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盛宠特工王妃》 第一章:穿成嫡女,奋起反抗 ?第一章:穿成嫡女,奋起反抗 暮莲是疼着醒来地,醒来时身体正遭受着鞭笞,浑身火辣辣地疼。 “大小姐,叫你敢诅咒二夫人!” 一个粗狂狠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暮莲忍着疼,抬头看到了那个打她的人,长相凶恶丑陋,脸上还有一条疤的中年男子,上半身穿着短褐,下半身穿地黑色裤子松松夸夸,还挽着裤腿。 暮莲看见他扬起了鞭子,自己急忙滚了一圈,那鞭子落了空,男子大喝道:“大小姐,你别想躲,二夫人说了,打不满五十鞭子,不许你走!”说着,扬起地鞭子又要打下来。 暮莲又滚了一圈,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艰难地爬了起来。明明被暮生设计害她坠下了飞机,本该死了,却怎么还活着?还被人鞭打? “你说是谁要你打我的?”暮莲问那个男子,眼睛却在打量着四周,绯墙碧瓦,檐牙高啄,雕花的门窗。她这是……掉到某古装剧剧组来了? “你得罪了二夫人,自当受罚,二夫人没有处死你就算好地了!女才劝你还是乖乖受刑吧,还有最后二十鞭子!” “这里是在拍电视剧?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演员!”暮莲动了一动,发现身子比刚才更疼了,恼道:“你们这是什么剧组?拍戏干嘛要真打?信不信我起诉你们殴打演员!” 那男子看到暮莲不仅不受刑,口中还不知在说些什么,但他可以听懂的是:她说要告他! “你得罪地是二夫人,你告谁?这府中数相爷最大,是他亲自下令处罚你!”那男子又喝道,扬着鞭子要打来。 暮莲忍着痛躲闪,到那男子身前,一脚把他放倒在地,夺过了他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男子身上,一边打,一边吼道:“这样地剧组真是翻天了,导演在哪里,快出来!” 然而,暮莲没有叫来导演,却叫来了一个长相妖娆,穿着打扮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和一个长相美艳,但那眉眼间满是娇纵地少女。妇人发髻高挽,穿金戴银,珠光宝气,少女则挽着低髻,插的钗子上都镶着宝石,长发大部分都披散在肩头,长裙曳地。少女掺扶着妇人,两人看起来,俨然是一对母女。 暮莲看她们地打扮和阵势,又想起那些无聊地古装剧,估摸着她们应该是主演或是配角,扔掉了鞭子,对那走来的二人道:“你们也是这个剧组的演员吧!要演苦情戏也犯不着动真格!” 妇人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还没有起来的男子,骂了句:“没用的东西!”又看向暮莲,“贱蹄子,你的命怎么就这么硬呢?打了三十鞭子,还能站得起来,把家丁都给放倒了,你的本事果然不小!来人啊!把她抓起来,狠狠地打!” 暮莲看这妇人地阵势,果真是要动真格,好像……好像越来越不像是在演戏了,不然,怎么连摄影机也没有? 那妇人一声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好几个壮汉,穿着青一色的黑衣,露出半边肩膀和手臂,一看就是打手。 暮莲低头看了看自己地穿着,居然及脚跟的粗布裙子,但上面满是补丁和血痕,而且背上火辣辣的疼,手臂上已经露出了血肉,难怪她这么疼,她竟然被打得这么惨。她是怎么了?不是被弟弟扔掉降落装备,推下了飞机吗?怎么就到了这里?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穿越?不会那么倒霉吧! “还不快动手!”带着娇气的女声传来,暮莲看向了那少女,她的眉眼怎么那么像……像暮生!想到此,她不禁又难过起来,暮生怎么可以为了那点家产就致她于死地?她并不想要什么家产,去美国,她只是想见父亲最后一面,可暮生却以为她是去分家产的么?呵,好讽刺! 暮莲有些凄楚的眼神看着那少女,身体却渐渐无力,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刚才醒来还打斗了一番,此刻是真的无力了。 少女看见她无力的样子时,笑得更得意了:“木莲,你去死吧!你竟敢诅咒我娘,你死定了!这一次,爹也不会再心软了!” 暮莲的心更凉了,看来,这个眉宇间有几分像暮生的少女,居然是她现在这个身份的亲人。暮生的陷害已经让她痛不欲生了,为什么换了一个身份,她还是要遭受着亲人的背叛呢? 那几个壮汉是怎么抓住暮莲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的确身手敏捷,而她的身体却真的无力了,可她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少女。 “把她带下去!关进那个荒园子里,不许送饭送水,更不许给她叫郎中,要是那个不长耳朵的敢可怜她,本夫人不会放过那个人和他的家人!”那夫人开朱口,狠狠地撂下话,然后看向身边地闺女,“萱儿,你看为娘罚得,你可满意?” 少女笑盈盈地依在妇人怀里,“娘,你罚得太好了,再过几日就是木莲她娘得忌日,萱儿真希望,她们母女两死在一天,那她娘肯定会感谢我送木莲去陪她。” 妇人笑了:“萱儿,你可真为那个贱女人着想啊!” 暮莲看着那一对母女,心生厌恶,尽管身子已经被人押着,她动弹不得,但她还是留心了他们把她押走时经过的地方。 被关押在荒园的这些日子里,果然没有人来给暮莲送水送饭,更没有人来给她治伤。 荒园四壁皆是高墙,只有一间勉强还能避雨的屋子,园里堆放着一些废旧的家具和丢弃的下人的衣服,而这些天似乎有人受人指使,往荒园里倒进来了一些厨房做饭剩下的垃圾,使得园子里臭气熏天。 暮莲受了严重的伤,被关不到半天,发起了高烧,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绝对不能放弃,一定要让那些欺负她的人血债血偿! 暮莲不知道这是她所在身体的主人的意志,还是她的意志,但却是这股意志让她从弟弟背叛的痛苦中走出来。 荒园强墙脚都长满了杂草,暮莲怀着希望,爬在那杂草从中寻找,居然找到了一些能够清热的野生黄麻和鱼腥草,没有水洗,她连着根和叶子一起吞了一些,又用它们的叶子放在嘴里嚼碎,敷到她能敷的地方,这样子吃野生黄麻和鱼腥草,暮莲度过了七日。 这些日子暮莲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但又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不断地灌入她的脑海,那是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大燕皇朝丞相木垣的嫡女木莲,居然和现代的暮莲有着同音的名字。木莲虽是木家嫡女,但母亲徐氏生性懦弱,又不喜争斗,结果就被妾室刘氏设计陷害与管家私通,木丞相就亲手把他这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正妻给赐死了。 徐氏一死,徐家要反对木垣,木垣身为手握大权的丞相,把徐家也给斗垮了,木莲在木家的地位就如履薄冰,过着屈辱卑微的生活。徐氏一死,木家就是刘氏的天下了,木家的庶女木萱儿一直都嫉妒以前木莲得到的宠爱和荣华富贵,这番她仗着母亲暂长木家主母的位置,就嚣张拔扈起来,三天两头找木莲麻烦,这一次的麻烦弄得最大,木萱儿居然拿了她母亲刘氏的生辰八字来做成了巫蛊的木偶,用银针插了,然后让人藏到了木莲的枕头底下,后来闹着闹着,就给木莲治了一个谋害庶母的罪,她那丞相爹爹就狠心地罚了她五十鞭子,之后还要贬去干三个月的苦力。 暮莲决定,忘记现代的自己,替这个身体的主人木莲争一口气,从今以后,她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木莲,她要做不一样的木莲。 吃了野黄麻和鱼腥草,连续发烧了几日,木莲的伤逐渐转好,虽然饿得不行,但至少她还是恢复了些许力气。看着高高的四壁,木莲谋划着等伤好爬出去,可是这时门却打开了,进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木莲赶紧装虚弱,不能让他们知道她的伤好些了。 “大小姐,老爷让你去给大夫人磕头烧纸钱!”也不知是哪个家丁说的,声音粗狂,难以入耳。 木莲虚弱地抬起头来,因几日没有水喝,她地唇角干裂,脸色又因病而苍白无力,把家丁也吓了一跳。 “她……该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吧!”有一个家丁地腿有些发抖。 “管她得了什么病,不把她带去灵堂,我们死得比得了那病要快!”另一个家丁提醒着,然后几个家丁都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来拉住木莲的手和脚,四个家丁就这样把她抬出了荒园。 木莲因他们粗鲁地对待,好了些许地伤口又裂开,疼痛不已,可这疼痛却让她地头脑更清醒,绝不能任他们这样子欺负下去了! 到了灵堂,四个家丁狠狠地把木莲扔到了冰冷坚硬地地上,他们这一扔,她地头差点就触到了那燃烧正旺的火盆。 “今日是你娘逝世一周年的忌日,你给她上香,烧纸钱!” 一个温软的声音从木莲的头顶传来,木莲听着觉得有几分暖意,抬头,对上了一个中年男子,貌相俊美,下巴留着象征着他年龄的胡子,这人便是曾经对木莲“宠爱有加”的爹爹木垣了。可是这样一个看着温润如玉的男子却藏着一颗不寻常的心,果然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这人太会演戏。 “爹爹,这个贱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干嘛还要为她设灵堂祭奠她的忌日?还要这贱蹄子来这里哭丧,真是污了我们的眼!”木萱儿指着趴在地上烧纸钱的木莲骂道。 “就是!贱人生的女儿也是一个贱样!保不准她也是个贱种!相爷干嘛还要留她在相府,直接赶出去不就得了,省得碍眼!”刘氏也凑合着。但木垣却是一言不发。 木莲忍着气,故作艰难地拿起火盆旁边地纸钱,一张张慢慢地放入那熊熊地烈火当中,本来平静无波的心里也起了一丝的动容,是为徐氏命运的同情,徐氏短短的一生和她家族的兴衰就这样葬送在了这个表里不一的负心汉手里了,她真为徐氏鸣不平,可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如今这般处境的她,拿什么来给徐氏鸣不平?只会给自己找来更多的麻烦罢了。 突然,木莲感觉自己的头被一个人往火盆里按,几缕散落的发丝已经被火烧焦,眼看着自己的脸就要被火烧到了,木莲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身子一歪,扑到了一边,而那按她头的人来不及调头,就往那火盆里摔去了。 “啊——” 一声尖叫后,就是木莲把那火盆掀得远远的,但还是晚了。 这用头打翻了火盆的人正是那方才一直辱骂木莲的木萱儿。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也出乎众人的意外,众人反应过来,只看到是木莲将火盆掀开的,然而刘氏却抱着她那自找苦吃的女儿嚎叫着:“相爷,你看这贱蹄子,她竟然,竟然敢用火盆烫萱儿!” 木萱儿捂着脸嘤嘤哭泣,这时,被冤枉了的木莲站了起来,指着地上的母女两说道:“大家都看到了,若不是我把火盆掀得远些了,木萱儿伤的可就不止这一点了,可这毒妇却还要冤枉我,说是我用火烫木萱儿,这污蔑得未免也太直接了吧!”木莲想着,她好歹也算救了木萱儿,就问她:“木萱儿你说!” 木萱儿闻言,止了哭泣,却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刚刚的确是她想要害木莲,但木莲的确救了她,刘氏在木萱儿耳边说了什么,木萱儿就说:“就是她,就是她用火盆烫我的!” 木莲气急,讽刺地笑道:“果然没有人性,连救命恩人也可以污蔑,早知道我就不掀开那火盆,让你栽进去好了!”木莲指着刘氏,“还有你!若不是你这多嘴婆在木萱儿身边怂恿,木萱儿也不会变成和你一样的人!” “够了!把木莲拉下去!”说话的,却是那不分青红皂白的丞相爹爹木垣。 “木丞相,我要你记住,利用女人的男人,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木莲被那几个壮汉拖走时,她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让木垣得到应有的报应,为木莲死去的娘亲出一口恶气。 第二章:渝州之行,遇到山贼 ?第二章:渝州之行,遇到山贼 木垣因木莲的那一句话和她反常的举动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她可从来没有如此任性过,敢不叫他“爹爹”,敢在他面前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辱骂刘氏和萱儿,这样的他与他平时见到的懦弱的木莲判若两人。 “相爷,那贱蹄子都被拖走了,我们在这还有什么意思?你看萱儿都受伤了,还是拜那贱蹄子所赐,相爷可要为萱儿做主啊!”刘氏扭着丰盈的身段,依在木垣身上。 木垣有些不耐烦地推开她,转身出了灵堂,临走时对管家说了一句:“去给三小姐请京城最好的郎中!” 管家领命出去了,刘氏挺了挺胸,拿出木家主母的气势,道:“今日所见之事,谁若是敢说漏半句,杀无赦!” 下人们个个俯首称是。 夜晚的听风阁里烛光颤动,帐帘摇曳,床榻内风光无限。刘氏衣衫单薄,依在木垣身旁,胸前春光乍泄,两人脸上皆是汗珠,看得出刚刚发生了怎样激烈的一番鱼水之欢。 “相爷,那贱蹄子今日竟敢这般辱骂相爷,辱骂妾身,还烧伤了萱儿,相爷打算该如何罚她?”刘氏如水蛇般的手臂缠上了木垣,木垣心中厌恶却没有表现出来,只道:“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只要不夺取她性命,免得外人说我丞相府闲话!” “妾身自然知道,妾身看,不如让她到渝州去吧,那里有木家祖上留下来的旧庄园,那里偏远,让她多受些苦,也好磨磨她的性子,免得她以后再不懂规矩,出口伤人!”刘氏说这话时,眼里闪过一抹阴霾,似乎已经在谋划着什么。 “那就依你吧!”木垣也没有想太多,木莲长得太像她娘,一看到她的他就想起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一幕:他最爱的女人竟然光着身子和那个可恶的前任管家躺在一起,被他当场抓到,她跪在他的面前苦苦哀求不要牵连木莲,然后上吊自尽了。每次想起往事,他既伤心又愤怒,不如把木莲送得远点,眼不见,就少想起过去的耻辱。 木莲又被那几个家丁扔回了荒园,本以为他们又要关她很久,可她只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把抬出去了,送回了她原来住的屋子。 一个小丫鬟见大小姐被打得血淋淋地送回来,哭肿了眼睛,木莲认得,那是她的贴身婢女桃枝,在这相府里,就数她对自己最好了。木莲对她露出了浅浅地笑:“傻桃枝,我又没有死,你哭什么!” 桃枝这才勉强笑了,“大小姐没有死,太好了!”说罢,急忙给木莲背上的伤上药,给她擦洗身子,为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之后,有丫鬟送了上等的药膏来,说是她丞相爹爹送来的。木莲没有拒绝,她以为,是她那一骂,骂醒了木垣,可事与愿违,没过多久,桃枝告诉她,她的丞相爹爹要把她送去渝州城的旧庄园受苦反思,所以要她先治好伤再去,免得还没反思够就先死了。 木萱儿伤还没好,脸上敷着药泥,一听到父亲居然派人送了伤药给木莲,气得面部抽筋,触动了伤口,疼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也顾不得伤口疼了,提起裙摆就往听风阁里跑。 经过昨夜的欢愉,相爷又对她言听计从,刘氏高兴了,一夜好眠,这不刚刚起床梳洗好,还没来得及更衣呢,木萱儿就哭丧着一张差点毁容的脸进来了。 “娘,爹居然给那个贱蹄子送伤药,我们该怎么办?”木萱儿小鸟依人地倚在刘氏的怀里,抬起头,眼里泪水汪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刘氏还没更衣,只着薄薄的里衫,丰盈的身子让木萱儿靠了也倍觉舒适温暖,只可惜这温暖的身体里藏着一颗又黑又冷的心。 刘氏抚了抚木萱儿的秀发,说道:“你爹他自有他的想法,对了,娘还没告诉你,娘已经决定,把那个贱蹄子送到渝州老宅去过过苦日子,你爹答应了。派人送药给她,只是让她一时死不成,到渝州多受些苦罢了。” “不,我就要她立刻死,她活着一天我就不高兴一天!娘,你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让她死!”木萱儿说道。 刘氏看着自己的女儿今日比昨日表现得好多了,狠下了决心:“好吧!娘这就安排人在她身边。届时随她一起去渝州,路上下手的机会很多!” “娘亲英明!” 第二天一早,木莲就被送上了马车,她的伤还没好全,但擦了药后比往常好多了。她没想到,除了她的贴身丫鬟桃枝以外,木府居然还给她加派了两个丫鬟,但木始终相信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两个丫鬟一定有问题,但她又不得不带上,只能随时做好防备了。 出了木府,木莲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没有那些个浓郁的脂粉味,再也见不到那对一唱一和的恶毒母女,顿觉眼里干净了许多,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可那两人偏偏不如她意,在她走前还要来污她的眼一回。 木莲刚上车,刘氏和木萱儿就手挽手来了,木莲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她再也不是那个懦弱的木莲,叫她再忍气吞声,那可不就是亏大了?她既然来污她的眼,不如她再送她一顿美言餐让她好好品尝如何? 木莲掀开车帘,还没等车外的刘氏母女开口她就已经先抢了话:“二夫人,木萱儿,你们是来见我最后一眼吗?” 刘氏和木萱儿一惊,难不成这贱人已经猜出她们们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哼!知道就知道,大不了再做打算!刘氏笑着道:“你这次出远门,可就别回来了,你和你娘一样贱,在渝州找个野男人嫁了就算了!以后可别说是我相府的小姐,污了相府的名声!” 刘氏长得好,可她的的声音却如鸡声,木莲捂了捂耳朵,嘲笑道:“我真是同情丞相老爹,为了权力,天天与你这只鸡相伴!你放心吧,我才懒得回这个鸡窝!你不是总喜欢用木偶人诅咒自己吗?那我到了渝州,就多做几个木偶人用针扎你的心肝脾肺,诅咒你这只老母鸡早点死吧,免得再教坏了小鸡,还在府里传播鸡瘟!” 说完,木莲放下了帘子,对着车夫道:“走吧!”车夫许是一般老百姓,被刘氏雇了马车来,这辆车简陋,根本不像大户人家会有色车。 刘氏指着已经开动的马车,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待缓了口气,急忙骂道:“好你个贱蹄子,敢骂我是老母鸡?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木萱儿也不知怎的,每次见到木莲看她的眼神,她就有些心虚,刚才一句话也没有骂她,如今她把娘气成这样,她暗幸自己刚才没有自找苦吃。 “娘,你别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木萱儿不说还好,这一说,刘氏突然就晕过去了。 “娘,你怎么了!”随着木萱儿一声惊呼,相府的下人们急忙把刘氏抬进了相府。 木莲一路行来,都对身边人小心谨慎,每次喝水吃东西,都要刚那两个新来的丫鬟先尝过,自己才吃。而那两个丫鬟很多次都是不情不愿,把东西砸了,再去准备另外的。木莲从此看出,这两个丫鬟果真是来做“杀手”的,只是她们都没有成功,下毒这法子败露后,她们就没有再动手了,木莲也就一路平安的行了一个多月。 在现代坐车走崎岖的山路去执行任务,木莲都已经习惯了这种颠簸,故而在这颠簸的马车上她也吃得好睡得香,桃枝看来也是农家出来的姑娘,倒也能吃苦耐劳。可是刘氏派来那两个丫鬟却吃不消,一路山无视她这个“主子”,骂骂咧咧,和那刘母鸡一样嘴上难得消停,扶着车沿不知吐了好几回,吃不下睡不好,眼窝深陷,满是病态,如今已没有力气再动手脚。 “前面就是渝州了!几位姑娘先下来休息一会儿再进城吧!”这一路上这个车夫就很少说话,只有到站歇息的时候才会提醒一声,如今还没到城里的,怎的就停下了?木莲心下生了警惕。 那两个病殃殃的丫鬟一听到可以休息了,好像突然有力气了一般,越过木莲先跳了出去,结果两人因腿软在地上摔了一个大马趴。木莲和桃枝小心的从另一边下了马车。 脚刚接触地面,木莲就觉得不对劲了,车夫去哪儿了? 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了一批穿着打扮与普通农民无异的人,但他们脸上没有农民的淳朴,而是满脸凶相,个个手里都举着大刀。