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最强寨主》 第一章 一寨之主的金手指 ?湖风习习,松涛阵阵,正是人间四月天的芬芳好时节。 水泊梁山大厅前雁翅般肃立俩列昂藏大汉,腰悬钢刀、目似铜铃,一个个目不斜视、威风凛然! 巍然而立的朱红大门紧闭,檐下高悬一方巨匾,上书“聚义厅”三个硕大的金字。 聚义厅不远处是断金亭,山寨里人都知道,这是寨主大哥王伦最喜欢去的地方。 与聚义厅门前森然紧肃的气氛不同的是,隔着院墙,一阵阵叫好声轰然传来,热闹至极。 梁山是个土匪寨子,聚义厅后院自然没有那些文人雅士,大家氏族素有的布置,弃花园亭台而不用,竟是开辟了一个极大的演武场。 此时场中正有一人辗转腾挪、刀光湛然,时不时引来周遭一片喝彩声! “想不到寨主哥哥满腹经纶的文人雅士,却使得一手好剑法!” 旁边一人抱胸笑着摇头道:“你这却是错了,想寨主年少从文、学富五车,也曾慕卫霍之豪勇,苦练刀法,当日科举本是当中,却为奸人冒名顶了去,因此才愤而上山创了如今的寨子。” 那人一怔大奇低声道:“我只道寨主哥哥文未大成,更加不会武技,却不知他文韬武略皆精啊!” 另外一侧站立一位颔下三缕短髯的一身短衣劲装打扮的中年人,脸上却露出几分可惜的神色轻声道:“寨主哥哥的文却真是好的,只是这武却少了名师点拨,看如今这刀法,却是刚刚登堂,尚未入室……” 说着还不住摇头叹息,生生一副美玉没有雕琢好的样子。 抱胸大汉笑而不语,忽然凝目高声喝道:“好!” 只见院子中央那一抹银光一沉而凝,烟尘渐渐散去,一个面如傅粉的青年峙立当场。 细看之下,那人看上去二十岁上下的样子,却是一副好身量,猿臂蜂腰、面色沉静,面对众人的喝彩,却没有丝毫得意之色。 “寨主哥哥刀法愈发精进老到,假以时日,开宗立派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伦单手将刀归鞘,露出一丝浅笑点点头平静道:“杜兄弟见笑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入不得大家之眼。” 那唤作杜兄弟的汉子身高骇人,满身的肌肉虬结,江湖人送诨号摸着天,乃是水泊梁山的开山元老,闻言哈哈一笑道:“寨主哥哥万万不可妄自菲薄,刀法之道……” “寨主哥哥!” 一声娇俏的呼喊,犹如珠落玉盘般悦耳动人,场中不论老少尊卑,闻声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 王伦循声转头,还没来得急说话,只见一条翠绿的人影带着一股清淡的香气快步而来。 “寨主哥哥!你练好了么?” 看着眼前娇憨抬头,一双灿若星辰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的女孩子,王伦露齿开心笑了起来。 “锦儿,你怎么来了?” “人家听说你又在这里练剑,知道你辛苦啦!特地给你沏了一壶茶,快解解渴吧!” 王少阳闻言脸色一僵,这才注意到貂蝉手中端着的托盘,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意。 “锦儿,我不渴。” “怎么会不渴呢?” 刚过十六岁的锦儿出落得明媚动人,如羊脂玉般的俏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道:“寨主哥哥,你看你都满头大汗了,快喝点水吧!” 盛情难却啊!王伦目光游移,忽然一指在一旁偷笑的杜迁道:“锦儿,山中上下都是自己兄弟姐妹,不可厚此薄彼,你可知道?” “知道啊!锦儿一直记得呢!” “那就好,你杜大哥一直在旁指点,心力憔悴,想必更是口渴难耐,这茶不妨先敬了杜大哥?” “是,寨主哥哥教训得是!”锦儿从善如流,喜滋滋的将茶盏端给了瞬间从偷笑变成苦笑的杜迁。 这锦儿乃是三年前王伦在大雪天救下的一个孤苦孩子,这三年来随着王伦上山,大家伙儿都当着大小姐看着,锦儿却自称王伦的贴身丫鬟,众人也就笑而不语,一个称呼罢了。 水泊上下,谁不知道锦儿的茶是一绝?一口入喉,简直是********啊! “寨主哥哥,你这么辛苦练剑,锦儿会心疼的,不要这么累着自己好不好?” 望着锦儿晶莹如玉的小脸,还有她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心疼,王伦只觉得一股暖流自心田缓缓流淌。 “锦儿,今日的辛苦,只为日后的守护啊!” “寨主哥哥要守护什么?” “很多很多,比如你、杜迁大哥,还有许许多多值得我守护的人或者事。” 或许还有这个国家、这方水土。王伦在心底加了一句,眼神却有些茫然。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同许许多多的狗血故事一般,他是个穿越人士。 三年前的一场醉酒醒来,他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了一个落魄的少年书生。 短暂的惶然之后他才知道,他的名字叫王伦,诨号白衣秀士的王伦,那个被火并而死,小说里描写胸无大志且狭隘的王寨主。 这里是水浒世界,正是大宋年间。 王伦很迷惘,熟知这段情节的他深知自己短暂的出场不过是给你做了嫁衣,下场有多凄惨他知道,只是并不担心,他并非心胸狭隘之辈,只是日后的梁山之路该何去何从? 发展、壮大、招安、沉沦,这条老路自然是走不得的。 那几天,王伦多次把自己灌醉试试,是否还能再穿越回去,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大醉之后除了带来的头疼欲裂,他依旧是他。 好在老天还是公道的,既然让他来了一次时空旅行,自然要带点赠品纪念品什么的。 “帝王系统……究竟是不是鸡肋呢?” 回到屋子休息的王伦叹了一口气,心念一动,眼前浮起一个透明的幕板。 “帝王系统,未激活。” 还是不行啊!如今的身体强度相较于同龄人已经算得上是强悍了,可依旧未能激活系统。 这个所谓的帝王系统,正是他穿越后融合觉醒的。 到底有什么用,王伦并不清楚,只当鸡肋一样,聊胜于无,乱世将临,除此之外,自己似乎并没有多少可持的。 毕竟再鸡肋的金手指,那也是金手指啊! 这也是这三年来王伦一直勤练不辍,苦心打熬自己的目的,先不管能不能成功激活帝王系统,就算在不久的乱世中,一副好身手,那也多了几分保命的机会。 端坐吐纳,这是每日的必修课,在旁人都好奇一个秀才公为什么耐得住寂寞把自己整日整日关在屋子里的时候,王伦却在飞速的改变着。 “叮!帝王系统激活!” 天色已晚,每日例行功课结束,王伦下意识的试了下,却发现沉寂三年的系统居然激活了! 狂喜过后的王伦冷静下来,看着面前发着浅浅荧光的透明幕板,抑制不住颤抖的手指点了点。 ; 第二章 蛋疼的主线任务 ?伴随着透明幕板上清脆的提示音,王伦面前浮现出一组资料来。 “宿主姓名:王伦。 年龄:二十岁。 身份:水泊梁山寨主。 武学:五虎断门刀(初窥门径)。 内力:吐纳术初级。 装备:无。 技能:无。 个人实力:一品。(当前世界实力划分:一到九品,九品之后为宗师。) 个人势力:无。” 王伦苦笑摇头,本以为三年苦练下来多少有点小成,特别是今天能激活帝王系统,那肯定是到了一定境界才能够达到的。 哪知道这一组个人资料直接将他打入了深渊,一组组数据,要么是最初级,要么就干脆是无,整个就是一菜鸟啊! 看来虽然有系统的帮助,前路漫漫,依旧需要自己的努力。 “宿主与帝王系统完成契约绑定终生,获得帝王系统终极使用权限,并获得新手启程礼包一件。” 系统的提示音清晰入耳。 本来还有些沮丧的王伦精神一振,忙问道:“这终极使用权限又是什么意思?” “终极使用权限,意味着系统将对宿主全面开放,宿主可以使用系统所有的功能。” 回应他的是冰冷的机械声。 王伦挠挠头,还是有些不明所以:“所有功能?那么这个系统都有什么功能呢?” “本系统除基础任务功能、商城功能,并附带奖惩子系统,还有宠物、炼药、铸造、强化、分解、天赋、占卜等功能,换而言之,只要你能提得出的,本系统都能够满足你!” “这么厉害?岂不是比叮当猫的口袋还牛掰?” 系统没有接话,似乎并不知道叮当猫又是何方神圣。 “要不,给我弄个媳妇儿来?” 系统沉默片刻,这才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回了一句:“系统商城佳人空间可以凭积分兑换,你要女人,也可以办到。” 