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者为王》 深夜无眠,聊个五毛钱的吧 首先一点,本书后宫文,但是非种马,女主宜少不宜多! 第一次写书,为了避免出现历史性错误,本书的设定分类是架空,历史已经从三国时代就开始出现岔路!!! 故事发生的朝代是中国唐朝与明朝的结合体,所以各位大大不要再说什么合理不合理,因为不合理的都让作者给架空了。 另外本书的数据…… 算了,扑街不配说数据,反正每写一章出来也就几毛钱的收入——对,就是那么多。 而且最近收藏掉得厉害,直接让人能够怀疑人生的那种,说多了都是泪。 即使如此,作者君也在此向追读的各位大大保证,本书不会太监的! 毕竟第一本书,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着它一点点成长,虽然比不上别人家的孩子,怎么也是自己心血不是吗? 所以,就算是扑街也要加油,就当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作者梦,也要努力奋斗! 愿与诸君共勉! 第一章 当猥琐遇见猥琐 是夜,月黑风高……不,看错了,是月明星稀,晴空万里! 白日里繁华喧闹的扬州城早已进入了沉睡。 城中除了各坊巡夜的兵丁行走时发出的响声和更夫打更的声音外,万籁寂静,鸦雀无声! 在城南的城墙上,一队兵丁刚刚走过不久,就有两个猥琐的身影从女墙翻上城墙! 对,是猥琐的。 两个人身穿黑衣,用丝巾蒙着脸,只露出两只略带兴奋的眼睛。 一人体形肥硕,一人瘦如柴蒿,露在外面的眼睛充分解释了何为贼眉鼠眼! 两人的相同之处,那就是身轻如燕。 只见他二人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发现后就双脚一点脚下,接着踏上朝城内的女墙。 稍加借力,往上一跃,两人就如出笼的燕子,“咻”的一下就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而在城中的大家族萧府之内,一个身着家丁服装的人正在鬼鬼祟祟地在萧府之内行走,样子猥琐比之城外来的那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路东张西望,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来到了内宅门口。 圆形的拱门门前并无人把守,这人一个闪身,就转进了萧府内宅里。 那里面,住着的是萧府的大小姐萧潇,二小姐萧湘,还有萧老夫人萧王氏! 靠着墙,看着眼前熟悉的路,萧岩心里心里激动得不行,! 这条路他走过不下数十遍,不过那都是白天来向大小姐作汇报的,哪像现在这样,是过来做贼的来可! 按照萧岩的计划,走到这里,就算成功了一半! 左右无人,萧岩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目的地——书房窜去。 那速度,若是让认识他的人看到,肯定会问,这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若让萧岩来回答,那就是是也不是! 说是,因为这个萧岩还是那个人。 说不是,因为这个萧岩的灵魂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老实木讷而又有些心高气傲的萧岩了! 当然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萧岩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若是说出来,别人只会当他是得了癔症、失心疯! 若不是醒过来后整个世界都变了,还在这个世界已经快三个月了,平生不信鬼神的萧岩也不会相信这么扯的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萧岩是一名魂穿者,穿越到了异世界同名同姓的萧岩身上! 至于怎么穿越过来的,说出来都是泪啊。 那天萧岩走在街上,忽然感到鞋里有沙子,很是硌脚,就扶着路灯柱子抖鞋。 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看到,还以为萧岩是触电,捞着棍子就给萧岩来了一下! 棍子来的那一刻萧岩正好把鞋抖干净,正准备站起身来,那棍子就不偏不倚地落到了萧岩的后脑勺处。 萧岩只觉得脑袋一疼,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到这个世界了! 刚醒来时萧岩就发现自己身处古代世界,一开始萧岩还以为是谁在跟他开玩笑,把他弄到影视城去了。 直到涌来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的时候,萧岩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精神分裂了,可是一结合自己身上的经历,才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穿越的事实! 这个世界,相当于萧岩那个世界的明代,皇帝同样姓朱,只是跟那个时代又有所不同! 历史从汉朝三国时期拐了个弯,最终胜利的是刘备,给汉朝又延续了好几百年的历史,汉朝之后就进入了分裂时期! 分分合合又是几百年,直到本朝太祖朱元璋出现才统一了各国。 当然本朝的各个皇帝除了开国太祖朱元璋和朱允炆其他的都不是萧岩所熟识的那些人了,都城也不在北边,而是在长安! 对的,在长安,本朝的燕王朱棣也发动过靖难之役,只不过没有成功。 两方人马在南京城鏖战半月,最后等来了诸王的勤王大军,将朱棣叛军消灭在南京! 而南京也因为连番的战斗,毁于一旦,加之朱元璋早有迁都长安之意,朱允炆也就借势将都城迁往了长安! 被萧岩附身的也叫萧岩,原本是杭州萧家的嫡长子,母亲在他三岁时因为病痛撒手人寰。 之后他父亲续弦,娶了杭州当地士绅的女儿做正妻,待她的儿子一出世,萧岩顿时由嫡子变庶子! 其父在世时萧岩的日子还好过点,至少吃穿不愁,还有机会读书求学。 三年前其父患重疾,将死之时告诉萧岩,他在扬州萧家有个挚友,让萧岩在他死后可以去扬州投靠他! 如此吩咐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的性子,自己在世,她忌惮自己,萧岩还能在萧家过得下去。 若自己撒手人寰,无所忌惮的她一定会把萧岩赶出萧家的! 萧岩为自己和亡妻所出,自是得自己喜爱,奈何妻早亡,自己又因为家族的压力不得不和现在的妻子结合。 这些年妻子对于萧岩的打压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苦于自己是没有功名,在家里无权无势,现妻子的家族势力又大,自己在家多数也是受气的! 他怕自己死了萧岩无所依靠,所以便让他去扬州投靠自己的好友,想来他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会善待萧岩的,自己也就死的安心了! 还有一点他没跟萧岩说,那就是他与好友之女萧潇,曾订过娃娃亲,连婚书都立过。 只是这人走茶凉,他们家如今已是风光显赫,自己即将化作黄土一堆。 人心隔肚皮,不提这事,萧岩还能得他们照拂,只怕提了,萧岩过去后会被刁难。 如若萧岩有本事,自己的幸福就自己争取,看他的造化了! 待他父亲一死,继母很快便通过手段将萧岩从杭州萧家除名,赶了出去! 无家可归的萧岩遵照父亲的嘱咐,前往扬州萧家,到了才发现父亲的挚友——萧家的家主萧景平已于数月前亡故! 果然是好基友——不对,是好朋友,这向阎王爷报道都要约着一起! 当时萧家做主的是一个当时只有十七岁的少女,名唤萧潇! 见到萧岩到来,他们一家很热情地接待了萧岩并收留了他,当然了,是签了卖身契的那种! 再说回扬州萧家,扬州城中的萧家那可是当今皇后的娘家,也是上一代皇后的娘家,正宗的皇亲国戚! 只是如今的萧家,却是靠着几个女人在苦苦撑着。 萧家的男主人在前些年的时候因为因为为皇帝挡剑而被刺客刺伤,之后偌大的萧府就全靠当时只有十七岁的萧家大小姐萧潇来掌管! 之后,她接手萧家,一年后,她父亲因病离世! 现实最是磨炼人心,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萧家的财产。 可她硬是凭着自己一介女身,借着萧家圣眷正隆,使用强势手段,把一切对萧家不利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种毅力让无数人为之侧目,萧家在她的带领下生意遍布大明,比之其父时更甚! 而萧岩作为萧家的家丁,为何要半夜做贼,闯入萧家只有女眷能进的后宅呢,这事要从萧岩的卖身契说起! 萧岩卖身进入萧家,卖身三年,萧家管吃管住,三年之后,续约再谈,而萧岩与家族中也没有了牵连,这些都是在签卖身契的时候约定好的! 如今距离约定的日子已过多时,正是拿回契约文书的时候! 前身本是读书人,也算是心高气傲的了,只是这几年的家丁经历,已经磨掉了他的性子,不出意外这个契约估计还是要签的。 只是现在萧岩来了,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他是不想再过了! 前身在萧家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萧岩穿越而来三个月,处处小心,总算是等到了解约的时候! 他都打算好了,等重获自由,自己就到省府去,还可以去京城,想来自己一个穿越人士,总好过在这萧家当家丁的好!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关于解约的事宜萧岩早在三日前就去找过萧家的大管家福伯,这府内的家丁使女除了那些受重用的都由他管理! 萧岩自忖在萧家只是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下人,以为自己的卖身契留存在福伯那里,自然而然也就去找福伯了。 然而福伯却告诉萧岩他的卖身契并不是由自己保管的,而是在大小姐萧潇那里,让萧岩去找大小姐! 结果呢,当然是不理想的! 当时去辞工之前,萧岩还特地打探了一下,得知当天萧大小姐刚刚谈完一桩大买卖,想来心情该是不错的! 也确实如此,当萧岩找到萧潇的时候,她正在书房检阅各个店铺送来的销售情况! 萧潇坐在那里,举手投足间动作干净利落,一身素服。 乌黑亮丽的秀发用一根玉簪绾在头上,脸上未施粉黛,也没有多余的首饰衬托,却在无形中散发出一种摄人的气势,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灵动而又睿智! “你找我?” 见到萧岩进来,萧潇放下了手里的账本,看向萧岩! “大小姐,是这样的……我来到府里已有三年时光,这三年里,承蒙萧家照顾,让我度过了这人生中美好的三年!在贵府的三年里,让我学到了很多,也受益良多……” 萧岩也知道说好话讨好人,反正又不花钱也不费力气,说那么多主要的还是在为即将出口的下一句做铺垫,“但天下无有不散的宴席,现在特来向大小姐辞工” “呃……你不是来续约的吗?” 听完萧岩的话,萧潇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解,下一刻就被很快地掩饰过去了! “没有啊,我是来辞行并拿回契约的,还望大小姐成全!” 站在桌案前,萧岩双手垂立,低着头看地上。 不能看这女人,会被迷住的,萧岩在心里如是想到! “这样啊……行,那我看看你签的日期到了没!” 说着萧潇从位置上站起来,动作优雅,落落大方,走到一排书架上取了一个盒子,又回到了位置上,坐好,打开木盒,又看了看萧岩!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不续约了吗?” “这个……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说起这个,萧岩还想起来在他的那个世界,用这个理由辞职,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感情好,只是世界那么大,定是一笔不小的花费,你承担得起?” 把契约摆在桌上,萧潇对着萧岩说到,脸上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一闪而逝,低着头的萧岩自然是没注意到! “钱不是问题,终归不会饿死就行了!” “想法是挺不错的,只怕你没机会去实现了!” 萧岩正想问为什么的时候,抬起头却看到萧潇正提起笔,正往契约上书写! 不是写解约之类的,而是在萧岩所签的契约上在“三年”中间加了一个十字,顿时三年就变成了三十年! 怪不得萧潇会说萧岩没机会去实现了,等再过三十年,那时候萧岩已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一个! 那时候即使想去看世界,心动已是不能行动! 萧潇写完放下笔,双手提起契约吹了吹上面的墨迹,还不忘挑衅地看了看萧岩! 而萧岩呢,看着萧潇的动作,那是一个目瞪口呆! 大小姐啊,作为一家之主你这么做真的合适吗?如此对待一个下人,你的心不会痛吗? 如此话语,萧岩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了! “大小姐,我是来解约而不是续约的!” 缓了缓,萧岩才强压住掐死萧潇的冲动,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啊,怎么?有问题么?” 说着萧潇把契约书重新折好,又放回小盒子里面,全程无视萧岩那快喷火的眼神! “大小姐,当初说好的,我给你家做工三年,三年期满,还我自由身,做人要讲理啊……” “你跟女人讲道理啊?你不知道女人都是不讲理的吗?亏你还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这点道理都不懂,白读了!” 萧岩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潇呛道! “我……” 萧岩也是被萧潇呛话都说不出,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也是在想是否太阳了哈奇士,怎么一向通情达理的萧家大小姐就变成了这么不讲理的人。 不过看了看门外站着的两个彪形大汉,萧岩只得在心里感叹为何梁静茹给了全世界勇气,却没有分给自己一点,要不然就能上去跟萧潇拼命了! 秉着好男不与女斗的原则,萧岩只能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过了眼前,再图他法! “行了,回去吧,好好干,我萧家不会亏待于你的!” 萧潇这么说已经是在赶人了,萧岩没办法,只能一抱手,转身离开! “老子信了你的邪,还好好干,不把你小娘们揍的满地找牙就不错了!” 回到住处,萧岩嘴里可是把萧潇骂了个遍,只是静下心来,又想到还是要把卖身契拿回来,那东西就相当于身份证,没了很不方便! 明着要既然她不给,那就只能来暗的——就是偷,萧岩不是一个莽撞的人,知道凡事都得谋而后动! 经过了两天的谋划,打探到今天晚上萧潇不在府内,是个出手的机会! 计划很好,一切都很顺利,卖身契拿到手,出了萧府,就自由了! 外面月光如水,书房里面没有点灯,一片漆黑,萧岩打开窗户,一个翻身就进了书房。 要说为什么不走大门,他可知道自己是来做贼的,不翻窗户走大门怎么能叫做贼呢! 苦于自己不会飞檐走壁,要不然从房顶下来更为应景! 稳住身形,抽出火折子引燃,朝着放契约的书架走去! “不对呀,我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啊,怎么会不见了?” 只是萧岩在记忆中萧潇放置木盒的地方并没有发现那个木盒,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好半天,就差把书房翻个底朝天了,最后还是在萧潇看书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木箱,打开却见里面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木盒。 把火折子放到一旁,随手拿起一个打开,里面正是萧岩的那张卖身契,把木盒放到桌子上,展开契约,上面明明白白的记着一切! “从今天起小爷我就自由了”! 看着上面所记载的一切,萧岩亲了下契约,小心翼翼地将契约折好,揣进怀里,然后把木盒放回箱子里,再把箱子关好放回原处! 确认没有留下破绽,萧岩拿起火折子,沿原路返回! 一切都如萧岩算计的那样,一路行来都没遇见萧府里巡夜的人!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不如天算,萧岩计算了萧府内在的因素,也没考虑到外来的因素! 萧岩刚走出内宅的大门,一把剑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想死的就别出声”! 第二章 坑死你不偿命 夜色如水,清冷的大街上突然冒出两个鬼鬼祟祟的蒙面男子,两人汇合在一起。 若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两人就是刚刚从城墙上飞过之人。 两人各背着一个包袱,里面鼓鼓囊囊的! “大哥,你那边得手多少?” 两人聚在一起,瘦子朝胖子问到! “不多不多,也就这个数”,胖子伸出了两根手指,“你呢?” “我可没大哥那么厉害,不过才十六件”。 “也算可以了,今天就这样吧,天快亮了……出城要紧,不然被官兵发现就麻烦了!” “好的,听大哥的……等等……” 胖子刚准备走,瘦子就拉住了他,顺手指了指街对面,胖子闻言驻足观望! 入眼是一对石狮子,左雄右雌,雕刻得极为精美,即使在月光下,也让人觉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在石狮子两旁,各有六根拴马桩,上面雕刻着十二生肖。 由大门往两边各需走三百余步才能到头,这些地方无不彰显出主家的富贵! 沿着台阶而上,是两扇对开的朱红色大门,门上钉着几排用黄铜打造的铆钉,以及一对兽面锡环。 旁边还有两扇小门,整个门庭气势恢宏,奢华却不失内涵! “进去!” “进去!”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然后相视一笑,脚尖点地,一前一后的往萧府飞去,只一眨眼的时间,就飞过了院墙! 再说萧岩,拿到了契约书,正悠哉悠哉地往外走,只听“咻”的一声,一把剑已经横道了萧岩的脖子上! “不想死的话就别动,更不要出声!” 说话间两个蒙着面的男子就出现在萧岩面前,一脸凶狠地看着萧岩,仿若只要他不听话,下一刻就会人头落地一般! 上一刻还在天堂,下一秒就跌落地狱,这就是萧岩此刻的心境! 看着眼前的两人,萧岩心思急转。 知道自己不能硬来,看这两人的打扮,定不是府里巡夜的,只能是江湖上或是市井中的盗贼。 若是一般盗贼,知道这里是萧府,皇亲国戚的,定然不会进来偷窃,那就是江湖上的草莽了! 当时那把剑离萧岩的脖子只有零点零一毫米远,只要萧岩动一动就有可能血溅当场! 但是人家问了,萧岩总得回答人家啊,若不然人家以为萧岩在装聋作哑,一个不高兴,还是会杀了他的。 既不能动,也不能言语,那萧岩只好不停地眨着眼,别无他法,只希望这两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不然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大哥,这人怕不是是个傻子吧?” 见萧岩滑稽的样子,那持剑的瘦子收剑入鞘,忍不住对边上的胖子问到!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听到瘦子的话,萧岩不禁在心里绯腹! “二位好汉,若是求财,小的身上有二两碎银子,若是求命,小人贱命一条,还不值得二位好汉出手,免得脏了你们的宝剑!” 危险暂时解除,萧岩不由得捏了一把汗,接着又为眼前的处境担心起来。 这两人半夜这一身打扮出现在这里,那可不是来做好人的,当下只能试探两人来此的目的,好做打算! “小子,我兄弟二人今天来此,一不谋财,二不害命,但若是你不听话,也不介意送你去见见阎王爷的!” 那胖子威胁到! “好说好说,只是不知道二位需要小的做些什么,赴汤蹈火,只要小的能做到,眼都不带眨一下!” 想含糊也不行,小命在人家手里握着的! “这样,也不要做什么,你只需带着我兄弟俩到你家小姐或是夫人的闺房处就行,做完了不会亏待你就是!” 若不是快天亮了,这两人也不想惊动其他人。 主要是这家宅子太大了,若是一处一处的找,可能天亮了都还没找到,故而看到一身家丁打扮的萧岩,就只能找上他了! 不求财也不害命,却要往女子居住的闺房而去,两人一胖一瘦,即使蒙着面也遮掩不住的猥琐,萧岩大概知道这两人是谁了! 以前听别人吹牛,说江湖上有一对著名的双生大盗,哥哥王多鱼,体型肥胖,弟弟李飞鱼,瘦如竹竿。 两人本是结拜的异性兄弟,后拜入大盗天何镇门下,得其真传,精通各种盗窃手段。 武功平平,轻功却是极好,如此情况下自是没人抓住过这两人! 因其出自江南的雁荡山地区,就自命雁荡双鱼,其兄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们的师傅天何镇好偷金银珠宝、古玩书画,而到了他们这里,瞧不上这些俗物了,改偷女人的贴身之物,比如肚兜等! 在偷的时候还有个习惯,喜欢在别人熟睡之时从别人身上取下来,性质之恶劣,人神共愤! 唯一的就是有“职业操守”,那就是两人都是秉着只取物,不劫财不劫色,饶是如此,也是给众多女性带去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他二人盗来的东西转手又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以此为生,故而江湖人送外号“淫荡双鱼”! 官府也曾悬赏捉拿,但因其作案时间不定,地点随机,就连各江湖人士也无可奈何,却不巧今天偷到这扬州城来,与萧岩倒是撞在一起了! “两位大哥,今夜主家小姐与夫人都不在,不过在东厢却住着一位如花似玉的俏娇娘,长得可真有沉鱼落雁之色、闭月羞花之姿!” 想到两人的来路,萧岩心里就活跃开了。 今天虽然萧潇那个腹黑的女人不在家,可是后院还有萧夫人和二小姐。 在这个家里,萧夫人对自己最好,说不出为什么,萧岩就觉得她对自己就像对待子女般。 若不是萧岩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的亲生父亲和母亲是谁,他都要以为自己是萧夫人的私生子了。 还有一个就是二小姐,古灵精怪的一个丫头。 心地善良、没有富家小姐的架子,任谁有那么一个妹妹都会疼爱不已。 再者就算是萧岩自己都没有去过萧潇的房间,更不能让这个淫贼进去了! 至于东厢,那里确实住着一个人,却不是萧岩所说的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而是位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 这位公子就是寄居在萧家的表少爷朱九常,因其在家排行老九,所以大家都习惯称呼他为九公子。 萧岩之所以要把祸水东引,是因为九公子居住的地方在整个萧府是最严的。 萧潇为了让九公子有一个强健的身体,给他请了一个江湖上的大师来教他武功,那人萧岩见过一次,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 那道士一言一行颇有大家风范,手里也是有真功夫的,他在教九公子的同时,也在负责训练一批萧家的护卫。 那些护卫都是大内派来保护萧家的,那天萧岩就见到他们十几个一起上都打不过老道,把这两人往那边引,再好不过了! “既如此,还不快快带路!” 说着胖子急不可耐地对萧岩说道,仿若去晚了美人就没了! “好的,二位好汉,随我这边来!” 萧岩一边说一边带头往东厢走去,还一边给两人介绍东厢的情况! “噗~~” “什么味,好臭!” 萧府之大,从中庭走到东厢院却是花了一刻钟,快到时三人中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扑鼻的恶臭,让人忍不住想吐! “哪个……不好意思,做下人的吃的不好,把肚子吃坏了,这下肚子疼的厉害,两位要不在这里等我方便一下再走不迟?” 说着萧岩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对着两人说道,接着又有一道“噗~~”的声音发出,空气中的味道更浓了! “赶快走赶快走……我们就不等你了,这是给你的奖励!” 那两人听到声音响起,马上一跳三尺远,连轻功都忘了使,虽如此,胖子还是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萧岩。 抓在手里,萧岩感觉了一下,少说也有五六两之多,出手倒是阔绰! “如此多谢两位好汉了,小人不便,祝两位一切顺利,先走一步了!” 说着萧岩就捂着肚子走开了,两人也不疑有他,径直向着东厢行去! “两个蠢材,还敢威胁你小爷我,看爷不坑死你们!” 见到两人走远,萧岩在心里骂到,走得越发快了,脸上却不复苍白。 所说这里面有什么蹊跷,那就是刚才萧岩苍白的脸是萧岩自己弄出来的,为了放出有威力的毒气,使劲过度造成的! 古有五行遁术,今有萧岩屁遁逃生,不对屁遁不好听,气遁就比较高端大气上档次! 脱离虎口,萧岩沿着自己既定的路线,往外走去,只是到了出府地方,萧岩却傻眼了! 萧府的围墙有一丈五,凭借萧岩自己,爬到天明也爬不出去,所以白天的时候他还在墙角放了一把梯子,现在过来,梯子不见了! 抬头望望天,黎明即将降临。 自由与萧岩就一墙之隔,触手可及就是无法抓紧,急得萧岩在原地团团转! 突然,萧岩望向了墙角的一端,那里,给狗进出的门敞开着,大小刚好能容一人通过。 为了自由,牙一咬眼一闭,萧岩就趴了下去,随后就渐渐消失在墙里! 萧岩出去的同时王多鱼二人也来到了东厢院前面,看着高墙,二人一个飞跃,就朝着里面飞去。 照萧岩给他们的描述,墙后面就是一块草坪,直接飞进去落到上面也不会有多大的动静! “哗啦……” “嗵……” 月影西移,院墙后面自然是漆黑的,两人翻过去,却没有踩到柔软的草地,只剩下两声落水的声音,再要反应,也来不及了! “是何方宵小,胆敢擅闯我清净之地!” 两人乍一落水,东厢的阁楼之中就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随即各处声音渐杂,许是已有多人出动! 不一会儿,拿着火把以及各种兵器的人,就把水池围了个密不透风,房顶上还站着一个道骨仙风的老头,看样子绝对是一把好手! “狗贼误我!” 看着眼前的阵势,王多鱼两人只能在心里把萧岩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终归还是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拖上了岸! 天微亮,萧家大堂却已灯火通明,而本该离家在外的萧潇此刻却端正正首,平静得让人看不出她此刻想的是什么,地上跪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人! “大小姐,萧大郎已经出府,现于南门等城门开启!” 未几,一个持剑的少年就从外面进来,走到萧潇身旁对她说道! “出去了?梯子不是被拿走了吗,难不成他在外面还有接应的人?” 听到说萧岩出去了,萧潇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说到拿梯子,拿的自然就是萧岩放在院墙边的那一架。 那一日萧潇见萧岩出去的时候面露不甘,就知道他不会就这么乖乖的留在萧府的。 等萧岩走后,萧潇就暗中吩咐人留意萧岩的一举一动,果其不然,萧岩已经在准备逃离萧府的一切事宜了! 以有心算无心,萧岩自是不知道他所以为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全都落在了萧潇的眼里。 甚至于今天萧潇的“离开”也是为了“配合”萧岩的“演出”,还有府里的护卫也让萧潇减弱了不少,让萧岩的行动更加顺畅! 最后就是把萧岩放的梯子拿走了,让他即使拿到契约书也出不去,不然以萧府平日的防护力,雁荡双鱼想要混进来,怕是不易! “外面倒是没人接应,他是……他是……” 回想起萧岩义无反顾地朝着狗洞子钻进去的身影,这少年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作为主家的心腹,他可是几个知道萧岩身份的人之一,另外的是萧府的老夫人、大管家福伯、萧潇的贴身丫鬟小蛮和眼前的少年! “既无梯子搭墙,也无外人接应,若无意外,他便是通过院墙的狗洞出去的吧?” 那地方萧潇去看过,对边上的环境有了解,说完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 少年低着头,感受到萧潇在盯着自己,一股无形的压力向自己袭来,让自己头皮发麻,不得不点了点头! “萧岩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我萧家待你不薄,你宁愿钻狗洞也不肯留下来,想走?姑奶奶偏不让你得逞!” 得到少年准确的答案后,萧潇咬牙切齿地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虽然小声,以少年的耳力,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大小姐,这两人怎么办?” 纵使听到了萧潇的话,少年也不敢多问,现在,只求不要因为萧岩的逃离和这两人的闯入而牵连到其他人才好! “如此淫贼,阉了吧,然后送去皇陵守陵!” 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两人,萧潇挥了挥手,淡淡的语气却让地上跪着的两人胯下一凉,吓得是胆战心惊,连连磕头求饶! “饶过你们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们以前犯下的事天怒人怨,若不给你们点教训,怕你们不长记性!” “现在你们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是留在我萧家为奴,听我号令,第二就是送你们去皇陵,你们自己选吧!” 还能怎么选,两人相对苦笑,落到这步田地,也只能认命了! “带去东厢,那边知道怎么做的!” 那两人被带走,萧潇又叫过少年! “牛牪,你去跟着萧岩,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等我到长安的时候我希望能够看到萧岩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 说着那少年,也就是萧潇口中的牛牪,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萧潇说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就是真的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只要结果是萧岩最后出现在长安就行了! 这就是她一贯的做事风格,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第三章 徐州城外初相遇 只说萧岩,在出了萧府后,趁着月色,他就赶往南门。 待城门开启后他直接出城去,找到自己放置衣物与行礼的破庙。 进去之后,把身上的家丁服装脱掉,换上了一身新的衣袍。 出来时,已是一副书生打扮,让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改头换面完毕,萧岩又转身往北,绕着城外的大道往北而去。 赶到码头,他在前一天就预定好了去往徐州的船票。 之所以要往南门出城,就是为了给后面追查的人故布疑阵,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离开!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一进门,店小二就热情地迎了过来,冲着萧岩招呼着! 今日距离萧岩逃出萧家已经过去了五日光景。 这一路来,萧岩从扬州一路乘船,走水路,一下节省了不少时间。 在今天傍晚的时候赶到了徐州城,因为萧岩所乘的船只到徐州,要往洛阳,还需要到徐州另外的渡口换乘! 一下船,萧岩就匆匆赶往城里,找了一家客栈就准备叫吃的。 在船上的这几天,天天都只能吃船上送来的饭菜。 上顿鱼肉下顿还是鱼肉,船上做饭的又不是大厨,做出来的只能说是可以裹腹,几天下来,萧岩都感觉到自己瘦了一圈了! “休息一晚上,先上一壶好酒,再给我来几个小菜下酒”。 “好的,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说着小二就往后厨去了,将包袱放在一旁,不一会儿功夫酒菜就上来了。 看着桌上的菜品,萧岩就如饿了几天似的,狼吐虎咽起来! “小二,多少钱?” 酒足饭饱,萧岩唤过小二问到! “客官,您这桌共消费一百五十文钱,房钱另算!” “好的”,说着萧岩就去拿钱袋,一摸腰间,放钱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 萧岩这才回想起来在下船的时候,有一个戴斗笠的男子挤了自己一下,定是在那时候被偷走了,大意了,萧岩不由得懊恼不已! 边上的店小二见萧岩迟迟拿不出钱来,脸上已没有了笑容,在他心里,早已把萧岩当做吃霸王餐的了! 没办法,萧岩只得站起来,在店小二诧异的眼神中脱掉鞋子,再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十两的银票。 也不管臭不臭了,直接就递到了店小二的手中。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萧岩是懂的,也是这样做的,不然现在这种情况就只能抓瞎了。 要么跑,要么跑不过,被店家抓住打一顿,严重的还会被扭送官府! “还不快去找钱,在这里等着下蛋啊?” 看到小二的样子,萧岩也是来气,难道放鞋子里的钱就不是钱了吗? “啊……哦……好的,我马上去,客官请稍待片刻!” 店小二转身离去,萧岩也回到座位上坐好,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却把那个偷了他钱的小偷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在店小二愣神转身的同时,还有一个人也被萧岩的举动惊掉了下巴,那人就是牛牪! 牛牪在萧岩还没出扬州城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他了。 起初他还以为萧岩南下是要回杭州萧家,等到萧岩找到事先藏好的衣物换装折返往北而行时他有以为萧岩是想通了要回萧府去。 谁知道萧岩没有进城反而绕城而过,直奔城北的渡口。 紧赶慢赶还是赶上了萧岩所乘的船,又花了比萧岩贵一倍的船钱才得以上船! 在船上牛牪就想好了,不管萧岩的目的地在哪里,只要跟着他。 在他下船时让他身无分文,等萧岩吃住不得的时候他再出现。 然后对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不行直接捆了,在徐州等着大小姐一行就是。 就萧岩那小胳膊小腿的,牛牪自信就算让他一手一脚都能赢了萧岩! 此刻的牛牪正蹲在萧岩吃饭的饭馆对面的墙角啃着馒头,准备看好戏,然后在紧要关头英雄救美……错了,是英雄救狗熊! 只是当萧岩从鞋子里掏出银票的时候,要看的好找没看成,反而被萧岩的动作惊得一下咬到了嘴唇! 失算了,牛牪怎么也想不到萧岩会如此奸诈,钱分多处藏,看来这招是行不通了,得另想他法! “客官,你的钱,收好!” 店小二将找回来的钱递给萧岩,萧岩看了看,直接放回怀里,提着包袱就往外走! “客官,你不是还要住店吗?” 见到萧岩离开,店小二喊到。 “没钱,住不起可!” 说着萧岩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到萧岩出来,牛牪赶紧低下头,待萧岩走远,才收起干粮,快步跟上! 钱没了,但晚上的住宿问题还是要解决的,萧岩大部分的积蓄都在钱袋里。 现在没了钱袋,就要省着花了,不然还没等到京城,就被饿死了! 没走多远,随便在街上寻个人问了下,打探到附近有座破庙,这样晚上的住处就有着落了! 日薄西山,夕阳撒下了最后一抹余辉,便彻底消失在山的那一头! “双泉寺,这名字好!” 据萧岩打听到的,这双泉寺以前在徐州也算有名的一处名胜,繁华的时候游人往来如织,络绎不绝! 双泉寺,顾名思义,其寺后有两口泉眼,泉眼双生,相距不远。 其中一口出水苦涩无比,连牲畜也无法饮用,另一口出水清冽甘甜,两口泉水苦泉早上有水,下午则断流,甜泉早上断流。 下午到第二天早上有水,两口泉眼一断一流,有苦尽甘来之寓意! 天下人无不争相来看奇观,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甜泉不再有水流出,这双泉寺也就荒废了! 一脚踏进寺院,里面已经是杂草丛生,残败不堪,好在大殿还算完好,还能够能遮风避雨! 走进大殿,里面的神像及一切装饰的都已不在,只余大殿空空如也! 萧岩自己用外面的竹枝制作了一把简易的扫把,打扫了一下,又拾来一堆柴禾,点燃,最后去偏殿把门板拆下来抬到大殿当做床板! 等做完这一切,月亮都已爬上半空! 月上柳梢头,人不能约黄昏后,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躺在门板上,萧岩枕着包袱,渐渐进入梦境,与周公相会去了! “妖女,还不束手就擒,欲逃往何处去?” “少废话,姑奶奶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抓我啊!”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萧岩半梦半醒时,外面传来了两道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叮叮当当兵器交战的声音! “这谁呀,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扰人清梦!” 翻过身,萧岩继续枕着包袱,以为外面就是小打小闹而已,等会儿就好了! “外面的,行行好,不要再吵了好不好?大晚上你们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啊!” 翻过去外面还是在乒铃乓啷的作响,让人静不下心来,萧岩忍不住朝着外面吼了一句! “聒噪!” 外面异口同声的响起两声娇斥,随之两块碎瓦片一前一后穿门而来,直指萧岩! 听到破风声,预感危险来临的萧岩一个鲤鱼打挺,而后迅速前蹿,堪堪避过了飞来的碎瓦! 萧岩是躲开了,可是他放在门板上当枕头的包袱却没那么幸运。 直接被打进了火堆里,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想施救都来不及! 白天的时候钱被偷了,还被店小二嘲笑,晚上睡觉被吵醒,现在行礼又被付之一炬。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天的遭遇让萧岩一言不发直接操起扫地用的扫把,气势汹汹地推开了门! 只见门外庭院中,立着两位持剑相对的青春美少女! 其一人宛若画中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白色衣裙随风舞动,超凡脱尘。 初一见,惊若翩鸿,又如出水芙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右一人一身红装,眉如点翠,笑靥如花。 又如狐仙转世,一举一动,都带着媚意,眼含春水,摄人心魂! “师姐,你看你做的好事,人家找上门来了!” 听见开门声,门外对峙的两人齐齐转头看着萧岩,身着红装的女子对着穿白衣的女子说到! 管你是谁,扰人清梦不说,还毁人财物,萧岩舞着扫把就冲向两人。 一大晚上还有精力在这鬼地方打斗的人,萧岩才不信是啥好人,就算是女的,揍就对了! “呵呵,来得好!” 见萧岩举着扫把冲过来,红衣女子不怒反笑,挥着剑就朝萧岩刺来! “妖女,休得放肆!” 那仙子见红装女子杀向萧岩,不由得赶紧挥剑拦截! 在她眼里,萧岩就是个普通凡人,而红衣女子却是习武多年的江湖中人。 以萧岩的能力,只能做红衣女子的剑下亡魂。 作为正派人士的她,自然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萧岩就这样在她的眼前被红衣女子杀死的! 至于刚才出手,只是为了教训一下萧岩多话,是故现在她在第一时间就出手阻止红衣女子! 话说萧岩见到女子向他冲过来,还以为女子得了失心疯,一般女子遇到这样情况不都是转身就跑吗,这孩子不会是被自己吓傻了吧!! 一般的女子是这种反应,可红衣女子那可是白衣女子口中的妖女,一般能得这种称号的能是好人吗! 萧岩还没前进几步,就被女子迎头赶上。 就在那零点零一秒的时间,红衣女子的剑尖就出现在萧岩眼中,越来越大! “铛……”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剑自西来,磕飞了红衣女子的宝剑,也把萧岩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萧岩只觉得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又一道人影飞过,一伸手接住剑,两人又隔着萧岩相对而立! 再说萧岩呢,此刻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只余举着扫把的不住地颤抖! “妖女,看招!” 话音刚落,白衣女子立刻招呼着杀向红衣女子。 而红衣女子被她磕飞了剑,没收拾成萧岩,正在气头,也是舞着剑杀来! 夹在中间的萧岩心里一万头羊驼飞过,你们要打就打,我不拦了还不成吗! “刷刷刷……” “咻咻咻……” “叮……铛……铛……” 才几息时间,两女已经交手了数个回合,位置对换,两女还是那样,丝毫没有变化,仿佛刚才打斗的不是她们! 萧岩呢,打斗前还举着扫把,完了人没事,手里就只剩下了半截棍子。 扫把的其余部分,都已化作粉尘,从空中飘落! “二位女侠、仙子,你们慢慢聊,我屋里还烤着肉,再不回去就要糊了!” 萧岩脑门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扔下那半截棍子,嗖的一下,转身就往大殿跑。 “哐啷~~” 使出了洪荒之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大殿,再关上门。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搞得萧岩自己都佩服自己! “还好,没被吓尿了!” 伸手摸了摸裤子,没有水迹,还是干的,不然就糗大了。 想想刚才的情景,心有余悸。 “我还以为是个高手,没想到是个缩头乌龟……有种的出来,看姑奶奶不打得你连你娘都不认识你,姑奶奶就不姓秦!” 门外,红衣女子指着大殿破口大骂。 门内,萧岩背靠着门,不论外面那女子怎么说怎么骂,打死都不开门。 这个情况下,没种总比没命的强! 萧岩龟缩大殿之内不出,那红衣女子自是不会自降身份破门而入,再说边上还有一个人在虎视眈眈的。 没一会儿,外面又响起了飞沙走石、刀剑相交的声音。 听到外面乒零乓啷的,萧岩转身趴在门上往外看。 只见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那是一个昏天黑地,只因两人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萧岩看了一会儿,觉得没劲,那两人速度实在太快,根本看不清。 萧岩也不是武林中人,新鲜劲过了,自然失了兴趣。 又担心红衣女子会来找自己的麻烦,睡也睡不着,只能坐在火堆旁,盯着火堆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两人还在继续对决,萧岩却是熬不住了,没多久就躺在门板上睡着了。 真正的睡意来临,管你是洪水还是猛兽,挡也挡不住,更何况只是两个小女子在门外决斗。 对的,萧岩就是这么催眠自己的,然后在猛虎环伺中安然睡去! 第四章 螳螂捕蝉 等萧岩醒过来,光亮透过满是漏洞的窗户,使得空旷的大殿内一览无余。 昨晚被那两个女子打斗的声音折磨,加上担惊受怕,很晚才睡着,可在萧家几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萧岩很早就醒过来了! “啊哈……又是新的一天!” 伸了个懒腰,从门板上坐起身子,始终是门板,不是床,睡得他是腰酸背痛的。 在门板上坐了一会儿,清醒了,就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 “哗啦~~” 殿门本就残破不堪,经过了两女一晚上的摧残,萧岩的手拉住门栓准备开门,一使劲,整个大门就四分五裂,掉落在地,溅起一地的烟尘。 待烟尘散去,萧岩小心翼翼地伸出头,确认了那两个女子已经走了,才放下心,走出大殿。 外面太阳将出未出,看来今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昨天刚来时殿外的土地还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景象,现在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两女战斗留下的痕迹,坑坑洼洼的。 那些杂草,在剑气之下,纷纷化作齑粉,就连偏殿,都被打掉了一面墙! 看着满院的狼藉,萧岩拍了拍胸膛,暗自庆幸着。 好在自己昨晚冲出来时没有口不择言,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不然自己就要长眠于此,与这些泥土作伴,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那两个女子走了,没了性命之忧,萧岩又要为填饱肚子做打算了。 昨天的一系列遭遇,真可谓是让他一夜回到解放前。 好在昨天退回来的钱还在,比之三年前被继母赶出杭州前往扬州时的境况要好上不少。 那时的他身无分文,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有,甚至差点饿死在去扬州的路上,若不是好心人的救助,那还有今日的萧岩! 这样一来他也就有了翻身的资本,至于他想要如何翻身,在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 “各位乡亲父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神仙附体,徒手下油锅……错过了这次机会可就要后悔一辈子的!” 徐州城中心地带的一处大街上,一名道士正在卖力地吆喝着。 只见他头戴逍遥巾、身穿黑色八卦袍、手持桃木剑、脚踏祥云靴,端的是一副道骨仙风的世外高人。 在他的左边,立着一面招子,上书“捉鬼驱邪,铁口神算”,右边有一个简易灶台,台上有一口锅,锅里放着满满的一锅油! 正在吆喝的道士就是萧岩,此番打扮正是他刻意为之。 他昨日进城的时候有留意到城门口有告示,说是城中富户王员外家家中闹鬼,让他的妻子吃不下睡不好。 为此他已经请了许多的道士和尚,法事做了无数,亦无大用,遂广而告之。 若有大能者,能够消灾驱邪,保他家宅安宁,愿出一万两银子的酬金作为感谢! 昨天入城时在城门口只当做奇闻异事略微浏览了一下,知道有这么个事,也没多做理会。 今日早晨醒来,面对目前的窘境,让他一下子想到了昨天看到的告示,一番思虑,觉得谋划得当,此事大有可为! 至于一应道具,对于动手能力超强的他来说,那都不是事。 因为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死的活的、虚的实的,他都略有了解。 在原本的世界,萧岩在所就读的学校里,算是一名小小的学霸,经常翻阅各种资料,兼之过目不忘的本事! 可以这么说,他就是一个移动的图书馆,若不是天妒英才,让他早早地来到这个世界,毕业之后,也能做出一番不小的事业来! 早上起来,在街边匆匆吃过饭,就满城里置办现在身上所穿的这一身行头,以及一些道具。 如桃木剑、香烛符纸等,在置办这些东西的同时还不忘跟别人套近乎,明里暗里地打听王员外家的情况! 在打听到的乱七八糟的信息里,萧岩觉得最有用的一点就是王员外家里刚死了一个丫鬟,自杀的。 其他的,则需要等王员外上钩后去他家,根据情况随机应变! 等萧岩置办好一切所需物品,并没有像别人那样,直接去王员外家推荐自己。 那样的方法太低级了,只有让别人找上门来求自己,那才是真本事! 现在萧岩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那王员外吸引过来,现在他口中吆喝着的徒手下油锅,就是他所想出的办法。 想法很好,看热闹的也很给力,没看到现场已经围了一圈人了。 “你们看,那不是王员外吗!” “可不就是他吗,最近可是被折磨的不轻,听到这里有人会仙术,焉有不来之理!” 远处一个体态富贵的胖子正带着几个家丁往这边赶围观的人看到他过来,纷纷小声议论着。! 来人正是那王员外,这几日来,不仅是他的妻子被闹鬼折磨得寝食难安,就连他自己,也是被弄得疑神疑鬼的。 可是附近有名的和尚道士都被他请过,钱花了,法事也做了不少场,就是不见安宁! 这不,正在家里发愁呢,就听到下人说城里来了个活神仙,要用仙术给大家表演徒手从滚油里取东西。 王员外一听就来了精神,赶紧叫那家丁带自己往那自称活神仙的人赶去,免得晚了没亲眼看到神仙施法,反而被人糊弄。 萧岩选的地方离王员外家不远也不近,近了未免显得自己故作姿态,远了,消息传达不便,花费时间! “咦,是他!” 在王员外赶来的同时,离萧岩不远处的围观人群里,昨晚在双泉寺外对决的那两个女子中的身穿红衣的那位正站在里面! 看着萧岩在那里吆喝,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只是她的面容被青纱遮住,是丑是美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她脸上是何表情,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场中萧岩的身上。 而萧岩呢,此刻正在卖力的宣传自己,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别的! 再说萧岩,为了让自己显得成熟,除了穿着打扮,还给自己弄了两撇八字胡贴在嘴上,一看就是世外的得道高人。 这一切能糊弄普通人,在那红衣女子的眼里却形同虚设。 若说乔装打扮、易容等,还是他们这些江湖人士专业! 说到易容,在围观的人群里,除了红衣女子,还有一个萧岩的老熟人,那就是牛牪。 此刻的他站在人群里,跟大家一样,都对萧岩所说的仙术很是好奇! 牛牪很头疼,本以为很轻松就能办好的事,却三番五次的失手。 主要是萧岩太能折腾了,本以为昨天把他的钱偷了就完事了,没想到今天起来,萧岩又在搞事情了! 为了搞清楚萧岩要做什么,他易容成一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头。 一路跟着他,其中几次他想再次下手偷盗萧岩的钱,都没能找到机会。 经过了昨天的遭遇,今天的萧岩对于钱的保护程度,让他没了下手的可能,。 暗中没有下手的机会,又不能明抢,那样任务没完成,倒先把自己送进大牢里去了,所以现在只能躲在人群里看热闹! “生火!” 见到来人,萧岩就知道今天的主角上场,好戏就可以开场了。 王员外其人的样貌,萧岩打探过,不但是他,就是他府里的一些排得上名号的管事的,萧岩都有了解过。 因为不知道来的是哪一位,多做几手准备,要知道机会总是留给有心人的! 负责生火的是萧岩花钱请来帮忙的,听到萧岩发话,便迅速点火。 不一会儿就把火烧起来了,火旺,锅里的油加热后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汽泡,让人瘆得慌! “大家看这是什么?铜钱对吧,等下我把他扔到那口油锅里,然后我徒手把它捞出来!” 萧岩举起一枚铜钱,给众人看过,只听“当啷”一声响,铜钱就被扔到油锅里! “既要表演,怎能没有彩头,我这里有纹银一锭,大家瞧好了!” 见萧岩要开始表演,王员外拿出十两银子,也没问萧岩同不同意,直接往锅里扔去,也不怕把锅砸烂了。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仙长莫要推辞!” 他这么做,是怕萧岩使障眼法,在其中做手脚,经过他这么一下,若是他真的有实力,立见分晓! “我也来点!” “也算我一个!”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这一下,连牛牪和红衣女子也往里面扔了几两银子,围观的人也多多少少地往里面扔钱,有银子更多的还是铜钱! “贫道在此先行谢过诸位的捧场,待施法结束后,各位善信都能大吉大利、富贵一生!” 萧岩的一番吉言,自然是获得了大家的一致感谢。 没多久,油锅里的油已经翻滚起来,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萧岩就手持桃木剑,开始“升坛做法”!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今有龙虎山弟子持节上告,望师祖赐我金身,刀枪不入,油水不寖,急急如律令,疾!” 捏着手印,快速地念完一段咒语,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咒,往空中一扔。 那符纸“嘭”的一声凌空自燃,引来周围人的阵阵惊叹! 放下桃木剑,萧岩闭上眼,平复了下心情。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虽然计算了,可是没有手表计时,只能得一个大概的时间。 萧岩在心里把满天神佛都拜了遍,然后睁开眼,往油锅走去! 萧岩站在油锅边,看着锅里滚滚的油,卷起袖子,慢慢地往油里伸去! 一众围观的人在这一刻都屏息凝神,每人都把脖子伸的老长,鼓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手一点一点的伸进滚油里,油锅里的的油顿时冒出一层又一层的气泡,却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皮开肉绽的情况出现。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从锅里拿出了一枚铜钱,接着又拿出了一锭银子,慢慢的,锅里的钱都被萧岩拿出来了! 把钱放好,双手结印,做了一个收的手势,扔出一张符咒,符咒燃尽,这法自然也就做完了! “诸位美意,贫道就却之不恭了!” 看着还在发呆的众人,萧岩手里从锅里捞出来的银钱,对着众人开口谢到。 “好……好……好的,仙长请!” 众人已经被惊呆了,特别是王员外,正中他的下怀。 要知道这可是仙术啊,仙长在此,还有何邪魔外道敢放肆! “都是障眼法,雕虫小技而已,待某来拆穿他的把戏!” 话音刚落,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就推开人群走了进来,路过萧岩的时候还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又朝着油锅走去! “愚昧无知的凡人,接受神的处罚吧!” 看着大汉走过,萧岩暗自摇头,这里面是有名头的。 油锅里放的不只是油,还有少量的醋,醋的密度比油的大,自然是沉在底部的。 生火后由于醋的沸点比油的沸点低,也就在四十度左右,醋一沸腾就会产生大量的气泡,上面的油就会产生一种沸腾了的景象! 萧岩在把手伸进去的时候还在手上偷偷抹了碳酸钙粉末,一深入醋中,产生反应,冒出的气泡就更多了,给人的感觉就是油温更高更烫! 萧岩计算了加入的醋所能用的时间,所谓的做法那些就是用来拖延时间的,为的就是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 “啊……啊……我的手……痛……疼死我了……” 那汉子把手放进油锅里,还没一息时间就慌乱地抽出了手,连油锅也给弄翻了,油一遇到火,顿时蹿起了一股火苗! 而那汉子已经捂着手躺在地上左右翻滚,一边发出痛彻心扉的嚎叫。 因为是他自己说要去拆穿萧岩的,所以此时人们对他的遭遇,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了!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神明也是你等凡夫俗子能够质疑的……上天垂怜,这是给你的汤药钱,赶紧拿着去医馆,说不定这手还有救!” 说着萧岩拿出了一两银子,直接扔给了那大汉,“记住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今日这般,只能算是上神的略施小惩,切莫再对神明产生质疑之心,否则……” 萧岩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天怒之威,可不是尔等凡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第五章 黄雀在后 看到银子,大汉想来也是自知理亏,萧岩都如此大度饶过了他,总不能再赖着不走。 再说了,那油锅里的热油他是亲身体验过的,不是障眼法,萧岩没事,就说明真的有仙人在庇佑着他。 在科技不发达的时代就是如此,喜欢把那些不明白原理的事情归为神迹,萧岩所做,在人们看来,亦是如此。 虽然疼痛难忍,还是艰难地爬起来,从萧岩手中结果银子,步履蹒跚地往远处走去! 这个小插曲,倒是更加坐实了萧岩是活神仙的事实,围观的人看向萧岩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敬意的。 当然了,除了红衣女子和牛牪。 红衣女子是知道萧岩的并且跟他交过手,若是真是活神仙,有无边法力,昨晚也就不会让自己吓的动都动不了。 由此可见,萧岩使用的依旧是障眼法,只不过这障眼法很是高明,要知道他们白莲教最擅长的就是以这些神乎其技的手段来蛊惑信众入教的! 只是不明白萧岩用的是什么方法,敢赤手空拳在滚油中捞取银钱。 而对于牛牪,萧岩在萧家的时候,两人见面的机会多,他可不认为萧岩是神仙,若真是如此,又怎么会甘愿去萧家做一名仆人! 有人不信自然有人会信,比如现在正拉着萧岩哭诉的王员外! 王员外的热情似火让萧岩好生为难,如果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拉着自己,萧岩做梦都巴不得。 可这王员外是一个圆滚滚的糟老头子,可以说是萧岩的金主,又不好推开他,准确的说是推不开,萧岩没那么大的力气啊! 就这样,王员外也不管萧岩是不是愿意,就凭着身体优势,一路把萧岩拉回了王府,顺带着让家丁把萧岩施法用的那些东西带回了王府! “仙长,前面就是寒舍了,请!” 来到王府外,听到王员外的话,再看了看眼前的豪宅,萧岩脸上冒出了一条黑线。 这人好不要脸,简直是在炫富,若这只能算是寒舍,那天下还有几间宅子能称得上豪的。 王员外家算是徐州城里的数一数二的豪宅,里面亭台楼阁不计其数每一间屋子都装饰得富丽堂皇。 即使是给下人住的房间,都要比外面一般人家的都还要好。 府中奇花异草随处可见,飞禽走兽居于其间,占地其广,略逊于萧府! “这里就是内宅!” 拉着萧岩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门廊,绕得萧岩头都晕了,王员外才放开萧岩,指着面前的院子对萧岩说到! 院子环境清幽,只是随处可见的香烛残骸和随风飘扬的各种各样的符纸破坏了此处的景致! “仙长,你怎么看?” 跟着萧岩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王员外毕恭毕敬地问到! 现在可以说萧岩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若不抓紧了,就只能把这宅子卖出去了。 这么大的宅子,能买得起的人极少,就算有人买,这宅子闹鬼,也卖不出好价钱,只能算是巨亏! “这院子里阴气极重,特别是那口井,妖邪必定潜藏于内!” 外面都说这府内有丫鬟自杀,自杀常见的途径无外乎是上吊、服毒和投井。 这井边贴了那么多的符咒,就是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那丫鬟是投井的,人死之地的阴气自然是重了。 就算不小心猜错了,也可以说水为阴,是妖邪藏身的好地方,圆过去就行! “虽然棘手,但是除魔卫道乃是我辈修道之人的本职,王员外放心,我自当拼尽全力斩妖除魔,保你家宅安宁!” 身为红旗下长大的新时代青年,萧岩自然不信鬼神之说,做法事,不过是宽慰人心罢了! “就使劲吹吧!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看你等会儿怎么收场!” 房顶上,一袭红装的秦姓女子背靠石雕,斜坐在屋脊之上,两只玉腿一只踩着瓦片,一只搭在屋脊上。 手中拿着一个刚从王员外家顺来的水果,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对萧岩大言不惭的行为嗤之以鼻。 “升坛,贫道要做法收了这邪祟!” 见萧岩独自一人,王员外给他安排了不少的下人做帮手。 人多就是不一样,没多久,就把做法事所以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只见萧岩拿起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一边走一边吃力地对着虚空比划,好像在跟谁决斗一样,不一会儿就累的大汗淋漓的!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看贫道画地为牢,让你无处潜逃,定!” 对着虚空连刺数剑,踏着罡步游走到水井旁,萧岩一声大喝,左手掏出一张黄符,猛的一下就贴到井沿上,死死地按住。 右手挥着木剑刺到符纸上,接下来的一幕让众人瞠目结舌。 只见本来黄色的符纸被剑刺中的地方慢慢变成了红色! “好个邪祟,在贫道面前也敢放肆,还不快快现身!” 说着萧岩拿过一个瓷碗,里面装着萧岩准备的“圣水”。 喝到口里,猛地朝着黄符喷去,顷刻之间黄符上就显现出一个血红色的“人”出来! “鬼啊!” “快跑,有妖怪……” “好可怕,娘亲救我……” “……” 听到又有天师来斩妖除魔,周围已是围了不少的下人,人多壮胆,王员外也没有赶他们。 见到黄符纸上显现的人影,那些围观的下人可炸锅了,一个个都嚷嚷着往外面跑去,就连王员外也准备拔腿而逃! “休要惊慌,小小妖邪,看本道用三味真火烧了它!” “尘归尘,土归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也不去管众人,萧岩拿起一碗酒,又用桃木剑挑起一朵烛花,往井口方向猛地一喷,那黄符遇火燃烧,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念你没有害人的份上,贫道就超度了你,送你登往极乐,免受六道轮回之路,去吧!” 火渐渐熄灭,黄符纸化为了灰烬,不知是否错觉,众人好似能感受到妖邪被超度时发出的声音。 “好了,妖邪已被我降服超度,别在外面堵着,都进来把这里面这些都打扫干净,莫要再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萧岩用桃木剑支撑着身子,往外面叫到。 “快点,你们没听到仙长的话吗,手脚都麻利点,做好了赏!” 众人往外逃命的时候王员外也跟着跑到院子外去了。 直到黄符燃尽,听到萧岩的话才叫人进去打扫院子,而他自己则是屁颠屁颠地走到萧岩身边! “这个给你,把那些没用的符纸清理掉,然后贴上,就可以了!” 瘫坐在地上,萧岩掏出几张镇宅安家的符纸,递给王员外,指着那些前辈贴得满院都是的符纸,“气喘吁吁”地说道! 看到王员外拿着符纸远去,萧岩一下子瘫坐在地,长吁了一口气。 今天表现还可以,现在自己这么卖力,等下收钱的时候也就不会手软了! 刚才用到的都是萧岩原来的世界所学的化学知识。 一个就是符纸自燃,用的是白磷,还有一个是黄符显影,用的是姜黄水遇到碱粉会表现出红色的化学反应。 跟徒手下油锅是一样的,所有的一切道具都是萧岩事先准备好的。 “仙长,院里都弄好了,只是你看拙荆还是那样……仙长有什么办法不?” 萧岩正坐在石凳上休息,王员外又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刚才这一会功夫,他就跑去了自家夫人居住的地方,没想到妖邪除尽,她还是老样子,不见好转! “尊夫人被妖邪缠身,这妖邪除去,她的身子自然得慢慢恢复……你带我去看看,我给开些安神补气的方子,将养一段时间就无碍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来了,就去看看,能帮的就帮一下吧! 一路兜兜转转,最终来到了她夫人所居住的地方,这里是个佛堂! 王夫人信佛,王员外心疼妻子礼佛需要去很远的地方,所以给她修了一个佛堂,。 最近家里闹鬼,后宅住不成,王员外和夫人就搬到了这里,以求诸天神佛的庇佑! “无量寿福!” 进到佛堂,萧岩双手合十,对着佛堂里的众佛像行了一礼,以示尊重! “夫人,还不快快过来见过仙长,就是这位仙长,除去了在家里作祟的妖邪!” 王夫人很是认真地念着经文,佛堂里来人了都没有觉察到,还在那里低头念着。 见此情景,王员外跑到她面前对她说到。 “道长好!” 听到丈夫的话,王夫人连忙起身致谢,“家中琐事,劳烦道长了”! “无碍无碍,除魔卫道,这些都是贫道的分内之事,夫人不必挂怀!” 萧岩略一摆手,对着王夫人说到! “仙长,你看这?” 这王夫人现在依旧是茶饭不思,刚才王员外还特地让厨房送了些她爱吃的点心过来。 若是往常,定是高兴得不得了,可现在看到了也像没看到一个样。 “放心吧,贫道在此,定保尊夫人无虞。” 看了一下佛堂内的陈设,庄严肃穆,正好用来做法,“尊夫人留下,尔等先出去,暂且借佛堂一用,为夫人做法祈福!” “有劳仙长为拙荆操劳,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外界盛传王员外夫妇恩爱,琴瑟和鸣,如今一看,确实不假。 萧岩与他相处这一段时间,嘴里说的念的都是夫人,现在站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看向他夫人的眼里还满是爱意。 两人的狗粮可谓让萧岩这个单身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王夫人,我有一方子,或许对你的病因有帮助,这样吧,你先坐到凳子上,等下你的眼珠跟着我的动作转动!” 说着萧岩从怀里掏出一枚系着红绳的铜钱,伸直手,让铜钱在一定范围内来回摆动! 萧岩要做的就是给王夫人催眠,然后进行心理治疗。 她这种是惊吓过度,再加上觉得丫鬟之死是自己造成的,心里愧疚才造成的病因。 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这次催眠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功将王夫人催眠。 通过询问被催眠的王夫人,萧岩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很简单,就是丫鬟把王夫人心爱的首饰弄丢了,王夫人只是说了她几句,并没有其他处罚。 可越是这样丫鬟就越觉得没有保管好夫人的东西是自己的过错,对不起夫人和老爷的善待,内疚之下就投井了! 王夫人本是心善之人,丫鬟投井后觉得都是自己说了丫鬟才导致她寻短见的。 也是内疚之下茶饭不思,最后竟然出现幻觉,说是丫鬟来找她索命来了,最后只有在这佛堂之内才得片刻安宁! 知道了病因,就好对症下药。 萧岩直接引导王夫人去“见”那丫鬟,并“让”那丫鬟告诉她自己只是放心不下,不想夫人愧疚。 奈何人鬼殊途、阴阳两隔,无法交流,以致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好在有天师相助,去除了这些时日留在阳间所产生的戾气,让她得以登往极乐。 又得天师施法,让她得以见到夫人,今生已是无憾,往夫人珍重,最后给她磕了个头,就原地消失了。 “妇人王陈氏,快快醒来!” 催眠结束,萧岩对坐在凳子上的王夫人打了个响指,她便悠悠转醒。 “仙长,我刚才……” “嘘,你见即我所见,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 王夫人醒来,看到萧岩,就准备跟他说自己刚才神游天外的所见,刚开口就被萧岩制止了。 “积善因,得善果,善人行善,从明得明!斯人已逝,王夫人莫要再过于忧伤,与其愧疚难当,不如让活着的人更好地活下去,是为大善!” “仙长放心,蝶丫头家人我们都安置好了,会让他们老有所养,幼有所依!” “如此甚好,可夫人不要忘了,只有你们安康,他们才能依靠在王家这棵大树下,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养好身子!” “王员外,去吩咐厨房熬一些稀粥,尊夫人想吃东西了!” 推开佛堂的门,萧岩冲着在门外不停地走来走去的王员外叫到。 “唉,好……好的,我这就去!” 听到夫人有食欲,那王员外脸上都笑开了花,连忙吩咐人去熬粥,想了想又觉得还是自己去比较放心。 想来是厨房经常有准备着的,没多久,就看到王员外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 经过开导,解开心结的王夫人自然有了胃口,没多久就把粥喝完了,接着便提出要休息,与萧岩告罪一声便离开了。 事情圆满解决,婉拒了王员外留下一起吃晚饭的邀请,手下酬金后未做停留便从王府离开! 至于酬金,告示上说的是一万两,王员外又额外加了一万两! 经过了这次事情,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身体健康、阖家欢乐,人生在世,才算美满,钱财再多,也不过是冰冷之物。 王员外对夫人深情让萧岩动容,本打算只收一万两就行了,奈不住王员外的大方,一直在劝萧岩收下。 盛情难却,最后两个各退一步,收下了一万五千两,都是银票,若是银子,再来十个萧岩都带不走。 无他,一万五千两,折合一千五百斤,带着这么多现银,行走在路上,容易引人注目。 “有意思的人,姑奶奶吃定你了!” 看着萧岩远去的背影,站在房顶,红衣女子眼里透出明亮的光芒,一身红裙迎风飞舞,妖艳如花! 第六章 天下谁能比我更倒霉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从王员外家出来,找了个僻静之地,又进行了一番乔装,才回到大街上,买了一些吃的。 一手提着烧鸡和酒,一手提着吃食,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朝双泉寺走去! 等走到双泉寺外边,萧岩才想起来现在身上有钱,本不用来此。 此时该做的是去徐州有名的客栈开一间上好的房间,再叫上一桌山珍海味,胡吃海喝一顿,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 昨晚实在是因为囊中羞涩,没办法才住进这里,今天情况不同了,咱有钱啊! 此地四处漏风不说,昨晚还差点交代在这里,凶险无比。 只是来都来了,就当做是忆苦思甜,发扬不怕艰苦的传统精神,再说昨晚那种情况也不是天天都会有的。 想到这里,萧岩就迈步朝大殿走去,殊不知萧岩的如此做派倒是为某些人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萧岩前脚刚走进双泉寺内,大门外不远处就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经过今天一天的观察,牛牪觉得已经不能放任萧岩这样发展下去,若不然,凭借他这种折腾的劲头,很容易就会超出自己的控制的! 如果不能把萧岩带到长安,就不能完成大小姐交给自己的任务,那对于牛牪来说,即使萧潇不责怪他,他也觉得自己是失败的! 只有把萧岩控制在自己身边,才不会出现不可控因素,所以他一路跟着萧岩。 打算到了地方,直接把萧岩绑起来,带到萧家在徐州城里开设的铺面看管起来,等候萧潇一行,到时候再行前往长安! “是谁在哪里鬼鬼祟祟的,还不快滚出来!” 行至寺门口,正准备进去,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到不远处有人在窥伺着自己,心惊之下快速捡起一块石头,朝来人处扔去! “自己在鬼鬼祟祟的还好意思说别人啊!” 一个轻巧的跳跃,躲过那枚石子,顷刻间红衣女子就站在了牛牪的对面三尺之内,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姑娘,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若你是为了里面的银子来的,请便,里面的人留给我就行!” 快!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自己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别人近身。 这个距离,若是对自己发动攻击,自己必败,也说明眼前的女子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看到来人,牛牪知道今天不会善了了,首先就把萧岩给卖了。 若真的能花钱消灾,牛牪是不介意的,反正花的是萧岩的钱又不是他的! “呵呵……银子姑奶奶要了,这人嘛……姑奶奶也要了!” 很明显,红衣女子并不同意牛牪说的,人钱各分! “姑娘,过分了!” “过分吗?那就手上见真章咯,就是不知道昨晚某些躲在边上的胆小鬼敢不敢出手了!” 纵使过分,牛牪也没办法,就如红衣女子说的,昨晚两女决斗的时候牛牪就在一边的阴暗角落里观战。 见到萧岩出来的时候,他本是想去解救他的,只是想想刚刚看到两人的决战时的情形,又按下了出头的决心! 无他,那二人随便一个出来,牛牪都不是她们的对手,就算是硬拼也不过六七成的把握! 虽然很丢人,在绝对的实力之前,牛牪却不得不承认。 技不如人并不丢人,但若是技不如人还不自知,那真的会被教做人的! “既如此,就此别过!” 牛牪也不墨迹,知道打不过就不白费力气,一抱拳转身离去。 而红衣女子志在萧岩,牛牪离去,她自是不理会! 再说萧岩,回到大殿,刚把火生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谈话声。 其中一道还是萧岩熟悉的,就昨晚刚听过的,能迷死人的那种,怎能让人忘怀! 萧岩也是无语了,他不明白,为何这徐州城那么大,怎么那女的偏偏要找这里来呢! “哐啷~~” 大殿的大门洞开,一股寒风吹来,让萧岩打了个激灵! 寒风过后,便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慢慢走了进来,然后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萧岩! “要钱还是要命?要钱在角落那里,要命等我吃完这顿饭先!免得死了还要做个饿死鬼,或者……过来一起吃点?” 听见有人走进来,萧岩头也不回,自顾自地把吃的摆上他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桌子上,。 横竖都是倒霉,最多不过是死,最后反而不怕了! “呵呵,但是有几分胆识,姑奶奶喜欢!” 走到萧岩对面坐下,把剑放到桌子上,红衣女子略带欣赏地看着萧岩! “请……请用!” 倒出一碗酒,端到女子面前,请女子饮用,虽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还是那么的惊艳,甚至于让萧岩有些拘束! “小子,姑奶奶见你有些本事,跟着姑奶奶,姑奶奶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样?” 也不怕萧岩在酒中做手脚,端起酒一饮而尽,红衣女子对萧岩说到! “我虽然不知道姑娘的来历,只怕不是一般!但是对于你所说的荣华富贵,我不需要!” “萧某有手有脚,需要什么,自会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靠别人,终归不是长远之!所以姑娘的一番美意,萧某只能拒绝了!” 说实在的,那女子说的,有那么一瞬间,萧岩都想答应下来。 不是有话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小子,别忙着拒绝,男人嘛,不外乎权钱色这几样东西,你告诉姐姐,需要什么,要当官还是需要美人?” 红衣女子每句话都说在要点上,若是一般人,说不得还给她蛊惑住了,然后她说往东绝不会往西,说上云南绝不会下四川! 萧岩可不会,以前有幸见识过传销人员,听他们说的话那才叫一个天花乱坠,就差把死的说活了。 面对他们,萧岩都能做到无动于衷,更遑论红衣女子这一套只能忽悠普通人的言论了! “姑娘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萧某可不是肤浅之人!”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纵使红颜祸水也只是红粉骷髅罢了……再说权利,这宦海浮沉,又有几人能够笑到最后的!”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姑奶奶告诉你,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不然,这把剑可不是吃素的!” 女子一拍桌子,差点给桌子弄散架了! 萧岩却是无惧于她,自顾自地吃着酒菜,让女子一阵火大! 也不怪她如此生气,这么一个大美女,放别人那里随便说上几句好话,就能把人迷得团团转。 在萧岩这里,美貌好似无用之处,习惯了众星拱月般的感觉,骤然在萧岩这里受挫,让她的无名火大! 再看萧岩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女子更是气急,直接站起来走到萧岩边上,一把拎起萧岩,一下就给摔到火边去了! “咳……咳……你……咳……” 可怜的萧岩嘴里还有没消化的食物,直接把他呛得话都说不出来,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女子! “呦,生气了?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呢!不过我就 第七章 鹬蚌相争 “哎呀,这谁家的小郎君啊,怎么独自一人在此沉思?莫不是在想哪位绝世美女吗?” 宋州城外,官道边上,一个少年正叼着草,坐靠着柳树乘凉,后边走出一个美艳无边的女子,对少年说到! 这少年和女子便是离开了徐州的萧岩和秦可卿二人! 回想起那天早上的经历,说出来都是泪! 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醒过来的萧岩发了疯似的把满大殿弄得都是灰,身处其中的秦可卿自然不可幸免,更何况萧岩还是故意针对她的!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萧岩把秦可卿从仙女变成了灰姑娘,她的怒火自然不小! 说真的,若是再给萧岩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干那么蠢的事了! 被秦可卿赤手空拳地折磨了近一个时辰,萧岩是打不过骂不过更是逃不过。 等秦可卿把萧岩像提小鸡一样带走的时候,他已是浑身青紫,动弹不得,那些伤都是被秦可卿用手抓的和掐的! 这一路行来,萧岩也不是没有想过逃离这个女魔头。 只是每每当萧岩自以为成功脱离苦海之时,秦可卿就会从天而降,让萧岩的好梦消失得无影无踪! 离开只能是美好的幻想,久而久之,萧岩也就懒得动心思逃跑了。 反正也逃不掉,再说秦可卿每次都说给萧岩好看,除了那天早上动手收拾了他一顿。 其他的时候她说的好看也不过就是板着脸吓萧岩,最多也就是用她那柔若无骨的青葱玉手在萧岩的身上种“草莓”! 就像现在,秦可卿独自去办事,萧岩就一个人闭着眼坐在路边小憩,静待秦可卿归来,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你走开,我想静静!” 听声音就知道秦可卿来了,萧岩侧过头,不去理会她。 经过几天的相处,萧岩算知道了秦可卿的一些习性,不往死里惹她,基本没啥事! “呦,都那么久了,还在想着师姐呢!” “谁?” 听见秦可卿的话,萧岩回过头睁开眼不解地看着她! “林静啊,就是那天跟我一起的那白衣女子,是我同门师姐,不过嘛,这都几天了,就别想着她会来解救你了!” 坐在萧岩边上,秦可卿歪着头对萧岩说到! “滚,你给我滚,马不停蹄地滚!” 萧岩无语,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那天跟秦可卿在一起对战的那个白衣仙子叫做林静,还是同门师姐妹,对秦可卿自然没有好脸! “胆肥了啊,敢叫姑奶奶滚,你怎么不给我滚一个!” 双手成爪,直接摸上萧岩的腰间,顿时让萧岩脸上变色! “你这女人,怎么说来就来……疼……疼疼……快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 “你敢动手就把手砍掉,敢动脚就把脚打折,姑奶奶倒是想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听到萧岩的话,秦可卿一挑眉,霸气侧漏地回怼萧岩! “对了,让你考虑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拒绝邪教,从我做起!” 见萧岩不再挣扎,秦可卿放弃了折磨他,继而问道! 秦可卿说的,是让萧岩加入白莲教。 这几天来,秦可卿见从萧岩那里掏不出那天他使用那些“法术”的秘密,便改变策略,一个劲地怂恿萧岩加入他们所谓的“圣教”,即白莲教! 白莲教,萧岩并不陌生,即使在萧岩原来的时空,也有过白莲教! 这是一个以蛊惑老百姓造反为主业的教派,谁执政就反对谁,历朝历代如此。 这个时空也一样,七八年一小反,三五十年一次大造反,每次都被朝廷严厉地镇压了。 但是这个白莲教就如打不死的小强,每每把它消灭,过了不久,又会有人举起白莲教的大旗,另起炉灶,继续造反大业! 如今秦可卿让萧岩加入白莲教,萧岩脑袋搭铁了才会答应哦,那群人都是脑袋别上腰间、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人!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敢这么说我圣教!” 秦可卿刚放下的手瞬间又放到萧岩的腰间,萧岩动作那是一个迅速,直接逃离了秦可卿双手可及的范围之内! “还想跑,给老娘站住!” 萧岩跑走,秦可卿立刻从地上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跟着萧岩。 一直在他的身边,待萧岩跑累了,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两人也许都没意识到,这一幕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小情侣在打情骂俏一样! “仙子姐姐,放手好不好!” 被捏住软肋,萧岩不得不向秦可卿求情,那可是真的用力的,萧岩眼泪都快疼下来了! 现可不是刚开始了,那会儿是真拼命,又事关尊严,当然不能求饶。 现在不一样,两人这种关系,可能说是冤家更为妥当,萧岩为了让自己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只能厚着脸皮求饶了! “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这个数?” 左手捏着萧岩的耳朵,右手伸出四根手指,放到萧岩面前! “女侠,对半行不行?” 看到秦可卿伸出的四根手指,萧岩不进肉疼,心也在滴血! 她这个意思就是让萧岩给她买衣服,还是四套,记账的那种,几天下来都欠她十几套了。 而她穿的又不是普通货色,动则就是几百两,不知道等买的时候要花多少钱了! 至于萧岩的钱,秦可卿说了,钱财她不需要,但是也不能让萧岩揣着这么多钱潇洒过活。 所以一有机会除了怂恿萧岩加入白莲教,就是从萧岩这里掏出钱来花。 这几日行来,一路都是萧岩在负责花销,大概算了下,不算记账的衣服钱,就是已经花出去的,都不止千两。 而秦可卿对他说过,就喜欢看着萧岩一副不喜欢她却不得不为她花钱的样子! “嗯哼!” 听到萧岩的说,秦可卿不由得手上加力,直到萧岩答应了才肯罢休! 夜色袭人,萧岩与秦可卿在城外一处破庙休息,对于她们这些江湖人士来说,风餐露宿都是寻常的事。 而秦可卿又是白莲教的,带着萧岩,自是不方便带他去白莲教在宋州的分舵! “我说姐姐啊,现在都已经九月了,咱能不能找个客栈住住,要不然明天起来会被冷死的啊!” 破庙里,萧岩一边烤着火一边对着秦可卿发牢骚! “我一个弱女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秦可卿斜了萧岩一眼,又自顾自地拨弄着柴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岩内心是崩溃的,大姐,你是江湖儿女,不惧风霜,可我是文弱书生,能跟你比吗! 九月的天,入夜也是凉了,萧岩向火堆靠拢了点,又紧了紧衣服! “谁?” 在萧岩愣神的瞬间秦可卿抄起剑就朝门外飞奔而去! “又是你,我说你怎么就阴魂不散了,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的不好吗?” 待萧岩赶至门外,就看到秦可卿正在那里质问,而她的对面,就是那天跟她一起决斗,秦可卿口中的同门师姐林静! “哼,自古正邪不两立,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你叫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可能吗?” 林静也是不甘示弱,拔出宝剑直指秦可卿!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一言不合,两人就开启了武力模式,战况那叫一个激烈。 你来我往,从门外打到门内,从地上打到房顶上,又从房前打到房后,杀得是难解难分! 萧岩一看两人的状态,一个也奈何不了另外一个,看样子有得两人打的。 突然萧岩就想到,现在秦可卿有林静牵制,没精力管自己,那自己不就可以趁机离开了! 心动不如行动,萧岩立马转身回破庙里拿自己的行礼,准备出逃! 拿到行礼正准备走,却看到秦可卿的包袱也在那里。 这几天来萧岩一直给秦可卿做苦力,包袱都是萧岩替她背的,里面有什么萧岩却不知道,也不敢翻看! 现在有机会了,萧岩倒是先看看被称为妖女的秦可卿行囊里都有些什么。 外面正在拼命的秦可卿自是不知道此刻萧岩正准备打她行囊的主意,若是知道了,说不得拼着受伤也要先回来解决了萧岩才行! 说做就做,一把拿过秦可卿的行囊,放到地上解开,就翻了起来! 入眼是几套衣衫,下面是两件诱惑人心的小肚兜,全是红色的。 如此女儿家的东西,让萧岩看到了,止不住红了脸,小心翼翼地挑开肚兜,最里面一些瓶瓶罐罐! 随便拿起一瓶,就看到上面写着蒙汗药,再拿起一瓶,上面写着十香软筋散,其他的都是一些萧岩听都没听过的毒药! 拿着手里的两瓶药,萧岩嘴角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站起来慢慢朝着外面走去! “兀那贼女,看我暗器!” 外面,秦可卿与林静的战斗正进去白热化,杀得昏天黑地的,却突然传来一句大喊,随即就感觉有东西向自己飞来! 两女一惊,双双罢手,然后挥着剑去挡飞来的“暗器”! 在林静眼里,现在出现的,肯定是秦可卿的同党,飞过来的暗器肯定是向着自己来的,自然要留心了! 而在秦可卿心里,却知道萧岩诡计多端,一直以来都在不不断地耍小聪明。 如此肯定是想借着林静的手除了自己,才不会那么好心地帮助自己,暗器也是朝着自己来的! “砰~~” “砰~~” 只听两声脆响,满天粉末如雨而下,猝不及防之下林静和秦可卿两人都呼入了大量的粉末! “王八蛋,敢翻我东西,我要杀了你!” 气味扑鼻,这是她随身携带用以防身和对敌的,秦可卿自然知道是何物。 其中蒙汗药对她们没有效果,但是十香软筋散可是能让人在几天之内丧失行动力,即使是强如她和林静二人! 只是当她提着剑向萧岩走去的时候,却渐渐地觉得四肢不受自己的控制,没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即使她第一时间捂住了口鼻,刚才吸入的量已经足以让她丧失行动能力了,秦可卿如此,林静亦如此! 萧岩则是在第一时间就逃离了现场,他可不知道那两瓶药效果如何,如果没作用,那自己就等着被大卸八块吧! 林静萧岩不了解,但是秦可卿绝对会把他大卸八块的,只因为自己翻看了她的贴身之物! “真的有用?” 拼着命跑了一会儿,后面没人追来,刚才还厮杀得激烈的二人也没了声响,萧岩驻足停留,往破庙方向看了看! 这样会不会不好,如果那药真的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吸入者会丧失行动能力。 那这样放着两个丧失行动能力的娇滴滴的女人在这荒郊野外,若是有个把人路过,那不是禽兽的都要变成禽兽了! 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人干的事,最后一咬牙,转身走了回去! 等萧岩走回破庙的时候,只见秦可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萧岩,却不见林静的踪影! “别动,敢动一下就死!” 没有危险,萧岩就抬脚踏进破庙,刚走进去,就从门后面就伸出一把剑,直接抵住萧岩的背! “女侠饶命,我不动,保证不动!” 感受到背后的剑发出的威力,萧岩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半天却没听到背后有声音。 回头一看,却发现林静已经摔倒在后面,正鼓着眼睛瞪着他! “你个小娘们,还想吓小爷!” 把脸上的冷汗擦去,萧岩走到林静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静! “暗算于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就他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人怎配与英雄好汉沾边!” 听到林静的话,秦可卿在一旁接到! “呦呦呦……这不是咱们的圣女大人吗?怎么,动不了了?” 听到秦可卿的话,萧岩走到她身边,在秦可卿几欲喷火的眼神中伸手捏了捏秦可卿的脸,然后将之抱起! “你要干什么?” 见到萧岩把自己抱起来,秦可卿不由得大喊,看来当失去赖以傍身的手段之后就算是如秦可卿和林静这种高手也会惊慌失措吧! “我要干什么?你说我还能干什么呢?” 贱笑着,萧岩抱着她朝着破庙里面走去! “你这个淫贼,不得好死,我就算是咬舌自尽也不会从了你的!” 被萧岩抱着,秦可卿想反抗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萧岩抱着,一步步往破庙里走去! “你叫吧,这荒郊野外的,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而且,你越叫,我就越兴奋哦……啊哈哈哈……” 第八章 萧岩得利 “卑鄙无耻,狡猾奸诈!” 破庙里,萧岩坐在火堆旁,秦可卿和林静靠坐在墙角,两人看着萧岩都是一脸的愤恨。 秦可卿还对着萧岩破口大骂,只是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词,萧岩都听腻了! 林静呢,被萧岩暗算了,也只是一脸戒备地看着萧岩! 她可不会像秦可卿那样肆无忌惮地骂人,名门正派出身的她还放不下那个脸! 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萧岩把她抱进来的,萧岩可不会真让她两在外面吹冷风的。 把她两抱进来,还细心地把地面清扫干净,找了干草铺在上面。 若不然冻坏了萧岩不说心疼也要担心被秋后算账! “行了,你说啥就是啥!” 萧岩也是没脾气了,这姑奶奶一进来还以为萧岩要对她怎么样,一直在骂萧岩,从未停过! “姑奶奶告诉你,今天不把我杀了,等我恢复了就把你撕成一块一块的,拿去喂给野狗!” 秦可卿也是的,动不了嘴里却是不饶人,一个劲地激着萧岩!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信不信我揍你?” 萧岩也是无语,都怕了她了! “来啊,有本事你来啊,今天你要不打我,你就是没种的,不是男人!” 秦可卿可不怕萧岩,既然进来什么都没发生,说明萧岩为人还是可靠的。 现在嘛,欺负不了萧岩,只能过过嘴瘾了! “哼,这是你逼我的!” 说着萧岩就站起来,走向秦可卿,在秦可卿的尖叫声中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趴好。 然后抬起手,巴掌就落到了秦可卿的美臀之上,一声接脆响彻整个庙宇! “你给老娘等着,老娘绝对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的!”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更不用说萧岩和秦可卿的这种行为了。 只见秦可卿涨红了脸,却不向萧岩求饶,只是嘴里硬气得很! “好,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何会这么红!” 说罢萧岩越发用力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在秦可卿的屁股上! “哼,自作自受!” 别过头,林静实在是不忍看那画面,即使她与秦可卿敌对,但也是太羞人了! “你也不是好人,若不是你,我的行李怎么会被烧掉!” “行李不烧掉我又怎么会为了活下去而去装神弄鬼糊弄人,又遇到这个女魔头……” “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那可是犹如在人间地狱!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你身上!” 想着就来气,原本以为出了萧府就是困鸟出笼,天高任我飞,谁知道遇上了她们俩,倒霉是一波接着一波! 一把拉过无力反抗的林静跟秦可卿一样趴好,也是一巴掌就打了上去,直接给林静都整蒙了,好端端的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打了! 就这样,萧岩一巴掌一个,连着打了十几下,突然听见有哭声传出。 一看秦可卿正满面通红地看着自己,而林静呢,则是掉下了眼泪,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我自问不曾与你有怨!为何如此辱于我?” 见萧岩看向自己,林静哽咽着说到,虽然如此,却也像秦可卿一样不开口求饶! “你不曾与我有怨,那天扔瓦片打我的可是你吧?没打到我人可是把我包袱弄到火里给烧没了,你说有没有怨?” “谁说那瓦片是我扔的?” “她啊!”说着萧岩指了指秦可卿,却在秦可卿眼里看到了一抹阴谋得逞的得意之色,顿时明白自己可能是误会林静了! “我那天只不过是见她用瓦片袭击你怕伤了你的性命,故而用另一片瓦片去拦截她的,谁知道会把你的包袱打到火里面去了!” 萧岩一听,果然如此,按说像林静这种名门正派都是以扶弱锄强为己任,怎么会向萧岩这么一个平常人动手呢! “都怪你!” 看到秦可卿的样子,萧岩气不打一出来,误会了林静不说,现在这个情形,进退维谷。 两人一个都不求饶,萧岩也不好继续打下去,就又一巴掌重重地拍到了秦可卿的臀部! “嗯哼~~” 这一巴掌太过用力,直接导致秦可卿呻吟了一声,叫得萧岩心魂失守,不愧有妖女之称! “哪个……仙子姐姐……我错怪你了……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把秦可卿放到一边,萧岩扶起林静抱着,诚恳地跟她道歉,只是效果一般,林静直接别过了脸。 就算误会解除了,萧岩也没再欺负她,只是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脸上便迅速布满了潮红! “仙子姐姐……你就原谅小可了吧……” “要不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呗……” “姐姐,我可跟你说了,你要是不原谅我,那我可是还会再打你的小屁屁的哦……” 怎么哄都没有,萧岩也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你……你就是个无赖……” 听到萧岩如此说,林静自是好气又好笑,哪有求人还这样求的? 只是为了自己不再被欺负,在实力恢复之前,也只能暂时的原谅萧岩了! “这么说姐姐是答应了啊……噢耶……姐姐你真好……” 见到林静默认了,萧岩总算放下了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现在只要林静不要想不开就好了,毕竟自己做的实在是过了,相当于毁人名节了! 至于秦可卿,萧岩也是无法,就算打她吧,她也不哭不闹不骂人了,就直直地看着他。 让萧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给她打坏了,哄好了林静又开始哄秦可卿! “你打吧,现在我无还手之力,要么你杀了我!要么就等我恢复体力之后杀了你!” 被萧岩抱在身上,秦可卿一脸的决绝,语气严肃,绝不是像和萧岩开玩笑! 玩大了,这是萧岩此刻能感受到的! “神仙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心地一定很是善良,对于我这种小老百姓,一定不会追究的对吧!” “不,你说错了,我是邪教的妖***狠毒辣,专门喜欢对付你这样的人,所以不要白费力气了,要么你死我活,要么我死你活!” “不要这样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好不好?你不是想知道我那些法术是怎么施展的吗,我告诉你你就放过我?” “不需要!” 萧岩坐在地上,秦可卿被他抱在怀里,两人就像情侣一样,秦可卿是无力挣扎,萧岩也不是故意的。 刚才抱林静的时候也是这样,情急之下就忘了男女有别了! “那这样,我给你买好多好多好看的衣服,好不好!” “你觉得如此侮辱一个女子的清白,是几件衣服就能解决的吗?” 秦可卿嘴上犟着,语气却没那么坚定,萧岩一看有戏,就持续加力,争取将秦可卿拿下! 一番好哄,又是割地又是赔款,一番下来,萧岩感觉自己钱包被掏空。 照顾好两女休息,自己才躺倒在一旁休息,顺便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第二天天还没亮,萧岩就已经从城里买回了热气腾腾的包子、油条和稀粥。 还有一些点心,因为不知道两人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一些! 不仅如此,考虑到两女行动不便,萧岩还特地买了一辆马车。 太早了人家都还没开门,耐不住萧岩用钱砸,愣是弄来了一辆马车。 不算豪华,因为要带着两个女的,萧岩又不会武功,不能太高调了,不然被人盯上就不好了! “两位美女,吃饭了!” 两手提着早餐,推开庙门走进去,里面却空空如也,萧岩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在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有人来过吧,如果那样,自己罪过就大了! 只是还不待萧岩多想,便被两个温润香软的怀抱一左一右地环抱住,随之而来的是两道细细的哽咽声! “你个王八蛋,死没良心的,……不是丢下走了吗,怎么又舍得回来了!” 原来萧岩起来的时候见两女睡得熟,不忍打扰二人的清梦,便没叫醒她们,也忘了留信,就出去了! 二人醒来,没见到萧岩,还以为他趁着自己二人熟睡之际溜走了,一想到二人此刻的处境,一时悲从中来! 不管是林静还是秦可卿,在丧失了行动能力后都下意识地把萧岩当做依靠。 即使他只是一介书生,也能给她二人带来安全感,就像昨天晚上,明明都已经走了,还回来照顾她们。 虽然萧岩后来的行为是混蛋了点,不过想想前因后果,也无可厚非了! 心情低落的二女正坐在地上休息,神情落寞,突然听到车马声由远及近,不由得让二人紧张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两人已是能够在小范围内活动,安全情况下倒是无虞。 现在有人要闯入破庙,自己二人也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慢慢移动到门后,屏息静气,如果逃不过去,就只能咬舌自尽了! 只是当大门被推开,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时,二人再也忍不住,流着泪飞扑了上去,死死地抱着萧岩! 被吓了一跳,萧岩刚想取笑两句,就见到二人已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心生不忍,遂把二女扶到火堆旁坐下。 “我没有走,这不是给你们买吃的去了,你们看,有这么多吃的!” 说着拿出给她二人买的早餐和点心。 “算你有良心!” 秦可卿一把从萧岩手中抢过吃的,毫不客气地大口吃了起来,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谢谢!” 林静也从萧岩手中接过早餐,对萧岩谢到,而后拿着食物细嚼慢咽的。 跟秦可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不管怎么说,两人的吃相都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如此美景让萧岩不得不感叹命运之奇妙,谁曾想到自己一介小人物,也能跟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子在一起同进退呢! 见两女都在不停地吃着早餐,仿佛只有通过吃东西才能平复刚才的担惊受怕。 萧岩转身走出去,回来时手上多了几套寻常百姓穿的朴实无华的衣衫! “这是什么?” “衣服啊,没长眼睛啊?” “我当然知道是衣服,我问你是拿来干什么的,你可别说是给我们穿的?” 说着秦可卿的眼神都不善起来!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不穿!” 秦可卿扭过身子,不理萧岩! “穿不穿可由不得你,带着这么两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就算你们放心,我自己也不放心呢!” 不顾二女的反对,萧岩把衣物递给两人面前,然后看着秦可卿。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穿,二是我替你穿!对于为美女服务,在下还是很乐意为你效劳的!” “你就是个卑鄙下流无耻之人!” “多谢夸奖!” 说归说,秦可卿还是乖乖地从萧岩那里拿过衣服,委屈巴巴地盯着萧岩,萧岩装作没看到,直接把衣服递到林静面前! “我……我选择自己穿!” 也许是被萧岩的话吓到了,林静一把抓过衣服,紧紧地抱在心口! 萧岩刚才羞人的话语无疑是在调戏秦可卿了,难得看秦可卿被人调戏了还不敢反抗,不得不乖乖地配合萧岩。 所以还没等萧岩问自己,就赶紧接过衣服了,因为她实在是害怕萧岩再说出别的令人脸红不已的话了! “赶紧出去,不许偷看,不然把你的眼珠子挖掉!” 她们接过衣服,萧岩自然不好留在庙里,刚站起来抬脚准备离开,秦可卿就在一旁叮嘱到! “放心,我不会偷看的,要看都是光明正大地看,再说……” 略一停顿,萧岩看了看秦可卿的胸前,摇了摇头,“就你这样的,拿钱请我看我都不会看的!” 说完萧岩就跑着出去了,紧随萧岩而去的除了秦可卿的破口大骂还有一个乘粥的碗。 萧岩跑得快,那碗一落到地上,“乒”的一声,四分五裂! “王八蛋,你给老娘等着,此仇不报我名字倒过来读!” 庙里面,秦可卿死死地抓着衣服,仿若这衣服就是萧岩,恨不能把他撕成一条一条的才解气! “我说师妹啊,你莫不是被气傻了,你名字倒过来读和正着读有有区别吗?” 林静在一旁听到秦可卿的话,不由得掩嘴轻笑! “要你多嘴……换你的衣服去!” 想到自己又出糗了,秦可卿不禁恼怒地瞪了林静一眼,在心里给萧岩又记了一笔账! 林静不理她,背过身子就开始换衣服,秦可卿找不到发泄的,也只能背对着林静开始换衣服! “好了,你进来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岩坐在车辕上都快睡着了才听见林静在里面叫到! 跳下车走进庙里,眼前一亮,虽然穿着朴素,却也无法遮掩两个女人的气质。 气质这东西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是几件衣服就能改变的! “还是不行!” 萧岩左右看了看,看到草木灰的时候,突然走过去捧起一把,往手里一搓,就要往两女脸上摸去,吓得两女连连后退! “这个……这个不用……我们自己有带易容的……”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秦可卿如此,林静也是如此,还记得那天萧岩可是给秦可卿折磨得很惨! “嘿嘿……不早说,害得我还要去洗手!” 萧岩哂笑着出去拍干净了手上的灰,再进来时两个女人已经在开始化妆了! 又过了很久,很久! “好了,走吧!” 推开目瞪口呆的萧岩,秦可卿傲娇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出去上了马车,后面林静紧随其后! 知道两女都上了车放下帘子,萧岩才回过神来,不得不感叹这化妆术的强大,比之韩国的整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位娘子,坐稳了!” 萧岩走到马车旁,抓着车辕一使力,就坐上了车辕,一把拿过鞭子,准备策马奔腾…… 不对,是赶着马车悠悠而行。 “你要死啊!” 听到萧岩的话,后面立马传来两声娇斥! 第九章 豆腐西施 车辚辚,马萧萧,磕磕绊绊,一路逗趣,又是几日光景! “唉,王八蛋,咱们到哪里了?” “没大没小,要叫相公,听到没有!” 帘子掀开,秦可卿凑出来问到! “再说不理你了……到商都了没?” “叫相公,不叫不告诉你!” “你……相公,你就告诉奴家嘛,好不好嘛?” 那声音,撒起娇来,把萧岩骨头都叫酥了! “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现在已经过了商都了,前面有个小镇,咱们去找地方投宿!” “去死!” 说着秦可卿放下帘子又回到车厢里去了! 说起秦可卿叫萧岩相公,那就是一个意外了! 刚开始的时候,萧岩打算的是跟林静假扮夫妻,秦可卿扮做丫鬟。 可秦可卿怎么都不答应,说是伺候林静她不干,要当夫人让林静伺候她。 林静也不答应做丫鬟,就这样相持不下,最后萧岩一拍板,两个都做夫人! 就这样,萧岩白白得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当然了,也只是在嘴上占占便宜了罢了! 很不巧,这个镇子上只有两家客栈,萧岩他们赶到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客满了。 眼见天黑,却还没找到住的地方,萧岩就准备找一户百姓家借宿! 隔老远就看见街边有个人在搬东西,萧岩下车一看,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正收拾着摊位! “老人家,请问一下这附近那里有住的地方,我们来晚了,客栈都住满了!” “这样吧,我看天也快黑了,若不嫌弃就到我家里住一晚吧!” 老者快速地收拾着摊子! “这样那多不好意思啊,我们付钱给您!” 萧岩一边帮老者收拾摊子,一边说到! “要给钱那就不用住了,我是看你我有缘的份上才同意让你去我家的!” “好吧,那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好了,跟我来吧,马车里是女眷吧?跟紧的,天快黑了!” “好的,大叔啊,要不上来一起吧!” “老头子就不用了,多走走锻炼锻炼,人老身体健康!” “那行!” “相公,找到住的地方了没?” 刚坐上车,林静就从里面伸出头问到,叫萧岩也越来越顺口了! “二位娘子,有一位大叔愿意留宿我们,不用再住破庙了!” 跟着老者,走了约摸一刻钟,就到镇子边上了。 隔着老远,就见一排约摸四五间茅屋依山而建,门前一片空地。 边上有用篱笆隔开了一块菜园子,屋后是一片竹林,袅袅的炊烟正迎风飘起! “那里就是了!” 老者指着茅草屋对萧岩说到! 萧岩赶着马车紧跟着老者,不一会儿就到了茅屋跟前! “秀秀,家里来客人了!” 走到屋前,老者冲着屋里喊到! “爹,谁来了?” 人还未至,一声如黄鹂般轻快明亮的声音就穿过门沿,传至众人耳中。 随即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芊芊少女! 人如其名,秀外慧中! 萧岩认识的女人里面,萧潇可算是实打实的大家闺秀,言行举止有度,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知书达礼! 而这女子就能称作小家碧玉了,其长相俏丽,活泼开朗,两只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见到萧岩这个陌生人,站在门前,显得有些拘谨! 看着少女,萧岩顿时想起一个词,那就是豆腐西施,刚才已经知道了老人姓何,家中是做豆腐生意的,那少女自然也就可以称作豆腐西施! “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小女,叫何毓秀!” 何老叔拉过女子,向萧岩他们介绍。 “你好!” 萧岩一拱手,对何毓秀行礼! “这个是萧岩萧公子,车上是他的女眷,路过这里,客栈客满了到咱们家借宿一宿!” “公子好!” 何毓秀也对着萧岩行了一礼! “叫什么公子,不嫌弃的话我也叫你秀秀,你叫我萧大哥吧!” 叫公子萧岩觉得太过于疏离,还是叫大哥的好! “好的,萧大哥好!” 何毓秀也是当即改口。 “咦,这是谁家的妹妹呀,真漂亮!” 这时秦可卿二人刚好从车厢里出来,看到何毓秀,秦可卿不禁夸到! “二位姐姐好!” 何毓秀见到二女下车,忙向她们打招呼! “小嘴真甜,来,姐姐给你个见面礼!” 说着秦可卿从包里拿出一根簪子,递给何毓秀! “我也没准备什么,这对镯子就送给妹妹做留念吧!” 说着林静也拿出一对镯子递何毓秀,她们刚才可是听何老叔说了,不要他们的房钱,非亲非故的,可不能寒了好人的心。 听到何老叔有个女儿的时候,她们就决定送些首饰给她,也算是报了何老叔的留宿之恩! “二位姐姐,这太贵重了,秀秀不能要!” 何毓秀自是识得那簪子跟玉镯都不是寻常之物,她怎么敢接受! “秀秀,既然是你两位嫂子送的,就收下吧,不要客气了!” 见何毓秀不肯要,萧岩从林静二人手上拿过来,然后放到何毓秀手里,说的话却让秦可卿二人直翻白眼,不过也没有反驳他! 说起这些首饰,萧岩的心就在滴血,这几天来,林静在秦可卿的带领下,一过市集,两人就疯狂买买买,珠宝首饰、吃喝玩乐,全都是萧岩付钱! 刚开始的时候林静还挺不好意思,觉得不应该这么花萧岩的钱,只是陪着秦可卿买。 后来秦可卿告诉她说萧岩的钱都是装神弄鬼骗来的,算是不义之财,这一下可不得了,出生正派的她怎么会放过萧岩! 于是由前面的秦可卿带着林静花钱,到最后的林静带着秦可卿花钱,那个狠劲,直让萧岩在心里直骂败家娘们! 每次都说不管她两人的了,可当两人一脸笑意叫着“相公付钱”的时候,萧岩又屁颠屁颠的去把把钱付了,之后又疯狂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她二人洗脑了! “既然你萧大哥都这样说了,那你就收下吧!” 见自己的女儿望向自己,眼中闪现的渴望,再一看萧岩他们也不像是缺这点东西的人,也就让何毓秀收下了! “谢谢萧大哥,谢谢两位……两位嫂子……” 本来想说谢谢两位姐姐的,一想到已经叫萧岩为哥了,就又改口叫嫂子! “来来,都进屋吧”,何老叔拉着萧岩,对大家喊到,又看向何毓秀,”秀秀,饭做好没?” “做好了,想来今天萧大哥他们有福,桂花婶送来了好大一条鱼,刚好做了,你们等着,我去端来!” 说着何毓秀就先进屋去了,萧岩他们紧随其后进去茅屋! 因为是茅屋,采光不好,还没天黑就已经点上蜡烛了! 把行礼都放到旁边一间屋子,就到中间一间准备吃饭! “萧大哥,坐这里!” 刚进屋,何毓秀就热情地一边招呼萧岩三人落座,一边给他们盛饭! 这一会儿何毓秀又烧了两个菜,桌上已经摆了一个清炒豆腐干,豆腐鱼头,水煮鱼和一个炒肉片! “何叔呢?” 饭桌上没见到何老叔,萧岩不禁奇怪,该不会是自己等人来了饭没做够吧! “何叔,快过来吃饭吧!” 刚说何老叔,就看到他端着一个盆从门前走过,萧岩赶紧站起来走到门口叫住他。 “你们先吃,这盆豆腐坏了,我拿去给桂花婶喂猪!” 萧岩你看,一大盆,觉得坏了这么多拿去喂猪可惜了,若是好的,还能管不少钱呢! 萧岩站在门口,都闻到臭味了,让萧岩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原本时空的风靡大街小巷的小吃——臭豆腐! “拿喂猪可惜了,要不你给我吧!” “这都坏了,你要的话等我回来给你好的,今天刚做的!” 何老叔说着就要离开,萧岩一把拉住他。 “不用不用,要的就是坏的,好的还要等放坏了才行!” “哥,你要这坏了的豆腐做什么?” “就是,都臭了,还拿来干什么,难不成还能吃不成?” 秦可卿坐在那里不满地嘟囔着,本来肚子就饿,还不容易能吃饭了,萧岩却还要作妖! “对啊,你怎么知道?吃不吃?” “那么臭,才不吃呢!” “爱吃不吃,记住你说的啊,秀秀,借你家厨房一用!” 说着萧岩从何老叔手里接过臭豆腐,端着往厨房走去! “那二位嫂嫂先吃,我去帮帮我哥!” 何毓秀对二人招呼到,随后跟着去了厨房! 如果真的如萧岩说的那样,这豆腐臭了的都还可以做成吃的,那对于他们这些以豆腐为生的人来说,那将会省下很大的一笔成本,。 在他们来说,豆腐坏了,就只能扔掉或是拿去喂牲畜,从来没有人想过那还能吃,关键还是怎么吃! 现在听说萧岩能够变废为宝,把臭豆腐做成美食,她当然要去看看了! 再说秦可卿二人,现在哪还有心思吃饭,都被萧岩勾起来,跟着去了厨房! “萧大哥,我能帮你些什么?” 说实在的,不只何毓秀,就连林静和秦可卿都有些怀疑萧岩到底会不会做吃的! 不管怎么说萧岩都是一个读书人,在这个书香为上的世界,提倡的都是君子远庖厨,是以对于萧岩说的做美食大家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 “这样,你把豆腐切块,我先做点芡汁。” 厨房里,萧岩把盆放到桌子上,让后给何毓秀说真呢切片,之后就是自己动手! 好在常用的调料都有,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萧岩的个人秀,动作熟练,让何毓秀都有些汗颜。 各种材料经过他的手,最后都在大火之中熬成了一锅芡汁! 待芡汁快要熬好,萧岩便用另一个灶烧了一锅油,待油滚热,放入豆腐片,炸至两面金黄,出锅,舀出芡汁浇上,一碗臭豆腐就制作好了! “这不还是臭的吗?” 秦可卿看着桌上的臭豆腐,脸上全是灰,为什么,因为萧岩让她和林静烧火。 两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在外面谁敢这样使唤她们,以至于两人都是弄得灰头土脸的! “爱吃吃,不吃拉倒!” 不理秦可卿,萧岩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慢慢地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初闻臭气扑鼻,细嗅浓香诱人,表面金黄,脆而不糊,里面又具有白豆腐的细嫩,芡汁里面放了芥末和糖,甜而不腻,口感极佳! 本来萧岩想放的是辣椒的,只是来了几个月,还没见到过,就只能用芥末代替了! 情不自禁地萧岩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滋味妙不可言! “真香!” 看着萧岩的样子,貌似很好吃的样子,其余几人分分拿起筷子争相吃了起来,一时满是咽口水的声音! “相公,人家还要!” 没一会儿,一碗臭豆腐就吃完了,秦可卿拿着空碗,可怜巴巴地看着萧岩,林静和何毓秀也是一样,意犹未尽! 听到秦可卿的话,萧岩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说真的,若不是有旁人在场,萧岩定会大喊一声“妖精还不快快现形”,然后直接将她就地正法! “萧大哥,你可以教秀秀做这个……这个臭豆腐吗?” 另一边,何毓秀也是睁着大眼睛一脸恳切地看着他! “秀秀,你过来,我问你,你知道豆腐有几种吗?” 萧岩一边把豆腐下锅一边问到! “我们家做的就两种,一个白豆腐,还有一个是豆腐干,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站在萧岩边上,何毓秀想了一下认真地答到! “那我现在告诉你,豆腐有很多种形态寻常见到的就是白豆腐和豆腐干,我知道的就是豆腐煮嫩的就叫豆腐脑。” 萧岩没有停下动作,继续跟何毓秀说到。 “老了的就叫老豆腐,老豆腐以烟熏可做黄豆腐。” “嫩了可做豆腐脑,也叫豆花,做薄了可做豆腐皮、腐竹,白豆腐捏碎了加猪血搅拌成型以烟熏制可成血豆腐,就连豆腐渣也可以加菜叶做成菜豆腐!” 说话间一碗臭豆腐又出锅了,浇好汁,直接端给众人! “至于说坏了,就可以做成这臭豆腐了,所以说豆腐一门,稳赚不赔!” “不错,我还以为你除了些旁门左道就不会别的了,没想到懂得到挺多的!” 秦可卿一边吃,还不忘一边怼着萧岩! “那是,要是懂得不多,怎么会有人死皮赖脸地求着我做她相公呢,静静,你说对吧?” 对于萧岩的话,林静笑了笑不说话,秦可卿却气的直往嘴里塞臭豆腐,仿佛那豆腐就是萧岩,不把他咬的稀巴烂就难以平息心头的怒气! “秀秀,想不想学,想学哥教你!” “想学,谢谢哥!” 何毓秀乖巧地点了点头! “都叫哥了还那么客气啊,何叔,你说对吧?” “只是麻烦你,又是给秀秀那么贵重的首饰,现在还要把可以赚钱的法子交给我们,这可叫老汉如何是好!” 何老叔也没想到就是寻常的一个举动,带萧岩他们到家里住,就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机缘! “就这样吧,也算是我这个做哥的给秀秀以后得嫁妆了,今天是没法教了,明天再教你!” “好……好……如此就多谢了……” “哥~~” 听了萧岩的话,何老叔高兴的哈哈大笑,何毓秀却羞红了脸! “都怪你!” 萧岩一看,原来是秦可卿吃得太急了,直接烫到嘴皮。 现在正捂着嘴皮,眼里含泪,默默地看着他,仿佛只要他不过去哄她,立刻就会泪如雨下一般! “是,都怪我……做了那么好吃给娘子吃,还把娘子烫到可,等着,为夫去拿药膏来!” 萧岩还能怎么滴,只能是小心地陪着礼道着谦,然后去找烫伤药膏,不然真流泪了会心疼的! “何老头呢?死了没,没死的话赶紧出来还钱!” 第十章 胆大包天 “何老头呢?叫他赶紧出来还钱,不然就把他女儿绑走抵债!” 人未至,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 然后就见三个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这边行来? 为首一人满脸横肉,一道刀疤从右眼延伸直至下巴,活像庙里的夜叉,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不明就里,萧岩从马车上下来进了屋,碰到正往外走的何老叔,萧岩冲他笑了一下就进屋了! 秦可卿烫到的是外嘴唇,萧岩小心地给她擦着药,回头却瞥见何毓秀在一旁孤独无助,黯然神伤! “外面那几人是干嘛的?” 想来猜的若是不错,她此刻的神情该是跟外面来的人有关了! “哥哥,是这样的……” 个中缘由,何毓秀红着眼哽咽着,向萧岩娓娓道来! 原来在半前,老何一家还在镇上开酒楼的。 后来何毓秀的母亲生病,老何请便名医也没能治好她,倒是欠了一大堆外债,没法的老何只能把酒楼盘出去还债! 没了酒楼,老何又做起了老本行——做豆腐卖。 可是又没本钱,于是向镇上的地头蛇借了一百两置办一应工具与现在住的这几间茅屋! 按理来说只要老何在约定的时间内把钱还了也就相安无事了,现在也还没到还钱的时间,问题就出在何毓秀的身上! 还记得萧岩说过的,何毓秀可以叫做豆腐西施,那不是吹的。 有一天何毓秀就上街去老何摊子上帮老何看摊子,正巧碰见了洛阳来的官二代,那官二代见何毓秀长得漂亮,便上前调戏! 何毓秀自是不从,抄起豆腐便是一顿砸,那官二代被何毓秀弄得是铩羽而归,自是不甘心,便放下狠话说要何毓秀好看! 本地的地头蛇知道了,想攀上官二代这棵大树,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何毓秀拿下来,送给官二代。 从那时候起便三天两头地往何家跑,为的就是催债,说若是换不上钱就要把何毓秀抓走卖到青楼还债! 地头蛇放贷,采取的都是“九出十三归”的计算方法,借一百两,给九十两,扣下十两。 到约定的时候时候需要还一百三十两,过期不还,那就是“驴打滚”——利滚利了! 那地头蛇为的就是逼迫何毓秀一家,早就把利息按利滚利来计算了,本来就还不起,现在更还不起了! 这不,现在外面来的就是那地头蛇,以前来都是一人来的,今天三人一起,怕是要准备强行把何毓秀带走了。 想到前路迷茫,何毓秀才一个人在一边黯然神伤! “可恨,竟然有如此恶毒之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萧岩还没说话林静就在一边紧握双拳,愤愤不平地说道! “现在这个情况明摆着的,人家是洛阳来的高官子弟,谁敢管,说不定上赶着去讨好还来不及呢!” 林静久居山门,不问世事,秦可卿可不一样,身处白莲教,这种事她见得多了! “就是这样的,镇子里当官的来了好几次,就是劝我从了那洛阳来的公子,我都没同意,今天只怕是难逃魔手了!” 说着何毓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没一会儿流哭成了一个泪人! “好了,妹妹别哭了,说不得还有别的路呢!” 林静走过去,把何毓秀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嫂子……” 何毓秀却哭的更厉害了! “相公~~这事你怎么看?” 萧岩苦笑,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看! 每每秦可卿用撒娇的语气叫他相公时,就是在提示萧岩该付钱了,这次也是一样,就是不知道要割多少肉了! “豹爷,咱们借钱的时候说的是一年还啊,现在才过去半年,我怎么有钱还你!” “我不管,我的钱,我想什么时候拿回来就什么时候拿回来,没钱,拿你女儿抵!” “不能啊,豹爷,你这不是要我闺女死吗!” “他不死你死,老不死的,人家汪公子长得那是一表人才,学富五车,看上你家闺女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不知感恩,居然还敢拿豆腐扔汪公子,若不是汪公子大度,定叫有司衙门把你父女二人抓进大牢里去!” 萧岩正在肉疼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何老叔和那疤脸男争辩的声音,看样子快动起手来了! “啪!” 萧岩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何老叔被两个男子架着,挨了那疤脸一巴掌! “说话就说话,凭什么动手?” 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两人,把何老叔拉过来,萧岩向那疤脸质问到,何老叔半边脸都肿起来了,想来那一巴掌不轻! “呦,哪里来的穷酸书生,豹爷的事也是你敢管的!” 那疤脸三人冷不防从屋里窜出来来个人,措不及手之下被萧岩把何老头拉过去了,回过神来不免恶狠狠地对萧岩说到! 在疤脸眼里,萧岩就是一个穿着简陋的穷酸书生,恶言恐吓一下就会灰溜溜地离开了! “呵呵,我还不信这朗朗乾坤之下,你口中那汪公子能一手遮天不成,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那汪公子先把你收拾了!” 对于这种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的恶霸,萧岩可没好脸,说出的话气势比之疤脸一点也不低! 能说出这话还不怕眼前的疤脸因为愤怒而暴起伤人,萧岩是有依仗的。 近两天天秦可卿和林静已经不再把自己打扮成丑女,萧岩也就知道二人功夫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们不说破,萧岩也就装作不知情! 想来以她二人的本事,就算只有平常的三四层功力,对付这么一个恶霸,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哈哈哈……毛都没长齐小子,也敢口出狂言,不看看这是什么地?” 那疤脸见萧岩居然敢出言威胁他,不禁朝左右看了看,哈哈笑到! “什么地?总不能是龙潭虎穴吧,这里可是大明当下,莫说他爹只是洛阳太守,就是长安来的丞相,我不犯法,又能奈我何!” 扶着何老叔,萧岩看着疤脸,针锋相对! “没犯法,你身边的老头可是欠债不还呢,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可是天经地义的事,还不起钱就拿他闺女抵债,有问题吗?” 那疤脸见萧岩面不改色,心里也是有些怵了。 一般这个时候还能如此的,想来也是有些后台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是他小地方的地头蛇能够抗衡的! “不就是钱嘛,多大点事,说吧,多少钱,我替他们还了就是!” 萧岩想早点打发了这些人,怕节外生枝! “五百……不,六百两……也不是,现在是一千两了!” 疤脸一次又一次更改价格,为的就是让萧岩他们还不起债,然后回去再寻找对策! “你怎么能这样,明明前天才是三百两的!” “就这样怎么滴吧?” 疤脸一脸不在乎,眼睛却在盯着萧岩,他想从萧岩的表现寻找萧岩的破绽! “这是一千两,拿着赶紧滚蛋!” 萧岩从怀里拿出十张一百两的银票,直接朝疤脸扔出去。 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因为这一千两银子而出现任何的心疼,给疤脸一种错觉,眼前衣着寒酸的少年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咱们走着瞧!” 银票纷飞,散落在三人的周围,疤脸忍着怒意把银票捡起来,看了看是真的,遂带着身边的两人准备转身离去! “就这么走了?借据留下!” 见三人想走,萧岩厉声喊到! 没办法,疤脸只能把拮据给萧岩,然后带着两个小弟灰溜溜地回去了! “走吧,先回屋再说!” 说着萧岩扶着何老叔走回屋里,背上却被汗水打湿了,说实在的,刚才的情况,萧岩也是在强装镇定! 不装没办法,若是没能唬住疤脸,那萧岩可不敢保证在秦可卿她们赶到之前被疤脸狂揍一顿! “你们在说什么?” 扶着何老叔走进屋里,就看到屋里几个女的在窃窃私语,见萧岩进来,立马不说话了! 萧岩奇怪,扶着何老叔去一旁坐下,然后拿出一张纸递给何毓秀! “看吧,我就说他出马准没事的,他这个人,我第一天见到他就觉得他这个人最会演,巧舌如簧,后面的表现更是如此,就差把死的说成活的了!” 说出这话的也只有秦可卿了,从外双泉寺见到萧岩,就一直跟萧岩在一起,也只有她那么清楚萧岩这段时间做的一切! “求公子救我父女二人!” 拿着手上的借据,何毓秀再度泪流满面,一下子跪在地上,一边向萧岩磕头一边泣不成声! “这是怎么回事?钱我已经替你们还了啊,这借据也给你了啊,那恶霸都走了啊!” 何毓秀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跪在地上哭,何老叔也是叹了口气不说话! “相公,是这样的,你虽然把借据拿回来了,但是那汪公子的威胁还在,没有了这个疤脸,还有另外疤脸会来胁迫何叔他们的,所以……” 林静看了看萧岩,还是说了出来,“我和师妹都觉得只有把何叔跟秀秀带离这里,去其他地方才能避免这种情况的再次发生!” 萧岩无语,这肯定又是秦可卿的馊主意,看样子又想让自己带着秀秀他们爷俩一起去长安! 若是萧岩在长安有根基,那带着他们两人倒是无可厚非。 只是现在的他都是过了今天明天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人,带着他们不说害了他们,但也不敢保证能给他们一个好的未来啊! “秀秀,你先起来,你看这样行不行?” “哥在长安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但是哥现在身上还有点钱,我给你们钱,这样你们就可以去投奔其他亲人了,总比跟着我到处流浪的强!” 萧岩伸手去扶何毓秀,何毓秀却怎么也不肯起来! “我不要钱,就算是跟着公子风餐露宿,那也值得,只求公子收留我爷俩,秀秀做牛做马以报公子大恩大德!” “都怪你”,萧岩瞪了秦可卿一眼,知道何毓秀此时的做法都是秦可卿教唆的,可却没法责备她。 何毓秀他们此时最好的也就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跟着萧岩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有人会为他们负责! “秀秀你先起来,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好不好?” 何毓秀不起来,萧岩只能好言安慰。 “公子不答应,秀秀就不起来!” “何叔,你劝劝秀秀!” 萧岩无法,只得看向何老叔! “我父女就蒙公子收留,做个仆人也好过去给那汪公子做玩物的好!” 这个年头,做小妾的都不一定过得好。 在一些大户人家,小妾基本上是可以随意送人或是交换的,比之侍女还不如,就不要说只是给那些贵公子玩玩的了! “好吧,我答应你了,但是你得叫我哥,不能叫我公子!” “嗯,谢谢哥!” 见到萧岩答应,何毓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在萧岩的搀扶下站起来! 尘埃落定,既然已经准备离开了,何毓秀父女当然要做些准备,一些贵重物品需要收拾。 当然,这个家里也没什么贵重的物品了,估计最贵的也就是萧岩他们送给何毓秀的那根簪子和玉镯了! 何老叔也要去跟一些朋友道别,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何老叔又给萧岩带回来一个人,那就是秀秀口中给他们送来鱼的那个桂花婶! 这是一个寡妇,以前受到过何老叔的帮助,现在何老叔落难了,便力所能及帮助他们父女两。 当然了,这两人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萧岩就不知道了,反正当两人一起出现在萧岩面前的时候,萧岩惊得是下巴都掉了! 没办法,一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萧岩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愉快地答应了,给两个老人弄了大红脸! 安排妥当,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房间有限,萧岩就跟两个女的住在一起,她们睡床,萧岩准备打地铺的。 却被秦可卿止住,最后大家睡到了一张床上,只不过在萧岩的两边,各自放着一把宝剑,以作分界线! 睡觉前,秦可卿可是跟萧岩说了,若是敢动手动脚的,就叫他下半辈子做不成男人! 再看林静的样子,估计想说的也是跟秦可卿一样的! 再怎么样也算是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只是一想到秦可卿说的话,萧岩顿觉身下凉嗖嗖的,整个晚上都没了睡意,就连身旁熟睡的两个美女都没了吸引力! 第十一章 苗疆奇女子 “两位娘子,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又曰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都做了那么多天的夫妻了,犯不着一起来就拔剑相对?刀剑无眼,咱先收起来好不好!” 一大早,萧岩就对着两位凶神恶煞般的女人好言好语地哄着! 不哄没办法,没看到两人正一左一右地持剑指着萧岩吗! 其实真不怪萧岩,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在他这里更甚,有两把! 在这种情况下,他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 两个女的本是对头,自然不肯挨着睡,又不让萧岩睡地上,只能是萧岩睡中间当作界线!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怎奈周公紧催,好不容易要睡了,迷糊之间感觉两边有人在向自己靠拢。 萧岩还以为是在做梦,下意识的就搂住了两人,再然后天亮起床就是现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样子! 想来是盖的被子薄了,萧岩在中间自然感觉不到冷,可是两女睡在两边就能感觉到凉意了。 冷了会往暖和的地方靠近是本能,跟萧岩无关,可是两个女的说了,就算是她们自己靠过去的,萧岩不阻止就是他的错! 萧岩欲哭无泪,跟女人讲道理是不现实的,唯有好言哄着,度过眼下的难关再说! 萧岩绞尽脑汁地和二女周旋,她们说要么把萧岩的双手砍下来,要么把萧岩阉了。 虽然知道她们是说笑的,萧岩也不敢大意,下半生的幸福啊,不好好悠着能行吗! “屋里的人听着,限你们一刻钟时间滚出来,不然就不要怪豹爷把这破房子点了!” “好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杀人放火!” 听到外面的叫喊声,萧岩暗道一声这疤脸真是及时雨,等会儿收拾的时候一定要手下留情,打个骨折就行! 因为是和衣而眠,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打开门走了出去,二女倒也没拦他! “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狗一大早的在扰人清梦,原来是你这个丧家之犬!怎么,找主子撑腰回来找场子来了!” 出了门,就见到门口站着十几个人,为人一人穿者打扮贵气,当真是一表人才! 只不过所作所为,都掩饰不了他是一个衣冠禽兽的内在! “怎么怕了吧?若是你现在跪下向爷爷磕三个响头,爷爷便饶你一条狗命!不然的话,爷爷手上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 那疤脸此刻正诌媚地跟在贵公子后面,见出来的是萧岩,往前一步,把手上的大刀往地上一立,一身霸气显露无疑! 只是昨晚他既已败于萧岩收下,今日无论他再怎么厉害,萧岩也不会怕他了! “谁绕过谁还不一定呢,这位想必就是你口中的汪汪公子了吧?果然,都汪汪地叫了,真不负衣冠禽兽之名!” “对的,就是这个人,叫汪易行!” 说话间何毓秀已经穿戴整齐,开门走了出来,站到萧岩身后,接着何老叔也开门走了出来! “如果没有看错,这位兄台想来也是读书人?只是不知何故出言不逊,还侮辱于我!” 那汪公子见萧岩咄咄逼人,还出言侮辱他,当然不能忍,就要站出来跟萧岩理论一番。 看到何毓秀,整个眼睛都往她身上看去,就像草原上的狼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眼冒青光。 秀秀被汪易行盯着,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又往萧岩身后靠了靠,躲过了汪易行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秀秀姑娘,汪某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这份情意日月为证,苍天可鉴,你不知道这几日我不见你那可是茶饭不思,食不下咽……” “真心问候你老母啊!当街调戏不成,就穷尽心思逼迫人家,如今还不成,这是要准备强抢了?你这真心还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啊!” 听那汪易行说的话,萧岩感觉昨晚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还真心,萧岩感觉自己的智商都受到了侮辱! “秀秀,你为何不说话,是不是被这贼人恐吓所致?你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 何毓秀不说话,那汪易行只道是她受了萧岩的胁迫,说出的话却令萧岩哭笑不得! “汪汪公子,厚颜无耻之程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下佩服!” 说着萧岩还略做夸张地擦了擦额头! “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姓汪的,本姑娘不怕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何毓秀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萧岩也不知道何毓秀哪来的勇气,直接一把拽过萧岩的胳膊,紧紧地抱住! 然后像一只打了胜仗的雄鹰一样,昂首挺胸,蔑视着汪易行一行人! 她早就想好了,如果能平安离开那就是有一个新的开始,现在被人堵在这里,今天怕是不会善了了! 出来时她就考虑好了,今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是连累了萧岩他们三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充满歉意地看着萧岩! “放心吧,你先进屋去,相信我,有哥在,不会有事的! 见何毓秀眼里满是自责,萧岩自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以前没有妹妹,见别人有妹妹的,羡慕得不行,现在有了,自然要百般呵护,肯定不会让她以身涉险的! “嗯,我相信哥!” 说着何毓秀乖巧地放开萧岩的手,转身走进了房里去! “你们这对狗男女,气煞我也!” 汪易行见萧岩与何毓秀如此行为,自是以为他两有着不可告人的奸情,不由得恼羞成怒! “公子稍安勿躁,就让我来给你把这碍事的家伙除了去,免得坏了你的好事!” 见疤脸自告奋勇,那汪易行大手一挥,身旁的家丁见状纷纷亮出各自的武器,向萧岩和何老叔包围而来! “何叔怕不怕?” 顺手捞了一根木棍,萧岩看了看同样拿着木棍的何老叔! 这里靠近官道,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只是没人上前帮忙。 本地的都认识疤脸,摄于他的霸道,都不敢上前。 胆小的则是匆匆走开,外来的不明情势,也不敢贸然相帮,只是在路边站了好些人! 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 “小崽子,敢糊弄你豹爷,受死吧!” 离萧岩越来越近,那疤脸直接抡起大刀就向萧岩砍来,刀锋划过,寒光闪闪,带起一阵刺耳的风声! “咻~~” “哐当~~” 疤脸的大刀带着破空声呼啸着直奔萧岩,萧岩却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在外人看来就是被吓傻了,都不知道躲了。 眼看萧岩即将被大刀一分为二,屋里猛地飞出一章凳子,直接砸在了疤脸的头上! 凳子四分五裂,疤脸也被这凳子带来的力道给打得飞了出去,大刀则是脱手朝着萧岩飞了过去! “嗡~~” 那刀贴着萧岩脸颊飞过,就差那么一点,萧岩英俊绝伦的脸就被划到了! ““铛~~”” 那刀直接深深嵌入茅屋的柱子上,刀把还在摇晃着,足以看出力道之大! 萧岩歪过头,看着插在柱子上的大刀,脸上面不改色,心里却在骂着mmp! “表现还不错,有奖励哦!” 那疤脸被打飞,林静和秦可卿双双从屋内飞出,一左一右地立在萧岩身边! 如此女子,莫说旁人,就是那汪公子阅女无数,见识过众多漂亮的女人,也对这两位女子垂涎三尺,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二女直转! 大家看向萧岩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如此功夫高强的人护在周围,怪不得有如此定力,看着刀砍向自己眼都不眨一下! “你们两个是不是想我死呢!知不知道再晚那么一点点,你相公我就被那刀砍死了!” 两人站在身边,萧岩咬牙切齿地用极低的声音对两人说到! “这不是还没死吗,放心,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守寡的!” 听到萧岩的话,秦可卿毫不在意,扭头对着萧岩,吐了吐舌头! 林静倒是一脸歉意地萧岩,刚才的情况她可是看清楚了,那刀就是贴着萧岩的脸皮飞过的,好在萧岩没有慌乱,不然就真的要伤到萧岩了! 本来早就出来了,秦可卿非拉着不让,因为刚才萧岩骂那汪公子无耻,秦可卿却说天下第一无耻之人还是萧岩。 既然他想装高手,就让他多装一会儿,看他收不住了怎么收场。 却不曾想萧岩居然面对疤脸的攻击视若无物,就那么站着,仿佛面前的攻击就是空气一般! 在后来虽然打飞了疤脸却让他的刀差点伤了萧岩,别说林静,就算是秦可卿,虽然嬉皮笑脸的,心里也在自责! “能搞定吧?” 看着前面那十几个手持武器的家丁,萧岩无不担心地说道。 虽然知道她们厉害,可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乌合之众,也怕两个女的打不过啊! “师姐,这混蛋瞧不起我们呢!” “那就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 “上!” 说着秦可卿和林静再度飞起,朝着那些家丁飞去,长剑未出鞘,每一下舞动,都有一个人被打飞! 那些家丁也知道这两个女人的厉害,只是在主人的面前,如果不上去,回去了也不会有好结果的,都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谁能抓住这两个小娘子,本少爷重重有赏!” 那汪公子也不知道是傻还是见着女人迈不动步子了,见这情景不赶快逃居然还想着抓住她们! “让我来会会你!” 越看他越不爽,萧岩拿着棍子直接就朝那汪易行走去! “你……你别过来,我……我可告诉你……我父亲可是洛阳太守,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定叫我父亲株你满门!” “呦呵,还敢威胁你小爷,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叫你吃一顿苦头!” 说着萧岩就舞着木棍就抽向汪易行,那人没了人保护,都是读书人,那人却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与萧岩一比,只能是拔腿就跑! “叮铃……” “当啷……” 官道旁,一队三四百人的队伍正浩浩荡荡地往这边行来,中间几辆马车,装饰华美,富丽堂皇! 队伍里,人人都不是汉人的穿着打扮,倒像是南边少民的服饰,看样子是苗族的! 几辆马车上都画着苗族特有的图腾龙,其中一辆四角挂着风铃,马车悠悠前进,风铃迎着风发出悦耳的叮当声,让人心旷神怡! “前面怎么回事?” 见官道上聚了好些人,为首马车上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问话! “回大王,前方有人在打斗,是以有百姓聚拢围观!” 对于这个情况,外面的侍卫统领早已打探清楚,所以马车里一问他就立马回到! “既如此,就不要多事,自会有官差来管,我们继续前行!” “是!” 那侍卫回到,旋即仔细地观察着四周,尽职地做好护卫工作! 马车里的大人物想不出手,却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愿!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王法何在?” 那辆挂着风铃的马车突然停下,然后珠帘撩动,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苗族盛装、满头银饰的少女,看着不远处扑打在一起的人,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 “那坏人,还不快放开那个公子!” 说着那少女从马车上就直接飞身而起,直朝那打人的少年疾驰而去! 再说萧岩与汪易行两人在场中追逐打斗,当真不那么精彩! 汪易行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没跑出多远就给萧岩一棍给撂倒在地上! 把他打倒在地,萧岩扔掉棍子,直接骑着汪易行,伸出双手就是左右开弓,直接啪啪啪地打在汪易行的脸上。 还没几下,汪易行的脸就肿得他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他自己了,也让萧岩不得不佩服自己,手都打痛了! “贼人受死吧……” 没注意,萧岩只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随即就感觉到自己正慢慢地飞离地面,越飞越高,最后朝着茅屋的房顶飞过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房顶,萧岩“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护头,直接落到房顶! 好在房顶比较结实,又有茅草作为缓冲,最后在重力的作用下,顺着房顶咕噜噜往下滚! “砰……“ 屋檐下一口用来盛水的水缸被萧岩砸中后应声而破,顿时水花四溅!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躺在水中,萧岩浑身疼痛,一动也不能动,脑海里却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这几个富有哲理的灵魂三问! 第十二章 阿兰 “砰……” 一声巨响,萧岩就被那马车上飞出的苗族女子一脚踢飞到房顶,最后落到地上砸破了水缸!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让人都来不及反应,萧岩就躺在屋檐下了! 看着萧岩飞出去,时间有那么一刻的静止,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萧岩飞出去,然后落下! “相公!” 情急之下,秦可卿出腿横扫,将眼前的的几个家丁统统打飞,回身奔向萧岩。 林静亦是如此,眼前之人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刚才不过是不想一下子解决让萧岩觉得自己太过暴力! 吊着他们则是为了让萧岩好好揍那登徒子一顿出出被疤脸那一刀吓着的恶气! 现在萧岩又因为她两的疏忽而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自然要使出全力了,其实不说全力,就算使出一半,也不是这几个人够看的! 一顿狂揍,那些人自然是扛不住,全都被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相公,你怎么样了?” 解决了那些人,秦可卿和林静就飞奔到萧岩边上,也不顾满地的泥水,直接就跪在萧岩边上,扶起萧岩查看伤势! 萧岩躺在那里,浑身疼痛,全身的骨骼就像散架了一样,钻心地疼! 他就那样躺着,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了,怕一动会会加重伤势,可是躺在泥水中,刺骨的寒意袭来,让他忍不住颤抖! 不过没多久,他就看到秦可卿和林静一前一后地飞奔到自己身边,扶着自己给自己检查! “还好只是手臂脱臼了,接回去就好了!” 说着林静用余光示意了一下秦可卿,秦可卿秒懂,于是就有了接下来让萧岩目瞪口呆的话语! “相公,还好你没事,你知不知道,我已怀了你的骨肉,若你不在了,留下我孤儿寡母在世,无依无靠的,你可叫我怎么活啊!” 在萧岩目瞪口呆之下,秦可卿在一边一边抹着泪一边暗暗哭泣着! “你这个妖女,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你怀了我的骨肉,小心我告你诽谤,坏我清誉!” 若不是此刻双手脱臼无法动弹,萧岩真的想拿刀刨开秦可卿的脑子,看看里面在想的什么! “你说我坏你清誉,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叫我为娘子?我是不是称呼你为相公?昨晚我们是不是睡在一张床上?“ 问得萧岩哑口无言,“师傅可是说了,跟男人睡在会怀孕的,那我说怀了你的骨肉有错吗?” “我……” 萧岩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无法分辩,因为秦可卿说的都是真的。 可你口中的师傅说的是什么鬼,什么叫睡在一张床上就会怀孕,有这么误人子弟的吗! “咔嚓!” 就在萧岩愣神的功夫,左右响起两道细不可闻的“咔嚓”声,然后就觉得可以控制两只手了! 这时候萧岩才明白秦可卿的良苦用心,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分散萧岩的注意力,趁其不备时给他接上手臂! “谢谢!” 见到萧岩没事,左右两人才松了一口气,而萧岩此刻纵有千言万语,出口就成了一句真挚的道谢! “切,没劲,我还以为你会暴跳如雷,然后骂我一顿呢!” 说是如此说,秦可卿还是扶着萧岩,怕他摔倒! “哥,你没事吧?” 从屋里冲出来,就看到萧岩被秦可卿二人扶着,坐在地上,便哭着向萧岩跑了过来! “乖,不哭,你看哥不是好好的吗,那坏人都被哥打趴下了!” 忍着痛安慰着何毓秀,还替她擦去满脸的泪水! “都怪秀秀不好,让哥受伤了!” 看着萧岩因为心疼自己还要强颜欢笑地安慰自己,何毓秀更是自责,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的对待萧岩! “不要自责了,哥跟你说了,有哥在,你就放心吧!” “嗯,秀秀都听哥的!” 听到萧岩的话,何毓秀不住点头,努力地想要止住泪水! 而作为让萧岩受伤的始作俑者,那名苗族少女也是楞在当场! 看着那些恶奴纷纷爬向那衣着华贵的公子,再看看萧岩这边,就一老一少,还有三个女人,她知道自己做好事似乎是帮错人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做! “小女顽劣,冲撞了公子,让公子受了伤,老朽在这里替她赔不是了!” 几个女的扶着萧岩站起来,这会儿与那姑娘一起的那些人全都来到了这边,马车停住,从上面走下一位贵气逼人的老者! 那老者约摸五十左右,目光如炬,精神抖擞,脚下稳健,话语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晚生无碍,老先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挣脱秦可卿她们的搀扶,上前一步,略一拱手,萧岩语气平稳,不卑不亢地对着那老者说到! “阿兰,还不过来向这位公子道歉,在哪里愣着做什么?” 那老者对萧岩较为满意,没有得理不饶人,面对自己也能做到不卑不亢,是个人才! 那女子听到老者的话,莲步轻移,然后在萧岩面前驻足! “公子,对不起……我……阿兰不是故意的!” “姑娘,你的道歉我收下了,既已无事,你们就离去吧!” 看着老者背后那些腰挂佩剑、身材魁梧的护卫,萧岩心说看在你人多的份上,惹不起就饶过你吧! “公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萧岩的样子,那名为阿兰的女子自然知道萧岩不是真心接受她的道歉的,故而再一次对萧岩说到!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想来你们还要赶路,快跟这位老先生回去吧!” 萧岩也是无语了,都跟你说了没事了还不走,那么较真干嘛,一走了之,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见萧岩转身准备离去,那女子一伸手就拉住了萧岩的胳膊! 萧岩无法,只得把求救的眼神看向老者,想让老者把这女子带走,谁知那老者双手一摊,给了萧岩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姑娘自重!” 这算什么事,莫名其妙被踢成伤员,现在还被纠缠! “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那女子见萧岩还在用力挣扎,不由得手上一使力,没控制好,就听见一声响,萧岩的手臂再次脱臼! “姑娘,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 一直手臂耷拉着,萧岩虚汗直冒,已是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 那女子见状,知道又犯了错,立马轻轻地放下了萧岩的手臂,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老者! “公子,得罪了!” 那老者在秦可卿她们赶到之前就扶住萧岩,一上手就直接把萧岩的手接上了! “老先生,你们还是快走吧,不然萧某这小胳膊小腿的,经不住几下折腾,可能就真的要去向阎罗王报道了!” 萧岩挥手示意秦可卿她们停下,再看看在一边一脸委屈吧啦的女子,萧岩苦笑着对那老者说到! “是我疏忽了,忘记了小女力气比寻常人大的事情,导致公子再次受伤,公子有什么要求,经管提,我尽量满足于你!” 他女儿力大无比,竟然还让她接近自己这么一个伤员,足见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都是误会,清楚了就没事了,你们还是快赶路吧,这里离下一个驿站还远呢!” 萧岩现在只想他们赶快离开。 “不行!” 这次又是那个女子开口,就算是看着用眼神警告她也无济于事!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家相公都不追究了,你还待怎滴?” 秦可卿也是被气到了,几次三番的纠缠于萧岩,任谁都火大! “我……他是我弄伤的,理应由我负责将他照顾至痊愈!” 萧岩头大,让你照顾,是不是要把自己照顾到半身不遂才肯放过自己! “真的不用了,这位……嗯……阿兰姑娘,想来你们这么多人,行程都是有提前规划好的,要是耽误了,就是我的不是了,所以你们还是尽早启程吧!” 这姑娘,怎么一根筋呢,总不能没了你的照顾我就会暴尸街头吧,没看到我边上还有一群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的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我觉得这样也好,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见萧岩一直推辞,那老者看了看少女,笑呵呵地对着萧岩说到! “实不相瞒,我们今天要离开这里,若不是这些歹人,我们说不定都已经走远了!” 萧岩指了指那些围着那汪易行的家丁,对着老者说到。 抛开别的不说,光看这老者一行人,阵势之大,比之萧潇一家出行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萧岩实在是怕了! 自己一个人无所谓,可还带着几个女的,秦可卿和林静他也不担心,相信以她们能力,想要逃走还是易如反掌的。 就是有何毓秀一家三人在一起,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眼前的人,首先遭殃的是萧岩,在接着就是他们一家! 萧岩不敢赌,这些人里有一部分是汉人兵士,更多的是身着苗装的人。 能带着这么多带着武器的护卫在大明内光明正大地行走,还有汉人士兵同行保护的,怎么说在南方的藩属国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这些身处高位的人,大多喜怒无常,不是有句话说的,伴君如伴虎,不只在君王身边,在一些有权势的大人物也一样! 所以萧岩对于这老者所说的赔偿、少女说的照顾之类的,并不感冒。 一他还没有伤到必须要人照顾的程度,第二,自己一行人,行动自由,来去不受人掣肘! “要远行啊,不会是要往京城去吧?那样正好,我们也是到京城去的,如此同行倒是有个照应!” 这老头怎么就不明白呢,萧岩就差把“我不想与你们同行”写在脸上了,老头还是执着地说要补偿萧岩! “我……”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 萧岩还没说话,林静就在一边替萧岩答应了! “师姐,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些人是夜郎国来的,那老者十有八九是王室的人!” 见林静替萧岩应下老者的话,秦可卿不禁急了,拉着林静就到一旁去了! “我知道啊!” 听见秦可卿的话,林静平静地回到! “你知道你还答应了?” “你觉得我们还能跟着他走多久?” 林静没有回秦可卿的话,反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 “这……” 秦可卿脸色一下暗淡了下来! “既然他要去京城,跟着这些人,至少路上还有照应的,不然他这么能来事,你放心?” “唉,也只能这样了,只是这些人……” 说到这里,秦可卿看了看那些屹立在官道之上的护卫,那些人每个都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想来都是上过战场的! “放心吧,那家伙的嘴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连你我都上了他的当,想来不会吃亏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一个人在跟着的吗?” 秦可卿自然知道林静说的是谁,那天还是在自己的威胁下才乖乖离开的,这一路来他自然是跟着的,只是萧岩不知道罢了! “也只能这样了!” 叹了口气,秦可卿拉着林静朝萧岩走去! 萧岩呢,现在正在头疼,听见林静答应下来了,那叫阿兰的女子立刻拍手欢呼,在老者的眼神警告后才安静地站在一边! “相公!” 秦可卿和林静走到萧岩边上,一左一右再度扶着萧岩! “既然说好了,那就这样吧,现在咱们还去算账了!” 说着在两女的搀扶下萧岩慢慢走向被下人扶着的汪易行! 此刻的两人就像斗鸡场内决斗的两只鸡,汪易行是那只斗败了的鸡,满脸的颓废,不对,是整个脸都肿的他母亲都不认识了。 而萧岩就是斗胜的那只,虽然受伤却不是汪易行伤的,正趾高气扬地看着汪易行! “汪大公子,咱们现在可以算算账了不?” “你想算何账,汪某可不欠你什么!” 汪易行一开始被萧岩揍了几棍子,现在站着都需要人扶着了! “不欠什么,你说的轻巧,一大早就带着人到我妹妹这里准备行凶,不但打伤了我我,吓到了我妹妹一家,更是把这茅屋都毁坏了!” 什么鬼,汪易行被萧岩的无耻吓到了,刚才还说自己无耻,转眼就比自己还无耻! 天可怜见,明明是自己被他打伤了,现在反咬一口说他被自己打伤了,还把一切都怪罪到自己的头上! 可是自己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我可告诉你,你把我打成这样,不赔医药费休想离开,还有我妹妹被你吓到了,要赔她精神损失费!” 转眼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群,“还有这房子以及房前屋后被你们踩到的花花草草,都要赔偿!” “你……你……” 医药费还有得理解,精神损失费是什么名堂,还有谁听过野花杂草也要赔的,再说现在都深秋了,那里来的花! “最少这个数!” 说着萧岩有些吃力地伸出手,张开手掌! “五十两?” 看到萧岩比出的手势,汪易行试探着问到! “你打发叫花子呢……五十两?亏你说得出口,难不成你汪公子的命只值五十两?” “五千两?” “再猜,快接近了!” “五万……小子,你别太放肆……这可是太守……” “怎么,是不是刚才打得还不够疼,想再来一下吗?” 那疤脸正要放狠话,却被秦可卿说就吓得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五……五万两……这也太多了,再说我现在也拿不出这么多啊……噗……” 被人扶着,又被萧岩这么勒索,顿时气得一口血喷出来! “别介……汪兄可别死,死了我去哪里挣那么多钱……” 在场的人无不汗颜,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无耻还这么嚣张的! 第十三章 夜话别离 “萧大哥,来,尝尝我们夜郎那边的特产,跟你说哦,这可是我父王珍藏多年都舍不得喝的,今天我偷偷倒了一碗,给你!” 行了几天,这离洛阳城也没有多远了,天黑,就寻了一处开阔地方扎营! 这几天萧岩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办法,他本不想这样。 眼前的这个名为阿兰的女子,把萧岩的两位“娘子”与妹妹都隔绝在外,不让她们插手萧岩的起居,还美其名曰伤了萧岩就要对他负责到底! 萧岩日子过得很苦,每天都在找秦可卿她们哭诉,可是对于萧岩说要跟她们一个车的事,两人都是微笑着拒绝了萧岩。 用她们对萧岩说的就是好不容易摆脱了萧岩的纠缠,又怎么会把萧岩“解救”出来再祸害自己两人呢! 萧岩很是无奈,这几天赶路的时候都被阿兰带到自己的马车上,文的说不听,武的不敢来,那天的那一脚和那一拽,让萧岩记忆尤深! 每日在车上睡是睡不着的,又只有阿兰和萧岩两人,相对无言也不是办法,于是就和阿兰聊起了天! 经过几天的接触,萧岩基本了解了这个奇女子以及他们这一伙人! 阿兰,夜郎公主,生来就力大无比,在她十岁的时候就可以单手举起一个成年的胖子,现在举起一头牛那是分分钟的事! 本质淳朴、心地善良,所以那天才会一再地缠着萧岩让他相信自己,还一路都在照顾萧岩! 那老者,也就是朝廷亲封的现任夜郎国王,怪不得一见就给人一种贵气逼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此次进京,一是为了给皇后祝寿,二是为了于皇帝商讨对待越南国的事情, 近年来,越南仗着自己天高皇帝远,不把大明放在眼里,屡次进犯大明的藩属国夜郎! 同行的还有夜郎的大臣,精心挑选的护卫,还有入关时大明军队派出参与护卫的军士! 再说起那汪公子,那天即使被萧岩气吐血了也还是没有逃出被敲诈的命,全身上下都被萧岩搜刮一龙,还签下了一张两万两的欠条。 还有那疤脸,在被萧岩勒索一顿后让夜郎王的下人送到了官府,以冲撞王驾被收押起来,想来这辈子是出不来了的! 此刻围坐在篝火旁边,阿兰悄悄地出现在萧岩的身边! 这几天她可是打探清楚了,萧岩跟秦可卿她们的夫妻关系都是假扮的,没事就对萧岩献殷勤,就像现在这样! “阿兰,这可是大王的珍藏,你这真的好吗?” 嘴上如此说,手上还是很诚实地接下了阿兰递过来的酒碗! 借着火光,碗里的酒色泽透明,醇香馥郁,轻抿一口,清雅细腻,入口绵柔,令人回味悠长! “怎么样?” 酒入萧岩口中,闭上眼,细细品味其中的韵味! “风味隔壁三家醉,雨后开瓶十里香!” 萧岩有幸喝过一次国酒茅台,就是这个味,只是那个是普通的茅台酒,怎么能跟这个夜郎王珍藏多年的比呢! 听到萧岩的赞美,阿兰脸上不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什么东西这么香?给我尝尝!” 不说秦可卿,在场的人都闻到了,夜郎王低头假装沉思,想来是不想让人看到他那肉疼的一幕吧! 萧岩把碗递给秦可卿,秦可卿喝了一口,又递给林静,如此转眼一碗酒就空了,只是空余酒碗,醇香依旧! “萧大哥,我唱首歌给你听吧,就你教我的那首!” 说着萧岩就被阿兰拉着站了起来,面对着大家! “大河啊……你从哪里来……流过山川长又长……” 这首歌是萧岩教给阿兰啊,前几天被她缠的无法,说要萧岩教他唱歌。 最后萧岩找到记忆里的一首苗语歌曲,就是,教给了她! 阿兰这几天跟萧岩一起聊天,天文地理萧岩样样精通,渊博的学识连夜郎王都叹为观止,更不要说阿兰了,现在萧岩还会苗语,更是让阿兰更为崇拜! 这首歌是一首缠绵悱恻的伤感情歌,经由阿兰之口,更加令人心醉不已! “可惜你是一个人……爱你也得不到……你假如是……咯诶……一朵花……我把你摘来……成天戴在我头上……成天戴在我头上……” 一曲唱罢,余音袅袅,聚而不散! 众人无不拍手称赞,阿兰牵着萧岩的手,灵动的大眼睛盯着萧岩,萧岩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却只能充傻装楞! 可就像歌词里说的那样,可惜你是一个人,爱你也得不到! 阿兰对萧岩可说是不打不相识,这几天接触下来更是从相识到相知,相知后就是对萧岩产生了爱意! 她是夜郎王的独女,从上往下三代之内就只有她一个女的,所以在夜郎独得恩宠,以她的身份,少说也得是一国王子才能与她的身份般配! 巨大的身份差距自然让萧岩绝了别的念头,只把她当做朋友来处。 因为无所求,所以才显得真实,越是如此,阿兰越是觉得萧岩难能可贵,想别的人见到阿兰,都是紧巴着上来,赶都赶不走! 苗家女子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会勇敢地去表白,一如现在的阿兰,纵使才认识萧岩几天,她也要表达自己对萧岩的情意!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萧岩对于她的热情却顾左而言他,虽然羞恼于萧岩的逃避,她却不后悔和气馁。 因为她相信,只要持之以很,就算萧岩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化的! “几位姐姐,快来一起跳舞!” 没有得到萧岩的回答,阿兰跑过去把林静几个拉起来,还有他们队伍里的一些女眷,拉成一圈。 而后踏着芦笙吹出的激昂澎湃的旋律,围着火堆翩翩起舞! 欢声笑语中,萧岩却从秦可卿与林静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愁绪虽然掩饰得很好,还是被萧岩看到了,此刻也不是相询的时机,明天再去问她们好了! 一夜笙歌燕舞,玩到很晚才各自回到帐篷去休息! “相公……相公……快醒醒……” 更深露重,正是熟睡的时候,萧岩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还以为是在梦中,说了声“别闹”后便没理会,翻了翻身,紧了紧被子,又继续睡! “给脸了是吧?” 秦可卿怒了,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那就别怪老娘不客气了,接就捏着萧岩的鼻子,让他出不来气! “嗯……谁呀……这么缺……” 呼吸不了,直接被憋醒了,一睁开眼就准备骂人的萧岩看到秦可卿那张笑意盈盈的脸,那个就要脱口而出的“德”字就被他生生咽到肚子里去了! “娘子,这么晚了还不睡要去哪里?” 看着秦可卿穿戴严实坐在萧岩边上,显然是要出去了! “这个给你!” 说着秦可卿从一旁拿出一封信,直接递给萧岩! “这是?” 萧岩接过,只见信封上写着“夫萧岩亲启”,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写满了秀娟字体的信纸! “勿念安好: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多日来蒙君照拂,不胜感激!特留下软甲一件,袖箭一副,以作防身之用!愿君珍重,江湖路远,有缘再见!妾林静留!” 怪不得刚才大家聚会的时候会看到她们脸上挂着愁绪,想来这段时间大家在一起,多少都有一些感情产生,要离开了,有些伤悲的情绪也是正常! 就这么走了,留书一封想来是不想面对分别时产生的悲伤情绪! “师姐还真舍得,把这贴身的防身利器金丝软甲和暗器中的佼佼者袖箭都给你留下了!” 秦可卿从萧岩的被子上拿起一件薄如蝉翼的衣甲,还有一副袖箭,听秦可卿的介绍萧岩才明白这两样东西的贵重! 金丝软甲穿戴在身上,可以抵挡住强弓一击,刀剑不入,斧砍不坏,而这袖箭则是偷袭利器,不易被发现,二十步之内取人性命百发百中! 本该是悲伤之中的萧岩却是在心里想,如果穿着这金丝软甲然后用这袖箭射击会不会真的能够得逞! 不过说实在的,这段时间来,除了第一天的不愉快,其他时间相处融洽,其乐融融! 这林静的突然离开,萧岩心里已是不舍,再看秦可卿,亦是如此! “你也要走了?” 很明显的,大晚上的这副打扮,肯定是要离开了,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语气中不免带着些悲意! “跟着你这么久,每天跟你斗嘴吵闹,是我这些年过得最开心的时光!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离开圣教已经很久了,现在该回去了!” “快起来!” 把手里两件东西放好,秦可卿站起来把萧岩拉起来! “冷……不要拉我……你这女人……三更半夜的你脱我衣服想干嘛……” 萧岩不起来,被秦可卿粗暴地拉起来,站好后秦可卿又要脱他的衣服,萧岩连忙制止! “别动,你想辜负师姐的一番心意吗?快脱衣服穿给我看一看!” 不给萧岩反对的机会,直接就把萧岩的上衣脱了,然后把金丝软甲给萧岩穿上,袖箭也给他绑好! “我跟你说,这袖箭你只需要按着这里就可以发射利箭!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在箭头涂上毒药,每一边都可以发射三枚箭矢,一共可以发射两次,里面的箭矢你可以找人给你制作!” “还有呢,你都不知道,我多想这样的日子能够继续下去”,给萧岩把衣服穿好,拉着萧岩坐在帐篷里,依偎着坐在一起,秦可卿抬头看着萧岩,“要不你跟我走吧,那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你呀,现在还不忘拉我进白莲教!” 萧岩也是醉了,此情此情,你说什么煞风景的话嘛! “那人家也是为了想跟你在一起嘛!” 被萧岩看破小心思,秦可卿也不恼,继续靠着萧岩! “这么久以来,能让你记在心上的就是我在徐州所使用的那些障眼法,我告诉你好了,那些……” 萧岩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可卿用手捂住了嘴! “我现在不想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阻止萧岩说出来呢,也许怕说出来了,以后就没有借口来找萧岩了吧! “师姐给你留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入你的眼!” 说着秦可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萧岩! 萧岩接过一看,还挺熟悉,这不就是秦可卿用来装十香软筋散的那种瓶子吗! “只要你送的,我都 第十四章 是别离,亦是开始 “秀秀,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跟王爷他们道别,然后我们……嘶……进城!” 第二天中午,走了一早上,洛阳城已近在咫尺! 坐在马车上,萧岩看着前方那宏伟的城墙,萧岩停住马车,回身对何毓秀说到! “哥,你嘴巴怎么了?” 见萧岩说话倒抽了一口气,何毓秀忍不住关心地问到! “没事没事,吃东西的时候咬到嘴唇了!” 见何毓秀担心自己,萧岩笑了笑对她说到,然后起身去寻夜郎王的车架去了! 他的嘴唇确实是咬到的不假,不过不是他自己咬的,而是被秦可卿咬的! 那女人嘴下可不留情,本来两人吻到一处就是无心的,个中情意,自是不会多做追究! 奈何情到深处,亲一次自是不过瘾,分开后又忍不住抱着秦可卿亲了一次,然后就悲剧了! 亲是亲到了,这次是萧岩故意的,因为从刚才秦可卿的表现来看,彼此都有情意,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待萧岩吻住自己,便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让他脱离不得,然后张开嘴,直接一口咬住萧岩的嘴,慢慢使劲,然后萧岩就慌了! 苦于被秦可卿抱住,挣脱不得,只得忍着疼痛任秦可卿咬! 半晌,唇分,萧岩痛苦地捂着嘴唇,而秦可卿呢,笑嘻嘻地看着萧岩,嘴角一缕鲜血流下,格外渗人! “相公,可还回味无穷!” 扶住萧岩,轻声问到,仿佛萧岩的嘴唇不是他咬的一般! “……” 萧岩唯有无言以对! “好了,不要生气了,这不是要走了嘛,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怕你把人家忘了,给你留个记号,让你时时都记得我!” “记得,不要忘了我,不然我会伤心的!” 搬开萧岩捂着嘴的手,再度吻在那血淋淋的嘴唇上! “我走了,要想我哦!” 一个优雅的转身,对着萧岩挥了挥手,就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疼了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才稍有好转,让萧岩在心里直画圈圈诅咒秦可卿! 赶了一个上午的路,终于在日头偏西的时候看到了洛阳的城郭! 萧岩知道该和夜郎王他们分别了,昨晚的事让萧岩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不想就不会发生的! 对于阿兰的做法,夜郎王态度不明,萧岩怕时间长了节外生枝,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烦劳禀报一声,萧岩求见!” 夜郎王的车架外,萧岩对夜郎王的护卫说到,车架停下,没一会儿萧岩就见到了夜郎王! “小兄弟有事?” 车内,夜郎王端坐着,面前放着一副茶具,见到萧岩上车,夜郎王示意萧岩坐下! “晚生是来跟大王道别的!” 对着夜郎王一施礼,萧岩坐下! “怎么,不是说好的一道往长安去,怎么改主意了?” 听到萧岩说道别,夜郎王端茶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问道! “还是要往京城去的,只不过有些私事,要在洛阳停留几日,就无法在大王身边聆听教诲了!” “既如此,本王就在京城静候小兄弟归来,到时候再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不敢不敢,这几日多有叨扰,不胜感激,对了……”,萧岩看向阿兰车辆所在的地方,略一沉吟,“公主那边,还请大王代为相告!” “你这小兄弟,道个别都要别人替你……也罢……也罢,过会儿我会转告于她的,你自离去便是!” 萧岩如此说,夜郎王也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有事是假,躲人是真,倒也没拆穿他。 自家人自家知,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 萧岩他们本就在车队的后面,在城外就与他们分别,临别夜郎王还赠了萧岩两坛上好的美酒。 他们因为是赶路,走城外快,萧岩他们就直接进城了! 萧岩没看到的是,在他们前脚刚进城,后面就来了一队约摸一百多人的队伍,紧跟着进了城。 若是萧岩看到,定会惊呼,因为这些都是扬州萧家的人! “哥,我们今天住哪里?” 辞别夜郎王一行,这里就只剩着萧岩、何毓秀、何老叔和桂花婶四人了! “咱们去洛阳城中最大的客栈,吃住在那里,反正不差钱!” 现在还早,萧岩在洛阳也没有熟人,还要打发时间,就只能找个客店住下,再吃点东西,休息好明天好赶路! 一进城,萧岩就打探到洛阳城最有特色的酒楼非醉仙楼莫属,得知地点,萧岩就带着何毓秀他们朝醉仙楼而去! 醉仙楼,据说里面的酒比较有名,所以得名醉仙,消费不低,一般都是那些达官贵人才能去消费的起的! 萧岩现在有钱,王员外那里加上在汪公子那里敲诈来的,除去路上花费的,分给几个女的,他身上还有近三万两! 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去体验一下,说不准到了京城以后自己也可以开一个酒楼营生呢,到时候就有可以参考借鉴的了! 踏入楼中,整个醉仙楼的格局大气,装饰典雅,确实是文人墨客喜好之所! 四个人,开了一个包厢,点了一大桌子所谓的特色佳肴,还有几壶上品佳酿! 每样都吃了一点,色香味俱全,只是对于穿越而来的萧岩来说,就如同那个世界的街边小炒一样,没什么食欲了! 还有那上品佳酿也一样,喝过了夜郎王珍藏多年的茅台酒,其他的再好也只是凡品罢了! “哥,怎么不吃啊?” 给萧岩夹了一筷子菜,发现萧岩在盯着桌子发呆! “我在想我们到了长安要不要开一间酒楼!” 萧岩所说的酒楼并不是单纯的酒楼,而是集吃、喝、玩、乐为一体的综合型酒楼,可这是一个庞大的计划,需要考虑的有很多! 当下把计划给何毓秀他们说了,何老叔听到萧岩的想法眼睛直冒光! 他开过酒楼,自然是知道如果萧岩的这个想法真的实现的话,那可以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他们自然也知道现在只是萧岩的一个初步构想,一切都还要到长安再从长计议! “咚咚……” 就在萧岩给何毓秀他们描述酒楼光明前景的时候,包间外响起了一道敲门声! “谁呀?” 萧岩问到! “客官,我是小二,给你们送菜的!” 门外的人回答到! “不对啊,我们点的菜已经上齐了的啊!” “是这样的,因为客官点的菜多了,这是我们店送的一道饭后甜点,助消化的!” 听说是送菜的,何毓秀连忙起身去开门,只是不是她想象中送菜的店小二,而是一个身背斗篷持剑的少年! 见门开了,在何毓秀愣神的功夫,少年一个闪身就进到包间里! “你是谁?” 甜点没见到,倒是见到一个少年低着头坐到自己对面,萧岩不由问到,一手已摸向腰间别着的短铳! “才多久没见,大郎就把我忘了!” 少年把剑放到桌子上,抬起头对着萧岩说到,这一下,萧岩终于记起这人是谁了! 牛牪,萧潇的心腹,以前萧岩见过,却不熟识,不仅如此,看到牛牪背着斗篷,他还想到了在徐州时被偷的银子,多半也是牛牪所为! 作为心腹,牛牪出现在这里,萧潇多半也在洛阳了! “原来是牛兄啊,同在萧府为仆,怎么会忘记呢!不知道牛兄出现在这里是有何要事要办得,有需要我帮忙的没?” 萧岩不确定他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为了自己而来,所以想先打探一番! “我出现在这里所为何事?大郎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看着桌子上的酒,牛牪拿起喝了一口! “好酒!这几日时间大郎可是潇洒的很呐,就是苦了兄弟了,天天跟着风餐露宿的!” 萧岩知道牛牪说的该是真的,从萧家出来后就一直跟着自己。 因为从徐州开始自己身边就有高手在跟着自己,现在相当于是落单了,牛牪自然就现身了! “牛兄,你觉得萧某为人怎么样?” 萧岩夹了一口菜,边吃边问到! “大郎为人诚恳,做事踏实,这我还是知道的!” “既然都知道我为人,那你告诉我,现如今我是否是自由之身?你现在来寻我,莫不是萧老虎良心发现,让你来给我送补贴的啊!” “这个……大小姐不曾说过!” “不是来给我送好处的,那你来干嘛?” 萧岩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 “大小姐说了,府中有人擅离职守,让我把他带回去!” “那你还不赶快去找人,别等时间长了人家早跑了!” “大郎就不要装糊涂了!” “牛兄,我就不明白了,你说我装糊涂,难不成那人是我不成?” “大小姐是这么说的!” “牛兄,我记得当时签卖身契的时候你也是在场的吧?” 萧岩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牛牪,只是他脸上都是淡然的神情,“约定的三年期限,如今已经到了,那我可不就是自由身了吗?自由身也就不存在擅离职守之说了吧!” “是否自由,是大小姐说了算的”,再次喝了一口酒,牛牪站起身来,“而我只是负责送大郎去见小姐的”。 “牛兄莫急,不若这样,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你回去给萧潇说没找到我,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之法!” 牛牪就是死脑筋,萧岩也只能忍痛割肉了,希望看在钱的面子上,牛牪能放过自己! “大郎就不要白费心机了,我知大郎有钱,可牛某岂是那等贪财之人,若是吃好了,就跟我回去吧!” 说着拿起剑,就要带萧岩走! “你凭什么带我大哥走?” 看了半天,何毓秀总算知道这人就是萧岩口中的萧家派来的人了! 对于萧岩的过去,来的路上,也是了解了一些,包括在萧家生活的事! “姑娘放心!我不会伤害大郎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们把大哥带回去还要折磨他!” 说着何毓秀就挡在萧岩的身前,不让牛牪把萧岩带走! “大郎,还请不要让我为难!” 见此情景,牛牪看向萧岩,如果动武,包厢里的几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萧潇在哪里!” 想都不用想萧岩也知道自己几人加起来也不是牛牪的对手,跟他也说不通! 对于此事他也无法做主,既然躲是躲不过,不如跟萧潇面对面谈谈,说不定能解决! “大小姐此刻就在洛阳萧家别院!” 这萧岩还以为萧潇是来洛阳办事的,不知道萧潇此举是全家迁往长安! 他到萧家的时候,萧潇在扬州正是给老父守孝,如今时间到了,自然要回到长安,毕竟那里才是萧家的大本营! 如今在洛阳遇到了,也只能说巧合使然! 不然若是萧岩他们跟着夜郎王一行直往长安而去,也就不会遇到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对了,想来我妹妹一家同往,能安排得下的吧?” “大郎说笑了,这点人还是住的下的!” 牛牪的到来,大家也没心思继续吃饭了,也就收拾好,出了包厢! “何叔,你先去把马车牵出来,我先去结账!” 大堂里,萧岩让老何去牵马车,自己则是和何毓秀以及牛牪去结账! 本来想着的是今晚奢侈一下,住一住传说中的天字一号、体验体验上等人的生活,现在看来,只能是奢望了! 结完账,萧岩几人就转身朝外走,刚到门口,就看到外面聚了一堆人,吵吵嚷嚷的! “哪里乡下来的土包子?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汪府二公子,也是你这种能得罪得起的!” 第十五章 夜雨潇湘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点点细雨如牛毛般在空中飘散,打湿了行人的鬓角! 醉仙楼门前,老何把马车停在一边,和桂花婶在一起等萧岩他们出来! 马车停好,老何就坐在车辕上沉思,想着刚才萧岩的话! 他以前就是开酒楼的,苦于资金有限,只能开一个小酒楼,知道若是按照萧岩说的计划实行,未来大有可期! 萧岩可是说了,酒楼开起来,就让自己做掌柜的,能够于重新回到自己喜欢的行业,老何自然是十分欢喜! “让开……快让开……前面的人让开……” 就在老何神游天外的时候,路上一辆正常行驶的马车因马儿受惊失控,正快速地朝老何这边跑来! “吁……” 老何见状赶紧一拉缰绳,打马驾车往边上躲避,只是那马车速度过快,纵然老何操作及时,也被擦到了车厢后沿! “乡下来的土包子,没听见本公子喊让开吗?本公子车都刮花了!” 那辆马车停下,从里面走出一个华服少年,跳下车,围着他的车转了一圈。 两车也就是刮擦了一下,有些划痕罢了,本没有大碍。 那公子哥一见车上的划痕,顿时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速度那么快,怎么来得及避让……再说了,这是你撞的我!” 老何自然不肯罢休,这些人就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便瞧不起乡下来的人,殊不知,若往上数三代,又有几个不是乡下人呢! “我撞的怎么了?难道还敢要本公子赔偿不成!” 听到老何的话,那公子哥笑了! 在这个洛阳城,谁不知道他,居然还有人敢大言不惭地说让他赔偿,怕是想进牢里去待几天了! “乡下来的土包子,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汪府二公子,也是你这种能得罪得起的!” 这时边上的那个赶车的小斯走到跟前,推了老何一把,直接把老何推到在地,桂花婶赶紧去扶住他,“你凭什么打人!” 看到这边出事了,不顾飘散的细雨,一下子围了好多人! “这下这对夫妇要惨了!” “就是,这公子可霸道了!” “谁说不是呢,上次有个人不过是背着他说了他几句坏话,就被他找人打了个半死!” “还有哦,我听说这公子动不动就喜欢把人弄到牢里面去关起来折磨……惨无人道……” “……” 围观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却没有人上前去帮忙。 因为都知道这公子哥的秉性,一般本地人见到了都是远远地绕道而行的! 萧岩他们出来的时候老何正被那赶车小斯推到在地,见状何毓秀连忙推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过去,查看老何有没有受伤! 萧岩驻足,看着这公子有些眼熟,自己在这洛阳没有认识的人,这公子又说是汪府二公子,让他一下子想到了被他勒索过的汪易行,不禁计从心来! “牛兄,你说这洛阳太守跟萧家哪个厉害?” 萧岩转头看向牛牪! “这个……想来这洛阳太守还入了萧家的眼!” 听到萧岩问自己,牛牪想了一下,确实如此。 除非京中权贵,否则还真的与萧家比不了,要知道当今皇后那可是萧家出去的女人! “那就好,只希望萧潇不要后悔留下了我!” 说着萧岩就在牛牪愣神的瞬间如发狂的疯牛一样冲了出去! “呦,哪里来的小娘子,长得真别致,过来陪本公子玩玩……哎呀……谁……谁敢打本公子……” 见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刚想调戏几句,话还没说完,那汪府二公子汪易年的脸上就被人打了一拳,疼得他直捂住眼睛!