人能够明白自己的爱，冰冰也不明白，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用自己的爱来爱你。
    就这样看着你，永远这样，你还是那样美丽……。”
    陆奇的心里不断烙印自己，这种情绪深入灵魂，岂能容别人质疑。
    可是，他杀不了罗舒，一股可怕的力量隔绝了他，甚至那东西的本能都隔绝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罗舒诋毁自己那份圣洁，连开口都无法做到。
    在众人眼里，陆奇还在那里，可实际上，陆奇早已被赵凡弄走。
    他之所以还在这里，只是赵凡想要让他在这里。
    ……………
    压抑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当吐露完最后一句，罗舒的眼睛红了起来。
    黑白分明的眼珠里，白雾弥漫。
    看了一眼唐晴，罗舒抱住了她，像一只受伤的猫咪……哭了。
    彼时，她不再嘲讽坚定、平日里的坚强早已奔溃。
    那个总能给别人带来欢乐的女孩儿，消失不见。
    轻轻拍了下罗舒的背，唐晴没有说话，宿舍四人里，罗舒与李冰冰关系最好。
    这种好，出自于真心。
    两人同出于南方老家，性格相似，同样坚强、努力。
    短短一月时间，已经够交往出一段情义。
    李冰冰死了，唐晴也难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她很明白。
    时光能够抹平一切，有些事，看淡了就行。
    几天之后，她会伤感，会想起李冰冰在时的欢乐时光。
    几月之后，偶尔想起，眼里低沉、难过，却很快过去。
    几年之后，那年那个舍友，名字都会淡忘，依稀记得点点零星。
    十年之后，沉寂在自己的生活里，那个舍友，名字早已忘记，不再想起。
    唐晴明白、陈瑶明白、程晓露明白，罗舒同样明白，可那种遗忘，终究需要时间。
    她们现在，活在当下。
    看着情绪崩溃的罗舒，赵凡暂且没有出声。
    这场事后，罗舒内心将会蜕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强大。
    导致她情绪崩溃的原因，李冰冰的死不是全部，人性的丑恶、诡异环境仿佛身处迷雾之中无法逃脱也是其一。
    赵凡可以避免一切的发生。
    李冰冰可以无声无息之间救醒，陆奇同样可以无人察觉的死去。
    但某一瞬间，赵凡否定了这个想法。
    未来灵异爆发，难以避免，考虑到罗舒的性格，赵凡决定让罗舒提前经历。
    有他的照看，罗舒完全可以顺利度过这次成长。
    ………………
    两分钟后。
    罗舒缓过了情绪，揉了下眼睛：“不好意思，刚刚心里太脆弱了，没忍住就稍微爆发了下。”
    “小罗，有些事看开了就好。”唐晴道。
    暂时不知道说什么，唐晴只能如此安慰一下，以她大姐的身份和角度。
    “嗯”
    罗舒点了下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李冰冰后，没再说话。
    “赵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程晓露看准时机，恰到好处的可道。
    突然沉寂的众人，目光全部转移到赵凡身上。
    吕轻盈与秦正从找到李冰冰后，就逐渐淡化自己的存在。
    两人的任务就是协助赵凡寻找到李冰冰，严格来说，两人的任务已经完成。
    如何处理李冰冰或者陆奇，全部由赵凡自己做主。
    “其实李冰冰并没有死”
    看着罗舒，赵凡微笑着道：“你们真见过死人的样子？这种状态下的李冰冰，你们居然会认为她死掉了，能不能好好想想，根本就不现实……。”
    拥有纸币鬼，动用红色纸币，赵凡可以将一个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年，且身体完整的死人，重新复活。
    但他不准备暴露这种特殊能力。
    起死回生。
    这种能力太过于特殊和变态，尽管有些缺陷，但相对于它的特殊，缺陷完全可以忽略。
    一但暴露，将会带来怎样的麻烦，赵凡完全可以想象。
    赵凡不怕麻烦，但他讨厌麻烦。
    “没有死？”
    看着不像开玩笑的赵凡，众人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可是……你不是说冰冰已经死了。”
    压住内心澎湃情绪，罗舒眼里满是疑惑。
    “是吗？”
    赵凡不动声色：“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让你们充分带入。
    这件案子，牵涉到了你们没有见过的东西，相信你们已经体会过了。”
    “那……那冰冰其实并没有死了？”罗舒道：“那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中了一股灵异力量，处于半生半死之间，只要破除灵异力量，李冰冰就可苏醒。”
    赵凡道：“至于灵异力量是什么，你们暂且先不用知道，待会儿我会驱除李冰冰体内灵异，等她醒来你们就知道了。”
    “灵异力量”
    想起赵凡的特殊，众人有些相信李冰冰没死的事实了。

 第47章凋零的生命

    看着生机逐渐消失，死气渐渐弥漫的张浩，赵凡有些惊讶。
    通过观察，他发现张浩竟然是中了一种诅咒，那是……一只鬼的诅咒。
    可现在张浩可是在公交车上，又如何会受到鬼的袭击呢？
    要知道，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能透过这辆鬼公交袭击车上的乘客。
    至于车上的那两只鬼更是不可能袭击张浩的，那么……就只有车外的那只鬼了。
    看着外面的血色鬼域，赵凡心里竟有些压抑，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心惊。
    他现在可是恐怖级别达到s级别的恐怖厉鬼，先前那座孤坟在他还没有成长为第六阶段的时候，都无法让他产生压抑感，就更不要说是他成长为第六阶段的时候了。
    可现在，透着公交车，他都有些压抑感，再加上张浩在公交车上都被袭击，外面那只鬼的恐怖可想而知。
    车上的人看着赵凡时而看向车外的血色桃林，时而又看向即将死去的张浩，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们的心神都被牵动。
    他们心里是希望赵凡能够把张浩救醒的。
    是他们关心张浩吗？
    当然不是，他们为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现在身处未知灵异之地，他们随时会遇到无法想象的危险，此时是张浩，下一个或许就轮到他们了。
    所以，假如赵凡有能力救起张浩的话，那是不是当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赵凡也有能力、也会救他们呢？
    “他说他是刑警，保护市民不就是他的职位吗？”
    不觉间，有人的心思慢慢的发生了改变，把赵凡当成了他们的护身符……。
    许峰也是国际刑警，可为什么却没人会想到请他帮忙，也没人对他有什么想法呢？
    或许是因为许峰的咄咄逼人和凶狠导致的吧！
    有些人表面和谐，可内心却……很邪恶恐怖；有些人表面恐怖，可内心却……很善良。
    所以他们把希望寄托于“善良”的赵凡身上。
    他们最后会感激赵凡吗？
    十个人里或许会有一个吧……。
    这就是人性。
    ………………
    “刑……警大哥，我同学他到底是怎么会事，我看他快不行了，您可……可以救醒他吗？”
    程晓露看着赵凡在那里沉思，丝毫没有出手的趋势，也看不出他到底能不能救醒张浩，在旁边几个同伴的眼神示意下她有些紧张的问道。
    旁边的另外两个女生和郑耀文此时看着快要不行的张浩也是十分的焦急，可他们又不敢出声询问赵凡。
    所以只能用眼神疯狂的示意程晓露，希望她能够开口询问一下。
    五个人平时关系还是比较好的，加上又是同学，这次也是相约一起出来游玩，要是其中一个人出事，那他们除了心里会有点过意不去外，以后的麻烦也会十分的大啊！
    赵凡继续观察着张浩的情况，根本就没有理会程晓露。
    是他没有听到吗？
    不是，只是赵凡不想说些废话，周围人的神色变化全部都被他看在眼里，他的心里有些嘲讽和不屑。
    终于，又过了一会儿。
    赵凡冷漠的说道：“他是遭遇了厉鬼的袭击，中了一种诅咒，再过几分钟就会彻底死去……。”
    说着，他又看了看神色憔悴、脸色苍白的程晓露道：“他中的诅咒很离奇，具体是怎么会事我也不太清楚，这诅咒很强，受这辆公交车的限制，我不能随便动手。”
    赵凡实话实说，并没有丝毫的难为情，也没有丝毫的遮掩，他本来就只是打算过来查探情况，为的不过是了解那只鬼信息而已。
    张浩身上的诅咒，他可以解除，可这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些上车的鬼会变得很安静也是有原因的，公交车的压制一直都在。
    张浩于他而言不过是陌生人罢了，要是可以顺手救下的话，他也不介意麻烦一下，可要是为此需付出代价之时，赵凡是绝不会出手的。
    这次如果不是看在程晓露和其他心思陈杂的人有所不同，看在她是真心实意求自己的份上，赵凡话都不会说一句。
    不能救就是不能救，他直接就会回到前排座位，等待着即将停下的公交车。
    …………
    程晓露似乎是没有听明白赵凡话里隐藏着的真正含义，也或许是她故意忽略了，她只是听到了赵凡说他不能随便动手。
    “不能随便动手？那不就是可以动手？张浩还有救？”
    她是真的很想很想救张浩，至于原因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连张浩自己都不清楚，她跟张浩可不只是同学关系。
    看着明显不准备出手的赵凡，程晓露心里一颤，她直接跪了下来，哀伤哭泣的道：“求求您救救张浩吧！求求您，求求您了……。”
    想着平日里那神采飞扬的稚嫩身影、想着那被时光埋藏的秘密、想着那脸色灰白、瞳孔涣散的张浩，程晓露的心直接崩塌了。
    周围的人都被程晓露这波操作惊到了。
    “或许她跟张浩不只是朋友和同伴那么简单……。”
    有人看着额头青肿起来、眼里含泪哀伤之极的程晓露猜测了起来。
    赵凡凝视着不断磕头的程晓露，他本来看到程晓露还想求情的动作，都准备好警告她一番就回到座位上的。
    “是自己讲的不够清楚，还是自己没有威严了……。”
    可程晓露直接下跪的操作，真的是让赵凡感到意外，他知道程晓露是真心想救张浩的，可他没想到程晓露的决心这么坚定。
    “这女的真是不知好歹，都说的不能救了，还不知死活的求情。”后排的许峰心里有些嘲讽，他对于程晓露的下跪求情，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波澜。
    有的只是无尽的嘲讽。
    假若是他许峰换在赵凡的位置上，别说是过来查探张浩的情况，就是看一眼都觉得欠奉。
    现在赵凡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那个女的还敢不管不顾的苦苦相逼。
    “真以为自己的磕头很值钱？”
    许峰发誓，要是自己的话，对于这种敢挑训自己的普通人，早在第一时间就被他打死了，绝对不会姑息。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杨间心里想法跟许峰的差不多，只是没有他那么极端罢了。
    这辆公交车上明显有着限制，厉鬼出手必定会受到不知名的压制，他知道赵凡说的话是真的，可这女的明显的被情绪冲昏了头，看不清局势。
    这种女的在灵异事件中绝对难逃一死，也是运气好，遇到赵凡了。
    或许她情有可原，可这不是她放肆的理由，赵凡在人情上真的已经做得太好太好了。
    ………………
    “我说过了，公交车上我不能出手的，你磕头求我也没用的……。”
    就在赵凡话音刚落的刹那。
    “咔……。”
    公交车的前门打开了。
    要不要这么巧？
    扭头看了打开的公交车前门，赵凡有些发愣。
    看着还在不断磕头的程晓露，赵凡心里一叹：“或许这就是命吧！”
    本来再过最多一分钟，张浩就会彻底死亡，他在车上是绝对不会出手的，可偏偏这时公交车停站了，遵循本心，赵凡决定就顺手救下张浩吧！
    他直接张开鬼域包裹着张浩瞬间离开了公交车。
    在车上他不能动手，可在车下就没有丝毫的限制了。
    他要速战速决，因为他刚看到坐在最后排的那只鬼起身了，这里就是那只鬼的站点……也是终点。
    “嗯，怎么会事？”
    刚出公交车，赵凡就感觉到了异常，他发现自己的鬼域竟然被压制了，而且还是压制得很严重的那种。
    感受着只有不到十米的鬼域范围，赵凡心里很沉重，他发现那未知鬼的鬼域竟然也是如此强悍。
    看着几乎没有丝毫生机的张浩，赵凡直接伸出黑青色的腐烂手掌，贴在了他灰白冰冷的脑门上。
    一股浓郁的黑青色阴霾自赵凡的手掌之处，侵入了张浩的脑门。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张浩浑身竟然冒出一股妖异的血色红光，这红光一出现就跟赵凡黑青色的阴霾相抗衡。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此刻，赵凡和那未知的鬼发生了触碰。
    血色红光妖异，透露着种种不祥；黑青色的阴霾漆黑阴冷，吞噬人心。
    肉眼可见的，血色红光在经过刚开始的凶猛之后，仿佛是缺了根源的无源之水一样，后劲缺乏之下，逐渐被黑青色的阴霾包围。
    红光退散，黑青色的阴霾完全占据上风，不久，那妖异的血色红光就被黑青色阴霾完全包围，随后红光被彻底的淹没，而后被……吞噬。
    与之同时，在诺大的一片桃林之中，其中一棵毫不起眼的桃树上，一朵血色桃花飘然落下。
    其中隐约可以看见一道身影，那身影又原本的清晰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桃花落地之后，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而是直接消散于无形之中……。
    生命漫长无涯，似桃花片刻凋零。
    一朵桃花的凋零，往往意味着一个生命的逝去。
    这是桃林自存在以来就有的规律，只是无人发现而已。
    …………………………
    “鬼奴……。”
    在妖异的血色红光被赵凡吞噬之后，他得到了一些消息。
    这个消息让赵凡心寒，因为他发现刚刚跟他对抗的不过是一只鬼奴的力量罢了。
    此刻，公交车的前门，那只众人看不见的鬼终于走下了车门。

 第48章禁忌重生

    看着迅速衰老的李冰冰，赵凡心里有些不平静。
    他完全没有料到这种异变，仅仅一瞬间，失去灵异力量后，李冰冰仿佛将要彻底消失。
    这种诡异变化，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生命的凋零。
    “不知道红色纸币能不能将你救回来……。”
    赵凡是个果断之人，尽管出现变故，但该做的他还是要做。
    至于最后能不能成，就看李冰冰自己的造化了。
    他不是神，无法做到全知全能、掌握所有的情况。
    “貅”
    都不用动手，在阴霾鬼域的操控之下，红色纸币散发出妖异红光。
    这种红，像是鲜血一般，甚至可以闻到血腥味。
    血色红光出现后，红色纸币逐渐变得模糊、分散，最后彻底消失在红光里。
    消失的刹那间，妖异血色红光一阵涌动，逐渐形成一片血红色迷雾。
    血红色迷雾面积很大，开始形成的那一刻，充斥着整个房间。
    在赵凡的视野里，周围浓郁的青黑色阴霾，像是披上了一层血色薄衣，显得有些莫名诡异。
    开始动手之时，赵凡已提前动用阴霾鬼域掩盖了一切。
    在罗舒几人的眼中世界，赵凡依旧站在床边，一只手伸向床上“熟睡”的李冰冰。
    表情严肃，双眼凝视，似乎在做着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没做。
    床上的李冰冰，也无任何变化，柔顺黑发及肩、白皙稚嫩的小脸上，全是满满的青春味道。
    一切都无任何变化，在她们的世界里，没有红色纸币、没有妖异血红色迷雾、李冰冰也没有衰老……。
    她们有些疑惑，很想询问赵凡什么，但看着“认真”的他，又忍住了那股冲动。
    只有陆奇可以看到这一切，但却是赵凡有意让他看清这一切，所以他才能看到。
    阴霾鬼域之中，赵凡几乎拥有着相当于神的能力，可以模拟一切虚幻，而无人能够发现。
    处于鬼域之中的一切，赵凡都可以细微观察到，所有人的反应全部在他眼里。
    哪怕陆奇彻底死去，身体被厉鬼剥夺，赵凡也感知到了。
    但他暂时没有动陆奇，现在应该是……鬼。
    这只鬼夺走了陆奇的一切，可它始终在阴霾鬼域之中，并且还被赵凡重点关注。
    无穷无尽的青黑色阴霾鬼域，还有隐藏在鬼域里数量众多的鬼奴，双重压制下，那只厉鬼根本就不可能有反抗之力。
    现在，最主要的是解决李冰冰身上的问题，这……才是关键。
    ………………………
    房间里的血红色迷雾，迅速收拢、浓缩，最后化为了一团血水。
    血水涌动，其中散发着浓郁血腥味，说是刚刚从活人体内抽出的血都有人信。
    在赵凡的控制下，这团蕴含着两条生命全部精华的血液，化为一条水柱，直直冲向李冰冰心脏位置。
    血液在接触李冰冰的瞬间，完全消融，仿佛百川归海，全部流入体内。
    血液融入得很快，几乎刹那间就已完成，完全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彼时，李冰冰停止了变化，不再衰老，冰凉身体散发出丝丝温度。
    血液重新流动，生命之火已经点燃。
    红色纸币化为的血液，蕴含着无穷生机，转死为生，化腐朽为朝阳，将已死之人重新复活。
    低垂的眼皮微动，融入红色纸币后的第九秒，李冰冰有了苏醒的迹象。
    看着仿佛古稀之年的李冰冰，赵凡眉头紧皱。
    李冰冰被他救过来了，纸币鬼的能力得到了证实，相当逆天，哪怕赵凡早有准备，却还是感到兴奋。
    但如此模样的李冰冰，赵凡敢肯定，若是她醒来，发现自己的真面目，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会选择死亡，不愿活在世上。
    生前十八岁花季般的年纪，拥有着最美好的青春、无限活力，可仅一天之隔，却恍若隔世，白发苍苍之下，又如何能够拥有活下去的勇气。
    哪怕李冰冰心大、不在乎，拥有着强大内心，但只世人的眼光，就可以让她奔溃。
    从吞噬李冰冰体内灵异开始到现在，赵凡所用时间不超过三分钟。
    但李冰冰却终究老去，年华不再。
    这还是赵凡有意控制了，刚刚发现李冰冰的异样时，他就动用了自己灵异力量，暂时延缓了李冰冰的衰老。
    否则，李冰冰此刻或许都已化为了尘埃。
    红色纸币所化血雾里，李冰冰的衰老再次延缓，当血液注入她体内后，李冰冰的衰老与变化彻底停止。
    可这时，李冰冰已经衰老了数十岁之久。
    ……………………………
    “该如何做呢？”
    如此状态的李冰冰，救了等同于没救，甚至还不如之前，这种结果让赵凡有些不满意。
    “算了，再动用一张红色纸币……。”
    仔细想了想，赵凡最后决定再动用一张红色纸币。
    红色纸币的能力包罗万象，起死回生只是它能力表现的一种。
    青春永驻、返老还童，逆转阴阳，就没有红色纸币不能做到的。
    可是，使用红色纸币的代价也不小，甚至可以让活人绝望。
    这只鬼，若是让人驾驭，赵凡相信，那个驭鬼者根本不敢动用红色纸币。
    一次或许就要厉鬼复苏，两次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这种属于厉鬼的东西，其中禁忌与规矩实在太多。
    除了要满足使用条件外，还要其主人足够特殊。
    复活李冰冰的那一刻，有一股可怕的灵异诅咒缠上了他，这是红色纸币带来的诅咒。
    身为红色纸币的主人，赵凡非常清楚，那种诅咒来自于红色纸币却又不属于红色纸币。
    不过，这种诅咒，对于普通人或者是驭鬼者来说，将会十分可怕，绝对是要命的诅咒。
    但对于赵凡来说，却仅仅只是那样，最多可以让他愣几下。
    随后，那股诅咒被赵凡自身灵异吞噬同化。
    同样的情景，不同却是红色纸币的使用对象，一为死人、一为活人。
    血色红光、迷雾、血水，一切如之前，最后融入李冰冰体内，化为了她的一部分。

 第49章红色纸币使用的代价

    血色妖异红光消失，周围所有一切，重新被青黑色阴霾笼罩。
    阴冷厚重、诡异森然，无边无尽的黑暗宛如一个世界，演绎着轮回、诠释着人生。
    木制大床之上，衰老沧桑得可怕的李冰冰，在第二张红色纸币所化血水融入后。
    如枯木逢春、又似涅槃凤凰，生机与活力疯狂涌动，腐朽不再、青春临生。
    苍白干枯的头发由白转黑，一根根发丝重新焕发；沧桑衰老充满岁月无情的脸上、皱纹迅速消退，干瘪暗沉的皮肤逐渐莹润。
    其上的老年斑飞逝消退，失去活力的皮肤再次布满胶原蛋白，白皙稚嫩。
    流逝了岁月，逆转了年华。
    李冰冰失去的光阴美好，尽数补回，甚至犹有过之。
    当李冰冰彻底恢复的那一刻，赵凡停止了对于红色纸币的控制，李冰冰的岁月年华定格于……十七岁。
    此刻的李冰冰，完全恢复了先前惊艳绝美的模样，若仔细观察，细微之处，变得更加美丽。
    身体散发着暖流，微弱却真实的呼吸，芊芊细指白如玉、凹凸玲珑的身段微微起浮。
    双手交合于平坦小腹，一只手指微微勾动，美眉轻轻皱起，似乎做了个不好的梦，圆润的小脸上，情绪越发丰富。
    她……即将苏醒。
    死去一天，在灵异的力量下，重新临世。
    赵凡眼里没有任何波动，平静异常，除在李冰冰刚开始发生异变时，微微动容了一下。
    之后，无论是李冰冰容颜的消逝或是再生，赵凡都没有产生丝毫波动。
    他是红色纸币的主人，对于红色纸币的能力非常清楚。
    红色纸币诞生于纸币鬼，相当于厉鬼的能力演化，纸币鬼被赵凡吞噬后，这种能力也为他所有。
    但鬼就是鬼，动用能力必然要遵循它的定律，哪怕赵凡拥有意识，可以自由动用这些能力，却也无法改变这些定律。
    红色纸币也是如此，赵凡可以完美运用，但也必须遵从某种定律。
    第一张红色纸币，运用为让李冰冰保住己身且起死回生，当完成这些条件后，红色纸币就会消失。
    第二张红色纸币，运用为让李冰冰恢复年华、保持青春容颜，相当于逆转独属于李冰冰身上的岁月时光。
    在此过程里，赵凡可以让李冰冰变得更年轻，甚至可以让她就此变为一个孩童。
    这种逆转可以控制，红色纸币的逆转甚至可以包括记忆。
    可以让李冰冰的意识与记忆同时逆转，也可以只是让李冰冰的身体逆转，而记忆保持不变。
    但追其所有，一张红色纸币只能动用一次，目的达成，红色纸币必然消散。
    红色纸币的运用，不管所使用能力大小，只要动用就必然会消耗一张。
    就算用红色纸币只是单纯让人年轻一岁，最后的结果却与让人年轻几十岁一样。
    当然，那只是红色纸币的特性，使用红色纸币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使用它的代价。
    无论大事小事，但凡使用，红色纸币都会消失。
    可厉鬼的东西，又岂会如此简单。
    就如刚刚赵凡动用红色纸币，第一次使用和第二次使用，表面上看，都是消耗了一张红色纸币。
    但只有赵凡自己知道，来自于红色纸币的诅咒，第一次远比第二次强烈的多。
    让李冰冰起死回生的代价，远远超过让她逆转青春的代价。
    红色纸币相当于某种媒介，想要开启它，必然要承担它的代价。
    只是媒介就需要两条人命，使用它的代价，只会更恐怖。
    也是因为赵凡是厉鬼之身，而且还那种拼图完整，恐怖级别超级高的厉鬼。
    不然，想要复活李冰冰，光是红色纸币带来的诅咒就可以让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驭鬼者，当场厉鬼复苏。
    至于普通人，使用红色纸币最多可以让一个人身体康复，代价就是自己身死。
    想要让人起死会生，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做到，也承受不了红色纸币的诅咒。
    李冰冰身上，从某种程度上，承接了六条生命，其中四条生命来自于普通人。
    剩下两条则来自于……驭鬼者。
    只有驭鬼者才勉强有资格可以承受复活李冰冰的代价。
    ………………
    “醒了”
    见李冰冰眼皮跳动，呼吸越来越有力，体内血液流动趋于正常，即将苏醒，赵凡意念一动。
    罗舒几人眼中的世界，立马就发生了改变。
    她们就那样看着，赵凡沉默几分钟后，似乎找到了救醒李冰冰的方法，终于……动手了。
    一只手伸向李冰冰脑门，手上散发着绿光。
    绿光闪耀，如同生命之源，倒映出李冰冰白皙绝美的容颜。
    这一幕，让她们好一阵惊奇，看着那道绿光，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心里莫名感觉很舒服。
    有种沐浴在阳光里的感觉，整个人仿佛瞬间年轻了几岁。
    随后，赵凡轻轻在李冰冰脑门上拍了几下。
    顿时，绿光全数没入李冰冰脑门里，伴随着绿光深入，李冰冰脸色越发红润，紧闭的双眸也微微浮动，似乎下一秒就要醒来。
    “太好了，冰冰似乎要醒过来了，赵哥实在太厉害了……。”
    这种发现，让罗舒、唐晴、陈瑶十分激动，心里狠狠松了口气。
    对于赵凡的某种怀疑，亦烟消云散。
    这些，都不过是赵凡想要让她们看到的，所以罗舒几人就看到了这一幕。
    实际上，最后关头，赵凡根本就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绿光是假的，伸手……也是假的。
    九秒后。
    赵凡消除了对于罗舒等人的阴霾鬼域幻像，让她们看到了真实的李冰冰。
    “嘤……咛……。”
    恰逢其时，李冰冰嘴里发出丝丝微弱哎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缓缓挣开。
    青黑色阴霾鬼域依旧笼罩方圆十里，但此时针对的，却只有从陆奇体内复苏的那只鬼。
    罗舒几人眼中的世界，再无一丝虚假，完全真实。
    在这之前，她们所看到的都为虚幻，但最后的结果却是真实。
    于她们而言，过程……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第50章你醒了

    雾里看花，暗沉深渊里，分不清虚幻与真实。
    如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李冰冰与孤独、寂寞为伴。
    时间久了，她有种被世界遗忘的觉悟，无边孤寂侵蚀着她的心灵。
    茫茫黑暗里，李冰冰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蹲在地上默默伤心。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伤心，亦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李冰冰是坚强的……。”
    每当眼泪即将流出之时，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孤寂她。
    “李冰冰……是谁？”
    “我吗？”
    孤独了太久，李冰冰忘却了一切，时间于她而言早已没有了意义。
    举世茫然，天地间无她容身之处。
    朝着没有方向、没有道路的黑暗前行着。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终点又是哪里。
    甚至，李冰冰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
    执着？光明？
    走啊……走啊……走。
    李冰冰一直走，累了就停下休息，然后继续走。
    伤心了就蹲下来，这样可以缓解伤心，完后继续走。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几秒钟、也许几十年。
    终一天，李冰冰忘却了一切，包括她自己。
    心底的某个声音不再响起，李冰冰变得更孤独了。
    如同夜里寒风中的残烛，摇拽过后彻底寂灭。
    它照耀不了黑暗，也温暖不了自己，它……太渺小了。
    意识消逝，李冰冰只剩下了躯体，却依旧行走于黑暗里。
    带着某个执念，永不停歇的走着。
    ………………
    翻转了天堂地狱，了却了寂灭涅槃。
    那一天，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里，迎来了它的第一束光。
    那道光很强、也很霸道，却充满了祥和与圣洁，蕴含着无穷希望。
    它一出现，就将黑暗世界射穿，似要分割整个世界。
    黑暗世界里，早已失去意识的尸体，光束降临之时，永不停留的它，首次驻足。
    僵硬的脑袋微微转动，空寂眼洞，眺望那束恒古绝世的光芒。
    看到光芒的那一瞬，它似乎明白了什么。
    摆动着腐朽的身躯，它……转身了。
    这是它第一次转身，回首却是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它来到了光芒之地。
    这里，黑暗不存，踏入光芒的那一刻，它再次驻足。
    空洞死寂的眼里，倒映着光的色彩，孕育着生命起源。
    “原来，我是李冰冰……。”
    清冷音里，光芒迅速扩大，眨眼间就照耀了整个黑暗，从此黑暗不再。
    耀眼的光芒里，李冰冰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眸。
    当再次挣眼，黑暗不见了、光芒不见了。
    这里，似乎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真实的触感让李冰冰留恋，眼睛挣得很大、很大，害怕这又是一个……梦。
    “你醒了……。”
    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李冰冰有些楞然，聚神看去，入目是一个清秀青年。
    眼中的淡漠让人感到冰冷，却让她有些心安。
    李冰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似乎是自然而然，让她有些着迷。
    “你……。”
    记忆如潮水袭来，打断了李冰冰的询可，永恒如刹那芳华，李冰冰想起了一切，原来她才……十八岁。
    ………………
    “冰冰、冰冰，你终于醒了。”
    “太好了，我还以为……。”
    一道道关怀的声音将李冰冰拉回现实。
    看着眼里满是关心的罗舒、陈瑶、唐晴，李冰冰眨了眼睛，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这一刻，李冰冰发现眼前三人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她们之间产生了距离，是那样遥远，就如之前的黑暗世界，永远看不到尽头。
    “冰冰，别怕，那个将你绑架的陆奇，已经被赵哥制服……。”
    对于李冰冰生疏的眼神，罗舒有些心痛，轻声安慰。
    她没有多想，只以为李冰冰是因为被熟人绑架，产生阴影。
    不过，罗舒相信，在她的细心安慰下，李冰冰肯定可以很快走出阴影，重新恢复为那个活泼、努力的美少女。
    毕竟，罗大人之称可非浪得虚名。
    “冰冰，等这件事了，我请你去吃雪飞霜满天，到时候完全敞开了吃。”唐晴微笑着道：
    “不止是你，我、瑶瑶、小罗，我们宿舍的四个人一起去，如同我们初次去玩那天一样………。”
    身为宿舍里的大姐，唐晴的安慰很暖心。
    “哈哈～”
    陈瑶笑了一下：“冰冰，到时我们106四大才女齐聚，又将是何等盛况……。”
    配合着唐晴，陈瑶以一种不同的方式来安慰李冰冰。
    从陆奇变态的心理，三人能够想象李冰冰在失踪的几天里，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噩梦。
    “谢谢晴姐、瑶瑶、小罗，谢谢你们的关心。”
    李冰冰笑着道：“我没事的，放心吧！我可是李冰冰，这点磨难怎么可能打倒我呢？”
    甜甜的笑容里，充满着自信与淡然，似乎一切都如淡水轻风。
    可隐藏其下的淡漠，却可以让人心寒。
    看着与从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李冰冰，罗舒三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没事。
    后面还是好好的一阵安慰，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好舍友、好姐妹。
    “李冰冰，你现在什么感觉，有没有感到不舒服。”吕轻盈声声可道。
    看着与罗舒三人快速交流起来，并且还可以笑得很自然的李冰冰，吕轻盈心里有些不安。
    李冰冰这段时间到底会经历什么，吕轻盈可以轻松判断，了解陆奇和李冰冰资料的她，非常明白李冰冰所遭遇的究竟有多可怕。
    阴影可能都无法形容。
    但现在，李冰冰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旅游了。
    这种心态，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儿身上。
    吕轻盈自可，若是将自己换在李冰冰的位置上，她都不可能做到如李冰冰这般。
    “我暂且没有什么感觉，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李冰冰回应一下吕轻盈后，目光转换已退到罗舒身后的赵凡身上：“我这次能够获救，全靠赵哥的帮助………。”

 第51章李冰冰的异常

    看到赵凡的那一瞬间，李冰冰淡漠内心里，莫名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好像认识赵凡许久，产生了……依赖。
    不知由何处起，源源不绝、不知所终，李冰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股亲切感。
    心里有些疑惑，却莫名没有反抗，内心反而有着欢呼与喜悦，如同一只迷茫的小鹿，找到避风之所，好像家一般。
    这种感觉，目前除赵凡外，任何人都无法给她，甚至都不能影响她分豪。
    哪怕眼前这些安慰她的人当场死亡，李冰冰估计也不会有太多波动。
    以前的记忆依旧清晰，仿若发生在昨天，却又好似隔着无穷岁月。在那其中，李冰冰沦为了一个过客，观看着“别人”的一生。
    只是那个人，跟自己很像、很像。
    黑暗世界里的经历十分真实、刻入了灵魂，形成难以磨灭的烙印。
    李冰冰自己也不知道在那个黑暗世界里待了多少岁月，时间太长，好似经历了一生。
    一生好像都于黑暗之中度过，若不是有股莫名不可理解的力量维持，李冰冰感觉自己根本不可能苏醒。
    那股神秘力量的存在，如空中之风，可以感受却无法触摸。
    黑暗的一生，造就了李冰冰冷漠至极的性格，时间可以磨灭一切，也可以改变一切。
    “不错，我就是她们口中的赵哥，也是我将你救醒。”
    赵凡眼神平静的看着李冰冰道：“要感谢的话，就认真感谢罗舒，若不是她的存在，我根本就不可能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救你，而你……根本付不起这个代价。”
    平静的语气里，透露着无尽的疏远与陌生。
    身为将李冰冰亲手复活、同时也是红色纸币的主人，对于李冰冰的异常，自然有所感应。
    但只是感应，赵凡不清楚李冰冰此刻的真实想法，也无法知晓她在复活之前的状态。
    隐约间，赵凡感知李冰冰与自己产生了一丝莫名的联系。
    “是因为被红色纸币复生，而我又刚好是那个人么……。”赵凡心里有几分猜测。
    牵涉到厉鬼，根本就没有一件可以算作简单之事，更何况是起死复生这种禁忌中的禁忌。
    李冰冰哪怕复生，但根本不可能完全恢复，就如同灵异公交车上的张浩。
    被厉鬼袭击，最后被他所救，却无法完全恢复，那是一种不可逆结局。
    厉鬼，一但粘上，便再难全身而退，因为后面……就是深渊。
    …………………………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要感谢赵哥的帮助；有些事您可能不在意，但我不可不做。”李冰冰毫不在意赵凡的冷漠，微笑着道：
    “若是没有您，我不可能生还，以后但凡赵哥有所需求，我必全力以赴，上刀山、下火海绝不推辞……。”
    李冰冰一番话说得很认真，礼貌中带着大方，成熟而稳重，与她年轻稚嫩的俏脸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几分风华。
    “冰冰好像变得更加美丽了……。”罗舒、陈瑶与唐晴三人被谈笑风声的李冰冰牵动心神。
    李冰冰本来就是美少女，比起唐晴也只是稍逊一筹，是个实实在在的美少女。
    只是家境有些普通，不然妥妥的一位白富美，否则也不可能让陆奇深爱至此，一见钟情。
    被赵凡复活后，沾染了几分灵异，发生了一些异变，容颜变得更加惊艳，一身红妆盛裳风华绝代。
    “这个李冰冰怎么这般诡异，资料上与现实里，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生，而且还是个大一新生。”
    看着淡然绝美的李冰冰，吕轻盈眉头紧皱：“被陆奇那种变态绑架八天，期间不知经历多少绝望，醒来后却可以做到不动声色，情绪如此正常，这……根本就不可能。”
    这样想着，吕轻盈偷偷看了一眼冷漠的赵凡，再次看向李冰冰时，心里莫名有些惊悚。
    狠狠压下心中所想，吕轻盈决定暂时当个透明人，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她参与进来。
    她的任务也只是辅佐赵凡，其他事全部由赵凡做主。
    “嗯”
    李冰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可赵凡只是淡漠的点了下头，异常高冷。
    眼里深处闪过莫名，望向李冰冰的眼神有些古怪，只是因为厉鬼之身的缘故，无人可以发现。
    赵凡发现李冰冰似乎对自己……有意思。
    荒诞却又真实存在，若不是前世谈过一次恋爱，赵凡还发现不了。
    尽管有所发现，但赵凡却只是觉得古怪与有趣，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丝波澜，更加不可能动心。
    全身上下，恐怕包括意识都转化为了厉鬼，没有条件、也没有那种想法。
    “冰冰，要报恩的话，得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来日方长嘛！”
    罗舒笑哈哈的劝说，唐晴与陈瑶在旁边帮衬。
    她们也发现李冰冰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仔细想想又无任何发现，下意识将李冰冰的异常归加到心性坚强上面。
    “看你们也聊得差不多了，此地不宜久留。”见罗舒几人聊得似乎差不多了，赵凡道：“我送你们回学校。”
    说完不等众人说话，阴霾鬼域瞬间扩张，众人从房间里消失。
    同时消失的，还有已经厉鬼复苏的陆奇与及游荡在别墅周围的五只鬼奴。
    这五只鬼奴原本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可惜遇上了陆奇，落得悲惨至极的结局。
    “这里是……我们的宿舍？”
    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床位、衣柜、杯子等等，罗舒有些惊异。
    随即想到了什么，罗舒看向了赵凡，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曾经张口就来的忽悠之语也说不出来了，短短几个小时的经历，已彻底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与你有些缘分，这种瞬间移动属于我的能力之一。”赵凡主动解释道：
    “这个世界上，我并不是唯一例外，有很多隐藏在暗里的神秘，那个陆奇也是其一，所以他才可以在普通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掳走李冰冰……。”

 第52章离去

    理工大学。
    女生宿舍一栋106宿舍，程晓露、秦正、吕轻盈、罗舒、陈瑶、唐晴、李冰冰还有房东黄梅，全部都在认真听取赵凡所说的隐秘。
    听到赵凡说他并不是唯一，还有很多隐藏在暗中的神秘时，大多眼里有些莫名惊恐。
    其中尤以房东黄梅最甚，但也有特例，吕轻盈眼中不仅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几分兴奋，看向赵凡的眼里带着精光。
    罗舒与李冰冰眼中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罗舒是因为心大，李冰冰就真只是淡漠了。
    此刻，赵凡的阴霾鬼域还在释放着，只是强度被弱化到了四层鬼域。
    这个强度，外加数量众多的鬼奴，困在其中的陆奇鬼，依旧无法逃脱，被死死压制住。
    若不是这只鬼对赵凡有用，光是那些鬼奴就可以将陆奇鬼吞噬。
    倒是那五只普通鬼奴，片刻之间就被鬼奴大军淹没，沦为了部分一阶段鬼奴成长的资粮。
    很快，赵凡就简单介绍完了一下自己，同时也科普了一些这个世界被隐藏起来的“真相”。
    鬼的存在，赵凡也告诉了罗舒几人，顺带着遇到鬼时该如何自保、鬼无法被消灭、鬼的杀人规律等等。
    这些知识，虽然大众却很实用，若将来倒霉，遇到灵异事件，凭借着这次的经历，加上对鬼也有了解，很大程度上增加了活下去的可能。
    整个过程中，赵凡都是看着罗舒说的，目的很明显，这些基本都是为罗舒所说，其他人都只是顺带。
    或许是习惯了，也或许是无奈，罗舒没有说什么，细细体会赵凡描绘的那个神秘世界。
    …………………………
    “李冰冰，现在你已经醒了，将你绑架的人是陆奇，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但他现在已经厉鬼复苏，不再是人了。”
    科普完基本厉鬼知识后，赵凡盯着李冰冰道：“恨他也好、爱他也罢，陆奇已经死掉了，后面将会由我处置他的一切，从今之后，陆奇便不存于世……。”
    赵凡没有明说陆奇的最终归宿，也完全没有必要；解释这些，也只是为了让这件事有个结尾。
    至于李冰冰在被陆奇掳走的这些天里，具体发生了什么，赵凡没有兴趣知道。
    罗舒有些担忧的看着李冰冰：“冰冰……。”
    “小罗，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啦。”李冰冰眨了下眼道：“至于陆奇，就当是我瞎了眼、认错了人，我会彻底将他遗忘。”
    “嗯”
    赵凡点头道：“这样最好，自己的路自己走。”
    随意说了句，赵凡对着吕轻盈道：“刚才我们经历的那栋别墅，你去收拾一下，里面死了五个人，尸体你不用找了，已经彻底消失。”
    “是，赵刑警”
    吕轻盈没有询问为什么，恭敬接下这个任务。
    “程晓露，至于答应你的事，我就不会反悔，待会儿我有事要办，等我解决完那件事后，我会主动找你。”
    赵凡非常清楚程晓露想要的是什么，昨天已经答应过，赵凡也不会不承认，更加不会推脱。
    “多谢赵哥的帮助。”
    程晓露心里狠狠松了口气，表现得十分开心，除此之外便没再说什么。
    再次看向了眼罗舒，赵凡道：“我走了”
    “你……。”
    罗舒眼神复杂的看着赵凡，一个你字说出后，却再也无法说出其他。
    恍惚之间，于赵凡临走之际，罗舒看到赵凡笑了一下。
    ………………………
    “秦队，赵刑警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赵凡走后的第一时间，吕轻盈向秦正请示。
    本来正常情况下，还应询问李冰冰一些情况之类的，但由于这件案子实在特殊，也就特殊对待了。
    “嗯～”秦正微微点头后，脸色有些古怪：“这里好像是女生宿舍吧！”
    “是的，秦队”
    本来还奇怪秦正为何这么问，在看到他脸上的古怪后，吕轻盈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哈哈，秦队，待会儿要不要我掩护你一下。”吕轻盈眼皮轻挑，笑得十分畅然。
    难得见秦正露出囧样，吕轻盈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咳”
    秦正瞪了没正形的吕轻盈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是在意那些，现在是要如何合理解释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认真一点。”
    “秦队，等我先笑一下嘛！”吕轻盈摆摆手。
    三秒后，立马变得严肃起来，眼里浮现出智慧的光芒，这一刻的吕轻盈充满了自信，仿若乾坤在握。
    她知道秦正担心的到底是什么，这么多人突然出现，根本没有一丝征兆。
    监控里也不会出现，这显得太诡异了，若将赵凡说出来，当然可以解释。
    可是，处在她们的位置，看待问题非常透彻，赵凡绝对不能说出来，反而还要隐藏。
    那么，只能悄无声息的出去了，不能有丝毫声张。
    目光在罗舒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后，吕轻盈心里已经生出一个办法。
    笑了一下，吕轻盈凑到秦正耳边说了几句。
    “行吧！只能这样了。”看了下时间，秦正道：“现在下午三点整，人应该不会太多……。”
    随后，吕轻盈与罗舒几人商量了一下后，便展开了行动。
    吕轻盈将自己标志性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一件唐晴的外衣简单修饰一下，带着房东黄梅，在唐晴、程晓露与陈瑶的掩饰下，走出了宿舍。
    现在正是理工大学上课期间，宿舍里几乎没有几个人。
    几人很快就走出了女生宿舍，负责宿舍管理的阿姨没有发现异常。
    走出宿舍后，吕轻盈找到一处隐蔽地方后，换上自己原本的衣服。
    一番打扮后，吕轻盈又返回了女生宿舍，在舍管阿姨的笑容中登记完毕，吕轻盈再次来到了106宿舍。
    在宿舍里待了半个小时，吕轻盈与秦正一同走出宿舍，在舍管阿姨疑惑的眼神中，两人走出了女生宿舍。
    “是我老了，记忆出错了？”
    看着渐渐走远的吕轻盈和秦正，宿管阿姨陷入了自我怀疑。

 第53章再次拼接

    艳阳西倾，落日余晖透过云层洒落大地，映射万丈霞光。
    一排孤鹜与天齐高，豪鸣而过，形成一道唯美平线，如诗如画。
    一处茂盛少林里，晚霞透过林叶，于地上形成斑驳倒影。
    林间深处，繁杂的吱鸣声响起，山野之间，有不知名动物交纵横行，怡然自得。
    忽然，一片阴霾遮掩了天空，寒冷与孤寂笼罩山野，光线不存、如黑夜临尘，却不见繁星。
    无数动物哀嚎不已，匍匐在地宛若末日降临。
    然片刻之间，阴霾消散、晚霞重新降临，一切好似幻想，却又如此真实。
    “就在这里吧！”
    林间一处高地，赵凡抬头看了下天上夕阳，随即收回目光。
    动用鬼域赶路，此地距离大京已有千里之遥，具体地名赵凡也不知道。
    但根据地图显示，这里临近中山市，赵凡打算吞噬同化陆奇鬼后，就进入中山市夺取鬼柴刀。
    所以赵凡并没有选择回大昌市，也并没有立刻进入中山市，对于拥有鬼域的赵凡来说，地方反而不算重要，距离也失去了意义。
    来到山林后，赵凡掩藏了阴霾鬼域，却依旧释放着，只是在他的控制下，并没有影响现实。
    意念一动，脸色惨白无血，一身简单服饰的陆奇出现在赵凡身前。
    孤寂浑浊的双眼里，充满了无情与冰冷，浑身僵硬，在陆奇刚出现的刹那，周围空气温度瞬间下降十几度。
    它没有动，就那么站立着，浑身散发着阴冷，身体微微弯曲，似被什么东西压迫着。
    看着已厉鬼复苏，外表为人，实则早已厉鬼化、由内而外彻头彻尾都是鬼的陆奇，赵凡内心微起波澜。
    虽然暂时不清楚这只鬼的能力，但赵凡却可以提前感知，自己可以吞噬驾驭这只鬼，让它化为自己的一部分，为自己所用。
    这只鬼，恐怖级别不是很高，比之哭坟鬼还要弱小，所以只是凭借着阴霾鬼域加上鬼奴就可以将它压制。
    但这也是相对于赵凡来说，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只完全复苏的鬼，是真正的鬼。
    完全可以轻易掀起一起灵异事件，灭杀一队弱点的驭鬼者小队，简直不要太轻松。
    刚刚降临这个世界时，赵凡的恐怖级别就临近s级别，危害级别更是直接定义为真正s级别。
    灵异公交车事件里，吞噬哭坟鬼正式成长为s级别，后来又吞噬纸币鬼、再次同化那些普通厉鬼等等，赵凡恐怖级别再次飙升。
    这些还只是赵凡自己吞噬的厉鬼，鬼奴吞噬的更多，黑影鬼、木头鬼、液体鬼……，林林总总吞噬了六只厉鬼。
    鬼奴源于赵凡，鬼奴成长也相当于赵凡自身成长。
    这些相加，赵凡此刻的恐怖级别，早已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
    黑青色手掌掐住陆奇鬼的脖子，属于赵凡自身的压制瞬间形成，漆黑眼眸中尽是冷漠。
    看着陷入死机的陆奇鬼，赵凡想了想，另一只手伸出，其上一只干枯发白的手指于黑青色中，异常显眼，充满了不祥。
    在鬼域的帮助下，赵凡直接将寄生于陆奇体内的鬼抓住。
    这只厉鬼无形无相，根本就没有形态，属于一种概念上的存在，若不是拥有阴霾鬼域，赵凡甚至都抓不了它。
    手掌里朦胧胧的厉鬼，如迷雾一般，却又好似不存在，介于虚幻与真实。
    “这是鬼的真实形态吗？”
    看着手里死寂的厉鬼，赵凡有些疑惑，按理说这是从陆奇体内抓出的厉鬼，应该就是厉鬼本体。
    可赵凡却有预感，这根本就不是原本厉鬼的形态。
    握了一下手里的人皮，赵凡那个预感越发强烈。
    这是陆奇的人皮，厉鬼被赵凡抓出之时，陆奇尸体瞬间萎缩，最后变为了一张人皮。
    陆奇已被厉鬼完全侵蚀，体内血肉、脏腑全部消失，只剩外皮和意识。
    这种侵蚀根本就不是一两天能够形成的，可陆奇死亡时间却不过几个小时。
    在这之前，陆奇就顶着一张外皮存活，因为厉鬼的灵异完全违逆现实而存活，诡异而惊悚。
    “看在你为我带来一个厉鬼拼图的面子上，给你一个安身之所……。”
    意念一动，赵凡手中陆奇的人皮，就已沉入地下十米。
    对于陆奇，赵凡谈不上厌恶、更谈不上仇恨，如这样的人，世界上有很多，陆奇也不过是芸芸众生里一部分人的缩影。
    曾经，赵凡也曾是其中一员，只是没有陆奇那么极端罢了；没有感同身受、没有感慨过去，有的只是平静对待。
    处理完陆奇之后，赵凡重新盯上这只已经完全复苏的厉鬼，在阴霾鬼域的压缩下，厉鬼被压成了一团。
    张开漆黑大口，露出密密麻麻仿若钢齿一般的漆黑鬼牙，没有丝毫犹豫，赵凡一口就将厉鬼吞噬。
    刚刚入口，厉鬼就被赵凡自身灵异力量侵蚀。诡异的是，厉鬼没有任何挣扎，非常配合，仿佛它本来就该如此。
    短短时间里，厉鬼就被赵凡吞噬同化拼接，彻底沦为他的一部分。
    拼接厉鬼的刹那，赵凡自身恐怖级别再次提升，最为显眼的提升表现在鬼奴之上，一阶段鬼奴大多成长为了二阶段鬼奴。
    那些鬼奴本就临近界限，一波反哺后，纷纷蜕变成功。
    这是赵凡恐怖级别提升的反哺，也是赵凡最恐怖的地方之一。
    无论是赵凡自身成长，还是鬼奴成长，都会相互反哺，简直就是无解，让人绝望。
    也是在这时，赵凡知道了这只厉鬼的能力。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明白了陆奇为何能够无声无息绑架李冰冰。不是因为鬼域存在，却只是这只鬼的能力。
    这只鬼会袭击房间里的人，但想要袭击成功，必须满足一个条件，房间里只能一个人存在，否则就不满足厉鬼的杀人规律。
    除此之外，这只鬼还可以任意出现在房间里，也可以从房间里消失，相当于鬼域一般的存在。
    只要拥有房间存在的地方，都可以化为厉鬼鬼域。

 第54章进入凯撒大酒店

    半小时后。
    完全熟悉厉鬼能力后，赵凡给这只鬼取了个代号……鬼房间。
    虽然代号是鬼房间，但这只鬼的能力可不会只是作用于房间。
    房间只是个说法，准确来说是空间，密闭而不完全的空间都可以，这种空间包括鬼域形成的空间。
    当初陆奇能够从他阴霾鬼域里逃走，就是运用了这种能力；但这种能力并不是没有上限，在赵凡动用四层鬼域后，陆奇就无法逃脱。
    动用这种能力，甚至可以进入活人的身体里，因为……那也属于空间。
    现在，鬼房间被赵凡驾驭，能力得到了加强，比之在陆奇、甚至鬼房间自身时还要恐怖。
    动用能力不会担心复苏，反而只会越来越强，可以无限动用，就跟动用阴霾鬼域一样，无任何制约条件。
    “在s级别的厉鬼里，我现在恐怕已经处于巅峰了吧！”
    感受提升后的实力，赵凡感觉自己似乎抵达了某种界限，下一次提升恐怕就是打破s级。
    如果有ss级别，赵凡再次成长后，就会提升到那个级别，也就是饿死鬼成长的第七阶段。
    从大昌市、灵异公交车、古风镇再到现在，赵凡直接或是间接吞噬的鬼快要有二十只了。
    若是让别人知道，恐怕会被吓死。
    ………………
    “算算时间，大京市的鬼差事件即将爆发了吧！”
    漆黑眼眸眺望远方，隔着千里之地，赵凡隐约看到了即将孕育而出的鬼差，一只无解级别的厉鬼。
    鬼差具体爆发的时间，赵凡记得不太清楚，只模糊记得爆发于中山市灵异事件后，杨间做飞机踏上大京参与队长计划这段时间爆发的。
    鬼差事件的爆发，根本就无法阻止，这是一件必然事件，因为王小明要研究鬼差，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除非赵凡现在就动手抢夺鬼差，乘鬼差还没有完全孕育，但这就意味着他要与总部敌对，非赵凡所愿。
    至于直接说出鬼差事件会爆发，干出坦白这种事，赵凡根本就没有想过。
    自己是什么身份，赵凡非常清楚，空口无凭，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他，甚至还会引来猜忌，得不偿失。
    还有就是，随着自身实力的疯狂提升，赵凡对于鬼差并没有那么忌惮了。
    若是完整的鬼差，赵凡肯定不会去面对，可这东西从孕育的那天就注定多灾多难。
    大京市爆发的鬼差，根本就不完整，被王小明玩坏了一部分，是残缺的。
    当然，就算如此，鬼差依旧恐怖，可赵凡也不是吃素的，而且还提前知道鬼差杀人规律。
    洞悉一切之下，赵凡甚至动了将鬼差吞噬掉的疯狂想法，并且这个想法随着他实力的提升，变得越发强烈。
    “那天即将到来，快了………。”
    一阵冷风吹过，山间高处的赵凡已消失不见。
    ………………
    中山市。
    凯撒大酒店前，一阵青黑色阴霾浮现，赵凡的身影凭空出现，以一种根本无法理解、也无法解释的方式出现了。
    随意打量着这栋欧式风格的豪华大酒店，一些关于此的记忆与信息疯狂涌现。
    现在，已是傍晚十分，天色渐暗、夕阳落没，凯撒大酒店立于黄昏之中，显得有几分萧瑟与诡异。
    它已经被完全封锁，窗户、阳台、大门，但凡有一点空隙的地方都被堵上，俨然被密封起来，好似里面存在着不详与灾难。
    周围一排排的警戒线，以及那些巡逻人员，使得凯撒大酒店方圆数百米人气不显，荒凉孤寂，看起来更加诡异。
    这栋酒店，不久之前爆发了一起恐怖的灵异事件，差点席卷整个中山市，最后由杨间出手才将其限制，却根本无法解决。
    所以，这里被封锁，不允许任何普通人靠近，并且还有专门人员巡逻，规避风险；不仅如此，周围还安装了一些红外线警报器，这些警报器，不管活人还是死人，只要触及就会报警。
    回顾整理完关于凯撒大酒店的信息，看了眼不远处的巡逻人员，赵凡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
    身处于阴霾鬼域里，赵凡可以规避一切，普通人根本无法发现他，区区凯撒大酒店更是无法抵挡住赵凡的进入。
    …………………
    凯撒大酒店里四周全部密封，没有任何光源，再加停水停电，整栋酒店里昏暗异常，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压抑，浑浊的空气中隐约飘荡着一股尸体腐朽的味道，这股味道挥之不去，仿佛充斥着整个凯撒大酒店。
    站在酒店一楼的赵凡，漆黑眸子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时，赵凡已完全恢复了本来面目。
    老旧漆黑的死人寿衣，黑青色僵硬死人头，单薄的身躯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啤酒肚。
    一股属于顶级s级厉鬼的恐怖灵异，疯狂释放而出，席卷整栋酒店。
    无人的地方，赵凡不打算隐藏自己，他要显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同时，赵凡想在凯撒大酒店里，测试一番自己的恐怖，看看自己的极限。
    凯撒大酒店，可不只是一个简单灵异事件的爆发地点，赵凡隐约记得，这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疑似与鬼邮寄有关联。
    很诡异也很恐怖，但赵凡根本就不怕，他也想不到任何可以让自己害怕的理由。
    黑暗遮掩不了赵凡的目光，酒店里的一切，全部被看在眼里。
    地面之上满是灰尘，放眼望去，偌大的酒店一楼，居然没有一块地砖。难以想象这么一个豪华的酒店里，会是这番模样。
    “这个地方似乎被人移走了一层，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灰尘堆积……。”
    沉思片刻，当看到灰尘之上无数深浅不一的漆黑脚印时，赵凡顿时明白了。
    “应该是杨间做的，也只有他才会这样做。”
    赵凡暗道：“为了避免被那具腐烂尸体踩中脚印，将这里所有地面给犁了一遍，这样就可以避免触发鬼柴刀的袭击……。”
    透过灰尘地面，赵凡似乎看到了杨间动用鬼域犁地的一幕。

 第55章多出的走道

    无声行走于积满灰尘的酒店一楼，赵凡所过之处，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落地无痕，相对于赵凡的体型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但阴霾鬼域的存在，完全扭曲了一切不合理。
    尽管知道，从踏入凯撒大酒店的那一刻，属于高大腐尸的柴刀就已经属于自己了，但赵凡依旧保持着许些谨慎。
    那具腐尸的恐怖级别，在赵凡看到地上那些黑色脚印时，就已经呈现在他眼前。
    虽然恐怖，却没资格让赵凡忌惮，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把柴刀。
    鬼柴刀的具体威力，赵凡不清楚，不过那些也不重要，腐尸只是一只没有意识的厉鬼，而且还暴露了自己的杀人规律。
    这次，不仅柴刀，连它自身都将沦为赵凡成长的资源，就算他受到限制吞噬不了，也还有无数鬼奴嗷嗷待哺。
    腐尸鬼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
    “酒店一楼基本都被腐尸走遍了，只是……它并没有在一楼。”
    偌大的一楼，几乎布满了或深或浅的漆黑脚印，甚至墙壁低处都有漆黑脚印。
    某个时候，那只腐尸居然想要踏墙而行，但或许是受到某种限制，它没有成功，只是在墙壁下方留下自己的痕迹。
    “难怪杨间将酒店给犁了一遍……。”赵凡有些明白杨间犁地的缘由了。
    按这只鬼的走法，那些来过酒店的人，估计没有几人能够逃脱，哪怕杨间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所以，清理地面势在必行，这种效果立竿见影，腐尸已经没有脚印可踩，鬼柴刀的必杀效果就此封闭。
    很快，赵凡来到了通往酒店二的楼梯处，没有动用鬼域瞬间移动，赵凡打算亲自走上去。
    细细感知凯撒大酒店的一切，这栋酒店太特殊了，进来的那一瞬间，赵凡甚至产生了一种觉悟。
    这栋酒店，似乎本就是为接待他而存在，这让赵凡有些诧异，但没过多久，赵凡便有些明悟。
    “凯撒大酒店接待的或许不是活人，而是……鬼。”
    所以，赵凡才会产生那种觉悟，这样也可以从一个角度，解释酒店里存在的众多厉鬼。
    通往酒店的第二层是左右两个弧形楼梯，积满的灰尘，也无法掩盖它的精美设计。
    其上有着几个漆黑脚印，像是烧焦了一样，又像是由墨水侵染而成。
    赵凡缓步踏上了楼梯，一步、一步，很久就来到二楼大门前。
    双开的欧式玻璃门破碎了大半，上面一道道裂纹触目惊心，但即使如此，大门上的玻璃依连接着。
    地面上残留的少许碎玻璃，在诉说着当时惨烈一幕。
    “被纯力量生生打碎，以这道玻璃门的强度，普通人根本无法将它打碎，所以只能是非自然力量了……。”
    透过破碎玻璃大门，可以轻易看到里面的情况。
    一条漆黑的走廊，里面没有灯亮起，漆黑一片，几乎看不到什么实质的东西。
    踏过破碎玻璃大门，赵凡没有停留，继续向着三楼走去。
    那一瞬间，赵凡动用了鬼域，二楼里的情况全部映入眼中，一间间凄清的现代房间平平无奇。
    一部分房间带着几分破败，杂乱无序，里面可以看见残尸断肢，一些干枯的暗褐色血液映在墙壁与地面，散发着不详。
    二楼，并没有腐尸鬼的踪迹，也不存在着任何灵异，唯有灵异过后的痕迹不散。
    三楼，与二楼的布局区别不多，漆黑无光，同样残存着灵异，同样有着破碎房间。
    ………………………………
    “不愧是杨间，居然可以从这样恐怖的灵异事件里，达成自己的目的，最后安然离去………。”
    所知所见，让赵凡深深明白当初杨间所处位置到底有多艰难。
    前有疑似拥有意识并且能够篡改记忆的报纸鬼，躲在暗中算计着什么；后有腐尸鬼与人头气球鬼混杂其中，凯撒大酒里还有众多未知可怕的灵异窥视。
    旁边还有一张疑似能知晓未来、几乎全知全能的人皮纸疯狂布局，欲置杨间于死地，试图夺走他的一切。
    信息的不对等让杨间完全处于被动，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代价就是……死亡。
    根本就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有些东西，看着很简单，但只有真正入局才知何为恐怖；杨间未来之时，中山市的负责人童倩率先沦陷，后来又差点埋藏一只驭鬼者团队。
    若没有杨间的存在，那些驭鬼者恐怕没几个能够活下来，甚至直接团灭都可能。
    那时，他们体内的厉鬼复苏，凯撒大酒店乃至于整个中山市都将化为鬼域，沦为禁区。
    由此可以想像杨间到底又多强，实力很强，但更强的却是杨间的心性与智慧。
    搜索完毕后，赵凡继续向着四楼前进，沉重的步伐踏在楼梯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点点灰尘之上，也无任何痕迹。
    一切是那样的安静，黑暗中的阴冷在预示着什么，让人不寒而立。
    四楼，这里是凯撒大酒店里最诡异的一楼，酒店里所有灵异的源头似乎都指向了这里。
    同样漆黑不见无指，走廊的地面上堆积着灰尘，走廊庞的房间也存在着许多痕迹。
    这里似乎与二楼、三楼并没有什么区别，可诡异的是。
    四楼走廊里，莫名多出了一条看不见尽头走道，走道与酒店走廊得格局有些相似。
    但诡异的是，走道边的房间却很老旧，这种老旧不仅指在外，更加指的是建筑风格。
    与酒店房间有很大区别，像是上个年代那种旅馆，一间间紧闭的房门上标注着特有房间号。
    编号开始于……1。
    与酒店里房间的编号完全不同。
    地上还有崭新的红地毯，红地毯上很新，像是有人打扫过，没有一丝灰尘。
    与之相邻的四楼走廊上却又积满灰尘，仅仅隔着一丝距离，差别却犹如天堑，怎么看怎么诡异。
    释放阴霾鬼域快速扫荡五楼，赵凡就只是站在四楼，没有动过。

 第56章房客

    “果然，腐尸鬼没有在五楼，甚至都可能不在酒店里了……。”
    探寻无果的赵凡，漆黑眸子盯着那条诡异莫名的走道，心里不断算计着。
    刚进酒店时，赵凡没有发现腐尸鬼的存在，搜遍五楼后，依旧没有找到，这根本就不正常。
    酒店虽大，却也无法掩藏腐尸鬼；更何况，赵凡还是动用了阴霾鬼域。
    现在，唯一没有搜寻的就只有那条诡异走道。
    前世记忆加上现在的所知所闻，赵凡感觉这条走道，似乎通向了一个诡异而不可理解的地方。
    一步踏出，赵凡瞬息间就来到诡异走道与酒店走廊的交汇之处。
    像是虚幻与现实交汇，形成一个诡异的十字路口，抉择着人生，象征着生死。
    看了下走道上的第一个房间，老旧古朴的房门上，一个“1”标注其上，这是第一扇门。
    顺着走道望去，如这样的房间有很多，并且全部都有序号。
    向前踏出一步，赵凡正式进入走道，也就在这一瞬，赵凡突然了解到一些信息。
    这些信息的出现，让赵凡都无法理解，像是突然出现又似自然而然，仿佛他本来就该知道这些。
    “是这栋老式旅馆主人传递的信息吗？”
    无法理解的赵凡心里有些猜测，刚踏入就得到这些信息，说明了很多东西。
    “这些旅馆，我居然可以住进去，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东西。”
    看着眼前的一号房门，赵凡若有所思。
    他得到的信息不多，只是得知他可以住进这些房间，但只能选择空房。
    并且进入之前需要先支付，就像正常人居住旅馆一样，需要支付房费。
    而赵凡想要住进旅馆，同样需要支付类似于钱一样的东西。
    这种东西，赵凡有很多，黑色纸币、白色纸币、红色纸币，甚至是鬼奴都可以用来支付。
    不同的东西，价值自不相同，其中价值最高的就是鬼奴与红色纸币。
    这些都是赵凡接受那些信息后，自然而然明白的。
    ………………
    “要进去体验一番吗？”
    想到那些信息里提到的“福利”，赵凡心里生出几分好奇。
    信息里提示，“顾客”进入房间休息后，不仅可以避免外界干扰，还可以享受一些神秘服务。
    避免外界干扰，赵凡很容易理解，以自身为例，他是来吞噬腐尸鬼的。
    腐尸鬼恐怖级别完全比不上赵凡，可一但腐尸鬼住进旅舍，就会受到保护。
    在那期间，赵凡无法对腐尸鬼出手，除非赵凡想要对抗旅舍主人。
    这间旅舍，同样是一只鬼，恐怖级别不是一般的高。
    具体恐怖级别，赵凡也不知道，真正面对时，他会产生一股心悸。
    这代表着，旅舍主人的恐怖级别比起赵凡来，只高不低。
    “s级别、ss级别还是更高？”
    对于旅馆主人的恐怖级别，赵凡比较倾向于ss级别。
    “能不接触就尽量不接触……。”
    有了计较，保险起见，赵凡不打算与旅馆主人对抗。
    不打算不代表着不敢，真到了必须时刻，赵凡也不会怂，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只恐怖绝伦的厉鬼。
    就算打不过，也可以逃掉，尤其这里还有那么多房间存在，这些都是保证。
    “还是先找到腐尸鬼，将鬼柴刀拿到手再做打算……。”
    看了眼紧闭的1号房门，里面没有灯光，漆黑一片，这代表着此刻1号房门没有住客，若赵凡想要居住，支付“钱财”后，就可以成为1号房间的住客。
    随后不久，还可以享受那些神秘服务，对于神秘服务，赵凡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还不完全确定。
    顺着走道前行，赵凡很快就来到了第一个十字路口，没有停留，赵凡继续前行。
    经过一间房间时，赵凡停了下来，房间门紧紧关闭，里面漆黑一片。
    与之前走过的众多房间一样，里面没有住客，但这间房间却是13号。
    一些记忆浮现。
    13号房间与31号房间，两间房间正是吸引杨间前来中山市的线索。
    报纸鬼已经被关押，染血的报纸也被杨间拿到，两间房间在赵凡眼里，代表的只是一些小情绪而已。
    停留片刻，赵凡继续前行，陆续走过第三个十字路口、第四个十字路口……。
    ………………
    终于，在走过第六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赵凡停了下来。
    前方隐约传来一阵模糊之音，像是瓷器敲打的声音，又像是女子演讲之声。
    “终于遇到房客了……。”
    有过几十间旅舍，全部都是关闭，没有遇到任何一只鬼，这让赵凡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现在陡然听闻旅舍住客存在，恰巧证实那个想法，赵凡心里激起几分波动。
    遵循着声音来源，赵凡很快来到一间旅舍门前。
    与其他紧紧关闭且漆黑的房间相比，这间房间里隐约透露出几分微弱亮光。
    尽管暗淡，但在这种环境中，却是那样显眼。
    没有犹豫，赵凡直接伸手推向了房门。
    “噶……吱”
    与那些紧闭的房门不同，这扇门被赵凡轻松推开。
    之前，赵凡试图强行推门，却没有成功。
    但不是无法做到，只是最后关头赵凡主动放弃了，不然他可以强行破开房门。
    但那样无疑会触动那只鬼的杀人规律，计较之下，赵凡迅速收手。
    将阴霾鬼域笼罩住脚底，确保不会留下脚印后，赵凡走了进去。
    丝毫没有敲门的礼貌行为，活脱脱的强盗行为。
    在那些信息里，这种行为是被允许的。
    走进房间，随手一推，房间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
    房间里空间很大，完全看不出小小旅舍房门内，居然别有洞天，让赵凡都有些惊讶。
    这是一个类似于学校会厅的地方，有舞台、有讲幕、有课桌也有舞台。
    此刻，舞台之上，一位女子正于上面跳着一段舞蹈。
    蓝色纽扣上衣、黑色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布鞋，女子打扮得像是一位学生，而且还是上个时代的打扮。
    黑色长发被扎成马尾，多了几分干练，白皙精致的鹅蛋脸凸显着青春气息。

 第57章岳小楼

    古朴老旧的舞台，于昏暗之中异常醒目，两边挂上了深红色帘席，整体风格类似于上个时代的戏剧台。
    昏黄的灯光暗淡微弱，仅能覆盖半个舞台。
    漆黑的四周，没有任何光线，看不见任何事物，仿佛什么也没有，却又传来令人颤栗的恐惧。
    寂静的房间里，一个打扮似民国时期的女子，于舞台之上翩翩起舞，暗淡灯光下，白皙精致的容颜若隐若现，神秘而诡异。
    老旧古朴的蓝色纽扣服饰，难掩傲人资本，每一次转身都显露几分惊鸿。
    整个昏暗房间里，只有她一个活人，似乎是在表演，却又无任何观众，诡异的氛围让人心凉。
    是在跳舞？
    还是在表演？
    亦或是在练习？
    不，都不是，岳小楼只是在保命而已。
    舞姿灵动优美，岳小楼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完美，不出现任何一个偏差，如同在看一场电影，像是提前排练好了一般。
    看不清的黑暗里，有着让人绝望的恐怖窥视，岳小楼不能出现任何一丝失误，否则……会死。
    在死亡的鞭策下，岳小楼极尽逼迫自己，完成这个死亡率极高的任务。
    她不是新人了，见过太多生命的逝去，心性早已得到锤炼，面对着厉鬼也能勉强淡定。
    “快了，只要再坚持坚持，这次的任务就可以完成……。”岳小楼忍住心中恐惧，不断安慰鼓励自己。
    在这个恐怖的灵异之地，除了自我安慰与鼓励，再没有什么谁会宽慰你。
    厉鬼可怕诡异，人心冷漠无常，在这里，想要生存下去，面对的可不只是厉鬼。
    “噶……吱”
    黑暗中传来异动，似乎是房门被推开所发出的声音。
    岳小楼心头一颤，一股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疯狂滋生。
    本是正常的推门声，却在诡异黑暗的环境中化为恐惧之源。
    这里……根本就不是普通活人能够触碰的灵异之地。
    岳小楼非常清楚，在房间拥有厉鬼存在时，房门再次被推开代表着什么。
    绝望弥漫心间，原本就苍白的面容，几近惨白无血。
    “碰”
    房门被暴力关上，一股更加漆黑的暗夜降临，如同铺了一层黑衣，肉眼可见的漆黑侵蚀了所有。
    片刻之间，如墨一般的漆黑就侵蚀到舞台，并且还在侵蚀。
    舞台上，本就昏黄微弱的灯光，受到了影响，变得更加微弱，明灭不定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
    那时，黑暗中将不再有任何光芒。
    但就在昏黄灯光即将熄灭的刹那，舞台之上的漆黑退却了，没有没有任何征兆。
    灯光没有熄灭，依旧照耀着舞台，只是却变得更加微弱，仿佛残烛光焰，暗淡无光。
    “它……进来了。”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岳小楼再无任何侥幸。
    这种情况代表着进来的那只鬼更加恐怖、更加危险，具体有多恐怖，岳小楼不清楚。
    但对于她来说，那些都不重要，现在岳小楼脑子里只想活命，想要……活下去。
    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往往是那些最容易得到的，阳光、空气、水……。
    然而，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却反而不被珍惜，身处骄阳之下，手中的蜡烛便不再起眼。
    唯有夜幕降临，才会想到它那微弱烛光，就如生命一样。
    岳小楼依旧摆动着舞姿，没有因为异变而停下。
    她很清楚，现在停下必死无疑，不停下反而会有一线生机。
    哪怕……希望很渺茫、很渺茫，渺茫到从来没有人能够在这种异变中活下来的历史。
    “我要活下去……活下去啊！”
    死亡阴影下，岳小楼爆发出惊人潜力，窥视着周围的一切，摆动着舞姿。
    “它……过来了。”
    冷，非常的冷，这种冷与外界普通的冷不一样，由内而外、从灵魂到肉体，岳小楼感觉自己仿佛快要被冻结了。
    并且这种冷在不断加强，分析判断之下，岳小楼断定那只闯进来的鬼正在靠近，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她。
    无声之下，黑暗之中，岳小楼仿佛看到一道恐怖身影正缓步走来。
    “冷静、冷静，岳小楼你要冷静，你可以的……。”
    内心疯狂呐喊，岳小楼想要驱逐那股震颤的恐惧，却徒劳无功，强大的心性是那么不堪一击。
    岳小楼也曾多次面对过厉鬼，可却是第一次如此绝望，这种绝望甚至超越了她第一次面对厉鬼。
    这只鬼的恐怖，已经超越了她的想象。
    某一瞬，岳小楼差点瘫软在地，强烈的求生欲几乎丧失，灵动优美的身姿变得僵硬。
    她……似乎看见了死亡深渊，无数恐怖在其中浮现。
    ………………………
    “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一个学生，而且还是个不过二十的女学生。”
    看着昏暗舞台上，脸色惨白、身体僵硬，却依旧舞动的岳小楼，赵凡有些意外：“只是，她的穿着究竟是刻意如此，还是……本来就是这样。”
    盯着岳小楼一身民国时期的学生装，意念之间，赵凡闪过万般猜测。
    对于这里存在活人，赵凡并不意外，踏足这里之时，旅舍给的信息里囊括了这些。
    之前，旅舍给“房客”的神秘福利，说的就是这种，舞台之上的岳小楼就是神秘福利。
    只不过，她此刻属于的却是不是赵凡。
    赵凡意外的，也只是岳小楼身上的装饰。
    有着几乎相当于预知未来的前世记忆，赵凡记得，杨间为了对付方世明，进行最后绝杀，再次来到凯撒大酒店，目的就是为夺取鬼柴刀。
    一番寻找后，杨间并没有找到腐尸鬼，于是便踏足这条走道，并且进入过房间。
    那时，杨间遇到过活人，一身打扮也属上个时代。
    赵凡记得非常清楚，刚开始杨间就遇到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后来又从隔壁跑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
    “两人身上的服饰，究竟是巧合还是必然？”
    现在，这里又出现一个穿着上个时代学生装的女生，联系自身所知所闻，赵凡心里不由生出某种可怕而恐怖的猜测。

 第58章过去之人

    凯撒大酒店处于完全封闭的状态，想要从外面进入，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现在，房间里却出现了一个活人，而且还是一个普通人。
    这……根本就不合逻辑。
    可这里是凯撒大酒店，这条走道上更是厉鬼横行，灵异事件中，所有不合理都将被扭曲。
    但人总不可能完全凭空出现，岳小楼必定是从某个地方踏入这里。
    或是主动踏入，如同赵凡一般；或是被酒店以某种不被理解的方式卷入。
    岳小楼是个普通人，这点赵凡十分确认，那么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只有第二种。
    被酒店灵异卷入，身不由己。
    对于这种可能，赵凡不意外也不会疑惑，因为他也可以做到。
    并且，赵凡可以轻松卷来几十上百万的人，甚至更多。
    阴霾鬼域一开，瞬间笼罩上百里之地，其中所有人的生死皆在一念之间。
    然而此刻，赵凡想要知道的是岳小楼是从何处而来？
    是国内某座城市、还是国外某个角落。
    是现在还是……过去。
    岳小楼身上的民国服饰太扎眼了，浓郁的时代风，让赵凡起了疑惑和猜测。
    这个世界，鬼的能力千奇百怪，恐怖诡异。
    种种巧合与猜测之下，赵凡甚至怀疑这里联通着过去。
    这可不是赵凡的空中之想，而是有着很深的依据，这种猜测非常有可能存在。
    赵凡记得杨间初次遇见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是在一间钢琴房里，那个女人似乎也是在做着某个任务，就如现在的岳小楼一般。
    那时，旗袍女人在了解到杨间的特殊后，曾向杨间求救，希望杨间能够救她出去。
    但后来，似乎是因为触动了某只厉鬼，一位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冲进房间，拉住旗袍女人就跑掉了。
    线索就此中断。
    通过分析，赵凡猜想那个女人说的求救有两种可能。
    旗袍女人是现代某个城市里芸芸众生里的一员，因为某种缘故被酒店盯上，不得脱身，需要不断完成各种任务，以此延缓自己的生命。
    按当时旗袍女人的处境，她既然可以进来，那么肯定可以出去。
    顺着走道就可以走到凯撒大酒店，如同杨间一般，面对着封闭的凯撒大酒店，旗袍女人问题不会太大。
    毕竟，外面的凯撒大酒店已经没有灵异存在了，区区一道普通墙壁，于灵异面前显得实在渺小。
    但旗袍女人却选择向杨间求救，其中必然有着无法理解的诡异，束缚了旗袍女人。
    那种束缚，或许与鬼邮局里的那些信使一样，具体如何赵凡暂且不知。
    被盯上的旗袍女人自知无法脱身，随时面临着生死，所以她向杨间求救。
    这种救，并不是单纯让杨间带她出去，而是想要杨间帮她彻底斩断与酒店的联系，从此恢复自由之身。
    那是第一种可能，至于第二种可能。
    与第一种可能区别不大，唯一有区别的，就是旗袍女人所处的时间点。
    她或许不是现代人，而是存在于过去，属于……民国。
    ……………………
    时光逆转、光阴逆流，岁月变迁、掩埋过去，厉鬼身上存在着太多诡异。
    有些能力，甚至到了逆天的地步，起死复生都不是难事。
    就拿杨间的鬼域来说，五层鬼域可以影响消失，鬼域入侵现实，将现实化为一方鬼域。
    六层鬼域可以时间停止，这种停止甚至可以让厉鬼都停止。
    七层鬼域就可以逆转时光，但逆转的只是自身时间，有着限制，相当于一种不完整的重启。
    这种重启，与赵凡自身的重启能力十分相似，所以赵凡映像很深刻。
    只是，两者的重启还是有些区别，一者属于鬼域能力，一者属于自身能力。
    赵凡的重启就属于自身能力，可以瞬间逆转范围内的时间，令时光逆流，重回过去。
    能力很逆天，在遇到危险之时，可以瞬间重启，避免危险临身，恢复自身的一切。
    重启能力配合鬼柴刀，不出意外，赵凡几乎可以无伤使用鬼柴刀。
    这只是七层鬼域，八层鬼域更是可以做到范围重启，让一片区域回到过去。
    这种重启，赵凡猜测恐怕都可以让死掉的人都重启复活，比他的范围重启还要可怕。
    因为赵凡的范围重启，有着时间限制，只能重启一定时间内的事物，且不可以连续重启那个时间点。
    不然，当初赵凡就动用重启能力，将那些被鬼奴吞噬的人复活了。
    以前重启最大的时间限度是一个小时，现在……是十个小时。
    一段时间以来的不断成长，特别是纸币鬼的拼图，让赵凡的重启完善许多，时间限度也增加到十个小时。
    八层鬼域，理论上可以不断重启，有没有限制赵凡也不清楚。
    八层鬼域就可以做到如此，那九层鬼域呢？
    全球重启，直接逆转一切？
    赵凡现在也只能推测到八层鬼域的能力，至于九层鬼域，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无法感知。
    只是鬼域就如此可怕，抵达了逆转时空地步。
    将过去之人通过某种媒介卷入灵异，似乎不存在不可能。
    也是如此，赵凡才会将岳小楼联系到这上面。
    至于具体是不是，赵凡也不确定，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不过，赵凡已经下定决心弄明白这一切。
    所有疑惑都将在舞台之上的岳小楼身上得到解决，所以……她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赵凡解决疑惑之前。
    抱着这种打算，那一瞬间，赵凡释放阴霾鬼域，入侵了这里。
    除了舞台，房间里全部被阴霾鬼域侵蚀。
    舞台，是赵凡考虑后，故意没有侵蚀之地，不然阴霾鬼域完全可以瞬间侵蚀，不会有多大难度。
    就连房间里的鬼都被阴霾鬼域笼罩，没有赵凡允许，它伤害不了岳小楼。
    房间里的这只鬼，恐怖级别不是很高，在赵凡的感知下，恐怖级别也就与之前被他吞噬的房间鬼差不多。
    但就只是这样恐怖级别不高的鬼，却可以轻易杀死无数普通人，并且……永远不会死。

 第59章房间里的诡

    阴冷漆黑的房间里，充斥着厚重的青黑色阴霾，黑暗不断延伸，似乎永远看不见尽头。
    前方舞台之上，昏黄的灯光，暗淡却又耀眼，与漆黑世界对立存在。
    舞台不远处，一张老旧木桌矗立着，四根桌腿支撑起桌面，厚厚的桌身被掏空，中间有着空隙，可以塞进很多东西。
    木桌旁边，有一张同样老旧的椅子，与木桌配套存在，属于同一时期的产物。
    木椅之上，坐着一位身材芊廋的女子，一袭白色长裙盖过小腿，腰间系着束带，勾勒出不堪一握的腰肢。
    茂盛的黑发随意披在身后，长发及腰，安静坐在椅子上，一双素手轻放于木桌。
    脊背挺直，坐姿非常标准，安静的气质下，苍白容颜上带着几分柔弱，给人一种弱不禁风即视感。
    女子一直坐在椅子上，面向着舞台，双眸盯着前方，似乎是在观看着岳小楼的表演，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哪怕周围的环境改变，她也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永远都是那么……僵硬、麻木，好像是一个死人，身上没有半分活人气息，却又拥有着活人的一切外表。
    全身上下，除那双怪异惊悚的眼睛，再没有丝毫异样，安静而优雅，让人十分向往，只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可是，她的眼睛却十分诡异，灰白死寂、没有眼瞳，灰白眼眸里透露着荒凉孤寂，仿佛苍茫荒野上上的白色，尽是无情与冰冷。
    它是一只鬼，同时也是这个房间里的房客。
    …………………
    “它为什么没有袭击我？”
    盯着不远处的白衣厉鬼，赵凡猜想：“是因为我还没有触发到杀人规律么………。”
    从进来至现在，赵凡已经待了一分种以上，可这只厉鬼却没有袭击他，表现得非常安静。
    可赵凡却不会认为那只鬼，会因为他也是鬼而不袭击他。
    厉鬼之间也会相互袭击对抗，只是很少发生这样的情况。厉鬼的杀人规律，很少作用于厉鬼之上。
    即是发生对抗，也会是以造就一只更加恐怖的厉鬼而结束，例如厉鬼之间的拼图。
    一切似乎都是为了针对人类，充满了浓浓恶意。
    处于房间里的鬼，受到旅舍保护，赵凡不能动它，否则会触发旅舍的对抗。
    这种不能动有着界限，以直接袭击为底线，因而赵凡可以闯入房间，也可以侵蚀这里，却不能直接袭击“房客”。
    不同于赵凡，作为“房客”的厉鬼，可以肆无忌惮的袭击赵凡，没有任何限制。
    略微思索后，赵凡决定能不触及旅舍规则就不触及，这只鬼不被赵凡放在眼中，更不是他的拼图。
    这样想着，赵凡将目光放在了舞台之上的岳小楼身上。
    通过一番观察，赵凡大概摸清了一些规则。
    …………………
    黑暗之中，唯一有着微弱光芒的舞台之上，岳小楼的动作逐渐变得缓慢，舞蹈已进入收尾阶段。
    任务即将完成，而她也还活着，没有受到袭击，只待任务完毕，岳小楼就可以离开房间，死亡似乎已经远去。
    但岳小楼心里却没有任何喜悦，反而越来越绝望。
    只有岳小楼自己明白，之前因为恐惧，她出现了一丝失误。
    任务过程中，失误代表着死亡，哪怕只是很小很小的失误，也足以让你丧命。
    本就绝望恐惧的内心，因为那一丝失误差点崩溃。
    然而，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来临，她……还活着。
    这样诡异的情况，岳小楼曾听“前辈”人物说过。
    当任务出错，厉鬼却没有袭击你时，千万不要忙着庆幸，因为……后面的厉鬼更加恐怖。
    恐怖到完全压制了原先厉鬼，使得那只厉鬼的能力无法施展，“规则与定律”暂时失控。
    但，这绝不是意味着你能够存活下去。相反，你会死得更惨。
    如果说，之前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活下去，出现这种情况，万分之一都将不存，必死无疑。
    这也是为什么从未有人，能够在这种突发事件中活下去的原因。
    至于那位“前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岳小楼也不清楚。
    当时她还觉得那个所谓的“前辈”自相矛盾，既然无人存活，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猜的吗？
    但现在，岳小楼再没有多余精力去怀疑，心中的恐惧与绝望，早已压垮了她的信念。
    只有真正面对之时，才会明白自己的渺小，挣扎都成了可笑的动作。
    很快，岳小楼停了下来，以双手斜指天空、身躯微倾，素颜回首的姿势，结束了这场舞蹈。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危险与死亡依旧没有降临，但岳小楼却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站立于舞台之上，环顾四周，岳小楼眼中带着绝望，惨白的俏脸上写满恐惧与不甘。
    死亡很可怕，更可怕的却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心已坠入冰河，血液都已凝固，煎熬之中、绝望之下，却又有着几分不甘。
    “可是……又能如何呢？”
    闭上双眸，等待着死亡降临，回忆往昔，岳小楼深感触动，却再也没有机会。
    一分种过去……。
    二分钟过去……。
    ……
    时间一点点流逝，想象中的死亡迟迟未至。
    从绝望到不甘、从不甘到认命、从认命到燃烧希望……。
    短短几分钟里，岳小楼内心却发生了诸多剧烈变化。
    “莫非……我还可以活着出去？”
    看着依旧漆黑的四周，想要活下去的欲望逐渐复苏。
    如果能活，谁又愿意去死呢？
    观察几番后，岳小楼终于下定决心，她要去探索、去尝试。
    就这样待在舞台上，最后的结局注定是死亡。
    与其这样，还不如去拼搏一下，反正先前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大不了……就是一死。”
    把心一横，岳小楼怀着忐忑复杂的心，缓步走下舞台，踏入了黑暗之中。
    恐惧、激动、不甘、坚定，黑暗中也存在光明。
    太阳落下，黑夜降临。
    但第二天，又会重新照耀，万物复苏。
    恐惧、激动、不甘、坚定，黑暗中也存在光明，岳小楼相信自己可以找到那条光明之路。

 第60章光门

    作为经历过几次恐怖事件的半个老人，岳小楼明白，若继续待在舞台上，或许可以活得久一点。
    运气逆天的话，有那么几分渺茫的希望，能够活下去。
    但她不是那种被动等待之人，岳小楼始终相信，所有的机会，都得靠自己拼命搏杀，才会真实。
    之前，如果不是太绝望，岳小楼也不可能放弃。
    察觉到转机，她果断做出决定，想于未知黑暗之中，拼杀出生命之路。
    黑暗、阴冷、孤寂……，入目所见，全是黑暗，根本就看不到边缘，原来的道路早已消失不见。
    仿佛是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与原来完全不同。
    几分种后。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岳小楼心中的火焰正在熄灭，绝望与孤独化为凉水，淹没着她的意识。
    更加恐怖的是，岳小楼发现她迷路了；甚至，原来的舞台都已消失不见。
    凭借着意识，摸索着感知，岳小楼颤抖着行走于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岳小楼不知道自己最后能不能走出去，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去。
    她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前进不知道能不能活，但后退却绝对会死。
    踏在不知名的道路上，有些柔软却又有些干硬，岳小楼微微弯曲，想要用手去触碰感知一下。
    黑暗中，光线泯灭，伸手不见五指，就连脚下的地都看不清楚。
    “硬，像是地砖，透露着潮湿，冰凉、刺骨……。”
    这是岳小楼对于地面的感知，像是她刚进来之时的地面，却又有些囧异。
    “我好像还在房间里，只是这个房间被那只更恐怖的鬼侵蚀了，视线被遮掩，空间被扭曲……。”
    根据已有信息，岳小楼迅速分析着自己的处境，可越是分析，她就越是绝望。
    她没有经历过鬼域，也没有听说过鬼域，更加不知道鬼域代表着什么。
    但这些并不妨碍岳小楼的分析与判断。
    内心很冰凉，现实很绝望，前方似乎已经没有生路，太阳再也不会升起。
    岳小楼依旧摸索着黑暗前行，与刚开始一样，心里却再也没有了火焰。
    …………………
    黑暗世界可怕却又是诡异。
    踏在上面，根本就不会发出一点声音，目之所至，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整个世界中，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寂静得可怕。
    抵挡不住心中的孤寂，压制与绝望让她窒息，或许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岳小楼再也不压抑，她想要释放、想要宣泄。
    “啊！”
    “这个该死的世界，本就如此冷漠、扯淡了，为什么还要出现这些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回首种种，眼角划过冰凉，一滴滴泪水滴落，却溅不起任何泪花。
    疯狂呐喊的声音荡漾在黑暗中，回音缭绕，久久不息。
    哭诉、疯狂、不甘，岳小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明明都已做好死亡的准备了，可真到了这一刻，泪水却如同洪流一般，难住抑制。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她以为自己是一个强者，泪水早已被抛弃，懦弱无能者才会需要。
    辗转经年累月，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一名弱女子罢了。
    “或许，从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死掉了……。”
    擦干眼角残留的泪水，岳小楼凝视着前方，眼中几丝念想彻底寂灭。
    继续前行，真的勇士，从来不会倒在原地。哪怕是死，岳小楼也要死在前行的路上。
    至少，曾经她也努力活过。
    刨除了生死，摒弃了六欲，岳小楼面无表情的走着。
    厉鬼的袭击还没有到来，岳小楼有些疑惑，却也不想去追究了。
    因为，已经没有了意义，走不出这里，就是最终的结局。
    世事无常，命运弄人。
    生活的乐趣就在于，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它会出现什么。
    过去的已经注定，现在的正在经历，未来的模糊变换。
    在岳小楼做好真正死亡的准备时，无边黑暗的前方，浮现点点光芒。
    光芒逐渐会聚，形成了一道大门，象征着生命的光辉。
    洁白的柔光，驱散了漆黑的夜，那里……似乎通往光明。
    “那是……出路吗？”
    陡然之间，突见生命之门，死寂的火焰，无息而燃。
    狠狠揉了一下眼睛，眨巴下眼睛，岳小楼再次盯向前方的光门。
    “还在，不是幻觉？”
    心里逐渐活络起来，岳小楼无喜无悲的心态……破功了。
    那一瞬间，岳小楼又变得理智起来，脑中不断分析着光门背后的种种可能。
    …………………
    “之前，我疯狂大喊，却没有遭受厉鬼的袭击。”
    岳小楼谨慎的向着光门走去，思绪疯狂涌动：“若是按照那只鬼的特征，我尸体可能都发凉了，但现在我却没有死。”
    “这说明，后来的那只鬼，统领了这里的一切，我现在的生死全在后面那只鬼身上。
    只要躲避过那只鬼，就可以存活下去，只是……光门真的是出路吗………。”
    光门距离岳小楼不算远，看着就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但没有几步，岳小楼就发现了异常，光门与她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减，始终保持着那点距离。
    心思暗沉，岳小楼继续向前走去。
    一分钟后，岳小楼暗沉的脸色迎来了一丝喜悦。
    随着不断的行走，岳小楼发现光门与自己的距离并不是一成不变，它……缩短了。
    尽管不是太明显，但距离确实是缩短了。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还好我坚持了下来，还好我心性够强大，不然……又如何能够有这个发现。”
    岳小楼加快了脚步，谨慎依旧不变，眼珠子不断扫视着四周，生怕突然窜出来一个恐怖。
    十分钟。
    几十米的距离，岳小楼却走了十分钟，看着眼前的光门，所有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她现在……想要活下去。
    至始至终，岳小楼都只是想要活下去。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气，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岳小楼一脚迈出，准备离开这个黑暗世界。

 第61章山川幻境

    “这道光门之后，真的是生路吗？”
    那一刻，看着由点点光芒组成的光门，岳小楼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梦幻光门，似乎已经超脱了现实，于黑暗之中是那样神圣、那样耀眼。
    光门后方一片白茫，看不清、摸不着，岳小楼也无法确认那是不是生路，但她早已别无选择。
    整个黑暗世界中，唯一可能存在生路的就只有这道光门，哪怕光门背后就是死亡，岳小楼也要踏进去。
    “生之我幸，死之我命，粟米于沧海之中，渺渺如烟、微不足道，就如我于这个世界而言，死后又有谁会记得……。”
    轻风拂过脸颊，吹起额头紧贴的细发，缭动了死寂的心房，睁开紧闭双眸，望着眼前如梦般的风景，岳小楼眼神呆滞。
    流水趟过山川，碧绿葱葱的树木生机勃发，林间深处偶有鸟语响起，天空中阳光正好，温暖宜人。
    轻风荡漾于山间水面，莎莎啦啦之中，如诗如画、唯美迷人。
    “这里……是仙境吗？”
    良久，从呆滞中缓过神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岳小楼感到难以置信，仿佛做梦一般。
    “啪”
    一巴掌扇在脸颊上，丝丝疼痛传入大脑，岳小楼知道这并不是梦。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她活下来了、从那个绝望的黑暗世界中活下来了。
    “只是……为什么这一切看起来，有些梦幻、似乎不那么真实。”
    怀着淡淡疑惑，岳小楼蹲下身体，青葱白手抓起了一把蓬松泥土。
    其上的冰凉与柔软告诉岳小楼，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闭上双眸，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岁月静好，沐浴于阳光之中，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所有的烦恼在这一刻全部消失。
    许久，岳小楼从享受中醒来，她知道，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刻，她还没有脱离危险。
    此刻最重要的，是要先确认自己的位置，然后……走出这里。
    风景固然迷人，可美丽的背后，谁又曾见过那无尽鲜血靡空。
    岳小楼是个理智的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非常清楚。
    缓步游荡在幽静的小道上，无时无刻的真实触感告诉着岳小楼，这个世界的真实。
    停立于一个清凉明镜的小谭边，望着潭水中倒映的自己，岳小楼有些恍惚。
    老旧古朴的纽扣蓝衣，一条黑色长沙裙，沧桑惨白的脸上，满是疲惫，眼里血丝横沥，却依旧难掩绝美容颜。
    她是岳小楼，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女孩儿，风华正茂、青春正当年，凭借着努力与天赋，她踏入了国内最高等的学府。
    辉煌荡漾的人生刚刚起航，却被一场突入其来的噩梦，生生折断。
    曾经，她以为生活中的磨难，是为了远方的诗与美好，岳小楼从小一直这样安慰自己。
    一生复杂多艰，练就了她远超同龄人的心性。
    噩梦之中，岳小楼凭借着强悍的坚韧与智慧，活过了几次必死任务，从中得到了极大的成长。
    可了解得多，岳小楼心里就越迷茫、越恐惧，这是一场看不见尽头的噩梦，你永远也不知道何处是彼岸。
    苦海无边，回头无涯。
    数不尽的人在其中挣扎，生命不再珍贵，宛若芥穗，可以随意践踏，不经意间就会消失，掀不起一丝浪潮，也不会有人在意。
    活过一次任务，一段时间后又是下一个任务，无限循环，不知深底。
    岳小楼想过脱离噩梦，最后却发现，她所有的努力都是那么可笑。
    从踏上那条路开始，就注定与死亡与鲜血为伍，孤独一生只为活下去………。
    …………………
    “滑……滑……咚……滴……。”
    捧起清澈谭水敷在脸上，冰凉驱逐了许些烦躁，连续几次后，岳小楼恢复了往日平静。
    站起身来，看着不远处的一条小路，岳小楼决定顺着那条路走下去。
    这样的小路周围还有两条，不大的山间里，存在着三条小路，根据所学的地理与天文知识，岳小楼选择了位于潭水边的小路。
    “这次的情况，完全迥异于我前几次的经历，完成任务后没有回到原地，似乎属于随即传送。
    这样直接传送于山川荒野之中的情况，却还是我第一次听闻，也是第一次经历。”
    走在清凉的小路上，仔细观察周围情况的同时，脑海里不断思索算计自身情况。
    “这里好像是国内的某个山川，有些类似于南方，却又好像不是，综合了好多，真是有些怪异……。”
    通过观察，根据一些植物的特征与地势判断，岳小楼初步判断自己是在国内。
    甚至她都可以判断出在哪个城市，可随着小路上的发现，岳小楼又推翻了先前判断。
    这里，综合了国内太多地势、植株、动物的特征，也是岳小楼学识颇多，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有着了解，不然还无法发现这些怪异的现象。
    一些只存在于南方潮湿多雨的植物，居然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更有一些只存在于北方和南方的动物，混在了一起………。
    诸如此类怪异现象，岳小楼发现很多，这让她越发好奇这里到底为何地。
    同时，岳小楼否定了灵异现象，一切都太真实了。
    “这里有着小路，上面的脚印不算显眼，说明这里偶尔会有人往来。”
    小路旁边的树林逐渐稀疏，松软的泥土上有着脚印，显示着这里有人气、不是荒野。
    这个发现，对于岳小楼来说是个喜讯，说明她的选择没有错。
    “只要待会儿遇到个活人，我就可以知道这里是哪里了，只是，希望不要遇到坏人……。”
    荒郊野外，人迹罕至，岳小楼希望遇到活人，却又担心遇到壮汉之类的男人。
    人性从来都经不起考验，有时候，人比厉鬼还要可怕。
    岳小楼太清楚自己的魅力了，没有外力存在，失去了约束，根本就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抵挡得住。
    曲线玲珑的身姿，苍白无力的容颜，岳小楼自己看着都有些心动。
    美丽……有时候会成为致命的原罪。

 第62章林间小屋

    穿过狭长幽静的小路，林木已经模糊，岳小楼来到一处平地。
    中途，没有遇到一个活人，岳小楼有些庆幸却又有些起气馁。
    擦了擦额间的汗珠，没有停留，岳小楼继续前行，如同一位独行的旅者。
    一望无垠的平野之上，岳小楼爬到一个小石包上，迎着清风眺望远方，试图寻找到出路。
    很快，岳小楼发现一处疑似出路的转道，越过那里似乎就有人烟。
    “加油”
    “你可以的，你是岳小楼，没有谁可以打败你。”
    无人的平野上，蓝天白云之下，岳小楼轻声低语。
    平野荒原之上，枯蒿遍布、荆棘横生，杂草长得都快跟人一样高了。
    穿梭于其中，岳小楼嫩白细腻的手臂之上，早已被划出多处血痕，精致白皙的脸上沾上了许多灰尘，蓝色纽扣衣服上有几处破痕，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拨过一棚倒刺，抓住一根地藤，岳小楼深呼一口气、脚上发力，攀上了这个不算太高、却很陡直的斜坡。
    斜坡后面，是一条宽阔小道，比之岳小楼刚开始行走的道路还要宽阔。
    “终于又有路了”
    看着明显是人为铺成的道路，岳小楼心里有些高兴：“这次，总归不会再遇到那样的荒野了吧！”
    “还好小时候是在农村度过的童年，不然这次都不知道怎么走出来，哪怕最后走出来，恐怕也得丢掉半条命……。”
    看着手臂上的可怖伤痕，岳小楼有些庆幸童年时，那段漫山遍野，到处乱钻的经历。
    掏鸟窝、偷果子、翻围墙、挖地洞……，能干的，岳小楼几乎都干过。
    心神放松之下，想起那段欢乐时光，岳小楼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
    顺着山路，岳小楼一路前行，几乎没有停留，她现在迫切需要寻找到同类。
    “这里应该是农村吧！”
    望着远处不时出现的田地，加上这条人迹明显的道路，岳小楼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她也算是个农村人，只是后来突生变故，不得已早早走向冰冷的城市。
    从此，童真的欢声笑语成为了历史。
    因为儿时的经历，岳小楼对于农村有着归属感、亲切感。
    曲尽通幽尽头，草木山川深处。
    不知走了多久，翻过几座大山，岳小楼终于来到一处存在着人烟的地方。
    此刻，已是傍晚十分。
    斜阳将倾，残阳如血散发着最后余晖。
    一头老黄牛、一只大黑狗，一座木制土房，几缕炊烟，梦幻而唯美。
    如血残阳里，人间烟火味。
    感受着安静祥和、唯美纯真的烟火气息，岳小楼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
    这一幕，不知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里。这副画面，完全满足了岳小楼对于农村的幻想。
    驻足一会儿后，岳小楼向着房子走去。
    “主人家，此刻应该是在做饭吧！”
    “不知主人家和善不和善，对于陌生人会不会友好。”
    “根据我的观察，这里绝对不止一处人家，但想来也不会有多少，且还是分散开来，类似于大山里的分布。”
    “这里，不知距离县城会有多远，想来不会太远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岳小楼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靠近着房子。
    黑夜即将降临，大山之中，突然出现一个美貌的弱女子，会发生什么，岳小楼很清楚。
    运气不好，绝对是一个凄惨的结局，甚至可能比遇见厉鬼更加凄惨。
    “希望我的运气够好，能够遇到一位好人，不然………。”
    此刻，岳小楼太疲惫了，若不是依靠着坚韧的毅力，她早就倒下了。
    遇见坏人，她根本反抗不了，只得认命。
    对于陌生人的到来，老黄牛没有理会，依旧安静沐浴着夕阳。
    大黑狗旺旺的叫了几声，见岳小楼没有被吓到，缩了下狗头，立马就跑开了。
    “想来主人家应该是位和善之人。”
    见到如此有趣的一幕，岳小楼心头的担忧消散了一些。
    ………………
    “有人吗？”
    “有人在吗？”
    来到房子前，岳小楼轻轻喊到，和声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柔弱。
    “踏……踏……踏……。”
    几息后，脚步声从房子里传出。
    岳小楼警惕的看着前方：“出来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彼时，岳小楼内心发生着剧烈波动。
    “嘭”
    半掩的房门被拉来，一位模样清秀，穿着简单朴素的青年走了出来。
    年纪不大，看起来就二十出头，身形有些削瘦，于残阳之中，青年的朴素被无限放大。
    看起来，竟有那么几分神圣。
    ……………
    “你好，我是岳小楼，由于特殊原因，迷失在了这里。”岳小楼莫名松了口气，微笑着说道。
    主人家的形象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只片刻之间，就在岳小楼心里博得许些好感。
    “岳小楼？”
    来到岳小楼不远处，赵凡有些疑惑：“我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你是外乡人吗？”
    “主人家您好，我确实是外乡人，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沦落到这里，冒昧打扰之处，还忘见谅。”
    岳小楼心里越发放松，赵凡的表现让她产生了一丝安全感。
    “目前看来，我的运气很好，似乎遇上了一个好人。”岳小楼心里有些开心。
    “不用那么客气，什么打扰之类的也不存在。”
    赵凡爽朗的笑着道：“我叫赵凡”
    说着，赵凡伸出了右手，大方而热情。
    看着赵凡清澈的眼睛，岳小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与赵凡握了一下。
    手……有些粗糙，想来是劳作所致，手上有明显的老茧，这是岳小楼的第一感受。
    “您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最近的县城有多远呀！”
    收回手后，岳小楼迫不及待的问出这些早已埋在她心里的疑惑。
    “这里是大山村，村里总共也没几乎人家，方圆几十里全是大山。”
    没有隐瞒，赵凡“如实”说道：“最近的县城，距离我们这里也得有五十里以上，道路曲折且只有一条，很少有人会来我们这里……。”

 第63章朴实无华

    大山连绵数十里，人迹罕至，道路曲折，鲜有人听闻。
    血阳漫空，烈阳一天中最后的辉煌，天边白云被烧得火红通透。
    此刻，余阳只剩半个浮在山头。远远望去，如同半个巨大的红色磨盘悬挂空中。
    柔和唯美的夕阳照射在赵凡与岳小楼身上，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大山村……。”
    “五十里以上……。”
    望着眼前朴素和善的青年，岳小楼心神有些恍惚，眼神微微迷离。
    斜阳印照之下，为赵凡披上了一层沙衣，本就朴素诚恳的形象，多了几分光辉。
    阳光、大气、朴实、无华……。
    一间小屋遮蔽风雨，一头黄牛几亩耕地，落日余晖之下，一条奔跑的大黑狗。
    闲暇时余，泡上一壶香茶，于老树之下，坐看日出日落。
    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清晰，一道倩影逐渐浮现，身着朴素的织衣，眺望着远方夕阳。
    那道倩影有些像她。
    ………………
    “岳姑娘、岳姑娘？”
    看着愣神的岳小楼，赵凡轻声喊道，却发现没有丝毫作用。
    随后，赵凡伸手在岳小楼眼前晃了晃，还是没有反应。
    不得已之下，赵凡只得伸手拍了拍岳小楼的肩头。
    柔软、细腻，哪怕隔着有些脏乱的衣服，也无法掩埋轻柔的弹性。
    终于，岳小楼有了反应，从迷离之中清醒。
    “岳姑娘，你终于醒了”
    见岳小楼醒来，赵凡带着几分欣喜：“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不好意思，刚刚突然走神了。”
    岳小楼带着歉意的说道：“听闻你说这里远离县城，落难至此，那么远的距离，我实在有些无能为力，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岳小楼很美，身上风尘难以遮掩她的风姿，眉宇之间的英气光彩照人，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隐藏着坚韧与不屈。
    不甘于平凡，不屈服于命运，在岳小楼身上，几乎可以看见所有美好品质。
    由内而外的美，超越了赵凡所见的任何一位美女。
    哪怕唐晴、程晓露等人，在岳小楼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大山村远离县城，人迹罕至，你是如何落难至此的？”赵凡有些疑惑。
    “我……。”
    眼中满是真挚的赵凡，突然让岳小楼不知该如何开口，之前想好的说辞也不愿说出。
    她忽然有些不忍心欺骗如此纯朴之人，但厉鬼灵异的事，又太过于诡异，岳小楼不想说。
    气氛略微有些紧张。
    “岳姑娘请稍等片刻……。”说完，赵凡就跑进了土木屋。
    望着赵凡的背影，岳小楼莫名松了口气。
    很快。
    赵凡从土木屋里搬出了一张桌子，随后又抬出两张椅子。
    一壶热茶，两个杯子。
    做好一切后，岳小楼已经来到桌边，赵凡有些“腼腆”的道：“岳姑娘来到大山村，属于客人，刚刚却是我疏忽了，让客人站在屋外与我对话，实在是抱歉。”
    “岳姑娘请坐，家舍简陋，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还望岳姑娘不要嫌弃。”
    “谢谢”
    岳小楼微笑的点了点头，轻轻坐在了椅子上。
    经历了这么多，她已非常疲惫，几乎快要虚脱了，此刻全凭毅力吊着。
    “那个，岳姑娘，大山里环境恶劣，想必你也经历过了，你要不要……清洗一下。”
    说完，赵凡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天空。
    “噗嗤”
    望着赵凡的腼腆与羞涩，岳小楼会心的笑了：“那小哥哥这里有清水吗？我洗洗脸上的灰尘就好……。”
    “小哥哥吗？”
    心里有些失望，听到这里，赵凡已经明白岳小楼的真实身份了。
    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或许有几分偏差，却也不会相差太多。
    ……………
    良久。
    岳小楼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没有换下衣服。
    中途，赵凡倒是热情的建议了下，却遭到了岳小楼的委婉拒接，还得了几个白眼。
    一段时间的交流，两人也熟络起来，没有了刚开始的生疏。
    “小楼，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感觉有些年代感，你怎么会穿这种衣服？”
    晚风微凉，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岳小楼，赵凡有些好奇的问道。
    期间，岳小楼纠正了称呼。
    岳姑娘有些违和感，便叫赵凡直接称呼她岳小楼或是小楼都可以。
    于是赵凡便称呼起“小楼”。
    “赵……赵哥”
    即是叫过几次了，但岳小楼还是有些不适应。
    本来她是叫赵凡本名的，却被先入为主的赵凡给了几个选项。
    “小哥哥、赵哥、赵大哥。”
    三个选项中，必须选一个，无奈之下，岳小楼折中选了赵哥。
    “这身衣服除了因为我喜欢外，还有一些特别的原因，具体什么原因，等以后有机会又告诉你了。”
    说着，岳小楼惯性的紧了紧赵凡送上的外衣，遮蔽了一些暴露于外雪白肌肤。
    “喔！”赵凡点了点头，筷子夹起一根青菜送入嘴里。
    不大的木桌上，有着四碟小菜，全都是赵凡“亲自做的”。
    “赵哥，你现在还在上学吗？听你说话，有那么一股文艺风在里面。”
    “我已经没有上学好多年了。”
    语气里带着几分沧桑，赵凡朴素的形象里，似乎隐藏着刻骨的故事。
    “可以说说你的过往吗？我很愿意当个听客。”饮了一口茶水，岳小楼柔声说道，表现得淡雅而出尘。
    之前的交流里，岳小楼不仅得知了自己所处的位置，还得到了其他信息。
    比如……要如何才可以离开这里。
    “我啊！小时候那可是一霸……。”
    日落了夜来，今夜的天空异常明亮，满天星辰清晰可见，云层也遮不住硕大圆月。
    清风明月之下，一男一女畅谈着所见，倾诉着故事。
    一条大黑狗围着两人转动，狗头不时蹭向岳小楼的大腿；老黄牛安静躺在远处，没有动静。
    “赵哥，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在这个世界上，我独身一人。”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哈哈，没事，我早已不在意那些了；你呢？只听我说，不出点干货，可不太好吧！”
    盯着岳小楼，赵凡一副你不交代就给你好看架势。

 第64章找到腐尸诡的方法

    “我啊！小时候那可也是一霸。”岳小楼有些兴奋：“说起来，咱们小时候的经历还挺相似的………。”
    清风吹起发丝，月光如水，美人如画，如玉般的肌肤泛出莹润光泽，宁静致远的气质让人陶醉。
    星语之下，两个刚刚认识不久的青年男女，彼此诉说着心底的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
    岳小楼的声音越发微弱，没过多久，便躺在木桌之上，睡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累了，赵凡的所行所为，得到了她信任。
    放松之下，岳小楼睡得很沉、很沉。
    “噗嗤”
    许是梦到了什么喜事，睡梦中的岳小笑了一下，扭了一下小脑袋，换了个更好的姿势……继续熟睡。
    “唉”
    看着睡着后，傻气可爱的岳小楼，赵凡微叹：“可惜，一切都是假的……。”
    叹息声中。
    天空的满天星辰、月亮，远方的老黄牛、趴在岳小楼脚边的大黑狗、土制木屋、山川草木……，一切都在渐渐模糊。
    如轻风吹过沙粒，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
    一切寂灭之后，世界重新归于黑暗。
    青黑色阴霾阴冷冰凉，一切都回到了起点，从来没有过改变。
    岳小楼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像，是阴霾鬼域幻化出来的世界。
    上到日月星辰，下到山川草木，都是虚假。还有那些动物、田地、土制木屋，甚至就连赵凡自己都是假的。
    岳小楼从始至终都停留在鬼域之中，根本就没有出去过。
    衣服没有破痕、手臂上也没有血痕，岳小楼没有受过伤，也没有饮过茶，更加没有吃过饭。
    所见所闻，全部都是赵凡想让她看到的。
    身为普通人的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可以勘破鬼域，只要赵凡想，岳小楼将永远受困于阴霾鬼域之中。
    永远活在那个虚假的世界，分不清现实，看不穿人生，即是最后有所觉悟却也无能为力。
    以假幻真，化真为假，真真假假之间，皆是虚幻。
    五层鬼域，一定程度上已经相当于现实世界了。
    甚至，五层鬼域完全可以直接侵蚀现实，将现实彻底化为鬼域的一部分。
    鬼域世界，可以无穷大也可以无穷小。
    可以演化宇宙星辰，也可以微缩尘沙世界。
    ……………
    赵凡本是打算直接以厉鬼之身，强行逼迫岳小楼回答自己的疑惑。
    但岳小楼的表现让赵凡改变了想法。
    后来，赵凡干脆幻化出光门，打造出山川草木世界，一步步引导之下，达成自己目的。
    那个虚假世界，还是赵凡特意刻画而出，也蕴含了他自己的想法。
    “看来，还是我想太多了，这个地方并没有联通过去，那些人也不是民国时期的人。”
    想到从岳小楼口里套出来的话，赵凡暗自分析：“或许，是为应付这里的鬼，所以才打扮成这样。”
    目光望向黑暗中依旧坐着的白衣厉鬼，赵凡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强。
    一袭老旧白衣，沉淀着岁月的气息，惨白的脸上、僵硬麻木，却依稀可以看出，它曾经的身份或许是个老师。
    一位民国时期的老师，后来成了驭鬼者，最后厉鬼复苏，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目前灵异复苏的鬼，大多都是以民国时期的厉鬼为原型出现，这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有了想法后，赵凡不再关注白衣厉鬼。
    有旅舍保护，赵凡暂时动不了它，也不值得。
    因为阴霾鬼域的存在，白衣厉鬼无法袭击赵凡。某种平衡存在，使得白衣厉鬼保持了安静。
    “至于你……。”
    看着仍在熟睡的岳小楼，赵凡想了想：“算我好心，帮你一次，就算是命运对你的眷顾吧！”
    岳小楼算得上是个生活的强者，从小父亲去逝，尾随母亲组建了另一个家庭。
    之后的生活，岳小楼过得并不快乐，凭借着努力与天赋，她考上了国内最顶尖的学府。
    却于最光辉之时，被迫卷入灵异事件，为了活着而努力。
    很优秀也很强大，前世今生以来，岳小楼算是赵凡接触过最顶尖的人之一。
    ………………
    撤回鬼域，赵凡退出了房间。
    阴霾鬼域里，岳小楼依旧沉睡着，五层鬼域已经可以让活人生存其中。
    并不会影响到他释放鬼域，如阴霾鬼域里存在的嫁裳鬼，就没有影响。
    “现在首要目标，还是先找到鬼柴刀，顺带吞噬腐尸鬼。”
    确立目标，赵凡不再犹豫，立马向着走道更深处走去。
    旅舍走道狭长而幽远，一眼看不到尽头，哪怕赵凡动用鬼域也无法看清。
    如同隔着一层迷雾，阻止着赵凡的窥视。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一路走过，赵凡都没有寻找到腐尸鬼。
    这时，赵凡已来到了第九个十字路口，中途赵凡还特意观察了一下71号房，就是那间钢琴房。
    可惜，房门关闭，赵凡并没有发现厉鬼，想来时间未到。
    “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站在第九个十字路口中间，赵凡犹豫了。
    通过对比观察，赵凡发现，越是往后，房间号越高，所遭遇的厉鬼恐怖级别也越高。
    经过76号房间时，赵凡又遇到了一只鬼，那只鬼的恐怖级别，已经达到了哭坟鬼级别。
    可惜却是“房客”，待在旅舍里，赵凡无法出手，不然倒是一个资源渠道。
    也是这个发现，熄灭了赵凡将这里当做发育之地的想法。
    来这里的厉鬼，几乎都住进了“旅舍”，恐怕就只有高大腐尸会在外面晃悠了。
    “记得……杨间好像也曾遇见过这种情况”
    忽然，赵凡想到了杨间的遭遇：“当时杨间没有继续往下走，回头后反而就遇到了腐尸鬼。”
    “这么说，我似乎来回寻找就可以找到腐尸鬼了……。”
    不再继续走下去，不是赵凡害怕或是恐惧，而是完全没有必要，他也不想浪费时间。
    遵循着某种规则，赵凡释放了阴霾诡异，来回寻走于走道之上。
    从第一个十字路口到第九个十字路口，都有赵凡的身影。

 第65章终见腐尸诡

    幽静狭长的走道上，一间间样式古朴的旅舍房门紧闭，漆黑灯光显示着里面的空荡。
    走道很长、很长，一眼望不到尽头，凄清而诡异。
    走道之上，一道恐怖而惊悚的身影不断游荡着，从走道的一头游荡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折回。如此这样，周而复始不知几遍了。
    踏在走道之上，没有一丝声音发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幻影一般。
    黑青色僵硬的死人头，漆黑眼眸之中散发着凶性，冰冷麻木、漠视一切；削瘦单薄的身躯上，一件老旧发黑的死人寿衣让人心底发凉。
    那是一件给死人穿的衣服，可这道恐怖惊悚的身影却是在移动。裸露在外的手掌腐烂黑青，浑身上下没有丝毫活人气息。
    本就阴冷凄凉的走道，变得更加阴冷。
    “第五遍了”
    走道第五个十字路口，赵凡突然停了下来：“莫非腐尸鬼不在酒店里，跑出去了？”
    “不，应该不可能，酒店被封锁了，腐尸鬼没有鬼域，酒店外面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所以腐尸鬼应该还在酒店里……。”
    刚刚冒出的想法，迅速被赵凡否定，对于腐尸鬼有些了解的赵凡，清楚腐尸鬼几乎不可能走出凯撒大酒店。
    若不是一直没有寻找到腐尸鬼，赵凡也不会冒出那个想法。
    “没有走出酒店，那么……它会去哪里呢？”
    “居住进旅舍里？”
    “不，以腐尸鬼的特性根本不可能住进旅舍，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盯着前方幽暗的走道，赵凡踏入第五个十字路口：“若是再遇不到腐尸鬼，那就闯入第九个十字路口。”
    鬼柴刀，赵凡志在必得，不光是为了增强实力，更是为了即将爆发的鬼差灵异事件。
    虽然对于鬼差能力有着了解，可恰恰是因为了解，赵凡对于鬼差才更是忌惮。
    那无脑压制的能力，让他头皮发麻。
    此刻，赵凡吞噬的厉鬼，即将破入二十，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第四阶段的鬼奴都有好几只。
    如此多的厉鬼数量，以鬼差的残缺状态，加上刚刚脱困而出，根本就不可能威胁到他。
    可赵凡担心鬼差将他认定为一只鬼。吞噬的这些厉鬼，基本都被他同化完全了，鬼奴与赵凡又同出一源，若被鬼差无脑认定为一体本源，那他瞬间就得跪。
    被鬼差锁定的厉鬼是什么下场，赵凡很清楚，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那种情况发生。
    不确定之下，一件远程袭击的武器就很重要了；鬼柴刀就是这样的武器。
    …………………
    第九个十字路口前，赵凡驻足不前，他……还是没有寻找到腐尸鬼。
    “若不是这里对于我的鬼域有着限制，现在又怎会这么麻烦……。”
    久久不见腐尸鬼，赵凡动了进入更深走道的念头。
    “再走一次，若还找不到腐尸鬼，那就进入吧！”
    微微沉思一会儿，赵凡便做下决定。
    这个地方很诡异，其中的恐怖让他不得不谨慎。搞不清楚情况，赵凡不愿意随便冒险。
    这个世界隐藏了太多恐怖与秘密；赵凡很清楚，明面上，他基本算得上是最恐怖的存在了。
    哪怕当初大昌市的愿望鬼，赵凡都不是很忌惮了。但是，这并不足以让他横行无忌。
    现世复苏的厉鬼，本源却指向遥远的民国；敲门鬼为何会复苏？干尸新娘的拼图又为何被打散？
    干尸新娘、鬼血、鬼画、绣花鞋……，如此之多的恐怖厉鬼，却是一只鬼的拼图，民国时期似乎为一个整体。
    这样恐怖的厉鬼，现在却被拆散，背后的秘密又是如何恐怖？
    还有隐藏在世界某个角落的鬼眼之主……。一切都是个谜，细思极恐。
    再次折回，赵凡这次走得很慢，仔细盘查着每一个腐尸鬼可能存在的方位。
    尤其是十字路口，更是为赵凡关注的重点。
    “会不会我刚从路口走过，腐尸鬼就游荡到其它方位，等我路过之时，它又游荡回来？”
    突然想到杨间就是在返回途中遇到的腐尸鬼，赵凡黑青色僵硬的脸色变得更黑了。
    阴霾鬼域扩散方圆数十米，就连旅舍里都没有放过，赵凡进行了地毯式搜寻。
    …………………
    “踏……踏……踏……。”
    终于，在赵凡搜寻到第二个十字路口时，黑暗之中传出深沉的脚步声，那是……另一条走道。
    “腐尸鬼、鬼柴刀，终于……找到你了。”
    漆黑眼眸散发着幽篁，无视了黑暗距离，赵凡看到了一具高大腐烂的尸体。
    全身焦黑如碳，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五官模糊不清、狰狞可怖，周身散发的尸臭让人作呕。
    它就是一具尸体，可诡异的是，腐尸鬼手里却拿着一把刀，刀式古朴，像是旧时的杀猪刀，又似砍柴所使用的柴刀，其上布满的生锈充满了不详，像是某种可怕诅咒。
    它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个又一个焦黑脚印，深浅不一；然诡异的是，焦黑脚印刚刚出现不久，就逐渐淡去，像是有人在清洗一般。
    高大腐尸走得很慢，却很深沉，每一次落地都发出沉重的脚步声。
    “难怪找不到你”
    深深望了一眼狭长走道，赵凡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寻找到腐尸鬼了。
    尽管不是百分百确认，但“旅舍”一定在其中扮演着什么。
    腐尸鬼踩在地上的脚步声这么沉重，赵凡又不聋，怎么可能听不见？
    哪怕一次错过了，但也不可能五次都错过。
    “恐怕，若不是我坚定寻找腐尸鬼的决心，它还不会这么快就让我找到……。”
    想到某种可能，赵凡对于旅舍的忌惮又加深了一些。
    “要不要直接动手？”
    看着逐渐走近的高大腐尸，赵凡略微思索，想到凯撒大酒店里的那些脚印。
    “这个架势，应该会直接走出十字路口，进入酒店第四层吧！”
    赵凡退到一旁，打算观察一下高大腐尸的去向，若是走出走道，赵凡便再等等。
    不然，他就直接动手，鬼柴刀近在眼前，赵凡顾忌不了那么多。

 第66章被斩掉的手臂

    空气中，腐朽焦臭的味道越发浓郁，一具高大焦黑的腐尸，一步又一步的前行着。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它就那样游荡在走道之上。
    很快，高大腐尸就来到了第二个十字路口。
    在赵凡漠视的目光下，高大腐尸突然停了下来。
    “嗯”
    “这是要返身……还是发现了什么？”
    高大腐尸的举动，让赵凡提起了心神，随时准备出手。
    “一次，只要一次袭击，我就可以夺取鬼柴刀……。”
    意识里模拟多次，赵凡有把握瞬间夺取高大腐尸手里的鬼柴刀。
    只是，为了避免某些可能存在的麻烦，他打算让高大腐尸自己走出“旅舍”范围。
    “踏……踏……踏……。”
    高大腐尸停顿了片刻，迈出脚步继续往前行走，前方……就是第一个十字路口。
    “看来……旅舍真的扮演了什么。”
    此刻，赵凡有着很大把握，高大腐尸会走出“旅舍”范围，进入凯撒大酒店。
    果然，这次高大腐尸没有丝毫停留，来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后，直接走向了凯撒大酒店第四层楼道。
    鬼域笼罩之下，赵凡始终距离于高大腐尸五米之外。
    除踩脚印外，靠近高大腐尸也会触发它的杀人规律。
    当然，那是活人靠近后才会触发的杀人规律，厉鬼靠近后会不会触发，赵凡也不敢确认。
    毕竟，未来轨迹不变，杨间会用裹尸布将高大腐尸裹住，然后夺取鬼柴刀。
    中途，高大腐尸没有袭击裹尸布，很“享受”的被裹住了。
    裹尸布本质上就是一只鬼，而赵凡本质上也是一只鬼，两者之间并无区别。
    但那只是理论，没有经历现实就无法成为定律。
    赵凡并不惧怕高大腐尸，也知道鬼柴刀杀不死他，但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挨刀。
    ………………
    目光凝视，当高大腐尸走到酒店第四层中间之时，赵凡动了。
    没有灯光、四周封闭、昏暗寂静，高大腐尸隐于黑暗之中，漆黑的外表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青黑色阴霾瞬间笼罩高大腐尸，黑夜于赵凡而言与白昼没有区别，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一出手，赵凡就释放了五层阴霾鬼域，浓郁的青黑色阴霾厚重阴冷，周围的墙壁被阴霾鬼域侵蚀，正逐渐变黑，似乎要与青黑色阴霾化为一体。
    高大腐尸的动作变得缓慢，却依旧在行动，五层阴霾鬼域无法彻底压制高大腐尸。
    它的恐怖级别显然超越了鬼房间，赵凡的阴霾鬼域拥有压制厉鬼的能力，鬼房间就被五层阴霾鬼彻底压制。
    对于此，赵凡早有预料，他也没指望单靠阴霾鬼域就压制高大腐尸，这只鬼的恐怖级别，甚至比哭坟鬼还要高上一些。
    若不是高大腐尸的杀人规律过于简单，掀起的灵异事件级别，绝对可以评定为a级别。
    瞬间，赵凡来到高大腐尸身后，一只黑青色腐烂手掌，抓向了高大腐尸的脖子。
    散发着腐烂尸臭味的黑青色手掌上，一根干枯的手指格外显眼，与其他手指形成鲜明对比，充满了不详。
    赵凡的动作极快，在阴霾鬼域笼罩高大腐尸的刹那就出手了。
    此刻，高大腐尸的一只脚才刚刚踏出。
    漆黑眼眸里冰冷而麻木，只要抓住高大腐尸，属于赵凡的灵异就会形成。
    以赵凡的恐怖级别，高大腐尸绝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瞬间就会陷入死机状态。
    哪怕它可以对抗五层阴霾鬼域，哪怕它手里握着可以肢解赵凡的鬼柴刀，都无法改变命运。
    一切似乎都已注定，赵凡早已在意识里推演了数次，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意外。
    赵凡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然而，变故最终还是发生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那一刻，高大腐尸居然刚好转身。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高大腐尸手中的鬼柴刀，瞬间就向前斩出。
    没有丝毫停顿，像是预谋许久，却又像是巧合，没有丝毫逻辑可言。
    千分之一刹那，面对着斩来的鬼柴刀，赵凡眼中凶光闪烁，没有躲避，另一只手瞬间伸出，用来抵挡鬼柴刀的袭击。
    受到冥冥之中的牵引，鬼柴刀似乎有锁定目标的能力，除非赵凡重启，不然根本无法躲避。
    此时，赵凡只要开启重启，进行片区重启，时光逆流之下，高大腐尸根本就不可能斩出这一刀。
    但是，赵凡没有，他想要试试鬼柴刀的威力，也想试试自身的极限。
    他不会死，尽管从鬼柴刀上感受到了压抑，但也只是如此。
    高大腐尸的恐怖级别，不足以使用鬼柴刀将赵凡砍死机。也是心中有底，不然赵凡绝对无法如此托大。
    ………………
    “啪”
    终究还是赵凡的手速更快，在鬼柴刀落下之前，黑青色腐烂手掌率先抓住了高大腐尸的脖子。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属于赵凡的灵异瞬间形成，高大腐尸没有任何抵挡之力，直接陷入死机状态。
    但是，它之前斩出的鬼柴刀此刻却是落了下来。
    “嗤”
    怪异而深沉声音之下，鬼柴刀以无法阻挡的诡异，顺着赵凡的手臂斩了进去。
    “啪”
    “啪”
    紧接着，两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赵凡与高大腐尸的手臂先后落地。
    “断了……。”
    没有任何疼痛，甚至都没有丝毫感觉，但赵凡的手臂确实是断了。
    面对鬼柴刀，赵凡的手臂就跟纸糊的一样，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摧枯拉朽、一斩到底，刹那间，手臂就已被斩断。
    看着掉落在地的黑青色手臂，赵凡有些愣神。
    他以为凭借着自己即将达到ss级别的恐怖实力，是可以勉强抵挡鬼柴刀的。
    想象中，鬼柴刀最多把他的手臂斩出一条痕迹，但是……手臂直接就断了啊！
    想要使用鬼柴刀，必须要承受相应的代价。高大腐尸的恐怖级别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所以，赵凡以为高大腐尸不可能斩掉自己手臂，因为那份代价甚至可以让高大腐尸无法斩出那刀。
    结果……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第67章第67章诡柴刀

    “居然……真的断了”
    单手拎起高大腐尸，赵凡内心满是震惊与不解，被这不符合逻辑的一幕给整晕了。
    哪怕是看到高大腐尸的手臂同样断掉了，也不足以抹平赵凡内心震惊与不解。
    良久
    盯着被高大腐尸死死拿在手中的生锈柴刀，赵凡沉思起来，关于柴刀的信息不断涌现。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生锈柴刀本质上就是一只鬼，所以它可以影响到厉鬼，甚至可以肢解厉鬼。
    只要是鬼，就必定遵循某种规律，鬼柴刀也不例外，哪怕它表现得与一般的厉鬼有所不同。
    鬼柴刀的使用方法有两种，一种就如高大腐尸之前的表现，直接斩出，以鬼柴刀的可怕与诡异，几乎没有什么厉鬼可以抵挡。
    还有一种使用方法，使用着可以通过脚印媒介，只要完全覆盖某个脚印，就可以触发鬼柴刀真正的诡异，无视距离与空间，直指本源斩掉脚印主人。
    哪怕厉鬼也无法抵挡鬼柴刀的锋利，瞬间就会被肢解，甚至可能直接陷入死机状态。
    可灵异之物毕竟是灵异之物，使用它，必然要付出某种可怕的代价；鬼柴刀的使用代价就是诅咒。
    无论是直接使用还是间接使用，使用者都会承受来自于鬼柴刀的诅咒，诅咒的大小与柴刀斩出对象有着必然联系。
    鬼柴刀目标对象越恐怖，来自于鬼柴刀的诅咒也会越恐怖，有些类似于等价平衡规则。
    使用鬼柴刀砍一个普通人与一只厉鬼，来自于柴刀的诅咒，必然是砍厉鬼的诅咒更强。
    当目标对象过于恐怖，而鬼柴刀主人又过于弱小时，就算触发了柴刀规律，也无法斩出。
    这……是鬼柴刀的限制。
    普通人就算拿到鬼柴刀，也无法肢解一只恐怖的厉鬼，因为普通人承受不了那个代价。
    “命运轨迹不变的话，杨间后来会拿到鬼柴刀，使用它斩杀了方世明，甚至还砍掉了敲门鬼了一只手。”
    想到敲门鬼，赵凡心中一顿：“或许直接使用鬼柴刀，它爆发的诅咒会小一点……。”
    想到一些关键信息，赵凡内心渐渐有些明悟：“缩减的诅咒或许是被柴刀本身承受了，那些锈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久远之前，柴刀恐怕没有锈迹，不是这般模样。只是因为被多次使用，诅咒积累之下变成了现在的样式……。”
    通过分析与猜测，赵凡内心的不解逐渐淡去：“所以说，我相当于是被两只鬼袭击，这……才是高大腐尸斩掉我手臂的真正原因。”
    “这只鬼的恐怖级别简直高得可怕，起码与棺材钉一个级别……。”再次看向鬼柴刀时，赵凡对于鬼柴刀的看法，有了新的变化。
    ……………………………
    “啪……啪……。”
    昏暗幽静的楼道里，一只黑青色腐烂手掌不停的抖动着，发出阵阵声响，诡异惊悚。
    手臂之上挂着一截黑色布料，布料紧紧贴在手臂上，以至于黑青色手臂只有手掌裸露在外。
    黑青色手臂旁边，还有一只焦黑腐烂的手臂，手掌上紧紧抓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不同于黑青色手臂的诡异惊悚，焦黑腐烂手臂没有任何动静，表现得很安静，仿佛真的只是一只断手。
    看着地上黑青色手臂，赵凡眼中闪过几丝怪异。
    他有预感，若是自己不处理这只断手的话，它立马就会化为一只厉鬼，而且恐怖级别还不低。
    鬼寿衣也被柴刀肢解了一部分，现在就贴在黑青色手臂之上。
    一但黑青色手臂失控，就相当于两只厉鬼的组合，可以轻易灭杀一般驭鬼者，普通厉鬼也无法抵挡。
    尽管只是残缺的厉鬼，但那也是厉鬼。更何况，它还是从赵凡身体上分解出去的厉鬼。
    现在，若不是有着赵凡的压制，黑青色手臂马上就会失控，赵凡感觉到了黑青色手臂的渴望。
    它……居然想要吞噬旁边高大腐尸的手臂，甚至连高大腐尸都不想放过，俨然有成为一只独立厉鬼的趋势。
    “鬼……不死不灭，却会虚弱……。”
    赵凡明显感觉到自身的状态，鬼柴刀将自己手臂斩掉的那一刻，他的恐怖实力明显弱了一截。
    鬼柴刀将赵凡一分为二，削弱了他的恐怖级别。
    知一而窥全面，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残缺厉鬼了。
    或许久远之前，一只只恐怖厉鬼被肢解了。如同赵凡此刻这样，因为恐怖级别太高，只得肢解削弱后在封印。
    现在，因为某种原因，那些被封印的厉鬼纷纷脱困而出，凭借着某种本能寻找着自己的拼图，重新恢复。
    ……………………………
    意念一动，落在地上的黑青色腐烂手掌，在阴霾鬼域的影响下，飘了起来。
    在赵凡的操控下，黑青色腐烂手掌慢慢粘在断臂之处。
    刹那，黑青色手臂传来一股强烈本能，它迫切想要接替原来的位置，重新回到赵凡的身上。
    “嗤”
    黑青色手臂粘了上来，却并没有复原，伤口断裂之处，流淌着漆黑恶臭的液体。
    漆黑裂口之处，有着一道明显区别于黑青色的黑色。
    那……是一股灵异力量，它阻止了黑青色手臂的复原。
    来自于鬼柴刀的诅咒，阻止了赵凡的恢复，这股诅咒力量很恐怖，让赵凡凭借着厉鬼本能都无法轻易复原。
    但它毕竟只是来自于鬼柴刀的诅咒灵异，并不是柴刀本体。
    所以，只需要一段时间，黑青色手臂照样可以完全接替到赵凡身上。
    这段时间不会太久，至多需要一个小时。那时，残留在手臂之上的柴刀诅咒，也会被赵凡完全吞噬。
    他的前身为饿死鬼，可以吞噬天下厉鬼，哪怕鬼柴刀、棺材钉都可以吞噬，只是因为恐怖级别暂时不够高，所以奈何不了鬼柴刀和棺材钉。
    但吞噬同化柴刀诅咒却是不在话下；只是，这也需要时间。
    望着黏在手臂之上的黑青色手臂，赵凡决定不再等待。

 第68章可怕的重启

    赵凡要动用重启能力，恢复自身的全部状态。
    重启恢复的同时，柴刀诅咒也会消失，这代表着赵凡没有机会吞噬同化那股诅咒灵异。
    但赵凡却不在意，他根本就不把那点诅咒看在眼里，诅咒不是柴刀本身，属于柴刀灵异的演化。
    就算赵凡将诅咒吞噬，为他带来的好处也是微乎其微，相当于没有。
    做好决定后，赵凡立马放出一只四阶段鬼奴。
    黑青色僵硬的脑袋，与赵凡如出一辙；眼中的漆黑眼眸，冰冷麻木。
    鬼奴出现后，在赵凡的命令下，黑青色腐烂手掌直接抓向地上的焦黑手臂。
    “哐嘡”
    连带着鬼柴刀一起，焦黑手臂被鬼奴抓在了手中，那是高大腐尸的手臂。
    随后，鬼奴双手并用，分别抓住鬼柴刀和焦黑手臂，小小的黑青色腐烂手中，爆发出令人惊颤的力量。
    下一刻，鬼柴刀与焦黑手臂分离了，鬼柴刀就此落入鬼奴手中。
    “吃了它”
    见鬼柴刀得手，赵凡下令鬼奴吃掉焦黑手臂。
    “嗤”
    没有任何犹豫，鬼奴张开漆黑大嘴就咬在焦黑手臂上，黑色口水黏在手臂上，却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焦黑手臂很粗大，鬼奴一口居然无法完全吞没，也无法将手臂咬断。
    但鬼奴却不需要将焦黑手臂咬断，而是就那么一点一点将与它脑袋差不多粗的焦黑手臂，生生塞进嘴里。
    鬼奴下巴呈夸张式的裂开，漆黑大嘴更是张得很大、很大。
    很快，焦黑手臂就被鬼奴完全吞噬。
    焦黑手臂被鬼奴吞吃后，迅速被同化、镇压，不到片刻就被鬼奴驾驭。
    那一瞬间，鬼奴的恐怖级别立马就提升了一截；只要被吞噬，任何厉鬼都只能被驾驭，无法反抗。
    鬼奴也好，赵凡也罢，都拥有这个特性；恐怖的厉鬼无法被吞噬，但凡被吞噬的厉鬼，恐怖级别必然不够。
    焦黑手臂被吞噬后，赵凡没有让鬼奴继续吞噬高大腐尸；不是他不想，更加不是舍不得，而是鬼奴还无法吞噬高大腐尸。
    鬼奴的级别还不够，除非将高大腐尸肢解，不然鬼奴就无法吃掉高大腐尸，哪怕它已经被赵凡压制了。
    没有让鬼奴出手肢解高大腐尸，赵凡打算恢复后亲自动手，以报……断臂之仇。
    他拥有重启能力，根本就不惧怕鬼柴刀的诅咒，几乎可以做到无代价使用鬼柴刀。
    ……………………
    “重启”
    如同印刻灵魂深处的本能，尽管赵凡只是第一次使用重启能力，却根本没有任何生疏感，也没有任何不适。
    那一刻，时间停滞、万物寂静；高大腐尸依旧静止不动，宛若一具真正的尸体。
    黑青色鬼奴僵硬呆滞，歪着脑袋站立楼道上，一动不动。世间万事万物，在赵凡眼中全部处于静止状态。
    哪怕空气中的微尘，在赵凡眼里都清晰可见，处于静止状态。
    这一刻，赵凡感觉自己就是无所不能的神，可以拨弄时间，令时光逆流。
    只要赵凡愿意，时光逆流之下，高大腐尸断掉的手臂，都可以从鬼奴肚子里浮现出来，一步一步的安放到高大腐尸身上。
    但是，赵凡并没有那么做，他不可能去恢复高大腐尸。
    所以，赵凡只是进行了自身重启，时光在自身逆流。
    断臂之上，柴刀诅咒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仿若过了一瞬，又似过了很久，柴刀诅咒消失了、黑青色手臂重新回到了赵凡身上。
    此刻，自身状态已经完全恢复，他停止了重启。
    重启，属于赵凡本身变态的能力之一。
    方圆十里，赵凡可以让时间瞬间逆流十个小时，比之前身饿死鬼的重启范围，还要扩大了三倍以上。
    极限之内，无论是重启范围还是重启时间，全都受赵凡控制。
    将范围缩减到自身，就属于自身重启；赵凡可以自身重启，也可以范围重启。
    他不会复苏，可以无限重启，这……就是赵凡使用鬼柴刀的最大底气。
    来自于鬼柴刀的诅咒，于赵凡而言，根本就如同虚设。
    凭借这个能力，只要不是被瞬间限制，赵凡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没有任何存在可以威胁到他。
    所以，赵凡很忌惮鬼差、也很忌惮棺材钉，这两样东西都可以瞬间限制他。
    棺材钉不用说，鬼差一但形成压制，限制赵凡也就只是瞬间，重启可能都来不及释放。
    …………………
    “重启，不愧是前身饿死鬼最变态的能力之一，果然很强大……。”感受着已经完全恢复自身，赵凡内心有些兴奋。
    尽管对于重启有着了解，但真到了这一刻，赵凡还是感觉这能力实在太过于变态。
    不过，变态是变态了点，但赵凡却很喜欢。
    “是时候解决你了”
    一切事毕，赵凡从鬼奴手中接过鬼柴刀，漆黑眼眸冷冷盯着一直被他抓在手中的高大腐尸。
    此刻，高大腐尸已经断掉了一只手臂；但它的恐怖级别依旧很高。
    对于高大腐尸的来历，赵凡也有些了解，现在的高大腐尸也只是一具残缺拼图。
    杨间身体里的无头鬼影就是高大腐尸的拼图之一，还有一个鬼影头也是。
    三样拼图之下的高大腐尸，恐怖级别绝对可以达到s级别。
    “可惜，你永远也无法找到完整的拼图了，以前你是什么都不重要了；现在的你就是一只厉鬼，合该成为我鬼奴成长的资粮……。”
    轻声低语后，赵凡不再犹豫，挥起鬼柴刀就向着高大腐尸的脑袋砍去；此刻，高大腐尸仍被赵凡提在手中。
    “嗤”
    “砰”
    高大腐尸的头被赵凡砍下，硕大腐烂的头瞬间掉落在地。没有任何意外，像是杀猪一样。
    那一刻，属于鬼柴刀的诅咒……爆发了。
    赵凡的脖子上，突然出现一条黑线，与高大腐尸被砍掉脑袋的位置一致。
    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诅咒灵异，赵凡瞬间发动自身重启。
    仅片刻之间，灵异诅咒就消散了，脖子上的黑线也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69章离开凯撒大酒店