王伦眼睛瞪得老大,很想问一句,你们系统连人都能兑换,还有什么不可以呢? 倒是这个积分,又是怎么回事? “系统任务完成后,会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得到数量不等的积分奖励,有些特别任务完成后还会获得诸如宝箱礼盒等特殊奖励。” “宝箱礼盒?听着有点意思,能开出什么?” “绝世武将、红粉佳人、神兵利刃、稀世珍宝,系统商城里没有的,这里会有一个补充获得。” “很吊的样子,宝箱礼盒也是几分兑换吗?” “宝箱礼盒是随机触发的,兑换不了。” 王伦撇撇嘴:“也就是说赌运气呗?” 系统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其实王伦表面不屑,内心那种幸福的要爆炸的感觉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帝王系统,对于这个系统初步的了解,王伦有了一定的认识,看上去就如同那世里烂俗的游戏设定一般,本质上却是一个无所不能的。 这么一个强大到变态的系统在身,要是自己还是无所作为的话,不但丢了穿越人士的脸,恐怕自己祖坟里的那些老祖宗们都得跳出来晒晒太阳了。 只不过,望着幕板上积分一栏显目的零字,王伦有些哭笑不得,理想是很美好的,可架不住没钱来实现啊! 山寨钱不多却也不缺,一寨之主当然也不缺钱,缺的是能从商城淘换到好东西的钱,也就是所谓的商城积分了。 正琢磨着如何领取任务换点积分,心念一动,伴随着冰冷的机械声,幕板上跳出一行字来。 “帝王系统主线任务激活,是否接受?” “接受!” “主线任务:组建一支轻甲骑兵部队,人数一千人,时限一年。” “尼玛!这不是坑爹吗?老子在水泊里玩轻骑兵?有病吧?” 王伦呆滞了片刻,三年来第一次骂出了脏话,愤愤不平的样子很是让人抓狂! 任务下来了,总是要完成的,只是此时的王伦还有些摸不着头绪,他很清楚,组建轻骑兵部队,并非是弄些马和人就行,骑兵有骑兵的战法和训练方法,若非如此,那只不过是马背上的步兵罢了。 任务很难,难到王伦有些蛋疼的感觉,换谁想着在大宋这个严重缺马的国度要弄一千匹马,都会觉得蛋疼的,何况还得练成轻骑兵。 抛弃掉脑海里要骂娘的冲动,王伦不得不自我调节安慰下自己,不是还有个新手礼包吗?说不准能开出什么好东西来呢! “新手礼包开启。” “恭喜宿主获得灵幻袍一件,储物戒指一个,随机武学奖励一部,神级疗伤丹一瓶。” 新手礼包很丰厚,最起码王伦看到这些感觉很是高大上。 一枚泛着暗金色的戒指突兀的套在了王伦的中指上,想必这就是储物戒指吧! 神级疗伤丹,一颗堪比乌鸡白凤丸的东西,王伦捏在手中,却是看不明白,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作用? 神级,总是与众不同的吧!顾名思义,疗伤丹,也不知道比千年人参效果如何? 而那件灵幻袍,打眼看去,不过是一件卖相普通至极的月白色长衫,谈不上攻击防御的加成,却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 这件衣服自动贴合,也就是随着宿主的身材会展现出最佳的着衣感,最大的功能还是水火不侵、纤尘不染,就算穿一百年,烧不透泡不烂,钻煤堆里出来抖抖还是光鲜如新。 很实用很贴心的一件衣服,省了自己洗衣服的时间了,只不过一辈子都这么穿着,人家会不会封自己个大宋第一邋遢? 倒是那什么随机武学奖励,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王伦心念一动,目光到处,那随机奖励发出一阵金光,幕板上竟然出现一个硕大的转盘,看样式,跟前世抽奖轮盘差不多。 顺手转了转,几圈过后,指针定下来。 “龙象般若功!” 王伦惊诧叫出声来,这功法看名字很熟悉啊! 略一思衬,想起来了,这不是金轮法王的不传绝学吗? 金老先生对于这功法倒是有过注解,龙象般若功,份属密宗里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共分十三层,要是练到第十层。其外功掌力强悍凶劲,具有十龙十象的巨力,每一招都重有千斤之力! 王伦心中噗噗直跳,他现在最缺什么?缺的就是力量!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以目前自己不上不下的半吊子武力水平,这功法对自己来说正对路子! 想当年金轮法王在火烧郭襄的高塔上凭借此功力斗杨过的黯然销魂掌,仅此一点,足以证明这功法的高深之处。 盘膝默念,功转全身,第一层手到擒来,毕竟是有过基础的。 “寨主,休息了吗?杜迁有事禀报!” 正在兴奋的时候,沉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 第三章 天下大势 ?王伦有些奇怪,杜迁这个时候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忙答了一声,门这才被推开。 门外杜迁拱手施礼,后面还跟着一人。 “寨主哥哥,我来寻你有事禀报,正遇着老人家,就一起来了。” 杜迁身后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脸色却极为红润,配着埋头白发看上去很是怪异。 这老人是王伦的义父,也算是捡来的,前一段日子手下喽啰下山劫掠,哪知道却遇到这个老人,老人破布包裹一只,喽啰们也不为难他,这是梁山的规矩,老幼妇孺不劫。 哪知道这老头儿反而讹上了,说是喽啰们吓着他了,腿下软了走不得路,非得上山不可。 无奈带上山,这老头一见王伦变本加厉,非要王伦认他做义父,搞得王伦哭笑不得,喊打喊杀的想吓唬吓唬他,哪知道老头儿楞是不买账。 也不知道王伦当时是怎么想的,一番搅和之后,居然还真的认下了这位义父,老头儿也怪,只说他姓周,愣是不告诉他名字。 王伦也无所谓,自己山寨还小,没人会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老头儿虽然古怪,看着倒也可怜,义父就义父吧,反正这世里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周老头负手挺胸,慢悠悠的踱了进来,看到王伦盘膝在床,知道他在苦心修炼,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见过义父大人!”王伦腾身下地,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周老头眸中掠过一丝欣慰,在王伦抬头前又快速的收敛起来。 “这么晚,为何还不休息?” “义父,我在例行每日功课,因此有些晚了,义父大人这会儿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伦自穿越过来起便对这武事极有兴趣,每日勤练不辍,没有一日懈怠的,如今倒也习惯了。 “也没什么,只是人一上了年纪,晚上总睡不踏实,起来转转,见你屋子还亮着,就来看看。王伦啊,这习武虽好,却也要有个度,你需知道一点,无论文武事,都逃不过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正所谓过犹不及,你可明白?” 王伦忙不迭点头,老爷子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酸腐文人,这些话不管对错,总是为他好的。 见他乖巧受教,周老头眼中露出一丝欣慰,自顾坐了下来,沉吟片刻才慢悠悠开了口。 “凡事量力而行,懂得适可而止,你是个聪慧的,义父也不多说。” “义父教训的是。” 周老头笑了笑道:“你要是不着急休息,我倒有一事问问你。” “义父请问。”老爷子怕不是路过而已,想必是专程前来,想到周老头的古怪,不禁展颜笑了起来。 “义父自打上山,每日行猎钓鱼,倒也悠闲自在,孩儿平时少问,也不知道义父是否习惯。” 周老头脸上浮起几分莫名的神色,随即转为淡然。 “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这里再不习惯,天下之大,怕是没有老夫的容身之地了。” 王伦笑着点点头,静候义父的问话。 “王伦孩儿,你如今落草水泊,到底是个什么打算?难道要做一辈子土匪水寇不成?” “有何不可?”