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行尸路》 第1章 千万不要睡前看电影 ? 夜里的城市，一片寂静，巨大的建筑物阴森森地排列在公路两边，路上没有人的身影，有的只是在地上缓慢游荡的零零星星的“幽灵”，确切地说，是丧尸。 几声枪响传来，一大团黑影由远及近。是一群丧尸，它们在追赶着两个人。 端着枪，稍微跑在前面的男子是陈路，他二十多岁，穿一身迷彩服，中等个头，身体有点偏瘦，但跑起来的步伐十分矫健。 “快点跑，小心两侧！”陈路边跑着向两边的丧尸开枪，边对身边的爱丽丝说。 是的，爱丽丝，这位生化危机里的女主人公，现在正迈着修长的双腿，跑在陈路的身边。陈路单枪匹马，刚把爱丽丝从科研中心大楼救出来。此刻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大群丧尸，昏暗的路灯时亮时灭，他们借着灯光不时朝两边扑过来的丧尸射击。不断有后续的丧尸加入丧尸的队伍，使得队伍越来越大，而二人的子弹也快打光了。 前面的路变窄了，他们跑到了一片住宅区，从几个胡同里又冲出来好多丧尸。 越来越多了。 “陈，我们分头行动！”爱丽丝已经用光了子弹，她抽出随身携带的刀，砍倒两个丧尸后说。 “不行，我们要一起冲出去！”陈路打爆了一个扑过来的丧尸的头。 两个人拐进了一个胡同，躲在胡同里，后面的丧尸嘶拉嘶拉的吼着，就要追上来。 爱丽丝紧紧地拉着陈路的手，深情地望着他说：“听着，时间不多了，陈，跟你才相处了这么短时间，可我已经见识了你的勇敢，谢谢你刚才救我！” “你，一定要小心点！”陈路也望着爱丽丝。 他一把将爱丽丝搂在了怀里，二人对望着，吻在了一起。时间似乎停止了，陈路与爱丽丝陶醉在热吻中。 丧尸嘶拉嘶拉地围了过来，爱丽丝放开陈路：“再见了，回基地接应我！” 她冲出胡同，用刀砍倒几个丧尸，边砍边往另一侧的马路上跑，同时敏捷地躲过了几个迎面扑过来的丧尸。 尸群去追爱丽丝了，它们被带的越来越远，爱丽丝消失在夜色里。 胡同里很寂静，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必须马上赶到爱丽丝的基地去接应她！”陈路回过神来转身就要走。“啊！”陈路一声惊叫，一只丧尸突然冒了出来，伸出胳膊扑倒了陈路。“不要！”陈路拼命挣扎着，他清楚地看到了丧尸腐烂的脸，嘴唇几乎烂没了，裸露的牙齿一张一合的。丧尸发出的死尸气味，令他作呕，那张脸上的肉几乎要掉到他嘴里。他拼命要推开丧尸。 已经晚了，丧尸对着陈路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噗！脖子一股鲜血溅了起来。 “啊！！！”陈路一把坐了起来。“嘭！”他一脑袋碰到了头上的床板。 你妹啊，原来是做梦！陈路摸着脑袋，满头大汗，心有余悸。 “你妹啊！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上面伸出一个脑袋对着陈路喊到。 “呃呃，不好意思啦，做梦了嘿嘿。”陈路抱歉地对上铺的哥们儿说。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坐火车，现在是深夜，大家都在睡觉呢。还有好多人被吵醒了，有的翻过身继续睡了，有的小声咒骂着。 陈路军校毕业，他从小就有着成为军人的梦想，在大学毕业后便报考了一所国内顶尖的军校，此时的他已经入伍一年了，正在回家探亲。路途遥远，所以他拿着手机看了两部生化危机，看完便睡了，不过生化危机里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丧尸，还有身姿曼妙的爱丽丝同时留在他脑海里，对于看完电影做了这么个梦他觉得很正常，虽说陈路这个人有点无耻，但对于主角爱丽丝的那段“吻戏”，他可有点不好意思，不得不说爱丽丝实在太漂亮啦，陈路抓着脑袋想。 “喂！想什么呢！就这么道歉就算了啊！”上铺的大嗓门把陈路喊得回过神来。 大嗓门长的很是健壮，五大三粗，就像一头站起来的公牛，陈路打一上车就讨厌这个家伙，不单因为他跟一起的几个人的大嗓门一直吵得陈路脑袋嗡嗡作响，还因为这家伙一直在跟陈路对铺的妹子聊的风生水起。 陈路最希望坐车时旁边有个漂亮妹子，这回上车后，他就一眼看见了对铺的妹子，长得很漂亮，而且长发飘飘，陈路刚上车就闻到了妹子身上淡淡的香味，陈路心花怒放，暗想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心想这次坐车真是交了好运啊，可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跟人家搭讪，妹子就让上铺哥们给抢占了，大嗓门拉着几个哥们围着妹子，家长里短聊来聊去，逗的妹子咯咯笑，这惹得陈路一直窝着火。窝火归窝火，毕竟现在自己吵醒了人家啊，只好忍气吞声地陪不是。 “我告诉你啊，以后注意点，你小子自打上火车后看我的眼神就不对，这大晚上的，不会想对爷们儿我做什么吧，爷们儿我可是直男，你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说完大嗓门对着陈路挥了挥胳膊。 你妹，哥对你的大屁股没兴趣！陈路心里一阵恶心。“哥，我是直男啊，您也金枝玉叶是吧，岂是我能玷污的，好好睡觉吧！”陈路嘴上道歉，心里骂着这家伙。 “我x，我看你是没真服气是不，”说完大嗓门从上铺蹦了下来，咚！一声，差点没把火车的地板压断。这时大嗓门的几个哥们也下了床，围了过来。 “怎么着小子，看你一个人敢调戏我大哥，今天看你是找收拾吧”“一看你小子就不老实，快说要对我大哥做什么”“赶紧的！”一帮人吵吵嚷嚷，把陈路对铺的女孩儿也吵醒了。她睡眼惺忪的，用手抚了把凌乱的头发看了下这帮人，不得不说美女的动作很迷人啊，陈路心想。可是现在他被那些人逼着围到了角落里，本来他觉得忍一忍得了，没想到这些家伙步步紧逼，最关键的是旁边美女醒了啊，陈路最爱在女生面前表现自己，这下他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美女，吵醒你睡觉了真不好意思哈。”这几个人看见睡眼惺忪的美女醒了，简直不能自已，有一个干脆坐到了美女的铺上。 陈路忍不了了：“哥们儿几个别不识好歹啊，我已经道歉了，你火车上寂寞了，想找人爆菊直说奥，别来找我，我怕我太大你受不了啊，哈哈” “什么？你小子找死是不！”这下算是激怒了那几个家伙，美女面前，大家都愿意卖力表现自己，最靠近陈路的一个抡起胳膊就使劲朝陈路挥了过来。 陈路再怎么说也是军校毕业的军人，怎么能把他放在眼里，他把身子轻轻一侧，那哥们儿出拳太重，整个人倒了过来，陈路顺手把他按到了床上。紧接着又几个胳膊抡了过来，这里空间狭小，施展不开，陈路稍微一躲，拳头都打在了床板上，疼得那几个家伙嗷嗷叫。“等他们扑过来把我摁住就麻烦了。”想到这里陈路起身，一拳打到一个人鼻子上，再一侧身，倒到了对铺女孩儿的床上，那几个人扑了个空。 “别打啦，你们别打啦！”女孩儿喊到。 “没事儿，有我在呢姑娘！我来保护你！”陈路张开双臂护着女孩儿。 “你能把你的手拿开吗。。。”女孩儿抓着被子，惊恐地望着陈路。 “额，不好意思哈，主要怕你受伤嘿嘿。”陈路这才发现他很无耻地扑在人家的被子上，他不好意思地拿开手。 对面那几个又扑了过来，跟陈路扭成一团。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不睡觉吵什么！”坏了，列车上的乘务员来了。 第2章 噩梦又来了! ? 这下车里热闹了，本来又睡了的人，早就被这帮家伙吵醒了，都兴致勃勃地起来看热闹。 那几个人挺机灵，撒腿就要开溜，被乘务员拦住了。 “都怪这小子，跟我们打架！你看我哥几个们让他揍的！”大嗓门一见乘务员就喊到。 “就是！他大半夜不睡觉，我说了两句，他就打人家！”有一个说着竟然鼻子一酸，哭了起来，反正也被打的破相了，索性鼻涕眼泪外带鼻血一把一把用手胡了。陈路这下无语了，哥你这演技也太好了吧。 “我是正当防卫。”陈路淡定地说。他可不是演技派的。 “正当防卫？你们过来让我看看！”乘务员挨个把他们叫过来看了一遍。 乘务员这下犯难了，明明那边是好几个人，可是却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而再看陈路，竟然毫发无伤，这位小兄弟，就算你正当防卫，这也太过了吧。 于是在下一站cz站，陈路被乘务员赶下了车。 陈路没太多怨言，毕竟自己占便宜了。唉，真是不该在妹子面前表现自己啊，陈路边背着包下火车边想。 让他惊讶的是，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儿也跟了下来。 “真是不好意思，你怎么下车了，不用来陪我的。”陈路无耻依旧。 “想什么呢，人家到站了好不，”女孩儿说道。“不过就算我待在车上，那几个人也老是过来搭讪，好烦啊。” “哈哈，那我刚才可是替你出气了奥 ” “嗯，你身手还不错嘛，你叫什么？” “我叫陈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陈路被美女夸的心里很受用。 “我叫李丽丽，叫我丽丽就好啦，你就这样下车了，接下来怎么打算的啊？” “先去买票呗，早点回去，不行就在火车站过一夜。” “看你也挺勇敢的，不像坏人，我去带你买票吧，这儿我熟。” 这等好机会陈路哪能放过，看来虽然被赶下火车来，但好歹有美女相伴，也值了啊。 他们乘坐的那辆列车缓缓启动了。二人向出站口走去。 突然有几个工作人员，从二人身边匆忙跑了过去。陈路警觉，回头看了看他们，这几个人像是在向车头跑。刚启动的列车不知何故，慢慢停了下来。 列车门打开了，里面的乘客争先恐后要挤出来，那几个工作人员在外面忙不迭地指挥着。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陈路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由远而近。是别的列车开过来了。 不好！陈路心想，难道是有火车失速？ 就在这时，借着车站的灯光，他看到一列高速的火车冲了过来，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回应了陈路！ 就见远处升起了一股浓烟，燃起了大火，两辆列车相撞，锅炉爆炸了！ 相撞的火车并没有停下来，散落的碎片落在地下的同时，那辆失速的火车残骸借着巨大的惯性向站台冲了过来！ 陈路大叫一声不好！跑已经来不及了，军人的素养使他的大脑迅速寻找着安全的地点——站台另一侧的铁轨轨道，那边没有停车，而站台高，轨道低，正好躲在下面。 陈路抓着自己身边已经惊呆了的李丽丽，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陈路带着李丽丽跳下的同时，火车已经到了，轰！火车撞到站台，并冲了上去，又撞到了站台旁边的亭子，到处都是残骸落下。 陈路用身体紧紧护着李丽丽，火车就在他们头顶横着移动过去。 经过连续的冲击，火车终于停下来了。站台这边已经被撞的面目全非。爆炸过后的火还没灭，地上升起滚滚浓烟，到处是残骸，还有到处散落的。。。人的尸体。 而另一列被撞的火车，则传来了哭喊哀号的声音。 陈路站了起来，他跟李丽丽几乎是现场唯一没有受到撞击的，带着惊恐，他意识到必须马上救人。 他马上要跑过去。可是就在他踏过脚下的尸体，尽量躲避着不踩到他们时，他意识到脚底下的人在动。 他停下来搬开脚下那个人身上的石块，把他给翻了过来。 一张恐怖的脸，映入了陈路的眼睛，这张脸的半边已经腐烂了，眼珠子都已经肿得特别大，这个人已死多时！ 接下来陈路更吃惊了。这个人并没有“死”，他张开了嘴，用腐烂的手试图抓着陈路，冲他咬了过来。 这是一具行尸！车上的人都变成行尸了，列车已被行尸占据！怪不得进站不停车！ 那两只爪子在他身上胡乱地抓着，陈路用力地挣脱开，把这具行尸摔在地上。背后跟着他的李丽丽，“哇！”地一声惊叫了起来。 其他在地上倒着的死人，这时也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他们围了过来，还有几个被摔断下半身，竟然用胳膊拄着地，也向他们爬了过来。 陈路被吓傻了，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他奋力一脚，将一只扑过来的怪物踹倒，然后趁着行尸没围过来，抓着李丽丽的手，撒腿就朝出站口跑。 被撞的那辆列车，里面传来阵阵哀号，废墟上，有一些幸存者，开始四散奔逃，有的受伤严重的，被行尸围住，紧接着传来哀号声，场面惨不忍睹。 陈路忍者让自己不去看那边，现在不是救人的时候，跑的慢了，连自己的小命也会搭上，自顾不暇的他，身边还有个需要保护的李丽丽。 就要到出站口了，这时几个工作人员冲了进来，似乎还不知道站内发生了什么，陈路边跑边喊：“快跑，有行尸！快跑！” 那几个人借着灯光看到，跟在陈路后面的一群人，身上破破烂烂，血肉模糊，一瘸一拐的向这边冲过来，他们撒腿就跑。 车站不一会儿就炸了锅。 陈路拉着李丽丽，在混乱中跑出站台。 短短几分钟内，站台便被行尸占据了，有些行动慢的，便成了行尸的口中餐，被丧尸吞掉血肉，既而站起来，壮大了行尸的队伍。 到车站的出口了，出了这里，就能离开车站了，后面的丧尸越来越近，但是望着出口，陈路努力让停了下来。 这里在往下讲之前，要停下来说一下我们的主人公了，陈路虽是一名军人，但他的体质并不是军队里顶尖的那种，单兵作战能力也并不突出，虽然他对付刚才那几个混混绰绰有余，但在军人里，他的实力顶多算中等。可以说如果他不是军人，那他跟现在疯狂逃窜的普通民众是一样的体格，当然也是一样的命运。然而陈路的性格中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管他面临的事情多糟糕，不管自己多惊慌失措，他的大脑都会做出一个理智的判断，告诉他下一步怎么做。情况越糟糕，他的大脑越清醒，越能思考出，下一步的计划。此时他也被吓坏了，他不知道车站怎么会出现行尸，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跑，是离行尸越远越好。然而此时他在惊慌的同时，他的大脑开始理智地思考现在的处境了。这样的性格，不仅在这里救了他，还在以后的日子里发挥了更大的作用，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再讲出口这边，车站的出口并不大，平时乘客们都是排队出去。然而此刻，陈路他们跑到这里时，才发现工作人员，还有很多乘客，都惊慌失措地向站外跑，出口处的人群已经挤做一团。没有人要往后退，仿佛后退一步，就要被行尸吃掉似的。是本能在驱使着他们这么做。人能在危险时借着本能逃脱，这是人类在自然界长期积累下来的救命之道，然而此时，本能似乎要葬送了他们。 陈路二人跑到出口，也想着成为拥挤大军中的一员，就在陈路想凭着体力，带着李丽丽挤出去时，他拼命克制着自己停了下来。 人太多了，他们挤不出去。 要离开这里！陈路的大脑告诉他。因为望着这些人，他就像是在看一群行尸，人越多越危险，一会儿行尸来了，这些人都跑不掉，而且会壮大行尸的队伍！ 陈路一边拼命与自己的本能做着挣扎，不让自己挤进人群，一边高速运转大脑，思考下一步做什么。 “我们要离他们远点！”陈路使劲儿拽着同样往前面挤的李丽丽。“这样挤不出去的！” 终于用力把李丽丽从人堆里拽了出来。 就在这时。挤在最前面，眼看要能挤出去的两个人，突然回过头来，张开嘴，对着后面的人咬了起来。这是刚才被咬过的人，看来他们尸变了！ “啊！！！”人堆里爆发出惊叫，所有人又拼命地转过身来往回挤，与还没到的尸群相比，这两个近在咫尺，张口吃着人的家伙看起恐怖多了，新的恐惧促使他们回过头来，又往另一侧跑。被咬的，没被咬的，此刻都散了开来。 陈路此刻张着双臂，护着已经吓傻了的李丽丽，抵挡着人群的撞击。 陈路没跟着跑走，因为这时的出站口几乎没人了，大家往后面跑去。两只丧尸趴在地上啃食着一个行动慢的人。 机会来了！陈路来不及多想，他现在知道，这儿只有两个行尸，而后面是一大群！于是他跑上过去一脚一个，使出全身力气，将两个行尸踢倒了。 “快跑！”陈路带着李丽丽，在行尸没爬起来之前，跑出了车站口。 陈路理智的大脑救了他们两个人。 终于出车站了，车站外的广场上，同样全都是到处奔逃的人，陈路奔到马路上，拦下了一辆急驶而过的出租车，不由分说，带着李丽丽坐了进去。 昔日的火车站，此时成了一个巨大的传染病源。尸群从出站口，候车室，售票厅里涌出，它们以车站为中心，借着夜幕向这个城市开始扩散。 第3章 全城紧急动员 ? 离火车站最近的派出所，值班民警在昏昏欲睡时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接着他们接到了车站人员的报警电话，可是电话刚响就断了。几分钟后，几辆警车赶在了去往警察局的路上。 出租车司机战战兢兢地开着车，他刚开车从车站附近路过，想着拉点乘客呢，就听到了爆炸声，然后看到车站混乱的景象，紧接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跑到马路中间拦下了他的车。司机联想到车站出事了，他看着陈路身上的血迹，断定爆炸是这个男人干的。 “二位去哪儿？”司机小心翼翼地开着车，问陈路。 “你家在哪个地方？”陈路回头问李丽丽。 “在新华小区，解放路。”李丽丽说到。 “去新华小区。开快点！”陈路对司机说。然后回头对李丽丽说道，“我们先去找你爸妈，确保他们的安全。” 李丽丽完全没了主见，她感激地看着陈路。 “好的，”司机加大油门冲了出去，“车站发生了什么？” 陈路没回答，他接着打开手机，拨打了110。 “您好，110报警中心。” “我在c市火车站出口，这里有两辆列车相撞了，车上下来好多行尸，攻击了许多车站乘客——” “对不起，你是在说什么？行尸？” “对的，你看过行尸走肉吧，活着的死人，到处吃人——” “您好先生，拨打报警电话进行骚扰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电话那头的值班女警察断定陈路在搞恶作剧。 “这边真的出事了！我有时间跟你搞恶作剧吗？”陈路大声嚷到。“没人告诉你们车站出事了吗？！！！” “先生我们确实收到车站出事的报警电话了，我们知道那里发生了爆炸，”女警察说到。刚才警察局已经排了很多人过去了，警察们担心发生了恐怖袭击。“不过电话刚接通，那边就断线了，我们已经派人去调查——” “不要调查了！”陈路打断她。“是行尸！让他们带枪过来，消灭了这群行尸，它们在吃人！在扩散！趁着它们集中在火车站，赶紧解决掉它们，等晚了就来不及了！！！” 电话那边沉默。 值班的警察其实私下里很爱看行尸走肉，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她不敢因为接了这样一个电话就去报告上司派人去火车站杀行尸，上司肯定认为她脑子出问题了。这是拿前程开玩笑。 “我不是精神病，也不是恶作剧，快派人来，不要拿全城人的生命开玩笑！” 电话那边继续沉默。 陈路把手机给李丽丽：“你跟她说。” “车站被行尸攻击了，他没骗你，快点来人吧，好多。。。死人。。。。都活了，在那儿。。。吃人。。。”李丽丽拿手机，边说边抖，她完全被吓坏了。 陈路拿过手机：“信了吗？现在马上派人过去消灭他们！然后再告诉你们局长，通知市长，政府，总之撤离这里的民众！”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值班警察挂了电话。不管了！总之车站出事了，我不能拿全城人生命开玩笑！她匆匆忙忙去将情况报告给上司。 陈路挂了电话，他发现李丽丽在车后面坐着，不住地颤抖。 陈路把手伸过去。“不要怕，有我陪着你呢，政府部门会处理好的，一会儿就到家了。” “天啊，我不敢想象，刚才怎么发生了这些，”李丽丽抱着头，啜泣着。“为什么他们像疯了一样，还有，如果我们刚才下车晚点，可能我们现在早就死了。” 陈路旁边，司机听完陈路打的电话，开始冒汗。“你们是说，车站有行尸？在吃人？” “对，是一整车的行尸，还撞到了另一辆车。”陈路说。 “天啊。。。”司机嘴里蹦出两个字。 出租车行进中。半夜时分，马路两旁还十分空旷，现在已经驶出了火车站很远。司机边开车，边努力让自己大脑做出相信还是不相信陈路的判断。就在这时，车上的广播响了。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就在五分钟前，我市的火车站发生一起爆炸事件，警方已派人前去调查，根据我们刚刚抵达现场的记者报到，由于现场十分混乱，竟然出站了活人吃人的现象，现在提醒大家，尽量躲在家里，等待政府部门指示，做好防范。” 是真的！司机心想。他猛踩油门。陈路与李丽丽的身子向后一仰。 “我要加快送你们了，到前面的路口我就得拐弯回家，去保护我的家人，前面离新华小区已经很近了，姑娘你自己家附近，应该认路，我只能送你们到那里了。” “好，到前面我们就下车，谢谢你。”李丽丽说。 出租车从空旷的路面驶过，就在这时两旁的小区里，居民家的灯陆陆续续地亮了，有居民慌慌张张地从自己家出来，还有的收拾东西钻进自己的私家车。小区的安保人员在指挥着。显然他们都收到了政府方面的指示。 在陈路打过电话后不到十分钟，全城的警察，消防队，政府部门，全都紧张忙碌了起来。他们都知道，要出大事了。 此时，第一批警员已经到达了火车站，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们到了之后，才发现事态的不可控制。车站对人进行攻击的全是行尸，它们已经走出了车站，来到了广场上，公路上。 带队的警察拿出对讲机：“呼叫总部，紧急情况，我们需要支援。” 这时第二批警察已经在路上了，他们是陈路打过电话后被派出的。第二批警察全副武装。他们从城市各个分区赶往火车站。 爆炸过后十五分钟，全副武装的警察开始在火车站对行尸开火。他们是阻止这群行尸扩散的第一道防线。与此同时，政府部门其他人员也被全面调动，负责起疏散城市居民的任务。 列车相撞后的爆炸带来的大火在火车站持续燃烧，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直冲云霄，似乎在给尸群增添声势。站外，警察们以警车为依托，对行尸进行射击。行尸受到站外枪声的吸引，从站内涌出。两辆列车的人加起来有数千人，而火车站作为人流密集区，虽是深夜，但人仍有很多，因此与行尸在数量上的巨大劣势，使警察们渐渐抵挡不住了。“我们需要更多的支援，马上派人来！” 此时第三批警察赶到了，这次是警察局长亲自带领的特警队。除了少数负责疏散的民警，全城几乎所有的警力，都已经集中到了火车站。 而驻扎在本市的武警部队，在爆炸半小时后收到了调兵的命令。同时，附近军区的武警部队也开始紧急集合。一个小时后，十多辆满载武警官兵的军车，从军区开出，在夜幕中向着cz市驶去。 陈路乘坐的出租车，马上要到路口了。 这时，接到疏散指令的附近居民，已经有开始驾车出门的了，马路上的车越来越多，路上开始喧闹起来。 前面是十字路口，深夜里这里却是车辆穿梭，一个交警在这里指挥着。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接下来你们自己走吧，我要回去接自己的家人了。”司机边说边要靠边停车。 嘭！一声，一团黑影迎面扑来，被出租车撞到了。 司机赶紧停车，下去查看。 车头部分一团血迹！ “我撞到人了！”司机惊恐地喊到。 陈路赶紧下车。然而路上没有被撞倒的人，沿着血迹向前看，只见血迹断断续续地向路旁一条胡同里延伸过去。 不可能有人被撞了还能马上跑掉，是行尸？！陈路想到这里，赶紧把李丽丽叫下了车。 “可能尸群已经扩散了，反正不正常，谢谢你搭载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陈路对司机说。 “不客气，你们也小心点！”司机说完上了车，走了。 “我们快走！”陈路对李丽丽说。 他们穿过十字路口，沿着公路走着。 刚才是不是行尸？如果不是，怎么会被撞了还跑？如果是，我们明明在坐车，速度还很快，行尸怎么能扩散这么快？ “到了，我家就在这个小区。”李丽丽说到。 二人进了小区。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 小区里的人也忙忙碌碌地收拾着东西。 “张阿姨，好久不见！”李丽丽跟一个刚刚匆忙下楼来的中年妇女打招呼。 “呀，是小李啊，怎么赶这时候回来了啊！”中年妇女说到。她穿着一件大红毛衣，在夜色中十分扎眼。 “我爸妈在家不？”李丽丽答非所问。她怕张阿姨知道她从火车站来，会受到惊吓的。 “你爸妈都在家吧，今天他们一天都在家，早上还看你妈买了好多菜呢，我说呢，两口子买那么多东西。我这才知道你回来了，赶紧上楼吧，”张阿姨说到。“不过这赶着出事了，你爸妈也忙着收拾呢，政府让做好防范措施，说什么恐怖袭击，你说这些人，搞什么恐怖——”张阿姨停下了谈话，用警惕的眼神看了看陈路。 “张阿姨，那我先上楼了啊，”李丽丽说，“我先去看看爸妈。” “哎，好嘞，那我先忙了啊。”张阿姨匆匆忙忙走了，还偷偷瞄了陈路好几眼。 也难怪，陈路身上还粘着点行尸身上的血，更何况被爆炸弄得身上全是灰，而李丽丽在他掩护下，身上基本还算干净。 “看来政府还没告诉民众的真实情况。”陈路说。 “嗯，而且这边的人还没疏散，应该只是先疏散了火车站附近的民众。”李丽丽边说边上楼。 终于到了李丽丽家门口。李丽丽敲门。一个中年妇女开门。 “丽丽！可算回来了！”中年妇女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妈。。。”李丽丽躺在母亲怀里开始不住哭泣。她还不能接受之前的一幕幕。 一个中年男子也过来了，他中等身材，应该是李丽丽的爸爸。 “爸爸。。。” “没事儿了昂，已经回来了，先进屋。”父亲拍着女儿的肩膀说。“这位是谁？” 李丽丽止住哭泣：“这是我路上认识的朋友，就是他在火车站救了我。陈路，这是我爸我妈。”李丽丽路上就打电话把事情告诉爸妈了。 “谢谢你救我女儿！”李父紧紧握着陈路的手。 “客气了，应该的嘛！”陈路握手心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儿谁不想来个英雄救美啊。 “哎呀，咱都进屋说，好容易把女儿盼回来，快进屋吧！”李母说到。 一行人进了屋。 家里的电视开着，电视新闻不断重复着火车站遭受恐怖袭击的情况，请大家随时做好撤离准备。 “快跟我们说说外面的情况。”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李丽丽的爸爸发问。 李丽丽在路上就已经给他们打电话了，告诉他们收拾好出门的东西。现在她把一路的情况，简单跟父母讲了一下。 “这么说，真有行尸？”李父说到。 “反正它们见人就咬，而且根本不怕疼似的。” 中年人接受新事物毕竟比年轻人慢，何况他们没去过现场。 李父坐着不语，他是这个家的主人，必须保证妻女的安全。眼前情况肯定危急，政府都下命令了，所以现在虽是让大家待在家里，但肯定会有下一步行动。 陈路说话了：“叔叔家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我们准备好了，可以随时走。不过附近邻居什么的好多不愿意走的。”李父说。 “那好，等政府下一步指令吧，如果有情况，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城市。”陈路说。“还有要拿好防身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你是说，怕遇到行尸的袭击？”李父问。 “嗯，疫情很有可能扩大。”陈路说。 李丽丽说： “那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就走？多待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啊！” “越是危急时刻，越不能随便作主张，要听政府统一调动，都一窝疯地出城，肯定会堵车，大家都出不去。”李父说。 “嗯嗯，就像在火车站出站口那样。刚才在下了出租车之后，我们能隐约听到枪声从火车站传来，肯定是警察派人手过去消灭那些行尸了，所以疫情扩大只是最坏的结果。” 李父点点头：“宝贝女儿回来了，先休息休息吧，一有意外我们就赶紧走！” 李丽丽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很疲惫了，李丽丽的妈妈带着她回屋休息了。 李父非常客气的让陈路也休息休息，陈路拒绝了，他问李父，家里都有什么防身的。 李父说：“光收拾了出门的随行物品，防身的倒真是没有。” 陈路说：“那不行，必须找点防身的，要不然不可能出城。这些行尸已经是死人了，必须用利器把他们的头打穿才行。” 陈路接着把自己所了解的行尸的习性，防身方法等都跟李父讲了讲，李父对眼前这个见多识广的年轻人肃然起敬。其实陈路都是在电影和《行尸走肉》里学到的。 李丽丽大概睡了，所以李父带着陈路，两个人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俩人将屋里翻了个遍，陈路跟李父二人把两跟拖把的木棍卸下来，每个棍上绑上一把水果刀，李母这时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他俩忙活着，不知道他们在干啥。李父解释到他们在找防身的东西。李母明白了，她走进厨房，把厨房放东西的柜子打开，拿出来一把平常剁肉用的长刀，这把刀用精钢做的，很坚硬锋利。李母把刀递给陈路，陈路掂了掂，很沉，刀锋也似乎很锋利。现在他们有三把武器了。 只有这几个可以称得上武器的了，神舟大地上不准公民携带枪械，利器。 李丽丽家看起来很有钱，李父和李母各有一辆车。几个人决定把两辆车都开着出城。 收拾妥当，陈路又坐在沙发上跟李父李母聊了一会儿。他不困，在火车上都睡了一天了，但陈路的心里也很紧张，毕竟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天渐渐亮了，李母进了屋子，把李丽丽叫醒了。李丽丽揉着惺忪的睡眼出来了，陈路看到她，心想她的心理素质才好，竟然能睡着。 李丽丽去梳妆了。李母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放在门口。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惊叫声。 大家跑过阳台上去看，李丽丽嘴里还叼着牙刷，也跑过去。 楼下几个人慌张地跑过，后面隐约看到有人在追。 “是张阿姨！”李丽丽惊叫到。她刚跟张阿姨谈过，清楚地看清张阿姨穿的那件扎眼的红毛衣。 这时，小区外马路上又传来叫声。好多人从马路上跑过，似乎有东西在追他们，一辆车疾驰而过，咣！一声撞倒了马路上的路灯。外面乱成了一锅粥。 “老天啊！”李母喊到，这一切是她这么多年没见过的。 “我们现在就走！”李父说到。 陈路说：“直接出门不行，得带上防身用的东西！” 电视上这时又播放新的消息：“最新消息，有疑似狂犬病的疾病大规模爆发，病人见人就咬，警察已经派出人员前去控制，不过情况很不乐观，希望市民做好防范，远离这样的病人，并尽量避免被咬到。” “该走了！”李父说。 几个人拿上简单的行李，李丽丽，李父，陈路三人手中拿着武器，而李母被他们围在中间。 李丽丽说不出什么样的心情。她好久没回家了，刚进门，就要与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房子告别。 临行前，李父把房门锁好，因为他们认为过不了多久还会回来的。 几个人匆匆忙忙下了楼。 第4章 血肉防线 ? 这一夜很不寻常。原本熟睡的城市，在爆炸中惊醒，而神舟大地的领导层，在第一时间就已被叫醒，接受下属的汇报。离cz最近的jn军区的车队，正在赶往救援的路上，其他各大军区，也接到了随时调兵的命令。 爆炸发生在凌晨三点钟。一个半小时后，警察们在车站布下的第一道防线，就要被攻破了。行尸越来越多，然而救援的还没有来。警察们苦苦坚持着。 爆炸过后两个小时，驻扎在本市的部队在各个出城的方向已经布好了第二道防线，名为第二道防线，实为对出城的人进行检查，防止疫情扩散。此时噩耗传来，城市其他地方也爆发了疫情。原本还算有秩序的疏散，此时完全没有了秩序，所有人急着出城，直接而来的就是拥堵，紧接着，好几个地方发生了暴乱，事态正在失去控制。 警察局局长张传志正亲自带队在前线督阵，张局长今年三十多岁，在政界也算年轻有为，身体也很壮硕，他此时正一遍遍地向市长打着电话。“这边马上坚持不住了，还有没有人手了？有就给我派来，没有的话我们必须得撤离了，我已经有两个手下牺牲了！” 然而每次，市长给他的答复都是：“再坚持一会儿，尽可能让更多的人出城！” 而这时，向城外延伸的公路上已经布满了车辆，拥挤不堪。 陈路与李家三口，由于在混乱发生前，就已经收拾好出门了，因此此时他们马上就能出城，这时路上虽拥堵，但与城里的情况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陈路开着李母的车。前面是李父开着车，载着一家三口。两辆车一前一后行进在出城的路上。 刚刚过去的一幕还萦绕在李丽丽的心头。 下楼时，他们看到了回来的张阿姨，然而她已经不是刚才的张阿姨了，她面目狰狞地向李丽丽扑过来，李丽丽像傻了一样躲着她，李父把她推开，她又接着扑了上来。张阿姨被咬了，他们第一次见到身边的人被咬，他们二十年的老邻居了，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尽管李丽丽知道她变成了行尸，但她不愿意第一个被自己结果的行尸是自己的身边人。最后陈路上前，用水果刀扎进了张阿姨的脑袋。然后李父带着李母和李丽丽上了一辆车，陈路上了另一辆车，他们刚上车，就有一群行尸冲进了地下车库，像张阿姨一样，好多都是附近的邻居，李父一狠心，加速开车撞开行尸冲了出去。 现在是五点钟了，天已经开始亮了。 马上就能出城，然而路面越来越拥堵，陈路心里也越来越焦急。他是回家探亲的，现在能把李家三口护送出城，他就马上回家，因为陈路家就在dz市，离cz市不远。疫情谁知道会不会扩散。陈路计划着回到家就带父母去军队，他是军官，军队安排的有住处，而且很安全。而且现在既然出事了，看样子军队里会提前把他召回，说不定又有什么残酷的任务等着他。 李父把这辆车借给了陈路，并许诺他可以开着车回dz市，作为对他救自己女儿的答谢。由于火车站瘫痪了，而且现在情况还这么危急，所以李父借给他的车可以说是雪中送炭。陈路对此也很是感激。陈路盯着前面的车队，想着快点，再快点。 越着急越不行，前面的车都停了下来。 “堵车了？”陈路心想。他赶紧了下车，要看明情况。李父也下来了。 前面是一个检查站。两辆大卡车停在路边，几个兵哥哥正在挨个检查通过的人，旁边好多当兵的，荷枪实弹地站着。陈路估计军区的人到不了这么快，应该是驻扎在本市的军队被调动过来了。 陈路想起了生化危机里的一幕，在浣熊市出城市的大桥上，军队对市民挨个检查，疑似变异的，就要被留在城市里，然而他们最终没能阻止疫情的扩散。 车辆一个接一个的通过。兵哥哥挨个把市民叫下车，检查身体，估计在看有没有被咬。每个人都面带惧色，脸上写满了恐慌。恐惧在人群中的传播速度比行尸扩散还要快。 他跟李父都上了车，跟着队伍缓慢地向前。 “但愿别再出什么意外。”陈路心想。 怕啥来啥，就在这时，一行人来时的公路上，由远而近传来喊叫的声音。好多车辆又赶到了，这里堵成一团。 “有死人在追我们，他们马上就要赶到了！”“一大群的人想把我们吃掉，为什么不让出城！”“赶快放我们通行吧，求你们了”。。。。。。 恐惧开始蔓延，有人想强行通过，检查站乱成一锅粥。 这时一位名佩戴中尉军衔的军人，面对着惊慌失措地人群，拿着一个喇叭，站在高处喊了起来：“请大家按秩序经过，我们受上级委派在这儿做检查，是为了防止病毒的扩散，各位一定要听从指挥，一切都在控制中——” 然后他望着远处，呆住了。 一大群行尸由远而近，足足有上百只！ 人群更加慌乱。 这名中尉慌忙拿出对讲机：“呼叫总部，b检查站出现行尸，有上百只，请上级指示！” 行尸已经冲进了长长的队伍里，人群中发出惨叫，有人干脆弃车而逃。 车队很长，尸群现在离陈路他们还有大约两百米，然而后面的人开始疯涌而至，想要冲破检查站，冲出去。几个士兵排成一排阻拦着。 “上方有令，直接放行！”中尉放下对讲机喊到。“弟兄们，现在跟我来，消灭了这群怪物！” 人群像潮水般地向前涌去。陈路一行人赶紧上了车，跟随众人离开这里。那一队士兵，拿着手中武器，冲了过去，紧接着，后方响起了开火的声音。 已经出城了，现在陈路四人跟着人群已经到了郊区。有些市民刚才已经弃车了，此时一家几口，有的拿着行李，有的抱着孩子，还有稍微大点的孩子，牵着爸妈的手，紧紧地贴着爸妈的身体。而这些开车的，也是走走停停，行进缓慢。枪声渐渐远了，但仍然在响，那几个当兵的能不能顶得住？大家心里很没底，恐惧仍然在刚刚躲过一劫的人群中弥漫。 就在这时，前面的马路上，一队车队逆着逃难的人群开了过来。人群中有人喊：“是军队！” 只见一辆满载士兵的大卡车开了过来，车上的士兵荷枪实弹，卡车在路面上稳健地行驶，直奔城里开了过去。陈路接着看，卡车后面还跟着有车，一辆接一辆，车队在公路上一字排开，有二百多米，陈路数了数，足足有十多辆！ 随着车辆的驶过，刚才的恐惧在人群中一扫而光，混乱的马路上，人们自动让出路来给军人们开道，卡车平稳地行驶着。用夹道相迎来形容不过分吧，陈路看着冲向前线的队伍，心中升起自豪之情。 这时的车队中间，一个人拿着喇叭，在车上跟逃难的路人喊到：“前方一公里处，我们布置了第三道防线，大家过了那儿就安全了，不过请大家经过时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会对大家进行检查，请大家务必配合！”他一遍一遍地喊着。就这样，车队开了过去。 而此时出城的民众，个个都像获得重生一样，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奔向前方。 爆炸过后两个半小时。第二道防线传来了交火声。与此同时，其他地方爆发的疫情，也蔓延到了火车站。此时，市长下达了弃城的命令。行尸从街道一侧涌了过来，还有火车站的行尸，对警察们实行了夹击。“都上车，我们走！”张局长带队，精疲力竭警察们收拾残余的装备，上车离开了这里。然而他们刚走五分钟就发现，城里严重拥堵，还有肆虐的行尸，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第5章 被行尸救了 ? 陈路跟李家三口，一行人终于经过了军队设立的第三道防线，现在天已大亮，是时候跟李家人分别了。两辆车停下，李母把临走时带的点吃的和水，从车上拿下来塞到陈路的车里，然后陈路把匕首刀从拖把头上卸了下来，别在腰上，李父把那把长刀也交要给陈路，因为他们就去避难所了，也用不着，陈路把也它放到了车里。然后陈路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一切齐全。 “前面走几公里，就是军队的避难所了，祝你们一路顺风！”陈路对三人说。 “你也是，路上小心，车你先开着，什么都比不了你对我女儿的救命之恩，”李父说到，“还有，dz市离cz市很近，我怕情况继续恶化，还是尽量带你父母远离那儿啊。” “我知道了叔叔，你放心吧，”陈路说，然后他转向李丽丽。“好好照顾你爸妈啊，有机会再见！” “嗯嗯，大恩不言谢，虽然说了好几次了都，”李丽丽笑着说，“有事情随时联系！” 陈路心说其实你也救了我，你要在火车上不被吵醒，我就不会装13跟人打架，就不会被赶下车了。但他表面还是一本正经地说：“没问题，哪天出危险了我再来救你哈！” 陈路自然是心怀叵测地与李丽丽互相留了电话号，几个人道了别，陈路上了车走了。 dz市在cz城的南面五十公里，但陈路跟李丽丽一家人出城是向北出的城，因此他还要向南返回。按照李父分别之前交代的路线，陈路要向东走一段路，到一个小县城，再沿着从县城到dz市的公路回家。但考虑到军队都已经布置了防线，因此这些行尸应该不会这么快出城来，于是此时回家心切的他，决定直接从cz城的周边绕过去，绕到cz通dz的高速上，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陈路刚调转车头开出去，手机就响了，是爸妈打来的。显然爸妈已经知道cz市火车站发生的事情了，当神舟大地上的人，醒来迎接第一缕阳光时，就开始接受铺天盖地的新闻的狂轰滥炸，cz市火车站爆炸并爆发行尸的消息传遍了神舟，本来政府方面对于行尸的爆发含糊其词，但此时已经纸包不住火了，各大媒体纷纷曝光行尸吃人的消息，电视上各个频道都闪动着cz城的混乱画面。陈路的爸妈显然也看到新闻了，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此时陈路坐着火车早就到家跟爸妈团聚了，但此时久久盼儿未归的爸妈赶紧给他打了电话。 “路路啊，可把我急死了，还好接电话了，你那趟火车出事了啊，你在哪儿呢啊？”妈妈的声音，听得出十分焦急。 “妈，我在回家的路上呢，昨天晚上出了点事，不过我很好，已经出城了，昨天晚上怕打扰你们睡觉，就没给你们打电话。”陈路安慰妈妈，他听到妈妈的话，心里喊到一阵温暖。 “我跟你爸刚看新闻才知道你那趟火车出事了，你没受伤吧？新闻上说的可吓人了，你出城了就行，可小心点，你可快点到家啊，什么时候能到家？”妈妈的声音断了，是陈路的爸爸一把抢过电话。 “喂，儿子啊，你妈就爱啰嗦，你还在路上啊，可得注意安全，嗯，回来再详谈，好好开车，嗯嗯，你妈问你哪儿来的车，别人借给你的？