    “哐……啪”
    “嗤……咯吱”
    阴冷昏暗的酒店里，断断续续响起怪异之声，像是砍肉的声音，却又参杂着啃食之音，好似有人在吞吃着什么，惊悚诡异。
    诡音无处不在，摸不着源头却又清晰可闻。黑暗之中，焦臭腐烂的味道越发浓郁，弥漫了整栋酒店。
    酒店四楼。
    整栋酒店最黑暗阴沉之地，浓郁厚重的阴霾早已将周围墙壁侵蚀，散发着腐朽、破败。
    一把锈迹斑斑，充满诡异、不详的柴刀于黑暗中划过，青黑色阴霾仿佛被切割、驱散，柴刀最终落在一具焦黑腐烂尸体的腿上。
    “吭”
    迟钝、生锈，看着就算切菜都有些勉强的柴刀。此刻却出奇的锋利，没有丝毫停顿，粗壮焦黑的腐烂腿被瞬间斩断。
    “啪”
    腐烂尸腿掉落在地，砸出沉闷诡异的响声。
    刹那，一只黑青色腐烂巨手抓向腐尸腿。
    早已等待着的鬼奴，抓起腐尸巨腿后，漆黑恐怖的大嘴以一种极度夸张的方式裂开，将比它脑袋还要大上一倍的腐尸腿……吞吃。
    “吧唧……吧唧”
    很快，高大腐尸的腿就被鬼奴吞吃驾驭，那是高大腐尸身上最后一只腿。
    看着手中只剩下躯体的“高大腐尸”，赵凡随手一扔，巨大腐尸躯体于空中飘过。
    闪烁着冰冷漆黑的眸子，鬼奴探出黑青色腐烂手掌，稳稳将腐尸躯体抓在手中。
    而后，僵硬麻木的黑青色脑袋……凑了上去。
    “吧唧……吧唧……。”
    一场惊心动魄、惊悚至极的饕鬄盛宴再次开幕。
    低头看了一眼出现在大腿根部的漆黑线条，赵凡再次释放自身重启。
    很快，漆黑线条就消散于空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是赵凡第五次使用自身重启，每一次使用鬼柴刀后，赵凡都会重启。完全恢复后，才会再次斩出鬼柴刀，不给诅咒积累的机会。
    五次重启，只有第一次略带着被动，其余四次都是赵凡主动重启。
    高大腐尸的脑袋、手臂、两只腿，全部被赵凡一刀又一刀的砍下。
    肢解之后的高大腐尸，恐怖级别疯狂下降，再不能抵挡鬼奴，最后被鬼奴吞噬。
    同样使用鬼柴刀，高大腐尸用它来砍赵凡，尽管最后砍下了赵凡的手臂，可它自己的手臂也断了。
    赵凡使用鬼柴刀将高大腐尸的脑袋砍下、四肢斩断，但赵凡的手臂没有断、脑袋也没有掉，只是受到了影响。
    这……才是鬼柴刀真正的使用方法，鬼柴刀的主人越恐怖，它所能发挥的灵异就越强大。
    …………………
    至此，赵凡位临凯撒大酒店的目的已全部完成。鬼柴刀落入手中，就连高大腐尸也被鬼奴吞噬。
    看着站立于阴霾黑暗之中的高大黑青色鬼奴，赵凡内心非常满意。
    完全吞噬高大腐尸的四阶段鬼奴，无论外形还是恐怖级别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原本黑青色的肤色变得焦黑腐烂，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腐烂焦臭味，像是腐烂尸体被烈火焚烧时散发的味道。
    体型更是暴涨一截，脱离了本来“瘦弱”的外形，俨然一个黑化版的高大腐尸。
    吞噬驾驭了完全体的高大腐尸，鬼奴的恐怖级别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已成为赵凡麾下第一个成长为第五阶段的鬼奴。
    恐怖级别至少a级别起步，比之先前的高大腐尸还要恐怖，凶残程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高大腐尸的杀人规律过于简单，加之动作缓慢，就算爆发灵异事件，也就能评委为最低等的限制级。
    哪怕它本身的真实恐怖级别为a级，但高大腐尸的杀人规律限制了它。
    而鬼奴就不同了，驾驭高大腐尸后，鬼奴实际已经驾驭了两只厉鬼，再加上它本来就无比可怖的杀人规律。
    鬼奴已拥有了三只鬼的杀人规律，一但爆发灵异事件，绝对可以达到a级。
    若是任由发展，甚至可能重演当初大昌市的“饿死鬼”事件。
    而那……却已经是s级别的灵异事件了。
    阴霾鬼域回收，高大鬼奴瞬间消失不见。
    无论鬼奴变得多强大它，都始终来自于赵凡，永远都是为赵凡服务。
    只待将来限制解除，与总部“牵绊”完结，赵凡就可以吸收这些成果，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而这个时间……也快了。
    ………………………
    乌云残月，寒风呼啸。
    凯撒大酒店方圆数百米内，冷清诡异，几乎没有一丝生气。
    黑暗之中，如同一座鬼店，散发着无尽荒凉与孤寂。
    若不是偶有巡逻人员从远方走过，这里就真是一家鬼店了。
    往日繁华奢侈的大酒店，却因一场灵异事件而变为废墟、人言畏惧，甚至都成为了禁地。
    往后很长一段岁月里，都将如此，而这个岁月甚至可能是……永远。
    一阵黑青色阴霾浮现，侵蚀了黑暗、吞并了月光。
    阴霾浓郁如水，比之黑暗还要可怖，如同传说中的深渊，散发着让人惊颤的恐怖。
    阴霾浓缩，最后化为一道诡异身影，退散之后，显露出赵凡清秀模样。
    高冷、凌冽、漠视，外形为人，可赵凡身上却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隔着冰冷建筑与黑暗，赵凡看到了一些尽管已至深夜，却依旧严格巡逻着的人员。
    凯撒大酒店四周，红外线照射在赵凡身上，却诡异的穿了过去，警报器也没有响起。
    再次看了一眼完全封闭的凯撒大酒店后，赵凡瞬间消失了。
    冷风吹拂而过，卷起微粒尘沙。
    最后，赵凡还是没有继续深入诡异走道，也没有单独在走道里“开旅舍”。
    尽管心里有些好奇，但赵凡却不会随意去冒险，探索凯撒大酒店的时机还未成熟。
    也没有太大的必要，从岳小楼那里，赵凡对于“走道旅舍”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赵凡很清楚自己的目标，也给自己规划了未来路线。如无必要，他不愿打乱。
    轻轻的来，轻轻的走。
    从走进凯撒大酒店至走出，赵凡的动静都很小，小到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来过。

 第70章再见童倩

    红月小区，一处于中山市都十分有名的高档小区。
    此刻，已是深夜凌晨；残月朦胧，整个小区寂静漆黑，唯有几处亮光添加几分微弱。
    一间简约大方的房间里，璀璨灯光透过窗台，驱散了夜的孤独。
    整洁的摆饰，以及一些细微之处的迷你之风，预示着房间的主人似乎是一个女性。
    ………………
    独倚窗户危楼，一个身形魁梧的人站立于窗边，遥遥看向天边夜色。
    灯光残月之下，一股莫名的凄凉与孤寂渲染四边，宛若烛火燃烧到了尽头。
    微凉之风吹过，一股淡淡尸臭回荡于空气之中，久久不散。
    看其身形，窗边之人绝对是一名男人，挺拔魁梧的外形，根本不是一般女人可以企及的。
    微弱柔和的月光，透过乌云裸露于大地之上；璀璨灯光如烈阳一般，照耀出那人的脸颊。
    苍白无血的脸色，掩盖不了眉宇之间的英气，精致细腻的容颜即是暗淡无光也依旧惊艳。
    尤其是那双深邃寂静的眸子，更是引人心神，让人不觉之中就沉迷其中。
    古波淡雅不惊，如镜花秋水，让人不禁侧目。
    这是一张美丽的脸、更是一个女人的脸。但却非常的违和，因为她长在了一具明显是男人的身体上。
    长发被盘起，望着天边残月隐隐，童倩仿佛看到了自己。
    月光暗淡无华，即是依旧柔美，却终究无光。
    她……要死了。
    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这个时间不会太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
    回首过往，童倩内心几多闪过波澜，眼中却尽是平静。
    她不怕死，从成为驭鬼者那一天起，童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死亡于她而言，更像是解脱。
    但……不觉之间，心里却又生出一股不舍。她舍不得这个世界，放不下这个世界。
    厉鬼横行，荼毒苍生。
    曾经对抗厉鬼的经历，如水上迷雾般散开。那段经历绝望而痛苦，却最让童倩难以难忘。
    她感受到了生命存在的意义，更加感受到了自己的使命。
    每当解决一件灵异事件后，看着那么多人因她而获救，童倩觉得什么痛苦都值得。
    成为国际刑警，童倩觉得那是她一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厉鬼复苏又如何？死亡又能怎样？只要我认为值得，那……就够了。”
    无数个夜晚，童倩忍受着厉鬼的折磨，坚定的对自己说道。
    对抗厉鬼，解救苍生，渐渐成为童倩生命里……最重要的事。
    ……………………
    “呼哧”
    璀璨明亮的灯光突然变得暗淡，似乎是受到什么干扰，变得明灭不定。
    空气中的温度，也在不觉之间降低了许多。
    突然其来的变故，将童倩从怀缅之中惊醒。
    身为国际刑警的灵敏直觉告诉她，一股莫名的恐怖……降临了。
    “鬼……域”
    看着逐渐黑暗的世界，童倩冷声说道。心神却微微放松，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遇上厉鬼，而是……驭鬼者。
    尽管不知道是谁，但想来也不会为难她。毕竟，她此刻还担任着国际刑警的身份。
    “你要死了”
    一道淡漠的声音从黑暗之中响起，分不清是男音还是女音，空洞而悠远，让人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秀眉轻皱，目光凝视前方，童倩没有说话，她要等待着鬼域主人亲自现身。
    黑暗退散，灯光重新照耀房间；灯光最璀璨之处，于黑暗消退之后，浮现出一名穿着黑色衣服的青年。
    “赵……凡”
    看到青年之时，童倩眉头舒展，内心也放松了下来，没有了之前的紧张。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童倩出声询问。
    对于赵凡，童倩心里有些复杂，大昌市的经历已过去月余，却又恍若隔日。
    曾经她以为赵凡是周正，最后赵凡却亲自打碎这个谎言。从那时起，她与赵凡似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她以为，自己今生可能都不会再遇见赵凡。却没想到，在自己最后的时光，赵凡亲自找上了她。
    “你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了，若不阻止，最多三天你就将彻底死去。”望着童倩英气的脸，赵凡平静说道。
    走出凯撒大酒店后，阴霾鬼域瞬间笼罩整个中山市，于小区之中发现了童倩。
    随后，赵凡瞬间来到了这里。但他并没有直接现身，暗中观察了一会儿童倩的状态，才走出鬼域与童倩见面。
    ………………
    童倩并没有如原本轨迹那样，成为驾驭两只鬼的异类。反而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一个失去厉鬼的普通人。
    身体依旧被替换，童倩此刻的身体，并不是她原来的身体。
    若赵凡没有猜错，此刻童倩的身体，恐怕就是杨间同学赵磊的身体。这一点，并没有改变。
    只是，没有鬼哭脸与鬼笑脸，童倩失去了灵异力量的维持，单纯凭借着杨间无头鬼影与鬼报纸的灵异力量，根本无法让童倩长久的活下去。
    凭借着先天优势，赵凡甚至可以推演出童倩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鬼哭脸已经被他吞噬驾驭，杨间自然不可能再得到另一张鬼哭脸。
    没有鬼哭脸，童倩的鬼笑脸就无法死机。
    彼时，童倩的鬼笑脸已完全复苏。失去制衡之物，一但将鬼笑脸放回童倩体内，那她估计当场就得死于厉鬼复苏。
    所以，杨间最后只是替童倩放回了头。将失去脑袋的赵磊尸体与失去身体的童倩，动用无头鬼影的能力将两人拼接在一起。
    但无头鬼影的拼接有着缺陷，所以童倩的身体会腐烂。用不了多久，没有意外发生，童倩就会真正死去。
    “三天么”
    童倩低声说道：“从我成为国际刑警的那一刻，就想到这一天了，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死亡，每个人都无法避免……。”
    童倩说得很淡定，完全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更像是一位看透红尘的真正隐士。
    “给我说一说凯撒大酒店里得具体经过吧！”
    自然坐在童倩的床上，赵凡以一种平和随意的语气与童倩对话。

 第71章为承诺而来

    望着坐在自己床上的赵凡，童倩目光微动，脑海中不断分析着赵凡来找她的真正目的。
    虽然赵凡的外形发生了巨大变化，不再是黑青色僵硬死人头的可怖模样，但赵凡现身的刹那，童倩却很自然的将他认了出来。
    对于此，赵凡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毕竟他顶着这副清秀面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若是童倩认不出来，赵凡反而会觉得奇怪。同为国际刑警，而他又是那么特殊、那么强大的一位国际刑警，童倩岂能不关注他？
    更何况，赵凡可还顶替过周正的身份，童倩更不应该认不出他。
    只是，这是赵凡以为。
    实际上，童倩根本没有见过赵凡的“虚假”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赵凡的“人样”。
    童倩是关注过赵凡，却也没有无聊到关注他长像的地步。
    之所以第一眼就认出赵凡，完全是凭借着那股陌生而熟悉的触感；大昌市的经历，过去了许久却至今难忘。
    …………………
    “以你的权限，关于凯撒大酒店的经过，完全可以查阅到。”童倩平淡的道：“何况，你似乎已经去过凯撒大酒店了。”
    目光下移，看着赵凡手中拿着的一把生锈柴刀，童倩感觉赵凡已提前去过凯撒大酒。
    高大腐尸手里的生锈柴刀，童倩曾无意间见过，尽管只是匆匆而过，却也让她映像颇深。
    现在，赵凡故意提起凯撒大酒店，凭借着直觉，童倩大胆猜测赵凡已经去过凯撒大酒店了。
    而这把生锈柴刀，就是赵凡从高大腐尸手中夺来。以赵凡的恐怖实力，从高大腐尸手中抢到这把柴刀，也不是什么难事。
    “嗯～”
    握了握手中的鬼柴刀，赵凡没有在意童倩的目光：“我确实了解过一些凯撒大酒店之事，但一些细节却不是很清楚。
    刚刚不久，我才从凯撒大酒店出来，这把刀也是从酒店里带出来的……。”
    没有任何隐瞒，赵凡大方说出自己的经历。
    “所以呢？”
    随手拉过一旁的木椅，童倩坐在上面轻声说道：“你来找我，不会就只是了解这些你已经知道得差不多的事吧！”
    “当然”
    赵凡给了童倩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虽然我时间很充沛，也没有面临死亡之类的问题，但我也不会那么无聊。”
    没有说话，美目盯着赵凡，童倩保持了沉默。
    “在说出目的之前，我想从你的口中、你的角度看一下当初凯撒大酒店之事。”
    微笑的脸上尽显惬意，仿佛是在与老朋友聊着一件“有趣”的事。
    “好”
    望着赵凡善意的微笑，童倩略微沉思一番后道：“记得那天……。”
    波澜不惊，童倩完全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从头至尾叙述了凯撒大酒店，与及中山市的人头气球事件。
    从人头气球灵异事件初显端倪，再到凯撒大酒店的诡异；从被报纸鬼袭击换脸，再到被杨间救醒……。
    其中的恐怖与凶险，哪怕赵凡已提前了解一些，都听得心惊。整个过程，怎是区区话语能够表叙，其中凶险，用九死一生都不足以形容。
    步步诡异惊悚，从童倩的角度，赵凡再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绝望与冰冷。
    与之相比，赵凡所经历的许些“凶险”简直不堪入目，那是小学数学与高数的对比。
    ………………
    “你的鬼笑脸被杨间取走了？”
    见童倩说得差不多了，赵凡询问起她鬼笑脸的去向。童倩说得很详细，却也隐晦掩去了一些细节，如鬼笑脸的去向就没有说清。
    “鬼笑脸”
    童倩笑了，眼中却流露出几分悲凉与孤寂：“这就是你的真正目的吗？”
    看着童倩的悲壮，赵凡内心深处竟莫名有些触动。
    “不是”
    楞了一下，赵凡微微摇头：“这个问题只是顺带，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
    “那你想要干什么？”童倩问道。
    “记得大昌市与你初次见面之时，我曾许诺过你一些事。”看着童倩的眼眸，赵凡道：
    “那时，我并没有能力兑现承诺；现在，我已拥有完成承诺的能力；所以……我来了。”
    听着赵凡像是解释的话语，童倩微微一楞，似乎被惊讶到了。
    但惊讶不过片刻，童倩就反应了过来。随即想到自身情况，眼中闪过几丝黯然。
    “谢谢～”
    迅速整理好心态，童倩恢复了平静：“我已不再是驭鬼者，也不再需要压制体内的厉鬼，不会有厉鬼复苏了。
    所以，当初那些承诺，赵……刑警也无需理会，就当过去的一些须臾就好。”
    尽管童倩眼底深处的黯然仅一闪而过，但赵凡还是发现了。
    “那些承诺无关乎你有无厉鬼～”赵凡略带着几分深沉说道：“只要你愿意，就算失去了厉鬼，我也可以帮你找回来；甚至，可以帮你重新驾驭一只新的厉鬼，并且不用担心厉鬼复苏，也不用再担心……死亡。”
    深沉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那股自信让童倩明白，只要自己点头，她就可以再次成为一个驭鬼者，并且还是一个强大的驭鬼者。
    那时，灵异力量之下，死亡将不复存在；眼底深处浮现一丝亮光，童倩闭着眼睛呼了一口气。
    再次睁眼时，童倩恢复了平静，看着赵凡有些疑惑的道：“为什么？仅仅因为当初随口许下的承诺，你就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帮我？”
    童倩知道赵凡或许有这个能力，可却想不明白赵凡为什么要帮她。
    两人非亲非故，说到底这才是两人第二次见面。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童倩虽然有些天真，却也懂得这些人情世故。
    帮助别人驾驭厉鬼，同时还要解决厉鬼复苏的问题，难度有多大，童倩非常清楚。
    先不说那逆天的难度，单是厉鬼的价值就非同一般。不是童倩自嘲，只是厉鬼的价值，她都付不起。
    耗费如此之大，却只是为了当初随口许下的承诺。只要不是智商出了问题，就根本就是可能相信，童倩也不会如此天真。

 第72章诡画皮

    成年人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利益。很现实也很残酷，童倩很厌恶却也不得不去接受。
    可想破了脑袋，童倩想也不明白，赵凡能够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美丽的皮囊吗？”
    若是以前，童倩还会有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现在……。
    女人的脸长在了男人身体上，尽管那张脸依旧美丽，却早已变了味道。
    以前的自己，赵凡都不会看上，更何况现在？
    至于自己的投靠，童倩只是想想就忽略了。她有自知之明，凭她的能力，还不配让赵凡如此。
    “真是为了承诺吗？”
    想不明白的童倩，只能被迫选择相信赵凡，也似乎只有这个由头能够说得过去。很荒谬却又很真实。
    “为什么”
    听出童倩的疑惑，赵凡笑道：“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为的就是当初许下的承诺。”
    说着，赵凡不禁认真道：“童倩，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许下承诺帮你吗？”
    “不知道”
    童倩再次认真回想，最终还是疑惑的摇摇头。
    “你是一名真正的国际刑警，与那些披着国际刑警的皮、实际却与民间驭鬼者没什么区别的刑警不一样。”
    此刻的赵凡异常认真：“这个世界让人绝望，本就冰冷却还多了厉鬼这种恐怖灵异。
    灾难降临，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但人就是那么一种奇怪的生物，残忍起来比厉鬼还要恐怖百倍、千倍；善良起来却又可以不顾一切，甚至可以牺牲自我。”
    “而你，就是那种善良之人，也是因为有你这类人存在，这个世界才蕴含着那么一点美好。”赵凡道：
    “你可以理解为是我的善心发作，也可以认为我在利用你，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现在想要帮你罢了……。”
    ………………………
    对于童倩，赵凡真没有其他心思。帮助，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死掉。
    从降临这个世界到现在，赵凡见过很多驭鬼者、国际刑警。
    可那些人，大多都是利益至上，为了利益几乎可以舍弃一切。哪怕杨间都属于这一类人，唯一不同的就是，杨间有着许些底线。
    童倩却不同，她是一位真正的国际刑警，上任以来的表现，几乎将这个职位做到极致。
    为了救人，哪怕是普通人，都可以不顾厉鬼复苏。哪里有灵异事件爆发，只要有令，她永远都冲锋在前，不会推辞。
    真正是在用命做国际刑警，甚至将这个职务当成了使命。
    就如凯撒大酒店之事，若是童倩要求，想来杨间也会想办法给她换一具女人的身体。
    为了心中信念，她并没有推脱，选择了男人的身体。
    虽然童倩没有表现什么，可她真希望自己是男人的身体吗？
    其他国际刑警呢？
    他们的加入，几乎都是为了活命；总部拥有延长厉鬼复苏的能力，所以他们成为了国际刑警。
    解决灵异事件时，几乎都是抱着能不出手就不出手的心态，如果可以用普通人的性命解决灵异事件，他们几乎不会犹豫。
    赵凡并不是批判那些国际刑警，也没有资格去批判。因为他自己同样自私，没有那么高尚。
    自私之人向来不会喜欢自私之人，就如坏人同样不喜欢坏人。
    承诺也罢、爱好也罢，救童倩真就只是赵凡的随手之举，也是他心底仅存的善意了。
    ……………………
    “谢谢”
    听着赵凡滔滔不绝的夸奖，童倩心里已经相信赵凡的话了。
    “只是，这个世界上，尽职尽责的刑警有很多，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圣。”相信赵凡后，童倩立马纠正道：“李军刑警、冯全刑警、杨间刑警……。”
    童倩一口气说了七八个国际刑警的名字，并说这些人是如何如何的尽职尽责，胸怀大义。
    还表达出很多她没有说出来的国际刑警，语气中满满的维护。
    “天真～”
    看着童倩的表现，赵凡暗道一句；不过，他并没有揭破这个谎言。
    现在的童倩，还没有遭遇来自驭鬼者的绑架，对于这类人还没有太深的认知。
    至于童倩说的那些人里，也就李军算得上是一位称职的国际刑警。
    冯全之类的，几乎都是一副嘴脸，比起其他驭鬼者好不到哪里去。
    “赵凡，你真要免费、无条件的帮助我吗？”
    虽然心里已经相信赵凡了，但童倩还是要再次确认一下。
    “嗯”
    赵凡好笑的道：“免费的，不然你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我窥视的东西吗？”
    “不是，只是我觉得太梦幻了。完全没有想到，这等好事居然也会有降临我头上的一天……。”
    害怕赵凡误会，童倩连忙解释了一下。
    说完，童倩就没再说话，好看的眼睛望着赵凡，似乎是在好奇赵凡接下来要如何帮助她。
    “你的鬼笑脸已经不见了，所以我得给你重新配一只厉鬼。”
    不再废话，赵凡直接道：“我手里有着几只厉鬼，适合你的也有”
    说到这里，赵凡停顿了下，意念之下，一只黑青色僵硬的四阶段鬼奴出现在童倩身边。
    标志性的呆滞死人头，带着凶性的漆黑眼眸。这只四阶段鬼奴，表面看起来与三阶段鬼奴并没有什么区别。
    青年模样的体型，身上也没有特殊之处，可它确实是四阶段的鬼奴，吞噬过一只厉鬼。
    这只厉鬼，还是赵凡在古风镇灵异事件结束之后发现的“漏网之鱼”。
    它的杀人方式很特别也很诡异，可以轻易将一个活人的皮肤取下，而且还是完整取下，就像是脱衣服一样。
    根据这只鬼的杀人方式以及杀人规律，赵凡给它取了个代号……鬼画皮。
    这只鬼，与赵凡还颇有“渊源”，当初他刚进入古风镇时，接触到的第一只厉鬼就是“鬼画皮”。
    只是，当时赵凡遇见得灵异，只是“鬼画皮”的一只鬼奴，并不是原体。
    这只厉鬼拥有特殊能力，可以屏蔽感知，若不是一场意外，赵凡还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第73章负面影响

    夜色渐微凉，明亮灯光将四阶段鬼奴的可怖，完美呈现在童倩眼中。
    阴冷弥漫，望着突然出现的黑青色鬼奴，眼中瞳孔微缩，童倩下意识往后退了下。
    一阵可怕的回忆猛然浮现，许是受到鬼奴的影响，童倩脸色又白了几分。
    房间里，原本微弱的腐烂尸臭变得浓郁，清晰可闻。鬼奴身上散发出腐烂尸臭，掩盖了童倩散发的那股微弱尸臭。
    “这只突然出现的鬼奴，不会就是赵凡所说，要给我驾驭的厉鬼吧！”思绪回迁，童倩迅速整理好心态，脑中瞬间涌现诸多想法；最后，脑海深处浮现出一个可怕而荒谬的可能。
    “鬼奴、鬼奴，这东西真是可以驾驭的吗？”
    怀着疑惑谨慎的心，童倩将目光从鬼奴转移到了赵凡身上：“赵凡，你说要帮我驾驭厉鬼，延缓我的生命，用的不会就是……它吧！”
    略显粗糙的手指向了一旁僵硬呆滞的鬼奴，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哈哈～”
    望着惊讶的童倩，赵凡轻松惬意的笑道：“不用疑惑，它绝对是一只强悍的厉鬼。而且……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厉鬼？”
    童倩一副你别骗我的表情：“若我没记错的话，它好像是你鬼奴吧！在大昌市那会儿，我可是见过你放出来过的。”
    许是被赵凡轻松的语气感染，童倩对于赵凡也没有了那么大的疏远，多了几分轻松和亲近。
    说完，想了想后，童倩没好气的道：“还有，虽然我不是小女生心态，现在也变成了这模样，但我的审美可没有出现问题。
    这黑青色僵硬的恐怖脑袋，可以轻松吓哭小孩儿，我可一点都不觉得它可爱。”
    此刻的鬼奴，麻木恐怖，可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起来是有那么几分呆滞，感觉傻傻的。
    但童倩却深知这玩意的恐怖与可怕。一但失控，绝对会掀起尸山血海，甚至可以引得世间沉浮。
    “不错”
    赵凡没有否认童倩的话，大方说道：“它确实是我的鬼奴，而且还是一只成长到第四阶段的鬼奴，完全听从于我的命令。”
    “童倩，关于它的来历与许些能力，相必你也了解一些吧！”赵凡问道。
    “嗯”
    童倩点头道：“当初去往大昌市支援时，我就了解过一些情况了。后来，大昌市事件结束，我又重新查阅了一些信息……。”
    话里话外，童倩都没有点明赵凡饿死鬼的身份，就重避轻的说着。
    “赵凡，鬼奴也可以让人驾驭吗？”
    最终，童倩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先行问了出来。虽然她知道赵凡会解释，但由自己亲自问出，或许会好上一点。
    ………………
    “鬼奴说到底也只不过是鬼灵异的延伸，单纯鬼奴不可以驾驭。”
    赵凡摇了下头解释道：“不过，我的鬼奴比较特殊；就拿这只鬼奴来说，某种意义上，它已不再属于鬼奴了，因为……它吞噬过一只真正的厉鬼。”
    “也是因为吞噬厉鬼，所以它才成长到第四阶段。”说着，赵凡看向了一旁呆滞的鬼奴：“四阶段鬼奴，已拥有了厉鬼特性，可以让活人驾驭。
    并且，由于是属于我的厉鬼，在我的命令下，它……并不会复苏。”
    “不会复苏？”
    听到这里，童倩已经完全明白赵凡的意思了。
    四阶段鬼奴，表面上依旧是鬼奴，但其实已经与真正的厉鬼没什么区别了。
    可以让人驾驭，并且驾驭鬼奴者还没有厉鬼复苏的风险。
    “这样……岂不是可以无限动用厉鬼力量”
    突然，童倩想到了关键点，眼皮都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明显被惊到了。
    作为过来人的驭鬼者，童倩非常明白一位没有厉鬼复苏风险的驭鬼者会有多恐怖。
    此外
    拥有灵异存在，又没有复苏风险，那人甚至可以……长生不死。
    “想明白了吗？”
    见到童倩情绪化的表情，赵凡便知道她想到了其中关键。
    这可是赵凡的大杀器，除非那人已完全解决厉鬼复苏的问题。不然，很少有人可以拒接这个诱惑。
    一但驾驭鬼奴，不仅可以立马拥有强大诡异的能力，还可以长生不死。
    名利、寿命全部都有，试问谁能拒接？
    “好歹也是一位国际刑警，我智商可是很高的。”童倩道：“如此强大的鬼奴，而且还不会厉鬼复苏。赵凡，我是一个心大的人，你就将它的负面影响一并说出来吧！我可以受得住。”
    世上从没有十全之事，童倩也不认为会有。就如驭鬼者，得到了极高的权利与地位，却是以生命为代价。
    赵凡说的很诱人，但童倩却并不相信驾驭鬼奴后，就真可以高枕无忧、笑看世间风云。
    越是美丽的背后，隐藏的丑陋就越惊人。
    当然，童倩没有否定和怀疑赵凡的意思。她很有自知之明，这样说，完全只是图个明白罢了。
    “四阶段鬼奴，拥有厉鬼灵异。驾驭它之人，虽然不会厉鬼复苏，却也会受到它潜移默化的影响。”赵凡道：“与其他驭鬼者一样，驾驭鬼奴之人心性会变得淡漠。
    此外，由于鬼奴受我控制。哪怕它已经被人驾驭也依旧受我控制。不会厉鬼复苏，只不过是在我的命令下才不会复苏。”
    “所以说，只要驾驭鬼奴，那人生死全部在你的控制之下。只要你想，那人立马就会厉鬼复苏。”
    总结一下，童倩很直白的说了出来。
    “不错～”
    略微思索片刻，赵凡道：“此外，驾驭鬼奴之人还会不断亲近我。这种亲近不以意志为转移，却不会影响驾驭鬼奴之人的意识。”
    最终，赵凡还是完全交代了驾驭鬼奴得负面影响。能做的赵凡都做了，剩下就看童倩自己的了。
    “谢谢、谢谢你的信任。”
    此刻，童倩真正感受到了赵凡的信任与重视。
    驾驭鬼奴的所有负面影响，赵凡全部说了出来，再没有一丝隐瞒。童倩能够感觉到，最后的负面影响，赵凡其实没有必要说出来。
    可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第74章驾驭诡奴与离别

    “那么，童倩童刑警，你是否愿意驾驭这只小可爱～”
    起身走到僵硬呆滞的鬼奴身旁，赵凡轻轻拍了拍鬼奴黑青色脑袋，似笑非笑的道。
    “噗嗤”
    望着赵凡如此搞怪的一面，童倩忍不住笑了一下。
    再次看向黑青色狰狞可怖的四阶段鬼奴时，童倩突然发现，它……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
    仔细看看，还真有那么几分小可爱的样子。前提是，四阶段鬼奴永远不会暴走。
    “愿意，我愿意”
    没有再犹豫，童倩郑重点了下脑袋。
    本就是将死之人，能够活着就已是邀天之幸，又怎敢奢求太多？
    更何况，赵凡给出的这种待遇，可以算得上是恩赐了。
    不用担心厉鬼复苏、也没有强迫必须听命、甚至都不要求回报，童倩又有何理由拒接呢？
    “好”
    赵凡道：“你做好准备，我将用鬼域，直接将它送入你的身体。”
    “嗯”
    童倩严肃认真的点了下头，眼中闪过几分期待。
    “她童倩，中山市的负责人，一名国际刑警，终将再次降临，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守护着那份净土……。”
    见童倩准备完全，赵凡立刻释放出阴霾鬼域。
    厚重阴冷的黑青色阴霾瞬间吞噬了所有光线，就连残月之光都被吞噬。
    整个世界陷入了纯粹的黑暗，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看不到希望，望不见生死。
    随手抓住四阶段鬼奴，在鬼域的影响下，赵凡将体型与童倩差不多的黑青色鬼奴，硬生生塞进她的身体。
    仿佛融合吞噬一样，在鬼奴接触童倩身体的刹那，她的身体就如同黑洞一般，竟吞噬了鬼奴。
    没有疼痛，甚至都没有不适，有的只是一股阴凉感。明明没有任何触动，可童倩却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那一瞬间，她的身体不再腐朽，时光已不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同时，一股玄妙之感油然而生，世界好似发生了变化。
    美目微闭，童倩细细感受着自身变化，感受着那股诡异、强大的灵异力量。
    “看见、碰见、听见、闻见……。”
    鬼奴的杀人规律，以某种不被理解的方式被童倩得知。那一刻，童倩秀眉微皱，她被鬼奴的可怕震住了。
    越是深入了解鬼奴，童倩就越是心惊、以前对于饿死鬼的猜想也越是可笑。
    她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饿死鬼，若当初没有发生意外，大昌市又是否还会存在？
    只是鬼奴就如此可怕，那身为鬼奴之主的赵凡又该如何恐怖。
    “深渊如怖，迷雾朦胧……。”
    彻底驾驭鬼奴的那一刻，童倩察觉自身与赵凡之间，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当她想要凭借着那股感知了解赵凡之时，却被莫名阻隔，只能看到迷雾与伟岸。
    “他可以看清我，而我却不能看清他，这是单方面的视角……。”
    想到鬼奴与赵凡之间的关系，童倩有些释然，不再纠结那些无用之事。
    此后，童倩还感应到了一只厉鬼的信息，厉鬼来自于鬼奴身上。
    彻底驾驭鬼奴之后，那只厉鬼自然而然的被童倩感知、驾驭，这种感觉很奇妙。
    童倩感觉自己与那只厉鬼之间的联系很紧密，紧密到她可以随意调用它的灵异力量。就如同童倩以前调用她驾驭厉鬼的灵异力量，甚至还更要轻松。
    那只厉鬼，仿佛就是她亲自驾驭。可童倩却又感觉自己与那只厉鬼的联系很遥远，遥远到隔着一只鬼奴。
    这时，童倩明白了。她驾驭了鬼奴，而鬼奴又驾驭了厉鬼；在这之中，“不会复苏”的鬼奴充当了完美媒介，维持了某种稳定的平衡。
    她可以调用鬼奴的灵异力量，也可以调用那只厉鬼，也就是鬼画皮的灵异力量。其中所产生的负面影响则完全由鬼奴承担。
    这……才是驾驭鬼奴之人，不会厉鬼复苏的真相。
    被驾驭的鬼奴，瞬间陷入死机，仿佛永远沉睡。但童倩知道，只要赵凡愿意，死机的厉鬼立刻就会复苏。
    赵凡命令，就是鬼奴的规则，大于一切。
    …………………………
    “如何”
    将鬼奴送入童倩体内后，赵凡就退在一边，静静观察着她的变化，同时也是为了防止突发事件的出现。
    虽然确信不会出问题，但赵凡还是抱着谨慎的心态观察着童倩变化。
    当童倩挣眼的瞬间，赵凡知道她已经适应过来了，也基本掌控了自身。
    凭借着特殊感应，他也能察觉到童倩的状态。很好，起码不用再担心身体腐烂而死掉。
    拥有灵异力量，哪怕只剩下意识，身体全部腐烂。但只要厉鬼不复苏，驭鬼者甚至都可以活下去。
    “很好，全所未有的好。”
    童倩有些激动的道：“如果不是很明确能够动用厉鬼灵异，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驾驭了厉鬼。”
    “那种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厉鬼侵蚀折磨的痛苦，一点都不存在，感觉跟普通人一样。不，是比普通人还要好。
    这种轻松，我自己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童倩眼中满是真挚的看着赵凡道：“谢谢”
    “不用，我帮你只不过是不想看到一位正直勇敢尽责的国际刑警，就这样简单死去。”
    赵凡道：“现在，你己同时驾驭了鬼奴与鬼画皮。我的目的也已经完成。”
    “你要走了吗？”童倩听出了赵凡的离别之意。
    “该走了，不然留下来吃饭吗？”
    说话的同时，赵凡已释放了鬼域，等童倩反应过来之时，他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寂静微凉的房间里，赵凡最后留下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
    “其实，若你想要吃饭，我也是可以给你做的……。”
    内心怅然，几多感慨，撇了一眼赵凡消失的位置，童倩移步到窗前。
    残月高悬，没有了乌云遮蔽，它散发的柔和显得更加圣洁。
    独倚窗户危楼，与清风残月为伴，童倩眼中多了几分神采。
    脑海里浮现与赵凡两次见面的过往，童倩嗤语：“我们算是朋友吗……。”

 第75章重临恢弘大酒店

    大京～
    万籁寂静、灯光璀璨，大京的繁华与喧嚣，从来不会因为夜晚降临而停歇。
    巍峨壮阔的高楼大厦，横行张扬的豪车，于黑夜中显露出了它们真正的风姿与奢侈。
    此刻，已是深夜两点，多数人早已入睡，可对于一些人来说，真正的夜生活却还在继续。
    恢弘大酒店。
    于大京都属于有点名气的高档酒店，尽管已是深夜，却依旧有人来往。
    酒店的停车场上，放眼望去尽是豪车，几乎占据了一半车位。
    此刻进入恢弘大酒店的人，几乎都是一队队男女，而且还是美女与“老帅哥”的组合。
    酒店外，无人察觉的情况下，一袭黑衣的赵凡凭空出现，没有任何前兆。
    望着眼前自己曾住过一次的高档酒店，赵凡略微思索后，阴霾鬼域瞬息之间就将恢弘大酒店笼罩其内。
    不过，赵凡只是单纯释放鬼域，并没有让鬼域显化，因而无人察觉到异常。
    做好一切后，赵凡放出了一只三阶段鬼奴。黑青色鬼奴过于显眼，赵凡利用鬼域掩盖，稍微修饰幻化了一下鬼奴外形。
    仅仅片刻，在普通人眼中，黑青色鬼奴就变成了一位肤白貌美、曲线玲珑的年轻女子。
    一袭蓝色复古的老旧学生装，及小腿的黑色裙摆下，穿着一双黑色平底布靴，黑色长发自然垂下。
    一身朴素的学生装，却被它的气质与美丽容颜凸显得惊艳柔和，像美好的初恋。
    尤其是纤细小腿上穿着的长筒黑袜，在黑色衬托下，惊鸿一瞥的雪白肌肤可以晃动心神。
    依照着岳小楼的模样和装束，赵凡将其一切给幻化到了鬼奴身上。
    通过与岳小楼的交谈，赵凡了解到她还是一个学生，今年大二，所读学校就在大京，而且还是大京最顶级的学校。
    比之罗舒所在的理工大学还要高上两个档次，是一所真正的名校。
    从人生经历上来看，十九岁的岳小楼，称得上学神之名。
    既然决定顺手帮助，赵凡就不会不管，所以他特意来到大京，来到这个酒店。
    此时的岳小楼，依旧躺在赵凡鬼域里，陷入沉睡。
    做好表面工作后，赵凡带着幻化后的鬼奴真正显露于现实。在这之前，他一直动用阴霾鬼域隐藏着自己。
    给鬼奴下了个指令后，赵凡便走向了酒店大门，幻化后的鬼奴则沉默跟在他身后。
    …………………
    酒店大门前。
    一个身着西装、满脸腮络胡子的中年男人，怀里搂着一个颜值较高、身材爆炸的女人，缓步走向酒店。
    尽管穿着西装，却也依稀可以从其粗壮鼓起的胳膊看出，中年男人非常强壮，满脸的胡子更添几分凶恶，一看就非常不好惹。
    起码一米八的身高，使得依偎在中年男人怀里的女人显得有些娇小。女人的眼神有些迷离，走路都带飘，显然是喝多了。
    即将走进酒店的那一瞬，中年男人无意间撇见了赵凡身后幻化的鬼奴，眼神闪过一丝惊艳。
    不过，惊艳归惊艳，中年男人到也没什么特别举动，只是略微扫了一眼赵凡，就搂着美貌女人走进了酒店。
    一路前行，对于中年男人的目光，赵凡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欢迎光临”
    在大长腿迎宾美女的欢迎声中，赵凡带着鬼奴走进了酒店。
    即使只是来过一次，但赵凡对于恢弘大酒店的内部构造，却早已了解得一清二楚。
    阴霾鬼域之中，酒店对于赵凡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秘密。
    “开一间普通套房”
    车熟路径的来到前台，赵凡掏出“身份证”与银行卡，递给了前台美女。
    “好的，客人请稍等”
    接过身份证与银行卡，美女前台目光从鬼奴与赵凡身上扫过，礼貌微笑的说了一句，就快速操作了起来。
    恢弘大酒店的房间分为单间与套房，没有开最顶级的套房，赵凡只是单纯点了一间普通套房。
    不过，虽然只是普通套房，却也比多数单间好，价格当然也不低。
    只一个晚上，就需要1888元，快抵得上一些普通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客人久等了，套房已经开好，欢迎您的入住……。”
    一分钟不到，美女前台就将房间开好，热情递上赵凡的“身份证”、银行卡与房间卡。
    “嗯”
    淡漠的表示了一下，接过美女前台递过来的相关证件，赵凡就转身离开了。
    “身份证”是总部帮赵凡办的，上面信息“属实”，毕竟都是由他亲自交代，总部代为帮忙。
    银行卡是许峰转交给他的那张，里面存有朋友圈方世明替高志明“偿还”的十个亿。
    银行卡做过特殊处理，普通刷卡不显示余额。不然，刚才的美女前台也不会表现得那么淡然。
    望着赵凡高冷的背影，沈雨萱目光中闪过许些审视。
    作为恢弘大酒店的前台，沈雨萱对于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可她从赵凡眼中，却没有看到任何情绪流露。
    淡漠异常，好像一个木头人，这还是她兼职前台以来，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欲情故纵还是……真的不将我放在心上？”
    想到一直站在赵凡身后的那道美丽倩影，沈雨萱暗道：“或许真是不将我放在心上……吧！”
    哪怕貌美如她，沈雨萱也不得不承认，鬼奴幻化出来的岳小楼是真的美。
    无论气质还是颜值，甚至就连身材都无可挑剔，整体上已经超越了她。
    “啪……啪……啪”
    思绪转眼即过，沈雨萱很快将赵凡之事抛在脑后，敲打着电脑做起自己的功课来。
    作为兼职大学生，无人之时，她可以利用空闲时间偷偷做自己得事。
    ……………
    “您好，鄙人王钱，添为一家公司的总经理，认识一下……。”
    酒店一楼电梯处，身形高大，满脸腮络胡子的王钱，向赵凡递出了一张黑色名片。
    黑色名片上标注了他的姓名、职务、联系方式。
    王钱怀里的美貌女人，脸色有些潮红，像只小猫一样，死死搂住王钱高大强壮的身体，嘴里低喃说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

 第76章所谓现实

    第一眼见到赵凡时，王钱就断定这人绝对非同小可，拥有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身份。
    所以，酒店大门前，王钱只是看了鬼奴幻化的岳小楼一眼，就不再多看。
    不然，凭着他胆大好色的性格，起码得等着赵凡过来，当面“讨教”一二。
    鬼奴幻化的岳小楼本身就已是惊艳，更要命的还是身上那套学生装，完全击中了王钱“软肋”。
    但是，他不敢乱动。
    王钱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凭借着这份直觉，多年来他混得风生水起、好不快活。
    他有预感，若自己“动了”，绝对会发生极其严重的事；后来发生的一幕，证明了他又做出了正确抉择。
    王钱先赵凡一步进来，赵凡开房之时，他就在旁边，那时王钱刚刚开好房间。
    恢弘大酒店前台开房处，有三人值班，这还是在深夜凌晨。遇到高峰期时人会更多，先前王钱开房时就在赵凡旁边。
    只是赵凡并没有理会王钱。
    那张黑金色银行卡，王钱很清楚的看到了。以他的见识，对于这种银行卡都只是有所了解，很高级、很牛掰。
    具体有多牛掰，王钱也不是很清楚，但就连他的直属大boos，也不配拥有这种银行卡。
    他还是因为一次偶然，才了解到这种银行卡的存在。
    后来，王钱故意慢吞吞的，就是为了与赵凡碰面，想试试能不能走大运结识这位大人物。
    综合之下才有了王钱与赵凡碰面的一幕，不然他早就到房间里了，此刻怕都已经开始策马蹦腾、叱咤风云。
    所以，王钱说话很客气，态度也比较谦卑与低调，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
    “王钱，大天亚金融有限公司总经理。”
    鬼使神差之下，赵凡随手接过王钱的名片，撇了一眼后道：“你们公司主攻什么行业？”
    “我们公司主攻金融行业，为一些有能力有梦想之人提供帮助，顺带帮助一些生活困难的人解决可题……。”
    看到赵凡这位神秘大人物竟然接下了自己的名片，王钱内心激动澎湃，直呼今天要走大运。
    这一刻，王钱甚至觉得怀里这个抱着他的尤物都不香了；因而他拼尽全力的介绍自己。
    作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老人，王钱太明白想要在这个社会上混得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资源与人脉，赵凡此刻在他眼中就是一个行走的巨大金山，拥有者数不清的财富。
    “放贷就放贷，直接说出来就行，搞得那么冠冕堂皇，给我看吗？”
    王钱一说，赵凡就清楚了，说得那么高大上，还不就是一个放贷公司。
    “您误会了，虽然我们公司确实有这方面的业余，但那也不过是旁支……。”
    见赵凡似乎有些“不开心”，而且还将他公司定性为放贷公司，王钱立马笑着解释了起来，没有丝毫不悦之色。
    解释一番后，王钱舔着笑脸道：“相见即是有缘，不知您如何称呼？”
    认识赵凡才是主要目的，王钱不会颠倒主次。
    “赵凡，给面子的就叫赵哥，不给面子的就叫赵凡”
    眼神平静的看着王钱，赵凡不疾不徐的开口。
    通过王钱的一番解释与介绍，赵凡感觉自己以后或许会用得到这个人，就勉强给他一个机会。
    此外就是赵凡自己的性格，他觉得自己不太喜欢拒接“友好”之人，至少赵凡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
    王钱一副凶神恶煞的尊荣，却还是努力装得和谐友善，看在他这么“卖力”的情况下，赵凡不介意道出自己的名号。
    …………………
    “赵哥……。”
    根本就不知何为羞耻，一听赵凡道出名讳，王钱立马就热情的叫上了赵哥，没有任何生疏感。
    好似叫了很多年，已经顺其自然了。
    “叮……。”
    就在王钱准备大打吹牛之时，电梯门……开了。
    不过，王钱是谁？区区小事罢了。
    跟在赵凡身后走进电梯，王钱热情的道：“赵哥，不知您住几楼？”
    “九楼”赵凡道。
    “好巧啊！赵哥，我也住九楼……。”
    其实，王钱根本就不住九楼，但这并不影响他如此说。回头与前台说一下，改个房间号就行了。
    现在，主要就是刷赵凡好感，其他都是次要。
    “叮”
    很快，九楼到了，赵凡与王钱先后走出电梯。
    鬼奴幻化的岳小楼从始至终都跟在赵凡身后，不发一言仿佛他的影子一般。
    至于王钱，粗壮强悍的胳膊，一只手就完全搂住了怀中女人，完全不影响他与赵凡的交流。
    九楼的灯光有些暗淡，寂静的楼道里，空无一人。
    “这女人是你女朋友？”
    走出电梯后，望着醉醺醺的女人，赵凡随意的说道。
    “不是”
    王钱嘿嘿笑道：“她是我前段时间在酒吧里认识的，到目前为止总共认识了两个月左右。”
    “继续”
    楼道边，赵凡表现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见此，王钱内心有些小激动，立马说道：“她叫吴欣桐，是一个艺术生，今年刚大三，所读学校还比较出名，名理工大学，是个正二八经的本科生。”
    “记得当初刚认识的时候，她表现得还挺高冷。”王钱有些不屑：“后来，在我豪车与金钱攻势下，不到一个月就沦陷了。”
    “她那会儿还有个男朋友，却被她毫不犹豫的踢开，最后沉沦在我温柔的陷阱中………。”
    王钱说得很直白、也很现实，完全将自己的套路与吴欣桐沦陷的过程，给详细的说了出来。
    后面还着重说了吴欣桐的前男友，以及她们之间的纠葛。一番话语，那是说得惊天动地。
    虽然在赵凡面前表现得很低调，但王钱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豪。
    生于大京本地，至少拥有三套房，身家过亿。哪怕在大京这个藏龙卧虎之地，也算得上是个有钱人。
    想要撩拨一个大三艺术生，简直不要太简单。所谓爱情，在金钱之下是那么不堪一击。
    前后，王钱在吴欣桐身上的花费，甚至都没有超过三万，就将其彻底拿下，吃了一遍又一遍。

 第77章我自会找你

    幽静楼道里，身着黑衣的赵凡缓步行走其中，身后永远跟着沉默的“岳小楼”。
    高大壮硕的王钱单手楼着吴欣桐，一路笑着跟在赵凡身旁，嘴里滔滔不绝诉说着他与吴欣桐的故事。
    酒店楼道并不长，左右不过百米，自赵凡与王钱走出电梯后，就一直没有停过。
    前后几人走了至少十分钟，却一直没有抵达房门；哪怕以龟速行走，此刻也应该抵达房间了。
    但几人却还行走于楼道中，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的楼道，此刻格外诡异的长。
    仿佛被屏蔽了感知，王钱眼中只有赵凡，并没有发现周围的异常。
    “到了”
    看着木门上方的909号，赵凡收回了阴霾鬼域。
    释放鬼域的原因，主要是王钱口中的“故事”吸引到了他。当“故事”听完，赵凡瞬间没了兴趣。
    “时间过得好快呀！”
    见赵凡抵达房间，王钱颇有几分不舍，叹息道：“此刻一别，不知相隔多久才能再次遇见赵哥；若不是时间场合不对，我真想请赵哥赏脸一次，找个好地方以表达我对赵哥的敬仰………。”
    说了这么多，眼看赵凡就要带着“美丽妹子”共度良宵了，可自己却还没有得到赵凡的联系方式，王钱立刻不要脸的说起“好话”。
    王钱是一个粗人，本身文化程度不高，说不出什么高大上的话，但简单直白的马屁他还是会一点点。
    作为一个拆一代、暴发户，王钱并没有表现得那么“目光短浅”，他希望凭借手中资产……挤入上流社会。
    为此，王钱一直热衷于交往各种高大上之人，期望早日成为一个上层人物。
    …………………
    “嘀”
    “碰”
    刷卡推门、一气呵成，房门打开后，鬼奴幻化的岳小楼，在赵凡命令下先一步走进房间。
    看着王钱怀里依旧迷糊的吴欣桐，赵凡随口说道：“你跟她来开房，这样醉着能玩得开心？”
    不是赵凡多管闲事，他也没那么无聊去理会这种事。别说吴欣桐还是自愿，就算是被强迫，赵凡也不会多看一眼。
    赵凡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能耐心听王钱说这么多的无聊话，还是因为吴欣桐是理工大学之人。
    之后，赵凡觉得吴欣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有些模糊，想不起来，索性赵凡就直接开口。
    “嗯……呐，亲”
    许是有所感应，吴欣桐突然说起一些胡话，抱着王钱的手使劲勒了一下。
    “她啊！”
    都不带犹豫，王钱就准备开口，可突然撇见赵凡淡漠的眼神，心头一个机灵，王钱瞬间明白赵凡真正想要问的到底是什么。
    “赵哥，虽然我没读过多少书，但咱也是一个有底线之人。”想清楚后，王钱拍着胸脯，豪气云干的道：“几年来，我与很多小姑凉有过深入的交流，但无一例外都是有感情的。
    完全是你情我愿，咱从来不会逼迫别人，更加不会乘人之危……。”
    一番标榜自己人品后，王钱才指着怀里的吴欣桐说道：“她是因为跟团队里闹了矛盾，心情不好才多喝了点。我也劝过她少喝点，但她不听，我也没法。”
    “女人嘛！就是用来哄的，反正最后都一样，正好可以试试新花样，尝试一番新滋味。”
    说着，王钱还“嘿嘿”笑了起来，给了赵凡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之前诉说着自己与吴欣桐的故事时，王钱还有些担心“岳小楼”的存在。但后来发现，“岳小楼”完全就是一个工具人。
    对于赵凡完全听从，高冷却绝对服从，看得王钱内心佩服不已。这没有一段时间的调教，怎么可能做到如此？
    看看那身制服，王钱心里下意识的认为，赵凡与他会是“同道中人”。也是这种错觉，王钱才产生一种可以与赵凡交好的感觉。
    “对了赵哥，她加入的那个团队好像叫天悦乐队，领头人是一个叫离笑歌的学生，与她一届。”
    末了，王钱又解释了一番吴欣桐的来历。
    “吴欣桐……、理工大学……，天悦乐队……离笑歌……。”
    终于，赵凡像起来了，他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吴欣桐了。
    第一次进入理工大学的那个晚上，操场舞台之上，他见过一只乐队表演，当时还挺轰动。
    但轰动的，却只是乐队领头人离笑歌与叶韵秋，其他三人完全沦为龙套，名字都不配拥有。
    当时赵凡并没有任何兴趣，只是随便扫了几人一眼。若不是成为厉鬼后，记忆力变得相当变态，赵凡都不会产生这种熟悉感。
    ……………………
    “嗯”
    搞清楚后，赵凡就准备转身进入房间，他还有一些事没有办完。
    “赵哥”
    见赵凡不带犹豫的离开，王钱脑子一抽，不自觉说道：“那个……可以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话一出口，王钱就傻眼了，内心狂骂：“妈的，我这是怎么了，是被女人榨干脑子秀逗了，居然干出这么蠢的事。”
    王钱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很差劲，之前还没发现，此刻后知后觉之下才恍然大悟。
    不说先前一系列表现，就现在这番冲动就足已让王钱抽自己一巴掌。他是想要结识赵凡，可却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了，最后甚至有强加之嫌。
    这在“圈子”里，显然是个大忌，很容易得罪人。
    想也不想，不等赵凡开口，王钱立马解释：“赵哥，实在不好意思，我就一粗人，没有多少见识。说话都不经过大脑思考，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还望你见谅。”
    不知多久没有这么“谦虚”了，王钱内心都有些惊讶自己的“谦虚”，这与他平时的霸道完全驳论。
    但奇怪的是，王钱内心一点都不抗拒，反而做得很自然。
    突然
    赵凡的眼眸变得完全漆黑，冰冷麻木、凶性暴孽，厉鬼之眼不再掩饰，深深凝望了王钱一眼。
    “砰”
    “以后有事，我自会主动找你”黑暗中，赵凡留下一句淡淡的深沉，是那样可怖。

 第78章被限制的恐怖

    “那是什么眼神”
    看着已关闭上的909号房门，王钱眼中呆滞混乱，内心惶恐不安。
    脑海中满是那双漆黑麻木、凶残冰冷的眼睛。那一瞬间，王钱感觉自己犹如坠身地狱。
    遥不可及的死亡是那样短视，似乎抬手可及。以他胆大粗犷的性格，都差点被吓得崩溃。
    若不是那个可怕眼神转眼即逝，王钱估计自己可能会被吓趴下。
    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根本就无法抵御。
    “呼”
    良久，王钱深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狠狠甩了下脑阔，试图驱散先前阴影。
    怀中传来的柔软，不再让王钱心猿意马，反而成为了他慌乱紧张时的依靠。
    紧紧楼住吴欣桐，王钱感觉好受了一些。
    “噗吭”
    王钱想要离开这个可怖之地，却在抬脚之时差点摔到。若不是运气好，将吴欣桐当成了站桩，他最少也得破层皮。
    尝试着抬脚，王钱才发现，他的脚居然已经变得冰冷、麻木，像是失去了感知。
    依靠着一些常识，王钱手脚并用，尝试着恢复麻木的感知；许久之后，终于恢复了一大半，勉强可以走路了。
    当即不再犹豫，王钱搀扶着仍旧处于迷糊的吴欣桐，缓慢离开了楼道。
    原先那个转房的想法早已消散，甚至，王钱都不敢再去结交赵凡。
    若人生能够重来，王钱绝不会再去想着结识赵凡；可以的话，他……想忘记之前发生的所有。
    608房间～
    软香在玉，王钱却没有了任何兴致。
    他就那样搂着吴欣桐的身体，不顾浓烈酒味，期望得到安慰。
    ………………
    909号房间
    进入房间后，赵凡就将坐在床上的鬼奴收回阴霾鬼域之中。
    阴霾鬼域化为五层鬼域后，俨然成为一方无穷世界。
    收回鬼奴之后，赵凡意念之下，沉睡于阴霾鬼域世界中的岳小楼，凭空显化于大床之上。
    平平躺在柔软的床上，她轻眉微皱，哪怕熟睡中，岳小楼的神情也依旧紧绷，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对此，赵凡倒是看得明白，他可是亲自去过凯撒大酒店，对于那里，已有着不浅的了解。
    虽然岳小楼被他强行从凯撒大酒店带出，但这并不意味着岳小楼可以就此高枕无忧。
    她身上已经烙印了凯撒大酒店里，那个神秘灵异旅舍的印记。
    就算岳小楼逃掉一次，可只要印记不消除，她就永远不可能逃出灵异旅舍。
    时间一到，无论岳小楼身在何处，她都会被灵异旅舍找到，以一种不被理解的可怕方式，强行接到灵异旅舍。
    这个发现，还是赵凡夺取鬼柴刀后，再次观望岳小楼时发现的。
    鬼柴刀拥有追朔本源的能力，手握鬼柴刀的赵凡，通过这件灵异之物的特殊能力，轻而易举就看出了岳小楼身上的问题。
    “与鬼邮局里的那些信使有些相似……。”
    莫名的，赵凡将岳小楼身上的诅咒联系到鬼邮局上。拥有前世记忆，赵凡了解一些鬼邮局的情况。
    他也想过去鬼邮局，但时机还不够成熟。以赵凡此刻的状态去鬼邮局，根本就得不到任何好处。
    因为……他的实力已处于顶点，暂时无法再次提升了。
    对于这点，赵凡早有预感；在鬼奴将凯撒大酒店里的高大腐尸吞噬后，这份预感终于爆发。
    那份与总部之间的牵绊，仿佛规则锁链一般将赵凡牢牢锁住。严重阻碍了他的实力提升。
    现在，就算鬼奴都无法再通过吞噬厉鬼提升实力了。
    鬼奴来源于赵凡，若没有他的灵异镇压，当鬼奴吞噬厉鬼后，说不定会被厉鬼反控。
    那时，鬼奴依旧是鬼奴，却再也不是赵凡的鬼奴了。
    赵凡本体也是如此，哪怕拥有合适的厉鬼拼图，赵凡也只能干瞪眼。
    当然，强行吞噬厉鬼也可以，不过那样却根本不会给赵凡带来任何实力的提升。
    反而还需要赵凡动用自身灵异去镇压，不然就会出现问题。
    一句话，他此刻已经陷入终极困境，再也无法通过吞噬厉鬼来提升恐怖级别。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偿还总部的那份情。
    “起码五千亿以上的人情，这得还到什么时候……。”
    一想到如此庞大的债务，赵凡就心惊。尤其在实力提升被限制后，赵凡更加心惊了。
    可赵凡别无选择，从降临大昌市，取代饿死鬼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别无选择了。
    那时，冥冥之中，赵凡窥视到了两条路。
    ………………
    一条，赵凡化身为厉鬼，彻底走上厉鬼之路，通过无穷杀戮与鲜血，通过吞噬数不尽的厉鬼，走上一条无敌之路。
    这条路，最直接、最快速，赵凡可以迅速成长到ss甚至是sss的恐怖级别。
    但这条路有一个隐患，在成长过程中，赵凡的意识会逐渐厉鬼化，直至最后彻底失去七情六欲。变成一只行走的厉鬼，虽然依旧拥有意识，却再也不是原本的赵凡了。
    这条路，当场就被赵凡否决，他可以接受变得冷漠，但绝不允许自己完全失去七情六欲。
    甚至，赵凡怀疑，那时所谓的意识，不过是拥有他曾经记忆的厉鬼。真正的他，恐怕早已经死掉了。
    否决厉鬼之路后，剩下的就是现在这条被赵凡命名为“本源”的高我之路。
    高我之路的成长路线，与厉鬼之路有所相似，也是通过吞噬无尽厉鬼来强大己身。
    这条路，并不会影响赵凡的灵魂本质。虽然最后依旧不可避免的会发生心态变化，但他依旧是他，赵凡也依旧是赵凡。
    这种变化，是因为他阅历的增加与心态变化而产生的变化，就如同一个人从小长到大期间的变化。
    这一过程中所产生的变化，与厉鬼之路中，直接被厉鬼化的变化完全不同，甚至都没有可比性。
    这是一种本质上的不同，更是一场生与死的抉择。
    一但选择厉鬼之路，赵凡注定死亡，没有任何机会。
    所以，看似拥有两条路，但实际上却只有一条路。

 第79章庞大的债务

    第二条被赵凡命名为“本源”的高我之路，虽不会泯灭他的意识、也不会发生所谓的厉鬼复苏。
    可并不是完美无缺，这条路需要赵凡“无垢无净”，不与其他任何产生牵连。
    其中就包括被饿死鬼几乎灭城的大昌市，赵凡想要在这条路上走得远，就必须了却那份牵绊。
    否则，最终他还是会不可避免的走上厉鬼之路。
    赵凡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懂得这些，但他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清楚了，根本没有任何逻辑可言，就如他的穿越一般。
    联系种种之后，赵凡姑且将这种变化与选择扣在了规则上面，与世界上的厉鬼有些类似，毕竟……厉鬼杀人需要规律。
    心中抉择后，赵凡回首现实，却是头皮发麻，甚至有些悲观与绝望。
    大昌市当时死了多少人？
    那惨况，赵凡至今难忘。完全可以用尸山血海、人间炼狱来形容，死掉的人起码百万起步。
    与之相比，古风镇灵异事件中死掉的上万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大昌市死掉的人，几乎都是被鬼奴所杀。而这些，可都是要算在饿死鬼头上。
    因为，所有鬼奴都是为饿死鬼服务，现在……则是赵凡。
    上百万人的血债，如同一座巍峨大山，死死压住了赵凡，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代价。
    是赵凡不用担心厉鬼复苏、可以无限动用厉鬼能力的代价。
    世间从来不会有平白无故，任何存在都不会有，包括驭鬼者、包括厉鬼、包括……赵凡。
    强压着心头沉重，赵凡想到了总部。除了总部，他再也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活路可走。
    事实证明，赵凡的选择是对的，总部揽下了一切。
    至此，大昌市上百万人的“债务”，从赵凡头上发生了转移，此后他只需要对总部负责就好。
    也是因为这个转移，赵凡彻底踏上了“本源”高我之路，厉鬼之路离他越来越远。
    后面，通过解决一些总部安排的灵异事件，那份牵绊束缚也在不断降低。
    但现在，赵凡的成长也就到此为止了。
    想要继续成长，所需要解决的总部牵绊，恐怕不可计量。
    通过估算，若是用金钱来衡量那份牵绊束缚，赵凡得亏欠总部五千亿以上。
    可惜，这种事只有赵凡自己知道。但赵凡却不可以不偿还，这已是类似于设定、相当于规则了。
    就如同厉鬼的杀人规律一般，不是别人不清楚，就可以不去做的。
    只要赵凡还想提升实力，只要他不想走上厉鬼之路，就必须尽快完全偿还掉，欠总部起码五千亿起步的债务。
    这可不单单只是一个数字，它比金钱更加直观，也更加复杂。只是为了好算，赵凡才将这份“牵绊”给数字化。
    其中，最让赵凡无奈的是，这份债务无法直接动用金钱偿还，必须是完成总部给予的相关任务，通过功劳来抵债。
    这份债务的偿还方式，其实就是总部给下的……功劳。
    这是唯一抵债的途径，哪怕只有赵凡一人知晓，他也不得不如此做。
    也是有此限制，所以直接杜绝了赵凡动用强力手段夺取金钱财富来还债的可能；因为……它压根就不是金钱、不是数字。
    两条路对比，高我之路的限制就在这里。若还不清债务，赵凡就无法再次提升实力。
    总部既成就了赵凡，同时也限制了赵凡。
    其实，若赵凡当时有海量资源，是可以直接化解大昌市那份血债的；但可惜……他没有。
    不过，赵凡并不后悔，以他当时的情况，总部的行为已是雪中送炭。
    不然，此刻的赵凡，或许已走上厉鬼之路，再也无法回头了。
    …………………
    “相当于五千亿的债务，不知要解决多少起灵异事件才能还清，那时又该是猴年马月……。”
    想到那庞大的债务，赵凡就脑阔疼。
    解决古风镇灵异事件后，赵凡所得到的功劳，按金钱比例，大概就只有一百个亿。这还是因为嫁裳鬼发生异变，整个古风镇都被笼罩与及里面的厉鬼比较多。
    不然，赵凡恐怕还无法获得这么多功劳。毕竟，古风镇灵异事件，就只是一件a级别灵异事件罢了。
    解决完古风镇灵异事件的那一刻，赵凡身上的规则束缚，瞬间消失了五十分之一左右。
    也是通过对比，赵凡才得出了一个大概“金钱”的功劳。
    一百个亿，看着虽然很多，但相对于五千亿来说，就很少很少了。
    想要彻底还清债务，需要赵凡解决至少五十起a级灵异事件，而且这五十起灵异事件还必须是恐怖一些的灵异事件。
    至少a级灵异事件起步，可世界上能够达到a级别灵异事件的又有多少？
    别看全球灵异事件逐步复苏，但真正可以达到a级以上的灵异事件却屈指可数。
    ………………
    “五十件a级灵异事件，世界上所有a级的灵异事件加起来，恐怕都没有这么多吧！”
    走到窗前，看着璀璨夺目的夜市，想到自身情况，赵凡叹道：“路漫漫其修远兮……。”
    有那么一瞬间，赵凡甚至怀疑自己此生是否有能力彻底还清那笔触目惊心的债务。
    其中最让赵凡无奈的是，就算拥有那么多灵异事件，也不可能全由他出手解决。
    何况，赵凡的债主是总部，也只有解决总部安排的任务，才可以算功劳、才可以换取“金钱”，才可以……还债。
    而赵凡自己去国外解决灵异事件，这种情况根本就得不到认可，对于赵凡没有任何帮助。
    好在，赵凡拥有前世记忆，对于未来之事有着了解。好在，鬼差事件即将爆发，之后甚至可能还会引出鬼画事件。
    两件灵异事件都是s级别，爆发的地点就在大*。
    赵凡不知道一件s级别的灵异事件价值几何，但他相信，那绝对不是a级别灵异事件可比。
    一但赵凡成功解决一起s级别灵异事件，他身上的束缚绝对会大减，甚至可能就此消失。
    那时，赵凡就真的是天高地厚、玄黄乾坤，任他纵横了。

 第80章ss级别灵异旅舍

    彼时，总部给予赵凡的功劳，甚至可以让他突破极限，抵达ss级别，也就是饿死鬼的……第七阶段。
    赵凡永远也忘不了他的阴霾鬼域世界里，现在可还住着一只真实恐怖级别，已达到s级别的厉鬼。
    “功劳……灵异事件……。”
    想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赵凡暗道：“恐怕……我身上的债务，真需要总部认为的功劳，才可以值得那份价值。”
    经历古风镇灵异事件后，赵凡已基本明白，要如何才能尽快还清债务，与及债务上的本质。
    他解决灵异事件的结局，看的并不是厉鬼真实恐怖级别，而是国际定义的灵异事件级别。
    就如同古风镇镇灵异事件，嫁裳鬼真实恐怖可抵达s级别，但由于它本身危害级别不够。
    所以，古风镇灵异事件只能是a级，不可能达到s级别灵异事件。
    换而言之，赵凡想要解决s级别灵异事件，需要总部认为那属于s级别灵异事件，它才是s级别灵异事件。
    之后解决完，才可以得到属于s级别灵异事件的功劳。
    此外，赵凡还想到了一种方法，做出各种贡献，这样也可以得到功劳。
    献上灵异之物，如鬼柴刀、棺材钉这种大杀器。赵凡估计，这两种灵异之物，至少可以兑换千亿级别的债务。
    除献上灵异之物，厉鬼本身也可以换取债务。按国际上规定，一只普通厉鬼，至少价值三个亿。
    厉害一些的鬼，价值会更高。
    以赵凡的能力，普通厉鬼根本就不是他一合之敌。但按这价值算，他起码需要抓一千只普通厉鬼，才可以抵消债务。
    “一千只厉鬼，多么庞大的数字”
    赵凡深深明白，走这条路，他根本不可能还清欠总部的债务。
    即是他化身抓鬼狂魔，也无法凑出那么多厉鬼。一千的数量，赵凡都怀疑世界上能有这么多的厉鬼吗？
    残月冷风，高处不寒，赵凡暗自推演、算计着一切：“鬼差事件、鬼画事件，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
    “嗤”
    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凭空浮现于赵凡手中。其上的锈迹仿佛诅咒一般，充满了不详。
    漆黑如深渊一般的眸子，如死水一般，荒凉孤寂、麻木冰冷，宛若死神的窥视，见之……即死。
    大床之上，穿着民国时期学生装的岳小楼，依旧平静的熟睡着。
    波澜壮阔的资本此起彼伏，微弱却让人无法忽视。
    从普通人的角度看，岳小楼此刻睡得很安详，宛如一个睡美人。
    但在赵凡眼中，她浑身都充满了诅咒与不详。
    无尽黑暗虚空之中，一条条密集诡异的黑线缠绕在岳小楼身上。诡异黑线无处不在，不知从何处始，却于岳小楼为终。
    黑线从岳小楼体表渗透入她体内乃至于灵魂，也就是意识。岳小楼所有的一切，几乎被诡异黑线侵蚀。
    时光变换，那些诡异黑线不断变化，以小博大、聚沙成流，最终汇聚成一只只恐怖惊悚的……黑手。
    黑手无边无际，自不知名处而来，变换多诡。它始终变化着，从无一刻停歇，一会儿狰狞，下一刻却又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仿佛由无数手掌组成，从来没有固定形态。黑手由外而内，死死将岳小楼包裹住。
    那……就是来自于灵异旅舍的诅咒。普通人，永远都不可能驱除这份诅咒。
    没有握住鬼柴刀时，赵凡虽然可以模糊感觉到岳小楼身上的诅咒，却根本不可能看清楚这些诅咒本质，也无法观察到岳小楼的具体情况。
    此刻，那些黑手已快将岳小楼完全包围，只留着一些空隙。
    空隙，并不是黑手留给岳小楼的生机，而是黑手诅咒，还没有抵达全面侵蚀她的程度。
    一但黑手完全侵蚀岳小楼。那时，她身上绝对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恐怖。
    即是依旧活着，但岳小楼可能就再也不是岳小楼了。
    “帮人帮到底”
    看着眼睛紧闭的岳小楼，赵凡暗道：“这次，就当是为给鬼柴刀开锋………。”
    鬼柴刀真正使用的方法，其实是隔空斩灭。通过媒介，可以追朔本源，彻底斩断一切。
    这才是鬼柴刀的可怕之处，因而，若动用这种诡异力量，柴刀主人受到的柴刀诅咒会来得更加强烈。
    比直接动用鬼柴刀所付出的代价更高、更大。
    看清一切后，赵凡缓缓举起鬼柴刀。当他想要斩灭那些黑手之时，异变……发生了。
    缠绕在岳小楼身上的无数黑手，渐渐退化浓缩，最后化为一根漆黑锁链。
    黑色锁链直接穿透了岳小楼身躯，却根本就不是锁住她的肉体，而是……灵魂。
    这根黑色锁链，才是让岳小楼无处可避、无法反抗的根本原因。
    ………………
    “断”
    锈迹斑斑的鬼柴刀，于空中轻轻划过，斩向了普通人看不见的黑色锁链。
    感觉到了，赵凡感觉到了来自于鬼柴刀的诅咒。
    很小很小，这股诅咒之力，还没有凯撒大酒店里高大腐尸给他带来的诅咒多。
    那一刻，赵凡突然想通过媒介逆本追源，斩掉黑色锁链的源头……灵异旅舍。
    可当赵凡由模糊中看清灵异旅舍时，他震惊了；因为……他无法砍出那一刀。
    这说明什么，赵凡很清楚。通过媒介斩出的鬼柴刀，平衡诅咒几乎相同，斩出目标有多恐怖，柴刀主人也会受到相同的诅咒伤害。
    此刻，赵凡无法通过岳小楼身上的媒介，斩出直指灵异旅舍的一刀，说明灵异旅舍的恐怖级别在他之上。
    哪怕之前就有过猜测，可真到了这一刻，赵凡内心还是有些震惊。
    赵凡已达到了s级别恐怖，比他更恐怖的就只有一个可能，ss级别或者更高。
    ss级别以上的恐怖灵异到底有多可怕，赵凡也不知道。
    但他却可以模糊感应到，ss级别恐怖灵异与s级别恐怖灵异，有着质的差距。
    两者之间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甚至都无法相提并论，那种级别的恐怖灵异，或许已经是……神了。

 第81章大梦一场

    “不行，黑色诅咒的源头太过于恐怖，现在的我，根本就不足已对抗……。”
    感知到灵异旅舍的恐怖级别远超于他，赵凡当即收起本来打算，不再针对灵异旅舍。
    即是他可以强行斩出鬼柴刀，但以赵凡低于灵异旅舍恐怖级别的状态，就算斩出鬼柴刀，灵异旅舍也根本不会受到太大的打击，顶多就是受到许些影响。
    然而，赵凡所承受的代价，却绝对是难以想象的恐怖。最起码都会被斩成两截，而这种肢解，赵凡有预感，他就算动用重启能力都无法消除。
    斩向灵异旅舍的柴刀诅咒，已恐怖到超越此刻赵凡重启能力的极限。
    见事不可为，赵凡转换目标，挥舞着鬼柴刀斩向了缠绕住岳小楼的黑色诅咒锁链。
    “嗤”
    鬼柴刀轻轻斩下，黑色诅咒锁链瞬间被斩断，没有丝毫意外，也没有掀起一片浪花。
    在赵凡眼中，黑色诅咒锁链被斩断的刹那，岳小楼身上弥漫出一片黑雾，自她灵魂深处浮现，消散于虚空之中。
    来自于无尽黑暗之中的黑色诅咒锁链，也迅速化为黑雾，最后消散于虚空。
    至此，岳小楼才算彻底摆脱灵异旅舍的诅咒。若无意外，她永远都不会再次降临灵异旅舍，时刻担忧着生命的终结。
    不过，那是没有意外的情况，岳小楼身上诅咒的消失，并不代表着她真能彻底摆脱危机。
    灵异旅舍还存在着，岳小楼之前并没有诅咒，可还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灵异旅舍选中。
    以前有可能，今后同样有可能。
    此刻被斩断的黑色诅咒，只不过是断绝了岳小楼与灵异旅舍的联系，并不会被灵异旅舍主动找上，也不会被强制做任务，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岳小楼的未来如何，赵凡也不知晓，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
    而赵凡呢？
    他本身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灵异旅舍很恐怖，但并不代表着它对于普通人产生的诅咒也同样恐怖。
    以赵凡的恐怖级别，完全可以轻松承受斩断岳小楼身上来自于灵异旅舍的黑色诅咒。
    斩断黑色诅咒锁链的那一刻，赵凡心胸口处，诡异出现了一条黑线。
    但黑线刚出现不到三秒，赵凡就动用了重启能力，只片刻之间，刚出现的柴刀诅咒就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嗯……哼”
    大床之上平躺着的岳小楼，嘴里发出萎靡之音，如秋水的眉梢，舒缓镇定了下来。
    不再忧愁、不再紧张、不再……绝望。
    “嗯呐”
    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一丝丝红润，许是因为舒服，岳小楼轻微扭动了一下身躯。
    抚手拉过被她压在身下的轻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修长的双腿自然夹住被子，整个人如同树袋熊一般的抱着被子熟睡着。
    这一刻的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不是叱咤风云的天之骄子、亦不是终日沦陷于各种算计中的芸芸众生。
    不再如之前一般死死沉沉，宛若入了年纪的老人。
    青春稚嫩的容颜，高挑修长的身姿，焕发出了独属于这个年纪的活力。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儿，她……今天十九岁。
    明亮灯光之下，赵凡甚至可以看到岳小楼脸上的白色绒毛。
    晚风微凉，拂过少女秀发，拨动了她的青春飞扬。
    “岳小楼……。”
    收起锈迹斑斑的鬼柴刀，赵凡负手来到窗边，居高临下，俯视着这片大地。
    再次凝望了一眼床上的岳小楼，脑中回首灵异旅舍里，那虚假幻界中的一切。
    对于赵凡而言，那片世界是虚假的，可它……也可以真实存在。
    曾几何时，那副落日夕阳的画面，就是赵凡一生追求。
    他渴望那份宁静，渴望一位知己红颜相伴终生，几多红尘梦幻，醒时一场空。
    可惜，前世他不曾拥有，今生，却不能拥有。
    青黑色阴霾浮空，灯光暗淡闪烁，熄灭了烟华璀璨，房间里……陷入了黑暗之中。
    浮华里，晓风残月，今宵梦醒何处。
    赵凡走了，走得悄无身息，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黑夜中，岳小楼眉眼微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
    岳小楼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那个远离尘世喧嚣的大山里，她感受到了天地自然的宁静，久违的舒心让她留恋。
    第二天早上，出尘的阳光刺眼，她从床上醒来，迷离恍惚之间，她看到了一道熟悉身影。
    这道身影让她莫名产生一股强烈的安全感，仿佛只要在他身边，她就可以不再担扰那随时可能降临的恐怖。
    “你醒了……。”声音飘渺不定，却让她异常安心。
    生命匆匆而逝，下一次任务，可能就是她的死亡之旅。
    既如此，何不留下来呢？
    一声简单可候，却定下了她一生命途。
    山水相伴，红颜易老，初春了岁月，白雪了年华。
    漫长等待中，岳小楼与梦中的他，从最初的相遇变成了相识，又从相识到相知，最后……她与他相恋了。
    红尘苦短，随心行事。
    那一天，她与他结婚了。
    红尘初装，嫁衣红裳；山河做证，苍天为识。
    婚礼办得简简单单，没有高朋满座，有的只是一条大黑狗与一只老黄牛。
    她给两者取了个名字，大黑狗为大黑，老黄牛名老黄。
    大山之中，除了她与他，似乎就只有剩下大黑与老黄了。
    时常坐看落日余晖的美丽，也曾爬山涉水、游荡大好山河。
    大黑、老黄还有……那个他，永远陪伴在她的身后，永远不曾离去。
    她内心有个担忧，那随时可能降临的恐怖，始终环绕在她心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恐怖始终没有来临；渐渐地，她彻底遗忘了那早已模糊的恐怖。
    后来，她诞下了一个小生命，从此踏上为母则刚的年华。
    时光从来不会因谁而停留，黑发化华发，不觉之间，她发现自……已经老了。
    沐浴于夕阳之中，望着生命中的那个他，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第82章实力坑舍友

    大梦五十载，平生唯自知。
    早已丢失了青春年华，此刻她已是奶奶级别的人物。
    五十年里，她从未走出过大山；陪伴她的，永远都是那个他与及大黑和老黄。
    五十年过去，大黑毛发只是变得黑了一点，老黄与当年一样，永远都是那么懒散。
    至于那个他，与她一样，都早已白了头。
    她曾有过一个孩子，却因为一个意外死去。具体什么原因，她早已忘记，毕竟……已过了那么多年。
    此后余生，她再没有过。
    一切如往夕，美丽却残酷。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黑暗降临，这一次……却是永恒。
    “原来……我从来没有逃离过………。”
    那一刹那，她终于明白了一切，所有一切皆是虚幻。
    回首凡尘半世里，生灭浮沉都化为一瞬。
    晨曦的阳光格外温暖，透过窗户洒落岳小楼身上，为她披上一层金黄圣衣。
    鼻尖微动，入眼的是白色天花板，暖阳却也有些刺眼，岳小楼用手揉了一下迷糊眼眸。
    “这……是哪里？”
    掀起被子，坐起身来打量着陌生四周，岳小楼眼中浮现出强烈的迷惘。
    “我不是在大山里吗？”
    “那个他呢？”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突然，岳小楼感觉有些头疼，记忆浮现却又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岳小楼眼中迷茫消失，她……想起了一切。
    今年她十九岁，为京都大学一名大二学子。
    却因意外，被迫卷入一场诡异可怕的灵异事件。几经生死之后，她遇到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男人。
    记忆中，她逃进了一处大山，并且在那里度过了一生；最后关头，她才想清楚一切，醒悟过来。
    “他……好像叫赵凡”
    不知为何，关于那段大山里的记忆，岳小楼竟有些模糊，遗忘了太多太多。
    就好像做了一场梦，却又那样真实，那场漫长的梦里，她唯一记住的就只有一个名赵凡的人。
    但诡异的是，岳小楼居然连那个叫赵凡的模样，都忘却了。
    只迷迷糊糊之间，记得一些片段，记得……她与他好像成婚了。
    “刷”
    走到窗前，拉开半遮窗帘；推开关闭的窗子，看着眼前繁华的都市，岳小楼明白。
    她已经回到了大京，回到了这个她熟悉的城市。
    “那个梦到底是真是假，还有那个赵凡又是何人？”
    揉了揉脑袋，岳小楼陷入回忆之中，不断挖掘着那些记忆，整理着繁乱思绪。
    “他恐怕是那种拥有着灵异力量的人……。”
    想到自己在灵异旅舍做任务之时，遇到的变故，岳小楼心中有了计较。
    “那股不适……似乎消失了”此刻，岳小楼才察觉自身情况，她感觉到了那股死气压抑之感的消失。
    顿时，她心中莫名生出觉悟，此后，她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可怕的灵异之地了。
    这意味着她再也不会随时面临着生死可题，可以如一个普通女生那样快乐、自在的活着。
    没有经历过那种绝望，又如何能够体会自由活着的美好？
    “赵凡、赵凡……。”
    吹着晨曦的风，岳小楼不断想着这个她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
    上午十点。
    理工大学，仙女湖畔，一身黑衣的赵凡驻留于湖面，一动不动，如同一杆笔直长枪。
    望着清澈湖面上倒映的自己，赵凡眼中尽是冷漠。
    在阴霾鬼域的掩盖下，不仅普通人看不清他本来的面目，就是各种电子设备、镜子、湖面等，都不可以反射映照出他的真实来。
    阴霾鬼域，不仅可以欺骗活人，就连死物都可以欺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鬼域演化之物，甚至可以说成就是真正之物。
    毕竟，那就是给人看的，当世上绝得多数人都认为那是真的，那就算是假的，最终也会变为真的。
    这……就是众生效应。
    赵凡到这里已经有几分钟了，刚降临这里，他就动用阴霾鬼域找到了正在上课的程晓露。
    见她正在上课，赵凡打消了直接将她撸来的计划。但也通过阴霾鬼域告知了程晓露自己的到来，并且告诉了她自己的位置。
    之后如何，赵凡就没在观察，他已收回了阴霾鬼域。
    ………………
    “什么是经济？经济的本质又是什么，宏观……微观………。”
    看着讲台上滔滔不绝讲述着金融的白头发老教授，第三排座位上的程小露，心神有些恍惚，脑海里正琢磨着如何脱身。
    这节课程是她专业的核心课程，上这门课程的也是一位国内比较有权威的老教授。
    同时，这也是程晓露比较喜欢的一门课程，所以程晓露听得很认真，也坐在前排位置。
    可刚才，她突然听到一道莫名惊悚的声音。那一瞬间，程晓露只感觉浑身冰凉，差点没被吓得叫起来。
    还好，最后她忍住了。之后，她才反应过来，那是赵凡的声音。
    而赵凡叫她，就是为了来完成那个约定。
    “该如何与方教授说……。”
    对于赵凡，程晓露不敢怠慢，何况人家还是来帮助自己的。
    换其他课程，其他老师教授之类的，程晓露当场就走，绝不含糊。
    可讲台上的方教授，却是出了名的严厉，眼里揉不得任何沙子。
    现在课程才刚刚开始，若是逃课，后果绝对非常严重。
    想到赵凡，想到张浩，程晓露立刻下定一个决心；哪边事态重要，程晓露非常明白。
    “呼”
    深呼一口气后，程晓露立马酝酿起来，没一会儿，她本就嫩白的脸颊变得苍白起来，脸色极其难看，整个人一副萎靡模样，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对劲。
    “露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程晓露旁边，一个圆脸可爱的女生，发觉了程晓露状态的不对劲，立马关心可道：“要不我给你通知一下方教授，让你去看看吧！”
    “谢谢小羽，你帮我请示一下方教授。”程晓露挤出一抹笑容，轻声对着彭羽说道。
    泛白的脸色，眼中流露的倔强，任谁都可以看出，程晓露似乎已经忍耐到顶点了。

 第83章去见一个人

    “露露你坚持住～”
    听到程晓露居然真让她帮忙请假，彭羽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与心疼。
    作为程晓露的舍友兼好朋友，彭羽可是非常了解这个小姐妹的性格，那是绝对的坚强。
    遇到困难从不轻易放弃，坚强、积极与努力是程晓露的代名词。
    此外，程晓露还有个隐形原则。但凡上课，遇到琐事一般都会推掉，哪怕是不重要的课程，程晓露也会坚持尽量不请假。
    自上学以来，程晓露同时担任学生会会长兼本班班长，可她遇课请假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少到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而那几次请假的原因里，从来没有一次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若非极其重要之事，程晓露根本就不可能请假。
    可现在，程晓露却让她帮忙请假，而且还是因为身体原因，彭羽又怎能不担忧、不心疼？
    明确程晓露想法后，彭羽没有任何犹豫，立马起身向着讲台上的方教授走去。
    两人坐在教室中间第三排，彭羽又恰好坐在最外一个座位，所以起身很方便。
    “彭同学，你是有什么事吗？”方教授停止了讲课，望着走来的彭羽，语气平和的问道。
    所有的学生都坐着认真听课，所以彭羽的起身非常显眼，全班四十几位同学包括方教授在内，全都看向了她。
    “方老师，程晓露身体突然不舒服，脸色很苍白，想给您老请个假，出去看一看……。”
    面对着四十几人的目光，彭羽显得很淡定，没有任何胆怯，详细而快速的说出程晓露状况。
    听彭羽说完，方教授眉头微皱，目光撇向了座位上的程晓露。
    面对着方教授扫视而来的目光，程晓露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瞬间，方教授就被程晓露的表现迷惑了，心里甚至闪过那么一丝心疼。
    在他眼中，此刻的程晓露就仿若一个身患重症的小女孩儿，可为了心中理念，却忍受着痛苦强撑着。
    到了最后，终于坚持不住了，却也依旧微笑着面对生活，这份心性让方教授都为之触动。
    美丽的女生总会有着各种特权，更何况是如程晓露这般才貌双全的女生。
    所以……。
    “晓露同学，别坚持了，快去吧！”方教授略带着几分关心的说道：“身体要紧，要不要我再叫几个男同学送你去。”
    上这个班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这个班的学生方教授也了解一些，其中就包括彭羽和程晓露。
    特别是程晓露，作为学生会的会长加本班班长，方教授对她的关注更加多一些。
    私底下，程晓露也时常向他请教一些学术问题，因而方教授对于程晓露的性格，也是有那么几分清楚的。
    “谢谢方老师的关心，突然身体不舒服，打扰到大家了，抱歉啊！”程晓露勉强撑着手站了起来，轻笑着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
    “不用麻烦其他同学，让小羽陪着我去就好了……。”
    最后，程晓露只是要求彭羽同她一起去调养身体。
    “嗯……。”
    方教授鼓励了程晓露一番，并询问彭羽是否愿意帮助程晓露。
    眨巴着大眼睛，彭羽欣然同意。最终，彭羽搀扶着摇摇欲坠的程晓露，在一群男生“关心渴望”的眼神中走出了教室。
    “可怕、可怕，太可怕了”
    走廊上，彭羽扶着程晓露有些气呼呼的道：“那群牲口是啥眼神啊！整得要给我吃掉一样。”
    想着刚才教室里，众多男生恨不得将她取而代之的凶残目光，彭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露露，你是哪里不舒服，早上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抱怨完那群不道德的男生后，彭羽就准备询问程晓露到底是怎么会事。
    刚刚在教室，由于事出紧急，所以她没具体询问程晓露。方教授可能是出于怕耽误救治程晓露的时机，所以也没有问。
    程晓露自己并没有主动说出口，因而彭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程晓露到底是咋会事。
    然而，话都还没说完，彭羽就看到程晓露原本苍白无力的脸色迅速变得红润起来，而且还看着她……笑。
    “这是歉意的笑容，我居然被骗了？”
    对于程晓露的笑容，彭羽秒明白，以她的高智商，立马就将整件事串联起来，很快就搞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露露，你……不会是在坑我吧！”
    尽管心里已经想明白了，但彭羽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程晓露会实力坑她。
    “哈哈～”
    看着彭羽无辜的大眼睛，程晓露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下，抬头看着多云的天空道：“我待会儿有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说着，程晓露满脸真诚的看着彭羽道：“对于刚才的事，我很抱歉；但那件事我不得不做，可又想不到什么方法可以脱身，故只能出此下策了，抱歉啊！”
    “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程晓露的真挚，让彭羽放下了那一点点郁闷，转而傲娇的道：“不过，你得请我吃一顿………不，是两顿饭。”
    “对，就是两顿饭，不然我太吃亏了。毕竟，那可是方教授的课，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忽悠他，还不得炸天了。”
    想到方教授的严厉，彭羽有些小抖，甚至她都不敢想象事情败露的后果。
    “没问题，别说两顿，三顿都可以。”程晓露大方的说道。
    “嗯，记得你说的话，我可不会忘记～”彭羽撇撇嘴道：“对了，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程晓露道：“我要去见一个人。”
    “人？男朋友吗？”彭羽有些好奇。
    “不是，我跟他甚至都不熟，但他却是一个很特殊的人。”说完，程晓露转头对着彭羽道：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反正咋们也忽悠了方教授，你现在回去，铁定露馅了。”
    程晓露想着让彭羽趁此机会认识一下赵凡，这个世界充满了诡异，多认识一个人，或许哪天是可以救命的。
    彭羽跟她关系很好，值得程晓露为其引荐。

 第84章灵异残留

    “人？不知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让露露如此对待。”彭羽暗道。
    程晓露的认真与严肃，勾起了彭羽对于那个素未谋面陌生人的兴趣。
    “现在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只愿上天能够善良，不要让方教授产生怀疑……。”
    没再多语，彭羽很快同意程晓露的建议，约定完成后，两人迅速向着仙女湖畔赶去。
    途中，程晓露给彭羽交代了见赵凡的许些基本禁忌。
    也在这个过程中，彭羽对于赵凡越发的感到好奇。
    ………………
    明心楼201教室。
    坐在教室中间的李冰冰，眼中一顿，微微偏头看向了窗外。
    “他……来了”
    内心莫名生出特殊感应，李冰冰身体不由有些激动，一股强烈的念头疯狂涌出，甚至生出了一丝……渴望。
    渴望去见那个人，渴望得到那个人的认可，渴望待在那个人身边。
    这种渴望，自灵魂深处而来，根本无法抵挡。
    过去了几天，李冰冰也找回了当初的自己，可却不时会受到灵异后遗症的影响。
    只要出现在赵凡附近，她就会受到影响，会被换起那些被遗忘的记忆，莫名想要投入赵凡怀里，如同落叶归根一般。
    这是李冰冰根据当时自身情况总结而出，经历过恐怖灵异事件后，她懂得了一些藏在暗中的秘密。
    渴望越来越强，甚至已开始影响她的意识了。
    终于，李冰冰不再忍受，直接起身离开座位，而后……跑出了教室。
    “冰冰”
    李冰冰前脚刚走，罗舒后脚就跟了上去。
    罗舒与李冰冰坐在一起，李冰冰的状态刚不对时就被她察觉了，现在更是直接跑出教室，种种诡异表现明显就很有问题。
    那一瞬间，害怕李冰冰出事，罗舒都不带犹豫的就跟了上去，完全忽略了现在是上课时间。
    李冰冰与罗舒一前一后跑出教室，动静虽然不大，却也吸引了多数同学与讲课老师的注意。
    不过，老师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再理会，继续讲起课来。
    大学，老师对于课堂并不是那么看重，学习多数看自身，老师能管的就只是自身所讲内容。
    学生听不听，老师并不在意，保持课堂安静就行，不能影响其他同学。
    这是多数老师的常态，但也有一些老师要求很严格，无论学生课堂还是课下都是如此。
    可惜，这个老师并不是那么严格的类型。
    坐在罗舒后排的唐晴与陈瑶，轻易也发现了罗舒与李冰冰的异常，相互对视一眼后，两人迅速起身离开了座位。
    不同于罗舒，唐晴与陈瑶的动作很轻，并没有引起那么大的动静。
    ………………
    仙女湖畔，赵凡依旧站立于原地，没有移动过分豪，甚至就连姿势都没变过。
    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身上没有丝毫生命波动。
    偶尔有一些路过的学生，却也只是远远撇过赵凡一眼，就匆匆离奇，并没有人上去找赵凡搭讪。
    “来了”
    终于，赵凡转过脑袋，深邃幽静的眸子望向了前方梧桐路。
    “踏……踏……踏……。”
    一个可爱娇小的女生从远方跑来，像是身后有着什么猛兽追赶，她跑得很快。
    距离赵凡只有十几米时，李冰冰停下了脚步，美目之中充满了狂热与亲切。
    像是最虔诚的信徒，看见了自己所信仰的真神，赵凡从李冰冰眼中读到了这种信仰。
    十米之外，李冰冰缓慢向着赵凡靠近，动作轻盈，整个人显得有些谨慎。
    “红色纸币遗留下的后遗症吗？”
    李冰冰的这种情况，让赵凡联想到了鬼奴。这一刻，赵凡发现李冰冰变成了红色纸币的鬼奴，也就是赵凡的鬼奴。
    “果然，灵异之物，对普通人根本就不友好，代价终归太大了……。”
    对于凭空多出的鬼奴，赵凡并不感到开心。他救李冰冰可不是想要把她变为鬼奴，而是真的想救她。
    现在出现了这种问题，明显违背了赵凡初衷。所以……他不允许李冰冰化身为鬼奴，终身为灵异侵蚀。
    之前遇到这种情况，赵凡或许还没有办法，但拥有鬼柴刀后，赵凡有信心可以解决这种情况。
    “只要……断绝那份联系就可以了吧！”
    这样想着，赵凡就准备拿出鬼柴刀斩灭李冰冰身上来自于红色纸币的诅咒。
    可远方再次出现的一道身影，让赵凡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累……累死本大人了，这死妮子怎么跑得那么快………。”
    赵凡十五米开外，穿着一件白色卫衣的罗舒，弯着身体，双手叉腰、疯狂的喘着气，一副快被累趴下的状态。
    “是他，冰冰跑出来就是为了找他吗？”
    看了不远处的赵凡一眼，罗舒有些意外自己居然这么快就又和赵凡见面了，而且还是在学校里遇见。
    “嗨”
    见赵凡目光扫过来，罗舒笑着挥了下手。
    “嗯～”
    赵凡轻微点了下头，而后笔直的走向了罗舒，中途动用了红色纸币的灵异，恢复了李冰冰明显入迷的状态。
    “谢谢赵哥”
    尽管不受控制，但李冰冰却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同时也能感应到赵凡对于她的解缓。
    “你身上有着灵异诅咒残留，现在恢复不过是暂时性的，时间一过，你还会变得与先前一样。”赵凡难得的解释了起来：“上次我还不怎么清楚，此次才算彻底看清。我这里有个解决方法，可以勉强一试。”
    “诅咒？”
    罗舒有些担忧的看着李冰冰，这两天，她明显发觉了李冰冰的异样，可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直到此刻，罗舒才有些理解、明白李冰冰的异常。
    李冰冰没有说话，就站在原地，目光从未离开过赵凡，仿佛死人一般。
    阴霾鬼域悄然释放，场地还是那个场地，可无普通人却再也无法窥探到这里的一切。
    做好准备后，赵凡取出了鬼柴刀。
    不过，鬼柴刀落在罗舒与李冰冰两人眼中，却变了一番模样。
    她们看到的是一根木棍，赵凡如同变戏法一般变出了一根木棍。

 第85章不能解除的诅咒

    鬼柴刀握在手中的那一刻，李冰冰的状态，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赵凡视野之中。
    平静状态下，却带着狂热痴迷的眼神。一丝丝如鲜血一般的线条将她完全笼罩，流动的血红色线条充满了诡异，透露着不详。
    那……就是红色纸币遗留的血色诅咒，密密麻麻的血色诅咒遍布李冰冰全身，甚至都没有留下任何空隙。
    这种情况，与岳小楼所受的诅咒相差无几，只不过岳小楼所受诅咒比李冰冰的更加恐怖、更加要命。
    血色诅咒复活了李冰冰的生命，灵异旅舍的黑色诅咒却是夺命诅咒，两者之间有着很大区别。
    不过，血色诅咒虽然不会夺取李冰冰的性命，却会间接影响她的一切，随时间推移，李冰冰会慢慢朝着厉鬼方向转化。
    属于活人的情感会逐渐丧失，最后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那时的李冰冰，仍然会保留着曾经的记忆，意识会同样存在，只是她的思维方式却如同厉鬼一般。
    “倒是与王珊珊有些相似，只不过……。”
    莫名的，赵凡想到了王珊珊，她的情况与李冰冰有些类似，但李冰冰表现得更加直接、更加含蓄。
    很矛盾也很诡异，赵凡能够感觉到李冰冰对于自己的依赖。
    可他同样可以感觉到，李冰冰私底下的表现得还算正常，至少不会如王珊珊那般冷漠。
    此外，李冰冰与鬼币也可以说是赵凡之间，还存在着距离限制。
    只有李冰冰靠近赵凡之时，那股特殊感应才会特别强烈。当距离过于遥远之时，就会变得极度模糊，说不出的诡异。
    ……………………
    挥起鬼柴刀，顺着血色诅咒根源望去，赵凡看到了已经和自己融为一体的灵异纸币。
    灵异纸币算是单独的一只鬼，代号……鬼币。
    当初在古风镇时，鬼币被一只孩童鬼所拼接，那时的孩童鬼其实相当于两只厉鬼，恐怖级别已达a级。
    被赵凡抓住后，当场就被他吞噬融合化为了自身能力。
    李冰冰是赵凡动用鬼币能力救活的，却灵异力量影响下，转化为了鬼币鬼奴，也可以算是赵凡的鬼奴。
    此刻，赵凡动用鬼柴刀就是想要斩掉李冰冰与鬼币之间的联系，让她不再受到鬼币影响，完全蜕变为正常人。
    “斩”
    李冰冰身上的无数血色诅咒化为一条长流，长流奔腾不止，似有厉鬼挣扎其中。
    赵凡想要斩断的，只是李冰冰与鬼币之间的联系，并不会顺着源头斩自己。
    可就在鬼柴刀即将落下之时，赵凡猛然止住了鬼柴刀。
    “会死，这一刀下去，失去了鬼币血色诅咒后，李冰冰将会迅速衰老，不需要多久就将化为飞灰……彻底凋零。”
    那一刹那，赵凡通过鬼币特殊感应，预见了李冰冰的结局。
    这个结局让赵凡明悟了，李冰冰本来就是死人，不存于世。可由于鬼币的存在，她得以逆天复活。
    鬼币就是李冰冰存在与及活着的根基，若没有鬼币，失去了这个媒介，她将立刻死亡。
    “因灵异而存在的，最后必将因灵异而消亡。”
    察觉事不可为，赵凡收回了鬼柴刀，并没有继续斩出去。
    无法走鬼柴刀这条路，赵凡对于李冰冰的情况，暂时束手无策了。
    虽然他是李冰冰的鬼主，但也无法消除那种联系。李冰冰的情况太特殊了，完全就是因鬼币而存在，与鬼币几乎融为了一体。
    鬼币一但消失，李冰冰绝对会消亡。和杨间一但死亡，王珊珊也会死掉的情况很相似。
    ………………
    “赵哥哈，我家冰冰咋样了，她刚才的情况好奇怪呀！”
    望着一旁诡异的李冰冰，罗舒满怀疑惑的看着赵凡，希望得到许些答案。
    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李冰冰直直站立于地砖之上，眼神莫名的看着赵凡。
    如此状态的李冰冰，颠覆了罗舒对于她的认知。
    “上次事件后，她并没有完全恢复，受到了许些影响。”看着罗舒，赵凡略微想了一下后说道：
    “现在的表现就是后遗症发作了，那个陆奇在她身上动用了灵异力量，被我救下后，身体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灵异侵蚀……。”
    赵凡是在解释给罗舒听，顺带也说给李冰冰、与及赶到这里的程晓露、唐晴几人听。
    赵凡开启阴霾鬼域后没多久，程晓露就带着彭羽抵达了仙女湖。
    身为普通人的两人，根本就不可能看破阴霾鬼域。不过，赵凡于阴霾鬼域里显示自己等人的存在，将两人囊括其中。
    所以，程晓露和彭羽才发现了赵凡几人的存在，但看到赵凡似乎在忙，便没有出声打扰。
    之后一段时间，唐晴带着陈瑶也赶来了，于是赵凡又再次操作了一番。
    阴霾鬼域之中，赵凡相对隔绝了罗舒感知，所以她并没有发现唐晴几人的存在。
    即是唐晴离着罗舒只有几米远，她也发现不了。
    解释的同时，赵凡低调撤销了阴霾鬼域，世界恢复了正常。
    “晴姐、瑶瑶、晓露姐……还有这位学姐，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阴霾鬼域消失的瞬间，罗舒立马敏锐的发觉了唐晴几人的到来。突然看见几人站在自己身后，罗舒差点没被吓一跳。
    “刚刚到，可能你刚刚看得太入神了……。”
    看着罗舒疑惑的眼神，唐晴笑着解释了一下。
    “我真的太入神了？”
    罗舒心底自问：“以至于几个大活人都跑到我身后了，我都没发现？”
    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原因，罗舒只得将此归到自己太过于入神的原因中了。
    “赵哥好”
    “赵哥……。”
    唐晴几人恭敬的和赵凡打招呼，受到众人情绪的带动，彭羽也叫起了赵哥。
    “冰冰，你还好吧？”
    唐晴来到李冰冰跟前，很自然拉住李冰冰的小手关心问道。
    “我没事，让晴姐担心了，还有小罗和瑶瑶，谢谢你们。”李冰冰感谢一番后说道：“我刚刚受到了一些影响……。”
    此刻，李冰冰还没有彻底泯灭感情，对于三个小姐妹的关心还是有些触动。

 第87章看不见的客人

    风林小区，红叶楼。
    “踏……踏……踏……。”
    幽静的楼道里，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像是踩在心头脆弱之处，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一步、一步，脚步声有规律的响起，如同一个人在攀爬着楼道，可昏暗的楼道里却空无一人。
    “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周围的空气变得潮湿、阴冷，一股压抑的气息弥漫于空气之中。
    “咚……咚……咚……。”
    深沉的敲门声自708房门响起；同时，诡异的脚步声消失不见。
    “咚咚咚……咚咚咚……。”
    幽暗的楼道里，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人站在708房门前扣着房门。
    深沉惊悚的敲门声，回荡于楼道之中，传得很远、很远。
    此刻，临近中午，天空的太阳散发着高温，红叶楼外烈日炎炎，行人匆匆冒着大汗。
    但楼道里的温度却莫名冰凉，如同冰窟一般。
    红叶楼的住户，几多都是上班族，此刻还没有抵达下班高峰，因而偌大的红叶楼里，近乎不见人影。
    以至怪异的现象，竟无人发觉……。
    “咚咚咚……。”
    第三阵敲门声响起，这次敲门声较于上次，时间上却是缩短了一些。
    死一般的寂静，敲门声过后，楼道之中在无一丝嘈杂之音，就连红叶楼外传来的闹音都已消失。
    七层楼道里，不止一个房间，狭长昏暗之中，一排的房间门全部紧闭，说不出的冰冷。
    “哐”
    良久，开门声自708房门响起，可708房门却依旧紧闭，根本没有打开的迹象。
    “嘭”
    房门……关上了。
    四周楼道里，渐渐传来一些嘈杂之声，从红叶楼外传来。
    阴冷之感消失，楼道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很快恢复了正常。
    之前的诡异，随着关门声的响起全部消散，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
    ……………
    “踏……踏……踏……。”
    708房中，之前消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光线从拉开窗帘的玻璃窗照射进来。
    沙发、电视、桌子、书台、壁画、厨房……，这是一间公寓房，面积最少一百平，在大京这个寸土寸金的繁华城市，无疑是奢侈的。
    空荡的房里，没有一人，精致洁净的装饰，显示着主人家的高尚。
    “踏踏踏……。”
    脚步声顺着客厅走过，向着卧室而去，脚步声很慢、很慢。
    它……像是一位主人家的客人，从敲门到进屋，一切都显得那么礼貌。
    但它却又像是一位强盗，不经主人同意，就擅自闯入屋里，蛮横无比。
    强盗与客人，矛盾的共同体中，似乎又透露着什么看不见的规律。
    “咚咚咚”
    脚步声于一道紧闭的卧室门前消失，随后响起一阵敲门声。
    清脆、沉闷，敲门声回荡于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屋内温度骤然降低。
    阴冷弥漫，可以勾起人心中恐惧，让人颤栗。与之前楼道里的情形相似，却更加恐怖。
    “咚咚咚”
    过了一阵，敲门声又一次响起，可卧室门依然紧闭，似乎里面没有人存在。
    客厅之中，一个透明玻璃杯中盛放的水，伴随着敲门声……竟荡起淤涟。
    万物失声，嘈杂之音片刻消失，708里一片死寂，不断回荡的敲门声成为了唯一。
    “咚咚咚……咚咚……。”
    第三阵敲门声响起，一切都与楼道里所发生的重合。
    “哐”
    卧室门依旧紧闭，可却诡异传出开门之声。
    似乎那里存在着一道看不见的门，就如那个看不见的“人”一样。
    “嘭”
    那道看不见的门……关上了，它似乎已经走进了卧室。
    …………
    卧室里的装饰很简单，却异常凌乱。随处乱丢的衣服，垃圾桶倒在地上，洒露出其中垃圾。
    墙壁之上贴着一张张黄符，于清冷之中显得古怪，让人看着很不舒服，甚至……恐惧。
    “踏……踏……踏……。”
    响起的脚步声，如同死亡旋律荡漾着。
    墙壁上的黄符无风自动，它……向着卧室里的大床走去。
    床上。
    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躺在上面，略显稚嫩的脸庞表露了他的年纪。
    死死闭着的眼睛、平缓而粗重的呼吸预示着他……在睡觉。
    手指抓紧，张浩苍白的脸上挂着白珠，可卧室里的温度根本就不高。
    睡着的张浩，似乎正做着一个噩梦。
    “踏踏踏”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躺在床上的张浩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双手死死抓住盖在身上的被子，手上血管狰狞。
    他在害怕、在恐惧，手中被子似乎成为了张浩唯一的救命稻草。
    沉重的眼皮宛若山岳，是那般沉重，睡梦中的张浩想要醒来，可却始终无法睁开双眼。
    平日里渴望的蓝天白云，此刻却成为了无法企及的梦。
    “踏……踏……踏”
    “近了……更近了”
    恐惧如滔天的海水，让梦中的张浩窒息，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颤栗。
    苍白脸上的冷汗疯狂涌出，滴湿了靠枕。腿伸得笔直，危险临近之下，身体本能疯狂示警，可终究无能为力。
    “踏”
    脚步声戛然而止，卧室里瞬间陷入了死寂。
    睡梦中的张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俊俏的脸上已然扭曲。
    过了一会儿，盖在张浩身上的被子，竟诡异的一点点漂浮起来，像是有一个人在将被子掀起。
    无人的卧室里，却是让人心底发寒。
    它……来到了张浩床边，想要将他的被子掀起。
    那一刻，张浩的手死死抓住被子，拼了命得不想让被子离开自身。
    然而，张浩所为全是徒劳，被子被一点点掀起，他的阻拦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手顺着被子被拉起，某一刻，如同触到什么恐怖一般，张浩的手无力瘫软下来。
    松开了被子，他的手轻轻落在自己身上。
    似乎有着某种规律，被子离开张浩身体的速度，竟出奇的一致。
    终于，被子被扯到了一边，床上的张浩彻底暴露了出来。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阴冷压抑消逝于卧室之中。
    床上的张浩猛然挣开了眼睛，双眼瞪得很大、很大……。

 第88章你与张浩是什么关系

    风林小区。
    一无人偏僻的角落，艳阳当空、烈日炎炎，远处草地之上的花儿，都被晒得低下了“头”。
    突然，一股冷风吹拂而过，粗暴的光线瞬间变得柔和，周围温度刹那间降低了许多。
    一片浓郁至极的黑青色阴霾悄然间浮现，如墨的阴霾若深渊一般，天空中的光线都被吞噬。
    黑青色阴霾的出现非常诡异，完全就是凭空出现，与周围世界格格不入的颜色，是那般诡异。
    黑青色阴霾来得突然，去得更加突然。只是，当阴霾退却之后，原地……多出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孤傲高冷，女的美丽恬雅。
    全套的黑色，让赵凡看起来多了几分神秘与冷漠，一双淡漠的眼眸写满了生人勿近，拒人于千里之外。
    程晓露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长裙，裙摆及小腿，裸露在外的纤细小腿白得惊心动魄，让人眼花。
    她没有穿丝袜，对于那双笔直修长的腿来说，丝袜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在侮辱它。
    程晓露净身高一米七，也是今天穿着的是平底鞋，不然都快与赵凡齐高了。
    高挑的身姿、精致的容颜、不俗的学识，程晓露几乎已经达到了身为普通人所能达到的顶点。
    ……………
    “到了”
    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望着远方高楼，赵凡平静的说道：“接下来就由你带路，我不想管其他琐事，解决完张浩的事，我会直接离开。”
    “是，赵哥”
    微微颔首，程晓露的修长美腿向前踏出，充当引路人。
    轻风艳阳之下、长裙微浮，黑发掠过她白皙的脸颊，女神年少，勾动多少魂牵梦绕。
    赵凡冷漠的跟在程晓露身旁，隐约以程晓露的位置为主。
    风林小区，对于赵凡来说，这里完全属于陌生之地。
    除非动用阴霾鬼域，不然他绝难找到张浩。
    在理工大学仙女湖畔，与唐晴、罗舒等人交代清楚后，在程晓露的指引下，赵凡直接动用阴霾鬼域来到了这里。
    在这个偏僻的角落出停下，是程晓露提的请求。
    依赵凡的本来想法，是直接动用阴霾鬼域瞬移到张浩家里，但程晓露担心影响到其他人，随后提出许些不同意见。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程晓露不想暴露某些东西，所以就提出请求，希望能够“走”着上去。
    赵凡知道程晓在担心些什么，略微思索一番，自觉没什么影响后，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趁着这个时间，也可以给唐风一些准备的时间。毕竟是要迎接他这个“大老板”，选址地点怎可草率？
    此刻，已是中午十二点，小区里依稀可以看到一些下班族的身影。
    能够居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不是白领就是一些老板。
    白领还得是不一般的白领，不然，绝难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
    买下的房子不算，单想在这里租房子住，月薪起码得两万以上，昂贵的房租可以压垮太多人。
    他们西装革履、豪车往来，眼中流露出光芒，那……是希望、是自信。
    程晓露的颜值很高，今天又刻意打扮了一下；一路上，回头率几近百分百。
    甚至还有几个长得颇为帅气的男人心有意动，想要上来搭讪。
    但，当看到赵凡若千载寒冰的脸与古井无波的眼眸时，他们……迟疑了。
    最后，只能望着那道美丽的倩影远去。
    很快，赵凡与程晓露来到了红叶楼下。
    “滴……滴……滴……。”
    走到红叶楼大门前，程晓露青葱白玉般的手指戳在电子显示屏上。
    大门上安装的是一种高科技电子锁，密码一般只有本楼住客才能知晓。
    但一些房客总有那么几个亲朋好友，于是密码就不可避免的“泄露”了出去。
    程晓露不是红叶楼的房客，但她与张浩认识，以前就来过几次，所以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既得利益者。
    “滴”
    “嘭”
    一声清响，红叶楼大门……打开了。
    “赵哥，门开了”
    站在大门口，程晓露微笑着示意赵凡先进。
    …………………
    楼道里有些清凉，与外面炎热的高温形成鲜明对比。
    赵凡刚走进红叶楼，前方就迎来一队年轻男女，女人颇有几分姿色，年纪也不算大。
    男人也算样貌清秀，两人似乎是情侣，手拉着手一副亲密的模样。
    随意撇了这对似乎是情侣的年轻男女一眼后，赵凡便自顾向前走去，与走来的年轻男女交错而过。
    初始看见赵凡之时，年轻男女还没啥反应，红叶楼那么多房客，总会有那么几副陌生面孔。
    也就看在赵凡颇有几分神秘的气质上，两人才多看了几眼。
    然而，当扫过跟在赵凡身后的程晓露时，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眼神漂浮，步伐不由放缓了一些；这么明显的反应，让本就有些吃醋的女人心生不满。
    “哼”
    像是在对男友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又似乎是在针对着程晓露；女人冷哼了一声，使劲揪了一下男人的手臂。
    “嘶”
    男人吃痛，吸了一口凉气，带着可怜的目光看着女友。
    女人傲娇的撇过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见此，男人没有再去看那个让他惊艳的女子，小心安慰起自己的小女友来。
    亲疏有别，眼前人才是心上人，至少目前是这样。
    至于那个惊鸿一瞥的美女过客，虽有心结识，但人家明显有人了，他可不敢贸然上前。
    不然，最后估计得两头空，啥也得不到。
    短暂的刹那，转眼即过。
    从始至终，程晓露没有发过一言，无论是男人眼中的惊艳、还是女人的不满，她都淡然面对。
    ……………
    “我很好奇，你与张浩是什么关系？”
    一楼楼道电梯口，赵凡望着程晓露道：“灵异公交车上抛弃尊严舍命相救、之后又为他费尽心思，他……对你很重要？”
    程晓露与张浩之间的关系，引起了赵凡的许些兴趣。
    原先他还以为，程晓露是喜欢张浩，对张浩用爱至深，为此爱可以抛弃生命。

 第89章颤抖的张浩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古来今往，几多文人墨客为爱情独秀一枝，挥笔写出传世之作。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碟仙坟墓比双飞，无数美好爱情流传古今，寄托了多少青春。
    可那些美好在如今的赵凡眼中，却是那么虚幻……那么虚假。
    听闻爱情，十有九悲；剩下那个，不是不悲，而是……化为了骷胄。
    马嵬坡下，玄宗为江山如画，丢弃了美人如恩。昔日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终究成为了云烟。
    曾几何时，赵凡也曾向往天长地久，但冰冷的现实让他如坠深渊。
    时至今日，他才悟透点点，但还是无法全部摆脱。前世的那一抹温柔，终究无法彻底抹去。
    于程晓露身上，赵凡看到了一点爱情的痕迹，为张浩忘却一切，舍身忘死。
    赵凡以为程晓露是爱张浩的，不然无法解释她对于张浩的好。
    可通过一些点滴细节，赵凡发现程晓露对于张浩的好，根本就不存在男女之情。
    至今，程晓露只谈过一次恋爱，那是她的初恋，却也早已分手。
    张浩与程晓露表现得只是普通朋友，至少在外人面前是这样。
    若不是上次的灵异公交车事件，恐怕就连张浩本人都不清楚程晓露对于自己是那么的好。
    不是男女之情，却又可以抛弃一切的对一个人好，那她们的关系到底何为？
    是亲人关系吗？赵凡有些好奇。
    ………………
    望着赵凡淡漠不知喜悲的眼眸，程晓露沉默了。
    眸若秋水寂静无波，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赵凡这个问题，亦如当初张浩醒来时问她一样。
    相似的话语，不同的人。
    赵凡的默不作声，程晓露的沉默，楼道里瞬间陷入短暂寂静。
    “嘀当”
    伴随着声响，电梯旁边的显示屏上，数字跳到了一，紧闭的电梯门也在此刻打开。
    电梯门里，陆续走出五个人，三男两女。
    五人不约而同的看了赵凡与程晓露几眼，没有说话、没有打招呼，从中交错而过。
    五人走出电梯后，赵凡一步踏入，程晓露尾随其后。
    进入电梯后，程晓露按了一个七的数字；无人之后，电梯门关了起来。
    “赵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例外。”
    电梯里，程晓露眸光微浮，轻声说道：“与张浩之间的事，我并不想多做声张，也不想透露出去。至少……目前不想。”
    “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我想永远保存它，直到无法保存的那一天来临……。”
    平淡的语气中带着恳求，从程晓露眼中与话语之中，赵凡听出了她的歉意与拒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是秘密，那大可不必诉说。”
    赵凡道：“秘密只属于自己，当它公开就不再是秘密。许些小事，我并不在意，你也不用担心会触怒我。”
    程晓露不想说，赵凡也不会强迫，对于张浩与程晓露的关系，他也不过只是有那么一丝兴趣罢了。
    至于程晓露违逆自己？
    赵凡表示自己没有那么高贵，也不想那么高高在上。
    许些琐事而已，赵凡不在乎。当然，主要也有程晓露表达的歉意与说辞在里面。
    “叮”
    电梯门开了，七楼已到。
    “赵哥，张浩居住的地方到了，他家就在这里。”
    程晓露调整情绪的速度非常快，只是一会儿就恢复到原先模样。
    楼道里有些昏暗，楼板上的灯并没有打开，那一排排紧闭的房门，于昏暗之中显得有些荒凉。
    接引着赵凡来到一间现代化木门前，望着紧闭的房门，程晓露深呼了一口气。
    来之前，程晓露曾打电话想要联系张浩，但最后没打通。
    无奈之下，程晓露拨打了张浩母亲的电话。可却被张浩母亲告知，家里就张浩一个人，她与张浩父亲外出办事了，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
    想到张浩母亲的话，程晓露只以为张浩应该是睡着了。
    她与张浩一家四口都认识，张父张母都外出了，张浩的小妹又在上高中。
    所以，家里确实只会剩下张浩一个人，历经灵异公交车事件后，张浩整个人都变得宅了起来。
    在程晓露的印象中，张浩此刻有很大可能在家。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于昏暗幽静的楼道里异常响亮。
    “咚咚咚”
    见没有反应，程晓露手指再次叩木门之上。她这次敲得很重，白皙纤细的手上都微微泛红。
    “直接进去吧！”
    当程晓露还想再敲第三次的时候，赵凡幽幽说道。
    不给程晓露反应时间，阴霾鬼域瞬间散开，拉扯着程晓露进入了木门。
    没有任何触动，木门也从不曾打开过，但赵凡与程晓露就那般诡异的进入了木门。
    ……………………
    电视、桌子、沙发、壁画……，看着熟悉的一切，程晓露楞了一下，她似乎忘记了赵凡的诡异与莫测。
    “张浩、张浩”
    很快，程晓露缓过神来，轻声喊着张浩的名字，可却没人回应。
    “应该在家”
    望着桌子上摆着的杯子水，程晓露皱眉：“莫非睡得太死了？”
    “赵哥，不好意思，张浩应该是睡着了，我们直接去他卧室找他吧！”
    转头对着赵凡解释一下后，程晓露便向着张浩卧室走去。
    缓步跟在程晓露身后，赵凡默不作声，只是双眸更加深邃漆黑了。
    对于张浩的现状，阴霾鬼域散开瞬间，赵凡就得知了一切。
    “哐”
    来到张浩卧室门前，程晓露按住把手，轻轻用力就推开了木门。
    “张浩”
    打开门的刹那，程晓露看到了床上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张浩。
    全身捂在被子里，只能看到一个人形轮廓，但程晓露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张浩。
    哪怕张浩都没有露面，但她还是认出了他。
    被子不停的抖动，里面不断传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张浩……似乎在恐惧。

 第90章你的运气还真是糟糕

    “张浩、张浩”
    张浩的异常使得程晓露瞬间慌了神，连忙跑到床边，关心而温柔的喊道。
    素手轻拍，程晓露想要掀开张浩的被子。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鬼……鬼……我要死了……不要过来……。”
    被子里，张浩发出凄厉绝望的吼叫声，声音嘶哑无力，好似从嗓子里直接吼出来的。
    停在被子上的手一阵颤抖，听着张浩如小孩儿一般的恐惧吼声，程晓露再也忍不住，眼中浮现白雾。
    感受着张浩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心中一痛，程晓露双手张开抱住了张浩。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关心、去爱张浩，那一瞬间竟流露出……母性光辉。
    沉默以待，程晓露知道，张浩最想要的是什么，无声的陪伴，在此时胜过一切。
    “唔……不……不要……。”
    张浩的语气中，充满了孤独与恐惧。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于房间之中、散落在程晓露洁白的脸上。微闭着眼眸，身上的阳光不再有热度，程晓露只感到心底冰凉。
    含噙着的泪水，是她最后的坚强。
    站立于门前的赵凡，眼神漠视的看着一切，没有出声、也没有打扰。
    良久，或许是程晓露的怀抱与温暖起了作用，被子里的张浩不再恐怖、也不再颤抖。
    久违的熟悉隔着被子涌现，给处于黑暗深渊之中的张浩，带来了微弱烛光。
    它……点亮了黑暗世界，指引着张浩前行。
    “晓……晓露，是……是你吗？”希翼之中带着惊喜，张浩断断续续的问道。
    “是我，张浩”
    程晓露柔声说道：“我是程晓露，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坚定的站在你身后。”
    她不知道张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距离上次与张浩分别，也才过去六天。
    六天前，尽管张浩的神色不怎么好，但也绝对不会是这般模样。
    仿若死人一般的张浩，让程晓露无法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厉鬼么？
    如果真是厉鬼，又是什么样的厉鬼，可以将经历过一次灵异事件的张浩吓成这样。
    但那些，目前都不重要，于程晓露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抚张浩受伤的心。
    只有张浩不再恐惧、平稳之后，才可以得知前因后果。
    听到程晓露的确认，张浩不再恐惧，慢慢放下被子，悄悄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
    发黑的眼圈、暗淡无光的眼眸，枯槁发白的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头发枯松凌乱。
    像是精血亏空一般，张浩此刻的模样异常恐怖，皮肤略显干瘪，整个眼窝都陷进去了一些。
    甚至，身上还弥散着冰冷死气，张浩似乎已经丢失了活人特征。
    “晓露，真的是你？”
    确认心中所想，张浩不在压制，双手伸出……抱住了程晓露。
    没有拒接拥抱，程晓露反而还主动起来，白皙纤细的手搭在张浩背部，眼中充满了关心。
    “晓露，它来了，它不断靠近着我”张浩有些哭诉的说道：“下一次，我有预感，下一次它就会杀死我……。”
    细细聆听完张浩的话后，程晓露心中不由感到懊悔与愧疚，但同时也有些庆幸。
    懊悔没有早一点发现张浩的异常，庆幸自己赶在最后一天来了、也庆幸今天请来了……赵凡。
    …………………
    “你运气还真是糟糕，刚经历公交车事件没多久，就又遭遇到一起灵异事件。”
    走到床前，看着张浩，赵凡带着几分玩味的语气道：“虽说全球灵异事件频频发生，但普通人遇到一件灵异事件的概率还是很低的。
    说是万中无一都不为过，可你呢？短短时间内，就遭遇两次灵异事件；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实在不咋滴。”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张浩身上发生的具体灵异，但赵凡却还是从张浩身上残留的灵异与及死气中看出，张浩受到了一只鬼的诅咒。
    他已经被厉鬼盯上，而且还是被盯得死死的那种，或许用不了多久，张浩就将不存于世。
    在赵凡眼中，张浩运气算是背到家了，短时间内，就连续遇到两次灵异事件。
    而且还都是很严重的那种，若不出意外，张浩最后绝对难逃一死。
    灵异公交车事件是，这次的灵异事件也是。
    “你是谁？”
    之前张浩就注意到赵凡了，但他以为这应该是程晓露带来的朋友，但现在看来，这个人或许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我是谁？”
    赵凡笑了一下：“灵异公交车上，我们见过，不过那会儿我并不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个形象。”
    “灵异公交车……鬼公交？”
    遥远而恐怖的记忆被勾起，张浩脑中立马涌现出那早已被掩埋的过往，眼底深处闪过丝丝恐惧。
    “张浩，这位是赵哥，是一位国际刑警，也是一个好人。”给了张浩一个鼓励的眼神，程晓露解释道：“上次我们能够活下来，就是因为赵哥的缘故，你也可以叫他赵哥。
    赵哥神通广大，你身上的诡异，肯定不会有问题……。”
    解释的同时，程晓露又暗中攀抬了一下赵凡。张浩此刻明显是遭遇了大恐怖，与原先的想法有些不同，变得更加复杂。
    兼于此，赵凡甚至可以直接走人。
    程晓露明白，可为了张浩，她无论无何也会求赵凡出手。
    “赵哥，您若是救我。对于您的恩情我会永世铭记在心，假如我这次能够活下来，只要赵哥需要，我这条命都可以是您的。”
    张浩不傻，为了自己的小命，恢复了许些状态的他，脑中迅速想着活下去的方法。
    “我应约而来，并不需要你付出什么，救你也不过是顺手。”赵凡道：“不然，以你的条件，也支付不起那般代价。”
    听闻此，程晓露莫名松了口气，虽然赵凡的话很直白，但也透露着他决定出手的态度。
    “谢谢赵哥”
    不知为何，面对着赵凡之时，张浩感觉那股压抑感仿若消失了一般，浑身感到轻松。
    那股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都被驱散，这给了张浩莫大的信心与希望。

 第91章最后一天

    张浩，包括程晓露与唐风在内的二十几个普通人，本该于灵异公交车事件中全部死光。
    却因为赵凡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原有的命运轨迹。
    二十几人里，张浩最为特殊，他本该死在干尸新娘的杀人规律之下，最后被其牵走，永远停留在那个神秘未知的灵异之地。
    被干尸新娘袭击之时，张浩是与杨间待在一起的，可干尸新娘却偏偏袭击了张浩。
    巧合吗？
    还是因为杨间是驭鬼者，所以干尸新娘没有选择杨间。
    曾经赵凡并没有在意过张浩这个小角色，可再一次遇见他时，赵凡发现了张浩的特殊。
    于他身上，赵凡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吸引，虽然这份吸引可以忽略不计，但却真实存在。
    赵凡敢肯定，之前遇到张浩之时，他是没有这丝微弱感觉的。
    这也就意味着，张浩的特殊是在这段时间内才表现出来的。
    或者之前就存在，只是一直隐而不发，后来因为特殊原因才爆发而出。
    “也许，这只厉鬼就是那个爆发的切合点……。”
    望着神色枯槁、宛若死人一般的张浩，赵凡隐隐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被厉鬼盯上了。
    有巧合的原因在里面，但那种诡异的特殊感，也绝对是参杂其中的因素之一。
    毕竟，一个普通人，短时间内连续遭遇两次灵异事件的几率，真不是一般的低。
    ……………
    “说说这几天经历的一切，详细一点。”思绪刹那而过，赵凡心中有了决定。
    这只送上来的厉鬼，赵凡不会放过。如果可以作为拼图，或者属于特殊厉鬼，赵凡就准备自己留下来。
    若只是普通厉鬼或是不属于他的拼图，赵凡就将厉鬼打包送给总部，用来换取功劳，争取早日脱离那个束缚。
    不管哪一种方案，赵凡都稳赚不赔。
    “是，赵哥”
    张浩内心涌现一丝安定，双手抓紧，轻缓一口气后说道：“记得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回家……。”
    几分钟后，从张浩嘴里，赵凡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六天前，张浩第一次发觉自身异常，睡着之后，他总会莫名做一些诡异的梦。
    梦中，张浩依旧居住在家，他也躺在床上，但张浩本身却是清醒的。
    在梦中清醒，这是一种怎样怪异的体验？
    若不是内心清楚，张浩自己都要以为这是真实世界了。
    那天，梦中的张浩躺在床上，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是从客厅大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本着礼貌的态度，张浩起床打开了大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醒来之时，张浩才发现那只是一个梦。
    可之后一系例惊悚恐怖的事……发生了。
    每次入睡后，张浩总是会梦到那个场景，然后续接上一个梦。
    第二次，张浩听到了开门声与关门声，似乎有人……进来了，进入了他的家。
    第三次，是脚步声，脚步声由模糊变得清晰，似乎有个什么人在不断接近着他。
    连续三次，张浩都有走出房门观看，但总是无所收获，什么都没有发现。
    然而，真正的恐怖却于第四次，彻底爆发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张浩卧室的门。彼时，张浩惊悚的发现，他无法行动了。
    只能被动听着自己卧室的门被敲响。
    那一次，醒来后的张浩发现了自身变化，精神疲惫、脸色枯槁苍白，提不起精神。
    第五次，张浩终于看到了它。
    破烂老旧的长裙拖沓在地，一头黑色长发盖住了大半张脸。偶然间露出一张仿佛被水泡得发白的脸，没有曈孔的惨白眼眸……。
    说到厉鬼之时，张浩恐惧莫名，若不是赵凡悄然“提点”了他一下，他可能都要忍不住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了。
    第六次，张浩就那样躺在床上，看着厉鬼一步步走到他的床边，而后掀起盖在他身上的被子。
    之后，它就消失了。
    而张浩……醒了。
    三天之前，张浩精神状况还是很好的，可从卧室敲门声开始，他的身体发生了恐怖变化。
    一天一个样，短短三天，就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也曾想过求救外界，可三天前，张浩发现他被困在了家里，再无法走出这个家。
    中间，他死命敲打过门，甚至跳过窗，可每一次过后，张浩都会惊悚的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床上。
    那些经历都像是做梦一般，以至于最后，他都有些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了。
    ……………
    “那你怎么不想着打电话，难道电话也被影响了吗？”程晓露关心的看着张浩道。
    她经历过灵异公交车事件，知道一些特殊诡异的现象，如张浩这种情况，典型就是遇到恐怖的厉鬼了。
    “我……我曾经打过几次电话，全部都打通了。”张浩眼中带着恐惧的说道：“其中……就有过你的电话。”
    “我的电话？”
    程晓露有些惊讶：“我……。”
    刚刚开口，程晓露就想到了什么。
    几天以来，她根本就没有接到过张浩打来的电话，可张浩却说与自己通过话。
    明显违逆了逻辑，可……张浩说谎了吗？
    不，没有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与张浩通话的，根本就是那只厉鬼。
    “类似于鬼梦一般的厉鬼吗？”赵凡暗自思索。
    程晓露所问答案，除接电话的可能是厉鬼外，还有一种更大的可能。
    张浩……或许从开始就迷失在了自己梦里，他认为的苏醒却还是在梦中，在梦中却反而是存在现实。
    张浩早已被厉鬼迷糊了心神，分不清虚幻与真实。
    试问？
    梦中打电话，又怎可接通呢？
    “赵哥，那……那只厉鬼真的存在吗？”程晓露抬眼看着赵凡。
    她知道张浩遇到鬼了，但她想求问的，根本就是赵凡的出手。
    求证，不过是过程而已。
    “已经离开了，但它在张浩身上留下了诅咒，只要张浩睡觉，它……必定前来。”
    赵凡平静的说道：“下一次前来，就是张浩的死期，若不出意外，张浩根本就是一天一睡，而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第92章头七之说

    “从敲门声开始，直至最后走到张浩床边，每一个进程，似乎都蕴含着什么规律。”
    拉着张浩冰冷发白的手，秀眉轻皱，程晓露平静的说道：“它像是一个客人、却又如同一个强盗，但我发现……它更像张浩。”
    从最开始的慌乱中回过神来，程晓露展现出了她优越的智商，迅速从张浩与赵凡的话语之中，分析出关键节点。
    而后更是加已提炼整理，从而得出自己的结论。
    “此话何解？”
    眼中沉寂如死水，表情恒古不变，仿若戴上了一张冰冷的面具。隔着面具，程晓露根本无法看出赵凡的真实想法。
    “将张浩所经历的整个过程结合起来，敲门、推门、走路，再敲门、推门，最后来到张浩床边并且掀起了张浩的被子。”程晓露带着肯定的语气道：“我猜下一步，它就会睡到张浩床上，然后……取代张浩。”
    “睡到我床上……取代我……。”听闻此，张浩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它是在模仿我，从第一天开始，最终目的就是睡在我身上。
    可我还在床上，它想要睡在上面，就必须让我消失，那时……就是我的死期。”
    “很有可能”
    程晓露轻微点头道：“民间传闻，人死后会有头七之说。死者魂魄会于第七日返回家中，家人应该给死者准备一顿饭，之后必须回避，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睡不着也应该躲入被窝……。”
    解释完自己所知的一些民间传闻后，程晓露对着张浩说道：“根据你说的经历，第一次敲门之时，你曾打开过门，也许从那天起，你就陷入了头七诅咒之中。”
    “今天，是真正的头七之日，不出意外，它将会杀死你、而后取代你，以你的身份存活于世。”
    说到最后，程晓露的脸色不禁紧绷惨白了几分，似乎是被自己的分析给吓到了。
    张浩好些，他早有预感，今天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必死无疑。
    但得知自己会死得如此诡异，内心的恐惧，还是不由加重了一些。
    想到那恐怖而诡异的厉鬼，张浩与程晓露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又看向了赵凡。
    如今，能够破解这场诡异且解救张浩的，唯有赵凡。
    逃……是不可能逃掉的。
    六天里，张浩已经试过了，最终的结果却是那样苍白无力。
    面对厉鬼，所有努力都成为了笑话。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
    赵凡是沉默的，深邃的眼睛注视着程晓露，从她开始分析厉鬼之时，赵凡就没再出声。
    充当了一位听客。
    程晓露分析得很到位，有些东西甚至连赵凡自己都没有想到。
    “若我站在旁观者角度，能够分析出这些吗？”赵凡暗道：“大概……是可以的吧！”
    他并不是天才，尽管穿越之后，整个人发生了巨大转变，思维也发散了不知多少。
    可由于自身的特殊，导致赵凡面对厉鬼之时，并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几乎都是一路碾压，就算不敌，自身也不会死。
    所以，赵凡没有那么大的压迫感，虽说也有过危险，但自大昌市事件结束后，危险就消失了。
    之后，就是偿还总部债务，可那并不存在生死危机，何况赵凡也早早有了自己的计划。
    种种原因之下，面对灵异事件，赵凡的剖析能力其实并不强。
    古风镇灵异事件，之所以能够表现得那么厉害，大多都是因为赵凡本身实力过于强悍。
    “从只言片语之中就可分析出这么多东西，不得不说。”赵凡道：“程晓露，你还真挺厉害的。”
    “只是许些小道而已，若没有赵哥挑明在前，我也不知道这些。”程晓露道：“跟赵哥比起来，我还很渺小，当不得赵哥如此夸奖。”
    话语中尽显诚恳，说的也是事实，那些所谓分析终归只是假设，无法得到验证。
    不说真假如何，就算是真的，可……那又如何。
    能够救张浩吗？能够解决厉鬼吗？
    不能，程晓露明白这个事实。
    “不骄不躁，遇到突发事件，很快就恢复过来，细节推演能力出众……。”
    赵凡平淡说出自己对于程晓露的看法，其中意味渐渐显露。
    地府外围势力即将展开，急需各种优秀人才。所以，赵凡打算招揽程晓露。
    不说其他能力，单就是今天程晓露所表露出来的东西，就可以入赵凡的眼。
    在此之前，程晓露可还只是经历过一次灵异事件的普通人，却可以在慌乱之中迅速恢复，并且看出其中细节规律。
    这一点，很强悍。
    程晓露眸光微动，却并没有说话，聪明如她，已看出了赵凡意图。
    一旁的张浩，撇眼望了下程晓露，依旧保持着沉默。
    …………………
    见程晓露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赵凡也就不再废话，直接开口道：“张浩这件事，我答应过你，会帮忙解决，先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赵凡的保证和其中蕴含着的信念，使得程晓露与张浩的脸上都露出了开心之色。
    紧绷的心也微微放松，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起来。
    “我打算创建一个公司，在外法人是唐风。至于唐风是谁，相必也不用我多说了，你们也曾见过。”
    赵凡道：“这次约他出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前期我打算投入十个亿用来做启动资金，后续还会有各种投入。
    此外，我还会提供各行各业顶尖人物的绿色通道，只要你们给力，所有的麻烦都可以无视……。”
    淋淋洒洒说了一大堆，赵凡透露的就是自己雄厚的实力，坦白告诉程晓露可以放手一搏。
    中间，赵凡并没有说出地府势力的存在。此刻，只有赵凡真正的核心成员才有资格知道地府。
    程晓露……显然还不是，以后是不是，赵凡并不清楚。
    一切都要看程晓露自己的表现，至于她会不会拒接，赵凡从来没有想过。
    只要不是脑子里充水了，她都不会拒接他的招揽。
    说到底，程晓露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还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了，她……拿什么拒接。

 第93章天星会所

    “我学的是金融专业，在理工大学里也算得上一位风云人物。”程晓露自顾的说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放眼全国，比之理工大学强的学府就不知几何。
    尽管我在学校里显得很优秀，可别说全世界，就只是在国内，我都显得普通与微不足道。”
    如同在阐述别人，程晓露眼中异常平静，平静到让赵凡都无法猜测她的真实想法。
    “辉煌与落寂，从来都只在一瞬之间，就如生与死，你永远都无法记得自己的诞生，也无法确认自己生命的终结。”
    说着，程晓露放开了拉住张浩的手，神色虔诚的说道：“承蒙赵哥厚爱，我……愿意加入赵哥的团队。
    不求高位赐予，但愿虚位以待。”
    程晓露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并没有因为赵凡先开口就过于膨胀，就如她自己所说的一样。
    此刻的她，实在是过于渺小，而赵凡呢？
    随随便便就十个亿的投资，各行各业的大佬都可以结交认识，语气平淡，仿佛那些都是随手可为。
    她还不清楚赵凡的真实地位到底有多高，但程晓露只需要明白，赵凡有那个实力就行。
    善于抓住机会，是她的优点，有些机遇，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果决之下，程晓露迅速做出决断……加入赵凡。
    张浩在一旁始终没有出声，强忍住身体的虚弱，默默观望着一切。
    “嗯”
    见程晓露看得如此明白，赵凡对于她又看重了一些，放缓了神态，淡淡的笑着道：“等解决完张浩这件事，你就陪我一起去见唐风吧！”
    “是，赵哥”程晓露点头道。
    “张浩，那只厉鬼于你身上种下了诅咒，只要诅咒存在，无论你逃到哪里，它都可以找到你，并且还不会拥有时间差。”
    说完程晓露的事后，赵凡撇眼看着张浩说道：“想要避免死亡有两种方法，要么解除掉厉鬼诅咒，要么……让厉鬼消失。”
    “赵……哥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我全部听从赵哥安排。”张浩恭敬的说道。
    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过程如何并不重要，只要最后结果是那样就行。
    “你觉悟还是挺高的，可你就不好奇，厉鬼诅咒解决之后，你……又该如何活下去？”赵凡道：“身体早已亏空，就算厉鬼之事解决，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就活不过一个月，医疗手段也没用。”
    “求赵哥救我”
    自己的身体，张浩如何不清楚，可他没有办法。
    之前他就想开口向赵凡求救，可心里存在顾忌，因而没有主动说出。
    从程晓露与赵凡的行为来看，赵凡有很大可能不会放任他不管，不然……救下他就没了意义。
    他看得很透彻，该主动时就主动，该退缩就退缩，现在……则是该表态了。
    “你现在立刻睡觉，等待那只厉鬼出现，之后……由我来解决它。”赵凡道。
    “现在……睡觉？”
    张浩楞了一下，可看着赵凡淡漠的眼神，根本就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摆正自己的态度，想到自身处境，张浩立刻道：“是”
    赵凡此刻才是能够救他性命之人，自然是赵凡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了。
    眼神示意一下程晓露，程晓露立刻起身走到一旁，给张浩挪开位置。
    程晓露走开后，张浩回到了大床之上。
    “真实、心安，好久没这样的感觉了……。”
    同样躺在床上，张浩此刻却是异常心安，精神疲惫之下，他……很快睡了过去。
    前后都不超过三分钟。
    “现在，就等着厉鬼出现了……。”
    张浩躺在床上后，赵凡释放了阴霾鬼域。
    他感觉厉鬼会很快出现，张浩睡觉，就是触发厉鬼杀人的条件。
    至于时间之说，或许并不是那么重要。
    就这样，赵凡于阴霾之中站立，等候了起来。
    一个小时候后。
    “还没有出现，看来厉鬼的杀人规律，是时间与睡觉为综合条件。”望着床上熟睡的张浩，赵凡心里有了想法。
    六天里，张浩每天都会陷入沉睡一次，时间有所规律。只要到点，张浩就会陷入沉睡，不以他自身意志为转移。
    “现在，想抓住那只厉鬼，还得需要等到明天中午了，那时……才是头七。
    时间、睡觉、杀人、规律，鬼终究还是鬼………。”
    判断略微出错，赵凡也不准备叫醒张浩，就先让他睡着。
    “程晓露，想要解决那只厉鬼，需得等到明天中午，时间太久。”看着程晓露，赵凡说道：“现在，我们先去见唐风，处理完一些琐事再说，至于张浩……就先让他待在我鬼域之中。”
    意念一动，床上的张浩、连带着他的床都被赵凡收入鬼域之中。
    “你联系唐风，问一下他聚会地点定在哪里。”
    “是，赵哥”
    见赵凡将张浩收起来，程晓露心里舒缓了很多，尽管她不知道什么是鬼域，但她知道，赵凡并没有放任张浩一个人待在原地。
    掏出手机，程晓露拨打了一个号码：“喂……。”
    …………………………
    天星会所。
    位于景光小区，地段奢侈，于大京而言都属于高档会所，是那种真正的上流。
    “想要进入天星会所，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成为天星会所的会员。
    想要成为天星会所的会员，身家最低得有五千万以上。
    传闻，天星会所的背后老板，是一位顶级富豪，所拥有的能量极其恐怖。
    多年经营下来，会所已经拥有自己的固定会员，对外属于半公开形式……。”
    路上，程晓露对赵凡说着自己对于天星会所的认知。
    “天星会所”
    望着前方低调而奢华的建筑，赵凡有些好奇。
    会所这个词，赵凡也就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真实见过。
    前世不用多说，以他普通人的身份，根本就没资格、也不配进入会所。
    重活一世，倒是有资格了，可却没机会、也没时间。
    关于会所的种种传闻，让赵凡对于这种地方充满了好奇。