王伦给老爷子倒了一杯茶笑道:“您也看到了,虽说是落草为寇,我们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很少出水泊劫掠他人,梁山上飞禽野兽多不胜数,水中鱼虾更是数之不尽,山脚下我们自己开辟的农田,平日自给自足,没有官府搅扰压榨,岂不快活?” “正是因为如此,你可想过,这八百里水泊之地,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如今还不为人知,用不了多久必然传扬出去,到时候打这梁山主意的还会少吗?” 王伦心中一笑,老爷子这话说得并不错,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孩儿省得,义父大人宽心。” 周老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王伦孩儿如何看待如今天下之势?” “天下之势?怎么说?”王伦不动声色问道。 “赵宋天下,实已到了强弩之末,但看这些年皇室所作所为,早已失了天下人心。” “孩儿倒是看不出来,只见歌舞升平,依旧是那副模样!”王伦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 周老头霍然站了起来,红润的脸上露出几分坚毅之色,负手挺胸侃侃而谈。 “赵宋正统,这是不可否认的,然而如今江山不固,边境多事,烽烟四起,虽然内地承平,然而世家门阀如今多抱以他念,朝中奸堂横行,家国天下,似乎分得越来越含糊了。” 王伦沉不住气了,这些话表面上看来不过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万金油的句子,但是却正正契合了如今的形式,王伦不傻,他岂非看不出? “那依义父的意思?” “寨主,凡事谋在先行在后,日后种种,现在未必清楚,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想我梁山外有水泊天险,内有群山险峻,正是易守难攻的绝佳大本营之地,正如你方才所说,又有资源丰沛,如果有一天事有不协,梁山必为群狼环饲,因此义父认为,为今之计,不妨广纳人才,兴备武事、囤积粮草军械。” “义父待如何?” “若是有那一天天下纷乱,梁山之主南据可为一方雄主,北顾可成千秋霸业!至不济,也不会为人鱼肉!” 王伦犹豫不语,好半晌才抬头轻声道:“义父可愿助我?” 周老头一愣,忽然仰天长笑起来,笑完却也不多话,点点头交代了一句早些休息便走了出去。 周老头走后走了,王伦的心思也重了起来。 水泊梁山前后,是一个群雄并起的璀璨时代,一个个英雄豪杰尽情展现的时代,也是大宋王朝最为无奈的一个时代。 内有四大寇横行,外有恶邻虎视眈眈,不多年之后更是天下大乱。 这是一个让人心潮澎湃的大时代! 然而,冷静下来的王伦不得不考虑,不久之后的乱世,何以保家保身? 难道跟着历史随波逐流?看着梁山从弱小走向强大,还没有辉煌多就被招安,最后落得个惨淡收场? 不! 不会的! 为了这座山寨,为了锦儿、为了山寨上上下下几百号生命! 并非无可奈何啊! 王伦嘴角扯开一丝笑意,老天对自己还是很够意思的。 梁山地处腹心要地,易守难攻,资源又极其吩咐,想围山断粮等消极招式,根本就伤不了梁山分毫。 如今山寨里有俩三百喽啰,头领不过是自己和杜迁,还有一个云里金刚宋万,再加上山下酒店做眼线的朱贵,满打满算就这么点儿实力。 不过王伦可是知道,这附近可有不少奇人猛士,如仁义无双的托塔天王晁盖、水上霸王阮家三兄弟、谋事不足谋人狠毒的无用等等。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离梁山并不远! “来人!备船马!我要四处访友!” 王伦终于决定踏出第一步! ; 第四章 险道凶神 ?自古川鲁出豪杰,这不是没有原因的,川人因地势环境原因养就了暴烈的脾性,所以川军多有血性。 而鲁地民风彪悍,鲁人性格直爽,加之习武成风,故而也是多出英雄豪杰。 所谓访友,不过是一个由头而已,王伦是山寨之主,说白了就是个土匪头子,山下能有什么朋友。 托塔天王晁盖、智多星吴用、阮氏三雄等等,无一不是当世豪杰,这些人或擅长水战,或者擅长谋略,或者就是侠义无双,要是能邀请他们共聚大义,早些上山谋划,想来也是极好的。 天王晁盖为人忠厚,敢于声张正义,在当地民众里素有威望,吴用号称智多星,虽然后世对他褒贬不一,但是不可否认其人还是很有急智,而且吴用善于谋人,更是忠肝义胆,水浒里受招安后,因宋江被害后托梦给他,与花荣一同自缢于楚州南门外蓼儿洼宋江墓前,可见这人的忠义之心了。 至于阮氏三雄,那都是翻江倒海如履平地的主儿,梁山泊四周环湖八百里水泊,正是用到水战的好手,这样的人可少不得! 关键是现在他们还闲散在家,这时候不下手,等人家弄走再去挖墙角? 王伦可没这么傻! 山上自然给王伦安排好了护卫,周老头知道他的打算,笑笑并不多话,只是叮嘱了一路大凡小事,王伦带着几十号人的队伍就出发了。 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锦儿这丫头非得跟着来,拦都拦不住。 王伦无奈答应,心中也是怜惜,山上风景虽好,看多了也腻味,带这丫头出去散散心也好。, 这一次的出行不但是收罗人才提前做打算,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个锻炼,每天的后院儿演武,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寨主哥哥!” 王伦的沉思被打断,缓了缓坐下骏马,回头笑道:“锦儿,怎么了?” 锦儿也骑了一匹大青马,马后驮了个大大的包裹,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这会儿对着王伦展颜一笑,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俏脸,笑得很甜:“寨主哥哥,累不累?” “不累,骑马能有什么累的?还有很多喽啰们徒步呢。” 锦儿似乎也只是一问,并不管他的回答,依旧笑道:“骑马也累的,锦儿这会儿就觉得腰酸呢。” 王伦失笑摇头,你这骑马上挺胸抬头的秀姿势,不累才怪呢。 “无妨,放松身子,习惯了就好,我们缓缓速度就是了。” “寨主哥哥,你歇歇吧,我给你带了茶,解解渴吧!” 呼啦一声,王伦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护卫已经不着痕迹的挪开了十几步远,锦儿姑娘的茶,如今可是梁山兵器谱上第一排位啊! “杜迁!” 杜迁抬着脑袋看天,似乎在研究那片云究竟能幻化成什么形状,听着寨主的喊声,愣是抽抽脸装没听见。 开什么玩笑,寨主脾气好,装没听见顶多挨一顿臭骂,要是答应了,寨主哥哥再赏赐给自己茶,自己还能活着回去不? 想到那一次演武场的茶,杜迁脸皮子又开始抽抽,一杯茶放倒自己三天啊!整个人都脱水了,满身都是茅坑的味道,没办法,一天拉十几次,几乎都在茅坑上渡过的啊! 宁惹寨主刀,莫喝锦儿茶,这是梁山上下统一认证的。 王伦还在殷切的呼唤,以杜迁的眼力,都能看清楚对方眼角的泪珠了,太特么吓人了。 “寨主哥哥,前面就是东溪村了,小弟前往打探一番!” 杜迁当机立断,不等王伦再开口,一拍马屁股匆匆而去。 王伦张了张嘴,看着锦儿喜滋滋端来的茶水,脸比苦瓜还苦。 “锦儿,我不渴……” “哦,寨主哥哥,那你饿吗?锦儿早间在山上刚做了点心,拿给你吃!” 王伦浑身一颤差点栽下马去:“锦儿,我想我还是喝点茶吧。” 开玩笑呢!喝了锦儿茶,顶多拉三天,吃了锦儿点心,不躺一个月那是你底子好! 当年王伦喝了一口茶仰天长叹:“还有比这茶更霸道的吗?” 随后吃了一块锦儿独家秘制点心,王伦终于哭出来了,边哭边扇自己嘴巴:“尼玛,还真有!” 一杯茶端在手上,王伦颤巍巍的跟被赐了毒药似的,有心不喝,看到锦儿萌萌的眼神,却下不了决心。 一咬牙,喝吧,顶多垫一些破布裤裆里! “寨主哥哥!” 远远的传来大喝,王伦一怔抬头,是刚才逃避的杜迁。 “还是杜迁兄弟忠义无双啊!” 看到满头大汗飞马而来的杜迁,王伦很欣慰。 “杜迁,累了吧?喝口茶解解渴。” 杜迁一愣:“谢哥哥,小弟不渴,啊!不对!哥哥,前方三里处有大批不明人士靠近!” 王伦一愣,顺手将茶盏递给一脸殷切的锦儿,心中赞道,杜迁是个可造之材啊,想这么个法子给我解围呢! “什么人?” “哥哥,看样子是官军,足有百人上下,策马带弓,而且是在追杀一人!” 