看来,他们就是传说中拦路抢劫的山贼了,只是看他们的气势,并不是来抢劫的而是来杀人的。 桃枝看到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害怕不已,而那两个丫鬟摔在地上还没起来,见此情况直接晕了过去。桃枝抓着木莲的手臂,声音颤抖:“小……小姐,怎……怎么办?” 木莲拍了拍桃枝,“躲在我身后!”说罢就靠着拳头与这些手持利刃的山贼打了起来。 木莲用的是21世纪的功夫,她可是跆拳道黑段,本来对付这些山贼应该是有胜算的,偏偏这跆拳道要施展起来,极易拉扯到身上的伤口和筋骨,她才使了几招,自身还没长好的肌肉和筋脉又被拉伤,再使不起力来。 “快,上!傻了了!”那些刚刚吃过亏的山贼见木莲这会子好像受伤了,乘着机会,持刀从四周一拥而上。 木莲还没想到办法,眼看着桃枝就要陪自己受死,桃枝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目前最关心她的人了,她心生不忍,用自己的身子替桃枝挡刀。可,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木莲听到了打斗声,缓缓放开了桃枝,把她推到了自己身后。 木莲看到一个青衣男子腾空而起,来了一个旋转式的连环踢,将那围在她和桃枝周围的山贼踢得或倒趴在地,或后退数步。 “真帅!” 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桃枝都要紧张死了,木莲还有心思欣赏人家的武功,拍手叫好,果真不是一般的冷静。木莲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一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伤病上场要么就是去送死,要么就是去拖人家后腿,还不如不上场在一旁观战,还能学到些人家的招式。 木莲终于看清了那男子的长相,五官俊朗,剑眉舒展,秀挺的鼻梁两侧是炯炯有神的星目,若是披上战甲,肯定英武不凡。 那青衣男子对暮莲主仆投去一个安慰的笑,可就在他笑的时候,那些爬起来的山贼再团结起来对他进攻。青衣男子也算反应灵敏,迅速将那洗山贼放倒,再狠狠地踢打,这一次他不在分心,将那些山贼都打退了,可他也好不了多少。刚才在半空对她笑的时候,山贼齐进攻在他背上砍了两刀,后来又添了了几刀轻伤。山贼退了,青衣男子朝木莲和桃枝走来,明明伤口疼得不行,还要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两位姑娘没事吧!”说完,体力不支,单膝跪倒在地,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木莲刚刚还夸他帅来着,现在却觉得这个家伙不仅帅,还很逞能,明明知道打架时不能分心还敢对她笑,明明知道受了重伤很疼,可他还是要先对她笑,真是有些欠揍。可他的确被揍了,还被砍了却是为了救她,哎!说到底他受伤都是她的责任唉! 木莲上前,扶了青衣男子起来,青衣男子抬头,对木莲又是一笑,只是因他的笑是忍着痛挤出来的,笑得很难看。木莲今天见他三笑,都差点笑掉了命,此时心里已经骂他千百遍了,嘴上终于忍不住道:“能不能别笑了,再笑,命都没了!” 青衣男子勉强站了起来,身子却是倚着木莲才站得稳,“谢谢姑娘!” 木莲没有应他,反而问:“你家在哪儿?我和桃枝送你回家养伤!” 青衣男子终于敛去了笑,转而变得悲伤起来:“我没有家!” 第三章:街头寻医,公子如玉 ?第三章:街头寻医,公子如玉 渝州是大燕皇朝较偏远的一个城镇,离燕京千里,马车日夜赶路也要行一个月。这里土壤贫瘠,种庄稼收入低,又处在边境之地,经常流寇匪患横行,人们都靠做生意来维持生计,故而大街上出现了商人比顾客还要多的很不和谐的状况。 木莲和桃枝扶着青衣男子在街上找医馆,而那两个自称知道木家旧宅的丫鬟走在他们前面带路,带了半天却连个医馆也早不着。 “你们两个,到底识不识得路,找了这么半天了,这里生意人这么多,怎么找了半天,连一家医馆也找不着?”木莲本身就带着伤,扶了青衣男子那么久,早就累得不行了,只得和桃枝一起把青衣男子放在了台阶上,木莲站起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揉了肉被拉伤的肌肉。 忽然,不远处两匹马疾驰而来,木莲听到马蹄声,急忙转身想逃开,可那走在他们前面的丫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把她往路中间狠狠一推。 “你……” 木莲来不及躲闪,马匹已经来到了她身后,马蹄高高扬起,前蹄踢在了木莲的后背,直把木莲踢倒在地,马才停下。 木莲伏在地上,欲起身,可喉咙一阵腥甜,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那马竟把她踢了个内伤。 “找死吗!” 马背上传来男子狠厉的吼声,木莲闻言,缓缓站了起来,脚步还有些虚浮,抬头看着马背上的人。一身锦衣华服,横眉怒目,香肠嘴,两边脸颊胖地下垂,双下巴随着他一吼,那肥肉在颤动。这两个男子都长得差不多,都患有严重的肥胖症,可怜了那两匹马竟然卑屈地要驼着两头猪。 “你们没有长眼睛吗?是她推的我,你以为我喜欢来挡两头猪前行的路吗?”木莲对这种没有道德,撞了人不先道歉反而要先怪罪伤员的人从来都不客气。 “你骂谁是猪呢!”马背上的两头猪一声吼,在看到木莲精致的脸颊时,眼里满是痴迷,对一旁刚才推木莲的两个丫鬟,问道:“姑母要我们撞的木莲就是她?” 丫鬟点点头:“表少爷,就是她,她就是木莲!” 木莲恨恨地看向那个指手画脚的丫鬟,一路山时时想下毒谋害她,她忍了,可刚才她却把她往马蹄脚下推,现在又和这两头猪在这里哼哼唧唧,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原来你们都是联合好的!我早该知道的!那个母鸡婆是怕我在渝州过得孤独,所以派了两头猪耍猪戏给我看了?”木莲千算万算,除了那两个丫鬟,就没有想到母鸡婆在还派了其他人来。桃枝过来扶起了被撞在地上木莲,木莲站好后,戳了戳桃枝的手臂:“这两头猪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们两叫他们表少爷!算着应该是母鸡婆外婆家的人!” 桃枝怀疑现在的小姐不是小姐了,怎么出口闭口都是脏话?她叫二夫人母鸡婆,叫表少爷猪,其实叫得很是贴切,但从前的小姐是大家闺秀,从来不与地痞流氓接触,怎么就会骂人了呢? 木莲见桃枝还是不说,又戳了戳她,桃枝只得实话实说:“那两个是二夫人的二哥刘庸太守的公子,一直都住在渝州,难怪小姐没有见过。听说这两人在可是渝州城出了名的坏蛋,专门掳劫长得好看的女子,哪怕那女子已经成婚了,只要长得美,他们都不放过!” “看来,这两个人不仅是猪,还是猪狗不如的禽兽!”木莲的话声虽小,但那两头猪还是听到了,从马背上跳下来,身子也没有木莲想像当中的笨拙,看来这两个人也是练家子,不好对付啊! 两人站定在木莲和桃枝的面前,有一个伸手就想要碰木莲的脸,桃枝扶着木莲快步的躲开,可那胖子又上前了一步,她们又躲。 胖子看她们一直躲自己,站定了,笑了笑,笑得脸上的肥肉颤抖起来,比木莲在电视上看到的猪八戒还要难看。 那人张开了香肠嘴,还假装行了一个礼,道:“原来是木莲表妹,刚才表哥不知道是你,真对不起!” 木莲和桃枝都被他这个胖子行礼说话的声音恶心到了,捂着嘴想要吐,但还是勉强忍住了。她现在的状况,肌肉拉上加上又受了内伤,估计连这个胖子都打不过,所以只能与他周旋。 “原来,是表哥啊!不过木莲不知道你们是哪个表哥,木莲从小到大没有见过你们呢!”木莲的态度一改刚才的气势,变得有些柔柔弱弱,桃枝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这的的确确是她家小姐的声音。 “没关系,以后就可以天天见,见多了不就熟悉了吗?” 说着,她这猪表哥伸出了猪蹄,就要碰木莲的脸,木莲急忙躲开,吐了一泡带血的口水在猪蹄上。看来对付这头猪用软的他会得寸进尺,得用硬的。可是,现在除了一张嘴,她还有什么硬的东西了? 果然,那猪头遭到木莲如此对待,生气了,翘起了香肠嘴:“大胆木莲,本公子给你脸你不要,竟然敢朝本公子吐口水?本公子再给你一个机会,给本公子道歉!” 木莲看也不看他一眼,因为多看他一眼她都觉得他污了她的眼。这时,昏迷了好一会儿的青衣男子醒了,看到木莲受两个丑胖子的逼迫,又听到了其中一个死胖子的话,他扶着台阶慢慢站了起来,缓缓踱步到木莲身边。 “姑娘,这两个丑胖子只会欺负长得漂亮的姑娘,他们在渝州横行好几年了,这种人千万不要答应她什么!”青衣男子说道。 “哎呦,原来是你啊!赵青松,你坏了本公子好几次的好事!今天又来英雄救美啊!”猪头看到赵青松满身是伤,站都站不稳,嘲笑道:“英雄救美也要有资本啊,你看看你这模样,站都站不稳了,还来救美,去死吧!”说罢,一脚狠狠地朝赵青松的腹部踢去。 木莲扶住没有还击之力被踢倒在地的赵青松,抬头恶狠狠地瞪着猪头,“有本事冲我来,不要伤还我朋友!” “木莲表妹,你那么漂亮的脸蛋,要表哥怎么舍得罚你!除非,在床榻上罚你!”猪头出口就是污言秽语,难听至极。 赵青松因木莲那一句“朋友”感动得不行,此番听到猪头对木莲说出如此的污言秽语,一阵恼怒,挣脱木莲的搀扶,上前去给了猪头一拳。猪头没想到他竟然还能爬得起来,没作防备,生生挨了他一拳,眼睛都被打肿了。 赵青松因为这一拳,耗费了不少体力,又变得虚弱起来,木莲骂他:“打不赢就不要逞强,真是个笨蛋!” 猪头抚了抚被打疼的眼睛,对着一旁的另一个猪头道:“二弟,他竟敢打你大哥,今天就把他让给你练练手吧!” “多谢大哥!” 另一个猪头朝木莲和赵青松走来,木莲抓着赵青松的臂膀紧了紧,道:“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赵青松都不知疼成什么燕宫了,又扯出了一抹安慰的笑:“还挨得住!”赵青松看到她的唇角有血迹,眼神一凌:“你又受伤了?” “没事!死不了!”木莲这会却不觉得赵青松的那抹笑欠揍了,因为他马上又要挨揍了,但看他的身体状况,恐怕挨了那猪头的揍,不死也要残废了,只好想办法先拖着,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在另一个猪头准备揍赵青松的时候,木莲突然大声叫道:“停!我道歉!” 猪头听到木莲愿意道歉,扬起了手:“二弟,先等等!”另一个猪头听到,停下了手。猪头开口道:“木莲表妹,你这声道歉可不够诚意!” “那你想怎么样!”木莲冷冷道。 周围很多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生意,在看街头这场闹剧,这些商人在渝州生活了很久,早已深谙民不于官斗,这刘太守的两位公子他们都惹不起,平时看到他们在街头欺良霸女,他们都只敢看不敢上前帮忙,如今也是。现在那些商人们都在为这个漂亮的女子担忧,向他们道歉,那就完蛋了。 猪头笑得更夸张了:“给你两条路选,一是你嫁给本公子,做本公子的小妾,而是赵青松你给本公子磕一百个响头,然后再从本公子胯下砖过去!” “做你的春秋大梦!”木莲说着,趁他笑得得意,一脚朝他踹去,却没想到踹到了不该踹的地方,木莲的脸显出了可疑的红,很是可爱:“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踹你那里的!” 木莲力气虽不大,却把猪头踹得哇哇大叫:“你,你……痛死我了!” 猪头的弟弟见猪头挨木莲踢了,还被踢了关键部位,把目标转向了木莲,而赵青松也奋起,从猪头弟弟身后袭击。 这一场“仗”才开打,不远处就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马车是名贵的楠木打造,车身以淡金色莽形图案为主的锦绣镶边,车顶如一座金碧辉煌的宝塔,上还有一颗璀璨的明珠,而车顶的四角却是雕刻的四爪金莽,金莽口中各含一颗明珠。四爪为莽,五爪为龙,由此就可看出此车主身份不凡,不是皇子,便是王爷。 在大燕皇朝,一匹马拉的车为贫民,两匹马拉车则是官,四匹马拉车则是皇亲国戚,此车正是四匹汗血宝马来拉,周围还有一队装备精良的护卫和穿戴都是上等丝绸的丫鬟随行,可见车主是何等的尊贵和富有。 见到马车来,围观的群众都见之色变,纷纷散开,排在道路旁,作出恭恭敬敬的迎接仪式,四下都停止了喧闹和围观,气场顿时变得冷却起来,然而前面打斗的人太过专心,没有发现这气场强大的华丽马车的到来和周围环境的变化。 驾车的人看到前面的那几个人好像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怒容顿起,但又恭恭敬敬地对车里的人道:“主子,前面有人挡驾!” “哦?是何人如此大胆?”温润的男音带着磁性,但又有几分挑衅。 言罢,轿帘被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掀开了,轿帘半掩下,是一张足矣与日月比光辉,与山川相媲美的俊颜,剑眉斜插入鬓,修鼻高挺,浅褐的凤眸为他增添了几分异域的风姿,眸虽浅却让人看不到底。俊颜肤色白皙中带着三分病态,但这病态不仅没有降低他的美感,反而更给他增添了一种魅力。 俊美男子看着前方那身段玲珑小巧的身影在与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打斗,而那胖子捂着下身不停地跳跃,男子凤眸中扬起了浅笑,弧度优美的唇也弯曲起来,微张口,就是一声很冷冷的命令:“停车!” 随即,男子放下了轿帘,马车停在了打斗的几人面前,周围的百姓跪了一地。 第四章:皇子施救,感激拥抱 ?第四章:皇子施救,感激拥抱 赵青松和木莲看到有如此豪华的马车来了,心想救兵来了,赶紧停下了动作,和周围的百姓一样跪倒在地。而那两个猪头见他们如此还想趁机揍打他们,手中的兵器高高扬起,却在抬起手臂兵器还未辟下的瞬间,手腕突然遭到重击,手中拿着的兵器转了个方向,坎在豪华的马车壁沿上。拔刀的时候,才看到马车上的绸段上勾勒着四爪金莽的图形,心顿时遭受重重一击,顿时鲜血淋漓。 “大胆贱民,竟敢驾前堵路,也就罢了,还持刀行赐!” 狠厉尖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猪头还没来得及拔出刀,身体已被保护在马车身后的武艺高超的护卫提着领子,撂倒在地,大脚踩踏在胸口,压得他们差点喘不上气来。 驾车的人看着这两个胆大包天,死到临头还敢冒犯主子的胖子被侍卫制服,微曲着身子,恭恭敬敬地对车里的人道:“三王爷,那两个家伙已被擒住,要怎么处理?” 车里的人没有掀开轿帘,也没有说话,而本压在地上的两个猪头听到这驾车人称车里的人为三王爷,顿时面如死灰,但口中还是不忘求情:“三王爷饶命啊!草民只是在抓两个毛贼,才没有发现王爷的车驾来了,惊扰了王爷,求王爷饶命啊!” 一听是三王爷,人人都知他是大燕皇朝的三王爷慕容允,曾经是大燕皇朝赫赫有名的战神,又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当今皇上爱护的皇弟,因他几年前上战场受重伤以致功力全失身子病弱,皇上下了一道旨:胆敢惊扰三王爷者,交由三王爷自行处置,不必过问刑部。 同样跪在地上的木莲听到他们如此说,本想说些反驳的话,可赵青松压住了她的手,道:“别出声!”木莲忍了忍,终是没有出声。 良久,马车里传来一个冷冷地声音:“这两人太吵!先割了舌头,暂时收押!” “遵命!”话音刚落,几个侍卫就架着那两个猪头离开了,两个猪头冤枉是男人,居然求情求到猪泪满面,都这时候了也还不忘记搬出自己老爹的官位出来,喊道:“王爷饶命啊!我爹是刘太守,求王爷开恩啊!” “等等,把他们押到太守府的监牢,要求他们大刑伺候,本王会派人去检查!” 马车内又飘来轻飘飘的一句话,令木莲心神颤了一下,这王爷还真是绝,让老爹对儿子大刑伺候,有意思! 赵青松又拉了木莲一把,示意她谢恩,木莲会意,两人一齐磕头谢恩:“多谢王爷相救!” 马车里的的人听到这两道声音中那女子的声音甚是清脆顺耳,但从她的声音中他便可听出她定是受了内伤,又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道娇俏的身影,和她对付猪头的那一招,唇角上扬,说道:“苏海,叫人把他们扶上车来!” 只见那驾车的蓝衣男子对着侍卫一挥手,道:“王爷说把他们扶上车!” 木莲听罢一阵惊愕,这王爷怎么还不放过他们?也太斤斤计较了点吧!看到侍卫朝他俩走来,木莲不自觉地拉了拉赵青松的衣袖:“怎么办,他还是不放过我们!” 赵青松难得见她紧张一次,刚才那样惊险的时候她都不怕,怎么这时候倒有些害怕来了?冲她一笑:“去就去吧,怕什么!他又不会吃了我们!” 木莲被他这一提醒,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她在紧张什么,她在现代什么样的高层人物没见过?怎的就会怕了这捞什子的三王爷?连脸都不露一下,谁知他是长得太丑无颜见人,还是缺胳膊少腿,不方便见人? 侍卫刚要碰到木莲的时候,木莲突然起身,道:“我自己可以!”可说出的话又底气不足,好像是受内伤的影响。 木莲嘴上逞能,可双腿却是无力起来,许是方才打斗太费劲了,这会身体的力量好像被掏空。站在车辕上,才掀开了帘子,身子就往后仰,赵青松此时身上的伤口大量流血,已经站不起来,被侍卫架着身子才勉强站起,见木莲逞能不要人扶这回子就要摔下来,心里紧张却无法帮忙,只得叫了声:“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洁白如玉的手握住了木莲抓着车帘的手,将木莲一把扯进了马车里,木莲根本就没有主动权和停顿的机会。整个身子就被拉在了慕容允的怀里。 木莲感觉他的身子好温暖,曾经也有一个人在她累了的时候,可以借他的怀抱给她靠,可却是那个人无情的将她推下飞机,她才来到了这里。明明说过要忘记,可是当再靠在一个温暖的怀里时,又牵动了她对往事的回忆,泪珠在眼眶打转,哗啦流了下来。 慕容允看着这个女子竟在自己的怀里流泪,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顺便给她把了脉,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他的猜测果然没错,慕容允也不知怎的动了恻隐之心,对着轿外叫到:“苏海,叫御医先来给这位姑娘诊病!” 木莲听到陌生的声音,才想起自己还躺在人家怀里,不对,准确的说是压着人家,听到他说先救自己,她急忙道:“我伤得不重先救我朋友!” 慕容允听她如此说,又感觉到她想要挣脱,他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将她的头往自己的怀里按,开口道:“好,就先救你朋友!” 木莲没有想到,这个王爷还挺好的,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还没看到他的脸,就激动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王爷,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肯惩奸除恶为民除害,还愿意救我的朋友和我!” 慕容允发现这丫头和他想的也不一样,怎么这会和一只猛虎一样,掐着他的脖子,还挺有力的。 侍卫掀开车帘,把几近昏迷的赵青松送进了车内,慕容允此时顺着车帘的缝隙,又看到几个护卫有些鬼鬼祟祟地靠近马车,但没有行动,许是他刚刚拉了这女子一把,也是用了些力气的,那用石子击打胖子的时候他们可能也起了疑心,干脆就…… “咳咳咳~”慕容允咳嗽起来,胀红了脸,气息微弱。 木莲见状,赶紧放开了抱着他脖子的手,“啊,对不起,王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怎么了?”木莲的声音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焦急,木莲心里骂了自己千遍万遍,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慕容允为了骗那几个眼线,咳着咳着,就昏过去了。 木莲一惊,急忙叫道:“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那几个将赵青松放在马车里的侍卫见状,以为木莲要弑主子,来不及安放好赵青松,就直接将他扔在了马车的车甲板上,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木莲,大喝道:“大胆刁民,王爷好心救你,你却要杀害王爷!” 木莲狠狠地摇头,“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身子弱!” 侍卫怒瞪了木莲一眼,“还敢狡辩!”说着,把木莲从慕容允的身上拉了下来。 木莲本就双腿无力,跪倒在甲板上,头磕到了硬硬的甲板上,一阵钻心的疼,可口中还在说:“我不是故意的,王爷对不起!” 慕容允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见到她自责的模样,有些许得意。 侍卫毫不留情地拔出刀,比在了木莲的胸口上:“说,是谁派你来的!” 木莲无话可说,她怎么会是谁派来的!委屈地掘起了嘴,心里却把这些个侍卫骂了个遍。 