 第94章张雅

    下午三点。
    距离天星会所还有着上百米之远，赵凡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等候的唐风几人。
    唐风带头，旁边站着唐晴、罗舒、李冰冰、陈瑶和彭羽。
    几人中，罗舒四人算得上是熟人了，唯有彭羽却是特殊例外。理工大学里，因为程晓露而被卷入一条神秘的道路之上。
    最终，因一些特殊缘故，彭羽还是跟上了这次聚会。
    “赵哥来了”
    心生感应，李冰冰翘首以盼，第一时间发现了远处的赵凡与程晓露两人。
    她的话瞬间引起了唐风等人的注意，顺着视线望去，然街道尽头却没有发现那道身影。
    但众人并没有怀疑李冰冰的话，经理工大学事件后，罗舒几人已经知道李冰冰与赵凡之间有些某种特殊感应。
    之前，唐晴曾找机会私下与唐风说了这件事。
    作为历经灵异公交车事件的过来人，唐风很快接受了这件匪夷所思之事。
    场中，只有彭羽对于赵凡是一知半解，但她却很镇静。
    十几秒后。
    街道尽头，赵凡与程晓露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唐风等人的视野里。
    从张浩家里过来，赵凡动用了阴霾鬼域，抵达之时更是扭曲普通人的视野，以一种从远方走来的形式降临。
    “赵哥”
    “赵哥”
    隔着一些距离，唐风等人就热情的向赵凡问好。
    “你今天没事？”赵凡看着唐风道。
    “平日里都会有些小事，中午接到赵哥的消息，我便立即将那些琐事推掉了……。”
    其实，唐风今天有一件大事，一位公司老总的会面合作，但接到赵凡通知后，他立马将那个合作会推迟了，也没有多考虑那个老总的想法。
    整个过程都没不带一丝犹豫，与赵凡这样神秘且强大的人来比，几千万生意合作的单子，根本就不值一提。
    “嗯”
    听唐风吹捧完，赵凡道：“我们先进去。”
    “是，赵哥”
    ……………………
    宁静而优雅，致远而清幽，无丝竹之乱耳，古香古色，低调奢侈。
    只从会所大门，就可以感受到天星会所那隐藏其中的大气磅礴。
    会所大门前，站着六位身着旗袍、曲线玲珑的美女迎宾。
    身材高挑、颜值出众，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股书香气息，她们并不只外表美丽，内在同样十分出众。
    在一众美女迎宾的欢迎中，赵凡等人踏入了会所大门。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刚走进会所，一位身上散发着知性美的年轻女人微笑着迎了过来，她举止优雅、恭敬如一，让人不觉心生好感。
    赵凡没有说话，只用眼神示意一下唐风；接到暗示，唐风立即道：“我们有过预约，直接带我们上去。”
    “请问先生预约地点是？”
    “二楼清雅居。”
    听到唐风的回答，张雅行了一个典礼道：“好的，请跟我来，此行将由我来接待各位尊贵的客人。”
    天星会所隐隐有规定，想要预约一楼以上的客居，身家至少都得过亿，或者本身有着恐怖的关系。
    能够有实力预订那种层次的客居，本身实力绝对不会简单。
    在张雅的接引下，赵凡几人走过清幽的一楼，迈上了木制楼梯。
    “这地方真他娘的高级，只随便一个接待员就快要赶得上晴姐的美丽了………。”
    看着前方颜值出众的张雅，罗舒有些感慨万恶的资本。
    随眼一扫，像这样的美女，会所里还有很多。踩在不知由何种木头制成的楼梯上，罗舒可以感觉到它的奢侈。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思绪散开，宁心致远。
    她之前已经进来过一次了，但心里还是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尽管只是一个打酱油的，但压力是真的大。”
    “请进～”
    清雅居门口，张雅素手推开木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不大的面积布置精巧，楼风壁画、山间清泉，从清雅居里，可以轻松看到一楼的场景。
    一行八人落座后，很快就有穿着古装的服务员送上茶水、甜点等。
    准备好前期工作后，张雅主动开口道：“客人若有需要，可随时呼唤，我即刻就到……。”
    她已看出赵凡等人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此刻又不到吃饭时间，所以张雅果断撤退。
    ……………
    “程晓露，你见过、也了解过，我就不多介绍，她已经决定加入公司。”张雅走后，赵凡看着唐风道：“唐风，真正的考验开始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唐风郑重的说道：“自上次与赵哥分别，我回来后，就不断整合公司资源、扩大产业链，时刻等待着赵哥入局……。”
    他提前就猜到赵凡这次找他的原因，对于程晓露的加入也不奇怪，早在灵异公交车事件后，唐风就隐约感觉到程晓露有加入赵凡手下的可能。
    “这张卡里有十个亿，算是初步投资，密码六个一。”掏出黑金色银行卡放在唐风身前，赵凡道：“我不会干涉你的决策，也不会过问你具体要做些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
    “十个亿”
    撇了眼桌子上的银行卡，唐风强按住心里的激动说道：“赵哥有什么要求，我定全力以赴。”
    “做大、做强。”
    赵凡幽幽的说道：“一段时间后，我希望看到一个强盛的集团。
    除金钱外，我还给你提供人脉资源上的帮助，有他们在，只要是正规途径，任何人都不需要惧怕，也没有人可以阻拦你。
    那些人脉，我己跟程晓露说过了，事后她会跟你交代的。”
    “是，赵哥，未来我一定干出个强大集团。”唐风颇为自信。
    他有那个自信的资本，若不是因为出身实在太草根，唐风自问现在公司的资本可以扩张数十倍。
    目前最困扰他的就是人脉与资金，有赵凡的帮助后，他就是真正龙腾九天。
    十个亿已足够完成他的好多计划，对于赵凡提供的人脉，唐风从来不会怀疑。
    从赵凡话语里，他听到的是无所畏惧、是碾压一切妖魔鬼怪的强大自信。

 第96章压制诡头七

    中午十二点。
    红叶楼……708房，脸色惨白的张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淡淡的死气从他身上散发，渲染了卧室里的一切，在张浩身上几乎已找不到活人特征，可诡异的是，他……还有着呼吸。
    微弱到不可闻的呼吸，是他活人的唯一证明。
    卧室里，躺在床上宛若死尸一般的张浩，成为了全部风景，安静、孤寂、阴冷的压抑，与外界的喧嚣形成对比，中间似乎隔着一个世界那么遥远。
    窗台透明的玻璃，就是孤寂世界里唯一的门户。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那一瞬间，周围的温度疯狂降低，一丝丝普通人看不见的暗沉雾霾，迅速侵染着708房。
    针落可闻的寂静，如同在地狱深渊之中，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
    “它……来了”
    隐藏于阴霾鬼域之中的赵凡，看了眼故作轻松的程晓露：“厉鬼能够勾勒出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战胜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直面恐惧，想要成为公司核心成员，恐惧这种东西就不该存在。”
    俏颜辗笑，程晓露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眼中充满了坚定：“我会努力成为那样的人。”
    敲门声响起刹那，程晓露内心彷徨不安，身体都不自觉的颤抖。
    诡异的敲门声，像是叩击在她心灵之上，要将她拖入无间地狱，永世沉沦。
    “嗯”
    提点一下程晓露后，赵凡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即将推门而入的厉鬼身上。
    根据七日必死的规律，赵凡将它取代号为……鬼头七。
    尽管隔着墙壁房门，但赵凡依然可以清晰看到门外的鬼头七。
    枯槁散碎的头发有些湿润，一滴滴黑色液体，顺着头发滴落于破烂的衣服上。
    暗沉恐怖的死人脸让人惊惧，双眼泛白凸出如同死鱼眼，里面没有瞳孔。
    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片暗紫，像是被人给生生掐出的淤血堆积，脸上僵硬麻木，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味飘出，荡漾于空气之中。
    敲完门，等待一段时间后，鬼头七腐烂暗沉的手向前伸出，打开了一道不存在的门。
    就像鬼头七一样，两者本都不存于现实，却因某种媒介同时现世。
    走进房门，鬼头七拖着哀嚎的脚步走向了张浩的卧室。
    “与张浩描述的一摸一样，只是……这次它似乎并没有隐藏自己，完全裸露于现实之中。”
    看着逐渐靠近的鬼头七，赵凡思路迅速滚动。
    通过观察与感应，赵凡发现鬼头七出现得毫无征兆，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初始之地就在红叶楼五层，随后如同一个普通人，慢慢走上楼梯，最后推开房门。
    中途，普通人看不见鬼头七，它自带鬼域，而且鬼域的恐怖级别已接近了五层，有着局部影响现实的能力。
    可鬼头七踏入房门后，好似达成了某种规律，它直接现出了本来面目，鬼域也隐藏起来。
    今天，是张浩遇见鬼头七的最后一天，若没有赵凡干涉，它将夺走张浩的一切，包括生命。
    阴霾鬼域早已散开，赵凡可以看到鬼头七的一切行为，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选择了观望。
    他想要看看鬼头七的杀人规律和能力，凭借着自身的恐怖强大，赵凡并不担心会翻车。
    想了一下，赵凡将阴霾鬼域的视野拉给了程晓露。
    望着惊悚恐怖的鬼头七，程晓露只觉浑身发凉，身体本能示警，像是遇到了什么吃人猛兽。
    “这就是伤害张浩的厉鬼么？”有着赵凡存在，程晓露倒不至于恐惧得尖叫起来，勉强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意识。
    她也算是看得出来了，赵凡似乎有意培养她，经过和赵凡一段时间的接触，程晓露大概知晓了一些世界背后影藏着的波涛汹涌。
    “咚咚咚”
    卧室房门被敲响，鬼头七站在打开的卧室房门前，对着空气叩击着。
    并没有敲到什么，可却发出了声音，说不出的诡异。
    “那道门又出现了。”赵凡有些疑惑：“门……也是鬼吗？”
    本身的特殊，让赵凡可以看见太多秘密，就如那道看不见的门。
    鬼头七敲门之时，这道门会凭空出现，两次敲门都是这样。
    就连赵凡自己都看不出这道门到底是如何出现的。
    门的出现好似就是为了让鬼头七有门可敲，通过那道门，鬼头七走入现实世界，影响着一切。
    若不是因为鬼头七存在，赵凡都看不到那道门。
    所以，他搞不懂门到底是不是一只单独的鬼，还是只是鬼头七表现出来的能力之一。
    两者相比，赵凡更加倾向于后者。
    “不能在等了，否则张浩就该死掉了。”床上躺着的张浩，在鬼头七出现后，身体死气越来越重，并且还是伴随着鬼头七的接近而加重。
    如现在，张浩呼吸都快要停止，就是因为鬼头七来到了卧室之外。
    虽然张浩死掉，赵凡也有办法可以将他救活，可事情却会变得极其复杂，还会出现各种不好的副作用。
    李冰冰就是最好的标榜，为了避免麻烦，赵凡不会让张浩死掉。
    阴霾鬼域瞬间开到五层，三层鬼域竟不能阻挡鬼头七分豪，这让赵凡对于鬼头七的恐怖级别评价，又提高了一些：
    “此鬼真实恐怖级别不在哭坟鬼之下。”
    五层阴霾鬼域可以影响现实，甚至连鬼也可以影响，可鬼头七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它……依旧可以袭击张浩，只是时间被拉长了。
    仿佛跨越了无尽空间，一步踏出，赵凡来到了鬼头七身边。
    僵硬呆滞的鬼头七依旧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并没有理会到来的赵凡。
    “没有发现……还是规律不足……。”
    鬼头七的不反抗并没有让赵凡犹豫，一只黑青色腐烂的手掌抓向了鬼头七。
    接触的刹那，灵异与灵异的对抗瞬间形成，赵凡以绝对的恐怖压制了鬼头七。
    五层鬼域都阻挡不了的鬼头七，却被赵凡本身轻松压制，自身……才是他最恐怖的根源。

 第98章诡童出世

    妖异鬼币在程晓露惊异的目光中化为了血色液体，翻滚涌动的红色透露着血腥诡异。
    像是有厉鬼挣扎其中，恐惧与怨恨编织，最终化为生命之机。
    一张红色鬼币，需要的却是两条生命，才能换来刹那芳华，强横无解的灵异参杂其中，赵凡以不可测的诡力消除诅咒。
    猩红液体在赵凡的操控之下疯狂涌入张浩体内，伴随着液体的涌入，张浩惨白枯槁的面容迅速变得红润、饱满。
    死气不再、生机磅礴，仅片刻之间，张浩就从濒临死亡，恢复到全盛状态。
    卧室之中，血腥味如风般消散，血色世界以昙花一现的梦幻退却，当光明重现，那一抹血色就成为了传说。
    呼吸均匀平稳，床上的张浩依旧沉睡着，俊俏白皙的脸庞让程晓露有些失语。
    相比较之前，此刻的张浩才是真正熟睡。失却了鬼头七诅咒的影响，张浩只差临脚一步，就可真正蜕变为正常人。
    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出现在赵凡手中，斑驳锈迹如最恶毒的诅咒，充满了不详。
    想要让张浩完全脱离灵异影响，鬼柴刀至关重要，只有动用鬼柴刀斩断他与鬼头七、身上鬼币的联系，张浩才算得上解脱。
    一日被灵异缠身，终身不能脱困，死亡诅咒永远存在。
    鬼柴刀似乎就是那唯一可以打破诅咒的恐怖，但它本身……就是诅咒。
    手握鬼柴刀的赵凡，清晰看见了张浩身上连接着的黑红两条诅咒，虽隐隐不现，却最是要命。
    黑色为鬼头七的诅咒，源头虽被限制，灵异却没有消失。只要鬼头七脱困，它将立马找上张浩，瞬间要了他的命。
    红色为鬼币诅咒，救治了张浩却也在影响着他，没有李冰冰那么严重，但依旧存在着不可估测的影响。
    闪烁着黑暗，鬼柴刀挥下的刹那，黑红两条普通人看不见的诅咒，瞬间消失。
    鬼头七诅咒的消失，对于张浩有着极大好处，但鬼币诅咒却给他带来了危机。
    因鬼币而恢复，却又想摆脱鬼币，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好事？
    哪怕身为鬼币主人的赵凡愿意，但张浩依旧要付出代价。
    脸上苍白无血，完美恢复的张浩再次变得难堪，有重回死亡的趋势。
    诡异的一幕让程晓露眼神凝重，暗含担忧的望了眼赵凡，她并没有出声。
    到了某一刻，张浩脸色不再变化，停留在虚弱之期，没有最开始的临近死亡，也没有之前的完美。
    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虚弱，让人看得不是那么真切。
    “好了~”
    收起鬼柴刀，赵凡轻声说道：“张浩体内所有的灵异都被解决，从此刻开始，他将恢复为一个普通人。
    只是，他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感，度过去，未来张浩不会再缠上灵异。但前提是……他不再碰上新的厉鬼。”
    利用鬼币特殊，赵凡让张浩摆脱了死亡，恢复巅峰。最后又斩断鬼币灵异，在赵凡控制下，张浩失去了鬼币灵异，却得到了自由之身。
    中间有着太多不被理解的东西，统统都被赵凡压下。种种诡异的操作，造就了张浩的新生。
    “多谢赵哥救下张浩的性命，我……。”程晓露想要说些感恩之类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往日里滔滔不绝的她，此刻竟拿不出任何值得自己说道之事。
    报答……还是感谢？
    程晓露不知道，她决定用未来的行动来回报赵凡。
    智者先行，不予先语。
    读了那么多年书，程晓露懂得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赵凡知道程晓露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但他只是看了看张浩。
    有些话不必说太多，有的事做了就好。
    阴霾涌现，赵凡消失在卧室里，他没有带走程晓露，单纯一个人自己离开。
    张浩即将苏醒，该做的事赵凡都已经做到完美，这里不再需要他了。
    望着赵凡先前站立的位置，程晓露沉默了许久，最后走到张浩床边，白皙稚嫩的手轻微抚摸着张浩脸庞，眼中满是温柔。
    鬼域之事，程晓露听赵凡说过一些，赵凡的突然离开并没有让她感到丝毫惊愕。
    一刻钟后。
    躺在床上的张浩缓缓睁开了双眸，黑白的眼中尽是迷茫。
    “张浩，你终于醒了~”程晓露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
    行人匆匆，裹在阴霾鬼域之中的赵凡，肆意穿梭于人群汪洋。
    奔腾呼啸的汽车、形形色色的百态人生，无数的建筑如幻影一般从赵凡身上飘过。
    没有人可以看到赵凡，也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他。
    如同观看电影一般，赵凡就那样静心观看着这个陌生而熟悉的世界。
    日出东方催人醒，赵凡不知自己多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突然，某一刻的赵凡于街道尽头停下了脚步，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睛看向了前方。
    磅礴高大的建筑抵挡不了赵凡目光，厚重诡异的目光跨越千里，横贯空间，看见了大昌市里正发生着的一切。
    “鬼童……出世了~”
    嘴角低喃，赵凡瞬间消失在原地。没有人知道赵凡的到来，亦没有人知晓他的离开。
    …………
    大昌市。
    “会开始吃人吗？”
    王珊珊房间里，杨间眼神淡漠的看着手中鬼婴，心中充满了戒备。
    巴掌大小的婴儿，睁着一双红色眼睛，宛若杨间鬼眼般的打量着周围一切。黑青色的肤色，充满着不详与恐怖。
    鬼婴，这是杨间动用鬼域从王珊珊肚子里取出来的鬼婴，外形与饿死鬼极其相似，却又有着一双类似鬼眼一般的眼睛。
    红色的眼睛里透露着凶性，让人心生恐惧。
    房间之中，因只有巴掌大小的黑青色鬼婴，充斥着阴冷压抑。
    杨间在观察着鬼婴的状态，过了许久，鬼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杨间感到有些奇怪。
    按照饿死鬼的杀人规律，第一阶段的饿死鬼，也就是鬼婴，会吃掉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人。
    鬼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杨间，可它却迟迟没有行动。

 第99章看它有点像你

    如果忽略掉鬼婴的恐怖，躺在杨间手中的它，看起来倒真有那么几分刚降世婴儿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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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的眼珠子四处乱转，像是透露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它脱胎于饿死鬼，却又在某个不可复制的诡异中脱离了饿死鬼控制，同时还继承了一些杨间鬼眼的灵异。
    拥有两种恐怖厉鬼灵异的鬼婴，虽然算不上是真正的厉鬼，但其恐怖程度却早已超越了太多厉鬼。
    一但任其发展，不久的将来，鬼婴可以轻松成长为s级别灵异，甚至抵达赵凡现在的恐怖程度。
    至于最后能不能超越赵凡，就是一个未知答案了，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
    “这就是鬼婴吗？”看着杨间从自己肚子里取出来的鬼婴，王珊珊感觉有些怪异：“简直就像是我生出来的小宝宝一样。”
    “小宝宝？”
    看着王珊珊苍白无血宛若死人一般的俏脸，杨间忽的一笑：“这玩意一但失控能吃掉一座城市的人，连鬼都能吃掉。”
    通过最开始对饿死鬼的分析、还有后面从赵凡身上看到的变化，杨间知道那些被吃掉的厉鬼并不是死了，而是被强行吸收化为其本身的一部分。
    这是一种比鬼拼图更加恐怖的能力，你永远也不知道它的上限在哪里。
    “你想怎么处理它。”王珊珊眼中冰冷、充满死寂。
    “怎么处理！”杨间目光微动，没有回答。
    王珊珊这个问题，早在上午她父亲王彬来找他的时候，杨间就在想了。
    这只鬼婴很特殊，整个大昌市那么多鬼婴，但似乎只有王珊珊孕育的这只鬼婴是另类，同时拥有着饿死鬼和鬼眼的灵异，却又似乎是独立存在。
    杨间不知道这只鬼婴受不受赵凡控制，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鬼婴不完全受自己控制，只是与自己有着一些特殊联系。
    于此类推，它会不会也不完全受赵凡控制？
    想到赵凡那恐怖而诡异的成长速度，杨间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现在都这种情况了，还用得着贪生怕死么？”杨间目光一凝，立马就做出了决定。
    养起来。
    风险和收益成正比，不搏一搏永远都没有机会：“我决定养起来。”
    王珊珊这种情绪淡漠的人，此刻都楞了一下：“你想养小鬼？”
    “这是一笔危险的投资，收益很大，我没得选。”杨间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非常认真的道。
    “那你准备怎么面对它的源头。”像是回忆，王珊珊沉默了一会儿后道：“我见过他了，他已经知道了鬼婴的存在。”
    看着手中的鬼婴，杨间没有说话，他知道王珊珊口中“他”指的是赵凡。
    杨间没有意外，从做下这个决定之前，他就根本没想过避开赵凡，鬼婴终究是脱胎于赵凡。
    “他是主动找到你的？”
    “那天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对于杨间的询问，王珊珊毫无保留的说道：“他知道我肚子里的鬼婴，跟我浅浅交流了一番，临走之际他还问我需不需要他出手将鬼婴拿掉。”
    杨间目光微动：“你拒接了。”
    “嗯”王珊珊冷淡的笑道：“我想，有一天它的存在将由你决定。”
    杨间深深看了一眼淡漠的王珊珊。
    “提前见过却没有拿掉它？”沉思许久后，杨间缓缓说道：“看来鬼婴真的不受他完全控制，两者之间最多只是有着特殊联系，就跟我与鬼婴之间的联系差不多……。”
    平淡的语气里充满了肯定，虽然只是猜测，但杨间已经有很大把握，赵凡……不能完全掌控鬼婴。
    鬼婴，将会是真正的异类，由各种巧合的特殊灵异造就。
    “我帮你养。”从杨间的话语中，王珊珊得到了他的态度：“毕竟，这东西你不可能整天带在身边。”
    “你帮我养？”杨间楞了一下，从王珊珊的眼神里，他看到了坚持。
    虽然他已经决定养鬼婴，可杨间并没有打算让王珊珊帮忙，这玩意到底有多恐怖杨间十分清楚。
    一但发生意外，王珊珊绝对难逃一死。除此之外，可还有着一个恐怖的异类赵凡隐藏在暗中，其中凶险更是不可估测。
    他不是一个好人，但对于自己人，杨间还是很关心的。所以他打算自己亲自养鬼婴，视情况而定，却没想到王珊珊说出这样的话。
    “我和它有着某种特殊联系，应该不会有事。”王珊珊看着杨间手中的黑青色鬼婴道：“而且这也是一次尝试，我帮你控制它的话才有价值，虽然可能有危险，但我这种样子还怕有危险吗？”
    对于杨间的某些偏爱，王珊珊能隐隐感受到，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内心里就特别想要替杨间做些什么。
    所以，她上次拒接了赵凡。
    杨间沉吟了起来。
    不得不说，王珊珊说的很有道理。
    养小鬼不难，难在让这小鬼听话，不听话的小鬼没有任何价值。
    他不可能一直将鬼婴带在身边，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人帮忙看着，并做好相关限制。
    而王珊珊似乎就是那个合适的人，可是……。
    “这很冒险，不应该由你去做这事。”最终，杨间还是开口道。
    凝望了杨间一眼，王珊珊没有说话，她只是走了过来，从杨间手中接过了鬼婴。
    目光微动，杨间看见鬼婴在王珊珊手中十分自在，没有露出凶相，鬼婴的杀人规律似乎失效了。
    “看，它还是很可爱的，有点像你。”王珊珊目光低垂，望着鬼婴自顾的说道：以前你救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没理由你就该冒险，而我就该理所应当的被拯救。”
    “所以……我也可以冒险。”说完，王珊珊看向了杨间。
    听王珊珊这么一说，杨间没有再劝，想了一下后道：“既然你自己决定了，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不过鬼婴很危险，和你家人在一起容易伤到他们，所以你得去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并且独自一个人生活。”

 第100章民国古宅

    “你觉得哪里比较好？”王珊珊抚摸着手里的黑青色鬼婴儿，像是是在抚摸小猫一样。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就同意了杨间的建议。
    走到窗户旁边，看着外面少了烟火的清冷小区，杨间漠然的说道：“这个小区很大，最后面有一个还未建完的工地，那里有一座小庙，是张显贵刚建造完不久。你去住那里，我会给你我卫星定位手机的号码，一有情况立马联系我。”
    很迅速的，杨间就想到了一个非常适合王珊珊居住的地方。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做一层保险……。”转身望着王珊珊苍白的脸，犹豫许久的杨间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尽管这个决定很可能给他带来麻烦，但为了保证王珊珊的安全和确保鬼婴听话，杨间决定修改鬼婴记忆。
    王珊珊算是他仅有几个重视的朋友之一，担许些风险也值得。
    做好决定后，杨间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之中掏出一个黄金盒子，里面摆放着一张染血的报纸。
    诡异的报纸给人一种莫名恐惧，鬼影覆盖双手，杨间取出了染血报纸。
    中山市凯撒大酒店灵异事件结束后，杨间从那里得到了这张可以篡改活人记忆，甚至是鬼记忆的染血报纸。
    生与死的危机里，杨间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尽管不确定最后封印的那只鬼是不是大昌市那只鬼，但他的许些意图却已经达成。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染血报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只厉鬼，所以它可以修改厉鬼记忆。
    从王珊珊手中接过鬼婴，杨间将染血报纸贴在了鬼婴脸上。
    贴在鬼婴脸上的染血报纸，十分契合的粘在鬼婴脸上，像是本来就属于鬼婴的脸。
    随后，杨间动用无头鬼影的力量将染血报纸取了下来。
    瞬间，鬼婴的脸出现在染血报纸上，它的脸……被取了下来。
    看着如此惊奇的一幕，王珊珊冰冷的眼中微微触动。
    杨间在鬼婴脸上修改起它的记忆，前后总共添加了三条指令。
    第一：完全听从杨间和王珊珊的命令。
    第二：没有杨间和王珊珊的吩咐，禁止杀人。
    第三：禁止随意出现在人群中。
    改动的地方很少，而且也非常简单，一点也不复杂。如果有用的话，这三条指令也足够了，如果没用，那修改得在繁琐也没有什么用。
    修改完记忆后，杨间动用无头鬼影将鬼婴的脸重新拼接回去。
    看着手中肤色呈现黑青色、一双眼睛猩红的婴儿，杨间知道，今天这个决定无论是对是错，都将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影响。
    也许会是一件好事，也许会酿成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
    除来自于赵凡的危险，鬼婴自身也十分恐怖，一但失控后果十分可怕。
    吃上几只厉鬼，迅速就可以爆发一起可怕的s级别灵异事件。
    ……………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你要清楚这一点。”做好一切后，在准备将鬼婴交给王珊珊时，杨间又十分认真的问了一遍。
    王珊珊道：“灵异事件以后会越来越多，对么？”
    “理论上是这样，灵异事件依然是处于一个爆发的上升期。”以他在总部的权限，自然可以知道灵异事件的情况。
    如果说半年前灵异事件属于初中期的话，现在就属于中期，未来一两年灵异事件将会全面爆发。
    “你说过，只有鬼才能对抗鬼，把它养大，我们才能活下去，其实这也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爸妈。”王珊珊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危险，她再次从杨间手中接过鬼婴。
    说来也是可笑，当初她恐惧这东西，几乎被吓得精神崩溃，整个人都失常了。
    没有想到，时至今日自己竟然会亲手养上这么一只玩意。
    “你确实改变了很多。”看着王珊珊冷漠的接过鬼婴，杨间道：“亲身经历灵异事件的人，一般会走向两个极端，看来你和我一样走上了挣扎求活的不归路，这条路很难走，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走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但没有办法，是么？”王珊珊道。
    “是啊，没有办法。”
    两人之间虽然很少交流、接触，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或者说，因为鬼眼的诅咒，王珊珊比其他人更能体会到杨间的感受。
    这种冒着生命危险养鬼婴的事，可不是谁都有勇气去做的。
    “离开之前，我给你一点东西，虽然没什么大用，但也能起到一些安慰。”说着，杨间从布袋里掏出了一根白色鬼烛：“这东西可以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万一鬼婴失控，就将它点燃。”
    “鬼烛可以吸引厉鬼，点燃后将鬼婴引到黄金盒子里关押起来。平时这玩意不要点，虽然大昌市似乎已经没有厉鬼了，但你居住的小庙背后有一座民国古宅，里面可能有未知的微险。”
    杨间对着王珊珊说明：“平时不会有事，那里我仔细研究过，但就怕鬼烛带来麻烦，所以谨慎点用。”
    民国时期的老宅子里有三个房间，第一个木门的房间里摆放着可以让活人复生的鬼镜。第二个铜门的房间里，摆放着可以实现活人愿望却又要付出代价的鬼厨……。
    第三个房间则是被人用黄金给封死了，疑似里面有真正的鬼，因为只有关押厉鬼才会用到黄金。
    杨间不敢打开，也没有勇气去探查，现在的他还没有那个底气。
    但杨间知道，当年老宅主人既然选择将这些东西留下，那必然是有些极大的价值。事实证明也是如此，无论是鬼厨还是鬼镜，一但掌控，能够改变很多糟糕的局面。
    就如当初大昌市事件、中山市凯撒大酒店事件。如果没有它们，杨间早就死在了人皮纸的算计之下。
    所以，如果第三个间房里有鬼的话，那一定是特殊的。
    “我明白了”王珊珊点点头，将这些话记在心中。
    “嗯”杨间道：“那就这样了，一切小心，在养的过程中多做记录，这对以后有好处。”
    之后，杨间又说了些关于鬼婴的杀人规律。

 第101章只需要一只饿死诡

    “鬼童……修改记忆……饿死鬼……，杨间，最终你还是决定养起了它……。”大昌市外一百里的小镇中，赵凡漠然而立，双眸凝视着远方。
    鬼童身上所发生的变化，赵凡隐约可以感受到，尽管很微弱，但凭借着自己所认知的一切，赵凡能够推测出其中细节。
    古幽小镇之中，行人稀疏，站立于屋头的赵凡目视着清冷烟火。
    看不见的阴霾鬼域环绕，介乎虚幻，普通人根本无法看见赵凡。
    等待许久的赵凡，自觉时机成熟后，动用鬼域闯入了大昌市，那里……是杨间地盘。
    岁月扫过痕迹的屋头，竟残留着点点阴冷，颜色变得漆黑了些。
    无形中的黑暗，悄然笼罩了整个大昌市，以赵凡此刻的能力，全力施展鬼域，可以瞬间笼罩数百里之地。
    压抑、恐怖、绝望，若赵凡没有意识，只单纯是一只鬼的话，大昌市瞬间就会沦陷。
    里面没有任何人能够活下去，一段时间后，这里将会彻底化为鬼域。
    …………
    “他……来了。”
    正在与王珊珊交代关于鬼婴杀人规律和一些隐秘的杨间，额头突然冒出一只猩红的眼睛。
    躁动而安逸的鬼眼，表现出与平时不一样的状态，像是在害怕却又如同死机了一般。
    鬼眼仿佛被压制了，杨间感觉身体一阵轻松，通过自身情况分析，他迅速想到了原因。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如此情况下，必然是有着一只极其恐怖的同类窥视，所以鬼眼才会如此反常。
    现阶段，杨间实在想不到除赵凡外，还有谁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杨间”
    话音刚落，房间里陡然出现一道淡漠之声。
    王珊珊身体一颤，双手盖住了幼小鬼婴，依着声音源头望了过去。
    窗户前，天边照射的阳光突然消失，仿佛被什么恐怖吞噬。
    周围温度急剧下降，空中荡出淡淡波纹，一身黑衣的赵凡自夹层中走出。
    漆黑麻木的眸子，看向了王珊珊手中捧着的鬼婴。
    感受着比自己还要冰冷的目光，王珊珊只是捧着手中鬼婴，并没有任何恐惧流露。
    “呵”
    赵凡淡笑一下，收回鬼域看向了脑门上多出一只猩红眼睛的杨间。
    他之所以驻足大昌市外，就是因为杨间鬼眼的示警太过于灵敏，一但靠近，在鬼眼帮助下，杨间迅速就可以断定他的到来。
    赵凡想要看看被染血报纸修改记忆后的鬼婴，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闯入大昌市。
    他在等，等杨间出手修改鬼婴记忆。那时，才是他正式出手之刻。
    “你是为鬼婴而来？”看着赵凡，杨间平淡的说道。
    有着预期，对于赵凡的到来，杨间并没有意外，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对于拥有鬼域的赵凡来说，若想来，时间从来不会是问题。
    “童倩的笑脸在你这吧，杨间。”暂时忽略掉鬼婴，赵凡询问着童倩鬼笑脸的下落。
    “你去过凯撒大酒店了？”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杨间只是如此说道。
    “那个地方很神秘，我也没有探究清楚，只是摸了个大概。”赵凡轻松惬意的说道：“里面有只特别的鬼，被我随手收拾了，收获还挺大的。”
    “高大腐尸。”杨间语气发生微妙变化：“你得到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了？”
    刹那间，杨间想起了被高大腐尸支配的噩梦。
    只要被踩到脚印，几乎就陷入必死规律。很简单的规律，只要知道很容易就可以避免死亡，特别是对于拥有鬼域的他来说。
    可在不知道杀人规律的前提下，旁边还窥视着数不清的恐怖，更可怕的是，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一只有意识的厉鬼。
    若不是他动用了敲门鬼诅咒，利用敲门鬼带走了太多恐怖，那凯撒大酒店真就是死亡之地。
    恐怖级别完全不亚于s级别灵异事件。
    高大腐尸，尤其是它手里的锈迹柴刀，杨间映像很深。
    那可以肢解厉鬼、斩断鬼绳的诅咒，让他难以忘怀。
    曾几何时，杨间还想着找机会夺走那把柴刀，奈何高大腐尸不太好惹，最终他退出了凯撒大酒店。
    现在看来，那把柴刀…………似乎有主了。
    “同时拥有着我的灵异和鬼眼灵异，却又不受我控制。”没有否认，赵凡的手向前摊开，渺小的黑青色鬼婴突然出现在手中：“你说，我还如何处置你呢？”
    悄然间，赵凡动用鬼域从王珊珊手中拿到了鬼婴，面对鬼域，王珊珊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平淡的语气让杨间听不出赵凡目的，他的转移话题让杨间知道，那把诡异柴刀已经落入了赵凡手中。
    对此，杨间并不意外，以赵凡本身的恐怖，那只高大腐尸不可能有反抗之力。
    “此刻，或许都已经被吃掉了……。”望着赵凡手中鬼婴，杨间沉默了。
    …………
    感受到手中一空，王珊珊楞了一下，看着被赵凡夺走的鬼婴，她看向了杨间。
    没有说话，也无神色变化，灵异的侵染让她丧失了太多活人情绪。
    但王珊珊还留着人类意识，她明白，眼前局势最终还是要靠杨间，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它来源于你，却又发生了异变，最终走向未知。”给了王珊珊一个宽慰的眼神，杨间望着鬼婴道：“你觉得，若是让他安心成长起来，它能达到什么地步。”
    “安心成长？”
    看着躺在自己手中十分乖巧的鬼婴，赵凡眼中尽是冰冷与麻木：“这个世界上……只需要一只饿死鬼就好了。”
    手中拿着白色森然的鬼烛，王珊珊首次正视赵凡，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它好像真是不完全受你的控制，不过……。”停顿一下后，杨间道：“看起来与你似乎还有着联系。”
    费了那么多功夫，杨间又怎甘心鬼婴就此被赵凡灭杀掉，赵凡话里透露着杀意，但似乎并不是那么坚决。
    “杨间，你手中似乎有张可以修改窥视别人记忆的报纸吧！”忽的，赵凡开口。

 第102章我是真没别的意思

    “杨间，你手中似乎有张可以窥探修改别人记忆的报纸吧！”
    像是被触探内心深处的秘密，杨间身体不由一紧，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鬼报纸可以修改活人记忆，从思想和认知上改变那个人，诡异的能力简直让人绝望。
    可以说，鬼报纸完全就是一种挎维度打击，颠倒黑白、扭曲人格……。
    仅仅只是挖掘出的这么一点能力，就足以让杨间明白鬼报纸的可怕。
    不说他已经动用鬼报纸修改了冯全的记忆，就是凭借他认知的鬼报纸能力，杨间就不会让任何存在得到它。
    “他是怎么知道鬼报纸拥有修改记忆的能力？”
    “是因为鬼婴的缘故么？”杨间眯着眼睛看着赵凡手中“模样”乖巧的鬼婴。
    “否认还是默认……或是拒绝。”思绪疯狂涌动，杨间脑中正迅速想着破局的方法：“既然赵凡说起鬼报纸，而且还说出鬼报纸修改记忆的能力，那么他就可以肯定鬼报纸在我手里。”
    想明白关键点后，杨间平静的说道：“那是件灵异之物，上次中山市凯撒大酒店事件中，我拼了命将那只厉鬼关押，最终那件灵异之物成为了我的战利品……。”
    赵凡已经知道鬼报纸的存在，隐瞒已经没有了意义，杨间索性直接说了出来。将鬼报纸的来历，与及自己是如何得到鬼报纸的过程描绘了一遍。
    说这么多废话，杨间就是想让赵凡明白，这东西是属于他……杨间的。
    没有人可以轻易胁迫他，也没有人可以白白从他手中得到好处，哪怕是赵凡也不行。
    “它在你的布袋子里？”赵凡看了眼挂在杨间腰间的布袋子，自顾的说道：“听说这鬼报纸连鬼的记忆都可以修改。”
    “我想……它应该已经被你试验过了，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赵凡轻笑着抬起掌中鬼婴，意有所指。
    黑青色鬼婴躺在手中表现得很安静，看似很乖巧，可只有赵凡知道，那只是表象。
    若不是他动用灵异力量镇压，这小东西早就露出它那恐怖的小嘴了。
    赵凡控制不了鬼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玩意跟他完全没有了关联，像是一个全新的物种。
    小小的鬼婴，竟然连他都想吃掉，唯有面对着杨间和王珊珊时，它才不会那么凶。
    如此诡异的鬼婴，让赵凡很是不解。他之前以为，就算他控制不了鬼婴，但也不至于“敢”有吃掉他的想法。
    哪怕这玩意没有意识，可也不应该有如此想法，可后来赵凡发现他错了。也是鬼婴这种特性，让赵凡生出了灭杀掉它的决心。
    这种不受控制的玩意，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鬼婴……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刚刚修改完毕，还没来得及验证你就来了。”杨间无所谓的道：“你是从这玩意身上察觉到鬼报纸存在的吧！”
    “不是。”
    赵凡道：“你也不用试探了，早在你还没有抵达中山市之前，我就已经得知了鬼报纸的存在，并且了解过它的一些能力。”
    脱离了控制的鬼婴，已经与他是两个派系了，能够肯定鬼婴已经被修改记忆，还是赵凡从鬼婴对待杨间的反应中观察出来的。
    “中山市之前？”杨间暗道：“看来他身上隐藏的秘密不是那么简单。”
    本来杨间还有些怀疑赵凡是通过鬼婴得知鬼报纸的能力，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还是有着万一。
    可这丝可能在赵凡开口后就被泯灭，至于赵凡有没有可能是在胡说，杨间到根本就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
    有些时候，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其实已不是那么重要。何况赵凡没有必要，也没有那么做的意义。
    “你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不是因为鬼婴，对么？”杨间突然说道。
    看了杨间旁边的王珊珊一眼后，赵凡抚摸着鬼婴的小脑袋说道：“你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多问？它确实只是顺带，却也是我不得不处理的麻烦。”
    没有跟杨间玩什么猜谜语、玩心思，赵凡很坦诚，有一说一。
    杨间的心思很深沉，赵凡感觉自己玩不过他，所以从始至终他就没想过装得高深莫测。
    那样会显得他很蠢，哪怕没有人敢那样说他。
    停顿了一下，赵凡继续说道：“本来对于这玩意，我其实并不是那么在意，不然也不会让它活到现在。可是，中间发生了点小意外，这点小意外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它的存在。”
    “也许一段时间后，这小意外就可能给我带来麻烦，而我本人特别讨厌麻烦。”最后一句，赵凡是看着杨间说的，冰冷漆黑的眼眸宛若死亡深渊，让人不敢直视。
    “你想要得到什么，又或是想要交易什么。”沉默了一下，杨间如是说道。
    他给出了两条路，也是两个选择，一是赵凡直接逼迫他，抢走属于他的东西。二是通过交易的方式，换走属于他的东西。
    两个方式意味着两种态度，而决定权却在赵凡手中。
    实力至上，杨间没有对抗赵凡的资本，所以只能被迫选择，尽管这让他很不舒服，但他也没办法。
    也许完全释放鬼眼，可以解决掉赵凡这个麻烦，可那也只是也许。
    直到现在，杨间也不确定赵凡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表现得异常神秘。
    并且他感觉赵凡正在飞速蜕变，这种蜕变由内而外，从实力到内心，正变得越来越不可捉摸。
    “杨间，说实话，我从未想过与你为敌。”如同看穿了杨间的想到，赵凡幽幽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玩意发生了点突变，可能阻碍到我，否则我也不会从你手中夺走它。”
    “这次我过来，也只是因为感应到它的出生，特意过来瞅一瞅，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无意间我感应到了你手中的鬼报纸，莫名想到了它的特殊能力，所以才开口后问了一下。”
    “至于童倩的鬼笑脸，则是我去过她那里，帮她做了些事，让她重新成为了驭鬼者，过程中我得知了她鬼笑脸的下落。”
    “所有的一切，我是真没有别的意思。”赵凡这样说道。

 第103章杨间我们结盟吧

    房间里，赵凡手里拿着幼小的鬼婴，眼神平静的看着杨间，他在向杨间说明自己的来意，滔滔不绝的话语之中，没有一个字不在透露着他的善意。
    他为什么过来？
    蓄谋已久？还是只是因为感应到鬼婴降世的气息。
    从千里之外赶来，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走入大昌市，他所为的目的又是什么？
    鬼报纸、鬼笑脸、不死骷髅、鬼镜、人皮纸……，杨间身上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让赵凡都眼红，若是没有总部那份规则锁链限制，杨间此刻可能已经被他干掉了。
    一但被没有限制的赵凡得到这些东西，那他绝对会瞬间成长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到了那个时刻，整个世界都将笼罩在他的黑青色恐惧之下。
    可惜……那暂时只能想想。
    规则锁链的存在，使得赵凡还不能和杨间起冲突，哪怕有着巨大的利益诱惑。
    杨间是国际刑警，在总部留有档案，一但被他干掉，他本来就有些敏感的身份将彻底走向与总部对立的局面。
    一但到了那个地步，赵凡想要在通过总部化解那不被理解的规则锁链，就会横生诸多变故。
    有着明确目标的赵凡，不会做那等断绝“前途”之事。自身才是他于这个世界生存的最大资本，其他任何琐事都得退避。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杨间自身实力比较恐怖的因素在里面。一但杨间拼命，释放出六层鬼域就有可能可以逃出他的视线，那时复苏的鬼眼又是件麻烦事。
    暂时抵达上限的赵凡，已经无法在通过吞噬厉鬼快速成长了。
    ………………
    杨间漠视而淡定的看着赵凡，待赵凡说完后才开口道：“说起来我们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既然你不是因为它而来，想必是想与我叙叙旧了……。”
    说着没有目的，可赵凡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表露着自己的目的。
    童倩的鬼脸，顺道的鬼婴，甚至连鬼报纸都被提及了，要真是没有目的，赵凡又岂会说这些？
    可他是杨间，看破不说破，既然赵凡想拐弯抹角，他自然得配合着表演了。
    他不知道赵凡是什么想法，被动之下，杨间决定装糊涂，以不变应万变。
    “是啊，好久不见了！”赵凡有些感慨：“记得上次公交车事件后，过去已有一月之久，可那时发生的事却又恍若昨日。”
    杨间静静地看着赵凡，内心毫无波澜。
    没有指望杨间有什么反应的赵凡继续道：“杨间，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如此年纪就取得这样的成就。在尔虞我诈的灵异圈子里，迅速就闯出偌大一个名头，实现了太多人永远都无法企及的目标。”
    想着杨间未来既定的命运轨迹，赵凡是真的有些佩服杨间。
    几次面临着生死危机，那些危机普通人遇到一次就可能万劫不复了，可杨间却总能死里逃生。
    除了那不可捉摸的运气外，他强悍的能力也是极其重要的因素。
    “成就？”杨间轻笑道：“不过是一个垂死挣扎，不知何时就会死掉的普通人罢了。”
    “都是成年人了，直接说出你的真实目的吧！”忽然，杨间感觉有些累了，他想直接挑明一切。
    “呵呵”赵凡平淡的道：“记得我曾许诺过你一次人情。杨间，其实从某方面来说，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朋友”杨间道：“我们这类人做朋友，你不觉得好笑么？”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息，只要利益足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赵凡直直的看着杨间说道：“未来的局势扑朔迷离，将来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知道。”
    “所以呢？”杨间道：“你想干什么。”
    未来世界的变化，杨间隐约可以窥见，但他无法改变，他此刻所能做的只是活下去而已。
    顺带……保护着他想保护的人一起活下去。
    ………………
    “鬼到底是什么，它为什么永远都不会死。”
    “只有鬼才能对抗鬼。”
    “凯撒大酒店里，那条多出来的路到底是什么。”
    “鬼公交从何而来，它行驶的终点又在何方。”
    “大昌市的民国古宅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鬼眼背后的那只厉鬼又在哪里，它的目的是什么。”
    “当初赵开明身上的那只鬼，它拥有着意识，恐怖级别哪怕是此刻的我也没有把握压制。”
    “还有……你身上的那张人皮纸。”说着，赵凡似笑非笑的看着不在淡定的杨间说道：“它……又有着什么秘密。”
    “你到底是谁？”杨间双眼死死的盯着赵凡，恐怖而冰冷的气息弥漫，手臂之上又冒出一只猩红的眼睛。
    人皮纸算是他最大的秘密，杨间自认为保存得很隐秘，可却轻而易举的被赵凡道出。
    听着那语气，似乎很久之前，赵凡就知道了人皮纸的存在，这让杨间越想越觉得恐怖。
    “我就是我，并不是谁。”赵凡道：“这个世界埋藏了太多秘密，我所知道的也不多，而且还都是些表面的东西，很轻松就可以查探到。”
    杨间认真看了眼赵凡，自己隐藏得那么深的秘密，却被赵凡说得似乎只要是个人就可以查探出来，这让他莫名有些不爽。
    不过，这样“坦诚”的赵凡倒是让他紧绷的心弦松了一下，但杨间并没有收回鬼眼，并没有出声，他知道赵凡还有后话。
    王珊珊一直站在杨间身后，仿佛他的影子一般。病态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流露，表现得比杨间还要淡定。
    “杨间，我们结盟吧！”赵凡想了一下，不打算在说些没有营养的废话，那些透露出来的秘密已经可以让杨间下决心了：“在这之前我就有想过这个问题，这次过来算是正式发出邀请。”
    “说是朋友显得虚伪，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你疑心病太重了，结盟算是个平衡的支点。”
    盯着赵凡深邃漆黑的眼睛，杨间沉默许久后说道：“若我不答应你的结盟，你会怎么做？”
    没有回答杨间的问题，赵凡慢慢走到了窗边，看着沐浴在夕阳中的城市叹了句：“这个世界还是挺美好的……。”

 第105章杨间的态度

    “需要么？”
    杨间当然需要赵凡的解惑，解决自身厉鬼复苏问题，这是每一个驭鬼者都迫切追求的目标。
    为此，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化身为厉鬼，变得不再为人也在所不惜。
    他也是驭鬼者，哪怕现在变得特殊和强大，但同样无法避免厉鬼复苏。
    赵凡很神秘，杨间感觉他是极其特殊的存在，与人皮纸类似却又更加诡异，有时候他都会怀疑：“当初大昌市事件之中，赵开明那只鬼已经完全驾驭了饿死鬼，但中间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了赵凡这个异类的诞生。”
    鬼与鬼之间的对抗，拼图的找寻，灵异与灵异的碰撞，总会出现新的不可知，或是更加恐怖无解的厉鬼、或是全新的异类。
    结局是好是坏，没有人可以知道，如黑暗中的深渊，充满了变数。
    眼前这个异类，杨间猜测就是灵异碰撞后诞生的全新异类，一个区别于饿死鬼的异类。
    房间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王珊珊如同杨间的一个背景板，与他共同进退。
    赵凡手里拿着黑青色的鬼婴，面带笑容的看着杨间。
    “好。”杨间不动声色的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从你这个盟友口中说出来的方案，肯定是比那个玩意给出的要可靠太多。”
    对于赵凡的结盟，杨间并不拒接、也不会抗拒，如赵凡所说，他们之间的结盟可以得到很多利益，至少他需要赵凡承诺的那些。
    从大昌市事件结束，到公交车事件，他对赵凡也算得上有些了解，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赵凡比绝大多数的驭鬼者好上太多。
    与赵凡结盟并没有多大坏处，明面上的利益却就在眼前，综合考虑之后，杨间迅速做出了决定。
    “嗯”赵凡道：“能对付鬼的只有鬼，想要解决自身厉鬼复苏问题，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关于这点，相必你也体会过了，无头鬼影的死机，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到无头鬼影之时，赵凡刻意放缓了语度，可惜杨间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无任何情绪波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
    “鬼之所以会死机，可能是陷入了某种规律之中，实行了自我欺骗，这种欺骗就是灵异相互碰撞的结果。”根据自己掌握的信息，赵凡分析整理后对杨间说道：“你体内有两只厉鬼，鬼眼的恐怖级别远远超过了无头鬼影。
    无头鬼影陷入了死机，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用它的力量来对抗压制复苏不全的鬼眼，可这种对抗是有极限的。”
    “鬼眼正处于一个不断复苏的状态，无论你是否动用它的力量，都无法改变甚至连阻止都做不到。当鬼眼复苏到一定程度，它就可以反过来压制无头鬼影，到了那个时候，失去了无头鬼影的保护，大概就是你厉鬼复苏之时了。”
    听着赵凡分析自身状态，杨间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可内心深处却不是那么自然。
    他感觉自身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了赵凡眼中。甚至，杨间怀疑无头鬼影死机的整个过程，赵凡都非常清楚。
    这种感觉对于他这种谨慎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杨间发誓，若不是知道干不过赵凡，他早就对其出手了，而且还是那种死手。
    “这些我都知道，也能感觉得出来。”稳定住自身情绪后，杨间才开口道：“我很好奇你所说那些克服了厉鬼复苏问题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又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
    赵凡道：“总部有一位老人，是一个从民国时期就活到现在的驭鬼者，他的实力非常可怕，也是因为有着那个老人的存在，总部才可以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也可以说，有着那个老人的总部才是真正的总部，才没有人可以光明正大的违抗总部。”
    杨间眼神一凌，平淡眼中终于有了许些波动：“民国时期的老人。”
    尽管有着准备，但杨间还是有些诧异，诧异于民国二字。
    这两个字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所有关于厉鬼的线索都指向了它，那个已经被埋葬的时代。
    正常驭鬼者，寿命也就半年左右，随后便会因厉鬼复苏而死，哪怕不动用厉鬼力量，也会厉鬼复苏，只是区别于快慢而已。
    一些顶尖的驭鬼者，通过驾驭第二只鬼甚至是第三只鬼来阻止厉鬼复苏，可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多活个一两年后照样会死于厉鬼复苏。
    能够从民国就活到现在，而且还是驭鬼者，毫无疑问，只有彻底解决厉鬼复苏或者干脆就是厉鬼才可以做到。
    “对，就是民国。”赵凡道：“我怀疑他肯定知道灵异复苏背后的秘密，就算不完全了解，也必然知道一些隐秘。”
    “那你没想过去找他，直接询问。”杨间道：“这样，不就可以了解到那些所谓的隐秘了么？”
    赵凡想了下后道：“有想过，但还没做出决定。”
    “能让你犹豫，那个老人的实力比你还要恐怖？”杨间有些好奇。
    赵凡沉默了，他也不知道秦老的真正实力，甚至连他驾驭的鬼有什么能力都不知道。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那个总部的老人对于赵凡来说都异常陌生，对于他的了解也还是从一些支言片语中得知，并不全面。
    “不知道，我没有和他交过手。”赵凡坦言道：“我能够确认的是，他有可以单独一人解决s级别灵异事件的能力。”
    从赵凡的回答与反应，杨间看到了忌惮，这让他对那位老人生出了好奇，同时对于总部底蕴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也是，若总部没有如此人物镇压，又如何能够管得了那群肆无忌惮的驭鬼者？”想到驭鬼者的性格，杨间对于总部有如此底蕴倒是不怎么感到惊讶。
    相反，若总部什么都没有，他反而会感到震惊。
    “除总部的那个老人外，还有灵异论坛的叶真，他应该也算是解决了自身厉鬼复苏的问题。”不再纠结于秦老的问题，赵凡扯到了那个中二青年的身上。

 番外车祸

    墙壁上的摆钟滴滴嗒嗒转动着，清脆的声音显得有些诡异。昏暗的客厅里，十岁的小花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她爸妈出去旅游了，将她独自一人留在屋里。
    黑暗中传来一道开门声，小花爸爸浑身是血的走了进来，他对小花说：“我们在路上出了车祸，你妈妈抢救无效死亡，我来接你去看她的遗体。”
    听闻最爱的妈妈死了，小花一时间无法接受，起身将自己锁在卧室的房间里大哭起来。突然，手机传来一丝动静，小花点开一看，发现那是一条妈妈发来的短信：“小花，我们在路上出了车祸，爸爸抢救无效死亡，你赶紧收拾一下来医院。”
    看完短信后，小花呆了：“爸爸死了，那刚才的人是谁？”这时，屏幕暗了下来，小花看到了爸爸正站在她身后。
    ………………
    嘿嘿，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到的可爱书友，虽然它确实不那么好看，但就那样吧，毕竟短片嘛。
    好了，短片鬼故事说完后，给大家推荐一本书吧！
    《考虑过主要小丑回魂吗？》，作者“星空的云朵”
    简介：可笑的人是小丑，可悲的人是小丑。
    但他们似乎忘记了，在马戏团给大家带来欢乐的是小丑，在下水道窥视着行人的是小丑，躺在火海和人群中加冕的也是小丑。
    现在，小丑还魂了。
    …………
    这本书刚开始连载不久，但作者也是一个老作者了，笔力深厚，剧情精彩。书荒和喜欢养成的书友可以去瞅瞅，啊哈哈哈。

 第106章突如其来的电话

    “灵异论坛……叶真？”杨间有些诧异，这是他第三次听到灵异论坛，也是第三次听闻叶真这个人。
    似乎只要提起灵异论坛，就必然会有叶真参与其中。
    “你接触过过叶真？”赵凡道。
    杨间道：“不算正式接触，只是跟他通过电话。”
    “一个月前？”
    赵凡突然想起，前世灵异论坛的铁三角，好像在饿死鬼事件结束后来过大昌市，并且见过杨间。
    铁三角中，赵凡映像最深的就是林落悔，只是铁三角最后的结局好像不怎么美好。
    大昌市铁三角与杨间的第一次见面，过程并不是那么愉快，三人差点就被杨间给当场干掉。
    最后，不知是出于什么缘由，杨间放过了三人，但也从他们那里敲诈到了一大笔钱。
    目光暗含深意的看了看赵凡，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秘密，想到当初的经历，杨间道：“一个月前，灵异论坛的三个人来大昌市找我麻烦，最后被我解决了。后来发现有点误会在里面，我又放过了那三个人。
    从他们那里我得到过叶真的电话，跟他交流了几句，对他的了解大多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喔，那你听到的是什么。”赵凡表现得有些好奇，并没有在意杨间的目光。
    “灵异论坛的管理员、亚洲第一驭鬼者等等很多的称号。”杨间道：“只是，曾经我对于这些都表现得不是那么在意，毕竟……只是虚名。
    但现在，我又从你这里听到了叶真，看来，他是真的很强。”
    平淡的语气中，无形中透露着对赵凡的认可，似乎叶真能够被他想起，完全就是因为赵凡。
    “这个人是灵异论坛的真正核心，实力异常恐怖，在近代的驭鬼者中，算得上是最强的那一批。”赵凡解释道：
    “他好像驾驭了三只鬼，拥有着鬼域存在。三只鬼形成了某种特殊平衡，使得他可以肆无忌惮使用厉鬼的能力而不必担心厉鬼复苏。”
    从客观角度出发，赵凡并没有否定叶真，尽管未来既定轨迹中，叶真被杨间打得称其为最强，但叶真的实力却是毋庸置疑。
    面对普通厉鬼几乎可以做到碾压，一拳一个，哪怕是在众多队长级别的人物中，叶真的实力都可以排得上号。
    起码，现在的杨间不会是叶真对手。
    “厉鬼平衡”杨间抓住了赵凡话里的重点，叶真实力如何与他关系不大，杨间明白自己此刻需要的是什么。
    赵凡道：“叶真有一只核心厉鬼，也是因为那只鬼的特殊，才使得他可以不在意厉鬼复苏。
    就跟你体内死机的无头鬼影一般，只是叶真的厉鬼更加特殊。”
    叶真的替死鬼，赵凡没有告诉杨间，只是跟他说了叶真能够避免厉鬼复苏的核心。目的是让杨间从中看出问题，以此推算出自身解决厉鬼复苏的道路。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杨间语气深沉的道：“可那条路似乎是死路，道路尽头能避免注定的结局么？”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利用厉鬼相互制衡以此来延缓厉鬼复苏，这是杨间目前所能够想到延缓厉鬼复苏的方法。
    可这条路明显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厉鬼复苏，但现在赵凡又说出踏上这条路上的人，已经可以克服厉鬼复苏，这瞬间就引起了他的好奇。
    “厉鬼能力千奇百怪，总会有那么一些特殊厉鬼在相互配合之下，得到不可思议的结果。”想到前世那些惊鸿一现的人物，赵凡道：“那种平衡或许可以彻底解决厉鬼复苏，但最终结果我也不清楚。”
    厉鬼出现的历史悠久遥远，漫长岁月里，总会有那么一个个惊才绝艳之人，他们摸索出一个又一个不可复制的方法，走出厉鬼复苏的阴影。
    赵凡非常清楚，总部的那个老人绝对不是唯一。随着厉鬼复苏的趋势越来越大，那些隐藏在暗中的老一辈人物终究会出现。
    而且，那个时候不会太久，赵凡有着这个预感，并且这个预感越来越强，无形之中让赵凡有了些急迫感。
    “特殊厉鬼么！”杨间想到了鬼镜、想到了鬼厨，那些似乎就是赵凡口中的特殊厉鬼。
    莫名看了眼王珊珊，赵凡感觉她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投向自己手中的鬼婴。
    “这是生出感情来了？”想到前世里，王珊珊对于鬼童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情感，不像是对待一只鬼的样子。
    甩开思绪，赵凡又与杨间详细说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上的特殊人物，并大概解说了他们克服厉鬼复苏的想法和猜测。
    有些队长级别的人物，赵凡也不太清楚他们的具体情况，所以也就只能靠着理论来猜测了。
    看着杨间一副“受教”的表情，赵凡也不知他内心想法。
    短暂的时间里，赵凡说了一些队长级别的代表人物，如方世明、王察灵与及那个让人无法记住他长相的人。
    说到王察灵之时，赵凡还刻意提到了民国古宅，但只是随便一提，并没有深入。
    所有话语之中，赵凡想要表达的东西只有一个，世界即将大变，一场前所未有的史诗级画面将缓缓展开，那些隐藏于现实之中的古迹就是证明。
    ………………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说到我想要的。”杨间暗道：“不过，倒是给我提供了很多思路，可以让我少走很多偏路。”
    “只是，赵凡又是如何知道这些隐秘的，一个个人物如数家珍，好像亲眼见证……。”细思极恐，想到赵凡真正诞生于一个月前，杨间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存在都有着无法窥视的秘密。”看着云淡风轻的赵凡，杨间压下了心中所想。
    房间里。
    赵凡、杨间、王珊珊三人各有想法，房间里陷入短暂沉寂，压抑阴冷的氛围，与窗外即将消失的夕阳相互对衬。
    即将到来的黑暗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总部……。”看着卫星定位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赵凡若有所思的接通了电话。

 第107章内定队长三千字大章

    “我是赵凡……。”
    当着杨间和王珊珊的面，赵凡掏出电话就直接接听了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避讳，仿佛两人不存在一般。
    “总部么！”杨间心中暗语，听赵凡开口的语气，他就知道大概率是总部打来。
    对于赵凡的举动，杨间倒是没怎么上心，也没有主动走开的想法。
    于拥有鬼域的赵凡而言，若是不愿意，他可以瞬间离开这里，也可轻易阻隔任何普通窥视。
    现在没有做任何措施，可见他本人也是不在意，既然如此，杨间自然也不在意。
    王珊珊就更不用说了，如同一具冰冷的美丽尸体，却拥有着不输于驭鬼者的冷漠，以杨间为中心。
    杨间没有反应，她本身就是一个因他而存在的异类，又能如何？
    站在杨间身后的王珊珊，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看向赵凡手中那道黑青色身影，神色微动，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乎是感应到了王珊珊的情绪，被赵凡抓在手中的鬼婴突然转过小脑袋，猩红诡异的双眼直直看向了王珊珊。
    四肢剧烈挣扎起来，可赵凡的力量，又岂是弱小的它可以抗衡，无果之下，鬼婴被激发出凶性，眼眸中冒出血光，漆黑恐怖的嘴巴咬在了赵凡手上。
    “嗯”
    看着反常的鬼婴，赵凡手中冒出极致的黑芒，周围的温度猛然间下降到零度以下。
    那一瞬间，鬼婴变得僵硬呆滞，死死的躺在赵凡手中。
    “赵凡，我是李国雾，十天之后，总部这边会召开一场特殊会议。”电话里，李国雾的声音柔和却不失干练，自上次被赵凡“教育”后，她似乎学会了如何与赵凡相处。
    “什么会议？”
    镇压住躁动的鬼婴，赵凡看了眼王珊珊，他感觉鬼婴的异常与王珊珊有着莫大关系。
    没有理会赵凡，在鬼婴变得僵硬之时，王珊珊的目光便全部集中在了鬼婴身上。
    杨间伸手拉住了王珊珊苍白冰冷的手，像是情侣一般。
    “十天后的那场会议上，将会诞生一些队长，驭鬼者的队长……。”
    李国雾没有废话，直接就说出了十天后总部会议的主要内容，并且详细说出了队长的职责、权利与及任务。
    说到队长的职责之时，李国雾话语里有着激动和羡慕，恨不得让自己上，有着一种向往。
    “队长计划开始了～”暗道一声，赵凡开口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意义是什么？”
    一间通讯室里，李国雾看了眼身旁的赵建国后，暗自给自己一些鼓励后说道：“关于队长，总部这边的意思是……让你担任队长。
    也就是说，十天后的队长计划，你被直接内定为一个队长，不需要再参与到选举之中。”
    “当然，前提是你愿意担任队长，若是不愿意，也可以拒绝，选择权完全在你手中。”
    提前就演练了不知多少遍的李国雾，一口气就将这次要让赵凡知道的核心任务说完。
    轻吐一口气，李国雾内心有些忐忑的等待着赵凡回应，每次与赵凡通话，她都会莫名产生巨大压力，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有事，赵凡也跟她说过不用紧张之类的话。
    可她还是会止不住的紧张，好像与她通话的是一个真正的厉鬼，身体本能的恐惧。
    ………………
    “内定队长……没想到总部居然让我当了内定队长。”想到前世关于队长计划的内定队长，赵凡感到有些诧异。
    倒不是说赵凡自觉配不上内定队长这种名誉，而是因为他本身不明的身份。
    这个问题虽然被淡化了，却也始终存在着，想要成为队长，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这是基础。
    一些弱小的驭鬼者根本就不在考虑之中，以驭鬼者的性格，没有强大的实力也不足以镇压。
    所以，强大的实力既是前提也是保证。否则，若是连驭鬼者都无法镇压，又如何去守护一方城市、对抗收容那些恐怖厉鬼。
    每一位队长都是顶尖的驭鬼者，队长计划早有准备，以驭鬼者来带领驭鬼者，这是大势所趋。
    随着灵异复苏的爆发，总部人手出现不足，驭鬼者的实力越来越恐怖等等，一系列的问题相继出现。
    那些几乎已经解决自身厉鬼复苏问题的顶尖驭鬼者，一人就拥有匹敌世界的实力，普通人根本就不在他们眼里。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顶尖驭鬼者同样如此，他们拥有厉鬼之力，已脱离了“人”的行列，平凡武器实在难以对他们造成影响。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一但失去了束缚，拥有强大力量的他们，将会变得比厉鬼还要恐怖。
    为避免将来可能爆发的灾难，队长计划应运而生。
    以驭鬼者治理驭鬼者，这才是队长计划的核心。
    现在还不明显，可却有了驭鬼者不将普通人看在眼里的迹象，那种视普通人为蝼蚁的心态，正伴随着驭鬼者实力的增加而增加。
    当那种心态抵达顶点，只需一个导火索，就会燃爆整个世界。
    十天后总部的特殊会议，就是为了推举出队长人选。但由于队长位置过于重要，所以每个队长都需要经过重重考验，甚至要经过无数妥协才能成为队长。
    如朋友圈这样的强大灵异势力，起初就是因为一个队长位置，才与杨间爆发矛盾，最终被杨间覆灭，一切努力都化为了云烟。
    实力不够强悍的驭鬼者需要推举，可真正顶尖的驭鬼者却从来都是提前内定好的。
    王察灵、那个可以让人忘记他长相的驭鬼者等等，只赵凡知道的内定队长就有好几个，暗地隐藏的队长不知还有多少。
    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阻力都是笑话，之所以还搞出选举，赵凡猜测应该是队长计划里的队长位置出现空缺，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原因，赵凡就不知道了。
    现如今，总部让他成为预订队长，情理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
    ……………
    抬眼看了眼杨间，赵凡莫名露出一抹微笑，诸多想法转瞬即过，做好决定后，赵凡对着电话说道：“好，我知道了，替我感谢总部的认可。队长位置我赵凡接下了，未来负责的城市我不加干涉，全凭总部的安排。”
    队长位置，赵凡早有想法，为此他也提前开始未雨绸缪，许峰、曹洋、知己、童倩、唐风，甚至杨间都在他的考虑之中。
    做了这么多准备，赵凡又怎会推脱队长之位？
    国际刑警大多都会独特一座城市，队长就更不用多说了。全国城市那么多，当然会有级别划分，赵凡让总部决定，其实也算得上投桃报李，释放着他的善意。
    通讯室里，听到赵凡的同意，李国雾眼中流露出惊喜之色，同时也狠狠松了一口气，赵凡沉默的短短时间里，让她感到了什么叫度秒如年。
    “好，我会向总部传达你的意思。”李国雾强制镇定的说道：“那十天后的特殊会议，你有时间去吗？”
    “现在还早，时间到了，你跟我说一下，那时我再做决定。”赵凡道。
    “好，那我十天后再跟你说吧！”
    “嗯，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就这些。”
    看着挂断的电话，李国雾对着旁边的赵建国道：“赵队，赵凡同意了，他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通讯室里，李国雾对赵建国不断报告着这次与赵凡通话的内容。
    ……………
    “杨间，对于队长计划有没有兴趣。”挂掉电话后，赵凡半开玩笑的说道：“跟我组队，我让你当个副队长。”
    “我们现在不已是盟友了。”
    深邃的眼睛，与杨间稚嫩的面容形成对比，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的真实年龄。
    “也是～”赵凡无所谓的道：“若你想的话，我副队长的位置永远为你敞开。”
    只是随口一说，赵凡从未想过杨间能够答应。
    “鬼婴我就拿走了，毕竟……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漆黑的眼睛盯着杨间，赵凡平静的说道：“你觉得呢？”
    “我能说不可以么！”杨间笑了。
    深深的看了杨间一眼，赵凡将手中已被他压制得死机的鬼婴瘫在手中。
    王珊珊的目光紧紧盯住鬼婴，苍白的容颜上流露出许些变化。
    “杨间，曾经我许诺过你的人情永远有效，当有一天你体内的厉鬼压制不住，你无法坚持之时，我可以出手帮你一次……。”
    最终，赵凡还是没有选择将鬼婴当场灭杀，收入鬼域之中后，赵凡又向杨间索要童倩的鬼笑脸。
    对此，杨间虽然不愿意，可赵凡的说法又让他无话可说，毕竟那本来就是童倩的东西，而童倩是被赵凡给救了回来，索取鬼笑脸就变得理所应当。
    半小时后。
    看着杨间“还”回来用黄金盒子装着的鬼笑脸，赵凡心满意足的笑了。
    至此，他来大昌市的目的已全部完成，还额外收获了一个内定队长，算得上是一躺完美之旅。
    “我走了～”
    留下一句空荡之音，赵凡动用鬼域离开了房间。
    走到赵凡消失之处，杨间抬头看着暗沉的暮色，王珊珊一言不发的跟在杨间身后，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第108章王珊珊的泪

    大昌市，第九号别墅。
    宽大的客厅里，赵凡站在中间，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手中巴掌大小的鬼婴僵硬的躺着，没有任何动静。
    “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了，从王珊珊肚子孕育出来后，鬼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凡暗语：
    “绝对不止是和我断绝联系，与及继承杨间鬼眼和饿死鬼能力那么简单。”
    想到王珊珊房间里，鬼婴突然暴动，最后竟然还想吃掉自己，赵凡感到很诡异。
    此刻，王珊珊对鬼婴的影响已经完全超越了赵凡，如果算上被杨间修改的记忆，赵凡对鬼婴的影响甚至都比不上杨间。
    时间悄然流逝，寂静的别墅里显得空荡冷清，虽然干净整洁，却几乎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赵凡可以感受到杨间对鬼婴记忆的修改，愿意的话，他可以将那被鬼报纸修改的记忆完全抹除。
    可那并没有任何意义，鬼婴已经变异了，一个月前赵凡取代饿死鬼的那个时间段里，鬼婴就完成了一个不被理解的恐怖异变，走向了一个极端。
    单从外表看，异变后的鬼婴和其他鬼婴一样，都是黑青色的肤色，最多就是被王珊珊孕育出来的这只鬼婴，肤色相对于其他鬼婴颜色没有那么深。
    此外，区别最大的就是眼睛，王珊珊孕育出来的这只鬼婴有着一双猩红眸子，并不是漆黑之色。
    仔细研究许久之后，赵凡还是没有找到可以完全控制鬼婴的方法：“异类就不该存在，或许你的成长潜力很大，可惜终究不能为我所用。”
    赵凡的手瞬间变得漆黑腐烂，一股腐烂尸臭味飘荡而出，手掌中心出现了一个漆黑大嘴，像是本来就长在上面的嘴一样，深渊一般的嘴巴里有着密集的钢齿。
    这是鬼牙，随着赵凡对于厉鬼力量的不断熟练，他已经可以将鬼牙与自身力量完全配合，随意控制。
    不仅鬼牙，其他厉鬼之力也同样如此，手心出现的鬼牙在赵凡力量的加持之下，恐怖级别更上一层。
    森然漆黑的钢齿，仿佛可以咬碎一切，鬼婴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那灵异之躯在鬼牙面前，变得跟泡沫一样，瞬间就被撕裂咬碎。
    鬼婴……未来的鬼童就此消失，是彻底的消失。
    它不是真正的厉鬼，没有不死特性，在被鬼牙吞噬之后，就是真的被吞噬，再没有复活的可能。
    输出同源，返本归流，在鬼婴被吞噬的那一刻，赵凡感觉自身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但当赵凡仔细去观察之时，却又什么也没发现。
    ………………
    “它……死了。”
    夜色之下，王珊珊眼皮低垂，素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眼角竟流露出一滴泪。
    鬼婴乃是她孕育了一个多月才诞生而出，与那些被饿死鬼种下灵异力量不过几天就出生的鬼奴不一样。
    一月的怀胎之情，虽然比不上十月怀胎，但在灵异力量的感染之下，王珊珊对于鬼婴竟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感情。
    那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感染，不以意志为改变，这点或许连王珊珊本人都没有察觉。
    在鬼婴死掉的那一刻，王珊珊只感觉自己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死寂的内心生出了久违的悲凉。
    从鬼婴降世的那一刻，王珊珊就与它产生了莫名的联系，在鬼婴身上王珊珊感到了一股亲切感。
    仿佛……那就是她的孩子。
    “你哭了？”
    王珊珊的泪在黑暗中并不显眼，可却被杨间清楚的看在眼里，这让他眉头紧皱。
    杨间实在难以想象以王珊珊如今这样的淡漠心性，竟还会流泪，而且……还是因为一只鬼婴。
    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现在的王珊珊不要说是伤心，哪怕是当场面临死亡，杨间相信她都不会皱一眉头。
    “看来，灵异力量对你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伸手擦拭掉王珊珊眼角的泪珠，杨间目光深邃的说道：“也许……鬼婴被赵凡拿走是一件正确的事。”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一下，鬼婴的事就不要多想了，抽空多陪陪你的父母。你身上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淡了，我不太希望你最后变得跟鬼一样，丧失所有情感。”
    眼前之人跟自己有着说不清的联系，王珊珊作为他为数不多在意的人之一，杨间希望她能过得快乐。
    鬼婴被赵凡拿走，最后的结局如何，杨间倒是不太在意，可王珊珊的反常让他知道，于王珊珊而言，鬼婴或许并不只是鬼婴那么简单。
    眸光凝视着杨间，王珊珊伸手抚摸着脸颊，感受到泪痕之后，她淡漠的说道：“那一瞬间，我心里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情感，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种另类的感觉告诉我，鬼婴已经死了，它的情绪似乎渲染到了我。”
    王珊珊很憔悴，苍颜如雪，仿佛一个死人，淡漠的眼神里流出悲凉的泪，看起来是那样的违和，却又是那么自然。
    她镇定的眼神告诉着杨间，她并没有事，可那微弱的感应又让杨间知道，王珊珊在鬼婴死去的刹那，绝对遭遇了什么不可想象的事。
    这样的突变，王珊珊自己也说不出来，她不会骗自己，杨间很清楚：“鬼婴的死……对于你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杨间有些疑惑了，轻轻拍了下王珊珊纤瘦的肩以示安慰。
    仿佛读懂了杨间的内心，王珊珊展颜一笑，冰冷的笑着道：“再差也不过是死掉，放心吧！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王珊珊了，你先照顾好自己，毕竟……你活着我才能活着。”
    漆黑暗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冷清得可怕，王珊珊与杨间肩并肩行走于小道之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却仿佛各自的知己，懂得彼此的心里，明白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不知从何时起，两人的关系变得纠缠起来，且越来越深，关系也越发深厚。
    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孤单吧！
    冰冷的黑暗里，两人相拥取暖，总好过一人前行。

 第109章许峰的想法

    冰冷的黑暗遮蔽了大地，今夜的大昌市格外的寒冷；稀疏的人影匆匆，少了平日里的喧嚣与繁华，人迹不显。
    自一个月前爆发饿死鬼事件以后，大昌市就陷入了一个空前动荡的时期，那些存活下来的人纷纷逃离大昌市。
    大量活人的逃离，让本就因灵异事件而损失惨重的大昌市，几乎沦为了一座空城。
    留下来的活人要么就是无法割舍这片土地，要么就是没有能力逃离大昌市，在那些人眼中，大昌市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处禁忌之地。
    被黑青色阴霾遮蔽的天空，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那一个个黑青色麻木的身影，让他们永世难忘。
    赵凡面无表情的行走在街道上，感受着这无边的荒凉。
    那一间间关闭的商铺，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
    一场鬼灾，直接让一座拥有几百万人口的城市沦落至此，随着灵异复苏的进行，大昌市的历史只会不断重演。
    鬼婴，也就是未来的鬼童，已经彻底被赵凡吞噬，想到十天后的总部会议，赵凡决定展开那个不太算得上布局的布局。
    黑青色阴霾鬼域悄然释放，绵延上百里的阴霾，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如黑暗潮水般吞噬了大昌市。
    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赵凡，无声消失在大昌市的街道之上。
    ………………
    小春市。
    距离大昌市不算太远，但却并没有受到鬼灾的波及，依旧保持着过往。
    一处高级会所。
    高档奢侈的包间里，一群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正相互交谈，杯盏之间尽是欢声笑语。
    一群身材高挑的美女面带笑容，小鸟依人的靠在他们怀中。
    包间最中间坐着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人，两边是包间里最美的两个女人，她们葱白的手指捏在中年人肩膀之上，脸上带着讨好与妩媚。
    在其他人的高深阔谈之中，中年男人头靠真皮沙发、双眼微闭，似乎是在享受着美女的服务。
    可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情绪，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交流之中的人，眼神偶尔撇向中年男人，有时故意说得很大声，所为只是希望引起中年男人的注意。
    只因为他是许峰，在场所有人中地位最高的那个人，同时也是小春市的扛把子。
    手握一座城市的大权，对于灵异事件有着绝对话语权，一言就可以让一个普通人享有数不尽的荣华，也可一言决定他人的生死。
    生杀予夺，全在一念之间，这……就是许峰。
    因为赵凡的缘故，许峰并没有如既定轨迹那样和杨间结仇，总部也没有因为杨间而通缉他。
    所以，此刻的许峰还是一位国际刑警，还是小春市的负责人。
    “刘总，你说许队这次叫咱们这些人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微胖中年，挥手扫开一旁的美女，对着一个戴着眼镜的高瘦中年轻声说道，言语之间有着深深的忌讳。
    高瘦中年看了眼这个老对手后，目光又扫向了在座十几号与他同级别的人物，那些所谓的美女则是被他刘总完全无视。
    这些花瓶一样的女人，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个个玩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一抓一大把。
    所以，虽然在场有着数十个人，但在吴总心里，其实也就只有那十几个而已。
    “小春市控制着各行命脉经济背后的人，几乎一大半都在这里，不知吴总有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刘总目光微动，凑到吴总耳边说道：“做出这样的举动，咱们这个许队的想法，相必吴总不会看不出来吧！”
    微胖中年男人，也就是吴总听到这，眼神微咪，眼角余光侧过众人，扫到了位于正中间的许峰。
    他怎么会不知道今天这位小春市真正意义上的顶级大佬，将他们召集而来的目的呢？
    灵异复苏，厉鬼出没，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在上层圈子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在场的人，虽然不是那批位于顶级圈子里的人，可他们背后无不是有着一张巨大的关系网，通过这张网，他们可以比普通人提前很久知道那些隐藏的秘密。
    世界正在经历着一场全所未有的动荡，世界格局即将发生变动，明面上还是那样的和谐，可背地里却早已暗流涌动，那滔天的罪浪足以让任何人沉沦。
    自古以来，每逢巨变，都会面临着一场洗牌，新人取代旧人，前人死在巨浪之下，为那些横空出世的绝世人物腾出位置，化为他们脚下的枯骨。
    所以，当逢巨变之时，最恐惧的其实是那些上层人物，他们已经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财富与地位，当一切固化之后，他们当初的雄心早已渐渐泯灭。
    所以，他们会感到恐惧，他们害怕失去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地位。但他们也会感到兴奋，巨变之中，凭借着手中所掌握的资源，野心家们夺取先机，妄图实现心中野望。
    个人力量是有限的，在上层圈子里，早已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利益集团，为世界的巨变做着准备。
    包间里的十几位中年人，身家至少过亿，背后都有着自己的隐藏实力。
    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点，仔细思索的话会发现，他们身后都还没有出现那个最顶级圈子里人物的身影。
    驭鬼者将会是未来世界的主流，没有驭鬼者的保护，普通人在灵异世界中将很难存活。
    嗅到了机遇的他们，在许峰若有若无的暗示下，双方郎有情妾有意的一拍即合，纷纷搞到了一起。
    今天，是他们这些人的第一次会议。
    吴总没有回应刘总，大家都是相熟之人，彼此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瞒不了对方。
    一个全新的庞大势力即将形成，以许峰这位强大驭鬼者为核心、他们这些顶级人物为旁支，该如何在这个全新势力里夺得自己该有的利益，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毕竟，成年人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有利益，灵异圈子里……更是如此。

 第112章永生……永盛

    “就是这种感觉，阴冷、压抑，犹如身处寒冰之中，有着一股透彻的冰凉。”包间里的这些老总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莫名想到了当初被许峰支配的恐惧。
    在参加这次聚会之前，许峰就曾约见过他们，那种直视死亡的经历让他们难以忘怀。
    特别是许峰所表现出来的恐怖能力，更是让他们心寒。
    “这是一个极其强大的驭鬼者，哪怕是在灵异圈子里，也是顶级存在。”彼时，感受过许峰恐怖的老总，纷纷生出这样一个想法。
    他们并不是普通人，与灵异圈子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见过的驭鬼者也很多，对于许峰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有着一些了解。
    冰冷麻木的目光扫视众人，看着那一个个略有些躲闪的眼神，许峰锊了下思路后，缓缓说道：“这次聚会的核心是什么，不用我说大家也都应该知道。”
    包间里，许峰一开口就陷入了死寂，没有人发出一丝噪音。
    望着这群充满敬畏的公司老总，许峰心里十分满意，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面上永远保持着僵硬麻木。
    灵异复苏的大势所趋之下，驭鬼者的地位将会越来越高，能力也同样如此。
    只有驭鬼者才能对抗厉鬼，面临厉鬼，普通人根本就没有选择，唯一的选择，将会迫使驭鬼者的地位不断攀升，最后站在世界之巅，成为最尊贵的那一批人。
    “现在，还只是开始，终有一天，驭鬼者将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神……真正的神，永远高高在上。”许峰心中生出一丝热切，不再需要面临厉鬼复苏，实力又变得更加恐怖，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不断膨胀。
    不过，许峰有些疑惑，每当这时，他心里总会浮现出那道黑青色的恐怖身影，并且越来越频繁。
    “鬼奴么？”
    感受着自己体内的恐怖鬼奴，许峰心中的怀疑越来越强，不过怀疑归怀疑，许峰心里并不抗拒。
    若是当初赵凡真的什么手段都没用，许峰才是真的恐慌，现在这样挺好的，至少他还是他。
    诸多想法转念即过，许峰沉吟一会儿后道：“既然选择了过来，那就要做好全力以赴的决心，千万不要抱有任何侥幸的心里，不然你们……会死。”
    许峰漠视的眼神，让包间里的所有人都感到心寒，有几个年轻的美女甚至被吓得脸色发白，身体都在颤抖。
    没有人怀疑许峰的话，许峰说会死，那就是会死。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同一个团体里面的人了，该合并的合并，该取消的取消。”
    “以后，大家共同发展，创造出辉煌未来……。”许峰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计划，为了地府势力的发展，自大昌市第九号别墅与赵凡分别后，他就独自来到了小春市，重新干起了老本行。
    顺带“拜访”了小春市背后负责经济运转的各个老总。
    聚沙成塔，虽然这些人的资产财富并不多，但总和起来，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做好决定后，许峰立马展开了行动，短短五天时间，小春市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就几乎被他掌控。
    “这并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说完后，许峰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着眼前的众人。
    “许队的决定，我们当然坚决执行。”一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眼睛都被笑容给遮住，语气谦卑的说道。
    “不知我们新产生的集团势力叫什么，又都有些什么职务，许队可否为我们讲解一下。”又一位老总开口了，语气不卑不亢，带着金丝眼镜，有一股淡淡的书香气息，看着颇有几分儒雅。
    “许队的想法，我们必定支持，在这之前也请许队为我们解惑一下。”
    “是啊！请许队解惑。”
    ……………
    人为财死，关乎自己的利益，这些老总虽然恐惧，但该问的还是得问。
    许峰并没有立即开口，待众人说完后，他才淡漠的说道：“集团暂时以分层管理的模式实行，不会动你们原有的利益，该是你们的还是你们的。
    总公司负责统筹全局，你们名下的公司为副手，拱卫中心”
    尽管心中不耐烦，但许峰也明白，单靠武力此刻还不足以压服这些人，至少现在还不行。
    为了更好的融合，许峰可以放缓一些速度，反正都已经入坑了，不可能再跳出去。
    分散管理只是开始，是一个过度阶段，最终这些子公司都会融入总公司，真正成为他许峰手上的刀。
    听到许峰实行的管理方案，众人不由松了口气，虽说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可就这样丢失自己的心血，没有一个人是愿意的。
    未来如何，他们暂且不想管，起码现在许峰的这个决定让他们感到满意。
    随后，许峰又和这些人说了些集团的大概发展方向，在压抑的氛围里，许峰组建的庞大集团正式诞生了。
    集团的名称为“永生”，这是许峰亲自说出口。
    厉鬼的背后，埋藏着永生的秘密，许峰打造的主旨就是挖掘出这些秘密，最后带领大家一起走向永生之路。
    许峰以永生为唬头，瞬间就镇住了所有的老总，看着他们眼中浮现的热切，许峰内心异常冰冷。
    世上谁人不想永生？可又有谁可以承受住那种可怕的后果，驭鬼者的厉鬼复苏就是最好证明。
    “许队，这样直接冠以集团永生，会不会太刻意了，很容易招惹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金丝眼镜男人推了下眼镜后道。
    “喔！”许峰面无表情的看着金丝眼镜男人道：“你觉得应该取个什么名字。”
    “永盛，永远昌盛，同时也可以当成永生。”金丝眼镜男人这样说道。
    “永盛……永生……。”幽幽看了眼金丝眼镜男后，许峰道：“你的这个建议不错，以后公司就叫永盛，核心为共同实现永生。”
    “你叫什么名字”许峰道。
    “终于注意到我了。”张晰心里有些怅然，面上露出点点荣幸的道：“许队，我叫张晰。”

 第114章红色纸伞

    “好，赵哥给出的时间内，我一定将所有公司的资源整合完毕，成为唯一的集团势力。”许峰的语气充满了肯定，仿佛十天后可以轻松完成十几个公司的合并。
    “嗯～”赵凡道：“我想要的唯一，只是不希望有三心二意之人，他们必须将自己连同公司一起并入总公司。”
    “现在暂时可以不用完全绝对统一，但名义上的统一必须坚决，这是底线。”
    “能做到么？”即是询问，却也是赵凡对许峰下的命令。
    “能。”许峰莫名松了口气，只是名义上的唯一，他是可以在不引起恐慌的情况下完成的。
    随后，赵凡又与许峰商谈了一些关于地府计划的具体核心，时间悄然流过，不觉之中深夜已降临。
    赵凡与许峰谈到了朋友圈，谈到了灵异论坛，谈到了……曹洋。
    目前地府势力还得隐藏在暗中，等赵凡正式成为队长之时，才可快速发展，为的就是避免引起总部忌惮。
    前面的这些积累，都是为地府高速发展做准备。
    “大概计划就这样了，你作为地府的核心成员，得多用心，未来的辉煌荣耀绝对少不了你。”赵凡清幽幽的说着屁营养都没有的话。
    这不是激励，甚至连画大饼都算不上，外面随便一个小老板说出的话都比这强上不知多少。
    许峰嘴角有些抽搐，对于赵凡有些无奈，但出于鬼奴的影响和赵凡的实力，许峰还是感到很开心。
    有时候，一些东西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花里胡哨。
    “是，赵哥。”许峰态度十分坚决，让人毫不怀疑他的衷心。
    表态后，许峰想了想后对着赵凡说道：“赵哥还记得当初古风镇里遇到的周雪和许苏这两个人吗？”
    “周雪～”赵凡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还记得，她找过你？”
    周雪，周正的女儿，赵凡又怎么可能会忘记。
    当初古风镇灵异事件中，周雪和许苏两人遭遇了一只未知厉鬼的可怕诅咒，这种诅咒连那时的赵凡都束手无策。
    后来，还是凭借着自身投放在她们体内的灵异力量，才得以保住性命，可那也只是短暂维持。
    最多几个月，当赵凡的灵异力量消失后，两人还是难逃一死。
    当然，若是赵凡再次施展同样的手段，也可以再次延长两人的寿命，可那终归不是办法。
    周雪和许苏都只是普通人，根本就承受不了赵凡的灵异力量，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必然会影响到自身，最终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异类，跟死人没有多大区别。
    那只厉鬼太过于诡异，古风镇最大的灵异被关押后，赵凡曾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没有找到那只厉鬼。
    那只厉鬼似乎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是不存在于现实。
    不仅如此，就连当初赵凡亲自去过的茅草屋灵异之地也都统统消失。
    嫁裳鬼的关押，像是触动了某种禁忌平衡，打破了某种界限，导致了很多不可知的变化。
    想到古风镇的诡异，赵凡曾一度怀疑那里隐藏着更大的恐怖，嫁裳鬼或许并不是最大的灵异。
    不过，想法归想法，赵凡也只是怀疑，查询无果之后，赵凡就离开了古风镇。
    “前几天，周雪和许苏打过电话过来，让我询问一下赵哥什么时候有空，她们想要见您，真实目的是为了解决自身厉鬼的诅咒。”许峰缓缓道出周雪两人的来意。
    “我知道了，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直接过来找你，那时我会出手解决掉她们的厉鬼诅咒。”赵凡平淡的说道。
    古风镇里，看在周正的面子上，赵凡答应出手解决周雪两人身上的诅咒，确保两人的生命。
    虽然那时候赵凡并没有这个能力，可有着前世记忆，赵凡确保自己不久的将来可以抹除掉那份诅咒。
    “嗯～”许峰点了下头后，就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没有问赵凡任何问题，赵凡让他做什么，许峰就做什么，很简单。
    ……………
    大京市一处公寓里，周雪怀着激动的心挂掉了电话，丝毫没有半夜被电话吵醒的愤怒。
    原本就浅的睡眠，顿时没了困意，自从古风镇灵异事件后，周雪发现自己的性格正在逐渐变得淡漠，睡眠也变得很浅很浅。
    诸多的变化，让周雪感到惶恐，她不愿意变成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于是周雪想到了赵凡，那个神秘的怪人。
    苍白的手指点开一个号码，周雪于深夜里拨打了许苏的电话，她知道许苏同样睡得很浅很浅。
    “小雪，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果不其然，电话刚拨打没多久，周雪手机里就传来许苏的声音。
    “许苏，刚刚许警官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直接过去他哪里，那位赵哥已经回来了，赵哥说现在可以彻底解决我们两人的问题。”
    “那许警官有没有给你具体位置。”许苏坐直了身体，忍住心中激动轻声的问道。
    没有人知道他和周雪两人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其中的痛苦更是超乎常人的想象。
    若不是还有些希望，还有着对这个世界的眷恋，许苏估计自己可能已经自杀了。
    周雪道：“有，我现在发地址给你。”
    一分种后，许峰看着周雪发过来的地址说道：“现在是凌晨三点，我现在预订八点的飞机票，这是最早的航班了，我们立刻飞过去，别让赵哥等太久。”
    许苏也不废话，直接就预订好了飞机票，与周雪闲聊几句后他就挂掉了电话。
    黑夜中流淌着潮流，经久不散，这个夜晚注定了太多人的失眠。
    一条破败古老的街道上，一位白衣素服的清冷女子，手持一把红色纸伞缓步走在上面。
    女子长得很美很美，不施粉黛的容颜却足以惊艳时光，可她浑身却异常冰冷，没有活人的气息。
    四周寂静无声、死寂一片，黑暗中，手持红色纸伞的白衣女子是那样醒目，宛若黑暗中的明光，照亮了前方。

 第115章再见周雪

    老旧的红色纸伞，款式并不是现代模样，若是有见识的人看到，绝对可以看出它的来历。
    民国时期，这是一把民国时期的油纸伞，古朴老旧的木架上，铺着血红纸糊，血红宛如人血，空气中隐约散发着一股血腥。
    这里，不属于现实任何一地，天空漆黑不可见，破败街道两边全是古式木质房屋。
    那些木质房屋上沾满了灰尘，蜘蛛网密集，至少荒废了一年以上。
    白衣女子不知从何处而来，也不知将要去往何方，她仿佛一具尸体，在寻找着什么。
    荒凉的街道并不是很长，白衣女子很快就来到了街头，前方漆黑一片，早已没了道路，但她并没有停下，单手持着红色纸伞，另一只手里凭空出现一只纯粹漆黑的毛笔。
    毛笔之上雕刻着各种模糊而诡异的纹路，不清晰的图案让人看着很不舒服，有种将它摸清的冲动。
    黑色毛笔似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却又单独存在，知己手持鬼笔向前轻轻一划。
    顿时，漆黑空间变得扭曲，丝丝违和的亮光从狭小裂缝里透露出来，那里……才是现实。
    凭借着黑色毛笔，知己无意间来到这个未知的灵异之地，这里很大很大，仿佛是一个被遗弃的世界。
    她在这里得到了手中这把红色纸伞，也可以称为鬼伞，这是一件灵异之物，拥有可怕而诡异的特殊能力。
    憔颜之上无任何情绪变化，眼中冰冷淡漠，知己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
    裂缝吞噬了知己，在她消失后，裂缝迅速被同化，四周恢复了之前模样，永远的死寂。
    看着天空的星辰，知己淡漠的眼中终于流露出许些情绪：“赵凡………莫寻……。”
    低声呢喃，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知己不再驻足，缓缓向前走去。
    ……………………
    上午十点。
    小春市机场中，周雪和许苏两人走下了飞机，看着翻涌的人群，许苏掏出手机，照着上面的导航叫了一辆车。
    走出机场后，周雪和许苏就直接坐上了车，穿过商场和街道，两人不断靠近着许峰所给的地址。
    司机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看着有些显壮。
    今天他很开心，接到一个大单，跑完这个单子，今天他都可以提前下班了。
    依着客户给的地址，中年司机花了一个小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处高档小区，别墅林立，门口有高大英俊的保安巡逻，将车停下后，周雪和许苏两人走下了车门。
    作为本市最豪华的小区，这里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仅仅只是门口的保安就有好几个。
    礼貌的道谢一声后，许苏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许警官，我是许峰，我和周雪已经到了，现在在小区外面。”
    电话接通后，许苏态度诚恳的说道。
    “你和周雪直接进来，十六号别墅，位于小区中间。”
    “是”
    挂掉电话，许苏看着面前的保安笑了下，而后拉着周雪的手就走入了小区。
    保安没有阻拦，刚刚电话里那位住户的话，他们也听到了。对于那位主的声音，这些保安有些熟悉，永远都是那么冷漠冰冷。
    顺着小道，许苏和周雪很快来到了十六号别墅，这里……是许峰在小春市的住所之一。
    “咚咚咚”
    确认好别墅后，许苏走到别墅门前敲了几下。
    …………………
    “赵哥，许苏和周雪已经到了。”别墅里，许峰看着赵凡道：“现在让他们直接进来吗？”
    “不用了，他们已经进来了。”瞬间施展鬼域，门外的许苏和周雪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已出现在别墅之中。
    望着赵凡那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两人十分激动，曾经忍受过多大痛苦，现在就有多激动。
    “这位，可以救他和周雪两人脱离苦海，也是……唯一。”许苏这样想着，态度变得更诚恳了：“赵哥好，许警官好。”
    赵凡与许峰是什么关系，许苏并不清楚，可两人谁的地位更高，两人都非常明白。
    时隔不过半月，许苏和周雪两人却发生了很大变化，身形变得憔悴，脸色苍白灰暗，像是中了什么邪导致精神恍惚。

 第116章解决诅咒

    看着这张熟悉不再的脸，周雪有些恍惚，赵凡稚嫩的脸庞看着就像个青少年，可那双漆黑眸子却是那样可怕，完全颠覆了他的形象。
    曾几何时，周雪在赵凡身上看到了“老爸”的影子，尽管那时的赵凡很恐怖，但她却感到很心安很心安。
    现在，那一抹熟悉感竟完全消失，这使得周雪的情绪没了之前那么惊喜，有些失落在里面。
    “周雪啊周雪，他本来就不是老爸，你又何必多想呢？终有一天，老爸会回来的”眨了下眼睛，抑制住想要流出的泪水，周雪心中暗自祈祷。
    周雪的情绪变化微乎其微，就连许苏都没有发现，可赵凡发现了。
    “或许是因为周正吧！”赵凡暗道。
    成为国际刑警之后，赵凡翻看过周正的档案资料，知道了一些周雪的事。
    周正非常疼爱周雪，几乎将一位父亲能够给予女儿的爱，全部都赋予了周雪。
    临死的那一刻，周正最放不下的就是周雪。
    可他没有办法，他已经没有了活路。
    没有人知道，周正临死之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见一次周雪，听她叫自己一声……老爸。
    有家不能回，成为驭鬼者后，周正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周雪的世界中，每次远远看着周雪发呆，他心里多么想走出去与她相认。
    可是……周正不能。
    他是一位国际刑警，更是一位驭鬼者，他不想将女儿卷入这个绝望的世界，为的只是希望周雪能够永远快乐。
    “祝福你……我的女儿。”周正曾看着周雪低声祝福。
    彼时的周正早已被厉鬼折磨得不成人样，这样的自己可能会吓到周雪，所以周正选择“潇洒”的离开，带着他无声的爱。
    他不想让周雪看到自己的模样，不想让周雪难过：“就那样留着一份念想，挺好的。”
    透过残念，赵凡看到了周正的过往，不是全部，那些残缺片段里，周正所有的美好与欢乐，几乎都来源于周雪。
    也是因为如此，赵凡每次遇见周雪时，平淡的内心总是会翻起点点浪花。
    这样的情绪很小，赵凡可以轻易控制住，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顺其自然。
    有些东西，真没有必要去特意控制，这样或许还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
    “古风镇里我说过，会帮助你们解决身上的厉鬼诅咒。
    现在，就是我完成那些话的时候。”赵凡是在对着许苏说话，可真正的意图，却是在说给周雪听。
    心善也好，周正的记忆影响也罢，赵凡不怎么在意。
    “谢谢，谢谢赵哥出手……。”许苏想要说些感恩的话，可没说几句就被赵凡打断了。
    “我帮你们，并不是需要你们的感谢，我也不信那些东西。”赵凡冷漠的说道：“解决完你们的问题，或许我们再也不会有见面的可能。”
    “再也不会了么！”周雪眼神有些复杂的说道：“谢谢”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又能如何呢？
    赵凡没有再说话，阴霾鬼域不觉之间已经笼罩了许苏和周雪，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若隐若现。
    鬼柴刀，可以追朔本源、斩断现实非现实的联系，是解决厉鬼诅咒最好的武器。
    到目前为止，赵凡已快将鬼柴刀的能力摸透了，鬼柴刀本来就是一只鬼，一只特殊的鬼。
    所以它才可以对抗厉鬼。
    周雪和许苏两人身上的厉鬼诅咒格外诡异，赵凡也拿它没办法，可鬼柴刀可以，尽管它杀不了真正的厉鬼，但可以解决两人诅咒。
    利用鬼柴刀破解诅咒，这是赵凡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其他方法也有，可对于周雪和许苏来说，那些方法的后遗症，并不是那么美好。
    鬼域对于驭鬼者来说非常难缠，对于普通人就直接是绝望了，一但被鬼域笼罩，便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脱困。
    最终的结局，很大可能是……死。
    运气好点，厉鬼主动离开，也许可能存活下来，但这种可能异常的小。
    周雪和许苏两人都是普通人，在赵凡的刻意控制下，两人无法发现阴霾鬼域，更加无法看到被鬼域遮掩的鬼柴刀。
    拿到鬼柴刀的瞬间，赵凡引动了留在许苏和周雪体内的灵异力量，他看到了另一种灵异力量。
    两种灵异力量以许苏和周雪的身体为战场，不断进行厮杀，目前赵凡的阴霾力量占据绝对上风。
    可那厉鬼的诅咒灵异，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死死“赖”在了两人体内，怎么也无法消除。
    手握冰冷鬼柴刀，在自身灵异力量的操控下，赵凡斩出了一刀。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就那么轻轻一刀，两人体内的诅咒就被彻底斩灭，从根源上被切断了。
    透过鬼柴刀，赵凡窥视到了那只厉鬼的一角，它……并不存在于现实之中。
    灵异诅咒只是一个形式，许苏和周雪两人是被选中承受灵异的媒介，也可以说是载体。
    所以，哪怕赵凡可以将厉鬼诅咒吞噬，也无法解决许苏和周雪的问题。
    只要厉鬼一日存在，两人的诅咒就将一直伴随着他们，知道死去的那一天。
    鬼柴刀的特殊，打破了那种不存在的平衡，斩掉了属于两人与厉鬼的媒介关系。
    当两人不再被厉鬼选中，厉鬼诅咒自然不会再出现，鬼柴刀完全扭曲了厉鬼认知。
    鬼是不会死的，赵凡没有选择斩那只厉鬼。
    解决完厉鬼诅咒后，赵凡收回了留在许苏和周雪体内的灵异力量，两人已经不再需要它了。
    从赵凡出手到结束，没有超过三分钟，周雪和许苏不明所以，某一瞬间，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
    “厉鬼诅咒解决了？”
    许苏和周雪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身体的感受说明了一切。
    “谢谢赵哥～”
    想到古风镇里，赵凡曾经动用的能力，许苏和周雪似乎明白了什么。
    之前他们看到的赵凡没有做什么，实际上并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他们看不到而已。
    赵凡不想让他们看见，所以他们就看不见。

 第117章我不是好人

    “你们走吧！”
    别墅里，赵凡面无表情的说道：“回去好好调理一下身体，一段时间后，你们因为灵异而亏空的身体会慢慢恢复。”
    氛围有些凝重，赵凡的脸色被灯光映照得明亮，显得苍白。
    “赵哥……您是一个好人，谢谢您。”周雪语气诚恳，身体弯曲俯下，她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赵凡，感谢这个救了她性命的陌生男人。
    只有经历过痛苦，才知美好的难得，也许这件事对于赵凡来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或许也不过是顺手而为。
    可对于她和许苏来说，这次赵凡的帮助就是救命之恩，需要一辈子铭记在心，永远不能忘记。
    仿佛心有灵犀，在周雪做出动作的那一刻，许苏自然而然的跟着周雪做了一样的动作，没有显得突兀。
    “好人？”
    赵凡笑了，笑得诡异阴冷，漆黑眸子散发着黑芒，周围的温度骤降几度。
    周雪感到很害怕，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身体颤抖，但她却咬了咬牙，眼中带着几分倔强与真诚：“是，您是个好人，真正的好人。至少在我的世界里，您永远都是一个好人。”
    许苏抬头看了眼赵凡，随后默默退后几步，来到周雪身旁，像是要保护周雪一般。
    “我并不是一个好人。”赵凡表现得十分淡漠：“救你们，只是因为我刚好需要你们的帮忙，这些不过是酬劳罢了。”
    “所以，我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想当一个好人。”
    “你明白了吗？”
    赵凡冰冷漆黑的眸子，让许苏和周雪都感到害怕，不带丝毫温度的气息甚至让许苏无法站直。
    “赵哥、赵哥，这只是小雪的真心感谢，若有不对的地方，还望赵哥多担待。”许苏强制性短暂克服恐惧，断断续续的大声说道。
    如果能够选择，谁又愿意当一个坏人。英雄所有人都想当，却并不是谁都可以当。
    有些无奈，从刚开始就已注定，后面没有结果，只是自己不愿意去面对。
    ……………
    赵凡将许苏和周雪送走了，利用鬼域将两人送到了十里之外，他们脸上也曾感到惊讶，但更多的是开心。
    那是大灾下存活的开心，为自己……也为他人。
    “你说，我这样会不会有些刻意，本来我是想让周雪和许苏加入公司的，可最后关头我又放弃了。”送走许苏和周雪后，赵凡看着一旁的许峰说着自己的想法。
    看到周雪流露出真挚情感的那一刻起，赵凡心里就变得单纯了，那些有着利益相关的事，他根本就没有提过。
    “是因为周正吗？”周雪离开后，赵凡感觉自己像是完成了一次拼图，浑身暖洋洋的，实力似乎提升了几分。
    许峰从周雪两人出现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全程仿佛透明人一般。
    赵凡问起，许峰不敢拒接、也不会拒接，略微沉思一会儿后说道：“他们只是普通人，对于公司初期发展并不是那么重要。未来我们公司必然世界闻名，到了那时，两人再次来到公司，心态绝对不一样。”

 第118章恐怖的知己

    艳阳高照，天空格外的蓝，白云朵朵点缀了别样色彩。
    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周雪再次回头看向了远方，眼中满是复杂。
    “想做就做，我陪你。”许苏牵着周雪的小手，声音平淡却异常坚定。
    经历生死之后，许苏与周雪的关系早已突破了情侣，为彼此甚至可以付出生命。
    这已经达到了伴侣级别，可以相互依托，陪伴一生。
    许苏知道周雪的执念，尽管这个执念有些不切实际，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实现，可许苏依旧愿意支持、鼓励周雪，并且为之付出行动。
    不问缘由，只因周雪想做，这是许苏对周雪的爱。
    感受着手心里那双厚重踏实的手，周雪心中的彷徨被驱散了许多。
    看着许苏温柔的脸庞，周雪笑了，她的眼中重新挂满了灵动。
    “嗯”
    周雪轻微颔首，有着眼前这个男人的陪伴，她并不孤单。
    时间从来不语，却说明了一切。
    芸芸众生里，她只是其中普通的一个，苍茫大势下，溅不起一丝浪花，可却终究存在过。
    一队情侣消失在人群。
    许苏和周雪走了，离开了小春市，重新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城市。
    但周雪与赵凡的联系并没有结束，从离开小春市的那一刻起，她们之间的故事才算刚刚开始。
    ……………
    月光如水，清冷的月色洒落在这座城市，为它披上了一层纱衣，装饰了它的美丽。
    “她来了”
    许峰的别墅里，眼睛微闭、静静直立的赵凡突然睁开眼睛，隔着墙壁看向了外面世界。
    送走周雪和许苏后，赵凡并没有离开许峰家里，他有一股预感，今夜会有一位特殊的客人来找他。
    与许峰的对话不过寥寥，在孤寂冷漠的时间中，赵凡就那样等待着。
    “她是谁？”
    许峰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出声，紧紧跟在赵凡身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就可以知道那个她到底是谁。
    “能让你如此对待，想来也是一位可怕的存在吧！”看着赵凡背影，许峰这样以为。
    今夜的温度有些阴凉，冷风呼呼，一条偏僻的小道上，人迹不显，天空的月光被树林遮蔽，四周凄清暗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片刻，也许是一天，黑暗的小道上陡然出现一位白衣女子。
    她不知从哪里来，仿佛凭空出现，显得有些诡异。
    白衣女子手中持着一把红色老旧的油纸伞，古典的打扮让她增添了几分古韵神秘，隐约之间宛若一位画中之人，显得有些不真实。
    红色油纸伞，不是给活人用的，那猩红的颜色宛若鲜血一般，充满了不详与诡异。
    穿过小道，当走到小道尽头时，白衣女子陡然消失，没有任何痕迹，就跟她的出现一般不可捉摸。
    小道陷入了本来的寂静，只是这次似乎变得更加黑暗模糊了。
    黑暗被扭曲，荒芜的虚空之中走出一位白衣女子，她一身单薄长衣，白皙绝美的脸上挂满冰霜，恒古不变。
    她的身体没有任何温度，与死人相差无几，可她却还活着，看着像是个活人。
    手中古旧妖异的血红纸伞是那样醒目，与她一身白色充斥着违和，有些格格不入。
    “知己”
    别墅外，许峰看着从远方走来的“客人”，内心有些惊讶。
    他没有想到赵凡所等待的客人，居然会是在古风镇里有过一次偶遇的知己，一位……驭鬼者。
    随着知己的靠近，许峰竟然感受到了压力，体会着体内厉鬼的动静，许峰明白了此刻知己的恐怖。
    “时隔不过一月，你的实力怎会变得这么恐怖。”看着知己，许峰有些猜测：“是因为那把红色油纸伞么？”
    从知己身上，许峰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他感觉自己所面对的并不是驭鬼者，而是一只真正的鬼。
    甚至，比真正的厉鬼还要可怕，因为……她有着思想。
    单从表面看，知己与当初并无多大变化，唯一最大的区别，就是那把醒目的血色油纸伞。
    当初的知己，并没有这把油纸伞，这件灵异之物，显然是这段时间里，知己从别处得来。
    许峰脑海中不断分析解剖着知己的一切可能信息，他知道，或许不久之后，他就会多出一位……队友。

 第119章奉我为队长

    ‘她于黑暗之中走出，手持一把红色油纸伞，素衣白服与红色纸伞对称相映，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柔和的月光下，知己光洁的脸泛着荧光，若完美无瑕的温玉，她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清冷的气质，恍若天上仙子不食人间烟火，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仿佛从不曾属于此。
    “这张脸笑起来，或许可以与天上明月争辉！”知己的美，尤其是那股气质，让许峰有些叹然。
    他曾在大昌市见过知己，但那时的知己，还没有此刻这种程度的清冷，不是那么不可触及。
    “现在……似乎已经变成鬼了。”站在赵凡的身后，许峰死死盯着已经走到眼前的知己，心里有些猜测。
    “我来了”
    血红的纸伞并没有被知己关上，她的语气很平淡很平淡，给人一种不疾不徐的感受。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纯洁光彩，望着知己的眼睛，赵凡清幽的说道：“你想救他？”
    “是。”
    宛若一台冰冷的机器，知己平淡语气的深处，表露的是无尽冰冷。
    “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救他。”赵凡道。
    知己沉默了，那只厉鬼的恐怖让她曾经彻底绝望，濒临崩溃之下，她都已经认命。
    是一个男孩儿的出现，给予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同时也给了她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自那以后，他便成为了过去，只存在于她的记忆里。
    许久过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知己平淡的说道：“我想见他。”
    平淡语气依旧，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许峰却感到心中一紧，他嗅到了一丝危险。
    “不行”
    赵凡拒接了知己，冰冷的话语，没有任何缓和余地。
    知己的想法，赵凡看得明白，尽管他有些疑惑知己是如何知道莫寻的存在，但现在已不是那么重要。
    莫寻受到了嫁裳鬼的严重侵蚀，已经算是彻底死掉了，但在灵异世界里，死并不是真正的死。
    厉鬼之中，有着太多让人起死回生的特殊厉鬼。
    在嫁裳鬼的灵异诅咒下，莫寻已经变成了一个禁忌，与真正的鬼几乎一般无二。
    知己想要见莫寻，只能从嫁裳鬼那里入手，可这是赵凡所不能容忍的。
    嫁裳鬼有多可怕，与其交过手、接触过的赵凡很清楚。
    当初古风镇里，若不是运气好些，同时又有着棺材钉的存在，他或许无法限制嫁裳鬼。
    那种拖人入梦，勾动人心中最深刻的记忆，演化为一个充满危机的世界，宛若梦魇让人在其中死去的恐怖，让赵凡都心有余悸。
    相比较当初，现在赵凡的实力又有所提升，并且还得到了鬼柴刀这种大杀器，可赵凡依旧不敢放开对嫁裳鬼的限制。
    他会成长，那只鬼也会成长，当初被棺材钉限制之时，那只厉鬼就处在一个蜕变之中，与鬼宅正在拼接融合。
    一但完成蜕变，嫁裳鬼的恐怖级别必然再次提升，那个时候，即是无法达到ss级别，但也绝对相差不远了。
    所以，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赵凡是绝对不可能放出嫁裳鬼的，知己想要见莫寻，必然过不了放出嫁裳鬼那一关。
    …………
    “我想见他”知己话落。
    一片红色陡然降临，天空明月都换了颜色，这是一个红色世界，有着一股朦胧的诗画感，模糊而让人陶醉。
    美丽的背后，隐藏着绝望。
    黑暗退散，光线都被吞噬，四周茫茫红色一片，那些建筑被染成了红色，与鬼域同化。
    “好强大的鬼域，我体内的厉鬼都被压制了。”红色鬼域降临的那一刻，许峰就察觉到了自身异常，那一丝丝朦胧红线无孔不入，压制了鬼奴。
    但他并没有慌乱，有着赵凡存在，许峰根本就不担心自身安危。
    知己很强，从她出手的那一刻，许峰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连知己放出的鬼域都无法抵挡，这让许峰内心很是震惊。
    “是那把红色纸伞么？”许峰目光凝视着知己手中的纸伞，心中掀起许些波澜。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是你的敌人。”赵凡平淡的说道，表面上丝毫没有将这片可以侵蚀现实的红色鬼域看在眼中，心里却是有些肃然：“五层鬼域，影响现实，而且还有着压制厉鬼和遮挡视线的能力……。”
    凭着直观感受，赵凡迅速分析出这把红色纸伞的部分能力，只表现出的三个能力就足以让知己成为最顶尖的驭鬼者。
    “我要见他。”
    知己再次说道，语气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情绪淡漠，眼神冰凉纯洁，无任何杂质。
    “执念么！”赵凡觉得有些奇怪。
    知己的情绪到底有多淡漠，赵凡能感觉得到，比起他还要还要犹有胜之，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淡漠。
    这样性格淡漠之人，不可能再有爱。所以，就只可能是执念了，赵凡是这样认为的。
    但不知怎的，赵凡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荒谬，现实似乎不是那样的，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
    “给你一个机会，打赢我。”切断思绪，身处红色鬼域里，看着近在眼前，实则却在不知多少米之外的知己，赵凡给予了她一个希望。
    知己没有说话，红色鬼域对周围的侵蚀变得更严重了，赵凡甚至都可以感受到自身的被动压制。
    知己的态度，在赵凡意料之中。
    实力，让赵凡不惊反喜。
    在这之前，赵凡就凭借厉鬼本能，感受到了知己的存在，那恐怖的实力让赵凡为之侧目，遂升起了强烈的收服心思。
    “现在的你，实力虽然比之前强大了不少，可依旧无法救出他。”见知己不说话，赵凡也不尴尬，自顾的摇头说道：“他已经死了，这你应该最清楚。”
    “即是最后你逆天将他救出，面对的也只是一具尸体。虽然这世上有着可以让人复活的禁忌，可你能够得到吗？”
    赵凡思量几分后说道：“知己，我们做个约定，只要你能打赢我，我就放出他，并且告诉你一个可以复活他的方法。
    如果你失败了，我依旧可以放出他，但不是现在，得等我有绝对把握压制那只厉鬼的时候才行，那个时候，我将全力助你复活他，我……有很大很大的把握。”
    “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你得加入我的团队，奉我为队长。”
    赵凡不会忽悠人，但还是懂得抓住知己迫切的心里，一顿乱通说出了自己的终极目标。
    “好”
    良久，红色世界里，知己消失不见，她清冷孤寂的声音回荡，印刻着曾经。
    赵凡笑了。
    从知己答应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赢了，他是厉鬼之身，绝对的不死，天然处于无敌位置。

 第121章消失的赵凡

    手持黑色鬼笔，知己于虚空挥笔，笔尖末尾留下深邃漆黑的划痕，极致的阴冷从那痕迹中弥漫。
    “刷……刷……刷……。”
    她的动作很慢很慢，但每一笔都仿佛是最伟大的艺术，让人赞叹。
    天空本就是黑暗，鬼笔却能在上面留下黑色划痕，漆黑流动如同黑色的血液，充满了诡异。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知己的脸色变得憔悴苍白，暮色夜空中的划痕逐渐成形。
    当勾勒完最后一笔，一个漆黑诡异的字悬浮于知己眼前。
    歪歪曲曲不成规则，却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困”字。
    “困”字形成的一刹那，一切都被它吞噬，甚至连黑夜都是如此，周围变成了一片虚无真空，任何物质都消失了。
    不，与其说是被吞噬，倒不如说是被它困住了，那个字仿佛自成一片天地，漆黑耀眼的黑忙化为虚无锁链，将这片天地牢牢锁住。
    “这个字！”
    只是看了一眼，许峰就感觉自己体内的鬼直接死机了，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自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暗无天日的囚牢里伸出张牙舞爪的黑色锁链，将他拖入深渊，永世不得脱困。
    这是许峰最大的感触，这个字就如同它所描绘的那一般，不仅可以困住人，连鬼……也可以。
    时间点点流逝，片刻之后，漆黑的“困”字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它在变淡，极致的黑芒在退散，它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诅咒，整个“困”字变得摇摇欲坠。
    囚牢发生了倒塌，宛如黑链的枷锁在消退，那被锁住的光与暗被重新释放，回到了它们本来的位置。
    像是有一股看不见的神秘在影响着它，被知己一笔一划给刻画出来的“困”字，被逐渐打回了原型。
    它正在被抹去。
    看着崩坏的囚牢，知己苍白的脸上并不动容，眼眸依旧漆黑暗红，似乎世间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停留，哪怕只是刹那。
    她知道的。
    她知道鬼笔是抗衡不了眼前的恐怖黑影，不然她就不会刻画“困”字，而是……“死”字了。
    黑与白对立，映衬着死与生，黑色鬼笔最终的归宿是死亡，肆意凋零生命，这是黑色鬼笔最恐怖的能力。
    只要知己愿意，她可以磨灭任何一个活人的生命，驭鬼者也不例外。
    想要做到这一点也很简单，只需要刻画出一个死字就行，在刻画的过程中，她可感知目标的存在，明确对应该死之人。
    但凡被刻画之人，一但死字完成，就是那人丧命之时。
    可是，在刻画那一刻，知己却无论如何都刻画不出那个死字，黑色鬼笔在颤抖，似乎遭遇了什么不可预知的恐怖。
    这种情况知己曾经遇到过一笔，古风镇里，她曾经想要用鬼笔对抗嫁裳鬼，结果就发生了眼前这一幕。
    很快，“困”字就消弭一空，只有知己苍白的脸色和她手中的黑色鬼笔，印证着它曾经存在过。
    抬手望着手中黑色鬼笔，知己眸中深处的红光大盛，一度可以抗衡黑芒，形成了半红半黑。
    黑与红各表一边，达成了某种不被理解的平衡。
    她还有一个办法。
    “能对抗灵异的只有灵异，每个灵异都有着属于它本身的规律。”知己喃喃自语：“相信……你也不能例外。”
    看着前方的赵凡，知己早已没了退路，即使知道今天不可能会赢过赵凡，但她也会使出全力，这是她自己的原则。
    同样，也是对赵凡这位对手的尊重。
    既然命运让她选择，那知己就要将它做到最好，归顺赵凡已不可避免，为了救出莫寻，她将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只有本身越强大，她的执念才越有可能完成，知己不会依靠别人，她依靠的从来都是自己。
    她本来就是一个智商超高的人，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来见赵凡之前，知己就将一切都算计好了。
    ……………
    再次挥舞黑色鬼笔，知己又重新刻画起来，这次她刻画的还是“困”字，只不过对象却不是赵凡，而是……鬼伞。
    鬼是不会死的，但可以被限制。
    鬼笔压制不了赵凡，所以“困”字会消弭，不过这并不是说鬼笔不恐怖。
    相反，鬼笔的恐怖级别比之鬼伞还要高。
    很快，随着知己的艺术雕刻，一个漆黑如墨的“困”字便在红色鬼伞上形成。
    漆黑耀眼的黑芒如同水中墨水一般，迅速侵染了红色鬼伞，由红变黑，鬼伞面对鬼笔的灵异侵袭似乎毫无抵抗之力，很快就被完全侵染。
    伴随着鬼伞的被限制，知己眼中黑与红平衡瞬间就被打破，漆黑占据了她眼中全部。
    鬼伞本体被限制，它所衍生出来的红色鬼域也不能例外，全部被限制在了黑色鬼笔所表现出来的灵异“困”字之中。
    鬼伞鬼域里笼罩着不反抗的赵凡，鬼域相当于鬼伞本身，在鬼域中的赵凡其实就是存在于鬼伞里。
    只是因为赵凡过于恐怖，所以鬼伞无法收回，被赵凡被强行撑开了。
    现在，鬼伞被鬼笔困住，存在于鬼伞里的赵凡，就被间接“困”在了鬼笔所画的囚牢之中。
    红色鬼域变得漆黑，与周围夜色逐渐相平，渐渐变淡。
    当一切变得平静之后，红色鬼域消失了，漆黑“困”字也消失了，偌大的场林里，只有许峰和知己两人站立。
    赵凡……已消失不见。
    一阵冷风吹拂，挑动了知己的秀发，摆动了她的衣衫。
    不知何时，知己手中的红色纸伞已消失不见，存在的只有那根黑色鬼笔。
    手持黑色鬼笔的知己，在月色之中，像极了一位孤独的文士。
    “消……消失了，赵哥呢！”看着空空如也的场地，许峰有些震惊，眨巴揉揉眼睛后，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可前方确实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清冷的夜色，与及那一道白衣身影。
    “难道赵哥被她关押了，可这怎么可能呢？他那么强大，这怎么可能。”确认赵凡消失不见后，许峰凌乱了。

 第122章巨大诡脸

    “困住了么～”
    看着手中的漆黑鬼笔，知己察觉到它似乎发生了一丝变化，但却又无法具体感知到。
    眼眸中的黑暗渐渐褪去，很快便恢复到之前模样，黑白分明、纯净洁然，这是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它的主人却淡漠至极。
    可这并无违和感，反而显得自然，似乎它从来就该是如此。
    无情与有情、冷漠与温馨，黑与白有时候只是区别的对象不同，白可以是黑，黑也可以是白。
    撇了一眼不远处的许峰，知己并没有离开这里，她双手背负，抬眼看着天上明月，如同一尊雕像，就此定格。
    她在等，等那个人出手。
    许峰也在等，等那个人出现。
    ……………
    暗无天日，无一丝亮光，这是一片黑与红交汇的天地，烟雨朦胧的红色天外，是一片极度的黑暗。
    “鬼域世界！”
    在被困住的那一刻，赵凡古井无波的心态终于发生了一丝波动。
    天外黑暗之中，一道道由纯粹黑暗组成漆黑锁链透过朦胧红色，向着赵凡衍生而来。
    密密麻麻的黑色锁链于空中编织成一张大网，将赵凡所有可以躲避的方位全部锁死。
    然而，当这张由黑色鬼笔灵异力量衍生的密集锁网靠近赵凡之时，却突然消失，无声无息。
    锁网消失后，天边又生成新的锁网，一条条可怖诡异的漆黑锁链散发着阴冷，交汇完成后再度向着赵凡袭来。
    但结果依旧没有改变，这些锁链永远无法触及赵凡，他的方圆十米范围内，成为了禁区，可以消弭一切。
    如此，一次又一次，黑色锁链消失了又会重新形成，丝毫不见停顿，也不会停顿。
    只有将赵凡给牢牢锁住，它们才不会再次出现。
    “厉鬼的力量不会枯竭，只要处在规律之下，就要面对那无穷无尽的恐怖。”看着不断向自己袭来的漆黑锁网，赵凡暗语：“换成驭鬼者被困在此地，若无法突破鬼域，等待他的最终归宿就是厉鬼复苏。”
    “这个知己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居然能够想到利用厉鬼之间的规律来对付我。”想到之前所经历的一切，赵凡对于知己的评价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在知己第一次动用鬼笔之时，赵凡就感知到了它的恐怖级别，它不如自己，单凭借鬼笔是不可能影响到自己的。
    甚至，透过与鬼笔的对抗，赵凡感觉这只笔似乎有些残缺，不是那么完美。
    刚开始，赵凡并没有动手，所以知己才可以完成那个“困”字，否则早在知己动手的那一刻，赵凡就可凭自身灵异将其直接崩坏。
    之所以等待，不过是赵凡想要研究鬼笔的能力，受到规则束缚，赵凡暂时无法吞噬厉鬼成长，可他想要提升实力，因而赵凡想到了厉鬼的规则能力。
    厉鬼的能力千奇百怪，有些厉鬼的能力可以相互配合，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就如之前的知己，她只是改变了一下厉鬼的规则，就可以将赵凡困住。
    ……………
    独属于自身的灵异扩张，黑青色阴霾随意吞噬袭来的漆黑锁网，赵凡眺望着远方：“这个地方没有出路，只有强行破开鬼域才能走出……。”
    一段时间后，赵凡将鬼笔与鬼伞所化的“囚牢”研究得差不多了，阴霾鬼域瞬间扩散而出。
    五层阴霾鬼域已经可以影响现实，与鬼伞鬼域是一个层次的鬼域，
    可黑青色阴霾鬼域并没有突破鬼伞鬼域，当黑青色阴霾扩散到一定程度后，就停滞了下来。
    以赵凡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青色世界，数以千计的黑青色鬼奴在其中浮现。
    在那中心，一座古朴老旧的宅子若隐若现，其上钉着一根锈迹斑斑钉子。
    “这把伞还有着压制鬼域的作用。”赵凡察觉到自身鬼域被限制了，这种感觉与当初古风镇里的鬼域压制有些类似。
    但此刻鬼伞鬼域的压制要更加明显。
    “既然鬼域无法突破，那就……吃了吧！”
    一张巨大的黑青色鬼脸瞬间形成，鬼脸僵硬麻木，眼眶空洞无神，大嘴里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牙齿，一滴滴漆黑液体散发着腐朽尸臭滴落在地。
    在赵凡的控制下，高达几十丈巨大鬼脸飞出黑色世界，大嘴咬向了外面的红色鬼域。
    同时，一阵阵幽静低沉的哭声从巨大鬼脸嘴里发出，哭声幽远、如深山老林里传来的丧音，可怖而诡异。
    哭声阵阵，在鬼域里打转，一层层叠加，不一会儿就变得更加响彻，哭声传递，使得红色鬼域荡起了波纹。
    一口咬下，天边瞬间就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巨大鬼脸咬开了鬼域。
    “结束了。”
    透过巨大窟窿，赵凡看到了外面真实世界。
    这张巨大鬼脸，代表着赵凡对于厉鬼能力的运用更上一层。
    以阴霾鬼域为体，鬼牙为利刃，鬼脸口中的漆黑液体同样代表着一只厉鬼，还有那幽静的哭声。
    只是一张巨大鬼脸，就融合了四只厉鬼的能力，在赵凡的操控下，知己的鬼伞鬼域根本不堪一击，哪怕再加上鬼笔也同样如此。
    鬼牙本来就可以咬开鬼域，是赵凡最重要的拼图之一，经过赵凡对其不断复苏加强后，鬼牙的恐怖级别早已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它……拥有了真正的主人。
    鬼伞鬼域破裂后，黑青色阴霾鬼域再无限制，瞬间突破了红色世界，将这里渲染成一片黑青。
    咬开红色鬼域后，巨大鬼脸并没有被赵凡收回，他继续控制着鬼脸咬向了鬼笔所化的空间。
    摧枯拉朽，几乎没有任何阻力，鬼笔灵异就被鬼脸吞吃。
    阴霾鬼域尾随其后，瞬间就将所有灵异侵蚀同化。
    知己很强，鬼笔与鬼伞也很强，从许峰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在知己手中，许峰或许都走不了一招。
    对于知己的评估，赵凡觉得她可以与此刻的杨间相较量，甚至可以战而胜之。
    她动用厉鬼力量的代价很小，如果不是因为赵凡过于恐怖，知己或许都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就可以施展出这样的恐怖厉鬼组合。
    “未来，绝对是一尊队长级别的人物……。”赵凡暗道。

 第124章风雨欲来

    那似乎是隐藏在知己内心深处的阴霾，说到亲戚全家诡异死亡的那一刻，她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异样。
    这抹异样引起了赵凡的好奇，从初见知己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格外情绪。
    无论是对赵凡的实力，还是被他吞噬的鬼伞鬼域，亦或是最后加入小队，知己从未有过任何情绪波动。
    这让赵凡一度以为，这世上似乎除了莫寻外，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知己动容，哪怕是……死亡。
    “那你还记得他们是怎么死的么？”怀疑别样心思，赵凡假装不经意间的问起。
    “漆黑的夜晚，下着倾盆大雨，那晚的雨化为了血雨，仿佛活人的鲜血。”勾动最深处的记忆，知己眼神变得飘忽不定：“那血雨有着浓郁的血腥味，可他们变得很奇怪，似乎完全看不见一样，只有我……能够看见。”
    “血雨之中，他们被活活淹死了，临死的时候他们面带微笑，似乎看见了什么美好的东西，他们走得很安详很安详。”
    “血雨停了，他们都死了，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全部变成了一具具干尸，可他们之前都是侵泡在血水之中的呀！”
    这一刻，知己变成了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儿，眼睛里透露着天真与好奇，她歪着脑袋看着赵凡迷糊的问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斯”
    旁边的许峰只感觉心里发毛，看着知己那无邪纯真的眼睛，一股凉气直冲脑门。
    第三感在控诉他，这让许峰有股夺门而逃的冲动，仿佛此刻他面前的是一只厉鬼，恐怖的厉鬼。
    “醒来”
    一声轻呼，赵凡悍然出手，浓郁的黑青色阴霾包裹着一只腐烂手掌，强烈的阴冷让周围温度骤降。
    黑青色腐烂手掌搭触在知己肩上，属于赵凡的灵异力量疯狂涌出。
    这一刻，赵凡直接动用了重启，在他恐怖灵异的影响下，知己迅速恢复了“正常”。
    眼中的纯真退散，冷漠显露，那被过度使用的厉鬼复苏趋势，被赵凡一朝压制。
    许久过后，当空气凝重压抑到极点的时候，知己淡漠的道了句：“谢谢”
    ………………
    “你体内厉鬼不稳定？”
    “是。”
    “之前我见过你的情况，没有厉鬼复苏的趋势。”
    “那是很久远的事了，跟我体内的这两只厉鬼没有关系。”似乎不愿意提及，知己说得很少，每每点到即止。
    “鬼心么！”
    赵凡心里暗道，他想到古风镇里那只嫁裳鬼似乎从知己手中得到了一块拼图。
    再联想到知己刚开始所说的那个故事，赵凡将其想到了鬼心之上。
    不过，那也只是某种猜测，见知己不愿意多说，赵凡也不再询问。
    随后，在许峰的协调下，赵凡与知己描述了他未来的打算，还有目前地府势力中的核心人员和外围人员。
    其中，赵凡特别说明了驭鬼者的存在。
    总部曹洋、小春市负责人许峰，中山市负责人童倩、鬼笔知己再加上赵凡本身。
    此刻，赵凡小队已经拥有五名驭鬼者，实力超级恐怖，如此阵容完全可以解决一件s级别灵异事件。
    关于杨间的存在，赵凡只是随便提了一下。
    似乎想到了什么，赵凡对许峰特意交代了一下，让他以后遇到杨间不要刻意拉仇恨，更加不要小看他。
    但该出手时也绝对不要怂，赵凡虽有些忌惮杨间，但也不会刻意迁就他。
    一直以来，赵凡总感觉杨间身上有着说不清的秘密，背后绝对隐藏着大恐怖。
    单凭实力，赵凡可以碾压杨间，但每每面对杨间时，他心底总会生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索求无果后，赵凡也就将杨间归类为能不结仇就不结仇的对象，但那绝对不是害怕。
    …………
    乌云遮月，暗淡的黑影之中，知己白色的身影渐渐模糊。
    矗立在门前，赵凡与许峰目送着知己离开。
    她还是走了，留下一道联系方式后，云淡风轻的走了。
    赵凡也曾劝说挽留过，但无法改变她的意志。她啊！是一个坚定的人，认定的事就很难改变。
    “赵哥，您说她是真心加入我们的团队吗？”想到知己的淡漠，许峰有些疑惑。
    “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赵凡眼神莫名：“同时……也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疑问。”
    今夜的风格外的冷，许峰已经不知多久没感到冷了。
    好像自从成为驭鬼者后，就没有了吧！
    晦暗的夜色遮掩了赵凡脸庞，心中的悸动让他心惊，这位伟大传奇的身上，似乎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许峰道了声：“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知己离开后，赵凡跟许峰又说了一些重要事情的后便离开了，对于小春市的发展，他并没有插手。
    在这个世界上，实力才是根本，赵凡也不担心许峰的叛变，从他答应驾驭鬼奴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回到大昌市第九号别墅后，赵凡选择了闭关。
    经过与知己的初次交锋，他得到了很多启发，对于厉鬼能力的运用，还有太多的地方可以挖掘。
    身为饿死鬼的赵凡，吞噬的厉鬼实在是太多了，各种能力也是错综复杂，恐怖级别提升了，能力运用却很浅显。
    尽管之前赵凡也开发过，但毕竟时间太短了，效果不是那么好。
    这次，他将全力整合自身能力，使之全部化为真正的实力。
    时间从不会因某些人而停留，它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
    转眼间，十天过去了。
    黑青色阴霾世界的中心，枯坐着宛如死人一般的赵凡，终于第一次挣开了双眸。
    漆黑的眸子依旧麻木无情，跟曾经没有什么两样，但似乎又有些不同。
    “十天过去了，总部队长计划会议应该快开始了。”收回鬼域，走到大厅里，赵凡看着手机上的确切时间漠然说道。
    他记得，在总部队长计划期间，就是世上最恐怖厉鬼……鬼差降临之时。

 第125章沈良

    十天的全力整合自身，让赵凡对于自己的状态和能力，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虽然根本上的实力并没有提升多少，但他真实的恐怖级别却有了相当大的提升。
    用武侠世界里的设定来说，在这之前，赵凡就是一个空有无上功力，却没有相对应招式的小白。
    各种厉鬼的独特能力诡异恐怖，但赵凡却只是粗糙的运用，太多深层次的能力并没有被挖掘出来。
    平日里，赵凡所遇到的对手几乎都是碾压。
    但他知道，能够如此，完全是得益于他本体饿死鬼的底蕴过于逆天。
    这让赵凡觉得随便换个人都可以做到他如今这种地步，让他有种自己很废的错觉。
    自我反思总结后，赵凡闭关了，他用十天时间弥补自己的短板，通过对自身能力的挖掘，他早已非十天前的赵凡。
    “重启是我最强大、最核心的能力，也是我恐怖级别能够攀达s级别的根本能力，拥有不可替代性。”看着镜中那个脸色苍白、眸子漆黑的青年，赵凡轻声细语。
    通过自身所有能力的对比，赵凡对于重启有了一个更深刻的了解，这绝对是一个极其逆天的能力。
    为此，赵凡将重启定位为自己的最强能力，恐怖性甚至可以比肩吞噬能力。
    重启和吞噬，是赵凡最强大的能力，前者是能力，后者是基础，相当于内功和招式。
    两者配合，让赵凡拥有了藐视天下的资格。
    如果说重启和吞噬是赵凡排在第一的能力，那么阴霾鬼域和鬼奴就处于第二层次，两者都与重启和吞噬有着联系，不可或缺。
    剩下的就是赵凡吞噬的那些厉鬼和灵异物品了。
    鬼币、鬼哭脸、水鬼、鬼秋千、鬼小孩、鬼牙、鬼柴刀、棺材钉、鬼笛………。
    将这些能力各异的厉鬼能力柔和拼接，赵凡此刻已经可以称得上完美无缺，几乎没有弱点，堪称无敌。
    这让赵凡对于接下来的大京之行，有了极为强大的信心，鬼差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
    “叮铃铃…。”
    预料之中的来电让赵凡知道，他想要的那个时机已经来了，长时间的准备，就只为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我是赵凡”
    “赵凡，总部队长会议即将在十天后举行，在这之前有个关于新晋驭鬼者的培训课，你要不要参加一下。”电话里传来李国雾的声音，干脆利索。
    “培训课？”
    “是的。”
    随后，李国雾在电话里细心为赵凡介绍了培训课的大体内容和过程，并且强调参加与否全看赵凡自己的意思。
    通过李国雾的介绍，赵凡想起了关于培训课的记忆。
    伴随着灵异全面复苏，每年都会诞生一些新的驭鬼者，这些驭鬼者被称为新人，成为驭鬼者之前大多都是一些普通人，能力心性方面都很一般。
    毕竟，像杨间那样的人，真的很少很少，所以很多驭鬼者都有些神经不正常。
    为了让这些人能够管理好自己负责的城市，总部将会选取一些优秀的后备驭鬼者进行培训，而那些驭鬼者则有机会获得驾驭第二只鬼的名额。
    双方各取所需。
    由此，培训课出现了。
    课上会讲解一些关于厉鬼的秘密，还有一些心里安抚之类的。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鬼差降临后，最先袭击的就是那个驭鬼者培训基地，杨间好像也在，既然如此……。”
    心里有了决定后，赵凡开口道：“培训课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后开始，赵凡你要参加的话，到达大京后，总部这边会安排专员去接你。”听出赵凡有参加的意思，李国雾有些开心，因为总部这里其实是希望赵凡能够参加的。
    “三天么。”
    赵凡想了想后说道：“明天我就会去到大京，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好的。”李国雾道。
    “嗯！”
    挂掉电话后，赵凡来到窗前，看着天上的白云，他努力回忆着关于鬼差的点滴与及那些出场的驭鬼者。
    “算算时间，杨间也该到达大京了吧！”
    “噬鬼者张雷、鬼发黄子雅、林山、王江、灵位鬼、预知能力、纸人……。”
    想着那些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厉鬼能力，赵凡一时竟有些出神。
    看江山如此多娇，无数豪杰竟折腰。
    ………………
    第二天上午。
    赵凡给李国雾发了个消息后，就动身前往大京。
    拥有鬼域的赵凡，并没有选择坐什么飞机之类的。
    一瞬上百里，从大昌市到大京市上千里的距离，赵凡动用鬼域几乎眨眼之间就到了。
    站在机场的赵凡冷眼看着周围一切，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在发出消息后，总部那边安排的人都还没有抵达机场。
    赵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地点定在机场，当时也只是随便想想就定下了。
    “或许……是期望遇见杨间吧！”赵凡这样想到。
    半个小时后，五个身穿正装的人出现在机场，远远的往赵凡这边看了几眼后，便面带着微笑走了上去。
    三男两女，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面色严峻，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淡淡威严，显然是长期居于高位之人。
    “赵刑警你好，我是沈良，现为总部的队长职位，总部这次特意派来迎接你的。”沈良表现得平易近人，脸上的笑容让人有股亲近感：“以后我们可能会经常打交道，还望赵刑警能多多担待。”
    “沈良？”赵凡有些好奇：“我记得队长不是赵建国么！”
    沈良的情商很高，自然而然接过赵凡的话道：“上次中山市灵异事件中，他出现了一些错误，被处罚降职了……。”
    淡定而不失亲和，沈良在三言两语之间，就将前因后果给陈述了出来。
    “没想到赵建国还是被撤职了”一些琐事赵凡记得不是太清楚，但若刻意去想，他还是能够想起来的。
    中山市事件中，疑似有意识的报纸鬼曾通过电话网络入侵过总部，那次入侵导致很多联络员死亡，给总部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
    彼时，身为队长的赵建国难辞其咎，被降职也是理所应当。

 第126章接待

    “沈良，总部队长之位，赵建国下岗之后接替了他的位置，在往后的各种灵异事件里，负责协调驭鬼者……。”想到前世关于沈良的记忆，赵凡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知道，这个男人很不一般，无论能力还是手段都非同一般，从他接替赵建国的位置就可以窥见一二。
    被赵凡那漆黑无情的眸子盯着，沈良只感觉头皮发麻，若不是心里素质过硬，他可能都要露怯了。
    不处在他这个位置，永远无法体会到他现在的压力到底有多大。
    沈良知道，他知道的东西很多，尤其是关于赵凡的资料，他了解得很清楚。
    “这是一只鬼，真正的厉鬼，而且还是恐怖级别达到s级别的厉鬼。”
    “曾经华国第一起s级灵异事件的源头，差点毁灭了一座城市的终极恐怖……饿死鬼。”
    越是回忆，沈良就越是感到压力巨大，那种直面厉鬼的恐惧不是说不害怕就不害怕的。
    不过，好歹也是一位队长，见过的厉鬼也不知有多少，尽管心里恐惧，但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目的。
    交好赵凡，让他感到来自于总部的善意，这就是他此行最大的任务，至于之后的培训课程，自有专门人员接替。
    “现在也快接近中午了，赵刑警应该还没吃饭吧！”
    “我诚心邀请赵刑警吃一次饭，顺带和你详细说一下这次关于队长计划的内容……。”
    调整好心态，一番客套之后，沈良发出吃饭的邀请。
    赵凡也只是想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他也想再多了解一些关于队长计划的细节。
    毕竟，前世关于队长计划的描述也只是只言片语，赵凡不是那么清楚。
    当然，最主要的是，沈良代表着总部，赵凡感受到了总部的善意，这也算是他的一种回应。
    穿过喧嚣的机场，赵凡一行六人很快来到两辆黑色的汽车前。
    从始至终，跟在沈良身后的两男两女没有说过一句话，那标准的站姿和恰到好处的表情让赵凡明白，这四人应该是特殊人员。
    不是驭鬼者，但也是时常接触驭鬼者和灵异事件的人，和当初的李青莲等人属于同一类人。
    “嘭”
    “赵刑警，请”
    走到车前，沈良亲自为赵凡拉来车门，亲切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来自于上位者的压迫。
    赵凡深深看了沈良一眼，而后也不客气的进了车。
    赵凡上车后，沈良也跟着坐进了车里，与赵凡坐在一起。
    汽车很快发动，窗外显露出大京市的繁华，拥挤的街道使得车辆速度不是那么快。
    ……………
    车上。
    沈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赵凡闲聊着，见赵凡并不反感后，他说得更欢快了。
    哪怕赵凡并不怎么说话，但沈良却总是能够扯出合适的话题，最后完美收场。
    “沈队，这次队长会议，抵达大京市的驭鬼者会有多少。”赵凡第一次主动向沈良询问：“还有来要参加培训课的驭鬼者又有多少。”
    见赵凡主动问起，沈良表现得很热情：“今年队长计划第一次举行，加上参加培训课的驭鬼者，这次来自于全国各地的驭鬼者人数超过五十……。”
    沈良是总部队长级别的人物，知道的东西很多，在回答的同时，他还给赵凡注重说明了一些特别的驭鬼者。
    赵凡很恐怖，这样的人物值得沈良全力结交，不管是为公还是为私都是如此。
    他替代了赵建国，这也意味着将来他要经常与赵凡打交道，提前了解赵凡的性格是迫在眉睫。
    那些书面上的东西，哪有实际感受来得真实，综合各种因素，所以沈良很卖力。
    默默听着沈良说完后，赵凡不动声色的道：“大昌市负责人杨间这次也会来大京，不知道他到了没有。”
    “杨间，鬼眼刑警杨间！”
    沈良脑海里迅速浮现关于杨间资料，略微一思索后笑着说道：“杨刑警暂时还没有抵达大京，通过他给出的消息来看，算算时间他大概是明天抵达大京。”
    “明天才到么！”赵凡若有所思，深沉漆黑的眸子让人不敢直视。
    有感赵凡似乎不愿意再聊，沈良识趣的不再打扰，什么事都得有一个度量与分寸，深暗此道的沈良是此中佼佼者。
    车辆飞驰而过，越过无数建筑与风景，两辆低调而不失奢华的黑色汽车停在了一处古香古色的楼前。
    复古典雅，沉淀的岁月气息让人陶醉，这是一处隐秘的会所，不为外人所知。
    走下车门，在沈良的带领下，赵凡走进了这个比之他上次去过的那个私人会所，还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的楼房。
    清幽古静的环境，完全复古的风格，每一处细节都在显露华夏古老璀璨的文华。
    里面服务的人员全部穿着古装，每一个都经过专业培训，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
    落座后，有服务员送上早已准备好的美食珍馐。
    一道又一道仿佛艺术品的华夏传统美食，摆满了桌面。
    色香味俱全，每一道菜都被修饰到了极致，看着就让人心动。
    “这里属于老字号了，不说别的，这味道那绝对是一流。”
    沈良有些坏笑的说道：“也不怕赵刑警笑话，这次咱还是沾了你的光，不然我都来不了这里。”
    “喔！”
    赵凡漠然道：“怎么说。”
    “这处地方不对外开放，每天只接待一桌客人，就连我都只是来过这里一次。”
    沈良有些怀缅：“只是那一次，就让我对这里的美食念念不忘。”
    “这次，总部得知赵刑警要来，遂特意动用关系，这才有了我们抵达这里。”
    不知怎的，赵凡对于沈良生出了一些好感。
    缅怀完毕，沈良给赵凡倒了杯醇香美酒，赵凡也不矫情，与沈良碰过后便一口喝光。
    一大桌的美食，赵凡看得出来，沈良吃得很开心。
    “这些菜看着就是人间绝品，可惜……。”吃着没有丝毫味道的食物，赵凡第一次生出别样心思。