你妈问你跟谁借的，奥你还救了个女孩儿，你妈问你怎么救的你没受伤吧，哎呀我说你能不能别唠叨了，儿子开车呢，下午就能到家，行了儿子啊，我们不跟你说了你好好开车，没事儿就行，回来再说啊。” “嗯嗯，爸，新闻你们也看了，我怕咱家那边也不安全，你们最好收拾收拾出门的东西，不对一定得收拾一下，把出门的东西都准备好，一有意外你们就出门 ，不用等我！” “嗯嗯，我们知道了，放心吧，有情况我跟你妈会处理好的，你小子，我还用不着你教我，嗯嗯，爸爸挂了啊。”陈父说完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的陈路，心里暖暖的。陈路的爸爸也是军人出身，后来转业回家，自己做起了生意，父亲军人式的意志和行动力，从小就感染着陈路，所以他才有着成为军人的梦想，而父母也是一直支持着他。 开着车，陈路偶尔可以看到逃难的人群。他在心里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他无法接受一天前还在坐火车回家的他，竟然遇到了行尸爆发，以前他最爱看这样的电影了，但看归看，谁能想到这真的会发生啊！不会因为我睡前看了个电影吧，陈路自嘲地想。 就快绕过cz城了，除了路上看到逃难的人，陈路一路上没碰到意外情况，前面的路离城里已经比较远了，人也比较少，陈路有意识地加快了车速，不过，一晚上没怎么睡的他，此时感到困意袭来，他没怎么敢开的太快。 前方的路中央停着一辆车，似乎有人在招手。陈路马上要经过的时候，发现有人冲他喊着。 “快来帮帮我们啊！”一个女人喊到，陈路放眼瞧去，这个女的站在马路中央，三十多岁，衣服一侧蹭上了土，还穿着一双不合脚的运动鞋，看来是为了逃难穿的，是平常根本不运动的那种人。车的前面站着个男的，微胖，也三十多，风尘仆仆的。看来他们是遇到麻烦，需要帮助了，于是陈路把车停了下来。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陈路问道。 “我们的车坏了，不知道哪儿的毛病，能帮我们修修吗？”女人说。 陈路下了车，他看到他们的车前盖开着，男人站外那儿在修。陈路走过去说：“让我来看看。” “你帮忙看看吧，我们修了好久没修好，都急死了。”男人说。 “知道哪儿的毛病不？”陈路扶着车盖俯身观察。 中年男子悄悄绕到陈路身后。他手里拿着一个铁扳手。 “嗯？问你呢。”陈路回头问。 “去你的吧！”男人恶狠狠地把扳手对着陈路的头砸下去。 不好！陈路赶紧躲。但是躲晚了，扳手头虽然没砸上，但扳手的柄打在了他的脑门上。一声闷响，陈路感觉脑袋又接受了一次火车的冲击。他忍着痛，回身给了男人一脚，这一脚踢在了男人肚子上，男人捂着肚子倒下了。 女人扑了上来，陈路又是一脚，同样踢在了肚子上。女人捂着肚子在地上嗷嗷叫。 陈路捂着脑袋，只觉得周围嗡嗡作响，眼睛也模糊了，他隐约看到男的爬了起来。 陈路回手摸到了别在腰上的匕首刀。刀一直被衣服盖着，刚才他们没看到。 男人冲了过来。陈路一把抽出刀对准了他。 “不要动！再过来就不客气了”陈路一边用刀对准男人，一边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脑袋。 “哎呀，别冲动啊哥！”男人立马说到，“我们太害怕了，才想到劫车的，我们刚刚从城里逃出来，不想死啊！” “别说没用的，把扳手扔掉！” 男人听话地扔掉扳手。 “好了，收拾你们的东西，赶紧离——” 陈路话没说完，“扑通！”一声就被人把腿拽倒了。女人拼命压过来。 男人也扑了过来，两个人去抢陈路手里的匕首。陈路死命抓着匕首不放。 “去你妈的，你个小兔崽子！”男人一记拳头打在陈路的脑袋上。陈路几乎看不见东西了。男人举起拳头，又要砸下来。 就在这时，又有什么人过来了。陈路似乎看到好几个人，围了过来。 这时男人抬头，然后惊恐地叫到：“啊，不要啊！”就见那几个“人”扑了过来。 女人也叫了起来。 是行尸！ 男人放开了陈路，行尸已经扑到了男人的身上。陈路挣扎着爬到一边扶着车子站了起来。那两个人已被几只行尸摁倒在了地上。 旁边赶来的行尸，看到了陈路，它们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陈路顾不得回头看那两个人，他捂着脑袋向自己的车子跑了过去。后面传来男人与女人绝望的惨叫。 这时，竟然有更多的行尸，从公路靠近城市一侧的那边爬了上来！陈路赶紧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他向马路那侧望去，发现一只只零零散散的行尸正在向公路赶来。 一只行尸已经跟过来了，它拍打着车窗。陈路发动汽车，冲了出去。 陈路开着车高速行驶着，后面追赶他的的行尸慢慢被他甩掉了。 是行尸救了我！陈路恍恍惚惚中这样想。然而他一走神，本来视线就有些模糊的他，“嘭！”的一声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一只行尸。陈路急忙打方向盘，车子紧接着失去了平衡，撞到了一棵行道树，然后向路旁的沟里翻倒了过去。 第6章 又是一夜 ? 夜幕笼罩了大地。 今晚的月光依然皎洁，然而宁静的大地上却有些不同寻常，一条马路从荒野穿过，马路上，路边的野地里，零零散散地有几只在缓慢游荡的幽灵，是行尸。它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多数是形单影只，也有三五成群的，偶尔撞到一起，它们便互相发出嘶嘶的警告声。路旁的沟里，停着一辆已经损毁了的车，一只行尸停住游荡，在车的旁边拍打着。 陈路躺在侧翻过的车内，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昏昏沉沉地睡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路慢慢地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儿？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发现不是每日醒来熟悉的军铺。周围一片漆黑，夜幕早已降临，又是一个晚上。 头部传来一阵阵痛楚，陈路捂着头，他听到了旁边敲击窗户的声音。他将头侧向窗户，一个死人在对着他，张着嘴！陈路吓得立刻朝旁边一侧身。 被吓得清醒了起来的陈路，终于回想起来了。火车站的爆炸，送李家人出城，被劫车，等等，还有最重要的，回家，他的爸妈！他突然意识到，尸群已经扩散了，而离cz城最近的城市就是dz市！ 想到这里，他立刻决定动身出去。 外面的行尸还在拍打着玻璃，尤其现在是寂静的深夜，因此看起来很恐怖。 陈路首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陈路睡了十个多小时！手机电已经不多了，然后他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有几个爸妈打的，还有一个是军队的上司打来的！ 他立刻给爸妈回了个电话。 响了好久，没人接听。 再打，还是没人接。 陈路慌了，爸妈不能出事！要回去救他们！ 外面的行尸看到里面有亮光，拍打得更响了，这时又过来一只！ 陈路苦笑，哥们儿你们白天刚救了我啊，现在又要吃掉我？不厚道啊。 又有两只听到动静过来了。 你妹！陈路不笑了，他看过《行尸走肉》，知道里面的行尸有聚集效应，所以这儿的行尸一会儿可能更多，想到这儿，他决定先出去把这几只行尸干掉，然后离开这里。他看了车里，自己的背包被扔在后座，长刀也跟背包放在一起。他庆幸自己没把东西放在后备箱。 现在他的武器有长刀和一把匕首刀，长刀很坚硬，这两把刀应该够了，陈路把匕首在腰间别好了，他决定出去用长刀干掉那几个行尸。但是这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光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野外就够吓人了，再加上还有不时出没的行尸，所以陈路决定再保险点。 他伸手从后面把背包跟长刀拿过来，借着月光，打开背包，里面有衣服，出门的洗漱用品，一点食物和水，是李母给他的，还有一个急救盒。他拿出急救盒，给自己脑袋上的伤口上了点药，再找出创可贴，给自己的脑袋贴上。 大晚上的，要是突然有行尸趁我不注意咬到我怎么办？想到这里，他找出一件衬衫，然后把衬衫当成围巾，围在了脖子上。因为他看到之前的行尸攻击人时，大多数咬的都是脖子或者肩膀。陈路认为是因为这里肉比较多，而且低头就能咬到，而脸上肉少，还容易躲开，肚子神马的还要俯身去咬，行尸也嫌麻烦啊，所以对它们而言脖子是最好的选择。把脖子捂好后，他拿出在军队穿的迷彩服穿上了，把衬衫做的围巾裹在迷彩服里面，这样一来即御寒又能防身，再看手中的武器，陈路顿时安全感爆棚啊，虽然看起来怪怪的，但此时形象神马的已经不重要了啊。 一切完备，陈路准备下车了，他看了看外面，这几个行尸的脑子不太灵光，它们都聚在车子的左侧，也就是陈路这一侧，而另一侧没有行尸。他决定从另一侧下去。 陈路敲了敲左侧的车窗，那几只行尸嘶嘶地吼着，把脸贴在车窗上想拼命进来。现在它们全把精力集中在这边。 陈路挪动到右侧座位，他深吸一口气：“老天保佑！”，然后他打开了车门，握紧手中武器，冲了出去。 那几个行尸还在那儿挤着，陈路绕到他们身后，右手握着长刀，一刀劈到一个行尸头上，行尸倒了下去。 另外三只回过头来。 陈路拔出刀，又劈倒一个。另外两个伸出手要抓住陈路，陈路拔出刀向后退，他无法同时劈掉两只扑过来的行尸。 有了！陈路停住后退，这两只行尸马上就扑过来，陈路一刀砍在他右边行尸的脑袋上，然后抬起左腿，一脚踹到左边行尸的肚子，将它踹倒了。 右边的行尸也倒了下去。陈路拔刀。坏了，刚才太紧张，用力太猛，结果刀拔不出来了！陈路只好一只脚踩住行尸的头，然后使劲拔刀，这时另一只行尸爬起来了。 还是拔不出来，那只行尸已经过来了！就在这危急时刻，陈路抽出腰间的匕首刀，一刀插到了迎面而来的行尸头上。 呼！行尸倒了，陈路也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第一次近距离杀行尸，还是大晚上，这真是够惊险的了。 喘了几口气后，陈路先把匕首拔出来，在行尸身上擦干净，别在了腰上，然后他回到车旁边，把车里的背包拿出来背好。 长刀不能留在这里，没了长刀怎么防身啊，陈路想了想，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这想法真是糟透了，”陈路心想。他拿着石头，在头上插着长刀横尸小河沟的行尸旁边蹲下来。 “哥们儿，不知道你生前干啥的，总之对不住了啊！”接着陈路举起石头，对着行尸的头砸下去！ 接连砸了几下，行尸的头被砸碎了，就像开了瓢的西瓜，满地红瓤白瓤。陈路终于抽出了长刀。 陈路把刀在行尸身上蹭了蹭，他才意识到这深更半夜，到处潜伏着危险，而且受过伤的他，又没有车子，肯定是没法赶路了，可是去哪儿躲着？他想到了之前袭击他的那两个男女留下的车子。想到这里，陈路轻手轻脚向公路折返回去。 路上他又拿出手机，忍不住给爸妈回了个电话。 还是没人接听。 爸妈现在怎么样？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行尸不会已经扩散到了那儿吧，陈路不敢往下想了。 车子在陈路后面不到一公里处，陈路当时开出去并不远。可是这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在深夜走起来却显得相当遥远。 现在是五月份，还没完全热起来，因此晚上还是非常寒冷。陈路裹紧衣服 轻手轻脚地在公路上走着，尽量不发出声响，怕惊动了附近的行尸。 不知行尸的眼睛在黑夜里是否能看得很清，陈路心想。现在他已经适应了黑暗，能够看得清楚一些了。 路上又碰到两个行尸，都是单独过来的，也很瘦弱，陈路解决了它们，继续前行。 终于能隐约看到前面的车子了，陈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走近了，车子旁边有两团血迹，还有两只行尸，是那个男人和女人，他们已经被行尸开膛破肚，连腿都被咬了，爬不起来了。 它们见陈路过来，便从地上爬了过来，伸出手去抓陈路的腿。 陈路握紧刀，对着爬过来的他们劈了下去。他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半天前还是活生生的人。 车门锁着，陈路走到男人身边蹲了下来，从男人已经破烂的衣服里，掏出了钥匙，他过去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他钻到后面的座位，车后座还有男人与女人之前留下的东西，陈路把这些东西扔到车前座上，在后座躺了下来。车上很舒适，比侧翻在沟里的车子躺着舒服多了。 头上又传来肿痛的感觉，而且陈路感觉到饿了，毕竟一天没吃饭了。陈路拿过背包，拿出水，还有吃的，他吃了点东西，吃完喝了点水。 吃完喝完，感觉身上舒服多了，虽然头疼依旧。已是夜里九点了，陈路继续拨打爸妈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一阵阵的不安感袭来，不知dz市现在怎么样了。到现在他还没顾上给自己的军队领导回电话，明天再说吧，陈路把一件衣服盖在身上，给手机设了个很早的闹铃，然后把手机关机，就这样在车上睡了过去。 天刚有点变亮，手机的闹铃便响了，陈路醒了过来，手机显示五点钟。陈路感觉身上到处都很酸痛，脑袋也沉沉的。他开了车门，外面静悄悄的，周围没有行尸。 下了车，他先过去把车的前盖打开，他要把车先修好。检查了一下，陈路笑了笑，根本没有什么大毛病，看来男的自己不会修车，可是就因为这而去劫车害人，陈路不禁为他们感到不耻。他回头看了看在地上横了一晚上的尸体，风吹过来，吹来一阵恶臭。 车子很快就修好了，陈路钻进去，发动车子，车子平稳地启动，驶离了这里。 公路的两旁都是麦田，春天麦子还都不高，加上公路上十分空旷，因此一辆车子开过后，两旁的麦田里，零零散散的行尸都朝着公路一瘸一拐地奔了过来，陈路开的很快，行尸跟不上，慢慢都被甩掉了，偶尔有从正面马路过来的行尸，陈路便直接撞了过去。好在车子的油很充足，一直开到dz市是没问题的。 路上，陈路简单往嘴里塞了点吃的，回家心切的他没什么胃口。 开出去半小时，离家还有大概二十公里，这时手机响了，又是军队领导打来的。 陈路接电话：“喂，孙队，我是陈路。” “你小子还活着呢啊！可算联系到你了，在哪儿呢？”电话里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出来。 “我在回家的路上，昨天出了点意外没到家。”陈路说。 “哦回家啊。。。dz市？ 。。。”电话那头声音低了点。 陈路立刻听出了破绽。他急忙问：“dz市出事了？” “这个。。。。。。” “孙队，有啥说啥。” “好吧，dz市被行尸攻击了昨天下午发生的，疏散不利，好多人都。。。” 陈路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拿电话的手在颤抖。 “陈路！喂？” “我知道了孙队，我一会儿就到dz市。” 那边立刻急了：“什么？你不能过去！那边已经全被行尸占领了！我本来打电话是告诉你，上面有任务了，要你马上归队。” “我得回家找我爸妈，他们在等我呢。” “陈路，叔叔阿姨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那边的情况很糟糕，这样行不，我们跟那边负责的人联系，让他们来处理，然后那边有我们的人，可以送你归队——” “我爸妈就在dz市等我，你们却让我现在回去？！”陈路喊到，他眼珠子都红了，他家在城北，而行尸如果攻击的话也是从城北开始的，他父母凶多吉少。 “听着，陈路……” “你们讲不讲人情？你们没有爸妈吗？”陈路继续说到。 “是我的错，你不要激动，这样吧，给你五个小时，你爱去干啥就干啥，五个小时后，必须给我活着归队！”孙队说到。 “好的孙队。” “你现在在哪个位置？” “我在cz城到dz市的省道上，马上到dz市。” 听到位置，孙队倒吸一口凉气：“一定注意安全！五小时后活着见我！” “谢孙队！”陈路挂了电话。他没问孙队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头，孙队对着电话呆了半晌，叫来手下人：“给我联系jn军区，我们有事情找那边帮忙。再报告总部，马上执行既定任务。” 孙队接着起身走出帐篷，外面还搭建了好多临时帐篷，军车载着物资一辆辆地开过来，好多人排队领着政府人员发的救济品。他们是刚从cz市逃出来的。 第7章 咫尺天涯 ? dz市城北只有一条公路能进城，城北有一条大河，水面很宽阔，城市的建设以大河为界便终止了，而陈路的家，就在离河不远的一个小区里。城市的对岸，是零零星星的几个小的住宅区，其余都是一大片的河漫滩和农田。一条斜拉桥，从大河上横穿而过，沟通了河的两岸，这条斜拉桥便是进入城市的唯一通道。 在一路不停地撞倒很多行尸后，已经血迹斑斑的车子终于载着陈路来到了dz市的郊区，此时是早上六点。道路两旁开始出现一栋栋低矮的住宅，还有一些杂货店。这些都是陈路熟悉的街景。 前面是一个加油站，陈路把车开了过去。他决定先给车子加满油，再把车子停到个隐蔽的角落放好。他可不想让人把他的车子给偷走。经历了昨天的事件后，他明白必须要提高警惕。 马上加满油了。这时街角的一侧，有几只行尸走了过来。 陈路继续加着油。行尸不会这么快就到。 终于加满了。这时行尸也到了车尾。陈路钻进车，开了出去。后面的行尸紧追。 又是一路猛开，甩掉那几个行尸后，陈路看到前方的马路上停着几辆车，看样子互相撞车了，都停在那儿没人开。陈路把车子也停了过去跟那些车子放到一块儿，再看看自己的车惨不忍睹的样子，陈路断定一般人都会把它当成废弃车辆，不会开走它了。 停好车，陈路握着长刀前行，他沿着进城的公路走，尽量轻手轻脚的。他已经能远远地望到斜拉桥的高塔了。 路上开始出现行尸。陈路砍倒了几个，行尸越来越多。前面又是一个小区，这一带有几个小区，行尸就是从那边“溜达”过来的 如果小区里的人全部感染了，估计会有不少行尸，而且河的那边就是城市了，以前就是人口密集的地方，现在不知会有多少想吃了陈路的，想到这里陈路决定不走公路了，他决定绕过小区，从旁边的农田里穿过去。 由于靠近大河，这边有好多低洼的地带，沟壑纵横，初春时分，虽然植物才刚刚发芽，但有好多去年就长出来的干枯茅草，一丛一丛的，高矮错落。陈路就在荒野里穿行，绕过了那个小区。 终于看到河了，陈路走近了，将自己掩藏在一堆茅草中，俯身观察着。河水如往常一样静静地流淌着，初春的嫩绿覆盖了河漫滩，河岸两边各有一排刚刚钻出嫩枝的垂柳，被水流长年冲刷的河床上，铺满了细沙和鹅卵石，河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木制的亲水平台。陈路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带自己来这儿钓鱼的时光。 河对岸的河漫滩之上，是一条笔直的公路，有几只游荡的行尸。这是个人口密集的城市，虽然城边看起来行尸不多，但城里的情况肯定很糟。 陈路继续观察，大桥就在自己所对的河流上游二百米处。虽然有栏杆挡着，但陈路仍然看见了大桥上来回晃动的行尸！密密麻麻的行尸挤在桥上，大桥的一段护栏被一辆公交车撞开了，公交车就这样在桥上探出头，伸向水面，摇摇欲坠。还有一辆大卡车，也横在桥上。陈路估计这些都是城外被感染的人，疯涌进城的结果。混乱时还发生了车祸，因此才有这么多行尸被堵在了桥上。 现在唯一进城的道路已经断了。怎么过去？陈路焦急地盘算着。这时手机响了，孙队打来的。 陈路接电话：“孙队，我是陈路。” “告诉我你的位置。”军人说话，干脆利落。 “城北漳河大桥，南侧二百米。” “我跟jn军区联系了，他们有人在城北执行任务，现在让他们去接应你，他们告诉你去漳河大桥南端跟他们碰面。” “他们什么时候到？告诉他们不要去那儿，那儿已经被行尸挤满了。” “那你去哪儿找他们？他们十分钟后到。” “他们既然能赶到大桥，就能去河边吧，让他们到大桥南侧二百米处等我。” “好的，桥上全是行尸？你怎么过去？”孙队问道。 “游过去。” “。。。行吧，你小子有种。注意安全。” “放心吧。”陈路挂电话。 陈路看着手机，他忍不住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 电话声“滴滴滴”地响着，陈路心情越来越沉重，他准备挂掉电话。 这时，电话接通了。 陈路瞪大了眼睛，他赶忙拿起手机：“爸爸，妈，你们怎么样！我要回去了！” 电话里传来父亲虚弱的声音：“别回来了。。。路路，。。。我跟你妈。。。都被感染了。。。” “什么？喂！爸爸！”陈路喊道。电话挂了。 “不！”陈路对着已经挂断了的手机喊到。“爸，妈，你们不等我回去啊！” 眼泪瞬间占据了他的脸庞，他跪在地上，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陈路就这样吼着，他的动静很大，一只附近的行尸听到声音，从旁边张着手走了过来，陈路一把推倒了它。 陈路朝河边快步跑去，他扔掉身上的背包，将长刀和匕首别在身后，然后脱下上衣，一头跳进水里。 清晨的河水还很凉，但并没有让陈路的大脑清醒过来，他奋力地向前游着，不到一百米宽的水面上，翻起一阵阵浪花。对岸公路上的行尸听到动静了，它们立刻发现了水中的异常，它们从斜坡上连滚带爬地走下来。 大桥上的行尸也开始躁动，它们看见了水里的水花，对于死而复生的它们，已经忘了这个躯壳之前做过什么，它们现在能感受每一块肉体的腐烂，因此它们要不停地把新鲜活物送去口中，来填补无穷无尽的饥饿感，并减轻逐渐腐烂的痛苦。 此时安静了一个夜晚的尸群，心中的饥饿感被水中翻起的水花唤醒，它们拼命在大桥上挤着，手臂向前挥舞着，想抓住水中的水花，大桥另一侧的尸群，看到了这边的躁动，也都挤了过来，想着从这边分一杯羹。 “扑通！扑通！”最前面的几只行尸，被挤出了栏杆，它们挣扎着掉进了水里。在水中，它们继续扑腾着，将手伸向不远的前面，紧接着它们被砸进水里，是上面继续掉下来的行尸砸中了它们。一种奇怪的感觉包围了它们，它们只觉得嘴里，鼻子里，还有腹腔都被冰凉的液体充满了，身上变得很沉重，然而这种感觉无法代替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和身上的痛苦，它们就这样扑腾着，看着水花一直移动到河岸另一边。 陈路已经游到了浅滩，他从水里站了起来，轮着刀迎接冲到水里的行尸，他奋力砍掉它们的脑袋，尸体横倒在水里，鲜血溅到水里和陈路身上，水面泛起一片片红色。陈路上了岸，边往坡上跑，边毫不惜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又有几只行尸被他砍倒，有的脑袋被削掉一半，脑壳横着飞出去，鲜血和白色脑浆洒落一地。陈路就想着这样向前一直冲，冲上河岸，冲回家，把爸妈救出来。 就在陈路要冲上斜坡的时候，斜坡上又有几个飞奔下来，陈路挥着刀砍过去。 “妈的，怎么回事！”最前面的家伙慌忙侧身，躲过陈路劈过来的刀，一脚将陈路绊倒，后面几个跟着一拥而上，将陈路背手按在地上，拿下了他手中的刀。 这是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迷彩服上沾染着血迹，脚底的靴子上全是泥水，脸上也是脏兮兮的，这几个士兵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 被陈路差点劈掉脑袋的家伙，体型微胖，个头不高，长得很是敦实，他挥舞着拳头上前： “干掉这个疯子！他差点杀了我！”他被另一个人一把拦住。 “阿武，不许胡来！”拦住阿武的人厉声喝到，他佩戴着中士军衔，看样子是个领头的。 “班长，这人是个疯子！” “那你不是疯子吧，给我去负责警戒！” “是！”阿武愤愤不平地走上斜坡，他抽出刀，愤怒地插进了一只走过来的行尸的脑袋。公路上有一辆废弃的车，阿武端枪躲在车后，拿出望远镜观望。 “你们他妈的别拦着我！”陈路在地上奋力挣扎，虽然无济于事。 “把他按住了。”中士命令到。他从腰间抽出对讲机。“呼叫总部，收到请回答。” “总部收到。完毕。”对讲机里传出声音。 “小分队到达预定地点。完毕。” “找到目标没有？” 中士看了陈路一眼：“没找到，我们抓到一个疯子 还是个裸男。” “疯子？裸男？他叫什么？” 中士走过去：“你叫什么？” “陈路。”陈路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躺在地上。 “他说他叫陈路。” “好，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了，下一步听他指挥吧。” “他？”中士收到命令来接应一个人，去城里执行点任务，他只知道是中央军区的人，中士认为能单枪匹马在这里折腾的人，一定是个狠角色，他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人。 “有疑问吗？” “没、没有。”中士瞪着陈路，眼前的家伙头发蓬乱，赤裸上身，刚才差点活劈掉他的手下。 “那就执行任务，接下来听他指挥。” “收到。”中士执行过不少艰苦的任务，他这回认定，上级真的是抛弃他们了，让他们来这儿送死。 “把他放开，我们接下来听他指挥。”中士对几个手下命令到。 “什么？听他的？班长你也疯了？” “闭嘴！”中士喝道。他在陈路旁边坐下来，跟陈路说，“兄弟，那个，接下来，我们就要听你指挥了，这是上级的命令。” 陈路呆呆地在地上坐着：“我不用你们帮忙，你们回去吧。” “你要去做什么？”中士问。 “回家，找我爸妈。” “回家？！”中士此时确信陈路脑子已经出问题了。他检查陈路的身体。看有没有被咬的迹象。 掉进河里的行尸，不知是会游泳，还是水流带过来的，总之它们拖着湿漉漉的躯壳已经上岸了，陆陆续续地赶过来。而桥上的其余行尸，都已经走下了桥，由于这一侧的路堵住了，因此这一大群行尸，全走到了，它们一只只地开始从对岸下水渡河。 陈路望着岸边的行尸，对中士说：”“你们走吧，谢你们好意，我赶了这么久，却晚到一步，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要回家一趟。” 这时，阿武突然弓着身子下了斜坡，冲众人挥手：“都趴下！快！趴下！” 众人迅速扑倒在斜坡上。 阿武轻手轻脚地爬过来。 “有情况？”中士小声问。 “好大一群！从街道里过来，最近的距离不到三百米！”阿武面带惊慌。 “哪个方向来的？” “都有，咱们刚才来时的街道都被挤满了，最近的是在西北方向。” “它们没发现你吧？” “没有，我躲在车后用望远镜看到的，行尸的眼睛估计还没有望远镜看的远。” “那咱们被包围了。对岸也全是行尸，我今天真的带你们来送死了，”中士对着阿武苦笑。“你告诉我，咱怎么办？” “咱说了都没用啊，不现在都听这位爷的了吗。”阿武挖苦到，他对着陈路那边努努嘴，他虽然在上面警戒，下面的话他都听见了。 陈路看着他，不说话。他的脑子渐渐理智了。他还是不能接受父母离开的事实，可是这里有人需要他救。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咫尺天涯。“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他朝着家的方向跪起来，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快趴下！”中士用手使劲拽陈路，没有拽动。 “你们上级说，你们听我指挥了？” “对，听你的了。” 陈路看着中士说：“我现在就带你们离开这里。” 第8章 陈路的身份? ? “离开？我们已经被包围了！”中士说。 “我会带你们甩开它们。”陈路说完匍匐着起身，中士跟在他的后面，向其他人挥了挥手。再后面是阿武，其他人也都在后面紧随。 这时，尸群已经近了。它们从每个街道挤过来，不知道有多少。 “我们往哪儿走？”中士在后面问。 陈路不说话，他弓着身子，向远离大桥的方向，也就是河的下游走。 前面一堆灌木丛。陈路悄悄走过去，他挥手示意其他人跟过来，他们藏在灌木丛后。 接着陈路问中士：“有没有衣服？” “什么？”中士不解。 “衣服。”陈路指了指自己上半身。 中士恍然大悟，他挨个扫了下自己的几个手下，目光定在了阿武身上。 “阿武，脱掉你的上衣。” “啥！班长？” “脱衣服，快点。”中士指指陈路。 “为啥我脱啊，你们几个不脱！”阿武心里很不平衡。 “我们几个不是胖就是瘦，你虽然矮点，上半身跟他尺码差不多，快点，这是命令。” 阿武脱衣服。他恨死陈路了。 陈路接过衣服，边穿边说：“下游的斜坡上灌木丛很多，我们越往前走，就越容易隐藏，再往前是本市的沿河公园，到那儿我们就能离开。”说完陈路起身离开。 众人紧随，他们在草木丛里穿行，向下游走。 这时，浩浩荡荡的行尸大军，已经从街道里出来了，他们奔向了马路，马路上的行尸挤成一片，后面还有后续的行尸向前推进，前面的停不下来，都跌跌撞撞地从公路上下了斜坡，向水面走去，一会儿功夫，公路上，河漫滩上，甚至近岸的水面上，都布满了行尸！ 行尸们嘶嘶啦啦的低吼声传来，中士边走边从一堆茅草中回头望，尸群就在他们后面不远处，如此庞大，漫山遍野的一群，他即使在电影里也几乎没见过，“不会是全城的尸群都来了吧。。。”中士说到。 陈路听到了中士的话。他忍着，不让自己回头。他不知道自己的爸妈是否也在这群尸群里。“加快速度！”陈路此时强忍泪水，加快了速度。 “跟紧！”中士招呼后面的人。 “又抽什么风！”阿武在后面小声嘟囔着，他现在只穿着一件背心，他浑身的肌肉鼓起来，将背心撑得紧紧的。 尸群其实是被他们之前的声音吸引过来的。在陈路接到爸妈的电话后，他一直动静很大，这个小分队往这边赶时，也制造了很大的动静，虽然他们小心翼翼，没有开过枪，而且声音传出去很远时就变小了，但此时是清晨，加上这已经是一个死城了，所以寂静的城市里，一个小小的声响就能惊动尸群，何况尸群如此稠密。 尸群在赶到河边后失去了目标，但后续的行尸大军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因此行尸在周围扩散开来，一大片行尸已经被挤到了水面中央，水面几乎被行尸覆盖了，刚才宁静的水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行尸，岸上的行尸向上游和下游继续扩散。 尸群虽在扩散，但并没发现他们，而且扩散的速度很慢。再往前就是沿河公园了，陈路松了一口气。 斜坡的上方就是公路，尸群在公路上向前扩散着，就在这时，公路上又冲出了一波行尸，它们也是听到声音赶过来的。这样突如其来的一波行尸，就这么冲上马路，紧接着冲下斜坡，陈路一行人正悄悄地在丛林里穿梭，突然一批行尸从坡上冲下来，他们措手不及。 这些行尸本来没有明确目标，只是随着群体在向前挪动，突然间几个活人的出现，瞬间搅动了不安分的尸群，它们吼着，张着嘴，向着他们包围过来。 “快跑！被发现了！”陈路喊到。 更多的行尸围过来。 躲藏已经没有了意义，尸群向他们包抄，趁着行尸还没将他们完全包围，陈路大喊着，带着人向前冲。 斜坡上的行尸太多了，而且从上向下很容易就能抓到他们，陈路带着他们向下跑，他们朝着河岸跑去。 岸边的地势很平坦，但没有任何遮掩，他们在铺满鹅卵石的沙滩上跑着，完全暴露在尸群眼底。漫山遍野的尸群跟在后面。现在，就是比谁的速度更快了。 到了沿河公园了！这是一个将河岸稍加改造后，形成的一大片绿化带。这里的河面为了人们能自由划船，经过了改造，变得更宽，足有一百多米。尸群马上就要包抄过来，斜坡上的尸群距离他们只是二十米！ 陈路跑着问身边的中士：“你们这里谁跑的最快？” “赵胜！我们班里的长跑冠军！”中士指指旁边的士兵。 “好，赵胜，我现在有任务交给你！” 赵胜向陈路靠拢过来，他的步伐很稳健，吐气均匀。“请指示！” “你会不会划船？” “小时候爸爸带我划过，差点掉水里。” “很好，有经验就行！现在听我说，前方一百五十米处，有一个小型游乐场，那里有船，你现在拿出最后冲刺的速度，跑到那里，挑最好的船划到水中央！” “明白！”赵胜卖开大步，冲了出去，将他们甩开。看得出他有绝对实力逃跑，但他一直跟在自己班长后面。 斜坡上的行尸，几乎是迎着他们过来了，除了赵胜，后面的人被包围了。 “往水里跑！”陈路指挥。 近岸的水面上激起一片浪花。 “大家把装备都扔掉，脱衣服！” “什么？还脱？”后面气喘吁吁的阿武喊到。他不适合长跑。 “对！该扔的扔了，我们要下水！”陈路早看明白了，行尸不会游泳，只会在水里折腾。 几个人跑着把上衣脱了，衣服甩到后面，光着身体。 “枪也扔掉！”陈路对不愿意丢掉随身武器的人说。 “丢掉！”中士喝到。士兵们乖乖丢下武器。 尸群追上来了，中士跑着跑着，飞起一脚，踢飞迎面扑过来的行尸。 “现在跟我跳到水里！”陈路说完，“扑通！”一声向水里扎进去。 “扑通，扑通！”众人都跟着扎进水里。 尸群也跟进水里，它们越走越发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慢慢浮了起来。水面上一大片尸体扑腾着，在做着死后挣扎。 水上几道波纹向前滑行，接着，几个脑袋从水面钻出来，士兵们在水上展现出优美的泳姿，朝前方快速游动。 一百多米的距离一会儿就到了，前方的水面上，一艘游船在水里打转。那个叫赵胜的兵哥哥在手忙脚乱地划着桨，他满头大汗地忙活着，可是船就是不听他摆布。 陈路目瞪口呆，能使出这么大力气还能只让船在原地打转的人他头一次见，他为赵胜小时候划船没掉进水里庆幸。 众人游到船边，中士在水里喊到：“别划了，你还不如不划，这么打转我们上不去。” 赵胜忙放下桨，过来把中士拉上船。其他人也都爬了上去。 船上正好有七八个座位，他们在船上坐好，陈路叫上阿武跟他一块儿划船，岸的两边聚满了行尸，但一百多米宽的河面成了行尸们无法逾越的障碍。 船缓缓地向前划动，两岸的行尸大军不愿离去，就这样在岸边跟着，不停地有行尸下水，昔日平静的水面散发出腐臭的气息。不时会有鱼从水面蹦出，它们也成了行尸捕食的目标。就这样，船向前走着，行尸接二连三地下了水，一会儿功夫，大河便无声无息地将尸群全部吞没了。 已经安全了，几个人在船上喘着气，两个士兵上去替换下划了很久的陈路和阿武。陈路到后面坐下。 “谢谢你救我们。”中士说。 “没什么。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孙志刚，这个班的班长。”中士自我介绍，然后把其他人介绍给陈路。 “你叫孙志刚？” “怎么？” “我们队长是孙志恒，你不会是他弟弟吧。” 中士对陈路说：“那就是我哥。今天的事情就是他委派的。” “你哥派你来救我？” “我哥找我们上面领导了，找人救你，”中士说。“领导不愿意派人冒这个险，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了几乎是送死，没人愿意来。于是我哥指名要我来，说是救一个重要人物。”中士看看陈路。 陈路心里当然明白，中士没觉得陈路有特别的过人之处。他微微一笑。 孙志刚与他的哥哥，孙志恒，来自西北边陲。哥哥一直都是他崇拜的对象。在志刚眼里，哥哥做什么都很出色，在志刚小时候，哥哥便进入了军队，他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很高，当哥哥每次回家探亲，总会带回一枚枚奖章。志刚从父母欣慰的眼神中知道哥哥做的多么出色，他便对哥哥许下了长大后去当兵的愿望。但每次哥哥都反对，他总是告诉志刚，军人的职业是多么的危险。然而长大后的志刚，还是去参军了。他想要像哥哥那样出色。 如今的志刚二十二了，只是一个班长。而大他十岁的哥哥已成为京城某武警支队的中校。参军几年了，他有一次借着回家的机会，与哥哥比试，想证明自己的实力，结果被哥哥连续摔在地上，直到最后爬不起来，他才知道哥哥的实力不是盖的。 但孙志恒从事的是哪方面的任务，具体做什么，志刚一概不知，他知道这是机密，作为一名还算出色的士兵，他从不向哥哥打听，而哥哥跟他一起也不提这些。 不过这次孙志刚心里很不解，哥哥所在的部队，一定是特种部队之类的高手云集的地方，而哥哥不惜让自己冒险出来救人，更说明此人的重要性。可是看着陈路，这样的身手和体格，做一名士兵很出色，不过要跟哥哥孙志恒比就太一般了，他到底是做什么的，能让哥哥如此重视？赵志刚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船只在水面静静地滑行，没有行尸跟着他们了，船到了一片荒野，他们把船停在岸边。 他们已经向下游行进了五公里，现在要穿过这片荒野和农田，按照孙班长提供的方位找回总部。他们几个人小心翼翼地上了岸，爬上坡。 装备大都已经丢了，兵哥哥们只剩下随身的匕首插在腰间，而陈路则带着那把长刀和匕首。陈路光着膀子，而其他人则只穿着背心。不能只用匕首做武器，陈路跟赵志刚商量着，河边的高地上，几排新栽的杨树和柳树。他们来到高地上。 “我们的武器不够，得多准备些防身的，谁知道野地里有什么鬼玩意等着我们。”陈路说完将一棵小树折断，借来孙班长的匕首，将主干截断，再将它的一端用匕首削尖。其他人仿效。在毁了七八棵树苗之后，人手都有了一把两米长的长矛。这样就不用近距离攻击行尸了。 好在这些人身体素质高，不会成为陈路的累赘。 大家拿着长矛在野外穿行，清晨的地面上，植物身上挂着露珠，不一会儿他们的腿上就沾满了水。按照孙志刚的估算，他们大约要用两个小时才能赶回去。 再说另一边。孙志恒，在给陈路打完最后一个电话后二十分钟，得知小分队找到了陈路，还得知与他们失去了联系。这支小分队不仅有陈路，还有他的弟弟。孙志恒焦虑万分。他不后悔自己派弟弟去救陈路，他焦虑的是他们的安全。陈路必须安全回来，没有他就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第10章 疯狂的计划 ? 在过去的二十多个小时里，陈路几乎与外界隔绝了，他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陈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过了很久，他抹了抹眼泪：“孙队，你说吧。” “这是场惨剧。你知道多少人遇难吗？” “得有几十万人吧。” “cz市从城市里疏散的，只有5万人。而dz市，由于疏散不利，只有1万人逃了出来。主要负责人已被撤职。这两个城市，算上郊区及周边城镇，人口加起来上百万了，所以遇难人数超过了一百万。这是个可怕的流行疾病，人类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疾病突然爆发，这是一场人类的灾难。多国的救援物资，在源源不断地向这里输送，世界卫生组织已经派出专家前来调查事故原因。而在这之前，警方已经介入了调查。” 说到这里，孙志恒顿了顿。接着说到：“昨天下午，军区领导开会，我也去了。会议结束，我们便被调动到这里。接下来我跟你说的，都是会上的内容，关于这个事件的机密情报。” “嗯，我听着。” “从事情的发生跟你说起吧。今天是5月15号，疫情爆发是昨天夜里，也就是5月14号凌晨三点，这是一辆从jn市开出的列车。事发突然，但这件事情发生的前后疑点重重。据警方调查，列车在出发时，一切都很正常。而到cz市后，灾难便发生了。事情是发生在列车出发后到cz市这段时间。” “具体点。”陈路说。 “根据车上遇难者家属的反映，在事发前，他们收到遇难者从车上打来的求救电话，说车上出事了，他们能听到电话那头，也就是列车上传出的惨叫声，这是列车到cz市前的半小时。而警方接下来对列车的乘客逐步排查。最后警察将目标锁定了列车上的列车长。他有不良记录，初步怀疑是他策划了这起事件。” “这是一场人为事件？！” “这辆车的列车长，曾于英国留学，回国后，据同事反映，他在私下里便很少与同事往来。据邻居交代，他经常在家里招待来历不明的外国人，而很少与同事来往。” “我们不能凭这些就判定他是嫌疑人。” “在警方去他家做了搜查后，有了重大发现。这名列车长早已将家里的家具等全部卖掉，他的家里破烂不堪，地上有很多灰烬，是烧掉的纸质物品，这名列车长在出门后就不准备回来了，而且他有销毁证据的嫌疑。接着警方在搜查中发现了一件重要物品。在他销毁的物品中，有好多破碎的培养皿，取样调查发现，里面是一些特殊的病毒，已死亡。至于是否和目前的疫情病毒有一致性，正在调查中。也就是说，现在可以确定，这是一场人为事件，是列车长策划了这场大爆发。” “他害了这些人，害了我的爸妈！”陈路说。 “不光是他一个人，警察对列车长的行踪继续调查，发现他极有可能跟国际通缉的某个恐怖组织有密切联系。所以他们有组织，而且很庞大。而他们既然成功了一次，肯定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人遇难，更多的人遭受像你一样的痛苦。” “我要在他们下一次行动前，把他们揪出来！”陈路捏紧了拳头。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包括你父母在内的好多人遇难了，伤心没有用，你是我手底最得意的兵，我要你跟我们一起，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在他们策划下一次袭击之前抓住他们，让他们得到惩罚，不要让疫情继续扩散！” “孙队，告诉我下一步怎么做！”陈路站了起来。 “你的下一步目标，便是精力充沛地去完成今晚的任务。”孙志恒打开了桌上的地图。 “知道他们为什么在cz市下手吗？”孙志恒也站起来，摊开地图问陈路。 “人口密集，不容易疏散。”陈路见识过cz市灾难发生时拥挤的交通状况。 “这只是一点。” “还有呢？” “cz市有40多万人口，还很集中，这些人被感染了不可能会一直待在城市里，它们会源源不断地扩散，dz市被感染就是一个例子，尸群太密集，它们的扩散速度远远比我们的行动速度快的多。” “我们已经建立了防线，而且周围的人也在疏散。”陈路说。 “这些都从根本上解决不了问题。在过去的二十多个小时里，它们一直在向城外扩散，我们的防线会越来越吃不消，一旦这道脆弱的防线出现一个漏洞，就会全线崩溃，附近的城市就会受到感染。