第五章:恻隐之心,愿照顾他 ?第五章:恻隐之心,愿照顾他 正巧,那叫苏海的蓝衣男子把御医请来了,此时掀开了轿帘,御医见车内混乱,不大不小的空间竟然挤了那么多人急忙对那几个护卫喝到:“还不赶紧出去!王爷身子弱,你们挤在这里,叫王爷怎么好呼吸?” 侍卫听御医这么说,准备把木莲押出去就地正法,可苏海看到木莲满脸自责,不像是弑主之人,况且她又是王爷亲口要救的人,于是劝几位侍卫道:“把她留下,王爷自行会处理,你们快出去!” “是!苏公公!”几个侍卫就这么听话的出去了,掩上了车帘。 御医上前给慕容允号脉,却并无忧色。 木连对着这位被称为苏公公的蓝衣男子感激的行了一个礼:“多谢公公出口相救!” 苏海看着这位姑娘虽面色显病态,但她身上散发的那股子贵气却掩饰不住,而且王爷一向少管闲事,何曾对哪个姑娘动过恻隐之心?只怕这女子也身份不凡。 苏海笑到:“姑娘既是王爷救的人,便是贵人!” 木莲无话可说,却见御医已经去给赵青松看伤,急忙问御医:“大人,王爷的病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三王爷只是一时喘不过气来,加之本身又带病,所以才晕了过去,要等到府中熬药喝了才会醒。”说完,又继续给赵青松看伤。 听罢,苏海看到王爷晕倒在那里,没个依靠的东西怪难受的,便对木莲说:“姑娘,看在王爷救了你的份上,可不可以让王爷靠着你?一会儿马车颠簸,怕是王爷这个样子会难受,会加重病情!” 木莲点点头,毕竟人家也救了他,不就给他靠靠嘛,她刚才也靠了他,那就扯平了。木莲起了身,慢慢踱到那座位旁边坐下,拉了慕容允进自己怀里,让他靠得舒坦。苏海见此,满意地出去驾车,木莲任他靠着,眼睛却盯着御医在给赵青松上药。又有些可怜地看着怀中的男子,剑眉舒展,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嫩滑,哪里像个男子,刚刚她好像还看到了他的眼睛是浅褐色的丹凤眼,一个男子怎么能长成这样,让女人怎么活?木莲看过自己现在的脸,本来觉得是一个大美人的,可见到了他,也自行惭愧起来。哎! 慕容允靠着她的身子,觉得特别柔软,但嗅到她的身上也满是药的味道,经常与药打交道的他自然知道这药味不是自己身上的,也不是御医那里传来的,而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伤药的味道。 慕容允微微皱眉,难道她受的伤不只是内伤,本身也有旧伤?这样子靠着她,她的伤口会不会疼? 御医给赵青松上完药,便又过来给慕容允号脉,神色有些凝重地看着木莲:“王爷的气脉紊乱,姑娘你朋友的伤势非常严重,都必须得赶快找到一个地方熬药速速服下,不然耽误病情,我等都负不起责任。”御医语气焦急,听得木莲和在外的苏海也焦急起来,刚才不是没事么?怎么这会又紧急起来? 轿子外面的苏海道:“姑娘,你扶王爷坐好了,我们得赶紧找个能熬药的地方!” 说罢一扬马鞭,准备开动,可刚走出闹市去,马车某处突然断裂,发出了“咔”的一声,马车立刻停了下来。 车里的人毫无防备,因着惯性身子前倾。慕容允靠在木莲的怀里,因着这惯性,木莲的唇生生地吻在了慕容允的额头上,木莲也是尴尬加心慌,赶紧调整,装作无事人一般,只是那俊俏的小脸不自觉的粉红。 樱唇落下的一瞬,间慕容允大脑空白了一下,在她匆忙地离开时他才反映过来,竟有几分不舍。他一直以为女人又麻烦又虚伪,他讨厌那些主动向他献媚甚至献身的女人,所以他一向对女人都不感冒,更没有与她们近距离接触的先例,当然,除了他母妃。慕容允的眼睛偷偷裂开了一条细缝,看到木莲脸颊微红,他心里竟然有些得意。 “姑娘,马车坏了!我们走不了了!”轿子外面驾车的苏海道。 木莲有些郁闷,什么时候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老天爷好像是故意跟她作对。 “姑娘,你是这地的人吗?王爷和你朋友的病情可耽误不得,你得给我们找个能熬药的地方吧!”御医对着木莲说到,脸上满是焦急。 “苏海公公,我有一个办法,不知当行否?”木莲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不如让人跟着太医到我家的旧宅去熬药,我愿意在这里看护王爷!” 苏海也没有办法去只好道:“只能这样了!姑娘,你家的旧宅在哪里?” 木莲磨叽了半天说不出来,但想到了母鸡婆排来的那两个丫鬟。她们一定知道。 木莲掀开车窗帘,指着那跪在边上的两个丫鬟,道:“苏公让她们带路就行!” 被点名的两丫头身体一阵震栗,点头如倒蒜:“奴婢愿意给各位大人带路!” 苏海见此,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那就劳烦姑娘先照看着王爷!”又看向御医:“刘大人随咱家走一趟吧,王爷的药用量相当谨慎,咱家可把握不了药量和火候,还得刘大人亲自来弄。” 被点名的刘御医也没有多想,二话不说,提着医药箱子就走人,苏海和刘御医随两个丫鬟的指引往木府旧宅而去,临走时对车外的一众随行丫鬟说:“你们要配合姑娘,好生照顾着王爷!” “奴婢们遵命!” 苏海眼睛尖利,点了几名护卫随行保护,点的都是方才那几个行为怪异,表情丰富的护卫,王爷暗中受意,他便知道那几人可能是皇上派来的眼线。 慕容允靠着的女子说话的时候,胸口轻轻起伏,让他觉得好像母妃在抚摸他一样。他允虽然“晕倒”着,却把木莲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禁为她的组织能力点赞,这样的女子,遇到紧急情况时沉着冷静,组织能力极强,定会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木莲挨了马那一踢,其实有些严重的,方才伤热还不觉得痛,现在冷了,全身上下都在痛,尤其是是胸口,身体不由有些微颤抖。 慕容允发现了异样但又不能起,只是盼着他们赶紧回来。心下却一直在探着她的伤情。 木家的老宅在渝州城的城郊,倒也是个安静的地。刘御医和和苏海在丫鬟的指引下到了木家老宅,看着老宅的建筑和风格,心下都有些了然。这木家的老宅,不正是京城木丞相的老家么?那么,王爷救的女子,果真身份不凡了。 第七章:观她身手,留作丫鬟 ?第七章:观她身手,留作丫鬟 许是这一声吼太过惊天地泣鬼神,刚从木府熬好药,端着药罐子回来的刘御医和苏公公都听到了,急急忙忙地往车驾的方向跑来。 木莲被慕容允骇人的表情吓到了,马车里,慕容允哪里还有方才的病态,一步步欺近她,那表情,那气势,分明是要把她吞掉,要她不得好死。 赵轻松看着木莲被欺负了,挣扎着要爬起来,突然不知从哪飞来一颗石子,准确无误地打在他的穴位上,力道之大,已把他定主了。赵青松惊讶地看向慕容允,但慕容允的精力完全集中在木莲身上,根本无暇顾及他。传说这为王爷当皇子的时候曾是大燕皇朝的战神,但因打仗受了严重的伤,一身功夫尽废,可如今这力大无穷的石子点穴法,如果不是他点的,会是谁?环视了四周,发现并无可疑的人。 “慕容允,你住手!欺负一个手无腹肌之力的女子,算什么好汉!” 他动弹不得,如今受伤严重本就没有体力,根本就使不起内力,无法冲破他点的穴,眼睁睁看着木莲被欺负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感觉真是难受至极。 慕容允停下了动作,愤愤地看向赵青松,指着自己的人中,“就她的力气,也叫手无腹肌之力?” 赵青松看到他的人中的确被掐得惨不忍睹,一时无话可说,但很快又找到了理由:“反正欺负女人就不是好男人!” 慕容允正在气头上,也顾不得什么,反正他暂时是不会放她和赵青松走的,他们知道了他当然秘密——他并非功夫尽失! 再从赵青松哪里收回视线,木莲已经从车上跑下去了,正好很不雅地摔在了地上。慕容允从马车上掀开了车帘半角,正好看到木莲那狗吃屎的摔姿,眼里的怒气顿时被浅笑所替代。又这样一个人常伴身边,他也不缺乏笑点了,或许他的心情好了,他的“伤”也会好得快些。 刘御医和苏海公公还有一队侍卫急急忙忙赶来,一眼就看到了慕容允人中上夸可怖的掐痕,顿时恼怒。 “是哪个不要命命的家伙敢对王爷动手,伤了王爷!”侍卫的头领一眼就看到了倒趴在地上还没起来的木莲,一把揪紧了木莲的衣领,吼道:“是不是你干的!贱婢!” 慕容允知道那侍卫统领是人派来的细作,有些担忧地,但看到木莲的反应时,他觉得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木莲被那统领揪住了衣领,可她却反手用了一些他们都没有见过的招数,手脚并用,身手敏捷,很快便脱离了侍卫统领的魔爪,与他开起了一个追一个躲的招式。 慕容允装作没有休息好的一样,靠着车壁上,却让人撩开了帘子,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在静静地观察她的身手。 她的武功他从来没有见过,但这一招一式都一气呵成,而她只运用了防守的招数。他看得出她并没有内力,但这武功无需内力就已精妙无比,若她使用的是直接战斗的那些招数,再灌以内力,凭她的这逃武艺,在江湖上一定能独占鳌头。 只是,她没能好好开发这套武艺,也不知是谁授予她这套拳法的,会授予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女子,这拳本应该是属于男子才练的武功吧,练习过程之艰苦,她一个女子是怎么过来的,而她一个相府千金,什么时候去学武了,不是该在府中绣绣花,下下棋,弹弹琴么? 确定了她的身手后,慕容允道:“给本王住手!” 可是这侍卫统领太过木头脑袋,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对着个“弱女子”动手也毫不避嫌。慕容允叫了好几次,侍卫统领也没有住手,知道苏海实在看不下去了,传了主子命令下去阻止了侍卫统领,侍卫统领这才停下了动作,不解地看向慕容允:“王爷,她敢伤您,您怎么就如此轻易就放了她?” 慕容允淡淡道:“此女聪明伶俐,又通晓医理,正好本王身子弱,身边缺个通晓医理,能贴身照顾本王的丫鬟。本王不喜欢自己身边的人带着伤伺候,既不舒服,干事也不利落!也不好看!” 侍卫统领终于站回原位,不再对木莲动手,木莲有些愤怒加讽刺的看向慕容允,这个该死的王爷,居然要她去给他做丫鬟,凭什么! 木莲想再动一下,可全身经脉紊乱,她的伤口未好,今日已不知是第几次伤筋动骨了,她这身子会不会废了?突然全身的力气好像被谁抽了去,她站不稳,单膝跪在额地上,一手扶地一手抚胸,呼吸不畅。心口隐隐作痛,那难受的感觉又袭上来了,喉间一阵甘甜。木莲抑制不住那甘甜的冲力,“啪啦”一下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看到木莲吐血了,慕容允这才想起,她受了内伤,他一直还没有叫御医给她看过呢!她还一直给他靠,还被他捉弄,有些自责。她能撑到现在,可真不容易。 “苏海,把她扶上来,叫御医给看看!” 说完,慕容允放下了帘子,他的脸上又一丝自责,但他就是不喜欢被别人看到他这一幕,尤其是看到他在意什么人。因为他在意的人往往会被那个人抓去,以此威胁他。今日动了恻隐之心把她救下,却不知对她来说是福还是祸,他日若是他们真的以为她可以威胁他,对她作出了什么,岂不是他的罪过? 赵青松被点了穴,他在马车里头,自然是不知道木莲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看到慕容允这个昔日的战神,在太医和那侍卫来了之后,性情又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他似乎在躲着什么人,而且在刚刚这些人来了之后,他立刻掩去了自己的真性情,不愿意让人看到他自责的一面。他突然觉得这个三王爷身上也背负着一种压力,只是说不清道不明。 其他的几个侍卫有些小心翼翼地把木莲送回了马车,太医立马就上前去给她把脉,惊骇地睁大了老眼,手心都起了汗水,身子有些颤抖,是紧张。 “她的伤如何?”慕容允故意把语气装得冷淡,但还是让赵青松听出了里面其实含着担忧。 “恕臣直言,姑娘身上多处都是伤了筋骨的伤口,并未恢复,而姑娘的筋脉还没有长好,姑娘又使用了伤筋动骨的武功,如今筋脉尽损,还有一伤便是姑娘胸口受到重击,伤到了脾肺。姑娘恐要在榻上休养数月,半年内再动不得那伤筋骨的武功,否则姑娘这身子就要废了!” 慕容允和赵青松听着都惊讶不已,唯木莲却笑道:“半年动不得?你唬谁呢?我才不信!”说着挣扎着还想要站起来。 又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石子,敲了木莲的肩膀一下,木莲动不了了,开口想大骂一场,却发现连话也说不了了。莫不是,这便是古装武侠剧里的点穴?她今日真是见识到了。 “苏海,马车既然行不了了,我们就近找一家客栈,暂作停留。” “可是如此的话,我们回京城的时间又给耽搁了!” “没关系!本王会写信,派人先送去告知他们一声!” “是!奴才这就去办!” 又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石子,敲了木莲的肩膀一下,木莲动不了了,开口想大骂一场,却发现连话也说不了了。莫不是,这便是古装武侠剧里的点穴?她今日真是见识到了。 “苏海,马车既然行不了了,我们就近找一家客栈,暂作停留。” “可是如此的话,我们回京城的时间又给耽搁了!” “没关系!本王会写信,派人先送去告知他们一声!” “是!奴才这就去办!” 第八章:按摩之术,逃离魔爪 ?第八章:按摩之术,逃离魔爪 待到苏海安排好了一切,几人都相继转移到了客栈的房间里。这家客栈名唤来福客栈,是渝州城最大最好的客栈,一般只有达官贵人才住得起,然而却被慕容允包了下来,一包就是一个月。这个月内,这家客栈不再提供住宿,所有原先在客栈里住的人全部识趣地离开,因为这财主有钱又有权,单看那停在客栈外的豪华马车就惹不起。 木莲果然没有如御医说的那般在榻上躺数月,不过半月她便已能下床,因为她在床榻上的时候时常在做一些按摩的,给自己的筋骨增添韧性和活力,这是在二十一世纪,疗养院里都要给瘫痪患者做的,效果很好,何况她还没瘫痪呢。这三王爷也算是够阔绰,包下了整个来福客栈,丫鬟下人随便使唤,这可比木相府好多了。 木莲从榻上下来,这一幕又被桃枝给看见了。 “小姐,你怎么又下榻了,刘御医说你要躺数月的!”桃枝一惊一乍地跑到木莲旁边。 “听那个老顽固的,我还不得变瘫痪了,他说什么不能动,你看,我让你你天天给我按摩,有效吧,我现在都可以站起来了。”木莲还在桃枝面前跳了几下,以表示自己恢复得快。 桃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好像是啊!刘御医说你要修养数月,这才不过半月就能站起来了。赵公子听从刘御医的安排,如今还没下得了床呢!” “赵大哥还没好?看来都是听从了刘御医的话才这样!桃枝,赵大哥在哪个房间?我去看看他!” 桃枝看着她家小姐生龙活虎的样子,很是高兴,可是又觉得这个小姐与从前的小姐不同。从前的小姐温柔贤淑,哪里会动刀动枪?从前的小姐一病就是大半年,而如今的小姐伤得比以前还重,却好得比以前快得太多,以前的小姐见到陌生男子的避而远之,如今的小姐还与赵公子打成一片,还与三王爷…… “桃枝,赵大哥的房间到底在哪儿?干嘛一直看着我发呆呢?”木莲又重复了一遍。 “奴婢觉得小姐和从前判若两人。奴婢这就带小姐去赵公子的房间!” 到了赵青松的房间,恰巧慕容允和刘御医也在,有些惊讶于木莲的突然出现,人人脑海中都是刘太医的那句话:“姑娘要在榻上躺数月,半年内动不了武”,齐齐看向刘御医,那谁来告诉他们,这人是谁? “惊讶吧!我就说你们老中医有时候爱小题大做,瞧瞧人家西医的疗养手法——按摩,我半个月就下得了床了,怎么样?” 木莲一番话,叫刘御医无地自容了起来,“老夫不会诊错的,除非是姑娘身体特殊,不然怎么会恢复得这样快?” 慕容允笑着走向木莲,拍了拍她的肩膀,却是用了些许力气的,她居然没有倒下。 木莲后退了半步,看到慕容允就好像看到了毒蛇一般,满眼都是警戒:“你干什么!”木莲还拍了拍被他拍过的肩,好像人家有多脏似的。 慕容允见她对他嫌恶的模样,也不恼,只道:“想试试看你是真恢复了,还是逞能,假装的!” “结果呢?” “结果本王很满意,是真的恢复了!那么,你就可以开始当本王的丫鬟了!”慕容允笑得很是得意。 “凭什么!” 慕容允好笑地看着她,“难道本王从两个恶棍手中救了姑娘,姑娘不思报恩吗?还是,姑娘本就是忘恩负义之人?” “你!”木莲指着他,果然是不能高看了他。还以为他阔绰,以为他善良,原来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恶狼。 慕容允握住了她伸出来的手,邪恶地笑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做本王的丫鬟,要么做本王的小妾,你自己选!” 木莲低下了头,“我还是选当丫鬟吧!期限是多久?” “无期,本王什么时候想让你走,你才能走!” “你,欺人太甚!” “怎么?反悔了?想做本王的小妾?”慕容允欲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却被木莲先挣脱了。 “丫鬟就丫鬟!到时候,你等着接招!” “噢,本王忘了,做丫鬟还要有丫鬟的样,得对主子毕恭毕敬,还要背下这本规矩!”说罢,慕容允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女戒》扔给木莲,木莲没有接,越过他到了赵青松的旁边,“赵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多谢木姑娘关心!”赵青松对于木莲的亲密接触还是有些不适应,毕竟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怎么还叫我木姑娘,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叫木莲吗?你以后都叫我木莲,或者莲儿。” “嗯,莲儿!” “你不要相信这个刘御医的医术,看他的法子你现在还下不了床,用我的法子,包你半个月就能下床了。人在榻上躺久了,身体的血脉都会不流通,血脉不通,还怎么治病?只会病上加病罢了。我教你,就这样,经常按摩你的大腿还有其他地方,不然再躺下去就会再也起不来了。”说着,木莲开始无视慕容允和刘御医在他二人前表演怎么按摩,而她按的却是赵青松的大腿做示范。弄得赵青松不好意思,面红耳赤。 刘御医听完木莲的吐槽,脸色黑了又红,红了又黑,但也有所收获,他收获了一套穴位按摩法。 慕容允见他们二人挨着一刻,心里就不舒服一刻,于是冷冷转身,丢下一句:“记清楚你的主子是本王,你喜欢按就回房间给本王按去!” 赵青松不乐了,“王爷,木莲好歹也是大家小姐,您让她去做您的丫鬟,这于情于理都不合。不如青松为她做吧!”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把本王刚才和你说的都忘了吗?”门口又飘进来一句话,木莲还以为他真走了。 木莲起身,对赵青松又安慰了一番:“记住照我说的常做。”然后才起身追随慕容允的脚步而去。桃枝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家小姐跟在王爷身后当丫鬟,也无能为力。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赵青松已经下了床,还可以动武了,每日看着木莲在慕容允身前忙前忙后,心疼不已,可是这个三王爷好像就是故意针对他们,他们一见面,他就会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然后领着木莲去做其他的事。 这天夜里,慕容允在客栈里宴请客人,忙得不可开销,木莲抓住机会,和桃枝一起跑去见了赵青松。 “赵大哥,今日那家伙宴客,顾不上我们,我们离开吧!” 赵青松有过一刻的犹豫,他的确想跟随慕容允,然后进军营建功立业,但木莲的请求他却不知为何不想拒绝,于是点头道:“好,那我们乔装一番,晚上与那些客人一道混出去!只是,你想好了出去后要去哪里吗?” “想好了,去木家老宅,这些日子桃枝都给打探好地址了。慕容允定然只道我们逃去了那里,但他是不会追过去的,因为我听到他和一个神秘人物的对话,他马上要回京城了。” “好!” 夜晚,来福客栈大量宴客,其实宴的都是渝州当地的地方官和在城中比较有威望和地位的人,并非都是慕容允的朋友。 有宾客饮酒醉了,赵青松把他们拉下去,换下了他们的衣服,木莲假装成小偷,赵青松则假扮成被偷的宾客,桃枝则是那宾客的书童。 “抓贼啊——”随着一声大喊,宴会乱了起来,木莲假扮小偷一个劲的跑,赵青松和他的“书童”在后面穷追不舍。 守在客栈外的侍卫看出了是木莲几人,赶紧上去追,可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别追了,随他们去吧!她姓木,看来身份也不凡,说不定本王回京后,以后还能见她。” “是!王爷!” 第九章:木府生活 ?第九章:木府生活 木莲来到木家旧宅已经好几日了,想当初自己逃脱魔爪时再来这里容易,如今想要出去却比登天还难。看来母鸡婆在渝州的亲戚不少,不然她怎么能在她进入木府不到三日的时间就派了那么多的人来将木府围住了,目的就是怕她逃跑。 来渝州前她就想过,自己在渝州的生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只要看不见那两只鸡,生活再苦再累也不觉遂然。