 第128章做诡……真的是太孤独了

    李国雾是一位纯粹的新人，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被赵建国发现，此刻的她或许还在预备接线员里接受培训。
    可即使成为接线员的时间很短，却也丝毫不影响李国雾对于驭鬼者的认知。
    闲暇之余。
    李国雾也曾与刘小雨、秦雨柔等一些同事接触交流，也曾在诸多特殊场合见过驭鬼者。
    如此种种，让她对驭鬼者有了一个清晰的画面和定位。
    “无情、疯狂、冷漠、嗜血，几乎所有负面情绪都可以在驭鬼者身上找到，却唯独没有……阳光。”
    哪怕是少将李军，也只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与原则，人性早已泯灭太多。
    此刻，李国雾在赵凡身上发现了属于活人的“阳光”，若不是知道赵凡是驭鬼者，她都要以为眼前这个人就是个普通人了。
    “莫非他真将我当成了朋友？”灵光一闪，李国雾想起了某次聚会上，刘小雨曾与她说过一位叫杨间的驭鬼者：
    “杨间这个人呢？虽然很现实，总是气我，还动不动就索要好处，可他却是一个很好的人，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彼时，刘小雨俏脸通红，迷迷糊糊的样子还清晰可见，她认为自己与杨间的关系，不仅仅只是接线员与刑警的关系。
    当然，那只是刘小雨自己的看法，至于杨间是如何看待的，刘小雨不知道，李国雾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么？”赵凡表现得比较随意，似乎此刻的他就只是一位普通人。
    在走出古楼的那一瞬间，赵凡忽然想通了什么。
    他发现自己之前太过于束缚自己了，他以为自己是一只鬼，所以就不应该表现得过于热情。
    面对那些智商超高、内心腹黑冷漠的驭鬼者时，就迫切自己要表现得更加稳重成熟，要精于算计，要压服那些臣服自己的人。
    可是，他前世只是一个普通人，降临这个世界成为厉鬼到现在，也才堪堪不过两个月。
    两个月，赵凡似乎都快要忘记身为“人”的本性了。
    “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刻意，一切随心，无拘无束，从此刻起，赵凡就只是赵凡。”看着李国雾有些复杂的眼眸，赵凡这样想到。
    他不想做一只没有情感的鬼，从始至终，他都只是想做一个快乐潇洒的人。
    没有烦恼，有着牵绊，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陪自己喜欢的人，黄昏日落，天涯海角，简单而又纯朴。
    “赵刑警，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沈良摆了摆手，笑着对赵凡说道：“接下来就由小李带你去总部特意为驭鬼者准备的酒店，你若是还有什么疑问，可以询问小李。”
    “当然，赵刑警也可以问我，我的手机随时为赵刑警开机。”
    说完，沈良开怀的笑了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赵凡是多年的老朋友。
    “嗯”
    赵凡点了下头，随后对着李国雾道：“我们走吧！”
    沈良的心思，李国雾眼中的变化，赵凡心里都有数。
    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李国雾也不可能真的有那么憨，一切都有目的，只是过程不尽相同罢了。
    对于这些，赵凡不会拒接，有些东西，心里清楚就好，不需要去计较太多。
    来到一辆车前，李国雾温柔的为赵凡打开车门，赵凡上车后，她自个也坐了上去。
    车门关好后，早已准备好的司机立马开火，向着前方笔直安静的道路驶去。
    沈良一行人站在古楼前方，目视着那辆远去的黑色车辆，直至车辆消失在视野尽头，沈良说了声：“走！”
    坐在车上，沈良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与赵凡相处的过程，每每想到关键点，他就会在笔记本上标描绘出来。
    许久，当记录完最后一点关键信息，沈良抬眼看了下窗外，随即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
    “你……你……。”
    车上，李国雾侧眼看着赵凡，几次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口边却又说不出来。
    “我的表现让你失望了？”赵凡的声音很平淡，却散发着几分寒意，李国雾不自觉缩了下身子，有些慌忙的说道：“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喔！那你是什么意思。”
    “在这之前，我以为赵凡你是一个没有感情，心性异常淡漠的人……。”
    随着李国雾的解释，赵凡不由认真的看向了她，待李国雾说完后，赵凡道：“那现在呢？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
    李国雾想了下后，小脸上写满认真的说道：“我觉得赵凡你与其他驭鬼者是不同的，没有他们那么冷漠、暴躁，心里有着自己的喜好，和普通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与你相处，我会莫名有股安全感，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
    “她们都说与驭鬼者相处，要做好时刻死亡的准备，心里总有太多的痛苦与烦恼。可自我当上接线员后发现，与赵凡你相处并没有她们说的那么不好，”
    “相反，我其实还挺享受与赵凡你通电话的那短暂时光，每次通话都让我有种挑战的感觉，完美过后我甚至会犒劳犒劳自己……。”
    若好朋友一般，李国雾对着赵凡吐露心声，似乎忘记了赵凡的身份。
    车辆悠然行驶在拥堵的街道上，穿过喧嚣的闹市，越过安静的园林，穿着正装的中年司机一丝不苟的开着汽车，从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算是你对我的夸赞吗？”望着李国雾纯洁的眸子，赵凡一时竟不知她的真实想法。
    这样如朋友一般唠唠叨叨的吐槽，赵凡不知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那一刹那，赵凡甚至都要以为李国雾就是自己的好友。
    可是，赵凡心里明白他与李国雾之间真正的关系，世上不是没有一见如故，可赵凡却不相信那会落在自己身上。
    只是，李国雾那纯粹的眼神和话语却又那般纯朴。
    也许是因为孤独太久，赵凡内心其实非常渴望得到别人的友谊，他希望能有一个可以“吐槽”的人。
    做鬼……真的是太孤独了。

 第129章王江

    “王江，老实说，才几个月不见，你的变化咋就这么大呢？”
    繁华的街道上，裹着一件厚厚衣服的罗舒歪着脑袋，望着一个脸色苍白、像是病了好久的年轻人，眼中满是狐疑。
    要不是跟王江认识了好多年，罗舒都要怀疑自己认错人了。
    曾经阳光开朗，热情大方的帅小伙，现在整一副病殃殃的状态，尤其是那若有若无散发着的冰凉气息，更是让罗舒感到陌生。
    “我是不是王江，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你还不知道。”转头看了罗舒一眼，见着她眼中的狡黠，王江知道罗舒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他知道罗舒的性格，不过这次，王江心里没来由的还是想解释一番：“若你不信的话，可以伸手捏一捏我这张年轻帅气的脸，看看还是不是原来的配方……。”
    “咦！还真是，没有造假。”不等王江说完，罗舒就伸手在王江脸上捏了一下：“嗯，怎么这么冰凉，你刚从冰柜里出来啊！”
    “虽然今天是有那么点小冷，可你这也太夸张了，居然比我的脸还要冷。”感受着王江如同薄冰般的脸颊，罗舒表情夸张，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王江。
    王江只是自然的笑了下后便没再说话，沉默不语向前走去，于人群里表现出一股说不出的潇洒，却又有着悲凉隐藏其中。
    “哎，老王等等我！”
    罗舒三两步追上王江，与他并排走在一起，王江走在街道的外面，罗舒走在里面。
    于人群里漂流，没有固定的方向，却始终向前荡漾，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如曾经的时光。
    确认过笑容，是那个熟悉的人，尽管有着许些陌生感，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两人的友谊。
    ………………
    现已是秋去冬至。
    今天的温度有些低，罗舒橘红色外套下还穿着几件衣服，其中赫然有着一件白色毛衣，下身一条宽松牛仔裤，简约的搭配使她看起来煞是可爱。
    与罗舒的全副武装不同，王江穿着就很随意，单薄的衬衫下搭配着一件短袖，再加上一条黑色紧身裤，就是他今天的全部装备。
    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难怪那么冰凉，穿得这么少，不冷才怪事了。”悄然落后一步，看着王江削瘦的身影，罗舒俏眉微皱，尤其是想到王江那双深邃的眸子，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种眼神，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十九岁的青年身上，两者显得格格不入，看着甚至有些惊悚。
    直觉告诉她，王江在这几个月里，绝对发生了天大的变故，遭遇了常人难以想象之事，不然他是不会、也不可能发生这般巨大的变化。
    尽管王江有意隐瞒，但罗舒还是非常敏锐的观察出来了。
    从上午偶遇王江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中途罗舒也曾试着问过王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他总是三言两语的搪塞过去了，言语之间还有着躲闪。
    太多细节表明了王江身上的诡异，可王江不愿意说，罗舒也没办法，她总不能掰开他的嘴巴吧！
    “都长大了，要搁以前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罗舒心里叹了口气。
    回想着近来发生的诡异事件，罗舒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担忧，为这位好兄弟的担忧。
    走过繁华街道，喧嚣声逐渐远去，罗舒和王江来到了一处公园，由于天气的原因，公园里的人不是很多，略显得安静。
    走了那么久，两人也是有些累了，来到一座亭子里，王江和罗舒自然而然的坐了下去。
    坐下后，王江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老罗，跟你说件很严肃的事。”
    “啊！你说吧，我认真听着。”王江眼神很深邃，但不知怎的，透过那股邃然，罗舒却感受到了点点忧伤，这让她心头一紧。
    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平静闲暇的背后，似乎总是隐藏着什么秘密，罗舒心中的疑惑，也随着接触王江的时间而加深。
    压抑的气息弥漫，王江突然变得沉默，就在罗舒快要受不了这种氛围的时刻，王江开口了：“阮颜玉……失踪了。”
    “失踪了？”
    心头的不安终成为现实，罗舒失声道：“小玉怎么会失踪，上个月我们才视频联系过的，不可能啊！”
    “她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我也寻找了她快一个月，可我始终找不到她。”王江沉声道：“我问过她周围的人，也调查过监控，但她就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就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嘟……嘟……嘟……。”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着电话里冰冷的声音，罗舒知道，王江并没有开玩笑，事实上王江也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但她还是想要确认一下，视频通话、手机拨号，能够接通的电子设备，罗舒都试了一遍。
    “呼！”
    深呼一口气，罗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必须冷静、冷静再冷静。
    “你报警了吗？”
    “小玉失踪这么久，叔叔阿姨知道了没有，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仔细跟我说一下。”罗舒平静的问道，一口呼气表露了她超乎常人的心性。
    “报警了。”王江道：“早在软颜玉失踪的第二天我就报警了，这件事刚开始闹得很大，可不到半个月就平息了下去，而软颜玉的下落也成为了一个谜。”
    “叔叔阿姨那边也知道了，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过寻找软颜玉，可连官家都找不到，他们又能如何。”
    “来之前我去见过叔叔阿姨了，他们憔悴了很多，软颜玉的失踪，对他们的打击很大很大。”
    王江的声音很低落，其中夹杂着忧伤，很少却很刻骨。
    即是没有见过“叔叔阿姨”，但罗舒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他们是怎样一副憔悴的面孔。
    作为软颜玉最好的闺蜜，从小玩到大的闺蜜，罗舒去过软颜玉家不知多少次了，软颜玉父母对于他们唯一女儿的爱到底有多深，罗舒心里非常清楚。
    可以说，软颜玉就是他们生命里的全部，为了女儿，他们可以付出一切。
    罗舒都不敢想象，失去女儿的他们，往后余生该如何度过。
    罗舒不是小孩了，尽管内心十分悲痛，心里却十分明白，失踪了一个月的人，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那有很大可能……已经死了。”
    她能想到这点，“叔叔阿姨”自然也能想到。
    可不到最后一刻，又如何能够放弃。
    人总会心存侥幸，越是深爱的东西，就越是如此。不破南墙心不死，不见尸体誓不回。
    下定决心后，罗舒看向了这位好朋友，从王江深邃的眸子中，她似乎看到了什么。

 第130章失踪案

    罗舒和王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在外可以招呼为好兄弟，关系不是一般的铁。
    两人都是同一个村的，两家相距不是很远，父辈关系也一直不错。
    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长达近十年的相处，使得两人关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中考结束后，王江和罗舒没有上同一所高中，由此结束了两人长达九年的同班同学关系。
    高中三年是忙碌的三年，是拼搏的三年，但两人也还是常有联系，闲暇之余也曾爬过山、游过水……。
    高二罗舒生日那天，昏暗灯光之中，一位穿着天蓝色衣裙、长发及腰的可爱女孩，如风一般走进王江的心中。
    王江从来不信一见钟情，对此还经常和罗舒说道老成，可蓝颜玉的出现却让王江措手不及，乱了他整个夏天的风华。
    那干净整洁、俏皮可爱的模样令他魂牵梦绕，多少次从梦中醒来。
    至此，王江沉沦于青春的年华里，曾经的淡定一去不还。
    “蓝颜玉，罗舒的闺蜜，今年十七岁！”
    时光也不能抹平那一抹微笑，定格成永恒的唯美画面，王江永远无法忘怀。
    蓝颜玉，罗舒的高中同学，同班同桌，这一下便是三年。
    中间经过多次劫难，分班、文理分科、月考、期末考，但仿佛命中注定一般，两人始终不曾分开过。
    性格的使然，两人成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相互鼓励、相互陪伴，度过了不知多少个难熬的夜晚。
    也曾于阳光下嬉闹，也曾在夜晚里哭泣，抢过彼此的美食，迟到被罚站，一起逃过课。
    曾顶撞老师，曾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于舞台之上落落大方，在操场之上耍着流氓。
    岁月不知青葱过，带过了那不悔年华。
    罗舒一直认为她是幸运的，上天总是在不经意间将最好的礼物给予了她。
    高考结束后，罗舒说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蓝颜玉非常坚定的说：“我陪你！”
    那一刻，罗舒笑了，她拍了拍蓝颜玉的肩膀没有说话，蓝颜玉也笑了，笑得那样灿烂。
    后来，两人并没有上同一所大学，甚至没有在一个地区。
    罗舒知道，蓝颜玉心里最想上的大学其实是苏大。
    “奈何……。”
    在罗舒的操作下，蓝颜玉去了苏大，自己则跑来了大京。
    至于王江，成绩优异的他，在罗舒的帮助下，成功和蓝颜玉上了同一所大学，成为了校友。
    只是，蓝颜玉好像不怎么喜欢王江，两人也一直没啥实质性的进展。
    为此，王江不知道挨了罗舒多少笑话。
    …………
    作为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彼此的默契自不必多少。
    罗舒了解王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正如王江了解罗舒是个什么样的人。
    罗舒知道，今天的偶遇，绝对是王江一手安排，他来到大京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自己，其中必然有着隐情。
    现在，王江出现在自己面前，代表着他即将揭晓自己的秘密。
    看着罗舒眸子中闪动的光，王江知她应该是已经到了，毕竟……罗舒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闭上眼睛吸了一口凉气，王江眼中弥漫着淡漠与沧桑，他沉声说道：“任何事物都遵循着某种规律，一个大活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但它确实就这样发生了，那就必然有着让它发生的条件。”
    “只是……。”
    “只是这种条件根本不为普通人知道，它属于一种秘密，普通人不知道的秘密。”罗舒接过王江的话，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王江只是看了罗舒一眼，并没有奇怪罗舒的话，反而说道：“这世上有着太多诡异的灵异力量，这种力量可以被人掌控，拥有这种灵异力量的人，就可以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且不留下任何痕迹。”
    “所以呢？”罗舒道：“你探查到了什么。”
    她想到了李冰冰、想到了那个谜一样的恐怖男人，蓝颜玉的失踪与当初的李冰冰何其相似。
    王江给了罗舒一个不要着急的眼神，而后说道：“这个世界，电子监控无处不在，几乎所有人都笼罩在监控之中……除了拥有那种灵异力量的人。”
    “这种人拥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可怕能力，并且有着一种独特的称呼。”
    罗舒有些好奇：“什么称呼？”
    “驭鬼者！”
    不等罗舒再次发问，王江便快速简明的与罗舒解释了什么叫做驭鬼者。
    同时，他也讲明了什么是鬼，遇到鬼又该如何保命。
    王江对于罗舒毫无保留，将他成为驭鬼者这段时间以来所了解到的秘密，全部说给了罗舒。
    其中甚至包括成为驭鬼者的弊端，说到最后，王江的声音透露着一股夕阳落日的悲凉。
    “你……现在是一位驭鬼者。”
    “对～”
    “你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一个月我就要厉鬼复苏了，在这之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蓝颜玉。”
    王江背对着罗舒，脑袋上扬，害怕她看到自己的软弱：“不然……我死不瞑目。”
    “……只有一个月了么？”罗舒心里有些复杂，看着王江的背影，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气氛变得凝重，良久，王江深沉的声音响起：“在我们学校有一位驭鬼者，他同样喜欢着蓝颜玉。”
    “他叫林山，蓝颜玉是他喜欢众多女生中的一个，蓝颜玉拒接了他，没过多久，蓝颜玉就失踪了。”
    “所以……你怀疑是林山绑架了小玉。”罗舒道。
    “蓝颜玉的失踪并不是特例，我查过，林山喜欢过的十几个女生全部失踪了。”王江有些愤怒：“我去找过林山，却被他偷袭，差点死在他手里，他驾驭的厉鬼十分恐怖。”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敢肯定，蓝颜玉的失踪就是林山下的手，那十几个女生的失踪，同样与他有着莫大关系。”
    罗舒忍住心中愤怒，冷静的说道：“那你这次找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王江转过了身轻声说道：“老罗，你认识一位叫做赵凡的人？”

 第131章万一呢

    静逸的亭子里，罗舒看着这位至交好友脸上的苍白，目光微动，心神几多复杂。
    远处丝丝笛音传来，那是老人的闲情逸致，为这份安宁装添了色彩。
    冷风吹起王江漆黑的发丝，俊俏的面孔哪怕被苍白遮掩，也依旧耀眼，他正值青春却命不久矣。
    彼此对视，仿佛回到了儿时，那时的天真无邪，与此刻对映。
    沉默许久，罗舒心有所感，轻声说道：“赵凡……也是驭鬼者？”
    问完后，不出罗舒意料，王江点头：“不仅是驭鬼者，而且还是一位极其强大的驭鬼者。”
    “林山不是他的对手。”罗舒有些肯定。
    王江道：“虽然我不知赵凡有多强，但只是从我收集的消息上看，林山对于赵凡而言，不会比一个普通人强多少。”
    说着，王江眺望远方，语气变得沧桑：“老罗，人各有命，自由天定，有的人天生为王，有的人落草为寇。”
    “每个圈子里都有阶级划分，在驭鬼者圈子里，我只能算是个底层，而赵凡……却站在金字塔顶尖，俯视着一切。”
    “……饿死鬼……s级恐怖厉鬼……大昌市事件……全城封锁……。”想到资料上关于赵凡的评价，王江甚至都不敢想象他到底有多恐怖。
    王江虽是一个新人，但好歹也是一位驭鬼者，对于灵异圈子里的那些事，该知道的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原来他有那么强。”想到与赵凡的几次见面，罗舒有些发征。
    “不仅是强，他的地位和权利也十分恐怖。”王江有些自嘲：“老罗，知道我为什么就算清楚林山是绑架蓝颜玉的凶手，但最终还是无能为力吗？”
    “为什么？”
    “因为驭鬼者的特殊，能对付鬼的只有鬼，作为驾驭厉鬼的人，驭鬼者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对抗厉鬼的存在。”
    王江道：“绝对的唯一，使得驭鬼者的地位变得非常特殊，特别是成为国际刑警后，甚至可以直接成为一座城市的负责人，拥有调配一整座城市资源的权利，权势滔天。”
    罗舒眼中充满震惊，她没想到驭鬼者居然有着这样夸张的地位：“那林山……。”
    罗舒刚一出口，王江便转过头看着她说道：“王江还不是国际刑警，但他也超出了普通人的圈子，拥有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权利。”
    “这次大京之行，林山也过来了，由于他驾驭的厉鬼比较恐怖，因此得到了总部重视，他会参加总部培训，通过考核后可能就会一跃成为国际刑警，掌管一座城市。”
    听到王江的话，罗舒深呼一口气，语气沉重：“所以，我们必须在他成为国际刑警前找到小玉的下落，否则……将再无机会。”
    她只是一个普通小市民，透过王江，罗舒也得以窥见了那个陌生世界的一角。
    一座城市的负责人啊！
    罗舒甚至都不敢想象，这种人注定是要她仰望的大人物。
    可现在，她似乎是要与这种只敢想象的大人物为敌。
    …………
    “那赵凡是国际刑警？”
    到现在，罗舒已经大概清楚王江过来找她的意义所在了。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权无势，尽管有着点小聪明，可面对驭鬼者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越是了解得清楚，罗舒就越能感到普通人与驭鬼者之间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王江是不可能害自己的，对于这点罗舒还是自信的。
    若知不可违，王江不会来找自己。
    审视自身，罗舒发觉自己唯一能够起到的作用，或许就是认识赵凡。
    “……是。”王江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赵凡。”罗舒有些好奇。
    “网络上流传了一段关于你们学校的视频，通过观察我发现里面的主角就是赵凡。”王江说：“带着目的去挖掘，我挖掘到赵凡与你似乎认识。”
    “所以……你来找我了。”
    “对，所以我来找你了。”
    关于那段视频，罗舒也看过，对于王江此刻身份有着许些了解的她，并没有好奇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和赵凡认识的。
    这不是什么秘密，对于有心人来说，只要去查，就可以简单查到。
    “只是……赵凡会愿意帮忙么！”罗舒心中纠结，现在蓝颜玉下落不明，王江找上门来，得知林山身份的罗舒发现。
    想要解救蓝颜玉，似乎除了赵凡这条路，便再也无路可走。
    蓝颜玉是她的至交好友，那是一定要救的，若无能为力也就罢了，可现在有着一丝可能，罗舒绝不会放弃。
    “唉！”
    心头叹息，罗舒掏出手机，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心思复杂。
    她本以为此生不会再接触赵凡，可命运却总是和她开玩笑，对于赵凡，罗舒根本琢磨不透。
    赵凡身上似乎隔着一层迷雾，永远将自身笼罩，可罗舒却能感觉到赵凡对于自己的偏爱。
    似乎对于自己的请求，赵凡并不会拒接，毫无逻辑可言，却又那般真实。
    至于为什么，罗舒也不知道，她……不敢去发现。
    犹豫许久，罗舒最终还是决定按下去，可就在那一刻，王江连忙说道：“老罗，先等一下，这里不方便，我先订一个包间，然后再联系。”
    王江不知道罗舒究竟能不能约到赵凡，但该做的准备还是得提前准备，万一罗舒真逆天约到了赵凡，要是将地点定在公园，那画面王江不敢去想。
    “再有三天就是总部培训了，赵凡此刻也应该来到大京了。”王江暗道：“哪怕没有来也没事，我可以等……。”
    “呵，我这是再想什么呢？赵凡那样的人，怎会那么好约？我真的是急病乱投医了。”王江心中自觉有些好笑，他并不认为罗舒能够约出赵凡。
    驭鬼者的心性，王江十分清楚，冷漠自私，疯狂自负，想要让这样的人出手，那代价不是他王江能够承受的。
    普通驭鬼者都如此了，那些顶层的驭鬼者就更不用多说。
    说到底，王江也只是想追寻那个万一。
    “万一呢？。”

 第132章平安酒店

    “赵凡，后天就是总部安排的培训，到时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驭鬼者一同参加，大昌市的杨间也在其中。”车上，李国雾手里拿着章程，一本正经的为赵凡做简单的行程安排：
    “现在你先休息两天，之后会有专门人员接你到国际刑警培训基地走一趟。”
    “想要成为一名国际刑警，相关的培训是少不了的。培训时间也不会太久，大概是七天左右。”
    “培训结束后，你会去总部一趟接受嘉奖。到时，部长、副部长和几位队长都会出席。”
    “那时……也是总部队长计划的正式会议。”
    说到队长之时，李国雾眼神肃然，那是对于队长的敬畏。
    成为接线员后，李国雾也算是正式踏入灵异圈子，她了解过队长的职责和成为队长的条件。
    每一位队长，都是一方霸主，是站在世界金字塔顶尖的存在，拥有莫大权利。
    偷偷看了赵凡一眼，李国雾发现他目视着前方，眼神淡然，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赵建国曾和她说过，不出意外，赵凡未来会成为队长。那时，身为赵凡接线员的她也将因此而荣光，身份地位水涨船高。
    “会议结束后，会有人带你参观研究院，到时你可以提一些自己的问题，研究院的人会为你解答。”甩开烦丝，李国雾继续说道：
    “等你从研究院出来后，大京市的行程就算完结了，之后总部会安排好一座城市让你负责，到了那时，你将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国际刑警。”
    听着李国雾的话，赵凡暗自在心里总结：“两天休息、七天培训，最后队长会议与及研究院，大概也要一天时间。”
    “赵凡，大概行程就这样了，你要是有什么疑惑的话，可以说出来，我也了解一些东西，或许刚好知道也说不定。”将该说的都说完后，李国雾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赵凡。
    “没有，你说的很全面，我暂时没有什么疑惑。”赵凡道。
    关于这次行程，其实李国雾不说，赵凡也知道，有着前世记忆，他知道的东西比起大多人都要全面。
    不是每一个驭鬼者都可以成为国际刑警，毕竟那是要对一座城市负责的人。
    当你拥有权利的同时，责任也必将尾随，权利往往是伴随着责任的。
    可驭鬼者大多精神不正常，贸然成为国际刑警，带来的或许不是守护，而是灾难。
    赵开明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当初因为总部缺人，所以赵开明并没有进行培训和测估，直接以驭鬼者身份成为了国际刑警，对大昌市负责。
    可最后呢？
    饿死鬼事件爆发，差点埋藏了一座城市，上百万人因此而丧生。
    那一切都是因为赵开明的放纵，若不是如此，当初鬼婴根本不可能造成如此大的灾难。
    早在有这个苗头的时候，或许就被关押了，没有成长起来的鬼婴就只是鬼婴，没有那么恐怖。
    有了教训，总部对于这方面抓得更严了，想要成为国际刑警负责一座城市，必须要进行精神评估和相关培训，以确保不再重演大昌市的悲剧。
    但赵凡是特殊的，他由饿死鬼事件演化而来，之后又解决了古风镇灵异事件，再加上他那恐怖的实力。
    所以，赵凡不需要精神评估，也不需要培训就可以成为国际刑警，对一座城市负责。
    但他还是决定参加培训，除了对总部释放善意外，也有鬼差事件即将爆发。
    他还等着解决这起灵异事件，然后用所获得的功劳来解开冥冥之中的束缚。
    “那好吧！”
    见赵凡没有疑惑，李国雾也不知道是该开心呢还是开心。
    这与她想象中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赵凡的安静和态度让李国雾感到很梦幻。
    曾经那些同事抱怨的事，她是都没怎么感受到。
    “或许我是幸运的那个。”收起手中章程，李国雾目光看向窗外，那繁华尽数落于眼中。
    ……………
    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一栋几十层高的豪华酒店格外醒目。
    此刻虽是下午，但毕竟是位于大京的繁华区，人流量还是异常庞大。
    然而诡异的是，平安酒店却异常冷清，来来往往几乎没有人出入。
    门口安保人员一丝不苟的站着，刚毅的脸上全是肃然，浑身散发着一种区别于普通人的气场。
    行人匆匆走过，几乎没人为平安酒店驻足停留，似乎里面存在着什么恐怖。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黑色汽车从远方驶来，黑色汽车目的明确，直达平安酒店。
    “碰”
    车门打开，走出一位身材高挑、相貌俊俏的女子，肌肤白里透红，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引人注目。
    青春洋溢着可爱，李国雾下车后赶忙小碎步跑到另一边，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一名黑衣青年便抢先走了出来。
    “我还没有那么矫情，在我这也不需要那套。”看了李国雾一下，赵凡平淡的说道。
    “哈哈哈。”
    李国雾轻轻拍了下自己脑袋，憨憨的笑道：“看我这笨脑阔，差点忘记赵凡你可是一位不拘小节的大人物。”
    “平安酒店～”
    看着这栋几十层高的酒店，赵凡暗道：“可惜只是一个名字，它并不平安。”
    “赵凡，平安酒店就是你这两天休息的地方。”李国雾走到赵凡身后，神秘的一笑：“听说，里面可都是总统套房级别的房间，异常奢华。”
    “你要陪我进去吗？”赵凡问道。
    “我今天的任务就是陪你，所以……我陪你上去看看吧！等你都安顿好后，我再离开。”本着多亲近赵凡的想法，李国雾只是略微思索下就做出了决定。
    走进酒店，赵凡第一感官就是冷清，异常的冷清。
    偌大的一楼没有一位客人，这里……可是繁华区。
    “您好，请问是赵凡赵先生吗？”赵凡和李国雾刚走进酒店，一位年轻貌美、气质较好的女人恭敬而不失礼貌的问道。
    “嗯～”赵凡点头。
    确认身份后，漂亮女人便带着赵凡两人走上平安酒店，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第133章她叫蓝颜玉

    寂静里透着一股凉意，平安酒店里的人很少，几乎没有一个普通人存在。
    一路上，遇到几位不是酒店服务员的房客，还都是驭鬼者。那苍白病态的肤色，疯狂而冷漠的眼神让李国雾不由感到恐惧。
    李国雾清楚，平安酒店根本就不是正常酒店，也不是用来营业的酒店。
    平安酒店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接待特殊客人，那特殊客人……就是驭鬼者。
    自然，能够待在酒店里充当服务员的人，也不是一般人，无论是保安还是接待员，全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殊人员。
    这些人不是驭鬼者，却也一只脚踏入了灵异圈子，平日里除了接待“客人”外，还负责处理紧急情况和收集各种资料。
    “踏踏踏～”
    空旷的楼道里响起清脆的脚步声，脚步声有些错乱，这是两种不同节奏的脚步声。
    可楼道里却有三个人……一男两女。
    脚步声是接待员和李国雾发出的，居于中间的赵凡仿佛幽灵一样，他的脚步踩得很重，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接待员像是没有发现这些细节，一直保持着友善微笑，引领着赵凡和李国雾去向房间。
    李国雾路上落后赵凡两步，眼神时不时撇向他的脚跟，黑色的皮鞋重重踩踏在地板上，却无一丝声响传出。
    很快，赵凡看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703号房。
    推开房门，入目皆是奢华的高档，这是一间总统套房，各种配套设施布满每个角落。
    “赵先生，这里就是您这几天暂时居住的房间，您看看是否满意，若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我们会根据您的意见全程服务。”接待员双腿站得笔直，面露微笑，恭敬的对着赵凡说道。
    “嗯～”
    赵凡随意扫视下房间后说道：“可以了，你下去吧！”
    任务完成后，接待员客套话的恭维了赵凡几句，随后便退出了房间，临走之时，她将房卡交给了赵凡。
    “不愧是总统套房，那床真大，跟这一比，我那简直就是原始森林。”感受着房间的奢华，李国雾眼里冒着光：“这房间，得八万多一晚，顶我半年工资了，这奢侈的红尘啊！”
    “长这么大，我住过最贵的酒店也就六百多，关于总统套房则永远只是听说过，没想到今还有幸走进其中。”
    “果然，跟着赵凡你混，那生活是杠杠滴好。”
    李国雾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开心的说道，看起来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
    赵凡眸光撇向李国雾，忽然笑了：“看你挺羡慕的，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
    被赵凡诡异的目光看得发慌，李国雾有些灿灿：“这是总部专门给你安排的房间，我怎么能住下来。”
    “喔！那就算了。”赵凡说完后径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繁华。
    “呼！”
    看着赵凡的背影，李国雾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
    那一瞬间，李国雾真的慌乱了，她不知道若是赵凡真的要求她留下来，她又该如何。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某些抉择时，只得随波逐流，可她心中也有着一片净土，不想被污染。
    稳定心态后，李国雾走上前去想着法子的与赵凡交流起来。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是几个小时过去。
    “赵凡，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待会儿回去后还要做一些报告。”自觉也没啥好说的了，李国雾主动提出辞别。
    对于李国雾的离开，赵凡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嗯”了一下。
    李国雾走了。
    离开之前她再次看了赵凡一眼，可惜赵凡并没有朝向她，李国雾只是看到看到了一道背影。
    那孤傲的背影若大山一般厚重，给她留下深刻的映像。
    ……
    ……
    天边的白光逐渐变淡，黑色似要侵袭人间，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叮铃铃…。”
    看着卫星定位手机上的陌生来电，赵凡不由迟疑了一会才恰恰接通。
    “喂，请问是赵凡赵哥吗？”电话里的声音略显稚嫩，迟疑里带着许些凝重。
    “罗舒？”赵凡见过罗舒，也听过她的身音。
    “哈哈，是我。”罗舒显得有些激动：“没想到赵哥竟然能够记得我的声音，这让晴姐她们知道，还不得羡慕死我。”
    赵凡的声音非常独特，平淡冰冷、深入人心，只要听过就很难让人忘记。
    所以，赵凡开口的瞬间，罗舒就确认了赵凡的身份。
    “有事吗？”赵凡道。
    “那个，上次赵哥你不是帮我救了冰冰嘛！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我这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这不打个电话过来问下你，看看你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不顾一旁王江震惊的模样，罗舒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个，赵哥你现在在哪呀！有没有在大京。”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王江推测过，赵凡有很大可能在大京，可那只是推测，当不得真，得赵凡亲自确认才行。
    至于赵凡会不会接受她的邀约，罗舒自己心里也很忐忑，尤其是在了解赵凡的身份后，她就更加忐忑了。
    但是，为了拯救自己最好的朋友，罗舒也算是豁出去了。
    “你遇到什么事了？”赵凡直接问道，像是非常清楚罗舒的性格，透过表面直接切入主题。
    “我……。”直白的话语让罗舒心神一颤，一些客套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沉默了一下，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罗舒坦白了：“我一个朋友失踪了，她是我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对我非常重要。”
    “她叫蓝颜玉，失踪时间已经一个月了，她的失踪与上次冰冰的情况类似，疑似遇到了……驭鬼者。”
    电话那头的沉默，给予了罗舒巨大的压力，她不知道赵凡的想法，可想到蓝颜玉，罗舒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和李冰冰不同，蓝颜玉在罗舒心中占据的份量要更加重要，那是她的好闺蜜，真正的闺蜜，同时也是她的……知己。

 第135章张雷

    高贵奢侈的总统套房里，一个黑衣青年静静矗立着，灯光划过他的眼眸，倒映出纯粹的黑暗。
    他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
    赵凡外表看起来二十出头，样貌清秀正是风华之龄，可这并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现在这幅模样只是赵凡呈现在世人眼中的形象，是他用鬼域幻化而出，是虚假的。
    真正的赵凡。
    是一只顶着黑青色僵硬死人头的厉鬼，穿着老旧黑色寿衣，全身腐烂漆黑，散发着一股淡淡尸臭，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可怕能力。
    在鬼域的遮掩与及自身控制下，赵凡所有异样都被隐藏了起来，至少在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冷漠青年。
    “……王江……林山……，蓝颜玉……。”挂掉电话，赵凡手掌一翻，那特制的卫星定位手机凭空消失，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自从鬼域成长到可以影响现实，赵凡自身鬼域就演变为一个灵异空间，可以供他存放物品。
    这个灵异空间依托赵凡本身存在，可以无限庞大，也可无限缩小。
    古风镇里的那只源头鬼，就被赵凡关押在灵异空间之中。
    这个灵异空间说是鬼域，但本质上其实就是赵凡的鬼身，以厉鬼之身建造的恐怖牢笼，只有这样的牢笼才可关押厉鬼。
    通过罗舒的描述，透过前世记忆，赵凡已经明悟她所说之事的始末。
    关于王江，赵凡对其还是很有映像的。
    毕竟，这可是能够让杨间都感慨的男人。
    为了一个爱慕的女人就敢拼命，如此丰富的情感，在冰冷麻木的灵异圈里是那样显眼。
    “可惜，那个女人已经死掉了……。”赵凡记得，如轨迹不变，明天夜里一位叫做林山的驭鬼者会厉鬼复苏，最后形成一起恐怖的灵异事件，导致数人死亡。
    之后总部深良让杨间和张雷出手解决了这起灵异事件，林山复苏的厉鬼被关押。
    那只鬼，是一只水鬼，灵异源头被关押后，王江去到由厉鬼复苏而形成的水池中，找到了一具腐烂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那具尸体早已面目全非，可王江还是认出了她，认出了他的白月光……蓝颜玉。
    关于明天夜里会发生的灵异事件，赵凡心里早有谋划，他打算亲自出手解决这起灵异事件，从中获得总部功劳用来解决自身束缚。
    不止如此，赵凡也瞄上了王江这个人，他还打算利用这件事将王江收入麾下。
    可是，让赵凡没有预料到的是，王江竟然跟罗舒认识，关系似乎还很好。
    不仅如此，就连那个已经死掉的蓝颜玉都能跟罗舒扯上关系，这让赵凡感到了命运的奇妙。
    沉默许久，赵凡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见她。
    …………………
    一股极致的阴冷自赵凡身上弥漫，阴霾鬼域一经释放就疯狂扩散，整个平安酒店只在一瞬间就被笼罩。
    在赵凡的控制下，普通人察觉不到鬼域的存在，可平安酒店里有着区别于普通人的存在。
    赵凡此次释放的鬼域只有相当于杨间鬼眼鬼域一层的强度，这一层次的鬼域能够被很多驭鬼者察觉到。
    驭鬼者无时无刻不在死亡边缘寻走，这练就了他们对于危险的敏感，阴霾鬼域出现只刹那，就已惊动酒店里几乎所有的驭鬼者。
    “该死，鬼域，这是鬼域，平安酒店里怎么会出现这种可怕的东西！”
    “灵异事件，不对，这里可是大京，不可能爆发灵异事件。”
    “妈的，神他妈倒霉，居然能碰到这种事，不行，得赶紧跑路。”
    “灵异事件爆发了……。”
    普通人眼中，世界依旧是那样，可在驾驭了厉鬼的驭鬼者眼中，世界瞬间就被染上了一层黑青色。
    无边阴霾阴冷漆黑，看不到一点光明，那黑暗吞噬了所有。
    他们知道，这是鬼域，拥有鬼域的厉鬼一但爆发灵异事件，起步就是a级。
    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为了活命，很多驭鬼者准备动用厉鬼力量逃出这里。
    可还不等他们有所行动，阴霾鬼域就已经消散了，世界恢复了正常。
    没了危险，那些驭鬼者又都平复了下来，并没有动用厉鬼之力。
    厉鬼的力量每多用一次，驭鬼者就离死亡更近一步，灵异力量，不是那么好驾驭的。
    从阴霾鬼域出现到消失，前后不过三秒钟，可很多驭鬼者却有种捡回一条命的错觉。
    “不是灵异事件，是驭鬼者，刚刚有人动用了鬼域！”五楼一间总统套房里，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脸色难看的说道。
    “这是闲活得太久，想早点死么？”房间里，又一个驭鬼者骂骂咧咧。
    “那鬼域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个戴着眼镜的驭鬼者眉头微皱，似乎是在努力回忆。
    “黑青色鬼域，拥有这种颜色鬼域的驭鬼者，我只知道一个人。”一个脸色苍白，表情僵硬麻木的男人如此说道。
    眼镜驭鬼者扭头看着张雷：“是谁？”
    话题瞬间将另外两人的目光转移到张雷身上，他们也很想知道，是谁那么奢侈和疯狂，敢在平安酒店释放鬼域。
    就不怕被打死吗？
    平安酒店里可是有很多驭鬼者，肆意释放鬼域很可能会被其他驭鬼者认为是在撩拨。
    虽然拥有鬼域的驭鬼者，在灵异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难缠，但那也不是没人不敢招惹。
    张雷僵硬的表情扭动了一下，他沉声说道：“大昌市s级别灵异事件源头……饿死鬼赵凡。”
    “竟然是他，对了，也只有那位异类敢如此嚣张。”眼镜男似乎想起了什么，理所应当的说道。
    张雷眼神莫名，饿死鬼拥有吃鬼的能力，和他所驾驭的厉鬼有着相同点，为了延长厉鬼复苏避免死亡，他曾专门研究调查过赵凡。
    另外两人看了张雷一眼，突然变得低调起来，没再说什么。
    如张雷房间里发生的一幕，在平安酒店里并不是唯一，很多人透过黑青色鬼域想到了赵凡，想到了那个恐怖的梦魇。

 第136章岳小楼和苗小善

    京阳楼。
    古典文风建筑，以诗和远方为核心，在长时间的经营和推广下，得到了很多大学生的青睐。
    虽然京阳楼的消费水平颇高，可架不住大京的有钱人多，盛名之下，每天到京阳楼吃饭的人很多。
    里面随便一个服务员都具有相当高的学历和素养，古典诗词信手拈来。
    相貌端庄只是基本，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文化气质才最迷人。
    很多当代大学生但凡来过，只要条件允许，绝对会来第二次。
    在这里，他们能够找到诗和远方，找到共鸣之处。
    此刻，已是傍晚十分。
    夜色将倾，天空换上了一层黑色的沙衣。
    京阳楼也迎来了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四位穿着青花瓷旗袍、气质上佳的年轻女子，面露微笑迎接着到访的客人。
    每个进入京阳楼的客人，无不是着装整齐，脸上带着自信而大气的笑容。
    京阳楼不远处的街道上，一行三人的队伍离着京阳楼越来越近，目标似乎很明确。
    她们清纯靓丽，穿着时尚，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三人都是美女，皮肤白皙稚嫩，笔直修长的腿在灯光下夺人心魄，让人难忘。
    “小楼，前面就是京阳楼了，相信我，里面的布置风格、菜色口味绝对让你难忘。”刘紫笑着对岳小楼说道：“前段时间看你精神不太好，早就想叫你出来放松一下了，可你却总是拒接我。”
    说着，刘紫好看的脸上满是郁闷了，她眼神幽怨的看着岳小楼，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前段时间我有着非常重要的事，无法脱身。”岳小楼位于中间，她撇头看着刘紫，美丽的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小楼，我曾在学校里见过你，那时你的脸色不太好，是跟你说的这事有关么！”随行一个纤瘦女孩儿有些好奇的看着岳小楼。
    她叫苗小善，跟刘紫是舍友，与岳小楼是校友，曾经校园里的一次意外，让三人成为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小楼，我们都是朋友，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一下，没必要一个人扛的。”刘紫顺着苗小善的话说道，脸上还有着许些关心。
    可惜，岳小楼只是笑了下，并没有将心事说出来的打算，她看了眼不远处的京阳楼轻声笑道：“快到了，那件事已经解决了，你们不用担心。”
    岳小楼的语气很淡，却很坚定，刘紫和苗小善也看出她似乎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追问。
    不过，刘紫和苗小善还是跟岳小楼扯了一些其他的事，话里话外都带着点关心。
    岳小楼对两人表示下次有事会跟两人说一下，并且感谢了她们的关心。
    两人笑着摆手说都是朋友，不需要那些，都是应该的。
    很快，三人来到了京阳楼前，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京阳楼，两侧是工整的对联。
    前方，四位年轻貌美，气质古雅的迎宾矗立。为这抹书香装添几分色彩，将京阳楼的档次提高了一些。
    “到了，我们快进去吧！”苗小善道，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想到里面的美食和文化她就很开心。
    “嗯”
    刘紫脸色淡定，她是这里的常客，也是大京本地人。
    岳小楼脸上永远淡定，身上散发着一股囧异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苗小善？”
    就在三人即将走进京阳楼之时，身后传来一道好奇的声音。
    那一刻，岳小楼脸上的淡然消失，她迅速转身，看到了一个黑衣青年。
    那青年站于人群之中，却又好像不属于人群，他脸色漠然，眼神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听到有人喊自己，苗小善自然的转过了身，然而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青年，在她脑海里并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是你在叫我么？”苗小善有些疑惑。
    “是”赵凡道。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苗小善道：“你有什么事吗？”
    她想，这可能是认识自己，但自己却不认识他的陌生人。
    “无事，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我知道那个苗小善。”赵凡道：“现在确定是了。”
    他动用鬼域从平安酒店赶来，无意间听到三人的对话，知道了三人的名字。
    其中，岳小楼赵凡并不陌生，凯撒大酒店里，为了找到高大腐尸夺得鬼柴刀，他在那条诡异的路上见到了一个被灵异事件卷入的普通人，顺手之下，赵凡救了她。
    而那个人，就是岳小楼。
    不过，赵凡确定岳小楼不认识自己，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见过真实的自己。
    可是，岳小楼颤动的眸光，让赵凡感觉她似乎看出了什么。
    “你认识我？”苗小善听出了赵凡话里的重点。
    “小善，估计又是一个暗恋你的男人！”刘紫扫视了一下赵凡全身，发现他穿着普通、长得也普通后，兴致缺缺。
    “估计是这样。”苗小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确认之后她便想跟赵凡打个礼貌的招呼后就告辞，可对面赵凡却平淡的说：“我认识杨间。”
    简单的五个字让苗小善心头震惊，杨间这个名字在她心里有着非常特别的意义。
    苗小善看向赵凡的目光变得凝重：“你究竟是谁？跟杨间是什么关系？”
    这一刻，苗小善知道对面这个青年或许不是普通人，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所想的东西却很深。
    杨间这个名字，知道的人很多，但既知道杨间又认识她苗小善，而且似乎还了解自己跟杨间关系的人，绝对不会那么多。
    至少，普通人中绝对不会有那么多，苗小善也相信自己不会那么巧刚好碰到这样的普通人。
    “我叫赵凡。”
    赵凡道：“和杨间的关系……应该算是半个朋友吧！至于算还是不算，你可以去找杨间确认一下。”
    说完后，赵凡越过苗小善三人，向着京阳楼走去。
    “故作高深！”刘紫撇嘴：“小善，你还太小了，别被某些套路给骗了。”
    看着赵凡三两句就牵动了苗小善的心神，刘紫心知是遇到高手了，这次简单的偶遇应是预谋已久。

 第137章清晰的谋划

    “能够来京阳楼消费，身上散发着一股区别于普通人的气质，想来家世不会太差……。”
    对苗小善劝解的同时，刘紫也在总结她从赵凡身上所观察出的细节。
    那抹孤傲与冰冷，哪怕是隔着点距离，刘紫都可以感觉到，若不是如此，她刚就直接出言嘲讽了。
    苗小善明显心不在焉，只是应和了刘紫两句，她可是经历过灵异事件的人，对于此非常敏感。
    即使已过去半年，但那个黑暗的夜晚仍然在她脑海挥之不去，那个脸色僵硬的恐怖老人，不知将她从梦中惊醒了多少次。
    “赵凡！”
    当那道黑衣身影即将没入灯光之时，岳小楼终于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旁边的刘紫和苗小善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她：“莫非两人认识？”
    她们和岳小楼交往的时间不长，但对于她的清冷与孤傲可是深有体会。
    岳小楼的傲，不是傲气，而是傲骨。
    平日里，岳小楼与世无争，让人难以亲近，若不是因为一场意外，三人也不会有所交集。
    这样的人，对于陌生人是不会出声的，可现在岳小楼出声了。
    赵凡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了岳小楼，他脸色平淡、眼神淡漠。
    傍晚的冷风袭来，吹动了岳小楼的秀发，她很美，即使苗小善和刘紫也掩盖不了她的光彩。
    “是你吗？”
    不顾往来人群的注视，岳小楼眼中此刻只有那道黑衣身影，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赵凡，但心里却有一种肯定。
    梦里一世百年，即使醒来坍塌了世界，也依旧难忘。
    记忆已经丢失，可那一生的依偎，该如何抹去？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只要相遇，就不会错过。
    岳小楼眼中的复杂让赵凡确定，她认出了自己，尽管这很不合逻辑，但事实好像就是那样。
    盯着岳小楼看了一会儿后，赵凡转身走进了京阳楼，在迎宾美女的欢迎声中再没有回头。
    岳小楼于赵凡而言，只不过是旅途中的一点光影。
    岳小楼久久站立于京阳楼外，直到那道黑衣孤傲身影消失许久后，她才回过了神。
    “小楼，你没事吧！你认识刚才那个人？”
    “那个人好像很神秘的样子！”
    “………”
    陪着岳小楼站了好一会儿的苗小善和刘紫纷纷发表自己的想法。
    “认识……也不认识。”岳小楼说了一句，而后便主动拉着两人走进了京阳楼。
    刚才片刻的注视让她确认，赵凡就是那个人，那个将她从死亡之地救出来的男人。
    …………
    京阳楼里有很多独立包间，每个包间都有着不一样的别名。
    “高山流水”，位于京阳楼三楼，这是罗舒说于赵凡的那个包间别名。
    在一位美女服务员的热情带领下，赵凡来到了包间门前。
    推开房门，赵凡第一眼就见到了一对青年男女。
    里面的空间很大，布置清新，木质墙角处有一座假山流水桥，周围栽种着绿竹。
    推门声响起的瞬间就吸引了罗舒和王江的注意，两人原先正坐着商议蓝颜玉之事。
    见到赵凡的刹那，两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王江是第一次见到赵凡，传说中最顶级的驭鬼者当面，他心里不免有着紧张。
    “赵哥，你来了！”
    罗舒反应很快，她推开椅子，缓步来到赵凡身边，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
    赵凡撇了罗舒一眼：“不想笑就别笑，你这样的笑很难看。”
    “额！”罗舒不笑了，她确实是笑不出来，对于赵凡这样的大人物，她心里有着天然的疏远：“只是，赵凡这话里是有几个意思？”
    罗舒忽然有些不敢看赵凡，有所求之后，她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不再那么洒脱。
    “你就是王江？”赵凡走到桌前目视着王江，眼神平淡。
    王江点头：“是。”
    “你快要死了。”赵凡道：“不出意外，你最多可以再活一个月。”
    罗舒看了赵凡一下，她感觉赵凡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王江神色淡然：“我们这种人，结局不早就注定了吗？死了，或许还是一种解脱。”
    “心态不错。”赵凡称赞了王江一句后说道：“说说你的计划，需要我如何帮你。”
    蓝颜玉已经死掉了，赵凡心里很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了解王江的打算。
    “关于蓝颜玉失踪的过程，相信赵……哥，已经了解了。”王江犹豫了下决定称呼赵凡为赵哥，经过与罗舒的聊天，他也懂得了些赵凡的性格。
    “嗯，你直接说重点。”赵凡道。
    “我想请赵哥出面，从林山口中问出蓝颜玉下落。”王江沉声说道。
    “你就那么确定是林山弄走了蓝颜玉？”赵凡道。
    “除了林山，再也没有谁会有能力和动机绑架蓝颜玉，只有可能是他，也绝对是他。”王江谈起林山就有些激动，好像恨不能当场将他干死。
    “林山也是一位驭鬼者，虽然他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可他好歹也进入了总部视野。”赵凡道：
    “凭你一面之词就直接拿下一位驭鬼者，这样会让总部那里很不好看。”
    “你有证据吗？”
    “没有！”王江拳头握得很紧：“驭鬼者动用灵异力量做下的案，几乎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包间里陷入死寂，流水声哗哗的响，赵凡手指敲在桌子上，发出哒哒之音，他在思考。
    罗舒轻步来到王江身边，与王江站在一起，共同看着赵凡，等待着他的抉择。
    此前，罗舒和王江也讨论过很多方法，可最终都行不通，唯一出路似乎只有赵凡了。
    唯有如赵凡这般强大的驭鬼者能让林山恐惧，从而交代蓝颜玉的下落。
    灵光一闪。
    一个许久之前就曾模糊的谋划突然变得清晰起来，赵凡眸光微动，不动声色的说道：“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这一刻，赵凡终于完全规划出要如何面对鬼差的计划。
    赵凡追求的，是总部那滔天的功劳，如何利用鬼差事件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是赵凡一直在思考的事。
    如今，他想到了，只不过却需要王江和罗舒的配合。

 第138章一个人、一些事

    “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清冷的包间里，王江静静看着眼前的黑衣青年，赵凡看着约摸二十出头，也就比自己大两岁的样子。
    可是，王江心里却有着极大压力，甚至骨子里隐藏着淡淡恐惧。
    赵凡面色平静，灯光下苍白的肤色与黑衣相衬，清澈的眸子让王江感到诡异，这种清澈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成年人身上。
    此刻，王江感到心底发凉，他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鬼。
    ……………
    “理由……理由！赵凡这样的人，凭什么要帮助自己，他能够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王江压住心头情绪，思绪转动，很快想到了办法，他道：“赵哥，总部这次培训后会选出驭鬼者队长，只要赵哥帮我找到蓝颜玉下落，我必全力支持你。”
    “你要支持我当队长？”赵凡不悲不喜，声音依旧平淡。
    “是，这是我能够想到的最好理由。”王江点头：“如赵哥这等灵异圈子里的顶级人物，权利、财富、女人全都唾手可得，除了队长之位，我实在想不到究竟用什么来打动赵哥。”
    旁边的罗舒，一张小脸紧绷，不知是不是因为冷的缘故，她身体不自觉卷缩了些。
    她在傍边充当了第三者，见证着两位驭鬼者之间的较量。
    在她的世界里，王江是驭鬼者，赵凡也是，没道理王江就差赵凡太多，见王江一脸平淡，她就觉得很稳。
    她是了解王江的，除了感情上，干点其他事那简直就是手到擒来，而赵凡……似乎年纪也不是太大的亚子。
    听到王江说要支持自己当队长，赵凡语气轻淡的道：“你凭什么支持我当队长，凭你快要厉鬼复苏？还是凭你可以搏命？”
    像是在嘲笑王江的无知，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说完，赵凡看向了罗舒：“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强？”
    “啊！没有、没有。”
    罗舒被赵凡的突然发问吓了一跳，她连忙否认自己的想法：“赵哥可是天上般的大人物，老王怎么能够给您比呢？”
    似乎是想让赵凡更加“相信”自己，罗舒伸出一只手，很是认真的保证：“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不仅我没有，老王更是没有，在赵哥您没来之前，老王那可是把您老给吹得是天上无，地上也无，那绝对一个响当当的盖世人物。”
    罗舒脸上露出了笑容，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崇拜的看着赵凡。
    男人都喜欢听别人拍马屁，尤为喜欢漂亮小女生的崇拜，罗舒瞬间就抓住了重点。
    罗舒的话让王江心中压力骤然降低，他诧异的看了罗舒一眼，似乎没想到罗舒还有这样的骚操作。
    见赵凡好像有点受用的样子，王江略微思索后说道：“赵哥这样的盖世人物，当然不太需要用得到我这种小人物，可我有个自认为很优秀的品质。”
    “喔！什么品质？”赵凡道。
    “只要我决定支持赵哥，那我就会永远支持下去，我用余生来换取赵哥的一次出手，只要能够找到蓝颜玉，我王江这条命就是赵哥的。”王江眼神坚定：“不知我这条命，可否换来赵哥的一次出手。”
    “王江！”罗舒小脸有那么一刹白了许些，她没想到王江会说出这样的话。
    余生之命，就只为换取眼前之人出手一次。
    是赵凡站得太高……还是蓝颜玉于王江来说，已经超越了自己的生命。
    她不懂，但她看得出王江的认真，他不是开玩笑的。
    赵凡重新审视了一次王江，坚定的眼神让赵凡知道，王江早有此决心。
    “值得吗？”赵凡道。
    “值得！”
    王江似是缅怀：“她是我的白月光，也是我青春的执着。
    人之一生，只会有一次青春的跳动，有人将它称之为爱情。”
    “我快要死了。”王江道：“临死之前我想找到蓝颜玉，她是我的爱情，唯一的爱情。”
    罗舒眼神复杂，脸上的笑早已消失，她忽然觉得好可悲，然可笑的是，她竟找不到自己到底在可悲什么。
    “培训结束后，总部会开展一场会议，那场会议上会选出所谓的队长。”赵凡淡淡说道：“届时，会有多位队长参加会议，总部的副部长等也会参加。”
    “队长计划的本质是为顺应大势，用驭鬼者来统领驭鬼者，所以每一位队长都必然拥有着极其恐怖的实力。”
    “实力，是队长最根本的保障，其他所有一切都是虚的。”
    王江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之前所说可不是为了煽情，更加没想过感动赵凡，所做只是本来心话。
    “什么意思！”王江傻愣愣的问了一下。
    “你觉得以我如此恐怖的实力，需要别人的支持才能当上队长吗？”赵凡道。
    “不需要！”王江明白了，自己最大的筹码在赵凡看来，是那般微不足道。
    两人同为驭鬼者，可却是两个世界的人，实力差距过大。
    若无罗舒，他或许根本不会和赵凡产生太大交集。
    “所以，他是为了老罗而来。”想到这，王江眼神古怪的撇了罗舒一眼。
    罗舒将目光放在赵凡身上，并没有注意到王江眼神。
    “有很多顶尖的驭鬼者，早已被总部提前预订为队长，那些人并不需要选举，此次过来大京也只是走一个过场，我也是其中之一。”赵凡说完后冷冷看着王江，他想知道王江此刻又该如何。
    “赵哥，既然您来了，那就有您来的缘由。”王江吐出浊气：“我不知您的想法，但我还是请求赵哥出手一次，之前我所说也全部算数。”
    王江退步了，他将主动权交到赵凡手中，不过他很鸡贼的将皮球踹给了赵凡。
    被动与主动之间，往往是相对的，王江心头肯定，这事已经成了，或者说在赵凡到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了。
    之后举动，不过是他的表态和赵凡的确认，仅此而已。
    “罗舒，知道我为什么会帮助你吗？”王江想法赵凡已经看透，对此也失去了兴趣，他看着可爱罗舒，想起了一个人、一些事。

 第139章赵凡的故事

    “为什么！”
    罗舒自遇见赵凡的那一刻就十分好奇这个问题，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她不明白赵凡为何独有偏爱于自己，是因为自己长得漂亮？还是可爱亦或是有气质？
    罗舒曾在多少夜晚想过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得出答案。
    她也想过在某一天，那个神秘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说出原因。
    可当幻想成为现实，罗舒却没有任何期待，有的只是彷徨和不安。
    王江定眼看着赵凡和罗舒，将两人表情尽收眼底，他心中有了一些想法和见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现在，赵凡似乎即将吐露那个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负手背对着王江，赵凡看着罗舒语气平淡：“因为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一个人？”
    这种套路式的话，罗舒不知听过多少，但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态度，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不能以常理视之。
    “朋友还是亲人？”
    王江反应很快，在赵凡说出口的瞬间，他就想到了很多，很多疑惑似乎都得到了解答。
    可是，旧的疑惑消失，却滋生了更多新的疑惑。
    赵凡的来历王江听闻过一些，毕竟当初大昌市灵异事件闹得那么大，尤其是赵凡最后的骚操作，让灵异圈子大部分人都知道了他。
    正是因为了解一些，王江才疑惑赵凡的话，若不是知道赵凡没有必要欺骗他和罗舒，打死王江他都不会相信这话是由赵凡亲自说出。
    鬼……哪里来的朋友和亲人，何况是长得像。
    “莫非传言有误，赵凡其实是人，只是因为特殊原因才变成了鬼………。”想得越多，王江心情就越沉重，他感觉自己挖掘到了一些隐晦的秘密。
    包间里，赵凡说了一句后，冷淡的没再出声，他就只是那么看着罗舒，怀揣着疑惑的罗舒沉默许久后终于试探似的说道：“长得像你喜欢的人？”
    “我靠，老罗这都敢说！”王江差点破功，满眼震惊的看着罗舒。
    王江和罗舒是正对着的，所以罗舒看见了王江表情，但她并未有任何表示。
    这个说法在她心里已经想过很多次了，这次说出绝对不是偶然。
    赵凡心中荡起丝丝淤涟，但他面色沉稳无任何变化，厉鬼之身让他丧失了太多活人该有的东西。
    “你看得倒是通透。”赵凡侧面回应了罗舒。
    “还真是！”罗舒有些不敢相信：“赵哥，没想你也玩起了这个套路。”
    王江此刻己服了罗舒，他感觉自己以前还是太小看这个不过十八的女孩纸了。
    “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爱过的人，她的出现如同黑暗中的黎明，照亮了我的世界。”赵凡越过罗舒，默默走到窗边，天边最后的黎明，勾起了尘封在他心底的往事。
    “她叫罗舒，那个夏季的雨天，她不偏不倚、不快不慢，在最恰当的时间，如风一般走近我心房，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王江和罗舒沉寂在赵凡低沉的话语里，他们看到了赵凡所绘画出来的故事。
    那时的赵凡刚刚经历生活的挫折，处于人生低谷时期，青春俏皮活泼的罗舒如活水一般，给予赵凡注入新的活水。
    生命里，每一个人的出现都带着一个使命，当完成使命就会离开。
    那个小大人般的女孩纸仿佛是上天给予赵凡的恩赐，是派来让他振作的心灵。
    ……………
    不知过了多久，赵凡将那个故事说完了，转身看着那个跟他记忆中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罗舒，赵凡心情略显复杂：
    “世间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也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可若不在一个世界里呢？”
    “在世界另一头，是否有着相同的花绽放……。”
    对于罗舒，赵凡是真的爱过，即使最后因为无法避免的原因错过了，但赵凡从来不曾否认过对她的爱。
    那年赵凡刚出大学，已是一个社会人，罗舒却是刚踏入校园，梦想之帆刚刚扬起。
    初识时的雨天似乎已经预示到了什么，自那以后，年过二十五的赵凡，再也没有遇到过爱情。
    也不再相信有爱情了，爱情太过虚幻，永远遥不可及。
    “所以，赵哥是将我当成了那个罗舒。”罗舒皱眉：“可不对呀！依赵哥这种说法，您既然还有着爱，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呢？”
    罗舒听完赵凡的故事，已经懵了，故事里的人还没有死，自己就稀里糊涂的成为了替代品。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
    在赵凡故事里，罗舒和赵凡经历了从相识到分手的全部过程，但那个人并没有死，两人也不知因此而分离。
    王江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看待问题比罗舒看得更深、更远。
    故事里罗舒确实没有人，可赵凡并没有说明那个故事发生的具体时间。
    若那个故事发生在几十年甚至一百年以前，就可以完美解释赵凡的话。
    “距离太过遥远，已经找不到她了。”赵凡道“即使找到了，也没有意义。”
    罗舒有些别扭的道：“那赵哥……现在……是喜欢我了。”
    想到赵凡的态度，罗舒只有想到这个荒谬的说法了，她的脸微微泛红。
    王江心头叹息，灵异圈子里怎会有些爱情存在，驭鬼者更是淡漠麻木，根本不会有其他经历。
    “驭鬼者没有情感，都是一群活死人，你觉得可能吗？”赵凡道。
    罗舒脑瓜子点道：“不可能，赵哥为什么还要帮我？”
    “或许是因为一些遗憾吧！”赵凡道：“曾经我也幻想太多美好，即使已经过去，但终究拥有过。”
    “所以……我成了赵哥弥补遗憾的幸运人了，是吧！”很多问题解开答案，罗舒心里放松了一些，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
    赵凡：“算是。”
    “赵哥，既然如此，那蓝颜玉之事，您是要准备出手了吗？”王江时刻不忘蓝颜玉，抉择出一个恰当时间，他迅速提到了蓝颜玉，他想将轨迹给拖回去。

 第140章守在门口的两人

    曾经的疑惑骤然得到解答，罗舒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看着眼前的黑衣青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从赵凡和王江两人的口中，罗舒已渐渐明白那个并不遥远的灵异圈子，她目的明确。
    赵凡同样如此，罗舒和王江想要找到蓝颜玉，只能凭借赵凡，但以赵凡的身份，两人是没有资格请动赵凡的。
    只是单纯的报酬，就足以让两人绝望，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赵凡能够出现在这里，凭借的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一个旧人，这让罗舒内心十分复杂。
    罗舒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从小的坚持就是靠才华立世，但如今她没有选择。
    罗舒用坚定的眸光看着赵凡小声说道：“赵哥……要如何才能答应出手一次。”
    王江是指望不上了，罗舒清楚，此刻她才是决定赵凡是否出手的根本因素，虽然这很滑稽，但事实就是如此。
    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某些时刻，竟可以让堂堂驭鬼者沦为陪衬，委实不可思议。
    王江看得明白，知道自己的定位，他将战场让给了罗舒。
    “我曾说过，你若有事可以找我，能解决之事，我不会推辞。”赵凡道：“今天是不行了，明天夜间我会出手，之后视情况而定，找到蓝颜玉之前，你们得听从我的安排。”
    蓝颜玉已经死掉了，尸体被林山体内厉鬼侵蚀成了鬼奴。
    而林山不出意外，明天夜间就会厉鬼复苏，在那之前，赵凡不会出手，那样没有任何意义。
    林山面上属于总部，只有等到其厉鬼复苏，那时总部因情况危急，或许会让赵凡出手解决。
    彼时，赵凡能得到总部功劳、收获总部好感，关押厉鬼后增强自身底蕴，同时又帮助了罗舒和王江，可以为鬼差计划做出充分准备。
    这已经不算是一举三得了，罗舒和王江两人的出现，让赵凡感到惊喜。
    罗舒面色复杂：“赵哥，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喜欢的人吗？”
    “是！”
    赵凡点头，即使里面有着自己的谋划，可他来这，也有是罗舒的原因。
    那些所谋划的东西，除了赵凡自己，没有任何人清楚，所以单从表面看，赵凡确实只是因为罗舒才答应出手。
    这样的情，让罗舒感到了天大压力，但她不能拒接。
    “我知道了，谢谢赵哥。”
    罗舒忽然俏皮的笑了：“没想到我居然有靠脸吃饭的一天，这感觉还真爽。”
    赵凡道：“等我消息，有事我会联系你，在这之前你不需要再联络我，我会给你找出蓝颜玉。”
    因为知道结果，所以赵凡直接将事挑明，让两人静候就行。
    听了赵凡建议，罗舒和王江表示赞同。
    事谈完后，自然到了晚饭时刻。
    在王江的操作下，木桌上很快摆满了美食。
    饭桌上，赵凡又与罗舒和王江说一些两人不知道的事，王江也再一次表明加入赵凡的想法。
    考虑到各种因素，赵凡只是让王江等待，微微表达了愿意接受王江的意图。
    并且，赵凡还透露了自己有让王江延迟厉鬼复苏的方法，这可把王江激动坏了，罗舒也跟着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晚饭时间很快过去，赵凡起了离开的想法。
    罗舒和王江，没有在社会滚打过，但察言观色的能力可不弱。
    在和气自然的氛围里，赵凡起身了，他该回平安酒店了。
    王江和罗舒本来想送赵凡的，但被赵凡拒接了，于是两人就站在了包间里，目送着赵凡离开。
    两人知道赵凡拥有鬼域，出门过后或许就会消失。
    盯着赵凡的背影，在他即将走出包间的那一刻，罗舒忽然叫住了赵凡。
    “有事吗？”赵凡没有回头，以背影对着两人，却是停下了脚步。
    罗舒道：“不要害怕孤独，因为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一个人，正努力的走向你。”
    王江傻眼了，他看着罗舒愣愣的不敢再出声。
    赵凡回头，见着罗舒那小身板，他道：“不会有的！”
    冷冷的声音让人心寒，包间温度似乎都下降了一些，说完赵凡就推门离开了包间。
    赵凡离开后，王江彻底活了过来，他拍了拍罗舒肩膀询问刚才为何那样说。
    罗舒想了想后说道：“我也不清楚，就感觉他的背影异常孤单，口头之下就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王江若有所思。
    ………………
    出门后的赵凡并没有立刻动用鬼域离开，他顺着楼层于喧嚣人群里缓步走到一楼。
    他想要走出京阳楼后，再动用鬼域。
    但走出京阳楼后，赵凡止住了脚步，他看到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子。
    两人在那小声的说着话，目光时不时撇向楼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赵凡走出楼后，两人目光一动，立马就向着赵凡走了过来。
    “有事吗？”
    苗小善和岳小楼还没走到跟前，赵凡就率先问道。
    “刘紫不久前被她男朋友接走了，我和小善也是刚吃完饭。”岳小善解释道：“出来后，我和小善寻思着在这里等一下，看看能否等到什么。”
    苗小善站在岳小楼旁边共同进退，或许是因为有着共同的秘密，两人关系迅速升温，超越了与刘紫之间的友谊。
    “那你等到了什么。”赵凡有些无聊的问道。
    他知道两人等自己起码有一小时以上，也是因为确认自己还没走，两人才会这么等下去。
    苗小善和岳小楼都有些秘密和疑惑，这些秘密和疑惑都是被赵凡挑起的，他是问题的源头。
    两人会找自己，赵凡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我们等到了你。”
    苗小善的声音很柔和，确认过眼神，她替岳小楼如此说道。
    “有些东西心里清楚就好，点到即止，不必要去追求所有真相。”赵凡道：“既然有机会脱离这个恐怖的漩涡，就不要在被卷入。
    这样，才不会对不起当初促成这一结果人的好意。”
    空荡荡的话语回旋耳边，当岳小楼和苗小善眨眼过后发现，赵凡已经消失了。
    周围没人觉得奇怪，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竟没引起他人注意，一个都没有，这显得有些惊悚。

 第141章女青年

    明亮光线的一角，看着岳小楼惆怅的神情，苗小善柔声细语道：“他已经走了，我曾经也经历过那样的事，或许他说得很对，既然已经离开那个漩涡，就别再走进去了！”
    因为经历过，所以苗小善对于赵凡的话很有感触，灵异世界里的绝望让人窒息。
    京阳楼里，在刘紫离开后，两人因为赵凡，各自试探交流了各种的秘密。
    从开始的模棱两可，到后来的相互倾诉，两人于孤独中找到了那个可以抱团取暖之人。
    灵异事件在此刻还属于秘密，不为太多人所知，也正是因为此，那些经历过灵异事件的人会感到举世孤独。
    贸然说出如此离奇之事，会让自己显得标新立异，为世不容，更有甚者会被人说成神经病。
    太多的压力找不到释放，只能独自承受，还要警惕那随时可能降临的噩梦，如此高压又有多少人能够保持正常。
    岳小楼抬头看着天上被雾霾遮住的黑夜，呼吸着污浊空气，只觉得心口发焖。
    她听出了苗小善的善意，可那些东西，又怎是想不卷入就不卷入的？
    人生在世，谁人能随心所欲！
    “走吧！也不早了，我们直接回学校。”岳小楼重重吐了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缘自会再见，无缘也莫是强求。”
    身上的厉鬼诅咒已经消失，岳小楼知道这一切都与那个神秘青年有关。
    这个世界即将迎来大变，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
    经历过灵异事件的岳小楼，也不可能再如普通人一般生活。
    自凯撒大酒店逃离后，她暗中联络了一些同道中人，其中就有曾经的“倒霉蛋”。
    “唉！”
    苗小善默默叹了口气，她知道岳小楼没有听进去，但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那些话，苗小善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她也未曾放下过。
    如今，有一人陪伴，也不再那般孤独了。
    苗小善牵起岳小楼柔软冰凉的小手，笑着说了声“走”。
    热闹的街上，两人彼此嬉戏，开心的笑容掩饰了之前惆怅。
    她们悄然消失在人群之中。
    ……………
    一条满是美食的街上，全身黑色的赵凡，独自一人穿插在人群里，这次他没有动用鬼域遮掩自身，那些人可以看到他。
    夜晚九点，小吃街上的人很多，各种年纪的都有，其中尤以青年男女居多。
    偶尔，赵凡还会看到一些拿着自拍杆嘴里滔滔不绝说着什么的户外主播。
    那些主播有男、有女，有人独自直播、也有团队直播。
    离开京阳楼后，赵凡并没有直接回平安酒店，此次来大京的计划已经想好，只待执行的那天。
    好久没有感受过社会的赵凡，突然想去人间走一遭，于是他来到了这里。
    刚开始赵凡还有些不适应，但毕竟曾经也经历过，所以他还是很快适应了下来，慢慢融入了进入。
    来到一个人很多的烤肉摊口，赵凡凑了上去准备叫些肉串。
    这家店铺口很小，外面没有桌子，客人都是直接点好美食等待片刻后，直接打包带走。
    赵凡前面排了十几个人，人多预示着这里的美食不会那么简单，毕竟，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不需要吃东西，但还是过来了。
    也许是这里美食味道真的很好，赵凡刚刚排好队不到半分钟，后面就凑上来了一个女青年。
    赵凡转头撇了一眼，发现她长得还挺漂亮，瓜子脸上画着淡妆，外面穿着格子衬衫，里面白色衣服打底，下面一条牛仔裤。
    身形单薄的女青年在冷风照顾下，缩了缩身体，见前面有人看自己，女青年眼睛一瞪：“你瞅啥！”
    说着女青年还挺直了纤瘦娇躯，眼睛睁得老大，看着颇有一番气势，让人感觉她很不好惹。
    “我只是感觉后面来了一个人，好奇看了下，你没必要这么防着我吧！”感觉这姑娘挺有趣，赵凡笑着解释。
    女青年只是“喔”一声，表现出不太愿意跟赵凡交流的态度。
    赵凡见此也转过了身，没有再搭理女青年。
    侧身看了下队伍，女青年默默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老板的速度很快，前面十几个人，五分钟不到就轮到了赵凡，看着摊位上的十几种串串，赵凡抬手就是点点点。
    店铺里有两个人，一人负责烤，一人负责记账与收钱。
    记账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看着像是老板妻子，见赵凡点完后，女人很快算好了账：“总共一百五十八，给您抹掉零头，给一百五就行了。”
    女人的笑让人感觉很舒服，态度也十分友好，赵凡掏出手机扫了扫支付码，很快付了账。
    卫星定位手机里有钱，不多但也有个几百万，这是赵凡给自己准备的。
    “你没吃晚饭吗，干得了这么多？”
    站在赵凡身后的女青年见赵凡点了老大一堆，有些好奇：“可就算没吃饭，看你瘦瘦的也吃不了这么多呀！”
    “喔，我知道了，肯定是有其他人。”
    转身看着身后女青年自得的样子，赵凡故意冷冷的说道：“与你无关。”
    那淡漠的眼神让女青年心里一个机灵，她还从未见过这种眼神，一时竟呆了起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凡已经拎着串串走开了。
    “靠，老娘竟然被他吓住了。”想到自己被一个看着比自己小一些的弟弟给镇住了，女青年一时有些羞愤。
    按照老规矩点了一份，由于点得少，不到一分钟女青年就拿到了美食。
    快速走出队伍，她想找赵凡理论下，但人群里却早已没了那道身影。
    找不到人的女青年，也没有发作，她淡定的向着街道一头走了过去，路上她将美食享受完毕。
    女青年有自己目的，很快她便来到了一处拐角，前方是一个开阔的十字路口。
    抵达目的地后，女青年动作变得缓慢，她悄悄躲在了墙角，窥视着前方。
    那里，一队看着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女站在那里，相互间正说着什么。
    周围静悄悄的，青年男女声音很大，躲在拐角的女青年听得很清楚。

 第142章老实点

    “丽丽，这么晚了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昏黄的灯光下，蒋理按耐住心中喜悦，假装没有看见黄丽丽钻捏在手中的电影票。
    “淡定、淡定，你要爷们点，知道吗蒋理。”就算在内心告诫自己淡定，可蒋理嘴角还是不自觉咧开。
    他很开心、十分的开心。
    多少天了？
    蒋理内心始终相信他可以感动眼前这个女人，深情终究会得到回报。
    终于，今天到了收获的时候，努力得到了回报。
    夜色当不了掩饰，黄丽丽一眼就看穿了眼前男人的内心，她露出妩媚笑容，娇滴滴的说道：“蒋理，这是我朋友给我的两张电影票！”
    黄丽丽羞答答的拍了下蒋理肩臂，话说一半，剩下靠猜，开始主动，后面她也要掌握节奏。
    “啊！这个哈，丽丽你是要约我去看电影吗！”蒋理忽然有些不敢看黄丽丽，一只手摸了下后脑勺，表现得十分羞涩。
    “哎呀，蒋理，你这不都知道了嘛！”黄丽丽嘟嘴说道：“本来前段时间就想请你看电影了，毕竟你一直以来也帮了我那么多忙。”
    黄丽丽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但她身材高挑、饱满，只比一米八的蒋理低上那么一点，在妆容的修饰和服饰的穿搭下，使得她也勉强可担得起美女二字。
    与之对比的蒋理，面容憨厚，长得有点黑、穿着普通、微胖……。
    浑身上下或许就只有个子算得上是个优点了。
    听到黄丽丽说起那些琐事，蒋理大方豪气的说道：“那些都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再说了，你可是我幼儿园同学，帮你那不是应该的嘛！”
    “你真好！”黄丽丽笑道：“那我们就去看电影吧！电影十点二十开始，现在也差不多可以过去了。”
    她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
    “丽丽，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我们此刻去看电影会不会不太合适呀！”说完，蒋理就想给自己两巴掌，他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这不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吗？
    八点左右的时候，黄丽丽突然打电话叫他出来，那时蒋理可是连洗澡上厕所都是唱着歌的。
    但事到临头，蒋理突然又犯老好人了，他有点想弄死自己。
    “喔！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去看电影才故意这么说的。”黄丽丽语气显得低沉，一脸委屈的可人模样看得蒋理心都快碎了。
    想他不过一个普通打工仔，无车无房，工资也不高，却能得如此佳人垂青，蒋理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
    即使她还不是自己女朋友，即使她经常找自己帮忙，即使她借自己钱不还，但蒋理还是十分开心。
    现如今看佳人委屈，还是因为自己，蒋理立刻舔着笑脸安慰：“丽丽，你长得这么漂亮，又如此善良，和你去看电影那是我的荣幸……。”
    一大堆好话说出去，黄丽丽脸上才浮现出一些笑容：“明天又可以提款了，想那套衣服好久了呢！”
    有着计划的黄丽丽，再次拿捏起这个幼儿园同学。
    蒋理也顺着她的节奏，一步步陷入“爱情”的美梦之中。
    ……………
    “啊！受不了这个舔狗了。”拐角处女青年听着自己合租室友那卑微的话语，气得背靠冰冷墙壁，前方饱满上下浮动。
    她就想不明白了，平日里蒋理可是一个很精明理智的人，怎么到了这就变得如此卑微。
    “那女的还没有自己漂亮呢！咋就成这样了呢？”
    在不远处蒋理那滔滔不绝的讨好声里，女青年终于忍不住了，她鼓足了气，努力整出一副愤怒凶狠的模样。
    气势酝酿完全后，女青年走了出去，她向着蒋理和黄丽丽迈了过去，气势汹汹。
    背对着女青年的蒋理，丝毫没有察觉到合租室友的到来，依然在奋力讨好着心中佳人。
    突然，蒋理感觉耳朵处传来一阵剧痛，在力的作用下，他哀嚎着弯下了腰。
    “有人偷袭自己。”蒋理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在最高光的时候被人偷袭，蒋理十分愤怒，可待看清偷袭自己之人，他傻眼了。
    女青年此时也收回了手，他怒气冲冲的看着傻愣愣的蒋理与及一旁不知所措的黄丽丽。
    看着女青年俏脸上的愤怒，蒋理感到莫名其妙：
    “干嘛呀！”
    “啪”
    蒋理想得到解释，可才刚说完，就被女青一掌扇在了脸上。
    “怎么了？”
    蒋理一时忘记了黄丽丽的存在，直愣愣的看着女青年。
    “啪”
    回应他的又是一个巴掌与及女青年的面无表情。
    “什么意思。”蒋理大声说道，他怒了。
    “啪～”
    女青年毫不犹豫又是一巴掌上去，瞬间就将蒋理的怒火拍散了。
    三巴掌过后，女青年才怒声质问：“蒋理，她谁呀！”
    听到女青年开口，蒋理一脸诧异：“哎，你不是”
    “啪！”
    话不投机半句多，蒋理刚开口女青年就一巴掌抡了上去，直接给蒋理打懵了。
    “啊！不是，你怎么还打呢！”黄丽丽终于从女青年的气势中醒悟，见女青年一言不合就打蒋理，她拉住蒋理的手关怀问道：“蒋理，你没事吧！”
    见此一幕，女青年立马将黄丽丽的手打掉大声呵斥道：“手干嘛呢！”
    黄丽丽被吓住了，一时不敢说话，蒋理则呆呆看着两人，到现在他都还没搞清楚状况。
    “她谁呀！”女青年撇着黄丽丽说道。
    蒋理道：“不是，你知道她是谁……。”
    “啪～”
    怕露馅，女青年又一巴掌招呼在蒋理脸上：“我知道个屁，几天不见涨本事了是吧，还他妈……还跟我在外面偷人。”
    “要脸！”
    女青年插着腰，一脸羞愤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嗯～”蒋理一个机灵，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女青年，那白皙脸上的红晕让他心里发生剧烈变化。
    “这位你哪来的。”
    女青年才不管蒋理什么想法，说道完蒋理后，她立马将枪口转向了黄丽丽：“你得懂先来后到，这我男人你谁呀。”
    “你谁呀！”
    “我……我……我……。”面对咄咄逼人的女青年，黄丽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她算是看明白了，感情这是蒋理女友来了，尽管有些不敢相信，但蒋理的表现让她不得不信，这个明眸皓齿的精致女孩儿是他女朋友。
    “哼！”
    看着被自己镇住的绿茶，女青年心里暗自得意，但她表面还是凶狠的说道：“这次我打他，下次我不一定打谁呢？”
    说完，好像怕震慑力不足，女青年还对着黄丽丽举了举她那雪白柔弱的小拳头威胁道：“老实点。”
    女青年转头一把拉住呆滞的蒋理掉头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蒋理此刻似乎没了力气，任由女青年拉动，他也没有对黄丽丽说些什么。
    黄丽丽支身一人站在十字路口，道路旁呼啸而过的车音不时传来，她看着女青年和蒋理的背影一时有些凌乱。
    “嗤～”
    女青年拉着蒋理刚走没几步就停了下来，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黑衣青年正笑吟吟的看着她们。
    那青年手里端着纸筒，里面有很多串串，昏暗灯光下还散发着热气。
    待看清黑衣青年长相后，女青年瞪着大眼睛：“是你？”

 第143章想玩一场游戏

    夜色笼罩的晚风里，女青年拉着蒋理的手不由松开了，她瞪着大眼睛看着那个青年。
    赵凡一袭黑衣与夜色相融，于黑暗中隐现，整个人无声无息，若不是他笑出声来，恐怕无人能够发现他。
    手里柔软消失，蒋理感到惋惜，他立于女青年身后，目光越过她扫向了赵凡。
    “哥哥认识他？”看清赵凡的那一刻，蒋理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似乎在害怕什么。
    黄丽丽转身的动作停下，视力较好的她即使离着赵凡几十米，也依旧能够看清他的长相。
    身形显瘦，留着一头短发，肤色在黑衣下显得有些苍白，最让人难忘的是那双深邃沧桑的眸子，漆黑幽幽仿佛能看透人心。
    一股无形的气质显露，不是优雅、也不是阳光，这股气质黄丽丽从未感受过，与周遭格格不入，她有种眼前人不是当世人的错觉。
    女青年诧异不过三秒，脑中灵光一闪，突然一手指着赵凡大声发问：“你跟踪我？”
    有着众多阅历的女青年越想越觉得可能，脑回路大开之下，只刹那间就想到了很多套路：
    “路见美少女，夜路尾随预图谋不轨？”
    “半路偶遇，假装有缘人终修成正果？”
    “………？”
    眼中怀疑慢慢变成坚定，女青年可不相信巧合缘分，她认为所有的巧合都是后天促成。
    一切的结果都是早有预谋。
    蒋理听到女青年的话，身为男人的气概爆发，他上前将女青年揽在身后，对比一下与赵凡的身高体型后，他怒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哥哥，是不是有所图谋？”
    这一刻的蒋理仿若天神下凡，一身正气，对面赵凡变成了邪恶的化身，是蒋理抱得美人归的劫难。
    蒋理回头看了女青年一眼，没有说话，眼神已经表达了他所想要表达的东西。
    眼中刹那的温柔，像极了爱情。
    女青年眼中异彩连连，那一瞬间她心里充满了安全感，蒋理高大壮硕的背影让她想依靠。
    女青年本就对蒋理有所好感，此刻在“危难”的刺激下，那颗种子竟……悄然发芽。
    赵凡吃下一根串串，木签放入纸桶，他后退几步将纸桶扔在垃圾箱里，做完一切后赵凡看着女青年问道：“你叫哥哥？”
    “问那么多干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蒋理戒备的看着赵凡，他感觉这个男人有点危险。
    女青年拍了拍蒋理，而后向前一步傲娇的说道：“与你无关！”
    想起之前赵凡就这样对她说的，尽管猜想到那是套路，但她依旧有些不爽。
    本着有仇不报非好女的原则，女青年立马就给报复了回去。
    赵凡依旧淡然，并没有因为蒋理和女青年的态度而生气：“这是你男朋友？”
    赵凡的话让三人纠起了心，女青年有些心虚，蒋理心头紧张，黄丽丽竖起了耳朵。
    心虚的女青年开口：“关……关你什么事呀！”
    黄丽丽可还在不远处，女青年总感觉赵凡看穿了自己，为了不让黄丽丽得知，她灵机一动：“哎，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你是说跟踪？
    “废话！”女青年没好气的说道。
    赵凡颇为认真的看着女青年：“你很有钱？”
    “没有！”女青年内心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说道。
    “你家里很有钱？”
    “没有！”
    “那你家里很有权！”
    “没有。”女青年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了，她大概明白赵凡想说什么了。
    “喔！”赵凡道：“既然如此，请你告诉我，我跟踪你的理由？”
    “呵，小样。”
    女青年一副看穿你的样子：“那是因为本姑娘天生丽质，你小子见色起意了。”
    有蒋理在，女青年心里显得很踏实，赵凡的身形没有蒋理魁梧，她不认为赵凡会是蒋理对手。
    再说了，她也不是吃素的，安全有了保障，女青年有恃无恐。
    “原来如此！”赵凡道：“可我只是偶然路过，瞧见一出好戏，兴致来了才停下驻足。”
    他的声音不慌不忙，平淡又让人信服，表达得是那么理所因当。
    女青年动摇了，赵凡的平淡让她看不出丝毫破绽：“算了，就这样吧，现在先离开这里再说。”
    心下决定，女青年牵住蒋理的手就准备离开，她要先解决黄丽丽的事。
    临走之际，女青年对赵凡摆手：“兄台，相逢即是陌路，误会也罢，事实也好，咱们后悔无期。”
    “有趣。”
    看着远去的女青年，赵凡若有所思，他突然想玩一场游戏。
    黄丽丽离开了，她此刻也反应过来了，但她并没有挽留蒋理，她走得很潇洒。
    蒋理不过是她众多备胎之一，她不是那么看重，顶多只是有些可惜。
    半路，黄丽丽将电影票丢进了垃圾箱，她今晚想约的其实是另一个人，不是蒋理。
    但那个人临时拒接了她，本着废物利用，黄丽丽叫了蒋理出来，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
    女青年和蒋理租住的房子在另一个区域，离得有点远，生活所迫之下，两人挤了公交回去。
    算上等车时间，两人到租住的地区时，已经近十一点了。
    蒋理全程带着笑容，他感觉自己遇到了爱情，是那种真正的爱情。
    女青年心里也小鹿乱转，经历今晚这事后，两人关系已然更近一步，但她却稳如老狗，表现得很是淡定。
    下了公交，两人沿熟悉又陌生的道路很快来到公寓前，抵达楼下之时，蒋理感觉肚子有点饿，于是他提议女青年去吃点宵夜。
    女青年没怎么考虑就欣然同意，她也有点饿了。
    两人租住的公寓属于生活小区，附近有很多餐馆和小吃。
    来到一家人气很火的馆子，两人当当当就点了几样好吃的。
    点完后，蒋理扫视店内，发现已经没有了空位，还是如往常一样。
    女青年说：“我们出去找张桌子，实在没有就和别人挤一挤。”
    这是一条小吃街，夜间人流量很大，很多馆子都将摊子开到了外面，这样可以吸引到更多的人。
    烟火十足，喧嚣沸腾的吵闹声充斥着大京繁华，一张张桌子上摆满了美食啤酒，那些人在肆意吹牛。
    几罐啤酒下肚，称兄道弟。
    夜晚是释放压力的时刻，朦胧的纱衣可以略微遮挡住心间脆弱。
    或三人，或四人。
    他们脸上洋溢着最灿烂的笑容，似乎只有在喝醉的那一刻，才能摘下那虚伪的面具。
    外面，也没有位置，女青年眼珠转动，很快发现一人独坐的桌子。
    那人穿着黑衣，背影让她感到熟悉，桌子上摆满了美食，却只有一个人。

 第144章白可可

    “是你……还真的是你。”越过嘈杂的吵闹，女青年来到黑衣青年身旁，待看清那张脸后，她诧异了。
    蒋理站在女青年傍边，再次见到赵凡的他没有说话，但他眼中露出“忌惮”，隐隐将女青年护住。
    正在独行自食的赵凡，陡然见到女青年和蒋理，他先是恰当露出疑惑和不解，而后恍然若失的说道：“你小女觊觎我的美色，预对我图谋不轨，所以……你跟踪我。”
    赵凡的表演入目三分，无论神情还是动作都是那么自然，让人心里不得不信服。
    在那一瞬间，女青年打消了对赵凡的怀疑。
    想想也是，与这青年分别后，她转了三路公交，中途没有停歇。
    抵达公寓后，来这里吃宵夜都还是临时起意，看赵凡桌前摆满的美食，他似乎比她和蒋理先到不止一步。
    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赵凡都不可能跟踪她，因为这完全不符合逻辑，除非……他能预知未来。
    可那怎么可能？
    女青年可以确定，转车的三辆公交车上都没有赵凡，这也是她打消怀疑的原因之一。
    可赵凡的话让她不愤，女青年瞪眼大声说道：“你可别胡诌，谁跟踪你了，你给老娘说清楚，不然我告你诽谤。”
    小吃街上人声沸腾，蒋理居高临下环顾四周发现没多少人注意他们这边，也就旁边几桌人不时回视，注意力还都放在了女青年这个大美女身上。
    蒋理拉了下女青年的手轻声喊了句：“哥哥”
    女青年转头后，蒋理眼神示意她离开这里。
    面对赵凡，蒋理总有股不安，感觉继续与之接触下去，他会失去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好歹合租了四个月，平日里的磕磕绊绊、吵吵闹闹，让两人能够读懂一些彼此的内心。
    “才两个小时，这里距离那个地方又那么远，现在你又站在我面前，这个你怎么解释？”女青年刚准备说些什么，赵凡的话就适当打断了她。
    拍了下蒋理，给他个安心的眼神后，女青年突然笑着对赵凡说道：“那可能是个巧合，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居然还能再次遇见兄台，真是奇了怪。”
    “喔！”赵凡拿起一只龙虾剥皮后塞进嘴里不置可否：“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咱们有缘分啊！”女青年回了一句，然后就拉着不情不愿的蒋理一起坐了下来。
    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很热情，俏脸嫣然好似与赵凡是多年老友一般。
    “没想到你居然相信缘分这种东西。”赵凡神色淡然，他看了眼桌上的啤酒：“会喝酒吗？”
    “这是要请我们？”女青年问道。
    “人海茫茫，相逢不易，两位陪我喝一杯。”赵凡拿起一旁备用的两个杯子，倒满了酒后递到女青年和蒋理面前。
    女青年表现得潇洒豪迈，如同烟雨江湖里的侠客，抬起酒杯虚晃一下就一口闷光。
    白净纤滑的脖颈在迷离灯关下那般让人沉醉，蒋理的“哎”才刚说出口就生生咽了下去。
    “这么放心我，不怕我在酒里下药么。”赵凡端起酒杯轻笑一声，而后同样一杯喝光。
    蒋理本不想喝酒，但见两人都已喝光，无奈只得喝了，酒不烈，跟平日里喝的似乎不太一样。

 第145章淅沥的小雨

    白可可和蒋理都是普通大学毕业，在大京这个人杰聚集之地，根本没有什么优势。
    没有人脉、没有资金，只凭一腔热血，很快就泯然众人。
    遭受现实毒打的两人不得不屈服，经过一番碰壁，他们寻找到了一份可以温饱的……兼职。
    白可可是幸运的，她遇到了一位好老板。
    她是不幸的，工作没几个月，那个机构便要解散了。
    昨天，老板已经发出了信号，这意味着她从此失去了一份依靠，黑暗即将到临。
    蒋理的情况和白可可差不多，没有离职之险，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身上，是无数外来大京人生活缩影的折射。
    白可可似乎是喝高了，红呼呼的脸蛋煞是可爱，她性情高涨的找赵凡又喝了一杯。
    蒋理也慢慢放下了戒备，他喝的酒不是很多，眼里始终保持着清醒。
    灯火灼灼，杯盏萧瑟。
    尽情欢乐的闹市里，总有止不住的悲伤。
    无法诉说的秘密，掩藏于温酒冷心里，悄然之间……当是一句玩笑而过。
    这时，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断了赵凡三人的交谈。
    白可可抬眼看去，发现这是一位僧人，一位儒雅帅气的僧人。
    铖亮的光头十分惹眼，他一袭白色古装汉服遮身，脸上露出的笑容让白可可多看了几眼。
    “有事吗？”
    赵凡打量着白衣僧人手上的麦克风和手机，不远处站着两个“随从”。
    “你好，我是一名户外主播……小僧不戒。”不戒的声略显沙哑：“也有可爱粉丝称呼我为帅气的白衣不戒，愿称我为天下第一帅，但其实呐，他们起码都比我帅上一倍。”
    不戒笑呵呵的解释道：“现在时间也不晚了，我今天打算寻找一位缘客为其唱首歌以完美收尾……。”
    不戒温和的说明来意后，蒋理突然说道：“小僧不戒，我知道你，我有看过你的直播，说来我也算是你的粉丝。”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毕竟这可是一位几百万粉丝的网红主播，常驻流量高达千人，虽算不上顶级主播，但也是小有名气了。
    不戒眼中露出惊喜，逮到一位粉丝他还是挺意外的，于是他凭借着高超的情商和蒋理交流起来。
    三言两语就拉近彼此的关系，不戒的热情让蒋理更加高兴，兴奋之际还想和不戒喝两杯，但被不戒委婉的拒接了。
    直播间里不允许喝酒，这是不戒的说法。
    白可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赵凡端起酒杯喝了一点：“张伟好像也干过主播，两人是否有所交流。”
    网红的凝聚力还是十分强悍的，只几分钟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好多吃瓜群众纷纷登场。
    最后，不戒将点歌的机会给了蒋理，他看着白可可想了下说：“哥哥，你来吧！”
    “你来吧！人家点名让你这个粉丝来，你又怎么拂了别人好意。”白可可柔声说道。
    “没事，男女朋友本为一体，不必区分那么多。”不戒看出了两人的关系，给了个蒋理“点赞”的眼神。
    对此，蒋理哈哈笑了下，白可可倒是淡定，脸色绯红，她并没有反驳。
    蒋理心里很开心，他笑着和不戒点了首歌……烂尘。
    不戒古怪的看了蒋理一眼，没想到他会点这首歌。
    调整音响话筒后，不戒开始了他的表演：
    佛禅院里老树开花
    凄梧霞里残阳落日
    满山野外一点绿芒
    小僧白衣心动
    红颜已逝无所回
    华年已逝无弦续
    沧海有泪珠有梦
    叹一声枉然
    枉然
    ……………
    不戒的声音嘶哑低沉，歌声委婉动人，阑珊意火之中，他散发着一股淡淡离别伤感，是欢笑……却莫名让人心疼。
    隔壁桌子一个胖子嘴里叼着鸡腿，看着前方的白衣，一时眼里涌现股追忆。
    “胖子，又想起她了？”同伴推了他下，胖子回神笑了下：“都已过去，不提也罢……。”
    胖子大笑着和同伴连喝三杯酒，猛酒下肚，抵达了某个顶点，他忽的醉了几分。
    歌……很快唱完。
    时间太晚，不戒和蒋理寒暄几句就准备离开，蒋理玩笑着说加个联系方式，不戒同意了。
    “你认识个叫张伟的主播吗？”蒋理加好联系方式后，赵凡淡淡的看着不戒。
    “张伟！”不戒看着赵凡问道：“大昌市阿伟？”
    “应该是他。”
    “阿伟伟哥，我知道，只是跟他接触不深。”不戒道。
    赵凡“喔”了一下，就没然后了，他只是随便一问，没成想还真能问到张伟。
    不戒哈哈笑了两下，热情的与蒋理道了声别就离开了，带着他的两个跟班。
    “赵凡，你认识阿伟主播？”不戒离开后，蒋理低声向赵凡说道。
    “见过一次，谈不上认识，只是知道他这个人。”赵凡撇了蒋理一眼：“你了解阿伟？”
    蒋理道：“他也是个户外主播，有几百万粉丝，直播挺搞笑的。
    网界传闻，他是一个富二代，家里特别有钱，直播纯粹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不是传闻，他确实是个富二代，家里也确实有钱。”对于张伟，赵凡映像不是太深，但也知道个大概。
    “喝……喝酒。”
    白可可的声音迷离，似乎有些醉了，她拿起酒瓶就给赵凡和蒋理满上，吆喝着喝酒。
    一小时后。
    赵凡于街头处，静静望着蒋理搀扶着白可可离去的身影，路灯将两人的影子照在了一起，像情侣一样。
    十分钟前，赵凡递给了白可可一张黑金色名片，上面写着唐风的联系方式和姓名。
    白可可当时可能是真醉了，她迷迷糊糊的问赵凡为什么这样做，赵凡说相识一场，恰巧碰到就给她介绍了，刚好唐风那也缺人。
    白可可对着名片好一阵看，最后颤颤巍巍的收下了，说等明天酒醒了就去看看。
    将最后的酒消灭，蒋理提出了告辞，赵凡问要不要送一下，他拒接说有他就够了。
    滴答……滴答。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赵凡抬头看了眼夜色。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今天最后的相遇，全都是赵凡一手促成……。

 第146章人生就是一场盛大的遇见

    酒醉了多眠，夜深了多梦。
    今夜，躺在床上的白可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看看你现在住的是个什么房子，还带了一个男朋友！”
    “你以为我傻吗？”
    “缺钱吗？”
    “哥哥，一个月，再给你一个月时间，若是你还找不到一份好的工作，就回老家去相亲。王阿姨认识一个公务猿，小伙子人还是不错的……。”老妈临走前的画面挥之不去，眼中的担忧与无情并在，说出的话让她想流泪。
    白可可不甘平凡，她不想就那样平庸的过一辈子，走上很多儿时玩伴的道路。
    老家的小县城很安逸，阳光正好，可亲切的问候声中，也隐藏着透骨的冷漠。
    人言可畏，这种冷漠比大城市夜晚的风还要凉，它……会扎心。
    人生就是一场盛大的遇见。
    有一天，白可可遇见了一位贵人，他为她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那里，有她想要的一切……。
    ………
    ………
    上午。
    窗外的暖阳照射进来，洒落在白可可脸上。
    “嗯哼～”
    白可可慵懒的伸了下腰，嘴里发出呢喃之音，这一觉她睡得很舒服。
    睁开的眼睛被暖阳刺得微微迷起，她撇向窗外，外面阳光灿烂，雾霾不再那么厚重。
    “太阳出来了呢？”
    受到阳光渲染，白可可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嘴角不经意间的浅浅笑容与平日里截然不同，如安静的风惹人怜爱。
    客厅里传来阵阵声响，听着像是铁器的嘈杂之音，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勾起了白可可肚子里的馋虫。
    她……饿了。
    揉了下眼睛，下床之时，白可可看到了一张黑金色的名片，在阳光里散发着金黄与幽暗。
    “尊贵、奢侈……。”拿起名片的瞬间，白可可怀疑名片边缘位置是真正的黄金。
    白可可隐约记得这张名片是昨天那个青年给她的，说是可以凭借这张名片得到一份好工作。
    那时她喝得有点高了，顺手就接了过来，并没有看上面的信息。
    其实，白可可刚开始并不打算喝酒的，最后干了那么多她都有些莫名其妙。
    〔姓名：唐风。〕
    〔职务：永盛集团董事长。〕
    〔联系电话：181********。〕
    ………
    黑金色名片上的信息很少，却让白可可心里掀起波澜。
    “永盛集团……唐风。”她眼神复杂，对于这个集团还有这个人，白可可不陌生。
    这段时间，她曾在私底下不知多少次愤骂过这个集团，它是白可可失业的直接凶手。
    为了对抗永盛集团的吞并，白可可也曾努力过，但那种滔滔大势之下的碾压让她感到无力。
    一天前，机构老板宣布了三天后机构将正式并入永盛集团的通告。
    那天，机构里的几十位同事感到迷茫，她也是其中之一，被吞并后的机构不再需要他们。
    永盛集团，是最近压在白可可心头的一座大山，让她无法喘息。

 第147章祂饿了

    “就这样吧！顺其自然就好，不用刻意去安排……。”平安酒店里，赵凡挂掉了唐风的电话。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赵凡一人，寂静冷清的可怕。
    从唐风那里，赵凡得知了白可可的一些信息和动态。
    她已经找到了唐风，有赵凡出面，白可可很容易就进入了永盛集团。
    原本几乎不可能的事，却因赵凡的一句话而变为了现实，这个女孩儿的命运发生了巨变。
    小春市许峰已经完成了资本整合，他找到了唐风，合纵连横之下，永盛这个庞然大物悄然诞生。
    它集合了很多旧资本，包括唐风的旧产业，一出现就拥有无可匹敌的恐怖实力。
    大京市里所表现的，只是永盛实力的冰山一角。
    这样实力恐怖的集团，自然吸引了众多的社会精英。
    永盛里，哪怕只是普通员工都拥有非凡资历。
    如白可可这样的普通大学毕业生，甚至都不够资格投简历，这……就是如今的永盛。
    平安酒店一楼，一辆黑色汽车的到来，引起了赵凡注意。
    黑色汽车自远方行来，稳稳停在了平安酒店前，车门打开后，一个冷漠青年走出。
    “杨间～”
    赵凡居高临下，一楼的情况看得十分清晰，黑衣白面像一座雕像立在窗前，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
    体内鬼眼躁动不安，杨间心有所感，他抬眼看见了赵凡。
    没有温度、没有情绪，有的只是冰冷，在杨间眼中，此刻的赵凡就是一只厉鬼。
    虚假的外表可以欺骗世人，却骗不了同类，鬼眼的数次反常让杨间知道，祂……就是一只鬼。
    “杨间，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酒店我就不陪你进去了。”杨间身后，一位身材娇小，穿着校服的可爱萝莉走了上来。
    她走路带风，两只马尾来回晃荡，稚嫩的脸上带着一股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肃然与成熟。
    “杨间的接线员，也是前前大昌市负责人周正的接线员……刘小雨。”虽是第一次见刘小雨，但赵凡却很自然的认出了她，仿佛见过她很多次很多次。
    来到杨间身旁，见他没有理会自己，刘小雨有些疑惑，她抬头顺着杨间的目光看去。
    仔细观察良久，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平安酒店一如既往的奢华庄严，与周围的建筑不那么合群。
    “是有什么东西在窥视吗？”刘小雨暗道，她了解一些杨间的性格，平安酒店是个什么地方她很清楚，两者结合让刘小雨很快就想到了那方面。
    不过，这里是大京，刘小雨并特别不担心发生灵异事件，她只以为是有驭鬼者在挑逊杨间，于是她开口道：“杨间，这里是大京，拥有很多顶尖的驭鬼者，遇到事情多三思，不要太冲动了……。”
    杨间的暴脾气让她无奈，为了不引起动荡，为大局考虑，刘小雨苦口婆心的劝戒起杨间来。
    “我有自己的原则。”杨间淡淡的说道：“我要上去了。”
    他收回了目光，准备进入平凡酒店，赵凡的出现让他略显惊讶，但这似乎也是一个好消息。
    “杨间，刚才你在看什么，是驭鬼者吗？”刘小雨按耐不住心中好奇，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杨间，她想了解一下。
    “不是驭鬼者。”
    “那是什么，空气吗？”
    杨间道：“是鬼。”
    空气凝结，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刘小雨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她忽的灿笑着说道：“杨间，你别开玩笑了，这里可是大京，怎么可能会有厉鬼。”
    杨间撇了刘小雨一眼：“蠢货，认识我这么久，你见过我开玩笑吗？”
    骂了刘小雨一句，杨间离开了她，心情沉重的刘小雨像是丢了魂一样的小跑上去，还不她开口，杨间就道：“不要跟过来了，祂不会惹事情。”
    杨间的话让刘小雨感到莫名其妙，但也没再跟上去，她在琢磨杨间的话。
    良久。
    刘小雨再次抬头：“是周正……还是赵凡？”
    平安酒店依旧是平安酒店，她还是什么也没看到，但她似乎想到了杨间那番话的答案。
    这次大京之行，那个异类将会出现，祂曾经是周正，一个很好的人，现如今再次遇见，又将如何。
    刘小雨不知道，她忍住走进平安酒店的想法，转身离开了。
    ……………
    “杨间已经来了～”赵凡转身走到大厅，客桌上摆放着红酒与水果，还有一些高档食物。
    关于刘小雨，赵凡心里没有什么想法，只是一个普通人，于他而言算不了什么。
    “咚咚咚……咚咚咚。”
    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旋律回荡缠绵。
    门外没人说话，平安酒店是一个危险的酒店，里面有太多禁忌，随便一点意外就可能丢掉姓命。
    赵凡面无表情的走到门前，他百无禁忌，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忌惮的东西已经不多了，鬼也不行。
    打开房门，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站在那里，他体温很低，平凡的面孔上，有一双浑浊暗淡的眸子。
    “你是谁？”赵凡问道，这个男人他完全陌生，不过他确定这是一位驭鬼者。
    目光下移，赵凡盯住了他的肚子，男人所驾驭的厉鬼就在那。
    下一刻，诡异的事发生了。
    那一瞬间，男人平静的肚子突然抽搐起来，一张模糊的人脸倒映在衣服之上。
    那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人脸……还是人头。
    男人连忙调动心神，全力压制体内厉鬼，祂想脱离自己的控制，厉鬼有了失控的可能。
    男人的脸色更加苍白，自己肚子上的那颗死人头居然发出了强烈渴望，渴望的对象就在眼前。
    见到赵凡的那一瞬间，这股渴望变得无以复加。
    察觉到男人的异常，赵凡动手了，一只腐烂黑青色的手按向了男人的肚子。
    宽松的衣衫下鼓起了一个包，如同怀胎十月，但这并不是怀孕。
    那里，是一颗高度腐烂的死人头，祂裂开了恐怖大嘴，脖子与男人的肚子粘合在一起，可怕而诡异。
    这是一只鬼，一只能够吞鬼的可怕厉鬼，现在……祂饿了

 第148章瞬间的压制

    张雷，一个诡异而强大的驭鬼者，总部灵异档案里，代号……食鬼者。
    只驾驭了一只厉鬼，但没有人敢小看他，张雷是一个优秀的国际刑警，在此之前已经成功解决两起灵异事件，每次所用的时间都非常短暂。
    拥有这样资历的他，已然入了总部视线，得到了重点培养的资格。
    能够来到大京，就是最好的说明，这也是他的最终目的。
    每个驭鬼者都面临着一个致命问题——厉鬼复苏。
    张雷成为驭鬼者的时间不短了，体内厉鬼已濒临复苏，若无法解决，他将很快死去。
    总部有解决厉鬼复苏的方法，张雷不想死，所以他来了。
    昨天的意外，张雷得知一个异类中的异类来到了平安酒店，沉思一个晚上，张雷决定来见祂。
    “祂和自己体内的厉鬼很像，两者之间必然有着联系，或许厉鬼复苏的问题，可以在祂这里得到解决。
    命只有一条，我不能将全部希望希望寄托在那上面……。”怀着这样的心思，张雷扣响了那道门。
    小小木门里，隐藏着生与死。
    幽暗通道里，敲门声沉重异常，张雷感到了身体的反常。
    那个东西不安定了。
    门开了。
    张雷见到了祂，祂和传闻一样，拥有着活人的外貌，只是那双眸子太过漆黑，没有一丝温度。
    祂肤色很白，穿着黑色衣服的祂站在门口，是活人……却更像厉鬼。
    鬼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所有驭鬼者都在试图寻找真相，却始终无法寻到。
    被迷雾遮住的秘密，似乎还不到被揭开的那一天。
    张雷刚想开口，那个东西就躁动了起来，不同于以往，祂这次还诞生了一种名为渴望的东西。
    很荒诞的感触，鬼怎么可能会有情绪，可张雷还来不及思考就被剧痛淹没。
    “痛……仿佛身体被撕裂。”
    张雷的脸扭曲了起来，身体正在被剥夺，那个东西已经失控了。
    张雷想要控制祂、驾驭祂，就像曾经一样，可这次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再次驾驭祂。
    一切都是那般可笑，意识陷入模糊，冰冷与黑暗袭来，他似乎快要死了。
    他来这里，是想要解决厉鬼复苏，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张雷已无法挽回，也来不及后悔。
    恍惚间，他感受到了一股更为阴冷的气息。
    视线里，张雷看到了一只手向他伸来，空气中弥漫着尸臭，那只手掩盖在黑色布料之下。
    黑色袖口前方，那只手暴露在空气中，祂是所有诡异的源头，浓郁的黑青色散发着不祥。
    这是一只腐烂的手，却长在了一个青年身上，说不出的诡异，除了那只手，赵凡全身上下都是活人的样子。
    漆黑的眸子里散发着凶性，看到张雷肚子上那颗死人头时，赵凡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那只鬼爆发得太突然，但他反应也非常果断，蕴含着恐怖灵异力量的手掌悍然拍去。
    张雷的衣服被死人头顶开，祂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极度腐烂的脑袋只能勉强看出这是一颗人头，祂嘴巴张开，粘稠恶臭的液体流淌在地上。
    死人头脖子处连接着张雷干枯的皮肤，被厉鬼侵蚀的他，内脏都已经消失，但他还在活着。
    厉鬼与厉鬼的碰撞，从来都是简单粗暴，强就是强，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
    一触之下，既分高下也决主次。
    黑青色腐烂手掌按在了死人头上，属于厉鬼的灵异力量爆发，只刹那间就决出了胜负。
    腐烂死人头一动不动，嘴巴不再张开，所有诡异全部消失。
    此刻，祂就只是一颗死人头。
    “食鬼食鬼，一颗残缺的脑袋，竟有如此恐怖的能力！”赵凡的手没有放开死人头，属于他的灵异力量压制了这颗死人头，漆黑眸子微动，他想吃掉这颗脑袋。
    鬼，冰冷恐怖。
    只有饿死鬼才能吃鬼，只有鬼差才能抓鬼，只有人皮纸才能吞鬼，这颗残缺的脑袋凭什么食鬼？
    赵凡本身就拥有吃鬼能力，若再加上这颗死人头，他的核心能力将会变得更加恐怖。
    黑暗退却，张雷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他看见了赵凡，看见了他按在死人头上的腐烂手掌。
    失去了束缚，张雷只觉浑身轻松，他小声说道：“国际刑警……赵凡。”
    张雷的开口让赵凡打消了某个念头，他可以将这颗腐烂死人头抓住，然后吃掉。
    但之后，张雷会死，他是国际刑警，若因此弄死了他，赵凡于总部那边不好交代。
    现在，他离不开总部，这样想着，赵凡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话的同时，赵凡收回了手，那颗死人头没有立刻发作，被镇压后，死人头陷入了短暂的死机当中。
    “祂仿佛死机了一般，谢谢。”自身驾驭的厉鬼有多可怕，张雷很清楚，但眼前这个男人却轻而易举就将其限制住，这不禁让他后怕的同时心里又有些感慨：“见面更甚闻名，这就是最顶尖的驭鬼者或者说是异类吗？”
    张雷的谢谢，赵凡完全不感冒，张雷也不尴尬，他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自我介绍：“我叫张雷，是一位国际刑警……。”
    他道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此次过来的想法。
    “你怎么就确定我可以帮你呢？”赵凡问道。
    张雷道：“我看过你的一些历经介绍，你的某种能力跟祂很像，我不确定你有没有办法，但我还是想着要试一试。”
    “很有想法”赵凡嘴角露出莫名微笑：“刚才，我差点就忍不住将你给吃了。”
    今天的温度不低，可张雷却感到了冷意，他强自镇定：“不管如何，我都欠你一条救命之恩，若非你我此刻或许已经死掉了。”
    “喔！”赵凡淡淡道：“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来找我，你就不会厉鬼复苏。”
    “赵哥说笑了，我的情况我很清楚，就算没有你，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张雷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赵凡，局中的他很迷茫。

 第150章深夜的声音

    张雷见过，也听过很多鬼奴，但饿死鬼鬼奴却是其中最可怕、最诡异的。
    当初大昌市的动静闹得很大，最后赵凡的突然爆发更是让灵异圈子里充满了他的传说，很多秘密流传了出去。
    总部也曾试图保密，奈何当时参与的驭鬼者实在太多。
    饿死鬼吞吃厉鬼成长的能力让人胆寒，但更加让世人恐惧的是鬼奴，小小鬼奴竟也可吞吃厉鬼。
    四阶段鬼奴由三阶段鬼奴成长而来，资源就是一只鬼，这是一个质变，与活人驾驭厉鬼一般。
    只是，饿死鬼鬼奴驾驭厉鬼不需要付出代价，也不会厉鬼复苏，而活人……却会。
    鬼奴出现的突兀，没有任何征兆，黑青色僵硬的脑袋让张雷感到心颤，房间里早已变得阴冷，灯光灼灼，将鬼奴映照得更加可怖。
    这是一只鬼奴，也是一只厉鬼，张雷面对过真正的厉鬼，他不会感觉错误。
    “不要慌，其实祂还是挺可爱的，只是稍微黑了点。”赵凡指了下呆滞的鬼奴，示意张雷不要害怕。
    “赵哥，我……不慌！”张雷心里已无力吐槽，若不是实力不对等，他真想指着赵凡的脑袋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幽默？”
    只是站着就给人一股压迫，尤其是那充满凶性的漆黑眸子，浑身湿漉漉的，地上堆积了一些从鬼奴身上流下的腐臭液体。
    “嗯，不慌就行！”赵凡道：“我要开始了，过程可能会有些痛，但挺一挺就过去了，相比较你肚子上那玩意，鬼奴还是挺温顺的，至少祂不会吃你的内脏。”
    张雷勉强笑了下，是很温顺，但那是在有你控制的情况下，一但哪天你看我不顺眼了，祂会立刻展示祂不温顺的一面。
    他知道的，却没办法反抗，只能被迫接受，从鬼头失控那一刻，张雷就没有了资本。
    不过，有不甘，但没那么强烈，也许这还是一条完美活下去的路也说不准。
    与厉鬼同路，谁又能体会其中恐惧。
    滋……滋……滋。
    灯光开始闪烁，明灭不定像是进了水，肉眼可见的黑色阴霾侵蚀了房间，里面的装饰物开始迅速变得老旧，不一会竟开始腐烂。
    助张雷驾驭鬼奴，赵凡需要用到鬼域，第二次操作，他也算得上熟悉了。
    可以看成一场手术，鬼域为辅，将鬼奴送入张雷体内。
    其实，不用鬼域赵凡也有办法让张雷驾驭鬼奴，只是那太过惊悚，没有这般轻松。
    都不需要动手，赵凡一道指令，鬼奴就自行动了，迈着僵硬的步子，祂缓缓走向张雷。
    恐惧已经达到极点，张雷瞪着大眼睛看着鬼奴，只见鬼奴生生钻入自己身体里。
    像黑洞吞食，鬼域扭曲之下，比张雷也小不了多少的鬼奴踩踏着黑暗，无声与他融在一起。
    没有疼痛，和赵凡说的似乎不太一样，如不是亲身感受，张雷都不敢相信驾驭厉鬼会如此简单。
    身体丢失了温度，血液凝固冰冷，内脏被吞噬，张雷全靠灵异力量吊着生命。
    “好久没有感到这么安心了……。”彻底驾驭鬼奴后，张雷闭上双眼感受着所发生的变化，鬼头被压制，鬼奴安静任由他索取，一切都那么美好。
    不用担心厉鬼复苏，却又可以拥有这股力量，所有驭鬼者的梦，今天就这般达成，张雷很开心。
    “好了，你已经成功驾驭鬼奴，从此摆脱厉鬼复苏，走上人生巅峰不再是梦。”赵凡笑道：“这只鬼奴吃过的那只鬼还是很强的，一般驭鬼者完全可以碾压，加上鬼奴自身能力……。”
    沉吟片刻，赵凡没说下去，他相信张雷能够了解，毕竟不是新人了。
    “不知赵哥未来有何打算？”王雷眸光闪动，确认道路后，迅速将自己带入角色，为以后做打算。
    “培训结束后，我会担任队长，那时我会负责一座城市。”
    “我知道了，我会去寻找赵哥，在此之前若有什么需要用得到我的，赵哥可以尽情开口。”队长计划张雷也有所闻，而且比之王江之流了解得更深，赵凡能够担任队长，他没有丝毫惊讶。
    张雷的上道让赵凡挺满意，随后他又与张雷说了一些内部机密，没有说全，只让张雷知道了个大概。
    说到底张雷此刻还只是个外人，就跟曹洋一样，即使有鬼奴存在，也不能过于“热情”。
    ………………
    临走的时候，赵凡没有送张雷，他坐在沙发上，透过光线可以看到窗外景色。
    站在冰冷的走廊上，看着那扇关闭的木门，张雷一阵恍惚。
    只一门之隔、一时之差，他竟与昨日判若两人。
    苍白的脸色多了些阴冷，张雷转身走进了黑暗。
    房间里只赵凡一人，空旷的房间里，没有一丝温暖。
    他就那样坐着，不知疲惫、感受不到饥饿，甚至眼睛都不需要眨一下。
    时间缓慢而快速的流过。
    中途，酒店里的服务员来过一次，她送来了丰盛晚餐，曾经为人，赵凡象征的吃了点。
    夜色降临前夕，赵凡走到窗边，如血般的残阳洒落在这座城市，赵凡迎着凉风看了起来。
    残阳很快退却，被璀璨的灯光替代，赵凡居高俯视着窗外那迷人的景色。
    很漂亮。
    也很安静。
    他感到了一股轻松和实在，没有愁苦的日子，总是让人向往。
    不知从何时起，赵凡喜欢热闹的场景，却又不愿意成为热闹里的一份子，因为自己是异类，他排斥大众人群，大众人群也排斥他。
    远远观看，冷静的思考，就这样隐藏在黑暗之中，挺好的。
    可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外面霓虹灯的光芒照射进来，挡在窗前的赵凡成为了遮挡物，室内倒映着窗户影子，却少了一个缺口。
    鬼域遮掩下的赵凡没有影子，光线投影不了他。
    安静的时间一点点逝去，他始终站在窗口。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三个小时。
    在深夜某个时刻，这种宁静突然被一个声音打破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能力越大，责任越小

    “砰！”
    黑夜中划过一道声响，沉寂在平安酒店里的异类被纷纷惊醒。
    枪声，从某个楼层响起，过了片刻，一声声警报拉响。
    “命运的轨迹终是没有发生改变，是因为我没有去刻意改变，所以它被动着进行？
    还是因为这个点本就是原来轨迹的点……。”窗边赵凡喃喃自语，房间里熄灭的灯，夜里他已习惯了黑暗。
    此时这种情况，赵凡有所预料，却无法完全把握，记忆为死人为活，两者并不能对等。
    也是此刻，赵凡图谋许久的计划正式开启。
    那个名为林山的驭鬼者已厉鬼复苏，如果不立刻处理掉，酒店里很快就将爆发一场灵异事件。
    “总部那边应该会很快给我打电话。”依偎高楼欣赏美景，赵凡在等待着。
    普通人处理不了灵异事件，驭鬼者倒是可以处理，但这样干会加速自己死亡的日期。
    没有几个驭鬼者会主动出手，李军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这里是大京，总部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灵异事件，为尽管解决灵异事件，总部不得不动用平安酒店里的驭鬼者，这是最优选择，也是就近原则。
    但酒店里这些驭鬼者可不是那么好使的，太弱去了容易送死，强的如杨间又是“刺头”，不是那么好忽悠。
    所以，想要迅速解决灵异事件，酒店里唯赵凡可行、唯赵凡可以轻松做到。
    到时，坐地起价，他想要a级别的功劳，甚至不是一般的a级。
    一切都是为了自由。
    身上束缚太多，古风镇灵异事件、灵异公交车事件等等，如此这般才解开了不到百分之十五。
    这还是因为古风镇灵异级别提升后的结果，否则还会更低。
    综合估计，解决一件a级别灵异事件的总部功劳大概可解束缚百分之二，少得可怜。
    “这次事件就当是个开胃小菜，鬼差事件才是大头……。”赵凡耐心等待着，犹如黑暗中最恐怖的猎手。
    ……………
    半睡半醒的杨间被枪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是凌晨，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
    “这么早！”杨间咪了咪眼，继续休息起来。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他的态度。
    外面响起了枪声，拉起了警报和他有屁关系，平安酒店又不是他负责，让该头疼的人去头疼，自己昨天已经忙活得够久了，不想再参与其他事，哪怕是发生火灾也别想影响他休息。
    反正自己又烧不死。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酒店里有赵凡那个异类在，出不了大事。
    想到赵凡，杨间睡得更安心了。
    然而，有些事不是自己以为怎样就是怎样的。
    五分钟后，杨间的卫星定位手机被强行接通了。
    “杨间在么？”
    电话里传出柔和而严肃的声音，声音主人不是刘小雨，而是杨间的另一位接线员——秦媚柔。
    杨间拿着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可以不说话么？”
    “你现在是在平安酒店么？”秦媚柔直接问道，语气焦灼，有些紧急。
    “我在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在说吧！”
    听到杨间这种语气，秦媚柔立刻道：“那你肯定听到平安酒店里的枪声了，这次不是灵异事件，是有一位驭鬼者精神失常，开枪射杀了酒店里一位服务人员，现在正处于高度危险状态，随时还会有再作案的可能。”
    “有驭鬼者精神失常了？”杨间眸光微动：“是被厉鬼折磨得受不了了吧！”
    晚上睡觉，是驭鬼者最脆弱的时候，厉鬼复苏的症状会逐渐凸显出来。
    他当初深有体会，的确容易让人发疯。
    “你那边能够帮忙处理一下吗？”秦媚柔犹豫了一下，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一改往日的风格。
    “如果是普通人持枪伤人的话，我会很乐意帮忙处理，但驭鬼者作案……让陈义处理吧！”杨间道：“我不想掺和这件事，我来大京是培训的，不是来打工。”
    “平安酒店这个位置不在陈义的管辖范围，这是高明管辖的，可现在高明不在工作时间内，他不会出动的，我想你在酒店里，肯帮忙的话可以最快时间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总部安排的话，至少要半个小时才会有专门的人赶去那里。”秦媚柔快速的解释道。
    杨间嘴角微微一抽。
    又想拉自己当免费壮丁么？
    管事的人那么多，凭什么每次都叫自己，是不是自己之前出手太多，总部觉得自己好使唤？
    杨间当即就冷笑道：“不在辖区的陈义不管，不在工作时间内的高明也不管，所以就应该让我管了？
    我是不是在总部那边一点台面都没有？
    吃力不讨好的事全部安排给我？
    还是说赵建国辞职后，有人对我不满，故意刁难我？”
    “想要我出手可以，十根鬼烛，我立刻动手，不就是卖命嘛！
    你那边出得起价，我就出得起力，总不能又是免费壮丁吧？
    打工还有加班费呢，我总不能还不如打工的吧。”
    “抱歉！”秦媚柔语气有些颤抖说了句后，断开了通讯。
    杨间脸色一沉。
    平安酒店里能够迅速解决这起突发事件的，可不止有自己。
    “赵凡拒接了……还是祂开出的条件让总部无法承受，以至于总部找上了我。”杨间暗自琢磨，睡意渐渐退去。
    此外，他还感觉，自从赵建国辞职，加上队长计划开始后，总部的很多安排都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
    顶尖一批的驭鬼者似乎都消失了。
    也可以换个说法，那些驭鬼者都渐渐隐退，开始不干活了。
    自己这种情报不够及时的人开始被频繁的拉壮丁，能使唤一次就使唤一次。
    越想，杨间的脸就越沉，那些被迷雾遮盖的脉络一朝通散，很多问题变得清晰。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完全就是狗屁。
    能力越大，责任越小才是现实。
    他想起了一些话，成为队长，靠功劳和履历还不够，足够的话语权才能支撑。
    他现在缺少的就是话语权，或者说……实力不够。
    “那个异类就可挑战一切……。”杨间莫名想到了赵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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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三根白色诡烛

    窗外照进微弱的灯光，眺望着这座不夜之城，杨间目光微动：“童倩……那个被赵凡救回来驭鬼者好像也来到大京了。
    还有冯全、灵异论坛的林落悔……以及熊文文。”
    对于童倩，杨间映像有些深刻，这个见过数次的女人，他有些好感，是个合格的国际刑警，就是……有些天真。
    近些时日以来，他到处打工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过程中也认识了一些人。
    只是有些人不知道，他有这股潜在的影响力而已。
    “砰~”
    “砰~”
    “砰！”
    枪声再次响起，在深夜里是那样刺耳，这次不是一声，而是接连好几声。
    之前那位精神失常的驭鬼者似乎被反击了。
    杨间若有所思，他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欲睡去。
    ………………
    “叮铃铃…。”
    “总部那边同意了吗？”接通电话，赵凡直接询问。
    “赵凡，你的条件太高了，这起灵异事件最多只能算一件a级，不能再高了。”电话里传来李国雾的声音。
    五分钟以前，总部接到平安酒店传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赵凡这个异类。
    平安酒店不能乱，出了问题必须迅速解决，不能让灵异事件有丝毫扩散的机会。
    平安酒店本就没多少驭鬼者，有实力且稳定解决这起灵异事件的驭鬼者就更少了，而赵凡无疑是其中最好的选择。
    最后，赵凡答应了，条件是两件a级灵异事件的功劳。
    于是……李国雾那边沉默了。
    平安酒店里灵异事件的评定级别不过是b级，甚至都不到。
    根本就达不到a级，赵凡此举完全是狮子大开口，张口就来。
    经过一番“交流”后，李国雾挂断了电话。
    “喔！”赵凡不置可否：“然后呢？”
    今夜的天空黑霾厚重，一场风暴即将来临，璀璨的城市聚拢在黑暗中，像一叶飘零的孤舟。
    “平安酒店所发生的灵异事件，最多只能是b级，从情报上分析，那个驭鬼者可能都还没死，退一步，厉鬼刚刚出现，对周围的侵蚀还不那么深……。”
    李国雾镇定自若，队长沈良给予了她一个任务和一些情报，并做出了最大筹码，可这些筹码无法满足赵凡。
    无奈，任务只能转交他人，但没过一会儿，这任务又发生“转折”。
    显然，别人要价更狠，比赵凡都要夸张，不然沈良也不会再次找上她。
    “不要废话了，直接说总部底线。”赵凡有些不耐烦了，直来直去不好吗，非要整这些虚的，酒店里的情况他又不是不清楚，要搁这分析？
    “一件a级灵异事件的功劳，这是最大代价，不能再多了。”李国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时间已过去很久，你……。”
    “三根白色鬼烛，一件a级灵异事件的功劳再加上三根白色鬼烛，这是我的底线。”李国雾想要劝解一下，但刚出口就被打断。
    “我……。”
    “答应他！”
    旁边传来一道沉稳的男音，李国雾偏头一看，沈良朝她微微点头。
    “好，三根白色鬼烛，平安酒店灵异事件解决后，物资立马送到你手上。”有沈良兜底，李国雾的语气都自信了几分。
    她只是一个接线员，没有权限承诺什么，但沈良可以。
    “成交！”
    目的达成后，赵凡挂掉电话，他本就没打算以此得到两件a级灵异事件的功劳。
    他的底线其实也就一件a级功劳，那样说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白色鬼烛算意外收获了。
    “等大京事件结束，我可以利用白色鬼烛吸引那些厉鬼到来，从而提升自己的实力……。”赵凡目光微动。
    计划里，鬼差事件结束，他的束缚将会疯狂减弱，那时便可以肆无忌惮吞吃厉鬼。
    “……或许我会进而成长到第七阶段……突破所谓s级界限，然后再去扫荡鬼橱、吞吃人皮纸。”
    “……只是，总部那边似乎有看出我一点深浅的苗头！”赵凡突然有些沉默，回首种种，他目的太过显眼。
    解决灵异事件，索要功劳很正常，可得到功劳后却又不兑换什么东西，没有将它化为实际。
    是总部没有什么好东西？
    是赵凡不需要那些普通之物？
    还是赵凡再存储功劳，有着别样的想法？
    虽然时间很短，赵凡也有意隐藏，但这并不妨碍总部有聪明人看出一些虚无缥缈的本质。
    透过所有现象，将之联系在一起，总能看出点什么，即使无法下定论，也不会影响到结果。
    种子……最难是播种那一刻。
    “以后我还得多隐藏，千万不能让人看出其中微妙，否则……。”赵凡握住了手，漆黑眼眸里不经意间发出一点幽芒。
    “王江，你所说那个名为林山的驭鬼者已经厉鬼复苏，我现在要去处理他！”没有要求王江，但赵凡相信他会来找自己。
    果然，电话里沉默不过几秒，王江就传来回应。
    给王江报了个房间号，赵凡随即将手机吞没。
    三分钟后。
    房间里响起敲门声。
    门口早已等待着的一只四阶段鬼奴，在赵凡指令下，动作僵硬的将房门打开。
    祂如同一位最忠诚的仆人，一丝不苟执行着主人的命令。
    门开了。
    王江没有等到赵凡，只等到了一只可怕的鬼奴。
    冷漠、麻木、腐朽……死亡，灯火下的噩梦，比黑暗更加可怕。
    那一瞬间，王江瞳孔猛缩，即使已做好准备，但他还是颤抖了。
    “砰……砰……砰！”
    王江因恐惧退后几步，理智让他忍住夺路而逃的冲动。
    “进来。”
    房间里传来温和之音，王江听出来了，主人是赵凡。
    登时，王江心下一松，微微侧身，背靠着冰冷墙壁，路过鬼奴之时，用尽手段尽量远离，充满戒备的眼神，生怕鬼奴突然暴起。
    这时，鬼奴忽然向前走了几步，差点没把王江吓死。
    “以你这种胆量，遇到恐怖一点的厉鬼，活下来的机会不会超过一成。”赵凡走了出来，看着王江小心翼翼的样子冷冷说道。
    答应了总部，必然要尽快解决，为了之后计划顺利进行，他让王江参与了进来。
    现在，人已到达，也该恰这点功劳了。
    “那个……可能我经历的还比较少！”王江脸上挂起一点笑，他没有与赵凡争论，那是谨慎，不是胆量不胆量的问题。
    就鬼奴那长相，王江自觉自己还算好的了，换其他人，说不定比他还要不堪。
    “根据总部给的情报，你想找的那个人，有很大可能已经……死了。”单独面对王江，赵凡毫不犹豫揭开了那层面纱。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冒血的天花板

    天空，下起了小雨。
    淅沥沥的雨滴绵绵落下，不大，却惹人心烦。
    沐浴在阴雨中的城市，像披上了一件朦胧纱衣，变得神秘起来。
    平安酒店里的枪声来得突兀，去得也显匆忙。
    此刻。
    酒店某一楼层内。
    灯源被破坏，昏暗深处的小门里，发出怪异声响。
    墙壁阴暗潮湿，地面积了一淌黑色液体，鲜血渗透其中，顺着楼房侵蚀而去。
    这里已被安保人员拦住了，略显昏暗的楼道里，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位受伤的人，鲜血从枪口流淌了出来，逐渐染红了周围的地面，痛苦的呻吟声与及若有若无的哀嚎声传来，回荡在周围。
    一道道身体拖过地面留下的血痕，向其他人证明，这里存在的某个“人”不希望其他人靠近。
    得不到救治的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平安酒店里入住的客人不算多，甚至都比不上里面的客服人员，但每一个住进酒店的客人，都值得被认真对待。
    酒店因枪声而响起的铃声，立刻就惊动了各个楼层的人。
    驭鬼者都非普通人，尽管已是深夜，但还是有很多没有入睡。
    附近一楼餐厅，里面聚集了很多驭鬼者，足足十几位，酒店闹出这样的动静，他们也无法安心休息，在酒店的有意安排下，他们自发聚在了一起。
    璀璨的灯光下，他们或小声或大声议论着这起突入其来的麻烦：
    “三更半夜的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闹事，吵得我根本睡不着，扑街，就不能安静一点么？”
    “嘿，或许又疯掉了一个，毕竟厉鬼复苏那滋味，啧啧啧，精神崩溃了也不奇怪。”
    “在这里精神失常？简直就是找死，也不看看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大京，在这里的驭鬼者天知道有多少，等会儿总部随便安排个人过来，这事就解决了，都这个节骨眼了，等于白丢了一条命。”
    “………”
    ……有人愤怒，有人辛灾乐货，有人出言嘲讽，各式各样的都有，唯独少了……怜悯。
    人多了，难免会发生一点情况。
    尤其是这些人还都是极其危险且不稳定的特殊人员。
    若不是有总部压制，这里会发生什么疯狂的事，连他们本人都不知道，没有约束的恐怖，一但释放，将会是最可怕的灾难。
    “你们说，这次总部会安排谁来解决这事？”一个身形瘦弱、眼神阴鸷的男人把玩着手中杯子，若无其事的问道。
    “我听说鬼眼杨间今天入住了酒店，还有……饿死鬼赵凡也在酒店。”有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道：“我想，这次出手的，十有八九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个，其他人要么距离太远，要么无法迅速解决这事。”
    “……赵凡！”
    这个名字仿佛禁忌。
    提到祂时，在座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脸色一变。
    赵凡啊！
    那可是饿死鬼赵凡，传说中的s级厉鬼，诡异而恐怖。
    在场的人，没有谁真正见过赵凡，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知道这个异类的信息。
    不知者无畏，越是了解，他们越是惊恐。
    大昌市饿死鬼事件，作为当今国内爆发的第一起s级别灵异事件，一经爆发就牵动了太多人的心。
    哪怕没有参与其中，也间接感受到了祂所带来的黑暗，为了解决此事，总部部长都曾出国求援……。
    他们都经历过灵异事件，但几乎都是c级，b级灵异事件就差点要了他们的命，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所以他们很难想象s级别的厉鬼究竟有多可怕。
    何况，这样的厉鬼……还拥有活人意识。
    有了赵凡做对比，杨间变得不那么显眼。
    哪怕他们看过杨间档案，知道他解决过黄冈村鬼棺事件，鬼影事件，中山市人头气球事件，甚至硬生生消灭过一个驭鬼者俱乐部。
    “饿死鬼赵凡很恐怖，听说能够无限制动用能力，有祂出手，这次事件根本不会有一丁点扩散的机会。”那个眼神阴鸷的男人冷静道。
    “靠，要是祂突然失控，我们这些人能够活下去吗？”有人吓了一跳。
    想起曾被支配的恐惧，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害怕，命只有一条，他们格外珍惜。
    就在众人感到惶恐之时，餐厅里的光线突然一黯，似乎电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影响。
    嗯？
    骤至的昏暗让众人眼皮狂跳。
    “不对劲！”
    在座的各位都是“老人”了，虽然实力很菜，但一些基本素质还是有的，环境变化立刻让他们意识到了不妙。
    “滴嗒！”
    “嘀嗒！”
    “嘀嗒！”
    突然安静下来的餐厅，回荡着水滴落下的声音。
    “这里是平安酒店的餐厅，怎么可能会有这听着像是漏水的声音？”众人感到疑惑。
    “你们看头顶！”有人忽然指着餐厅顶部惊呼。
    众人闻声看去，心头顿时凉了下来，昏暗的环境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多少视力。
    白色的天花板，不知什么时候被染成了鲜红，正不停往外溢出血液，像是渗漏一样，甚至有一些鲜血滴落在地，发出“嘀嗒”之声。
    餐厅里的空气变得阴冷起来，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犹如置身在一个密闭容器之中，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糟了！”阴鸷男人低呵一声。
    旁边一人看着他：“什么糟了？”
    阴鸷男人暗道一声“白痴”，懒得理会他，只向众人解释：“那个驭鬼者的灵异力量根本不足以影响到这一层，除非……他已经到达极限了。”
    厉鬼复苏么！
    他们都是“老江湖”了，嫣能看不透其中的本质。
    普通驭鬼者并不可怕，因为他无法放肆动用厉鬼力量，而复苏后的厉鬼却完全不同。
    祂们强大而不死，几乎无解，最多只能关押，且大多需要用命去填。
    “快离开这里！”有人大叫一声，也不管其他人，找准方向就匆忙逃离。
    没人愿意无缘无故的被卷入到一场灵异事件中。
    很快，餐厅里的人就跑得没影了。
    天花板上，鲜血滴落所发出的嘀嗒声逐渐频繁，滴滴答答的在黑暗中有些渗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复苏的诡

    幽静的楼道里，清冷的灯光映照着黑暗，久久无人路过。
    突然，远方传来脚步声，声音很小却传得很远。
    由远即近，三道人形轮廓渐渐浮现，是人……也是鬼。
    赵凡面无表情走在最前面，王江侧身尾随，目光却总是不觉撇向一旁，那里，跟着一只黑青色鬼奴。
    有灯，王江看得更清晰了，鬼奴腐烂的肢体上散发着阴冷，漆黑眸子里的麻木可让人胆寒。
    祂动作迟缓，速度却是不慢，始终跟随在主人身边。
    赵凡没有收回鬼奴，就这么让祂跟随，目的不是恐吓王江，也无营造气氛之意。
    这样干，单纯只是想这样干，若非要找个理由，可能是因为他现在要去见一个人吧！
    很快，赵凡来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木门拦不住赵凡，但他还是选择了礼貌。
    房间里。
    躺在床上的杨间还没有入睡，不是担忧酒店里出事，而是他睡不着了。
    鬼眼不知何时躁动了起来，隐晦传达的信息让杨间无法安心，只有遇到同类时，鬼眼才会这样。
    厉鬼么？
    平安酒店里，正在爆发酝酿着一件灵异事件，可那并不是让鬼眼躁动的源头。
    不是所有厉鬼都能让鬼眼躁动，所以……。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房门杨间没有反锁，因为没有意义。
    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可敲门者却异常固执，继续敲着木门。
    “是谁？”杨间冷声问道。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杨间眉头皱起，他讨厌敲门声，更讨厌敲门后不说话的人。
    此刻，他甚至起了想要弄死敲门之人的想法，如果那是人的话。
    犹豫了一下，杨间还是起身来到门前，打开门后，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露出怪异笑容：“杨间，出事了，你知道吧！”
    冰冷的目光掠过青年，杨间看到了一旁站着的赵凡，还有……鬼奴。
    “看来，这次总部安排让你出手。”压下心里的疯狂，杨间撇了一眼王江道：“你来找就是为跟我说一下情况？”
    “出了这档子事，上面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就安排我处理了，路过你这里，想着来通知你一声。”赵凡是笑着说的，只是那笑容冰冷而虚假。
    “这就是鬼眼杨间么！”王江退到和鬼奴有些距离的位置打量着杨间，想到了些关于他的传闻。
    杨间道：“没有必要，你愿意去处理的话就去好了。”
    果然！
    事情发生了，总要有人解决。
    “有兴趣去看一下么？”赵凡走上前来：“这次由我出手，你可以全程吃瓜，不用理会更不需要出手。”
    “没兴趣！”杨间道。
    “你身体好像变差了些，才一段时间不见，你体内那玩意就复苏了那么多。”赵凡故作思考，片刻后他道：“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死于厉鬼复苏！”
    杨间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赵凡，目光冷而无情。
    “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当你感觉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只要你还没死透，我都可以将你拉回来……包括压制你体内的鬼！”说完，赵凡转身离开了。
    王江和鬼奴立马跟上，如两尊保镖，却不似活人。
    “只是这样么？”
    “砰！”
    房门关上，杨间转身返回，楼道里重新寂静了下来。
    ……………
    平安酒店。
    某一楼层。
    这里昏暗阴冷，周围的灯光全部熄灭，墙壁地面都在渗着黑色液体，空气潮湿散发着一股霉臭味。
    源头深处，一间客房里。
    一个脸色发白肿胀的男人微微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不远处，两个安保人员、一个服务员倒在了血泊中，身体冰冷，气息全无。
    “我活不下了，你们也别想好受，死，都得死，全部都给我陪葬……。”
    低沉之音若有若无的响起，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又犹如恶鬼在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他叫林山！
    二十三岁，是一名在校大学生。
    本该和其他学生一样，一起读书、一起生活，过着平凡而朴素的生活。
    然而，一次意外他掉进了学校的一个水塘里被淹晕了，从此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醒来出院后，只有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不正常了。
    身体里好似被灌满了水，无论他怎么吐都吐不完，刚开始他很慌，后来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控制这些水。
    林山兴奋了，以为自己时来运转得到了什么超能力，开始肆无忌惮的挥霍，很快就走上了人生巅峰，得到了很多曾经只能幻想的东西。
    然而很快，林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他所吐出来的水变得不同了。
    从一开始的清澈，到逐渐变得浑浊，最后再到恐怖。
    ……不久前，他吐出了一只腐烂的手臂，那之前，他就吐出过很多奇怪的东西，如指甲、头发、手指……牙齿，一次比一次恐怖。
    见多了，林山也渐渐习惯，可就在今天晚上。
    他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再也不能控制呕吐了，肚子里的水仿佛在不停翻滚，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要在今晚全部吐出来。
    厉鬼复苏！
    林山知道，自己这是要厉鬼复苏了。
    经历了一些事，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无知的学生了，通过一些渠道，林山了解到自身的状况，同时也明白了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只鬼。
    林山不想死，可现实却由不得他，厉鬼复苏之下，他不得不死。
    在痛苦与死亡的折磨下，林山疯狂了，他要报复所有人，他觉得与其自己这样一个人绝望死去，不如拉上所有人给自己垫背。
    ……谁让他们都不救自己。
    “呕！”
    沉默的片刻，林山又低下头颅吐了起来。
    他感觉喉咙之中有个异物要出来，肚子内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好似浪花在翻滚。
    可是，林山吐不出来了。
    喉咙太小，肚子里的异物似乎有些大，让他无法顺利吐出来。
    这个时候，林山早已身不由己。
    尽管吐不出来，但脖子里的异物却一个劲的往外钻，力量大得出奇，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给撕碎。
    “啊！”
    凄厉的惨叫声极其刺耳，林山的脖子涨得比大腿还粗，他倒在地上痛苦绝望的哀嚎。
    此刻，他的毛孔里都在往外渗着水。
    腐烂、浑浊。
    如同什么东西烂在了水里，那臭味光是让人闻一下都要作呕。
    “哗拉拉……。”
    不知过了多久，林山的嘴巴突然张开，被喉咙里的东西给硬生生撑离了，一大股腥臭肮脏的水汹涌而出。
    “啪！”
    在那滩肮脏的水中间，一颗皮肤浸透得发肿，呈现高度腐烂的人头静静躺在那。
    这颗人头半张脸残破，牙齿和眼睛都残缺了，但剩下的那半张脸上却带着诡异的表情看着躺在地上呕吐的林山。
    “哇！”
    林山还在吐，仿佛某个门闸被彻底打开，要将肚子里曾经没有吐出来的东西全部吐干净。
    林山，作为一个驭鬼者，他正经历着几乎所有驭鬼者都会面临的厉鬼复苏。
    一但他将肚子里的那只厉鬼给吐出来，他本人会死，那只鬼则会彻底苏醒。
    到时候，这就不再是一场个人冲突事件，而是一场可怕的灵异事件。