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接着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乱拳打过来,避无所避! “打得好!” “这种人就应该被打死,早就想收拾他了!” “可惜这位少侠,怕是要倒霉了!” 围观的不嫌事大,叫好声有之,更多的是惋惜声! 看到萧岩出手,牛牪对着围观人群中的一人使了使眼色,那人会意,转身消失在茫茫人群之中!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太守的公子都敢打,太守怪罪下来,你就等着被抓进大牢吧!” 见到自家公子被打,那小斯赶紧过来帮忙,却被牛牪提着直接摔到了汪易年身边! “何叔,没事吧?” 打得累了,萧岩才放开已是猪头的汪易年,站起来问老何! “无碍无碍,就是又给公子惹麻烦了!” 现在,老何也跟着叫萧岩为公子了,想到萧岩为了自己一家,两度暴打太守家的公子,这些足以让他用一生来报答! “告诉你父亲,如果不想被御史台弹劾,就老老实实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不然……你懂的!” 那边,牛牪从怀里摸出一个牌子,亮出给汪易年看清楚。 而后用比汪易年还嚣张的语气对他说到,那汪易年见到牌子,直把头点得比小鸡吃米还勤! 汪易年灰溜溜地走了,带着一身伤痕,连家都不敢回,直接往城外养伤去了,估计是怕被他父亲发现! “牛兄,你怎么不来上一句‘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散开’的话,那样才够拉风啊!” 萧岩还以为什么东西让汪易年那么害怕,问牛牪拿过来一看,原来是锦衣卫的牌子! 想来在臭名昭著的锦衣卫面前,汪易年知道自己父亲知道了自己惹了祸,非但不会维护自己,说不得还会亲手把自己绑了,送到锦衣卫去! “真正的锦衣卫是不会那么高调的,除非是办的谋反案,不然树大招风,再说……” 顿了一顿,牛牪凑到萧岩耳边,“我也想高调,可惜这块牌子是假的,吓吓人还可以,真把锦衣卫引来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萧岩:“……” 萧家别院在洛阳城东,是萧潇的父亲生前在洛阳做官时所购置的,后来又陆陆续续地把左邻右舍的买了下来,打通后重新设计并建造了现在的别院! 整个院落占地约七八亩,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还有一个莲池,用以种植莲花及喂养观赏的锦鲤。 现在已是深秋,莲池里只剩下莲叶还飘浮在水面之上,若要赏莲,需得明年赶早! 夜雨滴答,转眼间牛毛细雨不再,点点滴滴玉珠,淅淅沥沥地下着,落到到房檐上,化作一道雨帘,连接了天与地! 雨水滑落,在莲叶上溅起一片水花,发出一阵又一阵悦耳的声音! 萧家别院的廊桥内,一个女子倚靠着廊柱,慵懒地斜坐在那里,聆听着雨珠落在莲池里发出的沙沙声! 似是想到什么,让女子黛眉微蹙! “姐姐在想些什么?” 廊桥另一边,走上一个十五六岁的青春靓丽的女子,看到女子坐在那里沉思,不由走到她的边上问到! 这两位妙龄少女便是萧家姐妹,坐着的是姐姐萧潇,站在边上的是妹妹萧湘! 萧家姐妹像是一个极端,姐姐喜静,坐在那里,犹如是画中走出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尘不染,亭亭玉立! 妹妹萧湘,活泼好动,行走如风,一举一动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没想什么,你怎么跑出来了,外面凉,快回屋去!” 看到来的是萧湘,萧潇坐正身子,宠溺地对萧湘说到! “凉快好,我穿了这么多没事的,倒是姐姐你穿这么一点,才容易感冒!” 紧挨着萧湘坐下! “姐姐,我想父亲了!” 说到这里,少女开心不再,脸上有一抹抚之不散的忧伤! “好了,父亲在天上看着我们的,如果他知道了,是不会想我们这么伤心的,你忘了他走的时候跟你说的,要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这样他才会放心的!” 轻轻搂过少女,安慰着她! 她也想父亲了,想起他在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每天都过得那么的自在! 还记得就在这里,那时的自己也跟现在的潇湘一样调皮,带着萧湘,每天都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 懵懂的青春年华,可以让自己肆无忌惮地挥散,因为自己前面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父亲,所以自己根本不用去考虑很多事! 就像现在的潇湘,有自己在前面为她撑起一片天地,她就可以在里面无忧无虑地成长! 偌大萧家,全由自己掌控,其中艰辛,自不能与外人道,就是萧湘和母亲,也不曾与她们言说! 在所有人的眼里,自己是一个冷血无情,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可谁知道,在一切坚强的背后,在无人的午夜,自己也会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流泪,然后在黎明到来时擦干眼泪,迎接新的充满挑战的一天! 曾经,自己也幻想过,有一个可以给自己安慰、让自己可以依靠的人,在自己遇到挫折需要支持和鼓励的时候,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对自己说“放心,一切有我”! 只是心中所幻想的那个人么,呵呵…… “知道了啦……对了,听说那臭石头回来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潇湘抬头看着萧潇,眸子里闪动着灵光! 臭石头也就是萧湘对萧岩的称谓,因为萧湘的古灵精怪,加上萧夫人和萧潇的宠溺,在整个萧家的下人中,除了萧岩,就没有不被萧湘捉弄过的人! 也不是说萧岩没被捉弄过,只是以前的萧岩老实木讷,给萧湘的感觉就是一个木头人。 捉弄了也没趣,兼之其名为萧岩,拆开后便是山石,萧湘也就把萧岩叫做臭石头了! “你听谁说的?” “娘亲啊……对了,那臭石头真的有那么厉害,从扬州到这里身上就多了好几万两银子?” 说起这个,她还是很好奇的,萧岩那么一个不善交际的人在外面还能活的那么潇洒自在,连她都有些羡慕了! “这倒是真的,以前倒是小瞧了他,那天他跟我说他想出来看看世面的时候我还说他没钱到处游玩!“ “如今人家不但出来了,这日子还过得潇洒快活呢……不过,他的钱都不是正途来的!” 说起这个,她以前自诩看人准确,谁知道萧岩在她眼皮底下呆了三年,愣是伪装的天衣无缝! 不怪萧湘叫他臭石头,看看这刚出萧府,就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想来是在萧府压抑得太久,出来一下子就爆发了,所作所为跟在萧府判若两人,也不怕在爆发中爆炸了! “不是正路……那是怎么得到的那么多钱?” 萧湘也只是听她母亲说萧岩出了萧家身上多了很多钱,但不知道钱是怎么来的! “对,我们来的时候路上不是听人说有活神仙解决了徐州城王员外家闹鬼并救了他夫人的事吗,你猜那位活神仙是谁?” 牛牪给萧潇说这个的时候萧潇是一脸的惊愕,万般想不到刚来家里时那个自命清高、趾高气昂的萧岩会为了钱去做这装神弄鬼的事! 关键是他还成功了,一下子就入账一万五千两银子! “该不会是……天啦,这也太疯狂了吧!” 听到姐姐的话,萧湘不由得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有抓住萧潇的手,“姐姐,你快捏捏我,这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牛牪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摸了摸萧湘的头,把她搂得离自己更近一点! “你要是知道他连太守公子都敢打,并且打完之后还理直气壮地勒索人家,你就不会那么想了!” 想到刚才下人来报,说是萧岩又把人家太守家的二公子打了,她就是一顿头疼! 这次还好,知道是在人家的地盘,没像先前那样过分,把人家打伤了还要人家赔自己汤药费! “啊,这么暴力的吗?那惨了惨了……姐,你说我以前欺负过他,他回来了会不会揍我?” 一想到萧岩连太守之子都敢揍,萧湘的心都提了起来,那样子就好像下一刻萧岩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把自己暴揍一顿! “他敢!如果他敢动你一下,我就把他绑起来,挂到城门上去,直至风干为止!” 一想到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也会有害怕的时候,萧潇不由得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大小姐,萧岩已带回,请小姐发落!” ps:为了我那几个忠实的粉丝加更! 书写不易,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推荐啊收藏什么的走起,不要吝啬哦! 第十六章 再次留下 “大小姐,属下已把萧岩带回来,听候发落!” 廊桥的尽头,牛牪带着萧岩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萧潇的回话! 从醉仙楼过来,到了别院后把何毓秀一家安排好了,萧岩才跟着牛牪过来找萧潇! “来了就让他过来吧,你一路辛苦,就先下去休息吧!” 因为下雨,直到牛牪出声,两个女的才发现有人到来,不觉正襟危坐,看着来人的方向! “去吧,还要让我送你去不成!” 走廊上,看着萧岩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不肯上前,牛牪催促到! 说真的,萧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萧潇有些发怵,面对秦可卿她们的时候都没这种感觉! “就你事多!” 萧岩瞪了牛牪一眼,还是迈步走上了廊桥,身后,牛牪自然顺着来路回去! “大小姐、二小姐!” 走到她们面前,萧岩一拱手弯腰问好! “嗯,最近过得挺潇洒啊,都乐不思蜀了!” 斜了萧岩一眼,萧潇把目光转向莲池,萧湘则是一脸戒备地看着萧岩,搞得他莫名其妙的! “托大小姐的福,过得还算可以,吃得好睡得香!” 现在萧潇面前,萧岩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 “那倒是,某人这一路行来,美女相随,可谓是艳福无边呐!” 雨渐渐小了,想起萧岩的种种作为,萧潇心里却是越发的不自在! 对于萧潇嘲讽自己的话,萧岩只能当做没听到,左耳进右耳出了,不能多做反驳! 如此反应更让萧潇大为光火,却又不能真正的把萧岩怎么样! “不知大小姐唤我何事,可是我工作交接有疏漏亦或是其他?” “我还以为你忘了你还是我萧家的仆人了呢?身为读书人,想来大明律规定的家奴私自出逃的判罚措施你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私自出逃者杖五十,徙三千里!” 萧岩以前看过大明律,上面的一些刑法还是知道的,! 这杖五十徙三千里就是先把人打五十大板,然后发配到偏远地方去做劳役。 距离越远越是难熬,好些人还没有到地点就已经死在途中了! “知道那你还敢逃?” 萧潇站了起来,走到萧岩的前面停住! “大小姐,咱们要说清楚了,当初签订的是三年,如今三年已过,咱们就两清了……再说,你有何凭据证明我就是你萧家的下人了!” 萧岩这不是再反问萧潇,而是在告诉她,没有契约文书,说再多都是白搭! 契约文书放在萧岩以前的那个包袱里,随着那一把火都化为灰烬了,萧岩也没有,就别说萧潇了! 文书没了,身份是个问题,这一路来都是跟着别人,倒没什么麻烦。 到了长安,一定要办理一个,而且要办一个长安户口,没什么是钱搞不定的,要还搞不定,就加双倍钱! “是么?那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知道萧岩心中所想,萧潇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摊开! 廊桥上早已点了灯,昏黄的灯光下,萧岩自然看得清那就是自己放在包袱里的那张文书! 这算什么,光速打脸吗? “是牛牪!对吗?” “是他又怎么的,你还想找他算账还是咋滴?你打得过他吗?” 萧岩的脸很疼,别人都是直接用脚踩的,萧潇是开着坦克压过去的! 萧岩没猜错,这契约文书早在船上之时就已被牛牪拿到手了! “给我!” “站住!信不信你敢上前一步我就叫非礼了!” 见到萧岩作势欲抢,萧潇后退一步,把文书藏到身后,直视着萧岩! 萧岩知道她的性格,说得出做得到,若真的因为这事让自己背负了一个非礼的罪名,那就得不偿失了! 悻悻地收回伸出的手和抬起一半的脚,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萧潇把文书折起来放回袖中! “这一次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找到的,你就绝了这个心思吧!” “大小姐,又何故苦苦相逼,咱们两家还是世交,你这么做良心不会痛吗?” 走到一旁的长椅边,也不管那上面有没有被淋湿,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就是因为两家是世交我才这样的!这可是为了帮你,良心又怎么会痛?我且问你,你有什么梦想?” “本人的梦想很简单,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靠着栏杆,萧岩脸上浮现出一抹向往之情,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梦想,大部分人都有! “这个简单,等到了长安我安排你到账房去,你就可以数钱数到手抽筋了!至于时间嘛,我不限制你,工作完成就行,这样的话你的梦想就实现了!” “说得好听,那钱就算数到死也不是我的!不干不干!” 听了萧潇的话,萧岩直翻白眼! “这可由不得你,这里可是洛阳!你刚刚把人家太守的二公子打了,前面又打了人家大公子还勒索了那么多钱,没有萧家庇护,你想好怎么死了没?” 对萧岩的白眼视而不见,转眼萧潇又抛出一个与萧岩性命攸关的关键问题! “你阴我!” 萧潇一说出口萧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也如萧岩所想,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 只不过计划出了差错,本来想的是让萧岩一行人随便惹上哪家公子哥,纠缠之时牛牪出手解救,那这个计划就完美了! 可惜计算了所有,都没算到会让萧岩再次惹上洛阳太守! 也不知道是萧岩与汪家有缘分还是萧岩点背,那被人为失控的马车上坐的居然是汪家二公子! 因为不是洛阳本地的,与牛牪配合的那位只能挑装饰华贵的马车下手,一颗石子下去,那马自然受惊失控了! 还有一个不可控因素就是萧岩,本来理论一下就好,萧岩直接暴起伤人! 好在最后都处理好了,那汪家二公子到最后都不知道萧岩他们是谁! 听到来人的汇报,萧潇也是摇头苦笑不已,与汪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不过本就不是一路人,结下就结下了! “阴你?你说你这一身,有哪里值得我萧潇阴你的!” 嘴上这么说着,萧潇却是在萧岩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拉着萧湘溜之大吉了! 再待下去她可不敢保证萧岩在盛怒之下不会暴起伤人,就像萧湘说的,这货可是连太守之子都敢动手的人,保险起见还是先溜为妙! 夜色撩人,萧岩凭栏远眺! 风停了,雨歇了,一尘不染的星空显露出来,让人不觉心旷神怡! 萧岩现在有一种拨云见日、豁然开朗的感觉,所以并没有发生萧潇所担心的他会暴跳如雷的情况! 萧岩想通了,就如同萧潇所说的,自己早已经把人得罪了,如果没有萧家,自己还不一定能走出洛阳城! 虽然不知道为何萧潇一定要把自己留在萧家,但就两家父辈的交情来说,总不能是害自己的,再说自己除了这几天得的那几万两银子别的就是一穷二白的了! 几万两,在寻常人看来很多了,但在萧家,就不值一提了! 留在萧家,只要是自己不做太过分的事,保自己安稳一生,萧家还是能做到的! 工作时间自定,想来也轻松,工作之余,自己还可以做其他的事,何乐而不为! “这死女人,要留我下来也不给我安排地方,还想让我睡这长椅不成!” 半晌,萧岩才想起来今夜的住处还没着落呢,瞬间美好的心情消失无影无踪! 暗骂一句,准备去找萧潇理论理论,就看见廊桥外走来一人! “小蛮姐,问一下大小姐在哪里?” 来人萧岩自然认得,是萧潇的贴身婢女,比萧岩大,萧岩便称她为姐! “大郎,夫人让我过来叫你!” “夫人找我何事?” 对于萧夫人,萧岩打从心里感激! 在萧家,萧潇管外面的生意,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则是由萧夫人管理,萧岩接触也是最多的! 对于故人之子,萧夫人是真的把萧岩当做子侄来对待的,! 他刚来的时候,她还打算让萧岩继续读书,以后考取功名,奈何萧潇从中作梗,也只能听从萧潇的,让萧岩在家里做下人! 虽是如此,却从没亏待于萧岩,苦活累活都没让他做,逢年过节给他买吃的穿的,还不断地给他钱用! 听到夫人找自己,萧岩忙问到! “你跟我来吧!” 萧岩与萧潇的关系萧潇跟她说过,为的就是让自己不要与萧岩为难,让以后的关系不好相处! 自古以来贴身婢女可都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到了夫家以后就是通房丫鬟了! 其实不用萧潇吩咐,以小蛮的为人,也不会与人难堪的,更不用说对萧岩这个身世可怜的人了! “好了,夫人她们就在厅中,你进去吧!” 把萧岩领到地方,小蛮就自行退下了! 看这格局,应该是吃饭的地方,只是现在都已过了饭点,不知道萧夫人叫自己过来做什么,而且听小蛮的话貌似萧潇她们也在里面! “萧岩来了,快进来!” 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萧岩正准备走进去,里面就传出一个热情的声音! 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萧潇两姐妹! 认识的知道三人是母女,不认识的还以为三人是姐妹! 这萧夫人乃是前礼部尚书的千金王月娥,书香世家出身,雍容大度,言谈举止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夫人好,两位小姐好!” 见萧夫人过来,萧岩赶忙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说你这孩子,刚出去没几天,怎么地,连伯母都不肯叫了?” 听见萧岩称呼自己为夫人,萧夫人不禁对萧岩责骂到,走到萧岩面前不停地看着他! 见萧夫人不停地打量着自己,萧岩浑身不自在! 因为萧夫人看萧岩的眼神,给萧岩的感觉就像是丈母娘在看女婿一样! “伯母晚上好!” 努力赶走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萧岩再次改口! “好!好!好!” 拉住萧岩,萧夫人一连说了三个好! 这第一个好就是对萧岩的回应,第二个就对萧岩改口的肯定! 最后一个则是萧夫人对萧岩最近表现的表扬,以前的时候,萧岩看起来就是一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呆板木然,让萧夫人担忧不已! 出去几天,所作所为让萧夫人放下了心里的担忧,再看现在,衣冠楚楚,仪表堂堂,自然要说好了! “你看看,这在外面想来是受了不少苦,才几天没见都瘦了!” 萧岩汗颜,萧夫人身后的两姐妹听了她的话也是直翻白眼! 这货在外面哪里是受罪,简直是艳福无边,连夜郎的公主都给他端茶递水的! “走走走,快里面去,就等你来吃饭了!” “伯母,我刚才在外面吃过了,就不用麻烦了,你们吃就行!” “刚才是刚才吃的,现在还没吃呢!” 一边说一边拉着萧岩往里走! “姐,该不会这臭石头才是娘亲生的吧,你看连我和你都不要了!” 后面,萧湘凑到萧潇耳边说到! “还不快点,你们两姐妹在嘀咕什么呢?” 回头见两姐妹在哪里交头接耳的,萧夫人问到! “没有说什么啊!” 听到母亲问话,两女连忙快步追上! 走到屋内,萧岩看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肴,在此刻萧岩的眼中,这桌上的不起食物,摆满的是浓浓的情谊! “我们要在洛阳停留一天,湘儿在家,明天我和你姐去白云观还愿,还有你也跟着去!” 一一落座,正吃着,萧夫人突然对说到,萧岩知道最后的话是对自己说的! “你们去就好了,我跟着去不合适!” 还愿这事,萧岩确实不怎么合适去! 抬头望了望萧潇,此刻的她正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也只有在萧夫人面前,才难得的有这么温柔娴静的一面! “母亲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 知道萧岩在看自己,萧潇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对于母亲此举的深意,她自然是明白的! “既然如此,就全凭伯母安排了!” 萧潇不反对,萧岩也只能顺水推舟地答应了此事! 一顿饭,情深义重,宾主尽欢! ps:求收藏、求推荐!!! 第十七章 卧春(我蠢) “前面就是白云观了!” 第二天一大早,萧岩就被萧潇从被子里提了起来! 对的,从被子里提了起来,都没来得及跟何毓秀她们打一声招呼就直接往白云观而来! “青山秀水,景色怡人,当真是个度假旅游的好去处啊!” 一路出城,行了有一个多时辰,便远远地看到半山腰有一片建筑群,分布于树荫之中,若隐若现! “什么是度假旅游?” 今天来的只有萧夫人、萧潇、萧岩和牛牪四人,分坐两辆马车,萧夫人那辆由牛牪赶,萧潇这辆自然就交给萧岩了! 同坐在车辕上,萧潇对于萧岩口中的休闲度假很是好奇! “度假旅游……这说的是是一种层次的旅游形式,更强调安全、宁静的优美环境、丰富多彩的娱乐生活、增进身心健康的游憩设施和高品质的服务!” 一边赶着车,欣赏着沿途的美景,一边对萧潇说到! “你这话最好不要在白云观里说,不然被人听到了,不用观主亲自动手,绝对会有人把你打出来的!” “为什么?” 萧岩好奇,总不能说也不能说吧,难不成有什么禁忌,那一会儿上山后可得注意了!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以为来这里的都是跟你一样有闲情逸致的人啊!” 通过萧潇的描述,萧岩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白云观香火鼎盛,香客往来不绝,据说这白云观供奉的神灵比较灵验! 声名远扬,来的不只是大明国内其他州府的香众,一些远在他国的人士也有慕名而来的! 来到这里的人无不是抱着一颗虔诚的心来参拜的,哪里会有人像萧岩说的那样是来游玩的,给人听到,不轰出来才怪! “为父亲扶灵归乡时母亲来此许过愿,如今归往京城,自然要来还愿的,等下到了观里可别孟浪!” 说话间便到了道观门口,想起萧岩连日来折腾不休的劲,萧潇叮嘱到! 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萧岩对萧潇的话不置可否,总不能别人来打我我不还手不躲避还乖乖地让他打吧! 找地方把车放好,自有道童来帮忙拿东西! 都是一些水果点心之类的供品,有人帮忙萧岩自然乐得轻松! “这位善信,我看你印堂发黑、顶罩乌云,不日将有血光之灾啊!” 还没跨过山门,就迎面走来一位道童,本就是擦肩而过的事,谁知道那道童停下来看了一眼萧岩,拉住他说到! 你才印堂发黑,你全家都有血光之灾! 想起萧潇的话,再加上今天又是萧夫人来还愿的,实在不宜多生事端! 萧岩忍住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只得在心里暗骂两句! “这位善信,我是说真的,你要相信我!” 见萧岩欲挣脱自己,那道童不禁急了! “这位道长,当众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说着萧岩一用力,就直接挣脱了那道童的手,径直往前面去了! “道长,后辈不懂事,失礼了!” 萧岩离去,那童子望着他的背影发呆,萧夫人连忙上前替萧岩赔罪! “不碍事不碍事……只是那位善信……唉……罢了罢了……” 摆摆手,那位童子摇了摇头,直接出门去了! 见到萧岩没有发火,萧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想来刚才她对萧岩说的他记到心里去了! “女儿,娘自己去就行!难得有时间出来,你带萧岩那孩子到处转转!” 大殿门口,萧岩已在那里等候着了,刚才被那道童说的火气都消散无形! 大人嘛,何必与一小孩一般见识! 追上萧岩,萧夫人对萧潇说到,然后带着牛牪走进了大殿,留下了萧岩二人! “我们不进去啊?” 见到萧夫人进去了,萧岩问到! “不去了,这个愿是娘许下的,还愿的时候有她一个就行了,人多了反而显得心不诚!” “好吧,那咱们去哪里?” 不跟着进去,自然无所事事,萧岩一想倒是很无聊! “你不是想游玩吗?今天我带你在这里面走走!” 低声对萧岩说到,接着就先迈步离开了,萧岩随后跟上! 这白云观萧潇小的时候来过,对里面自然熟悉,此刻就充当起了萧岩的导游! 于是乎,凡所过之处,若遇神殿,必留下两个虔心祈祷的身影! 萧岩本不信这些东西的,奈何萧潇信啊,萧潇拜神,自然拉着萧岩一起,对于萧岩来说,既然拜了,那就诚心拜了! “前面就不用拜了吧?” 一路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了主管姻缘的月老神庙! 这里来祭拜的一般都是那些祈求姻缘的男女,或是婚姻不顺的! 断没有说两个不相干的人一起祭拜的,萧岩自然就想着离开了! “来都来了,就进去祭拜一下吧!” 萧岩要走,萧潇叫住了他! 萧夫人让萧潇与萧岩一同前来的目的,主要就是在此地! 这个目的来的四人中只有萧岩蒙在鼓里! “那这样,若想求个如意郎君,你一个人进去就行,我在外面等你就好了!” 想了想,萧岩如是对萧潇说到! “你说呢?哪有遇神不拜的道理,你前面都拜了那么多,临了剩个月老你不拜,难不成你是想孤独终老吗?” 拉住萧岩的袖子,萧潇斜了他一眼,便要拉着萧岩进去! “大小姐……姐姐……姑奶奶……不要拉拉扯扯的好不好?那么多人看着呢!” 被萧潇拉着,萧岩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会,已经有好些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的了,萧潇却不管,拉着萧岩就往里面走去! 这是一道奇观,一般来此的年轻人都是出双入对的,亦或者单独前来的,但像萧岩他们这样女的拖着男的来的却是独一份! “这位小娘子,既然这位仁兄不想跟你进去求姻缘,不如本公子来陪你如何?” 萧潇拉着萧岩往殿内走去,从边上却走出一个华服少年,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对呀,大小姐,你看这位……嗯……这位……嗯……这位公子长得那是一个俊俏,不如你跟他……唉唉……放手……疼……快放手……疼……” 萧岩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潇放开了,然后揪住了他的耳朵,直接拧上了! 好不容易摆脱萧潇的魔爪,萧岩打量起了眼前这位俊俏的公子哥! 为何要用俊俏呢,因为眼前的人在萧岩看来实在是不正常,一身男子打扮,却言行举止却是一副女子做派! 再一看,若不是面前那无法束缚的凸起,萧岩都要以为这人是个娘炮了! 原来是女扮男装,这可有意思了! “过来!” 看到萧岩逃开,萧潇气急! “小娘子,这家伙不要你,我要你……来来来……咱们赶紧进去吧!” 说着那俊俏的公子哥就要伸手去拉萧潇! “滚!” 萧潇因为关注点都在萧岩身上,并没有发现眼前的公子哥有什么不妥之处,见其想动手,不由后退一步,冷声喝到! “好一匹烈马……本公子 第十八章 月老灵签 “咯咯……” 萧岩一本正经的行为却让萧潇开怀大笑! 看着笑靥如花的萧潇,萧岩不得不在心里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平,这女人不笑都已经够迷人了,这掩嘴一笑,百媚丛生! “敢侮辱我家公子,简直是找死!” 就在萧岩沉醉于萧潇的笑容的时候,从庙外走进一个带刀男子! 听到萧潇在笑话那公子,那人“当啷”一声抽出佩刀,举起就向萧潇砍去! 见此情景,周围人大惊,顿时做鸟兽状四散开来! 因为萧潇背对着大门,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反应过来,危险已经来临! 萧岩在她的对面,自然把那人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关键时刻萧潇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的,不想着躲开,居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萧岩一个箭步,上前搂住萧潇,在她错愕的眼神中将她扑倒在地! “嘶啦~~” 一阵衣服碎裂的声音响起,萧岩紧紧地抱住萧潇,把她护在自己身下! “道观清净之地,岂容尔等放肆!”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旋即萧岩就感到背后的危险消失了! 抱着萧潇翻滚到一边,在滚的时候萧岩非常细心地护住萧潇,尽可能地不让她受伤,确认安全后才扶着萧潇站起来! 再说萧潇,当身后的那人锁定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避无可避了! 也没有像一般的人那样惊慌失措,在这个时候,一切都是徒劳,还不如坦然地面对! 就在她准备闭上眼睛赴死的时候,就看到对面的萧岩冲了过来! 抱住自己转身,然后倒下,在倒下的过程中还不忘护住自己,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的! 在地上翻滚两圈,等到安全了然后扶起自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护到身后! 看着萧岩后背的衣服,几层布料被整齐地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触目惊心! 没有见到血迹,想来是最里面那件闪着金光的“丝质内衣”救了他一命,不然以那个人的力道,断然不会这么轻松的? 每一个少女心中都曾有一个梦,萧潇也不例外! 那时青春年少,她也曾偷偷在心里幻想着以后得自己的意中人会是一个盖世英雄,在自己遇到危险时能够挺身而出保护自己! 只是随着年岁渐长,加上父亲的溘然长逝,自己对幻想中的那个盖世英雄已经不抱希望了,不得不把自己伪装起来,装作坚强的样子! 现在,那个肯为自己付出生命的人,不就在自己面前了吗! 想到这里,默默看了一眼萧岩那顿显伟岸的背影,萧潇不得不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庆幸! 看回萧岩,把萧岩拉到自己身后就眼神凌冽地看着场中,手也放在了腰间! 那里,有着秦可卿送给他的火铳,那是燧发枪,西域来的,近战利器! 这么点距离,出其不意之下,打死一个武林高手那是分分钟的事! 再说,就算打不死,他还有六发袖箭,拖到别人赶来,应该足够了! 却看场中,那拿刀的男子已被人制服,制服他的就是那个解签的道士! 原来在萧岩去救萧潇的时候,那个道士看到有人在这里持刀行凶,顿时就不乐意了! 本就是那个公子调戏人不对在前,现在他的护卫又要当场行凶,道观清修之地,怎能容忍他人放肆,没多想就抄起一根棍子迎了上去! 那护卫砍了萧岩一刀,见没伤到他,正欲补刀,就听见一声破空声,转过身,一根棍子就已经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 快,实在是太快了,都没来得及反应! “滚……无量天尊,弟子犯戒了……你们速速离去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那道士也是一个暴脾气,话说出口才发觉不妥,遂稽首向天尊告罪,再次对那护卫说到! “阿达,不得无礼,还不速速退下?” 见那护卫还想反抗,那公子哥厉声喝到! 他是瞧出来了,自己的护卫不是这道士的对手,再说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已是不对在先,再要动手,就算自己是高丽的王室,也不好说和了! “道长,晚辈失礼了!” 走到那道士面前,对着他一施礼,态度诚恳地道着歉! “行了,你们走吧!” 人家主人都来道歉了,那道士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收了棍子便放了那护卫! “我们走!” 说着便带着那护卫离开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那公子还看了一眼萧岩,满眼的耐人寻味! “就这么走了?” 萧岩傻眼,自己受了那么大伤害也不给个十万八万的赔偿,再不济给几根千年老参也好啊,真是小气的要死! 不知道那公子知道萧岩心中所想会不会被气吐血,十万八万就不说了,这千年老参他们高丽王室也没几根,萧岩倒是会想,一说就是好几根! “行了,不让她们走,难道还让他们回来打你一顿不成?” 推了萧岩一把,萧潇走向那道士,萧岩后面跟上!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走到道士面前,两人双双行礼,向那道士道谢! 对于这位道士,萧岩已经把他划入了高手之列,想来这白云观规模如此,其中必定是藏龙卧虎! 就好像天龙八部里面描写的扫地僧,扫地僧萧岩没见过,大抵也不过就如同眼前这个专门给这些善男信女解签的道士了! 试想,若不是刚才他临危不惧出手制服了那护卫,谁能把这个相貌平平的道士跟一个高手联系起来呢! 对于救命之恩,道谢是肯定的! “匡扶正义、打抱不平本就是我辈修行之人的义务!何况这还是在我白云圣地,更不能视而不见了,两位不必如此!” 虚扶住萧岩二人,那道士淡淡地说到,仿佛这在他看来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师叔,我来的时候在外面听说有人在这里闹事?人呢?” 还没见到人,就从庙外传来一声萧岩似曾相识的叫声! “咦……是你们啊?你看我没说错吧,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血光之灾就应在今日了!” 说话间走进一个童子,就是刚才那个在山门处说萧岩有血光之灾的道童! “小道长学艺不精啊,你可说错了,这明明就是刀兵之祸!” “这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自己看看血光在哪里?” 萧岩黑着脸在那道童面前转了一圈,确实浑身上下没看到一点血迹! “呃……这……这……” 那道童被萧岩说得无法反驳! “清风,这位小兄弟吉人自有天相!还不快快向他道歉!” 听见萧岩如是说,那道士知道两人先前肯定见过,再以这童子口直心快的性子,两人之间还怕有了些不愉快! “小道无状,还望兄台见谅!” 道士发话,虽心有不甘,那道童也只能低下头给萧岩道歉! “这人就是这样,两位道长不必理会与他!” 萧岩还没说话呢,萧潇就忙说到! 她也是怕萧岩出言无状,在这观中得罪了人,君不见刚才已有人被打了出去吗! “无碍无碍,倒是贫道看这小兄弟颇有灵根!不若拜入我道中,潜心修行,终有一日,必能修成正果!” 那道士倒是不恼,反而对萧岩起了爱才之心,想劝萧岩出家! “多谢道长抬爱了,只是这心中有道,何处不修行?” 想劝我出家,门都没有! 这世间万万千千的美好自己都还没享受过呢,怎么可以出家! “好一个心中有道,何处不修行!贫道多言了,小兄弟请便!” 说着对萧岩施了一礼,就带着那道童往偏殿离去了! “还等什么呢?走啦!” 终究还是没能一起进去吗! 都到门口了,不进去实在心有不甘,可萧岩不进去,她也没办法,再说萧岩现在有可能受伤了,今天也只能抱憾了!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脸上闪现出一抹怅然若失的神情,虽然短暂,萧岩还是捕捉到了! “走吧!” 收拾好心情,再度露出微笑,率先抬脚向外面走去! “喂,你走反了!” 叫住萧潇,然后在她惊疑的时候拉住了她,一起向月老正殿走去! 萧岩拉住了萧潇那柔若无骨的酥手,心里却无波澜! 在他想来,两家为世交,那他跟萧潇也就是兄妹或者是姐弟了! 因为他不知道萧潇芳龄几何,也不好开口问她,反正不是兄妹就是姐弟,只能是这样认为了! 可在萧潇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在这个时代,礼教森严,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出萧岩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的! 心中虽然欢喜,作为一个女人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哼……某人不是死都不进去的吗?” 挣脱萧岩,萧潇站在那里,心里虽然惊喜,脸上却是一副嫌弃萧岩的表情! “呃……那个……不是来的都来了嘛,就像你说的,都走到了门口了还不进来拜拜……怎么也说不过去对吧?” “那某人还说不跟我一起进去呢?” 这下萧潇可是彻底的小女儿心态了,这语气也不知是撒娇呢还是在责怪萧岩! “好了……有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女神相伴进庙祈福还推三阻四的……我有错!我检讨!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跟我进去吧!” 说着再次拉着萧潇的手往殿里走去! 再次被萧岩拉住,象征性挣扎了几下,萧潇也就半推半就地跟着萧岩进去了! 一入正殿,抬头看到一尊用汉白玉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月老雕像! 只见那月老白胡多须,慈眉善目,左手挽红丝,右手拄拐杖,拐上还挂了一个簿子,上书“姻缘簿”三个大字。 此处本为庄严之地,进的此中,两人自然不会再牵着手,那样于礼不合! 各自走向一个蒲团,叩首朝拜! 拜完,跪在蒲团上,萧岩转头看向萧潇,只见她正跪在那里虔心祈祷! “拜神要诚心,莫要东张西望的!” 似乎知道萧岩在看她,萧潇低声提醒道! 这娘们有三只眼吗,怎么知道自己在看她? 听到萧潇的话,萧岩也不好再盯着她看。 此地神灵颇为灵验,萧岩却无事可求,姻缘萧岩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在哪里,又怎么求! 又一想,既然来都来了,不许个愿望又对不住自己!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月老保佑自己以后妻妾成群幸福美满吧! 萧岩非常无耻地在心里想到,然后再次纳头便拜,若是萧潇得知,定会祈求月老判他一个无妻之罪! 拜完,就听见萧潇在那里拿着签筒不停地摇晃着准备掷签! 再次转过头,看到萧潇在那里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来回摇晃着签筒,可以看得出此刻的她是非常的紧张! “啪~~” 灵签落地,萧潇连忙捡起来,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什么签?” 萧岩凑过去问到!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把灵签拿到萧岩的面前,只见上面写着“上上签——灵签第七签”! “上上签呀……可以啊,想来你的愿望月老会满足你的……给我签筒做什么?” “到你了!” 说着萧潇就把签筒给了萧岩,目的很明显,就是让萧岩掷签!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不,月老一定要显灵……” “啪~~” “上签……灵签第三十九……也还可以,相信月老也会让你的愿望成真的!” 灵签落地,萧岩还没动手呢,萧潇就已经把他的灵签捡了起来! “走了!” 将签筒放好,两人再次对着月老神像磕头,然后相继走出大殿,去解签处寻找签诗解签! 走到解签处,萧岩二人各自寻起自己的签诗来! “三十六……三十九……就是这个了……” “我了个……大去!” 第十九章 义结金兰(花样作死) “两位,如何了?” 解签处,一会儿功夫,那道士已去而复返,见到萧岩二人出来,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二人! “道长,劳烦了!” 萧潇的签诗靠前,没费功夫就寻到了,直接递给了那道士!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便是萧潇灵签所对应的签诗! “此上上大吉签,得此签者,福缘俱足!” “姑娘若是求姻缘,就如鸟儿鸣啼于枝头,发出筑巢求偶的美妙歌声……” 说到这里,那道士抬头看了看正在寻签诗的萧岩,再次对萧潇开口道! “姑娘要做的,就是努力去追寻,把握好花开结果的好时机,月老自会赐福牵成这段好姻缘!”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佳偶天成,白头偕老!” 如此上上签,自是难得,那道士也是解释的清清楚楚! “多谢道长!” 萧潇心里喜极,正欲说些感谢地话,却被萧岩接下来的行为弄得大好心情都没了! “我去!” 看着手里的签文,萧岩久久不能自已! “嚎什么嚎?找到了还不赶紧过来!” 大好心情一扫而空,萧潇自然对萧岩没什么好脸色! “不好意思……激动的,下不为例!” 一边笑着,一边往这边走来! 不错,萧岩确实是激动的,一切都是他手上的签文所带来的! “如何?子曰:可以,或三年,或五年,或十年八年……道长,这是何意?” 从萧岩手里拿过签文,萧潇不解地对那道士问到!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问月老我的愿望能不能实现,月老的回答是可以,不过时间不定,三年五年,或是十年八年方能实现!” 那道士还没开口,萧岩就接过话头! “不错的,这位小兄弟说的对的,签文上的就是这样,不过看来你这愿望不小,还需十年八年方可实现!就是不知道小兄弟许的什么愿?”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出家之人亦不例外! “佛……不对,是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就不灵了!” 萧岩刚想说佛曰不可说的,一想起这里是道观,说佛家语言,那不等于是来砸场子的吗! 话锋一转,便改为天机不可泄露了! 萧岩不说,那道士也就作罢了! “不说就赶紧把签费给了!” 这道士给人解签是要收费的,总不能让人家白辛苦吧! “道长,多少钱?” 一听到要付费,萧岩脸上就是一副肉疼的表情! 萧潇作为大小姐,出门自然是不会带钱的,那这钱就得自己出了! “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地干什么?还有呢?” 看到萧岩的动作,萧潇恨不能踹他一脚,直接从他手里拿过钱袋,看了一眼,里面也就几十两碎银子! 牛牪给她说过,萧岩可是有分开藏钱的做法,自然要给他掏出来! 想来是萧潇知道了自己的路数,萧岩只得从另外两个地方又掏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正要脱鞋时被萧潇制止了! “行了,鞋子里的就不用了!都是腰缠万贯的人,还这么小气!” 听到萧潇这么损自己,萧岩本想回一句“你有没有闻过,怎么知道是香是臭”的,场合不对,给萧潇惹毛了可不好,只得作罢! 接过银票,萧潇把钱递给了那道士! “多了……多了,心诚则灵!只要你们诚心诚意,月老就会让你们愿望成真的,这些俗物反倒是会给这一方清净之地带来污染!” 虽然被萧岩的行为震惊的目瞪口呆,那道士秉着道观的心诚则灵的理念,只是从萧潇递过来的钱袋里挑了两块小的碎银子,然后还给了萧潇! “道长高义,倒是小女子鲁莽了!” “无妨无妨,既然二位已许过心愿,就请便吧!” “多谢道长!” 二人向那道士行了一礼,便转身向庙外走去,从始至终萧岩都在盯着萧潇拿着钱袋的手! 知道萧岩的想法,萧潇直接把钱袋放回自己的怀里,萧岩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再看钱袋子也不可能会回到自己的手里! “你到底许了什么愿?” 出了庙门,萧潇终忍不住开口问到! “都说了天机不可泄露了,你还问?到时候不灵验了我可找你赔偿啊!” “看你一脸猥琐,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愿望!你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了!” 确实,从庙里出来,萧岩脸上的猥琐一直未消失!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还有,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猥琐了?” 萧岩站住,盯着萧潇,仿佛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萧岩就会吃了她一样! “那你说你哪里不猥琐?我告诉你,你比上次家里来的那两个淫贼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岩站住,萧潇也跟着站住,然后与他对视,针锋相对! “大小姐,这样真的好吗?我跟你说,你再这样是很难找到婆家的!” 萧潇口中的那两人自然就是那雁荡双鱼了,对于萧潇把自己跟他们比,萧岩表示不服! “我找不找得到婆家就不劳你费心!再说……本小姐天资聪颖、国色天香,早已名花有主!” 对于萧岩的讥讽,萧潇可丝毫不在意。 “是吗?跟我说说,是哪家的公子哥,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识见识!看看他是不是眼瞎了,居然会看上你?” 萧潇有婚配,在萧府可从没听人提起过! “嗯……确实是挺瞎的!” 萧潇围着萧岩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如是说到! 此刻的萧潇,所言即所想! 试问哪个女子会像她一样,跟着别的男人去求姻缘签! 如果不是瞎子,又怎会看不出她的所做所为为的是哪般? 萧岩瞎吗? 他不瞎,恰恰相反,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清楚地给自己定位,不敢妄自菲薄! 所以刚才他才会拒绝跟萧潇一同进入月老庙,若不是那高丽来的“公子”,说不定现在两人已经去跟萧夫人他们汇合了! “懒得跟你掰扯!” 两人的交锋,自然以萧岩的退败结束! 萧岩离去,萧潇在后面跟上,一路又不时地响起两人的吵闹声! “怎么样?” 两人在吃饭的地方寻到了萧夫人和牛牪,一见到萧潇,萧夫人就拉着她的手问到! “上上大吉!” 萧潇虽然只说了几个字,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欢喜! “大吉好……大吉才好……来,里面已经准备了斋饭,我们进去吧,吃完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说着萧夫人一手拉着萧潇,一手拉过萧岩,带着二人便饭堂走去! 道观里都是素食,即使如此,这顿饭也是吃得其乐融融的,好生惬意! “牛兄,有事没有?” 吃过饭,大家都在休息,见牛牪无事,萧岩叫住他开口问到! “大郎唤我何事?” 听到萧岩叫自己,牛牪快步走到他的身旁。 “等等……牛兄,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大郎?叫名字也行!” 一想起历史上某个有名的大郎,萧岩就是一阵恶寒! 虽然这个大郎是对平辈之间的敬称,可一想到以后的某一天,当自己生病了,然后自己未来的媳妇端着一碗药,来上一句“大郎,起来喝药了”,自己会不会当场气绝身亡! “好的,大郎!” 萧岩翻了个白眼,这货绝对是故意的,自己都跟他说了他还这样! “不逗你了!说吧,叫我所为何事?” 看萧岩的表情,牛牪自然也就随他了! “后背这里应该是擦伤了,现在火辣辣地疼,我问观里的拿了药,自己擦不到,你帮我一下!” 刚才的事,为了不让萧夫人担心,萧岩二人也就是随口一提,起了点冲突,就过去了,牛牪自然知道! 刚开始的时候兴许是麻木了,没有感觉到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到后背被划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那护卫出手,自然是全力一击,没伤到萧岩,纯粹是因为林静送给他的金丝软甲! 若没有这金丝软甲,说不得今日萧岩就要血溅当场,生死尤未可知! 可金丝软甲也只能保护萧岩不被刀剑伤到,一点皮肉之苦还是有的! 就像是摔倒了,衣服没破,但里面的皮肤被擦到了一样! 习武之人,那点伤痛自然是习以为常,无关紧要的,可萧岩是普通人啊,所以吃过饭就去找观里的人要跌打酒! 药是拿到了,苦于手不够长,这擦药的事就只能假手于人! 同行者四人,萧潇与萧夫人萧岩自然是不敢麻烦的,那么也就只有坑过萧岩的牛牪可以帮忙的了! “在这里?” 牛牪左右看了看,周围人来人往的! “当然不是这里,跟我来!” 在这里,不说人来人往尴尬,当众脱衣服实在是有失体统,还有就是冷啊,当然要找一个暖和的地方了! “就这里了!” 在萧岩去找药的时候自然也找了一间客房,推开门,两人就走了进去! “有劳牛兄了!” 脱下上衣,小心翼翼地把金丝软甲脱下来放到一旁,再把袖箭取下,萧岩趴到了床上! “你这一身好宝贝,每一件都不是凡品,萧兄弟真是好福气!” 看了一眼萧岩放在一旁的金丝软甲,再看看他腰间别着的短铳,牛牪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说真的,他不得不羡慕萧岩的运气,这些东西最有可能就是那两个武功高强的女人送的! “就先别管那些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肿起来了?” 可不是嘛,从右边肩膀斜着到左边,都是红肿的! “是肿了,想来擦了药消肿就好了……大……” 刚拿过药准备给萧岩擦拭,就看到萧潇从门外走进来,准备行礼,萧潇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牛牪也就作罢! 走到牛牪面前,从他手里拿过跌打酒,挥了挥手,牛牪会意,对着萧潇一拱手就退出去了,临了还不忘带上了门! “牛兄去……大小姐,你怎么来了?牛兄呢?” 听见关门声,正欲问牛牪干嘛去,一抬头就看见萧潇站在那里盯着他,手里还拿着药酒! “这么长一道,很痛吧?” “不痛不痛,都是小问题……嘶……” 美女当前,自然是要有风骨的,奈何扭头扯到伤处,没来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叫你逞能!” 虽是责怪,语气中却是说不尽的温柔! 萧潇走到床边坐下,把药放下,往手里哈了几口气,等手没那么冰冷了,才拿起药瓶往手里倒药! “大小姐,这使不得,我还是等牛兄来了再给我擦药吧!” 萧潇的动作自然是要给萧岩擦药了! 他可不敢麻烦这千金大小姐,再说了他也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会帮人,可别下手没个轻重,那自己可得伤上加伤了! “趴下!” 萧潇摊着双手,上面已经涂满了药液,语气中尽是不容置疑! “那……就麻烦大小姐了!” 回头趴下,萧岩也豁出去了,就当给萧潇做实验的小白鼠了! “以后没人的时候就不要叫我大小姐了,你我本为世交,直接叫我名字吧!” 双手放到伤处,轻轻地搓揉着,动作轻柔,力道均匀,既不会让萧岩感到疼痛,还能让药效发挥正常! “嗯?那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义结金兰,做异姓……不对,做同姓兄妹吧?” 想着此刻柔情似水的萧潇,做个妹妹倒是挺不错的,只是不知以后便宜哪家少年郎了! “谁要跟你做兄妹!”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心中恼怒,手上不由加重了劲道,直疼得萧岩龇牙咧嘴的! “不做兄妹那就做姐弟吧!” 还以为萧潇恼怒是因为她比自己大,自己那样说有占便宜的嫌疑,那也不怪萧岩,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自己与萧潇谁大,再次开口!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对于萧岩的话,萧潇可没好脸色,刚刚还柔情似水,现在已是冷若冰霜! “我已经好了,不用再擦药了!” 感觉萧潇在折磨自己,萧岩一个翻滚,便到了床里面,坐起身子看着萧潇! “趴下!” 双手悬在空中,眼神直直地盯着萧岩,直到他再次趴好! 若是萧潇也是萧岩那个世界来的,此刻定会问他是不是想去德国看骨科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两人再无言语,只是空气中散发的一股荷尔蒙的气息,两相交织,碰撞出无尽旖旎! 擦完药,就准备回去了,萧潇本想另找一个人来赶车的,说不过萧岩,只能让他自己赶车了! “喂……那个谁,站住!” 萧岩一行刚走到山门处,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一看原来是那公子,此刻正站在门口等着萧岩,身后还跟着七八名护卫! 这人怕不是想在道观外行凶吧,看这样子,像是在此等候多时了! “公子何事?” 不动声色地让牛牪护住萧潇与萧夫人先行离去,萧岩走到他身边,警惕地看着他! “适才下人无礼,出手伤了公子,这是一支百年的野山参,权当是向公子赔罪了!” 那公子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萧岩。 “赔罪?那是不是还要给个十万八万的做精神损失费啊?” 看着递过来的盒子,萧岩也知道这东西值钱! 听到萧岩的话,那公子汗颜,十万八万,怎么不去抢! “好了,这东西我就收下了……” 萧岩也不客气,伸手接过盒子,这都是他应得的! “冒昧问一句……这里裹得这么紧,不嫌闷得慌啊?” 萧岩凑到她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问到! “你……” 萧岩出口,她就知道萧岩知道了她是女扮男装的事! 萧岩如此说,完全就是在调戏于她,心中气急,刚欲说话,却发现萧岩已经走远! “你叫什么名字?” 她大喊!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叶良辰是也!江湖路远,再见……再也不见!” 对着身后挥了挥手,萧岩故作潇洒地说到。 至于名字,差点成了她手下的亡魂,萧岩才不会傻到把真名实姓告诉她,好教她来找自己的麻烦! “叶良辰是吧?本公主记住你了!” 第二十章 盛世长安 “哥哥,前面就是长安了吗?好大的城池啊!” 西出洛阳,经过十几日的行走,终于是到了这天下第一都——长安! 这长安城萧岩在扬州时有所了解,跟他那边历史上的长安大同小异! “对啊,这里就是长安了!” 萧岩给萧潇赶车,另一边坐着来找萧岩聊天的何毓秀! 白居易有诗云: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遥认微微入朝火,一条星宿五门西。 这说的就是长安城的布局,这首诗是从作者的视角来描写的! 当时他正站在观音台上望长安城,长安城如同一个围棋局,千百户人家如同围棋子分别各处。 而东西十四条大街、南北十一条大街就是围棋的纵横线,将长安城分隔成整整齐齐的菜田! 清晨天未亮,官员上早朝,远远望去,照明的火把组成了一条星河,一直通往五门西边。 长安城由外郭城、宫城、皇城三部分构成,总面积84多平方公里。 宫城,即太极宫! 王维有诗云: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这句描写了唐朝大明宫的金碧辉煌、规模宏大! 这里的没有大明宫,只有太极宫,一座与大明宫不相上下的宫城! 正门承天门,皇帝举行外朝大典的地方! 门上有高大的楼观,门外左右有东西朝堂,门前有宽约三百步的宫廷广场,南面直对朱雀门、明德门。 承天门往后是正殿太极殿,以太极殿为中朝,是皇帝主要听政视朝之处,每逢朔、望之日,皇帝均临此殿会见群臣,视朝听政。 另外,皇帝登基,册封皇后、太子、诸王、公主大典及宴请朝贡使节等也多在此殿举行 太极之后是两仪殿,为内朝,是帝王与宗人集议及退接大夫之处! 再往后就是后宫了,为帝后与诸嫔妃居住之所,两边为东宫与掖庭宫,东宫太子居之,掖庭是宫女居住和犯罪官僚家属妇女配没人宫劳动之处。 整座宫城规模宏大、气势雄伟! 从承天门到朱雀门被称为“承天门街”,也就是所谓的“天街”,也称作皇城! 承天门街两侧,集中了多个中央衙署,最著名的当属中书外省和门下外省,地势优越,地理位置颇为重要。 皇城往南为外郭城,由朱雀大街把整个外郭城分成东西两个部分,东边为万年县,西边为长安县,寓意万年长安! 外郭城分布着一百零八坊和东西两两市! 每一坊由十字街一分为四,在每一区内都还有一小十字巷,把整座坊分成十六个小块,分布着民宅、官邸、寺院和道观等。 东市和西市是长安城的经济活动中心,也是现今全国工商业贸易中心,还是中外各国进行经济交流活动的重要场所。 这里商贾云集,邸店林立,物品琳琅满目,贸易极为繁荣。 萧家在长安的居所坐落于宣阳坊,过了灞桥,从春明门入城,就没有多远路程了! “哥哥,那我们进城了跟你住一起吗?” 看着城门处来来往往的人群,何毓秀眼中透露出一抹向往之色! 不止何毓秀,萧岩也是如此! 当初离开萧家,想着的也是奔着这长安来的,人人都说这长安满地黄金,遍布机会,只要抓住了,飞黄腾达只在朝夕! 长安居,大不易! 即使如此,也还是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往这长安而来,就如北漂,人人都知道不容易,还不是趋之若鹜! “如若妹妹不嫌弃,就先住在我萧家吧!” 掀开帘子,萧潇对着何毓秀说到! “姐姐哪里话,能住到萧府,妹妹求之不得,又怎么敢说嫌弃!” 听到萧潇的话,何毓秀连忙答到! 对于萧潇与萧岩的关系,她也是琢磨不透! 说是主仆,萧岩哪里有一个仆人的样子,说是朋友也不是,两人好几次剑拔弩张的势态都让外人以为他们会打起来,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萧岩现在自然是要住在萧家的,那何毓秀他们跟着萧岩初来乍到,自然自然是要问萧岩的! 如今萧潇说住在萧家,自然是好,还能跟萧岩住在一起! “秀秀,要不咱们自己在外面买个宅子?” 凑到何毓秀身旁,萧岩低声对她说到! 说起房子,萧岩早有打算,虽然可以住在萧家,在外面有个房子还是有必要的! “妹妹,你听谁的?” 坐到萧岩身后,萧潇对何毓秀说到,眼神却盯着萧岩!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萧岩估计自己已经死上千百回了! “我听姐姐的!” 在萧岩与萧潇之间,何毓秀直接选择了萧潇! 不用说,如果选择了萧岩,他们自然可以在外面住,可萧岩还要在萧家做事,为着萧岩着想,自然也就选择听萧潇的了! “还是妹妹听话,不像某些人,一天就知道跟我作对!” “你离我远点,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什么时候就车毁人亡了!” 萧岩非常嫌弃地回头看了一眼萧潇,又转回头继续驾着车前行! “一天不收拾皮痒了是吧?我告诉你,就算死,也得拉着你垫背!” 萧潇的话让萧岩恶寒,也不敢接话了! 看着萧潇二人,何毓秀笑了笑,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担心他们会吵起来! “咦,这么多人,是谁家的车队?” “对啊,没见过啊!” “看样子,莫不是番邦来的使团?”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看前面的军士,那可是皇帝御赐,国舅府所有!” “这阵仗可真不小!” “……” 春明门外,车来车往,行人如织! 一对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城门而来,引众人驻足观望,周围不时响起一阵阵交头接耳的讨论声,每人看向车队的眼神都带着羡艳! 两朝皇后皆出其门,家世显赫,谁人能不羡慕! “这长安的百姓还真是热情,知道我来了就夹道欢迎!” 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萧岩恬不知耻地对身旁的何毓秀说到! “要脸不?” 何毓秀还没回话萧潇就在后面损到,再说萧岩如此厚颜无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看到是国舅府的卫兵,守门的军士只是例行做了询问,便放行了! 穿过城门洞,放眼望去,是一条宽阔笔直的大街! 街面青石铺道,整洁划一,行人往来于上,络绎不绝! 整条大街是往东进出长安的交通要道,街上车、马、骡、驴、骆驼等交通工具各色不一! 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何毓秀一下拉住了萧岩! “哥哥……你看那人,金发碧眼的,好生奇怪……还有那个,全身黑漆漆的,莫不是被烧焦了……咦……那边还有一个……” “你这丫头,莫要给别人听去了笑话!那些都是西域来的胡人!” 听见何毓秀的话,萧岩哭笑不得! 她口中的金发碧眼的是西域来的商人,而那“被烧焦了”的就是传说中的昆仑奴! 在长安,贵族间有一句话叫做“新罗婢、昆仑奴”! 新罗婢就是新罗的来的婢女,等同于今天的菲佣,受过专业训练,乖巧能干。 而昆仑奴个个体壮如牛,性情温良,踏实耿直, 这些昆仑奴有的熟谙水性,擅长潜水,在水里能长时间逗留,有的会驯兽,能帮助驯化狮子、老虎等猛兽,有的武艺高强,能保护主人的安全! 由于他们体貌的特殊性,与大明人完全不同,充满了异域风情,得到了皇亲贵胄的青睐,人人都以有昆仑奴为为荣! 昆仑奴的交易炙手可热,数量紧俏,一般贵族还买不到,火热程度,可见一斑,结果到了何毓秀这里,就成烧焦的了! “你倒是博闻广识,说得跟自己养过昆仑奴似的!” 听到萧岩给何毓秀介绍的,萧潇不置可否,实际情况基本上也就萧岩说的那些! 这些昆仑奴大部分都是西域来的胡商带过来的! 因为路途遥远,一路翻山越岭,还要穿越茫茫的沙漠,能平安到达长安的少之又少,才会造成如此景象! “那是,本公子博览群书,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没听过那句话吗?” “哪句话?” “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这倒不知,小女子只知道某人如果三天不出门,便会饿死倒是真的!” 萧岩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一如三年前刚来萧家的时候,看得萧潇牙痒痒,恨不能咬他一口才解气! “你这女人,一天不损我不自在是吧?要不咱两打个赌,看看三天饿不得饿死我?” “懒得理你!妹妹进来与我一起!” 入得城来,人多眼杂,萧潇再不好坐在外面,放下帘子,拉着何毓秀进车厢去了! 车辚辚,马萧萧,一路前行,不久就来到了宣阳坊国舅府的所在! “真是气派!” 不怪萧岩感慨,这是真的气派! 整个宣阳坊被中被一个十字街分成四个部分,这四个部分又被小十字街分成四个小的街区,整个国舅府就占了这整整一个小街区! 其大门不像一般的府邸那样开在坊内,而是直接临街而开! 比之扬州的老宅有过之而无不及! 整个门庭规模巨大,气势宏伟! “国舅府”几个鎏金大字悬挂于门楣之上,其下两扇朱红色的大门相对而开,门上镶嵌着纵横各七的门钉和一对门环! 因为萧家几世单传,钉通丁,皇帝特下旨,允许萧家使用铜制门钉以及铜制兽面门环《! 往下是七阶汉白玉台阶,九阶为帝王专用,八阶为亲王专用,外戚所用七阶已为极致! 两旁墙壁上镶嵌着用大理石雕刻出许多表现自然山水和传统故事的浮雕,这些雕刻的技艺精湛,具有很高的欣赏价值! 白玉阶两旁为两个石刻的大石狮子,庄严肃穆,再往外是一排的拴马桩! 门前所对,即为宽阔整洁的大街,此时已被萧家下人以清水洒过,在阳光下显得一尘不染,让人不忍踩踏于上,怕污染了这份清洁! 整个国舅府占地面积广,布局对称,主次分明! 小桥流水穿梭其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各个建筑造型端正,结构严谨! 从空中俯瞰,整个国舅府住宅区分好几个院落,每个院落有回廊相连,即使下雨,也可以不用撑伞穿梭于各个院落之间而不用担心淋湿! 每个建筑之间,花草林木有专人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机勃勃又不显突兀! 除去住宅,另外还有一半是花园,其中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珍贵树种,不少还是从御花园里移植而来! 整个花园里无论冬夏,总有鲜花绽放,若有三五美女结伴前往,则更加美不胜收! 早得知了萧潇一行的行程,留守国舅府的下人们早就把国舅府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收拾得焕然一新! “吁~~” “大小姐,到家了,下车吧!” 将马车停下,跳下车,把马凳摆好,然后恭毕恭毕敬地对着马车里面说到! 这会儿萧岩倒是老实无比,在这些下人面前,他自然要给萧潇留“留点面子”了! “哗啦哗啦~~” 一双玉手掀动珠帘,随后一脸严肃的萧潇出现在众人眼中,何毓秀已在早些时候就回到后面的车队去了! 伸出手,早有等候在一旁的小蛮上前扶住,萧潇在小蛮的搀扶下施施然走下马车! 看了一眼萧岩那弯腰作态的样子,暗道这货挺能装的,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真恨不得踹他几脚解气! 随后走向后面,来到萧夫人的车架所在! “母亲,到家了!” 一行礼,萧潇向里面的萧夫人喊到! “到家了好……萧岩,你也过来扶我!” 说话间萧夫人走出马车,看到萧潇要过来扶自己,忙对站在后面的萧岩说到! 萧岩会意,同萧潇一道,扶着萧夫人走下马车! 萧夫人此举,显得与萧岩亲近,亦是在告诉这国舅府里的下人,萧岩不可欺! 萧岩眼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恭迎夫人小姐回京!” 见到来人全部下车完毕,国舅府门前顿时跪倒了一片人,整齐划一地响起一片喊声! 第二十一章 天合居 “听说你要开酒楼?” 天还未黑,与萧夫人他们吃过饭,萧岩就回到了萧潇给自己安排的住所! 在萧岩看来,萧潇是真的舍下了血本,为他安排了一个小院子,里面正房一间,左右各一间厢房! 这种待遇,目前在国舅府就一个人有,那就是大管家福伯。 为此萧岩还曾对萧潇开玩笑说是不是也要给自己安排一个小管家之位,得到的是萧潇无尽的白眼! 至于何毓秀一家,则是安排在另外一个小院子,比之萧岩所在还要大。 对于这个安排,萧潇可谓是给足了萧岩面子! 自己的院子,萧岩打算把东厢房改做厨房,有时间的话自己还可以亲自下厨,犒劳犒劳自己,改善一下伙食! 这个世界的美食水平,萧岩可不敢恭维,想来宫中的御膳,估计也就那回事,还没萧岩自己做的好,色香味俱全! 至于西厢,萧岩准备把它腾空,闲来无事的时候,做做实验、搞搞发明,也是一个消除寂寞的好法子! 两间屋子的改造,自然要跟萧潇报备一下,虽然萧潇说了,这个院子现在归属萧岩,可是别人家的东西,要改造怎么也得知会一声! 一到小院,萧岩就忙着整理自己的东西,其实他自己除了一个包袱,也没什么了! 这院里一切生活用品,都已备齐,夫人亲自关照的,下人们自然不敢怠慢! 一应俱全,萧岩打算再添几样家具,院内再种着花草,那样就更完美了! 正在想着是买现成的好还是自己设计让别人做的好的时候,就看到萧潇一个人提着一个盒子走进屋里来! “大小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看到萧潇独自一人前来,萧岩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怎么?作为东家,前来关心关心下人的生活不行吗?” 走到萧岩面前,萧潇把盒子递给他! “这是里面是什么东西?好香啊!” 接过盒子,就闻到里面散发出浓香诱人的气味,萧岩忍不住问到! “这是母亲让我给你带来的点心……还有,都跟你说了没外人的时候叫我的名字,不要叫我大小姐,那样生份!” 萧潇办了张凳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谢谢你了,也替我向伯母道声谢谢!那你这还有事?” 见到萧潇坐下,仿佛这送东西给他只是顺手为之! “我说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好心好意给你送吃的,都不留我坐一会儿!” “我倒是想留你,可我这里也没什么招待你的啊!” 说着萧岩把盒子放到桌子上打开,从里面拿出点心递到萧潇面前! “算你有良心!” 伸出青葱玉手,从里面拿了一个点心,动作优雅地吃了起来! 萧岩现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份光景,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美人入食图了! 静静地等她吃完,轻轻地擦了擦嘴角,以为她就要走了,谁知道她坐在那里,就是不见起身! “怎么……你很希望我离开?” 似是知道萧岩心中所想,萧潇抬起头问到! “你这是哪里话,你在我这里,荣幸之至!只是这快天黑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于你对你的名声有影响!” 心里巴不得萧潇离自己越远越好,表面却要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也是难为萧岩了! “真的?我都不在意你怕什么?” 萧潇表示对萧岩的话持怀疑态度! “好吧,您随意!” 这女人也真是,没看到都快天黑了,这时候不去休息还赖在我这儿,所图甚大,虽然萧岩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是萧潇能看上眼的! 纵使如此,萧岩也不敢大意,这个女人套路深不可测,一个不小心就会上套的! “我听秀秀说,你准备在长安开酒楼?” 这女人一时半会的也不打算走,萧岩就找了张凳子坐到她对面,刚坐下,萧潇就问到! “也许、可能有这么一个打算吧!” 不确定萧潇要做什么,萧岩自然不能把话说完! “不愿跟我多说?那我走好了!” 嘴上说着走,身子却不见动静,还把头扭向窗外看风景去了! 一点都不耿直,说走你倒是走啊! “其实吧,就只是一个打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想知道我说给你听就是了!” 难得片刻的宁静,萧岩把凳子移到萧潇不远处! 萧岩跟何毓秀他们所说的,那种集吃喝玩乐为一体的酒楼,类似万达广场的那种商圈! 以酒楼为核心,网络天下来客,在周边开设多家特色店铺,那样无论是本地来此用餐的,还是外地来此住宿的,所有需要,随时可以出酒楼购物! 这些店铺,全属精品,包罗万象,就像一个大型的超市,可惜现在还没有技术能够于平地起高楼,那样才能够更集中! 可惜,这个计划太过庞大,不是萧岩现在的所能玩的转的,他没那个经济与实力! 如今能做的,就是先寻个地方,把酒楼开起来,积累声誉,等到一定时候,或许可以实现这个计划! 只是这得一步一步的来,急不得,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 “其实,你自己一人玩不过来,你可以找别人合伙啊!” 听着萧岩的话,萧潇看了一眼他,继而说道! “找人?谁啊?初来乍到,我在长安城举目无亲,空口白牙的,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是疯言疯语呢!” 看了眼萧潇,对于她的话萧岩感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咳……咳……” 当着萧岩的面,萧潇掩嘴轻咳! “咳……咳……” 见萧岩不做表态,萧潇再次咳了几声! “该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那可不好,你快回去休息,我去给你找个郎中来瞧瞧!” 见她样子,萧岩还以为她生病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萧岩关心自己的样子不似作伪,让她心里窃喜的同时也在恼怒萧岩的迟钝! 听了她的话,萧岩摇了摇头,反正只要身体没问题就好!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找我来帮你啊!那样你也不用一步一步来了,直接一步到位,岂不美哉!” “这倒是不用你费心了,我自有打算便是!” 萧岩是没想到萧潇会说帮自己,按照自己跟她说的,这可不是一笔小开支! 不说买地新建,单只是买现成的屋舍进行装修,就需要一笔不菲的巨款,萧岩身上的那几万两银子,估计把酒楼开起来了也就所剩无几了! 如果要问萧潇借钱,那得借多少? 少说也要二十万两,不说风险大,只说让她一掺和,这酒楼十有八九就不是自己的了! “你的打算便是花上十年八年的时间来赚钱,然后再开始实施你这些计划?等那个时候,你还有这份为梦想而努力的动力吗!” “我跟你说,我可以借钱给你!甚至我家就有一座不小的酒楼,生意颇为兴隆在长安也算数一数二的存在!你可以以它为中心,规划你的商业蓝图啊,怎么样?考虑考虑?” 对着萧岩,萧潇的话语间极尽温柔,这在外人面前是不曾有过的! “有什么条件?” 天上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就算有,那也是有毒的! “开起来后,你我三七分账!你三我七!” “这不可能!” 听到萧潇如此说,萧岩自然不同意,总不能在萧家为萧潇打工,出去了还要为萧潇打工吧! 再说,这投资酒楼,自己可是承诺了带着何毓秀他们一起,如果按照萧潇给的分账模式,估计自己挣得还不够自己投入的! “你放心,我知道你还要带着秀秀他们,我不占用你们的总分账,我只跟你算你的分账,再说了,你们一起也只是开酒楼,外面的生意我们可以合作啊!” “那也不行!” 即使如此,萧岩还是血亏! “要不四六?” 萧潇心里有些自己的小算盘,赚钱是其次的,主要的目的是用这个计划拴住萧岩,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着怎么离开萧家! 萧岩的计划虽好,实施起来却是不易,酒楼萧家也开了,不过可不像她说的那样,生意很好,等到萧岩看到的时候,才对萧潇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 “最多五五……你若再不同意,我就去告诉娘亲,说你趁我给你送吃的机会,欺负于我!你说会怎样?” 说罢还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双迷人的眼睛还不停地眨呀眨的,仿若萧岩不答应,下一刻就会泪如雨下,然后哭着跑出去! “我能拒绝吗?” 萧岩无奈,感觉自己被萧潇吃的死死的,早知道她来准没好事! “你说呢?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长安城中四处转转,顺便去酒楼考察一下!” 得到了答案,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刚才那个柔弱不堪的小女子已不见踪影! “我回去了,明早我会让人来叫你的,不用送了!” 萧潇从不是只说不做的人,既然跟萧岩约定好了,她总得回去做些什么。 比如要借多少钱给萧岩等,还有圈地也需要疏通各个关系,才能以低价得到土地等! 你把我身上的肉刮了一层,还想我送你,下辈子吧! 坐在凳子上,看着萧潇远去的背影,若不是刚才的谈话,这倒是一种享受,现在嘛,萧岩只想静静! “这就是你说的生意兴隆、在长安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的酒楼?” 延寿坊内,萧岩看着萧家酒楼里的景象,欲哭不能! 整座酒楼规模颇大,一二层为吃饭饮宴之地,三四层为住人之所! 若是再有车水马龙之景,客似云来之象,那可真的当之无愧为长安数一数二的存在了! 现在呢,门可罗雀,整个酒楼里也就几个客人,伙计都慵懒地趴在柜台上,无所事事! “对啊,在长安城中快倒闭的酒楼中数一数二的存在,有问题吗?”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面不红耳不赤地对他说着,仿佛坑了萧岩还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在倒闭的酒楼中数一数二,这话也亏她能说得出来! 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他肯定会问问萧潇还要不要脸,说出这么无赖的话语! 看着里面这些伙计,萧岩都想让萧潇把自己调这里来算了。 怪不得生意这么差,都快要倒闭了,这些人的态度,哪里是来干活的,简直是来享福的了! 酒楼就要经营不下去了,想来这其中的一些人,已经是找好下家了! “有没有什么想法?” 他们一行几个人,就是装作寻常食客来此吃饭的,不想被人发现,然后弄虚作假欺骗他们。 萧潇经过了乔装打扮,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是酒楼的东家来了! 挨着萧岩坐下,趁着酒楼上菜的时间,她在萧岩耳边轻声说到! “有,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 “想反悔?晚了!” 端坐好,静静地等着上菜! “你有把握把这一条街的店铺都收购吗?” 既然萧潇都说让自己放开手做了,那要做就往大了做! “想来以家里的权势,收购不在话下,再说这里也不算太好的地方,价格合适的话收购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好,不要泄露消息!先把这里的店铺全部收购,最好是把酒楼附近的地块都收入手中!之后按照我的计划,停掉酒楼,连同外面的店铺一起装修!” “好,最多三天,我就叫这附近的土地换一个主人,你就准备你的计划吧!” 说这话的时候,萧潇眼都不带眨一下,像是这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还有,这里面的人,从上到下,我一个都不想要!” 末了,看着里面那些懒散的伙计,萧岩再次对萧潇说到! “好,都听你的!这边我收购完就全部交给你!” 静静地坐在萧岩身边,萧潇展现出的似水柔情都快让萧岩忘记了她坑自己的事实! “你就这么信我?不怕我把你投进来钱亏掉了啊!” 萧岩忍不住好奇。 “因为是你,所以相信!再说,如果投进来的钱都让你亏光了,那你就拿你自己来抵就好了!” “秀秀,我怎么有种提头来见的感觉!” 歪过头,萧岩对着身旁的何毓秀说到! “你若想提头来见,我也不介意的!” 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萧潇斜了一眼萧岩! 这个女人,就不盼着自己好点! “对了,咱们酒楼叫什么名字?” 等了半天,一个菜都还没上来,就连萧潇自己都觉得这些人是真的盼着酒楼倒闭了! “天合居!” 第二十二章 以味之名 “天合居!好名字,就用这个了!” 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酒楼送上的菜,众人拿起筷子,细细品尝! 一一尝过之后,放下筷子,萧岩可算知道了这家酒楼为什么会濒临倒闭! 食之无味,没有特色,打出的招牌菜跟街边巷尾的没多大区别,能吸引来客人就怪了! 也许一开始还有人为了讨好国舅府而来酒楼吃喝,时间一长,也就没人在意了! 若不是萧家要维护酒楼这行的生意,早就把它关闭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怎么样?” 放下筷子,萧岩看向正在品味着菜肴味道的萧潇! “有没有信心?” 没有回答萧岩的话,萧潇反问道! “被你拉下水了,没有信心也得有信心啊!” 叹了口气,萧岩看着满桌的菜,却没有心思动筷子! 赚钱路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话说的,又不是我求着你让我加入的!” 听了萧岩的话,萧潇也没有吃饭的心思了! 没有求着让加入,但是你对我威逼利诱了! 出了酒楼,萧岩几人又把长安城各大有名的酒楼逛了个遍,每家都大同小异! “逛了一天,获益良多!以后咱们的酒楼将会是全长安、全大明乃至全世界最大最好的酒楼!” 回到国舅府,连晚饭也不用吃了,萧岩、萧潇和何毓秀三人坐在萧岩的小院里,说着今天在长安的收获! “哥哥吹牛,现在酒楼都还没影呢!” 何毓秀现在真的是萧岩的妹妹了,义妹! 早上起来,也不知道萧潇哪根筋搭错了,说既然萧岩与何毓秀情投意合,不如做异姓兄妹好了! 于是,在她的促成下,在老何欣慰的眼神中,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兄妹! 现在回想起来,萧潇此举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时也想不明白,萧岩只好由他去了!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哪天就实现了呢!到时候我家秀秀就是天合居的大掌柜的了!” 萧岩打算好了,也跟他们交过底,酒楼的生意交给老何,而负责整个天合居商圈运作的,萧岩打算交给何毓秀去管理! 若真的能开起来,以后只怕是还会在其他地方开分店的,这样一来,何毓秀的管理能力就需要好好磨炼了! 万事开头难,先把酒楼开起来,后面的会慢慢地跟上的! “秀秀,别听你哥瞎说!现在无事,不如你跟在我身边,帮帮我怎么样?” 不理萧岩在哪里一套接一套的,萧潇转而对何毓秀说到! “既然萧大小姐这么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为我妹妹应下了!” 何毓秀刚转头看向自己,萧岩就知道她是想征求自己的意见,索性就替她应下了,还不忘损萧潇一下! “我听哥哥的,谢谢大小姐!” 站起来对萧潇行了一礼,想来萧潇是想提携自己,而这一切都是看在萧岩的面上她才这么做的,不然自己一个外人她又何须如此对待自己! “这样才好,以后就别叫我大小姐了,显得生分,明天你就跟着我出去吧!” 就如同何毓秀所想,萧潇对何毓秀是起了爱才之心,才会提出让她跟在自己左右。 按照萧潇的计划,何毓秀以后将会是天合居的大掌柜,管理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面对的对手又何止千百! 现在让她跟着自己,好对她以言传身教,让她在这个残酷的环境中少走一些弯路,早日成长起来,对萧岩的帮助还是挺大的! 也正是明白这一点,萧岩才会替何毓秀做主应了下来,毕竟这种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接下来三天我会把店铺收购完,至于酒店的出路,你自己想了!” 说着对何毓秀说了一声早点睡,萧潇就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萧岩的小院! “哥哥,那我也回去休息了!你早点睡吧!” 萧潇离去,何毓秀自然不好再多留,对萧岩说了一声,也回去了! “萧岩……萧岩……咦……人呢?” 第四天一大早,萧岩的小院里就响起了萧潇那不急不缓的声音! 推门进入萧岩的住处,却没见到人,萧潇又退了出来,在院里喊到! “别喊了,我在这里呢!” 推开厢房的门,萧岩黑着脸站在那里! 这女人是真不知道男女有别还是故意为之,一大早过来,就直接推门而入! 看来为了自己的清誉,晚上睡觉的时候得把门插上,还要多装上几把暗扣,毕竟萧潇这种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呃……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萧岩顶着两个黑眼圈,像是彻夜未眠的样子,萧潇不由惊愕地说道! “这不是把自己卖给你了啊,正给你做牛做马呢!” “去,谁要你做牛做马了……喏……给你……” 听了萧岩的话萧潇给了他一个白眼,走到他面前,将厚厚的一叠纸张递给萧岩! “这是?” 仔细一看,全是地契,这一叠怕不是有上百张! “按照你说的,我把天合居周围的商铺还有民舍全部都收购了!厉不厉害?” 看萧潇那傲娇的小表情,分明是在向萧岩说着“快夸我,快夸我”! “有什么厉害的,要我出马,一天不到就全部解决了!” 萧潇确实厉害,这上百家店铺与民舍,民舍就不说了,这些店铺,在长安这个地方,背后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 按照萧岩的预期,半个月能谈下十之八九就算很成功的了,没想到萧潇只用了三天! 三天时间,让萧岩去,能谈下十家就算不错了,不怪萧潇自夸,是真的厉害! 事实如此,萧岩可不想让她如意,出口就把她的努力都压下去了! 主要吧,还是萧潇的转变太大了,以前在扬州的时候,都是以一副女强人的姿态示人,说一不二! 如今在人前亦是如此,只是对待自己大不相同了,这一大早的就拿着这些地契过来,给萧岩的感觉不是在向他炫耀,而是在向他邀功! 天雷了个滚滚,所有形象一刻崩塌,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哼……就你能!” 萧潇对萧岩的态度极为不满,上前对着萧岩就是一脚,直接踩到了他的脚上! 动作潇洒,一气呵成! 少女全力一击,猝不及防被踩一下,萧岩疼得是龇牙咧嘴的,手上的地契散落一地! 不理会萧岩那要把人吃了的眼神,绕过他,朝屋里走去! 这满地的地契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就这么让它们散落在地,管也不管,真是个败家娘们! 萧岩心里骂着萧岩,忍着痛一瘸一拐地捡着地契! “这些是什么?” 刚捡完放到一边,就看到萧潇在围着一堆瓶瓶罐罐好奇地走来走去! “别乱动,不然毁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萧岩赶紧出声制止。 这些瓶瓶罐罐里装的可都是萧岩这几天绞尽脑汁才制作出来的化学物品。 比如硫酸、盐酸等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液体,一个不慎,毁容那都是小的! “有这么夸张?” 萧岩神情严肃不似玩笑,萧潇嘴上不在意,身体还是很老实地走向一边,远离那堆散发着浓烈气味的东西! “乖乖站着别动!” 萧岩把一根细铁棒放到标有硫酸的瓶子里,回头对萧潇说了一声,接着又去外面折了一根新鲜的树枝进来,同样放进那液体中! “你来看!” 拿起铁棒,就这一会儿功夫,光滑的表面已经被腐蚀掉一层了,变得坑坑洼洼的! 萧岩又拿起树枝,只见浸泡在液体里的那一截已经变黑,碳化了! “此物危险,此地亦不可久留,快与我离开,回头我让人过来毁了便是!” 待萧岩把铁棒与树枝放好,萧潇立刻过来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看见树枝变黑、铁棒被腐蚀的那一刻,她才是真的明白了此物的可怕之处,金属尚且如此,何况人乎! 她绝不会让萧岩在此冒险的! “没事的,只要操作得当,这些都是宝贝啊,你跟我来!” 人在下意识时所表现的行为最是真实,这一刻的萧潇让萧岩心中很是感动!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直接牵着她的手,来到了屋子的另一边! “尝尝!” 放开萧潇的手,他端起桌上的一个碟子,里面盛了一些大小不一的晶状物,伸手撮了一点,递给萧潇! “什么东西?莫不是你调制的迷药,想把我迷晕,然后对我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萧岩满脸黑线,这都是什么脑回路!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你手洗过没?” “出门右转,不送!” 萧岩也是无语,这时候你关心的是这个! “嗯……好鲜美的味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会如此神奇?” 从萧岩手里接过碟子,对着里面的晶状物反复看着,始终不得其法! “这是我为咱们天合居特别研制的镇楼之宝,怎么样?有了这个咱们天合居是否能拿下‘长安第一楼‘’的宝座?” 回想一下,为什么要说“咱们”呢,合伙关系,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酒楼都还没开张,大话就先不要说!别忘了,你能做出来,人家也能做出来!” “这个你放心,我敢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做出来,只属于天合居!” 笑话,若是还有人能做出这东西,那萧岩也不折腾了,直接找个安静的地方安享晚年得了! “真的?没吹牛?” 对于萧岩的话,萧潇表示怀疑! “真的!看这些瓶瓶罐罐”,萧岩指着那些好不容易才制作出来的化学品对萧潇说到,“没有这些东西,就算是给你配方你也制作不了!” 有技术,有实力,说话就是硬气! “这东西造价几何?” 看着眼前之物,萧潇心思活络起来! 当下家家必不可少的是食盐,可是食盐乃是官府专卖,寻常士绅可没那个机会染指! 如果这东西能够广而用之,成为盐、茶之后畅销天下之物未尝不可,到时候才是真正的财源如水——滚滚而来! “非常之昂贵!可不是寻常百姓家能长期消费得起的,前期也只能保证天合居的供应,等后面工艺改进产能上来之后才能考虑对外出售!” 萧潇的想法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如今的条件就摆在那里,能制作出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再要推广,说出花来,产能跟不上,也是白搭的。 那个碟子里的晶状物就是味精,在另一个世界,那是家家必备的鲜味调味料——味精! 味精提炼极为复杂,碍于当下条件有限,萧岩只能选择最简单的方法来进行提取! 最简单也是最经济的方法,就是将淀粉发酵,得到谷氨酸发酵液。 再用锌盐法提纯,经过脱色、脱铁、蒸发、结晶等工序制成谷氨酸钠结晶,即味精! 这种方法,以前萧岩在化学课上有做过,现在条件有限,屋里这些化学品也是现做的! 淀粉发酵用了一天时间,再经过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一次次的实验,终于在今天成功制造出了味精! “你说这算不算双喜临门?” 萧潇还在好奇地看着碟子里的味精,纵使萧岩跟她说了原理,她依旧觉得神奇! “肯定算,如此一来,也算是旗开得胜!酒楼开张,定会财源滚滚、客似云来了!” 对于萧岩说的,萧潇还是很赞同的! 各家店铺的收购顺利完成,现在还得到了这种可以令食品更加美味的调味料,不正是双喜临门吗! 还未开张,即已双喜临门,喜上加喜,这可是个好兆头! “对了,此物如何命名?”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这个东西叫什么,萧潇把目光看向另一边的萧岩! “既以味之名,那就叫它味精吧!” 第二十三章 饕餮盛宴 “这一堆东西都是用来制作这……这味精所用的吗?” 看着那一堆东西,上面的标注的文字她都认识,可是组合起来的意思却是不懂! “有一些是,有一些不是!” 这些东西,始终是要成规模量产的,最好还是挂靠在萧家名下,不然有人得知这些东西的厉害之处,恐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点道理萧岩还是懂的! “你寻个安全的地方,再寻一些可靠的人,带过来,我教他们制作之法,争取早日熟悉,我等会儿给你列张单子,你照着上面进货就是!” “好,我会安排的!” 放下碟子,再次看了看那堆瓶瓶罐罐,她也知道萧岩这样安排的用意,心里自然也是欢喜的。 “大小姐,你说我这是不是为萧家做了贡献,怎么也要给点表示什么的以资鼓励吧?” 见萧潇难得的喜笑颜开,萧岩趁机提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好啊,那你说说看,想要什么奖励?” 走到门口,萧岩快步跟上! “我要求不高,比如什么卖身契啊之类的就可以!”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不靠谱,提出来了,万一萧潇一高兴,这事不就成了! “想法挺好,等什么时候我高兴了再说!” 说着萧潇拿起那叠地契就准备往外面走去,萧岩就是个只管折腾不管后事的货,收购的事自己刚给他收完尾,又来一个开工坊的事! “不发还卖身契,这地契给个几张也行啊!” 看萧潇要走,萧岩连忙说到! “萧岩……这可都是天合居的事,说起来你才是大东家,好意思问我要奖励?” 天合居的股权分配在三天前就已经确认完成,还有各种文书都已置办齐全! 整个天合居,何毓秀占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萧家与萧岩各占一半。 由于萧潇把她那一半又分了百分之十五给潇湘,所以萧岩此刻才是正在的大东家! 现在这些将要开工的工坊虽然是挂靠在萧家,大头也是萧岩在拿! 听闻萧岩的话,萧潇驻足转身,不动声色地把地契放到背后! “好吧,那我作为大东家,一穷二白,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亲自下厨,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一下我们的大功臣,顺便感谢这几年来你们对我的照顾!” 看这样势,估计是什么也得不到了,没办法,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再没点表示就说不过去了! “总算有点良心,知道感恩,没养成白眼狼!” 说完就走,萧岩老是惦记放在她那里的契约文书,这感觉非常之不好! 一刻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亏自己还一大早就过来,想与他分享成功的喜悦! 放着自己这么一位美若天仙的青春美少女不夸就算了,还贬低自己,离得远远的才好! “给我准备些食材,要全,再找些人来打下手,最好是会做菜的,教他们些拿手菜,以后放到酒楼去做菜,最后记得,吃饭的时候记得叫上伯母!” 敢说自己是白眼狼,你才是白眼狼,你全家……不,就你自己是白眼狼! 萧岩心中愤愤地想着! “知道了!” 人已经走远,萧岩把门关上,进主屋睡觉去了,熬了几天,实在困得不行! 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外面已经是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想来是萧潇吩咐过,不让吵到萧岩,所以每个人在干活的同时都表现的小心翼翼的,怕弄出了响声! “萧兄弟醒了!” 刚推开房门,牛牪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呃……你怎么过来了?” 牛牪萧岩是知道的,萧家的护卫头领,以他的身份,来打下手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大小姐说了,以后我就跟着你了,萧兄,以后就请多关照!” 一抱拳,然后对着萧岩行了一礼! “那女人又发什么疯?还有什么叫以后都跟着我了?” 扶起牛牪,萧岩不由得在心里把萧潇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小姐说了,让我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萧岩能那样说萧潇,牛牪可不敢,并不是人人都能像萧岩这般敢诋毁主家的! “保护我?我看是监视还差不多!” 越过牛牪,看向院里忙碌的众人,心生愉悦之色! “你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 带着何毓秀刚进门,就看见萧岩与牛牪站在门口,似乎是在交谈! “没……没有……哪敢说大小姐坏话,夸赞你呢!” 萧潇一来,萧岩立刻怂了,在萧潇还没接近自己的时候快步向厨房走去! “没有……那就是有了,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看到萧岩离开,萧潇快步跟上! “说我什么坏话了?” 萧潇紧紧地跟着萧岩来到厨房! 这里按照萧岩的要求,经过改造,已经初具一个餐厅规模的后厨了! 里面两个两个灶台,出烟口被引向外面,因为是新建的,还散发着新泥的味道! 另一边的长桌切菜的刀大小不一,剁骨的斧有厚有薄,锅瓢碗盏应有尽有! 现在里面还摆放了好多的食材,瓜果蔬菜不厌其多、鸡鸭鱼肉不厌其豪,干货腊货应有具有,各种调味品一应俱全! “真的没说你坏话!”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 “好,信你这一回!” 说着萧潇放过了萧岩,“怎么样?准备得够齐全吧?” “好是好,怎么蔬菜种类这么少?” 看着满桌的食材,肉类居多,蔬菜鲜少,色相也不怎么入眼! “你傻啊,这都几月了,能见到绿色的蔬菜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再过不久,就只能吃干菜度日了!” 这个萧岩倒是忘了,还以为是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可吃! “我想我有发现了一个商机,不,可能是两个商机,哈哈,我真是一个天才!” 经过萧潇的提醒,萧岩脑筋急转,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什么商机?” 萧潇被萧岩的表现弄得莫名其妙,难不成吃干菜还能发财? “你听我跟你说……” 忍住了想亲一口萧潇的冲动,萧岩拉着她走到一旁坐下,细细地对她说着自己所谓的商机! 萧岩口中的商机自然不是吃干菜,而是反季节蔬菜! 试想一下,天寒地冻,当所有的酒楼里只能供应干菜的时候,天合居每天都还能有绿菜上桌,那将会是何种的震撼! 而这一切,只需要一个大棚就可以解决。 可惜这里没有塑料薄膜,使用布帛的话没有很好的透光性,夜晚也不能保温! 这可难不倒萧岩,这就要用到他口中的第二种商机——玻璃! 玻璃以石英砂为原料,经混和、高温熔融、匀化后,加工成形,再经退火而得,广泛用于建筑、日用、艺术、医疗、化学等领域。 玻璃的烧制,难不倒萧岩,故此这两项又将成为一笔不错的进账!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萧岩吗?这些东西你都从哪里学来的?” 听完萧岩的介绍,萧潇一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人还是那个人,她都要以为萧岩被别人掉包或者是鬼神附身了,不然怎么解释他这一身旁人无法匹及的学识! “如假包换!要不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平时多读书总归没有错的!” 装x无形,一时没忍住,萧岩又开始放飞自我了! “是嘛?我怎么记得有人当初来我家时差点饿死在路上了!” 被萧岩气得不行,萧潇直接上手,拧住了萧岩的耳朵! “疼……大姐……人这么多……给点面子……” 帅不过三秒,下一刻萧岩直接求饶! “看你下次还敢把眼睛往头顶上长不!” 放过萧岩,萧潇走到一边! “你准备做些什么吃的?” 一桌子食材,怕是要做不少的美味佳肴! “这你就不用管了,去外边等着吧,今天给你露一手!” 套上做饭用的围裙,拿着菜刀,手掌翻飞间,就只听得菜刀作响! 说是让萧潇出去,她没听萧岩的,就在一边看着! 萧岩手起刀落,一切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看得萧潇都有些痴了! “你怎么还没走?” 切了半天,回头看见萧潇还在那里站着,萧岩不由看向她! “哥,我来帮你吧!” 何毓秀走进来,看着满屋的摆设,再看在那里动手的萧岩,她开口道! “不用了,把这尊大神请出去就好!” 萧岩用手指着萧潇对何毓秀说到,萧潇在那里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说得跟谁谁稀罕看你似的!” 萧潇被萧岩的行为气到不行,直接拉着何毓秀出去了! 随后二人离开,陆续有人进到屋里,给萧岩打下手,这些都是萧潇安排过来学习的! 进来的人,个个都是手眼灵巧的人,只是一个眼神动作,就明白萧岩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萧岩首先要做的是烹调类的,有人做帮手,自然事半功倍,没多久,整个厨房就已香飘四溢,味动人心! 接着是凉拌类,最后是炒菜! 萧岩一边操作,一边传授这些人技巧,萧潇所找之人,自然不会是蠢材,一点就通! 屋外院子里已经摆上了一张大圆桌,各个下人都在忙碌。 “你怎么在这里坐着不去帮忙?萧岩呢?” 萧湘扶着萧夫人走进小院,就看见萧潇和何毓秀坐在外面闲聊,萧夫人就气不打一出来! “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娘亲啊,女儿也想帮忙来着,可是某人觉得女儿在那里碍手碍脚的,就把女儿赶出来了!” 看了眼厨房,萧潇不满地冲着萧夫人撒娇! “你呀你呀!” 走到萧潇面前,宠溺地伸手点了点她的头,然后紧挨着她坐下。 “好香啊,臭石头在做什么好吃的?我得去瞧瞧?” 扶着萧夫人坐下,萧湘就快步朝厨房里跑去。 “臭石头,做的什么好吃的?” “二小姐,你怎么进来了?这里面烟重,快快出去吧!” 正在查看锅里菜肴的萧岩抬头看到萧湘进来,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心疼她被油烟熏,忙叫她离开。 “怕什么?我来检查你有没有偷懒!” 走到萧岩面前,萧湘好奇地朝锅里看去! “来一块?” 拿筷子从锅里捞出一块红烧肉,细心地吹冷了放到萧湘面前。 “不吃,这么肥会长胖的!” 说得坚决,动作却很诚恳,弯腰低头,从筷子上接过肉,吃了起来! “嗯……入口即化,油而不腻……快点给我再来一块……” 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上菜!” 随着萧岩一声令下,厨房里的人端着盘子,一个接一个地往外面走去,把菜放到桌子上! 菜肴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把桌子都摆满了,才不见有菜继续,细数二十四道菜,道道精品,各不相同! 有话云“山中走兽云中呀,陆地牛羊海底鲜”。 这说的是中式菜系选材丰富,只要是能吃的,都能作为食材! 这一整桌菜,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动! “孩子,别忙活了,快过来坐!” 菜都上桌了,萧岩还在那里忙碌,萧夫人忙喊到。 “这就来。” 脱下围裙放到一边,用毛巾擦了擦手,走过来准备坐下。 “做了这么多菜,辛苦你了!” 在萧夫人眼中,萧岩的做法得到了她的肯定,在她眼里,可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 这顿饭,他说的是为了感谢萧家对他的照顾所做,还让萧潇特地叫上自己。 所以不要说这满桌的美味佳肴,就算是一碗白开水,她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 他与萧潇合伙开酒楼的事萧夫人是知晓的,如此多的钱财散出去,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相信萧岩,更相信萧潇,这就是萧家才有的气魄与实力! 萧岩的做法也没让她失望,知恩图报,最能体现一个人优秀的品格! “你这孩子,坐那么远干嘛,快到这边来!” 酒楼已经停业准备装修了,老何和桂花婶去那边照应着,福伯有事在外面还没回来,九公子还没到。 能上这饭桌的就萧家母女三人、萧岩、何毓秀加一个牛牪。 萧夫人左右是萧潇与萧湘,萧湘边上是何毓秀,对面是牛牪。 同为男人,萧岩自然要跟牛牪坐一起,这样也算是对桌上女性的尊重! 还没坐下,萧夫人就让萧岩坐离她们近一点,也是靠着萧潇的这一边。 虽然跟她不对付,萧岩还是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好了,人都齐了,大家都吃吧!” 第二十四章 反季蔬菜大棚 “东家,可以开炉了吧?” 高炉之前,萧岩久久站立不语,一旁站立着窑头! “再等等吧。” 叹了口气,萧岩说到! 这里是萧家在城南的冶铁坊。 大明刚立国时实行盐铁专卖,盐和铁的生意都被朝廷所垄断,私人不得售卖,违者重罚! 时至今日,一些受宠的勋贵在朝廷那里拿到许可之后也可以经营! 萧家就有两座炼铁炉,练出的铁质量只能说一般,尽管如此,也是供不应求! 得知萧岩的计划,就把自己的一座炼铁炉给萧岩使用了,不仅如此,人员材料等也有萧家提供,使用萧家的炼铁炉,这些也只能萧家提供了。 这样的代价是玻璃烧制成功,以后开的玻璃作坊收两人入五五分账! 找找对于萧岩的剥削,已经让萧岩麻木了,自己还有的赚的,也就懒得跟她理论了! 在和萧潇把化工坊和味精制作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萧岩就彻底投入了玻璃的研制之中! 各种实验数据萧岩都有,本以为这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可老天似乎在跟他开玩笑,多次实验也不得其门! 萧家所属的两座炼铁炉,萧岩都有用过。 刚开始的时候用得第一座,实验了好几次,都不成功,萧岩还以为是数据错误,于是反复修改原材料配比,甚至换了原料也不行! 接着是更换炉窑,照着之前的步骤重新来过,依旧不行! 百思不得其解,这玻璃貌似跟萧岩耗上了! 看着出炉的那些残次品,萧岩愁得茶饭不思,整天待在作坊里,胡子拉渣的,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萧潇看在眼里,好几次都想劝他放弃算了,可每每一看到萧岩那倔强的眼神,劝阻瞬间变成了鼓励! 远远地看着忙碌的萧岩,萧潇不由动容,即使他此刻非常地邋遢,也丝毫不影响他在她心里的形象! 萧岩仔细研究,反复查看炉窑,最后得出了结论! 就是两座炉窑达不到把原料融化成液体的温度。 这两座本来就是用来炼铁的,出产的铁质地也不怎么样,想要高品质,完全看运气! 不是说萧家的两座炼铁炉不好,而是这个时代的冶铁水平就是如此! 照这个样子看,天气转冷,保温层做的也不好,大概温度也就在1300度左右! 而玻璃的烧制温度在1600度以上,用炼铁炉当然烧不出萧岩想要的玻璃! 知道症结所在,就好对症下药! 萧岩在作坊内重新选了一块空地,作为新窑的所在! 又不惜花了重金,请了众多人手,在萧岩的指挥下,开始搭建新窑! 对比旧窑,萧岩设计了新的引流系统,加固保温层,又改进了进气方式,以及其他能优化的地方萧岩都做了修改,新窑炉温达到一千七八百应该不是问题!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人乎! 工钱给足,工人干活自然有劲! 每日三班不停,晚上点着火把通宵,还不断地给工人加餐。 对于工人来说,这样的东家难寻,每人都憋着一口气,争取早日完工。 就这样,新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搭建起来,没几日就完工了! 萧岩又重新把添加配比计算了一遍,又分为好几个不同的样品,然后点火。 今日就是开炉的日子! 萧岩边上站着的中年男子,是负责掌握火候的窑头,萧家的私仆! 在炼铁坊干了二十多年,从一个帮工一步步到窑头,技术还是一流的! 技术好,对萧家忠诚,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以萧岩在配原材料的时候,都带着他,以为以后这些事都是要交给他的,总不可能萧岩以后就在这里负责玻璃的烧制了吧! “开炉!” 萧岩大手一挥,自然有人上前打开窑门。 快步走上前,拿过工人手里的火把,不顾扑面而来的热浪,率先走进了窑里面! “成功了!” 看着在火把的映照下闪闪发光的晶体,萧岩喃喃自语! “成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么多次,总算是做出了了!” “对啊,还是咱们东家厉害,指导修建的新窑就是不一样!” “……” 看到出成品了,忙碌了几天的众人脸上都是一股轻松之色! 一次次的失败,打击的可不止萧岩一个人! 这下可好,这新出之物,他们也是见证之一了,当然是兴奋无比! “拿着。” 把火把给一旁的人,萧岩拿出事先准备得小木槌,对着那模具里的玻璃就是一顿敲打! 第一块没碎,完好无损。 接着第二块,“嘭”的一声,那块玻璃就四分五裂了。 再然后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都没有破碎的,那这次的实验就算成功了! 把小木槌放到一边,用袖子包住两只手,把玻璃从模具里搬出来,直接抱到外面。 阳光下,萧岩抱着的玻璃光滑平整,晶莹剔透! 这块玻璃三尺见方,因为是用来搭棚子的,就索性先往大了做。 站在萧岩对面,若不是知道萧岩手里拿着那个名为玻璃的东西,萧潇还以为萧岩是发疯了,做那么奇怪的动作! “好神奇的东西!” 走到萧潇前面,看着他面前,仿若空无一物,伸出手,触碰到那冰冷的一面,萧岩感慨道! “小心点,别摸边缘,会划伤手的!” 见到萧潇往玻璃边缘摸去,萧岩连忙制止! 把玻璃立到一边放好,后面窑里又陆续有人抬着玻璃走了出来,果不其然,有人因为心急把手弄伤了! “先去把手包扎一下!” 让受伤的工人先下去包扎,然后命人把几块玻璃立在一处! 除了一块里面有一些杂质外,其余三块堪称完美之作! “好了,今日人人有赏……将这几块玻璃保存起来,以作样本,其他人,准备下一炉!” 人人脸上的显露出成功之后的喜悦,萧潇自然不会吝啬,喜庆,总得来点实惠的! “谢谢东家!” 众人开口道谢,然后各自去准备去了! “你怎么了?” 众人离去,萧岩站在原地,重心不稳,直接往地上倒去! 萧潇眼疾手快,直接上前扶住萧岩,关切地问到。 “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等下还要准备下一炉呢!” 想来是连日来的不眠不休,导致了神经一直紧绷着,如今玻璃研制成功,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身体产生的过激反应! “这里用不着你了,跟我回去!” 说着萧潇吩咐了一声,直接拉着萧岩往外面走去,她的马车正停在那里! “回府。” 强行把萧岩扶上车,对外面赶车的牛牪说到! “我这里真没事的!” 萧岩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不亲眼看着下一批成品出炉,心始终是吊着的! “这里人多,不差你一个……真不明白,那么拼干什么?” 萧潇的话里透露着不可商量,对萧岩这种不服输的精神,她是从心里佩服。 这跟她一样从接手萧家到现在,就是有这种不服输的精神,才让她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 “没办法啊,长安居,大不易,要买房……还要攒娶媳妇的本钱啊……话说,我给你家做了三年工,工钱什么时候结给我?” 萧岩好像记得来萧家三年,真的一次工钱都没领过,好神奇!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钱……你的工钱都给你放着的,等你什么时候成亲了再给你!” 萧岩:“……” 回到国舅府,收拾打扮了一番,吃了顿饱饭,又在萧潇的要求下休息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在牛牪的监督下,萧岩除了吃就是睡,其他什么也不用做。 这让萧岩极度怀疑萧潇是不是把自己当猪养了,因为只有猪的生活是除了吃就是睡的! 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天生不如死的生活,第四天一大早,闲不住的萧岩就带着萧岩来到了搭大棚的地方! “你怎么过来了?” 刚走到地方,远远地就看到萧潇在那边到处转悠。 萧岩走到她身边,跟着她问到。 “今天出产的玻璃足够搭建大棚用的了,怕某些人不放心,这不是过来监工了吗!” “哪有的事?感谢还来不及呢!” 萧潇话中满是戏谑,萧岩只能哂笑着回到。 “你看这大棚骨架做得怎么样?” 这里是萧家的花园里。 整个花园占地面积极为广阔,所以在规划的时候还留了几块地用来种菜,名为菜园。 萧岩用来探索和实验反季节果蔬的温棚就搭建在这里。 选在这个地方,自然是为了方便时时去查看所种的植株的生长情况,不然以现在的交通水平,就只能大棚建在那里,就搬到哪里同住。 搭建在花园里,减少了每日浪费在路上的时光,萧岩还能分出精力做些其他的事。 再者,种在这里,等果蔬生长起来,便宜的还不是萧岩,近水楼台,唾手可得! 然后等这里的实验数结果出来了,到时候再在城外的农庄进行大面积推广,就可以在长安城中上市绿色蔬菜,何愁财源不滚滚而来。 原本的菜畦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两座用木条搭建起来的空架子! 每一座架子长七丈,宽近两丈,比一个成人还高许多。 大棚的骨架整体用传统的榫卯连接,结实可靠,交叉的木条组成了一个个方格子,在那上面装上玻璃,透光度绝对好! 就在这一会儿得时间内,就陆续有人从外面把玻璃运了进来。 两个工人小心翼翼地把玻璃抬到温棚的骨架上的小方格处放好,再在外面用小木条钉上铁钉以固定住。 然后是下一块,下下一块,熟能生巧,这安装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几处同时进行,萧岩他们在一边看着,没过多久,一座超越这个时代水准的温室大棚就在众人的努力建造完成! 棚面盖好,为了排出里面的二氧化碳,通风换气的也早就设计好了,不至于让人进到里面会产生二氧化碳中毒。 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在外面的玻璃面上拉上一层厚厚的布料,用以保温,天明再收起来。 这样一个合格的蔬菜大棚就建造好了,把里面的碎屑清理干净,早有等候于此的另一波手持农具的人就进入里面去开始干活。 这些都是萧家农庄里的庄户,能被萧潇选上的,自然说明都是种菜的好手。 一进到里面,这些人就开始翻地,拢畦! 这些人动作娴熟,一看都是行家,萧岩也就不在行家面前卖弄了,免得砸了自己的招牌。 一时间,整个菜园里热火朝天。 安装玻璃的,翻地种菜的,忙成一团! 大棚里面现在准备播种的是一些常见的蔬菜,至于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摸索! “对了,我都忘记跟你说了,那个玻璃还可以制作好多东西的,这可是门一本万利的营生!” 萧岩的意思是扩大玻璃的生产,这东西成本不高,但是耐不住只有萧家一家独大! 这是一门绝对的垄断的生意,只要不作死,躺着都能来钱! 因为玻璃制品的应用范围实在是太广了,前景就如这阳光下灼灼生辉的大棚,一片光明! “我知道,……我也要跟你说这个事,这个玻璃我打算借花献佛——当做贺礼,送给皇后!” 当今皇后,那就是萧潇的亲姑姑! 玻璃生意的火爆,萧潇也能意料出来。 要知道,财帛惑人心,当人眼红到一定程度,谁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长安水深,如萧家这般皇亲国戚,也抵挡不住那些被利益驱使的疯狂的人的攻击! 唯一稳妥的方法就是跟宫里挂钩,把玻璃献给皇后,就等同给皇帝了! 萧家作为皇后的娘家,又掌握了玻璃制作之法,到时候这一切的生产与销售还是会落到萧家! 自家人当然不会让自己家人吃亏,到头来,萧家还是有得赚的! “好,我听你的!” 萧潇这样说,萧岩自然也想到了事情的根本,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有实力,也是一种罪过! “怎么?这次这么听话?” 对于萧岩的反应,萧潇倒是有些意外,还以为他又要跟自己争论半天。 如今他这淡然的态度,倒让自己准备了半天的腹稿都没了用武之地! “我又不是傻,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倒是你,我帮你准备了这么大的礼物,你准备怎么谢我?” “你想我怎么感谢你?” “我看以身相许就不错!” 看了看萧潇,那因为意外而略显惊讶的脸蛋,萧岩忍不住想逗她一逗! “好啊!” 第二十五章 天合车行 花园里的一番戏言,让萧岩落荒而逃! 是的,面对萧潇的柔情似水,萧岩认怂了。 特别是萧潇满脸深情地说出那句“妾已长发及腰,少年何日娶我”的时候,萧岩是真的被吓到了! 连忙丢下一句“家中有事,改日再聊”,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直到背后传来萧潇那肆无忌惮的欢快的笑声,萧岩才知道自己被她耍了! 怪不得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戏精,若不是知道她有婚约在身,都差点让萧岩信以为真了! 被吓跑了,自然不好厚着脸皮回去,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就出了国舅府! 沿着熙熙攘攘的大街,一路往西,走了半天才走到延寿坊! 再走到天合居酒楼,已是气喘吁吁的了! “哥,你怎么走那么慢,现在才到,我和姐姐都等半天了!” 酒楼前,何毓秀和萧潇等在那里。 “什么叫我走那么慢,这已经很快了好不……等等,你在路上碰见我了?” 何毓秀点点头。 “那你不叫上我一起?” 萧岩表示很受伤,这样的妹妹还能疼吗? “姐姐说你现在弱不禁风的,让你多走走锻炼锻炼!所以我才没叫你的!” 看了眼萧潇,何毓秀对萧岩吐了吐舌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对,我说的,你待怎地?” 见萧岩看着自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萧潇一挑眉,挑衅道。 “懒得理你!” 越过萧潇,拉着何毓秀就往外走,“妹妹,我跟你说,这某些人可坏的很,跟着她,可不能什么都学!要懂得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不然到时候就学坏了!” 一边走一边对何毓秀说到! 对此,何毓秀只能摇头傻笑! “你去死!” 一声娇斥,就感觉背后飞来一个不明物体,萧岩一个闪身,堪堪避过! “看吧,我就说这人坏的很!” 说罢萧岩就头也不回地向前面跑去。 “你给我站住!” 萧岩跑开,萧潇后面跟着,留下何毓秀一人在原地。 这两人就是一对冤家,何毓秀心里感叹一声,快步跟上。 作为天合居商铺的管理者,何毓秀此行是对各个铺面的熟悉,以及监督装修的进度的。 跟着萧潇这几天,想来是学到不少东西,整个人给萧岩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刚开始的时候,面对外人,总有一种腼腆、拘束感,现在就算是面对前来询问相关事宜的各家掌柜都能侃侃而谈! 假以时日,这又将会是另一个萧潇般的存在! “你看着几个店铺怎么样?” 走在街上,四处都是萧潇收购的店铺,各家都在按照统一的样式装修,呈现出一片繁忙无比的景象! 萧潇说的店铺是选在十字街口的,等天合居开业,这个地段的人流会更多,就是传说中的旺铺! 好的留与自家所用,用不完的友情价租给与国舅府要好的勋贵世家,至于这友情价若何,萧岩不做评价。 “地段还行,就看开业后的表现了!” 一边走,一边查看着各个店铺的装修进度。 “哥,你也不怕姐姐生气,她那么厉害,在你这里就只是还行啊!” 听了萧岩的话,萧潇只是在心里绯腹,何毓秀为萧潇打抱不平。 这几天天天跟着萧潇到处跑,又是管理各家店铺,又是谈生意的。 一番接触,萧潇的处世精明、行事果断在逐渐地感染着她,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向萧潇靠拢,做跟她一样的女人! 萧潇为了天合居商圈,付出了多少努力,为了自家的商铺,花了多少心思,她都看在眼里,结果到了萧岩这里,换来的就是一句“还行”。 这叫姐姐能忍,妹妹不能忍。 “还是妹妹好,懂得心疼人!不像某人,人家为他累死累活,不说谢谢就算了,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良心都让狗吃完了!” 说着萧潇牵着何毓秀的手,两人向前走去,理都不理萧岩! “对了,我跟你说的找一家造马车的作坊你找到了没有?” 快步跟上两人,萧岩开口问到。 “小女子能力有限,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萧岩几次三番都对自己的努力故意视而不见,萧潇心中自然对他恼恨不已! “别呀……你萧大小姐天资聪颖是绝世无双,这点小小的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嘛!” 追上两人,边走边恬不知耻地对萧潇说到! “哦……是吗?” 萧潇歪过头,看着萧岩,一脸的不相信。 “对啊!” 萧潇面不红心不跳地回到。 “既然如此,那就多说点赞美我的话吧……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把事情办好了哦!” 萧岩满脸黑线,却又不得不绞尽脑汁地变着法地夸赞萧潇。 一切都是为了天合居! 萧岩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的厚颜无耻找着借口。 看着萧岩吃瘪,何毓秀在一旁掩嘴轻笑。 “好了好了……真是服了你……跟我们来吧!” 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萧岩面色如常地把萧潇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夸了个遍,都快夸出九霄之外了! 最后连萧潇自己都听不下去了,连忙出声制止。 天合居的装修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完的,每次过来就是了解一下进度,看下有哪些需要改进或者需要重新规划调整的! 除了自家的店铺,其余的也就进行简单的门面装修,形成一个风格,里面的还是要等商户入驻,他们自己再进行精装修。 来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萧岩说的,萧潇自然是放在心上的。 回到酒楼前,架着马车,载着两女,直往城南而去。 过了西市,马车一拐,就进了怀远坊。 “就前面这里了。” 前行没多远,就看了萧潇所说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作坊,几间屋子,围墙一围,就构建出了一个马车制造工坊。 里面人不多,都在各自忙着手上的事。 “东家过来了!” 见到萧潇几人出现在门口,里面为首一人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忙你们的!” 这家制造马车的,在长安算是中等规模,因为马车这东西,大户人家基本上都是自己制作,一般小户人家又使用不起。 买车好买,养马困难。 在长安城中,还有好几家制作马车的,那些要么太小了,要么规模大的,能赚到钱,人家也不出售。 这一家,据说原东家比较有个性。 马车制造得一般,价格卖的死贵! 最后就是不用别人排挤,时间一长,连工人的工钱都快发不起了。 一听说有人要收购,立马找上萧潇。 对于这家作坊,萧潇有提前了解过,给出的价格于双方有利,那人立马办理了转让手续。 收购后,萧潇就过来了一次,处理了一下人事相关的事宜,这里的负责人自然是知道的。 话虽如此说,那负责的还是领着萧潇一行在作坊里参观起来。 纵观大明的陆上交通工具,一般人家靠两只脚走,再有就是牛、马、骡、驴、骆驼等畜力作为骑行的工具。 经济好点的人家就会备有牛车、马车,以作出行之用。 然后是达官贵族,出行工具自然是最好的都要有,不但如此,还会备有轿子! 如今的马车都是两个轮的,做工谈不上精细,行走于路面,速度稍微快点,就颠簸不已,一点舒适性都没有。 而且两个轮的,也不利于载重前行。 在萧岩的天合居计划中,这个车马行就是重要的一环。 就如同现在的公交系统,在城市经济发展、城市建设和社会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 它直接关系着城市的经济发展与居民生活,对城市经济具有全局性、先导性的影响! 车马行先期开通城南、城东、城西三个交通站,每一个站,分长途和短途。 短途客运主要服务于附近的里坊,每隔一段距离设一个站,按区间收费。 这个车行的短途交通系统,覆盖了整个长安城。 这套系统与天合居的联系就是把分散于城内各地的潜在的消费者给送到天合居去! 这时候交通不便,就算到时候天合居声名在外,时空的距离,还是会把大部分想要来这里消费的顾客拒之门外的。 而有了天合车马行,就会安排专门的路线与车辆,把散布于四方的顾客接驳到天合居,这个过程中不收取任何费用。 就是超市购物公交的翻版,不收取顾客钱,商家出,到最后还是要摊到消费者身上的,即羊毛出在羊身上! 天合居也一样,这笔费用车马行会同天合居管理处结算,管理处再分摊到各家商铺。 这些都会写在商铺出租合约里的,不同意就不能租用天合居的商铺。 他们也不亏,车马行的马车往来不休,把客人源源不断地送往天合居! 消费之后再送回去,往复循环,只要销量上去,还愁赚不到钱吗。 再说长途,每日都会按照客流开行通往其他州府的车次,前期只会开通附近几个州府的路线。 这是一个庞大的计划,若是操作得当,赚钱不比天合居商圈少。 说的再多,也要基础跟得上。 这马车就是制约这个计划发展的一个最为重要因素。 现在无论牛车还是马车,都是两个轮子的。 两轮马车操作灵活、道路适应性强,可在复杂地形条件使用,短途长途均适用。 缺点是不适合做得很长,因为只有两个并列的支点,很容易变成跷跷板,也因此不能用来运载又大又重的货物。 这就限制了二轮马车不适合天合居使用,因为天合居的马车主打是载人,就像公交车一样,装的人越多才不会亏本! 二轮马车不能用,那就只能上四轮的,甚至是六轮的。 现在倒是有多轮的畜力车出现,不过因为当下技术的限制,做出来的马车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不能转向! 这也就在根本上限制了四轮马车的发展,再有一个就是如今的马车都是用木材建造的,承受不住过多的人乘坐或是过重的货物。 最后就是牵引所使用的是畜力,载重时想要更大的牵引力,就只能把牲畜的数量不断地往上增加。 所以四轮马车只是礼仪性地使用,比如皇帝出巡,在生活当中很少有见。 可这些在萧岩眼里,能解决的都不叫事! 天合居使用的,当然是四轮或者多轮的,别人造不出来,那就自己造,反正买一家作坊,在萧潇眼中,就如吃饭喝水一般平常! 天合居所用的车辆数量巨大,自己收购一家作坊用以生产,将会节约不少的成本。 有一家自己的工坊,不管自己做出什么产品,也不会出现为他人做嫁衣的情况。 等到研发出来了,天合居的需求满足后,还可以制造车辆对外出售。 有萧岩在,以他的眼光,自然不可能让这个工坊只注重单一车型的发展。 他要的,是在以四轮马车成功的基础上,全面发力,做到涵盖客货两用的发展之路。 这个工坊,现在看起来不起眼,萧岩已经开始在心里把它当做大明国乃至全世界新车辆制造行业的摇篮了。 既然如此,这家工坊就不会只发展一种类型的产品。 目前的规模也不够大,还需要在把周围都买下来,建立加工及研发中心,才能更好地为制造四轮马车服务。 更为主要是现在买,价格相对要便宜,等以后工坊发展起来再买,就不是一个价了。 当舒适实用的四轮马车研发出来,并逐渐被人们所接受时,在此前提下,就可以根据不同的需求来规划前进的方向。 比如私人订制,还有同车型高低不同配置等等,都是待研究的方向。 当然了,两轮的萧岩就不打算做了,总得给别人一口饭吃。 只不过嘛,当研制出更好更实用的车子后,这二轮马车最终会不会被取而代之就不是萧岩说得清楚的了。 等到技术成熟后,再研发诸如使用内燃机等作为动力来源的机车,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梦了! 第二十六章 长安机车研究中心 “吴师傅,咱们作坊里能造四轮的马车吗?” 这里负责的叫吴善能,从事马车的制造快三十年了,在这长安的马车制造行业也算是靠前的存在了! 萧潇收购的时候,作坊的前主人把这里的一切都打包给了萧潇。 萧潇接手作坊,并没有照单全收。 那些干活不行或者抱有得过且过、能混一天是一天的思想的人都被她清退了。 她萧潇的名下,可不缺人手! 能留在这里的,都是可靠的。 “东家,咱们这里做的都是两轮的,四轮的倒是做过,能做起来!” “那好,今天你们就把手里的事先放下,尽早做一个样板出来。” 听到吴善能说能制作,萧岩就松了口气,有经验就好,总比一切从零开始的好! “东家,这四轮车不堪大用,就是个花架子!若全力赶制,三天足以做好,就是这两轮的生意就要耽误了!” 那吴善能也是好心提醒,不知萧岩底细,怕是哪家的公子哥,不务正业,图个新鲜好玩,造出来不实用,到时候又要折腾! 如果这样,还要说他们的不是,费时费力还不讨好,正经的生意也做不成。 “没事,听他的吧,以后以四轮为主,要多备些木材!” 见吴善能望向自己,知道他心中所想,萧潇一笑,对他说到。 说真的,萧岩刚开始跟她提出来用四轮代替两轮,并且开一家覆盖长安的车马行的时候,她也是如同吴善能一样的想法! 认为这是瞎折腾,四轮马车华而不实,是众所周知的。 可萧岩最近展现出的各种神乎其技的手段,她都是知道的,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比如制作的味精,同样的大米,别人只是用来果腹,在他手里就能变成提升美味的调味品! 又比如玻璃,古往今来,谁人能想过那一堆堆平淡无奇的沙砾,能化为晶莹剔透的玻璃呢? 这就是化腐朽为神奇,真正的点石成金了! 所以她选择相信他! 就算是花费再多,或者是失败了,相信以她经商的能力,和他层出不穷的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相结合,终有东山再起、财源滚滚而来之日! “是,我这就去准备。” 得了萧潇的首肯,吴善能自然就去安排人着手准备四轮车的制造事宜了! 都安排好了,萧潇他们也要准备回府了! “炼铁坊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一边赶着车,一边回头对车厢里的萧潇问到。 新窑建好后,听萧岩说温度高对铁的品质会有提升,那窑头就安排炼了一炉,果然如萧岩所说的,品质有很大的提升。 于是就上报萧潇,建议把两座旧窑停火重建。 萧潇自然应允。 还是那批人,有了第一座的经验,后面两座就快多了。 “第一炉已经出来了,质地比之以前,当真是天壤之别!” 说到这里,她对萧岩是极为佩服的,就是把炉窑从新设计了一下,就能把品质提升好几个档次! 毫不夸张地说,现在萧家出产的铁,放眼大明,已是一骑绝尘,把其他对手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知道了,把你们送回府马车留给我,我去那里一趟!” “你又要去做什么?” “我去看下出产的钢铁能不能达到我的要求,今晚就不回来了!” 萧岩说的铁就是用来做四轮车底盘的,如果还是使用木材做的底盘,小了承受不住过多的重量,大了又增加了车身自重。 如果钢材质量达到要求,就能做出轻量化而又使用的底盘,经久耐用。 “今天就不用去了,你还需要休息……再说,晚上小九到了,要给他接风洗尘……你也一起!” 一想起那天萧岩因为连夜的劳累差点晕倒的情景,萧潇就是一阵后怕。 现在还没休息好,就说要去忙,萧潇自然是不依。 “咦……你这是关心我啊?” “要你管,好好赶车!” 不理萧岩,萧潇和何毓秀在车厢里说起了悄悄话,不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少女的笑声融进心里,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街景,一切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一路穿街走巷,从城西走到城东,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国舅府! “表姐,你去哪里了?许久不见,有没有想我了?” 马车刚到国舅府门前,就从府里跑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直奔马车而来。 这少年生得是风流倜傥、仪表堂堂,说是迷倒万千少女也不为过。 就是这少年的举止行为在萧岩看来,怎么比自己还不靠谱。 “想你个大头鬼,几天没见,又没个正形了!” 这少年就是朱九常,大家口中的九公子。 这人怕不是萧潇口中的那位未婚夫吧? 萧岩在心中想到。 不是萧岩想的多,这个时代最是流行姑舅表亲婚,也就是亲上加亲。 想到这里,萧岩看向两人的眼神都带了一丝暧昧。 “哎哎哎……你那什么眼神呢?” 把马车交给前来接应的家丁,现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两人。 一看萧岩那四处游离的目光,知道他准没想好事,萧潇不禁怒到。 “没……没什么……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聊……” 这是送命的问题,萧岩自然不会蠢到去回答什么,直接越过两人,快速朝府里走去仿佛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他这是怎么了?” 对于萧岩的反应,朱九常是莫名其妙的。 “没事,估计是吃坏肚子了吧!” 虽然气得牙痒痒的,却也不能追着进去收拾他一顿,那样有失体统,也不是一个淑女所为。 “咦,这位小姐姐好漂亮,是哪家的千金?” 看到边上还站着一名女子,是跟着萧潇一起下车的,在他看来能跟萧潇同坐一车的,定是京中哪位大人家的千金! 这十七八岁,早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以前在扬州,被萧潇管的严严实实的。 每日不是在读书就是在跟着先生学武,自然是没有机会接触这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如今这眼前有一位如此美貌的女子,他自然要多的了解了。 “妹妹,我们走!” 萧岩不靠谱,这个朱九常更不靠谱,哪有当着人的面问别人隐私的! 接风宴非常之隆重,让萧岩都有些咂舌,这都是自家人,有必要这么做吗? 萧岩不知道,这些都是要做的,这也是到以后他才明白。 晚宴的豪华,也就不说了,来去都是那几个人。 吃过饭,萧岩就回到自己的院子,挑灯奋战,把所需的一些图纸都画了出来。 等到绘制完成,都已经快子时了! “咚……咚……” 正准备拿起图纸检查是否有疏漏的地方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呀?” 一大晚上的,谁还会过来。 “我!” “小蛮姐,夜色已深,还不休息?” 听声音是小蛮的,萧岩赶紧过去开门。 门应声而开,门外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快进来吧!” “果然如小姐所料!” 一进屋,看见满桌的图纸,小蛮回头对萧岩说到。 “大小姐说什么了?” “小姐说你回来定要忙到很晚,让我过来给你送些点心,顺便监督你休息!” 萧岩汗颜,亏她想得出来,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休息还要人监督! “替我向大小姐说声谢谢,我这里整理好就休息了!” “行,我会转告的!” 小蛮回到,把东西拿给萧岩,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萧岩明白,感情真是来监督自己休息的,没办法,只能是一边吃东西一边整理图纸。 直到萧岩睡下,小蛮才吹灭蜡烛,把门关上,回去向萧潇复命去了。 听着逐渐远离的脚步声,躺在床上的萧岩哭笑不得,却也只能闭上眼慢慢进入沉睡! “东家,你看这个怎么样?” 大半个月过去了,炼铁坊里,那窑头看着萧岩,指着眼前的成品对他说到。 这就是萧岩那天所设计的四轮马车的底盘,经过这几天无数次的更改,以期达到最大的标准。 这个底盘利用模具,用铁水浇筑而成,前面做出来的,都不符合萧岩的要求。 一次次的更改炼铁原料的配料与浇筑方式,终于炼出了既轻巧又能够经久耐用的钢制底盘! 不仅如此,萧岩还精心设计了一个用以制作螺丝的机床,利用水车带动,刀具都是萧岩特意打造的! 还有传动用的轴承和弹簧也做出来了,其间花费的精力自不多说! 全部都是萧岩自行研制的工具加工出来的,工艺粗糙,但是放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够用了的! 这些东西,可以说是划时代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别人是想模仿也模仿不出来的! “可以,以后就按照这个来做……这个先拉到怀远坊!” 把车架抬出来,打磨好,按照萧岩的指导,全部组装好。 整个车架,前后轮也是重新设计制造的足以承受整个车身以及载重所需。 不到如此,上面还总成了转向系统以及刹车系统,花费了萧岩多少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等这里组装好,再拉到怀远坊的马车工坊去把车厢组装上,就是一辆可以上路行驶的车了! 怀远坊的马车厂制造的那辆四轮车,萧岩去看过,车身的整体设计还是不错的,其中有不少可取之处! 整个轿厢经过加长加宽,再增加座位,就可以了! 组装完成,萧岩让人找来一匹马,套上就准备赶往怀远坊。 “萧大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刚出大门,就看见朱九常往这边极速走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护卫! “九公子有事?” 对于这个人,萧岩可不感冒。 一天正事不干,就只想着跟着萧潇到处跑。 名为学习经商之道,萧岩可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是真想学习,干嘛天天对何毓秀献殷勤。 敢打自己妹妹的注意,就算他是萧府的公子也不行,萧岩才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表姐找你有事,让我来叫你!” “她有事叫人来就是了,怎么敢劳烦九公子大驾!” “没有……是我自己要过来的……咦……这是什么东西?好生奇怪!” 他过来,自然不是萧潇的意思,是他自己向萧潇说的,一来是不想待在家里,二来嘛,就是想从萧岩这里打开缺口,好对何毓秀展开攻势! 突然看到萧岩坐在一辆奇怪的“车”上,不禁好奇地围着车架转来转去! 在他看来,这个“车”有四个轮子,跟一般马车可不一样。 “这是我自己设计的,要不要来体验体验?” “好啊!” 还不等萧岩说完,朱九常就快速地跳上车,坐到萧岩身边。 这人还真是不讲客气,就没听出自己话中的敷衍吗。 萧岩心中绯腹。 “好神奇,第一次见到操作能这么灵活的车子,比两轮的还便捷!” 坐在车上,看着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大街上,他不由得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不但是朱九常如此,走在大街上,这个车子的回头率那是百分之百的。 为了验证性能,萧岩还让朱九常带来的那几个下人一起上了车。 事实证明,这车拉着这几个人,可以说是毫不费吹灰之力。 一路上人们对着萧岩几人指指点点的,他也不在意。 “这有什么神奇的,我还有更为神奇的,不用牛马也能让车子动起来!” “怎么动?使用仙术吗?” 听到萧岩的话,朱九常不由惊道。 萧岩一脸黑线。 他说的自然是蒸汽轮机,那个相对简单,就是对材料的要求比较高。 如今见朱九常有兴趣,萧岩就想忽悠他来搞这个。 反正他有钱,忽悠他也没事,省得他天天去骚扰何毓秀。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成为留册青史的人?” 吧啦吧啦跟朱九常说了一大堆,见他表现得越来越有兴致,萧岩觉得有戏。 “好啊,回头我找几个能工巧匠过来,!那咱们既然合作,工坊总得有个名字吧?” 听了萧岩的忽悠,朱九常也是心动了,当下就拍胸脯下了决心。 “这样吧,咱们的工坊专门研究新式车子,又是在长安,那就叫长安机车研究中心吧!” “长安……好,就叫这个名!” 略一沉吟,朱九常便点头称好。 “对了,大小姐找我做什么?” 一路都在忽悠朱九常,没多久就到了怀远坊,萧岩这才想起来朱九常来找自己是替萧潇传话的。 “哎呦……瞧我这记性,表姐说这边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她会找人来接替你的。” 听到萧岩问自己,朱九常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过来还有事没完成。 “我不管这里的事那我干嘛去?” “表姐说让你去给我和表妹当书童!” 第二十七章 伴读小书童(加更) “什么?让我去当书童?她早上出门的时候脑袋让门给挤了吧?” 听到萧潇让自己去给朱九常和萧湘当书童,萧岩直接从车上跳下来。 “嘘……小声点,别让我表姐知道了!” 看到萧岩在那里大声地喊着,朱九常也跟着跳下车,赶到萧岩身边左右看了看,然后悄声对他说到。 这孩子看来是被萧潇折磨得不轻,人都没在这里,还怕成这个样子。 “让她知道又怎么样?还能吃了我不成!” 别人怕萧潇,萧岩可不怕。 自己在这里累死累活的就不说了,现在居然还要让自己去当书童,打死也不能答应。 “怎么,有人皮痒了?” 萧岩话音刚落,萧潇就带着小蛮从工坊里走了出来。 “皮痒你还能给我挠挠不成!” 萧潇出来,萧岩针锋相对。 “懒得理你……想来他跟你说了,这边我已经找了人过来,明天开始你就跟着他和萧湘吧!” 看到萧潇出来,朱九常就变得跟一个乖宝宝似的站在那里,像极了做错事被老师抓住的学生。 “为什么?” “娘亲的意思!有意见?” 听到萧潇说是萧夫人的意思,萧岩也就不说话了。 如今这四轮马车的收尾已经完成,天合居那边也没了自己的事情。 各处都在萧潇的统筹之下,进行得井然有序,若不是还有这四轮马车在手里忙着,萧岩都快觉得自己是多余了! 左右也无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萧潇所说的是萧夫人让萧岩去当书童的,在萧岩看来,多半是萧潇见不得自己快要清闲了,才向萧夫人这样说的! 这样的结果,也确实是萧潇跟萧夫人商量的,原因却不是萧岩想的那样,见不得他清闲,个中原由,萧潇心中自有定计! “走吧,先进去,把这个大家伙装好。” 看到萧潇,萧岩本来因为四轮马车的制作即将大功告成的喜悦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当下牵着马,直接把车架子拉到工坊里,交给了里面的工人,然后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经过一番整顿,里面留下的都是勤劳诚恳、干活踏实的技术人员。 轿厢的安装他们已是了然于心,如此萧岩才放心把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他们去做。 现在整个工坊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里到外,焕然一新。 周围的院落按照萧岩计划的那样,早被萧潇收购下来,全部打通连成一片。 众多的院落,又被分成一个个区域,都是用来制作马车的各种配件的。 随着工坊规模的扩大,这些地方将会为他们节约不少的开支。 百无聊赖,萧岩把萧潇丢在一边,又拉着朱九常到处参观,继续忽悠着他跟自己一起研究制造蒸汽机! 说到兴奋处,还不忘找来几个没做事的人,弄了块牌子刻上“长安机车研究中心”几个大字,然后挂到了大门口。 两人在哪里忙来忙去的,萧潇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们。 从两人的对话中,她大概是了解事情的原委,也就是萧岩想忽悠朱九常跟他一起做生意。 令萧岩惊奇的是,自己带着朱九常,在萧潇的眼皮底下来来去去,口中所言,明显就是在坑朱九常的,她却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 非但不阻拦,两人言谈之间她偶尔插上一句,都是在帮萧岩搞定朱九常的。 女人的心思捉摸不透,既然已经把朱九常忽悠上手,没有变数后,萧岩也就懒得去猜测了! 之后的时光萧岩就弄了一些吃食,和朱九常两人席地而坐,一边吃一边看着别人在忙碌。 看着车子一点一点地组装好,萧岩心中满是感慨,如今汽车的雏形算是有了。 以后的牵引问题就靠朱九常解决,担子已经交给他了,如何解决那就不是萧岩需要担心的。 “怎么样?” 车子安装完毕,萧岩站在车旁问萧潇。 “什么怎么样?” 萧岩两人鼓捣完合作之后,萧潇就独自一人去处理马车作坊的后续事宜,没有跟他们在一起。 现在马车装好了,自然是要请她出来一探究竟的! 萧潇没理会他,伸出手,萧岩会意,扶着她上了车子。 车厢里共设计安装了十六个位置,分五排,最后一排四个位置,其余的三个,中间还留有一条过道! 座位整体是木板的,上面用皮革包裹了布料,略显豪华。 两边还留有窗户,窗户是用玻璃制作的,透光度很好,还贴心地挂了个活动的帘子,以作遮阳之用。 “一般般吧……记得让人制作几辆小的,回头把家里的换掉!” 嘴上说着一般,体验了一下,还是蛮舒适的,萧潇不禁对萧岩说到。 不用萧潇说,萧岩也给府里安排的,好的东西,当然要给自己人用。 府里出行的交通工具除了正式出行的那辆马车需要按照皇家规定的规格制作,其他的都可以换成马车作坊制作的四轮马车。 因为不是官面上的,自然要以舒适为主,这样一来,不只是府里需要,整个大明的勋贵都会对这种私人订制的马车爱不释手的! 到时候,接踵而来的订单会让这个马车作坊昼夜忙个不停,也会让萧岩等几个马车作坊的东家数钱数到手抽筋的! 现在刚把大型公用的四轮马车做出来,私人订制的还需要时间去设计和改进,所以府里的交通工具的换新只能往后推一推了。 “那就这样吧……咱们回府。” 套上马,让小蛮和朱九常上车,萧潇让萧岩驾车赶往国舅府。 “得勒,老司机开车……坐稳了!” 鞭子一挥,马车便在两匹马的牵引下,飞快地朝着外面跑去。 虽然听不懂萧岩说的老司机是什么,只看萧岩的动作,驾驶这个马车的动作倒是熟练无比。 香车宝马,美人于上,在大街上跑着畅快无比。 不理会路人投来的异样的目光,快马扬鞭,没多久就赶到国舅府了。 到了地方,自然有人过来把马车牵走。 “跟我走,娘亲在等你吃饭。” 一下车,就见萧岩准备回自己的小院,萧潇在后面叫到。 好长时间都没开火了,回去自己做饭还要忙活一番,也就跟着过去了。 “都来了……快来坐下!” 萧夫人跟萧湘早已等在饭厅,萧岩几人到来,这一家人也就齐了。 一一落座,早有等候的下人鱼贯而入,把饭菜端上来。 “来,……动筷子……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气了!” 饭菜上齐,萧夫人拿起筷子,招呼着大家开吃。 “孩子……我听说你从杭州过来的时候正准备考秀才啊?” 萧夫人一边给萧岩夹菜,一边问到。 “是……只是因为家父之事,就耽搁至今了!” 说起这个,萧岩颇为遗憾。 以前的萧岩也不是没考过,因为没有经过良好的系统的教学,自然都是落考了。 三年前父亲的溘然长逝,自己就没了生存的根基,更遑论继续读书考取功名了! 从杭州来到萧家,又耽误了三年。 大好时光都浪费在萧家了,现在的他只想安静地做个富家翁,再买上几房妾室,闲来无事还可以带着几个狗腿子上街调戏良家女子,岂不妙哉! “这次回到长安,为小九和湘儿两人寻了个博文多学的先生,授课的时候你也跟着去学堂吧!至于生意上的事,就交给萧潇吧!” 这次的家宴,为的是朱九常与萧湘的学业,当然了,还有萧岩的伴读大业。 边吃边聊,萧岩总感觉萧潇让自己当书童的目的不纯,可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长者赐,不敢辞!” 既是萧夫人的意思,萧岩也就放下了外面的事情,安心当起了他二人的书童。 第二天,萧岩换上萧潇给的书童的服装,就开始了他伴读的生涯。 “先生还没到吗?” 兴许是来得早了,到了读书的地方却没听见读书声! 推开门,只见朱九常与萧湘大眼瞪小眼的在那里对峙,情况诡异得很。 每人身旁都有一个小跟班跟着,他们不说话,那两个跟班自然只能是沉默不语。 每人都有跟班还要自己过来,这样就更有问题了。 一般的书童要做的就是端茶递水、铺纸研磨,那这些都有人做了,还要萧岩过来干嘛? “这两人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自己,萧岩走到萧湘身边,向她的丫鬟问到。 “二小姐与九公子正在比赛瞪眼珠。” 一直跟着潇湘,这丫鬟自然是认得萧岩的,听到他问自己,忙向他回到。 “瞪眼珠比赛?得有多无聊才会这么做!” 见状,萧岩也不理会几人,走到空着的那个位置就准备趴着睡觉。 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是如此,要是某些课枯燥乏味,一上课就直接开睡。 “表妹,你输了,记得把上次欠我的点心一起补上!” 刚坐下,就看见朱九常兴奋地从位置上跳起来,手舞足蹈地喊到。 “幼稚!” 不理会发疯似的朱九常,直接趴到桌子上,打算睡他个天昏地暗。 “臭石头……快起来!” 刚闭上眼,就感觉身边走来一个人。 “二小姐,怎么了?” 整个国舅府能叫自己臭石头的也就萧湘一人,萧岩自然知道来的就是萧湘。 “臭石头……我输了……心情不好,你要哄我!” 感情我来伴读就是来哄你高兴的吗? 可是看到萧湘那副委屈巴巴的神情,萧岩的心都快化了! “好啦好啦……你跟我说说,要怎么心情才会好起来?” 萧岩无法,只得站起来,扶着她坐下轻声安慰着,回头瞪了一眼朱九常。 朱九常被萧岩一瞪,立刻闭了嘴,乖乖坐到了座位上。 以前府里他就怕萧潇一个人,现在还加一个,那就是萧岩。 一个是为了何毓秀,第二个据传萧岩是个愣头青,逮着谁都敢揍,为了小命,还是听话的好! “嗯……我想想……我要听故事……听那种鬼鬼怪怪的那些……” 这是孩子什么脑回路?不听情情爱爱,要听鬼鬼怪怪?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说一个我家乡的的神话故事吧……话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白蛇……” 萧岩的家乡,就是杭州,那条白蛇,当然是白素贞了! 萧岩说的,自然就是白素贞与许仙的故事,既有神神怪怪,也有情情爱爱,想来最是萧湘这等少男少女的最爱了! 听到萧岩要说故事,朱九常也把凳子搬过来,跟萧湘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 “且说这白素贞与小青于西湖边上与许仙相会邂逅,同舟避雨,一见钟情……” 一说起故事,萧岩就完全放飞了自我。 说的过程中充分发挥了肢体的语言动作,把故事描绘得绘声绘色,让听的两人大呼过瘾。 一说起来,就忘了时间,说得萧岩是神采飞扬,亦是口干舌燥! 只讲到许仙与白素贞两人相会于西湖,白素贞巧施法术,与许仙相识,并准备嫁给他! 只是说着说着,安心听讲的两人就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萧岩莫名其妙,因为他是背对着门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他回头时,就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腋下夹着一本书,迈着目空一切的步伐向几人走来。 此人好生傲气! 这是萧岩对他的第一印象。 昨夜答应了萧夫人做书童后他就已打探清楚,这位授课先生名叫徐寿轨,四十左右。 人家傲自有人家傲的资本,据说是他们那一届的二甲头榜,现任国子监的博士,这个博士也就是老师的意思! 其人在长安的士子名流里也是小有名气的,经常出入于各家举办的歌舞诗宴! 再者能在国子监里当博士教书育人的,都是博学多才的大学士,自然有他傲人的资本。 萧潇能把他请到国舅府里做教席,除了国舅府的名声,自然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自古文人相轻,他看萧岩不爽,萧岩也看他不爽。 面色古板,颇有震慑力,朱九常二人已经乖乖地坐到位置上去了吗。 实际上对于徐寿轨,他二人是不怕的,可架不住他会向萧潇通报二人的学习情况,最后萧潇罚的还是他们,故此只能乖乖坐下等待上课。 据说是二甲进士,国子监的博士,这个博士也就是老师的意思。 “哼……口出之言尽是些街边巷尾的不入流的东西,怪不得只能当一个小小的家丁!” ps:各位亲爱的读者,期望用你们手中的推荐、收藏等来一波支持? 第二十八章 气度狭小徐瘦鬼 那人走过来,经过萧岩的时候,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才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 管他哼不哼的,又不是美女,既然不讲故事了,也就没萧岩什么事了。 对于萧岩来说,他已经过了读书考功名的年纪,今天他过来这里,纯粹就是为了完成萧夫人与萧潇交给他的任务的。 完成任务,说白了也就是过来混时间过日子的。 趴下睡觉,眼一闭一睁,又是一天! “课堂之上不安心听讲,却在呼呼大睡,成何体统!” 徐寿轨刚走到前面,回头一看萧岩趴在桌子上,怫然大怒! “臭石头……臭石头……” 先生发怒,两人都知道这火是对萧岩发的。 潇湘与他离得近,就伸出手戳了戳他。 这先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你教你的书,我睡我的觉,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多好! 这一下萧岩只能一脸不情愿地坐直身子,接过潇湘递过来的课本。 拿过书本,是一本精装的。 “好……今天我们接着昨天的课题——之阳货来讲!” 见萧岩坐好了,徐寿轨才开始翻开手里的书,准备今天的讲题! 这个世界的历史,在三国以前跟萧岩那边的都是相同的。 所以天下文化的正统还是孔孟之道,也就是儒家文化,经过近千年的发展与改革,其在大明的发展已是炉火纯青! 不仅是大明,周边各国同样推崇儒家文化! 儒家文化所汇聚的经典传承即四书五经,四书五经之中又首推。 当今时代,科举制是遴选官员的重要途径,又有“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说法,所以在天下的文人士子中,人手一本! 是一部以记言为主的语录体散文集,主要以语录和对话文体的形式记录了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 书中体现了孔子的政治、审美、道德伦理和功利等价值思想。 其内容博大精深、包罗万象,涉及政治、教育、文学、哲学以及立身处世的道理等多方面。 的思想主要有三个既各自独立又紧密相依的范畴:伦理道德范畴——仁,社会政治范畴——礼,认识方法论范畴——中庸。 仁,首先是人内心深处的一种真实的状态,折中真的极致必然是善的,这种真和善的全体状态就是“仁”。 孔子确立的仁的范畴,进而将礼阐述为适应仁、表达仁的一种合理的社会关系与待人接物的规范,进而明确“中庸”的系统方法论原则。 “仁”则是的思想核心。 全书共二十篇四百九十二章,徐寿轨说的就是其中的第十七篇——阳货篇! 阳货,名虎,字货,是春秋时鲁国人,原是鲁国大夫季平子的臣子。 季平子死后,阳货专权管理鲁国的政事。 他作为季平子的家臣,居然僭越“礼”凌驾于鲁军之上,因此鲁国的大夫都不守礼分。 而孔子是十分倡导“礼”和等级制度的,所以极其鄙视阳货,并且不愿与他为谋,也不愿在鲁国做官。 阳货一篇中,说的是孔子处世的权变思想。 随机应变,属于“权”的范畴,是处世的灵活性,但不是胡乱的变,不讲原则的变,要既讲原则又不失灵活性。 要做到这些,就需要建立一个大局观,要有大视野,要对世事有清晰的洞察才可以做到。 萧岩依言翻开课本,入眼即是那句天下闻名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古代的经史典籍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没有断句! 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断句之法。 同一段话,用不同的方法断句,会产生不同的意思。 就比如这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刻就已经把萧湘得罪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个时代就是如此,男尊女卑之风盛行! 以徐寿轨所受之教育,他也不列外,自然不会为这些广大而又受到误解的女性作辩解! 即使本话的愿意不是如此,他说的也是最为浅显的那层意思,萧湘在场,自然是面若寒霜,又不能发作! “噗呲……” 听了徐寿轨的话,萧岩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见众人看向自己,连忙闭嘴,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不严肃不行啊,没看到萧湘已经等着快要喷火的眼神转向了他吗! 再说了,前面还有一个已经怒火中烧的徐寿轨,看着他也是一脸的不怀好意! “徐某说的内容就如此好笑吗?想来阁下是有所高见,不妨说出来让徐某见识见识!?” 徐寿轨是真的生气了,萧岩几次三番地扰乱课堂纪律,是其所不能容忍的! 对于他来说,那种言听计从、循规蹈矩的学生才是他最中意的,萧岩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法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不敢不敢……先生所言极是,小人对先生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徐寿轨点名萧岩,他连忙站起来否认! 他越是如此,徐寿轨越是怒不可遏! 在场的人中,谁都能听出来萧岩语气中的揶揄,自然知道萧岩话中所表达的意思! “噗……” 这下是萧湘所发出来的,听了萧岩的话,再加上他那略显夸张的动作,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本来还以为萧岩是跟那家伙是一伙的,谁知道自己倒是错怪他了! 不说萧湘,朱九常也在一旁使劲地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看看你们什么样子?别等下给先生气出病来了!” 徐寿轨气得吹胡子瞪眼,萧岩不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在那里板着脸装模作样训斥萧湘二人! “你们……实在是气煞老夫也!” 手握书本,徐寿轨指着几人,被他们气得直哆嗦。 他不是没给人做过教席,可顽劣至此的学生却实第一次见到。 “难道我赞同先生的观点还不对吗?” 听见徐寿轨的话,萧岩转头看向萧湘二人。 他二人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一堆朽木……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先生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说我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家这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二小姐……” 接着,萧岩在徐寿轨目瞪口呆的神情中从座位里走出来,站到他的面前,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反驳着徐寿轨的观点。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第一次听到的人,都会把女子与小人等同起来,就如同徐寿轨一样。 这样的意思就是说唯独女子与小人难养啊,与他们亲近,他们就不尊重你;疏远他们,他们又会怨恨你。 第二种说法就是这句话中的“女子”不是特指的女性同胞,它指的是和小人差不多的那类对象,比如内心比较邪恶、有坏心眼的人。 而养也不是我们正常理解的养的意思,它的意思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 结合后一句,这句话要表达的就是说那些心怀鬼胎、一心想着害别人的小人非常难让人相处。 如果你选择和他们走得很近,他们便会变得特别没有礼貌,如果你选择远离他们,他们不会理解你,反而会对你怀恨在心。 还有一种就是说法就是把这一句话断开,变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样就变成了只有女儿与儿子和小人是最为难养的,这样也就不用得罪光大的女性同胞了! 面对徐寿轨,萧岩可不发怵,大道理是一条接一条,直辩得徐寿轨辩无可辩! 萧岩站在徐寿轨对面,举手投足间,意气风发,魅力十足! 萧湘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萧岩在那里舌战徐寿轨,眼里尽是星光,完全一副小迷妹的表现。 不说萧湘,朱九常也是满脸崇拜地看着萧岩,若不是场合不合适,他都想跑上前去拥抱萧岩了。 “你……你……当真不可理喻!这教席之位徐某人能力有限,怕是担当不了,贵府还是另请高明吧!” 被萧岩羞辱,徐寿轨自然不想继续呆在这里! 看萧岩的着装,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地位高一点的下人。 作为教席先生的自己被羞辱,主家的公子小姐一个都不出来阻拦,如此做派,徐寿轨怎肯留在此地继续受辱。 他自认学贯古今,却无法把萧岩辩倒,这个耻辱将会伴随着他,直至死亡! 失败他能接受,但被一个下人打败,这就是不能接受的了。 当即把书本一扔,袖子一挥,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留下几人大眼瞪小眼! “完蛋了!” 先生拂袖而去,朱九常一想到萧潇得知此事后的怒火,颓然地坐在座位上。 “臭石头……不对,萧家哥哥,你好厉害呦!” 也不知道萧湘是不是脑袋缺根筋,出了那么大的事,想的不是如何善后,还在那里围着萧岩打转! “这人度量真小!” 萧岩也是服了,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了!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这徐寿轨不说是宰相,好歹也是国子监里排的上名号的,一点气量都没有。 他上前与他理论,只是不岔于他关于萧湘的话语,并没有想着把他赶走! 谁知道这人度量那么小,只是辩论输了,就撂挑子而去了。 这一下他也是傻眼了,萧潇让他来伴读,可不是让他来搞破坏的。 如今把徐寿轨气走了,以他现在的做法,想来就算是萧岩登门道歉,也无济于事了。 “唉~” “唉~” “唉~” 三道叹气声同时响起,几人坐在一起,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说个好的方法出来。 “要不……咱们还是继续讲故事?” 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时间还早,总得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 “好呀好呀!” 一听到讲故事,萧湘一下就把即将到来的惩罚都抛诸脑后了! “好吧,那咱们接着说这白娘子……” 白娘子与许仙的故事,在这个世界出现,乃是头一遭,现场听众就四位,萧岩的妙语连珠,让他们听得是津津有味。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想来是萧岩说得太好了,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下午,几人是连午饭都忘了吃。 日头偏西,过不了多久,就该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了! “且说这白娘子发动水族大军,施展法术,淹了金山寺……好了,今日就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的口干舌燥的,茶水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实在是说不动了,萧岩也就不说了。 “不要啊……萧家哥哥……你就继续说嘛!好不好啦?” 听见萧岩不说了,萧湘可不干,直接抱着萧岩的手,撒起娇来! 萧岩的身份她自然是清楚的,故此对他撒起娇来倒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说萧湘,这么精彩的故事,世上只有萧岩能说得出来。 萧岩口中那些变幻莫测、法力无边的人物,可是深深地吸引着朱九常。 两人身旁的丫鬟和小斯也是翘首以待,如此玄妙的故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不说了……不说了……” 面对萧湘的柔情攻势,萧岩无动于衷,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这是真的说不下去了,就算是专业说书的,也不能这么无休止地说下去了啊! “好哥哥……” 萧岩坚决不说,萧湘却还不死心,拉住萧岩的手不放,总想最后努力一把! “真的不能再说了……明天吧……明天我再给你们说一个全新的故事好不好?” 对于萧湘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他是真的想疼的,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狠心拒绝了,顺势再以说新的故事来安慰她! “那好……说话算话?” 萧岩不说了,萧湘只能退而求其次,只是鉴于萧岩之前的品行,萧湘对萧岩的承诺表示怀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萧岩无语,自己就那么不值得人信吗? “好……拉钩!” 伸手小拇指,与萧岩勾在一起,才算放过了他。 摆脱了两个缠人的货,萧岩快步朝外面走去。 “萧大哥……萧大哥,等等我!” “九公子还有何事?” 天色尚早,正在盘算着等下去哪里转转,朱九常就快速地跟在后面喊到。 “等下有事没?” 跑到萧岩跟前,朱九常气喘吁吁地问到。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萧岩不耐烦地说道。 “今日如意楼与春香楼共同选举花魁,我想邀请萧大哥一起去观赏,不知意下如何?” “哪里?” “平康坊!” 第二十九章 花魁争夺赛 “去哪里?” 萧岩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平康坊啊!” 对于萧岩的反应,朱九常觉得是莫名其妙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今天已经把先生气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迎接萧潇的怒火呢,这孩子现在还想着去平康坊,怕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哦! 朱九常口中的平康坊,萧岩自然知道! 这平康坊,可是长安乃至整个大明都远近闻名的销金窟。 平康坊北靠崇仁,隔春明大道夹道南北,考生和选人每年少则数千,多至数万,云集京城赴选应举。 南与临宣阳坊相接,里面高门宅邸林立,多住的达官贵族。 西临务本坊,这里是大明最高学府国子监所在,里面领国子学、太学、四门、律、书、算六学。 东边是东市,市里店铺毗连,商贾云集,工商业十分繁荣发达,是大明手工业生产与商业贸易的中心地! 这几个坊,紧临皇城,而尚书省官署位于皇城东面,于是附近诸坊就成为举子、选人和外省驻京官吏和各地进京人员的聚集地。 来往人多了,也就意味着这里鱼龙混杂,这里面有着不少的赌坊,更多的,还是青楼! 没错的,就是青楼的聚集地。 这个时代,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的新婚男女都是在成亲之日才得以相见,这种情况下爱情是个奢侈物。 所以平康坊里的青楼不单是为人们解决生理问题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能作为那些文人墨客们排忧解愁、寻找心灵伴侣的高雅之所。 平康坊分为三曲,北曲为较为低下的妓女,也就是以皮肉为生的那些人所居。 中曲和南曲居住的都是极为高雅的青楼女子,也就是传说只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这些女子大多生的如花似玉,她们更多的是凭借技艺生存,可不是有钱就能见到的。 最重要的是,大明文风极盛,许多名贯长安的歌姬,都有以诗探花的雅事。 若无你没有拿的出手,或者让姑娘看对眼的诗词佳句,人家连门都不会让你进,更遑论一亲芳泽! 这些多才多艺的女子可是平康坊的坊中难得一见的风景。 再者平康坊地处黄金地段,许多官员的官邸就建在里面,各地驻京办事处也有不少在里面,其消息中心的地位就尤为凸显! 它的消息传递也分为明面和暗地里的! 明面上的消息在大家玩乐和茶余饭后就可以讨论知晓,但是暗中的消息却不是遮掩得到的。 平康坊不止表面的繁华,在繁华之下的黑暗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各个势力,错综复杂,这些人在这里私下开设赌场、为青楼培训姑娘。 不仅如此,他们还贩卖着各种各样的消息,只要有人能够付出同等价值或更高的筹码便可以的得到想要的消息! 在这些青楼间,要数朱九常口中的如意楼与春香楼为最! 两家实力与规模旗鼓相当,每年都在争着成为长安青楼行业的领导者! 而争夺的手段就是大家出钱出力,举办一场盛会,由参加的文人墨客及各个权贵富豪从各个青楼派出参选的当红头牌中选出一年一度的花魁! 花魁大赛一般在年底举行,胜的一方则作为下一年这个行业的领导者,可以制定规则及协调各家之间因为生意产生的纷争。 一般花魁情况下花魁都是出自两家,偶尔也有黑马产生过,不过即使花魁花落别家,这个领头人的角色也不会落到他们的头上。 这种情况就是再次由如意楼和春香楼去争夺取得花魁名称的人,哪家抢到了,这领头人就是哪家的。 而今天,就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的日子。 朱九常作为在长安生活过得人,对于这种士子名流间的盛事,自然是了解的。 原本就计划今日等先生走后就去见识一下这场盛宴的,先生被萧岩气走了,没人上课,现在去,正好能赶上。 “不去!” 烟花之地不宜前往,更何况今日惹下的事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听说今日的花魁大赛有如意楼的明月仙子和春香楼的元苓仙子参加……两位同时有着绝世倾城般容貌的女子参赛,这可是花魁大赛举办以来的头一遭,你能狠下心来不去?” 朱九常如此怂恿萧岩,自然是有着他的小九九的。 还没从长安回扬州时他就去过,那时的萧家还不是萧潇当家做主,被发现了也不过是被训斥了一顿了事。 如今不同了,萧潇当家,对他极为严厉,若是发现他不务正业反而跑去花街柳巷寻花问柳,把他的皮扒了都是轻的。 现在拉上萧岩,为的万一东窗事发,也好有个分散火力的,说不定还能把他推到前面堵枪口。 他这么做,自然是知道萧潇不会把萧岩怎么样才敢拉上萧岩的。 “不去……不去……” 这人坏的很,虽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知道没好事就是。 再说了,绝世倾城的女人萧岩见得多了,远的林静是,秦可卿也是,近的萧家姐妹是,自己的妹妹何毓秀也能算得上! 今天的事情已经不知如何收场了,若是再跟着朱九常去平康坊,回来还不知道怎么迎接萧潇的怒火呢。 朱九常算是府里的半个男丁,自然是不会有多大事的,萧岩就不同了,所有的一切都会算到他头上。 生活是如此的美好,自己还有大好的时光没有享受,才不会为了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这绝不是开玩笑,作为下人,却带着主家公子去寻花问柳,萧潇能放过自己就怪了。 “今晚的消费我买单!” 萧岩拒绝,朱九常再次抛出橄榄枝。 “几百上千两银子的消费我又不是出不起!不去不去!” 说真的,朱九常这么一说,萧岩都想开口跟着他一起去了。 只是就像萧岩自己说的,几百上千两的消费,他是出得起的,犯不着去冒险! “不是……今晚萧大哥在平康坊所有的消费我买单!” 见萧岩有些松动,朱九常继续努力,就像当初萧岩忽悠他入股一样! “真的?” 这下萧岩是真的意动了。 朱九常是家里的独苗,父亲不在了,他母亲对他可是宠爱得不行,平时又被萧潇管着,想来小金库里有不少的存货的。 “君子一言!” 说着朱九常伸出了手掌。 “驷马难追!” “啪~~” 两只手掌拍在一起,发出一声响,接着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朝着外面走去! 华灯初上,平康坊内人来人往,正是一天夜生活的开始。 在长安城,为了城内治安的和谐稳定,每到夜晚,就会实行宵禁禁令,俗称“夜禁”! 长安的宵禁,周而复始,只有上元节才会开放三天,让万民同乐! 每天一到入夜,承天门上的大鼓便会响起,继而外郭城的六面街鼓承而振之。 八百声鼓响之后,各个城门及坊市门都会关闭,禁止行人通行。 等到了五更,承天门上的大鼓会再次敲响,接着六街鼓响三千声,宵禁解除,各城门和坊门相继开启,让行人通行。 长安的宵禁也根据区域的重要程度而有不同的划分。 比如朱雀大街等主干道,就管得严厉,没有官府特发的许可在晚上是不能在大街上行走的。 不然被京兆府的捕快或是金吾卫的兵士抓到了,轻则打一顿板子再投入京兆府大牢,重则直接当场杖毙! 而在各个坊市里面,夜禁就相对松缓,只要是取得本地官府发放的证明,就可以在坊内自由行走。 就比如这平康坊,宵禁之后,才是它繁华的开始。 “大爷,进来玩玩呀!” “今日刚到的新罗婢,晚了就没有了……” “怡红楼头牌新出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 出了宣阳坊,隔着一条街,就是平康坊! “小九,这个点离宵禁也不远了……要不还是回去吧!” 两人从国舅府出来,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平康坊。 夜幕降临,平康坊内却是人来人往,一片灯火通明。 走在大街上,看着形形色色往来不息的人群,萧岩忍不住对朱九常说到。 现在他是有点后悔上了朱九常的贼船了,当时怎么就没有坚持住呢! 这里离国舅府虽只有一街之隔,宵禁一到,今晚铁定是回不去了! “萧大哥,你放心好了……我跟你说,这两个坊的坊正我都打点好了……晚上会有人放我们出去,回到宣阳坊后我们从后门走,我的小斯留在那里等着开门的!” 朱九常都计划好了,要出来玩,肯定会违反宵禁。 作为富家子弟,自然是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再加上他自己也有爵位,又是国舅府的人,任谁见了都会给上几分面子。 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适当通融一下也未尝不可。 “好了,莫要犹豫了……前路漫漫,不知有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等着我两去一探究竟……迟了可就被别人摘走了!” 见萧岩面露犹豫之色,朱九常伸手拉住萧岩。 他自幼习武,萧岩哪是他的对手,被他一拉,两人就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之中。 灯红酒绿的生活,只留与佳人诉说。 再说萧湘,与萧岩他们分别,出了学堂,就径直回自己的闺房。 主要是今天听了萧岩说的白蛇传,故事里的白娘子与许仙那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让她久久不能自已。 特别是萧岩说的正是许仙与白娘子生死离别的时刻,更是让她想得茶饭不思的! “真是个臭石头……又臭又硬!” 回到闺房,坐到绣床之上,萧湘暗自恼怒萧岩说故事不说完,让自己心痒痒的! 可是再生气,萧岩还是那个样子,任她说破天去,他就是油盐不进,她也没办法。 把被子当做萧岩,使劲拍了几巴掌,一想起许仙与白娘子,不禁又惆怅起来。 神鬼故事她听过不少,可萧岩说的这白蛇传,她却闻所未闻。 萧岩说这是发生在杭州的,杭州与扬州相隔不远,她却没听人说起过,想来是萧岩自己现编的! 如此凄美的爱情故事,怎能让它埋没与时间的长河之中,它应该出现在悠悠众口之中,广为流传。 “雷峰塔下,西子湖畔……” 心动不如行动,她立即站起来,走到桌案旁,铺纸研磨,动笔写了起来。 “湘儿呢?怎么没来吃饭?还有小九与萧岩怎么也没来?” 饭桌上,只有萧夫人与萧潇,萧夫人不禁对萧潇问到。 “不知道啊!我刚从天合居那边回来。” 听见母亲发问,萧潇忙叫下人过来询问。 今天可是三人一起读书的第一天,以他们三人的性格,到点了还没来吃饭,怕不是因为调皮被先生处罚了。 她知道三人调皮,却没想到不是先生处罚他们,而是被气走了。 “禀告大小姐,九公子与萧大郎结伴出去了,二小姐从学堂出来就回自己的闺房,看样子心情不大好!” 他们三人不过来吃饭,早就通知下人不给他们做饭了。 “二小姐怎么了?” 听到萧潇心情不好,萧潇不禁问到。 “这个……不知道,只是今日看二小姐面色忧郁,行色匆忙……并无往日那般……那般活泼……” 那下人低着头,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萧潇。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了解了因由,知道几人不是因为被先生处罚而没来吃饭,她也就放下了心。 随手挥退下人,与萧夫人开始用餐。 “我吩咐厨房做点你妹妹吃的……等下你去看看她……想来今日在课堂受了委屈,你们姐妹两有共同的话题,多开导开导她!” 一边吃饭,萧夫人一边对萧潇吩咐到。 对于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萧湘来说,也许只有萧潇的责罚对她有用,以前还会来找萧夫人诉苦,如今长大了,不好意思来了。 下人说她心情不好,也就只有在课堂上调皮,被先生责罚了,这个先生的脾性她有了解过,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 “好的娘亲……我吃完就给她送去……” 对于萧湘今日的反常,她也是非常在乎的。 对于萧湘,她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 府里自然不会有人找不自在去寻她的不开心,那么也就是新来的先生了。 徐寿轨有才华是不假,为人却很自负,一向看不起商贾之家,比之萧岩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要让萧湘不开心,易如反掌。 待问了萧湘,若真是如此,她不介意徐寿轨换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地方做官,这长安别的不多,文人才子多的是。 作为萧家的当家人,就是有这种魄力! ps:加更加更,各位亲,你们手中的票票就是我更新的动力 nbspeon!! 第三十章 久别重逢 “张兄,你也过来了?” 平康坊内,如意楼前,人头攒动! 一个书生站在外面,看到熟悉的人,连忙过来打招呼! “呦,这不是王兄嘛……今日乃是平康一年一度的盛事,怎能不来凑凑热闹……刘兄快过来……” 有人跟自己说话,那男子连忙回到,转眼看到自己熟悉的朋友,赶紧上前。 “张兄……来这么早?” 那名刘姓书生赶来与他二人汇合一起,对另外姓王的男子一拱手。 “不早不行啊,你看这情形……都算晚的了!” 刘姓书生与那二人挤在一处,望着门口摩肩接踵的人群,感慨道。 “二位仁兄,不知今日进门的诗词可有准备好了?” 几人挤在一起,张姓书生开口问到。 这个问题,是在场所有文人士子见面都会互相之间问起的。 为何如此,盖因今日这花魁大赛规定的,进门需要用一首自己所写的诗词作敲门砖。 今日前来参加花魁大赛的人,所作诗词只有得到门口从国子监请来拦门的几位先生的认可,才能进入如意楼。 国子监出来的人,自然是才学过人,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可不容易。 为此,可愁坏了不少人。 “小九,你看这如意楼还需要作诗才能进去,咱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吧?” 萧岩与朱九常也是挤在人堆里,今日的盛会,不仅长安闻名,附近州府的文人也是早早地就过来了,以致这平康坊内人满为患。 京中各个名流聚集平康坊,京兆府和金吾卫左巡街使的皆已加派兵丁入驻。 这里鱼龙混杂,若是这些人在这里出了什么好歹,平日就罢了,人多嘴杂,传闻出去,影响不好。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是到了如意楼,可却是被阻挡在外。 两人挤在入口处,已经看了好一会儿时间。 这段时间里,不少早有准备的人递上自己的如意之作,以争取入门的资格。 短短一会,就有不少人递上了自己的作品,这些人中,有被选中者,志得意满,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被如意楼里的姑娘迎进如意楼! 落选者则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各自发誓下一次花魁大赛一定要拿出更好的作品,以求进入场内,博佳人一笑! 萧岩摇摇头,觉得这般费劲还不如回去睡觉来得实惠! “来都来了,就不急着回去!” 好不容易没有人管着,朱九常自然不肯那么早就回到国舅府呆着。 “不回去?难不成你早有准备?” 既然要以诗为敲门砖,当然要有能打动这些人的诗作了。 要说朱九常,吃喝玩乐估计在行,说到写诗作文章,不是萧岩瞧不起他,真的是不行! 而萧岩说的准备,自然就是提前花钱请人作好,然后拿出来以作过关之用,反正又没有规定说要现场作。 不怪萧岩如此想,也确实有人这么做了,花了钱的,质量自然不会低。 “这个……自然是没有!” 听了萧岩的话,朱九常讪笑着回到。 “那还不回去?等在这里吹西北风啊!” 说实话,若是萧岩想进去,就凭他脑子里的那些流传千古的诗词歌赋,让他进入如意楼,那是分分钟的事! “别急啊……咱这不是又特别通道嘛!” 说着朱九常拉着萧岩往另一边走去,那里,也有一个入口可以进入如意楼。 这个入口,相较于用诗词才能进入的那个,可就安静了许多。 只见入口处稀稀拉拉几个人,萧岩看了一会儿才明白此处的妙处,那就是直接用钱开道。 来人最少出上一千两银子的茶水费,上不封顶,就可以从此处进入。 在长安,能豪掷千金的不在少数,但这只是有了进入如意楼的资格,并不是说一掷千金就可以博得佳人青睐的。 这一千两银子,在其他地方可以置办一套上好的宅邸,再买上一片田地,过上安稳无忧的生活了。 亦可以其换回一名小有名气的青楼女子,不必像这样,只是能见到一面而已。 故此,经由此处进入如意楼的人并不如刚才那个入口的多! “二位公子,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一见萧岩二人靠近,便有殷勤的小斯凑上前来,招呼着二人。 “我二人今日前来,乃是为明月仙子捧场,花篮先来上一百个!” 朱九常嘴里说的花篮,是用钱来买的,一个花篮二十两银子,一百个就是两千两,足够二人进入如意楼了。 今日的比赛,花魁的产生,一是由两位头牌各自表演才艺,然后由各个文人才子作诗做文章赞美她们,由诗词选出。 第二是由每个头牌在今晚的比赛中所获得的消费得出,所以才有了这买花篮进入的途径。 “好的,二位公子为如意楼明月姑娘捧场花篮一百个……请往里边走!” 金主出场,虽然只是最低档位的消费,依然受到了几位如意楼小斯的热情招待,簇拥着二人往如意楼里走去。 不热情都不行,这些富家公子,伺候好了,打赏那是不带眨眼的! “二位公子,请自便!” 把萧岩二人带到大厅的位置上坐好,小斯就出去了。 乍一进入花厅,就让人眼前一亮。 只见其间女子数之不尽,如百花绽放,争奇斗艳,颇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怎么样?不虚此行吧!” 花厅内灯火通明,一应装饰,尽显高端大气之本色。 自从看到了这些浓妆艳抹、姿色各异的女子,朱九常的眼睛就没从她们身上挪开过! “也就那样……一般般吧!” 作为穿越人士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样的只能算是惊艳一下,自然能做到风轻云淡、泰然处之。 拉着朱九常寻了个空位坐下,观赏场中的表演。 正中间搭建了一个舞台,上面正有一帮女子在表演歌舞。 身随舞动,音如黄鹂哀鸣,不时博得台下众人的一阵阵掌声。 “好……” 朱九常不时地跟着众人鼓掌叫好,这上面只是头牌登场前的开胃菜而已。 萧岩一边喝着酒,一边暗暗抬头打量着这里的众人。 表演到妙处,拍桌叫好者有之,交头接耳谈论着有之,才思敏捷者,当场出口成章,更有腰缠万贯者,直接出手就是几十上百的花篮奉上。 今日的花篮,只要上台表演,人皆有之,有时候黑马就是如此产生的。 这些人打扮靓丽,或三五成群,翩翩起舞,或独自一人,抚琴独奏! 没穿越之前,通讯发达,什么舞蹈萧岩没在网络上见过,相比较之下,这些人的表演就显得不入眼了。 所以他不像别人那样,情到浓时还会站起来呐喊尖叫,就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听着小曲,喝着小酒,波澜不惊。 与现场热闹非凡的场景有些格格不入,自然也就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比如二楼雅间一位身着红色衣裙的女子,正一脸笑意盈盈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如意楼,为了给客人提供更好的观赏体验,也为了提升客人的档次,在二楼可是设了不少雅间。 这些雅间,只有有权有势的人才能享受得到,他们消费,自然是希望有别于众人,再有一些人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来过此地,雅间也就排上了用场! 似心有所感,萧岩一抬头,正巧看到了凭栏而望的伊人。 四目相对,萧岩只觉嘴唇隐隐作痛,连忙别过目光,看向别处。 再一回头,雅间处已是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所见是萧岩的错觉一般! 萧岩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一别多日,自是十分想念。 想念,不如不见。 二人身份悬殊,一个是白莲教圣女,一个是别人家的家丁! 以前在一起是不得已为之,现在有选择了,还是避开的为好。 秦可卿为白莲教的人,与她有牵扯,于萧岩无碍,可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恐牵连到国舅府。 萧家于自己,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万万不能给他们惹出祸端! “小九……我肚子不舒服,咱们先回去吧!” 说着萧岩捂着肚子,装作很难受的样子,对站在凳子上拍手叫好的朱九常说到。 “怎么了?” 见萧岩难受,朱九常连忙跳下来,关切地问到。 “不知道是不是酒水吃多了……难受得紧!” 萧岩的表演,可是连行走江湖多年的雁荡双鱼都骗得过的,更何况还只是毛头小子的朱九常呢。 “那咱们先回去吧……我知道咱们宣阳坊内住着一位女华佗,医术高明,回府了我去把她请过来给你瞧瞧!” 别看朱九常平时大大咧咧的,做事不着调,可对于身边的人的关心,却是真心实意的。 一听说萧岩不舒服,扶着他就往外走,连花魁大赛也不看了。 而他口中的女华佗,则是长安城内有名的名医,其父乃是当今太医院的太医正。 医药传家,自是得到了其父的真传,不仅在宣阳坊开了一个药房诊治救人,更是常年出入宫闱为宫里的各位贵人开方治病。 在她手里,一切疑难杂症都会迎刃而解,所以才有了女华佗的称号。 “相公~~见着奴家都不来找奴,这是打算换一家继续寻花问柳了?” 有些事,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比如现在! 如意楼的大门已被源源不断涌入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要出去只能走其他的门。 作为这个行业数一数二的存在,如意楼占地面积极大,主楼总共四层,后面还有一些小院落相连。 朱九常扶着萧岩走出主楼,沿着回廊,准备穿过相连的院落,从侧门离开,就被几个年轻女子堵住了去路! 这些女子,人人手持长剑,服装打扮都一致,若非相貌不同,都快让人觉得她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了。 为首一人的容貌自是让朱九常惊为天人,在他想来,这如意楼中新选出的花魁娘子,莫不过如此了。 他们不是青楼的常客,自然不认识青楼中人,这女子开口即唤相公,也不是那些自恃清高的当红头牌所能说出口的。 “想来这位姐姐是认错人了!” 萧岩不说话,朱九常也不认识眼前的女子,自然只当她们是认错人了。 容不得他多想,女子开口即唤相公又说寻花问柳之言,这阵势,自然是哪家的娘子出来寻找不负责任的相公来了。 也是,家里放着如此佳人不宠,反到上青楼来消遣,是挺不负责任的。 他二人皆未成婚,当然不可能是叫他二人的,扶着萧岩,就准备越过几位女子往外走。 “哦……是吗?” 秦可卿也不恼,亦不让道,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萧岩二人,其余人则是四散而开,包围住他们。 “是……是的,姑娘认错人了,我二人都是未成婚的男子,没有姑娘要寻的人……” 萧岩低着头,心虚得不敢抬头直视秦可卿的眼睛。 “那可真是遗憾呢……师妹,你们说,若是有人负我,该如何对待?” 萧岩矢口否认,秦可卿也不理会他,走到回廊外面的石凳上坐下,看着满天的星宿,问向随行的女子。 “师门有令,胆敢负我弟子者,上穷碧落下黄泉,天涯海角,定斩不饶!” 听到秦可卿的话,离她最近的那名女子说到。 已经上天入地了都躲不过去,要不要要这么狠啊? 萧岩在心里吐槽,若真是那样,还真是惹不得,早溜为妙! “兄弟……帮我稳住,日后定有重谢!” 说完萧岩腰不酸腿不疼,肚子也好了,然后在朱九常目瞪口呆的神情之下飞速往后溜去! 想法是好的,可是后路都被人堵住了,萧岩只能是灰溜溜地走回来! 既然躲不过,就只能迎难而上了! “娘子,多日不见,可有想为夫了!” 越过朱九常,径直走到秦可卿边上坐下,萧岩恬不知耻地说道,仿佛刚才那个逃跑动作敏捷的不是他一般。 “这……这……” 萧岩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把朱九常的下巴都惊掉了! 实在是太过于无耻了! 世间无耻之人他见得多了,能如萧岩这般厚颜无耻却能够面不红心不跳的,却是第一次见到。 “怎么不逃了?继续啊!” 萧岩的无耻,秦可卿是见识过的,自然不会与他较真。 “怎么可能……我那是见着娘子,一时高兴得连方向都找不到了……想要与娘子来个爱的抱抱,却把方向搞反了……” 秦可卿挤兑自己,萧岩也不在意,继续发挥不要脸的精神,不然可有得自己受的。 “真的吗?” 对于萧岩的鬼话,秦可卿表示不信! 不止秦可卿不信,在场众人,就算是刚刚见过萧岩的,也持怀疑态度! “真的!我对天发誓……要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一算下来,咱们都好多年未见!为夫甚是想念!” 第三十一章 明月仙 “娘子,最近过得可好?” 见秦可卿不生气了,萧岩满脸的讨好之色。 “还好,若是某些人不惹我生气,估计会更好!” 慵懒地靠在桌子上,秦可卿媚眼如丝,紧盯着萧岩。 “谁敢惹我娘子生气,看我不揍得他满地找牙……是你吗?” 听了秦可卿的话,萧岩努力装出一副凶相,直接把眼神盯上了朱九常! 我是谁?我在哪儿?你们闹别扭又关我什么事? 朱九常表示躺着也中枪,不对,是站着百分百中枪! “行了行了……真受不了你,走吧!” 说着秦可卿站起身来,迈着诱人的步伐,移步向前,萧岩快步跟上,向着来路走去。 “这位公子可是国姓?” 走到朱九常面前,秦可卿驻足问到。 她嘴里所说的国姓即大明皇族的姓氏朱姓,在大明朱姓算是大家了。 “这位可是忠良之后……有啥事冲我来,别牵连无辜!” 见到秦可卿关注点转移到朱九常身上,萧岩连忙上前,挡在朱九常前面。 由不得他不紧张,传闻白莲教最善于蛊惑人心。 他们拉拢人的手段就是专门挑那些达官贵族之人,先行接触,接着一步步给他们洗脑,最后再把他们纳入囊中! 好些人就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迫加入白莲教,更有甚者,直到被官府抓住,都还不明白自己为何被抓! 朱九常在萧家的地位仅次于萧潇,如果让萧潇知道朱九常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被拉入白莲教的,估计自己的结局是被萧潇大卸八块吧! “瞧把你急的……卿卿已是相公的人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说着秦可卿把萧岩拉到自己身旁,挽住他的右手,往主楼行去。 身后朱九常跟上,接着便是那几个持剑的白衣女子。 再次回到场中,更加的热闹了。 不同的是这次萧岩他们不再与众人挤在大厅,跟着秦可卿来到了二楼的雅间。 推开门,三人进入雅间,其余人留守门外。 雅间里,布置典雅,所使用的每一件装饰品都能够彰显出如意楼非凡的档次感! 这间房间正对楼下的舞台,能够最好的欣赏到舞台上的表演,出自这里的打赏也是最多的! 观景窗口用帘子一分为二,有需要时可以拉起来,非常的人性化! “坐吧!” 进到里面,中间是一张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各种美味的佳肴! 贴心地拉出凳子,让萧岩坐好,然后拉过一张凳子紧挨着他坐下。 一旁朱九常撇了撇嘴,独自拉过凳子,坐在了二人的对面。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他脸上面色无惊,心里却在骂着狗男女! 不仅如此,还在想着回去如何向萧潇汇报萧岩在外面的桃花艳遇! “相公,一别多日,可想死奴家了……你这人,今天见了人家,第一想的不是来找我,反想着离我远去……伤心!” 坐在萧岩身边,给他斟了一杯酒,端到他的面前,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这个……这个……情况特殊,不信你问他”。 对于这个要命的问题,萧岩表示很有压力,然后手一指,指向了对面的朱九常! 朱九常刚倒了一杯酒,正准备喝呢,就发现萧岩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 他很无奈,根本不知道萧岩说的是什么东西,只能故作平静,等待着萧岩的下文。 “你也知道,我是在别人府上做事,主家有规定,二更开始之前必须回到府内,不然会受到重罚的……再说了现在快宵禁了,再不回去就回不去了!” 自己来到长安的情况秦可卿又不知道,萧岩只能现编理由来渡过当下的窘境了。 “你说对吧?” “嗯嗯嗯!” 见萧岩看向自己,朱九常不停地点着头。 “是吗~~” 秦可卿拖长了尾音,用手抚摸着萧岩的脸庞。 指尖划过,萧岩脸上一阵酥痒,“据我的了解,怎么是某人在别人府上做事,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做事随心所欲……可谓目中无人呀!” “这些都是没有的事!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你放心,我回去就把乱说话的那人揪出来……实在是太可恨了……让我在你心里的形象都下降了!” 萧岩暴汗,这些都是谁跟她说的,让自己想说谎都不敢说了! “我自己亲眼所见!还用谁跟我说啊!” 亲眼所见?那岂不是说她之前见过自己,或者是来找过自己?她又为什么来找自己? 一切的一切,串联起来,细极思恐! “你这表情几个意思?” 看着萧岩一脸的惊恐,秦可卿直接一把捏住了萧岩的耳朵! “没……没有……” 使劲挣脱了秦可卿的魔爪,“我是在想你都知道我在哪里了还不与我相见……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想的念的都是你!” 也不管肉麻不肉麻了,萧岩一把抓住秦可卿的双手,握住,然后眼含深情地说出了一番令朱九常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话语! “想的念的怕不是我而是师姐吧?” “娘子,我是真的想你……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会相信吗?” 萧岩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处,凝视着秦可卿。 “咦……肉麻,你也知道人家的身份,贸然去寻你,只怕给你带来麻烦!所以就只能在不能相见处默默地关注着你咯!” 被萧岩抓住双手,隔着衣服,感受到他那强烈的心跳,秦可卿脸上一片红霞! 此刻的萧岩,犹如在悬崖上走钢丝,生死可谓一念之间,心跳能不强烈吗! “那现在怎么又找我了?” 如果真像秦可卿说的那样,那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秦可卿的监视之下,自己一个无名之辈,何德何能能得她的如此关注。 萧岩以前见惯了人心,佳人脸上的神情可不似作伪,特别是那一片红云,让人心醉! “这不是正好撞上了嘛,再说,人家有事找你帮忙呢!” 说着秦可卿拉着萧岩走到观景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的舞台,“瞧见了没?” “什么?” 秦可卿的问题问得萧岩莫名其妙的。 “各位静一静!” 正当时,一曲终了,便有一中年男子走上台,举手示意大家安静! 正在萧岩他们出去的当头,整个花魁大赛就已经拉开了序幕! 就这一会儿时间,一个节目就已经表演完,下面的人俱都意犹未尽,期待着下一场的开始。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大家是不是还不尽兴啊?” “对啊!” “赶快换人!” “就是,你还不速速退去,我们要明月仙子!” “明月仙子不来,元苓仙子也可以啊!” “……” 众人眼中都是两位头牌,哪有兴趣听这中年男子多话,都纷纷要求他赶紧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有请我们如意楼的明月小姐为大家献上一曲仙音,大家鼓掌!” “啪啪啪……” 听见日思夜想的女神终于要露面了,台下众人直恨不能把手都拍断,以此来表达对女神的支持之情。 “有一美人兮~~” 人还未出场,清亮的声音就已传遍全场,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见之不忘~~” 随着乐声的升起,主角终于在万众期待中缓缓登上舞台! “怎么是个小萝莉?” 看清了台上的女主角,萧岩不由得瞪大了眼珠! 主角登台,后面还跟着一帮伴舞的女子,人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台上之人身着盛装,穿金戴银,一身的珠光宝气。 那女子的脸被一面青纱遮住,在从舞台四面打过来的灯光的映衬之下,朦胧中带着神秘。 这些灯光都是用铜镜反射而来的烛光,自然不怎么透亮。 现在窗前,楼下光景一览无余。 台上的女子打扮得极为成熟,萧岩却看得分明,这就是一个萝莉,至多不过十四岁! “这位就是今天花魁大赛两位最有力的选手之一——如意楼的头牌明月仙子!” 见萧岩心有疑惑,秦可卿紧靠着他,把澹台明月的事情对他细细道来。 明月仙子名为澹台明月,是如意楼的头牌,也是如意楼的少主。 其母洛春花乃洛阳青楼出身,年轻时也是一方名姬,相貌出众,才艺双全。 后来来到长安发展,遇到了同样是刚到长安打拼的澹台镜亭,也就是澹台明月的父亲。 两人一见如故,迅速坠入了爱河,同时也为了在这长安更好地生活下去,两人开始为事业打拼起来。 当时的如意楼还只是一家不入流的青楼,都快过不下去了,洛春花接手之后,凭借自己的智慧与手段,逐渐把如意楼做大做强。 而澹台镜亭也在网罗了一堆地痞流氓之后开始了他作为地下王者的征途。 经过多年的奋斗,他手中所掌握的势力已经跃居长安地下排名的前三名。 两人互相扶持,一路走来,风雨兼程。 澹台明月就是两人爱的见证,多年来两人除了澹台明月就再无有生下一男半女。 洛春花和澹台镜亭自是将她视作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是以澹台明月作为如意楼的少主,从小受到的待遇就如众星拱月一般,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都是焦点! 一如现在,场中之人无不被她的魅力所折服。 不是萧岩大惊小怪,澹台明月这个年纪,在他的那个世界,还在读书上学。 而在这个世界,由于残酷战争和疾病的威胁,人丁不旺,百姓人家的孩子早挑起了生活的重担,这个年纪已为人父人母者众多。 就算是富贵人家,这个年纪也多在谈婚论嫁了,像萧潇那般年纪还待字闺中的,纯属个例。 澹台明月作为如意楼少主,从小就生活在如意楼里,耳濡目染,也就 第三十二章 诗仙(上) “你确定你这不是病急乱投医?” 萧岩已是无力吐槽! “不是,顶多算死马当活马医了!” 再次拉着萧岩回到座位上,秦可卿回到。 “你可真是瞧得起我!难道你不知我只是一个别人家不入流的下人吗?” 这人可真会给自己找事做,能把国子监的学生气到发疯的人,还用得着自己出手吗! “就算是下人,我家相公也是下人里出类拔萃的,岂是旁人能比的!” 依偎在萧岩的怀里,用手从桌上的盘子里拿出一块水果,递到萧岩的嘴边,萧岩张嘴接住! 二人旁若无人地撒着狗粮,只是苦了对面的朱九常了,让他一个单身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我是服了你了!” 宠溺地捏了捏秦可卿的鼻子,萧岩摇了摇头,“笔墨伺候!” “就知道你最好了!” 见萧岩应下了,秦可卿欣喜地欢呼了一声,站起身来拉着萧岩往一边走去,那里有一张桌案,文房四宝样样俱全! 作为白莲教的圣女,秦可卿自然不会说真的病急乱投医,萧岩在白云观的所作所为,秦可卿的了若指掌! 能在那样情况下做出一首诗来羞辱人,还能让人看不出破绽,乖乖上钩,也算得上文采斐然。 为了澹台明月,她自然不会像她说的那样,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去寻萧岩。 以白莲教的手段,寻几个文人撑撑场面还不成问题。 现在秦可卿找上萧岩,当然是临时起意。 就像她说的,以她的身份,是不能与萧岩有牵扯的,可在刚才见到他的时候,她改变主意了! 这个花魁大赛,除了能让争得花魁之人名满天下,还能连带着为花魁出力的人也能够闻名天下。 秦可卿不需要这种名声,可萧岩作为读书人,这种出名的机会留给他岂不是更好! 如果萧岩今夜真的能一举成名,让天下皆知,也不枉费她一片苦心了。 这文人能拿得出手不是诗词便是文章,萧岩要写的,就是诗! “萧大哥……我来研墨!” 听到萧岩要写诗,朱九常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看到秦可卿已经把纸张铺好,便主动要求为萧岩研墨,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朱九常在研墨,萧岩站在桌旁,寻思着该用哪首诗才合适! 从三国往前数,是不能用的,那就往后找。 中华文化,上下五千年,诞生的诗词歌赋,光是有记载流传下来的,就已经如天上银河的的星辰——数不胜数! 历史各朝各代,以诗出名的,非唐朝莫属,一本,更是老幼皆知! 想到这,萧岩想起一个人,那就是杜牧! 杜牧是唐代杰出的诗人,他所作诗词内容以咏史抒怀为主,其诗英发俊爽,多切经世之物,在晚唐成就颇高! 杜牧曾在扬州做过官,那时候的他不算人生得意,为官之余,大多的时间都是在扬州的烟花之地度过的。 为此,他还写了诗送给自己相好的歌姬,名为,是两首前后相承的组诗。 第一首着重写扬州一位歌妓的美丽,赞扬她是扬州歌女中美艳第一。 此情此景,这首诗正好合适。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看着萧岩提笔写下的优美的文字,秦可卿不由读了出来! 秦可卿才艺卓绝,这萧岩写出来的这句诗,她都明白。 这第一句的娉娉袅袅说的是澹台明月的身姿轻盈,十三余则是说明澹台明月的芳龄。 字里行间,既无人称,也无名词,却能给人一个完整、鲜明生动的印象,使人如目睹那美丽的倩影。 全诗正面描述女子美丽的只这一句,还避实就虚,其造句真算得空灵入妙。 第二句不再写澹台明月,转而写春花,是将春花比作澹台明月。 “豆蔻”产于南方,其花成穗时,嫩叶卷之而生,穗头深红,叶渐展开,花渐放出,颜色稍淡。 所以南方有人摘其含苞待放者,美其名曰“含胎花”,常用来比喻处女。 而“二月初”的豆蔻花正是这种“含胎花”,用来比喻“十三余”的澹台明月,是形象优美而又贴切的。 而花在枝“梢头”,随风颤袅者,当尤为可爱,所以这句的“豆蔻梢头”又暗自照应了前句的“娉娉袅袅”四字。 这里的比喻不仅语新,而且十分精妙,又似信手拈来,写出人似花美,花因人艳,说它新颖独到是不过分的。 一切“如花似玉”、“倾国倾城”之类的比喻形容,在这样的诗句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春风十里长安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后两句,还不待秦可卿开口,朱九常就抢着念了出来! 澹台明月为长安人士,而长安作为大明的京城,经济文化繁荣昌盛,所以这句写到了长安。 “春风”句意兴酣畅,渲染出这长安大都会的富丽豪华气派,使人如睹十里长街,车水马龙,花枝招展,这里歌台舞榭密集,美女如云。 “珠帘”是歌楼房栊设置,“卷上珠帘”则看得见“高楼红袖”。 而长安路上不知有多少珠帘,所有帘下不知有多少红衣翠袖的美人,但“卷上珠帘总不如”。 不如谁,谁不如,诗中都未明说,含吐不露。 这里“卷上珠帘”四字用得很不平常,它不但使“总不如”的结论更形象,更有说服力;而且将扬州珠光宝气的繁华气象一并传出。 全诗压低长安所有美人来突出澹台明月之美,有众星拱月的效果! “整诗开始写人及花,又从花写到春城闹市,再从闹市写到美人,最后又烘托出所写之人。” 对于这首诗,朱九常是非常喜爱的。 “全诗字字挥洒自如,游刃有余,真俊爽轻利之至!不愧为我秦可卿的相公……对了,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直到这时,秦可卿才对萧岩的文采放下心来,没有了负担,心情自然也就更加愉悦了。 “就叫如意仙!” 在标题处写下了“如意仙”三个大字,放下笔,萧岩意气风发地说道! “相公真好!” “啵~~” 拿起纸张,在萧岩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飞快地打开雅间的门,跑了出去! 什么情况? 被亲了一口的萧岩捂着被秦可卿亲过的地方,一下子愣住了! “你看我作甚?又不是我亲的你!” 见萧岩一件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朱九常非常惊觉地跳到一边。 他可是听说了有些人有龙阳之好,如果萧岩有这个爱好,那自己可就要当心了。 “怎么看人呢?” 见朱九常的行为以及眼神,萧岩虽然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大致意思还是知道的! “神经病!” 见他还是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萧岩暗骂了一句,就独自一人坐到了桌旁,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欣赏着楼下的表演。 “相公!” 萧岩一只手靠在桌子上,正欣赏着楼下的的表演呢,身后就响起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 “怎么,安排好了?” 萧岩说的,自然是这首诗的事。 “嗯……有了这首诗,今日的大赛,可以说是如探囊取物了!” “那就好!” “如此,我替明月敬相公一杯!” 走到萧岩的边上,取过两个酒杯斟满,双手端起一杯递给萧岩,而后自己端起一杯,站在萧岩面前,对他行了一礼,然后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爽快!” 秦可卿如此豪爽,萧岩也不甘落后,也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却看到秦可卿一脸红晕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酒不醉人人自醉,萧岩承认自己已经陷到了秦可卿的手里,不可自拔! 随手把酒杯扔到一边,萧岩再度走到桌案旁,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是现成的。 萧岩走过去,秦可卿自然快步跟上。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双泉寺中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首诗是诗仙李白写的清平调,用以赞扬杨贵妃的,全诗共三首,这是其一。 此诗被萧岩用来赞美秦可卿,最是合适不过了。 诗中“云想衣裳花想容”七字,把那日与秦可卿相遇时所穿的衣服,写成真如霓裳羽衣一般,簇拥着她那丰满的玉容。 “想”可做两种解释,可以说是见云而想到衣裳,见花而想到容貌。 也可以说把衣裳想象为云,把容貌想象为花,参差交互,短短几个字就给人以花团锦簇之感。 下一句的“春风拂槛露华浓”,进一步以“露华浓”来点染花容。 美丽的牡丹花在晶莹的露水中显得更加艳冶,这就使上句更为酣满,使花容人面倍见精神。 “若非”、“会向”二词,表面是萧岩故作选择,实际是肯定的语气。 这样超绝人寰的花容,恐怕只有在上天仙境才能见到,不是那日在双泉寺中见到的飘飘仙子,就是瑶台殿前月光照耀下的神女。 云、花、露、瑶台、月色,一色素淡的字眼,映衬着花容人面,使人自然联想到白玉般的人儿,又像一朵温馨的白牡丹花。 诗中语语浓艳,字字流葩,读之者,似春风满纸,花光满眼,人面迷离,无须刻画,自然使人觉得这是牡丹,是美人玉色,而不是别的。 与此同时,诗中又不露痕迹,把秦可卿比作天女下凡,真是精妙至极。 “好一个如花般的仙子!相公,这描述的是师姐吗?” 见到萧岩写出如此赞美自己的诗句,秦可卿自然是喜从心来,可是却不在脸上表现出来,反而板着脸问到。 确实,那天与萧岩相遇的可不止她一人,而这诗可以说写给她的,也可以说写给林静的。 “对,就是给静静写的!” 秦可卿既然这样说,萧岩就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都是女人的思维比较跳跃,果不其然,自己给她写诗,不专注诗的本身,却关心是否写给另外一个人的。 “你顺着我点会死啊?” 萧岩故意气自己,秦可卿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捏住了他的耳朵。 “疼……疼……我错了……放手好不好?” 秦可卿可不会真的使力,那样萧岩的耳朵是铁的都能给他拧下来,可为了配合秦可卿,萧岩不得不做出疼痛的样子,向她求饶! “哼……看你下次还敢让我生气!” 萧岩求饶,秦可卿就顺势松开手,“这个就先借用借用!” 说着秦可卿拿过一张白纸铺上,把萧岩所写的诗句誊抄下来,不过把诗中的双泉寺换成了如意楼! “这可是我给你作的!” 看到秦可卿把双泉寺改为如意楼,萧岩便知道她的打算了。 “你都说给我作的了,那就是我的了……既然如此,我就有权决定它的归属!” 有了这首诗,澹台明月离今日夺冠也就更进一步了,春香楼的李元苓就算有长安所有的文人襄助,也无力回天了。 更何况,李元苓也只是得到了以国子监为首的一部分文人的帮助,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看好李元苓的。 “你……” “你什么你!” “我……” “知道错了?” “我没……” “没也是错了!” “小九,你给评评理!” 与女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一回头就看见朱九常在那里喝着小酒,一边看着楼下的表演,一边看着萧岩二人的争论,津津有味! 我在这里受苦受难,你在那里悠哉惬意,哪有这种道理。 当即萧岩就把话题转到朱九常那里。 “这个嘛……” 朱九常看了看萧岩,又看了看秦可卿,欲言又止。 萧岩可以算是自己人,秦可卿又是一个绝世倾城的美女,实在是左右为难! “对呀,小弟弟来评评理,我两孰对孰错?” 秦可卿虽然是在让朱九常评理,话中的威胁之意明显! “萧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作为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为了一件小事就与这位如花一样的姐姐争论呢!” 秦可卿的气场朱九常感受到了,为了自身的安全,就只能向着秦可卿而委屈萧岩了。 “你这是在作弊!” 萧岩自然能感受到秦可卿威胁朱九常的气息,当即提出反对。 “就是作弊,你待怎滴?” 第三十三章 诗仙(中) “不想理你!” 横竖也没多大的事,争论不过,萧岩就自顾自地走到桌子边坐下。 “生气了?” 见萧岩不理自己了,秦可卿快速跟上,走到萧岩身旁坐下。 “没有……怎么敢生娘子的气呢!” 萧岩故意板着脸,把头歪到一边不理她。 “你就是生气了!” 萧岩可比秦可卿会演,那表情连对面的朱九常都以为他真的生气了。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秦可卿用手捏住萧岩的衣角,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萧岩佯装没看到,继续不理她。 一时之间,除了楼下的澹台明月和众多观众的叫好声之外,几人相对无言! “嘤嘤……你欺负我……” 没多久,就传来阵阵的抽泣声。 天可怜见,一听见抽噎声,萧岩暗道一声坏了,玩过火了。 一回头,就看见秦可卿鼓着一双大眼睛正盯着他,哪有什么伤心欲绝的样子。 “女人都是骗子!” 被秦可卿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萧岩只能在心里感叹。 “我先出去一下?” 知道萧岩没有生气,秦可卿向他问到。 “去吧去吧!” 萧岩也是被秦可卿拿捏得没脾气了! “萧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对着秦可卿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朱九常向萧岩问到。 对于这个问题,他是一直想问的,碍于时机不对,就没有开口。 现在有机会了,当然要问个清楚了。 萧岩的过去,他也有所了解,可从未听人提起过萧岩有过妻妾,如若不然,萧潇怎会容他于萧府之内! “就这么回事呗!” 这事要说起来,可就长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你就不怕表姐生气?” 什么叫就这么回事?难不成萧岩看来,与别的女子卿卿我我的还只能说只是玩的儿的,直接把朱九常气得火冒三丈! “男未娶女未嫁,我为什么要怕她生气?莫名其妙!” 在萧岩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是有下人的婚假由主家掌控的,但那是世代为奴才有的待遇,萧岩可不是。 他的婚姻可由父母做主,父母不在,就可以自行选择。 所以才不怕萧潇生气,两家世交,自己得遇良偶,她该为自己高兴才是。 “可是表姐与你……” “快看下面”,朱九常正欲争辩,萧岩忙指着下面对他说到。 “萧大哥……” “嘘……” 萧岩再次打断他的话,走到观景窗前。 楼下的表演已经结束,澹台明月业已退去,刚才上场的那位中年男子再度登上舞台。 “诸位,刚才明月仙子为大家带来的这首怎么样?” 中年男子一登台,就向场下的众人问到。 “余音袅袅,绕梁不息!” “对,明月仙子长得是貌若天仙,嗓音如也般动听……” “歌声宛转悠扬,清澈动听,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 “……” 男子话音一落,台下便响起了众人不绝于耳的赞美声。 “好……刚刚欣赏了明月仙子为大家带来了如此美妙的声乐,接下来有请春香楼的元苓仙子为大家带来一段舞蹈表演!” 那男子退下,灯光变幻,如意楼的李元苓便万众瞩目中翩然登场。 “咯吱~~” 雅间的门被推开,不用想也知道进来的是秦可卿。 “此番能得公子相助,不胜感激!明月这厢有礼了!” 门开,却不见秦可卿说话,反而是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萧岩背后响起。 “举手之劳……怎敢劳烦仙子如此!” 萧岩背对着门,看不见后面的情况,闻声识人,知道在自己身后的是何人。 果不其然,萧岩站起来转过身,就看见刚才还在楼下的澹台明月正对着自己行礼,他忙回礼。 “这是明月应该的!” 萧岩向自己回礼,澹台明月继续低头行礼。 “行了你们俩……都过来坐!” 见不得二人你来我往的礼节,秦可卿一手拉着萧岩,一手拉着澹台明月,走到桌子旁,二人一左一右地挨着萧岩坐下。 “我这姐妹刚才的表现如何?” 楼下的李元苓正翩翩起舞,几人坐定,秦可卿向萧岩问到。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夸人的话,萧岩张口便来。 “明月何德何能,能得公子如此夸赞!” 出口成章,随便说一句话都能称得上千古绝句,这样一个才子以前居然闻所未闻。 萧岩所作诗句澹台明月都有看过,才艺双绝的她当然能看出两首诗的价值。 首首都是上上之品,随便拿出一首,都能够傲视群雄,让她登上今晚的花魁之位。 这是一个什么样人才能写出这样文才卓绝的诗句? 为此澹台明月一下舞台,就跟着秦可卿上楼来,一是为了感谢萧岩在冒着得罪国子监的情况下写诗帮助自己夺取花魁之位。 第二则是为了见一见能写出如此诗句的人,因为长安的文人中,能有写出此等诗词功底的人不多。 这些人她都了解,可秦可卿跟她说的萧岩,是一个声名不显的年轻人,这就引起了她的好奇之心。 自古英雄惜英雄,花样年华,又有哪位少女不怀春,她对萧岩也起了爱慕之心。 此刻更是得到了萧岩如此夸赞,心里更是窃喜不已,看向萧岩的眼神里多了几许秋波。 “好一个‘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妙!妙!妙!” 听见萧岩所说之话,朱九常拍手称决,一连说了三个妙字! “喵喵喵……除了学猫叫你还会啥?” 萧岩可不买朱九常的账,直接无视他。 被萧岩怼了一句,朱九常非常乖巧地闭了嘴,心里却在想着回去怎么向萧潇告状。 “这位公子可否需要叫上几位位姐妹作陪?” 美女尽在萧岩身边,朱九常一个显得孤零零的,澹台明月开口问到。 “这个就不用了!” 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看花魁大赛,如今一位花魁候选人已坐在自己身旁,这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预期了。 美女作陪,这个他还不需要,也不敢要。 家有猛虎,不敢嗅蔷薇! “那就恕明月招待不周了!” 他自己不要,澹台明月也不强求。 好些书生逛青楼,为的还不就是能够于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明月才学疏浅,不知公子可有指教?” 澹台明月如此说,只是为了多跟萧岩搭上几句话。 她也不期盼萧岩能有什么高见,如果能有些指导的,能帮助她在才艺之路有提升就更好了。 “高见不敢当……不过我这里有一首诗,或许可以赠于澹台姑娘!” 说指导,萧岩都不知道找谁指导自己,可人家又开口了,只好另作他法,转移注意力了。 “若不嫌弃,公子唤我明月即可……公子说还有诗歌,不知是何诗?” 叫着澹台姑娘,在她看来,显得过于生疏。 “既然这样,你也别叫我公子,我叫萧岩,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叫我萧大哥!” 也不做作,萧岩算是答应了澹台明月关于称呼的问题。 “好的,明月敬萧大哥一杯!” 说着澹台明月从桌上拿过一个杯子斟满酒,对着萧岩做出一个敬酒的姿态。 “请!” 萧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再度走向桌案,其余众人跟上。 秦可卿和朱九常都知道萧岩去那边,想来是准备把他口中要赠于澹台明月的诗写出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秦可卿铺纸,澹台明月研墨,朱九常站在一边看着,萧岩提笔写下了第一句。 这首诗就是唐代诗人张若虚的诗作。 此诗沿用陈隋乐府旧题,运用富有生活气息的清丽之笔,以月为主体,以江为场景,描绘了一幅幽美邈远、惝恍迷离的春江月夜图。 抒写了游子思妇真挚动人的离情别绪以及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表现了一种迥绝的宇宙意识,创造了一个深沉、寥廓、宁静的境界。 全诗共三十六句,每四句一换韵,通篇融诗情、画意、哲理为一体,意境空明,想象奇特! 语言自然隽永,韵律宛转悠扬,洗净了六朝宫体的浓脂腻粉,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素有“孤篇盖全唐”之誉。 此诗有多人作曲并演唱过,其中萧岩最为 第三十四章 诗仙(下) “卿卿怎么了?” 正跟朱九常欣赏萧岩的书法,一回头就看见萧岩抱着秦可卿,两人在窃窃私语,让人看不出两人在说什么。 走上前,澹台明月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 听见澹台明月走过来,秦可卿连忙从萧岩怀里离开,虽然她很喜欢被萧岩这样抱着,可当着别人的面,实在是拉不下脸。 “真的吗~~” 对于秦可卿的回答,她可不信,看她那红着的脸,指定是有事。 “真的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能有什么事啊!” 总不能跟她说我在担心以后你会与我意中人起冲突吧,只能搪塞过去了。 “没有就没有”,看秦可卿的脸色,肯定有情况,她不说,澹台明月也也没深究。 “这首诗能称得上是大乘之作,就是不知道公子打算作何用?” 萧岩说的把诗赠给自己,可这首歌跟本次的比赛没有任何的关联,给自己也加不了分。 可萧岩给她这首诗,想来有他的用意。 “这样,你过来……” 说着萧岩重新找了一张纸,提笔写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符号。 “这写的是什么?” 不仅澹台明月好奇,在场的就没有不奇怪的,因为萧岩写出的东西实在是晦涩难懂。 对的,没人懂他写的什么。 “你们怎么……都怪我……” 一抬头,就看见几人望着自己写的东西出神,萧岩一拍脑袋,才发现问题所在。 他写的是的曲谱,用的是阿拉伯数字。 这个世界,阿拉伯数字还没有传到大明,音律所用,只有五个音阶,即宫、商、角、徵、羽! “这个是我的疏忽!” 重新换了一张纸,略一沉思,就开始下笔。 前身也算是精通音律,两种音阶之间的转换难不倒他。 笔走龙蛇,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没多久萧岩就把乐谱做了出来。 “这是这首诗歌的曲谱,喜欢就送给你了!” “这……这真是送给我的?” 曲谱拿到手,澹台明月脸上充满着惊喜。 “这首诗是我在扬州时所作……我唱一遍给你听……” 酝酿了一下情绪,萧岩缓缓开口,“春江潮水连海平~~” 萧岩一开口,宛如,在场众人都听得痴了。 “是何人在歌唱?” 萧岩歌声一起,左右相邻的雅间就听到了。 虽然楼下正在表演,萧岩也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这声音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如意楼何时培养出声音如此动听的伶人?” “就是,这歌声足于与明月仙子一较高下了,” “有如此伶人压场,看来今夜花魁非如意楼莫属了!” “来人,速速去打听这歌唱者何人……”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风头都盖过了楼下的舞蹈表演。 “……落叶摇情满江树~~” 一曲终了,如余音绕梁,久久不愿散去。 “萧大哥,小弟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停!” 这本来是自己用来挤兑徐寿轨的话语,这货倒好,一字不落地回给自己了。 除去朱九常,秦可卿两位在场的也是对萧岩崇拜至极。 “这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很快就好,萧大哥记得等我!” 当着秦可卿的面给萧岩一个媚眼,然后潇洒地拿着写满诗歌和曲谱的纸张往外面走去,留给众人一个充满了无限遐想的背影。 “现在开溜?” 澹台明月离去,看着门口方向,萧岩凑到秦可卿面前,悄声说着。 “既来之则安之!刚才还大言不惭的,现在怂了?” 拉着萧岩,再次走到观景窗前,看着楼下正卖力表演着的李元苓,心想现在就算她再努力,今夜也只是为澹台明月作陪的了。 李元苓表演完毕,自然获得了众多的赞誉,接下来就是别家姑娘的才艺表演相继演出。 李元苓也在其中表演了几个节目,一直到最后,快要结束了,澹台明月才在众人的的期盼中闪亮登场。 “下面有请如意楼的明月仙子为大家带来今夜的压轴之作——……大家用掌声欢迎……”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前奏响起,接着便是一声空灵的声音响起,顿时全场皆惊,谁都没有说话,紧闭嘴巴,把耳朵竖直了聆听澹台明月的之音。 澹台明月把这首诗唱出来,让人如痴如醉,能够跟随着她的的歌声,在月夜之下,自由翱翔。 澹台明月歌声一出,身在后台的李元苓心里一个激灵,知道自己已经无缘今夜的花魁之位了。 身为春香楼的头牌,诗词的好坏她当然看得出来。 只是前两首,澹台明月就已经压了她一筹,那两首诗在台下众人之间相互传阅,人人都对之赞不绝口。 同时也更加坐实了澹台明月的花魁之位,最多明天,这两首诗就会传遍长安,乃至大明的文人都会吟上个一两句。 现在这首一出,澹台明月锋芒毕露,一副舍我其谁的姿态,谁还能跟她一较高下。 两人的才艺水平旗鼓相当,若是输给长安有名的青年才俊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两首诗的作者以前在长安听都没听过。 现在又出手一首堪称千古绝唱的诗歌,再配以澹台明月的嗓音,名扬大明指日可待。 这才是她不甘心的地方,心里暗下决心,等到大赛过后,她一定要会一会这个名为萧岩的大才子是何许人也。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叶摇情满江树~~”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众人才在如痴如醉的状态下恢复过来,一时间满场观众都在嚷嚷着要求澹台明月再来一次的呼声。 一曲终了,澹台明月并没有如大家的愿再次登台唱歌,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着最后的结果。 不出意料,主持人拿着各位评委评选出的明年的花魁名单的时候,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接着宣布了今年的花魁就是澹台明月的时候,整个台下都沸腾了。 花魁人选众望所归,人们自然欣喜,当下就有人起哄说改天再来如意楼一定要给优惠之类的。 花魁大赛落幕,众人也去寻了自己中意的姑娘或是到外面去找乐子去了。 各家参赛的姑娘都各自回所属的青楼去,一时间,如意楼安静了不少。 “小九,咱们该走了!” 该看的看了,能帮的帮了,夜色已深,萧岩二人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萧大哥怎会如此狠心,连感谢地机会都不给明月!” 二人刚准备动身,秦可卿还没说话,门外就响起了澹台明月那动人的声音。 话音未落,就是一阵香风袭来。 “这是哪里话,这不是夜深了,该回去了,不然主家要责罚了!” 萧岩这也算是实话实说,本来二人就是来看花魁的,现在花魁也看过了,没什么事就回去洗洗睡了。 “哎呀……瞧我,这都夜深了,是该歇息了……只是这外面深更夜半的,平康坊内可不太平,就更不能让你二人回去了……姐姐,你说对吧?” 澹台明月走到秦可卿面前拉住她,眼睛却在萧岩身上,从未离开。 如此一个文质彬彬的大才子,正是她心中所中意的人儿。 身处青楼之中,她接触过的人数不胜数,唯有萧岩,一身才气,风流倜傥。 见她不似别人那般,色眯眯地盯着她看,也不似一般人那样对她敬而远之。 萧岩看她,眼里没有掺杂任何的情绪,就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 再说他今日所写的那几首诗,首首都是精品,句句都能流传千古。 特别是那一句“春风十里长安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这话可是说的她冠绝长安女子,春风十里,只有她为之最。 再说后一首,直接把她比作天上的仙女,如此殊荣,更是让她脸上有光。 今夜,她一定会一举成名,天下皆知,还有可能随着萧岩的诗句流传千古,这一切,都是萧岩的功劳。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萧岩对于澹台明月来说,已经可以说以身相许了。 如此一来,更要把萧岩留下来了,相信以秦可卿和自己的关系,肯定会向着自己说话的。 “这平康坊的大街,繁华中蕴藏着腐败……可真的不是太平之地……相公,要不就别回去了……一会儿奴家为你暖床呦……” 长安虽为国都,可这平康坊的治安,确实是不怎么的。 国舅府与平康坊虽只有一街之隔,可要从如意楼走到国舅府,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萧岩二人,可不是那般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汉子,若是遇上了那些从赌坊输红了眼出来的赌徒,到时候可就求救无门了。 今夜好不容易跟他相逢,怎可辜负了如此良辰美景。 “还是不了吧?这里离家挺近的,走几步就到了!” 出来逛逛还行,夜不归宿就说不过去了,让萧潇知道了,还不把自己撕了。 “嗯哼……不要啦,好不容易才与你再次相遇,你就忍心弃我而去……再说了,花魁娘子开口相留,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吧!” “我说了不算,我家公子答应了我才能留下来!” 这可真是个妖精,刚还说要让自己与澹台明月保持距离,现在又要留宿自己于如意楼。 萧岩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故而只能把锅甩给身旁的朱九常。 以朱九常对萧潇的惧怕,是不会答应留下来的。 “二位美女既有所请,小生敢不应允尔?今夜,就由萧大哥陪两位了!” 可是萧岩失算了,没想到朱九常这次在美色的诱惑下,居然连萧潇的雌威都不惧了。 “小九,我可告诉你,你姐说不定已经提着家法在赶来的路上了!” 对于朱九常的见色忘义,萧岩很是无语,只能用萧潇来提醒他。 “没事的,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表姐不问则罢,若是问起,你就说是我说的便是!” 美女当前,朱九常一挺胸膛,非常硬气地说道。 “主家发话了,公子可还有顾虑?” 澹台明月才不在乎朱九常答应与否,只要萧岩留下来就行。 “如此……那就叨扰二位了!” 看了一眼朱九常,萧岩心里说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若是东窗事发,可别怪我无情。 “哪个……我……” 被萧岩看了一眼,朱九常忍不住心里一毛,正准备说话,就被跟着澹台明月进来的姑娘给拉走了。 这下是想说都没得说了,朱九常被拉走以后发生了什么,萧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刻人群散去,隐于如意楼的各个角落之中散发出种种的靡靡之音,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萧大哥,请吧!” 说着澹台明月与秦可卿一左一右地扶着萧岩往准备的地方走去。 “这位妹妹,请问下这间的客人还在吗?” 萧岩几人刚走,就有一位貌若天仙的丽质佳人出现在雅间之外。 这位佳人就是与澹台明月同台竞技的李元苓,自家的姐妹都回去了,她却没有。 从如意楼下人处打听到今日那个让她输掉比赛的萧岩就在这间雅间里,所以将春香楼的姐妹送走,她带着贴身丫鬟就急急赶了过来。 要知道,能写出如此诗句的人,定是学富五车、知识渊博之辈。 特别是她还从那些下人的口中听说了萧岩还是一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美少男,更是让她心动不已! 有才又有外表的人可不多见,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若是能将萧岩收为己用,那今夜输掉的比赛也就不足为惜了。 只是当她赶到了萧岩所在的雅间门口时,见到的只是紧闭的大门。 拉住一个路过的下人,李元苓问到。 “雅间内的客人好像被明月姐姐带走了!” 见叫住自己的是春香楼的头牌,那女子停下脚步,仔细想了一下,然后对她说完便离开了。 “又是澹台明月!看来你我还真是一对解不开的对头了!” 双手在袖中紧握,然后恨恨地看了一眼雅间那紧闭的大门,想着今夜这如意楼中的士子名流为萧岩所封的封号,嘴角上扬。 “诗仙?本小姐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第三十五章 福兮 随着花魁大赛的落幕,在新一届花魁产生的同时,萧岩这个名字也随之水涨船高。 萧岩人还在平康坊内,他的诗作就通过各种渠道流传出去,不消天明,就会传遍长安,人尽皆知! 而这一切,身处如意楼中的萧岩就没心思去想了,此刻的他正忙着应付两个女的一杯接着一杯的敬酒。 名目众多,萧岩是想拒绝都不能。 澹台明月就算了,不明白的是为何秦可卿也要跟着她灌自己。 秦可卿身为江湖中人,豪放不羁是江湖儿女的特色,酒量更是不在话下。 而澹台明月作为青楼中人,饮酒更是从小就被培养着,寻常人那里是她的对手。 现在的酒纯度不高,所以才有千杯不倒之说,可就算真有千杯不倒之说,也奈不住两人的狂轰滥炸啊。 “萧大哥,来,明月再敬你一杯!” 斟满酒,把酒杯递给萧岩,澹台明月再次端起自己的酒杯对萧岩敬到。 “卿卿……明月,真的……真的不能再喝了!” 萧岩现在是不敢叫秦可卿为娘子了,因为叫一句就要喝上一杯,几人都不知喝了多少酒了。 只觉得现在头重脚轻的,再喝扶墙都走不出去了。 “萧大哥,喝醉了就睡,此情此景,我与姐姐一道正好为你……嗯……为你暖床!” 酒至酣处,三人已是摇摇欲坠,澹台明月说话也更加大胆了。 “啐……不害臊……谁要跟你一起,我家相公我自己服侍,倒是妹妹,该回去休息了!” 红着脸,秦可卿啐了澹台明月一口,这种话怎么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呢。 “姐姐你可不能这样,自古花魁诞生之时,都会有入幕之宾随之产生,现在,萧大哥就是我的入幕之宾了!” 事关萧岩,澹台明月可是寸步不让,那火辣辣的眼神更是让萧岩避之不及。 “死妮子……思春也不用来撬我的墙角吧,他可是你姐夫!” “又没有人规定姐夫就不能成为入幕之宾了,再说我也不是要把萧大哥据为己有,姐姐何必那么小气!” 两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萧岩也是颇感无语,心想自己还在这里,你们就这样真的好吗?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一边说一边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把二女往外面赶! 话说完,二女也被他赶到了门外,然后在二女吃惊的表情中“哐啷”一声把门关上并从里面把插销插上了! “姐姐……你说萧大哥会不会不行啊!” 门外两女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澹台明月才转过头看向秦可卿。 刚一开口,就觉得不妥,本来因为喝酒就红了的脸更红了! “我怎么知道……” 澹台明月脱口而出的问题让秦可卿闹了个大花脸,赖得理她,直接转身离开了。 “真的吗?姐姐……哎呀,等等我呀……” 刚听到秦可卿的话,看着紧闭的房门跃跃欲试,一回头,就看到秦可卿已经离自己而去,顿时知道被耍了。 回过神来立刻向秦可卿追去,一时间又响起了两人的欢声笑语,仿若刚才为了一个男人争得面红耳赤的不是她们! 这两个魔鬼终于走了! 靠在门上,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萧岩吁了一口气。 再不走,自己就真的要被放翻了,到时候可就真的糗大了! 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然后往上一倒,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萧岩就被一阵尿意憋醒了,黑灯瞎火的正准备起床方便,一伸手就摸到一只人手。 突然的惊吓直让他坐起身来往床里面躲去,他不是怕鬼,而是这人深夜闯入,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刻被自己发现,少不得要杀了自己灭口,节操是小,生死事大,只要能逃脱魔爪,风度什么的,谁还管他。 再者,经此一吓,萧岩的酒意都醒了大半。 “相公,是我!” 吹亮火折子,秦可卿那张绝世倾城的脸就出现在萧岩的眼中。 此刻的她正坐在萧岩的床前,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别有一番风情! “怎么还不睡呢?” 见到是秦可卿,萧岩才放下心来,从床里坐到了床边。 “想你了,睡不着!” 见萧岩下床,秦可卿站起身来把蜡烛点上,然后把火折子收好走回萧岩的身边,紧挨着他坐下。 “才分开多久啊,就想我了?” 听到秦可卿的话,萧岩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揉了揉她的一头秀发! “嗯……就想你了!怎么,不可以吗?” 听到萧岩的话,秦可卿偏过头,斜睨着他。 “哪里……能让卿卿如此想念,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 “哼……算你识相,我要抱抱!” “哎呀……这个……那个……” “你不想抱我?” 听到萧岩顾左而言他,秦可卿不觉加重了语气问到。 “怎么可能!就是酒喝多了,内急!” 本来就是被尿憋醒的,再在这里卿卿我我的,耽误了时间,可不得了! “这个嘛……好办,抱紧我!” 说着秦可卿一把抱住萧岩,然后屈指对着窗户一弹,窗户应声而开,秦可卿就抱着萧岩直接穿过窗户往外面飞去! 没过多久,一身清爽的萧岩就和秦可卿坐在了如意楼的房顶。 “相公,你说,天上真的有神仙吗?” 依靠在萧岩的怀里,望着满天的星宿,喃喃自语。 “你们白莲教信的不就是无生老母吗?你还问我这个!” 白莲教本身就是鼓吹自己乃是无生老母在人间的化身,信白莲教就是真理,怎么这会秦可卿会问自己这么傻的问题。 “说无生老母你也信?那是用来蛊惑那些愚昧无知的人的话语……说实在的,不只是我,就连师傅都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在秦可卿的细说下,萧岩才知道了一些白莲教的秘辛。 秦可卿与她的师傅瑶光仙子加入白莲教是属于半路出家的那种,那时候白莲教在江淮一带已是小成。 那时候秦可卿刚拜入瑶光仙子门下不久,瑶光仙子与师门心生嫌隙,遂而出走师门。 在她带着秦可卿游历名山大川的时候遇到了正在传教的白莲教教主朱永福,两人理念相似,一拍即合,正式组建了白莲教。 朱永福为了笼络瑶光仙子,在白莲教内部新成立了一个部门——红莲分舵,专门用来蛊惑和吸纳新人入教。 随着白莲教的日益壮大,朱永福被权利蒙蔽了双眼,野心渐起,白莲教内部也因此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此时的白莲教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以救死扶伤、除暴安良为己任的白莲教了,现在的教众,心心念念要做的就是推翻朝廷的统治,开创一代盛世! 朱永福初心不再,瑶光仙子却是一如既往地想要继续做那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大业,怎奈何白莲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就连红莲分舵里也出现了反对的声音。 可是一旦入白莲教,想要抽身而出,就是难上加难了。 如今是进退维谷,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与教中的另一股势力周旋。 所以秦可卿才会有这么一问。 萧岩没想到她身为白莲教的圣女,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之后,还有这么一段辛酸的过往。 萧岩自己都是寄人篱下,似这等大事,还没那个能力插手,只能把秦可卿往自己的怀里搂得更紧了。 感受到萧岩的爱意,秦可卿就像一只小猫一样,使劲地在萧岩的怀里蹭来蹭去的。 “相公,给我说故事吧!” 与心爱的人在一起,纵使长夜漫漫,也不负韶华! “好啊!你要听什么样的故事?” 秦可卿既然想听故事,萧岩就要全心全意地满足她,别的不多,故事就算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只要你说的,都好!” 在她心里,听的不是故事,而是说故事的那个人,就算萧岩说的故事狗屁不通,她也会觉得好听的。 “那我就跟你说一个神仙与凡人的故事吧,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叫董永的人……” 萧岩说的就是天仙配,董永与七仙女的故事。 这可是萧岩那个世界一个家喻户晓的经典神话故事。 董永卖身葬父的事始于西汉,这个世界也是有的,但是两者不同的是这个世界的董永传说突出的是孝道。 其作用更大的是使人向善,学习董永的那种孝心,教化万民。 而萧岩要说的,在兼具这点的同时,又加入了大众希望追求婚姻幸福美满的爱情故事,更加的让人喜爱! 听到萧岩要给自己说神话故事,秦可卿便呆在他的怀里不动了,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当听到故事的主人公一个是凡人一个是天上的七仙女时,秦可卿不由得一怔,面色复杂地看了萧岩一眼。 心说他这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这不就是他们两人的翻版吗。 细看之下,萧岩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意思,也让她心中有所安定。 “怎么了?不好听吗?” 刚说没多久就感受到秦可卿低落的情绪,萧岩停下了节奏,进而关切地问道。 “哪里……是你讲的太动听了,不知不觉就代入到故事里去了……” “mua~~这是给你的奖励,接着说吧”,重新拾起笑容,秦可卿给萧岩脸上来了一个重重的香吻。 “好的,那我接着说……董永再去傅家上工的路上,途径一棵大槐树,遇到了私自下凡的七仙女……” “大槐树做媒,土地公公证婚,两人就在大槐树下结成了夫妻,一同往傅家去上工……” 在萧岩的口中,七仙女与董永到了傅家受到刁难,七仙女在众姐妹的帮助下把化险为夷,把更是把三年工期改为百日。 待到期满两人双双携手,共把家还,说到兴致处,萧岩嘴里还哼唱着那首耳熟能详的。 “嗯……唱清楚点,人家要听嘛~~” 听萧岩唱的含糊,秦可卿可不依,直缠着萧岩要听他唱清晰完整的。 于是乎,在这万籁寂静的深夜,如意楼的楼顶传出了一首脍炙人口而又让人耳目一新的曲子,顿时让身处于如意楼之中的人以为是闹鬼了。 直到第二天,如意楼的花魁娘子才向外宣布这首曲子是诗仙萧岩的乘兴之作,这其中还有一个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与之相辅相成。 为什么澹台明月会知道这么清楚,因为萧岩在跟秦可卿卿卿我我的时候,她正在一旁愤愤不平地吃干醋。 明明两人都说好了一起睡的,秦可卿待自己睡下了之后偷偷摸摸地去寻萧岩去了。 醒来没见到人,就知道她去找萧岩了,嘴里说着秦可卿有异性没人性,起床更衣然后梳妆打扮一番,就去寻秦可卿了。 到了萧岩的房间,里面灯亮着却没有人应,正准备破门而入却听见楼顶隐约有人在说话。 还以为是哪対鸳鸯在楼顶相会,赶到楼顶,发现萧岩和秦可卿二人在那里卿卿我我的,心里别是一番滋味。 她赶到时,萧岩刚开始给秦可卿说故事,她也就在一旁默默地听了起来。 萧岩说故事的方法太过精彩,不止是秦可卿,澹台明月在一边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秦可卿是听,享受与萧岩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澹台明月一边听一边记在了心里,如此凄婉的故事,怎么让它埋没于时间的泥沙之中。 人仙不能相恋,董永二人回家却因为玉皇大帝的阻拦而劳燕分飞,美满的婚姻被活生生拆散。 听到这里,秦可卿和楼下的澹台明月心都揪了起来。 可再心伤,七仙女还是被天兵天将带回去天庭了,纵使再相爱,也还是敌不过现实的条条框框。 直到听完整个故事,虽然最后七仙女被剔除了仙骨,二人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虽然结局不甚完美,也算是喜剧收场了。 把故事说完,天色便将明未明了。 天明即分别,一晚上的相处,让萧岩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秦可卿搂住萧岩,缓缓从楼顶降落到地上,就准备往房间走去。 “萧大哥,等等明月!” 澹台明月也是会功夫的,见到二人离开,立刻从窗户飞出,直追二人而去。 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quot;<a href="https://roushuwu&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shuwu&lt;&g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lt;&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六章 祸兮 “萧大哥,等等我!” 澹台明月一边追一边喊到。 “呦……这不是明月妹妹吗?现在正是浓睡的好时刻,怎么不多睡一会!” 在澹台明月过来的时候秦可卿就发现她了,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此刻澹台明月开口,她就不好继续装不知道,便与萧岩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澹台明月。 “哎呀,人家这不是心里想着念着萧大哥嘛!倒是姐姐,这更深露重的,还在外面做什么?” 走到两人面前,澹台明月看着秦可卿,针锋相对。 “我与自家相公久未相逢,你说除了花前月下那些事还能做什么”,说着秦可卿把萧岩的手挽得更加的紧了。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有事说事!” 这两人就是塑料花姐妹,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萧岩及时出声制止了两人。 “萧大哥,是这样的,刚才我听你说的故事实在是太好听了,明月想把它改编为戏剧,让之广为流传,不知萧大哥意下如何?” 萧岩居中,把两人隔开,这倒是他多虑了,两人虽然嘴上说得厉害,多年的姐妹,怎么也不可能就此大打出手的。 “这是好事啊,明月你看着办就是!” “如此那就多谢了,等演出之时明月定会上门相邀,到时候还请萧大哥多多指教了!” “一定,到时候就多多打扰了!” “萧大哥哪里话,明月就不打扰两位的谈情说爱了!” 澹台明月对着萧岩行了一礼,继而揶揄了秦可卿一句,就自顾自回去了。 今日秦可卿在,她不好与萧岩多说,等把这天仙配排练好,在与萧岩细细述说爱慕之情。 她就不信秦可卿能天天都跟在萧岩的身边! “相公~~你看嘛!” 澹台明月离开,惹得秦可卿一阵抗议。 “好了,天快亮了,我也该回去了!” 经过澹台明月这么一打岔,倒是冲淡了不少离别的情绪,再说又不是生离死别,同住长安城,想见面不过多走几步而已。 “那好吧,回去了要记得想我哦!” 终究还是要分开,秦可卿撒着娇,一把抱住了萧岩,双手紧紧的环住他,身怕一放手他就不见了! “放心吧,我会想你的,一天两次,一次六个时辰!” 双手搂住秦可卿,萧岩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到。 “哎呀,肉麻死了……要记得哦,不然我可不依!” 对于萧岩的这种土味情话,即使身为白莲教圣女的秦可卿也非常之受用。 听完萧岩的话,不禁使得她面红耳赤的,一下挣脱了萧岩的怀抱,捂着脸跑开了。 和秦可卿分开,萧岩找到朱九常的房间,推开门,看到他正睡得像死猪一样。 “咦!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站在朱九常的床前,萧岩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直接在他耳边喊到。 “表姐?在哪儿……在哪儿……” 一听到萧潇来了,睡梦中的朱九常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紧张地四处张望,就好像洪水猛兽过来了一样。 看了半天没看到萧潇,只见到萧岩在那里咧嘴笑得不行。 “萧大哥你也真是的,吓死我了!” 没有危险,朱九常平复了一下心情,瘫坐在床上埋怨道。 也是,任谁在睡梦中被吓醒,都会这样的。 “好了好了……该走了,不然你表姐就真的来了!” 说着萧岩把朱九常拉起来,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替他穿了起来。 等二人从如意楼出来,天色已明,坊门已经打开,冷清的街上陆续有了些卖早点的生意人。 二人不敢耽搁,快步往国舅府赶去。 因为所做之事不光彩,自然不敢往正门去。 现在国舅府的后门应该开了,昨晚准备要翻墙的方法也用不到了,直接去后门,趁着没人的时候溜进去就万事大吉了! 想法是可以,等两人偷偷摸摸地打开后门钻进府里的时候,出现在眼中的场景却令两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下真的完了! 两人背对着门站定,只见入眼皆是人影,萧潇居中坐在太师椅上,萧湘站在她的背后,此刻像一个做错了孩子,一言不发! 在萧潇边上摆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挂着平日里放在祠堂里的“家法”——一根三尺有余的竹板。 这东西不对外人使用,只用来惩处萧家有过错的人,平日里都是放在祠堂里供着的。 有受用过的人介绍过,这东西打在身上,声音很响,因为竹板较宽,痛却不会让人皮开肉绽! 而“家法”现在出现在这里,不言而喻! 不能坐以待毙! 反抗是反抗不了的,那就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等过几天萧潇气消了再回来不迟。 心思转动只在刹那间,萧岩就转身去开门。 朱九常跟他一样的想法,对于两人的做法,萧潇也不阻止! 转身使出全身力气,都打不开门,两人这才明白外面已经让人锁住了。 “使劲啊,怎么不开了?” 见到两人颓然转身面对自己,萧潇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取下架子上挂着的竹板,朝两人走过来。 “呀……大小姐这么早,是要出去吗?为了萧家,你看我们大小姐起早贪黑的……要多向大小姐学习,知道不知道?” 看着萧潇手持竹板,面带微笑地朝二人走来,萧岩连忙板着脸严肃地对朱九常说到。 听到萧岩的话,朱九常忙在一边附和着。 “说,继续说啊,我倒要看看这名动长安的诗仙是如何把死的说成活的!” 犹如先生教训学生一般,萧潇用竹板在手里试了几下,手与竹板接触发出的“啪啪”声震颤人心。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竹板打在身上是真的疼,何况还是萧潇盛怒之下做出的惩罚。 “姐姐,我有话说……是萧大哥带我去的!” 见到萧潇拿着竹板走过来,饱受竹板抽身之苦的朱九常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做法,直接把萧岩推到了前面。 一边说一边还对着萧岩抛去求情的眼神,希望他能仗义点扛下来! “大小姐,都是九公子怂恿我去的……” 朱九常出卖自己,他是非常之不岔,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说是想看看即将选出的花魁娘子长什么样,还说一切费用他都包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所以……你懂的!” 萧岩一股脑就把全部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还一脸不逊地看着朱九常,仿佛在说“来呀,互相伤害啊”! “表姐……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萧岩不肯帮自己,朱九常只能低声下气地向萧潇求饶。 没办法,说几句求饶的话虽然很没面子,总比被竹板多抽几下的好。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 说着就抄着竹板向朱九常挥去,当然了,打的不是脸,是屁股! 可是这么大的人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子用竹板抽屁股,比打脸还疼一百倍! 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挨打却不能还手,还在站在那里陪笑脸! “对,就是要让他长点记性!” 看着朱九常被抽得龇牙咧嘴的,萧岩在一边幸灾乐祸的! “咱们得大诗仙就以为自己是好人了?眠花宿柳,倒是风流得很嘛!” 萧岩在一边说风凉话,萧潇一边收拾一边阴阳怪气地对他说到! “诗仙?什么诗仙?” 昨晚刚开始时与秦可卿在一起,完了又被澹台明月拉去庆祝比赛得胜,。 天一亮两人就马不停蹄地往国舅府赶,萧岩对于自己被长安的文人封为诗仙一事毫无所知! 此刻萧潇说出来,萧岩不明就里,还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哎呦,天还没亮就传遍长安了,以三首诗定花魁,名满长安呢”,萧岩一副懵懂的样子,萧潇还说他是故意装的,演技可真行。 这都什么鬼?怎么一夜之间就多了个诗仙的名号了?能换钱花不。? 萧岩都无话可说了,都怪朱九常,若不是他拉着自己去平康坊,也就没这档事了。 心里不由想着萧潇打得重点,看他下次还敢怂恿自己去青楼不。 “这个……这个……” 说到这个,萧岩唯唯诺诺的不知该从何处解释。 若是自己是个自由人,那去哪里都是自己的事,可是问题就在这里,萧岩现在还是国舅府的人。 未得主家批准就夜不归宿乃是为仆的大忌,更何况萧岩还是与主家公子一起去逛青楼,更是罪无可恕。 “表姐,我跟你说,外边有女人管萧大哥叫相公!” 被萧潇收拾得很了,朱九常为了解危,直接把萧岩与秦可卿的事抖落给萧潇了! “小九说的可是真的?” 不知为何,萧潇听到朱九常的话,就放弃收拾他了,转而拎着竹板向萧岩走来。 脸上看不出喜怒,但萧岩能感受到她是真的怒了。 虽然不明白为何朱九常一提到自己与外面的女人有瓜葛,萧潇就愤怒异常! “这个纯属误会……” 萧岩连忙解释,反正与秦可卿她们两人的事萧岩都跟萧潇说过了,想来她也会理解的。 “九公子说的那位姑娘是从扬州出来后就遇到的……路上有了些许误会……也就这样了……” “是吗?些许误会,人家就称呼你为相公了?” 萧岩的解释在萧潇看来苍白无力,两人之间若是清白,那女子何故称萧岩为相公,要知道,在大明,一个女子的名声可是比生命更为重要的存在。 “真的是误会……” “敢做不敢为,算什么男子汉!今日,我就叫你也长长记性,看你还敢不敢做毁人名节的事!” 说着萧潇挥舞着竹板就向萧岩发去,竹板划过虚空带起的风声让萧岩知道她并不是开玩笑的。 萧岩可不是朱九常,被萧潇教训还在那里傻傻地站着不动。 在萧潇出手的同时萧岩就飞速向一旁躲避,萧潇似乎知道萧岩会躲,竹板紧追着他而去! 萧岩在前面逃窜,萧潇在后面紧追不舍。 府里的下人都自觉地往两边散开,给两人留出了够大的空间,也让萧岩左突右窜腾挪的空间更大。 “大小姐,咱们可说清楚了,你这‘家法’是惩处你们萧家的人,我只是一个下人,最多把我开除,动家法是不合理的!” 一边抱头鼠窜,防备着萧潇漫天挥舞着的竹板,一边据理力争。 到目前为止,凭借灵活的身法,萧潇的竹板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对啊,萧家的‘家法’惩罚萧家人,一点没错啊!难道你不是萧家人?” 一边追赶,萧潇一边对萧岩问到。 “你可别乱说……咱们虽为同宗,可不同族!” 虽然都是姓萧,一个是扬州萧氏,一个是杭州萧氏! “我乱说?我怎么听说有些人已经被杭州萧氏除名了,现在可是游魂野鬼一个了!” 萧潇可不对萧岩客气,抽不到他就直接往他伤口上撒盐!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个世界,非是大奸大恶之辈,一般不会被宗族除名,而萧岩也在除名之列,只留下了一个姓氏。 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他是蒙冤受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被宗族除名以示惩戒! 萧岩在杭州的一切,萧潇都有了解过,自然是知道这些的,现在还这样说,自然是故意的。 就算知道是故意的,萧岩也没辙! “就欺人太甚,你待怎地?” 在走廊出,竹板终是抽到了萧岩的身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你个死女人!” 被竹板抽到屁股上,虽然不怎么痛,却能让他恼羞成怒,也不跑了,转身就向萧潇走去! “神经病啊!停下干嘛?” 收拾朱九常的时候他都是乖乖地让自己收拾的,哪像萧岩这么能折腾。 没料到他会抽风似的停下来转身走向自己,萧潇猝不及防,直接撞到了他身上! 两人撞在一起,萧潇立刻推了一把他,然后抽身后退! 萧潇后退,萧岩紧随而上,直接把萧潇逼到角落里! “你这是想跟我表白吗?” 萧潇后背紧靠着墙壁,萧岩双手撑着墙,如果不是此时情况不对,这就是最好的表白方式——壁咚! 被萧岩困在墙角,她抬起头看着萧岩,面色平静地问到。 “我……” 被萧潇突如其来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种情况下还能联想到这个问题,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去她的脑袋里看看她的脑回路什么样的! “说你错了!” 萧岩硬着头皮说到,心中却在暗自后悔,一时的冲动造成了现在骑虎难下的局面,总不能像萧潇说的那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她表白吧。 “我没有错!” 萧潇不认为自己对他们的管教是错的,自然不可能向萧岩低头。 “再不认错我可要非礼你了!” 就这么退下实在是丢男人的脸,就作势往她身上抓去,当然了,只是吓一吓她而已。 这么多人在场,即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去实行,除非他真的活腻味了。 “呵呵!” 第三十七章 难兄难弟 万籁俱寂,整个长安城笼罩在一片安静祥和之中! 萧家的祠堂内,萧岩和朱九常此刻正跪在里面,面对着萧家的列祖列宗悔过静思! 回想起来此的经历,萧岩是一把心酸一把泪。 那时候,萧岩把萧潇逼到了角落里,两人僵持不下。 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萧岩软话无法说动萧潇,就下狠话说要非礼她。 对于他的威胁,萧潇无动于衷,只是面带微笑,然后向上抬腿,直接给他来了一下。 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纵使到现在已经过了很久了,他依旧铭记于心。 这么一下,直接让萧岩眼冒金星,捂着身子直跳脚! 对于萧潇的举动,周围人见怪不怪。 出手狠准稳,直击要点,这才是萧潇! 萧岩痛得直冒虚汗,萧潇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走到一边教训朱九常去了。 等把朱九常教训完,萧岩也疼得差不多了,见她收拾完朱九常,以为事情过了,就准备离去。 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收到了应得的报应,萧潇就会放过自己,这事也就算了了。 “站住!” 他刚动脚,萧潇就叫住了他。 “大小姐,还有何事?” 萧岩转身,说话已是有气无力! “你告诉他!” 萧潇看都没看他,直接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朱九常说到。 “萧家规矩,凡犯错者,需至祠堂悔过,视情节轻重,决定悔过时间!” 看着萧岩,朱九常心生同情,若不是他找萧岩去平康坊,也就不会有这档事了。 “行了,去祠堂跪着,明天这个时候再起来”,萧潇的语气不容置疑,说完就带着人准备离开。 “还有,不许给他们送吃的”,走了几步,萧潇转而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是!” 大小姐有令,下面的人当然得遵守,没见到不遵守的两人在那里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了! 听到要去祠堂悔过,还是跪着一天,萧岩一万个不愿意。 本欲与萧潇争论一番,可想到她既然连家法都能用在自己身上,自己同为萧家人,进祠堂悔过,也是不可反对的。 若是能反对,朱九常一个外姓人就不会自觉地往祠堂走去! 没有办法,受她压迫也不是一回了,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跟着朱九常往祠堂走去! 祠堂,祭祀先祖、举办宗族事务、修编宗谱、议决重大事务的重要场所,更是一个宗族的中心。 对内可增强族众的荣誉感、宗族观念及凝聚力,对外可显示族威,抬高其宗族的地位。 其同时还是传统道德伦理的教育基地,在这里悔过,有祖宗对后辈的审视,最为合适。 萧家的根源在扬州,故长安的祠堂规模只能算上中等,是由国舅府里开辟出来单独一处。 整个祠堂庄严肃穆,里面供奉的都是萧家祖先的牌位,以及一些历朝历代皇帝赏赐于萧家的字画等。 里面的牌位整洁有序,府里有专人打理,保持香火不断。 “萧大哥,还痛不痛?” 跪在祠堂里,一天下来是又累又饿。 看着外面天色已黑,朱九常转过头问萧岩。 现在的两人可真的是难兄难弟了。 萧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低着头看着地上,仿佛那里有金子一般。 “那你饿不饿?” 萧岩瞪了他一眼,他缩了缩脖子,才安静没一会儿,又开口问到。 实在是饿得不行了,肚子里咕咕直叫,作为富家子的他何时受过这么大的罪。 以前犯错,不过是跪上一两个时辰就完事,听更声,已经三更过了好久了! 跪在这里,会有人不定时来检查并汇报萧潇,所以二人从来到现在,就一直跪着,没有站起来活动过一下。 现在腿已经是没有知觉了,肚子也在抗议,昨天晚上没睡多久,导致现在是又累又困。 明知故问的事情,萧岩是理都不理他! 见萧岩不理自己,朱九常讨了个没趣,又安静地跪好。 可是肚子却在“咕噜噜”直叫,仿佛在抗议不公,凭什么你们犯错,要让我来承担! “好香啊!这是长安最有名的点心铺子兰盛斋里的味道!” 朱九常就像话痨一样,一会不说话就憋得慌。 完了,这孩子一定是饿出幻觉了,那兰盛斋离这里有不远路,怎么可能有香味飘到这里来。 “咦,真的有香味!” 难道自己也饿出幻觉了? 自己当初从杭州到扬州的途中差点饿死了也没出幻觉,难道是现在生活水平好,不吃饭就会出现幻觉? 两人在那里伸长了脖子左右寻着香味的来源,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朝祠堂走来,香味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臭石头、表哥,你们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萧湘,别人不敢来送饭,她可不管,这不,趁着看守的人下值了,知道两人肯定饿坏了,就带着吃的来看他们了。 说起来,萧岩二人会如此,与她有些莫大的关系。 先生是因为说她而被萧岩气走了,他们去平康坊也是她泄露的消息。 昨晚上萧潇听说了几人的所作所为,气得火冒三丈,那样子到了现在她都还心有余悸! 今日两人被收拾了一番,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唯有等祠堂没有其他人了才能过来! 也不敢多带,就在怀里藏了几块点心,估摸着打理祠堂的人下值了才敢过来。 一路行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怕一个不慎就被人发现了,终于安全抵达了祠堂,萧湘也就松了一口气! “还好,你怎么过来了?被你姐知道了还不罚你啊!” 萧湘过来很是出乎两人的意料。 “没事的,我等大家都睡了才过来的,没人会发现!” 说着萧湘从怀里拿出了点心,分给了两人! “谢谢表妹!” 见到有吃的,朱九常一把接过,向饿死鬼投胎的一般,狼吞虎咽起来。 “表哥,慢点吃!” 生怕朱九常噎着,她在一边说到,然后把剩下的递给萧岩! “谢谢二小姐!” 接过点心,萧岩细嚼慢咽,一点点地把点心消灭掉。 饿的时间长了,实在不宜剧烈的进食因为那样除了容易噎着还对胃造成巨大的伤害。 这时候的进食提倡的是少吃多餐,尽量选择一些质地软烂的食物,如稀粥、馄饨等。 现在条件如此,只能将就着先吃点了。 “咳……咳……” 刚吃两口,就听见朱九常发出了干咳声,继而便看到他捂着脖子在那里痛苦地哀嚎! “萧大哥,你快来看看!” 看着朱九常痛苦的样子,萧湘不由得慌了神,大声向喊到! “怎么回事?” 萧岩还未说话,一声急切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接着便看到萧潇从外面飞快地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把食盒放到一边,萧潇走到朱九常身边,对此一窍不通的她显得手足无措! “让开!” 萧岩站起来把点心放到萧潇带来的食盒上,二女让开位置,一瘸一拐地走到朱九常后面。 吸了一口气,把朱九常拉起来后,用两手臂环绕他的腰部,一手握拳,将拳头的拇指一侧放在他胸廓下河脐上的腹部。 再用另一手抓住拳头、快速向上重击压迫他的腹部,如此重复,几次下来,噎住朱九常的那块点心就被吐了出来。 萧岩所使用的叫做海姆立克急救法,当食物或是异物顿于声门或落入气管,会造成病人窒息或严重呼吸因难! 此法是利用肺部残留气体,形成气流冲出异物,是全世界抢救气管异物患者的标准方法。 需要注意的是,婴儿与成人的方法是不一样的。 一岁以内婴儿如果发生窒息,应先将婴儿面朝下放置在手臂上,手臂贴着前胸,大拇指和其余四指分别卡在下颌骨位置。 另一只手在婴儿背上肩胛骨中间拍5次,然后观察异物有没有被吐出。 如果没有吐出,立刻将婴儿翻过来,头冲下脚冲上,面对面放置在大腿上。 一手固定在婴儿头颈位置,一手伸出食指中指,快速压迫婴儿胸廓中间位置,重复五次之后将孩子翻过来重复之前的步骤,直至将异物排出为止。 对于年老者,因为,因其胸腹部组织的弹性及顺应性差,故容易导致损伤的发生,如腹部或胸腔内脏的破裂、撕裂及出血、肋骨骨折等,故不推荐使用! “可梗死人了!” 呼吸通畅了,朱九常瘫坐在地上,可算是能说话了。 走到一边拿起吃过的点心,萧岩又跪回自己的位置上,自顾自地吃着,看都不看一眼萧潇。 “谢谢!” 萧潇从食盒里拿出一碗粥,端到萧岩面前,对他说到。 朱九常刚才那样,她还以为是中毒了,急得不行。 再者,吃东西噎着,也是会出人命的,若是朱九常有个什么闪失,这个错,她可担不起! 对于萧潇的感谢,萧岩沉默以对。 刚刚站起来那一会脚都是麻的,萧岩能对她有好就怪了! “这粥对胃好,我放这里了!” 从萧岩手上抢走了点心,也不管他会做何反应,萧潇又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粥,递给朱九常。 朱九常倒是不讲客气,直接吃了起来,这次他学乖了,没有像吃点心那般狼吞虎咽的。 “姐姐……” 萧潇在收拾食盒,萧湘走到她的身后。 今天白天萧潇都说了不让人给他两人送吃的,她不但顶风作案还被抓了现行,又害朱九常噎住了,这下有得受的了! “知道该怎么做吧?” 一边收拾食盒,一边冷静地对身后的萧湘说到。 “知道!” 听完萧潇的话,萧湘寻了一个垫子,走到萧岩身边,紧挨着他对着萧家的列祖列宗跪到地上。 等朱九常喝完了粥再次跪回自己的位置上,萧岩的粥还在地上放着,萧潇也不催,就在那里看着萧岩,也不说话。 似乎背上长了一双眼睛,能感知身后发生的一切。 被萧潇盯久了,浑身不自在,回过头,见到萧潇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 看来今晚不把这碗粥喝了,萧潇是不会罢休了。 转回头,端起面前的碗,犹如喝水一般咕噜噜将里面的粥喝完,然后把碗放到一边。 看到萧岩的动作,萧潇是哭笑不得,只得过去把碗收走,然后跟萧湘说跟萧岩二人跪到天亮才能起来,就离开了! “不奢望你记得我的好,只望日后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走出祠堂,转回身望着祠堂内跪着的几人,萧潇轻声说到,然后提着食盒毫不犹豫地回去了。 “唉……” “真无聊!” 长夜漫漫,刚吃饱了想瞌睡都做不到,朱九常与萧湘同时发出了哀叹! “你觉得怎么样?” 朱九常把身体前倾,隔着萧岩问萧湘。 “好啊!” 两人一起长大,不用说也明白对方的意思。 “要不我腾个位置,让你们近一点?” 夹在两人中间,不知道二人打的什么哑谜,萧岩不由对他们说到。 “不用不用!” 朱九常说着,把自己的垫子往萧岩那边移了移,萧湘也是,本就挨着了,这下更是差点贴上去了。 “再继续给我们讲白蛇传说吧!好不好嘛?” 跪在萧岩身边,萧湘抱着他的手撒娇着,样子我见犹怜! 如果不是为给自己两人送吃的,此刻的她应该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而不是跪在这冰冷的地板上受罚! 再者,如此一个惹人怜爱的人有求于己,又怎能忍心拒绝! “再摇就散架了……” 萧湘实在是磨人的不行,萧岩不说还能怎么的! “那就接着说……上次说到哪里来着!” “讲到许相公被法海抓走,白娘子水漫金山了!” 听到萧岩愿意讲故事,萧湘快速接到。 “你记得倒是清楚!” 这人吧,让她读书学习难入登天,这故事倒是记得清楚无比! “嘿嘿!” 听到萧岩的话,萧湘缩了缩脖子,傻笑着。 说起来,若不是昨晚上她在屋里把萧岩所说的故事誊抄成书被萧潇看到了,估计两人也不会受到那么重的惩罚了! 那晚上萧潇以为萧湘不舒服,带了吃的到她房里去看她,结果见到萧湘在那里不知写着什么,见到她来了就慌忙把所写的东西藏了起来! 一番追问下,萧湘终是说出了白天所发生的事。 得知几人不但气得先生拂袖而去,他两人还相约往平康坊而去,萧潇怒不可遏,这才有了萧岩二人一进门就见到的一幕。 萧湘自然不会傻到把这些说出来,要不然萧岩二人不理她了怎么办! “好吧,那咱们就接着这水漫金山开始说……” 第三十八章 新华书局 “萧大哥,起床了!” 第二天天一亮,萧岩几人就以极快的速度往各自的住所奔去。 回到小院,晚饭都没顾上吃,就往床上倒去,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若不是外面的朱九常在那里大声地喊叫,他能睡到第二天去! 外面来的不止朱九常,隐约还能听到萧湘的声音。 二人联袂而来,全然是因为几人昨晚说的故事! 昨天晚上讲故事讲到快天亮的时候,朱九常感叹说如此精彩的故事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到,若是能一次性看完该多好! 萧湘也附和着说如果能像书局里卖的那些,一次性看完就过瘾了! 这倒是提醒了萧岩,既然如此,那何不出本书,这样既能赚钱,又可以让这白娘子与许仙的故事广为人知! 一拍即合,三人各有分工,萧岩出故事蓝本,萧湘与朱九常二人出钱出力,现在二人过来,就是为了这事而来的。 他二人到来,萧岩自然不能再睡了,只能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就随二人往外面走去。 此次的目的地是务本坊,那里是长安学府的聚集地,很多文人墨客也都居住在那里。 其中各种卖书的铺子也是最多的,萧岩他们此去,就是考察店铺的! 套上马车,带着两人,就往务本坊行去。 两坊隔得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将马车放好,几人行走在务本坊的大街上,入眼皆是长衫儒士! 街上叫卖的,大多也是文玩字画等。 “累死了!” “我也走不动了!” 一路走来,看了不少的店铺,都没有合适的,要么是位置不好,要么是价格太高,一直没谈成。 “赚钱不易……到前面再看看!” 两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当然吃不下这份苦,可是想要赚钱,不付出怎么会有回报! 不顾两人的抱怨,带头向前面走去。 走了有一会儿,到一个小十字街的地方,看到有一家名为昌和书局的商铺要出售,几人就朝里面走去。 “掌柜的,这间店铺要出手?” 一进门,萧岩就开口问到。 “来来来……几位这边请!” 萧岩话音刚落,就从柜台后走出一个胖胖的人,那人有多胖,胖到走路一身肉在抖的那种。 “本店地理位置优越,离国子监也不远,人流巨大,几位慧眼独到能看上此处!” 把几人领到位置上坐下,那胖掌柜倒好茶,给几人端上! “不知这间店铺掌柜的作价几何?” 萧岩一边打量着店里的环境布置,一边问到。 “这个数!” 那胖掌柜伸出一直手指头对几人说到。 “一千两?” 看着那一根手指头,朱九常不确定地问到。 “公子再猜!” 听到朱九常的话,那掌柜的皮笑肉不笑地继续伸着手指! “一万两?这么多?” 朱九常没说话,萧湘在一边感叹到。 纵使她是萧家二小姐,一万两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算一笔不小的开支。 “公子以为如何?” 那胖掌柜见的人多了,自然知道眼前这两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小姐是以萧岩马首是瞻的。 看萧岩打扮平平,却不影响他在几人中的地位! 那两位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估计也就是跟着过来凑热闹的,胖掌柜自然是要对萧岩说了。 “掌柜的,痛快点,给个实价!” 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萧岩对那掌柜的说到。 “公子,这就是实价”,那掌柜的面不改色地说道,“这家店铺开在此处,不说日进斗金,也算是财源广进了,若不是家中有事,我也舍不得……!” “掌柜的不是诚心想卖,既然如此,小九,咱们走!” 那掌柜的还没说完,萧岩就站起来,带头往外面走去。 这个店铺要价一万两,简直是把几人当猪宰! 也确实是如此,那掌柜的见几人都是年轻人,笃定他们没有经验,多赚一两是一两! 听到萧岩说走,朱九常二人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跟着往外面走去! “别走呀……公子,价格不合适,好商量……好商量嘛!” 萧岩几人起身就走,那胖掌柜的起初还以为几人是做样子的,知道他们都走出门了他才在后面急着追了出去! 他是真的急,这个店铺的位置虽然地处十字街,可是没有足够的资本,价格比不上别人,店中书籍等质量也不是最好的,前来光顾的人自然不多! 他接手这个店铺已经半年有余,除了刚开始时有盈余,现在每天都要往里贴钱,已是入不敷出! 好不容易此刻有冤大头上门来,不趁此机会把店铺转出去,那自己就真的要套在这间店铺痛不欲生了! “公子留步……留步!” 为了赶上几人,也是为难他那一身肥肉了! “怎么?不要一万两了?” 被那掌柜的拉住,看着他,萧岩戏谑地说到。 “这个……鄙人漫天要价,公子自可就地还钱嘛,你看要不这个数!” 那掌柜的被萧岩看得脸上挂不住,本想宰客的,谁知道差点玩砸了! 这下可不敢再说要一万两,直接伸出手比划出一个八字,与之前相比降了两千两! “掌柜的还是不实诚,咱们还是走吧,这店铺就留给掌柜的生财吧!” 说着又要走,萧岩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 “别别别……这个数怎么样?” 再次拦住萧岩,又减了两千两! “在此价格上折半,不然免谈!” 这家店铺,从他们进去到现在,一个客人都没有,也就是说这掌柜的就是睁眼说瞎话,忽悠自己几人的! 眼前的店铺,各个地方都还是不错的,只能说之前的掌柜经营无方,硬生生把一副好牌打烂了,导致这间店铺成了人们口中的避之不及的亏钱之地! 人都有一个从众心理,认为这间店铺连续换了几人主人,最多的也就是保本。 这样一来,就算是以低价转出,也鲜有人问津,都是不懂行的或是外来之人才会选中此地,这掌柜的就是如此! 当初他从外地来到长安,一眼就相中了眼前的铺子,这家铺子不旺主,他是有所了解的,只是觉得以自己的本事,定会客似云来,财源广进! 谁知道天不遂人愿,接手后店里的销售情况每况愈下,到了最后都已是入不敷出! 萧岩几人前来,正好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正如溺水之人,在水中挣扎已久,好不容易看见岸上伸过来一根竹竿,不拼了命抓住才怪! “公子真会砍价,这半数之价都还不够我购入的成本……你看这样,五千两如何?真的不能再减了!” 听到萧岩说的三千两,那掌柜的心里一咯噔,这正是他购入店铺的价格,这样下来,店铺是没贬谪,可是装修等一切下来,要亏近千两! 一千两,在哪里都是一笔不少的钱了! 入手那么长时间只能赚回原价,他实在是不甘心! “两千九!” 也不多话,萧岩直接减了一百! 这个店铺,位置是好,可还没有好到非要不可的地步,没看到这么久过去了,客人都没一个! “公子,价不是这么还的,你看这……” “两千八!” “公子……” “两千七……卖不卖,不卖我们转下家!” “三千,就三千!” 萧岩作势欲走,那掌柜的急忙拉住他! 萧岩的态度让他赌不起,这家店的情况则让他等不起,再和萧岩磨下去,估计要倒贴了! “成交!” 萧岩刚开口,那掌柜的就拉着萧岩往外走去,目的地就是坊署,房契地契的交易就是在那里进行的。 “等等我们!” 后面,两人紧紧跟上! 不怪那掌柜的如此心急,这店铺出售的消息发出去很久了,都没人过啦问价,好不容易有人来买,一定要把这店铺出手了! 来到坊署,上了税,付给那掌柜的银钱,那里的官员就直接给两人办理了地契的交接! “恭喜……以后,就祝几位掌柜的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出了坊署,那掌柜的摸了摸怀里的银票,这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借掌柜的吉言,小店以后定会名扬大明的!” 手里地契崭新无比,上面还留着墨香,解决了场地问题,萧岩的心情大好无比! “那就好……我这先回去收拾,尽早给几位把店铺收拾出来!” 这已经是长安城内出名得不能再出名得衰店了,再出名,那就真的是名扬大明了! 这话他可不会当着几人的面说出来,不然他们反悔了自己可没有地方去哭! 当即与几人告辞,说是回去给几人腾地方,让他们早日开业! “那行,掌柜的慢走!” 挥了挥手,向那掌柜的告别。 胖掌柜心里的想法萧岩当然知道,他也有和那掌柜当初刚购入这间店铺时的信心,让这间店铺成为闻名长安的名店! “萧大哥,咱们回去吗?” 日头已经西偏,现在赶回去,还能赶上府里的晚饭! “行了,回去吧,看这天色,还能赶上晚饭!” 今日出来,事情已经办妥,自然要回去了。 昨天刚犯事被罚了,今日若再夜不归宿,还是带着府内的公子与小姐一道,明天回去估计就不是跪在祠堂这么简单了! 找到马车,随着回家的人潮,往国舅府行去,没过多久,就到了府内! 好巧不巧,回来时府内真的在准备晚饭,见到几人回来,府内的下人就通知他们往饭厅去,说是大小姐和夫人在等着了! “今日都去哪儿耍了?” 刚到饭厅,就看到下人正把饭菜端上桌,萧夫人坐在上首,萧潇坐在她的边上! 看到几人进来,萧夫人关切地问道。 几人昨天所作所为,她是知道的,只是现在府里萧潇当家,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萧潇对几人的教训自有她的道理,总不能真的把几人给打伤打残了,当然,萧岩是他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不然也就是一顿皮肉之苦罢! “禀姨母,我们今日没去哪里,就是到务本坊转了转!” 再次见到萧潇,几人表现都跟乖宝宝似的,一到桌子上就坐在那里等开饭! “哦,这倒是少见……去务本坊都做什么了?” 饭菜上齐,萧夫人吩咐大家动筷子,然后边吃边问到。 “嗯……今日我等去务本坊是为了店铺的事……我们打算在那里开一家店铺,所以下午去务本坊是为了寻找店铺!” 这次是萧湘回话,作为本次书局的股东之一,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书局说上几句! “是嘛?那你们可有看上中意的店铺了?需不需要我出面为你们周旋一下!” 萧潇作为萧家的主事人,在长安的商场内还是有一定的名气的有她出面,的确能省不少的事! “这倒不用劳烦表姐了,我们已经把店铺买下来了!” 似乎在萧潇的压迫下时间长了,听到她的问话朱九常就迫不及待地说道,仿佛是在向她炫耀! “哦,是吗?把那店铺的位置说出来让我给你们参考参考!” 说话的是萧潇,虽然觉得几人做事不靠谱,只要做的是正事,她还是支持的! “在务本坊西南小十字街,店名叫做昌和书局!” “昌和书局?”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夹菜的手不由一顿,“你不知道那是全长安运道最差的地方吗?” 刚说几人靠谱点知道找事做了,现在看来同样的是不靠谱! 哪有他们这样做买卖的,事先不做准备,没有仔细地去了解这个地段的价格以及人流等情况就进行交易! 盲目自信,此乃为商者大忌。 “不知道!” 萧岩摇了摇头,几人合伙做生意都是临时起意的,哪有时间去了解这些东西! “多少钱购入的?” “三千两银子!” “还不错,知道把价格压死!” 说实在的,萧潇已经做好了几人被宰的准备,在她看来,钱不是问题,吃一堑长一智,能通过这次交易让几人长个记性也是好的! 没想到几人倒是不傻,这个价格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那你们准备经营哪些货品?店名叫什么?” 听到萧潇几人没有吃亏,萧夫人问到。 “这间店铺我们准备卖书籍,至于店名……” 几人相视一眼,这个店名还没想过,朱九常两人的意思很明显,几人中萧岩的文采为最,希望他来拿个主意! 萧岩略一沉思,响起了那个闻名于世的店名,微微一笑,“想到了,就叫新华书局”! 第三十九章 书局产业链(上)(上架第四更) 第二天一大早,萧岩就带着牛牪出去了,昨晚上萧潇已经说了,对于这次几人合伙的生意,她不会插手! 不仅如此,她还说了,萧岩他们若是成功则矣,不成功几人就只能乖乖回来读书,并且不准再捣蛋,否则家法伺候! 也就是说现在几人只能靠自己,不成功,当然也不能成仁! 今日两人还有课,只能萧岩自己去解决,为了安全,还带上了牛牪作伴! 先前的先生被萧岩他们气走了,萧潇又给几人重新找了一个过来,长安别的不多,文人才子一大把! 萧岩此行,乃是为了寻找用来造纸的作坊的地方,地方已经物色好了,是一处民宅! 地方是萧潇介绍的,嘴上虽说不插手,还是为几人做了不少事,比如这个造纸的作坊,还有新华书局的装修等! 此处民宅临河,水源充沛,用来造纸实在是不错的地方! 因为是民宅,价格不贵,萧岩看过后很是满意,当场就把钱付了。 等到中午,萧岩二人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往西市的牙行行去! 这里的牙行是在市场上为买卖双方说合、介绍交易,并抽取佣金的商行或中间商人。 牙行的买卖包罗万象,其中就有专门从事人口买卖的。 这里被交易的有被贬谪的官员家眷、因战争被俘的俘虏、因积贫无以为继的老百姓等等! 从这里面交易的人,只要签订了契约,生死富贵全在主家。 “小人黄二狗,愿为两位公子效劳!” 刚走进牙行,就有人快速围了上来,其中一人先于他人与萧岩搭上话,其他人一看,都失望地走开了! “好说,本公子需要大量的人手,最好是有过纸张制作经验的,做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些聚集在牙行外是黄牛,更贴切一点,叫做掮客! 掮客,刚开始是指在山多的地方为别人扛东西上山赚取辛苦费的人,后引申为通过介绍买卖双方达成交易然后收取手续费或佣金的人。 这些人只要跑得勤,嘴巴会吹、会骗,就能轻松得到几倍于勤恳老实工作的人。 有熟门熟路的,萧岩乐得清闲,只要注意别被忽悠就行了! “好的,二位公子请跟小的来!” 随着这人一直前行,穿街走巷,到了一处大宅子前才停下来。 “就是这里了,请进!” 把萧岩领进大门,里面人头攒动,到处都是人影。 “都站住!一个一个来。” 看到有人过来,人群纷纷涌了过来,见这阵势,黄二狗往前一站,喝住了人群,然后回头讨好地看着萧岩。 “本公子有一个作坊,需要大量人手,你们说一下自己的特长,有造纸经验的优先。” 若是一般人,早被这阵仗吓到了,人群站住,萧岩站出来,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接着众人便排着队把自己的特长说了下,让萧岩有了老板面试员工的感觉,事实也是如此! 等他们一一说完,还真有在其他造纸作坊做过的,加上这些,萧岩从人群里挑了些年轻力壮的,共五十人! 带着这些人去市署签订了契约,花了萧岩不少的银钱,也代表着这些人以后都在萧岩的掌控之下。 付了那黄二狗足够多的小费,拿到银子,黄二狗一脸的谄媚,毕竟萧岩他们这样大方的人可不多见。 两人将这些人安置在早上购买的民宅中,对于如何安排他们的工作,萧岩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先让他们把住的地方收拾出来,再让他们置办一些生活品,今天一天也就算过完了! 接着就是把除生活区以外的地方改造成造纸坊,这些都需要在萧家派来的人的监督下进行,虽然签订了契约,人心隔肚皮,由不得他不小心。 接着又去机车研究,萧岩需要让里面给自己做几件加工的机器。 为了控制成本,缩短制作周期,萧岩需要用水力驱动的粉碎机,用以粉碎所用的竹木等原料。 不仅如此,还需要用到化学作坊生产的化学试剂,加速原料的腐化! 萧岩所要的是用水轮驱动的粉碎机,水轮机大明也有,只不过是用来灌溉农田的,结构部件都是用木头做的,用来驱动机器容易损坏,不太实用。 机车研究所里面已经在实验生产一些诸如齿轮、轴承类的铁制部件,都是根据萧岩给出的方向研究的。 现在去找他们,直接给出图纸就能生产。 在研究所给众人详细讲解了机器的工作原理,又指导他们往下一步研究的方向,鼓励了有创造能力和开发能力的一些人! 等他从研究所回来,天已经黑了。 “牛兄,你说我去问大小姐要几个人,她会给吗?” 快到府里了,想到等下要跟萧潇说的事,他心里有些忐忑! 没有自己的班底,做事总有掣肘! 对于自己,萧潇乃至萧家已算是仁至义尽,再去麻烦萧潇,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我想应该……大概……可能会吧!” 若是以前,萧岩这点事在萧潇看来真不是事。 现在他刚把萧潇惹了,能不能借人给萧岩可就两说了,所以他才用了三个不确定的词! “管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现在跟我回去,我做好吃的犒劳一下牛兄!”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等下去厨房找点食材,自己做,今日牛牪跟着自己到处跑,做点美食犒劳犒劳他! “如此就有劳萧兄!” 那日萧岩所做的美味佳肴,至今都还让他回味无穷。 “自家兄弟,那么客气干嘛!走着。” 两人勾肩搭背,一边说着一边往萧岩所在的小院走去,“萧大哥,表姐叫你”。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朱九常的声音,回过头,就看见他正小跑着往自己这边赶来。 “她叫我做什么?” 自己刚打算吃完饭去找她一趟,还没行动她就找过来了。 “没敢问,你去就她会跟你说的!” 萧潇找萧岩做什么,他没敢问,所以不是很清楚。 “不管她,咱们走!” 既然跟牛牪约好了一起吃饭在前,萧潇寻来在后,做人,就要言行一致! “萧兄,大小姐找你,定是有要紧事,还是莫要耽搁了!” 整个国舅府中敢跟萧潇对着来的除了萧岩,连九公子也不敢! 身为国舅府的核心成员,若是为了口舌之欲而耽误了正事,萧潇定会把自己挂到坊门之上,以儆效尤! “这一天跟着忙前忙后的,连饭都没吃上一口,多不好意思!” 现在是吃不成了,记到以后也行。 “萧兄哪里话,都是应该的。” 跟着萧岩,本就是萧潇派给他的任务,能蹭一顿吃的自然是乐得其所。 好饭不怕晚,现在吃以后吃一个样,当下就与朱九常打过招呼,然后离开了。 朱九常是来传话的,话传达到了,也离开了,反正萧岩知道路的,去不去随他。 自己还要去温习功课,今日来的是长安的一名大儒,前国子监祭酒,曾在礼部、吏部等任职,可不是徐寿轨一个小小的博士能比的。 从国子监退下来后潜心学问之道,不知道怎么的被萧潇请到家里来任教。 这位先生严厉而又不古板,教训起人头头是道,让人无法反驳。 萧岩径直来到书房,门外无人把守,走上前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进来!” 听见敲门声,里面的萧潇对着外面说到。 “大小姐找我?” 推开门,看到萧潇坐在桌案旁,手里拿着一叠写满了秀娟小字的纸张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直接开口问到。 尽管这很不礼貌,可是在这里等萧潇看完,鬼知道要多久。 以两人的关系,不礼貌就不礼貌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她还让自己好几顿没得吃的。 “你来了!” 听到萧岩的声音,萧潇放下了手里的纸张,满面春风地看着萧岩。 “大小姐有何事?” 一看到萧潇这幅表情,萧岩就想起了那天她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时候,也是如此。 脸上笑嘻嘻,背地里不知道出的什么阴招。 想到这里,被她伤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也让萧岩全神贯注地戒备起来,防止萧潇突然的出招。 “你这什么意思?” 看到萧岩一脸戒备地东张西望,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禁怒由心生。 “没什么意思啊!” 被揭破心思,萧岩脸不红心不跳,只是动作有所收敛。 “哼!” 萧潇今天心情不错,懒得跟他计较,若不是那天他对自己动手,自己又怎么可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吃饭了没?” 她从桌案后站起身来,走到一旁一张造型精致的檀木桌前,回头看向萧岩。 “吃过了……吧?” 今天萧潇的态度他有些拿不住,只能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回答。 “没吃过就过来吃,吃过了也过来陪我吃点!” 不能看他,越看越来气,萧潇直接转回头,坐到凳子上,然后把桌上的食盒打开。 食盒内有好几个菜,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想来是用萧岩所做的味精炒制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闻着香味,萧岩喉结动了动,听她的意思,就是让自己陪她吃饭,只要不是要命的,自己也算是豁出去了。 什么时候见你客气了?你倒是客气给我看看啊! 斜了一眼萧岩,对于他,萧潇已经无力吐槽。 “嗯,这味道可以啊!不是家里的师傅做的吧?” 坐在萧潇对面,拿着筷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往好了夸这些菜。 说真的,就算不添加味精,这些菜的成色也算得上珍品。 “不才,正是小女子所做!” 听到萧岩夸这些菜做得好,她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想到娘亲以前教自己做菜时所说的,想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留住他的胃,以前还不怎么觉得,现在深以为然。 “什么!” 这个消息确实过于震撼,以至于差点就让他咬到舌头了。 堂堂萧家大小姐,一向高高在上的人,还以为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没成想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不出手则已,出手一鸣惊人! “想不到吧,今日本小姐心情好,便宜你了!” 她就 第四十章 书局产业链(下) “我记得某人说过,一个萧字两家人的吧,现在舍得改口了?” 萧潇可还记得前天萧岩说过的,同宗不同族,现在正好拿来堵他的嘴,看他还敢不敢气自己。 “这个嘛……当时你知道的,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这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你说对吧!” 面对萧潇的揶揄,他老脸一红,只顾用吃来掩饰当下的窘态。 当时被萧潇提着竹板追打,谁曾想到今日有求于她,这脸被打得生疼啊。 “人不是不可以借你,可你要知道我是一名商人……商人重利,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说到这里,萧潇坐直身子,一脸的严肃。 “什么好处?这样,我把我的那份收益分一半给你?” 说到好处,除了书局的收益,现在他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不稀罕!钱财我已经够多了,不差你那一星半点的!” 这话虽然伤萧岩的自尊心,也确实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那我身上有什么你能瞧上眼的尽管拿走好了!” 为了不让自己再去烟花之地,萧潇美其名曰给自己存媳妇本,直接接管了自己的财政大权。 除了必要的花费外,他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 再说值钱的也就在白云观遇到的那个假小子送的那支人参了,这东西府里有的是,萧潇估计也看不上。 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能打动萧潇的,索性让她自己提要求,自己再满足她就是。 要是她提的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就留着以后一起还就是。 “真的吗?” “真的!” “那我瞧上你了,你能以身相许吗?” “噗……” 萧潇所说实在是过于惊人,以致萧岩嘴里的食物喷涌而出,这可惨了与他相对而坐的萧潇。 此刻的她,身上都是萧岩喷出来的食物,星星点点洒落在她的衣裳之上,狼狈之至! “我道歉……我的错……我该死……你大人大量饶了小的吧……” 萧潇坐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一脸的黑线,他心道要坏,连忙放下筷子,跑过去给她清理。 萧潇依旧坐在那里,眼神盯着萧岩,直盯得他心里发毛,他知道,若没有一个很好的解释,估计今天这关难过了。 “你看啊,你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说是天之骄女一点也不为过……而我呢……” 一边硬着头皮给萧潇清理着身上的食物碎屑,一边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语言。 “我只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落魄少年,你这么一说,着实让我受宠若惊,一下子没忍住,就这样了!” “而且像你这样德艺双馨、才貌双全的奇女子,不知是多少世家子弟的梦中情人!没有红妆十里,怎能将你迎娶进门!” “十里红妆?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少一米都不行!” 说着萧潇就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我回来之前收拾好这里”。 什么鬼?我说什么了?就这么放过我了,不科学啊! 萧潇离去,自然是去把身上的衣服换掉,没听到她说回来之前把这里收拾干净吗! 不管其他,填饱肚子是首要任务,再说了,萧潇亲自动手的,不吃完岂不是暴殄天物。 平心而论,若刚才跟萧岩说这话的是另一个人,比如秦可卿,又亦或林静,说不得他就应下了。 若三人站在一起,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他的行为相当于是婉拒了萧潇。 这不是说萧潇不够好,相反的,她太优秀了,可纵使她再优秀,萧岩与她不来电,也是枉然。 反正对于刚才的失礼她不追究就行。 接着萧岩就如风卷残云般把桌上的美食一扫而尽,那吃相,就像是被关在牢里几年了才放出来的一样,不忍直视。 等到萧潇换好衣服回来,桌上的盘子里已经不剩任何东西,干干净净的! “咳……咳……” 萧岩把食物全都吃完了就是对她厨艺最大的肯定,心中欢喜,只是当看到萧岩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剔牙的时候,她不禁板着脸出声提醒。 总不能做给你吃了还要我来收拾吧!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让他收拾来着。 “哪个……吃太饱了……” 听见声音,萧岩才发现只顾着吃,忘记收拾了。 当下赶紧起身,飞快地把桌子收拾干净。 “刚才说的话是否作数?” 等萧岩收拾完毕,她再次坐到萧岩对面,说完这话之后脸上竟有几许毫不掩饰的期待。 “什么话?” 萧岩被问得莫名其妙,刚才说了挺多的,会知道哪一句。 “十里红妆!” “这个……作数啊!” 感情说的是这个,萧岩心想又不是我娶你,就算你说百里千里也与我无关啊! 只是不知当以后萧岩出聘礼的时候,想到今日所做的承诺,会不会哭晕在墙角! “好,我记下了……那咱们接着刚才的话题,需要多少人?还有把你们的规划跟我说说!” 两人相对而坐,萧岩才有空闲打量萧潇的着装。 相对之前常服的庄重,此刻换上了一身淡粉色的居家服,小女儿姿态显露无疑。 “规划?也就是自己组建一个属于新华书局自己的产业链!” “何谓产业链?” 这个词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禁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到。 “这个……就拿衣服来说,从蚕农养蚕吐丝到剿丝成布,再然后染色裁剪成衣挂到店铺中售卖,这个过程就是产业链的具体表现!” “哦……原来如此!” 萧岩一说,她就明白了,“可按照你们规划的开一家书局,这些原料的生产在长安附近多的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 不怪萧潇心有疑惑,换做是谁,也会跟她一样的想法。 一般人,如果要开一个书局,只需要把店铺装修好,然后联系纸张供应商,商谈妥当后再去联系书籍刊印商。 等书籍刊印出来,直接拿回店铺卖就是了。 更有甚者直接从书籍刊印商处拿货,然后把价格抬高,赚取中间的差价。 “若是如此做,那等于把生死交到别人的手上!” 萧潇说的这些,萧岩都有考虑过。 这样做,简单省事,但是没有足够的实力,这家书局也会像之前的经营者一样,高开低走。 在长安做生意,如群狼环伺,稍有不慎,便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再者,就算凭借萧家的势力打开了局面,最后赚取的不过是别人吃剩下的小头。 市面所见书籍,最低者也要六两银子一本。 其中成本纸张要去二两,刊印再去三两,到了书商手里只剩下一两。 最后刨除各种开支,一本书能有五百文进账都算高的。 这还是那些老字号才能赚到的,新店开业,怎么也要把价格下压,才会有客源。 即使只赚取小头,也是不易。 因为现在的纸张制作周期长,一张纸从浸泡原木到出浆成纸,少说也要四个月左右。 这不但造就了纸张昂贵的价格,有时甚至是有价无市。 在纸张需求旺盛的时节,他们要么高价供给实力雄厚的书商,亦或是关系匪浅的朋友,一般店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大把赚钱。 再有就是书籍的刊印。 现在所使用的印刷方式是雕版印刷。 所为雕版,即把手抄的书稿贴到平滑的木板上,使之正面与木板相粘连。 书稿用纸非常之薄,近乎透明,再使能工巧匠顺着书稿字迹的边缘把空白区域削掉,就形成了布满凸起字体的阳文。 雕版非常考验人的技术,稍有不慎,一个字错了就要重新开始。 雕刻的好坏直接关乎着书籍的质量,所以雕版的刻制费时费力,成本也就高了。 等到雕版完工,印刷的时候,在凸起的字体上涂上墨汁,把纸覆在它的上面,轻轻拂拭纸背,字迹就留在纸上了。 再把印刷好的纸张整理成册,装订完毕,一本书就算完成。 如果按照萧岩自己的计划,开设造纸坊,改进的技术能够让纸张所使用原料由精选的木材变为寻常的竹木等材料。 不仅如此,还能将制作周期缩短至半个月内,双管齐下,大大地压缩了在制造过程中所产生的成本。 用新工艺生产的纸张比之他人所用,质地更好。 纸张生产之后便是印刷,这印刷萧岩也打算自己开设一个印刷工坊。 “印刷一道,你了解几何?对于工坊,又作何打算?” 萧岩对萧潇说的书局的经营模式,也可以说是经商之道,萧潇对此还是持赞同态度的。 纸张萧岩说要用到他制作味精时研究出的那些神奇的液体,她相信他能做出来。 可是这印刷看似简单,人人都能上手,可是要做出精品,那就是难上加难,让人望而却步。 “略微了解一点,不过我不打算用现有的雕版之术……这样,你这里有没有印章,借我演示一下!” “等着!” 说话间萧潇站起来,去旁边的书架上找了好几个印章过来,递给萧岩。 “你看这样!” 萧岩接过印章放到桌子上,起身走到书桌那里拿了一张白纸和印泥,然后回到小桌子旁。 将纸张放到桌子上铺平,然后拿了两个大小一样的印章点了印泥就往纸上戳去,顿时印章上的字就印到了纸上。 “再看这样!” 说着萧岩变换两个印章的顺序,再次印到纸上,与之前顺序相反的字就跃然纸上。 “还有这样!” 又从桌子上拿了两个大小不同的印章,几个印章拼在一起,重新在纸上印出了大小不一、风格不同的字体。 “你是怎么想到的?” 几样都是寻常的印章,可却是没有人想到过这样组合来用。 这样与雕版印刷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之处在于此法灵活。 省时省材料! 这是让人看到的第一眼所能想到的。 省时就是省去了雕版所需的大量时间,这种方法,只需要把单个字准备好,需要印刷的时候直接排版就行,大大提高了印刷的效率。 再一个,雕版印刷一页就需要一块木板,一本书往往需要大量的雕板。 这些雕版需要很大的库房来存放,使用时再翻出来,又是一番功夫。 还有一些是则是使用了就不再使用的,就直接报废了。 如果运用活字印刷,用完之后还可以循环利用。 新工艺造纸再加上活字印刷的运用,真正的做到了从源头上控制成本。 “上天给了每个人一双眼睛,我用它来发现生活中无处不在的美……而你却用它来翻白眼!”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好被萧岩看到了,往下接着损了她一句。 “要死啊你!” 被萧岩噎了一句,萧潇恼羞成怒,直接抓起桌上的印章朝萧岩扔去。 “乱扔东西可不好……就算砸不到人,砸到花花草草的也不好嘛!” 两人就隔着一张桌子,在萧潇扔出印章的第一时间,萧岩就准备好,一下子就接住了。 不接住没办法,到时候扔地上摔坏了还不赖他。 “滚!” 对于萧岩的调侃,她直接回了一个字,这人嘴里就没有一点好话! “咦,谁惹我们美丽又可爱的大小姐生气了?跟我说我帮你揍他!” 见萧潇坐到一边不理自己,萧岩放下印章,跑到她边上一脸的讨好。 这人还没借到,要是真把她惹生气了,可就划不来了。 “哼~~” 对于萧岩的殷勤,她装作没看到,直接把脸扭到了了一旁。 “哎呀,都是我的错……只要你高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按理说萧潇没这么小气的,哪会说上几句就生气了的,可是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把姿态放低。 “真的?” 听到萧岩的话,她回过头,眼神紧紧地盯着萧岩。 “千真万确!” 萧岩拍着胸膛保证。 “那好,书局的收益我要这个数”,说着萧潇伸出了四根手指,“当然了,是总收益,他们两人那里我去说”。 按照萧岩所描述的,书局开张以后,将会以压倒性的价格来出售成品书籍。 尽管是低价,因为所有的流程都是出自书局,成本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这样一来,不知道有多少书局会被新华书局挤破产,此起彼伏,客源只会越来越多。 薄利多销,这将会是一笔可观的进项。 之前以为三人是小打小闹,挣点零花钱,就没在意。 照此情形,开张后钱如流水,滚滚而来,谁家的零花钱也不是如此来的。 作为当家人,当然要为几人考虑,这一部分钱截下来,可以作为几人以后婚娶的嫁妆和聘礼存着! “万水千山总是情,少给一成行不行?” 第四十一章 泥活字 看到萧潇伸出的手指,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萧潇的目的在此。 估计自己不损她她也会找其他理由,目的就是加入书局的运营。 拒绝是不可能的,只能说看看有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毕竟都是钱啊! “好,那就三成……所需的一切,府内会全力以赴,争取早日将书局开起来!” 之前说了不管,现在不同了,这书局之事大有可为,容不得半点闪失! “行,谢谢大小姐的盛情款待,我就先回去了!” 一顿饭,不知道吃去了萧岩的多少收益,果然天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喜欢我有空再做给你吃……还有,我说过了,没人的时候叫我潇潇就行!” “好的,我记下了!” 这饭吃的代价有点大,以后可不能再吃! 听到萧潇的话,萧岩内心是拒绝的,脸上却要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那好,今日府中来了一位老先生,乃是长安有名的大儒,明日你便和小九他们一起去听讲,书局那边我会照应着的!” “又要读书?不去不去!” 好不容易才把那徐寿轨气走了,还没高兴几天,这又来了一个,去了也不好故技重施,那样会被萧岩打死的。 萧岩的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就不想读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吗!” 对于萧岩的态度,萧潇是极度不满。 “做官实在太累,还是做个富家翁来得安逸!腰缠万贯,再有娇妻美婢陪伴左右,岂不美哉!” “娇妻美婢?你就这点出息吗?” 这是真的被萧岩气到了,“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大丈夫,当如是也!” “那我就做个小丈夫……每日在家斗鸡走狗,闲来无事还可以带着一堆恶仆上街调戏调戏良家妇女,不亦乐乎!” “气煞人也!” 说着萧潇又要去找东西收拾萧岩,萧岩见状赶紧跳开,离她远远的,随时准备夺门而逃。 “大……”,刚准备说大小姐的,才想起来萧潇已经跟自己说了几次的事,就是没人的时候不要叫她为大小姐。 “那个……潇潇,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以免伤了和气!” 这哪是怕伤了和气,而是怕伤了自己,她一个女人,自己终归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要是动手有失男儿风范,当然了,前几天那个是萧岩恼羞成怒下已经忘了修身养性的要则,兼之长期被萧潇奴役后的反抗! 对的,就是这样,萧岩在心里如是想到。 “我是小女子,不是君子,所以……” 说完萧潇就将顺手捞来的书本一本接一本地往萧岩身上扔去,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管的那么宽,你又不是我娘!” 见萧潇准备上演全武行,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第一时间就往外面冲去。 “混蛋、王八蛋,你给我回来!” 谁说我不是你娘?新娘不是娘吗?! 想到这里,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她脸上浮现出了一大片红云,萧岩离去她也没有追出去。 “哥哥何以这般行色匆匆?” 出了书房,怕萧潇追出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跑,正好遇到了前来汇报天合居进度的何毓秀与福伯二人。 见萧岩如此着急忙慌的,何毓秀拉住他问到,书房内传出的萧潇的骂声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没事,就是书房里有一只小猫咪,差点被咬到……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说着萧岩就绕过二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因为要汇报,二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往书房走去。 “大小姐,我们……这是怎么了?” 书房门半开着着,二人正准备敲门,就看到书房里书籍散落一地,萧潇正在弯腰一本一本地捡起来整理好。 二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 “姐姐,是不是哥哥惹你了?” 走到萧潇身旁蹲下,与她一起捡起地上的书本。 萧岩是从书房出去的,走的又那么急,书房里还弄成了这副模样,不止何毓秀如此想,福伯亦是。 “不是他,刚才有只不听话的小狗跑到书房里来,被我赶走了,里面这些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她刚才可是听得分明,萧岩说自己是小猫咪,是可忍孰不可忍,那自己也说他是小狗,如此就两清了。 至于眼前这些,总不能说自己拿来收拾萧岩才弄得满地都是的,那样多没面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两人,一个说猫,一人说狗,这阵势难不成猫和狗在一起干了一架? 只是萧潇说没事,就没事,何毓秀也就放下了心里的担忧。 说真的,他们两人一个是救自己一家出火海、恩重如山的哥哥。 一个是为自己传道受业解惑、情同姐妹的人生导师,哥哥还是在她们家做事的。 若是起了冲突,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小姐,我们来是向你汇报天合居工程的整体进度……” 走到一旁加入捡书本的行列,福伯开口说到,作为看着萧潇长大的人,自然知道萧潇的性子。 她现在能心平气和地在这里收拾烂局,就说明这里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再结合萧岩刚才畏如狼虎的行径,八成是这孩子又欺负人家了,不过这是他两人的事,自己也不好多嘴。 当下就把天合居各处的进度报与萧潇,现在萧家对天合居投入了大量的财力物力人力,那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因为是自家的产业,资金人员等落实得非常到位,整个工程的进度非常喜人。 “……照这个进度,年前就可以开业了。” 等他说完,书房内业已恢复如初,萧潇坐到桌案后,翻阅着他们带来的账册。 “如此甚好……还有一事,福叔明日先安排几名得力的管事去务本坊,全力接手新华书局的一切事务!” 刚才与萧岩的一番探讨,也让她明白了这个书局的重要性,若是经营得当,整个书局所产生的收益可不低。 所以尽管最后与萧岩弄得不欢而散,该动手的时候动手,该上心的时候还是要上心的。 “大小姐,不是说书局的事无关紧要吗?如果把人手分开,天合居那边的进展就没这么快了!” “进展慢点没事,现在书局这边等同天合居视之……天合居那边有秀秀照看着,我也会时时关注,这边就劳烦福叔多操心了!” “是,属下回去就安排,只是大郎那边?” 福伯可是记得他们几人有过约定,书局一切都是萧岩在忙活,还打了赌来着。 现在让自己过去接手,他会不会有意见! “他?这人就是一甩手掌柜!他动动嘴,别人跑断腿,不用管他!” 可不就是嘛,天合居、车马行,还有现在的新华书局,萧岩只是提出规划蓝图,事后哪样不是萧潇在操心。 想到这里她就牙痒痒的想咬萧岩几口。 自己为他拼死拼活的,他倒好,成天只想着气自己。 既然萧潇发话,两人也就回去各自安排各自的事情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萧岩就起床了,书局的事还要他去操心,早饭也是在街上买的馒头。 至于萧潇对他说的让他去读书的事,他早已忘到九霄之上。 本以为自己来的早,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 “大郎,早!” 等他赶到用以改造成造纸作坊的民宅时,福伯已经在给昨天刚招来的工人们训话了。 见到萧岩过来,忙停下训话,过来与萧岩打招呼。 “您老忙,我就随便看看!” 福伯到此,萧岩也就知道了昨天跟萧潇说的话起了作用,不然就不会把福伯派到此处。 福伯此来,肯定是来接手工坊的改造以及人员的调控,萧岩就不用操心太多。 “好的,有需要叫我就是!” 福伯继续给工人们训话,萧岩就独自去宅子里查看各处的情况。 考虑各道工序场地的安排以及各种设施的安置,心中大致有了想法,就出门去找福伯。 “大郎,对于这里,可有何计划?” 虽说萧潇说了不用理萧岩,可他作为此事的主导者,对于这里的规划肯定是了熟于心的。 再者,都说了这边的纸张制作跟其他作坊的制作流程与工艺不尽相同。 若无萧岩指导,连个眉目都没有,怎么开工。 “这样吧,你跟我过来,我给你说一下具体的规划!” 说着萧岩就带着福伯去宅子里,跟他说哪一间屋子用作那道工序,需要准备什么。 或是设备需要安装在哪些地方,盛放纸浆的池子该怎么做等一一给福伯说过,就让他吩咐人去做了。 众人开始忙碌,因为有福伯带来的人指挥着,萧岩无事可做。 “福伯,咱们府内有没有善于雕刻的匠人?” 无所事事,总这么呆着也不是事,萧岩就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做。 善于雕刻的人自然是找来雕刻印刷所用的活字,虽说这纸张还没造出来,未雨绸缪终归是好的。 “这雕刻的人自然是有,大郎要几个?” 对于萧岩,福伯自然是有求必应。 没办法,谁让他在这个家里地位特殊呢! “一个就好,必须是那种信得过的人!” 现在只是做一些样本出来,顺便实验用何种材料做的活字经久耐用,不需要很多人。 主要的是保密,这东西一旦流露出去,对书局的打击虽不算致命,却能让人膈应。 等书局打下根基、做大做强后,再把这活字印刷的技术公布于世! 敝帚自珍,是不会有进步的。 “这点你放心,能留在府中的都是忠心耿耿之辈!” 福伯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刚跟萧岩说完,马上派了一个人回府去叫人。 在等人的间隙,萧岩又让人帮忙,找了一间空房子,在里面搭了一个一个简易灶台。 因为要改造作坊,里面已经有材料陆续运过来。 人多力量大,材料又是现成的,没多久就把灶台搭好。 把现场清理干净,又命人寻来黏土等烧纸制陶器的原料。 等他把这一切忙完,擅长雕刻的师傅也带过来了。 眼前之人虽年逾古稀,却是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 “这位是李师傅,府中的各类印章还有账册所用雕版都是出自他手!” 把人带到萧岩跟前,福伯跟他介绍到,“至于这位……” “他我知道,萧岩萧大郎嘛,咱府内的名人,除了在外的,有谁能不知道他!” 不怪这老头揶揄他,那天在后门处的所发生的一切可是下人们津津乐道的事! “老夫李老石,还请大郎多多关照!” 虽然打趣他,还是一抱拳,正色道。 “李老哪里话,该是你老人家多多关照晚辈才是!” 在这个医疗水平不发达的时代,能活到六十岁就算长寿的,七十更有少有,所以把七十岁以上的老人称作古稀之年。 能活到古稀的,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人们的尊敬,见到皇帝都可以不用行礼。 若是能活到八十以上,皇帝见到了都会向他行礼,因为这种老人是上苍庇佑之人,是祥瑞。 如此自然值得萧岩用心对待,更不用说老人还有那么丰富的经验,不然福伯也不会将他请过来! “好了,咱两谁也别谦虚了,你叫老夫过来是要帮你雕刻何物?” “是这样的,我需要试验这些材料的坚硬度以及耐磨性!” 说到正事,萧岩就动起手来,福伯在一旁打下手,把不同的原料经过不同的配比搅拌在一起。 然后把这些混合好的泥土压实,做成手指长短的方形长条。 烘干后交给李老石,让他在上面雕刻出阳文字体,等做好再放到火里煅烧。 多年专营,雕刻对于李老石来说已是信手拈来的事。 因为人老了,工具都是旁人代拿的。 遣人拿来雕刻刀,握着刀的那一刻,气势猛涨。 雕刻刀在手,天下我有。 因为是试样,并没有要求要雕刻哪些字,李老石也没有用制作雕版的那套,直接凭着记忆就动刀开始 只见雕刻刀在他手上划出一道又一道优美的曲线,手掌翻飞间,一个又一个精美的泥活字被雕刻出来! 没多大一会功夫,萧岩所做的长条就全部雕刻完毕。 把泥活字放到火里煅烧,外面送来的饭菜也到了,几人一起吃饭。 饭后等火候差不多就把泥活字从里面拿出来,经过退火后放在一起检验结果。 “这个硬度不够……” “这个还行,就是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个更差,都裂开了……” “还有这个……质地坚硬,不易磨损……就它了!” 第四十二章 文坛大家(上) 经过筛选,最终还是得到了制作泥活字的最佳配比。 把泥活字鼓捣出来,福伯又安排心腹之人去办理制作泥活字所需要的场地原料等,还有印刷工坊也要开始着手建立。 忙了半天,弄得萧岩是灰头土脸的,等商议好这边的事,就马不停蹄地往国舅府赶。 回到小院,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坐在外面沉思。 突然想到书局开张,除了卖寻常的四书五经外,总得有些拿得出手的典籍才行。 不能别人卖什么我跟着卖什么,要做到人无我有,才能出奇制胜。 做到这一点,在别人或许很难,但在萧岩这里,只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说做就做,立马起身进屋,铺纸研磨。 “人之初,性本善……” 口中念着,笔下就缓缓在纸上写了出来。 没错,他要写的就是,中国传统教育的启蒙教材,在古代的典籍中,也是最浅显易懂的。 其中囊括了传统文化的文学、历史、哲学、天文地理、人伦义理、忠孝节义等,而核心思想又包括了“仁,义,诚,敬,孝”! 其三字一句让读之者朗朗上口,在读的时候就了解了常识、传统国学及历史故事,以及故事内涵中的做人做事道理。 萧岩写出来的,自然是修改了与这个世界不同的地方,比如五代的窦燕山那段就被他改成了这个世界的一位同行教子有方的大儒。 还有就是这个世界的历史从三国那里就已经走上了分岔,与原时空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历史。 所以他写到了“魏蜀吴,争汉鼎”这里就先跳过了这部分,接着后面的写。 至于从汉到现在的历史,不成的话去请教别人,再下笔不迟! “咚咚……咚咚咚……” 刚把最后一个字写完,就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 放下笔,一边站起来去开门一边问到! “老夫孔德轩,前来探访!” 门外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是?” 这声音没在府中听到过,名字也不认识,他再次开口问到。 “嘎吱”一声,门打开,只见外面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花甲老者。 老者负手而立一头白发用簪子挽在头顶,一身青蓝色的常服随风飘荡,尽显大家风范。 “老夫孔贤,字德轩,冒昧前来,还望小友见谅!” 见到萧岩开门而出,那老者微躬身子,对萧岩一抱拳。 孔贤?孔德轩?该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看着来人,萧岩心念急转,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可能,接着立刻上前,拉住了老者! “孔老,您大驾光临,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请!快进!” 如他所料不错,眼前之人就是前国子监祭酒,孔贤孔德轩! 孔贤,孔圣人后裔,书香门第,为当世有名的大儒。 在朝为官多年,累官至国子监祭酒,门生故旧,遍布大明。 从国子监退下来后就深居简出,潜心研习学问,是大明文坛第一人,无数读书人毕生追求的目标。 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正愁呢,这人就出现在自己的院里。 这该不会是老天见自己为大明的文化发展劳心劳力,而派来襄助自己的吧! 也不管失礼不失礼,直接上前拉住老者往屋里带! “寒舍简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孔老见谅!” “小友言重了,老夫不请自来,还望小友不要怪罪才是!” 说实在的,一般读书人见到他,激动是在所难免,可如萧岩这般热情却是少见。 “请坐……不知道您老来此所为何事?” 把孔德轩请到位置上坐好,就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茶叶泡茶。 茶叶他记得萧潇有给他准备的,只是他不喝茶,现在要用就不知扔哪个地方去了。 平常不喝的时候还经常看见,现在就找不到了。 就像坐公交车,不坐的时候看到是一辆接一辆,等你要坐车的时候才发现左等右等都等不到。 “你不知道吗?” 我所来何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啊!” 对于孔贤,是大明所有文人神交已久的大文学家,是所有人都想要一睹风采的偶像。 可两人之前并无交集,此时乃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对于他的问题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 “今日授课时没见到你,想着过来见一见这名动长安的诗仙是何许人也!” 见萧岩神情不似作伪,他在心里怀疑难道是自己是自己弄错了不成。 可是那女娃请自己过来授课时说的可是有以诗传名的“诗仙”萧岩在其中,今日正式授课却没见到他人。 等把今日的课业讲解完毕,见天色还早,就准备见见这萧岩是何模样! 找了府中的下人一打听,正好萧岩在家,问明了方向,就往这边找来。 现在见到人了,他却说不知道这事。 难不成那女娃在戏耍我老头子? 孔贤不淡定了,任谁被人耍着玩都会如此,好在他富有涵养,不会当场发飙。 “哎呀……瞧我这记性,这一忙起来就忘记了,您老多多包涵!” 感情这就是萧潇新请的教席! 为了家里的几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真是让她操碎了心。 这孔贤居家研究学问,能让他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教导的也就只有皇亲国戚。 萧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让他过来,不知萧潇花了多大的心思。 若是让萧潇知道萧岩的想法,估计只会一笑而过。 因为请他过来,并没有花多少心思,也没有出多大的钱财。 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钱财已是身外之物,能让他们看中的无非就是才学。 不巧,府中正有一个满肚子墨水却不务正业的人。 萧岩在花魁大赛上写出的那两首赞美女子的诗让她很是不爽,对,就是不爽。 与自己有婚约却在外面写诗赞美别的女子,所以更确切地说就是她吃醋了。 又不好明着对萧岩表达出来,就只能想别的方法。 他不是不想读书吗,那就找个理由让他继续读书。 自古男儿当自强,读圣贤书,然后科举,最后为官,造福黎民百姓,青史留名! 徐寿轨压不住他,那就找个更厉害的来。 于是就想到了天下文人的偶像——孔贤孔德轩! 至于请他来给几人授课花费几何,能请到就是值得。 为了请到他,萧潇还特意挑选了几本孤本当作礼物,送到他府上。 见到他后萧潇对他说家中有子弟颇具慧根,可是无法约束,整日里游手好闲,不是斗鸡走狗,便是流连与青楼赌坊之间! 还请他老人家去指点些时日,好教家中子弟迷途知返、浪子回头! 在得知那不务正业的人就是名满长安的诗仙萧岩之时,孔贤甚觉可惜。 作为文坛大家,提携指导后辈本就是分内之事。 能写出这等恢宏大作之人,才情自是不低,实在是不能忍受让之泯然于众! 为此他方才答应了萧潇过来做教席的请求。 “胡闹……何事如此重要?竟让你连读书都忘了!” 果真是不务正业,年轻正当时,不好好读书考功名,做些什么混账事! “这个嘛……” 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萧岩也懒得麻烦了,想来作为文坛大家,这点小事他也不会跟自己计较。 “晚生是在忙这些!” 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张写满字的纸张递给孔贤,“整日里耗费心血,只为了完成这部作品!” 正愁找不到借口让他帮自己,这可好,直接就把机会送到了自己眼前。 “这是什么?” 疑惑着接过萧岩递过来的手稿,还以为萧岩又写出了什么上乘的诗作,一看才发现不是! “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性本善……” 纸上所写,让人朗朗上口,刚开始读了两句,就让他愣住了,接着往下看,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这些都是你写的?” 不怪他会如此问,这些纸张字里行间包罗万象,短小精悍,最主要的还是通俗易懂、易记! 说完不等萧岩回答,就从位置上站起来,疾步走到书桌旁,伸手拿起剩下的纸张仔细阅读。 “不才正是晚生的涂鸦之作,倒是让先生见笑了!” 对于这的作者,萧岩恬不知耻地应下了,反正又没人知道这些作品的原作者! 对于萧岩的自谦,孔贤没有多做理会。 现在的他注意力全都在这上,就像饿了三天的人见到一桌的美味佳肴,眼中除了桌上的美食,再无他物! 见到文章能如此的心无旁骛,不愧是文坛大家! “萧岩,你在哪?” 就在孔贤沉迷于之际,门外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不用想,就知道是萧潇过来了。 “嚷什么……别吵着人了!” 看着孔贤还沉浸在知识的浩瀚海洋中,萧岩走出去对萧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 这是你家还是我家?竟敢如此凶我! 刚想对萧岩发火,就看见萧岩用手指着屋里,顺着他的手指,就看到了屋里全神贯注看着手稿的孔贤。 “孔老!他这是怎么了?” 硬生生把火气憋了下去,转而问萧岩。 “还能怎么了……被我浑身散发的魅力所折服了呗!” “你就使劲吹吧,当心出门被雷劈!” 被萧岩的不要脸给震撼到了,直接给他来了一脚,“还有,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这个……实在是找不到茶叶放哪里了!” 对于这个问题,萧岩也很是无语, 要怪就怪那茶叶,你说什么时候找不到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实在是气煞人也。 等找到了,定将它粉身碎骨、挫骨扬灰,连渣都不剩方才解了心中之气! “都是借口……这里找不到你就不会来找我拿吗?” 实在是被萧岩气到了,客人进家连茶水也不给准备一杯,不知道的还以为国舅府小气。 说完又准备出脚,这次萧岩早有准备,一下子跳到一旁,怎么可能再让她踢到自己。 “一点淑女范都没有,以后谁娶了你指定倒霉透顶!” “过来!” 没踢到萧岩又被他如此说,萧潇自然不爽。 “过去让你踢?你当我傻吗!” 顺势后退,离萧潇远远的,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等会儿回来再收拾你!” 看了看屋里的孔贤,给了萧岩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就往外面去了! 萧潇来此,是听朱九常他们说萧岩下午没去学堂,又听下人汇报说孔贤授课结束后独自一人去寻找萧岩。 知道萧岩的性子,怕两人起冲突,这才急匆匆赶了过来。 此刻看孔贤在那里拿着手稿入迷的样子,知道定是萧岩又做出了什么让他爱不释手的作品。 再看到屋内连杯水都没有,这才对他气不过,人家好歹是一名文坛大家,受万人景仰的存在。 走在外面,见之者无不尊敬有嘉,若是有幸到了谁家里,恨不能把家中最好的东西献出来,只为了让他多留一会儿! 到了萧岩这里倒好,连水都没给人准备一杯,说出去不是得让天下文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没多余时间收拾萧岩,眼下招待好孔贤才是大事,莫让人家以为国舅府没有礼数! 这没多久就要吃晚饭了,回去先让厨房准备着,再拿些瓜果点心和茶水过来。 现在喝的茶名为茶汤,是以葱花、姜蒜混以油盐酱醋等与茶叶一道煮出来的,颇为费时。 一起三年多,从扬州到长安,就没见萧岩喝过茶。 自己给他准备有茶叶,萧岩也不是那种没礼貌的人,瞧这架势,肯定是真的把茶叶放在哪个角落里落灰了! 茶叶都没有,更不要说煮茶用的工具,只能回去一道弄好了带过来。 “什么人嘛!凶得跟母老虎似的,想我家卿卿……” 刚想到这里,突然发现秦可卿也是一个暴力女,没看到在双泉寺的时候自己被她折磨得有多惨。 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萧岩果断闭嘴,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人! “还是我家静静好,武艺高超,既温柔又贤惠,实在是贤妻良母的不二人选!” ps:因工作原因,每天保持一章已属不易,还请大家谅解! 看到这里的朋友,还请给点推荐票、月票支持! 第四十三章 文坛大家(下) “小友,你这部分后续为何没了?是否还未创作完成?” 萧岩正在外面怀念林静,分开那么久,前几天见到了秦可卿,没见到林静。 一想起她就止不住的思念,只是洛阳一别,从此天涯路远,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只有午夜梦回、相思不断! 正感伤着,孔贤就拿着那些手稿从屋里走了出来! “哦……您老说的这个啊,晚生对本朝历史不甚了解,怕出差错,故而还没来得及下笔!” 的内容排序极有章法,共分为六个部分。 从“人之初,性本善”到“人不学,不知义”,讲述的是教育和学习对儿童成长的重要性。 后天教育及时,方法正确,才可以使儿童成为栋梁之材。 “为人子,方少时”至“首孝悌,次见闻”则强调儿童要懂礼仪要孝敬父母、尊敬兄长,并举了黄香和孔融的例子。 “知某数,识某文”到“此十义,人所同”介绍的是生活中的一些名物常识,方方面面,一应俱全,且简单明了。 “凡训蒙,须讲究”到“文中子,及老庄”介绍从古至今重要的典籍和儿童启蒙的顺序。 这部分列举的书籍有四书、六经、三易、四诗、三传、五子,基本包括了儒家的典籍和部分先秦诸子的著作。 “经子通,读诸史”到“魏蜀吴,争汉鼎”讲述的是从三皇至汉代的朝代更迭,一部华夏史的基本面貌尽在其中。 “口而诵,心而维”至“戒之哉,宜勉力”强调学习要勤奋刻苦、孜孜不倦。 只有从小打下良好的学习基础,长大才能有所作为,“上致君,下泽民”。 而萧岩所写的关于朝代更迭,只到三国蜀汉一统之前的历史,后面便戛然而止。 看书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感觉,若是寻常文章还好,特别是这种惊世之作,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为此孔贤不顾形象地跑出来,向他询问到。 听到孔贤的话,萧岩顺口说到,“一直没有人指点迷津,您老博学多识,要不您给指导一下?” “此本为利国利民之事,承蒙小友抬爱,看得上老夫,如此老夫就不推辞了!” 这的价值孔贤自然明白,此书一经推出,便会成为大明孩童的启蒙读物! 能够见证一部经典的诞生,已是不易,若是能加入到其编撰中,则更好不过。 作为大明文坛的领头人,提携后进本就为分内之事,更不用说这种利国利民的大事了。 所以对于萧岩的请求他欣然应允。 “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开始?” 既然答应了,就趁着天色还早,赶紧给它完成,好做其他的事。 “也好,那咱们就开始吧!” 说着两人朝屋里走去。 “刘皇叔,奠基业。除孙吴,灭曹魏。大一统,至此定……” 这次萧岩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字写得不怎么入眼,就主动提出由孔贤执笔,自己为他研墨。 “小友,这个蝌蚪一样的符号是何意思?还有这一个个圆圈!” 孔贤执笔,照着萧岩前面所写的格式逐字逐句地往下写,写了几句才发现不对劲。 刚才看的时候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这种不明其意的符号数之不尽。 遂而停笔,看向萧岩。 “您老说的这个是晚生自创用以表明句读和语气的符号!” “标点符号?和解?” “简单明了地说就是断句所用,待晚生说几个例子您就明白……这第一个,说的是一个书生访友的故事……” 这个故事说的是一个书生去朋友家做客,主人不想留他多住。 正好天下雨了,主人就在纸条上写了“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 书生见到,知道主人的意思,却拿起笔在字条上点了几个标点。 这一下就变成“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 主人一看,不留也只能把书生留下,给他安排了住宿。 “还有就是这书生回来后给别人做先生的故事……” 这说是一大户人家,主人特别的吝啬,想要请先生给自己家子弟授课却又舍不得花钱。 为此好多读书人都不愿意去他家当教席,这个书生听到了这个消息,就主动去这户人家应聘。 他对这家主人说,“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唯青菜豆腐不可少不得半文钱”。 这家主人一听很高兴,当即就录用了他。 等到饭点,书生桌上只有青菜豆腐,就向主人家提出异议。 主人家一听就不高兴了,跟他说这“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唯青菜豆腐不可少,不得半文钱”的不是他自己说的吗,怎么现在反过来跟自己理论? 这书生一听,就拿出纸笔,写出“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唯青菜豆腐不可;少不得半文钱”! 主人家一看,得了,只能是自己吃一个哑巴亏。 最后,主人家给书生摆了桌好酒好菜,还给他把工钱解了才把他解雇。 “诸如此类的例子还有很多,为了更好的阅读,晚生就自作主张使用了这自创的标点符号断句!” “可有更多的用处?” “有,这些符号我给他们分为点号、标号、符号三大类!” 接着萧岩又为孔贤详细介绍了标点符号的种类以及应用。 “妙!妙!此法甚妙!若是推广开,将会使天下读书人少走不少的弯路!” 一生浸淫学习之道,理解能力那是不用说的,萧岩乍一说完,孔贤就连连称赞。 就如刚才萧岩所述,现在的各种典籍都是没有断句的。 阅读者只能通过语感、语气助词、语法结构等断句,经常出现歧义、造成对文章字句的误解。 “老夫在此为天下读书人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 孔贤将笔放到笔架上,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朝萧岩行了一礼! “您老是名家大儒,大明文坛的泰山北斗……晚生怎敢受你大礼……如此当真折煞晚生也!” 孔贤对自己行礼,萧岩可是吓坏了。 连忙放下手中的墨块,过去扶起他。 “当得!当得!” 不愧为文坛大家,他的坦率让萧岩自愧不如! “这个不说了,咱们还是聊聊这的事吧!” “对对对……你看我,来来来,咱们继续!” 前几天流传与长安大街小巷的那三首诗,再加上今日所见所闻,眼前之人绝非等闲。 在他心里,已经将萧岩等同自己视之。 “从汉以后可以这样写……‘十五传,两百载。陈灭之,国乃改!’……” 两人一边讨论,一边把渐渐完善。 “……太祖兴,国号明。都金陵,转长安。历五世,及至今。” “终于完成了!” 放下笔,拿起纸张,上面墨迹将干未干,散发着一股香味。 名家出手,就是非同凡响! 看着手中孔贤那整齐划一、苍遒有力的字迹,再看自己前面所写,简直是不堪入目! 在看手上的稿纸,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此书算是完成了,不知小友有无刊印的打算?” “是有这个打算!暂时还不行!” “可是资金困难?” 现在的书籍刊印成本非常大,有能力写书却没能力出版的大有人在。 萧岩身为萧府子弟,想来是有这个能力出版的,不然这样的经典若是只能将其束之高阁,那就真的过于可惜了。 若是萧岩要出版,不管是缺钱还是缺人,只要开口,他都会帮助他的。 使明珠蒙尘,实乃天大之罪过。 “这倒不是!” “那就是刊印坊联系不上?难不成是刊印得少了人家不接?我这里有认识的刊印坊,要不我给你们牵个头你们谈谈?” “也不是这个……就是我自己打算开一家书局,这就是放书局售卖的!” “这个书局就包含了纸张的制造、书籍的刊印以及成书的出售!” 见孔贤如此热情,萧岩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对其如实相告。 “从纸张的生产到装订成册放到书局售卖,这样会不会因为布局过于庞大而无法在短时间内实现?” 寻常人只要能做成萧岩所说的其中的一件事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 如果真的按照萧岩所说的,那得需要多大的财力物力才能实现? 很多事情往往是在要成功的因为某些因素而功亏一篑。 这一个流程下来,耗资何止万计,就算萧岩背靠国舅府,孔贤也不禁为他担忧。 “但是不会,书局已经在装修中,纸坊在改造,至于刊印坊业已在着手准备了!” “其他的就不说了,这刊印可是需要不少精于雕刻之道的工人,莫非你们早已经在准备了?” 不怪孔贤有此问,他又不知道萧岩用的是活字印刷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工人来雕制雕版! “没有,我们也是最近才有这个打算的,对于刊印书籍我们不打算沿袭古法,因为那会使我们把大量的人力物力投放在上面,得不偿失!” “那你们打算如何做?” 书籍的流传一开始在竹简上刻字,接着是用布帛等书写。 纸张出现后一开始是用人工誊抄,那样颇为费时费力,一直到雕版印刷的出现。 虽然靡费工时,总算是使得书籍的生产制作达到了规模化,就算如此,这书籍的成本也还是非常昂贵的。 现在萧岩说不用这种方法,难不成他已经想到了更为简便的法子不成? “就是这种东西……”,刚才在造纸坊烧制的泥活字萧岩有带了几个回来,此刻正好拿给孔贤过目! “此物称之为泥活字,用之排版刊印,可以灵活操作,若是磨损了直接换掉就行,与雕版相比,省时又省力,还能省下不少的银钱!” “这东西真如此神奇?” 从萧岩手上结果泥活字,孔贤拿在手里反复观摩。 “您老试试?” 从一旁拿过印泥,递给孔贤。 萧岩对他如此坦白,连这活字印刷的诀窍都肯跟他说,因为他知道,像孔贤这种风骨的人,是不屑于做那等泄露机密的事的! “真的如此神奇!” 孔贤拿着泥活字,不停地变换着顺序,在纸上印出一个又一个的汉字! “若以此物再辅以其他工具刊印书籍,孔老以为如何?” 看着孔贤像个孩子一般,拿着泥活字在手上把玩,爱不释手。 “这些泥活字,如果用于印刷,在大明,甚至整个天下的印刷坊中,再难寻敌手!” 不得不感慨,手中的这几枚小小的泥活字,竟有那么大的威力。 这么说绝不是危言耸听、夸大其词。 若萧岩,或者说萧家的的能把这项技术应用于书籍的印刷,假以时日,整个大明的印刷业都将洗牌。 洗牌的结果,估计就是萧家的印刷坊一家独大,其他印刷坊都只能仰其鼻息以求存活。 “大道至简,就是不知这么灵活的方法小友是如何想到的?” “我这也是拾前人牙慧罢了!” “哦,愿闻其详!” “您老这边来!” 说着把孔贤引向一旁的墙壁,那里挂着一副鸳鸯戏水图。 这图据说是本朝名家的手笔,价值千金,萧岩也没去探究过。 因为这幅画是萧潇送过来的,当时她还说这幅画是本朝名家宋智仁存世不多的珍品,让萧岩小心对待。 萧岩对此很是抵制,你说好好的在一单身狗房中挂什么鸳鸯戏水图,不是存心气人吗! 当即就向她提出了反对意见,可是萧潇又说了,这幅画价值千金,若是损坏了,就让萧岩十倍赔偿。 动着一下都是钱,萧潇坑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索性就让它挂在那里吃灰,也没去研究是不是真品。 “这幅画是宋智仁先生的真迹,莫不是还跟他有关?” 在画作之前仔细观摩,见多识广的孔贤自然能分辨这是真品还是赝品。 “咱们关注的不在画的本身,您看这里……” 萧岩指着画中盖有宋智仁印章的地方,在其旁边,还有几个同样是其他人的印章所留下的印记。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又不是他画的也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大名。 就好像有的人出去旅游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来过一样,在景区留下某某某到此一游的标记。 “原来如此,因小见大!还能联系到实际生活中,小友这份观察力,非我辈能及也!” 第四十四章 圣人门下 “您老谬赞了!” 对于孔贤的赞美,萧岩还是非常受用的,要知道整个大明能被孔贤如此赞扬的屈指可数。 “等小友的书局开张,这间店铺的收入用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可以预见,书局生意大火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所出书籍的售价几何! 若是能将价格降低一点,对于天下读书人来说,无不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先生此言差矣!我开这家书局,不是为一己私利,而是为了天下众多的读书人谋福祉,让天下读书人都能读得起书,所以……” 停顿了一下,萧岩继而铿锵有力地说到,“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新华书局所出书籍,同等质量的书,别人卖十两,我卖五两!” “此话……当真?” 听到萧岩的话,孔贤感觉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这是给激动的! “千真万确!晚生一直秉承的理念便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其他几项暂时无能为力,但是这为往圣继绝学还是力所能及的!” 反正吹牛又不花钱,当然是吹得越厉害越好!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风华正茂正当时,大明文学一道,终是后继有人!” 先而喃喃自语,最后则是激动地拉着萧岩的手,能够生而见到大明文坛的兴旺发展,此生已是无憾! “孔老,您别听他瞎说,这人就没个正行!” 早在两人讨论书局定价的时候,萧潇就已经到了门外。 刚听到萧岩那宏大的理想时,她心里也是欢喜的。 只是一想到萧岩不务正业的混账行为,气得她直接走进屋。 “先生,喝茶!” 她来是给孔贤送茶的,将茶具摆上,再将茶水倒好递给孔贤。 “谢谢萧家小姐!” 接过茶,吸入一口细细品味。 “茶入口中,回味无穷!当真不是凡品,萧小姐这煮茶的手法也是独具匠心!” 大户人家,喝的茶都是与众不同的珍品,孔贤家中也有不少的名贵茶叶,好坏自然萌分辨出来。 “多谢孔老盛赞,小女子荣幸之至!” “小友不来一杯?” 三人就自己端着杯子慢慢品茗,不由把目光转向萧岩。 “这就不用了……晚生不好此道,您老慢慢品尝便是!” 茶壶里面飘着的可不止茶叶,葱姜蒜等肉眼可见。 这哪里是泡茶,整一个黑暗料理。 就算是茶艺师泡出来的他也只是品个新鲜,哪里会喝这东西。 听到孔贤的话,萧岩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 “世兄,来,不要客气,我给你也倒一杯!” 在外人面前,萧潇难得主动地给萧岩面子,这“世兄”也是第一次听到她称呼自己! 说着萧潇就自顾自地拿出杯子,倒了一杯,给萧岩递过去。 “谢谢,心意我领了,茶就不用喝了!” 唯恐避之不及,萧岩又怎么可能主动去拿。 “世兄~~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哟!” 趁着孔贤专注于品茶,萧潇凑近萧岩,在他耳边轻轻耳语,“如果不想等会我发火,就把它喝了!” 说完离开,然后手中端着茶杯,一脸笑意地盯着他看。 “我……” “世兄……三思哦……” 萧岩刚想说什么,萧潇继而威胁到。 话中并无威胁之意,只是语气中所表达出来的意思萧岩又怎么会理解错。 被一个小女人拿捏得死死的,萧岩敢怒不敢言。 孔贤在场,也不好就此转身离去,只能走上前,从她手中接过杯子。 拿着杯子,看着里面的茶汤,就如毒药一般。 闭着眼,一仰头,直接将茶汤一饮而尽,而后把茶杯递给萧潇。 茶汤入胃,这滋味,妙不可言! 只见萧岩努力忍着,让自己不要当场吐出来。 “好厉害!让妹妹再给你来一杯?” 说着萧潇就提起茶壶作势欲把杯子满上。 “求放过!” 萧岩真的怂了,为了不在孔贤面前出丑,只能用萧潇懂的表情向她求饶。 “这次就放过你!” 萧潇见他求饶,也就顺势饶过了他。 而萧岩见到萧岩停下了倒茶的动作,终于是把心放下来。 “孔老,今日授课,不知您对府中子弟的资质作何评价?” 府中三人,皆为冥顽不训之辈。 先说朱九常,花花肠子一大堆,有萧潇压着还好,一旦萧潇放任不管,指不定就跟京城的那些纨绔没多大区别。 还有萧湘,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萧潇不那么认为。 作为女子,才貌双全方为佳者,不然等以后出嫁了就只能做个漂亮的花瓶,还谈何相夫教子! 至于萧岩,她已经无力吐槽。 这个人说他不务正业吧,他所做所为皆为正途,不像那些富家子弟,每日只知道斗鸡走狗、调戏良家妇女。 说他积极上进吧,每件事除了开头提出意见,其他时间可以说是在混日子。 今日孔贤已经开始上课,如果可能,以后也希望他继续给几人授课。 如此就旁敲侧击地想知道他的想法。 “今日那两个小朋友资质尚可,在我所教授过的弟子中当属尚品,至于萧岩小友……” 听到萧潇问自己,孔贤停下喝茶的动作,继而沉思,“萧岩小友学识渊博,非是同辈之人能及,只差一个机会,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您老就别夸他了,你看看他这样子,活像一个市井无赖,哪像您老,教书育人,风骨傲然!” “你这女娃子就是嘴甜……不过你也别因为萧岩小友的外在表现就否定了他,一个人,是否有真才实学,只有深入了解才能知道的!” 即使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他也看得出来,萧潇如此,为的不就是萧岩吗! “孔老一语中的……要知道这怀才就像女人怀孕,时间久了才能看出来!” “噗……” 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萧岩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一个没忍住,就直接喷了出去! “你要死啊!会不会说话?” 萧岩的比喻让孔贤把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可见他是多么的混账! 被他气得不行,可是碍于孔贤在场,又不好发作,只能用眼神瞪着他。 “什么嘛!我又没说错,您老说对吧?” 懒得理萧潇,萧岩找来毛巾给孔贤清理衣服上的茶渍。 “话粗理不粗……这个比喻恰到好处,是老夫修身养性的功夫还不到家,不怪小友!” “照此说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学堂听课?” 萧岩顺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授课讲的都是各种典籍,大道理,比后世上历史课还无聊,毫无生趣可言。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赚钱,除了赚钱还是赚钱。 等赚到了钱,就娶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然后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一座宅子。 再买上几亩良田,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逍遥又快活! “你想得美!” 好不容易为他几人请来了教席,现在居然说不去听课,那这先生请的意义何在? “萧岩小友确实不用再去课堂听讲,不过若是有时间,听听也是不错的……学而不厌,是为大也!” 即使觉得他才华横溢,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有些经验,只有经过岁月的沉淀,才为可贵。 自己对于萧岩,是打心里看中,能在学习之道上对他有帮助,自己是义不容辞。 “谨遵孔老教诲,晚生记下了!” 对着孔贤弯腰,然后双手作揖,郑重地向他行了一礼。 “老夫在外授课,从不收徒,今日与你一见,甚是投缘,不知小友是否有意拜入我圣人门下,为大明文化的发展贡献一份力?” “这个我替他应下了!” 听到孔贤居然要收萧岩作弟子,萧潇心里别提多高兴。 要知道孔贤到现在正式的弟子屈指可数,若是萧岩能当上他的弟子,任谁见到了都会礼敬有加! 不仅如此,如果在官场上,若是你师从名师大家,往上走的机会都会比别人多不少,这就是出身的重要性。 “您老先等着,我去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当然是准备拜师需要用到的一切了。 虽说拜师需要到孔贤家去,可现在他开口了,差的就是一个仪式。 萧潇深知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的道理,所以一听到孔贤有意收萧岩为徒,就自作主张地替萧岩应下。 现在更是要去给萧岩准备拜师所需的物品,为的就是尽快把这件事落实。 她与萧岩的关系,只要是有益于萧岩的,她都会积极促成! “真是不像话,我这就去把她叫回来!” 说着就要出去追萧潇。 “无碍无碍,难不成你不想入我门下?” “这倒不是,只是她这也太心急了,没了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适时的变通也不是不行!” “如此,失礼之处还望先生见谅!” 孔贤都如此说了,萧岩还能怎么做。 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连称呼也换了。 萧潇亲自动手,效率自然不用多说。 没多久,她就把一切都准备好,带着东西过来找二人。 在大明,尊师重道,乃久远之传统,故周代已有释奠尊师之礼! 师傅与徒弟的关系建立较为朴素,心仪成礼,辅以束修而已。 又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说,即“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所以现在多数人家祭祀的对象“天地君亲师”里的“师”即为师傅的意思。 所以在某些行业里,一入师门,管教之权全在师傅,连父母也不能插手! “这孩子顽劣,以后就有劳先生教育了!” 这个拜师礼对萧岩来说,是很重要的,所以府中萧夫人、萧湘和朱九常也来到了小院,共同见证他的拜师仪式! “他才学兼优,能入我门下,也是我之荣幸!今后定会引导他潜心学习,走上光明大道!” 说话间萧潇已经命人把孔夫子的画像挂到了墙上,设香案于画像前! 拜祖师,这是拜师的第一步。 “今有萧氏子萧岩,拜入我圣贤一门,望先祖应允并庇佑其成才,弟子孔贤敬上!” 一切准备妥当,孔贤就像孔夫子画像上香,然后行礼,做完这一切后往一旁的太师椅走去。 “还不快快向祖师行礼?”走到位置上坐下就让萧岩向画像行礼。 萧岩走到画像前,纳头便拜,如此三次,方才礼成!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拜完孔夫子画像,早有等在一边的萧潇倒好茶,递给萧岩。 这是拜师的第二步,行拜师礼! 孔贤坐在上首,萧岩双膝跪地,奉上手中的热茶! “好!好!好!” 孔贤连说三个好字,从萧岩手中接过茶,喝了一口! 这碗茶名为改口茶,即从今往后改叫师傅! 接着萧潇又让人为萧岩送来六礼束脩,分别为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以及干瘦肉条。 送这些东西给先生作为束脩,每一样都是有寓意的。 芹菜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 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 红豆寓意红运高照。 红枣寓意早早高中。 桂圆寓意功德圆满。 而送干瘦肉条则是表达弟子的心意。 不仅如此,萧潇还为孔贤准备了红包,以表对他来府中为自家子弟授课的恩情。 对于这些礼物,孔贤欣然接受,随后萧岩又对他行三叩首之礼,继而递上自己的拜师贴! 孔贤接过放在怀里收好,这拜师礼仪就算完成了! “为师今日来得匆忙,未带其他东西,这块玉佩乃是先父所赠,为上好的和田玉”,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了萧岩。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希望你不负为师,做一个如般的君子!” “弟子谨遵师傅教诲,定当牢记于心,时时鞭策自己!” 都不是缺钱的人,这枚玉佩象征的意义大于它的价值,没有犹豫,萧岩就从孔贤手中接过,再次对他行了一礼! “萧岩,今后你为我圣门子弟,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万不可做出有损家国天下的事,可记住了?” “弟子谨记于心!” “你既入我门下,不知可否有表字?” “因家中琐事缠身,还未曾取有表字,不若先生为弟子取一个?” “那好,你名萧岩,岩之者,山石也,山石坚韧刚强!” “为人血气刚强,则柔之以调和……不若就叫柔然吧!” 第四十五章 万事俱备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大,需两个烧烤架……” 第二天一大早,萧岩的房中就传出了朗读的声音,只是这传出的内容也…… “师傅,里面是何许人,竟然敢篡改经典并堂而皇之地朗读出来,不怕被世人所耻吗?” 门外,孔贤驻足而立,在他身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听到这段话,正在那里顿足捶胸。 也是,不说他,若是可能,就连孔贤也想把这敢于篡改经典的人拉出来打一顿! “一个有意思的人,你见到就知道了!” 孔贤摇头苦笑,能做出如此惊人的篡改,除了萧岩还能有谁! 接着便带着这前面往房间里走去。 昨天拜完师,又留在国舅府吃了晚宴。 席间听闻萧岩为了书局的开张,还准备了其他几本能与媲美的启蒙读物,便说今天提早过来。 一来过来授课,二来想看看萧岩所写为何物,一睹为快! 还有就是萧岩跟他说的,自己造出了标点符号,又改良了印刷术,希望师傅帮帮忙,给一些典籍分句然后注疏!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可孔贤说他平日在家做的就是释文注疏,寻常的典籍他都已经做好了注解。 萧岩要的时候尽管去取就是,若要注疏,理应给三字经做注。 为此师徒两一拍即合,约定好今日共同为做注解,孔贤还说今日要带一个有趣的人前来与萧岩见面。 所以此刻他才会早早地出现在萧岩的小院里,并带着一个小少年。 屋内,朱九常与萧湘坐在位置上,萧岩站在一旁,正给两人做着解说。 昨天听闻孔贤要给萧岩所写的做注疏,索性就把学堂暂时性地搬到这小院中。 萧岩本来是不同意的,奈何萧潇问都没问他,就直接让人把他屋子的前厅堆满了书籍。 这些放在这里,有备无患,需要用到的时候好找! 是以这一大早,两人就出现在这里,他们刚来的时候,萧岩还在睡觉,直接就被萧潇从床上拎下来。 对于萧潇的做法,他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睁着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萧潇,像是要用目光把她虐一遍。 萧潇才不管他的眼神怎么样,有本事就出手,分分钟教他做人。 府中朱九常的师傅可是武术名家,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萧潇自然是问他讨要了一套女子防狼术。 若是对上五大三粗的汉子,估计只有逃生的命,可是对上萧岩这小胳膊小腿的,让他失去行动能力是小菜一碟。 一番梳洗,匆匆吃过早餐,萧潇离去,就只剩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三人在一起,当然是讲故事了。 讲了半天,二人是听得津津有味,心神也随着萧岩的故事渐行渐远。 讲完了一节,孔贤还没来,顺手拿起一本书,正是,随手一翻,正好看到了这一篇。 萧岩就笑着跟两人说自己也有一篇吃货版的,问两人要不要听。 萧岩出品,必属精品,两人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纷纷要求萧岩快点说。 于是就有了孔贤带着少年在门外听到的那段诵读声! “……一份秘制,一份微辣,再来一瓶茅台,带你勇闯天涯!” “想不到你对吃的研究也这么深入,就连这古典文章也能加入吃的元素进去!” 等孔贤走到屋内,萧岩正好把那改编过的念完。 “先生好!” “老师好!” 见到孔贤过来,几人连忙起身行礼。 “好了,今日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说着把少年叫到跟前。 “这位宇文泰,宇文家有名的神童,天资聪慧,更具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目前算是我的记名弟子!” 接着又向宇文泰一一介绍几人,特别是萧岩,现在可算是他的得意门生,自然是看中非常! “师兄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介绍完毕,宇文泰郑重地向萧岩行礼。 这就是正式弟子与记名弟子的区别,记名弟子,不论你进门多久,年龄多大,只要见到正式弟子,都得称呼其为师兄。 “同好同好……初次见面,师兄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幅手稿就送你了!” 一入门就当师兄,萧岩还是挺高兴的,随手就拿起昨晚上写的一叠手稿递给宇文泰! “弟子规——总叙: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 “这是?” 结果手,目光放到了第一页纸上,看了第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柔然可是又作出什么好文章了?” 见宇文泰的样子,孔贤从他手中接过手稿,略微翻阅,就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岩。 这篇文章名为,跟一样,都是三言韵文,也同样是可以用来作为启蒙教材的! 全书以中“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一章为总纲。 共分为五部分,各选择、、、和朱熹语录编辑而成。 全文总计360句,1080字,内容涉及生活起居、衣服纽冠、行为仪止、道德品性、处世之道等,详于道德教育。 所谓“弟子”,不是一般的意义,而是指要做圣贤弟子。 而“规”则是“夫”、“见”二字的合体,意思是大丈夫的见识。 “弟子规”便是说,要学习圣贤经典.做圣贤弟子,成为大丈夫。 “你师兄对你真是不错,这般书稿价值何其之大,就直接送你,需得好好保存!” 将书稿还给宇文泰,又看了看萧岩,“看来为师又有得事可做了!” “多谢师兄,师弟一定会将之保存好的!” 感觉到手中的手稿虽轻,价值却是沉甸甸的,不由走向萧岩,再次向他行了一礼。 “书籍就是用来阅读的,若将之束之高阁,又有何用?我送你此书,就是让你学以致用,而不是用之来装点门面的!” 作为第一本面世的作品,这手稿自有其收藏的意义,若是经过岁月的流传,价值又何止千金。 只是萧岩送他手稿,是因为读书人最重的是学识,故而把这篇新鲜出炉的作为见面礼送给了他。 “师兄高见,师弟明白了!” “好,我们先授课,今日所学,接昨日的,咱们翻开书本……” 随着翻动书本的声音响起,今日的授课也正式开始。 古文虽枯燥,但在孔贤的课下,不至于像别的先生所教,那么的毫无生趣, 课堂之上,孔贤引经据典,并常与几人互动,把枯燥的课上得生动无比。 授课结束,孔贤就开始为萧岩的做注解,其余几人则在一起相互学习与探讨刚才所学内容。 接着萧岩又开始书写,时间紧迫,只能抓紧,不然等书局装修好却无书可售,岂不闹笑话? 当“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跃然纸上的时候,在一旁的宇文泰眼睛都直了! 这还是人吗?大明的经典文集他都有涉猎,萧岩所写的这些,完全是他没有见识过的。 加上早前送自己的和昨天的,皆出一人之手,还是如此一个年轻的少年! 同样是人,自己得别人称赞神童已是天大的荣耀,反观萧岩,最近才在长安渐露初角,得诗仙一称。 再看人家现在,已经是出了三部足矣流传千古的佳作,自己除了空有神童的称号,一事无成。 人比人是真的要气死人的! “师兄,何以如此多才?” 看了许久,宇文泰忍不住开口问到。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对于宇文泰的疑问,萧岩用一首朱熹的来回答他。 这是一首有哲理性的小诗,借助池塘水清因有活水注入的现象,比喻要不断接受新事物,才能保持思想的活跃与进步。 此情此景,众人遨游在书的海洋中,他脱口而出的这首诗最为应景,就连孔贤都停下了书写的步伐,赞许地看了萧岩一眼。 “萧岩作为你们的师兄,为你们树立了很好的榜样,当以他为标尺,力争上游,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栋梁之才!” 能收到萧岩,对他简直是一个意外之喜,这趟国舅府之行大有所值! “是,徒儿谨记!” 对于师傅的教诲,几人连忙回到。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几人朝夕相处,各自的同窗之情也在逐渐的增强。 好不容易把、、和写完,又在孔贤的帮助下把注解作好。 书局的装修与刊印坊和造纸坊的改造都已经完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造纸坊的试制结果了! 书籍准备完成,又去孔贤府上借了好多典籍与注疏,然后萧岩便把精力转向了造纸坊。 这几天来萧岩往造纸坊跑的次数明显增多,因为是第一次制作,好些地方需要反复地试验,以达到最好的标准。 “萧大哥,能不能成功?” 今天是个大日子,一堆人涌入造纸坊的抄纸房内,顿时让房间内显得拥挤! 这些人里,有孔贤、萧家二姐妹、朱九常、宇文泰以及造纸坊内的工人! 孔贤作为圣人之后,听萧岩说新式造纸法能够节约不少成本,就带着宇文泰一起过来见识见识。 萧家姐妹与朱九常都是作为书局的股东过来见证这重要的一刻的! 现在人群里,萧岩俨然成了几个年轻人的头。 站在萧岩的身后,看着萧岩在拿着竹帘在水槽中荡来荡去,不由凑上前! 水槽中的是经过添加化学作坊里面生产的化学品制作而成的纸浆。 因为要控制成本,这些纸浆所用原料都是寻常所见的竹木。 为了将这些原料粉碎,萧岩还让与朱九常成立的研究所打造了几台用水力驱动的粉碎机。 如此一来,大大缩短了纸张的制作周期,为了得到更好的纸张,纸浆的配方做了好几次更改,现在萧岩做的就是抄纸 把纸浆放入抄纸槽内,使纸浆纤维游离地悬浮在水中,然后把竹帘投入抄纸槽中晃荡。 萧岩的手轻轻地摇晃着,让纤维均匀地平摊在竹帘上,形成薄薄的一层湿纸页! 然后抬起来,看着上面洁白无瑕的湿纸张,萧岩满意地点了点头。 “成了!” 然后就把竹帘交给了边上的人,拿去进行脱水处理,因为只有一张,所以没有等多久,就拿到了成品! “都看看!” 萧岩把纸张给众人传阅,这纸张入手柔软、韧性十足,比之其他造纸作坊所出的成品,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重要的一点,这纸张的成品低,不挑原材料,制作周期短,比之其他,优势不是一星半点! “吩咐下去,暂时就照这个配比制作,若有其他需求,再行试验!” 如果要成批量制作,则需要将抄好的湿纸页叠在一起! 等到一定数量的时候,经过压榨,然后拿去烘干脱水,才算是制作完成! “真没想到会有如此神奇的方法,竟然能将纸张的制作周期缩短那么长,之前我说整个大明的刊印坊唯萧家一家独大……” “现在看来,这天下造纸者,又得让萧家独占鳌头了!” 真不怪孔贤有如此的感慨,印刷一术,若有消息泄露出去,别人还可以仿造,因为那个技术门槛不高。 只需要有雕工好的匠人,再辅以顶级的烧制陶瓷的师傅,就能制作出泥活字。 这东西就算质量不过关也没事,反正成本又不高。 可是当前作坊内生产纸张的工艺就算别人学了去,也是生产不出来的。 那些被萧岩称之为“大力神”的粉碎机,就算是鲁班再世,也不一定制作得出来! 那些用以加速原材料腐化的神奇的液体,更是让人侧目,没有这东西,就算有那粉碎机也无济于事! 要知道现在的造纸过程十分繁杂,靡费时日良久,萧岩所用之法,有巧夺天工之妙。 其中所涉及的知识之广博,是他自己都无法企及的! 站在一旁,看向萧岩的眼神不由更加的凝重! 大明有此子,不知是福还是祸?! 萧岩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老师心中所想,只觉得这纸一旦开始量产,离书局开张更进了一步! 万事俱备,东风一来,便财源滚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ps:各位对本书有什么好的建议请留言 另外,若是觉得本书可以,希望大家多多宣传! 第四十六章 蛋糕与卖身契 有萧潇的全力支持,所有的一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造纸坊的成品出来后,刊印坊已经用活字印刷术排版印制了第一批书籍。 因为是试样,第一批只是拿来给工人们练手的,反正成本又不好,要做就做最好的! 等刊印坊的工人都上手后,造纸坊已经堆积了不少的纸张,旋即安排投产。 不论是萧家的老员工还是萧岩后面所招的员工,萧岩都给他们开出了很好的待遇。 你投我之以桃,我报之以李! 萧岩对他们的好,他们自然能感受到。 因此,萧岩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铆足了劲,全力生产,只为了让萧岩的书局早日开张! 纸张造出来后,一应事宜有萧潇安排的人接手,萧岩又变得无所事事、整日游手好闲的。 人就是一个矛盾体,忙的时候想停下来,等到真正的闲下来的时候,又想着找点事做! 这天,萧岩刚从外面浪回来,在门外隔着门框远远地就看见里面有一个人在石凳上坐着。 走近一看,原来是府中的二小姐萧湘! “小美女,在想什么呢?” 此刻的萧湘坐在石凳上,双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脸上尽是驱之不散的愁绪! “臭石头,你回来了!” 见到萧岩回来,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是怎么了?一脸的忧愁……难不成被大小姐训了?” 