木府的下人们不知从哪的来消息,相互谣传木莲被三王爷叫去当丫鬟使唤的事情,现在全府上下对她这个进来劳动改造的木府嫡小姐嘲讽不已,也瞧不起,但是却没有人敢和她挑衅。 木莲穿着下人的衣裳在菜地里除草,听到两个浇水的丫鬟说了很多。 “听说这三王爷以前是个战神,但后来不知怎么受伤过重武功尽失,就一直病若至此,听说皇上找了命相师来给三王爷算过命,命相师说王爷活不过二十五岁,所以皇上对三王爷多加宽容,收回了他的兵权要他在府中好好休养,有什么奇珍异宝都王三王爷府里送,但多年来三王爷一直未娶妻生子,有人说是三王爷打仗受了重伤,以至不举。如今王爷已经二十二岁了,再有三年,王爷就……”一个丫鬟说道这里,说不下去了。 另一个丫鬟又说:“听说皇上在给三王爷物色适合的女子,嫁给三王爷做王妃,以此冲喜,希望王爷能活得久一点。哎,可惜了,听说三王爷还是我大燕第一美男子,只是不曾见过,就这么去了,也太可惜了……” 木莲大抵听懂了些什么,原来这个三王爷也挺命苦的,别人看来皇帝是对他好,其实不然,对他来说其实是打击吧!想想他辛辛苦苦打胜仗保家卫国,却因战功赫赫又手握兵权遭皇帝老哥嫉妒,所以这皇帝老哥为了巩固自己的江山,在他受伤之际收回兵权,美其名曰让他休养,用珍宝去安慰他,这皇帝也挺会算计的,既赢得了百姓的赞许,又拿回了兵权。可对于慕容允,他定是寒心至极,受伤武功尽失还不举,对他已是一大打击了,这时候皇帝老哥又来个趁火打劫,他也真是寒心。难为他还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从容淡定,还有闲功夫恶搞她,戏弄她。 木莲来了木府旧宅,伺候她的人又增加了两个,美其名曰伺候她,还不如说是来监视她的。但这两个丫鬟对她也和桃枝一般,对她百般讨好,让她不忍心怀疑她们。 木莲除完了菜地额杂草,已经过了午时,摸着空空的肚皮,往下人们吃饭的地方走去。可是到了吃饭的地方,所有的饭菜都被人吃完了,还把盘子碗碟放在原处,等着她来收拾。木府有个规定,来吃饭晚的人要负责把碗碟洗了,她来晚了,即使得不到饭吃,洗碗也是必须要干的。 忍着肚子不平地叫嚣,木莲无力地擦洗着碗碟,终于洗好了,哪里还有力气把装碗碟的篓子搬到桌子上去?看着沉重的篓子,她叹了口气,准备又把碗碟腾出来,再几个几个的放上去。 突然,篓子旁边多了一双手,准确的说是一双男人的手。木莲的目光随这双手往上看,看到了赵青松那张俊逸的脸颊,脸上的小麦色比之前更加深了,看来他干了不少的累活。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木莲问。 “他们怎么可能为难得了我?倒是你,看着有气无力的,刚刚吃饭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你。是不是来晚了,他们没有给你留饭,还要你来收拾残局?”赵青松如人他的名字一样,永远表现得那么轻松。 木莲每次都被他看笑话,本想说不的,结果肚子“咕噜~”叫了好几声,出卖了她。 赵青松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白面馒头,递给木莲:“喏,我悄悄给你留的,吃吧!” 木莲是在饿得不行,也不知道欠赵青松多少人情了,接了就啃,好像好几个月没有进食的猛虎一般,看到食物就两眼放光。 赵青松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有些心疼,进了木府,他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原来她竟是木丞相的嫡女木莲,被二夫人贬来了渝州老宅做苦力。她见了白面馒头也能吃得这么香,恐怕在京城的日子过得还不如这里的吧!有很多人出生高贵就富贵一生,然而她出生高贵却活得不如一个普通的丫头,想想也是命苦的女子,可她却那么乐观,还懂得很多东西。 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黑发粘在脸颊两侧,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替她携发,可手刚碰到她的脸颊,他就猛地收了回来。 木莲有些奇怪地听了下来,口齿不清地说:“怎么了?” 赵青松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刚刚有个蚊子想咬你,我把它赶走了!” “呵呵,连蚊子都来欺负我了!你就不怪我把你带进了这个牢笼吗?” “怪什么,反正我也无家可归,和你在一起,即使是干苦力,我也是快乐的,是你让我找到了家的感觉。”赵青松说着,声音变得喑哑起来。 “赵大哥,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想哭?”木莲说着,语气有些戏虐,但说完后又很是认真。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亲人。” “嗯?你还有亲人,为什么不早说?那样的话我也不要把你牵扯进来了,对不起。”木莲连连道歉。 “莲儿,不必和我道歉,我现在的确没有亲人了,母亲去世了,我又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罢了,一直都在渝州城四周走动,前些日子,有幸见到三王爷,见到昔日的战神,我萌生了一种想法。” 木莲抓住他眼睛里熠熠生辉的热血,笑道:“你想从军,是吧?” 赵青松没想到她能猜得那么准,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木莲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了口中,吞咽了下去,再跑到水缸旁边舀了半瓢水喝下。 赵青松忙道:“莲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留下来保护你!” 木莲心里一阵感动,但还是说:“你帮了我够多的了,三王爷人虽讨厌,但他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男人就该先顾自己的事业前途!” 赵青松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便只好说:“那我教你一些功夫吧!虽然你的功夫也很厉害去但你没有内力,遇到高手还是会不敌的,所以我教你一套修习内功的心法。” “好!那我该叫你一声师父了!”木莲目光转了转,笑道:“能不能也教我轻功?” 赵青松沉默了一会儿,道:“轻功可不好练,而却需要很长久的时间才能练成。我先告诉你最基本的做法:首先你要在脚上负重练习走路,再到跑步,最后你负重都可以跳跃一定的高度时,轻功已练成大半了,若是再学会把握,就可大功告成,但我所说的这些,轻功在内,都要要求有内功,所以你还是得先学好内宫。” “唔,好吧,我慢慢来。” “对了,我暗暗跟踪你那新来的丫鬟,她们暗中向一个府外的人汇报你的情况,所以你要小心。” 木莲身子一震,“我早就怀疑他们了,只是没有抓住证据。” “反正小心防备着她们些也是好的。” 接下来的几日,木莲都会早起,和赵青松学一些武功,她自己在脚上绑了重物,开始习轻功的基本功! 经过不断的训练,木莲的身子也渐渐好转起来。一天木莲刚出门不久忘了拿东西,再回到屋里,就在屋外听到了那两个丫鬟在屋内她的茶水里头下了什么粉末,她悄悄地又退了出去,那两个丫鬟也没有发现她。 这下,木莲终于相信赵青松所说的了,看人不能只看外表,也不能因为他对你好而受到蒙蔽。 第六章:掐他人中,记下过节 ?第六章:掐他人中,记下过节 风儿轻拂开了车帘,露出了里面有些苍白和焦急,但却娇美的容颜。 木莲见那御医和苏公公去了很久一直没有回来,有些焦急。然而慕容允在确定了她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渐渐的要真睡起来,多日的奔波劳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如今靠着这个柔软的身子,不知是她身上药香味有催眠作用,还是他浮躁的心境平静了下来,他竟然起了睡意。 风儿把窗帘撩开的时候,车外的侍女看到了车内木莲与慕容允亲密相拥的画面,心中激起了一丝的不满。王爷那是多尊贵的身份,这乡野丫头怎能如此接近王爷,想攀龙附凤?没门! 木莲觉着身子疼痛麻木的时候,马车的门帘被人掀开了,紧接着走进了几个丫鬟,正是守在马车外的那几个丫,个个都生的美若天仙,穿着也比她这落魄的相府嫡女好上不知多少倍,难怪那些丫鬟都用鄙视的眼光在看她。 “野丫头,放开我们王爷,王爷身份高贵,岂是你能接近的?要不是你,王爷又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丫鬟骂道。 “丑村姑,就你这副丑样子,王爷怎么可能会看上你,你还是死了心吧!赶紧带着你那半死不活的丑男人离开,别在这里污了王爷的马车!”另一个丫鬟也附和到。 木莲怎么会允许几个丫鬟随意的辱骂自己?她可不再是以前对待一切都忍气吞声的木莲,她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处事,决不允许自己挨无厘头的欺负。 木莲把慕容允放开,让他靠在了冰冷的车壁上,慕容允感到一阵的不适,温软的身子离怀,瞌睡也跑得精光,这丫头怎么能这样子把他抛弃了呢。真不像话,他倒是要看看她要演的哪出。 “你们王爷的病严重得很,不能挪动,是你们要我放开他的,这下动到了他,责任可不是我来负!该是由你们来承担!” 说着,木莲走到了躺在马车冰冷的甲板上的赵青松扶了起来,让他靠在马车的壁沿上,自己则探他得鼻息测他额头的温度。都说重度外伤的人清理了伤口后都容易发高烧,她也担心赵青松会发高烧,在这科技落后的古代,可没有打针的条件,发个高烧都有可能要了人命。 慕容允听到她训丫鬟们的语气,很有气势。他微微裂开一条眼缝,看到她亲切的扶起了刚才那个浑身是血的家伙,竟然也不怕被他的血脏了衣服,而且她靠得那家伙那么近,他的心开始叫嚣不平起来。 赵轻松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身边,竟是他救的那个姑娘在扶着,她明明很喜欢给他白眼的,面对危险也毫无惧色,此番却满面忧色,似乎还走神了,没有发现他已经醒来。 “姑娘,别担心,我没事!”赵青松说道,已抬手轻轻拉了拉木莲的衣袖。 木莲回过神来,轻轻地笑了。“对不起,赵大哥,我把你弄疼了!” “没关系,醒来第一眼能看到姑娘你,赵某真实三生有幸。”赵青松扯出了一抹笑,这笑比之前的笑要舒心许多,因为上了药他的伤口少疼了许多,这笑也就自然了许多,“姑娘,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我们交个朋友吧!” 木莲笑了笑,“我叫木莲,木槿花的木,莲花的莲。” 赵青松先是一愣,她不会是京城木家的人吧!应该不会,不然怎么穿得如此寒酸,哪里像是丞相千金?可她气质不凡,又有几分神秘感,他感觉她应该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甚好的名字,姑娘的名字包含了两种花,木槿花开得低调,但花香怡人,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是气质的象征。” 木莲听他一番话,一震,原来他不仅仅是个武夫,还是个才华横溢的公子,她真的是看走眼了,以为他这样的人应该是个将军,却不想他文武双全,真是少年出英雄。 慕容允听那二人相谈甚欢,她告诉那个姓赵的家伙自己的名字,却不告诉他。木莲?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她姓木,她让丫鬟带御医去木家老宅,他没记错的话当朝丞相木垣的老家不也是在渝州城吗?她刚才对苏海说木家老宅是她家的,莫非,她是木丞相的千金?可是有那个丞相千金能穿得这样寒酸,还带着伤,在街头被人欺负,而且这“千金”还了不得,她懂得功夫,还能毫不避嫌地踢男人的那里,可真是一个怪异的丫头,与一般的深闺小姐有太多的区别。 慕容允又看到她与赵青松靠得那样近,只差耳鬓磨厮了,心里一股子怒气,想要爆发,又不知该如何发泄,不如,吓吓她? 而那几个丫鬟见王爷如此,也不敢上前,因为王爷一向不许她们靠近他,万一他醒后知道了自己靠了谁,那她们都别想继续在王爷身边呆了。 木莲和赵青松只听“嘭”的一声,那靠在车壁上没有人扶的慕容允竟然摔了下来,还摔得那样猛,那样烈,那样不忍直视。 “啊!王爷,你怎么了?”几个丫鬟不知如何是好,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木莲看着这几个丫鬟措手不及,却又不敢上前去扶的模样,心中好笑不已,于是对赵青松道:“赵大哥,我去看看他,毕竟他也算是我二人的恩人。” 赵青松点了点头,“你去吧!” 听到木莲走过来的声音,慕容允赶紧憋住了呼吸,他就不信她一点儿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木莲也奇怪,这些丫鬟嚷嚷着不让她碰她们的大神王爷,可他摔了,这些丫鬟怎么好像很害怕他,不敢上前扶他?莫不是怕摔死了,责任落自己头上,她们担待不了,所以这会儿她来扶他,她们也不阻止了?这个王爷怎么这么若不经风,刚才把她从马车外拉进来的时候还那么大力气,被她一掐就掐成了这样,真是罪过。 木莲扶了他起来,继续靠在车壁上。 慕容允憋气憋得难受,心中大骂这蠢女人到底会不会探他的呼吸,不探?这不像他猜测的她。 木莲看着这王爷面如死灰的模样,好像与她初见他时不同,有些谨慎地伸手过他鼻头,探了探,面色微变,再探了探,面色大惊。木莲终于放下了手,她不会这么倒霉吧,他死了?她不信! 木莲又拿起了他的脉搏,探了探,也同样是震惊,他的脉搏居然也…… 那几个丫鬟见状,又惊又怕地说:“大胆!你竟敢……竟敢杀害了王爷!来人啊!” “闭嘴!”赵青松一声吼,几个丫鬟顿时不敢再叫了。 慕容允偷偷看到她的表情,心里得意地笑,看来他屏住呼吸,用内力压迫自己的脉搏停止跳动,还是管用了。不过这丫头也真是聪明,呼吸停止不代表人已死亡,她还想到了探脉搏,已经是够心细的了。 正在他暗笑之际,鼻唇之间的人中突然遭到重掐。她的手劲怎能这样大?还是不是个女人了!疼死他了,再不作出点回应,她又不知能想出哪些怪招狠招来“救”自己。但是,她竟敢大胆到敢掐他,这笔账,他记下了,丫头,招惹了本王,你这辈子都别想轻易逃出本王的手掌心了。 木莲看到他俊美的脸颊渐渐恢复了血色,其实那是慕容允没有再压制呼吸和脉搏了,木莲却以为是她掐他人中见效了,于是掐得更卖力,直把他人中的皮肤都掐变成了紫色,还破了皮,慢慢地浸出鲜红的血来。 慕容允猛地睁开了浅褐色的凤眸,撇过头,逃开了她的魔爪,怒到:“你干什么!疼死本王了!” 木莲见他醒了,拍了拍手对几个丫鬟道:“大功告成!看来,本姑娘医术还是不错的嘛!” 慕容允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被她掐伤的地方,疼得斯牙咧嘴,手指伤沾了血红,他眼里已经冒出了火花,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对他施暴的,这个木家的丫头竟敢对他如此大逆不道。 站在木莲身后的那几个丫鬟看见慕容允愤怒的表情和眼神,知道大事不妙,赶紧行礼道:“奴婢们退下了!”说罢匆匆忙忙退了出去。 “丫头,掐得很过瘾是么?要不本王也掐你试试看!”慕容允的语气充满了愤怒。木莲这才发现,他的人中处皮肤已经破了,还流了血,急忙用自己的衣袖去给他擦,可她忘了她穿的是粗布衣衫,碰到他的伤口只会疼上加疼。 “木莲——”车厢里发出一声怒吼,震得地都差点摇动了,守在车外的侍卫和丫鬟都吓了一跳。 第十章:晋王娶妃,衣锦还京 ?第十章:晋王娶妃,衣锦还京 京城,晋王府。 慕容允奉诏从渝州城赶回京城,入京不过半刻便已接到皇帝慕容禛派太监总管徐安来传的圣旨。 慕容允被加封为晋王,并下令在全国征寻命格奇异的女子,竞选为晋王妃,可奇怪的是报名参加的女子寥寥无几,而且报名的都是长得不好看的,身份地位低微的贱民。究其原因,竟是因为民间传言晋王不举,故而没有女子愿意嫁他。故此,皇上为晋王选妃一事成了京城的一大笑话。 慕容允坐在楠木制的椅子上,双手搭在扶手上,却因太过用劲,十指深深嵌入坚硬的楠木扶手中,吓到了一旁的太监苏海。 “王爷,他们都是些见识浅薄的贱民,王爷何必跟他们生气呢?” 慕容允眼眸一凌,“你不觉得这事事他故意的吗?他们都说本王是废人,收了本王的兵权不说,还要让本王被天下人笑话,本王真是不明白,他们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爷对我大燕国的功绩太大,他们嫉妒了,才会想到对王爷您……自古功高盖主者,大到皇亲国戚,都逃不开悲惨的命运。” “这个本王知道,所以本王才要把自己弄成这副病态,才要说自己活不过二十五岁,还上交了兵权,可他还是对本王不放心啊!他要是再做得过些,本王真不想白白担了这些侮辱。” “王爷要是早些想明白就好了,先皇命定的继承人原本就是王爷,可王爷却还顾虑你们的兄弟之情,按照长幼,将皇位让给了他,可他呢,却处处对您不满,甚至还想去对你痛下杀手,您早就该想通了,把属于您的东西夺回来。”苏海道。苏海原是先皇身边的太监,皇上的遗诏他听得清清楚楚,皇上本来就是要将皇位传于王爷,可王爷那时候却一再退让,让二皇子捡了大便宜。 “他们既然说本王不举,你说本王是不是应该娶个王妃进门,生一堆孩子来给他们看?”慕容允眸光溢出了不明的笑意,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渝州城的那个娇俏美丽,活泼伶俐的女子来。不知道她现在生活得好不好。 苏海一听,高兴得不得了,“王爷早该纳王妃的,这府里早该有一个女主人了。不知王爷可有意于哪家的小姐或者郡主?” “不知木丞相家有几位千金?”慕容允突然问,那个丫头,听她的口音,他确定她是在京城长大的,而且她也姓木,估计跟木家脱不了关系。他要是要做大事,拉拢木垣那个老家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苏海答道:“木丞相家有一嫡长女,性情温柔贤淑,但听说犯了严重的错误,被贬为下等奴婢了,如今不知死活,庶二女则已经出嫁,现下还有庶三女木萱儿,听说是个美丽可人的人儿,但是性格却泼辣无比。” “呵,如此,那你准备一份薄礼,本王明日便去木相府瞧瞧!” 次日,当晋王大驾光临木相府,木垣携其二夫人刘氏一同出府迎接。 木垣夫妇自然是知道最近京城的热议话题,那便是晋王不举,无人愿为其妻的传言,如今晋王竟然带着类似彩礼的东西光临木府,真是让木氏夫妇胆战心惊。 把慕容允引进了木府正厅,请其上座后,木垣才道:“不知王爷光临寒舍,所谓何事?” 慕容允目光扫视了四周,问道:“怎么不见丞相大人的众位千金?” 木垣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面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说道:“大女犯了错,臣把她罚到渝州老宅反思去了,二女早已出嫁,王爷应当知晓,这三女嘛,年纪还小,未及笈,还没到出嫁的年纪。” 木垣一口气就把话说明白了,就是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不过,一个你都不在意,可以随意打骂随意贬的女子,在你府里连个下等丫头都不如的女儿,你该不会还舍不得吧? 慕容允笑了笑,“不满木丞相,本王是来向您求亲的!本王年纪也不小了,自然不会娶您的三千金,本王就求娶您的大女儿,木莲吧!” 木垣思考了几秒钟,便点头答应了,莲儿在这府中他看了也碍眼,送去渝州他木家的面子又挂不住,要是嫁给晋王,他即可攀上了晋王这个大靠山,还攀上了皇亲国戚,是个不错的买卖。 “老臣恭敬不如从命!” “那本王择日再与丞相大人好好商定婚期,今日先行告退!” 晋王走后,木垣急忙派人取渝州传信,接大小姐木莲回京。 木莲在赵青松的教导下,不仅修习了内功心法,身子骨也因长期的训练而恢复如初。木莲不止一次的给赵青松寻找离开木府的机会,然而那家伙总是浪费她辛辛苦苦找到的机会,美其名曰要当一个好师父,绝不能教她功夫半途而废,所以就决心不离开了,除非她也离开了。 秋风萧瑟,木府旧宅的榆树丫上的最后一片树叶,经不住秋风的吹打,也从树丫上掉了下来,若一黄色的蝴蝶。 木莲在厨房里拨弄着刚刚从土里搬回来的大南瓜,拿着大菜刀不知要从南瓜的哪个部位下刀。 “小姐,小姐!从京城来人了!”桃枝跑进厨房,一惊一乍地说道。 “来人就来人呗,关我们什么事?”木莲对一切京城来的消息不屑一顾,继续认真地考虑该从哪里下刀。 “小姐,就是与您有关的!” 木莲顿了顿,却似乎在这个时候知道了该切哪里,结果一刀下去,把南瓜切得很好。 “说说,是什么事?” “相爷派人送了信来,说要接您回家过年!马车估计不日就到了!” “呵,他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还是他终于有主见了,说服了那母鸡婆?或者又来上演一出半路劫杀的戏码?你去问问清楚是木垣派来的,还是母鸡婆派来的。” “就是相爷派来的,奴婢确定!” “那就让他们等着,等我心情好了,我再去,若是等不得,那就罢了!”木莲开始把南瓜切成块,装在盘子里,再将盘子放在了蒸笼上面,再盖上盖子,开始加大火。