 第一百五十五章 酒店的源头

    “还是没有跟上来么！”电梯里，赵凡暗道：“还真是谨慎，还真是稳健！”
    此前，赵凡一直在等，他以为杨间或许会犹豫，但最后是会跟上来的。
    能亲眼见到自己出手，中途又豪无风险，兴许还能得到些好处，怎么想他都没有理由拒接。
    可赵凡终究还是草率了。
    他低估了杨间的谨慎，没有好处只凭点点好奇，杨间这种人怎会去冒险。
    “砰！”
    冰冷的电梯门缓缓关闭。
    二十八楼，这是林山之前居住的客房所在楼层，赵凡随手按下。
    一路走来，赵凡再没有遇到其他任何一个活人，偌大的酒店里安静得可怕。
    鬼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恐怖狰狞的外貌让人心惊，实难以想象，鬼……也可如此安静。
    王江目光不时扫过祂，自离别杨间开始，赵凡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他没有点破。
    或许……王江在酝酿着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尸臭味，电梯空间不大，透风性差，导致鬼奴身上散发出的尸臭味无法全部疏散，短时间内就积蓄了很多。
    赵凡本质为鬼，没有什么感觉，王江却遭了罪。
    ……终于。
    “赵哥，可以向你请教一些问题吗？”王江向赵凡拱了供手，语气诚恳。
    “不可以。”赵凡直面电梯门口，背对王江，声音平淡而冷漠。
    王江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他颇有几分尴尬。
    尴尬过后是失望，但他也没说什么，只道了声“是”。
    “呵～”
    赵凡轻笑一声，似不屑也好如怜悯，他转过了身：“你所问，关乎鬼奴？”
    抬起垂下的头颅，王江迎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他眼中有疑惑，但还是说道：“我从祂身上，升起了一些曾经有过的疑问，恰当时机，我想知道！”
    他伸手指着鬼奴，被人所指，鬼奴似有所感，凶狠麻木的眸子突然盯上王江。
    被厉鬼盯上的真实感汹涌而来，王江被吓得一哆嗦，手立马缩了回来，他神色有些后怕，显然是没想到鬼奴的反常。
    “虽然有我压制，但祂毕竟是厉鬼，有自己的本能。”赵凡道：“若没有我在这里，你可能已经被吃掉了。”
    “本能……是杀人规律么！”王江进而问道：“赵哥，鬼奴到底是什么？”
    “鬼奴、鬼奴，简而言之就是鬼的奴仆，也可以算是厉鬼灵异力量的一种衍生和表现。”赵凡指了下鬼奴：“就如祂于我之关系，祂由我为源头诞生，生于我，亦死于我，忠诚于我，服务于我。”
    “鬼之奴仆！”王江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活人……也可为鬼奴吗？”
    “喔！”
    赵凡略显稀奇的看着王江：“鬼奴有很多种，但本质都差不多，源头都有真正的厉鬼存在，最多只是表现形式不同。”
    说着，赵凡停顿片刻后继续道：“厉鬼所衍生出来的鬼奴，大多是被鬼杀死之人，在灵异力量侵蚀下而成，没有那股灵异力量维持，尸体就只是尸体。”
    “所以……鬼奴也会继承遵从某些杀人规律，这是由源头鬼决定的。”王江道。
    “不错，厉鬼杀人会遵循某种特定规律，鬼奴自然也不例外。”想到自己鬼奴的特性，赵凡没有刻意去点名。
    “那……。”
    “尸体可以被灵异力量侵蚀，活人自然也可以，唯一区别就是活人鬼奴有自己的意识。”好似看穿了王江，赵凡道：“你也有创造鬼奴的力量，施展鬼的灵异侵蚀活人，一但那人成为你的鬼奴，那人的生命从此就属于你。
    鬼奴死，主人不会死，但主人死，鬼奴一定会死。”
    “死生与共么！”王江目光微动，他问：“活人鬼奴的思想会受到鬼主控制吗？”
    “不会，但鬼奴会被体内灵异力量影响，潜意识里亲近主人，最后慢慢被影响，直至全身心为主人服务……。”赵凡没有活人鬼奴，现在得出的这些结论与猜测，是他以自身为参照，从王珊珊身上做对比而得到。
    事实上，赵凡都不确定活人鬼奴是否唯一，纵观前世今生，他也只见过王珊珊一个特例。
    许峰等人算半个，甚至都不到，赵凡灵异力量对他们的影响并不深。
    “那样的鬼奴，不是和死人无异。”王江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拥有灵异，死人可变鬼奴，另类的活着，相当于某种规律，也可以说是代价。
    鬼拥有不死且恐怖的灵异，但受困于某种规律，无法说话，是代价却也像平衡。
    驭鬼者可以控制这种规律，驾驭这股灵异，但无法持续，很快会厉鬼复苏……。”
    听着王江的分析，赵凡慢慢来了许些兴趣，王江所说，他大多清楚，但细节之处也有许些模糊。
    悄悄释放鬼域，这场电梯之旅被延长了路程。
    “赵哥，活人被鬼杀死，最后变为鬼奴，是彻底的死亡……还是另类的重生？
    鬼奴真的没有意识吗？”许是被自己打动，王江情绪有些激动，他又一次看向鬼奴：
    “驭鬼者本质上，其实是活人窃取了鬼的力量，将人化为鬼奴所用灵异力量也来源于鬼，那鬼奴到底是人的鬼奴，还是鬼的鬼奴？”
    王江本只有一个疑问，可赵凡一番话下来，他的疑问变得更多了。
    “鬼奴……王珊珊！”王江的疑问让赵凡想到了那个美丽苍白的少女。
    她是杨间的鬼奴，但更是鬼眼的鬼奴，赵凡记得，鬼镜前杨间禁忌重生，曾死过一次，鬼奴王珊珊也跟着死去。
    杨间死了，可鬼眼还在，为什么王珊珊会死，驭鬼者本质是普通人，灵异力量是鬼的。
    活人……又凭什么？
    眸子沉寂漆黑，恒古不曾变过，但王江却从赵凡眼里读出了疑惑，这让他感到诧异。
    疑惑？
    赵凡为什么会疑惑？
    难道这些祂也不曾知晓么，还是自己高估了祂，亦或是祂不想告诉自己。
    众多念头涌现，王江却更偏向于赵凡也不甚清楚这些。
    ……………
    电梯上升的速度不快不慢，中途没有停留，很快抵达二十八楼。
    这里，是今夜整栋酒店所有灵异的源头，也是被影响得最严重的楼层。
    四周墙壁阴暗潮湿，楼道里淹没着一层肮脏发臭的黑色液体，灯光全灭，昏暗阴冷，黑暗中总是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水滴滴落之声、抹布拖地之声、稀碎啃食之声……哀嚎低语之声。
    “叮！”
    电梯门打开，冷风倒灌进电梯，王江身有所感。
    入目，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还好，他不是一个人，并不需要独自去面对黑暗。

 有事，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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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六 淹没人的积水

    沉重的脚踩踏在地面，溅出的步声清晰而诡异，脚步声是鬼奴和王江踩在地面所产生，声音很淡，却被楼道的封闭与寂静扩大了几倍。
    鬼域覆盖，赵凡落地无痕，一些经历让他学会了稳重，这样可以避免如鬼柴刀一般的灵异诅咒。
    从电梯走出没几步，赵凡就驻足下来，他在观望。
    楼层电源已经被灵异影响，灯光全部熄灭，整个楼道漆黑一片，普通人三米开外就是禁区，和瞎子没什么区别。
    身为鬼，黑暗与否对赵凡影响不大，他可以看清楼道里所有的细节，墙壁潮湿腐朽，墙皮脱落渗透着水珠，地板上一层浅浅的黑色液体散发着恶臭。
    ………若不是清楚，这里说是荒废了几十年都有人信，短短时间里，灵异对现实的影响已足够可怕，不及时处理，这种现象还会更加严重。
    “对周围造成如此恐怖的侵蚀，看来林山那个蠢货是真的复苏了。”王江也在观察，作为林山的“校友”和“对手”，他很清楚林山有几斤几两。
    比他强，但也强得有限，动用厉鬼能力，没有这么可怕，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
    见赵凡的前一刻，他就收到了一些消息，但还不能肯定，直到此刻他才完全确定林山的厉鬼复苏。
    “早晚都有这么一天，你应该有心理准备！”赵凡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意有所指。
    “我们这种人从开始就注定好了结局。”王江先是承认了这一点，可随即他就病态般的说道：“很伤心，但林山厉鬼复苏，让我非常开心，只可惜没能看到他临死前那惨痛的样子，不然就更美妙了。”
    赵凡问了句：“你很想看到他痛苦惨叫的样子么！”
    “想，当然想。”尽管不清楚赵凡的意思，但王江还是道：“如果不是压制不了他，我早就把他给宰了，千刀万剐那种！”
    强烈的恨意不加掩饰，王江握紧拳头，最后一句是嘶吼出来的。
    他早就知道，蓝颜玉已经死了，被林山那个变态杀死，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她死前遭遇了什么可怕的折磨，所以他恨。
    “或许你还有机会看到他垂死挣扎的模样。”
    “什么意思，莫非林山还没有死？”王江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能接受这个可能，很矛盾。
    “林山此次必死无疑。”那边只要求解决这起灵异事件，关于林山是死是活，没有半点提及，显然是被放弃了。
    这种情况下，林山不会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没有人会救他。
    王江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赵凡好像走了上去，视线被黑暗遮挡，他只能听着鬼奴的脚步声判断位置。
    没有犹豫，王江摸索着跟了上去，有赵凡这位传说中的异类在，他不会有危险的。
    踩踏声越来越重，空气越发阴冷，这种阴冷真实存在，王江身体紧绷，他感觉到了地面上的水。
    这是林山厉鬼的能力，王江不陌生，随着前行，他眼里闪过诸多复杂情绪，有愤怒、绝望、伤心、追忆、激动、决然与及……向往。
    难以想象，如此多复杂且矛盾的情绪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鬼奴！”
    “鬼奴！”
    “我也可以拥有鬼奴……。”
    王江心里忐忑，他在想一个问题，那些被鬼杀死之后又变为鬼奴的死人，是否真的死掉了。
    同样是鬼奴，为什么有活人和死人之分？
    突然。
    思索中的王江碰到了什么，第一感触就是冰冷僵硬，回神过来的他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赶忙后退几步，王江这才发现前方出现了亮光，尽管微弱却也使得周围不再那么黑暗，勉强可以看到一些情况。
    他看到了鬼奴、看到了赵凡，身影都有些模糊，像是与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了一起。
    前方有一道门，被一滩略深的水挡住，这水看着不是很深，最多也就能淹没到成年人膝盖的样子。
    水显黑色，浑浊肮脏，从心灵上给人一种不见底的恐惧，好似一踩上去，就会被吞没。
    “赵哥，有什么情况吗？”王江观察了一会儿，实在没有看出什么，他走到赵凡身边欲一探究竟。
    “这滩水看似很浅，实际上却是无边鬼域，普通人一但踏上去，瞬间就会被淹没，甚至驭鬼者也不例外。”赵凡淡淡说道。
    鬼域分很多种，每只厉鬼的鬼域也不尽相同，各有特点，如杨间鬼域是一片血红，知己鬼伞鬼域烟雨朦胧，有种不真实感……他自己的鬼域则是黑青色阴霾。
    不是所有鬼都有鬼域，但林山体内复苏的鬼明显拥有鬼域，只是这鬼域有些特殊，机动性不是那么强，可影响现实的能力却强得可怕，现在这层楼道就是最好证明。
    “鬼域！”王江想到了，曾经的半点疑惑也终于消失。
    “王江就在客房里，他还没有彻底厉鬼复苏，不过也快了。
    真是疯狂，竟然连服务员都不放过，简直比鬼还要恶毒！”赵凡冷漠道。
    房门拐角，一个全身腐烂肿胀的鬼奴，正拖着一具尸体走进水中。
    赵凡看到的时候，腐烂鬼奴已经下水，尸体就那样渐渐淹没在水里，水很浅，却淹没了成年人身高的腐烂鬼奴。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尸体被拖下了水，在黑水鬼域中，用不了多久，这具尸体就会变成一只鬼奴。
    “这些服务员没死多久，还在我的重启范围内，不知……。”复活死人，赵凡一直有这种疯狂的想法，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而现在……有了。
    浑浊漆黑的水中，赵凡看到不止一具刚死没多久的尸体，这滩水阻止不了他的窥视。
    赵凡向前走动，朝着林山的房间走去。
    路过黑水鬼域，赵凡没有停留，他竟直接从上面走了过去，像是走在地板上一样。
    鬼奴站在原地，这次祂没有跟随赵凡，王江则是不敢，他很有自知之明，这滩水他看着就心寒。
    没有敲门、也没有推门，鬼域扭曲现实，赵凡穿过木门，看到了还剩一口气的林山。
    他……似乎还可以抢救一下。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完成限制

    “痛！”
    “无比剧烈的痛！”
    林山好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可现实却不允许，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想死的那一天。
    厉鬼灵异保证了他的生命，体内厉鬼吐出之前，他不会死，哪怕他的内脏都已经没了。
    现在，林山也只剩下些破败的皮肉，他的骨头都快全部腐蚀了。
    “呕～”
    瘫软在地上宛如臭虫的林山不时一个抽搐，嘴巴被迫张开，大股黑色恶心的黑色液体疯狂喷出。
    其中参杂了大量碎发、指甲、牙齿，甚至是腐肉，诡异而惊悚。
    昏暗阴冷的客房里，早已没了刚开始的富丽堂皇，变得老旧、潮湿，每一寸空气都被污染，浑浊不堪。
    林山正在经历厉鬼复苏，灵异力量爆发，不止嘴巴，就连他的眼睛、耳朵、鼻子甚至是毛孔都成为了灵异宣泄的口子。
    好似，但凡有“口”的地方，都在往外渗透着黑色液体。
    他还没有死，意识逐渐模糊却依旧健在，林山知道，自己要死了。
    刻骨铭心的痛让他怨恨这个世界，如果可以，他想埋葬掉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不来救劳资？”
    林山内心在质问，来大京之前，他得到消息，自己厉鬼复苏的问题可以解决。
    可现在……又发生了什么。
    他厉鬼复苏，却没有人来救他，难道不知道他很痛苦吗？
    “哇！”
    又是一滩水吐出，这次吐出来的还有一只手，他很难受，想要呼救又无法做到。
    本质上林山并不想死，他还那么年轻，又拥有了旁人不可想象权势、财富和地位，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
    曾经只是一个家境贫穷的普通学生，追求太多美好而不可得，骤然降临的“灾”让他疯狂。
    他变了，变得不可一世，变得残忍麻木，变得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但林山并不后悔。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只会更加疯狂，错的并不是他……而是这个世界。
    太多的心酸，太多的冰冷折磨了他太多个夜晚，林山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自己是怎样的疯狂。
    那种翻手为云，随意决定别人命运的快感让他留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神，临死前的丑恶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有些路，一但开始，便再也无法回头。
    从此，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也许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可惜生错了地方。
    他即将抵达极限。
    那只鬼……要被吐出来了。
    林山有所感觉，朦胧间，他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错觉吗？
    林山嗤声，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形，似乎是一个人，一个……活人。
    “来人了，终于来人了。”
    “他是来救自己的，一定是来救自己的！”
    仿佛回光返照，林山莫名多了些力量，他慢慢爬了起来，啷啷锵锵坐在了椅子上。
    他太累了，整个人瘫软着，脑袋歪着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救我，快救我，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确认对方为人后，林山不顾一切立马求救，他真的快不行了。
    赵凡没有搭理林山，他露出一抹诡异微笑，像是在嘲讽。
    “你在笑什么，该死、该死啊！”林山看到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伴随着黑色液体吐露，让人心寒。
    林山彻底疯狂了，他本来就濒临复苏，现在一受刺激却是在也压制不住了。
    体内那只鬼快出来了。
    哗啦啦的水声从林山肚子里传出，他嘴巴咧开，脖子夸张的肿大起来，很快就变得跟他的腰棒子一样粗大。
    残留着一抹意识，林山释放了他最后的诅咒与怨毒。
    流淌着黑水的纯黑眼珠死死盯赵凡，脸上表情变得僵硬，却给人一种他在笑的视觉冲击，邪恶至极。
    就在这时，门后传来动静，赵凡没有回头，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林山。
    “哐！”
    房门被推开，一只又一只皮肤泡得发白、腐烂的裸尸闯了进来。
    鬼奴！
    这些鬼奴大多身形瘦小，看其形生前应该为女性，了解一些情况的赵凡，猜测这些鬼奴应该那些被林山杀害的人所化。
    生前遭遇迫害，死后还要为奴！
    这……就是驭鬼者。
    厉鬼还没有彻底脱离，林山还是驭鬼者，可以指令这些鬼奴，房间里有积水，不深却也是厉鬼鬼域覆盖之地。
    众多鬼奴直奔赵凡而来，还没死彻底的林山仿佛看到了赵凡被活活抓死的场景。
    临死前能拉一个陪葬，他感到很开心。
    然而，下一刻他就带着怨恨和不甘彻底死亡。
    肚子里的那只鬼被他吐出来了，一具和成年人体型差不多的腐烂尸体，就这样从林山嘴巴里被吐了出来。
    失去灵异的林山，当场气息全无，从椅子上栽倒。
    鬼奴的袭击没有停止，可当鬼奴触碰到赵凡之时，却诡异的穿了过去，什么也没有触碰到。
    仿佛，那只是一道虚影，根本就不存在。
    “该结束了。”
    赵凡低喃一声，他看见那只厉鬼正在爬起来，周围灵异的影响变得更加恐怖。
    直到此刻，这起由驭鬼者引起的冲突事件，正式更迭为灵异事件，还是一只完全复苏的鬼。
    五层鬼域覆盖，已可以扭曲现实，甚至是影响到一些恐怖级别不是那么高的鬼。
    林山体内这只鬼，显然没有那么恐怖，无法做到无视五层鬼域，就更不用说是这些鬼奴了。
    黑暗中走出一只高大鬼奴，这是赵凡的又一只四阶段鬼奴，曾在凯撒大酒店吞噬过高大腐尸。
    恐怖级别相当高，鬼奴走到那只厉鬼身旁时，那只鬼才刚刚站起来，祂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鬼奴找上了。
    一经接触，灵异的对抗瞬间爆发，综合了高大腐尸和饿死鬼灵异的鬼奴，直接压制了这只鬼。
    “解决了！”
    都没有亲自出手，赵凡只凭鬼奴就解决这起灵异事件，没有任何悬念，摧枯拉朽。
    源头被压制，那些鬼奴立刻扑倒在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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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八章 漂浮的尸体

    自从赵凡走进那间客房，王江就感觉四周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更阴冷也更加可怕。
    漆黑冰冷的积水莫名翻涌，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里面钻出什么恐怖东西。溅起的水花，在窗外飘荡进的灯光下映射出幽幽淤涟。
    光线很微弱，不知本就如此，还是因为受到了灵异的影响，王江缩了下身体估摸着是后一种。
    他心里有些不安，只犹豫了片刻，就提脚往鬼奴那边挪去。
    水里绝对隐藏着大恐怖，万一发生突发事件，有个鬼奴在前面挡着，他也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
    他只驾驭了一只厉鬼，且普通没特色，面对灵异事件，比普通人好不到哪里去。
    受到袭击，该死还是得死。
    鬼奴浑身冰冷，身上散发着与楼道里相似的腐臭，王江靠近之时，祂回头看了一眼。
    王江不动了。
    此刻他距离鬼奴不到一米，一但鬼奴失控，王江猜测自己恐怕会被一波带走。
    就算勉强抗住了一次袭击，也活不了多久便会死于厉鬼复苏，体内那只厉鬼所产生的躁动，让他明白鬼奴究竟有多可怕。
    昏暗幽静的楼道里，阴冷压抑得可怕，处处埋藏着恐怖，稍不留神就会死掉。
    突然。
    客房里传来动静：“救我，快救我，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声音凄然惨淡，仿佛那人正经历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却又让人感到恐惧。
    王江蓦然，一股邪恶的念头骤然而生：“林山没死，他怎么能没死？”
    “不行，他必须得死，必须得死，去死……去……死！”
    这一刻，王江仿佛中了诅咒，目光闪烁，脚步微抬，就要准备走到客房里将林山活活打死。
    然而，他一步都还没走出，客房里就再度传来动静。
    “你在笑什么，该死、该死啊！”犹若厉鬼在低语，无尽的怨恨与疯狂，哪怕隔着一道门都能深刻体会，王江停下了脚步。
    他听出来了，这是林山最后的疯狂，想起赵凡走进客房前所说的话，王江压下了心中悸动。
    没有谁可以救林山，他……必死无疑！
    突然。
    积水泛起动静，吸引了王江目光，原本平静的水面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竟变得涌动起来。
    可怕的浑浊漆黑让王江忍不住后退一步，独留鬼奴直面恐怖。
    下一秒。
    浅浅的积水里，走出一只又一只可怕的……鬼奴。
    祂们全身高度腐烂，浑身散发着冰冷和恶臭，空洞破裂的眼睛让人颤栗。
    单从外表看，从水里走出的鬼奴，比赵凡鬼奴还要可怕。
    一只、两只、三只………十只、十一只……。
    小小积水里，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鬼奴，祂们一经出现，就朝向客房走去。
    王江一反常态，鬼奴出现，他即刻走上前去，焦急的神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的目光从一只只鬼奴身上扫过，始终未曾停留。
    某一刻，寻走的鬼奴突然不动了，集体栽倒在地，失去所有灵异变回了真正的尸体。
    “好快！”
    在被鬼奴暴力撞开的房门里，王江看到了两道模糊的身影。
    这一刻，灵异事件就此……结束。
    ……………
    没一会儿，赵凡从客房里走出，身后高大鬼奴手里抓着源头鬼，地上横立着十几具腐烂鬼奴。
    门外水面上，不知何时漂浮了许多尸体，水很浅，却承载着大量尸体，显得十分诡异。
    那些尸体全都腐烂无比，没有一具完好，五官模糊，想要识别，恐需做dna检测才能验证身份。
    “又一只鬼奴，而且还要更强，这……就是赵凡么！”王江盯着尾随赵凡身后的高大鬼奴，格外注意了祂手里提着的“尸体”。
    他想，那应该就是造成这起灵异事件的源头鬼。
    “源头鬼已经被限制，林山也已经死了，他的鬼奴全部在这里，你可以找找，看那个你想要见的人是否在这里。”说完，赵凡最后提了下：“之后，我还要做一次实验。”
    王江轻轻点头，迅速走进积水，开始了寻找。
    许是灵异消失没了干扰，楼道里的光线变得更亮了些。
    水很凉，是那种透骨的凉。
    水面上，除开那十几具走上岸的鬼奴，水里还漂浮着起码二十具尸体，全部都是面朝下，背朝上。
    “不是这具，也不是这具……。”王江不停的翻开那些尸体，尸体腐烂导致大多看着都差不多，只能从头发长短勉强看出是男是女。
    每翻开一具尸体，王江心里都会发生剧烈波动，紧张而害怕。
    他已经猜到了答案，可又幻想着另外的美好。
    如此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只是为了有个交代。
    为自己，也为别人。
    王江不想看到自己暗恋对象，那个美好的她，成为这众多浮尸中的一员；可又不愿意她的生死成为一个谜，成为一个没有任何结果的失踪人口。
    “不是，不是，还不是！”随着一具具尸体的确认，王江心中的幻想越发凝重，他仿佛看到了什么。
    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任何事物都被动着往好的方面去想。
    过了许久。
    王江看到一具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尸体，尽管尸体已经泡白发涨了，但依然可以隐约分辨出来，这是一具非常年轻的女性尸体。
    “是这具么？”王江心里很是复杂紧张。
    然而，当王江将这具尸体翻过来的时候，这具尸体的面貌已经彻底溃烂了。
    王江打量了一会儿，莫名松了口气，他可以确认，这并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
    “可……这已经是最后一具了。”王江心中惆怅，水里所有漂浮的尸体他已全部确认，里面没有他想要找的那个人。
    岸上的十几具尸体，他也曾扫视过，好像也没有。
    她，到底哪里去了。
    难道没有被林山害死？
    不，这绝不可能，她是在学校失踪的，而整个学校里，能让一个大活人诡异消失且一丁点痕迹和证据都不留的人，除了林山外还能有谁？
    王江脸色变换不定，他又在周围转了几圈，再次确认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复活的尸体

    昏暗幽静的楼道里，赵凡冷眼看着王江各种翻尸，一次次紧张、失落、惊喜，表情之复杂让他叹然。
    “没有么？”
    最后，王江翻遍了所有尸体，却明显一副没有找到想要找到“东西”的样子。
    对于王江找尸这个片段，赵凡记忆里只有个大概，太过细节的东西他也不太记得了。
    映像里。
    王江找到了那具尸体，但具体是怎么找到的，赵凡也不知。
    积水里的尸体又腐烂得太厉害，面目全非，那恐怖狰狞的模样，恐怕是祂们的爹妈来了都不会认得，赵凡有心帮忙也无从下手。
    也因此，赵凡动容了，这种情况下，王江却可以认出自己暗恋对象的尸体。
    这……得需要多么深情？
    “莫非这就是爱情？”赵凡如是想到，但很快又不屑摇过。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王江一脸失神的从积水中央走出，前方一具腐尸拦住了去路，他随手拨弄在一边。
    正在此时，积水突然翻涌，一具潜藏在水底高度腐烂的尸体浮出了水面。
    这具尸体已完全看不出是男是女，全身果裸没有穿任何衣服，尸体上更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除非去做dna检测，否则单靠肉眼根本就无法判断其身份。
    但，王江此刻却僵住了。
    他的目光正死死盯住那具尸体双脚上的指甲盖看。
    指甲盖上还残留着一些指甲油，是红色的，其中大脚趾的指甲盖上还画着一只小猪佩奇的图案，顽皮之中透露着几分可爱，这种样式，估计只有青春可爱的少女才会有这样的兴趣画到脚上。
    有些人，只需一眼便可以认出，无论变成什么模样，那是刻在灵魂中的羁绊。
    有些人，只需一面就可确定终身，无论何时何地，那是永生不忘的画面。
    这一幕，如黑暗中的暴雨浇灌在王江心房，微弱的火苗骤然熄灭，无情而冰冷。
    如果不曾遇见光明，他也可忍受黑暗。
    “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我有所期望之时，又给我绝望……！”身体在颤抖，王江崩溃了。
    记忆中，那个如花般的花季女孩儿永远消逝。
    “林山，你这个畜生，畜生啊！”王江咆哮，心灵都在刹那失守，身体竟突然爆发出灵异力量。
    此前他想过，若蓝颜玉真的死了，就动用厉鬼之力让她以另类的方式存活，以期待未来能够有机会将之复活。
    可……那只是他偶然间的想法，不过一厢情愿罢了。
    他没有能力去做到，也无法说服自己。
    蓝颜玉已经死了，真的死了。
    全裸的身体，被王江脑补出一副炼狱，死前的凄惨声仿佛跨越时空，在他耳边响起。
    “看来这具尸体就是他想要找的那个人了，没有穿衣服，临死前遭遇了什么，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绝对的生不如死，也难怪王江会奔溃了。”赵凡暗道。
    他看得比王江更清晰，积水中像这样的尸体，还有十几具。
    不出意外，她们大概都还不超过二十岁，正上着大学，本该青春洋溢、自信风华。
    “林山……还真是该死。”赵凡低喃，但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他曾见过真正的人间炼狱。
    厉鬼降世，黑暗吞没光明，比林山更加阴暗的驭鬼者多不胜数，与那些真正变态阴暗的驭鬼者相比，林山也只是个弟弟。
    黑青色鬼域涌向王江，瞬间平息了他体内渐渐复苏的厉鬼，王江恢复了过来。
    他看了赵凡一眼，随后弯腰将浮在水面的尸体抱起，潜意识里他想将蓝颜玉带回家乡，落叶归根。
    “你想要将祂带走。”赵凡道：“祂身上沾染了灵异，若随意放置，很容易酿成后患。”
    这时，王江已经走了上来，听到赵凡的话，他道：“我会将她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样太浪费了。”赵凡道：“还有……你就甘心祂这样死掉么？”
    “什么意思？”王江猛然抬头。
    “什么意思你待会儿就知道了，看在罗舒的面子上，你可以观摩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说话间，赵凡已将鬼域侵染了楼道，阴冷浑浊的积水被赵凡收走，转瞬即空，丁点不留。
    其中所有尸体包括客房里的尸体被赵凡分成两排，三十几具尸体就那样整齐的躺在楼道里。
    拥有鬼域，赵凡不用亲自动手，站在原地，念头轻动就完成了一切。
    两排尸体，一排是刚死不久的酒店服务员和安保人员，一排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学生”。
    赵凡想要实验自己重启的能力是否可以逆转一切，想要做一个验证。
    从古风镇出来后，赵凡重启能力已达到十个小时，这些服务员死亡时间绝对没有超过这个期限。
    此时，尸体之所以看着腐烂，像是死了很久，完全是因为被林山厉鬼灵异影响的缘故。
    王江愣愣的看着赵凡，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说的那些话也让他不解。
    两只鬼奴一左一右站在赵凡身后，如同两个保镖，低调无闻。
    他……重启了躺在地上三十几具尸体的时间。
    温度，变得更低了。
    世界在此刻失声，一切都停滞了下来。
    鬼域内，赵凡可以操纵一切，包括时间，他不是第一次动用重启，但还是为之倾叹。
    太强大！
    太可怕！
    也太过逆天！
    他看到了无数画面，那是被切割的时光画面。
    它开始逆流，在尸体上的画面开始倒退，仿佛被人按下了后退键。
    过程中，鬼域里所有的一切都被定格，除了赵凡，哪怕鬼奴都被影响，他是这片区域里绝对的主人。
    某一刻，王江眼中瞳孔一缩，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些躺在地面上，全身腐烂的尸体，竟然在恢复，腐烂度渐渐变低，很快就变得跟普通尸体一样，如同刚刚死去。
    但，这还没有结束。
    下一刻，他听到了一片呻吟之声，源头……是那些尸体。
    死人，复活了。
    王江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了，他感到了世界的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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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弱弱说一下，今天不更了，能更我是绝对不会缺的，请假太多，绕是我脸皮厚也快不好意思了。啊哈哈哈，不过也给你们推荐了本好书，这……也算弥补了吧！
    但还是说声抱歉！

 第一百六十章 再造诡奴

    睁开双眼，却已是光明，冰冷的黑暗已经远去，一个中年男人伸手在眼前晃荡，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血腥时刻。
    脑中混乱不堪，四周传出的靡靡之音使得男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观察起四周，这是一种刻在肉体上的本能。
    他眼神呆滞无神，眼中没有任何色彩。
    ………楼道里，阴冷漆黑，地面上仰躺着跟他一般的人，然惊悚的是，旁边还躺了一排尸体。
    尸体被黑暗遮挡，看得不是很真切，那延伸不见尽头的长度，让人心底发凉。
    此时，如同男人一般的人纷纷起身，但他们都是双目呆滞，好似一具活着的尸体。
    看着楼道里渐起的身影，男人想起了什么。
    他叫钱林，是一家酒店里的安保人员，那家酒店名为平安酒店。
    这是一家极其特殊的酒店，他虽是安保人员，但在来酒店之前却是一名经过严苛且变态训练和考核的特殊人员，不为外人知。
    酒店里和他一般的特殊人员还有很多，但对外他们都只是普通人。
    不久前，大概是凌晨一点时，酒店里居住的一位客人突然发疯，打破了酒店久违的宁静。
    是时，他即刻带着几位手下前往，维护酒店安全是他本来的职责，也是他的任务。
    赶到事发地时，钱林看到地上已经躺下了几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
    那位客人已经疯了，眼中的癫狂像是要毁灭一切。
    冲突……一触即发。
    没有任何悬念，钱林败了，代价是生命。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面对袭来的腐烂尸体，他毫无还手之力，所有的抵抗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生命的最后一刻，钱林都不曾后悔，也不曾犹豫过，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但他别无选择。
    “……我死了，但我又活了。”钱林感到茫然：“为什么会这样？”
    “老钱？”
    一道惊疑之声响起，钱林闻声望去，是一个熟人。
    但这个人明明已经死了，死在他之前，钱林亲眼所见。
    他想要问些什么，可余光不经意间见到了一道特殊的身影，这道身影仿佛有某种魔力，吸引了包括钱林在内的所有人。
    他们不再迷惑，那道身影如黑暗中的光，让他们迷恋。
    身影由远及近，最后清晰呈现在他们眼中。
    这是一个青年，脸色苍白仿佛久病多时，身体虚弱无力，好似风一吹就会挎掉。
    他全身黑色，于昏暗中隐现，显得极其神秘。
    “你是人是鬼？”
    钱林心头一紧，暗自戒备起来，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死而复活，但能活着他绝对不会想着去死。
    这地方诡异莫名，陡然出现一个“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普通人，若不是看着这“人”完全不像鬼，钱林根本就不会出声。
    遇见鬼，绝对不能鲁莽。
    其他人同样戒备起来，或许他们都没有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丝毫慌乱。
    他们……太冷静了。
    面对黑暗与未知，竟然不再感到恐惧，除了刚开始有过的茫然，便再无其他多余的情绪。
    “既然醒了就出去，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暗中观察过他们一会儿的赵凡淡淡说道。
    “是你救了我们？”钱林问了句。
    赵凡放开了笼罩在这群活人身上的鬼域：“走，不要再废话，否则我让你们永远沉眠在此。”
    他的目光投射在另一排腐尸之上，时间重启并没有让腐尸有所变化，依然腐烂发臭、浑身冰凉。
    显然，这群腐尸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个小时，超出了重启所能达到的最大限度。
    “走！”
    钱林也是果断之人，他知道这人没有开玩笑，若再不走自己等人绝对会死。
    至于那个问题……没有否定就是最好的肯定。
    随后，在钱林带领下，这群被复活的人快速离开了楼道。
    撇了眼他们离去的方向，赵凡按下杀意，这群人出去后，势必会让自己的某些手段暴露。
    “不过，这样也好，提前给某些人打个醒……。”这事有好有坏，心里衡量后赵凡觉得利大于弊，所以他放过了这群人。
    “目前看来，只要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我完全可以让死人复活。”赵凡暗道：“只是……那群复活之人身上似乎发生了些变化，具体什么变化，时间太短我也不太清楚。”
    赵凡想到了李冰冰，她曾经死过，后被自己复活，醒来后性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甚至都不再像从前的那个她，宛若换了一个人。
    “赵哥……你可以复活死人？”这时，王江走了上来，语气显得十分激动，他全程目睹了一切。
    “嗯！”赵凡应了声。
    “那可不可以……。”
    赵凡挥手止住了王江继续说下去的劲头，王江不解，却见赵凡指向了地面躺着的十几具腐尸。
    瞬间，王江想到了什么，他沉默了。
    “想明白了？”
    “明白了。”
    “你说说看。”
    王江想了下，开口道：“刚才那些人，全部都穿着酒店服饰，这也意味着他们都是酒店里的人。”
    赵凡道：“这能说明什么？”
    “时间！”
    王江呼了一口气：“那些人都有个共同点，死亡时间很短。剩下的这些尸体，死亡时间会很长，赵哥既然决定复活这些人，那肯定不会只挑选酒店里的人复活。”
    “具体点。”赵凡又问。
    “以赵哥身份，绝对没理由这样做。”
    “再具体点。”赵凡继续问。
    “赵哥不是不想，而是无法做到。”王江道：“这复活有时间限制，超过一定时间就无法复活，这也是赵哥给我指这些腐尸看的原因。”
    “那你知道复活时间的极限么？”赵凡面无表情，没有否认王江的话，明显是默认了，这让王江心里凉了几分。
    “应该……不会超过一天。”王江闭上了眼睛。
    “嘀嗒~”
    他留下了一滴眼泪。
    “我可以压制你体内的厉鬼复苏，培训结束后，你来找我。”赵凡冷不丁的说了句。
    王江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剩下的这些尸体也不能浪费了，就……都成为我的鬼奴吧！”赵凡释放灵异侵染了躺在地上的十几具尸体。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新的能力

    犹如漆黑浓墨般的阴霾鬼域将躺在楼道里的腐尸完全覆盖，属于赵凡的灵异力量正篡改着那些腐尸。
    腐尸曾经为人，后被林山杀死并变为鬼奴。
    此刻，林山已死，源头鬼被绝对压制，这些鬼奴没了灵异就又变回了尸体。
    楼道里阴冷压抑。
    王江默默看着赵凡的操作，被鬼域覆盖的楼道可见度低得可怕，但王江却看得很清晰，每一个细节都看在眼里。
    他看见，那些原本肿胀腐烂的尸体逐渐变得“精瘦”干练，犹如被提炼了一番，被水泡得发白的肤色也渐渐蜕化为黑色。
    “咔吱～”
    就在这时，王江神色一凛。
    那些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全身冰冷的尸体……动了。
    祂们晃荡着僵硬的躯体从地上爬起，全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空洞的眼眶里重新长出眸子，漆黑冰冷让人窒息。
    “……鬼奴！”盏茶之间，腐尸已经全部完成转化，速度之快让王江震惊。
    “赵哥，鬼的鬼奴都转化得这么迅速吗？”他向前几步，看着那些围拢过来的可怖鬼奴问道。
    赵凡反问了他一句：“你自己就拥有厉鬼，还会不清楚？”
    王江沉默片刻后说道：“祂们是死了……还是活着？”
    “当然是死了，都烂成这个样子了，哪还像活着的样子。”赵凡道：“这些鬼奴没有意识，本质上就是一具尸体，只不过是沾染了些灵异力量才变成这样。”
    昏暗退却，赵凡收回了鬼域，连同着消失的还有那十几具新转化的鬼奴。
    顷刻间，楼道里站着的就只剩下了赵凡、王江和两只鬼奴。
    其中，王江怀里抱一具腐烂尸体，高大鬼奴则提着那只源头鬼。
    组合，说不出的诡异。
    看着被王江抱着的尸体，赵凡问：“听说过灵异物品吗？”
    王江不明白赵凡的意思，但他还是顺着说下去：“我没有真实见过这种东西，但私底下听灵异圈子里的人提起过。
    灵异物品表面为工具，实则本质却是厉鬼，好像是被人给做成了那个样子。”
    “鬼奴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可以算是灵异物品，只是祂是残缺的，只拥有了部分灵异。”赵凡道：“与灵异物品相比，鬼奴缺失了不死特性，被弱化太多，但也可算成是……灵异之物。”
    王江摇头：“我不明白。”
    “想救祂么？”
    “什么意思？”
    “这世上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厉鬼，祂们能力千奇百怪，拥有复活能力的鬼不再少数。”赵凡道：“我可以暂且将祂变为鬼奴，只有这样，丢失了灵异的尸体才不会彻底腐烂，可以长时间保存。”
    “变成鬼奴么？”王江犹豫了，但没一会儿他就说道：“你有什么条件？”
    他同意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蓝颜玉“存在”世上，以期将来有机会复活。
    “加入我，为我做事。”赵凡道：“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死于厉鬼复苏，有足够的时间去复活你想复活的人。”
    “只是这样？”王江有些不可置信，他觉得这都不能算是条件了，应该是他占了天大便宜。
    一个月后，他很大可能会死，赵凡此举相当于续了他的命，如此这条命原则上就属于赵凡，为其做事自然理所应得。
    “只是这样！”赵凡确定。
    “是因为老罗吗？”王江心里已经肯定了，他不认为赵凡这样的人会看得上自己，仅凭限制厉鬼复苏，就可以让太多驭鬼者疯狂，他不是最优秀的那个。
    突然，王江感觉手里一松，低头时发现怀中尸体已消失不见。
    赵凡……出手了。
    如法炮制，鬼域侵染。
    很快，腐尸变成了鬼奴。
    黑青色的肤色，神情僵硬麻木，眼眸中散发着凶光。
    赵凡复活不了蓝颜玉。
    虽然他有两种复活能力，重启和鬼币，但两种都有条件，蓝颜玉不占任何一种。
    “她暂且放在我着，你带着也不方便，培训结束后，我会将祂交给你。”赵凡说完就将蓝颜玉所化的鬼奴收走，另外一只鬼奴同样如此。
    高大鬼奴需要提着厉鬼，这厉鬼赵凡留着没用，他打算上交给总部换取些功劳。
    做好一切后，赵凡与王江悄悄私谈了一些话。
    十分钟后！
    “走吧！也该出去了，总部这时候也该来人了。”赵凡带着高大鬼奴向着电梯走去，王江默默跟在身后。
    其实，赵凡有很多事没有与王江说清楚。
    就如鬼奴，饿死鬼的鬼奴。
    这种可以自我成长的鬼奴与其他厉鬼鬼奴有着质的差别，因此诞生条件很苛刻。
    需要源头鬼的灵异力量凝聚，然后导入活人躯体，躯体是容器，提供了鬼奴发育所需要的一切。
    容器不分男女，只要是活人就可。
    这个过程，被赵凡称之为——种鬼。
    灵异力量为种子，待吸收营养后开出一阶段的鬼奴，也就是鬼婴。
    这是一种另类的厉鬼复苏，当鬼婴彻底长成后，孕育祂的载体会被祂给活活吃掉。
    赵凡继承了饿死鬼的一切。
    所以，他想要制造鬼奴，必然少不了制造杀孽。
    但当赵凡融合同化币鬼后，他获得了一种新的能力。
    鬼奴诞生在保留从前的路子上，又多出了一条诞生的道路。
    利用币鬼能力，赵凡可以直接凝聚“种子”。
    “种子”不再寄托于容器，也没有那么多限制。
    它可以同化能够同化的一切，包括尸体和灵异。
    节省了孕育的过程。
    换言之，此刻赵凡可以将尸体变为鬼奴，楼道里那十几只新增鬼奴就是代表。
    …………
    平安酒店外。
    方圆千米被清空，普通人不得靠近，四周有特殊人员警戒，附近楼层门口也有人把守。
    总部的速度和魄力相当大，如此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若不是解决这起灵异事件的人是赵凡，恐怕这个封锁圈子还会更大。
    留在封锁圈子里的，不是驭鬼者就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总部人员，他们大多集中在了酒店门前。
    那十几驭鬼者也在其中，他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正说着什么。

 第一百六十二章我瘟君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这群人还真是惜命！”酒店门口，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看着驻足在酒店周围的驭鬼者，语气不愤：“一听说酒店出事，立马就跑了出来，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真是罔顾了他们的身份。”
    “出手就必须动用厉鬼能力，这相当于是在用命玩，他们本身寿命就短，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动手！”深良看得很透彻，他看着那青年道：
    “不是每个驭鬼者都能为了自身职责而义无反顾，他们也只是挂了个国际刑警的名头而已。”
    “可除了他们，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对抗灵异……。”青年还想说什么，却被沈良打断：“小浪，人都是自私的，他们这样做也在情理之中，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别人那样做，他们也没有义务……。”
    沈良暗含深意的给青年说了些深刻哲理，青年认真听了，最后像是明白了却又不明白。
    对此，深良并不强迫，他只是顺手而为，青年正义感强烈，是个值得培养的苗子。
    十分钟前，沈良就坐着直升飞机抵达了平安酒店，之后他下达了一些安保指令，布置了一翻。
    “沈队，您看宋天峯那边，看他们那小心的姿态，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心思呢？”一位着军装的铁血男人指了不远处围在在一起的四个人。
    沈良留意了下，随即无所谓的道：“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别出原则性错误，能忽视就忽视吧！”
    屁股决定脑袋，但沈良是个理智的人，他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什么时候该糊涂他拿捏得非常到位。
    虽如此，但他还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个四人组上，里面的宋天峯不是个简单人物。
    …………
    “总部的能量还真是强大，居然能调动赵凡那样强大的异类解决这起灵异事件！”被沈良不时关注的四人组中，一个长脸男人道。
    “毕竟是总部，若这点能力都没有，又凭什么能压制那么多灵异组织，凭什么可以让一个普通人命令我们。”旁边一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说道，他身形微胖，脸上无时无刻不带着和善的笑容，命令二字不经意间被着重加了语调。
    男人一开口，瞬间就吸引了另外三人的目光，眼神中带着许些敬畏。
    显然，圈子里以笑脸男人为主。
    只因笑脸男人是宋天峯，是个狠人，在灵异圈子里都小有名气，。
    男人很享受这种眼神，却不料下一刻就被打脸。
    “嘿嘿，这话让人听了去，你说会不会被认为是在挑拨离间，然后将你被拉去打靶？”一个眼神阴鸷的青年从远处走来，脸上写满了玩味。
    “噢！是吗？”宋天峯抬头，被人阴阳怪气的挑明自己真实意图，他眼底的暴孽飞速闪过。
    “呵！”阴鸷青年不屑：“宋天峯，你以为三角你最大，我瘟君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瘟君，你是想逼我弄死你么？”宋天峯还在笑，哪怕是被人骑脸他也依旧笑着。
    “恶心的笑容，看得我想吐，就不能正常点么？就不能愤怒下么？”瘟君耸耸肩，突然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你好像必须一直笑，不然很快就会厉鬼复苏了耶，那样……可是会死的。”
    “唉，真是难为你了，不知道你被带绿帽子的时候，还笑不笑得出来。”瘟君道：“应该会的吧！毕竟命只有一条，但这也太难为你了。”
    说着，瘟君放声笑了出来，其人锋芒毕露、肆意癫狂。
    “瘟……君！”
    宋天峯眼中的暴孽再也无法掩饰，可他脸上却还挂着笑容，那笑容说不出的怪异。
    他的笑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如瘟君所说，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一直笑，否则立马就会厉鬼复苏。
    旁边三人眼神冷漠，谁也没多说什么，成为驭鬼者后，他们早已懂得了该如何明哲保身。
    瘟君和宋天峯都是很厉害的驭鬼者，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人。
    五人其实也算认识，他们各自负责的城市彼此相邻，排布呈三角之势，故他们私底下将那片区域称为三角。
    灵异复苏的大趋势下，那片区域隐隐有联合起来的趋势，瘟君和宋天峯的实力最为强大，驾驭的鬼也十分诡异。
    所以，两人成为了潜在的竞争对手，某次瘟君处理灵异事件的过程中，宋天峯暗下黑手，差点让瘟君栽死。
    事发后，两人彻底结下死仇。
    “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突然，有人惊呼，瘟君和宋天峯之间的剑弩拔张得到了缓解。
    “哼！”瘟君冷哼一声：“宋天峯，你早晚得栽在我手里，到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残忍。”
    宋天峯没有说话，只不过他的眼眸如毒舌一般的看着瘟君，但瘟君根本就无视了他，只将目光放在了平安酒店大门里面。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走了出来。
    会是什么呢？
    众人猜测，活人已经不可能了，驭鬼者倒是有可能，可驭鬼者显然不会造成这么大动静。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酒店里发出的动静，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全场瞩目。
    很快，钱林一行十几人出现在酒店大门口。
    看着外面那么多人，钱林等人放慢了脚步，向着沈良的位置走去。
    “是人！”有人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一遍：“不仅是人，而且还是普通人，这怎么可能？”
    五分钟前，酒店里就没有普通人了，这是经过确认的。
    灵异事件爆发，总部下令撤离酒店。
    不同于其他酒店，平安酒店因为其特殊性，里面的服务人员动作很快，迅速就完成了撤离。
    “还真的是人，看他们穿着酒店服装，应该错不了了。”
    “他们过来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的状态有些诡异，感觉很不协调。”
    “我再想，他们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要知道酒店可是没有普通人的了。”
    钱林等人还没走几步，众多驭鬼者就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我想起来了。”有人道：“他们……好像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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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八章 立威

    昏暗的尽头没有边际，但仔细观察却又好像存在方向。厉鬼来袭，宋天峯等几十个驭鬼者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转身的那一刻，宋天峯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变得僵硬生冷，这一次，他没有感受到体内厉鬼的侵蚀。
    可是，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宋天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中只有强烈的震惊与及一点点恐惧。
    震惊赵凡的恐怖，以一鬼之力竟压制了他们几十个驭鬼者体内的厉鬼，简直不可思议，他有种是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昏暗的不知名之地，几十个驭鬼者分头逃跑，失去了灵异力量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和厉鬼对抗，那样很愚蠢。
    “中央的位置，祂已经不见了……。”瘟君逃窜之时，不忘观察赵凡所在之地。
    没有发现目标，但瘟君总感觉赵凡在暗中漠视着他们，甚至这一切都是祂在操控着，荒诞却又真实。
    “……呼哈…呼哈！”
    不知跑了多久，宋天峯停了下来了，他喘着大气，感受到了久违的劳累。
    多久了，宋天峯不知自己有多久没有累过了，记忆中，好像成为驭鬼者后就没有再“累”过。
    身后的危险并没有消失，宋天峯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情况，复苏的鬼离他越来越近，他的逃跑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握紧拳头，宋天峯又跑了起来，他有预感，一但被鬼追上，自己必死无疑。
    被鬼如同追狗一样的撵着跑，宋天峯感到了无尽的愤怒和憋屈：“赵凡，那个异类竟敢如此疯狂，该死！”
    ……阴冷压抑，昏暗中不断响起的脚步声是那样急促，很多驭鬼者已濒临崩溃。
    那只鬼如同吊死鬼一样跟在身后，无论他们如何逃跑都改变不了祂越来越接近的事实。
    如芒在背，死亡的恐惧旋绕。
    那种留有一线生机，却又真正的绝望最是折磨人心。
    “嘭～”
    脸部传来剧痛，宋天峯惨叫一声，整个人往后倒飞了回去。
    “撞到人了？”落地的同时，宋天峯发现了自己的遭遇。
    那个同样被撞飞的驭鬼者刚要破口大骂，就陡然闭了嘴，他发现那只复苏的厉鬼竟来到了宋天峯身后，伸出了手。
    无法压制的恐惧，这个驭鬼者怪叫一声，赶忙往后爬，一脸惊恐。
    可刚退，身后就被什么异物挡住了，他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同样惊恐的驭鬼者。
    这个地方很黑，没有光线，但他们却能看清周围，那些原本逃走的驭鬼者此刻又全都集中在此。
    有人发现了这个怪异的现象，他们之前明明是分开跑的，为什么到头来又都聚在了一起？
    那只鬼，更是离他们越来越近，这种近，驾降在所有驭鬼者身上。
    无论他们如何逃跑，都无法逃脱。
    生死危机爆发，宋天峯汗毛倒竖，无法避免，鬼已经来到他身边，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体内厉鬼失去联系，面对真正的鬼，他只能等死。
    黝黑的鬼手伸向宋天峯，动作很迟缓，迟缓到一个老人都可以轻易躲开，可宋天峯却只能瞪着眼睛……受死。
    “不，不能这样！”宋天峯不甘大吼：“赵……赵刑警，我知道你在这里，这里是大京，你不能这样，我是国际刑警，我是国际刑警啊。”
    直到此刻，宋天峯和那些驭鬼者都明白了，是赵凡在背后操控一切，甚至这只鬼都被祂控制。
    “赵刑警，停手吧！他们确实有罪，但不该就这样死去。”原本安静的沈良，在许小凌垂耳低语后，脸色一变，连忙出声。
    声音传进了鬼域。
    鬼……停滞了下来，在刚触碰到宋天峯脑袋的那一刻。
    头顶上传来冰冷的感触，宋天峯脸都僵住了，那一刻，死亡竟离他那么近。
    沈良的声音他听到了，若非这声音来得及时，自己或许已经死掉了。
    昏暗逐渐退却，周边重新出现了高楼大厦，灯光璀璨。
    沈良开口，赵凡没有驳了他的面子，当然最主要的也是赵凡觉得这场立威已经够了。
    这群人中有很多国际刑警，从开始赵凡就没打算将他们全部杀掉，一个其实就够了。
    收回鬼域的过程中，赵凡顺带将这只复苏的鬼、身旁鬼奴与及被鬼奴提在手中的鬼，一同送进了鬼域中。
    沈良旁观一切，那群驭鬼者一直站在原地打转，刚开始他还觉得奇怪，后来慢慢发现了异常。
    许小凌的告知，更是让他急忙出声，他来到赵凡身旁说道：“对你抱有想法，他们确实该死，可灵异复苏日渐加深，总部刑警已然出现人手不足，若是他们全部死在此地，那这个世界的未来又将如何？还请赵刑警为了这个世界，放过他们一次，我保证他们以后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他完全是硬着头皮说的，现在，他是这里的负责人啊！
    一但这些人全部死光，那他沈良也可以去死了，这种程度的失职已经足够枪毙他。
    “赵刑警，我们没有想过找你麻烦，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那都是误会。”有驭鬼者急忙表态，生怕赵凡将自己给宰了。
    没了鬼域压制，他们渐渐联系到体内厉鬼，重新拥有了灵异力量，但这并不能让他们心安。
    那点因为钱林而生出的小心思也全部被压在了最心底，苗头都不敢冒一下。
    眼前这个异类的恐怖，比传闻中还要离奇，打破了他们对鬼认知的最高上限。
    新鲜的空气，清凉的冷风，这才是真实世界。
    他们，之前被卷进鬼域，赵凡的鬼域，之后感悟颇深。
    仅凭鬼域就让他们如此无力，赵凡的恐怖已让他们绝望，再难生出小心思。
    “看在沈队的面子上，我就不太过计较你们算计我的事了。”赵凡缓缓说道：“不过，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要背书，不是说说就可以揭过的。”
    “你说对吧！沈队。”赵凡微笑着看向沈良，事情到此为止，一位驭鬼者的命已经够了，多了怕是会影响不好。
    沈良心中松了口气，赵凡笑了，虽然笑得很冷，但至少没再杀人，表达出的态度暂时是好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选择

    “有些事？”
    “负责，负啥责啊！”
    “我们好像才是受害者……。”
    众多驭鬼者心中早已无力吐槽，他们是对赵凡有过一些想法，可绝对不会是冒犯和强逼。
    赵凡的传说震动过灵异圈子，绝对顶级的存在，如他们这种级别的驭鬼者，能生出什么坏心思。
    世事无常。
    他们原本的打算，是推出丁宁试探下口风，之后见机行事。
    若赵凡好说话，他们会进行下一步，询问解决厉鬼复苏的方法，或者是求赵凡帮他们镇压厉鬼复苏。
    这……才是他们真实的想法。
    至于其他过激的想法，则被他们潜意识里给藏了起来。
    即使那时有过，此刻也会被他们否定，想法只是想法，还没有成为现实。
    一切都有着既定计划。
    可丁宁实在是太拉垮，一下就栽了，完全充当了炮灰，一点作用没起到。
    白瞎了他们许诺的诸多好处。
    驭鬼的心里想法沈良不想探究，现在他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而后抽身离开，因而他顺赵凡的话道：“对，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必须负责，都是成年人，虚的就不要再搞了。
    ……就是不知赵刑警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他们又该做出什么赔偿才能为自己赎罪。”
    为了能让赵凡满意，沈良也是豁出去了，冒着风险说了一堆驭鬼者的不是。
    许多驭鬼者目光隐晦而凶狠的盯着沈良，却无一人敢冒头。
    也有几个看得透彻的驭鬼者，脸上无太大情绪变化，更没有恨过沈良。
    “唉，做好人真难！”沈良看着那些低头，表面安静心里却不知怎么咒骂他的驭鬼者，心海起浮不定。
    他是说得难听，可本质上是在救他们的命。
    赵凡是谁？
    是鬼，是恐怖的饿死鬼。
    曾差点倾覆一座城市，死在祂阴影之下的人，高达百万。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饿死鬼突然化身为“人”，后来成为了国际刑警，解决过不少灵异事件。
    但，赵凡终究是鬼，一但发起狠来，在场所有人，全部都得死。
    面对这样的凶鬼，沈良又能如何。
    “我们确实做错了，不该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为此我们也愿意付出代价，只求能够得到赵刑警的谅解。”宋天峯第一个开口，语气诚恳，但他脸上却挂着笑容，十分违和。
    体内厉鬼重新有了联系，宋天峯不得不以笑面对，以此来延缓复苏，他其实很不想笑。
    宋天峯一开口，其他驭鬼者好似找到了方向，纷纷承认自己的过错，并愿意付出代价。
    嘈杂声中夹带着冷风，宋天峯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他一人在笑，这不免有些突兀，赵凡看着宋天峯：“很好笑么？”
    赵凡不清楚宋天峯为何发笑，要不是刚见他第一个低头，赵凡都要以为这是个刺头，准备将其干掉了。
    “对不起，赵刑警！”宋天峯脸上一顿，笑容变得怪异，他道：“我体内有只鬼，能力比较特殊，我脸上保持着笑容，可以延缓鬼的复苏。”
    “还有这种鬼！”赵凡暗道一声，随后就不再理会宋天峯。
    悄悄观察赵凡的宋天峯发现祂没有过于追究，心里松了口气。
    瘟君站在宋天峯不远处，见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第一次没有当面嘲讽。
    不是不想，而是不愿徒惹是非，引起赵凡的不满。
    沈良漠然，没有出声，他将目光放在了王江身上。
    这个驭鬼者，沈良有点映像，是一位在校大学生，可惜遇上了灵异事件。
    此刻，王江瘫着一张脸，像是冷眼看着周围一切，却又似乎是失去了色彩。
    沈良面露微笑，刚准备说点什么，就忽闻赵凡的话。
    “看在同属国际刑警的份上，每人上交给我一百万意思意思就好了。”赵凡道：“这一百万指定交给一个人，而后转交给我，三天内必须交齐。”
    想了许久，赵凡决定给他们个台阶下，一百万对于这群驭鬼者而言，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勉强算是个代价。
    “呼～”
    很多驭鬼者明显松了口气，区区一百万，对他们中大多数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也有几个驭鬼者面色不是那么好，不是所有驭鬼者都有钱。
    驭鬼者中，同样有穷鬼。
    “羡慕呀！一个驭鬼者就顶我一年多的工资了。”沈良略带调侃，随后他又道：“不知赵刑警准备让谁来收这次巨款，这么多人，得几千万了。”
    “小钱，我可不信沈队会看得上这点钱。”赵凡随口说了句，目光转移到驭鬼者中，最后赵凡指了个面相憨厚的人：“你来充当这次的收款人，钱收好后交给我，没有上交的，你到时给我说一声。”
    语气平淡，但所有人都将这话听进了心里，并牢牢记住。
    有实力的人，吹个气都是大事件。
    被赵凡指明，江艺谋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他道了声：“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拒接。
    江艺谋，也就是憨厚男人，赵凡选他，是因为对他有映像，他参与过当初大昌市的那场会议。
    “沈队，我走了，剩下的烂摊子交给你来处理了，以后有什么难处理的灵异事件，可以来找我，报酬用总部功劳计算就好。”赵凡和沈良告辞。
    沈良心里巴不得赵凡赶紧离开，但面上功夫还是要坐好的，与赵凡寒暄了几句。
    走的时候，赵凡看了眼低着头的许小凌。
    王江默默跟在赵凡身后，从开始到结束，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总部功劳！”沈良脑中回荡着赵凡最后一句话。
    赵凡身影逐渐远去，离开一段距离后，他和王江更是直接消失。
    没有了震慑，这群驭鬼者开始变得不安分，有几个驭鬼者跑到江艺谋身边打探了起来。
    也有驭鬼者发现，自己厉鬼复苏的迹象似乎变轻了一些。
    还有驭鬼者打起了电话……借钱。
    瘟君路过宋天峯跟前，嘲讽几句后，潇洒离去。

 第一百七十章 不对等的信息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平安酒店突然爆发的灵异事件，牵动了不知多少人的神经。
    凌晨三点半。
    大京郊外，一处隐蔽的基地。
    拥有莫大荣誉，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年轻教授王小明，依旧还在工作中。
    “重新复活的人，是重启么？”王小明站立于合金铸就的地基上若有所思，十分钟前他收到了关于平安酒店的信息。
    他身旁跟着一位面容刚毅、如同保镖不发一言的冷酷男人。
    他叫李军，未来队长级别的人物，此刻却俨然成为了王小明的保镖。
    如此人物贴身保护，由此可以看出王小明在总部究竟拥有怎样的地位。
    “王教授，单从行事分析，赵凡似乎已经融入了国际刑警这个身份。
    古风镇事件，鬼公交事件，再加上这次的平安酒店事件，我真的很难将祂定义为鬼。”王小明从沉思中醒来，李军怀着某种迷惑开口了，他想要从王小明这里解惑。
    冰冷的实验中，还有几个忙碌的工作人员，王小明目光撇向中间一个密封的怪异之地。
    那里，放着一口棺材。
    “大昌市之时，这件事就已经定义了。”王小明平淡的说道：“不管以前祂是什么，至少现在祂是一个国际刑警，祂没有想过颠覆人类，无论实力还是所作所为，赵凡比那些驭鬼者强了不知多少倍……。”
    在王小明心中，赵凡的价值很大，不是那些混吃等死的驭鬼者可比。
    本质上讲，那些驭鬼者早就不是人了，只不过是有着人的意识，与赵凡没有区别。
    对他来说，衡量一件事，从来都只看价值，这是最根本的核心。
    李军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道：“平安酒店中复活的人，王教授从已知的信息中，可以推出赵凡是如何做到的吗？”
    死人复活，从来都是禁忌。
    世上有厉鬼可以打破这种禁忌，但那些被复活的人，从来都是被诅咒的。
    然而，拥有复活死人能力的鬼，那……才是真正的禁忌。
    “死人复活的方法有很多，转移记忆、复制人格……还有重启。”看着被密封住的棺材，王小明道：“这些方法中，重启最忌讳，但同时也是所有复活能力中缺陷最少的。”
    “前几种方法，一些特殊的鬼就可以做到，甚至连驭鬼者也可以完成。
    但重启不同，重启是一个标志，也是一个界限，能够拥有这种能力的鬼，恐怖级别最少s级起步。
    大昌市中，杨间曾报告过他与饿死鬼交手的情况。”
    点到即止，王小明相信李军也该想到了。
    果然。
    李军接道：“是重启！”
    “那时的赵凡，就可以重启半个小时以内的时间，现在又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这过程中祂又吞吃了不知多少厉鬼，恐怖级别早已比当初高了不知多少……。”王小明不急不缓的说着，平静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鬼在不断复苏，也在不断成长，很多厉鬼的成长方式统分为复苏和寻找拼图。
    这两种方式是绝大多数厉鬼成长的途径，但厉鬼众多，总有那么一两个特殊的异类。
    饿死鬼就在其中。
    祂可以通过吃鬼迅速成长，这种成长速度和高度甚至都没有限制。
    鬼所需要的正确拼图对于饿死鬼而言，完全不存在，祂只需要不停的吃鬼就可以了，简单粗暴。
    如此可怕的厉鬼，拥有智慧之后，又将变得如何？
    “重启啊……。”
    李军内心都有些颤动，这种诡异离谱的能力代表着什么，他很清楚。
    “如果……你就是周正，该有多好！”李军不知多少次在心里这样想过，尤其是见证过赵凡所为的一件件事后，心中的落差越发强烈。
    实验室里发出淡淡的声响，有工作人员在忙碌着。
    良久。
    李军收到了钱林等人到来的消息，他对王小明说了句，随之两人走了出去。
    这里，是整座基地最核心的地方，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一点失误，钱林等人身份尚未明了，不允许接触这里。
    路上，李军问赵凡是否有什么图谋。
    王小明沉着片刻后道：“总部有祂想要的东西，可我想了很久，却始终想不到，总部有什么值得祂图谋的。”
    “刚刚沈良来电中，特意提到了功劳，他说赵凡似乎很在意自己所得到功劳的多少。”李军犹豫了下，道：“总部功劳是否就是他所图谋的东西。”
    “确实，从赵凡所表现出的所有行为和话语中，祂对于总部功劳看得很重，甚至到了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功劳绝对不能少的地步。”王小明道：“可是，我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丁点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赵凡要总部功劳的起点所在。”
    “总部功劳对于那些普通驭鬼者来说，确实有莫大作用，可赵凡需要么？
    祂是鬼，没有厉鬼复苏的风险，本身还不会死。想要成长也可以随便吞噬厉鬼，拥有重启能力的祂，不是普通厉鬼能够抵抗的。”
    李军道：“总部有很多底蕴，他想要的会不会跟那些有关。”
    “那些底蕴，可不是凭借功劳就能够得到的，不说赵凡知不知道那些东西，就是知道了，他想要也不会通过这种方法来实现目的，这根本就不现实。”
    王小明摇头：“也许，他是故意暴露自己的风向，以此来达到一些目的。也许，也是真的如此在意，可信息的不对等，让我们连猜测的资格都没有………。”
    山体外，冷风呼啸。
    乌云密布，漆黑的夜空下，钱林等人笔直的站在门口不远处。
    离开平安酒店后，沈良就暗中为他们安排好了行程。
    半夜三更，这样做很不好，可形势所迫，总得有人要牺牲，或是生命、或是健康。
    ……或大、也或小。
    身逢乱世，没有谁能置身事外，无论上下、平凡还是富贵。
    基地大门缓缓打开，王小明和李军从中走出，见到了这些被复活的人。

 第一百七十一章 凌晨四点的朋友圈会议

    是夜。
    在灵异领域具有绝对权威的教授王小明，正式接见了已经死掉的一众活人。
    朴实无华。
    这场会谈秘密进行三十分钟后，王小明淡漠的脸上终于流露出许些波动。
    ……当即。
    王小明拍板决定转移场地，他要进行一场更加绝密的会话，而能够参加这场绝密会话的人数，不超过十个。
    半个小时，王小明已大概摸清了钱林等人的性格和身份，尽管他们说话很少。
    他从中挑选了七个人，五男两女，钱林也在其中。
    剩余的人则被遣散了，重新复活的他们，拥有了比普通人更加特殊的身份，生活轨迹也将改变。
    平安酒店，他们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岗位。
    这些人的未来如何，王小明没有说，那些不在他的任务范畴。
    现在，他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和总部副部长曹延华知会后，他带着钱林七人走进了基地大门。
    ……………
    大京。
    一栋巍峨大厦的最顶层，一间布置低调奢华的会议室。
    此刻，里面正悄然开着密会。
    会议室里人并不多，但随便一个拉到外面都绝对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足以拨弄风云。
    朋友圈最顶级大佬方世明位于首座，两排并坐着姜尚白等一众骨干，助理李瑶陪在方世明身旁，与其他人分隔开来。
    在场中，只有她一人是普通人，却不显突兀。
    这次会议，为方世明临时召开，深夜十分，许多人脸上写满困意，兴致缺缺。
    若不是方世明权威实在太高，手腕也相当铁血，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聚集到这些人。
    右排中间位置，一头短发的高志强双眼放光的盯着李瑶，初次见到李瑶，他就被征服。
    那双举世无双的长腿，让他欲罢不能，好几次他都想将这个女人弄上床，但方世明的存在，狠狠抑制了他的想法。
    古风镇事件中，他迫于赵凡淫威，欠下高达十亿的巨债，并要在一个月内还清。
    否则，他就得死。
    十个亿。
    那可是十个亿！
    普通人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他虽小有资产，但也无法在一个月内拿出十个亿。
    为了活命，他求到了朋友圈方世明头上，那时的高志强，只算是名义上的朋友圈人。
    本质上，属于编外人员，并不在核心之中，行事比较自由。
    方世明雄心勃勃，高志强能力不咋滴，但他驾驭的鬼却非常特殊，致力于丰功伟业的他，又怎会不将如此厉鬼牢牢把控在手中。
    因而，当高志强走投无路求到他时，高志强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受他掌控。
    也是从那时起，高志强真正意义上的加入了朋友圈。
    “方总，深夜叫我们到此，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吗？”姜尚白问道。
    一个方脸长发的男人道：“这不明摆着的嘛！这个时间点开会，那绝逼是重大事件，估计还会影响到我们朋友圈。”
    “难道不是重大事件，方总就不能这样开会了么？”
    以方世明的人格魅力，永远都不会少了拥护者。
    “……呵呵。”方脸男人笑了一下，没有针锋相对。
    “现在，大京时间凌晨四点十三分。”李瑶看着下腕上的白色手表，准确无误的报出时间。
    一开口，除方世明外的所有人，目光全部集中李瑶身上。
    被这么多驭鬼者注视，李瑶也不但却，她脸色平静，淡淡的说道：“今夜凌晨一点零三分，平安酒店里一个叫林山的驭鬼者厉鬼复苏，造成了一起不大的灵异事件。”
    “平安酒店！”
    “驭鬼者厉鬼复苏？”
    “造成了灵异事件？”
    高志强几人有点惊讶，平安酒店他们可不陌生，那里属于总部管辖，现在竟爆发了灵异事件，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事。
    不过，惊讶归惊讶，到也没人没开口打断，他们清楚，真正让方世明决定召开会议的，绝不会是这个理由。
    “灵异事件爆发大约十五分钟后，总部让住在酒店的一位国际刑警出手解决，为的就是速度。”李瑶眸光扫过高志强，笑道：“那个国际刑警……叫赵凡。”
    李瑶看到，高志强在听到赵凡的时候，脸色明显一变，眼中还有恐惧闪过。
    这不禁让她有些开心。
    高志强对她有想法，李瑶怎么可能没感受到，但她的审美观让她对高志强升不起一丁点兴趣。
    不喜欢，远离就是了。
    可高志强是驭鬼者，还是朋友圈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为此李瑶也没给高志强冷脸。
    近来，她发现高志强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过分，也越来越可怕，这让李瑶感到有些不安。
    她找过方世明，但得到的效果并不好，如此这般，立时放大了李瑶心中的不安。
    高志强是什么人，李瑶一眼就可看出，落在他手上，绝不是被睡一次那么简单。
    李瑶再次找上方世明，最终她凭借着不俗的能力，自方世明口中得到了一些许诺。
    那时，李瑶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可刚才高志强邪恶的目光又看向了她，这真的是让她恼火。
    方世明可就在一旁啊！
    于是，李瑶诉说平安酒店之事时，故意用上了那种口吻。
    高志强为什么彻底加入朋友圈，李瑶心里十分清楚。
    “半个小时后，平安酒店所有人员全部撤离了酒店，包括驭鬼者，周边起了警戒。”李瑶继续道：“两点三十五分的时候，酒店走出了十几个服务人员。”
    “嗯！”
    “之前酒店不是撤离了所有服务人员了吗？怎么又出现了十几个？”有人看了不发一言的方世明，随后又看着李瑶问道。
    李瑶道：“平安酒店里的那个驭鬼者厉鬼复苏时，弄死了十几个人，那些人都是酒店服务人员。”
    “什么意思。”这次，高志强开口道。
    “那些人已经死掉了，但后来又被复活，而复活他们的人……是赵凡。”李瑶道。
    “嘶～”
    很多人嘴角抽冷气，此刻他们已经清楚方世明让他们来开会，为的到底是什么。
    赵凡，那个最特别的异类，被所有驭鬼者注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诡异敲门声

    会议室中，方世明如老僧入定，位居最核心，没有说话，却依旧是所有人的中心。
    没有人能够忽视他，也没有人可以忽视他。
    只有方世明在的朋友圈才是朋友圈，才能配位国内最顶尖灵异势力的名头。
    真正的大佬，从来都不会轻易开口。
    ……所以，李瑶成为了他的代言人，传递着他的某些想法。
    李瑶看了眼始终淡定的方世明，他脸色苍白，几无血色，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显得虚弱。
    可他身上却莫名散发着一股气质，让人想要依靠，仿佛有他在，天……就塌不下来。
    与之相比。
    高志强等人，听到一个名字就情绪流露，忌惮完全写在了脸上，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
    李瑶继续汇说着方世明提前交代给她的任务，平安酒店灵异事件开头到结尾，她如实说了出来。
    说的很详细，也很带感。
    灵异事件如何爆发，又是被怎样解决的，李瑶都有描述。
    从李瑶口中，高志强几个刚从家里赶来的驭鬼者，完整了解到平安酒店灵异事件的始末。
    很难想象，平安酒店灵异事件才刚结束，朋友圈就弄清楚了整起事件的过程，并将之整理成报告。
    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想象。
    点一而知全局。
    朋友圈的灵异力量暂且不提，单它掌握的情报收集能力就无愧于顶尖势力的称谓。
    说完平安酒店事件后，李瑶就闭嘴不言，默默退后了几步。
    普通人终归是普通人，哪怕她有点能力，还得方世明看重，但她在地位上还是低于在场的所有人。
    就连刚刚加入朋友圈核心层次的高志强，都比她的地位高。
    这是个很扎心的事实。
    “方总，您今天找我们来的目的，应该是跟赵凡有关吧！”方世明下面的第一人，有资格被推到队长位置的姜尚白说道：“档案上有关于祂的资料，但有很多关键信息被遮掩了，其中就有祂能力的描绘。
    比如这次，已经死掉的人，却被复活，他们是如何复活的、又是被谁复活，答案很明显。
    赵凡拥有如此恐怖的能力，但我们此前却没有一点消息，这种情况对我们来说是很危险的。”
    “嗯～”方世明点了下头，这是对他的认可。
    姜尚白开了个头，后面又陆陆续续有驭鬼者发表自己的言论。
    脸色有点不好的高志强也说了几句，此时的会议室才真正有了几分它该有的样子。
    他人言论，方世明不会限制，虽然他有独裁的能力，但他其实还是比较开朗的。
    在姜尚白等人讨论得差不多的时候，方世明自觉火候到了，正准备开口时，突然感受到一股极其阴冷压抑的气息。
    他猛然抬头，却看见顶上的灯光变得暗淡，并发出滋滋滋的声响，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
    这，只是一个开始。
    黑暗，骤然降至。
    一片阴暗侵蚀了会议室，姜尚白等人更是感觉自己体内厉鬼没了动静，这个发现让他们惊恐。
    灵异事件！
    这是灵异入侵的表现。
    姜尚白的鬼可不简单，但此刻却被毫无悬念的碾压，这次入侵的鬼该有多恐怖，他都不敢想象。
    然而，这场灵异入侵来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
    仅仅片刻，黑暗就退却，灯光重新变得明亮，一切又都恢复如初，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恍若梦幻，充满了不真实。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有人转头看去，眼中有恐惧浮现，会议室中陷入诡异的短暂宁静。
    这么晚了，会是谁敲门？
    服务员么！
    那怎么可能，会议之前方世明就交代过，会议过程中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所以，不可能是服务员。
    能来参加会议的人，都已经来了，自然也不会是那些人。
    排除过后，结果其实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刚刚，可是发生了灵异入侵，世上不会有那么多巧合。
    姜尚白等人看向方世明，如此诡异的事，需要这个朋友圈的领头人作出指导。
    在场的这些人，都是朋友圈核心人物，一但出了意外，朋友圈分崩离析就在瞬息之间。
    如果之前不是幻觉，那么这次入侵的鬼，一个应付不好自己这些人就可能团灭。
    没有人想死。
    世上有很多离奇的鬼，其中就有一只厉鬼记录在档案，那是一只老人模样的鬼，代号……鬼敲门，触发杀人规律是敲门声。
    此情此景，让很多人想到了那个老人，尽管他们都没有见过敲门鬼，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往那上面想。
    “李瑶，去开门。”方世明没有辜负众望，淡定的姿态让他们心安。
    可李瑶听到这话，却是小脸一白，身体都抖了一下。
    她不是傻白甜，之前发生那么诡异的事，现在又响起敲门声，让她去开门，无疑是存了让她去试探的打算。
    “……这是将我当炮灰了！”李瑶心里极度不情愿，但也不敢违背方世明的意愿。
    去开门，也许会死，但不去，她必死无疑。
    方世明说出的话就是脸面，没人能够在打脸他后，还能活着。
    这是个极其自负，又是一个重面子的男人，李瑶清楚方世明是个怎样的男人。
    怀着忐忑的心，李瑶缓步走到会议大门。
    门离得不是很远，方世明等人身体紧绷，目光死死的看着门口位置。
    一但情况不对，就立刻跑路。
    留下对抗，他们从来没有想过。
    因为那是在送命，还没露头就压制了他们体内厉鬼的鬼，起码得s级别恐怖起步。
    这种级别的鬼，从来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一但遇到，有多远他们就跑多远。
    开门的时候，李瑶回头看了下，全是冷漠。
    “咔知～”
    门开了，入眼的是两个青年，站在前面的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整个人看着就很冷。
    “不是鬼。”李瑶惊喜，心里直呼老天保佑，暗自庆幸。
    不过，很快她就觉得这个青年有些眼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脑中快速回忆，李瑶记起了眼前这人是谁，她颤巍的叫了句：“你……你是赵凡。”

 第一百七十三章 bug骗人诡

    平安酒店事件结束后，赵凡带着王江离开了酒店。
    他要找到高志强，夺走其身体里的骗人鬼。
    曾经。
    出于某个目的。
    在解决古风镇灵异事件的过程中，赵凡暗中对高志强下了黑手，做了标记。
    凭借着那个印记，赵凡可以随时得到高志强的位置，除非他不在现实世界中，否则永远都避不开。
    骗人鬼，仅仅只是yy就可以凭空创造，除了灵异和黄金外，祂的极限又在哪里！
    在完全摸透币鬼后，赵凡想到了以前被自己轻视的一只鬼……骗人鬼。
    有些鬼，恐怖程度不是很高，却有着匪夷所思的能力，这种能力若是运用得当，甚至可以颠覆一切。
    骗人鬼，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绝对是一只被低估了的鬼。
    凭空创造，这是赵凡都不曾具备的能力，而骗人鬼却可以轻松做到，代价……只是yy一下。
    让赵凡升起迫不及待想要得到骗人鬼的念头，则是祂背后潜在的价值，是骗人鬼背后巨大的宝藏。
    诚然。
    骗人鬼对灵异的影响不是很大，恐怖程度很低，原著中已经替换思维，化身为厉鬼的高志强，更是轻易被杨间玩弄，最后被制成了一件灵异之物。
    可是，骗人鬼一直在复苏当中，祂的恐怖级别会越来越高，极限在哪，没人知道。
    而这，还只是最基本的，更加让赵凡心动甚至是疯狂的，是骗人鬼的能力运用。
    骗人鬼，扭转虚实，可以变黑为白，真实与否都不再重要。
    试想一下。
    王小明那么聪明，可否运用骗人鬼的能力，去创造出一个甚至无数个被更改记忆的王小明，为自己所用。
    往大了想，可否yy出一只星空舰队、yy出一个幻想世界……。
    无中生有，本来就是骗人鬼的能力。
    “也许……这是一个bag！”赵凡这样想到。
    …………
    “你认识我？”大门外，赵凡一脸冷漠的看着李瑶。
    对于这个颜值惊人的女人，赵凡升不起一点欲望，现在他只想得到骗人鬼。
    赵凡动用鬼域而来，之前会议室中出现异常，就是被鬼域影响。
    尽管里面的所有人绑在一起都不够他一个人杀，但赵凡还是没有选择暴力入侵。
    先礼后兵，哪怕只是面子功夫，却也可以给任何人台阶下。
    王江抬眼往会议室里看了一眼，人不多，但也有近十个。
    面对赵凡的冷漠，李瑶只觉身体发冷，这种冷，是真的冷，不是错觉。
    她心里莫名有些害怕，但还是略带镇定的说道：“您的大名，整个灵异圈子又会有谁不知，我也曾有缘见过您的照片，所以……自然是认识您的。”
    专门调查过赵凡的李瑶，可是深深知道这个“人”的可怕，无论是外界的评价，还是方世明的忌惮都无不表明，这人是她必须尊敬的存在。
    “赵队长要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样匆匆而来，我这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方世明从会议室中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初次见面，唯恐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跟在方世明身后的还有姜尚白等人，他们神情紧张，不似方世明那么淡定。
    传闻之中的s级厉鬼登门，没有人能够云淡风轻，即使这只鬼可以交流。
    “赵队长？”赵凡问了句。
    方世明并没有立刻回应赵凡，而是摆出一个请的手势，随后笑道：“赵队长先请进！”
    “嗯～”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凡礼貌点了下头，随后在方世明的亲自招待下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属于会议室的一部分，但又相对独立，为方世明个人之所。
    王江全程跟着赵凡，有人和他打招呼，他会回一下，但也仅是如此，冷漠程度和赵凡都有得一比。
    办公室很大，可以容纳起码二十人，十余人驻足，并不会显得拥挤。
    高志强心里十分忐忑，他感觉自赵凡出现后，就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好像，是要将自己给吃掉。
    “总部队长计划早就开启，我朋友圈也还算有点能力，有资格了解一些内幕。”安排赵凡坐好后，方世明缓缓说道：“以赵队长的能力，若是都无法担任队长，那这所谓队长计划也就没了执行的意义………。”
    说完，方世明见赵凡脸上并无情绪流露，也不在意，他知道赵是什么。
    没问赵凡什么目的，方世明自然和赵凡客套了起来，他的情商很高，哪怕赵凡说话很少，也不影响他的发挥。
    气氛得到活跃，高志强也不再那么紧张了，天塌了……还有方世明顶着。
    李瑶眼中的震惊就没断过，他还是第一次听方世明说这么多的话，沉默寡言的方总，除威势外，情商也高得可怕。
    “方总，此次我过来是为了和你做一次交易！”本来赵凡还想等着方世明问自己为何过来，可没想到他根本就没那个意向，久等不来的赵凡干脆直接开口。
    “交易？”方世明先是疑惑，后又问道：“赵队长是遇到什么琐事了吗？
    若是如此，不妨直接说出来，能够帮忙，我朋友圈绝对全力相助。”
    方世明很热情，热情到赵凡都找不出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不仅如此，就连其他人也做得挑不出毛病，想象中被冷落或是嘲讽之类的情形，根本就不存在。
    不过，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感情之说，有的……只是利益。
    赵凡并不会因为方世明的热情，就改变自己的想法，挡住自己道路的人……都得死。
    往深了看，这些人之所以这样对自己，也是因为自己的实力。
    赵凡目光看向了角落，那里，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赵哥！”
    高志强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他被赵凡的突然回首吓到了。
    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高志强想起了之前被窥视的感觉：“祂果然是冲着我来的，我心里的感觉没有错，祂是冲我来的……。”
    “嘿～”
    赵凡笑了，他道：“我想要你体内那只鬼！”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以诡换诡

    刷~
    现场为之一静，方世明脸上的笑有那么一瞬间停滞了，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目光含笑的看着不知所措的高志强，如此这般倒是给了高志安慰，令他有了几分底气。
    得到暗示与鼓励的高志强，不自然的笑了下，随后说道：“赵哥，您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您是什么身份，我体内的鬼虽然特殊，却也只是一般般，对您这样的人物来说，根本就没什么用处。”
    “我没有开玩笑～”赵凡冷目幽幽：“你也不需要知道你体内那只鬼对我有没有用，我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
    赵凡态度坚定。
    声音很淡很淡，却让高志强如坠冰窟，见识过赵凡恐怖的他实在无法想象，若是赵凡出手，自己该如何抵挡。
    高志强是驭鬼者，在这个只有鬼才能对抗鬼的世界中，无疑属于高高在上的那批人，拥有骗人鬼能力的他，轻易就可决定普通人的生与死。
    可是，在更加恐怖的一层人里，他又变成了被决定生与死的那个人。
    高志强是个狠人，明知必死无疑的他，绝不会坐等去死，他眼中发狠，就要动用骗人鬼的能力。
    但是，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用骗人鬼的能力了，甚至都感觉不到祂的存在。
    视线对上，高志强从赵凡眼中看到的全是漠视，他绝望了。
    凭借自己，根本无法反抗，面对赵凡这个异类，他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姜尚白等人，在赵凡开口的瞬间就升起了最大的戒备，他们眼神不善，随时准备出手。
    朋友圈，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如何能够忍受一个异类骑在头上放肆。
    现在，只需方世明开口，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对赵凡动手，本身就是短命之徒，一但放下顾忌，绝对可以玩命。
    局势，幡然转变。
    气氛，冷到了极致。
    灯光悄然间变得暗了一些，李瑶抬眼望去，心里很紧张，若非实在做不到，她都想找个借口离开这里了。
    身为一个普通人，面对灵异的冲突，她就犹如大海里的一叶扁舟，一个巨浪就可将之打翻。
    身不由己，岌岌可危。
    “好在，方总依旧淡定！”李瑶紧张的看着方世明，在朋友圈之中，这个男人都快要被神化了。
    面对如此恐怖，似乎也只有他才能坦然面对。
    “好！”
    众目之下，方世明说道：“我替他答应了，赵队长想要，那是他的荣幸。”
    “方总……”
    高志强急了，他想要说什么，却见方世摆手，被生生打断。
    “闭嘴，不想死就不要废话。”方世明厉声喝道：“赵队长不过是想要你体内的鬼，又没说是要你的命，你想要干什么？
    不甘心准备动手，你有那个资格吗……！”
    这一刻的方世明气场全开，霸道而威严，让人不可小觑，心底生出敬畏。
    赵凡在一旁看着，没有立即动手，方世明说完后，高志强又道：“可是……我的身体早就腐朽了，一但失去骗人鬼，我立刻就会死掉。”
    “没有可是！”方世明道：“从现在开始，你闭嘴就好。”
    三言两语安排好高志强后，方世明转头面向赵凡：“赵队长，你今天既然来了，那就是我朋友圈的客人，必然会让你载兴而归。
    只是，赵队长也隶属总部，想来不会强取人性命，拿走骗人鬼后的安排，想必赵队长也都计划好了吧！”
    “都已经这样了，却还能面不改色，不愧是方世明，只可惜死得太早了……。”赵凡暗道。
    心里琢磨一下，赵凡打算稍微改变一下计划。
    人家堂堂朋友圈掌权者，都如此给面子了，赵凡也不好折了。
    来之前，赵凡是计划悄无身息干掉高志强的，谁知他今夜竟跑到了方世明身边。
    不过，即便如此赵凡也不想多等，直接现身，若是沟通不顺，就准备强行动手。
    以他此刻的实力，完全可以轻松团灭朋友圈所有人。
    可方世明态度不错，赵凡渐渐熄了那个疯狂的想法。
    无故团灭这么多人，总部轻松就可查到自己头上，这有些风险。
    现在的赵凡，还不适宜跟总部翻脸。
    想好后，赵凡道：“我只要那只鬼就行，不会要他的命，我这有些手段可保他的命。”
    “刚开始我就说过，我来是想和朋友圈做笔交易，既然是交易，那肯定不会白拿。”
    “噢！”
    方世明道：“洗耳恭听。”
    心里松了口气，方世明顿感压力小了些，这场看似平淡的局面中，其实早已暗藏杀机。
    一朝不慎，朋友圈就可能成为历史，方世明心中有强烈的预感。
    他挡不住赵凡，即使他的身体没有出问题，也挡不了。
    否则，以他的骄傲，又怎会“卑微”至此。
    “以鬼换鬼！”赵凡道：“我这里有一些鬼，可以当做筹码。
    取出骗人鬼后，我可以保证他不死，并且可以帮助他驾驭新的鬼，短时间不会复苏的那种。”
    “高志强体内的骗人鬼我也有所了解，有规则冲突，利用这种冲突，他几乎没有复苏的风险。”方世明道：“骗人鬼虽对灵异影响不大，但祂终归非常特殊，潜在价值更是难以想象。
    今天来的也是赵队长，换成其他人，我都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形势所迫，方世明认了，但他有自己的傲气，他敬赵凡，自然也希望赵凡敬自己。
    人情往来，有来才有往。
    骗人鬼的特殊和价值，方世明怎会看不出，只是这鬼有着诸多限制。
    对于他来说，显得有些鸡肋，作用不是那么大。
    “放心，看在方总的面子上，我不会让你圈子里的人吃亏。”赵凡道。
    方世明的潜在意思，赵凡明白，现在秩序还没有彻底崩坏，有些潜在的规则需适当遵守一二。
    只要不触及底线，赵凡也乐意按规则来。
    漆黑冰冷的鬼域世界中，封存着好几只被赵凡限制的鬼。
    其中，最恐怖的无疑是位于鬼域世界最中心的一栋古宅，宅子老旧，隐于黑暗之中，大门上钉着一根锈迹斑驳的棺材钉。
    ………门上挂着两个惨白的灯笼。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吃诡

    昏暗无边的鬼域世界里，镇压的鬼都有一掌之数了。
    无声之间，赵凡从鬼域里挪移出了几只鬼。
    顿时，办公室里弥漫着各种腐臭难闻的味道，方世明等人向源头看去，只见地上躺着几具不动的尸体。
    不，那不是尸体，而是鬼。
    只是被压制了，所以才躺在地上不动，宛若尸体一般。
    “咔~”
    陡然之间见到几只厉鬼，姜尚白等人脸色一变，脚步往后退去，心里撼然。
    这是鬼，而且还是三只鬼，若是在外面爆发灵异事件，至少可以定为a级灵异，波及一座城市。
    可现在……。
    细节之中窥见恐怖。
    能够随意将鬼玩弄的赵凡，又该可怕到何等地步。
    “这里有三只鬼，你可以随意挑选一只，权当做交易。”赵凡撇眼看着高志强，众人的反应都在他意料之中，倒是方世明的冷静让他有些意外。
    这个男人，天生冷静，似乎没有什么能够破他的无定禅。
    借着灯光，高志强等人可以清晰看到这三只鬼的模样。
    一只身体发黑，全身腐烂，空气中散发出的恶臭，绝多出于祂的身上，全身湿润，污染了地面，很少却很显眼。
    挨着那只鬼的，则是一只身体僵硬，个头矮小的鬼，祂肤色惨败，眼珠泛黑，看穿着很像一刚复苏不久的驭鬼者。
    最后一只鬼……说是灵异之物更加贴切一点，这是一根老旧的藤蔓，通体发黑，看着就如同老树的盘根。
    “赵哥，可以给我说下这三只鬼的能力吗？”高志强咽了下口水。
    无法反抗，高志强认命了，现在他只想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
    身处怪异世界，自身没有价值，随时都会被抛弃，被抛弃，往往代表着死亡。
    三只鬼中，那根藤蔓高志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身体有点湿润的，可以算得上是只水鬼，拥有特殊水场鬼域，现已经完全复苏……。”赵凡语气平淡，详细介绍了三只鬼的能力。
    水鬼，是平安酒店中林山复苏的鬼，个子矮小的鬼，则是他走出平安酒店后，第一个站出来的驭鬼者，被赵凡弄死后，身体被厉鬼夺走。
    最后介绍的，则是在古风镇得到的一只鬼，代号鬼秋千，拥有大范围杀人的能力。
    听完，高志强心里有些失望，这三只鬼，没有一只鬼可以超越他的骗人鬼。
    可势不在他，暗自比较和衡量一翻利弊后，高志强的意向往鬼秋千偏移。
    赵凡说明厉鬼能力之时，也说了驾驭厉鬼所要承受的代价，赵凡可以保证半年内不会有复苏的风险，前提是不得频繁动用厉鬼能力。
    相比较下，鬼秋千已被赵凡制成了灵异之物，恐怖级别不高，杀伤力却很强，尤其是对普通人。
    三鬼之中，恐怖级别最高的是水鬼，鬼秋千次之，最废就是那矮小的鬼。
    心中有打算后，高志强没有第一时间作出选择，而是看向了方世明，似乎是在征求方世明的意见。
    这让方世明心里有些开心。
    尽管知道那些东西虚假不真，但高志强的识趣，还是挺让他满意的。
    故作沉吟片刻，方世明才道：“选择鬼秋千。”
    选择和高志强一致，但想法却天差地别，方世明想的更远。
    “赵哥，我选择鬼秋千。”方世明点头后，高志强对赵凡恭敬的说道。
    小命就攥在赵凡手中，高志强不得不恭敬。
    “好～”
    赵凡鬼域一动，办公室中就只剩下一根老旧的木藤，伸手将之拿在手中，道：“我先将鬼秋千送入你体内，让你先行驾驭，随后我再拿出骗人鬼。”
    三只鬼中，赵凡有点兴趣的其实也就鬼秋千，另外两只鬼实在没啥看头。
    被选了，赵凡不意外。
    真正牛掰的鬼，还被他关押着。
    如……嫁裳鬼！
    如……鬼公主！
    这等级别的鬼，并不值当赵凡给方世明面子。
    高志强认命了，他只是点了点头，沉默是掩饰他心情的最大壁垒。
    “要换鬼了，就是不知他帮助高志强驾驭厉鬼的手段是什么？”
    “真能做到么！”
    “………”
    众人心口不一，却都只是暗自心道，没有出声。
    鬼域遮手，赵凡持着鬼秋千的手，直往高志强脑袋伸去。
    在高志强有心躲避的那一刻，赵凡说了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不要错过了。”
    高志强闻言，不敢动了。
    携着鬼域的手，穿进了高志强脑袋，扭曲折叠鬼秋千后，赵凡将之留在了高志强脑子里。
    随后，赵凡又掏出一张黑色纸币，方世明忍不住瞧了上去，却无什发现。
    黑色灵币也被赵凡送进高志强脑中，用来平衡鬼秋千。
    如鬼秋千这种鬼，在如杨间那般顶级的驭鬼者中，用来充当灵异武器最好。
    可惜，高志强不是。
    若是没有驾驭鬼秋千，接触鬼秋千那一刻，就是高志强的死期。
    前期安排，十分顺利，没有出现波折。
    驾驭鬼秋千后，高志强心里十分激动，他发现自己不用复苏，就可支配鬼秋千。
    “感觉没有问题！”赵凡道。
    “没问题，赵哥，现在我很好。”高志强略显开心的说道。
    “喔！没问题就好。”赵凡道：“现在轮到我了。”
    “是~”
    高志强蔽上了眼睛，竟有些不敢看赵凡伸来的手。
    那手，黑青腐烂，狰狞可怖，与赵凡的肤色大相囧与。
    “……饿死鬼！”
    探着手，赵凡抓向高志强，他感受到了骗人鬼的存在。
    骗人鬼，一种概念上的鬼，没有实体，属于真正的唯心厉鬼。
    “嗯哼~”
    身体一轻，煞时，高志强睁开了眼，入眼的是一团黑色雾气。
    雾气很平缓，但看着却莫名让人心乱，有股莫名的欲望。
    阴冷悬空，方世明冷眼看着赵凡动手，其他人却是露出许些好奇，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厉鬼。
    之前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到过。
    没有理会其他人，抓住鬼骗人的赵凡，直接裂开漆黑大嘴，将被他限制的骗人鬼塞进了嘴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特殊变化与散场

    旁若无人，赵凡生吃厉鬼，一点都没有避开的意思。
    如此惊悚的一幕，具有的冲击力，前所未有。
    不说其他人，就连方世明都感到了震撼，传说永远都是传说，哪有当面的感受来得强烈。
    鬼，永远不死。
    这是定律，遇到厉鬼，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没人愿意面对。
    最好的结果，就是将其关押在黄金制作的容器之中。
    漆黑的烟雾，像极了清水中散开的笔墨，却被一只黑青色腐烂的手掌抓住，聚而不散。
    骗人鬼被取走之后，高志强感受到了死亡的冰冷，可下一刻，黑色灵币和鬼秋千散发的灵异瞬间侵蚀了他的肉体。
    命，保住了。
    鬼秋千取代了骗人鬼，维持着高志强的生命。
    李瑶只是一个普通人，望着那团黑雾，她的身体在颤抖，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像死人一样。
    身体上的本能，超过了精神上的极限，但更糟糕的是，她受到了灵异的波及。
    骗人鬼的灵异、黑青色腐烂手掌的灵异，小小办公室怎能容纳如此恐怖。
    赵凡已经很克制了，否则李瑶恐怕当场就得死掉。
    “嗤～”
    赵凡裂开的嘴，如吸面条一般将黑色烟雾给吞了进去。
    灵异散开，似厉鬼拼图，骗人鬼迅速融入赵凡的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
    ……他拥有了骗人鬼的能力。
    这还不算，被赵凡驾驭后的骗人鬼，能力得到了提高，变得更加诡异、更加恐怖。
    并且，这种恐怖程度还在不断提高。
    这种提升，屈于赵凡本身，骗人鬼于他而言，是一件工具，工具找到了主人，将会发挥出真正的能力。
    鬼拼图。
    拼成的那一刻，提升的不是单独一方，而是整体，共同的升华。
    方世明等人不发一言，沉默看着赵凡，吞吃骗人鬼后的赵凡，闭上了眼睛，静止不动，
    他在感悟，在开发骗人鬼的能力，真正的视若无人，没有一点危机感。
    不是无知，而是自信。
    赵凡自信，没有人能够限制他，从走出古风镇的那一刻起，这种自信就诞生了。
    良久。
    赵凡动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此刻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众人心神。
    “成功了么？”
    “本来就恐怖，现在又拼接了骗人鬼……。”
    “他身上好像发生变化，与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心神荡漾，暗语纷纷，姜尚白等人小心的看着赵凡，眼神几多变化。
    “恭喜赵队长成功驾驭骗人鬼。”方世明笑着恭维了赵凡一句。
    “还得是方总大度，不然我也不会如此顺利得到骗人鬼。”赵凡表现谦虚。
    “……刚见赵队长一阵感悟，相必是有很大收获吧！”
    “我变得更强了……。”
    两人都显得热情，像是多年的知交好友，说的话也极其露骨。
    旁边的高志强在一边干变脸，他仿佛被人遗忘了。
    所有人都围着赵凡和方世明，没有人再关注他。
    很奇怪。
    曾经他也经历过这种情况，那时显然不在意，还乐得如此。
    现在……
    骗人鬼是他的，现在却成了是方世明同意，赵凡才会得到骗人鬼，他完全沦为了路人。
    这种羞辱让他暗恨，刚刚驾驭的鬼秋千，似是人家施舍而来，他成为了“乞丐”。
    但，他只能闭嘴，将怨恨和愤怒隐藏，方世明他得罪不起，赵凡更是让他感到恐惧。
    ………
    “方总，聊得也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好，这次有些突然，下次一定好好招待赵队长，只希望赵队长能够赏脸。”
    “方总相约，我感到很荣幸……。”
    客套几句后，赵凡道：“走了。”
    鬼域释放，赵凡带着王江消失在办公室，消失之前没有一点征兆。
    办公室中，赵凡走了几分钟后，都还没人说话。
    场面一度显得诡异。
    高志强低着头，姜尚白等人则是看着方世明，李瑶脸色不那么白了，神色却异常疲惫，摇摇欲坠。
    方世明保持着脸上微笑，虚伪而真诚，矛盾的集合体。
    又过了几分钟，方世明在众人注视下，来到高志强身前，他道：“这是个不公平的世界，弱小是原罪，委屈和愤怒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影响自身判断，为自己带来灾祸。”
    高志强抬起了头。
    方世明继续说道：“你的表现太明显，若非有我，你尸体……不，你连尸体都不会存在。
    好处到手就行，卑微点算什么，何况，面对现实，本来就该卑微，你觉得呢！”
    换一个人，高志强敢保证，在说出不超过十个字时，那人就已经死了。
    被方世明一通大道理糊面，高志强脸色忽暗忽明，但最终还是挤出来了一丝笑容。
    “方总说的对，是我矫情了，若非有方总，我或许真的已经死掉了。”这话，高志强倒是说得认真，想着赵凡之前的架势，他就感到后怕，偶尔还会感到庆幸。
    方世明说的很大义，但现实却是真的现实，只是高志强不喜欢。
    “你还是不明白，回去好好想想。”方世明淡漠的说了句，随后又对其他人说道：“今次会议就到这，大家可以散了。”
    高志强只是个小人物，却也是个驭鬼者，厉鬼能力还比较特殊，无论曾经还是现在。
    对于有用的人，方世明不介意释放一点大度和耐心。
    临走之前，方世明又看了一眼高志强，恰巧对上高志强看来的目光。
    他笑了一下，看得高志强有些发愣，但更多的却是发冷。
    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方世明走了，动用了鬼域。
    和赵凡一样，凭空消失在办公室。
    散场的时候，姜尚白走近高志强，低声说道：“你接触方总的时间不长，不太了解他的脾性，未来的时间还很多……。”
    是在善后，也是在敲打，姜尚白担心高志强脑子抽筋，干出无法挽回的事来，提前打个预防针。
    高志强对此很敷衍，随意扯了几句，明显没有将姜尚白放在心上。
    朋友圈中，除了方世明，他根本就是谁也不放在眼中。
    大家都是同等层次，谁也没有资格说谁。

 请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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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七章 没有灵魂的躯壳

    凌晨五点半。
    沉闷压抑的天空泛起涟漪白光，似划破黑暗的曙光。
    万籁静寂，远离市中心的郊外，穿过重重树影，可以看见一套荒废的别墅。
    占地辽阔，有竹林花园，在大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这种布局绝对是难以想象的梦幻，即使是在郊外。
    别墅很新，建设时间不超过十年，里里外外透露的低调奢侈，表露着它曾经的主人，不是普通人家。
    这样一套别墅，按理来说，绝无被荒废的可能，可现在，别墅不仅荒废了，周围还打上了警戒线，生人勿近。
    山岭上寒风冷冽如刀，三里树林阴沉似枯坟。
    别墅周围，活人绝迹，如同一座鬼宅。
    忽然。
    某一刻，别墅中亮起了灯光。
    似乎是有人按下了开关，灯光不是很亮，甚至是显得昏暗，犹如摇拽的烛光。
    透过老旧的玻璃窗，隐约可以窥见一道模糊的身影，映在窗上静止不动，似贴纸一般。
    ……………
    废弃别墅二楼。
    主卧室之中。
    赵凡和王江凭空现身，别墅因为荒废许久，很多地方都挂满了蛛丝，显得有些老旧。
    但，别墅没有断电。
    里面的灯光依旧会亮，王江也是在抱着试试的心态下，找到开关并按了下去才发觉。
    灯光亮起，将他的影子印在窗上，王江与赵凡待在一起，可窗上却只有一个影子。
    或许是因为下过雨的缘故，别墅里温度有些低，王江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这让他心里感到疑惑。
    目的地到了。
    赵凡从鬼域世界里，将化为他鬼奴的蓝颜玉放了出来。
    鬼奴也属于灵异，自然散发的阴冷之意，装添了这栋别墅。
    不同于平安酒店初见之时，此刻的蓝颜玉，浑身僵硬漆黑，深邃的颜色之中夹杂点点淤青，全身也不在腐烂，看着有了那么一点人的迹象。
    “赵哥，您这是？”
    抹去眼中的哀伤，王江不解的看着赵凡，似乎不明白赵凡的意思。
    从第一次见到赵凡开始，王江就感觉他有着某种目的。
    平安酒店灵异事件爆发，林山厉鬼复苏，之后平息灵异事件，酒店外震慑众多驭鬼者，随后又去了朋友圈……。
    最后，来到了这里。
    每一步，都像是做了精密规划，最终都是为了实现某种目的。
    赵凡的目的是什么？
    复活蓝颜玉？
    毕竟，当初赵凡答应过罗舒要帮忙。
    王江心有太多疑惑，却又不好开口，不说话是最好的选择，他信自己的第三感，所以他路上表现得沉默。
    来到这里，王江不相信是偶然，赵凡明显是故意来到这里。
    那么，赵凡想干什么？
    “打算做一些尝试，印证下我的猜测。”赵凡道：“为了不被中途打扰，郊外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一次，对这还算比较熟，于是我就来了。”
    尝试！
    什么尝试？
    是要复活蓝颜玉吗？
    王江强忍着问出这些话，他先是环顾四周，后才说道：“窗上积了许多灰尘，应该是好久没人住了，别墅明显很奢侈，虽然远离市中心，但怎么也不应该到被废弃的程度。
    莫非，这里曾出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变故，导致主人放弃了这里？”
    观察过四周的王江，轻易就看出这栋别墅的状态。
    “确实发生了变故。”赵凡看了王江一眼：“曾经这栋别墅里居住了一家富人，但不幸的是，这家人被一个驭鬼者盯上了，后面你应该能猜到了。”
    “嗯～”
    王江点头：“普通人面对驭鬼者确实太过无力，不过，敢在大京作出这等事，那个驭鬼者应该已经死掉了吧！”
    “死掉了，还是我亲自动的手。”赵凡道：“原本别墅里的人，不仅被那个驭鬼者杀了，还被他制成了鬼奴。
    当初我料理那个丧心病狂的驭鬼者后，并没有清理那些尸体，刚我观察过别墅里外的情况，发现尸体已经不见了，别墅周围也被拦上，禁止活人靠近。”
    王江想了下，道：“应该是总部出手了，别墅发生过灵异事件，即使是人为，但也会留下灵异影响，被封禁也就不难理解。”
    赵凡没再说话，当初发生的事恍若昨日，却又似乎过去了很久，让他有种虚幻的错觉。
    “陆奇、吕轻盈、李冰冰、唐晴、秦正、女房东……。”
    那是他来到大京第一次出手解决的灵异事件，全程速推，没有迷雾重重，却也不那么容易忘记。
    …………
    “王江，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复活蓝颜玉。”看着呆滞的鬼奴，赵凡说道。
    王江瞬间激动了，他道：“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赵哥尽管说，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蓝颜玉的情况他也看到了，死亡时间超过一个月。
    这种情况，若是有人告诉他，可以复活蓝颜玉，他绝无相信的可能。
    除了希望渺茫，也是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底细，拎的清现实。
    可，这个人若是赵凡！
    王江相信了。
    赵凡很神秘，又曾在平安酒店复活过那么多人……。
    “不用帮忙，你在旁边看着就好。”说完，赵凡发动了骗人鬼的能力。
    每吞吃一只鬼，赵凡就会得到那只鬼的能力，并且还会在那基础之上，发挥出更加恐怖的灵异。
    空气，变得更冷了。
    王江一脸紧张的看着蓝颜玉。
    变了！
    真的变了。
    黑青色的肤色在逐渐退却，皮肤也慢慢变得光滑，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王江更激动了。
    记忆中，那个干净文雅的女孩儿似乎又回来了。
    鬼奴，蓝颜玉。
    在骗人鬼灵异的影响下，蓝颜玉恢复到了她生前的模样。
    一副青春美丽的少女模样，很漂亮，几乎快要达到王珊珊那个级别了。
    只是，她的眼中没有一丝色彩，死寂冰冷，脸上生冷麻木，神似一个机器人。
    “赵哥，成功了吗？”
    王江双手抓在一起，眼睛死死盯着蓝颜玉。
    “这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赵凡缓缓说道：“想要复活，还需要一个步骤。”
    骗人鬼的能力极其逆天，可终归有着属于鬼的局限。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重新活过来的人

    通过融合和挖掘，赵凡对于骗人鬼的能力有了更多的认知。
    这只唯心意义上的鬼，核心在于一个“骗”。
    因为是鬼，所以这个“骗”，霸道而不讲理，说是“骗”，但更像是真理，目之所视皆为真理。
    除非有同等存在的灵异，否则面对骗人鬼，只能被动接受祂所认为的一切，生死不能自己。
    原著中，曾多次表露过骗人鬼的能力，凭空创造、歪曲事实，几乎无所不能。
    赵凡曾幻想，得到骗人鬼后，可以直接升华，拥有一切。
    得到骗人鬼后，他发现骗人鬼的能力确实十分诡异，但局限也十分明显。
    首先，既然是鬼，那么必然要遵守属于鬼的规则。
    但凡是鬼，都有自己的某种行事规则，哪怕赵凡也无法避免。
    骗人鬼想要触发能力，就需要达成特殊条件。
    而骗人鬼的触发条件很简单，只需要有对象就可以，这个对象包括了自己。
    换句话说，骗人鬼的能力不仅对活人有效，对鬼也能起作用，只是在欺骗鬼时，影响很小。
    骗人，骗鬼，骗自己。
    此外，赵凡那个直接复制王小明的想法也不可行。
    因为……鬼就是鬼。
    祂没有活人的智慧，也可以说是，没有意识、灵魂。
    骗人鬼是鬼，祂可以复制王小明，但复制出来的王小明不过是形似，无法赋予意识。
    这样的赝品，哪怕有一万个，也不顶用。
    不过，即使有很多局限，但骗人鬼还是非常恐怖的，尤其是被赵凡融合后，这种恐怖更是上升了不知多少倍。
    ……………
    “只需完成最后一步，就可以复活蓝颜玉了！”王江身体都在颤抖，似乎是害怕自己在做梦，他又确认了一次：“赵哥，真的能够复活吗？”
    王江心里其实已经确信，蓝颜玉恢复到曾经的模样，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一问求的只是心安。
    翻手之间，就完成了他不敢想象之奇迹，王江对于赵凡的敬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复活应该没问题，只是我也不太确认，复活后的蓝颜玉到底还是不是蓝颜玉。”赵凡想到他复活过的那些人，尽管不清楚那些人曾经是什么模样，但复活后的他们绝对和以前有着区别。
    “复活哪有那么简单，赵哥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不知为何，听到赵凡这样说，王江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走到蓝颜玉身旁，赵凡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杰作，蓝颜玉属于自己的鬼奴。
    死后是，活着……也是。
    因灵异而存在的人，终身都要为灵异而活。
    赵凡手中出现了一张猩红的纸币，这是红色鬼币，拥有复活死人的能力，前提是被复活的人，死亡时间不能超过三年，且尸体保存完好。
    现在。
    蓝颜玉死亡时间虽然超过了一个月，但也绝对没有三年之久，尸体也在骗人鬼的能力下，恢复完好。
    ……尸身完整，死亡时间不足三年，达成了红色纸币的条件。
    所以，赵凡才会说，可以复活蓝颜玉，只不过复活后的蓝颜玉性格方面会发生巨变。
    具体会变得如何，赵凡也不清楚，他唯一可以保证的是，这种变化对自己……是有利的。
    赵凡催动了红色纸币，煞时间，房间里血腥弥漫，璀璨凄美的血光笼罩了每一寸空间。
    血腥味是真的鲜血散发而出，每一张红色纸币的形成，都囊括着两条生命，这些血就是活人的血。
    王江痴痴的看着蓝颜玉，这一刻，位于血光照耀中的蓝颜玉，真的是绝美动人，散发着一股凄凉。
    慢慢的，血光开始收拢，最后汇聚成一条血流，猩红阵阵，其上血水滔滔。
    “厉鬼能力的组合，完成不可能完成之事。”在将血流送入蓝颜玉体内前，赵凡对于厉鬼拼图的认知，更加深刻了。
    想要复活蓝颜玉，骗人鬼不行，币鬼也不行，可当两者合在一起，就能够做到。
    这种结合，远不是1+1那么简单，而是质的蜕变。
    包含着生命之精的血流，缓慢没入蓝颜玉口中，祂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沉寂如死水般的眸子，渐渐浮现出不一样的色彩。
    当血流彻底没入蓝颜玉体内，房间中的血腥味也随即消失，没有残留一点气味。
    哒~
    哒~
    哒~
    时间一点点过去，蓝颜玉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脸上无一丝表情，眼中也就刚开始有些变化，可没过多久，就又蜕变了回去。
    “失败了吗？”
    久久不见蓝颜玉有所动作，王江轻喃一声，语气显得悲凉。
    可他才刚说出口，就听到赵凡说：“不，成功了。”
    王江猛然侧头：“什么意思，她复活了？可为什么没有什么变化。”
    “真的没变化吗？”
    赵凡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江：“你就是这样爱蓝颜玉的，连她的这种变化都看不出，这种爱也太拉垮了。”
    “嗯～”
    王江再次看向蓝颜玉，或许是得到了心里暗示，他终于发现了蓝颜玉身上的不同。
    她身上穿着天蓝色的连衣长裙，这是王江特意求赵凡给蓝颜玉找到的裙子，之后由王江亲自给蓝颜玉穿上。
    那时的蓝颜玉，还是黑青色鬼奴模样，可不是现在这副冷艳娇柔的外形。
    “浑身冰凉，静止不动，神情冷漠却没有之前的呆滞僵硬，漆黑的眸子看向着赵凡……”
    “蓝……蓝颜玉。”王江喊了一声，眼中竟湿润了许些。
    是怀念，是开心，也是伤感。
    初识这个多诗如画的女孩儿，他就一直叫她蓝颜玉，至今未曾改变。
    蓝颜玉无动于衷，眸光都没有动过一豪，灯光下的她犹如绽放的冰凌花，美丽却冰冷刺骨。
    王江没再开口，他似乎看明白了什么，整个人突然变得落寞，如一个垂垂老翁，落日夕阳。
    “你费尽心机，甚至不惜自身性命，为的不就是复活她吗？”赵凡指了下蓝颜玉：“怎么现在她活过来了，你却不说话了，还是说因为我在这，有些话你不方便说？”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主人（求点月票呀）

    重新复活的蓝颜玉明显出现了变故，赵凡不了解她的过往，可还是感到了她的不同。
    太冷了。
    这种冷，出现在一个不过十九岁的青春少女身上，显得有些无法理解，如果不是深知根底，赵凡都要以为她还是鬼奴。
    蓝颜玉复活的整个过程，处于赵凡的绝对掌握之中。
    骗人鬼的能力，欺骗了蓝颜玉的身体，将之恢复到她最美丽的时刻，成了一具完整的尸体。
    后面，红色纸币复苏了蓝颜玉的生机，尸体逐渐有了温度，意识也慢慢出现。
    最后，蓝颜玉复活过程完美结束，她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只是，她的这种复活，究竟有没有承接她曾经的一切，灵魂是否还是那个灵魂，赵凡不得而知。
    作为蓝颜玉的鬼主，赵凡能够感受到她的状态，却无法得知她的意识想法。
    中途，蓝颜玉眼神出现波动，应是恢复记忆所致，可后面却又变得沉寂，话都没有说一句。
    王江与她相识，可复活后的蓝颜玉都没跟他有过交流，淡如白水。
    一切都显得不那么正常。
    ……………
    天亮了。
    似乎是因为夜间下过雨，天边出现了久违的太阳。
    暖和的朝阳滤过玻璃窗，形成斑驳的点影，落在蓝颜玉脸上，或许是因为刺眼，她的眼皮动了一下。
    王江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蓝颜玉，这一细微的动作被他看在眼中，让他升起了几分希望。
    听闻赵凡的话，王江侧头，眼中充满真诚，他先是认真的跟赵凡道谢，感谢赵凡的帮助。
    对此，赵凡表示不在意，他之所以出手，不关王江多少事。
    两人对话的过程中，蓝颜玉没有坑过一声，宛若一具尸体。
    王江想了下，后还是对赵凡说道：“赵哥，我有些私话想跟蓝颜玉说，您可不可以～”
    没有说全，但王江表达的意思却非常明显，他想要和蓝颜玉单独处一会儿。
    从王江眼神中，赵凡看到了执着，他没兴趣了解两人的故事，淡漠的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临走之前，赵凡叫了声：“蓝颜玉？”
    完全是随性而为，他想看看被自己复活的蓝颜玉是丢失了情感，还是丧失了言语？
    “是，主人。”
    在赵凡和王江的注视下，蓝颜玉开口了，声音很冷，就如她的表情，眼中还划过一抹凶性。
    这抹凶性赵凡不陌生，是他鬼奴所表露的凶性，但蓝颜玉所表现的又似乎略有不同。
    只是，相较于那些细节，赵凡更好奇蓝颜玉说出的话。
    主人？
    是自己听错了？
    虽然蓝颜玉是自己的鬼奴，但她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这种情况和王珊珊差不多。
    王珊珊是杨间的鬼奴，可也不见她称呼杨间为主人，最多只是在灵异的潜移默化中，心身都向杨间靠近。
    “你叫我主人？”
    盯着蓝颜玉的眸子，赵凡想要看出她的虚实，可蓝颜玉太冷也太镇定，想要靠这种表面透知她的内心，无疑是不可能的。
    “是！”
    “为什么这样叫我？”
    “身体的本能告诉我，您是我的主人。”面对赵凡的问话，蓝颜玉简言简语，几乎不做思考。
    “是因为死亡时间过长，复活后被灵异影响太深？”赵凡暗道。
    王江直直看着蓝颜玉，眉头都快皱没了。
    赵凡不问，蓝颜玉又沉寂了，不发一言。
    过了一会儿。
    赵凡道：“我在外面等你，说好了就出来见我。”
    和王江简单说了句，他动用鬼域离开了房间。
    再出现，已是到了别墅庭院，绿竹葱葱，生机勃发，别墅周围环境优美，早晨的空气清新。
    走到一片紫色小竹林前，赵凡回想着蓝颜玉的表现。
    她有自己的意识，可为什么会叫自己主人。
    身体本能压制了意识？
    不对。
    有影响，但绝对不可能压制意识，蓝颜玉的表现也不像。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她称呼自己为主人，鬼奴的本能有，但不是全部。”
    “还有，她眼中闪过的凶性……怎么看着更像是怨恨与疯狂。”赵凡想到了林山，死的时候，他就表现过这种类似的情绪。
    “我似乎明白了。”
    不知过了多久，赵凡想透彻了，他大概明白了蓝颜玉的情况。
    王江口中，蓝颜玉没出事前，是个活泼开朗的人，待人和善，心向光明，有自己的傲骨，但无傲气。
    可人，是会变的。
    每个人，刚出生时，都如同一张白纸，往后岁月，经历不同，造就性格的不同。
    有人卑微，有人自傲，有人神经，有人和善……。
    不可否认，蓝颜玉之前是个阳光女孩儿，可经历过林山之事，她还能阳光得起来吗？
    林山是个啥玩意。
    只见过一次，赵凡就可以看出，疯子、变态都不足以形容。
    落入这种人手中，遭遇会有多惨，常人恐无法想象。
    试想，在经历极致的黑暗之后，蓝颜玉又怎么可能不发生变化。
    她的复活，完整保留了一切，那段刻骨的遭遇也在其中。
    “看来，她是想融入灵异圈子了……。”赵凡低声说了句。
    回头看了眼别墅，王江和蓝颜玉还没有出来，以蓝颜玉的状态，王江想要安抚，不知要花多少时间。
    把握时间。
    沉入心神，赵凡开始研究骗人鬼的能力。
    这只鬼的能力很特殊，拥有太多可以挖掘的东西。
    抬头看着天空眼耀眼的太阳，赵凡闪过一丝疯狂，他想试试骗人鬼的极限。
    过了一会儿。
    天空的太阳依旧，赵凡若有所思。
    他看向一旁的竹林，动用骗人鬼能力后，竹林同样没什么变化。
    “太阳没有消失，竹林没有开花……。”赵凡底语：“骗人鬼，只能欺骗“人”么？”
    动用两次能力，赵凡欺骗的对象分别是太阳和竹林，两者皆没有触发骗人鬼的能力，没有受到灵异影响。
    “骗人鬼，对象是人，或许只能作用于有意识的事物……。”
    有点眉目的赵凡略有失望，随即他又干起了其他尝试，这次，他将目标放在了自己身上。

 第一百七十章 无法改变

    清晨的露珠，在艳阳的照射下渐渐蒸发，紫色竹林前，一道黑青色的身影矗立。
    由远及近。
    身上一件老旧的黑色寿衣格外渗人，那是给死人穿的衣服。
    裸露在寿衣外的四肢皆显腐烂，没有一丝温度，僵硬的死人脑袋呆滞麻木，眼眶中的眸子漆黑阴暗。
    看着自己腐烂的手掌，赵凡暗暗催动了骗人鬼的能力。
    假的永远都是假的，赵凡撤销覆盖自身的鬼域，妄想以骗人鬼的能力改变自身。
    如果有改变的机会，赵凡绝对愿意去尝试，对于自身的形象，他还是比较在意。
    古风镇外，高志强曾动用过骗人鬼能力影响赵凡，可赵凡是鬼，恐怖级别极高，骗人鬼的灵异影响不了他。
    彼时。
    赵凡心里对骗人鬼的兴趣大减，可后来，随着他对厉鬼能力的了解逐渐加深，又升起了对骗人鬼的渴望。
    骗人鬼影响不了自己，但那是建立在相互抗衡的前提下。
    灵异的对抗，胜负就在一瞬间。
    骗人鬼弱，所以影响不了赵凡。
    可，当骗人鬼本身就属于自己的时候……！
    自己欺骗自己。
    前世轨迹中，高志强就利用了这个bug将自己化身为鬼。
    现在，骗人鬼被赵凡融合，恐怖级别直线提高，比在高志强体内强了不知多少。
    无形的灵异散开，周围的环境受到影响，竟逐渐虚化，变得不太真切，像一张褪色的照片。
    会有效果吗？
    赵凡心里也没底。
    注视着自身，骗人鬼的灵异力量不断冲刷，却不见何变化。
    “居然无法改变……！”
    赵凡的心一沉，身体散发的阴冷，使得洒落的光线都仿佛被冻结，旁边的竹林更是瞬间就枯萎腐朽。
    为什么会这样？
    赵凡反思，高志强可以，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行了？
    因为自己是鬼，高志强是人么。
    赵凡沉默了。
    看着黑青色腐烂的手，赵凡忽然明白了。
    他自身为鬼，而且还拥有意识，又怎能做到自欺欺鬼。
    更何况，直接影响自身，这已是实际意义上的灵异对抗了，骗人鬼灵异失效也很正常。
    关于这点，赵凡想到了杨间，想到了鬼差。
    大京鬼差事件爆发后，被困于培训基地的杨间，从人皮纸那里得到活下去的希望。
    用染血的报纸篡改鬼差记忆，让祂的判断出现误差。
    染血的报纸属于鬼，可恐怖级别根本比不上鬼差，这种修改记忆的方法不会成功。
    但最后，却偏偏成功了。
    杨间利用的，是厉鬼杀人规律的局限，染血的报纸只是媒介，最终让鬼差退走的，恰巧就是鬼差自己。
    利用染血的报纸，让鬼差在认知上出现偏差，最终完成自我欺骗，篡改鬼差的杀人规律。
    和赵凡现在要实现的略有不同，鬼差杀人是根据自身杀人规律实行，只有判定目标符合之时，鬼差才会杀人。
    这个前提，是要先判定。
    染血的报纸让鬼差认知出现偏差，使得鬼差误判自己压制鬼的数目。
    于是，要先判定的鬼差，败退了。
    但根本上，鬼差压制厉鬼的名额没有发生过变化。
    这是鬼的缺陷。
    若是鬼差拥有活人意识，或者直接被人驾驭。
    你在看看，杨间会不会成功。
    同理，现在赵凡影响的是自身，不是唯心，而是唯物。
    自然成功不了。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用，倒是可以欺骗别人，让别人眼中的我，不是这个模样……。”实验失败，赵凡又将鬼域覆盖了自身。
    看了眼旁边已经腐朽的紫色竹林，赵凡来了个重启。
    时空逆流，紫色竹林重新焕发，回到了没有被灵异影响的那个时间节点。
    “骗人鬼的能力绝对不止这些，肯定还有其他用法，只是我暂且没有想到！”抱着这个心态，赵凡继续挖掘骗人鬼的能力。
    和驭鬼者不同，赵凡不会厉鬼复苏，所以他肆无忌惮的催动各种能力。
    和驭鬼者相同，随着动用厉鬼能力次数的增加，这种能力会逐渐增强，属于一种另类的复苏。
    区别在于，驭鬼者会死，赵凡却是变得越来越强。
    ……………
    时间过的很快。
    眨眼就来到了中午。
    正当赵凡尝试将骗人鬼能力和鬼域结合，而后用以欺骗一整座城市的人，来构建虚幻又真实的世界想法时，王江和蓝颜玉从别墅中走了出来。
    两人并排行走，蓝颜玉很高，个子起码得一米七往上，快要赶得上王江了。
    两人远远的就看见了赵凡，自顾走了过去。
    半投入的赵凡，不再推演，两人走近后，王江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蓝颜玉则是叫了声：“主人”。
    声音很冷，却很自然。
    “还叫主人？”赵凡问道：“你丢失了一些记忆，还是失去了独立意识？”
    “没有。”
    蓝颜玉摇头：“我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没有丢失一丝记忆，所有的记忆，我都没有忘记，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噢！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叫我主人，仅凭身体本能还不足以扭曲你的性格。”赵凡道。
    “因为您赋予了我新的生命，因为您杀了林山，因为您……不是人。”蓝颜玉太镇定了，说到林山这个害死她的人时，都未表现出情绪波动。
    王江扯了下蓝颜玉的衣角，赶忙对赵凡说道：“赵哥，蓝颜玉不是那个意思，您别介意，她只是……。”
    赵凡不是人，确实不是人。
    蓝颜玉说得一点都没毛病，可这话听着就带辱骂的意味，害怕赵凡生气，王江急忙解释。
    “她说得没错，我确实不是人。”赵凡制止了王江，目视着蓝颜玉：“所以，你是想要报恩了？”
    蓝颜玉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我本来就属于您，叫您主人不是应该的吗？”
    王江脸色复杂的看着蓝颜玉，却始终没说什么，这是她的决定，王江永远支持。
    “想要干什么就直接说，不要跟我搞这些歪歪曲曲的东西，我这人喜欢直来直接。”赵凡直接问道，他有些不耐烦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培训前的一天

    “九月十八，傍晚十分，因为要做一个文案，我去图书馆查找资料，由于是周末，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
    蓝颜玉沉寂几秒，后慢慢吐露一个消逝的故事，她目光似秋水，冰冷中感染了萧瑟之意。
    王江心痛，赵凡不语，蓝颜玉站在上帝视角，完美复述着她惨绝人寰的经历。
    “……晚上十点，返回宿舍的路上，我遇到了早已在我必经之路上等候的林山，他向我表露可笑的爱意，被拒后他对我动手了。”
    处于阳光下的蓝颜玉，一点都不阳光，麻木的神情让人后脊发凉。
    “当我醒来，已身处昏暗的密室，空气中散发着恶心的味道，林山见我醒来，不顾我的惊恐，病态般的再次向我表露他的爱意。
    ………无尽的折磨更甚万蚁噬心，但都比不过灵魂上的屈辱，不见天日的黑暗，吞没了她所有的光明。”
    故事的结尾，蓝颜玉用“她”替代了“我”，其中含寓让王江呆滞，但更多还是愤怒的颤栗。
    别墅之中，他用尽心力安抚蓝颜玉，说出无数温柔的话语，期望自己能够充当泛舟，渡她驶过黑暗。
    在他的努力下，蓝颜玉终于开口了，她说了声“谢谢”。
    疏远、陌生，王江却是笑了，之后他更加努力，一说就是好几个小时。
    蓝颜玉说话很少很少，至走出别墅，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她没有说过自己的遭遇，王江也不敢问，怕伤了蓝颜玉的骄傲，将之前努力白做泡沫。
    直到此刻，王江才从蓝颜玉口中，得知了她凄厉的遭遇。
    王江心神皆伤。
    看着这张最初的面孔，他知道，蓝颜玉还是蓝颜玉，但人……却再也不是那个人了。
    “确实有点惨，但很遗憾，我没有什么感觉。”赵凡并无表示，如实说道。
    见过大昌市的尸山血海、人间炼狱，蓝颜玉个人的凄惨，根本无法触动他冰冷的心。
    “她曾对世界充满向往，死的时候却想要毁灭一切，那些遭遇扭曲了她的灵魂，掐灭了她的人性……。”蓝颜玉道出了她此刻的心声，说明了她的意向。
    “所以，因为林山的缘故，你憎恨世上所有的人，而我本质上是鬼，所以你想要投靠我？”赵凡有点明白蓝颜玉此刻的思想了。
    感情是恨屋及乌，若是有能力，赵凡估计她会发疯。
    就犹如她自己所说，她的灵魂已经扭曲了。
    “是～”
    蓝颜玉轻轻颔首：“我不想当人，我讨厌人。”
    “知道我为什么会救你么？”赵凡问。
    “知道～”
    “那你以后打算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王江，面对罗舒，面对那些那些想你好的人。”
    “陌生人。”蓝颜玉道：“她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没有情感。”
    “陌生人！看来你也没有完全丧失感情。”赵凡说了句让王江不解的话，但不解也只是暂时，很快他就想反应了过来。
    灵异圈子有多绝望，王江再清楚不过，一但粘上就再也无法退出，会慢慢丢失人性，变得冷漠，最后失去一切。
    蓝颜玉因为灵异而复活，又有那些遭遇，不可能再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索性直接认赵凡为主，是遵从身体本能，也是为报恩。
    她想从侧面还了赵凡的恩，减少罗舒与赵凡之间的联系。
    蓝颜玉确实变得冷漠了，但也不至于彻底改变，她保留了那么一丝情感。
    不再出声，或许是被灵异侵蚀，她变了，变得冷漠无情。
    也正是如此，蓝颜玉可以平淡说出那段遭遇。
    为什么要说出来？
    是心还不够麻木，是曾经太压抑，需要宣泄。
    不管蓝颜玉。
    赵凡问王江：“明天就要去培训基地了，你那做好准备了没。”
    “准备好了，我会提前跟总部报备，请几天假，您需要的时候，我会准时联系您。”王江只是个小人物，去不去参加培训，影响不大。
    赵凡不同，头两天得去应付一下，之后离开得找个借口，这样可以让总部那边无话可说。
    鬼差事件爆发的时间点，就在培训期间，不出意外，这次应该也差不多。
    想要谋求更多功劳的赵凡，绝不能让自己第一时间陷入鬼差事件中，他必须等。
    等到鬼差事件影响扩大，然后趁机向总部索要更多的功劳。
    越是危急时刻，他就越能索取到更多。
    有趁火打劫的意思，但赵凡也没办法，他必须这样做，否则都没办法继续变强了。
    “好～”
    赵凡道：“第二天你就联系我，具体理由是什么，你自己找。”
    他要的只是个借口，没有那么多讲究。
    在王江表示没问题后，赵凡释放了鬼域，不同于王江，身为赵凡鬼奴的蓝颜玉，在得到赵凡允许的情况下，可以在鬼域覆盖的范围中自由穿梭。
    这里距离大京市中心并不远，鬼域瞬间抵达。
    一处偏僻的巷子，赵凡、蓝颜玉、王江从中走出。
    离开的时候，王江问赵凡要不要一起去见罗舒，赵凡拒接了。
    王江见此，再次和赵凡道谢一声，后和蓝颜玉打车赶往罗舒所在的学校。
    这件事，说到底罗舒才是核心，蓝颜玉获救后必须得让罗舒知情，通过罗舒也好让蓝颜玉父母那边有个缓冲。
    事，得一步一步来。
    还有一天才到培训的时间，赵凡也不急，他展开鬼域消失在原地。
    大京永盛总部。
    总经理办公室。
    一身正装的唐风正在翻看文件，他表情严肃，气场自然散开，让人肃然起敬。
    办公桌前，白可可脸上淡定，心里却紧张得快窒息了，面对传说中永盛的董事长，她只觉压力山大。
    这是她第一天上班，唐风手中拿着的文件，正是她连夜加班搞出来的，为的就是想让唐风知道，自己并不平庸。
    “希望能够过关，哎，那该死的工资，怎么给那么多，害得老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想到昨天自己拿着那张卡见到唐风时的场景，白可可至今都感梦幻。

 第一百八十二章 突然现身

    昨日之逝仿若回首，淅淅沥沥无法忘怀，白可可优记得自己走进这栋大厦时的场景。
    忐忑、谨慎、故作坚强，哪怕表面再多么潇洒，也掩盖不了她现的实窘迫，直到此刻，都还感到许些须臾。
    她本来只是打着试试的心态而来，可没想到，当自己拿出那张黑金色卡片之时，接待自己的漂亮小姐姐顿时变得腼腆可爱。
    之后更是惊动高层，一个总监级别的人物亲自接待了她，这个美女总监白可可并不陌生，她以前多次在重要场合见过。
    可惜的是，她不认识自己。
    忘不了，那个曾在自己眼中已是成功人士的美女总监，言语之间对自己的讨好。
    当见到永盛董事长唐风的那一刻，白可可对那个赠予自己这张黑金色卡片的男人，好奇瞬间爆满。
    他是谁？
    唐风的亲戚？
    还是传说中的权贵。
    当时，唐风和她简单交流了几分钟，问明她的基本信息和黑卡来历后，就让她明天来上班。
    职位不是普通员工，也没有试用期，而是直接上班。
    从主管开始干起，月薪三万起步，周末双休。
    三万起步！
    还是主管级别。
    白可可心里别提多震惊了。
    虽自认为有些能力，但一开始就给这么多，让她起了受之以愧的心。
    前一份工作，她的月薪才八千左右……。
    不过，她是谁！
    白可可很快调整了心态，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也不行，大不了以后将这份恩情补回来。
    这份工作，对于此刻的她无疑是雪中送炭，足可以让她老妈闭嘴，息了让她返回老家的心。
    回到公寓的时候，白可可熬夜赶了份文案，白天和唐风交流结束后，那个接待她的美女总监带她了解了公司情况，并点明她的工作。
    来到公司的第一时间，白可可就上交了文案，接收她文案的并不是唐风，以她的级别还无法直接接触唐风。
    只是，不知怎的，最后唐风拿到了这份文案，并来到公司再次接见了她。
    ……………
    看完白可可的文案，唐风抬头，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他笑着自黑：“可可，我年纪是有那么一点点大，但我性格还是很活跃的，不比那些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差。”
    “没有没有，唐总看着也才二十几岁，正值黄金年龄，怎么会大？”白可可连忙解释，心里的紧张舒缓了些。
    “既然如此，那你就放轻松些，把我当成朋友就行，我又不会吃了你。”
    “是，唐总！”白可可点头，公司大boos说的客套话，他可不会傻傻去当真。
    “将你放在这个位置，是对你的认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努力干出一番成绩，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客套话说完，唐风和白可可说了些人生规划，指点她一些工作中的要点。
    关于这份文案，唐风首先肯定了它的价值，后又指出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并告知白可可该如何改进。
    他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只是提供了思路，为白可可指明方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白可可是因为赵凡才进来的，即使赵凡对她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却也足以让唐风重视。
    天大地大，赵凡最大。
    从投靠赵凡那天开始，唐风就将此作为自己行事的第一原则。
    白可可是个善于抓住机会、并且极其努力的上进女青年，唐风所讲，多是书籍上不曾记载的核心知识，她听得很认真。
    多时。
    唐风指点结束，对于白可可的表现，他还是挺满意的，心中暗暗点头。
    平庸并不可怕，自甘堕落，整天只知道怨天尤人才是可悲。
    “多谢唐总的提携和指导之恩。”白可可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若是在古代，她觉得自己应该能当个女侠，爱憎分明。
    唐风摆手：“不用，若非你自己努力，连夜赶了这份文案，我也不会说这些。”
    说完，唐风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公司有员工宿舍，主管级别拥有单人公寓，你要不要考虑入住，毕竟外面房价挺高的。”
    “我现在是跟别人合租，一个月也用不了多少钱，暂时没想过搬离那里。”白可可道。
    “嗯，我也只是随口提提，那里有很多公司主管以上的人，平日里可以多交流交流。”唐风道：“当然，最主要的是安全，有人同行，总能避免许多看不见的危险。”
    “多谢唐总关心，我会考虑的。”有那么一瞬间，白可可心动了，可想到蒋理，她又掐灭了那个想法。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唐风往门口方向撇了一眼。
    “咔吱～”
    门推开了，一位身材高挑，端庄大气的黑丝美女走了进来。
    “唐总，外面有位年轻男人点明要见您，我见他气质不凡，就没有回绝。”黑丝美女，也就是唐风的秘书走进来说道。
    “年轻男人？”唐风眉头一皱：“他还跟你说了什么没。”
    “他说自己性赵。”秘书刚说出完就见唐风脸色一变，而后直接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是。”
    秘书点头，也没有询问唐风的想法，她是秘书，做好秘书该做的事就好。
    秘书走后，唐风看着白可可：“你也出去。”
    白可可点头，走的时候，唐风将文案递给了她。
    “咔吱~”
    门被白可可关上了，办公室里独剩唐风一人。
    突然。
    唐风对着空气恭敬的喊道：“赵哥～”
    话落。
    一道黑色身影自空中显现，他出现得极其突兀，没有一丝前兆，显得十分诡异。
    “本来我打算按照流程走，先通知你秘书，后又来见你，可我又嫌麻烦，就直接走进来了。”赵凡笑着说道。
    唐风手指了四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属于赵哥，我又岂敢让您等待，想见我，您直接联系我就好，又何必多走这一遭。”
    “那个叫白可可的女青年你怎么看。”赵凡问出的话让唐风心里感到一阵舒心，他赌对了，白可可果然入了赵凡视野。

 第一百八十三章 前往培训基地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赵凡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唐风本打算让位，他拒接了。
    不过，唐风的表现，赵凡很满意，不说能力，只是这份态度就很到位。
    而这，恰恰是赵凡在意的。
    待赵凡望向自己时，唐风略微措辞开始说道：“那个女青年有一颗赤子之心，看似狡黠却暗含一丝天真，为人很努力，懂得感恩……。”
    结合白可可的个人信息与及感触，唐风对其评价很高，言语间认为她是个值得培养的人。
    其中是不是参杂着其他因素，就只有唐风自己知道了。
    “嗯～”
    赵凡点头：“顺其自然就好，不用刻意去安排。”
    如果不是进来时，恰巧看到白可可，赵凡也不会提起她。
    那天只是无聊中，偶然萌生的一个想法，他并不会去刻意关注。
    接下来，赵凡问了些永盛的大体情况，唐风严谨的向赵凡汇报，后还说了未来永盛发展的方向。
    从唐风口中，赵凡得以窥见现在永盛的全貌。
    两个月前，许峰开始密切联系唐风，永盛锥形就此形成。
    一个月前，许峰整合小春市资源完毕，永盛正式出现。
    以金钱开道，权势护航，永盛迅速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任何敢于挡在前面的障碍，都被碾碎。
    现在，永盛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算得上是个有台面的恐怖集团，它背后所代表的，更是被人忌讳。
    在两人的话语中，时间飞逝流过，眨眼就到了傍晚。
    中途几次有人敲门，但都被唐风推辞了，没有人进来，他也没出去。
    短时间无事，时间一长，对外面的人造成了一些影响。
    尤其是黑丝秘书，更甚。
    赵凡是开着鬼域进来的，无人看见他，所以那些人都以为办公室里只有唐风一个人。
    这间办公室并不是唐风的，主人另有其人，但被征用了；身为懂事长，唐风不需要来这里，最多只是临时过来视察一下。
    或者发生什么突然事件，也会过来处理，昨天白可可之事就是如此。
    唐风每次过来停留的时间，最多就一个多小时，那还是遇到非常特别的事，不然就半个小时。
    ……现在。
    “都六点了，唐总怎么还不出来。”田青青抬手看了下白色手表上的时间，痴疑道：“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吧……。”
    心有不安，她走到办公室门口，伸出白藕般的手想要敲门，确认唐风的状况。
    不知怎的，看着这扇关闭的门，田青青心底竟会发凉，以前还没这种感觉。
    “咚咚咚～”
    “咚咚咚~”
    不同于前几次，连续敲了两次，田青青都没听到回应，心中的不安快速扩大。
    “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想到几个小时前发生的诡异之事，田青青后脊发凉。
    几个小时前，她遇到一个黑衣青年，那青年自称认识唐风，点明要见唐风。
    刚开始，田青青是拒接的，她都没有听过这个人，怎么可能放其去见唐风，万一出事，她就完蛋了。
    可后来……。
    田青青已经模糊那青年说了什么，迷迷糊糊之间，她走进办公室和唐风汇报了此事。
    天知道那时，她脑子里在想啥。
    幸好，唐风没有怪罪。
    走出办公室，田青青直奔那青年所在之地，想要再打探打探情况，唐风的态度，说明了很多问题。
    回到原点，却空空如也。
    青年，不见了。
    田青青有点懵，她问前台小姐姐刚才那人去哪了。
    得到的，却是无。
    小姐姐表示之前没有人来过，更没有什么青年。
    田青青当即恼怒。
    眼睛有问题吧！
    那么大一个活人，刚还才跟自己聊天，居然敢说没看见。
    于是，田青青叫来其主管，也就是前台顶头上司，暗里表示前台的不诚实和玩忽职守。
    主管点头，表示她们明天不用来上班了，玩忽职守足以开除两人。
    当即，前台的两个小姑娘就急了，这里的工资待遇很好，她们舍不得离开。
    但田青青是谁。
    董事长秘书，可以直达天听，说出的话，主管恨不得奉为圣旨。
    岂会在乎两个普通员工。
    “田秘书，我们真没有骗您，不信您可以去看监控。”一个高瘦的前台说道。
    “她们说的，是真的？”
    看着两个人眼底的实然，田青青心里动摇了。
    来到监控室，调到那个时间点，画面浮出。
    田青青脑门直冲冷气。
    两个前台没错，错的是她。
    监控里，她一人站在哪里，表情冷漠，没有青年，她也没有说话。
    没有青年。
    那跟自己说话的是谁？
    鬼么！
    小脸瞬间煞白，田青青心里生出恐惧，无以复加。
    “咔吱～”
    田青青想再敲门之时，门打开了，唐风一脸轻松的走了出来。
    心神恍惚，田青青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后才发现是唐风。
    “唐总～”她叫了一声。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唐风问道。
    “不是，唐总我……。”
    “有事就说。”
    犹豫了下，田青青说出了之前的事，没有人找唐风，但自己却说有，无疑是在欺骗唐风。
    被发现，很容易就被炒鱿鱼了，田青青有点慌。
    失去这份工作，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很清楚。
    如果说，世上还有比遇到鬼更可怕的事，那一定就是穷了。
    唐风听后，没有告诉她真相，只是叫她不要多想，没有提抄她的事，这让田青青心里很感动。
    唐风见过赵凡鬼域，明白田青青为什么会遇到这种情况。
    事关赵凡，唐风不得不在意。
    “可惜，赵哥没留下吃饭……。”唐风心里叹息，交谈结束，他侧面询问赵凡是否一起吃饭，结果自然利索。
    赵凡走了，和来时一样。
    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
    回到酒店，已是晚上九点。
    躺在床上，赵凡仔细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补全不足，开拓长处。
    第二天。
    上午九点。
    有酒店服务人员前来通告，去往培训基地的车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军绿色吉普车上，赵凡坐在前排副驾驶上，后排坐了三个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见赵建国