尼玛,不是帮老子解围啊?王伦立马警醒过来,算算水浒上这个时间,附近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难道老子穿越一回把时间都大乱了,晁盖他们提前事发了? “全军停步!戒备!” 王伦当机立断,第一时间下了命令。 这命令才下,只见不远处腾起一片黄尘,当先一人飞奔而来,后面几十步跟着十来个骑士,再后面是七八十号提刀弄棒的捕快民壮。 “叮!支线任务触发!猛将收服,系统奖励积分一千。” 王伦还在发呆,耳边传来熟悉的机械声。 触发任务?不重要,那一千积分才是王伦感兴趣的,要知道整个系统中,商场是无所不卖的,而金银珠宝都没有用,积分才是敲门砖,可是目前为止,自己的积分还是零! 一千啊,不少了! 干了! 王伦默念接了任务,眯着眼睛打量眼前。 当先那人整个就一人猿泰山的架势! 远远看着身高足有两米吧?上身****,露出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肌肉虬结,一块块分割得极为清楚,猛一看似乎钢板镶嵌上去的,翻着怪异的光泽。 大汉高大壮实,脚下却不慢,一大步跨下去比常人三步都远,后面跟着的马速不过堪堪跟他持平。 “博尔特再世啊!”王伦有些感慨,这么威猛的外形,还能跑这么风骚,人才啊! 那人跑得飞快,一抬头看到对面的大队人马,脸色一变,生生止住了脚步。 “去死!” 那汉子瞪着一双大眼,转头巍然而立,见马队已经要追上,一弯腰捡起一块拳大的石块,爆喝一声抖手甩了出去! 噗! 那石头快如流星,马上骑士来不及反应,生生被石头砸在胸口,仰天吐了一口鲜血,颓然倒了下去。 大汉哈哈一笑,紧了紧腰间的布条,不退反进,迎着马队大步冲了过去! 噗噗! 接连不断的闷响,大汉仿佛虎入羊群,一双海碗大的拳头毫无花俏的砸在马屁的脑袋上,骏马长嘶,随机悲鸣倒地。 大汉狂笑,凝立当地,也不多动,双拳快如流星,每一拳出,砸倒一批马,眨眼间,小小马队就奔溃了。 后面的民壮捕快堪堪赶到,前军马队却是躺了一地,猩红的马血,遍地的哀嚎,让后来的军士都傻了眼。 “青州郁保四在此!不怕死的尽管上前来!” ; 第五章 动动手,杀杀人 ?郁保四! 王伦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怔了怔,脑海中冒出一个面目狰狞,身高体壮的大汉一手扶帅旗,一手执刀的威猛形象来。 要说那世看水浒,武将里印象最深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 悲情如豹子头林冲,豪勇如花和尚鲁智深,坚毅如行者武松等等,这些风光一线悍将且不说,被众人忽略的其中就有郁保四这个人。 险道神是他的诨号,俗话说只有错取的名字,没有错叫的诨号。 俗话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像蜀道那样的就是险道,郁保四在水浒传中身高一丈多,矗立在那里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所以号称险道神。 所以前世的王伦一直认为郁保四排名似乎过低,就凭他俩次抢夺梁山马匹,胆子之大,如果没有好的身手壮胆,应该是做不出来的。 更何况能在中军掌管帅旗,一旦战事不利,敌方首要目标就是砍旗夺势,掌旗将军首当其冲,要是没有一身好本事,仅仅仗着个子高,怕也轮不到他了。 只是这货不是在青州地界儿逍遥吗?什么时候跑这里来了,这又犯了什么事? 显然,要收服的猛将就是他了。 王伦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凝目望去,只见后队的民壮混杂着一些捕快在一名都头的指挥下已经整军完毕,近百人凝结的杀气无形却能感受到,丝毫没有因为郁保四空手夺骑兵十几条人命而怯战! “杀!” 当先都头腰刀出鞘,斜指天穹,大喝一声! “杀!” 近百人齐齐大喝,脚下铿锵,步伐统一往前一步! “杀!” 王伦脸色一变,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民壮,虽说是民壮骨子里其实是农民居多,然而毕竟也是受过训练的,起码的战阵还是知道怎么做的。 面对乌合之众和受训过的纪律部队,感受显然是大不相同的。 “杀!杀!杀!” 民壮每踏前一步,伴随着呼喝之声,内心怯懦消失,战意开始高昂起来。整个战阵变得气势沛然! 王伦还是第一次见到成建制的队伍,这一刻心中是凛然的,平日里所有的想象不及这万分之一,这时候他才知道,在冷兵器时代,何谓夺将夺胆! 民壮缓缓逼近,气势已成,压得王伦这边隔着许远都能感受到。 “突!” 还有十步左右,当先都头忽然挥刀虚空往下一砍,爆喝出声! 部下民壮齐齐大喝一声杀,忽然就改了步调,扬刀冲了上去。 近百人的冲击,也是视觉的冲击,刀光如雪,纷纷向中间那条大汉砍去! 郁保四狞笑一声,上身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跳跃着,见人近了,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如巨石投水、如虎入羊群,更像是风吹浮萍,多年之后的王伦依旧难以相信,一个人的力量与气势,可以如此完美的诠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含义! 郁保四的出手很简单,简单的令人发指,没有套路,甚至看上去很别扭很难看,然而却很有效。 一拳砸倒一个,多余一份力气都不用,简单干净! 麦浪一样,靠近郁保四的人纷纷倒飞出去,惨嚎声此起彼伏。 王伦远远的欣赏了人生之中第一出战斗的魅力,心中却在思考着,猛将收服任务,这个点儿触发,自然是要收服郁保四,可是怎么收服呢? 自己是双手双脚赞成这家伙上山,可惜啊,就看这家伙龙精虎猛的样子,收服他?别没开口就被他干掉吧。 王伦并非自卑或者不自信,他很清楚,不论什么时候,人与人之间都是一个利益的存在,这个利益可以是金钱,是权利,是感情,是种种可以获取赠送去置换的东西,而对于郁保四这样的猛人,什么才能收服他? 那一世的宋江怎么做的?貌似是抓了后劝降的。 难不成要想收服他,还得先把他拿下? 王伦眯着眼睛想心思,场中也开始有了变化,一直冷眼旁观的都头终于在自己人少了三分之一后改变了策略。 “弓手!准备!”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围又多了十来人的弓箭手! 王伦心中一咯噔,这不好办了,再猛的牛人,也架不住轮射啊!十几个弓箭手看着不多,可要对着还在应付民壮长枪大刀的郁保四,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谁叫这货长得一副箭靶子的身材呢! 郁保四似乎也意识到处境了,一个劲儿的往人多的地方扎,可惜遇上个都头却是个冷血的。 “放!” 十余支箭破空袭来,专往郁保四上身招呼。 郁保四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他见机快,拉了俩人做了肉盾,这会儿身上已经插不少杆子了。 王伦眼睛一眯,郁保四再猛,能干下近百号人也是开了挂了,再躲过箭雨简直是藐视天下人,这不现实,看场内情况也是如此。 救人! 不论是对这个人物的先天喜爱,还是后天刚才触发的任务,收服其次,首要救人! “住手!” 没有人理会,开玩笑呢吧?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砍人,你说住手就住手? 王伦见没人搭理,脸色一沉,举手一挥。 “都给我围了!” 王伦的护卫一拥而上,场面有些怪异,四五十人反包围人家近百人,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一直在外围指挥的都头脸色黑了下来,冷冷喝问道。 “你等是什么人?本都头奉命捉拿人犯!尔等不可干涉!” 那都头也不傻,这些人都带着刀枪,眉眼狰狞,看着也不是好路数,还是先扣上大话吧。 王伦撇撇嘴懒得理他,身后杜迁上前高声喝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都头冷笑道:“我去你们莫要多管闲事,官府拿人也敢插手,活腻味了吧!” 