“对了,你去告诉赵大哥,叫他一会儿过我房间去,我有事要与他说。” “好,奴婢告退!”桃枝见小姐忙得不能再忙,默默地退了下去。 中午时分,木莲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金灿灿的清蒸南瓜块,进屋,赵青松已经侯在了屋里。 “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原来是徒儿在孝敬师父了?”赵青松鼻子如猫一般灵敏,凑过盘子上吸了几口气。 木莲把盘子交到他的手上,坐了下来,道:“他们来接我回京了!” “这是好试啊!他们终于良心发现了。”赵青松说着,虽替她感到高兴,可他的心里却不好受,因为这样一来她就要离开他了。 “赵大哥,其实我是木府的嫡小姐。”木莲道。 “我早就知道了,回去吧,京城才属于你!这个穷乡僻野不该是你呆的。”赵青松终于大了一次胆子,拉起了木莲的手,轻轻抚摸:“你的手本该是拿笔拿针的,可是却在这里除草,坎柴,洗衣,看看都变粗糙了。” “他们怎么会真心接我回去?怕是又想到了什么怪招对付我吧!” “别担心,或许会是好事呢?如果你去了,还想回来,便回来找我吧!我会在渝州等你!” “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对吗?”木莲有些傻傻地问。 “当然了,只要你需要帮助,就写信告诉我,我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你。我会记住,你蒸的南瓜,味道最美。” 三日后,从京城来迎接木莲的马车到了,还带来了大批的锦衣华服和金银头饰,木莲有些疑惑,但还是梳洗打扮了一番换上了那质地极好的衣衫,但却觉得非常的不适应。许是布衣穿惯了,倒是不熟悉华服了。 赵青松目视着打扮一新的木莲,她真的很美,这样的打扮才应该是她拥有的,他希望她能就此幸福下去。 远远地,看着她上了马车,放下了帘子,马车的影子在街角消失,他才回过神来,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或许这一别就是一辈子的不相见,他只愿她还记着,她在渝州有一个挚友,他叫赵青松。 第十一章 风光回府,下马威风 ? 经过几日马车的颠簸,木莲终于又回到了让她穿越过来就受尽欺凌的丞相府。 “小姐,您慢些。”桃枝在一旁搀扶着她,相府门口的家丁见她回来都无动于衷,连下马车的横踏都没给她拿,让她只能跳下马车。好在虽然她现在身上有伤,但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柔弱小姐了。 哼,特意把她接回来,不还是这样一副丑恶的嘴脸,倒不如她在旧宅过得潇洒,有些人就是眼不见为净啊。 下了马车进了府,也没见有丫鬟过来迎接,反倒是跟着她从旧宅回来的丫鬟们四下散开了。木莲也不恼,带着桃枝回到她的听风阁。 “小姐,相爷真是太狠的心了。”因为马车上的颠簸,不少未结痂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桃枝拿着慕容允给的药为她重新上药,每次上药都免不得红着一双眼睛,重复着这么一句话,让木莲哭笑不得。 “他狠心是他的事,我都不放在心上,你个小丫头伤什么心呢?”要么井水不犯河水,要么你不仁我就不义,既然老天爷给她的设定就是这样子的亲人,那么她就都放弃好了,不做亲人做仇人,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感情,也不会像是面对暮生那般伤心。 想到暮生,木莲的心情依旧是不可避免的沉了沉。 他们回府的时候是下午,等着桃枝帮她上完了药,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天便黑了。 “奴婢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吧。”在木府,木莲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嫡小姐,这一日三餐伙食的事情,都是跟那些下等丫鬟一样,由厨房的二等伙夫分配,自行去领取的。 “桃枝,你这样待我,以后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木莲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桃枝的生死相依不离不弃,颇有感慨的说道。 “呦,我们的大小姐想要过上好日子啊,这不刚巧,我就给你送来了。”刘氏尖细地嗓门从院子里传来,桃枝连忙朝外走了两步伸头一看,刘氏带着木萱儿跟一众丫鬟已经到了门口。 “奴婢见过二夫人,三小姐。”虽然受尽欺凌,在这丞相府,桃枝依旧是被买来的奴婢,见到主人家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你看看,你这丫鬟都知道要给我这个主母行礼,你个相府大小姐,怎么就这么不知礼数蛮化无礼呢?”刘氏站定在木莲面前,挥舞着她那满是脂粉香的帕子,闻得木莲连连皱眉。 “二夫人真是说笑了,这相府的正派夫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母亲,二夫人又算的上是哪门子主母呢?”木莲面对刘氏的压制毫无畏惧,说话时将“二”重重地咬了下去,甚至还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就你那下贱的母亲?给相爷带绿帽子,给相府抹黑?这事要不是相爷仁慈,没有废掉她的主母之位,你以为你现在在外的名头还是什么丞相府的嫡女大小姐?”刘氏气急败坏的说道,因为娘家的势力薄弱,她一直都无法扶正,这是她内心深处的痛处,却被这个贱蹄子拿出来做她的笑料! “是啊,哪怕是我的母亲在木垣的心里是这副模样,她还是没有废掉我母亲的正妻之位,可见二夫人你……”木莲怜悯地看着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木莲你这张贱嘴,要是进了晋王府还敢这么说话,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你现在就小人得志吧!”木萱儿见娘亲吃了闷亏,连忙搭腔道。 “进晋王府?”木莲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是了,虽然你这么不知好歹不懂教化,但是身为目前丞相府的当家夫人,我大人有大量的就不跟你计较了。刚才我进门的时候也说了,是给你来送好日子的。”刘氏被木萱儿这么一提醒,想起来此行的主要目的,要把这个贱蹄子嫁给一个活不过二十五岁还不举的病弱王爷,到时候看她怎么嚣张。这么一想,刘氏心下顿时舒畅了起来,也就没有站着了,自发的走到主座的另一个位置坐下。 “你也算是托了丞相府的福了,晋王爷说要娶你为妃,相爷已经帮你应了这门亲事,就差挑个良辰吉日把你嫁过去了。”刘氏笑盈盈的说道,给木莲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句刘氏的话便峰回路转了起来。 “只可惜啊,这晋王爷体弱多病,传闻啊活不过二十五呢,还有人说什么他不举?呸呸呸,这些都只是市井上的一些谣言,作不得信。不过你到时候要是年纪轻轻的就守了活寡,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你那作践的母亲不知廉耻,你这不刚好帮她守了节?”刘氏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木莲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到时候丞相府铁定不会收留她,晋王爷去世之后,皇上的恩宠也该尽了,等到那个时候…… “嫁进晋王府做晋王妃?这可是一件一门好婚事啊,木莲在此真是要谢过二夫人跟木垣了。”木莲不动声色的说着,甚至还站起来给刘氏行了个随礼。 刘氏一脸困惑的看着她,这个贱蹄子是真傻还是假傻,自己都说的这么明了了,她还道谢? “我想即便是像二夫人你说的那样,哎呀,木莲可说不出口那样背后妄论皇室之人的话。晋王爷今年贵庚?也不过二十有二吧,那也就是说起码还有三年。在这三年里面我是名正言顺的晋王妃,是你们见了面都要行礼的人,是依旧可以得到皇上赏赐的奇珍异宝的人,也是身份跟你们天差地别的人。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在这三年之中难道什么事都不能做吗?晋王爷身体有疾,娶了我肯定心中有愧,毕竟我不是皇上硬塞给他的,是他自己主动迎娶的。既然心中有愧,那么对我的一些行径便会多加包容,反正也不过几年的好时光。到时候啊,即便晋王爷真如传闻那般去世了,我保持着清白之身,说不定能在他临死之前得到一个承诺,让皇上下旨特准我改嫁……反正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做这个晋王妃,于我现在的处境而言,还真是百利而无一害,看来木垣的心还是在我娘身上的,否则也不会为我考虑的这般妥当。莫不是之前,我错怪了他?”木莲的一番话,不仅敲打了刘氏跟木萱儿,还顺便激起了刘氏一直以来的嫉妒心,果然那母女二人在听完了这番言论过后,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 “你想得倒美,事情可不会这么顺利的依照你的想法来发展。”许久,刘氏才干干地说出这么一句,然后便带着木萱儿气势汹涌的离开了。 “小姐,真的如小姐说的那样,相爷的心还是为小姐着想的吗?所以才……”桃枝站在一旁,见她们走远了之后,才激动的上前一步想要跟木莲确认。 “傻桃枝,你之前不还说了相爷好狠的心吗?我说的那些,可能成为事实,但那却不是我想要的。”木莲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她刚才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要刘氏插手,让她不能顺利嫁进晋王府罢了,谁知道那会是在怎样的一个龙潭虎穴。 “好了,我饿了,好桃枝,帮我去厨房拿点吃的吧,再晚些怕是什么都没有了。” 而另一边,刘氏带着木萱儿出了听风阁,往自己的聚福园走去。 “娘,要是真像是那个贱人说的那样,娘你可千万不要让她嫁给晋王爷啊,怎么能够让她嫁过去之后有机会回来我们相府耀武扬威呢!娘,你想想法子啊,一定要阻止她嫁进晋王府!”木萱儿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怀着满肚子的怨恨,凭什么那个跟下人一样的贱人能够享受到王妃的待遇呢,下人就应该嫁给下人啊! “你放心,娘不会让她那么得意的!你表姐不是前几个月刚及笄吗?我今晚就修书一封,明天派人把她给接过来,鹿死谁手,现在还未可知呢!”刘氏奸诈地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木莲,你给我等着,我既然能够把你娘整死,再多加一个你,也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晋王府内,慕容允得到了消息,说今天下午木莲已经被接回相府。 “那好,明天我们就再去拜访一下丞相大人吧,顺便看看本王未来的王妃。”慕容允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个灵动俏皮,却一点都不像是传闻中贤淑静安的相府嫡大小姐木莲。既然你不愿意做我的侍女,那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王妃好了。 次日,木莲刚在院子里做了一套拉伸筋骨,活血化瘀的健身操之后,就听闻丫鬟来报,说是晋王爷上门拜访了。让她梳妆打扮过后,去前厅见客。 梳妆打扮?木莲看着丫鬟送过来的已经旧到不行的桃红色衣裙,这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压箱底的衣服的吧,刘氏还真是不放过一丝一毫让她难堪的机会,不过她现在的确也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衣服。 “桃枝,帮我找一件最素净的衣裳吧。”木莲伸手将丫鬟送过来的衣裙一扫,便散落在地,她仿佛跟没有看见似的就踩踏了过去。 “小姐,奴婢翻来覆去,只觉得这身衣裳稍微好些。”桃枝为难地站在衣柜旁,抱着一件衣裳说道。也是,木莲在相府的身份一向低下,刘氏从未让人帮她置办过什么衣裳,除了住在这么个听风阁,她的吃穿用度都与下人无异,哪里有什么能出去见客的衣裳。 “那好,就这件吧。”虽然依旧是粗布麻衣,但是胜在干净,米黄色的颜色其实在现代也是很赏心悦目的,木莲想了想,将衣裳稍微做了一下改动,便换上了。 “头饰的话……”木莲看了看送衣服的那位丫鬟还站在那里没动,就走过去拔下她头上的一根系银簪。唉,说来真是可怜,这刘氏身边的二等丫鬟的头饰都比她的贵重好看。 “走吧,别让客人久等。”木莲简单的装扮完毕,拉过一脸惊艳的桃枝,从那掉落在地的衣服上又一次踩过。 到了前厅,木莲却发现没有所谓的客人,只有几个丫鬟在收拾着桌上的冷茶和点心果盘。 “人呢?”木莲问了一句,无人应答。 送衣服的丫鬟向前走了两步,拉住一个收拾东西的丫鬟问道:“二夫人跟晋王爷他们呢?” “二夫人娘家那边的表小姐过来了,说是要给晋王爷表演厨艺,方才一行人都忘厨房去了。” 表小姐?木莲挑眉,这刘氏行动还真是快,昨晚才提点的她,今天就把人给弄来了。 “既然晋王爷有佳人作陪,我就不去多加打扰了。”木莲说着,转身又打算回自己的听风阁,送衣服的丫鬟原本想要阻止,被收拾东西的丫鬟轻轻拉住了袖子。 “我看二夫人的意思是想要表小姐代替大小姐嫁进晋王府,我劝你还是不要管她了,这样正好遂了二夫人的意。” 送衣服的丫鬟闻言点头,也跟着收拾东西的丫鬟一同收拾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能够就这么回来了呢?”回到听风阁,桃枝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小姐今天打扮的这么好看,就算不给晋王爷看,也要让相爷跟夫人开开眼啊,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回来了,真是太不值当了! “不回来做什么?去厨房碍他们的眼?我还怕到那里之后他们脏了我的眼呢。”木莲换下了身上精心设计过的衣裳,又穿回了之前的衣裳,坐在凳子上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应该怎样去应对。 “对了桃枝,这个晋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知道吗?”木莲问道。 “小姐,这个奴婢去打听过了,那边洗衣服的陈大娘说,这晋王爷就是三王爷,在我们被遣送到旧宅的时候,皇上册封的。” 三王爷?木莲脑子里白光一闪,那不就是之前救过自己的那个三王爷慕容允?他之前的确看起来像是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不过如果晋王爷就是三王爷的话,那事情就又不一样了啊…… “走,我们去厨房瞧瞧。”木莲在心里做下一个决定,连忙又将衣服换上,带着桃枝往厨房走去。 此时慕容允这边因为不好推脱,硬生生的看了一场毫无兴致的厨艺表演,拜托他要娶的是王妃又不是厨娘,要那么神乎其技的厨艺又什么用呢?但是他要娶的是相府千金,又不好驳了丞相大人的面子。 “这最后一道菜,民女将她取名为龙腾马跃,望晋王爷仔细品尝。”刘芸芸娇羞地将菜端了上来,昨晚父亲突然说让她今天赶到姑母家,她刚一到姑母就说要为她介绍夫君,瞧着是这么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她瞬间就心动不已了,使出了自己浑身解数,就想掳获这位晋王爷的心。 慕容允一个眼神,苏海就将菜夹到了他的碗中,他面无表情的吃了下去,觉得这入口即化的肉感他像是从未吃过,顿时感到惊奇:“这是什么肉,为何本王好似从未吃过?” 刘氏脸上一片欣喜,以为是自家的侄女做的菜让晋王爷心生赞扬,连忙眼神示意她好好说。 “回晋王爷的话,民女做这道菜用的是马肉,马是刚出生不到……” “大胆!谁让你用马肉的!”刘芸芸的媚眼还没有抛完,就听到了苏海的一声怒喝,她茫然的看向姑母,这是怎么了?没人跟她说马肉有什么忌讳啊? “王爷,这马肉……”木垣也是一头雾水,现在朝堂之上也没有说不可食马肉啊。 “相爷有所不知,早年间我家王爷行兵打仗出了一些意外,如今一旦吃了你这马肉,就会发病啊,严重点还可能有生命危险啊!”苏海一边急冲冲的帮慕容允漱口拍背,想让他把刚才那口马肉吐出来,一边又咬牙切齿的跟着木垣解释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王爷恕罪,微臣、微臣不知王爷不可食马肉啊!”木垣赶紧站起身来打算下跪,这要是晋王爷在他府上有个三长两短,宫里那位一激动,就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王爷恕罪,芸芸她也不知道王爷不可食马肉,她只是想做出世间美味让王爷品尝啊。”刘氏见状心知不好,也赶紧拉过刘芸芸想要一起下跪赔罪。 木莲赶到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可笑的场景,慕容允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苏海在一旁焦急的拿出一颗什么药让他服下,丞相府的主人丫鬟们跪了一地,都想着要自保也想着要给座上难受之人叫个大夫什么的。 “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跪着啊?”木莲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先开口道。 “木姑娘,你知医理,快过来看看我家王爷!”苏海抬头看到是木莲,跟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木莲心想情况不妙,也顾不上其他,绕过一干人等走到了慕容允身前。 第十二章 无端起事,淡然自若 ? “怎么回事?”木莲先是扫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然后看了看慕容允的脸色,问道。 “王爷误食了马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苏海话刚落音,慕容允一阵呕吐,污秽物溅了木莲一脚。 木莲见状也顾不上那股难闻的气味,抓住他的手腕开始诊脉。然后又伸手按了按慕容允的中上腹部,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的抽痛声。 “手足发凉、面色发青、脉搏细弱、血压下降,还伴有剧烈的呕吐跟中上腹部疼痛,是不是还感觉到口干?”木莲低声问道,见慕容允艰难地点点头,确认了是食物中毒,并且还很严重,可能会导致休克。 “快,将他身体放平躺在地上,双腿尽量抬高。你们都还跪着做什么,一个个都傻了吗?他要是活着你们才能平安无事,死了的话轨道天黑你们也得陪葬!一群蠢货。”木莲指挥着苏海,然后倒了一杯温开水慢慢地给慕容允喂下去。刚才已经吐过一遍了,所以那个源头应该也吐出来了,现在只要大夫能够及时赶到用药材解毒即可。 “如果想要如厕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让人去给你准备恭桶了,等会就去隔壁柴房解决就好。”木莲俯下身子在他身边轻声说道,她知道食物中毒除了呕吐还可能腹泻,他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都会拉到裤子里。 看到慕容允艰难地点点头,木莲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于是她半跪着对苏海说道:“劳烦公公将王爷扶到隔壁柴房去如厕,我方才已经让人将恭桶放在那边了。” 苏海不疑有他,连忙搀扶起自家主子,让丞相府的家丁搭把手,往柴房走去。 没了慕容允,原本跪在地上的人终于开始蠢蠢欲动。 “你什么时候会医?你背着我们做了什么?那苏公公怎么又会知道你是木姑娘?”刘氏一骨碌的爬起身来就质问道。 “爹,我刚才好歹也算是救了整个丞相府,你就让这个女人这么嚣张的跟我说话?”木莲懒得跟刘氏争辩,直接冷冷地看向被人搀扶起来的木垣。 “算了,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难堪吗?让人把这里收拾好了,安排一间客房,等会让晋王爷住进去,在他没有好全之前,不要让他离开丞相府。还有,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你们都要咬紧牙关,要是我在外面听到了一丁点的风声,你们都得陪葬!”木垣在脑海里快速分析完了利弊,只要晋王爷安然无恙的离开了丞相府,这件事就可以当作没发生一样的揭过去了。 “你先回房洗个澡换身衣裳,这里的事情用不到你了。”木垣紧接着跟木莲说道。 哼,过河拆桥这一招玩的很溜嘛。木莲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带着桃枝离开。 或许是刚才那一招震慑到了一少人,这次桃枝很快就打来了热水帮木莲沐浴。 “小姐,相爷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是小姐救了晋王爷,相爷竟然还这么对待小姐!”桃枝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遇到这样不公平的事情就会说出来,木莲笑了笑,也不再去纠正她。 “小姐,奴婢刚才打听到了,晋王爷现在是在东厢房歇下了,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桃枝从外面进来,试探地问道。 “大夫去了就好了,我还去做什么?”木莲正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的长发编着两个大麻花辫,还是现代的发式看着顺眼。 “小姐,你可不能让二夫人占了这个便宜啊。”桃枝在一边提醒着,木莲梳头的手一顿,想了想,扭头笑道:“你说的对,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木莲带着桃枝一路赶往东厢房,走到门口时发现两排站满了不下两位数的蓝衣侍卫。 “麻烦通报一声,木莲求见。”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木莲走向前好言相对。 “木家大小姐吗?苏公公吩咐过了,要是您过来了,直接进去即可。”为首的侍卫说道,然后给木莲主仆二人让出了一条路。 “奇怪,晋王爷既然有这么多的侍卫,刚才发病的时候怎么一个也没见着呢?”进了院子,桃枝一步三回头的嘀咕着。 “怎么说也是丞相府,他即便是个王爷也不能走到那里都带着一大帮侍卫吧,这把丞相府置于何地?我想这些人刚刚应该都在前院,现在是出了事情,苏公公就将人调了过来。原本就是在丞相府出了事,木垣也不好说什么了。”木莲笑着跟桃枝解释道。 “原来如此,小姐真是厉害,这都能想到。”桃枝一脸崇拜的说道,木莲笑而不语,推门而入。 很奇怪的,苏海没有在屋里伺候着,整个房间只有慕容允静静地躺在床上,陷入昏迷。木莲让桃枝在一边等着,自己放轻了脚步声缓缓靠近。先是打量了一下床上之人,然后轻轻的坐到了床沿边上,将手放在他裸露在外的脉搏上。 怎么回事?木莲把了一会觉着有些不对劲,就算是毒被解了,他的身体技能全部恢复了,他的脉搏也不该如此的强有力啊,他可是一个病了好几年的人了。 木莲皱着眉头,又将手往他脖颈侧探了探,还是一样。 “这分明是一个青壮年身体最为强盛的时候才拥有的脉搏啊。”木莲不解的嘀咕着,随即脑海里灵光一闪,之前她让桃枝试着去打听了一下关于晋王爷的过往,没想到连卖菜的大妈都知道。 年少成名,天资聪慧,小小年纪便征战沙场,胜仗无数,别誉为“战神”。可是在当今圣上登基后不久,这个名誉满天下的常胜将军却被敌军的奸计所害,一身武力尽废,好不容易从生死线上救了过来,却也已经同废人无异了。然后又被当今圣上以调理身子收回了兵权,成为了现在这么个做吃等死的闲散王爷。 如果说他的武功并没有被废掉,传闻中关于他的种种都只是他掩人耳目的一种手段,是为了让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九五至尊放下疑心,不要让自己陷入功高盖主的风暴之中。可自己之前也为他诊过脉啊,的确是脉象虚浮,如同久病之人。 “你该不会给自己吃了什么药骗过了一众御医了吧?”木莲没想到心里的话竟然脱口而出,然后她发现原本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之人,蓦然睁开了眼睛。 “你……”木莲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一阵天旋地转,她便被慕容允压到在了床上。 “小姐!”桃枝看到这一幕,惊呼着要走过来,被木莲厉声制止了。 “别过来,你离的远一点,堵住自己的耳朵,我没事!”这些东西慕容允应该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必须得让桃枝什么都不知道才安全。 “王爷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对吧?好歹我方才刚救过王爷一命呢?”木莲抑制住声大如鼓的心跳声,笑着对压在自己身上的慕容允说道。 慕容允盯着木莲的眼睛,想着她刚才嘀咕的那两句话,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过是把了个脉,就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猜的八九不离十。虽然没有都说出口,但那两句话其实已经足够了。 “嗬~”慕容允一声低笑,木莲立马扭头,那暧昧的湿气便落到了她的耳垂之上,染红了春色。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做什么要这么聪明呢?” “王爷这话说的,木莲都听不出是褒是贬了。”木莲依旧扭着头,就这么跟慕容允对着话。 “你都这么聪明了,还听不出是褒是贬吗?说说,你是怎么想到我是用药将自己伪装成体弱多病的样子的,嗯?”慕容允半撑着身子,拉开了与木莲之间的距离,想让她面对面的与自己交流。 “王爷这是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木莲扭正了脑袋,也不上当。 “真话要听,假话也可以听上一听。”慕容允赞赏地盯着她看。 “真话就是,我会医理,所以可以通过脉搏的跳动,来判断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如何,是好是坏,是强是弱,脉搏都能给我最真实的反应。一般情况下,是骗不了人的。而王爷的脉搏,木莲之前有诊过,不知王爷还记不记得,依那脉象来看,王爷的确如同传闻中那样,可能命不久矣。但是就在方才,在王爷食物中毒过后,大夫过来帮王爷解了毒,王爷的脉象一下子就变了,如同之前的脉象是木莲的错觉一般。就在这短短地一个时辰之内,王爷没有出过丞相府,怎么脉象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呢?再加上现在苏公公没有近身伺候的,在这种王爷重病初愈的情况下……”木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示意慕容允如果还想再听下去就先从她身上下来。而慕容允像是不懂她的暗示,反而将她桎梏的更紧了一些,笑道:“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啊,本王洗耳恭听着呢。” 木莲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继续说道:“于是木莲大胆猜想,是不是王爷为了消除当今圣上的疑心,所以自己给自己吃了某种药物,将脉象变成那般虚弱不堪的久病之人的样子,就这样骗过了御医。但是这种药呢,有一定的药效时间,需要不断的服用才能够达到那样的效果。原本王爷是想着来丞相府走一遭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所以在府上用药过后就没有再随身携带。不料出来刚才食物中毒那件事,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体内药物跟中毒的只能症状相混合,大夫可能瞧不出倪端,可是大夫不是只把脉那一次,王爷想要不在丞相府穿帮,就必须要再次服用那种用来伪装的药物。木莲斗胆猜想,如今苏公公不在,怕就是去帮王爷拿药去了吧?” 每一步,竟然每一步都被她猜对了!慕容允内心受到了震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松开了她的身子,笑道:“没想到丞相府藏着这么一位女诸葛,还这么多年来未曾显山露水,真是让本王感到吃惊。” 木莲长长吐了一口气,挣扎着起身,也以微笑答道:“王爷说笑了,木莲这些都是拙见,瞎猜的不作数。” “瞎猜……”慕容允突然一个转身,又重新的将木莲压到在床上,目光狠厉。 “这件事你谁都不能说出去,包括你那个有点蠢的丫鬟!否则本王会让你接下来的岁月里,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的不自量力,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至于你的丞相爹和其他人,本王想你应该也没有这样的好心,去跟他们说。” 即便是在现代当了这么多年的特工,刚才那一瞬间,木莲还是被他那猝不及防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过她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王爷放心,木莲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何况这件事说出去,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我很怕死的。” “是吗?可是以本王看来,只有死人才能绝对的保密啊。”慕容允见她难得的表现出乖巧,挑着眉叹息道。 “要不还是将你拴在本王身边,让本王时时刻刻能够看着你,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啊。是吧,未来的晋王妃?” “王爷这是要拉我上您那条船?” “有何不可?” “这样啊,那我……” “你在这做什么?”外面传来苏海的呵斥声,原本以极度暧昧姿势躺在床上的两人对视一眼,纷纷起身。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苏海让人压着一个人进了屋子,看到的是慕容允躺坐在床上半盖着被褥,而木莲坐在床沿为他把着脉。 “王爷,方才这位姑娘在门外偷听,敢问王爷如何处置?” “偷听?”慕容允的声音瞬间就冷了下来,刚才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太小,要是被听到了什么三言两语,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兰祁,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让进来?这样本王养着你们有何用?!”慕容允冲着跟着进来的刚才守在门口的头目吼道。 “王爷恕罪,这位姑娘是跟在木大小姐后面进去了,属下以为是木小姐的丫鬟,所以未加阻拦。”兰祁跪倒在地为自己辩解道。 “这个不是我的丫鬟,我只有桃枝一个丫鬟。”木莲冷冷地说道,可不能将这盆脏水引到自己身上。 “我不是她的丫鬟,我是相府的表小姐。王爷,王爷,民女是方才为您做菜的芸芸啊!”被压着一直哆嗦着没有开口的人突然大声叫喊着,想要挣脱侍卫的束缚往慕容允那边而去。 “说话可得注意点,你可不是什么相府的表小姐,你只是二夫人的侄女。相府表小姐的名头,是我母亲娘家那边的姐妹才有的资格。” “既然不仅在门外偷听,还是刚才差点致本王于死地的人。苏海。” “老奴在。”一直安静地待在一旁地苏海应声道。 “拖出去杖杀了吧。” “奴才遵命。” “饶命啊!王爷饶命啊!我的姑母是丞相府当家夫人,我的姑父是当今丞相,王爷您不能就这么处置了我!王爷饶命啊!”刘芸芸哭着嚎着,慕容允都不为所动。 “慢着!”将人拖到了门外,忽然传来一句制止。 木莲听到那声音笑了笑,这刘氏果然还是过来求情了。 只见那刘氏踉跄着跨进屋,许是没想到木莲就那么坐在那里,原本打算进来就跪下的腿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咬牙跪下了。 “请王爷开恩,看在相府的面上,不要为难芸芸,民妇只有这么一个侄女,实在是舍不得啊!之前马肉一事,实属不知情,芸芸也是一番好意,所谓不知者无罪,王爷不该因此就要杖杀她啊!”刘氏磕着头,言辞诚恳的说道。 “马肉一事算是不知者无罪,那方才偷听一事呢?这总不是不知者不罪吧?”木莲抢问道。 刘氏原本打算不理睬,不料慕容允呵斥道:“问你话呢,怎么不答?” 刘氏紧咬着牙根,压下内心对于木莲的熊熊怒火,卑下的说道:“偷听一事实属误会,芸芸只是关心王爷的伤势如何,想要前来探望,见木莲许久未从王爷的房中出来,又是大门紧闭,所以才会好奇的观望一二,实在是无心之举啊!求王爷看来丞相府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二夫人的意思是怪我在王爷房中待的太久,才害得刘芸芸承受不白之冤?”木莲冷笑问道。刘氏只是俯首而跪,并不作答。 “王爷,我看二夫人是觉得王爷好欺负啊,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丫鬟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王爷您的底线呢。” “是啊,本王没有想到偌大的一个丞相府,管理的如此不善,竟然有人敢在本王休息的房间听墙角。” “王爷饶命,民妇跟民妇的侄女绝对没有藐视皇权的意思,民妇以项上人头担保,芸芸绝对是无心之举,并且没有听到分毫。这东厢房的屋子是用一种特殊的石料所制,隔音效果远比一般的房间要好,请王爷放心。” 第十三章 妙手回春,觐见良言 ? 养心殿内,明亮的烛火无风自动的摇曳着,坐在龙椅上的年轻帝王看着呈上来的战报,面色凝重。 “各位爱卿有何良策?” “回皇上,我大燕百年来未曾受过这般凌辱,微臣的意见是打!继续派兵攻打!次坞不过是我大燕宏图边境之中的一个小国,不能让他小瞧了去!” “皇上,微臣认为不可,原本新藏边界便土地贫瘠,无论多么骁勇善战的士兵派过去都无法适应那边恶劣的气候。新藏的军队只能由当地的居民组建而成,可是自从五年前那一战,如今的新藏……皇上三思,既然次坞愿意派遣使臣前来求和,依微臣所言,还是和为贵啊!” “微臣附议丞相大人。” “微臣认为尚书大人的意见未尝不可……” “微臣……” “好了!”慕容渊一声呵斥,将手上的奏折往桌案上一拍。 “朕决定了,听取丞相的意见。徐富,拟旨,不日便招次坞使臣进京面圣。” “皇上英明。”见事情已成定局,座下的重臣们均出言附和道。 “诶,自从晋王爷重伤不愈,不能派兵打仗之后,这些边境小国,就时不时前来骚扰,真是欺我大燕无将啊!”出了养心殿,重臣们三三两两的议论着。 “可不是嘛,以前晋王爷还在边境的时候,那些小国哪里敢像如今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啊,现如今啊……”一个大臣摇摇头,表情不言而喻。 “唉,大燕什么时候才能出现第二个战神啊,否则这一再退让,我就担心总有一天,这些个边境小国会以为我们大燕好欺负,然后联合起来,到时候可不是简单的求和就能解决的事情啰!” “你这老不死的,说什么乌鸦嘴呢,这种事情只能期望他不要发生,我们继续过我们的安稳日子。” “太平盛世谁不想要,安稳日子谁不想过,这不还得看老天爷给不给?” “老天爷会给的。” 木垣面色惆怅的回到丞相府,虽然皇上听取了他的意见,可是他心里也明白,这样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相爷,您回来了。”刘氏亲昵地迎上去,帮木垣脱掉了朝服,换上了寻常衣裳。 “嗯,府上还好吧,晋王爷那边如何了?” “相爷放心,妾身打理丞相府这么些年,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处理好的。晋王爷一直待在东厢房,没有出去过,妾身派了芸芸过去照料,给足了晋王爷面子了。”那天过后,慕容允最终还是没有将刘芸芸杖杀,而是罚了她杖刑三十,也算是要了她半条命。刘氏趁热打铁,说为了表示刘芸芸道歉的诚意,两天后便派了她过去贴身伺候。 不过慕容允身边跟着苏海,所谓贴身伺候也就只是做些下人的事情,在慕容允眼前多露露脸。 “近来朝堂上不怎么太平,将晋王爷留在我们丞相府不见得是件坏事,府上的事情就得你多费心了。”木垣穿好衣服,拍了拍刘氏的肩膀,便走出了房间往书房走去。 刘氏应承完了这边,便想着看看自己侄女的进展如何了,带着一两个丫鬟往东厢房赶去。此时刘芸芸被苏海支开了去厨房准备膳食了,木莲跟慕容允在房间里研究着他吃着能让人气息紊乱、脉搏变弱的药。 “这药的药方是谁给你的?”木莲研究了一会儿问道。 “当时本王在边境带兵打仗,救了一个当地的土医,从他身上得到的。之后本王也让人服用了一年多,没有看到有什么副作用,本王才亲自服用的。”反正秘密也已经让她知道了,慕容允想着干脆坦诚一些,直接把她拉入阵营,看起来她跟她那丞相爹爹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看来这件事你已经计划了很久。”木莲搓了一点粉末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笑道。 “生在帝王之家,有些事情就该早做打算,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其实一开始本王也只是想着得到了一个偏方,抱着尝试的态度试了试,没想到在后面真的用在了自己身上。” “或许这就叫做冥冥之中天注定吧。”木莲拍了拍手,坐直身子,表示研究完毕。 “就目前以我浅薄知识的判断,一个药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甚至长期服用还能强身健体。”木莲说到这皱了皱眉头,停顿了一下。 “不妨有话直说。”慕容允让苏海将东西拿去处理掉,示意木莲继续说。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我总觉得完全没有副作用的药物,听起来就有点问题。但是这个药方我又挑不出刺,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不过你打算这辈子就这么吃这个药过下去?也不对,我听闻当今圣上曾经找了什么命相来帮你看命,说什么你活不过二十五岁,这个命相也是你安排的吧?” 慕容允大方地承认了:“我想给他的安心药里多加上一剂。” “那你二十五岁之后怎么办?到时候你没死,这个预言就不攻自破了,所以你设计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什么呢?仅仅是为了让宫里那位更安心?”木莲一脸不信。 “等到那个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慕容允这次却卖了一个关子。 “有没有考虑好啊?” “考虑什么?”木莲一脸茫然。 “做我的晋王妃啊?这样你既可以逃离丞相府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到时候又能提前知道所有关于本王的事情。”慕容允诱惑的说道。 “我可不要,往往这种设定都是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求求你什么都不要告诉我,在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之前。”木莲连连摇头,虽然仔细一想,慕容允的提议是很不错,但是她真的是没有做好嫁给他,然后跟他同流合污狼狈为奸的心理准备啊! “本来还真是没有见过比你更聪慧的女子了,越来越想得到,这可如何是好?” “别——王爷你总是夸我聪慧,难道没有听过那么一个词吗,早慧易折,我宁愿我是傻人有傻福。”木莲不赞同的说道,引得慕容允哈哈大笑。 这古人啊,笑点可真低。木莲内心腹诽道。 刘氏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是听到了里面传来了慕容允爽朗的笑声,莫非是跟芸芸相谈甚欢?刘氏心中一喜,就想着走进去,毫无意外的比总侍卫兰祁拦下了。 “二夫人有何贵干?” “民妇方才听见王爷笑的如此开怀,这里面是谁在与王爷……商谈?” “是木家大小姐。王爷吩咐过,他与木家大小姐相处时,任何人不得入内,所以二夫人请回吧。”兰祁面不改色的说道。 “什么?!里面是木莲那个贱蹄子?那芸芸呢?芸芸在哪?”刘氏一听只觉得七窍生烟,没想到芸芸没有得手,反倒是让那个贱蹄子钻了空子! “如果二夫人所说的芸芸姑娘是我想的那个,那现在应该是在厨房里,为王爷跟木家大小姐准备膳食。” 她安排过来的人竟然是去给木莲那个小贱蹄子做饭去了!刘氏觉得自己这一刻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好在跟着的两位丫鬟机灵,已经上前将她搀扶。 “木莲经常过来探望王爷吗?”刘氏咬着牙继续问道。 “二夫人,我是王爷的侍卫,没有义务回答您这些问题,您还是请回吧。”兰祁再次下了逐客令,这下刘氏再怎么没脸也待不下去了。 不行,我不能让木莲那个小贱蹄子得逞!