能让萧湘如此的,府中除了萧潇,就再无他人敢让她如此! 若是往常,萧岩指不得让她不要叫自己臭石头,现在看她的脸色,也就懒得跟她计较那么多。 “不是姐姐啦……是我自己的原因!” 听到萧岩的话,萧湘连忙站起来为姐姐辩解。 “哦!那你跑我这里来干嘛?” 按理说,如果萧湘有事,不去萧潇那里就是去萧夫人那里。 自己跟她,貌似不是那么的亲密,对的,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 “嗯……这个……那个……” 听到萧岩问自己,她捏着衣襟不知该如何开口! 若是别人,不用她来说,这么可爱的小姐,只要有需要,别人都会给她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再者,以府中二小姐的身份,别说是命令一个人办事了,就是命令一帮人,别人也莫敢不从! 可萧岩本就是一个不受约束的人,府中除了姐姐与母亲,还没有谁能让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自己与他的关系不远不近,以前还捉弄过他,谁知道他会不会记仇,要知道他可是连太守家的公子都是说打就打的! 心里实在没底,可是自己又是想不到办法了才来此地的。 “到底怎么了?” 看她的样子,萧岩实在是不忍,就问到。 “你会帮我吗?” 萧湘闻言抬头直视萧岩。 “你傻呀!你都不说什么事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帮到你!” 萧岩脸都黑了,总不能你让我帮你摘星星摘月亮我也帮你摘下来吧? 即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那我说了你一定要帮我!” 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注视着萧岩,直等着他的答案,想来萧岩若是不答应,定会当场哭得梨花带雨的! “好,我帮你,可以说了吧?” 把萧湘按到凳子上坐下,自己也在另一边坐下,然后等着她的后文。 对于萧湘,除了有些调皮,萧岩还是比较喜欢的。 这种喜欢是那种兄长对妹妹的喜欢,就像对何毓秀一样。 妹妹有求于己,做不到的也要想尽办法去做,不然怎么当兄长! “萧家哥哥,你可知皇姑母的寿辰?” 听见萧岩答应帮自己,她心里喜滋滋的,也不再叫萧岩臭石头,转而称其萧家哥哥! 这声哥哥,直把萧岩骨头都叫酥了!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难不成与这有关?” 皇后娘娘寿辰,这么大的事只要是个人都知道! 别的不说,最近整个长安城中大街小巷已经开始布置起来,充满了节日的喜庆。 再说了,与他在洛阳分别的夜郎王一行,不就是为了给皇后贺寿而来的! 想到夜郎王,就想到了阿兰,那个彪悍而又细腻的奇女子。 虽说分别时说了,有机会去拜访他们,到了长安这么久,一直都没去。 一来身份悬殊,他们这些藩国来的使臣都是被安排在鸿胪寺辖下的国宾馆入住。 萧岩一介草民,怕是连鸿胪寺的大门都还没靠近,就会被乱棍打出。 再一个,苗家女子的热情似火让他无法平静地与之相对,这样两不相见,也许是最好的方法。 “嗯,是关于皇姑母寿辰礼物的事。” 既然萧岩已经开口,她就把自己的来意跟他说了一遍。 那就是关于寿礼的,萧潇有萧岩提供的援助,寿礼自然是不愁。 可是她就不一样了,这次给皇后的寿礼想要别出心裁,可是没人能给她帮助。 还是小蛮跟她说的,萧岩其人足智近妖,脑中想法千奇百怪、天马行空! 去找他,说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找萧岩,她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个想法在第一时间就被她否决了! 她也知道萧岩有想法、有智慧,可是两人的关系没那么亲近,他会帮自己吗? 因为不确定这一点,所以才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想法掐掉了。 可是小蛮跟她说,别看萧岩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倨傲模样,还显得特别的不靠谱。 可若是他答应帮忙,此事大有可为。 至于他会不会答应,以萧湘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样子,不去试试怎么能知道结果。 所以怀着忐忑的心情,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她就往萧岩小院行来。 到了地方却没见到萧岩人影,索性就在院内的石凳上坐着等他,就有了萧岩进门时看到的一幕。 小小少女,脸上遍布愁容,我见犹怜! “寿辰的礼物?这个我倒是有些想法,可是没有动力,这事不好办啊!” 听到萧湘的话,萧岩滴溜溜地转动着眼珠,心里一下活络开来。 这二小姐作为府中的宠儿、天之骄女,受尽了萧夫人与萧潇的万般宠溺,自己的卖身契说不定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主要还是萧湘生性善良,比较好骗。 若是让萧潇知道了他此刻的想法,定会将他大卸八块,然后扔河里喂王八! 这么可爱的人都舍得欺骗,如此行为,简直是狼心狗肺,禽兽之至。 杀了他就是为民除害,免得他再去祸害别人。 “那你需要什么好处?是银子吗?我可以给你好多好多的!” 性格单纯善良的她哪里是萧岩的对手,直接就被他给勾上钩来。 “谈钱多伤感情!是这样,我与府内签订的契约已经到了,可是大小姐却不把卖身契发还与我,你看是不是?” 不说外人会作何感想,就连萧岩自己有些过意不去! 如此套路一个无知少女,真的不会被天打雷劈的吗! “这样啊!我去跟姐姐说,她最疼我了,一定会把卖身契还你的!” 果然是好骗,这就上套了。 “二小姐大恩大德,我一定会铭记于心,时时感激的,做起寿礼,也更加有动力!” 心里乐开了花儿,面上一副感激万分的模样,让萧湘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事情办好才行。 不然对不起萧岩的这份帮助之情。 “行了,那你先准备吧,我这就去跟姐姐说!” “好,二小姐慢走!” 待萧湘走后,萧岩就原地跳了起来,这是激动的。 一旦拿到卖身契,自己就是自由身,真该庆祝一番。 只是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先把寿礼解决,拿到卖身契再行庆祝不迟。 到时候摆个十桌八桌的,把亲近之人都叫上,一起庆祝! 寿辰,通俗来讲就是过生日。 皇家与普通人家不同之处就是寿宴的规格更高,场面宏大! 那既然是过生日,又怎么能少得了过生日必有得生日蛋糕呢! 既然答应了萧湘,左右无事,就掉头往外走,去收集做蛋糕的材料。 再说萧湘,从萧岩的小院离开后,就径直去找萧潇。 在府中找了一圈没找到,问了下人,知道姐姐有事出去了,只有母亲在家。 知道母亲在花园里,她又急匆匆地往花园赶去。 “娘~~” 花园里,萧夫人正领着下人在清理园中枯死的枝丫。 现在的萧家,对外有萧潇经营,于内有福伯主持,她自然乐得清闲。 平日里也就是刺刺绣、种种花来打发时间,若是实在是无聊了,就约上几个熟识的贵妇人上街去逛逛! 萧湘一进花园就看到母亲在花丛间忙碌的身影,大声喊着就向她跑去。 “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为娘教你的规矩呢?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将来若是嫁了人还这样,该如何是好哦!” 刚听到声音,转眼人就已经到了自己跟前。 萧夫人把手上的活计交给找人,拉着萧湘往凉亭走去。 嘴里虽然说着萧湘,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宠溺。 “才不要嫁人……人家要一辈子都陪在娘亲身边侍奉娘亲!” “你呀……这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拉着她的手,娘俩坐在一起,“娘也想陪着你,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朝一日遇到了那个你 第四十七章 制作蛋糕 “呃……” 对于女儿这突然冒出来的问题,萧夫人也是措手不及。 萧岩与萧潇的婚约在他们刚出生时已就确定,知情者不过两家的父母,就连萧潇都是在萧岩到了扬州后才知道的。 即使到了现在,府中知道的,也就她、福伯、牛牪以及萧潇主仆。 至于萧岩,当初上门时只字未提婚约之事,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都没见他提起,想来是真的不知情。 “这个事啊……是你姐姐的主意!” 这事她知道,可真不是她主张的。 按照她的想法,就是让萧岩读书考功名,也能光宗耀祖。 可是萧潇不同意,说萧岩心高气傲,要磨一磨他的性子,就与他签订了卖身契,让他到府中做仆人。 “那现签订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咱们要不把卖身契还给萧家哥哥吧!” “这事都是你姐姐在管……具体的为娘也不是很清楚!” 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是萧潇亲自定的,她不好插手其中! 其实吧,以前觉得萧岩表现中规中矩,不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可是从扬州出来后他一路的表现那可真的能用出人意料来形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府内压抑久了,所作所为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特别是现在各种层出不穷的赚钱手段,跟萧潇相比,不分伯仲,也让两个人的婚事,更加地门当户对。 有出息,不管是经商还是为官,总比碌碌无为的好。 “好吧,我等会儿去找姐姐!” 既然娘亲都不能做这个主,只能等姐姐回来后再去找她商量。 “姐姐,晚上好!” 当晚,吃过晚饭,萧湘就悄悄地跑到姐姐的闺房,趁着她没注意,一下子出现在她面前! “你个死妮子,走路都不带不出声的?” 萧湘的突然出现,吓是没吓到萧潇,反倒给她一顿好一顿收拾,“看你下次还敢吓人不?” 直接捉住萧湘的,往她胳肢窝挠,直把萧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姐姐……哈哈……我不敢了……嘻嘻……你饶了我吧……哈哈……” “……哎呀……好痒……” “妹妹真的不敢了……哈哈……放过我好不……好……” 被萧潇一番收拾,她笑得眼泪都快留下来了。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玩累了,两人并排躺在萧潇的绣床之上,亲昵无比! “说吧,今天找我何事?是惹祸了还是零花钱没了?” 今天一回来就听下人说萧湘满世界地找自己,吃饭的时候没好开口,现在过来,百分百就是为了此事。 这丫头在府内属于是那种横着走的主,自然没人惹她,就她自己也惹不出什么乱子。 怕就怕在外面惹了别人,要知道这长安城,随便扔块砖头出去都能砸死几个当官的。 如果用萧岩的话来形容那就是五品六品多如狗,四品三品满地走。 至于一品二品的大员,运气好了,被砸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当然了,如果真的敢往外抛砖头,你就做好下狱的准备吧! 天子脚下,行刺朝廷官员,想来是活的不耐烦才会做的事! 如果是在外面惹事了,苦主早就找上门来,她也不会有心情过来吓自己。 可若是零花钱花完了,她只需跟自己说便是,用不着弄得人尽皆知。 “才不是呢!人家不过是想姐姐了,想找你玩嘛!” 被萧潇说得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把被子拉过来盖住头。 姐姐说的没错呢,以前都是没钱或是惹祸了才来找她。 似乎除了添乱,自己还真的没有做过什么正事。 “真的吗?” 看着萧湘的样子,她不由往她那边靠了靠,然后搂住她的肩膀。 自从自己当家做主以来,不记得两姐妹已经好久没这般说过话了! “真的!” 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然后双脚一蹬,把鞋子踢掉,一个翻身就滚到床上去。 接着把被子拉过来盖住自己,“今晚跟姐姐一起睡!” 也不管萧潇同不同意,双眼一闭,假装睡着了。 这像是没事的样子? 没拆穿她,把鞋子脱掉,然后躺到她的身边。 她倒要看看这个调皮的妹妹能忍到何时,这样子,所图不小! 觉察到姐姐躺在自己边上,闭着眼的萧湘心里在想着怎么跟姐姐开口。 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跟娘亲说了就可以拿到卖身契,谁知道连娘亲也管不了这件事。 现在只能希望姐姐能够松口,不然自己答应了萧岩却没做到,就真的太没面子了! “姐姐,睡了没?” 终究是少女心性,还没过多久,萧湘就开口问到。 “姐姐~~” 过了一会儿也没听见萧潇的声音,睁开眼,刚把头转过来就看到姐姐一手搭在腰上,一手撑着头侧身靠在枕头上,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小九九都被姐姐看了个透,心中羞涩难当,再次钻到了被子下面。 “什么事?说吧!” 对于这个妹妹,一家人都当做宝贝,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从小就无忧无虑地在母亲和自己的庇护下成长,也不知道是何事能让她如此的拘束。 若是以往,不论是看中了什么想要的亦或是做了错事怕被母亲责罚。 每次到自己这里都是直接就跟自己说,哪像现在,扭扭捏捏的,欲语还休。 “那我说了你可要答应我!” 从被子里慢慢伸出头,露出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紧张地盯着萧潇。 “好,你说,只要姐姐能办到的,都答应你!” “嗯……我想要臭石头的卖身契!” “好……” 刚准备答应,一下子回过神来,“你说要的什么?卖身契?” “嗯!” 听到姐姐的发问,萧湘弱弱地答到,听她的语气,该是生气了! “是那混蛋让你来拿的?” 这话说完,已经见她脸上隐约有怒气升起。 当然了,这气可不是针对对萧湘,而是对某些不知死活的人。 这不知死活的自然是萧岩,萧湘作为家里的掌上明珠,萧岩居然敢怂恿诱导她,真是欠收拾。 “不是……不是的……” 怕姐姐误会了,萧湘连忙坐起来,把事情的原委跟她说了一遍!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帮你这点小忙还好意思开口……” 嗯,在萧潇的心里,这真的是一点小忙,很不起眼的那种。 若是别人,可能真的要花不少的心思,可是她知道对于萧岩来说,真不是事! “我跟你说,他可是你的……” 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看萧湘,思虑再三,还是没说出口。 她本来是想说萧岩是她的准姐夫,帮她是天经地义的,别说只是一个寿礼,就算是再大的事,也该是他的分内之事! 可是一想到现在萧岩的情况,无权无势的孤家寡人一个,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他是自己的未婚夫,会有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要知道外面可是有不少的眼睛在盯着国舅府,其中有觊觎自己的姿色的,更多的是眼红萧家的财富,还有萧家于皇宫内的关系。 所以,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着想,这个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等有朝一日他能够独当一面时再往外面放出去不迟,至于萧岩本身,现在也还不是告诉他的最佳时机。 “是什么呀?” 娘亲是这样,姐姐也是这样,话说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 “没什么……你只要记住,他帮你是应该的,其他的不要管!” “那我答应他的事没办到他欺负我怎么办?” 这萧岩可是太守家的公子都敢打的人,自己一个弱女子可不是他的对手。 “他敢欺负你看我不收拾他!” 就这样,姐妹两说着悄悄话,随着夜的流转,渐渐归于宁静。 由于好久没在一起睡了,两姐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很晚了才睡下。 等萧湘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身旁的姐姐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自己一个人睡懒觉。 想起与萧岩的约定,就赶紧爬起来,简单梳洗了一番,就往萧岩的小院走去。 “臭石头,你在哪儿?” 最近萧岩一有时间就在外面晃悠,很少呆在府里,一进小院萧湘就大声喊到。 她决定了,如果他在家就跟他明说,至于寿礼的事自己再另外想办法。 不在家的话就先回去找点吃的,等他回来再说。 “咦,二小姐,你怎么过来了?难不成是来监督礼物的准备进度来了?” 从厨房里伸出头,正好看到萧潇站在那里。 昨天刚跟自己说,今天就过来查进度,也实在是太心急了点。 心急也没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她交代的事情办好,才能体现自己的办事能力! “不是的,我……我是来……” “你来得刚好,本来我是准备做好了再去找你的,既然来了,就过来给我打下手,没问题吧?” 说着不管萧湘是否同意,就从厨房里走出来,直接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可是我是来……” “别那么多可是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来正好搭把手!” 早上起来,可把萧岩忙坏了。 做蛋糕要的材料早已备好,牛奶、鸡蛋、植物油、糖和面粉! 做蛋糕没有自动工具,就比较费时间,刚才萧岩就是在弄淡奶油,手都快摇断了。 等下还要搅蛋糕,这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当然要抓来做苦力了。 “哥,在不在家?” 萧岩刚把萧湘拉到厨房里,外面又响起了叫喊声。 “秀秀啊,哥在厨房呢。” 府内叫萧岩哥的就何毓秀一个,听见声音,萧岩就再次往外面走去。 “你不去天合居吗?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一出门,就看到何毓秀现在那里。 “今天姐姐给我放假,早上忙了一会儿,忙完了过来看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还是秀秀好,知道疼哥,快过来帮忙,哥等会给你做好吃的!” “好,谢谢哥!” 说着何毓秀率先往厨房走去,正好碰到从里面探头往外看的萧湘。 “见过二小姐!” “秀秀姐,快进来!” 见到何毓秀过来,萧湘自然高兴,拉着她往里面走去,两人年纪相仿,能聊的自然多。 你俩倒是等等我啊! 两人携手往里面走去,留下萧岩一人在后面,不过他还没迈开脚步,后面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萧大哥,你在家呢!” 一进门就看到萧岩准备进厨房,朱九常在后面喊到。 “你来干什么?今日不用上课吗?” 这么个大活人在眼前不会看吗? 不过嘛,这货来此的目的,除了何毓秀还能有谁,没看到何毓秀前脚刚进来,后脚他就赶来了! “今天先生家里有事,没有来授课,我就寻思着过来看看你这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这人跟他说话,眼神却忘厨房里瞟,还说过来帮自己,一点诚意都没有。 “正好有事,进去吧!” 拿他没办法,这人就是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一有时间就粘着何毓秀,撵都撵不走。 来了正好做免费的苦力,免得累到里面的两个小可爱。 “哥,需要做些什么?” 一进门,何毓秀两人就在里面看着萧岩摆放的各种食材指指点点的。 “这样,小九你过来把这个蛋面打发了!” 把鸡蛋和面粉活在一处,直接把盆递给了朱九常,他不是要帮忙吗,这活就来了! “好的。” 朱九常接过盆,卖力地搅起来,干劲十足。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跟何毓秀多呆一会儿,再苦再累他也觉得值得。 “那我们要做什么?” 朱九常有活做了,她们两人总不能看着他做吧。 “这样吧,秀秀你给我把那些坚果粉碎,二小姐你帮我把那些水果洗干净切丁备用!” 把任务分配下去,各自开始忙起来。 朱九常的活最为简单省事,只是需要重复不停搅动,不然蛋糕做的就不好。 何毓秀洗衣做饭样样都能上手,做起事来自然不用萧岩操心。 只是这萧湘作为府中的天之骄女,十指不沾阳春水,要她来做这些活计,可真是难为她了。 平日里,谁见到不是好言好语地哄着,哪会像萧岩这般粗鲁地指使人家做这做那的。 让千金大小姐干活,不止是难为了她,更是让萧岩好一阵担心,最后直接不让她做了。 为什么要担心她?难不成做个蛋糕也会有风险? 若让当事的几人来告诉你,他们绝对会这样告诉你的! “有,风险之大,绝无仅有!” 第四十八章 进宫 萧湘作为府中众星拱月一般的存在,亲自动手做吃的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在厨房里一会儿,便状态百出。 叫她切水果,不说洗没洗干净,这切得是大一块小一块,粗一块薄一块,一个不注意,还让她把手指头切到了。 当然了,这切到的不是她的,而是萧岩自己的。 他实在看不下去萧湘所切的毫无章法的成品,就拿着刀手把手地指导她切水果。 一个女人掌握好刀功还是很有必要的,特别是在结婚后。 萧岩在心里把她当妹妹看待,自然要帮助她学好技术,谁知道刚一上手,就被她来了一下。 差点给萧岩魂吓掉,直接在手指上开了个大口,忍着痛直接让萧湘停下。 包扎好后让她与何毓秀对调活计,去粉碎坚果。 说吃的她当仁不让,一边做一遍吃,差点把自己的手给砸到。 这一下萧岩是真的不敢让她呆在厨房里,若是真出个好歹,自己不被萧潇骂死也要愧疚死。 几人共同努力,把蛋糕打发好,又放在火炉中慢慢烘焙。 随着时间的流逝,火炉中慢慢传出诱人的甜香之气,令人食欲大开! 等蛋糕烤至金黄,从火炉中取出来,放到桌子上,油香浓郁,色香味俱全。 撕下一小块,吹冷后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口感细腻、松软,入口即化!牛奶与鸡蛋混合,加之蔗糖的清甜,更是让人吃过之后唇齿留香,欲罢不能!” 说着将蛋糕切成块,分给几人品尝。 接着又开始另一炉的烤制,这一次,萧岩用上之前制作的奶油,在上面做出了花样。 是整个蛋糕在瞬间提升了不少的档次,就好似那句话说的,人靠衣装,马靠鞍装。 蛋糕也是如此,做好了还要让其具备观赏的价值,才算是完美。 这不,萧岩在上做了些小图案,又用水果与坚果点缀其中,都让人快下不去手,因为不忍心破坏这份美好。 因为是试制,当然要收集更多人的意见,加以改进。 所以他让几人把蛋糕拿去给萧夫人她们品尝,收集意见。 因为是献给皇后的寿礼,还让萧湘回去向萧夫人打探皇后的饮食喜好。 他自己则是带着朱九常在小院里打造用来盛放蛋糕的器具。 寿辰上人肯定多,蛋糕又是需要分而食之的,所以需要做一个巨无霸蛋糕。 他计划的是八层,现在府中把框架做好,还有一些切蛋糕和装盛蛋糕的小碟子也要准备好。 蛋糕肯定是当场做出来的口感才佳,所以当天可能需要到宫里的御膳房去做,那里人多省事。 这蛋糕喜欢的人极多,到时候顺便把御厨教会了,以后就不用麻烦了。 至于这门技术要不要用来赚点小钱,就看萧湘与何毓秀是怎么打算的! 他刚才在忙碌的是就跟她们说过了,这个做好了也不失为一门赚钱的营生。 两人听过自是放在了心上,这个蛋糕老少皆宜,更没有四季变化的限制,做出来就是一本万利。 萧岩对二人的好,连朱九常都眼红,奈何他抗议了半天,萧岩就是不让他加入,说他自己家财万贯,还好意思和两位妹子争利益。 说得他是面红耳赤的却又无法反驳,这两人一个是他表妹,一个是他喜欢的人,与她们两人相争确实说不过去! 这份好更是让萧湘不知所措,本来过来就是跟萧岩摊牌的,现在礼物已经在开始准备,自己又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 她很享受这种受到关爱的感觉,怕自己说出来后萧岩觉得她说话不算话,再也不理她了! 又因为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她也就鬼使神差地把这事压在了心底。 随着皇后寿辰的临近,萧湘终于向宫中讨来御膳房的使用权。 不过只能是她跟萧岩两人一道进宫,而且还需要提前,一应食材由宫里准备。 既如此,萧岩也乐得清闲,直接把所需要的食材列了一张清单,还有当日所需的人手等,送到宫里去。 “萧家哥哥,起床了!” 寿辰当日,鸡刚打鸣,萧湘就带着人来到小院的小院里叫他起床。 “来了来了!” 说实话,萧岩自己是不愿意起那么早的,奈何已经答应了萧湘,只能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将起来。 找了件得体的衣服穿上,梳洗完毕,打开门,就看到萧湘姐妹等在院里。 “萧岩,今日进宫,需得谨言慎行!” “宫中可不比家里,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知道了没?” 萧潇因为还有事,不能与他们一起进宫。 此番前来,就是来叮嘱他的。 皇宫大内,规矩繁多,稍不注意,一句话就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妹妹她是不担心的,可萧岩是第一次进宫,怕以他的性子,在宫里惹出祸来。 走上前,轻轻地替萧岩正了正衣冠,而后语气轻柔地对他说到,“等我这边忙完了,就去御膳房寻你,不要让我担忧!” “知道了……知道了,二小姐,这就走?”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关心,萧岩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越过萧潇,走到萧湘面前开口问到。 “就这么不耐烦跟我说话吗?” 萧岩的做法让她很是受伤,自己也是为他好,他怎么就不领情呢! “哪里的话……大小姐恩情,萧岩铭记于心!只是这要进宫去办事,时间紧迫,就不多做闲谈了!” “你……” 萧岩天生一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再与他分辨,估计就真的没时间了,“行了,赶紧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这拿萧岩没办法,只能希望他去了之后平安无事才好。 “姐姐,我们走了!” 向萧潇打了声招呼,萧湘率先朝外面走去。 “我们就先行一步”,向萧潇行了一个抱手礼,转身追萧湘去了。 “真是个混蛋!”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现在的萧岩对自己,是敬而远之! 一想到两人以后还要相守白头,萧潇就忍不住一跺脚,轻声骂了一句,然后离开准备自己的事! “二小姐,咱们就这么去?” 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怎么也要吃点东西再走,不然到了皇宫,人家又不管饭,岂不是要饿着肚子做事? “宫里已经来人,现在正在府外等着的……娘亲在车上备好了吃的,我们将就着应付一下!” 今天的萧湘打扮略显成熟,不仅是着装庄重,连说话都沉稳了不少。 他不知道的是,那天做蛋糕时对萧湘的触动很大。 所有人都在忙碌,就她一个人在帮倒忙,还伤到了萧岩,让她心中自责不已。 回去后就立志要做一个独立自主的人,言行举止都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有劳公公为我两带路,请!” 赶到门口,那里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边上,一名小太监正垂手而立。 这马车是天合居车行打造的新式马车,坐在里面,舒适无比。 走到近前,萧湘开口向那小太监道谢。 这人是宫里派来接他们的,不然他们就算等到天亮也不一定能进宫去。 “二小姐折煞奴才了,二位快上车,我在前头为两位带路。” 二人也算是老相识,那太监说完就转头往前面走去。 “敢问公公尊讳?” 那小太监刚迈步,萧岩就在后面问到。 “好教公子得知,奴婢喻恒!” 一回头,就见到萧岩拱手向自己行礼,可是让他受宠若惊。 他可知道现在萧府内的男丁就两人,一个是朱九常,他见过的。 还有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位,京城大名鼎鼎的诗仙——萧岩! 自己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走到哪里都没人正眼瞧过自己,哪像萧岩这般,还给自己行礼的。 心下感动,连忙向萧岩回了一礼。 “马车宽敞,喻公公要不一同乘坐?” 这天乌漆抹黑的,空气中还带着丝丝凉意! 这新式马车宽敞无比,坐上四五个人也不显拥挤。 再者,男女有别,他跟萧湘同乘一车传出去对萧湘的名声有影响。 如果有一个小太监同车那就不一样了。 “多谢萧公子好意,奴婢心领!只是习惯了行走,就不与二位一道了!” 他可不知道萧岩与萧湘是何关系,若他二人为情侣,那自己再上去岂不是没眼力见,又怎么对得起萧岩对自己的礼遇之情! “喻公公,等一等……” “二小姐,拿点吃的给我!” 就在两人说话的这会,萧湘已经踏上马车,正准备掀开帘子进去。 “好”,闻言萧湘应了一声,从里面拿出两个用油纸包着的包子,这都是刚出锅,热腾腾的。 “谢谢”,从萧湘手里接过包子,快步走到喻恒小太监跟前,站住。 “天寒露重,这两个包子给公公垫垫肚子,暖和暖和!” 这么早就在这里等着,想来是还没吃过饭,正好车上有,就匀一份给他,就当结个善缘! 说完后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直接把包子塞到他的手中,然后转身向马车走去。 “公子……” 小太监还想说什么,萧岩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然后攀着车辕,跳上了马车。 “谢谢!”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谢谢,待他转过身,泪水已是模糊了眼眶。 感觉到手中的包子沉甸甸的,仿若不是包子,而是万千情意,温暖着人心! 在前面带着路,走一步吃一口,早将萧岩的这份礼遇之情记在心里。 若有朝一日能够帮助他,定要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古话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他此刻就是如此想的。 “秋叔,走吧!” 与外面赶车的老秋坐在一起,萧岩对他吩咐到。 “好勒,坐稳了!驾~~” 老秋鞭子一扬,马车便跟着喻恒的步伐,走动起来,留下一串马蹄声响。 “萧家哥哥,你怎么不进来?” 马车行了一会儿,没见萧岩进来,萧湘隔着帘子问到。 “我在外面就行,还有会时间才到,你在里面休息一下吧!” 说完萧岩靠在车厢上,打算眯一会儿,看着两旁黑漆漆的街道,这起的实在有点早! “你进来呀!” 掀开帘子,萧湘用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不来……不来……” 摇了摇头,就闭上眼养精蓄锐。 等到了御膳房就有得忙的,忙完萧湘的,还不知道萧潇找自己做什么。 好像自己就是天生劳碌命,忙的还是她两姐妹的事! “你怕什么?车厢里又不是有豺狼!” 萧岩的样子畏若虎狼,让她气得牙痒痒的,自己又没对他怎么样! “男女有别,我与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地,传出去别人会说闲话!” 萧岩怕什么?当然是怕萧潇! 她不是豺狼,胜似豺狼! 若是有什么关于萧湘的闲言碎语传到她耳朵里,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我自己站得住脚就行,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 若是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就不会这么调皮捣蛋的,“进来陪我!” “不行……你姐会撕了我的!” 那天萧潇给萧岩的伤害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短时间内是无法散去的! “那行,你就在外面呆着吧……回头我告诉姐姐说你调戏我,她一样会撕了你的!” 放下帘子,萧湘退到车厢里,不再做声。 “秋叔,这丫头污蔑人,你得给我作证啊!” 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指不定会真的跟萧潇如此说的,当下就把希望放在赶车的老秋身上,若他给自己作证,就没事! “大郎,我人老眼昏花,耳朵又不好,什么也不知道!” 萧岩直接吐血,这黑天半夜的,派你来赶车,结果你跟我说你老眼昏花,还耳背? 他喵的,若不是时机不对,真想一脚把他从车上踹下去,这是拿自己当傻子呢! 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车厢,最后一咬牙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车厢里,在马灯的映照下,萧湘脸上尽是狡黠,满是阴谋得逞的味道。 “跟你姐一个样!” “那当然,这叫有其姐必有其妹妹,不服气呀?” 跪坐在地毯上,看到萧岩进来,连忙从一旁拿吃的给他。 “少跟你姐姐学,将来找不到婆家就惨了!” 从她手里接过吃的,明知是唬人的,也不得不就范,这感觉真的是不爽,即使对方只是一个小丫头! “你咒我嫁不出去?” 听到萧岩的话,萧湘直愣愣地盯着萧岩,直盯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我记住了,若是嫁不出去,我就赖着你,让你养一辈子!” 第四十九章 御膳房小试牛刀 萧岩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会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 拿着吃的,使劲往嘴里塞,就是不说话。 “生气了?” 萧湘见萧岩只顾着吃不理自己,还以为他生气,不由往前靠近他,小心翼翼地问到。 “没……没有……” 萧岩努力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接着说道,“像二小姐这么美丽可爱的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 只要她不给自己挖坑,把话题转移就行。 “真的?” “真的!” “那你给我讲故事吧!好不好?” 说完就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萧岩。 “好吧,那咱们接着白素贞与许仙的故事往下讲……对了,上次讲到哪里来着?” 你都这样了,我还能拒绝吗? “我不要听,要听其他的……好不好嘛?萧家哥哥~~世兄~~” 这撒娇的语气,直接叫得萧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停……停……” 萧岩举双手投降,“那我今天就重新给你讲一个全新的故事,我在西域商人那里听来的一个关于青蛙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一个故事,让车里车外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毕竟有故事听,还是异域番邦的,谁都有些感兴趣! 马车出了宣阳坊,沿着长街一路往北,到延喜门再调转车头穿过延喜门,顺着横街到达长乐门外! “萧公子、二小姐,到地方了!” 一路行来,留下了一路的故事,似乎是掐好了时间,等到了长乐门前,萧岩口中的青蛙王子与公主正好在一起,故事圆满结局! 不仅是萧湘没听够,就是喻恒也没有听过瘾。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保持一定距离在马车前带路,等到了后面,就直接跟马车并排,在离二人不远的地方仔细聆听! 故事从萧岩嘴里说出来,犹如天马行空一般精彩,趣意横生,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二位,到了此地就该下车步行前往御膳房!” 若无允许,行至宫门外,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凡进宫者,需得步行前往。 刚下车就听到承天门上的开门鼓响起,一下又一下,铿锵有力! 承天门楼上的大鼓一响,整个长安一百零八坊设置的小鼓跟着敲响,也预示着夜禁解除,坊门、宫门相继开启! 高大威严的长乐门两边有持刀士兵守卫,虽不及承天门的多,也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高墙之上,更是驻扎了大量的带甲兵士,守卫极其森严,想来若是要拿下这里,需要花费不少的代价! “王将军,奴婢是奉皇后懿旨前去带国舅府的二小姐和萧岩萧公子前往御膳房做事,这是腰牌!” 宫门开启,自有喻恒小太监上前疏通打点,验明正身、检查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后宫外守门的将士放几人进去。 生平第一次进皇宫,刚踏进长乐门,萧岩就产生了一丝紧迫感。 好在这里不用走正殿过,直接穿过广场,通过恭礼门。 再从大明三大行政中枢之一的门下省所在地走过,绕过内廷、武德殿,就到了御膳房所在地。 一路行来,入眼尽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宫殿。 这些只能算是整个太极宫的冰山一角,即使只是这冰山一角,也无不显示出其气势恢宏、磅礴大气! “萧公子,前面就是御膳房,请!” 喻恒小太监对萧岩可谓是尊敬异常,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是跟着往前去! 走进御膳房的大门,里面已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整个皇宫,下层人机构运作得最早,因为住在宫里的都是贵人。 每日都需要要早起,好将这些贵人们起床后需要的一切准备好。 比如这御膳房,不仅起得早,晚上还有人在值班,因为你不知道哪个人会在何时需要吃的。 等命令下来再开始准备肯定来不及,所以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准备着。 今日是皇后的寿辰,不仅要准备日常的所需的吃食,好些下午的宴会要用的食材或是需要烹调的菜肴都要提前准备。 所以他们一进门就看到里面忙碌异常的景象。 “往这边走,我带你们去找御膳房的管事!” 这御膳房隶属于殿中省,负责管理皇帝、后妃及宫中其他皇室成员的饮食及典礼筵宴等事宜。 起初叫尚食局,随着时代的变迁,后来才慢慢改为御膳房的。 其中御膳房的管事为为尚食总管,负责整个御膳房的运作。 “尚食大人,奴婢喻恒奉懿旨带领萧府的公子和二小姐到御膳房,现在前来交差!” 眼前的总管为一名老太监,看面相,倒是个福厚之人。 这御膳房的总管历来只有宦官或是女官任之,未有男子有任职尚食总管的记录! “二位,这位是御膳房的管事许大人”,给二人介绍完毕,又向那许尚食介绍二人,“这位是国舅府的萧公子,这位是二小姐!” “总管大人,初来贵地,请多多关照!” 一抱拳,萧岩二人向那总管行礼。 “公子、小姐,你们可折煞老奴了!” 这两位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自己在御膳房一人独大,可跟皇后比起来,那就真的是微不足道了。 心中虽然觉得这两个富家子弟说的所谓献给皇后的寿礼指不定是闹着玩的。 这些公子小姐哪家的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了厨房,只要求不要把房子点着了就行。 对于他们,他心里是不屑的,好好的在家待着享福不是很好吗?非得要来这里给自己找活干。 皇后寿辰将会有多国使节参加,为此御膳房的人从很早就开始准备,没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现在因为他们的一句话,要分出人手去帮他们,让本就忙的不可开交的御膳房更加的捉襟见肘。 心中对二人虽然有意见,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现。 要知道,这些王公贵族家的子弟,大多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能得罪。 一到得罪他们,就等着无休止的报复吧! 要是得罪了二人,自己这尚食局总管的位置只怕要拱手让贤咯! “二位,你们需要的场地、食材以及人手等都为你们准备妥当,请跟咱家这边来!”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几人往他准备的地方走去。 地方就在御膳房内,没走多远就到可尚食总管说的地方。 “这里是御膳房里应急的地方,平日里都不开放,听皇后娘娘说你们需要场地做寿礼,就临时给腾出来收拾了一下!” 这处地方宽敞无比,里面器具等一应俱全,各种食材应有尽有。 不仅如此,里面还有十几个人在忙碌着,见到有人进来,纷纷上前打招呼。 “这些年轻仔都是手眼灵活的,正好给你们打下手!” 确实都是年轻人,这也代表着这些人的技术都是不怎么过关的,不然早就安排到为寿宴准备的行列中! 不过只要有力气就行,等会有得他们累的,费力气的交给他们,花费心思与精力的萧岩自己就能完成。 “怎么样?是否有不满意的地方?” 带两人在屋内转了一圈,许总管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的,只是麻烦总管费心了!” “公子哪里话,这些都是咱家分内之事!既然如此,我就不陪二位了,今日宴会事多,我要去盯着才行,有事让人转告一声即可……” 也确实是忙,那么多使节参与,出一点差池都是要掉脑袋的,容不得他不上心! “行,许总管你去忙,有事再叫你!” 既然东西都给自己准备好,自己就该做事了! “那我就行过去了!” 许总管一拱手,就带着人转身离去。 “二位,奴婢还有事,就不能就在这里帮你们,实在抱歉!” 许总管走后喻恒小太监也提出告辞,他的任务是把萧岩二人领进宫。 此刻任务完成,他需要回去交差,并领取新的任务,毕竟今天宫内要举办大型的国宴,正是用人的时候。 “今天有劳公公带路……下次见面我请你吃好吃的!” 对这小太监,萧岩还是蛮有好感的,若是可能,他一定不介意与他交个朋友。 现在的人们对太监有一种偏见,认为他们不男不女,视之为不祥,即使有再有地位,旁人也是敬而远之。 萧岩没有这种偏见,在他所受的教育中,人人平等。 再说,宫内的太监大多数是民间穷苦百姓家的子弟,因为家贫无以为继,方才净身送到宫内。 以求有朝一日能够受到重要,飞黄腾达。 所以对于喻恒,他是以平常心对待,可在喻恒看来,他这样对自己,就是寻常人所不能做到的高尚的行为。 “行!那你们忙,奴婢就先行告退!” 说着对二人分别行礼,然后退着出了大门,再转身离去。 “行了,咱们也开始吧……各位,希望大家努力,自然少不了众位的好处!” 接下来就要开始忙碌,萧岩把任务分配下去,众人就忙碌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萧岩说的好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 在外面,大户人家出手阔绰的不在少数,但那也仅限于他们自己的心腹而已。 他们只是打下手的,萧岩二人一看就不是经常下厨的人,又没有带经验十足的老师傅来指导,鬼知道做出来的成品是何等样子! 如若没做好,没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赐,说不得自己这些人还会被迁怒也说不一定。 所以对于萧岩许诺的好处,众人都不抱多大希望。 再说都是年轻小伙,心中有事能藏住的没几个,更不要说还是在观察入微的萧岩的眼下做事! “二小姐,饿不饿?要不我给你做点吃的?” 在场的人中,就萧岩和萧湘两人得闲。 萧岩是还没到他忙的时候,而萧湘今日前来纯粹是挂个名,什么也不需要她做,再说她也做不了! “真的吗?那你快做,刚在车上都没吃饱!” 说完她还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肚子,好似真的没吃多少一般! “好的,我想想做些什么的好?” 对于她的动作,萧岩汗颜! 刚才就属她吃得最多,自己刚吃上几口就开始给她讲故事,都没来得及吃多少。 至于要做吃的,纯属是想露一手,给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开开眼,让他们干活积极点! 厨房内食材繁多,毕竟是皇宫大内,就连现在市面上很少见的绿色蔬菜这里都能看到不少! 要知道这个时节,大多数人家都只能吃提前晒干的干菜,国舅府也不例外! “就用这个吧!” 抬头看见案板上有一块新鲜的五花肉,萧岩就来了主意,走过去拿起猪肉,在萧湘眼前晃了晃! “你是要做红烧肉吗?” 回想起上次吃的萧岩做的红烧肉,口水都差点留下来,因为那味道,实在是让人欲罢不能! 要知道,这猪肉,在上层社会,还是食用的比较少的,而那天萧岩做了满满的一锅,那天都被食之一空! “不是,今天给你做一个回锅肉!” 说完萧岩就开始上手。 把猪肉洗净,冷水下锅,加入葱段、姜片,少于花椒,再加入料酒。 然后盖上锅盖,让其煮开,萧岩则是继续将姜、蒜切片,葱切成斜段,青蒜的白色部分则先用刀拍一下,再斜切成段备用。 其他人一看萧岩不好好做准备,居然煮上肉了,纷纷摇头叹息,今天的光阴已是虚度无疑! 估计肉煮有八分熟了,从锅里捞出来冷却后切成薄片。 炒锅上火,加很少的油煸香辣椒、花椒,下入肉片煸炒,至肉片颜色变透明,边缘略微卷起。 然后将肉拨到锅一边,下入豆瓣酱炒出红油,再适当的加入少许酱调色,与肉片一起翻炒均匀。 最后下入青蒜,点少许料酒,用糖调好味道,翻炒好后盛入盘子放好,一盘正宗的回锅肉就做好了。 “美丽可爱的小姐,请享用美味!” 这会儿萧岩边上已经围了一圈人,无他,都是被这香味吸引过来的。 萧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没看到这些人已是满脸的崇拜溢于言表,只差用牌子写着“我崇拜你”的字样,然后举过头顶大声呐喊! “快拿过来给我!” 看着肉片在锅里不断地翻炒,萧湘已是望眼欲穿,待萧岩出锅装盘时就已经把筷子拿在手里等着。 此刻萧岩把肉端到她面前,自然是不客气了! “味道如何?” 第五十章 我以技服人 盘中可见肉片肥瘦相连,金黄亮油,蒜苗清白分明,虽熟仍秀。 只见萧湘迫不及待地夹一块裹着两段蒜苗的肉片,闪嘟嘟地泛着红油。 一口咬下,闭嘴大嚼,任那肉汁在唇齿间恣肆,凭那奇香在肺腑间畅游! “味道怎么样?” 这不仅是萧岩要问的,也是在场众人想知道的答案! “不做事,聚在一起做什么?” 众人围聚一起,正等着萧湘的评价,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道怒骂声。 原来是御膳房的管事过来了,见到众人围在一起,事情也不做,还以为众人在偷懒,不由得骂到。 他本来是已经回去了的,到了地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放心,就在这里的都是年轻一辈,心里想的大多数都会在脸上表现出来。 看萧岩可不是好糊弄的主,若是两边闹起了矛盾,情急之下,他怕萧岩会吃亏,所以带着几个老成的人赶过来。 这不,刚洗过来就看到里面做事的没有,全部都围着萧岩二人去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当下就大喊着跑了过去! “嗯……太难吃了!” 听到众人的话,萧湘吃完后摇了摇头,一脸的深沉! 什么情况?我做的菜难吃? 不可能吧! 若真是如此,那就是打脸不成,反而自己的脸被拍的啪啪响! 打死也不相信自己做的回锅肉难吃,从一旁拿起筷子就准备夹一块试试味道,死也要知道自己死在何处! “真的难吃……为了你的身体健康,这肉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解决了吧!” 见到萧岩拿起筷子准备夹肉,萧湘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顾盘子烫手,从桌子上端起回锅肉就往外面跑去! 回锅肉被端走,萧岩的筷子一下戳空,直接杵到了桌子,发出一声脆响。 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萧岩哭笑不得,哪里还不明白这会丫头的伎俩。 这是要吃独食啊! 不过萧岩做的多,那就只好你吃盘里的,我吃锅里的咯! 从锅里夹了一块肉片放到嘴里,闭着眼睛仔细品味其中的奥义。 肥而不腻、鲜香爽口而后回味无穷! 萧岩的动作神态自己刚刚萧湘的表现,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这回锅肉的味道如何。 要知道他们就是被萧岩翻炒时的香味所吸引过来的。 再说那许总管,刚走到近前,就看到萧府的二小姐不顾形象地端着一碗肉火急火燎就往外面跑去。 “这是怎么回事?” 走上前,只见众人围着一口锅,锅中还有不少的炒肉。 而众人的脸上已不复刚才的不屑、轻浮之情,取而代之的是崇拜,“这是公子做的?” 只见锅中之肉色泽红亮,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也不管别人,自顾自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咀嚼。 肉入口中,肥而不腻、口味独特,一块吃不够,又夹了一块细细品尝! 作为御膳房的总管,这些人的水平有多少,他还是知道的,断不可能有人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肴。 那就只能是外面来的萧岩所做,萧岩没回话,看众人的表现也知道是谁做的! “不知公子有没有来御膳房一展拳脚的想法?” 这就是开始拉人了,要知道在御膳房内,每个成名的大厨都有自己的拿手菜! 也只需要一个,就足矣在御膳房中立脚。 因为他们奉行的是艺在精而不在多,为了一个菜研究了一辈子的大有人在。 有能力,在哪里都会受到尊重,这不,许总管脸上尽是笑意。 明知萧岩作为国舅府出来的人,怎么也不会跑来给人做厨子,他还是想争取一下,万一他答应了岂不是意外之喜? “许总管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分身乏力,就只能作罢了!” “公子面相,是有大福之人,以后定会高官厚禄不断,倒是咱家唐突了!” “总管大人言重了……眼下还是娘娘的寿礼重要!来,大家都来尝一下,然后动手!” 萧岩开口,在场的人纷纷拿起筷子,围着锅动起来。 锅中肉不多,每人也就两三筷子的事,直把锅底都捞干净,众人才意犹未尽你放下筷子。 “好了,萧公子的美味大家都吃过了,歇也歇了,赶紧干活,谁敢磨蹭,咱家可饶不了他!” “娘娘的寿礼就拜托大家帮忙出力,等把寿礼做好,这回锅肉的做法我再传给大家!” 有压力,还要有动力,这一下,众人干劲十足,都巴不得早点做完,好跟萧岩学习。 “公子,那你忙,咱家就先回去了!” 这下许总管是彻底放心了,留下带来的那几个人,就向萧岩告辞离去。 “萧家小姐好!” 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萧湘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空盘子走进来,嘴角还有未擦去的油渍。 这让他忍不住咋舌,更加感叹回锅肉的魅力,居然能让大家闺秀为了口舌之欲放下架子! “总管好!” 向许总管回了一礼,站在一边让他先行离去,然后往萧岩那边走去! “没有了啊?” 看着比脸还干净的锅,萧湘失落地问到,顺势还舔了舔嘴角。 “少吃点!吃多了会长胖的,当时候就不好看了!” “可人家就是想吃嘛!” 已经被众人吃完,不甘心也没办法,只能放下盘子,对着萧岩撒娇。 “好了,等有时间我再做好吃的给你吃,现在先忙正事要紧!” “好,我听你的!” 安抚好萧湘,萧岩就开始和众人忙碌起来,萧湘也在一边打下手,别的做不了,拿拿东西还是能做到的! 一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快到中午了。 众人在萧岩的指挥下,将蛋糕打发好放进宫中特制的烤炉中烤制,所需要的奶油等材料也一并做好。 人多做事就是快,知道了萧岩的本事,众人的办事效率提高了不少! 众人忙完,全都聚拢起来,围着正在雕刻的萧岩啧啧称奇。 食品雕刻常用的原料为质地紧密、坚实的根、茎、叶、瓜、果等蔬菜,如,红心萝卜、白萝卜、胡萝卜、豆腐、琼脂、冰雕、南瓜、西瓜等。 其中青萝卜是最常用的雕刻原料。青萝卜体形大、质地脆嫩,用来雕刻各种花卉、飞禽走兽等,而且秋、冬、春三季皆可使用。 这些雕刻是用来美化蛋糕的,让之与宴席的在寓意上达到和谐统一,烘托气氛,成为宴席上的点睛之笔。 如此可以令人赏心悦目,耐人寻味。 只见握刀姿势形同握笔,拇指、食指、中指捏稳刀柄前端,运刀自如。 他的手仿佛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赋予了那小小的刻刀以灵魂! 刀影舞动间,一个个平淡无奇的瓜果在他手上变成了一只只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一朵朵争奇斗艳的花朵。 “终于完成了!” 因为要做八层的蛋糕,全部由他一人完成,工作量不可谓不大。 蛋糕已经烘焙好出炉并用萧岩事先准备好的蛋糕车装好。 因为御膳房离此次举办宴会的地方中间还有一段距离,为了保证在运送的过程中蛋糕不会因为外力原因而变形,他特地设计了蛋糕车。 从御膳房到宴会厅这一路道路都是青石板铺就,路面可不是平坦。 若是推着蛋糕车从上面过,还没到宴会厅整个蛋糕说不定就已是面目全非。 所以他设计的蛋糕车跟轿子类似,使用了两根活动的抬杆,下面还安装了几个小轮子。 外面的这一程用人抬过去,等到了宴会厅,把两根活动的抬杆拆卸下就是一辆小推车! 为了防尘盖,还设计了几面用玻璃制作的围挡,等蛋糕制作完毕,装上去,外面再盖上喜庆的红绸布,堪称完美! 蛋糕放到车上已经分好层级,外面也用奶油塑好型状。 接着再把萧岩雕刻的那些精美的装饰安插于其间,再撒上一些坚果的碎屑,点缀其上,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生日蛋糕就完工。 将玻璃围挡装上,盖上红布,又把抬杆装上,就等着一会上场呈献给皇后娘娘品尝! “二小姐,咱们……” 做完这一切,正准备跟萧湘说寿礼做好了可以抬走等候入场,才发现她正趴在一角的桌子上睡得香甜。 刚开始的时候人手不够,萧岩缺什么都是叫的萧湘,等到后面别人腾出手来,就没再叫她做事。 毕竟是大家闺秀,老是使唤人家,实在是暴殄天物! 没事可做的萧湘只能是在一旁找个位置坐下看众人忙碌,特别是萧岩,什么都会做。 别看他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感觉不靠谱,可一认真起来,整个人就散发出一种无形的魅力,让人着迷。 或许是起的太早的缘故,坐在凳子上的萧湘感到困意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萧岩忙完一切想起她时,她已经在睡了有一会儿。 走到萧湘伸手,正准备叫醒她,一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嘴巴还一动一动的,让萧岩起了一丝怜爱之心! 时间还早,萧岩就没叫醒她,反而是从一旁拿过一个很大的青萝卜,一手重新握住了刻刀。 没多久,一个憨态可掬的小人儿就在萧岩手中刻画出来,惟妙惟俏! 起初众人还没发现,等到完工了大家才发现这不是趴在桌上睡觉的萧家小姐吗? 你看那样子,分明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萧湘。 众人对于萧岩的手法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到了这种程度,已经可以用雕刻大家来称呼了。 要知道整个大明的御膳房,能有如此娴熟的技术,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何况萧岩还如此的年轻,若他专于此道,潜心研修,假以时日,他所能达到的高度,别人拍马都难以企及! 不过萧岩的雕刻技术只适用于食品一道,其他的则不行,不然前些天就不会要府中的雕刻大师李老去帮助他刻字了! “今日辛苦大家帮忙,现在我就将回锅肉的做法赠予大家!” 想起早上对众人的承诺,萧岩觉得时间尚早,左右无事,就先把这事了了! “谢谢萧公子!” 众人一听,纷纷来了精神。 要知道这种傍身的技艺,除了徒弟,一向是不外传的。 不止是厨师,很多行业都是一样,甚至还有的行业有要求只能传给自家子弟,而且是传男不传女! 这种敝帚自珍的做法让很多的高明的技术都被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萧岩能把这回锅肉的配方献出来,足以证明他的伟大之处! 没花多久时间,萧岩便将回锅肉的配方说与众人,还让几位亲自上手了一遍,后面的,就需要他们自己有时间再行钻研。 看了下天色,已是不早,宴会厅已经派人过来让他们准备传膳。 留下了几个帮忙抬蛋糕车的人,其余人等皆是投入了巨量的工作中忙碌起来。 “二小姐,快醒醒!” 已经开始传膳,说明寿宴献礼要开始,自己做的蛋糕也可以往宴会厅送去。 萧湘是这件礼物的所有者,当然要把她叫醒跟着蛋糕一同前往宴会厅。 “嗯哼……别闹,我要睡觉!” 还以为是在家里,萧湘闭着眼睛呓语一声,换了一面,又继续睡! “快起来了……不然等寿宴结束,这蛋糕你要打包回家自己吃吗?!” “啊……蛋糕做好了?快走,等下时辰过了就不好拿出去了!” 听到寿宴,萧湘才着急忙慌地站起来,拉着萧岩就准备往外走。 “时间来得及……先整理一下仪容,清醒清醒再走不迟!” 虽然起来了,这人还是一副睡眼迷蒙的样子,将醒未醒,格外迷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能这样出去。 在宫内极为注重仪容,衣冠不整、不修边幅之辈被抓住了轻则言官弹劾,重则丢官下狱。 因为这种行为是对皇家的大不敬,对皇权威严的挑衅,抓住了自然要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再者今日寿宴,参与者的多为各国使节,若是萧湘就这么出去,丢的是整个大明的颜面。 也会让各国使节觉得对他们的不尊重,虽然这些都是些小国家的来使。 可大明自诩是礼仪之邦,又如何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不把仪容整理好,估计连寿宴的大门都进不去,萧岩自然要提醒她! “哎呀……啰里啰嗦,真是的!” 第五十一章 才子俏佳人 “真是啰里啰嗦的,老婆婆一个!” 嘴里碎碎念说着萧岩,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往洗手池走去。 来到洗手池旁,萧岩细心地为她打来热水,又找来一块新毛巾,递给萧湘。 一番洗漱,整理完仪容,抬蛋糕车的人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走吧!” 等萧湘整理好,已经过了好一会儿,萧岩就吩咐人抬着蛋糕往外面走! 一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将里面的蛋糕颠走样了,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了宴会厅的大门! “萧岩,我正要去找你!快跟我走!” 远远地就看见萧潇向二人走来,远远地就对萧岩说到。 只见她今日的打扮以淡粉色为主,三千青丝梳成燕尾,也称垂鬟分肖髻,与萧湘的丱发不同。 她的是将发分股,结鬟于顶,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 而萧湘的丱发则是将发平分两股,对称系结成两大椎,分置于头顶两侧,并在髻中引出一小绺头发,使其自然垂下。 两种都是未出阁的少女常见的发型,萧潇的略显成熟,萧湘则是男女通用,两种发型把各自的美丽与气质彰显无疑! “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欣赏眼前的美景,就被萧潇一把拉住另一边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对于萧潇的拉拽,萧岩是非常抗拒的。 在这人生地不熟并充满了危机的地方,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容不得萧岩不谨慎! “跟我走就是了,难不成我会害你不成!” 没给萧岩解释那么多,然后停下脚步,看向运送蛋糕的几人,“你们先把寿礼送到宴会厅外面放好,等会会有传召的!” 然后又看向萧湘,“你先过去把寿礼安排好,然后便进去寻找母亲!” “是,知道了,你们快去吧!” 对着二人挥了挥手,萧湘便指挥着几人抬着蛋糕继续行走。 “走了”,说着再次拉着萧岩往前走,也不怕两人手拉手的被人传出去说闲话。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都习惯了,谁也没在意这个问题。 “到底要去哪里干什么?” 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拉着走,萧岩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福是祸好歹说一声啊! “你瞧瞧你这一身,尽是油腻,脏死了都……我给你准备了一身得体的着装,跟我去舆洗室把身上的这身换掉!” 看了萧岩,嘴上说着嫌弃的话语,却没真的嫌弃他反而拉着他的手一直往前走! 萧岩心中愤愤,我这身油腻为我啊?还不是为了你萧家才会如此的! 心中如此想,脸上却没表示出来。 “我只要把蛋糕送到点就可以出宫回府,又不能去参加宴会!要换衣服回去换就行!” “等会儿会有召见,你就打算穿这一身?” “召见?什么情况?”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舆洗室,不由分说就把萧岩往里面赶,“衣服给你放里面了,给你一刻钟时间!” 进到里面关上门,萧岩发现里面用帘子分成两个隔间,里面一间有一个浴桶,正往外冒着腾腾的热气。 在浴桶边上的架子上挂着一套大气庄重的礼服,乃为参加宴会所穿。 男人洗澡,从头到脚哪需要一刻钟! 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扑通一声跳进浴桶,整个人慢慢沉入水中,随即水面趋于平静。 劳累了半天,整个人都泡在热腾腾的水中,洗去一身的疲累,整个人焕然一新。 “哗啦~~” 不知过了多久,平静的水面突然划出一道涟漪,继而一个人从水中站起来,溅起一地水花。 “爽快……” 一个翻身,就从浴桶里面翻出来来,找了块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然后拿过萧潇准备的衣裳换上。 推开门,就看到萧潇正坐在石阶上,百无聊赖的她正晃荡着双脚,出神地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嗨,美女!” 走到她身旁,弯下身子,轻声提醒着她! “呃……这么快?” 被萧岩从云端的幻想中拉到现实,一转头就看见萧岩站在自己边上,嘴角还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可不是,以前都没见萧岩穿过正装,乍一看,当真是惊艳非常。 多帅的一个大小伙,只可惜眼睛是瞎的! 可不是,天天守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不知道讨好,就知道做些混账事气人。 同时心中也在窃喜,还好萧岩长得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以前就是觉得他太老实、木讷,不懂人情世故。 要不然刚来扬州时就不会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可是刚被家族扫地出门,过来投靠的! 这三年中,特别是每每看到萧岩沉默寡言的样子,她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做法让萧岩愈加的内向了。 本来是想想磨磨他那心高气傲的性子,别到时候真的把性子都磨没了,这人也就废了! 这几年来,为了萧家,她每日都是在忙碌中度过。 家里没有男丁做顶梁柱,未婚夫萧岩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书生,给不了自己过多的帮助,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自己扛! 还以为今后的日子也就这样过了,无非是成亲、生儿育女,然后为了萧家,献出自己的所有精力。 没曾想萧岩这次从扬州出来到长安的这段时间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种种迹象表明,萧岩在扬州,甚至于在杭州时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在杭州装是为了生存,不然以她继母的手段以及她身后的家族势力,是不会让萧岩的存在威胁到她自己的儿子在萧家的地位。 如此萧岩只怕不能活着来到扬州,在半路就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山贼”给截杀了! 在扬州装也是为了生存,因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虽然两家有旧,可已经多年未有走动。 都说人心隔肚皮,自己当时为了磨掉他的心形,还让他签了卖身契,进入府中为仆! 这种情况下他能表现出真实的自我就怪了,没看到一脱离萧家,整个人摇身一变,变得萧潇都快不认识了! 现在的萧岩正在往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男子汉转变,萧潇怎能不高兴。 刚才萧岩在里面洗澡的这段时间,她不禁畅想了一下未来,还没多想,就被萧岩给打断了! “快什么快,走了!” 萧岩脸黑,居然说自己快?不知道不能对男人这么说的吗! “催什么催?催命啊!” 自己给他准备了这么好的服装,穿上后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有一种儒家风范。 郎才女貌,若两人走在街上,定会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只是这人好不解风情,不谢自己就算了,居然给自己脸色看,好心都成驴肝肺了! 两人思维不在同一纬度上,自然就造成了误解! 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就知道给自己甩脸色看,不想理他,就直接从石阶上跳下,独自往前走去! “你这个女人,等等我啊!” 萧潇丢下他一人离开,萧岩自然在后面紧紧追赶! 不跟着萧潇,他可不知道路怎么走。 没有允许就在皇宫内闲逛,只怕等会儿这个世上就要少一位风度翩翩、迷倒万千少女的美少年,从而多了一位萧公公。 那样可就玩大发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就只能紧随萧潇的步伐,往宴会厅行去! “大小姐,到底什么情况?跟我说说呗!” 快步追上萧潇,死皮赖脸地问到。 “那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说!” 也是真的贱,早知道就不要得罪人家,不然何至于如此! “大小姐,我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跟我说说……好不好?”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人是自己惹的,只能是放低姿态去讨好她。 要知道一般人第一次进宫,心中自是忐忑,萧岩也不例外。 若是能知道是什么情况,提前想好应对之策,总不至于当众出丑,不然那样就真的是得不偿失! “看你这么乖的份上,就网开一面饶了你!” 不管如何,萧岩这能屈能伸的态度她还是很满意的,“等会我会把玻璃的制作方法以及配方呈献给皇姑母做寿礼……” 这次萧潇倒是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跟萧岩说关于寿礼的事宜。 在萧岩捣鼓出玻璃之后,她与母亲商议过,都觉得这次寿宴是一个能给萧岩以显赫身份的机会。 在征得萧岩同意后,就开始一切准备工作,让工人根据传说中的样子,星月不停地用玻璃赶制了一尊惟妙惟俏的凤凰塑像。 最主要的,在礼物的进献名单中,玻璃凤凰的制作者是萧潇,玻璃的配方以及制作之法的进献者是萧岩。 这一切萧岩都是不知道的,不是刻意瞒着他,而是他当惯了甩手掌柜,对于这些事,问都不问一声。 “所以,你现在宴会厅外面等着,会有人出来传唤你……” 顿了一顿,似乎是有些不放心萧岩,继而叮嘱他,“厅中所坐之人,皆为王公贵胄及各国来使,千万不可马虎对待而折了萧家的颜面!” 不怪她如此谨慎,天下读书人,见到皇帝还能保持住本心的能有几个? “收到,一定会让萧家面上有光的就是!” 领赏嘛,不外乎多说说好话、拍拍马屁就是,不过拍皇家的马屁,得要高端大气上档次才行。 “咦……那女子是谁呀?” 就在两人说话间,一行人簇拥着一个身着白色宫装的女子从拐角处走出来。 除穿白色宫装的那女子外,其余人都是侍女打扮,其间还有几名小太监跟着。 只见那群人穿过开阔的广场,没多久又消失在宫墙之后! 出现得突然,消失只在刹那! 等萧岩回过神来,偌大的广场就只剩下他二人。 仿佛刚才的那群人从未出现过一般,空空如也! “宫中禁忌颇多,早上跟你说的忘记了?” 在他们出发时自己还千叮咛万嘱咐,要他谨言慎行。 宫中可不比宫外,耳目众多。 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就会有人在默默地关注着你的一言一行,等着你出错,然后把你抓去处罚。 所以不管是在宫中当差还是行走,该聋的时候聋,该瞎的时候瞎,该哑的时候哑。 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在这座宏伟壮大的宫殿中安然无恙。 “这不是跟你在一起嘛,别人我才不问!” 言下之意就是与萧潇亲近,才会开口相询,不然才不会做这么啥的事,把把柄送给别人呢! “哼……” 对于萧岩的话语,萧潇闷哼以对。 “真的!我就是觉得刚才过去那位女子的背影有些熟悉,方才有此一问!” 这不是萧岩胡说八道,而是真的。 只是离得远,看不清,那女子又走的极快,故而只能看出个大概。 这道背影,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你就胡扯吧!” 一边说一边带着萧岩往宴会厅走去。 “众所周知,本朝宫里没有皇子与公主居住,能出现在这里的,无外乎各宫的妃嫔……” 看了一眼那群人消失的地方,“不过今天的例外,这位是从小被送到宫外抚养的公主,前段时间刚回宫,还没有正式的册封,也不能到宴会厅参加寿宴!” “至于你说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说到这里,萧潇转头看了一眼萧岩,“我可以确定是你看花眼了,宫中女眷,极少有出宫,就算出宫,也是前拥后簇的,排场风光无比!” “还有就是那位公主从小在民间长大,到现在也极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你说会有这么巧,刚好与你认识啊?” “我也就是有那么一点感觉嘛!” 经过萧潇这么一说,萧岩觉得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在这深宫大院中有熟悉的人呢? “好了,前面就是宴会厅,记住我跟你说的,谨言慎行,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潇把萧岩领至宴会厅的正门,让他在外面等候传唤,她自己则是绕过正门,从侧门进入厅中。 一般参加宴会,中途有事都是从侧门离开,再从侧门进入。 只有宴会刚开始时从正门进入,之后就只有被传召的才有资格从正门进入大厅。 与萧岩一起等在门外的还有很多人,他们都是给自家主人送礼物进去的,没看到外面广场上全是礼物吗! 这些人沿着台阶一直往后,排成一条长龙,前面的是皇亲国戚,中间的是长安城内排得上名号的官员以及各地进献的寿礼! 最后是各国来的使团,这些人里,五花八门的什么人都有。 萧潇也没给萧岩说让他排队,索性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 刚坐下,萧岩就在门外的广场上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人”! 第五十二章 水晶凤凰 在这高墙大院之内居然有熟悉之人,萧岩也是意外不已。 他发现的“熟人”是谁? 站起身来,往那人走去,再次把萧潇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 “牛兄,你怎么在……” “哐啷~~” 萧岩口中的“这里”还没说出口,三步之外就被那“熟人”抽出随身携带的刀封住了去路! “公子,皇宫禁苑,您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刚才还背对着自己,那人从发觉有人靠近再到抽刀转身,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牛兄,是我啊!萧岩!怎么从萧府来到宫内当差就不认兄弟了啊?” 没错,这人长得是很牛牪一模一样,可他真的不是牛牪! “公子说的可是牛牪?” “你不就是牛牪吗?” 萧岩懵逼了,难不成刚才自己眼花,现在也眼花不成? 只是眼前之人,细看之下确实很牛牪有所不同。 牛牪虽然沉稳,可却不够老成持重,跟眼前之人一相比,就像初中生与大学生的区别。 “牛牪乃是胞弟!鄙人牛牛,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恕罪!” 没错,这人就是牛牪的大哥牛牛,两兄弟不是双胞胎,相貌却比孪生的还像。 不论是身高体型等,不知道的肯定分不出来。 牛家乃是将门世家,当代家主就是牛牛,现为禁军副统领。 今天因为皇后的寿宴,被调到此处来驻防,也就有了被萧岩误认为是牛牪这事。 听闻眼前之人乃是萧府中人,与弟弟牛牪想来是极为亲近之人,面上凝重的表情不由平缓了不少。 也在第一时间就把刀收回放入刀鞘中。 “没事……都是我自己莽撞,给大哥添麻烦了!” 好险,若是刚才自己速度再快一点,往前走上两步,那刀说不定已经插进自己的喉咙了! 看来宫中凶险,萧潇诚不欺我! “今日还有公务在身,恕不能奉陪!改日让牛牪请公子到寒舍做客,再给公子赔不是! 看萧岩的打扮,从府中出来能穿成这样的,萧家就两个人。 一个是朱九常,他见过的,还有一个就是呆在扬州三年刚到长安不久的萧岩。 作为牛牪的大哥,他自然知道萧岩在萧家算是一个不寻常的存在。 至于与萧潇有婚约之事,他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萧岩虽名为下人,实际却是萧家前任家主的好友之子。 他与牛牪同在萧府,怎么也要为弟弟把人际关系搞好不是! “好说……好说……那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废话,还没说上话就抽刀子相对,鬼还敢多待。 没看到这些禁卫一个个的都拉着一张脸,好像是谁欠他们几百万银子似的! 若是晚上把他们放到庙里,绝对比那些个菩萨罗汉的还要吓人! 其实这是萧岩错怪他们了,作为宫中禁卫,警惕随时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是他们从小就练出来的本能。 再说在宫中,胆敢袭击禁卫的,不是乱臣就是贼子。 遇上这种人,大多数都是血溅当场、身首异处! 如果反应不快,怎么能被选入宫中值守,所以刚才若是牛牛抽出刀来,萧岩还敢往前的话,说不定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还请公子回到来处,一会有人来传召的!” 说着牛牛对萧岩一拱手,然后再次转身回到岗位上,岿然不动! 萧岩悻悻,只能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退回刚才坐着的地方。 实在是太丢人了,刚才还信誓旦旦地给萧潇保证不丢国舅府的脸,没成想她前脚刚走,自己就弄了个大乌龙! 场中众人,除了萧府的吓人,其余人等在萧岩起身的时候就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要知道当场袭击禁卫,被乱刀砍死都没说理的地方! 在这太阳底下晒得正无聊,有好戏看谁都不会放过! 至于萧府的下人,早已被吓了个半死。 他们可是知道萧岩与萧家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萧岩在这里被禁卫砍杀,萧家也不好说什么! 所以萧家的下人们心都是提着的,唯恐萧岩遭遇不测! 直到萧岩安然退场,他们才放下心来,同时也在感叹萧岩的作死能力。 在家与主家小姐硬刚,来到皇宫也不安分,居然想着去惹禁卫的麻烦。 对的,在外人看来,萧岩在那里坐的好好的突然起身往禁卫军那边跑去,就是准备袭击他们的。 萧岩无碍,抽身全退,没了看头的众人自然心思转会大殿之中。 他们可没萧岩那般有胆识,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跑到阴凉处乘凉! 回到原地的萧岩脸上火辣辣的,只能是寻了根木枝在地上画圈圈诅咒牛牪。 “啊嚏~~” 而远在萧府中的牛牪正在训练家中的护卫,刚训完话,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谁在咒我?” 似乎觉得有人在诅咒自己,牛牪自言自语到,随后加入到训练的队伍中去! 再把目聚焦到宴会厅中! 因为帝后提倡节俭,所以整个大厅的布置不是很豪华。 可节俭不是扣,更何况还有各国使节参加,如果宴会的规格过低会被各藩国当做笑柄的! 整个布置豪华却不奢华,高端大气又不显铺张! 群臣与各藩国的使节分坐两边,中间有一队宫廷舞者正在场中进行表演。 那些舞者都是经过精心培养的,优雅的舞姿让两旁坐着的众人赞不绝口! 皇帝与皇后两人居高临下,坐在桌案后。 现在才五十岁的皇帝朱厚熜看起来就像六十岁一样。 一头白发特别显眼,为了这个国家,为了黎民百姓,他付出的太多,以致于未老先衰。 虽满头白发,整个人却是精神抖擞、红光满面。 因为此时非是上朝,故而穿了一身常服,整个人显得平易近人,在欣赏表演的同时不忘跟边上的皇后说话。 而坐在一边的皇后,因为寿辰的原因,整个人打扮得雍容华贵、容光焕发! 萧皇后为人温良谦恭,替皇帝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省下不少的精力忙于政务。 一个威震四宇、傲视群雄,一个端庄典雅、母仪天下,当真是天作之合! “皇上,今天的宴会上可是来了不少的外国人!” 看了一眼场中,外国使团那边坐满了人,其中不乏金发碧眼的西域来客! “那是,听闻今日这些使臣前来,可有不少准备了稀世珍宝要进献给你呢!” “再多的珍宝,也得皇上破费啊!” 说的也是,这些使节与朝中文武百官不同。他们进献礼物,是希望从大明得到更多的利益。 对于这些来朝贡的他国来使,大明朝廷都是很慷慨的。 大多数都是赠予数倍于之所献礼物价值的物品,少数还能得到其他方面的巨大优惠。 比如开放两国边境用以互市、为他国提供帮助等!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若没有足够的利益驱使,别人又怎么会不远千里来到大明为萧皇后祝寿。 这些道理,作为皇帝和皇后,掌管着这个国家的一切,自然是知道这些道理的。 故而她才说需要皇帝破费,因为这些礼物收得容易,礼尚往来,还起来可是不容易! “无碍,如此更能体现我大明的大国风范!” 对于此事,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让人家满载希望而来,空手失望而归吧! 这样的做法,在国富力强时还没有什么,等到国力衰弱时,弊端就显示出来了! 那时候就两种情况,一是继续打肿脸充胖子,则会导致国库愈来愈空虚,到最后无钱可用! 还有一种就是意识到此法的弊端,积极改正,则会让一些不知感恩的国家心生嫌隙。 认为大明不重视他们,反而在暗中对大明使绊子,而大明国弱势微,无法震慑宵小之辈。 这样一来,别的人家纷纷有样学样,对大明更是一种灾难! 只是不管哪朝哪代,历来就是如此,皇帝也不会做更改,要知道万国来朝,可是最能彰显大明威严的时刻! “皇上,臣弟前不久得到了一对上好的和田玉做的如意,今特地呈献给娘娘!恭祝娘娘万事如意、圣体金安!” 正说着,底下的皇室亲眷中走出一人,恭着身子对帝后二人献出了一对如意。 这对如意,长约尺许,柄端为灵芝型,寓意更为吉祥。 如意整体呈现出油脂一般的光泽,在明亮的大殿中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一看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献玉之人就是当今的皇室除皇帝外第一人,因为帝后无嗣,同时也是大多数人默认的下一任皇帝的人选——八贤王朱永邕! 只见其人年近四十,生得是风流倜傥、仪表堂堂,第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让人由衷地赞叹其名副其实。 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负贤王之名,礼贤下士、爱民如子! 可是对其了解越深,就会发现他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其人虚伪、阴险狡诈,对待对手心狠手辣,出手毫不留情! 若有谁得罪了他,定会遭到无穷无尽的报复,直到家破人亡为止。 当然了,一般人被报复致死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授意下做的! 因为身份的原因,总有那么些人为了上位,以及在以后的新皇心中留下好的印象,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做不出来! 只是皇帝还健在,他只能收敛其锋,隐于潮流之下,不过随着皇帝愈渐衰老,这种收敛已经在不断地放开! 今日献上的如意,就可看出其身价不菲,在他看来,连皇位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这如意送出去迟早也会回到自己手上。 “这件礼物哀家很 第五十三章 玻璃与爵 “此乃祥瑞,预示着我大明洪福齐天!” “如此巨大的水晶,恒古未见!可见上苍之眷顾大明,要让我大明如这水晶一般,聚日月精华为一体,光耀大地、山河日长!” 厅中虽然灯火通明,因玻璃折射的烛光,在不同的角度能看到不同颜色的光亮,就使得整只凤凰流光溢彩,美不可言! 在众人啧啧称奇时,一名年约六旬、身着紫色官袍的老者突然跪倒在地,朝着那欲飞冲天的凤凰行礼! “老师言之有理!此物一出,我大明国运必定会蒸蒸日上!大明也将会与山川同寿、与日月同辉!” 听闻那老者的话,皇帝扫视群臣,继而霸气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在这个殿中,也只有他能说如此的豪言壮语而不被他人所耻笑! “山河日长,天佑大明!” “帝后洪福齐天,我大明必能创造空前之盛世!” “盛世正当时,陛下必将成为千古一帝,青史留名,永垂不朽!” “……” 有一人带头,其余文武百官自然不甘于人后,有样学样,纷纷跪倒在地! 顿时呼啦跪下一大片,口中都在捡着好听的说,君臣难得有如此思想统一的时候! “愿大明皇帝永垂不朽!” “大明万岁……” “皇帝万岁……” …… 值此万众一心的时刻,各个藩国使臣不管是否真心实意,俱都跪下歌颂着皇帝的仁德! 反正说几句好话又不花钱,说不定皇帝高兴了,给自己国家的赏赐也更丰厚呢! “老师快快请起!” 看着臣服于地的文武百官,一股冲天豪气油然而生,让皇帝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从不喜形于色的皇帝头一次失了态,与皇后相视一笑,大笑着上前把老者扶了起来。 眼前的老者名为张择端,三朝元老,现为中书省中书令,大明三相之首! 其才高八斗、学识广博,乃是先皇时的状元郎。 也因为其才学过人,高中状元后被先皇指派给皇帝做启蒙先生。 从那时开始,他就为守护皇帝的成长付出了常人无法匹敌的精力。 在董太妃摄政的后期,曾有几次想联合大臣废掉皇帝而立她自己的孩子为新帝,都被张择端巧妙地化解了。 最终又施计策迫使董太妃主动辞去摄政之职,让皇帝真正做到了集大权于一身、君临天下! 皇帝掌权后又与皇帝一道,为大明的江山社稷抛头颅洒热血! 一生与皇帝为伴,亦师亦友! “为皇上贺!为大明贺!为天下苍生贺!” 皇帝亲扶自己,老丞相也就顺势站起身来。 本来还想多跪一会儿的,奈何人老了,身体扛不住,只能先行起来! 他执政以来,致力于改善大明治下黎民百姓的生活条件,在皇帝的支持下出台了很多利农惠农政策。 奈何大明也逃不过历史的轮回,就像人会生病一样,立朝时间一久,便会积重难返! 眼下的大明,非猛药不能医! 可是外有强敌环伺,内有窃国贼虎视眈眈,容不得半点动荡。 所以就算是出了很多的政策,也只能将将吊住命脉,想要从根源上解决,比登天还难! 现在有此祥瑞横空而降,若是多跪一会儿就能让大明的境况好转,为了天下苍生,就算是跪死在这凤凰脚下,也在所不辞! “今日殿上无君臣,大家都起来吧!” “谢万岁!” 皇帝开口,众文武百官道谢后才纷纷站起身来,围着帝后与玻璃凤凰! 今日寿宴,这国舅府的寿礼一骑绝尘,将其他人的寿礼远远地甩在身后,成为了这次皇后寿宴上最炙手可热的重礼! “大侄女,说吧,今天想要什么礼物?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要不朕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怎么样?” 对于这个能力出色的侄女,他可是满意非常。 若非是女儿身,这朝堂之上,何愁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今日又进献了如此贵重的寿礼,给皇后与自己长了脸面,如此衷心,值得嘉奖。 他与皇后都不知道萧潇与萧岩的婚约,是以对她的终身大事极为伤心。 萧家家大业大,对于物质层面来说已经不需要过于追求。 满若是萧潇开口,这满朝文武,无论官职大小,他都会要求他们把家中的年轻俊杰集中起来,任由萧潇挑选! 若还未有中意者,他不介意大明来一场男子选秀,毕竟自古以来,只有女子选秀,这男子选秀想来也不会差! 想来,若是为萧潇举办选秀挑选夫家,这天下的男子,十之七八都会踊跃报名的吧! “启禀陛下、娘娘,此礼甚重,臣女不敢居功!此物乃是我府上的一位奇人所造,臣女此举只能算是借花献佛!” 终于到了,为此萧潇再次跪到地上,语气恭敬,把心中斟酌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哦?如此鬼斧神工之作,居然是人造出来的?!” 把萧潇扶起来,皇后不确定地问到! “不错!臣女府中居住着一位奇人,乃是家父至交好友之子,因家道中落,暂时寄居与府内!” 这就是开始给萧岩正名,塑造出身! “其人名为萧岩,才学过人、学识渊博,精通各种器物的制造,这名为‘玻璃’之物,正是他费尽心力钻研出来的!” 得到了萧潇的答案,不说帝后,场中所有人都沸腾了! 若说把凤凰雕刻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在大名的顶级雕刻师中,还是能找出不少人才出来。 可是此物的关键之处在于其体型之大,恒古未见,透光性也不是其他水晶所能比拟的! 不说眼前之物,寻常水晶也是稀罕物,因为产量极少,物以稀为贵,即使一小块的价格也是非常昂贵! 现在萧潇居然说此物可以以人力制造出来,怎能不让人震惊。 “而且,此人还说了,愿意给大明的繁荣昌盛贡献出一份绵薄之力,把此物的制作之法以及配方等献给娘娘做贺礼!” 众人还没从人造水晶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萧潇又抛出一个更为震撼的消息! 此物一出,其拥有者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日进斗金! 能把它献出来,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忍受住这日进斗金的诱惑! 其中不少头脑灵活的人已经想清楚了其中的道道,那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一个人,若是拥有与其自身能力不相符的东西时,就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最后的办法,就是把这东西献给有实力拥有它的人,方才是正确的! 皇帝不是昏君,所以站在这里的都不是庸才! 很多人在震惊之后很快便想通了这个道理,无不在心中对这个萧潇口中的奇人感到佩服! “真有此奇人?那不快快宣上殿来让朕与众文武百官看看!” 皇帝高兴啊,这惊喜是一波接着一波、一浪胜过一浪! 既然萧潇如此安排,那么说明此人也随着寿礼进宫,正在殿外等候召见! 皇帝开口,自然有内侍出去宣读皇帝的旨意叫人,众人就在大殿中站着,都想一睹这奇人是何风采! “皇姑母,那个……臣女想跟您说一件事!” 那内侍刚一出去,萧潇就踱步来到皇后身旁。 “怎么了?” 难得见到萧潇如此扭捏的一面,皇后看着她,不禁奇怪她为何会如此! “此人乃是……乃是侄女还未过门的未婚夫!” 一咬牙,即使羞红了脸,萧潇最终还是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未过门的未婚夫?” 这可真是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其程度比之眼前的人造凤凰,还要让人不能接受! 因为萧潇才貌双全、德艺双馨,把偌大萧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当真是贤内助的典范! 不说整个大明,就长安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娶她进门当做奋斗的目标。 前往提亲的,夸张了说都能从长安排到洛阳城! 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子,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把这国民女神追到手了! 而萧皇后问的“未过门的未婚夫”也不是萧潇羞怯难当下的口不择言! 如此表述那就说明是男方入赘,故而萧皇后才有此一问,想确定是不是真的! 对于她来说,萧家香火有继,方才是天大的喜讯! “对的!此事除了姑母与皇上,还请为侄女保密!” 没办法,本来是不想现在说的,可是刚才萧潇才想到一个事,那就是皇帝这个不确定因素。 萧岩可以说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他自己对二人的婚约又毫不知情。 若是等下皇帝心血来潮,乱点鸳鸯谱,给他选派了哪家的千金小姐为妻,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萧岩是自己的未婚夫,她可不想让萧岩往家里领狐狸精,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为此就只能先下手为强,堵了皇帝开金口的可能! “可喜可贺!咱们萧家后继有人,列祖列宗在地下可以瞑目了!” 说着又看了看萧潇,因为害羞,只见她脸上还是红扑扑的。 “还望姑母与皇上说说,这个……那个……” 吞吞吐吐的,到最后,虽然没有说出口,萧皇后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这丫头,鬼机灵得紧!” 伸出手指宠溺地戳了她的额头一下,摇头笑着往皇帝那边走去。 “皇后何故如此开心?” 自己的皇后与萧潇在那边耳语半天,这满脸洋溢着的喜悦之情定是与萧潇有关! “还不是那孩子……” 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站着的萧潇,萧皇后凑到皇帝近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语接着说到,“那鬼丫头怕你乱点鸳鸯谱,给她家后宅添蜂引蝶!” “呃……你是说?” 听到皇帝发问,皇后点了点头! “还未成婚就开始防患于未然,只怕以后他的相公日子不怎么好过咯!” 此刻皇帝才明白过来,萧潇这是在变着法地为她未来的相公讨要好处啊! 如此一来,只怕等会的赏赐只能往高了走,可不亏待了有功之臣! 而皇帝的一番打趣自然引来了萧皇后的一声娇嗔,那似怒非怒的模样,惹得皇帝心动不已! “皇上有旨,宣萧岩觐见!” 萧岩在殿外等得无聊、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是听到了召见的声音。 仿佛是听到了仙音,萧岩一个激灵,就从台阶上跳起来,往那说话声处走去! “萧公子请吧!” 那传旨的内侍一看到萧岩走过来,就对他说到,因为萧岩没有官身,故只能称其为公子! “劳烦公公引路!” 对那太监一拱手,萧岩就随他往大殿内走去! “启禀陛下,萧岩带到!” 萧岩随着那太监走进大殿,就看到文武群臣与皇帝正围着一尊玻璃制品评头论足,热闹非凡! 把人带到殿中,那太监向皇帝交旨,皇帝挥了挥手,那太监就退到一旁。 “草民萧岩,叩见皇帝万安!” 皇帝与群臣已然混做一堆,虽未穿着龙袍,那一身威严无比的常服也不是他人敢穿的。 再说,皇帝久居人上,一身王霸之气,让他犹如鹤立鸡群,一眼就能被人发现! 稍微整理了下着装,然后跪伏于地,语气不卑不亢,让人在心里对其称赞不已! 话说萧岩也想像别的穿越者那样,见君不跪! 最后想了想,装逼也得分场合,要是为了装把小命搭上了岂不贻笑大方! “你就是萧岩?” 皇帝还未开口,萧皇后就迫不及待地问到。 因为这事关萧家的未来,她自然要问个明白! “草民萧岩,恭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不尽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萧岩跪在地上,低着头,只能朝着说话之人的地方回到。 在这里说话,不能抬头直视他人,否则会被视为对他们的大不敬,故而只能低着头。 “直起身子来让哀家瞧瞧!” 走到萧岩前面站住,对萧岩开口。 “是!” 说着萧岩慢慢把身子直起来,终于是看清了皇后的面容。 面慈者心善,这是萧岩对她的第一印象。 您老倒是让我起来再看不迟啊!又不是相女婿,有啥好看的? 萧岩跪在地上,心里却在不断地吐糟。 “当真是一个玉树临风的俊俏后生,不错!不错!” “快起来吧!” 人家是有功之人,可不是犯人,皇帝就让萧岩快些起来。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萧岩站起身来,走到一旁静立。 “皇上你看赏赐这孩子什么好?如此年轻有为的孩子可不多见!” 皇后开口,言下之意这是我娘家人,今天为两人脸上贴金,在各国使节面前长了大明的志气,赏赐低了可不行! “不若这样……” 皇帝看了看场中众人,再看了看萧岩,“此礼大功一件,萧岩即是白身,就让他进爵开国县子!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第五十四章 云阳县男 “诸爱卿以为如何?” 皇帝对萧岩的封赏一处,众人皆议论纷纷。 主要是这个赏赐实在是太过于丰厚。 大明一朝,凡爵共有公、侯、伯、子、男五等七级,这开国县子属第二级。 为什么说过于丰厚,是因为大明的爵位不易获得,非军功不授! 所以除了立国时的那一批,后面能获得爵位的屈指可数,再加上一直在往回收,这就造成了爵位的含金量极高。 莫说是子爵,就算是最低一等的男爵,能得到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 “皇上,臣以为这个赏赐过于丰厚,请皇上收回成命!” “对呀,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 一时间,反对之声众多,因为得之者甚少,谁都眼红,很多人本着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思想,纷纷出言反对。 “你怎么看?” 皇帝把目光看向萧岩,如此多人反对,任谁心里都会不服气,他倒想知道萧岩的想法! “禀皇上,草民打算搬张凳子过来,再准备些瓜子点心坐着看!” 萧岩很是无语,得个封赏我容易吗?你们一个个的眼红心热的,想要自己挣去! 君不见千万黄金白银都送出去了,你们倒好,动动嘴皮子就想让我的努力付诸东流,没门! “呃……爱卿可真是有趣的紧!” 他有想过萧岩会忍不住大骂一顿,或是推辞过去,真就没想到萧岩会如此的……皮! 这般场合,若是自家子侄,少不得要教训几句,可是萧岩初来乍到,别给他吓到了! 为此,皇帝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萧岩,让他浑身不自在! “会不会说话?怎么说话呢?” 见到萧岩跟皇帝说话都没个正形,萧潇快步走到他面前,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然后拉着萧岩跪倒在地。 “皇上,萧岩初次进宫,难免有些语无伦次、口不择言,还望皇上恕罪!” 被拉着跪到地上,萧岩很是懵逼,我也没说什么啊,就这么对我! 在他的认知里,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可他忘记了一点,现在是君主专制的时代。 一个人的生死,全在君王的一念之间,从古自今,因为说话而被君王惩处的不在少数。 这些人,轻则大骂一顿然后罢官去职,重则抄家就放,不一而同! 如果因为他说话而致使这次的谋划失败,这样的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没事没事!这小子我喜欢,好久没有人这么说话了!” 确实,敢跟他说话的自他掌权后就已经绝迹了! 满朝文武哪个跟自己说话不是小心翼翼的,今天突然窜出来一个,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是把朕当做暴君了吗?都起来说话!” 扶起二人,把他二人领到凤凰前面。 “先给朕说说这玻璃吧!” “敢问皇上对这玻璃了解几何?” 事关钱途,对的,是钱途,在他看来,什么爵位啊做官的就别想了,没看到那么多人反对吗? 不过这些都不是萧岩所想,在他看来再不济皇帝也会给一些金银珠宝等得赏赐! 这下萧岩也认真起来,只有把玻璃的好处说与皇帝知晓,才能得到更多的赏赐! “皇上要是知道还让你说?” 直接一脚踩在萧岩的脚上,痛得他龇牙咧嘴的,萧潇可是气得不清! “这是说话的艺术!懂不懂?” 萧潇可是真的下得了手,踩到萧岩脚上,痛得不行。 作为男人,又不能跟她一般计较,只能咬着牙瞪着她! “不懂!也不想懂!” 对于萧岩的怒目而视,她权当没看见,难不成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敢暴起伤人? 对于他,萧潇自忖还是压的住的,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不跟你一般见识!” 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到凤凰之前,组织了一下语言,继而开口。 “如众位看到的,这玻璃可以用在很多地方!比如装饰品、器皿等,还可以用在建筑上,那样采光好,白天也不用点蜡烛!” “更为重要的一点,与天然水晶相比,玻璃的成本极为低廉,所需原料随处可取!” 这玻璃只要掌握了方法,真的不愁原料的供应,做出来,只要定价合理,闭着眼睛也不会担心销路! 听闻萧岩所说的玻璃的各种好处,众人皆惊,没想到这玻璃还能创造这么大的价值。 一开始,听说这东西可以用人力制造出来,所有人想到的都是以后谁家都能摆上一两个当做饰品。 因为可以造出来,也就意味着价格会相应降低,久而久之,能消费得上的人就多了! 谁都没想到这东西还能制作成盘子、碗、器皿等,还能取代糊窗的用的窗棂纸。 如此看来,玻璃一物,应用前景之广阔,不可限量! “只要经营得当,玻璃比肩盐、铁成为为大明提供经济来源的行业并不是幻想!” 说完这一切,萧岩就拱手向皇帝行了一礼,表示自己已经说完,然后静待皇帝的回答。 盐与铁,是大明朝廷国库的主要来源,特别是盐,是每家每户每天都需要的消耗品。 其垄断经营为国家带来的经济效益是非常可观的。 现在萧岩说他自己献上的玻璃能与这两样东西相比,谁都不信,不过其价值,也是不可否决的! 所以今天萧岩的赏赐,只怕是不小。 “老师怎么说?” 大事不好下定论时,他都喜欢与老丞相商讨,此刻也是如此。 “皇上,老臣以为,萧公子献上的玻璃制造之法,是为了大明的昌盛繁荣,其一片赤诚之心值得嘉奖,至于爵位……” 思考了一下,老丞相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那样反对派就不会有意见,也不会伤了忠诚志士的爱国之心。 “我朝爵位非战功不予授爵!可萧公子此举跟战功无异,就给他封一个男爵,以资鼓励!” “以萧公子的才学,以后若是上了战场,军功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到时候再给更好的爵位,也不会有人说七道八的!” 不偏不倚,这就是他的为政风格。 “那就照老师说的,赐封萧岩为云阳县男,一切事宜交由中书省厘定,咱们接着畅饮!” “皇上圣明!” 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尘埃落定,萧岩与萧潇二人同时向皇帝道谢。 “好了,此番你二人都是有功之臣,萧爱卿殿中赐坐,就……”,指了指萧家母女三人与朱九常所在的位置,“萧爱卿既然是国舅府出来的,就与她们坐一处吧!” “谨遵圣谕!” 一拱手,就跟着萧潇走到她们所在的位置,早有小太监为萧岩增加座位并添置好吃食。 “伯母好!” “孩子,快过来坐!” 刚走近向萧夫人问好,本想与朱九常坐在一处,萧夫人就亲切地把他叫到自己的身旁坐下。 萧岩依言跪坐在萧夫人身旁,萧潇顺势在他的边上坐下来。 坐到位置上,萧岩才有机会打量殿中的群臣。 这等规格的宴会,有资格参加的都是王侯公卿之列,所以放眼望去,满目皆紫,怎奈何萧岩一个都不认识! 再看外国使节那边,萧岩倒是看见了熟人,那就是夜郎王与阿兰父女两! 见到萧岩看向他们,阿兰兴奋地向他挥了挥手! 上次萧岩不告而别,可是让她伤心了好久,约定好的到了长安就去找她也没见萧岩踪影! 她自己倒是有打听过萧岩的消息,俱都无果,直到长安传出了诗仙的消息,才最终确定了萧岩所在。 她本来打算等寿宴过了就去找他的,没想到在这里先遇上了,心中自是欢喜不已。 若非场合不对,她一定要上去抓住萧岩问问他为何如此狠心,让自己一个人饱受相思之苦! 再说夜郎王,对于萧岩出现在这里,他倒是没多少意外,初见之时就觉得萧岩非等闲之人,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萧岩能把如此厚利之物献出,足以见其做事谋划非常周全,是一个足智多谋而又果断之人。 再次相见,两方都是旧相识,隔空一抱拳,就算是相互行礼打招呼! “你们认识?” 萧潇见萧岩在大殿中有认识的人,还是藩国大王,不由很是好奇! 倒不是她忘记了萧岩从扬州到长安一路上的各种奇遇,只是当时牛牪跟她回报的是萧岩与一大队人马同行,再具体的牛牪就无从得知! 她没问,萧岩也没说,个中细节不甚详尽。 “嗯,在来长安的路上认识的!在路上多亏了他们的照拂!” 其实他想说的是不打不相识,可想到阿兰那天一脚就将自己踢得失去了行动能力,如果说出来过于丢人,也就没说了! “也是哦……我倒是忘了某人这一路行来,身边美女环绕,艳福不浅呐!认识几个人再正常不过!” 听完他的话,萧潇突然想起来,这对面的夜郎公主可是衣不解带地照顾萧岩好几天,还有那两个武功高强的女子更是跟着萧岩一路护航! 一想到这里,她就如鲠在喉,只想一吐为快! 无他,作为女子,自己的未婚夫跟别的女子卿卿我我,任谁都会受不了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偷偷跑出来!” 对于萧潇阴阳怪气的语气,萧岩表示很无辜,一切的根源都是她扣留了自己的卖身契自己才会暴走离开的! “这么说,你艳遇不断,还怪我咯?” 他的话让萧潇很不爽!极度不爽! 若非宴会还要继续,她定会将萧岩拖回府中收拾一顿,让他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收拾一顿还不明白,那就接着收拾,直到他明白为止。 现在在宫中不能放肆,母亲也在跟前,只能在心中把萧岩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的错我的错!不该在外面沾花惹草、招蜂引蝶,让国舅府面上无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与小的一般见识了!” 从盘中拿出一个橘子,细细把剥干净,一脸讨好地送到萧潇面前。 “哼……别以为这样我好久会原谅你!” 别过头,还不忘从萧岩手中拿过橘子,吃的留下,要放过你,没门! “是!您高兴就行!” 又拿起一个,剥好可送到萧夫人面前,“伯母,请享用!” “潇潇胡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回头伯母好好说说她!” 他两的对话萧夫人都听到了,对于自家姑娘的性子,她哪里会不知道。 从他手上接过橘子,怕萧岩心中有气,只能是好好安抚他。 “伯母,没事的!” 萧岩在心中想着可别这样,您老收拾了她,回头她不得把气撒到自己身上。 萧潇这女人,平素端庄典雅、温良贤淑,一发狠,萧岩真担心她会给自己阉了送到宫里做太监! 在别人看来,宫中四处藏着机遇,只要耐得住性子,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朝飞黄腾达并不是白日做梦! 可对于萧岩来说,今天的遭遇可不怎么友好,说个话也要战战兢兢的,好不自在。 他已打定主意,这宫中万不可再来,莫说做太监,做王爷都不来! 再说,若真的变成太监,那还不如一死了之,省的活在世上浪费粮食! “我觉得大小姐说得很对!为人就当严于律己、洁身自好,方才显男儿本色!” “真的?” 萧岩说完,萧潇就转身看着他,好似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真的!我对天发四,比真金白银还真!” 说着萧岩伸出四根手指,一脸严肃地对天起誓,让人搞不清楚真假! 看到萧潇明显是相信了,他心中得意,反正我是“发四”而不是发誓,想来就算违心,也不会被五雷轰顶的吧! “就信你一次!呐……作为奖励,这个橘子给你吃!” 萧岩能够赞同她的做法让她心中很是欢喜,脸上也挂满了笑意,让萧岩感叹女人变脸比天都还快。 可不是,刚才还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这下就变成雨过天晴、满面春风的了! “这个……不好吧?” 原来为了奖励他,潇潇直接把他剥好的橘子分成一瓣一瓣的放在碟子中,然后用纤纤玉手拿起一瓣,要亲自喂与萧岩。 这大庭广众的,让主家小姐喂自己吃东西,如此做法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僭越,亦或是,会拉仇恨的! “张嘴!” 举着橘子,萧潇的语气不容置疑,萧岩只能硬着头皮用嘴把橘子接过! “这样才乖嘛!来,再来一块!” 看着两人如孩童一般,萧夫人笑了笑,心中欣慰不已! “你有没有觉得浑身不自在?” 正在享受着萧潇无微不至的服务,萧岩突然感到一股滔天怒意扑面而来! 第五十五章 名利双收 “你往左前方看!” 对于萧岩的话,萧潇没有回答,反而是让他自己抬头看! “看什么?” 闻言萧岩抬起头往萧潇所说的方位看去,入眼即是一只洁白无瑕的白天鹅…… 看花眼了,是一位打扮靓丽的青春美少女,在众男使节中一枝独秀。 略微扫视了一下使节那边,女的就阿兰和萧岩眼中的这位。 “那女的是谁?这么大的怨气,是针对你的?难不成是萧家的对头?” 看了一眼,萧岩想不起来有见过那人,自然而然就把这个事情的源头归咎于萧潇身上。 “首先,那边是高丽使节所在,那女子为高丽公主李清禾,并不是萧家的对头!” 萧家的对头就那么多吗?还是自己心狠手辣害得很多人家破人亡?亦或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让萧家处处有对头! 虽然觉得他很混账,萧潇还是忍着掐死他的冲动给他介绍了那女子的身份。 “还有,那人的怒气所针对的人是你!可别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扯!” “针对我?不可能吧?我都不认识她!” 按理说若是与对面那样漂亮的女子产生仇怨,应该是印象深刻才是。 只是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与她有过交集,或是产生过碰撞。 可那女子脸上的怒意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怒意,莫不是被调戏过? “怎么?想不起来了?” “想我萧某人日理万机、每时每刻都是几十两上下,哪有时间去记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那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真想不起来!给个提示?” 说话间萧岩又剥好一个橘子,送到萧潇面前放好,然后自己又拿起一个准备剥。 “你饿死鬼投胎啊?只知道吃!” 将萧岩手上的橘子拿过来放好,“洛阳、白云观!” “你是说她?” 萧潇一提醒,他就想起来了, 在白云观中,先是李清禾调戏萧潇,还把萧岩打伤。 最后分开时,萧岩可不就是调戏过她! “不可能吧!堂堂一国公主,居然女扮男装去调戏良家妇女?” 说着说着,萧岩不信也信了起来。 那五官、那生气的样子,可不就是那天那个假小子吗! 只是那天她是男装,没有萧潇的提醒萧岩还真想不起来。 “一切皆有可能!” 再次将橘子分好,一瓣一瓣的地递给萧岩。 “真是长见识了!我……” 刚想口吐芬芳,一想到场合不对,又给硬生生憋了回去,然后被萧潇用橘子堵住了嘴! “气死本公主了!” 在萧岩他们对面,李清禾跪坐于地,是气得咬牙切齿的。 那天与萧岩分开后,她回到洛阳还特地让人打探萧岩的消息。 奈何萧岩留的叶良辰本就是一个虚构的人名,李清禾在洛阳城里找了几天也没找到。 即使寻到叶良辰,也不是那天她所遇到的那人。 本来嘛,萍水相逢,有过节不再见面也没多大事! 可是萧岩用假名糊弄人这事在李清禾看来就是不地道。 萧岩刚进来时她还没想起来,直到他与萧潇坐在一起时她才想起那天就是这两人让她在众人面前念诗丢了面子。 据说现在洛阳城中都还有人拿这事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之资。 再加上后来自己好心好意去道歉,反而被萧岩调戏羞辱,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 事后回过头一想方才感觉羞愤难当,是以才会派人去寻找萧岩,想跟他讨个说法。 当时没找到也就作罢,在她看来,把这事当做回忆也不错,等老了以后跟自己的儿孙说起,也是美谈一桩! 可是今天萧岩殿上呈威,此刻他二人在一起郎情妾意、耳鬓厮磨,甚是得意! 在她眼里,他们两人就是情侣,若不然那天萧岩如何会舍身为萧潇挡刀。 再加上明白了萧岩用假名字忽悠她,心中的怒气就止不住地上涨。 从小到的从没这么委屈过,直恨不能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它的血,再吃他得肉,最后将他的骨头锉成会撒向汪洋大海方才解恨! 适时正好看到萧岩看向自己,就对着他做了一个割颈的动作,把萧岩都吓到了。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定……定!” 被李清禾做的动作吓到,再加上调戏过她,若被揭发,等待萧岩的将会是牢狱之灾! 虽然只是一名下国公主,也不是能调戏的! 萧岩闭上眼努力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被萧岩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的。 “没什么……初次上殿,心中难免激动,刚才在念静心咒!” 左右都是萧家的女眷,总不能说自己被一个小女子吓到了,那样不被笑掉大牙才怪! “信你个鬼!” 萧岩的鬼扯能力她是见识过了,才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他! “真的是在念静心咒!” 萧岩欲哭无泪,怎么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如狼来了一般,久而久之,他说的话别人在相信之前都要掂量掂量! “这人既然作为使节来到殿上,为何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万两似的!” “我怎么知道!” “难不成这女人是想给皇帝做小?皇帝不答应,以至于如此的愤慨不平,顺带着把气撒到我身上了?”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一些小国家为了得到大明的帮助,三天两头往皇帝后院塞女人的不在少数。 高丽也算是小国,周边与辽国、新罗还有百济接壤。 几个小国之间摩擦不断,你来我往的,每年都要进行好几场战争。 特别是高丽与大明之间隔着的辽国,随着这些年的发展,隐约有了一家独大的势头。 不仅欺负其他藩国,为了显示存在感,还经常派兵骚扰大明。 若不是大明在两国交界的地方布置了精兵强将,即使如此,往往都让那些辽国士兵如入无人之境! 因为他们的士兵中大多精于马战,跟北边的鞑靼一样,每次作战不与大明将士短兵相接。 打了就跑,追又追不上,让大明将军疲于应对,就不要说其他的小藩国了! 如今这女人八成是自荐枕席失败,故而把气往自己这边撒。 因为柿子要捡软的捏,强如皇帝与大明朝廷,她也捏不动啊。 “真是倒霉,正好赶上这当口!晚点进来就好了!” “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两人离得近,潇潇的手自然垂下,在桌案的掩饰下直接往萧岩腰间掐去。 “嘶……大姐……我错了,求放过!” 腰间之肉最为柔软,此番受制于萧潇,让他不得不赶紧求饶,实在是痛不欲生! “诸位爱卿,来大家举杯共饮!” 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好,皇帝举起杯,与众人隔空相碰,而后一饮而尽。 今天作为与他相互扶持、一路风雨同行的皇后的寿辰,本就是万民同乐、普天同庆的大日子。 萧岩二人所献之玻璃,更是让这个寿辰的更加有意义。 大明现在国库还算充盈,可是经不起耗费,只能够支撑大明与外敌打几场不大不小的战事。 再或者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天灾,那国库的境况就如捉襟见肘、形式不容乐观! 现在萧岩献上的玻璃,不说比肩盐铁,只要产生的收益能有这两件东西其中一件的三分之一,那也能称得上生财利器! 手中有钱,说话腰板都要硬不少! 他酒量不错,虽然上了年纪,一般年轻人可拼不过他,一杯饮尽,又倒满一杯! “萧爱卿,不知这玻璃每日生产几何?售价又是多少?” 既然是送给皇后的,那也就是自己的,这笔生意还可以不走国库,直接划入内府库,群臣也不会有多大的意见。 因为这么本就是送给皇后的,怎么处理都是皇后的事。 这一下就给萧岩整蒙了,你问他怎么制造他还能说上几句,但你问他产量自己售价,他就抓瞎了! 玻璃的生产一直都是萧潇在打理,他就是个甩手掌柜,自然不可能知道。 “启禀皇上,玻璃的产量已经提升不少,最近又在加大工坊的扩建,至于售价,则还需要根据产能来调控!” 接着萧潇就把关于玻璃的一些情况向皇帝做了汇报,那副自信的样子,让萧岩为之汗颜,在心中直叹不如! 若是没点自信,做事畏畏缩缩的,只怕萧家早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 “好,既然如此,那这玻璃还是交由国舅府经营,所得之利润,三成归国舅府,萧爱卿意下如何?” “皇上厚爱,萧岩与国舅府上下感激不尽!” 果真如萧潇所说,这玻璃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萧家的手里。 虽然只有三成利益,可是到头来这生产权与经营权还是在萧家手里,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商,求都求不来的。 “谢皇上恩赐!” 萧岩与萧家母女三人同时出列,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说道。 “都平身吧,萧家世代忠良,诸位当以之为榜样!” 萧家世代忠良,这是人所共知的! “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吾皇圣明!为大明繁荣昌盛,臣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尽心竭力为大明之明日付出,是臣等义不容辞的责任!” “……” 皇帝话音刚落,殿中纷纷响起了表忠心的声音,此起彼伏! 既然皇帝都开口了,萧岩也就准备站起来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又不是有软骨病, 第五十六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奶香浓郁,整个大殿都被这股香味弥漫,每个人的鼻子里都是这股香味。 “这……这蛋糕可当真是香飘十里、聚而不散!” 看着蛋糕车上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蛋糕,萧皇后忍不住动了动喉舌。 “姑母,这吃蛋糕之前还要许愿呢!” 用手捅了捅萧岩,萧岩会意,从蛋糕车下面拿出几支蜡烛插到最上层蛋糕上,又从大殿的的灯架上借来烛火点上。 “娘娘请上前许愿!” 把蜡烛弄好后萧岩退到一边,萧湘扶着皇后娘娘走上前,然后跟她说许愿的过程。 限于时代不同,萧岩就把唱生日歌的环节略去不用,反正也没人知道。 闭上眼,皇后在心里许了一个愿望,然后萧岩上前,指导她切蛋糕。 最上面一层直接分给皇帝与她自己,然后下面的按照官员等级逐层分给众人。 上面的分好之后皇帝与皇后就那些蛋糕回到了位置上,下面的蛋糕则由来帮忙的人切好给众人端去。 因为是国宴,充分考虑到人数问题,萧岩所做的蛋糕每人分到一份都绰绰有余! “此物闻之香而食之不腻,风味独特、入口即化,老少咸宜!” “来人,赐他二人黄金百两、上好的绫罗绸缎二十匹、珠宝玉器等各十份!” 蛋糕好吃,对二人的赏赐也不吝其豪,最主要的,是只怕以后长安乃至整个大明的生日宴没有蛋糕都不能称作是生日宴。 从今日起,生日宴吃蛋糕将会演变成一个固定的节目,相信有了朝上文武百官的口口相传,一定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得了赏赐,二人自然是千恩万谢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夜的寿宴,萧岩无疑是最大的赢家,名利双收,一骑绝尘,令旁人无法企及! 接下来朱九常献上了一幅水墨画,乃是前朝书画大家的真品,也得到了皇帝的赏赐。 皇亲、国戚之后,就是文武大臣! 这些大臣送的礼极为讲究,不是很贵重,却是别出心裁。 过于贵重容易让人觉得是贪污的,即使真的贪污,也不能让人瞧出来不是,又不能过于寒酸,那是对帝后的大不敬! 待文武群臣献礼完毕后面的就是各国的使节献礼环节。 每当他们献上自己的寿礼,便会获得相应的封赏。 他们的贺礼名单都是事先呈递给礼部,然后由礼部官员按照相应的条例选出回礼,最后交于皇帝审核签发。 到了这里,只不过是有个过程,让大家面上有光。 阿兰父女两送的是夜郎的特产,再加上他们国中之人对于大明还是很友好的,所以获得了不菲的赏赐。 与他们相同的有很多,因为国小式微,只有保持一颗臣服的心,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安于现状固然很好,可有些国家,稍微有点实力就想做些事来彰显存在,当真是可笑之至,比如接下来的这个国家! “我高丽国土广袤无垠、地灵人杰,其中所出,皆为上品!此番前来,为表敬意,为大明皇后献上以下礼品……” 轮到高丽时,由他们的公主李清禾代表高丽献上寿礼。 刚开始都是照着礼单上的目录呈上的礼品,皇帝也都按照礼部厘定的回礼赏赐的。 “陛下,大明皇后之风采,世之罕见!下国臣女一见就被深深地折服!” “为了表达我心中对皇后的崇高敬意,还请大明皇帝允许我自己献上一支千年的野山参!” “希望大明皇帝与皇后如这人参一般,千年长存,万古不朽!” 说完就有高丽的使者送上一支千年的老参,那成色,见之者无不欢喜! 其型如婴孩,状茎上部四面密生芦碗,根状茎下部具有较长的或略弯的圆芦! 主根上端有细密而深兜的螺旋纹,中部和下部光而少皱纹。 须根粗细均匀、稀疏而长,不易折断,软如皮条状,有较多的疣状点! 李清禾献上寿礼,早有小太监把人参拿上去给皇后观看。 因为地理原因,大明的人参大多数来自高丽以及辽国,自身很少! 眼前这根千年老参说是价值连城一点也不为过! 当然了,这也是在大明不是人参产地的原因,若是在高丽,这千年老参虽不多见,也不是绝无仅有的! 没看到殿中主人尽皆发出了感叹之声! “轻禾公主心意朕替皇后收下!不知你有个想要的赏赐,说出来,朕赏赐与你!” 既然是人家的一片衷心,皇帝也就没有推辞,直接让人送到珍宝局保存起来。 至于回礼,因为是私人身份,皇帝就让她自己选,然后看着封赏就是。 “启禀皇帝,下国公主献上这山参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心中对皇后娘娘的敬意!赏赐什么的无关紧要!” “敬意是敬意,还给的封赏还是要给的!你说吧,只要我大明有的,不管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还是地上走的,朕都给你寻来!” “皇帝此言当真?” “当真!难不成朕还耍你们不成?” 这么多使节在场,总要兑现诺言,不能寒了人心! “既然如此,清禾就先行谢过大明陛下的隆恩!” 顿了顿,李清禾看向萧岩所在的方向,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之意! 那眼神,看得萧岩头皮发麻,犹如被狮子猛兽“盯住了一般! 这种感觉他只在萧潇身上有过,那就是每当她要算计自己时才有的! 这女人不会发了疯要在大殿上针对自己吧? 若真是如此,萧岩只能在心里哀叹,说不定今日的一切收获都将会因为这个女人而付诸流水! “大明皇帝,清禾一向对大明的文人墨客心生向往,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特别是这边这位……” 说着她把手指向萧岩所在,“这位仁兄,清禾不知是要称呼你为叶公子呢还是萧公子呢?” 一位公主,如此针对一名萧岩,个中缘由,众人不可得知。 但谁都知道要有好戏发生,有好戏看大家乐见其成,俱都屏息静气,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 “萧某与公主素未谋面!所以不知道公主说的是什么意思!” 面对李清禾,萧岩面无波澜,一口咬定没有与李清禾产生过交集。 料想李清禾也不会好意思的把那天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种同归于尽的方法用出来实在是划不来。 果然,见萧岩否认,李清禾就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倒是与夜郎王在一起的阿兰盯着二人若有所思。 与萧岩相处过一段时间,她可不相信萧岩所说的话,说不得现在自己站出去他也会矢口否认说不认识自己! “那可能是清禾记错了!敢问公子可是誉满长安的诗仙萧岩萧公子?” 李清禾是个心思灵活的人,萧岩刚才进来时名字就已经被大家知晓。 前段时间长安可是出了一个诗仙,名字也叫萧岩。 天下同名同姓的很多,就算知道他叫萧岩,可对方若是不报家门,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就是诗仙萧岩! 所以萧岩进来这么久,殿中诸公包括皇帝都没有想到这个萧岩就是诗仙萧岩。 因为萧岩在如意楼把盛名传播出去后就没再露过面,国舅府中更是被萧潇下了死命令。 她让府中下人守口如瓶,不许把萧岩二人去如意楼的事往外说,如此更是增添了诗仙这个名头的神秘感。 可是李清禾之前与萧岩接触过,还被他临场作诗给戏弄了,再加上现在知道了他的真名,愈发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眼前这个萧岩,十有八九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诗仙萧岩! “什么?他就是诗仙萧岩?” “这人年龄尚小,怎会做出如此流传千古的佳句……” “就是,应该只是同名同姓罢……” “要是如此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能做出那等恢弘大气的诗作,那我等还有个颜面苟活于世,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 李清禾话一出,再次震惊了众人。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何况萧岩还是那么年轻。 文人相轻,不服气的自然很多! 大多数人都在心里祈祷萧岩不是那名动长安的诗仙,不然这脸上可挂不住! 谁知道萧岩随后说出的话就给众人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特别是说要买豆腐撞死的那位。 听到萧岩的话直接埋头吃了起来,唯恐众人想起他刚说过的话,让他去实现! “公主谬赞了!萧岩只是一个小小书生,那几首诗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直接从原地起身,对着李清禾一拱手,然后又指着在座的众人对她说到。 他们刚才说的话萧岩都有听到,不过萧岩自认为大气,也就不跟他们一般计较。 不大气没办法,这些人中不乏迟暮者,若是因为萧岩计较有个三长两短,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大明人才济济!在殿上诸公面前,萧岩只能算是末学后进,又怎么敢妄自菲薄,大言不惭地承受这诗仙一名!”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萧岩大方地承认这件事与自己的关联,至于名头,都是外人给的,又不是他萧岩自己封的! 见此情形,皇帝把询问的目光转向萧潇,知道皇帝的意思,萧潇对着皇帝点了点头。 虽然觉得萧岩去眠花宿柳挺混账的,但是他如此有才华也是萧潇乐见其成的事! “有意思的小子,怪不得心气高傲的萧潇都能看得上!” 目光在萧潇、萧岩以及李清禾身上来回巡视,皇帝心中有所思量。 只怕萧岩与这高丽国来的公主之间也有纠葛,不然为何满朝文武,她偏偏找上了萧岩,还对其穷追猛打! “你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若不是这高丽公主提醒,连朕都看走眼了!” 对其了解得越深,就越是喜爱! 才华横溢又能做到不骄不躁的,也能算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皇上折煞微臣矣!” “家师常用古人言‘胜而不骄,败而不怨’以及‘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为弗居,是以不去’来教导微臣要多注意修身养性!” “再者,微臣比较向往孔明先生那般志存高远、淡泊名利的做法,以至于此,倒是让皇上见笑了!” 鬼话连篇! 听见萧岩在那里侃侃而谈,跪坐在他身边的萧潇嘴角不由扯了扯! 这个她倒是错怪萧岩了,虽然拜师不久,可孔贤对萧岩的教导还是有的。 比如萧岩说的那几句名言就真的是孔贤教导萧岩修身养性时所说。 “哦,你的老师是谁?” 皇帝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何人能教育出如此奇才。 “启禀皇上,家师乃是前国子监祭酒,孔老是也!” “孔德轩?那难怪了,名师出高徒!” “让他在朝为官他嫌事多,如今闲赋在家教书育人,也算是于国有功!来人,寿宴过后记得给他府上送些礼品,以示皇恩浩荡!” 大手一挥,大把的赏赐就发下去了。 据说时候孔贤接到宫中赏赐的圣旨,愣是一脸的蒙圈,直到来人给他解说了寿宴过程中发生的事,他才明白过来。 这是萧岩拿他当挡箭牌呢,不过作为他的老师,学业他自认给不了萧岩太多帮助,只能教他些为官之道、为人处世之理。 如今能为他遮风避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还是很高兴的。 “微臣代家师谢皇上恩赐!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皇帝赏赐,孔贤不在,自然得由他这个弟子代为领旨谢恩! 他从位置上走出来到李清禾身旁,直接跪到地上,口中说着感谢地话。 “行了,起来落座!” 萧岩闻言站起来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挨着萧潇坐下,全程看都没看李清禾一眼,给她气得不行! “对了,高丽公主,你还没说想要什么礼物呢!” “禀皇帝,清禾已然想好,还请皇帝应允!” “那好,你说说看是何物!朕做主,赏赐与你便是!” 皇帝也很无语,看她这样子,多半是与萧岩有关,只是不知是何物。 如果过于贵重,还真的不好开口,因为他是萧家的女婿啊! “陛下,清禾所求,尽皆为他!” 说着李清禾伸出纤纤玉手指了指萧岩,而后跪伏于地! “清禾与萧公子一见如故!只一眼,便情倾于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翩翩公子,女亦逑之!” “下国之臣恳请大明皇帝将萧公子赐予清禾,以成良缘之美、百年好合!” 第五十七章 暗藏玄机 “噗……” 萧岩回到位置上坐下,正端着酒杯往嘴里送。 刚喝了一口,猛不丁地听到李清禾的话,一个没忍住,就把嘴里的酒水喷得到处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 一口酒水多多少少喷到了萧潇身上,萧岩忙不迭地找来手绢为她擦拭衣服上的水渍。 “去去去……我自己来!” 实在受不了萧岩毛手毛脚的样子,一把从他手中抢过手绢自己擦。 虽然黑着脸,她也知道这不怪萧岩,要怪就怪场中那个跟她抢夫婿的高丽公主! 天雷了个滚滚,这个世界也不过愚人节,那高丽公主是发的什么疯? 不止是萧岩被李清禾弄得酒水乱喷,此刻殿中四处尽是咳嗽的声音,那是被呛到了! “呸!这女人好不要脸,我萧大哥也是她能配得上的?居然当众向皇帝求亲!” 阿兰不岔,这个女人居然敢与她抢她的萧大哥,若不是在皇宫中,她定要上前与她理论理论! 听到阿兰的话,夜郎王只能抬起酒杯掩饰心中的尴尬。 这孩子,自己不也在大庭广众之下向萧岩表白,还好意思说人家高丽公主呢! 可是没办法,再怎么都是自己亲闺女,要是给她说生气了可心疼! “呃……这个……” 这个要求实在是出人意料,连皇帝也没想到李清禾要的赏赐居然是萧岩,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求亲! 若是换了个人,这个人跟萧家也没有什么瓜葛,为了两国的和平,说不得皇帝就答应了! 可这人是萧岩啊,是名动长安的诗仙,还是萧潇的未婚夫! 自己还想以后的日子过得安宁的话,就不能答应此事。 要知道现在萧家的香火在皇后那里就是头等大事,好不容易等到一向心高气傲的萧潇肯放下身段投入一段感情中! 若是自己在这个当头棒打鸳鸯、搅散了他两的婚事,说不得皇后会跟自己拼命! “还请大明皇帝恩准!” 李清禾继续伏之于地,朗声再次说到。 “这个……那个……” 皇帝实在是无法,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一抬眼就看到萧岩坐在那里讨好萧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萧岩,此事系因你而起!你来说说,该如何是好?” 怎么又牵扯到我? 萧岩真的很无奈,自己只是想好好的吃一顿,然后各回各家,从此以后再也不来皇宫了。 谁知道命运就像跟他开玩笑一般,他想做的,偏不如他的愿! 被皇帝点名,萧岩只能是不情不愿地走出来,然后看着跪伏于地的李清禾,心中火起。 暗道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一定要使出独门秘技,一脚将之踢出九霄之外,离得越远越好! “禀皇上,我大明一向奉承的‘不和亲、不称臣、不赔款’的政策!” “所以微臣以为,高丽公主此举欠缺考虑!” “若是因此破坏我朝的传统,当真是得不偿失!所以微臣恳请皇上驳回高丽公主的请求!” 萧岩是真的怕了,若是因为今日出头而被发配往异国他乡,那可真的冤到家了。 他自己不知道与萧潇的婚约,自然怕皇帝就坡下驴,把自己赐给李清禾做驸马。 小国驸马,是没多少人权的,说白了,就是皇家的玩物,随时可更换的那种。 萧岩又不是傻,明知是火坑还往里跳! “你这小子……” 萧岩拿这话来堵他,当着文武群臣的面,皇帝就更不可能答应了! 萧岩说的没错,自从大明立国,一直到今日,从来没有过以和亲换取和平的做法。 因为自君到臣,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国富民强,别人才会尊重你。 用女人、称臣纳贡等换来的和平不过是一时的,等到别人觉得你好欺负时,该下手一样不会心慈手软。 这样一来,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和亲的公主,她们为了国家,背井离乡远嫁他国。 好日子没享受到,若所嫁之国有不臣之心,将公主驱逐都是轻的。 有记载,在蜀汉立国初期,朝廷为了安抚吐蕃而送了公主去和亲,等最后吐蕃攻打蜀汉时首先就把那位公主杀了祭旗! 所以大明立国初始,太祖就立下规矩,不和亲、不赔款、不称臣! 这条祖训一直沿用至今,从无一人违背。 “回去吧!” 对萧岩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现在只能让李清禾改口其他的赏赐了! “这个公主啊……你看朕的萧卿家不愿意啊,朕也不能勉强他是吧?” “说实在的,萧卿家才华横溢,生得是样貌端正、一表人才,别说是你,连朕都起了招揽之意!” “不瞒你说,朕有两位公主流落在外,若是等她们归来,少不得要让他们认识认识,看是否有缘,以作百年之好!” “现在嘛,你看要不换个要求?” 说了那么多,皇帝也不知道能不能让李清禾改变主意! “既然如此,那可是真是遗憾呢!” 跪在地上,直起身子,李清禾盯着萧岩所在的位置,无不遗憾地说道。 “可真是抢手呢!” 萧岩刚坐下,萧潇就给他来了一手“爱的按摩”,也就是用她那双玉手在萧岩的腰间捏着他的肉来回地扭动! 直把萧岩弄得龇牙咧嘴的,在李清禾看来更加地咬牙切齿。 虽然她别有目的,可这样当众被拒绝还是让她面上无光! 心中暗想,山水有相逢,有朝一日一定要让萧岩连本带利地把今日所受之屈辱加倍还回来。 “启禀皇帝,既然萧公子不答应与清禾结为百年之好,那就请皇帝赐予清禾一些稻谷吧!” “清禾要求不高,只求能摆满一个棋盘就行!” “但是要怎么摆放得按照清禾的要求来做!” “皇上,此事万不可答应!” 刚抬脚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李清禾这么说,萧岩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立即跪下来,语气说不出的凝重,只怕皇帝一时不察答应了下来。 “为何不能答应?” 不仅皇帝好奇,殿中诸位大臣都一样好奇。 在他们看来,小小的一个棋盘任他怎么放,也放不了多少稻谷,反而会笑她目光短浅,只知道投机取巧! “对呀!萧公子,莫非看不上清禾,还不许清禾讨要其他赏赐不成?” 只待皇帝答应,自己的计划就成了大半,谁知道半路又杀出了萧岩来搅局! 一看到萧岩出声反对,李清禾不禁怒了! “皇上,万不可答应此事,否则大明社稷危矣!” 萧岩跪在地上再次大声到。 “萧公子莫不是危言耸听?” 萧岩态度坚决,让李清禾怀疑自己的计划是否可行,这些都是临时起意,有疏漏在所难免! “你说,为何朕答应了我大明江山危矣?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朕就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皇帝也收起了小觊之心,一辈子掌握帝国前进的方向,若现在阴沟里翻船,岂不贻笑大方! 既然萧岩反对,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要知道,有时候自己的感觉不一定是准的! “敢问公主殿下,你所说的按照你的要求摆放,是否是在棋盘上第一格放一粒米,第二格放二粒,第三格放四粒,第四格放十六粒……直至摆放满整个棋盘?” “是!” 既然萧岩已经知晓了自己所说的方法,那就只能承认了! “皇上,若按照此法摆放,只怕穷尽大明未来千年的稻米加起来也摆不满整个棋盘!” 说真的,他还以为李清禾会狡辩,没想到她居然直接承认下来。 输即是输,赢即是赢,这份豁达萧岩都为之侧目! “怎么回事?” 听闻萧岩的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人,皇帝心中怒起,这满朝文武就只有萧岩看出来并提醒自己。 如若不然,这脸可丢大了,到时候自己许下的诺言却不能兑现,这乐子可就大了。 要知道作为皇帝,即使说的话没有圣旨明文规定,那也是一诺千金,可若自己答应了此事,总不能拿大明未来的粮食去兑现吧! 而且萧岩还说了,千年的总产量都不一定够! 自己说过的话不做数,岂不是让自己威严扫地,也会让众藩属国生出一种大明上下毫无诚信可言的印象! 此计当真歹毒,可恨的是满朝文武,竟然没一人看得穿。 这是阳谋,即使心中再有不爽,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 “户部官员何在?还不速速给朕核算真假?” 不能对李清禾发怒,不代表他不能训责朝廷的官员! 皇帝一开口自有官员出列,然后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纸笔,埋头苦算起来。 “算的如何了?” 过了好一会儿,兴许是等的不耐烦了,皇帝看着下面还在忙碌的户部官员,很不是滋味。 刚才若不是萧岩提醒,只凭着下面那几位掌管着国库的官员,大明只怕连西北风都喝不到! “启禀皇上,臣等……臣等还未算出!” 听到皇帝问话,一名官员连忙站出来跪到地上回到。 “还未算出?是不是要等到国库都搬空了才算的出?” 可不是嘛,把国库搬空了连算都不用算了,多省事! “臣万死!” 闻言几名负责筹算的官员纷纷跪到地上请罪! 常言道:君忧臣劳,主辱臣死! 此刻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掉了链子,致使皇帝在诸多来使面前蒙羞,也唯有以死谢罪,放才能尽了臣子的本分! “就知道万死!万死!若万死有用,还要你们做什么!” “你们是指靠不上了,就跪着吧!萧岩,你来说!” 皇帝金口一开,就让萧岩提刀上阵! 地上跪着的几人一听皇帝要让萧岩接替他们,顿觉脸上无光! 只是碍于能力有限,故而只能把头深深地趴在地上,让人看不到他们的脸。 若是有可能,这几位大人怕不是想地上裂出一条缝隙,让他们能藏之于内! 不说几位被皇帝责骂的官员,萧岩也跪在地上,心里不断地在画圈圈诅咒皇帝。 自己好心好意提醒他不要上当受骗,不表示表示就算了,还让自己在地上跪了那么久。 这萧岩倒是错怪皇帝了,本来就在怒火上,注意力全在计算的结果上,自然也就把他忘记了! “微臣领命!” “先起来吧!还有你……” 皇帝指了指李清禾,“你也起来吧!” 虽然她让自己脸上无光,毕竟人家用的是阳谋,正大光明的。 若是自己中计,只能是说自己大意失荆州,怨不得人! “借过!” 萧岩走到那几位户部官员所在,从他们身旁绕过,提起笔,略微沉思,就飞快地在纸上书写起来。 在他的身后,站着得了皇帝允许起来的李清禾。 在萧岩出声阻止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输了。 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主意,临时起意没有经过推演,自然是破绽百出。 可即使是破绽百出的计谋,若是没有萧岩,那自然就得逞了。 可是说回来,若是今日没有萧岩,这个宴会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波澜。 作为一名从小就被精心培养的公主,李清禾自然不会蠢到在大殿上为了一己私欲而与萧岩作对。 与其说她的目标是萧岩,还不如说她是为了萧岩手上所掌握的制作玻璃的技术。 个人事小,国之利大。 所以她才会想到请皇帝赐婚,让她与萧岩结为夫妻,那样等把萧岩带回高丽,这玻璃的制作之法就如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不曾想面对自己这绝世倾城的美色,萧岩居然拒绝了! 可她并没有气馁,就此偃旗息鼓,而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她看来,这样才更有挑战力。 想起她在随高丽王去拜访高丽的名家时听闻的一则棋盘放米的趣事,觉得大有可用,便将之当做讨要之礼说了出来。 如果皇帝答应了,那么多的稻米是无法兑现的,那么她就可以趁机提出共享玻璃的制作之法,皇帝无奈之下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答应她的要求! 可是这事因萧岩而起,也因他而结束! 当时那名大儒说过,这个世界上近乎没人能解这道题,就连他自己,也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他说的没错,当世无人能解,可萧岩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然知道解法。 此事结局已定,李清禾也想知道这难倒无数人的题为何解,冒着被皇帝责罚的风险,就跟在萧岩身后往那边走去。 不只是她,殿中文武大臣俱都想知道萧岩是如何破解这道难题的,皇帝更是从台阶上走下,往这边行来。 “你写的这些是什么东西?” 站在萧岩身后,看着他在纸上划出的一个个她不认识的符号,也不管萧岩会不会理自己,开口指着纸上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符号问萧岩。 “这些符号的涵义和用法我都写在了一本书里,准备放到我名下的书局里售卖!若是感兴趣,等过几天书局开张,公主可以去看看!” “一言为定!到时候清禾有不懂的地方,还请萧公子不吝赐教!” 第五十八章 总有贼人想害朕 “萧爱卿这是何用意?” 皇帝走到萧岩身边,一看纸上密密麻麻的符号,不由开口问到。 在他看来,这些符号他一个都不认识,又不是道家佛家所用,实在是不明其意。 “启禀皇上,这些符号乃是西域传来的一种便于书写的简单化运算之法,与之对应的则是我大明的零到九几个数字!” 李清禾萧岩可以不理,皇帝可不行,听到皇帝发问,他直接停下笔为皇帝介绍到。 “还请陛下静待片刻,不消多时,就能算出结果!” 萧岩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先把棋盘上放的谷粒总数算出来,再除以每斤稻谷的谷粒数,得出总重。 再算出大明每年的岁入所能购入的总和,两相结合,就能大概得出结果。 “好了!” 放下笔,萧岩拿起稿纸,为皇帝讲解到。 “皇上请看!” “这就是我所计算出的摆满棋盘所需要的稻谷数量,总共是18446744073709551615粒!” “咱们大明的稻谷一斤大概在十四万到十七万之间,那咱们就取个中间值,十五万好了!” “这样算下来就有122978293824730斤多,折算成石数则为819855292164石!” “我大明岁入最高为三千万两白银,按照市面上一两银子两石稻米的购买量,则一年的岁入能买六千万石稻米!” “这样一算,则能算出摆满一个棋盘所需的数量需要大明存世一万三千六百六十四年之久!” “而且在这期间,大明百姓必须不吃不喝,还要没有天灾、战乱等因素的影响才能实现!” 这不是危言耸听,一切都是靠数据说话,如果按照现实来算,所需时间只会多不会少! “高丽公主,我萧卿家说的可对数?” 听完萧岩的话,皇帝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萧岩及时阻止,不然等自己答应下来,这个数量可支付不起。 既然支付不起,作为皇帝,金口玉言,说出的话自然不会就此作罢,不然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那作为补偿,定会给予相应的补偿,要不然别的国家会怎么看待大明? 再说这一万三千多年,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从三皇五帝算起,到自己登基,最多不过四千年,这之间,又有多少的王朝更替。 所以说即使算出来了,这也是一道无解之题! 所说的无解并不是解算出结果,而是无法解决那么多数量的稻米。 这是一个天文数字,何其庞大,与沧海相比,也不遑多让! “启禀皇上,萧公子大才,清禾佩服!” “棋盘上能摆放的米粒数那位提出这个问题的名家也没算出具体,因为其数目实在过于巨大!” “就更别说如萧公子这般能把所需的时间都算出来了!” 说实在的,接触越多,李清禾就越是佩服萧岩。 与之初见,只觉得其人平淡无奇,初次交手,却被他戏耍于股掌之间。 难能可贵的是就他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在面对危险时能够于挺身而出,替萧潇挡下那致命的一击! 所以在后来萧岩调戏她时才没有发怒让护卫砍了他! 今天再次相见,给她的惊喜是一件又一件,若是有可能,她是真的想与萧岩深交的! 同时也在心里埋怨大明皇帝,萧岩又不是他朱家子弟,何故于把他藏着掖着,让他到高丽做驸马他不香吗? 自古才子爱佳人,反过来,佳人爱的也是才子! 若真的与萧岩结成连理,总好过被用来当做政治联姻的筹码强! 想到这里,李清禾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萧岩,脸上渐起羞云! “既然如此,那高丽公主可服?” 对于萧岩今日的表演,皇帝心里是一万个高兴,假以时日,必将会是大明的中流砥柱! “大明天国上邦,人才济济、层出不穷!卑下之臣拜服不已!” 此事大局已定,任凭李清禾再怎么挣扎也翻不起浪花,与其嘴硬还不如大方承认失败。 那样还能给人留下一个敢作敢当的印象,也算是保住了最后一点颜面! “此事就此打住,至于高丽公主,就由皇后在宫中挑选一些礼物送给你吧!” “清禾谢过皇帝赏赐!”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也就是李清禾现在的境况了! 那老参若是用在其他地方,不知道能换取多少物超所值的东西。 现在嘛,只能是换来一堆珠宝玉器、绫罗绸缎! 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赏赐,可对于王室来说形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回去吧!” 挥了挥手让李清禾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皇帝走到桌案前,拿起写满了字的稿纸在手上一遍又一遍地看着。 “爱卿说这是西域传来的文字?还将之整理成册准备出售?” “确实是西域传来的,这是臣在与西域来的商人聊天发现他们记账所用不是我们大明的计数文字!” “通过比较,臣发现他们的书写之法比我们现在所用的文字要简单方便,所以臣就向他们虚心讨教,掌握了这计算之法!” “为了让我大明的学子都能使用这种简单方便的计数之法,臣就将之收集整理后编撰成册,准备去等臣名下的书局开张,就放到书局里售卖!” “哦~~你还有书局?” 还真是没想到,萧岩居然有自己的书局。 “闲来无事,与萧家二小姐等合伙开的一间铺子,赚点零花钱,还没开张呢!” 皇帝询问,萧岩只能如实回答。 “不错不错!这开书局也是为大明的文化繁荣做贡献,年轻有为,值得表扬!” 放下稿纸,皇帝又开口给了萧岩不少的东西,对于有功之臣,他向来是不吝赏赐。 要知道今日若是没有他,大明损失银钱不说,在众藩国使节面前丢脸才是最为致命的。 那将会使大明在众藩国的眼中威严扫地,更会使大家对大明朝廷离心离德! 大明国力日衰,周边一些小国家已经是蠢蠢欲动,比如接下来即将登场的这个国家,更是不把大明朝廷放在眼里! 得了赏赐,萧岩自然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惬意地享受着萧潇的贴心服务。 萧岩在大殿上出尽风采,为国舅府长了不少的脸面,可让她心中欢喜,对萧岩自然加倍的好! “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还不退下还等什么?” 户部的那几名官员还在原地跪着,没有皇帝的允许,若私自退下,只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要知道,跪在这里,说不定等下皇帝一高兴,就赦免了他们也说不一定,跪着总比丢了脑袋的强! “微臣谢皇上隆恩!” 听到皇帝的话,几人明白今天用不着以死谢罪,告罪后纷纷低着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不敢抬头与他人对视。 他们退下后自有人上前把场中收拾一空,顿时有恢复了干净整理! “禀大明皇帝陛下,我辽国也有礼物要献给皇后,还往大明皇帝不要嫌弃才是!” 场中收拾一新,边有一位辽国使者从他们所在的地方站起来,走到场中,跪倒地上,对还未走上台阶的皇帝朗声说到。 虽然跪着,那态度却没有多少恭敬之意。 “这高丽献上的礼物可让朕的脸上增添了不少的‘光彩’,却是不知你辽国所献之物是什么?” 皇帝这话说得刚坐到位置上的李清禾老脸一红,她哪里听不出皇帝这是在讽刺他们呢! “禀皇帝,那高丽不过绰尔小国,又怎么能与我幅员辽阔的大辽相比!” “我们所献之物乃是一顶纯金打造的精美无比的凤冠,与高丽国所献之千年人参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辽国使节跪在地上,语气说不出的自豪! 也确实,高丽与辽国,无论是国土面积还是实力都是不能相比的。 莫说与之相比,还经常被辽国的骑兵骚扰,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坐在位置上的李清禾听到那辽国使节的话,脸上一阵青白变换,奈何人家说的是事实,她也无从反驳! 说话间就有侍者用金丝楠木打造的方形盘子抬着凤冠走上前来。 只见盘子里的凤冠精雕细琢、堪称完美的典范,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看着盘子里华贵的凤冠,萧岩直叹钛合金眼都要被闪瞎了,惹得萧潇一阵白眼! 辽国出手之大方,让众人为之侧目,不说金冠其本身的价值,就这手精致的制作手艺,已经算得上古往今来的上品之选! 只是这大方也跟高丽所献的千年人参一样,都是有目的性的! 所说不同之处就在于高丽的李清禾是想要玻璃的制作技艺,而辽国的则是单纯地想看大明皇帝出丑,当众下不来台! 刚才李清禾把皇帝逼得无计可施的时候他们还在暗自窃喜,谁知道眨眼间危机就被萧岩轻松化解,让他们无不在心中遗憾! 看来这个重要的担子还是得强如他们大辽才能挑得起来。 “贵国奉上的礼单上不是说只有一顶凤冠吗?你们这又是何意?” 看着盘中放着的闪着金光的凤冠,皇帝知道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要知道辽国一向与大明不对付,经常刀兵相向,哪会像现在这般如此的心平气和! “唉,此事说来话长,大明皇帝容小人一一道来!” 有句话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用来形容这金冠一点也不为过。 问题就出现在这为金冠加工的匠人手中! 按照那使节的表述,辽国在很早就得知大明皇后的寿辰举办时间,就早早地网罗了一批技艺精湛的能工巧匠,商讨献给大明皇后的寿礼。 最后得出要用纯金为大明皇后打造一顶独一无二的凤冠,整个工匠团队就开始做准备。 一切都是按照最高标准来实施的,可辽国算尽所有,却没想到制作凤冠的工匠会有异心,居然打凤冠上原材料金子的主意。 原来那匠人虽有通天技术,却也逃不过人的七情六欲,是赌鬼一名,把凤冠做好后得到了辽国王室的大量赏赐。 身上有了钱,自然要去花天酒地、一番风流快活,没曾想在赌坊被人设套,欠下了巨债。 走投无路的他居然把目光转向了已经制作完成的凤冠,要是能用计策将之掉包,把真的据为己有,那何愁有花不尽的银钱! 说做就做,那匠人连夜用其他材料赶制了一顶一模一样的凤冠,赝品完成后还没等他实施掉包计划,就被收到风声的禁卫军抓住! 对面来势汹汹的禁卫军,那匠人心知事情败露,与其被禁卫军抓住生不如死,还不如自己自行了断,得个痛快。 于是趁禁卫军搜查他住所的混乱之际,直接撞死在当场! 血溅当场,那工匠自然是一死百了,可却给辽国上下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面对真假两个一模一样的凤冠,辽国君臣束手无策,因为皆是出自同一个人手,只是材料一个为纯金,一个为镀金。 时间紧迫,又不能破坏凤冠,若是在上面留下瑕疵,这件寿礼就算不得至善至美,又怎能与大明皇后的雍容华贵所匹配! 思来想去,总没个头绪,这时有人提议不如把两顶凤冠一同送往大明。 大明地灵人杰、智者辈出,说不定他们之中有人能够分辨的出凤冠的真假,如若不行,就只能让帝后二人自己动手挑选! “好教大明皇帝得知,以上就是这两顶凤冠同时出现在这里的一切过程!” 那辽国皇子跪在地上,语气不卑不亢,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出自他口,孰真孰假,在场众人谁又知道! “你的意思是让朕自己想办法来分辨这凤冠的真假?” “正是!就是不知道大明有没有这般神通广大之辈,将之分辨出来!” “好!真好!真的很好!” 皇帝不怒反笑,他就不信这泱泱大明,还能被这两顶凤冠给难住不成! “辽国皇子送来两顶凤冠,想看看我大明有没有能人异士!” “诸位爱卿,该是你们展现神通的时候!” ”我大明的颜面就靠你们了!” 第五十九章 化繁为简 “这人是谁啊?这么拽!” 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给皇帝下绊子,着实让人佩服不已! 只见跪着的那人虎背熊腰、满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被盯上的人犹如被空中翱翔的雄鹰盯住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萧岩回到位置上与萧潇坐在一处,从她手里接过剥好的虾仁,扔进嘴中,边吃边问道。 “此人乃是辽国大皇子蔼措,曾多次率部袭扰我大明边境!” “其人犹如蛇蝎,心狠手辣、嗜杀成性!在辽国说一不二,没人敢得罪他,因为得罪他的人都已成了他刀下的亡魂!” 既然参加宴会,萧潇对于来参加宴会的各国使节自然有所了解,见萧岩问她,就悉数与萧岩到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碍于萧夫人在场,不好意思开口,便附身到萧岩耳边。 “据说这蔼措皇子一次醉酒后,见他父皇新纳的妃子长得美丽无比,便想与之行周公之礼,那妃子不肯,他就直接把人家那啥了……” 说到这里,萧潇耳根子都红了,“那妃子也是刚烈无比,失身后假装委身于他,在二度欢好时趁他不备差点让他成了太监!” “恼羞成怒的他自然是让那妃子身首异处、血溅当场!” “事后辽国皇帝知道后,只是对外宣称新纳的妃子暴疾而亡,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哇靠!这么劲爆的吗?” 即使是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听萧潇说完,萧岩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行为真是禽兽不如,萧岩不由得在心里鄙视了那辽国王子,看向他的眼神,也带着鄙夷! 还有就是萧潇今天不知道犯了什么傻,一个女子居然跟自己说这种桃色消息! 不过看她那满面通红的样子,萧岩最终还是忍住了打趣她的心思。 不然这女人发起疯来他可招架不住! “不知萧公子是否有想出破解之法?” 似乎感应到萧岩在看他,那蔼措王子转过头盯着萧岩。 在他看来,朝堂上的诸公所说作诗写文章,那是一把好手,可若是说要分辨出凤冠的真假,不是看不起他们,是他们真的不行! 没看到皇帝开口到现在都没人出来试一试,俱都低下头装作沉思样,生怕一个不小心皇帝就点名让他们站出来! 说真的,他们是想不出解决之法,若不然还不争相上前表功! 在他看来,今天只要把萧岩难住了,这事也就算成功了! 若是放平常,不限时间、场合,集思广益,肯定能想出办法把这凤冠的真假分辨出来! 现在虽然没有限定时间,可是人力有穷时,一下子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能辜负了皇帝的期待! “萧岩,你来说!” 看着那些恨不能把头低到桌子下的朝臣,皇帝心中一阵失望,这些人是靠不住了,只有看萧岩这边有没有解决之法! 如若不然,就只能让皇后从中挑选一个,选对了,诸事无忧,不然就要丢脸了! 怎么又是我? 同时被双方点名,萧岩坐在位置上不愿意挪窝,他又不是消防员,哪里需要往哪里去! “怎么?萧公子这是江郎才尽,想不出法子了?” 跪在地上,那辽国皇子神情倨傲不已,仿佛天下只有他们辽国人才能称作人上人! 言语之间对萧岩的轻视之意表露无疑,在他心里,萧岩不出手,今天就可以高枕无忧。 再者,刚才众人还称赞萧岩为诗仙,若是能够将其打压,那就真的算是搂草打兔子——意外之喜! 见萧岩原地不动,皇帝还以为他也没办法,在心里叹息一声,看来天不佑大明,要让自己与皇后经此一难。 “还愣着干嘛?上去啊!” 别人以为萧岩没办法,她可不信,见萧岩端坐原地,就直接把萧岩推了出去! “唉唉……你别推我!” “你能鉴别出来真假,对不对?” 萧岩只说让自己不要推他,而不是说不知道法子,这让萧潇愈加地使劲,就想把他推出去! 这种为君分忧的机会可不多,既然遇上了,又岂有放过的道理! “你也不看看对方是谁?” 萧岩很是无语,你自己都说了人家嗜杀成性,若是出去了,让人家觉得面上无光,直接暴起伤人怎么办? 殿内外虽有士兵值守,可看这大块头的样子,若他真的想动手,萧岩敢保证在别人赶到之前将自己一击毙命!” “孩子,既然有想法,何不去试试?这也算是为大明、为天下百姓做事!” 看他两人在那里推推搡搡的,就知道萧岩心中有想法,不然女儿也不会如此做法。 “萧家哥哥,一定要把坏人打败!你行的!” 就连萧湘也在一边给他打气加油,再看朱九常,若不是他不会,要不然早就撸起袖子上场了。 在座的诸位也是,这种为皇帝解忧机会谁都不想放过,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有能力就只能寄希望于他人,毕竟皇帝下不来台,丢脸的可是整个大明! 一时间,萧岩就成了众望所归的那个人! 没办的,萧岩只能在心里把萧潇锤了个遍,然后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往外走。 “大明满朝文武都想不出法子解决的事,萧公子是想要试试自己有几斤几两吗?” 在蔼措看来,萧岩的样子分明就是不会,奈何被众人架在火上,不得不出这个头! “那个穷矮矬……不对,是蔼措皇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走到场中,对着蔼措一抱拳,“穷矮矬”三字直接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不对劲,就又连忙改口! 实在是两个词过于相近,萧岩才会叫错的。 “什么叫满朝文武都想不出法子?我跟你说,我大明乃礼仪之邦,胸襟之大岂是尔等小国之臣能理解得透的!” “诸公非是想不出法子,只是想于你留点面子罢了,既然蔼措皇子不信,就让萧某来教教你,何为大国风范!” 听到萧岩的话,那辽国皇子本来就黑的脸更加地黑了! 辽国文化与大明文化虽不尽相同,却师出同源,皆传承自儒家文化! 作为皇室中人,这蔼措从小就收到了良好的教育。 如果只凭相貌就断定他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那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若真是头脑简单之辈,早在辽国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宫斗中沦为牺牲品! 他师从辽国名家,自然明白萧岩话语中的意思,不禁怒从心起。 若是在辽国,敢这么说他,只怕对面的萧岩已经身首异处,到地府报道去了。 只是这里毕竟是大明皇宫,为了图一时痛快固然能伤了萧岩,若因此引发两国的战争,着实不应该! 再一个就是这里是宫中禁内,驻扎皆为大明精锐,杀了萧岩,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还真不好说。 “萧大哥真逗!那辽国皇子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嘴上说笑着,阿兰双手就近抓住餐盘,紧盯着那蔼措皇子,只要他稍有异动,阿兰手中的盘子就会向他攻去。 辽国皇子生性暴虐是人所共知的,阿兰怕他恼羞成怒下攻击萧岩,就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面对蔼措,她自知打不过他,不过要想从他手下救下萧岩,阿兰自信还是能做到的! 不止是阿兰,殿中的带刀侍卫俱都把手伸向了腰间佩戴的武器。 只待那蔼措皇子一动,就上前将其乱刀砍死,以谢那些被他杀害的大明百姓的亡魂!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住,有胆小的止不住颤抖起来,那是害怕导致的!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事情会如何发展,就看辽国皇子怎么做! “既然如此,那蔼措就拭目以待!顺便提醒一下,这凤冠损坏一丝一毫,皆不算你成功!” 此话一出,俱都知道蔼措服软,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散于无形! “请蔼措皇子放心,若凤冠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就算萧某认输!” 萧岩也不墨迹,转身对皇帝行礼,“还请陛下为臣准备着东西!” “爱卿但说无妨,朕让人给你准备!” 众人的反应让皇帝都做好了丢脸的准备,没想到最后还是萧岩站了出来。 对于今日的宴会来说,皇帝觉得萧岩方才是萧潇献给他与皇后最好的礼物,没看到这才多少时间,就帮助他解决了这么多难题。 当看到萧岩挺身而出时,他心中就别提多高兴! 只要他站出来,不管结果如何,这份忠心都值得嘉奖! 同时也在心中把萧岩记住,等待合适的机会,就让他入朝为官,作为年青一代的管理者培养。 想来以他的智慧,为官造福百姓,该不是什么难题。 到时候再一步步往上,至于能到什么地步,就视他自己的表现来定。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当务之急是把眼前这些白眼狼打发了。 要知道大明每年给这些小国的赏赐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可这些人狼子野心,非但不知感恩,还反过来不断地明里暗里给自己给大明使绊子、找麻烦! 最好就是萧岩真的有办法,杀一杀他们的威风,让他们知道大明人才辈出,不是好欺负的! 所以对于萧岩提出的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只为出心中的一口恶气! “启禀陛下,不需要太多!一只桶,装上半桶水即可!” 萧岩一口气就把自己所需要的工具说出来,然后等着皇帝的回话。 “好,来人为萧爱卿准备上述物品!速去速回!” “你有多大把握?” 皇帝吩咐下去,自有人下去准备,见萧岩对着两顶凤冠出神,便走到他身边轻声问到。 看着两顶一模一样的凤冠,萧岩陷入了沉思。 若是用猜的,有一半的概率能猜中,可这不是说着玩的,对了别人只会说你运气好,若是猜错,那丢的就是整个大明的颜面。 “回皇上,微臣只能说有七八成的把握!” 话不能说太满,最终结果没出来前,谁也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变故。 故而对于皇帝的问话萧岩只做了保守回答。 “七八成?很高了!” 站在萧岩的身边,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鼓励,“不要有压力,放开手脚做!失败了也没事,一切有朕担着!” “谢皇上体谅!” 没多久,前去取工具的人就带着萧岩所说的的那几样工具回来。 工具到了萧岩也就动起手来,首先将凤冠放入水中,测量其体积! 等第一个凤冠全部沉入水中,萧岩左右看了看,就跑到一个带刀禁卫的身前。 “兄弟,借刀一用!” 那禁卫一看皇帝,皇帝冲他点了点头,他便把佩刀解下,直接递给了萧岩。 “公子拿去便是!” “谢谢!” 接过刀,向那禁卫道谢后就回到了木桶边,抽出刀直接沿着水面划出一道划痕。 之后将刀收好,还给那禁卫,再次走到木桶边。 把第一个凤冠捞出等水滴干后放好,再把第二个凤冠沉入水中。 等凤冠完全沉入水中后观察到水面与之前用刀划出的痕迹齐平,就知道两个凤冠体积相等,如此一来,萧岩心中成功的把握更大! 做好这一切,萧岩又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就算好了所需的数据。 “禀皇上,臣已经知道结果了!” 放下纸笔,萧岩抬头对皇帝说到,脸上尽是轻松之色! “爱卿知道哪个是真的了?” 见到萧岩面露轻松之色,皇帝也放下心来,脸上也重新挂起了笑容! “这个……” 萧岩指着其中一个,刚欲说话,边上的蔼措脸上就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这两顶凤冠出自辽国,他自然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前面说了那么多不过是糊弄人的理由。 明眼人都知道不能信,但在不撕破脸皮的情况下,谁都不会去揭穿! 从萧岩开始,他就一直盯着凤冠,眼睛随着凤冠的移动而移动,为的就是记住其中的真假! 现在萧岩所指,就是假的那一顶,在他看来,萧岩也不过是用猜的。 至于他前面做的那些无用功不过是用来迷惑人的,若是猜中了,就说是努力的结果。 若是猜不中,则是说自己算错了,反正又没人懂得!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幻想大明群臣面上无光的精彩画面,就被萧岩接下来的话无情地打碎了! “皇上,这个乃是假的!” 第六十章 大戏落幕 “此乃赝品,还请皇上将之捣毁,以正视听!” 似乎知道蔼措心中所想,萧岩指着假的凤冠,话锋一转,直接让皇帝将之捣毁,以佐证萧岩所得之结果! 听到萧岩的话,皇帝挥手让人送上刀具,直接一刀就将那凤冠劈成两半。 “辽国王子可还有话说?” 拿起假的凤冠,虽然外面金光闪闪,可是被整整齐齐地削下来的切面上,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 “翻手之间便将这难倒无数人的难题解决,大明不愧为天国上邦!蔼措佩服之至!” “至于萧公子,说是天纵奇才也不为过!” 今日的行动谋划已久,终因萧岩功亏一篑,蔼措自然是在心里记恨萧岩。 现在时机不对,只能把这笔账留待以后再慢慢算! “若有机会到了辽国,本皇子一定会扫榻相迎,好好招待与公子!” “蔼措皇子你别吓我!若把我吓出个好歹来,你辽国上下都赔不起!” 在萧岩看来,此人暴虐无常,扫榻相迎那岂不是菊花不保,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异样! 似乎是真的怕那蔼措吓到他,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 蔼措被萧岩的动作气的发疯,又不能真的发疯,只能负气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今日算是栽在萧岩手上,计划好的羞辱没做到,反而成全了萧岩的名声,当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爱卿是如何想到这个法子来分辨这凤冠的真假?” 不止皇帝好奇,所有人都一样。 萧岩所用方法,确实没有破坏凤冠一丝一毫就分辨出真假! 一只木桶,装上半桶水,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这么简单的方法就是没人想到过! “启禀陛下,此法乃是臣在生活中所发现的一个现象罢了!” 皇帝发问,萧岩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徐徐道来! 鉴别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凤冠,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两个的体积是不是相同。 所以萧岩用了溢水法来测试,因其出自同一人之手,细微之处或有偏差,大体上还是相同的。 求得体积相同,根据相同体积下密度越大,质量越大的定律,自然能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因为这个时代所发现并应用于首饰的金属中,金的密度最大,银次之,铜居后! 这样一来,轻的就是假的,为了使结果更为准确,萧岩还根据金的密度计算出了真凤冠的重量! 可惜蔼措早早认输,所得结果派不上用场! 他说的都是生活中所见常识,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 所以等他说完后众人纷纷摇头叹息,在心中懊悔,怎么早就没发现呢? 若是早有了解,今日这为君分忧的大好机会岂不是能分一杯羹! 奈何在感慨后悔也没用,现在只能羡慕萧岩读的恩宠了。 “见微知著!爱卿这份对生活中点滴小事的洞察能力实在是令人佩服!” 不是皇帝夸,现实就是如此,谁让萧岩博学多才呢! “谢皇上夸奖!没什么事微臣就退下了!” 萧岩是真的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觉,莫名其妙地被萧潇拉过来,然后又是消防员一般地哪里需要哪里搬。 毫无准备,实在是心累! 可是宴会还没散场,只能回到位置上继续胡吃海喝。 “爱卿辛苦,先回去坐着吧。” 对于功臣,皇帝自然是和颜悦色的。 “启禀皇上,此凤冠一出,就沾染上血腥之气,乃是不祥之物,又怎么能配得上皇后!” 萧岩退下,中书令张择端越席而出,跪在地上,“此物乃是纯金打造,价值连城,不如就赏回给辽国,以减少他们的损失!皇上以为如何?” “老师说得好,既然如此,蔼措皇子还是把这凤冠带回去,就算是朕赏给你们皇后的礼物吧!” 对于皇帝此举,蔼措只能黑着脸应下来 这凤冠兜兜转转一圈,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反而把辽国的名声都折损进去。 “不知众位使臣可还有如高丽、辽国这般‘情深义重’的大礼,有的话就赶紧呈上来,看看我大明有没有这个能力接下!” 经过这么多挑衅,即使皇帝修养再好,也忍不住心头火起。 站在场中,眼神凛冽,目不斜视,直盯着诸国来使那边! 对于皇帝的怒火,众人噤若寒蝉。 他们中可没有像高丽那般远离大明,也没有如辽国那般有实力敢与大明分庭抗礼。 “外臣不敢!” 为了表示衷心,这些来使纷纷跪下磕头谢罪。 “行了,皇后寿宴,本该高高兴兴的!可有些人就是喜欢弄些幺蛾子出来恶心人!” “诸位爱卿,都起来坐吧!既然没事了,那咱们君臣不醉不归!” 既然没人接着给他添堵,皇帝也就作罢。 本来就是喜庆的节日,被这些人搞得乌烟瘴气的,现在好不容易清净了,自然要接着宴会流程进行。 接下来的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不知不觉就到了天黑。 其间君臣同乐,氛围一片祥和。 直到宴会结束,也没人敢出来找不自在,毕竟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大明这只老虎虽然昏昏欲睡,可这虎须不是谁都能捋的。 今日宴会,获益最大乃是国舅府一方,其中以萧岩为最,名利双收! 现在的萧岩,可是众人眼中的大红人,一时风头无两! “萧大哥,等等我!” 筵席散场,萧岩跟随萧家母女三人一起往宫外走去,刚出大殿,就听见后面有人叫自己。 驻足回身,就看见阿兰风一样地向自己飞奔而来。 “伯母,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萧岩苦笑一下,本以为先走能避过,谁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阿兰找自己,多半是为了自己不辞而别的事,只有让萧潇他们先走,自己等会去追他们就行。 “我们在宫外等你!还有……” 萧潇看了看萧岩,又看了看快步追上来的夜郎国公主,心中若有所思。 阿兰与萧岩之间的纠葛她可是知道一些,特别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萧岩的那些事,可让萧潇吃醋不已! “人家是一国公主,最好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凑近萧岩,“世人皆传苗疆女子会蛊术,不听劝到时候惹上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作为他的未婚妻,萧潇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不然以他的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自己多了一位姐妹,那可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提醒他又不能太明显,不然以后他知道了肯定会说自己善妒,就只能从侧面提醒一下。 “得嘞!小人一定听从大小姐吩咐,不与她起一丝一毫的瓜葛便是!” 对于萧潇的提醒,萧岩哭笑不得。 这苗疆蛊术是巫术的一种,自古有之,是用来治病救人的。 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加之有心术不正之人以其谋利。 外人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以讹传讹,久而久之,就给蛊术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又恐惧的面纱,以至于人们谈蛊色变!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 再说了,如果要撩拨阿兰,何须等到现在,洛阳城外那一晚岂不是很好的机会! “你知道就好!有什么话赶紧说,我们在宫门外等你,晚了你就自己走路回家!” 见阿兰走近,萧潇说完便转身去追萧夫人她们,留萧岩一人在原地。 “萧大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跑到萧岩身前,直接抱住了他,好似怕他飞走了一样! 这次她倒是没有用全力,不然还不等萧岩回话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萧大哥,在洛阳为何不辞而别?是阿兰哪里做得不好?还是你讨厌阿兰?” 阿兰本就情倾萧岩,如今再次见到心上人,自是情难自禁,将诸般世俗礼仪都抛之脑后! “呃……阿兰,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被阿兰的热情吓得不行,没看到旁人都对两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仿佛在说“快来看呀,大庭广众,搂搂抱抱,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怎奈何阿兰没有使出全力也是萧岩不可挣脱的存在。 “我不放!不然你又要不辞而别,那阿兰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把头埋进萧岩的胸膛,阿兰才不答应。 “我不走!上次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真的?” 阿兰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真的!” 不说家当都在长安,就是他想跑也得萧潇让他跑啊! “好!” 说完真的放开萧岩,只不过改拥抱为牵手,直让萧岩欲哭无泪。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小友今日所为可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追上阿兰,看着牵手而立的两人,夜郎王眼中满是欣慰。 他对萧岩本就看中,若非萧岩不同意,他是真的想把他收为驸马的。 现在萧岩能在殿前大放异彩,把萧岩当晚辈看待的他自然是高兴。 “见过大王!这个……就不向大王行礼了!” 本想向夜郎王行礼的,才发现手还被阿兰牵着,腾不出手来。 “无碍无碍!年轻人有共同的话题,你们多聊聊,本王就先行一步了!” 阿兰为了情郎可以舍下脸面,他可不行,当着大明以及各国使臣的面,老脸有些挂不住! 自己的闺女,又不忍责怪她,只能是掩面而逃! “这……” 看着夜郎王远去的背影,萧岩已无力吐槽,这什么父亲,走都把自己的闺女带走,好给自己一个解脱的机会! “萧公子,艳福不浅呢!” 夜郎王前脚刚走,后面就来了一个令人生厌的家伙。 令人生厌的不用说,只能是那辽国皇子蔼措。 “你待怎地?” 见到来人是蔼措,阿兰一把把萧岩拉到身后保护起来。 这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是众所周知的。 刚才萧岩在大殿上让他丢了面子,还把他们的计划破坏了,担心他对萧岩不利,遂做出了防守的姿势。 “你……” 见一个女子也敢与自己作对,蔼措就欲上前教训他。 “殿下息怒!” 见状与他一道的辽国臣子连忙拉住了他,“此地不宜多生事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萧公子,如此萎缩于一个女人的羽翼之下,非是男子汉大丈夫之所为!” 萧岩就躲在阿兰身后,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只能出言相激。 “蔼措皇子此言差矣!萧某改庆幸前世做了很多善事,今生上天才会派这如仙子一般美丽的公主来庇护我!” 他这话一语双关,一方面赞美阿兰,另一方面则是在讥讽蔼措一生坏事做尽,是得不到上天庇佑的! “所以,做不成大丈夫,我还可以做小丈夫啊!” 被阿兰护着,萧岩倍感安全! “萧大哥说得对!积德行善,方得始终!” 对于萧岩的观点,阿兰还是很赞同的,不为别的,就冲萧岩说的“如仙子一般美丽的公主”,她就觉得这次为萧岩付出值了! “山水有相逢!萧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一挥袖,蔼措转身离去。 不走不行,这两人一唱一和的,他怕再多留一会儿会忍不住出手教训萧岩。 还有就是他从眼前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胁之意,这还是他出生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 如果说他是一只翱翔在九霄之上的雄鹰,那这女子便是一只驰骋山林的猛虎,还是一只护崽的雌虎! 两相争斗,熟强熟弱、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更不要说还有这宫中往来不断的禁军! 到时候打起来,他们帮的肯定是萧岩一方,那样自己更没胜算。 思来想去,实在是不宜动武,只能按下心头的怒气,把这笔账记在心里,转身离去! “长得比庙里的夜叉还吓人!鬼才跟你后会有期!” 得罪了人还跟他后会有期,这种人不是傻子就是嫌死得还不够快! 萧岩显然不是这种人,在他看来,这蔼措皇子最好一回到辽国就被辽国皇帝拉去把头砍了,那样就一了百了! 虽然这事不现实,想想还是可以的! 万一辽国皇帝觉得他办事不力,又或者头脑发热,迁怒于蔼措也说不一定呢! “那般粗人,公子不必理会!不若与小女子相会,公子觉得如何?” 第六十一章 做他背后的女人 “这女人当真不要脸!” “萧大哥,别理他!我们走!” 在皇宫里,能被阿兰骂不要脸的就只有李清禾一人。 此刻的她正站在萧岩的对面,听闻阿兰的话语,顿时寒霜满面! “自己当众与男子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这样的人也好意思说别人不要脸?” 被人骂不要脸的,李清禾可不愿意,当即讽刺阿兰。 同为公主,她可不惧阿兰,何况阿兰还跟萧岩当众拉拉扯扯的,与她又有何区别? “就说你不要脸……不要脸……怎么了?” 紧紧地牵着萧岩,“我与萧大哥情投意合,不像某些人,居然当众求亲,被拒绝了吧?没看上你说明我萧大哥还是很有眼光的!” 面对李清禾的嘲讽,阿兰丝毫不在意,她心中在意的是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咱们走,不用理她!” 眼看两个女人要掐起来,萧岩忙拉着阿兰往外走。 他这么做,一个是影响不好,两国公主如泼妇一般对骂,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另外就是为了李清禾,今天她那位壮实的护卫可没带在身边,要是动起手来,以阿兰的身手,吃亏的可是她。 这样一来,很平常的一件事就会上升成为外交事件,而作为事件的主角人物,萧岩首当其冲。 身为大明爵爷,却让两国起了争端,这个罪过可不小。 “萧岩,你站住?” 看到两人目中无人直接离开,李清禾急得直跺脚。 对于她的喊叫,萧岩理都懒得理,拉着阿兰快步离开。 对于李清禾,萧岩第一次见到就差点因她而丧命,今天又差点被她弄得下不来台,自然不会对她有好感。 “你给本公主站住!” 两人不理她,她只能是快步追上去。 自小享受的是众星拱月的待遇,如今萧岩对她爱理不理的,如此巨大的反差,她怎么受得了。 “公主殿下,我跟你不熟……” 停下脚步,萧岩转身对李清禾行礼,本想说“跟你不熟,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可一想到李清禾怎么说都是一国公主,这么说确实不好。 “你我二人之前的恩怨早已一笔勾销,如今井水不犯河水,还请不要让萧某为难!” 说完就带着阿兰继续往外面走,李清禾可不依,继续跟上两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对于李清禾提出的问题,萧岩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天在殿上说了那么多,鬼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这个人就是神经病!咱们走咱们得,懒得理她!” 被萧岩牵着手,阿兰心中跟吃了蜜一样甜! 若是没有在边上作怪的李清禾,以后回想起来,该是多美好的一段回忆啊。 “你才是神经病!” 李清禾跟上两人,“就是你跟我说的,开书局的事啊!” “这个自然是真的,公主殿下有何见地?” 这个自己确实有跟她说过,当时不过是用来敷衍她的话语,没想到她却记下了,现在还特意跑过来问自己! “什么时候开业?在什么地方?” “怎么?你要来?” “对啊!怎么?不让啊?” “跟你说了你来捣乱吗?就跟那天一样!” 往事历历在目,萧岩想忘记都难。 “都跟你道歉了,怎么还斤斤计较的!亏你还是个大男人!” 与萧岩他们并排走在一起,李清禾对萧岩开启了吐槽模式。 我斤斤计较?