    伴随全球范围性的灵异复苏，一种名为国际刑警的职业运应而生，并逐渐出现在世人眼中。
    灵异只能由灵异对抗。
    越是人密集的地方，就越容易发生灵异事件。
    为防止信息不及时导致灵异扩散而造成巨大损失，城市负责人出现了。
    驭鬼者不一定是国际刑警，国际刑警也不一定是城市负责人，但城市负责人却一定是驭鬼者。
    他们出现的唯一任务，就是解决各种灵异事件。
    负责人权利很大，尤其是在灵异事件中，甚至可以掌控一整座城市里所有的一切，包括那数以百万记的人。
    可以这样说，每个负责人在自己管辖的那座城市里，就是最大的权利象征。
    相当于古代的封疆大吏。
    因为城市负责人权利过大，干系太多人的生死，所以想要担任负责人，必须先成为国际刑警，这是必要前提。
    此外，还要经过重重考核，只有考核过关，才能出任负责人。
    平安酒店里住进的驭鬼者超过三十，但赵凡发现，前往培训基地参与培训的驭鬼者，却只有十八。
    这还是算上自己在内。
    如果加上杨间，人数是十九。
    但人群之中，赵凡没有看见杨间，用鬼域扫视酒店，也没有发现杨间的身影。
    不出意外，这次参加培训的人数，就是十九了。
    那么，其他人呢？
    难道培训还要分档期，分两次进行？
    吉普车一路疾行，很快抵达培训基地，透过车窗，赵凡看见了一个熟人。
    打开车门，张雷自然和赵凡走在一起，另外两个驭鬼者则结伴走开了，走得很焦灼。
    “赵建国，你怎么在这里？”距着十米远，赵凡对迎面走来的赵建国说道：“你不在通讯室里待着，跑这来干嘛！”
    “上次中山市凯撒大酒店灵异事件中，我出了差错，被辞退了。”赵建国语气略显沉重，似乎对那件事还没有释怀。
    “灵异事件中出现差错？”赵凡好奇：“那你怎么没有被拉去枪毙。”
    赵建国：“……”
    这家伙怎么说话的？
    太得罪人了。
    如果你不是赵凡，在外面这样说肯定被打断腿。
    “哈哈～”
    赵建国灿笑两声，后说道：“我只是被辞退了，目前在培训基地工作，负责接待你们。曾经长时间和驭鬼者打交道，相互也比较熟悉。”
    “灵异事件中随便出现一点差错，导致的后果，可不是一般严重。”赵凡若有所指。
    他想起来了，记得赵建国曾在中山市灵异事件中，出了差错，导致总部被厉鬼入侵。
    那次入侵，堪称灾难，直接致使总部接线员死了近乎一半，损失极其惨重。
    “那次因为我的失误，确实给总部造成巨大损失，这种损失足可以枪毙我。”赵建国道：“但可能是总部考虑到当时情况特殊，只是辞退了我，让我来这里弥补过错。”
    或许是因为这个话题太敏感，赵建国简单解释下，就开始转移话题：“上次一别，都几个月没见过你了，这次见着你说实话我还是挺高兴的。”
    “我也很高兴，要不要去整两杯，交流交流感情。”赵凡笑了，一脸热情，看得旁边的张雷都愣了，他从未想过如赵凡这种异类，还会笑，还那么热情。
    “你的变化还真是大，如果不是没人敢冒充你，我都要以为你是假的了。”赵建国感慨，一副和赵凡很熟的样子，末了他还提了句：“怎么样，你这次来大京见过李国雾了没有。”
    赵凡道：“见过了。”
    培训基地很大，如赵建国这般负责接待的人很多，有男有女。
    曾经好歹也是干过通讯部队长的人，赵建国就算被辞退降临到这，也还是有些排面的。
    由赵建国亲自接待，也凸显了对赵凡的重视。
    在和赵建国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三人朝培训基地宿舍区而去。
    一路上，赵建国很细心的为赵凡、张雷介绍培训基地的各种建筑设施，还有接下来七天的安排。
    从中，赵凡得知，此次培训分为一文一武。
    文为理论，会由总部聘请的国家级教授出面，教授新的知识并解答疑惑。
    武为体能，有枪械训练、发生突然灵异事件的预备处理训练等等。
    快到宿舍楼时，赵凡问赵建国：“平安酒店里，分明住进三十几个驭鬼者，为什么前来参加培训的却二十个都不到。”
    赵建国解释：“不是所有驭鬼者都能成为国际刑警、担任城市负责人，此次前来参加培训的，未来基本都要担任城市负责人，有的干脆本来就是负责人。”
    他给赵凡举了张雷和杨间的例子，两人已经是城市负责人了，但还是要来参加培训。
    培训基地的宿舍说是宿舍，但其实和公寓差不多，各种该有的基础设施都有。
    宿舍为单人宿舍，每个驭鬼者一间，可以自由选择。
    虽然没打算住几天，但赵凡还是认真挑选了下宿舍。
    最终，赵凡选择住四楼，房号404，张雷住他隔壁……403。
    选好宿舍，时间来到了十一点。
    已经可以吃午饭了。
    培训基地有专业食堂，去食堂的路上，赵凡还是没看见杨间。
    “被王小明叫去了？”时间太过久远，太过细致的情节，赵凡想不起来了，只知道个大概。
    如鬼差事件，赵凡就只记得是在杨间培训期间爆发的，具体是什么时候，他就想不起来了。
    当然，想起来也不一定准。
    曾经发生的事，现在不一定发生，他的到来已经改变了一些东西，要真按既定轨迹，绝对会被坑得不要不要的。
    选择不同，结果也不同。
    没有什么会一成不变。
    甚至，赵凡都在想，若鬼差事件没有爆发，又会是一翻什么样的光景。
    简单吃过无味的午饭，赵凡和张雷悠哉悠哉向着上课的教室走去。
    培训基地的课程安排得很满。
    午休，是不存在的。
    驭鬼者的时间很紧张，此次培训的时间也很短，但要学的东西却特别多……。

 第一百八十五章 诡发黄子雅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宽阔明亮，前头是一个讲台，整体似教室。
    赵凡和张雷走进教室时，里面已坐了几个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平安酒店灵异事件爆发那一晚，大家都见过。
    他们各自低头玩着手机，听闻动静，有人习惯性抬头。
    待看清来人，空气为之一静。
    “赵凡！”
    平安酒店之事距今不过两天，那晚的经历犹在眼前回荡，一袭黑衣，始终如初，还是当晚模样，不曾改变。
    几十个驭鬼者被玩弄于鼓掌之间，其恐怖程度深不可测，都快成为他们的梦魇了。
    也是因为那次遭遇，很多驭鬼才了解s级厉鬼该有的恐怖。
    想象中的套近乎和拍马屁并没有发生，那些人对赵凡有的只是疏远和敬畏。
    驭鬼者多是亡命之徒，信乎天命在我，在死神的叹息声里，造就他们无尽冷漠的心性。
    他们是人……也是鬼。
    想要让他们套近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除非迫不得已！
    赵凡只是淡淡看了那几个人一眼，见他们都不说话，便自顾坐到了第二排位于中间的座位。
    这里，距讲台很近，若这次培训算上课，而他们是学生的话，这个位置是妥妥的好学生专属。
    张雷不想坐这么靠前，可赵凡已经选好了位置，他现在的身份是赵凡小弟，为了映衬这个身份，他毫不犹豫坐在了第二排。
    或是有意、或是无意，张雷并没有粘着赵凡，两人之间隔着的一个空位，有种莫名的距离感。
    坐下后，张雷脑袋转向后面，教室里坐着的人很分散，相互之间隔着很远，离他最近的一个驭鬼者坐在第三排，且刚好在他身后。
    “有事吗？”
    尽管这个驭鬼者表现得很淡定，但张雷还是从他不自然的笑脸上看到了紧张。
    “我知道你，你是杜腾，理市负责人。”张雷咧嘴一笑，表现得憨厚坦诚，让杜腾放下了许些戒备。
    杜腾眼珠子转向赵凡，见那身影一动不动，也没回头的趋势，他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是，我是杜腾，有事吗？”
    他都没问张雷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字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前这人可是和赵凡一起的，杜腾不想招惹。
    否则，搁平日里，他脸上早就干出僵尸脸了，笑起来实在太难，还让他觉得别扭，心里很不舒服。
    “都是同事，交个朋友。”张雷道：“我是张雷，负责的城市离你不远，身在这个位置，难免有困难的时候，有人帮衬也可多活一些时日……。”
    “交朋友？”
    杜腾眼睛微凸，若不是心有顾及，他都要笑出来了，都是群短命鬼，要啥朋友。
    再说，做人的时候都没有朋友，何况现在。
    “这个人……另有目的。”杜腾不信张雷会这么天真，不然也活不到现在。
    “可以啊，能够和大名鼎鼎的张雷交朋友，是我的荣幸。”杜腾笑着说道，一些场面话罢了，谁还不会整两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张雷调头，却见一位身材高挑，头发密集漆黑的女人走了进来。
    “黄子雅！”杜腾小声说道，声音刚好够张雷和赵凡听到。
    “你知道她？”张雷问。
    杜腾道：“这次培训人员中，就她一个女性，想不认识都难，怎么，张兄莫非不清楚。”
    张雷：“……”
    “鬼发黄子雅，那个用骗人鬼能力来维持自身美丽，未来杨间小队成员之一的黄子雅！”赵凡微微侧目，却刚好撞见黄子雅的目光，她也在看赵凡。
    视线交汇，黄子雅露出灿烂的笑容，径直走了过来，在他人诧异的目光中，坐在了赵凡旁边。
    赵凡道：“你是黄子雅？”
    “赵哥竟然知道我的名字。”黄子雅一脸惊喜，似乎被赵凡认识，是件很荣幸的事。
    说实话，黄子雅很漂亮，身材凹凸有致，即使没有骗人鬼，她也是个当之无愧的美女。
    被美女这样娇滴滴崇拜似的看着，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难免心动。
    可惜，在座的各位，都不是正常男人。
    黄子雅想着跟赵凡多交流交流，这个世界太危险，她想找根大腿抱抱。
    毫无疑问，赵凡是根很粗很粗的大腿，只要能抱上，多活几年都说不一定。
    以前是没得机会，现在机会来了，黄子雅才不会放过。
    然而，赵凡只是好奇问了句，就没有下文了，高冷得一匹。
    “赵哥、赵哥……。”黄子雅走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认识赵凡，又怎么会轻易放弃，主动了或许没机会，但不主动绝对没机会。
    张雷和杜腾没再交流，两人将目光投在黄子雅这边，其他人也都一样，之后要在一起生活七天，得提前了解下这个异类的脾性。
    好相处还罢，若是不好，那……日子就难熬了。
    “说～”赵凡道。
    “嘻嘻。”黄子雅笑呵呵的以少女语气说道：“我叫黄子雅，以前就听闻过赵哥的大名，早就心生仰慕，却无缘可以相见，如今见到本人，实在难以压制内心的喜悦。”
    “喜悦？”赵凡道：“你看看那些人见我的表情，是你与众不同了，还是其他人不知所谓。”
    “肯定是其他人不知所谓。”黄子雅不假思索的说道，以前她还会顾及，现在有赵凡在前，她才不怕。
    她快死了。
    现在，黄子雅只想将自己绑在赵凡的车上，以期获得活下去的机会。
    “你的头发快要将你吃干净了吧！”赵凡突然说道，黄子雅笑脸一僵，不自然的说道：“我还可以顶一段时间。”
    这头乌黑密发的背后，是一只厉鬼，它在慢慢吞噬黄子雅，终有一日，黑发会占据黄子雅的头，那时就是她的死期。
    上课的时间点快到了，教室门口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每一个进来的驭鬼者都看到了前排坐着的赵凡，无一例外他们都坐得远远的，像是在躲避瘟疫。
    “这些都什么人啊！”黄子雅愤愤不平，为赵凡鸣不屈。

 第一百八十六章 第一堂课，迟到的杨间（为“

    中午一点。
    前来培训的驭鬼者，除了杨间已全部到齐，十七个驭鬼者算上赵凡，一共是十八人。
    不多时，教室走进一个中老年人，他双鬓发白，表情严肃，沉着的步伐有条不紊。
    这是个学识渊博的人，没有为什么，他只是站在讲台上，就自然散发出这样的气质，让人尊敬。
    白学文的出现，瞬间成为焦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站在讲台上，他就是一位老师，而学生……则是这群驭鬼者。
    “各位同……大家好，我是白学文，一名历史文学爱好者，对于各国历史都有过研究……。”白学文语气温和的介绍自己，像是跟朋友交流一般，让人感到亲切。
    “你就是总部派来为我们讲课的人？”有一个驭鬼者问道。
    “是。”白学文点头。
    “长这么大，我都没有听过你的名字。”那位驭鬼者撇撇嘴不屑道：“说实话吧！我就想知道，你凭什么来教我们。”
    这是质疑，也是对白学文的考核，在座的可都是驭鬼者，有的甚至掌控着一座城市，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教的。
    要不是见白学文气质不俗，这种质疑的话，会更加过分。
    “一个月前，我收到上面传达的任务，那时我很震惊、也很荣幸，因为我知道自己将要给一群什么样的人上课，不同于以往，他们是专业的，他们是值得尊敬的，这是对我的一次挑战。”面对质疑，白学文也不生气，他平和的说道：
    “我在想，自己该以怎样完美的方式来完成这一次具有重要意义的讲课，为此，我准备了一个月，期间，我没有去京大讲过一次课，放弃了自己带领的团队……。”
    “能够给京大的学生上课，这资历够了！”有人暗暗点头，算是认可白学文讲课的资格。
    白学文来这里上课，是总部安排的，这所有驭鬼者都知道，但他们有自己的骄傲，想亲自试探下总部派来讲课人的水准。
    可以说，这是大多数驭鬼者共有的想法，那个人是代表，不是唯一。
    成为驭鬼者之前，他们大都是些普通人，好一些的上过大学，但也就只是很普通的大学。
    差一点的，干脆高中都没毕业，京大这所全国最顶级学府，是神圣的，是不可及的。
    学识渊博者，不论古今都让人尊敬，赵凡明显感觉到，当白学文京大教授一出，众人的感官随之改变。
    至于后面讲的，赵凡不知道他们听懂没有，他倒是听出了一些名堂，与白学文后面介绍的相比起来，那个京大教授都不算什么。
    这样的大文学家，可是国宝级别的人物，赵凡前世都只是听说过。
    “对了，不知你们有没有看过聊斋。”白学文询问。
    “看过一点，聂小倩嘛！”张雷哈哈笑了下。
    忽的，张雷不笑了，他看到赵凡盯上了自己，眼神有些怪异，他道：“赵哥，怎么了。”
    “你看过聂小倩？”
    “是啊！怎么了赵哥，难道你没看过吗？这还是挺出名的。”张雷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事。”
    赵凡坐正，继续听白学文讲说，他表面很平常，内心却掀起波澜。
    “聊斋……聂小倩，这个世界竟然也有这个，真是奇了怪，不知和我前世那个世界有关系没……。”
    …………
    通过一翻自我介绍，白学文成功赢得了这群驭鬼者的认可。
    之后，他开始正式讲课。
    本来，白学文自我介绍完毕，其实是想让这群驭鬼者也简单介绍下自己，毕竟要相处七天，相互间有个了解也不错。
    但，这个想法只存在了三秒，就被白学文掐灭了。
    还是那句话，他们不是普通人。
    刷刷刷～
    白学文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字。
    听着粉笔摩擦的声音，赵凡有种梦回学生时代的交错感。
    白学文的粉笔字自成一体，写得不是一般的好，但他写出的字却让人心头一颤。
    鬼！
    那是一个鬼字。
    在座都是驭鬼者，对这个字有天然的敏感。
    “这是我今天要为你们讲解内容的核心，所有要讲的知识都围绕着这个字展开。”白学文指着黑板上的字严肃说道。
    听到关乎身家性命的事，在场驭鬼者全都精神一震，摩擦耳朵努力听讲，不是一般的认真。
    对此，白学文很高兴，对于一个老师来说，最大的快乐莫过于自己所讲，能够让学生喜爱。
    “鬼，什么是鬼？”
    “鬼，世界上为什么会出现鬼，它的起源是什么？”
    “鬼，无尽的历史尘埃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白学文一开口就抓住了所有驭鬼者的心，他说出的三个问题，恰恰是他们最想解答的疑惑。
    哪怕赵凡，也不例外。
    这个世界的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赵凡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搞明白。
    即使他现在就是一只鬼，可他还是不明白。
    赵凡所知道的，就只是鬼不会死，会按照特定的规律不断杀人，需要慢慢复苏、需要寻找拼图……。
    然，这些都是作为驭鬼者应该了解的基础，实际并无什么卵用。
    它无法解释鬼到底是什么，无法解释鬼的来源，无法解释鬼在历史中扮演的角色。
    “鬼……到底是什么？”赵凡看着讲台上的白学文，他的兴趣已经被勾出来了。
    他有预感，今天就算得不到最终答案，却也会为他提供解开这团迷雾的一把钥匙。
    “刷刷刷~”
    白学文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起源，历史，围绕在鬼字周围，呈发散状态。
    “接下来，我来为大家讲解第一个问题，也就是最核心的问题，鬼……究竟是什么。”写好粉笔字后，白学文转身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似乎有某种魔力，让人精力高度集中，不敢错失一字一句。
    可是，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门口却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杨间的出现，打断了白学文，也打断了众多驭鬼者的心力。
    都没有喊声“报道”，也没有和白学文打招呼，杨间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嚣张且冷漠。
    他上课………可是迟到了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被掩盖的真相

    鬼眼刑警杨间，灵异圈子里名气不小，很多人都认识他，知道这是个狠人，出道不到半年，就干了很多天惊地动的大事。
    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就遭遇了敲门鬼事件，这是一起被评为a级的灵异事件，许多驭鬼者遇到都很难活下来。
    但杨间却活了下来，并且成为了驭鬼者，简直就是一种奇迹，让人难以置信。
    之后，又解决了黄岗村事件，不久更是直接覆灭了小强俱乐部，连小强俱乐部的负责人都没能逃脱，那……可是王小明的弟弟。
    疯子、狠人，这是了解杨间经历的人，对他贴上的标签。
    灵异圈子里，黑暗森林法则体现得淋漓尽致，见是杨间，无人敢于说什么，哪怕他们有些不愤被人打扰，却也只能憋着。
    “杨间，坐这边，白教授是位学识渊博的人，相信他的理论你会感兴趣。”赵凡的开口让那些驭鬼者感到诧异，他们没想到赵凡跟杨间不仅认识，关系似乎也挺好。
    杨间扫视了教室一圈，径直走到赵凡身后，也就是第三排的位置坐下。
    赵凡左右两边都坐上了人，杨间不可能再过去挤，因而第三排那个位置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赵凡都开口了。
    两人现在可是同盟，尽管很虚假，但那也是同盟。
    讲台上的白学文看了一眼刚进来的杨间，也没有多说什么，换做以前的讲课，有学生迟到并且话都不坑一声，就直接走进来，绝对会被他批评一番。
    但此刻在坐听课的这些人，个个都非同一般，没有哪个上课的老师敢怎么样。
    不被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找他们麻烦，梦里都不敢想。
    杨间坐好后，白学文整理下思绪，继续了之前未完的讲课：“你们都不是一般人，对于鬼想必不会陌生，那你们可曾想过，鬼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鬼的本质是什么？
    不死。
    按照既定杀人规律不断杀人，是死亡和恐怖的代名词。
    没有人知道，鬼到底是什么，它和传说中的鬼，有很大区别，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杨间微微坐直身体，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上课的一天，白学文引出的话题，勾起了他的兴趣。
    “鬼者，归也。人生天地之间，寄也。寄者，同归、同反也。”白学文一手指着黑板上的字，直面众人语气严肃的说道：“古人谓死人为归人，其生也存，其死也亡，人生之少矣，而岁往之亦速矣。”
    很多人听得眉头一皱，不明觉厉，他们没听懂白学文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说鬼就说鬼吧！直接点就好，搞那么多弯弯干嘛，以为我们文化很高？
    有脾气暴躁的老哥，都快要忍不住跳出来了。
    不同于其他人，赵凡听得心里一突：“鬼者……归也！”
    “……同归，同反。”
    赵凡想到了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现象，厉鬼复苏。
    鬼，刚开始出现，大都显得很弱小，需要不断成长，最典型的就是赵凡前身，也就是鬼婴。
    这样的成长，可以算是另类的复苏，那么，鬼为什么要复苏。
    最关键的是，鬼的复苏几乎是通过人来实现的。
    鬼婴成长前三个阶段，就是需要吃人，而驭鬼者体内的鬼，会随着驾驭它的人，使用它的能力不断复苏。
    这似乎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鬼需要通过人来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而人需要鬼的能力来对抗不断复苏的厉鬼。
    活人为生，厉鬼为死，这是否可以看成是生与死的对立。
    讲台上，白学文仍在继续：“古代先民认为万物最终还将归于来处，于是对于死亡有了另一个称呼，归。也就是归于本源，就如同你不曾出生一样，不生亦不灭，只是后世误传，将归穿成鬼。”
    “这是书籍上记载关于鬼的来源之一，可真的是误传吗？”白学文道：“关于鬼的历史记载，可以追朔到人类文明的起源，而且自古以来，我们古人就有记载鬼神的传统……。”
    白学文学识惊人，从人类起源和各种历史典，故抽丝剥茧般讲解关于鬼的信息。
    ……………………
    “想要用鬼怪传说来解释目前正在发生的灵异事件？”
    杨间盯着讲台上的白学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错的掩盖方法，从历史出发，配合各国民间传闻，将一件恐怖诡异的事强行扭转成历史上早已发生的事。
    如此一来，的确能让人的恐惧感降低，也能稳定大众的情绪。”
    听到白学文牵扯到历史鬼神传说，杨间就大概明白了总部的意图。
    现在，灵异事件还处于隐藏状态，不为多数普通人知，但随着灵异复苏的不断爆发，终将有一天会到瞒不住的时刻，这就需要给全国乃至全球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说彻底克服恐惧，至少也要降低。
    如此一来，就需要一套让所有人都信得过，且没有破绽的言论了。
    只有这样，灵异事件的恐怖和诡异才会被遮掩，全球基本秩序才不会崩塌。
    说到底，都是为了稳定，若是让普通人知道厉鬼的真相，恐怕会在无尽的绝望中疯掉。
    “真的是掩盖么！”就在这时，杨间看见赵凡回头：“世上没有空穴来风，你以为的掩盖就真的是掩盖？”
    “什么意思。”杨间问道，赵凡可是连人皮纸都忌讳的恐怖，神秘莫测，说出的话自然很有份量。
    旁边的黄子雅、张雷也都侧目，杜腾悄悄竖起耳朵，赵凡是鬼，几人都知道。
    论对鬼的了解，又有谁能比得上鬼自身。
    “既然你能想到这些传说是掩盖，以己度人，遥远的过去，当时的统治者，为了国家稳定是否也用了同样的方法，扭曲编造了这样的故事。”赵凡道：
    “所有表象，不是我们看到什么就是什么，那些历史传说的背后，或许就埋藏着被曲解的真相，它只是被蒙上一层纱衣，遮蔽了普通人的视线，让他们无法探知到绝望的事实………。”

 第一百八十八章 桃木剑镇诡？

    教室里，白学文教授儒雅柔和的声音不曾断言过，但已有很多驭鬼者脸上出现不耐之情。
    刚开始他们还可以忍受，可白学文越说越离谱，完全就将民间传说套在了厉鬼身上。
    简直就是将他们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甚至于让他们产生了一种被羞辱的不愤。
    民间传说里的鬼，能和他们遇到的鬼一样吗？
    疯狂的情绪在酝酿。
    杨间、张雷、黄子雅与及杜腾在听赵凡讲说的同时，还关注着白学文，赵凡的声音不大，他控制得很好，刚好够杨间几人听到。
    “你觉得那些民间传说是有根据的，背后就是厉鬼复苏的真相？”杨间问道。
    赵凡道：“个人猜测。”
    “你不知道答案？”
    “我也很想追寻这个答案，可惜始终没有眉目。”
    听赵凡这样说，杨间没再询问，看着讲台上的白学文，他变得认真起来。
    关于厉鬼，杨间心里也有自己的认知，追寻厉鬼复苏的所谓真相，无非就是想要活下去。
    命……是自己的。
    路也必须由自己去走，妄想走捷径依靠他人，最后只会被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成为驭鬼者这么久，杨间早已将这个世界的本质看得透彻。
    张雷和杜腾对视一眼，而后齐齐坐正，像极了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据说，他才十八岁，还是个高中生……。”黄子雅手扶额头，悄摸摸的多看了杨间几眼。
    他脸色略显苍白，眼神淡漠而深邃，是驭鬼者却没有那种病态的疯狂，整个人看着很平静。
    鬼眼杨间，她以前也听说过。
    “纵观全球的历史，鬼这个词几乎是伴随着人类历史的进程而存在着，只是在各国的文献、历史记载中，鬼的称呼略有不同罢了，那玩意可以是鬼，也可以是幽灵，亦或是邪灵等等。”
    白学文好似没发觉教室里诡异的气氛，他的语气还很洒脱：“当然，称呼并不重要，不是么！”
    “对于鬼的认知，国外或许记述得不是很清楚，但在我国的历史中，关于鬼的记载就非常明确，有的甚至被很多人熟知。
    无论哪个朝代，无论正史还是野史，乃至于民间传说，都少不了鬼这个词，可见这玩意的出现是有历史根据的，并非空穴来风，也并非凭空捏造……。”
    “你放屁！”
    终于，有一个脾气暴躁的驭鬼者忍受不了站了起来：“你见过鬼没有，居然敢在这大言不惭。
    历史上说的那些鬼和民间传说里的鬼，和我们遇见的鬼根本就不是一类。
    书上记载鬼害怕道士，害怕桃木剑，既然你说得那么有理有据，要不你拿根桃木剑来捅我试试，看看能不能把我体内的鬼给活活干死。”
    末了，这驭鬼者还添了句：“还有符纸，听说那玩意还能镇鬼，你找几个道士画几张，我体内那玩意最近暴躁得不行，快要破体而出了，急需镇压。”
    此话一出，教室里顿时乱做一团。
    “哇……哈哈哈！”
    “绝对可以，毕竟都是书上记载的，书上的东西怎么能出错呢？”
    “对滴对滴，我体内那玩意也不行了，顺便给我带点。”
    “…………”
    许多驭鬼者纷纷出言，有人不屑，有人调侃，最终都是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
    把恐怖的灵异事件曲解成这样，那他们这群人算什么？
    岂不是一团连废纸都不如的狗屎了？
    “你先坐下，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你们可以不当真，我只是在阐述自己个人的观点，还请你们耐心听下去。”白学文看着陡然变得跟菜市场一样的教室，也不生气，来之前他就有想过这样的局面了。
    这群人，可都是跟真正的厉鬼打过交道，想要用这套安稳全国普通民众说辞的言论来说服他们，无疑是天方夜谭。
    但他没办法，接到的任务就这样，白学文也很无奈。
    现在，他只想安静迅速的结束这堂课，可那个站起来的驭鬼者并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跟旁边的人肆无忌惮聊了起来，完全无视了他。
    就很尴尬。
    不过，也能理解，在了解从自己这里得到的都是谬论之后，这群驭鬼者已然不将他放在眼中。
    他们，是一群疯狂而现实的人，即使拥有国际刑警的名头，也比外面那些驭鬼者好不到哪里。
    然而，就在这时，白学文见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站了起来，他冷漠的说了句：“安静！”
    顿时，没人说话了。
    教室里，重新陷入了安静。
    就……很离谱。
    之后，白学文又见那人说道：“坐下去。”
    这次，是对那个刺头说的，那个之前不将他放在眼里的驭鬼者，此时却是滋溜一下就坐了下去。
    身体还很直，昂首挺胸的。
    一切回归到教室该有的模样，赵凡这才对白学文说道：“桃木剑可以限制厉鬼，符纸可以镇压厉鬼，我可以证明这个说法的合理性。”
    静，死一般的静。
    这次，就连杨间都看向了赵凡，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其他人差点就笑出了声，若不是前天被那场阴暗笼罩过，他们是真的要嘲讽了。
    用桃木剑限制鬼？
    用符纸镇压鬼？
    开什么国际玩笑。
    白学文涵养很好，他以为赵凡站起来是为了帮自己，所以笑着说了声：“谢谢。”
    “我真可以证明。”赵凡平淡的道：“不过，在那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白教授。”
    对于这些普通驭鬼者来说，桃木剑限制厉鬼太过离谱，但在赵凡眼中，那并非不可能的事。
    限制厉鬼，普通桃木剑当然不可以，但赵凡可以将之变为灵异桃木剑。
    将厉鬼直接打进桃木剑里，或者在桃木剑上留下自己的灵异，沾染了灵异的桃木剑将不再平凡，拥有了限制厉鬼的可能。
    至于符纸，也很简单。
    他拥有黑色纸币和红色纸币，将这两种纸币改变下外形，就可以当成符纸使用。
    同样一件事，在不同层次的人眼中，所看到的结果区别很大。
    他们本身就站在表面，
    所能看到的，也就只能是表面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是诡？是神？

    “请教问题？”
    “这个明显就是在胡诌乱扯的堂堂白教授，能有什么值得请教的？”
    有人不解的看着赵凡，心里对白学文有些不屑，在如今灵异逐渐全球化的大势下，他们有藐视白学文的资格。
    讲台上，白学文看着淡漠而严肃的赵凡，竟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想起之前那些人对他的特别交代，白学文不禁温和笑道：“请说，我必尽我所能回答你的问题，只是……若有不合理的地方，还望勿怪。”
    赵凡想要问什么，白学文不知道，但并不影响他这样说，虽然是个普通人，可白学文知道的隐秘远比这些驭鬼者想象的要多。
    赵凡道：“白教授，你见过真正的鬼吗？”
    能够被总部请来给驭鬼者讲课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
    他隐隐觉得，白学文好像知道什么，那些看似荒谬的理论，真的就是荒谬么？
    白学文点头：“见过。”
    教室里，倒也没人感到诧异，厉鬼嘛！就算以前没见过，现在也该见过了。
    “那你对鬼的杀人规律，有什么见解？”赵凡道，众人为之侧目，他们也想知道。
    “杀人规律？”白学文手指敲击在课桌上发出塔塔的响声，他在思考，这个问题很要命，也很难回答，他必须得慎重再慎重。
    若是有得选，白学文会选择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公平。”
    “什么意思？”
    “我对古学有着很深的研究，我曾在古书里偶然见过那样一段记载，两千年前，有一学派对鬼是这么描述的。”
    白学文道：“鬼，是绝对公正的，智慧的导师，它能力超绝，如遇不平之事，鬼可赐福于人，也可降祸于坏人。”
    “因为鬼的卓越性，那个学派常常将它与天并列，甚至以鬼来替代所有的神，由此可以看出端倪来。”
    “是鬼，也是神！”
    “那个学派的观点是，鬼的力量是大于众生的，且公正无私，因此我们只能恭敬侍奉，而不能加以……冒犯。”
    ——轰
    许多驭鬼者心头像是来了一记重锤，沉闷沉闷的；脑中却又好似闪过无数灵感，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抓住。
    “鬼与神，公正与智慧，赐福和降祸，你们认为这是什么？”白学文说完，静静地看着赵凡，他是说给赵凡听的，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众人反应不一，有人欲言又止，有人淡漠以待。
    白学文说得依旧很扯，可似乎又有逻辑可言，尽管用逻辑来描述厉鬼很可笑。
    现实中，鬼是什么样的？
    不会死，只能用鬼的力量来对抗鬼，而白学文说，“鬼”的力量大于众生。
    公正，鬼杀人必须要有人触碰到它的杀人规律，否则鬼就杀不了人，是否算一种另类的公平？
    拥有智慧的鬼，教室里就站着一只。
    赐福与降祸，鬼杀人，驭鬼者救人。
    一死一救，皆是灵异。
    “是巧合吗？”赵凡看着白学文，此刻他已确信，眼前的教授必然知道些厉鬼复苏的真相。
    只是，那些真相被曲解，换成了另一种表达形式。
    “你知道些什么？”赵凡沉默了一会儿后这样问道，白学文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连你们这类人都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么可能清楚。”
    “这么说，你全都是忽悠我们的了？”张雷忍不住插了句，杜腾看了他一眼。
    “自古以来就存在一种职业，负责缉拿厉鬼，庇佑一方，被称之为……城隍。”白学文道：“国际驭鬼者的职责是负责一座城市的灵异事件，保护城市里的居民不受厉鬼侵害，这种职务是不是跟城隍很像。”
    “城隍！”杨间看着白学文，心里溅起一丝波澜。
    白学文道：“其实，真相的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什么都会变，把握好当下才是最好。”
    “……这些都是我的个人观点，也是我的认知，希望能够为你带来帮助，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了！”
    他略显歉意的目光，让赵凡熄了再问他的想法。
    ………………
    ………………
    在众人的注视中，赵凡释放了鬼域，通过鬼域他从五十里开外之地，取了一柄制好的桃木剑。
    似风吹了一下，有人感觉到一股凉意，他们只觉眼底一花，就见赵凡手里凭空出现了柄桃木剑。
    然，还不等他们多想，教室里就又多出了一具……尸体。
    尸体全身漆黑腐烂，破烂的衣服上湿漉漉的，从上滑落一滴滴浑浊肮脏的水渍，尸体骤一出现，教室里就充满了恶臭。
    “那是……鬼！”有人惊呼，那种来自灵魂上的寒意，只有在面对真正厉鬼时才会产生。
    鬼一出现，教室里顷刻间就乱了，面对鬼，没有人能够保持镇定，尤其是当那只鬼竟然在向他们走来时，心……更慌了。
    “慌什么，没看到赵哥还在这站着呢？”张雷站起来大声吼了一句，而后又指着讲台上镇定的白学文：“人家白教授一个普通人都不慌，你们丢脸不，真是羞于你们为伍，鬼有那么可怕吗？”
    场面，平静了下来。
    不是因为张雷，而是他们惊悚的发现，自己走不出去了。
    教室依旧是那个明亮的教室，却悄然间成为了一个死亡禁地。
    赵雷强忍着心中忐忑叫了声：“赵哥。”
    “放心，出不了事。”赵凡手里把玩着桃木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桃木剑如何限制厉鬼吗？现在，我就示范给你们看。”
    “卧槽，只是示范就整出一只鬼来，要不要这样搞啊！”众多驭鬼者看着冰冷僵硬的厉鬼，心里忍不住骂娘，却没人敢出面指责。
    “鬼域～”杨间察觉到体内鬼眼沉寂，在亲眼见到那只腐烂湿润的鬼穿过一个满眼惊恐的驭鬼者身体时，他知道，教室已经被鬼域笼罩：“连鬼都走不出的鬼域，三层鬼眼鬼域叠加的强度都做不到啊！”
    杨间心里一沉，大昌市事件时，他两层鬼眼鬼域就可入侵的鬼域，现在却变得这么可怕。
    期间才过去多久？
    更不用说，鬼域还只是赵凡能力的外在表现。

 第一百九十章 第一堂课，结束

    下午一点半，烈日当空。
    灼热的气浪铺天盖地，但教室里的人却只觉浑身发凉，有几人的脸色甚至都是惨白。
    他们被困住了。
    厉鬼出现的刹那，有人试图逃出教室，却惊悚的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最终都会回到原来的位置。
    对于这种情况，他们似曾相识，看着第三排站着的赵凡，众多驭鬼者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会儿事。
    两天前，此种情况亦曾出现过，唯一区别只是那天很黑，现在却很亮，周围很平常，没有一丝异样。
    “塔……塔……塔！”
    被赵凡放出的厉鬼，歪动着腐烂得不成样子的脑袋向前走去，地面上因为它的走动留下漆黑水渍的脚印。
    “它似乎很有目的性。”
    “有人触发到它的杀人规律了？”
    “会是那个倒霉的老哥？”
    在场除了白学文，其余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驭鬼者了，一眼就可以看出这鬼之所以走动，是因为有人触发到了死亡禁忌。
    鬼……要开始杀人了。
    鬼出现的第一位置，是在讲台前方，这里距离白学文最近，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厉鬼，白学文心里其实很慌，但看见赵凡表现得很平静，秉持着该死时再挣扎也没用的心理，他硬生生的没有动过，在外人眼中就是很淡定，和杨间都有得一比。
    “那是什么？”
    随着厉鬼走动，众人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鬼没有袭击最近的白学文，它朝着教室后方走去，走到中间位置时，鬼改变了方向。
    右边，有桌子抵挡。
    可鬼却仿佛没有身体，竟直接穿过了桌子，似幽灵一般。
    那些紧紧盯着厉鬼的驭鬼者可以看见，桌子没有被鬼影响到，依旧是原来模样，位置都没变过。
    而鬼呢？
    直接硬穿插了进来。
    “鬼……不在现实。”杨间见此，立刻明白了：“鬼域重叠，所有人都处在鬼域之中，却又不在同一层，可以看见但又无法触碰到……。”
    杨间拥有鬼域，多次使用鬼域，他对这种诡异的能力有着很深的了解。
    如果用自己鬼眼鬼域来看，若他们处在第一层鬼域的话，这只厉鬼起码在第四层。
    而他们之所以可以看见，甚至是听到厉鬼走动时产生的脚步声，完全就是鬼域主人想让他们看见，想让他们听见。
    不然，他们什么也别想看见。
    “若无意外，这只鬼永远也袭击不了任何一个人。”杨间暗暗观察着一切，心里极度谨慎。
    就在杨间思考的时间，鬼已经来到了一个年纪不是很大的驭鬼者身边并停了下来。
    鬼晃荡着脑袋，腐烂的手上有水渍滑落。
    显然，这个年轻驭鬼者触碰到了鬼的杀人规律。
    “无法躲避。”年轻驭鬼者害怕极了，脸都因恐惧而扭曲了起来。
    然而，鬼的袭击落空了。
    和桌子一样，鬼从驭鬼者身体上穿了过去。
    远远看着，就好像那只鬼从驭鬼者体内钻了出来。
    “假的？”
    “这鬼不存在？”
    “还是……这是祂对我们的保护？”看着淡定的赵凡，他们心里冒出了很多想法。
    这群驭鬼者中，没有一人拥有鬼域，自然就不可能如杨间清楚事情的本质。
    此刻，赵凡已经完成了灵异桃木剑的制作，在那些人眼中，他一直站在原地把玩着桃木剑。
    实则，赵凡站在第四层鬼域，无人看见他制作灵异桃木剑的过程。
    剑还是那柄剑，但本质却早已发生了巨变，沾染了灵异力量的桃木剑，世间再无可摧毁它的力量。
    就在刚刚，赵凡取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按在了桃木剑之中。
    想要让桃木剑拥有限制厉鬼的灵异，不是随便打入一只鬼就可以的。
    根据厉鬼能力的不同，用其制作出来的灵异物品能力自然也不同。
    就如八音盒、就如裹尸布等等。
    赵凡身上没有拥有压制其他厉鬼的鬼，思来想去他取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将之做成了灵异桃木剑。
    赵凡的手，可以无脑压制绝大多数恐怖级别不如他的鬼，即使只是一根手指，却也可以压制绝大多数厉鬼了。
    赵凡撤掉了鬼域。
    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众人发现教室里的桌子在腐烂，那是被鬼的灵异影响所致。
    还好，厉鬼周围没人存在。
    他们被赵凡用鬼域挪到教室讲台前。
    突然变换了位置，他们也只是略微惊奇了一下，随即被厉鬼所散发出的灵异吸引。
    “这……就是桃木剑。”赵凡挥了下桃木剑：“它，可以限制厉鬼。”
    说完，赵凡一步走出，来到了厉鬼身前，无视了空间阻隔，桃木剑凌空刺入了鬼的身体。
    鬼，不动了。
    属于桃木剑，或者说属于赵凡那根手指的灵异压制了这只鬼。
    鬼，是平安酒店中林山体内复苏那只鬼，此刻却被赵凡一根手指制成的桃木剑压制得直接死机。
    “这只鬼已经死机了，被桃木剑压制。”赵凡开口，那些人目光迥异的看着插入水鬼体内的桃木剑。
    他们知道，那柄桃木剑已然是灵异物品了，唯有灵异才能对抗灵异，只有如此桃木剑才可以插入水鬼体内，形成压制。
    他们有些心动。
    之后，赵凡从鬼域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纸币，这是币鬼灵异的延伸，可以操控厉鬼。
    将桃木剑拔出，不到三秒，桃木剑在水鬼体内留下的“伤口”就自然痊愈。
    许是被压制得死机太过，水鬼足足过了三分钟才恢复了动静，可还不等它有所反应，脑门上就被贴上黑色纸币。
    水鬼，又停滞了下来。
    不过，有人发现，贴在水鬼脑门上的黑色纸币在逐渐变淡，消失。
    “黑色纸币并不是鬼，所以只能暂且压制一会儿厉鬼，并不能持久，黑色符纸消失，鬼就会开始活动。”赵凡解释了一下。
    “那桃木剑为什么不会消失？”一中年驭鬼者问道。
    赵凡看着那人，冷声说道：“因为，桃木剑本身就是鬼………。”
    时光匆匆，不为任何人停留，赵凡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堂课，结束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张雷的心事

    课程结束之时，白学文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众多正准备离开的驭鬼者说：“接下来我们会有七天接触的时间，虽然很短，但大家也勉强算是同学一场，要不我们选个班长出来，这样更有益于你们的学习成长。”
    杜腾等人扭头看着讲台上双鬓如霜的白学文，温和的笑容始终如一，目光有意无意撇向他们这一边。
    刹时，他们明白了，白学文更多的是在说给赵凡听，也只有赵凡才能管得住这群桀骜不驯的驭鬼者。
    “不用了吧！就几天而已，还真当是上学？不过是个过场，没必要那么麻烦。”有人说道。
    “是啊是啊，都是成年人，没必要。”紧接着，又有人开口，他们可不希望有个人管着自己。
    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他们都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自由贯了，不能忍受被人管。
    一但赵凡成为了班长，且要严肃管理他们的话，这七天可就难过了。
    来培训基地，他们不是真来培训的，没人有那个想法，大多都是碍于总部规矩，不得不来。
    “这老头也忒多事了。”一人眯着眼睛，心里不满白学文的提议，可惜……他无法反驳。
    这里，最关键的就是赵凡，一但赵凡同意，他们就是再不愿意也得愿意。
    身为当事人的赵凡，似乎没有听出白学文潜在的意思，不发一言的坐在座位上。
    面前摆放着一根桃木剑。
    不过，桃木剑又变成了桃木剑，展示完毕赵凡将手指回收了，重新接到了手上。
    灵异物品，一但失去鬼，就会蜕变为凡俗之物。
    久等不来赵凡的回应，白学文也不尴尬，他直接问道：“赵凡，这里你最适合当班长，你有兴趣吗？”
    赵凡抬头：“白教授，我对班长没兴趣。
    不过，你若是有选班长的想法，我个人建议选杨间，由他担任班长，没人敢不服。”
    其他人是来走过场，赵凡又何尝不是，计划里他最多待一天，最迟明天他就会找借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否则，一但被迫卷入可能爆发的鬼差事件，他将会损失很多。
    “杨……。”
    “我没兴趣。”白学文刚开口，杨间就面无表情的拒接了。
    开什么玩笑，他自己管自己都嫌烦，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别人。
    “那算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大家下课吧！”行事无果，白学文宣布了下课，就跟他曾经上课时一样。
    ……………
    培训的时间很紧张，各个环节的培训都是一环接一环，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赶往靶场的路上，赵凡问杨间：“你说咱们是不是特有缘？”
    “不觉得。”杨间道。
    下课后，他本来是打算一个人走的，可赵凡却自顾跟了上来，后面还尾随着黄子雅、张雷和杜腾，都顶得上一个团队了。
    “一起坐过鬼公交，经历过风雨，之后又相互结盟，现在还有同学名义。”赵凡道：“就冲着同窗之情，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帮你暂且缓解下厉鬼复苏。”
    杨间停了下来：“你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赵凡举起桃木剑：“就跟这柄桃木剑一样。”
    杨间皱眉：“拥有限制厉鬼的桃木，你我曾经都见过，这柄显然不是来自于那里。它之所以能够压制厉鬼，是你将鬼封存在了里面，本质上这就是一柄小孩子玩的桃木剑。”
    “确实不是来自那里。”想起乘坐鬼公交经历的那座血色桃林，赵凡至今难忘，尤其是那具被钉在桃树上的不腐尸体，甚至让他心有余悸：“这是我将一鬼物与普通桃木剑结合而成，之前也算得上是一件粗糙的灵异之物。”
    “徒手制作灵异之物，还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真是太强大了。”黄子雅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诱人模样。
    但，没人多看她一眼。
    “所以，你的方法是将厉鬼或者是你自身的一部分放在我体内，用于维持平衡甚至是压制我体内其余的鬼。”杨间心里已经拒接了，这种方法存在很多不可测的隐患，他可不敢让赵凡这么干。
    虽然他快要厉鬼复苏了，但再坚持活个几个月还是没问题的，有时间去寻找更合适自己的路。
    “那样也可以，不过……你是不会选择这种方式的，对吧！”
    “你还有其他方法？”
    “当然！”赵凡道：“效果不是很明显，但也可让你多活些时日。”
    杨间没有信自己，赵凡看出来了，他轻声说道：“重启。”
    黄子雅几人看见，在赵凡冷不丁说了句什么后，杨间神情变了下，可奇怪的是，杨间转身就走了，没有再开口。
    靶场很大，足以容纳千人以上，但此次前来靶场的人总数不到二十，这样一来，倒是显得靶场更大了。
    总有人另辟蹊径，赵凡等人赶到靶场之时，已经有人开始打手枪了。
    “砰砰砰”的枪声不时响起。
    抵达靶场，赵凡几人就分开了，各自到专员那拿了些子弹和枪械。
    “张兄，你怎么了，一路上看你心不在焉的，是有啥心事？”杜腾悄摸摸跟在张雷身旁，轻轻问道。
    “杜兄？”张雷一惊，想着事情的他都没注意到杜腾靠近，定了定神张雷道：“就想到一些琐事，不碍事。”
    “能跟我交流交流吗？”杜腾的姿态很夸张，就像是小学生要分享秘密一般。
    交流？
    这事是能交流的？
    “都是琐事。”张雷淡淡说了句，而后去拿了几把枪械和不同型号的子弹。
    “从杨间拒接赵凡开始，这老小子脸色就有些不对。”杜腾摸着下巴，也不急着去打枪，独自一人摸着下巴望着张雷的身影。
    “那里面必然有着秘密。”
    “只是……到底是什么秘密？”杜腾暗道：“莫非，是限制厉鬼复苏的方法？
    张雷这老小子，早就被赵凡许诺帮助他压制厉鬼复苏，只是他发现里面存在很多隐患，所以才患得患失……。”
    一翻分析对此，杜腾对这个分析越发坚定。

 第一百九十二章 没有尸体的棺材

    “砰~”
    赵凡一发入魂，直接命中靶心，这是他第一次打手枪，却宛如一个老手，没有丝毫不适。
    “砰！”
    “砰！”
    “砰！”
    接连三枪，每一抢都击中靶心，没有一枪脱靶，赵凡仿佛是一个天生的神枪手。
    “赵哥以前玩过枪吗？居然这么厉害。”黄子雅抬手打了一枪，脱靶了，她距离赵凡不远，见赵凡枪法这么好，心中略微感到好奇。
    很多驭鬼者成为驭鬼者之前，都只是普通人，别说玩枪了，就是见都没怎么见过。
    成为国际刑警，拥有配枪资格后，也不怎么使用，因为没太多必要。
    枪技常常，十米之外，人头不分。
    这是很多驭鬼者的现状，黄子雅就是其中一员。
    总部安排这场培训，也是出于很多考虑的，国际刑警所持有的枪，多为特制黄金手枪。
    这枪虽然对厉鬼影响不大，却是对付驭鬼者的利器，打那些普通驭鬼者，绝对一枪一个准。
    全球灵异复苏，越来越多新生的驭鬼者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不是所有驭鬼者都会选择成为国际刑警，也不是所有驭鬼者都不搞事。
    有太多驭鬼者，不仅不会解决灵异事件，反而推波助澜，生怕世界不乱，更有甚者，敢直接杀害国际刑警。
    对于这类异端，没什么好说的，遇见了就绝对抓捕处决。
    可那些人是驭鬼者，身怀灵异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的，特别是一些强大的驭鬼者。
    遇到这种情况，就得同样身怀灵异的国际刑警出手了。
    可，动用灵异力量是有代价的，会加速自身厉鬼复苏。
    状态不好的驭鬼者，几次下来就可能厉鬼复苏了。
    因此，对于驭鬼者而言，每一次使用灵异力量，都必须是在极其重要的情况下。
    国际刑警，是为了对付厉鬼而出现，怎能将这种用命堆出来的灵异力量用在那些人身上。
    不值得。
    直接开枪打死，是最好的方法。
    “没有。”
    赵凡手上换着子弹，也没看黄子雅，随口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玩枪，之所以精准了那么一点，不过是用了些技巧而已。”
    “技巧？什么技巧这么厉害，能让一个新手变得这么强。”黄子雅心中越发好奇，她小心的开口问道：“方便的话，不知赵哥可愿意分享下这种技巧。”
    黄子雅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学技巧是真的，但更多还是想和赵凡接触。
    否则，真想学枪法，凭借国际刑警的身份，可以直接要求专业人士手把手教导。
    偌大的靶场上，可不止驭鬼者，只不过没有一位驭鬼者提过这种要求，都是自个玩。
    “你学不来。”赵凡淡淡说了句，随后突突几枪，又是全部命中。
    感受到赵凡的淡漠，黄子雅识趣的没再多问，她懂得适可而止。
    “鬼域！”
    远处，赵凡开枪之时，杨间往这边看了一眼：“利用鬼域辅助打靶，真是奢侈……。”
    由于鬼眼的特殊，杨间对鬼域有着极强的感知，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
    靶场上，枪声不断。
    刚开始赵凡还有些兴趣，可后来就慢慢变得无聊了，于是，他开始钻研自身能力。
    傍晚十分，夕阳西下，残留的血阳余晖透过云层洒落在培训基地。
    “算算时间，王江也该打电话过来了！”赵凡抬头望天：“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
    距离培训基地大概十公里开外的地方，是一处特殊的实验基地。
    这个实验基地，是专门为国际教授王小明建造的。
    此时，实验室最核心位置，王小明直直站着，身旁跟着李军。
    此外，再无他人。
    “鬼棺的实验已经失败了，这东西封存吧！它的潜在危险太大，不应该再被研究。”王小明前面，是一面金黄色的特殊玻璃。
    里面的小房间，置放着一口棺材。
    红色的油漆涂抹在略显陈旧的棺木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妖艳无比，厚重的棺盖下并没有安放尸体。
    这是一副空棺。
    然而，这空棺却让人感到阴森和不安，里面似乎正孕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是一种未知的恐怖。
    王小明研究这幅棺材已经很久，但他并未挖掘出鬼棺的所有秘密。
    不是他没有这种头脑，而是有些危险的尝试他不敢去尝试。
    这口棺材太过危险，越是研究王小明越是明白它的可怕，一但失控，所造成的危害不可想象。
    “如果赵凡能够让我研究一下就好了，和鬼棺得出的实验成果相结合，绝对可以达成我的目的。”王小明念念不忘，总是会想到赵凡，在鬼棺研究失败后，这种思念更重了。
    李军道：“王教授若是有需要，可以尝试着跟赵凡商量一下，说不定祂会同意的。”
    “祂不会同意，我们也给不了祂想要的东西。”
    王小明摇头：“赵凡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异类，完美继承了饿死鬼的一切，却又区别于饿死鬼，拥有活人的意识，有自己的想法。祂可以肆无忌惮的动用灵异力量，还可以通过吃鬼快速成长。”
    “饿死鬼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变化，看见、碰见、听见、呼吸！”
    “这是饿死鬼前面四个阶段的变化，第五阶段是什么，第六阶段又是什么。
    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祂太神秘了，身上绝对隐藏着难以想象的秘密，又怎么可能让我去研究祂。”
    李军沉默了，王小明的话他无法辩驳。
    “祂是我认知中，最诡异的存在，完全颠覆所有逻辑，祂的出现，必然伴随着无数的巧合和意外。”王小明深呼一口气：“这种异类，从前不会有，未来也可能不会再出现，祂……是唯一的。”
    “我们该庆幸，这个不可能出现的异类不讨厌人类，没有灭世的想法，反而会主动帮助人类。
    所以，对赵凡最好的心态，是和平，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去触碰那个看不见的禁忌，避免那个魔盒被打开………。”

 第一百九十三章 猛诡出棺

    实验室里，李军听了王小明对于赵凡的认知，恍然从误区走出。
    这是件很简单的事，一直以来就很简单，不过是有人将之复杂化了。
    透过玻璃看了眼躺在里面的棺材，李军说道：“我去通知他们将这口鬼棺送走。”
    他们，指的是外面的工作人员，那些人专门从事和服务这座实验室，称得上是专业人员了。
    对于这口鬼棺，李军并不是很在意，因为鬼棺盖上后，基本不会有任何的灵异发生。
    然而，王小明却叫住了他：“等一下。”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回头看着王小明皱起的眉头，李军心里生出许些不安。
    “棺盖的位置不对。”盯着鬼棺片刻后，王小明语气凝重：“鬼棺……被打开过。”
    “什么？”
    听到这话，李军脸色骤变：“这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的危险性，谁会去动？”
    不是质疑，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这座实验室中，每一个工作人员都经过严格考核，绝对不可能出现差错。
    何况，他与王小明在这里已经半天了，根本没人有机会靠近鬼棺。
    这种情况下，鬼棺怎么可能出现问题。
    “也许并不是从外面打开的，也许是从里面打开的。”王小明眸子出奇的平静，眉头却是拧了起来：“之前我就有过猜测，鬼棺既然是孕育鬼的棺材，那如果鬼孕育完成了呢？那东西还会待在里面吗？”
    “占据鬼棺的鬼不是已经被制成棺材钉了么？”李军道，棺材钉是王小明利用鬼棺研究出的实验成果之一。
    灵感还是取决于赵凡手中那根棺材钉，王小明制作的这根棺材钉拥有无脑压制三只厉鬼的能力。
    这是件灵异之物，如果忽略一些副作用，它的价值甚至等同于赵凡手中那根棺材钉。
    那个诡异而危险的实验，最后还是经李军手完成，是他亲自将那个已经被王小明玩死机的鬼做成了棺材钉模样。
    因而，李军记忆犹深。
    可现在，王小明却又突然提起那只鬼……。
    为什么？
    “等等！”脑中闪过一道可怕的身影，李军面上忽染惊悚：“那个厉鬼化失败的实验……。”
    瞬间，他就转身低吼道：“拉响警报，所有人撤离实验室。”
    他亲身经历了那场由王小明主导的恐怖实验，最终实验造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恐怖异类，李军心里十分清楚。
    可以说，那场实验一但成功，总部将会拥有一个堪比甚至超越赵凡的异类，全球局势都会为之改变。
    可惜，实验失败了。
    不但失败了，还造就了一只全新，拥有某种人的特性，更加恐怖和更加诡异的鬼。
    实验的失败，也让王小明知道，那口棺材根本就不是给人准备的，是给鬼准备的，那是口孕育鬼的棺材。
    同时，总部也损失了一位国际刑警，他叫卫景。
    很早一批的驭鬼者，成为国际刑警已有两年以上，在这个驭鬼者平均寿命不足半年的残酷世界，卫景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奇迹了。
    许多与他同一批的驭鬼者，几乎死光，新生代的驭鬼者，也没几人知道他的存在。
    能够成为王小明的实验对象，侧面就可以说明很多东西。
    不是每个人都能被选上，卫景能够被选上，是有很多原因的。
    首先，他的资历够老。
    其次，卫景各方面的审核与及对总部的重要性才是关键，一但实验成功，卫景就拥有能左右全球的能力，是真正的核武器。
    这样的核武器，若是没有各方面的统筹考虑，怎么可能放心？
    最后，卫景快要厉鬼复苏了，若是再找不到新的出路，他活不了多久，与其等死还不如孤注一掷。
    成功了，或将得到永生。
    失败了，也不过是延续必经的道路。
    …………
    低吼过后，李军又急忙询问：“在哪？既然鬼棺有被打开过的痕迹，那么它在哪？”
    他刚看了眼小房间，发现放置鬼棺的地方，并没有任何诡异存在。
    一切，都太过自然了。
    自然到，让他都感到心渗。
    王小明目光微动，透过玻璃看着后面实验室内的场景。
    李军细想王小明这个微小的动作，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背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此刻，实验室里安静得可怕，之前他明明已经说了拉响警报，撤离这里，结果到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以实验室里那些工作人员的素质，效率绝不可能如此低下。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鬼……就在实验室里。
    “该死。”意识到这个可能，李军第一时间将王小明护住。
    他看见，实验里好几位工作人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全都微微侧着头看向这边，眼神空洞麻木，没有一丝神采，仿佛已死去多时。
    周围灯光明亮，气氛却诡异得让人窒息。
    见此惊悚的一幕，李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急忙从身上拿出一根红色的鬼烛迅速点燃，拉着王小明准备离开这里。
    猩红的烛身妖艳诡异，似鲜血铸成，绿色的烛光一经点燃就剧烈燃烧。
    他手中的红色鬼烛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耗着。
    仅仅不到五秒，半根鬼烛就燃烧一空。
    红色鬼烛的消耗速度，反映着厉鬼的恐怖程度，还可以测量距离厉鬼的远近。
    如此夸张的消耗，说明厉鬼离得很近，就在身边。
    “走不出去了，李军，封锁实验室吧！以实验室的安全级别，这只鬼最多只是渗透了我的工作区域，还影响不到外面，这是我造成的后果，应该我来承担。”王小明脸色平静，似乎已经做好了打算。
    “不行，用鬼域能够走出去。”李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王小明，他额头此刻已满是冷汗，手中鬼烛更是只剩下小半截。
    一但鬼烛燃空，面对这只厉鬼的袭击，李军根本无法保证王小明的安全。
    王小明摇头：“你能用鬼域离开，那东西也能离开，我很了解那东西的恐怖。”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最恐怖的诡

    王小明已经做好死在实验室的打算，他是个喜欢用价值来衡量生命的人，这是他的信念。
    鬼棺中跑出来的东西，是王小明一手孕育而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东西的恐怖。早在上次实验失败之后，他就有了将鬼棺永久封存的想法，将这口棺材和那只鬼一起永远的掩埋。
    奈何世事无常，他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糟糕的一天。
    万幸的是，此事还有弥补的可能。
    这座实验室修建之初就考虑过这种情况，所以实验室是划分区域，相互之间可以封锁，阻隔的。
    任何一个区域实验出了问题，或者因为失误而放出了厉鬼，都可以及时封锁，确保一场实验失败以后不会引起连锁反应。
    绿色的烛光渐渐熄灭，一根红色鬼烛短短时间内就将消耗完。
    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军内心无比焦灼，他不怕死，他恐惧的是王小明死掉。
    一但王小明死掉，总部将会陷入不可测的波动之中，李军绝不允许那种情况发生。
    可王小明已经做好牺牲掉的准备，这让李军有些不好办，这个年轻男人的顾忌他也知道。
    但是，相对于可能释放一只s级厉鬼的代价，王小明的生命更加重要，s级别的鬼全球已经出现了好几只，王小明却是独一无二。
    鬼烛即将耗尽的前一刻，李军不顾王小明的反对，悍然释放鬼域强行带走了他。
    作为长期驻足实验室里的人，李军对于此地十分熟悉，付出一些代价后，他成功带着王小明逃出了实验室。
    这个过程中，李军并没有受到隐藏在黑暗中厉鬼的袭击，哪怕他没了鬼烛保护。
    其中，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走出实验室，李军想都没想，驱使着鬼域向大京而去。
    他前脚刚走，实验室外就被一片阴影笼罩。
    阴冷，压抑。
    阴影似黑暗，遮蔽了天空，之后更是如潮水般扩散，所到之处万物消亡。
    顷刻间，天地失色。
    史上最恐怖、最强大、最令人绝望的鬼……诞生了。
    …………………
    大京，某个无人的小区。
    渐黑的天色，突然被一道诡异的青绿色光茫笼罩。
    原本空无一人的石板路上，凭空多出了两人，悄无身息，神秘莫测，犹如幽灵一般，这是种超自然的现象，很难用常理去解释。
    绿光褪去，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青年跌到在地。
    旁边一个约莫三十的中年男人，此刻脸色苍白，气息紊乱，浑身都在颤抖，不知是在恐惧，还是在经历某种自己无法承受的痛苦。
    “你不该救我的。”
    王小明挣扎着站了起来，他脸色狰狞，死死的盯着李军。
    “早在实验室建立之处，上面就给了我一个命令，王教授你的优先级胜过一座实验室。”李军喘着粗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为了保王小明出来，他承受了极大的代价。
    “这不是一个实验室的问题，那东西是我亲自孕育而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它的恐怖！”王小明一把揪住李军的衣领：“你的这种行为，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你知道么？我活了，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人死去，我喜欢衡量生命的价值，因为这是最好的方法，牺牲一部分人，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因为这个我认为对的信念，我可以做出很多牺牲。”
    “但这一次，你让我彻底失去了我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如果我活了下来，那么以前那些被我杀死，与及我明明可以救却没有救的人又算什么？”
    王小明情绪失常，信念破碎，对他而言自己的存活是一种极大的负罪感。
    “牺牲只是现在，我们要赢得未来，而这个未来必须要有你，王教授。”李军被王小明揪住衣襟并不生气，他认真而又严肃的道：“你的重要性超过了一只s级别的厉鬼，全球发生了那么多的s级别厉鬼，大部分不都解决了么？
    而如果没有你的实验成果和方案，总部的计划根本就不可能撑到现在，死掉的人会更多，何况你的研究又有了突破性进展。
    让厉鬼死机的方案只要成功，驭鬼者将正式拥有和灵异事件对抗的资本。”
    “这，就是未来。”
    “放屁，实验有那么容易成功的话，也不会拖到现在，你以为我无所不能么？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过是多读了点书，如果新的实验方向又失败了呢？”一向冷静的王小明此刻破口大骂。
    他这种情绪失常的原因，不是因为那只起码s级别的厉鬼，而是他的存活被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
    到了自己牺牲的时候自己不牺牲，那么自己成了什么？
    “王教授，你应该调整情绪冷静下，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而是要处理接下来的事。”李军道：“另外，鬼是在鬼棺里孕育完成的，那个房间是特制的，密封后鬼根本不可能出得来，按理那鬼应该还在房间。
    可是，那只鬼并没有在房间，而是出现在了王教授你的工作区域内。”
    王小明看着李军：“你想说什么？”
    “那只鬼……是被人放出来的。”李军语气沉重：“只有在这种情况下，鬼才有可能出来。”
    他处理过很多灵异事件，对于事件的整理分析能力还是有的。
    “人为的也好，鬼自己脱困的也好，都不重要了。”王小明恢复了冷静：“现在，我们该想的是，要如何处理那只鬼。”
    处理？
    如何处理，那只鬼太凶，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李军道：“王教授，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运气很好，在我们逃离的时候那只鬼来不及出来，依旧被困在实验室里。”
    “绝对不可能！”王小明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可以活到现在？它就是在等我们走，只有这样它才能跟着我们一起离开。”
    季军闻言一惊，下意识的看向四周。
    “不用看了，它离开实验室后会有自己的一套行动规律，不会跟来大京，现在应该还在实验室外徘徊，亦或是已经开始杀人了。”王小明抬眼眺望着实验室的方向：“离实验室最近的地方是哪里？”
    李军道：“是培训基地。”
    “我记得，赵凡好像在这次的培训名单之中。”王小明眼神莫名：“他……此刻应该在培训基地吧！”
    “赵凡！”
    李军低呼：“那可是饿死鬼，s级别的厉鬼，应该问题不大吧！”
    “两只s级别的厉鬼碰撞，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王小明眼中有着抹不开的忧愁，他心中有着某种化不开的担忧。

 第一百九十五章 黑暗来临

    培训基地。
    迎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赵凡终于等来了那个计划中的电话。
    此刻，靶场上零星分布着一些人，杨间站在不远处一丝不苟的打着手枪，黄子雅就在赵凡旁边，张雷则是与杜腾搞在了一起。
    晚间。
    靶场上人已经很少了，除了赵凡几人，只有三个驭鬼者还在靶场训练，其他人都走了。
    掏出震动着的特制手机，赵凡并没有第一时间接通，这通电话作为他离开培训基地的台阶，需要有人看见，如此才能更有说服力。
    而这个人，非杨间莫属。
    自然走近杨间，等到了距他很近的位置，赵凡停了下来。
    这里，足以让杨间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他接通了电话：“喂，我是赵凡！”
    杨间刚刚打完一发手枪，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赵凡在打电话便不作理会，继续打起了手枪。
    不过，他暗中留意了赵凡的电话，杨间觉得赵凡这个来电不是偶然，倒像是有些刻意。
    “赵哥，我是王江，您可以过来一下吗？”电话里，王江语气有些焦灼，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
    右手拿着特制手机的赵凡看着杨间背影，在确保杨间听到王江的话后才准备回复。
    然而。
    就在这时，惊变突生。
    某种警觉下，赵凡猛然转头，看着天边的黑暗，他愣住了。
    “赵哥！”
    等不到回复的王江忍不住叫了一声，却得到了赵凡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不及了，它……来了。”
    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它又是谁？
    王江一脸懵，剧本完全不对，这让他怎么接。
    本来计划，不是应该自己遇到危机，不得不求助赵凡，在一番推拿之下，自己的请求得到了回应。
    但是现在……！
    王江脑子转了一下，打算侧面询问具体情况，却发现手机已经黑屏。
    通话，结束了。
    “怎么会这样？”一间酒店中，王江百思不得其解，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你不必着急，该做的事你都做好了，即使真出了什么事，主人也怪罪不到你头上。”坐在梳妆台前的蓝颜玉手中拿着木梳，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知道原因？”
    “不知道。”
    “可以不叫祂主人吗？至少祂不在的时候。”
    “不可以。”
    “为什么？”
    蓝颜玉梳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头看着王江，惨白的脸上露出渗人的笑：“因为我不再是人了……。”
    ……………
    ……………
    计划永远在变化之前，突如其来变故让赵凡心中一沉，他挂掉了电话。
    鬼差，已经来了。
    在他走出培训基地之前。
    王江的来电已然失去了意义，他已经无法脱身，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面对这场鬼灾。
    这是赵凡没有想到的，他以为只要自己速度快，就可以赶在鬼差事件爆发前布局好一切。
    杨间没有在打手枪，一直留意赵凡的他，从中嗅到了危险。
    他想要问些什么，却在掉头的瞬间被远处惊悚的一幕吸引了目光。
    培训基地外，一片莫名诡异的黑暗正悄无身息的蔓延过来。
    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同化，先是基地门口的灯光熄灭，随后附近的几栋楼房里直接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骤然被黑暗吞没的宿舍传来几位驭鬼者惊慌失措的声音。最后，靶场也陷入了黑暗，中间的探明灯忽的暗淡了一大截。
    周围的环境，莫名的阴冷了起来。
    然而，真正让杨间不安的是他体内鬼眼的躁动。
    这是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一般这种感觉出现就意味着两种情况。
    要么，他要厉鬼复苏了，要么……周围来了一只恐怖的厉鬼。
    第一种可能，首先就被杨间排除，那么便只剩下第二种情况。
    ……鬼！
    什么样的鬼能让鬼眼躁动？
    杨间看着沉默的赵凡，这种厉鬼他遇见过几只，几乎每一只都是恐怖无解的存在。
    “怎么会事？天空怎么突然暗了下来？”黄子雅察觉周围环境的变化，立马就靠了过来。
    眼前这不同寻常的黑暗，让她心里非常不安。
    “培训基地被鬼入侵了，你们所看到的黑暗就是那只鬼的鬼域。”赵凡道。
    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张雷听到赵凡的话，不禁问道：“赵哥，这是只什么样的鬼？”
    拥有鬼域的鬼，爆发灵异事件起码a级起步，不是一般驭鬼者所能接触的。
    不过，张雷并不心慌，身旁就站着一只s级别的鬼，他根本就不怕。
    “这是一只很恐怖很恐怖的鬼。”然而，赵凡的话让张雷心凉了，情况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能让赵凡说出恐怖的鬼，该有多么可怕。
    “不会……也是一只s级别的鬼吧！”张雷的心颤了一下，倒是跟着他一起过来的杜腾问道：“赵哥，这次入侵培训基地的鬼，有多恐怖？”
    …………………
    “若是这次灵异事件让赵凡都感到棘手的话，就找个借口直接跑路。
    若是没危险的话，就留下来帮忙，争取多混点功劳……。”杜腾心里暗暗计划着。
    此刻，整个靶场漆黑一片，周围一点亮光都没有，安静黑暗得有些诡异。
    杨间在观察黑暗，他看见靶场附近的探明灯还在亮着，只是可见度实在是太低了，昏暗、发黄，连一只蜡烛的光亮都不如，只能勉强在黑暗中散发出一丝微弱的光芒，而且随时好像都要熄灭。
    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是在哪里见过呢？
    杨间脑海中想起了黄岗村的经历。
    “这只鬼，依照总部的标准，危害级别s级，恐怖级别s级。”赵道：“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这鬼……是会成长的。
    若是不及时限制，用不了多久，祂就会成长到让所有人都绝望的程度，再无人可以限制。”
    “我滴乖乖，这么恐怖，看来此地是不宜久留了。”杜腾表面不为所动，脚底却是抹油准备逃离。
    s级别的鬼，他想不敢想，若非眼前站着的是赵凡，杜腾早就跑掉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诡差杀人

    “危害级别s，恐怖级别s，而且还还会成长？”众人皆惊，黄子雅更是痴痴的道：“怎么会这样？我只是过来参加下培训，怎么会遇到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
    不怪黄子雅心神恍惚，实在是赵凡说出的话太过惊人。
    s级别的灵异事件啊！
    全球灵异事件那么多，但能评定为s级的灵异事件不过一掌之数，国际上更是将能否限制一起s级灵异事件作为大国的标准。
    每一起s级别灵异事件的爆发，背后都必定掩埋了无数人的尸骨头，一些小国甚至可能会被就此埋藏，成为历史。
    黑暗，更加浓郁了。
    黄子雅发现，刚刚还能隐约看见的探明灯，现在竟已完全陷入了黑暗，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培训基地就被灵异影响至此。
    由此可以想象，这只鬼到底有多凶。
    心中十分缺乏安全感的黄子雅不由自主的往赵凡身边靠近，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只能勉强看清赵凡的轮廓。
    “你知道这只鬼的信息？”杨间问道，鬼眼的躁动和赵凡的话，让他明白这场突来的灵异事件不是那么简单，搞不好自己都有可能栽在这里。
    赵凡道：“杨间，这只鬼你见过的，对于祂的感触，你可能比我更深刻。”
    “什么意思？”
    “黄冈村，那口棺材。”赵凡道：“那只鬼已经孕育出来了。”
    “什么，居然是那口棺材，这怎么可能？”杨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白天他还在王小明实验室里见到了那口棺材，以实验室的严密封锁和王小明的谨慎，就算棺材里的鬼孕育完成也不该出事才对。
    更何况，那只鬼不是被王小明做成了棺材钉了么？
    杨间不解，但眼前熟悉的黑暗让他想起，这……就是那口棺材的鬼域。
    杜腾凉了。
    “真是倒霉，能够让鬼眼杨间都惊呼的鬼，得凶到什么程度？”杜腾小腿发软，内心十分绝望：“这里，该不会就是我人生最后的旅程吧！”
    他了解杨间，覆灭小强俱乐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人，此刻却因一只鬼险些失态。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肚腾怕了，面对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他这样的顶多充当一个炮灰，浪花一卷就没了。
    死得根本就毫无意义！
    “赵哥，这鬼你能限制吗？”张雷问道，他不知道那口棺材，其他人也不知道，因为鬼棺的特殊，不到一定级别无法查看鬼棺档案。
    培训基地这些人，没人有这个权限，杨间知道是因为他是经历者，赵凡知道是因为他是后来者。
    黑暗并不能遮挡赵凡的视野，他看着张雷，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赵凡，我是王小明，算算时间那只鬼应该已经入侵到了培训基地。”
    “情况紧急，我就长话短说了，这只鬼很凶，自身携带鬼域，可以无脑压制厉鬼能力，压制数量会随着祂关押鬼数量的增加而增加。
    ………我实验室里一件灵异物品消失了，疑似被祂带走，所以这只鬼压制厉鬼的数量，可能起步就是三只。”
    杜腾更凉了，王小明简言将这只鬼的恐怖呈现，听到最后他都想直接放弃了。
    张雷几人脸色也十分不好，黄子雅又往前挪了一点。
    没人说话，他们都在看着赵凡，此刻祂是所有人的中心。
    “赵凡，我想知道，这只鬼你能不能将其限制住。”王小明道，前面全是废话，现在问的才是关键。
    “能对付吗？”
    这也是在场所有人关心的问题，黑暗中就连杨间都看不清赵凡的长相，本就一身黑的赵凡此刻仿佛融入了黑暗，只有他持在手中的手机散发着微弱光芒。
    “王教授，实话跟你说吧！我没有绝对把握限制住这只鬼，我所能保证的只是不受到他的影响。”赵凡如实说到。
    尽管很久就计划着这一天，可他还是没有把握限制住鬼差。
    这个时期的鬼差，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但祂的拼图却比较完整。
    不像后面那样被阉割了，一部分被杨间窃取，一部分化为卫景，最后才是鬼棺本体。
    无限重启，落单必死，无脑压制，再加上鬼差本身的特殊。
    他，拿什么关押。
    凭借自身厉鬼数量？
    还是用可以影响现实的鬼域？
    亦或是亲自出手将鬼差吃掉？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赵凡对于自身能力很清楚，面对那些普通厉鬼，他几乎可以像切菜一样，做到毫无悬念的碾压。
    但真遇到像鬼差这样凶的鬼，他的那些能力就不好使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钟，随后又传来王小明的声音：“开出你的条件，说出你所能做到的最大极限。”
    “我可以全力出手，尽自己所能来关押这只鬼，不管成功与否，总部至少给我一个s级别的功劳，若是我最后侥幸关押这只鬼，总部需要给我两个s级别的功劳。”情况紧急，赵凡也不想兜圈子了，直接给出自己的底线：“作为回报，我可以尽可能让培训基地这些人多活下来几个。”
    “好，总部答应你的要求。”王小明直接答应，他与总部通过话，这些条件刚好在承受范围之内。
    “关于这只鬼的处理，你要全程参与，假如你关押失败，后续总部采取最后方案，需要你的时候，你要帮忙。”
    “后续帮忙费另算。”赵凡道。
    “可以。”
    “成交。”目的达成，赵凡心情比较愉悦。
    对他来说，总部功劳才是第一要务，鬼差最后的结局如何，赵凡并不是特别关心。
    这只鬼，他可不敢随便吃。
    一个不好就要出事。
    “既然事情谈妥了，那么……就开始干正事吧！”赵凡漆黑的眸子散发着幽芒，隔着无垠的黑暗看向了宿舍楼。
    “啊！”
    远处的一片黑暗之中传来了绝望而又恐惧的惨叫。
    鬼差，开始杀人了。
    “赵凡，你打算怎么做。”杨间听到惨叫声，立马意识到那只鬼已经开始成长了。
    按照王小明给的说法，此刻那只鬼压制厉鬼的数量已经达到了四个，按照那只鬼的杀人规律，只要自身厉鬼数量小于四个，一但遭遇袭击，必死无疑。

 第一百九十七章 埋于棺材下的宿舍

    戌时。
    天地黄昏，万物朦胧。
    脱离危险的王小明，回到总部的第一时间就召开了紧急会议。
    行事匆匆，不到半个小时，会议室里就坐满了人。
    王小明威望极高，尤其是在灵异圈子中，没人敢不给面子，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驭鬼者都露面了。
    李乐平，陈义、姜尚白、瘟君、曹洋、冯全、李军、柳白……。
    副部长曹延华也到场了，他的脸色十分凝重。
    “看来，是出了大事呀！”曹洋打量着会议里的人，尤其多看了王小明几眼。
    在这个永远平淡如水的国际教授身上，他嗅到了一丝烦躁。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王小明看了下时间，随后开口说到：“今天，大京将要面对一次史无前例的考验，若过不去，这里将化为鬼域，所有人都要死。”
    会议室里出现短暂的寂静，针落可闻，所有人都被王小明说的话镇住了。
    大京将化为鬼域？
    开什么玩笑。
    若不是说出这话的人是王小明，他们绝对会将其当成神经病，然后再把他打死。
    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王教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您说得这么严重。”李乐平坐在角落，显得平平无奇，若是不开口都不会有人关注他。
    “王教授是不是说得太过严重了，这里可是大京，有总部坐镇，哪怕是s级灵异事件都能解决。”姜尚白摇了摇头，对于王小明的话并不是特别上心。
    “我实验室里跑出来了一只鬼，那只鬼很恐怖，级别未知……。”王小明看都没看姜尚白一眼，直接自顾的说了起来。
    一身西装的姜尚白略微显得尴尬，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咪着眼睛左右看了下。
    王小明语气平静，很快就将鬼棺里跑出那只鬼的恐怖说了出来。
    无脑压制厉鬼，无限成长，拥有鬼域，说得曹洋等人心里谩骂，听到那只鬼还可以无限重启时，他们坐不住了。
    然而，事情还没完。
    “这只鬼，是我实验失败的产物，在人与鬼的对抗中，鬼占据了主导，人的意识被压制。”王小明道：“所以，这是一只驾驭了人的鬼，祂可能拥有人的意识，若要对抗，可以依照卫景的性格谋划。”
    “卧槽，这么恐怖的鬼，谁他娘的顶得住。”曹洋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前面还好，后面王小明说的与赵凡何其类似。
    赵凡有多恐怖，曹洋很清楚，简直就是禁忌般的存在，让他都生不出反抗的念头，绝望而恐怖。
    现在，王小明说一只堪比甚至超越赵凡的鬼来袭，这怎能让曹洋不慌。
    不淡定的不止曹洋，其他人也坐不住了，以这只鬼的特性，要是发育一段时间，成长起来那还得了。
    现在，他们知道王小明为什么这样说了。
    “卫景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国际刑警，如果鬼在一定程度上拥有了卫景的智慧，那么这起灵异事件的恐怖级别将会呈直线提升。”陈义脸色十分难看，这是一场人为的灵异事件，还可怕到这种程度。
    姜尚白道：“王教授，听你说那只鬼袭击了培训基地，我记得赵凡好像在那里吧！”
    饿死鬼……赵凡。
    一只同样是s级别的厉鬼，拥有活人意识，并且已经成长起来了。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没人不知道那个异类的恐怖。
    提到赵凡，立刻有人说道：“若是让赵凡出手，限制一只没有成长起来的鬼，应该问题不大吧！”
    此人一出言，立马就有人符合，点头同意。
    曹洋心里冷笑，不发一言，他对这群人的心理看得十分透彻。
    “大家都安静一下，听听王教授有什么见解，之后我们在讨论。”场面嘈杂，曹延华抬手并大声喊道，顿时会议室里安静了。
    “在这之前，我已经和赵凡通过话了，他那边表示愿意出手处理这场灵异事件。”王小明淡淡的说道：“但是，他没有绝对把握能关押那只鬼。
    这里，是大京。
    绝对不允许出现一点意外，所以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做好赵凡关押失败导致厉鬼失控的准备，未雨绸缪。”
    众人沉默了，王小明说得很对，大京不同于别处，绝对不能出现意外。
    会议室里，气氛很凝重。
    几乎所有驭鬼者都陷入了沉默，他们眉头紧锁，略显不安，如果这事赵凡都处理不了的话，他们哪怕再不情愿也得顶上去。
    只是，照那种情况，完全顶不住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冯全抬头，他接触过那只鬼，深知其中可怕，王小明说的很对。
    饿死鬼是恐怖，但那只鬼……似乎更凶。
    “准备建立档案。”
    王小明道：“考虑到目前这只鬼是在夺取其他鬼来成长，又疑似拥有国际刑警卫景的一部分智慧，所以我将这起事件定义为s级，代号：鬼差。各位没意见吧！”
    “鬼差么！”有人咧嘴一笑：“这只鬼能抓其他的鬼，某种程度上确实像极了鬼差。”
    ………………
    ………………
    培训基地。
    黑暗中传来的惨叫让众人心头一颤，后脊发凉。他们已经知道了这只鬼的杀人规律，鬼每杀一人恐怖级别就更进一步，他们也就更危险。
    肚腾暗中动用了厉鬼能力，却绝望的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逃跑能力此刻完全失效。
    他，被困住了。
    “先压制祂的鬼域！”赵凡说完，恐怖的青灰色鬼域瞬间绽放，厚重的阴霾驱散了黑暗。
    赵凡的鬼域已经可以影响现实，堪比杨间五层鬼眼鬼域，比之此时鬼差的鬼域强了许多。
    其中的差距，足以让赵凡在鬼域上压制鬼差，仅凭这一点赵凡就已立于不败之地。
    阴霾鬼域与鬼差鬼域格调相似，却更加阴冷。
    那一刻，黄子雅等人发现黑暗退却，自己可以看清周围，但心里还来不及高兴就被耸立于前方的黑暗吸引。
    浓郁的黑暗聚拢成怪异形状，远远看去，竟形似……一口棺材。
    而那里，是宿舍楼。

 第一百九十八章 总有人要牺牲的

    天空变得昏暗。
    这种昏暗不是天黑之后的昏暗，而像是一种阴霾覆盖在整个培训基地，阴霾呈现一种诡异的青黑色，似死去多日尸体上的淤青，带着一股阴冷。
    “鬼域！”
    杨间见过不止一次这种情况，看着熟悉的青黑色阴霾，他立刻就明白了周围环境变化的原因。
    青黑色阴霾只笼罩了培训基地，强占了本来属于鬼差鬼域的黑暗，但在里面的人却根本看不见边缘，不仅如此，就连培训基地中的建筑都消失了。
    一眼望去，尽是平原，除了青黑色阴冷的阴霾，再没有其他。
    五层鬼域，影响现实。
    开启鬼域之初，赵凡就屏蔽了现实，他想要试试能不能靠鬼域直接关押鬼差。
    “那是什么？”
    黄子雅脸色有些苍白，黑发以一种惊悚的姿势舞动，她手指向前方，小声惊呼。
    张雷和杜藤闻声看去，见到了一片浓郁的黑暗，与天空青黑色阴霾不同，那片黑暗完全就是纯粹的黑。
    更加惊悚的是，因为战得远，他们可以看清那片黑暗形似一口棺材，盖在了宿舍楼。
    五层阴霾鬼域，黑暗程度比鬼差还要恐怖，但在赵凡的控制下，他们可以看得很远，视线几乎不受影响。
    “那是入侵培训基地的鬼，那片黑暗就是鬼的鬼域，之前覆盖了整个培训基地。”赵凡道：“我的鬼域比祂强了一些，在我开启鬼域后那片黑暗就被压缩，现在只剩下那栋宿舍楼了……。”
    这群人都见过赵凡的鬼域，对这片青黑色鬼域并不陌生，看着那片形似棺材的黑暗，张雷道：“赵哥，我们之前就是待在那棺材里面？”
    “是。”
    “这只鬼的鬼域非常特殊，一但被卷入，除非拥有极强的灵异，否则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去。”赵凡道：“我也只能做到如此了，想要关押这只鬼，还得亲自接触。”
    鬼域关押计划失败了。
    鬼差的鬼域过于特殊，赵凡根本不可能做到绝对压制，这种程度已是极限了。
    当然，若是有一个比宿舍楼还大的黄金容器，鬼域关押计划还是可以成功的。
    说话间，有几个驭鬼者从远处走来，这些人都是散落在培训基地周围的驭鬼者。
    人，喜欢群居。
    遇到危险总是要往人多的地方靠拢，这样能缓解内心极大的恐惧和不安。
    之前找不着路，没有办法，现在可以看清路了，自然有驭鬼者靠了过来。
    此刻，除宿舍楼外，培训基地算上杨间等人，有九个驭鬼者，算上赵凡则是有十个。
    至于普通人，已经被赵凡送走了，那些人留在培训基地起不到一点作用，连送死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远方那片黑暗，杨间道：“这件事算是结束了么？”
    “没有。”
    赵凡道：“鬼域的压制并不能算什么，这只鬼的恐怖你很清楚，如过这只鬼想要离开，我的鬼域根本拦不住。
    此刻，鬼之所以没有走，不过是遵循着本能想要成长，等宿舍楼里的驭鬼者全部死光，祂才会离开。”
    “什么意思？”黄子雅问道。
    “鬼域对这种级别的鬼没有多大影响，至少这种程度的不行，这点杨间你应该很清楚。”赵凡看着杨间，论对鬼域的了解，杨间可以算得上是高手了。
    “有些鬼，是可以无视鬼域的。”杨间莫名说了句，他遇到太多鬼域无法阻绝的厉鬼。
    远的不说，眼前就有一个。
    “赵哥，我们现在这里有八个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散落在外的驭鬼者？”张雷数了下聚拢过来的人，培训基地此次来了十九人，他想要知道宿舍楼里存了多少人，以此来判断这只鬼的成长极限。
    “另一个位置还有两个。”赵凡道，阴霾鬼域的范围内，他可以看清一切。
    “两个！”
    张雷道：“算上我们八个，宿舍楼里就还有九个驭鬼者，哪怕那些人都只驾驭了一只鬼，也至少有九只，若是全部被那只鬼袭击，这鬼起码可以成长到压制十二只鬼的程度。”
    说完，张雷吸了口气，问出了藏在心里的疑惑：“赵哥，可以动用鬼域将那些人捞出来吗？”
    鬼域，他也了解一点。
    既然赵凡可以压制这只鬼的鬼域，那么就可以入侵宿舍楼将那些人救出来，没有袭击目标，这只鬼就成长不起来。
    “不行，不能救他们。”赵凡拒绝了。
    不能，而不是不行。
    张雷刚想要问为什么，旁边的杨间说话了：“这里是培训基地，位于大京郊外，距离大京很近，你觉得要是所有人都在一起了，那只鬼失去目标后会干什么？”
    “遵循本能，可能会向大京市蔓延，到那时这场灵异事件绝对会演变成一场真正的鬼灾，一个处理不好，将会重演大……。”肚腾话说一半就闭嘴了，大昌市事件的主角可还在这。
    偷偷看了眼赵凡，发现赵凡没有关注自己，肚腾直呼好险。
    他倒是看明白了。
    赵凡此前说过，祂的鬼域挡不住这只鬼，一但这只鬼想走，恐怕没人拦得住。
    所以，必须要有人充当诱饵，为关押厉鬼做出牺牲，以此来换取时间。
    “真正的本质，还是你没有把握关押这只鬼，所以需要试错，确保失败后也能留住这只鬼，从而换取其他方案……。”肚腾心里暗自吐槽，有些庆幸自己不是被牺牲的那个。
    “总有人要牺牲的。”
    赵凡环顾四周：“哪次灵异事件的解决会不死人？以这只鬼的级别，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这件事和我无关。”杨间道：“你答应了王小明负责处理此事，这就是你的问题，结果如何我不想关心。
    现在，我想出去。”
    之前的鬼差鬼域，杨间走不出去，此刻的青黑色鬼域他更走不出去，除非拼着厉鬼复苏，不然他想要出去还得赵凡同意。
    处理灵异事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起灵异事件杨间自觉捞不到一点好处，根本就没一点参与的兴趣。

 明天考试，迫不得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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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九章 至暗时刻

    昏暗阴冷的黑暗中，人心浮动，杨间的话让杜腾与及临时靠过来的几个驭鬼者蠢蠢欲动。
    之前碍于赵凡的威势，他们不敢多说什么，哪怕听到赵凡亲口承认为关押这只厉鬼要牺牲一些人的时候都保持了沉默。
    但……沉默就是最大的反抗。
    没有人愿意无私奉献，处理灵异事件是要死人的，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也要面临厉鬼复苏，他们没那么伟大。
    现在，他们看到了机会。
    看到了可以避开这场恐怖而诡异灵异事件的机会。
    因为怕死，他们此前不敢说话，不敢反对赵凡。
    因为怕死，他们现在想要离开，以杨间为突破口。
    脑中闪过种种可能，杜腾撇了眼另外几个驭鬼者，他在等赵凡的态度。
    张雷无动于衷，黄子雅脸色还显苍白，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不行，你不能走。”
    在杜腾几人焦急的等待中，赵凡目视着杨间，漆黑的眸子中不带一丝情感：“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走，唯独你不可以。”
    赵凡的态度很明确，培训基地中少了谁都行，唯独不能少杨间。
    “你想要强行命令我？”杨间面无表情：“我不是你的下属，你没有权利让我做事。
    当然，你要压迫我的话，那我没话说。”
    说完，杨间额头处的皮肉裂开，冒出两只猩红诡异的眼睛，闪烁着微弱红光。
    鬼眼复苏程度不高，无法抵抗此刻赵凡的阴霾鬼域，被压制了。
    但这是杨间的态度，坚硬而疯狂。
    他从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没有谁可以胁迫。
    “卧槽，不会厉鬼还没解决，这里就要干起来了吧！”肚腾眼皮狂跳，心里极度不安：“早就听闻杨间很疯狂，现在发现还是小瞧了。”
    “杨间，别冲动。”张雷也被吓了一跳，害怕起冲突的他立马阻止：“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关押这只厉鬼，祂的可怕你也听到了，一但扩散就是全球性事件。
    灵异事件，从来不分你我，谁碰到都得遭殃，这也不是某一个人的事……。”
    张雷想要劝说杨间，但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说，杨间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可怕。
    “我要离开。”杨间道。
    “我说了，谁都可以走，你不行。”赵凡还是原话。
    杨间浑身散发着妖异红光，气氛压抑得可怕。
    就在这时，肚腾惨兮兮的道：“赵哥，我这小身板留下来也没用，您看看能不能让我溜出去走走。”
    刷～
    所有人的目光被肚腾拉了过来，他额头冒出了冷汗，心里感觉压力贼大，但脸上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起来有些滑稽。
    “你说呢？”
    赵凡看着肚腾：“你说呢？这只鬼的杀人规律你不知道？”
    肚腾道：“赵哥不是才说谁都可以走嘛！”
    “我只是客气一下。”赵凡道：“在这只鬼被关押前，谁都不可以走，谁要再废话我就弄死他。”
    顿时，有两个驭鬼者闭嘴了。
    “杨间说了那么多，精神还那么好。”肚腾表情夸张，带着搞怪语气，现场压抑的气氛缓解了。
    “杨间有那个资格。”
    “为什么？”肚腾疑惑的看着杨间，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雷目光诧异的看着肚腾，他觉得肚腾跟此前的表现不太一样。
    “故意的么？”张雷暗道：“真是个好方法……。”
    “我有几种关押这只鬼的方法，但没有一种拥有绝对把握。”赵凡道：“为防止意外，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存在的临时解决方法，而这种方法必须要有杨间的帮助。”
    肚腾道：“什么方法？”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我试过那些关押方式后，若是不成功再启动最后方案。”赵凡道：“也许用不到那种方案也说不一定。”
    肚腾默默退后了几步，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眼瞅着局势越发诡异，肚腾心里发凉，他怕情况失控波及到自己，只得昧着良心当次和事佬了。
    索幸，他成功了。
    “杨间，我没有逼迫你的想法，这只是你的个人想法。有些事，你确实太敏感了。”赵凡掉头看着杨间，他能不能稳稳混到总部功劳，可全看杨间的了。
    利用染血报纸使得鬼差实现自我欺骗，是赵凡最后的退路。
    “这件事解决后，你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能得到什么？”杨间想了想，最终还是松口了些。
    无法置身事外的情况下，多捞点好处才是真的。
    此外，鬼棺中的鬼有多可怕，杨间心里也有数，若是处理不当，总有一天会落到他头上，这是个潜在的危险，需提前解决。
    “你想要什么？”赵凡道，杨间的难缠他此刻才体会，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这就算了，骨头还特别硬。
    他敢肯定，若是得不到什么好处，杨间不会帮忙。
    鬼公交时，杨间之所以出手，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自身也在危险之中，不得已才出手的。
    “一根红色鬼烛。”杨间道。
    “我没有鬼烛。”赵凡拒接了，杨间眉头一皱。
    就在这时，他行李袋里响起了卫星定位手机的电话铃声。
    “杨间，有一只特别恐怖的鬼入侵到了培训基地，这只鬼十分可怕，恐怖级别未知。”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刘小雨着急的声音：“王教授让我给你传话，让你和赵凡配合，共同解决这起灵异事件，事后总部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我知道了。”
    杨间挂掉了电话，刚准备说什么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来到了宿舍楼前。
    漆黑不见一点亮光，整栋宿舍楼都藏在了黑暗之中，没有一点嘈杂，寂静的让人头皮发麻。
    只是看一眼，杨间就感觉自己体内的鬼眼沉寂了下去，像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袭击。
    “杨间，有些事王小明早就考虑好了，你真没必要探究那么多，跟他接触那么久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刘小雨的话赵凡听到了。
    “我们是要直接进去吗？”肚腾有些发虚，眼前这栋宿舍楼实在是太诡异了。

 第二百章 找到诡差的方法

    漆黑的宿舍楼前，黄子雅几人神色各异，内心隐藏着疯涌的心思。
    能够前来培训基地的驭鬼者，几乎都经历过灵异事件，对于灵异圈子中各种基础知识了解得很通透。
    此时，他们正在经历超出自己极限的灵异事件，哪怕还没有正式接触源头鬼，就已提前感受到了其中的大恐怖。
    只是鬼域，就让他们无法应对，就更不要说厉鬼本身了。
    若非迫不得已，没有一个人想要面参与这场灵异事件。
    黑暗中，赵凡笔直站立环视众人：“只有接近这只鬼，才有可能关押祂，所以我们必须进去。”
    杨间正观察着培训基地的情况，天边青黑色的天空和漆黑宿舍楼仿若同源。
    阴冷、压抑。
    却又格格不入，相互抗衡，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迎着赵凡冰冷的眼神，杨间道：“你打算怎么进去，舍弃鬼域么？”
    “只有这样，才能直面厉鬼。”赵凡点头。
    黄子雅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进入宿舍楼就要舍弃鬼域？”
    “这只鬼很特殊，与鬼域相连，想要关押要么用更加庞大的鬼域，要么就进入鬼域接触源头尝试关押。”赵凡道：“宿舍楼中的鬼域几乎相当于厉鬼本身，我可以进去不代表你们也可以，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恢复之前的情形，让我们被动进入鬼域………。”
    阴霾鬼域和鬼差鬼域已达暂时的平衡，这种情况下，赵凡必须撤除鬼域，主动融入。
    否则根本就不可能进入宿舍楼，就更不用说接触鬼差了。
    说话的期间，赵凡已然收起了鬼域，只做到鬼域覆盖全身。
    与此同时，没有了灵异干扰，笼罩宿舍的黑暗迅速扩散，如潮水一般很快就淹没了培训基地。
    黑暗重新降临，众人视线顿时失联，眼前一片黑暗，像个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面对突如其来的黑暗，有几个驭鬼者心感慌乱，这种摸黑无望的境遇真的让人恐惧。
    尤其是还要防备厉鬼的袭击，虽说已经洞悉了厉鬼的杀人规律，但该死的时候真一点后路都没有，驭鬼者也是人，他们也怕死。
    杜腾咽了咽口水：“赵哥，周围环境已经被污染了，在这种黑暗中我们别说找到那只鬼了，就是前进都困难。”
    此刻，他们就连彼此都看得不真切，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这种情况下混进来一只鬼恐怕都没人发现得了。
    这种事不是杜腾危言耸听，而是真有可能发生，一不小心就可能团灭，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杨间，这只厉鬼你接触过，杀人规律你也最清楚，祂认定鬼的数量范围是多大？”赵凡道，肚腾的顾虑他也清楚，但这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他倒是看得很清楚，这些能够遮蔽活人视野的黑暗影响不了他。
    但也就仅仅如此了，赵凡感受不到鬼差的具体位置，那种对于厉鬼的特殊感应此刻仿佛被屏蔽了。
    想要找到鬼差，就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去找。
    杨间想了想后说道：“大概是一个房间的范围，超出这个范围就算落单。”
    “好！”
    赵凡突然道：“玩过开火车吗？”
    “什么是开火车？”黄子雅一脸莫名其妙，这跟现在这事有关系吗？
    杜腾神色微动，小声说道：“赵哥的意思是，我们所有人排在一起，一个接一个前行，由最开始那个人带路，这样所有人都挤在了一起，可以最大程度避免厉鬼袭击，也可规避被厉鬼入侵的情况。”
    听到杜腾解释，众人觉得这个办法很好，既不会因为遇到特殊情况而落单，也可以最大程度保证自己的安全。
    “那么，这个车头谁来当呢？”张雷说道，车头是有危险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撞到厉鬼，风险很大。
    “现在我们这里有十个人，分成两排，我来当车头，刚好我可以看清路线。”既然提出这个方案，赵凡就想好怎么操作了，撤销鬼域之前他将培训基地另一头摸摸索索想要逃跑的两个驭鬼者给弄过来了。
    所以现在他们有十个人。
    “十个人？”张雷这时才发觉队伍里多了两道身影，心里感到一阵后怕。
    ……………
    ……………
    一分钟后。
    一支怪异的队伍走进了宿舍楼。
    赵凡和杨间走在最前面，两人身后各自跟着四个驭鬼者。
    赵凡这排，黄子雅的手搭在他身上，张雷紧随其后，再之后是两个陌生驭鬼者。
    杨间那一排则是杜腾和其他三个驭鬼者组成，而杜腾就跟在杨间身后。
    幽静漆黑的楼道里，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亮光，墙壁潮湿暗沉，有墙皮剥落，像是老化腐朽了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众人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坑坑作响，异常沉闷。
    “在鬼的鬼域之中想要找到厉鬼，除非有特殊方法，不然根本就做不到。”杨间靠着感觉并列和赵凡走在一起，他道：“最重要的是，王小明说过，这只鬼疑似拥有了国际刑警卫景的智慧。”
    “鬼，即使拥有了卫景的智慧，也会按照既定规则行事，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卫景，否则祂就不是鬼，而是卫景了。”赵凡道：“只要我们牢牢抓住这只鬼的杀人规律，就可以找到关押祂的方法。”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雷道。
    赵凡道：“宿舍楼里原先有九个人，但已经死掉了一个，现在就还剩八个，我们先汇聚其他人，在此过程中顺便寻找那只鬼……。”
    “赵哥，现在我们是要找到这只鬼？”杜腾突然问道。
    “对，只要遇到那只鬼，我就可以想办法关押祂。”
    “那我们最终目的其实并不是汇聚其他驭鬼者。”
    赵凡看着杜腾一副所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杜腾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头。
    “说说看！”
    “如果只是想要找到这只鬼，我们其实可以让祂主动过来，并不需要我们去找祂。”
    “如何让鬼主动过来？”赵凡好奇，走动的脚步停了下来。
    杜腾站立，望向黑暗中那道模糊的轮廓缓缓道：“白色鬼烛！”

 第两百零一章 诡校——活人的坟墓

    白色鬼烛！
    杜腾此话一出，楼道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没人想到他竟有这般想法。
    众人屏住呼吸，纷纷看向了他。
    杨间侧头往旁边看了一眼，他感受到一股稍纵即逝的冰冷窒息，但楼道无光，什么也看不见。
    随后，杨间又看向杜腾，他第一次真正重视起这个外表普通的男人。
    即使看不清众人的面孔，但杜腾却能想象到他们此刻的心情，片刻的沉寂让他心思复杂，略微感到后悔。其实只要跟着赵凡走，以自己的谨慎稳重，在明知厉鬼杀人规律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会死。
    可……几乎并不是一定。
    这只厉鬼变态且恐怖，若是耽误太多时间，他都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自己的命只有一条，乘着这只鬼还没有杀掉那么多人，尽快解决才最保险。
    哪怕无法关押，也能让带队的赵凡知道自己的方法管不管用，提前做出部署，而不是浪费时间。
    赵凡浪费的是时间，而他浪费的可就是命啊！
    杜腾可没有忘记，赵凡是要用驭鬼者的命来作为关押这只鬼的饵，验证祂那没有经过实践的想法，杜腾也很绝望。
    心中无奈叹气，杜腾强忍着心态，尽量平稳的说道：“鬼烛是总部王教授实验室的产物，分红色鬼烛和白色鬼烛。
    其中，红色鬼烛点燃时散发着绿光，可以抵抗厉鬼袭击，在灵异事件中，只要处于烛光之下就可保证自己的安全，是总部战略级物资，产量极低，轻易不可动用。
    白色鬼烛恰恰相反，点燃时散发黑芒，不仅不可以抵挡厉鬼，反而会吸引厉鬼的到来，危险且恐怖…………。”
    杜腾语速很快，简单明了道明鬼烛的功效和来历，这样说并不是他以为赵凡不清楚两种鬼烛，而是他要让赵凡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鬼烛。
    为了保证自己不死，杜腾也是豁出去了。
    他从一开始就在思考，白色鬼烛方案的提出，可不是一时灵感，而是深思熟虑。
    此刻提出，还有一层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没有价值的人绝对会最先被抛弃，杜腾不想被抛弃。
    “杜腾，你的意思是利用白色鬼烛的特性，吸引源头鬼主动过来？”张雷见赵凡好一会儿不说话，就主动开启话题。
    “是~”
    杜腾点头：“这是我听赵哥一番话想到的，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最终还是要看赵哥的意思。
    否则，将厉鬼吸引过来我们会死得更快，毕竟这玩意吸引的是所有灵异，来的可不会只有源头鬼。”
    白色鬼烛方案的提出，完全就是基于赵凡，杜腾看得很透彻，也不全是拍马屁。有赵凡这个起码s级的异类在，可以规避白色鬼烛带来的意外。
    “赵哥，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吗？”张雷道。
    “可以。”
    藏在黑暗中的赵凡，让人看得很不真切，他脸色平静，心里却起了一些波澜。
    白色鬼烛，他居然给忘记或者说是下意识忽略了，现在被杜腾提起才恍然。
    这是最好的方法，也最迅捷，比起让他自己找，好了不知多少。
    “只是……这玩意对我起作用么？”赵凡不禁有些好奇。
    “太好了。”杜腾心里感到兴奋，但他表面却很淡定的建议道：“赵哥，宿舍楼里不方便，我觉得出去会更好些。”
    “那个，我想问个问题哈！”黄子雅突然插了一句话。
    赵凡道：“你说。”
    “赵哥你身上有白色鬼烛吗？”黄子雅道，白色鬼烛虽然比不上红色鬼烛，但也不是谁都配拥有的，至少她就没有，见都没见过。
    杜腾几人看向赵凡，这是个很严谨的问题，不过他们倒不怎么担心，这里距离大京很近，就算赵凡没有也可以快速从总部调来。
    “没有～”赵凡道，然还不等别人反应，他紧跟着就说：“不过，杨间身上应该有这玩意吧！”
    杨间蓦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先出去。赵凡点头，按照先前进来的方法众人又退回到宿舍楼外。
    从走进宿舍到出来，前后不过五分钟。
    宿舍楼外没有里面漆黑，可以勉强看到模糊画面，杨间走出来后，从布袋里拿出了一根发白的蜡烛，看着像骨头一样。
    “白色鬼烛虽然没有红色鬼烛那么高的价值，但也不是什么廉价的东西，是我用命换来的。”杨间看着赵凡说道，这根白色鬼烛是他上次解决凯撒大酒店灵异事件而得到的奖励，差点就栽在里面了，说是用命换来的一点也不为过。
    “王小明的性格你也清楚，他知道这只鬼的危害有多大，只要能解决这起灵异事件，别说一根白色鬼烛，就是十根甚至是红色的都可以得到。”赵凡道。
    杨间点头，也不再废话，直接点燃了白色鬼烛。
    火焰是黑色的，没有一丝温度，黑芒向四周衍生，一股看不见的灵异在蔓延。
    远方静悄悄的，却仿佛藏着什么可怕的凶兽在窥视，众人心底发凉，心里很不安。
    白色鬼烛点燃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赵凡。
    与他们不同，赵凡是一只鬼，真正的鬼，但不知是何原因拥有了意识。
    “白色鬼烛对祂会有影响吗？”众人惴惴不安，生怕赵凡失控，两只s级厉鬼爆发，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万幸，他们看到赵凡很平静，黑色烛光倒映了那张面孔，让人感到安心。
    ……………
    ……………
    “杜腾，问你个事？”
    “什么事。”
    张雷和杜腾站在一起，他扯了下杜腾的衣服，小声说道：“你是怎么想到用白色鬼烛的。”
    “曾经见过别人用过，我也只是借鉴借鉴。”
    “曾经？”
    “对！”看着张雷，杜腾像是陷入了回忆：“那是在一处恐怖的灵异之地。”
    张雷追问：“什么灵异之地。”
    “鬼校，一所恐怖的学校，活人的坟墓。”杜腾提了一下，见张雷似乎还准备问，主动打断：“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你想了解鬼校，等这事完结我还活着，我会详细和你说说鬼校的事。”

 第两百零二章 躲在被窝里的人

    培训基地宿舍楼。
    512宿舍。
    空旷的宿舍里昏暗阴冷，顶板上的吊灯早已熄了火，无一丝光源。墙壁潮湿像侵泡了水，时间久了被腐蚀，散发着一股霉味。
    胡仁明躺在木质床上，双手死死抓着被子将自己盖住，全身都裹在了里面，严严实实的。
    灵异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胡仁明就发觉了不对劲，立马就想逃走，可就在那时，他听到了从隔壁宿舍传来的凄凉惨叫，吓得他脸色发白，差点就跪了。
    这才过了多久？
    就他妈的死人了。
    胡仁明意识到这次的灵异事件绝对非同小可，可在楼道里窜了几分钟，他还是没有走出去。
    以往闭着眼睛都能走出的宿舍楼，此刻却格外的长，胡仁明见逃跑无望，迅速放弃了原先的想法。
    这是鬼域，没有特殊能力，根本无法走出。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除了等死，再无他法。
    “万幸……”
    想到培训基地那个恐怖的异类，胡仁明很快有了打算，他就近闯入了一间宿舍，里面没有人。
    可就在这时，恐怖降临了。
    胡仁明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汗毛倒竖，窒息的压迫让他明白自己是遇到鬼了。
    没有片刻犹豫，胡仁明直接跑到床上，掀起被子将自己裹住。
    这只鬼太凶了，胡仁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接触的资格，自保是眼下唯一的出路。
    而他体内的鬼恰恰就是自保型。
    脚步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走向了远处。
    他活了下来。
    但胡仁明并不认为自己是运气好，逃过此劫是他动用了厉鬼能力。
    否则，他估计现在自己已经是具尸体了，甚至连尸体都没有。
    …………
    …………
    怕死的胡仁明没敢乱走，遇到不明灵异事件需要观察，他相信这起灵异事件会很快被解决。
    然而，还不到五分钟，恐怖竟再次来临。
    房间里只有胡仁明一个人，静悄悄的，可突然之间黑暗中再次响起脚步声，从楼道传来，逐渐往512靠近。
    “不好，那只鬼又来了？”听到脚步声，胡仁明大惊失色，他不认为是来了驭鬼者，驭鬼者也走不出这种脚步声。
    这是一道模糊的黑影，祂从楼道走过，路过512时停了下来，顿了三秒伸手推开了房门。
    房门是反锁的，可还是被轻轻推开了。
    走进房间，黑影慢慢走向木床，上面躺着一个驭鬼者。
    “过来了，鬼过来了，这怎么可能？”
    “该死，我该怎么办？”
    胡仁明急了，他动用了厉鬼能力，可还是无法阻止脚步声的靠近，这是他首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心乱如麻，被死亡的恐惧笼罩。
    胡仁明的鬼很特殊，只要躲在被子里，就可以避免任何灵异的袭击，曾经他在一起a级灵异事件中活了下来，依靠的就是这种能力。
    一但躲进被窝，哪怕a级厉鬼也无法影响到他，会将他无视，可以隔绝一切灵异。
    “难道这只鬼的恐怖程度已经超越了a级！”胡仁明绝望了，最大的依仗都没了，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黑影走到床边，黑色的手抓向了被子，被子被一点点掀开，露出了里面惊恐的胡仁明。
    “完了？”
    胡仁明感觉自己凉定了，他没想到自己会死，而且还是在开启厉鬼能力的情况下。
    然而，就在胡仁明心惊肉跳之时，黑影停滞了下来，掀开的被子又盖了回去。
    黑影站了片刻，放弃床上的胡仁明，向着某一个位置走去。
    胡仁明听到了。
    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
    “走了？”胡仁明狠狠吐了口气：“他妈的，吓死劳资了。”
    两分钟后，他推开了被子，四周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那只疑似源头的鬼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只鬼为什么突然就走了？”胡仁明脑子转得飞起。
    突然，一股极致的阴冷袭来。
    胡仁明吓得亡魂皆冒，本能的就想往被窝里钻，却被一只黑色的手拦住了，这手力气大的惊人，他控制不住手中的被子了。
    体内厉鬼被压制，胡仁明成了一个普通人。
    下一刻，脖子上被一只手掐住，冰冷腐臭，骨头都被掐得断裂，胡仁明脸色变成酱紫色，瞳孔涣散，生命垂危之际，他想要看看这只鬼，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是那么的虚幻。
    “可恶啊！”
    胡仁明死了，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怨念，他不明白厉鬼为什么会折回来，却又想到了一个可能。
    房间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没一会儿就停了下来，黑影走出了房门，下了楼梯走向宿舍楼外。
    …………
    …………
    宿舍楼外。
    白色鬼烛已经点燃三分钟，但什么诡异的事都没有发生，源头鬼也没有到来。
    “你没事吧！”黄子雅轻声说道，她感觉赵凡状态不太对劲。
    “没事！”赵凡道。
    杨间莫名问了句：“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黑色烛火对我有强烈的吸引，身体产生了一股本能，想要向烛火靠近。”赵凡深刻体会自己此刻的情况，缓缓说道：“如果可以比喻，就相当于一个极度饥饿的人面对一份美食，又或是一个穷人面对巨额财富，拥有无穷的吸引力……。”
    “原来是这样！”杨间道：“你现在可以压制这股本能么？”
    “可以，很轻松。”赵凡道：“毕竟我现在肚子又不饿，还特别富有，对钱不感兴趣。”
    “哈哈！”杜腾笑道：“赵哥真是高境界。”
    “来了！”赵凡语气低沉，目光死死看向宿舍大门。
    门，是开着的。
    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很轻也很沉，十分诡异，活人踩不出来。
    杜腾心里一个机灵，十分紧张，这鬼是他成为驭鬼者以来遭遇最恐怖的鬼，赵凡不算。
    这种恐怖，甚至超越了鬼校里任何一只鬼。
    杨间脸色沉重，他接触过这只鬼，可以让人皮纸颤抖的鬼，杨间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赵凡都不曾享有的待遇！
    所以，无论怎么高估这只鬼都不为过。

 第两百零三章 诡差重启

    黑色火焰摇拽不定，犹如生长在黄泉的曼珠沙华，璀璨诡异。
    天，更黑了。
    浓郁的黑暗从四面而来，遮蔽了众人的视线，阴冷旋绕，前方看不清的宿舍楼传来脚步声。
    鬼……来了。
    此刻。
    杨间、黄子雅等人站在宿舍楼外三十米的空旷之地，历鬼的出现让他们如芒在背，提起了所有心神。
    白色鬼烛燃着黑焰，吸引了所有黑暗，距离鬼烛十几米的众人紧紧挨在了一起，他们已经知道了历鬼的杀人规律，知道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脚步声在靠近，但众人却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靠着点可怜的感知抱团取暖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赵凡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柴刀，其上锈迹斑斑散发着不祥。
    鬼柴刀，源自凯撒大酒店中的高大腐尸，拥有肢解历鬼的可怕能力，恐怖如赵凡都无法避免。
    “终于出来了！”
    看着走出宿舍楼，似独立却又仿佛置身黑暗的鬼差，赵凡不带丁点犹豫，拎着鬼柴刀就迎了上去。
    他今天要将这只史上最强的鬼砍成两半。鬼柴刀最强的能力是触发媒介，但地面上没有鬼差的脚印，如此赵凡就只剩下一条出路。
    赤胳膊上阵。
    饿死鬼最强的永远是保命能力，袭击能力不足，平日里欺负欺负一些普通鬼还行，面对像鬼差这种级别的鬼就有些力不从心了，鬼柴刀是最好的选择。
    三步过后，赵凡脱离了杨间队伍，但他根本就不慌。
    先不说他四阶段鬼奴有多少，就是被关押在体内鬼域之中的鬼都超过了一手之数。
    哪怕鬼差逆天将他判定成一只鬼，赵凡也不怕，他还有重启。
    重启不管用，也还有底牌，而最后这张底牌才是赵凡无惧一切的底气所在。
    只有赵凡才能看清的黑暗中。
    一个满脸死黑色的人，如一具僵硬的尸体，正缓慢靠近着白色鬼烛，散发着死亡和绝望的气息，祂身上的衣服仿佛埋在土里腐烂了一样，也发黑，但依稀可以辨认出，那应该是国际刑警的制式服装。
    卫景。
    或是顶着卫景外皮的鬼，犹如当初的饿死鬼，这只是鬼存在的一种形式。
    当赵凡拎着柴刀快要接近鬼差之时，异变突生。
    呆滞僵硬的鬼差停了下来，空洞麻木的眸子盯着走来的赵凡。
    “据王小明说，鬼差此刻疑似拥有卫景的智慧，祂停下是看出了什么？”赵凡心里疑惑，脚步却没有停下。
    他感觉到了。
    四周鬼域对他做出了干扰，想要阻止他的靠近，但这点程度的鬼域无法影响到赵凡。
    近了。
    赵凡面无表情，手中生锈的柴刀划破黑暗，硬生生砍在了鬼差脑门上。
    鬼柴刀属于灵异之物，使用祂之的人，会受到恐怖的诅咒，无法避免，这是鬼差刀的使用规律。
    这一刀砍实了。
    赵凡受到的诅咒不会比鬼差少，但他有重启，可以完美规避这一点。
    黑暗消散了不少。
    朦胧之间又恢复成先前模样，杨间等人可以勉强视物了，他们看到赵凡站在鬼烛三米之外，手中拿着一把生锈的柴刀，不发一言。
    看到那把柴刀时，杨间狠狠皱了下眉，他见过那把柴刀。
    凯撒大酒店中，为了解决报纸鬼，他遭遇了一只高大腐尸，这只鬼可是连敲门鬼鬼域都无法带走的鬼。
    更恐怖的是，祂手中拿着的那把刀，可以肢解历鬼。
    他遭受过柴刀的袭击，一根红色鬼烛，仅仅只能抵抗一次柴刀的袭击，
    白色鬼烛仍在燃烧，天空昏暗依旧，一切看去与之前没什么变化，如果不是确定源头鬼来了，张雷几人都要以为鬼还没来。
    “失败了？”杨间走到赵凡身边，目光却紧紧看着宿舍楼。
    “这只鬼拥有重启能力，我砍向祂的那一刻，他消失不见了，疑似动用了重启。”赵凡冷冷说道，这种情况在他意料之中。
    毕竟是鬼差，不是凭借一把柴刀就可以成功的，否则也配不上祂最强鬼的称渭。
    他看得很清楚，柴刀即将砍上去之时，外貌为卫景模样的鬼差化为了一团黑雾，融入了黑暗之中。
    赵凡有心阻止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鬼差溜走。
    不，也不是溜走。
    是重启。
    若赵凡不是真正的鬼，而是驭鬼者，鬼差可以把他玩死。像这样的重启，不用几次驭鬼者就厉鬼复苏了。
    “我面对过这只鬼，那种无限重启的能力确实让人绝望。”杨间道：“那只鬼似乎又回到了宿舍楼，不出意外祂很快就会再次出现。”
    白色鬼烛已经燃了一部分，鬼差重启的是自身，并没有重启四周。
    “卧槽，这只鬼是真恐怖，看赵凡这模样不会是没有办法把？”杜腾心里着急。
    “不是似乎，是已经来了。”赵凡淡淡说道，众人慌乱却见黑暗再次浓郁了起来，与之前是如此相似。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众人心情沉重，赵凡也颇感头疼。
    鬼差实在是作弊。
    还他妈的特别无耻。
    情况一个不对就重启，完美演绎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重头来过的顽强精神。
    “我该怎么办？”
    “难道要走上原来杨间的老路，利用鬼差自己欺骗而解决此事？”赵凡陷入了沉思，面对鬼差他的能力几乎失去了意义。
    黑暗越来越浓郁，沉重而不知深的脚步声再次想起，刺骨的寒冷入体，刺激着他们灵魂深处的恐惧。
    “赵哥，源头鬼又来了。”张雷说了一句，语气十分凝重，甚至带了些惊惧，听着有些怪异。
    “我知道！”
    赵凡道：“你们抱团在一起，不要落单让这只鬼钻了空子，我来想办法将他关押。”
    没有危机，赵凡有足够的时间来验证一些想法，鬼差可以重启，他也可以重启。
    鬼差不会厉鬼复苏，他也不会。
    鬼差可以耗，他也可以。
    大家都是鬼，谁又会比谁弱。
    所有出现的s级厉鬼中，又有哪一只是简单的？
    通过自身，赵凡对于s级的厉鬼有着很清晰的定位。

 含泪请假一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amp;lt;&amp;quot;&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shuwu&amp;quot;&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amp;quot;&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shuwu&amp;quot;&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amp;quot;&lt;/a&gt;</a> target=&amp;quot;_blank&amp;quot;&amp;gt;&lt;a href=&quot;<a href="https://roushuwu&amp;lt;&amp;gt;&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amp;lt;&amp;gt;&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shuwu&amp;lt;&amp;gt;&lt;/a&g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amp;lt;&amp;gt;&lt;/a&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两百零四章 诡差凶猛

    静谥的楼前，人心不定，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正如这看不见边的黑暗。
    源头鬼的恐怖，超出他们的预估，亦或是对赵凡期望过高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结果，落差太大。
    之前，没人看到赵凡与源头鬼的交手，但从赵凡的只言片语中，他们能够想到在那短短时间里所发生的凶险。
    灵异的触碰，胜负几乎就在一瞬间。
    强就是强，弱就是弱。没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更不会有以弱胜强的情况发生。
    面对未知厉鬼，驭鬼者所能做的仅仅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分析出厉鬼杀人规律，从中找出漏洞进行关押，或者是保命。
    趋吉避凶是人之本能，面对不可知的凶险，众人主动靠近，赵凡的提醒明显有些多余。
    周围再次陷入纯粹的黑暗，黄子雅因为紧张手本能往旁边伸出，摸到了一只冰冷粗糙的手。
    “你干什么？”
    手突然被拉住，张雷吓了一跳，待感受到柔软的触感才发觉那不是厉鬼，他声音有些冷，带着许些不满。
    黑暗遮蔽了视线，黄子雅即使紧挨着张雷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她能听出张雷话语中的不满，不过她并没有将手抽回来，反而低声笑道：“张雷，不是我说你，这么危险的地方，又什么也看不到，周围就我一个女的，我感到害怕想要寻求一些安全感，怎么了？”
    “哼！”
    张雷理也不理，毫不客气的道：“对不起，我很没有安全感，放开。”
    “你是不是一个男的，我这么一个大美女拉着你的手，在外面不知道可以羡慕死多少人，怎么到了这，你反倒像是受到了多大委屈似的。”
    黄子雅道：“这么直男的话也说得出来，估计你还没女朋友吧！
    “大美女？”
    张雷没说什么，旁边的杜腾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觉得在我们这类人眼里，美女是个啥玩意么？”
    “什么玩意？”
    “就是……”
    杜腾刚开口就意识到现在这种情况说这话不太合适，虽然他只是说了个客观实话，黄子雅也不敢炸毛，但他还是改口说道：“那些话说了也没意义，对解决眼下的灵异事件没有任何帮助，何况你问张雷这种问题，不是白搭，自己找虐么？”
    “噢！”黄子雅道：“你也觉得张雷是个直男，找不到女朋友吗？”
    张雷：……。
    张雷脸变得更黑了，他发现这个女人真是没一点比数，自己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嘛！
    那团头发下面藏着个啥玩意？
    关键时刻能把人吓死，张雷只是不想打击她，所以才不说话。
    或许是真的不愤，又或许是为了缓解心中的恐惧，黄子雅并没有放过张雷，现在大家都聚在了一起，没有被厉鬼袭击的可能。
    “闭嘴！都不要再废话了，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们。”正在琢磨如何关押鬼差的赵凡回头说道，那冰冷的语气让黄子雅身体一颤，当场闭嘴，她都怀疑要是自己再废话会真的被干掉。
    黑暗吞没了所有人。
    这一刻，世界真正陷入了黑暗，那一抹黑色的火焰妖异悚然，像是长在黑暗中的花朵，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黑暗中，穿着腐朽破烂刑警服的鬼差又一次出现了，祂脸色发黑表情僵硬，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正缓慢靠近着白色鬼烛火。
    “鬼就是鬼，哪怕是拥有了智慧，也克服不了身体的本能……。”看着重复先前动作的鬼差，赵凡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前一次失败的经验让他明白，想要关押鬼差，必须要抓住祂杀人规律中真正的漏洞。
    这次鬼差的出现也让他清楚，只要有白色鬼烛还在，鬼差就跑不了。
    黑色火焰的吸引，没有自主意识的鬼差抵挡不了，即使重启了也会被再吸引而来。
    杨间早在鬼差出现之时就退到了人群，周围太黑了，他想要看清赵凡与鬼差交手的过程，却怎么也看不破那层浓墨，手掌不由摸了摸随手携带的布袋，杨间想起赵凡最先说过的话。
    “他所说最后的机会，是这张纸么？”赵凡的失败让杨间知道，这个异类或许关押不了这只鬼，祂或许早已提前预测到了自己的失败，所以才坚决让自己留下来。
    鬼差走出宿舍楼大约十米后，赵凡出手了，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拎刀就砍。
    呆滞的鬼差行走在地板之上，踩踏的脚步声响起，祂明明走得很轻。
    突然，鬼差脚下发生异变，一团黑色的水渍浮现，黑水肮脏发臭，有大量毛发悬浮，那些毛发顺势缠绕住鬼差的脚，黑色积水疯狂涌动，仅仅一瞬间就淹没了鬼差的膝盖，范围却只有方圆五米。
    这种能力有些类似于王江体内那只鬼，是赵凡前身饿死鬼在大昌市寻找到的拼图之一，他全力发动这种能力，可以在短时间淹没一座村庄，形成一个巨大的死湖。
    鬼差前行的步伐缓了下来。
    此时，水已然淹没到鬼差腰身，照这种速度最多再过十秒，鬼差就会彻底被积水淹没。
    看不见的积水中，生有密集的牙齿，牙齿通体黑色，如同钢齿狰狞恐怖，赵凡一出手就动用了三只鬼的能力，鬼牙疯狂撕咬鬼差，那件本就破烂的衣服不堪重负彻底烂在了水里。
    鬼牙，一副连鬼域都可以咬开的牙齿，灵异公交车事件中，恐怖级别达a级的哭坟鬼都可以咬碎，此刻却在鬼差身上留下一个印记都做不到，竟只能撕咬一些本来破烂的衣服。
    “这怎么可能？鬼牙有多恐怖我最清楚，就算无法压制鬼差也不该如此颓弱。”赵凡暗自心惊。
    而这时，积水已经淹没了鬼差，但鬼差却根本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依然在行走，没有选择重启。
    若是普通驭鬼者被淹没，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是杨间被淹没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直接死在里面都可能。
    然而，这一切恐怖在鬼差面前都成了云烟，不堪一击。

 第两百零五章 被压制的能力

    哗啦哗啦~
    四周传来水流声，立刻就被处于高度警惕的杨间几人听到了。
    “听这声音，像是水池里水被人拨动所发出，可培训基地里有水池么？”杜腾小声说道，空气中的湿度高了不少。
    天，更冷了。
    前方黑暗中，传来的声音不止水流声，只不过水声占据了主流，仔细感受就会发现，其中还夹杂着撕咬声，如同野兽啃食腐烂尸体，蜿蜒怪异。
    细微的撕咬声让杜腾一众人莫名难受，似乎有一张张嘴贴在自己身上，吃的是自己身上的肉，让人脊背发凉。
    黄子雅整个人都快要贴在张雷身上了，惹得张雷一阵嫌弃，他推了推却发觉根本没用，考虑到情况特殊，张雷也就放任不管了。
    “祂们已经开始了，一种我们不了解的灵异力量，无论是赵凡还是这只源头鬼都有着我们不知道的能力，拥有关于水的灵异能力很正常。”杨间独身在外，与其他人若即若离，他凭借感受和分析说道。
    杜腾顺势问道：“你觉得这次赵哥能成功关押这只厉鬼么？”
    杨间很神秘，解决过多起灵异事件，比起他这个老江湖还要强，这种人说出的话一般都很有见解，杜腾很好奇杨间的想法。
    “能不能关押我不知道，但赵凡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那只鬼无法留住祂。”杨间道：“倒是我们，如果没有赵凡，培训基地里的人可能一个都活不下来。”
    “这么严重的吗？”
    有人撇撇嘴，觉得杨间的话太过夸张，要知道培训基地里可是有接近二十个驭鬼者，不说对抗这只鬼，但抵抗一段时间总还是可以的吧。
    而有了这段时间间隙，总部的支援也该到了，怎么想也不该那么严重。
    “呵！”
    “你怕是还没睡醒，到了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没发现自己就是走路都困难，视线更是被完全遮蔽，跟个瞎子一样……。”杨间冷言似刀，一点面子都不给。
    那人想硬气下，却想到赵凡之前的警告，哼哼两声还是不敢放狠话，杨间在这里很特殊，是个让赵凡都要平等对待的人，他自觉得罪不起。
    “真是……可恶啊！”
    杜腾有心提前做出准备，却发现自己就连鬼域都无法走出，这还是出道以来第一次这么无力，只能被迫依靠别人才能活下来。
    现今这种情况，就是当初误入鬼校的恐怖都无法企及，那里虽诡异凶险，步步惊心，却也没有让他感到这么无力，起码拥有抵抗一二的能力。
    ………………
    杨间、杜腾等人的心思赵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鬼差身上。
    肮脏发臭的积水中，无数黑色的毛发缠上了鬼差，毛发覆盖了鬼差全身，更有一部分充斥在鬼差嘴里、眼睛以及耳朵，但凡有孔的地方都塞满了毛发，看着无比的渗人。
    污水之中，一双双黑色的牙齿孜孜不倦的啃食着鬼差身体，积水阴冷污浊如沼泽，任何途径的存在都会被拉入其中，毛发飞舞如手。
    “不对！”
    看着那些钻入鬼差耳朵里的毛发，赵凡想到了什么，鬼差速度慢了下来，说明祂被这滩灵异影响了。
    他动用的三种能力中，黑色毛发和积水只是辅助，真正恐怖且能对鬼差造成影响的就应该是鬼牙。
    然而此刻情况却恰恰相反，鬼牙仿佛摆设，反倒是被赵凡当做辅助的毛发和积水奏效，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也不该是这种情况。
    所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鬼牙的灵异被压制了。
    鬼差拥有无脑压制厉鬼的能力，并且这种能力会成长，没有上限。
    “只选择压制鬼牙，是因为积水和黑色毛发太弱了么？”看着肆无忌惮的鬼差，赵凡不由这样想到，他都觉得鬼差是故意的了，这有些荒诞。
    赵凡之所以没第一时间想到这点，就是因为黑色毛发和积水的原因，在他的想法中，鬼差若是要压制，起码也得三种一起，或者就是都不压制。
    这种具有选择性的行为，根本就不像是一只鬼。
    某一瞬间，鬼差动了。
    祂僵硬的举起手，周遭环境顷刻间发生巨变，黑色毛发迅速消失，拥有三层楼那么高的积水也快速消失，很快就见底，如同蒸发了一般。
    “动用能力了？”
    赵凡暗道，积水和黑色毛发以及鬼牙都只是他灵异能力的外在表现，对赵凡来说鬼差这种压制没有实质性的作用。
    同样，对鬼差本身来说亦是如此，鬼差动用能力只是驱逐了灵异力量的干扰，自身压制能力还在，并没有减少。
    当灵异干扰驱逐，祂就又恢复到本来状态，想要压制就只能迅速解决，在祂驱逐灵异之时解决。
    “鬼差初始压制能力是三只，之前宿舍楼中传来惨叫，显然是有一个倒霉的驭鬼者被袭击了。
    宿舍楼里的驭鬼者资料我大体都看过，没有一个驭鬼者驾驭过超过两只的鬼，两只已经是极限了。所以鬼差此刻顶多能够压制厉鬼能力的数量是五。”赵凡暗自估摸着鬼差的状况，一边不忘出手，灵异力量疯狂涌现，这次他动用了五种能力。
    若鬼差压制厉鬼数量为五，这已经达到了鬼差所能达到的极限，要是再多超过了这个数量，鬼差就会重启。
    鬼差和饿死鬼有着某些共性，赵凡知道，鬼差看似无脑的压制能力，其实是有规律可言。
    鬼差每关押一只鬼，除了自身压制数量增加外，还可以驾驭那只鬼的能力，这点与赵凡很相似。
    而鬼差压制厉鬼能力，是要付出自身一种能力为代价的，每压制一只鬼的能力，鬼差就少一种能力。
    这是等价代换，却又不相平等。
    因为主动权在鬼差手中，祂可以随意动用自身一只鬼的能力来替换被祂压制任何一只鬼的能力。
    而这，也是赵凡曾经最担心的事，他害怕鬼差直接把他的重启能力压制……。

 第两百零六章 被动重启

    残留着积水的地板上，全身僵硬发黑的鬼差蓦然转头，那双充满死寂的眼睛望向了赵凡。
    鬼差身体上腐朽破败的刑警服只剩一些碎屑挂在上面，如果忽略本身的恐怖，祂像极了一个乞丐。
    不，比乞丐还要不如。
    就在这时，赵凡心里升起一股警觉，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异样。
    “被盯上了？”
    赵凡并不陌生这股警觉，自出道以来他有过一次这种感觉，这是一种压迫，也是一种对抗。只有与他相当甚至超越他的厉鬼才能让他产生这种感觉。
    如果赵凡是人，拥有汗毛，那他此刻就该是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在赵凡所有遇见过的厉鬼之中，唯灵异公交车事件中路遇那片血色诡异桃林时，那具被锈迹铁剑钉在桃树中间的不腐男尸给过他这种警觉。
    除那具男尸外，再没有任何一只厉鬼给过赵凡这种感觉，就是干尸新娘和嫁裳鬼都做不到，时间久了以至于让他都以为当初那种警觉是幻觉。
    此刻，赵凡距离鬼差有十米之远，鬼眼相视的瞬间，最恐怖的灵异对抗正式拉开帷幕。
    漆黑发臭的积水又一次浮现，里面有断裂腐烂的手臂涌动，浮游之间有大片密集如水草一般的黑色毛发。
    那些腐烂的手触碰到鬼差之时，猛然抓了上去，强悍不讲逻辑的力量甚至可以瞬间捏爆钢铁，却只是如夹子般勒住了鬼差。黑色毛发和积水仍然如先前那般袭击鬼差，效果不是很大。
    这一次，鬼差没有束手待毙，似乎是因为赵凡触碰到了祂不为人知的禁忌，祂一步一步向赵凡走来。
    白色鬼烛依旧散发着黑焰，却并没有再吸引鬼差。
    “过来了，居然真过来了？”
    “可是，我体内这么多厉鬼，应该不符合祂的杀人规律才对。”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异变，或是祂压制厉鬼的数量已经突破到可以关押我的地步了……。”
    说实话，赵凡有那么一点点慌，看着被鬼差当做背景的三种灵异，赵凡立即动用了鬼牙，却被瞬间压制，没有任何奏效。
    “为什么会这样？”
    “我记得杨间遭遇鬼差之时，所有驭鬼者的能力都会被压制，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得有选择性了。”
    赵凡不理解，这样下去他会变得很被动，虽然不怂鬼差，但想要关押的可能却是变得更小了。
    鬼差起步恐怖级别就达到s级，那些关押方案其实更多是建立在利用鬼差的规则漏洞上，当漏洞被填补，鬼差将会是世上最恐怖的鬼。
    鬼差距离赵凡七米远时，一张黑色纸币凭空浮现在祂的脑门，无声无息。
    黑色纸币上画满了诡异的图案，鬼差微微一顿，但很快就再次恢复了行动，而祂脑门上的黑色纸币则像是废纸一般掉落在地。
    “又被压制了，是因为灵异纸币能对祂造成很大的限制么？”赵凡手握鬼柴刀，立于前方。
    也在这时，他想明白了一些鬼差身上不被理解的灵异。
    “抛除鬼差压制能力，祂本身就是一只恐怖的鬼，那些增长的能力是树枝，而祂本身是主杆，是根本。就是没有那些树枝，鬼差也依旧凶猛。我的出现似乎打破了鬼差固有的杀人规律，使得祂从某种规律中跳了出来……。”
    受到本来固有思维影响，赵凡一直以来都只关注了鬼差的压制和重启，忽略了鬼差本身的恐怖。
    当鬼差选择直接硬钢时，又有谁能挡得住？
    “踏踏踏~”
    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三米远的鬼差，赵凡发出了他蓄谋已久的攻势。
    手中鬼柴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向鬼差脑门。
    同一时间，赵凡动用了骗人鬼的能力，骗人对象是鬼差，内容是让祂不要选择重启而直接硬抗鬼柴刀。
    有些能力，即使再牛b，没有使出也是枉然，前世饿死鬼是怎么被关押的，赵凡心里很清楚。
    当然，想要靠骗人影响鬼差无异于痴人说梦，但赵凡要的只是刹那。
    鬼差是很强，但被赵凡加持过的骗人鬼能力，可以做到赵凡想要的刹那。
    这一次，赵凡很有信心。
    只要鬼柴刀成功，赵凡会立刻吃掉鬼差被砍下来的那部分，情况危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时间差之下，赵凡可以瞬间重启抵抗鬼柴刀带来的诅咒。
    一但被赵凡吃掉，哪怕鬼差再怎么重启也无法恢复，祂的重启影响不了同级别的赵凡。
    鬼柴刀落下的那一刻，受到骗人鬼影响的鬼差一动不动，成了一具尸体任由柴刀落下，只是那双眼睛却十分诡异，看得赵凡心里发毛。
    “澎~”
    鬼差化为了一团黑雾，融入了黑暗之中，这种情况与先前如出一辙。
    鬼差，重启了。
    赵凡身体半弯，蹭了点鬼差脑皮的鬼柴刀重重砍入地面，切入地面的位置竟出现了一点亮光。
    鬼域，被切开了。
    但亮光只出现了很短暂的时间就消失了，被黑暗吞没。
    “被动……重启。”
    看着消失的鬼差，赵凡身体都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被动重启。
    鬼差分明就被骗人鬼影响了，赵凡观察得很清楚，也能感受到鬼差的状态，无法重启的鬼差一但被鬼柴刀砍中，必然会被分尸。
    赵凡算得很清楚。
    他都已经做好冒险一搏的准备，只待成功就吃掉鬼差，届时就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而被打散拼图的鬼差，恐怖级别将会降到新的低度。
    被鬼柴刀分尸，缺少的可是整体，不是少一只鬼那么简单，这种情况比原轨迹里被杨间夺走三只压制厉鬼能力的情况严重得太多太多。
    可以说，只要赵凡成功，鬼差事件顷刻间就可解决。
    但，赵凡失败了。
    所有的算计都功亏一篑，而更严重的是失败后带来的后果。
    鬼差拥有被动重启，不需要主动就能重启，这是个非常可怕和令人绝望的能力。
    面对被动重启，将再也无法复制杨间关押饿死鬼的方案。

 第两百零七章 最后的希望

    “真是……可恶啊！”
    无垠的黑暗退却，杨间等人听到了赵凡挫败的话语，看着那道弯曲宛若冰冷雕像的身影，他们心底生出不好的念头。
    赵凡的一举一动皆牵连着他们，从培训基地被厉鬼入侵的那一刻，他们就被赵凡绑上了战车，注定生死与共。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赵凡这番模样，那僵硬的姿势隐隐表露着绝望，令人感到极度不安。
    “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厉鬼消失不见，明显是被打退，说明鬼被赵凡压制了，可赵凡又为何这么大反应？”
    “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吗？”
    怀着忐忑和不解，黄子雅等人来到了赵凡身边。
    此刻，赵凡手持鬼柴刀，目光汇聚在刀尖，众人过来他也没有理会。
    “鬼又重启了。”
    杨间盯着赵凡手中的柴刀，沉声说道：“先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可你并未过多在意，这一次你的反应却截然不同于之前，你发现什么了么？”
    杨间正面接触过这只鬼，但也仅限于知道祂的一些杀人规律，太过深入的秘密他就不知道了。而那些杀人规律，王小明早已在电话里说清楚了。
    “我关押的计划失败了。”赵凡站了起来，他面色平静：“这只鬼拥有重启能力，只要遇到不可测的压制就会重启，重头来过。
    针对鬼的这种特性，我动用了一种能力限制祂的重启，限制时间很短暂，却也足够让我真正关押祂了，但……”
    赵凡手握鬼柴刀，忽然转身看向宿舍楼：“最后祂还是重启了，祂的重启是被动重启，哪怕不主动使用，当遇到足以压制祂的灵异时也会被触发，所有规律重新洗牌。”
    “限制重启？”杨间有些好奇。
    重启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能力，当初为了关押饿死鬼，杨间在王小明的帮助下得出了一种可以避免饿死鬼重启的关押方案。
    可惜，还没来得及验证，赵凡就降临了。
    赵凡道：“这是一种灵异的牵制，也可以说成是一种特别的方法，你应该可以理解……。”
    只随便说了一些，他没有过多解释，但杨间已经弄明白了。
    “重启都可以限制，还真是可怕，可拥有这种能力的赵凡，关押厉鬼还是失败了……。”在场的人，除了杨间和赵凡外，没有人真正面对过“重启”，对重启更多的了解，还是王小明的解释和自我认知。
    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应该怎么办。
    逃走么？
    杜腾很有这个想法，他相信赵凡可以带着他们走出培训基地，但瞅着赵凡那张冰冷苍白的脸，他也不敢说啊！
    “赵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雷问道，黄子雅、杜腾等人纷纷望向赵凡。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既然已经失败了，看样子似乎还无法关押，面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么剩下的就该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命了。
    赵凡没有说话，双眸凝视着漆黑枯静的宿舍楼。四周黑暗朦胧，一切都看得不那么真切，积水残留的空气阴冷潮湿。
    “要不……我们先出去吧！”黄子雅小心的说道：“这里距离大京很近，厉鬼入侵到现在也过去一短时间了，相信总部也该想出应对方案了，我们既然无法关押这只厉鬼，在这干耗着也不现实……。”
    黄子雅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但诡异的是并没有人附和她，以至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不能走，这只鬼太恐怖了，绝不能让祂走出培训基地。”赵凡语气低沉，他不允许这么牛比的鬼差成长起来，必须趁鬼差还未完全发育将祂遏制。
    杜腾等人脑门一凉，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若不是实在干不过赵凡，自己又走不出这该死的鬼域，早就有人唱反调，拍屁股走人了。
    这时，赵凡突然面向杨间，冰冷的目光似要将杨间刺穿：“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只鬼也不是完全无解，我们还有一个
    最后的方案。”
    什么方案？
    杨间么！
    众人想起最开始赵凡的话，如果他的关押方案失败，那么就将由杨间顶上，杨间是保险，也是最后的希望。
    “只是，连你都解决不了的厉鬼，杨间上……能行吗？”众人深感疑惑，杨间是很厉害，但也没强到这种地步吧！
    否则也不会让你如此猖獗了。
    杨间不发一言，如果刚开始只是怀疑，那么现在他已经是确定了。
    赵凡的目标就是人皮纸，那张几乎无所不知，诡异而恐怖的人皮纸。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身上若说有什么能够在这起灵异事件中起到关键性作用的话，必然是人皮纸。
    无头鬼影不行，鬼眼也不行。”
    ………………
    赵凡道：“其实，我并不希望用到这个方案，但现实往往很骨感，逼着我走向那条路，哪怕中途有所变化，也依然无法改变最后的结果。”
    “你想说什么？”
    “那张纸，现在只有那张纸能够给我们提供帮助。”赵凡死死盯着杨间，人皮纸是杨间身上隐藏的大秘密，突然被他叫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旁边的人一脸莫名其妙，听不懂赵凡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们猜想，那张“纸”应该是件恐怖的灵异之物。
    杨间伸手从随身布袋中拿出一张斑驳枯黄的纸，似乎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很有年代感。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张纸的吗？”看着杨间平静的模样，赵凡问道。
    “这张纸的存在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祂虽然神秘，但又如何能够比得上你。”
    杨间道：“得到祂有一段时间了，但我还没弄清楚祂的来历，你对祂了解多少？”
    他此前去见过王小明，通过一些猜测和线索，王小明已经得知了人皮纸的存在，虽没有如赵凡这般直接点出人皮纸的特征，但也说明了很多问题。
    他没有忘记赵凡的神秘，人皮纸他随身携带过多次，被赵凡感知到也很正常。