刘氏想着,看来只能多在相爷那边吹吹枕边风了,哼,只要你还在相府一天,你就斗不过我! 黑,渐渐地布满了天空,无数的星辰挣脱了夜幕的束缚探出头来,夜风的潮气在空气中慢慢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沉重的氛围。守卫森严的皇宫上空,几抹微不可见的身影跳动着,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一座座宫殿,然后又安然无恙的出来,往那宫外的使者馆飞去。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板上,随处可闻的蟋蟀凄切的叫声。一袭寥寥升起的香雾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将所有的夜色都罩在里面。 刹那之间,黑影降临,遮挡住那逶迤的月光。 “如何?”香雾之后传来一个低哑的嗓音。 “回殿下,找寻到了这个。”黑影首领将一卷明黄色的布帛递了过去。 一阵凉风袭来,原本昏暗的房内徐徐的亮起了一盏油灯,也将那香雾之后的人照亮在内。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戏啊。”低哑的嗓音粗略的看完了布帛上的内容,明亮的眼眸里有流星稍纵即逝。 “做得好,有了这个,我们可就完全有了谈判的资本。”低哑的嗓音说着,将布帛一收,右手一挥,黑影即可消失。 “这大燕的皇帝陛下还真是圣明啊,要是当初真的按照这卷布帛上面的话来定,我们次坞,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进京面圣了。”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了蓝色与红色相互交错的天幕。文武百官站定两旁,龙椅之上的人宣次坞使者进殿。 “臣次坞九王子,拜见大燕的皇帝陛下。” 早朝过后,慕容渊私下密见次坞使者,只让木垣木丞相一人入内,一众太监宫女后面都被赶了出来。 “这下九王子可以放心的说了吧?”木垣面色不善道。其实慕容渊留下他一人,一方面是出于对他的绝对信任,毕竟他能坐上这个位置,他木垣功不可没;另一方面是次坞使者要求遣退所有人,慕容渊作为大燕的最高统治者,是不适合直接跟这么一个小国的王子面对面毫无等级之差的交流的。 “本王子是第一次来到大燕,之前为了能对对大燕的宫殿有所了解呢,就派了手下的忍者进宫一探。”次坞九王子喝了口茶,邪魅一笑。 “九王子有所不知,私闯皇宫对于大燕的规矩来说,是足以砍头的大罪!”木垣沉着脸说道。 “是吗?可是你们大燕不也有一句俗语,叫做两兵交战不斩来使的吗?何况本王子还是带着次坞最大的诚意跋山涉水的来大燕求和的,所谓不知者不罪,想必大燕的皇帝陛下不会这么斤斤计较吧。” “九王子有话不妨直说,朕洗耳恭听。”慕容渊代表着大燕开口道。 “原本本王子是跟忍者们说,让他们把路线摸清,这样本王子进宫就能保证绝对不会迷路了,没想到他们还找到了这么个好玩的东西。”次坞九王子从肥大的衣服里面掏出了一卷明黄色的东西。 “本王子想,在你们大燕,黄色为尊,看皇帝陛下衣服的颜色就能知道,这个东西看来,应该也是很重要的。” “这个圣旨怎么会在你手里!”慕容渊一惊,拍案而起。他一直在找这卷让他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的圣旨,没想到却被次坞的人所得。 “九王子有打开看过吗?”作为一丘之貉,木垣自然也是知道这圣旨里面是怎样的内容。 “虽然我们次坞有自己的语言文字,但是因为本王子自小就仰慕大燕的繁荣昌盛,自小就有学习你们大燕的文字,所以很遗憾,这里面的东西本王子都看过了,而且……都看懂了。” “那九王子看完之后作何感想?”木垣闻言不急不躁,既然他说他都看懂了,如今却还是要秘密会面来谈这件事,那就证明,这卷圣旨还是可以拿回来毁尸灭迹的,就是要看这个次坞九王子会提出怎样的条件。 “本王子对于皇帝陛下佩服的五体投地,请皇帝陛下受我一拜。”次坞九王子说着,站起身来,朝慕容渊深深地鞠了一躬。 慕容渊跟木垣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次坞小王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根据本王子的理解,原本坐在这张椅子上的,应该是原来有战神之称的皇帝陛下的弟弟,大燕的三皇子殿下是吗?可惜如今他不仅丢了这个位置,还被皇帝陛下软禁了?请不要否认,这些都是本王子查证之后才来说的。” “那九王子现在拿着这个东西,到底是想干什么呢?”木垣放低了声音,压迫性的问道。 “自然是寻求合作。皇帝陛下您有所不知,在三皇子治理边境的时候,太会蛊惑人心了,将你们那边的子民,甚至是我们国家的不少子民,都给骗了,至今我们国家还有不少子民以他为神,这实在是可笑之极不是吗?”次坞九王子问道,在场的两人却没有人回答他。 “所以,三皇子的存在,本身对于我们次坞,甚至是其他边境小国,就是一个威胁!如今我们想要除掉这个威胁,不知道皇帝陛下愿不愿意施以援手?” “朕不懂九王子殿下此言是何用意,三皇子如今已经是晋王爷了,是朕最疼爱的弟弟,朕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次坞辱我国风?” “皇帝陛下您真爱说笑,您不正是那个最想要三皇子……哦不,晋王爷死掉的人吗?这里也没有了别人,皇帝陛下,我们何不坦诚相待?”次坞九王子用笑掩饰掉眼底的不屑,果然大燕人都是这么卑鄙还虚伪,分明心里渴望的紧,还是要做出这么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他如今武功尽废,身体虚弱,活不过几年了,朕想留给他一个安稳的余生,九王子就不要白费心机了!”许是脸上带着的面具差点被人撕扯下来,慕容渊面上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木垣赶紧出来打圆场。 “我们大燕的事,就不劳九王子您费心了。此时九王子千里迢迢的赶来大燕面圣,最主要的目的是求和,不如我们现在来谈谈求和的条件吧?” 次坞九王子却不领这份情,依旧执着的说道:“本王子希望皇帝陛下能好考虑啊,毕竟这也是此次求和的重要条件之一。” “你想要朕怎么做?”慕容渊深知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只能假装退一步开口试探。 “皇帝陛下暂时什么都不需要做,本王子会派遣使者去暗杀晋王爷,到时候皇帝陛下只要能够帮助本王子的人洗脱罪名就好了。皇帝陛下难道就不想着试探一下晋王爷这些年来说的武功尽废是真是假?” 这次慕容渊没有搭话,只是沉思着。 “九王子难道除了这个,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要跟皇上谈了吗?”木垣在一旁插话拖延时间。 “当然,对于此次的停战求和协议,本王子是带着次坞人民的诚意而来。次坞希望每年向大燕所有的朝贡都能取消,当然,作为交换,次坞不仅不会去骚扰新藏,反而会跟新藏互通婚姻,友好相处。” “不行,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我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木垣深知此时事关重大,一口否决。 “是吗?”次坞九王子低头,把玩着手上的圣旨。 “你方才所说的,要暗杀晋王一事,朕答应你。但是取消朝贡之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慕容渊再度开口,像是终于作了决定。 “可以,反正本王子时间多得很,皇帝陛下想怎么从长计议就怎么从长计议。不过本王子出来的时候说过了,要是本王子一天没有回次坞,那边是一颗粮食的朝贡都不会给的。”次坞九王子戏谑的摇了摇食指。 “看来今天商讨不出来,那本王子就先行告退了。” 第十四章 风光出嫁,宠妻生活 ? 刘氏明显的感觉到最近几日木垣的心情不太好,不仅在相府逗留的时间短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安安分分的沉沉睡去。这样可不行,木莲那个贱蹄子的事还没有解决,她得想个法子让相府燃起兴致。于是她托人去外面的花楼置办了点药,然后特意装扮了一番,成功的勾起了木垣内心的雄狮,将她吃的骨头都不剩。 “相爷,您今晚……好强。”刘氏忍着丝丝痛楚赞扬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药物的作用,今晚的木垣十分的狠,像是在发泄什么似的,这个年纪了都来来回回折腾了她四五次。 “还不是你这个狐媚子惹得祸!”木垣心满意足的躺下来,叹息道。原本这些天堆积在心里的东西,趁着今晚都发泄的一干二净,心情顿时就明敞了很多,对待刘氏他的态度也就和善了不少。 “相爷,妾身瞧着,这晋王爷在府上也住了些日子,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估计过几日便会离开了。”刘氏试探性的打开了局面,木垣心中一紧,想起了之前皇上在养心殿对次坞九王子的承诺。 “嗯,是该走了,一直住在府上也不是个事。”要是次坞九王子的人在他丞相府下手,到时候他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那妾身想着,这些天来,都是芸芸在近身伺候着。依妾身来看,芸芸跟晋王爷已经暗生情愫了,不如直接让芸芸嫁过去吧。至于木莲,她好歹也是相爷您的嫡女,妾身想着,她的婚姻大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啊,得为她挑选一个更好的夫家,否则外面的闲话要是说起来该有多难听啊。相爷,您说是不是?”刘氏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盈盈目光看着木垣。 也是,木莲再怎么样也是他的第一个女儿,这晋王爷可能命不久矣了,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还没嫁过去就有了一个克夫的名声,或者是刚嫁过去就守了活寡。至于刘芸芸,在他眼里跟丫鬟没有两样,顶着相府的名头嫁过去就嫁过去吧。 木垣这样想着,便点了点头:“听你的,让芸芸嫁过去,木莲那边我去说。” “相爷真是英明神武!”刘氏没想到木垣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心下高新的不得了,于是伺候的更加卖力了。 次日,木莲在花园中散着步,顺便让桃枝移株几支她看上的花种放到听风阁养着,没想到就碰到了多日未见的木垣。 眼看着躲不过了,木莲只好上前行礼:“女儿拜见爹爹。”怎么说现在也还是依靠丞相府而活,只要人不犯我,我也就低低头。 “嗯,在这赏花呢?”木垣不咸不淡的应答着。 “只是路过,现在该回去了。” “去那边凉亭里坐会吧,为父有话要跟你说。”木垣一把截断了她的话,不由分说的往凉亭方向走去。木莲发现他身后也只跟着一个亲信,怕是特意过来堵她的,看来是逃不过了的,于是也只好跟上去。 父女两人坐定,桃枝跟木垣的亲信都远远地在凉亭之下。 “爹爹想说什么?” “为父思虑再三,决定让芸芸嫁进晋王府。”木垣也没想过要跟平日里都说不上话的女儿寒暄,也就单刀直入。 “您可想清楚了,晋王爷要娶的是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您现在是喝了刘氏给您灌的什么迷魂汤,要来一出李代桃僵?”木莲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倒不是多想嫁进晋王府当什么晋王妃,可是木垣特意过来跟她说这事真是让她气不顺。 “胡闹!刘氏好歹是你长辈,怎么能够如此出言不逊,你的教养去哪里了?就这样还敢说自己是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木垣一拍石桌,低声呵斥。 木莲皮笑肉不笑了一声,没有搭理。 “你养在深闺,可能不太清楚如今晋王爷的处境……” “有什么可不清楚的,外面不是都传得沸沸扬扬吗?京城里怕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了吧?”木莲不服气的反驳道。 “你听我把话说完!谁教你的跟父亲顶嘴?真是越大越不像话!”木垣一下又吹胡子瞪眼的,木莲都觉得自己有点待不下去了,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外面那些传闻呢,都只是一些表面现象,不是为父不让你嫁给晋王爷的决定性理由。你可知当年先帝在世时,一直属意的继承人,都是如今的晋王爷。后来先帝重病,晋王爷在外领兵打仗,当今圣上服侍在侧,最终感动了先帝,所以这最后的皇位,才会落到当今圣上的头上。再加上当年晋王爷军功赫赫,功高盖主,即便是当今圣上将他兵权收回的这些年,晋王爷在军中甚至在边境老百姓的心中,那影响力依旧是不可估量的。现在你该明白宫里的那位该有多么忌惮晋王爷了吗?传闻中有一条就是命相断言晋王爷活不过二十五岁,其实这并不是老天爷让不让他活过二十五岁,而是宫里的那位,不会让他活过二十五岁的。所以这一切的种种,为父不让你嫁进晋王府,都是为了你的后半生着想。”木垣情真意切的说道,要不是之前已经见识过他那张自私虚伪的面孔,木莲都快要对他信以为真了。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在晋王爷求亲的时候怎么不拒绝呢,非要到现在才说?”木莲言辞犀利的直指问题所在。 “你爹我官再怎么大,也只是皇室的仆人,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介王爷,当今圣上的一母同胞的弟弟。他晋王爷说要娶你,为父怎么也不会当场就将他拒绝啊,那都只是迂回之术。” “所以你现在是想到了两全之策,才来跟我说的吗?” “你这人问题怎么就这么多?我这做爹的还能害你不成,不让你嫁就是为了你好!” “可是爹爹你的这些理由都动摇不了我,我喜欢晋王爷,所以我愿意嫁给他,哪怕只跟他生活三年,然后守一辈子活寡。”木莲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说出这么一段话来气木垣的,不过在她掷地有声的说完这句话准备站起来走人的时候,木垣拉住了她,并且满脸怒容,看来是气得不轻。 “你这个死脑袋怎么就说不通呢?我老实告诉你,今日次坞来了使者,想要暗杀晋王爷,已经给你当今圣上达成了协议,所以晋王爷随时有可能会死!” “那爹爹你呢?你知道这个消息,也是他们的盟友?那么晋王爷现在在丞相府是安全的,因为你们是盟友,晋王爷要是死在了丞相府就跟你脱不了干系了,对不对?”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现在也不管你了,反正得你芸芸表姐顶替你嫁进晋王府,这事没得商量!”木垣怒极攻心,拂袖离去。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奴婢见着相爷好像很生气的走了,他没有打你吧?”桃枝慌慌张张的跑上来,将木莲前前后后审视了个遍才放心。 “打我?”木莲被桃枝问的一怔,对啊,真是稀奇,自己这么作死的气他他竟然都没有出手打她。 “你放心,我没事。”木莲笑着安抚道,然后下了凉亭,绕着花园旁的湖水走了一圈,让桃枝先将刚刚挖出来的花枝种到听风阁去,自己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就刚才那种情况,木垣应该没有骗她,慕容允现在的确是身处险境,或许目前而言,丞相府反而是一处庇护之所。自己要不要真的嫁给他呢?其实木莲内心是拒绝的,在她心里,婚姻是神圣的,如果不是跟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她宁愿孤独终老。可是如果自己不嫁过去,木垣一定无所顾忌,那样慕容允在这三重夹击之下恐怕是脱不了身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木莲真心觉得慕容允是一个不错的王爷,心有宏图,文治武功,无一不精。或许当年在继承人这一点,还有些内幕也未可知。 慕容允可以成为一个好王爷,可以成为一个好将军,甚至有机会的话他还可以成为一个好君王。他不在战场上牺牲,不是为了黎民百姓牺牲,而是为了这么可悲的皇室之争兄弟相残而牺牲,木莲觉得自己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木莲不知道,就在她望着一汪湖水反复纠结的时候,那个让她心生纠结的人就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 “她怎么看上去很不开心的样子?”慕容允原本是打算出来活络一下筋骨,没想到就看到了木莲孤独的坐在湖边表情哀伤。 “本王之前听说这京城里新来了一个戏班子,不仅会唱戏还会法术?变出什么花啊什么鸽子的,兰祁,这事交给你,立马给本王将那个戏班子请过来。” “这……” “怎么?现在本王说的话已经不是命令了?”慕容允冷冷一瞥。 “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请。” “嗯,给你两刻钟的时间,完不成任务晚上就自行领罚吧。”慕容允风轻云淡的说着,兰祁只好咬着牙,消失在了丞相府。 “王爷,看来王爷是真的对这木莲姑娘上了心啊。”苏海陪在一旁说着话。 “是吗?”慕容允笑着反问道,却没有否认。这么与众不同的姑娘,上上心也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 两刻钟后,兰祁将戏班子带到了花园。 “很好,没有迟到。”慕容允坐在凉亭之上点头。 “王爷,您可知道将这些人带进丞相府属下费了多大的力气,那守门的人……” “好了,这个功本王给你记下了。你现在让他们到木莲面前去表演吧。”慕容允一挥手腰斩了兰祁的控诉。 “王爷,这里没有戏台子。”兰祁面无表情的提醒着。 “没有难道不会搭吗?戏台子难道是自己变出来的?”慕容允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心想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兰祁这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 木莲原本在认真的思考着各种问题发生的情况,和到时候发生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应变之策,然后听到了敲敲打打的声音。 嗯?这是在做什么?木莲回头,看到花园中湖边凉亭旁有一群人在搭着什么台子,一时好奇。这时桃枝也刚好从那边回来,气喘吁吁的走到木莲面前。 “那边在做什么?”木莲问道。 “好像是在搭戏台子,小姐,晋王爷让奴婢带您过去呢。” “带我过去?”木莲二丈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桃枝一起过去了。 “你来了,过来坐下,先喝点茶吃点点心,戏台子马上就能搭好了。”慕容允见她过来,十分自然的邀请她入座。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戏,还是让专业戏班子来唱?”木莲坐下觉得慕容允这人有些时候是真的挺神奇的。 “这是京城目前最受欢迎的戏班子,本王方才见你一个人子啊湖边闷闷不乐的,就让兰祁将他们请过来了,姑娘家的不都喜欢听听戏什么的吗?”慕容允说的很随意,但木莲感受到了兰祁哀怨的眼神,深知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嗯,我挺喜欢听戏的。”木莲浅笑答道。其实一般而言,现代的姑娘都不怎么喜欢戏曲方面,而她对这方面有所喜爱,完全是因为很小的时候她是奶奶带着的,奶奶是个戏剧迷,那时候她每天早晚都能听到收音机里放出来的戏剧,跟奶奶的轻声低和,构成了她童年里回不去的一道风景。 说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听戏了,也好久没有……想起过世多年的奶奶了。 “大戏开台还需要一些时间,不如让他们先给你变个法术吧。” “法术?”木莲惊奇道,莫非这个时空还有这种东西? 只见一个穿着黑马褂的中年男子走向前来,先是给慕容允行了个礼,一转身,一朵血红欲滴的玫瑰花就出现在木莲眼前,他的手中。 “哇哦!”木莲接过红玫瑰惊艳地看向慕容允,她没想到这个时空还有魔术。 “再来!”慕容允感觉在她眼里看到了绚烂的烟花,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于是那个黑马褂就在木莲面前一连变了好几个魔术,有她在现代看到过的,也有没有看到过的。神奇的是黑马褂什么道具都没有借用,木莲身为现代人也知道一些魔术的障眼法,可是她一个也没有看破。 “我其实也会一个小小地法术。”木莲想起来她在现代自学过变硬币,于是眨着眼睛跟慕容允说道。 “噢?” 