王伦眼见等不得了,杀机陡升,撇嘴一笑:“官府拿人?我怎么觉得是一帮打着官府旗号的强人在杀人越货呢?” 这就是颠倒黑白了,都头气得脖子上青筋直跳,还没有说话,王伦手一挥也不看他。 “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手下呼喝一声齐齐上前,那都头脸色涨红,忽然一咬牙,伸手抢过一张弓,弯弓搭箭,向着郁保四就射去! 郁保四此刻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哪里来的一帮人,看着眼生啊?正奇怪的时候,那箭就到了胸前。 王伦此刻离着郁保四并不远,早早的就打算好了,一见那人抢弓,想也不想拔刀就突上前去! 铮! 羽箭被王伦一刀击落,郁保四却是出了一身冷汗,再慢一步,自己胸口就得竖起旗杆了。 “杀!” 王伦冷喝一声,尼玛,老子给你客气你当福气? 将令一下,属下喽啰望风而动,王伦却是不管那许多,大手一按马背,借着马力前冲之势,脚下发力一蹬,身如大鹏展翅,直直向那为首都头扑了过去。 那都头端坐马背,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人胆子这么大,不但要救人,还要杀自己,难道对方就看不出自己好歹也是朝廷的人? 还不待他做出反应,王伦半空身子一转,稳稳的落到他的身后,坐稳了马背,手中长刀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 “来世放聪明点,你这眼力劲儿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你的祖坟是不是香烟袅袅了。” 那都头浑身一寒,才要说话,只觉得喉头一冷,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王伦顺手将刀锋抹过对方的脖子,鲜血如喷泉一般冲天而起,冷冷扫了一眼还有些发愣的敌我双方,忽然龇牙一笑。 “不要俘虏,杀!” 梁山寨子里选派出来的都是整日打熬筋骨的悍匪,一听命令毫不犹豫上了手,再加上杜迁身手不错,对方都头又死了,还在犹豫,有心打措手不及,这一通砍瓜切菜,近百人没坚持一炷香就躺倒了一地。 自始至终,郁保四都在愣住,这尼玛是没我什么事儿了? “这位壮士,你还好吗?” 很温柔的问话,郁保四一激灵,这书生样的人救了我? “大恩不言谢……” “不用谢,顺手而已。” “不不,救命之恩……” 王伦笑眯眯的样子很像小狐狸:“涌泉相报吗?” “……” “壮士不愿意?” 郁保四很无语,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好吧,我也不需要你报答,现在你可以走了。” 郁保四楞了楞,深深一礼就准备离去。 “唉,我这是手贱啊,救个人伤了手下这么多人命,亏大了。” 郁保四脚步一顿,眼神有些复杂:“多蒙恩公搭救,小人这里谢过,但有驱驰,小人敢不从命?” “好说好说!”王伦哈哈大笑,很是快慰道:“郁保四啊?为了救你,我的护卫伤亡很大啊,我这没人保护了怎么办?” “恩公……” “要不先留在我这里保护我一程,日后你想走再说?” 郁保四怔了怔,终于拜倒:“小人愿为恩公以为屏障!” 成了! 王伦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谁说收服人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有时候,不要脸才是王道! ; 第六章 劫道儿的祖师爷 ?王伦笑得有些像刚偷到鸡的小狐狸,自以为这一手玩的十分漂亮。 而郁保四虽然貌似浑人一般,人憨心不傻,却也有自己的准则。 救命之恩虽大,却也不至于让一怒杀人,敢与近百官军对抗的他俯首拜倒。身处江湖,心眼儿少了早晚得被坑死。 真正让他伏地认主的原因,还是王伦的表现,貌似有些儿戏,却也在情理之中。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少年?且不说他手下那些悍勇无比的昂藏之士,就看他杀伐果断,对方稍一犹豫,便果断的下了杀无赦的命令。 这一点仅仅是对方部分实力的展现,并不如何意外,想自己在青州啸聚山林的时候,手下百八十条汉子,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这些汉子除了悍勇一些,似乎也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郁保四看的这人并非完全仗着手下实力,他那凌空飞扑,一刀断喉的举动,着实让他心寒,也倍感钦佩。 对方为首那都头,围捕自己的时候,郁保四也是与他交过手的,虽然只是几个照面,郁保四却是知道,那军官并非无能之辈,以如今郁保四自身的实力,要想击杀他,十几二十招之内或可办到,若是一招致命,却是绝无可能的。 关键之处还在于,一招致命对方的,还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文弱的秀才书生! 郁保四长得过分高大,所以一眼看上去总给人一种憨傻的感觉,然而傻大个却不见得傻。 郁保四知道自己的长处与短板,所以在对方露出招揽之意的时候,略一思考便很干脆的拜倒认了明主。 人在江湖走,其实并没有书本演义上那么风光,刀头舔血的日子谁过谁明白,对外要提防仇家官府,对内有一帮子手下弟兄张嘴吃饭,喊打喊杀郁保四在行,要想给一大家子人找碗吃下去噎不着的热乎饭,那可不是想当然的事情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书生麾下悍勇,自身杀伐果断,有魄力有能力,何尝不是个安生之所呢! 对于郁保四的拜服,王伦很有种仰天长笑的冲动,见惯了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四散乱发,跟穿天猴似的节奏,想不到现在也轮到自己了。 手下还在打扫战场,山寨对寨主的安全还是是很上心的,派来随行的全都是上过悍勇过人的老手,做起事来很是干脆明了,有着一种别样的赏心悦目。 不管前世今生,王伦一直有着他自己对老手这俩个字的定义。 一个是令行禁止,这在王伦当时悍然提出杀无赦,而手下毫不犹豫遵守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明白当兵做人下属的的真谛,命令高于一切! 实际上难道他们眼瞎不成,谁都知道对手就是朝廷官军,虽然自己是落草的匪寇,可这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天然的有一种处了下风的感觉,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说明他们是合格的。 第二点就是悍不畏死,俩军对垒,个人武力并不能完全左右战局,最终靠的还是一个个蝼蚁一般的小兵,身手好不好,其实只不过决定了你比别人能多活几分钟或者一场战斗。 而能够让你一直活下去的,却是一种气势,一往无前悍不畏死的气势! 君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够阻挡? 这些山寨老人,王伦自穿越来并没有过分搬弄前世的花俏,只是一味的灌输狭路相逢勇者胜和令行禁止俩个方面,前者多少有前世看亮剑多了的原因,后者则是骨子里的认识,战场之上,不容许有第二个声音! 这几十号老人,是王伦日后发展的种子,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 坐在马背上的王伦这一刻见到了心血浇灌出来的成果,暗自下了决定,无论如何,回去之后一定要将这种方式推广全山寨。 郁保四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战场打扫进入尾声的时候,他就夺过那被杀都头的马匹,片刻不离王伦左右。 对于王伦,他是真心佩服,一个穷酸秀才驾驭一班虎狼之士,总不是吹嘘几句孔孟之道能够做到的。 身先士卒乃是领军之道。 王伦对于郁保四也是表示出了最大的诚意,玩笑话也不尽是玩笑,以为自身屏障那句话却是实实在在的。 很干脆的,王伦直接发出了人生中第一个重大的任命。 郁保四成为了王少阳贴身护卫长,麾下领亲卫五十人,都是老喽啰中的老油子。 