拜托,那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若是没有静静送的软甲,自己这会儿都不知道在地府呆了多久! “跟我说说呗!本公主以人格担保,不给你添乱就是!” “你有人格吗?给我看看!” 萧岩对李清禾的话表示怀疑。 “你这人,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这要看离宫门也不远了,萧岩不说他还真是急了。 不怪她如此着急,如果真的像萧岩说的,他在殿上所用的计算之法都记载在书中放在书局销售,那她可真的要去见识见识。 如果真的有那么神奇,她肯定是要把这东西带回高丽,让高丽的读书人收益。 “务本坊、新华书局,时间待定,不过提前会有消息放出的!” 只要不是捣乱的就好,萧岩被纠缠的不行,只能告诉她书局的事。 “那好,到时候我一定前去捧场!” 说着李清禾一个快步走到萧岩的前面,伸出手掌,“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李清禾的动作不言而喻,萧岩只能伸出手与她对击一掌,以示遵守承诺,虽然萧岩并没有对她承诺什么。 “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我去找你!今天的时间就让你和这位多多温存咯!” 说完李清禾就快步往自己国家使团的方向跑去,留给萧岩一个美丽的背影。 “咱们也要分开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宫门,宫门外,各家各国使团的车马正等着各自的主人归来。 萧家的马车也在其中,远远地就看见萧潇一个人站在马车旁,不时地朝着宫门这边张望! “多希望这段路再长一点,那样我们就可以多呆一会儿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宫门,阿兰无不惆怅地说到。 对于她来说,出了宫门,就意味着分别。 与心上人刚刚见面,就要忍受离别之苦,换做是谁,都会神伤不已! “路再长,也会有走完的那一刻!放心吧,有缘自会相见!” 走到宫门前停下脚步,然后刮了刮阿兰的鼻子,实在是不忍她黯然神伤! “过几天我的书局开张,在此我诚邀美丽的公主殿下参加我书局的开业仪式,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得到公主殿下的青睐呢?” 站在原地,萧岩一脸严肃地对阿兰发出参加书局开业仪式邀请。 “真的吗?那我肯定会前往为萧大哥捧场,只希望萧大哥不要嫌弃阿兰叨扰才是!” 果然是待遇不一样,刚才那高丽公主说要去参加书局的开业典礼,萧大哥还爱理不理的。 现在轮到自己,萧大哥还这么郑重其事地对自己发出邀请,就看出他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为此,阿兰决定到时候一定要给萧岩送一份大礼,才对得起他对自己的偏爱之情。 “怎么会呢?你大驾光临,我该感到荣幸才是!” “那就这么说好了!” 说着阿兰站在原地伸出双臂,涵义不言而喻,萧岩走向她,将她拥入怀中。 “期待你的大驾光临!” “嗯,那我先走了!” 良久,两人分开,阿兰趁萧岩不备,在他脸上如蜻蜓点水般轻啄一下,便飞快地往外面行去。 一如来时,风一般,只留给萧岩一个美丽动人的背影! 都分开了还给自己留点小麻烦! 使劲把脸上的唇印擦了擦,重新整理好心情,往萧家马车所在的地方走去。 “我还以为你待在温柔乡里舍不得出来了呢!” 他刚一靠近马车,萧潇就阴阳怪气地对他说到,然后不待萧岩反驳就跳上马车钻进车厢里去了。 这女人是疯了么? 自己一回来就针对自己,莫不是大姨妈来了? “不上车还等着吃宵夜啊?” 迟迟不见萧岩上车,萧潇在车里催促。 这倒不是萧岩磨蹭,他是在看哪辆车是朱九常坐的,好与他一道。 “你们先走,我与九公子一道!” “谁叫你那么拖沓,小九已经同母亲他们先行离开,要么上车!要么自己走回去!” 二选一,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没办法,萧岩只能上车,坐到了车辕上,这连赶车的人都没留下,只能是萧岩自己动手了。 “驾……” 伸手拿过马鞭往上一扬,马车就悠悠行了起来。 “吁……” 刚走没一会儿,萧岩就把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感觉到车子停下来,萧潇从车厢里掀开帘子探出头来。 “你看前面!” 萧潇闻言,抬头看去,只见马车前站着一排持刀士兵,一看都是军中好手,特别是那领头的。 此刻的牛牛全副武装,骑在马上,手执一把马槊,威风凛凛! “牛大哥何事?” 来人自然是被萧岩认错的牛牛,与萧家也算是熟识,故而看他带着宫中禁卫出现在这里,想不明白。 “萧家大小姐,入夜了,为了两位的安全着想,皇上特派我等护送二位回府!” 一抱拳,牛牛就冲车上的两人说到,然后调转马头,率先向国舅府方向行去。 “如此就有劳牛大哥在前面带路!” 道谢一声,萧潇就放下帘子,萧岩会意,自然赶着马车跟上! “唉,你说这牛副统领跟牛牪怎么长得那么像啊?在宫里还把他认成牛牪了!” 想起在宫里的糗事,萧岩忍不住往帘子后面凑了凑,压低声音问到。 “人家是亲兄弟,长得像很奇怪吗?” 把帘子掀起来挂在车厢上,移动身子坐到了萧岩身后。 “他们家很牛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傻。 能当上禁军副统领的,能不牛吗?再说了,你看人家几兄弟的名字,加起来都好多牛了! “那当然,牛家代代忠良,从大明立国时就一路跟着太祖征战沙场,立了不世功勋!” “到了现在,牛大哥的父亲与我父亲一起,在那次叛乱中为了皇上战死!” “到了他们这一代,牛大哥更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到如今这禁军副统领的位置!” “那牛兄怎么到府里来当护卫统领来了?” 既然是忠良之家,祖祖辈辈都是为国征战沙场的将士,这牛牪身手不凡,按理说该是到军中效力。 可是却出现在国舅府任一个小小的护卫统领,虽然也算是小有成就,跟在军中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要知道在军中地位可是能一直往上走,封侯挂帅、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再不济熬个几十年,也能为下一代挣下不小的功勋。 “他可是……” 因为是跟萧岩说话,一个不留神就差点脱口而出,“算了,多说无益,以后你就明白了!” 对于萧潇说话留一半,萧岩是真的想丢下她自己一个人回去。 不知道这样子最是吊人胃口的吗? 可看了看周遭的夜色,再加上宵禁已经开始,若没有国舅府的名头以及边上这些威风八面的禁军护送,自己怕是连坊门都进不去。 若是被巡街的武侯抓住,少不得要打几十大板,罚钱后丢进京兆府的大牢里关上几天! 这后果想想都害怕,为了身家性命,还是乖乖赶车的好。 马车悠悠前行,一路穿街走巷,直往国舅府行去。 萧潇靠坐在萧岩身后,挨着他,静静地看着外面如流水一般的夜色。 萧岩不说话,她也就由着他。 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最近她常常在想,若是两人只是普通人,那该有多好。 既是普通人家,也不会有那么多烦恼,那时候两人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夫妻和睦、举案齐眉! 可是这一切都只能是幻想,两人的身份注定他们都不能平凡下去。 如果平凡,那萧潇早就在父亲死后被家族中心怀叵测之人把国舅府的家业抢了去。 因为平凡,萧岩被家族除名,只能前往投靠扬州萧家,还差点死在途中! 既然不能平凡,那何不在这滚滚的潮流中,争取一番功业。 萧岩这人,空有一身才华,却无进取之心。 这种人就需要一个人在他的身后来驱使他,让他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前进,以达成更大的成就! 很显然,作为萧岩的未婚妻,她就是那个可以推动萧岩不断进取、积极向上的最佳人选。 她也是这样做的,来到长安后,就开始为萧岩布局。 正如今天在殿上,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一向表现得平庸无比的萧岩会有那么大的爆发力! 之前三年,每个月总要见上几面,萧岩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毕竟是要一起走过余生的人,可是越看越失望,按照萧岩的表现来说,资质平庸! 偌大的萧家如果交给他,别说带领萧家更上一层,只怕守成都做不到! 也只有这一路行来,才发现萧岩的出彩之处,及至今日殿前一展身手,她才真正地感到萧岩确实不同于他人! 作为萧岩的未婚妻,望夫成龙是她的目标,也是她现在以及以后努力的方向! 而今天萧岩所获得的男爵之位,并不是结束,而只是开始! 第六十二章 离家出走 两人在禁卫的护送下,回到国舅府时夜已深。 再三感谢一众禁卫后他们回皇宫复命,萧岩二人则是分开,各自往各自住的地方行去。 萧岩忙了一天,现在只想回到小院,然后躺到床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至于今天所得的赏赐,出了男爵之位,其他的都还没影,只等明天宫中赏赐下来后才知道具体有哪些! 还没有到来的东西萧岩自然不用去想,直接往床上一躺,这一躺,醒来时就已日上三竿! 等他从床上爬起来,宫中的赏赐已经送到了府里。 随着赏赐来的,还有他作为男爵的一切服饰等。 萧岩来到前厅的时候萧家姐妹正在那里整理宫中送来的东西。 满满的一大堆,金银首饰、珠宝玉器、绫罗绸缎以及古玩字画等应有尽有! “现在才起床?过来挑几样吧!” 看着萧岩的样子,知道他昨天累了一天,萧潇也不忍打趣他。 “挑几样?” 走到那堆礼物前,看得萧岩眼花缭乱的,“我怎么记得皇帝老头给我的赏赐不少啊!” “你怎么说话的?小心给人听到参你一本!” 听到萧岩对皇帝大不敬,萧潇连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没事没事,本朝还没有人因言获罪的!” 嘴上说着不在意,萧岩还是在心里记下了,虽说都是萧府的,这人心隔肚皮,谁也不敢保证都是忠心耿耿的! “给你的赏赐是不少,可是你一向大手大脚的,作为你的亲人,这些赏赐之物我得替你保存起来,以后给你娶媳妇总得!” 主要是萧岩外面认识的女人太多,作为他的未婚妻,有权接管他的财政大权! 不开源节流,他亲口说的十里红妆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啊! “我……” 这都哪跟哪,自己都还没想娶媳妇,这女人倒好,她自己的终身大事不操心,却关心自己来了! “选不选?不选我可都收起来了啊!” 萧潇可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当下就准备让人把东西收走。 “别别别,让我看看!” 连忙拦住来人,在自己那一堆里挑选起来。 “二小姐,这个送你吧!” 从里面拿出一对耳坠,送给萧湘。 这些东西里面,可有跟她一起做蛋糕赏赐的东西,送给她无所厚非。 “这对玉镯适合你的气质,送给你吧!” 其中一对镯子与萧潇非常般配,想来送给她戴上,以后就会少找一点自己的不是吧! “谢谢……我很喜欢!” 萧潇接过萧岩送的玉镯,看了下非常不错,宫中所赐,自然没有凡品。 萧岩说得不错,她戴上确实能衬托出自己的气质,这人眼光还是不错的。 没有任何犹豫,就戴到手上,伸出手看了看,非常之满意。 这可是萧岩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她可得随身携带,这样才不会辜负萧岩的一番心意。 虽然两个人所想不在同一条线上,只要是萧岩送的就足够了! “你偏心,给姐姐那么好的,就给我这么一小个!” 见到姐姐得了那么好的玉镯,再看看手里的耳坠,萧湘可不干了。 自己跟姐姐都是一样的女子,凭什么给她那么好的,自己就一副耳坠。 当即气嘟嘟地走到一边生闷气。 “呃……” 这倒是错怪萧岩了,在礼物堆里看到就随手拿起来了,那计较那许多。 这下可得罪了小美女,得想办法弥补才行。 “二小姐,你这就错怪我了!我只是觉得这耳坠子你带着好看所以送给你啊!” 说着有过去把萧湘推到礼物前,“这么可爱的人儿,这里的东西看中什么随便拿!” “真的?” 听到萧岩的话,萧湘脸上顿时多云转晴,盯着一堆的礼物,双眼发光。 萧岩可是说了,看中什么随便拿! “真的!” 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够用就行,再说了,没有她们一家,自己现在身处何处、过得如何都还两说! 这小美女不高兴,萧岩可放在心上,竭尽所能只为都要哄好她。 莫说只是眼前这些俗物,就算是天上的星星……那太高级了,萧岩能力有限,还是不去摘了! 总之,只要能办到的,他都会给她办到的。 “妹妹,不许胡闹!” 萧湘的心思作为姐姐的萧潇哪里会不知道,直接叫住了她。 “是,姐姐!” 刚高兴没多久,就被姐姐叫住,萧湘只能一步一回首地走向萧潇。 “你呀……自己有那么多的赏赐还不知足!” 这次萧湘给皇后进献了蛋糕这种前所未有的美食,也算是为这次寿宴增加不少彩头! 加上萧潇与萧岩的在寿宴上的表现,此次寿宴赏赐下来的东西三分之一都到了这里。 萧湘自己也得到了不少,她生气的不过是萧岩偏心,对她姐姐比对她好! 现在姐姐发话了,她自然不好再留恋与这些礼物了。 “别理你姐姐,我的东西我做主,喜欢什么就拿,不用客气!” 虽然得了不少赏赐,估计这萧湘也跟自己一样,过一眼就被萧潇收走放起来。 萧潇也真是的,又不是拿她的,他都不急,她管这么多干嘛! 直接把萧湘拉到前面,从礼物堆里挑出了珠宝玉器放到她的手上。 既是萧岩所赠,萧潇也不好多说什么,看妹妹那高兴的模样,她也不好再开口阻拦。 “够了够了……谢谢萧家哥哥!” 手中都快拿不下了,萧湘只能喊停萧岩,没看到他还在一个劲地往自己手上放东西。 “好了,让人收起来吧!” 萧湘拿够了,萧岩也从里面挑了一些出来,就让萧潇吩咐人把这些东西收到仓库放好。 叫来人,把这些东西都放到仓库,萧潇也跟着一起去,毕竟这些都是贵重物品,需要她亲自存放! “哪个……二小姐……” 萧潇离去,整个大厅就剩下萧湘与萧岩二人。 “萧家哥哥怎么了?” 萧湘正坐在椅子上数着自己今日的收获,听到萧岩的话,不由抬头问到。 “就是那个……那天你说过的,我帮你操办寿礼,你帮我把卖身契拿回来的事。” “现在礼物也拿到了,是不是该兑现咱们之间的诺言了?” “呃……这个……那个……” 听到萧岩是为了卖身契而来,萧湘这才想起来跟萧岩还有一个交易。 可怜萧湘刚高兴还没多久,被萧岩一说,她就记起来了。 卖身契自然是没拿到,那天本来就想跟萧岩坦白的,谁知道阴差阳错下居然没说成。 现在萧岩一开口,她就知道要坏事,“那个萧家哥哥,我先回屋把礼物放,什么事等以后有时间再说!” 说完萧湘就抱着礼物站起身来,准备回自己的闺房,只要出了这间大厅,萧岩就拿她没有办法了! “不急不急,现在刚到中午,时间多的是!” 见她要离开,萧岩一个箭步,直接挡在她前面。 “可这些东西这么贵重,我总得把它们先放回好啊!不然丢了一样我可心疼!” “你这个样子,顾左而言他……” 萧岩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你该不会是没有拿到契约文书吧?” “这个你也知道的,虽然我答应了你,可是姐姐她不给我我也没办法啊!” 见去路被萧岩堵住,萧湘只能停下脚步,对他据实以告。 “你……你们……” 女人果然都是骗子,越漂亮的越会骗,就连萧湘也一样! 连这天真无邪的萧湘都开始骗人了,萧岩顿觉这世界充满了恶意。 一连被她姐妹二人吃的死死的,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当即转身,从大厅一直往府外走去。 “萧家哥哥……” 看着萧岩负气离去,萧湘也知道惹祸了,现在她也只能在后面喊到。 等她出声,萧岩已经走远。 没有理会萧湘的喊叫,萧岩自顾自往外面走去。 到了大街上,才发现自己在长安除了萧家竟无处可去。 出了宣阳坊,漫无目的地游走在长安的大街小巷中,偶尔遇到美食就买下来,一边欣赏着长安的繁华,一边品尝着美食。 来到长安那么久,还真没静下心来好好地看一看这长安的美景。 也就是今天抽风了才会满大街的转,也不知道最后会转到什么地方去。 按照他的想法,国舅府是伤心之地,肯定是不会回去了。 那就一直走,什么时候天黑就找家客栈住下,明天接着玩,顺便看看哪里有出售的。 如果价格合适,就买下来,要在长安定居,没自己的房子怎么成! “师兄,等等我” 萧岩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棉花糖,正走在朱雀大街上,就听有人在背后叫他。 “小泰泰,你怎么在这里?” 在长安能叫自己的就只有宇文泰,一回头,果然看见宇文泰正朝自己这边赶过来。 “我中午去了老师家里,听他说了你昨天在皇宫的英勇表现,是在是佩服不已!” 跑到萧岩身前,宇文泰气喘吁吁地说道,“老师让我遇到你跟你说一下有时间去他府上坐坐!” 宫中的赏赐今天同样送到了孔贤府上,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孔贤高兴得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适时正好宇文泰上门拜访,便被他拉着聊了半天。 不止是孔贤府上,今天走到哪里,聊的都是昨天皇后寿宴的事。 特别是国舅府献的大礼和萧岩在殿上智斗两国王子公主更是众人津津乐道的事。 萧岩走在大街小巷中,随时都能看到三五个聚在一起讨论昨天宴会的人。 反正也没有人认识他,不用担心被别人追着满大街的跑。 时间嘛现在就有,正愁晚上不知在何处投宿,这下正好有地方去了! 当即拉上宇文泰直奔孔贤府上,途中路过礼品铺子,萧岩就进去买了不少的东西提着。 作为弟子,第一次上门,怎么也得带上些礼物才行。 两人提着礼物赶到孔贤府上,通报后就站在大门处等候。 “我说来就来,怎么还提着东西呢!快快进来!” 没等多久,孔贤就带着下人从影壁后转出来,看见提着礼物的二人,连忙招呼到。 “都是弟子应该做的!” 见到孔贤出来,二人连忙弯腰行礼。 “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要那么客气!” 让人给两位把礼物接下,便热情地拉住萧岩向门子以及周围下人介绍,“这位是云阳县男萧岩,我新收的弟子!” 听闻一家主人的话,众人纷纷向萧岩见礼。 “还有,以后他二人过来不必通报!” 众人应下后孔贤带着二人往府里行去。 “柔然,昨日在宫中可真是扬我国威、为天下读书人争了一口气!当真是了不得!” 一边走一边夸萧岩,他是真的高兴。 能在那么多文武大臣以及使节前泰然自若并凭借自己的才学化解了高丽与辽国的刁难。 虽然只是他的便宜师傅,可真的是面上有光啊! 当即吩咐人去准备饭菜,今天他要与两位弟子不醉不归! “萧岩呢?” 而在国舅府,从中午就没见到萧岩,天黑了也没见他上桌吃饭,萧夫人不禁问两个女儿。 “天知道他得了赏赐又去哪里鬼混了!” 今天就拿东西那会见过他,现在都不见踪影,萧潇自然以为他又流连花丛,到平康坊去了。 他今天挑出来的几样都是女人用的簪子等饰品,指不定又拿去讨好哪个狐狸精去了! “夫人,刚才门子报告,说孔府下人来报,大郎在他们那里住下了!” 刚拿起筷子,还没开始吃,就见牛牪走进来,对萧夫人如是说到。 “住下了?什么意思?” 听到牛牪的话,萧潇放下筷子,抬起头问到。 “这个……来人就是这么说的,估计是……” 牛牪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来人只是对府里的门子说了下情况就回去了。 “母亲、姐姐,可能是我把萧家哥哥惹生气了!” 接着萧湘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与二人说了一下,整件事就是围绕萧岩的卖身契展开的。 萧岩说的全都做到了,可是萧湘答应的承诺却无法兑现! “……所以萧家哥哥就出去了!” “才几天没收拾,要反了天了!” 听到妹妹的话,萧潇怒从心起,感情到了现在他还没死心。 知道自己这边无法下手,就从自己妹妹身上找突破口,怪不得前几天萧湘会问自己要萧岩的卖身契。 “先吃饭,他若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第六十三章 金屋藏娇? “啊嚏~~” 就在萧潇念叨着萧岩的时候,他与宇文泰一道,正在孔贤家里吃饭。 似乎心有所感,正吃着饭,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 见状孔贤的夫人放下筷子关切地问到。 “没事,想来是受凉了!一会儿就好!” 早上出来时还出着太阳,穿的不是很多,这会儿入夜,自然是凉下来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会是萧潇在想着怎么收拾他。 “也是,你这孩子,出门也不多穿点!我这就让人把你师兄的衣服拿两件给你穿上穿上。” 桌上就四个人吃饭,萧岩、宇文泰以及孔贤夫妇,他们的几个孩子都在朝为官,如今都不在家。 孔夫人当即吩咐人去取衣服过来,众人接着吃饭。 “谢谢师母!” 说实在的,虽是第一次相见,因为是孔贤的亲传弟子,孔夫人就当他如子侄般疼爱。 整个大明,除了自己那没有任何印象的娘,能这么关心自己的除了萧夫人也就眼前这位孔夫人。 “来,多吃点,你看你这么瘦,作为年轻人就要身强体壮的!” 说完就给萧岩碗里夹满了菜,另一边的宇文泰也没落下,“还有你也是,文文弱弱的!” “谢谢师母!” 这孔夫人心思手巧,烧得一手好菜,这一桌的美味佳肴都是出自她手。 这宇文泰虽然只作为孔贤的记名弟子,却深得他的喜爱,平素就喜欢到孔贤府上混吃混喝。 当然了,也得宇文泰脸皮厚,又得孔贤看中,不然常人哪会如此。 “现在你们几个师兄都在外地为官,一年难得回来几次,这家里就我们两老孤苦伶仃的!” 吃了一口菜,孔夫人放下筷子,唉声叹气的。 不怪她会如此,膝下几个孩子都有出息,就是远在外地为官,一家人聚少离多。 孔贤名下的弟子,也多有作为,分散于各地,这府中就两人和一些下人。 虽然平日往来人客众多,两人依旧觉得孤独,也就宇文泰这孩子三天两头过来给两人解解闷。 “你们两都是先生的如意弟子,要是有时间啊,就多多过来陪陪我与你们老师,我们也就欣慰了!” “就怕来多了师娘觉得烦!” 一边往嘴里扒饭,宇文泰一边说到。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宇文泰这种毫不做作的样子孔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这种真情流露,只有在自家人面前才会有的,说明宇文泰是以真心对待他们,自然是高兴。 “还有小岩你也是!” 从心给萧岩夹了一筷子菜,孔夫人又继续对萧岩说到,“我听你老师说你在没什么亲友,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没事常来!” 对于萧岩这个弟子德才兼备、文质彬彬,不仅孔贤中意,孔夫人也是喜欢不已。 “弟子记下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娘即娘,长辈有令,作为晚辈的萧岩当然要遵从。 “师娘放心,以后我与师兄常到府上看您二老的!” 一边吃,宇文泰接过话茬。 “有这份心就好,平日里还是要多多专研学问!” 吃了一口菜,孔贤放下筷子,对二人说到。 “现在离春闱日近,你二人可有准备?” 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春闱,也作春试,是朝廷举行的科举考试。 春闱是读书人的一个重要的环节,跨过去了,就相当于鲤鱼跃龙门,平步青云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所以很多人一生都在为科举而奔忙,即使头发花白还在寒窗苦读者大有人在。 “弟子已经准备好了!” 孔贤刚说完,宇文泰就回到。 作为宇文家的子弟,宇文泰从一出生,享受到的待遇与萧岩相比用云泥之别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作为读书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家中自然早早为他准备好了。 不管是往年的试题还是各年朝廷放出来的会试者所作的答卷都有搜寻到,还给他请了名师作指导。 一切只为让他在众多会试者中脱颖而出,一举成名! “那你呢?” 以宇文泰自己的学识与家世,孔贤是不担心的。 至于萧岩,背靠着萧家这棵大树,一身才学实力不低,在他看来,过了春闱绰绰有余! “学生未有准备!” 萧岩并不热衷于做官,对于科举,自然没有什么准备。 “为何?” “会老师,说出来不怕二老笑话……学生至今连秀才都不是!” “什么?” 听到萧岩的话,坐在一旁的宇文泰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若不是亲耳听到,他都以为这是假的。 名动长安的诗仙,居然是一个连秀才都没考上的人,这传出去,不得羞愧死一大片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莫说宇文泰吃惊,连孔贤都觉得不可思议。 以萧岩现在的条件来说,有个功名再正常不过,没有功名就让人奇怪了。 刚开始听他说没有准备春闱考试,还以为他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才没有做准备。 自信是好事,可若自信过了头,便是自负,正准备措辞劝诫于他。 每一次春闱被淘汰的人中不乏才华横溢的佼佼者者,大多数都是因为自负其才,试前未过多准备,导致答题时牛头不对马嘴。 那样的人即使文章写的再好,词藻再怎么华丽,也是上不了榜的。 组织好的话还没开口,就听到萧岩说出了这个令人吃惊不已的消息。 “难不成是国舅府的人从中作梗?” 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萧岩连个秀才的身份都得不到,“若真是如此,为师为你出面,想来以为师的面子,还是能起作用的!” 这不是他夸大,作为圣人后裔,又是当世大儒,德高望重,即使到了宫里,皇帝对他也是礼遇有加。 若他出马,萧岩的事怎么都能解决。 “不是!萧家上下待我如家人,又怎会如此对待学生!” 说心里话,萧岩对萧家,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们能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收留自己,恩同再造。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所以萧潇对他的那些行为他都没在意,要不是这次被萧湘涮了一道,他也不会负气离家出走。 其实萧岩不知道的是,他现在的身份已然是举人,可以参加春闱。 是以萧潇才让他跟朱九常他们一起学习,好为明年的春闱做准备。 萧岩这个举人是货真价实的,萧家作为皇亲国戚,自然会有人投靠到其门下。 一番操作下,萧岩自然从秀才到举人的功名具皆齐全。 萧潇本打算今年过年时将之作为新年礼物告诉他,现在萧岩自然是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那可是有何为难之处?说出来我们替你参详参详!” 孔夫人实在是不忍萧岩这么一个大好青年因为取不了秀才功名而虚度人生。 “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功名利禄,皆是过眼云烟!” 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追名逐利靡费光阴,弟子对于现在的生活已是满意!” 莫说现在的萧岩,就是他的前身,考了几次没考过也就死了科举这一条路。 在萧岩看来,为官者贪,则遭人唾弃,而当好官劳心劳神不说,还不一定有好下场。 没听过有话说的“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吗! 所以在他看来,现在的目标就不错,当个富家翁,逍遥快活地了却余生,岂不美哉! “也罢!富甲一方也算是个不错的人生!” 对于萧岩的消极想法,孔贤是极不认可的,可是他现在连秀才都没考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等有时间了再好好劝劝他,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总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如意就让一身的才华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湮没。 既然有这个能力,就应该去做与能力相符的事情,而不是怨天尤人、萎靡不振,亦或是逃避! “不做官就不做官,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做个富家翁也不错!” 对于孔夫人来说,不做官还能更顾家。 诸如孔贤,做官时天不亮就上朝,有时天黑了才回家,好不容易不上朝,张三李四的又来相约,常常不着家。 现在自己的几个孩子也一样,为了造福百姓,外放异地他乡为官,一年也难得见上面!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不为科举奔忙,总该有事要做,不然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变懒散。 “学生打算先在长安城中买一处宅子,再做其他的!” “买宅子?难不成师兄你想金屋藏娇啊?” “什么金屋藏娇?我都没成亲,何需要藏!” 对于宇文泰突如其来的问题,萧岩莫名其妙。 这金屋藏娇首先得有这个“娇”啊,再说了,自己又没有正房,为什么要藏? “可是你与萧家大小姐不是一对吗?她能同意你在外面……” “打住!打住!” 这孩子怎么说话越说越离谱,哪只眼睛能看出自己与萧潇是一对的? 还好这里只有自己师徒几人,不然给别人听去说自己痴心妄想不重要,要是坏了萧潇的名声可是大事。 虽然说与她不对付,可怎么也不能让她因为自己而名誉受损。 为此萧岩只能及时制止他,“我与萧家小姐清清白白,你可别乱说,毁人名节可是天大的罪过!” “再说了,你自己才多大……” 若不是刹车及时,萧岩差点脱口而出“毛都没长齐”,继而改口,“小小年纪,知道什么!” “师兄,我不小了!” 似乎是不服气,宇文泰索性连饭都不吃了,“你不知道,萧家小姐看你的眼神,虽不如师娘看师傅那般专情,却也比我的侧室看我的眼神有情多了!” 对于萧岩说自己小,他可是非常的不乐意。 “侧室?你都成婚了?” “对啊,我侧室都纳两年多了!现在就等过完年就成婚!” 说完还得意地看着萧岩,仿佛在说看你还说我小不! “我……” 对于宇文泰的反驳,萧岩无言以对。 宇文泰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在这个时代娶妻生子再正常不过,像他与萧潇这般年纪还未成家的才是不正常。 放在开国时,男女过了二十还不婚嫁的,是要被论罪处罚的。 萧岩这个两世穿越都还是单身狗的在宇文泰这个小男孩身上受到了一千万点暴击,为此他只能化悲痛为力量,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 仿佛那碗里的饭粒就是宇文泰,未有这样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师娘你看我说对了吧?师兄都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了!” 萧岩做鸵鸟状,宇文泰可不放过他! “行了,你看给你师兄都说害羞了!” 见状孔夫人赶紧制止宇文泰,再说萧岩都要钻桌下去了。 “师娘,我与萧家小姐真的没什么!您要相信我!” “是,师娘不相信你信谁?” 说着又给萧岩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萧家小姐是个不错的女子,以后要好好珍惜人家,听到没?” 这样子哪里像相信的样子,可是身为尊长,萧岩也无法反驳。 主要是萧岩感觉自己与萧潇就像两个冤家一样,不说外人觉得,他自己有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 看来以后要多注意了,不然因此给萧潇惹了麻烦,给她造成任何损失都不是萧岩希望看到的! “是,弟子记下了!” 有时候,你越解释别人越会当真的,所以萧岩只能低头应了下来,然后在心里期盼几人不要对外人说,不然他就死定了。 不过,在死之前,一定要拉着宇文泰垫背,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被误会? 说着萧岩抬头看了一眼宇文泰,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一顿饭其乐融融,很快便吃完。 当夜萧岩、孔贤与宇文泰三人秉烛夜谈,直到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拜别孔贤夫妇,在长安城中转悠起来。 “公子,觉得这座宅子怎么样?” 转悠了一圈,两人终于在城中看中了一座宅子。 这座宅子在城南,环境清幽,是一处不可多得的清净之地! 主要的是主家有事,只需要花很少的银钱就能将其拿下,非常适合萧岩。 这不,两人与房主人刚从宅子走出来,房主人就开口问到。 “宅子尚可,只是不知道这价格可否再低点?” 实在是没办法,钱都拿去投资生意了,身上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闲钱! 正准备跟房主人磨磨价钱,就听到了让萧岩最不愿意听见的声音。 “萧兄弟,这边!” 第六十四章 宿命难逃 “萧兄弟,这边!” 正在萧岩跟房主人讨价还价的时候,萧潇的声音就在几人一旁响起。 萧岩闻声转过头,就看见牛牪赶着车,载着萧家姐妹往这边行来! “吁~~” “大小姐、二小姐,到了!” 行至跟前,牛牪将车停稳,跳下车把马凳摆上,向着车里招呼到。 “下车吧!” 掀开帘子,萧潇拉着妹妹相继下了马车。 “见过大小姐、二小姐!” 两人一走过来,萧岩就弯腰行礼。 “可以啊!都学会离家出走了?” 看着萧岩,若非有外人在,她是真的想揍他一顿解气。 一个大男人居然跟一个小女孩置气,还有何气度可言。 昨晚没见他回家,今天也没见到,中午时遣人去孔府问了,得到的消息是萧岩出去找房子去了。 这可把她气的不行,当即让人出去查找萧岩的行踪,自己随后跟着出去寻找。 萧家人多,萧岩有没有特意隐藏行踪,自然很快就被找到! 等她赶到时正好看到萧岩与房主人讨价还价,再加上今天他与宇文泰看了不少的房子,是真的打算在国舅府外另立门户。 若是没有婚约约束,若两人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那她绝不会强求萧岩住在国舅府。 可是他们两人之间早已有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就不能让萧岩住在国舅府外。 不然以他的性子,出去了要想他再回来可就难了。 而面对萧潇的挖苦嘲讽,萧岩唯有苦笑以对,萧潇都找到这里来,今天这房子是买不成了! “跟我来!” 对萧潇说了一句,然后萧潇带着萧湘往一边走去,看样子是有话对萧岩说。 “王老板,你看这……先失陪一下!” 没办法,萧岩只能向房主人告罪一声,然后跟着两女的走到一边。 “萧家哥哥,对不起,我骗了你!湘湘在这里跟你道歉!” 刚走近二人,萧湘突然语气诚恳地对萧潇说到。 这可把萧岩吓了一跳,不明白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己虽然气恼萧湘欺骗自己的感情,可是还没有到要她道歉的地步。 一向调皮捣蛋的萧湘居然会乖乖地来向他道歉,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二小姐言重了,我并没有怪你,你也不用如此!” 实在是接受不了那个洋溢着活泼朝气的萧湘变成乖乖女的模样,萧岩连忙叫住了她。 “真的吗?” 闻言萧湘抬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真的!” “那你答应我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啊!” “那你跟我回家!” “二小姐,你看我这边房子都快买好了,就不去了吧!” 看了看那边站着的房主人与宇文泰,还有眼前这座宅子,他是真心不舍。 如此物美价廉的宅邸,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那说明你还是生气了!” 想起出来时姐姐告诉她的任务,说是她自己惹下的祸端自己解决,如果不能把萧岩接回府,她就等着娘亲的惩罚吧! 为了免去处罚,萧湘只能来与萧岩撒娇博取同情。 现在萧岩说他不回去了,那怎么成,当即就提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我……” “既然妹妹都已经道歉了,就跟我们回去吧!” “大小姐,承蒙你们照顾,一直在府上打扰你们,实在过意不去!如今有能力自力更生,就不好再打扰你们了!” “再一个,我一个外人,与你们孤儿寡母的住在一起对你们的影响实在是不太好!” “怎么?现在受封男爵,瞧不起我们一家孤儿寡母了?” 对于萧岩的话,萧潇唯有冷笑以对。 “怎么可能!萧家对我恩同再造,就连这爵位,也是经过大小姐的努力才有的!我又怎么敢忘本!”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这是为人之本,萧岩一个良心未泯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这种过河拆桥的混账事。 “记得就好!天黑之前不回府,明天你的画像就会贴满长安的大街小巷!至于上面写些什么内容呢?我想想……” 说着萧潇还煞有其事地在原地踱来踱去,然后看着萧岩! “萧岩,你说我是在上面写上诗仙萧岩调戏良家妇女好还是抛弃糟糠之妻的好?” 调戏良家妇女?抛弃糟糠之妻?还贴得满大街都是? 这是不给一点活路啊! 如果真的如此,萧岩觉得会比得到了诗仙还要出名。 不同于之前,说不得天下文人要写出不知多少篇文章、几多诗词来描述他的“丰功伟绩!” 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真如此,自己何时做过这些? 难道她就不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吗? 被一个小女子如此威胁,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看你样子莫不是想咬我?” 萧岩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萧潇丝毫不惧。 “我……” “你慢慢考虑,我在车上等你!” 萧岩正欲说话,萧潇就打断了他,说完就率先走往那边走去。 “萧家哥哥!” 有火找不到地方发,这女人是把自己吃得死死的,正憋着火,就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衣服。 一回头,就看到萧湘可怜兮兮地站在自己身旁,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欲流未流。 此刻的萧岩只想仰天长叹一声“我太难了”,可是现实却不允许他如此做! “我答应你跟你回去,可不许哭哦!” 回去则生,不回去则生不如死,萧岩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再说还有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萧湘在自己身边,又怎么忍心拒绝她。 “以后都不走?” “你们赶我我都不走!” “不骗我?” “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出的话自当海枯石烂,矢志不渝!” “好,我相信你!” 说着萧湘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不过不是伤心,而是高兴得。 萧岩帮她准备寿礼的过程中,给她的呵护不是一般人能给的,也让她在心中产生了一股她都没有觉察的对萧岩的依赖之情。 特别是昨天萧岩当着姐姐的面给自己礼物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 现在听到萧岩肯回府,她自然是高兴万分。 “你看,眼泪流下来就不漂亮了!” 说着卷起袖子,替萧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而萧湘也顺从地让萧岩为自己把泪水擦干。 这种备受呵护的感觉以前只在父亲身上感受过,现在又加上了一个萧岩。 “不漂亮就不漂亮,反正又没人心疼!” 萧岩去留尘埃落定,萧湘也就渐渐恢复了活泼的性子。 “谁说的?你姐姐她们一定会心疼不已的!” “那你呢?你会心疼我吗?” 说完萧湘一脸期待地看着萧岩。 “当然会啊!” 想都不用想,萧湘长得那么可爱,别说是萧岩,就算是铁石心肠之人见到了也会上前关心一二! “要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伤心了做哥哥的肯定会心疼!” “谢谢哥哥!” “那咱们回家?” “嗯!”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萧湘乖巧地应了一声,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就跟着萧岩往姐姐那边走去。 刚走过去,就看看见萧潇与牛牪正在说着什么,见两人过来,就停下了交谈。 “看来是想通了,那就回去吧!照这个样子,还可以赶上饭点!” 说着便率先上了车,临进车厢又回头对牛牪吩咐到,“我跟你说的,办妥后再与我回复!” 说完就伸出手来拉上萧湘,姐妹二人上车后放下帘子,就在里面小声交谈起来。 “萧兄弟,两位小姐就交给你了,这里我来处理就行!” 找到萧岩,这赶车的任务自然而然就由萧岩接过。 见他要去找那房主人,牛牪在后面叫住了他,不然萧潇交代的任务可没法完成! “也好,那这里就麻烦牛兄费心!” 本来他想的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不买了也跟别人说一声。 在这里人家可是前前后后带着自己两人看了个遍,若不是关键时刻萧潇赶过来,说不定现在卖房契约都已经签好了。 现在萧潇让牛牪留下了处理,以国舅府的底蕴,自己不买也不会让房主人白忙活一场就是。 “师弟,要不要一起?” 刚准备上车,想起宇文泰还在这里,就回头开口向他喊到。 “不用了!你们先走,我一会儿还要去东市办点事再回家!” 开玩笑,看两人的样子就是闹别扭了刚刚和好,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往上凑。 说着怕萧岩不信,挥了挥手,便迈步往东市方向走去! “驾~~” 踏上车,鞭子一甩,发出一声脆响,马车就在两匹强健的马儿带动下,缓缓行驶起来。 因为胸中有气,虽然只隔着一道帘子,萧岩也没去找萧潇说话。 不愧为新式马车,在保证速度与效率的同时还大大改善了乘坐的舒适感。 一路小跑也不见萧家姐妹有异议,很快就到了国舅府。 “你跟我过来!” 等他们回到国舅府时时间还早,晚饭都还没开始准备。 将马车交给前来接应的下人,萧岩就准备回自己的小院。 刚踏进国舅府的大门,后面萧潇就追上他。 无奈只能跟着萧潇一同往书房走去。 “凳子就不用我给你拿了吧?” 一踏进书房,萧潇顺手将门带上,然后走到书桌旁,转身看着萧岩。 “怎敢劳您大驾!我自己来就好!” 一边说一边跑到一边搬了张凳子过来,在离萧潇不远的地方坐下。 “我是豺狼还是猛兽?坐那么远干嘛!” 在萧潇看来,萧岩就是不开窍,但凡智商在线,又怎会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若不是想与他增进感情,又何必将门带上给两人制造独处的空间。 只叹他不解风情,搬张凳子,居然坐得那么远。 没办法,她只能出言提醒。 “避嫌!”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要避谁?” “正因为只有你我二人才更要避嫌!” 说着萧岩还往后退了一下,“人前人后,言行如一,方才是君子所为!” 他可不知道萧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定是刚才在外面当着外人不好收拾自己,现在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没看到门都被她关上了! 君子?这个时候你跟我谈君子!那我就让你好好做一回君子! 萧潇气的不行,随手捞起放在书桌上的镇纸,作势欲往萧岩砸去。 “我滴个亲娘唉,这可要了老命了!” 看到萧潇的动作,萧岩吓得赶紧从凳子上跳起来赶到她面前,抢下镇纸放好。 这玩意可是玉石做的,砸到身上还不得起个大洞? 重生一世已经够悲惨的,若是不小心砸到头,鬼知道还会不会有重生的机会! 再说如果能重生,谁知道又是什么倒霉悲催的命运! 生死事大,萧岩可不敢拿这个当儿戏。 “我说错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这女人叫自己过来果然没安好心,还把门关上,这是要往死里收拾啊! “你说得对!可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收拾你!” 拿起镇纸本就是吓吓他,不是真的要砸他,此刻被他抢下,萧潇没好气地说! “都是我错……您老人家消消气!” “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听到萧岩称呼自己老人家,萧潇的脸色愈发的阴沉,看得萧岩心里发毛。 这下不用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 一个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别人拿她年龄说事,如果你说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才二十岁,那对方可能会夸奖你。 可如果你叫一个二八年华的青春少女为老人家,比如萧岩,若是接下来的话不能让萧潇满意,就等着被萧潇的满腔怒火给湮灭吧! “如此天仙一般年轻美貌的女人,一定会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的!对吧?” 现在萧岩只能极尽讨好之力去讨好萧潇,不然鬼知道下一刻她会把什么东西扔出来。 “累了一天,浑身腰酸背痛的!” 对于萧岩的谄媚,萧潇没有回到,反而是绕过他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好,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开始小憩。 你休息了这是几个意思? 我是该走呢还是该走呢? 这女人这个样子,应该是原谅自己了,要不就不会闭着眼睛对自己理都不理的。 想到这里,萧岩就提起衣角,轻手轻脚的准备往外面走。 “咳……” 刚转身迈出第一步,就听到身后坐着的萧潇发出了一声咳嗽声。 回过头发现萧潇还是那个样子,以为是她受了风寒不由自主发出来了的。 萧潇没有异样,萧岩转过头又准备往外走。 “没听到我的话吗?我~乏~了~” 第六十五章 开张大吉 “我~乏~了~” 萧潇的声音回荡在萧岩的耳中,语气绵长,其中居然还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天雷了个滚滚,这算什么事? 萧潇还是那个萧潇,还在那里闭着眼睛小憩,可是自己该怎么做? 走是走不了了,一咬牙,萧岩就硬着头皮朝萧潇走去! “那个……潇妹?” 走到萧潇身边,萧岩试探着问到。 “说!” 萧潇依旧闭目养神,心中却在想,这书呆子总算知道过来了。 而对于萧岩对她这个新的称呼,没有反对也就是默认了萧岩在没人的时候可以如此称呼她! “我知道有一种按摩之法可以舒经活络,对于缓解疲劳有很大的成效!你要不要试试?” 其实吧,这话问也白问,萧潇留他下来,还跟他如此说,不就是希望他与自己多呆一会儿吗? 至于萧岩留下来是与她谈天说地还是为她按摩解乏,这重要吗? “嗯!” 对于萧岩的提议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心里却是紧张得不行! 对于她来说,作为萧岩的未婚妻,平素与他拉手都觉得羞死人了,就不要说现在他还要为自己按摩! 所以当萧岩站到她身后,慢慢将手伸到她的头上的时候,面上如水一般平静,心却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感觉怎么样?” 平常时间萧潇若是觉得乏了也会让小蛮给她按摩,不过相较于小蛮,萧岩的手法自有独到之处。 这才一会儿,萧潇就觉得一身的疲乏都扫之一空,精神了不少! “还行!” 让他好好坐着说话他不要,非得找点事做才安分,不过这一手按摩之法还是值得肯定的。 只是萧岩这人就是这样,不能夸,不然他的尾巴会翘到天上去的。 既然萧潇没说停下来,那就证明自己的技术还行,萧岩也就继续按摩。 “书局大后天开张!” 过了一会,萧潇开口对萧岩说到。 这才是今天叫萧岩过来的主要目的,说真的,很多时候她很是羡慕萧岩。 羡慕他能有自己这么精明能干的未婚妻,凡事只要他起一个头,自己就能给他办理得妥妥帖帖的。 试问天下人,这样的未婚妻谁不想拥有? “嗯,知道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你办事,我放心!” 书局的事萧潇已经让福伯全面接手,他作为萧家大管家,带去的全都是工作能力强的人,又有萧潇从中运筹帷幄,自然没有他要操心的事。 “你这甩手掌柜做得好!让一个女人为你抛头露面,还好意思说这话呢?” “嘿嘿,这不是能者多劳嘛!” 一边给她做按摩,一边恭维到。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咱们书店要引入会员制营销!” “什么是会员制营销?”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睁开眼直起身子回头看向他,一脸的问号! 对于萧岩层出不穷的各种奇怪的鬼点子,她可是见识过的,现在萧岩又说出了一种她听都没听过的名词,自然想他赶快解释一番。 “坐好!” 正给她按摩头部呢,她一下子直起身子,让萧岩的手都悬空了。 听到他的话,萧潇又恢复原姿态。 “所谓会员制营销的主要目的就是留住客人,与他们建立长期稳定的关系,使他们转变为忠诚客户。” “书局发起的会员制所提供的特定书籍或服务,以满足这些长期忠诚客户一生的需要。” “会员制营销的第二个主要目的是吸引新的客人,这种制度自身的价值会吸引其在我们书店消费的客人加入其中!” “对会员制满意的会员会为我们的书局做宣传,从而吸引新的客人进店消费,如此往复循环,日进斗金不是梦!” “那这个会员要怎么加入?” 萧岩提出的这个会员制,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营销方法! 也让萧潇在心里感慨,还好与他不是对手,不然就凭借他头脑中这些超前的想法,怎么被他玩死的都不知道。 就比如这次书局开张,就不知道有多少同行要成为他的垫脚石! 以前她以为自己的手段已经够狠了,与别人竞争时使用各种手段让对手败下阵来,可就算败退,对方也还有东山再起的能力。 萧岩不一样,他的书局一旦开张,别人要么臣服于他,要么关门大吉,没有其他的路! 比起她,这才是真正的狠,直接不留活路,让对手万劫不复! “咱们得会员分为初级、中级、高级等,每一个等级所享受的待遇都不同!” “加入也很简单,只要消费满一定银子,就可以成为会员,消费越高,等级就越高,享受的待遇就越好!” “这种会员制不仅可以在书局实施,也可运用到天合居的各大商铺中!” “你觉得怎么样?” 说了这么多,萧岩倒是想听听萧潇的想法。 “很好的主意!这样一来,只要操作得当,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客流,书局便会长盛不衰!” 对于这些主意,萧潇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接下来两人又对会员制的具体事项进行了讨论,比如每一级会员加入的消费金额和对应的待遇细则。 还有会员卡的制作以及防伪等,又对书局开张的一些事进行了讨论,力求让整个开业仪式更加的完美! 两人讨论太过投入,若不是萧湘来叫两人吃饭,还不知道要探讨到什么时候。 商讨好新华书局开业的相关事宜,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全力为开业做准备。 时间如流水,转眼两天时间过去。 目光放到务本坊,在新华书局门前,早已被得知消息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兄,这边!” 人群中,一个书生打扮的瘦高个看见有自己熟识的人,便挤过去打招呼。 “赵兄,你也来了?” “今日这新华书局开张,据说今日开张,所售书籍只为别家的价格的一半!为了一探虚实,就早早赶了过来!” “价格如此便宜,怕不是以次充好吧!” 两人话刚说完,身边一位体态富贵、衣着华丽的老头就对两人说到。 “就是,总有人喜欢投机取巧糊弄人,殊不知这贩书一行就是被这种人给搅合得乌烟瘴气的!” “这家书局前两人掌柜的不也是如此才导致关门大吉的!” 在老者旁边还有几个同样打扮的中年男子,对老者说出的话深表赞同! “看几位打扮非富即贵,追求的自然是精品!可如我等贫寒人家,能读得起书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去在意书本的好坏呢!” 两人都不是富家子弟,自然没那么多追求。 家有秀才举人,对于富贵之家是锦上添花,是光宗耀祖的。 可在寻常百姓家,光耀门楣的同时也是一种负担,因为读书人不事生产,一切花销都是家人在承担,一切都要省着来,与富家子弟比不得! “嘁,穷酸!” 听了两人的话,那几个人似乎是不想与他们为伍,就相继往边上挤去。 这几个人本是长安城中的大书商,听到有人居然要在他们眼皮底下搞事情才相约一起过来看这家新开的书局的笑话! 这里人一起联手,垄断了长安方圆百里的书籍生意,多少人得要仰他们的鼻息生存。 突然听到有一家书局要搞事情,几人都来了兴致,相约一处,只为了看书局出笑话而已。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并不认为这家新开的书局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就算它是国舅府开的也不行,在这个行业里,他们奉行的是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从前是,往后也是,不要有人妄想打破这个规则,不然就要面对他们的全力围剿。 他们对付对手的手段也很是简单粗暴,就是打价格战。 他们中不乏传承百年的老店,底蕴雄厚,自然不惧与人为战! 如此一来根本没有人能经得住他们如此的围剿,更别说他们与朝中大臣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顺从者,直接抓起来,随便安个罪名,往大牢一丢,还有谁敢不从! “场面之壮观,前所未见!柔然,为师在这里替天下读书人谢谢你!” 在新华书局不远的街面上,正行驶着几辆新式马车,纷纷引得路人驻足围观。 车上,书局门前人声鼎沸,少说也有七八百人,全都翘首以盼,等着书局开门。 一家店铺开张,能有如此盛况,实属罕见! 坐在萧岩送他的新式马车上,孔贤觉得无比的幸运。 幸运有这么一个弟子,有好的会想着师傅,幸运有他,让大明的莘莘学子都能读上便宜的书籍。 刊印坊的成书出来后萧岩首先就送了几本到他府上征求他的意见,不用说,不管是纸张的质量还是刊印的效果以及书册的装订都堪称一流。 这种规格的放在长安最大的书店中都算得上精品,实在是没什么可挑剔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便宜了! 真的很便宜,就拿来说,别的书局卖的成本就要五两银子,而萧岩的定价直接就压在别人的成本价上! 不仅如此,萧岩还说了,这个价格还有得降,量大从优! 如此,他是真心实意地想对说一声“谢谢”,代表天下读书人对他说一声谢谢,萧岩当得起! “老师莫要如此!当真折煞弟子也!” 这哪有老师向弟子行礼的,让人知道自己的脊梁骨还不被戳断! “应该的!你开的这个书局可谓天下人的福祉,这点礼受得!” 孔贤心胸坦荡,一是一二是二,他觉得该感谢萧岩,就会去感谢他。 “这车子坐着真是舒适,只怕以后出门都离不开它了!” 说话间车子已行至书局前,停稳后萧岩扶着孔贤走下车。 “老师觉得好弟子送得也就安心了!” 作为弟子,有好东西当然要给老师分享,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乘坐此车更为合适! 既然孔贤喜欢,那就说明萧岩送的礼物送对了,要知道孔贤可是很少收人礼物的。 “孔先生,这边请!” 见人都到齐,萧潇朝孔贤行了一礼,就率先朝书局走去! “都散到一边,要买书一会儿到那边排队!” 此刻早有先到的萧府家丁赶到书局门前维持秩序。 听到萧家下人的话,众人纷纷往一边退开,把门前的位置让出来! 整个书局装饰一新,大门边上用上好的檀木刻了一副对联,上书“小小店堂诸子百家皆过客,皇皇寰宇三才万物入奇书”! 这大门上的楹联是萧岩想的,上面的字是孔贤题的,得到孔贤的题字后李老又带着他的弟子连夜将这幅对联赶了出来! 门前乱哄哄的局面倒不是说他们准备仓促,没有派人来维持秩序。 而是这些人来早了,听闻有便宜的书籍售卖,人人都唯恐来晚而被人抢先一步。 要知道这种机会可不多,若是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又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有! 位置空出来后,自有下人摆香炉设坛,掐准时间弄完一套流程。 最后在众人的见证下,萧岩几位东家一齐揭开店铺牌匾上盖着的红布,“新华书局”几个用镀金大字就出现在众人眼中。 在店铺名的下方还有“孔德轩题”几个小字,说明这块匾是由孔贤所赠。 上面的字龙飞凤舞,苍遒有力,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诸位,今日本店新开张,全场大酬宾,所有书籍一律九折……对,你们没听错,一律九折!” 等做完一切,萧岩走到台阶上,居高临下对着书局前的众人说到。 “不仅如此,为了大家着想,本店还特别推出了一项新举措,名为会员制!” 接着萧岩又给众人详细讲解了会员制的种种好处,在他舌灿如莲之下,众人自然对这即将问世的会员制度充满着期待。 所以等萧岩一说完,门口众人便沸腾了,此起彼伏的都是争着抢着要买书的声音! “给我来十本!” “二十本!” “四书五经各来十套!” “……” 书局里的书籍样本众人都有拿到过,如此精美的书册居然只卖到别家书局价格的一半。 在众人看来,萧岩此举与傻子无疑,更别说还有会员制这种利人不利己的制度。 是的,在会员制的威力还没被激发出来时,众人都认为这会员制是亏钱的东西。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于是众人便相互推搡着往书局走去,生怕晚了别人把书局搬空自己就没得份了! 第六十六章 形势火爆 “大家不要拥挤!” 萧岩一看这阵势还得了,别到时候出现踩踏事件就不好了! “都去那边排队,如有不从者,就别想从书局拿到一星半点的东西!” 人太多,书局格局不小,也没办法装下那么多客人,只能临时更改售卖地点。 这跟签售会很相似,只不过不需要那么麻烦,不用给众人签名。 听了萧岩的话,萧潇对着一众下人挥了挥手,那些人便朝众人走去,敦促他们排队。 只要能买到书,在哪里都一样,所以不用萧家下人监督,众人便自发排起了队伍。 没听到书局的东家发话,若有不从者,就别想从书局拿到书! 人多好办事,临时设置的三个销售点很快便运转起来。 这几个销售点,每一个点前都有一张桌子摆放了书局中所出售的书籍,只要选中了,交了钱就会有人带着进书局拿书。 若有数量多的,还可以预约送货上门。 这些人都经过训练,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柔然,这人如此多,准备得可充分?” 还没多久,书局门前又来了不少人,一部分都在围观,而有需求的人都去排队,导致三条队伍如长龙般首尾不可相望! “老师放心,弟子准备了各种书籍共一万余册,足矣!再说了,这些人,需要买书的只有十之一二,其余的,不过是来凑热闹的!” 外面的生意有人打理,不需要萧岩他们操心众人也就前往书局里休息。 整个店铺的格局偏大,只是现在刚开张,上架的书籍还比较少,只是寻常所需的四书五经等一些典籍。 等时间充裕,再上架一些孤本以及鲜有人触及的典籍,以充实书店的名单目录。 反正排版又不是雕版,出一本书不也需要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 书局里还细心地留了一间贵宾室,用来给那些高级会员阅读所用。 把孔贤安排在里面休息,留下朱九常与宇文泰照顾他,萧岩就与萧潇到外间巡视销售情况。 走到书局外,现场的销售火爆程度完全超过了两人的预计,照这个情况看,今日的备货有可能不够卖的。 “怎么样?” 看着三条由购书之人排成的长龙,萧岩转身看着身边的萧潇,语气中说不出的自豪! “现在评价还为时过早,要能在暴风雨中挺得过去才算成功!” 萧潇可没被眼前的成功给蒙蔽了双眼,销售火爆只能说明新华书局的局面打开了。 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长安各大书局乃至是全大明书商的围追堵截,因为萧岩此举动的可不是一个人的饭碗。 做好了就是黑马,做不好就是害群之马,因为怎么书写对手,是胜利者的权利。 所以,只有扛过了接下来的打击,新华书局才能说在这个行业站住了脚跟,甚至说,成为这个行业规则的掌控者! 那些昙花一现的经典案例萧潇知道的不少,她可不想新华书局成为那些案例中的一个! “行,你眼界宽!咱升斗小民,只看得到眼前的微小利益,跟你可不能比!” 说着萧岩撇开萧潇自顾自地往另一边走去,跟她实在是聊不到一块去。 “唉……你干嘛去?” 见萧岩撇开自己,萧潇连忙追上他的脚步。 “要你管!” 快步丢下萧潇,转眼就隐入围观的人群中。 “你就是个王八蛋!” 见萧岩混入人堆,萧潇气极,又不好跟着进去,只能骂了一声然后转身往书局走去。 摆脱了萧潇的纠缠,混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火爆场景,萧岩心中都乐开了花。 “伊人欲来,何时归来!伊人欲去,何时离去……” 逛了一会儿,就找了棵大树靠着,嘴里哼着唱着一首当年红遍大街小巷的歌曲。 对于萧潇说的对手疯狂的围堵,他是不担心的。 对手的手段最大可能就是用价格战来对付他们,可新华书局最不惧的就是价格战。 现在新书的定价压在别的书局的成本价上就是想告诉他们,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价格战就别想了! 还有就是动用关系来对付他们,可是国舅府作为皇亲国戚,除了皇帝的授意,谁又敢动她们! “萧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就在萧岩在那里哼哼唱唱的时候,一旁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见过公主殿下!” 回头见到阿兰一人现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萧岩连忙向她行礼。 “萧大哥……才两天没见就变得生分,连奴家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了?” 见萧岩一开口就称呼自己为公主,阿兰可不乐意了,站在原地委屈巴巴的! “哪里话,这不是在外面吗,怕影响不好!” 见状萧岩只能走上前去哄到。 “真的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阿兰的对吧?” 见萧岩过来哄自己,阿兰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 “对……” 阿兰对于爱的表达实在是太过直接,萧岩犹豫不止,不能伤了她的心,故而只能点头答应。 “我就知道的!” 说着阿兰一把上前,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直接拉住了萧岩的手。 “你怎么过来了?” “这不是知道萧大哥你的书局开张,特意过来给你捧场来了!” “谢谢!” 自己那天跟她一说,不曾想她真的记在心里并且真的赶来为自己祝贺,这份情让萧岩心中感动不已。 “这都是阿兰应该做的……” 牵着萧岩的手,让阿兰倍感真实,也让她变得无比的温柔。 “对了,萧大哥,武大郎是谁啊?为什么会被猪打呢?” “什么武大郎?” 萧岩被她拉着手,一下子被她的话弄得莫名其妙的。 “‘武大郎武大郎挨猪打,挨打了挨打了挨猪打了……’这不是你刚才唱的吗?” “肤浅!这是我高丽的语言,自不是你这山里的人能理解的!” 阿兰的话说完,萧岩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就响起了一道怒斥声。 闻声而知其人,不用回头萧岩也知道来的是李清禾。 这个女人,好好的鸿胪寺不待,又跑这里来捣什么乱! “萧岩,你口中的伊人是不是本公主?” 走到萧岩面前,李清禾故作羞涩地问到。 其实她早就来了,在护卫的保护下与众人站在一块,萧岩自然没有发现她。 看到萧岩独自一人往这边走来,她就跟着过来了,本想追上他与他说话的,谁知道他居然靠着大树唱起了歌。 美妙的旋律,动人的歌词,让她不由听痴了,就躲在一旁细细地听着萧岩歌唱。 特别是萧岩是用高丽国的语言来唱,结合歌词,更是让她浮想联翩。 本来她的打算是等萧岩唱完再过去寻他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一个夜郎公主。 破坏气氛不说,居然还侮辱她们国家的语言,无法忍受的她只能出声反驳。 “大姐,我跟你很熟吗?” 这个女人真是自恋得不行,简直比自己还无耻。 萧岩在心中想到,鬼知道这女人又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问出来了! 说着拉着阿兰就往书局走去,留下李清禾在那里直跺脚。 “喂……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等等我啊!” 萧岩不理她,她自然以为萧岩是害羞而不敢面对她,在她心里,萧岩刚才的歌词就是很好的证明。 “萧大哥,你这书局的生意真好!”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人群中,看着那三天丝毫不见缩短的长龙,阿兰无不感慨。 这种盛况,她自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心中也更加崇拜萧岩。 “一般般了,也就是大家的支持才会有这种盛况!不过也就这几天吧,等这阵热潮一过,就会回归常态的!” “你这人,还懂得自谦呢?看你这情况,只怕最近一段时间这种情况都不会有所减弱的!” 努力跟上萧岩,李清禾一手拉住他的袖子,被萧岩挣脱,继而直接上手拉住他的手。 “放开!” 回头看着李清禾,若不是她身后跟着好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他真想跟她理论理论。 “不放!同样是公主,凭什么她能牵你的手,我就不能?” “就说你不要脸吧还不承认!我萧大哥都不待见你,还是快回家去呆着,这里可没人惯着你!” “我就不要脸怎么了?说得好像你要脸似的!” “我与萧大哥两情相悦,别人怎么说我才不管!倒是你,跟哈巴狗一样,甩都甩不掉!” “说谁哈巴狗呢?再说了,他不 第六十七章 神仙打架 “什么?” 对于来人的话语,萧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只是她,休息室里的众人都被这消息给震撼了,比刚才萧岩带了两个公主进来更为震撼。 从开张到现在也就一个时辰多点,一万册书就被售之一空。 要知道萧潇准备的那些备货,按照她的打算,能在一个月中卖出去就算成绩不错了。 可现在来人居然告诉她卖完了!一万本都卖完了! “回大小姐,咱们准备的存货都已销售一空!外面没有买到的人都在抗议!” “出去看看!” 说着众人都往外走去。 门口已经没有了排队的长龙,因为排队也没有书出售,全都聚在一起,口中喊着要买书。 门外自有家丁把人群隔绝开,等他们走出来,就看到抗议的人拥挤在一处,密密麻麻的。 “大家不用着急,书局的书不会短供的!因为我们也没想到会如此的火爆,导致备货不足,在这里我要向大家说声对不起!” “因为大家的支持,新华书局才会有如此火爆销售现象!为了让大家都能买到书,新华书局将会向供货商紧急调运书本过来!” 好在新华书局的备货卖完了,印刷坊还有一点存货,只能先运过来应应急。 然后让印刷坊加大生产力度,以保证书局有书可售。 “当然了,因为供货商处也没多少备货,所以为了让大家都能买到书,下午以及以后的销售都会实施限购措施,每人每天限购两本!” 为了让抗议的人能听到自己的话,萧岩示意人把桌子搬过来,他便跳到上面。 “不管怎么样,等供货商的产能上来后,书局就会放开限购!” “还有就是新华书局所售书籍价格不会往上涨,这点也是我能向大家保证的!” “所以还请没有买到书的朋友们不要惊慌,新华书局家大业大,也不会因此倒闭!” “让天下读书人都能读上廉价书是新华书局立脚的根本,就算是亏本,也不会让其倒闭的!” “大家就先散了吧,下午依旧是排队购买,需要的朋友下午请早!” 听闻萧岩的话,知道再围在这里也无法从书局买到书,众人只能散去。 有买书需求的则是就近找了个地方歇息,只待下午能早点排队。 虽然萧岩保证了,说书局不会涨价,也不会因为经营不善二倒闭。 可是还未发生的事存在太多的变数,谁也不敢保证萧岩说的就是真的。 再说了,书局里的书可真的称得上物美廉价,绝非一般粗制滥造的那些便宜货可以比的。 “好了,咱们也回去吧!” 抗议的人群散去,萧岩心中终于放下了心,这么多人要是安抚不好,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如今的局面,堪称旗开得胜,接下来就要做好迎接其他书局打击的准备!” 一边走,萧潇一边与萧岩商量接下来的布局。 “我有几计,你要不要听听?” “说!” “只要他们有所动作,咱们就如此如此……” “这样会不会太无耻特?” 对于萧岩说的计策,萧潇直接转过头看着他,对此表示实在是过于无耻。 “怎么会!只要能把对手玩趴下,就是好计,还在乎什么无耻不无耻的!” “那行吧,就这么办!” 就像萧岩说的,你觉得无耻,不屑于用,可不代表别人就会因为你的羞耻心而不来攻击你。 有段相声说得好,夜读才子盼女鬼,光棍老头盼大娘;演戏盼着能得奖,说相声盼着死同行! 毕竟同行是冤家,资源就那么多,你得到了就代表有人失去。 “晚上庆祝新华书局开张大吉,两位公主要不要一起?” 书局刚开张就传出售罄的喜讯,局势一片大好,当然要开个庆功宴庆祝庆祝。 阿兰她们也在,萧岩就想着问问两人要不要一起,毕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这样不好吧!” 毕竟是他们内部的庆功宴,自己一个外人参加不太好。 李清禾也一样,虽然能拉下脸跟萧岩闹,可那也仅限萧岩一人。 现在他们要开庆功会,自己虽然很想去,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实在是不好意思。 所以她就在看阿兰,如果她跟着去,自己也可以厚着脸皮一起。 “赶早不如赶巧,既然碰上了就一起吧!晚上我亲自动手,给大家做大餐!” 说着给把下午的事情给书局里的掌柜交代一声,就带着他们往外面走去。 “你过来,等会儿把店里的伙计都叫过来排队买书!” 看着萧岩一行远去的马车,刚才来时还在酸那两个读书人一行人中一个人对着陪着自己过来的下人吩咐到。 “杨掌柜,你这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威风啊!” 同行的一人走上前,对他的行为表示不理解! “王兄,你这就不懂了吧!” 那被称为杨掌柜的回过头对着来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他不是说不会倒闭吗?那咱们就要多给他捧捧场,看他能撑到几时!” “杨掌柜的意思是……” 那王姓书商经过杨姓书商提点,一下也明白过来。 “二位掌柜这打的什么哑谜啊?” 旁边又有人走上前不解地问到。 “余老板,这左手进右手出就是五两银子,你还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吗?” 如此直白的话语,让在场众人焕然大悟,纷纷夸那杨姓书商高明。 也是,按照姓杨的想法,只需找人来排队,五两银子从新华书局购入新书。 之后再以十两银子放到自己的书局内售卖,可不就是转手间就是五两银子的纯利润吗! 如此简单的计谋,就算有国舅府做后台,只要他不涨价,不消几天也会被拖垮的。 就算他们自己书局的人手不够,他们还可以以高出新华书局出售价的钱从那些买到书的人手里收购,反正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只是可惜早上没有派人前去排队,不然当时签下个成千上万本的订单岂不赚大发了! 一想到这里,众人后悔不已,纷纷叫来自己的下人去安排人手,晚了从别人手中收购可是要多花冤枉钱的。 一时之间,一场针对新华书局的阴谋就此展开。 若是萧岩得知这一情况,只怕会嗤之以鼻,然后嘲笑他们无知无畏! 当天萧岩他们回到家就搞了个盛大的庆功宴,据流传出来的只言片语能断定这个宴席的豪华! 这也让外界对他们的好大喜功有了个初步的了解,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几大书局疯狂地购入新华书局出售的书。 果不其然,新华书局的书大部分都被几大竞争对手直接或间接地收走了。 这可让不少的贫寒士子多了门赚钱的营生,是以每天还没到开门的时间,新华书局门前就排了不少的人。 等到一开门,所作的存货就被抢购一空。 这种火爆的现象极为不正常,书局内的掌柜就及时把这一情况汇报与萧潇。 这种情况早在萧岩的预料中,也跟她商讨过,对此她到没有什么惊奇的,只是吩咐那掌柜的多注意。 反正按照萧岩的计策,现在该急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些书商。 “杨大哥,怎么做你倒是给句话啊!” 在长安城最大的书局南城书局中,一帮人正聚在一起,他们都是长安城中排得上号的书局掌柜。 此刻聚在一起,商议的就是对付最近刚兴起的新华书局的事! 经过近十天的收购,众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不管他们怎么收购,第二天新华书局还是照样有书出售。 这就好比是一汪清泉,源源不断,无论他们怎么收购都不会完。 如此一来,那些实力不行的书局就撑不下去了,纷纷找上南城书局的杨掌柜。 南城书局作为长安最大的书局,其东家也是长安书籍行业的领头人。 作为此次针对新华书局的召集人,南城书局的东家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阴谋的味道。 这几天他们花了大量的银钱来收购新华书局的书,本想着的是等新华书局倒闭后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出手赚钱。 没曾想新华书局还没倒闭,他们就快撑不住了。 就连南城书局也是伤了不少元气。 “咱们得改变策略,明天起停止收购然后咱们的书局将价格降下去,至于能降多少,就看大家各自的本事了!” 没办法,伤筋动骨的太多了,没办法统一行动,能做到如何,只能看各家的实力与魄力。 一场聚会,虽然不欢而散,大多数人却是敢怒不敢言。 不得罪南城书局,还可以苟延残喘,得罪了他,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 每个人回去后都在为了各自书局的未来做着打算,等到第二天,一觉醒来,长安城中的百姓突然发现各家书局门前都打出了降价的通告。 这一天是注定在载入史册的,因为大明的书籍从这一天起就降了价,结束了书本价格居高不下的局面。 这些降价的书局各家的优惠程度都不一样,有买一送一的,有降价的,降价幅度也不尽相同,最高的要属城南书局。 同样质量的书,他家的就能跟新华书局的持平。 如此一来,就坑住了那些投机取巧赚取差价的人。 好多都是欢欢喜喜地从新华书局买到了书,然后拿着书再去其他书局换钱的时候才被告知不收了。 一时之间长安城中怒骂声此起彼伏,处处都能听到咒骂的声音。 “这招可真损的!” 这几天来新华书局可是赚得盆满钵满,前期投入的资金已经收回,还有的赚的! 印刷坊与造纸坊里的工人们都是三班倒、连轴转,时至今日终于能给他们放放假,休息休息了。 “这还不算,更损的还在后面!” 想到后面要发生的事,萧潇就恨不得揍萧岩一顿,你跟着降价就跟着降价,整那么多名堂干嘛? “什么更损的?透露点呗!” 对于萧潇说的,朱九常很是好奇。 “你就拭目以待吧!” 对于朱九常的话萧潇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果然,第二天在长安其他书局降价的当口,新华书局门前放了块牌子,也是降价的。 只见上面写着为庆祝庆祝书局开业十天,全场大酬宾,所有书籍八折出售! 对于此事,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喜的是那些家境一般的读书人,新华书局降价了让他们能花到更少的钱买到更好的书。 愁的自然是那些书局的人。 他们降价新华书局也跟着降,好些没有实力的书局已经关门,等待新华书局的倒闭。 现在没等到倒闭,人家反而跟着降价,当天又关掉了不少的书局。 关着虽然也在损失,可开着损失更大。 他们都还在异想天开地想着这次降价就是新华书局最后的手段。 因为打了八折,这个售价明显是低于成本价的。 已经连续十天的低价出售,就是城南书局也承受不了这样的销售方式。 先期价格探底,收获一波好感,最后再慢慢涨价。 无利不早起,作为商人是不可能拿自己的钱去做好事的。 只是让他们失望了,第二天书局门前又摆出了继续降价的牌子,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庆祝书局开张。 只见牌子上写着因为东家大婚,心情愉悦,特放价三天,持续八折。 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这是糊弄人的,可是要买书人才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对于他们来说,只有低价买到手了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三天之后新华书局又摆出一块牌子,上面的大意就是东家刚迎进门的新娘子跟人私奔,东家心灰意冷,所有书籍七折出售五天。 这天正好是南城书局咬牙紧跟着再次降价的第一天,于是长安的读书人都跑到新华书局买书。 就连其他州县的读书人听闻此事,也纷纷赶到长安来,往日里车马喧嚣的南城书局如今已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五天之后新华书局又打出降价提示,说是新娘子自己回来了,东家高兴,全场再次七折大放价! 接下来的日子里,东家的新娘子是来了复跑,跑了复来。 总之新华书局的书从没断供,价格也没上涨,可是长安所有的小书局皆已支撑不住,相继关门大吉! 新华书局与几大书局联合体的交锋就如同神仙打架,最先遭殃的,就是那些没有实力可言的小书局。 同时一场针对新华书局更大的阴谋也在暗中展开! 第六十八章 告御状 最近南城书局的掌柜很是上火,皆因对手实力之强大,是他们前所未遇! 这段时间,他动用了自己的关系,查到了新华书局的书都是他们自己的印刷坊印刷装订的。 其作坊有人日夜严防死守,不让人靠近,除了每天有大量的纸张等原料进入,出来的就是成批成批的书籍。 刚开始他还以为这些纸张是大明其他纸张供货商供给他们的,便想联系那些供货商,给新华书局来个釜底抽薪。 在他看来,以他们的供需关系,想要那些供货商断掉给一家新开张的印刷坊的供应只是一句话的事。 只是等他找上门,却发现几大纸张供货商没一家与新华书局有过合作。 这样一来不止是开书局的慌了,这些造纸的也慌了。 因为这说明大明出现了一家规模庞大的造纸作坊,不然怎么解释新华书局每日源源不断的新书! 更为可怕的是,对于这家作坊出现他们毫不知情。 若不是南城书局的掌柜通知,只怕等他们手中的客户都转投新开的这家造纸作坊他们还蒙在鼓里! 于是众人通过御史台中的关系,联名上书朝廷,请求朝廷惩治新华书局。 罪名则是新华书局窃取他人秘方,开设作坊,以极低的价格扰乱市场,罪大恶极! 第二天,大朝会一开始,就不断有官员上书,字里行间谈及的都是新华书局与云阳县男萧岩。 对于这个新华书局,皇帝也有所了解。 一段时间长安出了一家销售火爆的书局,想不引起锦衣卫的关注都难。 不用怎么怎么调查,就能得知这家书局乃是皇后的娘家国舅府所开。 作为皇亲国戚,国舅府做出了很好的表率,到官府备过案,证件样样齐全! 实在是查无可查,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家书局生意火爆,导致长安城中的大小书局相继关门大吉! 不过这轮不到他们来管,新华书局一切作为都是光明正大的,并没有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比起那些关门的书局,实在是好的不行! 对此也就把一个简单的报告递给皇帝知晓,再无其他动作。 看到了锦衣卫递上的报告,皇帝还准备有时间让萧潇进宫给他说说新华书局的事,没曾想他还没付诸行动,底下就有人等不及出手了! “来人,宣新华书局及长安各大书局的一众东家觐见!” 既然有人发难,那就不如让他们到殿中来,一次性把事情解决了最好! 当即有人去宣众人,见皇帝接下了这事,上书的官员也没继续纠缠,继而开始讨论其他的国事。 只等各方到场,是非曲直,自见分晓! 一大早,萧岩就被萧潇从床上拉起来,准备吃过早饭便去天合居。 正吃着,就听门子来报说宫中来了宣旨的人。 “陛下口谕,宣云阳县男等一众新华书局东家进宫觐见!” 因为是口谕,又赶时间,前来宣旨的太监并没有等国舅府设香案跪迎便把皇帝的旨意说与众人,“诸位公子小姐,还请速速虽奴婢进宫!” 没办法,旨意下达,作为新华书局的股东代表,萧岩与萧潇就跟着宣旨太监前往宫中! “喻公公,皇上宣我等所为何事?” 要出门时萧岩拉住那宣旨之人问到,说来也是缘分,这前来宣旨的正是上次来领萧岩进宫做蛋糕的喻恒小太监。 “回萧公子,长安城中大小书局共同联名上书,说新华书局窃取他们的研究秘方,搅乱了长安书籍贩卖的市场!” 说起这事,喻恒还是比较佩服萧岩他们的! 不说前段时间萧岩在金殿上力战诸国使臣的精彩战绩,只凭着一家书局就把长安城贩书行业都干趴下,就足以成为载入史册的盛举! “二位要做好准备,我听说他们要皇上定你们的罪!” “多谢喻公公!” 萧岩二人对视一眼,心想果然是此事,只是没想到他们会通过皇帝来解决这事。 至于他们污蔑新华书局窃取秘方一事,二人只想大笑三声。 若是其他人,那可能真要被这个难住,因为他们之前没有任何从事这行的经验。 这一出手就惊诧众人,不是从别人处得到的秘方还能是什么? 同时萧潇在心中对萧岩的认知更上一层楼,在书局刚成立初始就预见到这些问题并提出了建立自己的产业链以应对! 这份预见性和对大局的把握连她都自叹不如!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听闻喻恒的话,萧潇有些东西需要准备,可别到时候给别人打个猝不及防。 等几人就赶到了宫门口,正好与那城南书局的杨掌柜等人打了个照面。 “老奸巨猾说的就是这种人!” 一下车就看见那以南城书局的掌柜,萧岩就靠近萧潇,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领头那人就是长安乃至大明最大的书局——南城书局的掌柜的,同时也是这些人的头领!” 作为新华书局的东家,萧潇自然有了解过对手,这城南书局的掌柜她自然知道。 “走吧!” 直接无视了那些人,率先往宫里走去。 “岂有此理,当真是目中无人!” 萧岩两人的举动无疑刺激到了那些人,直让他们吹胡子瞪眼的! 他们也不想想,新华书局跟那些看他们脸色行事的书局可不同,大家反而是仇敌,能给他们好脸色就怪了! “杨大哥莫急,等会到了殿上,让他们连本带利还回来!” 自有人上前宽慰那城南书局的掌柜,随后几人一同往宫里行去。 “启禀皇上,一干书局的掌柜已在殿外侯着,等候皇上召见!” 见萧岩他们到了,就有人进殿通禀。 “宣!” 皇帝大手一挥,便让众人上殿。 得到召见,萧岩二人与后面赶来的杨掌柜等人一同踏进大殿。 “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到太极殿内,走到一定的位置,众人纳头便拜,山呼万岁! “平身!” 众人闻言站起身来,等着皇帝开口。 “萧岩,你可知罪?” 过了半晌,皇帝终于想好了措辞,看向萧岩。 “启禀皇上,微臣不知!” 微微一躬身,萧岩双手抱拳,向皇帝说到。 “你身旁的这几位掌柜状告你以及你名下的新华书局窃取他们的秘方并扰乱市场,对此你有何说的?” 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这纯属无稽之谈!” 萧岩这话掷地有声,即使殿上坐的是皇帝,两旁站着的是官居一品的文武大臣,他也没有丝毫惧色。 自从那天在宫中参加宴会后,他就没了这种感觉。 这些大臣也是人,无非就是久居上位,比常人多了些威严而已。 至于皇帝,虽然掌握着生杀大权,自己不惹他,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把自己拉出去砍了吧! “臣为人光明磊落,何至于去窃取他人的研究成果!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顿了顿,萧岩转身看着身边的杨掌柜等人,“总不能因为臣的书局赚了钱就污蔑臣的钱是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得来的吧?”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们到我的作坊内窃取了造纸的方法!若不然你们书局初涉造纸,为何能有那么大的产能!” 萧岩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跳出来指责他。 “就是,如此下作就算了,不曾想此人卑鄙无耻,居然用极低的价格来拉拢顾客,置长安各个书局的生死于不顾!” “因为他们故意拉低价格,导致很多书局都经营不下去,被迫关门!” “皇上,您要为那些倒闭的书局做主啊!您不知道,这新华书局一开张,就来势汹汹,咄咄逼人! “前几天还有一位掌柜的因为书局倒闭而跳楼自杀的!” “那掌柜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如此就撒手人寰,让这孤儿寡母的怎么活下去!” 有人带头,余下的人纷纷跪到地上,痛陈新华书局的罪状! 那些掌柜的跪在地上,一片凄惨景象,若是不知内情,怕不是真要以为新华书局仗势欺人,鱼肉同行! “皇上,云阳县男如此做法,与民争利!臣以为该剥夺其爵位!” 当即便有御史走出班列跪在地上,向皇帝进言。 “臣附议,云阳县男手段恶劣,还应再罚没其财产以充公,为那些因其行为而失业的人负责!” “臣附议,此等惑乱人心之人,当下大狱,以大刑伺候之!” “臣等附议……” 一时间,被那些掌柜的明里暗里买通御史台的官员纷纷出列,跪倒在地。 “你家朝堂上有很多对手吗?怎么这么多人都要置新华书局于死地?” 这些人,每句话都恨不得把新华书局……不是,是把萧岩和新华书局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得是什么仇什么恨,才能让这些人如此的丧心病狂,做出此等落井下石之举? “呵呵!他们不过是受金钱的驱使罢了!” 这几天她可是时刻关注着这几大书局掌柜的行踪,这殿上跪着的每一位御史,可都是那些掌柜拜访的对象。 “对于他们的指控,你二人可有辩驳之法?” 从心底里,皇帝是偏向萧岩二人的。 可是就如那造纸坊的掌柜所说,萧岩他们初涉这行,就能有此成绩,在这一行业里一枝独秀,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当然了,作为他们的长辈,他相信他们都是靠他们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只是他相信不行,还得要服众才行! “皇上,对于这些大人的指控,微臣只能感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据说当年王朗被诸葛亮如此说,直接气死当场,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也气死一个两个的。 如果那样,萧岩也算是大明第一个在金殿上气死人的猛士,足以载入史册的那种! “你……你……竖子安敢如此辱我!” 被萧岩如此说,那几个掌柜的气极,若不是忌惮这殿中持刀的侍卫,说不得就要冲上前与萧岩厮打在一处。 “难不成我有说错?” 萧岩往前一步,走到那几人面前,抬手指着那杨掌柜等人。 “你们说我害得你们的书局纷纷倒闭,我且问你们,我书局外每日排队的人有多少是你们的?” “除去你们找来的人,其他购书者每日都来,风雨无阻,那他们买的书又到了何处?” “我书局内每日能有那么大的销量,还得感谢诸位的捧场啊!” 说着萧岩还非常“郑重”对着那几个掌柜的行了一个大礼,若不是两边正在对峙,此情此景,还是非常和谐的。 对于萧岩的反问,那几个掌柜的哑口无言。 他们做的本就没有掩饰,不说人尽皆知,稍微留意一下还是能发现的。 “即使他们在外面收购,也是你书局捣乱市场在先!所以这件事还是得算在你的身上!” 那几个掌柜的无话可说,跪在地上的那些御史常年经历这种场面,对于应对这种情况驾轻熟就! 为了以后从那些掌柜的身上掏出更多的银钱,只能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将萧岩他们拉下马! “是他们自己的贪欲之心害了他们,难不成诸位大人上茅厕时拉不出屎也要怪茅房风水不行吗?” 对于这些站着说话,是跪着说话也不腰疼的人,萧岩是没有好感的。 不止是萧岩对他们没好感,这些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不管是谁,只要他们觉得有问题,都可以向皇帝举报一二。 也可以说,若他们看谁不顺眼,都可以向皇帝举报,反正又不用他们去查。 一旦查实,抓到证据,他们有功,在皇帝眼中会更有恩宠。 若查无实据,他们最多不过被皇帝申饬几句,还能落下个铁骨铮臣的名誉。 所以上至一品权臣,下至贩夫走卒,对这些御史都是敬而远之,更为贴切的,是退避三舍! 这些御史自诩清流之辈,别人看不上他们,他们也看不上别人,在朝中自成一脉。 这些御史中自然有那种一心为江山社稷着想、以百姓福祉为己任的仁人志士,也不乏地上跪着的这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蛀虫。 一心只想着以手中的权利谋私利,御史台的清誉就是给这些人败坏的!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 “朝堂威严之地,竟说出如此污言秽语,皇上,一定要重罚此人……” “还请皇上将此人押入大牢,以明正典刑!” “……” 被萧岩戳到痛处,那几个御史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狗,纷纷狂吠起来! 第六十九章 国士无双 “安静!” 皇帝大手一挥,场中顿时安静下来。 “皇上,臣女有话说!” 说着一直在一旁看着众人表演的萧潇突然迈出一步,朝皇帝行了一礼。 “说!” “臣女要举报地上的几位御史大人受贿,徇私枉法、陷害忠良,以帮助他人谋取私利!” 萧潇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谁能想到一个女子居然能有此魄力举告朝廷官员。 “你血口喷人!” 萧潇出手,不同凡响,地上跪着的人纷纷感到了危机! “你可以知无端举报官员,若查无实据,可是要反坐的?” 就连皇帝都忍不住要萧潇收回她说的话,因为此事一旦受理,若萧潇没有真凭实据,少不得要受一顿责罚。 “回皇上,臣女有证据!” 说着萧潇从袖中拿出一本折子,自有内侍太监过来把折子递给皇帝。 那上面记载的都是萧潇用尽各种手段得到的那几位御史受贿的证据,详细到每一份礼物的出自哪里都能知道。 “好!好!好的很呐!” 皇帝接过折子,脸色越看是越阴沉。 看到最后直接站起身来用力把折子摔到底下,砸到其中一位御史的头上。 那御史被砸中,连疼都不敢喊。 老皇帝的举动,他们自知受贿的事实已经是证据确凿,只能一个劲地磕头认罪。 “来人,把这些目无法纪之人收押,待查清犯罪事实后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皇上,草民不服!那萧岩就是从我家作坊没偷取的秘方自己制作之法,才能取得如此的成绩!还请皇上为草民做主!” 那几位御史以及那些书局的掌柜的已经是认罪伏诛,可那造纸的那位可不这么想。 在他看来,只要他一口咬定萧岩窃取他们作坊的核心秘方,就一定能从萧岩身上打开缺口。 只要萧岩露出马脚,承认了盗窃一事,其他的自会迎刃而解! “这种人冥顽不灵之人,你说该怎么办?” 见那人的样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萧岩回到萧潇身边,向她说到。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撞个头破血流,死得心服口服!” “好!” 说着他二人走上前,一起跪到在地上。 “为证臣之清白,微臣恳请皇上移驾造纸坊,是非曲直,便知分晓!” “如此,那便摆驾造纸坊!” 对于萧岩他们的作坊的产量奇高,皇帝也很是好奇。 既然他们敢让人去参观,就足以证明他们并没有窃取他人的秘方,如此他也放下了心! 皇帝放心了,可是有人不死心啊,那就让他亲眼看看,死个明白! 当即便调集人马,带上那几名掌柜的,还有一些大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造纸坊行去。 皇帝临时出行,引起了街上百姓的围观。 在皇帝的授意下,没多久,此次出行的目的以及在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就以飞快的速度在长安城中传播。 一时之间,造纸坊之行的结果如何,成为了广大老百姓关心的结果。 更有甚者,远远地跟着皇帝的龙辇,只为了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要知道大明的书价在以前都是居高不下,很多人苦于没钱,只能向亲朋好友借读。 新华书局一出,就把价格拉下了一半多,让不少人都能拥有自己的书籍。 可现在传出的消息是几大书局与造纸坊欲要置新华书局于死地,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得书价怕不是还要往上涨。 因为他们在新华书局手中吃的亏,自然要在其他地方找回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加价。 直接把这些转嫁给顾客,因为只有他们有书卖,一家独大,顾客除了买单,别无他法! “皇上这边请!” 一到造纸坊,萧岩就带着众人往作坊内走去。 一路走一路给众人介绍里面的各种设施以及各处是用来做什么的。 对于这么多人同时进入造纸坊会不会让坊内的一些机密外泄,或者被他人模仿,萧岩是不担心的。 这些之前要保密不过是让外人有一丝神秘感罢,就算让众人在这里呆上几天也不能复制造纸坊的成功。 因为这些机器只有萧岩名下的作坊能提供,还有那些化学药剂,也是独家提供的。 所以来人再多,萧岩也没有限制进入作坊的人数。 “这位……不知道诸位掌柜的还有何话说?” 刚想问那造纸坊的掌柜,突然发现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只能向那帮丧家之犬问到。 在来之前或许他们还存有一丝幻想,等到了这新华书局名下的造纸坊,在里面转了一圈,看到了各种不同于他们作坊之处时已是心如死灰。 本想群起而攻之,让新华书局湮没与悠悠众口之下,没曾想一贯无人敢挑衅的他们今日却是踢到了铁板一块。 “皇上恕罪!草民等被猪油蒙了心,无中生有,陷害云阳县男及国舅府,罪该万死!” “还请皇上念在我书局等位大明的文人士子提供了书籍的份上饶过我等!” “还请皇上开恩!” 大势已去,一众掌柜的此刻只能跪伏于地,瑟瑟发抖的身体无不显示他们此刻的担忧。 无端状告他人,一经查实,可要反坐,何况众人还是告的御状,这样受到的惩罚更甚。 实在是这些人作威作福惯了,一朝青云直落人间,旁人才发现,平时高高在上的人,也是一副罪恶嘴脸! 他们也不想想,若不是这次新华书局实力强大,又在印刷以及造纸环节另辟蹊径,那新华书局在他们眼中还不是肥肉一块! 此时看他们跪在地上,情状可怜无比,可若是想到那些因为不听他们的话而家破人亡的书局,就不会这么想了。 “来人,将这些陷害忠良的奸人拿下!” 看着这些人皇帝气不打一处来,没本事做好行业的领头羊,栽赃陷害的本事倒是不小,连朝中的御史都被他们拉下水。 “至于新华书局,倒是为天下的书局做了很好的表率!萧岩,你来说想要什么奖励?” 让人将那些碍眼的人拖下去,看着作坊内忙碌不休的工人,皇帝心情不由得大好。 跟着他来的那些大臣见皇帝如此,一些人心中无不感慨,这萧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成皇帝眼中的红人。 “回皇上话,这些都是微臣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皇帝言及自己,萧岩走上前一拱手,“臣也是读书人,因为家世原因,自然懂得寻常百姓家读书士子的苦楚!” “微臣曾经立志,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秉持着本心,这新华书局就是臣本心的表现!” “因为大多数士子贫寒,却还要寒窗苦读,为国为民不停地奋斗!” “作为大明子民,为国之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一份力,在所不辞!” “为了能让广大士子都能买的书,臣就与小家大小姐商议,将书局的书价格降至最低!” “甚至在几大书局恶意收购新华书局的书时亏了本也要咬牙坚持!” 萧岩一脸的严肃,明着说不要奖励,嘴里念着说着都是自己的崇高理想以及为之所做的努力。 反正吹牛又不花钱,自己不说,谁人能知道自己写书局是亏还是赚? 无论如何,萧岩此举利国利民,都该给他赏赐。 不过这种程度的举动,已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前方是何处?” 走到一处,看见里面飘扬着不少的写满了字迹的纸张! “回皇上,前面是作坊内试验纸张种类以及测试质量的质检室!” 萧潇走上前,为皇帝介绍。 “不错!不错!” 抬脚踏进质检室里,看着里面各种不同的纸张,皇帝连连赞到,也不知道是说的人还是这些纸张,亦或是全都有之! “朕有国士,天下无双!” 说着皇帝走到桌案前,从旁拿起一张质量上乘的纸张,铺到桌上,再提起笔在纸上写下“国士无双”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随后在一角写下自己的名号,又吩咐随行太监拿过自己的印章盖上! “萧爱卿此番大功,已不是那些黄金白银之物能奖励的!” 待纸张墨迹一干,皇帝就将写有他御笔亲题“国士无双”几个大字的只想卷起来,递给萧岩。 “如此,与爱卿高洁的品格可谓相得益彰!” “诸卿以为如何?” “皇上圣明!” 对于皇帝的决定,随行众人当然要拥护,纷纷跪到地上称赞皇帝的英明决定。 “臣谢皇上隆恩!” 从皇帝手中接过题字,萧岩跪到地上,双手将题字举过头顶,以显示对皇帝的尊敬。 “微臣回去一定将之裱起来放好,日夜瞻仰,不负皇恩!” “爱卿快快请起!” 上前扶起萧岩,经过这次的事情,皇帝对他更为看重。 “刚才爱卿所说的‘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甚得朕心!” “只有深入到百姓中去,才能更为充分地了解他们的诉求,再加以优化,从而提出政策!” “当政策形成之后,又回到百姓中去作宣传解释,贯彻执行!化为百姓的意见,使百姓坚持下去,见之于行动。” “再到百姓中去,把这些政策在施行的过程中所产生的利弊收集起来,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如此往复循环,才能更好地施政于民、执政为民!” 说着皇帝看向身边的诸位大臣,继而开口,“萧爱卿此话,大有学问,诸位臣工当谨记于心!” “臣等谨遵圣谕!在今后做事时多多向云阳县男学习!” 此番跟随皇帝前来的多为三省六部的大员,很多人对萧岩这个连官都算不上的毛头小子很是看不上。 可是碍于皇帝的话,只能昧着本心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权当是拍皇帝的马屁了! “也希望萧卿家坚持本心,无论将来是做官还是做其他的营生,都能秉持这条理念,更好地服务于民!” “微臣定当不负圣恩,做一个于国于民有用的人!” 能得到皇帝的勉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殊荣! “今日召你们两人进宫,耽误了不少事吧?” “能得皇上召见,是臣等荣幸!” “今日那些诬陷你们的书局,朕会派人彻查!如有参与此次贿赂官员的行动,一律罚没家产,至于那些书籍,就交由你们书局处理吧!” 这也算是对两人今天蒙受冤屈做出的补偿,要知道这几个书局的存书可不少。 “谢皇上!” 萧岩在心里估计几家书局的书本加起来,就算是以三两银子一本卖出去,最少都能赚上十万两,还是净利润! 对于他来说,这才是意外之喜。 “今日就这样吧,摆驾回宫!” 来到这里,看到了作坊内各种先进的造纸工艺,也算是不虚此行。 最主要的是萧岩二人的表现着实让人拍手称赞,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早就吓得六神无主,那还有精力去组织应对之策! “恭送皇上!” 皇帝回宫,作坊内一干人员跪地相送。 事情已经解决,萧岩二人便不用跟着回宫。 “你什么时候收集的那些掌柜的贿赂御史的证据的?” 见到一干侍卫簇拥着皇帝出了作坊的大门,萧岩挥手示意那些工人各自归岗,然后转头看向萧潇。 “怎么?就许你料敌于先机,不许我未雨绸缪啊?” “呃……” 被萧潇呛了一下,萧岩都不知道自己本来要说的是什么了。 “哪里话!您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兼具侠肝义胆,为民除害!小人佩服之至!” 说真的,萧潇能在朝堂上当场检举那些御史受贿,是萧岩没想到的。 定是早有准备,才能在关键时刻给敌人致命一击。 “马屁精!” 说着萧潇率先往质检室走去,皇帝御笔亲书的墨宝还在里面放着的。 “哎,你说咱们这次算不算珠联璧合?” 也不知怎么地就脑抽了,“珠联璧合”这个词一下子脱口而出,等他发现不妥时已经收不回来了。 “嗯!” 萧潇红着脸,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然后快步往前走去。 她这是害羞了? 我到底是在说什么? “我说刚才我说的是双剑合璧,你信吗?” 追上萧潇,萧岩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为的就是向她解释自己并没有占她便宜的意思。 “我信!” 萧岩的本意是两个人相辅相成,如双剑合璧,产生巨大的威力。 此情此景,对于萧潇来说,双剑合璧也好,珠联璧合也罢,都是隐喻男女情爱的。 完了,好像越解释误会越深了! 萧岩用手捂住了额头,一脸生无可恋地走进质检室。 质检室里只有萧岩两人,经过了刚才的事,质检室里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这幅字裱起来放书局里,一定会财源广进的!你说好不好?” 第一章 纸上文章 “好,一切你做主便是!” 对于萧岩提出的建议,萧潇低着头,心里想的还是刚才萧岩跟她说的话。 少女最是感性,心中暗暗想着今天这榆木疙瘩也算是主动了一回! 因为心中有情,对于萧岩的安排,她也就不做反对! “那好,等会儿回去就让人去弄!” 对于萧岩来说,这字既然是皇帝赏赐的,就要发挥出它的价值。 把它装裱起来放在书局里,当做镇店之宝。 这样一来,就会有很多人慕名前去围观,无形中也增加了书局的客流量。 等以后还可以拿下来做传家宝,一举多得! “我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 萧岩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自己说错了话,从一进来,整个质检室里充满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样就导致两人处理完皇帝赐的字的问题后就无话可说了,略显尴尬。 为了缓解气氛,萧岩就想着找些话题,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 一抬头便看见角落里有一堆蓬松的纸张堆在一起,萧岩便计上心来,走到纸堆旁站住。 “什么事?”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还以为他开了眼,终于发现身边有这么一个愿意为他默默付出的美少女,要以身相许了! “咱们作坊出的这个纸,还有一个大大的用处,还是每个人都能用到的那种!” “写写画画的不是每个人都能用到的吗?” 听闻萧岩的话,终究明白自己想岔了,只能是闹了个大红脸! 好在质检室内光线只有两人,萧潇不着痕迹地转过身,不让萧岩看到她脸上的窘态。 “两者不是一样的!” 萧岩将手放到纸堆上,指尖上传来的熟悉而又陌生的质感,是那么的丝滑柔软! “你看这张纸如何?” 因为纸张柔软,萧岩很是小心地抽出一张递给萧潇。 “这纸他们有跟我汇报过,因为其柔软的特性,不宜用作书写,我便让他们停止往这方面的研究!” 接过萧岩递过来的纸,萧潇一看便知。 这造纸坊与炼铁坊一样,都开设实验室,用以试验不同材质的纸张的特性,择优而取! 作为萧家的领导者,家中大大小小的生意她都了若指掌,可不似萧岩那般随性,做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 按照萧岩规划的前景,新华书局与天合居一经开业,便会成为萧家的支柱产业。 新华书局开张销售火爆,虽说这种情况也就是这段时间独有,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即使这种情况不再,新华书局也将会是傲立群雄的存在! 所以对于这两处产业的经营情况,她是格外的上心。 别的不说,萧岩递给她的这种纸她就有过了解! 只不过当时作坊内的人将成品交与她时,她觉得这种纸质地柔软,不堪大用,便将之停止研发,转而去研究其他性价比更高的纸张。 没曾想他们拿回来后放在这里,还被萧岩发现了,只是不知道他要说的又是什么鬼东西! “当真是暴殄天物!如此宝物面世,你居然让之蒙尘,实在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 对于萧潇的做法,萧岩愤愤不平! “这纸到底还有何用处?快说!” 见萧岩说得郑重其事,她也就懒得计较他话语里的挖苦与讽刺之意。 若是真的因为大意而失去了一个赚钱的机会,那可就划不来了! “这个……” 光顾着高兴了,一下没想到该如何对萧潇说,犹豫了一会,萧岩组织了一下语言,终究是说了出来。 “如厕拭秽所用!” 没错的,萧岩想的就是这个,简而言之就是卫生纸。 这个时代上厕所用,大多数人用的,是一种竹、木等做成的叫做厕筹的东西,也就是传说中的搅屎棍! 厕筹一般在厕所中使用,若是出门在外,条件有限,使用的就只能是枯枝烂叶乃至石头等。 再说回厕筹,这东西用竹木等削制,制作不好用起来,那感觉非常之酸爽! 当然了,那些王公贵族用的自然是金玉等制作的厕筹,以彰显其身份的尊贵! 厕筹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清洗后还可以往复利用,较为环保! 萧岩在萧府中所用,便是玉石所制,造价可不便宜。 即便是玉石所制,使用也不是那么不尽人意,所以在萧岩看来这东西也就是环保这么一个优点了! 从一到这个世界,萧岩就饱受这东西的折磨。 那天在作坊内就想起了这个问题,只是事后一忙就忘记了,现在乍一看到这些柔软舒适的纸张,喜上心头。 这心思一活络起来,可是商机无限! “你居然用这圣洁之物来……来……来做那恶心之事?简直是斯文扫地!” 一听到萧岩的说的,萧潇不由愣住了。 从古至今不是没人用纸来擦过,被人知道后无一不被人诟病。 只因为纸的生产制作费时费力,价格居高不下,产能还上不去。 平时用来书写的纸张都供不应求,就不要说用来做这种事。 故而一听到萧岩说要用纸来代替厕筹,萧潇就怒从中来,这是要奢侈到各种程度,才会有如此想法! 同时在心里也对萧岩起了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想法,这才哪到哪,就开始起这种骄奢淫逸的想法? 事业未竟,在奋斗的过程中有这种想法是很可怕的。 既然露头了,就要想办法将之打下去。 为此,萧潇在心里想着该如何开口,又不能损了萧岩的面子。 “吃喝拉撒,乃人之常情!怎么能说是斯文扫地的恶心事?” 萧潇心中想着如何劝诫萧岩,殊不知萧岩也在想着说服萧潇。 他实在是不想再使用那种硬邦邦的厕筹,特别是现在天气转凉,那东西更是冰冷无比! “那个……潇妹,你说咱们这个作坊生产的纸张造价几何?” “这个成本自然是极低!” 不用说,使用了全新工艺与制作流程所生产的纸张成本与现在销售的价格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整个围绕新华书局所形成的产业链中只怕是买下这几个作坊以及后续的装修最为花钱。 而这些费用都在新华书局开张的头两日便已回本! 现在一切都已走上正轨,所需要的成本无疑就是购买原材料的费用以及工人的薪酬! 新华书局名下的几个加工作坊采用的是萧岩提出来的流水线加工法,每人各司其职,生产效率大大提高。 工人的薪酬与他们所生产的产品的质量、数量挂钩,相比较其他的作坊高出了好几倍不止! 至于原材料的采购成本,更是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作坊内采用的是新的工艺,对于原材料没有那么挑剔,荒山野岭随处可见的竹木等都可以使用。 这样一来,只需要投入很小的成本,就能从作坊内收入巨大的利润,这利润,称之为暴利一点也不为过! “那每日的产量与其他作坊的相比呢?” 萧岩接着问。 “若按照一天的生产量,我们这一个作坊就足以抵得上其他四大作坊的生产量的总和!” 有实力说话就是不一样! 虽然其他作坊的产量等都是保密的,但是通过每年从他们作坊运出的成品,还是能大概算出每日的产量。 再有其他作坊还要受限于制作工艺的落后,并不能每天都可以生产。 而萧岩他们的作坊采用的流水线做法,多头并进,不管是日产量还是年产量,都是别人拍马都难以企及的存在! “那你说我们要是再开上几个同等规模的作坊会怎么样?” 萧岩继续问到。 “你疯了?这一个作坊的产量都已经供大于求,你还要再开几个,是嫌赚得太多了吗?” 作为萧家的主事人,萧潇在接受萧家生意之初曾吃过一个暗亏。 那时萧家有一间成衣铺,她发现铺子里的衣服很受大众欢迎,每天都有很多人前来购买。 只是因为成衣铺的人手不多,导致很多人早早过来都买不到心仪的衣裳。 为此,萧潇不顾福伯的劝阻增加了成衣铺制作衣裳的工人,让成衣铺制作的衣服数量与日俱增。 刚开始那段时间每天的收入非常的可观,为此她又往成衣铺增加了不少人手。 可是好景不长,过了一段时间后,成衣铺的收入渐渐开始出现回落,她还以为是正常现象也就没注意。 又过了一段时间,成衣铺的生意日渐惨淡,到了最后,铺子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上门光顾了。 可是成衣铺的库存量还在不断地上扬,供需关系严重失衡。 等她发现问题所在时为时已晚,最后为了回笼资金,不得不低价抛售成衣铺仓库里的存货。 即使以成本价出手,那批衣服还是用了好长时间才出售完。 吃一堑长一智,那次的一意孤行给萧潇很大的教训。 事后经过调查,她从此次的失败中领悟了做生意的精髓,那就是供需之间的平衡之道! 以前的时候,因为成衣铺的产量有限,加之衣服的精美,就算是涨价,也让众人趋之若鹜。 哪怕店铺还没开门就堵在外面也要争取买到自己心仪的衣裳,即使这样,很多人也买不到,只能羡慕地看着别人穿花戴绿。 等到后面她将产能提升后,很多人都购买到自己心仪的衣服,满足了购买欲。 再加上成衣铺并没有推陈出新,久而久之,人们对成衣铺制造的衣服就产生了视觉疲劳,也就没多少人光顾成衣铺。 供需平衡严重失调,大量的库存让萧潇不得不降价出售,以至于亏损了不少! 那是萧潇执掌萧家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败! 从那以后,她汲取教训,对于他人的意见悉心听取,慢慢将萧家带上了辉煌之路。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先听我说完成不成?” 见萧潇要出言反驳自己,萧岩忙轻轻推着她往凳子那边让走去,最终萧潇半推半就地被萧岩推到凳子上坐好。 以萧岩的聪明才智,她不会相信萧岩会这么目光短浅,被眼前的这点暴利蒙蔽了双眼,就要加大产量。 那么萧岩对此事有何了解,她也是很想知道的。 “纸张只是文化传播的一种载体,它的价值体现在它所承载的文化上!” “若是一张废纸,那它的就没有多少价值可言!” “我们现在的产能是够了,若是把控好供需之间的关系,确实能大赚特赚。” “可是我们不应该把目光只局限在纸张能够成为书写材料这一块上面,就像我说的,除了能够成为书本,还能用来拭秽!” “你也别说什么有辱斯文的事!” 见萧岩欲开口,萧岩先发制人,提前用话题堵住了她! “如果当真有辱斯文,为何以前广泛用来制作书简的竹子今时今日会被用来制作厕筹?” “这说明时代在进步!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紧跟时代的脚步,大步向前!” “前人视纸张为圣洁之物,只用其来书写作画,那是因为纸张的产量低导致价格高高在上不得已而为之!” “我敢说有使用纸张来拭秽这种想法的人,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付诸实际者大有人在!” “我跟你说,等新书市场饱和之后,新华书局那边过段时间就用不了那么多纸,总不能把作坊关停吧?” 说到这里,萧岩看了看萧潇,只见她坐在凳子上,如一个乖乖女一般静静地听着自己的话。 “继续啊!” 见萧岩看着自己,萧潇不由开口。 对于萧岩的话,她心中也在思考。 对于她来说,赚钱是次要的,萧岩的眼界与心态才是首要的。 既然萧岩都把这些道理说与她知晓,并不是为了他的一己私欲,作为他的未婚妻,自然要用实际行动支持他。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萧岩靡费口舌说了那么多,最终还是为了她能够同意在作坊内开一条生产线用以生产卫生纸。 “随着作坊产量的不断提升,纸张应用于生活已是大势所趋,早晚会有人把心思往这上面动!” 萧潇的反应说明她已被自己说动,要不然就该是反驳自己说的那些话! 有反应就好,也不枉费自己花费了那么多唇舌。 “既然别人做也是做,我们做也是做,为何不把主动权掌握在手中,以获取更大的利润呢!” 第二章 价动人心 再说皇帝一行,刚出造纸坊的大门,就被外面跪着一大片百姓挡住了去路! “外面何事闹哄哄的?” 看着乌泱泱跪着的百姓,皇帝从龙辇中探出身子,朝外面的侍卫统领牛牛问到。 “皇上稍待片刻,末将这就去查探清楚!” 皇帝不发问,他也会去把事情探查清楚,毕竟皇帝仪驾在此,容不得半点疏忽。 当即命人做好防备,牛牛带着人朝那些跪着的百姓走去! “皇上将要回宫,尔等拦住圣驾,意欲何为?” 走上前,百姓已经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 “回这位将军话,小人乃是云澜书院山长黄瑜清,事情是这样的……” 听见牛牛的问话,地上一名古稀老者站起身来,跟他将事情详细说了一下。 众人聚在一起,无非是为了这次几大书局的纷争。 虽然整件事以诬告之人反坐、新华书局胜出为结局,可是接下来又产生了一个大众关心的问题,那就是书价会不会上涨? 经过这一件事,几大书局纷纷倒闭,没有掣肘的新华书局一家独大。 如此一来,众人便会担心经过了前面的降价风波,新华书局会通过涨价来挽回损失。 毕竟城门失火殃及的是池鱼,最终将会由他们这些劳苦大众来买单。 为此,双方博弈的结果一出,众人在欢呼雀跃的同时又担心新华书局会步入其他书局的后尘。 一经商议,都觉得趁着皇帝还在的机会,推举出一名德高望重的人与之对话,最好是将书价定下来。 “还请这位大人将我等百姓的诉求说与皇上知晓,若非无奈,我等也不会拦圣驾!” 对于萧岩这位后起之秀,以前是听都没听过,若不是最近的几件事,谁知道萧岩是男还是女! 没有与之熟识之人,更不用说与其搭上话,而在眼下就有一个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那就是通过皇帝来解决这事。 “好了,你们的事我会报与皇上!尔等在这里等候即可,莫要惊扰了圣驾!”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牛牛便转身朝皇帝的龙辇走去。 对于保持安静的要求,不用牛牛吩咐众人也会自觉遵守,他们聚在一起是为了解决需求,又不是为了造反! “启禀皇上,外面的百姓皆是为了新华书局一事而来!” 走到龙辇旁,牛牛低着将事情汇报与里面的皇帝知晓。 “他们担心书局经此一事,为了赚钱而疯狂涨价,导致更多的穷苦文人读不起书!” “此事朕也不好下定论!这样,你速去作坊内将他二人寻来,由他二人给百姓做个解说!” 从龙辇内走出,看着眼前一片黑压压跪着的百姓,皇帝转身吩咐牛牛。 对于此事,作为皇帝他也不好下定论。 一方是自己的子民,他当然希望大家都能读上平价书。 若是在他的带领下,人人都能读上书,不也从侧面说明他施政有方,让百姓安居乐业! 另一方是自己的子侄辈,人家按本分做生意,涨价与否,都是要看成本的。 亏本的买卖没人做,若是因自己一句话让两人的生意处于亏本状态,那书局是开不长的,与竭泽而渔无异! 也因此,让他二人出面,虽然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对价格有所压制,也至于出现那种极端的局面! “是,末将这便去!” 牛牛领了皇命,飞速往作坊内行去。 “诸位都起来吧!” 站在龙辇上,皇帝对着地上的百姓挥了挥手,“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子民,你们的需求朕一定会为你们解决的!” 皇帝让大家起身,众人相继起身,一时间门口都是称颂皇帝的话语,直冲云霄。 “萧公子、萧家小姐,外面百姓拦住皇上询问新华书局的书价,快跟我走!” 到了作坊没看到萧岩二人,找一个工人问了才知道二人在质检室,便又火急火燎地往质检室赶去。 “呃……二位这是怎么了?” 一进质检室,里面的情况就让牛牛愣住了! 只见两人相对而立,像是在争抢一沓纸,对的,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就是在争抢! 把时间往回倒一倒,就能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如此! “……综上所述,我认为我们现在可以做两手准备!” 费尽了唇舌,终于是让萧潇开口同意了自己的提议。 “第一就是在现有的作坊内开放一条生产线用以生产这种柔软的纸”,说着萧岩指了指那堆暂且被其称之为卫生纸的纸堆。 “第二就是要新建作坊,等这条生产线的成品打开局面后后继有力,一举打开纸在其他方面的应用!” “好,回去后我就安排人去办理!” 对于萧岩的提议,只要是好的,不管赚钱与否,她都会帮助他实现。 她这也是在为以后成为萧岩的贤内助做转变! “那就这么说好了!至于这沓纸,我就拿回去试试,看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等生产线改好后好加以改进!” 说着萧岩就准备去拿那一沓纸,反正今天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时间已晚,是时候打道回府! “等一下!” 萧岩刚接触到纸,萧潇就喊住了他。 “我觉得还是我来的比较好,毕竟女孩子心细,可不是你们这些粗心大意的男子能比的!” 说着萧潇从凳子上站起来,同样把手往那堆纸伸。 说了半天,萧岩为的就是先把这些纸拿回去用,萧潇又怎么可能如他的意。 既然都同意将纸张面向大众使用,些做好的纸谁用都是用,与其便宜萧岩还不如便宜自己! 谁让他在此情此景下不与自己谈情说爱,非得说这些让人烦恼的话题。 她决定了,作为惩罚,在新产线的成品出来之前,一张纸也不给他,让他看得到用不到! “我觉得还是我来的比较好!毕竟这新出的产品,又是第一次用在这种地方,你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大意不得!” 见萧潇从凳子上起身往自己这边走来,他便知道她对这些纸也有想法,为了自己这几天的美好生活着想,萧岩一把将那些纸拿起来。 “这种粗活还是让我这等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来做就行了!” 皮糙肉厚?萧岩这也算是睁着眼说瞎话,他这个样子,可是个实打实的小鲜肉!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什么苦什么累我没受过,所以这新产品还得我来检验!” 萧岩第一时间将那沓纸收起来准备藏到身后,谁知道萧潇速度比他更快,在他将纸拿起来往身后藏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那沓纸的另一头。 “潇妹啊,为兄这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为兄的一番苦心呢!” 一人抓住一头,谁也不放手,就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萧岩哥哥一片好心,妹妹心领,这种事还是妹妹自己来~的~好!” 此刻的萧潇对于萧岩的鬼话是不会相信的,任他说破了天也不会放手。 不仅如此,她在跟萧岩说话时语气中夹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说到最后还暗自使劲卷把纸张往她这边拉! “别拉……别拉……等会儿拉破了!” 天啦噜,要死人了! 萧潇与平日里表现出的巨大反差让萧岩跌破眼镜,手上一滑,纸卷就往萧潇那边去了好一大截! 眼看就要失手,萧潇连忙使劲拉住。 “知道会破那你还不松手?” 萧潇才不管那么多,破了最好,省得别人看见丢人。 再说萧岩作为一个读书人,一点君子气度都没有,为了一点纸居然厚着脸皮与她一个小女子争抢! “二位这是在作何?” 萧岩还未开口,牛牛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时之间几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空气都凝固了那么几秒钟! “大小姐,这沓样纸我就先拿下去,等作坊内做出来后再汇报与你知晓!” 我真他喵的是一个天才! 萧岩都快被自己的机智感动哭了。 没办法,总得有人来打破这该死的尴尬的气氛! “这就不用了!没听牛统领说吗,皇上找你有事,这里交给我就行!” 说着趁萧岩一个不留神,萧潇一把将纸卷从他手中抽出,藏到自己的身后。 “我……” 萧岩刚开口,就被萧潇瞪了一眼,直接就把剩下的话咽回到肚子里! “听话!速去速回,我在这里等你!” 有外人在,谅他也不敢明着抢的,萧潇就把纸卷放到一旁,走到萧岩面前替他整理衣着。 一番言语,直把萧岩当做小孩对待,让萧岩顿觉气势都矮了三分,更没有底气反驳于她! “我可以做主吗?” 刚才就听外面闹哄哄的,现在一听牛牛的话,便知道外面肯定有百姓在生事端。 既然皇帝派人回来叫他们,自然是想当场就把事情给解决掉。 萧岩虽然作为书局的大东家,可是这书局是大家合伙的,自然要听听其他几个合伙人的意见。 他们不在,萧潇就能代表他们,萧岩自然要问清楚再行动。 “你是书局的大东家,自然可以做主!” 替萧岩整理好仪容,萧潇就推着萧岩往外走去。 “若是因你的决策不当而导致书局亏损,你以身相抵便是!” 努力把萧岩推出去,萧潇转身对牛牛行了一礼,“牛大哥,麻烦你了!” “这是牛某分内之事!大小姐,那我就先回去向皇上复命!” 既然萧岩出面,只要把问题解决了就成,反正皇帝也没要求要去几人。 “萧公子,走吧!皇上还在外面等着的!” 叫上萧岩,牛牛就率先往外走去。 “那我去去就来!” 伸长了脖子看了看萧潇放在屋里的纸卷,这才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抬脚小跑着跟上牛牛的步伐。 这些纸看来跟自己无缘,在成批量的卫生纸生产出来前,自己还得忍受那既冰冷又坚硬的厕筹的折磨! “牛统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追上牛牛的步伐,萧岩开口问到。 皇帝被百姓拦在门外,他只知道是为了书价一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为此只能先行向牛牛这个了解情况的人打探一下,出去后面对众人才好对症下药! “哦,情况是这样的……” 萧岩有问,牛牛自然如实相告,便简要清晰地把事情给萧岩做了个介绍。 等两人走出作坊大门,就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把门外的大街堵得水泄不通。 如此多的人,让萧岩暗自咋舌,同时心中庆幸不已。 还好皇帝出行带够了人马,安全工作也做得比较到位,不然要在这里出点什么事,那自己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皇上,萧岩已带到!” 他与牛牛赶到时,皇帝正站在龙辇旁与那云澜书院的山长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不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萧岩,你过来,这位是云澜书院的黄山长!” 见到二人过来,皇帝热情地拉着萧岩走上前对黄瑜清介绍到。 “黄卿家,这位后生便是萧岩,也是新华书局的东家,有什么问题你跟他沟通,若是有困难之处,朕也会从旁协助你们解决!” “黄先生好!” 对面的老者虽满头白发却红光满面,给人以硬朗康健之感。 一身的书卷气与他的老师孔贤有得一比,只能是那种育人无数才有的气质,若不然又怎么服众,让大家诚信推举出来与皇帝对话! 对方是令人敬畏的长者,皇帝当前,萧岩可不敢造次,连忙向对方行礼。 “好一个年轻有为的翩翩少年!鄙人黄瑜清,仅代表我自己向萧公子为天下读书人做出的一切致以衷心的感谢!” 别看萧岩只是一个年轻人,可他手上掌握的一切让人无法小觑! 此刻以前排得上名号的书局都在与萧岩的对决中成为了过去,也造成了新华书局一家独大的局面! 若是此刻因为自己的轻视而导致萧岩把书价往上涨,那他可就是全天下的罪人了! 远的不说,就他自己的云澜书院,每年需要的新书就不计其数。 若是萧岩心中有气,把书价往上涨,别的小书局屈于新华书局的淫威,为了存活下去,肯定会跟着涨价。 如果那样,每年仅仅是在采购新书这一项,就要多花不少的银钱。 再者,此刻观萧岩言行举止,不似轻浮之辈,年纪轻轻能有如此作为,还能够做到不骄不躁的实数难能可贵。 为此,黄瑜清双手一抱拳,脸色脸色郑重地弯下腰,向萧岩行了一礼! 黄瑜清的行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一颗炸弹,全场顿时沸腾起来! 第三章 信心满满 黄瑜清的行为直接让在场的众人沸腾起来,若不是忌惮着那些拿着刀的禁军,这些人早冲上前将萧岩毁灭了一次又一次! 饶是如此,众人也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萧岩,若是目光能杀人,此刻的萧岩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 好在萧岩接下来的行为举止得体,并没有过分的地方,也让众人的怒火平息了不少。 “先生如此,当真折煞晚生是也!” 黄瑜清的年纪,可与萧岩的爷爷同辈,萧岩又怎敢受他如此大礼,当即快步走上前,扶起黄瑜清! “小子不敢居功,能有此作为,全在我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的带领下才有的作为!” “皇上威加宇内,德被万民,先生要感谢也应该感谢皇上才是!” 什么时候拍马屁都没这时候拍的有用,没看到皇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了! 再说,如此一来,就能把黄瑜清刚才无意间引起的怒火平息下去,一举两得! “你这小子,好好说话!你书局里的书价可是牵动不少人的心!这不,大家都找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给个准信让大家安安心?” 奉承话没人不爱听,皇帝也一样,可又不能太过喜欢,不然的话就离昏君就不远了! 萧岩作为萧家的女婿,算是他的晚辈,对待萧岩,也与其他的臣子不一样,多了一份亲切! “这个啊,应该……可能……也许……” 终于是说到了关键的问题上,萧岩却故作神秘,众人的心情也随着他的语气起伏不定。 “你这混小子,如何倒是说啊!” 被萧岩的样子实在是惹人生恨,是生是死倒是给个准话,好叫众人死心。 可他这样吊人胃口真的让人恨不能上前锤他一顿,这不,别人不敢的事,皇帝替他们做了,直接往他腿上踢了一脚。 自然,这一脚并没有其他涵义,只是长辈对晚辈不成器的表现的惩罚罢了! “皇上教训得是!” 皇帝都发话了,萧岩只能遵从。 “对于这个价格问题,我书局先前已有说明,现在在书局外也还有告示在的!” “咳……这个……老夫自然也有所听闻,只是这与以后的价格还是说不上有何联系!” 新华书局这段时间为了降价弄出来的那些名目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黄瑜清可拉不下老脸说出来。 成亲降价说得过去,娘子与人私奔了也降价,回来又降价,如此行为早已在长安沦为笑谈。 虽然众人并不知道告示上说的是真还是假,不过这价格是实惠得不能再实惠。 “我此来,有一个好消息要与大家分享!” 转身面对众人,萧岩使出全力向大家宣布自己刚才的决定。 “如今我家东家的夫人有喜,为了感谢新老顾客的大力支持,新华书局再次降价,全场大酬宾!” “这次跟以前不同,降价后便会一直维持这个价格不变,只会降不会涨,至于降多少、怎么降还得新华书局的几个东家商量一下才知道!” “还有,为了这个行业的健康发展,我书局打算再过几天召开行业大会,拟定一个对这个行业发展壮大的章程!” “希望大家回去后将消息散播出去,有想法加入的书局或个人,请到新华书局进行报名,经筛选后参加!” 面对着众人,萧岩再次抛下一个重磅炸弹,在人群中掀起了一阵热议之声。 要知道几大书局虽然倒下了,可是那些存在的小书局不计其数,若是真如萧岩说的,要给这个行业制定规则,那将会改变不少人的命运。 “萧公子大义,老夫佩服之至!” 不止黄瑜清,在场众人也对萧岩的做法佩服不已。 自己降价还不算,还要将整个行业都囊括进来,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与毅力的! “为了感谢公子对天下读书人做出的贡献,自此云澜书院使用的所有书籍一律从新华书局进购!” 整个云澜书院每年使用的书籍不计其数,从新华书局进购,既成就了新华书局,也为书院省了不少钱! “那我就先替书局的其他东家谢过先生!” 拱手对着黄瑜清行了一礼,萧岩又转身对众人说到,“在场的诸位若是有书要刊印的,也可以找新华书局,价格是实惠得不能再实惠!” “萧公子的话大家都听到了,书局不会因为其他原因涨价!也请大家回去为萧公子的书局多做些宣传!” 得了萧岩的保证,那此行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至于萧岩说的还会降价,大家已是不奢求,因为新华书局的书价之低,从古至今,前所未见! 黄瑜清对着众人挥了挥手,“大家都散了吧!天降此良机,希望大家都用心读书,争取成为栋梁之才,以报萧公子的恩德!” 皇帝当前,如此多人聚在一起,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出事,最为保险的就是各自散去,不给皇帝添麻烦。 也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没谁会留在这里给皇帝上眼药,那不是找死吗! 所以黄瑜清一发话,众人纷纷跪地向皇帝行礼,然后各自离去。 没多久,刚还堵的水泄不通的街面上除了皇帝随行的队伍与黄瑜清带来的云澜书院的学生外,再无其他百姓。 “皇上,草民告退!” 待人群散去,黄瑜清也松了一口气,遂向皇帝辞别。 “爱卿辛苦,路上慢行!” “谢皇上关怀!” 得到皇帝的允许,黄瑜清便向自己学生的方向走去。 临别回头看着萧岩,“萧公子,不知可否有幸能邀请你到我云澜书院指点指点我那些个不成器的学生?” 如此有为的青年才俊,他是真的想邀请萧岩到云澜书院去,给自己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看一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年轻有为。 萧岩其人的才学,从就穿出来的几首诗与新华书局中所售卖的那些署有他名字的书籍便可见一斑! 若真能邀请到他,不需要他做什么,只需要到书院中走一走,逛一逛,便是有利于书院! 要知道榜样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年轻人好胜心强,见到萧岩,他们自然会发愤图强,力争上游! 若是能得萧岩说上几句,那就更好不过了! “前辈面前,小子可不敢乱放阙词,以免惹了笑话!” 黄瑜清脸上没有丝毫的怠慢之色,说的显然是真心话,可萧岩自己忙得不行,哪有时间去想其他的,故而只能拒绝。 “也罢!也罢!那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黄瑜清便带着自己的那些学生往回走,再晚怕天黑之前赶不回书院。 “表现不错!” 目送着黄瑜清一行远去,皇帝走上前,亲切地拍了拍萧岩的肩膀。 今日萧岩的表现可圈可点,在同龄人中无出其右! “这么做会不会让书局处于亏损状态?” 本来价格就够低的了,萧岩还说要降价,做法固然是好的,可若是因此让书局处于亏损状态那也是得不偿失的。 “这点还请皇上放心,微臣能将此事应下,就说明臣有把握让书局实现盈利!” 明知是赔本的买卖还要做的怕是连傻子都不如,精明如萧岩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那就好!宫中每年也需要不少的书籍,以后也从你们的书局中选购吧!” 作为皇帝,明面上富有四海,等到要花钱时就会有人跳出来以这样那样的理由阻止他乱花钱。 实际情况也是让他能省则省,书局的书他看过,质量上乘,不必之前那些高价购进的差。 把这差事交给新华书局,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多谢皇上厚爱!臣定会携新华书局上下一心,为大明做出更多更好更实惠得书籍!” “今日事了,朕该回宫了!你也早点回去,莫让人家等急了!” “恭送皇上!” 皇帝要走,萧岩只能是弯腰低头恭送。 待皇帝仪驾离开,萧岩就转身往作坊内走去。 “大小姐……大小姐……” 书局又接了两个大客户,实在是高兴得情不自禁,一进门萧岩就大声朝里面喊到,想早一点把这个消息分享给萧潇。 “喊什么喊?人在这里呢!” 萧岩话音刚落就从身后传来萧潇那略带不满的声音。 “呃……” 萧岩闻言转身,就看见萧潇双手抱于胸前站在门后,一副十足的御姐范! “你怎么在这里啊?” 乍一看萧潇躲在门后,萧岩很是不解。 “要你管?” 萧潇为何会躲在门后,还不是为的萧岩,怕他应对不过来,自己好出去救场。 没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刮目相看,面对着众人以及皇帝,沉着应对,游刃有余! 只是这人不知道是不是编排自己上瘾,愣是用一个看似荒诞的由头将众人打发! 在她看来,这人为了赚钱,实在是连节操都不知为何物,能对他有好才怪! “大小姐,我跟你说……” 说着话,萧岩也不知道是脑抽了还是穿越之前的习惯使然,伸出双手就准备给萧潇一个拥抱,以庆祝今天所有的一切胜利! 等伸出双手,就看到萧潇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这才发现此举的不妥之处! 这里可不是他那个热情奔放的年代,若是他真的敢上前去拥抱萧潇,他可不敢保证她不会将自己吊起来收拾一顿! “咳……这天虽然入秋了,蚊子还是这么的多!” 双手已经伸出去,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萧岩边说边作势用手往虚空中挥了挥,接着顺势收回手! 虽然两人之间连根蚊子腿也见不到,好歹是给它圆过来了! “胆小鬼一个!” 在萧潇看来,萧岩此举就是想趁此机会占她便宜,即使后来收回了伸向她的手,那也是有色心没色胆的表现! 至于他如果真的向自己拥抱过来后果会怎么样,这个她还真的没想过。 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想他真的将她抱住,那她就可以顺势捅破两人之间隔着的那层轻纱,让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 可是萧岩最终还是退却了,让她也放下了心中的纠结,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可是对萧岩退缩的不耻,萧潇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然后越过萧岩往外走去! “你什么意思?” 虽然萧潇说得很小声,萧岩还是听到了。 这算什么,是嘲笑自己不自量力?还是鄙视自己敢想而不敢为?亦或全都有之? 萧岩瞬间不淡定了,可是失礼的行为是自己做出来,自然不好与萧潇理论,再说了,也理论不过她! 只能是埋头跟着萧潇往外面走去,作坊外自有小斯将车马备好,只等二人过来。 那小斯一见萧岩过来,就非常有眼力见地把马车交给萧岩,然后走到一边。 只要萧岩与萧潇一起,赶车的必定是萧岩,这都成了国舅府内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搞得萧岩都以为自己是萧潇的御用车夫一样。 “你刚才说要开放书局的刊印坊?会不会过于匆忙?” 马车行驶在路上,那小斯远远跟着,左右无人,萧潇走上前坐在萧岩身后! “一点也不匆忙!你知道咱们书局现在最畅销是哪种书吗?” “知道啊!不就是你与妹妹写的那本嘛!” 纵观整个书局中畅销的书籍,最受欢迎的不是四书五经那些经典,而是萧湘记录下来的白蛇传说!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书只是放在角落里,少有人问津。 按照萧潇的预计,这些书只是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谈资,终究是难登大雅之堂,故而也没有印刷多少。 等到后来,购买的人与日俱增,那点存货早就售之一空,后来又让印刷坊赶加班印制了一批,依然很快就售罄。 仔细一打听,才发现前来购买的大多为长安城中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久而久之,一些读书人也加入了购买的行列。 这也成了花魁大赛后轰动长安的一件盛事。 能够成为风靡长安的畅销读物,与其中的各种天马行空光怪陆离的神话世界以及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有很大的关联。 更为重要的是新华书局的产业链能够支撑这本书从制作到销售的一切环节。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这书不火都没有天理! 同时也说明这些话本之类的读书在民间大受欢迎,只是之前由于技术的限制,纵使有人有很好的故事话本,也无法广为流传! 现在萧岩来了,自然有这个实力与信心,让这大明的文化繁荣,百花齐放! 第四章 萧家的死对头 “扩大规模就算了,你怎么还弄什么行业大会?吃饱了撑得慌吗?” 躲在门后,萧潇自然听到了萧岩说的那些话。 对于这个,她就特别不理解,好端端的管着自己就好,非要弄什么行业大会! 从来都是死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没见过萧岩这么闲的。 “这不是吃饱了撑得慌,你又不是没见过之前那几家书局弄出来的乱象!” 在今日之前,几家书局为了打压新华书局,都把萧岩他们告上御前,手段之下作,罄竹难书! “为了让这个行业发展更上一层,组建行业协会是很有必要的!” “由你!” 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既然萧岩要做,她也不好阻拦,只能全力支持! 接着两人又将书局名下的各个作坊将要扩建的各个需要注意的地方商讨了一遍,没多久就到了国舅府。 “大小姐!” 刚进门,门子就拿着一个帖子走出来拦住二人。 “什么事?” “这……” 见萧岩在场,那门子欲言又止! 看我干什么?难不成跟我有关?就算跟我有关说就是,为何这么吞吞吐吐的? 只是嘴长在人家身上,就算萧岩用工具撬开他的嘴他不说萧岩也没办法! “有事说!” “这是八贤王府上送来的名帖!说是想请大郎过府一叙!” 说着那门子把手上的名帖递给了萧潇,萧岩听到是有关自己的,眼疾手快,一把将名帖抢过来。 所谓名帖,即名片,在文人士子间往来拜访颇为流行! 在邀请人的同时递上自己的名帖,等同于本人亲临,较为郑重! 萧岩手上的名帖封面为红底黑字,上面还有八贤王府上专用的印记,显得庄重无比! 打开名帖,上面说萧岩才学惊人,无论是他的诗还是他出的书,八贤王都有拜读。 读完萧岩的作品,对于萧岩的才能非常之敬重,希望邀请萧岩到他的府上进一步深谈。 “这个怎么回事?” 看完帖子内的内容,萧岩举着名帖对萧潇质问到。 这请帖是下给自己的,这门子叫的却是萧潇,再加上见到自己在场后欲言又止的,说明这事不是第一次了。 怪不得他说花魁大赛后他名扬长安,也没见有人来找过他,感情都被萧潇拒之门外,能见到他才叫有鬼! “没错,是我吩咐的!” 对于萧潇的质问,萧潇并没有否认。 从他参加花魁大赛并成为诗仙的时候起,萧潇就吩咐家里下人不得往外传关于萧岩的一切。 为了隔绝萧岩,她还吩咐门子,所有关于萧岩的帖子,都要经由她的批准才能送到萧岩手上。 也因此,这些请帖都被萧潇压了下来,这就给萧岩造成了一个他成名了却无人问津的假象! 若不是今日萧岩正好撞见,还能继续瞒下去,现在知道了也好,只要自己跟他把利害说清,想来他会明白自己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潇还没开口,萧岩就逼问到。 他实在是气极,就算自己只是下人,可是这么侵犯自己的权利,是个人都忍受不了! “这是我家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本想好好跟他解释的,谁知道他居然这样对自己,当即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撂下一句就径直往里走去! 见萧潇负气离去,萧岩也方了。 自己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怎么搞得好像她比自己还委屈! “大郎,你不知道这些天来找你的人,形形色色的啥人都有,大小姐这也是为了你好!” 萧潇离去,萧岩还在原地,那门子就上前劝解他。 “就算为我好,也该跟我商量,这样瞒着人算什么事?” 仔细想想也对,萧潇除了在卖身契一事上与自己不让分寸,其他的地方对自己还是很大方的! 至于这事,还真可能是自己错怪她了。 可是这事确实挺让人接受不了,就算知道她是为了自己,也还是心中有气,总不能还要自己去跟她道歉吧? “大郎,身为男人,怎么能够为了一点小事跟女人置气!快去哄哄!” 能做国舅府门子的,又岂是简单之辈,从两人相处的细节就能看出两人的不同之处。 萧岩把萧潇惹生气了,还得让他哄才有效! “不去,她那么强大的女人,哪里用得着别人去哄!” 对于门子的提议,萧岩表示拒绝。 萧潇是谁,那可是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何需他这个小角色人物去哄,让别人来哄他还差不多! 再说了,要哄她也是他未婚夫的事,哪用得着自己多事! “再强大也是女人,也需要男人的疼爱和关怀!听我的没错,快去吧!” 说着那门子用眼神示意萧岩,见他还不为所动,便用手去推他。 萧岩无奈,只能迈着步子快步追上萧潇远去的身影。 “怎么?拿到请帖不去赴宴跟着我做什么?” 知道萧岩跟上来,萧潇阴阳怪气地说到。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追上萧潇,萧岩低声对她道歉。 “知道错就好!” 她看得出来萧岩刚才是真生气了,还以为他又像之前好几天都不会理她。 她还打算等他气消了再去找他解释清楚,毕竟虽然气他不理解自己,可若是让两人之间留下误会可不好! 没曾想他居然会跑过来跟自己道歉,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了? “我小肚鸡肠,把你的好心都当驴肝肺,你就原谅我吧!” 我真的好难啊! 也不知道前世犯了什么过错,要用今世来赎罪! 莫名其妙地穿越就不说了,还要受萧潇的奴役,明明是自己受气还要反过来哄他! “哼!” 看了看萧岩手上的请帖,萧潇傲娇地哼了一声。 “这八贤王府中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你确定不去见识见识?” “管他什么山珍海味的,谁爱去谁去!只要跟着大小姐,就算是白水,也比他府上的琼浆玉露好喝!” 见萧潇又拿这说事,萧岩直接将那请帖扔到花丛中,看都没看一眼就跟着她往前走! “你这人怎么乱扔东西,不知道这些花的名贵吗?” 见他的动作,萧潇心中欢喜,嘴上说着萧岩,语气却不见严厉! 走到花丛中捡起请帖,然后收起来。 府上人多眼杂,这请帖若是让有心之人捡到后拿去大做文章,说萧岩不尊重皇室,那可是大罪! 而且,别人送上自己的名帖,如果不接受别人的邀请,是要把名帖物归原主的,可不能随意处置! “我可跟你说,这八贤王能不与他接触就不要与他接触的好!” 左右无人,萧潇与萧潇走在一起,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与萧岩说着。 “八贤王虽有贤王之名,可行事与其名并不相符,而且……”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花园,寻了个凉亭,隔着石桌相对而坐。 夕阳西下,秋风阵阵,吹乱了萧潇的秀发,也撩动了萧岩的心弦! “我们国舅府与他八贤王可不对付!” “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国舅府已经强悍到能与一个亲王抗衡的地步了? “还能怎么的,就那么回事呗!” 什么叫就那么回事! 看她那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与八贤王成死对头就跟平常的吃饭喝水是一回事! 通过萧潇的解说,萧岩才了解了她嘴里的不对付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也就是后宫中的争斗所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是后宫那种是非之地! 上一任皇后与八贤王生母董太妃,一人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人为先皇极为宠爱的嫔妃,两人之间明里是极为和谐的,暗地里自然有些不为外人道的嫌隙。 在先皇与先皇后病逝后,董太妃先是把持朝政多年,还政与皇帝后又准备剥夺现任皇后在后宫的主导权! 若非皇帝据理力争,只怕还真就让她得逞! 两任皇后皆出自萧家,作为董太妃所出,八贤王能与国舅府交好那才是怪事! 而且八贤王其人,作为皇帝的亲弟弟,皇帝无嗣,很多人都把其下一任的帝国接班人! 其人虽有贤王之称,可行事风格却与他的名字大相径庭! 他心胸狭隘,对于有才之人,拉拢不成便明里暗里地打压报复。 因为他的地位超然,有很大可能是下一任皇位的继承人,很多人对其行为是敢怒不敢言。 甚至因为其母董太妃,皇帝为了不给国家带来灾难,只要不是很过分,很多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与八贤王交好,无异于与虎谋皮。 长安城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怕萧岩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茫然地就着了道,萧潇可是跟他说了不少这京中的秘闻。 “多谢潇妹提点!” 听了萧潇的话,知道在长安行事,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像他名下的各种产业,若不是有萧家做靠山,早就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谢就不必了!以后少气人家就行!” “对了,作坊扩建的事你准备怎么安排?” 说到这里,萧潇才发现今天只顾着处理与其他书局的事,萧岩说要扩建作坊的事还没解决! “造纸坊分出一条线生产卫生纸这是第一点,现有造纸坊之外还要再增加两到三个新的造纸坊!” “需要那么多?到时候两三天的产量加起来就足够用一个月的了!” 一下子上这么多作坊,实在是有点骇人听闻,要知道现在的产量已经很惊人! 虽然知道萧岩不会盲目地增加产量,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可她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我知道啊!今日之后,大明的造纸行业与印刷行业就只剩下新华书局一家独大!” “若没有我们的伸出援手,其余的小作坊连苟延残喘都做不到!” “再等行业大会后,天下纸张尽出萧家,加上卫生纸的需求,三个作坊怕是不够!” “怎么可能?” 听闻萧岩的话语,萧潇觉得他还是有些夸大其词! “你不信?” 见萧潇面露不解之色,萧岩笑了笑。 “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这是真的!” “行业大会首先要确定的就是价格,因为命脉掌握在我们手里,他们只能同意!” “即使各家书局为了拉拢顾客,价格有所差异,上下也不会太大。” “到时候这些书局为了以合适的价格拿到书籍,就只能从我们的手中拿书!” “到时候咱也是雄霸一方的霸主,一声令下,天下书局,莫敢不从!” “德行!那跟之前的几大书局有什么区别?组建这个协会还有何作用?” 见萧岩洋洋得意,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萧潇不由得给他泼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还是不同的!” 萧潇给自己泼冷水萧岩也不在意,反正自己又不是要垄断行业,做独裁者。 在他看来,只有建立了良好的秩序,发现才会愈渐强盛。 “他们拉帮结派,只是为了赚钱,恶意打压竞争对手!” “而我们则是为了这个行业的欣欣向荣,与他们那些行业的搅局者怎么能混为一谈!” “行行行……你强大你有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挑眉,萧潇对萧岩的话中有几分能信的表示怀疑。 “跟你说这些干嘛!成功的喜悦只等以后跟我家夫人一起分享!” “你家夫人?在哪呢?领出来我瞅瞅!” “我……算了,跟你聊不到一处!” 被萧潇的话弄得下不来台,萧岩站起来走到一旁,装作欣赏凉亭前那成片的月桂。 时至金秋,这些桂花开而不败,甚是喜人,让萧岩情不自禁地伸手摘了一枝放在鼻下细嗅。 手中的桂花散发出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该吃饭了,不然又让娘亲她们等!” 天色将晚,估摸着饭已做好,萧潇起身往吃饭的地方走去。 “等一下!” “干嘛?” 见萧岩叫住自己,萧潇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萧岩走到萧潇面前,“别动,这个给你戴上,肯定能迷倒万千美男子!” 说着萧岩将那株桂花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给萧潇插到发髻上! “完美……鲜花美女,相得益彰!” “除了我未来的相公,别人还不值得我去迷倒!” 话虽如此说,萧潇到底是没有拂了萧岩的好意,红着脸走了,留萧岩一个人在原地愣神! 第五章 形势一片大好 吃过饭后,萧岩前脚刚踏进自己的住所,小蛮后面就跟了上来。 “小蛮姐,有什么事吗?” “小姐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着小蛮递给萧岩一个木制的精美盒子。 “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这木盒长约二尺,宽一尺有余,有半尺高,面上还雕刻有精美的图案。 将之放在手中把玩,萧岩不禁问到。 “小姐说你看了就知道了,还说现在还没开始出产,让你省着点用!” 省着点用,那不就是卫生纸吗?可是这盒子怎么打开,难不成另有玄机? 萧岩把盒子放在眼前看了看,果然发现在图案之间有一个不明显的凸起,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 按动凸起,盒盖“啪”的一声弹开,瞬间就露出了其庐山真面目! 只见木盒内当着整整齐齐的一沓纸,全是萧岩他们下午在造纸坊内争夺的那种纸。 回来后萧潇按照萧岩建议的,将纸裁剪成大小一致的形状,又让府中的能工巧匠制作了精美的木盒用以盛放这些卫生纸。 制作好后又让人给家中的几个人送去,萧岩也有份。 “小蛮姐,替我谢谢大小姐!” 这个女人,嘴里说着不给自己,做好后还不是第一时间就给自己送来了! 见萧潇真的按照自己的说法做,还给自己也留了一份,他是真的想跟她说声谢谢! “你的话我一定帮你转达!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小蛮就转身离去。 “小蛮姐慢走!” 送走了小蛮,萧岩就从木盒中抽出几张纸,然后飞奔向茅房,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试试这卫生纸的质量如何! 接下来的时间内,新华书局愈渐忙碌。 因为萧岩将要组建书局协会的消息放出去,短短几天时间,前来报名的人就把新华书局门前的地砖都踩烂了不少! 要知道长安的几大书局倒下,可还是有不少的小书局想趁此机会奋勇而上。 以前有那几个书局压制,他们只能跟在后面喝汤。 现在萧岩说要建立书商行业协会,以促进这个行业的健康发展,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个能够向上更进一步发展事业的机会! 不止是那些小书局的人想要更进一步,还有一些早就有开书局打算的人也打算趁此机会进入这一行分一杯羹。 他们可是知道了新华书局出售的书籍都是他们自己制造,就算不能参加,能在那里挂个号也是有利无害! 因为报名的人数众多,仅仅是核实那些人的身份信息就花了好几天时间。 最后又有其他州府的书局派人前来报名,一来二去,等到最后公示出来,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时间里,长安城又出了一件大事,或者可以说是新华书局的萧岩又弄出了一件轰动全城的大事! 是什么事呢,就是萧岩与萧潇说的,关于卫生纸的事! 两人经过探讨研究,一致同意在现有的作坊内开设一条卫生纸生产线,同时扩大作坊的规模! 第二天,萧潇的命令传达下去,下面的人得令后全力以赴,很快便将生产线调整好并投入生产! 每天加班加点,第一批卫生纸终于在书商行业协会召开前打包下线。 在行业大会举行的前一天,新华书局就放出消息,称第二天开始,连续七天,每天前一百名购书的顾客都有机会获得一份精美的礼品! 为此,第二天还没开门,书局外就排满了前来买书的人,大多数都是为了书局送出的那一份礼物来的。 在大家看来,新华书局在这段时间内大赚特赚,送的东西该不是凡品。 “诸位,排好队,有扰乱秩序者一律请走,莫要怪我书局不给面子!” 门一开,书局的掌柜就堵在门口宣布了注意事项! 没办法,这些每天都要说无数次,因为书局的生意太好,来往的人数不胜数,为此,国舅府专门安排了家丁在此帮忙维持秩序! 即使如此,也还有那么些人觉得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多少有点实力就想挑战国舅府的权威! 那些人最后的结局不过是为这些排队的人增加笑料! 听闻掌柜的话,众人赶紧排队,唯恐晚了礼物没自己的份! 等到书局开始正常营业,买到书的人才发现书局说的精美礼品是只是一个木盒子! 经过书局内的人的指导,打开盒子后才发现里面只是一种柔软的纸! 看到礼物,好多人顿觉失望,因为众所周知,纸张柔软,根本不能书写! 这些纸张说不定是新华书局所出的残次品,取之无用,弃之可惜,就当作礼品送出去,还能得一个好名声! 可是众人也是不解,就算他们拿回去,不能用,也不会起感激之心,新华书局不傻,又何必多此一举? “诸位,今日的礼物已经派送完,所有需要需要的明日请早!” 见到准备好的卫生纸都已经分发完,掌柜的就及时走出去,如是说到。 因为这些排队的人一部分是为了购书,有一部分则是为了礼物而来。 此时礼物已经发完,自该通知一下,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礼物是拿到了,可这一盒纸是何意啊?” 早早就来排队,到头来得到的只是一盒纸,虽然是免费送的,不说失望,只觉得被耍了心中不爽! 见掌柜的出现,当即就有人出声问到。 这也是在场众多人的心声,不管是有没有得到礼物的,都想知道新华书局此举的意义何在! “你们说的这个啊,是我书局名下的作坊新出的一种产品!” 那掌柜的让书局内的伙计拿来一盒,打开分给那些没有得到的人一人一张! “大家看,这纸张质地柔软,吸水性强韧性极好,根本不是用来书写之物!” “你们再仔细看,这上面还有花纹等,并且分为不同的包装还添加了不同的香味!” “所以,这是给大家用来擦汗、拭秽之用!” 掌柜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众人就发出一阵骚动,主要是这个消息过于震撼! “简直斯文扫地,怎可用这书写之物来做这等污秽之事!” “就是,真是丢读书人的脸!” “纸张售价何其贵重,就算是富裕之家也经不起多少消耗!” “坚决反对……” 一时间,此起披伏的都是反对的声音。 “大家,听我一言!” 这种情况是萧岩早就预料到的,为此也做了相应的准备,为此这掌柜的是越来越佩服萧岩! “你们说的,都是过去式了!” “以前是因为纸张的量产不高导致价格居高不下,书写用纸尚且不足,就不要说用来做其他事!” “可是我书局的东家学究天人,研制出了新式造纸法,你们看书局内源源不断的书都是用新式造纸法造出来的!” “这就足以证明我家作坊能够为大家提供更多更好的产品!” “而产能上去后,我家掌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降价,让利于民,这第二件事就是制作出这种专门用来拭秽的纸!” “冬天来了,大家使用的都是厕筹,不管是金银还是铜铁所做,皆为冰冷坚硬之物,使用起来可不怎么舒适!” “而我们这个卫生纸就不一样,丝滑柔软,不伤肌肤一丝一毫,一经使用,你就会发现离不开他的!” “此物售价不贵,只是现在产量还非常少,前期只能以赠送的方式让大家体验,等到生产能供上,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的!” “至于你们拿回去是用还是其他什么的,新华书局既已送出,就是你们自己的东西,怎么处置你们自便!” “好了,大家不要挡着道,给有需要的给行个方便!” “没有得到礼物的,明天继续请早!” 书局掌柜的都如此说了,大家也只能作罢! 就像他说了,礼物送出去,怎么处置新华书局就插不上手,使用与否,全在各人自己! 可是免费得来的东西,除了拭秽又不能做其他事,只能拿回去用用看,如果不好用扔掉就是! 只是,当他们用过之后,谁还舍得再用回那又冰又硬的厕筹! 于是乎,后面几天,每天前来排队的人数都要胜过前一日! 卫生纸的威力,不可小觑,很多人在用过第一次之后就爱上了它! 苦于现在市面上还没有售卖,只有新华书局一家有赠送的,那么很多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去新华书局买书获赠! 当然了,因为长安的宵禁原因,半夜排队的那种现象是不存在的。 只是每天务本坊坊门一开,那些犹如逃难般奔跑的身影着实是一大靓丽的风景线! 综合前一天的情况,新华书局每日赠送的量都会相应增加,可架不住人多,准备在书局仓库内的卫生纸花不了多少时间便被清空! 当然,长安城中与萧岩或是与国舅府交好的人家以及皇宫中是不愁没有卫生纸的! 早在卫生纸刚出来的时候萧潇就派人给他们送过去,这样既能交好与人,又能让他们给卫生纸宣传造势,一举两得! 不消几天,新华书局新出了一种卫生纸的消息就弄得满城皆知,甚至惊动了锦衣卫! 又是一番调查,等最后报告送到皇帝的手上时,皇帝看了看桌面上那只精致的木盒子,笑了笑就把报告随手丢到了一边。 这次锦衣卫的倒是比上次快了不少。与他相比,则是慢了不知道多少个的时间。 他不但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出来的,还在第一时间就用上。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先期宣传策略不错,现在卫生纸的知名度已经打了出去! 接着要做的就是趁此良机铺开路子,打开销路! 为了不让那些热情捧场的顾客把新华书局挤破,萧岩特地在长安城中其他坊内又开了好几个卫生纸的销售点导流! 生意不火愁,火爆也愁,这就是萧岩此刻的状态! 卫生纸开售那天,新华书局为了全力应对众多前来购买卫生纸的顾客,连本职卖书的工作都无法开展! 即使分散在各处,每个销售点的情况火爆,不亚于新华书局开张那天。 因为经过这几天的发酵,卫生纸的使用已经深入到人们的内心深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好多人在用过卫生纸之后就直接将厕筹扔到厕所里不打算再用,这种纸不比书写用纸,物美价廉,谁都能消费得起! 甚至于为了照顾中下层的百姓,萧岩还让作坊推出了更为便宜的草纸,让贫苦人家也能用得起卫生纸! 与柔软丝滑的卫生纸相比,草纸就显得粗糙许多,成色也没有卫生纸那么好! 一分钱一分货,这草纸比之厕筹之类,还是要好上很多,相信大家都能理解! 这次备货充足,从早上开张到晚上关门,即使很多人一次性采购很多,也没出现新华书局那种售罄的情况! 等到晚上统计出一天的销售总额时萧潇下巴都惊掉了! 除去成本,赚得是盆满钵满,令人匪夷所思,! 因为是用来清洁的,这卫生纸的制作并不像书籍那么麻烦,还要经过印刷的程序! 从造纸坊出纸,经过裁剪装盒,就可以拿出去售卖,也因此定价不高! 可即使是低价,薄利多销,这一天也是能赚不少的! “你还是人吗?” 与萧岩坐在一起看下人送上来的账簿,偷偷看了一眼萧岩,萧潇不由发出了感慨! 不怪萧潇发出如此感慨,萧岩做事,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看看他用心去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个是寻常就能做到的! 又比如他做生意,就是信手拈来般简单,似乎就没有能难倒他的事! 看着这些销售额,萧潇不禁在心中问自己,难不成这年头生意都这么好做不成? 可是自己也有参与其中,若非萧岩提出的种种建议,莫说有这么好的成绩,能扛过几大书局的围追堵截已是不易! 反观萧岩,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除了偶尔跟自己吹嘘几句外,在别人面前始终如一,从未有任何的骄傲自大之意! “会不会聊天?” 两人看着账本,萧潇突然来这么一句,让萧岩黑了脸! 我为你累死累活的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骂自己不是人! 管你是谁,咱不伺候了! “好了,妹妹错了!” 萧岩作势起身欲走,萧潇立刻伸手拉住了他! ”我向你道歉,哥哥就不要生妹妹的气了好不好?” 第六章 狂妄自大 “这还差不多!” 萧潇拉住自己,本就是做做样子的萧岩就坡下驴,装作被萧潇拉回到凳子上坐好! 对于萧岩的话,萧潇难得的没有反驳。 反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手中虽然拿着账本,却有些心不在焉! 若是以前,这些账本对她的吸引力是很大的,可是现在有比这些账本让她更感兴趣的,那就是与她近在咫尺的萧岩。 这几个月以来,萧岩所展现出的才能,总是能让她眼前一亮。 现在的萧岩,除了偶尔有那么一点不靠谱外,其余的都已跟她心中完美的另一半重合! 萧岩在向着她希冀的方向发展,她也在改变自己以往强势的形象,朝着温婉娴静的小女人改变! 她想通过这种改变,在潜移默化中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等时机成熟,与萧岩摊牌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的突兀! 为此,她也下了很大的决心,肯下决心,还是有成效的,最为明显的就是一向冰冷的她居然懂得向萧岩撒娇,动作是那么的自然不做作! 可惜的是,不知道萧岩是不是瞎,对她的改变恍若未见! 自己做出的努力对方却视而不见,付出了却没有相应的回报,最是让人黯然! “你怎么了?” 见身旁的萧潇突然没了话语,萧岩转过头,就看见她拿着账本心不在焉的! “嗯?没事!” 收拾好心情,脸上重新挂上自信的笑容! 她就不信,萧岩会是铁石心肠之辈,一月打动不了,那就一年,十年! “对了,明天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萧潇说的自然是明天的书协大会! “就哥这样的,还用得着准备吗!” “瞧把你能的,当心阴沟里翻船!” “你就不能盼我好点吗?真那样了我拉着你一起!” “你说真的?死了都想着跟我一起?”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萧潇心中一喜,继而板着脸盯着萧岩! “我……” 什么死不死,就不会捡点好话说? “说什么丧气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用手拍了拍萧潇的肩膀,萧岩非常不满。 “不是你自己说的嘛!” 萧岩动手动脚的,她反而没生气。 心中却是在想,如果真是那样,就算再过艰难,也会相互扶持,共渡难关! “明天去带上小九,让他也见识见识!” “怎么?你不去?” “男主外女主内!你去就好!”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味? 可是萧潇说完就不再说话,只是翻着手里的账本,仿佛那上面有着无尽的宝藏似的! 她不理自己,萧岩也就没说话,这些账本也没什么好看的,反正再看钱也就那么多! “你慢慢看,我先回去了!” 两人这么呆着也不是事,萧岩就站起身来,看了看萧潇,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在那里看着账本! “我真走了?” 萧潇没反应,他再次开口。 “要走赶紧走,没人留你!” 刚刚说了那句话,现在她心里还跟小鹿似的砰砰直跳,看账本不过是用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罢了。 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大着胆子说出那番话已是羞愤难当,巴不得萧岩早点走早好! 既然萧潇发话,萧岩也就站起身往外走,出了书房还不忘轻轻地把门带上。 “哎呀羞死人了!” 见萧岩关上门离开,萧潇顿时把账本放到书桌上,双手捂着因害羞而愈发显红的脸! 好在萧岩没有看到她此时的窘态,不然又不知道该怎么损她! 第二天临近下午,萧岩就带着朱九常还有宇文泰和牛牪一起往天合居酒楼走去,此次行业大会召开的地点就定在那里。 本来朱九常还提议把地方放到如意楼,被萧潇捏着耳朵教训半天后再也没提这件事! 天合居酒楼的翻新工作已经完成,正好用来接待这些人。 这些人当中不乏远道而来者,住其他地方还要掏钱,反正酒楼是自家产业,让他们住在里面,既省钱又赚了名声。 再一个,让他们住在里面,也算是开业前的试运营,通过这次对与会人员的安排,进行查漏补缺! 其中朱九常是萧潇安排过来学习的,牛牪则是萧岩开口问萧潇借过来镇场子的! 因为他不知道这些与会人员中有没有居心叵测之人,若是不做点准备,让人在会上捣乱可不行。 最主要的是萧岩怕某些人丧心病狂之下暴起伤人,首当其冲就是他这个大会发起人! 当他把这个想法跟萧潇说的时候,可是被她无情地嘲笑了很久,好歹还是让牛牪跟着过来了! 至于宇文泰,纯粹是被萧岩拉了壮丁。 他觉得作为大明第一个积极的、正面的协会,第一次召开的会议内容纪实,怎能没有见于书面的材料以供后人观瞻! 萧岩最近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已经让他成为了长安城中年青一代的翘楚! 被萧岩拉过来当文书,宇文泰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觉得师兄在关键的时候能想起他,让他觉得与有荣焉! 所以一接到萧岩的来信,就自带纸笔,早早地赶到国舅府与萧岩汇合! “师兄,这一片街区都是你的?” 一边走,一边看着两旁热火朝天的景象,宇文泰忍不住咋舌! “我可没那么大能力!这一片都是萧家的,我只不过是给萧家打工的!” “沿街这么多铺面,萧家不可能留着自己用吧?要不给师弟我留几个?” 宇文泰才不相信萧岩所说的为别人打工一说,这里的资产萧岩少说也得有三分之一,不然他又何必费那么大力气做这些! 既然是萧岩牵头,那就说明在这个地方做生意,定是稳赚不赔的! 经过了新华书局的整个事件后,萧岩在长安的百姓中除了诗仙一名,还多了个进宝郎君的称号! 也就是说萧岩有赚钱的头脑,还有人传闻他会法术,能点石成金,不一而同! 这种说法也就听听就好,不过跟着萧岩能赚钱倒是真的。 宇文泰的父亲为工部尚书,家世庞大,自然要有些营生,不然只靠那点俸禄可不够养家糊口。 “回头我跟萧家小姐说说,看在宇文家的面子上,应该会给你留两间的!” 萧岩一说完边上的牛牪就撇了撇嘴,只要萧岩开口,不要说三两间,就是十间八间的,萧潇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多谢师兄!” 说话间几人就到达的天合居酒楼,只见大门上面挂着一幅红底黑字的横幅,上书“热烈庆祝第一届书协大会在此召开”的标语! 在酒楼的大门口,早已站满了人,这些人无不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你们看,萧掌柜的来了!” 萧岩他们的马车刚到门口停稳,等着人群立马蜂拥而上! 一掀开帘子,就看见马车被众人团团围住,好歹是经过大阵仗的人,并没有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诸位,听我一言!” 站到车辕上,萧岩对着大家挥手示意大家静下来! “感谢大家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这次大会,还请大家往酒楼里走,在这里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正主发话,人人都往后退开,不然就像萧岩说的,围在这里永远也解决不可问题! “车至,众皆围之!岩谓众人曰:‘至酒楼一叙否?’众皆退散!” 宇文泰可真是个合格的文书,还没开始下车就已经掏出纸笔记录起来! “你这也太过于简单了吧?” 对于宇文泰所记录的,萧岩哭笑不得! “都是这样写的啊!” 对于萧岩的问题,宇文泰感觉莫名其妙,自古以来,这种记录的不都是越简单越好吗? “全部用白话写,我可不想后代为了我一句话还要绞尽脑汁想半天,再几个人争论半天!” 以前那是纸张紧张才简单化,现在萧家最不缺的就是纸,随他怎么写! “可是这样真的行吗?” “放心吧,我说行就行!” “好吧!” 说着宇文泰将手中记录好的手稿放到一边,准备用萧岩说的白话文写。 “先进去吧!” 说着萧岩跳下车,等牛牪几人跟着跳下来后率领着众人往酒楼中走去! 酒楼中一路都是红毯铺地,两旁还有还有诸如“同心协力,共创辉煌”、“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等标语,一直延伸到作为临时会议室的包间! 到了包间,众人按照椅子上写着的名字一一落座,然后就有酒楼中的店小二进来给众人上茶! “诸位,欢迎大家来参加此次会议!” 上茶完毕,也代表着此次会议的开始! “承蒙各位的鼎力支持,在今天将召集大家在一起来开这个会,还希望大家都能够踊跃发言!” “建立一个完整健全的行业制度,任重道远,希望各位成员能够为了本行业的发展壮大,贡献出一份力!” “那作为一个协会,肯定要有领头人,对于这个领头人,诸位可以推荐自己认为合适的人选!” “这个人选,必须是德才兼备,能够维护行业秩序,协调内部成员的矛盾,整个资源,引领行业发展!” 说完这些萧岩就坐下来,等着下面的人发言。 众所周知,今天在场能够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的,往大了说就新华书局的东家,往小了说就唯有萧岩一人可以担任这个重任! 在场众人中,一部分人是各个书局的掌柜的,还有一部分是准备趁此机会搭上萧岩这艘快船的! 当然那,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觉悟,仗着自己后台硬,总想着摘他人的桃子。 “萧东家所说这协会会长一职,在场的英雄豪杰中,我觉得有资格担任会长的非我洛逸书局莫属!” 萧岩话音刚落,底下就响起了繁杂的议论声。 当即有人站起来,走到场中,扫视众人,然后用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对萧岩说到。 轰~~ 此人此举可谓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枚炸弹,顿时让整个会场都炸开了! “这人是谁啊?那么横!” “不知道,在本地没见过,怕不是外地的!’” “如此大言不惭,当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对,这人怕还不知道长安几大书局的下场是怎样的!” “……” “这人是谁?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见到此时此刻,居然还有人大言不惭地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好像不同意他做这个会长就是天大的罪过一样,萧岩不由转身问朱九常。 “这人是洛阳洛逸书局的掌柜!” 他跟着萧岩过来,自然也是做了些功课的,见到萧岩发问,就赶紧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 洛逸书局作为洛阳最大的书局,也是洛阳各大小书局的话事人,跟以前的城南书局的掌柜相比略逊一筹! 他在洛阳说一不二,那是因为其他书局都没有实力与其争锋,故而可以在这一行业内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可这里是长安,不是洛阳,在他的前面不是没人跟新华书局抗衡过,结局都是成为新华书局向上的垫脚石! 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勇气,敢与新华书局比实力,在这里大放厥词! “很好,就是要诸位畅所欲言!这位掌柜的带了一个很好的头,既然你想得到这书协协会一职,那就跟我们大家说说你们书局的优势吧!” 萧岩开这个大会的目的又不是当独裁者,搞一言堂,既然有人想发言,那就给他发言的机会。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能不能打动众人推选他做这个会长,那就要看他的发言来定夺! “我书局的优势?实力雄厚那就不说了,最大的依仗是这个!” 说着那掌柜的将手中的折扇“哗啦”一下打开,露出了其庐山真面目! “这把扇子有何名堂?” 那掌柜的行为,不是说这把扇子是如何的厉害,而是这把扇子的主人强大,强大到别人只要一看扇子就退避三舍的那种。 当然了,萧岩平日里不关注这些,当然不知道,故而只能把询问的目光转向身边几人。 “这个我知道!扇子上的落款为八贤王的名讳,说明这个人身后的靠山是八贤王!” 第七章 恩威并施 宇文泰放下笔,凑到萧岩耳边轻声说到。 一看场中有识货之人,那掌柜脸上的笑意更为浓厚! 在他看来,自己此次进京攀上的这棵大树,足以让他傲视群雄,拿下这会长一职。 如此,自己就可以号令天下书局为己用,到时候还不是白花花的银两如水一般,源源不断往自己的口袋里来! 这种情况下,最好举措就是应下这件事,共同推举他为会长!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聪明的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萧岩笨吗? 答案是否定的! 那他会选择屈服还是奋起反抗,答应当然是不会同意这样做,若是如此,那就与召开这个行业大会的初衷背道而驰! 若让眼前之人上位,说不定会把这个行业弄得乌烟瘴气,充满了铜臭之味,两这个本可以欣欣向荣的行业带到泥潭之中! “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对于这种害群之马,多说无益,萧岩就下令逐客! “呃……” 一听到萧岩的话,那掌柜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待看到众人脸上同样惊诧的表情,他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萧岩,你可知这扇子的主人是谁?想要驱逐于我,可是想好了得罪我的后果!” 还以为萧岩不知道这扇子的含义,他再次出声问到,语气也愈加的蛮横无礼!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既然撕破脸,那就没什么顾忌的! 为了这个行业的发展,就算八贤王亲临,萧岩也会如此,就不要说八贤王还与国舅府不对付,萧岩就更不能惧他! “这次大会,是得到了朝廷的高度认可与赞扬的,任何敢于破坏行业大会团结的因素都是不被允许的!” “至于你说的后果,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就是,若皱一下眉头,我萧岩就不是好汉!” “你如此的目中无人,就不怕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吗?” “牛兄,送客!” 那掌柜的还欲争辩,萧岩可不给他机会,直接让牛牪出手,这就是带他来的目的,镇场子! 与那掌柜的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跟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划不来! “我自己会走!” 见萧岩文的不行不就准备动武,看着牛牪那强健的身体,那掌柜的自知讨不了好,便转身往外面走去。 临了还用极其恶毒的眼神看了一眼萧岩,恨不能将之生吞活剥了! “还请阁下做好准备,我新华书局将会在不久之后开辟洛阳的市场,到时候免不了跟阁下的书局切磋切磋!” 看着那人将要踏出门的身影,萧岩突然开口说到,只让那掌柜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狼狈地扶着门框,才堪堪将身体稳住,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消失在门口。 对于那掌柜的来说,被萧岩赶出来,也说明此次的谋划功亏一篑。 他的心此刻应该是在滴血的,为了此次打众人一个出其不意,他一到京师就花了大价钱靠上了八贤王这棵大树。 只不过这种投靠只是他狐假虎威罢了,他手中的扇子,是八贤王府中的管事偷盗出来糊弄这掌柜的。 这掌柜的又不知个中详情,以为拿到扇子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做他的发财大梦! 他可打听过了,新华书局名下的作坊出的书保质保量,价格还不贵。 到时候当上会长,以会长之名让新华书局将技术共享,让大家都能得到免费的技术,他这个会长就会更加的得人心。 若是新华书局不从,就号召一种书局强力抵制他们,不怕他们不从。 若是遇到一般人,说不定还真给糊弄住,将这会长之位拱手相让。 可他遇到的是萧岩,这招在萧岩这里可行不通! “诸位还有何意见的,也一并提出来!或是还有谁像那洛逸书局的掌柜一般有靠山的,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扛得住!” “萧东家哪里话,整个长安就新华书局最有实力,萧东家年轻有为,出任这会长众望所归!” “就是,我们可不是那等井底之蛙,只知道争权夺利” “不是萧东家当这会长,我书局第一个不服!” “就是,萧东家是最合适的人选……” 长安的各大书局刚刚经历了一场地震,现在可没人敢说与新华书局争锋。 洛逸书局敢与萧岩争这会长一职,因为他们自恃有实力,离长安也远,没有经历过当时各大书局的绝望。 场中诸人可有不少在那次大战中关门歇业,到了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今天来参加大会,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们都会答应的。 毕竟,要在新华书局的羽翼之下生存,总得看人脸色行事不是? “萧某年轻气盛,恐不能很好地完成各位的重托,受之有愧!要不你们另选贤能?” 别人一举荐自己就答应,实在说有失君子风范,怎么的也要婉拒一二! “萧东家过谦了,你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 “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将新华书局带上一个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得有多大的智慧才能有如此的成就!” “年轻人才敢作敢为,我们都相信你!” 为了夸萧岩,这些人也是豁出了老脸,什么话好听就捡什么话说。 实在是没办法,好些书局都还未开业,都盼着在大会上能拿出一个章程,让大家度过眼前的寒冬。 不然就只能关门大吉,然后改做他行,可是要投入一个陌生的行业,即使有钱短时间内也不一定能成功。 并不是人人都有萧岩那般超乎常人的眼光与智慧的。 “那就多谢大家的抬爱!” 萧岩站起身,对着众人一拱手! “萧某就担任这第一任会长,若有做得不对之处,还望大家多多指正!” “萧会长,恭喜!” “恭喜会长履新!” “恭喜!” …… 没了搅局捣乱的,整个包间内一片和谐,充斥着欢声笑语! “同喜同喜!大家请坐,我接着说几句!” 让大家回归自己的位置,萧岩面上如沐春风,在这深秋时节,更显风光无比! 这会长一职由大家推选,上报朝廷后会有正式的文书册封。 虽然不不在朝廷的官职体系之内,也没有俸禄可领,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出去了也可以跟人说自己是朝廷册封的官员。 好歹说出来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立威之后,便是实行各种规章制度之时! “古人云:‘无有规矩,不成方圆!’咱们这个行业更是如此!” “这个协会的成立,即使代表本行业内所有与会成员的共同利益!” “不管是谁任职会长,都要将行业的发展放在首位!” “而协会作为各个掌柜的与朝廷沟通的桥梁,向朝廷传达诸位的共同要求,同时协助朝廷制定和实施行业发展规划以及行业政策!” “还有制定并执行行规行约和各类标准,协调本行业各家作坊之间的经营行为。” “再有就是对本行业的产品和服务质量、竞争手段、经营作风进行严格监督,维护行业信誉,鼓励公平竞争,打击违法、违规行为。” “受朝廷委托,本协会可以进行资格审查、签发证照,发放产地证、质量检验证等。” “还需对本行业的基本情况进行统计、分析、并发布结果。” “再有就是定期召开会议,开展发展情况的基础调查,研究本行业面临的问题,提出建议、出版刊物,供各个参会的会员做参考!”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说得萧岩口干舌燥的,拿过放在一旁的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听懂,就继续说,反正宇文泰都记下来了,之后还会发一份早就草拟好的细则给大家传阅。 “而协会能够健康发展的基础就是会员,没有会员就没有协会,不发展会员协会就不会壮大!” “会员应有必要的权利,也有应尽的义务!” “权利比如在遭受同行恶意打压的时候可向协会申请调解、必要时协会可以报官让官府出面参与协调!” “义务比如遵守协会制定的各种规章制度、维护协会的正面形象、按时缴纳会费等!” “协会在保护行业利益的同时,也应该维护会员的合法权益!” “好了,以上就是我的发言,大家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下面也没个反应,就好似一个人唱独角戏,颇显无聊! “萧会长对于本协会的解释很到位!” “言语简练,见解独到,令我等佩服不已!” “协会能有萧会长带领,定会散发出灼灼光辉,星耀大地!” …… 听萧岩说完,众人赶忙拍马屁,谁还敢有说的,君不见前一个有话要说的人已经滚蛋了吗! 再看那位站在萧岩身旁持剑而立的少年,众人越发觉得他就是萧岩请来当打手,目的就是谁敢反对或是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 如此一来,就算萧岩把白的说成黑的,只要不影响到他们赚钱,他们也会跟着附和说是黑的! “你们都没有要说的吗?” 众人的反应,让萧岩哭笑不得。 这哪是开行业大会,简直就是拍马屁大会!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出个大招,逼你们说! “都没有要说的,那我这里有一份协议,大家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说着萧岩让朱九常拿出一叠印刷好的文件分发给众人,上面把协会的章程与细则都一一列了出来。 发给众人,如果看过后没有异意,在最后的入会协议上签完,这个协会就正式成立,开始运作! 诸人拿到文件,便着手看了起来,毕竟签字画押后,这些纸张可是具备法律效益,不可马虎! “每家书局的书应该统一样式、统一尺寸,价格由书局统一发布,以现有为例,不得超过三两!” 文件中有这么一条,众人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若是按照这个价格,在场的人十个有十个是亏本的,还是巨亏的那种! 因为他们之前从其他印刷坊手中拿货的成本就在三两到四两之间,具体的根据书局的规模和采购数量略有不同。 可即使强如南城书局,最低的拿货价也只有三两三,按照协会规定的价格出售,也要亏本,更不要说他们这些没什么实力的小书局。 所以再看到这一条的时候,众人纷纷与自己身边的人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看这众人的反应,萧岩嘴角微微上翘,不动到根本,就没人会着急。 现在好了,不但动了,还动得彻底,一点后路都不给人留。 那么在众人看来就两条路可选,一是加协会,慢慢熬死,第二是不加入书局,直接关门大吉。 可是两种选择,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最让人接受不了的就是不管他们如何选,都撼动不了新华书局的地位,这才是最悲哀的! “萧会长,这……这一条会不会与‘协会有权维护会员的合法权益’一条有冲突?” 萧岩把他们召集在一起,自然是不希望他们这些人就此没落,说真的,他们这些人现在连给新华书局当垫脚石的资格都没有。 那么萧岩如此做,自然有应对之法! 当即便有人小心翼翼地将心中所想提了出来,而这,也是在场众人最为关心的一条。 其他的条件虽然苛刻,但还是能让人接受,唯独这一条,事关生死! “我还以为大家看都不看就以为这份文件很好,然后二话不说就签字画押呢!” 众人的翘首以盼等着萧岩答案的样子当真是滑稽无比,与刚才众口一词拍萧岩的马屁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了萧岩的话,众人顿觉脸上火辣无比,却又不能发作,只能尴尬地陪着笑脸! “想来诸位也知道,前段时间以南城书局为首的几大书局曾对我书局栽赃陷害,被英明神武的皇上识破并惩处他们!” 说到这里,萧岩不着痕迹地拍了拍皇帝的马屁,反正又不花钱,他人之口传扬出去,对自己有益无害! “作为对我书局遭受冤屈的补偿,皇上将几大书局的名下的书籍与铺面俱都交由我新华书局来处理!” “本人决定,将这些书以五百文一本的价格,按照各家库存的比例出售在座的各位会员,以减少各位因加入协会而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软硬皆施的道理萧岩还是懂的! 第八章 究竟谁带谁? “感谢萧会长慷慨!” “萧会长大恩,我等定当肝脑涂地以相报!” “我书局一定以协会、以萧会长马首是瞻,为萧会长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唯萧会长命令是从,愿协会在萧会长的带领下如红日东升,蒸蒸日上!” “……” 对于萧岩给出补偿,众人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只是眼前可见的利益,能做出那么大的让步,也足以显示出萧岩的诚意。 “这些还只是开胃菜,凡是加入本协会的成员,所有印刷渠道,皆可以从新华书局名下的造纸坊以合适的价格拿到质量上乘的纸!” “若是觉得自己印刷过于繁琐,也可以从新华书局名下的印刷坊拿到装订好的书籍!” “而且新华书局也对各位开放书籍的定制,所有需求,欢迎各位与我书局名下的作坊负责人洽谈!” “量大从优,当然了,三本五本也接受定制!” 蚊子再小也是肉,等各个局面打开后,就不愁书局空有生产力而没有订单! “我们回去就去印刷坊下单!”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只怕在新的能超越新华书局名下印刷坊的技术诞生之前,大家的进货渠道只能通过新华书局。 因为从造纸坊拿纸自己生产,虽然能在这一环节省点钱,可是用老式印刷一下就拔高了整个制造的成本。 典型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用多想也知道众人的选择! “至于那几间铺面,诸位同仁皆可以出价,价高者得之!” “我萧某人做生意,童叟无欺!几间店铺中除了南城书局底价一万两,其余的皆是五千两起步。” “本次不采取叫价购买,诸位可以将心仪的店铺以及自己觉得合适的价格写在纸上,交由萧某。” “为了增加诸位购买到合适的铺面,你们可以每间店铺都叫价,当然了,本竞拍只有一次叫价的机会,还望大家想好后再出价!” 这种拍卖方式叫做暗标。 在场的众人都是懂行之辈,为了防止他们串通一气,以极低的价格拍下这几间店铺,萧岩就想到了这个法子。 他与萧潇商量这几间店铺出售的问题时,萧潇看她的眼神都充满着不可思议,这么明显的贱卖,萧岩为的是哪般? 几间店铺都处在豪华地段,这点价格卖出去自然会被人家嘲笑是傻子才能做出的决策。 听完萧岩的解释,她才明白萧岩的鸡贼,感情这就是挖了一个坑,还是让人心甘情愿往里跳的那种! 这种方法最是考验一个人的心理能力,因为人的聪明会让人去思考张三可能出多少钱?李四出多少钱?我应该出多少钱? 不知道对手的起拍价,自然也就杜绝了串通的基础。 互相计算,既不能出高,也要多出一口气,最后只能白白便宜了拍主! 最后萧潇看着萧岩的眼睛发亮,直看得萧岩心头发毛,最后落荒而逃! 一想起当时的情景,萧岩就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拿萧潇无可奈何! “待诸位叫价完毕,萧某会从诸位的叫价单中选出最高者成交,大家开始吧!” 萧岩一挥手,朱九常会意,直接命人将纸笔奉上,并在场中不断巡视,防止他人交头接耳地相互通气。 对于萧岩以这种方法拍卖,众人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起拍价很低,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公平的。 恨的是这样一来就不知道他人的叫价,而且机会只有一次,不好把握! 若叫价低了,别人的价格高那自己就与这几间店铺无缘,若是叫高了,别人给价低,那自己绝对会被气到吐血! 用一句话来说,此刻的众人是痛并快乐着。 拿着白纸,众人在写下自己的店铺名称后就陷入了纠结。 大家你抬头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可惜的没人会读心术,看不透他人的想法。 再纠结也要出价,只能暗自揣摩,以自己对他人的了解,结合自己的实力写下自己以为合适的价格! 最后,朱九常将大家写好了价格的单子收好交给萧岩,在众人望眼欲穿的眼神中,萧岩选出每间店铺出价最高的人宣布。 “南城书局由李掌柜的光辉书局以五万两拍下,河东书局以两万五千两……” 随着萧岩将结果公之于众,没拍到的暗自庆幸。 中标者则是苦笑不已,为了得到这些黄金地段,多花了不少的钱! 同时对萧岩的赚钱能力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也在心里安慰自己,这钱就当是给萧岩捧场的,以后跟着他,自然会翻倍地赚回来就是。 “好了,今天大会要说的就这么多,大家再仔细看看手中的契约,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就签字吧!” “在这里我丑话说在前头,加入协会,自会让你们赚钱,有问题大家一同承担,若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可别怪萧某不客气!” “怎么会?萧会长如此大仁大义,我等拥戴还来不及!” “就是,若是有人胆敢如此,我第一个不同意!” “加入协会,只需要付出很小的代价,就可以换取巨大的帮助,我回去就会让我家表弟加入!” “对的,对的,为了咱们协会的发展壮大,诸位同仁可要努力啊!” 他们后顾之忧都被萧岩解决,加入协会的好处又显而易见,傻子才拒绝。 似乎怕萧岩反悔,众人就近拿过纸笔,匆匆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朱九常今日过来就是个跑腿办事的,看到众人签好字就收起来,确认无误后整理好交给萧岩! “为了庆祝本次大会的圆满落幕自己本协会的正式成立,萧某准备了丰盛的庆功宴,大家不醉不归!” 尘埃落定,自然需要一场宴席来庆祝今日的盛举! 此次参加宴会的,俱都是各家书局的掌柜,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这次宴会的意义非凡,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作为天合居的东家,萧岩自然要把这种扬名立万的事安排在天合居酒楼。 “地点就在本酒楼,带了家眷的可以一并参加!” “时间尚早,诸位可以到酒楼为你们安排客房休息,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酉时,天字一号包间,咱们不见不散!” 说着,萧岩站起身弯腰对着场中诸人一拱手,诚意十足! “承蒙萧会长的抬爱,我等一定到场!” 萧岩的邀约,众人莫敢不从。 再说了,这次书协的成立也算是开创了这种模式的先河,若是成功,定会有其他行业的模仿。 作为此事的参与者,不用萧岩安排,他们也会自行组织庆功,如今萧岩连这都考虑到并安排好,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支持! 约定好,众人自行离去,留下萧岩几人在场中善后。 “怎么样?我就说只需要我到场中那么一坐,与会的众人便会被我的王霸之气所折服,你们还不信!”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萧岩一边翻看着宇文泰递给他的会议记录,一边对几人说到。 这份会议记录,通便白话,浅显易懂,纵观全文,除了溢美之词过多,也就那些掌柜的不要脸地拍马屁的片段之外,还是很不错的。 即使是马屁之言,萧岩也不打算删去,会议记录贵在真实,主要的还是满足他那小小的虚荣心罢了! 听完萧岩的话,几人撇了撇嘴。 王霸之气是没有的,王八之气还差不多! 只不过这话没人敢当着萧岩的面说出来,那样绝对会被萧岩画圈圈诅咒的。 不过说起来,整个会议及协会的成立一帆风顺,与萧岩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试想一下,若没有之前几大书局在与新华书局的斗法中黯然离场,再加上今日他在会议上恩威并施,这些平日里心高气傲的掌柜的哪那么容易屈服! “什么王八之气,释放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正当萧岩洋洋得意,快把尾巴翘上天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特别是在王八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听声音,就知道是萧潇来了,在萧岩熟识的人里,也只有萧潇会这么损他。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看见萧潇带着小蛮出现在众人面前。 “表姐来了!” “大小姐好!” “萧家小姐好!” 见到萧潇过来,接人连忙放下手中的事跟她打招呼。 “你不是说不过来的吗?” 见萧潇出现在这里,萧岩大感奇怪,没记错的话萧潇有说过不来的,那现在出现在这里又是为哪般? “我是说过不来参加会议,可没说不过来检查天合居商圈的进度!” 向几人点头示意,萧潇走到萧岩身边,看着他手里的会议记录,“这是什么?你们拟出的协会的规章制度?” “不是,是这次会议的会议记录,你要过过目不?” 说着萧岩将记载了会议内容的稿纸往萧潇那边递,从萧岩手里接过,看了一眼小蛮后随意翻了起来。 “宇文公子,初次来酒楼吧?” 小蛮非常有眼力见,能从自家小姐的眼神中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有事要跟萧岩说,便寻了理由把几人带出去。 “九公子与牛统领一道随我带宇文公子在酒楼四处参观参观!” “如此,就有劳姐姐了!” 听完小蛮的话,再看看萧岩二人,宇文泰顿时会意,向小蛮回了一礼,便率先朝外面走去。 “小蛮姐,秀秀来了没?” 小蛮转身往外走去,朱九常在后面快步跟上问到。 “何小姐来了的,此刻正在大街上巡视各家店铺的装修情况!” “那我这就去找她!” 听到喜欢的人就在外面,朱九常快步绕过小蛮,下一秒就消失在几人的眼中,让人不得不感叹恋爱中的人最是疯狂不已! “大小姐,属下告退!” 知道两人的关系,牛牪自然不会傻到在这里碍事,当即跟着小蛮他们的脚步往外走去。 “你慢慢看,不让小九骚扰到我家秀秀,我得跟去看着!” 见人都走了,萧岩觉得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不好,放下手里的东西也准备离开。 再说了,没有他盯着,谁知道朱九常那纨绔子弟会怎么骚扰何毓秀! “萧岩,你是眼瞎吗?” 好不容易才让两人有了独处的空间,他居然想抽身离去,不怪萧潇如此生气,换做谁都会受不了! “什么?什么眼瞎?” 萧潇突然的发火,让萧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抬起的脚迈也不是,不迈也不是! “既然没瞎就留下来陪我!” 一边翻着会议记录,一边头也不回地走到凳子上坐好。 对于萧岩,她是越看越欣赏,特别是看到记录上写着几家掌柜的被萧岩用计坑了还要对他感激涕零的时候,她心里都乐开了花! “我刚才听等会儿的庆功宴可以带家眷?” 感受到萧岩向自己靠近,心中紧张,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 “对啊,带上家眷可以烘托宴会的氛围,更加地和谐!” “怎么,你要带人参加?” “嗯!” “你未婚夫?” 不怪萧岩有此疑惑,萧家同辈的几人中,具皆为新华书局的东家。 要参加自然用不着家眷一说,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要带的人就是一直存在她口中未婚夫! 说实在的,对萧岩来说,萧潇的那位未婚夫真是神秘异常,来到长安这么久,也没见上门来拜访过。 “对!有意见吗?” 说到这里,萧潇抬头看着萧岩,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哪怕是生气亦或是吃醋的表现,都能让她知道萧岩是在乎她的。 可是她失望了,只见萧岩面色平静,仿佛在说的与他无关,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为所动还是隐藏得太深! “我没意见啊!”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管你带谁参加! 这话萧岩也只敢在心中吐槽,若是说出来,指不定萧潇要如何收拾他! “你作为书局的东家之一,也可以说是协会的人,当然可以带家眷参加!” “那你呢?” “我?孤家寡人,自己去参加就行!” “其实你不是孤家寡人!” 萧岩说到孤家寡人的时候,脸上一片淡然,但联想到他前半生的经历,萧潇不由心疼不已。 “对啊,我还有秀秀这个妹妹啊,我这就去找她!” 不管怎么样,干妹妹也是妹妹。 想到这里,萧岩就准备出去找她,打算带她一起参加宴会! “你是成心的吗?” 见萧岩转身就走,萧潇不禁急了! 这个榆木疙瘩,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以前刚来时还以为他对婚约不知晓一事是装的,现在看来,当时是错怪他了! 只是他这么老不开窍,实在让人心累! “什么成心的?” 萧岩转头,就看见萧潇已经从凳子上起身,转而蹲在地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眶红红的,几欲落泪! 萧岩不明白,自己不过就说了要带何毓秀出席庆功宴,才转身,她就这样了! 挠了挠头,想着自己也没说什么惹到她的话语。 “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眼前事大,萧岩只能走到她面前蹲下,好言好语地哄到! “不用你管!去找你的秀秀吧?” 萧潇别过头,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醋意,让萧岩直接能感受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我带我妹妹参加宴会你吃什么醋,搞错对象了吧? “不找她,我自己参加就行!” 知道症结所在,就可对症下药,萧岩移步上前,扶起萧潇。 “不行!” 被萧岩扶着,萧潇再次出口否定! “那我不去总行了吧?” 也真是失败,作为庆功宴的召集者,居然不能出席宴会,为了哄好萧潇,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只盼其他人能够体谅自己才好! “不,你必须得去!” 萧潇的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但是记住,是我带你去,而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参加!” 第九章 你这该死的承诺! “什么?” 扶着萧潇在凳子上坐下,萧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等会儿本小姐带你参加今日的庆功宴!” 好歹把萧岩套路住了,萧潇再次恢复了自信的姿态。 “你带我?那你未婚夫呢?你就不怕他吃醋吗?” “我要带谁是我的自由!” 抬眼看了萧岩一眼,“他若有意见就来跟我说,我自会与他分辨,用不着你操心!” “可是这样于理不合,别人……” “婆婆妈妈的!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你管别人怎么看?” “那个……商量一下,换我带你出席好不好?”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换一种方式,总不至于显得自己那么被动不是! “于外人言,便是你带我,于你我二人,便是我带你!若不同意,那边对外也是我带你!” “我说你干嘛非得计较这个呢?咱们各自参加不是很好?” “本小姐乐意,你待怎地?” 你强你有理! 说不过就只能顺从,萧岩闷闷不乐地走到另一张凳子上坐下。 “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 刚才自己还在哄她,现在倒好,换她哄自己了! 见萧岩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有气,便起身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与他对视,“来,给本小姐笑一个!” 于是乎,萧岩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惹得萧潇捂着嘴娇笑不已! 看着萧潇弯腰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萧岩郁闷的心情也随之一扫而空! 因为不管高兴与否,最终都要与她一起出席宴会,既然如此,为何不换一副好心情,不负韶华,更不负卿! 时间飞快,转眼便到酉时! 天字一号包间,此时已是热闹非凡,当萧潇挽着萧岩的手走进包间时,顿时惊艳了众人! 好一对金童玉女! “萧会长,不跟我们介绍介绍身边的这位是谁啊?” 见到萧岩二人进来,顿时有人起哄。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是萧家大小姐萧潇,也是新华书局的东家之一!” 作为新华书局的东家,不用他人说,萧岩也会向众人介绍萧潇的。 一听到萧岩说眼前的女子便是国舅府大名鼎鼎的萧潇,在场诸人纷纷收起看热闹心思上前问好! “大家好,小女子萧潇,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萧潇久经商场,深谙与人打交道的道理,一一与众人寒暄,说出的话大方得体,不弱于人! 用她的话说就是带上她一起,绝对不会让萧岩觉得丢份! 这也是萧岩第一次见萧潇与他人打交道,其展现的风采让无数人为之倾倒! “萧大小姐,你与我们会长是何关系呢?” 因为其二人言行举止亲密无间,自然会有人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 这也是众人比较感兴趣的,都传闻萧潇待人冷漠,从未与其他男子有过多牵扯。 此刻与萧岩如此亲密,不禁让人浮想联翩,也打开了众人的八卦之心! “我与萧会长的关系自然嘛……” 说到这里,萧潇突然想作弄一下萧岩,挽着他的手用力,让自己与他更为亲近! “你们猜!” 说完这一句,而后转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萧岩,留给众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而作为事件的主人公,萧岩没有被萧潇那柔中带情的眼神所迷惑,反而觉得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不是嘛,一个熟悉且的人突然对自己展现无限柔情,不被吓着就不错了! “萧家小姐在跟大家说笑的,我与她乃是很重要的合作伙伴!人都到齐了,可以吩咐上菜了!” 萧潇可是长安无数青年才俊的梦中情人,兼之其有未婚夫,为了自己以后出门不被人打闷棍,萧岩连忙解释! 可两人如此亲密的姿态让他的解释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也不管他人怎么想,萧岩带着萧潇就往他们的位置走去。 见没了热闹可看,众人也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天合居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就连里面的人也全部换了。 经过培训的店小二,不,现在已经在萧岩的建议下改称为服务员! 这些服务员都是萧岩按照他那个时代的高级服务员标准打造的,里面全都是手眼灵活、模样清秀的年轻人,有男也有女。 经过大换血的酒楼做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上菜的命令一下,就只见一个个身着异于大明现有服饰的年轻人端着菜盘鱼贯而入。 这些人行动有序,整齐划一,丝毫不拖泥带水,将菜品摆放完毕便转身离开,成了宴会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玩火?” 两人走到位置上跪坐好,趁着那些人上菜的空隙,萧岩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不满地对她说到。 “我知道啊!” “你知道那你还这样?就不怕玩过头了引火烧身?” “怕什么,反正烧的又不是我!” 说着萧潇就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身子还故意往他这边靠了靠! 被她气得不行,可又拿她没办法,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然后在心里要把萧潇折磨上千遍万遍! 说话间酒菜已经上齐,每人面前都有一桌,满满的都是酒楼中新出的拿手菜! 拿起酒壶给自己的被子倒满,就放下酒壶,还没伸手去端,边上的萧潇就叫住了他。 “我最近刚学了个法术,挺好玩的,我表演给你看怎么样?” “什么?” 萧岩无语,这都准备开动了,你要给我表演什么幺蛾子法术? “你看着,移形换影……换!” 只听萧潇娇呼一声,萧岩刚倒满的酒就被身旁的萧潇给端走了。 速度之快,让萧岩都来不及反应,等他回过神来,本属于萧潇的那个空杯已经到他的面前! 原来是萧潇看到萧岩不给她倒酒,遂心生此计,直接把萧岩那杯据为己有! 我忍! 我继续忍! 为了不让自己更加生气,萧岩别过头不去看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拿过酒壶,再次将被子倒满。 “为了庆祝我们书协成立,大家满饮此杯!” 举起酒杯,萧岩对着在场众人说到,“干!” “干!”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回应萧岩,然后便是“咕噜咕噜”酒入肚腹的声音。 当然了,这种酒是用桂花与其他水果一同酿造的果酒,酒精度不高,跟啤酒很相似,喝不醉人。 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许多千杯不倒之人! 萧岩端起酒杯,仰头便一饮而尽,酒浆入口,浓香馥郁,让人浑身都飘着一股桂花的芳香! “会长好酒量!我等敬你一杯!” 一杯下肚,众人马上将杯子倒满,然后举起来,隔空遥敬萧岩。 “干!” 一杯倒满,再次举起来,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而后又是一饮而尽。 “痛快!” 两杯入口,只让人酣畅淋漓。 “大家吃好喝好,无需客气!” 放下酒杯,萧岩对众人说到。 “多谢会长慷慨,我等定当不醉不归!” 对于萧岩的豪迈,诸人纷纷附和。 “吃点菜,不要只是喝酒,对胃不好!” 每次萧岩都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萧潇相反,只是浅尝辄止。 作为一名女子,为了保护自己,在外人前她是不喝酒的,今天也是有萧岩在她才喝的。 即使喝也只是表个意思,让别人觉得她不是故意端着架子就行,还有一个就是怕萧岩喝醉,那样她还能照顾他。 一边说着一边往萧岩碗里夹菜。 “谢谢!” 对于萧岩来说,这萧潇就是个妖精! 前一秒还把萧岩弄得火冒三丈,下一刻又会真情实意地给他以关怀,搞得萧岩都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她了! 既然是宴会,又怎能没有歌舞! 就在萧潇给萧岩夹菜的当头,外面一队靓丽的舞姬在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萝莉的带领下往大厅走来。 “怎么是她?” 看到来人,萧岩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了,无他,因为来的正是澹台明月,那个萧岩帮她得到花魁之位的如意楼头牌! 这酒楼中没有自己的乐姬,老何负责酒楼的运作,萧岩跟他说的时候只说找一些能歌善舞之人来活跃下气氛。 老何一听萧岩说来人都是那些书局的掌柜的,加之萧岩也会出席,自然不敢怠慢。 为此他还特意向别人请教,得知长安最好的歌姬都在平康坊,平康坊又以如意楼为最,自然就派人前往如意楼去寻找歌姬。 如意楼的歌姬为长安的一绝,为此长安很多的达官贵人家中若有宴席,都会到如意楼邀请歌姬上门,为宴席锦上添花。 天合居酒楼前来商议合作之事,如意楼自然是欢迎之至。 还说为了表示对天合居的看重,届时如意楼的花魁会亲自带人为众人表演歌舞。 一听花魁亲自带队,天合居派去的人欣喜万分,当即与如意楼签下了文书。 如意楼之所以会轻易与天合居签订合作,是因为澹台明月在听说萧岩是天合居的东家,此次宴会也是他所组织,说明到时候萧岩也会出场。 作为为她夺得花魁之位的大功臣,又是文质翩翩的公子哥,澹台明月自然对他情有独钟! 可惜的是萧岩与她虽然隔街相望,几次三番投下名帖都如石沉大海,不见一点音讯。 说实在的,她对萧岩是真心倾慕,怎奈何无法相见以诉相思之苦! 如今有这个机会能够与萧岩再次相见她自然不会放过,便主动请缨,促成了如意楼与天合居的合作! 要知道如意楼可是长安青楼中的翘楚,而天合居现在都还没开业,名不见经传,若非澹台明月之功,这次合作能否成功还还要两说! “萧大哥,明月携如意楼一众姐妹为大家表演节目,若有瑕疵之处,还望不吝赐教!” 率领如意楼的一众女子走到场中,澹台明月顾盼萧岩,对着他行了一礼。 知道宴会的正主是萧岩,这几天便一直在训练,只为了将最好的姿态展现与萧岩,博心上人一笑! “明月妹妹……” 想起那日与她在一起的时光,相互之间约定以兄妹相称,奈何有人不让他如此做,那就是他身旁的萧潇! 见萧岩口中称呼澹台明月亲切不已,便如打翻了的醋坛子,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离得近,当即便伸出手,直接在萧岩腰间来了一下! 含怒一击,直疼得萧岩眼冒金星,又不得不装作没事人一样。 “你们尽情发挥即可,我这门外汉就不指手画脚的了,以免徒增笑柄!” 萧潇在场,可容不得萧岩与其他女人多说。 看到萧岩身旁那位绝世倾城的女子,与她的萧大哥坐在一起,仿若菩萨身旁的金童玉女般,让人羡慕不已! 再看萧岩的神态,与那天跟她和秦可卿在一起时判若两人,澹台明月哪里还不明白萧岩此时的境况,感情是惧内! 当即也不多说,对萧岩再次行了一礼,就领着众姐妹盈盈起舞! 澹台明月不愧为如意楼的头牌,不单歌声甜美,这优美的舞姿不禁让人拍手称快! 若非家中女眷在场,这些个掌柜的只怕要被场中翩翩起舞的舞姬勾了魂。 即使如此,也让这些人恨不能擦亮眼睛,瞪大眼珠,目光就不离那些舞姬一刻! 在网上见惯大风大浪的萧岩自然不会为眼前的场面所震撼,表现自然不像其他人那般不堪,看向那些舞姬的眼中只有对艺术的欣赏! “我要吃虾!” 两人身前的桌上放了一盘龙虾,色香味俱全,一看就不是凡品,让人欲罢不能! 正好找点事给萧岩做,分散他的注意力,省得他老看澹台明月那个狐媚子! “我要~吃~虾~” 也不知道是场中丝竹之声过于喧闹还是萧潇声音小,萧岩对她的话不为所动,为此萧潇不得不再次强调了一遍! “你要吃就自己剥啊,又不是不让你吃!” 萧岩很奇怪,要吃虾就在桌上,自己动手就是,难不成还要我给你剥? “我怕把手弄脏了!” 说得如此的义正言辞、理直气壮,也不知道是不是梁静茹给她的勇气! 人家都这么说了,萧岩除了照做还能怎么办? 用筷子夹出一个放到自己面前的碟子中,细心地将虾壳剥干净,然后用手将虾仁拿起来直接喂萧潇吃! “谢谢……你对我真好!” 萧岩将虾仁送到自己的嘴边,萧潇一口将虾仁吃进嘴里,还不忘感谢萧岩。 什么叫对你好? 我这是屈于你的雌威,就不要厚脸皮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萧岩心中诽腹,面上还得满面笑容地讨好于她! “我还要!” 龙虾肉质鲜美,实在是让人回味无穷,一个又哪里够! “我欠你的!” 嘴上说着,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快速地将一个个小龙虾剥好,然后喂给萧潇吃! 这可让在场众人吃了不少的狗粮,当然了,他们也不知道狗粮为何物! “对了,我有个事要跟你说!” 一遍享受着萧岩服务,似是想起了什么,萧潇开口对萧岩说到。 “什么事?” 萧岩一边剥虾,一边问到。 “在洛阳的时候跟你说过的,明天你就去府中的账房报到!” 第十章 仿若天堂直至地狱 “什么?” 听到这里,萧岩剥虾的动作为之一顿,继而再次开口,想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实现我……我对你的承诺,调你去账房做事!” 萧潇吃着虾仁,含糊不清地对萧岩说着。 “哦……” 这算什么?过河拆桥还是卸磨杀驴? 萧岩心中苦涩,自己为萧家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逃不过被雪藏的结局! “我这都是为你好,你可别瞎想!” 见萧岩情绪一下低落下来,萧潇连忙解释。 “嗯,我知道!” 萧岩嘴上说着知道,可是他的表情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见此情景,萧潇不由得慌了! 与萧岩的关系好不容易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若是因此而让两人渐行渐远,可真不是她所希望的! “我这么做是真的为你好,你要相信我!” 再次往他那边移了移身子,与萧岩都快粘到一起去了。 “停!我信你还不行吗?” 萧潇的做法实在是让萧岩捉摸不透,按理说因为这点小成就就过河拆桥实在是不值得。 要知道一个人的价值与其创造的财富是不等的,既然萧岩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多的成就,就说明他还可以创造更大的财富。 这点道理他不相信以萧潇的智慧这个道理她会不懂,知道还这么做,那就是对于此事有她自己的想法! 经过瞬间的失落,萧岩收拾好心情,萧潇既然对他开口,那就说明这事已经定下,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再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就不信要在账房待一辈子。 他是释怀了,可萧潇的举动更让他不淡定。 整个人往自己这边挤,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脸上尽是对自己的讨好之意? “你别这样,影响不好!” 若是把萧潇换成秦可卿或是林静,萧岩指不定早就讲其拥入怀中好言好语地安慰! 至于萧潇,他做不到! 不是说他铁石心肠,而是两人之间太熟了,对她也没有男女之情。 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安慰萧潇,还是挺难为情的。 “别人的看法我又何必在乎!” 言下之意别人没有你重要,我只在乎你! “那你总得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吧?” 萧岩无法,他往边上挪,萧潇也跟着他挪动,不管如何,就是要与他在一起,无法分开。 无法与她保持距离,就只能听之任之。 “这不是正准备与你说的嘛,看你的样子,怕你误会了!啊~~” 见萧岩的神态,知道总算没因此事让两人的关系产生裂痕。 看到萧岩手中的龙虾已经剥好,她不由把嘴张开,等着萧岩喂她。 “给……” 看到她的样子,萧岩检查了一下,确认上面没有残留的外壳,就把虾仁递到她的嘴边,被她一口吃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吃的时候还用那诱人的红唇碰了一下萧岩的手指! “慢点吃,还有很多!” 说着萧岩又拿起一个开始剥起来,对于场中那些卖力表演的优美身姿视若不见,似乎只有剥虾才能让他提起兴趣! “嘿嘿……” 对于萧岩的提醒,萧潇只是傻笑着回应,这就是她想要的潜移默化的结果。 等到以后婚约公开之时,以两人亲密的关系,就不会让萧岩觉得突兀! “有个八贤王派来的人你非但没让他加入协会,还让人把他赶出去了?” “嗯,那人态度恶劣,嚣张至极,不让他横着出天合居就已是对他留情了!”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要知道我之前以其他的理由回绝了他对你的邀请”,说到这里,萧潇脸色严肃,非常的郑重其事! “这次你又让他当众折损颜面,以八贤王睚眦必报的性子,我怕他暗中对你使坏!” 虽然那掌柜的只是借八贤王之名行他之事,可他狐假虎威是真,个中具体,旁人可无法得知! “还有你得罪过辽国皇子,他可不是好相与之辈,其心胸与八贤王不相上下,我怕他在离京之际寻借口对你发难!” 这可是实打实的得罪过的人,让人家在殿中当众没了颜面,与打脸可以相提并论,人家报复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虽说这些都还没有发现苗头,小心使得万年船,未雨绸缪总归是没错的!” “让你去账房不在人前出现,也就是避避风头,过了这阵,还是会把你调出来,毕竟,这么大的家业,没个男丁撑着,当真累得慌!” “我的一片真心你能感受到吗?” 说着萧潇再次用真挚的眼神看着萧岩,想从他的眼中看到他真实的想法! “我能感受到!” 又剥好一个龙虾,将虾仁送到萧潇的嘴边,“千言万语,都在这一个小小的虾仁里!来……张嘴……” 萧潇都已经把事情与萧岩解释清楚,他又不是不识好歹之人,你投我以木桃,我报之以琼瑶! 不能以身相许,就对你好一点,也算回报了你对我的真心! “其实,你还可以有另外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拿过卫生纸,擦了擦手,萧岩转身不解地看着萧潇。 “就是你去备考明年的春讳,那样就不用去账房那种无聊的地方了!”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连个秀才都不是,去了人家也不收!” “谁说的?你的秀才之名三年前在扬州时就已经取得,现在更是举人身份,你都忘了?” “真的假的?” 这都什么鬼? 萧岩脸上尽是问号!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原主只在杭州生活时有参加过考试,因其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成绩太次,连秀才都没考上。 而现在萧潇突然告诉他说他有了一个举人的身份,还是在扬州考的。 既然有功名为何原主会一点印象都没有,难不成还有另外一名穿越者不成? “骗你干嘛?当然是真的!” 说到这里,萧潇脸上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味道,“一切都已给你安排好,考虑考虑?” 这才是她最想要萧岩去做的,以他现在的文采,在春讳中脱颖而出并不是难事。 想来在读书做官与呆在枯燥的账房做账房先生之间,一般人都会选择第一条的! 可是萧岩非一般人,所以选择也异于常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还是去账房吧!” 既然她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总不可能在这种大事上与自己开玩笑! 这也让他知道,萧家对他不止是收留之恩,在私下里,还不知道为萧岩做了多少,就比如刚说的关于他的身份的事。 若不是现在萧潇跟他提起,他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是举人! 可是他没有做官的志向,为此,只能辜负萧潇的一片好意了! “哼……当真是没出息!” 前前后后的为他做了这许多,就差这临门一脚,萧岩居然放弃了! 可萧潇也不气馁,一切就绪,终有一天他会想通的,再者,做官也不是只有科举这一条路径可选! 眼下只等把这阵风声过去,其他的以后再说! “就没出息了,你还不离我远点?” “才不,恨不能与你在一起才好!” 才不上萧岩的当,萧潇直接用手抱住了萧岩的胳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长地久,你就会变得积极向上,哪像现在这般不思进取!” “那这个不思进取的人剥的虾你还吃不吃?” 明白一切只是自己小肚鸡肠才有的误会,为了弥补萧潇,萧岩剥虾的速度是越来越快! 没多久,一只虾仁就出现在萧潇嘴边。 “肯定要吃,不吃白不吃!” 这下萧潇可不客气直接将虾仁与萧岩的手指咬进嘴里,让萧岩好一顿挣扎才放过他! “桌上美味佳肴这么多,你是跟小龙虾耗上了吗?” 对于萧岩只喂自己吃小龙虾,萧潇表示抗议,哪有人这样的,一点也不知道体贴人! 美女有令,萧岩自然照做,直把萧潇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顿宴席在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中很快便结束! 这场庆功宴,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莺歌燕舞亦是人间少有,特别是萧岩二人在宴会上狂撒狗粮,让参加宴会的众人直呼受不了! 宴席结束,众人约定好时间商讨协会成立后的相关事宜,便互相告辞离场。 “你先走,我去去就来!” 把萧潇送到门口,看着早已等候多时的牛牪,知道萧潇有人接送,萧岩就准备回酒楼! 澹台明月等人还没走,作为东道主,人家过来帮忙,虽然是付了钱的,当面道谢还是有必要的! “我在车上等你!” 说完萧潇看了一眼萧岩就转身往外走去,她当然知道萧岩要去做什么,不过她没说什么,现在管得多了,只会让他心生厌恶。 目送着萧潇上车,萧岩才转身去寻找澹台明月。 “萧大哥,你在等谁呢?” 刚转身,就看到澹台明月带着如意楼的姐妹往自己这边走来,看样子也是要回去了! “这不是在等你吗?今日承蒙明月妹妹过来帮忙,不胜感激!” 说着萧岩弯腰拱手向澹台明月行了一礼。 “萧大哥莫要如此,明月可当不得!” 对面乃是自己倾慕之人,澹台明月连忙上前扶起萧岩,“再说了,能帮到萧大哥,明月也觉得开心!” “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对于她们,能请到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这天合居酒楼名声俱无,若非看在熟识的份上,她们才不会答应。 要知道以她们的身家,一般去的否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家中,参加的都是有名的名家大儒。 而他们这个书协大会,亦同样声明不显,拒绝自然是怕宴席的档次不够,拉低了她们的身价。 可她们还是来了,萧岩就知道肯定是澹台明月从中周旋的结果! “正好有一个要麻烦萧大哥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什么事啊?” “就是妹妹根据萧大哥那天与卿卿姐说的故事改编的戏曲就要开演,届时希望萧大哥亲临,好为妹妹指点一番!” “好,时间地点?到时候我一定亲临为你捧场!” “那就先行谢过萧大哥,至于时间以及演出地点到时候妹妹会以帖子相邀!” 萧岩如此爽快地答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他可是大忙人,还以为他会推辞一番! 既然答应了,就说明到时候就有机会与他单独相处。 她口中说的下帖子一是为了体现对萧岩的尊重,第二就是这个节目还在排练,什么时候能演出还未可知。 要知道她们如意楼对于艺术这方面可是精益求精,不达到最好就不轻易展示于人! 现在邀请到了萧岩,回去后就得加紧排练,争取早日开演。 “还有,可不能让妹妹送去的帖子如之前那般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哦!” 想到了前几次送去的名帖都没有回音,澹台明月不禁提醒萧岩。 “这个我回去就跟主家说说,让他们不要拦着你给的名帖就是!” 萧潇说的不错,很多求见的名帖都被她替萧潇处理! 看来回去后还得跟门子打声招呼,不然到时候人家送了帖子来自己没收到放人家鸽子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那好,妹妹就先回去准备,到时静候萧大哥亲临!” “请!” 萧岩也要走了,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与澹台明月一同往外面走去! “萧大哥,你家小姐对你可真好!” 走出门外,如意楼接人的马车已经挺好,扶着澹台明月上车,临别之时她突然回头对萧岩说了这么一句! “我与她以兄妹相称,关系自然要比别人好些!” 不知澹台明月说这话是何意,萧岩便开口跟她解释了一番! “哦,原来如此!那萧大哥快快过去吧,免得萧家小姐等急了!” 挥了挥手,澹台明月就坐进了车厢内,心中却是在想着萧岩的话。 对于萧岩说的,她还是相信的,可是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只怕萧岩把萧潇当妹妹看待,而萧潇则不同,是把他当情郎一般看待。 如若不然,她又怎么在宴会上与萧岩如此的亲密,叫人家好生羡慕! “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天已快黑,这些可都是如花似玉的女子,好在如意楼为她们准备十几个彪形大汉做护卫,安全方面不用担心! “好,萧大哥再见!” 马车行驶起来,澹台明月掀开厢壁上的帘子,冲萧岩挥了挥手,便渐行渐远。 “人都走远了,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第十一章 一切皆有可能 “大郎,前面就是大小姐分给你做账的房间,我带你去看看!” 萧潇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第二天就让福伯带着萧岩到国舅府的账房去做事。 账房,是大户人家管理银钱与货物出入的地方相当于萧岩那个时代的财务部门! 而账房先生则是会计与出纳的综合体,负责进账出账、统计,管理资金与货物的流通! 国舅府家大业大,而账房作为管理国舅府庞大资金的地方,在府中的地位绝对是超然的。 账房同时连着库房,占地面积极大,四周明里暗里全是全副武装的兵丁! 这些士兵都是皇帝为了彰显荣耀,赐给萧家的士兵,相当于警卫连! 虽然服务于私人,他们可都是实打实隶属于兵部的精兵! 这样的士兵,国舅府共有三百人,如此殊荣,在大明首屈一指! 为了能让萧岩有一个好的做事环境,昨晚回来后萧潇就让人连夜收拾了一个单间出来! “觉得怎么样?” 推开门,只见房间内的陈设极简之至,只有一套桌椅,桌上放着文房四宝。 桌子后的墙壁墙壁上挂有一副字画,上书一个大大的“静”字,其字笔走龙蛇,给人一种豪放不羁的感觉! 桌子正对着窗口,若是坐在那里做事累了,一抬头,就能看到窗外的绿色,让眼睛放松,还是比较人性化的! “这里面就是大小姐为你准备的,在府中可是独一份!至于要做的……” 说着福伯用手一指屋内的那堆零散的账册,“就是在今天内把这堆账册整理好,做一份总账出来!” “福伯,咱们府中今天放假吗?” “没有啊!” “没有放假,那大小姐这是要玩死我吗?” 听完福伯的话,萧岩指着屋内那一堆如小山一般的账册哭笑不得。 屋内采光极好,让人一下就将注意力放在墙角那堆胡乱放着的堆积如山的账册之上! 这一堆账册,若是按照现在的水平,一个人只怕不吃不喝五天也弄不完! 而且萧家这么大的家业,定有不少的账房先生,那眼前这些,对自己来说就是刁难了! 可是福伯却告诉他要在一天内把这些处理完,不知道萧潇是当他傻呢还是真的当他傻呢? 要知道昨晚回来的路上萧潇还跟他说,把他安排进账房,一定不会让他累着的。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张无忌老妈曾说过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萧潇就在此列,亏自己当时还对她感恩戴德的!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大小姐吩咐过,如果你觉得账房枯燥乏味,或是无法胜任这份差事,自可前去跟九公子他们读书!” “在那里,还有专人伺候,两边的待遇可谓是云泥之别!” “考虑考虑?” 看着萧岩,福伯言语间尽是诱惑之意! “我觉得作为男人,就要有不服输的精神!越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就越要去完成,那样子才有挑战力!” 听完福伯最后说的,他才明白萧潇此举的用意,最终目的还是让他去读书考取功名,用心良苦,不可谓不深! 只是这一口吐沫一个钉,自己说的不去就是不去,又怎能出尔反尔? 这么大的工作量,别说一个人,因为工作效率的低下,再来十个人,估计也就勉勉强强能完成! 萧潇就是笃定他完成不了任务,呆得厌烦了,最后乖乖滚去读书! 若是别人,只怕还真的只能望着这堆账册叹息,可萧岩是谁?那可是穿越者! 穿越者是什么?说是浑身散发着王霸之气那都是扯的,可是拥有常人难以匹敌的智慧确实真的! 萧潇不是以为他不可能完成这些差事吗,那他就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想要让他认输,那是不可能的! 在那堆账册前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萧潇就转身往外走去! “大郎这是想通了?” 看萧岩的举动,在福伯看来就是认输投降! 也是,萧潇此举就是要让萧岩知难而退,莫说是他,就算是经验老到的账房,看到这堆账册,也只能摇头兴叹! “怎么可能?” 听到福伯的话,萧岩回过头,“磨刀不误砍柴工,小子去做点工具!” 说着萧岩再次看了看那堆账册,“没点辅助,要完成这些只怕是天方夜谭!” “那好,这账房四周的守卫皆已打过招呼,到时你自己前来就是!” 这账房周围守卫森严,闲杂人等不许靠近,若是没有允许,私自靠近,视情节严重,处以不同的惩罚! 一般都是训斥一顿,居心叵测者直接送官法办,当然也,这也是萧家仁慈。 若是遇上心狠手辣的主家,直接拉住当场打杀都是轻的,更有甚者,直接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求生不成,求死不能! 毕竟,不管哪朝哪代,账房都关乎着一家的命运,敢有觊觎者,能得好才怪! “好的,那您忙,我去去就回!” 说完萧岩就转身往外走去,给人一种自信满满的感觉! “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可这……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看着萧岩远去的背影,福伯又转身看了看那堆积如山的账册,摇了摇头,也跟着离开了账房! “你个小女人,跟哥玩这套?” 出了账房,抬头看了看萧潇房间所在,萧岩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不屑一切的笑容,然后直接往国舅府专门制作家具的地方走去。 萧岩要做的,就是去找木匠师傅给他做一个算盘! 算盘,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发明创造的一种简便的计算工具。 因其灵便、准确等优点,即使在计算机出世后也不能完全取代! 算盘的出现,极大地提升了对账册等的计算效率。 它出现的具体时间已无可考,根据各种文献,最早有记载的乃是宋朝的清明上河图,经过专家用高科技手法,能看到其上有一间店铺中挂有算盘! 因而这个时代是没有算盘的,计算用的是从春秋战国时期流传下来的一种算筹,就是用竹子等制作的竹片。 算筹以纵横两种排列方式来表示单位数目,其中一到五均分别以纵横方式排列相应数目的算筹来表示,六到九则以上面的算筹再加下面相应的算筹来表示。 表示多位数时,个位用纵式,十位用横式,百位用纵式,千位用横式,以此类推,遇零则置空。 算筹计算之法,颇为费时,若用其来计算,不知道要算到哪天才能把萧潇规定的任务完成。 使用算盘,再加上特定的口诀,萧岩自信能在两个时辰内将那一堆账册整理完毕。 因为这些账册与后世的不同,上面都是用毛笔书写的,因毛笔字的特性,就注定了每本账册所记载的信息没有多少。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算盘做出来,然后把午饭吃好,下午就可以埋头苦干了! 萧岩在府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找到萧家专管木工的地方,把自己的要求跟那些师傅一说,顿时便有得空的老师傅按照萧岩的指导给他制作算盘。 算盘本身并不复杂,除了磨上面的珠子花了时间,没多久就制作好了。 因为木工师傅精湛的技术,虽然赶时间,整个算盘的做工却不显粗糙,符合萧岩的使用要求。 “葛师傅,谢谢你的帮忙!这里有点散钱,拿去打点酒吃吃!” 因为忙用,就没有让师傅上色,从怀里拿出一些散碎银子给他。 在萧岩看来,付出了就应该得到回报,给他报酬是理所应当的。 “大郎这可使不得!” 萧岩在府中的地位特殊,连福伯见到都礼遇有加,那葛师傅可不敢收他的钱。 在他看来,帮萧岩做这称之为算盘的物件,不过是他正好有空顺手为之,换做别人也会帮他的。 这种举手之劳,他可不敢居功,更不要说收萧岩的谢礼! “葛师傅,这是你应得的,你若不要,那这算盘我不要也罢!” “这……” 见萧岩真的将算盘放回桌上,那葛师傅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就别客气了,拿着吧!” 说着萧岩将碎银子直接塞到葛师傅的手中,然后拿起算盘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郎可真是好人呐!” 萧岩消失在门外,葛师傅手中握着银子,热泪盈眶! 且说萧岩,拿着算盘,一边走一边噼里啪啦地拨弄着算盘珠子,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用毛笔记账同样耗费时间。 “唧……唧唧……” “唧唧……唧……” 就在萧岩脑中想着该如何提升书写效率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鸟叫声传来,打破了他的沉思! 萧岩抬头,就见不远处的池塘里有一群色彩斑斓、五彩绚丽的鸳鸯在水中嬉戏、追逐、并肩畅游。 这些鸳鸯成双成对,时而发出低沉而柔美的叫声,好像情侣在窃窃私语。 羽毛华美绚丽,背部褐色,腹部白色,头顶羽冠,眼后生有长长的白色眉纹,好像刚刚化过妆一样。 “羽毛?对了,就是他!” 想到这里,萧岩盯着那群鸳鸯,眼睛冒光! 随即找块石头,将算盘放在上面,又将外衣脱下,露出精壮的……不是,是肤如凝脂,与女子有的一拼! 把外衣也放到石头人,然后蹑手蹑脚地往池塘走去,若是被人看到了,怕不是要大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耍流氓! 这些鸳鸯都是府中饲养的,据说是萧潇为了美化池塘花了重金从外面买来的,对于这些鸳鸯,她可是宝贝得不行。 每日让人定时前来喂食,自己有时间也会过来投喂。 反正在萧岩看来,这就是闲得没事做,这些鸳鸯看起来美丽可人,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 因为是家养的,警惕性极低,等萧岩靠近,那些鸳鸯还自顾自地在水中追逐嬉戏! “鸳鸯兄,得罪了!” 靠近了池塘边,瞅准了最大的那一只,一个跳跃,只听“扑通”的一声,萧岩就落入了那群鸳鸯的环绕中。 收到惊吓,那些鸳鸯一个个扑棱棱着四散逃离,这时候才想到逃,已经晚了,没看到萧岩手上已经抓住了他看中的那只。 池塘水深,萧岩浮在水上,不顾手中抓着的鸳鸯的哀鸣,从那鸳鸯的翅膀上取下两根最长的羽毛就放它离去。 萧岩来的这一下,让这群鸳鸯对人是避而远之,即使是给它们投食的也一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恢复正常! 拿着羽毛游上岸,见左右无人,萧岩穿上衣服拿上算盘,便小跑着往自己的住处赶去! 由不得他不快,虽然出着太阳,一出水面,才知道什么叫做寒气逼人,现在还穿着湿衣服,不赶快换掉因此受了风寒可得不偿失! 同时也在心中对自己这番愚蠢的行为后悔不已! 回到住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找来刀具将那两根羽毛处理过,以便下午用来书写。 羽毛笔制作简单,书写流畅,只是使用寿命不长,普遍在七八天左右。 因为不知道这账房先生的差事要做多久,萧岩只准备了两根,足够用半个月,用完再取毛制作,反正池塘里鸳鸯那么多,看谁熬得过谁! 所需工具都制作完毕,吃过饭,回到账房,萧岩就如打了鸡血的公鸡,斗志昂扬! 刚开始还不大熟悉,等过了一段时间,对算盘的使用越发顺手,整个房间里除了手指拨动算珠的“噼啪”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若是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就会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比如现在,距离萧岩进来还不到一个半时辰,那一堆如山的账册已被萧岩消灭殆尽。 说错了,那一堆账册已被萧岩按照送上的店铺所在的地点分门别类地摆放整齐,把最后一本相册放好,也代表萧潇给他出的难题被他完美解决! “终于完成了,哼……,你个死女人,就知道为难人,这下定要你大吃一惊!” 把最后一个数字写上,放下羽毛笔,再把算盘归零,坐在凳子上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天色,估计一个半时辰都没用。 时间还早,萧岩就打算出去走走,反正在洛阳时萧潇说过事情做完后就不限制他自由! 至于萧潇说的那些情况,在他看来就是想太多了,他不过是个小人物,哪里能让那些日理万机的人记在心上。 “师兄,这里……” 刚走出国舅府大门,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喊他,循声望去,不是宇文泰还能是谁! “有事怎么不进府去?” 萧岩走过去看着宇文泰不解地问到。 “这个……我刚才去找你,门子说你不见客,我就想着在外面等等看,这不就等到你了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出来?” “嘿嘿……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肯定不会安稳呆在府里的!” “你这话竟说得我无言以对!” 可不是嘛,萧潇想方设法让他呆在府中,一天还没到他就跑出来了。 “师兄,咱们到老师家里蹭晚饭去!” “也好,那就走吧。” 说着萧岩率先往孔贤家的走去,宇文泰紧跟其后,再后面,还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骑在马上远远地缀着二人! 第十二章 呜呼了个哀哉 萧岩他们前脚刚走没多久,后面萧潇的马车就在门口停下。 在外面忙了一天,现在赶回来,就是想知道萧岩在家怎样了。 一下车进门萧潇就往账房走去,在路上正好遇到福伯。 “福伯,萧岩怎么样了?有去学堂吗?” “这个……大小姐,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说到这里,福伯就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他万不曾想到如此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是被萧岩给完成了。 据来汇报的人交代,萧岩从进账房到出来,最多也就一个半时辰。 也就是说他在这一个半时辰内完成了别人几天都不一定能完成的工作量。 刚听到来人的汇报,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后前往账房一看,确实如此。 他不但把那些账册整理出账,做得还比别人好,条理清晰,让人一目了然! “怎么?看福伯的脸色,是他把账房拆了不成?” 看福伯的表情,萧潇还以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怪她会如此想,如果萧岩知道自己故意刁难他,不服从安排,在账房大闹一场,知道萧岩姑爷身份的福伯自然不好处理萧岩。 想到这里,萧潇的语气都不由冷了下来,枉费自己还煞费苦心地为他忙前忙后没个停歇,他不懂感激也就不说了,反而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是这个,你给他的那些账册都被他处理完了,而且……” 听到萧潇误会萧岩,福伯连忙开口为萧岩辩解,“完成这些只不过花了他一个半时辰的时间而已!” “什么?怎么可能?难不成他找人了?” 不怪萧潇如此惊讶,若是有人告诉她自己能在五天之内把这批账册处理完,她都会觉得对方是吹牛的。 可现在福伯居然告诉她萧岩只花了一个半时辰就将那如山的账册处理完,如此只有请大量的人手才可能完成。 “据下人回报,那间账房内从始至终都只有大郎一个人,并无他人相帮!” “走,去账房!” 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唯有亲到现场,方能一探究竟,为此萧潇率先往账房行去。 再说萧岩二人,离了国舅府便一路走一路玩,用宇文泰的话说就是蹭饭就要踩着饭点去,现在还早,路上消磨一下时间正好。 “驾~~” 待行至人烟稀少处,那从萧岩他们离开国舅府就一直跟着的骑马女子双腿一夹马腹,身下的宝马一声长嘶,迈开蹄子就跑了起来。 粗心大意的二人只顾沉浸在下午悠闲的时光里,丝毫感觉不到即将降临的危险。 “小泰泰,师兄跟你说,想当初……” 萧岩一边走一边跟宇文泰吹牛,说得宇文泰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因为萧岩太能说了,上至三皇五帝,下至当今社会,不管是天文还是地理,萧岩都能说出一套让人信服的话语。 “啊……救命……救命啊……” 等萧岩听到马蹄声临近,一股危险的气息从身后传来,然而还不待他做出反应,整个人就凌空而起! 眼看着自己一点点快速地离开地面,没经过这种阵仗的萧岩早吓得六神无主,连喊救命都不利索。 萧岩又不会轻工,为何会凌空而起? 原来那骑马的女子靠近萧岩后,只见她左手紧紧抓住马鞍,右手伸出,做钩爪状。 等到靠近萧岩后直接用右手抓住萧岩的领子,使劲往上一提,就让萧岩离开地面往前飞去。 好在那人提着萧岩并没有放手,不然这么大的惯性,萧岩不知要在地上滚多少圈才停得下来。 “救……救命啊……” 被人像提小鸡一样提着在马上飞奔,萧岩四肢胡乱地挥舞着,极力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 “师……师兄……” 萧岩被抓走的那一刻,宇文泰脑袋都是空白的,谁也不曾想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居然有人当街抢人,还是在这天子脚下! 等他回过神来,萧岩已被来人抓着渐行渐远,宇文泰连忙追上去。 可惜的是他两只脚哪有宝马四只脚来得快,还没追两步,别人连影都看不到了。 看了看两人离开的方向,宇文泰咬了咬牙直接往国舅府跑去。 这里离国舅府不远,把他们的人弄丢了,怎么也要先跟他们通个气。 以国舅府与宇文家在长安的权势,不报官也能把萧岩救出来! 萧岩被掳走,国舅府还未有所知。 萧潇站在给萧岩安排的房间里,看着那些摆放整齐的账册出神! 而在门外,一堆萧家的账房围在一起,看着房间内窃窃私语。 他们可是知道这账房来了一个猛人,一人能顶好几个的那种,好奇之下,全都放下手中的差事跑了过来。 要知道这可是关乎着大家的饭碗,一个人把几个人的事做了,那就说明有几个人就要闲下来。 这偌大的国舅府家大业大,可不养闲人,若是主家因此裁掉多余的人手,他们不说会失业,可出了萧家又能去哪里找这种薪酬丰厚的差事? 再一个,作为同行,他们也想知道这个猛人是用的何门何路,居然在短短的一个半时辰内就就将一个人好几天都做不完的事做完。 慑于萧潇在场,众人都不敢大声喧哗,唯恐惊动了萧潇。 “福伯,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手中拿着萧岩建立的出账本,再看看那一地整整齐齐的账本,一切都在告诉她,这是真的,不是幻觉! 可惜在府中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萧岩,最后从门子处得知萧岩已经出府,还是在她刚回来的前面一会儿。 这个王八蛋,外面就那么好玩吗? 自己跟他说的都当耳旁风,就该是让他吃吃亏上上当,他才会学乖! “这个……因为当时房中只有他一人,所以他怎么做到的无从所知!” “这人虽然混蛋了点,做事总是能出其不意,给人以灵异!” 拿着账本,萧潇来到萧岩做事的桌子旁,只见上面摆放的除了她安排的文房四宝外还多了几样东西。 第一个就是算盘,萧潇不明其作用,将之拿到手里,算珠上下晃动,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这是何物?难不成他是用这个东西来替代算筹的?” 纤纤玉指拨弄着算珠,在房间里没有见到算筹,萧潇若有所思! “这个有可能,早上大郎还跟我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莫非他做的就是这个东西?” “那应该就是了!” 放下算盘,萧潇觉得萧岩说的那句话“磨刀不误砍柴工”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他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懒,寻常所用的算筹,虽然流传已有千年之久,可是使用繁杂,非常耗费时间。 按照萧岩的习性,说不定正是用此物来达到省时省力的作用,也不知道他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总能想到常人所想不到的地方去。 等他回来,想办法让他把这个方法告诉自己,那样萧家账房的运算能力不知道能提升多少倍! “咦,这个是?” 看着桌上竹筒里放着的两根羽毛,萧潇不由好奇地拿起来。 只见羽毛色彩艳丽,根部被削尖,上面还留有墨汁。 再拿起萧岩所写的账本,只见上面的字体很小,没有笔锋,不是毛笔写的那般刚柔并济。 刚才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也没去注意,现在看来,这些字都是用这两根羽毛写就,怪不得能写得如此之好。 等等,这两根羽毛为何会这么熟悉? 刚要把羽毛放回去的萧潇突然想到一个事,那就是这两根颜色艳丽的羽毛哪里来的?又为何会这般让她熟悉? 闭上眼,把府中各处能有羽毛的地方都回想了一个遍,萧潇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瞬间就不淡定了。 “萧岩,敢动我的鸳鸯,我与你势不两立!” 可不是嘛,那群鸳鸯她有时间就回去喂食,自然熟悉的不行。 特别是那只最大的,在整个鸳鸯群里犹如鹤立鸡群般,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在世人眼中,鸳鸯象征着夫妻恩爱,坚贞不渝的爱情! 萧潇也不例外,为此还花了不少的钱专门从饲养鸳鸯的地方买了这些放到家里,就是想着自己与萧岩的感情能够更上一层,矢志不渝! 没曾想他居然把坏主意打到了那些鸳鸯身上,别人是棒打鸳鸯,他倒好,居然动手拔鸳鸯的毛,是个人都不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萧潇双手拍在桌子上,直恨不能将萧岩碎尸万段! 想了一下,觉得碎尸万段太过残忍,他又是自己的未婚夫,不可以这样对他,那就换个法子折磨他就行! 这孩子,怕不是缺少社会的毒打,不对,是大小姐的毒打! 府中有羽毛的家禽多的是,他非得去动萧潇喜欢的鸳鸯,这不是厕所打灯笼——找死吗! 看见萧潇的样子,福伯在心里为萧岩默哀,想来等待萧岩的,将会是狂风骤雨!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萧大郎他……他……” 就在萧潇正为那几只羽毛火起的时候,外面一个下人上气不接下气往账房跑来。 因为跑得快,嘴里喊着的话语都变得断断续续的。 “慌什么慌?那混蛋又怎么了?是在外面调戏良家妇女被收拾了还是出门被马车撞了?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苍天有眼!” 正为萧岩生气呢,突然听见下人来报,还是关于萧岩的,萧潇哪里还会有好话! “都不是,萧大郎被人掳走了!” 见萧潇满脸寒霜,那下人心中害怕,也还是把事情汇报与萧潇知晓。 毕竟,萧岩被抓走可不是小事,若是因为自己耽误了救援,那自己可不够大小姐出气的! “你说什么?” 听到下人的话,萧潇猛地从桌子后走出来,速度之快,直接将凳子给带倒在地也犹未知。 没事的时候她可以诅咒着萧岩,可真当萧岩被人抓走时,她又是那么的在乎。 也不知从何时起,萧岩就已走进她的心里,没人的时候,想着跟他的点点滴滴,自己居然会开心地笑起来。 虽然一见面萧岩就如冤家一般对她横眉以对,她却并不介意,因为欢喜冤家也是冤家! 心中恼恨萧岩不听她的话,现在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解救出来。 “是宇文家的公子前来报信的,说是萧大郎在街上被人给掳走了!” “宇文泰?他人在哪里?” 宇文家与萧府并不往来,之间唯一有联系的就是萧岩! 宇文泰萧潇见过几面,知道他是萧岩的师弟,那萧岩出事,来报信的就只能是他。 “宇文公子就在门外。” “带我去见他!” 说着萧潇就往外走去,刚走两步,又转身回来。 “福伯,你现在就去把府中可用的士兵集中起来,发给兵器,并派人向兵部报备!” “还有,这事不要让我母亲知道!” 都说姑爷等于半个儿子,加上萧夫人膝下无子,萧岩就相当于她的孩子,对他可是关爱有加。 如果让她知道,反而会让她担心。 交代好一切,萧潇就疾步往外面走去,现在只知道萧岩被掳走,对方是谁、抓萧岩的目的是什么都无从所知。 形式紧急,直接让她放下了大小姐的身段,当然了,沉着、冷静与机智在这个时候,在她的脸上表现的异常明显! 因为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让自己变得六神无主,于事无补不说,反而会扩大事态! “宇文公子,我家萧岩呢?” 刚走到大门处,就看见宇文泰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门口转来转去的。 “萧大小姐,我终于等到你了!” 师兄被抓走,这可让宇文泰一下没了主意,跟国舅府的门子通报后就在门前踱来踱去的,不时焦急地伸头朝国舅府的大门张望! 此刻见到萧潇,就如有了主心骨,让他一下子镇定下来。 你家萧岩? 听到萧潇的话,宇文泰暗想他真是猜的准,这两人之间当真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 只是当下实在不是八卦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救萧岩。 “我师兄在横街被一个骑马的女子抓走了,你快让人去救他!” “女子?对方还有何特点?往何处去了?” “这个……对方骑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力大无穷,师兄被他一把就拎起来,往春明门去了!” “还有就是对方穿的并不是我大明百姓的服装,倒有点像是西南藩国的!” 仔细回想事发时的场景,宇文泰如是说到! “那你再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特别是新华书局开业的那一天!” 听完宇文泰的描述,萧潇大概知道了掳走萧岩的是谁,这么问只不过想再确认一下! “开业那天……我记起来了!是夜郎国的公主!” 被誉为神童,宇文泰自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可不是,那天萧岩一人出去一趟就带回两位公主,让人记忆尤深! 只是之前因为担心萧岩,就没往这上面想,经过萧潇一提醒,他就想到那天萧岩带的两位公主中有一位不就是西南夜郎国的吗! “还好!” 知道对方是阿兰,那就说明萧岩不会有性命之忧。 因为阿兰与萧岩有旧,更兼对其有情,此番所为,怕不是要把萧岩抢回去做驸马! “大小姐,人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刚确认对方的身份,福伯就走出来对萧潇说到。 国舅府内士兵都是皇帝御赐的训练有素的禁军,其中不乏经历过战场磨炼的,一声令下,自然很快便准备好。 “福伯,我带领人马到春明门前等候,你去礼部与鸿胪寺,让他们派人前来协助!” 事涉藩国,礼部与鸿胪寺义不容辞。 第十三章 灞桥折柳 “公主殿下……阿兰妹妹……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 萧岩觉得自己又快成为长安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无他,此时的他正趴着横在马上,随着马的前进一上一下地颠着。 经过了初始的惊慌,现在的他除了羞愧之外并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因为他已经知道掳走自己的是阿兰。 阿兰提着他纵马飞奔了一段路,见后面没有人追来,便放慢了速度,将萧岩打横放在她的面前,让马小跑着往城外走去。 萧岩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有机会看清楚马上之人乃是阿兰,可是不管他如何说,阿兰都不理他。 就这样,眼看着城门越来越近,那里人多,更让萧岩觉得自己一生的英明恐怕要毁于一旦! “你别挣扎,我拉你上来!” 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阿兰终于开口。 说完也不管萧岩是否同意,再次拎着他的领子,往上一提,萧岩就由趴在马上变为骑在马上。 可是他在前,阿兰在后又算怎么回事?话本里说的男女共乘一骑,不都是男的抱着女的吗? 一想到自己被小媳妇似的被阿兰拥着,萧岩脸上就火辣辣的,感觉路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嘲笑。 好歹没有以那般屈辱的姿势通过城门,不然他真的想一头撞死在城门上了事! 好歹骑在马上没有像刚才那般,都快将他吃的饭都倒出来了! “父王,我把我萧大哥带回来了!” 出城又行了一会,就到了灞桥。 灞桥因其地设有驿站,故而很多人送亲朋好友东行都要送到这里才分开,并折下桥头的柳枝相赠。 “折柳”中的“柳”同“留”谐音,表示对离去之人的依依惜别、难分难舍! 故而留下了很多“灞桥折柳”的典故。 远远地就看到夜郎王的车驾停在桥边,而夜郎王正在与前来相送的礼部官员告别。 打马行至车驾前,阿兰终于是让萧岩下马。 “你怎么把小友带来了?” “父王,女儿决定了,要把萧大哥带回夜郎!” “你……你这像什么话?” 听到女儿的话,夜郎王只觉得头大。 怪不得出城时她说她还有些私事要处理,让他们在灞桥等她。 当时他就猜到此事或与萧岩有关,在他看来,阿兰与萧岩相识,要走了自然要与萧岩告别。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阿兰居然起了要把萧岩带回去的心思,看萧岩这样子,定是直接动手带过来的。 “小友没伤着吧?” 一想到阿兰的身手,怕她没个轻重伤了萧岩,夜郎王连忙拉过萧岩关切地问他。 “回大王,小子无碍!” 身体无碍,可是心中受到的惊吓以及精神上的伤害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不过这些总不能与夜郎王说,显得自己矫情不说,还会让阿兰受到责罚,何必多此一举!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兰,还不过来道歉!” 见萧岩没事,夜郎王就放下了心。 萧岩作为大明的男爵,虽然级别不高,那也是皇帝亲自封的,若是因为阿兰的胡闹,让萧岩受伤,给皇帝知道,还不影响两国的邦交关系。 “萧大哥,对不起!” 夜郎王发话,阿兰自然照做,虽然在她心里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可是这样把萧岩抢过来实属不该。 可是为了把萧岩带回去,就算被夜郎王责罚也在所不辞! “公主殿下只是热情了些,无伤大雅,大王不必在意!” 再怎么说阿兰也不是恶意的,事情的根结还在自己身上,萧岩又怎么忍心去怪她。 “萧大哥,你会跟我回夜郎吗?” 阿兰是真的很想把萧岩带回夜郎,有夜郎王在,是不会让她胡来的,但如果能说动萧岩自愿前往,那夜郎王也没什么说的。 虽然知道这个可能很小,她还是想努力一番,万一成功了呢! “大王,耽搁你们点时间,我带公主殿下到那边走走?” 对于阿兰的话,萧岩没有回答,转而跟萧岩说到。 “好吧,多开导开导她!” 显然两人都明白只需要将阿兰开解好,此事便迎刃而解! “多谢大王!” 说着萧岩看了一眼阿兰,就转身往长满了杨柳的河岸走去,后面阿兰自然乖巧地跟上。 “萧大哥,你不喜欢阿兰?” 走得远了,估摸着别人听不到两人的对话时阿兰开口问到。 “呃……这个……” 萧岩也没想到阿兰会这么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正在想的各种理由都没了用武之地! “看来是真的,阿兰哪里做得不好吗?你跟我说我一定改!” “这么可爱的女子,谁人不喜欢?” 走到一棵大杨柳前,萧岩停下脚步看着阿兰,眼中尽是真诚。 “只是感情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产生的,你还小,等以后遇到那个你喜欢的对方也喜欢你的人时就会明白的!” “你说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产生的,可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又作何解释?” 萧岩嘴中说着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阿兰可不管这些,直接欺身上前,将萧岩逼到柳树前! “你说我还小,远的不说,你们大明女子十五六岁就当母亲的只能说普遍吧?” “那是……那是因为战争导致的人口减少……所以……” 说着说着萧岩都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往下说了,如此煞费口舌,就为了拒绝一个纯真可爱的女子,真的合适吗? “看吧,你自己都无话可说了,说明你是真的不喜欢阿兰!” “我喜欢你,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 “才不要兄妹间的喜欢!” “那你看这样如何?现在你还小,不懂感情为何物……你先听我说完!” 见阿兰准备开口反驳,萧岩连忙制止了她。 “在大明有句话叫做先立业再成家,如今的我一穷二白,一切都刚起步,又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这些,不若我们做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 虽然觉得萧岩说的那些都是哄人的话语,只要萧岩不断了她的念想就成。 “我两男未婚,女未嫁,那咱们就定个三年之期!” 想了想,萧岩觉得当下最主要的是把阿兰稳住,过了今天,等她回到夜郎,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就会把自己忘了。 “若是三年后,你心中还有我,那你就来找我,到时候如果我值得你托付终生,那我不会拒绝你的!” “好,那就三年!” 既然萧岩都说了,那阿兰也不会再逼迫他。 “只是这长安女子多如天上银河里的繁星,你可不许被迷了眼,若不然我会生气的!不过……” 想到这,再看了看萧岩,“以我萧大哥的绝世文才,少不得有莺莺燕燕的会来勾引,那样更能说明我眼光不差!” “如果你有 第十四章 横插一脚 “侍郎大人,这是哪国车队?” 礼部这次前来送夜郎王的官员还有好几个,萧岩一一与他们打招呼问好。 刚准备上车,一回头就看见长安城方向来了一个车队,浩浩荡荡的,比阿兰他们的车队都还要壮大。 “这个车队是高丽使团的,看样子我们还得等他们过了才能走!” 因为太阳已经西斜,阳光正从长安方向照射而来,较为晃眼! 那周侍郎站在马车上,用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往那边望了一会。 待那些车队近了些,确认车队的归属后随即吩咐自己这边的人把车子靠边,让他们先行通过。 这个规矩萧岩是知道的,作为礼仪之邦,朝廷有过明文规定,若非紧急情况,遇到这些使团的车队都要避让。 如若不然,冲撞了车队,那可是要受罚的! “巴掌大的小国,搞那么大的阵仗,显摆啊?” 两世为人,萧岩对高丽的感官都不是很好,再加上李清禾几次三番地针对于他,萧岩口中愤愤不平! “萧县男这可就错怪人家高丽使团了!”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对于周侍郎的话,萧岩倒是比较好奇。 “这倒不是什么隐秘!” 等马车靠边停好,那周侍郎便坐到车辕上与萧岩说了起来。 “这高丽国虽说是我大明的藩属国,与我大明之间却是远隔万水千山与重洋。” “从高丽到我大明有水路与陆路之分,水路即从高丽乘船直接到大明的登州,从登州上岸,再走陆路到达长安!” “另一条就是直接走陆路,环绕渤海,费时又费力!” “而且从辽国切断了两国的边境线后,不管是大明还是高丽的商人,只要从陆路走的,不仅要担心沿途出没的盗匪,还要担心被辽国的军官勒索。” “一趟下来能保本就不错了,而走水路,虽然省时间,可是海上变幻莫测的天气更是让很多人闻风丧胆,望而却步!” “故而这些商人每次来大明做生意都是组团过来,若有使节往来,跟着来的人则会更多,所以才有了眼前这庞大无比的队伍!” “不仅高丽如此,与他们临近的百济、新罗以及扶桑都是一样的!” “说到这高丽使团,此次前来的高丽公主天生丽质、长得那叫一个标致,那日她在殿上当众向皇帝求亲,可与你有莫大的关联!” “如今人家要走了,你不去道个别?” 那天他也在场,当时李清禾当众说出想招萧岩为驸马的话时,整个大殿内沸腾不已。 转过头看了一眼萧岩,周侍郎不由调笑到。 那天的情景,任谁都能看出萧岩与那高丽公主不对付,如若不然,听见是高丽的车队,相熟的无论如何也要去跟人家道个别! “还是别了,你看这天色,再横生枝节,城门落锁前可真的赶不回去!” 虽然知道周侍郎是开玩笑的,萧岩还是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成李清禾名下亡魂,第二次见面若非自己机智,早就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现在去拦她的车驾,怕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烦了! 若真如萧岩所想,高丽使团的车队走过之后自己等人再赶往长安,大家相安无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呵呵,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老天似乎跟他开了个玩笑,高丽车队为首那辆豪华的马车内,隔着那薄如蝉翼的纱窗,看着前面不远处站在马车旁的萧岩咬牙切齿地说道。 车中女子自然是那高丽公主李清禾,这么晚离开长安,为的也是萧岩。 今日她早早就派了人到国舅府门外潜藏着,打算等萧岩一露面就将之劫走。 可惜的是等了半天萧岩的影子都没见到,若在平时,萧岩都是一大早就出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正打算放弃时就看见萧岩从国舅府出来,还没等她高兴,就被人抢先一步,将萧岩给截走! 本以为功亏一篑,就这样与萧岩擦肩而过,没曾想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他,焉有能放过之理? 萧岩心中正祈祷着谢谢车队行驶得快一点,谁知道天不如人愿,那领头的马车走到萧岩面前便停了下来! 停下了?他们居然停下来了?山高水长,还不赶紧赶路磨蹭个啥? “侍郎大人,我去方便下!” 见此情景,萧岩微微皱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诞生,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那边车队就有人朝这边走来。 “萧公子,我家公主有请!” 对人车队来人,萧岩装作没看到,直接转身就走,背道而驰! 你家公主是你家公主,又不是我家公主,凭什么她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呃……” 对于萧岩的反应,直接让那过来的人石化当场。 别的不说,你好歹给个反应了,哪会有人如此,直接装作没听见,扭头就走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萧公子请过来?” 见萧岩对自己的邀请视若不见,李清禾不禁怒了,“记住了,一定要把他请过来!” 言下之意就是萧岩如果不配合,直接用强! 听见李清禾的话,萧岩心中暗骂一声,撒腿就跑。 自己一个人,怎么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以李清禾这不依不饶的性子,自己多半会成为她的阶下囚。 这里离灞河不远,只要到了岸边,跳下水,自己尚有一线生机,为此他是使出了全身力气往河边跑去! “不好,他要跳河!” 见状,那两名侍卫也知道了萧岩的想法,便大步往萧岩追去。 萧岩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那里是他们这些久经历练的军中好手的对手,没跑几步就被那两人追上。 “萧公子,还请不要让我两为难,跟我们走吧!” 拦住萧岩的去路,那两人一前一后地堵住萧岩的退路,让他进退维谷! “走你妹哦……” 萧岩嘴中嘟囔一声,作势往左边跑,虚晃一招就往右边跑去,企图甩开这两个烦人的家伙。 只是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萧岩刚离开两人的包围圈,还不等他高兴,就只觉自己的后脑勺一疼,然后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再接着就失去意识不省人事! 那两名侍卫见萧岩老是想跑,想起李清禾说的,本着省心省力的原则,直接撵上萧岩。 其中一人一边走一边伸出右手成刀,瞅准时机,直接在萧岩后脑勺来了一下,直接就让萧岩丧失意识,如死鱼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另一人见萧岩失去意识快要扑倒在地时一个箭步上前,就扶住了萧岩。 在他们看来,公主是说过可以用强,可没说要让他受伤,故而只能将萧岩打晕然后再带回去。 可怜的萧岩此刻就像是猎物,被其中一名侍卫扛在肩上,直接往李清禾的车子走去。 “快将萧公子放到车上,小心点,别伤着他了!” 可以说是电光火石间萧岩就被制服并带到自己身边,对于这个结果,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只可惜萧岩非要作死,敬酒不吃吃罚酒! “让你无视本公主,这下好了吧,本公主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命人将萧岩放到自己的车上,李清禾看着萧岩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气不过的她直接动手将萧岩的脸捏成各种形状。 若是让萧岩知道了,怕不得要暴跳如雷! 只是暴跳如雷也没办法,谁叫他不听萧潇的话好好待在国舅府,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更何况还是条没有意识的死鱼! “哎呦,将我的手都捏痛了!” 将心中的气发完,李清禾坐到萧岩身边,疼惜地看着自己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都变得红红的。 当然,李清禾的手尚且如此,作为被害人的萧岩那张帅气的脸更是青一道红一道的! “出发!” 目的已经达到,李清禾的话语中都透露着喜悦。 随着李清禾的命令,整个车队再次缓缓行动起来,浩浩荡荡的,让人为之侧目! 坐在马车里,李清禾看着萧岩怔怔出神。 之前当着皇帝的面求亲不成,后来书局开张的时候她也去找过萧岩,言语间无不透露出想与萧岩成百年之好的意思。 可都被萧岩义正言辞地拒绝,以他的聪明才智,不难发现自己的用心不良,又怎么会答应自己。 现在可好,只要自己成功将萧岩带回高丽,到时候木已成舟,由不得他不听自己的。 就像她之前所想,为了高丽的未来,即使付出自己她也在所不惜! 而萧岩所掌握的一切,足以让高丽的经济发展更上一层,在周围的国家中一骑绝尘! 若如此,待高丽国富民强,又有谁敢欺负他们,具皆俯首称臣! 然后,她又想,若是到了高丽,金钱美女、功名利禄都打动不了萧岩该如何做? 萧岩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招他做驸马应该不算以身饲虎吧? “这人,即使这般安静还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李清禾脸上突然遍布红云,转头看着萧岩,再次用手在他脸上捏起来! 随着车马悠悠,整个车队也越行越远! “侍郎大人,萧县男被高丽公主掳走,这可如何是好?” 因为对方人多势众,萧岩被抓走,礼部这些官员只能明哲保身。 在此等情况下,选择明哲保身乃人之常情! 要知道对方非本国人,又是一国公主,周侍郎作为礼部的官员,实在不宜与对方起冲突。 再者,若是对方下狠手,直接将自己这一帮人也带走,到时候寻个无人之地让自己等人消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等在此等候,我这就前往长安搬救兵!” 萧岩既是国舅府的人,又是皇帝亲自封的男爵,身份可不一般! 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人抓走,当时无能为力还情有可原,现在还不想办法施救,皇帝怪罪下来,他们这些人可吃不了兜着走! 周侍郎一边说着一边把马从马车上解下,也不管没有马鞍,直接翻身上马。 回头与众人吩咐一声,周侍郎就挥动鞭子,骑着马往长安飞奔而去。 事态紧急,由不得他不紧张,多一会耽搁,萧岩就会多一分危险。 虽说李清禾是当众向皇帝求过亲,可是萧岩拒绝了啊,万一李清禾恼羞成怒,那萧岩性命危矣! 灞桥离长安没多远,加上周侍郎心里记挂着萧岩的安危,自然是使出全力往长安赶,因为早一刻搬到救兵,萧岩就少一分危险! 没有马鞍的马骑着没什么舒适度可言,更何况还是高速奔跑,那感觉,直让周侍郎在心里把李清禾恨得不要不要的。 你说你好好的回你的高丽不就完事了,非得整这么一出,让大家都不好受。 从灞桥出发,全力奔驰,没多久就看到了长安城。 奇怪的是他出来时还喧嚣无比的城门此时除了守门的士兵外显得异常的冷清!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以致如此,这事却不在他职责的管辖范围内,空旷的街道正好给他快速通行的机会! 走得多了,这个城门的守兵都认识他,打声招呼就行,所以快到城门时他都没有减速,只想着快点入城! “前方来者何人?城中即将有军队开拔,还不速速退开!” 与往日不同,他刚到城门口,守城的士兵就立刻大喊着制止。 因为周侍郎速度极快,那些守城的士兵都没有看清楚是他! “吁……” 不用那些士兵提醒,他就见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从翁城里穿过城门洞往外疾驰而来。 两边的速度都非常快,若是装在一起,对面的士兵全副武装,即使掉下马也没有多大问题。 他就不同了,别说盔甲了,连最起码的马鞍都没有,与对方相比就如鸡蛋与石头的区别! 权衡利弊之下,当即勒住马缰,身下的马儿受到牵制,发出“唏律律”的叫声,四只蹄子擦着地往前又冲了一小段距离才停住。 即使紧紧地抓着马鬃毛,巨大的惯性也让他差点从马上摔下,饶是如此,也让他看上去狼狈不堪! “前方官员速速让开,我等军务在身,不送耽误!” 第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努力稳住身形,周侍郎抬头,入眼之人即让他喜出望外! “周侍郎,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搞得如此狼狈?” 他还没说话,对方队伍里就传来一道让他非常熟悉的声音。 循声看去,说话的那位可不就是他们礼部的人吗! “我这一言难尽,以后再说!”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萧岩可还在别人手里,生死不知! “萧家小姐,如此这般,可是为了贵府的萧县男而来?” “正是!我府上的萧岩被夜郎国使团的人裹挟而去,还请侍郎大人随我等一道,前去夜郎使团要人!” 这一队人马正是以萧潇为首的国舅府成员,其中还有皇帝派来协助的几百禁军。 为了营救萧岩,萧潇做了两手准备,第一就是带上全副武装的士兵以对使团进行威慑。 第二就是带上了礼部与鸿胪寺的主事人,找到使团,从国之大义上与使团进行交涉。 先礼后兵,如果交涉不成,就只能使用武力将萧岩带回,萧潇所带的兵力,足以让她把萧岩完好无缺地带回来。 礼部尚书有事不在,侍郎则是前往送行夜郎王一行,所以只带了鸿胪寺少卿与留守礼部的主官一同前往。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此刻见到礼部侍郎在此,自然要邀他一道前往! “萧县男现在没有跟夜郎使团在一起!” 接着周侍郎就把萧岩从夜郎使团脱困后又被高丽使团带走的过程简略跟萧潇说了说。 “这个死人,不听好人言,活该被人当做肥羊绑来绑去!” 要是他听自己乖乖待在府里,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鬼事,这下可好,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事不宜迟,还请侍郎前面带路,早一刻赶到,萧岩就少一分危险!” 随即萧潇吩咐人给周侍郎换马,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沿着官道疾驰而去,大军所过,溅起的灰尘弥漫久久不散! 萧潇他们急匆匆赶路,只为早点高丽使团,而作为事件受害者的萧岩此刻正闭着眼躺在李清禾的车驾上。 他早就醒了,车外天色昏暗,他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只觉得后脑勺疼,脸上也火辣辣地疼! 后脑勺他知道是那两位侍卫的杰作,可是这脸上是怎么回事,就好像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被人蹂躏了一般! 想到这里,萧岩不由侧头看了看李清禾,只见那疯女人正坐在自己不远处,手中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自己既不是香饽饽,又不是唐僧肉,他们为什么就揪着自己不放呢? “醒了?” 听见萧岩发出了动静,李清禾放下书本回身看着萧岩。 见李清禾把目光投向自己,萧岩翻身让自己背对着她,表示不想理她! “怎么,还生气呢?别那么小气嘛,到了高丽,我一定会好吃好喝招待于你的!” 用手捅了捅萧岩,李清禾凑上前,在他耳边说到。 “等我禀明父王,让他为你我二人赐婚,以成百年之好!” “本公主以身相许,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说到最后,李清禾自己都忍不住轻笑起来。 “你这是痴人说梦!” 听到李清禾的话,萧岩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对于她的痴言不屑于顾! “奉劝一句,今日你将我掳走,来日大军踏破你高丽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说,到时候你我结成秦晋之好,那高丽与大明必会因你我的关系更进一层,又何来大军踏破高丽之说?” 对于萧岩说的,她才不担心。 高丽与大明隔着茫茫的大海与北边雄心勃勃的辽国,大明犯不着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前来讨伐高丽,吃力不讨好,反而得不偿失。 到时候自己与萧岩成婚已成既定事实,那样大明就无法追究自己的责任。 自己再对萧岩展开柔情攻势,不愁他不会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对自己付出一切! “痴心妄想……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嘴上强硬得不行,心中却显得没底。 他自忖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在乎他的除了萧家就只有孔贤这个便宜老师! 诚如李清禾所说,只要出了大明国土,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大明不会为了他这一个小小的人物与高丽大动干戈。 如此一来,天长日久,孤零零一个人呆在异国他乡,能坚持多久还未可知! “看吧,说出来的话连你自己都没多大底气!放心吧,只要你以诚待我,我不负你便是!” 说着李清禾再次拿起书,坐到萧岩身边看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整个车厢里落针可闻! “那个……公主殿下,打个商量呗?” 过了一会儿,萧岩想到自己实在不能就这样在异国他乡了却余生,故而还想再做做李清禾的思想工作。 “这样,你想知道什么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然后咱们各回各家好不好?” 能做出此等无节操的事情萧岩当真是无计可施,哪怕有一点希望在,他也不想如此做! “不好!” 李清禾可不傻,若是答应萧岩的条件,固然能得到一时之利,却也不是明智之选! 要知道拥有萧岩,只要让他打开心扉,那就相当于拥有了他的一切。 这笔账她可是算的清楚,又怎么会让萧岩给忽悠呢! “你这人真不讲道理!” “如果讲理还会把你掳了来?” 对于萧岩的话语,李清禾直接怼了回去! “你……” 李清禾的话再度让马车里归于沉寂,是啊,如果讲理,自己还会被她强行带走吗! “禀告公主,前方即将达到临潼,是否投栈?” 没行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人骑着马过来对李清禾问到,萧岩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临潼。 同时心里也在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只是昏迷了一会儿,若是醒来就过了三五天那可就完蛋了,离长安越远脱困的机会越渺茫! “天色已不利于赶路,就近找一家客栈投宿!” 虽然萧岩到手,她也想早点离开大明,可是夜晚赶路,真的很考验队伍的协调能力。 他们中人员素质参差不齐,总得替那些跟着来的商人考虑,以免途中掉队。 “是,属下这就安排!” 说着那人就骑着马越过车队往前面赶去! “好了,起来准备下车!” 看着萧岩还躺在那里装咸鱼,李清禾不得不用手将萧岩拉起来,萧岩心中思考着脱困之法,一脸不情愿地被她拉坐起来。 “愁眉苦脸的干嘛?给本公主笑一个!” 见到萧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李清禾忍不住想逗弄逗弄他。 “去,本公子又不是青楼里面卖笑的,你说笑就笑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听到李清禾的话,萧岩没好气地说道。 “面子?那你跟我说面子值几个钱,我付钱还不行吗?” 说着李清禾当真在一边的袋子里找寻起来,“一百两?还是一千两?万两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收了我的钱,就是我的人,以后我罩你!” “这样子你即使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因为爱情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因为爱情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 说到这里,萧岩都差点忍不住唱了出来,因为那首歌的魔力实在是太大! “屁话,在本公主看来,爱情就是可以用金钱买到的,如果买不到,那就是给的还不够多!” 怕萧岩不相信,她继而说到,“你信不信我只要振臂一呼,就会有人迫不及待地想成为我的裙下之臣?” “看着我的眼睛!” 萧岩实在是被李清禾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给醉到了,也不管逾不逾矩,直接用双手扶着她的肩膀!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些人里一半是贪图你若能带给他们的荣华富贵,一半则是下贱,馋你的身子!” “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天生丽质、倾国倾城!” 对于萧岩的冷嘲热讽,她丝毫不在意,“不过只要你听话,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少不了你的,甚至连我……都是你的!” 这人怕不是自恋过头了,我都说不 第十六章 千钧一发之际 “辽国皇子深夜驾临,小女人荣幸之至!只是此地简陋,怕是要怠慢皇子了!” 客栈内,李清禾与萧岩要等的招牌菜没等来,反而等来了一个让他们二人都不希望见到的人。 对于萧岩来说,自己曾经破坏他的计划,让他多日的谋划功亏一篑,在诸多使节面前折了面子。 以蔼措的性子,若有机会,不把自己碎尸万段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现在寻来,定不会有好! 而对于李清禾而言也一样,萧岩与她同样有隙,不同之处在于她可以控制萧岩为己用,而蔼措只知道将萧岩除之而后快! 既然如此,隔着萧岩,那李清禾与蔼措之间就不可能和平相处。 蔼措此刻造访,自然不可能是过来串门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得知了萧岩在她这里,过来要人来了! “我来应付他,你不要说话!” 本想让萧岩躲在客栈里不要出去,又怕他趁乱逃走,只能带着他一起出去与蔼措交涉。 客栈外,蔼措与高丽使团的护卫对峙在一起,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决雌雄的姿态! 在高丽使团的眼中,大辽使团的人兵强马壮,又是骑兵,即使只有五十骑,也让他们倍感压力。 可是身为军人的职责让他们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时没有丝毫的退缩,因为他们能选上作为拱卫公主的依仗,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如果因为他们的怯战而导致公主受辱、国家颜面无存,那他们即使回到了高丽,也是国家的罪人,还是会被人戳脊梁骨而死的那种! 可如果他们为了公主战死当场,谁都会觉得他们是英雄,受人敬仰,虽死犹荣! 为了远在高丽的家人能有一个很好的待遇,即使对方是辽国的骑兵,若对方敢轻举妄动,他们也只能拼死一搏! “不知道皇子深夜驾临,所为何事?难不成是临别之际,是想与清禾倾诉衷情吗?”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局势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李清禾终于是带着萧岩从客栈内走出。 她二人出现,现场的氛围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发地紧张。 高丽的那些护卫也紧紧地盯着辽国的那些骑兵,只要他们敢越雷池一步,这些护卫就会拼尽全力护卫他们公主的周全! “高丽公主,本皇子无意与你为难,只要把萧岩交出来,我就放过你们,如何?” 蔼措口中表面上实在问她,实则暗中威胁,若不然,他将会踏平高丽使团,让他们万劫不复! “你说这个人吗?” 听到蔼措的话,李清禾指了指身边的萧岩故作沉思状。 她的这个样子让萧岩心中很是没底,谁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为了整个使团的安危而弃之不顾。 毕竟,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他,换取大家的相安无事,孰轻孰重,是何人都能知道如何选择! 对面骑在马上的蔼措与萧岩存着同样的心思,在他看来,只要自己率领人马往高丽使团面前这么一站,就是最好的威慑。 摄于自己强大的威势,对方还不得乖乖将萧岩奉上! 甚至于,他都在心中想着萧岩到手后该如何折磨于他! “他啊……很抱歉,我不能交给你!” 出乎众人的意料,李清禾居然拒绝了蔼措的要求。 这人是疯了吗? 萧岩看着身边的李清禾,居然有些看不透她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如此。 辽国皇子面沉如水,眼神里透露的无不是阴狠之色! “你说什么?” “我说蔼措皇子你来的有点晚,现在萧岩已是我高丽内定的驸马人选,我又怎么可能会将自己未来的夫婿交给你处置!” 面对咄咄逼人的蔼措,纵使知道自己这边势单力孤,她也丝毫不惧。 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更何况,能与萧岩死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怎么样,我还算合格吧?” 说着李清禾还转过头看了一眼萧岩。 “什么合不合格?” 对于李清禾莫名其妙的问题萧岩很是不解! “就是此时的行为作为你的另一半,合不合格?” “大姐,要讨论这些也分分场合好吧?” 对于李清禾的话,萧岩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大敌当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吗? “呵,好一对狗男女!既然如此,那就让本皇子送你们到阴间做一对亡命鸳鸯!” 感觉自己受到侮辱的蔼措直接从身后抽出宝刀,左手一拍马背,直接从马背上跃起,刀锋直指萧岩二人! 在他身后,那五十骑见自家主人动手,便纷纷打马上前,欲踏平高丽使团! “保护殿下!” 能跟随使团前来的,都是高丽训练有素的士兵。 此番见到蔼措直接暴起,护卫统领大喝一声,手下的护卫全部向前列阵,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 而那些商人以及他们所带的丁壮则是手持各种各样的兵器组成一堵人墙,将李清禾紧紧地保护在内。 骑兵在战场上因其灵活的特点,所向披靡,可在这里,没有足够大的场地给他们冲刺,战力也就大打折扣。 虽然他们都是勇猛之士,可使团的众人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兵力还数倍于他们,双方乍一接触,便混战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 一时间,街上都是刀兵相接的声音,将附近的百姓都惊到了!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家不约而同的做法就是把门窗关紧,然后找地方藏起来! 因为谁也不知道外面来的是是何方叛匪,一大晚上还在外面打打杀杀的,终归不是好人! 而在客栈外,蔼措被高丽使团的人围住,因其勇猛无比,即使他们人多,也让蔼措从他们的包围圈突出,直奔萧岩他们而去。 而蔼措突围,拦住他的那些高丽护卫立马被他带来的人手牵制住,无暇他顾! 没了那些训练过的护卫的掣肘,这些商人及丁壮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果不其然,只见蔼措手起刀落,这些人就东倒西歪地倒了一地! 见此清净,一直护在李清禾身旁的阿达,也就是那个曾经差点就将萧岩劈成两块的那个护卫,提着刀就向蔼措杀去! 此时此刻,不管是萧岩还是李清禾都将希望放在阿达身上,盼望着他能战胜蔼措! 不需要将他杀死,只要求能将他制服,这一切问题就将迎刃而解!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只见阿达双手握着刀直接往蔼措砍去,高手过招,不需要太多花里胡哨的动作,对于他们来说,自身的实力决定一切! “来得好!” 见到终于有个像样的人迎战自己,蔼措不怒反笑,提着刀就跟阿达缠斗在一处。 “铛~~” 阿达举刀砍去,蔼措便用刀抵挡。 短兵相接,两人巨大的爆发力让他们的刀磕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 来势凶猛,一触即分! 对调位置后两人转身又战在一处。 只见蔼措双手将刀举过头顶,一招泰山压顶,直接对阿达砍去。 阿达只得收刀回防。 “铛啷~” 蔼措的刀砍在阿达护在面前的刀上,全力一击,直让阿达的刀刃都缺了一块! 蔼措接着使出全力,用刀压着阿达连连后退。 与蔼措相比,阿达略逊一筹,被他逼到了墙角。 “呀啊……” 被逼到墙角的阿达一脚撑地,一脚往身后的墙面借力,咬牙一声大喝,直接化解了蔼措的攻势。 震开蔼措,阿达顺势使出一招猛虎出山向蔼措扑去。 见到阿达的攻势,蔼措一个闪身避过,然后对着阿达便是一记扫堂腿。 阿达速度过快,收不住手,直接被蔼措踢到在地。 本能让阿达护住要害,迅速在地上翻滚几圈之后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起来,与蔼措遥相对峙。 “快进去!” 虽然此时场中二人势均力敌,战成一个平手,可萧岩知道阿达已经是处于下风,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落败。 一切皆因自己而起,若自己身死能结束这一切,就让自己一人来承担。 现在的这种情况与李清禾脱不了关系,她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高丽使团遭受的损失无可估量! 这个女人为了不将自己交出去,付出了这么多,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死在自己的眼前。 不由分说就把李清禾往客栈里推,“记住了,走后门离开,越快越好!” “辽国皇子的目标是我,你是一国公主,他应该不会为难与你的!” “若侥幸逃生,你们使团又不复存在的话可以去长安找皇帝,让他请求他派人护送你会高丽!” “还有,除了自恋过头,你这人还是值得交往的!” “当然了,你别多想,我说的是朋友间的那种交往!” 不顾李清禾的反对,萧岩把她推进门,然后从外面将门关上,而后靠着门,波澜不惊地看着场中。 横竖一死,既然逃不过,又为何不坦然面对呢! “萧岩!” 没过一会儿,靠在门上的萧岩就听见门后传来李清禾的声音。 “还不走,你不怕死吗?” 这傻姑娘,不知道外面这么多人用生命在给她拖延时间吗? 她倒好,不想着怎么逃出生天,还在这里磨蹭个鬼啊?等阿达倒下后就真的想走都走不了了! “萧岩,告诉你,我虽女流之辈,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门后的李清禾语气平静,完全不像要面对生死的样子,让萧岩不禁为之侧目! 李清禾被萧岩推进客栈里,经过了最初的无助与彷徨,最终变得冷静。 一想到萧岩那安排后事的样子,还有那些还在为她流血拼命的属下,她就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一走了之! “开门,让我出去!” “门里门外,就代表着生与死!你可考虑好,出来可就回不去了?” “我想好了,我要与我的勇士们在一起!我要让他们知道,无论生死,我都不会抛弃他们!” 李清禾的话掷地有声!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着萧岩就打开了门,让李清禾走出来。 “勇士们,你们的公主说了,生死与你们同在!” 见到李清禾出来,萧岩用高丽话大声对那些还在拼命抵抗的使团护卫喊到。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他们的公主在这里更加地鼓舞人心! 听到萧岩的话,那些倒在地上,只要是还能动的,都使出剩余的力气爬起来,然后向着辽国的士兵冲去! 拉的拉,扯的扯,更有甚者,抓住辽国士兵就直接用牙齿咬,整个场面混乱无比! “小子,能在我手上撑这么久,是个勇士!” 本来局面已经往自己这边倒,可是经过萧岩这么一弄,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萧岩,没看到他还一个劲地在哪里为那些高丽的护卫打气,直把蔼措气的牙痒痒,可眼前又有一个阿达在虎视眈眈的,让他没法分心去收拾萧岩。 “不如你投靠于我,保你荣华富贵一生,总比在那个小丫头手上默默无闻来得强!” 英雄惜英雄,对于阿达,蔼措是真的起了收拢之意。 “小人的命是我家殿下给的,再多的荣华富贵都报答不了我家殿下的恩情,所以只能对皇子的好意说声抱歉!” 蔼措是真的强,刚才与他的几次对决让自己的虎口发痛,握着的刀都在微微颤抖,刀刃上豁口随处可见! 萧岩将李清禾推进客栈,让他高兴了一番,用自己等人的牺牲换来李清禾的生,死得其所! 可是没想分还没高兴多久,又看到李清禾从客栈里出来。 虽然觉得没有保护好她是自己的失职,现在听到萧岩说的,李清禾去而复返,为的是不抛弃他们,纵使死上千次万次又何如?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的忠心!” 既然得不到的,那就只能毁了他! 说着蔼措一手提着刀,飞速往阿达那边杀去。 见状阿达只能被动反击,即使握着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为了李清禾,也要拼尽全力。 纵使阿达拼尽全力,也不敌蔼措一击。 “铛……” 两人再次交手,阿达手中的刀就被蔼措一下给磕飞到一旁的墙上嗡嗡作响! 打掉了阿达的兵器,蔼措再次上前,将刀换到左手,然后握手成拳,直接往阿达的肚子上招呼! 兵器不在手,阿达只能用手阻挡,然而没用,被蔼措打了好几拳,力气之大,直让他肚里翻腾! 到了最后,蔼措直接一脚将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阿达踢到一边,然后提着刀走向萧岩。 “小子,跪到地上叫三声爷爷,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蔼措走到两人面前,将刀杵地,双手搭在刀把上,盛气凌人地对萧岩说到。 “我说辽国皇子你是不是傻,横竖都是死,那我何不死得有骨气一点呢?” 萧岩也是服了这些人,明明就是仇敌,你要杀我难不成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好,我这就让你试试何为生不如死!” 说着蔼措重新拿起刀,就准备向萧岩动手。 还不待他动手,刚举起刀,就感觉到有暗器向自己飞来,惊得他连忙用刀去格挡! “叮铃~~” 待到近前,才发现那“暗器”乃是一块碎瓦! 即使如此,那碎瓦来势汹汹,力道之大,让它与刀身接触的瞬间便化为齑粉! 萧岩本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见状抬头往上看,一道熟悉的身影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第十七章 娘子驾到 蔼措行动受阻,还在拼着命的众人也纷纷停手,与自己人站在一起。 两边都有伤亡,活着的人只能相互扶持着在客栈前对峙,泾渭分明! 把镜头上移……不对,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那“暗器”飞来的方向集中! 只见在客栈对面的房顶,一名女子傲立其上,那一身白衣在黑夜里犹显亮眼! 萧岩说得不错,这女子就是林静。 听到萧岩的话,林静纵身一跃,便犹如仙子一般从房顶飘飘然落下。 “哪里来的小娘皮,敢坏本皇子的好事?” 就差那么一点点,萧岩就将成为自己的刀下亡魂,那样自己心中的怨恨也能出尽。 可眼看好事将成,半路杀出个女人来,这算什么事? 女人,又是女人! 今天先有李清禾无视自己、无视大辽的国威在前,这名白衣女子阻拦自己在后,让他心中的无名之火更甚! 既然敢与自己为敌,就要做好受死的准备! 对于他来说,可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 所以还不待林静落地,他便提着刀向她即将落脚的地方砍去。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子,要是给我做媳妇多好!” 因为打斗之声停止,早有胆大不怕死之辈前来围观。 蔼措挥舞着大刀往林静砍去,见之者无不摇头叹息,仿佛下一秒她就会香消玉殒! 在一处墙头,趴着几个看热闹的地痞。 “得了吧,你也不瞅瞅你那德行,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可都是侮辱了癞蛤蟆!” 听见他的声音,边上之人立即出言反驳。 “就是,这般仙子,也是你能觊觎的?就该配我这样风流倜傥的才叫做天作之合!” 对于美女的诱惑力,那是毋庸置疑的,若真有机会,谁不想与林静这样的仙女结成神仙眷侣? “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兄弟们,揍他!” 几个地痞平时是谁也不服谁,此刻又因为林静起了口角,顿时大打出手、拳交相向。 不过他们这只能是流氓打架,毫无看头! 再说林静,还未落地就看见蔼措挥着刀锁定了她落脚的地方,为此她只能伸出脚,在蔼措的刀身上一点,借助他刀挥出的力道倒退着避开蔼措的刀锋。 蔼措的力道之大,从刚才他与阿达的对战的表现来看可见一斑,即使她武功高强,亦不敢直触其锋! 林静退走,蔼措见状步步紧逼,用手中的刀直直地指着林静,指望着下一刻就将林静斩于刀下! 林静可不会如他的愿,伸手从身后抽出宝剑,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将蔼措的刀打偏,然后闪身站到一边。 稳住身形,林静持剑再度向蔼措攻去。 面对林静的攻势,蔼措只管大开大合,大刀在他的手里,如同无物,划出一道又一道令人眼花缭乱的曲线。 刀划破虚空,林静一次次化解蔼措的攻势,让他心中愈发焦急,露出的破绽就越多。 “这人是谁?” 见到这从天而降的女子居然能与蔼措战成平手并逐渐处于上风,李清禾不由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与萧岩站在一处,望着场中对决的二人,李清禾不由得用手戳了戳萧岩。 “她呀?她是我娘子!” 转身看了一眼李清禾,萧岩眉头上扬,心中自是说不出的自豪。 “怎么样,我家娘子厉害吧?” “不要脸!人家这么厉害,能看得上你?” 萧岩大言不惭,说出的话直让李清禾撇嘴。 她才不相信萧岩说的话,如果那白衣女子真是萧岩的娘子,那他为何还会安心呆在萧家? 为此她就只能理解为萧岩与那白衣女子相识,不然她也不会出手相救,至于萧岩口中所言,纯属他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 “我不要脸?” 听到李清禾说自己不要脸,萧岩可不乐意了。 “你说说,你自己对我做的这些,也好意思说我不要脸?” “就不要脸怎么地?我是女人你跟我比啊?” 兴许是劫后余生,李清禾说气话来俨然有一股调皮的意味。 “切,懒得理你!” 林静的出现,对于萧岩来说就如救世主再世,让他不仅能活下去,也说明他可以不用跟李清禾一道前往高丽。 若非场合不允许,他一定会抱着她一直亲到她不能呼吸为止! 因为高兴,对于李清禾,即使因为她自己受了很大的伤害,可也是因为她,自己见到了想念的林静。 这也算是功过相抵,两不相欠,人心情愉悦,看她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目光再次集中到场中,只见蔼措与林静的对决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瞅准时机,林静剑锋下转,而后上移,在两人错身之际使用手中的剑身敲到蔼措胳膊肘的关节上。 一下的重击让蔼措手上吃痛,再也握不住刀,掉落到地上。 “再动一下,小心性命不保!” 等他再次转身,林静的剑锋已经到了他的喉咙前! 两人站在场中,林静用剑封住蔼措的退路,只要他敢动,下一刻就会让他血溅当场! “你不敢杀我!” 用左手捂住右手,被林静袭击的地方隐隐作痛,为了制服他,林静知道不能硬碰硬,只能取巧卸掉他的关节让他无法用刀。 从林静只是让他丧失战斗力而非趁势将他斩杀他就能笃定林静不会杀他,为此即使被制住,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惧意! “如果我是你,现在绝对不会还在想着怎么扳回败局,而是赶紧收拾走人!” 林静用剑指着蔼措,语气冰冷无比,这才符合她冰山女神的气质! “你什么意思?” 林静的话让蔼措错愕,即使被她制度,他任然不认为她能把自己怎么样。 困兽犹斗,如果她真的想杀自己,自己即使拼尽全力也会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估计也是看出了这点,她才会没有与自己拼命。 再一个,自己身为使团首领,若是在大明境内遭遇不测,他们可承受不了与辽国开战的后果。 “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你不会不知道这风中传来的声音代表这什么吧?” 收回剑背到身后,也不怕蔼措反击,正如他所想,内忧外患的大明可承受不了与辽国开战所带来的恶果! 闻言蔼措侧耳倾听,果然从风中听出了丝丝不同之处,当即脸色大变! “我们走!” 林静没有骗他,空气中传来的声音是骑兵高速行进时才会有的声音,粗略判断距离此地最多不过两里地。 听声音来的不下千骑,这才是让他心惊的地方,若是被缠上,今天就真的要折在大明的土地上,客死异乡! 两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现在走,回到客栈后立即出发,刚好能避开那些骑兵。 “萧岩,你最好命长一点,等着我辽国铁骑南下之日,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时!” 蔼措当机立断下令撤退,虽然没有杀了萧岩让他心有不甘,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日方长,他等着他! 一咬牙使自己的手复位,从一旁捡起背打掉的刀,蔼措带着剩下的辽国士兵就快速往自己使团所在的客栈飞奔而去! “娘子,你又救了我一命!” 见蔼措离去,萧岩欣喜地走上前,也不顾旁人在场,直接就拉住林静的手。 “相……相公,有人呢!” 见萧岩跑过来,林静舞了一个漂亮的剑花便还剑入鞘,一转身,便被他拉住了手。 与萧岩再次相见,从他的动作中可以感觉到他的情意,可是在大庭广众的,再加上这个场合也实在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场合! “不用管他们的!” 好不容易才与林静重逢,萧岩可不想浪费这美好的时光。 “你不知道,自你不辞而别后,每日都是度日如年,如今再次见到你,我可不会再放手放你离去!” “我……我不走,你先放手好不好?” 林静可不是秦可卿那般大胆,被萧岩的热情弄得面红耳赤的。 以前三人时有秦可卿在一旁鼓动她才不会觉得羞臊,如今只有他二人,边上尽是陌生人,怎能不让她害臊! “那也不行,到时候你跑了我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真是服了你!” 被萧岩弄得没办法,林静也只能由他。 “此番多谢女侠出手相救,清禾感激不尽!如有用到的地方,还请吩咐,赴汤蹈火,清禾在所不辞!” 萧岩二人的动作,直接让在场众人惊掉了下巴。 特别是李清禾,她实在想不通,萧岩除了会赚钱、文采好点、人长得还算过得去,还有什么优点能让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对他另眼相看? 只是她心中忿忿不平,也不想想自己为何会将萧岩掳走,还造成了眼前这凌乱的局面! 林静出手相救,尽管是为了萧岩,高丽使团因此获救也是不争的事实,有恩报恩,这是她李清禾一贯的原则。 “高丽公主不必如此,我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在林静眼中,除了萧岩,其他的都不值一提,因此即使解救了高丽使团,也没有让她心中起半分波澜。 从小生活在普渡门的她作为掌门大弟子,衣食无忧,自然对这些凡尘俗事不感兴趣! 若非一出山就被萧岩用花言巧语撩拨上手,她又怎么对萧岩如此上心。 不说秦可卿在暗中关注萧岩,她也是。 这些日子,她一有时间就会在暗中跟着萧岩保护他的周全,今日也是,若非蔼措出手,她也不会现身。 因为萧岩有自己的生活,与她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再者她们也不知个还能在长安待多久,贸然现身只会给彼此留下遗憾。 “不管如何,大恩大德留待以后相报!现在只能先把这一地的狼藉收拾好,还请女侠先到客栈内歇息!” 谁都知道眼前的情况不是谈这些的时候,蔼措是离开了,可也留下了一地的伤员,以及这满地的狼藉! 好在双方的混战只发生在门口,并没有波及到客栈。 “踏踏踏……” 几人正准备进客栈,就听见不远处的街面传来嘈杂的马蹄声,继而便是大队的骑兵出现在众人眼里! 来人自然是萧潇所率领解救萧岩的士兵,一到临潼就听见这边有喊杀声,他们就直直朝着这边赶来。 “吁……” 即使在黑夜里,远远地也能看见客栈外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高丽人。 在距离客栈不远的地方,萧潇一挥手,整个大军顿时停住。 骑在马上,萧潇扫视了一眼现场,借助客栈外昏黄的灯火看到萧岩完好无损的时候,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继而又是一顿火起,若不是他听话,自己又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看这里的情景,只怕是刚才发生了不小的激战。 还好他没事,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越想越气,萧潇翻身下马,手中握着马鞭就往客栈走去,后面的人也纷纷下马跟上。 “咦,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见到来人,萧岩不禁奇怪地问到。 “呵呵!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了?” 萧潇走到萧岩面前驻足,不理会其他人,手中上下掂量着马鞭,盯着他的眼神阴沉如水! “这个……外面风大,咱们进去说好不好?” 其实在看到萧潇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为何而来,这么兴师动众的,总不能是为了出来遛弯吧? “那我让你活动活动暖暖身子!” 说着萧潇就举起了手中的马鞭,往空中一会,顿时响起一道“啪”的一声脆响! “大小姐……不要动怒……” 萧潇的举动让他头皮发麻,自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鬼知道她会怎么收拾自己! “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都是……” 都是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借口,最后一转头,就看见与萧潇来的队伍里还有宇文泰,萧岩就想着既然是同门,那给师兄当次替罪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坦白,都是我师弟来叫的我!” 萧岩手一指宇文泰,瞬间就把他推了出来,“要不是他来找我,我也不会出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更不会让你一大晚上还在外奔波!” “所以说这一切的罪过都是我师弟引起的,要找罪魁祸首你去找他!” 第十八章 暧昧至极 “师兄,为了救你,我到现在连水都没顾上喝上一口,你可不能寒了师弟的热血之心呐!” 对于萧岩的无耻,实在是让人群里的宇文泰目瞪口呆。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只能把自己今日为萧岩所做的告知于他。 “呵呵!” 熟悉萧岩为人的萧潇对于萧岩的鬼扯,唯有报以冷笑。 接着,鞭子再度挥出,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挥向虚空,而是往萧岩身上招呼! 鞭子挥舞着打在萧岩身上,让他是疼得龇牙咧嘴的,看到萧潇打一鞭子还不够又准备打第二下,萧岩连忙跳开。 开玩笑,那鞭子打在身上就是一道红印,痛彻心扉,他又不是受虐狂,才不会傻傻地等着挨鞭子! “啪~” 即使他跑得再快,也还是被鞭子追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子! “咱有事说事,动手动脚的不好,更不要说动鞭子了!” 忍着痛,自知犯错了的萧岩只能脸上陪着笑远远地对萧潇求饶。 “这样能让人长记性,我挺喜欢的!” 说着萧潇便挥舞着鞭子去追萧岩,直让他鬼哭狼嚎的到处躲。 “大小姐,咱们无冤无仇,没必要这样子!” “杀人了,救命啊!” “娘子,救我!” 萧潇对自己穷追不舍,鞭子时不时与自己亲密接触一下,让萧岩苦不堪言。 见到自己被萧潇收拾,边上诸如宇文泰、牛牪等他熟识的人没一个上前阻止的,让他在心中大呼交友不慎,关键时刻没一个上前的。 向他们求救无门,萧岩只能把解脱的希望放在林静身上。 谁知道林静对他那充满希冀的眼神视若不见,直让他心中哇凉哇凉的。 不是林静不救他脱离苦海,实在是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为了防止书局大会上有人对他不利,萧岩去参加会议时她可有一路跟随。 到后来萧潇跟他说的让他在家待着以防不测的话她正好在一旁听到,故而之后一直在萧岩看不到的地方保护他。 如果他听萧潇,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若不是自己下不去手,她倒是真的想收拾收拾他,让他长长记性。 现在好了,她不忍心下手做的事,萧潇替她代劳,正巴不得萧潇多教训教训他,又哪里会出手救他。 反正萧潇的鞭子抽在萧岩身上也不会产生多大的伤害,若是成心让萧岩伤残,又何必兴师动众地来解救他。 再一个,萧岩有她送的金丝软甲在身护住要害,若非萧岩此刻过于凄惨,她都忍不住要上前活动活动筋骨,顺便帮萧岩锻炼锻炼身体! 听到萧岩居然当着她的面叫别人娘子,萧潇怒火更甚,鞭子则是向长了眼睛一般,尽往他身上薄弱之处招呼。 一时间,萧岩被萧潇收拾得抱头鼠窜的样子在战后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让在场之人竞相围观! 等萧潇收拾够了,萧岩浑身都像散架似的,动着一点都痛,不过这种痛只是皮肉的,并没有伤及筋骨,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看着萧潇手握鞭子犹如女王般站在客栈门外,萧岩这才发现朱九常为何挨打也不敢反抗,实在是萧潇气场太强,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心! “今天就先这样吧,其他的账以后再慢慢算!” 说完萧潇扔下众人往客栈内走去,就在她收拾萧岩的这会,跟随前来的福伯已经进入把一切安排妥当。 今夜出来,到现在长安的城门早就落锁,不到天明是不会再次打开的。 那他们一行人既然到这里,就在这里凑合一宿,明日天明再赶往长安不迟! 对于她的话萧岩欲哭无泪,感情刚刚只是收点利息,以后还要被收拾,一想到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就会再次受到萧潇的毒打,让他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呃……大小姐这是怎么可?不会被我把腿给气瘸了吧?” 被欺负时还没注意,这下有机会了,只见萧潇走进客栈的身形一瘸一拐的,让人心生不忍! 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萧岩只能拉过福伯问到,总不能真是被自己给气的,那样可就罪过大发了! “还算你小子有心!也不枉费大小姐为你这般着急,又是四处联系人,又是亲自带兵出来救你!” 正准备安排接下来的事,被萧岩拉住,福伯上下看了他一眼,还是觉得萧岩为人不错。 至少在这种被欺负的时候想着的不是萧潇对他的不好,而是反过来关心她,如此品性难能可贵! “大小姐在得知你被夜郎使团的阿兰公主掳走后就心系你的安危,一个不慎就被凳子伤到了腿!” “也许是在没见到你之前没有心思去注意自己的身体状态,兴许是现在得知你没事,心中不再紧绷着一根弦,脚上的伤痛袭来,自然会感到疼痛!” 福伯从始至终都很随着萧潇安排一切,为萧岩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既然萧岩问了,他就要让他知道萧潇为他所做的! “这……” 听见福伯说的,萧岩刚才被萧潇收拾产生的怨气顿时消散于无形。 若是人家如此关心他他还不知好歹只知道记仇,那可真的是忘恩负义之辈,连猪狗都不如! “等会儿有时间去看看她吧!这孩子就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也不跟人说!” “好!” 对于福伯的嘱托,萧岩只能点头答应。 “行,你记着就行,大小姐的房间在左厢!” 说完福伯就去忙了,今夜这么多人,来的匆忙,此刻一闲下来,吃住都是个问题,为此只能去与临潼本地的官员协调,让他们出面帮忙。 再一个就是门口的残局还需要人帮忙收拾,那一堆伤病员若是得不到治疗,伤口一旦感染,到明天早上还有几人能醒来可就二说了。 为了避免出现因护理不到位出现更大的伤亡,前来的周侍郎等一众官员忙指挥着后来的骑兵将士为高丽使团包扎以及搭建住的地方。 特别是住的地方,看他们这样子,估计没个十天半月的休养是走不了了! 就连李清禾也亲自到底下去看望那些重伤员,虽然帮不上什么忙,给那些重伤的人一些鼓励,让他们有活下去的希望还是有必要的。 这一战俱都挂彩,好在没有阵亡的,除了少数重伤外,多数都只是皮外伤。 望着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高丽护卫,李清禾发现这一下可亏到家了。 从林静出现时她就发现想把萧岩带走已是痴心妄想,现在萧潇带着大队人马赶到,这更是不可能实现的梦。 可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将萧岩带走,万一成功了呢! “相公~” 见萧岩蹲在门外不停地揉着被萧潇蹂躏的地方,林静满怀歉意地走上前,与他蹲在一起。 “娘子何事?” 听见林静的声音,萧岩抬起头看着她,努力表现出一副笑脸,只是那嘴角不自觉的抽动让林静想笑又不能笑,实在是憋的辛苦! “你不会怪我吧?” 慢慢移到萧岩身边,用手戳了戳他,兴许是戳到他的痛处,让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的! 心中在乎萧岩,怕他因此对自己产生误解,林静不由小声问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牢其肌肤,练其筋骨,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林静与秦可卿都是自己一路走来被自己花言巧语骗到“娘子”,对于这层关系,她二人似乎也默认了,既然如此,萧岩又怎么可能让林静伤心。 “我知道娘子都是为了我能有一个强健的躯体以及坚韧不拔的精神,好在以后的生活中面对困难时能够迎难而上、不因身体柔弱而退缩!” “为夫又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娘子何须放在心上!” 林静语气中的自责让他心疼不已,为了安慰她,萧岩只能扯出一大堆理由来安慰她,说完连他自己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嗯,那就好!” 听见萧岩的话,心思单纯的林静才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去探究萧岩说的话的真伪! “我……相公……我要走了” “嗯……什么?你又要走?” 刚听到林静的话,萧岩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过居然发现林静又准备离开! “嗯!” “不行!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才不会放你离去!” 说着萧岩不顾浑身的疼痛,咬牙直接抓住林静的双手。 “相公,你听我说!” 被萧岩抓住双手,林静再度羞得面红耳赤的,却也没有挣扎,就由他那么握着,心中甜蜜不已! “萧家小姐到了,高丽公主同样带不走你,那我此行的使命也就完成,离开也是不给你添麻烦!” “再说了,既然现身与你相见,以后想你了我会去找你的!”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林静正说着,萧岩突然来了一句。 也是,林静与秦可卿都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自然随时可以去找他,可是他不知道林静住在哪里啊,心中思念也不知道往何处散发! “你要真想我了就憋着,等着我去找你!” “不,我要让这思念化作满满的爱意,夜夜荡漾在你的身旁,让它踩着月光的舞步,将我从天涯,牵到你的梦中,与你双宿双栖!” 握住她的手,萧岩眼中尽是深情,直把林静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哎呀,肉麻死了!” “嘿嘿!” 能够于俘获美人心,对于萧岩来说,此生无憾! “那我走了,有萧家小姐在,高丽使团定然不会为难于你的!” “我不在你身边,回去后记得听你家小姐的,莫要再让人家提心吊胆的,听到没有?” 要分别了,林静跟个小媳妇似的对着萧岩千叮咛万嘱咐,唯恐他又像这次一样惹出事端! “嗯,我记住了,天气凉了,你也要记得盖好被子,不然着凉了我心疼!” “嗯,你也是!” 说着趁萧岩不注意,林静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然后飞快地站起来,脚尖一点地面,就如燕子般飞上房梁,然后消失在无边美丽的夜色里! 呃,这是又被强吻了? 摸了摸嘴唇,速度太快以至于让他都没什么感觉到林静就已经消失不见! 功夫太好了就这点不好,萧岩不禁在心里吐槽。 林静走了,可眼下还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如何取得萧潇的原谅。 刚才外面混战的时候客栈里的小二掌柜等为了自身安全全都藏了起来,现在平安无事就都出来开始做事! 让小二的吩咐厨房做了几个萧潇爱吃的菜,又找来一些跌打药,萧岩端着就往萧潇所在的房间走去。 “大小姐!” 到了萧潇所在的地方,萧岩敲门叫了叫却没听见回声。 “潇妹,睡了吗?” 再次叫了一声,若是里面再没回应那就是真的睡着了,毕竟忙到现在,也实在是累的够呛。 “进来!” 没想到换了称呼,里面萧潇居然开口了。 “哪个……听福伯说你到现在还没吃饭,我吩咐了厨房做了几个你爱吃的菜,也不知道味道如何,快尝尝!” 推开门,就看见萧潇坐在床上轻轻地揉着脚踝,萧岩走进去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然后对她喊到。 “什么时候这么会关心人了?怎么不跟你那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去花前月下?” 嘴上如此说着,看见吃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发出了抗议之声,让她闹了个大红脸! “来,我扶你!” 知道她脚受伤,行动不便,走到她身前,萧岩就伸出手对她说到。 “算你有良心!” 见萧岩伸出手。萧潇也不客气,直接就让她搀扶着走到桌子旁坐下。 “给!” 扶着她坐下,萧岩又把饭菜摆放到她面前,然后把筷子递给她,服务不可谓不周到! “你不吃?” “不用,我吃过了!” “看你撒谎都不带眨眼的,吃没吃饭我会不知道!” 说着萧岩并没有动筷,而是把筷子放到一边,随后叫来店小二,让他给加一副碗筷。 “那要不我给你揉揉吧?” 见那店小二去那碗筷,也不知道多久能拿来,想起萧潇脚上有伤,萧岩不由对她说到。 因为女子对于自己的清白都极为在乎,腿脚这种隐私之处更是不会让他人看见。 故而萧岩只能拿出跌打药小心翼翼地看着萧潇的脸,希望她不要误会自己才好! “好,你去把门关上!” 既然是萧岩,那她就不会有心理负担,自然能做到坦然面对。 再度扶着萧潇坐到床上,萧岩蹲在她的身前,面对着她的鞋袜,手颤抖着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瞅你平日里一副艺高人胆大的模样,没想到也是一个胆小鬼,连个鞋袜都不会脱!” 见到萧岩的窘状萧潇不由得掩嘴轻笑。 “你……” 被萧潇刺激得说不出话,一咬牙,三下五除二就将萧潇的鞋袜除去,露出那一只美丽无暇的小脚。 若是没有脚踝处的红肿,这双脚就堪称完美! 不敢耽搁,拿过药酒倒在手中,然后覆盖在萧岩脚踝处轻轻搓揉,直至药酒发热。 “力道重不重?有没有感觉?” “还好!感觉暖暖的,也没有那么疼了!” “嗯,那就说明有效果!” 不再说话,萧岩认真地替她揉着伤处,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心中爱意横生,然后手就不自觉地攀上了萧岩的脸,最后一下捏住了他的耳朵! “大小姐,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我这还没完工你就想着卸磨杀驴啊?” 萧潇虽然捏着他的耳朵,却没有使多大力,也因此萧岩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这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违背我的命令?” 爱之深责之切,虽然刚才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顿,还觉得不够,他让自己担惊受怕那么久,收拾他是应该的! “不会了不会了……快放手,不然我可咬你了!” 见萧潇还是捏着自己的耳朵不放,他不禁出言威胁! “咬啊,不咬是小狗!” “我可真咬了!” 说着萧岩将她的脚放下,然后拉过她的一只手放在嘴边直接咬了上去,吓得她连忙放开捏着他耳朵的手,可是已经晚了,她的手已经到了萧岩的嘴里! “公子,您要的碗筷拿来了!” 也正是这时,萧岩吩咐去拿碗筷的店小二拿着碗筷回来,现在门外叫到。 萧岩也趁此机会放开萧潇的手,慌乱地起身,差点将一旁的凳子都带倒了! “哈哈……” 望着萧岩落荒而逃的身影,萧潇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胜利的笑容,而后迅速将鞋袜穿好。 等萧岩拿到碗筷转身,一时之间,四目相对,气氛尴尬! 第十九章 不作不死 一眨眼,距离萧岩被几大使团争夺已经过去十几天! 辽国使团当夜趁着夜色的掩护仓惶逃离,沿途除了必要的休整,并未多做停留,只为了早一点赶回辽国。 如果自己没有受伤,蔼措自信能够从那些骑兵手中安然无恙地离开。 可是与林静一战,让他受伤不说,还带着一个使团,他可不是有勇无谋之人,知道不是逞强的时候,故而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直接离开! 至于高丽使团,经过这些天的休整,也在今天出发前往高丽。 这些日子为了感谢高丽使团拼死抵抗蔼措对萧岩的迫害,萧潇可是以萧岩的名义向高丽使团送了不少的物资。 以至于出发前李清禾还特地派人送来一封信,说是感谢萧岩连日来的照顾,以后他到了高丽,她定会盛情款待! 对于这个事萧岩只能一笑置之! 开玩笑,现在在萧岩的心中,早已把高丽与辽国划为禁区,等同虎狼之地! 他是脑子锈透了才会想着去那两个地方,直接送上门让别人宰割! 至于现在,萧岩受到澹台明月的邀请,与萧潇报备后前往长安最大的酒楼生香楼为新出的捧场。 说到萧潇,自从那天打临潼返回长安后对自己则是能避则避,搞得好像自己非礼了她一样! 鉴于自己出色的演算能力,她倒是没让自己继续干账房先生的差事,而是给自己换了一份还算体面的活,那就是当国舅府内那些账房先生的先生! 说白了也就是萧潇看上他那些技术了,让他把他们都教会,以提升萧家整体的推算能力。 对此萧岩欣然应允,为人师总比起埋头苦算来得强! 能在府中做事的,绝非平庸之辈,特别是账房这种机要之地,进入其中的,无不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 针对他们制定了一套简单的课程,再辅以各种口诀,没出几天就把福伯安排过来的人都教会,只让他们对他感激涕零! 教会了他们,萧岩再度无事可做,只得每日去大棚照看那些蔬菜。 栽种得早的那一批绿色蔬菜再过段时间就可以采摘下锅,每天看着那些长势喜人的蔬菜,直让他流口水。 因为天气凉下来后,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吃过新鲜的蔬菜了,每日吃的除了干菜还是干菜,整个人都快吃成干菜了! “萧大哥,这里!” 刚从马车内探出头,就见澹台明月正站在酒楼门口翘首以待,那一身不符合她年龄的打扮让她显得妖艳异常! 见到萧岩出现,便不顾其他,欣喜地向这边跑过来。 “慢点,别摔了!” 看她那飞奔的样子,萧岩还真怕她给摔着,连忙从马车上跳下往她那边走去。 “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小跑着来到萧岩跟前,澹台明月显得有些拘束,面对心仪的男子,总不能大大咧咧的! “明月妹妹再三邀约,不来实在说不过去!” 与她站在一起,感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纵使脸皮厚如萧岩,也是受不住。 “那咱们进去吧!” 说着澹台明月就用手挽着萧岩的胳膊,在让人艳羡的目光中往酒楼内走去。 “萧大哥,我给你安排了酒楼中观赏位置最好的雅间,我这就带你去!” 一进酒楼,只见里面宽敞无比、布局恢弘大气,因为有演出,整个大堂临时放置了很多凳子。 大堂内座无虚席,酒楼的名气以及如意楼的风头让大堂内即使加了很多的座位也不够坐的。 作为演出方,澹台明月当然有权利为萧岩争取一个好的位置。 说着就带着萧岩往雅间走去,今天的戏剧她不参与,全部角色都是由如意楼中富有表演经验的老人担当。 澹台明月今天的目的以及任务就是陪着萧岩看戏。 跟着澹台明月一路往前走,萧岩不禁在心里想着,今天长安第一楼是这生香楼,等天合居开业后,坐上这第一的交椅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欢迎大家来到生香楼,今日有如意楼的诸位仙子为大家表演诗仙萧岩所创作并由明月仙子亲自改编的新剧!” 他们刚到雅间,楼下临时搭建的戏台上就有司仪上台为大家介绍。 “下面大家用热烈的掌声迎接我们的诸位仙子上台!” 接着那司仪走下台,音乐响起,首先登场的是几位扮演七位仙女的女子,就代表着正戏开演。 临场看戏,这还是萧岩第一次。 台上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让萧岩眼花缭乱,不只是他,楼下大堂中诸人亦是如此。 精湛的演技与扣人心弦的剧本相结合,铸就出让人欲罢不能的凄美爱情故事,让人看过之后还想再看! “萧大哥,觉得如何?” 演出已经快接近尾声,其间每一幕的场景变换都有澹台明月为他详细讲解。 这也让他在心中佩服她的能力,整个故事他也只是粗略跟秦可卿说了个大概,澹台明月却能根据只言片语就能编排出这么一出大戏,让人为之侧目! “妹妹之才,做哥哥的只能甘拜下风!” “萧大哥又取笑明月了,若非有萧大哥给的故事蓝本,我又怎能排出这样精彩的剧情!” 说着澹台明月倒满一杯酒,再次递给萧岩。 “萧大哥,感谢你的捧场,明月再敬你一杯!” 不说别的,今天萧岩能到场就已经是最大的惊喜,别说萧岩到场后还频频出手,为台上诸位姐妹打赏花篮,让这场演出更加完美。 “不能再喝……真的喝不下……唔……” 萧岩摇头摆手婉拒,实在是这个小女人从一来就开始灌他酒,到现在戏剧还没结束,他肚子里就已经快装满了。 酒不醉人,却让他撑得慌! 澹台明月才不管那么多,坐到他身边直接端着酒杯就往萧岩嘴里送。 无法拒绝的萧岩只能再次喝下这这一大杯酒水,完了后还打了个酒嗝! “那个……我到外面透透气!” 喝多了自然要去放放水,不然真的要吐了,也不好跟她明说,只能说出去透透气。 “嗯,好的,快去快回!” 澹台明月是故意想把萧岩灌醉的,没想到他酒量那么大,喝了那么多还不醉,肚子能受得了才怪,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出去干嘛! “好,那就失陪了!” 说完萧岩就起身快速往外面走去。 “萧大哥,厕所出门下一楼右转!” 说完澹台明月看着萧岩远去的背影掩嘴轻笑起来,美人巧笑兮,风华绝代,见之者无不对其倾心不已! 此刻的萧岩却没心思欣赏这些,从雅间出来后就直奔厕所,他真怕拖久了会当场吐出来! “萧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一下楼,就看见牛牪在叫他。 “三急!牛兄还有听戏的爱好啊?” 见到牛牪在这里,看了看他面前摆着的瓜子等吃食,萧岩奇怪他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到这里来看戏! “不是,今天来这里是跟大小姐来谈生意的!” 似乎是怕萧岩误解,牛牪连忙解释。 “萧潇?那女人呢?” “大小姐在楼上雅间。” “哦,那你忙,我就先去方便了!” “对了,大小姐让我在这里等你,说是等会一起回去!” 见萧岩要走,牛牪连忙拉住他,萧潇让他在此的目的就是通知萧岩此事。 “她在哪个雅间,等会儿我过去找她就是!” 萧岩心说这人是不是傻,明明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还对自己生拉硬拽的,等会当众出糗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大小姐在玄字一号房!” “行,我知道了!” 一边说着萧岩一边挣脱牛牪的手往外边走去,怪不得今天去跟她说的时候她那么大方地就同意自己出来,原来她自己也会过来。 当务之急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能尽全力往茅房飞奔而去。 “哎呦,急死个人勒!” 这里的茅房还比较人性化,是用木板隔出的一个个的小隔间,很好地保护了客人的隐私。 一到茅房,寻了间空的就关上门准备放水,就听见隔壁传来小声的交谈。 “文兄,这药威力如何?” 只听其中一个略显虚浮的声音小声地问到。 药?威力? 在这种地方谈论这些,那不成有难言之隐? 而且听这声音虚浮中略带猥琐,绝非什么好事! 这让萧岩有了一种窥探他人隐私的兴奋感,虽然是见面都没见着的陌生人,也不妨碍他的八卦之心! 为了一探究竟,萧岩连来此放水的目的都忘了,忍受着隔间内刺鼻的气味,萧岩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 “王兄,你放心吧,我给你的都是最好的!” 说着隔壁响起了一阵淅淅索索的翻东西的声音。 “就这么一点,能行不?要知道对方可不是凡女!” 先前那个虚浮猥琐的声音再次响起,对对方询问到。 我去,真是禽兽不如也! 萧岩听着二人的对话,知道隔壁的应该是长安某家的公子哥,在此密谋,只怕不知哪家的无辜少女要遭受此毒手! “王兄,这可是青楼用来对付那些贞洁烈女的‘烈女吟’!只要沾上一点,就算是萧家大小姐又如何,还不得乖乖地任你宰割!” “只是不知道王兄你这幅小身板受不受得了萧大小姐那般的魔鬼身材?可别累死在她身上那可就贻笑大方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能得手,小弟必有重谢!” 说着隔壁的二人就推开门往外面走去。 “简直岂有此理!” 隔间内的萧岩听闻二人要下手的对象是萧潇时怒不可遏,又不能惊扰了他们,免得打草惊蛇。 他二人一走远,萧岩就一拳打在了隔间的木板上,力道之大,直接将木板都打断了。 “不行,不能让这些禽兽伤害潇妹!” 直接无视拳头上的丝丝血迹,匆匆放完水,萧岩就往大堂赶去。 他实在是不能想象萧潇被人侮辱的景象,按照她的性子,若真如此,只怕留下来的除了一具冰冷的躯体,就只有无尽的遗憾! 既然知道了,拼尽全力也要阻止此事的发生,自己势单力薄,他打算先找到牛牪做帮手。 等赶到了大堂却没见到牛牪时间却不允许他再耽搁。 时间拖得越久,萧潇受到伤害的几率就越大! 心急如焚的萧岩没有再去寻找牛牪,直接往玄字一号雅间跑去! 萧潇此刻正坐在玄字一号雅间内,动作优雅地吃着茶,一边看着楼下的戏曲表演,丝毫不知危险正在降临! 她是受户部侍郎家的公子王守元邀约前来商讨一笔买卖。 原来前些日子王守元利用他父亲的名头暗中低价购入了一批上好的丝绸,到手后因其要价高得离谱,即使其父是侍郎也无人问津。 即使以极低的价格买下,数量多了也是一笔不小的银钱,时间一长,王守元就急了。 听到萧家成衣坊需要丝绸,王守元就四处托人与萧潇搭上线,然后约她到这里来商讨关于这批丝绸的相关事宜! 这次邀约,明面上是谈买卖,实则是针对萧潇以及萧家的一个内含阴谋的局! 一开始王守元倒没动什么歪心思,只想着把手中积压的丝绸出手换取现银。 他却不是那些没脑子的人,以为自己的父亲是户部侍郎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虽然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可萧家的权势摆在那里,可不是那些平头百姓家可比的! 可是他昨天刚与萧潇搭上关系,今天早上就有神秘人找到他,告诉他如果他能让萧潇或者说萧家蒙羞,便会给他天大的机缘! 至于手段,由他自己,只要不把天捅破,都有人给他兜着。 人都是有欲望的,当有能力达到时,就会不择手段地去实现自己的欲望。 一想到来人所代表的势力,王守元就抑制不住内心想要得到萧潇的欲望,不只是他,长安很多人都是如此。 没有能力时,只能放在心里想想,可现在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可以做到别人无法做到的事。 令萧家蒙羞,只需毁掉萧潇的清白即可,心动不如行动。 本来还担心萧潇带的人多自己的计划无法实施,谁知道萧潇自恃身份,只带了一个护卫跟随,途中居然还让护卫离开办事。 如此正中他的下怀,刚谈一会就借口有事出去为他的大计做准备,于是就有了萧岩听到的那一场对话! 第二十章 冲冠一怒 “王公子,不知对小女子给出的报价考虑得如何?” 雅间的们打开,萧潇坐在位置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王守元。 对于这个人,因无时不刻表现出的一种深入骨髓的猥琐让萧潇讨厌无比,若非找到自己的乃是萧家的至亲,她才不会过来。 在长安的纨绔中,他不是最坏的,可是做的恶事也不少,最多的就是调戏良家妇女之类的,让人生厌。 特别是他看自己的眼神中有一种赤裸裸的欲望,更加让她心中不快,只想着赶紧处理这事完好回家。 “萧大小姐别急啊,今夜这生香楼演出的曲目可是如意楼新出的本子,可有意思了!” 不动声色地把门关上,然后将门栓栓上,王守元手中拿着一壶茶往萧潇走去。 “这生香楼也是小气,有如此好茶居然藏着掖着,软磨硬泡地问掌柜的拿了一点,让下人煮好送过来!” 王守元一边说一边走到桌子上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递给萧潇,“您尝尝!” 待萧潇接过后王守元就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边看着楼下的演出一边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还用手在腿上打着节奏。 虽然茶水中添加了不可描述的东西,他却心不惊肉不跳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因为他笃定萧潇会喝这杯茶,以她的身份,自然不会想到有人会在茶水中下药。 等她觉察的时候,已为时晚矣,等到自己过瘾了,不想身败名裂就只能听他的,那样一来整个萧家岂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端着茶杯,闻着茶水散发出的浓香,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可不是,这个茶叶可不是生香楼的,那是王守元冒着被他爹打死的危险从家里偷出来的,只要拿下了萧潇,就算被他爹捶一顿又如何。 只怕到时候他拥有了萧家的万贯家财,又有了神秘人身后的势力的支持,他爹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责罚于他。 不疑有他,萧潇端着茶杯就往嘴里送,茶水中混杂的葱蒜味道扑鼻,也亏得她吃惯了,若是萧岩,怕不得闻着味就吐了! “搞定!” 看着萧潇喝了一口就放下茶杯,王守元魂都快冒出来了,纯属激动的! 给他东西的那人可说了,烈女吟沾之即成,现在只等药效发作,那功名利禄可就如东流之水——滚滚而来! 再说萧岩,他在大堂没见到牛牪,就赶忙往二楼的雅间跑。 一路跑上去,找到玄字一号时早已是气喘吁吁的,也顾不得喘口气,就准备推门进去。 抓住门把手,使劲推了两下没推开,萧岩就知道事有不好,奈何自己力气有限,怎么使劲也推不开。 这个办法行不通,只能借助其他工具,萧岩四处瞅了瞅,看见不远处放着一张凳子,便计上心来,朝凳子走去。 楼下的剧已经演到董永与七仙女从傅员外家返回寒窑,特别是那一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响起时,更让萧岩心中烦躁。 要是萧潇在他眼皮底下受到伤害,那他至死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使劲全身力气,抡起凳子就往雅间的门砸去,纵使他使劲力气,也不过是让门框松动而已。 不过他并没有气馁,而又又抡起凳子砸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生香楼雅间的门质量就是好,直把手上的凳子给砸烂了才让整个门轰然倒塌。 而因为楼下激昂的声乐,雅间内的两人都没有听到萧岩推门的声音。 直到椅子砸到门上发出的巨大声响才让雅间里的两人觉察到有人在破坏门。 听到声音回头,看到门在一点一点地变形,王守元不禁为之色变。 难不成是东窗事发? 可是不应该啊,这事只有自己和那位送药的知道,若是他告发自己,那他也受不了好。 实在是想不通,只能故作镇定地坐在位置上,眼神却紧盯着大门,期待只是别人弄错了。 同时心中也在对这位破坏他好事的人咒骂不已,就不能等他事成之后再来吗? 反观萧潇,在听到破门之声时就觉察到事有不对,外面有人砸门说明门从里面栓上了。 雅间内只有他两人,只有王守元出去过,那门就是他栓上的,说明他有不良动机。 只是王守元并没有过分之举,加上现在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砸开,她也就没了恐惧之心。 直到门轰然倒塌,萧潇才发现来人是萧岩,心中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看来他还真是自己的天命之人,关键时刻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还是他。 “你没事吧?” 一张凳子此刻只剩下凳子腿还在萧岩手里,其他部分都在跟门的碰撞中支离破碎。 把门撞开后萧岩冲进去,就看见萧潇神态自若地坐在凳子上看着他,在另一边坐着一位长得还算过得去的公子哥。 一看那样子就是长期沉迷酒色被掏空了身子的货色,此刻坐在那里,对萧岩怒目而视。 不理会他,萧岩走到萧潇身边,拉过她的手上下打量,见她没受到伤害,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什么有事没事的?” 一把打掉萧岩的手,萧潇没好气地说道,就好像萧岩盼着她出事一样。 不过说真的,看到萧岩为了她能这个样子,她心中甚是欣慰,看来这些时日与他的互动还是有效果的。 “你有没有吃他给的东西或者喝了他送来的酒水或是茶水之类的?” 一想到厕所里那两人的对话,萧岩就一阵毛骨悚然,烈女吟,名副其实,也说明此药的霸道性! 若是萧潇沾上了,在这个医疗条件低下的时代,萧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听到萧岩的话,王守元面色一变,没想到最终还是东窗事发,这一下他可算是折进去了! “什么意思?” 听到萧岩的话,若还不明白,她就真的连傻子都不如,因此虽然是在问萧岩,凛冽的眼神却盯着王守元,仿佛要将他撕碎一般! “还能有什么,人家想毁你清白,特地在吃的里面加了点配料而已!” 听完萧岩的话,再看到王守元的表情,她顿时确定了萧岩话语的真实性,面色也愈加阴沉! 怪不得他那么好心,生意都没谈成居然还让人给她准备极品好茶? 从来都没人敢捋国舅府的胡须,今天倒好,居然有人把注意打到她身上来了,看来老虎不发威,人人都当国舅府是好欺负的主。 “卧槽尼玛,我萧家的人也是你能觊觎的?” 看萧潇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心中火起,直接操起凳子腿往王守元扔去! 别看王守元跟萧岩身材差不多,萧岩虽然弱,也不是王守元这种沉迷酒色的货色能比的。 只见萧岩暴怒而起,手中的凳子腿就直接往王守元招呼去。 虽然坐在凳子上,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就让王守元如坐针毡! 还不待他辩驳,萧岩手中的凳子腿就往他头上招呼过来。 事实也没有什么能辩驳的,只需等上一时半会,萧潇体内的药效发作,他就没有能解释的! “你……我爹是户部侍郎,你不能伤我!” 被萧岩那欲吃人的样子吓到了,王守元往后一避,整个人顿时往后倒在地上,纵使如此,他的额头还是被凳子腿扫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 疼痛传来,一下子让王守元失了风度,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以往他欺负人的时候,哪个不是逆来顺受,偶有反抗者,无不是被他的爪牙给欺负得不成人形。 风水轮流转,今日轮到他成为那个被欺负的,只是他的表现比之他人,还要不堪! “敢欺负我萧家人,管你爹是侍郎还是尚书!” 听到王守元搬出家长来压人,萧岩可不会被吓住,直接走上前,赤手空拳地教他如何做人! 因为是含怒出击,萧岩手下可没留情,拳拳出力,时而左右出击,时而上下用力,又或是用脚踹。 等他打够了,王守元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再打就打死了!” 见状萧潇站起来拉住萧岩,萧岩回头,只见她脸上挂着一丝泪痕。 虽然遭受此劫,却让她发现了萧岩为了她居然可以做到力所不及的事,该是何等在乎才会有如此的爆发力。 因为是女流之辈,与别人做生意多多少少会遭受不公平对待与委屈。 以前再苦再累只能一个人承受,受了委屈也只能在寂静的深夜里一个人默默流泪。 可现在有萧岩在,就不一样了,没看到天合居、书局等一系列的生意都有萧岩参与,虽说也是个甩手掌柜,却让她轻松了许多,省去了不少的精力。 再比如现在,自己受了委屈,第一个为自己出头的就是萧岩,这种甜蜜与幸福感让她喜极而泣! “怎么哭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细心地用手给萧潇擦去脸上的泪水,萧岩不禁心疼地问到。 “没什么!只是不能把他打死,那样太便宜他了!” “好,那我先送你回家,这人过后再收拾!” 说着萧岩扶着萧潇就往外走去,走了几步,他突然想着就这样离开实在太便宜王守元,便又走回来。 “他刚才给你吃的是什么?” 走到桌子旁萧岩回头看向萧潇。 “茶水!” 虽然不知道萧岩要做什么,她还是跟他说了。 听到是茶水,萧岩就提起茶壶往王守元走去。 既然是药,对女人有用,不知道对男人的效果如何,萧岩就想着好东西可不能浪费。 于是扶起王守元,一手捏着他的嘴巴,一手举起茶壶,直把茶水灌进王守元的肚子里。 如此这般,是福还是祸,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做完这一切,萧岩才放下茶壶,满意地看了如猪头一般的王守元,伸出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见到萧岩的动作,萧潇不由娇嗔到。 “那也比他这种禽兽的好!” 说着萧岩就扶着她往外走去,路过澹台明月的雅间的时候萧岩停下了脚步。 不管怎么样,离开了都应该与她说一声,这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礼节。 “潇妹,在这里等我一下,去去就来。” “嗯,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对于萧岩的要求,萧潇欣然应允。 得到允许,萧岩边推开门往里面走去,一进门就看到澹台明月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楼下的表演,一看到萧岩回来,连忙转身向他跑来。 “萧大哥,你……你怎么受伤了?” 走近一看,才发现萧岩手上全是血迹,澹台明月不由慌了,难不成他出去的这一会儿有人与他发生冲突了? 敢欺负她的意中人,让澹台明月怒不可遏,打算问出凶手,直接带人去收拾那不长眼的东西! “这些没什么大碍……家中有事,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啊……好吧,那我下次还能再邀请你吗?” 萧岩此刻哪叫没事人,只是她澹台明月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知道轻重缓急。 “可以的!” “那行,路上小心!” 说着澹台明月就依依不舍地目送萧岩离开,然后消失在门外。 “大小姐、萧兄弟,这是出什么事了?” 刚出门,扶着萧潇刚走到楼梯处,就看见牛牪从楼下走上来,一见到两人,忙问到。 要知道他陪着萧潇一起过来的,又是府中的护卫统领,若是因他的疏忽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那罪过可就大了。 “情况紧急,边走边说!” 说着几人就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走出生香楼,叫来萧家的马车,即刻往国舅府赶去。 因为事情的紧急性,上了车就一路狂奔,没用多久就赶回国舅府。 “到家了,下车吧!” 到了门口正准备下车,一掀开帘子,借助门口微弱的灯火,发现萧潇脸色通红地靠坐在车厢上,两手握在一起,双眼禁闭,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你还好吧?” 见状萧岩将身子探入车厢,用手摸了摸萧潇的额头,甚是烫手。 “还好!” 听见萧岩的话,萧潇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那眼里流露出的媚态让萧岩心神瞬间失守。 闭上眼努力地将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挥之殆尽,才敢重新睁眼面对萧潇。 “记住,我不希望别人碰我!” 说完萧潇就闭上了眼睛,留给萧岩满脸的黑线。 “大小姐没法动,快去府里叫小蛮姐过来!” 国舅府内萧岩熟识的女眷中,小蛮力气尚可,让她来将萧潇送回后院不成问题。 从车厢内抽出身子,萧岩转头对牛牪说到。 “大小姐说了不让别人碰她!” 牛牪已经下车,将马凳摆好,然后就站到一旁,萧潇说的话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那怎么办?总不能将车子抬到后院去吧?她这个样子可不能再耽误了!” 见牛牪杵在那里不为所动,萧岩不禁抓狂,这都什么属下,自家主人有难不赶紧帮忙还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算个什么事? “萧兄弟,大小姐说的别人可不包括你!” 第二十一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牛兄,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什么叫不包括我? 就算不包括我也得看情况来吧,没看到我也是伤员吗? “你看看我这副模样!” 说着萧岩伸出满是血迹的双手在牛牪眼前晃了晃,然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牛兄,摸摸你的良心,让一个病号做重活,你于心何忍?” “为了大小姐,我忍了!” 此时的牛牪就像一个木头人,不管萧岩如何说就是不为所动。 “我……” 被牛牪怼的没脾气,若非两人武力值不对等,他是真的想将牛牪按在地上摩擦! “算了,我还是去找夫人吧!” 想起牛牪的身手,为了不让自己伤上加伤,他还是觉得去找萧夫人的好。 毕竟作为萧潇的母亲,有她发话,再让别人送萧潇回闺房等萧潇恢复后也不会说什么。 要不然用不着萧潇秋后算账,自己就已经累趴在从大门到她闺房的这一段路上了。 “那你去吧!大小姐说了不让别人碰她,那我就在这里守着!” 听到萧岩要去找萧夫人,牛牪还贴心地为他让出路。 “你最好在大小姐药效发作前赶回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出什么后果!” 见萧岩真的跳下车准备进府,牛牪再次开口,说的话却让萧岩在心里直骂娘。 回过头,看了看牛牪,又看了看马车,一咬牙,萧岩转身往马车走去。 横竖一死,萧夫人对自己那么好,总不能真的让萧潇在人前出丑。 走到车旁,就发现萧潇自己挪到了门边,也不多说,萧岩伸出双手,一个公主抱就把萧潇抱了起来。 “嗯哼……” 想来是药的作用,让萧潇的身体在此刻特别敏感,萧岩一接触到她的身体便让她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呻吟。 我的老天,得赶紧给她送进去,动作慢了到时候没累趴下反而会七窍流血而死! 抱着萧潇,萧岩深吸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就往府内走去。 怀里的萧潇给萧岩的感觉就是柔若无骨,以前与她一起拉手还没多大感觉,这会儿抱在怀里,才感觉这女人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全身有料! 感觉自己一走神,便气血翻涌,隐约感觉到鼻子有东西流下。 苦于自己没法去查看是否真的流鼻血,只得低下头用鼻子在萧潇的袖子上擦了擦,没发现血迹,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作祟! “萧岩!” “怎么了?” 听见萧潇叫自己,还以为她有什么事,萧岩一边走一边问到。 “你就是个混蛋、王八蛋,居然用我的袖子擦鼻涕?” “别乱说,我可不是用你的袖子擦鼻涕,那是脸上痒,又腾不出手,只能借你的袖子代劳了!” 红着脸,萧岩只能找了个由头搪塞过去,总不能告诉她自己被她弄得神魂颠倒的都出现幻象了吧! “不是擦鼻涕就能用来挠痒了?” “什么时候还想这些?” “要你管?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更是混蛋、王八蛋!” “我又怎么惹你了你要这么说我?” 萧岩也实在是无语,女人的心思真的不能以常理度之,不感谢他就算了,反而对他恶语相向? 说话间几人就来到那天萧岩狠心拔鸳鸯毛的池塘边,虽然萧潇不算太重,可对于萧岩来说还是很吃力的。 本来抱着她行走就很吃力,一边走萧潇还一边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更是让他心中不爽更甚。 “嘶……你干嘛?” 正走到离水边很近的一处小道上,见萧岩不理她,索性歪过头,一口咬在萧岩的肩头,用力之猛,让萧岩都感觉不到那块肉的存在。 新仇旧恨,让萧岩不由得恶向胆边生,看了看一旁的池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把萧潇一把就扔进了池塘里。 萧岩的做法直让跟在后面的牛牪如同石化般张大了嘴巴站在原地用手指着萧岩,久不能语! 直到萧潇落水发出了巨大的“扑通”声才将他惊醒,连忙跑到水边查看水中的情况。 只是萧潇刚落水,除了水面溅起的涟漪外看不到一点萧潇的影子! 牛牪心中着急,回过头却看到萧岩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萧兄弟,给个解释?” 今天让大小姐受到王守元的迫害已经是很大的失职,现在再让萧岩来这么一出,弄得她生死未卜,他难辞其咎。 虽然知道萧岩是萧家的姑爷,可萧岩把大小姐扔进水里的做法实在是让人不耻。 可也因为萧岩的身份,让他不敢过于强势。 “呃……” 冲动是魔鬼,直到手中空空如也萧岩才发现自己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这个事如果说出去,足以让人自己成为他人崇拜的神,萧家大小姐说扔就扔,没有一丝犹豫的。 可如此的暴殄天物,也能让他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个……我说此举是为了她好,让她从根本上摆脱药物的控制,你信吗?” 见到牛牪不怀好意地向自己走来,萧岩连忙解释。 “我信!你是自己下去还是我帮你下去?” 说着牛牪就撸了撸袖子,大有萧岩自己不下水他就会把他也扔下去的架势。 “别介啊!作为府中的护卫统领,这解救大小姐的事不该由你出手吗?” “这个……我不会水!” 对于萧岩的话,牛牪只能报以苦笑。 确实如萧岩所说,拯救家主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职责所在。 可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不会水,恰恰就限制了他施展那一身高强的本领。 “那就不能等她自己上来吗?” 在萧岩看来,这池塘没多深,淹不死人,再说了,池塘里冰冷的水说不定真的能对萧潇的此刻的状态起到一些作用。 “大小姐也不会水!” 对于萧岩的问题,牛牪再次抛出一个让他无语的答案,一边说着,还一边往萧岩这边走,生怕他逃走。 “那行,我自己下去吧!” 失算了,本以为生在扬州的萧潇多少有点水性,谁知道牛牪居然跟他说萧潇不会水。 虽说这池塘没多深,可对于不会水的人来说不管深浅,都能淹死人! 更不要说萧潇还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被他野蛮地扔进水里,出事的可能性更大。 “哗啦~~” 就在萧潇准备下水的当头,水面突然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接着就看到萧潇从水里浮出。 水中的萧潇露出了肩头以上,还可以看到她为了不让自己再度沉入水中,双臂伸展开来极力地划着水保持平衡。 只见她整个头上全是水,一头秀发因落水全部散开,如飞瀑一般披散在肩头,美得让人心惊动魄! 若非那双明亮的眸子正往外喷着火,一副欲把萧岩生吞活剥的样子,这该会是如何诱人的美人出浴图! “看大小姐这样子还真有效果,咱们要不再等等?” 萧潇真不愧是一个沉着冷静的女人,换做他人,只怕这时候早已六神无主,在水中胡乱挣扎,导致越陷越深! 在水中是有效果,可不是时间越长效果越好,他是想等时间长了萧潇自己爬上岸,那样自己就不用下水。 这会儿水里冰冷刺骨,他又不是冬泳爱好者,能免则免! “萧岩,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亏我萧家对你这么好,你就如此回报于我?” 遭受了今天王守元的这般算计,强如萧潇也会觉得委屈。 在她心里早已把萧岩当做可以依靠的那个人,诸般委屈也只会跟他说。 之所以对他絮絮叨叨地抱怨,纯粹是因为萧岩是个榆木疙瘩。 今天他为自己挺身而出自己心中肯定是感动异常,故而才在门口说不让别人碰她的话,可这混蛋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状况却推三阻四的,怎能不让她生气! 而咬他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因为被下药,身体极度不适,又被萧岩抱着,男人的气息更是让她心猿意马! 为了不让自己出丑,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为此就咬上了萧岩的肩膀。 谁知道这人当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就这么将自己往水里扔。 刚下水,冰冷刺骨的寒意袭来,一个激灵,顿时让她变得清醒无比,也让她感觉到烈女吟对她身心的影响正在逐步消退。 虽然不会游泳,得到身体控制权的她也知道挥舞着双臂使自己慢慢浮出水面。 虽然恼恨他对自己的做法,可这么做确实歪打正着让自己幸免于难。 也因此,即使心中有气,她也在努力地克制自己,浮出水面后,虽然让自己的愤恨表现在脸上,却没有流于言语。 没曾想见到自己安然无事,那挨千刀的想的不是如何救自己上岸,而是想着让自己在水里多待一会! 听到萧岩的话,即使她修养再好,即使萧岩是她的未婚夫,也让她忍不住对萧岩质问到。 不仅如此,激怒还让她忘了自己在水里,准备拿东西扔萧岩,这一动就破坏了她还不容易维持的平衡,整个人也在挣扎中慢慢往水底沉去。 “不好!” 眼见萧潇慢慢沉入水中,这一下不用牛牪说萧岩也知道要救人。 一把将外套脱下扔到一边,“扑通”一声就跳入水中,顾不得塘里的水冰冷刺骨,拼命向萧潇游去。 由不得他不急,就在这一会儿,萧潇在水中挣扎着已经喝了好几口水。 好在萧潇离岸边不远,萧岩以最快的速度游到她身边,然后憋了一口气,猛地往下一沉,整个人就消失在水面。 下沉到水里,摸索到萧潇,而后用左手揽过萧潇,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之后右手用力划着水,双脚不停地在水中摆动,立时便让两人浮出水面。 “咳……咳……” 一出水面,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萧潇也不管近在咫尺的萧岩就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水,可怜的萧岩刚用右手抹了一把脸,还没睁眼,就被萧潇所吐的水重新淋湿! 二度入水让萧潇心中委屈更甚,看着萧岩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让她有了一种同归于尽的恐怖想法。 “大小姐……” 萧岩下水去救萧潇,站在岸上的牛牪也没闲着,很快便找来一根竹竿等在边上。 见二人浮出水面,便将手中的竹竿伸出去,准备将他们拉上岸,他嘴里的话还没说完,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他石化。 之间萧岩二人刚出水面不久,萧潇一把抱住萧岩的头,然后使劲把他按进水里。 萧岩被萧潇喷了一脸的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潇一把按到水里。 “潇……” 在水中喝了好几口水的萧岩挣扎着抬起头,还没说出话又被萧潇按到水里。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萧岩从水下逃离,她直接用双脚夹住了萧岩的腰,直接将淑女风范抛诸脑后。 “你……” 再次浮出水面,萧岩对萧潇怒目而视,只可惜被她用双腿夹住无法逃脱。 可惜的是萧潇不给他多说的机会,回答他的仍然是萧潇不留情面的按压。 这一次萧岩不再逆来顺受,他决定反击,给萧潇以颜色瞧瞧! 被萧潇夹住腰,萧岩首先要做的就是摆脱她的钳制,奈何萧潇为了制住她,所用之力非常大,再加上他在水中还要保持平衡,无法使力。 两人在水中争斗不休,水花四溅,直让岸上的牛牪看得目瞪口呆! 这两人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只是他二人在水中的战斗他却插不上手,只能拿着竹竿在岸边干瞪眼。 “咕噜~~” “咕噜……” 被萧潇按在水里无法呼吸的萧岩直接喝了好几口水,本能让他不断地往外推搡萧潇,慌乱中一双手就不自觉地碰到了萧潇胸前的敏感之处。 敏感之处被萧岩触碰,萧潇大羞之下连忙放开萧岩,往后面退去。 得脱囚笼的萧岩冒头大呼一口气而后又潜入水底,消失不见! “混蛋……你给我出来!” 浮在水面的萧潇就只见萧岩冒了个头就消失不见,这都多长时间过去还不见他出来,还以为他溺水,萧潇不由急了! 第二十二章 群起而攻之 “萧岩,你给我出来,我……我不作弄你就是了!” 虽然一度想跟萧岩同归于尽,经过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心中的气已经发泄殆尽。 此刻见到萧岩消失不见,心中不免急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刚才把萧岩按在水里他出来呼吸的时间有限。 若是萧岩因为自己而溺水,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因为焦急,语气中还带着哭腔。 可是没用,水面除了她,连一点涟漪都没有,静得可怕! 不止是萧潇,站在岸边的牛牪也急了,正准备下水,突然看到萧潇的后面起了一点水花,便又停下了脚步静观其变! 再说萧岩,自小生活在素有鱼米之乡的杭州,那里河流纵横,让他自小就深谙水性,在水下憋上几分钟小菜一碟! 被萧潇一番折腾,此刻呆在冰冷的水中,后悔异常。 不是后悔救萧潇,而是在后悔刚才在生香楼听到王守元的计谋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掐死他! 若是把王守元掐死,又哪里会来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害得自己本该躺在温暖床上此刻在呆在这冰冷的水中。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不管怎么样,还得把眼前的难题解决。 萧潇的样子就好像不把他淹死誓不罢休,萧岩可不敢贸然露头,鬼知道那女人会怎么对他。 为此他只能从水里绕道萧潇身后,打算从后面给她来一个突然袭击。 “哗啦……” 就在萧潇在水面焦急地寻找萧岩的时候,在她身后潜伏已久的萧岩突然从水中浮出水面,张开双手向萧潇抱去。 而萧潇在听到身后的动静后挣扎着转身,然后就被萧岩迎面抱住。 萧岩就这么抱着萧潇,两人大眼瞪小眼,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我……我不是故意的……” 望着近在咫尺的萧潇,萧岩唯唯诺诺的,他也没想到在水里萧潇还能转身,导致了现在尴尬的局面! “嗯……上岸吧!” 这次萧潇到没有出口责怪他,只是两手环绕在他颈上,轻声应到。 见到萧岩无事,她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下了,经过刚才的一系列发泄,现在心中所有,皆是与萧岩再见的美好! “好!” 见萧潇不再追究自己,萧岩也不去计较此时的她像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不雅姿势,奋力往岸边游去。 坐在岸边的牛牪见到二人游过来连忙出手帮忙。 说实在的,单身的他现在是被二人给深深地伤害到,若是他也是穿越的,此时肯定会说一句“秀分快”! 可不是,刚刚二人你来我往,都把对方往水里弄,现在看他二人抱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可不是情侣情到浓时才有的姿态! “能走不?” 一上岸,萧岩就把自己的外套给萧潇披上,一边看着潇潇一边扭着自己衣服上的水。 “你背我!” 虽然有萧岩的外套,风一吹,里面湿了的衣服却让萧潇忍不住颤抖! “上来吧!” 萧潇冷,好歹还有件外套,自己也是全身湿透,比之萧潇,更加不如。 