 第两百零八章 我已经死了

    “了解多少？”赵凡没有立即回复杨间，他对于羊皮纸的认知还没杨间多，他知道的杨间都知道，而杨间知道的他不一定知道。
    原因嘛！
    无法解释。
    不过，杨间都问了，不说点什么也不好，赵凡故作沉吟一二后说道：“关于祂的来历，我也很模糊，对祂印象最深的，就是祂知道的东西很多，像一个智者……。”
    模糊而不是不知，给杨间留下一些悬念，同时又表明自己不想说的意愿，朔造迷离，营造高深。
    有些东西，揭露外皮反而不美。
    并且，杨间平静的表面下，或许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如果有得选，赵凡现在或许已经躺尸了。
    以杨间的性格，赵凡相信他绝对干得出来，可惜赵凡太强了，杨间知道就算自己拼命也没用。
    当然，最主要的是赵凡的态度。
    从赵凡的表现来看，对于羊皮纸似乎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但祂并没有出手抢夺，现在也是因为灵异事件才不得不这样，杨间看得很透彻。
    “智者？”
    杨间点头：“倒是很贴切的形容，祂知道的东西确实很多。”
    末了，他在心里补充道：“……如果忽略掉那些陷阱，祂确实是一个智者！”
    杨间不知道赵凡对人皮纸究竟了解多少，正如赵凡对他说的模糊，羊皮纸的邪性他不准备说出来。
    在杜腾、张雷等人好奇而怪异的目光中，杨间将手中卷起的羊皮纸缓缓张开。
    褐色的皮革在昏暗中显得漆黑，柔软中带着几分阴寒，仿佛从冰库中拿出来一样，透露着诡异和不祥的气息。
    “我叫杨间，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羊皮纸上不断浮现字迹，一笔一划之间就像是有人在拿着钢笔在书写一样，让人脊背发凉。
    四周阴冷昏暗，杜腾等人离得很近，可以勉强看到上面的内容，空气寂静得可怕，羊皮纸的诡异让所有人嘘声。
    杨间镇定自若，仿佛羊皮纸上的“杨间”不是他一样。
    “还是熟悉的套路啊！”
    杜腾等人都可以看清羊皮纸上的内容，赵凡自然看得更清楚，虽然他是第一次真实见到羊皮纸，但对这玩意他还是挺熟的。
    千篇一律的开场白，似乎是设定好的程序。
    这时，黑暗再次变得浓郁，昏暗变得漆黑，宿舍楼中传来一阵空荡的脚步声，像是在身边，听得异常清晰。
    “鬼差……又来了。”
    暂时忽略掉杨间手中的羊皮纸，赵凡得先想办法摆脱鬼差，他已经决定套用“曾经”杨间使用过的方案，一些试探和牺牲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之所以还要杨间拿出羊皮纸，主要是为了保险，鬼差在与他的碰撞中疑似出现了异常，照搬那个套路万一出现差错，后果十分恐怖。
    那时，鬼差顷刻间就可成长起来，恐怖级别直线上升，无人可以压制。
    赵凡倒是不怕，他可以随时走掉，但总部那边就不好交代了，事情办得如此糟糕，功劳怕是要泡汤。
    不等众人开口，赵凡释放了鬼域。
    如清水中滴了一滴墨水，青黑色阴霾瞬间污染了周围纯粹的黑暗，鬼差鬼域被迅速压制，最终形成了两级世界。
    黑与黑，似同源却又泾渭分明。
    “鬼域。”
    周围的变化让众人明白，赵凡动用了鬼域，身处赵凡鬼域，空荡的脚步声消失不见，他们顿时少了一种被窥视的沉重。
    黑暗环绕的鬼差，来到白色鬼烛黑色火焰照亮的范围后，静止不动了。
    一双空寂的眸子哪怕是隔个鬼域都让人心颤。因为鬼域的缘故，杜腾等人看清了鬼差的长相。
    “杨间，羊皮纸给我看看，这件事结束后我会还给你。”赵凡道，场面暂时稳住，鬼差没有什么异常，看那情况似乎在白色鬼烛燃烧完之前，鬼差不会离开。
    杨间做事干净利落，决定好了的事就不会拖泥带水，现在这种情况不相信赵凡也不行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也想看看，赵凡要如何使用羊皮纸，那字里行间中隐藏的陷阱，赵凡又是否能够发现。
    更重要的是，赵凡是鬼，羊皮纸……似乎也是鬼。
    接过羊皮纸的瞬间，赵凡发现上面密集的字迹迅速模糊淡化，很快就消失不见，随之出现的是一段话。
    “我叫赵凡，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赵凡是将羊皮纸摊开放在手上的，所以杜腾等人都可以看到，当他们看到这句话时就明白，这玩意已经不是邪门那么简单了。
    祂似乎拥有自己的意识。
    “我会死？”赵凡被羊皮纸上出现的话给整笑了：“我是怎么死的，这世上有什么能杀死我的东西，你给我说说。
    要是说得让我不满意，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残忍，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死，也无法知晓你怕不怕我，但外面那玩意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他在威胁，也是在给羊皮纸一个下马威，先声夺人。
    看过杨间多次使用羊皮纸经历的赵凡，知道这玩意是可以被危险的，尽管不知道那些威胁是真的威胁，还是羊皮纸刻意朔造出来的陷阱，但总归有一点可以确定。
    羊皮纸忌惮甚至恐惧鬼差，原轨迹中，鬼差出现在培训基地，羊皮纸的表现赵凡记得很清楚。
    而鬼差，似乎也是唯一能让羊皮纸恐惧的鬼，就连他……都不行。
    原因，赵凡也不知。
    “我叫赵凡，我现在正经历着一次史无前例的灵异事件，这只代号鬼差的鬼十分恐怖，我尝试过很多关押方案，都最后都失败了…………。”
    “我叫赵凡，一年后，我遭遇了一片血色桃林，里面有一具男尸，因为一场意外，那具似乎永远也不会腐烂的尸体活了过来……。”
    “…………”
    被赵凡威胁的羊皮纸，先前出现的字迹很快消失，重新出现新的内容，但奇怪的是这些内容每每到关键点就会停下，而后又重新出现新的内容。
    周而复始，像是陷入了死循环。

 第两百零九章 诡异羊皮纸

    羊皮纸或许是真的怕了，其上浮现的信息越来越多，但全都破碎不完整，扭扭捏捏的字迹宛若地底深渊，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黑与黑隔绝的培训基地，白色鬼烛已快燃烧殆尽，全身黑的鬼差遥遥相望，似乎在窥视羊皮纸。
    “鬼差么！拥有关押厉鬼的能力，倒也还是贴切……。”作为拥有羊皮纸的男人，杨间对羊皮纸的一些特性了解得很透彻，这玩意勾勒出来的信息大多都是真的。
    上面出现的信息，几乎都是已经发生或者是正在发生的事。
    至于未来，羊皮纸会描绘的很模糊，只会出现一些间断的信息，剩下的全部由你去猜。
    对了，你就可以活下来。
    错了，就将失去一切。
    这是场赌博，羊皮纸有无数重头来过的机会，但使用祂的驭鬼者却只有一次。
    “……够了。”
    羊皮纸上出现的信息越来越离谱，也越来越模糊，有些内容看得赵凡都心底发凉，心知羊皮纸邪性的赵凡立马将其揉成一团，像揉废纸一般。
    阴暗之中，每一个人都很安静，眼神直勾勾看着赵凡手中的羊皮纸，怪异的目光让人毛骨悚然。
    赵凡看到这一幕愣了下，他发现也就杨间正常，其他人都像是着了魔一样。
    “你们怎么回事？”握紧手中的羊皮纸，赵凡道：“怎么一个个的这么奇怪，被厉鬼入侵了吗？”
    “赵哥，怎么了？”
    张雷一脸好奇：“我之前一直在看羊皮纸上的信息，没注意观察四周。”
    其他人也都纷纷出言，表明自己的清白，生怕被赵凡误会。
    情况特殊，若是被怀疑厉鬼入侵，绝对会死得很惨。
    在杜腾等人的解释声中，杨间眉头一皱，他发现了怪异的地方。
    眼下这一幕，咋看之下很正常，却给了他一种虚幻而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是一场梦，十分违和。
    “你发现什么了吗？”杨间沉声道，诡异的现实似乎被扭曲了，他也看不明白，以赵凡的特殊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但赵凡摇头：“我也没看出来，那种感觉只出现很短暂的时间，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若不是那种感觉太过诡异，赵凡都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杜腾心知不对劲，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赵凡的话表明了一切，他仔细回想自己此前状态，但没发现什么异常。
    “……赵凡拿过羊皮纸，羊皮纸在赵凡的威胁之下，出现了很多信息，那些信息断断续续的不完整。”
    就是这样，杜腾真没看出什么。
    那么，是赵凡和杨间虚惊一场吗？
    杜腾觉得不大可能，所以他问道：“赵哥，也许之前真发生了什么但都被我们忽视了，你可以统一意见……。”
    杜腾建议赵凡利用职权和自身能力逐一排查，这样可以杜绝隐患，也可保证自身安全。
    他担心自己中了什么诅咒，未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已经查看过了，你们都很正常。”赵凡道，他在发现异常的那一刻就动用鬼域和其他能力探查过杜腾等人，并没有发现什么。
    否则，这些人也不会到现在还站着了。
    “羊皮纸！”
    赵凡松开手掌，被揉成一团的羊皮纸瞬间恢复成原来模样，没有一点折痕，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早已完全消失，没有一点残留。
    或许是心里因素，此刻再看羊皮纸，众人竟生出恐惧，有股恶寒。
    看了眼宿舍楼前的鬼差，确定没有异样后，赵凡双手按在羊皮纸上，两头捏紧，他猛然用力。
    褐色的皮革在赵凡违背现实的恐怖巨力下，被拉长了一些，但也就仅此而已。
    因为用尽全力，赵凡的双手不知何时变成了黑青色，一根白色干枯的手指戳在羊皮纸上，留下了一点印记。
    他已经用出全部力气了，但还是无法扯断羊皮纸，阴寒柔软的皮革似乎拥有无尽揉性，无法损毁。
    看着赵凡的举动，杨间不发一言，面无表情，沉寂的眸子让人无法看穿他的心思。
    倒是其他人露出好奇，灵异物品与鬼本质差不多，无法毁灭。羊皮纸可以看成是一只鬼，拥有那个特性。
    见奈何不了羊皮纸，赵凡将羊皮纸丢在地上，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锈迹柴刀，他想看看这羊皮纸到底有多诡异。
    鬼柴刀的锋利，没有什么可以阻挡，s级的鬼都挡不住，会被肢解。
    就在这时。
    安静躺在地上的羊皮纸，空白的页面出现字迹：“别砍我，我可以帮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得到，把刀放下……放下……。”
    字里行间里透露着蛊惑，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个人。
    如此姿态的羊皮纸杨间曾经见过，所以他并没有奇怪，但杜腾等人没见过，他们倍感震惊。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是因为害怕这把刀吗？”杜腾暗道，那把刀显然又是一件灵异之物。
    “害怕了么？”
    “但举起的刀又如何能够放下。”
    赵凡不为所动，鬼差该如何应对他早就有想法了，此刻他想知道羊皮纸到底有多诡异。
    就现在，多待一刻都不行。
    刺啦~
    柴刀落下，那锈迹覆盖的柴刀看着就是切一棵白菜都费劲，却将任由赵凡如何用力都扯不断的羊皮纸砍成了两半。
    “断开了？”杨间震惊：“居然断开了，这怎么可能！”
    霎时。
    杨间抬头，他看到赵凡的身体上出现了一条可怖的伤痕，仿佛被人用刀砍了一刀，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漆黑。
    然而，在他眨眼之间，伤痕就消失不见，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
    鬼柴刀带来的诅咒，被赵凡重启了，通过诅咒赵凡也确定了一些羊皮纸的虚实。
    羊皮纸可以被鬼柴刀砍开，说明祂并不是那么无解，有方法可以限制，羊皮纸…………似乎并不是那么恐怖。
    然而，这个念头才刚刚出现，赵凡就看到被鬼柴刀砍成两半的羊皮纸，竟然又诡异的合在了一起。
    没有一点残缺，完美融合。
    若不是确定自己受到了柴刀诅咒，赵凡都要以为他没有砍羊皮纸了。

 第两百一十章 神秘诅咒

    昏暗阴冷的鬼域中，众人的视线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羊皮纸被柴刀砍开整个的过程他们都看清了。
    被砍开的羊皮纸，不过三秒就自动合并，这种合并不是自主粘在一起，而是两半羊皮纸凭空消失，下一瞬又重新出现那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合并。
    如此诡异的情况让他们明白，即使在羊皮纸被砍开的瞬间就将其分割远离，恐怕也无法阻止羊皮纸合并。
    这个过程似乎不可逆转。
    “恢复了！”
    赵凡暗道一声，随后想也没想，手中鬼柴刀即刻落下，这次将羊皮纸砍开后他要动用自身灵异进行压制，他想看看在被压制的情况下，羊皮纸还怎么恢复。
    然而，羊皮纸似乎看出了赵凡的想法，褐色纸面上迅速浮现文字，字迹潦草，给人一种急切的感觉。
    柴刀贴近羊皮纸，却没有再落下，羊皮纸上出现的信息吸引了赵凡。
    “我叫赵凡……正在经历一场恐怖的灵异事件……失败之后，我想到了一张羊皮纸，祂似乎可以给我帮助，关押鬼差的帮助。”
    “……羊皮纸很诡异，我对祂怀有很大的戒心，但我知道，想要关押鬼差，少了羊皮纸的帮助便不可能成功。
    “最后，我试探了羊皮纸，祂给了我很多重要的信息，但事后我发现周围人疑似被厉鬼入侵了，我怀疑这是羊皮纸的阴谋……。”
    “经过许多尝试，我终于发现，先前突然出现的怪异现象不是因为羊皮纸，而是来自鬼差……。”
    文字写到鬼差就中断了，留给人无限的遐想。
    羊皮纸上浮现鬼差之时，赵凡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此前被他忽略的细节。
    “脚步声，是脚步声。”
    这时，杜腾猛然开口：“还没有进入赵哥鬼域之前，我曾听到过两次空荡的脚步声，但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所以被我忽视了……。”
    说完，杜腾看向张雷等人：“你们也都听到过脚步声吧！”
    “听到了，像是有人在身边行走，那脚步声还特别清晰。”张雷想了下，沉声说道。
    “我也听到了，两次。前后时间都集中在那只鬼出现前的时间点。”
    “我也听到了……。”
    继张雷后，多个驭鬼者表明自己都听到了那个脚步声，气氛渐渐变得沉重。
    杜腾转身：“赵哥，根据羊皮纸给出的信息，我们听到的脚步声恐怕是一种诅咒。当时我就有些疑惑，脚步声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
    “诅咒么？”
    赵凡不语，他看到白色鬼烛即将熄灭，微弱的黑色火焰摇拽不定，鬼差蠢蠢欲动。
    杜腾想到的，赵凡也想到了，只是他还有些不解的地方。
    杨间没有受到影响，是因为诅咒具有特定的触发条件么？
    此外，灵异入侵只出现了很短暂的时间，随后就消失无迹。
    其中有太多无法解释的地方。
    不过，赵凡此时可以确定，杜腾等人被影响并不是因为羊皮纸，羊皮纸也没有那个动机。
    这玩意知道的东西很多，疑似拥有意识，不可能在赵凡面前搞那些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陷阱。
    “告诉我该如何关押鬼差，不要跟我耍小聪明，否则被我发现，你绝对会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鬼差即将失控，赵凡也不想浪费时间了，直接询问羊皮纸。
    羊皮纸似乎可以窥视人心，杨间心里的很多想法，羊皮纸几乎都知道。
    这种能力很可怕，也很模糊，因为那也可能是羊皮纸根据现实情况和杨间的状态而编织出来谎言，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赵凡都不相信羊皮纸可以窥视自己的想法，羊皮纸先前出现的信息，有猜测的语气，没有那么绝对。
    …………………………
    “我叫赵凡…………面对鬼差我想了很多种方案…………祂的杀人规律…………。
    杨间身上有张染血的报纸，我可以试着改掉鬼差的记忆…………。”
    羊皮纸上给出的方案与前世相差无几，都是利用染血的报纸修改鬼差记忆，让鬼差产生规则认知偏差，自己欺骗自己。
    羊皮纸给出的方案比较详细，一些该如何操作的细节都描绘了出来，像是在讨好赵凡。
    卷起羊皮纸，赵凡面向杨间：“杨间，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曾欠你一个人情，今天我打算将那个人情还了。”
    杨间皱眉：“不是两个人情么？怎么变成一个了，难道你说过的话就是在放屁。”
    “灵异公交车那次不算，我不否认你出了力，但出手帮我解决困境的人是许峰，相反最后还是我帮你摆脱了那只鬼。”赵凡道。
    杨间沉默片刻，后又道：“你要如何还掉那个人情，救我出去？”
    “不是。”
    赵凡摇头：“你现在的状态不太稳定吧！”
    杨间沉默。
    赵凡顿了顿，继续道：“我能感觉得出来，你表面看着很正常，但其实也撑不了多久，否则你也不会来大京，更不会浪费时间来培训基地参加训练。”
    “你要如何交易。”杨间道。
    “我帮你延长厉鬼复苏的时间，这个方案对你没有坏处，并且是在你接受的范围之内，还能增强你的实力。”
    说着，赵凡神秘一笑：“咱俩什么关系，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刚刚降临这个世界之初，赵凡心性稚嫩，许给了杨间一个人情，至今他都在肝疼。
    为了偿还掉这个人情，赵凡可谓绞尽脑汁，而今天就有个还清人情的机会。
    按照羊皮纸的方案，最终会取走鬼差体内三只鬼的压制名额。
    三只鬼加上杨间早已关押的鬼手，将会为杨间形成新的平衡。
    届时，杨间厉鬼复苏的时间将大大延长，可以活得更久。
    三只被取走所谓的鬼差名额，其实早已不是真正的厉鬼，否则也不会在后续发展中，被鬼柴刀诅咒消耗。
    鬼，是不会死的。
    这，也是赵凡甘愿让出名额的根本原因。

 请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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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一十四章 诡异的平衡

    虽然年纪不大，但杨间却见过太多人性的恶，很多时候不是他现实，而是命运将他推到了那个位置。
    经历了那么多事，杨间早已看透了纷乱红尘，城市霓虹灯照不到的地方隐藏了不知多少颓败。
    黑暗之中，杨间有了一套自己的行事原则，某根看不见基线无时不在提醒着他这个世界的冰冷。
    鬼差，是所有人的鬼差。
    可这些驭鬼者干了些什么？
    若不是赵凡太过恐怖，他们又怎会如此乖巧？
    习惯是世上最可怕的枷锁，杨间不想自己的付出被看成是理所应当。
    他很清楚，人的欲望就像高山的滚石，一但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
    赵凡说，他可以从鬼差身体里夺得压制名额，凭此延长生命，但那不是他义无反顾的理由。
    不满，不是真的不满，而是杨间不想自己都自我奉献，但别人还不领情。
    如此糟糕的结果，杨间十分讨厌。
    不，不止杨间讨厌，是每一个人都讨厌。
    看着脸色红润有光泽，但其实冰冷僵硬的赵凡，杨间知道，看似还有其他选择，但其实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染血的报纸拥有修改记忆的可怕能力，他不可能将之交出去，其次他也确实需要平衡体内厉鬼。
    关押鬼差，已势在必行。
    而那个亲手造就之人，必须是他，也只能是他。
    杨间没有再说什么，但赵凡却奇怪的知道了他的态度。
    搞定杨间，赵凡心中松了口气。
    鬼差身上拥有太多不可抗拒的因素，有可能一个细小的差错就导致关押计划前功尽弃。
    哪怕有前世记忆，此刻又得羊皮纸确定，但也不足以让关押计划成功率达百分之百。
    为了尽可能避免这种可能，赵凡唯有选择杨间…………。
    ………………
    ………………
    众目睽睽之下，杨间带领着四只黑青色鬼奴踏入了鬼差鬼域。
    一线之隔，却犹如两个世界。
    熟悉的黑暗遮蔽了一切，鬼奴如众星拱月般将杨间护在中间，僵硬麻木的身躯散发着腐臭，由于离得很近，杨间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鬼奴身上的一切。
    “杨间，注意，鬼差向你走来了。”
    白色鬼烛处一动不动的鬼差，在杨间踏入黑暗鬼域那一刻，便拖着祂僵硬的身躯来到了杨间身边。
    鬼差的速度很慢，祂距离杨间起码有二十米，却在眨眼间就来到杨间身边，无视了距离。
    “袭击鬼差。”
    听到赵凡的话，杨间下达了一个指令，同时他身后浮现出一个高大的无头鬼影，身上红光弥漫。
    接受到杨间指令，有三只鬼奴悍然发动了袭击，祂们无视了黑暗的阻隔，恐怖的袭击顷刻间就落在鬼差身上。
    进入黑暗鬼域之前，赵凡给了杨间临时指挥鬼奴的权利，战场瞬息万变，赵凡也无法把控全局。
    杨间有自己的想法，将鬼奴暂时交给他，可以应对不可捉摸的细节变化。
    而赵凡，则继续充当着救场人员，同时兼任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鬼域，可以扭曲现实。
    普通人根本担任不了这个角色，他们说的话到了杨间耳中，也许会变成另一个版本。
    只有赵凡，凭借着自身恐怖的灵异，才可以无视鬼域，将正确的信息传递给杨间，让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发动袭击的三只鬼奴，全都处于第四阶段，每只都吃过一只厉鬼。
    四阶段鬼奴，比一般的厉鬼还要恐怖，祂们可以动用被祂们吃掉那只鬼的能力，还拥有自身灵异。
    一只鬼，却至少拥有两只鬼的能力。
    鬼差的能力实在可怕，杨间动用了鬼眼也依然看不清祂的具体位置，只能模糊断定祂的方位。
    原本一动不动的鬼差，在鬼奴袭击临身的那一刻，瞬间启动了压制能力。
    也因此，三只鬼奴的灵异才刚刚出现就被镇压，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见到这一幕，赵凡不惊反喜。
    他不怕鬼差压制鬼奴，就怕祂无视鬼奴，任由鬼奴袭击。
    若是那样……就麻烦了！
    “杨间，鬼差动手了，祂动用压制能力了。”同一时刻，赵凡不忘与杨间说明鬼差的动态，这些都是商量好的。
    杨间握紧拳头，身后高大的无头鬼影遵寻着某种灵异入侵到鬼差身旁，无头鬼影会本能为自己更换身体，鬼差的身体在祂的判定中超过杨间。
    那双可以肢解普通厉鬼的手落在鬼差脖子处，无头鬼影想要那颗人头，但祂失败了。
    鬼差人头没有掉落，祂反而被压制了，一只黑色的手捏住了无头鬼影。
    顿时，无头鬼影失去了所有灵异。
    不等鬼差有所动作，杨间在赵凡信息的指引下，结合自己的判定，终于找到了鬼差准确的位置。
    他果断发动了袭击。
    黑色腐烂的鬼手直接勒住鬼差，杨间整个人都贴在了鬼差身上，额头冒出的鬼眼闭上了眼睛，鬼手也没有奏效。
    三只鬼奴加上杨间自身的三只鬼，总共六只鬼，全部被鬼差压制。
    这是最坏的情况，却也是最好的结果。
    鬼差压制厉鬼并不是凭空压制，压制厉鬼的同时，祂也将减少一只鬼的能力。
    等价代换。
    鬼差关押了七只鬼，那些被关押的厉鬼，自身能力会被鬼差驾驭，也就是说鬼差此刻拥有七种能力。
    压制六只厉鬼后，鬼差还剩下一种能力没有动用。
    这时，最后一只鬼奴动了。
    在杨间的指令下，鬼奴并未直接袭击鬼差，而是围绕在鬼差周围，与杨间保持在三米范围。
    这个范围，是鬼差判定的范围。
    面对鬼差，之所以会落单必死，就是因为驭鬼者体内厉鬼数量比不过鬼差，在自身厉鬼被压制后，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与之对比，鬼差却还拥有能力。
    普通人pk灵异，结果可想而知。
    杨间、鬼差、环绕的鬼奴，黑暗鬼域中，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杨间目光冰冷，这种局势在他意想之中。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种微弱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那时，就是他出手的时机。

 第两百一十五章 恐怖的白骨

    气氛冷到了极点，发生在宿舍楼前的一切，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鬼奴的袭击、杨间的果断让他们心神起伏，他们自问和杨间对换位置，也无法超越杨间。
    那只是一个高中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却在心性方面超越了比他年龄大很多的驭鬼者。
    不同于处在鬼差鬼域下的杨间，杜腾等人虽然也被鬼域影响了，但还是能够勉强看到鬼差。
    站立于地面上的鬼差，仿佛死了一般，面部僵硬发黑，散发着死亡的冰冷，三只鬼奴扑在祂身上。
    鬼奴的袭击早有预谋，祂们扑向鬼差的位置十分怪异，一只鬼奴双手掐在鬼差脖颈，被鬼差灵异压制的鬼奴依旧不减凶性，漆黑的大口疯狂撕咬着鬼差，如同一只僵尸。
    还有一只鬼奴张开双手抱在了鬼差腰身，双脚并拢整个身体都挂在了上面，最后一只鬼奴则扑在鬼差脚下，牵制着鬼差的行动。
    鬼差可以压制被鬼奴吃掉厉鬼的能力，却无法压制祂们本身携带的灵异，只是鬼差自身也相当恐怖，所以鬼奴的袭击并没有多大用处，只能给鬼差造成一点干扰，凑个数量。
    无头鬼影给鬼差捏住，鬼眼也沉寂了，杨间此刻已经沦为了一个普通人，情况相当凶险。
    “鬼差还没有重启，说明鬼奴本身不算一只鬼，抛除掉被鬼奴吃掉的鬼，鬼奴就只是灵异的衍生……。”
    在赵凡剖析灵异之时，场上的平衡被打破了，也许是因为鬼差等得不耐烦了，也许是鬼奴在某个瞬间触动了鬼差的另一杀人规律。
    总之，鬼差动了。
    用掉了六个名额的鬼差，还剩下一种能力，这种能力是被祂关押后厉鬼的能力，不算鬼差自身能力。
    似乎鬼差自身能力多用于自保，又或是需要特定的触发条件，在那个不知存不存在的条件被触发前，鬼差自身能力一直沉寂着。
    幽幽黑暗中，一道苍白浮现，携带着死亡的气息。
    那是一根白骨，长若无穷尽，向上衍生却不见根，全是黑暗。
    白骨出现的刹那，杨间就感知到了，他苦苦等候的那个时机……来了。
    当即，杨间立刻向鬼奴下达了一个指令。
    逃跑。
    这是个非常冒险的决定，一不小心就可能导致自己死亡。
    鬼奴离开后，若是鬼差没有像杨间想象中那样继续袭击鬼奴，那时他这边的厉鬼数量就会少于鬼差，立刻就会被鬼差袭击。
    好在，白骨从虚空划过，追随着鬼奴而去，动用了最后一种能力的鬼差，似乎失去了某种灵异，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
    见此一幕，杨间松了口气。
    他赌对了。
    鬼差动手三秒后，赵凡才完全看清那根白色的骨头。
    与其说是骨头，不如说是一只手，一只被剃掉了血肉，只剩下苍然白骨的手，可怕而诡异，令人窒息。
    白骨手无穷无尽，短短时间就占据了大半空间，白骨不断衍生，追寻着逃跑的鬼奴。
    看着那满天的白骨，杜腾头皮发麻，尤其是想到若不是有鬼奴替代，此刻被白骨手袭击的就可能是他了，心中竟颇感庆幸。
    他的能力趋于自保，大体可以抵挡几波白骨手的袭击，但也坚持不了多久。
    白骨手形若长鞭，动作迅疾，但每次快要袭击到鬼奴之时，都会被鬼奴巧妙的躲过去。
    鬼奴看似僵硬，实则动作敏捷，这种敏捷超过了普通人。
    被白骨手环绕的培训基地，到处充斥着白骨，那些衍生出来的白骨并未随时间流逝而消失，反而越发凝实。
    一根根白骨横立天空，演绎了一片白骨森林，源头追寻鬼奴的同时，也在蔓延属于祂的灵异。
    慢慢的，白骨占据了太多空间，放眼看去，几乎遍布整个培训基地，宿舍大楼都被粗大的骨头包裹。
    而这，才仅仅过去了一分钟。
    阻碍太多，鬼奴的敏捷受到限制，速度慢了下来。终于，再避不开白骨的袭击。
    五根惨白的手指从天而降，抓在了因躲避不及时的鬼奴头顶。
    噗呲。
    白骨爪用力，鬼奴僵硬腐烂的头竟然被抓出了五个窟窿，若是驭鬼者，这一下足以让百分之九十的驭鬼者当场死亡。
    驭鬼者虽然驾驭了厉鬼，超越了普通人，但终究没有脱离人身，即使比普通人强大，也还是会死。
    一些弱小的驭鬼者，甚至可能会被一个普通人拿着抢打死。
    阴沟里翻船的驭鬼者，不知凡几。
    但，鬼奴不是驭鬼者。
    虽然也会死，却比驭鬼者强了不知多少倍，四阶段的鬼奴更是趋近于真正的鬼，拥有了许些不死特性。
    鬼奴反击了。
    祂接受到的指令是逃跑，躲避白骨的袭击，因而之前鬼奴一直在逃跑。
    杨间深谋远虑，他考虑到了鬼奴被袭击的情况，所以下达逃跑指令的同时，他让鬼奴若是被袭击，就反抗。
    白骨的袭击，触发了鬼奴的杀人规律，一双黑青色的手摸上了白骨，强大的力量在白骨上留下了黑色的印记。
    黑与白，绝对的反差，给予了杜腾等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四阶段的鬼奴，恐怖级别超越了祂所吃掉的厉鬼，鬼奴是饿死鬼的鬼奴，平日里被赵凡约束，凶性被遮掩。
    此刻，释放了本性，那凶性即便是隔着百米之远都让杜腾等人震颤，漆黑的血盆大口让他们产生一种自己被吃掉的错觉，灵魂都在颤栗。
    仿佛下一刻，那张嘴就要咬在自己的脑袋上。
    咔嗤~
    白骨手被鬼奴黑手抓着离开了自己的脑袋，尖锐的指尖携带着腐烂的皮肉，插入鬼奴脑袋的部分变黑了，像是被污染，那股黑色在离开鬼奴脑袋的刹那，迅速蔓延。
    大片的白骨变黑，像是得了瘟疫，白骨变黑的速度十分迅猛。
    抓住白骨的鬼奴，出于本能，大嘴咬了上去，祂要吃掉这只鬼。
    阴霾鬼域中，大部分驭鬼者都将目光放在了鬼奴身上，赵凡却没有在内。
    鬼奴咋样，赵凡并不关心，他所关心的唯有鬼差。
    而此时，杨间开始了他的行动。

 第两百一十六章 篡改记忆

    鬼差最后一种能力没有用出之前，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杨间早有心里准备，但白骨的诡异还是让他侧目。
    他知道鬼差恐怖，但没想到会恐怖到这种程度，白骨直接遮蔽了培训基地，将所有人困在其中。
    而这一切，竟只用了一分钟。
    鬼差所用出的能力全部来自于被他袭击的驭鬼者，同样的厉鬼能力，鬼差和驭鬼者使出的恐怖却天差地别。
    培训基地中，没有任何一个驭鬼者可以让白骨蔓延天空，因为驭鬼者坚持不到那个时刻就已经厉鬼复苏了。
    而鬼差，可以将厉鬼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两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机不可失，杨间善于把握时机。
    现在不是他诧异之时，在确认鬼差无法动弹后，杨间从随身布袋中掏出了一张报纸。
    他只是被鬼差压制了体内厉鬼，本身并不在鬼差压制范围，身体是可以活动的。
    报纸显得老旧，其上猩红妖异，仿佛被鲜血侵染。
    染血的旧报纸，一件可以修改活人记忆的灵异物品。报纸来源于一只厉鬼，凯撒大酒店事件中，那只厉鬼被杨间关押，至此染血的旧报纸为杨间所有。
    杨间得到报纸后使用过几次，成功篡改了一些人的记忆。
    后又几多研究，对于报纸早已熟悉。
    杨间表面很镇定，心里却有些忐忑，修改厉鬼的记忆，他是头一次。
    若不是有羊皮纸兜底，杨间都不认为这次修改记忆会成功。
    能影响鬼的只有鬼。
    染血的旧报纸可以算是一只鬼，祂所拥有的灵异也可以影响其他厉鬼，但厉鬼与厉鬼是不同的。
    鬼差的恐怖级别超出天际，自身还有压制厉鬼的能力，现在只是被牵制了，若鬼差恢复，报纸还能否奏效？
    这是一个未知数，答案却又早已注定。
    鬼差一动不动，挂在祂身上的鬼奴停止了袭击，鬼奴不再撕咬鬼差，杨间迅速将染血的旧报纸覆盖鬼差脸上。
    报纸面积很大，超过鬼差的脸，但诡异的是，报纸接触鬼差面部时，像是生了根一样缠绕而上。
    宿舍楼前，鬼奴与白骨的较量已经开始，一只是被鬼差驾驭的鬼，一只是赵凡的鬼奴，而赵凡前身是饿死鬼。
    两只厉鬼的恐怖级别都达到s级，祂们衍生灵异的触碰，从某些方面也可以算是祂们本体的碰撞。
    谁强？
    谁弱？
    被鬼奴抓住的白骨，锐利的指尖戳向鬼奴，似乎想要将鬼奴洞穿，却在鬼奴强悍的力量下显得徒劳。
    白骨在被鬼奴吃掉的那一刻，周围发生巨变，那些横立的白骨瞬间活了过来，向鬼奴袭来。
    彼时，鬼奴漆黑的大嘴将白骨手爪吃下，嘎嘣脆的声音响起，白骨断裂。
    看着如此凶残的鬼奴，众人心底发寒却又露出了笑意。
    以后会发生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此时此刻，赵凡和他们是一伙的，鬼奴作为赵凡的鬼奴，自然也和他们一伙。
    鬼奴占据了上风，被牵制住的白骨在没有将鬼奴关押前，不会离开。
    这样，鬼差便会一直僵持，为杨间的行动提供充沛的时间。
    白骨太多了，几乎无穷无尽。
    被鬼奴吃掉的那截白骨相对于所有白骨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很快，又一根白骨手爪袭来，鬼奴躲闪不及被爪在了脊背之上。
    撕拉~
    白骨穿透鬼奴皮肉，直入起码一公分，鬼奴身体顿时流出大量黑色的液体，腐臭肮脏。
    黑色液体仿若硫酸一般，很快腐蚀白骨，大片惨白变为黑色。
    再次被袭击的鬼奴反手抓住白骨手爪，重复先前动作，将白骨直接吃掉。
    然而，下一秒，白骨手爪又出现了。
    “糟糕了，鬼奴好像被白骨压制了……。”有人低呼，场中局势诡异多变，上一秒鬼奴还处于压制状态，下一秒就被白骨压制。
    白骨“脆弱”，甚至会被鬼奴吃掉，但鬼奴就一张嘴，即使张得很大，又能吃掉多少白骨？
    而白骨呢？
    遮天蔽日，遍布每一个黑暗角落，也就赵凡阴霾鬼域中没有被白骨入侵。
    每当白骨被压制，立马就会有新的白骨出现，鬼奴受到束缚，避不开那一瞬间的袭击。
    白骨还在不断衍生，看着岌岌可危的鬼奴，众人心头抹上一片阴郁。
    不是同情，而是自危。
    杨间还在等待，染血的报纸覆盖鬼差面部，需要一点时间才可以取下，这个过程不是在瞬间完成。
    他有点庆幸赵凡的打算，若是换成其他驭鬼者，恐怕无法替他争取到足够的时间，面对源源不绝无法躲避的袭击，就是他都坚持不了多久。
    终于，染血的报纸全面覆盖。
    杨间取下了鬼差的脸。
    看着这张染血报纸上那张皮肤发黑、安详诡异的死人脸，杨间心中不由冒出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种篡改记忆真的有用么？”杨间心里不禁又一次怀疑，实在是鬼差给他的压力太大。
    怀疑归怀疑，杨间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迅速在鬼差脸上修改记忆。
    天塌了，也还有高个子顶着，培训基地中，他不是“个子”最高那个。
    用掉最后一种能力的鬼差，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又无法重启进行第二波袭击，现在就只能如一具尸体一般僵硬的站在这里，任由杨间摆布。
    眼下，鬼差压制厉鬼的数量是七，羊皮纸给出修改鬼差的数量是三。
    为什么是三？
    杨间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先让鬼差误判自身的数量为3，然后他再取走三只鬼。
    如此一来，鬼差重启之后就会认为自身鬼的数量是0。
    这种误判，不是篡改记忆形成的，而是鬼自身理解出错，毕竟这是自己欺骗了自己，鬼总不能无法相信自己吧。
    如果一切顺利，重启之后的鬼差将会一直认为自身鬼的数量是0。
    而如果是0的话，鬼差还会开始杀人么？
    ………………
    ………………
    “鬼终究是鬼，哪怕拥有了智慧也摆脱不了死板，永远无法变成人，这或许是一种平衡，也或许是一种另类的规则……。”看着严肃修改着鬼差记忆的杨间，赵凡有所觉悟。

 第两百一十七章 计划成功

    穿越至今已有半载，从当初的懵懂稚嫩，到如今的老辣麻木，赵凡早已不似当年模样。
    大昌市死里逃生避免被关押的命运，灵异公交车接触这世界的恐怖，古风镇显露峥嵘。
    入大京，应故人之约救下李冰冰。合纵连横草创地府，平安酒店凶威赫赫，奠定了地位。
    回首间，时间过去半年。
    半年经历，却比赵凡前世二十几年还要丰富，恍若隔世。
    几多历练下来，赵凡渐渐窥见了这个神秘世界的一角冰山。
    平衡！
    似乎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人与鬼对立，却又彼此交融。
    鬼依靠活人来完成复苏，甚至达成某种目的。人依靠厉鬼来抵抗厉鬼，挽救世界的崩溃。
    鬼死板呆滞，遵循着规律行事。
    人灵活多动，却对鬼无可奈何。
    鬼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鬼是身，没有意识。
    人是意识，没有身。”
    曾经的某一时刻，赵凡这样假设，人因为只是意识，所以无法对身体造成实质伤害，包括人所创造的一切。
    鬼是身体，需要意识来指引方向，因为是主体，可以侵染意识。
    这种假设，与鬼为虚幻人为实体恰恰相反，唯物与唯心置换。但这些都只是赵凡个人的想法，真相还不得而知。
    不过他发现神秘世界中，许多疑似有意识的鬼，都被套上了一个无形的枷锁。
    那些疑似有意识的鬼，祂们看似诡异恐怖，却又都“身不由己”。
    鬼眼之主隐匿黑暗，愿望鬼需要依托活人达成愿望，羊皮纸吃个鬼还要杨间同意。
    鬼厨更惨，交易过程中被赖账就算了，还被砍成了碎片，唯一的制裁手段也只能被动等到交易时间结束，视结果而定。
    联想自身，赵凡同样有所束缚，同样有目的，某种程度上他与祂们没有什么区别。
    是巧合？
    还是必然？
    ………………
    ………………
    杨间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完成了记忆修改，为了确定篡改记忆成功，他还将一些重要的内容反复书写了好几遍。
    最后确定无误之后，他拿着这张染血的旧报纸，连同上面那张闭着眼睛、一副安详诡异的死人脸，再次覆盖在了鬼差的头上，将上面的脸放回去。
    至止。
    所有的行动完美结束，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而等待的过程注定不会安宁。
    杨间此刻的心并没有因完成行动而放松，反而警惕到了极点，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失败。
    行动失败的代价，是死亡。
    并且，按照羊皮纸给出的提示，他需要抓住时机用鬼手深入鬼差的身体，取走那三只由鬼制作而成的棺材钉。
    只有完成这一步，鬼差的自我欺骗才能实现，培训基地的危机甚至大京危机才能解除。
    而他，也能顺利安全的回到大昌市。
    然而，就在杨间、赵凡乃至所有人都以为行动快要成功之时，拼脸过程却出了点小状况。
    鬼差的脸无法被顺利的拼接上去，依然黏在旧报纸上。
    这让很多人难以接受，都到了这个时候，要还是失败，那就不是心态爆炸那么简单了。
    赵凡异常淡定，很多旁支细节他早已模糊，但现在给鬼差换脸的是杨间，不管中途出现什么状况，最后都一定会成功。
    没有为什么，只因为他是杨间。
    “是了，拼接脸的能力以前是需要配合无头鬼影的，但是现在无头鬼影被鬼差压制了，这种能力无法使用，脸自然无法被安装上去。”杨间冷静异常，很快找到了原因。
    随后，杨间做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下达指令，让挂在鬼差身上的那只鬼奴放开对鬼差的限制，让鬼差恢复一些行动。
    只有这样，计划才能完成。
    鬼差具备夺取其他鬼的本能，那么也应该拥有取回自己脸的能力，毕竟祂连其他鬼都能拼接在一起。
    杨间的心绷紧，手心冒出了汗水。
    这样做是有风险的，他现在等同于一个普通人，若是鬼差恢复行动第一时间就袭击他，那他就危险了。
    希望，永远不能寄托在别人身上，杨间不会把自身安危交给赵凡。
    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这是最好的方案，具备一些赌博的性质。
    成功了，他将获得三只厉鬼压制名额，延长自己的生命。
    失败了，可能会死，提前结束生命。
    世上没有百分百能够成功的事，总会有风险伴随，或多或少。杨间能做的，只是竭尽全力用自己毕生之能去减少风险获得成功。
    …………………
    ……………………
    “这和羊皮纸、鬼厨又有何区别……。”杨间想到赵凡空手套白狼之事，又联系自身危机，结合赵凡目的，他想到了鬼厨之类的诡异之物。
    同样有所要求，同样能够给他带来好处，同时又有自己的目的。区别只在于赵凡很赤裸裸，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鬼奴如同厉鬼，没有任何的自我意识，此时杨间的指令就如同祂的杀人规律，得到指令的鬼奴放开了鬼差。
    与杨间一样，鬼奴也只是被压制了被祂吃掉的厉鬼，自身并不受多大影响。
    鬼差的压制似乎属于被动，鬼奴滑溜的离开了祂的身体。
    就在那一刻。
    杨间明显感觉到僵硬的鬼差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黏在鬼差脸上的旧报纸，缓缓的飘落了下来，上面的脸不见了，被顺利的拼接到了鬼差身上。
    祂取回了自己的脸。
    计划成功，杨间立马让松开的鬼奴继续缠上鬼差。
    杨间这样做只是让鬼差取回自己的脸，但不能放任祂活动，否则鬼差兴许能让篡改记忆的能力失效。
    “会有用么？”
    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杨间心里格外忐忑。
    下一刻，他得到了答案。
    杨间感觉到自身被压制的能力恢复了。
    让鬼差误判自身鬼数量的计划已然成功。
    “就是现在。”
    杨间的鬼手恢复了行动，他抓住这唯一的机会迅速入侵到了鬼差的身体里，开始取走其关键的一部分。

 第两百一十八章无法阻拦的黑暗

    夜色正深，黑云压顶。
    培训基地外一辆辆厚重的吉普车驶过，轰鸣声嘹亮，震得旁边的树叶莎莎作响。
    很快，吉普车停了下来，李军等人从车里走出，看着前方被黑暗笼罩的培训基地，他们脸色沉重。
    此刻，距离王小明召开紧急会议已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培训基地被鬼域完全笼罩，以这种漆黑度，里面的驭鬼者怕不是都成了瞎子。”黑暗令姜尚白心惊，但他的语气却十分轻快，显得很镇定。
    等了半天，姜尚白也没等到接他话的人，这让他心里有些尴尬，回过头一看发现每个人脸上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倒是郭凡冲他笑了笑。
    “这是发现什么了？”姜尚白问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鬼域有些熟悉？”
    “噢，怎么说？”
    “大昌市！”
    李军道：“这是赵凡的鬼域，王教授分析得很正确，此时占据上风的是赵凡，鬼差被暂时压制了。”
    笼罩培训基地的黑暗阴冷可怖，生于夜空却迥异周围，更黑、更暗。
    为了应对鬼差事件，王小明制定了三种方案，也可以说是三道防线。
    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安全的防线，就是将鬼差阻隔在培训基地。
    为此，王小明让李军带队，麾下钟山、姜尚白、陈义、郭凡、冯全，一行六人赶往培训基地支援赵凡。
    不仅如此，王小明还动用了总部底蕴，李军几人不仅人来了，还携带着两件灵异物品。
    人皮灯笼和裹尸布。
    “不是纯粹的黑暗，隐隐带了些乌青，像死人身上的淤血，跟资料上描述的饿死鬼鬼域很像。”钟山点头，他了解过赵凡。
    气氛突然一冷。
    李军麻木的看着钟山：“祂叫赵凡，如果你因为这样被赵凡干掉，没有人会为你出头。”
    钟山脸色一僵，他知道李军没有开玩笑，灿灿一笑的解释说自己是口误，下次不会了。
    如果是平日里，姜尚白或许会出言嘲讽一下钟山的怯弱，但见过赵凡恐怖和受到方世明告诫的他，出奇的没说什么，当了个安静的看客。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冲进去吗？”沉默的冯全开口，杨间此时可还被卷在鬼差事件中，被杨间篡改过记忆的他，心里对杨间十分友好，称呼杨间为腿哥。
    “鬼域干扰了磁场，我们无法清晰的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鬼差杀人规律过于特殊，贸然闯进去可能不仅无法对赵凡产生帮助，还会引起一系列不可预估的后果。”李军脚下生根，脑中浮现王小明来时和他说的话。
    “那我们现在是要等了？”冯全道。
    “我们过来的意义是协助赵凡，不是主力，辅助要有辅助的觉悟，在局势没有明了之前，我们只有等。”李军是带队人，也是负责人，他说的话具有绝对权威。
    不用和鬼差拼命，没人会不愿意。
    就这样，李军一行六人守在了培训基地外，如同一道长城。
    ………………
    ………………
    培训基地。
    杨间成功了，他夺取了鬼差三只鬼的压制名额。
    噗嗤~
    鬼差僵硬发黑的尸体突然栽倒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某种灵异的支撑，沦为了一具普通的尸体。
    不同于先前几次，这次鬼差似乎受到的影响很大，竟直接舍弃了外壳。
    “这是怎么回事，是成功了么？”黄子雅语气有些激动，以为鬼差事件即将结束。
    “鬼差重启了，杨间限制了它，它就舍弃了这个身份。”说话的同时，早就做好准备的赵凡，瞬间将鬼域施展到极致，恐怖的灵异再次将鬼差鬼域压缩。
    被取走了三只名额的鬼差，严格意义上其实并没有受到切割，因为那名额本就不属于鬼差，而是来自于其他厉鬼。
    理论上，鬼差的恐怖级别没有降低，只要再关押三只厉鬼，祂就可以恢复。
    真正让鬼差重启的是杀人规律，染血的旧报纸充当了某种媒介，影响了鬼差。
    与此同时，蔓延几乎整个培训基地的白骨，悄然无声的消失了。
    如同镜花，若不是先前一幕太过真实，都有人要以为那是幻影。
    鬼奴手中拿着一截被祂拆下来的白骨，正要往嘴里塞，却吃了个空，没有自我意识的鬼奴呆滞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危机解除，剩下的已不关自己事了，杨间这才观察起自身情况。
    他脸色一凝。
    阴霾鬼域入侵之下，杨间可以看清周围。
    他手臂留下了一个黑色的烙印，黑色烙印呈现一个菱形，像是之前他看到王小明手中那根棺材钉的造型，又像是一块特别的血肉，已经取代了自己的一部分，成为了手臂上的一部分。
    “三只鬼的棺材钉因为鬼差变成了一团黑色的血肉，现在被我取走后又因为无头鬼影的缘故拼接在了我身上，和鬼手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新的东西。”杨间试图理解。
    ????他这只手留在鬼差身体里的时间有点久，发生了某种不可预知的变化。
    ????感受了一下身体。
    ????杨间又发现，无头鬼影更换身体的冲动消失了，强行拼接在身体上的鬼手也显得很平静，可以自由活动，就连鬼眼将要复苏的躁动也不见了。
    ????“这就是赵凡所说那种新的平衡么？”杨间暗道：“三只鬼制作的棺材钉应该是能够压制三只鬼，毕竟这东西是鬼差身上的，拥有鬼差的一部分特性，现在我身体里正好是三只鬼，鬼手，无头鬼影，和鬼眼，所以我身体里的鬼被压制了下去。
    棺材钉处于死机状态，暂时无法复苏。
    所以说，我现在达到了一种完美的平衡。”
    探查完自身情况，杨间心里莫名惊喜，他来大京最重要的目的已经完成，这个过程有些凶险，回报却异常的高。
    “想跑？”
    这时，杨间听到了赵凡的冷哼：“跑得了嘛！”
    杨间抬头，看见远处一片黑暗凝聚在一起，正在向着一个方向快速的离开，天空厚重的阴霾被视若无物，没有起到一点拦截作用。

 第两百一十九章

    远去的黑暗咋一看去，呈现出一口棺材的形状，离远一些会发现那简直就是一口黑色的棺材在移动着，让人感到心中发怵。
    阴霾鬼域无法阻隔鬼差，赵凡没有意外，他利用鬼域一个闪烁追上了正迅速逃离的鬼差。
    阴霾鬼域随赵凡而动，庞大的面积覆盖了鬼差鬼域。
    闯入鬼差鬼域，赵凡一手戳向地面，手掌正中间，一根森然的白骨异常醒目。
    干枯的手指。
    来自大昌市事件中一位倒霉的驭鬼者，最恐怖的能力就是钉住鬼域。
    鬼域无形，却也要被干枯的手指压制。
    刹那间。
    快速移动的黑暗停了下来，如同一俩高速移动的汽车，因为惯性而发生了变形。
    棺材倾斜扭曲，但又很快恢复了原样，培训基地上空，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定在那里。
    干枯的手指极限在哪里，赵凡也不知道，他曾做过尝试，自己比拟杨间五层鬼眼鬼域的鬼域都会被钉住。
    鬼差很强，但鬼差此刻的鬼域还比不上赵凡，逃不脱干枯手指的限制。
    只有赵凡清楚，干枯的手指能有现在这么恐怖，完全得益于他，这根手指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恐怖。
    “鬼域……散了！”
    培训基地外，全神关注着培训基地的冯全发现浓郁的阴霾变得稀薄，一些被深深掩埋的建筑浮现出模糊的轮廓。
    “一定……要成功啊！”
    李军刚毅冷酷的面下，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阴霾退散可能出现两种情况，最糟糕的就是赵凡败退，鬼差彻底失控。
    他们前来培训基地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李军扶手摸着一台老旧的照相机，这是他们对付鬼差最大的筹码。
    相机上的漆已经剥落，不像是近代的产品，散发着历史的沧桑，看着又脏又旧，很有年代感。
    鬼相机，一件很恐怖的灵异之物，可以给鬼拍照，只要厉鬼被相机拍到全身就会被关进相片里，无法逃脱。
    如果可以，李军真的不希望有动用鬼相机的机会，不是他怕死，而是担心鬼相机不仅影响不了鬼差，反而被鬼差夺走。
    那时，才是真正的绝望。
    “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李军听到惊疑之声，他定神望去，才恍然发现不知何时厚重的阴霾完全消散。
    但消散后的阴霾却显现出一片纯粹的黑暗，他们离得远，可以看清那片黑暗，那是一副棺材，占据了小半个培训基地，让人不敢直视。
    “那是鬼差的鬼域，看棺材占据的范围，应是赵凡成功压制了鬼差……。”李军对鬼差很了解，一见这种情况就大概明白了现状。
    听到鬼差被压制，每个人都松了口气，紧急会议上王小明对鬼差的描述给予了他们天大的压力，甚至一度认为鬼差根本就是不可关押的存在。
    ………在李军果决的命令下，一行六人冲向了培训基地。
    之前被阴霾鬼域阻拦，又因情况不明，所以李军才选择伺机而动，此刻却是到了他们出手的那个时机。
    很快，李军等人来到了培训基地，见到了聚在一起的杨间等人。
    鬼差还没被彻底关押，黄子雅等人心有余悸之下，不敢乱跑。
    “腿哥！”
    正在探查自身情况的杨间，陡然听到一道惊喜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就见冯全堆笑着脸走来，眼中暗含着担忧。
    阴霾此刻已消散无多，空气中却还残留着阴冷，可见度很高，黄子雅等人老远就见着走来的李军一行人。
    “总部的支援来了。”
    很多驭鬼者都没见过李军这些人，但此时能来培训基地的，绝对是总部。
    李军径直走向杨间，他没有看见看见赵凡，剩下的这些驭鬼者中属杨间最靠谱，现在李军最想弄清鬼差之事。
    没有废话，李军直奔主题：“杨间，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军，杨间见过。
    先是看了冯全一眼，算是打招呼，而后目光扫视神色莫名的姜姜尚白几人，心里有数后杨间快速简洁与李军说了鬼差之事。
    除了羊皮纸和染血的报纸他有所隐瞒，其余过程都说得很清楚，包括鬼差此刻的状态。
    “李军，立刻联系王小明，让他将那口棺材安置在黄金容器中，不要封死，待鬼差返回棺材时，将祂永远封存！”
    这时，培训基地传来赵凡的声音，李军闻声望去，见到的只是无垠黑暗，赵凡深埋其中。
    “速度要快，我坚持不了多久。”赵凡语气平淡，却让李军产生了焦灼，他立马掏出特制手机联系王小明。
    赵凡为何会知道鬼差，李军无心情去想。
    当务之急，就是关押鬼差，任何事都要靠边。
    电话接通，李军快速向王小明传达了赵凡的意思，正在赶往实验室的王小明沉默片刻，回复了声“好”。
    冷风似刀。
    夜色如水。
    眼睛泛红的王小明揉了揉脑袋，实验室中有大型黄金容器，足可以收容鬼棺，不需要再行调配，浪费时间。
    实验失败后王小明就有了永久封存鬼棺的想法，安置在实验室中的那个容器，早就准备好了。
    可惜，王小明还没来得及动用，就爆发了鬼差事件。
    “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透过车窗，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色，王小明眼中闪过莫名的担忧。
    不知是在为鬼差，还是因为其他。
    黑暗鬼域之中。
    赵凡身体弯曲，手指戳地，眼神凝视前方，那里一片黑暗，却又隐隐浮现一道模糊的身影。
    鬼差是鬼域，鬼域却不是鬼差。
    多次亲身接触，赵凡渐渐明了鬼差的存在形式。
    干枯的手指钉住了鬼域，却钉不住鬼差，最多只能将鬼差限制在鬼域之中，且无法持续。
    鬼差还可以行动，若非赵凡不满足鬼差杀人规律，他早就被鬼差袭击了。
    有前世记忆，赵凡清楚鬼差此刻要干什么。
    重启回到鬼棺之中。
    但他却产生了疑惑。
    鬼差已孕育成功，失去了鬼差的鬼棺沦为了平凡之物，从鬼差抛弃鬼棺入侵培训基地就可以看出。
    可是，此刻鬼差却要回到鬼棺！
    为什么？
    “被灵异影响，误以为自身孕育不完全，想要躺回鬼棺再次孕育么……。”赵凡心里古怪的想道。

 第两百二十章纸人柳三

    此刻，赵凡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局面，干枯的手指钉住了鬼差鬼域，但他自身也被束缚住了，无法离开。
    想要阻止鬼差逃走，唯有干枯的手指能够起到作用，这根手指必须由赵凡亲自触发，否则根本就不可能钉住鬼差，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赵凡和鬼差僵持了起来。
    赵凡想要限制鬼域，就必须手掌戳地，手掌戳地就无法关押鬼差，形成了一个暂时的死循环。
    看似很稳，却终究有隐患。
    鬼差始终是鬼差，旧报纸修改的记忆总会有失去灵异的那一刻，这个时间谁也说不准。
    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月……。
    此外，赵凡有自己的事，他不想和鬼差僵持，沉寂许久，他想到了一个完美的方案，或许可以彻底关押鬼差。
    利用鬼差返回鬼棺所发生的绝对事实，提前将鬼棺装进黄金容器，待鬼差进入鬼棺，将黄金容器封死。
    这个方案需要别人配合，李军等人在靠近培训基地那一刻赵凡就发现了，只不过考虑到鬼差的特殊，赵凡并没有让他们参与进来。
    到了需要之时，赵凡才想起他们。
    可以装下一口棺材的黄金容器，恐怕也只有总部能够轻松拿出。
    时间在赵凡静静等候中飞速流逝。
    距离培训基地数十里外的一处实验室，王小明一行人终于匆匆赶到。
    下车后，王小明直接走进实验室
    他本就是冲着鬼棺而来，路上接到赵凡的信息只是顺带。
    不过，得到赵凡的方案后，王小明心中那个模糊的想法渐渐变得清晰，似乎触手可及，却又差点什么。
    王小明身后跟着三位驭鬼者，此外还有七个安保人员。
    三位驭鬼者，每一个都是当世顶尖的驭鬼者，拥有队长级实力，他们的第一任务是保护王小明。
    实验室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王小明几人的脚步声在周围回荡。
    空气潮湿阴冷，狭隘而又深邃的通道压抑而又沉闷，厚重的混泥土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前面的路。
    长期处于实验室，王小明对里面的结构非常熟悉，尽管视线受到影响，他也还是很快找到了存放鬼棺的格间。
    淡黄色的玻璃隔间里，一口红色油漆棺材异常醒目，棺材是空的，里面没有尸体，棺盖横竖在一旁，似乎是被什么东西从棺材里面推开倒在了地上。
    “柳三，你的能力奇特，实验室仓库里存放着一个大型黄金容器，你去将那个容器拿过来。”走进隔间前一刻，王小明对着一个脸色灰白的男人说道。
    柳三斜眼撇了眼隔间中放置的棺材，淡淡的点了点头。
    能够装下鬼棺的黄金容器，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得动的，他的能力特殊，可以轻松担下这个任务。
    他叫柳三，代号纸人。
    临危受命，负责保护王小明。
    隔间里与外面温差不大，却让人感到莫名阴冷，棺材上妖异的红漆格外渗人，仿佛那不是红漆，而是鲜血。
    “王教授，这副棺材上怎么有缺口，是原本就存在的吗？”李乐平半蹲着，一只手抚摸在棺盖之上，平滑的截面立有一个缺口，很是显眼。
    “缺口？”
    正准备探查鬼棺的王小明愣了下，鬼棺可是灵异之物，怎么可能会出现缺口？
    下意识看向棺盖，王小明看到了一个醒目的缺口。
    “是摔在地上，承受不住破损了？”周文枫目测了棺盖摆放的位置，发现这缺口有可能是被摔出来的。
    “不可能吧！这可是鬼棺，别说是摔在地上，就是拿导弹炸也无法在上面留下一丝印记，怎么可能会被摔一下就破损了。”李乐平说话语气平淡，他没有否定周文枫，只是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作为和他与及柳三一同保护王小明，周文枫又怎会是简单人物。
    实力不用多说，和他一个层次，达到了队长级别，智商也特别能打。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鬼棺存在的意义就是孕育出一只鬼，那只鬼已孕育完成，并且脱离了鬼棺，剩下的这口棺材就只是棺材，不再是鬼棺。”王小明反应极快，立刻想到了鬼棺现在的情况。
    “原来如此，只是我想不明白，这玩意如今只是一副普通的棺材，那么鬼差为何还要回来？”李乐平道，李军和王小明的通话，当时坐在王小明一旁的他，可是听得很清楚。
    灵异物品之所以是灵异物品，就是因为鬼的存在。
    只有鬼在，灵异才是灵异。
    就如现在这副棺材，鬼差离开后就沦为了普通之物。
    只要鬼差存在，任何一副棺材都可以是鬼棺，为什么非要是这副呢？
    “或许是赵凡那边动用了什么手段，让鬼差变得不再完美，需要再次孕育，之所以选择这副棺材，是因为鬼差是鬼，不是人。”王小明凭自我分析，解释了李乐平的问题。
    李军从杨间那里得到消息并不完全，而且杨间也不知道鬼差重启是要返回鬼棺，李军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鬼么？”
    李乐平不再说话，显然对王小明的解释非常信服。
    很简单的事，放在厉鬼上却可能出现非常怪异的现象。
    砰！
    就在这时，隔室外传来震动，王小明几人往外看去，就见两个白色纸人抬着一个金色棺材形的容器而来，柳三和两个安保人员站在一边。
    纸人薄而单一，看着能被风吹走，高如成年男人，面容失真，似笑非笑，柔弱的身体却抬着庞大而厚重的金棺材，如同纸人抬棺。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窒息。
    “王教授，金棺材已经带过来了，要放进么？”柳三控制纸人抬住金棺材，自己则是走了进来，目光一直撇向红漆棺材，似乎对其很感兴趣。
    “抬进来，然后将木棺放在里面。”王小明决心要在这里关押鬼差，外面太危险，若鬼差真回到实验室，哪怕金棺材失败，也还有其他方法应付，不至于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第两百二十一章 赵凡真正的底牌

    昏暗阴冷的实验室中，一副巨大的黄金棺材缓慢而沉稳的移动着，黄金密度极高，棺材重量骇人，可将活人轻松压死，此刻却被两个小巧的纸人举起。
    纸人精致，形似活人。
    以轻薄之身抬起万钧之棺，这是种无法被解释的诡异，早已超出常人理解的范畴。
    “哐当~”
    黄金棺材在纸人灵活的姿态中轻轻落地，渐起的声音回荡，不大不小。
    隔间外，守着四个全服武装的安保人员，笔直站立的身躯如同标枪，对于实验室中所发生的诡异没有一点反应，显然是经过了最严格的训练。
    “王教授，鬼差就是从这副棺材中孕育出来的么？”柳三干枯宛若白骨的手抚摸着红漆棺材，出于好奇他用指尖划过棺木，竟在上面留下划痕。
    “鬼差已经被彻底孕育完成，达到了棺材所能达到最完美的极限，这才是鬼差出棺的真正原因。”王小明看着被柳三划出的痕迹，眼神莫名。
    下一瞬。
    “柳三，将这副木棺放进黄金容器，黄金容器留下一点空隙，以确保鬼差来时不被灵异隔绝。”王小明没有忘记李军说过的话。
    “好！”
    柳三点头，随后操控纸人将红漆木棺放入了黄金容器。黄金容器形如棺材，专门为鬼棺准备，恰好可以装下鬼棺，棺盖与棺身一但盖上便毫无间隙，阻隔一切灵异。
    “王教授，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假设赵凡所说为真，鬼差重返木棺，那这里就需要留下一个人，以确保在鬼差返棺的那一瞬间将棺盖盖上。”王小明道：“迟则生变，这个速度必须要快，快到让鬼差来不及反应就将其封死，否则我担心会出现意外。”
    周文枫推了推黄金棺材，用了很大的力也无法让其动摇，他无奈摇了摇头：“棺盖这么重，绝非一个普通人能够推动，多个人一起推动倒是可行，可那时鬼差恐怕已经反应过来了。”
    灵异事件中，做事必须果决迅速，有时一秒差异，可能就是生与死，胜与败。
    以黄金棺材的体量，普通人推动棺盖，绝对不可能瞬间完成。
    “时间间隙只是次要，留下那人还必须阻烂鬼差出棺，这点很关键。”王小明没有废话，直接点名：“想要满足这两个条件，在场只有柳三，其他人都不行。”
    李乐平和周文枫眼神平静。
    不待柳三说话，王小明继续道：“柳三，若鬼差被彻底关押，我可以答应帮你完成那个蜕变。”
    顿时，李乐平和周文枫齐刷刷看向柳三，只见柳三咧嘴一笑：“世上没人能够拒接王教授，柳三同样如此。”
    柳三同意了，他驾驭的鬼诡异而恐怖，保命能力在圈子里几乎无人可以比拟，堪比真正的鬼，纸人分身更是让他可以出入各种诡异之地，避免必死之局。
    然而，如所有驭鬼者一般，他驾驭的鬼也有巨大隐患，这个问题不解决，柳三活不了多久。
    为解决自身隐患，柳三曾多次求助王小明，但得到的结果都只是王小明点头，说量力而行，能不能成要看柳三自己，概念模糊。
    像现在这样直接以奖励的方式说出，从来没有过。王小明的话，拥有莫大权威，柳三无法拒绝。
    最坏不过损失一个纸人，这点代价柳三能够承受。而这点代价相较于王小明的承诺，却是微不足道。
    ………………
    ………………
    在焦灼的等待中，李军终于等来了王小明的来电，王小明简洁交代赵凡所要求之事已经完成。
    此时，距赵凡钉住鬼差鬼域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
    短短时间里，李军头发都掉了不知多少根。
    万幸，黑暗中没有传来赵凡坚持不住的糟糕消息，王小明也“及时”来了通电，最后结果尚未可知，但李军已尽力了啊！
    下一秒。
    “赵凡，王教授那边已按你的要求准备好了。”李军放声狂吼。
    磁场被鬼域干扰，卫星定位手机都接不通赵凡手机，李军除了扯开嗓子大喊外，暂时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全场皆惊。
    杜腾等人被李军的骚操作秀到了，瞪目结舌。
    了解李军为人的钟山等人，更是夸张，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他们万万没想到李军还有这样的一面。
    李军是谁？
    除驭鬼者身份外，更是堂堂一为jj，平日里严肃异常，做事从容不迫。
    苍白枯槁的脸红润了些，李军从来没有这样大喊过，但为了解决鬼差事件，他早已顾不上形象。
    若是可以，他甚至愿意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来换取鬼差事件的解决。
    跟随王小明许久，受王小明的影响，李军也渐渐变得喜欢以价值来衡量一切的观念，只是没有王小明那么深。
    “能听得到吗？”
    “若是无法听到，我又该怎么办？以我的鬼域强度，根本进不去鬼差的鬼域……。”李军双目凝视前方黑暗，心头思绪万千，他在琢磨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没有一点多余的心思理会周围。
    鬼域之中。
    赵凡盘坐在地，双眼紧闭，黑暗环绕，全身没有一点温度，气息全无。
    某一瞬间，赵凡猛然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竟散发着诡异幽芒，像极了白色鬼烛点燃时散发的火焰。
    幽芒一闪而逝，漆黑的眸子很快出现白点，不再冰冷漠视，这是一双活人的眼睛。
    “黄金……真可以关住鬼差么？”
    黑暗的尽头，全身漆黑的鬼差如同尸体一般站着，李军的话赵凡听到了，但不是因为李军嗓门够大，而是因为鬼奴，黄子雅等人身边有他留下的鬼奴。
    而赵凡……可以与鬼奴共享视角。
    甚至可以切换身份。
    这是种变态到无法形容的能力，赵凡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这个能力才是他敢于挑战鬼差的根本原因。
    鬼奴即赵凡，赵凡却不是鬼奴。
    即使赵凡此刻这具身体被关押、被压制，他也可切换到鬼奴身上。
    鬼奴不尽，赵凡不死。
    这是种另类的重启，独属于赵凡的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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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二十二章 新的能力

    “鬼差动了！”
    培训基地中观望的人，发现绵延上千米的黑暗不再静止，颤动了几下后竟移动了起来。
    这一变化令所有人心思不定，情况不明他们无法判断是好是坏，不过鬼域之变发生在李军放出信号后，没有那么突兀，这点是个好兆头。
    此外，鬼域移动的方向朝向天边，他们并没有被席卷的危险。
    之所以气氛沉重压抑，是因为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准确的答复。
    灵异事件中，万事皆有可能。
    一点变故就可能导致所有的努力全功尽弃，诡异莫测。
    “杨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杜腾悄悄摸到杨间身边，脸上自然露出友好的微笑，道明自己的来意。
    不同于其他人的沉默，杨间此刻正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听到有人搭话，杨间偏头看了一眼。
    见是杜腾，杨间默然回道：“回去睡觉。”
    “睡觉？”
    杜腾满脸诧异：“现在才几点，离睡觉还早吧！我一般都夜间十二点以后睡。”
    旁边的冯全眼中有着错愕，似乎也是没想到杨间居然想要睡觉，不过杨间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的，随口说道：“我没你那么能熬，今天这么累，再不睡觉我会困死的。”
    “卧槽，这是认真的，心态可真好。”杜腾心里吐槽，表面却是眼皮一跳：“培训基地被鬼差肆虐，这里怕是待不下去了，你有啥去处，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困了。”
    说着杜腾还打了个哈欠，浑身散发着疲惫，让人一看都要以为是好几天没睡觉了。
    “培训时间是七天，但经过鬼差事件，这次培训或许无法继续下去了，大京不是我待的地方，我想要回大昌。
    鬼差事件最后结果如何，我并不想管，能做的我也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其他人了，现在我只想休息。”这些话，杨间是说给杜腾听的，也是说给冯全和李军等人听的。
    场中。
    李军不知何时靠了过来，他的眼中残留着疲倦，尽管隐藏得很深，却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许些。
    “按照本来计划，你们培训结束后会参与一次总部会议，熟悉一些流程。”李军接过杨间的话：“发生这样的事，谁也没有料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总部会议或将提前开始。
    杨间，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参与这场会议。”
    其实，李军是希望杨间陪同他一起赶往实验室的，这群人中杨间最有能力，对鬼差也熟悉，可以出很多力。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可是，杨间说得也对，他能做的已经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李军无法强迫别人，也不想强迫别人。
    李军走了。
    走得很匆忙。
    冯全、陈义等五人跟在李军身后，他手里拽着一台破旧的照相机。
    看着迅速淹没在黑暗中的背影，杨间收回了目光，他在思考李军临走时说的话。
    天空的黑暗消失了，培训基地恢复了一点亮光，但这并没有让培训基地变好，反而看着更加阴森可怖。
    “鬼奴不见了。”
    有一个驭鬼者撇眼间发现原本站在旁边的黑青色鬼奴不见了，小声吼了出来，引来了多人的目光。
    ………………
    ………………
    乌云遮住了半边明月，若隐若现，被山林包裹的实验室周围清冷安宁。
    王小明、李乐平和周文枫站在实验室外的吉普车旁，昏暗之处潜藏着持枪的安保人员。
    柳三待在了实验室，他需要在鬼差入棺前的瞬间封闭黄金棺材，尽管不知真假，但他还是留了下来。
    “来了！”
    周文枫语气沉重，枯白的眼眸宛如白内障，充满了不祥，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仿佛看了会发生恐怖之事。
    他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先前隐约可以看到的残月完全没入了黑暗，山林之中更是飘荡着厚重的阴霾。
    发动厉鬼能力，原本全是黑暗的世界突然发生变化，周文枫看见了密密麻麻的漆黑身影，看见了一栋老旧的宅子，看见了……一个人。
    某一瞬间，那人似乎有所察觉，漆黑麻木的眸子回望了过来。
    顿时。
    周文枫闷哼一声，那些诡异的景象轰然倒塌，眼角流出了黑色的液体。
    “这是个堪比鬼差，甚至是比鬼差还要诡异的异类，你们没事最好不要去轻易窥视。”王小明见周文枫变得不正常，立马想到了某种可能。
    这不是告诫，王小明也没那么大的心，他只是在阐述一种事实。
    也是周文枫能力很强，对于总部来说价值很大，否则就算他死了，王小明都不会抬一下眼皮。
    李乐平看着周文枫的惨样，眉头一皱，他知道许些周文枫的能力，绝对是强悍的代名词，可现在却在瞬间被压制，由此可以想像来人的恐怖。
    赵凡的阴霾鬼域，已经成为了一种标志，辨识度很高。
    许多驭鬼者拥有的鬼域都不尽相同，具有特定的唯一性。
    阴霾凝聚，渐渐形成一道人影，周文枫汗毛倒竖，他发现人影在看自己，但诡异的是人影没有五官，只是阴霾临时聚集而成。
    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自己还是普通人时，遭遇到厉鬼的那种惊悚。
    “王教授，鬼差即将来临，现在你看到的只是幻影，我真身此刻已经在实验室中了，那口黄金棺材我也看到了。
    鬼差的恐怖王教授你最清楚，黄金虽说能隔绝一切灵异，但最终能不能彻底关押鬼差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天意了。”是赵凡的身音，他现在已在实验室中，但王小明分明可以判断声音就是从眼前黑影传出。
    “又是一种新的能力么？”
    王小明暗自估量了一下，面色平静的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最后即使鬼差关押失败，也有总部兜底。”
    既然赵凡已经发现了黄金棺材，那么也必然遇见了柳三，有自己计划的赵凡没必要再次现身，但他还是出现了。
    其中也许有被周文枫打扰的因素，但绝对少不了总部的许诺。
    “好！”
    阴霾溃散了，临走时赵凡深深看了周文枫一眼，这个男人发现了他部分的秘密。

 第两百二十三章 诡差返棺

    阴暗的实验室中。
    赵凡遇见了一个十分特殊的驭鬼者，穿着简朴，身形略显削瘦，形象朴实无华却也比大多数驭鬼者看着顺眼，至少他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只是，男人那双眼珠子有些怪异，少了几分活性，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枯寂感。
    柳三！
    见到男人的第一眼，赵凡心里就冒出了这个名字，不是因为他看过柳三的资料，而是赵凡一眼就看出站在黄金棺材旁的柳三根本就不是人。
    准确的说，不是活人。
    这是一个纸人，却几乎和活人没有区别，甚至可以说这就是活人。
    与黄金棺材旁矗立的真正纸人相比，柳三这具身体更加逼真，也更加诡异，承载了柳三的全部。
    前世，对于柳三的笔墨描绘很少，出场也不多，但仅有的几次出场就给赵凡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神秘！
    特别神秘。
    从不以真面目视人，仅有的几次出场都不是真身，留给世人的永远是纸人分身，包括现在。
    真身在哪里，无人知晓。
    谨慎程度堪称神秘世界第一人，拉到外面都是可以打的。
    柳三驾驭的鬼恐怖程度未知，但只是表现出来的诡异性就足以让他登临队长之位，无人反驳。
    要知道，同一时间的杨间，就因为队长之位差点被朋友圈干掉，若不是运气好有八音盒保命，就要挂了。
    队长是权利的象征，更是实力的证明，每一个队长都是强大的代名词。
    “王小明居然让你留了下来，看来鬼差是真的让他操碎了心。”这是赵凡见到柳三说的第一句话。
    此时，赵凡还没有露面，漆黑的阴霾侵染了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暗淡的灯光直接熄灭，渗人的寒意直入骨髓。
    柳三像是早有准备，一点都没有奇怪突然出现的声音，嘴角堆起一抹微笑，谦虚的说道：“赵哥真是太高看我了，柳三不过一无名小卒，待在这也只是王教授让留下来打杂的。”
    说着，柳三顿了顿：“原以为还有些发挥之地，现在赵哥来了，我估计自己怕是打杂的机会都没了。”
    不知是不是心里错觉，赵凡感觉阴霾干扰不了柳三，那随意的姿态却让赵凡有种被自己被看到了的即视感。
    这让赵凡对柳三的评估再次提升。
    “无名小卒？”
    赵凡真身自阴霾走出：“堂堂一位队长级别的顶尖驭鬼者若都是无名小卒，世上还有能拿得出的大将么？”
    柳三面露无奈：“赵哥面前我可不就是无名小卒嘛！至于那啥队长，究其本质不过是在那些普通驭鬼者眼中威风，真论实际其实没啥好恭维的。
    如果有得选，我才不愿意当这个队长，谁要当谁去。”
    不是吹嘘，柳三是真不想当队长，队长位高权重的背后，背负的东西只会更多。
    权利与责任往往成正比。
    那些真正有实力的驭鬼者，几乎没几个想当队长的，到了他们那个位置，已经不再需要队长的名头了。
    与之相比，处于中层的驭鬼者，那是打破了脑袋的想要当队长。
    想当的当不了，不想当的却必须要当，这就是队长。
    “你这纸人不错。”
    赵凡意有所指，不再纠结那些无意义的东西，他的鬼域覆盖面积远超鬼差，实验室距离培训基地说远也不远，赵凡动用鬼域可瞬间抵达，可对于鬼差来说却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黄金棺材已经打开，所有针对鬼差的局都已经开始，现在只需“等鬼入瓮”。
    “一些小玩意，不足挂齿。”柳三心头一凸，说道：“这些纸人很脆弱的，平日里当个前锋去做一些琐事还好，真遇到了恐怖的鬼，瞬间就没了。”
    眼前这个异类前身可是饿死鬼，柳三不会忘记饿死鬼是个什么玩意，只需要吃鬼就能够成长。
    他担心赵凡看上自己的纸人，虽说此刻留下的只是纸人分身，但柳三不敢肯定赵凡是否有诅咒类的能力。
    有些无法理解的诅咒，可以追溯源头，分身或许就会成为媒介。
    “鬼差……来了！”
    就在这时，赵凡感知自己的鬼域被入侵了，黑青色阴霾密布天空，一团异常纯粹的黑暗贴近，鬼域的碰撞瞬间分出胜负，黑暗停顿片刻后就融入了阴霾。
    进入阴霾的黑暗被压缩，山一般大的黑暗棺材缩小了一半还多。
    棺材鬼域即是鬼差，阴霾鬼域可以压制棺材鬼域，却抵挡不了鬼差。
    同是黑暗，但鬼差的出现却是那样醒目，实验室外的王小明几人很快发现了鬼差的到来。
    “祂知道的秘密比我想象中的要多……。”王小明抬头凝视深渊，薄薄身影透露着几分孤单，周文枫和李乐平守在两边，隔绝一切可能威胁到王小明的灵异。
    王小明一介普通人，本不应存在于此，但他还是留了下来。
    为了观察，为了实验，为了那个渐渐清晰的设想。
    若不是周文枫和李乐平坚持，现在王小明就不是在实验室外，而是已经直面赵凡了。
    阴霾笼罩方圆万米，将一切雾化，万物凋零。
    这种形态的鬼域，具备了侵蚀现实山川草地的能力。
    阴风呼啸，吹散了巨石。
    黑暗棺材受到阻力，移动的速度变得缓慢，凝实的黑暗隐隐溃散了许些，丝丝黑线融入到阴霾之中。
    鬼风，赵凡又一种能力，活人一但被鬼风吹到，顷刻间就会泯灭，化为飞灰。
    在鬼域加持下，鬼风甚至可以在短时间内风化一整座城市，使之变成荒漠。
    受鬼域影响，这片现实之地被无限放大、扭曲，许多无法理解的现象都在其中演绎。
    鬼差驾临，赵凡息了试探柳三的心思，先前说的那些，多是因为他发现柳三的纸人分身和他的鬼奴有众多相似之处。
    柳三召来两个纸人，随手比划了一下，纸人立即消失。
    关押鬼差计划中最核心的人已提前到场，纸人已没了存在的意义，纸人制作不易，柳三不会浪费。
    削弱无果，赵凡放弃了从鬼差身捞取好处的想法，拉让柳三一并远离了黄金棺材。
    下一刻，黄金棺材被黑暗吞没。

 第两百二十四章 诡差事了

    经过特殊处理的隔间中，黄金棺材里正发生着让人惊悚的变化。
    棺中棺！
    黄金棺材里还安放着另一副棺材，一副红漆木棺。
    红漆渲染的木棺占据了黄金棺材的每一个缝隙，像是量身打造的衣服，完美贴切。
    木棺上有缺口和划痕。
    某一瞬间，棺木上的红漆仿佛活了过来，如鲜血般涌动，其上的缺口和划痕被瞬间同化。
    彻底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平整的木棺变得完美无缺。
    鬼差入棺。
    这一刻，木棺不再是木棺，而是鬼棺，世上最恐怖的厉鬼。
    鬼棺之外。
    停留在阴霾鬼域之中的赵凡一直盯着鬼差，他存在的位置诡异且无法理解，可以看见黄金棺材里木棺的变化。
    重启，是赵凡最恐怖的能力。
    配合阴霾鬼域，赵凡将重启最大化的开发，最终挖掘出了时间间段。
    他扭曲了时间，将过去分割，使之化为一个又一个的时间段，赵凡此刻存在于现在，也存在于过去。
    这个过去，极限是十个小时。
    十个小时，是赵凡重启所能达到的极限，短暂却足够让赵凡分割出无数时间间断。
    此前王小明见到的阴霾幻影就是赵凡重启化开发的能力，没有特殊能力，驭鬼者都无法触碰到赵凡。
    甚至，普通的厉鬼都不行。
    这个能力，像极了一件灵异之物。
    鬼钟！
    ………………
    ………………
    鬼棺正式形成的刹那，赵凡出现在黄金棺材旁，鬼差鬼域的黑暗阻隔不了他，鲜红妖异的鬼棺蠢蠢欲动。
    赵凡搭上了黄金棺材的棺盖，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又似乎是只过了一瞬。
    那一刻。
    黑暗退却，灵异被黄金隔绝。
    黄金棺材构造特殊，棺盖一但盖上就没有缝隙，也无法从里面打开，想要开启只能从外面入手。
    黄金无法被灵异影响，这似乎是一种规则，鬼差也无法避免。
    “结束了！”
    躲在一旁的柳三走了过来，看着黄金棺材一时有些恍然。
    这可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恐怖灵异事件啊！
    “结束了。”
    赵凡单手抚摸着黄金棺材，在万物皆被阴霾污染的世界中，黄金棺材显得遗然于世外，与周遭格格不入。
    在如今全球灵异复苏的情况下，黄金棺材的出现无疑是一种奢侈。
    黄金的消耗，可让人颤抖。
    “是不是觉得有点简单？”
    赵凡忽然说了句，柳三愣了下，筹措了下语句，正准备说什么却又见赵凡说道：“鬼差的恐怖可让世界颤抖，这是一只拥有覆灭世界能力的厉鬼。
    然而，从鬼差出世到现在，满打满算都不到半天，中间也就死了几个驭鬼者。”
    “这对于一件起步就起码是s级别的灵异事件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说实话，若不是知道灵异无法侵蚀黄金，若不是知道鬼差就在黄金棺材中，我都不敢相信鬼差就这么被关押了……。”
    赵凡是在说给柳三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一直以来被他视为最强大的鬼差，被关押了。
    不出意外的话，鬼差将不会再出现，祂将被深埋于地下，直到黄金腐朽，这个时间在万年以上。
    “简单么？”
    柳三笑了一下：“一点都不简单，只不过是鬼差倒霉，恰巧碰到了赵哥。”
    语气坦诚，略带着敬佩，柳三没有吹嘘，他是认真的。
    能让王小明失色的厉鬼，又怎会简单？
    记得弄清鬼差特性之时，柳三产生了远盾他处的想法，这还是在他知道一些总部底蕴的情况下。
    鬼差，可惧可怖，非人力可为。
    “鬼差确实是有些倒霉。”赵凡随意回了一句后，便没再深说。
    柳三说得没错，看似简单的背后，隐藏的细节又有谁人知道。
    若不是赵凡抗住了鬼差，培训基地要死多少人？
    而那时，鬼差又该变得多可怕。
    若不是赵凡提前知道鬼差会返棺，能有黄金棺材的出现？
    若不是赵凡拖住了鬼差，且抗住了鬼差最后的袭击，黄金棺材能顺利盖上么？
    只有赵凡自己知道，他为了应对鬼差，提前做了多少准备。
    只有赵凡自己知道，培训基地中他动用了多少手段。
    只有赵凡自己知道，黄金馆盖盖上的那一刻，鬼差袭击了他。
    彼时，黄金馆盖变得比山还重，赵凡动用了自身能力才勉强推动。
    短短的时间里，赵凡与鬼差又一次产生了对抗。
    这次灵异的对抗，赵凡略胜一筹，鬼差败退了。
    代价，是被永远关押。
    鬼差事了，赵凡收回了鬼域。
    没了阴霾，山林依旧消沉，枯寂如如死林，没有生命迹象。
    赵凡鬼域已经达到了可以影响现实的程度，极限覆盖，即使收回也会对现实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之前，赵凡动用了极限鬼域。
    鬼域消失不到三分钟，王小明找上了赵凡，他眼中血丝密布，却没一点疲惫的姿态。
    王小明身后跟着李乐平和周文枫，和赵凡简单聊了几句后，他开口表达了想要交换鬼馆的意思。
    王小明是个有原则的人，鬼差被赵凡关押，理应属于赵凡。
    不过，来时他想到的新研究方向变得更加清晰，实验进行必须要有鬼棺，所以他提出了交换。
    赵凡道：“你能给我什么？”
    没有拒绝，赵凡可以通过吃鬼来成长，但不是所有鬼都可以吃的，拥有被动重启的鬼差就不是他能够享用的鬼。
    这次是提前知道方向，下次就没这个机会了，赵凡不想再次面对鬼差。
    “隐藏的秘密、厉鬼……灵异物品，这些都可以交换。”王小明语气平淡，此刻的他不再是一个研究人员，而是一个商人，他口中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交易。
    鬼，都可以当做一件商品。
    或许是担心筹码不够，王小明补充道：“鬼棺是件极有价值的东西，你将他上交总部，可以获得大量的功劳。”
    说起功劳时，王小明是看着赵凡眼睛说的，可惜他什么也没看到。
    他选择性的忘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只鬼。
    这是王小明的习惯，只有在做出重大决定之时，才会这样。
    “功劳！”
    赵凡笑了。
    时至今日，他早已不怕王小明看出来了，鬼差事件完毕，他将得到解决两件s级灵异事件的功劳。
    解决鬼差事件之前，赵凡解锁了自身大约百分之十五的规则。
    依据经验，解决一件s级灵异事件最少价值百分之二十五，两件起码是百分之五十。
    距离全部完成虽还有些距离，却也没那么夸张了。不过王小明此刻提出，赵凡也不会客气。
    突然。
    就在这时，一旁的黄金棺材突然颤动了起来。

 第两百二十五章 荒诞的世界

    刷~
    突然传出的动静，吸引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目光。
    昏暗中，黄金棺材的颤动不是那么剧烈，却让他们脊背发凉。
    棺材中，装着的可是一只恐怖到让人绝望的鬼——鬼差。
    “砰！”
    “砰！”
    “砰！”
    清脆而深沉的金属颤音从黄金棺材中响起，像是有人在里面拍打，黄金棺材也因受到的拍力过大而发生了震颤。
    “难道鬼差已经恐怖连黄金都无法阻隔的地步了么？”李乐平眉头皱成川字形，黄金可以隔绝灵异，这是一个经过验证的定律，没有任何灵异可以打破。
    然而，现在发生了什么？
    纯金打造的黄金棺材竟然动了。
    无法理解，更无法相信。
    周文枫目光深邃，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让人感到窒息。
    “黄金可以阻隔灵异，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王小明道：“世上存在的每一只鬼都是独特的，拥有属于祂们独一无二的能力，这种能力可以视为唯心，无法理解却又有迹可循，而黄金可以阻绝唯心。”
    唯心？
    唯物？
    众人有所恍然，眼中却仿佛多了层迷雾，无法看清。
    王小明一步走出，临近黄金棺材后一掌拍出，他用的力气很大，黄金棺材顿时发出“砰”的清脆声。
    “听到了吗？”
    王小明不顾手心传来的痛处，淡淡说道：“黄金可以阻隔灵异，却无法避免实体，许多厉鬼都为实体，在灵异的加持下实体变为唯心，无法被消灭，只能被关押。”
    “王教授的意识是鬼差拥有实体，黄金棺材虽然可以阻绝鬼差灵异，却依旧会被影响。”柳三心里琢磨了下，理解了王小明的意思。
    黄金说到底只是一个容器。
    也可以说是一种媒介。
    本身没有压制厉鬼的作用，只是如囚牢一般将厉鬼关押。
    里面的厉鬼无法动用自身能力突破囚牢，如同失了利器，只能徒手而上。
    黄金棺材依旧作响，但众人却没了紧张的情绪。
    “黄金始终是黄金，鬼差就算拥有实体也无法突破黄金棺材。”王小明看得很透彻，如果鬼差可以脱困，早就出来作妖了，哪还会像现在这样。
    赵凡上前，在王小明几人的注视下，右手按在了黄金棺材上。
    那一刻，赵凡用尽了全力，他想在黄金棺材上留下一个掌印。
    灵异加持，看似轻飘飘的一按，却可以压塌山川，赵凡曾经试过，一座小山被他瞬间打没了。
    梦幻却真实。
    小山，怎么也比区区一副黄金棺材强吧！
    然而事实却是，黄金棺材在强大的推力下往前挪动了下，上面并没有出现掌印，完全不符合逻辑。
    这是赵凡第一次对黄金动手，以前他都没怎么往这方面想，想了想赵凡释放鬼域从万米之外拿到了一个大铁锤。
    “等一下。”
    王小明被赵凡吓了一跳，这一锤子下去，估计黄金棺材要被打扁，他毫不怀疑赵凡的力气。
    黄金棺材被破坏是小，他就怕鬼差跑了出来，黄金棺材结构特殊，一但被破坏就不再严合。
    无法再困住鬼差。
    “你想要做实验的话，总部还有很多黄金。”王小明道：“其实你也该想到了，鬼存于世却要依靠活人复苏，许多看似不合理的东西，其实都早已注定。”
    深奥。
    极其的深奥。
    周文枫表示完全没到懂王小明想表达的是什么，但听着感觉好高级。
    赵凡放下了手中的大铁锤，看了王小明一眼，他又将大铁锤拿在手中，不过赵凡并没有锤黄金棺材，而是单纯的在手中蹂躏。
    跟软泥似的，大铁锤被捏成了铁饼，这一幕与先前对比，是那么的荒诞。
    “王教授，我同意将鬼棺交给总部，至于奖励，给我换成功劳就好了。”将铁饼丢进自身鬼域，赵凡是看明白了，自己对黄金影响不是那么大，但有了实物可就不一样了。
    以铁的厚重，持以自己无匹的力量，黄金也无法阻挡他。
    换言之，假若赵凡被困黄金，有了如大铁锤一般的实在物，完全可以脱困而出，简单犀利。
    “还真是够扯蛋的……。”赵凡心里吐槽，不过他对于神秘世界的认知又得到进一步加强。
    总结来说，这就是一个荒诞却又逻辑缜密的世界，任何事物都存在于规则之中。
    “可以。”
    王小明点头，并没有好奇赵凡的决定，他只在乎结果。
    赵凡还等着王小明的下文，心里都准备好怎么讨价还价了，可等了半天愣是不见王小说话。
    “王教授，你还没说鬼棺价值多少功劳呢？”无奈，赵凡只得率先开口。
    就在这时，实验室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脚步声细节可以判断，进入实验的人有六个。
    脚步声由远及近，目的十分明确，就是冲着隔间来的。
    不多时，李军一行六人出现在隔间外，光线暗淡，分不清现实。
    “王教授。”
    李军走进隔间，先是和王小明打了声招呼，而后才看向赵凡、看向黄金棺材，电话里王小明和他说了这里的情况，听到鬼差被关押的消息时，李军悬着的心放了下去，当场沉默了许久。
    陈义、冯全等人也都纷纷和王小明打了下招呼，姜尚白来到赵凡身边，热情的叫了声：“赵哥~”
    “嗯~”
    赵凡点头，姜尚白他有点映像，算是朋友圈的二号人物，可以参与竞选队长的人物。
    与那些提前预定的队长比不了，但在驭鬼者圈子中，也能达到中上游水准了。
    不过，赵凡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功劳，这关乎着他的未来。
    隔间不是很大，李军六人进来后显得有些拥挤，王小明冲赵凡点头暗示了下，和李军交代几句后让赵凡去别处交谈，这里人多眼杂，有些事不好明说。
    阴霾鬼域展开，赵凡和王小明两人离开了实验室。
    “王教授，这里说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还是鬼域中，不过这里只有赵凡和王小明两人。
    “上交鬼棺，你能够得到解决半起s级灵异事件的功劳。”王小明坦白，直接交低。
    “可以再多点嘛！”
    赵凡咧嘴一笑，搓了搓手：“这可是鬼棺，不是一般的东西。”

 明天最后的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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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二十六章 新的灵异事件

    “再多点？”
    王小明嘴角微微一抽，赵凡的市侩出乎他的意料，尤其是搓手的动作，更是直接刷新了他对赵凡的认知。
    阴霾厚重，不见一点光源，四周阴森可怖，但王小明却不受阴霾影响，仿若白天阳光明媚般看得清晰。
    揉了下眼穴，缓解上头的疲劳，王小明整理完思绪说道：“赵凡，你我接触虽然不多，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非常清楚。
    一件灵异事件的爆发，总部判定驭鬼者最大功劳的依据是解决灵异事件本身，厉鬼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灵异事件解决，厉鬼也将被限制关押，也就是说灵异事件中，鬼本身原则上是包含在那件灵异事件中的。
    现实中，有很多驭鬼者解决灵异事件后，选择将关押的鬼上交总部。
    当然，那是对自己无用的鬼，若对自己有用，驭鬼者会自己留下，关于这点总部不会重点把关，驭鬼者强点相对来说是好的……。”
    赵凡还是第一次听王小明说这么多话，他的逻辑很清晰，大概就是说明鬼和灵异事件的从属关系。
    鬼差事件已经解决，赵凡得到了解决两起s级灵异事件的功劳，按王小明所说的意思，他得到的功劳原则上已经包含了被关押的鬼差。
    考虑到他身份特殊，最后才提出交易且给出最大筹码。
    “得，王教授你就别再说了！”
    赵凡阻止了还在有条不紊讲着逻辑的王小明，待他闭嘴后赵凡无奈说道：“半件也行，吃点亏就吃点亏，再被你说下去我都要以为我赚大了。”
    解决半件s级灵异事件的功劳兑换鬼棺，已经达到了他的预期，王小明确实已经很厚道了。
    这点，赵凡承认。
    算下来，解决鬼差事件，他收获了2.5个灵异s级的功劳，自身完成度直接超过百分之六十，加上本来的完成度，都快要到百分之八十了。
    赵凡心里十分满意。
    剩下的，只需再解决一起s级别的灵异事件，他便再无限制，将全面释放属于饿死鬼的恐怖，吃鬼也再无限制。
    这时，王小明突然说道：“赵凡，鬼差事件发生后，培训计划会提前结束，总部会议即将展开，到时你会一跃成为队长。”
    “王教授想说什么？”
    “你是内定队长，总部对于你的认命和安排其实已经出来了，每个队长都会负责一个片区，囊括至少一座城市。”
    听到这，赵凡心里已经明白王小明想说什么了，但他还是表示自己很疑惑，装糊涂。
    “你负责的是三角地区，拥四座城市，其他三座城市都有负责人，三角中间主城由你全面负责。”王小明面色永远如沉水，枯寂冰冷。
    “三角地区，我挺满意的。”
    赵凡面色略显欢快，三角地区位于南方，三座城市环绕中间主诚，环境挺不错的，经济虽没有沿海地区繁荣，但也还是挺强的，最主要的是，他前世就是南方人。
    王小明道：“你就不想知道总部为什么安排你去大罗市么？”
    “为什么？”
    赵凡回了句，大罗市就是三角地区的中心主城。
    “大罗市中有一件总部记录在案的大型灵异事件。”王小明道：“那件灵异事件扩散性不强，恐怖级别暂且被定义为a级。”
    “总部是想我出手解决那起灵异事件？”
    赵凡心里有数，无所谓的说道：“作为一个队长，解决自己负责城市里的灵异事件很正常，我就不索取好处了。”
    一件a级灵异事件罢了，此前的赵凡都能轻松解决，就更别说现在了。
    此外，赵凡心里于队长的责任也记得一些，好像是必须在一定的时间段里解决一件至少a级的灵异事件。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这种任务，对其他驭鬼者来说可能有点难受，但对于赵凡来说那简直就是上赶着的好事。
    鬼差事件前，赵凡吃鬼能力已达上限，无法再吃鬼。鬼差事件结束后，赵凡吃鬼数量必将上涨。
    不，是已经上涨了。
    在王小明确定鬼差被关押的瞬间，赵凡就感受到了自身变化。
    “总部评定那起灵异事件，是根据危害性评定的。”王小明道。
    “那起灵异事件，真实恐怖级别是s级？”赵凡皱眉。
    “是！”王小明点头。
    看着王小明平静的眸子，赵凡有些无语了，要不是他现在急需吃鬼，都想和王小明翻脸了。
    s级别的灵异事件有多可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别看他现在凶得一塌糊涂，但遇到s级别的鬼，真不一定能绝对压制，顶多就是保持不败而已。
    “那件灵异事件，综合性恐怖达到s级，里面有很多鬼，单只鬼中没有抵达s级别以上的鬼，你完全可以应付。”王小明看出了赵凡的心思，做了些解释。
    “原来是这样，这种小鬼多的地方，特别适合我去。”赵凡心情突然变得蛮好的，他这人最喜欢打小鬼了。
    “对了，王教授，这件灵异事件是什么。”高兴之余，赵凡不忘问一下。
    “鬼校！”
    王小明道：“想要进入鬼校，需要用到一份特殊媒介。”
    “什么媒介？”
    “一份录取通知书。”
    “还有这么奇怪的媒介。”赵凡疑惑道：“不可以强行闯入？”
    “鬼校不存在于现实，总部暂且还没有确定鬼校的具体位置，想要进入只能凭借录取通知书。”王小明道：“总部会议时，我会给你一份录取通知书，到时你可以凭此进入鬼校……。”
    ………………
    ………………
    “鬼校！
    “鬼校……。”
    回去的路上，赵凡一直琢磨着王小明所说的鬼校。
    仔细回想前世剧情，赵凡敢确定自己并没有听说过鬼校，也就是说鬼校是一件隐藏起来的灵异事件。
    听到鬼校之时，赵凡心情有那么一瞬间的震颤，不是因为鬼校的恐怖级别，仅仅只是因为鬼校之名。
    鬼校为代号，还是以录取通知书为媒介，由此可以想象得到这件灵异事件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厉鬼满人间，活人空荡荡。
    那是……鬼的学校。

 第两百二十七章 各取所需

    夜色深沉，阴冷噬人。
    实验室外，停满了车辆，这里的电路设备几近毁坏，维修需要一定时间，腐朽山林中警戒着许多特殊人员，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让人由身及心的冷。
    车辆打着灯光，在黑暗中显得微弱，仿佛被什么遮掩，说不出的诡异。
    地面上摆放着一副纯金打造的棺材，颜色却显晦暗，看着让人心里发寒，仿佛多看几眼就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李乐平、柳三等人守在黄金棺材旁，面色冰冷，无人交谈。
    远处，总部副部长曹延华双手背负，渡步之间神色焦虑，目光不时看向黄金棺材。
    半个小时。
    他来到这里已经有半个小时了。收到鬼差被关押的消息，曹延华即刻出发，来到实验室后他见到了李乐平等人，也见到了被李乐平等人抬出来的黄金棺材。
    经过简单的交流确定情况后，曹延华走到了一边，他有自己的考量。
    脑中回荡着已知信息，曹延华一时入了神，他现在最迫切的就是确定王小明的安全，虽说大概率王小明不会有危险，但他还是担忧。
    恍惚之间，曹延华听到动静，蓦然回首，恰巧看见归来的赵凡和王小明两人，半路两人错开位置，王小明朝曹延华走来。
    见着王小明那一刻，曹延华的忧郁一扫而空，王小明和曹延华说了与赵凡的交易。
    “以王教授的研究为重，王教授有所需要，总部肯定会全力满足，这事我直接上报，没什么问题。”曹延华点头同意。
    王小明的地位毋庸置疑，但他投身于实验研究，功劳之类不归他管，他也不想管，这些大多是曹延华负责。
    黄金棺材旁。
    赵凡的到来受到了李乐平等人的笑脸欢迎，鬼差的关押，彻底奠定了赵凡的地位。
    他回来，主要就是想确定鬼差有没有脱困的可能，黄金隔绝了灵异，赵凡无法窥视，但偶尔发出的震颤，表明鬼差还在其中。
    从被关押至现在，时间已有两小时，鬼差还没出现，那么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出现，除非……有人刻意。
    “你叫周文枫吧！居然连我的鬼域都可以看穿，能力不错。”赵凡回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文枫。
    极限阴霾鬼域被看透，赵凡感受到了，之前要关押鬼差，赵凡没时间关注周文枫。
    “哈哈~”
    周文枫腼腆的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赵哥，实在是抱歉，都怪我乱来，之前没忍住，但我想说的是，我真的是什么也没看见。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就算了，还立马被赵哥给发现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当时我不清楚来人是赵哥，否则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干啊！”
    “什么情况？”
    李军悄悄问了下柳三，这是他第一次从周文枫身上感觉到了紧张，以往周文枫虽然也经常这样憨憨的，但那都是刻意为之，实际上他的睿智和高冷，无与伦比。
    强者！
    真正的强者。
    这是李军对周文枫的评价，有些人的冷，是冷在心里。
    而周文枫，就是这样的人。
    柳三摇头，当着赵凡的面搞这些，不是找事嘛！谁知道赵凡心里怎么想的，安心当个工具人就行了。
    “我就是随便说一句，没什么想法，你不用紧张，我是一个好人。”赵凡学着周文枫的语气。
    “好人？”
    周文枫心里呵呵一笑，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坏人，有的只是立场不同。
    他在傻笑，这时候说话越少越好。
    也不再刁难周文枫，赵凡和其他人聊了起来，阴霾鬼域中其实没什么秘密，就几千鬼奴和一些厉鬼，被发现了也没什么，他根本没当会儿事。
    就是那栋老宅子，赵凡也不甚在意，有棺材钉和自身灵异双重压制，嫁裳鬼哪怕完美拼接了老宅也不可能脱困，被发现了也没啥。
    总不能有人强行闯入他的鬼域，夺走棺材钉吧！
    赵凡关注了一个人，他长相平凡，让人一看就觉毫不起眼，转眼就能忘记，再见时却又让人自觉似曾相识。
    “李乐平~”
    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想和赵凡有过多的交集，没怎么和赵凡说话，但赵凡还是关注到了他，这个名字他好像听过，具体的却又说不出来。
    那边，赵凡见王小明和曹延华聊得似乎差不多了，和众人说了下就径直走了过去，没走几步，赵凡想了下突然回过头冲柳三笑了下：“柳三，有机会多交流一下。”
    划水的柳三顿时干笑了下。
    李乐平、柳三、周文枫、李军……。
    这些人在总部会议上绝对会再次出现，未来也将会是这些人的时代。
    “能够当上队长的，真没一个是简单的。”赵凡暗道。
    ………………
    ………………
    “曹部长。”
    赵凡和曹延华打了声招呼，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曹延华，算得上是个老熟人了。
    曹延华笑着道：“赵凡，这次的鬼差事件真是多谢你了，幸好有你，否则后果真不敢想象……。”
    “各取所需而已，不需要那些。”赵凡摆手，打住了曹延华，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整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了。
    搞什么事，还是直来直去的好。
    他过来，就是因为鬼棺交易还未完成，半件s级灵异事件的功劳，王小明做不了主，必须得总部确认。
    此前鬼差事件的功劳，是总部提前确认过的了，所以只要见证者王小明证实，就可达成交易。
    “虽然是那样，但还是要感谢你。”曹延华道：“王教授和你做的鬼棺交易，回去后我立马上报，不会有问题的。”
    这种级别的功劳，曹延华即使身为副部长也做不了主，只能上报，由上面做出最终抉择。
    “好！”
    赵凡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
    阴霾鬼域笼罩，赵凡消失在实验室外，此前与王小明同行路上，他曾问王小明以后要如何处理鬼棺。
    王小明回答：“不会彻底限制。”
    彼时，赵凡颇为感慨命运的轨迹，他有预感，一个代号为鬼差，真名叫卫景的队长级驭鬼者将很快出现。

 第两百二十八章 你想怎么谢我

    天盛大厦。
    永盛集团总经理办公室中，赵凡闭目坐在办公桌前，窗外初升的朝阳透过窗户洒落，为他披上了一层光辉圣衣。
    张岚站在一旁，看着沐浴在朝阳中的赵凡，心里充满了荒诞和怪异。
    在她眼中，那抹朝阳并没有为赵凡增添任何美好，反而衬出了一股阴郁，让她觉得那人就不该生于光明。
    “唐风到哪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张岚愣了下，恍惚间恰好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刹那间，张岚身体绷紧。
    黑色，纯粹的黑色，她没有看错。
    然而，下一秒那双纯粹漆黑的眸子就不见了，变成了一双正常活人该有的颜色，有了生机。
    “错觉么？”
    张岚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嘴上却没忘记回答赵凡：“赵哥，唐总听到您找他，立马就推掉了即将开始的会议往这赶来，他那边距离这有点远，路上可能会有点堵车。”
    “嗯~”
    赵凡随意回了下，表现得很冷淡，经历过那么多事，对于很多琐事他早已不甚关心，就犹如张岚。
    张岚很美。
    身材高挑，拥有一双足以羞愧百分九十以上女人的腿，长且直。
    气质更是超然，恬静之中隐含着睿智，这种气质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孕育出来，早已刻在了骨子里，仿若天生。
    此外，张岚是永盛总监，赵凡此前见过她，只不过她本人并没有见过赵凡。
    从王小明那里得到了未来要负责城市信息，赵凡觉得已经可以提前进行布局了。
    在这个过程中，唐风的重要性无疑是很高的，他将全面负责永盛的迁移，把大罗市发展为大本营。
    赵凡没有直接去找唐风，而是来了这里，主要就是他想见一见当初随手选择的那个人。
    走进大厦，赵凡找上张岚，直接表明自己是唐风老板的身份，后面张岚打电话确认身份。
    整个过程简洁快速，而张岚也就在最初惊讶过一下，后面全程都没有怀疑赵凡的身份。
    赵凡问她为什么。
    张岚说：“因为你看着是个正常人。”
    意思很明显，要么赵凡的身份坐实，要么赵凡是个神经病。
    后来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味，张岚紧接着又说了句：“当然，最重要的是赵总您气质高贵，说出的话就是真理，我无法辩驳。”
    这句话很含蓄，隐喻了赵凡是老板，而她是员工的关系。对于员工来说，老板的话确实可以算得上是真理了。
    上午九点半。
    唐风匆忙下车，而后和私人秘书在众多恭维声中走进大厦。
    这个时间点，往来人员很少。
    没人守在电梯门口，两人很快等到了电梯，可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唐风听到了一阵呼喊声。
    “等……等一下。”
    电梯门前跑来一个漂亮女青年，手搭在了门上，吓得唐风急忙按了下开关，电梯门打开，女青年弯着腰喘着粗气走了进来。
    她太累了，走进电梯头都是低着的，她似乎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一手轻抬有气无力的谢了下：“谢了，哥们。”
    “谁是你哥们。”
    谁料下一秒，熟悉的声音响起，惊得白可可猛然抬头。
    待看清说话之人，白可可登时震惊了：“唐……唐总。”
    “小白，干什么事这么急，看你累得半条命都快没了。”唐风心里其实有数了，但他还是提了下。
    “我……。”
    白可可刚要开口，电梯上升了，重力失衡下白可可腿一软，整个人往旁边一倒。
    “完了！”
    白可可大脑宕机，千钧一发之际，唐风眼疾手快，拉住了白可可，给她稳住后唐风说道：“稳着点。”
    被救了，还是被自己的大老板救了，说实话，白可可感觉挺尴尬的。
    白可可感谢了下唐风，不过再没有说是“兄弟”了。
    她是成年人了。
    那些话虽然不是真的，但唐风可以称呼她为兄弟，她却不能这样称呼唐风。
    有些线，不能跨越。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
    唐风为永盛懂事长，名气极大，每一个永盛员工都知道他。
    自前台两位漂亮小姐姐热情的称呼开始，一路上都是恭维声和笑脸。
    当然，那些都是遇到的人，离得远的只是抬头看了下便又开始低头工作，整体工作氛围充沛。
    办公实的门没有关，但唐风还是敲了下，赵凡早在唐风踏入大厦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因此唐风一敲门赵凡就让他直接进来。
    张岚见正主来了，心里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个看着比自己还小些的人很冷，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赵哥！”
    唐风隔着几步距离喊了句，这让白可可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张岚和秘书早有准备，没什么的表情，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白可可震惊过后就是心里复杂了。
    看见赵凡那一瞬间，白可可就想起来了，不是她记忆力好，而是她很感谢赵凡给的机会。
    是那个机会让她留了下来，也是那个机会让她有了可以延续梦想的可能。
    永盛实力雄厚，平台宽阔，海纳百川，在这里白可可学习到了很多东西，见到了以前不曾见过的风景。
    风景很美，路很艰难，但她很喜欢。
    短短几天，白可可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所以她变得异常努力。
    今天是她的休息日，但白可可并没有休息，她在恶补知识，半个小时前突然接到总监来电，白可可急忙赶来。
    赵凡冲唐风点了下头，随后主动和白可可打了声招呼。
    白可可心里复杂，沉默几秒后上前真诚的和赵凡道谢：“我不知道当时你是出于什么帮我，也许是随手一提，也许是缘分，也许是其他什么，总之我要跟你说声谢谢。
    谢谢，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追梦的机会。”
    曾经过得有多狼狈，现在就有多真诚，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一去不返，白可可不再迷茫。
    “谢？”
    赵凡玩味的看着白可可：“你想怎么谢我，嘴上说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谢，非常廉价。”

 坐火车人都快坐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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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九章 虚幻与与真实

    “怎么谢？”
    “我能怎么谢？”
    “以身相许吗？”
    白可可心里闪过很多想法，但她也不知该怎么回赵凡。
    以身相许不过是白可可的心里玩笑，而站在赵凡的高度，也根本不需要这种低廉的报酬。
    不说别的，就是身边两人，无论身材还是美貌白可可都自愧不如，身份上的差距让白可可失了往日的洒脱。
    她珍视现在的生活，不想失去，心中有了牵绊，束缚了天性。
    白可可想说以后努力工作，以这种形式来回报，可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永盛给出的待遇和福利，已经远远超过她所表现的价值，周边同事无不是各种精英，天才辈出，搞得白可可都要怀疑自己了。
    所以，她要发愤图强。
    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又怎能甘心再飞回井中。
    唐风走到了赵凡身边，他没有开口周旋，秘书和张岚两人看着赵凡，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
    看上白可可了？
    还是……单纯的开下玩笑。
    虽然有些荒诞，但张岚更倾向于后一种，因为她实在想不到如赵凡这样集权势和金钱于一身的人，会看上白可可，逻辑上行不通。
    现实就是现实，冰冷而残酷。
    永盛有多强悍，张岚这个总监最清楚，作为永盛的幕后老板，且还是一个年轻人，张岚都可以想象得到赵凡到底是怎样的手眼通天。
    这样的人，不会有爱情。
    高处不胜寒，张岚还没到那个高点，却早有有了些体悟。
    当有了需要，只开口就行了。
    在金钱面前，连真理都要沉默，赵凡已经达到了让真理沉默的高度。
    如果是在前几天，赵凡敢肯定，白可可早就怼得他不能自理了，现在自己随便调侃一下，就让她不知所措。
    还真的是现实。
    “和你开玩笑的，好好工作就行了，现在我来说下今天的正题。”赵凡转移了话题，白可可松了口气，轻声细语的说了几句积极话。
    “还真是尴尬！”
    白可可内心吐槽。
    要说正题，白可可心中在犹豫要不要离开，办公室里她级别最低，无法参与这种级别的会议。
    或许是看出了白可可的纠结，赵凡开口让她留下来，这让白可可激动的同时又有些惶恐。
    几人入座后，赵凡先是问了下唐风永盛的大概情况，作为永盛懂事，唐风对永盛了如指掌。
    分别就人事、涉及到的领域、当前主要项目和未来发展方向等几个板块做了详细介绍，里面涉及了些隐秘，本不该是张岚三人所知道，但赵凡这个老板都表示没关系了，唐风也只能隐晦透露了些不是那么夸张的秘密。
    从唐风口中，张岚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永盛，这只巨无霸当真是个怪物，出现不过几月就抵达了这种程度。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永盛是踩踏着无数对手的尸体而上位，期间倒下了多少公司，张岚心里很清楚。
    说是腥风血雨都不为过。
    不过这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快速崛起的永盛并没有出现不稳，背后仿佛有双无形的大手，清除了所有不稳当的因素，这点才最可怕。
    白可可作为一个新人，对永盛了解得不是很深，现在陡然听闻唐风爆出的隐秘，心里的震惊不用多说，她从未想过一个如此庞大的公司，竟是这样由来，简单而粗暴，遇到问题直接横推，以大势碾压，完全不讲武德。
    “难怪，难怪德胜会倒得这么快，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白可可想到了自己上个公司的遭遇，深有所感。
    唐风很快说完，一些过于核心的隐秘他没有点出来，这些赵凡都知道，没有必要再提。
    赵凡手指哒哒哒的敲在桌面，思虑一会儿后说道：“从现在开始，唐风你负责将永盛全面迁移到大罗市，以后大罗市将会是我们的大本营。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有一个要求，将大罗市发展起来，集团业务重点发展大罗市，其他城市不会放弃，但中心一定是大罗市……。”
    未来局势复杂多诡，赵凡也不敢断定，但随着未来灵异复苏，全世界必将进入队长时代，在知道自己负责城市的情况下，赵凡只有一个想法……打造属于自己的天地。
    “赵哥，大京这个地方，我们关注怎样？”唐风问道，大京过于特殊，有必要确定下赵凡的具体意思。
    “大京的话……不必重点关注，留只眼就好了。”大京有朋友圈就好了，古风镇事件中，曹洋说过他去搞朋友圈，赵凡给了他两只四阶段鬼奴。
    过了这么久，想来也该有些收获了。
    “好。”
    唐风点头，心里有数了。
    随即，唐风让张岚负责人事调动，准备将大部分精英人才打包到大罗市，这事有些难度，因为有很多人是本地人，心里绝对会产生抗拒心里。
    背井离乡，除非迫于无奈，不然没人愿意，恰巧永盛给出的待遇非同一般，可以弥补无奈。
    赵凡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他只是过来传达下指令，顺带见一下白可可，这个当初的幸运儿。
    临走之前，赵凡暗中传话让唐风将白可可调配到大罗市。
    他有鬼域，普通人无法察觉，唐风心态很稳，并无奇怪表现。
    “你会怎么选择？”
    “梦想……还是爱情？”
    赵凡想起了当初的白可可和蒋理，两人合租，最后发展到了情侣关系，虽然不知道确定了没有，但两人相互喜欢是一定的。
    蒋理为了生活，只能选择漂泊大京，大罗市工资水平很低，无法满足日常需求。
    白可可就不同了，她有永盛作为后盾，没有了现实的压迫，但她若选择离开，从某种程度上就可以说是要放弃爱情。
    虚幻与真实的博弈，究竟谁输谁赢？
    说实话，这才是赵凡最初的想法。
    当然，蒋理也可为了白可可跑到大罗市，但有些事，其实从开口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决定了。
    而选择权，在白可可手中。
    要么，为了爱情放弃梦想。
    要么，为了梦想放弃爱情。
    除此之外，她再无选择。

 第两百三十章 离别（补昨天的，今天还会有一

    白可可记不得自己在小区门口站了多久了，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也许更久，日出而出，日落而归。
    小区里人来人往，大多匆忙走过，偶尔有人停下，片刻又走开了。
    如同站在十字路口，前方出现两条未知的路，白可可不知该如何选择。
    她迷茫了。
    直到此刻，唐风的话犹在脑中回荡，挥之不去。
    “小白，虽然和你只相处了几天，但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中，很努力、也很有想法，特别是那颗积极进取的心。
    不甘于平凡，不甘于现状，又为之努力，为之拼搏，说了你可能不信，就是没有赵哥，我依旧会重用你。”
    “为什么？”
    白可可不解，但唐风只是笑了下，转移了话题：“你是个好苗子，永盛以后会搬迁到大罗市，我会调走大部分人。
    我看过你资料，不是大京人，那些被调配的人选中，一定有你。
    未来，大罗市将会是永盛总部，由我亲自坐镇，你以后可以多来请教我。”
    “我……。”
    白可可不想离开大京，这里有她的两个梦，可唐风直接堵死了她的话。
    “这次人事调配可能会有困难，毕竟公司里有很多是大京本地人，到时绝对有人跳出来，到时小白你就当个中间人，第一个同意，打开道路。”
    “若有人不愿意听从调配，该如何？”白可可压下情绪，试着提了下。
    这是个非常实际的问题。
    “永盛的员工，都是好员工，他们会服从调配的……。”白可可懂了，却又似乎不懂，她的脑子很乱。
    直到临近小区，白可可才悟透了唐风的半边话，唐风看重自己，并且要自己当带头人，做表率。
    以此来打开局面，让她的实际地位提高，获得更好的发展方向。
    “只是……真是这样么！”
    白可可的身份有些尴尬，在精英汇聚的永盛，她显得异常平庸，就如一群狼中混进了只哈士奇。
    待遇和其他人差不多，事干得却是真的少。
    抬起沉重的脚步，白可可走进小区，来到房门前，她敲了下门。
    是轻轻的敲。
    房门打开，蒋理探出脑袋，一手摸在白可可光洁的额头：“奇怪，也没发烧啊！咋今天变得这么温柔了。”
    说着，蒋理还贱贱的笑了起来。
    “滚蛋，难道以前我就不温柔了。”白可可打飞蒋理的手，笑骂着走进房门，今天两人都休息，但白可可接到临时通知，被迫离开。
    客厅桌子上，摆满了菜。
    大多是白可可喜欢吃的。
    “真是悲催，本来两个人的事，最后被我一个人给干了。”蒋理坐下抱怨道：“我不管，今天的碗你必须包了。”
    此时，已是黄昏。
    “行吧行吧！我包就我包。”白可可吃了起来，她饿好久了。
    “今天难得咱们搁在一起休息，都商量好一起做饭了，后面你却又不在，剩下的全我搞了，现在你不包谁包呀！”蒋理闷头干饭，嘴里还含着饭，两人都是吃货，早已习惯。
    吃完饭，洗完碗后，白可可坐到了蒋理身边。
    “哥哥，我和你说，今天我运气是真的好，在家都能接到一个订单，完成这个订单，大概能有五百大洋的报酬。”
    将理笑呵呵的和白可可分享自己的喜事：“这叫啥，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哈哈哈。”
    哥哥，是白可可的乳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这样称呼，她妈是一个，蒋理也是一个。
    “我要离开大京了。”
    “什……什么意思。”
    蒋理笑容僵滞，心中莫名惶恐。
    “公司搬迁，需要人事调配，而我……是其中之一。”
    “搬去哪里？”
    “大罗市！”
    蒋理沉默了，大罗市他了解过，那里根本就没多少适合他的工作。
    工资水平很低，甚至都无法满足日常开销，大京不一样，他在这认识了许多人，人际关系丰富。
    假如去到大罗市，就意味着要放弃三年积累，可他放不下。
    “必须要走吗？”
    “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之前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我不想再经历。”
    “我陪你去。”
    为了白可可，蒋理甘愿放弃三年积累，转身到大罗市重新开始。
    “你去大罗市可以干什么，那里的工资无法满足你，我是因为公司调配，不得不从，你又是为什么？”
    “为了你！我是为了你。”蒋理爆发了，他喜欢白可可，很喜欢很喜欢。
    六个月的合租生活，这个活泼上进的女孩儿早已印在了他的骨里。
    他曾经很庆幸，庆幸自己遇到白可可，曾幻想过未来，有白可可的未来。
    白可可无话，喜欢是相互的，她又何尝不喜欢蒋理呢！
    这个男人虽然有点憨，有时还挺幼稚，但他的坦率让白可可心安，平日里的吵吵闹闹，悲欢离合化作情绪之网，围住了那颗悸动的心。
    良久。
    “我们明天出去走走吧！我一直有个想法，和自己最爱的沐浴夕阳，手拉着手走在街头。”蒋理说出藏在心里的话，该来的终究会来，他早已预感到了这一天。
    只是，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好！”
    白可可点头，日久生情也好，过客也罢，都注定只能成为回忆。
    “你不用上班了？”
    “唐总给了我三天假期。”
    客厅里陷入了宁静，一夜无话。
    第二天，白可可起得很早，她心里其实是愧疚的，但有些事真的不能自己选择，现实终归是现实。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大罗市经济水平不高，消费水平却不输于一线城市，定位为旅游城市，想要在这样的城市中活得好，真的很难。
    买房不用说了，月薪不过万，想都不要想。
    人生道路不同，遇到的风景也不尽相同，这天两人玩得很开心。
    追魂夺命过山车、生死轮回恐怖屋，长乐街的美食，白城的湖畔……。
    昨夜之事仿佛没有发生。
    玩累了，两人躺在草地上，看着暮色天空，蒋理感慨：“这一天，够我吹嘘一辈子，那些人羡慕的眼神，让我心潮澎湃。”

 第两百三十一章 录取通知书

    这天，赵凡收到了李国雾的通知，总部会议将在下午三点正式开始，会议内容主要是为了确定队长人选。
    这里的队长并不是内定队长，而是那些达不到队长却又相当队长的驭鬼者，其中以朋友圈的姜尚白为代表。
    纵观全世界。
    灵异复苏的大势下，每个国家都有属于自己的应对方法，但最终目的却都惊人的一致，殊途同归。
    队长只是国内的一种称呼，在其他国家，这样的人物又有另外的称谓。
    中午十二点，赵凡出发了。
    他要先去见一个人。
    王小明。
    鬼差事件结束后，王小明曾许诺给赵凡一份通知书，一份通往鬼校的通知书，李国雾电话里有提到过。
    独立会议室。
    在特殊人员的带领下，赵凡见到了早已在里面等待的王小明。
    相较于前天，他的状态好了很多，眼中没了血丝，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与他这个年纪不相符合的气质，古井无波的眸子，让人看到的永远都是冰冷。
    神秘世界，有两人最为出彩。
    分别是杨间和王小明。
    两人取得的成就，足以让人忽略掉他们的真实年龄。
    一个高中生，一个年轻的博士，承担起了所有，各自独领风骚，堪称前无古人，后面不知有无来者。
    “坐~”
    王小明起身拉开椅子。
    会议室里清冷宁静，布置简洁，中间就摆放了一张桌子和配套的椅子。
    “这就是那份通往鬼校的通知书，也就是媒介吧！”赵凡坐下，指着摆放在王小明面前一个用金铂包裹的物件。
    黄金隔绝，赵凡无法窥视。
    但王小明此次找他就是为了给他通知书，会议室里只有桌面上这一份金铂，想来就是通知书。
    作为灵异媒介，自身携带诅咒，用黄金包裹，可以防止灵异扩散。
    “通知书携带的诅咒十分诡异，依据实际信息，这些通知书凭空出现，出现在特定的时间，集中为八月。”
    王小明道：“暂定人群为知，目的未知，接到通知书的人必然会被带到鬼校，通知书联通鬼校，会打开一条只有被诅咒的人才能看见和前往的道路。
    通知书出现的瞬间，携带的诅咒会在第一时间转移，从通知书上转移到活人，失去了诅咒的通知书变为废纸。”
    “第一时间转移！”
    赵凡道：“也就是说，只要被选中，接到通知书的那刻，就注定了在劫难逃，无法脱离。”
    王小明点头：“可以这样理解，驭鬼者还有可能挣扎下，普通人根本就没有选择，接到通知书，必死无疑。”
    “我很好奇，以通知书的诡异，王教授是怎么得到这份通知书的。”赵凡问道，通知书出现形式未知，受诅咒人群未知，出现的第一时间还会转移诅咒。
    如此苛刻的条件，就是发现通知书的存在都困难，保存通知书堪比登天。
    “总部有个能力特殊的驭鬼者，可以实现诅咒转移，这份通知书就是从一位被诅咒的人身上转移而来。”
    王小明解释道：“鬼校事件，危害性暂且没那么大，目前总部没有重点关注，只得到了一些不太详细的信息。”
    “怎么说？”
    “根据从鬼校走出的驭鬼者那里得知，里面存在的活人不是很多，将鬼校看成一所学校的话，通知书的多少代表着被录取的人数，根据信息比对，我得出了鬼校每年录取的大概人数”
    “有多少？”
    “不到一千。”
    不到一千，也就是接近一千，以那些动则覆灭一城的s级灵异事件相比，这点人数可以说很少了。
    “难怪被评为a级灵异事件。”
    赵凡点头，随后又问道：“鬼校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杀人方式是什么？能有驭鬼者逃脱，说明鬼校也没那么恐怖。”
    “不，那些走出的驭鬼者后来又死了，不是死于厉鬼复苏，而是死在鬼校之中，普通人中也一样。”
    王小明道：“鬼校有些特殊，运气好的不会立刻就死，可以存活很长时间，有能力的甚至可以走出鬼校，但那并不意味着可以摆脱鬼校，时间到了，又会被迫回到鬼校。”
    “你刚不是说可以诅咒转移么？”
    “被转移的是通知书诅咒。”
    王小明道：“鬼校诅咒分为两个阶段，通知书阶段和鬼校阶段，其中通知书诅咒并不是那么可怕，有些能力的驭鬼者就可以抵挡。
    鬼校诅咒才是最恐怖，被录取之人，一但进入鬼校，会被立刻烙印上鬼校印记，终身无法摆脱。
    这种烙印，就是那个可以实现诅咒转移的驭鬼者也无能为力。”
    “鬼校诅咒才是最终诅咒，是通知书诅咒的进阶版。”赵凡拿起了被金铂包裹的通知书。
    “可以这样理解。”
    “我还有一个问题。”
    赵凡道：“被通知书诅咒，进入鬼校的时间间隔是多久。”
    “一个月左右。”
    王小明道：“时间并不固定，也许更早，也许更晚，均值在一个月。”
    “一个月，够了。”
    赵凡犹豫了下，后直接撕开了金铂，里面是一张纸，斑驳腐朽，充斥着岁月的痕迹，散发着阴冷。
    通知书上印刻着鬼校二字，像繁体字，细看却又发现不是，奇奇怪怪的字，蜿蜒扭曲，像小孩涂鸦。
    这是一张纸，质地有些硬，通知书整体呈现灰色，整面画着一所学校，青砖瓷瓦，很有年代感。
    赵凡试着拉扯了下，本以为没用，却没想一下就将通知书扯成了两半。
    “诅咒发生了转移，通知书所承载的灵异已经消失，可以轻易损毁。”王小明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没啥感觉。”
    “和其他人一样，诅咒有时间限制，只有在特定时间，才会爆发诅咒。”
    王小明道：“在这之前，被诅咒之人并不会有什么不适，也不知道自己被诅咒的事实。”
    “只因为看了眼就被诅咒，而且还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赵凡摸着失了灵异的通知书道：“抛除恐怖，鬼校真的像个流氓学校……。”

 第两百三十二章 恐怖的秦老

    从王小明的讲解中，赵凡对鬼校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鬼校存在于灵异之地，历史未知，每年都会向现实散播大约一千份录取通知书，录取通知书携带鬼校诅咒，可以让被鬼校选中之人前往鬼校。
    鬼校选取条件未知，被录取之人各个年纪的都有，几十岁的，十几岁的，但年纪集中在十八到二十。
    时间亦是如此，集中在八月。
    录取通知书出现形式未知，王小明说是凭空出现，但后来他又猜测通知书或许并不是凭空出现，而是有特殊的灵异送达，只是一般人看不见。
    赵凡问为什么。
    王小明解释说，那些信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后面则是他个人猜测。
    受录取通知书诅咒之人，拥有一次不公平的选择权，这时的诅咒十分脆弱，但也只有驭鬼者才可能挣脱。
    是有可能，而且还必须是驭鬼者。
    普通人没有选择的权利。
    若无法摆脱录取通知书的诅咒，则会被迫进入鬼校，到了那时，鬼校诅咒真正爆发，就是真正的鬼都无法摆脱。
    进入鬼校，会在里面遭遇各种恐怖事件，但并非必死，普通人也有活下来的可能，运气好的还有可能暂时走出鬼校，至于要怎么做才能走出，王小明说每个人的遭遇不同，方法也不同。
    他接触的那个驭鬼者是完成了一个特殊任务，从而获得暂时走出鬼校的机会，但后来那个驭鬼者又进去了。
    中途时间间隔，有十五天。
    王小明说的不多，并且大多都是从别人哪里整理而来的信息，很少有自己的猜测，他的关注点不在鬼校。
    “王教授，你觉得鬼校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赵凡道：拉活人进校么？”
    “信息不全，我也不清楚。”
    王小明道：“总部这边有驭鬼者探寻鬼校，但都是些级别不高的驭鬼者，暂时没发现核心秘密。不过我对于鬼校倒是有些猜测。”
    “什么猜测？”
    “有没有听说过鬼邮局？”王小明不答反问。
    “你是说，鬼校和鬼邮局属于同类？”赵凡直言，并没有忌讳。
    “类似却又不同。”
    王小明并不惊讶赵凡知道鬼邮局的存在，继续说道：“那些录取通知书或许并不是给活人发的，通知书真正录取的应该是鬼，活人大概是被波及了……。”
    在王小明的理解中，鬼邮局和鬼校是不同的，鬼校是招回存在于现实中的鬼，那些苛刻到变态的规矩是专门为了限制鬼而存在。
    鬼邮局不同，信件传达之处，不久就将爆发灵异事件，像是设置媒介接应厉鬼，与鬼校恰恰相反。
    两相对比，鬼校成了正义。
    总部队长会议，王小明有必要参与，他今天刻意留下了足够的时间给赵凡，两人聊完鬼校，时间已接近三点，这个点刚好可以前往大会议室。
    路上，赵凡在感应录取通知书的诅咒，全力以赴下，他发现了那丝诅咒。
    游离的灰色丝线缠绕在手心，融入到了黑青色鬼域之中，肉眼不可辨，灰色丝线连绵不绝，一端向外衍生，看不见尽头，隐约形成了一条路。
    一条看不见的路。
    “难道说，通往鬼校的路就是由这些灰色丝线牵引而来？”赵凡悄然释放了鬼域，整个人瞬间移到百里之外。
    诡异的是，陪同在王小明身边，还有一赵凡，王小明并未发觉什么异常，脑中仍在想着自己的实验。
    赵凡掏出了鬼柴刀，目标对象设定为灰色丝线，这些灰色丝线他凭借本身灵异就可解决，掏出鬼柴刀是为了追朔源头，看看能不能定位鬼校具体位置。
    说实话，赵凡有些担心了。
    担心自己翻车，被困在鬼校。
    鬼校最终诅咒一但烙印，若无法解决，就将永远受困，赵凡是不死之身，可要是被永远困在灵异之地，他会疯的。
    灰色丝线给了赵凡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柴刀之下，规则触发。
    赵凡目光向灰色丝线衍生，黑暗的尽头，他看见了一座被迷雾遮掩的建筑，迷雾厚重，有路直通。
    “那就是鬼校么？”
    赵凡试图窥视，却无法看破迷雾，鬼柴刀他也不敢用，不是害怕诅咒反弹，而是赵凡担心诅咒被破坏。
    这样的通知书，王小明也只有一份，要是损毁可就没第二份通知书了。
    “算了，以后再说，现在还不是处理鬼校的时候。”赵凡暗道。
    赵凡退回到王小明身边，经过刚才的验证，他自觉鬼校困不住自己，有鬼柴刀在手，应该可以砍出鬼校。
    半路，赵凡遇见了赶往会议室的曹延华，他身边跟着一位老人。
    他穿着灰色大衣，满脸老人斑，杵着根拐杖，死气弥漫。
    老人，快要死了。
    赵凡感到一阵不安，尤其是老人目光扫过，他甚至感到了压抑。
    危险，极度危险。
    这种感觉，赵凡只在鬼差身上体验过，就是透过鬼柴刀看见的鬼校都没给赵凡过压抑。
    这说明什么，他很清楚。
    堪比鬼差，甚至比鬼差还要猛。
    自然的，赵凡知道了眼前这个老人，总部第一驭鬼者——秦老。
    一位民国时期的驭鬼者，存活至今，他是天生驭鬼者，从胎儿就是驭鬼者，无法理解的灵异。
    一个活着的传说，承载了那个时代的尘沙，堪称活化石。
    赵凡了解秦老，但秦老却不了解赵凡。
    是赵凡，不是饿死鬼。
    饿死鬼关押了鬼差，现实的荒谬让秦老惊异，他见过那口棺材，也见过饿死鬼，时间在很久之前。
    往事变迁，一切都变了。
    这里是总部，秦老只是在最初观察了下赵凡，随后便没了动静，眼皮低垂，像是在思考什么。
    惊悚感消失，赵凡松了口气。
    王小明站在一边看了眼秦老，曹延华则是笑着邀请赵凡一起赶往会议室，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之前的压制。
    赵凡走在后面，眼睛死死钉住秦老佝偻单薄的身躯。
    为什么？
    一个天生驭鬼者会苍老至此。
    赵凡不明白。

 第两百三十三章 我是小军呀

    鬼，不死不灭。
    驭鬼者窃取厉鬼能力，同样拥有这样的特性，虽然不全面，但只要驭鬼者完全驾驭厉鬼，就能不死。
    那些能被枪打死的驭鬼者，大多是些底层驭鬼者，且多数最后还是死于厉鬼复苏，鬼血严力算是典型的代表。
    那些强势的驭鬼者，如队长级别的驭鬼者，能够杀死他们的，只能是同级别的驭鬼者，或是厉鬼复苏。
    普通人，在他们面前，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机会，哪怕拿着枪炮也无用。
    灵异只能用灵异对抗。
    秦老，作为一个从民国时期就活到现在的老古董，所拥有的能力无法估量，恐怖程度与鬼无异。
    这样的人，早该脱离了生老病死，永生驻世。
    别说死气，就是衰老都不可能，可偏偏秦老一副快入土的模样。
    “是遭遇过什么不可磨灭的诅咒么？”赵凡心里嘀咕，秦老的强悍让他实在想不明白世间还有什么鬼能够拦住他，让其背负诅咒。
    赵凡可知道，正常轨迹下，鬼差没有被关押，鬼差事件也没有结束。
    后来，总部为了应对鬼差，使用了特殊方法，将存在于国外的鬼画引来。
    灵异对抗灵异。
    鬼画同样位列s级恐怖，是一副绝世凶画，就是真正的鬼都会被困在鬼画世界，找不到正确节点，便永远无法走出鬼画。
    鬼画行动失败了。
    虽然鬼差被卷入鬼画，鬼差事件得以解决，但鬼画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穿过大京，反而停留在了大京。
    于是，一件更加恐怖，更加诡异的s灵异事件——诞生了。
    这是一件集两只起步恐怖级别就达s级厉鬼的灵异事件，凶险万分。
    不过，鬼画事件也可以说是成功了，毕竟鬼差被限制了。
    此外，鬼画虽然停留在了大京，但它所表现出的恐怖已大大降低，鬼差被鬼画关进画中世界，灵异的对抗就此形成。
    最后的结果就是鬼差被压制了，但鬼画也被牵制了，鬼差限制了鬼画的大部分灵异。
    微妙的平衡就此形成。
    但鬼画毕竟是鬼画，残留的灵异也几乎吞噬了整个大京，若不解决，大京很快就会陷入鬼画世界。
    针对实际情况，总部启动了关押鬼画的行动，在这之前，杨间率先探寻过鬼画，并在里面遇到了他未来的队友——李阳。
    杨间失败了，鬼画不仅压制了鬼差，鬼眼同样也被压制，他最强的利器失去了作用。
    总部动作迅速，杨间失败后，一支由李军带头，熊孩子为辅的驭鬼者团队走进了鬼画，妄图彻底限制鬼画。
    他们携带着鬼相机，在有杨间提供相关信息的前提下，还有熊孩子预知未来的能力辅助，关押鬼画可能性很高。
    可他们失败了。
    整个驭鬼者团队全部葬送鬼画。
    唯有熊孩子透过未来的一角信息，动用鬼相机将自己关在了相片之中，等待着重新复活的可能。
    事实证明，熊孩子赌对了。
    他活了过来，尽管付出了很多，但命……终究是保住了。
    李军的失败让总部蒙上了一层阴影，鬼画影响愈发可怕，半个大京都被影响了，逼不得已之下，总部动用了终极杀招——秦老。
    秦老坐镇总部，负责看管核心灵异物品，不可轻易出动，否则会出现大问题，但事情发展了如今这个地步，已经由不得总部顾及了。
    秦老进入了鬼画。
    很快，鬼画消失了。
    没人知道秦老是怎么关押鬼画的，大京危机解除，本来已经死掉的李军被带出鬼画，熊孩子的照片同样如此。
    鬼画事件解决，是件欢喜之事。
    但总部却丢失了一样堪比鬼画的灵异物品——黄金棺材。
    里面装着饿死鬼，一只恐怖级别s级，危害级别甚至超越了鬼差和鬼画。
    原时间点，赵凡没有取代饿死鬼。
    被抛弃的饿死鬼，被杨间用棺材钉限制，后被关进黄金棺材。
    万物等价。
    鬼画消失，却因此可能放出饿死鬼，该如何评价，无人可以说清。
    但若重新来过，秦老还是要出手。
    时局如此，总部没有选择。
    ………………
    ………………
    来到大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了一些人，赵凡在其中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有几个还是在平安酒店外遇见的。
    瘟军和宋天峯。
    两人负责的城市刚好是三角地区，但并不是主城，而是大罗周边的三座城市，两人各自负责一座。
    另外一座城市的负责人好像是因为一起灵异事件，被耽误了行程，就没来。
    都是未来的手下，赵凡难免关注。
    和王小明说了下，赵凡在瘟君和宋天峯难看的笑容中走了过去。
    两人也不知是缘分还是仇恨，位置彼邻，他们在赵凡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停止了相互间的冷嘲热讽。
    赵凡此刻，说是传说都不为过。
    走到哪都是焦点。
    “赵哥！”
    宋天峯还没等赵凡靠近就站了起来，态度恭敬，姿态放得很低。
    “狗腿子一个。”
    温军心里鄙视宋天峯，动作却是不慢，紧跟着站了起来，脸皮往上一扭，笑道：“赵哥，我是小军呀！前几天我们还在平安酒店外见过。”
    噗~
    温军一开口就抢夺了赵凡的风头，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此刻，大会议室里坐了十几个人，除了王小明和曹延华外，其余都是驭鬼者，他们性情淡漠，几互无人交流。
    因此，大会议室里显得很安静。
    温军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所有人耳中。
    “温军和赵哥很熟么？”有人小声向邻座之人问道。
    赵凡威名已出，除了少数人，其余无论普通人还是驭鬼者，了解过赵凡的全都称其为赵哥，以示尊敬。
    “嗯，确实很熟。”
    被问之人轻笑一声：“就是前几天在平安酒店外，温军差点被打死了。”
    “这样啊！”
    那人不再说法。
    被问之人斜眼撇了下那人。
    其实，那天差点被打死的何止是温军，若不是沈良出面，平安酒店又位于大京，他们所有人都可能死在那里。

 第两百三十四章 高婧

    “噗呲~”
    在安静的会议室中，这一声笑的杀伤力是惊人的，瘟君眼睛咪得狭长。
    他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是一个二十几岁的漂亮女青年。
    瘟君知道她是谁，两人也勉强算得上熟人了，彼邻城市的负责人，叫高婧。
    两人曾经见过，但也就仅限于此，现在高婧竟然敢嘲笑自己，瘟君心里顿时涌现出一股暴虐的杀意。
    他是谁？
    堂堂一座城市的负责人。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惹得起的。
    赵凡也就罢了，人家有这个资格，瘟君心里完全接得过去。
    可高婧凭什么？
    区区一个不入流的驭鬼者，根本就不配他放在眼中。
    “糟糕！”
    高婧暗道不好。
    那一刹那，她只觉遍体生寒，仿佛被厉鬼盯上。高婧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想要规避却已然来不及了。
    宋天峯和瘟君，高婧都知道，宋天峯不是什么好人，但瘟君也差不到哪里，呲牙必报是两人的本性。
    否则，他们曾经也凑不到一起。
    大会议室中，许多驭鬼者都瞄了过来，曹部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却不是担心大会议室出现问题。
    驭鬼者无法无天惯了，但再怎么放肆，也不敢在这里撒野，秦老的恐怖没有人会想验证。
    曹部长是担优未来。
    他看懂了瘟君的眼神。
    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都能引发杀人的想法，这已经不能用疯狂来形容了。
    简直就是变态，心里变态。
    王小明坐在椅子上，漠视着所有人，不悲不喜，静静等待着大会开始。
    “小军呀！”
    赵凡走近瘟君，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你是大通市的负责人？”
    条件不允许。
    温君压下暴虐，语气平和的回应：“赵哥，小弟成为驭鬼者有一年多了，大概是在半年前开始负责大通市，那里环境非常不错，赵哥啥时候来大通，我可以亲自带赵哥游遍大通，所有好玩的全都给安排上，一个不落。”
    “不用等到啥时候了，过几天我就可以满足你的心愿！”瘟君懵了，但赵凡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大罗市，我罩着了，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去玩……。”
    说实话，站在被抬举那个人的角度，赵凡感觉挺好的。
    他知道瘟君全是昧着良心说话，但那又不关自己事。
    现在，他才是收益人。
    至于那个女青年……。
    赵凡撇了她一眼，长得挺漂亮的，看着也挺有活力，完全没有驭鬼者的衰样，这样一个人扎堆在驭鬼者中，竟显得有些另类。
    其他驭鬼者是啥模样？
    不是脸色苍白，一快死的样子，就是奇模怪样的，让人看着就怕。
    杨间那样多长了几个眼睛的，在驭鬼者中都算好看，是排得上号的。
    此时，高婧脸色阴沉，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与之前那个笑场的女青年相比，仿佛换了个人。
    为什么会这样？
    赵凡倒是看明白了。
    高婧被人算计了。
    一个驭鬼者，就算再怎么普通，也不可能因为一句话而干出这种要命的事，若这点情绪都控制不了，那早该死在灵异事件中了。
    大会议室中，所有人都戴上了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哪怕是一个笑容，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隐藏着心思。
    天真之人，大会议室里没有。
    瘟军的笑容渐渐变得不自然：
    “赵哥，你的意识是，以后大罗市将由你负责？”
    赵凡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他成为大罗市负责人的消息还没有公布，此时说出可能会造成一些麻烦。
    宋天峯全程微笑，这种格式化的笑容看久了，会让人感到发渗。
    赵凡回座位了。
    路过宋天峯之时，赵凡刻意留给了他一个眼神。
    漆黑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那不是活人的眼睛。
    宋天峯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赵凡已经走远了，他坐在了靠近王小明的位置。
    “发现了么？”
    宋天峯只觉头皮发麻，回头看了眼低头沉默的高婧，他感到了许些心慌。
    高婧为什么发笑？
    还不是因为被他影响了，他驾驭的鬼类似于唯心上的鬼，拥有影响他人情绪的可怕能力。
    刚刚，宋天峯见不得瘟军的厚颜无耻，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看见瘟军交好赵凡。
    作为一个老阴谋家了。
    宋天峯很快想出一个妙计。
    他悄然发动能力，影响了同样坐在旁边的高婧，宋天峯本意是想让高婧激怒瘟君，让其失态。
    这样最起码可以断绝瘟君和赵凡交好的可能，运气好说不定还有额外收获，而宋天峯付出的却仅仅是用了一次厉鬼能力。
    不，甚至一次都算不上。
    在这之前，宋天峯自诩计划天衣无缝，赵凡也无法发现他的小动作。
    鬼的特殊，是宋天峯最大底牌。
    这只鬼，杀人于无形。
    面对它，普通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般的驭鬼者也不例外。
    可是，赵凡最后那个眼神让宋天峯明白，自己的小动作可能暴露了。
    不过，宋天峯心里并没有慌，这事最恐怖的地方在于赵凡。
    毕竟，瘟军是面对着的是赵凡。
    “最后赵凡都没说什么，想必以后也不会刻意针对我，顶多就是让我付出些代价……”
    这样，其实挺好的。
    有惊无险。
    宋天峯没有后悔自己的行为，要是让瘟君搭上赵凡的车，绝对不超过一个月，他就要被瘟君干掉。
    瘟君坐了下来，脑子里还想想着赵凡的话，高婧抬头：“刚刚有人算计我，我被影响了，那不是我本意。”
    声音冷淡，不卑不亢，高婧显得从容，说着本来真相。
    “喔！”
    “是吗？”
    瘟君怪笑一声：“那又如何？
    我只知道你笑话我，想让我出丑，这样的人在我眼中，活不过几天。”
    瘟君知道，他全都知道。
    事情的本质，他看得透彻，可那又如何，该死的还是要死。
    自己能力不够，被人影响，死了也是活该。
    高婧没再废话，跟一些变态她根本无法交流，她理解不了那些人心里。
    继续待在这里，明显已经不合适了，高婧起身向前台走去。
    她打不过瘟君。
    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能够逃过此劫，就要看那个系铃人了。