当战场打扫完毕,没死透的都被补上一下子,王伦再次发出一条让众人噤然的命令。 所有来犯敌军枭首示众,脑袋就挂在路边的大树上,所有的无头尸体一律不准掩埋,另外让人寻了块大青石板竖起来,上面用鲜血涂抹了四个大字。 “替天行道!” 够狠! 郁保四望向王伦的目光带着几分畏惧,更多是一种欣赏与狂热,这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是一个懂得操纵人心的人! 这个命令下来以后,效果立竿见影,所有的老喽啰望向王伦的目光中,少了很多不以为然,原本心中还对他有着文弱定位的人,也悄悄改变了观念。 直接而霸道! 你敢和我作对,那就接受惩罚,一个替天行道的名头并不是讲道理,只是首先占据了一个名分而已。 谁说杀人就不需要名分? 而悬人头,不掩埋,则是赤裸裸的向一些可以想象到的报复宣告,想惹我,你试试? 带着一身铁血的味道,几十人的队伍再次上路。 和郁保四攀谈了许久,王伦对他基本有了一些了解。 青州人郁保四,年少悍勇,臂力奇大,擅使用长戟,又精通强棒和肉搏之术,非但如此,一柄大刀也使得虎虎生风。 “郁保四,你这险道神的名号我也曾听闻过,不是一向在青州厮混吗?今日怎么到了这里?” 紧随身后落了半个马身子的郁保四嘿嘿一笑,很是憨厚的搓了搓手道:“哥哥,俺出身低下,穷苦人家,早年就落草为寇,四处厮混?这诨名倒是江湖朋友的抬爱,不想哥哥也知道,惭愧惭愧。” “小弟一直在青州地界儿,前几日手痒耐不住寂寞出来转转,正巧遇上一只肥羊,顺手给劫了,哪知道那妇人却是有些背景的,因此惹下了这祸事,连累得手下弟兄都折了,今日要不是哥哥,小弟怕也要身首异处了。” “哦?你倒是惹了什么人?” “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知寨的小妾,娘的,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是错,穿金戴银也不是错,爷爷不过让路晚了片刻,便是破口大骂,这等妇人,小弟要是不劫了他,岂不是对不起祖师爷?” 王伦一愣,这货还有祖师爷? “嘿嘿,咱们劫道的祖师爷啊!” “谁?”王伦更加纳闷儿了,没听说劫道儿的还有祖师爷呢! “盗跖!” “……” ; 第七章 习练刀法 ?第七章 盗跖原名柳下跖,因为是盗贼的祖先,所以又叫盗跖。 据说这货手下足有九千人,在那个时代,九千手下足以纵横天下,有些小诸侯国倾国之军才一俩万人而已。 王伦对于这个人物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前世看到过相关的介绍,并没有太过深入的了解。 郁保四奉他为劫道儿的祖师爷,这也是情理之中的。 王伦并没有过问太多,虽然好奇这小子究竟惹了哪家知寨的婆娘,倒也没有多问,人与人相处,有些事情是慢慢了解的,郁保四明显不想多说,你要多问,难免双方都有些尴尬,何苦呢。 战场打扫很彻底,山贼毕竟是山贼,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是这帮悍匪在打扫战场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将对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清理了个干净。 做这一行的,并没有那么多忌讳。 王伦并没有阻止这个行为,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老祖宗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最起码王伦知道,此时的梁山一众人,还是停留在打家劫舍的层次上,想让他们奉行什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那叫扯淡。 夜晚宿营,有了郁保四,王伦真是心安了不少,杜迁的实力不弱,然而比起郁保四今日的表现来,还是差了几分。 查看了任务系统,郁保四算是收服了,一千积分到手,王伦很是开心了一阵子,善于总结的他不由想起白天那一场对决。 别人见他威风凛凛,实际上他是自家知道自家事情,今日那一手的成功,多半还是有侥幸的成分在内的。 如果不是借着马力,又是出其不意,单打独斗,那都头未必就会被王伦斩杀当场,更别说一击得手了。 究其原因,王伦的实力还是太弱了。 本就不是什么练武奇才,前世更加不知道武功是什么玩意儿,穿越以来倒是苦练不辍,然而再怎么苦练,总是有个过程和接受能力的限制的,就如同样的师傅教出来不同实力的徒弟一样,师傅一样的教你,领悟不一样,实力自然不同。 这三年来一直修炼的吐纳术,其实跟后世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太极拳有着本质的相似之处,不过是强身健体的一种方法而已。 至于刀法,名字很霸道有型,实际上也是普通剑术的入门级别,王伦前世就知道,这拉风的名字,却多是古大师金大师笔下打酱油的主儿,练了三年,无非是对刀多了些熟练的认识,真谈刀法,那还是形式多于实用。 好在后来得到了龙象般若功,这功法不能不说牛叉,可是这功法是个死功法,要的是循序渐进,真要练到十三层,纵横天下不敢说,反正能收拾自己的也不多了。 可真等自己十三层龙象般若功练成,估摸着自己也走不动了。 当务之急就在一个急字,乱世即将来临,势力固然重要,自身的实力更是重中之重,求人不如求己的生存准则让王少阳明白,要想活下去,提升实力,而且是最快限度的提升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龙象般若功自己没有停下修炼,然而进度并不如人意,除了自身多了几分蛮力之外,好像目前还看不出更多的好处,这时候还能有什么更快增加实力的办法呢? 王伦一边苦恼,一边随意的翻看着系统幕板,随手点开商城系统,眼前不由一亮。 五虎断门刀,这是武侠小说里的鸡肋啊,垫底的东西还要八百积分?怎么不去抢呢! 独孤九剑?这不是独孤求败的的绝学吗?这是个好东西! 王伦大喜,只是一看兑换价值,又是一阵沮丧,一万八千积分,小爷得收十八个郁保四才能得到啊,这不是坑爹吗? 至于什么衡山回风落雁剑,青城松风剑法,神风刀法,霹雳刀法什么乱七八糟的,要么是自己看不上,要么是兑换要求太高,总是不如人意。 看到有些扫兴了,王伦忽然眼前一亮! 夺命十三刀! 这名字挺霸道,细看下去,正符合自己的要求。 这是一门舍弃了繁杂招式,专门为杀而生的刀法,一招一式没有多余的,只为杀而杀,摒弃了许多无畏的套路,力求精简有效。 这类的刀法毫无美感,看上去就像流浪汉胡乱挥舞手中的东西,让人摸不着头脑,然而就是这样的刀法却是行之有效的,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战场上,都十分实用,而且威力惊人! 一咬牙,王伦花了仅有的一千积分兑换了这个夺命十三刀。 “恭喜宿主获得五品绝学:夺命十三刀。” 刀法很普通,很直白,直白的让人不敢相信。 王伦甚至认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回****,好不容易挣来的全部家当就换了个这么看不上眼的剑法。 然而刀法之精妙并不在于招式的好看,实用,或者直白的说,能杀人才是好刀法。 习练了大半夜的王伦终于改变了想法,虽然只是三招,一刺一挑一抹,简单的三招,却是快如闪电,威力无匹! 刷!长刀出鞘,负手一剑电闪而出! 杜迁呆立门口不敢稍动,一滴冷汗自鼻尖缓缓滴落。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汗珠滴落刀尖,迸裂数瓣不见。 ; 第八章 滚犊子 ?一行人行行停停,并不担心官军那件事带来的后果,不多时就到了王伦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 这一路,杜迁看王伦的眼神比往日多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是敬佩是畏惧,还是别的一些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那一晚,寨主帐篷里的灯一夜未熄,作为老弟兄,寨主的心腹,自然有些担心,所以天一亮就忙不迭跑出查看。 