现在的萧岩只想着赶紧回去洗个澡,换一身干衣服,然后往床上那么一躺,闭上眼啥也不用想,睡他个昏天黑地! 不过这一切都要把萧潇送回去才行,蹲到地上,萧岩示意萧潇上背。 萧岩能答应自己,让她喜出望外。 说实在的,她还以为萧岩会像之前一样,推三阻四的,在心里都已经做好被他拒绝的准备! 见状萧潇就飞快地走上前,似乎怕萧岩会反悔一般,一下就趴在他的背上。 “走啦!” 背着萧潇站起身来往她的闺房行去,一路急行,总算是将萧潇安全送达。 “大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到她的闺房,小蛮第一时间看到几人连忙关切地问到。 “被人算计了,现在不说这个,你先去给他找一身干净衣服过来!” “不用麻烦小蛮姐,你也送到了,我回去换就行!” 说着萧岩就向萧潇辞行,见萧岩这样子萧潇也不留他,反正都在一个家里,也不是什么外人。 “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做哥哥的本分!” 说着跟她招呼一声后萧岩就招呼牛牪往外走去。 “切,谁稀罕你当哥哥!” 一想到刚才萧岩在水里触碰到她的敏感部位,也不知是不是药物残留的副作用,让她一阵脸红,娇羞不已! “小蛮姐,你去将母亲叫过来!” 一想到今日所受的屈辱,萧潇就捏紧了双手,若非萧岩碰巧识破阴谋并救下自己,后果不堪设想。 老虎久不发威,有人就当国舅府是病猫,忍不住想伸出爪子试探,既然如此,那就要做好爪子被剁的准备! “是,我这就去!” 知道事态严重,小蛮不敢耽搁,直接转身往萧夫人房间走去。 “王家,很好!” 说着萧潇就朝里间走去,浑身都是湿的,先换衣服要紧,其他的,一步一步来! 从萧潇闺房离开,出了后院,与牛牪分开后回到自己的小院,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随便找了点吃的垫肚子,就准备休息,正准备关门,就看见萧夫人带着一个人往这边走来。 “伯母,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这么晚过来,肯定是为了萧潇的事,毕竟这不是小事,肯定要了解清楚! “我听小蛮说你们失足落水,特地给你熬了点姜汤暖暖身子,免得受了风寒!” 被萧岩热情地迎进门,萧夫人从身后之人携带的盒子里拿出一个茶壶,又拿出一个碗直接给萧岩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姜汤。 “趁热喝吧!” 将姜汤递给萧岩,萧夫人看他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觉得欢喜。 刚才萧潇都跟她说了今天这事得来龙去脉,听完自然知道萧岩是今天最大的功臣。 若非他救下萧潇,国舅府还不知道会面对怎么样的灾难。 “孩子,你觉得我家萧潇怎么样?” “大小姐善良聪慧,为人处事等自不是一般人能比!” 不说别的,就冲刚才萧潇在水里还能沉下心来对付自己,就能让人对她神大拇指! 一口气将萧夫人送来的姜汤喝完,将碗还回去,思考了一下,萧潇除了对自己苛刻了一点,对其他人都是还是不错的,作为一个领导者绝对合格! 虽然不知道萧夫人此举的用意,萧岩还是将心里的对萧潇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萧夫人能有什么想法,无非是今天的事给她提了个醒,让她有了让他二人早日完婚的打算。 毕竟,只要成婚,别人就不会觉得萧家没有男丁,是好欺负的。 “我说的是以男人的角度来看!” 反正这里没有外人,就先探探萧岩看的口风,看看萧岩是如何看待萧潇的。 “这个……” 低头沉吟半晌,“大小姐天生丽质,秀外慧中,也不知道她的未婚夫上辈子积了多少功德,才能在今生与她共结连理!” “那你讨厌她吗?” 萧夫人再次问到。 我讨厌她吗? 应该是讨厌的吧? 毕竟那女人动不动就剥削和压迫自己,甚至连自己的财政大权都被她拿了去,心中对她自然是有怨气的。 可对萧潇可以这么说,当着萧夫人的面,总得给那女人留几分面子。 “我与潇妹情同手足,又怎么会讨厌她呢!” “那我怎么听下人说你们两在一起老是闹矛盾?” 萧岩与萧潇一起的情况她自然有向小蛮他们打听过,夫人询问,他们自然不敢有隐瞒。 所以萧夫人对两人的相处不说了解得细致入微,大概情况还是知道的。 特别是每次听到萧岩被她女儿欺负,又不得不屈服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因为她自己的女儿她了解,两人相处,只怕萧岩吃亏更多一些。 “谁说的?我跟潇妹相亲相爱似一家人,他们那是嫉妒!” 萧岩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他与萧潇确实是相亲、相爱,然后相杀,一如刚才在池塘里! 发生在池塘的事只有三人知晓,萧岩与萧潇是觉得此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然不会向外声张。 而在牛牪看来,不管怎么闹,都是他夫妻二人的事,自己一个外人又怎么能插手! 再者说,今天没能保护好萧潇已经是极大的失职,若是因为自己的多嘴让萧潇受到闲言碎语的攻击,那自己在萧家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如此,三人都非常有默契地对此事守口如瓶,至于他二人为何会浑身湿透,对外统一的口径就是天黑以致萧潇不慎落水,萧岩奋力解救,整个一个英雄救美的桥段! “如此甚好!” 知道萧岩没有因为萧潇的欺负而心生芥蒂,她也就放心了。 年轻人吵吵闹闹实属正常,可两人也实在是能折腾,隔三差五就要来一下。 虽然最后都是以萧岩屈服收场,她也怕萧潇把握不好这个尺度,时间长了自然会让萧岩心生厌恶。 既然萧岩这边没事,萧潇那边回头她自会与她说道! “那我这就回去了!” 说着萧夫人起身将萧岩边上盛放姜汤的碗收好,就带着来人往外走。 “我送送您!” 见状萧岩连忙站起身来,却被萧夫人阻止。 “你这孩子,又不是外人,再说都在一个家里,送什么送!” 见萧岩要送自己,萧夫人嗔怪地说到,“我还得去与萧潇商议一下,既然有人敢动我萧家,那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你今天为了萧潇,操劳不少,就早点休息吧” “那小侄恭送伯母!” 站起身来,对着萧夫人行了一礼,目送着她二人离去。 萧岩知道,别看萧夫人语气轻描淡写,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足以将王家连根掀起! 是夜,不断地有信鸽从国舅府飞出,然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正是大朝会举行的日子,文武百官齐聚太极殿,山呼万岁后各自回到位置上站定。 “诸臣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待文武百官各自站定,皇帝身边的太监就扯着嗓子大声喊到,提醒大家有事快说,没事皇帝就要走了。 “陛下,臣有本启奏!” “臣也有本启奏!” “臣有……” 一如往常,只要是大朝会,必定会有很多这些大臣们无法决策的事要拿到堂上商讨。 但今天这么多人同时出列的情况还是少见! “京兆府你来说!” 皇帝从出列的人中点了一个,乃是京兆府府尹,其下管理着长安附近州县的治安与政务,权利极大。 能让京兆尹上书的,莫不是哪地又出现重大的人命案件? “启禀皇上,今日有人前来京兆府报案,说……说……” 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京兆尹吞嗫嚅天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遇到什么难题就说,难到还怕这满朝文武解决不了不成?” 好歹也是朝廷大员,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如此,见状皇帝不由训斥了一声! “回皇上,来人状告户部王侍郎家的公子在生香楼生事,当众淫乱,祸及他人!” 听见皇帝的问话,那京兆尹只得将事情说出来,“现有苦主十三人一同到京兆府状告于他,请求将他法办!” 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本奏折,上面记载了事发时的过程,其中详细,实在是不宜公之于众! “这……这成何体统!” 有内侍拿上奏折递给皇帝,刚翻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便让皇帝勃然大怒! 原来萧岩在离开的时候把剩下的烈女吟全部给王守元灌下去,这药对女人有作用,对男人也同样有作用。 等的演出过后,如意楼出演的人收拾离开后王守元悠悠转醒,因为烈女吟的作用,即使被萧岩揍成猪头一般也压制不了他心头的火热。 挣扎着出了门,看见生香楼中还有食客在用餐,上前就骚扰! 被烈女吟控制的王守元才不顾那么多,当众袒胸露乳,不管男女,直接对在场的食客动手动脚! 如此行径,自然吓到不少人,等众人合力将其制服,已然有不少人被其骚扰到。 这之中男女皆有,能在生香楼用餐的,非富即贵,第二天一大早就齐齐到京兆府报案,要求将王守元绳之以法。 事关重大,也没有先例可循,京兆尹不敢大意,只能将其拿到朝堂上让皇帝圣裁! 说完京兆尹就跪在地上等候皇帝的答复,在他辖下出现这种伤风败俗之事,还无法决断,只让他在众同僚面前抬不起头。 “皇上,臣弹劾户部侍郎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收受贿赂等,还请皇上彻查!” 王守元对萧潇下手的事皇帝已经知晓,本来想等会儿再提这件事的,没想到这京兆尹先提了出来。 还不待皇帝表态,就有御史台的官员出列,拿出奏折朗声到。 “皇上,臣有本奏,户部侍郎尸位素餐、整日只知道媚上欺下……” “皇上,户部侍郎教子无方,导致其当街强抢民女、祸害他人……” “臣弹劾他对其娘子管教无方,他的娘子勾搭小白脸不成,对其怀恨在心,暗下杀手……” “……” 朝中大臣纷纷将矛头直指王守元一家,其必死无疑! 第二十三章 自作孽不可活! “阿嚏~~” “阿嚏……” 萧家府中,萧岩用被子裹住自己,不断地打着喷嚏。 是的,萧岩感冒了,用这个世界的话说就是受了风寒。 主要就是打喷嚏、怕冷,没看到他现在正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他觉得老天真不公平,萧潇与他一起入水,为何就他一个人感冒? 这事已经过去了两天,其间知道他受了风寒,萧潇还特地请了一个大夫过来给他诊治。 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又不是仙丹妙药,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好! 一想到萧潇过来时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萧岩就恨得牙痒痒,只不过还算萧潇有良心,知道带人过来看他,虽然被她嘲笑,也只能忍着。 只是来人为了稳妥起见,给萧岩开的药起作用较慢,这样一来萧岩可就受罪无比。 一天到晚只知道打喷嚏、再加上时冷时热,让他叫苦不迭。 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萧岩决定自己出去抓点药回来自己熬着喝,不然这样下去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萧兄弟,你这是干嘛?” 萧岩裹着被子正准备出去找医馆抓药,刚出门就与从外面来的牛牪打了个碰面。 牛牪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看萧岩的样子就知道他要出门,本身就受了风寒,那还能到外面吹风。 见状牛牪忙用提着东西的双手将萧岩推回屋里,顺便把手里的东西找地方放好。 “牛兄提这么多东西是要去拜访谁吗?” 看牛牪的样子,若不是要出门访友,又何必带这么多东西。 “不是,这些东西是买来感谢你的!” “感谢我?我有什么好感谢的!” 萧岩表示不解。 “作为府中的护卫之首,却差点让大小姐身陷囹圄,若不是萧兄弟,我万死难辞其咎!故而略备薄礼,聊表心意,还望萧兄弟不要嫌弃!” 说真的,那天得情况不怪牛牪大意,谁都没想到在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谋害皇后的亲侄女。 若非萧岩及时出手,只怕等待牛牪的只会是发配边疆,说不准还会因此牵连到牛家。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应该来感谢萧岩,至于他说的那些薄礼,都是家里替他挑选的,自然不会差! “你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兄弟之间还用这些吗?再说了,救大小姐是我的分内之事,你不用如此挂怀!至于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本来就没多大的事,萧岩又怎么敢居功收下他的礼品! “萧兄弟是看不上这些东西吗?”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凡品,我又怎么会说有看不上的!” “那就是说萧兄弟不屑于与牛某相交?” “哎呀,你怎么一根筋呢?算了,东西还是留下吧!” 为了避免牛牪多想,萧岩只能将这些东西留下来,而见到萧岩收下礼品,牛牪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萧兄,你这个样子不好好躺着,还出去干嘛?外面风大,有什么事让人代劳就是,不然让病情加重可得不偿失!” 萧岩生病这两天,为了让他很好地恢复,除了请名医来给他诊治开方,还专门安排了一个人在院里照顾他的起居。 “莫不是下人偷懒才让你自己行动的?” 很有这种可能,因为萧岩毕竟不是主家的公子,别人又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若有怠慢实属正常! “没有,人家可勤快了,此刻应该是去厨房煎药去了!”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 “唉,大小姐请来的是庸医,开的药吃了这么多也不见好转!坊内不是有医馆吗,我寻思着自己去抓点药可能会好得快一点!” 说到这里,萧岩又觉得冷了,用手把被子裹紧了点,“再说待在屋里不利于病情好转,出去走走,活动活动,对身体恢复有帮助!” “那你就这样出去?” 别人受了风寒都是待在家里不出门,萧岩倒好,不在家里养病,还打算裹着被子出门,古往今来,这也是独一份了! “少见多怪!我身子冷不这样还能哪样?眼睛嘴巴长别人身上,怎么看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总不能为了面子委屈自己吧?” 萧岩才不会那么傻,为了他人的目光而委屈自己,那样还不如待在家里,又何必出去! “好了,今日你来得不是时候,我还要出去抓药,改日再招待你!” 说着萧岩就转身往外走,早一点抓药,早一点脱离风寒的折磨! “得了吧,要是让大小姐知道我让你这样子一个人出府,肯定饶不了我!知道劝不了你,就陪你走一趟!” 既然萧岩要出去,他这个样子谁都不放心,要是途中出了什么事,连个照应的都没有,左右无事,牛牪只好陪着他往外走。 “今天不去保护大小姐?” 见牛牪跟上自己,萧岩不由问到。 经过了这次的事情,让萧潇极为重视安全工作,不但增加了府里每日巡视的人手,一旦出行,必有心腹跟随左右! 而现在牛牪放着萧潇不去保护反而跟着自己让他疑惑不已! “大小姐身边有人跟着的,我今天为了过来看你,特地向大小姐告过假!”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牛兄费……对了,王家的事最后怎么处理的?” 说话间二人走到大门处,与门子打了声招呼便往外走去,说到萧潇的安全时萧岩顺口问了一下。 这两天因为生病没有出来走动,消息闭塞,虽然知道对于此事萧潇不会善罢甘休,他也想知道对方有没有受到惩处。 “咱们大小姐已然出手,就没有能难得住她的对手!” 因为医馆就在宣阳坊内,离国舅府也没多远,就没有安排马车,牛牪一边走一边与萧岩细说其中的细节。 当天先是京兆尹起头将王守元的混账事呈上御前,接着王侍郎又被萧潇安排的御史台的御史弹劾。 这些御史都是亲近萧家或者直接就是萧家扶持起来的,经过他们第一轮弹劾,再有与国舅府亲近的大臣受萧潇所托参与弹劾。 墙倒众人推,其他大臣见势你一本我一条就直接将他参倒,当场定罪。 官场就是如此,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有你倒下了让出位置,别人才有上升的机会。 下面的人想上位,上面的人想安插自己的人手,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在对王侍郎的弹劾上大家都是不遗余力。 也该王侍郎运气好没有在场,不然见到这阵势,还没等定罪就直接吓死在当场! 那王侍郎干嘛去了? 王守元在生香楼骚扰食客,被众人合力制服。 因其袒胸露乳、挤眉弄眼等姿态着实恶心到不少人,因此在制服的过程中不免被人下了重手,等生香楼的小二将他送回侍郎府时已经面目全非。 爱子被人打成重伤,性命垂危,作为父亲的他自然没有心思去上朝,便告了假在家。 自己的孩子被打得不成人样,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誓要将打伤他儿子的凶手生吞活剥不可。 在家一面联系各家名医为他儿子续命,一面联系各个可用的关系,打算查清对方是谁后将之一网打尽! 可怜的他帮手的援助没等到,就先来了京兆府拿人的官差,还不待他理论,后脚皇帝下达的抄家革职的圣旨就已经到来。 紧随而来的还有大队的人马,不由分说就开始对侍郎府进行接管,然后便是无休止抄家与清点财物! 王守元送回来时已经是昏迷不醒,自然没法告诉他发生了何事,直到现在见到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兵,他才知道儿子给他带来了多大的祸端! 只是这一切都是平日里他对王守元的娇惯宠溺所致,后悔也无用! “……就这样,王守元一家都被京兆府的人送进了大牢!” 牛牪一边走一边把他知道对萧岩娓娓道来。 “这一家子真是罪有应得,如此结果当真大快人心,令人称赞!” 不顾路人投来异样的眼神,若不是怕拍掌被子会掉下他都想直接拍巴掌庆祝了! “还不止于此,王守元在送到京兆府大牢时因为缺乏救治一命呜呼,其母因为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在夜里使用自身的腰带悬梁自尽!” “而那王侍郎一夜白头,第二天也没逃过京兆府、刑部与大理寺的三堂会审,被判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即日执行!” “而那王侍郎在押解出京的路上被人截住活活打死,听到过现场的人说,其状之惨,让人不忍直视!” 说完牛牪还故作后怕似的左右望了望,继而附在萧岩耳边轻声对他说着。 “不仅如此,那王守元的尸首因为无人认领被丢到了城外乱葬岗,后面有人路过那里,见到其尸首赤身裸体,似有被人侵犯的痕迹!” “我去,怎一个惨字了得!” 听完牛牪的话,萧岩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只怕那王守元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死后还会被人如此侮辱! “这些……该不会?” 若这一切都是萧潇所为,不得不让萧岩后怕,自己可是没少得罪她! “想什么呢?咱家大小姐那么心地善良的人,怎么会赶尽杀绝!都是仇家寻仇而已!” “这里就是同心医馆”,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医馆门前,牛牪用手一指医馆大门,然后给了萧岩一个你懂的眼神,拉着他就医馆里走去。 仇家寻仇?哄鬼还差不多,哪有那么巧,刚刚出事就恰巧被仇家寻仇?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萧岩是不信的,同时在心里也对萧潇有了一个更深的认知。 这个女人惹不得,不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如雷霆万钧,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不把这忽冷忽热的身体治好,可经受不住那女人的折磨! 这家医馆名为同心医馆,只见门口挂有一副对联,上联为“春夏秋冬,辛劳采得山中药”;下联为“东南西北,勤恳为医世上人”! 此医馆乃是当朝太医院中名家公孙木之孙公孙九娘所开。 公孙九娘继承了其祖父的精湛医术,开了这一家医馆收治病人,因其仁心仁术,被人们称作女华佗! 萧岩是病号,过来只是抓药,只想着拿了药就赶紧回去,不然在外面久了可受不了。 可他想法是好,别人可不如他的意愿。 “二位公子,可是瞧病?” 见到二人进门,特别是萧岩还裹着被子,自然让医馆里接待的人注目。 “我们过来抓药!” 见到有人过来接待,萧岩忙回答。 走进医馆,只见里面布置优雅大气,大堂里除了接待的药童,还有几名坐堂大夫在看诊。 医馆随处可见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药材,散发着一股药香,沁人心脾! “好的,这边来!” 那药童做了个请的手势,遂引领着二人往里面走去,“公子可有药方?” 一边走,那药童一边问到。 “没有药方,我说你抓就是!” 来的匆忙,都忘了写药方,不过也没关系,药方都在萧岩的脑袋里,随用随取。 “好的!” “师兄,给两位公子抓药!” 走到里面,那药童对柜台后的正拿着医术看得起劲的年轻人说到。 “两位需要些什么药材?” 听见声音,那年轻人抬起头,看到来人,连忙放下手中的书籍站起身来热情地招呼他们。 “我需要一些甘草、麻黄……” 萧岩口速,那年轻人便拿来一张纸记下,只是记着记着那人的脸色就不对了,渐渐停下了书写。 “公子这药可是吃风寒的?” 放下笔,那人一脸凝重地对萧岩说到。 “对的,病因是不慎跌落水中,导致现在时冷时热,一直打喷嚏!” “那你这药方的剂量可是不轻,还望公子三思!” 这年轻人也是实在,因为在公孙九娘的带领下,整个医馆秉承的都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理念,并不是那些为了钱财而不择手段的医馆可以比拟的。 在他们看来,生命至上,既然选择了从事这一行,就要为患者的健康负责,也因此,发觉萧岩的药方有异,他才会出言提醒。 “谢谢提醒,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就照这个剂量抓!” 对于对方善意的提醒,萧岩很是感激,不过他有自己的考量,还是觉得坚持自己的意见。 “公子,你这……” 听到萧岩的话,那男子露出一丝苦笑,这种执拗的病人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每次他们都是耐心解释,尽力为每一位患者提供最适合其本身的治疗方案。 可是别人都是拿的开好的药方,像萧岩这样连药方都没有用药剂量大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可萧岩的坚持与他的理念相悖,一时间让他左右为难,直到从后堂走出一道靓丽的身影,让他眼前为之一亮! “大师姐,这边来一下!” 第二十四章 公孙九娘 “大师姐,这边有个方子,您给过来瞧瞧!” 这间医馆是用民宅装修的,前面作为医馆,用来给病人看诊、治疗以及放置药材,后宅是公孙九娘一家的居住之所。 那年轻人写完萧岩所念的方子一时犹豫不决,看到一名女子从后宅走进医馆,顿时向看到了救星似的。 萧岩闻言往那边看去,只见珠帘掀动,一名十八九岁的女子迈着莲步从里面走出。 那女子长相并不是很出众,却是非常耐看,一头秀发简单地绾在头上,一身青色的衣衫显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直让萧岩都看呆了。 “给我看看!” 带走到萧岩几人面前,那女子伸出手拿过药方放在眼前端详。 这声音真好听! 不仅萧岩有这种感觉,在场的莫不是如此,甚至有些人没病也要找出点病前来同心医馆诊治。 只是这公孙九娘因为医术精湛,又是女人,所以长安的达官贵人家中所有女眷生病,都会派人前来邀请其前往诊治。 所以即使有些人天天来也不一定有机会见到她,更不要说让她出手诊治! “敢问公子这药方是何人所开?” 看过之后,那女子将药方放下,然后对着萧岩二人说到。 “啊……哦,这个方子是我自己所开,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对方的话萧岩才发现自己的失态,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方子很完美,就是我也不一定能开除这么好的方子,只是这剂量是否过重?” 是药三分毒,过多的剂量同样会对人的身体产生副作用,造成不良影响! “不重不重,之前的庸医就是剂量轻了导致我这病情一点好转都没有……” 萧岩刚开口,就发现牛牪在他身后扯他的被子,遂回头瞪着他。 “明知道我冷你还拉我干嘛?” 对于萧岩的话牛牪没有回答,只是摇着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不然怕到时候收不了场,无他,因为萧潇带去给他诊治的就是公孙九娘的祖父。 老人家一生为无数人看过诊,对于这些达官贵族的秉性自然了解深透,不求快,只求稳。 故而给萧岩开的方子也是按照常规来的,却被萧岩理解为医术不到家,其人也被萧岩看做庸医。 现在萧岩在人家地盘口口声声喊人家祖父为庸医,若是让人家知道事情原委,不把他二人赶出门才怪! “公子精通医理,不知师从哪位名家?” 既然萧岩坚持,这药方除了剂量外并无不妥之处,既然萧岩坚持,她只能照方抓药。 “精通不敢当,只是略懂而已!至于师傅则因为人笨,无人收留,故而只能从书上拾前人亚慧!” “公子自学成才,倒真是聪慧过人!” 一边给萧岩抓药,她一边打量着萧岩。 萧岩虽然刚见到她时也跟他人一样被她迷住,可是他的眼睛里除了惊讶与欣赏外并无其他意思。 “公孙大夫过誉了,与你们相比,我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献丑罢了!” “公子勿需自谦,能开出如此方子,足以证明公子的大才,九娘自愧不如!” 医道一途,达者为尊! 公孙九娘能被人成为女华佗,其医术之精湛可见一斑。 能得到这一个称号,与其出生于医药世家不无关系,从小阅遍各种古籍并掌握其中的精髓,用其祖父的话评价就是“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所以公孙九娘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极为推崇。 萧岩能拿出这样完美的药方,自然值得她另眼相看。 “杀人了……救命啊……快来人……” 就在二人聊的火热时,只听外面传来几声凄厉的喊叫声,随后就听外面闹哄哄的。 “公子,还请稍待片刻!” 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公孙九娘向萧岩告罪一声就绕过他带着人往外面走去,留下萧岩在原地瞠目结舌的杵着。 姐姐啊,我也是病号啊,这还等着药服用,你就这么丢下我离开真的对得起医者仁心这个词吗? “牛兄,咱们也出去瞧瞧,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在浪费我的时间!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吗?” 看着公孙九娘离去的背影,萧岩不禁对外面那个闹事者心生怨恨。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金钱生命,耽搁他人时间就是谋财害命! 这闹事者也是不懂事,就不知道等他抓好药再闹吗? 怒不可遏的萧岩就带着牛牪跟着公孙九娘的脚步往外面走去。 一出门就见街面上有一虬髯大汉提着刀,正追着几个人砍杀,因为对方有凶器,人们只是远远地围观,并无人上前制止。 不上前帮忙就算了,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对那汉子鼓劲。 “公子,你怎么出来了?” 同心医馆的人也只是在外围观望,一回头见到萧岩出了医馆,公孙九娘不由问到。 “好奇发生了何事,所以出来看看,公孙大夫不是一样的吗?” “咳……这个……这个不是特殊情况嘛,再说公子既然能出来抓药就说明病情不是严重,等等也无大碍!” “那你看我这样子,总不能等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才叫严重吧?” “这个倒是九娘的疏忽,这里向公子赔不是!” 刚才一听有人说外面出了人命,作为医者的公孙九娘首先想到的是救人,为此就丢下萧岩急匆匆赶了出来。 此刻萧岩一说,才发现自己此举确有不妥,若是小气之人,定会以为自己轻慢他而对医馆造成不好的影响! “你也是救人心切,我可当不得!” 见她要向自己赔礼道歉,萧岩连忙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制止了公孙九娘,整个过程略显滑稽! “对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与公孙九娘站在一处,看着不远处暴戾无常的汉子,只见他手起刀落,又是一人倒地不起。 “这些被追杀的人是不远处茶楼的伙计,那大汉乃是辽国来的商人!” 听萧岩问起,公孙九娘便与他小声说着,虽然她也刚出来不久,可是从围观人群的只言片语中她还是得到了不少信息。 “那汉子在茶楼中吃茶,因怀疑茶楼以次充好,在与伙计理论时因语言不通于是便大打出手,因其勇猛无比,便一路从茶楼追到这里,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说到这里,公孙九娘不免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那家茶楼我经常光顾,口碑很好!他家掌柜的为人正直,绝对不允许弄虚作假、以次充好的情况在他的酒楼发生的!” “那就是说对方是故意生事咯?” 这里是宣阳坊,住的皆是达官贵人,治安还是比较好的,说话间已有五六名捕快赶到。 只是面对穷凶极恶的大汉,他们也束手无策,只能一边让人回去求援,一边站在围观的人群里观望! 不怪他们胆小,实在是他们只是一般捕快,手中虽有兵器,却是没有刀刃与刀尖的量天尺。 这种兵器对付一般歹人还可以,却无法对那大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若贸然行动,只会徒增伤亡! 其间又有几名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赶到,二话不说抽出佩刀就向那汉子扑去。 只是那汉子非常人,见到锦衣卫来人不退避反而提着刀迎头而上。 “铛啷……” 乍一交手,一名锦衣卫手中的刀就被磕飞,然后那汉子一脚就将那名锦衣卫踢倒在地。 其他锦衣卫见同伴受伤,纷纷大喊着向那汉子杀过去。 只见那汉子挥舞着大刀左突右冲,所过之处,无人能敌! 没多一会儿,那几名锦衣卫就全部被打趴在地上,除了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外,一动也不能动! “天子脚下,岂容蛮夷放肆!牛兄,有没有把握?” 见到那些锦衣卫也没办法将其擒拿,萧岩怒了,转身看向身旁的牛牪。 “有把握……被子先借一用!” 看到自己同胞被人残害,牛牪同样痛心疾首,只是他作为萧家的护卫头领,贸然出手唯恐给萧家带去麻烦。 这下有萧岩开口,他完全是听命而行,到时候萧潇要收拾肯定是收拾萧岩,与他无关! 若是让萧岩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只怕要大骂一句腹黑男滚粗! 说着也不管萧岩同意不同意,直接扯着他的辈子一拉,等萧岩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到了那汉子的跟前。 双手将被子撑开,往那大汉身上一扔,在其被被子盖住时牛牪趁其不备,化手成刀,直接砍在那大汉的手肘处。 “哐当”一声,就只见那大汉手中的刀掉落在地,接着牛牪脚上使力,直接往那汉子脚上薄弱的脚腕出踢。 力道之大直接让那汉子单膝跪地,牛牪见状双手往他头上一借力,整个人就翻到大汉的另一边,单脚扫过大汉的另一只脚,让他直接跪到地上! “兄弟们,上!” 见到大汉被制服,那几个捕快飞身上前,直接拿着锁链将他锁住,然后将被子揭开。 “吼~~” 被子拿开,虽然被制服,那汉子依旧不服输,对着身边的那几个捕快大声地嘶吼着! “老实点!” 四肢被制住,这几个捕快才不怕他,其中一人更是直接上前扇了他一巴掌! 被扇了一巴掌那汉子两只眼睛狠狠地盯着那捕快,仿佛要用眼神将其杀死一般。 可惜他没有超能力,当街行凶被拿住,不管他是哪国人,等待他的,只会是无尽的牢狱之灾! “此番多谢公子出手援助,不然还不知道要让这蛮夷伤我大明多少百姓!” 此次能够制服这辽国汉子,多亏了牛牪出手,不然只怕等来援兵这汉子也不是他们能够制服的,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勿需多礼,身为大明的百姓我义不容辞!” “那行,我等就先把这蛮夷带回京兆府交差,公子随意!” 说着那几个捕快就拉着这汉子往京兆府方向走,锦衣卫的几人经过这一会儿也已爬起来,相互扶着往他们锦衣卫在宣阳坊的驻点走去。 “来,大家搭把手,将他们抬进医馆!” 见到没热闹可看,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公孙九娘指挥着医馆的人和热心的百姓把受伤倒在地上的茶楼伙计往医馆抬。 “萧兄弟,幸不辱命!” 成功将对手解决,牛牪走到萧岩的面前,对着他露出了一个酷酷的笑容! “阿嚏~~” 面对牛牪那一张充满着自信笑容的脸,萧岩回以他的只有一个幽怨的眼神以及一声充满了怒气的喷嚏! 没了被子的保暖,这一会萧岩已是变得非常敏感,风一吹就直打喷嚏。 “你是风光了,所有的苦都是我……我……阿嚏……都让我一个人受了!” 鼻子一痒,再次打了个喷嚏! “呃……这个怪我,可是你看这……” 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被子,脏兮兮的显得凌乱不堪,上面还有丝丝血迹,已然不能再使用。 再看着在风中瑟瑟发抖的萧岩,牛牪才发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可木已成舟,后悔也没用。 放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萧岩身体的问题,不然严重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在牛牪他们惩治凶徒的时候,在国舅府里却有人因为萧岩的失踪而急得团团转,这个人就是萧潇派来照顾萧岩的侍女离夏! 这个侍女十五六岁,长得秀气无比,前几天刚被招进国舅府,因其心明眼快、手脚麻利被萧潇看中,特地安排过来照顾萧岩。 萧岩不比别人,能自己动手的就绝不麻烦别人,在这里也没什么可做的,主要就是到厨房去给萧岩拿煎好的药和饭食。 今天离夏刚去把药端回来,正准备叫萧岩起来吃药,一看屋里不说人了,连被子也不见了,这可急坏了离夏。 左右找不到萧岩,怕他出事,离夏只能把这事禀告了大小姐萧潇。 刚把王家的事处理完,今天便没有出去,正在书房里看书。 “大小姐……大小姐,我家公子不见了!” 打听到萧潇在书房,一进门离夏就带着哭腔焦急地对萧潇说到。 “离夏……别着急,慢慢说……是不是萧岩那混蛋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第二十五章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走啦,回去了!” 见到牛牪还在看着地上的被子在风中凌乱,萧岩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了被子保暖,四周寒气逼人,可不能在外面久待。 “可是你药还没拿呢?” “得了吧,看这样子除非我立马躺在地上,不然这药还是回去后让人来取吧!” 萧岩脸皮够厚,不然也不会敢裹着被子出门,只是现在的情况不说地上冰凉,光是医馆里忙碌的情景就让他不敢这么做。 那些被大汉砍伤的人已经送到医馆里等待救治,若萧岩为了一己之私置他人性命于不顾,那就是真的无理取闹! “那我先送你回去,有时间我过来帮你拿!” 目前也只能这般,有了打算,二人也就准备往回走,却被人叫住。 “公子这是要走?” 闻言转身,只见公孙九娘出了医馆大门径直往两人走来,手中还拿着一件毛皮大氅。 “现在医馆正是忙的时候,我身体不适,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就先回去了!” 见公孙九娘过来,萧岩转过身对着她行了一礼。 “医馆人手充足,不打紧的!” 走到两人身前,将手中毛皮大氅递给萧岩,“公子若不嫌弃,这件大氅借给公子御寒!” “不嫌弃不嫌弃!我萧兄弟感激还来不及!” 面对公孙九娘的善意,萧岩还没说话一旁的牛牪就越过他接过大氅,一边感谢着公孙九娘,一边快速给他披上。 “如此就多谢公孙大夫!” 再次对她行了一礼,闻着毛皮大氅上面散发的浓郁的药香,以及其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少女体香,感觉到身体的温度正在一点点升高! “公子的药已经抓好,若公子不急,就请进医馆等等,我已命人取了一副正在火上熬着!” 说完公孙九娘眼睛看着萧岩,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说真的,她这么做不只是对之前对萧岩疏忽的补偿,更是因为她心中对萧岩存有好感。 首先一点是萧岩的才华,近段时间名动长安的诗仙就住在国舅府的消息是不胫而走,通过萧岩与牛牪的交谈她获悉萧岩正是出自国舅府。 而国舅府并无直系男丁,只有一个表亲的朱公子与诗仙萧岩,眼前的公子姓萧,那必是诗仙无疑。 其次是萧岩行事洒脱、不拘小节,这点从他敢裹着被子出门就可见一斑。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萧岩看她的眼中除了欣赏并无他意! 这个社会崇尚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从医,更是被人瞧不起。 若非她医术过硬,又出身名门,与其他那些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医婆又有何区别。 即使她得到病人的称赞,有了一个女华佗的荣称,依旧改变不了她所从事这个职业在人们心中的形象。 还好家里不管是祖父还是父亲母亲对她的选择都是非常的支持,还给她钱开了这间医馆。 她家里在她十六岁时给她安排过一门亲事,对方条件一般般,见到她却一副不屑于顾的神情。 从那时她便发誓,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今生就与药草为伴,直至终老! 开医馆这几年,形形色色的人她见得多了,其中平民百姓有,达官贵人也有,但是像萧岩那般看着自己的还是第一次。 她知道自己长相并不出众,可就在两人初见时她居然在萧岩的眼中发现他居然被自己迷住! 而后与他交流在他眼中看到的除了敬佩就是欣赏,而不似其他人那般尽是不屑与鄙夷! 萧岩是受过现代化教育的大好青年,在他看来不管是谁,众生平等,都应该一视同仁! “恭敬不如从命!” 又是送衣服,又是熬药,人家都这么热情挽留,若是拒绝,那当真不知好歹也! “请!” 说着公孙九娘转身走在前,带着两人重新回到医馆里。 重新回到医馆,入耳即是各种痛苦的呻吟,还有医馆内众人不停忙碌着的身影。 “你们这里伤口就这样处理吗?” 一进到医馆,见到医馆里的人正在给那些被那辽国汉子砍伤的伙计处理伤口。 只见这些人不管伤口大小,只是简单地用工具把伤口在清理一下,然后往上面撒上不知名的药粉,最后再用纱布包起来就完事。 这在萧岩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不由把疑问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公孙九娘。 “一直都是这样处理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萧岩的问题,公孙九娘觉得莫名其妙的,伤口的处理自古就是如此,他们这里的处理手法相较于其他医馆已经算是上乘。 “呃……好吧,当我没说!” 萧岩这才想起这里不是那个科技昌明、百花齐放的时代,这样的处理手法代代相传,恒古不变! 想到这里,萧岩才发现自己闹了个笑话,故而赶紧结束话题。 “听公子的话,定是有想法,不如跟九娘说说?” 当今对于伤口的处理都是用的这种法子,想来萧岩不会无的放矢,加上他懂得开方,说不定会对伤口的处理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所以一听到萧岩要结束话题,公孙九娘连忙对萧岩说到。 “这个真的没有,刚才是我不小心说错了!” 看着牛牪向自己摇了摇头,萧岩只能苦笑着婉拒了公孙九娘。 在牛牪心里,萧岩有才华,会赚钱,现在发现他还懂医理,很是了不起。 可开药只是给他自己服用,这风寒之药再怎么也不会吃死人,也就由他去了。 可要让她给公孙九娘这个医药名家讲解伤口的处理之法,不说讲错了会让人贻笑大方,若人家真的根据他说的操作,出了差错,那可是要死人的! 涉及到人命,事可不小,故而他才会对萧岩摇头,让他不要多掺和。 “也是,咱们这个行业,有个偏方都要藏起来怕他人发现断了自己的财路,既然公子有比现行处理伤口更好的方法自然不会轻易示之以人,是九娘不懂事,让公子见笑了!” 公孙九娘说的是实话,自古以来就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说法,师徒尚且如此,就不要说同行之间。 因为一旦有人将自己会的技术学去那自己就会显得没有优势,敝帚自珍也就成了常态。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怕我说的过于惊世骇俗,让你觉得我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虽然公孙九娘说的是实情,可却让萧岩有一种她在使激将法的感觉。 见到公孙九娘脸上落寞无比,萧岩连忙解释,他是真的不想让她伤心。 他所知道的方法对于别人来说或许珍贵无比,对他却没多大用,他也不打算开医馆,如果说出来真的能够造福于民,那也是功德一件,何乐而不为! “如此说来,公子肯告诉九娘方法了?” 听到萧岩的话,她脸上不由再度浮上欣喜的笑容。 “唉……那都是我从西域商人处听来的,如果你觉得我说得太过天马行空,就权当做笑话听好了!” 思考了一下,萧岩就将那个时代对于伤口的处理之法对公孙九娘娓娓道来,“对伤口的处理由伤口的严重程度决定,轻微的就用你们现在用的这种法子。” “而如果伤口过深导致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亦或是过长或是过宽,亦或是伤口在经常活动的部位,比如手上等位置,就需要进行缝合!” “缝合?” 面对萧岩提出这种想法,公孙九娘大感新奇,不由双目冒光,直直地盯着萧岩。 “对的,就像缝补衣物那样将伤口清理后缝合起来!” 说话间公孙九娘带着萧岩来到凳子旁示意萧岩坐下,因为身体不适,萧岩也没客气,直接坐到凳子上。 “那这样做对伤口有什么好处呢?” 一边说一边拉过一张凳子坐在萧岩的对面,此刻的公孙九娘就像一个好学的学生,在对着自己的师长悉心请教。 萧岩提出的缝合之法她在心中思索后觉得大有可为,若是真能实现,说不定真的会让整个大明的医疗水平上升一个层次! “这样做的好处有三。其一伤口缝合后新肉生长速度快,在伤口愈合过程中过程中,不容易形成斑痕。” “第二则是伤口缝合后的伤口切口与外界没有直接相连,外界的邪气不容易进到伤口内,所以伤口不容易发生感染!” 萧岩这里所说的邪气就是细菌,因为古人把因细菌引起的感染称之为邪气入体所致,他也就入乡随俗这么称呼。 “第三就是伤口缝合后由于切口对合紧密,肉芽生长较快,切口可在较短的时间愈合!” “还有就是对于伤口的清理一定要细致,不然导致邪气留在上面,即使缝合后往往也会因为流脓等让伤口溃烂,继而加重病情!” “我知道的就是将酒提纯,得出的液体就可以用来清洗伤口,那样对伤口的愈合就能起到很大的帮助!” 坐在凳子上,萧岩一口气就将自己知道的对公孙九娘倾囊相授! “公子能直言相告,九娘感激不尽!” 听萧岩说完,公孙九娘获益匪浅,遂站起身来恭敬地对他行了一礼。 “这些方法我也是听人说的,告诉你只能说是借花献佛,具体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所以公孙大夫大可不必如此!” 能被普遍使用的方法自然是有作用,还不是一般的大,只是现在条件有限,缝合所用的针、线都没有。 所以萧岩才跟公孙九娘说怕说出来她会觉得自己异想天开,也确实,如果不能实现,那不就是异想天开吗? “还是要谢谢公子!有没有用,现在就有现成的检验这个方法行不行得通的机会!” 看了看另一边躺着不断呻吟的几个伙计,公孙九娘双眼冒光,就像孩童看到了心仪的玩具一般,脸上也由欣喜逐渐变为跃跃欲试! “这……你该不会是想?” 见到公孙九娘看着另一边的病号双眼冒光,萧岩就在心中就替那些伙计默哀,被公孙九娘盯上,怕是只能乖乖地做小白鼠,任由她施为! “嗯,公子提出的想法给了九娘很大的启发,忍不住想出手一试!” 说着公孙九娘站起身来,再次冲萧岩行了一礼,“还请公子饮茶稍待片刻,九娘去去就来!” 说完拿起茶壶给萧岩倒了一杯茶,抬起递给萧岩,待萧岩接过,便转身往里间走去。 “牛兄,我这么做是对是错?” 端着手里的茶杯,看着公孙九娘离去的背影,这姑娘风风火火的行事风格令萧岩有些啼笑皆非! “是对是错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要是因此出了事,你会被大小姐收拾的!” 站在萧岩身后,面对他的疑问,牛牪冷冷地回答到。 “我……” 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天下苍生,要知道现在没有抗生素,若是伤口被感染,那伤口的主人就只能慢慢等死。 而如果因为自己说出的这些能够运用于实际生活中,被更多的人接受与使用,将会在阎王的手里留下多少人的性命! 特别是战争的时候,有很多人是因为伤口并发的感染而丧失生命,如果有了这缝合之法以及消毒的酒精,就能将因战争带来的人口减少降到最低。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算下来萧岩这比建造通天的佛塔功劳还要大,萧潇总不会为难于他吧? 对的,自己是做好事,萧潇虽然有时候蛮不讲理,大是大非上还是能分得清的! 只是萧岩不知道的是萧潇是在除了他之外的事都能通情达理,唯独针对他一人,全天下也只有他有这个殊荣! “公子,你看我找的这些针和线能不能用作缝合伤口的工具?” 没多一会儿,就见公孙九娘手中拿着缝衣服所用的针线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讨好似的看向萧岩。 走到跟前,萧岩抬眼望去,只见公孙九娘手上的针比一般的绣花针还要细,可是跟手术用的针还是相差太远,过于粗大。 至于线材,也是普通的丝线,用来缝合伤口除了不能吸收外尚可。 “这个应该……也许……可能能用吧!” “那好,你指导,我来操作!” 说着公孙九娘不由分说就拉着萧岩往另外一边走去,留下牛牪在原地石化。 这两人,大夫向不会医术的人请教,一个敢学,另一个敢教,也真是没谁了! 第二十六章 被拿捏得死死的 “二位公子,到国舅府了!” 马车在国舅府门前停下,赶车的车夫将马凳摆好,然后对着车里的萧岩二人恭敬地说到。 马车上的自然是萧岩与牛牪,因为萧岩身体不适,公孙九娘为了他考虑,不顾萧岩的反对直接安排这辆马车送他们回府。 本来只是打算出门抓药就回府的萧岩愣是被公孙九娘留在医馆近两个时辰。 其间一直在指导她缝合伤口,虽然萧岩没有亲手操作过,理论基础还是比较扎实的。 公孙九娘心灵手巧,萧岩一说就通,在他二人的共同努力下,同意做伤口缝合的很快被处理完。 之后公孙九娘又盛情邀约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款待萧岩。 盛情难却,萧岩只能留下用餐,一顿饭宾主尽欢,使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饭后萧岩告辞离去,担心萧岩身体的公孙九娘不顾萧岩的反对替他安排的马车,并约定等那些人过来拆线时再邀请萧岩过来一叙。 因为她的大氅还在自己身上披着,到时候正好过来还她,因此萧岩应下了她的邀请,并告诉她到时候自己会给她一个惊喜。 约定好后两人依依惜别,虽然才第一次见面,两人却如多年的老朋友般毫无做作! 萧岩走下车,后面跟着提着一大包草药的牛牪。 “萧公子,既然送到了那小人就打道回府了!” 待他二人下了车,那车夫将马凳收好,然后对萧岩行了一礼。 “慢走,替我谢谢你家小姐!” “公子回去吧,我一定转达你的谢意!” 那车夫对萧岩挥了挥手,一个麻利地翻身上车,赶着马车回去了。 “感谢牛兄百忙中抽空来看我,又陪我跑了这一遭,耽误牛兄时间实在是过意不去!” 目送着马车离去,两人转身往府里走去。 “牛兄哪里话,既是一家兄弟,又何必何必如此客气!”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大门处,就见门子从不远处朝两人走过来。 “牛统领,福伯找你!” 远远地,那门子就朝两人喊到。 “牛兄,把药给我吧,福伯找你定有要事,耽误了可不好!” “可你这?” 听到门子说福伯找自己,那肯定是有事安排,只是萧岩这样让他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我出手,不敢说立竿见影、药到病除,效果还是有的,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从牛牪手中接过草药,“再说了,府中这么多人你还怕我会出什么事不成?” 说真的,在同心医馆吃了一副萧岩自己开的药,现在症状已经减轻不少。 整个人恢复了不少精气神,不再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虽然畏寒,却不再打喷嚏! “大郎,刚才大小姐来找过你!” 还不待萧岩沉浸在身体恢复的喜悦中,那门子走到两人面前再度开口。 事关萧潇,这话就犹如一盆凉水从天而降,将他从头到尾浇了个透! “大小姐说什么了没?” “大小姐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听到你出去了脸色不善,她这会在家里,若是遇上,可得小心说话才是!” 说完那门子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他眼里,早已看穿一切! “兄弟,我有事先行一步,你自求多福吧!” 那门子说完,牛牪就走到萧岩身边用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尽是幸灾乐祸!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家大小姐通情达理,又怎么会与我一个病号计较!” 说完这话,萧岩都觉得自己底气不足,因为萧潇不可以常理度之! “算了,懒的跟你们说,我先回去了!” 眼前两人一副笃定他会被萧潇收拾的样子让他心中极度不爽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提着东西飞快地逃离现场。 “别以为你名字里很多牛就了不起,哪天时来运转,我虎躯一震,非得让你们一个个的跪在地上唱征服不可!” 待他走到自己的住处,仿佛还能听到两人那响彻云霄的笑声,嘴里不由骂骂咧咧的。 “嘟嘟囔囔地在说什么坏话呢?” 还没等他踏进小院的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一声微怒的质问,不用说,这声音的主人除了萧岩不会再有第二人! “呀,大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听见声音,萧岩快走几步,果然看见萧潇正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估计是从萧岩房里拿的稿纸。 而在她身后,离夏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立在那里,整个人表现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萧潇不高兴而责罚她! 提着大包小包的,萧岩走到萧潇面前,见她脸上并没有多少怒气,这才放下心来。 “听说有人生病了都不忘四处折腾,看到你这活奔乱跳我也就放心了!” 撇了萧岩一眼,看见他身上披着的大氅,价值不菲,没见他用过,也不似新的,那就是他出去在外面带回来的! 站起身来走到萧岩身边,抽着鼻子细嗅大氅上散发的味道,让萧岩如芒在背! “一股浓郁的药香味、还有女人的气息……” 综合以上信息,萧潇抬头直直地看着萧岩,“这件大氅是同心医馆的公孙九娘的?”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咱家火眼金睛的大小姐”,既然萧潇猜出来了,萧岩也不打算瞒着,这事本就没什么,要是骗她就显得欲盖弥彰! “这不是早上出门裹的被子被歹人破坏,没有御寒的,公孙大夫医者仁心,不忍见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于是就借了这件大氅给我御寒!” “你自己去开药?” 见萧岩手上提着的草药,萧潇不由满是疑惑,她可是记得自己请了太医院的名家来给萧岩诊治并开了药的。 难不成是开的药没用?即使这样只要他知会一声难到府里这么多人还会不管他的死活,非得拖着这要死不活的身子出门? 还好今天他知道带着牛牪,不然路上出了事可怎么办! 这也是她没有揪着萧岩不放的原因,若不然,等萧岩病号,少不得一顿折磨。 “嗯,前面的药剂量不够,我自己开的方,拿了一个疗程的!” “那你不会让别人代劳吗?知不知道我……我和母亲都在关心你?” 说到激动处,萧潇差点给说露嘴,好在及时给圆了回来。 “你们的关心我都知道,所以我这次出门除了抓药,还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路过糕点铺的时候停了一下,选了不少的点心带回来,其中就有萧潇最爱吃的桂花糕。 “真的?” 听萧岩说他给自己带了吃的,萧潇顿时喜上眉梢,这家伙,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到底还是有人家的嘛! “真的!” 萧岩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从里面拿起一个油纸包,放到手上打开,“还热乎着,快尝尝!” “嗯……味道确实是我 第二十七章 夜来不速客 “猜猜我是谁呀?” 被人蒙住眼睛,萧岩正在画着的笔一个停顿,墨水直接将稿纸上正在画的地方都染黑了一大块!厽厼 来人的声音故意压得低沉,就是不让他轻易猜出。 “当然是我亲爱的卿卿娘子啊!” 被人一双纤纤玉手蒙住眼睛,萧岩在很快的时间内就反应过来并向身后的人回到。 “切,没劲”,身后之人放开萧岩,然后站到萧岩身边。 萧岩转身抬头,果然不出所料,来人正是秦可卿。 “你是怎么猜到?” 她的出现悄无声息,萧岩又不是武林高手,绝不可能发现她,所以秦可卿对于萧岩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知道是她很是感兴趣! “想知道?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放下羽毛笔,坐在凳子上侧转身子,用手肘撑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可卿,想知道她会如何做! “你怎么不去死!” 嘴上骂着萧岩,却也忍不住飞快地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口。 完了还心虚地朝四周看了看,怕别人看到她这羞人的一幕! “好了,这下可以说了吧!” “你过来我告诉你!” 说着萧岩直起身子,而秦可卿闻言也弯下腰,将耳朵凑到萧岩身前。 然后“啵”的一声,她的脸上就被萧岩偷袭成功! “你……你……” 被萧岩偷袭成功,秦可卿站直身体一手捂着被萧岩亲过的地方,一手指着萧岩,娇羞无比! 还好没人看到,不然自己这圣女的脸可往哪里搁? “我怎么了?来而不往非礼也!” 看着秦可卿那娇艳无比的样子,萧岩一挑眉,看着她脸上满是得意! “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知道我来了?” 亲都亲了,也不是第一次,待羞意散去,秦可卿直接坐到萧岩的腿上,使劲捏着他的脸。 “我可是有闻香识人的本事,自然知道来的是你啊!” 被秦可卿把脸颊捏的变了形萧岩却不在意。 其实什么闻香识人的都是扯的,能知道来人自然是他推理得出的结果。 在整个萧家,自己认识的女眷中只有萧湘的性子会这样做,可是萧湘又不是武林高手,即使她再怎么轻手轻脚的进到屋里也会发出声音。 这样那就排除了来人是府中女眷,外面认识的就秦可卿与林静,还有今天刚结识的公孙九娘。 公孙九娘会医术,可不会武功,不然今天也不会等到牛牪出手,这样一来也排除在外。 再说林静与秦可卿,以林静的性子也不会这样做,那就只能是秦可卿。#32#36861#20070#30475#32#122#104#117#105#115#104#117#107#97#110#46#99#111#109#32#21434#21437 虽然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声音,可就像萧岩刚才说的,两人相近,自然能闻到她身上的女儿香。 综上所述,自然能得出来人是秦可卿,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也难怪秦可卿会如此好奇! “切,我还以为你头顶长了眼睛呢!” 秦可卿自然不相信萧岩说的鬼话,只是在心里佩服他的洞察能力之强! “对了,你不是说你不方便现身的吗,现在怎么过来了?” 萧岩可是记得她在如意楼对自己说过的话,说是为了自己着想,不与自己见面。 “这不是听说国舅府有人像得了癔症似的大白天裹着被子出门,就过来看热闹,顺便过来看看我家相公有没有想我了!” 除了萧岩还有谁让她这般牵肠挂肚的! 早些时候听人汇报说萧岩大白天的就裹着被子从国舅府出门,又得知他生病了,就想着过来看看他。 她要进来自然不会走正门,看到萧岩没事她就放下悬着的心,见到他聚精会神地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秦可卿不由起了作弄的心思,谁知道他这么快就识破了! “对了,你画的这些是什么东西?” 坐在萧岩的腿上,看着桌上那些稿纸上画着的种种奇怪的东西,秦可卿疑惑地看着萧岩。 “你说这些啊,”萧岩从桌上拿起一张画好的手术钳递给秦可卿,“这是我为一个朋友准备的工具,先在纸上画出来,然后交给别人去做!” “公子,你的药好了!” 正在萧岩二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居然敢破坏我和相公的甜蜜时光,看我不去让这讨厌的人消失!” 说着秦可卿就准备站起来往外走去,大有不把离夏消灭掉便不罢休的势态! “娘子,这是我家小姐派过来照顾我的,别吓着人家!” 将秦可卿拉在怀里紧紧地抱着,虽然萧岩知道她只是嘴上说得吓人,可谁知道下一刻她会不会真的找离夏的麻烦?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留在自己的怀里,那样她就不会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呃……公子,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不要责罚奴婢!” 双手端着药碗的离夏乍一进门就看见萧岩二人坐在那里,经过了最初的惊讶,离夏很识趣地转过身背对着二人。 “把药放这里你就回去休息吧!” 现在时间已是不早,虽然萧潇说的让她过来照顾自己,现在都还没搬过来,还是与其他的女婢住在一起。 “是!” 离夏闻言小心翼翼地退着往萧岩他们这边退过来,一边走一遍回头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公子,药我放在这里,你趁热喝,我就先回去休息,明早再过来!” 说着离夏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似乎是错觉,萧岩觉得她看向秦可卿的眼里没有一丝惧意,更多的却是尊敬以及崇拜? 可是离夏就看了一眼便转回头出了门将门关上后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没有给萧岩继续思考的时间! “来,喝药!” 用手试了试桌上的药温度正好合适,就端起碗放到萧岩嘴边。 虽然草药的味道非常苦,可是秦可卿亲自喂他,纵使再苦,也是苦中有甜! 张开嘴直接把药一口闷掉,然后眨巴着嘴巴,到真是回味无穷! “我该走了!” 将碗放到桌子上,秦可卿转过头看着萧岩,“看到你还活奔乱跳的,挺好!这药也喝了,也到说再见的时候!” 将脸埋在萧岩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秦可卿觉得此刻最是心安。 “你还会来吗?” 听到秦可卿的话,萧岩也知道深更半夜的不是挽留的时候。 “你舍不得啊?” 听见萧岩的话,秦可卿头也不抬,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爱意。厽厼 “要与我的小娘子分别,自然万分不舍!”#32#20037#35835#23567#35828#32#57#100#117#120#115#46#99#111#109#32#21434#21437 面对秦可卿,萧岩不用掩饰, 第二十八章 莺莺燕燕胜似春临 与此同时,国舅府的书房灯火通明,萧潇正在里面忙碌着。 这几天收拾王家后其名下的各种商铺都被自己以低价购入再卖出,转手间就是巨大的利润。 不过就他们给自己的侮辱而言,多大的利润都不能换取自己身心所受的伤害! “小姐,牛统领在外面有事求见!” 在萧潇聚精会神地处理一本又一本账册的时候,小蛮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旁站住,等待她的回复。 “你让他进来吧!” 直到牛牪找自己肯定有事,萧潇一边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小蛮说到。 “是!” 小蛮得令退下,往外面走去,没多一会儿就见她领着牛牪往里面走来。 “大小姐,今夜府中来了两名不速之客!” 知道萧潇在忙,一进来牛牪就直截了当地把发生的事情回报于她。 “不速之客?难道有人想对萧家出手?” 听到牛牪的话,萧潇放下手中的资料,抬起头看着他,“拿住了?是谁派来的?” 说完后她的眼中尽是凛冽之色,若当真有人敢对国舅府出手,就要做好迎接萧潇滔天怒火的准备,一如王侍郎一家。 特别是在刚刚经历了一段让人不堪回首的屈辱事件,要是有人在此刻对萧家下手,那可真是往枪口上撞! “没拿住!” 牛牪摇头。 “什么?居然能从府里如此森严的防卫中逃脱,来人功夫有这么厉害!” 若真如此,那就说明府里的防卫力量还是不够,有待加强! “对方很厉害,却并没有逃离,此刻应该还在府里!” 今天有交过手,若非对方手下留情,只怕他现在也不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跟萧潇汇报。 一想到身为府中护卫首领,却不能将来犯之人拒之于外,牛牪的脸上就是一阵惭愧,不禁把头低了下来。 “应该?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萧潇也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味。 就算再厉害,也不会这样在府中挑衅,那就只能是另有隐情! “她们都是来找萧大郎的,所以没有与我纠缠,此刻想来该是在大郎那里做客!” 牛牪遇到的自然是秦可卿与林静二人,来长安时他跟了他们一路,今晚她二人既没易容也没蒙面穿夜行衣,自然能认出她二人。 “什么客人行为如此独特,登门拜访居然翻墙而入!” “江湖人士!” “那就难怪了,这事就这样吧,回去加强训练,还好今夜来的是客,若是敌人,只怕整个国舅府都将毁于一旦!” 既然弄明白了不是前来生事的,萧潇就打算听之任之,毕竟是萧岩的朋友,要给萧岩留点面子,事过之后再找他说明白便是。 “那个……大小姐,今夜前来的两位客人,都是女子,嗯……就是此前来长安时与大郎同行的那两位!” 牛牪觉得还是将来人的身份说清楚的比较好,虽然这有些多嘴的嫌疑,现在让她知道总比时候通过他人的口中知道的好! 说完后牛牪双手抱拳,不待萧潇做出反应便离开了书房,说实在的,他真怕萧潇一怒之下拿他出气。 犯了错被处罚不可怕,可怕的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女子?” 听了牛牪的话,正准备拿起资料的手一顿,再抬头,就看见牛牪飞快地消失在门口。 “小蛮姐,收拾一下,咱们走!” 听了牛牪的话,萧潇也没了继续做事的心思,索性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小姐,咱们去哪儿?” 小蛮一边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好,一边问到。 “作为女主人,有贵客造访,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不出面招待一下说不过去!” 说到这里,萧潇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自信,她相信她一定是最好的! 等小蛮收拾好,拿上灯笼,两人出了书房,准备往萧岩所在的小院走,还没走多远就看见萧湘与何毓秀在空地上追逐嬉闹! “姐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见到萧潇主仆二人打着灯笼,萧湘不由跑过来问到。 “姐姐晚上好!” 何毓秀也跟着过来问好。 “你萧岩哥哥屋里来客人了,我们去看一下,要不要一起?” “哎呀,哥哥屋里来客人了?那我可要去瞧瞧!” 说完萧湘就率先朝着萧岩小院的方向走去,后面几人快步跟上。 再说回萧岩的小院,萧岩正看着房顶的林静欣喜若狂! “娘子,快下来,上面高……危险!” 站在秦可卿身边,萧岩对着房顶的林静挥了挥手,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若是从房顶摔下来,岂不是有辱高手这一称号? “师姐,你这可来得可有点晚啊!” 看着站在房顶的林静,秦可卿脸上一阵得意之色!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眼鬼心眼多?若不是你耍诈,我又怎么会到现在才到!” 说到这里林静就是一肚子气,两人在国舅府外相遇,本来她只想着远远地看一眼萧岩,确认他平安就好! 毕竟萧岩裹着被子出门的事这两天整个长安都在传,她心中担心,自然要过来看看! 可是在国舅府外围就遇到秦可卿也在向这边赶来,秦可卿作为白莲教的圣女,生怕她对萧岩不利,便一路尾随跟着她往国舅府里闯。 可是秦可卿有内部人提供线索,国舅府内哪些地方不能闯、哪些地方的防卫力量如何、萧岩所在方位等都有一个大致了解。 再加上前天晚上她已经来过,自然是轻车熟路,心中想着萧岩口中的美食,更有牵挂与他,便直接往萧岩所在行去。 只是一进国舅府就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故意放慢了速度,才发现是她的对头林静。 明白了这一点,秦可卿不由想整整林静,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于是便带着林静在国舅府中到处兜圈圈。 林静不知道萧岩住在何处,只能跟着秦可卿到处转,一个不慎,就把秦可卿跟丢了。 更为要命的是她还被牛牪发现并与其交上手,好在牛牪不是其对手,几招之后牛牪不敌被制住。 对于牛牪林静自然知道他就是那段时间跟在他们后面保护萧岩的人,把情况跟他说明,两人都认识,打不过的牛牪自然为她指明方向让她去寻找萧岩! 所以前后脚进府,秦可卿先到,她这会儿才赶过来,见到萧岩没事,她也就把悬着的心放下! 用脚一登屋顶跃起,双手神展开缓缓地往地上落下。 “娘子,你可来了!” 林静一落地,萧岩就上前拉住她的手,虽然前不久刚见过,不是有句话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多少个三秋过去,自然想念不已。 “你怎么样?她没欺负你吧?” “多谢娘子牵挂,卿卿没有对我怎么样!” 忍住再次相见的喜悦,林静拉着萧岩上下不停地看着,确认他没被秦可卿虐待才彻底放下心。 “外面不是叙旧的地方,咱们进屋吧!” 萧岩不顾二人翻着白眼,直接一手牵着一个就往屋里走去,“静静,我跟你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里面正准备一锅好吃的!” “萧岩……萧岩……” 几人刚进屋,外面就响起了萧潇的喊声。 什么情况?这女人这时候过来干嘛? 听到萧潇的声音就让他一阵头大,早不来晚不来,自己“一家”团聚的美好时刻她来干什么! “呃……大小姐、二小姐,这么晚你们怎么过来了?” 还不待萧岩出门,门口就已出现几人的身影,看清全部来人后萧岩不禁错愕,怎么全都过来了? “听牛牪说你这里来了客人,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理会萧岩,萧潇直接看向屋里的两个女人。 林静她之前有见过,也知道那天若不是她萧岩早出意外,所以心里对她也是挺感激的。 另外一个她没见过,其美貌与林静不相上下,也不知道萧岩是走的什么狗屎运,有自己这么一个绝色倾城的未婚妻还不够,居然还让他与这样美貌的女子有交集! 这种人文不成武不就,身边美女环绕,老天怎么不降下一道惊雷,将他劈成两半才好! “相公,这位是谁啊?” 知道萧家小姐也是个丽人,没想到居然这么美,连她都有些嫉妒! 就连她带来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可以称作国色天香,让萧岩呆在这温柔乡里,可真是天大的福分。 也为了宣示主权,秦可卿挽住萧岩的右手,林静虽然没有她那么主动,却也站在萧岩的身边等着萧岩出声。 一时间,屋里尽是沉默,就见一向活泼的萧湘见到这情景也识趣地闭上嘴巴。 “呃……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说着萧岩指着挽着自己的二人对大家说到,“这位叫秦可卿,这位叫林静,她们都是我最最重要的人!” 听到萧岩的话,秦可卿昂首挺胸,得意非常。 “这位是萧家大小姐萧潇,她右边的这位是二小姐萧湘,大小姐左边的这位是侍候她的小蛮姐!” “至于这最后一位是秀秀,你们两个也认识的,现在是我的妹妹。” 待萧岩介绍完毕,大家也算是正式认识了。 “欢迎二位到我府中做客,我们家萧岩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二位谅解!” 看着秦可卿挽着萧岩手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在宣示主权,可是萧潇不与她多做计较,那样只会显得她善妒,而善妒则是一个女人无能的表现! 脸上笑意盈盈,心中同样波澜不惊,自己与萧岩早晚要完婚,到时候自己若是不同意,她们二人也只是萧岩养在外面的偏房罢了! 这就是她萧潇的自信之处,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与她二人纠缠,那样只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无利处! “冒昧来访,还请萧家小姐不要责怪!” 怕秦可卿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林静赶忙接过话茬,然后对着萧潇行了一礼,毕竟深夜来访还是不请自来地翻墙而入。 她们两人可以一走了之,可萧岩不行,他还要住在这里,为了萧岩以后不被萧潇背地里穿小鞋,就只能是放低姿态。 一边说一边还转过头看着秦可卿,示意她不要任性而为! 而秦可卿也知道适可而止,宣示了对萧岩的主权就行,再过于纠缠只会让萧岩难堪,以后在府中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自然而然地就闭上嘴不说话。 “二位姐姐晚上好,时隔多日我们又相见了哦!” 何毓秀与林静她们两人不止是熟识,她们二人与萧岩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们几人,自己这会儿只怕已是不堪受辱,自绝身亡! “秀秀晚上好!” 几人熟识,秦可卿自然放开萧岩与她手拉着手走到一边去说着悄悄话。 “大小姐,我们这里正准备吃晚饭,你要不要一起来点?” 他知道这个点萧潇她们已经吃过晚饭,如此说也是客气话,想着萧潇会说自己已经吃过然后就此打道回府,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可萧潇既然过来又怎么会如他的愿,只见她走到火炉旁,看着锅中不断翻滚着的汤汁,食指大动! “好啊,正好晚饭吃得早,现在都饿了!” 围炉而坐,这种吃法倒是新鲜,特别是看到萧岩准备的那些绿菜,她更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将大棚里的蔬菜的长势汇报给她,她自然知道这些菜长得如何,只是还不等她动手萧岩这边就吃上了。 她发誓等会一定要多吃点,不然可对不起她天天为萧岩累死累活的! “小蛮姐,你去厨房拿几副碗筷过来!” 既然她们要留下来一同用餐,那萧岩准备的这几副碗筷肯定是不够的。 他这里什么都不缺,还有一个小厨房,碗筷都是现成的,派个人去拿就行。 “大家都在,我这里还有几坛好酒,待我拿出来大家品尝!” 见到何毓秀萧岩才想起来阿兰送给自己的茅台酒,便去角落里把它搬了出来,用力吹了吹窖泥上的灰尘,擦干净后小心地将泥封揭去,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就飘满了房间。 待小蛮取来碗筷分给众人,萧岩给每人都倒上一点,然后大家围炉而坐,准备品尝萧岩所做的这种新式的吃法! “干杯!” 举起酒杯,大家隔空虚碰,而后相继将酒送到嘴边喝下。 刚放下酒杯,萧岩就看到萧湘迫不及待地从锅里夹了一块羊肉往自己嘴里送。 只是吃进嘴里还没咀嚼两下就见她“噗”的一声将肉片吐了出来,然后捂着嘴巴一脸的痛苦。 “哥哥,锅里有毒!” 第二十九章 讨官 头疼! 从床上坐起,萧岩捂着额头,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一切。 是的,萧岩喝断片了! 昨晚的火锅宴吃的几个女的是不亦乐乎,把萧岩准备的那些绿菜都放翻了! 虽然一开始不习惯那种辣味,就好比萧湘,没吃过这么辣的食物居然说萧岩的锅中有毒,直把萧岩雷得不轻。 萧岩可不理会众人看着他的异样的目光,泰然自若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羊肉吃得是津津有味。 在萧岩的示范下,几个女的再也忍不住分分拿起筷子往锅里伸,食髓知味的几人最后把萧岩准备的食材都吃光了也还意犹未尽! 至于萧岩为何会断片,完全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家正吃得兴起的时候,萧岩大言不惭地向几个女的吹嘘自己酒量大,千杯不醉! 在场的几人中萧潇酒量为最,秦可卿次之,林静居后,听闻萧岩放大话,纷纷提出要与萧岩比试一番。 身为七尺男儿,怎能让她们瞧不起,当即就划下道接着,就这样,在几人的轮番轰炸一下,那几坦酒大部分都进了萧岩的肚子里。 因为高兴,他忽略了这些茅台酒的威力,要知道它可不是同时期的那些果子酒可以比的,直到手连筷子都拿不稳了他才发觉自己中招。 可惜的是为时已晚,酒的后劲一来,最后怎么躺到床上的都犹未可知!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昨天穿的,周身整洁,地上也没看到有吐过的痕迹,他这才放下了心,若是在她们面前出丑,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坐在床上用双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更清醒,一回头就看到枕边有两张纸,拿过一看,上面是秦可卿与林静给自己的留言。 上面的意思就是说很喜欢萧岩做的这个火锅,为了奖励萧岩,她们两人会经常过来看萧岩,顺便检查他的厨艺有没有退步! 看完萧岩哭笑不得,明明就是想念自己,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好在以后可以常常见到她们,将纸折起来放好,然后翻身下床。 穿好鞋往外间走,一路行来都是醇厚的茅台酒味道,没喝的时候闻觉得是琼浆玉液,现在的萧岩闻着只想吐! 四周的窗户都已经打开,清风徐来,总算让萧岩清醒了不少。 “你们把这个往这里……对,往这间屋子搬,小心点,被磕到门了!” 刚洗漱好就听见离夏的声音,好奇之下萧岩快步走到门口,就看到她正指挥着几个人抬着一张床往自己的房间走来。 “呃……你们这是做什么?” 对眼眼前发生的一切萧岩觉得莫名其妙的,难到自己睡迷糊了? “公子醒了!” 见到萧岩出来,离夏让那些人把床放下,自己则走到萧岩面前,“大小姐说了,让我搬到屋里跟你一起住!” “什么意思?” 萧岩还是不明白。 “就是……就是……” 听到萧岩的话,离夏心中不知萧岩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故而扭捏着不知从何开口。 从古自今,作为贴身侍女,都是与主家公子同吃同睡,也不知萧岩真傻还是假傻,问这种问题叫人家怎么回答! “看这样子是要你住到这里面?” 萧岩看了看离夏,又看了看那张床,又看了看自己的房间。 “嗯!” 听到萧岩的话,离夏只是小声地应了一声。 “简直胡闹,我这就去找她!” 说着萧岩就往外走去,一边走还不忘吩咐众人把床搬回去。 对于萧岩来说安排人照顾他他不反对,可要是往他房里塞一个人那就不行。 虽是主仆,男女有别,也让萧岩无法坦然处之! 再说有个不熟悉的人与自己在一起让他一点隐私空间都没有,这点更让他无法接受! “那个……来,咱们继续把床往里面搬!” 待萧岩走远,离夏并没有听他的让那些人把床搬回去,而是再度指挥着众人把床往屋里搬。 对于她来说,萧潇作为主家大小姐,既然让她当萧岩的贴身侍女,那就不可能违背先例,萧岩去找她也没用。 最主要的是如果她不给自己准备一张床,到时候就只能与萧岩睡在一起,这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做得出来? 虽然说住在一起难免有些接触甚至更深一步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目前的情况还是循序渐进,不然可羞死人了! 离夏的想法萧岩自然是不知道,出了小院找了个下人问明萧潇所在就赶去寻她。 今天萧潇并没有出门,反而在花园的大棚里,等萧岩赶到便看到她正组织人手将玻璃大棚里面的绿菜采摘装车。 “还不错嘛,喝了那么多现在就起来了!还以为你不睡上三天三夜不罢休呢!” 见到萧岩过来,萧潇一边说一边指挥着众人把蔬菜整理好装上车子。 “都说了酒量好又怎么可能睡那么久!” 我有这么差吗,居然小看自己! “直接不省人事,确实是好!” 一想到昨晚上萧岩连筷子都拿不住的样子便让她忍俊不禁,只是现在当着众多人的面,好歹要给他留点面子! “我能说这是个意外吗?” 面对着不争的事实,一切的解释都无济于事,萧岩也知道自己这事只怕要让几个女的记住一辈子了! “酒楼不是还没开张吗,这些蔬菜要送到哪里去?” 见到一大早的萧潇就在这里忙碌,萧岩不由奇怪地问到。 “你说这些啊……这两车是送到宫里的,这一车是牛家与张家,还有那里是准备送到孔府与宇文家,一边的是……” 就知道萧岩会问,萧潇指着那些车子给萧岩介绍。 听了萧潇的话,萧岩才知道这些蔬菜是萧潇用来联络各家感情的纽带,要知道即使是宫中,在这日渐寒冷的冬天也是没有绿菜供应的。 若是萧家一下拿出这么多的绿菜分送给众人,虽然只是一点绿菜,可这其中蕴含的意义可不一样,关系没好到一定程度可没这等殊荣! “咱们不留一点吗?”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自己辛苦的成果,谁知道才吃了一顿就要被萧潇拿去送人,实在是心有不甘! “我说你除了吃还能不能想点别的?” 对于萧岩萧潇真的是恨铁不成钢,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安于现状不求上进! “人生在世,吃喝拉撒睡乃是人之基本,其中吃为首位,当然要把吃这一道解决好才能想起其他的啊!” 萧岩才不在乎什么其他的,重活一世,当然要对自己好一点。 “我……懒得跟你说!” 被萧岩气得不行,索性不理他,直接走到那些装满了绿菜的车子旁。 “你不说我可有事跟你说!” 见她撇开自己,萧岩连忙追上去,“你赶紧把离夏给我调走,今天她又说什么你让她搬我房间里去,这是侵犯人的隐私你懂不懂?” “不懂!要把她调走也不是不可以!” 转过头看了一眼萧岩,萧潇一边走一边检查着装车情况,“你帮我做一件事,做好了视情况而定!” “什么事?” 为了给自己留有隐私空间,萧岩也只能尽力去完成萧潇交代的任务。 不过也要视任务的难易程度来看是不是要接下,不然到时候费力不讨好可不是他萧岩的作风! “晚上有贵客上门,你给我招待好了,到时候我就考虑考虑将离夏调走,怎么样?” 放慢脚步与萧岩走在一起,她不由诱惑着萧岩。 “这贵客有多贵?”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要准备节目吗?” “不用,你就照昨天吃的火锅准备就是,记得不要太辣了,不然到时候可说不清楚!” “行,那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 既然说好,那萧岩就先回去准备,需要什么他只管开口,自然会有人给他准备齐全! 只是当他回到小院后看到自己卧室外间摆着的床时顿时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自己有的时候明明跟她说了把床搬回原来的地方,她可倒好,直接给抬屋里来了。 不仅如此,她还将她的随身之物都带了过来,此刻已经整齐地摆放在床边。 那丫头不在,估计也是怕面对自己,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只要把萧潇交代的事情办好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为此萧岩将所需的食材都列了一个清单交给厨房的人,他们都接到萧潇让他们全力配合萧岩的命令,不敢怠慢,拿到萧岩的清单便全力以赴为萧岩寻找食材。 人多好办事,没多久萧岩所需的食材都已备齐,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为晚上的火锅宴做准备,一直忙碌到下午才将一切准备妥当。 等他做完一切,到厨房外透气时发现府中多了些不同寻常之处,只见在府中巡逻的人增加了不少,让他预感到晚上来府中之人的身份非常! 不过他也不担心,只要把萧潇交给自己的任务做好就是。 “跟你说的准备好没有?” 他到外面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就看见萧潇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不管那么多了,快跟我去迎接人!” 说着也不管萧岩愿不愿意就伸手拉着他一起往大门处走去。 “这来的是谁啊,那么大排场?” 挣脱不过,萧潇只能任由她拉着,待到大门处,就看见中门大开,府中主要的人物如萧夫人以及萧湘朱九常等都已到齐,还有排的上名次的下人也在场,严阵以待。 这样子,怕是皇帝上门也不过如此了吧! “记住了,谨言慎行!” 出了大门,萧潇并没有回答他,反而看着街角一脸的严肃。 “来了!” 见到一队人马从街角驶出,萧潇立刻向众人发生吩咐,“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谁要是出了差错我可饶不了他!” 说话间那队人马向国舅府缓缓驶来,其车马之豪华,护卫人数之多足以彰显其主人尊贵无比的身份! “臣女萧潇率阖府上下上下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待车子行至国舅府门前,萧潇便带领众人向马车的主人跪拜行礼,不出萧岩所料,来人正是皇帝夫妇。 除了皇帝,也没有谁敢指使这么多的禁军开道护卫。 “都平身吧!” 马车停下,早有小太监将马凳放好让皇帝皇后下车。 “弟妹快快请起!” 皇后快步走到萧夫人面前扶起她,又让在场的众人起身,与萧夫人互相挽着手,落后皇帝半步一起往府里走去。 其后萧岩与萧家姐妹快步跟上,其他人进了府则是各自散去。 皇帝此来是为国舅府撑腰的,上次的事件差点让萧潇受辱,如此高调地造访国舅府,能让外人知道,即使家无男丁,萧家依旧是那个萧家。 国舅府依旧圣眷正隆,所有要打国舅府注意的人除了要迎接国舅府的反击之外还要面对皇帝的怒火,让他们有所忌惮,不敢出手。 “萧岩,我听你萧伯母说你为我跟皇上准备了一顿好吃的?” 走在前,萧夫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家常,萧岩几人跟在后面低着头目不斜视。 正走着,就听见皇后回头朝他看过来。 “回娘娘,微臣确实为您二位精心准备了一顿晚餐,而且还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吃法!” “你还懂吃的?” 听闻萧岩与皇后的话皇帝也跟着回头,对于萧岩这个人,不但有才华,各种精妙绝伦的想法层出不穷。 文人大多提倡君子远庖厨,没想到他对此丝毫不避讳,连吃的也有研究! “对于吃这一道,微臣略懂而已!” 面对皇帝萧岩可不敢拿架子,不然惹他不高兴了可没得自己的好处。 “既然你这么说就说明这顿饭定不会叫人失望,正好从宫里出来还未用膳,今天可得一饱口福!” 既然皇帝都如此说了,萧岩只能先行离去吩咐人将准备好的火锅、食材等全部送到吃饭的地方。 “皇上、娘娘,此中吃法名为火锅,是将绿菜、肉类等食材放入滚烫的汤中涮煮,随煮随吃……” “此锅名作鸳鸯锅,其中红汤口感丰富,味浓浓厚,麻辣适口,鲜香回甜;清汤味浓鲜,香烫,诱人食欲!” 待火锅滚烫,萧岩就开始为二人介绍吃法,为了避免昨晚萧湘出的洋相,今天的火锅并没有昨晚的那般麻辣! “不错,口味独特,别具一格!” 夹起一片菜叶放到锅中烫熟捞起,入口即让皇帝赞不绝口,遂招呼众人一同用餐。 众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待到最后就聊到了王侍郎一家。 “这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家侄女也是他这种纨绔子弟可以染指的?” 说到这里皇后就气愤不已,“好在他一家作恶多端,让老天都看不下去,不得好死!” “他们死了不要紧,反而给朕留下一个烂摊子!” 这王侍郎一死,他的位置由原户部度支郎中顶上,而度支郎中一职因为事涉机要,被很多人盯着,实在让皇帝不好安排! “皇上,若是为难,不妨从朝堂外另外寻找贤才!” 听见皇帝的话萧潇不由看了一眼萧岩,而后站起身来,“臣女觉得萧岩便可担任此重任!” 第三十章 钦任度支郎 “萧岩,你觉得你家小姐的举荐怎么样?” 安排谁上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只是朝中现在的势力错综复杂他也不好直接任命,不过萧潇的建议在他看来还是可行的。 萧岩有才华,从他能把玻璃献给皇后做寿礼就能看出他的忠心,另一个他是萧潇的未婚夫,若非他还没参加科举,他都有培养他的意思。 现在既然潇潇提起,就给他个机会,让他提前上位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皇上,微臣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就不给国家添麻烦了!” “呃……” 这孩子是不是傻? 正常的不都是先夸赞一顿萧潇的举荐之恩,再大说特说地给自己美言一番,最后再拍着胸脯表一番忠心,以获取自己的好感吗? 难到这他是想反其道而行之?可看其神情不似作伪,莫不是真的不想做官? “皇上问你话,想好了再回答!” 自己好不容易给他争取到的机会居然不懂得珍惜,当真气煞人也! “真不是那块料!” 萧岩真的没考虑过做官,在他的规划里,就是赚点小钱,然后娶个娇妻,带着她纵情山水,了却余生! 做官什么的太累,劳心劳神不说,做的不好还要被人议论,一个不小心还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就比如王侍郎一家。 虽说他们是自己作的,可是身在官场,半点不由人! “微臣自知性格懒散,做事亦没有耐性,只怕把皇上交给微臣的事办砸而连累到皇上的一世英名那可就是臣的不是!” 放下手中的食材,萧岩认真思考了一会还是觉得不能听萧潇的,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凭什么要她给自己安排? “真就不考虑考虑?” 有做官的机会还往外推的,这种情况皇帝还是第一次见到,别的士子对于做官那可是趋之若鹜,不然十年寒窗到底为了啥? 因为看好他,所以皇帝还是希望萧岩再考虑考虑,毕竟人才不易得! “我……” 可怜的萧岩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潇打断,“皇上,我觉得萧岩就是被这个消息冲昏了头脑,你待臣女跟他说说!” 说完就拉着萧潇往外面走。 “你到底怎么想的?” 走到外面,萧潇就对萧岩质问到,自己想方设法地为他谋求上进的机会,他却置之不理! “什么怎么想的?” 好不容易挣开萧潇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做官,不然那天我就直接去读书准备明年的春讳,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在账房浪费时间!” “你知道为何国舅府这么大的势力那王守元还敢对我出手吗?” 不理会萧岩,萧潇自顾自地走到一旁蹲下,“正是因为府中没有可以担当大任的男丁,人家看我们一门孤寡,俱都是弱女子,就算欺负了也不会有人帮忙出头!” 一门孤寡?萧岩在心里吐槽,你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差给人祖坟刨了! 要是这都算弱那天下人还有几个敢说自己强的? “国舅府家大业大,不能没有男丁,更不能在在朝中无人可用!” “所以你就找上我了?可我也不是你们家的人,你应该去找萧家的其他分支的萧家子弟,而不是我这个外人!” “他们?就别提了,在父亲病重的那段时间他们想着的不是如何帮助我们,而是如何瓜分国舅府的财产!” “更有人在暗中谋划着欲将我和妹妹送给他人做小,以换取更大的利益!” 说完萧潇就蹲在那里一言不发,双手抱着肩头,给萧岩一种落寞的感觉。 “那你不是还有未婚夫吗?你可以找他与你一起振兴萧家,作为你的未婚夫他责无旁贷!” 走到萧潇面前与她蹲在一起,她那可怜的样子让萧岩于心不忍,可一想到她有未婚夫,要安慰也轮不到他多手! “他更不用说了,为人极不靠谱,相较之下还是你好一点!” 萧潇也没说错,以萧岩的行事作风是不靠谱,说到这里她抬头看着萧岩,“而且你若是做官了我就不再限制你出府的自由,怎么样?” “这个……” 听了萧潇的话,让萧岩好一阵纠结,毕竟这事确实挺诱惑的! “这是双赢的事还要考虑什么?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说着萧潇站起来,脸上再度恢复自信的笑容,伸出手,见到萧岩还在犹豫,就上前抓住他的手一把拉住,“走啦,有什么好犹豫的!” 等两人再次出现在皇帝面前,皇帝终于改口,在他看来,就当是为了自己的自由生活而奋斗吧! “启禀皇上,微臣一定不负皇恩,将本职工作做好,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卷!” “很好,年轻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朝气,还记得朕如你这般年纪时可比你有魄力多了!” 虽然不知道萧岩二人在外面说了什么,既然他答应了,自己心中的一桩事也就了了! “皇上天纵奇才,微臣自不敢比!” 谁敢说自己比皇帝厉害,那不是给皇帝找不痛快吗? “不过你没有经过科举,这度支郎中一职官秩本为从五品上,因你没过正科,故而只能给你个检校郎中一职,官秩将两级为正六品上,之后视你的表现酌情转正!” 这个检校,有三种意思。 第一种是官职高的人兼职官职低的职务,第二种是以本官职务兼领其他职务,第三种则是级别不够,价格检校代理比本官职高的职务。 比如这里给萧岩的就是代理官职,至于什么时候转正,能不能转正都要看他上任后的表现来定! “微臣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如此说,那也说明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至于是否代理、品级如何,这些在萧岩来说无关紧要,因为他整个人都还有卖身契在萧潇的手里捏着,一切荣誉都与国舅府息息相关! 不过既然答应萧潇,那就要做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受了皇帝的恩赐,就得跪下磕头谢恩,这一点让萧岩再度吐槽这个时代没有一点人权,动不动就得下跪磕头! 皇帝吃得高兴,萧岩也得到了回报,萧潇更是达成了她心中的念想,如愿以偿地让萧岩做上官,在前进的道路上更进一步! 宾主尽欢,饭后皇帝两人又在府中与他们闲话家常,直到很晚了才摆驾回宫! 第二天一大早,大朝会如期举行。 “皇上驾到!” 皇帝一上殿,就有太监大声喊着,提示群臣该跪下行礼了! 于是群臣便跪下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待皇帝叫大家平身后众人才敢站起身。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家刚起身站好,就有太监例行宣读每次朝会都会进行的项目,一般这时候就会有大臣争相站出来把自己的奏折往上递,今天也一样! “皇上,天不可终日无日,国不可一日无君,作为管理朝廷收支的要害部门,度支司更是不可长期没有主官坐镇!” 一上朝就有人向皇帝提起关于度支司郎中的合适人选,这几天为了这个职位,朝中众人可谓是争了个头破血流。 可是大家都是文人,举荐的自然要将其包装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可是自己推荐的或是自荐的要包装,可对于别人举荐的那就是要打压。 最好能将对手直接踩死在地上,让其毫无还手之力才是最好的结局。 为此大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可是你争我夺几日时间过去,这件事还悬而未决。 本以为今天又是扯扯皮,然后继续议论其他事,谁知道皇帝一道圣旨直接把争得你死我活的众人直接打下深渊。 “爱卿言之有理,朕也觉得如此不好,所以朕已经任命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说着皇帝示意一旁的太监拿出一道圣旨当着众人的面念出。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云阳县男萧岩才华横绝,忠厚朴实……现破格擢升为检校度支司郎中,望其秉承圣训,兢兢业业,为官为民!钦此!”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那萧县男虽有才华,可是这度支郎中乃是一司主官,事关重大,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又何以胜任!” 皇帝的旨意刚宣读完,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反驳。 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萧岩顶上了就说明他断了某些人更上一层楼的道路。 这些人你争我抢好几天,总不能到最后了要便宜一个局外人吧! “就是啊,萧岩其人年龄尚小,其还没有经过科举,有何德何能能够凌驾于他人之上!” “皇上,,朝中诸人,哪一个不比萧岩出色,若让他担任这郎中一职,微臣第一个不服!” “微臣不服……” “臣也不服……” “……” 一时间朝上跪倒了一大片,全都是反对萧岩做这度支郎中的。 虽然是皇帝直接任命,可他们还是想挣扎一番,不然就这样放弃实在是心有不甘! “皇上,微臣倒是觉得萧县男年轻有为,作为度支郎中正合适,没看到他自己名下那么多产业都管理得井井有条的吗?” “就是,萧县男才华横溢,小小的度支郎中还能难得倒他?” “依臣看,萧县男既然能在殿上以一己之力对战他国使节,自然能将郎中一职做好!” “若非他没有经验,应该直接当侍郎,做郎中只怕屈才了!” “李大人说的对,科举只是取士的一种手段,萧县男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再说年纪,自古年少者居高位的不在少数,有名的就是甘罗,人家十二岁就为相,不也是在青史上留下了名字!” “柳大人言之有理,下官赞同!” 有人反对,自然有人赞同。 特别是那些昨天收到萧潇所送绿菜的与萧家关系亲近的人,更是卖力地为萧岩背书! 因为萧岩出自萧家,帮助萧岩就等于帮助萧家,礼尚往来,所以都在拼命地为萧岩说好话! 这个时候也就显现出萧潇未雨绸缪的做法的重要性,有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却能在关键时刻起大作用。 比如这一次,萧岩都还没在场,就有那么多人为他说话! “好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一时间朝堂上如菜市场般喧闹不休,直让皇帝皱眉! “朕观萧卿家颇具才情,一定能够胜任郎中一职!诸位爱卿作为前辈,应当对后进之士以包容提携之心,而不是百般推挠,若是传将出去,岂不是让他国笑话咱们!” “洋洋华夏,礼仪之邦,我大明更要为诸国做好表率,才能服众!” “此事就这么定了,勿要再议,下面商议其他事!” 皇帝金口一开,就说明此事已没有转圜的余地,为此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还要故作大方地赞美皇帝英明神武! 经过大朝会,萧岩任职度支郎中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在中午时分宫中的旨意终于是到了国舅府。 宫中旨意到来,无异于皇帝亲临,再加上作为自己未婚夫第一次当官任职,萧潇特别的重视。 除了中门大开,一大早就让家中下人把国舅府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不仅如此,为了让萧岩更有面子,她还亲自为他量身定制了一套大方得体的衣服让人连夜赶制,以期第二天就能让萧岩穿上! 宣旨太监一到就立刻摆设香案跪迎皇帝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云阳县男萧岩……现破格擢升为检校度支司郎中,望其秉承圣训,兢兢业业,为官为民!钦此!” 将圣旨念完,那宣旨太监就将圣旨卷好,然后双手奉上,“萧郎中,快领旨谢恩吧!” “臣萧岩,领旨谢恩!” 接过圣旨,萧岩跪在地上,把头低到地上,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才起身。 “公公,劳烦您走走这一遭,这里有点敬意,拿去吃点茶!” 命人将圣旨收好,萧岩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直接递给那宣旨太监! “既然如此,那杂家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大人年轻有为,今后定当能成为朝廷的中流砥柱!” 接下萧岩递过来钱袋,放在手中轻轻掂量了一下,鼓鼓囊囊的,怕不下百两之多,那太监在心里夸着萧岩真会做人,出手就比其他人大方。 这种事本就是约定俗成的,皇帝知道了最多也就是申饬几句,才让众多太监对出宫宣旨趋之若鹜! “萧大人,杂家在此就先祝你于官路上步步高升,越走越长!” 第三十一章 下马威? “萧岩,起床了!” 天还没亮,萧潇就已经出现在萧岩的卧室门外。 今天是萧岩走马上任的第一天,作为他的未婚妻,也算是他唯一的亲人,自然对此事比较上心,一大早就过来监督他起床。 再说昨天两人又因为离夏的去留问题发生了争执,在萧岩看来,自己的病已经痊愈,加上萧潇事前说过的只要他把皇帝行招待好就让离夏搬出小院。 在萧岩看来这个任务完成得堪称完美,要不然怎么会得到一个郎中的官职,虽然其中有萧潇努力的因由,但与他自己的表现是分不开的。 为此他以任务完成为由要求离夏搬出自己的小院,而离夏既然已经受了萧潇的命令做萧岩的贴身侍女,又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自然不会轻易搬出去。 若是不明不白地搬出去,知道的还说是萧岩自身的原因,不知道的还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她。 如果就这样搬出去,让她以后在其他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还不如杀了她来得好。 当她哭哭啼啼地向萧潇告状的时候,萧潇还以为是萧岩兽性大发把她给欺负了,一听之下才知道她想岔了! 远的不说,就说府里的朱九常,三番五次地跟自己提给他安排一个贴身侍女自己都没理他,萧岩倒好,安排了不要还赶着往外推! 若不是知道萧岩与林静二女关系非常,她甚至都要怀疑萧岩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还不待她去找萧岩,萧岩就找上了她。 只是萧潇又怎么会松口,以萧岩懒散的性子,还是在他房中安排个可靠的人比较好。 本来最合适的人选是小蛮,作为自己的贴身侍女,以后也会是自己与萧岩的通房丫鬟,地位等同于侍妾。 只是现在还没跟萧岩挑明关系,自己身边也离不开她,只能另外给萧岩物色一个。 离夏心思灵巧、手脚勤快,又是刚进府不久的,调给萧岩,让他自己调教,还省去了磨合的过渡期! 总之说一千道一万萧潇就是不同意将离夏调出小院,最后两人自然是不欢而散! 因为昨天的不愉快,怕萧岩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里耍小性子不去报到,早早的就过来督促他。 “大小姐,公子还没起!” 屋内点上灯火,门打开,早已穿戴整齐的离夏出现在萧潇眼前! “什么?今天要上任,不起早做准备,到时候再上官面前表现差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着萧潇一下走进门往萧岩睡的里间走去。 “起床了!” 萧潇走在前面,离夏后面赶紧用手端着烛台跟上。 进到里间,看到萧岩还裹在被子里睡得正熟,萧潇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一把就将萧岩的被子掀开。 “阿嚏~~” 忽然遇冷,睡梦中的萧岩直接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就被冷醒了! 好在他是穿着一层衣服睡的,一醒来就见到萧潇与离夏站在床前,萧岩顿时清醒了。 “我说姐姐啊,您这是干嘛?是嫌我病的时间不够长吗?” 从床上坐起,拉过被子重新盖上,萧岩不满地嘟囔着! 还好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今天损失可大了! “如果我再次进来时没有看见你起床,那么我来帮你起!” 恨恨地看了萧岩一眼,萧潇放下话就带着离夏走出去。 “我……” 想了想,以萧潇的行事作风是真的能过来把被子掀翻的,如有可能,怕不是连床也要掀翻。 虽然心中不爽,也只能悻悻地起床,走到外间,就看见离夏已经把热水准备好。 “过来!” 萧潇手上拿着毛巾,递给萧岩。 接过毛巾,萧岩也不知该如何评价萧潇。 你说她好吧,老是剥削压制自己,你说她不好吧,又处处为自己着想,比如现在,满是温情! 就好似两个极端,他都看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等萧岩洗漱完将毛巾放好,一回头就看见萧潇拿着一套崭新的官府站在他的身旁,那套衣服是昨天来宣旨时一同送过来的。 随同而来的还有度支郎中的印信等。 “试试,看看我们家萧大人穿上官服的官威如何?” 见萧岩洗漱完毕,萧潇将手中的官府抖开来,准备给萧岩穿上。 “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败生活萧岩还是无法习惯,更何况这还是萧潇亲自动手为他穿衣! “哎呀……别动……站好!” 见萧岩走过来,萧潇不由开口制止,然后走上前,将衣服给萧岩穿上,“我跟你说,我就今天给你穿,以后可没那么多时间过来,你的穿衣任务就交给离夏了,听到没?” 一边穿,一边给萧岩叮嘱,“想不到穿上官服倒有几分威风!” “行了,咱们走吧!” 说着萧潇就拉着萧岩往外有走去,萧岩却使劲站在原地,萧潇不解回头,“你不走还杵在这里干嘛?” “那个……潇妹,咱只是个六品,还达不到上朝所要求的品秩!如今又没有履职,还要去吏部等候吏部的引荐!” 萧岩实在是被萧潇的积极打败了,现在去,是想在吏部门外喝西北风吗? “我当然知道啊!难道你打算不吃东西就去履职?” 明白萧岩会错了意,萧潇脸上浮现出一抹促狭的笑意,“我可跟你说,度支司可没有早餐给你吃!” 既然萧潇都这样说了,萧岩除了遵命没有第二条路。 吃过早餐,萧潇将萧岩送出国舅府大门,给萧岩的错觉就算是一个妻子在送自己的丈夫出门似的! 出了门坐上萧潇准备的马车就前往吏部等待引荐,一直在门口等到巳时四刻左右才见到参加早朝的吏部官员归来。 “你就是新任度支司郎中萧岩?” 萧岩来此早就把自己的名帖递上去,吏部主事的回来看到后就找出门来,正好看到萧岩坐在梯子上沉思,不禁开口问到。 “正是下官,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听见有人在对自己说话,萧岩连忙站起身来回礼! “本官吏部侍郎,负责带领你去度支司任职,跟我走吧!” 那人似乎不想与萧岩产生瓜葛,不与萧岩多说便径直往前走去。 呃……这么拽? 见到来人甩都不甩自己,让萧岩很是无语,就算是对头也不用这么明显吧,我又没欠你钱,犯得着对我如此吗? 只是人家如此,说明朝堂上不想让自己当这个官的人还挺多的。 既然如此,那这个官我做定了,不到要做,还要做到最好,让你们都看一看,我可不是什么臭鱼烂虾! 人家不想与他产生交情,萧岩自然不会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户部的度支司! 刚进大门,就看里面众人忙碌的身影。 见到陌生人到来,那些人理都不理,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 “去把你们员外郎与两位主事叫来!” 那吏部侍郎拦住一个人对他吩咐到。 “这位大人请稍待片刻,我这就去寻他们!” 见对方的官服所对应的品秩比自家主官的都高,被拦住的那人只得客客气气地向行礼,然后往员外郎所在的地方走去。 而在度支司的大堂里,几个人正相对而坐,这里人正是度支司的员外郎马尚丰以及两位主事林申与洪锦! “唉,马员外,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与外面的忙碌不同,这里面静得可怕,若是往日,这里早已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今日如此,完全是因为即将上任的度支司郎中。 几人都是度支司的老人,原本的主官走了,按照常例,最有希望接任的就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人。 为此在新任主官还未任命时他们也曾上下活动,为更上一层而奔忙。 谁知道钱花出去了,最后这个位置却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占了去! 若是别人倒还罢了,可是萧岩就让他们不服,两位主事中的洪锦是与前任主官,也就是现任户部侍郎赵宗延亲近的。 就在昨晚他收到了赵宗延的来信,说是有人要给新任郎中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这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 最好能让他因此丢脸,直接被皇帝罢官去职,如果做得好,下一任郎中就是他了! 一听到这信息,顿时让洪锦喜出望外,本以为升迁无望,不曾想老上司给自己送来了这个天大的机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就算不能当上郎中,只要在侍郎大人口中的那位大人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还愁没有升迁的机会吗? 所以今日一上值,他就把现在主管度支事务的其他两位召集起来,商议对付新任郎中的事宜。 其他两人中,员外郎马尚丰与郎中意见相左,不求他附和自己,只要他不捣乱就行。 而另外一个主事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但洪锦知道他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若是能拉拢他,上下一心,何愁那个毛头小子不灰溜溜地离开度支司! 只是对于他的提议,其他两人犹豫了! 无他,因为他们听说这新任的郎中来头不小,与国舅府有关系。 这洪锦为了郎中之位已是丧心病狂,他们可还没失去理智! 可不附和洪锦,他们也不能跟他唱反调,因为与国舅府有关系的是萧岩,可不是他们。 若萧岩真的不堪大用,被洪锦设计得离开,那他们如果有帮助过萧岩,就会受到赵宗延的打击报复。 与那人共事几年,他阴险狡诈的性格与报复手段两人还是了解的,所以早就在心中打好了如意算盘! 既然他们要斗,就让他们斗个够,自己坐山观虎斗,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算盘打得好,可再好,能有萧岩打得好吗? “几位大人,外面吏部来人,指名让你们出去!” 就在几人各自打着小算盘的时候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人对着几人说到。 “诸位,人来了,咱们出去迎迎!” 说着马尚丰就站起来率先往外面走去,而洪锦看着马尚丰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敬酒不吃,那就等着把那小子赶走后再慢慢收拾你! “林主事你去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怎么着咱们都得给新来的郎中大人点面子!” 郎中之职空缺,度支司所有的事务都由马尚丰暂代,这话虽然是对林申说的,却是给洪锦听的。 因为他与林申都会顾忌萧岩身后的关系,洪锦可不同,他已被权利冲昏了头脑。 若是当着吏部官员的对新来的主官不敬,给对方留下一个只知道争权夺利、不知团结的形象,那整个度支司都得玩完,谁也别想着还能更上一层! 说完也不管屋里的两人如何想就快步往外面走去。 “哼,神气什么!” 虽然不屑马尚丰,洪锦还是乖乖地与林申去召集人手,萧岩他可以得罪,吏部来人他可不敢。 要是得罪了吏部,就算赵宗延当了户部尚书也不一定保得了他! “哎呦,胡侍郎,稀客啊,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可真是让我度支司蓬荜生辉!” 一出门就看见吏部侍郎陪着一个年轻人等在门口,马尚丰远远地就双手抱拳对着对方边走边行礼! “马员外,这不是给你们送郎中来了!” 面对马尚丰的讨好,那胡侍郎终究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位想来就是我度支司新任郎中萧大人了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马尚丰很会做人,即使心中看不起萧岩,面子功夫还是做得很好的。 “本官初来乍到,以后还得仰仗诸位同僚的帮助!”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萧岩当即回礼与他寒暄。 “既然把你送到,本官就先回去了!” 吏部侍郎见度支司有人出来迎接,对萧岩知会一声就转身离去,直让萧岩心里骂娘! “属下林申率度支司全体同僚恭迎大人上任!” 吏部侍郎刚走,林申与洪锦就率领度支司的人走出来,对着萧岩见礼。 “大家好,以后多多仰仗诸位,大家同心协力,将皇上赋予我们的差事做好,以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 然而对于萧岩的话,下面回应者寥寥无几。 “外面挺冷的,大家先回去忙自己的事吧!” 大家热情不够,萧岩也不气恼,挥了挥手,就让大家回自己的岗位做事。 “大人,属下带您到您办差的地方去,请跟我来!” 见人散得差不多了,马尚丰伸出手,带领着萧岩往他办差的地方走去。 刚到他办差的地方,后面洪锦就跟了上来。 “大人,属下打算跟您请个假!” 第三十二章 恶意抵制 “大人,这里就是您办差的地方!” 带着萧岩来到他自己的办差的地方,这是一个独立的房间,空间不大,里面的布置简洁,对萧岩来说还比较满意。 “大人可还满意,若是不满意,我让人重新给你安排!” 陪着萧岩在屋里参观,这里面也是赵宗延办差的地方,他走了后因为有新的郎中要来,里面的摆设等都已经换了新的! “满意!” 走到位置上坐下,感受着这当官做主的感觉,觉得也没多大不一样。 “大人,侍郎大人来了!” 萧岩刚坐下,林申就从外面走进来。 “哪个侍郎大人?” 听了林申的话,萧岩站了起来,他还以为那个吏部侍郎又回来了。 “咱们户部的侍郎……哦,也就是要度支司的前任郎中赵宗延赵大人!” 见萧岩面露不解,林申连忙解释。 “既然是咱们户部的侍郎大人来了,那咱们赶紧去迎接!” 说完萧岩带着两人往外面走去,这上任第一天上司就下来,得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侍郎大人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官员一脸得意地站在门口,以及他的身后一长串的车子。 那人志得满满,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高升之后的得意之色,可在萧岩看来,这人整就一副小人得志的神色,令人生厌。 可是没办法,谁叫人家官大,作为下属,除了陪着笑脸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学陶渊明一样不为五斗米折腰,然后挂印解职,从此寄情山水、隐居田园吧? 若自己上任第一天就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那自己回去一定会被萧潇那女人折腰的! “你就是新来的郎中?” 萧岩带着众人出了门,那赵宗延见到走在前面的萧岩,明知故问,语气中满是不屑。 “下官萧岩,正是新任度支郎中,见过侍郎大人!” 萧岩再次抱拳行礼。 “行了,来也没什么事,就这些……看见了吧?” 赵宗延指着他身后的那一长串的车子对萧岩说到,“这里都是各地送上来的账本,需要你们五天之内将之核算完!” “小子,尚书大人可吩咐过,过了时间完成不了任务,你头上这顶乌纱可就保不住了,自求多福吧!” 走上前,赵宗延用一种你死定了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拍了拍的的肩膀,大笑着大步离开了度支司! “我他喵……” 若是有可能,萧岩真想捶死这个赵宗延,顺便把那个户部尚书也捶死。 这是人干的事吗?这么多账本,若是按照当下的计算水平,只怕让整个度支司人都参与核算半个月也不一定能算好。 “大人!” 见萧岩站在原地看着那一车车的的账本发呆,马尚丰走上前与他站在一起。 在他看来,萧岩是真的惨,这些明显就是针对萧岩所做的局,一个让他明知是坑还不得不往里跳的局,更是一个无解的必死的局! 马尚丰看得出来,在场众人也看得出来。 刚才洪锦可是在私底下跟他们说过,让他们一起对付新来的郎中。 这些人里,有些本就是赵宗延的人,自然满口答应,有一些则是对萧岩身份不了解的被洪锦一番怂恿与煽动就答应了他。 还有一些则是像马尚丰一样知道萧岩来历的,本还对萧岩抱有幻想,这一下看到萧岩被针对,知道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萧岩的结局也已注定,不免在心头打起了小算盘。 “大人,属下告个假!” 赵宗延刚走,洪锦就从一旁站出来对着萧岩对着萧岩不卑不亢地说到。 在他看来,侍郎大人一出手,萧岩识趣的话回去后就会乖乖上书辞官,那样还能给自己留点面子。 如若不然,到时候完成不了任务,丢脸的可不止他一个人,还会他身后的国舅府。 不管他如何做,最终的结局不过是在度支司里待几天罢了,既然如此,自己也用不着敬畏他了! “哦,洪主事何事需要告假?” 这部里刚给安排了任务,正是用人之际,赵宗延前脚刚走,后脚洪锦就来告假,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关联萧岩是不信的。 “身体不适,你也知道这里乃是机要之地,若是因为精神恍惚等造成了错漏,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个责任下属可不敢承担!” 他的意思很明确,你不给我告假我就留下捣乱,反正最后也不是他来承担这个责任。 “嗯……身体健康为上,不知洪主事要请几天假?” “属下就请个六天吧,还望大人批准!” “呵……” 萧岩直接给气笑了,赵宗延给了自己五天时间,这洪锦就请假六天,这纯粹是给自己上眼药呢! 六天时间里刚好把时间点过去,到时候自己刚好因办事不力被撤职,而洪锦因为告了病假,此事便与他没有丝毫关联。 “既然洪主事身体不适,那本官也不能强求,这个假本官批了!” 萧岩知道这种人最好就是不要与之纠缠,不然把他留下什么时候就给你来一手,防不胜防! 他不是想放假吗,那等自己把度支司掌控在手里的时候,就是他放长假之日! “谢大人体恤,那属下这就回去了!” “行吧,回去后记得多休息,这你也看到了,就恕本官这几天不能去看你了!” “在这紧要时刻不能为大人鞍前马后的实乃一大憾事,只能叹天意弄人,我这就回去,争取早日康复,好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说完那洪锦一抱拳就转身离开,在他转身之时,萧岩分明看到他嘴角上翘,似在嘲弄自己的不自量力! “大人,卑职……卑职也告个假!” 洪锦刚走,人群里便有一人走出,抱拳向萧岩行礼,态度比之洪锦,略微恭敬了许多,毕竟洪锦身后有人,他们虽然跟着洪锦,到时候洪锦身后的人可不会为了他们得罪萧岩身后的萧家。 一个国舅府,要收拾他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怎么?你也身体不适?也要请六天假?” 看着来人,萧岩是笑非笑,眼里尽是嘲弄之色! “呃……” 来人被萧岩噎得一下把心中编排好的借口都忘了,“那个家中夫人待产,所以卑职想请半个月在家照顾夫人!” 这人能作为赵宗延的心腹,应变之力自然不低,沉吟一下便想出了一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借口,还能博得他人的赞誉! 在这个理由中他要是再有一个夫人那就能让人信服了,萧岩初来乍到,对各个下属的情况不甚了解,面对一个随时卷铺盖走人的上司,在场众人自然不会冒着得罪同僚的风险去提醒萧岩。 因为得罪同仁也就意味着得罪洪锦,得罪洪锦就是得罪赵宗延,到时候收拾完萧岩下一个收拾的就会是他们! “夫人生孩子?那本官就先恭喜你喜得贵子,到时候孩子”出生可别忘了通知本官,也好沾个喜气!” 挥了挥手,萧岩只能批了他的假,“记得将夫人照顾得好一点!” “一定!” 那人抱拳行礼,然后退走! “大人我也要请个假!” “大人,卑职家中有事……” “大人,我老婆的表弟的媳妇……” “……” 有人开了头,那些被洪锦煽动的人纷纷拥挤着萧岩要请假! “大人!” 见此情景,马尚丰与林申二人一左一右地站在萧岩身边。 他们也怕萧岩一气之下全都应准,只怕整个度支司会因此少一半的人,到时候别说核算这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相册,见度支司本身正常的运行都会因此瘫痪! “怎么?二位大人也有事请假?” “自然不是,只是眼前的情况大人可要慎重考虑!” 他二人自然还没有那么下作,也没那么愚蠢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就好,若是你二人都好假了那本官可真的成了光杆司令咯,至于他们,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强留不住那就都给他们批了吧!” 见到两人并没有对他落井下石,萧岩呼了一口气,虽然说他两可有可无,只要他们不捣乱,那也不至于落得个全民抵制的地步。 “好了,要告假的本官都批了!” 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静下来,对于他们的的要求,萧岩通通满足,因为他知道,就算就下了他们的人,整日里心不在焉的反而烦人。 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全部放他们离开,反正他也没指望着他们。 “大人,这……” 看着留下的稀稀拉拉的人群,马尚丰与林申实在是想不到洪锦居然在暗中拉拢了这么多人,一半多的人都被他煽动离去。 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情况只怕会更加严峻,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天又陆续有人提出要告假,对此萧岩都是一视同仁,通通批了。 “二位,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唯有齐心协力,方能同舟共济、共克难关!” 虽然不知道萧岩那里来的自信,可看到他一点也没有大难临头的感觉,让两人都止不住摇了摇头,这大人怕是已经被眼前的情况给吓傻了。 要知道这度支司中集中的可都是大明精通术算之人,就算他们全都在,竭尽全力也不能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 而现在萧岩还说什么攻克难关的大话,这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这些就劳烦你二位辛苦,让人将之收起来,得空了顺便把之前的账册送一些到我房中来。” 说完萧岩就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留下二人在原地目瞪口呆的! “那个……你们过来把这些收起来放好,林主事,你去拿账册给大人过目!” 也不知萧岩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强装镇定,让人看不出破绽,既然主官有令,他们又不能像洪锦一般撂挑子一走了之,那就只能先完成萧岩吩咐的事情。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萧岩若是对他们有意见,要挑点刺还不是易如反掌! “大人,这是你要的账册!” 萧岩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多久,马尚丰与林申二人各自抱着一叠账本出现在他的房中。 “哦,是你们啊,东西放那里就行!” 萧岩正在房间里想着怎么化解这个难题,坐在位置上正沉思,就见到马尚丰二人抱着账本走进来,“外面情况如何?” “回大人,各项工作都安排下去,今日送来的账册也有人再开始核算,可是这么点人,对于那么多的账册,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就是,大人要不要去找侍郎大人或者尚书大人商量商量?” 马尚丰话刚说完,林申就接话到,要是这上官刚履职就被赶下去,还是被用这种低端下作的手段逼走的。 要是萧岩能够去找上面的人或者通过他身后的关系缓和缓和关系,此事说不定还有转机!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此事二位不用担心,稳定住人心就行!” “大人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萧岩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虽然很自信,可是在两人看来都是装的,为此也不得不佩服萧岩,换做其他人被如此针对只怕早已吓坏当场,哪还能像萧岩这般佯装镇定。 “呵呵,跳梁小丑而已,不必担心!” “呃……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出去忙了!” 见萧岩依旧不听劝,二人只能是摇了摇头然后走出去了。 待二人出去,萧岩随手拿起账本翻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二人能做到不跟他人同流合污对自己落井下石已是不易,说明他们暂时可用。 至于能不能重用,那就得看以后表现来定! 就这样,一整天除了吃饭上厕所萧岩一整天都呆在房间里,一直到下值才离开度支司。 “萧岩,今天第一天当值感觉怎么样?” 刚回到家,到自己的小院还没歇上一会,就看见萧潇从外面走来,一边走还一边问。 “很好啊!你不知道我一到度支司所在,那里面的人无不被我深深的魅力折服,对我崇拜不已!” “是吗?怎么我听到的版本是说某人上任第一天就被属下联合起来抵制啊!” 萧岩被下属的抵制经过有心人的散播已经闹得是全城皆知,现在谁都想知道萧岩以及他身后的萧家会如何做! 知道萧岩在衙门里受了委屈,还以为他会想不开,谁知道看这状态还不错,完全没有受到抵制风波的影响! “你都知道了?” 今天刚发生的事,萧岩倒是没想到传播得这么快,连萧潇都知道了,害得自己又在她面前丢了丑! “现在全城都在疯传,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第三十三章 风雨前的宁静 接下来的两天萧岩都如第一天一样,每天到了度支司别的不做就是看账本,偶尔还会去下面做事的地方看看大家的工作情况。 这种情况下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告假的队伍中,等到第三天,留下来的人已不足三分之一。 这一下外面的人说什么的都有,共同的一点就是大家在谈论到萧岩的同时都是一副惋惜的表情,在他们看来,被如此针对,萧岩已经回天乏术。 甚至于有人还对萧岩离开与否做了赌局,据说他离开与留下的赔率已经飙升了恐怖的五十比一! 也就是说如果此时押一两银子赌萧岩经过此事后还能就在度支司,胜了就能得到五十两银子的回报。 即使回报再大,稍有理智的人都不会选择这样做,不过有人却是例外,这就是萧岩他自己。 在听说了这个赌局之后他押了自己几千两,这是他除了被萧潇收刮后的全部身家,当然,这个事他谁也没告诉! 在第三天的时候,萧岩让人贴出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此时正是度支司危难之际,更需要所有人的同心协力,为此将所有告假在家的人全部召回,若第二天见不到人,后果自负! 此告示一出,尽皆哗然! 大家都理解萧岩这是穷途末路下对这些抵制他的属下的报复行为,因为萧岩作为主官,有权对主事一下的人进行罢免。 对此有人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下一刻萧岩的报复就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也有人有恃无恐,认为就算萧岩把自己开除,等他一走,自己等人又会被重新启用! 相互串联下,第四天来人不但没有增加,反而比昨天更加的少了! 对此萧岩也不在意,只是让人将这些人通通记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只是谁都知道今天不同往日,萧岩不是一个人前来的,跟随他而来的还有十名账房先生打扮的人。 即使如此,众人也是非常不看好萧岩,觉得他现在才想起亡羊补牢,未免为时过晚,若是一开始如此,加上那时候度支司留下来的人,说不定还有一搏的机会。 现在嘛,只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这几天,每天赵宗延都会关注萧岩的消息,每天让他最为高兴的便是听到来度支司点卯的人逐渐减少,以及因此能够下文书斥责萧岩无能! 今天一上值,就听到属下来报萧岩在度支司的动作,对此他不过是不屑于顾地笑了笑,现在才想起请外援,会不会晚了点? 不过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他也不打算制止萧岩,只是下去的文书言辞犀利了不少。 不止是他,这几天朝堂上每天都有人在弹劾萧岩,萧岩每日的作为让皇帝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怎么就一点都不急呢? 要知道就算完成不了任务,你好歹做做样子,到时候开脱也有个理由啊! 看着每日如雪花一般弹劾萧岩有名无实、与同僚不睦的折子,皇帝深感头疼,可是派人去问萧潇,她给的回复则是勿需担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为此皇帝只能将这些奏折压下,等待着最终的时刻来临。 而萧岩在带了那些人来之后,就跟他们一起将自己埋在那一堆堆的账册之中,除了吃饭喝水,就没见他们出过房间。 其间有好奇之人靠近房间,只听见里面传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外再无其他的声响。 如此,一直到了第五天下午,还未到下值时间,就见到萧岩与他请来的那些人出了房间,之后萧岩把那些人送出了度支司而后又折返自己办差的地方。 这种行为在众人看来就是已经放弃了最后的挣扎,若不然为什么下值时间都还没有到,那些人就自行回去了? “大人,今日就是最后的期限,我两与尚书大人还算熟识,要不给你们牵牵线?” 萧岩不再忙碌,马尚丰与林申二人再度携手走到萧岩的房间。 “哦,你们来人,自己找地方坐!” 二人进来,萧岩正在书案上写着什么,看到他二人进来,遂放下笔招呼二人。 “我们就不坐了,此番过来是看大人有没有什么需要吩咐我们做的,若没有,我二人还要出去忙!” “行,我这边没什么要忙的,你们去忙吧!” “是!” 说着二人就退了出去,作为下属,他们做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萧岩不听劝,他们也没办法。 毕竟说得多了,交浅言深,只怕萧岩会怀疑他们别有目的! 等到下值,萧岩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不少人用异样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他却不在意。 “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回到国舅府,就看见萧潇坐在自己的院里等着他。 “我出马,还有你不放心的事吗?” 看着萧潇,他露出了一个自信的谜之微笑! “那就祝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说着萧潇伸出一只手掌,萧岩见状亦伸出手与她击掌,“借你吉言,明天一定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让他们知道惹我只怪他们选错了对手!” “那我在家等着你的好消息!” 萧岩此刻信心满满的样子真的是非常的吸引人,萧潇也不忍在这个时候打击他,唯有像小女人一般,对他投去崇拜的目光。 “晚饭吃了没,没吃的话我连你的做一点!” “还没,本来听说厨房准备了大餐,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邀请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在这里陪你吃吧!” 萧潇此来,一是为了给萧岩打气,而是顺便过来蹭饭的,现在萧岩开口留她一同用饭,自然让她喜上眉梢。 只是因为自己是女孩子,总得矜持一下不是,“你准备做什么吃的?是不是火锅?” 虽然只吃过两顿,可给她留下的滋味回味无穷,为了能吃到那热辣滚烫的火锅,她早就让离夏去厨房准备吃火锅所需要的食材。 “绿菜都没有拿什么吃?” 说到这里萧岩就来气,你说你拿去送人他怎么也不会反对,可好歹给家里就一点啊,现在可好,只能望着空空如也的大棚哀叹! “谁说没有的?城外可多着呢!” “城外?你的意思是说?” 听了萧潇的话,顿时让萧岩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在城外找地方搭建了玻璃大棚,如此就能解释得通她为什么要把种在花园里的蔬菜采摘一空全部拿去送人情! “不错,我在城外照着花园里的大棚又搭建了近二十亩的玻璃大棚,不然就花园里那两个棚的绿菜的出产还不够府里自己吃的,又何谈供应到天合居酒楼?” 这个问题萧潇在一开始就想到,所以在花园里种下的种子开始发芽时她就已经着手准备城外大棚的搭建。 因为前后时间相差不大,现在亦可以摘取食用,现在府里对于绿菜供应已不是问题。 “公子,你回来了!” 两人说话间就看见离夏领着两个下人往这边走来,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 离夏看见萧岩回来,赶紧小跑两步,走到萧岩面前,“公子,劳累一天,要不要奴婢为您按摩放松一些?” “大小姐在这里,还是先做饭吧,别把她饿着了!” 这丫头什么都好,唯独手上每个轻重,还记得第一次给萧岩捏肩,那轻一下重一下的直接让萧岩崩溃,发誓再也不让她给自己做按摩之类的! 说完萧岩从她手中接过食材,“大小姐,请稍待片刻,我这就去做饭!” “我来帮你吧!” 萧潇也会做饭,想着自己帮忙让萧岩轻松点,说着就跟着萧岩往厨房走去。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在萧岩与萧潇再加上离夏三人共同努力之下,没多久厨房里就飘散出让人陶醉的辛香! “师姐,你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屋里传出的香味说明晚饭快熟了!” 就在萧岩他们在厨房里忙碌着的时候,萧岩的小院再次迎来了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相公,饭做好了没?我饿了!” 一落地,秦可卿就奔厨房而去。 “快好了!” 在厨房里听分外面的喊声,萧岩就知道是秦可卿来了,于是放下手中切着的食材往外面走,在门口正好与赶过来的秦可卿相遇,眼光外移,还看到跟在后面的林静。 “娘子!” 与两女相遇,本想给她们一个拥抱,奈何自己刚刚在做饭,身上说不出的油腻。 看萧岩伸出手想抱又不敢抱的样子显得非常滑稽,秦可卿才不在乎那些,直接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相公,人家看中了一件衣服,你给我买好不好?” 抱住萧岩,秦可卿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到。 “好……买!” 说到底,萧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她多少衣服钱,等这次押的钱下来了,一定要带她们去消费消费。 “嗯,相公真好!” 说着秦可卿回过头看着林静,“师姐,你不过来抱一下?” “呵呵……算了吧!” 她可不像秦可卿那般厚脸皮,以她二人的听觉自然知道屋里还有其他人的。 “萧岩,外面谁来了?” 说着萧潇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以及他们身后的林静,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恢复正常,“原来是二位姑娘,欢迎到萧家做客!” “再次叨扰,不请自来还请萧家小姐原谅!” 面对萧潇的欢迎,林静表现得很是大方得体,再看秦可卿,只是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她为什么会这么对萧潇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萧潇对萧岩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此能有好感才怪。 “来者即客,正好我们的火锅做好了一起吃点吧!” 上次因为萧岩的打算是给秦可卿一个难忘的晚餐,所以是在他卧室的外间吃的,这次为了省力,就直接在厨房里吃,反正火锅站着也能吃,还能更有味道! 本来就是来蹭饭吃的,哪里还用萧潇相邀,秦可卿就已进到厨房准备开吃。 “师姐,你快来,今天还是火锅,还有好多的绿菜!” 一进门,看到里面滚烫翻腾的火锅汤汁,不由让她食指大动,特别是那鲜嫩诱人的绿菜,上次吃了一次,直到现在还恋恋不忘。 不止是她,就连一向不为外物左右情绪的林静也对那顿火锅宴回味不已。 大冬天吃绿菜,这放到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可现在却是真正地吃到了,再也不是天方夜谭! 经过萧岩的介绍,她们两人也知道这个菜是他利用那种民间传得神乎其神的玻璃搭建的大棚种植的。 也就意味着以后在冬天吃绿菜将会成为常态,当然了,这种奢侈的吃法,也只有有钱人家能消费得起! 这不刚刚传出萧家有绿菜供应,全长安城能排得上名号的家族都派人上门洽谈绿菜的供应。 因为绿菜就那么多,只能按照关系远近来安排,也就是说现在的绿菜有价无市,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相公,听说你在官场被人为难了?” 等人全部围到一起,秦可卿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蔬菜,还不待冷却便送到嘴里,一边吃一边呼哧呼哧地吸着冷气。 “你跟我说说,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家相公,看我不去把他大卸八块扔到城外喂野狗!” 萧岩刚上任就被上官刁难,这事传得整个长安是人尽皆知,她们此来,主要也是为了这个。 明天就是交差的日子,度支司里的一切都被人添油加醋散播到外界,其中虽有夸大的成分,可两人身为高来高往的江湖人,自然不会人云亦云! 度支司中那码放成堆的账册她两可是亲眼所见,这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提萧岩刚上任,无法让整个度支司上下一心。 里面那些人的联合抵制更是让本就无法完成的任务雪上加霜! 两人的心中萧岩有能力,可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去完成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两人就想着既然任务本身不可完成,那能不能通过其他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 比如挟持这件事情的主导者,对其威逼利诱,若其冥顽不化,那就只能下杀手让其消失,谁叫他惹了她们的心上人的! “你可别乱来啊!”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可看她的样子不像作假,就连林静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萧岩怕她们做傻事,连忙制止。 绑架与刺杀朝廷命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想到这里,萧岩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萧潇,秦可卿她们还只是说说,这女人可是真的把一位侍郎给拉下马的。 这么一想,整个屋里除了自己,全都是狠人! 第三十四章 杀鸡立威 “启禀皇上,微臣弹劾户部度之郎中萧岩毫无办事能力、打压同僚、玩忽职守等一十三条,还望皇上明查,以正视听!” “臣弹劾度支郎中萧岩贪污受贿,请交刑部与大理寺核查!” “臣弹劾萧岩目无法纪,调戏良家妇女……” “臣弹劾萧岩尸位素餐……” 第二天,照例是大朝会。 朝会伊始,一如既往地就有人开始对萧岩展开攻击,与往日不同,今日弹劾萧岩的人数有点多,弹劾的理由也是无所不有、五花八门。 “启禀皇上,臣检举,因微臣御下不严,导致度支司未能如期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请皇上责罚!” 等其他人弹劾得差不多了,新任户部侍郎赵宗延出列,然后郑重其事地跪到地上,涕泪横流地痛陈萧岩的不是。 他这是以退为进,逼迫皇帝处罚萧岩。 “部下无能,臣身为户部尚书,亦有不察之责,责无旁贷,还请皇上责罚!” 赵宗延刚说完,户部尚书陶泰就出列跪伏在赵宗延的身旁。 这陶泰就是上次皇后寿宴时在场上负责验算李清禾提出的那个关于棋盘放稻米的问题,可是因为那个问题的难度前所未见,他们几个精通数理的解算了半天都没有解算出结果。 如此让人束手无策的难题最后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解出,让他们老脸无光,在心里恨萧岩更甚,觉得他既然知道算法而不提出来,就是想把他们当做上升的垫脚石。 好在上天并没有让萧岩高兴多久就把他送到户部这一亩三分地上,在这里,生死由他掌握! 正巧他背后的人让他择机出手,挫挫他的锐气,最好能让他从度支司灰溜溜地离开,间接地让皇帝脸上无光! 如此正好让他公报私仇,就算皇帝也不能说他的不是。 陶泰与赵宗延两位户部的主官接连下场给这件事情定下了论调,那就是萧岩办事不力,排挤打压同僚属实,若萧岩无法辩驳,纵使皇帝力保,只怕在很长的时间内他都无法再进一步。 “来人,宣度支郎中萧岩觐见!” 坐在龙椅上,皇帝脸色阴沉似水! 自己还没死呢,这些人一个个的就忍不住想向新主人表忠心,敢对自己钦定的人下手,还是不留余地的那种,看来是时候整顿这种不良的风气,这里不是江湖,可以拉帮结派! 只是一切都只能等萧岩与他们交上手,他才好见机行事! 皇帝的命令下达,自然有人去度支司找萧岩! 朝堂上针对萧岩的明枪暗箭他一概不知,此刻的他刚到度支司所在点卯完毕。 今日的度支司气氛凝重,所有人都预感到要有大事发生。 “马员外、林主事,你们来得正好!”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坐下就看见马尚丰与林申联袂而来,“今日来了多少人?” “我俩正是为此事而来!” 马尚丰拿出一叠销假的单子递给萧岩,“今日度支司人员足额到齐,这是这几日请假回来销假的,还请大人过目!” “都来了是吧?很好!” 从马尚丰手里接过单子,萧岩对二人吩咐到,“麻烦二位将整个度支司的人手全部集中起来,就说我有要事宣布!” 听闻萧岩的话,再回想起他在告示上说的后果自负的话,两人心中一个咯噔。 萧岩告示已经贴出去,告假的人也通知到,可是没人当回事,现在只怕是要秋后算账了!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既然萧岩吩咐,他们照做就是。 因为刚来,都还未安排事情,很快众人便被集中在度支司门口的空地上等待萧岩的讲话。 “很高兴再次见到大家!” 见人到齐了,萧岩走到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手里拿着的是那些人的销假单子,“有一个典故,叫‘五日京兆’,不知道在场的有没有听过?” 听完萧岩的话,下面的人就是一阵骚乱,无他,皆因萧岩说的这个典故。 “五日京兆”说的是汉宣帝时期的京兆尹张敞的故事。 当时张敞作为京兆尹因为好友某逆被牵连,人人都传他只有五天就要离职,也因此很多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其中就包括他的下属絮舜。 张敞派絮舜去办理案件,絮舜听到流言,以为张敞在这个位置上干不了就好了就没当回事,理都没理他就大摇大摆地回家休息去了。 事后絮舜的同僚去劝他,他反而对劝他的同僚说张敞不过几天就要走人,横竖不过五日京兆,能干什么事? 这话传到张敞的耳朵里,当即命人把絮舜下了大狱,负责办理的人也不手软,各种手段直接把絮舜折磨得只剩半条命。 时值冬末,过不了几天就是立春,立春一过,就不能处决犯人,可是絮舜还照常喘气。 张敞就派人对絮舜传话,问他五日京兆能不能干成事,顺道安排罪名将其在立春之前砍头示众! 絮舜的罪过在于自作聪明,皇帝的命令都还没下,他就敢目无上官。 其实吧,若是一般情况下也就是斥责一顿,至多打一顿板子了事,但他口出狂言,惹怒了上官,也只能算他倒霉! 若说这张敞的故事太过遥远,那他们这些人与萧岩的事就发生在眼前,可以说是“五日京兆”的翻版,而故事里那个蔑视上官的絮舜结局自然是被枭首示众,以悲惨收场! “看来有不少人知道,那你们再看看这墙上的告示!” 萧岩用一只手指着背后墙上贴着的告示,这是那天他命人贴出来的,是震慑,也是给这些告假之人的一次机会,可惜的是他们不懂得珍惜。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既然他们以为自己好欺负,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我在上面说的清楚,所有人一律回到衙门报到,以备不时之需,你们把我的命令当耳旁风,置之不理,那就别怪本官不讲人情!” 说着萧岩一把将手中的销假单子撒了出去,此刻的他,散发出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本官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以上人员,无论职位高低,通通革职,永不叙用!” 萧岩说完,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只有那些单子在空中翻飞,然后缓缓地落到地上。 接着,在场诸人纷纷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 “怎么可能?你没权将我们革职!” 对于萧岩说的话,下面顿时有人出声反对。 “我现在还是你们的上官,在皇上没有将我解职之前,我就有将办事不力、玩忽职守的下属革职的权利!” “被革职还是轻的,若有人不服,你们大可试试,看看我萧某人有没有张敞那般魄力,在吏部的文书下达前将你们下狱法办!” 说完不理会台阶下那些如丧考妣的下属,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若安心离去则已,不然他有的是手段让他们锒铛入狱。 “圣旨到,度支郎中萧岩接旨!” 萧岩说完正准备转身回去,就看见不远处有太监急匆匆地往这边赶,见到萧岩站在门口,不由大声喊到。 “臣萧岩接旨!” 等那太监过来,萧岩快步走下台阶跪地接旨。 “皇上口谕:着令度支郎中萧岩立刻进宫觐见,不得有误,钦此!” 来不及歇口气,那太监正了正身形,就对萧岩开口,将皇帝的旨意传下。 “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宣自己进宫,多半是为了这次的账册事件,接了旨萧岩从地上站起,“公公,下官进宫前有些事情要交代,还请稍待片刻!” “还请萧大人快些个,朝堂上文武大臣都在等着你的!” 都是皇帝的人,这太监自然不会为难萧岩,只是时间紧迫,真的不能耽搁! “公公放心,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说着对那太监行了一礼,就对身旁的马尚丰以及林申吩咐,“马员外、林主事,皇上召我进宫,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两主持,希望我回来时这些厌人的已经消失,尽管放心去做,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若不然……” 看了看那些从这太监到来时就如释重负的人,萧岩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他们不走,那就是你们走,毕竟我的麾下不养闲人!” “大人这……” “希望二位不要让我失望”,见二人欲言又止,萧岩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自己办差的房间。 等他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件东西,就是那天他带来的那些人人手一件的那种满是珠子的木制物件! “劳烦公公带路!”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萧岩就跟着那太监往太极宫方向走去。 “马员外,咱们该如何做?” 萧岩是走了,却也给两人留下了一堆烂摊子,特别是这些人还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同僚,要将他们革职并赶出度支司衙门,这么做多少有些不近人情! “还能怎么做?郎中大人怎么安排的咱们就怎么做,只管执行就是,要不然走的可就是你我二人!” 萧岩说得对,只要他一天是度支郎中就一天能决定他们这些人的去留,萧岩也说得很清楚,这些人不走他们二人就要走。 他们还没伟大到能为了他人而牺牲自己的程度,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只能狠下心对这些同僚说抱歉了。 反正天塌下来有萧岩撑着,如果不按照萧岩说的执行,即使他被解职,以萧家的能力,要对付自己一个小小的员外郎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诸位同僚,对不住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叫他们不识时务才导致现在的局面,怨不得他人! “马员外,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妻儿,你可不能如此对我们!” “就是,咱们朝夕相处,不说知己,也算得上交情匪浅了吧?” “我等在度支司内多年不说功劳也有苦劳,那贼子一来就如此倒行逆施,简直欺人太甚!” “对,我们要找尚书大人做主……” “……” 见到要动真格的,那些人纷纷变了脸色,不是说的法不责众吗?那萧岩又怎敢将他们革职,不怕没了他们度支司会瘫痪掉吗? 他们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就是仗着他们身后有人萧岩不敢拿他们怎么样,现在可好,萧岩不等他们身后的人现身,直接将他们革职,到了此时众人才开始慌起来。 “诸位,不是我等有意刁难,实在是郎中大人有令,作为下属不得不执行,还请大家配合,不然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大手一挥,就有人上前将这些人隔开,并拿着萧岩交给他的单子逐个点名。 “下面,我叫到名字的人从此刻起就不再是我度支司的人员,至于薪酬的会有人给你们结算!” 两害相权取其轻,马尚丰等得到萧岩命令,他一走就着手准备他吩咐下的事,没办法,看其信心满满的样子,就知道今天的事对他没有多大影响。 虽然在这次事件中在外人看来萧岩能力不足,一上任就遇到这样的事,没有解决好只能说他初次为官,经验不足所致。 他又是皇帝亲自提拔任命的,要是他在这个位置上没呆几天就被革职查办,你让皇帝的脸面往哪里搁? 没到一定的程度,是无法看出朝居的诡异,既然眼前局势如此,那就只能按照他们所认为的最好的方法来做。 “金山……韦度……陈实……以上共计三十一人,从即刻起不再是我度支司的人员,你们已经被革职!” 把名单上的名字全部念完,马尚丰也是佩服萧岩,这些人一走,整个度支司的人员三去其二,这得有多大的魄力才能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大事件。 今天他到殿上,无论结果如何,都将成为长安老少茶余饭后的谈资,再加上现在一下革职那么多人,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至于这些被革职的人出了这个门是去找尚书或是侍郎亦或是通过其他门路来维护他们的权利,那就不是马尚丰二人所能左右的,毕竟丢了饭碗,怎么的也得让人家挣扎一下不是! 第三十五章 再杀猴震虎 “公公,不知如何尊称?” 户部在皇城之内,与宫城隔着一条横街,两者之间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走在路上,见左右无人注意自己,萧岩快走两步与那太监套近乎。 “萧大人,杂家晋侑!” 见萧岩问自己,那太监放慢了脚步与他走在一起。 “晋公公好,不知朝堂之上是个什么情况?” 说着萧岩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不动身色地递给晋侑,“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公公莫要嫌弃!” “萧大人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见萧岩手上的银子,估摸着有二十两,晋侑眼中不由冒出了喜色,左右无人,只见他伸出手,快速从萧岩手里接过,然后放到自己的怀里。 那动作之熟练,让萧岩在心里感叹这事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要不怎么说这出宫传旨的差事是宫里的太监最喜欢的差事之一! “我可跟你说,在朝上可有不少大臣对你口诛笔伐,那架势,得亏你没在场,要不然真会有人对你动起手来……” 既然收了萧岩的钱财,自然要对他有所交代,更何况这些也不是什么机密,告诉萧岩也无妨。 就算是机密,只要能有巨大的利益,让其动摇也不是不可! 因为皇帝急召,两人不敢耽搁,出了皇城,穿过横街,经过重兵把守的承天门,没多久就到了太极殿。 “杂家这便进去复命,还请萧大人在此等候皇上的召见!” 两人走到太极殿的台阶下,晋侑回过头对萧岩抱了抱拳。 “有劳公公!” 又不是第一次入宫的小白,规矩萧岩自然懂,对着晋侑行了一礼,然后目送着他一步步走上台阶,直到消失在萧岩的眼里。 “启禀皇上,度支郎中萧岩已带到,此刻正在殿外听候指示!” 一进太极殿,晋侑就跪伏于地大声地向皇帝复命! “来了吗?让他进来!” 听见萧岩到来,皇帝大手一挥,自然有人将他宣进殿! 不怪皇帝如此急,实在是被眼前的这些朝臣折腾得烦了,这几天不管是上朝还是私下里,总有针对萧岩的折子。 不仅如此,听锦衣卫传来的消息,民间有人在煽风点火,说自己刚愎自用、任人唯亲,完全一副昏君的做派。 还好他养气的功夫极好,若真的换成一位昏君,遭人如此质疑与非议,此刻的长安怕不是早已掀起了血雨腥风,哀鸿遍野! 既然萧潇说萧岩能解决这事,那就让他来把这些人的嘴堵上,也让他们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昏聩无能! 皇帝的想法萧岩无从所知,此刻的他正在殿外看着好大宏伟、庄严肃穆的太极殿出神。 也不知道自己跟太极殿是不是八字不合,两次来到这里,都不是什么好事! 第一次是被那些书商联合构陷,这一次也一样,只不过对象换成了那些朝中的大臣。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第一次来时自己还是一个平头百姓,这一次,已然是一名六品官员。 不同的事件不同的人,相同是萧岩坚信,这一次也会如上次一般,将他的对手踩到脚下,永不翻身! “陛下有令,宣萧岩觐见!” 就在萧岩望着太极殿沉思的时候,台阶最上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萧岩的沉思。 被那道声音惊醒,萧岩整理了一下仪容,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便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往太极殿走去。 一进入大殿,就看到众人对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其中不解者有之,愤怒者有之,还有不少是善意的、欣赏的! 萧岩对此镇定自若,不理会那些异样的目光,径直走到御前,然后跪到地上对皇帝行礼。 “微臣萧岩,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从小就没有子女在身旁的皇帝对亲情格外看重,因为萧岩的身份,皇帝语气中流露出几分对子侄的关切之意。 “谢皇上!” 得了皇帝的允许,萧岩叩谢后起身站在原地等候他的询问。 “萧岩,现有御史台的御史弹劾你玩忽职守、办事不力,导致未能如期完成朝廷交给你的任务,对此你作何解释?” 这些人主要抓住的就是萧岩办事不力这一点,至于其他那些诸如贪赃枉法之类的,纯粹是恶心人的。 你说萧岩刚到任才几天就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贪污受贿,那得傻到什么程度才会如此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度支司里发生的一切都已成为整个长安的关注点。 只要萧岩抓住这一点,巧妙地将责任推到那些告假的下属身上,再将自己树立成一个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埋头苦干的好形象。 那皇帝就能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走,这样一来就能让对方出的拳头如打在棉花之上溅不起半点波澜! 可惜的是萧岩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没有通天的本领,亦不会读心术,也没有经过沟通,无法知晓皇帝的心思,只能按照他自己的方法来反击对手! 皇帝的话一说完,整个太极殿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萧岩的辩解。 要知道这事的结果可关乎着在场很多人,那些赌萧岩去留问题的赌局不仅在民间有市场,也成为了这些官老爷们以钱生钱的好手段! 家中的钱是很少有人会拿出来赌的,可耐不住每个男人都会藏点私房钱,这个时候就排上了用场! 所以众人都在等着萧岩接下来的回答,以及皇帝对此事的处理态度! “皇上,请问微臣可以爆粗口吗?” 面对皇帝的问话,萧岩并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让众人大跌眼镜的问题,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眼镜这个东西! “呃……” 这孩子脑回路清奇,现在正在很严肃地讨论问题,你却给我说你要骂人? “萧大人,老夫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这里乃是庄严、神圣的太极殿,可不容放肆!” 皇帝还没回话,位列百官之首的一人就开口对萧岩说到。 “多谢太师提醒,小子会尽力收敛的!” 说话之人乃是皇帝的老师,如今的百官之首张择端,面对老人,无论是从身份还是辈分都容不得萧岩有半点放肆。 两人并无交集,既然他出言提醒自己,萧岩还是要注意分寸的。 “回皇上话,对于这些大人的无端弹劾,微臣认为纯属无稽之谈,说这种话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本来萧岩想说的说这种话的人眼镜都长屁股上去了,想了想张择端的提醒还是换了一种说法! “作为皇上亲自任命的臣子,微臣自上任以来,每日里勤于本分、兢兢业业,就怕出一点差错,丢了皇上的脸面!” 说到这里,萧岩一脸的严肃,仿佛对方的指责都是无中生有,即使他的行为已被众人打探得一清二楚! “萧大人,你说你兢兢业业地勤于本分职司,那怎么本官听到的与你所说的大相庭径呢?” 萧岩话刚说完,文官队伍里顿时走出一人,对他的陈述横加指责! 听声音萧岩不用回头也知道这说话之人是谁,可不是,自己刚上任那天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没错的,此人正是户部新任的侍郎赵宗延,作为此次针对萧岩的主力人物,可是给那些弹劾萧岩的人提供了不少的第一手情报! 此刻见到萧岩辩解,自然要出手将对方的想法扼杀于萌芽之中! “本官可是听说萧大人自上任接到部里的任务初始,每天想的不是该如何完成任务,而是坐在班房里享清福!” 度支司大部分告假,可作为在度支司经营多年的主官,里面想对他献殷勤的大有人在,知道点消息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在他看来,前两日萧岩无所作为就是初次为官,没有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将朝廷交给他的任务抛诸脑后,只顾着享受做官给他带来的新鲜感。 等到后面明白过来已为时过晚,因为度支司里已没有多少可用之人,就算他从外面找来援助也是无济于事。 这么多账册就算是度支司里经验丰富的老人看了也只能摇头兴叹,就别说他在外面临时找来凑数的那几个人。 别看派头挺足,听人说他们也只是关起门来做了做样子,以至于昨天还没到下值时间就早早地回去了! “不止如此,为了排除异己,萧岩还对度支司的属下横加指责,致使很多人因此负气离开,让度支司衙门一度陷入瘫痪,无法正常运作!” 为了打压萧岩,这赵宗延也是拼了,萧岩上任初始,那些人就提出了告假,明眼人都知道有问题。 可是即使有问题,赵宗延也要把这脏水往萧岩身上泼,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万劫不复! “等一下等一下!” 听到赵宗延越说越离谱,萧岩连忙制止,鬼知道这个糟老头子后面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虽然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实质伤害,可是传出去也挺恶心人的不是? “不知道侍郎大人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班房里享清福的?至于什么排除异己打压同僚之类的更是无稽之谈!” 对于他人的恶意中伤,萧岩当然不会客气,最好的反击方式就是用事实来反击对方,让对方无话可说! “不是享福那是在干嘛?我可听说了你那两日在班房除了吃饭喝水基本没出过门,对朝廷交给你的重任视而不见,难不成萧大人有何见不得人的隐疾不成?” 说完赵宗延看着萧岩,好似在说看吧,被我拆穿了吧?无话可说了吧? 听完赵宗延的话,在场的好多人发出了讥笑的声音,对啊,没有隐疾那不出门躲屋里不是暗自欢喜还能是啥? 这萧岩也是点背,刚上任心中欢喜自是难免,只是没曾想碰到了这让人抓狂的一事,这下好了,乐极生悲,这官途只怕会是一片黑暗!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我去你姥姥的,你才有隐疾,你全家都有隐疾,摄于众多大佬在场,萧岩自然不敢口吐芬芳! 即使不能口吐芬芳,面对赵宗延无中生有的恶意揣度,萧岩的回答依旧掷地有声! “下官可不敢应下赵侍郎的这些盛赞,赵侍郎还是自己享用吧!” 萧岩不动声色地又把赵宗延说的还给了他,直让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好一个‘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萧岩总是能脱口而出一些发人深省的绝妙话语,此话甚得皇帝喜爱! 调查研究是谋事之基、成事之道,唯有调查研究才能找准问题有的放矢。 可看看现在的这些御史,听风就是雨,不管事情的根本如何,不去把事情调查清楚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弹劾,唯恐自己居于他人之后! 再者凡是他人与自己不和,随便编造个理由就能弹劾他人,反正最后又不用他们去调查! 如果经过调查确有其事,那么他们将会得到无上的荣耀,查无此事的,他们也不会受到多大的苛责! 这样既能对对手造成伤害,又能彰显自己的大公无私,一举两得。 只是如此之风盛行,一度造成御史台的官员人浮于事,忘记了其肃正纲纪的根本! “萧岩,既然你说你的上官对你的指责是无稽之谈,那说明你这几日里确有作为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不仅要嘴上说得好,还要做出来的让人无可挑剔才叫做真的好! “回皇上话,确实如此!” 向着皇帝行了一礼,然后萧岩从怀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奏折,“臣这几日绞尽脑汁、废寝忘食地就是想着如何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皇上的重托!”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是在昨天下午完成了对此次各地送上的一年的税收的核算工作,具体明细臣已经分门别类地记载在这本奏折之上,现在呈上御前以供圣阅!” “呈上来!!” 看到萧岩拿出的折子,不仅在场的众人惊掉了下巴,连皇帝都震惊了! 谁也想不到萧岩真的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把这些账册整理完毕,毕竟一个人的能力再大,也不能通天是不是! “假的……这都是假的!” 看到萧岩拿出的折子,赵宗延突然笑了,在他看来萧岩是疯了,为了逃避,居然连欺君罔上的事都干得出来。 “皇上,萧岩此子欺君罔上,理当摘去其项上乌纱,再打入天牢,交三司会审,而后斩首示众以正视听!” 杀人诛心,萧岩的折子刚递上去还没到皇帝手中,赵宗延就在地下对萧岩的行为做了定性,并且跪在地上请求皇帝对萧岩做出惩罚。 “皇上,萧岩欺君罔上,理当拿下!” “此子目无君上,还请皇上将之捉拿……” “皇上圣明,当将其定案,以儆效尤……” 有了赵宗延带头,地上哗啦跪下一大片官员,俱是对萧岩落井下石的,当然了,全都是些品秩不高的希望以此将萧岩钉在耻辱柱上而让自己得利的小官! 而面对这些人的口诛笔伐,萧岩非常淡定地再次从怀里摸出一本折子。 “启禀皇上,臣萧岩检举新任户部侍郎赵宗延在任职度支郎中时目无法纪、中饱私囊、贪赃枉法,请皇上将其拿下问罪!” 第三十六章 惹毛了直接干翻 “什么?” “以下犯上举报上官?他怎么敢?” “好大的胆子,此风不可长!” …… 萧岩反手就将赵宗延举报的行为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扔下了一颗炸弹,顿时炸起了无数的浪花! 朝堂上一片喧闹,谁都想不到剧情还会如此发展,先是萧岩说自己已经完成了朝廷交代的任务,现在更是将其顶头上司给举报了,当真是出乎意料! “肃静!” 见到朝堂上众人喧闹的势态比之菜市场无疑,皇帝不由挥了挥手,制止了众人。 “萧岩,你可知道毫无据由举报上官,一经核实,轻者罢官去职,重则下狱问罪,流配边疆,更甚者枭首示众以作后人之鉴!” 等场面安静下来,皇帝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萧岩整理的全国各地相册再次问到。 他可不希望萧岩莽撞行事,虽然他也很想将赵宗延罢官去职,然后丢进锦衣卫的大狱折磨一番,可是作为施行仁政的他来说,这放在心里想想就行。 毫无缘由地对朝廷官员实施惩戒乃是成为昏君的前兆,他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皇上,臣自然知道!” 听完皇帝的话,萧岩笑了笑,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又怎么会做蠢事。 这些证据都是他在刚上任那两日翻看那些陈年旧账的收获,也就是赵宗延说的萧岩坐在班房里享受做官的喜悦的那两天。 在他看来萧岩是在享受,殊不知萧岩是在给他准备大礼,一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大礼! 一开始萧岩也没想那么多,拿账本不过是为了看他们之前的做账风格,做一个参考! 不看还好,一看可不得了,这些在这个时代看起来很严谨的账册,在他的眼里漏洞百出。 适逢赵宗延在朝堂上对他大加指责,他便留意关于赵宗延的记录,果然让他找到其犯罪的证据。 今日上殿来,他还想着如果赵宗延不对他出手,他就饶他一次,没曾想这人就跟疯狗一样咬着他不放。 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他一心求死,那萧岩只能成全他。 “关于赵宗延的犯罪证据微臣都记录在这个折子里,请皇上圣裁!” 将手中的折子高举过头,萧岩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畏惧! “呈上来!” 这萧岩还真是一员福将,自己想什么他就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比如现在。 不管萧岩呈上的证据是不是真的,总算能将对方嚣张的气焰给打下去! 检举的折子还没呈上,皇帝就将手里账册整理的折子翻开,这一看,果然没让他失望。 如果没有天灾,大明每年的税收上下浮动不大,按照萧岩所呈上的折子,今年的税收相较于去年有所增加。 虽然幅度不大,只要不下降,终归是可喜可贺的大事! 萧岩给出的折子分门别类地将各种税收清晰地记录在折子上,种种详情一目了然。 比之以前度支司所做的晦涩难懂如同天书一般的账册,萧岩这份就让人看得很舒适,看来选择他去度支司当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传下去!” 皇帝看过之后,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意,他觉得这种喜意不能自己一个人独享,就让身边的太监送下去给众人传阅,让他们看看自己自己的目光到底怎么样! 见到皇帝的脸色,众人知道此事怕已是板上钉钉,不容更改! 萧岩做的账册简单易懂,传到谁手上只看一眼就被折服。 特别是到了户部尚书陶泰手里时更让他心惊不已。 “这怎么可能?” 拿着萧岩所做的折子,陶泰心中已是起了惊涛骇浪。 他怎么也不明白萧岩是如何在几天之内把那些成堆的账册整理成册,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不是一天两天,自然知道完成这个任务难度无异于登天! 更何况这个任务本就是他故意制造的,这批账册实际早已送到户部,因为度支司没有主官,为了谨慎起见,他就将之积压等待度支司主官的到任。 本来这也是常理,只是上任的并不是他们阵营的人,而是皇帝安排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让很多人都不服。 接受到那位的示意,要给新任度支司一个下马威,如果能让其从户部滚蛋最好。 接到上面的示意,正好手中有这么一个绝佳的好机会,操作得当,让萧岩一举滚出户部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为此待萧岩上任的消息传出,他便专门向皇帝上书,称各地送来的账册将在五天之内整理完毕,皇帝不明就里,就被他给耍了一道。 接着他又让赵宗延趁着萧岩上任的当头给他布下任务,利用他刚上任不懂其中关键让他接下任务。 若是有接触过做账一类事务的人自然不会贸然接下这个任务,肯定会像皇帝上书请求宽延时限,要不然根本不能完成任务,只能给自己招来不及。 在他看来,萧岩年轻气盛,面对突如其来的任务,没有时间去究其难易程度,肯定会轻易接下。 果不其然,面对赵宗延送去的任务,萧岩想也不想地就应下。 这个任务若是在度支司经营多年的赵宗延接手,举度支司全力,在短短五天时间内也不一定能完成三分之一。 而萧岩不是赵宗延,初来乍到便接下这么艰巨的任务,度支司中一下告假那么多人,萧岩居然还给全部批了! 屋漏偏遭连夜雨,这在众人看来萧岩最好的结局不过是皇帝开恩不追究他办事不力的责任,这郎中一职只怕要拱手让贤!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萧岩不但完成了任务,还做得比其他人的都好,这样子完全不像一个刚做官的人,甚至连很多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都不一定比得上! 难不成这家伙是扮猪吃老虎? 很有这种可能,只是让陶泰震惊的是萧岩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如此巨量的账册整理工作,难到他真的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吗? 不止陶泰对此事好奇,在场的众人以及上面坐着的皇帝对此事也有些很大的兴趣! “萧岩,快给朕说说你是如何做到的?难不成有神仙在帮你不成?” 作为帝国的最高统治者,皇帝自然知道鬼神之说不过是用来愚弄人心的东西,不可为信,可是不是鬼神相助,那萧岩又是如何完成这难如登天的任务的? 听闻皇帝的问话,整个太极殿再度陷入沉寂,落针可闻! 在场诸人,无论官职大小,不管是敌是友,都对此事抱以极大的兴趣,就是不知道萧岩会不会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要知道人都有私心,有如此耐以傍身的通天本事,换做谁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好叫皇上得知,天上的神仙们都在忙着拯救苍生黎民,微臣这点小事还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萧岩可不是那些老古董,算术作为一种工具,有助于推动人类历史文明的进程,对于其被人们接受并加以完善是萧岩乐见其成的事! “既然不是鬼神相助,那你又是如何完成那些账册的核算的?” 对于萧岩的调皮话语皇帝不禁莞尔,正巧小太监将萧岩弹劾赵宗延的折子呈上,接过后并没有急着看,而是看着下面的萧岩,等待他的回话。 “微臣此番能完成皇上交代的重任正是依赖此物!” 说着萧岩从身后将算盘取下,拿到手中上下晃了晃,将算盘归零。 “你这是……是算筹?” 见萧岩拿出的算盘,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张择端看得分明,心中有疑惑,故而开口问到。 “回太师,这个与算筹无异,却比算筹简单灵活,我给其取名为算盘!” 见张择端发问,萧岩将算盘递到他手里,然后教授其使用方法。 “咱们现在的验算之法过于繁琐,通常需要两个人配合才能够很好地使用算筹计算。” “而我根据个人使用的特性重新设计了这个算盘,与平常所用的算筹相比,验算效率提高了不止十倍百倍!” “就这么简单?” 接过萧岩递过来的算盘,张择端随手在上面拨弄了几下,算珠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悦耳动听! “当然不是,这还得配合我独家撰写的口诀使用才能达到如虎添翼的效果,这些都已在国舅府里经过考验的!” 可不是经过了考验,当时萧岩一举就让账房的人惊掉了下巴,随后跟他学习的时候一个个无论年龄大小乖得跟个孩子似的,这次带到度支司救急的也是那些人。 “经过下官的估算熟悉此法之后算账的效率比之使用现有算筹的要高很多,十个人一天的工作一个人便能轻松完成!” “当真如此神奇?” 虽然萧岩此前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可是在场大多数人还是表示不信。 “不信的话太师大人出个题考考下官?” 见张择端脸上半信半疑,萧岩从他手中接过算盘,抖落一下将算盘归零,便信心满满地摆出阵势!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便知分晓! “那好,我来说,你且听清,今有一州上报,得税银一万以及其他……问最后整个州余银钱多少?” 听到萧岩说让自己出题考他,张择端不愧为三朝元老,脱口而出的尽是与政事相关的话语。 “一上一……三下五除二……九上四去五进一……二一添作五……好了,结果是除下开支以及上缴朝廷的,这个州还有一万七千两留在本地!” 张择端口中说着,只见萧岩口中念念有词,手指不断在算盘上飞舞,等张择端念完萧岩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干脆利落地报给他一个数字。 “不过说实话,这个州的税收不咋地啊!” “没有天灾,这已经算得上中上水平了,你还想要上天啊!” 萧岩的话让张择端无语,这孩子真是心大,以为每个州的税收都跟长安一个样呢,要是如此,那自己就算明天死了也瞑目了! “呃……这个,终归要有个目标嘛,万一实现了呢?” 对于这个,萧岩只能讪笑着搪塞过去,毕竟他那边科技昌明、百花齐放,一个地级市的税收都比现在大明整个国家的收入都要多。 “混账……简直是混账至极!” 就在大家正感叹着这算盘所带来的震撼之余,忽然听到皇帝大发雷霆的声音。 “陛下息怒!” 见到皇帝发怒,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殿中诸臣纷纷跪到地上。 萧岩也跟着跪到地上,这一手出自于他,他自然知道皇帝的怒火是冲着谁发的,但是大家都跪下他一人也不好站着。 “看看你做的好事!” 说着皇帝将手中的折子一下扔到赵宗延面前,折子“啪嗒”一声落在赵宗延面前,都差点砸到他身上。 这个折子是萧岩弹劾自己的,难不成真让他找到了什么把柄?可是他对自己的做账手法很自信,旁人绝对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强装镇定,他从地上捡起折子,不看不要紧,一看不禁让他面色一变!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刚打开看了一眼,赵宗延就如失了魂一般,手中拿着的折子不断喃喃自语! 最后那折子一下掉落在地上,离他近的人扫了一眼,就看到最后的落脚处书写着一行让人触目心惊的句子,便是“赵宗延贪墨朝廷银钱折合白银二十五万两”! 怪不得他会如此失态,这个数目一经查实,他这个人也就算完了。 不过看他的样子,这是不用查也是证据确凿,可不是吗,萧岩写在折子上的文字清清楚楚地记下了他每一笔贪墨的时间以及数额还有所用的伎俩等。 犯罪事实清楚,一目了然,容不得人进行辩解,因为上面所记载的事都是真的,真假只需派人去调查一番立见分晓。 也正因为如此,赵宗延知道自己这下算是完蛋了,没想到设计萧岩不成反倒把自己赔了进去! “你还有何话说?” 看着赵宗延的样子,皇帝就格外的厌烦,只是一个郎中之职就贪墨朝廷那么多银两,要是再往上,这整个朝廷还不让他吃完啊! “臣有罪!” 皇帝震怒之下,赵宗延哪里还敢多言,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到萧岩提交的折子,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挽回,真实的可不止这么多,这里面的钱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吃下的,若是让皇帝接着查下去,只会牵扯出更多的人! 如果他将罪责全部承担下来,自会有人让他的家人衣食无忧,若不然,在还没查实之前他就可能横死狱中,连他的家人也会跟着遭殃! 第三十七章 小功一件 “来人,将这个贪墨朝廷银两的家伙拿下送入天牢,再命刑部及大理寺详查,一定要把他贪污的每一笔赃款都收回来!” 皇帝大手一挥,就有两名立在在一旁的侍卫走过来拖着赵宗延往外走去,而赵宗延全程都没有反抗,更不像别人那般哭哭啼啼的,有的只是满脸的决绝。 这官场真是凶险,前一秒还是堂堂的侍郎大人,这一刻就已成为阶下之囚,当真让人唏嘘不已! 不过萧岩不后悔这么做,若是再来一次,他依旧会如此。 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他从自己上任第一天就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之后更是天天在朝上说自己的坏话。 既然甘愿当别人的出头鸟,那就要做好被打掉的准备!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今天没有能力反击,虽说自己不会向他一般锒铛入狱,但是以后的官途只怕会一片黑暗。 今日在度支司把那些跟着搅局的人开除是为了震慑人心,让留下来的人对自己有一个敬畏之心。 现在对赵宗延出手是因为他知道在赵宗延身后还有人对他心存不满,拿下赵宗延能起到一种敲山震虎的作用! “贪墨那么多,当真是罪有应得!” 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萧岩看着赵宗延被拖离大殿的方向用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 “萧岩,你又准备举报谁?” 见到萧岩的动作,一直盯着他的陶泰脸色肃然,厉声喝问道! 不怪他如此紧张,萧岩一出手就直接将一个侍郎拉下马,鬼知道他下一个会不会拿出针对自己的折子,要知道作为赵宗延的顶头上司,他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净! “呃……尚书大人别紧张,我就是挠痒而已!” 看着陶泰的样子,萧岩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为何,这人也如赵宗延一般,这几天来对萧岩动则横加指责、恶意中伤。 可惜他是户部尚书,萧岩还没有掌握到他的多少信息,只能作罢,以后徐徐图之! “哼~~以下犯上乃官场大忌,萧大人可要当心啊!” 见萧岩并没有接着弹劾,陶泰终究是放下了悬着的心,只是一想到萧岩将自己的手下给弄得万劫不复,就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对萧岩说到。 “初入官场,这为官之道下官可得跟尚书大人好好学学,不然哪天被人参倒了还不自知!” 既然撕破脸,萧岩可不惧陶泰,背靠着国舅府这棵大树,纵然他是户部尚书又如何? “哼……” 面对萧岩的针锋相对,陶泰只是冷哼一声,等之后再寻他法对付他,只是刚经过这次事件,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对萧岩出手! “启禀皇上,萧岩为苍生百姓着想,把其独有的算盘以及使用算盘的口诀交给朝廷,足见其忠心,老臣以为当予以嘉奖,以资鼓励!” 陶泰的话张择端也听到了,只是萧岩已经展示了他的才能,只要他拥护皇帝,皇帝就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心中冷笑一声,对陶泰的话也没当回事,转而声音洪亮地对皇帝提出自己的建议。 “太师严重了!”“ 能做帝师者皆为德高望重的名家大儒,受世人景仰,萧岩可不敢造次,再说这张择端在自己刚准备说粗话时没有苛责自己而是在规劝自己,现在又为自己向皇帝讨福利,值得他尊重! “为百姓谋福祉乃是为官之道,下官已然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又怎么敢居功,向皇上索要赏赐?” 这些都是萧岩发自肺腑之言,主要是这次事件在民间设立那些赌局让他小赚一笔,在心里也不好意思找皇帝索要赏赐! “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朕一向赏罚分明,此番你完成任务在前,献上算盘在后,奖励你是应该的!” 对于有功之人不吝赏赐是皇帝的一贯作风,只见他沉吟半晌,知道萧岩此功不小,只是刚破格提拔他做了度支郎中,再升职于理不合。 既然他是检校度支郎中,经此一事,将检校一词拿掉合情合理,别人也不会有过多的微词! “你此次完成任务,很好地展示了你的才能,现在就将你的官秩扶正,封为朝请大夫,官职从五品上!” “另外此次进献这个……” 说着皇帝看了看萧岩手中的算盘,此物的威力在刚才张择端考校萧岩时已有显示,若是朝廷所有的部门都能熟练掌握此法,那整个运行将会如虎添翼,再也不会出现拖沓的情况。 “这个算盘当真是天赐大明之祥瑞,赏金百两,上等文房四宝一套,上等绢帛等各十匹!” 如此赏赐,已是非常丰厚,只是在萧岩看来实属鸡肋,因为这里的黄金并非全部是黄金,里面还掺杂了大部分的黄铜! 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这个时代的冶金水平还不够提供那么多的黄金给皇帝赏赐大臣,若全部以黄金赏赐,那把国库搬空也不够皇帝赏的! 