 第两百三十五章 会议进行时

    高婧坐在了赵凡身旁。
    大会议室里的座位高达三位数，十几个驭鬼者坐得有些零散。
    赵凡也不例外。
    只有个别驭鬼者因为种种原因凑在了一起，就如瘟君和宋天峯。
    时间匆匆。
    很快，三点半到了。
    这个时间点，是会议开始的时间，可此时坐在位置上驭鬼者的却不到三十，王小明和赵凡说过，今天来参与会议的驭鬼者有六十三个。
    现在，一半都不到。
    显然，他们迟到了。
    杨间，也在其中。
    大会议室里，赵凡没有看到杨间的身影。
    作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杨间不可能缺席这次会议。
    就算他不想来，也会有人要求他来。
    曹延华看着下面无所事事的驭鬼者，心中的无奈难以言表，这么严肃的会议，竟有人迟到，还那么多。
    怎么办？
    王小明看了眼曹延华，他看出了曹延华的想法，轻声道：“不用急。”
    曹延华点头。
    王教授都开口了，他能怎么办。
    面对这群无法无天的驭鬼者，他副部长的身份完全不好使，没有谁会把他放在心上。
    在无聊的等待中，大会议室里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中途，高婧尝试和赵凡搭话，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换来。
    她的心情十分糟糕，特别是看到瘟君那变态的笑容时，高婧的心情直接跌到了低谷。
    自救，失败了。
    “你是大昆市的负责人？”
    就在这时，高婧耳边传来疑问，扭头一看，却是赵凡。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高婧心里高兴及了。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受，让高婧差点流出了眼泪。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崩溃。
    瘟君的威胁，高婧并不怕。
    死，高婧也不怕。
    高婧怕的是自己现在就死去。
    矛盾却真实，她有自己的坚持。
    止住情绪，高婧恭敬而柔和的说道：“赵哥，我是大昆市的负责人，成为负责人已经有四个月零三天了。”
    “喔！”
    赵凡点头：“你和他们有仇么？”
    之前，赵凡在想南方的城市，三角地区外有个很重要的城市——大昆市。
    大昆市距离大罗市并不远，不到三百里，城市繁华却不输大罗。
    “三个月前，大通市发生了一起灵异事件，我恰巧路过那里……。”
    从高婧话中，赵凡得知了一起已逝的恩怨。
    瘟君是大通市负责人，三个月前，他负责的城市爆发了灵异事件。
    灵异事件波及范围不大，只涉及几千人，局限在一个小区。
    灵异档案里，那件灵异事件被评为b级，源头鬼未知。
    这是件地地道道的b级灵异事件，级别不高，却也不是随便哪个驭鬼者都能解决的。
    瘟君，在灵异圈子里小有名气。
    但应付一件b级灵异事件，还是有些够呛，一个不注意，就可能翻车。
    不过，灵异事件发生在自己负责的城市，瘟君不得不管。
    为了得出厉鬼的杀人规律，瘟君用普通人去试错，去摸清厉鬼的杀人规律，只有清楚厉鬼杀人规律，才能最大程度将其关押。
    活人试错，这是件很正常的事，在不清楚厉鬼杀人规律的情况下，贸然对上就是在找死。
    鬼，只有驭鬼者才能对抗。
    驭鬼者数量很少，为了最大程度发挥作用，很多驭鬼者面对灵异事件，都会选择让普通人去试错。
    这是件很正常的事。
    然而，瘟君遇到了高婧。
    高婧并不圣母，但他见不惯瘟君的高高在上。
    在付出十几个人的生命后，源头鬼的杀人规律已然被摸透，但瘟君还是让人送死，仿佛那些人在他眼中不是人。
    而是一粒尘埃，不值一提。
    后来，两人爆发了冲突。
    彼时，灵异事件突然暴走。
    不得已之下，两人合作将源头鬼限制了，高婧事先留了一手，后立马遁走了。
    从细节可以看出一个人，高婧担心自己被阴。
    高婧讲完那个故事，用了十分钟。
    期间，大会议室里来了二十几个人，接近四点之时，赵凡终于看到了杨间，他身边跟了一个人——曹洋。
    赵凡抬手，大会议室就那么点地，杨间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拒绝不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坐在赵凡身旁。
    曹洋若无其事的跟着杨间，走近赵凡时，他呼了声：“赵哥~”
    两人关系还不能暴露，赵凡面无表情，只是看了眼曹洋，并无过多表示，显得冷漠。
    杨间到场后，王小明立即表示，会议正式开始。
    不管是不是巧合，杨间地位都被无形的抬高了。
    这场会议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为了保证会议正常进行，秦老亲自坐镇。
    王小明主持会议，无人敢于放肆。
    “这次会议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确定一个特殊的职位——队长。”王小明开门见山：“队长，是驭鬼者队长，也是普通人的队长，是权威也是责任……。”
    王小明解释了什么是队长，也说了队长的权利和义务。
    底下众人反应不一。
    柳三、李乐平之流表现得兴致缺缺，他们提前就知道了这场会议的主题，要不是总部要求，他们都不会来。
    姜尚白眼中露出精芒，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势，悄然释放。
    杨间抬起了低垂的脑袋。
    杜腾看了眼赵凡，瘟君病态般的笑了下，宋天峯眼睛咪得都快没了。
    冯全看着杨间，默默的叹了口气，童倩顶着张冷脸，无人敢接近。
    黄子雅把玩着头发，漠不关心。
    更多的驭鬼者雀跃试试，想当一把队长，号令群雄。
    ………………
    ………………
    “……担任队长的必须是驭鬼者，也只能是驭鬼者。”
    王小明继续说道：“队长权势滔天，责任同样如此，每一个队长都要绝对强大，只有最顶级的驭鬼者才配当队长……。”
    说完队长的选拔条件，王小明停了下来，在他眼中，除了内定队长外，就不再有队长。
    那些能够被推出来当队长的驭鬼者，不过是群不能自己的工具人，又怎配队长二字。
    若非总部为了顾全大局，甚至都不会有这次会议，队长全部内定，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第两百三十六章 密谋朋友圈

    人心涌动，王小明说完队长选拔，大会议室里便再没有消停过。
    自认为有点实力的驭鬼者都想尝试一把当队长的瘾，实力一般的驭鬼者则目光四窜，想要寻找心目中的队长，提前投靠。
    王小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未来的时代，是队长时代。
    队长计划，处于半公开状态。
    不是所有驭鬼者都知道队长，来参加这次会议的驭鬼者中，都有一部分是第一次听闻队长，外面只会更多。
    “赵哥，队长有提前内定的说法吗？”观察许久的杜腾，小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怎么说？”
    赵凡回头，只见杜腾不知何时摸到了自己身后，一脸神秘。
    “此次来参加会议的驭鬼者有六十三个，我认识小部分，王教授讲完队长后，那些我以为有资格的驭鬼者面色平淡，反倒是那些能力常常的驭鬼者表现很兴奋……。”
    内定队长，几乎只有当事人才会知晓，保密方案异常严谨，杜腾能力平平，没有资格知晓内定队长，但他通过观察，自我分析出了一个假设。
    高婧距离赵凡很近，听到杜腾煞有其事的假设，心里升起一股想要立刻投靠的冲动，她需要一个靠山。
    赵凡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强大，不管有没有内定，队长都必有其一个位置。
    在场中人，几无一人敢与之对抗。
    “会议过后，来大罗市找我。”
    对于杜腾，赵凡心里早就有想法了，这个人能力暂且未知，处事方面显得老辣，是个人才。
    而赵凡，需要的就是这些人才。
    “是！”
    杜腾笑了。
    沉默等于变相的承认，有了赵凡承诺，杜腾心里美滋滋的。
    想到鬼校，杜腾更开心了。
    “公开的队长选拔，好像只有一个吧？”赵凡想到了会议室中最有可能当队长的杨间和姜尚白。
    既定轨迹中，朋友圈覆灭，就是由队长之位引起。
    方世明实力强悍，可以内定队长，但他本人不愿受到束缚，但队长又至关重要，于是他推出了姜尚白。
    按照方世明的想法，姜尚白担任队长的可能性极高，竞争对手几乎没有。
    队长，已是掌中之物。
    可就在这时，杨间异军突起，打乱了方世明所有的规划。
    队长之位，变得扑朔迷离。
    劝说无果，方世明决定打掉杨间，奈何时运不济，宏图霸业终成一场空。
    本人落得个尸首分离的下场。
    最后，杨间担任了队长。
    这是赵凡根据自己所知线索推出来的，具体队长公开选举多少，他暂时不知，王小明也没说。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时，一道自信的声音响起。
    “我，姜尚白，朋友圈二号人物，想要竞选队长。”姜尚白直言不讳。
    他从方世明那里得到了许多核心信息，知道有内定队长的说法。
    厉害的驭鬼者都是内定队长。
    会议上敢于跳出来的驭鬼者，全都能力平平，姜尚白自觉只手可压。
    全场哗然。
    朋友圈，灵异圈子中的强悍势力，与灵异论坛并列，无人不知。
    提前内定，就如一张滤网，筛掉了精华，独留残渣。
    人的影，数的名。
    朋友圈一出，无人敢于掠其锋芒，只得任由姜尚白呈威。
    柳三等人，还在吃瓜。
    “杨间，你有没有想过当队长？”
    正在权衡利弊的杨间，听到赵凡叫自己，当即侧目，却见赵凡道：“我们是盟友，你若想当，我绝对力挺你。”
    杨间没有搭话，脑海莫名想起刘小雨和他说过的话：“杨间，你是一个好人，我希望你能够当上队长。”
    “当么？”
    杨间目光闪烁：“还是先捞点实在的好处。”
    会议目的，不是当场选举队长。
    更多的是推出队长之名。
    能否担任队长，考量的还有贡献。
    王小明是中意杨间的，却迟迟不见他登场。
    曹延华走出主持会议，说了些浩荡而无味的话，走了个过场。
    伴随着王小明的离席，会议宣告结束，队长还在待定，杨间被曹延华提名。
    走出会议室，赵凡没有和杨间一起，各自分开，却在路上又遇见了曹延华。
    他手里拿着一些文件。
    毕竟是队长，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那些盖上打印的文件，代表总部的批准，具有绝对权威。
    曹延华一场会下来，人都快废掉了，交代一些关键信息后，曹延华辞别。
    “曹延华……。”
    赵凡发现，自己似乎看不透曹延华，他的戏份不多，标签是无所畏惧。
    驭鬼者对他的无所畏惧。
    ………………
    ………………
    来到一处豪华酒店。
    赵凡等了起来。
    不多时，赵凡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发现是曹洋。
    “有收获了？”
    曹洋打入敌人内部，已有一段时间，敌明我暗的情况下，他也该取得许些成就了。
    曹洋点头，确定赵凡想法。
    恭维几句赵凡后，曹洋进入了状态。
    “赵哥，古风事件过去已有两月有余，当初我曾许诺分化朋友圈。”
    曹洋道：“在赵哥的帮助下，我现在已经暗中说服了大半朋友圈的驭鬼者。”
    “大半？”
    “有多少？”
    赵凡为曹洋泡了杯茶，语气平和的问道，曹洋嘿嘿一笑，喝过茶后才道：“朋友圈明里暗里，总共有十三位驭鬼者，堪称繁杂。”
    “驭鬼者，多心性薄凉，我略施小计就成功破防，现在已暗中招揽了十个驭鬼者。”
    “十个，这么多？”
    赵凡惊讶，那不是说，方世明打入了朋友圈内部。
    “能有这也多，其实也多亏了赵哥的提点。”曹洋道：“朋友圈有个很怪异的现象，整体以方世明为中心。
    可以说，是方世明一人撑起了朋友圈，那些人不过是附庸，想要寻求庇佑，当另外一个更加强悍的人出现，他们自会轻易倒戈。”
    “你用了我的名号？”
    曹洋道：“反正最后都是要知道的，我就只是提前了这个过程。
    赵哥，我和你说，那些人一听到你的名字，叛变的速度得那是一个比一个快，看得我都快傻眼了。”

 第两百三十七章 离开前刻

    房间里，曹洋描绘着一张针对朋友圈的阴谋画卷，赵凡在其中看到了曹洋是如何的合纵连横，威逼利诱。
    光阴流逝。
    最终，一个庞然大物被腐蚀，独木难支，摇摇欲坠。
    属于它的时代，终将要过去。
    不过，想要翻过朋友圈，无论如何都绕不开一个人。
    他叫方世明，朋友圈里唯一的神。
    十三个驭鬼者组成的朋友圈，被收买了十个，看似已经拿下，可只要方世明存在，朋友圈就不会倒下。
    与方世明相比，那些驭鬼者就犹如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赵凡有感未来，最是清楚。
    当方世明被杨间干掉，朋友圈立即坍塌，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成也方世明，败也方世明。
    这……就是朋友圈。
    因一人而存在。
    “对于方世明，不知赵哥是怎么看的？”曹洋对朋友圈了解得很透彻，因此，哪怕是暗中收服了大半个朋友圈，他也没有任何的自豪。
    “方世明！”
    赵凡道：“有能力，有手段，是个倒霉的枭雄。”
    “倒霉？”
    曹洋不解，枭雄他勉强认可，方世明确实很有手段，就是猪队友多了点。
    “这个以后再说。”赵凡不会说自己是因为有视野，所以才说方世明倒霉。
    朋友圈，一个横跨世界的强大势力，却被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新人给灭掉了，这说出去谁信？
    作为龙头老大，恰巧在受伤时遇见了一个狠角色，最终黯然退场。
    方世明很强。
    那个时间点。
    若方世明没有受伤，杨间是干不过方世明的，哪怕他有八音盒诅咒，也有很大可能载在方世明手中，这样就不会有后来的鬼柴刀什么事了。
    曹洋点头，和赵凡说起朋友圈的大概情况以及投靠驭鬼者的详情。
    据曹洋所说。
    目前朋友圈还有三个驭鬼者没有攻破，除了方世明，就是姜尚白和马田。
    方世明不用说，姜尚白和马田两人，可以算得上是朋友圈的二把手和三把手了，位高权重，不好弄。
    李瑶一个普通人，不被曹洋看在眼中，他不是看不起普通人，而是单纯看不上李瑶。
    骄傲，是需要资本的。
    李瑶，显然没有。
    “嗯！”
    听完曹洋所讲，赵凡沉思了起来。
    分化朋友圈，曹洋用的手段并不高明，那些驭鬼者本就是亡命之徒，稍加引诱就可让他们疯狂。
    一句，“可缓解厉鬼复苏”。
    瞬间压塌九个驭鬼者，表明身份后，第十个驭鬼者也弯了腰。”
    大势之下，无人可以抵抗。
    随波逐流，是那些驭鬼者无奈的选择，如果有得选，他们也想叱咤风云。
    “先稳住那十个驭鬼者，以鬼奴所拥有的灵异，可以达成你的目的，没有多大问题。”
    赵凡道：“至于方世明，暂且先放一放，时间到了我会亲自去会一会他。”
    方世明状态不对，赵凡上次就察觉出来了，具体原因赵凡也不知。
    不过，有前世记忆，赵凡想方世明存在现实的应该是一具类似于分身的东西，本体大概是在休养，就是不知是在压制厉鬼复苏，还是在解决自身愈发严重的问题。
    “是！”
    曹洋点头，在赵凡面前，他收起了玩世不恭。
    ………………
    ………………
    第二天清晨，初阳东升。
    赵凡站在高楼，俯视着整个大京。
    “该走了……。”
    一声轻喃伴随着冷风，吹散了赵凡的身影，脚下留下一个漆黑的脚印。
    曹洋继续留在了大京，无人知晓他和赵凡的关系，至少明面上无人知晓。
    赵凡没有去寻找方世明，全盛时期的方世明有多恐怖，赵凡想见一见。
    高处不胜寒。
    自从鬼差事件结束后，赵凡第一次感受到了寂寞。
    曾经，鬼差横压赵凡心头，被他视为心腹大患，日夜为其操劳。
    鬼差被关押，赵凡能力得到提升，恐怖级别疯狂提升，唯秦老能给他压力，但……也只是压力。
    彼时，竟生出举世无敌的惆怅。
    这个世界很无情，落花流水无人问，他该回去经营自己的“小窝”了。
    大京，一家略显奢侈的餐馆中。
    白可可和蒋理对立而坐，桌子上摆满了美食，佳人对面，秀色可餐。
    “唉，你还记得那个前女友吗？第一次见面之时，我就发现你特别苟，男人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那女人明眼人一下就看透了，就你蒙在鼓里，装傻呢？”
    “看透了又能咋样，当时那种情况我还有得选嘛！家里天天催婚，搞得我心力憔悴，真难！”
    “催啥婚，你三十都还没到呢？这么年轻，得多拼搏拼搏。”
    “其实，我已经二十八了！”
    蒋理夹起一块牛肉，神情有些恍惚，过往与白可可一起的画面汹涌而来，窗外行人匆匆。
    “不还有两年嘛！还早还早。”
    白可可见事不妙，立即岔开话题：“还记得有次嘛！我上班回家，敲门时你匆忙探头出来说里面有人，还给我挤眉弄眼的，当时我瞬间秒懂，然后问你需要多长时间，你是咋说的来着？”
    “十分钟。”
    “哈哈哈，就是十分钟，当时我就特别瞧不起你，这点时间，够干啥。”白可可笑起来的样子，在蒋理眼中是那样随和。
    这一幕，他见过不知多少次，但这次的笑却格外让他沉迷。
    “也许……是最后一次这样了！”
    白可可要走了，离开大京，去往大罗市，相隔千里，两人几乎再难相见。
    是距离……却更是现实。
    回转现实，两人边吃边聊，相互倾诉着半年的痴痴笑笑。
    偶然间爆出一阵大笑，引得他人皱起眉头，这是自认文明居士的他们所表达的不满和愤怒。
    蒋理在笑，白可可也在笑。
    但这笑，却缺少了点什么。
    离别，总是惆怅。
    熟悉了一个地方，会下意识当成自己的窝，平日里想着离开，真到了那一天，却充满不舍。
    站在十字路口，蒋理挥手道别白可可，直到那抹记忆中最璀璨的身影消失，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大街上。

 第一章 紫竹园

    大罗市，一省之中心，彼临两省，位界南国，一年四季如春，气候宜人。
    在全国，大罗市给人的映像就是一座旅游城市，事实也确实如此。
    大罗市绿化做得很好，有许多国家级旅游景点，旅游业可称雄全国。
    然而，大罗市的经济水平却很低，体现得最深的就是人均收入水平。
    甚至都不到三千。
    数之不尽的工作，工资只有两千多，勉强够养活自己。
    这就罢了。
    更让人感到绝望的是大罗市房价，丝毫不属于其他城市，均价可达三万。
    三万啊！
    这是多少人遥望而不可及的神话，它如无尽高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也因此，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成了成功男人的标配，是无数女人眼中的香饽饽，可以抬头做人。
    紫竹园。
    大罗市最著名的高档小区，没有之一，从不对外开放，只有获得邀请的人才有资格住进来，具体房价未知。
    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基础设施完善，风景点缀迷人。
    这天，赵凡来到了紫竹园。
    表明紫竹园住宅业主的身份后，赵凡在保安标准的恭敬礼仪下，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紫竹园，最出名的就是紫竹。
    悠然的小道边，种满了紫竹，紫竹全年不衰，永远长存，喻意深远。
    此时，已是中午。
    放眼望去，几乎无人，偶尔有保安队巡逻人员经过。
    经过一处转角，赵凡看见一对年轻男女走来，两人手拉着手，姿态亲密似情侣。
    紫竹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同处一个圈子，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住在紫竹园的业主，彼此大都认识，即使不熟也绝不会陌生，遇见了总能说上两句。
    然而。
    刘志明敢肯定，自己绝对是第一次见赵凡，上下打量其两眼，心里对于赵凡的来历便有了数。
    紫竹园管理极其严苛，非紫竹园业主和其朋友之类，便不得入内。
    当然，要是公家办事，就另算。
    现在，对方一人走在紫竹园，身边无人陪同，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眼前这个年轻的陌生男人，是紫竹园新搬进来的业主。
    能够住进紫竹园的人，身份绝非等闲，身价地位起码不会弱于他。
    作为卡着那条线搬进来的男人，刘志明不敢小觑任何人。
    任何人，指的是紫竹园里遇到的人，保安……也在其中。
    “看兄弟面生，应该是刚搬进来吧！”刘志明放开了娇柔女友，满脸和善的和赵凡打着招呼：“我是刘志明，住在南区十三栋。”
    “今天刚搬进来，中区九栋。”赵凡礼貌回了一句。
    永盛集团，势力遍布全国。
    早在两天前，唐风就为赵凡打理好了一切，从大京返回前，唐风联系过赵凡，将紫竹园的信息大概说了一下。
    中区九栋，原就属于永盛集团，后被唐风当成礼物送给了赵凡。
    因为提前看过，所以赵凡知道紫竹园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从走进紫竹园的那一刻，他就是里面最牛的那个人。
    “紫竹园里有很多美景。”
    刘志明笑道：“我现在闲着也没啥事，要不我带你去参观一下，以后都是邻居，也可提前熟悉一下，顺带和你聊下紫竹园里的趣事……。”
    风度翩翩，说的就是此时的刘志明，他的气质里透露着儒雅，旁边的漂亮女友满含笑意，与嫣倍荣。
    能够找到一个如此优秀的男朋友，冉荣莹自觉三生有幸，认为是上天的眷恋。
    “行！”
    赵凡点头，刘志明笑得更开心了，人生在世，玩的就是谁朋友多。
    这是刘志明的人生体悟，当然，朋友是那种高质量朋友。
    “我叫刘志明，这是我女朋友冉荣莹。”路上，刘志明再一次介绍起自己，冉荣莹很乖巧的陪在刘志明身边，恰当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
    “赵凡。”
    赵凡平淡道：“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赵哥。”
    刘志明脸上笑容顿了下，赵凡看起很小，至少比自己要小。
    “哥”，可不能随便称呼，一但定性就是上下地位的确定。
    叫声哥也没啥，只要赵凡的身份够高，刘志明别说是哥，就是叫d都行。
    可现在的问题是，刘志明不确定赵凡真实来历，冉荣莹见男友表情，瞬间秒懂，出言道：“赵哥，我是冉荣莹，称呼我小冉就好。”
    冉荣莹很年轻，顶多不过二十，由她来称呼赵凡为赵哥，最是合适。
    “嗯！”
    赵凡勉强点头，冉荣莹小声道：“我今年二十，罗城大学大三即将毕业，马上就要奔大四，往后实习也不知该干啥，几年大学什么也没学到……。”
    自嘲的冉荣莹，白皙的脸蛋上显露点点忧愁，惹人怜爱。
    她话里表达了对未来的迷茫，暗里其实是希望有人给她提供份好工作，但最终目的却是想知道赵凡的来历。
    刘志明刚开始犹豫了一下，导致话题没衔接上，辛有冉荣莹顶上，避免了许多尴尬，此时又帮他问出最想知之事，刘志明心里不由对冉荣莹生出一丝喜爱。
    “来我公司帮我就行了，虽然公司只有几百个人，不是什么大企业，但养活你还是没啥问题的。”刘志明摸了下冉荣莹的头，随后掏出一张黑色名片，送给了赵凡。
    “德里有限传媒。”
    赵凡随意瞟了下，刘志明适时说道：“公司比较小，还望赵哥能够提携一二。”
    最终，刘志明还是丢掉所谓的脸皮，那又不值几个钱。
    赵凡一看就来头很大，刘志明觉得至少不会比自己差，叫声哥也没啥。
    “我从来不参与这些，提携算不上，有缘再说……。”赵凡的话让刘志明精神一震，能够说出这种话，还加上住进了紫竹园，身份甚至可以逆天。
    至少，刘志明比不上。
    紫竹园里，三人行走。
    偶尔走过几人，刘志明都笑着打招呼，人脉关系似乎很广。
    走过山水花园，踏过迷离之森。
    一个小时后，赵凡谢绝刘志明的邀请，走进了第九栋住宅。
    这里，是他未来的住址。

 第二章 惊现灵异

    这是一处新宅，却无新房独有的空寂，装修低调奢侈，客厅堂皇大气，采光极佳，地面纤尘不染，像有专人清洁。
    赵凡逛了一圈，发现这里的风格和大昌市那处房子相似。
    巧合吗？
    是，却也不是全部，唐风在其中必然扮演了很重的角色。
    走进书房，赵凡手掌一翻，一根墨绿色的笛子凭空出现。
    霎时间，四周被渲染，光线变得暗沉，阴冷环绕。
    鬼笛。
    拿在手上转了一圈，赵凡看着上面似破碎却又像是完好的诡异纹路，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从大京离开，赵凡并没有直奔大罗市，中途他曾回过大昌市。
    在本来计划中，鬼差事件结束后，赵凡就准备对羊皮纸和鬼橱下手。
    所有的一切，赵凡都做好了精密计算，事实也确实如赵凡所想那般。
    鬼差被关押，他获得了解放，吞噬厉鬼的能力疯狂暴涨，自身恐怖级别直线提升，与当初刚降临神秘世界时相比，可以算得上是两个级别了。
    然而，理想总会出现偏差。
    羊皮纸在杨间手中，鬼差事件中杨间出了大力，赵凡不太好意思出手抢夺，就暂且放过了羊皮纸。
    回到大昌市，赵凡赶往了民国古宅，试图对鬼橱下手。
    但是，赵凡失手了。
    鬼橱不见了。
    赵凡找遍了整个民国古宅。
    第一个房间，第二个房间……。
    除了被黄金完全封死的第三个房间，赵凡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最后别说鬼橱，就是鬼镜都不见了。
    祂们去哪了？
    被杨间收起来了吗？
    为了验证想法，赵凡动用鬼域找遍了整个大昌市，最后都没有找到鬼橱。
    杨间的住宅都被赵凡翻烂了，鬼橱还是没找到，唯一的收获就是一具骷髅，那是一只鬼。
    无奈，赵凡回到第九号别墅，收拾了下东西就离开了。
    “鬼橱疑似拥有预知能力，也许是察觉到危险，提前躲了起来……。”
    “也或许是杨间早有想法，将鬼橱隐藏了起来……。”
    两种可能，赵凡更偏向于第二种，因为，鬼镜赵凡也没有找到。
    将鬼笛摆在书架上，赵凡转身没了踪迹，房间里留下了一个鬼奴。
    自从拥有类似于分身的能力后，这种每到一处就留下一只鬼奴的行为，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
    ………………
    和刘志明亲密的告别后，冉荣莹转身回了学校，她所就读的罗城大学，是大罗市最好的大学，全国名校排行上是有名次的，位列前百。
    罗城大学图书馆。
    冉荣莹走上三楼，径直走到最边缘位置，黑漆木桌旁，一名气质与容貌并存的女生正端坐在那，洁白的小手上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今天是周六，又恰巧赶上假期，所以图书馆里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满座，只有不多的人翻阅着书籍。
    图书馆里很安静，冉荣莹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发出了脚步声，岳小楼察觉有人靠近，抬眼望见好友的小心翼翼，不禁一笑：“和你的小男朋友约会回来了，看你轻松的样子，这次约会应该很成功。”
    “嘻嘻！”
    冉荣莹俏皮笑道：“还行，小明带我去四处溜达了下，什么水世界啊、高级餐厅之类的，烦死了。”
    嘴上说烦，但冉荣莹脸上却是憧憬和兴奋，岳小楼无奈扶首。
    “小楼，你老人家百忙之中抽空来我们学校，就是为了看这些书？”冉荣莹抢过岳小楼手里的书，翻了几页发现里面全是些关于灵异杂志方面的介绍后不由纳闷：“你啥时候也关心起这些无聊的东西了，是科研不够香了么？”
    “全国高校中，罗城大学图书馆中所拥有灵异杂志资料是最全面的，京大图书馆也比之不上。”岳小搂解释了她过来的原因，却没有说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关心灵异杂志。
    “喔！”
    冉荣莹翻了一会儿，发现书里全是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作为唯物主义的坚决捍卫者，她实在升不起一点兴趣。
    “喏，还你了。”
    将书还给岳小楼，冉荣莹看见岳小楼竟然快速入了状态，当着她的面就看了起来，这让冉荣莹倍感惊奇。
    以往岳小楼来找她，大多都是与美食娱乐为伍，图书馆这地方平日里已经待的够多了，休闲时间真不能再踏足。
    两人是朋友，很好的那种朋友。
    见岳小楼是真要看书，冉荣莹也从书架上找了本书——古兵法。
    她从小就崇尚那种运筹帷幄之中的智慧，羽扇纶巾，谈笑间便可改天换地。
    从刘志明身上，冉荣莹找到了那种儒雅睿智之风，所以她爱上了刘志明。
    下午十分，看书累了的冉荣莹伸展了下腰肢，眼神迷离间她看了眼正一丝不苟看书岳小楼。
    这一看，冉荣莹不由愣了起来。
    秀眉弯月，精致光洁的脸上未曾施加妆容，前额有发丝凌乱，岳小楼认真的模样让冉荣莹都觉美丽。
    岳小楼旁若无人，此刻的她沉寂在了那个让人绝望的灵异世界。
    傍晚时分。
    残阳滞留大地。
    冉荣莹叫上恋恋不舍的岳小楼走出图书馆，步行在街道，两人手拉着手欣赏着落日余晖。
    斜阳映照，将两人影子折叠。
    来到食堂吃了点饭后，岳小楼提出再去图书馆，她刚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许多东西，她怕自己忘记，想要抄录笔记，以确保自己不会忘记。
    冉荣莹扭不过岳小楼，只得屈服在岳小楼的淫威之下，委屈的踏足图书馆，再次走出图书馆时，天空早已换上了暮衣。
    罗城大学不能让外人留宿，岳小楼在外预定了间酒店，冉荣莹想和岳小楼多聊天，提出两人一起睡。
    岳小楼同意了。
    夜晚的罗城大学，是情侣的天下，走过羊肠小道，看见不知多少骚操作。
    经历过灵异事件，岳小楼心镜升华，无关外界嘈杂之事。
    “这是什么？”
    正谋划着未来的岳小楼听见好友诧异，遵循冉荣莹手指之地看去，稀薄的月光被灯光吞并，地面上摆放着两封密封似文案的文件。

 请假一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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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逃不掉的

    光线阴沉，密封的文件被黑暗遮掩，看得不是很真切，隐约可以看出文件显得老旧，泛黄的纸张类似牛皮纸，褪色的痕迹充满了时光流逝。
    夜色森森，小道上并无几人。
    许是处于密林，岳小楼觉得有点冷，她刚勉强看清地面上的文件，冉荣莹已经将其捡了起来。
    接触的刹那，一股冰凉从指尖传来，冉荣莹打了个寒颤。
    “这是哪位老师掉落的文件吗？”
    强忍着丢掉的冲动，冉荣莹拿文件摸了摸揣测道：“有点薄，里面装的应该是纸，只是这封纸摸着怎么有点凉，都快赶得上冰块了。”
    出于好奇，冉荣莹扯了下文件，有点硬，岳小楼看着密封文件，心里不由生出一阵激灵，仿佛要坠入深渊。
    越看，她越觉得不安，那些消失却又时常出现的可怕回忆不时浮现。
    岳小楼想要逃离这里。
    密封文件不对劲，她看出来了，冉荣莹也看出来了。
    不过，岳小楼想要逃离，冉荣莹却将密封文件打开了。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岳小楼来不及说什么，文件就已经被打开。
    里面塞了一张薄纸，如冉荣莹所料，薄纸灰白，中央位置是一所像是渲染的学校，朦胧似是被迷雾遮掩，看得并不真切。
    最上面，是两个类似于繁体的文字，看见那两个字时，冉荣莹没什么反应，但岳小楼却是整个人差点就站立不稳，额头冒出了白色汗珠。
    鬼校~
    两个扭曲而诡异的文字，是鬼校，这种文字她见过，记得第一次接触这种文字，是一年前。
    那时，她身陷灵异，无法自拔。
    在那个诡异且无法理解的灵异之地，岳小楼的世界观被一次次击得粉碎，人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多无法解释的东西，一次偶然，她见到了类似于此刻鬼校的文字。
    短暂脱困后，岳小楼在现实中疯了般的查阅各种古籍，试图找到这种文字，以期获取一条生路。
    直到遇见那个人，岳小楼才终于有了一点眉目，但她似乎已经用不到了。
    怀着未雨绸缪的想法，岳小楼并没有放弃，她继续深入了解那个未知而神秘的世界。
    为此，她创立了一个社团。
    社团名为灵异，现有成员五个，其中有一个成员经历过灵异事件，另外三个都是灵异爱好者，且知识渊博。
    灵异社里，没有一个庸才。
    “鬼校！”
    字体弯曲却能让人看懂，冉荣莹念了出来，目视全面后她在右边又发现了字迹——录取通知书。
    “这是份录取通知书，怎么长这样……”冉荣莹的好奇还没几秒就停滞了下来，小脸顿时变得煞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录取人……冉荣莹！”
    岳小楼念了出来，此刻她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笑容，像是嘲讽，也似解脱，参杂着无奈。
    这是份录取通知书。
    拿过另一份还没打开的通知书，岳小楼将其拆开了，听到动静的冉荣莹从惊恐中醒来，下意识的就想阻止岳小楼，她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这种事既然遇上了，就已经注定了，逃不掉的……。”岳小楼将通知书取了出来，果然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心中那丝侥幸在顷刻间破灭。
    冉荣莹痴语：“小楼……。”
    突然间，冉荣莹发现自己好似才刚刚认识岳小楼，她此刻所露出的情绪。
    陌生、憔悴和无力。
    在冉荣莹记忆中，岳小楼永远都是自信含蓄，任何事到了她手中，都会变得简单，几乎无所不能。
    神采飞扬，天之骄女。
    运筹帷幄，是为岳小楼量身打造，冉荣莹一直这样认为，若她是男生，冉荣莹想自己绝对会义无反顾的爱上岳小楼，没有什么可以阻拦这份爱。
    “计划有变，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收回思绪，岳小楼攥起拳头，决定主动出击：“小莹，有些事本不想让你知道，但事已至此，那些被人为掩盖的秘密也该让你知道了。”
    “什么秘密？”
    看着认真的岳小楼，冉荣莹刚升出的忐忑和不安消退了，有岳小楼在，任何事都不是事，她一直坚信。
    甚至，心里竟生出一丝兴奋，这点或许连冉荣莹本人都没有察觉。
    岳小楼观察了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人走来，为了避免变故发生，她拉着冉荣莹离开了学校。
    到了预定酒店。
    关上房门后，岳小楼先是给冉荣莹倒了杯凉水，示意她冷静。
    路上岳小楼就一直在酝酿，关于鬼的存在，该以何种方式表达出来。
    说实话，岳小楼是真的不想好友了解到那个绝望的世界，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其实挺好的。
    通过查阅资料和自我估算，岳小楼发现普通人遇到灵异事件的概率其实并不大，一万人中都不一定有一个。
    ………………
    ………………
    “小莹，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相信~”
    冉荣莹点头，岳小楼显得诧异：“你不是一直都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吗，怎么会相信鬼的存在。”
    “因为你！”
    冉荣莹道：“你说有，那就是有。”
    “我只是问你相不相信，可没说真的有鬼。”岳小楼语气变得轻松了些，冉荣莹接话：“有些事，在你开口之前我就知道你想问什么了，这也许就是咱们多年相处下来的默契吧！”
    房间中，明亮的光线照耀。
    从冉荣莹眼中，岳小楼看不见恐惧，这时她才与冉荣莹说起了什么是鬼，什么是灵异事件。
    这一讲，便到了深夜。
    岳小楼发誓，她已经将鬼的特性和恐怖全面的表达了出来，可冉荣莹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惧之意。
    甚至，在冉荣莹身上，岳小楼感到了轻松和惬意，让她产生了一种冉荣莹是在听故事的错觉。
    “鬼不会死……类似于规则……。”冉荣莹低语，她自己也在思考，可心里真没什么感觉。
    “唉！”
    岳小楼心中叹息，那些事，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明白其中的恐怖。
    在这之前，别人无论说多少，都无法感同深受，别人始终是别人。
    夜深了，岳小楼还在与冉荣莹讨论，两人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两张灰白色的通知书。

 第四章 卫生间的灵异

    大罗市郊外，月姣湖边。
    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让人看着有些压抑，冷风带着独属于初冬的凛冽寒意。
    一个小时！
    赵凡站在河边，已经一个小时了。
    他一直在思考该如何顺着体内那道微弱的诅咒，找到不存在于现实的鬼校，提前进去。
    灵异之地，始终与现实有着交汇，只要找到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和正确的方法就可以进入。
    可惜，赵凡找了整整七天都没有找到进入鬼校的正确位点。
    大罗市的每一寸空间都被赵凡覆盖，鬼校没找到，倒是遇见了两只恐怖级别一般的厉鬼，被赵凡随口吃掉。
    两只鬼，一只是在大罗市商业中心发现的，应该是刚刚复苏不久，造成的死亡人数不多，只有区区八个。
    那只鬼杀人方式比较奇葩，杀人地点是在卫生间，并且只有一个人独自在卫生间时，才会触发到鬼的杀人规律。
    卫生间，独自一人。
    两个条件，很简单。
    也很容易达成，毕竟谁都有一个人上卫生间的经历。
    按理说，这么容易达成的条件，这起灵异事件不该只死掉这么点人数，往上十倍都有可能。
    可事实就是只死掉了八个。
    发现那只厉鬼时，祂正在袭击第九个活人，那个人赵凡还见过。
    她叫冉荣莹，紫竹园中见过一面。
    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但赵凡始终忘不了那天的一切。
    ………………
    ………………
    卫生间灯光闪烁，忽暗忽明。
    电流被灵异影响，卫生间已经开始和现实脱轨，冉荣莹刚进入卫生间不到一分钟，灵异事件就爆发了。
    阴冷刺骨，电流发出滋滋的响声，冉荣莹怕了，但诡异的是，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
    冉荣莹胆子很大，去玩密室逃脱，嫌弃不够恐怖，会悄悄扮鬼恐吓同伴，甚至就连里面的工作人员都被她吓到过。
    光明与黑暗交替，宛如两个世界。
    提前起身的冉荣莹强忍着不适走出隔间，她想要立刻离开这里。
    手都没来得及洗，冉荣莹匆匆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霎时。
    心里的恐惧少了一些，冉荣莹自我安慰，然而她才刚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
    卫生间！
    熟悉的地方再入眼帘，恐惧在阴冷的空气中疯狂涌出。
    肚子还有点不舒服，但冉荣莹真的不想看见卫生间。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已经走出去了吗？”冉荣莹身体在颤抖，她穿了一条淡蓝色裙子，可能是有点冷吧！
    不敢多想，冉荣莹走到门口，慢慢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出门后，她把门给关上了。
    走道上很静，也很黑。
    冉荣莹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或许是总电流坏了……。”
    内心，冉荣莹给了自己一个解释。
    可是，她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现在的时间。
    下午三点。
    这个时间点，走道上又怎么会黑？
    商场人很多，但她却没有遇见一个，这些诡异的现象都被冉荣莹忽略了，或许也是她不愿意去想。
    两天前，冉荣莹知道了灵异事件。
    两天后，冉荣莹遇见了灵异事件。
    为什么会这样？
    下一秒，冉荣莹只觉眼前一黑。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遗弃了。
    冰冷，孤寂，无助。
    “光……出现了。”
    耳边想起滋滋的电流声，冉荣莹睁眼，视线定格在墙壁上的一个黄色笑脸，她又回来了。
    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那个笑脸她见过，刚进卫生间时，冉荣莹曾看过一眼，她觉得有点可爱，所以映像挺深。
    但现在，那抹微笑突然间变了。
    变得狰狞可怖。
    滴答~
    滴答~
    一个水龙头里流出了水滴，水滴声很小，却足够让冉荣莹听到。
    她望了过去。
    “是水，不是血。”冉荣莹心里这样想到，她自己都有点奇怪。
    “我该怎么办？”
    冉荣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眼看向前头那道半开的门，她记得自己出门前是将门关上了的。
    透过门缝，可以看见走道外面的漆黑，灯光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冉荣莹心里也越来越慌。
    继续待在这里，必死无疑。
    脑中想起岳小楼对于灵异事件的描述，遭遇灵异事件，想要活命，最重要的就是冷静，要学会观察和思考。
    从各种不可思议的现象中，寻找到一条活命的道路。
    “第一次走进卫生间前，一切都正常。卫生间里没有人，一分钟后，灯光开始闪烁，电流不足……。”
    冉荣莹脑中回忆着各种细节：“我第一次出门后没有关门，回到原地后卫生间门是关上的。
    第二次出门，我把门关上了，现在门反而是打开的，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开门？
    关门？
    反面……正面……！”
    脑中高速运转，却始终想不到该如何走出去，危险临近，冉荣莹感觉到了。
    滴答……滴答~
    水滴声又一次传来，卫生间中开始弥漫着怪异的味道。
    “那是……鲜血！”
    冉荣莹看见水龙头上滴答着猩红的液体。
    不仅如此，水龙头也变得老旧，表面锈迹斑斑，如她老家几十年前那种水龙头。
    再抬眼，四周环境也发生了变化，天花板上竟出现了蛛网。
    突然间，周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冉荣莹心中一片冰凉。
    怀揣着惊悚之心，冉荣莹决定再赌一把，她要走出卫生间。
    ………………
    ………………
    “地狱人间，恶鬼当道。”
    “当你所知的一切被打破时，你只能希冀于在炼狱中，寻到那一丝微弱的光明。”
    “黑暗中，我寻到了光明，却也深陷于地狱。”
    走出卫生间的刹那，冉荣莹脑中浮现一道身影，白衣纤瘦的容颜上，露出憔悴的微笑。
    岳小楼的低语在脑中想起，那时冉荣莹并不理解，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她无法体会。
    嘎吱~
    卫生间的门不知何时变成了木门，上面布满了腐朽的痕迹。
    冉荣莹来不及多想，她想离开。
    可就在她刚准备踏出那一步之时，门后的走廊，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第五章 滴血的水龙头

    走道中传来的脚步声让冉荣莹停滞了下来，透过门缝她看见的是一片漆黑，阴冷的风吹凉了全身，血液变得冰冷，似乎不再流动。
    “脚步声？”
    “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脚步声？”
    “是人……还是鬼。”
    呼吸骤停，冉荣莹浑身紧绷，额头冒出了冷汗，肤色变得惨白，像一个失血过多的人。
    老旧的水龙头还在滴着鲜血，清幽的响声不断摧残冉荣莹的神经。
    距离崩溃，她只差一线。
    脚步声越来越近，冉荣莹听得很清楚，她想后退，远离脚步声。
    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了力气，脚下仿佛是绑了一块钢铁，沉重得无法挪动。
    一股眩晕袭来，冉荣莹突然变得很困，很想睡觉。
    耳边还在不断响起脚步声，她却看不清了，模糊中冉荣莹感觉有什么东西靠近了。
    “嘎吱~”
    祂进来了。
    可冉荣莹现在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是鬼么？”
    意识陷入沉睡之前，冉荣莹感觉周围的阴冷变得更重了，她浑身冰凉都能感受到温度的变化，可想来的到底是什么，只有一种可能。
    鬼~
    霎时，眼前完全陷入黑暗。
    “要死了。”
    “好……不甘心啊！”
    冉荣莹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如死人，只鼻尖有着微弱到不可计的呼吸。
    ………………
    ………………
    打开房门，赵凡走了进来。
    看着即将死去的冉荣莹，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前方斑驳暗沉的墙角，一根水龙头还在滴着鲜血。
    一滴~
    两滴~
    三滴。
    水龙头滴落的速率越来越慢，就如冉荣莹的心跳，即将枯竭。
    赵凡看得透彻，那是冉荣莹的鲜血，每一滴都代表着她的生命，鲜血滴尽之时，就是冉荣莹的死期。
    “一根水龙头，凭借什么来杀人？”
    “诅咒么？”
    早在几分钟前，赵凡就查觉了发生在卫生间中的灵异事件，起初赵凡还不怎么在意，以为就只是个“小鬼”。
    然而，不到三分钟，赵凡发现那只“小鬼”竟然影响了现实。
    这种影响还不是普通的侵染现实，而是将不存在于现实的灵异带入现实，与之重叠。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鬼，绝对不一般，不能以“小鬼”来衡量。
    黑青色的鬼域，自赵凡脚下浮现，快速侵染着周围的一切，蜕皮的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滑，现实被赵凡拉了回来，但由于处于阴霾鬼域，现实中的活人又无法察觉到这种变化。
    他们只是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现实中的卫生间，散布着三个人，他们穿梭在冉荣莹身上，却始终无法触及，宛如两个世界。
    “只要是鬼，就没一只是简单的……。”看着那只还在滴血的水龙头，赵凡走了过去。
    水龙头就是鬼，是源头。
    冉荣莹经历的诡异，都是水龙头衍生出来的灵异，只要将水龙头处理掉，就可以平息这起灵异事件。
    暗中观察的几分钟，赵凡大概摸清了水龙头的杀人规律。
    具体杀人规律，他暂且不知道。
    但最后冉荣莹会怎么死，又是怎么死的，赵凡倒是看出来了。
    冉荣莹无法走出卫生间的真相，是因为从她察觉到危险的那一刻，就已经处在了灵异之中。
    现实已经被影响，一介普通人，又怎么可能走出？
    所以，冉荣莹走出又走回，她自以为的赌，其实就只是一个笑话。
    不管她的推理如何逆天，最后都难逃一死，从水龙头盯上她时，就已经注定了这种结局。
    除非她是驭鬼者，拥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在绝境中寻找到生机，再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打开那条生路。
    否则，就算看清了鬼的杀人规律，也只能被动等死。
    智商高如王小明，运气不好，也有翻车的一天。
    躺在地上的冉荣莹体温愈发冰凉，她已经抵达了临界点。
    与此同时，水龙头上一滴血珠渐渐成型，那也许是最后一滴。
    破败的血槽中，积满了暗黑的血液，血槽有脸盆大小，一个人血绝对没有这么多，由此可以推测，冉荣莹并不是第一个被袭击的人。
    只不过她运气好点，遇见了赵凡。
    灵异的对抗，赵凡取得了毫无悬念的胜利，水龙头被压制了。
    那滴代表着冉荣莹生命的血珠，始终无法落下，随手可为的事，赵凡不介意救一下。
    毕竟……也是一条生命。
    只是，救可以救，却不是现在。
    吃掉水龙后再救，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赵凡探出了一只手。
    在触碰到水龙头时，手迅速变成了黑青色，手掌腐烂程度不是很高，在骗人鬼灵异长久的影响下，赵凡身体恢复了一点。
    掌心裂开，漆黑的鬼牙凛冽着寒意，密集如钢铁般的牙齿咔嚓作响。
    鬼牙之下，水龙头被一寸寸咬断、吞噬，同一时间赵凡开启了重启。
    冉荣莹的脸色变得红润，体温重回，呼吸也强力了起来。血槽中的血液少了一些，大概有九分之一。
    哐~
    旁边被破布遮住的隔间中，走出一具干尸，祂浑身干瘪，褐色的皮肤包裹在骨架上，双眼空洞似黑洞，微张的嘴巴露出腐朽的牙齿，散发着恶心的臭味。
    那是鬼奴。
    或许是赵凡触发了水龙头的杀人规律，被水龙头侵蚀的鬼奴发动了袭击。
    从破布之中走出的干尸，不是一只，而是八只。
    干尸出现，赵凡头都没有回一下，这些尸体他早就发现了，这种玩意无法让他提起一点兴趣。
    不过，既然出现了，就要料理掉。
    阴霾鬼域中，突然出现数不清的黑青色手臂，将八只干尸拖进了黑暗中。
    同是鬼奴，也有高低之分。
    赵凡的鬼奴，绝对是最凶悍的鬼奴，堪比真正的鬼。
    咔嚓声始终不曾断绝过。
    没一会儿，水龙头就被鬼牙吃掉，化为了赵凡的一部分，而赵凡也拥有了水龙头的能力，了解到了水龙头最核心的杀人规律。
    源头消失，周围灵异迅速溃散。
    临走前，赵凡将冉荣莹带出了商场的卫生间，将之放在了公园一角。
    那里没有监控，没有人注意到椅子上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

 第六章 湖中悬浮的诡

    安置冉荣莹后，赵凡又踏上了寻找鬼校的道路，但他找遍了整个大罗市，最后也没有收获。
    三天后。
    也就是赵凡来到大罗市的第五天，唐风来了联系说永盛已经全面迁移到了大罗市，办公地点之类的都找到了，且将再五天后组织一场上流交流会，希望赵凡能够出席。
    找不到线索的赵凡，想着自己最近也没事，就答应了唐风的诉求。
    或许是巧合，联系唐风的第三天，赵凡在月胶湖里遭遇他来到大罗市的第二只鬼。
    月胶湖中的这只鬼相较于水龙头，凶悍级别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
    两只鬼恐怖级别相差不大，但论杀人速度，月胶湖中这只鬼可以甩水龙头十条街。
    杀人方式更是诡异。
    那时，祂刚好浮出水面，在灵异的影响下悬浮于空中。
    蓝色长衫，黑发如布。
    双眼空洞犹如黑洞，肤色惨白，裂开的嘴里有着如鬼牙的密集牙齿。
    远远看去，像一个戏子。
    湖水冰冷，阳光照不进水面，里面一片暗沉，没有一点生机。
    再次见到一只鬼，赵凡没了观察的心思，直接上手了。
    戏子鬼没有实体，不存在于现实，只有通过湖水才能接触。
    这是赵凡动手后才发现的，不过这一点也难不住他，鬼域覆盖，重启之下戏子鬼被鬼牙生生吃掉。
    拥有戏子鬼能力后，赵凡才知道，湖水既是媒介，也是诅咒。
    但凡喝过月胶湖中的水，就会触发戏子鬼的诅咒，最多七天就会死去。
    月胶湖自成一体，是大罗市重要的水源之一，每年不知会有多少人或间接或直接饮用湖水。
    这样庞大数字，论危害性，戏子鬼至少可以评为a级灵异。
    为了彻底解除自身限制，赵凡向总部上报了这起灵异事件，奇怪的是总部竟然没有戏子鬼的档案。
    这件事后来还惊动了王小明，他猜测戏子鬼应该是刚出现不久，否则如此诡异的诅咒，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去。
    之后，赵凡如愿得到了一件a级功劳，距离完全解放又进了一步。
    ……………………
    ……………………
    没了戏子鬼的月胶湖，恢复了一些生机，看着没有那么阴沉了。
    寻找七天无果，赵凡已经息了提前进入鬼校的心思，反正也就一个月左右，赵凡无所谓了。
    三天后是永盛召开的交流会，到时会有无数顶流人物参与，声势浩大。
    想罢！
    赵凡动用了鬼域，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远处公路上疾速行驶的一辆汽车引起了赵凡的注意。
    成为鬼后，赵凡的感知异常惊人，尤其是对活人和灵异，更甚。
    那是一辆黑色汽车，看着有些破旧，应该是有很久的车龄了，开车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男人面色阴沉，眼底深处不时闪过狠辣。
    车尾邋遢着一条红色的布，随风飘荡，引起赵凡注意的，是车的后备箱，里面有活人的气息。
    鬼域悄然覆盖。
    赵凡看见后备箱中躺着一个年轻女人，女人手脚被绳子绑了起来，头下有一块破布，上面有些湿润。
    “绑架？”
    赵凡笑了一下，真正催动了鬼域，汽车游荡在公路，无限循环。
    没有赵凡允许，汽车将彻底迷失在鬼域中，但这一切，开车的中年男人并不知晓，在他的视野里，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汽车后备箱中的女人，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在狭小的空间里……通着电话。
    ”这就有趣了……。”
    一个绑架案件瞬间在赵凡眼前浮现，女人不知何原因被中年男人绑架了，许是害怕被发现，又或许是男人想做些什么，他将女人手脚绑住，嘴里塞了块破布，打算去往偏远之地。
    黑色汽车是从大罗市开出，并且在不断远离大罗市。
    被绑架的女人就厉害了，在被绑架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打电话，赵凡都觉得离谱，比遭遇一只鬼还要离谱。
    试想，中年男人在绑架女人后，又怎么可能还会让她留下手机？
    搜身，是必须的。
    然而，现实就是女人手里拿着个电话，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音中，赵凡听出她是在报警。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带着柔和，是个女警，汽车尾部邋遢着的红布，大概是女人想办法放出来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引人注意，从而让自己获救。
    可惜，女人失败了。
    黑色汽车从大罗开出，一路顺风无阻，所以赵凡想，自己现在看到的，应该是刚发生不久。
    不然，黑色汽车根本走不出大罗。
    后备箱中的女人眼中有着焦急和惶恐，她察觉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大罗市，最佳逃离机会已经没了。
    现在，她唯一的寄托就是手机，电话里的女警在安慰着女人，并且表示已经出警，她很快就会获救。
    有手机定位，只要信号不中断，中年男人就跑不了。
    某一时刻，开车的中年男人眼角余光透过反光镜看见了飞扬的红布。
    顿时，他怒了。
    拳头握紧，狠狠砸在了前车台，脸上露出狰狞而疯狂的表情。
    兹……
    中年男人猛然踩下刹车，方向盘一转，向着赵凡这边开来。
    不过，中年男人视野中，并没有赵凡，汽车很快来到湖边。
    停了。
    中年男人在驾驶位上坐了三分钟，而后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后备箱中的女人心感不妙，利用高超的技巧将破布咬回了嘴里，手机也被她藏了起来。
    “啪~”
    后备箱被中年男人打开，女人抬头望去，却见中年男人露出病态般的笑：“本来还想留着你玩几天，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识好歹，既然如此……就请你去死吧！”
    女人眼珠子登得老大，疯狂摇头，小腿发抖，在死亡的阴影下，她怕了。
    女人眼中的惊恐让中年男人感到满足，他笑了起来，手中握着一把从车里取出的碎颅锤。
    中年男人打算用这根碎颅锤将女人的头给敲爆，随后将其丢尽湖中，毁尸灭迹。
    在女人绝望而疯狂的眼神中，中年男人举起了碎颅锤，速度很慢，他享受这种主宰别人生命的快感。

 第七章 绑架事件

    干燥的草地上，黑色汽车前，中年男人抡起碎颅锤面目狰狞的笑着。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万里，但女人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直到现在，她生出了后悔。
    “如果……如果我不将红布放出去，是不是就能多活几天，是不是就能……不用死！”中年男人走过来看红布时的愤怒，让她知道事情已无法挽回，这种变态，她看不见希望。
    女人名为张岚，今年大四。
    没有选择继续升学，而是选择了赚钱，张岚的实习单位比较好，待遇之类相比于同期要高出不少。
    今天，公司团建她喝了点酒，脑袋晕晕的，有个男同事本来是想送她的，但被张岚拒接了。
    张岚知道同事喜欢自己，但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双方的，强求不得。
    自己不喜欢，所以张岚拒接得很果断，团建玩到了夜间十点，她想自己打车回家。
    于是，张岚遇上了中年男人。
    当张岚发觉情况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中年男人将她带到了一个废弃工厂，在里面用绳子将她绑了起来。
    手机之类的也被中年男人拿走了。
    张岚运气好，她有两个手机，另外一个手机被她藏得很好，中年男人没有发现，当天夜间张岚没有任何行动，她怕被中年男人发现。
    到了第二天，中年男人将她放进了后备箱，整夜都被监控的张岚，终于迎来了机会。
    她果断报警了。
    按照电话里那个女警的提示，张岚开启了她的自救之旅。
    然，时运不济。
    张岚并没有等到获救的那一天。
    暗红的碎颅锤在眼中放大，张岚大脑宕机，她已经停止了思考，耳边传来中年男人病态的笑声。
    一秒~
    二秒~
    三秒~
    ……
    时间快速流逝，张岚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疼痛，回神过来的她看见中年男人满脸的错愕，眼底深处甚至有一丝恐惧。
    “为什么会这样？”
    张岚不解，但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又看见男人抡着碎颅锤朝她砸来，嘴里还大声吼着：“死……给我死！”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张岚看见碎颅锤穿过了她的脑袋，砸在了车板上，男人彻底疯了，用尽了力气锤向张岚，却始终无法触碰到她本人，仿佛在他眼前的张岚，就只是幻影。
    一股阴寒袭来，中年男人心底竟然升出无法遏制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遇上脏东西了，眼前这女人是那玩意吗？
    “不是，绝对不是！”
    中年男人疯狂摇头，碎颅锤还在不断锤向张岚，就算是死，他也要拉着一个人陪葬。
    ………………
    ………………
    突然。
    男人从疯狂中醒来，他手中拿着的碎颅锤僵滞在半空，脑袋机械的往侧边看去。
    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
    昏暗的草地上，正缓步走来一个漆黑的身影，待近了，男人看清了走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青肤，眼神漆黑空洞，手上有些尖锐的利爪。
    那……根本就不是人。
    男人怕了，眼中的歇斯底里被恐惧取代，他想跑时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软了，在无休止的恐惧中，他丧失了逃跑的力气，身体做出了最本能的应对。
    保持不动……装死。
    “不……不……不要过来啊！”
    中年男人大吼，试图给自己打气，也期望能够吼退鬼奴，可他又怎么知道，鬼奴到底是什么。
    一切都注定无用。
    赵凡站在一边，静静欣赏着中年男人的情绪变化，他觉得有点意思。
    鬼域分割了世界，将中年男人和张岚区别于虚幻和现实。
    中年男人处在鬼域之中，而张岚又存在现实，所以中年男人无法触碰到张岚，在此刻的张岚眼中，是看不见鬼奴的，也看不见环境的变化。
    她能看到的，就只是中年男人骤变的情绪，如同疯子一般。
    张岚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但这种不对劲对她来说却是有利，至少她不会立即死去。
    鬼奴如同死神，带给活人的不仅是恐惧，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的阴冷，是击溃活人心灵的根本。
    一个普通人，身陷鬼域，面对鬼奴不会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走到男人身边，鬼奴伸出黑青色的手，触碰男人脑袋。
    冷，侵入到了骨髓。
    中年男人从来没有过这种恐惧，哪怕是被人拿刀追杀，他也不曾皱过眉，反而觉得有些刺激。
    “鬼~”
    他想到了一种传中的存在。
    鬼奴裂开了嘴巴，里面是密集的牙齿和黑色的液体，看着就让人发颤。
    赵凡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是国际刑警。
    中年男人在他眼中，就是个罪犯。
    从他想要杀掉张岚的那刻，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再活在世上。
    然后，就在中年男人即将死在鬼奴手下的时候，赵凡发现有警车来了。
    想到后备箱中的手机，赵凡知道怎么会事了，想了下，赵凡没有让鬼奴杀掉中年男人。
    这是他想了整整三秒才做出的决定，中年男人足以自豪。
    赵凡放开了鬼域对警车的限制。
    于是，当方言从警车下来时，就看见了中年男人脸色惨白、目光呆滞，仿若一个傻子的形象。
    后备箱中，张岚还没有脱困，但她嘴里的破布倒是吐出来了。
    看见警车的那一刻，张岚心里的压抑和恐惧，得到了完全的释放。
    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信任。
    方言，也就是和张岚保持通话的女警，看着略显得稚嫩，应该是大学刚毕业不久，但她的目光却是那样稳重。
    和方言一起的，还有三个。
    一行四人，手里都配有手抢。
    这样的组合，对付一个绑匪，没有一点问题。
    中年男人手中的碎颅锤让四人警惕，方言厉声喝道，让中年男人放下武器，并尝试着靠近。
    瞅准时机，方言一个擒拿就将中年男人给按到在低，中年男人全程没有过一丝反抗的反应，这让方言感到疑惑。
    银光闪闪手铐在了中年男人手上，这一刻，绑匪事件宣告结束。
    三个与方言同行的同事，将张岚放了出来，方言想问张岚具体情况，她心里有太多的疑惑。
    然后，就在这时。
    方言从中年男人眼中看见了惊喜。
    一个绑匪，看见了自己，居然会开心，方言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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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罗城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事情明显不对劲，方言当即审问中年男人，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中年男人只是一个劲的笑着。
    不得已，方言只得询问张岚，从张岚那里，她得到了整件事的经历。
    张岚说完，方言心里有些愧疚，因为如果不是中途发生了变故，张岚已经死了，而张岚求救的方法又是她教的，若张岚因此而死，方言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度过心里的压力。
    万幸，张岚没死。
    那么，问题来了。
    张岚说看见碎颅锤穿过自己的身体，真实却没有看见任何诡异。
    问中年男人，他也不说，只是在傻笑，跟个傻子一样。
    “或许……他已经精神失常了！”
    看着中年男人哈了嘎吱的表情，方言心乱如麻：“是装的吗？刚我明显见他眼中挺正常的，可看着又不像……。”
    也许是张岚说得太邪乎，几人感觉周围有些冷，一个男警建议方言先将中年男人带回去，这事之后再讨论。
    经历了这么多，张岚早就想回家了，但临走前她必须处理掉中年男人的事，否则她心难安。
    将中年男人叉上警车后，方言和之前提建议的那个男警说自己去开中年男人那张车，这是物证，必须得带回去。
    怕方言有危险，男警提出和方言乘坐一辆车，另外两个男警一辆。
    方言同意了。
    就这样，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在被鬼域笼罩的公路上。
    阴霾中的赵凡，漠视的看着远去的两辆车，直到最后一秒。
    他忍住了和方言见一面的想法。
    中年男人被赵凡整成了傻子。
    见过了鬼奴，就不该活着。
    对于国际刑警这个身份，赵凡心底深处还是比较在意的，这才是他没有直接杀掉中年男人的根本原因。
    普通人的事，就让同样是普通人的方言去解决，各司其职。
    “我这样……算得上是个称职的国际刑警了吧！”赵凡轻笑一声，动用鬼域离开了月胶湖。
    ………………
    ………………
    夜间八点半。
    罗城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一号楼第十三层，肝胆外科的走道上，施浩东兜兜转转已有半个小时了，他目光不时往医生办公室里望去，神色间满是犹豫和纠结。
    每当有护士和实习生路过，施浩东就会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时间久了，引来了些异样的目光，这让施浩东心里更纠结了。
    他是一个刚入职的医药代表，经过一星期的熟悉，今晚带他入门的那个人，让他尝试着接触医生。
    对于医药代表来说，医生就是他们的客户，也可以说是衣食父母。
    当然，这样说可能有些夸张，毕竟医药代表也能为医生带来一些帮助，但本质上两者就是乙方和甲方。
    医生是甲方，医药代表是乙方。
    甲方相对于乙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施浩东心里十分清楚，也正是清楚，他才纠结。
    心里不知琢磨了多少和医生见面时该说的话，可每当要走进办公室时，他心里总会莫名生出一种压力。
    又过了一段时间。
    施浩东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快九点了……。”
    纠结了这么久，也该有个了断了，施浩东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但有四个是实习生，真正属于施浩东客户的，就只有一个。
    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医生，也是罗城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住院医师，级别不高，却是施浩东的核心客户。
    他负责科室主要是外科。
    在外科，主任医师主要负责手术，负责开药的往往是下面的主治医师和住院医师，而施浩东……是个卖药的。
    “咚咚咚~”
    站在门口，施浩东礼貌的在打开的门上敲了几下，敲门声立马吸引了里面五人的注意。
    在没有其他导师的情况下，身为住院医师的王清就是最大的那个，看着门口肩上挎着一个包，身形显得单薄的施浩东，她勉强笑着说了声请进。
    待在医院那么多年，她一眼就看出来人的身份。
    对于从事这个行业的人，王清不讨厌，但也不会喜欢。
    得到允许的施浩东，在四个实习生好奇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在学校时，他们就听说过医药代表这个注定会与他们产生交集的行业。
    办公室里，两男三女。
    除住院医师王清外，另外四个实习生是两男两女。
    来到王清面前，施浩东脸上挤出亲和的笑容，恭声说道：“王老师您好，我是天星医药的，您叫我小浩就行了……。”
    在这个行业里，若是遇到副主任医师或者以上的，就统称其职位，以下的统称为老师。
    这是施浩东几天来的收获。
    医药代表第一步，推销自己。
    世界上的药那么多，医生也不全部知道，想要让医生用你的药，就必须让医生认可，或者说是觉得靠谱。
    医药代表，代表的就是药。
    以人代药。
    只有让医生觉得自己靠谱了，医生才会觉得药靠谱。
    推销的是药……也是自己。
    全称就算了，医生记不住，所以大多都是简称，要是自己够厉害，能让医生花时间了解自己，那就另算。
    “这事你得找主任，我也做不了主！”王清一手敲击着电脑，一边随口说道，施浩东刚入行，面对这种情况脸上露出了许些尴尬，但他很快整理好情绪，轻声说道：“王老师，主任那边我们经理已经说过了，主任也同意我们公司的药进入医院了……。”
    王清还在工作着，偶尔礼貌的回复下，与全身心投入的施浩东形成扎眼的对比。
    施浩东不是个善于交流的人，也不喜欢这样，但现实由不得他任性。
    为了生活，走出校园不到一年，他就成为了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做着让自己恶心的事。
    十分钟后，施浩东走出了办公室。
    今天夜访，他唯一的收获就是刷了波王清的脸。
    为这，他筹备了七天。
    走道上的灯并不刺眼，来往人员很少，拐角处，施浩东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看其模样应该是同行。
    本着学习的想法，他偷偷跟了上去……。

 第九章 走进办公室的诡

    夜间的医院显得安静，护士站里有三个女护士正在整理着数据。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刚好做完今天的工作，打着哈欠间突然发现科室门口走进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背着一个老旧的黑色书包，一头短发让人觉得很干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男人是侧对着护士的，她看见的只是侧颜。
    “肤色看着不太正常，难道是病人？”护士觉得这是有些像病人，可又想到现在这么晚了，而且男人也是独自一人，并不符合病人的特征，心里又暗自琢磨：“或许又是个来夜访医药代表？”
    护士一直盯男，按照惯例，男人不管是那种身份都有大概率会来询问，可她失算了，男人一言不发的从她眼前走过，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角度问题，护士始终没有看见过男人的正脸，看着那道步伐始终如一的背影，她心里没来由的感到恶寒。
    “唉，小丽，刚有个陌生男人进来了，你再帮我看着点，我去看看。”护士对着旁边的同事小丽嘱咐了下，医院有规定，晚间进入科室需要出示相关证明，表明自己的来意。
    当然，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大多情况下，这事可大可小。
    护士之所以决定追上去，是因为心里的不安，从看见男人的第一眼她心里就有些莫名的悸动。
    悸动并没有消失，反而随着男人的前进而越发强烈。
    “妍姐，你待会儿去换衣间帮我拿件衣服吧！”小丽搓了下手：“这鬼天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了……。”
    走到拐角的妍姐回到看了小丽一眼，这时她才感觉周围变冷了很多。
    恰在这时，决心从同行那里学点东西的施浩东走了进来，来过几次科室的施浩东是认识妍姐的，于是他笑着和妍姐打起了招呼。
    “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妍姐并不知道施浩东叫什么名字，但她见过施浩东几次，勉强算得上认识，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施浩东灿灿一笑：“生活所迫，没办法。本来我是打算回去的，但刚遇见一个同行，未来是要靠这吃饭的，所以我想着多学习一下。”
    “同行？”
    妍姐惊诧：“你说的是刚进来的那个背着个包的短发男人？”
    见妍姐诧异，施浩东有些搞不懂了，就一个医药代表，有这么稀奇么，不过他还是笑道：“应该是吧！”
    他其实也不确定男人的身份，但根据在外条件，施浩东已经将那个男人判定为同行了。
    “好，我刚见他往医生办公室走了，你不是想学习嘛！”妍姐道：“你和我一起过去看看，我可以帮你和王医师说些话，对你也挺有帮助的。”
    心中的那抹悸动，并没有因为之前陌生男人身份的证实而消失，走道短短的距离竟让她心里生出点点恐惧。
    因为恐惧，妍姐下意识的想拉上一人同行。
    施浩东不知道妍姐的心里，他现在只觉心里很开心，有人介绍，一次夜访定得上他单独三次甚至更多次夜访。
    他欣然同意。
    ………………
    ………………
    医生办公室。
    键盘声不时响起，几个实习生在施浩东走后聊了几句，随后便陷于自己的工作中。
    王清更是如此，对她来说，施浩东之事不过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转头不过几分钟，她甚至已经记不得他那个人叫什么了。
    夜间，九点整。
    门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正处于工作中的五人听到了脚步声，但没人抬头看哪怕一眼。
    这个时间点，能来办公室且不敲门的，不是医生就是护士。
    “嘶~”
    “怎么有点冷。”
    一个女实习生嗦了下身体，她突感一阵寒意，忍不住抱怨了下。
    寒冷，是会传染的。
    身旁有个男实习生也觉得冷，今天天气不错，不该这么冷才对。
    与之同时，一股怪异的感觉充斥着办公室，每一个人都察觉了。
    那个女实习生眼角撇见有人进来了，发现不是白色的衣服，她这才凝神望去。
    不到三秒，办公室里响起尖锐的叫声，参杂着无限的恐惧。
    “啊！”
    “啊！”
    “啊！”
    尖叫的哀嚎声让人为之颤抖，响彻了整个科室。
    王清等人这时也发现办公室里走进来了一个人。
    不，那不是人。
    看清那道身影时，王清几人受到极大的刺激，瞳孔瞬间放大。
    一条老旧的长牛仔裤，上面是布满灰尘的衬衫，依稀可以看清底子是白色，肤色惨白如纸，留着短发。
    如果忽略那双暗灰的眸子，祂其实像个人，而真正让女实习生尖叫的却是祂裂开的嘴巴。
    散发着臭味的粘稠液体布满口腔，惨白的脸上有些淡淡的青癍，当祂眸光凝视，直接勾起无人心中的恐惧。
    身体在颤抖，灵魂无处安放。
    祂背着一个老旧的书包，慢慢走了过来，祂的脚步很慢，却每一步都仿若践踏在无人心上，压抑得喘不过气。
    某一瞬间。
    办公室里的灯光开始闪烁，白色的墙壁开始变得暗淡，灵异的力量在这一刻，开始侵染现实。
    身体传达给无人最原始的本能，她们瑟瑟发抖。
    “走啊！”
    王清年纪颇大，阅历较丰富，明白自己的处境，眼前这玩意是什么她暂且不知，但她知道自己应该逃走，远离这恐怖的东西。
    没有想过来着是身患怪疾的病人，那种环绕心头的寒意，早已侵蚀了骨髓。
    走道上的施浩东和妍姐听到了办公室里传来的尖叫，也看到了背对着他们的诡异身影。
    极度的阴冷从办公室传来，接触的瞬间，妍姐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施浩东动作快，搂住了她。
    “走……有，我们快走。”
    妍姐眼中瞳孔涣散，整个人都差点崩溃，她拉着施浩东的手，低声吼着，让施浩东带着自己离开。
    鬼，那是一只鬼。
    遥远的恐怖记忆，纷至沓来。
    这种阴冷，妍姐永远不会忘记，也永远不想再遇见。

 最近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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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灵异开端

    黑压压的天空，狂风呼啸。
    整个世界被渲染得昏暗，树木倾斜，仿佛承载了巨力。
    天地间，一片肃然。
    紫竹园，赵凡于天台负手而立，深邃而漆黑的眸子眺望远方。
    他身边跟着个穿着官家制度的男人，男人眉目如刀，三十而立的年纪拥有了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和稳重。
    空旷的天台上，站了两人。
    本质上说，是一人……一鬼。
    男人叫严成，是刑警队队长，他来寻找赵凡是因为一起发生在两天前的恐怖事件。
    两天前，严成接到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报案，报案人为一男一女。
    案件内容是，罗城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里正遭遇着一场史无前例的凶杀，整个医院的人，无一幸免。
    接到报案时，严成的第一反应就是荒谬，他心底根本不相信这事。
    罗大医院，里面会有多少人？
    而罗大医院又处于什么位置？
    就算是恐怖分子都不敢在罗大医院搞事，况且还是整个罗大医院的人都处于凶杀的黑暗中。
    然而，当见到报案的两人时，严成的心里受到了冲击，他从那两人眼中看见了恐惧和不安，那憔悴和苍白的脸色无不在告诉严成，两人遇见了极度可怕的事，综合案件来看，他们所说极有可能是真的。
    两人看着也不像神经病。
    现实与虚幻发生冲突，严成当机立断，选择派人前往罗大医院探查情况，而他自己则是再询问下情况。
    可就在这时，报案人两人中的女人开口阻止了严成，并缓缓道出一个可怕的事实……鬼。
    鬼——传说中的存在。
    严成身为刑警队队长，知道的秘闻超越了大多数人，而鬼也恰在其中。
    意识到事件的不一般后，严成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可他并没有阻止手下前去探查。
    普通人面对鬼，几乎没有反抗之力，但他们的身份并不允许自己退缩，哪怕前方是深渊，也要负重前行。
    严成了解过灵异事件，知道如果不尽快解决，罗大医院的事恐怕会造成社会动荡，扰乱国家秩序。
    普通人对抗不了灵异。
    严成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只有灵异才能对抗灵异，为此他通过特殊渠道，找到了大罗市的负责人赵凡。
    ………………
    ………………
    “你说为什么大罗市的灵异事件越来越多了呢？”听完严成的话，沉思许久的赵凡缓缓说道。
    这个答案，严成注定给不出。
    但他想了想还是说道：“两年前我就了解过灵异事件，后来我查询资料，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了许些情况。
    那时，灵异事件很少很少，一个人遭遇灵异事件的概率和中彩票没什么区别，但近两年来，不知是何原因，灵异事件变得频繁起来，虽然发生的事件依旧很少，却也比两年前多了太多太多……。”
    从严成的话语中，赵凡了解到大罗市的情况，据严成说，大罗市没有发生过灵异事件，可赵凡只在短短七天就遭遇了两只鬼。
    算上罗大医院，那就是三只鬼。
    一只鬼算一起灵异事件，赵凡就相当于遭遇了三起灵异事件。
    频率之高，可以称神。
    前方风起云涌。
    透过现实的隔阂，赵凡窥见了笼罩在黑暗中的罗大医院。
    阴森，压抑。
    里面有鬼奴出没。
    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没有什么可以凭空出现。
    赵凡相信，自己遭遇三只鬼的情况，绝对有着他不知道的原因。
    “或许……和鬼校有关！”
    想到王小明说过的鬼校，赵凡若有所思，鬼校是鬼的学校，必然存在数量无法估测的厉鬼。
    鬼校存在于大罗市，如今接二连三的遭遇厉鬼，赵凡很难不联系到鬼校之上。
    甩开杂乱的思绪，赵凡回头对严成说道：“这件事我现在过去解决，让你手低下的人将罗大医院方圆千米之内警戒，不许让一个活人闯入……。”
    “明白！”
    严成点头，这事他已经让人去做了，效果良好，成功将罗大医院与市民隔开。
    展开鬼域。
    赵凡带着严成瞬间来到早已被隔离的罗大医院，四周有全副武装的警队巡逻，防止活人进来。
    突然变幻场景，严成一时有些不适应，他听过灵异之事，却从未经历。
    多年的从警生涯，锻炼了严成强悍的身心，所以他很快适应，看着夕日繁华的罗大医院变成如今的阴森冷清，严成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这起灵异事件中死了多少人，严成心里很清楚，就连身边多年的队友都卷了许多进去，永远逝去。
    这时，有人发现突然出现的赵凡和严成，立马就跑了过来，待看清来人后，分别行了个标准礼，喊了声严队。
    严成点头回应，随后为跑来的三人介绍赵凡，三人中有个熟人，赵凡见过，就是月胶湖遇见那起绑架事件的女警，听严成说她叫方言。
    赵凡见过方言，但方言并不认识赵凡，几人都表现得严肃。
    今天早上，严成为了解决罗大医院发生的恐怖事件，说是要去请专业人员来处理，现在严成介绍的赵凡显然就是那个来解决罗大医院恐怖事件的人。
    只是，他能行吗？
    方言三人心中有所怀疑。
    赵凡表面看着挺年轻的，看着还没她们大，一副平平无奇，就那双眸子深邃而神秘，让人觉得不一般。
    医院里面的那些玩意有多恐怖，三人亲身体验过。
    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完全就是不坏之身，是传说的存在，那种无力感，最让人绝望。
    要不是运气好……！
    “你们有人要和我一起进去的吗？”赵凡询问，他已经看清罗大医院里的大概情况，整个医院正处于一个介乎于鬼域的特殊形态，在外人眼中，医院是昏暗而压抑的。
    运气好，可以走进去也可以走出来，但大多是无法走进，也无法走出。
    整个罗大医院在灵异的影响下，已然形成了一个不太严密的囚牢。
    “赵哥，我和你一起进去。”
    严成道：“我此前进去过，了解一些里面的情况……。”

 遭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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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不存在的诡

    昏沉的天空遮蔽了大地，医院隐匿其中，盖住了祂的神秘。
    方言看了眼时间。
    下午三点十分。
    现在是白天，却与黑夜没什么区别，前方医院被暮色笼罩，让祂看着像只匍匐的凶兽，正张着血盆大口，欲要吞噬一切。
    无垠的灰暗中，赵凡、严成和方言静静地走着，被灵异影响的现实弥漫着无法抵抗的阴冷，方言和严成神情凝重的观望着四周。
    继严成之后，方言和另外两人也请求一起进入医院，但赵凡只需要两个跟班，自然就选择了见过的方言。
    最后的结果就是方言、严成与赵凡组成了三人小队，共同进入医院，欲结束这场惊变。
    枯藤、老树、无法触及的地面……。
    现实被灵异影响，早已丧失了往日的生机，模糊朦胧的草丛里隐约传来动静，看得方言浑身紧绷。
    赵凡回头望了这个明显心里害怕却又装作镇定的女孩一眼后说道：“就算真跑出什么鬼东西，祂们也碰不到你，哪怕是那只源头鬼也一样。”
    赵凡的话似乎蕴含魔力，方言听完竟不再害怕，这让她内心极度不解，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话，真有那么强大的安慰力么！
    严成了解过灵异，他内心也有股无法遏制的恐惧，但这恐惧却在刹那化解，这让他想到了那句灵异圈中被奉为真理的语录。
    由远及近，又恍若由近通往远方，在方言和严成眼中，他们正不断靠近着医院，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真实。
    这让两人心中触动很大。
    他们进入过医院，心里深深的明白这看似简单的靠近究竟有多么不可思议。
    医院灵异刚爆发之时，严成带队闯入医院，等到进入医院时，人数已由十六跌落至七，死伤大半。
    中途，他们遭遇了不可名状的恐怖，撞见了传中的鬼打墙。
    十六人从外门进入医院，竟然用了不知多少时间，三分钟就可走完的路程，在那一刻变得格外的漫长。
    当他们拼尽全力闯入医院时才发现迎接他们的是怎样的绝望，整个医院的人全部死绝，他们面对的全都是那些不死神话。
    最后的结果就是只有四人逃出了医院，罗大医院成为了他们永生难忘的噩梦，是绝望也是悲壮。
    ……………………
    ……………………
    “那东西出现了！”
    就在这时，方言一手颤抖的指向前方，苍茫枯寂的小道尽头，走来一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不用管祂，一个垃圾罢了。”赵凡淡淡的说了句。
    严成给了方言一个莫名的眼神，而后跟着赵凡继续向前，视前方向他走来的鬼奴如无物，方言拳头握紧，小脸有些发白，她不知道赵凡是什么人，却见过那玩意的恐怖。
    秉持着某种信念，方言选择了无视，结果就是她看见那堪称自己梦魇的鬼奴从自己身体穿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方言扭头想要再看看，却见到一只恐怖的黑青色手掌凭空出现，并抓在了鬼奴身上，将之拖入黑暗。
    “那是鬼奴！”
    赵凡难得的解释了起来：“这所医院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医院里来了一只鬼，鬼也是造成医院变故的源头。
    像这样的变故，可以当成是一起灵异事件，刚才你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受到灵异影响而由活人演变而来的鬼奴。
    鬼奴很多，鬼却只有一只，只要解决了源头鬼，这些鬼奴就会自行走向消亡，所以我才说不要浪费时间，因为这玩意实在是很多，解决了也没啥用。”
    此时，赵凡三人已经来到了医院，和在外面看医院不同，医院里虽阴森可怖，却是可以看清四周。
    四通八达的小路上，随处可见一只又一只的鬼奴，祂们杂乱不堪，穿着各种型号的衣服四处乱窜，空洞的眼神让人心底发寒。
    “赵哥，鬼……真的不会死么？”看着眼前众多的鬼奴，严成想到了上次的经历，这些看似弱小的鬼奴，居然可以无视枪械。
    “不会！”
    赵凡道：“不会就是不会，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要如何处理鬼？”
    “关押或者是限制。”赵凡道：“这个世界是公平的，鬼虽然不死，却也有很大的缺陷，祂们没有意识，只会按照既定的本能也可以说是规律行事，遇见鬼其实只要找到鬼的杀人规律就有很大的可能活下来。
    此外，既然有鬼出现，就会有与之对应的存在，这种存在叫驭鬼者，可与真正的鬼抗衡，驭鬼者与真正的鬼有些差距，但祂们有着本我意识，弥补了和鬼的差距。”
    “什么是驭鬼者？”严成又道。
    “这个你并不需要知道，未来有机会再了解也不迟。”说话的同时，赵凡也在寻找医院源头鬼的存在。
    说来也奇怪，在紫竹园时赵凡就锁定了源头鬼，可走进医院后赵凡才发现他锁定的竟然是只鬼奴。
    之前方言和严成所见的第一只鬼奴就是被赵凡锁定的鬼奴，鬼奴之所以出现也是被赵凡鬼域影响。
    “这只鬼……不简单！”
    赵凡意识到医院里存在的源头鬼，或许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弱小。
    “赵……哥！”
    方言看着四周众多的鬼奴深呼了口气：“鬼不会死，那这些鬼奴会死么？”
    “鬼奴会死么？”赵凡回头，他本想说会死，却又迟疑了。
    鬼奴本就是活人受到灵异影响而成，本身就是已死之人，在一个死亡生物之上说死，这本身就是个驳论。
    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得明白鬼奴到底是什么？
    鬼奴是灵异，灵异就是鬼。
    鬼不会死，灵异不会死，所以鬼奴也不会死。
    那些被赵凡鬼奴吃掉的鬼奴，是源头鬼灵异的衍生，被吃掉也不过是换了种存在的方式，本质上并没有消失。
    所以，鬼奴不会死。
    就如赵凡自己的鬼奴，死亡后会化为阴霾，重新回归赵凡自身。
    除非遭遇不可抗拒的因素，否则这种转化便视为不可逆。

 第十二章 找到源头诡（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鬼……究竟在哪？”凝神遥望着鬼奴，赵凡陷入了沉思。
    恐怖的阴霾鬼域早已被赵凡催发到极致，在严成等普通人眼中诡异得无法理解的半残次鬼域，落在赵凡眼中却是无什么秘密可言。
    医院里的每一只鬼奴，每一寸空间都被阴霾渗透，昏暗却可直视的医院瞬间彻底化为黑暗。
    只不过，在赵凡的有意控制下，严成、方言和外面那些普通人看不到其中变化，他们眼前的世界……一如既往。
    全方位监控下，赵凡没有发现源头鬼，仔细去看却又感觉每一只都是源头鬼，这让赵凡觉得新奇。
    鬼的能力千奇百怪，每一种能力都是堪称规则般的存在，世上独一。
    相似的有，却绝对不存在相同。
    这种存在却又不存在的诡异，让赵凡想到了替死鬼，联系到了自己鬼奴化身。
    源头鬼还在医院，赵凡相信自己的直觉，只是源头鬼潜藏在了鬼奴之中，那众多的鬼奴，就是源头鬼最好的障碍遮掩物。
    这些鬼奴，每一只都是源头鬼，却又不真正是，医院源头鬼欺骗了赵凡的鬼域，也欺骗的赵凡的眼睛。
    这种能力，堪称驭鬼者的噩梦，可以想象，这次若是驭鬼者前来，医院里数之不尽的鬼奴足以让驭鬼者死于厉鬼复苏。
    就连赵凡，在不接触鬼奴之前都无法确定源头鬼，就更别说那些驭鬼者了，驭鬼者每动用一次能力，就会愈发接近厉鬼复苏，根本坚持不到找出源头鬼的那一刻。
    当然，有特殊能力的驭鬼者和那些智慧超群的驭鬼者除外。
    有些人，可以在仅限的几次试探中，就找到源头鬼。
    赵凡算不上智慧超群，他也没有特殊能力，但他有独属于自己的优势。
    恐怖的能力，可以让赵凡无视一切，既然无法找到源头鬼，那赵凡就决定掀翻桌子。
    沉思许久，在严成和方言的等待中，赵凡放弃了探案。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些事准备询问严成：“严成，据你所说，当时报案人详细说明的情况中，是有关于灵异事件开端的，请与我详细说一遍。”
    幽幽昏暗中，赵凡的面色隐于其中，神秘而不可捉摸，严成恍然才发现眼前这人不知何时竟变得高深起来。
    他不喜废话，想着灵异圈子中的秘闻，当即果断说道：“据报案人诉说，灵异事件开端时间大约发生在两天前的九点十分，那时医院人很少…………十分钟后，报案人看见了恐怖的一面……。”
    方言接触过报案人，了解过具体缘由，但这次听起还是倍感惊诧。
    赵凡听完，若有所思。
    整件事，理通后，就会变得简单。
    报案人深夜工作，偶然见到第一次出现的源头鬼，且刚好撞见源头鬼杀人，被动卷入灵异事件。
    随后，凭借着运气和胆量逃出了死亡医院。
    “你说报案人中那个女的，曾经接触过灵异事件，她有没有说是什么灵异事件？”医院被灵异影响，就如当初第七中学的鬼敲门，想要逃离，单单一个难是无法形容的。
    那两个人能够逃离医院，身上恐怕隐藏着什么秘密。
    医院的恐怖程度，对于普通人来说，丝毫不亚于鬼敲门。
    “有！”
    严成凝重点头：“她说自己曾是大昌市人，几个月前那里发生过一起更加恐怖的灵异事件，死亡人数不计其数。
    她全程参与了那起灵异事件，最后侥幸活了下来，不过她的诸多朋友、亲人全部死绝。
    伤心之下，她离开了大昌市，不远千里来到大罗，所为一切都只是想要淡忘那起噩梦，却不想又一次遭遇恶鬼……。”
    “大……昌市！”
    有那么一刹那，赵凡沉默了，他抬头望天，却见无尽黑暗。
    天空黑云密布，阴云遮蔽了星海，曾几何时，他为了大昌市之事一度不得安宁，亦如严成口中那个终日惶惶的女人。
    时间流转，赵凡漆黑的眼眸仿佛跨过了时间间隔，见到了那个女人眼中的绝望。
    颠沛流离，与世浮沉。
    往后余生只想安宁度日，却终逃不脱命运的安排，那个女人是逃出来了，但她心中或许已不存生的光芒。
    被时间磨平的伤口，随着鬼的到来再次被剖开，平日里打闹的朋友、同事，又一次死绝，没有改变。
    这……是否如一个轮回。
    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哪？
    大昌市，是赵凡挥不去的回忆。
    他诞生于那，在那里度过了生命中最弱小和无助的时刻。
    ………………
    ………………
    周围，变得暗沉。
    光线，已不可见。
    温度，骤然降低。
    斑驳老旧的墙壁上渗透出黑色液体，流躺在地侵蚀着地皮，最深处浮现密密麻麻的牙齿，黑青色的手掌凭空出现，遍布整栋医院。
    厚重的阴霾涌动，数以百计的鬼奴顷刻间就被淹没，化为了阴霾的养分。
    鬼奴传承于鬼，却区别于鬼。
    医院里的鬼奴数量，达到了惊人的四位数，被席卷的活人绝大多数变为了鬼奴，少部分人死于非命。
    医院的角落，散落着残肢断体，小道的枯树上，有人头悬挂，喷浮的泉水，早已被血红替代……。
    医院里，不存一个活人。
    这是医院里的真实情况，源头鬼很凶，人间医院硬是在短短两天就被祂化为无间地狱。
    伴随着鬼奴消亡，医院源头鬼终于出现在了赵凡的视角里。
    三号楼，第十三层楼的办公室里，一个穿着破旧短袖的身影倚靠桌前，祂面前摆放着的是一台黑屏的电脑。
    “源头鬼……找到了！”
    赵凡低喃一声，下一刻就出现在办公室中，严成和方言同样在此。
    先前视线模糊，再次清晰后就发现自己处于办公室中，两人心里波动很大，但此刻并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这次，赵凡放开了阴霾鬼域，严成和方言又可以看清外面情况。
    两人看见了如死人一般坐在椅子上的源头鬼，祂的手握在了鼠标上，脊背挺得直直的，正目视前方。
    “这是在用电脑么？”源头鬼怪异的姿势让严成和方言头皮发麻，要不是现实不允许，他们都要以为那是一个活人正在使用着电脑。

 第十三章 诡异的黑色书包

    在鬼域的超灵异之下，严成和方言即使站在源头鬼侧面也能看清祂的长相。
    苍白的面部有着久疾之后的虚弱和冰冷，那是一张平凡的脸，丢进人群不会引起一丝波澜，更不会让人侧目。
    但……那双眼睛却是那么让人惊颤，空洞的瞳仁透露着无可比拟的冰冷，一眼就可让人坠入深渊。
    办公室很大，有九台电脑，黑色的老板椅前只有一鬼独坐，其余皆空荡无人，无一丝人气。
    “赵哥，这不会就是你所说的源头鬼吧！”经过几天的了解和赵凡的解说，严成隐约猜到眼前这个看似正常的青年，也许就是让医院沉沦的元凶。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地活人不存，又怎么可能有活人？
    鬼奴不被赵凡放在心上，他是不会浪费时间特意出现在一只鬼奴面前。
    “先前被遮掩的现实，必然发生了我不可想象的惊变……。”严成心里暗暗猜测。
    方言这时也看向了赵凡，她的想法和严成差不多。
    “不错！”
    赵凡点头：“你们所看到的就是源头鬼，也是祂在短短两天内，杀死了医院千数以上的活人，掀起了让你所以为的滔天杀孽……。”
    说完，赵凡看着严成麻木的脸说道：“你觉得，像这种胡乱杀人，为非作歹的凶灵，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严成一愣，他没想到赵凡会这样问自己。
    方言反应迅速，毫不犹豫的说道：“任何存在，存在于世都应遵循秩序，哪怕是鬼，也不能超脱。”
    她的话义正言辞，但赵凡却从她眼底深处看到了仇恨，源头鬼杀害了她的朋友和同事，方言心中有着恨意。
    不过，这丝恨意不知何原因，竟被她抑制住了，以至于赵凡从她话语中听到了真实，不参杂个人因素。
    也就是说，方言内心是真的认为鬼这种无视秩序的凶灵，就该伏于秩序之下。
    鬼域隔绝了一切，方言距离源头鬼只有几米远，却不会触动到祂的杀人规律，源头鬼也无法触及方言。
    因而，源头鬼一直如死人般僵持在座位之上，不知在干什么。
    “喔！”
    赵凡道：“这样说的话，这只杀人无数的鬼，该处于死刑了。”
    “对！”
    “可是……”赵凡停顿了下，随即说道：“鬼无法被杀死，祂是不死的存在，又该如何？”
    “永远关押，等同于死亡！”方言遵从心中所想，在她心里，秩序至高无上，不容任何存在跨越。
    儿时的某些经历，让方言明白秩序存在的意义，一但秩序崩塌，世间文明或将就此消亡。
    “秩序的存在，需要力量维持，你这么弱小，如何感言将鬼关押。”赵凡嗤笑一声：“不怕贻笑大方吗？”
    “太阳东升西起，潮涨潮落，飞鸟腾空……生老病死！
    秩序不需要维护，因为它早已存在，任何存在都无法违背秩序。”方言看着一动不动的源头鬼：“祂既然出现，也一定在秩序之下。”
    她想表达的，是对于鬼的看法，暗藏自己的意见，方言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赵凡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虽然正直，但也不是一陈不变，有些话得以委婉的言语说出。
    否则，只会让人觉得你大言不惭，空头话一堆，却没什么用。
    白搭！
    严成在一旁保持着沉默，方言是他的手下，相处几年了，方言什么性格，严成很清楚。
    如今的身份，是她此生的执着。
    关于这，严成自觉方言甚至超过了他自己。
    “存在……即是合理！”
    方言说的道理，赵凡全都知道，可从一个普通人嘴里说出，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赵凡竟有一种别样的想法。
    想了许久，赵凡对方言说道：“罗大医院事件，并不是唯一，全世界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事件，并且这种事件的发生率在不断增加。
    总有一天，你所见到的人间惨剧，将会成为常态。普通人面对这种事件，几乎有死无生，也许后面会有所改善，出现关于灵异方面的改革，普通人能够提升生存几率。
    但在那之前会死掉多少人，相必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说到最后，赵凡给予了方言一个暗示，表明自己可以给予她对抗灵异的能力，让她在面对如罗大医院这种情况时，不在束手无策。
    驭鬼者！
    鬼的另一面，与鬼同行。
    方言通过赵凡了解过这个职业，知道驭鬼者的缺陷，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没有感到意外，赵凡只是点了点头，让方言两天后去紫竹园找他。
    随着能力的提升，赵凡需要更多的手下来为自己助力，鬼奴吃掉的鬼，赵凡也是收益者。
    拥有众多鬼奴的赵凡，其实只需要一些得力手下就可以坐享其成，得到最核心的好处。
    方言能力不错，有自己的坚持，这样的人一但成为驭鬼者，必然会是那种哪里有鬼就跑哪里的人。
    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拼命三郎，赵凡很喜欢这种人，没有许峰那些人猥琐，除非赵凡亲自下令，否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啥。
    方言在得知成为驭鬼者将要付出什么代价后会不会拒接？
    赵凡认为不会。
    为什么！
    从方言眼神中，赵凡得知了那个答案。
    ……………………
    ……………………
    阴霾凝聚不散。
    恶鬼藏于其中。
    一双双漆黑的鬼牙在鬼域遮掩下，俏无声息的落在了源头鬼身上。
    顷刻间，源头鬼身上就布满了鬼牙，钢铁般的牙齿在撕咬，发出咔噗之声，也是在那一瞬间，源头鬼的脑袋机械般的转了过来。
    鬼牙的出现，似乎触发了祂的杀人规律，这种杀人规律使得源头鬼无视了阴霾鬼域，竟看见了赵凡。
    鬼眼对视。
    属于鬼的较量……开始了！
    源头鬼身上发生了异变，祂背后的黑色老旧书包颤动了几下，随后流出黑色液体。
    液体流转，覆盖了源头鬼。
    液体的出现，居然让连鬼域都可以咬穿的鬼牙丧失了活力，无法有效撕咬源头鬼……。

 小心翼翼请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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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突然出现的护士

    “这是什么？”
    “又一只鬼么？”
    黑色书包散发的灵异压制了鬼牙，这让赵凡感到惊讶。
    流淌着的黑色液体，污浊且阴寒，其中似乎隐藏着恶鬼，本就昏暗的办公室，变得更加可怖。
    也是在这一刻，站在赵凡两侧的方言和严成，终于正面接触到了厉鬼。
    鬼域已然对恶鬼失效，这一刻两人才将真正近距离接触厉鬼，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怖，只一瞬间两人就几近崩溃。
    它有着普通人的面孔，外表形似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大病初愈，营养不良。
    这只鬼并不恐怖，除了它的眼睛比较渗人，其他地方根本就一点也不可怕，但诡异的是，方言和严成却是表情惊恐、浑身颤栗，似乎是见到了洪荒猛兽。
    很不正常，再怎么说两人也出警多年，不可能表现得这么不堪。
    可面对厉鬼来袭，赵凡也顾不得多想，此刻最重要的是将源头鬼关押。
    单凭鬼域和鬼牙已经无法压制这只鬼了，赵凡承认自己看走眼了，这只看似平凡的鬼，真实恐怖级别竟达到了敲门鬼的水准。
    甚至因为黑色书包的缘故，它变得更加可怕和诡异。
    赵凡一步踏出，黑衣开始雾化，他整个人变得虚幻了起来，黑雾掩盖下的是一张张利齿，是一双双利爪……。
    要说诡异，赵凡才是此世最大的诡异，这只鬼并不算什么。
    鬼大多都是呆滞的，有时候也并不可怕，因为它只会按照某种规则行事。
    赵凡雾化的身躯包裹了源头鬼，黑雾涌动，转瞬就吞噬了源头鬼。
    随着鬼差事件结束，赵凡对于自身能力的运用，早已达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十几种厉鬼的能力结合，造就出的诡异，常人无法想象。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寂，方言和严成不知何时冷静了下来，心中的恐惧也消失不见，看着虚幻的赵凡，两人心中感到恶寒。
    他们亲眼看见赵凡将厉鬼按进自己的身体，黑雾中隐藏的怪异是那样惊悚，若他们所料不错，这位总部来的大人物，活生生的将厉鬼给吃掉了。
    十分钟后，赵凡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手中拿着一个老旧的黑色书包，这是源头鬼背在身后的那个书包。
    鬼，已经被赵凡消化了。
    这个书包不是消化不良，而是赵凡在吃鬼的过程中发现书包不是鬼，只不过是沾染了某种灵异，本质上不是鬼。
    赵凡看着书包陷入了沉思：“不是鬼，却拥有如此可怕的能力，书包从何处而来，造就书包的存在又该是如何恐怖……。”
    不多时，赵凡听到了方言的惊呼声：“赵哥，又来了一只鬼！”
    鬼？
    什么鬼？
    源头鬼不是已经被自己吃了吗？
    赵凡心里感到不满，罗大医院什么情况他很清楚，在源头鬼被自己吃掉的情况下，已经不可能再有鬼了，就是那些鬼奴也已全部消失。
    再说，就是有另外的鬼出现，赵凡也该有所感应才对，不可能等鬼走到身边了才发现。
    然而，在赵凡转头的瞬间，他的不满瞬间消散。
    那是什么？
    门口缓慢走来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高挑女人，她脸色惨白，像是化了层妆容，眼珠黑白和活人一样。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都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可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也难怪方言如此激动。
    就是赵凡都感到头皮发麻，因为在他眼中，这根本就不是鬼。
    不是鬼，那是什么？
    只能是人，但这“护士”浑身冰凉，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它是冲着我来的？”刹那之间，赵凡就察觉出“护士”的目标。
    也是这时，赵凡才开始细细大量起这位突然到访的不速之客，他发现“护士”整体呈现灰白之色，给他一种褪色老旧照片般的即视感。
    此外，“护士”行走的速度十分缓慢，缓慢到一分钟过去了，它才行走不到五米。
    不，与其说是行走，不如说是拖更恰当，“护士”脚下似乎是拖了什么沉重的东西，每行走一步都十分困难。
    方言和严成两人眼睛死死的盯着“护士”，脸上却是没有多少慌张，之前的恐惧完全是被动，压抑不住。
    此刻，赵凡产生了一种荒诞的错觉，他感觉“护士”并不存在。
    眼前的“护士”，是虚幻的。
    可自己的眼睛却又亲眼看见了护士，这让赵凡对于这个世界的忌惮，再次加深了许些。
    解决鬼差后，渐生的膨胀火焰很快熄灭，本着试探的想法，赵凡直接放出了一只四阶段鬼奴。
    黑青色的鬼奴一出现，便立即释放出凶残的尖叫声，完全裂开的漆黑大嘴让人惊颤，鬼奴在赵凡的指令下如同瞬移般扑向“护士”。
    鬼奴扑空了。
    赵凡看见鬼奴直接穿过了“护士”，鬼奴自身所携带的恐怖力量直接将办公室墙壁穿透。
    这一刻赵凡终于弄明白自己遇见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不存在于现在的鬼！
    “难怪给我一种虚幻的感觉，难怪感应不到这玩意的出现……。”
    神秘世界，鬼物众多，能力千奇百怪，有的鬼干脆就不在现世，存在于过去，但却可以影响现世。
    这种鬼不多见，却绝对不少。
    一但遭遇这种鬼，哪怕是顶尖驭鬼者也得跪，因为只有鬼可以袭击你，你却影响不到鬼。
    赵凡不动了，因为没有意义。
    他暂时奈何不了这只鬼，但这鬼也影响不了他，现在“护士”只是一个幻影，是灵异力量的衍生。
    只有等到“护士”真正接触现实，过去与现在之间会出现一个节点，那时才是压制“护士”的机会。
    赵凡本身也有这种能力，重启是他最恐怖的能力之一，他不虚任何厉鬼。
    很快，赵凡发现“护士”真正目的其实是黑色书包，并不是他。
    为了验证这一猜想，赵凡利用鬼域将书包送到了百里之外的一处山林。
    下一秒，“护士”消失了。
    它出现在百里之外的山林，距离书包有三米远，并且这个距离正在缩短。
    远离了赵凡，“护士”的速度还变快了一些。

 第十五章 目之所及，皆是厉诡

    暗影重重，漆黑的山林中，一抹白影是那样显眼，那是一个“护士”，脚步踩在腐朽的树叶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也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隔着百里之远的赵凡，目光冰冷的看着它。
    办公室里的方言二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论是“护士”的出现还是消失他们都不清楚。
    近来发生的事，早已颠覆了他们的唯物世界观，早先虽有听说，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
    他们心里的触动很大，有太多的好奇和不解，但看赵凡一脸淡漠的样子，二人忍住没有上前询问。
    “护士”的消失，绝对和赵凡脱不了关系，他们想到了来时的瞬移……。
    在他们看不到的山林中，“护士”终于来到了黑色书包前，黑色书包仿佛是某种信物，“护士”志在必得。
    赵凡已经做好了准备，柴刀都已拿出，这把刀可以穿越时空，只要找到媒介，就是不存在于现在的鬼，也会被柴刀肢解，无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
    然而，赵凡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护士”来到黑色书包旁，停顿了下来，看那姿态，像是在思考什么。
    尽管用思考来形容一只没有意识的鬼很不恰当，但赵凡实在是想不到其他词来描述“护士”此刻的状态。
    作用于现实的媒介还没有出现，鬼柴刀无法起到作用，赵凡也只有等待。
    这场等待注定不会有多久。
    很快，“护士”动了。
    它将手伸向了黑色书包。
    “护士”的速度很慢，很慢。
    如同一个片段，被放慢了几十倍，赵凡看着很揪心，都有想将书包直接塞给“护士”了。
    不过，就算“护士”的速度很慢，也还是很快接触到了黑色书包。
    然而，“护士”消失了。
    是真真正正的消失了。
    赵凡看得很清楚，“护士”指尖触碰到黑色书包那一瞬，整体便如风化般消散，不曾留下什么。
    书包还在，赵凡来到山林。
    山林是普通的山林，书包也还是那个书包，不过似乎变得更旧了一些。
    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书包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护士”的目的又是什么？
    赵凡心里有太多不解，特别是“护士”的出现和消失，哪怕亲眼看着，他也不知“护士”是怎么消失的。
    这般诡异的事，赵凡从不曾听闻。
    到了他这个层次，都能说是诡异，由此可以想象赵凡此刻的内心有多不平静。
    通过这事，他联想到了整个神秘世界，从敲门鬼到饿死鬼，又到鬼差、邮局、鬼公交、鬼校……。
    短短时间内，一切神秘就那么堂而皇之出现了，还是出现得那么顺其自然，让人触目惊心。
    原本几个月甚至是几年都难得一见的灵异事件，此刻如井喷式爆发。
    而且，随时间的进行，出现的鬼也越来越恐怖，与之伴随的还有很多赵凡不曾听闻过的所谓老一辈驭鬼者。
    它们的出现，看似是巧合，但又巧合得那么过分。
    在赵凡看来，这一切倒像是有什么存在在幕后布局。
    来到神秘世界那么久了，可赵凡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还是很浅薄。
    厕所里那只鬼是什么？
    人皮纸的来历？
    鬼厨的目的？
    …………
    太多太多的秘密，赵凡都不曾知道，看似做了那么多，可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抬头看着暗淡的天空，赵凡目光微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工具人。
    他想到了鬼差！
    鬼差已经被关押了，是他动的手，但那副黄金棺材真可以关住鬼差吗？
    难道不是鬼差重新孕育？
    鬼报纸的出现，让鬼差认识到自己孕育得不完美，所以它才回到了鬼棺……。
    不知为何，赵凡感觉这才是事情的真相，那些他所参与的竟让他感觉莫名虚幻和微不足道。
    怀着沉重的心，赵凡回到了办公室，不过在田言二人眼中，他不曾离开过这里。
    瞅着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二人，赵凡问道：“你们瞅啥？”
    二人愣了一下，之后还是严成谨慎的问道：“赵哥，那鬼呢？”
    “已经不见了。”
    赵凡准备一次性说清楚：“我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它的出现全在我意料之外，关于这只鬼，我只能说它很诡异，我目前所知道关于它的全部信息大概就是这个黑色书包了。”
    书包？
    严成打量着赵凡手里的书包，样式有些老，经历了很多岁月。
    “嗯！”
    赵凡见严成一副思索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知道这个黑色书包？”
    严成摇头：“不知道！”
    赵凡：……
    “不知道你阁这装什么深沉呢？”赵凡心里有些无语，不过还不等他说什么，严成又道：“不过我感觉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书包！”
    见过书包？
    严成不像开玩笑，这时候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赵凡追问：“在什么地方见过？什么时候见过的？能想起来吗？”
    严成听出了赵凡的急迫，这个书包似乎对他有很大的帮助，他陷入回忆，可无论他如何回忆都想不起来。
    最后，严成只能摇头：“想不起来了，我只能隐约感觉自己见过黑色书包。”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严成如实回答。
    “想不起来就算了，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赵凡点头，随后他将注意力放到黑色书包上，里面什么也没有，这是个空书包。
    撕拉~
    赵凡用力一扯，黑色书包直接被他撕开了，上面已经没有了灵异力量，现在它就只是一个普通书包。
    “这事到此为止了。”
    赵凡将黑色书包丢在地上：“罗大医院的事已经解决了，你们的工作可以进行了，应该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
    ……………………
    出去的路上，严成拿着手里的黑色书包仔细研究，在征询过赵凡意见，严成将裂开的黑色书包捡了起来。
    一旁的田言问赵凡：“这个世界鬼很多吗？”
    “很多。”
    “很多，是多少？”
    离别之际，赵凡回道：“目之所及，皆是厉鬼！”

 第十六章 逐渐发酵的灵异事件

    回到紫竹园不久，唐风就传来消息，永盛集团已经搬迁完毕，计划明天举行一次酒会，正式宣布永盛的到来。
    同时，唐风准备借助这个机会，将大罗市打造成永盛的铁通江山。
    一场足以颠覆世界的变局正缓慢发生着，唐风敏锐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是飞龙在天还是龙游浅水，全看这个酒会了，以他的名望肯定不够，但他背后有人啊！
    所以，唐风信心十足。
    第二天清晨，唐风在和赵凡提前通过话后，派了一个熟人来接他。
    黑色代表着高贵。
    一辆高档的黑色汽车缓缓驶进紫竹园，最后停留在了一套别墅前。
    车上走下一个带着墨镜的干练女人，取下墨镜后是一副精致的面孔。
    紫竹园的小道上，有很多人晨跑，白可可的干爽引来了一些人的侧目，其中就有刘志明。
    他没记错的话，这套别墅的主人好像是一个年轻人，几天前他们还打过招呼，刘志明对于那个年轻人的唯一印象就是神秘和淡漠。
    中间刘志明有过几次拜访的想法，可每次到来看到的都是紧闭的大门。
    现在，看到一位气质不错的女人开着豪车前来，刘志明观察了一会儿就判断出这个女人是来接别墅主人的。
    他想上前打声招呼。
    就在这时，尘封的大门打开了。
    开门声引起了刘志明的注意，他扭头一看，就见一位穿着黑衣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年轻人似乎对于黑色情有独钟，每次遇见都是黑色。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年轻人好像叫“赵哥”。
    白可可见正主出现，立马恭敬的说道：“赵哥，是唐总吩咐我来迎接你的，他说我跟你也是老相识，由我来接你也比较合适。”
    “嗯！”
    赵凡点头，看着白可可恭敬的模样，他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生活，是一把无形的刀。
    可以改变任何存在。
    “赵哥你好，我是刘志明，当初你刚到紫竹园时我们还见过，那天跟你聊得挺开心的，中途几次想来拜访你的，可惜一直无缘得见……。”刘志明瞅准机会，过来就是一通套近乎。
    很是自来熟。
    对于刘志明，赵凡早就发现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对于他来说，这个人纯粹就是一个路人。
    不过，既然他主动打招呼了，赵凡也不好太过高冷，他是一个文明人，和刘志客套几句后，赵凡问他：“你那个小女朋友呢？”
    说起冉荣莹，刘志明眉头一皱，几次欲言又止后才难为情的说道：“小冉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老是不舒服，整天疑神疑鬼的，还一个劲的和我说她撞鬼了。”
    鬼！
    旁边的白可可脸上出现一丝微不可查的异样，她曾几次听过这个抽象的代名词，而且都是由一些层次不低的人嘴里说出。
    赵凡表现出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问道：“最后你是怎么处理的？你相信你女朋友的话嘛！”
    他并不是无故的提起冉荣莹，几天前商场灵异事件中，冉荣莹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全场也只有她一个当事人活了下来。
    刘志明见赵凡感兴趣，心里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如实说道：“不瞒赵哥，我和小冉认识很久了，对于她这个人的性格我还是清楚的，所以对于她的话我是比较相信的。”
    赵凡道：“所以，你相信世上有鬼？”
    “鬼神之说，自古有之，我对于这个世界还是有很认真的观察，近年来世界上其实发生了很多关于灵异的事件，虽然很多都被证实是虚假的，但事绝非空穴来风。”刘志明说着，忽然低声说道：“所以，我相信世界上是有鬼的，最近我也因为小冉的事，深入挖掘了许多传说，渐渐发现了大多数人不知道的秘密……。”
    ……………………
    车上，赵凡不发一言的坐在后排。
    刘志明并非上层人士，本人也没有接触过灵异事件，可他竟然也知道这个世界存在厉鬼了。
    虽然还有着怀疑，但却可以忽略。
    全球灵异事件，经过时间的发酵，用不了多久就将演化为公众事件。
    灵异，已经快兜不住了。
    “赵哥，世上真的有鬼吗？”开着车的白可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赵凡是神秘的，他的世界绝对精彩，也绝对拥有着普通人无法触及的真相，先前和刘志明的对话，赵凡无疑是相信世界上有鬼的。
    “有！”
    既然白可可心里有数，赵凡也不隐瞒了。
    车里陷入沉默。
    车窗外的风景匆匆而过，路上有许多为了生活而努力的人。
    “是电视剧里的那种鬼吗？是不是不敢在白天出现？现实有没有道士之类的？”良久，白可可很是好奇的说道，语气并没有多少诧异，似乎早就知道了。
    “电视剧？”赵凡一笑：“现实中的鬼可比那玩意凶太多了。”
    “既然你已经加入永盛了，那我就告诉你一些这个世界的隐秘。”
    “大佬，请赐教！”
    白可可回头玩笑般的说道，一个人的本性并不会被轻易磨灭，那把刀也只是改变它本来的样子。
    两人说起来，还挺熟的。
    “鬼，无法被杀死……。”
    白可可心里微凉，她有些后悔问赵凡这个问题了，本来她可以安心当条咸鱼，如今怕是难熬了。
    深怕哪天遭遇了一只恶鬼，夺去她年轻的生命。
    “后悔吗？”
    “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呀！不过有大佬们在，事情也没有那么绝望，要是最后连大佬们都兜不住，我也只能认命了。”
    “你倒是可观。”赵凡道：“不过你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个。”
    白可可沉默了。
    她何尝不清楚赵凡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她也在多少个夜里问过自己。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已经过了那个任性的年纪，通往理想的路上，注定要舍弃许多不舍的东西。”
    白可可道：“也许未来某一天的某一个瞬间，回首曾经，我心里会有很多不甘和遗憾，甚至是后悔。
    可若是让我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走上这条路。”
    赵凡听懂了白可可的想法。
    “岁月蹒跚，我们都是雏鹰，总有一天要展翅高飞。
    时间在走，不会停留。
    人终究要成长，而第一步……便是要学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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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永盛大厦

    永盛大厦原名天宇大厦，位于大罗市中心地段，是大罗市最繁华的地区，曾是天宇集团的产物，但在永盛到来后，就转移到了永盛的头上。
    永盛大厦有99层，位列数之极，高四百多米，是大罗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由此可以想象它的地位。
    永盛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将其归属到自己名下，从某种方面可以看出永盛或者说是它背后大佬的影响力到了一个什么可怕的程度。
    上午十点，白可可的车停在了永盛大厦门口，早已等在门口的唐风带着永盛集团一干高层迎了上来。
    透过车窗，赵凡看见走来的人有三十几个，各个西装革履，大多数都三四十岁的样子，其中男人为多数。
    这个世界，始终以男人为主。
    白可可的动作很麻利，停好车后，迅速下车给赵凡开门，也是在这时唐风等一群人走了过来。
    和赵凡打了声招呼，唐风给赵凡介绍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
    早就对永盛幕后神秘大佬感兴趣的一群人，自然是放开脸皮，各种夸张的马屁不要钱的奉上。
    虽然赵凡看着年轻，但没有一人敢托大，更加没有人放肆。
    三十几个人中，除个别外，其余人对于赵凡来说都是陌生人，他没多少兴趣认识这些人。
    以他如今的地位和层次，不需要认识哪些人，别人认识他……就够了。
    晚会是晚上八点开始，赵凡此行过来其实就是为了看看如今永盛的情况，虽然他不管事，但一些流程还是要有的，起码得让人知道有他这个人。
    几番接触后，赵凡对于一群公司高干有了许些了解，三十几人中有那么几个让他映像颇深。
    一个是表面看着四五十岁实则刚三十的男人，面对赵凡他并没有如其他人那般“舔”，倒是有些特立独行。
    但那不是搞特殊，赵凡看出他是本性如此，大概就是属于强者的傲气吧！赵凡是这样认为的，他现在就是这种心态。
    不过，那个男人包括另外几个，虽然有着傲气，但面对赵凡还是比较尊敬，所以赵凡才能容忍，所以才能被赵凡看在眼里。
    永盛大厦第33层，被唐风当成最核心的一层，意为神话传说中的第三十三重天，位于最顶层，尊贵大气。
    一路走来，赵凡见到很多员工，稳中又参杂着匆忙，这些都是永盛旗下的员工，林林总总近万人。
    永盛是一个集团，是一个由很多老公司柔和而成的新兴集团，时间成立不久，自身企业文化还未形成，里面其实分为很多派系，统一而又独立。
    这三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曾是一方大佬，是风云人物，只不过恰逢其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强行拉在了一起。
    如日中天的永盛，其实内里也暗流涌动，唐风作为表面的掌舵人，他自然很清楚永盛潜在的危机。
    他让赵凡出面，其实就是为了让这群人心悦诚服。
    总会议室里，赵凡当仁不让坐在主位上，白可可和唐风位于两侧，其余三十几个集团高层按照能力的大小自觉坐下，整整看去，充满了肃然。
    唐风看了一眼赵凡，见赵凡点头后，唐风开始了他的演讲：“世界正在经历一场全所未有的巨变，灵异复苏，厉鬼横行……。”
    会议室一旁白板之上，播放着唐风整理的关于灵异复苏的资料。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来自灵异圈子，这些人也不是寻常人，对于灵异事件早有所闻，不然他们也不会聚在一起，他们想要的也是为求一事。
    唐风演讲之时，没人打断，当他演讲暂时结束时，有一人站了出来，他道：“赵哥，唐总，关于灵异事件，我们也都知道些信息，今天我们能够聚在一起，也是因为怕死，个人力量毕竟有效，趋利避害之下，我们走在了一起，并且由永盛统属……。”
    正事来了。
    这场会议展开的原因，就是让底下人认识赵凡这个幕后大佬，今天来到这里的，都是永盛核心高层。
    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关于灵异圈子的渠道，对于赵凡这个在灵异圈子里堪称禁忌般的存在也有所而闻。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未来的世界必然属于驭鬼者，他们都想要在旧秩序崩塌之前发挥自己的光和热，为新秩序建立后的富贵人生做好铺垫，放手一搏。
    世界上，已经有很多富人这样做，民间驭鬼者组织就是典型的例子。
    绑到如此粗大的金腿，很多人都感到庆幸，他们也都用各自的方式表明着忠心和能力。
    接下来，唐风根据现在形式，分析了未来世界可能存在的格局。
    当灵异全面爆发，世界上很多城市都会被迫形成独立，面对灵异普通人根本无法对抗，只能庇佑于驭鬼者。
    然而，驭鬼者的数量并没有那么多，现在灵异复苏程度不高，局面勉强可以维持，但后面结局如何，很多人已经看到了出来。
    赵凡作为这个集团势力最为核心的存在，却全程充当了一个旁观者，看着眼前这群人，他总有股虚幻感，仿佛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
    唐风还在卖力演讲，他说未来大罗市将作为永盛大本营，必然要大力发展经济，用以吸引更多人的到来。
    想要富，先修路。
    经济的发展必然是建立在基础建设之上，大罗市只是个三线城市，这种级别的城市不符合永盛大本营预期，但赵凡要求这里作为大本营，那这里就只能是大本营。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将大罗市发展为一个一线城市，然永盛虽然体量庞大，但想要发展建设出一个一线城市却依然显得渺小。
    所以，唐风召开了晚会。
    他准备打出招牌，吸引人口和财富，争取在变局发生之前，争夺到足够庞大的资源。
    白天这场会议，其实是为了晚上那场会议的到来做准备，作为永盛的一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会议结束后，赵凡消失在了座位上，临走前他给唐风留下了一句话：“晚会，他会到场。”

 第十八章 再见林落悔

    临进傍晚的时候，天空忽然变得暗沉起来，似乎很快就会有一场雨到来。
    从永盛大厦出来后，赵凡独自一人行走在大街上，看世间百态。此刻他如一个普通人，不时还会有人找他搭讪，多数是女的，男的也有。
    搭讪者，有感觉他比较特别的，有感觉他高冷想要试图破功的，也有给发纸巾然后要求扫码关注的。
    最后的最后，赵凡路过一个移动地摊，是卖煎饼果子的，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旁边站着个带眼睛的年轻女孩，看她眼睛盯着老板手中即将完成的佳作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位客人。
    而赵凡，将成为下一个。
    老板手法熟练，速度很快，大约一分钟就操作完成了，叠好后在中间一戳，装进袋子后递给了眼镜女孩。
    女孩穿着黑色的衣服，与这暗沉的天色相映衬，她似乎是有急事，和老板道谢一声后就匆忙离开了。
    路过赵凡身边时，眼镜女孩儿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觉得赵凡的装扮和自己类似，不过女孩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之后就走了。
    赵凡面无表情的目送着她离开，从她身上赵凡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录取通知书。
    这个女孩儿接触过录取通知书，只是看她显得纯真的模样，不像是灵异圈子里的人，赵凡猜测她可能是第一次接触录取通知书，如果要入学，这个女孩儿或许会和他同一批。
    “兄弟，来一个吗？”
    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老板的声音：“今天最后一个了，卖完我就早些回去，娃子还等着我去接呢！”
    赵凡转头，却见卖煎饼果子的老板笑着和他打招呼，由于天色问题，大街上的人比较少，当然也有这里比较偏的原因，在这种情况下，老板的生意并不会太好。
    赵凡本来就想着卖，听到老板的话，立马走了过去笑着应道：“行，给我来一个。”
    “得嘞！”老板开心的回道，一手将面铺到铁板上，迅速张开。
    老板的技术可以说是老司机了，一边做着还一边和赵凡聊天：“兄弟是看上那个女孩儿了？”
    嗯？
    赵凡感到莫名其妙，却只见老板露出一个过来人的样子：“兄弟，你眼光不错，那个女孩儿是个在校大学生，为人很踏实，也很朴实，很适合娶回家当媳妇……。”
    从老板口中，赵凡得知先前那个女孩儿叫徐青，是罗城大学大三学生，家里比较贫困，经常出来做兼职维持学业，同时还是一个吃货。
    也是这个原因，徐青和老板结识，方圆几里，十几家卖煎饼果子的，唯有这家入了徐青的口。
    一来二去的，老板和徐青也就熟悉了起来。只是赵凡有些奇怪，老板和他说这些干嘛？
    看上了自己？
    想要撮合姻缘？
    无奈，赵凡解释了下：“我只是感觉她气质比较特别，就多看了几眼，并不是老板你想的那样。”
    他并没有说出徐青灵异缠身，只委婉的说她气质特别。
    这样说也没错，身怀灵异，能不特别嘛！
    可这话落在老板耳中不一样了，这分明就是看上了徐青的说辞，不过他见赵凡似乎并不愿多说，就没有纠结，转而说道：“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嗯，不是，老板怎么听出来的？”赵凡问道，来到大罗市后，赵凡口音就变成了当地人的口吻，期间无一人发觉，这老板是怎么听出来的。
    老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第三感，虽然兄弟你的口音很正，但其中总少了些什么。”
    赵凡疑惑：“少了什么？”
    这时，老板的煎饼果子已经做好了，里面放了很多料，鸡蛋都放了两个，但老板只收了赵凡六元。
    临走的时候，老板似乎想出了之前问题的答案，于是他冲着赵凡的背影说道：“人情味，少了人情味！”
    天空愈发黑暗，地面吹起了冷风，树叶莎莎作响，赵凡某一刻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很快消失在街上。
    卖煎饼果子的老板感受着冷风的洗礼，骂骂咧咧的说道：“这鬼天气！”
    …………………………
    一处华丽的庄园。
    外面豪车满列，门口有十几个黑衣男女，这些人即是保镖也是接待者。
    此时已是晚间八点，冷风呼啸，暗色渲染了一切，庄园里灯火通明，于天地相比仿若璀璨的明珠。
    温度有些低，但守候在外面的十几个人却穿得很少，尤其是几个女性。
    这个时间点，晚会已经开始了，几乎不会有人再来，除非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否则一般人不会迟到。
    毕竟，这个晚会可是由当今如日中天的永盛集团举办，就连传说中的幕后大佬，那个禁忌般的存在也要现身，以至于灵异圈子中的人都来了不少。
    现实与灵异，全部通吃。
    没有什么敢不给面子，哪怕是死人也一样，鬼也不行。
    “你说这天色也是奇怪，下午的时候就暗沉沉的，看着让我感到压抑，我以为它要下雨，可却一直不下，就很离谱！”或许是觉得晚会已经开始，他们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一个男人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不定的说着。
    人都是害怕孤独和无聊的，话一开口就很难沉寂，于是大家就小声的吹了起来，不过他们很克制，幅度很小，并没有太过分，领班见状就没有说什么。
    某一刻，大家忽然感觉到一丝寒意，寒意自心里莫名升出，并不是外界真的冷，但他们还来不及思索就见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黑衣青年。
    他很独特，远远看去似乎置于黑暗之中，却又与黑暗泾渭分明。
    特别，真的很特别。
    今天他们接触了数不清的大人物，奇奇怪怪的人也接触了不少，却没有一人能够和这人相比。
    可奇怪的是，真要让他们形容，他们也形容不来。
    就连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都不知道，赵凡走上前来，有一高挑女人恭敬的问道：“先生，请出示您的请柬……。”
    这是一场私人集会，出入需要有请柬，那是身份的象征。
    赵凡默然，随后手里变戏法般的出现一张黑金色请柬，见到请柬领班面上恭敬之色更重了，那是最高级别的请柬，领班女人叫来几个助手一起送赵凡进去，赵凡想了想就同意了。
    这处庄园很大，装饰也是豪横，虽不说白玉铺路，却也相去不远。
    一路上，有很多穿着仆人装的美女站立，她们是为今晚所有客人服务的。
    大堂金碧辉煌，灯光璀璨。
    还未走进大堂，赵凡就见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脑海一想，一段蛰伏的记忆涌现：“林落悔……。”

 第十九章 垮掉的铁三角

    关于林落悔，赵凡了解一些，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大昌市事件时他见过这个女人。
    不过那个时候，林落悔身边还有两个男的，三人组成了铁三角。
    来到大堂前，赵凡视野里早已没了林落悔的身影。大堂里充斥着诸多穿西装打领带的老总，也有许多着盛装晚礼服的美女穿插其中，四周摆满了免费的食物和酒水，有专业厨师正不停的烹饪着美食……。
    偌大的空间里，播放着让人陶醉的音乐，有人在舞台起舞，有人三五成**谈着什么，也有人冷漠的看着眼前一切，不发一言。
    站在外面的人，感受着天空的暗沉，往大堂看去，怕是传说中的天堂都不过如此，里面是那样的迷人。
    “好了，就送到这吧！”走进大堂前，赵凡止住了跟随的几个人，他打算一个人进去，那几人恭敬的退下。
    大堂门口站着六个人，三男三女，见到赵凡走来，立马恭敬弯腰，欢迎他的到来。
    说实话，大堂里的灯火辉煌让赵凡感到一些不适，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
    直到他偶然低头见到自己的装扮时才猛然惊醒，不知何时他早已喜欢了黑色，永远都是这身，虽然是虚幻却始终让他绝对理所应当。
    是理所应当吗？
    今世高高在上，拥有无尽权势，却过得如此朴素，这还是他吗？
    不，赵凡梦想的是纸醉金迷，是美人如恩，可他如今却是淡泊名利。
    南辕北辙，初心不在。
    屁股决定脑袋吗？
    赵凡想了想，始终得不到答案，他也没感觉到什么违和，他还是他。
    就这样，赵凡走进了大堂，看见一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人，有人脸上生出好奇。
    一些人蠢蠢欲动，欲要上前交谈，没有人是傻子，在这种情景下敢这样穿着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大有来历。显然，傻子不可能来到这里，那这人的身份必然极其惊人。
    赵凡的名望早已随着永盛的强势崛起而被无数人知晓，但真正见过他本人的却寥寥无几，他现在可是总部队长，资料保密级别很高，常人根本不可以能知晓，所以没几个人认识他。
    随意扫视了周围，很多人都对他露出善意的微笑，也有几人举着杯子来了一个邀请，却被赵凡无视。
    八点的晚会，正式开场一般都在九点，此刻处于预热阶段。
    杯盏之间，赵凡发现了很多灵异圈子中的人，那些人大多跟随在一位位气度不凡的普通人身边，脸上充满了冷漠，巡视许久，赵凡又见到了林落悔。
    一处灯光不显的位置，林落悔和几个人小声的交流着，如果记忆没错的话，赵凡记得林落悔是灵异论坛的人，和她交流最密切的那人也是一个驭鬼者，具体叫什么他忘记了。
    “灵异论坛的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是来寻求合作的？”周遭没有几个可以交流的人，索性赵凡就向着林落悔几人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
    ………………
    “谭总，有人冲着我们来了！”林落悔几人独自形成一个闭合的圈子，显得低调和高冷，几乎不和外人交流，他们也不需要同人交流，因为他们是灵异论坛的人，大佬叫叶真。
    几人与赵凡的角度错开，看不见赵凡的到来，被称作谭总的人是一个身体略微发福的人，谭总掉头看了眼提醒自己的这个保镖兼司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到一个黑衣青年。
    他们一伙七人，有三人是保镖，主要是撑场面的，毕竟身边可是有两个驭鬼者同行，普通人就是凑个人数。
    有一个保镖站于一侧，刚好面对赵凡方向，这个保镖在发现异样后立马提醒谭总，见到赵凡之时，谭总心头一紧，他认出来人是谁了。
    早在来大罗市之前，他们几人就通过灵异论坛的渠道收集了所有关于赵凡的资料，其中就有赵凡的照片。
    保镖没资格知道，但谭总了解。
    顿时，谭总脸上露出亲切而不失柔和的微笑，同时提醒了另外三人。
    谭总面对骤然到来的赵凡，心里其实压力很大，他想到来时叶真对他们说的话：“赵凡此人，或可与我一战，强者有强者的尊严，你们不可因有我撑腰就轻慢于他……。”
    叶真是什么人？
    天老二，他老大！
    从来没有谁能入他的眼，可对于赵凡这个素未谋面的人，叶真却称其能与自己一战，称其为强者。
    这说明什么？谭总心里很清楚，这个赵凡怕不是与叶真同一层次的人物。
    林落悔和另外两人接到提醒，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赵凡的到来。
    没办法，与周围的锦衣盛装相比，赵凡太显眼了，让人难以忘怀。
    “怎么这么快就遭遇了……。”林落悔见到赵凡那张脸，心里很不好，尤其是想到自己这些人的任务后，就更不好了，她怕被误会。
    赵凡刚靠近，几人就自报家门：“灵异论坛林落悔见过赵队。灵异论坛罗素一见过赵队。灵异论坛谭……。”
    “原来他叫罗素一。”听到那个驭鬼者自报姓名，赵凡想起了关于这个人的经历，他记得罗素一好像死在了福寿园，当时林落悔差点疯掉。
    关于这段，赵凡记得很清楚。
    当时，赵凡还惋惜了一会儿。
    “我们又见面了？”赵凡盯着林落悔和罗素一，另外两人被他暂时忽略了。
    “又？”林落悔不解。
    “大昌市我们见过，不过那时你们是三个人，怎么现在就剩两个了。”赵凡提醒道，大昌市事件中涌现了很多外来驭鬼者，林落悔三人就是其中几个，作为国内第一起s级别的灵异事件，其中的关注度是空前的。
    林落悔听出来了，不过她敢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赵凡，赵凡所说的见面怕是他本人扫视了自己几个。
    饿死鬼是有鬼域的，而鬼域是什么，林落悔很清楚。
    林落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老黄厉鬼复苏，已经去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道明了铁三角的结局和驭鬼者的宿命。

 第二十章 灵异禁行

    赵凡的特立独行吸引了不知多少人的目光，其中不乏驭鬼者，他与林落悔等人的碰面更是在短时间内成为焦点。
    不过，摄于某种猜想倒也没人上前打扰，听闻铁三角的坍塌，赵凡心里并无波动，只是随口说道：“你们的关系似乎很好，不过我看你对于那个伙伴的死亡好像并没有太多的伤心。”
    林落悔沉默了。
    老黄死的时候她其实内心有很多感慨，但这些她没必要说出来。
    一旁的罗素一见状，上前一步接过赵凡的话：“赵队，老黄厉鬼复苏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人总要往前看，没有谁会永远活在过去，这个世界也不允许我们这样做。”
    “喔！”
    赵凡点头，不置可否，他不过是有些好奇铁三角的关系，这三人在灵异圈子里其实显得有些另类，尤其是林落悔对于罗素一更是如此。
    揭过此事，赵凡和几人聊了几句后就直奔主题：“我记得永盛和灵异论坛并没有太多的交集，而我本人也从未见过叶真，不知此次你们几人来大罗市的目的是什么？”
    “来了！”
    谭总暗道一声，面上正色说道：“赵队，是这样的，您和我们叶总虽然没正式见过面，但叶总对于赵队却十分敬佩，因此叶总特意让我们几个人送来他的善意。”
    “敬佩？”
    赵凡眼神古怪的看着谭总：“你说叶真敬佩我？”
    “是的。”
    “敬佩我什么？”
    面对赵凡追问，早有打算的谭总从容说道：“古风镇以一己之力荡平群鬼，大京独自镇压鬼差，挽大厦将倾，避免时局动荡，救亿万苍生，可谓大豪杰！”
    “嗯！”
    听着谭总胡诌，赵凡并无甚表情，叶真什么德行他也是了解的，哪怕他是s级别灵异，叶真也绝对不可能敬佩他。
    说这些，不过是点缀和铺垫，真正的重头戏恐怕还在后面。
    果然，谭总胡扯完就小心的说道：“赵队，这次我们过来大罗市首先是恭祝赵队集团鼎盛，其次也是希望两家能够寻求合作，最后是我们叶总久闻赵队大名，欲与赵队煮酒论英雄，商议未来之大变局，寻求突破口。”
    四人中，谭总虽是普通人，但对外却是由他做主，身为驭鬼者的林落悔和罗素一更多作用的是充当门面，用来体现灵异论坛的强大和底蕴。
    林落悔侧眼看了下谭总，心说不愧是主事人，三言两语就将叶真说的过招整成了讨论天下局势。
    对于叶真这个中二之人，赵凡最初其实还是很有想法的，但时至今日，他心里对于叶真替死鬼的想法早已平淡。
    他不需要那玩意，那玩意对于赵凡帮助也不大，顶多聊胜于无。
    至于叶真本人，认真来讲赵凡其实有点看不透，这个中二男人背后似乎也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否则，若真那么中二，绝对不可能拥有如今的实力和地位。
    驭鬼者中，尤其是队长级别的人物，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和林落悔几人又聊一会儿，时间很快来到了九点，晚会正式开始了。
    华丽的大堂中央，赵凡见到了唐风一群人，与之在一起的还有曹洋和许峰等几个灵异圈子里的人。
    与林落悔几人告别，赵凡向着唐风几人走去，看着赵凡的背影，林落悔小声说道：“这人好像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冷漠和凶狠，给我的感觉都不太像驭鬼者，他真的是饿死鬼么？”
    罗素一扯了扯林落悔的衣衫，示意她注意言行，那三个字是禁忌，背地里说说还好，现在在人家地盘上，还是小心为妙。
    谭总颇有意味的说道：“人云亦云，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再想其他实在是很累。待会儿晚会结束我们再去接触下永盛高层，这个赵队好像并不喜欢管事，一些琐事还是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来处理为好。”
    ……………………
    ……………………
    唐风身边跟了很多熟人，其中甚至有当初古风镇遇见的周雪。
    见赵凡走来，一群人自然是热心的打招呼，赵凡目光在周雪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转移到曹洋身上。
    这个人绝不会无故来到大罗市。
    果然，曹洋冲赵凡眼神暗示了下，表明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有事，就稍后再说。
    当务之急应是举行晚会，这次晚会还是很重要的，关乎到大罗未来的格局。
    大堂里的人，几乎都是社会高层，手握巨额资源和人脉，却很缺安全感。
    而永盛呢？
    就拥有他们需要的安全感。
    两方可以合作共赢，各取所需。
    唐风上台讲了一些开场白，后赵凡亲自登场，承诺将大罗市打造成一个没有灵异的现在化城市。
    “这里……灵异禁行！”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燃爆了全场，也显示了赵凡的强横。
    演讲完毕，赵凡率先和唐风等人走进一个无人打扰的房间，众人坐下后，赵凡看向了曹洋。
    明面上，曹洋是代表总部前来。
    房间里人不多，只有唐风、许峰、曹洋和赵凡，此外便再无他人。
    曹洋看了看许峰和唐风，见赵凡并无表示，也就无所谓的开口：“赵哥，方世明已经知道了！”
    “他有何话说？”
    赵凡声音有点冷，曹洋目前正在做什么事他心里很清楚，以方世明的才情会发现曹洋的小动作很正常。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世明会怎么做，是反抗还是顺从？
    “他想见赵哥。”
    “方世明要臣服我？”
    “不是。”曹洋摇头：“方世明是一个骄傲的人，这种人不会轻易臣服别人的，哪怕是赵哥也不行。”
    “那他想干嘛？”
    “合作。”曹洋道：“朋友圈上下几乎被我一网打尽，剩下的也就方世明和姜尚白，这事进行得很顺利，我怀疑方世明或许早就知道我的动作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出声。”
    “没有出声！”
    赵凡手指敲击在桌面，想到关于方世明的一切：“那些人在他眼中，不过都是一些废物，方世明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些废物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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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意料之中的客人

    房间里，曹洋说完自己该说的话后就闭嘴了，恍若一个局外人，唐风是个普通人，对于灵异之事说不上什么。
    许峰倒是很有话说的姿态，不过见赵凡似乎在思考，就暂时没开口，只是曹洋斜眼撇了他几眼。
    良久，赵凡在心里盘算好方世明的事后才将目光投向许峰，见他想说什么便开口道：“你想说什么就说，我这没那么多规矩，自然些就好，畅所欲言。”
    “是，赵哥。”
    许峰先是应道，后才说起自己的意见：“关于方世明之事，我倒是觉得可以果断些，直接以力压之，他方世明算什么东西，也敢妄言与赵哥合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许峰语气充满了不屑：“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臣服强者本就天经地义……。”
    在许峰的世界里，什么世俗观念，什么伦理道德几乎都已破灭。
    在他看来，赵凡早已天下无敌，想要做什么何须顾及那么多，谁敢不服直接打死就是了。
    面对死亡，何人能够坦然？
    不知从何时起，许峰内心深处已慢慢对赵凡生出信仰，认为他就是神，无所不能，永生不灭。
    “以力压之！”
    赵凡神色平淡，不悲不喜，看着让人莫名敬畏，许峰从开口伊始就见这个恐怖的异类这副表情，等他说完还是这副表情，这让他心里有点虚。
    “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有那么一瞬间，赵凡真想这么干了，他自以为自己虽不至于天下无敌，但也能横行世间，方世明还真无法抗衡他。
    不过，那里是大京。
    “为什么。”许峰不解，赵凡冲一旁似笑非笑的曹洋说道：“你来说说，我直接镇压方世明为什么不可行。”
    曹洋不笑了，眼底那丝对于许峰的讥讽迅速消失，在他眼里许峰就是个被厉鬼掏空身体的废物。
    说话不经过大脑的那种。
    是的，曹洋心里很看不起许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看不起。
    他做事很有原则，老板开口了，哪怕不太情愿，也不得不说：“时机还不成熟，现在全球局势虽然已经乱了，但明面上还在维持着稳定。
    稳定，也就意味着平衡。
    方世明再怎么说也是队长一级的人物，总部必定时刻关注，赵哥势力已经够庞大了，若在加上一个方世明，某种平衡自然会被打破，这是很多人不愿意看到的。”说道这里，曹洋顿了顿：“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赵哥愿意遵守规矩，不想主动去打破那个脆弱的平衡。”
    其实在曹洋心中，赵凡拥有打破规矩的实力，他心里有着疑惑，有这样实力的赵凡为什么还是那么遵守规矩呢？
    即使总部有一个老家伙，即使世界隐藏着许多恐怖，但在赵凡这样的存在面前，也不算什么。
    不死，早已立于不败。
    何况还那么恐怖。
    他……到底在顾及什么？
    曹洋不知多少次在心里想过这个问题，却始终不知答案。
    “赵哥说的至少不是现在指的是什么？”唐风这时忽然问道。
    曹洋看着这个中年男人笑着说道：“你不觉得这个世界现在正逐渐失去秩序，变得越来越混乱了吗？”
    唐风皱眉：“不可逆转吗？”
    “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局势，起码现在没有，也许未来某一天，局势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改变，世界也会重新回到原来的轨迹，重归美好。”
    曹洋轻声说道：“不过这也只是可能，希望很渺茫，前人没有做到的事，后人不一定就行。”
    许峰没有再说话，曹洋说的就是赵凡想要表达的意思。
    随后，赵凡和曹洋几人商议了诸多计划，其中就有关于方世明的，赵凡让曹洋带话，说以后会与方世明见面。
    至于朋友圈，就先让它维持着此前的运转，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永盛这边，外面来了很多势力，全部交给唐风处理，为了保证唐风的面子，赵凡给他安排了一只四阶段鬼奴。
    唐风表示很感动，这是赵凡对他的恩赐。鬼奴特意装扮下，看着挺像一个活人的。
    至此，赵凡参与晚会的意义已经完成，他一个人先行离开了，唐风还要主持接下来的各种合作。
    许峰有自己的事，曹洋则在走的时候和赵凡说了些关于鬼校的事，毕竟是赵凡的人，知道大罗市有个神秘且低调的灵异之地，曹洋私底下调查过。
    算是帮老板分忧解劳。
    据曹洋所说，鬼校一直都和现实有着联系，并且里面有和他同一代甚至更老的驭鬼者。
    鬼校，并不是绝对的死寂之地，它链接着诸多灵异之地，存在于不知名。
    回去的路上，赵凡一直在想曹洋最后说的那个问题：“鬼校存在的意义？”
    “鬼邮局是送信，里面有信使。
    那么鬼校又是干什么的？里面又存在什么？”这是曹洋原话。
    嗯，曹洋知道鬼邮局的存在，赵凡心里挺惊讶的，不过他没表现出来。
    学校的存在，是教书育人。
    就如邮局，是信之地。
    那么，鬼校是否为育鬼之校？结合曹洋给的信息，赵凡心里有些沉重。
    他越发感到鬼校的不简单。
    第二天早晨，赵凡见到了一位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客人。
    方言，一个很有正义和责任的女警，她见到赵凡的第一句话就是想要成为驾驭者。
    赵凡问她为什么。
    她说想成为驭鬼者。
    如此简单的回答，着实让赵凡诧异，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赵凡一时竟生出许些罪恶感。
    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赵凡同她解释：“成为驭鬼者是件很痛苦的事，每日都得活在煎熬之中，表面看驭鬼者很风光，但终其不过是个苦苦挣扎求生的可怜虫罢了。”
    方言道：“即使是个可怜虫，那也是个强大的可怜虫。”
    沉默片刻，赵凡最后说道：“成为驭鬼者后，你会渐渐失去活人的特征，甚至最后变得不再是人。”
    “会丧失理智吗？”
    “不会。”
    “那就够了。”
    “不后悔？”
    方言一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