我们不能让惨剧再次发生了。”孙志恒走到旁边的桌子，笔记本电脑开着。“过来让你看个东西。” 陈路跟郁刚两个人都走过去。 电脑上是一份卫星拍摄的cz市鸟瞰图。 孙志恒把地图放大，指着图像说：“这是昨天中午12点的图像。当时城区已经全部沦陷。为了方便观察，技术部门对图像做了处理。” 孙志恒边说边指了指地图上的红色区域：“他们利用智能识别，将被感染的人用红点做了标记。” 陈路看到，放大的图像上，除了黑或灰的建筑物，城区的街道被密密麻麻的红点覆盖着，密集的红点沿着街道的轮廓，汇成了一条条河流，将建筑分隔开。陈路想象着站外街上的场景，那肯定比做梦还恐怖。 “接着看这张图。”孙志恒点鼠标，换了一张地图。“这还是cz市的地图。只不过是昨天下午五点钟。仔细看看。” 地图上，只见街道上的红点依然密集，但是却比之前少了很多。甚至有的街道露出了灰色。孙志恒将地图缩小，再缩小。原本没有红点分布的城郊部分，在这张地图上红点明显增多。 孙志恒打开第三张图，没放大。陈路清楚地看到郊区的红点更多了。 “它们在向城外迅速扩散！” “是的，这是今天早上七点的图像。”孙志恒指着第三张图像。“扩散的速度太快，我们必须控制住。给周围更大区域的民众更多的疏散时间。” “怎样解决？” “看这里。”孙志恒这时才将第三张图放大。显示出一片区域。“记得这里吗？这是火车站，你去过的。” 陈路第一次从空中看到火车站的全景，那一夜惊魂历历在目。 “火车站的尸群已经不多了，比之前少了很多。”接着孙志恒将地图向左上方移动，指着图上一片新的区域。“这边是城市中心的商业区，在火车站向东南七百米处。” 孙志恒说完，陈路惊讶地看着图上这片区域，基本上没有红点，建筑与街道的颜色基本一体，只有零零星星的红点。 “为什么这里尸群分布这么少？”陈路很疑惑。 “这里是一大片商业区，因为疫情爆发在夜晚，所以这边没有人，加上周围主要的街道在后来发生了拥堵，所以这里成为了城市里的一片‘净土’，只有零星的行尸游荡过去。” 陈路还是不明白这跟任务有什么关系。 “这里就是你们的任务执行地点。”孙志恒指着地图。“我要你们悄无声息地到达这里，实行我们的计划。” 陈路知道什么孙志恒把这个城市的地下管网分布图摆在桌上了：“你要我们走下水道穿过去，进入这片区域。” “对！” “可是我们去了要做什么？” “这两天的调查发现，这些行尸会通过三种渠道而被吸引，第一是闻到的气味，也就是新鲜活体的气味，第二是视觉看到的活体，第三，是声音。”孙志恒着重强调了下声音。 他接着说：“如果你们在夜里能进入这附近的下水管道出口，你们便能借着夜色保护进入商业区的大楼，接下来，在这个城市的中心区域制造出巨大的声音。要让这个声音大到能覆盖城市辐射半径的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尸群就会跟过去，而其它即使听不到声音信号的尸群，也会由于聚集效应，跟着过去，如果计划成功，我们便能将尸群留在城里，从源头上阻止行尸的扩散。” 陈路感觉自己振奋起来：“这真是个疯狂的计划，但这比在方圆百里范围内建立多么牢固的防线都有用！” “这就是我们的计划。”孙志恒带着两人重新回到座位上。 三个人看着地图，陈路心里很激动，他找回了熟悉的感觉，每次执行任务前都会有的感觉。孙志恒接着说：“接下来跟你讲一下具体的细节，郁刚，我有遗漏的你记得补充。” 郁刚点点头。 孙志恒接着说：“你们要在那里安装的是最新的扩音设备，充满电后，把它的频率调成间断播放，就可以连续不断地播音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做完所有的疏散。记住要在每个方向都安装上。你们的出发时间是今天晚上七点。这个城市的地下系统已经做了初步侦查，暂时没有发现尸群进入，所以你们会悄无声息地进入这个城市里。这是地图上标出来的路线图，这个城市两年前改造过一次，来看地图。。。。。。” 半小时后，陈路从帐篷里走出来。他重新充满了战斗力，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将去执行危险的任务，但正是这样的目标，让他觉得自己充实起来。郁刚带他吃了点东西，便给他找地方休息了。陈路钻进为他准备的帐篷，躺下。他的心头依然萦绕着悲痛，但他躺下便渐渐睡去了，他是个好士兵，每次为了执行任务，攒足精力而睡觉，都是他睡的最好的时候。 陈路安稳地睡着，太阳从天上一点一点地向西边滑去，漫长的一天又要过去了，等待他们的，又是一个残酷的夜晚。 第11章 重返DZ市 ? 夜幕再次笼罩了大地。 随处丢弃的汽车停的到处都是，一片衰败的景象。一具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腐烂死去的尸体，在漫无目的地走着，黑压压的一片。它们曾经是一个城市的主宰，而现在似乎也是。 行尸与行尸，不时挤到一起，跌跌撞撞的，它们从公路上走过。在公路下方，似乎传来什么微弱的声音。有时声音传过，引起了几只行尸的主意，它们四处摇晃着找寻目标，却发现声音已经消失。 声音来自地下。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cz市的地下疏水管道里跑着，他们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尽量不发出声音。 是陈路带领的特别行动小队。这是一个七人的小分队。 在京城军区的武警部队管辖下，有一支为配合现代化反恐任务而组建的神秘部队。代号为“猎鹰”特种大队，孙志恒，便是这支神秘特种部队的大队长。这支队伍在三年前便已建成，然而外界至今无人知晓。对外，他们只声称自己是京城武警部队的某支，他们执行的是绝密的任务。 这个队伍至今有人潜伏在恐怖组织内部，由于身份绝密，几乎没人认得出他们。直到疫情爆发前，他们还在执行着一项重要任务。在长达一年的斗智斗勇下，一个庞大的国际恐怖组织就要浮出水面，然而突如其来的疫情，迫使所有人放下手中的任务，来到这里。灾难来临，其它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然而后来他们才发现，他们错了。当然这是后话，毋庸置疑的是，这个队伍里的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他们是军人里的精英。 而眼前这支七人组成的特别行动小队，则是军区首长钦点的人员。郁刚，赵小柱，李保明，韩旭，四人是经过层层挑选的精英中的精英。士兵证明自己的不是各项测试，而是战场上的表现。他们三人因多次执行任务时出色的表现，而被选中，来到这里。郁刚，性格稳重，执行任务的经验丰富，在陈路身边一直是得力的左膀右臂，赵小柱身体偏高瘦，脚力很好，擅长长途奔袭，平常的性格很开朗，从来都把这些人当哥们看，在队里人缘很好，李保明和韩旭两个人平常话不是很多，但执行起任务来很认真。这四个人来自各地，是当年孙志恒去外地通过各种方式挖墙脚挖来的，都是本领过人的人。人的本事一大，就容易有各种不服气，因此刚到一起时，这几个人互相不服，经常闹别扭，幸好后来陈路带着这几个人，不断地去执行各种任务，这几个人在战火中不断磨练，分歧渐渐消失，并逐渐产生了很深的情谊。 队伍里另有一名侦查员，马建国，也是身手十分了得。还有一名技术兵，李子轩，他是个无所不能的人，用赵小柱的话说，李子轩就是个江湖骗子，翻墙，开锁，化妆，密码破译，没什么他不会的。而陈路，常常被称作“野外生存专家”，他曾在军事演习中躲过敌军多次搜寻，完成他对敌军核心人物的刺杀任务，也曾在执行任务时带领小分队逃出危险。而他之所以成为这个队伍的核心，则是孙志恒看中了他的指挥能力。孙志恒曾向上级报告说，将陈路提升为高级军官，但当上级的调动批准下来后，陈路却拒绝了，在他的思想中，指挥一只小分队与指挥一支大规模的军队没什么区别，甚至有时候小规模的分队更重要，因为他们更灵活，加上全部是精英，因此队伍的战斗力不比大部队的战斗力差，甚至有时更能出奇制胜。 此时七个人跑在地下，他们全副武装，卫星定位系统准确地对他们进行着定位，cz市的北郊避难所，孙志恒与其他人密切观察着电脑上红点的移动。 陈路跑在队伍的前面，夜视仪里传来前方的图像，然而不时会走到完全黑暗的环境，夜视仪根本看不清，这时他们才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向前面探照。 下水道的气味很不好，此刻是初春时节，这个城市经历了干旱的冬天，有半年没有下雨了，没有经过冲洗的下水道里积满了废水，异味很重，他们进入这里很久了，鼻子还不能适应。 赵小柱本来是个很健谈的人，但此时他的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陈队，这里的味道怎么这么大，我要吐了。”赵小柱终于忍不住了，他对前面的陈路说到。 “那就吐出来，憋着更难受。”陈路小声说。 “不行啊，晚上看到你高兴，吃的多了点，我可不想。。。哇～”赵小柱说着说着忍不住吐了。 “你小子几个月了啊？以前咋不见你吐啊。”后面的郁刚说到。 “去你的，再说吐你身上了啊。”赵小柱吐完觉得舒服多了，他冲郁刚跑了过去。 “别啊，你离我远点啊！”郁刚跑到另一边，一把推开赵小柱。 陈路指指上面，小声说到：“喂，都小声点！不想活命了啊！” 上面是一段铁质的栅栏，露出一点地面，可以看到，上面隐约有影子在晃动，两个人吓得赶紧止住说话。 陈路记不清这是他们第几次钻入这种只有老鼠愿意来的地方了。在常人看来，城市遍布行尸，已经被封锁了，但军人的眼里，没有密不通风的地方。他们从来都是用立体的眼光来看这个城市，在他们的眼里，这个城市依然遍布着通行的道路，那就是这个城市的地下管道。 好在这个城市的地下管道并不复杂，陈路看了几遍地图就记住该怎么走了。但是他还是把地图带在身上，怕出意外。 队伍按计划顺利前进着，他们已经行进到城市内部。 经过了两次转弯之后，他们终于彻底忘记了外面的空气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只是此时脚下的污水和垃圾，有的溅到裤子上，有的甚至进入靴子里，让他们很恶心。 陈路放慢了脚步。 “如果没出错的话，前面不远处就是出口了。大家小心。” 一行人都放慢了脚步。他们小心翼翼地踩着地，向前走，尽量不发出声响。在他们头顶上，说不定有无数的行尸，准备撕扯掉他们。 陈路打手势，停住了。后面人跟着停下。他们知道到地点了。从现在起，他们只打手语，不再发出声音。 陈路的头顶上，不断向下滴着水。“嘀嗒，嘀嗒！”的水珠掉进地上的污水里。陈路抬头向上看。夜视仪里传来上方井盖清晰的轮廓。陈路招手示意其他人过来。 郁刚与另一名队员李保明，架起赵小柱。赵小柱身材瘦长，因此很容易摸到上面，赵小柱踩着他们用身体搭起的梯子，挺起身子，向上用手去够井盖。他刚好摸到。他小心翼翼地推了推。等待了几秒钟。上面没有动静。接着赵小柱便轻轻地将井盖推开了。这时，一缕月光，从上方的井口透了下来。赵小柱双手撑住井壁，从井口钻了出去。 过了几秒钟，赵小柱从井口探出头，打手势示意下面的人，上方安全。然后他将准备好的绳子顺了下去。 其他人都抓着绳子，一个个爬上去。 七人这时都来到了地面上。他们贪婪的呼吸着清凉新鲜的空气。公路上果然空荡荡的，没有行尸。周围都是高大的高层建筑，他们来到了商业区。微风吹过，街边的广告牌发出微弱的声响。 陈路辨别了一下方向。他指一指前方。众人边搜寻边快速前行。 前方一栋高大的建筑。楼顶上，“百货大楼”四个字在月光下依稀可见。陈路指指大楼，众人奔大楼跑过去。 来到大楼的玻璃门前，门锁着。 开锁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难事。李子轩是这个队伍里的技术兵，他上前轻易开了锁。 李子轩轻轻地打开门，大家小心翼翼地踏入大楼。 楼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玻璃斜照进来。透过夜视仪，可以看到一排排的货架，还有摆放整齐的货物。 小队队员从楼里分散开，向前搜寻，逐个地排除危险。 虽然全副武装，但他们为了不发出太大声音，现在只拿着手枪，并安装上消音器。 赵小柱走在最前面，他带领着队伍已经走到了大厅中央。大厅中央是直通二楼的扶梯，但估计以后再也不会运转起来了。 赵小柱从扶梯旁边过去。 就在这时，扶梯上有个身影一晃而过。 有人！ 黑影一眨眼就没了，看样子跑到了楼上。 赵小柱赶紧蹲下身子，他一摆手，其他人会意，马上就地俯身。 赵小柱后面是郁刚，他离赵小柱不远，他也看到了。 大楼里一片寂静。赵小柱和郁刚明白，那不可能是行尸，那个身影行动迅速。 这时，二楼“咣铛！”一声，传出一声响动。 郁刚向靠楼梯最近的赵小柱打手势，赵小柱起身，轻踩扶梯上楼。郁刚紧跟在后面。 来到二楼，依然一片漆黑。 二楼静悄悄的。赵小柱在夜视仪里看出，是货架上的东西掉到了地上。 “谁碰掉的？”赵小柱向周围搜索。 这时，赵小柱感觉黑暗中有人向自己逼近。他立刻要转身，已经晚了，脑袋旁边一股冰冷的气息逼近，他知道是有人把枪口对准了他。“不许动，我们等了你们很久了。” 第12章 意外 ? 赵小柱后面的郁刚，也被人用枪指住。 “举起手！把枪交出来！”黑暗中一个冷冷的声音说到。 两个人慢慢举起手，交出手里的枪。 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 “不许动，放过我们的人！”一个声音喝到。是陈路。 小队的其他队员，都拿枪冲上了楼。在黑暗中指着那两个人。 “怎么？比谁人多吗？你们这次跑不了了！”用枪指着赵小柱的人冷笑。“开灯！” 这时，二楼的灯突然全亮了。两名男子站在大厅中央，拿着枪，而二楼大厅的四周，许多人也荷枪实弹，瞄准着陈路他们，将他们围在中间。放眼望去，足足有五六十人！ 这些人身穿警服，也有一些的穿着黑色制服，衣服上标着“特警”。 他们被一群警察包围了。 陈路面不改色，继续用枪指着前面的人。他面前这名男子，身体壮硕，虽然才三十多岁，但说话带出威严。陈路知道这是个领头的：“你们是什么人？” “我还想问你呢，大半夜跑来这里！你们从哪儿来的！” “我们是京城军区的武装警察，你们是谁？” “看衣服看不出来吗？我们是警察。” 这时，男子旁边的人对男子说：“这看起来不是我们要等的人。” 男子脸上也带着疑惑，他继续问道：“京城军区的跑这儿做什么？” “无可奉告，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一出来就拿上指着我们，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这东西有没有用，但还是给你看一下吧。”男子将手向上衣兜伸。 “别乱动！”陈路警告到。 男子面不改色，边掏兜边说：“放松点，拿个东西而已。” 他将东西掏了出来。示意陈路过去取。 陈路边拿枪对着他，边小心翼翼走过去，拿过男子手中的东西。 是警官证。 陈路打开，仔细瞅瞅，看了看男子：“你是这个市的警察局局长？” 男子大笑：“哈哈，前局长吧，现在只想活命。” 这是cz市的警察局长，张传志。疫情爆发后不久，张局长亲自带队，去火车站控制疫情。这支由民警，刑警和特警组成的队伍，在火车站苦苦支撑了很久，然而疫情从城市的其他地方也开始蔓延，当撤退的命令下达时，他们发现出城的道路已经堵住了。情急之中，他们逃进了离火车站最近的这个商场，由于行动迅速，没有尸群的追赶，因此他们躲在这里一直没被包围。 对于城市变成这样子，张局长不对仕途抱有希望了，他只想活着出去，见到家人。 张局长继续问：“现在该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了吧？” “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 “你要是信任我，不觉得大家该先把枪放下吗。” “哈哈，都把枪放下吧。”张局长挥挥手，所有的警察都放下了手中的枪。 陈路也示意小分队的人，把枪放下了。 赵小柱和郁刚站起来。从张局长和另一名警察手里拿过自己的枪。那名警察说到：“对不住了啊。” 赵小柱也尴尬地笑笑，作为回应。他觉得自己被别人拿下了枪很没面子。 几个人这才开始观察二楼大厅。二楼的所有玻璃，都被货物堵的严严实实，再用布将它们遮好，所以光线透不出，因此他们才敢把灯打开。大厅向里的地面上，有卷起的铺盖，这些人晚上大概就睡在这里。好在商场里满是货物和食物，看起来这些警察气色还好，没有受到饥饿的威胁。 陈路上前，与张局长握了握手：“看样子，你们在这里防备的还有人？” 张局长皱着眉头：“嗯，我是刑警出身，这个城市已经被这些活死人占据了，但我肯定，我们待的这个地方，肯定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这对我们来说有很大的危险。” “为什么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外面人还不知道？” “这就是我确定这里，或者附近有其他人的原因。”张局长说。“我们的通讯设备被屏蔽了，根本没有信号。” “ 什么？”陈路大吃一惊，他急忙回头叫李子轩。“马上给总部发消息，说我们在百货大楼发现幸存者！” 李子轩拿出通讯设备发消息，陈路回身，紧张地盯着。 李子轩忙活了半天，抬起头看着陈路：“陈队，发不出去，这里的信号都被屏蔽了。” 几十公里外的军营里，孙志恒正和手下的军官紧张地盯着电脑。一名参谋焦急地说：“孙队，还是接收不到信号。估计他们被屏蔽了。” “继续跟他们联系，有情况马上汇报！”孙志恒命令到。这是一支有很大价值的小分队，他们不能出问题。 所有的人都忙碌着，这又是一个不安定的夜晚。 cz市内，小分队的人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威胁。 “换个地方试试！”陈路告诉李子轩。 “没有用的，我们在这周围都试过了，有人将这一带的信号全部屏蔽了。” “你们只凭这个就判断这里还有其他人？”陈路问张局长。 “当然不是，”张局长面带凝重。“我们队里已经有三个人牺牲了。” “牺牲了？怎么回事？”陈路问。 “这一带死人较少，所以我们派了三个人出去搜寻信号，看能不能跟外界联系上，但三个人去了好久都没回来，我们便出去找他们，然后我们在不远处发现了他们。”说到这里，张局长脸色更加沉重。“他们三个被感染了。我亲手打死了他们。” 陈路不说话，看着张局长。他知道这些人不像当兵的，来自五湖四海，这些警察都是在这里定居的，他们都有家人在这个城市里，所以灾难的来临不只是对他们一个人的伤害，还是对一个家庭的重大打击。 张局长眼睛湿润了，他继续说到：“我不相信他们被咬了，于是对他们的尸体做了检查。结果，他们是被人杀掉的！每个人胸口都中枪了，有人残忍地杀害了他们，还让他们变成了行尸！” 说到这里张局长激动起来，他捏着自己的拳头。“他们三个跟着我好多年了，他们的家人都在这个城市，生死未卜，就算能活着看到他们家人，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周围的警察们也都聚过来，每个人都面带悲痛。 “所以你们待在这里，想把凶手揪出来？” “嗯，反正我们走不了了，不如把那些凶手抓出来，”张局长说。“而且这两天，我们已经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撤退计划。” “怎么个计划？为什么不成熟？”陈路疑惑。 “走，我带你上去看看。”张局长对陈路说。 “去哪儿？” “楼顶。” 陈路不知道张局长卖什么关子。但是既然有意外情况发生，他必须要处理，否则会影响计划的顺利实行。他对其他人说到：“你们在这儿原地待命，我跟张局长上去看看。” “陈队，注意安全啊。”赵小柱不放心的对他说。 “能有什么危险，”陈路对赵小柱说。“你都让人缴枪了，人家不也没杀你，怕什么。” 赵小柱脸一红。刚才自己太大意了。他明白队长在教训他。 张局长带着陈路上楼。这是一栋十多层高的大楼，陈路还想着要是爬楼梯，得走很久呢，没想到张局长带他奔电梯而去。 “我们走电梯？” “嗯，没想到吧。” “确实。” “这个大楼里有应急电源，我们进来后把它开启了。我们基本也不用电，除了偶尔坐电梯，或者开一下灯，所以电量很足，能用很长时间。”张局长说着，两个人走到了电梯，张局长按下按钮，电梯慢慢降下来。 两个人走进去。张局长按下顶楼。电梯缓缓上升。 “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张局长开口问。 “路面都堵住了，我们走的下水道，没闻出我们身上的气味吗。” “哈哈，当然闻到了。你们很厉害，我们自愧不如，没想到能从下水道进出。” 说话间到了顶楼。两个人走下电梯。顶楼是一家健身馆。借着月光，能看到健身器材静静地陈列在地上。 张局长带陈路走到一侧靠墙的位置，这里是楼梯口。墙上一架梯子，直通楼顶。两人爬上去，张局长在前，陈路在后。 马上要爬上去了，这时，张局长停住，他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金属梯子。“咚咚咚！”敲了三下。 “你在干什么？”陈路起疑。 “发信号，放松点啊。”张局长从上面低头对陈路说。 这时，有人从楼顶探出头：“张局长！” “拉我们上去。”张局长说到。 楼上的人拉着张局长上去。 陈路也爬上去。 来到楼顶。刚才的人疑惑地看着陈路。“张局长，这是谁？” “这就是刚才你们监视到的人。”张局长说。“是朋友，不是敌人。” 张局长把两人互相介绍。 原来，这帮警察在楼顶安排了值班的，一共三个人，每当出现情况，马上会有人下去汇报。刚才陈路他们从马路上过来时，就被发现了。从楼上发现情况，到警察乘坐电梯下去通知，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因此当他们进入大楼后，警察们已经悄悄起身，准备好了等他们了。由于事先不知道有人来，所以没来得及在一楼埋伏，张局长便亲自出马，故意弄了个动静，把他们引上了二楼。赵小柱太大意了，他们一直在防备行尸，然而却不曾防备有人偷袭。 陈路虽然头一次见面就被他们将了一军，但心里对这帮警察暗自敬佩。 楼上很空旷，张局长示意陈路低下头。三个人弓着身子向大楼边上走过去。 楼顶的边沿没什么防护，加上楼顶风大，很不安全。因此这个地方被警察们堆放了好几个纸箱，排成一排，估计里面放着重物。地上还铺了三个毯子，有一个毯子上，一个警察趴在那里，从纸箱的间隙里探出头，向楼下观察着。 张局长过去，小声叫了一声：“小李！ 被叫小李的警察回头：“张局长。咦？他不就是刚才。。。” 小李瞅见了张局长后面的陈路。 “自己人。”张局长说。 陈路对着小李笑了笑。 张局长带陈路在大楼边沿趴下。他管小李要过望远镜。然后对着远处看了看，他把望远镜递给陈路。 陈路接过望远镜，向张局长指着的方向望过去。那是火车站方向。此时的车站一片衰败萧条。车站旁边，是一个高楼，就是张局长要让他看的地方。陈路仔细观察。就见那栋楼的顶端，赫然停着一架直升飞机。 第13章 强强联手 ? “谁停在那里的？”陈路问张局长。 “不知道，在那里停了两天了，没见到有人。我们一直在暗中监视。如果可以，我们决定去开拿架直升机离开这里。这就是我们的计划，由于我们人太多，飞机一次带不走，而且距离太远，我们从路面上到不了火车站，那边行尸太多。这就是我说计划不成熟的原因。” “你们有人会开飞机？” “这支警察队伍里好多人是军队转业的，还有很多特警，有个会开直升机的奇怪吗？” “现在你们可以不用开直升机了。我们完成任务后，会带你们走下水道离开这里。” “跟你们一起走？” “对，我们会带你们离开。只要你能忍住下水道的气味。” “能活命有什么不能忍的。” “那就行。但你们得帮我们。” “帮你们做什么？” “我们来执行一项任务，但是现在看来，这里还有其他人，而且不是善类，为保证计划顺利进行，把藏在暗处的敌人揪出来。你们得帮我们。” “可以，我们早就找到他们报仇了，毕竟我们有人死在他们手里，不能就这么走了。但能告诉我，你们来这儿是执行什么任务吗？” 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陈路把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张局长。 张局长边听，边在心里暗暗起敬，不得不说这帮人很厉害，他们所执行的是个绝妙的计划。而且在他们看来已经水泄不通的城市，在这几个人眼里，遍布可行的道路。他决定与他们合作。 “好，同是为了保护这个城市，我们虽然没接到命令，但这个忙，我们帮定了！”张局长眼里带着坚毅。“不过我要下去告诉其他人一声。” “嗯，我们现在就下去。”陈路说。 两个值班的警察继续在这里监视周围的动向，陈路和张局长下课楼。 二楼大厅里，小分队的人跟这帮警察围在一起，正聊着呢。不打不相识，现在这些人席地坐在警察们铺开的床铺上，聊的火热。郁刚是个健谈的人，他正跟这帮人讨论着他们怎么进来这个城市，还有赵小柱在下水道里吐了时的囧样，惹得大家哈哈笑。 看到两个人下来，大家都安静下来。陈路来到众人前面说：“现在跟大家宣布个消息，我们会带领各位离开这里，带你们安全出城，而由于我们要执行任务，所以务必请各位配合我们，帮我们完成这项任务。” 一旁的张局长向大家做简单的介绍。最后张局长说：“一旦我们帮他们完成了，咱们就撤离，如果可以，今晚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大家听了都振奋起来。好多警察的家人都是这个城市的，他们在疫情爆发时有任务在身，所以没能回去保护家人。虽然现在他们知道可能亲人都凶多吉少了，可他们还是抱着希望，盼望着出城后与家人相聚的那一刻。 陈路对在场的人做了统计，有三十一个民警，二十个特警队员，加上张局长和他们小分队七个人，一共58个人。张局长和陈路把这些人召集起来。他们找了一张桌子，陈路把地图在桌上铺开。所有人都围过来。他们要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这是我们来时的路线。”陈路给大家指他们来时的路线。“等任务完成，我们再沿原路返回。但当务之急是跟我调查出真相，扫清障碍。张局长，我想知道你那三个手下遇难的地点。” 张局长在地图上辩识了一下，指着地图说：“在这个地点。从我们的百货大楼向西北不到二百米。” “看来那帮人出没的地点就在那边了，火车站也在西北方向。加上那架可疑的直升机，所以我们要去火车站那边搜寻，那些人极有可能在火车站。” 这时有警察问：“要怎么才能过去？我们根本走不了那么远，就会被行尸包围。” “你说的很对，我们在地面上根本走不了这么远，”陈路冲这名警察一笑。“之所以给你看这张地图，是因为我们不走公路，我们要走地下。” “那要什么时候出发？”有几个人问到。 “不能耽搁，我们最好现在出发。”陈路说。 “现在可是夜里啊。”有警察说到。看来他们不想大晚上冒险。 “我们带着任务来的，我们的任务是阻止行尸扩散，现在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必须尽快。”陈路坚持自己的想法。 大家都沉默。毕竟捡回一条命来不容易，他们不是士兵，不想再拿生命冒险。小分队的队员抱着膀子看着他们。 陈路说：“各位，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就只带我的人去，你们只要看护好这里就行了。” 张局长发话了：“大家要知道，咱们既然有人被害，凶手差不多已经知道我们的藏身地点了，而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所以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很被动。” 警察们继续沉默，有人点头表示赞成。 张局长继续沉着地分析局势：“而我们如果能在夜里过去，他们肯定不会防备，而且我们如果从地下过去，也会是神不知鬼不觉，这样就能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与其被动防御，不如变被动维修动，主动出击。” 张局长的话果然管用，旁边的人不再沉默，有人表示愿意跟随他们前往，尤其几个特警队员，非常积极。 有一位特警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叫苗大伟，这时从人群里挤过来说：“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我们现在出发会不会早了点？这个时间，对于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来说，很可能还没有睡觉。” 郁刚在陈路归队前是代理队长，而现在也相当于副队长，他考虑事情非常稳重。他点头对这名特警的话表示认可。郁刚也挤过来说：“以前执行任务，夜里十二点后基本都睡了，那时是敌人防备最弱的时候，如果选择对敌人的最佳攻击时间，我会选择十二点以后。” 其实这也是陈路正在思考的。时间不能耽搁，但作为一名执行过多次任务的小分队队长，他明白此刻不是最佳行动时间。他们之前的计划，是借着黑夜做掩护，所以天一黑他们就出发了，对行尸来说，夜里七点和十二点一样，都是黑天。但此时他们面对的是一帮藏在暗处的人，那些人不可能这么早就睡，要想行动安全，只能在深夜才能出发。否则出了意外，不但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而且如果制造了大的动静，大半夜的把行尸都吸引过来，他们就没法再从火车站赶回来执行任务了，整个计划都会泡汤。看来，计划必须耽搁了。 大家还在讨论。陈路又简单和他们商量了几句，一个完整的计划在脑中形成。 他清了清嗓子，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今晚我们会趁着夜色悄悄过去，给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但不是现在，而是深夜里。我们会在十二点出发。” 接着陈路对小分队的几个人说：“现在是八点钟，我们还有四个小时时间。如果我们把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再回来安装扩音设备，还会耽搁时间，所以我们要在出发前把它们安装好，一旦那边搞定，我们会立刻赶回来，将这边的扩音设备直接开启，然后我们马上撤离。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马上安装这些设备，尽快安装好，剩余的时间，大家休息。” 接着陈路对张局长说：“张局长，去那边肯定需要你们的人帮忙，你帮我挑几个人吧。” “你需要多少？” “十个人左右吧，人多了不好指挥。” “现在大家有谁想跟着去执行任务？” 出人意料，大家踊跃报名，看来每个人都想为死去的三个同事报仇。 张局长挑了十个人。其中六个特警队员。 “谢谢你们的支持。”陈路说到。“接下来你们执行当前的任务。李子轩，你是技术员，你现在带着他几个去安装扩音设备，张局长，你们的地盘，你们熟，带人帮帮他们。” 几个警察跟着李子轩他们去了。 “还有，我们这个大楼并不安全，我们需要把它加固，防止敌人偷袭。为了防止行尸注意到大楼，也为了防范躲在暗处的那些人，大家决定先将整个楼内做一下加固措施。” 陈路说完，大家都开始忙碌了起来。每个人都尽量轻手轻脚，不发出太大声音。张局长以欣赏的眼光看着陈路安排这些。他心里明白，在未来如果疫情得不到控制，新的世界里陈路会成为 几个民警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窗户，对容易透光的地方又做了加固，然后他们重新下去一楼，把大楼的门锁好，再回到二楼。而从一楼通往二楼的扶梯口处，派出一人值班。从外面看，大楼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活动，但谁会知道这里面藏着这么多荷枪实弹的人，此时的百货大楼嫣然变成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军事基地。 大家忙完自己的任务，都陆陆续续躺下了，楼上货架有好多被品，小分队的几个人拿来铺好，躺下慢慢睡着了。 一场大战在深夜里等着他们。 时间一点点过去，二楼的人们都在熟睡。不时有人发出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人们被值班的警察叫了起来。 陈路睁开眼睛，感觉迷迷糊糊。有人把灯打开了，陈路看看手表，十一点半。 大家都揉揉惺忪的睡眼，从地下爬了起来。 周围一片寂静，大家说话也很小声。陈路起来后，再看看周围，感觉很闷。因为这里被封闭着，周围被箱子和幕布堵的严严实实，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集装箱。加上人很多，五六十人挤在这样的空间里，陈路觉得很不适应。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警察们在这里待了几天了，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还有点困意而已。而小分队的其他成员，也像陈路一样，多多少少的有点不适应。郁刚身材魁梧，在这个密封的空间里也感觉有点憋得慌。他走到靠近扶梯口处没人的地方，伸伸懒腰，然后趴在地上坐了几个俯卧撑，让自己精神精神。 见大家都起来了，陈路跟张局长又把计划跟大家交代了一遍。现在这里的人分成两波人，第一波人，是留在这里的，他们在张局长的带领下收拾着东西，一旦陈路他们回来了，他们会马上将这里的扩音设备开启，然后马上随小分队撤离，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作为小分队里的技术兵的李子轩也被留在这里。 而第二波人，是陈路带领的小分队和那十个警察。陈路带领着这几个人收拾着出发前的装备。小分队来时带的冲锋枪和手枪都是安装了消音器的，即使在夜里开枪也不会发出太大声响，而这些警察们刚逃到这里时，他们的枪上可没有安装消音设备，因为那时他们根本还不知道行尸会被声音吸引，好在他们逃到这里时警车的装备都被他们搬了上来，经过几天的生存考验，他们知道了行尸的习性，因此消音器也都被他们安在枪上了。此刻大家检查着自己的枪，并准备着弹药。这是个危险的差事，大家都不敢怠慢，谁知道那边有谁等着他们。 二十分钟过去了，大家把临行前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小分队和那几个警察已经全副武装。 其他人静静地等着十二点的到来，大厅里开始安静下来，基本每个人都会猜到今晚会有一场恶战，很多人都很紧张。 不一会儿，大厅里便静的出奇，几乎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脏砰砰的跳动声。而陈路则看着地图，一遍一遍地思索着到那边后的行动计划，努力使行动计划更缜密，确保没有什么闪失。 时间慢慢过去，快十二点了。 这时，楼上值班的警察下来一个，按照之前张局长派人上去交代的，他们下来作汇报。 “张局长，火车站那边没有异常，大楼顶上没有人出现过，只有那架飞机一直停着。”楼上下来的警察对张局长说。 “好，你们三个辛苦了。”张局长说到，接着张局长又点了三个警察的名字。“你们三个上去替换那两个，坚持一下，再值最后一班岗。” 那边大楼顶上确实没人，看来我们可以占据这个制高点了，陈路心里盘算着。 十二点到了。 陈路看了看手表：“时间到，大家开始行动！” 夜里静悄悄，百货大楼的玻璃门被人轻轻地打开，一队人从大楼里一个一个出来。路边几只不知从何处游荡过来的行尸，闻到了他们的气味，伸着手向他们走过去。十多个人跑到马路上散开，匀速前行，行尸不时地扑过来，他们手中握着刀，边跑边不时将刀子插进行尸的脑袋。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小分队来时钻出的下水道出口。陈路第一个跳下去，他戴上夜视仪，观察着下水道里的环境。下水道里的气味依然刺鼻，到处湿漉漉的，然而没有任何别的动静。陈路确认下面安全后，他示意上面的下来。马路上的人一个接一个跳下去。 等所有人都下来了，陈路跑在前面继续带队前行。由于其他的警察和特警没有夜视仪，而且他们来时已经确认下水道里安全了，这会儿应该没什么危险，因此陈路跑在最前面果断打开了手电，照亮前方的路，后面的人也有两个打着手电。许多脚在湿漉漉的地面踏过，不时溅起水花。 特警队员们表现还好，只是那几个警察，看来没来过这么脏乱差的环境，表现出极大的不适应。其中一个不一会儿就吐了。 从这里到火车站那边大约有六七百米。下水道里没有行尸的干扰，他们行进的速度很快。 就在他们头顶不到两米处就是路面，一群一群的行尸在这里拥堵着，有几只行尸感受到了地下奇怪的声音的再次响起，它们搜寻着，这次似乎发现了目标，它们朝地面扑过去，趴在了地上，用已经干枯发黑的手指不断扒着地面。脑袋贴近了地面，它们听得更清楚了，它们这次知道了，有鲜活的生命就在地下，它们渴望着把这些活物送入口中，它们扒的更疯狂了。 更多的行尸看到它们的举动，也趴下了，它们争先恐后地向下扒着，然而地上，只有厚厚的泥土，沥青路面，还有刚钻出芽的青草。声音，由远而近，到了这里却又向远处去了。它们继续趴在地上，失去目标的它们，大部分迷茫了。然而有的行尸，却用空洞的眼睛向声音远去的方向看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它们脚踩着还趴在地上的行尸，讯着声音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第14章 白其瑞的不幸经历 ? 白其睿自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不断地接受着不幸与不公。父亲年轻时是做生意的，在白其睿出生时，他的父亲破产了，望着这个干枯瘦小的孩子，他感到是这个孩子的降生给他带来了不幸。 在生完他之后，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大病小病不断，白其睿五岁时，母亲得了一场急性肺炎去世了。没了母亲后，父亲开始在外面浪荡，每次喝醉了酒回家都打他，他爱他的父亲，然而每次父亲不是带着一个女人回来，就是醉醺醺地回来打他。 他努力让自己做的最好，但父亲瞅他一眼，就能挑出他身上的毛病，当他认为自己站的够直，父亲会告诉他笑容不够灿烂，他便怀着沉重的心情摆出开心的笑脸；当他认为自己成绩够好，父亲却用厌恶的话语告诉他要像其他孩子一样活泼开朗，命令他融入其他孩子的群体，父亲总是从他身上挑出毛病。自卑的白其睿认定自己不够优秀，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愚蠢，无知和令人讨厌的孩子。他与其他的孩子玩不到一块去，孩子们讨厌瘦小，脏兮兮的他，他们开他的玩笑，然而有父亲的命令在，他不得不跟着孩子们玩耍的队伍。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融入了他们的群体。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白其睿不断成长，他发现了自己对读书的兴趣，他发现书本是唯一他面对着时，不嘲笑他的，不管他捧着书本多久，书都会静静地躺在那里跟他交流。他还发现自己有一个聪明的大脑，他的成绩越来越好。 而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身体也慢慢地发育，他个头却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健壮，只有他的心里，依然自卑。 在他上高中那年，父亲去世了，原因是喝酒过多导致的胆囊破裂。白其睿失去了经济来源。成绩虽很好，但他不得不报考了一所普通的铁路学校，父亲没留下太多积蓄，他要尽快挣钱养活自己。 毕业后，他去了铁路工作，兢兢业业的工作让他得到了领导的赏识，他事业不断上升，直到他成为一名列车长。 白其睿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他认为世界很简单，分成好人和坏人，好人拯救世界，坏人污染、破坏这个世界，毋庸置疑，他认定自己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他做好事，帮人过马路，却被人敲诈，做慈善，后来发现自己捐助了大笔钱的慈善机构有人暗箱操作，钱根本没到穷苦人家手里，他刚上班时最好的朋友，冯宇，白其睿给了他大量的帮助，冯宇爱赌博，喝酒，管白其睿借过好多次钱，可后来有一次，白其睿感觉他要制止好朋友堕落下去，没借给他钱，结果冯宇便跟他分道扬镳，再也不认他这个朋友。白其睿才知道了，当你一直资助着一个人，你的资助在那个人眼里就不再是善意，而是应当。因为你哪天不资助他了，他便跟你翻脸。 后来，白其睿结婚生子，他娶了妻，也有了孩子。妻子是农村人，善良，温柔，他爱他的妻子，虽然同事们私下里觉得他的妻子是农村人而瞧不起她，索性白其睿再也不带着妻子跟他们见面。 白其睿三十二岁时，妻子怀孕了，白其睿欣喜若狂，他每天在外拼命挣钱，跟完车后，回家为妻子做最好的饭，后来由于工作太忙，他出一次门就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因此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妻子被接回了老家照顾，白其睿一遍一遍地往丈母娘家打电话，跟妻子问长问短。