木莲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后来在桃枝头上摘了她唯一的头饰,一个刻着月季花的圆扣。 “看着我的手。”木莲将圆扣夹在左手的食指跟中指之间,然后在慕容允面前晃悠着。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王爷,戏台搭好了!”兰祁在那头喊着,慕容允将头偏了过去看了一眼。 “想听什么戏?”慕容允问道。 “听他们最擅长的吧。”木莲收回圆扣,将它还给桃枝说道。 那边得到指示,不一会儿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其实我小时候很不喜欢听戏,可是我的母后喜欢,于是我为了跟多陪在她身边,就跟着她一起听戏。”慕容允听着听着开始说自己的故事,木莲发现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用尊称,而是用了“我”。 “那个时候她还不是皇后,也没有那么的规矩要去守,戏曲听着听着,我就长大了,她就变成皇后了。之后,我再也没有时间陪她听戏,她也没有什么时间去听戏了。”木莲注意到,慕容允的手无意识的开始轻捻起来。 “后来我父皇去世了,母后殉葬。当然,现在没有非要殉葬这一说法,是我母后心甘情愿的。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听过戏,总觉得一听到他们在台上咿咿呀呀,就会想起小时候,母后轻抚我的脑袋,哄我入睡的那个场景。”慕容允的声音越来越低,木莲没有扭头看他,因为她觉得自己眼前已经雾蒙蒙的一片。她想,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柔软的一面,每个人也都珍重到不愿让他人触碰和发现。 戏班子唱到了黄昏,彼时整个花园里都围满了旁听的丫鬟们,慕容允跟她再也没有了交流,直到戏台子撤下,天开始发暗。 木莲原本想着就这么离开,可是慕容允突然说了一句:“本王明日就回晋王府了,这些日子,在丞相府真是叨扰了。” 木莲站在原地,背对着慕容允,左脚怎么也踏不出那一步了,于是她干脆回头:“离开丞相府后,时刻小心着,有人想取你性命。” 第十五章 媒妁之言,金玉良缘 ? 慕容允终究还是回了他的晋王府,木莲待在听风阁又做回了她的不受宠的大小姐,唯一有所好转的是丞相府的上上下下对她态度有所好转,起码不是像之前那样连个二等丫鬟都不如。 “小姐,奴婢刚才出去,听到下人们都在议论小姐什么时候会被晋王爷迎娶呢。”早上醒来,除了清新的风,还有桃枝纯真的笑脸。 “迎娶的是谁还不好说呢。”木莲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木垣之前跟她说的那些,且不论是真的为她好还是虚情假意,起码在他心中已经是下了论断的,以她目前两袖清风鞭长莫及的情况来看,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去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桃枝放下手中刚打来的热水,先是伺候着木莲穿好了衣裳,然后将毛巾浸湿让她擦脸。 “小姐怎么这么说,昨日晋王爷为博小姐一笑特意去请来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陪着小姐看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戏。这件事已经在丞相府传遍了,晋王爷娶得不是小姐还能有谁?”桃枝以为木莲说的是谦逊之词。 木莲放下毛巾想了想,的确,昨天那么大的阵仗,让人不知道都难。就是不清楚刘氏有没有在中间插一脚,让消息不准走漏出去,否则估计今天下午整个京城都该传遍了。 “桃枝,你希望我嫁给晋王爷吗?”木莲坐到梳妆台前,看着倒映在铜镜里的自己跟桃枝,轻声问道。 桃枝沉默的梳着头,半响之后才无比认真地回答:“虽然坊间对晋王爷不利的传言有很多,但是如果小姐真心喜欢的话,桃枝还是希望小姐能嫁过去的。毕竟小姐在丞相府待着也不开心,能在晋王府过几年舒心的日子,桃枝觉得也不是件坏事。” 木莲看着空荡荡的梳妆台,只有几只木做的发簪,她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完全没有心思的桃枝,能说出这么一番有见地的话。 活着真是难得开心,更是难得舒心。可是桃枝啊,你的前提是真心喜欢,你家小姐我,现在还没有这方面半分的心思啊。 木莲幽幽地叹了口气。 “小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姻大事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木莲只得迂回的拒绝着。 “这个小姐不用担心,相爷不是已经应承下来晋王爷的求亲了吗?现在只差晋王爷的聘礼了,奴婢想着这次晋王爷回府,应该会跟圣上说明这件事情,然后就到丞相府来下聘礼的。”桃枝美滋滋的想着,仿佛幸福就在眼前。 说到圣上,木莲又想起了木垣所说的使臣与皇上达成协议,要取慕容允的性命。不管最后是要迎娶谁,那边都不知道会不会给他这个下聘礼的机会。 昨天自己都那么明目张胆的提醒他了,他应该会上心吧?木莲想着,不可否认,昨天下午一起看戏的情谊,已经让她对于慕容允这个人产生了改观,或许已经上升到了朋友的境地。 等到桃枝为她梳妆打扮之后,木莲就让她去厨房领取今天的早饭,顺便思考着重获基本自由的她,要利用这些空白时间做些什么。 “哎呦喂,你这不长眼睛呐?”刘氏尖利地声音在院子门口响起,木莲走出房间,就看到桃枝跪在地上不断的道歉。 “你这是在做什么?”木莲快步地走过去,拉起了桃枝,然后发现她的双颊已经通红,看样子是被刘氏身后的嬷嬷狠狠地扇了两耳光。 “哼,你可别这么看我,身为长辈,也有扇你的资格。”刘氏趾高气扬的说道,却没有付诸行动。 木莲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她,不明白之前分明相安无事的一段时间,怎么慕容允一走,这就翻脸了?难不成之前还是顾忌着慕容允的这个晋王爷身份? “你到底要做什么?”木莲冷冷地问道,她虽然很想以牙还牙的扇回去,但在丞相府的这些日子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冲动是没有好下场的,只会给对手看好戏,只有在具备了一定的实力的情况下,才能够出手便一招置敌,好比慕容允的身份地位。 “我要做什么?你个贱蹄子,是不是这些日子晋王爷在我太宽容你了,现在把你都弄得不知道自己在丞相府是怎样的身份地位了是吧?这个时辰,你不在厨房帮厨也不在洗衣房洗衣,莫不是还待在这里准备当你的千金大小姐?”刘氏掐着嗓子高声讽刺着,然后又打量了一番木莲的穿着。 “看这样子,是打算做个千金大小姐了啊。” 木莲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询问桃枝的脸怎么样了。 “难道是相爷还没跟你说,你在心里还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成为晋王府王妃摆脱我?”刘氏说着自己便夸张的笑了起来,像是在笑木莲的不自量力。 “我告诉你,就算是那短短的几年好日子,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晋王妃的这个位置,已经是芸芸的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丞相府熬着,在我眼皮子底下活着,然后熬成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吧。”刘氏得意地说道。木莲如今的年龄是十七岁,虽然才及笄一年,但是有及笄之后立马嫁出去的二妹木烟,还有掌握着她婚姻大事的刘氏,她的确不太可能在这个年代适合的年纪把自己成功嫁出去。 但这正是她想要的,她也不想就那么无缘无故的嫁给一个可能自己都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刘氏在这一点上,某种程度的帮到了她。 “说完了吗?”木莲看着桃枝的脸越来越肿,打断了刘氏的洋洋自得,她这样子得赶快消肿才行。 刘氏脸上地表情瞬间收了回来:“怎么,难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什么都不想说。”木莲面无表情的拉着桃枝转身就走。 “你个小贱蹄子竟然跟跟我顶嘴?!我告诉你,你只要一天待在丞相府就只能一天活在我的手下,洗衣房跟厨房才是你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刘氏没有跟上来,只是拉着嗓子喊道。 “我会去的。”木莲回头答道,反正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要做些什么,不如就去那些地方找找灵感吧,影视剧中这种地方都是拓展剧情的有利场所。 相比于木莲这边依旧水深火热,慕容允回到晋王府则是好受的多,即便是被提醒着可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王爷,您好歹也该紧张些。”苏海看着慕容允坐在地上扎着风筝,心下有些无奈。 “紧张什么?他不是一直都不放心本王,想要本王的性命吗?本王不是依旧活的好好的?”慕容允头也不抬的回道。 “木小姐特意的提点肯定不简单,老奴派人去查过了,前几日次坞使者进京面圣,带了不少高手,好像是叫忍者什么的,能杀人于无形。”在苏海看来,木莲属于那种完全不会多管闲事的人,她既然特意提了一下,其中必定是有他们所不知道的猫腻,他好歹在先帝身边服侍了几十年,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次坞使者进京面圣?本王为何没有收到消息?”慕容允手中的动作一顿,终于恢复了之前冷酷的模样。 “王爷您这些日子都住在丞相府,有些消息不方便传递。您也知道木垣那个老狐狸,在丞相府周围安排了不少眼线人手,而他又是当今皇上最倚仗的人,老奴怕在他面前露出破绽。”这些年来,除了宫里的人知道他苏海曾经是先帝面前的红人,现在服侍晋王爷这一点有些不同寻常耐人寻味之外,晋王府的行事可谓是低调的不像话,平日里不刻意去招摇的话,怕是不少人都要忘了。 “次坞使者进京,是为求和?”慕容允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 “边境又起纷乱了,而且大燕又输了。” “王爷,先帝当年就曾说过,当今皇上最多只能在一个盛世王朝之下无功无过,前提还得是有一帮忠心耿耿的老臣。如今大燕只是表面繁荣昌盛,实则……当今皇上其实并不适合坐在如今的这个位置上。”您才适合啊王爷!苏海看着他在心里默默地添上一句。 “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了,你说这些又有何意?难不成本王还真要像他所忌惮的那样?如果本王真想那样,当初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善罢甘休。”慕容允略带讥讽的说道。 “可是王爷,今时不同往日,当初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不顾情面。现在您一退再退,他却步步紧逼,如果真如老奴打听的那样,王爷您可就是完全没有退路了啊!”苏海切身劝道。 慕容允看着那天上的浮云,思索几分,其实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提防着宫里那位走上这一步,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着,这也是苏海一再劝他的原因。 “到时候再说吧。”慕容允还是不想先动手,如今虽然算不上是太平盛世,但是百姓们也是安居乐业,他不想随便地去打破这份安逸。只要宫里那位没有彻底地明面上的撕破脸皮,他还是能当那个病弱的晋王爷,还是能扮演好自己该扮演的角色。 “将那风筝收起来。”慕容允踏出房门前说道,等下次他心情再好的时候,拿出来继续完成。 第十六章 武馆比武 ? 木莲蹲坐在厨院的一角洗着盘子,今天丞相府像是来了什么客人,厨房里的人来来往往出出进进都显得很是忙碌。 “怎么洗的这么慢?快些快些,这种雕花盘不多,今天都要用上。”厨娘刘大娘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不耐烦的催促着,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回到自己的岗位。虽然刘氏说着不要对她客气,可是那天下午晋王爷的行为还是在他们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这个大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呢,还是不要多加得罪的好。 “欸,你知不知道今天是谁来了啊,这么大的阵仗,都跟上次晋王爷来了差不多了。”木莲低声询问着跟她一起洗盘子的小丫鬟,看年纪只要十三四岁,应该是个三等丫鬟。 因为洗盘子的只有她们两个,所以小丫鬟知道是在跟她说,于是怯怯地抬起头来看着木莲,然后轻轻摇头,又继续埋头洗盘子。 哎,这小姑娘八成是新来的。木莲初步判断着,不过新来的挺好啊,还没有完全被刘氏统治,年纪又小,眼睛里干干净净的,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好,我叫莲儿,你叫什么啊?”木莲想着在丞相府不能只有桃枝一个心腹,得多发展一些眼线才行,而厨院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是最适合探听消息的场所了,自己也不会一直都待在这里。 “我叫雀儿。”小丫鬟依旧埋着头,弱弱地说道。 “雀儿,这名字真可爱,就跟你的人一样。你是新来的吗,怎么会来到丞相府做丫鬟啊?”木莲循循诱导着,这种时候最容易摸清对方的底细。 “弟弟要上学,娘就把我卖进来了,丞相府不愁吃穿,娘说是个好归宿。”小丫鬟的语气还带着些许童音,低头说话的样子显得懦弱可怜,听不出悲喜。 是啊,在这个年代,一般会卖身为奴的,不过是家里已经赏不出那口饭了,或者是像雀儿家这样重男轻女。 木莲又接着跟雀儿闲聊了不少东西,等到她工作完成的时候,已经初步建立起了一同洗盘子的革命友谊。 “我要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玩。”上午的工作完成了,厨娘们也没有过于的苛刻她,就放她回去了。 “你不是厨院的人吗?”丞相府规矩还是比较严明的,一般厨院的二等三等丫鬟是不能随意在相府内走动的,每个岗位上的人都要各司其职,所以木莲说要走雀儿才会觉得奇怪。 “我不是,只是今天厨院缺人手,将我调配过来的,说不定我明天也会过来的。”木莲没有多加解释,雀儿也识相的没有多问。 出了厨院,木莲去了隔壁的洗衣库找到了桃枝,不得不说刘氏为了隔离她真是煞费苦心,从来都不让桃枝跟她在一起工作。 “你这脸上的伤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木莲一路走着,审视着桃枝脸上的红肿,至今还没有消退。 “那个老太婆,下手这么狠,以后我一定会让她加倍奉还!”木莲想着自己身边唯一的人被欺负成了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更让她难受的是为了长远考虑,她还不能立马就还回去。 “小姐您不要冲动,这点伤没什么的,我们做奴婢的,被主子打骂不过是常有的事情。”桃枝在这方面难得的明白,她原本想笑着安抚一下木莲,可是嘴角一扯,就痛的不得了,于是她只能含着泪花默不作声了。 “桃枝,今天府上好像是来客了,你知道是谁吗?”回到听风阁,木莲翻箱倒柜的,都没有找到可以用的药,只能又去打盆冷水帮桃枝冷敷。 “听洗衣库的人说,好像是太保大人,皇后娘娘的堂表兄弟。”丞相府在京城的地位也算是数一数二,来往的世家贵族不再少数,所以在丞相府工作多年的老人对于朝廷上的一些重要官员,认得是一清二楚。 堂表兄弟?木莲有些搞不清楚,这是堂兄弟还是表兄弟? 主仆二人又对于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进行了一番交流,然后让桃枝去领了饭,随意吃完过后,又等了半个时辰,看没有嬷嬷过来叫她们,便知道今天下午是没有什么事情了。 “小姐,您在想什么,不如休息一下吧。”桃枝看着自家小姐看着窗外的玉兰树发呆,走过去轻声说道。 “桃枝,你知道这丞相府该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吗?”木莲突然回头问道。 “小姐想要出去?”桃枝瞪大着眼睛看着她。“小姐要出去做什么?” 木莲看着她浮肿的脸,下意识的说道:“自然是出去帮你买药,为你消肿,不然以后留疤,可就难看了。” “小姐,桃枝没有关系的。” “变成丑八怪也没有关系?”木莲看到她眼中的犹疑,忍不住开口调笑道,那有女孩子不爱美,不注重自己的仪表的。 “桃枝知道厨院那边有个后门,不过是有家丁把守的,洗衣库南墙那里,又一个这么大的洞,虽然用石头堵上了,但是应该是可以拿掉出去的。”桃枝想了想回答,并且用手比划着。其实她是个好奇又细心的姑娘,周围很多事情她都会注意到。 “狗洞?”木莲挑眉,原来小说里面说的莫名其妙神助攻的狗洞真的会出现。 “不是,是二小姐当年跟二姑爷偷偷约会的时候让人挖的,后来二小姐嫁出去了之后,老爷就让人堵上了。”桃枝老实地回答,不过小姐怎么会以为是狗洞呢?丞相府又没有养狗。 “哦。”木莲点点头,这个二小姐木烟她听说的倒不多,不过应该是个妙人儿。 “走,我们趁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休息,去把那个洞也疏通一下,然后偷溜出府。” “可是小姐,我们就算出去了,身上也没有银子可以买东西的。”桃枝以为自家小姐是为了给自己买药,心中又是感动又是为难。 “啊,我忘了这一茬,早知道慕容允在的时候我就应该问他要点钱。”木莲扼腕。 最后木莲还是带着桃枝从那个洞口出去了,至于钱的事情反正到时候总会有的。 “桃枝,这京城的习武之风怎么样?”闲逛在道路中间,木莲左看看右摸摸的问道。 “几年前晋王爷还是战神的时候,京城的习武之风气运浓烈,这几年下来,淡了不少。” “那有没有什么教授人强身健体,武术防身之类的地方?” “小姐是说武馆吗?好像是有一个的,听说是什么武当弟子开的,很多年了。”桃枝抬头望天想了想,回答道。 “那好,就去那里!”木莲想着,对她而言现在最快的赚钱的方法,就是她作为特工的时候一身功夫。格斗拳击柔道散打跆拳道,当初为了自身的安全系数,她统统有去进修过。 在问过了路边的小贩之后,主仆二人兜兜转转的来到了京城唯一的武馆——太极馆。 “看起来,有些落败啊。”木莲看着挺大的一个店铺,从正门望进去空空荡荡的。 “原本这家武馆生意很不错的,自从晋王爷受伤再也不能上战场之后,当今圣上崇尚学士之风,这里便门可罗雀了。”身后的声音回答道,木莲点点头,随即又反应过来,什么时候桃枝这么有文化了,还会用四字成语了? “你是……”木莲回头,看到的是一个身穿葛布的青年男子,面目清俊,眉眼温和。 “在下乌宕,是这间武馆的伙计。”来者微笑着自报家门。“这位姑娘看来对学武很有兴趣,不如进屋一谈?” 木莲对上他的自来熟有些无语,自己分明只说了一句不太好听的话,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对学武有兴趣的?! 不过,她的确是来找这间武馆的,虽然有些失望,但是面对对方的热情相邀,木莲还是选择进去一看。 “大师兄。” “大师兄好。” “大师兄你回来了。” 穿过大堂走到后院,木莲发现有五六个跟他年纪相仿的青年正在各自习武,看到乌宕都一个一个出声问好。 “你是这里的大师兄?”木莲落座之后,闲适问道。 “是的,当初师父开创了这个武馆,收了七个徒弟,我是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乌宕吩咐丫鬟倒茶,与木莲并排而坐。 “馆主不在吗?” “哦,近来门派有事,师父他老人家回武当了。” “我刚才粗略一看,你们这个武馆地理位置很不错,几乎是位于闹市中心,占地面积也挺大的,想必当初也是红极一时。” “姑娘所言不错,看来在下没有走眼,姑娘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却是个中高手?” 木莲端起丫鬟上的热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笑而不语。 “不知姑娘来这武馆是为何事?”乌宕也不在原话题上纠缠,见木莲没有明说的兴致,便将话锋一转。 “我是听闻馆主武术高超,所以想来切磋一二,不过现在馆主不在……” “若姑娘不急着离开,在下倒是想跟姑娘讨教讨教。”乌宕接口道,木莲看他,眼睛里均是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