哪知道才掀开帐篷的门帘,寒光闪闪的刀尖就抵在了自己的鼻子尖儿上。 王伦的实力,杜迁应该是所有人中最清楚的,所谓平日里练习的刀法,往往就是付之一笑的东西。 杜迁知道王伦天分不错,也知道他足够勤奋,然而他毕竟过了筑基的年龄,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有限度的。 就算是那天一举击杀对方都头,杜迁心里也是清楚,那多半还是出其不意的结果。 只是他真是没有想到,以他的眼力耳力和经验,居然看不出避不开这突兀而来的一刀! 王伦最近也在观察杜迁,这个人是梁山泊的开山元老,当年上山,此人就是一寨之主,只是知道自己文武俩方面都不出色,为了大局着想,毅然让位给秀才公王伦。 印象中,杜迁虽然身长猿臂,一副粗豪的样子,却是个沉默温和的人,忠心自然不需要说,不然当初人家不会主动让位。 可以说,在这一世中,杜迁是王伦的第一个恩人,是他给了王伦雄心背后的基础。 杜迁真实的武艺如何,以王伦当初半吊子的水平自然看不出来,然而也正是如此,王伦的刀尖抵在对方的鼻尖上的时候,那一刻心中多了几分明悟,这是他第一个衡量的标准。 zc县东溪村,这是王伦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而他的目标人物,正是后世褒贬不一的梁山军师吴用。 要说这个人,王伦自身对他的观感也是极其复杂的,水浒中其一生来看,这位加亮先生似乎并没有太过于出色的表现,其人施展谋略如智取生辰纲、智取大名府、智取wa县巧用双掌连环计、智赚玉麒麟、在二打曾头市中巧用“番犬伏窝”之计等等,细心人应该看出一个特点。 这些用计那都是立身梁山的环境下的施展,而后来梁山招安之后几度出征,他这个首席军师似乎并没有发挥多少作用。 也就是说,其人善于谋一域而不足谋全局。 梁山诸将上山,还有一个特点跟吴用也是有着很大的关系。那就是一个“赚”字,往往是定计赚某某人上山,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总而言之,吴用是个有能力,却是格局不是很够的二把刀,唯一的长处怕是深知人心人性,对于谋人这一方面有着极为出色的天赋。 王伦不在乎其人的能力是否真有那么强,如今梁山上缺的就是人,能独当一面的各方面专精的人才,吴用若是能上山,搜罗人才的任务就可以安心给他了。 只是手段上,王伦清楚还是要控制一些的,有些谋人的手段确实丧了良心。 估算下来,此时的吴用应该还在东溪村做他的村办教师,内心虽是蠢蠢欲动,但是时机还没有到,王伦上门,应该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可惜世事总不会那么如人意的,吴用居然不在家,据说出外游历去了,这个答案让把王伦雷的里焦外嫩的,你个民办教师不好好窝在家里,到处瞎跑啥? 王伦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水浒传上的记载似乎也有些不靠谱,按说这家伙一直窝在村子里喝酒教书勾搭人,这会儿怎么就跑出去学人家做驴友了呢? 心中怏怏,败兴而回,王伦只能叹息一声作罢,好在此行不仅仅是为他一人而来,转而又打起了精神,向着村东头而去。 村东住着一人,在左近也是大名鼎鼎,其人乃是本乡富户。平生仗义疏财,专爱结交天下好汉,闻名江湖。喜欢刺枪使棒,身强力壮,不娶妻室,终日打熬筋骨,江湖名号托塔天王晁盖。 传说邻村西溪村闹鬼,村人凿了一个青石宝塔镇在西溪村的溪边,鬼就被赶到了东溪村,晁盖大怒,就去西溪村独自将青石宝塔夺了过来放在东溪村,因此人将他比拟为持宝塔的神祇,因此有“托塔天王”的称号。 只可惜王伦此次出行似乎没有看个黄历,吴用不在家也就罢了,到了这晁盖门前,人家连门儿都没让进。 王伦阴沉着脸负手而立,一名喽啰有些尴尬的弯腰在面前小声禀报着。 “寨主哥哥,晁保正家的门子并不开门,只说……” “说什么?” 那喽啰咬咬牙道:“那门子说了,他家老爷正在会客,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王伦一皱眉头,心中有些不解,晁盖声名不错,任侠仗义,每有落魄的江湖朋友路过,总会从他这里讨些方便,即便是落难的乞儿之流,晁盖都是一视同仁,施粥赠钱,丝毫没有怠慢过,怎么今日这番作态?岂不是坏了自个儿的名声? 想到这里,王伦晒然一笑,脸上怒色忽然就退了下去,或许正如有话说的好,闻名不如见面,口口相传的东西也不见得便是真的,晁盖为人如何,岂能全靠传言来看。 人家既然不见,自己难道还死皮赖脸的上去不成,王伦摇摇头就要离开。 郁保四在一旁不岔接话道:“哥哥,这家人忒不晓事,哥哥且让小弟去叫门!” “叫门?罢了,何必做那上门的恶客。” 郁保四一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怏怏转身跟着王伦就要离开。 正在这时候,身后庄院大门吱吱嘎嘎的响了起来,王伦回身望去,只见当先一人横眉怒目,一脸傲然之色走了出来,随后跟着一人,面带微笑,眼中却时有怒气掠过,却是隐藏极好。 王伦来拜访晁盖,却将大队人马留在了村口,只带着杜迁和郁保四三人轻身而来。 当先那人看到门口的三人楞了一愣,狐疑的盯着几人看了看,摇摇头嘴里不清不楚的咕哝了几句什么,转头问一旁躬身伺候着的门子道:“这几个是什么人?” 那门子看了一眼紧跟其后的晁盖,见他没有什么表示,忙弯腰答道:“想来是路过讨些方便的野汉村夫,适才大人在内,小人给挡了下来。” 那人哦了一声点点头看了晁盖一眼道:“保正不识得这三人?” 晁盖仔细打量了几眼,才肯定的摇摇头道:“却是未曾见过。” 那人嘿嘿一笑对着王伦喝道:“兀那汉子,你等是什么人?自何处来到何处去?到此作甚什么?” 王伦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兴致勃勃的下山捞人才,开头就不顺利,再见到这货一副高高在上鼻孔瞧人还带着审问的口气,心中那团邪火不知怎么着就控制不住了。 “滚犊子!哪凉快哪呆着去!” 他冲口就骂,却是不想人家压根儿就听不懂滚犊子的含义,岂不是对牛弹琴了? ; 第九章 冲突 ?那人一愣,脸色就难看起来, 滚犊子的意思不明白,这个滚字总不是什么好话,再说后面那句,他可不认为是人家关心他让他到凉快的地方消消暑去。 “哪里来的腌臢货!贼厮鸟!你敢骂爷爷?” 王伦眼睛一翻哼道:“你又是谁家的爷爷?不知哪个裤裆里把你这厮露出来,在这里装大!” 那人气得愣是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好在身后的晁盖有些眼力,心中叫了声苦,也不知今日是惹了何方太岁,这个瘟神还没有送走,倒又来了三个不晓事的。 “县尉相公,莫要着恼,这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汉,灌了几许黄汤冲撞了县尉相公,且不与他一般见识,小人着庄客拿了,给县尉相公出出气儿!” 晁盖说着话,忙对着王伦三人直递眼色,王伦心中一动,暗道这晁盖也算是有些急智,原来却是县尉,这不就是县警局的局长吗?难怪晁盖这么个村支书般的人也是低三下四不敢招惹。 县尉冷哼一声,心道老爷今日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若不然直接拿了回去,便叫你等这些泼才也知道老爷的厉害。 只是刚才王伦骂得恶毒,县尉又怎压得住这口气,冷眼看着晁盖,那意思很明显了,既然如此,拿人吧! 晁盖暗暗叫苦,心道不过是给你个台阶下,还当真了不成?事到如今,演戏做全套,只有先将人拿了,回头再说了。 再次暗中给王伦打了个眼色,这才回答招呼庄客拿人。 王伦是看懂了他的颜色,杜迁也看明白了,唯独忘记了个直肚肠的郁保四,这家伙本就以王伦的贴身护卫自居,一见对方涌出七八条汉子,这下怒了。 “呔!俺把你们这些瞎了眼的贼胚!还敢跟俺哥哥动手,且吃俺一拳!” 郁保四不客气,碗大的拳头直接招呼上,就在众人都有些出乎意料的目光下放倒了一地人,好在这厮还知道寨主哥哥是来拜访人家而不是寻仇的,手下收了几分,要不然这会儿躺地下的就是一地尸体了。 郁保四砸吧下嘴巴颇为意犹未尽的感觉,瞪着一双牛眼很有些你瞅啥?再瞅我削你的架势。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左近的人,不远处一群二十来人做捕快民壮打扮的人蜂拥而来,领先一人脚下极快,一步跨去足有常人二三步之远,转眼到了县尉的身前。 “何方狂徒!胆敢冲撞县尉相公!” 王伦打量着这汉子,见他眉眼狰狞,手中提一把朴刀,身上做都头的装扮,也懒得答话,杜迁嘿嘿一笑抱着胳膊斜眼瞪着那人,目光不离那人脖颈处,仿佛在找下刀的地方一般。 见没人答话,皱眉喝道:“哪来的贼厮鸟,敢莫是瞎了尔等狗眼,竟敢在县尉相公面前无礼!” 王伦瞄了他一眼,这才懒洋洋道:“你又是什么人,却在小爷面前狂吠?” 那都头闻言一怔,多少年了,在这郓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真没有人敢这么说话,一时也是反应不过来。 那人不说话,县尉相公终于恼了。 “你这泼才,仗着口舌之利,当真讨死不成?” 要是换了个时候,王伦或许忍住低个头赔个罪也便罢了,可这次下山不知道是怎么了,胸中总觉得有骨子戾气挥之不去,要不然那日路遇官军追杀郁保四,王伦也不会悍然插手了。 为了完成任务固然是其中一个原因,这难以发泄的孤郁之气也是一个方面。 王伦又怎会不知道,以如今梁山将不过三四人,兵不出俩百名,军械粮草更是紧缺,本应韬光养晦,能装孙子装孙子,就企盼全世界都记不得自个儿这一亩三分地才好。 可他终究还是做了,并无后悔,梁山如今的形式有些尴尬,不进不退的位置,不温不火的发展,这么下去不用官家出手,四周群雄大盗早晚得把自己给兼并了。 破而后立,这个破并不是破家破寨,而是要打破目前温吞的现状,给江湖上一个另眼相看铭刻心中的机会。 所以他不但招惹了那般官军,还杀了个一干二净,这会儿一听对方是县尉的身份,更是如同饿狼见了小白兔,就差没流口水了,这鸟县尉,送上来给小爷扬名的垫脚石啊! “你又是谁?家里缺了绳子?” 县尉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愣愣道:“什么绳子?” 雷都头高应了一声,手一挥,带着一干捕快民壮就围了上来。 王伦冷笑,郁保四怒吼一声,大步往前,一堵小山似的横在王伦前面,而一旁的杜迁也横跨一步护在王伦左侧,举指就唇,吹出一串古怪尖利的哨音! ; 第十章 针锋相对 ?王伦一直认为这个世界最彪悍的动物是熊,据说号称百兽之王的老虎遇到熊一般都是不敢招惹的。 前世也见过不少描述熊掌的威力的影视或者小说,号称一巴掌下去能扇掉成年人半个脑袋,不过终究没有现实中见识过,但是这并不影响王伦的结论是熊这东西这真不是个东西! 这会儿的王伦也挺想称赞一声郁保四这厮挺不是个东西的。 县尉的身份摆着那里,大小是个官儿,好歹也是县局的局长,你一混黑社会的在县局老大面前龇牙也就算了,一言不合就想把人家车珠子,这也忒虎了点吧。 郁保四才不管那么多,什么县尉县令的,老子反正已经招惹了不少官家的人,还怕你一个小小县尉? 郁保四这厮多少有些憨气,这个憨不少傻,而是执拗,如今跟了王伦,眼中便只有王伦,有人要对王伦不利,他想也不想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一人就是狠狠一巴掌扇了下去。 郁保四身高体壮,那巴掌就跟把小蒲扇似的,一巴掌恨不得直接盖住了人家的脸。 噗! 一声闷响,王伦很荣幸的第一次亲眼感受到堪比熊掌的威力。 英勇而上的那家伙连姿势都没有摆好,就被郁保四一掌糊在脸上,在众人大惊失色的目光下,那人倒飞出去,落地一看,整张脸已经血肉模糊,脖子怪异的扭曲着。 所有人都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看似简单的一掌,直接扇折了那人的脖子! 县尉一脸苍白,以他的身份,一言不合就动手狂徒见过不少,但是如此暴烈狠辣的人物,县尉还是第一次遇上,本能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你你!你是什么人!” 郁保四甩了甩手龇牙一笑,本来很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阴冷的眼神让对面的人毛骨悚然,齐齐打了个冷战。 “敢跟我家哥哥如此说话,你这杀才莫不是活腻味了?” 宛若实质的目光盯在县尉的脸上,郁保四嘿嘿笑着,猩红的舌头突兀的舔了下肥厚的嘴唇,迈开大步又向前跨了过去。 “大胆!”雷都头晚了一步,眼见手下横尸当场,一脸惊惧中带着几分恼怒道:“哪里来的村野匹夫!莫非不知我……” 哪里等他耀武扬威,一旁笑眯眯观战的王伦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你什么你?他是村野匹夫?你却是官家走狗!牲畜岂可学人言?” 雷都头一窒,恼羞成怒喝道:“穷酸秀才,无脸匹夫!今日不拿你等下狱……” “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都头,口气倒是不小,我三人在此,你便来拿试试?” 那人再次被抢白,气得脸都白了,还想说话,庄子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影憧憧,眼看得三五十条横眉怒目的汉子围了过来,手中各提短刀哨棒,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气腾腾。 zc县尉本就是个没本事的,靠的是裙带关系上位,狐假虎威他是行家里手,一动真格儿的就怂了。 “晁里正,这这这可是在你家庄园!” 晁盖心头泛起一阵恶心,尼玛到了这时候还叽歪,直接认怂,要么开打,要爷爷救你也直说便是,到这时候还不忘恫吓,真是混账至极! 晁盖也就心里怨愤一些,脸上还不好表露出来,谁让自己在人家手底下做事儿呢! “三位好汉且慢!”晁盖堆起笑脸大步出来拱手抱拳做足了礼数才说道:“诸位,不妨给晁某人个面子,都是胳膊上跑得马的好汉子,一些小误会,揭过且罢,晁某人宰牛置酒,且一醉如何?” 王伦闻言暗暗点头,这晁盖倒是个场面上的人物,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不谈别的,一句误会揭过,轻描淡写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原本倒也是个好法子,正如王伦那世里的东北汉子,你瞅啥,瞅你咋地,一言不合就开干,干完说不准儿还投脾气了,坐下来撸撸串儿整点儿小酒。 嗯,当然不排除小酒整嗨了继续开干的事例。 晁盖打算是好的,可惜也不知道紧张还是什么原因,他似乎忘记了地上已经死了一人,这就不是一句误会能揭过的了。 县尉看着对方围上来的几十人,心中暗暗叫苦,他倒是想用一句误会带过呢,可手下死了人,自己一退,日后在zc县就算是到头了。 “那汉子!莫非尔等还要杀官造反不成?!” “杀官?真是好笑,小爷刚才要跟你讲道理,你非要跟我论拳头,如今我和你论拳头,你却又和小爷扣上一顶大帽子,要说这不要脸,还真得数你们这些当官儿的!小爷是万万不及的。” 众人哈哈大笑,只觉得王伦这番话是说到心坎儿上了,官儿么,不就是如此,怎么对他有利怎么来做。 王伦看着面如土色的县尉,心中也是好笑,自己这段时间戾气越发重了,这官儿不过是狗眼看人低,摆了摆威风罢了,说来也算不得什么大过,怎么自己却是一心要置他于死地呢? 或许是王伦前几日的想法逐渐入了心,心中明白如今梁山的处境,兵少将稀粮饷不足,若不能打出声名招揽来三山五岳豪杰,日后乱世一起,梁山可要被人甩得远远的,最终沦为他人的垫脚石了。 也就因此,对于眼前这个县尉大人,杀得杀不得,还真没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杀一个县尉,郓城起不了多少人征讨梁山,梁山虽然人少,可天险在手,想杀进去还真不容易。 而再往上的州府,没有谁会为了一个县尉大动干戈,没有好处的事情别人总是不那么有兴趣的。 不过显然那雷都头却不是个软脚虾,冷笑一声接话道:“晁里正,本都头怀疑这些人乃是左近匪寇下山,你作为一村里正,也是护村有责,还请里正协助本都头拿了这些强人,县尊大人那里,少不得赏赐与你!” 晁盖只觉得嘴里发苦,这雷都头真不是个东西,往日里没少孝敬,这会儿倒是将自己拉下水来,只要那双招子不瞎,谁会看不出来眼前这些人不是好相与的! 正犹豫着,县尉突然浑身一激灵,怪叫一声:“是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