妻子就要生产了，白其睿想着请假过去陪她，善良的妻子制止了他，那时还是节假日，别人的节假日，是白其睿最忙的时候，妻子认定自己的丈夫要坚守在岗位上，因为放假回家的人们需要他。 无奈之下，他听从了妻子的劝告。虽然两人只用电话联系着，但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光，直到妻子临产。 不幸再次降临。 那天他下班刚回家，他正要给妻子打电话，却收到了丈母娘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他从丈母娘操着方言的哽咽声中，得到了妻子难产的消息。 白其睿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他去了妻子家乡，在一家简陋的乡镇医院里，他见到了妻子的遗体，而他们的孩子，静静地待在母亲的肚子里，再也不会来到这个世上了。 妻子葬礼那天，下了一场大雨。白其睿在雨中跪在妻子的坟前，哭了一天，也思考了一天。他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如此弄人。 回到岗位上班的他，再也无心工作，他向单位申请，去了英国留学深造。 来到异国他乡，他仍然感受到世界的不公。有一次一位白人在校园里公然欺负一名黑人学生，其他白人看着，非但不阻拦，还哈哈大笑。他认识那个白人，那是个花花公子，家里很有钱，他叫伊万。白其睿上去制止住那个花花公子对黑人的欺凌，没想到他和那名黑人一样，遭到了暴打。两个人被命令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他们才停住。两个人口里吐着血，看着打他们的人扬长而去。“他们会遭到报应的。”黑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恶狠狠地说。白其睿和这个黑人成了朋友。黑人叫阿蒂姆，来自非洲，不过白其睿这个黑人朋友的朋友很是神秘，他经常和一些不同肤色的朋友待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白其睿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多朋友还会受人欺负。白其睿现在也得罪了那个花花公子，现在他和阿蒂姆每天躲着那帮人，尽管这样还是经常遭到报复。有一天，又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阿蒂姆找到他，跟他神神秘秘地说：“记着我说的话吗？报复他的时候来了！” 白其睿疑惑，但他不想报复别人，他是个善良的人，他单纯的世界观里，他坚定地把自己归属于好人阵营。 不过他还是想看看。他答应阿蒂姆会保守秘密。 阿蒂姆带着白其睿去了城市郊区一个破败的旧楼。在这里的地下，他见到了肤色混杂，穿着不一，来自各行各业的许多人。他们大概二十多人聚在这里，中间是一个早已搭建好的舞台，舞台上，有一个两米高的木制十字架，白其睿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台下的每个人都带着虔诚，静静地站在舞台的周围，排成一圈。 阿蒂姆告诉白其睿，这些人都是从各地赶来，参加这次会议。 这时，几个人从里面的侧门走了进来。他们带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被绳子绑的结结实实，白其睿一眼就认出了伊万，他不断挣扎着，用恶毒的语言骂着身边的人。 他们把伊万带到了舞台上。伊万在舞台上仍然对周围的人恶语相加他不断地骂他们穷鬼，黑鬼，还有流浪汉。并向地上吐口水。看得出他瞧不起这些人。 台下的人很愤怒，他们吵嚷着，发誓要让伊万下地狱。 就在群情激愤时，一个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地下室，他被两个保镖簇拥着。这是个五六十岁的白人，他个头不高，肚子向前鼓着，头发花白，而且秃的很厉害，他穿着黑色的道袍，胸前带着十字架。在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保护下，他分开众人，来到舞台上。 人群停止了喧闹。阿蒂姆示意白其睿也保持安静，阿蒂姆说：“这是我们的主教。” 众人用虔诚的眼光望着主教。主教开口说话了：“各位久等了，这个男人作恶多端，不但欺负我们教会中人，还犯下了欺骗，淫乱等罪行，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 台下众人齐声高喊着：“审判他！审判他！” 主教微微笑着，他眯着眼睛看着台下，白其睿愣在那里，他与主教四目交接，而旁边的阿蒂姆在起劲地含着。 主教挥了挥手，示意台上的人行动，那几个按压伊万的人把伊万抬了起来，白其睿被他们接下来的行为吓坏了，因为他们把伊万的身子绑在十字架上，用钉子钉住了他的四肢！鲜血流了出来，伊万在极度痛苦中扭曲着身子，接着在众人的喊声中，大主教从他的衣服兜里拿出了一个注射器，他高喊着：“应门下诸位高徒的要求，今天把你交给我们神圣的上帝，让他来审判你！”他说完把注射器的头拔掉，将针头对着伊万的胳膊扎了下去。众人发出更大的喊叫声。 伊万在众人的呼喊中痛苦地挣扎，台上的人，这时拿出了更多的绳子，把他从头到脚每个地方，都捆的严严实实。伊万扭曲着，开始祈求，哭着向主教求饶，他痛苦地祈求着，声音越来越小，一会儿便停止了挣扎，他的头低了下去。 台下的人们安静了下来，他们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台上。伊万就这样死去了？白其睿惊恐地看着。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白其睿永生难忘。 伊万的身体开始变化，脸上开始出现淤青，似乎身上的血都凝结到了脸上。紧接着，伊万再一次抬起头，睁开了他的眼睛！可是这次他的眼睛是红肿的，充满了血丝，他重新开始挣扎，他更加疯狂，他要挣脱开绳子，手和胳膊都流出了血，脚也几乎从钉子上挣脱了，可他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继续挣扎着，他向周围的人张着嘴，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众人看到这一幕，又开始发出欢呼，他们跪倒在地上，对着台上的十字架深深地拜下去，大主教也在台上跪下，他带领众人高喊着：“感谢神圣的上帝，为我们指引方向，我们已经知道您的心意，您的信徒们将会在您的指引下继续前行！” 白其睿也跪了下来，他被吓坏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主教对着台下说：“上帝已经宣判此人有罪，所以才让死去的他以这样的嘴脸存在于世上，他的灵魂注定要经受磨难！” 众人欢呼着。 “但是上帝是仁慈的，他既然已经是这副嘴脸了，就让我们对他施以仁慈吧！” 大主教说完后，他的一个保镖走上台，对着伊万的头开了一枪，血溅到地上，伊万终于安静了下来。 白其睿隐隐约约听明白了大主教的话，伊万明明死了，他为什么又复活了？是上帝对他的宣判吧，让死后的他接受灵魂和肉体的折磨。 白其睿看着钉在十字架上的伊万，心中升起一丝快感，他突然感觉自己找到了信仰和归属。 第15章 复活教 ?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阿蒂姆的推荐下，白其睿参加了入教仪式，进入了这个神秘的教派——“复活教”。为了证明他的虔诚，在一次聚会上，他给一名“犯人”注射了“圣水”。 这个教派由于人数并不多，因此直接由大主教维持它的运转，每个人都对教派绝对忠诚，每个人都是核心成员。他们不定期地举行聚会，替上帝审判那些亵渎神灵，犯下罪行的人。白其睿在这里感受不到别人对他的歧视，每个人都很真诚，善良，白其睿也真诚地地将自己的钱捐献给这个教派，他还结识了好多朋友。 大主教似乎也很看好这个来自神舟的年轻人，他告诉他，人人生而有罪，人们注定要接受上帝的惩罚，而上帝的惩罚就是让这个人的躯体不得死去，让他的灵魂以最本性，最真实的嘴脸重现世间。 大主教用耶稣的复活来教育白其睿。他告诉白其睿，耶稣在死后第三天复活了，他的复活是上帝的旨意，复活后再次来到这个世界的耶稣，已经剥去了之前虚伪的一面，展现给世人最真实的他。人人都可以在上帝的旨意下复活和重生，然而不是人人都是耶稣，伊万在复活后就是一副丑恶的嘴脸，因为他的本质是邪恶与欲望的化身。 白其睿还从阿蒂姆和其他的朋友口中，知道了“复活教”的由来。大主教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获得神谕，他得知自己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于是他按照上帝的旨意创造了复活教。 “复活教”有着神圣的使命，他们奉上帝的旨意，让人们获得重生。上帝不但给了大主教神谕，还赐予了他武器，他的武器就是神赐予他的“圣水”，他要将圣水注射进人的身体，就能给这个人重生。“复活教”使命重大，他们要尽可能多的给更多的人重生，然而光靠不定期的聚会，他们完不成上帝交给他们的任务，未来，他们要策划更大规模的计划，他们最终的目的，是让所有的人都获得重生。 白其睿在大主教的教导下成长，他明白了很多，他的世界观突然明晰起来，也找到了自己奋斗的目标。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前半生都过的浑浑噩噩。好在他还有时间，他要为了自己教派的目标而奋斗。 归国的时间到了，大主教交给了白其睿神圣的任务，他要将“复活教”的光芒照射到东方，照亮更多的人。白其睿带着他新的世界观回国了。 在回国后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尽心尽力地做一个表演者，他工作中扮演一名好列车长，生活中扮演一名好市民，外人看来他们有什么变化，除了他再也不参加同事的聚会。然而在白其睿看来，周围的人全都披着一层虚伪的外皮，他们阴险，虚伪。他不厌恶这些人，他只是可怜这些人，他认为自己是有正义感的人，他发誓要让这些人得到解脱，要扒掉他们的外皮，让他们获得重生。 几年过去了，白其睿除了等待时机，还不断发展着成员，而这中间，白其睿又得到另一个人的秘密帮助。原来这个人是很早以前加入“复活教”的，他是第一个加入这个教派的神舟人。他叫郝以哲，是个冷酷，残暴的人，除了“复活教”成员的身份，他还是一个恐怖组织的重要成员，在郝以哲提供的资金和人员协助下，白其睿秘密进行着传教，“复活教”慢慢地在神舟大地发展起来。 直到一天，大主教突然来到神舟，找到了他们，告诉他们时机已经成熟，他们要带给所有人重生。主教给他们带来了神赐予的“圣水”，还给了他人手，这些人都是“复活教”的几个核心成员，包括阿蒂姆。 大主教交代好后便回英国了，他走后，白其睿与郝以哲将“复活教”人集合起来，白其睿用他聪明的大脑，精心设计了一个重生计划。 五月13日，白其睿像往常一样上班，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带着“圣水”上了火车。火车行进到夜晚，白其睿以列车长的名义做检查，他将“圣水”掺进了车上乘客吃的食物和水里。毫不知情的列车售货员将这些东西送往一节节车厢。火车行进的前方就是cz市了，白其睿在火车行驶到中途荒无人烟的地方时，钻进车头，他将门关的紧紧的，然后把火车加速到最大速度。这时火车里已经传来哀号声，他知道计划成功了，他没有搞自杀式袭击，因此他把车头的玻璃门敲开，爬到了车头，走到了列车顶部。而这列全速狂奔的火车上空，紧跟着一架直升飞机，那是郝以哲按计划来接应白其睿的。白其睿在抓着直升机扔下来的软梯向上爬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自己跟了那么多年的列车。 白其睿爬上直升机，直升飞机继续跟着列车，向cz市驶去。 而在计划开始的那一晚，阿蒂姆就提前带着“复活教”的成员，按照白其睿的计划，以不同的身份住进了cz市火车站旁边的商务大楼。 当直升飞机跟在火车后面就要进入cz市时，他们没有收到任何警告，因为此时cz市的交通部门，全都在关注着那列全速行驶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任何减速迹象的火车。14号凌晨三点钟，他们进入了cz市火车站，两辆火车相撞引起的巨大爆炸和行尸的攻击引起的恐慌混乱，使人们更没有注意他们，他们的直升机在混乱中降落在cz市火车站旁边的商务大楼。紧接着尸群从火车站扩散了，白其睿他们也下了飞机，阿蒂姆带着人配合他们，对商务大楼进行清场。大楼里的大部分人都逃走了，没逃走的，都被他们抓了起来。郝以哲决定开枪打死他们，被白其睿拦住了，白其睿认为他们是来给人类重生的，他们不应该杀人。白其睿给抓住的人都注射了“圣水”，然后放了他们。在警察们以为要在火车站控制住行尸的扩散时，这些被注射了“圣水”的人，已经开着车跑到了城市的各个方向。然而他们没跑多远，就获得了“重生”，变成了行尸。 白其睿的计划获得了成功，一夜之间一座城市变成了“死城”，而且捎带了一座附近的城市——dz市。 警察查出了白其睿的作案嫌疑，但没人知道白其睿躲在这里。 他们就算查出来，也肯定认为我已经死了，这群弱智的虚伪人。白其睿这两天一直这样得意的想。 白其睿之所以会带着人在城市中心驻扎下来，是因为他喜欢这些“重生”过的人，他再也不想回到外面虚假的世界。然而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有主教给他的更大的任务，他要在这儿研制更多的“圣水”，将它们投放到外界。 此时已是夜里十二点多了，白其睿躺在商务大楼的包间里，但他睡不着，他的计划一步步成功，他感受到了为人类带来重生的喜悦，除了昨天白天的意外。昨天白其睿带人出去巡逻，清楚周围的行尸，给他们施以“仁慈”，以保证商务大楼里“圣水”研制人员的安全，他发现了三个警察，他们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的，他们竟然能走到这里，虽然那条路离商务大楼还远，但不能让他们知道商务大楼里有人，何况他们还发现了出去巡逻的“复活教”成员的身影，不得已之下，白其睿命令手下开枪打死了那三个警察。思前想后，他觉得他们不能违背杀人的宗旨，他便给已经死了的警察们注射了“圣水”，他让三个警察活了过来。白其睿想，他们的灵魂得多么感谢他啊。 白其睿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突然他好像听到什么异常的声响，他推开门出去看看。 商务大楼的每层都有人巡逻，在窗户口监视外面。白其睿在黑暗中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却发现在这儿巡逻的人，脑袋被人打中，尸体躺在了地上。 有人来了，不好！白其睿大惊失色，窗户是开着的，而他正站在窗户边上，想到这里他赶紧趴到地上，他刚趴下，“噗”的一声，一颗子弹从白其睿的头顶划过，打到了墙上。 第16章 正面交锋 ? 就三分钟之前，陈路带着人从火车站的地下爬了出来。夜幕下，他们悄悄潜到了火车站旁边的一栋三层高的楼房下。 这栋楼在商务大楼的对面五十米处。 他们进入了这栋楼，扫清了里面几个行尸后，占据了这栋大楼。大楼里没有其他人活动的踪迹。 一楼大厅里，两个人被安排在这里警戒，而陈路和郁刚带着其他人来到三楼。 周围再没有任何高的建筑了，在三楼面向商务大楼的一侧，可以直接透过窗户观察商务大楼，两栋楼之间仅有五十米的距离。他们在夜视仪里清楚地看到商务大楼的情况。 “二楼，三楼，窗口各有一人。一楼大厅内有四个人，都在窗户边。他们手里都有枪。敌人的防守重点是一楼。”陈路说到。 “大楼周围都很空旷，按敌人的布置，我们从哪儿过去都会被巡逻人员看到。”郁刚也看清了对面的火力配置。 “直接干掉这几个人，然后悄无声息地潜进去吧。”陈路说。 观察完毕，陈路安排了一下人手。 赵小柱是队里的狙击手，他和李保明留在了这里，提供远程火力支持。同时这里也留下两个警察，负责警戒，同时协助他们一会儿的撤退。 “我们下去后六十秒后开枪。”陈路命令到。赵小柱点头。他已经趴在了窗户边上，用枪瞄准着对面。 赵小柱与陈路同时按下手中的秒表。陈路带领其他人从这里悄悄的下去。 “我负责三楼，你负责二楼。”赵小柱说。 李保明点头。 赵小柱静静看着手里的秒表，静静地等待着。 六十秒的时间到了。赵小柱瞄准对面的目标，扣下扳机，目标应声而倒。李保明也用手里的自动步枪，轻易解决掉目标。 紧接着，一楼大厅内的四个人，几乎在同时中枪倒在了地上。是陈路他们在楼下开的枪。安了消音器的枪打中目标后，并未发出太大声响。 解决掉目标后，陈路他们迅速向商务大楼靠近，十多个训练有素的人呈战斗队形跑在路面上，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一切按计划进行着。陈路他们逐步逼近大楼。 此时如果按照他们的计划，陈路他们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大楼，然后占领商务大楼，白其瑞的人会在睡梦中被捉起来，只有束手就擒。可就不管多么周密的计划，都怕出现意外。 就在赵小柱解决掉三楼的目标后十多秒，他发现一个人影晃到三楼窗户边。不好！赵小柱完全没有意料到，所以立刻端枪，根本没瞄准就开了第二枪，及时这样，神枪手赵小柱打出的子弹，还是精确地向白其瑞的脑袋飞去。然而就在他扣动扳机的刹那，那个身影扑倒在了地上，子弹打空了。 赵小柱从狙击枪瞄准镜里望过去，他放下枪，对旁边的李保明说：“坏了，被发现了。” 陈路带队的十多个人还在向大楼行进，就要到门口了。 白其睿躲过一劫，他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但他大喊着：“都起来，有人偷袭了！都起来！” 白其睿睡觉时是在三楼，他们没有在楼顶布置人手，因为他们不认为这个城市里还有活人。楼很大，他们只在一二三层有人，其他地方都是空的，因此巡逻的也在这三层。之所以在一楼布置人最多，是因为他们最重要的地方是地下室，那里是他们进行“圣水”研制的地方，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圣水”。本来陈路他们解决了巡逻的，然而悄悄进入这里，肯定能给这些人一个措手不及，然而任何周密的计划都怕出现意外，白其睿在父亲的高压下成长，从小性格就敏感，深夜里一点响动足以把他吵醒，何况他还没睡，因此被赵小柱击中的人倒地时发出的声响才惊醒了白其睿。 即使这样，白其瑞他们也要为自己在城里的粗心大意付出代价了。 此时白其瑞不停地喊着，喊声惊动了楼里睡觉的人。郝以哲正在睡熟，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听到声音的郝以哲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抄起手边的枪冲了出去。“砰！砰！”郝以哲直接在走廊里放了两枪，枪声在楼里回荡，其他熟睡中的人都听到了声音，他们慌忙从被窝里爬出来。“怎么回事？”有人问到。“有人来了，快跟我下楼！” 郝以哲打出的子弹发出的声音在楼内传出，陈路这时跑在最前面，他的旁边是特警队员苗大伟，两个人听到声音后对视一眼，都明白暴露了，这时他们已经到了商务大楼的门口，没有退路，只能硬拼了，陈路干脆一脚踹破玻璃门，他们冲了进去。 两个人刚进大厅，就有脚步声从楼梯上传过来，楼上有四个人最先人冲了下来，他们边下楼，边对着门口开了火，弹雨横扫过来。 陈路和苗大伟就地滚翻，扑倒在一旁，子弹打到地上，陈路没等子弹跟到他那边，便抬手一枪一个，撂倒两个人，而苗大伟，在就地滚翻时，就已经干掉了另一个。 陈路看了苗大伟一眼，苗大伟面不改色，继续开枪，又干掉一个，用实力证明特警的实力不比特种兵差。 对面的枪手，竟然也在枪上安了消音器，看来他们宁可降低枪的准度，也不要发出太大声响，足见这个地方对这群人的重要性，陈路心想。 解决了下来的四个枪手，陈路和苗大伟起身继续前进，后面的人迅速跟进大厅。小分队和特警队员呈一字排开，在大厅里向前搜索前进，这时，郝以哲带着好多人人从楼上涌了下来。 郝以哲带的这些人估计都是雇佣兵出身，子弹在他们手里就跟不要钱似的，抬手就是一梭子。子弹像雨点一样打过来。 郝以哲大喊着：“分散开，分散开！”枪手们在大厅里分开，向前边扫射边前进，众多枪手扫射过去的子弹组成的交叉火力瞬间将陈路他们压制住。 众人在宽阔的大厅内扑倒，翻滚，寻找掩体，并向对面还击。 “压制住他们，继续前进！”郝以哲很狡猾，楼梯口旁边不远处是吧台，郝以哲躲在吧台后面，这里很结实，他躲在这儿指挥枪手们前进。 枪手们继续不要命地将子弹泼过来，小分队和特警队员们人数上处于劣势，他们静静躲在各自的掩体后，不时抬手进行点射还击。他们打出的子弹很少，但几乎枪枪命中。 再说郁刚，郁刚虽然身材魁梧，但很灵活，他在大厅的侧面，边躲闪着边向前行进，此时已经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他藏在在大厅侧面的真皮沙发下。这时有人发现了郁刚，两个枪手向这边扑过来，子弹向沙发打来，沙发被打的全是孔，前面的玻璃茶几变成了碎玻璃飞溅到地面。枪手的子弹明确无误地告诉了郁刚对方的位置，待对方一梭子的子弹打完，郁刚起身抬手两枪，放倒两个人，接着郁刚一个鱼跃，躲到另一个掩体后，用枪继续瞄准。 前面说了，由于郁刚此时走到了队伍最前面，所以对方的情况他看的最清楚，郝以哲此时正好探出头向前面喊话，命令枪手们小心子弹。就这一露头的时间，郁刚看到了他。郝以哲只露了一下头，郁刚没有机会瞄准他便缩回去了，但郁刚在夜视仪里清楚地看到了对方，那是个熟悉的面孔，是他！ 郁刚赶紧低下头，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陈路在郁刚侧后方五六米的地方，趁着此时没有子弹过来，郁刚从地上匍匐着冲过去，来到陈路身边。 “怎么了？”陈路低着头，问郁刚。 “我看到一个人！郝以哲！”郁刚对陈路说到。 “什么？！你没看错吧？”陈路心里也吃了一惊，怎么会，不可能，他怀疑是郁刚看错了。 “千真万确，不信你听声音！” 郝以哲的喊叫声从对面继续传过来，陈路大惊：“真的是他！我刚才就觉着声音很熟悉！” 两个人大惊失色，幸好此时是夜里，而郝以哲也躲着，因此看不到他们。 枪手们明显不是小分队和特警队员的对手，随着大家在大厅内僵持，枪手们渐渐处于下风，他们躲在临时掩体下，不敢出头了，因为刚才向前冲的好多已经躺在了地上，一会儿功夫他们便损失了十来个人，而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伤亡。郝以哲在后面继续催促着枪手们。 此时在二楼，白其睿带着“复活教”的人，正在二楼静静地听着楼下的动静。白其睿没打过仗，也不懂指挥，他明白此时带人下去只是添乱。然而楼下郝以哲歇斯底里的声音明确地告诉了白其睿，他们的人此时占劣势。怎么办？白其睿想着，他有了一个主意。 白其睿跟旁边的阿蒂姆说：“现在我们处于劣势，你要带着几个人，从二楼下去，再从大厅正门进来，绕到对面的人后边。” 阿蒂姆说：“好主意！”他起身带了几个人，准备从窗户上下去。 白其睿一把拦住他：“走另一边的窗户，这边有狙击手！”说完白其睿指指走廊另一头的窗户。 一分钟后，阿蒂姆带着几个人，从二楼顺着绳子滑了下来，来到大楼外面。他们也都拿着枪。接着夜色，他们沿着大楼墙壁绕过去，就要绕到一楼的大厅正门，悄悄从这里进入大厅。 第17章 鱼死网破 ? 阿蒂姆带人从那边下去后，白其睿悄悄从楼上下到一楼。这里子弹横飞，郝以哲躲在吧台后面指挥着。虽然大家的枪都是安上消音器的，但是子弹打到物体上“砰砰！”的声音和大家的喊叫声都很大。白其睿来到吧台后面，郝以哲旁边。他在地上坐了下来。 郝以哲问道：“你来干什么了？” “观察形势。” “别观察了，我们该撤离了！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些雇佣兵都是废物！”郝以哲压低声音和他说到。 “什么？撤离！不能撤，我们必须保护好‘圣水’，死也不能走！”白其睿不同意撤退。 “那你说怎么办！” 白其睿告诉郝以哲，阿蒂姆他们已经绕过去了，他思考了下，让郝以哲接下来交给他处理。 “你怎么处理？” 白其睿说：“拖延时间。命令你的手下都停下！” “停下？” “对。” 郝以哲大喊一声：“都停住开枪！停住！” 郝以哲手下的枪手都停下了，其实他们本来也躲着不敢露头了。 这时白其睿喊到：“对面的兄弟们，停一下我们谈谈好不好！” 陈路冲身边的人挥挥手，示意大家停下来。众人放下枪。接着陈路说：“你想谈什么？” “你们本事挺大啊，来了连招呼不打就闯进来，你们哪儿来的！” “我还想问你呢，你们哪儿来的枪，躲在城市里干什么！” “哈哈，实不相瞒，这个城市变成这样还归功于我们啊，你们这些人都披着虚伪的外衣，我就是神的使者，来给你们送来解药解救你们的！” 陈路这边谈着，其他人可没闲着，郁刚和陈路旁边的苗大伟，两人已经悄悄运动到大厅两侧，占据两个临时掩体，其他人也在黑暗中观察着对面的人员分布，伺机而动。接着陈路说：“你们打死了我们的人，还非法持有枪械，你们只有一条选择，就是放下枪，跟我们走！” “你们这么几个人还敢猖狂！”白其睿继续拖延时间。 大楼外面，阿蒂姆带着五六个人，已经到了门口，这些都是几个膀大腰圆的外国人，他们都是“复活教”的核心成员。他们悄悄上了台阶，枪口对着大厅里。 五十米开外，赵小柱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透过瞄准镜仔细观察着阿蒂姆，十字分明的狙击枪瞄准镜里，阿蒂姆的头部清晰可见。他的旁边是李保明和两个警察。其他三人的自动步枪枪口也无声无息地对准前方。 “他们就要进去了。”对面楼里，马李保明对赵小柱说。 “好，都负责好各自目标。”赵小柱说。 阿蒂姆走在最前面，他已经看到了大厅里一个特警队员的后背，他举起枪，左脚踏过破碎的玻璃门，就要迈进去。 “三、二、一，开枪！”赵小柱说完扣下扳机。 “噗噗！”几声枪响，台阶上的人应声倒在地上，其中一人发出哀号，他被警察打中了胸部，赵小柱对着他脑袋补了一枪。几个外国“友人”眨眼间倒在血泊里。 大厅里，白其睿清楚地听到楼外传来的哀号。 “跟我玩拖延时间吗？下次多派点人！”陈路冷笑着说。 “妈的，干掉他们！”白其睿气急败坏地喊到。 小分队还有特警们，在刚才谈判时已然占据了有利地点，郁刚趁刚才对方不注意，已悄然潜行到枪手们前方不远处。 枪响重新传来，郁刚一跃而起，打倒前面两个枪手，然后向前一个鱼跃，他已经越过了枪手们的防线。枪手们大惊失色，有几个急忙回身对着郁刚这边扫过来一片子弹。 郁刚稳稳地趴在地上。 又有几个枪手中弹了。 “妈的！这回你还不跑！一会儿来不及了！”郝以哲对白其睿说到。 “走！”白其睿咬牙说。“不过不能便宜这些人！”他腰间挂着炸弹，白其睿将炸弹打开，对着对面扔了过去。 陈路正聚精会神判断着前方枪手的位置，突然一个圆形物体冒着烟掉到了陈路身边，在地上旋转着。 “炸弹！”陈路大喊，他飞身一跃，向后方奋力一扑，“轰！”的一声，地面的桌椅和沙发被炸得粉碎，炸弹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将一楼的玻璃都震破了。 陈路趴在地上，惊魂未定，这时对面的枪手在白其睿的指示下，纷纷将炸弹撇过来。“快躲开！”陈路大喊着，“轰！轰！”爆炸声此起彼伏，几个来不及躲闪的特警被炸弹击中，身体几乎被炸成了两半，发出惨叫声。郁刚躲在掩体后，一个枪手刚拔下炸弹的环，郁刚对准他就是一枪，枪手与炸弹同时倒地。“轰！”的一声，尸体被炸的血肉横飞，周围几个枪手也被炸飞。 “他妈的，这帮人是要鱼死网破！”陈路看到被炸到的特警队员的惨状，愤怒地说。此时对面剩下的不到二十个枪手，干脆拔掉消音器，直接对着他们开枪。 “哒哒哒！”大厅内枪声四起，与爆炸声混成一片。 经过炸弹爆炸，楼内几乎没有了掩体。大家拿着枪在楼里一片混战。小分队的人与特警队员们在地上不断闪躲，翻滚，跳跃，向对方做出回击，枪手们连连中弹，而刚才白其睿和郝以哲，混战中已经不见了踪迹。 赵小柱紧张的观察着对面。 “我们要不要去增援？”李保明问他。 “不要，看来敌人已经气急败坏，要鱼死网破了，所以陈队肯定能解决掉他们，问题是一会儿这儿肯定被尸群围住，我们要做的是接应好他们，别让他们困住！” 巨大的爆炸声从大楼里向外扩散，唤醒了这个死气沉沉的城市。好多的行尸听到声音，从四面八方向着商务大楼的方向涌去。已经有附近的行尸到了大楼外面。它们向台阶上走着，准备进入大楼，台阶上倒下不久的尸体吸引了它们，它们有的蹲下来啃食地上的尸体。有几个不为所动想继续进入大楼，赵小柱一个个给它们爆了头。又来了好几只。 巨大的爆炸声向远处传了很远。百货大楼里，张局长他们正焦急地等待着。听到爆炸声，他按耐不住，坐电梯到了楼顶，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商务大楼。只有清晰的枪响传来，而大楼那边发生什么了他根本看不清，他能看到的，是一只只行尸，正奔着商务大楼方向赶去。 “那边出意外了，我们要不要赶过去？”张局长慌张的从楼上下来。 剩余的人紧急集合起来。 远处，商务大楼。 商务中心的二楼也是一个大厅，以前这里是酒店的餐厅，这些人把这里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在刚才混战之时，白其睿带着几个人在二楼收拾着东西，他们此时已经准备离开。白其睿拎着一个黑色的箱子。里面是他们在这里两天里的成果。 楼下的枪声渐小，白其睿知道该走了，他也拿起一把手枪，郝以哲带着几个人，护送着白其睿上楼。二楼仍然有好多人在这儿把守，他们是“复活教”的忠实追随者，此时他们决定以生命保证“圣水”的安全。 商务大楼的应急电源也开着，白其睿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进电梯，按下顶楼。 电梯缓缓上升。 此时一楼大厅内战斗已经结束，一番混战后，雇佣兵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而特警队也损失了两个人，他们都是被炸弹击中的。 几个特警队员检查着地上的尸体，陈路也在黑暗中注视着地上的人，以防有人爬起来，这时他看到了电梯口旁边按钮红色的指示灯闪着。电梯在上升，指示灯显示已经到了四楼。 “他们要逃跑！”陈路明白，决不能让他们跑掉，因为在刚才的战斗中，他觉察到这些人跟城市里疫情的爆发有关。 电梯到了六楼。陈路拿起手中的枪，对着电梯门一阵扫射，金属门被打出一片弹孔，金属皮剥落了一大块。 电梯依然在上升，已到七楼。 郁刚带着另外几个人，继续追踪，他们已经冲上二楼，此时二楼传来交火声。 电梯旁边，一具尸体沉横在地上，陈路冲了过去，扒开尸体，从尸体的腰间扯下一枚炸弹，他迅速拔下炸弹上的金属环，将炸弹扔到电梯口。 电梯已经到了九楼。 陈路扑到一边，躲在一个柜子后面，抱紧头，炸弹在地上冒着烟。 电梯指示灯显示十楼。炸弹“轰！”的一声爆炸了，一楼的电梯门被炸开了，金属门碎片飞向四周，运载电梯的锁链被爆炸的碎片生生地削断。 再说楼上，就在十楼的电梯门打开，白其睿大步向外迈的瞬间，楼下传来了一声巨响，电梯剧烈晃动了一下。郝以哲还在电梯里，他感受到了晃动，他猛地向前面的白其睿扑过去，两个人一起扑倒在电梯外面的地上。接着电梯“吱嘎”一声，传来一声响动，紧接着电梯从十楼掉了下去！ 电梯向下迅速滑下去，速度越来越快，金属门与电梯井的内壁摩擦，产生巨大的火花，里面的人绝望的喊声混合着尖锐的摩擦声，充满了电梯井，接着一声巨响，电梯撞到了地面。巨大的冲击力使电梯瞬间挤压成一团，气浪里夹杂着灰尘向周围涌出，金属碎片、摔的粉碎的尸身散落到外面的大厅里。 一阵硝烟过后，陈路从地上爬起来，血肉溅了他一身，他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和碎渣，重新拿起枪。 苗大伟带着特警队员聚过来，观察着电梯井里。那几个人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是谁。 刚才电梯到了十楼才掉下来，陈路不确定刚才有没有人从电梯里逃出去。他带着人上楼，继续追赶。 楼内残余的人，都分散开，他们隐藏在楼梯口，包房里及各个角落，和警察们对峙。 陈路沿着楼梯向上跑，苗大伟此时跟着他，楼梯里躲着两个枪手，大大拖延了陈路的速度。 郁刚带两个人清扫二楼的残敌。其余的人也在大楼各个角落搜寻，清扫残敌。郁刚带人来到二楼大厅。 二楼大厅里的景象惊呆了郁刚。这是个宽敞的大厅，然而之前的摆设早已被收拾一空，换成了另一副景象。“他们在这里做什么？”郁刚看着这里，情不自禁地说。二楼被这些人布置成巨大的实验室，破碎的培养皿，试管，烧杯散落一地。郁刚从这些破碎的实验设备旁走过，边走边搜寻着，以防有人偷袭。 这里静悄悄的，看来没有人。郁刚踩着地上的玻璃渣，走到了大厅尽头。一个保险箱被打开，郁刚走近观察，里面是空的。 “他们肯定带走了重要的物品，不能让这些人跑了！”想到这里郁刚挥挥手，他也带着人，沿着另一侧楼梯上楼。 而白其睿与郝以哲两个人，此时已经爬到了楼顶。直升飞机静静地停在楼顶的边上，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过去。 到了飞机旁边，郝以哲才意识到，刚才他们的驾驶员已经随着电梯坠落了下去。“妈的！”郝以哲破口大骂着，狠狠拽开舱门进去。白其睿从另一侧上去。 两个人都系上安全带。郝以哲坐稳了，一直以来都是驾驶员替他驾驶，他已经好久没摸过驾驶杆了，此时他努力回想着之前发动飞机的过程。 他试着打开按钮，发动飞机。螺旋桨纹丝不动。郝以哲暴躁地捶打着驾驶杆。 飞机是停着楼顶的边上的，白其睿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此时能清楚地看到楼下，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立刻被楼下的景象震撼到了。此时，大批的行尸，正张牙舞爪地向这栋大楼赶来，他们几乎将每个胡同都挤的水泄不通，而火车站那边的大马路上也挤满了尸群，是刚才自己扔的炸弹起的效果，白其瑞想，既然你们破坏我们的计划，就让你们接受行尸的审判吧。但不知怎么的，白其睿脑子里想到了圣诞节。这样人挤人的景象，他以前只在圣诞节开展促销活动的商场里见过。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白其睿突然一阵作呕，因为风里夹杂着腐臭的气味，让他难以忍受。 “到底行不行？！”白其睿忍着没吐出来，问郝以哲。 “就快好了！”郝以哲说到，此时外面传来螺旋桨旋转的声音。 螺旋桨越转越快，强大的下降气流向地面和四周吹去。 就在这时，楼顶的屋门被打开，郁刚带着人冲了上来。郁刚刚才走的是另一侧的楼梯，那边没有枪手防守。 就在郁刚推开门冲到楼顶的一刹那，郝以哲抬头看了这边一眼，他看见了郁刚。郁刚放眼望过去，他也看见了郝以哲。 第18章 再次相见成仇人 ? 就在半年前，郁刚为“猎鹰”大队执行任务，他潜入了一个恐怖组织，在那里，身手不错的郁刚通过危急时刻解救下郝以哲的经历，成功赢得了郝以哲的信任，而这是“猎鹰”大队秘密安排的。郁刚接近了恐怖组织的内部领导层，这个组织就是郝以哲所在的恐怖组织，他以郝以哲保镖的身份在里面潜伏着，郝以哲对他很重用。郁刚在里面一待就是半年，他获悉了敌人的重要情报。后来，“猎鹰”大队策划了一场行动，在这场行动中，郁刚为保护郝以哲被陈路“击毙”，而实际上他却带着这个组织内部情报回到了“猎鹰”大队，郝以哲他们不会想到郁刚没死，所以他们不会担心自己的内部情况已经暴露了。如果没有这场意外发生，此时的“猎鹰”大队已经展开对郝以哲所在组织的围剿行动，而此时，两个人这样四目相对，郝以哲感觉自己被骗了。 郝以哲大吼到：“郁刚！原来你是叛徒！” 郁刚也惊呆了。 他没想到郝以哲是这场疫情的策划者。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郝以哲所在的组织了，才让孙志恒他们策划了自己死亡的那场戏。 飞机在气流的强大推力下，已经开始离地。 陈路带人已经跑了上来。 “不能让他们走了！他认出我了！”郁刚大喊着，他冲着飞机跑去。 陈路看着飞机，他明白郁刚说的什么。 飞机的气流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陈路单膝跪地，瞄准飞机开枪，子弹打在飞机前面玻璃上，玻璃出现裂纹。 飞机离地了，此时郁刚已经跑到了飞机下面，他不顾一切地从地上跳起来，抓住了飞机的起落架。郁刚心里明白，郝以哲若是跑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疯了，郁刚！”陈路大喊到。此时飞机盘旋着升空，螺旋桨飞快地转动着，带着郁刚升到了空中，郁刚一只手死命抓住起落架不放，他另一只手去抓飞机的舱门。 “妈的今天我真的送你上西天！”郝以哲拉动驾驶杆，他要带着郁刚向天上飞。 “啪！啪！”子弹继续打在玻璃屏幕上，这时陈路喊到：“快跳下来，来不及了！” 郁刚向下望去，飞机离地已经足有三四米，马上要飞离楼顶了，他松开了手，庞大的身躯向下坠落。 不好，郁刚落到了楼顶边沿，他一个踩空，头朝下向楼下掉了下去。 就在郁刚身体掉下去的一刹那，他同时感觉到脚被人抓住了，原来陈路一个健步，飞奔到楼的边沿，抓住了郁刚的脚。郁刚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墙壁上。此时他头朝下看着，楼下，尸群已经被吸引过来了，楼下的尸群跃跃欲试，向楼顶龇牙咧嘴，伸着手。 “抓紧我的手爬上来！”陈路一脚踩着台阶，一边使劲拉着郁刚的腿。 苗大伟与几个特警冲上来，有的抓住陈路，还有的伸手下去抓住郁刚的腿。 郁刚艰难地抬起身子，抓住上面伸过来的手，爬上楼顶。 几个人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陈路一拳捣在郁刚身上：“你小子比我想象的还沉！” 郁刚顾不上说话，他喘了几口气，双手拄着地坐起来，看着远处。 郝以哲驾驶的直升飞机，在天上一个转弯，向远处城外飞去。 “让这家伙跑了！”郁刚心有不甘。 “是跑了，但外面现在可是层层封锁，他往哪儿跑？”陈路说。 “他们携带的有东西，我怀疑跟这次疫情有关！” “你也这样怀疑？他带走什么东西了？” “二楼有个保险柜，保险柜开着，里面的东西被取走了，如果是危险品，我们不能让他们跑掉！” “看来我们得赶紧通知孙大队长了。”陈路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关心一下眼前吧。”一旁的苗大伟打断两个人的谈话。 此时，又有两个警察冲上楼顶：“不好了，这些死人攻进大楼了！” 一行人慌忙起身。 此时的一楼大厅里，已经布满了行尸，而外面的尸群还在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刚刚激战过后一楼大厅里留下的尸体，还带着余温，此时都成了尸群的盘中餐，许多行尸在地上围着尸体啃食着。没有抢到食物的行尸，它们嗅到了楼上传来的新鲜气味，开始沿着楼梯上楼。 此时除了楼顶的人，其余几个人都在楼里分散着，尸群们冲到了二楼，一个警察开着枪，向楼上跑，尸群紧追不舍。 楼里面枪声重新响起，众人边开枪边退到楼顶。 此时下楼已经不可能了，楼道里布满了行尸。 不一会儿，众人都聚集到楼上。 最后一个上去的警察从小屋里跑出后，大家把屋门使劲儿锁死。楼顶有堆放的木头，钢筋等，大家把这些东西堆到门口，堆的严严实实。 “接下来怎么做？等救援？”郁刚苦笑着说。 就在这时，广播声从远处传来，那是巨大的防空警报声，低沉的声音穿透夜幕，直直地向远方辐射而去。那是百货大楼里扩音器发出的声音。是李子轩开启了这些设备，在出发前，孙志恒就派人调好了频率，低频率的声音能尽最大可能向远方传递，并尽可能节省电力。 声音果然起作用了，在巨大的声音吸引下，行尸们向着声源地赶去。 陈路走到楼顶边沿向下看，外面大马路上的行尸，大部分都掉过头去，向百货大楼方向赶过去，这边楼底下的行尸，有的已经进了大楼，有的还在外面停留着，似乎在犹豫要去哪儿，但明显不如刚才密集了。陈路指着下面说：“咱们从这里下去。” “下面的尸群还是很多啊！”郁刚说，他明白陈路想顺着绳索下去，但下面还是有很多行尸，估计一下去就会被马上包围。 陈路从腰间解下几个东西给大家看了一眼，几个人一看，炸弹。陈路解释到：“我跟苗大伟上来时，楼道里有两个家伙想负隅顽抗，拦住我们，被我俩干掉了，顺手从他俩身上把炸弹拿着了。” 苗大伟也撩起衣服让大家看了看，他也带了好几个。 “我们还剩十个人，从这儿下去后尽可能保持阵型，围成一个圈，不要让任何行尸有偷袭我们的机会，一旦尸群多了，我们就拿炸弹把它们炸掉，一个炸弹足能炸掉十多个行尸了。”陈路边说边把炸弹给其他人分配，苗大伟也是。现在他们十个人里有八个人拿着炸弹。 郁刚骂道：“孙队真是关心我们，不让我们拿带响的武器，得了这下还从别人身上取。” “他不知道城里会有这样的意外啊，孙大队长这会儿估计正睡着觉呢，谁知道现在城里被我们搅的天翻地覆啊。”陈路把随身携带的绳索拿出来，将铁勾固定在台阶上。“我说别愣着了啊，赶紧的吧。” 郁刚赶紧也掏出装备，在台阶上固定。 除了李子轩，赵小柱，李保明这三个人，现在小分队还有四个在这里，特警队员和警察们可没他们装备这么全，只能在旁边看着。 这时旁边小屋的门被人使劲推着，行尸们嘶哑的声音传来。 “它们上来了，动作快点！”陈路喊到，他加快速度。 绳索固定好了。门依然被活死人们推着，它们将手从门缝里伸出来，干枯发黑的手指胡乱地扒着门。 陈路抓紧绳子的另一头，他和小分队的四个人站在台阶上，对其他人说：“我们四个先下去，你们随后！” 说完他把绳子慢慢松开，身体从楼上倾斜下去，渐渐与楼壁垂直，与地面平行。四个人大步向下迈着。每个人手里，都还端着枪。 离地面越来越近，地面有的行尸抬起头看到了他们，本来这些行尸挤不进大厅，在这里正犹豫着去哪儿，现在发现天上送吃的来了，一个个手舞足蹈，向天上伸出手去。 离地只有五米，几个人端起了枪，瞄准每个人身下的行尸。“噗噗噗！”枪声响起，地面离他们最近的行尸都倒在了地上。 几个人脚步落了地。 “看来我的枪法真的是进步不小啊，请叫我神枪手！”陈路无耻地得瑟着。他虽然是指挥，但能力是小分队里比较弱的，没办法，谁让那几个都是兵王呢。 “嗯，我看也是，队长现在五米开外弹无虚发啊。”另一个队员韩旭调侃到。 “注意周围！”郁刚说到，有两个行尸又走过来，被郁刚击毙。 四个人分散开来，围成一个半圆，守着墙壁。 楼上的特警队员，在苗大伟带领下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接着，剩下的两个警察也顺着绳子慢慢下滑。他们可不是专业的，十层高的楼上向下看着都觉得晕。但是没办法，想活命只能这样。 就在这时，楼顶的屋门被推开了！尸群张牙舞爪地涌上楼顶！ 两个警察爬到七楼左右，他们听到了上面的声音。两个人满头大汗，他们静悄悄地向下爬。尸群没发现他俩。 尸群涌进楼上后，却发现没有人，它们失去了目标。 然而后续的行尸却继续向楼上涌。楼顶越来越满。 两个警察到五楼了。 陈路抬头望着上面，他冲上面小声喊：“快点儿的！” 一个警察抬起头向上望了望，立刻被吓坏了：楼上的行尸被挤到楼顶边沿，从下面能隐隐约约看到它们晃动的身影。有几个摇摇欲坠，就要被挤下来了！ 两个人赶紧加快速度，没命地向下爬。 离地还有两三米，这时楼上一只行尸，突然低下了头，它看到了向下爬的两个警察！行尸龇牙咧嘴地吼着，它趴下来，向下伸着手，就要从楼上掉下来！ 俩人见到此景，干脆一闭眼，跳了下去。 警察的脚刚一着地，陈路他们便上去搀起他两个，向远离墙的地方跑去。 刚离开墙壁，就听见“嗖嗖”几声，几只行尸从楼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血肉溅了一地！ 接着更多的行尸从楼上掉下来。 众人围成一个圈，不断射杀着靠近的行尸，向火车站的下水道入口方向跑去。 第19章 群尸过界 ? 就在郁刚身体掉下去的一刹那，他同时感觉到脚被人抓住了，原来陈路一个健步，飞奔到楼的边沿，抓住了郁刚的脚。郁刚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墙壁上。此时他头朝下看着，楼下，尸群已经被吸引过来了，楼下的尸群跃跃欲试，向楼顶龇牙咧嘴，伸着手。 “抓紧我的手爬上来！”陈路一脚踩着台阶，一边使劲拉着郁刚的腿。 苗大伟与几个特警冲上来，有的抓住陈路，还有的伸手下去抓住郁刚的腿。 郁刚艰难地抬起身子，抓住上面伸过来的手，爬上楼顶。 几个人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陈路一拳捣在郁刚身上：“你小子比我想象的还沉！” 郁刚顾不上说话，他喘了几口气，双手拄着地坐起来，看着远处。 郝以哲驾驶的直升飞机，在天上一个转弯，向远处城外飞去。 “让这家伙跑了！”郁刚心有不甘。 “是跑了，但外面现在可是层层封锁，他往哪儿跑？”陈路说。 “他们携带的有东西，我怀疑跟这次疫情有关！” “你也这样怀疑？他带走什么东西了？” “二楼有个保险柜，保险柜开着，里面的东西被取走了，如果是危险品，我们不能让他们跑掉！” “看来我们得赶紧通知孙大队长了。”陈路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关心一下眼前吧。”一旁的苗大伟打断两个人的谈话。 此时，又有两个警察冲上楼顶：“不好了，这些死人攻进大楼了！” 一行人慌忙起身。 此时的一楼大厅里，已经布满了行尸，而外面的尸群还在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刚刚激战过后一楼大厅里留下的尸体，还带着余温，此时都成了尸群的盘中餐，许多行尸在地上围着尸体啃食着。没有抢到食物的行尸，它们嗅到了楼上传来的新鲜气味，开始沿着楼梯上楼。 此时除了楼顶的人，其余几个人都在楼里分散着，尸群们冲到了二楼，一个警察开着枪，向楼上跑，尸群紧追不舍。 楼里面枪声重新响起，众人边开枪边退到楼顶。 此时下楼已经不可能了，楼道里布满了行尸。 不一会儿，众人都聚集到楼上。 最后一个上去的警察从小屋里跑出后，大家把屋门使劲儿锁死。楼顶有堆放的木头，钢筋等，大家把这些东西堆到门口，堆的严严实实。 “接下来怎么做？等救援？”郁刚苦笑着说。 就在这时，广播声从远处传来，那是巨大的防空警报声，低沉的声音穿透夜幕，直直地向远方辐射而去。那是百货大楼里扩音器发出的声音。是李子轩开启了这些设备，在出发前，孙志恒就派人调好了频率，低频率的声音能尽最大可能向远方传递，并尽可能节省电力。 声音果然起作用了，在巨大的声音吸引下，行尸们向着声源地赶去。 陈路走到楼顶边沿向下看，外面大马路上的行尸，大部分都掉过头去，向百货大楼方向赶过去，这边楼底下的行尸，有的已经进了大楼，有的还在外面停留着，似乎在犹豫要去哪儿，但明显不如刚才密集了。陈路指着下面说：“咱们从这里下去。” “下面的尸群还是很多啊！”郁刚说，他明白陈路想顺着绳索下去，但下面还是有很多行尸，估计一下去就会被马上包围。 陈路从腰间解下几个东西给大家看了一眼，几个人一看，炸弹。陈路解释到：“我跟苗大伟上来时，楼道里有两个家伙想负隅顽抗，拦住我们，被我俩干掉了，顺手从他俩身上把炸弹拿着了。” 苗大伟也撩起衣服让大家看了看，他也带了好几个。 “我们还剩十个人，从这儿下去后尽可能保持阵型，围成一个圈，不要让任何行尸有偷袭我们的机会，一旦尸群多了，我们就拿炸弹把它们炸掉，一个炸弹足能炸掉十多个行尸了。”陈路边说边把炸弹给其他人分配，苗大伟也是。现在他们十个人里有八个人拿着炸弹。 郁刚骂道：“孙队真是关心我们，不让我们拿带响的武器，得了这下还从别人身上取。” “他不知道城里会有这样的意外啊，孙大队长这会儿估计正睡着觉呢，谁知道现在城里被我们搅的天翻地覆啊。”陈路把随身携带的绳索拿出来，将铁勾固定在台阶上。“我说别愣着了啊，赶紧的吧。” 郁刚赶紧也掏出装备，在台阶上固定。 除了李子轩，赵小柱，李保明这三个人，现在小分队还有四个在这里，特警队员和警察们可没他们装备这么全，只能在旁边看着。 这时旁边小屋的门被人使劲推着，行尸们嘶哑的声音传来。 “它们上来了，动作快点！”陈路喊到，他加快速度。 绳索固定好了。门依然被活死人们推着，它们将手从门缝里伸出来，干枯发黑的手指胡乱地扒着门。 陈路抓紧绳子的另一头，他和小分队的四个人站在台阶上，对其他人说：“我们四个先下去，你们随后！” 说完他把绳子慢慢松开，身体从楼上倾斜下去，渐渐与楼壁垂直，与地面平行。四个人大步向下迈着。每个人手里，都还端着枪。 离地面越来越近，地面有的行尸抬起头看到了他们，本来这些行尸挤不进大厅，在这里正犹豫着去哪儿，现在发现天上送吃的来了，一个个手舞足蹈，向天上伸出手去。 离地只有五米，几个人端起了枪，瞄准每个人身下的行尸。“噗噗噗！”枪声响起，地面离他们最近的行尸都倒在了地上。 几个人脚步落了地。 “看来我的枪法真的是进步不小啊，请叫我神枪手！”陈路无耻地得瑟着。他虽然是指挥，但能力是小分队里比较弱的，没办法，谁让那几个都是兵王呢。 “嗯，我看也是，队长现在五米开外弹无虚发啊。”另一个队员韩旭调侃到。 “注意周围！”郁刚说到，有两个行尸又走过来，被郁刚击毙。 四个人分散开来，围成一个半圆，守着墙壁。 楼上的特警队员，在苗大伟带领下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接着，剩下的两个警察也顺着绳子慢慢下滑。他们可不是专业的，十层高的楼上向下看着都觉得晕。但是没办法，想活命只能这样。 就在这时，楼顶的屋门被推开了！尸群张牙舞爪地涌上楼顶！ 两个警察爬到七楼左右，他们听到了上面的声音。两个人满头大汗，他们静悄悄地向下爬。尸群没发现他俩。 尸群涌进楼上后，却发现没有人，它们失去了目标。 然而后续的行尸却继续向楼上涌。楼顶越来越满。 两个警察到五楼了。 陈路抬头望着上面，他冲上面小声喊：“快点儿的！” 一个警察抬起头向上望了望，立刻被吓坏了：楼上的行尸被挤到楼顶边沿，从下面能隐隐约约看到它们晃动的身影。有几个摇摇欲坠，就要被挤下来了！ 两个人赶紧加快速度，没命地向下爬。 离地还有两三米，这时楼上一只行尸，突然低下了头，它看到了向下爬的两个警察！行尸龇牙咧嘴地吼着，它趴下来，向下伸着手，就要从楼上掉下来！ 俩人见到此景，干脆一闭眼，跳了下去。 警察的脚刚一着地，陈路他们便上去搀起他两个，向远离墙的地方跑去。 刚离开墙壁，就听见“嗖嗖”几声，几只行尸从楼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血肉溅了一地！ 接着更多的行尸从楼上掉下来。 众人围成一个圈，不断射杀着靠近的行尸，向火车站的下水道入口方向跑去。 第20章 及时赶到的增援 ? 从商务大楼到他们来时的下水道入口，有一百多米，来时的一百多米，此时似乎变成了无法逾越的障碍。行尸三三两两地向这儿赶来，那两个警察，在跳下楼时受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陈路派出两个特警搀扶着他们。大家围成一个圆圈，向各个角度射杀冲过来的行尸，圆圈向车站那边一点点挪动。 冲在前面的陈路和郁刚，两个人压力最大，因为他们一边要射杀行尸，还要一边向前冲。已经离开商务大楼了，陈路向对面楼喊着：“赵小柱，准备撤离！” 对面楼里没有回声。陈路接着喊，还是没人回应。 “他们去哪儿了？不会跑了吧？”苗大伟带着手下集中在负责后方安全说。 “不会！那可是我的兵！”陈路喊着说。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辆大客车开了过来，客车直奔陈路他们而来，将挡在客车前面的一只只行尸碾压在地上。 客车开到陈路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一个头从驾驶位上伸出来：“陈队，快上车！” 是赵小柱！ 接着客车的前门被打开，是李保明开的门。 “ 快上去！”陈路喊到。他们郁刚跑到车门旁边，两个特警先把受伤的两个警察扶上去。 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上去。没上去的人在车门周围警戒，射杀着靠近的行尸。 大家陆陆续续都上去了。苗大伟断后，郁刚上了车，回身把苗大伟拉上去，苗大伟关上车门。 “都坐稳了！”赵小柱踩下油门，客车冲了出去。周围的行尸过来拍打着车窗，前面的也被碾压在路上。 “前面有一大群！”赵小柱望着前面惊叫到。 就见前方不远处，一大群密集的行尸向这边扑来。而行尸所在的位置，正是他们要进入地下管道的位置！ 行尸们看到了驶近的客车，它们似乎好久没吃新鲜的肉了，比其它尸群更饥渴，平时行动缓慢的行尸们迅速向客车移动，几乎是跑了起来！ 车上一阵慌乱。此时似乎真的没有退路了。所有人感受到死亡的临近。 此时巨大的危险来临，陈路反而又感觉自己镇定了下来，他跑到客车前面，镇定地望向尸群。越是危险的时候越不能慌，他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并用大脑观察判断着行驶。 尸群距离他们三十多米，陈路有了一个注意。他转头对驾车的赵小柱说：“停车！” “什么？”赵小柱大惑不解，车继续开着。 “快停车！我们现在下去！”陈路命令到。 赵小柱猛地刹车。车子猛地停住，众人猛烈身体前倾，车轮子在地下划出一道带着血的刹车线。 没等车子停稳，陈路迅速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车门旁边的行尸，根本没料到有人会下去，猛然间被陈路用枪爆了头。陈路对着车子大喊：“快下车！” 众人纷纷起身下车。车门周围清扫出一片干净区域。 “你在搞什么？”郁刚下了车，大惑不解地对陈路说。 “用炸弹把尸群炸飞！”陈路说，“没别的办法了，必须打开一个入口！” 郁刚恍然大悟。 说话间尸群已经扑过来了。此时距离入口还有二十米。 “听我的指挥，苗大伟，郁刚，负责警戒两侧和后方，其他人排成一队！”陈路指挥到。 十多个人迅速排成一队，枪口齐齐对准前方。苗大伟和郁刚背对众人，警戒着后方和两侧不多的行尸。 “瞄准头部，开枪！”陈路也排在队伍里，他下令，并对准前方开了火。 子弹齐齐飞向前方，“哒哒哒！”自动火器发出的声音响彻天空。 “就剩二十米了，不要舍不得子弹，把身上所有的子弹都给我打完！”陈路喊到。 说话间有人打完了一梭子子弹。换弹夹，继续开枪，子弹扫向尸群的头部，由于密度太大，有的子弹穿过了两个，甚至三个行尸的头颅，血肉飞溅，行尸一排排地倒下，后面的行尸前赴后继地扑上来。 队伍缓慢向前移动，现在他们已经在了倒下的尸群上方，踩着满地的残肢和血肉，继续向前。 离入口十多米了。他们在陈路的指挥下前进了七八米。然而对于寸步难行的他们来说，七八米已是非常远的距离。 此时两侧的行尸多了起来。再继续下去他们会被包围了。而且子弹所剩不多了。 陈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炸弹：“都把炸弹准备好！” 拿着炸弹的几个人从腰间解下炸弹。 “听我命令，前方二十米的区域内都要被炸弹覆盖到，不要扔到一个地方，要一齐扔！三，二，一！” 众人拉开金属环。将炸弹接二连三扔出去。每个人都扔到前面二十米内，而且不与其他人的区域重合。 炸弹均匀落在前面地上。 “轰！”一声巨响，第一个落地的炸弹爆炸了。周围的行尸在爆炸的冲击下向天上还有四周飞了出去。 “快趴下！”陈路大喊，大家扑倒在铺满断肢残体的地上，抱着头。 “ 轰！轰！”爆炸接二连三地响起，地面被炸出一个个大洞，巨大的冲击力将尸体冲向周围，接着又从天上纷纷落下，砸到地上。 前方大部分的行尸，都被炸的粉碎，而其余远离爆炸的行尸，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前面迅速被打开一个缺口，围绕着地下管道入口，一片被清空的区域。 “机会来了，大家赶紧冲！”爆炸响后，陈路第一个站起来，拽起其他人。 十多米的距离，众人飞奔过去，迅速到了入口。 陈路看了入口，傻眼了。 入口在刚才的爆炸下被完全炸开了，露出地上的碎砖和泥土，井盖不知飞到哪儿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敞开着。 周围被炸弹的冲击震倒的行尸，正在纷纷爬起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下去！陈路心想。他指挥着众人，大家一个接一个跳下去。 行尸聚集过来，渐渐将入口包围，包围圈越来越小。陈路最后一个跳下去。 大家都退到离入口三四米远的地方。 紧接着，有行尸从上面也掉了下来，下水道里的人用枪解决掉了它。 一大堆行尸掉下来，掉进下面的污水里。 众人没等行尸从地上爬起来，便纷纷开了枪。 “我们要不要快点跑？”郁刚问陈路。 “不能跑，得把这个漏洞堵住，要不然它们会跟着我们从下水道出去的！” 一批又一批的行尸从上面掉下来，落在之前掉下来的尸体上，尸体堆成一堆，越堆越高。 “子弹所剩不多了！”有人说到。 陈路已经把冲锋枪里的子弹打完了，他掏出手枪，继续开枪。 其他人的子弹也越来越少，有几个已经没有子弹了，然而洞口还是没堵住。 最终所有人都把子弹打光了。 “我们徒手上！用匕首，有枪托砸！”陈路喊到。 “妈的兄弟们最后加把劲！”听到陈路命令的郁刚从身上把枪解下，率先冲到尸堆里，用枪托砸着还在挣扎的行尸。 其他人也纷纷冲上去，用枪托和匕首向尸堆里一顿挥舞。 就在这时，下水道里传来脚步声。 声音很杂乱，在下水道里回响，而且此时没人再开枪了，所以他们能听到下水道里传来的声音。 赵小柱在陈路旁边，他此时停下了手里的活，他实在是累了，赵小柱体型偏高瘦，体力此时有些不支。停下来的他最先听到了下水道那边传来的声音。 “陈队，你听，有人来了！”赵小柱说。 陈路也听到了那边的声音。血肉模糊的他从尸堆里退出去，仔细听着。筋疲力尽的他明白，不管是来一批敌人还是行尸，他们都肯定对付不了了。 接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身影从前面转过来，看影子个头不高，身体也很瘦。在小个子的带领下，后面出现了更多身影，好多人跟着他。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陈路渐渐看清了，是分队的技术员李子轩！ “坚持住，我们来增援了！”张局长边跑边对陈路大喊到。 陈路终于松了一口气。在李子轩和张局长的带领下，警察们迅速赶到缺口，替换下已经精疲力竭的人。 苗大伟的特警队员和小分队的人撤了下来，七八个警察站成一排，对着尸堆不断开枪，他们子弹充足，不一会儿尸堆便堆的更高了。 陈路赶到自己几乎支撑不住，要倒在地上了。而其他人也是一样，刚才还硬撑着，现在有了增援，他们完全挺不住了，周围的警察们扶住他们。 不一会儿，缺口便被堵住了，外面的行尸彻底挤不进来了。 枪声渐渐停下了，下水道里此时恶臭熏天。 警察们架着陈路他们，离开这里，沿着出城的方向赶去。 此时陈路已经体力不支，所以李子轩成了带队的。走了五分钟，一直背着电台的李子轩，边走边调试信号，突然他回头说到：“陈队，有信号了！” 陈路在队伍里跑着，本来还有人搀着他，此时他挣脱开，迅速跑过来：“赶紧联系孙队！” “特别行动小队呼叫孙队，呼叫孙队，收到请回答！” 一阵杂音过后。“我是孙志恒，请讲话！” “我们完成任务，正在往回赶！”李子轩说。 “这么久，中间出什么意外了？” “一言难尽，回去汇报吧。” “好我现在派人去接应你们！” 这时，陈路把电台抢过来：“孙队，我是陈路，现在有一个重大的情况向你汇报！” “是那架直升飞机吗？” “你们怎么知道？” “雷达显示有一架直升机正向驻地飞来，我们正在密切监视，现在距离营地五公里，我们用无线电联系直升机，对方无应答。” “孙队，那架直升机里有重要人物，他们刚从我们手里跑了，手里有危险物品，一定要拦截下他们！” 营地里，原本坐着的孙志恒站了起来：“我马上组织人手，你们注意安全！” 孙志恒放下对讲机，一脸凝重：“拦下那架飞机！” 他迅速召集手下的人手，值班的人都忙碌起来。此时营地里驻扎的全是地面部队，对于一架突然飞来的直升机，他们显然缺乏远程火力，一个参谋在孙志恒旁边提醒着。 “不需要远程火力，我们直接过去会会他们，最好抓活的！”孙志恒说。 营地里，一队人开着军车向城市的方向驶去，他们是去接应陈路他们。 紧接着，三架军用直升机从营地起飞，飞机上满载全副武装的士兵，孙志恒亲自钻进一架飞机。三架直升机在夜色中呼啸着向远处飞去。 第21章 失踪的白其瑞 ? 郝以哲紧张地驾驶着直升机，他不断地骂着，大骂着郁刚不是东西，不时暴躁地锤着驾驶杆。白其瑞不说话，他小心翼翼地躲着不时飞过来的唾沫星子。 为了不让地上的行尸注意到，郝以哲把飞机拉得高高的。地面上，不时可以看到一个个移动的黑点向城里方向赶去，尸群被夜晚发出的巨大声响吸引，正在重新赶回城市。 飞机已经出了城，现在正飞在城市的郊区。夜里的雾霾很重，飞机穿过一片片雾霾。 “出城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儿？”郝以哲问旁边的白其瑞。 “我们有致命武器，当然要把它投放出去！”白其瑞说 “投放到哪儿？”郝以哲问。 “那边肯定是cz市逃出去的人搭建的避难所，我们就把武器投到那儿！” 郝以哲观察远处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避难所，那里不时闪烁着微弱的灯光。他心里暗想着，这是个疯子。郝以哲承认自己不是好人，但像是眼都不眨地就去杀掉那么多人，他想想就觉得心里哆嗦。 这时，飞机上的电台突然响了起来：“我们是京城武警大队，请报告你们的身份！重复，请报告你们的身份！” 电台一直响着，郝以哲不耐烦了，他伸手把它关掉了。 白其瑞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手里抱着那个黑色的手提箱，他眉头紧锁着。 “看来那边也有军队驻扎，你还准备就这样飞过去？”郝以哲眼看着避难所越来越近，他忍不住了，转头问旁边的白其睿。 “要不然呢？”白其瑞说。 “我们已经被发现了，那里肯定是重兵把守！我把飞机停下来吧，我们偷偷溜出去，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逃出去，回总部，怎么样？” 白其睿低头不语。 “你想死在这里啊？！”郝以哲认为白其瑞脑子进水了。 “我们的死是值得的！这是为了所有人的利益，这是我们的信仰！” “你是个疯子吧！我可不想陪你！” 白其瑞不说话了，沉默良久，他说：“那你把我送过去，然后我们就分开。” “我只能把你送到这儿了，再往前我们就会被发现了！” “好，你现在把我放下去吧，我自己过去。”白其瑞冷冷地说。 郝以哲操纵驾驶杆，降低飞机高度。 地面上，一条公路向远方延伸，公路旁边是一大片树林。郝以哲操纵着飞机在公路上降落。 飞机稳稳地停了下来。 白其睿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对郝以哲说：“我得带个防身的。” “你会开枪吗？”郝以哲问。 “给我把手枪吧，我不太会用，你现在教教我。” 郝以哲从腰间把一把手枪解下来，向白其睿示范着如何装子弹，如何开枪。接着，郝以哲把消音器安上，把枪递给白其睿。 白其睿接过枪，学着操作。“这样对吧？”他问郝以哲。 “对。”郝以哲点头。“你学的挺快嘛，再给你些子弹，省着点用。” 白其睿接过子弹，说了声：“谢谢！”接着把枪对准了郝以哲。 “你干什么！”郝以哲大惊失色。 白其睿对着郝以哲连开两枪，“噗！噗！”两声，子弹打在郝以哲的胸口。鲜血从衣服里渗了出来，郝以哲挣扎着，他伸出一只手去抓白其睿，白其睿又对着他的胸口补了一枪。 鲜血迅速的流出来，郝以哲失去力气，倒了下去，尸体趴在了驾驶杆上，鲜血顺着衣服滴在驾驶舱里。 “懦夫，你不配跟我合作。”白其睿冷冷地说。他打开手提箱，手提箱里整齐地排列着一个个透明的小瓶子，瓶子里装满了透明的液体。白其睿拿起一支注射器，从其中一个瓶子中抽出一半液体，然后对准旁边郝以哲的尸体，扎了下去。 郝以哲的身体渐渐出现变化，鲜血停止了流动，血液在逐渐凝固。他的皮肤，正在变成青色。 白其睿关上手提箱，将手枪关上保险，插在腰间。他侧身翻开郝以哲的上衣口袋，拿出一个手机。接着白其睿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对这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意外发生，迅速执行b计划。” 看着短信发送成功，白其睿把手机重新放回郝以哲的口袋。手机刚放回去，刚才一动不动的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传来飞机呼啸的声音。白其睿赶紧打开舱门下去，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直奔旁边的树林而去，不一会儿便钻进树丛，消失在夜色里。 飞机的呼啸声由远及近。 “孙队，那架直升机停在前面公路上了！”驾驶舱里的副驾驶拿着望远镜观察，向孙志恒报告。 “将飞机停在前面不远处，命令二号机跟我们停在公路上，三号机，空中待命！” “收到！”驾驶员一边通过对讲机呼叫其他降价飞机，一边操纵飞机下降。 两架飞机在离郝以哲所在方位三十米的距离内，停了下来，另一架飞机停在空中盘旋着。 飞机舱门刚一打开，士兵们便从飞机里冲出来。 孙志恒也走下飞机，一队人围在他周围，保护着他的安全。 二十多个士兵保护着孙志恒，向前面的直升飞机方向飞奔而去。 就要靠近飞机了。 大家放慢脚步。渐渐看清了飞机里的情况。 直升机里，一具尸体在不停地抽搐，突然，尸体将头抬了起来。此时，已是一张青色的脸，它看到了外面的人，嘴一张一合的，发出嘶嘶的声音，它的手在里面胡乱地扒着，努力想推开舱门，离开这个狭小陌生的空间，到外面去。 直升飞机被二十多个人迅速包围起来，几个士兵端枪警惕地警戒着四周，并不断搜寻着周围的可疑目标。孙志恒带人来到直升机前方。 看起来没有危险，孙志恒示意手下人上前，一个士兵靠近舱门，把门轻轻地打开。 行尸从驾驶舱跌落下来。它向孙志恒爬去，伸手去抓孙志恒的腿。一个士兵从腰间拔出匕首，扎向行尸的头。被爆了头的行尸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士兵把匕首拔了出来，带出一股鲜血。 “检查他的尸体！”孙志恒命令到。 士兵们围着行尸，小心翼翼地搜查。 “奇怪，这人身上怎么没有被咬的迹象？” “哦？”孙志恒亲自蹲下来，观察被翻过来的尸体的每一个部分。 确实没有咬痕。胸口的弹孔告诉孙志恒，这人是被枪打中心脏而死的。 “孙队，机舱里找到一个注射器！”一个士兵叫到。 “小声点，别把行尸引来！”孙志恒提醒。 士兵把注射器拿过来。孙志恒观察着。注射器里的液体已经被注射完了，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孙志恒将注射器交给士兵，继续观察尸体。他推测是有人给尸体注射了什么东西，导致了尸体的变异。 这时孙志恒发现，尸体的上衣口袋鼓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孙志恒将手伸进口袋。 郝以哲的手机被取了出来。孙志恒轻轻划开手机屏幕，检查着。 一条未读短信。 孙志恒打开短信，几个简单的字：“收到，已开始执行。” 孙志恒大惊，继续向上翻看。上一条短信写着：“意外发生，迅速执行b计划。” b计划？孙志恒脸色马上变了，他立刻起身。 这时另一个士兵跑过来：“孙队，草丛里有可疑痕迹，有人好像跑了！” “带我看！”孙志恒在士兵带领下大步走到路边。路边草丛有明显被践踏过的痕迹，沟里的泥土很湿，孙志恒看到了两排清晰的脚印。 “快给我接陈路！”孙志恒对跟着他的通讯员说。 通讯员拿出单兵电台。与陈路联络。 “通了，孙队。”通讯员将电台递给孙志恒。 孙志恒接过来：“陈路，我是孙志恒。直升机里有几个人？” “两个人，孙队，我们已经被接到营地了。”另一头的陈路说。 “这么快！” “嗯，孙队，你们那边出什么事了？” “这架直升飞机停在马路上呢，其中一个家伙被感染了，另外一个家伙跑了！” “跑了？飞机上发现他们携带着东西跑的，应该是手提箱之类的！他身上的东西非常危险，一定得抓到他！” “放心吧，我这就派人去追踪，你们任务完成的很好，好好休息！” “好的孙队！”陈路说。 孙志恒将电台交给通讯员。接着他对手下命令到：“把所有的可疑物品都带回去，手机还有注射器。” 几个士兵收拾着现场的物品。孙志恒将其他人分成两波，一波人跟着孙志恒回营地，另一波人，则在孙志恒的命令下沿着脚印追踪进入树林，搜索白其睿，他们要天亮才能回营地复命。 搜查小队十多个人消失在树林里，孙志恒带着其他人，回到直升飞机，飞机迅速起飞，三架飞机向营地方向急驶而去。孙志恒心里十分焦急，其实他已经顾不上那个失踪的人，他从刚才的手机短信里觉察到，藏在黑暗角落里的敌人一定在酝酿着更大更危险的计划。 第22章 B计划? ? 孙志恒明白，此时一刻也不能耽误，多一分钟便会多一份危险，他在飞机上便接通了军区总部的电话。孙志恒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向上级做了汇报，重点汇报了郝以哲手机上的短信，孙志恒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上级，他怀疑敌人在策划更大的阴谋。 五分钟后，孙志恒收到了指示，上级命令孙志恒派出更多的人搜寻失踪的那个人，此人是下一步行动的关键。接着他们告诉孙志恒，避难所第二天就要撤离，军方会派出人手前去护送，避难所的人将会被转移到就近的其他城市安置下来。在与通话时，已经有更多的车队从总军区出发，浩浩荡荡地奔cz城而去。 而这边得知消息的孙志恒，马上又接通了不远处的军营，告诉他们派更多的人出去搜寻，他还命人接通了cz市市长，告诉他安排撤离工作。飞机向着营区方向飞得很快，但比不上孙志恒此时大脑的高速运转，多年的军旅生涯培养了孙志恒处事有条不紊，不慌乱的性格。 更多的士兵，从军营里出发，一队队士兵在夜色掩护下分散开来，奔着城市的方向而去，危险已被他们抛在脑后，此时他们的目标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潜伏在暗处的危险人物。 cz市避难所是搭建在公路边上的，这是一条省道，因此救援和撤离都比较方便。省道是南北向，可以直达京城，在省道的东侧二百米处便是避难所，方圆不到一千米。难民们全部住进了临时帐篷，帐篷是军队搭建的，一排排的很整齐，体现出军人的风格。避难所周围是用沙袋堆起来的围墙，围墙将避难所围在里面，只有一个大门可供出入。围墙外面，一队队士兵不时沿围墙跑过，他们需要不断巡逻，并清理游荡过来的行尸。行尸的身上腐臭的味道很大，他们需要把行尸拖走，拖到远处挖出来的大坑中，然后用土埋了。开始时，根据上级指示，他们要为每具尸体挖出一个坑，在埋前尽量确认死者身份，然而随着这两天从城里出来的行尸越来越多，士兵们日夜忙碌，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到现在只好直接将尸体集中埋进大坑中，即使这样，工作量依然繁重而且危险。 避难所的南边便是军营，京城武警大队整整五千人驻扎在这里，大校孙志恒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但孙志恒的特种大队，只是这里的一小部分，孙志恒只带了特种大队一个营的兵力来到这儿，根据上级指示，他们在必要的时候应对突发状况，诸如恐怖袭击，因为上级对于这次事件给出的判断是一场有组织的恐怖袭击，事实证明了上级的正确判断。 陈路等人，正在军营里的一处被隔离的临时医疗站接受各项检查，他们先在隔离间冲了个澡，然后由身穿防护服的医生一个个的检查他们身体每个部位。几个士兵荷枪实弹寸步不离地守在医生身边，保护他们。这是对外出归来的人必要的检查程序，是为了确认目标没被感染。在检查通过后，他们才被允许进入其他区域。 军营里的临时会议室里，cz市的市长正端坐在椅子上跟几个军队参谋聊着天。马市长揉着眼睛，他接连几天没睡好觉了，他要处理难民的安置问题，食品，用水，医疗等保障都要做好，还要不断去安抚难民，另外，每天都有大量的难民从这里走，他们去投奔其他城市的亲戚，在这些人心里，这里并不安全。马市长黑着眼圈，继疫情爆发那晚，这是他第二次在半夜被人叫了起来，不过这次是好事，军方告诉他城市里发现幸存者，张局长的人大部分都活着，马市长连夜来到这里等待，此时张局长他们正在接受身体的检查，马市长急切地等着。从他跟这几个参谋的谈话中他得知了今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明白今晚是睡不了了，避难所将会面临袭击，他要连夜安排人手组织撤离，马市长大脑乱成一锅粥。 这时，有人打开帐篷钻了进来，进来就大喊一声：“马市长！” 马市长抬头，大喜：“老张！” 两个人上前激动地握手。马市长跟张局长私交不错，此时看到死里逃生的张传志，自然很是欢喜，更重要的是，马市长又有了得力的左膀右臂。后面陆陆续续地跟进来很多人。马市长大部分不认识，但知道是张局长带出来的，大家一一握手。陈路他们在最后进来。帐篷里挤满了人。 马市长与张局长重逢，自然是一顿寒暄，马市长头一次露出笑容，这是军营里连续几天头一次传出笑声，这几天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特别行动小队救出了一批警察。 帐篷外，一处临时清理出来的停机坪上空，几架飞机盘旋着，地面人员指挥着飞机一架架缓缓降落。飞机刚一降落，里面的人便急匆匆地冲出来，在地面人员的引导下快步跑进临时医疗站。 五分钟后，接受完检查的孙志恒走出医疗站，带着人，神色严峻地走进临时会议室。 此时的会议室里挤满了人，陈路正跟其他人聊着天，这时孙志恒钻进来。陈路几个人赶忙跑过去，立正敬礼。 孙志恒回礼，说到：“你们任务完成的很好，我向上级汇报嘉奖你们！” “嘉奖不必了，我们放跑了敌人，不算圆满完成任务，不过给你带回来一批人！”陈路说话时神色也很严峻。 张局长走了过来。 孙志恒和陈路说话时，两人一直板着脸，因为情况危急，他们没功夫寒暄，这时张局长过来了，孙志恒上前握手，露出笑容。 张局长对于救命之恩报以感谢：“谢谢你的人救了我们！没他们我们出不来了。” “你们当时是城市的第一道防线，救了这个城市，是英雄，救你们应该的。”孙志恒寒暄到。 两个人在官场待久了，此时见面说话仍然带有点官腔。不过张局长对孙志恒很有好感，从见到陈路这伙人起，他就猜到他们的上司一定是个狠角色，见面之后发现这是个很干练的人物，眉宇间散发着英气，而且同自己一样，也很年轻，英雄惜英雄，张局长自然同孙志恒不住地握手寒暄。 大家都聚在帐篷里，十多米宽的帐篷依然显得有些拥挤，孙志恒跟众人说，要有重要事情商量，因此士兵还有警察们都离开了帐篷，已经有人为他们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其实特警队员们还好，他们都是外地人，只是被派遣驻扎在这个城市，而警察们大部分是本地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否还幸存着，现在是后半夜了，他们肯定睡不着，但没办法，不能就这样大晚上去避难所找自己的家人，已经人心惶惶，不能再大半夜把人都叫起来添乱了。马市长许诺明天白天带他们到避难所，尽量找回失散的亲属。 众人散去了，临时会议室里剩下马市长，张局长和特警队的苗大伟，孙志恒以及他手下的一个参谋，还有陈路的特别行动小队全员。十多个人围着临时会议桌坐下。 门外，不知何时多了值班的士兵，帐篷被看得紧紧的，此时从帐篷内已经听不到外面的喧闹，很明显附近的人都被清理了，接下来的会议将是严格保密。帐篷里的的人也都停下了说话，静静地坐着，陈路他们面带疲惫，但腰板挺得直直的，一动不动。马市长和张局长从政的日子里开过不少的会议，但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的，他们也正襟危坐，两个人暗自揣测着，孙志恒接下来说的是什么重要事情。 孙志恒沉思了一会儿。他开口了：“我将事情简单分为两件，第一件事，上级命令明天组织撤离，马市长，张局长，这是明天你们的任务，我向你们传达一下。” 马市长和张局长点头。 孙志恒接着说：“第二件事，关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看着陈路他们，接着他从兜里，掏出来郝以哲身上的手机，说：“我们刚才去找那架来历不明的直升机，发现直升机的驾驶员被人杀了，另一名可疑分子已经带着重要物品潜逃，这是在驾驶员身上找到的。” 接着孙志恒打开手机，说：“这是驾驶员死前发出的短息：意外发生，迅速执行b计划。” 孙志恒望向众人。所有人脸色都发生了变化，b计划是什么大家不得而知，但他们都能想象到，接下来肯定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沉默。 这时郁刚打破沉寂：“孙队，那个驾驶员我认识，记得我去年在一个组织潜伏一年吗？这个人是个恐怖分子。” 孙志恒锁起眉头：“什么？这么巧？” 郁刚说：“我们在市中心跟他们发生了激战，我被他认出来了。肯定是他，郝以哲，当时我为了混入他们内部，在你们手下救下的他。这样才被他们接纳的。” “这么说是，这次的疫情，是他们策划的？” “可以这么推测。”郁刚说。 “只有找到失踪的那家伙，我们才能确定事情的真相。”陈路说。 孙志恒说：“我们已经派出很多人搜索了，不过这么大地方，无异于大海捞针。” 陈路思索了一下说：“孙队，我有个办法，可以把他引出来。” “哦？你说。” 陈路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孙志恒。 “这样可以吗？不会出危险吗，毕竟这里这么多难民。” “我们不能拖延时间了，只能这么做，要不然对方完成了他们所谓的b计划，我们的损失会更大，后果不堪设想！” “好，就按你说的做！”孙志恒点点头说到。 第23章 抓捕行动 ? 深夜，南方沿海城市sy市。 这个城市位于神舟第二大岛的南端，这里属于海洋季风气候，常年吹来的季风为这里带来充沛的降雨，植物生长茂盛。城市沿着海岸线而建，海岸线舒缓而绵延不断，海水清澈，同时这里更有优质的沙滩，因此常年有大批游客来到这里。 城市的市郊，在一大片原始森林掩映下，一栋别墅若隐若现。别墅占地约五百平方米，前庭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岭南风格的私家花园，临近海岸，此时虽是深夜，却仍然能感受到海洋吹来的暖风。 别墅虽然位置很好，但装修的很低调，似乎它的主人并不想多引起外人对这栋房子的注意。 然而，就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人藏在树丛中，聚精会神地用望远镜监视着这栋别墅。这个人身着迷彩服，他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地观察了不知多久。他的旁边，另一个士兵拿着通讯设备，静静地潜伏在角落。 别墅里的人似乎都在沉睡。一点动静也没有，灯全部关着。 可是在别墅内部，地下室里，却是灯火通明。通往楼上的台阶旁，几个彪形大汉背着手，在那里站着，地下室与外面朴素的装饰截然不同，这里被装饰的金碧辉煌。地下室中间是一个长桌，周围摆着椅子，似乎是开会用的。地下室远离台阶一侧，一个紧闭的铁门。那里面，存放着大量武器。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在长桌旁边走来走去，此人有六十多岁了，个头不高，头发有些花白，但看上去眼睛炯炯有神。他在那里不停地来回踱步。他不时将手机掏出来翻看。手机上，还保留着两个小时前他收到的短信：“意外发生，迅速执行b计划”。 这时，一个男子从楼上轻手轻脚地走下来，他走下台阶，走向老者，说：“郝先生，明天要出发的人都准备就绪了。” 老者点点头，开口说：“都很他们说好了？” 男子说：“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告诉了他们，会把他们的家人安顿好，预付的每人一百万定金已经打到他们的账上。” “你做的很好，下面没你的事了，不早了，去休息吧。” “郝先生，您不睡会儿？” “这么大的事情，明天就要开始了，我睡不着。” “您不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我看您是担心少爷的安危吧？郝先生。”男子问。 老者苦笑着慢慢点头。叹了口气：“我当初就不让他去cz市，这小子非得去，结果你看怎么着，出意外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咳，咳。。。”老者此时说话有些混浊，他咳嗽了两声。 “少爷最后给您发短信时应该脱离危险了，而且给他派了那么多人保护，就算出了意外，他也会开直升机，所以我推测是他在飞机上给您发的短信，您说是吧。” 老者不回答，他沉思了一下，说：“我给他打个电话怎么样？” “哎呀我的老爷啊，您可千万别，说好了只用短信联系的，您一打电话，万一被人窃听了怎么办。我们的对手太多，一定要小心啊。” 老人又叹了口气：“你下去吧。” 男子只得告退。 老者是郝以哲的父亲。 地下室所发生的一切，在外面当然看不到。嗯，别墅看起来一片安静，士兵心想。 拿望远镜的士兵此时放下望远镜，看了看手上的军用手表，夜里三点整。他转身对旁边的士兵说：“时间到，报告总部。” 每隔半小时，他们要向总部汇报一次这里的情况。 负责通讯的士兵将信息发给总部：目标尚未转移，一切正常。 cz市市郊，避难所旁的军营，临时会议室。 “还有一件事。”郁刚对孙志恒补充说到，“我已经暴露了，我担心郝以哲死前通知了恐怖分子，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出手，将他们抓获！” “这边有任务等着你，等把那个失踪人员抓回来，你再去不迟。”孙志恒说。 “那应该告诉那边的人加强戒备，防止敌人逃窜。” 孙志恒说：“那边我们已经有人在密切监视行动，我一会儿再跟sy市那边联系，叫他们多派人手。” 会议此时开的差不多了，孙志恒站了起来，安排行动计划：“明天马市长你们按计划撤离；陈路，你负责抓捕失踪嫌犯的行动，；郁刚，你协助陈路待这边的抓捕行动有了进展，立刻前往sy市，只有你熟悉敌人内部的情况，没有你任务无法进行。好了，大家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众人齐声应到。 “那现在解散吧。”孙志恒说。 众人解散，陈路带人安排接下来的抓捕行动，马市长带着张局长和苗大伟回避难所那边。 马市长很不习惯孙志恒的开会方式。他在市长的位子上坐惯了，从来都是他给别人开会，很少有人来命令他，更何况对方比自己资历浅。但没办法，上方有令，此时一切安排调动都要听从军方指挥，孙志恒是总指挥，他说的马市长不敢不听。 孙志恒岂能看不出来，但此时是非常时期，孙志恒没心思照顾马市长的面子，因此就直接把马市长当成自己的手下给分配任务了。 再说陈路这边。此时刚回来的他又马不停蹄地安排小分队的人部署行动计划，陈路不是不累，而是他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在回到军营后，他看到不远处的避难所，那里虽不说万家灯火，但偶尔有灯时亮时灭，远远地能感受临时帐篷里传来的温馨气息，陈路想象着，要是自己带着父母能逃出来多好。他一度陷入过沉思，为了不让悲伤占据自己的内心，他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只能马不停蹄地一个接一个地做事。小分队的人在这种时刻，不管私下里还是行动中，都一直围在陈路身边，陈路心里感激这些人。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钟。天还没亮，大地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野地里，草丛和树木上积满了露水。白其睿一直在树丛里穿行，此时他的裤子都被露水打湿了，鞋上沾满了泥土。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他一直试图找到避难所的位置。 两个小时前。 白其瑞给郝以哲的尸体注射了“圣水”，他匆匆钻进树林。后面的飞机声越来越大，接着似乎在公路上降落了。白其瑞没有走，他藏在树林里，向外观察着公路上的情况。孙志恒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直升机，处理郝以哲的尸体。 白其瑞躲在树丛里，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孙志恒在公路上滞留了很久。白其瑞看到孙志恒翻出了郝以哲身上的手机。看着孙志恒紧张的表情，白其瑞脸上露出笑容。心里想：“你们果然上钩了。” 不过在孙志恒打完电话后，白其瑞突然发现十多个士兵奔着树林而来。不好，他们发现我了？ 这时飞机飞走了，白其睿知道他们要飞回避难所，他试图跟踪，不过孙志恒派人进了树林，估计是来搜查自己的，他得先逃跑。 白其睿很疑惑，为什么敌人会知道自己的存在。难道是城里的人逃出来了？不可能啊，当时制造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们肯定得被行尸生吞活剥了啊。但他没时间思考，因为十多个士兵已经钻进树林里搜寻他了。他赶紧逃跑，借着夜色掩护，他跑的很快，留下了一大片脚印。幸好深夜里行尸到处游荡，士兵们不敢开手电筒照射，要不然肯定会发现地下的脚印。然而天就快亮了，天一亮他们肯定会发现自己走过时留下的蛛丝马迹，所以他要赶快找到避难所。 接下来他尽量沿着公路前进，他知道飞机是沿着公路飞走的，所以沿着公路，一定能找到他们。一路上，他又看到了好几波士兵，出来搜寻，白其瑞心里很不安，他小心翼翼地，行进速度很慢。 他紧紧地抱着手里的箱子，在树丛里一刻不停地穿行。 在他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后，他突然看到公路上一波往回赶的士兵。不一会儿又看到一波。他们回去干什么？不搜查了，还是自己多虑了，他们要找的根本不是自己？ 正思考时，他抬头向前面望了望，远处不时有灯光忽闪着，他已来到了避难所附近。 继续靠近避难所。白其瑞在野地里匍匐着身子，生怕被看到。他围着避难所绕了一个大圈子，他要先观察好这里再行动。 天生谨慎多疑的他怕被发现，只能远远地观察。此时已是凌晨四点钟，还有一会儿天就亮了。 避难所周围戒备森严。只有一个大门供出入，大门边有不少士兵站岗。一队队士兵不时围绕避难所跑过，而沙袋堆起的围墙里，每隔不远便有士兵站岗，整个区域密不透风，看起来看起来无从下手的样子。 白其瑞继续绕行，心里越来越着急。他不顾危险了，让自己离近了观察。就在这时他看到，在避难所南侧的一角，那里的灯全灭着，有一个小门供出入，但似乎没有人。只有一个士兵在看守着，但士兵此时坐在门前停着的卡车里，似乎睡了。 嗯，就从这里下手！白其瑞心想。 第24章 白其瑞落网 ? 就三分钟之前，陈路带着人从火车站的地下爬了出来。夜幕下，他们悄悄潜到了火车站旁边的一栋三层高的楼房下。 这栋楼在商务大楼的对面五十米处。 他们进入了这栋楼，扫清了里面几个行尸后，占据了这栋大楼。大楼里没有其他人活动的踪迹。 一楼大厅里，两个人被安排在这里警戒，而陈路和郁刚带着其他人来到三楼。 周围再没有任何高的建筑了，在三楼面向商务大楼的一侧，可以直接透过窗户观察商务大楼，两栋楼之间仅有五十米的距离。他们在夜视仪里清楚地看到商务大楼的情况。 “二楼，三楼，窗口各有一人。一楼大厅内有四个人，都在窗户边。他们手里都有枪。敌人的防守重点是一楼。”陈路说到。 “大楼周围都很空旷，按敌人的布置，我们从哪儿过去都会被巡逻人员看到。”郁刚也看清了对面的火力配置。 “直接干掉这几个人，然后悄无声息地潜进去吧。”陈路说。 观察完毕，陈路安排了一下人手。 赵小柱是队里的狙击手，他和李保明留在了这里，提供远程火力支持。同时这里也留下两个警察，负责警戒，同时协助他们一会儿的撤退。 “我们下去后六十秒后开枪。”陈路命令到。赵小柱点头。他已经趴在了窗户边上，用枪瞄准着对面。 赵小柱与陈路同时按下手中的秒表。陈路带领其他人从这里悄悄的下去。 “我负责三楼，你负责二楼。”赵小柱说。 李保明点头。 赵小柱静静看着手里的秒表，静静地等待着。 六十秒的时间到了。赵小柱瞄准对面的目标，扣下扳机，目标应声而倒。李保明也用手里的自动步枪，轻易解决掉目标。 紧接着，一楼大厅内的四个人，几乎在同时中枪倒在了地上。是陈路他们在楼下开的枪。安了消音器的枪打中目标后，并未发出太大声响。 解决掉目标后，陈路他们迅速向商务大楼靠近，十多个训练有素的人呈战斗队形跑在路面上，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一切按计划进行着。陈路他们逐步逼近大楼。 此时如果按照他们的计划，陈路他们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大楼，然后占领商务大楼，白其瑞的人会在睡梦中被捉起来，只有束手就擒。可就不管多么周密的计划，都怕出现意外。 就在赵小柱解决掉三楼的目标后十多秒，他发现一个人影晃到三楼窗户边。不好！赵小柱完全没有意料到，所以立刻端枪，根本没瞄准就开了第二枪，及时这样，神枪手赵小柱打出的子弹，还是精确地向白其瑞的脑袋飞去。然而就在他扣动扳机的刹那，那个身影扑倒在了地上，子弹打空了。 赵小柱从狙击枪瞄准镜里望过去，他放下枪，对旁边的李保明说：“坏了，被发现了。” 陈路带队的十多个人还在向大楼行进，就要到门口了。 白其睿躲过一劫，他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但他大喊着：“都起来，有人偷袭了！都起来！” 白其睿睡觉时是在三楼，他们没有在楼顶布置人手，因为他们不认为这个城市里还有活人。楼很大，他们只在一二三层有人，其他地方都是空的，因此巡逻的也在这三层。之所以在一楼布置人最多，是因为他们最重要的地方是地下室，那里是他们进行“圣水”研制的地方，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圣水”。本来陈路他们解决了巡逻的，然而悄悄进入这里，肯定能给这些人一个措手不及，然而任何周密的计划都怕出现意外，白其睿在父亲的高压下成长，从小性格就敏感，深夜里一点响动足以把他吵醒，何况他还没睡，因此被赵小柱击中的人倒地时发出的声响才惊醒了白其睿。 即使这样，白其瑞他们也要为自己在城里的粗心大意付出代价了。 此时白其瑞不停地喊着，喊声惊动了楼里睡觉的人。郝以哲正在睡熟，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听到声音的郝以哲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抄起手边的枪冲了出去。“砰！砰！”郝以哲直接在走廊里放了两枪，枪声在楼里回荡，其他熟睡中的人都听到了声音，他们慌忙从被窝里爬出来。“怎么回事？”有人问到。“有人来了，快跟我下楼！” 郝以哲打出的子弹发出的声音在楼内传出，陈路这时跑在最前面，他的旁边是特警队员苗大伟，两个人听到声音后对视一眼，都明白暴露了，这时他们已经到了商务大楼的门口，没有退路，只能硬拼了，陈路干脆一脚踹破玻璃门，他们冲了进去。 两个人刚进大厅，就有脚步声从楼梯上传过来，楼上有四个人最先人冲了下来，他们边下楼，边对着门口开了火，弹雨横扫过来。 陈路和苗大伟就地滚翻，扑倒在一旁，子弹打到地上，陈路没等子弹跟到他那边，便抬手一枪一个，撂倒两个人，而苗大伟，在就地滚翻时，就已经干掉了另一个。 陈路看了苗大伟一眼，苗大伟面不改色，继续开枪，又干掉一个，用实力证明特警的实力不比特种兵差。 对面的枪手，竟然也在枪上安了消音器，看来他们宁可降低枪的准度，也不要发出太大声响，足见这个地方对这群人的重要性，陈路心想。 解决了下来的四个枪手，陈路和苗大伟起身继续前进，后面的人迅速跟进大厅。小分队和特警队员呈一字排开，在大厅里向前搜索前进，这时，郝以哲带着好多人人从楼上涌了下来。 郝以哲带的这些人估计都是雇佣兵出身，子弹在他们手里就跟不要钱似的，抬手就是一梭子。子弹像雨点一样打过来。 郝以哲大喊着：“分散开，分散开！”枪手们在大厅里分开，向前边扫射边前进，众多枪手扫射过去的子弹组成的交叉火力瞬间将陈路他们压制住。 众人在宽阔的大厅内扑倒，翻滚，寻找掩体，并向对面还击。 “压制住他们，继续前进！”郝以哲很狡猾，楼梯口旁边不远处是吧台，郝以哲躲在吧台后面，这里很结实，他躲在这儿指挥枪手们前进。 枪手们继续不要命地将子弹泼过来，小分队和特警队员们人数上处于劣势，他们静静躲在各自的掩体后，不时抬手进行点射还击。他们打出的子弹很少，但几乎枪枪命中。 再说郁刚，郁刚虽然身材魁梧，但很灵活，他在大厅的侧面，边躲闪着边向前行进，此时已经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他藏在在大厅侧面的真皮沙发下。这时有人发现了郁刚，两个枪手向这边扑过来，子弹向沙发打来，沙发被打的全是孔，前面的玻璃茶几变成了碎玻璃飞溅到地面。枪手的子弹明确无误地告诉了郁刚对方的位置，待对方一梭子的子弹打完，郁刚起身抬手两枪，放倒两个人，接着郁刚一个鱼跃，躲到另一个掩体后，用枪继续瞄准。 前面说了，由于郁刚此时走到了队伍最前面，所以对方的情况他看的最清楚，郝以哲此时正好探出头向前面喊话，命令枪手们小心子弹。就这一露头的时间，郁刚看到了他。郝以哲只露了一下头，郁刚没有机会瞄准他便缩回去了，但郁刚在夜视仪里清楚地看到了对方，那是个熟悉的面孔，是他！ 郁刚赶紧低下头，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陈路在郁刚侧后方五六米的地方，趁着此时没有子弹过来，郁刚从地上匍匐着冲过去，来到陈路身边。 “怎么了？”陈路低着头，问郁刚。 “我看到一个人！郝以哲！”郁刚对陈路说到。 “什么？！你没看错吧？”陈路心里也吃了一惊，怎么会，不可能，他怀疑是郁刚看错了。 “千真万确，不信你听声音！” 郝以哲的喊叫声从对面继续传过来，陈路大惊：“真的是他！我刚才就觉着声音很熟悉！” 两个人大惊失色，幸好此时是夜里，而郝以哲也躲着，因此看不到他们。 枪手们明显不是小分队和特警队员的对手，随着大家在大厅内僵持，枪手们渐渐处于下风，他们躲在临时掩体下，不敢出头了，因为刚才向前冲的好多已经躺在了地上，一会儿功夫他们便损失了十来个人，而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伤亡。郝以哲在后面继续催促着枪手们。 此时在二楼，白其睿带着“复活教”的人，正在二楼静静地听着楼下的动静。白其睿没打过仗，也不懂指挥，他明白此时带人下去只是添乱。然而楼下郝以哲歇斯底里的声音明确地告诉了白其睿，他们的人此时占劣势。怎么办？白其睿想着，他有了一个主意。 白其睿跟旁边的阿蒂姆说：“现在我们处于劣势，你要带着几个人，从二楼下去，再从大厅正门进来，绕到对面的人后边。” 阿蒂姆说：“好主意！”他起身带了几个人，准备从窗户上下去。 白其睿一把拦住他：“走另一边的窗户，这边有狙击手！”说完白其睿指指走廊另一头的窗户。 一分钟后，阿蒂姆带着几个人，从二楼顺着绳子滑了下来，来到大楼外面。他们也都拿着枪。接着夜色，他们沿着大楼墙壁绕过去，就要绕到一楼的大厅正门，悄悄从这里进入大厅。 第25章 SY市 ? 就在半年前，郁刚为“猎鹰”大队执行任务，他潜入了一个恐怖组织，在那里，身手不错的郁刚通过危急时刻解救下郝以哲的经历，成功赢得了郝以哲的信任，而这是“猎鹰”大队秘密安排的。郁刚接近了恐怖组织的内部领导层，这个组织就是郝以哲所在的恐怖组织，他以郝以哲保镖的身份在里面潜伏着，郝以哲对他很重用。郁刚在里面一待就是半年，他获悉了敌人的重要情报。后来，“猎鹰”大队策划了一场行动，在这场行动中，郁刚为保护郝以哲被陈路“击毙”，而实际上他却带着这个组织内部情报回到了“猎鹰”大队，郝以哲他们不会想到郁刚没死，所以他们不会担心自己的内部情况已经暴露了。如果没有这场意外发生，此时的“猎鹰”大队已经展开对郝以哲所在组织的围剿行动，而此时，两个人这样四目相对，郝以哲感觉自己被骗了。 郝以哲大吼到：“郁刚！原来你是叛徒！” 郁刚也惊呆了。 他没想到郝以哲是这场疫情的策划者。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郝以哲所在的组织了，才让孙志恒他们策划了自己死亡的那场戏。 飞机在气流的强大推力下，已经开始离地。 陈路带人已经跑了上来。 “不能让他们走了！他认出我了！”郁刚大喊着，他冲着飞机跑去。 陈路看着飞机，他明白郁刚说的什么。 飞机的气流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陈路单膝跪地，瞄准飞机开枪，子弹打在飞机前面玻璃上，玻璃出现裂纹。 飞机离地了，此时郁刚已经跑到了飞机下面，他不顾一切地从地上跳起来，抓住了飞机的起落架。郁刚心里明白，郝以哲若是跑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疯了，郁刚！”陈路大喊到。此时飞机盘旋着升空，螺旋桨飞快地转动着，带着郁刚升到了空中，郁刚一只手死命抓住起落架不放，他另一只手去抓飞机的舱门。 “妈的今天我真的送你上西天！”郝以哲拉动驾驶杆，他要带着郁刚向天上飞。 “啪！啪！”子弹继续打在玻璃屏幕上，这时陈路喊到：“快跳下来，来不及了！” 郁刚向下望去，飞机离地已经足有三四米，马上要飞离楼顶了，他松开了手，庞大的身躯向下坠落。 不好，郁刚落到了楼顶边沿，他一个踩空，头朝下向楼下掉了下去。 就在郁刚身体掉下去的一刹那，他同时感觉到脚被人抓住了，原来陈路一个健步，飞奔到楼的边沿，抓住了郁刚的脚。郁刚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墙壁上。此时他头朝下看着，楼下，尸群已经被吸引过来了，楼下的尸群跃跃欲试，向楼顶龇牙咧嘴，伸着手。 “抓紧我的手爬上来！”陈路一脚踩着台阶，一边使劲拉着郁刚的腿。 苗大伟与几个特警冲上来，有的抓住陈路，还有的伸手下去抓住郁刚的腿。 郁刚艰难地抬起身子，抓住上面伸过来的手，爬上楼顶。 几个人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陈路一拳捣在郁刚身上：“你小子比我想象的还沉！” 郁刚顾不上说话，他喘了几口气，双手拄着地坐起来，看着远处。 郝以哲驾驶的直升飞机，在天上一个转弯，向远处城外飞去。 “让这家伙跑了！”郁刚心有不甘。 “是跑了，但外面现在可是层层封锁，他往哪儿跑？”陈路说。 “他们携带的有东西，我怀疑跟这次疫情有关！” “你也这样怀疑？他带走什么东西了？” “二楼有个保险柜，保险柜开着，里面的东西被取走了，如果是危险品，我们不能让他们跑掉！” “看来我们得赶紧通知孙大队长了。”陈路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关心一下眼前吧。”一旁的苗大伟打断两个人的谈话。 此时，又有两个警察冲上楼顶：“不好了，这些死人攻进大楼了！” 一行人慌忙起身。 此时的一楼大厅里，已经布满了行尸，而外面的尸群还在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刚刚激战过后一楼大厅里留下的尸体，还带着余温，此时都成了尸群的盘中餐，许多行尸在地上围着尸体啃食着。没有抢到食物的行尸，它们嗅到了楼上传来的新鲜气味，开始沿着楼梯上楼。 此时除了楼顶的人，其余几个人都在楼里分散着，尸群们冲到了二楼，一个警察开着枪，向楼上跑，尸群紧追不舍。 楼里面枪声重新响起，众人边开枪边退到楼顶。 此时下楼已经不可能了，楼道里布满了行尸。 不一会儿，众人都聚集到楼上。 最后一个上去的警察从小屋里跑出后，大家把屋门使劲儿锁死。楼顶有堆放的木头，钢筋等，大家把这些东西堆到门口，堆的严严实实。 “接下来怎么做？等救援？”郁刚苦笑着说。 就在这时，广播声从远处传来，那是巨大的防空警报声，低沉的声音穿透夜幕，直直地向远方辐射而去。那是百货大楼里扩音器发出的声音。是李子轩开启了这些设备，在出发前，孙志恒就派人调好了频率，低频率的声音能尽最大可能向远方传递，并尽可能节省电力。 声音果然起作用了，在巨大的声音吸引下，行尸们向着声源地赶去。 陈路走到楼顶边沿向下看，外面大马路上的行尸，大部分都掉过头去，向百货大楼方向赶过去，这边楼底下的行尸，有的已经进了大楼，有的还在外面停留着，似乎在犹豫要去哪儿，但明显不如刚才密集了。陈路指着下面说：“咱们从这里下去。” “下面的尸群还是很多啊！”郁刚说，他明白陈路想顺着绳索下去，但下面还是有很多行尸，估计一下去就会被马上包围。 陈路从腰间解下几个东西给大家看了一眼，几个人一看，炸弹。陈路解释到：“我跟苗大伟上来时，楼道里有两个家伙想负隅顽抗，拦住我们，被我俩干掉了，顺手从他俩身上把炸弹拿着了。” 苗大伟也撩起衣服让大家看了看，他也带了好几个。 “我们还剩十个人，从这儿下去后尽可能保持阵型，围成一个圈，不要让任何行尸有偷袭我们的机会，一旦尸群多了，我们就拿炸弹把它们炸掉，一个炸弹足能炸掉十多个行尸了。”陈路边说边把炸弹给其他人分配，苗大伟也是。现在他们十个人里有八个人拿着炸弹。 郁刚骂道：“孙队真是关心我们，不让我们拿带响的武器，得了这下还从别人身上取。” “他不知道城里会有这样的意外啊，孙大队长这会儿估计正睡着觉呢，谁知道现在城里被我们搅的天翻地覆啊。”陈路把随身携带的绳索拿出来，将铁勾固定在台阶上。“我说别愣着了啊，赶紧的吧。” 郁刚赶紧也掏出装备，在台阶上固定。 除了李子轩，赵小柱，李保明这三个人，现在小分队还有四个在这里，特警队员和警察们可没他们装备这么全，只能在旁边看着。 这时旁边小屋的门被人使劲推着，行尸们嘶哑的声音传来。 “它们上来了，动作快点！”陈路喊到，他加快速度。 绳索固定好了。门依然被活死人们推着，它们将手从门缝里伸出来，干枯发黑的手指胡乱地扒着门。 陈路抓紧绳子的另一头，他和小分队的四个人站在台阶上，对其他人说：“我们四个先下去，你们随后！” 说完他把绳子慢慢松开，身体从楼上倾斜下去，渐渐与楼壁垂直，与地面平行。四个人大步向下迈着。每个人手里，都还端着枪。 离地面越来越近，地面有的行尸抬起头看到了他们，本来这些行尸挤不进大厅，在这里正犹豫着去哪儿，现在发现天上送吃的来了，一个个手舞足蹈，向天上伸出手去。 离地只有五米，几个人端起了枪，瞄准每个人身下的行尸。“噗噗噗！”枪声响起，地面离他们最近的行尸都倒在了地上。 几个人脚步落了地。 “看来我的枪法真的是进步不小啊，请叫我神枪手！”陈路无耻地得瑟着。他虽然是指挥，但能力是小分队里比较弱的，没办法，谁让那几个都是兵王呢。 “嗯，我看也是，队长现在五米开外弹无虚发啊。”另一个队员韩旭调侃到。 “注意周围！”郁刚说到，有两个行尸又走过来，被郁刚击毙。 四个人分散开来，围成一个半圆，守着墙壁。 楼上的特警队员，在苗大伟带领下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接着，剩下的两个警察也顺着绳子慢慢下滑。他们可不是专业的，十层高的楼上向下看着都觉得晕。但是没办法，想活命只能这样。 就在这时，楼顶的屋门被推开了！尸群张牙舞爪地涌上楼顶！ 两个警察爬到七楼左右，他们听到了上面的声音。两个人满头大汗，他们静悄悄地向下爬。尸群没发现他俩。 尸群涌进楼上后，却发现没有人，它们失去了目标。 然而后续的行尸却继续向楼上涌。楼顶越来越满。 两个警察到五楼了。 陈路抬头望着上面，他冲上面小声喊：“快点儿的！” 一个警察抬起头向上望了望，立刻被吓坏了：楼上的行尸被挤到楼顶边沿，从下面能隐隐约约看到它们晃动的身影。有几个摇摇欲坠，就要被挤下来了！ 两个人赶紧加快速度，没命地向下爬。 离地还有两三米，这时楼上一只行尸，突然低下了头，它看到了向下爬的两个警察！行尸龇牙咧嘴地吼着，它趴下来，向下伸着手，就要从楼上掉下来！ 俩人见到此景，干脆一闭眼，跳了下去。 警察的脚刚一着地，陈路他们便上去搀起他两个，向远离墙的地方跑去。 刚离开墙壁，就听见“嗖嗖”几声，几只行尸从楼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血肉溅了一地！ 接着更多的行尸从楼上掉下来。 众人围成一个圈，不断射杀着靠近的行尸，向火车站的下水道入口方向跑去。 第26章 大获全胜 ? 赵小柱后面的郁刚，也被人用枪指住。 “举起手！把枪交出来！”黑暗中一个冷冷的声音说到。 两个人慢慢举起手，交出手里的枪。 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 “不许动，放过我们的人！”一个声音喝到。是陈路。 小队的其他队员，都拿枪冲上了楼。在黑暗中指着那两个人。 “怎么？比谁人多吗？你们这次跑不了了！”用枪指着赵小柱的人冷笑。“开灯！” 这时，二楼的灯突然全亮了。两名男子站在大厅中央，拿着枪，而二楼大厅的四周，许多人也荷枪实弹，瞄准着陈路他们，将他们围在中间。放眼望去，足足有五六十人！ 这些人身穿警服，也有一些的穿着黑色制服，衣服上标着“特警”。 他们被一群警察包围了。 陈路面不改色，继续用枪指着前面的人。他面前这名男子，身体壮硕，虽然才三十多岁，但说话带出威严。陈路知道这是个领头的：“你们是什么人？” “我还想问你呢，大半夜跑来这里！你们从哪儿来的！” “我们是京城军区的武装警察，你们是谁？” “看衣服看不出来吗？我们是警察。” 这时，男子旁边的人对男子说：“这看起来不是我们要等的人。” 男子脸上也带着疑惑，他继续问道：“京城军区的跑这儿做什么？” “无可奉告，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一出来就拿上指着我们，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这东西有没有用，但还是给你看一下吧。”男子将手向上衣兜伸。 “别乱动！”陈路警告到。 男子面不改色，边掏兜边说：“放松点，拿个东西而已。” 他将东西掏了出来。示意陈路过去取。 陈路边拿枪对着他，边小心翼翼走过去，拿过男子手中的东西。 是警官证。 陈路打开，仔细瞅瞅，看了看男子：“你是这个市的警察局局长？” 男子大笑：“哈哈，前局长吧，现在只想活命。” 这是cz市的警察局长，张传志。疫情爆发后不久，张局长亲自带队，去火车站控制疫情。这支由民警，刑警和特警组成的队伍，在火车站苦苦支撑了很久，然而疫情从城市的其他地方也开始蔓延，当撤退的命令下达时，他们发现出城的道路已经堵住了。情急之中，他们逃进了离火车站最近的这个商场，由于行动迅速，没有尸群的追赶，因此他们躲在这里一直没被包围。 对于城市变成这样子，张局长不对仕途抱有希望了，他只想活着出去，见到家人。 张局长继续问：“现在该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了吧？” “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 “你要是信任我，不觉得大家该先把枪放下吗。” “哈哈，都把枪放下吧。”张局长挥挥手，所有的警察都放下了手中的枪。 陈路也示意小分队的人，把枪放下了。 赵小柱和郁刚站起来。从张局长和另一名警察手里拿过自己的枪。那名警察说到：“对不住了啊。” 赵小柱也尴尬地笑笑，作为回应。他觉得自己被别人拿下了枪很没面子。 几个人这才开始观察二楼大厅。二楼的所有玻璃，都被货物堵的严严实实，再用布将它们遮好，所以光线透不出，因此他们才敢把灯打开。大厅向里的地面上，有卷起的铺盖，这些人晚上大概就睡在这里。好在商场里满是货物和食物，看起来这些警察气色还好，没有受到饥饿的威胁。 陈路上前，与张局长握了握手：“看样子，你们在这里防备的还有人？” 张局长皱着眉头：“嗯，我是刑警出身，这个城市已经被这些活死人占据了，但我肯定，我们待的这个地方，肯定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这对我们来说有很大的危险。” “为什么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外面人还不知道？” “这就是我确定这里，或者附近有其他人的原因。”张局长说。“我们的通讯设备被屏蔽了，根本没有信号。” “ 什么？”陈路大吃一惊，他急忙回头叫李子轩。“马上给总部发消息，说我们在百货大楼发现幸存者！” 李子轩拿出通讯设备发消息，陈路回身，紧张地盯着。 李子轩忙活了半天，抬起头看着陈路：“陈队，发不出去，这里的信号都被屏蔽了。” 几十公里外的军营里，孙志恒正和手下的军官紧张地盯着电脑。一名参谋焦急地说：“孙队，还是接收不到信号。估计他们被屏蔽了。” “继续跟他们联系，有情况马上汇报！”孙志恒命令到。这是一支有很大价值的小分队，他们不能出问题。 所有的人都忙碌着，这又是一个不安定的夜晚。 cz市内，小分队的人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威胁。 “换个地方试试！”陈路告诉李子轩。 “没有用的，我们在这周围都试过了，有人将这一带的信号全部屏蔽了。” “你们只凭这个就判断这里还有其他人？”陈路问张局长。 “当然不是，”张局长面带凝重。“我们队里已经有三个人牺牲了。” “牺牲了？怎么回事？”陈路问。 “这一带死人较少，所以我们派了三个人出去搜寻信号，看能不能跟外界联系上，但三个人去了好久都没回来，我们便出去找他们，然后我们在不远处发现了他们。”说到这里，张局长脸色更加沉重。“他们三个被感染了。我亲手打死了他们。” 陈路不说话，看着张局长。他知道这些人不像当兵的，来自五湖四海，这些警察都是在这里定居的，他们都有家人在这个城市里，所以灾难的来临不只是对他们一个人的伤害，还是对一个家庭的重大打击。 张局长眼睛湿润了，他继续说到：“我不相信他们被咬了，于是对他们的尸体做了检查。结果，他们是被人杀掉的！每个人胸口都中枪了，有人残忍地杀害了他们，还让他们变成了行尸！” 说到这里张局长激动起来，他捏着自己的拳头。“他们三个跟着我好多年了，他们的家人都在这个城市，生死未卜，就算能活着看到他们家人，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周围的警察们也都聚过来，每个人都面带悲痛。 “所以你们待在这里，想把凶手揪出来？” “嗯，反正我们走不了了，不如把那些凶手抓出来，”张局长说。“而且这两天，我们已经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撤退计划。” “怎么个计划？为什么不成熟？”陈路疑惑。 “走，我带你上去看看。”张局长对陈路说。 “去哪儿？” “楼顶。” 陈路不知道张局长卖什么关子。但是既然有意外情况发生，他必须要处理，否则会影响计划的顺利实行。他对其他人说到：“你们在这儿原地待命，我跟张局长上去看看。” “陈队，注意安全啊。”赵小柱不放心的对他说。 “能有什么危险，”陈路对赵小柱说。“你都让人缴枪了，人家不也没杀你，怕什么。” 赵小柱脸一红。刚才自己太大意了。他明白队长在教训他。 张局长带着陈路上楼。这是一栋十多层高的大楼，陈路还想着要是爬楼梯，得走很久呢，没想到张局长带他奔电梯而去。 “我们走电梯？” “嗯，没想到吧。” “确实。” “这个大楼里有应急电源，我们进来后把它开启了。我们基本也不用电，除了偶尔坐电梯，或者开一下灯，所以电量很足，能用很长时间。”张局长说着，两个人走到了电梯，张局长按下按钮，电梯慢慢降下来。 两个人走进去。张局长按下顶楼。电梯缓缓上升。 “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张局长开口问。 “路面都堵住了，我们走的下水道，没闻出我们身上的气味吗。” “哈哈，当然闻到了。你们很厉害，我们自愧不如，没想到能从下水道进出。” 说话间到了顶楼。两个人走下电梯。顶楼是一家健身馆。借着月光，能看到健身器材静静地陈列在地上。 张局长带陈路走到一侧靠墙的位置，这里是楼梯口。墙上一架梯子，直通楼顶。两人爬上去，张局长在前，陈路在后。 马上要爬上去了，这时，张局长停住，他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金属梯子。“咚咚咚！”敲了三下。 “你在干什么？”陈路起疑。 “发信号，放松点啊。”张局长从上面低头对陈路说。 这时，有人从楼顶探出头：“张局长！” “拉我们上去。”张局长说到。 楼上的人拉着张局长上去。 陈路也爬上去。 来到楼顶。刚才的人疑惑地看着陈路。“张局长，这是谁？” “这就是刚才你们监视到的人。”张局长说。“是朋友，不是敌人。” 张局长把两人互相介绍。 原来，这帮警察在楼顶安排了值班的，一共三个人，每当出现情况，马上会有人下去汇报。刚才陈路他们从马路上过来时，就被发现了。从楼上发现情况，到警察乘坐电梯下去通知，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因此当他们进入大楼后，警察们已经悄悄起身，准备好了等他们了。由于事先不知道有人来，所以没来得及在一楼埋伏，张局长便亲自出马，故意弄了个动静，把他们引上了二楼。赵小柱太大意了，他们一直在防备行尸，然而却不曾防备有人偷袭。 陈路虽然头一次见面就被他们将了一军，但心里对这帮警察暗自敬佩。 楼上很空旷，张局长示意陈路低下头。三个人弓着身子向大楼边上走过去。 楼顶的边沿没什么防护，加上楼顶风大，很不安全。因此这个地方被警察们堆放了好几个纸箱，排成一排，估计里面放着重物。地上还铺了三个毯子，有一个毯子上，一个警察趴在那里，从纸箱的间隙里探出头，向楼下观察着。 张局长过去，小声叫了一声：“小李！ 被叫小李的警察回头：“张局长。咦？他不就是刚才。。。” 小李瞅见了张局长后面的陈路。 “自己人。”张局长说。 陈路对着小李笑了笑。 张局长带陈路在大楼边沿趴下。他管小李要过望远镜。然后对着远处看了看，他把望远镜递给陈路。 陈路接过望远镜，向张局长指着的方向望过去。那是火车站方向。此时的车站一片衰败萧条。车站旁边，是一个高楼，就是张局长要让他看的地方。陈路仔细观察。就见那栋楼的顶端，赫然停着一架直升飞机。 第27章 城内大清理 ? 从商务大楼到他们来时的下水道入口，有一百多米，来时的一百多米，此时似乎变成了无法逾越的障碍。行尸三三两两地向这儿赶来，那两个警察，在跳下楼时受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陈路派出两个特警搀扶着他们。大家围成一个圆圈，向各个角度射杀冲过来的行尸，圆圈向车站那边一点点挪动。 冲在前面的陈路和郁刚，两个人压力最大，因为他们一边要射杀行尸，还要一边向前冲。已经离开商务大楼了，陈路向对面楼喊着：“赵小柱，准备撤离！” 对面楼里没有回声。陈路接着喊，还是没人回应。 “他们去哪儿了？不会跑了吧？”苗大伟带着手下集中在负责后方安全说。 “不会！那可是我的兵！”陈路喊着说。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辆大客车开了过来，客车直奔陈路他们而来，将挡在客车前面的一只只行尸碾压在地上。 客车开到陈路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一个头从驾驶位上伸出来：“陈队，快上车！” 是赵小柱！ 接着客车的前门被打开，是李保明开的门。 “ 快上去！”陈路喊到。他们郁刚跑到车门旁边，两个特警先把受伤的两个警察扶上去。 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上去。没上去的人在车门周围警戒，射杀着靠近的行尸。 大家陆陆续续都上去了。苗大伟断后，郁刚上了车，回身把苗大伟拉上去，苗大伟关上车门。 “都坐稳了！”赵小柱踩下油门，客车冲了出去。周围的行尸过来拍打着车窗，前面的也被碾压在路上。 “前面有一大群！”赵小柱望着前面惊叫到。 就见前方不远处，一大群密集的行尸向这边扑来。而行尸所在的位置，正是他们要进入地下管道的位置！ 行尸们看到了驶近的客车，它们似乎好久没吃新鲜的肉了，比其它尸群更饥渴，平时行动缓慢的行尸们迅速向客车移动，几乎是跑了起来！ 车上一阵慌乱。此时似乎真的没有退路了。所有人感受到死亡的临近。 此时巨大的危险来临，陈路反而又感觉自己镇定了下来，他跑到客车前面，镇定地望向尸群。越是危险的时候越不能慌，他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并用大脑观察判断着行驶。 尸群距离他们三十多米，陈路有了一个注意。他转头对驾车的赵小柱说：“停车！” “什么？”赵小柱大惑不解，车继续开着。 “快停车！我们现在下去！”陈路命令到。 赵小柱猛地刹车。车子猛地停住，众人猛烈身体前倾，车轮子在地下划出一道带着血的刹车线。 没等车子停稳，陈路迅速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车门旁边的行尸，根本没料到有人会下去，猛然间被陈路用枪爆了头。陈路对着车子大喊：“快下车！” 众人纷纷起身下车。车门周围清扫出一片干净区域。 “你在搞什么？”郁刚下了车，大惑不解地对陈路说。 “用炸弹把尸群炸飞！”陈路说，“没别的办法了，必须打开一个入口！” 郁刚恍然大悟。 说话间尸群已经扑过来了。此时距离入口还有二十米。 “听我的指挥，苗大伟，郁刚，负责警戒两侧和后方，其他人排成一队！”陈路指挥到。 十多个人迅速排成一队，枪口齐齐对准前方。苗大伟和郁刚背对众人，警戒着后方和两侧不多的行尸。 “瞄准头部，开枪！”陈路也排在队伍里，他下令，并对准前方开了火。 子弹齐齐飞向前方，“哒哒哒！”自动火器发出的声音响彻天空。 “就剩二十米了，不要舍不得子弹，把身上所有的子弹都给我打完！”陈路喊到。 说话间有人打完了一梭子子弹。换弹夹，继续开枪，子弹扫向尸群的头部，由于密度太大，有的子弹穿过了两个，甚至三个行尸的头颅，血肉飞溅，行尸一排排地倒下，后面的行尸前赴后继地扑上来。 队伍缓慢向前移动，现在他们已经在了倒下的尸群上方，踩着满地的残肢和血肉，继续向前。 离入口十多米了。他们在陈路的指挥下前进了七八米。然而对于寸步难行的他们来说，七八米已是非常远的距离。 此时两侧的行尸多了起来。再继续下去他们会被包围了。而且子弹所剩不多了。 陈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炸弹：“都把炸弹准备好！” 拿着炸弹的几个人从腰间解下炸弹。 “听我命令，前方二十米的区域内都要被炸弹覆盖到，不要扔到一个地方，要一齐扔！三，二，一！” 众人拉开金属环。将炸弹接二连三扔出去。每个人都扔到前面二十米内，而且不与其他人的区域重合。 炸弹均匀落在前面地上。 “轰！”一声巨响，第一个落地的炸弹爆炸了。周围的行尸在爆炸的冲击下向天上还有四周飞了出去。 “快趴下！”陈路大喊，大家扑倒在铺满断肢残体的地上，抱着头。 “ 轰！轰！”爆炸接二连三地响起，地面被炸出一个个大洞，巨大的冲击力将尸体冲向周围，接着又从天上纷纷落下，砸到地上。 前方大部分的行尸，都被炸的粉碎，而其余远离爆炸的行尸，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前面迅速被打开一个缺口，围绕着地下管道入口，一片被清空的区域。 “机会来了，大家赶紧冲！”爆炸响后，陈路第一个站起来，拽起其他人。 十多米的距离，众人飞奔过去，迅速到了入口。 陈路看了入口，傻眼了。 入口在刚才的爆炸下被完全炸开了，露出地上的碎砖和泥土，井盖不知飞到哪儿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敞开着。 周围被炸弹的冲击震倒的行尸，正在纷纷爬起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下去！陈路心想。他指挥着众人，大家一个接一个跳下去。 行尸聚集过来，渐渐将入口包围，包围圈越来越小。陈路最后一个跳下去。 大家都退到离入口三四米远的地方。 紧接着，有行尸从上面也掉了下来，下水道里的人用枪解决掉了它。 一大堆行尸掉下来，掉进下面的污水里。 众人没等行尸从地上爬起来，便纷纷开了枪。 “我们要不要快点跑？”郁刚问陈路。 “不能跑，得把这个漏洞堵住，要不然它们会跟着我们从下水道出去的！” 一批又一批的行尸从上面掉下来，落在之前掉下来的尸体上，尸体堆成一堆，越堆越高。 “子弹所剩不多了！”有人说到。 陈路已经把冲锋枪里的子弹打完了，他掏出手枪，继续开枪。 其他人的子弹也越来越少，有几个已经没有子弹了，然而洞口还是没堵住。 最终所有人都把子弹打光了。 “我们徒手上！用匕首，有枪托砸！”陈路喊到。 “妈的兄弟们最后加把劲！”听到陈路命令的郁刚从身上把枪解下，率先冲到尸堆里，用枪托砸着还在挣扎的行尸。 其他人也纷纷冲上去，用枪托和匕首向尸堆里一顿挥舞。 就在这时，下水道里传来脚步声。 声音很杂乱，在下水道里回响，而且此时没人再开枪了，所以他们能听到下水道里传来的声音。 赵小柱在陈路旁边，他此时停下了手里的活，他实在是累了，赵小柱体型偏高瘦，体力此时有些不支。停下来的他最先听到了下水道那边传来的声音。 “陈队，你听，有人来了！”赵小柱说。 陈路也听到了那边的声音。血肉模糊的他从尸堆里退出去，仔细听着。筋疲力尽的他明白，不管是来一批敌人还是行尸，他们都肯定对付不了了。 接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身影从前面转过来，看影子个头不高，身体也很瘦。在小个子的带领下，后面出现了更多身影，好多人跟着他。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陈路渐渐看清了，是分队的技术员李子轩！ “坚持住，我们来增援了！”张局长边跑边对陈路大喊到。 陈路终于松了一口气。在李子轩和张局长的带领下，警察们迅速赶到缺口，替换下已经精疲力竭的人。 苗大伟的特警队员和小分队的人撤了下来，七八个警察站成一排，对着尸堆不断开枪，他们子弹充足，不一会儿尸堆便堆的更高了。 陈路赶到自己几乎支撑不住，要倒在地上了。而其他人也是一样，刚才还硬撑着，现在有了增援，他们完全挺不住了，周围的警察们扶住他们。 不一会儿，缺口便被堵住了，外面的行尸彻底挤不进来了。 枪声渐渐停下了，下水道里此时恶臭熏天。 警察们架着陈路他们，离开这里，沿着出城的方向赶去。 此时陈路已经体力不支，所以李子轩成了带队的。走了五分钟，一直背着电台的李子轩，边走边调试信号，突然他回头说到：“陈队，有信号了！” 陈路在队伍里跑着，本来还有人搀着他，此时他挣脱开，迅速跑过来：“赶紧联系孙队！” “特别行动小队呼叫孙队，呼叫孙队，收到请回答！” 一阵杂音过后。“我是孙志恒，请讲话！” “我们完成任务，正在往回赶！”李子轩说。 “这么久，中间出什么意外了？” “一言难尽，回去汇报吧。” “好我现在派人去接应你们！” 这时，陈路把电台抢过来：“孙队，我是陈路，现在有一个重大的情况向你汇报！” “是那架直升飞机吗？” “你们怎么知道？” “雷达显示有一架直升机正向驻地飞来，我们正在密切监视，现在距离营地五公里，我们用无线电联系直升机，对方无应答。” “孙队，那架直升机里有重要人物，他们刚从我们手里跑了，手里有危险物品，一定要拦截下他们！” 营地里，原本坐着的孙志恒站了起来：“我马上组织人手，你们注意安全！” 孙志恒放下对讲机，一脸凝重：“拦下那架飞机！” 他迅速召集手下的人手，值班的人都忙碌起来。此时营地里驻扎的全是地面部队，对于一架突然飞来的直升机，他们显然缺乏远程火力，一个参谋在孙志恒旁边提醒着。 “不需要远程火力，我们直接过去会会他们，最好抓活的！”孙志恒说。 营地里，一队人开着军车向城市的方向驶去，他们是去接应陈路他们。 紧接着，三架军用直升机从营地起飞，飞机上满载全副武装的士兵，孙志恒亲自钻进一架飞机。三架直升机在夜色中呼啸着向远处飞去。 第28章 三入CZ市 ? 离疫情爆发过去十天了，cz城外，临时避难的人群早已撤离。人群被迁往北方的附近几个大城市，而这些城市面临着被感染的危险，因此每个城市都已戒备森严。武警部队还有警察们日夜不停地巡逻，在各个人流密集的地方布置岗哨。 家园被侵占了，不管情况多么恶劣，总是会有重建的那一天，cz城外，天刚刚亮起来，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去，就可以隐约看到一辆辆排列整齐的装甲车在城外集结完毕。用了一整夜的时间，整整五个装甲师全部到位，他们在早上八点就要出发了，此时距离出发还有半个小时。 士兵们正在就餐。孙志恒与自己的士兵们一起用餐，陈路他们连同几个参谋聚集在孙志恒周围。孙志恒自从当了大校之后，就告别了风餐露宿的生活，而陈路他们则不同，一次次的任务都要在野外执行，似乎升官发财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他们为了自己的使命，早就放弃了这些。 早餐很丰富，军队的后勤保障很好，能让士兵们吃上营养丰富的食品。 这样的任务对于陈路他们来说太简单了，大家一边吃一边兴奋地聊天。 “都多吃点啊，趁着末日还没到，咱们补充体力多杀点行尸。”赵小柱身体偏瘦，饭量却不小，他大口往嘴里送吃的。 “孙队吃的好少，看咱们孙队，常年不食人间烟火，不习惯了吧，”郁刚在一旁说。 “刚哥挺会体贴人啊，哈哈，”李保明打趣到，“看你天天跟孙队聊的挺热乎啊。” “说什么呢，我跟咱孙队可是很纯洁的，”郁刚说，“孙队那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可是咱首长啊，你看别的部队，当小兵的能跟老首长一块儿吃饭的。” “你知道啥，咱刚哥还是有很大报复的啊，”赵小柱说。“刚哥是要入挡，才跟定了咱老首长！” 孙志恒自己闷头吃饭，不理这三个货。 这三个人还在继续聊闲，李子轩，韩旭，马建国几个也加入他们的话题，纷纷拿孙志恒与郁刚开玩笑。 并不是因为他们仗着本事大才敢在领导面前肆无忌惮地说话，而是 平常除了有任务时，孙志恒会拿出强硬的作风来管这帮人，但私下里跟大家都很好，经常一块儿聊闲神马的，所以大家都习惯了。 “刚哥，哪天能搭上老首长的快船，可得记得我们哥几个啊，”赵小柱吃完了，他拍拍郁刚的肩膀。 “你他妈的吃完饭又把手往我身上蹭！”郁刚怒骂道，一把抓住赵小柱油腻腻的手甩开。 “一会儿反正要执行任务了，你这身上一会儿还得弄脏，我提前给你抹一抹，省的你再惦记一会儿弄脏啊！”赵小柱厚颜无耻。 “我看啊，他是要在咱孙队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李子轩插话。“陈队，你说是不是！” 陈路也一直没搭理这几个货，他也一直在自己吃。他抬头说：“我情商低，还真看不出刚哥跟孙队发生了什么。” “呦！”赵小柱大声说，“陈队还情商低啊！陈队要情商低，那我情商就是零了！陈队刚勾搭的那女孩儿叫什么来着？快告诉告诉我们啊，有桃花运也不跟我们分享分享！” 赵小柱说的是李丽丽。哪天看到陈路和李丽丽见面，就知道陈路心里没安好心思。 “对啊对啊，那女孩儿挺漂亮的，陈队，快告诉我们，使的什么手段？我也想追个漂亮妹子！” “哪有什么桃花运啊。”陈路赶紧岔开话题。“都关心下一会儿的任务，别在这儿闲聊了。” “陈队心虚！”赵小柱叫到，“哪天一看你见人家姑娘的眼神就不对，肯定没什么好心思！不过以我小学六年级谈过一次恋爱的过来人经验来看，那姑娘绝对对你有意思！” 这话把陈路说的真的挺心虚。 “哦？”这时孙志恒开口了。“还有这事？！我来兴趣了，快跟我们说说！” “孙队，我你还不了解吗？”陈路信誓旦旦。“我，陈路，正人君子一个，绝对不会对良家妇女作出——” “拉倒吧！”众人起哄，发出嘘声。 这时，集合的哨子吹响了。众人都吃完饭了，大家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特种大队执行这种任务，似乎有些大才小用，因为像刷怪打僵尸这种小事，对他们来说实在太简单，他们的本事都留着是去执行重要任务的。然而上级有令，命令他们配合主力部队的行动。可能是因为怕出意外，鉴于上次小分队在城内执行任务时的出色表现，和他们丰富的打僵尸经验，领导层决定让他们也跟着大队进城。 队伍开拔了。他们不是单独行动的，此时dz市的市外郊区，也集结了五个装甲师，整装待发。这十个装甲师构成了这次清理行尸行动的主要队伍，坦克与装甲车在数十平方公里的大平原上形成一个包围圈，将这两个城市包围起来。 cz城外的五支装甲师，在cz城的东，西，北，三个方向进城。坦克与装甲车，在大地上排开，浩浩荡荡地进城。在重型武器的后面，是步行的士兵们，他们紧紧地跟随在这些大家伙后面。按照计划，在进城后，装甲车与坦克负责主要的清理工作，后面跟进的士兵负责扫尾，最重要的，他们还要逐栋排查城里的每栋大楼，尽可能多的找出城内的幸存者。 陈路他们是跟随北面的装甲部队进城的，在这个方向有两个装甲师开入城市。装甲部队沿着进城的公路前进，队伍绵延不断，足足有两公里。 陈路他们不紧不慢地跟随在装甲部队后面，边走边闲聊。旁边是兄弟部队的人，这些士兵都是刚刚来到这里，他们只知道要来这里清理行尸，但这些人还没经历过这种事，所以每个人脸上都稍微带点恐慌之色。他们行走的队伍里很沉寂，只有行走的步伐依然整齐。不时有军官喊着口号在队伍旁边跑过，提醒着他们打起精神，即使这样士兵们一个个看起来心里很没底。 然后再看陈路他们这边的队伍，整个就是自由散漫，无组织无纪律。尤其是郁刚，赵小柱，李保明三个人，在哪儿嘻嘻哈哈，根本不像是去执行任务的样子。旁边队伍的指挥官边带领着自己的队伍前进，边看着陈路他们那边，心里嘀咕：这都是哪里来的部队？简直就是一帮痞子啊，打打闹闹，连队列都没站整齐。不过这些人看起来没什么压力，不紧张呢，他们什么来路？指挥官的军衔挺大啊，大校，我靠，看来这些人不简单。。。。。。 话说陈路他们就这样嘻嘻哈哈地打闹着，离城市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到远处城市里，高耸出来的cz市电视塔。此时装甲师的先头部队，已经开始进城。装甲车和坦克碾压过公路地面，城内的一栋栋巨大建筑向后略过。沿公路进入城市后，原本沿公路一字行进的装甲部队，在大路上一份为二，一部分向左，一部分向右，也就是向东西两个方向伸展开。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跟来自东西两个方向进城的装甲部队碰头，对城市形成一个完整的包围圈，然后齐步向城内推进，这样来清理，既不会造成漏洞，从而避免有漏网的行尸，又能保证进城部队的安全，防止两侧或后方突然袭来行尸，以免乱了阵脚。 天上，巨大的导航卫星不断拍摄着地面的情况，将地面的实时画面传达给总军区，京城军区，jn军区的总指挥们不断看着精确到一米内的卫星实时图像，运筹帷幄。 北面进入城内的装甲部队，终于与东西两个方向进城的装甲部队汇合完成，此时，装甲部队全部开进了城市。这时，已经有零零星星的枪声响起，是他们偶然遭遇行尸后发出的声音。不过城市外侧的行尸很少，在布置包围圈的过程中，部队没有遇到太大障碍。行尸都集中在市中心，是由于陈路他们出色完成的任务，才把行尸吸引在城市内，他们功不可没。 接下来是步兵部队进入城市了。他们此时由慢步行走变成快速跑步前进，因为刚才爆发的零零星星的枪声，已经吸引了一些还在城市边缘地带溜达的行尸，卫星显示，城市较外侧有少部分行尸正在向城市边缘正在集合的部队赶来。 一个几万人的部队与一个几十万人的行尸群对决，没有什么太大优势，何况对方不会畏惧，不会退缩。为了不被包围他们必须抓紧时间，此时，时间就是几万人的生命。 步兵部队也都接上了头。此时，前坦克装甲，后步兵方阵的清扫大军已经形成，行尸们被彻底围在了城市里，随着总部一声令下，数十平方公里内，围成巨大包围圈的坦克与装甲车同时发动，沿着大街小巷，向城市纵深方向进发。 装甲车与坦克碾压过公路，机枪手清扫着前方偶尔扑来的行尸，后面，一批批的步兵部队紧紧地跟随在坦克后面。 第29章 人尸大战 ? 从商务大楼到他们来时的下水道入口，有一百多米，来时的一百多米，此时似乎变成了无法逾越的障碍。行尸三三两两地向这儿赶来，那两个警察，在跳下楼时受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陈路派出两个特警搀扶着他们。大家围成一个圆圈，向各个角度射杀冲过来的行尸，圆圈向车站那边一点点挪动。 冲在前面的陈路和郁刚，两个人压力最大，因为他们一边要射杀行尸，还要一边向前冲。已经离开商务大楼了，陈路向对面楼喊着：“赵小柱，准备撤离！” 对面楼里没有回声。陈路接着喊，还是没人回应。 “他们去哪儿了？不会跑了吧？”苗大伟带着手下集中在负责后方安全说。 “不会！那可是我的兵！”陈路喊着说。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辆大客车开了过来，客车直奔陈路他们而来，将挡在客车前面的一只只行尸碾压在地上。 客车开到陈路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一个头从驾驶位上伸出来：“陈队，快上车！” 是赵小柱！ 接着客车的前门被打开，是李保明开的门。 “ 快上去！”陈路喊到。他们郁刚跑到车门旁边，两个特警先把受伤的两个警察扶上去。 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上去。没上去的人在车门周围警戒，射杀着靠近的行尸。 大家陆陆续续都上去了。苗大伟断后，郁刚上了车，回身把苗大伟拉上去，苗大伟关上车门。 “都坐稳了！”赵小柱踩下油门，客车冲了出去。周围的行尸过来拍打着车窗，前面的也被碾压在路上。 “前面有一大群！”赵小柱望着前面惊叫到。 就见前方不远处，一大群密集的行尸向这边扑来。而行尸所在的位置，正是他们要进入地下管道的位置！ 行尸们看到了驶近的客车，它们似乎好久没吃新鲜的肉了，比其它尸群更饥渴，平时行动缓慢的行尸们迅速向客车移动，几乎是跑了起来！ 车上一阵慌乱。此时似乎真的没有退路了。所有人感受到死亡的临近。 此时巨大的危险来临，陈路反而又感觉自己镇定了下来，他跑到客车前面，镇定地望向尸群。越是危险的时候越不能慌，他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并用大脑观察判断着行驶。 尸群距离他们三十多米，陈路有了一个注意。他转头对驾车的赵小柱说：“停车！” “什么？”赵小柱大惑不解，车继续开着。 “快停车！我们现在下去！”陈路命令到。 赵小柱猛地刹车。车子猛地停住，众人猛烈身体前倾，车轮子在地下划出一道带着血的刹车线。 没等车子停稳，陈路迅速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车门旁边的行尸，根本没料到有人会下去，猛然间被陈路用枪爆了头。陈路对着车子大喊：“快下车！” 众人纷纷起身下车。车门周围清扫出一片干净区域。 “你在搞什么？”郁刚下了车，大惑不解地对陈路说。 “用炸弹把尸群炸飞！”陈路说，“没别的办法了，必须打开一个入口！” 郁刚恍然大悟。 说话间尸群已经扑过来了。此时距离入口还有二十米。 “听我的指挥，苗大伟，郁刚，负责警戒两侧和后方，其他人排成一队！”陈路指挥到。 十多个人迅速排成一队，枪口齐齐对准前方。苗大伟和郁刚背对众人，警戒着后方和两侧不多的行尸。 “瞄准头部，开枪！”陈路也排在队伍里，他下令，并对准前方开了火。 子弹齐齐飞向前方，“哒哒哒！”自动火器发出的声音响彻天空。 “就剩二十米了，不要舍不得子弹，把身上所有的子弹都给我打完！”陈路喊到。 说话间有人打完了一梭子子弹。换弹夹，继续开枪，子弹扫向尸群的头部，由于密度太大，有的子弹穿过了两个，甚至三个行尸的头颅，血肉飞溅，行尸一排排地倒下，后面的行尸前赴后继地扑上来。 队伍缓慢向前移动，现在他们已经在了倒下的尸群上方，踩着满地的残肢和血肉，继续向前。 离入口十多米了。他们在陈路的指挥下前进了七八米。然而对于寸步难行的他们来说，七八米已是非常远的距离。 此时两侧的行尸多了起来。再继续下去他们会被包围了。而且子弹所剩不多了。 陈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炸弹：“都把炸弹准备好！” 拿着炸弹的几个人从腰间解下炸弹。 “听我命令，前方二十米的区域内都要被炸弹覆盖到，不要扔到一个地方，要一齐扔！三，二，一！” 众人拉开金属环。将炸弹接二连三扔出去。每个人都扔到前面二十米内，而且不与其他人的区域重合。 炸弹均匀落在前面地上。 “轰！”一声巨响，第一个落地的炸弹爆炸了。周围的行尸在爆炸的冲击下向天上还有四周飞了出去。 “快趴下！”陈路大喊，大家扑倒在铺满断肢残体的地上，抱着头。 “ 轰！轰！”爆炸接二连三地响起，地面被炸出一个个大洞，巨大的冲击力将尸体冲向周围，接着又从天上纷纷落下，砸到地上。 前方大部分的行尸，都被炸的粉碎，而其余远离爆炸的行尸，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前面迅速被打开一个缺口，围绕着地下管道入口，一片被清空的区域。 “机会来了，大家赶紧冲！”爆炸响后，陈路第一个站起来，拽起其他人。 十多米的距离，众人飞奔过去，迅速到了入口。 陈路看了入口，傻眼了。 入口在刚才的爆炸下被完全炸开了，露出地上的碎砖和泥土，井盖不知飞到哪儿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敞开着。 周围被炸弹的冲击震倒的行尸，正在纷纷爬起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下去！陈路心想。他指挥着众人，大家一个接一个跳下去。 行尸聚集过来，渐渐将入口包围，包围圈越来越小。陈路最后一个跳下去。 大家都退到离入口三四米远的地方。 紧接着，有行尸从上面也掉了下来，下水道里的人用枪解决掉了它。 一大堆行尸掉下来，掉进下面的污水里。 众人没等行尸从地上爬起来，便纷纷开了枪。 “我们要不要快点跑？”郁刚问陈路。 “不能跑，得把这个漏洞堵住，要不然它们会跟着我们从下水道出去的！” 一批又一批的行尸从上面掉下来，落在之前掉下来的尸体上，尸体堆成一堆，越堆越高。 “子弹所剩不多了！”有人说到。 陈路已经把冲锋枪里的子弹打完了，他掏出手枪，继续开枪。 其他人的子弹也越来越少，有几个已经没有子弹了，然而洞口还是没堵住。 最终所有人都把子弹打光了。 “我们徒手上！用匕首，有枪托砸！”陈路喊到。 “妈的兄弟们最后加把劲！”听到陈路命令的郁刚从身上把枪解下，率先冲到尸堆里，用枪托砸着还在挣扎的行尸。 其他人也纷纷冲上去，用枪托和匕首向尸堆里一顿挥舞。 就在这时，下水道里传来脚步声。 声音很杂乱，在下水道里回响，而且此时没人再开枪了，所以他们能听到下水道里传来的声音。 赵小柱在陈路旁边，他此时停下了手里的活，他实在是累了，赵小柱体型偏高瘦，体力此时有些不支。停下来的他最先听到了下水道那边传来的声音。 “陈队，你听，有人来了！”赵小柱说。 陈路也听到了那边的声音。血肉模糊的他从尸堆里退出去，仔细听着。筋疲力尽的他明白，不管是来一批敌人还是行尸，他们都肯定对付不了了。 接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身影从前面转过来，看影子个头不高，身体也很瘦。在小个子的带领下，后面出现了更多身影，好多人跟着他。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陈路渐渐看清了，是分队的技术员李子轩！ “坚持住，我们来增援了！”张局长边跑边对陈路大喊到。 陈路终于松了一口气。在李子轩和张局长的带领下，警察们迅速赶到缺口，替换下已经精疲力竭的人。 苗大伟的特警队员和小分队的人撤了下来，七八个警察站成一排，对着尸堆不断开枪，他们子弹充足，不一会儿尸堆便堆的更高了。 陈路赶到自己几乎支撑不住，要倒在地上了。而其他人也是一样，刚才还硬撑着，现在有了增援，他们完全挺不住了，周围的警察们扶住他们。 不一会儿，缺口便被堵住了，外面的行尸彻底挤不进来了。 枪声渐渐停下了，下水道里此时恶臭熏天。 警察们架着陈路他们，离开这里，沿着出城的方向赶去。 此时陈路已经体力不支，所以李子轩成了带队的。走了五分钟，一直背着电台的李子轩，边走边调试信号，突然他回头说到：“陈队，有信号了！” 陈路在队伍里跑着，本来还有人搀着他，此时他挣脱开，迅速跑过来：“赶紧联系孙队！” “特别行动小队呼叫孙队，呼叫孙队，收到请回答！” 一阵杂音过后。“我是孙志恒，请讲话！” “我们完成任务，正在往回赶！”李子轩说。 “这么久，中间出什么意外了？” “一言难尽，回去汇报吧。” “好我现在派人去接应你们！” 这时，陈路把电台抢过来：“孙队，我是陈路，现在有一个重大的情况向你汇报！” “是那架直升飞机吗？” “你们怎么知道？” “雷达显示有一架直升机正向驻地飞来，我们正在密切监视，现在距离营地五公里，我们用无线电联系直升机，对方无应答。” “孙队，那架直升机里有重要人物，他们刚从我们手里跑了，手里有危险物品，一定要拦截下他们！” 营地里，原本坐着的孙志恒站了起来：“我马上组织人手，你们注意安全！” 孙志恒放下对讲机，一脸凝重：“拦下那架飞机！” 他迅速召集手下的人手，值班的人都忙碌起来。此时营地里驻扎的全是地面部队，对于一架突然飞来的直升机，他们显然缺乏远程火力，一个参谋在孙志恒旁边提醒着。 “不需要远程火力，我们直接过去会会他们，最好抓活的！”孙志恒说。 营地里，一队人开着军车向城市的方向驶去，他们是去接应陈路他们。 紧接着，三架军用直升机从营地起飞，飞机上满载全副武装的士兵，孙志恒亲自钻进一架飞机。三架直升机在夜色中呼啸着向远处飞去。 第30章 堵不住的缺口 ? 七个人赶紧跑步前进，跟上特种大队。 前方，孙志恒带着队伍正在跑着，陈路甩下跟着队伍前进的小分队，从队伍旁边跑过，跑到前方，问孙志恒：“大队长，又发生什么了？” “刚才调度出了点差错，装甲部队没停下来等后面的人，他们刚才已经进了市中心了，结果被尸群包抄了！”孙志恒说。 “那里全他妈是尸群，这帮人这么着急是找死去啊！”陈路骂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防线没封住，尸群绕到他们后方了，这个缺口我们必须去堵住，要不然全线都会出现危机！” 陈路没参加过大兵团作战，但他对于防线被人包抄后的后果很清楚，当年军校学习时，教官告诉过这些学员，马奇诺防线在二战爆发时被称作固若金汤，但由于德军狡猾地绕过了这道防线，导致法军全线溃退，所以真正的战争打响时，一定要保证战线各个部位的安全。 队伍极速行进，前方能听到机枪扫射的声音，声音很密集。 紧接着，枪声大作。孙志恒判断，跑在前面的部队跟尸群接上头了，他挥挥手：“后面跟上，再快点！” 特种大队的队伍依然保持着整齐的队形，有条不紊地前进。 陈路放慢脚步，等小分队的人跟上来。他将情况告诉其他六个人。大家握紧了手里的武器，迎接接下来的一场大战。 “大兵团作战啊陈队，咱们可是头一次参加啊！”郁刚说到。 陈路知道郁刚说的是什么，他 “陈队有没有什么临终遗言要对什么人说的？” 郁刚充满了大战前的兴奋。陈路在战斗中很喜欢自己的这位左膀右臂，然而他不喜欢郁刚的打趣。 “我可不知道你说的谁啊，你是在问我对你有什么想说的？那我说：要死一起死！” “得了吧，我们几个单身狗死就死了，你这有家室的可得回去传宗接代呢啊！”赵小柱起哄。 说话间，激战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沿着大马路走，绕过一栋居民楼，再看前面路上，士兵们排成一排扫射着前面的行尸，前方路面上有几辆坦克，舱盖开着，上面的机枪手扫射着周围的行尸，他们已经被行尸包围了，地上堆满了尸体！ “这里是一个缺口，大批行尸都在向这里涌来，上级有令，死也要守住这个缺口，不许后退一步！”孙志恒大喊到。 士兵们呐喊着，为自己加油鼓起，纷纷加入战斗。 “快，加入战斗！”陈路招呼大家冲上去。他们作为先锋部队，是要带领大队人马的，必须冲在最前面。 城市里道路比较拥挤，行尸挤在大马路上，还有的钻进周围的巷子里，士兵们在大马路上也分散不开，于是在孙志恒和其他兄弟部队的指挥官指挥下，大队人马分散进入周围的大小巷子，还有马路，混战开始了。 前面的装甲部队，此时虽然被围住，但配合大队人马，开始回调，堵住这个缺口，坦克上的机枪手发了疯了将子弹泼向周围的行尸，街道里，恶臭熏天，然而士兵们早已经顾不上这些。 如果此时从城市的上空，很高很高的地方向下望去，会看到城市里聚集的行尸，正在迎着包围圈的方向而去，而城市北侧的防线，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缺口长度不大，但大量密集的尸群正从那儿涌出，周围大批的士兵，用自己的生命在堵住缺口。 上级命令他们堵住的这个缺口，正位于一片居民区，居民楼都比较低矮，都只有五六层，行尸占据了这片居民区，从小区门口涌出，陈路他们在小区门口射杀着行尸，边射杀边向居民区里冲。 门口的行尸被清扫光了，小区里道路曲折，好多行尸困在了里面，小分队冲进小区，清扫这里。混战在小区中央的小区花园打响，此时四周是四栋居民楼，七个人围成一个圈，防止被行尸偷袭，向小区内部前进，此时后面的兄弟部队也跟了进来，清扫这里。 正打着，陈路发现不对劲。 旁边一栋楼的单元门开着，有行尸走了进去。开始陈路只是撇了一眼没在意，这时他发现陆陆续续有行尸冲进去，已经进去好多只了！ “那里面难道有人？”陈路疑惑，他指指那里对身边的郁刚说到。 “我们过去看看！” 腰间的对讲机响了，陈路拿出对讲机。孙志恒的声音：“兄弟部队一个排的人，进小区了，现在交给你指挥！” “收到！”陈路说到，他看了一眼后面跟着他们冲进来的人，那些人有三十多个，领头的冲过来，向陈路敬礼了个礼，陈路回礼。领头的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中等个头，和陈路差不多高，是这个排的少尉排长。 这个人看到陈路很惊讶，这不是进城时碰到的吗？当时记得这帮人不按队列走，一个瘦高个和一个又高又壮的男的打打闹闹，他们领头的也不管，这样的人像是去打仗的？当时他很不屑，可此时一看这几个人，妈的七个人冲进尸堆里不要命的打，这枪法，冲锋枪开连击模式妈的几乎都能枪枪爆头，看着逆天的战斗力，少尉心里疑惑，这帮人什么来路？！ 陈路没管太多，陈路军衔是中尉，此时算是少尉的上司了吧，两人互报姓名，少尉叫陈达，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战斗，当然，陈路一眼就看出来了。 小区花园里的行尸在大家的清理下，没多少了，大约还有五六只，其它的行尸都在小区其它地方迷路了，现在管不了别处，陈路带着小分队还有一个排的人，向旁边那座居民楼冲过去，陈路断定这里有人。 单元门开着，陈路又是第一个冲进去，从一楼往楼梯上看，没有行尸，陈路带人沿狭小的楼梯向上爬。四十多个人当然不能全进来，小分队的人冲的快，已经全进去了，所以少尉带着几个人跟上去，其他三十来个人，在门口守着。 陈路他们来到了三楼楼梯口，再往上看，一群行尸正在敲打着一扇防盗门，此时行尸们看到了他们，纷纷回过头来下楼梯，最前面的行尸一个踉跄，从楼梯上滚下来。 陈路赶紧躲开，行尸滚到了三楼拐弯处，还没等它爬起来，陈路一枪托砸过去，他没用刀子，因为十多只行尸从上面扑下来，拔刀来不及了。 “散开！”陈路大喊，他和赵小柱都在三楼拐弯出，俩人分开距离，而处在二楼半的郁刚和李保明赶紧向下退，给陈路和赵小柱腾出地方，俩人开枪扫射沿台阶下来的行尸。 行尸踉跄着，一个接一个掉下来，有几个掉到地上不动了，还有没被爆头的，在地上要爬起来，陈路和赵小柱赶紧向楼下退，退到二楼半，然后继续瞄准行尸开枪，郁刚也停在二楼半开枪。 行尸都倒下，没有动弹的了。大家重新爬楼，踩过行尸的尸体，来到四楼。 陈路敲门：“有人吗？外面安全了！” 没人回声。 陈路继续敲：“我们是进城搜寻的官兵，有人的话请开门，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门口的猫眼似乎黑了一下，接着防盗门吱嘎一声，被轻轻地开了一个缝。 果然有人！ 一个人脑袋从里面探出来。是个男的。 男的看到这些人，赶紧把门打开，接着他哆哆嗦嗦地，对着屋里喊到：“老婆，有人来了，咱们有救了！” 陈路他们大步进入屋子，屋子里一股异味，看来这家人的大小便都是在屋里解决的。 一个女人从卧室出来了，只见她蓬头垢面，脸色很黄，身子很瘦，衣服特别破。陈路再看这个男的，也很瘦，看来他们好久没吃饭了。 女人见到他们便哭了：“你们可算来了，快救救我们啊！” 女人说完瘫倒在地上，她哭的很无力，最关键的，眼里根本没有泪流出来。 男的也坐在地上，扶住妻子，离他们最近的李子轩赶紧上去搀起她，其他人也过去帮忙，把他们扶到沙发上，两个人坐下。 李子轩把随身的水壶解下来，递过去。男的伸手接住，他打开水壶，把水送到女人嘴边，女人贪婪的喝着。 陈路说到：“看来你们早断水断粮了？” “对，断了好几天了，你们再不来我们真就活不下去了。。。”男的把水壶拿到嘴边，咕咚咕咚地喝。 李子轩赶紧上去抢过男人手中的水壶：“慢点喝，一下喝太多会休克的！” 女人又有了力气，虚弱地说到：“孩子要紧啊老公，把水。。。给咱孩子喝点。。。” 说完她爬起来，去李子轩手中拿水壶。 “什么，还有孩子？”陈路很惊讶。其他人赶紧进卧室。 女人也起身，带着大家来到卧室。就见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儿，瘦的只剩皮包骨，躺在床上，虚弱地喘息着，嗓子里发出干渴的嘶嘶的声音。 第31章 幸存者 ? 男孩儿已经奄奄一息了，陈路意识到，必须马上救他，一看就是饿的，想到这里他问其他人：“带没带吃的？” “没带，要打仗，都没人带食物。”李子轩说到。 “先给他喝点水吧。”陈路说。 李子轩把水壶轻轻送到男孩儿的嘴边，男孩儿张开干裂的嘴唇，水流入男孩儿口中，男孩儿咕咚一声咽下去，他伸出干枯的手，抓住水壶，想要更多的水，李子轩给他喝了两口，把水壶拿开了。 男孩儿睁开了眼睛。稚嫩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孩子的妈妈在一旁说：“求求各位给孩子点吃的吧，再不吃东西就不行了。。。” “来时看到附近好像有个商店，就在小区外面，我们可以去那儿弄点吃的。”一直跟着陈路他们的少尉说。 “那里面有食物？”陈路问孩子的妈妈，“你们怎么之前不下去收集点食物？” “我们小区人多，当时大晚上的，正准备撤离 ，结果有人被感染了，冲进了我们小区，我们就慌了，躲在家里不敢出去，结果小区里，要逃出去的人都在下面被感染了。”孩子的妈妈说。 孩子的爸爸也进来了：“家里没有什么存着的食物，楼下密密麻麻的都是死人，我们根本下不去，还怕被它们发现。孩子没见过这样的景象，也被吓坏了，天天做噩梦，加上后来断水断粮，就病倒了。” 陈路看着床上的男孩儿，很心疼，他对少尉说：“既然这附近一直聚集着行尸，那看来没人会光顾外面的商店，应该还有食物，咱们现在去看看！” “他们一家三口怎么办？”李子轩问。 “你带两个人留在这儿，”陈路说，“防备有行尸偷袭过来，我们去找吃的，一定得救活这个孩子，还有他爸妈！” 接着陈路对少尉说：“陈少尉，这个小区里行尸还很多，缺口还没堵住，任务还得完成，所以我们得守住这个缺口！” “我现在听你指挥了，该怎么做你说，我听你的！”少尉此时早已对这几个出手不凡的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陈路把李子轩留了下来，陪着一家人，从少尉那儿也留下两个士兵，看守着这儿，然后陈路让少尉去搜集食物，并让赵小柱跟着他，因为只有少尉清楚商店的方位，他能快去快回，节省时间。 而剩下的一个排的人，还有小分队的人，在陈路指挥下要继续出去清理行尸。安排妥当，李子轩和两个士兵留下来，陈路带人下了楼。 楼下，那三十个士兵还在守着，周围有靠近的行尸，被士兵们或是爆头，或是用刀砍掉脑袋。 少尉下了楼，把手下几个人叫过来，对他们说：“你们几个带着手下的人，跟着陈队长，继续堵住缺口，我去办点事，一会儿回来！” 接着少尉对陈路说：“这是我手下三个班的班长，接下来交给你了，带好他们！” “没问题，一定得救活孩子！还有赵小柱，保护好少尉的安全！”陈路说。 赵小柱点头，少尉带着赵小柱，出了小区，去寻找食物了。 陈路打开对讲机，告诉孙志恒，自己发现了幸存者，正努力救援他们。 孙志恒听到后很兴奋，他们之所以冒着士兵的生命危险，派出士兵清理城市，而不是简单炸毁这座城市，就是为了救出城里的幸存者。因为这事，他和军区首长都已经起了冲突，所以压力很大，而如果在城里没有找出幸存者，孙志恒便很可能会被怪罪，说他拿士兵们的生命开玩笑。此时陈路发现幸存者，对孙志恒来说真的是大好的消息。 “太好了，人够不？要不要再给你派点人手？”孙志恒说。 “你们那边够缺人了，我们不需要人，放心吧孙队！”陈路说。 孙志恒喜欢执行任务时的陈路，陈路执行任务时从来不向自己提出过多的要求，每次都是一句“放心吧”，每次不管多少意外，他总能处理的很好，这就是孙志恒当初为什么让陈路担任这个分队的队长。 再说陈路这边，陈路放下对讲机，将所有人召集起来，三十多个人继续清理小区里的行尸。这个院落里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他们越过这几栋楼，进入前面几栋。 这个小区一共有十多栋楼，排列不是很整齐，加上小区楼下的花园都是古山水风格的，山石，草地，树林，忽高忽低，因此尸群在这个小区迷路了，困住很多。 陈路他们来到前面几栋楼，大家还是像刚才那样，围成一个圈，小分队的人在前，少尉的人留两个断后，圆圈移动着前进，大家施展着自己的枪法，枪口喷出一条条火舌，射杀着行尸。三十多个人组成的火力很强，加上行尸移动缓慢，周围较大群的尸群，都被他们射杀了，现在只剩下零零散散的行尸，大家便分散开，三十多个人在这五六栋楼下射杀零零散散的行尸。 少尉的人，开始加入战斗时显得很胆怯，他们没参加过实战，更何况这种，平常他们经历的都是演习，然而此刻经历了真正的战斗，他们才知道打仗是多惨酷。不过在陈路他们的带动下，这些人现在胆子大多了，也积累了射杀行尸的经验，开始时他们看到远处有行尸过来，便会立刻开枪，由于枪法一般，加上距离远，那样浪费了很多子弹，但现在他们从容了很多，每次都等行尸离自己近了，才开枪，甚至等行尸走到自己的面前了，再把枪对着行尸的脑袋，行尸也不会躲。 就这样，在众人的努力下，这一片的行尸也都被清理了。 陈路将大家集合起来，接下来将是对他们最后的考验，小区的另一个出口。 这个小区有两个出口，陈路他们是从南门进来的，而行尸涌入这个小区的地点是北门，所以他们必须赶到北门，把缺口堵死。 队伍集结完毕，大家又重新排成一个环形的战斗队形。队伍前进，来到北门不远处。 门口果然有行尸不断地冲进来。北门外是一条马路，马路上也全是行尸。 陈路意识到，凭借他们的力量，根本清理不完，因为马路上的行尸太多了，他们杀掉一批，还会有一批冲进来。 正在这时，马路上传来机枪的声音！陈路侧耳听，是坦克上的重机枪，接着就见马路上的行尸纷纷倒在地上，四五辆坦克从马路一侧驶了过来。前面三辆坦克并排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后面两辆装甲车，负责清扫周围，坦克上的机枪手操纵着重机枪，重机枪发出的火力将行尸一排排地扫到地上，地面上，坦克的履带碾过，血肉带着骨头被生生地卷入坦克的履带里，还有些行尸的躯体，体内还存着些水分，所以坦克碾过，将尸体的内脏挤压了出来，内脏喷到地上，场面极其恶心。 陈路他们看的直作呕，因为之前他们都远远跟在坦克后面，根本没看到坦克和装甲车是怎么清理行尸的，此刻亲眼见到了，陈路才明白在重型武器面前，人是多渺小。 但此刻他们顾不上恶心了，缺口眼看要被堵上，必须把已经涌入小区的剩下的行尸清理掉，陈路招呼一下大家，三十多个人端着枪，对着剩下的行尸开火。此时小区内剩下了只有几十只行尸，三十多个人的枪组成的交叉火力迅速将它们放倒在地上。小区内的缺口堵住了。 而就在陈路他们进行着战斗时，少尉陈达，带着赵小柱，两个人去寻找商店。 少尉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不一会儿便找到了这家商店。这里已经被经过的主力部队搜查过了，所以门打开着，两个人冲进这里寻找食物。 商店的地上有已经干了的血迹，估计是前面部队在里面发现了行尸，然后把尸体拖出去了，因为从血迹上能看出，尸体被拖动过。 商店很大，但门口处的货架上全是日用品之类的，没有食物。 少尉从门口顺手推了一个手推车，说：“我们去里面找！” 两个人穿过一排排的货架。就要到尽头了。 “找到了，真有吃的！”赵小柱指着前面，他看到了前面货架上的食物。 “快过去！”少尉喊，他推着手推车向前跑。 两个人来到货架上。 “什么样的食物适合给他们吃啊？”赵小柱问。 “面包之类的吧，有什么拿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吃了就不会饿死人。”少尉说。 于是两个人在货架上把不同的食物都拿了点，火腿，面包，巧克力，酸奶，甚至瓜子什么的，这些东西都被扔进手推车。 “该走了！”少尉看着差不多了，对赵小柱说。 两个人推着手推车，返回商店门口。 肯定不能直接推着手推车回去，柜台旁边，有一次性塑料袋，赵小柱取了个袋子。回身准备装东西。突然他停住不动了。 “快点儿啊，你干什么呢？”少尉说。 “嘘！”赵小柱回身对少尉打手势。 “怎么回事？”少尉压低了声音问。 “你听下面。”赵小柱用手指指地板。 少尉侧耳倾听，没有声音。 “这地下有人！”赵小柱小声说，“刚才我听到有小孩儿哭的声音！” 少尉继续听，还是没听到。 赵小柱蹲下，他在地上四处打量，想找出入口。 地板看起来很严实。 赵小柱敲敲地板，“当当当！” 清脆的声音。 下面果然是空的！ 少尉也听出来了，但两个人犯难，哪儿能下去呢？他俩轻手轻脚地观察四周。 地板上没有缝隙，看来是通过其他地方。 离门口不远处，靠着墙，是洗手间。 赵小柱轻轻走过去，打开洗手间的门。洗手间里的水槽里还有水，水刚冲过！ 再看洗手间的墙，这里竟然有个门！ 门没有锁，不知是不是里面上了锁。 少尉这时也跟过来，他拔出手中的枪。赵小柱也拔出枪。 赵小柱轻轻推门，门竟然被推开了！ 两个人迅速用枪指着里面。 赵小柱喊：“有人吗？我们是进城救援的武警部队，有没有人？” 没有回声。 赵小柱示意少尉跟上，接着迈步进入门内。 里面一片黑暗。借着外面的光，他勉强看清，前面是个台阶。赵小柱沿台阶轻轻走下去，台阶是木头的，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少尉跟进去。 赵小柱下了台阶，里面黑洞洞的。 这时，里面传来一个小女孩儿“嘤嘤嘤”的哭泣声。 突然一个黑影从台阶后面恍过，赵小柱急忙躲闪，然后就见一把长刀，劈到了台阶的木制扶手上！ 赵小柱回身就是一拳，身后这个人一刀劈空了，还没来的及躲闪，赵小柱的拳头就到了，拳头直击在此人下巴上，这个人仰面向后倒下，刀掉到地上。 地上的人起来要去拿刀，赵小柱用枪对着他：“不许动！” 台阶上的少尉也用枪对准他。 地上的人放弃努力，把手举了起来。 接着，哭声传了过来。 两个人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地下室的黑暗，这时看地下室里，这里空荡荡的，除了地下室中间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有吃剩的食物，然后靠墙的位置是一张床，一个小女孩儿，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惊恐地望着他们。 第32章 地下室幸存者 ? 女孩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地上跪着的男人战战兢兢地举着手，说：“女儿，没事儿别怕！” 赵小柱一皱眉，说：“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用哀求的口吻说：“你要杀我就杀吧，求你放过我女儿，她还小。。。” “杀你？我们是进城救援的部队，来搜寻幸存者的，你们是这里的幸存者吗？” “救援？别骗我了，上两天的人，也打着救援的名义进来了，那是你们的同伙吧，知道你们会找上门，看来这次是躲不过了，唉。。。”男人边说边叹气。 女孩儿还在一边哭。 少尉陈达从楼梯上也下来，他看了看女孩儿，女孩儿身上脏兮兮的，再看这个男的，跟女孩儿有些相似，一看就是父女，少尉便想走过去安慰女孩儿。 “别动！求你了，别碰我女儿！”男人突然吼到，他不顾赵小柱的枪对着他，从地上扑过去，一把把少尉扑在地上，跟少尉撕打起来。 “妈的，你疯了！”少尉骂道，他一个翻身把男人按在地上，赵小柱赶紧把枪收了，上去跟少尉一起，把男人按住，男人趴在地上还在不断扭动身体。 “我们特么的告诉过你了！”赵小柱吼到，“当我们是啥？土匪流氓吗？啊？！” “别打了，求你们了，放过我爸爸吧，哇！。。。”女孩儿嚎啕大哭起来。 赵小柱和少尉两个人面面相觑，赵小柱看到旁边地上有绳子，便对少尉说：“把他先绑上，省的不老实！” 少尉跑过去把绳子拿过来，两个人把男人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下男人没法反抗了，赵小柱对男人说：“听我说，我们是来帮你们的，我要杀你早杀了，所以你不要再冲动了，” 然后赵小柱来到女孩儿面前，他看出来这父女俩受过啥惊吓，便安慰说说：“不要害怕，小妹妹，你看我们像坏人吗？” 赵小柱个子挺高，但有点瘦，加上流里流气的长相，使人看了觉得很没安全感。 女孩儿看了看他，然后盯着他点了点头说：“嗯。。。” 赵小柱一脸黑线。他回头跟少尉说：“我这么像坏人？” 少尉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坚定地点点头。 赵小柱满满的挫败感。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小妹妹，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们真不是坏人，你看我们的制服，认识吗？” 女孩儿瞅瞅他的衣服，说：“你是当兵的！” “对，我们是武警部队的，”赵小柱看到小女孩儿能认出他是当兵的，很欣慰，“我们来进城，就是为了救你们来了！” “你们真不是坏人？” “这城里这么危险，你说我们要不是为了救人，会来这里干什么？” 女孩儿还是不信他。 赵小柱又来到男人面前，试着跟男人交流。 这时，男人也冷静下来了。男人叹了叹气，告诉他们，这里是他经营的商店，那是他的女儿，父女俩一直相依为命，接下来他把发生的事情跟赵小柱和少尉讲了出来。他们就住在自己商店的楼上，但十天前的晚上，他们在睡梦中被惊醒，接着看到外面街道上混乱的景象，当时他一度怀疑自己在做梦，直到有浑身鲜血淋漓的活死人来冲撞他的门，他才感觉到一切如此真实。他把所有的门窗都关的严严的，为了不让行尸发现，他带着女儿躲进了地下室，没事儿就在这里躲着，只有要吃东西了他才上去找食物。疫情过去后两天，城市已经变成死城了，他带着女儿一直躲着，不敢出门，那天他正在上面准备午饭，结果有人敲商店的门，他开始吓坏了，后来把门悄悄地打开点，发现是两个年轻人，两个人看样子饿坏了，很狼狈，他便把这两个人放了进来，给了他们吃的，还把他们带到了地下室，没想到他们在地下室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毕竟现在一切都乱了，他们失去了约束他们的道德和法律，这两个人竟然要对他十多岁的女儿下手，男人哭哭哀求他们，却被两个人打了，女儿被吓坏了，在危急时，他抱起女儿从地下室跑了上去，两个年轻人追他们，还没冲出去，就被他把门锁上了，本来他想带着女儿离开这里，可是外面那么危险，他不想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闪失，两个人只好住在楼上，在哪儿战战兢兢地过了两天。 接下来，他做了自己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事情，他狠着心，从楼上翻出自己防身用的刀，在把两个年轻人关了一天后，他拿刀冲了进去，把两个人都给杀掉了。接着他把尸体拖了出去，而女儿目睹了父亲往外拖尸体的过程，女儿的精神崩溃了。而这几天里，他的精神也逐渐崩溃。 “该来的总要来，我欠下的债啊。。。”男人叹气到，“我杀了他们，他们只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啊，我做梦一直梦到他们来找我，每天晚上都从噩梦中惊醒，刚才，真的把你们当成他们了，唉。。。” 这时赵小柱才仔细观察这个男人，发现他一脸憔悴，他能猜出最近几天他是怎么度过的，赵小柱安慰到：“你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这样的世道下，都是为了生存，你做的没错。跟我们走吧，政府会保护好你和你的女儿，外面有好多军队，我们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在赵小柱和少尉的劝说下，男人决定跟他们走了，而小女孩儿则停住了哭泣，他顺从地跟着爸爸。 少尉说：“我们要给你松绑，但你可不要再像刚才那样了啊。” 男人点点头说：“我刚才失去理智了，现在不会了。” 少尉给他松了绑。 男人起来，过去抱着自己的女儿，跟着赵小柱他们上楼。 外面的光线好，赵小柱才看清，两个人除了衣服脏兮兮的，其实营养还是很充足的，并没有营养不良的迹象。 赵小柱说：“旁边小区里还有幸存者，有个孩子快饿的不行了，我们可以在这儿拿些食物过去吗？你们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 虽然这是他的商店，但是现在这情况，根本没法再经营了，何况食物很多，男人点头说：“我跟你们去！” 男人姓曹，赵小柱和少尉便以曹哥相称了。几个人拎着东西，急匆匆地向旁边的小区赶去。 路上，赵小柱打开对讲机，把事情汇报给了孙志恒，这下孙志恒更高兴了，并告诉赵小柱，还有幸存者被发现了，现在队伍已经走了很远，陈路他们跟着大队走了，所以孙志恒让赵小柱留下来照顾这些幸存者，并告诉他一会儿还会有一批幸存者被送过去。 赵小柱收到孙志恒交给他的新任务，此时他和少尉来到了小区内，这里已经没有游荡的行尸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 几个人飞快地上楼。 来到楼上，赵小柱敲门。这时，一直跟在曹哥身后的小女孩儿开口了，她对爸爸说：“爸爸，这是我的同学家。” 什么？赵小柱很诧异。 这时门开了，男孩的父亲开了门，把大家接进去。 赵小柱把拎着的食物递给男孩儿的父亲，他接过东西，二话不说就往屋里跑。赵小柱他们跟过去。 男孩儿在屋里躺着，他的父亲撕开一袋面包，把面包塞进儿子的嘴里。男孩儿感受到食物的香味，大口地咀嚼，向下吞咽。母亲赶紧为孩子递上一口水。 男孩儿的父母光顾着喂孩子，自己一口也没吃，李子轩说话：“你们也吃点东西吧，都饿坏了，别一次给孩子喂太多。” 这时两个人才想起来，两个人打开袋子，把食物拿出来，狼吞虎咽地吃起东西。 小女孩儿此时看着床上的男孩儿，小声对爸爸说：“这就是我的同学，马浩然。” 曹哥摸着女儿的头，说：“你看，他们的父母也很不容易。” 女孩儿点头，她明白了大人们为了孩子的生存可以付出多少。 马浩轩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女孩儿，他很惊讶，不过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男孩儿既然脱离危险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马浩轩的父母，还有曹哥和女儿，都在屋里围着。 赵小柱把李子轩叫了出去，说：“主力部队现在已经走远了，只剩我们了，孙队说还有更多的幸存者，让我们去接应，他们一会儿就会被送到。” “那我们是把他们送出城，还是留在这儿等主力部队回来？”李子轩问。 “等主力回来吧，估计这些人里肯定有不少的人都很虚弱，咱带着他们根本走不出去，再说主力也快回来了。”赵小柱说。 少尉也赞成赵小柱的观点，小区此时挺安全的，于是他们决定在这里接应那些幸存者。 这时赵小柱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是孙志恒，原来幸存者已被送过来了。 赵小柱，少尉，还有李子轩赶紧下楼，来到小区外大马路上。好多的士兵，搀扶着一些人，还有的人自己走着，看起来疲惫不堪，赵小柱粗略地看了下，足足有一百多人。 第33章 梦与现实 ? 当几十公里的包围圈，变作几公里，装甲车与坦克已经能将街道堵的密不透风了，同样密不透风的，还有尸群，坦克全部开在前头，几乎是碾压着行尸一路走过，而机枪手也停止了开枪，完全换作暴力碾压，每段马路，都被坦克和装甲车连续碾压过好几次，开过后的路面上全是被压扁碾碎的尸体，血水几乎汇成了河，流入旁边的下水道，地面，散发着恶臭。 然而自始至终，军方没有使用杀伤性强的武器。每一个楼里都可能有幸存的人，他们要保证这些人活下去。 而跟在装甲部队后面的步兵部队，全部戴上了口罩。即使这样，也难以掩盖扑面而来的恶臭，好多人吐在地上，然而上级有令，必须继续跟进，虽然装甲部队汇合到一起，不用这些步兵参加战斗了，但救援的工作还要继续，这时还不断有更多的幸存者被发现，陈路他们明白了，这次战斗最艰难的不是射杀行尸，而是如何在恶臭熏天的环境下生存。已经吐了两回了，他越来越感到呼吸困难。 头部的伤口有点肿胀，不时令他皱起眉头。 接下去的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去的，只觉得脑子里迷迷糊糊，队伍不断前进，走进一处有一处建筑，搜寻，而小分队的人，都在等着他的指挥，恍惚中，他突然想起队伍好像刚才路过了李丽丽的家，还记得新华小区的门牌依稀可见，再往前就是火车站了吧，那地方想想就头疼，陈路捂住脑袋，郁刚在他的旁边，一把扶住陈路：“陈队，陈队？” 陈路看看郁刚，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好小，然后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变小了，接着陈路眼前一黑，觉得自己晕乎乎地像飘了起来，他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恢复了思考。恍惚中，陈路竟然知道，他是在做梦，因为眼前的父母是如此的真实，陈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父亲坐在旁边，跟他交谈着，微笑着，母亲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如往日在家的情形。 陈路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早已满脸泪水，他流着泪笑着，说：“爸，妈，你们还活着。” “孩子，我们一直活着啊，一直在你身边。” “我回来晚了，我想要回来救你们的。我还想带你们出去玩，去旅游呢，都怪我回来晚了。。。”陈路渐渐地泣不成声。 “孩子，不怪你，生死对于我们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世界而已，这不，我跟你妈还在一起吗。” 母亲回过头，对陈路露出笑容，接着进了厨房。 陈路泣不成声。 “妈，你别再忙了，停下来吧。”陈路哀求到。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一直忙忙碌碌，他好希望母亲能停下来，希望母亲不再操劳，一切都成了遗憾。 母亲停了下来，来到沙发上，坐在父亲的旁边。 “坚强起来，有个男子汉的样子！记得爸爸告诉你的吗？”父亲拍拍陈路的肩膀。 陈路止住哭泣，点头：“天无绝人之路。” “嗯，爸爸当初给你起名字，就是要告诉你，人的一生，一直在走路不管路多吗漫长，都要走下去，况且，人类的文明，也是一条曲折的路，这个世界需要你，需要你带着他们上路。” “需要我？需要我做什么？” “你们将要经历的，是更大的考验，可能人类的文明就此毁灭，可能会延续下去，未来，将会行尸遍地，然而尸路漫漫，唯有坚持去走，才能拯救这个世界。不要放弃。”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语重心长，不同的是，父亲的话听起来如此悠扬，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 “爸，我是在做梦吧，为什么你们如此真实。” “梦？孩子，我们一直在你的身边啊。”母亲说。 “妈，”陈路又忍不住要流泪，他竭力在父亲面前忍着，半天说不出话。他想了想，起身上前，要抱住父亲和母亲，结果却扑了个空，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爸？妈！” 陈路从梦中惊醒。周围是一片白色，只有头顶，是军绿色的帐篷，周围则用白色的单子将床围起来，与周围隔开，他静静地躺在洁白的传单上，盖着被子。他掀开被子想起来。 一个年轻女医生跑过来，陈路一看，笑了。他认得她，她是队里的军医，辛欣。 辛欣摘下了口罩，把陈路按下，说：“你醒了啊，快躺好，别乱动。” “是你？我这是在哪儿？”陈路问到。 “这里是原来的避难所啊，早上你们是从这里出发的。孙队可是亲自带人把你送过来的，你头上的枪口发炎了，身子很虚弱，孙队说你在市里晕过去了，说你身子不好还硬挺，才晕倒的，他让你在这儿多休息，不许乱跑。”辛欣边给陈路盖好被子边说。 辛欣是队里的军医，长得很恬静，说话也很轻柔，队里的人都愿意让她照顾，只是她是常年待在军区的，怎么跑这儿来了？ 辛欣看出来了，说：“哦，这边原来的医生连着几天工作，身体吃不消病倒了，孙队便派人把我接过来了，这边需要人手。” 辛欣刻意回避着陈路的眼光。 在一次执行任务受伤后，陈路第一次在病房里认识了辛欣。虽然那次胳膊受伤很严重，但当时用陈路对郁刚的话说，那就是能有这么漂亮的医生给自己看病，受的伤都值了。 后来，陈路在医院里养了一个月，辛欣渐渐地对陈路有了好感，关系慢慢地暧昧起来。 但随着深入的了解，陈路却明白，他不能跟辛欣在一起，陈路是个军人，他明白自己不但出生入死，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而且手上沾满了鲜血，而辛欣家里世世代代都是行医救人的，所以不会接受他这样的人，从那时起，陈路便和辛欣保持着距离，辛欣很受伤，发誓再也不和他联系。 此时，两个人在这里相遇了，气氛有些尴尬。 陈路注意到，周围亮着灯，他问辛欣：“我睡了多久了啊？” “你从一来到这里就一直昏迷，下午孙队送你来的，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六个小时了吧。” “哦。”陈路点点头，还是有点晕。“情况怎么样？” “你说孙队他们？白天从城里救出来很多人，得有好几百人，听说dz市那边也救出了很多人，现在这里人可多了，军区好几个部分的人，加起来得有上万，领导们现在都没闲着，忙着商量怎么安置那些幸存者，估计孙队正忙着跟领导们开会呢。” “dz市？！”陈路听完立刻坐起来，要下地。 “哎，别动啊，孙队不让你动。”辛欣上去就要按住他。 “我家就是dz市的，我要去问问有没有。。。”陈路说着说着停住了。他想起了自己的梦。 “啊？你家就是那儿的？”辛欣很震惊，“那你爸妈。。。” 陈路呆呆地坐着，不说话， 只是点点头。 “对不起，我不该问，”辛欣满怀歉意地看着陈路。 她能看的出，陈路在眼里使劲憋着泪。父亲告诉过我，要坚强，不能哭！陈路使劲忍着。 “我，我要不帮你去问问？”辛欣试着问陈路，“我可以问问那边有没有救出来的人的名单，拿过来给你看看。” 陈路苦笑：“谢谢你，不用了。” “你等着，在这儿躺着不许动，我去看看能不能弄份名单，今天的事情是两边一起行动，如果那边登记了，这边也会有名单的。”辛欣说着起身走了。 辛欣很内疚，触动了陈路的伤心事，她不知道在离开她后，陈路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很心疼陈路。 说实话，陈路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他总是试着让自己接受父母离去的事实，然而总是接受不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既然能在梦里见到他们，他们能活在世上的可能性真的不大了。既然真的接受不了，就不去接受了吧，现在，陈路干脆这样告诉自己，不管到哪儿，父母都跟在他的身边，守护着他们的孩子，就当他们活在我心里，陈路这样想。 辛欣很快回来了。这时她拿着一份名单，不知管谁要的。她是跑着过来的，白大褂向后飘着。 “这上面有个姓陈的，你看看跟你有关系吗？”辛欣跑过来，把手里的一张纸递给陈路。 “是吗？我看看。”陈路起来接过名单。 陈路在纸上用眼睛搜寻。一排排的全是人名。 “陈汉升”三个字映入眼帘，父亲的名字！接着往下看跟这三个字挨着的，“李汇玉”三个字，那是陈路的母亲。 “我要起来，给那边打电话！”陈路掀开被子，辛欣一个没拦住，陈路从床上下来了。“有电话吗？我给那边负责的打个电话！我爸妈还活着！” “你慢点，我带你去！”辛欣赶紧跑过去扶着陈路，两个人快步从病房里走出去。 第34章 计划开始 ? “目标已确认，中年男子一名，体型偏瘦，方位。。。。。。”不远处的树丛里，一名士兵正聚精会神的发送着报告。 你们以为控制住疫情了？愚蠢的人，今天再给你们一次震惊吧。白其瑞观察了很久了，没什么异常，他决定偷偷溜过去。 想到这里他起身 从草丛里钻出来，活动一下四肢，准备冲出树丛。 一团黑影不期而至。 后面草丛里似乎有响动，白其睿回头。 一个硕大的身躯扑上来，将白其瑞按在地上。 白其瑞下意识地推开此人，此人用强壮的双臂抓着白其瑞的胳膊，将白其睿反身按压住，白其睿挣扎不动了。 “抓住了，绑了他！”郁刚大喊。 几个身穿迷彩服的士兵冲过来，把白其睿五花大绑。 “搞定！”郁刚起身，与赶来的陈路击掌。 白其睿的手被拷起来。 地上，一个皮箱。 陈路蹲下来，检查皮箱。 “就是这个东西？”陈路问白其瑞。 白其瑞盯着皮箱，不说话。 “这家伙是干什么的？”郁刚打量着白其瑞，此人看起来很瘦弱，文质彬彬的，怎么看也不像恐怖分子。 “妈的，斯文败类。”郁刚骂到。 白其瑞看清了抓他的人。商务大楼的楼顶上，他和郝以哲要逃跑时，这个人要拦住他们，白其瑞印象深刻。 郁刚，对，就是这个名字，他记着这个名字，郝以哲口中的叛徒。在飞机上，郝以哲告诉白其瑞，这个人竟然在自己的身边潜伏了一年。 郝以哲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的父亲，因为他认为是自己犯下的错误，他想在父亲面前保持尊严。 郁刚的身份还是保密的。 陈路拎起皮箱。他没敢随便打开，回去后再说。 “带回去！”陈路命令。 大家把白其睿押着，从树林里走出。 营地门口，卡车里的人还在睡。 “别他妈装了，人已经抓着了，起来吧！”陈路过去拍拍车窗。 车里的人不动。 “这小子真睡着了啊！”郁刚说到。他过去拽开车门，爬上卡车，使劲揪着里面的人的耳朵。 “哎呦！轻点！”赵小柱被郁刚弄醒了，脸扭曲着，杀猪一般的叫着。 “让你装睡，你还真睡了啊！”郁刚说到。 “太累了，这一晚上太折腾人了啊！”赵小柱抱怨。他看到车窗外，陈路带人押着一个人。 “抓到了啊！”赵小柱惊喜地喊，困意一扫而光。 “嗯，”陈路点头，“快下来吧。” 赵小柱和郁刚从车上下去。 白其瑞被带进军营。 “孙大队长，人给你抓到了！”小分队的人喊着。 军营里，士兵们从帐篷里走出来。陈路他们洋洋得意地走着，似乎在炫耀他们守株待兔的本事。 孙志恒从临时会议室的大帐中走出来。 他看到陈路他们押着人，直接跑过来。 离近了，孙志恒看到了白其瑞的脸。 “是你！”孙志恒说到。 “啊？孙队你认识？”陈路很惊讶。 “没认错的话，这是出事的火车上的列车长！”孙志恒去军区开大会时见过此人照片，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孙志恒还是断定此人就是列车长。 “把他带进去，我得好好审审！”孙志恒说。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跑过来：“孙队，得做例行检查。” “对，忘了这事了，把他带进去，看紧了！”孙志恒说。 “好的！”陈路他们也得做检查，他们带着白其瑞走进医务室。 陈路进医务室前把体箱留给了孙志恒。 孙志恒站在外面，手里拎着白其瑞的箱子，此时天快亮了，一夜未眠，然而情况愈发复杂，本来从郁刚口中，孙志恒断定这是一次恐怖袭击，而且是他们的老对手策划的，孙志恒心里已经把列车长的嫌疑排除掉了，然而现在抓住的这个人，此人若是那列火车上的列车长，那么事情就不单单是一个恐怖袭击了，再或者，列车长就是恐怖组织的一员？孙志恒推测着。 周围营帐里的灯都陆续亮了起来，两队士兵从避难所那边跑过来。刚才为了配合陈路的诱捕行动，军营里灯火全部熄掉，士兵们也都被派出，去了避难所那边，以造成避难所重兵防守，这边军营里没人的假象。 孙志恒理了理思路，他回到会议室。两个参谋坐在电脑前，还在值班。 孙志恒打开桌子上自己的电脑。之前的会议，他还留着上级拷给他们的文件。孙志恒打开一个文件，这是警方关于疫情的推测和调查结果。 孙志恒拖动鼠标，浏览到文件最下方，cz出事火车的列车长证件照。 “是他！”孙志恒口里蹦出两个字。 “谁，孙队？”一个参谋问到。 “cz市出事的火车的列车长。向上级汇报我们的最新进展，抓到了那个逃犯，而且这人是之前那位被怀疑的列车长！”孙志恒对参谋说。 两个参谋赶紧将最新情况报告上级。 这时，陈路他们将白其瑞带了进来。 “孙队，可以审了，”陈路说，“不过看样子这小子嘴很严，不会轻易开口的。” 白其瑞被他们按到了椅子上。他明白自己在这么一群膀大腰圆的人中间是逃不出去了，所以便安静地坐下。但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虽然他被抓住了，但事情该怎么进展还是自己说了算的，他要让这些人都落入自己的圈套。 他抬头打量着孙志恒，孙志恒肩上是大校勋章，白其瑞暗暗觉得自己闹的动静还不够大，应该是将军级别的才够资格来审讯他。 然而孙志恒在屋里来回走着，军靴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沉重的声响，他并不说话，但他的脸上透漏出临危不乱的威严，而其他人立正姿势，整齐地站在旁边。随着时间慢慢过去，白其瑞渐渐感觉到孙志恒的强大气场。 孙志恒就这样一直走，正在白其瑞眼睛随着孙志恒的身影而移动，思考着他什么时候开口时，孙志恒快步走到白其瑞身边，他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猛地摔到白其瑞面前的桌子上，是郝以哲口袋里的手机。 然后孙志恒用咄咄逼人的眼睛看着他，大声喝到：“告诉我，你为什么杀了郝以哲？！” “我，我。。。”白其瑞慌乱地说，他没料到孙志恒突然发问。 白其瑞正慌乱时，孙志恒突然伸出手抓住白其瑞的衣领：“杀了他好实行b计划？说，地点在哪儿！” 孙志恒边吼边摇动白其瑞的衣领，白其瑞完全慌乱了。不应该这样啊，他没料到他会面临这样的审讯，孙志恒的眼睛告诉白其瑞，他分分钟都可以杀了他。 “快告诉我，地点！” “我，我不知道！。。。”白其瑞绝望地闭着眼睛说到。 “他妈的，睁开眼睛！” 白其瑞睁开眼睛，他更惊讶了，因为孙志恒手里拿着枪，顶住了他的脑袋！白其瑞不怕死，可是这么近距离地靠近枪口，他感觉心脏在紧紧地揪着。 “说！是不是sy市！” 当白其瑞听到sy市时，他感到如同五雷轰顶的感觉，他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力量让他紧闭着双嘴，不发出“是”这个字。 孙志恒盯着白其瑞的眼睛。一切都明白了，白其瑞的眼神出卖了他自己。 果然是sy市！孙志恒断定郝以哲的短信是发给恐怖组织的，那是他父亲领导的组织，而总部是在sy市，现在正被孙志恒派出的特种兵日夜不停地监视，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会有大的动作，所以孙志恒做出了这样的推测，就是他们会在sy市下手。 孙志恒仔细观察白其瑞，知道这个家伙肯定不好开口，他才决定用突然袭击的方式击溃他的心里防线，事实证明果然奏效，白其瑞虽然没说，但他的眼神出卖了自己。 孙志恒收了枪，让自己平静下来。此时的白其瑞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椅子上。 孙志恒到他的对面坐下，说：“你表现的很好，该说的都告诉我了，列车长同志。” 白其瑞继续震惊。 孙志恒冷笑一声：“审讯才刚开始，接下来，我问你的你都要如实回答。” 白其瑞点点头，苦笑着说：“我都说。” “告诉我你们下一步行动的时间，地点，具体计划。算了，解释下什么是b计划！” 白其瑞沉思了一下，说：“唉，都告诉你们吧，反正已经露馅了。我跟郝以哲他们合作，策划了这场疫情的爆发，这你们已经知道的。然后如果我们在城内的研究失败了，那么sy那边，也就是郝以哲的父亲，要迅速派人把病毒扩散到sy市。约定时间，是五月12号。” 孙志恒看看手表，打了个冷战，今天是五月10号。 “郝以哲的父亲跟你什么关系？” “利益关系而已，我有病毒，他有钱和人手，我们要一起把神舟的所有人感染。”白其瑞在说感染所有人时，说的云淡风轻。 这时孙志恒想到一个问题。他指指白其瑞身后的郁刚：“你知道他吗？” 白其瑞回头，看看郁刚。点点头说：“知道。郝以哲说你是叛徒。”他盯着郁刚的眼睛。 郁刚迎着白其瑞的目光，冷笑一声，表示无所谓。 “回过头来，”孙志恒说，“我想问的是，郝以哲告诉他父亲，郁刚是叛徒了吗？” “这个。。。还真没有。”白其瑞想了想说。 “哦？为什么？” “不清楚，反正他没告诉他父亲。他唯一跟父亲的联络就是发的那个短信，你都看到了，b计划。我这么猜的，郝以哲是很要强的，他一直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所以才跟我来的cz市。他和郁刚什么关系我不清楚，但我感觉是郝以哲引见郁刚给父亲的吧，所以他觉得没面子，或者说他还想瞒着这事，然后自己亲手解决掉郁刚。” 不管怎样，郁刚明白了，自己此时还没暴露。 孙志恒继续问：“为什么叫b计划？” “我们有a计划，a计划是：zcz市在被感染后就成了空城，没人发现我们，所以我们在cz市内秘密研制病毒，然后悄悄地用飞机把大量的病毒带走，扩散到各地。”白其瑞说，“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我们竟然被你们的人发现了，所以病毒没造出来多少就被你们赶走了。所以a计划，失败。而b计划，就是备用计划，关键是郝以哲的父亲。他那里存着少量的病毒，我给他的，那是一代病毒，由于是源头病毒，而且由于剂量很小，不能感染太多的人，所以迫不得已才使用它们。” 孙志恒看着桌子上的皮箱，说：“这里面是病毒？” “嗯，这是二代病毒，在一带病毒基础上研制的，是我们两天的成果。我们计划研制一个月。” “这一箱东西，能感染多少人？” “我感染一个火车上的人，是把这些东西掺进火车上的食物里。在空气暴露下，病毒能存活半小时，当时用了两瓶病毒。这个皮箱里面，有二十瓶。” 孙志恒打了个冷战。 “为什么做这些？这些东西是谁研究的？” 白其瑞沉默。 “告诉我！”孙志恒大声喝到。 “我今天只能说这么多。”白其瑞说。 “为什么？” “你们已经得到你们想要的了。” “你已经跑不了了，多少人因为你而死？多少个家庭，被你破坏了？那些此刻在城市里大街上行走的，很多还是孩子，你忍心吗？！”孙志恒又开始激动。 白其瑞干脆闭上眼睛：“你们得到你们想要的了，我知道我是混蛋，但你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每耽误一分钟，sy市的市民就多一份危险。” “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与你在国外的经历有关，早晚我们会查到的！” 白其瑞睁开了眼睛，说：“我现在不会告诉你们关于病毒来源的问题，但其他的我都告诉你们。” 孙志恒确实得到他想要的了，他不想再听细节。他已经知道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他挥手把参谋叫过来：“张参谋，你来做笔录，记录下每个细节。” 张参谋点点头，拿着纸笔过来，孙志恒起身，张参谋坐下。 白其瑞从策划疫情开始，一直讲到被他们活捉。 孙志恒把陈路，郁刚叫了出去。 外面，天已经亮了。 孙志恒说：“接下来你们又要折腾一趟了。” “我知道，孙队，sy市。”郁刚说。 “嗯，你们还有两天的时间，路上休息吧，去了那边，一定保证安全。” “放心吧，孙队。”陈路说，“孙队，这个箱子怎么处理？” “我把它拿去，给技术部门做鉴定，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研制出疫苗，如果没有疫苗，所有人都有被感染的危险。”孙志恒说。 屋内，张参谋还在做着笔录，他问什么白其瑞如实地回答什么。白其瑞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微笑，似乎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但是b计划，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吗？ 第35章 命运的玩笑 ? 命运总爱跟人开玩笑，当你觉得要放弃的时候，往往却有希望发生了，陈路的脑子里此时就一个念头，爸妈还活着，要去见他们！辛欣跟在陈路后面，陈路向前大步走着，他要找孙志恒请示，去找自己的爸妈，他走的很快，一不注意，跟前面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陈路抬头一看，正是孙志恒。 “看着点！”孙志恒被人撞了，正要生气，大声呵斥到。 “陈队！你醒了啊！”孙志恒后面的人看到陈路，高兴地大声说到。是马建国，他跟着孙志恒过来的。 “陈路？你大晚上不好好待着，跑出来干什么？”孙志恒皱着眉头说。 “孙队，我爸妈还活着，被救出来了！” “什么？谁告诉你的？” “你看这里！这是我爸妈的名字！”陈路把手里的名单递给孙志恒。 “哦？”孙志恒接过来。“这是你爸妈的名字？” “嗯，不可能有重名的，一定是他们！”陈路很激动，说话都颤抖了。 孙志恒拿着那两张纸，对陈路说：“走，跟我来！” 孙志恒大步向他的会议室，陈路，马建国，辛欣，三个人在后面跟随。 孙志恒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dz市那边。 五分钟后，陈路从会议室急匆匆地走出来，他又得到了孙志恒的特别许可，让他去dz市，确认他的父母。此时是夜里九点半，他在军营里上了一辆军用车，马建国在一旁开着车。 马建国调到分队之前，是孙志恒的警卫员，所以平常没事儿时，孙志恒喜欢让他到处跟着自己。 军车在军营里开了好久还没有开出去，两旁的帐篷里，响起吵吵嚷嚷的声音，此时的避难所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军营，好几个部分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士兵们白天刚从死亡前线回来，晚上都在吵吵嚷嚷，甚至有的军营里，士兵们喝起了酒，用狂欢庆祝着自己的死里逃生。 马建国告诉陈路，他们一共救出了五百多人，如果再晚上几天，这些人就要饿死了。城市清理完了，下一步就是重建了，还要清理城市里的尸体等等，工作还有很多，不过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再回来这个城市。 陈路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万千，想着见到父母后的心情，他激动的几乎随时按耐不住要跳起来。出动军队的上万人，只是为了救这几百人，值得吗？陈路心想。当然了，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再大的灾难，都会过去，城市被毁了，还可以重建，文明总是不断进步，而不会被毁灭。等dz市的重建完成了，自己无论如何要回家陪陪爸妈，到时候他们又该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有没有女朋友了，唉。。。陈路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车子驶出了军营，驶入茫茫夜色，奔着dz市的方向而去。 此时，远在北方的京城，国际机场。这是个现代化的机场，即使是夜里，依然非常繁忙。夜里，从南方某大城市飞来的大型客机，在京城的国际机场缓缓降落，乘客们从飞机上走下来，九点半，神舟大地的很多人已经开始睡了，这时不时有乘客打着哈欠。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缓步走下飞机，笔挺的西装掩盖不住里面结实的肌肉，衣服被绷得紧紧的。他皮肤黝黑，整个人显得很精壮，走路的步伐很矫健。 他刚下飞机，就把关机的手机打开，他的手机拎着一个皮箱，看样子是来做生意的，只是不知道皮箱里是什么。 手机刚开机，就收到几条短信，他打开看了看，短信显示：“2号人员，已就位。” 再打开一条，显示的：“3号人员，已就位。” 男人打开群发，向几个号码发出他的短信：“1号人员，已就位。” 接着他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手表在倒计时，还有十个多小时。他看了看外面，一个商务宾馆大楼就在机场旁边赫然矗立，男人拎着皮箱，不慌不忙地向机场外走去。 驻京城部队的军区总部大院，是在京城的北侧郊外，这里是一片山区，虽是山区，离城内却很近。这里的总部大院占地很大，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占有这样一片土地，足以见得这里对京城保卫工作的重要性。 总部的临时关押室，经常临时关押着重刑犯，白其瑞和郝老大被分别关押在这里。 军区司令员的秘书马维才，正在办公室内接受着司令员的大声呵斥，这几天公安部派出的办案人员和马维才一起，接连几天不停地对两人展开审讯，几天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仍然没有任何头绪。马维才为人处世很机灵，司令员很喜欢他，有意提拔马维才，而且这次他亲自向司令员保证了，将两个重刑犯带到这里，自己负责审讯，肯定能给领导们一个满意结果。 “小马啊，人都已经抓回来了，接下来只要把他们审出来，就是立功讨赏的机会，我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你，你就给我这么个结果？” “司令员，这郝老大年轻时进出监狱如同家常便饭，这家伙老奸巨滑，不用点非常措施他根本不会说，”马维才说，“还有那个家伙，顽固的很，就按警察们的手段，他们更不可能说实话了。” “当初你不是保证好了吗？人都给你带来了，多好的立功机会让你审都审不出来！你的仕途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我帮你很多了！” “司令员，你再给我个机会，我私下里审他们，不用警察查手！” “你用私刑？用私刑是犯法的！” “这两个家伙罪大恶极，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怎么行？！您就瞧好吧，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事情我是交给你，你怎么做的跟我没关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司令员说，“不过我要的是结果，你觉得怎么办就怎么去办吧！” “放心吧您！只要再给我一天时间！”马维才说到。 “下去吧！”司令员挥挥手。马维才出去了。 哼，要不是你爸是军队总参，我的上司，我愿意管你这个小子啊！司令员看着马维才退出去的背影想。 一定得在一天内审讯出来，这次我会不择手段！ 郝老大和白其瑞两个人被分别关押着，由于是重刑犯，所以他们没有自由活动的权利，只在看押人员带他们放风的时候，两个人见过一眼。 白其瑞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床上，没有表，他静静地在数着时间，晚上七点钟是送餐时间，现在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吧，还有十个小时。白其瑞心想。 不远处，郝老大在自己的屋里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不出意外就是明天了，不要出意外，不要出意外。。。。。。郝老大反复念叨着。 这时，牢门被打开了，两个士兵冲进来。 “这么晚来干什么？”郝老大问到。 “把他带走！”马维才钻进屋里。 士兵架着郝老大的胳膊，把他带出房间。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郝老大喊到。这时他看到，旁边也有士兵押着一个人走过，是白其瑞。 两个人就这样被士兵押着，直奔审讯室而去。 dz市东北方向，是一个小镇，安平镇。这里距离dz市仅有十五公里，因此这里的居民早已被疏散到别处，而此时待在这里的，是新驻扎过来的军队。这里的军队来自jn军区。与cz市来自京城军区的人员配置一样，这里集结了几个装甲师和步兵团的兵力。在今天的白天，京城军区和jn军区的军队，在两城之间的平原地带完成了会师，宣告了这次清理行动的胜利。 一辆军用车从驶入镇子口，这里有站岗的士兵，将车子拦住。由于潜在危险很大，所以即使城市清理完了，大家也不敢松懈。 马建国和陈路拿出证件。简单的检查后，车子被放行进入了镇里。 安平镇只有一条主路，镇子里的建筑排列在道路两侧，此时这些建筑已经变成了部队的临时驻地，此时镇子里一片喧闹。不时能看到三五成行的士兵走过。 前面是镇政府大院，大院门口，几个人在那儿站着，陈路对马建国说：“停车，停车！” 车子紧急刹住，陈路从车上跑下来，向门口跑去。 “爸，妈！”陈路喊到。 两个中年男女上前，抱住陈路，母亲掉下泪来，父亲在一旁拍着母亲的后背。 “路路，对不起。。。你能理解爸妈吗。。。”母亲边哭边说。 “我不怪你们，活着就好，知道你们为了我。。。”陈路已经猜到，父母是欺骗了他，为了不让他进去面对危险。 也许这是陈路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失而复得，才会体会到珍贵。 这时门口另外几个人走了过来：“好久不见啊，哥们！” 陈路转身一看，是阿武！还有孙志刚！ 第36章 最后一个美好的夜晚 ? 三个人开心地来了个拥抱，再次相见是缘分，尤其在这特殊的日子里。 陈路与他们只有几个小时的交集，但却成了难兄难弟。 原来是两个人把他的父母送了过来，他们跟着大部队一起进城，孙志刚还记着陈路，所以他们特地去陈路家所在的小区搜索了一下，结果真的有收获！陈路很感动，也很感激他们。这两个人跟陈路聊了几句就走了，而走前，马建国也被这两个人叫走了，孙志刚认识曾经当过孙志恒警卫员的马建国，于是马建国被两个人叫去喝酒去了。 陈路的爸妈本来跟难民住在一起，现在经过批准，特地为他们一家三口准备了一个房子。他们来到住处。这是临街的一家商店，几个人上了楼。 久别重逢，陈路和爸妈聊了起来，他问父母，在过去的十天里，都发生了什么，接着才知道，那一天的dz市有多么恐怖。父亲回忆起从那天直到现在的经过。 “那天上午，我跟你通完电话后，就和你妈按照你所说的，开始收拾东西，做准备，然而下午时，我们又给你打了电话，却发现接不通了，接着我们又打了好多，你那边一直没接，我们特别着急，怕你路上出事，这时谁也没想到，灾难说来就来了。 最开始时，我们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觉得是要出事了，这时电视上全是cz市的广播，和本市的疫情警报。我们已经收拾了东西，收拾完了，要下楼时，从楼上远远地发现一波人从小区门口涌了进来，这些人满身血迹，进来就开始咬人，小区里靠近门口的楼里，一会儿就进去好多怪物，人们四散奔逃，可是这些怪物还在不断地向里面涌进来。 门口不一会儿就已经被堵住，咱们小区你知道的，只有那一个出口，这时我们发现没法出去了，你妈吓坏了，我也害怕，可我好歹也是个军人，我不断安抚着你妈，我告诉她这栋楼离门口还比较远，趁着那些怪物还没到这里，我跑下了楼，把储藏室里存着的蔬菜水果，还有肉类等都取了上来，一下拿了好多，可还是怕不够，就下去了第二趟，结果发现，楼里的邻居好多都开着车要冲出去，我试着拦住他们，告诉他们门口根本冲不出去了，但根本没人听他的，父亲只好带着东西上楼。 等我上了楼，可把我吓坏了，你妈当时拿着一把剪刀，正准备割腕！我赶紧上去一把把剪刀夺下来。这时楼下已经有了喊叫声，我知道那些怪物肯定是到了，我赶紧叫着你妈，把门关好了，咱家沙发挺沉的，我跟你妈把沙发拽过来，用沙发把门堵住，再把屋里的电视关了，灯也都关了，爬还能被发现，接着把窗帘都拉上了。 等我们完事了，听到咕咚咕咚的脚步声，然后感觉对面的门在被推开，不久我们就听到了对门传来了惨叫声，估计是他们没把门堵好，还被行尸发现了！那边惨叫声越来越大，好多脚步声进了楼底梯，我和你妈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你妈去厨房拿了菜刀，一直紧紧地拿在手上，所以弄得我更紧张了，还得提防着他。” 陈路的妈白了他爸一眼：“你当时是心虚了吗，背着我干坏事了吧，要不然怕啥，我是拿刀防身的。” “我爸我可是了解啊妈，肯定不会背着你干坏事奥，你还有啥不放心的。”陈路给爸爸解围。 他爸接着讲。 “就这样，我们算是困在家里，但至少我们没被发现，待了两个小时后，已经是下午了，这时小区平静了下来，我们两个一直待在卧室，把门窗都关的特别严，说话也不敢大声，这时我悄悄把窗帘开了一个角，往楼下看，结果发现它们还是不走，一个个漫无目的地在小区里晃悠，我发现没有了目标，它们的行动开始慢下来，跟要睡着了似的。 接着我来到咱家门口，看楼道的情况，结果看到对面家的门开着，楼道里几个身影在晃，我一眼就看出了对面的邻居，他已经丢了一只胳膊，身上全是血，看着实在太恐怖了，我没敢叫你妈看，她肯定又得吓坏了。 看样子要在家里一直呆着了，趁着情况还算稳定，我们就又给你打了电话，结果还是没人接，我两个特别着急。 快天黑时，整个城市彻底安静下来，估计全被这怪物感染了，我和你妈怕停水，就去了厨房，我们要储存好未来一段时间的水，家里有两个水桶，还有脸盆，我们把里面都接上水小心翼翼地放到阳台上。家里的水壶和暖壶里都有热水，还有一桶桶装水，自来水也有了，这样家里就有了充足的水源。加上为了迎接你回家，我们买了好多的蔬菜和肉，还有你爱吃的零食，我们两个在屋里挺一段时间是没问题了，你妈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了，不过说实话，当时我并没有太担心，我总觉得你会没事儿，不管路上遇到什么了。我就告诉你妈，咱儿子在外面大风大浪都闯过了，咱都不担心，现在怕什么啊，要真说担心，你爸我当时担心的，是咱家要停水了，马桶可就不能用了，这事当时可是让我担心了好久呢。” 陈路一脸黑线，心想我当时都被人拿铁扳手拍脑袋了，你也不担心，有这样当老子的吗。 陈路的妈妈去给爷儿俩倒了水，然后去厨房做饭了。还是妈妈心疼陈路，知道他一直没吃饭。陈路的爸爸说的兴起了，继续高谈阔论。 “还好马桶一直没停水，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过下去啊。 就在我们担心了你一晚上时，夜里你的电话打过来了，我和你妈正要接时，我却把你妈拦住了。我告诉她，咱要接了，咱儿子还得来救咱们，咱俩在这里没什么危险，反而儿子来了后，会自己遇到危险，所以我俩商量了一下，很犹豫，这时你那边便挂了。后来又响了好几声，我们都没敢接。 本以为就这样了，结果第二天早上，我们起来时，却发现你又打来了，当时我觉得作为父亲，必须狠心骗你一次了，我便接了电话，告诉你我们都被感染了，当时心里真的挺难受的，你妈当时正在厨房做早饭，她听到我在接电话了，她从厨房冲了过来，想跟你说句话，我怕露馅，便狠心地把电话挂了。然后我跟你妈大吵了一架，你妈怪我狠心，可是不这样，你会更危险啊。 在那天早上接完你的电话后不久，我们发现，楼下小区内的行尸们竟然开始往外移动了，它们聚在门口要出去，挤在了一块儿，谁也不让谁，颇有你妈平时去商场参加打折活动时的景象。不过不一会儿，就有好多挤出去了，它们好像去了大马路，朝着一个方向去了，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把它们吸引过去了，不知道是什么。当时我只能默默地为那面的人祈祷了，我们也没有能力帮他们。” 陈路想到那天他们在河边被尸群包围的场景。 “我们就这样在家里一直待着，后来小区里的行尸越来越少，我们决定哪天出去看看，能不能逃出去，结果那天我刚开门下楼，就被楼道里一只行尸发现了，哎呀妈呀，这怪物浑身那个臭啊，我直恶心，可是没有办法，我就用随身携带的刀把它杀了，接着下了楼，我把咱家的车从车库开了过来，准备把东西凑好就上路。可是你妈却不敢出门了，她觉得家里安全，于是我好说歹说，跟你妈做了好多思想工作。结果你妈还是不听。没办法 只能继续待在家里了。可是过了两天，我们真的必须离开了，因为家里彻底没水了，而且煤气也没了，家里只有蔬菜和肉什么的，没有煤气可做不了饭啊，唉，最终你妈决定和我离开了。 我们准备了两天，正要离开时，发现军队的人到了。我们这才被救了出来。”爸爸终于讲完了他的故事。 这时，母亲简单做的几样菜做好了，一家人坐在了一起吃饭，其乐融融的，陈路向父母讲述着这十天里发生的事情，当然，涉及机密的一些事情是不能讲的。 就这样，陈路度过了疫情爆发以来最美好的夜晚，下一步疫情得到控制了，基本上又能恢复原来的秩序了，他们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夜里，一家人躺下睡了，陈路再也不用刻意装作坚强，现在父母回到了他的身边，他觉得特别踏实。劳累了太久的他，终于睡去了，睡得很安稳。 夜深了，镇子开始安静下来，经过一天喧闹的队伍开始慢慢睡去了，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一切都很美好，未来似乎开始充满希望。 而如果要是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在文明社会里睡的最后一觉的话，他们肯定会万分紧张，毫无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