可是赏赐低了面子又过不去,只能以黄铜充斥! “臣谢皇上隆恩!” 即使不稀罕,也要表现出感恩戴德的样子,谁叫现在是操蛋的君主专制时代呢! “起来吧,今后这算盘的使用教授工作还得爱卿多多费心!” “皇上放心,臣自当竭尽全力、毫无保留地让皇上派来学习的人融会贯通,成为使用算盘的好手!” 萧岩已在心中打定主意,回去问萧潇借几个人过来,再把度支司腾几间房间出来,然后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萧卿家忠心可嘉,诸臣工当以他为榜样,为国之崛起而奋斗!” 见状,皇帝看着殿中诸人,借着萧岩的行为对大家进行勉励! “皇上圣明,为了大明,臣等自当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时候可不敢有人敢去拂皇帝的面子,那与找死无异! 解决了萧岩的问题,整个事件就告一段落,而萧岩因为出色的表现被皇帝特许放假三天,让他在家休息! “外面的空气真好!” 出了皇宫,没了里面条条框框的约束,呼吸着宫外的空气,那是自由的气息! “萧大人,殿上好生威风!” 因为还要去衙门里看看马尚丰二人把那些人处理的结果,在路上被陶泰的车驾追上,放下写一句狠话后扬长而去! “切,哪天也给你拉下马来,看你还牛气不牛气!” 看着陶泰远去的车驾,萧岩心里忿忿不平,骂骂咧咧地回到度支司所在。 “大人回来了!” 刚到度支司门口,就看见度支司留下的一干人等等候在那里,一见萧岩回来,全都迎了上来! “都围着干嘛呢?赶紧回去做事!” 看见他们的样子,萧岩就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此次事情的结果,若不然哪里会早早地就等在这里! 也是,皇城中的大臣可不少,他们每天都是坐轿或是马车亦或是骑马去上朝,等下朝后在返回自己的衙署当值。 萧岩今天去宫里是步行,回来时自然赶不上他们有交通工具的,是以早有回来的人将殿中发生的一切流传出来,对于此萧岩也是见怪不怪! “我等都是来迎接大人凯旋归来的!” 是啊,这次萧岩入宫就像是一场战争,对于结局所有人都不看好,没想到萧岩居然能反败为胜,对于这些留下来跟着他的人自然是高兴非常。 所以在听到萧岩在太极宫的结果之后所有人都自发赶到门口来迎接他,比之其第一天上任还要隆重! “大家的好意本官心领,只是现在还是当值时间,若让御史台的看见了说不得要参本官一本,说本官懈怠、玩忽职守!” 听完萧岩的话,大家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萧岩说的那些弹劾他玩忽职守的大部分都受到了皇帝的申饬,至于他们的老上司赵宗延也因此被罢官去职,扔进了大牢。 现在如果还有谁敢拿这个来寻萧岩的不是,那可真是嫌自己头铁,想要试一试萧岩及其身后的势力还能不能挥舞狼牙棒,代价是赌上自己的一切! “好了,大人平安回来,大家也都回去吧,差事要紧!” 虽然知道萧岩这次得胜归来,可也听说了他与本部尚书不对付,还是不要落人口实的好,于是便纷纷散去。 “大人,我二人已经照你吩咐把那些告假之人通通从司里清除出去,他们在陶尚书那里碰了壁,现在估计都回去了!” 说到这里,马尚丰很庆幸自己二人做对了选择,在萧岩走后就以雷霆之势将那些人清除出度支司。 不是马尚丰二人不近人情,而是那些人不走走的就是他们自己,凭什么要他们来别人的选择买单,自然而然只能将手中的大刀挥向别人。 对于这些目中无人的人萧岩自然不会手软,可是他们被萧岩裁撤自然不甘心,特别是洪锦当即扬言要去找赵宗延与陶泰为他们做主。 对于洪锦的威胁马尚丰可不当回事,赵宗延还在的时候就明里暗里地对他进行压制,他不满其人已久,又怎么可能被他洪锦吓住。 再说他如果自身行的正,又何惧于陶泰的威压! 被马尚丰二人赶出去,那些人果真到了陶泰的班房外等他他下朝归来与他告状,可是听前去围观的人回来说那些人碰了一鼻子灰。 他们等在那里没有等到侍郎赵宗延,反倒是看到陶泰一脸阴沉地下了车往自己的班房走,刚下车就被一群人围住。 一听事情又跟萧岩有关,还是将这些赵宗延的手下全部革职,在殿上窝心一早上的他心火更甚,不过却不能发作,只是让他们先回去等候消息,然后就自顾自地进了班房。 随后众人就听见从他的班房里传来摔杯子的声音,直到其他人陆续赶到,他们才了解事情的始末。 听到赵宗延被丢进大牢,而萧岩不但没被追责,反而被皇帝嘉奖,这个消息对众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好些人当场就瘫坐在原地。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明白为何陶泰回来一脸的阴沉,任谁看着对自己忠心的下属在自己眼前被带走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他们也明白以萧岩的行事作风,经此一事后他们的大好前程只怕就此终结! 好多人反应过来后失魂落魄地走了,世间没有后悔药,自己种下的因,结出的苦果只能自己尝! “大人,你是不知道咱们尚书大人大人回来的样子,就这样黑着一个脸,看谁都像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不还一般!” 说着林申怕萧岩无法想象,还学着陶泰的回来的样子给他表演了一番。 “这些不用管,回头你们两给我准备一间空房子我有用!” 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既然都赶走了眼不见为净,萧岩自然不会多做计较,这会儿陶泰都自顾不暇,那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帮他们! “大人是准备做何用?” 听见萧岩的吩咐,他二人不知道萧岩要腾房间做什么,只能出口问到,就怕到时候布置得不合萧岩心意,那就白费功夫了! “不用刻意去弄,就收拾出一间空房,然后在里面摆满寻常人家读书所用的那种桌椅就行,其他不用多做装饰!” 皇帝可是让他教授各部派来学习的官员,萧岩觉得既然是学习,那就用不着豪华的环境,否则怎么能发扬艰苦奋斗与节俭的崇高精神? “大人这……这是何意?” 萧岩的话是让两人一头雾水,他们还以为萧岩是嫌弃之前的班房不够奢华,想换一间更为舒适的班房。 可是现在萧岩所说的完全不是这么个情况,倒像是要开一个私塾,难不成他还想一边做官一边给人做先生?不是没这种可能,只是私塾的地点这么明目张胆设在司里真的好吗? 要知道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度支司,但凡有一丁点的差错都可能招致别人的弹劾! “哦,这个啊,这次完成任务我请来的那些人居功至伟,他们所用皆是全新的算法,皇上明我将这种方法传授给他人,授课时你们让司里的人也跟着学习,对他们大有裨益!” 听完萧岩的话二人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萧岩能够完成这艰巨的任务,原来是用了他们不知道的方法,这一下连他们也对这新式算法充满了期待。 “只是大人,到时候来的都是各部的官员,就几张桌椅板凳真的可以吗?” 这萧岩也是真敢想,就弄那么几张桌椅能行吗? “没事,人家都是来学习又不是来享受的,你们照做就是!” 第三十八章 女人,哪个时空都如此! 回到度支司将皇帝交给自己的差事与他二人交代完毕,又让他二人物色一些有能力的人加入度支司,萧岩就打道回府。 皇帝给他的三天假期可是连今天一块算进去的,再说现在离过年已没有多久,过几天就要封印放年假! 度支司主要的核算工作已经被萧岩做完,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跟他二人打了一声招呼索性便打道回府! 不过再回家的路上还有一件事要办,那就是顺便把那些手术用具给公孙九娘送去! 本来约定的事等缝线的那几人拆线时再去医馆,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做了官到时候不一定有时间! 趁着今天放假,早点给她送过去,也算了了一桩事! “公孙大夫,我又过来了!” 一进医馆大门,就看见公孙九娘忙碌的身影,萧岩只得等她忙完了才到她身旁轻声对她说到。 “哎呀,是萧公子……不对,现在应该叫萧大人了,你瞧我这忙得都没注意到你过来,还请不要怪罪的好!” 见到萧岩,公孙九娘脸上止不住的欣喜,她对萧岩有好感,因为眼前的病人把她的注意力都集中过去而导致萧岩进门好久都没注意到他。 心中过意不去,连忙向萧岩道歉。 “公孙大夫严重了,生命为大,别说是一会儿,就算是站上一天两天的也不能耽误你救人啊!” 见状萧岩笑了笑,将手中抱着的做工精致的木箱子递给她,“这是给你的!” “什么东西?” 接过木箱公孙九娘疑惑地问道,上次她听到萧岩说要给她一个惊喜还以为是随便说说的,没曾想今天他还为了此事专门跑了一趟。 “就是你借给我的那件大氅,还有一些小工具,不知道趁不趁手,你要不要试试?” “这些是……难到就是你说的那些用来做手术的工具吗?” 闻言公孙九娘打开木箱子,只见里面放着那天她拿给萧岩御寒的大氅,还有一些奇怪的铁制工具,全都是她不认识的。 “嗯,这些都是用一种不会生锈的铁打造,专门用来做手术用的,你看这种是手术刀,用来划开皮肤,这种是止血钳,用来夹住血管止血的,还有这种缝线针……” 指着里面的工具,萧岩一一为她介绍名称以及各自的用途,言语间不可谓不详尽! “公子待我如此之好,直让九娘不知何以为报!” 听完萧岩的介绍,公孙九娘眼里一片雾蒙蒙的,全都是感动的泪水。 天底下除了她的家人,也只有萧岩一人是以诚待她,又怎能不让她感动! “你可不要这样!” 赶忙把公孙九娘拉到一边,“要是让人家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若真是那样,萧岩就算再长一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人家这是感动的嘛,要知道对九娘的事如此上心的,公子是第一人!” 说完公孙九娘还看了萧岩一看,随即又羞涩地避开。 “我也是瞎忙活,希望不要给你带来困扰才是!” “哪里是瞎忙活,你不知道你跟我说的那些事多么有用,特别是那个缝针法,这几日他们来换药看那伤口的恢复情况很好!” 闻言公孙九娘连忙对萧岩解释,随便把那几个被砍伤之人的伤口恢复情况跟他提了一下。 “嗯,这个就需要你多观察,仔细研究伤口痊愈的情况,择机拆线就行!” “嗯,我会的!” 礼物之珍贵让公孙九娘不好马虎,将箱子重新装好,然后拿到一旁放好,这些东西一看就是造价不菲之物,也足见萧岩的心意。 面上难以掩饰的羞意让她无法直视萧岩,只能对其千恩万谢的! “好了,东西送到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萧岩就准备离去。 “公子还会再来吗?” 虽然知道他也住在宣阳坊内,可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如两条平行的线,再无交织。 因为两人本就是不同职业的人,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知己般的人,她可不想轻易错过。 “这个……是个人都会生病,有麻烦公孙大夫的时候!” “那行,你有事我就不留你了,等下次你来我做好吃的招待你!” 能见到就好,只是一想到自己这么说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话,故而连忙红着脸解释,“公子不要误会,我不是希望你生病,就是……就是……” 见她用手捏着衣角嗫嚅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萧岩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我懂,那我就等着你的大餐咯!” 对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便迈步往外面走去。 “公子,奴家等着你!” 走到门口,公孙九娘望着萧岩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一回头就看见众人脸上挂着八卦的笑容,羞得无地自容的她顿时往自己的后院跑去,只留下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只说萧岩离开了医馆就径直往北边的平康坊走去,他与林静二女有约,今日在如意楼相聚! 倒不是他想把地点定在哪里,只是不管在何处,最终都是要到那里去,再说秦可卿现在还住在那里,几人一拍即合,就选在如意楼。 只是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也不知道她二人在不在。 信步往如意楼走去,现在的平康坊还是寂静期,没有多少热闹之色,这个地方要等到夜幕降临才是它活力开始的时候。 “萧大人下午好!” 刚到如意楼,还没进门,就看见门口有一个小斯等在那里,那小斯一见萧岩过来,便满脸谄笑地朝他迎过来。 “你家少主呢?” 这人等在这里自然是澹台明月派过来的,那天来的时候见过,见到他萧岩遂停下脚步。 “我家少主在里面等着大人,我这就带您过去!” 说着那小斯带着萧岩往澹台明月住的地方走去,没多久就到了澹台明月的闺阁。 “我家少主在里面等您,小的先告退!” 那小斯说完就转身离去,留下萧岩在原地进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是到了这里先去找秦可卿,然后再一起过来找澹台明月说事情。 “相公,不进去犹豫什么呢?” 就在萧岩举着手思考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在他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他闻言转头就看到秦可卿与林静正站在他身后。 “二位娘子你们也来了!” 见到秦可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萧岩汗颜! “再不来我家相公就要被别人拐跑了!” 秦可卿住在如意楼,自然有安排人在周围保护,这萧岩刚到平康坊她就知道了消息,而后得知萧岩被带来澹台明月这边,她便带着前面来的林静赶过来。 说完不理会萧岩二人手挽着手推开门朝里面走去,留下萧岩在原地目瞪口呆,二人不是死对头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二位姐姐过来了……咦,萧大哥也来了?” 澹台明月正坐在屋子里看书,听见开门声抬头望去,就看见秦可卿与林静走进来,刚站起身就看见二人身后的萧岩,遂快步向前。 “妹妹,又不是没见过,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姐姐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呐!” 才不在乎秦可卿翻着的白眼,澹台明月走到萧岩身边挽着他的手往桌子边走,一边走还不忘跟秦可卿打趣。 “姐姐与萧大哥是相见就能见到,自然没有感觉,妹妹可就不同了,萧大哥也不知道来看看人家,想去寻他吧,又怕给他带来麻烦,当真是苦恼呢!” “明月知道萧大哥不 第三十九章 又是被压迫的一天 今天是大年三十,为月穷岁尽之日,即除夕,这一天也是炎黄子弟一年中最为重要的节日! 此时的长安城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都贴上喜庆的对联,挂上红色的灯笼,氛围浓郁!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穿着新衣的人,碰上了相熟的,还要上前道声新年快乐,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各家商铺门前都换上了颜色鲜艳的新招子,迎风飘扬,仿佛在与人们分享节日的喜庆! 不止整个长安,受到汉文化的影响,大明周边诸国也将这一天定为重要的节日,整个节日的气氛由点及面,直冲云霄,让天地都为止变色! 国舅府内,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四处贴满了喜庆的福字以及窗花! 下人们穿着刚发的新衣,怀里揣着萧夫人今早刚发的新年红包,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干起活来也更加有劲! “哥哥,新年好!” 刚给了离夏红包,让她在家里准备包饺子的食材,正准备出门,就在院门口看见两个人结伴而来,见到萧岩出现在门口,远远地便小跑着向他走来。 待走到他面前,两个小女孩伸出手看着他,意味不言而明! “两位妹妹新年快乐!” 萧岩哪里还不明白她们的意思,从怀里摸出两个红包递给她们。 “一点小意思,拿去买糖吃!” “谢谢哥哥!” 说完二人对萧岩道了一声谢便相互拉着往小院里跑去,他们可是听离夏说了,今天萧岩要包饺子吃。 “慢点走!” 看两人行走如风的样子,萧岩真怕她们摔倒,连忙转过身出声提醒,熟料他刚转身二人已经跑了个没影! “哥哥~~” 萧岩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令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再次转过身一看不是萧潇还是谁? “你要干嘛?” 见到是萧潇,萧岩不由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因为每当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就代表自己要倒霉,一不小心就会上了她的套,怎能让他不紧张! “我也要压岁钱!” 这么大的人也好意思要压岁钱,压岁钱那是给小孩子的好不好?得亏她好意思开口! “给!” 萧岩也是没谁了,只得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萧潇。 “我听说有人去赌钱了?貌似运气不错还赢了不少钱?” 她并没有去拿,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萧岩,眸子闪动着,让萧岩心中没个底,她虽然是在问自己,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这个……确实是赢了点小钱,不过你放心,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自己在澹台明月家赌坊参与赌局的事是无法隐藏的,因为一下子赔了那么多钱,即使让他们帮忙隐瞒,可是有心人还是能打听到的! 再结合自己这几天花钱大方异常,自然引起了萧潇的注意,仔细打探下自然瞒不过她,还不如如实承认的好。 “呵呵,感情那几十万两银子在你的眼里就是小钱?那真不知道多少才能入你的眼?” 对于萧岩的话萧潇唯有嗤之以鼻! “那个……你跟我来!” 说着萧岩上前拉着萧潇的手,不理会在场众人异样的目光,直接带着她往自己卧室走去。 萧潇被萧岩拉着往里走,即使当着众人也没做挣扎,只是脸色微红,她倒想看看萧岩搞的什么鬼? “你在这里等一下!” 萧岩带着萧潇一路来到自己房间,然后放开她的手,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华贵的大氅递给萧潇。 “特地给你挑选的,喜不喜欢?” 说完也不管萧潇同不同意就给她披上,将带子系好后后退两步,看着萧潇止不住地发出赞叹之声! 确实,萧岩的眼光可不差,这件大氅领上一圈皆为貂皮绒毛,其下是用上好的布料制作,上面的图案完全是用金丝制成。 其华丽与萧潇略显清冷孤傲的气质相得益彰,将萧潇衬托得雍容华贵! “好看吗?” 没有回答他的话,萧潇披着这件大氅在原地转了两圈,直把萧岩眼珠子都快吸引下来了!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萧潇本来就很美,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不过是相得益彰,甚至可以说只是锦上添花,主要的还是萧潇的气质能驾驭得住它。 “当真?” 听到萧岩的夸赞,萧潇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还有什么是比听到自己意中人的夸赞更为让人欣喜的事呢?如果有,那就是拼了命地往死里夸! “看着我的眼睛,这比真金白银还真!” “我很喜欢,谢谢你,不过……” 看着萧岩,觉得他早不送晚不送现在自己问起他去赌坊一事才说要送自己,怕是居心不良。 这个萧岩还真有一番打算在里头,那天陪着秦可卿她们逛街的时候看到这件衣服就觉得与萧潇的气质非常般配,就想着买下来送给她。 礼物是买好了,只是这送出的时机就需要他把握好,比如现在,只要萧潇接受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然不会与他过多计较! 只是听到萧潇的话,怎么感觉这个通行的方法在她身上就行不通呢? 果不其然,萧潇接下来的话就把萧岩心中的哪一点幻想击碎得一干二净。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有一就有二,为了给你存下娶媳妇的本钱,你的那些钱还是得放在我这里保存!” “我……” 一听到她的话,萧岩就有一种太阳了哈士奇的感觉! 大姐,能不能换个借口啊?再这么说信不信把我惹急了直接大街上找个人成亲了事? “怎么?有意见?我可是是为你好,别不识好人心!” 见萧岩欲辩解,萧潇连忙开口,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我可告诉你,这还是看在咱两的关系亲近的份上才这么做的,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这些事!” “合着我还得感谢你咯?” 萧岩无语,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就是不安好心还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感谢就不用了,毕竟这是我该做的!” 对于萧岩话语中的冷嘲热讽萧潇不以为意,谁叫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呢,若不是他成天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自己会这么对他吗? 说完萧潇就静静地等着萧岩,意味不言而明! “给你给你!” 嘴中说着,一边不情不愿地走到床边从床底拿出一叠银票,走过来递给她。 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只是这钱到自己身上还没捂热乎呢,就要上缴,实在是让人心有不甘。 “你要去哪儿?” 见到萧岩抬脚往外走,萧潇连忙拉住他。 她的本意是想着管住他的经济来源,好让他收收心,不然在婚后鬼知道她会有几个姐妹出现! 还有就是萧岩花钱大手大脚的没个度,虽然他能赚钱,可也经不起如此花销! 萧岩这样子让她以为他又要负气而走,就急忙拉住他,若不沟通明白,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你的钱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等你成亲后便会尽数还给你,若你有需要我也没说不给你啊!” 与萧岩站在一起,萧潇连忙解释。 “是不是只要我成亲了你就不再管我?” 看着萧潇,琢磨着她的话,萧岩心中的那个想法不禁又冒了出来! “你别想着随便找个人成亲应付我,告诉你,没有我点头同意,便算不得数!” 她哪里会不知道萧岩的想法,直接开口堵住了萧岩想要动歪心思的可能! “……” 怎么都有你说的理,那我干脆闭嘴行吧?不说话萧岩再次准备往外走去! “你还是不信我?” 手中用力拉住他,萧潇再次开口。 “没有,我相信你!” 不相信还能怎么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真的?” “真的!” “那你这不是要再次离家出走?” 一想到上次萧岩被妹妹耍了一道,居然离家出走,直让萧潇是哭笑不得,谁知道他这次会不会也一样的做法。 要是大过年的还让他流落街头,怎么说也是不可能的。 “你这什么脑回路,好好的我干嘛要离家出走?” “那你这是?” “我出去接个人都不行吗?” “行,接的是谁啊?” “我家两位娘子!” 萧岩说的自然是秦可卿与林静二人,就萧岩了解的情况,秦可卿是白莲教的圣女,林静是普渡门的人,与他一样都是旅居长安的异乡人。 既然她们不回去过年,那萧岩就向她们发出了邀请,对于萧岩的邀约,她们很是感动,自然不会拒绝。 以往她二人都是飞檐走壁进的国舅府,今天是年三十,便一改往日之风,从大门进来。 而萧岩为了让她二人感受到自己对她们的重视,就准备提前到门口去迎接她们,要不是遇到萧潇,自己这会儿都到门口等着了! “行,作为家里的女主人,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萧潇就挽着他的手臂,神态自然地对他说到。 “我拒绝!” 萧岩头大,我出去接人带着你干嘛?当电灯泡吗? 这人真是没眼力见,自己都把钱给她了还想怎么样?真当自己好欺负不成? “拒绝无效!” 不顾萧岩的反对,萧潇直接挽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于是外面的人又见到刚才还是萧岩拉着的萧潇手挽着他,举止亲密地往外面走去,这一幕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相公!” 刚出府门,就看到秦可卿与林静二人双手提着东西正往这边走来,一见到萧岩,秦可卿就飞快地跑过来。 待到萧岩身前,不顾萧潇在场,直接一把就抱住了他,再者,她也是有点故意做给萧潇看的意味,因为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萧岩与萧潇并不似表面这般井水不犯河水! 也就是秦可卿才会如此做,林静就不会,她脸皮薄,只有在私下里才敢如此大胆地拥抱萧岩! “让相公久等了!” “没有,我也是才到门口,你们就来了!” “嗯!” 听着萧岩的话,秦可卿抱够才放开萧岩,然后将提着的东西递给萧岩,“相公,我给你买了些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娘子买的我都 第四十章 烟花易冷 被烟花绽放的声音所吸引,现在在小院的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正对着场中的几人窃窃私语。 烟花爆竹是每年过年家家必备的节目,只是现在他们都是国舅府的,在此佳节无法回家与家人团聚,此刻听见这边有声音,就自发聚拢往这边而来! “秀秀,漂不漂亮?” 待空中绚丽的烟花散尽,朱九常一手拿着空空如也的纸筒,一手拿着火折子跑到何毓秀面前殷勤地看着她,希望得到她的夸奖。 “嗯,确实很漂亮!” 面对朱九常的殷勤,何毓秀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因为萧岩告诉过她,说朱九常接近她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让她与朱九常保持距离,免得上了他的当! 对于哥哥的话,她自然是言听计从。 奈何萧岩刚离开朱九常就赶过来,见萧岩没在家便神神秘秘地对二人说萧岩屋里有好玩的。 何毓秀对这些不感冒,反正有好吃好喝好玩的萧岩也不会忘了她,又何必急于一时! 可是与她一道的萧湘就不一样,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听见有好玩的便两眼放光,拉着何毓秀就跟着朱九常在萧岩的屋里翻箱倒柜地找。 最后离夏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告诉了他们这些东西的存放地点。 要是让这几位祖宗折腾下去,只怕是整个小院都要被拆掉! 几人最后在厢房里找到了萧岩制作的那些烟花之类的东西,朱九常知道这东西不是在房间里玩的,随手抱着几个就往外面走。 出了门,寻了处开阔的空地,朱九常让她们二人的离得远远的,他自己则是把烟花固定在地上,掏出火折子点燃引信后就飞快地离开! 直到引信燃烧完,纸筒发出一声啸叫,里面的火药一飞冲天,到达一定高度便“嘭”的一声,火药便在高空绽放,绚丽无比,光彩夺目! 烟花绽放只是一瞬间的事,却惹得众人羡艳不已! “那我再放一个!” “好啊好啊,表哥快点,我要看!” 何毓秀还没说话,萧湘就在一旁催促着,若不是此举太过危险,她都想亲自上阵自己玩! 朱九常对何毓秀的平淡不以为意,他坚信只要自己努力,持之以恒,定能融化坚冰,得到佳人的青睐! 扔掉手中的空纸筒,走到一旁再度拿起一个烟花纸筒,正蹲在地上固定,突然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 “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没看到本公子正在忙吗?” 为了博得佳人一笑,朱九常正聚精会神地蹲在地上固定烟花纸筒,冷不丁地被人踢了一脚,不由得怒从心起,转过身正准备发火,一看来人,顿时偃旗息鼓! “萧……萧大哥,你回来了!” 回头就看到萧岩黑着脸站在他的身后,朱九常连忙起身唯唯诺诺地说到,仿佛刚才那个怒气冲冲的少年并不是他一样。 对于朱九常来说,现在国舅府中他就怵两个人,第一个是萧潇,那是从寄居在国舅府就有的阴影。 第二个就是萧岩,这人犯起浑来太守家的公子说打就打,连萧潇也敢顶撞,实在是惹不得。 现在自己未经允许就擅自动他的东西,不把态度摆正,万一他暴起伤人怎么办? “胆挺肥啊?” 走上前,将他手里的火折子没收,然后把地上的烟花纸筒拿起来,“一百两银子一个!” 一百两银子一个?你咋不去抢? 听了萧岩的话,朱九常欲哭无泪,若不是在场人多,指不定此刻已是泪流满面的! “扑哧~~” 见朱九常在萧岩面前如同犯错了的乖宝宝一般,何毓秀就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殊不知这一笑在朱九常的眼里,简直如三冬里绽放的花儿一样,令人心醉。 讨好半天都不见效果,这一来她就笑了起来,虽然自己被萧岩刁难,此刻看来他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嘛! “怎么回事?” 见一大堆人围在一起,后面赶来的萧潇不由皱眉! “没事,就几个烟花爆竹而已!” 见萧潇问起,萧岩摊了摊手,“小九他们贪玩,不知道危险,我已经骂过他们了!” “真的?” 萧潇可不信真的只是几个烟花爆竹那么简单。 “真的,不信你看!” 说着萧岩将手上的火折子甩了甩,待其燃出火星,萧岩一手拿住烟花纸筒朝着天空,一手用火折子去点引信! “呲呲呲~~” 引信被点着,火星四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咻~” 将近五息,也就是十五秒左右时间,萧岩手中的纸筒便传出一声啸叫,就只见一道光华闪过,烟花弹药丸就冲上天空! “嘭~~” 火药丸被冲上天空,待药丸的引信燃尽,便在天空中爆发出一声巨响,而后就见到烟花散开,光彩夺目! 因为萧岩投放的姿势正确,这一发比朱九常刚才燃放的那一个还要高,也更加的炫目!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你确定?” 虽然萧岩嘴上说的轻松,也当着她的面演示过,可她用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因为过年,府中也购买了不少的烟花爆竹,价格贵还不说,效果还没萧岩手中的好,威力也没他这种大! 威力? 对了,就是威力! 这是两者无法比较的,府中购买的与萧岩手中的相比较而言就是大人与孩童的区别,怪不得刚听见响声时他会如此在意,因为弄不好会出事的! “呃……就是我觉得别人家的不好玩,我稍微改了改!” 对的,魔改也是改,不是吗? 诚如萧岩所说,这个世界已经有烟花产生并用于实际生活,只是物以稀为贵,这东西还只是富贵人家的专属,寻常人家能放得起鞭炮就算得上殷实的了。 要知道有不少的人买不起鞭炮,还在用着最古老的方式庆祝过节,那就是砍下竹子放在火中烧,使之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以达到鞭炮爆炸式才有的效果! 而现在生产的烟花,不止贵,形式也比较单一,说白了就是冲到空中爆炸的大号鞭炮而已,在萧岩看来,毫无观赏性可言。 放假在家,闲来无事的他就想找点事做,想到过年的烟花节目,萧岩就想着在上面做点文章。 心动不如行动,他便开了单子让人去采购制作烟花所需的材料,又让造纸坊做了那种坚硬程度能够承受住火药爆炸的冲击力的纸筒。 有钱就是好办事,所需的材料在很短时间内便已凑齐。 既然东西都有了,萧岩就着手于火药的配制。 众所周知,火药是由硝石、硫磺与木炭混合得到的产物,不同的配比产生的威力有所不同。 再往配制好的火药中加入其他物质就可以产生不同的效果,火药好研究,没用多久萧岩就把需要的火药配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有了火药,封装的纸筒却迟迟没有音讯。 原来造纸坊无法做出萧岩需要的那种纸板,萧岩知道后直接放出话说谁能解决这个难题就赏五百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只是一点难题,没多久就有人做出了萧岩需要的烟花纸筒,那人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萧岩给出的奖励,高高兴兴地揣着银两回家过年! 拿到纸筒萧岩先做了几个样品拿到城外燃放,效果果然不同凡响,回来后就将剩下的火药通通封装好,以待佳节到来。 萧潇知道这几天萧岩都是宅在家里不出门,年前正是忙的时候,只要萧岩不出去给她捣乱她就谢天谢地的,没曾想他不出门一样会给自己惹麻烦! “你哪里来的火药?你知不知道私藏火药乃是大罪?” 现在虽然有火器,受制于现有条件的影响,火器在军中并没有得到推广,士兵崇尚的还是白刃战,火铳等只是起到威慑作用,在他们看来华而不实! 可即使如此,未经允许私藏火药也是一项重罪,若是被人举报,轻则抄家,重则流放,萧岩既然做烟花,那就说明他一定有门路。 想到这里,萧潇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向他问到。 “这个……也是我自己捣鼓出来的!” 萧潇的话让萧岩讪讪,小声地在她耳边说到。 “萧岩,你一天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你就浑身不痛快是吧?你知不知道你若是有个好歹,你叫我……叫我怎么面对死去的叔父?他叫你投靠我家而你就这么把自己性命不当回事吗?” 这萧岩不知道是不是特别 第四十一章 未雨绸缪 春节过后,萧岩就开始了迎来送往的应酬生活! 没办法,萧潇说他闲不住,便带着他前往萧家以及萧岩自己相熟的几个世家拜年,每日的应酬直让萧岩叫苦不迭! 好容易捱到衙门开印办公,这种折磨人的日子才算到头! “萧岩,准备好没有?再磨蹭下去就错过时辰了!” 在萧家萧岩所住的小院里,萧岩正在由离夏给他系上一条略显华丽的腰带,而在外面叫他的自然是萧潇。 今天是上元节,大家约定好去皇宫看烟火表演! 要知道除夕夜那天国舅府的动静可惊动了长安城,自然也惊动了宫中的皇帝! 第二天便派人上门探明究竟,知道是萧岩鼓捣出的烟花后也没追究他私造火药的罪,而是让人把烟花制作方法以及配方带回去。 皇帝此举的用意是希望宫里的匠人按照萧岩给的制作方法赶制出一批在上元节当天燃放。 为了让百姓感受到自己的仁德,每逢重大节日皇帝都会带着文武百官在承天门与民同乐,上元节更是如此! 上元节是年后第一个节日,每到上元节,整个长安就变成了灯的海洋,各式各样的花灯层出不穷! 而为了让百姓更好地欣赏花灯、欢度佳节,朝廷也下令上元节前后三天解除长安的宵禁,如此也让上元节更加热闹非凡! 每次烟花表演的地点都是在承天门外,到时候皇帝会登临承天门与大家一同欢度佳节! 萧岩他们刚吃过汤圆,这回来换衣裳还没多久萧潇就在外面催了,不是说的女人出门要化妆很久的吗?怎么感觉她比自己还快呢! “还早呢,急什么?” 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一切整整齐齐的,颇有一番贵公子的气质! 说真的,这段时间的萧岩才觉得自己过得较为如意,比之前身在杭州时还要快意,那时候的他虽然名为庶长子,地位比之下人无二! 收拾妥当便带着离夏往外面走去,只是他刚跨过门槛,便被一个人迎面抱上! “相公,多日不见,可有想人家了?” “我家娘子肯定要想啊!” 敢当着别人的面如此大胆的除了秦可卿就没有第二个人,以至于后面跟来的林静与萧潇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而秦可卿口中的多日不见也没多久,只是从过年到现在没见她的身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其间倒是林静来过几次。 而今天一起赏烟花看花灯是除夕夜就约定好的,所以几人才聚集在一起。 “嗯,这还差不多!” 萧岩的回答甚合她意,也就放开萧岩,还细心地替他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相公,我观你眉头紧锁,是否有烦心事?” 就在秦可卿为萧岩整理着装时一旁的林静突然走到萧岩身边关切地问到。 “有什么事就说,一个人解决不了,我们大家可以想办法,不是吗?” 林静不说萧潇都没注意到,现在听她一提,再看萧岩眉宇间确实有几分忧色! 见萧岩准备反驳,萧潇提前开口打断了他! “对啊,相公,你说说还有什么难题能难住我们几人的?” 这倒不是秦可卿自夸,在场的几个人的身份摆在那里,若是劲往一处使,什么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唉,许是我太过杞人忧天了!” 见她们都在等着自己的话,萧岩只能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洛阳太守汪审仲你们可还记得?” 洛阳太守她们不认识,但大家对他还是记忆尤深的,无他,皆因其“教子有方”,教出了两个纨绔,还都让萧岩给揍了一顿! “你是说汪审仲从洛阳太守调任京兆府尹一事?” 现任京兆府尹年纪大了,在年前就向皇帝提出告老还乡,念其劳苦功高,皇帝便批准了他的折子,并让其衣锦还乡! 他一走,这府尹之职自然空了出来,于是便有人提议将洛阳太守汪审仲调进京任京兆尹一职! 此事皇帝虽还未批复,但在官场中已经有传言称汪审仲任京兆尹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因为洛阳太守、旧都留守与京兆尹三个官职并列。 其中京兆尹的权利最大,洛阳太守次之,旧都留守为末。 一般来说除非皇帝有安排,不然京兆尹多数都是在这两个位置上选取,而这次支持汪审仲的人多过支持旧都留守的人,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众人眼中最后的赢家! 而萧岩把他两个儿子都得罪了,就等同于得罪了他,等他到了长安,指不定明里暗里地给萧岩下绊子! “这只是其一,昨天我在度支司的档案室查阅档案,发现了一则关于三年前杭州水灾的报告,其最后负责赈灾的就是那时候任户部侍郎的汪审仲!” “你说的这个我有印象,那年父亲还没去世,长安城就来了好多流民,那段时间我们家还在城外搭设了好几个施粥点!” 那段时间她父亲的身体情况每况愈下,到了最后直接撒手人寰,留下他们母女几人孤苦伶仃地在世间也正因为此,她对那时所经历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若我告诉你那年杭州并没有发洪水呢!” “什么?不会是你记错了吧?” 萧岩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众人无法相信! 当年这事在长安可是人尽皆知,为此朝廷还派出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帮助杭州的百姓度过难关,可是现在萧岩却告诉她们当年杭州并没有发生洪涝灾害! “不可能记错的!” 顿了顿,萧岩继续说到,“因为那段时间家父刚过世,而我也是在哪个时候被萧家除名,赶到扬州投奔大小姐的!” 说到这里,萧岩情绪不免有些低落! “好了,这不是还有我们嘛!” 见萧岩状态不对,林静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安慰着他,秦可卿与萧潇同样是关切的神情! “嗯!” 感激地看了看几个女的,此刻最幸运的,莫不过是遇见了她们! “看到这事得第一时间我也跟你们一样不相信,因为卷宗上记载,从开始赈灾到结束,那段时间我正好还在杭州,所以我才对此事抱有怀疑!” “照你这么说,当年杭州洪灾就是一个谎言,也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见萧岩神情凝重,他也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而且后面她一家从长安前往扬州守孝时也没听人说起关于杭州的灾事。 当年不觉得有异,现在回想起来,这事确实处处透露着怪异! “正是如此,只是我现在走不开,无法去剖析这事的原委,若是能把此事搞清楚,那在应对汪审仲一事上便能化被动为主动,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说到这里,萧岩不无可惜地感慨到,可惜他分身乏术,手下没有可用之人,加之现在刚刚上任没多久,户部被他搞了一波,现在也不好请长假去调查。 大好时机就这样擦肩而过,心有不甘故而因此苦恼! “这个交给我,我会让人暗中调查!” 既然事关萧岩,萧潇唯有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对,“这么大的事,若是有假,即使布局再好,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就是,我家相公天纵奇人,冥冥之中自有神助,管他是阴谋还是诡计,在你面前就如纸老虎一般不堪一击!” 我有这么厉害吗? 听了秦可卿的话不禁让萧岩汗颜,不过也确实是过于巧合,若不是他去翻阅卷宗,若非他那时候正好在杭州,主导此事的又是汪审仲,这之中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这就像秦可卿说的,冥冥之中自有神助,要不然又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师姐,你说对吗?” 现在萧岩身边,牵着他的手,秦可卿转头看着林静。 “相公,上元之后我要去杭州一趟,到时候顺便帮你打听一下!” 林静没有回答秦可卿的话,而是看着萧岩,打算以实际行动来支持他。 “谢谢你们!” 萧岩看着她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好了,有我们在,你就高枕无忧地做你的大官人就行,其他的交给我们!” 不是秦可卿吹牛,而是在场的几个女人有这个实力说这个话,既然敲定了各自要做的,她便拉着萧岩往外面走去,“走吧,其他的事往后放放,今天最主要的就是陪我们看花灯!” 汪审仲还在洛阳,再急也不急于一时,后面萧潇与林静紧随萧岩的脚步往外面走。 等他们赶到大门口,就看到朱九常与萧湘他们早已等候多时。 “孩子,晚上出门,要多注意安全,他们几个我就交给你了!” 等他们走近,萧夫人走上前与萧岩吩咐到,长安的治安在大明首屈一指,只是灯会吸引的人多,鱼龙混杂,还是小心为妙! “听说今年的灯会比之以往还要热闹,伯母您不去瞧瞧?” “人老了,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若是以往,萧夫人肯定会与萧岩去灯会上逛逛,可是现在不同,为了让萧岩与萧潇二人多些相处的空间,她就只能借口在家,作为长辈与他们在一起多少会让他们觉得拘束! “都说女人四十一枝花,伯母正当年,正是如花的年纪,只有瞎子才会说您老!” “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 萧岩不着痕迹地夸赞直让萧夫人喜上眉梢,若是别人如此怕是不妥,可萧岩是晚辈,她也就受下了他的赞誉! “终究是老了,身体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那我们走了,娘亲您早点休息!” 说着辞别萧夫人,萧潇他们便往皇宫方向走去,为了安全,萧潇可是让牛牪安排了不少人在左右保护他们! 萧岩他们出门时夜幕已经降临,一行人沿着大街直往承天门方向走,沿途所见,尽是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灯笼,让人目不暇接! 这些都是各家为了庆祝元宵节在自家门口以及沿街街面上放置的,这些灯笼形式各异,上面或有山水,或有栩栩如生的小动物,亦或是九天之上腾云驾雾的仙子! 画中仙子体态婀娜,姿容秀美,神态或喜、或愁、或怒、或泣,无不逼真动人,令人心驰神往! 还有的富贵之家或是才子佳人会在门口设置猜灯谜的活动,这也是上元节一项很有特色的文娱活动! 猜灯谜则是由灯的主人将谜题写在灯笼上挂出去让围观者猜,猜中者会有一些奖励当做回报,如此一来,参与者众多! 他们一路行来,看到中意的便让萧岩出手,这一会儿几个女的手上已经提了不少他赢来的战利品! “咚咚咚……” 街上人山人海,就在他们将要到达承天门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声,而后就见到街上有一条浑身散发着光亮的巨龙出现在众人眼中! 只见整条龙由很多装有木柄的荷花灯、荷叶灯以及蝴蝶灯组成,龙头乃是一只大的荷花灯,蝴蝶灯化作龙尾,相互节结,宛如一条花龙腾空而起! “哇,好漂亮!” 见到花龙起舞,在场几个女的就尖叫着纷纷往那边跑去,萧潇见状让身边的人跟着上前,她自己则是与萧岩慢慢地走着。 “你不去?” 见到一向安静的林静都跟着往花龙那边跑去,萧岩转头看着萧潇。 “远近不都一样吗?” 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萧岩却想让她跟着他们一起,当真是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那个……我问一句哦,现在这种时候你不去跟你未婚夫共度佳节啊?” 说到这里萧岩还真是奇怪,因为从过年到现在他都没见到萧潇的未婚夫上门拜访或是去他家拜年,这不符合常理。 不管怎么说两家作为姻亲,即使相隔两地,逢年过节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萧岩是不止一次听她说起有未婚夫,可是就是没见到人,连其家世信息也不知道,神秘无比,用一句话说就是活在萧潇口中的人! “他?他死了!” 见萧岩哪壶不开提哪壶,萧潇顿时没好气地说到。 “什么?死了?” 第四十二章 东风夜放花千树 “什么个情况?” 听见萧潇的话萧岩不禁停下脚步问到。 “没什么,你就当他死了就行!” 不理会萧岩,萧潇直接往花龙那边行去。 什么叫当他死了就行?这么诅咒自己未婚夫真的好吗? 真不知道他的未婚夫知道了会做何想,不过这与萧岩无关,收拾好心情快步跟上去。 “我听说朝廷有意让你任户部侍郎一职?” 见萧岩跟上来,萧潇放慢脚步等着他。 “官场中是有这么一个传言,不过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当不得真!” 说起这事,还与他二人有关。 前面王侍郎被萧潇拉下马,众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最后是户部尚书陶泰举荐本部度支司郎中赵宗延接任。 只是这赵宗延上任还没几天,就因为针对萧岩而被萧岩从侍郎之位上给拉下来。 接连两位侍郎在任上出事,人人都传这侍郎之位做不得,故而从年前到现在这侍郎之位一直空悬,直到最近有流言说皇帝要把侍郎之位让萧岩兼任! 反正还没正式的旨意下来,皇帝也没找萧岩谈过,为了避免因为抱有期待而最后因为花落别家而带来的失落,他就把这个消息当做一个笑话,听听还行,不必当真! “你不做点准备,万一流言成真了呢!” 无风不起浪,既然有流言传出,那就说明此事真假难定!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为此萧潇忍不住出言提醒! “不会的,我刚刚破格升为度支郎中,已是不易,切不可好高骛远,侍郎之位怕只是有心人推波助澜,想以此来做文章而已!” 在萧岩看来,他当上度支郎中都已经有那么多人反对,如果提拔他当户部侍郎这些人岂不是要翻天? 要知道小人就是有我得不到也不让你得到的阴暗心理,为了阻止萧岩,鬼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招! 在哪山砍哪山柴,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度支司的差事办好,不然想太多只能是白日做梦罢了! “万事无绝对,还是要做些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没个头绪!” 虽然萧岩说的也是客观事实,可命运一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好,我会留意的!” 萧潇对自己的关切萧岩自然能感受到,对此他也是从心里感激,既然她都这样说,那自己不做些什么说不过去。 “相公,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两人还欲再说,就看见秦可卿返回来,拉着萧岩就往另一边走去。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萧潇心中暗恼秦可卿没有眼力见,可是人都走远了,安全起见她也只能快步走上前与萧湘他们一起! “去见谁啊?” 被秦可卿拉着与大部队渐行渐远,看她一脸的神秘模样,萧岩不禁问到。 “呐,就是她啊!” 走到一处僻静处,秦可卿用手指着前面对萧岩说到。 “那是……明月姑娘?” 抬眼望去,只见一女子站在桥头倚栏凭望,月色如水般洒落在那人身上,让其沐浴在一片光辉之中! 虽然隔得还远,可是萧岩却明明白白地看清了那几人的模样,正是澹台明月与她的随从。 “你有事找她吗?” 萧岩不明白她带着自己来见她是何意,因为秦可卿与自己说过与澹台明月要保持距离的,那现在又带着自己往她身边凑? “不是我有事找她,而是你!” 说着便拉着萧岩往澹台明月走去。 “我?什么意思?” 这话让萧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若不是秦可卿,那自己与澹台明月就不会有交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能去找她的! “对啊,你不是说的要调查三年前杭州赈灾一事的真假吗,我圣女的身份你也知道,不好出面帮你,所以只能假手于他人咯!” 她一边走一边对萧岩解释,确实是,若是让人发现萧岩与白莲教有牵连,那不是帮他,而是在害他。 以两人的关系,萧岩有难她自不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故而只能另辟蹊径,从他人身上入手! “你的意思是找她帮忙?” “嗯,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她家在长安地下可有不小的势力,在这件事上正好能帮助你!” 说着两人靠近澹台明月,似乎有感应,澹台明月也在这时转过身来。 “萧大哥!” 看到萧岩,直让澹台明月欣喜不已,走上前对他行了一礼,“听姐姐说你有事找我?” “我……” 不着痕迹地看了看秦可卿,见她朝自己点头。 既然如此就说明澹台明月靠得住,不会因告诉她而流传出去,导致打草惊蛇! “是这样的,现在我不是在度支司任职嘛,对三年前杭州的洪灾一事有些不了解的地方,以前负责这事的人皆已调往他处,故而想请你这边帮忙打探一下当年的细节!” “这个啊,倒是好办!” 说着澹台明月再度靠近萧岩,用眼神上下打量着萧岩,直看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帮你可以,不过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要多少银子?” 请人办事,诚意自然要有,他也不是差钱的主,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都好说! “我不缺钱……再说谈钱多伤感情,咱们还是谈谈你吧……嘻嘻……” 确实,她父亲作为雄居长安的地下势力,拥有如意楼、如意赌坊以及当铺,当真是财源滚滚不尽,钱财自是多到数不胜数! 对于她来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唯有萧岩本身才是让她提起兴趣的,只要萧岩开口,她自会尽心尽力地为他做好一切! 而与萧岩如此说,自然是有她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呃……我有什么好谈的,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这就是正事啊,卿卿姐你说对不对呀?” 一挑眉,澹台明月看向一旁的秦可卿。 “你们聊你们的,别扯上我,还有,别老想着打我相公的主意!” 这澹台明月明里暗里就没放弃过对萧岩的窥伺,脸皮与自己有得一拼,秦可卿也懒得说她了! “姐姐说笑了,你与萧大哥又没有成婚,咱们各凭手段,要是姐姐自己没本事,那萧大哥我可就却之不恭咯!” “懒得跟你说!” 白了澹台明月一眼,秦可卿不理会她,自顾自地走到一旁去欣赏月色下的美景。 “萧大哥觉得如何?” “唉,你还是说说什么条件吧,我怕我做不到啊!” 面对澹台明月的步步紧逼,萧岩唯有苦笑以对。 “其实很简单的啦……就是长安的文人才子联合起来,打算过段时间在曲江池举办春日诗会,我想让你陪我一同出席,好不好?” 说到诗会,自然要有诗词点缀,而萧岩的诗作那是得到大众认可,即使到时候他不动笔,能与他一起游园赏春,也是一番不错的良辰! 知道萧岩做官了,到时候不一定有时间陪自己,即使萧岩拒绝了她也会帮他的。 但她心里还是有一丝期待,万一萧岩答应了,那岂不是意外之喜吗! “好,我答应你,到时候你把时间通知我就行!” 还好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不然萧岩想死的心都有了,那样的话他也只能转身而去,因为惹不起就只能躲得起了! “一言为定!” 说着澹台明月伸出纤纤玉手要与萧岩击掌为誓。 “一言为定!” 说着萧岩伸出手与澹台明月击了一掌,在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鬼精灵。 自己找她办事相当于临时起意,而她在短时间内就将自己带进了她的谋划中,小小年纪就如此机智,也是没谁了! “萧大哥不请我逛逛吗?不然这良辰美景可就浪费了!” 将萧岩所托记在心里,左右现在无事,萧岩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我们一行人很多,如你不介意,那就一起吧!” 反正又不是单独相处,也不会产生火花,萧岩也就由她高兴,带着她一同游灯会。 “谢谢萧大哥!” 听到萧岩的话,澹台明月走到一旁拉着秦可卿,“姐姐,咱们赏花灯去!” 被澹台明月拉着,秦可卿看了看萧岩,又看了看澹台明月,心中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若是当初她没有让萧岩给澹台明月作诗,那之后他们两人就不会有交集,也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 她两人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说着悄悄话,萧岩跟在后面,往花龙那边走,去寻找萧潇他们。 “哥哥……哥哥……我要吃冰糖葫芦!” 花龙那边因为围观人群越来越多,萧潇他们早已经退了出来在一边等着萧岩。 见到萧岩他们回来,萧湘就喊着向他跑去。 “想吃就买啊!” 这么多人,难到连根冰糖葫芦都买不起吗? “不是,姐姐不让我买,说吃了会长蛀牙!” 说着萧湘看了看那边的萧潇,又回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萧岩。 “别管你姐,少吃一点没事的,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说着萧岩就往卖冰糖葫芦的那边走去,而萧潇看着萧岩离去的方向,自然知道他去干嘛,也没阻止他。 “大叔,你这糖葫芦怎么卖?” 走到那扛着糖葫芦叫卖的小贩身旁,萧岩叫住他问到。 “公子,我这糖葫芦可甜了,两文钱一串,绝对的物超所值,要不来几串?” 那小贩正走着,听见有人叫自己,一回头,就见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站在自己身后。 他可不敢怠慢,这些公子哥伺候好了不一定有赏,但若是惹了他们,那一定是没有好的! 他已经打定主意,就是白送他也不能得罪了他,要知道他有个邻居就是因为出门挡了富家公子的道就被揍得躺在床上过了好几天! “这样,你先给我一串试试甜不甜!” 完了,果真是吃白食的! 听闻萧岩的话,那小贩心中一咯噔,暗道今天怕是要白忙活一场,亏大了,因为他们吃白食不算,还要往回带的! “公子您尝尝,绝对比蜜还要甜!” 注定要赔本,那小贩也只能陪着笑从稻草棒上取下一串糖葫芦小心翼翼地递给萧岩。 祈求萧岩不是个喜怒无常的公子哥,要不然赔了糖葫芦还要被一顿收拾那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嗯……甜而不腻,其中的山楂更是肉多籽少,口感上佳,不错不错!” 看着小贩的神态与动作,萧岩忍不住心中吐槽,感情这事把自己当成那些纨绔了啊,要不然何须这般小心翼翼的? “你这人,买你个冰糖葫芦至于吓成这样吗?” 萧岩一边吐着籽,一边没好气地对那小贩说到。 “公……公子,小的不是成心,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 见萧岩变了脸色,那小贩还以为他要对自己发难,不由得连声告饶! “什么鬼?” 看来也是个被压迫的苦命人,萧岩没有继续逗他,不然等会真有人以为是自己在欺负他,“你这糖葫芦我都包了,这是给你,不用找了!” 从怀里拿出一粒约摸一两的碎银子递给那小贩,这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愣一愣的没反应过来! “公子,这……这给得多了!” 直到萧岩把银子塞到他手上,又从他肩头将稻草棒拿走他才回过神来。 感受着手中银子的分量,那小贩连忙叫到,这些银子可以买好几百串冰糖葫芦的,而他剩下的就只有五六十串,值不了那么多钱。 “多了的就当赏你的!” 扛着稻草棒,萧岩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往萧湘他们那边走去,直留下小贩在原地泪流满面。 今天可是遇上真正的贵人了,一出手就是自己好几天才能赚到的钱,看来自己以后还是要多做善事,若不然又怎能对得起这位公子的打赏! “哇,好多糖葫芦!” 见到萧岩直接把人家的稻草棒都扛回来了,萧湘顿时喜笑颜开,还不待萧岩放下,就从稻草棒上摘了两串不顾形象地吃了起来。 “好甜!秀……秀秀,你也来……来吃!” 一边吃还不忘对另一边的何毓秀说到,因为嘴里吃着东西,都有些口齿不清。 “都吃,别客气,很甜的!” 将稻草棒放到地上,萧岩招呼着分给众人,“你要不要?” 见到萧潇走过来,萧岩从稻草棒上取下一串递到她面前! “你就惯着她吧!” 瞪了一眼萧岩,从他手上接过糖葫芦,然后使劲药下一颗,仿佛萧岩就是那糖葫芦,唯有这样才能解恨! “咻~咻~咻……嘭……” 就在几人吃着糖葫芦的时刻,承天门方向突然传来烟花升空的啸叫声,而后就见到无数烟花在空中绽放。 虽然准备仓促,因为用了萧岩提供的新技术,加班加点,也在今天赶制出了不少。 无数烟花升空,规模之大,阅遍古今,绝无仅有! 烟花绽放发出五彩缤纷的光亮顿时照亮了整个长安,让之真正地成为了不夜城! “相公,此情此景,不赋诗一首以作留念吗?” 女人是感性的,冷如林静亦然,知道萧岩文采斐然,在此情景下她也忍不住想要萧岩做首诗以锦上添花! “好,娘子有命,那我自当遵从,你们且挺好!” 难得见到林静主动要求自己,萧岩大笑一声,颇有些意气风发的味道,不就是作诗吗,只要能博佳人开心,任你千首百首,还不是手到擒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第四十三章 师兄你的人格在哪儿?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富有感情地将这首辛弃疾的给念出来,看着众人痴迷的眼神,让萧岩顿时有了一种自豪感。 虽然这首诗是抄的,那也得有给你抄的啊,九年义务可不是白学的!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此情此景,在场与萧岩有情感纠葛的几个女子都被这句诗给感染到,谁都在想他口中那个身在灯火阑珊处的女子会不会是自己? 这一句也是本诗的点睛之笔,若没有这一句,那这首诗就只是描写上元节热闹的景象,这个谁都会写,甚至还有比他更好的。 然而加上这最后一句,整首词立马就变了味,变得令人恍然大悟,变得令人扼腕叫绝,变得不由使人猫抓耳挠,“那人”究竟是谁?怎能如此孤高? 就像在场的几个女,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萧岩,期待从他口中听到那个灯火阑珊处的佳人就是自己,连萧潇也不例外! 萧岩错估了形势,看到众人殷切的眼神才知道自己倒下了大错,这时候千万不能说诗中之人是谁谁谁,那样自己今晚能不能囫囵回到国舅府都还两说! “那个……今晚的夜色真美,烟花也好看……嗯……那边是个不错的观赏地,你们要不要去!” 一首诗惹下了祸端,让他不得不找借口溜走,撒开腿就往另一边一边跑去! “哼……胆小鬼……” 望着萧岩离去的身影,萧潇忍不住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骂了一句! “哪有这样的人嘛……” 萧岩离去,直让秦可卿在原地跺脚,心想下次没人的时候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居然就这么走了? “萧大哥这首诗流传出去,只怕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会写上元节了吧?” 也确实,古今写上元的诗词不计其数,能称得上上品的少之又少! 现在有萧岩珠玉在前,若没有那个实力,再跟着写上元节只怕要被人讥讽自不量力,会让别人笑掉大牙! 见萧岩逃避离开,众人只得快步跟上。 就在萧岩吟诗的当头,天空中此起彼伏绽放的烟花逐渐停下,当繁华落幕,只留下如昙花一现的绚丽! 烟花落幕,众人却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凑! “相公,我们去放河灯好不好?” 走到一处河边,看到不少人正小心翼翼地站在河边,将一盏盏河灯投放到水面,那一盏盏点燃了的河灯入水,场面非常地壮观,就像一朵朵莲花漂浮在水面, 河灯,也做荷灯,是一种民间祭祀及宗教活动,用以对逝去亲人的悼念,对活着的人们的祝福! 除了纪念祖先,放河灯也是为了美好愿望的一种寄托! 如准备科举的士子文人将自己希望光宗耀祖的心愿写进河灯里,待嫁的黄花大闺女将自己希望寻到如意郎君的愿望也写进河灯里,河灯带着着众人的愿望和希冀飘向远方。 投放的大多数人都是从家里带着自己亲手制作的荷灯前来,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秦可卿她们这样临时起意的,没有带荷灯,那就只有向他人购买! 所以早有头脑精明之人在此处设下摊位,为那些临时起意的人提供大小形式各不相同的河灯,价钱也不尽相同! 既然出来,就要玩得尽兴,听到秦可卿的话萧岩走上前,将那摊位上最大最好的几个河灯买下,交给几个女的! 得到河灯,几个女的兴高采烈地问摊主拿来纸笔写下自己的愿望放到河灯里,点燃后小心翼翼地拿着河灯往河边走去! 看着秦可卿她们去放河灯,萧岩走到一旁的石梯上,也不管上面脏不脏就一屁股坐上去。 “天合居已经在收尾阶段了,对于安排哪些商家入驻你有什么想法没?!” 萧岩刚坐下,萧潇就走到他身旁挨着他坐到石梯上,仿佛眼前的喧嚣不存在一般! “这么快啊?” 天合居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萧潇在经手,萧岩就是个甩手掌柜,此刻萧潇提起,他才知道天合居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对于某些只知道动嘴皮子的甩手掌柜来说当然快了!也不知道人家没日没夜地为了他忙前忙后的到底为了个啥?” 幽幽地撇了萧岩一眼,萧潇忿忿不平,说出的话也不知道是在说萧岩白眼狼还是在自嘲! “咳……这不是能者多劳嘛!” 萧岩也知道自己想一出是一出,很多事都是新鲜劲一过就将之抛诸脑后当起了甩手掌柜。 而自己不管不顾后所有的事情就全部压到萧潇的肩头,也亏得是萧潇,要不然这一堆事还不得将人给压垮了! “也只有咱家大小姐这般天资聪颖、还能吃苦耐劳的女中强人才能将这么大的工程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就哭鼻子喊天喊地地撂挑子不干了!” 现在也说不清到底谁为谁打工,虽说自己是萧家的下人,可从来了长安自己都是做自己的事,府中之事除了在账房那几天外基本没有插过手! 为了让萧潇继续管理这些事务,萧岩只能厚颜无耻地捡好听的夸她! “只有努力上进,才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萧家,还有我对你的付出!” “好的,回去我一定苦心钻营,为萧家、也为了潇妹你,争取早日达到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就使劲吹吧你,那个位置哪是那么容易能达到的?” 听到萧岩大言不惭地放话,萧潇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不管怎么样,总得有个目标嘛,万一实现了呢,你说是吧?” “好好好,那小女子就在此先祝萧大人步步高升,早日平步青云咯!” “嘿嘿……” 面对萧潇的揶揄,萧岩唯有傻笑不已。 “对了,天合居的商铺中一般的就按照区域划分不同的档次,分不同的价格对外出售或者出租,至于那些旺铺……你还记得我们出售那些书局时是怎么做的吗?” 说到正事,萧岩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态度,转头看着萧潇! “记得啊!” 说到这里萧潇就忘不了那些掌柜的一副肉疼却又不得不往萧岩设下的陷阱里钻的表情,但是肉疼也没办法,他又没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参加。 若是觉得被坑了,或是比自己的预期高太多,你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没人会拦着你! 甚至于你愤然离场,反而会有人拍掌欢迎,因为只有竞争对手少了他们才能花更小的代价拿下中意的商铺。 “你是说天合居也用这样的模式来挑选入驻的商家?” “嗯,只有这样才能选出那些有实力的商家,这对天合居的经营也是有益的!” “咱们天合居讲究的是为顾客提供高品质的消费体验,只有商家有实力才能与天合居相得益彰,不至于让那些滥竽充数的进来败坏天合居的名声!” “当然了,那些不怎么重要的商铺也要考察入驻商家的资质与他们之前所经营店铺的口碑,影响不好的坚决不能让其进入!” “而且等天合居正式开业后还要成立相应的组织,按照一定标准不定期对天合居内的所有店铺,也包括我们自己的在内,进行评级!” “若是达不到考核标准的,就限期整顿,以观后效,若有再犯或是经过评估整改不合格的就取消经营资格!” “唯有这样,方能保持天合居的整体口碑不会因某些害群之马而下降,你觉得如何?” 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完,萧岩转头看着萧潇。 “很好,只是个中细节还需要推敲一番,保证不会因为执行不到位或者矫枉过正而对天合居造成损失!” 萧岩说完,萧潇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到时候召集人手,群策群力,总能拿出一份完善的制度! 这东西也不是确定了就一成不变,总要根据现实情况做出改变,以适应日新月异的市场情况! “嗯,还有就是新华书局的会员制要在天合居酒楼以及我们自己的店铺中推广开,及时调整,以求利益最大化!” 会员制除了能够回笼资金外最主要的好处就是“绑定会员”进行一个长期的循环消费,当会员在享受折扣的同时,经过一个长期的接触,渐渐会形成一种习惯。 我们都会遇到,一个人使用同一品牌的商品是会产生一种熟悉和依赖感,久而久之就不愿使用其他品牌的商品,这是每个都会产生的一种感觉。 会员制正是利用这种感觉牢牢的把顾客绑在自己的“战船”上越划越远、越做越大。 “好,你说的这些回去后我就安排人手去做,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出来!!” “嗯,辛苦你了!” “知道我辛苦就早日达成你刚才说的目标,将萧家的内忧外患解决了也就不枉费我为了你的这些事花费那么多心思了!” 听到萧岩的话,萧岩同样转头看着他,语气中说不出的调笑意味! “是,我一定会加倍努力,早日实现这个目标,让咱家大小姐高枕无忧!” “切,说得好像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一样!” 萧潇对萧岩的话不置可否,估计也只有萧岩敢如此不要脸面地将事情都推给萧潇,当真是让人无地自容! 好歹萧岩脸皮与承天门的宫墙有得一拼,自然不会在意别人异样的眼神! “当然是为了我啊,潇妹你的好我会一辈子铭记的!” 萧岩看着萧潇一脸的诚恳,当然了,压迫欺负等他也会记在心里一辈子,恩怨分明嘛,就该如此! “知道就行!” 萧潇可不是他肚里的蛔虫,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要是让她知道了,不得当场掐死萧岩才怪! “师兄,是你吗?” 两人正在石梯上看着河边放河灯的人群商量天合居开业的事,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而又不确定的声音。 “小泰泰?我还以为你要在家悬梁刺股呢?” 一回头,就见到宇文泰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他们身后,当然了,与萧潇等在场的几个女子相比定然会逊色不少! “咳咳……师兄这话就不对了,虽然科举乃是人生头等大事,也应该劳逸结合不是!” 说着宇文泰带着身旁的女子往他们这边走过来,萧岩二人也从石梯上站起。 “想来这位就是弟妹了吧?咦,这弟妹还是位色目人啊?” 看着宇文泰身旁的女子,知道他有妾室,那么今夜与他前来的定然是他口中那位小妾无疑,而且看样子这位女子还是位色目人,也就是西域那边来的! “师兄好!” 那女子走上前对着萧岩行了一礼,接着对一旁的萧潇再次行礼,“萧家大小姐好!” “弟妹客气了,有如此美人相伴,我这师弟当真是好福气……嘶……” 萧岩正夸着宇文泰二人,冷不丁的腰上被人掐了一道,直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不用说,在场能如此对他的只有萧潇,让萧岩不明白的是他又没有惹她,只不过是夸赞一下宇文泰,为何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师兄这怎么了?” 见萧岩样子宇文泰不禁奇怪地问道。 “没事,就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无缘无故地被萧潇针对了吧?好歹是萧家大小姐,给她留点面子! 现在什么时节,哪来的蚊子?扯谎也要找对理由吧? 对于萧岩的话宇文泰是莫名其妙的,直到他身边的女子用眼神对他示意萧岩身边的萧潇时他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会如此,感情是打翻了醋坛子,而萧岩却犹不自知! “师兄,你们不会是在这里谈情说爱吧?” 他可是见到两人在这里呆了半天,其间一直未有人上前打扰。 也是,一般成双成对来此的无不是怀着对爱情的憧憬,渴望与自己相知相遇的那个他白头偕老,故而以河灯表达自己的意愿,希望得到上天的保佑,以成天作之合之良缘! “别瞎说,我们这是在讨论天合居开业的相关事宜!” 见宇文泰误会了,萧岩连忙解释,只是在宇文泰看来,这解释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 试问谁谈事情不在正式场合而会跑到这种鸳鸯相聚的地方来?反正他是认定了两人之间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任萧岩如何解释也不会改变他对此事的看法! “真的,师兄以人格担保!” “我相信你,只是不知道师兄那一首是不是为萧大小姐所做?” 第四十四章 尚书大人是狗 “师兄,你那首大作可是为眼前美若天仙的萧大小姐所作?” 说着相信萧岩,问出的问题却让萧岩抓狂! 要知道刚才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将这茬搪塞过去,谁知道这宇文泰哪壶不开提哪壶! “呵呵,不过信手拈来的一首拙作,怎么一会儿时间就传出去了?” 秦可卿她们还在不远处,这个要命的问题无法回答,只能想办法给他带过去! “师兄还不知道吗?就这一会儿,这首诗已经在承天门外的横街上传遍了,据说连承天门上的圣上都给惊动了!” 听到萧岩有疑问,宇文泰不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与萧岩知晓! 萧岩现在大小是个名人,虽然他不认识别人,可并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他,刚才太他在横街吟诗时正好被人听见。 这首诗本就是上乘佳作,听到之人自然迫不及待地想与自己熟识的人分享,口口相传,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得承天门外人尽皆知! 不仅如此,这首诗还像长了翅膀一般在长安城中不断传播,也说明继上次花魁大赛后萧岩再次因诗名动长安! “有这么夸张吗?” 萧岩汗颜,感觉在这个交通靠走、通信靠吼的年代这八卦的传递一点也不比信息时代慢啊! “我这还是保守估计,今晚不用宵禁,可能等不到天明这首诗词就会传遍整个长安,师兄可当真是不让人活了!” 宇文泰苦笑,摊上萧岩这么个“满腹经纶”的师兄,纵使他宇文泰有神童的盛誉,只怕以后也活在萧岩的阴影之下。 因为以后别人在提起他时就会说“诗仙萧岩的师弟”,压力巨大! 当然,有压力也是好事,那样才会驱使自己不断前行,不断地超越自我,更主要的争取是超越萧岩,让别人再提起他时不会再冠以“诗仙的师弟”! 前路漫漫,少年须奋发图强! 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加油,好在萧岩不用参加科举,不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春讳会有多少人对其退避三舍! 人的名树的影,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与之相比还是天合居开业才是当务之急!” 当时只想着装大才子,哪里考虑到这些,再说这也不是恶名,对自己利大于弊,索性不去理会! “师兄大度,对了,上次跟你说的,给我留的商铺留了没有?” 见萧岩说得认真,感情他两不会真在这里谈事情吧?那可真是奇葩一对! 遂想起自己上次跟他说的想要在天合居投资商铺的事,怕萧岩忘记,再次对他提起。 “这个你要问我身边这位,她才是天合居的主人!” 虽然天合居萧岩的股份最多,但是实际主宰天合居的是萧潇,就连何毓秀也比他管得多! 他答应给宇文泰商铺,自然作数,最后还要要与萧潇商议,现在萧潇就在当场,直接让她知晓更好。 “萧姐姐,不知道能不能搭上天合居这个东风呢?” 听见萧岩的话宇文泰自然知道该如何做,当即一脸笑容地对萧潇讨好。 “放心吧,虽然他不靠谱,但是他的话还是作数的,你家的商铺自然给你留着的,明天你就可以安排人去天合居接收,再过几天天合居可就要开业了!” 既然萧岩如此给自己面子,那萧潇也就不与他计较刚才的事! “谢谢姐姐,也谢谢师兄!” 不管如何,萧岩的生财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跟着他不会吃亏,再说了,师兄的产业,作为师弟的他自然要鼎力支持! 几人正说着话,那边放河灯的几个人已经把河灯放入水中,他们的河灯各不相同,全都是最好的,姿态各异,一入水中就抢了别人的风头,那些小小的河灯在秦可卿她们这等巨无霸之下黯然失色! 看着河灯随着水流越漂越远,直到看不见光亮几人才转身往萧岩这边走。 “相公,接下来咱们去哪里?” 顺着石梯走到萧岩身边,秦可卿开口问到。 今夜没有宵禁,可以玩个尽兴,这长安可还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就算他们一直玩到天明也不一定逛得完! “萧大人,你在这里呢?让我一顿好找!” 几人走上前,萧岩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就有一道如公鸭嗓般的声音响起。 声落人至,萧岩一看,这不是老熟人喻恒小太监吗,他不陪伴皇帝左右过来找自己作甚? “喻公公,找我何事?” 喻恒近前,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拉着萧岩的手往回走,“萧大人,快跟我走,皇上召你!” “圣上何事召我?” 被喻恒拉着,萧岩也不计较那么多,主要是这大晚上的,皇帝在承天门与民同乐,会有何事找自己?难不成是因为刚才念的那首诗? “自然是为了萧大人刚才所作的那首佳作!” 拉着萧岩,一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对他解释,“皇上听了你的诗龙颜大悦,说是要赏赐你,知道你也在承天门,于是便让我等下来寻你,一路问了好些人才在这里寻到你!” “倒是劳烦公公跑一趟,只是我这还有些朋友,你看这?” 回头看到萧潇他们正跟着自己,萧岩不由有些为难。 与他们出来,本来就说的是陪他们过节,现在皇帝却把自己叫走,怕他们心中失落,怎么也要与他们说一声。 “哎呀,是我疏忽,圣上吩咐了,萧大人的朋友也一同跟去就是!” 听到萧岩的话喻恒这才知道自己操之过急,都忘了萧岩并不是一个人在此,便放开他的手。 “这……” 听到喻恒的话,萧岩不由迟疑了一下。 主要是他们这帮人里有一个秦可卿,那可是白莲教的圣女,带着她去见皇帝,他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刺杀皇帝! 不过一想皇帝既然出来,身边定是高手不离左右,再加上有林静牵制,就算她不顾及与自己的情分,也要考虑此举的得失! 这倒是萧岩多虑了,秦可卿又没有接到命令刺杀皇帝,再说某些原因她也不可能对皇帝出手! “既然如此,那就请公公前头带路!” “好的,萧大人请!” 说着喻恒用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头为萧岩他们带路。 “相公,皇帝何事唤你?” 萧岩放慢步子,与后面赶来的几人走在一起,秦可卿借机问到。 “会不会是为了刚才那首诗?” 萧岩还没回答,萧潇就在一旁问到,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让皇帝在此刻召见他。 “嗯!喻公公说皇上听了我的诗龙颜大悦,说是叫我过去领赏!” 一边走一边对众人解释,没走多久,就看到承天门那高大威武的城门楼。 承天门在长安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理位置,它是宫城与皇城共用城墙的中门,北与宫城的玄武门、南与皇城的朱雀门以及长安城的明德门形成一条中轴线将长安一分为二! 门上有高大的楼观,门外左右有东西朝堂,门前有宽约三百步的宫廷广场,也就是天街。 天街往南就是皇城,里面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众多中央官署,萧岩所在的尚书六部就在其中。 自大明迁都长安,但凡遇到改元、大赦、元旦、冬至大朝会,以及阅兵和受俘等许多重大朝外活动,多数都在这里进行。 今夜的承天门门内有左右武卫的列队守卫,门外广场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其中还有不少卫士隐匿在人群中维持着秩序。 城门上的楼观张灯结彩,与节日的气氛融为一体,喜庆异常。 此刻正有宫娥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往下面的人群撒着金钱,虽然抢到手也没多少钱,楼下的百姓却是乐此不疲,一有金钱撒下就一拥而上,当真是不怕被从天而降的铜钱给砸死! “萧大人你们在此稍待片刻,我这就去禀告皇上!” 将他们带来的人留在承天门外的广场上,喻恒带着萧岩几人穿过城门洞,从宫墙后沿着台阶上到楼观,最后在楼观门前停下。 留下萧岩一行人在外面等候召见,喻恒就先进楼观里向皇帝复命。 站在承天门上,天街上的景观一览无余,几个女的趴在女墙上对着下面指指点点! “萧大人,皇上此刻不在,请随我进来!” 没多久,喻恒就从楼观中走出。 “有劳公公!” 说着几人跟着喻恒一起往楼观中走去,刚进门就看到楼观中布置高端大气上档次,无不彰显出皇家尊贵的身份! 群臣分坐两边,没人面前都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的美味佳肴直让人食欲大开! 因为今日乃是万民同乐的日子,大家也就没有按资排辈来安排座次,而是与自己相熟的人坐在一起。 萧岩他们属于后来,故而只能临时增加作为,估计是为了让他与户部的同僚亲近,他们的座位被安排在户部尚书不远处。 安排桌椅的人动作迅速,没多久就将桌椅摆放好,并端上各种美味佳肴! 待宫人撤去,喻恒将几人请到位置上也告辞退了下去。 “左拥右抱,萧大人当真好福气!” 见到萧岩几人坐下,殿中诸人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而萧岩的顶头上司陶泰则是阴阳怪气地对萧岩挑鼻子竖眼的! 萧岩一上任就将户部弄得鸡飞狗跳,接连让忠于他的手下落马,能对萧岩有好就怪了。 “陶尚书此言差矣!” 人家不给他面子,萧岩也不用在意他的态度如何,“左拥右抱那说明我魅力无穷,肯定是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好事才能有美人如此垂怜,陶尚书觉得我说的可对?” 面对陶泰的冷嘲热讽,萧岩继续发扬他不要脸的精神,言下之意就是陶泰坏事做尽,损人利己! “呵呵,老夫有一事想请教萧大人,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萧岩话中之意陶泰自然明白,遂想到一个法子可以让萧岩在不知不觉中失了面子,让他知道何为天高地厚! “尚书大人请言,属下定当知无不言!” 他倒想看看这陶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是这样,今日老夫出来途中看到一物窝在草丛中撕扯着烂肉吃的津津有味,毛茸茸的似豺狼,又似土狗,因为走的匆忙,据此判断,萧大人说那物是狼是狗?” 说完陶泰与他身边坐着的人便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此事看似与萧岩无关,实则息息相关! 因为刚才皇帝在听到萧岩诗词的时候就与群臣商议,打算将户部侍郎之位让萧岩兼领,对此虽有人反对却也无济于事! 所以现在如果萧岩说着陶泰的话承认侍郎是狗,那么等他接收到旨意之时便是成为笑柄之时! 同时也在嘲讽萧岩如狗一般,见着肉也不管是否好坏就直接上嘴,就像他抢别人的官位一般! 是狼是狗?侍郎是狗? 听完陶泰说的,再结合刚才萧潇与自己的说的皇帝的打算,萧岩瞬间就明白这是一个大坑,也是阳谋,若是自己不注意掉了进去,那可真是要让别人笑掉大牙! “是不是狗很好分辨的,你看它的尾巴就知道!” 见他们一副笃定自己上当的样子,萧岩计上心来,“这尾巴下拖是狼,上竖是狗!尚书大人可记住了,尚书是狗!” 说完萧岩便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一听便明白过来,感情这陶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萧岩把自己给绕进去! 众人想笑却又只能憋着,因为萧岩所说的尚书可不止陶泰一位,而其他几位尚书在听了萧岩的反驳以后也只能暗道一声倒霉,这下算是被淘汰给殃及到了。 “你……” 见萧岩如此说,陶泰自然是恼羞成怒,奈何是自己开的口,也不好说什么。 “萧大人当真是巧舌如簧!” 见陶泰被萧岩用话堵住,自然有与陶泰相熟之人站出来替他“打抱不平”。 “俗话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陶尚书可说了,见着它时它正在吃肉,所以是狼是狗,一目了然!” 第四十五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等那官员说完,陶泰他们这边的人再次哄堂大笑! “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在哪部任职?” 见到有人为陶泰出头,萧岩不由开口问到,他倒是想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闷着头就往枪口上撞? “下官姓李名建,自然不似萧大人那般运气好,一上任就是户部下一司之长!” 萧岩没有经过科举,一上任就是六部中的实权官职,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肥差啊! 所以那官员明里暗里的都是在嘲讽萧岩,语气中说不尽的羡慕嫉妒恨! “所以即使兢兢业业多年,现在也不过是忝为御史台中小小的一个御史罢!” “原来是李御史,久仰久仰!” 李建,好像前面经常弹劾自己的人中就有这个人,既然想出头,那就要做好被反击的准备! “不敢当不敢当!” “御史大人怕是有所不知,这狗它是杂食动物,也就是说他遇肉吃肉,御史吃屎!” 说完萧岩还抬头看了一眼陶泰,继续说到,“李大人,御史吃屎啊!” 其他人听完后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虽然这些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你总不能因为我笑了几声就弹劾握把? 而李建在听到萧岩的话后脸都气白了,实在是悔不当初! 他本意是为陶泰解围,顺便将萧岩踩在脚下,让他人明白,什么诗仙、什么才子也不过如此,现在看来是自己大意了! 如今看来,萧岩能得皇帝青睐,绝非浪得虚名! 只是可怜自己这一下没让萧岩受挫,反倒是让自己与陶泰再次受到了群嘲。 给陶泰留下一个不堪大用的形象,自己想要升迁,只怕是遥遥无期了! “萧岩,怎么与上官说话呢?” 见到陶泰二人石化当场,一旁有人站起来打圆场,其嘴上虽然说着训斥萧岩的话,可谁都听得出那语气中的袒护之意,“还不快快向陶尚书道歉?” “宇文尚书教训的是,下官这就向陶尚书赔礼道歉!” 说着萧岩还真的转身向陶泰行了一礼,“尚书大人,是下官孟浪了!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尚书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失礼之处,还请大人恕罪!” 名为道歉,萧岩却用话将陶泰堵死,让他不敢再发难。 “哼……” 今日之辱,他日一定加倍奉还,眼神阴郁地看了一眼萧岩,陶泰冷哼一声背对着坐到自己位置上! “宇文尚书以为如何?” “能屈能伸,比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多了!” 说完这人还看了一眼与萧岩他们一同前来的宇文泰,只让他缩了缩脖子! 这人即是宇文泰之父,当今的工部尚书宇文晋。 其人精通各种建筑的设计与建造,仙帝与如今皇帝的帝陵都是在他的指挥下建造完成的。 不但如此,这长安城也是其祖上宇文恺主持修建的,说是建筑世家也不为过! 萧岩作为宇文泰的师兄,关系很好,过年的时候有去他们府上拜年,有幸结识了这位工部尚书。 对于萧岩的满腹才学宇文晋很是欣赏,在他的口中,萧岩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与宇文泰一比较,顿时就觉得宇文泰这么大了还一事无成,终日在虚度光阴。 反观萧岩,年纪轻轻不但做起了机要部门的主官,家中家中产业还那么赚钱! 再见过萧岩后他就叮嘱宇文泰跟近萧岩,与他在一起,能学到不少有用的知识! 今次见萧岩被陶泰诘难而后反败为胜,当真是大快人心,可是陶泰好歹是一部尚书,如此丢面子已经让他抬不起头。 虽然是陶泰挑起的头,可萧岩以后还要在他手下做事,断不能往死里得罪,出于好意故而出言提醒萧岩。 好在萧岩也是个明事理的,听了自己的话也去道歉了,至于接不接受那是陶泰的事,萧岩只要将自己的本分做好就行! “呦,何事这么热闹呢?” 萧岩与宇文晋正说着话,皇帝就从外面走进来。 他其实早就到了,只不过来的时候正听到萧岩与陶泰唇枪舌剑地针锋相对,他就等在外面,看看萧岩能否将陶泰给震住。 萧岩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两人的交锋实在是太精彩,萧岩凭借他自己的聪明才智,言语之间便将对方侮辱自己的话还给了对方。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实在是绝,实在是高明之极! 想必陶泰与李建此刻连肠子都悔青了,后悔不该这样挖苦萧岩,反过来所有的一切都让他们自己抗下了! 一番交锋,最终以萧岩全胜收尾,直让皇帝高兴了好一阵。 两人的交锋刚拉下帷幕,皇帝就假装咳嗽一声,然后从外面走进来。 “皇上万岁!” 见到皇帝走进来,所有人都跪下行礼。 “行了,都起来吧!” 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皇帝对着众人摆了摆手,众人顿时谢恩然后坐起。 而对于萧岩与陶泰的冲突,皇帝也没打算再过问。 也算是给陶泰留点面子,不然再说出来,估计陶泰会无地自容的。 “萧岩!” 待众人重新坐好,皇帝开口叫着。 “回皇上话,微臣在!” 见皇帝叫自己,萧岩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就赶紧起身走到堂中跪下。 “时值上元佳节,你那一首将整个长安的上元之繁华描写得淋漓尽致,其中深意,甚得朕心!” “再加上你此次进献烟花有功,当赐酒!” 说着皇帝从自己身前的桌子上拿出一个杯子倒满酒,而后让身边伺候的太监给萧岩端下去。 “微臣谢皇上隆恩!” 皇帝亲自斟酒,这可是莫大的殊荣,整个朝上,能得皇帝如此恩宠的,屈指可数。 而对于萧岩来说,不管皇帝赐的是什么东西,只要不是毒酒就行! 为表示对皇帝赏赐的尊重,待小太监将酒端到面前便恭恭敬敬地将酒杯端起。 只见其杯中之酒色泽呈浅红色,一缕说不准是醇香、果香、清香浓缩而成的葡萄酒特有的香气扑鼻而来,沁人肺腑。 轻抿一口,唇齿留香,御用之酒果然不同凡响! “多谢皇上赐酒,微臣感激不尽!” 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端着酒杯,萧岩再次对皇帝感谢。 “行了,回去落座吧!” 这就完了?不是说要给自己赏赐的吗?难到如此兴师动众的就只为了给自己一碗酒吗? 皇帝不说,萧岩自然也不会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只能端着杯子退回自己的座位上。 而皇帝看着萧岩几人落座的地方若有所思。 后面来的几人中萧潇两姐妹与澹台明月坐一起,朱九常与何毓秀一桌,宇文泰与他的小妾一桌,而萧岩回到座位坐下后皇帝才发现他左右各有一人,皆是如花似玉的女子。 待看清他身边的两人后皇帝嘴角抽搐,好不容易才将要把萧岩拖出去砍了的想法给压了下去,遂招呼众人欢饮,只是目光仍时不时地往萧岩那边扫去。 “相公,吃菜!” 见萧岩回来,秦可卿旁若无人地拿起筷子夹了盘中的美味送到萧岩的嘴边。 “谢谢娘子!” 将酒杯放下,张开嘴将秦可卿筷子上的美味一扫而尽。 也不知是这道菜过于油腻还是萧岩吃得过快,导致他呛到不停地咳嗽!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见萧岩不停地咳嗽,林静放下筷子,责备地瞪了秦可卿一眼,然后扶着萧岩,不停用手地用手拍打着他的后背,语气中尽是关切! 被林静瞪了一眼,秦可卿连忙放下筷子,端来一杯温水喂萧岩喝下。 干咳一会儿,将气管中的食物咳出,又喝下温水润了润嗓子,缓解了因为喉咙发痒所引起的咳嗽,终于是好受了些! 见到萧岩没事,众人皆是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更有甚者不停地摇头叹息,上天真是不长眼,怎么就没把这货给呛死? 不遭人妒是庸才,萧岩自己的才学就已经让人嫉妒不已,再加上他和秦可卿二人公然在朝堂上秀恩爱的行为更是引起很多人的极度不适! 现在见到萧岩被呛到,这让很多人在心中大呼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呃……这些人什么眼神?” 一抬头就看到周围人脸上尽是失望的表情,其中意味不言而明,萧岩不由得汗颜。自己的人品有那么差嘛,怎么都盼着自己被呛死! 别人不说,就连宇文泰也是一副巴不得萧岩呛死的神情,若是萧岩与宇文泰对调,只怕也会如此! 他也不是第一次进殿,可是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不敢像萧岩这般放肆,别说皇帝在,就算是当着他父亲的面他也不敢与他娘子举止过分亲密! 如果那样做会被认为离经叛道,为世人所不齿,更不要说当着皇帝的面秀恩爱,君不见皇帝坐在首位,一副恨不能将萧岩生撕活剥的样子!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皇帝如此并不是因为萧岩当众秀恩爱,而是另有原因,要不然上次皇后寿宴之时萧岩与萧潇同样有秀恩爱的嫌疑,为何他没被皇帝如此对待呢? 自进殿后他与他的侧室就端坐在位置上,行为举止中规中矩,见到萧岩敢如此放肆,自然是羡慕嫉妒不已! “他们这纯属羡慕嫉妒,师姐你说是吧?” 秦可卿看着那些人没好气地说道。 “嗯!” 林静难得的没有反驳秦可卿的观点,不仅如此,她还拿起筷子从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夹起一块牛肉,红着脸送到萧岩嘴边,“相公这次可要慢点吃!” 如此大胆她还是第一次,故而脸上布满红晕,在萧岩的眼里分外迷人! “谢谢娘子!” 林静与自己在人前如此亲密,当属首次,要知道她性子比较冷淡,不像秦可卿那般火辣,对待情感之事都是比较含蓄的,今天如此,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了? 珍馐美味与绝色佳人,可容不得萧岩多想,一口就将林静筷子上的肉片吃下,完了还不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直让林静羞得低下了头! “狗男女!” 萧岩的举动看得边上的萧潇咬牙切齿的,又不好发作,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含糊不清的词语,右手将筷子捏的死死的,显示出其心中的不平静! “姐姐在说什么?” 萧湘还以为她姐姐在跟她说话,回过头却发现萧潇正眼神不善地盯着萧岩一言不发。 “呃……哦,没什么,赶紧吃吧!” 听到妹妹的话萧潇才发现自己的失态,重新调整好心态,萧潇给妹妹夹了一筷子菜肴,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收拾萧岩一顿! “咳咳……” 见萧岩他们还在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皇帝看不下去了只能出声提醒,这里可不是用来给他们虐狗的场所。 “萧岩,朕交给你的让你教授他人学习算盘术的结果怎么样了?” “回皇上,此事进展顺利,已经有好些学员学成离去,后面再有的也安排上了!” 这件事萧岩是交给萧家的账房先生做的,虽然没有插手,进展过程萧岩还是比较清楚的! “如此甚好,现在有一件事要交给你!” 坐在位置上,皇帝虽然对萧岩有意见,却也不得不肯定他的办事能力,“户部本有两个侍郎帮助主官处理本部事务,现在只有一个在任,导致户部的很多差事都不能开展!” “本着能者多劳的原则,朕打算让你以本官兼领侍郎之职,你意下如何?” “皇上圣明,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果然是为了这事,只是这一次萧岩不再推却,既然陶泰等人千方百计不让自己在户部为官,那自己偏不让他们得逞。 同时也为了实现自己与萧岩说的那个目标,当时说的时候虽然有玩笑的成分,但若是有机会,也应当抓住,不然咸鱼该是咸鱼,终究成不了什么气候! “难得你这次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既然如此,那朕就加封你为通议大夫,检校户部侍郎,品阶暂定正五品上,以后酌情提正!” 通议大夫为的是让萧岩享受到侍郎这个职位的所有福利及待遇,而户部侍郎本身为正四品下,给萧岩定为正五品上也是有看成绩来决定何时转正! “望你兢兢业业为官,为国为民,也为诸位后进同僚,做一个榜样!” 这些是皇帝在之前就与群臣商议过的,此刻说出来自然没人反对。 “臣定会将皇上的嘱托铭记于心,时时反省,不负皇上厚望!” 走到堂中,萧岩跪在地上领旨谢恩! “萧侍郎诗才绝世,短短时日就已达到他人无法企及的地位,不写上一两首来纪念?” 见萧岩坦然应下皇帝的旨意,顿时有人高声起哄,语气中说不出的酸臭味! “呵呵,既然这位大人如此说,那下官就放肆一回”,说着萧岩对着台上的皇帝一拱手,“若微臣出言无状,还请皇上恕罪!” “行吧,你且起来吧,朕也想听听你还有何大作!” 刚刚萧岩所作的可是让众人大开眼界,此刻他既然如此说,想来又是有了可以让人心动的佳作! 得到皇帝的允许,萧岩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酒壶,然后走到场中。 随后打开酒壶将壶盖子扔到一旁,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脑中思索着将即将念出的诗句修改一番,继而沉吟着声情并茂地将心中所想之诗词缓缓念了出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念完一句,再喝一口接着念,其洒脱与放荡不羁让在场主人动容,特别是几个女的对其更是痴迷!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第四十六章 前奏 整个上元节萧岩又成了最大的赢家,两首诗一出,天下士子竞相传送,让其在大明文坛的地位扶摇直上! 更加上其官场得意,荣升了侍郎之位,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上元节的晚上萧岩在承天门成了绝对的主角,其圣前豪放不羁地畅饮并做出了这样足以流传千古的大作,让人止不住的羡慕。 也因为他一系列的行为成了在场人的公敌,只要有机会上前的都借着敬酒的机会对他狂轰乱炸。 萧潇在场,就跟没事人一样管都不管,至于皇帝,若非亲自下场过于丢分他都想上去助那些人一臂之力。 几个女的都知道萧岩能喝,萧岩也是来者不拒,到了最后,前来敬酒的没几个能站得稳,而他自己则是被人抬着回的国舅府。 等他醒来后头疼欲裂,连续好长时间只要闻着酒就想吐,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还有就是林静与秦可卿二人已经动身前往杭州,在上元节第二天,萧岩还在醉酒之中她们留书一封只留下一封书信,连给萧岩告别的机会都没留下。 等萧岩醒来后拿着那封书信,在心中懊恼不已,人家为自己掏心掏肺,而自己却醉到连句注意安全都没法跟她们说,实在是悔不当初! 只是人都已经走了,后悔也没用! 在家休息了一天萧岩才到户部履新,因为他是侍郎的同时还是度支司的主官,度支司就在户部大院内,故而他办差的地方还是在度支司! 这个侍郎之位当真是兼职,只有陶泰他们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将具体事项派发给萧岩,如此一来除了身份的改变,其他的变化不大。 刚开年,也没多少事,有事也有属下代劳,将以前那些害群之马开除后又新招来一批新人,与那些老油条相比这些人更有干劲。 加上萧岩教授给他们的新式算法,做事效率明显提升,整个度支司从上到下都显示出一副朝气蓬勃的新气象! 上元过后没几天,长安城就出现了一个怪现象,那就是在长安的大街小巷突然多出了许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四轮马车! 四轮马车本就不常见,何况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自然引起了长安城百姓的竞相围观! “何二狗,你这赶的什么车,竟如此怪异?” 这种情况在长安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这些马车似乎是有目的性的停车。 马车一路前行,每到固定的地方就停留一段时间后出发,等到下一个地点依旧停留相同的时间,时间到后再次出发,一路如此。 摸清规律后有与赶车人相熟的便上前问到,因为这马车近几天都是如此,车中也不拉人,就只是在大街上不停地来回往复,如此怪异的行为令人费解! “原来是刘家哥哥啊,我这是给天河车行赶的马车,而且我们掌柜的给它取了个高端大气的名字,叫做公共马车!” 见有人询问,那赶车的将车停下,就给众人介绍。 原来这些都是萧岩他们所开的天合车行准备用来为天合居商圈聚拢人流的马车,也只有萧岩名下的作坊能造出这等怪异的马车。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天合居即将开业,那么这个车行就得提前运作,才能更好地配合天合居! 这几天他们都是按照萧岩规定的路线在经营不载客试运行,用来考校整个路线的通行可行性以及让赶车人提前适应这份差事,不至于在正式运营的时候出差错。 “你们看他空间宽敞,里面的装饰高端大气上档次!” 说着那赶车人还将车门打开,让众人进到车里面参观,这也是此次试运行的一个项目,即只要有人问起,就为他们详细介绍乘坐这个车子的优点以及为天合车行以及天合居做一波广告。 “你们再看看这窗户,窗外的景象熟视无睹,你们以为它什么也没有吗?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个可是使用朝廷生产的玻璃制作的,有了它既能遮风避雨,又能兼顾采光,若是自己使用,再在玻璃窗后面加装一道纱窗就能将隐私隔绝于内,真乃是巧夺天工之造化也!” 说着那伙计用手在玻璃窗户上敲了敲,发出“咚咚”的声响,让人知道那里并非空无一物,只是他们没法看到罢了。 玻璃上有把手,往两边移动就可以将窗户拉开,就跟萧岩那个时代的公交车一般。 将窗户拉开,那伙计再次用手往虚空中敲了敲,手直接穿过,并没有发出声响,将玻璃窗拉上,再次敲击玻璃就发出了声响,直让在场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玻璃的产能日渐提升,可是基本上都被萧家内部消化,流传出去的很少。 玻璃的制作已经上交皇帝,可最后又转给萧家经营,他们使用也是付了钱的,别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也因此外界对玻璃的认知还比较模糊,此刻见到实物,当真是惊诧不已。 当下就有人直接上前想要看一看这玻璃究竟为何物,你来我往,纷纷将马车围住,水泄不通。 这伙计也不担心,因为玻璃都是加厚的,除非天生神力,不然寻常人想要将玻璃打碎是不可能的! “我们东家说了,这四轮马车一次可承载多人,按照固定的路线以及固定的停靠站,就是你们身后的这个牌子,就是马车停靠的地方!” 那伙计指着人群后面矗立在街边的木牌,这就是天合车行提前立下的站牌,“这木牌名为站牌,正面写有本站站名,反面写有本路线马车行驶的沿途各站点的名称,以及马车早晚运行的时辰!” “这种载人的马车按照里程收费,不仅在长安城内有,到时候还会按照需求逐步开通通往其他州县的车次!” “而且到天合居购物消费的人还可以凭天合居商家出具的凭证免费乘坐本车,要知道乘坐本车可比那些两个轮子的马车舒适多了!” 见到人越来越多,那伙计见机行事,直接向众人宣传即将开业的天合居。 “何二狗,这天合居又是哪个坊开的新店铺吗?” “刘家哥哥可说错了,这天合居可不止一家商铺,他是由国舅府联合众多商家组合起来的类似东西两市的大型购物场所!” “用我们掌柜的话来说就是吃喝玩乐你都能在这里享受到,而且服务品质是其他地方所不能比拟的!” 说到这里,那伙计就抬起头,一副自豪的样子,能在天合居做事,让他与有荣焉! “在我们天合居,若是商家敢有以次充好、欺凌顾客等事情发生,顾客投诉后一经查实,就取消其经营资格,奉行的是顾客至上的理念,等开业了望大家多多捧场!” “别只顾着介绍,你倒是说说这天合居何日开业啊?” 见那伙计说得天花乱坠,众人不禁起了好奇之心,都忍不住想去体验体验。 别的不说,就这免费乘坐马车的做法就是其他商家不敢做的。 在长安城拥有马车是那些富贵之家的专属,因为只有他们有钱养得起马车,家境不殷实,买了也是累赘! 而传闻这几天行驶在长安城中的马车不计其数,若真是免费,那得需要多大魄力才能做出如此举动,就冲这一点,他们也要去见识见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免费马车虽对外宣称是免费的,却也要这些顾客掏钱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天合车行不问他们拿,而是通过天合居管理处向各商家收取相关费用,这笔费用再由各个商家添加到成本中,最后还是由这些顾客买单。 而天合车行不但收了钱还赚了名声,大家并没有觉得有不妥之处,还对此举赞不绝口,当真是一石二鸟! “天合居位于延寿坊内,开业时间请大家关注在长安城内行驶的天合居的马车,到时候会有告示告诉大家!” “而开业后大家便可乘坐本车行的马车前往天合居消费!” 这伙计没有明着告诉大家开业的时间就是想引起大家的持续关注,因为只有让他们保持好奇心才能将此次广告的效应延长! “好了,大家让一让,我还得在规定的时间赶回车行,不然又要挨训了!” 见宣传的差不多了,那伙计便赶着马车悠悠离去,只留下一地好奇的人! 这样的场景在长安随处可见,由此带来的效应可想而知。 果不其然,正如那伙计所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些行驶在长安城大街小巷中的马车开始有了变化,那就本来朴实无华的车厢上开始挂上一幅幅字画。 这些字画名目繁多,其中心思想不过就是告诉大家延寿坊的天合居要开业了! 不仅是这些马车上,长安城中只要人流多的地方就能看到天合居的宣传画册,这些画册仿佛是雨后春笋,一夜之间就出现在众人眼中。 不管是墙上还是行走的马车上,甚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还有向人们散发传单的。 如此铺天盖地的宣传让天合居开业的消息如绵绵春雨,散落在长安的每一寸土地上,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这种声势浩大的宣传绝无仅有,整个大明除了萧岩也不会有第二人能想出这样的鬼点子! “大人,你家花魁娘子又来了!” 正值放衙时刻,萧岩与马尚丰他们刚走出户部的大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澹台明月正靠在车厢上,双手揉弄着衣袖,不时地朝大门处张望。 这辆马车近段时间隔三差五的就会在衙门放衙的时刻来户部,在门口等着等着萧岩。 一来二去众人都知道了马车的主人是如意楼的花魁澹台明月,因为萧岩为她作诗赢得花魁之名的事已在长安广为流传,所以每次出来一看到这辆马车就知道澹台明月又来了。 所以与萧岩一道出门的马尚丰见此情景才开口调笑着。 马尚丰他们对于萧岩这个上官,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也算是大概摸清了他的性子。 知道他性子随和,与人和睦,只要不往死里得罪,大家开开玩笑,嘴上占点便宜也无大碍。 而之前的赵宗延对他们动则训斥,喜怒无常,与萧岩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什么叫我家的花魁娘子,小心人家告你诽谤哦……” 因为天合居开业需要一些歌舞表演,前面就跟如意楼有过合作,这次自然就找上他们再次合作。 萧岩需要帮助,澹台明月自然不会拒绝,只要她有要求,就是她们在排练的时候需要萧岩到场指导。 所以才有了她隔三差五就到户部来接萧岩的一幕,对此萧岩也很头大。 好在萧潇最近因为准备天合居开业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没时间注意他,要不然又要被她唠叨! “萧大哥,你放衙啦!” 看到萧岩从户部走出,澹台明月站在原地,欣喜向萧岩挥了挥手,告诉萧岩她的所在! “诸位同仁,本官就先行一步!” 见到澹台明月,萧岩只能向同行的几人招呼一声。 “萧大人慢走,咱们天合居见!” 天合居即将开业,作为东家之一,开业仪式自然要去参加,为此萧岩已经请了一天假,就是明天! 这个事大家都知道,上官家的产业开张,作为下属的自然要去捧场。 “行,那我就在天合居恭候各位大驾!” 说着向几人回了一礼,就迈步往澹台明月那边走去。 “萧大哥!” 见到萧岩过来,澹台明月小跑着往他这边跑。 “现在正忙,怎么过来了?” “嗯,明天就要正式演出,我想请萧大哥再去给我们指点一二,力争将这场歌舞表演做到最好!” 小跑着到萧岩面前,澹台明月眨巴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萧岩,扑哧扑哧地喘气的样子显得特别的可爱! “你们的表现已经堪称完美,我一个外行也不知道还能指点你们什么,要不……今晚就免了吧?” “走啦,除了指点就不能做其他事了吗?” 走上前挽住萧岩,带着他往马车走去,一边走一边抬头在萧岩耳边耳语到,“今天给哥哥介绍个人,也是个美女哦!” 第四十七章 接近 “萧大哥这边走!” 到了如意楼,澹台明月并没有带着萧岩去排练的地方,而是带着他往楼上的雅间走去。 “去见谁啊?” 想起来时澹台明月神秘兮兮地给自己说的要给自己介绍一个美女,让萧岩心中没底。 “见到你就知道了!” 澹台明月没有告诉萧岩,拉着他穿过楼中熙熙攘攘的人群直接来到二楼雅间。 “咚咚咚~~” 与萧岩来到一间雅间门外,澹台明月伸手敲了敲门。 “谁呀?” 听见敲门声,雅间里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随后门开,就见到一个堪称绝色的佳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女子年龄与萧岩差不多,那种美到骨子里的感觉不是澹台明月这种小萝莉能比拟的。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女子萧岩虽不熟识但却是见过,她就是与澹台明月争夺花魁的对手,也就是春香楼的李元苓。 这人不是澹台明月的死对头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小妮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见到来人,萧岩满肚子的疑问。 “明月妹妹……呀,是萧公子啊,元苓这厢有礼了!” 见到澹台明月,再看到她身边的萧岩,李元苓连忙向他行礼! “李姑娘客气了!” 见状萧岩只能隔空向她回了一礼。 “姐姐久等了!” “妹妹哪里话……二位快请进!” 说着李元苓将二人迎进雅间内,随手将门带上。 “公子请坐,待小女子为你倒茶!” 雅间内的桌子上正煮着一壶茶,各种味道融合在一起,随着不断沸腾的水汽飘出,若是换了个人,指不定会被这味道所吸引,可萧岩却对其没有丝毫的食欲。 将萧岩他们带到位置上坐定,李元苓拿起杯子涮了涮放在桌子上就提起茶壶准备给萧岩他们倒茶。 “姐姐不用麻烦了,萧大哥他不喜欢喝茶!” 知道萧岩不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茶水味道,澹台明月及时叫住她。 “这倒是元苓考虑不周了”,听到澹台明月的话李元苓拿着茶壶看了看萧岩,见他点了点头,神情之间不似作伪,却没有停下倒茶的动作。 “萧公子不喝那妹妹总喝的吧”,将茶水倒有七分满,然后移到澹台明月面前。 “谢谢姐姐!” 将茶杯往自己面前移了移,澹台明月对李元苓道谢。 “还是我谢谢妹妹才是,若不是妹妹帮助,只怕要遇到萧公子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将茶壶放回炭火上继续煮着。 这倒不是李元苓夸张,她为了接近萧岩,可是向国舅府投了不少名帖,可每一次都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她也不是没想过与萧岩来一次美丽的邂逅,可是据她所知萧岩身边经常有人在暗中保护,给人知道了难免有别有用心之意。 虽然她接近确实别有用心,可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示之于人吧? 要知道她除了是春香楼的头牌外还有一个潜在的身份,那就是辽国驻大明的暗探,头牌不过是她用来掩饰真实身份暗中行事的一个名头罢了! 她本名元苓,在辽国的身份尊贵无比。 其父是辽国的当朝宰辅元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母亲乃是高丽国的王室之女,说起来她与李清禾还是表亲关系。 其家族从辽国建立之初就跟随辽国皇室一起为建设辽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代代前赴后继,方才有了今日元氏一族如日中天的辉煌局面。 其父的权势在辽国说是只手遮天一点也不为过,连桀骜不驯的措见之也要礼让三分。 也正因为其父对权利的看中,导致其母亲在早年因为政敌的报复而死于非命,而李元苓也因为父亲对权利的热衷忽略了家人与母亲的死而离家出走。 当时正遇到辽国组建前往大明刺探消息的密探组织,对辽国的热爱让李元苓想也没多想就自告奋勇地想要为辽国出一份力。 最主要的是他想离开那个冰冷无情、只有利益的家庭,再加上她自己对与情报这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喜好,就化名李元苓参加了这个组织。 从手下人得知女儿南下大明,甚至女儿性子的元甫知道劝不回她,只能安排大量的人手跟随保护。 对于父亲的举措李元苓并没有反对,因为此次进入大明是接替之前被锦衣卫挖出的长安的辽国情报网。 此去凶险,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安全,而且有这些人手,可以做成很多事! 李元苓也许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到了长安没多久她就依靠自己的能力让同人之人刮目相看,且在众人的一致推举下成为辽国长安谍报网的负责人。 之后她利用手段夺得春香楼的控制权并将之发展为辽国隐藏在长安的情报中心,而她也摇身一变,从宰相之女变成了春香楼的头牌。 不过她父亲派来的人对她保护得滴水不漏,再加上她自己的聪明机智,足以让她在众多男人堆里安然无恙。 不止如此,利用些特殊的手段,那些男人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迷迷糊糊的就上了套。 就这样她在长安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为辽国输送了不计其数的情报,也让他的父亲对她另眼相看! 都说父爱如山,李元苓是他与他妻子的独女,元甫对她自然是宠爱万千,只是自己忙于政事,没有多少时间陪她,就让她产生了一种父亲对她不够重视的错觉。 再加上自己的疏忽造成了妻子的死亡,这件事对女儿的打击实在是过于沉重,所以在她离家出走后行踪他都是掌握的。 甚至于他想去南边的大明一切安全都是他在幕后操作,让他的女儿安全抵达长安,本意想让她在长安散散心,冷静冷静,过一段时间等她明白后就将她接回来。 没想到李元苓不仅在长安立住脚跟,还把情报网重新编织完成,并且比以前的还要巨大。 这一下他也不知道他的女儿会在大明待到什么时候,只能不断地往长安安排人手,以保护她的周全。 再说李元苓,在将春香楼控制在自己手中成为头牌后就准备争取整个长安青楼中最令人瞩目的那个位置——花魁之位! 比赛之前她已做好周全准备,知道自己最大的对手就是如意楼的澹台明月。 可是澹台明月得罪了长安的士子,没人愿意帮她,如此一来自己得到花魁之位就是胜券在握! 得到花魁之位,自己的名气将会达到最高,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够利用花魁这个身份接触到大明更高层人物,以套取更多更有价值的情报。 谁知道这种稳赢的局势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来小子给打破,让自己所有的计划泡汤。 努力一场,到最后功亏一篑,她实在是心有不甘。 可是木已成舟,再不甘心也只能认命,错失花魁之位,她又把注意打到萧岩身上。 在她看来,成为花魁是为了更高的名气,既然今年已经无缘花魁之位,那想要出名,或者萧岩是一个不错的助力! 要知道澹台明月如何出名的,还不是因为萧岩在花魁大赛上一出手就是几首足以令万人称赞、流传千古的佳作? 打定主意她就将心思放在调查与拉拢萧岩这件事上,发动手下之人竭尽全力找寻萧岩的踪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知道萧岩就住在一街之隔的宣阳坊,近在眼前。 可是在拜访萧岩的这件事上就让她受到阻碍,不止她如此,据她了解到的情况,所有想要约见萧岩的人都没有见到他。 甚至于所有的名帖都被压在门子处,根本就没有到萧岩手上。 而国舅府对萧岩的保护当真是滴水不漏,从花魁大赛后没人见过萧岩,就好像他没有在长安出现一般。 直到过一段时间才有人再次看到萧岩出现,只是过了一段时间,这件事的热度已经过去,也就没人过多地关注萧岩。 可是李元苓与其他人不一样,从花魁大赛后她一直在关注国舅府,确切地说是关注萧岩。 从他出现在长安以来到花魁大赛这段时间发生的她都有了解过,再后来萧岩出现,她也一直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其间也一直在找时机想与萧岩结识,以达到她的目的。 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以萧岩这样聪明的人如果过于刻意接近他反而会适得其反。 所以她看着萧岩从一介白丁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直接升到户部侍郎这个位置上,虽然是兼领,但也是非常了不得的事迹,足以炫耀一辈子的了! 特别是萧岩上元节所做的那两首诗更是让他的水准达到了宗师级,若是能得他青睐,继而将他控制在手里,以萧岩的人际关系,对自己在长安的行事会如虎添翼! 这也让她觉得不能再等待,不然后面出现的不可控因素太多,正好萧岩名下的酒楼开业,她觉得这是个结识萧岩的好机会。 可是萧岩并没有来找她们,因为他自己有自己的门路,那就是如意楼的澹台明月。 最后没办法,李元苓只能厚着脸皮找上门,理由是如意楼作为今年青楼行业的领头羊,有责任带领长安的同行共同走向繁荣。 李元苓隐藏得极深,澹台明月又不知道她的真实意图,以为她只是想和天合居合作,被她磨得实在没办法,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所以,李姑娘的意思是想加入到天合居的表演团队里?” 就这一会儿,二人已经把她们叫萧岩过来的最终目的与萧岩说了,那就是李元苓希望在后面与天合居合作。 听到二女的话,萧岩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二人去年见恨不能将对除之后快,现在同坐一桌,澹台明月居然会为了李元苓特意叫他过来一趟! “对啊,天合居这么大,妹妹她们一家又要忙如意楼,又要顾着天合居那边,难免会力有不逮!” 听到萧岩的话,李元苓抬头看了看两人,也不避讳澹台明月,“正好我春香楼生意惨淡,比不得如意楼这家大业大的,只好跟着妹妹的如意楼一起去找点伙计,不然可真要关门大吉了!” “姐姐说笑了,如今这平康坊就咱们两家规模最大,而且姐姐的春香楼隐隐有超过我们家的趋势,这也是众所周知的,现在姐姐跟我说要关门大吉,那我这如意楼岂不是更没脸活了?” 澹台明月端起杯子,一只手拿着茶杯盖子轻轻地吹着茶汤,对于李元苓的话针锋相对! “如意楼这么大,我春香楼可不敢比拟!” “好了,二位就不要互相恭维了!” 见到二人争锋相对,要是让她们再说下去鬼知道什么时候能说到正事上来。 “那萧公子对元苓的提议觉得怎么样呢?” 萧岩开口,二人自然不会再说下去,坐在凳子上,李元苓并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用语气及肢体语言魅惑于他。 从萧岩进门以来的反应知道他跟其他那些男人不一样。 作为春香楼的头牌,在重重保护下也算是阅人无数,那些被他魅惑的男人在看到她时眼中无不是浴火滔天,想要将她撕碎一般! 而萧岩不一样,看向她的眼里没有一丝欲望,平淡而又清澈! 就好像看她跟街边巷尾的那些人没什么区别,她的阅历告诉她萧岩这不是装的。 既然如此,那对他施展青楼中的媚术也就没多大的意义,还会适得其反! “这个事简单啊,现在是我妹妹在管这些事,就是天合居的何毓秀,李姑娘你去找她可能比找我还有用!” 对此萧岩只能耸了耸肩,他说的确实如此。 没当官之前他都没怎么管天合居的事,就不要说现在还要每天到衙门坐班,用某些人的话说就是过得比大爷还大爷! “这个……我们有去过天合居,正好遇到萧家小姐,她说这个事得经过你的同意!” “什么?” 听到李元苓的话,萧岩还以为听错了,直到看到澹台明月一脸的笃定,萧岩才确认这事是真的,因为她们不可能用这种事来欺骗自己。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想的,这事还丢给自己,几个意思? 第四十八章 一片火爆之景 日出天明,经过一晚上的恢复,长安城又迎来朝气蓬勃的一天。 六街鼓响三千声,长安城各坊坊门及城门等相继打开,早有等待在一旁的人群蜂拥而出,朝各自的目的地行去。 “今日对我天合车行来说是重要的日子,因为我们车行今天正式开业!” 听着街鼓响起,车行里新任的掌柜的看着眼前整整齐齐站着的一百多人,眼中尽是对未来的希望。 这一百多人身着同样样式的服装,在胸口处绣有一辆马车,看上去就像是在飞驰一般,在马车的下方绣着“天合公交运输集团”等字样。 “掌柜……不是,应该叫经理了,咱东家说了,以后不叫车行,要叫公司!” 那掌柜的正想接着说一番鼓励大家的话,人群里有一个声音弱弱地说到。 “本掌……本经理自然知道改名了!” 见下面人抢白自己,那掌柜的顿时翻了个白眼,“只是想到以后就要换名号了,现在再叫叫怀念一下不行啊?” 他当然知道车行名称已经更改,而且还是在年前更改的,能做出这个决定的也只有萧岩,也只有他才会取这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称呼。 这个车行改名还是萧岩与萧潇商量的结果,他觉得当名下的产业多了之后再按照现在的这种作坊制度来管理很是混乱。 思虑再三他还是与萧潇说出了自己的设想,那就是引入集团与下属公司的管理模式。 萧潇听萧岩说完后对他提出的这种管理模式大感兴趣,并与萧岩一起商讨关于整合萧家产业的方案。 最终经过多次的探讨,不断地取舍与改进,终于是拿出了一套适合于现在萧家使用的方案。 一拿出方案,二人就着手实施,从国舅府选取一批有责任心能当大任的心腹组成萧氏集团的管理层。 除了在中心设立集团管理层,还将各个产业化整为零,按照母子公司的模式设立公司或者加工厂,让专人负责管理与经营。 因为之前的天合车行包含了好几个作坊以及车行,再加上以后还要对外扩张,是以同样冠以集团的称号,同样有集团称号的还有新华书局! “东家对我们车行寄予厚望,希望我们为天合居的发展做出应有的表率,大家有没有信心?” 现在各坊相继开门,天合居里面商铺众多,每家看的开业时辰不尽相同,现在就等着他们将客人送过来。 “有!” 听见经理的话,这一百多人齐声回到。 他们这些人两两一组,当一人驾车时另外一人负责收取车马费以及开门上下客。 这样也是为了不让他们疲劳驾驶导致出事,至于他们都是请那些赶车多年的老师傅上门培训过,而且持证上岗,没有通过测试的一律不准驾驶马车,否则严惩不贷! 而在他们身后,近百辆马车正整齐划一地停在场地中,不断地有马儿用蹄子刨着地面,嘴里发出低沉的“唏律律”的嘶吼! “大点声,我听不见!” 那经理用手在耳边搭了个凉棚,侧头对着众人。 “有信心!” 一百多人同时发出巨大的声响,直让外面早起的行人吓了一跳。 “很好,那我就在这里等着诸位的喜讯,出发!” 大手一挥,那些人顿时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只见这些马车在醒目位置用彩色的油漆刷上了车子的始发站与终点站,还有车子的行驶路线图等信息,还在车尾部标识出本车子的编号! 前期就开通了城中的几条线路,长短不一。 其中最远的路线往返一次需要近一个时辰,因此集团安排了足够多的马车,不但能保证每时每刻都有车子在路上跑,还有多余的车子留置,以防正常出行的车子损坏可以及时替换。 因为是按照时刻表发车,一刻钟发一辆,排到的就先发车,没排到就在后面等着。 马车一出门,就顺着路线一路小跑,到站有人上车他们也载,而且开业前三天,只有从车站发出的车收费,从终点站返回天合居是全程免费。 第一组马车发走,等时辰一到,第二组立刻接上,一辆辆马车行驶在固定的路线上,就像是血液顺着血管的流动,为长安输送着活力! 车站早早地就发车,打算将各处的客人源源不断地往天合居送,萧岩他们也早早地从国舅府起身。 不止他们,在天合居有商铺的都赶早动身,好多都是坊门还没开就在等着了,这么多商铺同时开业,谁家先开张就能早一点迎接客人的光临。 等萧岩他们赶到延寿坊,马车转进坊内,就看见一座牌坊上写着“天合居商业街”几个大字。 虽然他们来的已经很早,可还有比他们更早的,此刻的商业街已经是人来人往,很多都是各家的商铺在位开业作着最后的准备,力求做到最完美! 马车在人群里缓缓地移动,透过车窗萧岩看到外面人群熙熙攘攘的,随处都能听到喧闹的声音,如此景象更能凸显着商业街的朝气蓬勃、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唉,我说你怎么想到,居然让她们两来找我?” 将帘子拉起,萧岩坐直身体,不客气地从萧潇面前的盘子里拿过一块点心。 “什么怎么想的?你说的不会是李元苓与澹台明月吧?”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因为这种合作也不是小事,当时何毓秀还跟她说过,她没多想,只是觉得这澹台明月也算与萧岩认识,交给萧岩自己处理更为合适。 “你这倒是洒脱!” 她不知道的是萧岩无心插手这些事,这倒是给了李元苓一个机会。 昨晚碍于澹台明月的面子只能答应李元苓的合作请求,不过也仅限于此,回到国舅府后他就将此事交给何毓秀处理。 不然等过段时间萧潇又会拿这事挤兑自己,说自己整天不务正业,只想着往青楼跑。 “怎么,给你机会与美女相处呢还不愿意了?” 萧潇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糕点,动作优雅地吃着。 在萧岩眼里,若非她对自己下手时没有一点淑女范,这该是一幅多么令人羡艳的美人进食图! “那我可谢谢您嘞!” 这样的机会萧岩可不想有,澹台明月家是隐匿于长安地下的黑恶势力,无法得罪! 而那李元苓看起来一副柔弱的样子,即使她已经刻意隐藏,还是给萧岩留下一种绝非常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比之澹台明月来得更强烈,特别是她有时候看自己就像看一个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让人心悸! 所以萧岩已经打定主意不与她接触,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对于上次被阿兰与李清禾还有蔼措给闹得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嗯哼?” 面对萧岩的阴阳怪气萧潇唯有冷哼以对。 萧岩就是这样,对他放松吧以为你别有目的,对他看得紧了又觉得限制他的自由,左右不是人! “大小姐,到了!” 艰难地穿过人群,终于是到了天合居酒楼门前,一行几辆车相继停在门口,把车子挺稳后车夫下车将下马凳摆放好才招呼车里的萧岩他们下车。 听到到地方了,萧岩两大口将点心吃完,拿过纸巾擦了擦手就准备下车,却被萧潇拉住。 “干嘛……唔……” 被萧潇拉着萧岩还以为有什么事,一回头就见萧潇将手上剩下的半块点心塞到萧岩嘴里,直让她愣在当场! “你干什么?” 被她盯着自己,一副敢吐出来就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样子,只能将那半块糕点咽下去,其中貌似还有萧潇的口水? 一想到自己吃了她的口水,萧岩就是一阵恶寒,这都哪跟哪,她不知道这会让人误会的吗? “没什么,吃不完你给解决一下!” 看着萧岩,萧潇脸色突然冷了下来,“难不成嫌脏?还是觉得恶心?” 说完也不管萧岩就冷着一张脸越过萧岩下了车,把萧岩丢在车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强行喂自己吃她吃剩下的东西,自己还没说什么,她就翻脸不认人,世间为何会有这么善变的女人呢? “哥哥,你又惹姐姐生气了!” 萧岩刚从马车上走下,后面萧湘与何毓秀就往这边走来,萧湘一边说还一边往她姐姐那边看。 在她们二人看来萧潇一下车就冷着一张脸,比欠了她几万两银子赖着不还还要可怕! 萧岩跟她同乘一车,上车时都还好好的,那就只能萧岩在来的途中惹了她了! “我……” 见两个小萝莉一上来就冤枉自己,萧岩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可总不能跟她们说萧潇把她自己吃剩下的糕点喂给自己吃,然后不知为何又突然翻脸吧? 即使说出来她二人不但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自己犯了癔症,要不然萧潇那样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如何会做这等看似不要脸的举动? “不理你们!” 解释不通萧岩也就懒得解释,虽然确有其事,为了两人各自安好,还是不要多嘴,委屈就委屈吧! “你们来,我跟你们说,那里要这样……这边还差点布置,还有上面……” 等到萧岩走过去,正看到萧潇指点着酒楼里的服务员将酒楼中的一些不合理挂件摆放更到位。 成熟稳重、沉着冷静、做事毫不拖泥带水,这才是真正的萧潇吗? 萧岩不确定,因为萧潇貌似有两个面孔,在外人面前她的表现就特别的强势,说一不二。 可是与自己在一起的却恰恰相反,楚楚动人、柔情似水! 萧岩无解,估计还在生自己的气,跟她说话也不理自己,就好像自己不存在似的! 所有的一切都有人在忙碌,根本用不到萧岩操心,无所事事的他只能往酒楼外面走去。 “萧大哥!” “萧公子!”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几辆马车停在酒楼外,为首的两辆各自走下一位惊艳众人的女子,看到他们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当然了,这里十有八九都是男的,也因此导致了不少人撞在一起。 只是不待他们多想,就见到那两个女的往酒楼外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走去,顿时让人惊叹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来人自然是澹台明月与李元苓以及她们从各自的青楼中带来驻场的小姐妹。 她二人下车后联袂往萧岩这边走来,身后马车上接着走下一群姿态各异、千娇百媚的女子。 谢谢女子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顿时形成了一道靓丽风景线,为酒楼增光不少! “两位妹子率领众位姐妹前来帮忙,萧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萧大哥说笑了,如此巨大的舞台,能来此处表演可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走到萧岩面前,几人相互见礼,而后看着酒楼边上那一个巨大的舞台,澹台明月不禁发出一阵感叹。 “就是,我们还以为来早了,谁知道这一路都是人,若是再晚些时辰,只怕要耽误萧公子的大事了!” 因为前期铺天盖地的宣传,让不少人知道今天延寿坊内的这一盛事,如此就近的人早早地赶过来,想要一睹这延寿坊的所谓的天合居商业街到底是什么样的! 再加上现在天河公交公司的马车已经陆续将他处的客人送过来。 这处商业街占了四分之一个延寿坊,面积极大,可是陆续涌入巨大的人流,慢慢让天合居拥挤起来。 本来第一班公交马车还能进坊内,等到第二班的时候就进不了,只能在步行街外让客人步行进入! 澹台明月她们中多是女子,又带着大量的道具,只能如萧岩他们一般随着人流慢慢地往这边移动。 平时只需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到酒楼门口,今天愣是花费了小半个时辰,若是再晚点,只怕是一个时辰也到不了! 这不是夸张,没看到为了确保不因人群聚集而发生骚乱,金吾卫右巡街使以及京兆府都有安排大量的兵丁以及捕快分布在人群里维持秩序! 甚至不时还能看到那些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活跃在人群中的身影! 第四十九章 前所未见 “萧大哥,你忙你的,我们先把服装等搬到舞台那边!” 知道萧岩作为天合居的东家,在开业这个重要的日子,肯定会忙得不可开交,她们也不好占着萧岩不放。 “我来帮你们吧!” 萧岩现在可清闲得不得了,什么事也不用他管,与整个忙碌的酒楼显得格格不入! 说着萧岩从酒楼叫了几个伙计过来,帮澹台明月她们从马车上将道具往舞台那边搬。 “萧公子,这个舞台是谁设计的?当真是大手笔!” 因为酒楼开业,萧岩特地搭建了一座巨大的舞台,与同时代的相比,这个舞台布置极为精妙,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有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不才正是在下!” 将他们领到为她们准备的后台处,指挥着众人将手里的东西摆放好,“小心点,都放好整齐!” “公子真是全才,不但诗文卓绝,其他方面也是如此优秀,让元苓钦佩!” 看着舞台上那些令人别出心裁的布置,李元苓在心中更是打定决心,一定要将萧岩控制在手里。 为此,就算付出些代价也在所不惜! “李姑娘说笑了,萧某只是对这些东西有些研究,略懂……略懂!” 面对李元苓的恭维,萧岩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总感觉她的眼神老是在自己身上扫视! 萧岩刚到后台没多久,朱九常就跟在萧岩屁股后面跑进来。 一到后台,众多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就出现在他眼里,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直让他眼花缭乱的,猪哥本色暴露无遗! “嘿……嘿……” 见到朱九常站在门口看着一帮女人神游天外,萧岩不由捂住了额头,要是可以,他真的想说不认识他! “口水流出来!” 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注意下风度,好歹是读书人,别整得没见过世面一样!” “啊……哦……” 听到萧岩的提醒,朱九常回过神来,“哧溜”一声使劲往回吸口水,然后用手擦了擦嘴角,没有口水痕迹,才发现自己被萧岩耍了! “你过来干嘛?” 萧潇在这里,朱九常没那么胆子跑过来,他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一定是有事找自己。 “哦,表姐让我过来找你,说是吉时快到了,让你过去!” 朱九常不知道的是这些只是萧潇的借口,虽然跟萧岩怄气,可见到萧岩出了门就与澹台明月她们混在一起,自然不会如他的意,就让朱九常过来了! “你先过去,我稍后就来!” 打发了朱九常,萧岩往澹台明月她们那边走去,“二位,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事,就先失陪了!” “萧大哥你去忙吧,我们这边准备准备,等你那边好了我们也该上场了!” “对啊,萧公子,等会儿可别只给妹妹送花哦!” 走到萧岩身边,李元苓向他抛了个媚眼,让萧岩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定一定,那我就先过去了,期待二位令人惊艳的表演!” 说着他对二人行了一礼就转身往外面走去,出了后台没多远就看到萧潇在酒楼门口站着。 “小九说你找我?” 走到萧潇身边,看着酒楼外聚集起来的人群,这种阵仗不是他第一次经历,依然让人觉得热情高涨! “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就你最清闲!” 酒楼中已经检查过,发现的疏漏都已经处理好,就等着吉时一到就可以开门迎客。 萧潇正站在酒楼门前看着门口越聚越多的人群,这次准备得充分,总算没出现新华书局开业时那般差点失控的场景。 再者她也在感慨,本以为这家酒楼拖着拖着就会关门大吉,谁知道萧岩动动嘴皮子,就让这酒楼起死回生,还促成了整条街如此火爆的情景。 短短几个月,萧岩就让萧家的整体实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这是她自己也无法做到的。 不得不说萧岩除了除了不解风情之外,其他方面还是无可挑剔的。 从他到长安之后不管是商场还是官场都是如鱼得水,即使面对诸多困境也不言败,当真是他人学习的榜样! “我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他也不在意萧潇的反应,这女人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乱,自己都没计较她做的事,她倒好,反而给自己脸色看! “看这样子,今天准备得食材会不会不够?” 一想到上次准备充分也还是让疯狂的人群将那些书抢购一空,不得不紧急安排补货,因此萧岩有些不确定地问到。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酒楼里各种食材备货充足,不仅如此,外面供应的商家也让他们随时准备送货上门!”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翻了个白眼,早不关心,现在都要开门迎客了你才想起这个问题?要是等你想起来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双重保险,这样挺好!” 听到她说的萧岩也就放心了,不管如何今天开业第一天第一天,生意肯定火爆,别到最后无法提供美食而让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那可不行! “师兄,这里!” 不待萧岩二人多说,不远处就响起了宇文泰的声音,寻声望去,就见不远处一辆马车随着人潮缓缓地移动着,宇文泰正站在车门处扶着车厢向萧岩挥手。 那车子是萧岩送给他老师孔贤的那辆,见状萧岩忙让人将门口清出一条路,与萧潇一起上前迎接。 “老师慢点走!” 待车子停下,萧岩拿过下马凳摆好,然后扶着孔贤走下车子。 “柔然、萧小姐,你们酒楼开业,老夫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思来想去,唯有写的字还算入眼,就送你们一幅字以聊表心意!” 下了车,孔贤回头看向车上的宇文泰,宇文泰会意,转身走进车厢,再出来时手上抱着一块匾。 只见匾长约七尺,比一个人还高,宽约三尺,整体是用上好的木材制作,工艺考究。 在匾正中雕刻有“客似云来”几个大字,左下角还有孔贤名字的落笔,以及一行“赠予爱徒萧岩”。 孔家历朝历代都是受人敬仰的存在,家中好东西多的是,只不过大多数都是字画孤本等一类,金银财宝也是不计其数。 只是萧岩他们开业,作为萧岩的老师,送他亲手雕刻的“客似云来”最是合适不过。 “怎么样?可还算满意?” “老师能来坐坐弟子就已很开心了,弟子马上让人挂到大堂!” 满意!怎能不满意! 这可是孔贤的字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也得不到,千金难求! 也就是萧岩作为他的得意门生,近水楼台先得月,别人哪有这种机会! 别说他送了这么重的礼物,就算他什么也不送,只要他来了那就是对萧岩这个弟子的认可,萧岩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下就吩咐身后的人小心翼翼地从宇文泰手上接过匾额,然后抬进酒楼挂起来。 “师兄,这是我给你的!” 待酒楼的人将孔贤的匾额拿走,宇文泰又钻进车厢拿出一副裱好画。 这画的大小与孔贤送的匾不相上下,画中为一颗迎客松,其一侧枝桠伸出,如人伸出一只臂膀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另一只手优雅地斜插在腰上,雍容大度,姿态优美! “家父之前有幸到过黄山,见了这迎客松,回来就作了这幅画,今次师兄酒楼开业,作为师弟的借花献佛,师兄可别拒绝哦!” “你的礼物我绝对不会拒绝,可你这……尚书大人知道吧?” 萧岩还真怕这宇文泰给他父亲来一个先斩后奏,那样因为顾及颜面不会来找他要回画作,只怕会因此而让两家产生隔阂!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这些文人士子对自己的作品都是非常在意的,除非是那种以卖字画为生的,要不然除了亲朋好友之外是不会将自己的作品送给别人的。 “师兄,你可以鄙视我的才学,但你不能怀疑我的人品!” 听到萧岩的话宇文泰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好多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在外面花天酒地,没钱了就从家里往外倒腾东西,变卖以换取作乐的资本,屡见不鲜这种事。 只是他真不是那些纨绔子弟能比的,从小家教甚严的他自不会与那些人为伍,更不会做出这等令人不齿的败家行为! 就像他说的,萧岩可以鄙视他的才学,却不能怀疑他的人品! 送萧岩这幅画也是与他父亲商议过,是得到他父亲许可的! 人老成精,在官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宇文晋自然能看出萧岩前途无量。 萧岩圣眷正隆,自身能力强,又有国舅府这层关系在,只要他不作死,定会青云直上,问鼎巅峰! 他儿子与萧岩乃是同门,自当亲近,以相互扶持,放才是久远之道。 故而宇文泰与他一说,他便将这幅得意之作拿给宇文泰做贺仪,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行,既然伯父忍痛割爱,师兄我就却之不恭了!” 宇文泰都这样说了,萧岩自然不疑有他,对着身后挥了挥手,顿时有人上前从宇文泰手里接过那副,“拿到酒楼里挂起来!” “孔老,晚辈带您到酒楼里面休息!” 寒暄一阵,怕孔贤不喜外面的喧闹,萧潇便提出带他到酒楼的雅间稍事歇息。 “如此盛况,前所未见,若此时居于幕后,岂不是人生之一大憾事?” 拒绝了萧潇的提议,孔贤指了指街上摩肩接踵的人群心生感慨。 若是在这之前有人跟他说一家商铺开业能有如此多的人参与,他是不会相信的,搞不好还会以为人家发癔症了,现在亲临其境,方才感受到什么是震撼! “你们去忙吧,我有他陪着就好了!” 将手指向宇文泰,孔贤对二人说着,今天酒楼开张,再加上这一片都是他们的产业,有得二人忙的,他自然就不去耽搁两人的时间。 说完孔贤就让宇文泰带着自己走向人群,去近距离感受这种繁华的喧闹! “大人!” 孔贤他们刚走,马尚丰等一众度支司的下属便从人群中走出来,随行的还有户部其他三个司的主官。 萧岩现在是户部侍郎,作为下属,又经过前段度支司的大清洗,他们自然要前来祝贺,至于这些人里有多少是发自真心的就不得而知! “大人,这是属下们的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大人不要嫌弃才是!” 说着马尚丰从随从手里拿过一件貔貅的雕饰对萧岩介绍到,“这是城中大和尚来过光的,由度支司的各位同仁共同出资购得,希望大人的酒楼从今日起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萧岩看着马尚丰手上的貔貅,其口衔玉钱,呈卧姿,身形如虎豹,首尾似龙状,色亦金亦玉,肩长有一对羽翼却不可展,且头生一角并后仰。 传说貔貅触犯天条,玉皇大帝罚他只以四面八方之财为食,吞万物而不泻,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神通特异。 貔貅还被称为辟邪,中说:“辟,除也。” 顾名思义,是人们希望借助它的法力,驱走邪秽,破除不祥,所以人们普遍认为貔貅除了能够招财进宝,还能够辟邪去灾! 这个貔貅一看就价值不菲,可在众人看来,因为是集资,度支司人多,均摊下来每个人也花不了多少钱。 通过这份大礼,足以见到度支司的下属们对萧岩这个上官的敬意! 而同行来的户部官员也见机将自己部门的礼物奉上,他们的礼物说不上名贵,但也不差。 这样既不会在萧岩这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又不至于让外人说他们阿谀奉承! “诸位有心了,快这边请!” 他们送来的礼物虽然贵重,却也算不上贿赂,萧岩自然心安理得地收下并安排人将他们带到那边舞台前方的休息区。 还不待萧岩和萧潇歇口气,陆续有人赶来,以国舅府的权势,凡是沾亲带故的一个不落,即使没有关系的挤破头皮也要走上前混个脸熟! 第五十章 强大到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心 “尊敬的各位亲朋,各位来宾,大家早上好!” 见吉时已到,该来的人也都到齐,萧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就站在天合居酒楼门口伸出双手对着围观的人群压了压,示意大家静下来。 “经过长时间的装修,天合居酒楼现以崭新面貌重新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接受大家的检验!” “本酒楼以‘卫生环境一流、服务设施一流、菜品质量一流、待宾服务一流”为经营理念,不断拓展和创新服务领域,努力把天合居发展成一流的商业服务和文化底蕴为一体的品牌型餐饮!” “天合居酒楼全体人员将不辜负各位对我们的热切期望,为提升整个长安酒楼行业的整体水平,为宾客提供健康,舒适,绿色的全新消费新概念。” “喜庆的音乐,欢乐的歌声,缤纷的礼花,烘托出了一个喜气洋洋的热闹气氛,这是天合居酒楼的盛事,更是大明酒楼行业的盛典!” 这间酒楼是萧岩来到这个世界后想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拥有自己的产业,虽然它最先提出,却是最后开业,却一点也不影响它在萧岩心中的定位。 望着众人对身后的酒楼一副好奇向往的神色,萧岩心中激动不已,说出的话更是豪气干云! 顿了顿,萧岩继续说到,“让我们共同庆祝这一盛事,共享这一美好的时刻!” 萧岩转身,与萧潇一起走到酒楼大门处,一人拉着一根自上而下垂落的绳索,像菩萨跟前的金童玉女般分站大门两边! 在二人头顶不远处,即是天合居的的牌子,此刻正被一块红绸子遮盖着,让人看不清它的庐山真面目。 “现在我宣布,天合居酒楼正式开业!” 萧岩话音刚落,二人同时拉动绳索,头顶的红绸子瞬间滑落,露出了那镌刻着“天合居”三个大字的真面目。 这是萧岩自己写的楷书并让府中李师傅刻制的,当几个笔画平直、形体方正的字一露出来,顿时让众人眼前一亮,颇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而在他二人揭牌的一刹那,天合居四周顿时尽是“咻咻咻”的烟花升空的声音,继而便传来烟花绽放的巨大声响,以及在烟花在空中绽放的五彩斑斓的美丽景象! 与此同时在大门外准备的鞭炮也被点着,噼里啪啦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好不热闹! 见到鞭炮点燃后萧潇没反应过来,差点被跳过来的鞭炮打着,见状萧岩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然后将她紧紧地护住。 直到鞭炮声停止,确认安全后他才放开萧潇,不经意看了一眼她一眼,才发现她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谁怎么的! “没事吧?” 萧岩关切地望着她! “没事!” 萧潇借着他的遮挡,不着痕迹地整理了因为躲在他怀里而弄乱的仪容,而后从容地走向众人! “感谢诸位的捧场,天合居为大家精心准备了不少美食,今日开业大酬宾,全场八折!” 萧潇非常满意,这个场面说明天合居旗开得胜,用萧岩的话来说就是天合居成为长安乃至大明第一酒楼指日可待! 心中欢喜,脸上自然是红光满面,让人惊艳不已! “对的,我家大小姐说得没错,全场八折,现在办理会员还有优惠,先到先得!” 走上前与萧潇并肩而立,萧岩再次对众人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这会员制的好处在新华书局的运作上大家已经得到了实惠,现在听萧岩说这酒楼也要实行会员制,让围观的人群蠢蠢欲动。 萧岩敢保证,若不是忌惮着门口这些护卫以及街上带着兵器来回巡逻的士兵,为了早点得到会员卡,这些人定会蜂拥而上,将酒楼大门挤破也说不一定! “心动不如行动,大家还等什么?当然了,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还请大家排好队,有序进场,酒楼准备充分,定会让大家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说完萧岩就拉着萧潇走到一边让出道路,还细心地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他可怕这些人不知好歹,到时候真的一拥而上,若是上了萧潇可不不是闹着玩的。 好在萧潇这次做足了准备,将府中大多数人手都派到这边来帮忙,才没有出现新华书局门前那一幕。 听到萧岩的话,外面负责引导的伙计就开始有序地让顾客通过,那些顾客得到放行后就沿着红毯往酒楼里面走去! “欢迎光临!” 这些客人一进酒楼大门,入眼即是十几名身着统一服装的迎宾。 这些迎宾男女各半,分站于大门的两边,男的帅气俊秀,女的貌美如花。 一见到客人进门,这些人就微笑着向客人行礼,初次受到这种待遇,让不少人飘飘欲仙,当真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进到一楼大堂,因为是用餐的地方,没有过多的装饰,显得有些朴实无华,虽然如此,却也不是其他酒楼所能比的。 在大堂四周还有一些小包间,都是用木板隔出来的,雅间则在二楼,专供那些权贵使用。 雅间根据不同的定位里面的装饰也不尽相同,从低调奢华有内涵到高端大气上档次一应俱全,满足广大顾客的不同需求! 酒楼原本有三层,最上层用来接待过夜的客人,经过翻修,在原基础上加盖了一层。 第三层供普通客人住宿,第四层需要会员才能入住,不仅如此,天合居周围的民宅都被萧潇收购,经过萧岩重新设计改造成豪华套房,最终成为天合居的一部分。 这些豪华套房才是天合居的精髓所在,入住不仅需要成为会员,还得有一定的实力以及身份方能进入! 现在说住宿过于早了点,大家都比较期待酒楼里的美食,据说这里面还有绿菜供应,那可是有价无市的! 这些人一进酒楼就往适合自己消费的区域走去,等他们一坐下,就有伙计拿着菜单走过来为他们点餐,服务之周到,令人称赞。 接到跑堂伙计递过去的菜单,天合居厨房就开足马力,为客人们做出一份份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厨房的人都是经过萧岩培训过的,自然不会差,再说了,他们还有一个大杀器,那就是萧岩研制的味精和各种调味料。 有了这些东西,就算不会厨艺的人也能烧出一桌香气四溢的菜肴,只是卖相可能就不那么入眼罢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经过多日的演练,今天酒楼正式开业,厨房里的人自然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在追求快速出菜的同时还早兼顾质量。 若是有人到了后厨,只怕要被后厨一片忙碌的景象给吓到。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效率高,没多久就让第一批进酒楼的客人吃到了他们心仪的美味。 在天合居二楼的雅间内,几个人看着刚刚上齐的菜肴愁眉苦脸的。 这里人便是长安城酒楼行业排名前十的掌柜,如今聚在天合居雅间,自然是前来打探敌情的,只是得到的结果却让众人沉默不语! “周掌柜的,这事你们生香楼如何打算的?” 见上菜的伙计退出去,桌上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看向为首的一人。 不只是他,在座的人无不把希冀的目光投向那人,希望他能拿个主意出来。 “你们别这般看着我!” 那周掌柜可不傻,别人想让他当出头鸟,他可不会如了他们的意。 虽说大家相聚在这里是为了商讨应对天合居的对策,可现在还没开始对付天合居,从桌上的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来看结果已经是显而易见的。 说真的,在场的各家酒楼的菜品若是能达到这个水准,那他们自能稳坐钓鱼台,又何必跑到这里来发愁! 这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的菜品无法与天合居的相提并论,不说他们,只怕与宫中的御膳房相比这天合居也不遑多让! 更何况这天合居还有绿菜加持,让之如虎添翼,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还以为大家在同一水平之上,那还可以掰掰手腕,这下可好,还没摆明车马就直接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连一丝反抗之心都生不起! “虽说我生香楼在长安众多酒楼中位列首位,可是这天合居来势汹汹,大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趋势,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生香楼的掌柜可不是蠢人,那几家书局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令人记忆尤深! 虽然说在场众人身后多多少少有些靠山,可是与国舅府、与萧岩比起来那就是微不足道! “诸位,周某奉劝大家一句,千万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若不然,长安各大书局的昨天,就是咱们的明天!” 在场都是相熟之人,周掌柜自然知道有人不服气,想起龌龊之心,准备给天合居来阴的。 为了避免以后被殃及,他只能提前给众人打招呼,免得有人不死心,到时候可别说自己没提醒过! “那我等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坐以待毙不成?” 听到周掌柜的提醒,众人也知道阻击天合居的崛起已是不可能的事。 国舅府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却能要人老命。 据说前前任户部侍郎就是因为得罪了国舅府而被萧潇使用雷霆手段给从位置上拉下来的,最终落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还有就是那几大书局的掌柜们,都联合将新华书局告上御前,本来已经是定居的事居然让萧岩他们绝地反击,不仅将几家书局尽收囊中,还顺势拉下了好几位御史! 萧家与宫里的关系摆在那里,只要皇后还在位,萧家就能如日中天,让人无法望其项背! 可是不对天合居下手,以眼前这等形式,他们的酒楼倒闭不过是时间问题! 因为天合居这里不止是做酒楼,连同外面这一片街区都是天合居的经营范围,如此多的商铺云集,天合居酒楼自然不会缺少客源。 不仅如此,天合居还开了一家车行,这家车行的作用更甚,它能将长安各个角落潜在的客人接到天合居,这才是最为致命的! 若是放在以前,就算天合居再强大他们也不会如此惊慌,因为不管你再怎么好,一些临近的客人因为时间与空间的关系也会就近选择自家酒楼。 现在不一样了,只要你在天合居消费达到一定金额,连来回的路费都是免费的! 虽然在场的几人都觉得这个免费与否有待商榷,但是这并不影响此举对于寻常百姓的吸引! 这样对天合居的客源有了很大的保障,此消彼长,对他们本身来说就如雪上加霜,让本就处于颓势的他们不要说发展,就连最基本的生存都困难重重! “放心吧,萧侍郎为了书局行业的发展成立了一个书协,想来他是不会让我等就这样倒闭的!” 说到这里,周掌柜的就露出一个苦笑,都说萧岩有点石成金的能力,这话一点都不假。 萧岩以强势的手段将长安城的大小书局整合在一起,原本外界都以为这是他想要众人臣服自己的手段,怕他如此一弄,会让整个行业除了他名下的新华书局外全都凋敝,再难有生机! 没曾想事情并没有如众人想象的那般发展,众多书局联合成立了书协,并按照协会的要求统一降低书价,神奇的是并没有哪一家书局因为低价而导致关门的! 相反都有赚到钱,不仅如此,长安书协还让协会中有实力的成员去其他的州县开分店,彻底挤压不在书协中的书局的生存空间! 如此一来,书协在不断壮大的同时也让其中会员受益,大家互惠互利,让之前没有加入的人悔青了肠子! 在外面眼里萧岩,萧岩控制了书协,为大家带来巨大的利益,一时风光无限,却没有人看到萧岩为了控制书协,让其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健康发展所能割舍的一切利益! 不管如何,周掌柜的话让他们这些酒楼的掌舵人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咱们需得从长计议!” 第五十一章 大好的日子同归于尽 “周掌柜,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既然都决定去找萧岩求生路,那总得有个应对之策。 “不急不急,就算找上门,也得看他天合居后续表现如何,要是它后继乏力,那咱们也不用付出什么,还不用得罪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周掌柜此举颇有些待价而沽的意味,其目的就是想看看天合居后续发展的情况来做决定! 如果萧岩不能继续发挥他点石成金的本事,那他是不会让自己的酒楼陷入其中而不可自拔! 另外一个就是他希望等萧岩他们主动上门寻求合作,那样一来自己等人在新成立的组织中的话语权就要增加不少! 与他抱有同样心思的不止一人,只是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再好,萧岩不上套他们又能如何? 对于萧岩来说既然决定开酒楼,那就不存在他们这些人想的生意每况日下的情况,也注定着他们的想法终究成空! “至于现在嘛,当然是解决肚子的问题了!” 周掌柜的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忍不住胃口大开,遂拿起筷子对着众人招呼着,“大家来得匆忙,想必都还没有用餐吧?你们看着桌上的菜品色香味俱佳,可不能浪费!” 说着周掌柜的筷子直奔那盘绿菜,吃了几个月的干菜,这会儿好不容易见到点绿色,他当然想尝尝鲜! 其余人见状纷纷拿起筷子去夹菜,目标同样是那盘绿菜,一人刚好一筷子,盘子就已经见底! “嗯……鲜嫩可口,爽滑怡人!这大冬天吃绿菜,果然非同凡响,让人意犹未尽也!” 将绿菜放到嘴里,细嚼慢咽地品味其中滋味,待绿菜下肚,将筷子伸出,仔细一看,盘子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绿菜! “诸位,如此美味,要不要再来一份?” 筷子停留在空中,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仿佛再说就你夹的最多,连盘子都放空了! 心中尴尬不已,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淡定地放下筷子,那周掌柜冲外面叫到。 “小二呢?赶紧进来!” “诸位客官有何吩咐?” 听到喊声,在外面侯着的伙计连忙推开门问到。 “是这样的,你家这个绿菜非常合胃口!” 那周掌柜用手指着装绿菜的空盘子对进来的伙计说到,“我们觉得还没吃够,你再去给我们上个十盘八盘的来!” “呃……这个……” 听了周掌柜的话,那伙计略微迟疑了一下。 “怎么,怕我们付不起钱?” 说着周掌柜的从怀里摸出一大锭银子,“当啷”一声扔到桌子上,“爷几个有的是钱,赶紧去吩咐后厨,做得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为了吃到绿菜,这周掌柜的也是豁出去了。 “客官,酒楼有规定,因为绿菜供应紧张,所以每桌限量一份,还请客官谅解!” 看着桌上白花花的银子,伙计心里直觉得可惜,只是他也知道这是酒楼的几个东家定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这倒不是萧岩他们小气,做饥饿营销,而是现今绿菜的供应还无法做到让大家敞开怀随便吃的程度,故而只能做了这么一个规定。 别看这规定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其中的损失不可估量,条件受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城外虽然搭建了很多玻璃大棚,其中大部分的出产已经被宫里以及一些贵族所订购,就算国舅府不吃,留给酒楼的也没多少。 如果不限量供应,只怕一天不到那些绿菜就会被穷凶极饿的食客给吃完。 “呃……也罢也罢,既然如此,那我等也不强求!” 周掌柜从出生到现在,在冬日里吃到绿菜,这还是头一遭,足以见得这些绿菜的珍贵之处。 为了让大家都能品尝到这等奇物,天合居的做法无可厚非,周掌柜的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挥了挥手让那伙计下去。 “几位客官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这种情况不止这一个雅间出现,可以说整个天合居酒楼现在卖得最好的就是平时最无人问津的绿菜,只是这东西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想吃明天请早! 没事了,那伙计就准备退下。 “行了,你出去吧!” 既然没事,周掌柜的挥了挥,就让那伙计退下,“绿菜没有了,这还有一桌的山珍海味,来来来,不可浪费,咱们解决了它!” 周掌柜再度拿起筷子招呼众人,这些可都是钱,不能浪费! 于是众人再度出手,就算他们是有钱人,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只见筷子翻飞,没多久一桌子的菜都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被几人席卷一空,因为这些菜实在是太好吃了,以至于他们不顾身份形象,如小孩一般争抢。 “哈哈哈……” 放下筷子,相互看着各自的狼狈样,在座的人无不发出会心的笑容。 而听着雅间内传来的阵阵笑声,直让外面的伙计莫名其妙的,只是客人没有吩咐,他们也不能进去打扰。 “喂,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在几个掌柜的包间外,突然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听见里面的笑声,那人走到门外等候的小斯身边问到,还不断地朝雅间里张望,可惜的是雅间的门关着,他没有透视的能力,只能是听着里面的声音抓耳挠腮的。 “回九公子,应该是里面的几位客官吃到兴起,高兴所致!” 来人是朱九常,见他的样子,那伙计转身看了一眼雅间,没听到什么异常情况,只能如是对他说到。 “一帮贼眉鼠眼之辈,发出如此笑声,肯定没什么好事!” 笃定那些人没想好事,朱九常在心里嘀咕一声,便转身往外面跑去。 “萧大哥,刚才我好像看见生香楼的掌柜进咱们酒楼了!” 朱九常从二楼跑下来,就看见萧岩与萧潇正站在门外,遂小跑着向二人靠近。 “哦!” 对于朱九常的话萧岩反应平淡,自顾自地看着门外不断进入酒楼的客人,好像那些客人都是一锭锭的银子般吸引人。 我在跟你说大事啊,你这是个什么反应? “表姐,那些人在雅间里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肯定是在密谋对付咱们,你可要当心啊!” 见萧岩对自己的话不在意,朱九常转而看向一旁站着的萧潇。 “知道了!” 没想到萧潇对于他的话也是如此反应,让他很是受伤! “你们……” 自己这可是发现敌情并暗中侦查,自己可还等着他们的夸赞,谁知道他们却是这样,朱九常心中忿忿不平,跺了跺脚就转身离开。 不管怎么样,自己尽到了提醒的义务,怎么做那是他两口子的事,这里可不能再待,不然估计会被他两口子虐死! 秀恩爱请找个没人的地方,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虐狗! 虽然没有对外公开,可是这二人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言行举止,让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不然萧潇会马上教他做人的道理! “你觉得他们能翻得起浪花吗?” 等朱九常走后,萧潇转身看着萧岩,刚才二人也是在就此事讨论,只是还未多说朱九常就过来了。 对于周掌柜那些人,大家虽不熟悉,终归是见过的。 几人前来也没有乔装改扮,但萧岩他们看到也不能说什么,开门做生意,来者即客,只要他们不给天合居带来麻烦,就由他们去了。 几人前来的目的不言而喻,可是也不能说破,萧岩有自信让他们挑不出毛病,那就不怕他们指手画脚的,那样他们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想来若是聪明,有几大书局的前车之鉴,那他们就不会轻易对我们出手!” 这个问题在准备开酒楼时萧岩就考虑过,可在他看来只要对方不使阴招,那基本就不是问题。 酒楼本事实力强悍,加上商业街的加持以及便利的交通条件,就能让天合居酒楼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阴谋诡计……” 说到这里,萧岩看了看萧潇,脸上闪过一丝不知是自嘲还是自信的笑容,“你说你我二人恶名在外,还有谁敢如此大胆以身犯险的?” 萧岩二人先后出手,将同一位置的两个侍郎给拉下马然后萧岩上位,这都已经在坊间传开。 并且经过一段时间的演变,众人以讹传讹,在他们口中的萧岩长着三头六臂,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也是哦,咱们萧大人只需念个咒语,那些人还不得乖乖地将身家全部奉上啊!” 萧岩被妖魔化,萧潇也不例外,有说她是天女下凡,神通广大,也有说她是夜叉转世的,凶狠异常! “不敢不敢,比起传说中的母夜叉,小生还是欠缺火候啊!” 听到萧潇损自己,萧岩立刻出言反击。 “你活腻歪了?” 别人也就罢了,萧岩居然敢说自己是母夜叉,是可忍孰不可忍,萧潇的手就攀上了他的腰间。 萧岩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见她想要折磨自己,才不会如她的意,往旁边一跳就躲过了萧潇的攻击范围! “你过来!” 现在原地,萧潇伸出手勾动食指对萧岩说到,语气中满满的尽是威胁之意! “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有辱斯文!” 明知过去要被她蹂躏,萧岩才不会那么傻,瞅准时机便准备逃离此处是非之地!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你站住……” 见到萧岩要跑,萧潇连忙追上去。 “咚地啷个天呐……咚地啷个地……咚地啷个南北与西东……咚地啷个你呀……咚地啷个我……咚地啷个今天是开门红……” 就在二人追逐嬉闹时,那边的舞台终于是响起了澹台明月与李元苓合唱的声音。 这首歌是,用在今天酒楼以及整个天合居商业街的开业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二人一出场,动人的嗓音就让台下等候已久的观众沸腾起来,纷纷大喊着两人的名字以示对他们的支持! 为了让开业能够做到盛况空前,萧岩不但为如意楼以及后来的春香楼准备了不少喜庆的歌曲,连舞台都是他指导搭建的。 台上表演者还未上场台下就有不少他们的忠实粉丝在等着,歌声一起,四周更是涌来不少的人,夸张到最后面的连声音都了还在有人不断地往这边赶! “妥了!” 萧岩看着不断往这边赶来的人群停下脚步,口中轻出了一口气,多日谋划终究是没有白费。 这些全都是营销手段,酒楼再大终究也是有限的空间,无法容纳更多的人同时就餐,为了挽留住这些人,萧岩安排了这场歌舞表演。 一来是庆祝酒楼的开业,二来是把没有机会进入酒楼的人就在这里,等歌舞表演完酒楼也有空闲的位置接待他们。 如此往复循环,今日的酒楼定能赚的盆满钵满,一炮而红! “嗯,确实妥了!” 见萧岩停下来,萧潇从后面追上他,与他站在一起看着舞台周围疯狂的人群,手却悄悄地攀上了萧岩的腰间。 “啊……疼……” 腰间的软肋被萧潇捏住,萧岩才发现自己只顾着舞台上打扮靓丽的澹台明月与李元苓,却忽视了追着自己不放的萧潇。 此刻落在她手里,萧岩不受点苦头才怪。 “跑啊,不是挺能跑的吗?怎么不跑了?” 一手抓着萧岩的手臂,一手放在他的腰间,若是从正面看,两人此刻的姿势就像小情侣一般无二! 只是其中苦楚只有萧岩自己知道,萧潇虽是女流之辈,手上力气却不见小,即使隔着衣服也让萧岩痛得龇牙咧嘴的! 本来萧潇只打算给萧潇一个小小的教训就放过他,可是停下脚步后见他的目光盯着舞台上花枝招展的那些女子就没停下来过,这她气不打一处来。 与自己在一起还想着别的女人,这种行为不可饶恕,故而直接用一只手将萧岩抓牢,然后再用另外一只手对他实施“爱的惩戒”! “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我和你同归于尽?” 不就说了她一句母夜叉,用得着这么下死手吗? 萧岩决定反击,若她不放手,那自己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是吗?我倒想看看你说的同归于尽是什么法子!” 萧潇抬起头看着萧岩,手上却没有减少一分力气,一挑眉,针锋相对! “你当真不怕死?” 萧岩无语,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执拗,就跟上次在国舅府的后门时一样,自己也是如此,两人谁都不肯服软,最后的结果嘛……也没多大的事,就是萧岩夹着腿走了几天的路……而已! “你试试!” 萧潇再度加重了手上的力气,让萧岩感觉腰间的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这都是你逼我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萧岩在萧潇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然后紧紧地抱住! 第五十二章 找不痛快?封了! 他想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他又能干什么?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心中不禁活络开来,萧岩是个什么性子她是了解的,所以她并不担心萧岩会对自己动手!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提倡的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所以萧潇对他口中的同归于尽是怎么个同归法充满了好奇! “啊……” 两人并肩而立,还不待萧潇多想,萧岩便抓住她的一只手,在她的惊叫声中直接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与自己面对面。 然后在她不可置信的神情中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双手绕过她的肩头,将她紧紧地搂住! 这算哪门子同归于尽? 被萧岩抱住,萧潇一下子失去思考能力,蒙在当场,捏着萧岩腰间的手也渐渐放松。 “这就是你说的同归于尽吗?” 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还被萧岩抱着,萧潇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确认这是真的而不是幻觉,顿时喜上眉梢。 难道这货开窍了? 既然萧岩都这么主动了,萧潇又怎能没有回应呢! 只见她红着脸,娇羞无比地将头靠在萧岩的肩头,手也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腰间! “什么情况?难到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见到萧潇的举动,萧岩瞬间在风中凌乱,正常的反应不应该是对自己破口大骂,然后为了脱离自己的魔爪不断挣扎吗? 那萧潇这副反应难不成恼羞成怒后神经错乱了? 萧岩无解,本想着以她的名节来迫使她放下对自己的折磨,现在的情况只怕自己不好收场,只求不要死得很难看就行! “哪个……为兄错了,咱们各自放手,给对方一条生路行不行?” 还好现在人们的视线都被舞台上精美绝伦的表演所吸引,没人注意到他们,不然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不放,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似乎怕萧岩逃脱,萧潇说完后手上使劲,让萧岩无法挣脱! “我……” 被萧潇紧紧地抱着,萧岩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貌似萧潇就跟其他人不一样,男女之防更是低得令人发指! “萧大哥……表……表姐……” 就在两人在那里搂抱在一起“卿卿我我”之时,刚才被二人无视的朱九常再度出现。 因为他出现在萧岩身后,萧岩自然看不到,可是靠在萧岩肩头的萧潇却冷着眼盯着他,只让他毛骨悚然! 这人真是没眼力见,没看到自己正忙着的吗?难得萧岩主动一回,自己可不想错过这大好的机会,故而狠狠地瞪了朱九常一眼,让他别捣乱! “呃……哪个……表姐,秀秀有事找你……和萧大哥!” 被萧潇盯着,朱九常停在原地,但是想到自己来是真的有事,而且可不是小事,故而只能吞吐着对萧潇二人说到。 “说!” 萧潇语气冷冷的,若是朱九常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她定会让他再次尝尝家法的厉害! “是这样的,咱们不是有规定在天合居商业街开店不能欺压顾客吗?” 看萧潇样子,朱九常知道今天算是可以逃过一劫,于是便将事情简单说明,“现在有客人到商业街管理处举报有店家以次充好,客人上门理论还被店家打伤了!” “什么?是哪家店铺?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明显不把我们家潇妹放在眼里啊!” 听到朱九常说的,萧岩知道摆脱萧潇的机会就在眼前,故而一脸义正言辞地斥责那家捣乱的店铺,“此风不可长,咱们这便去解决?” 说着萧岩扶住萧潇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征询她的意见! “王八蛋!” 萧潇气急,忍不住骂了一句! “呃……” 自己征询她的意见,那她这样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一时之间萧岩转头与朱九常面面相觑,两人都以为萧潇口中的王八蛋是在骂自己! “不是说你们,我是说破坏规矩的人是王八蛋!” 见两人的表情萧潇就知道两人误会了,故而放开萧岩对他们说到。 确实是,萧岩知道有些人平时高高在、自以为是上惯了,肯定不会乖乖地服从天合居的管理,故而让他们在入住之时就签订了契约。 契约的内容就是关于天合居商业街的各种规章守则,没想到签订了契约还是有人想搞破坏,这是想试试萧潇他们到底有多厉害? 如此良辰,居然被不相干的人给搅和了,萧潇能有好脸色就怪了! “是哪一家商铺如此不知好歹?” 放开萧岩,萧潇走向朱九常,萧岩快步跟上她的脚步。 “据秀秀说有此等情况的不止一家!” “那就去最厉害的那一家,只要以强有力的手段将这个出头鸟解决,其他的店铺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 不止一家?看来此事必有蹊跷,说不准又是一个阴谋,既然如此,谁想做这个出头鸟就要有被打下来的觉悟! 说着叫来不少天合居聘请来维持秩序的人,让朱九常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出事的店铺走去! 就在萧潇几人赶去解决事端的时候,在不远处的皇宫中,也到了帝后用餐的时间。 “皇上,该用膳了!” 御书房内,皇帝正在处理奏折,一抬头就见到皇后带着一帮人走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精美的食盒。 “今天御膳房来新厨子了?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扑鼻的香味,快让朕尝尝!” 见到皇后到来,皇帝放下折子起身去迎接她! “这可不是御膳房做的!” 与皇帝走到一边的桌子上,皇后吩咐人将食盒里的菜肴拿出来摆放好。 “这么丰盛!可有什么名头?” 看着满满一桌子飘香满屋的山珍海味,皇帝忍不住抽动了下鼻子。 宫中一向提倡节俭,非重大节日是不会弄这么丰盛的菜肴的。 对于皇帝来说,大鱼大肉能过一天,吃馍馍也能过一天,身为帝王,虽富有四海,却不能肆意挥霍,那样子再有金山银山也禁不住祸祸。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加上大明的岁入有限,每年分到内府库的也就那么点钱,自己还要赏赐大臣的,花销不少。 一般都是能省则省,比如他身上的龙袍就很少换,只差在上面打几个补丁了! 今天没有过节气,皇后却让人做了那么多美味,心中不解,故而发问! “哪里有什么名头,这些也不是宫中御膳房做的!” 见菜肴都摆好,皇后挥了挥手,让那些人退下,然后拉着皇帝坐到位置上! “这些都是萧岩他们几个年轻人鼓捣的那个天合居酒楼所做的,你尝尝看!” 说着皇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片递给皇帝,皇帝见状一口吃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回味,“色香味俱全,肉质鲜嫩,入味爽口,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只是萧岩那个混小子,整天不想着如何为官为民,只想着做他的生意,听说他今天又告假了?简直是分不清主次!” 说到萧岩,皇帝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 这人有能力,也有手段,现在度支司在他的打理下井然有序,整体办事效率大大提升。 即使是陶泰他们办不完的难事到了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仿佛就没有能难住他的事。 这也让之前对萧岩上位侍郎一职颇有微词的人闭上嘴,更让人称赞他的慧眼识珠! 虽然萧岩做的很好,可皇帝觉得他做官就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他名下的生意才是他的重中之重! 这让皇帝都有些羡慕他,不仅聪明,更是能将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转化为能应用于实际的东西,并以为契机,将这些东西利益最大化。 天合居开业的消息他是知道的,延寿坊一直在大兴土木自然逃不过锦衣卫的耳目,一番调查知道那里是萧家的产业,这番手笔让人侧目。 直到前几天长安城爆发的铺天盖地的消息才让皇帝知道这天合居商业街的主意出自萧岩,对其赚钱的能力又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 今天早些时候就有锦衣卫将延寿坊的情况汇报与他知晓,如此盛况空前当属世之罕见,为此他不得不再次加派人手去延寿坊参与维持秩序。 “身为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他不告假,总不能事事都让我侄女亲力亲为吧?” 说到这里,萧皇后就起了护犊之心,萧潇自从她父亲去世后就操持整个萧家的家业,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人与她分担肩上的担子,萧皇后才不会让皇帝去敲打萧岩。 因为萧岩重心要是往官场上偏移,那萧家的重担将会再次落到萧潇的肩头,辛苦几年,萧皇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作为姑母的她自然不想让萧潇再度辛劳! “皇后说的是,这萧岩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了你家萧潇这般绝世倾城的女子,还想着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着实可恨!”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皇帝突然变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萧岩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我看你是吃飞醋了吧?” 面对皇帝没来由的恨意,萧皇后可是听人说起过在承天门上的那一场宴会,自然也知道其中关节,皇帝此番肯定是与那天与萧岩一起的那两位女子有关! 想到这里萧皇后就捂着嘴轻笑不已。 “皇后你又取笑朕”,皇帝已经在心中打定主意,不能让萧岩这般“嚣张”,有机会一定得让他尝尝苦头,至于眼下,还是填饱肚子要紧! “皇后呀,美味当前,可不能浪费”,面对这一桌香气四溢的美味,皇帝是真的饿了,拿起筷子便招呼着皇后用餐。 左右无人,皇帝拿起筷子夹了菜就往嘴里送,丝毫不在意君王形象。 “慢点,没人跟你抢!” 怕皇帝噎着,皇后忍不住提醒他,嘴角却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因为这时候的皇帝才是最真实的! 皇帝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喜好,只是为了做万民的表率,很多在他人看来很不好的习惯以及爱好等都需要割舍隐藏起来。 也只有在跟自己独处时才会露出这般姿态,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停下筷子,专注地看着皇帝,眼里流露的尽是深情! “别只顾着看朕,你也吃!” 见皇后看着自己出神,皇帝从玉盘中夹了好些菜放到她的碗中,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吃! “好,臣妾这就吃!” 好在旁边没人,不然不被这满屋的香味诱惑死,也要被这二位撒的狗粮给撑死! 不过他们的狗粮萧岩他们是无法感受到了,此刻的他们正在天合居商业街繁华的十字路口处一家专卖玉器的店铺中。 此事就是这家店铺以次充好,在客人发现瑕疵后回来与他们理论反而被店中伙计给揍了一顿,正巧被巡街的天合居管理处的人看见就上报何毓秀知晓。 何毓秀在带人前来处理的同时又让朱九常将此事报于萧潇他们。 等萧潇他们赶到,这店里的伙计还在振振有词地说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与其他人无关,更不需要何毓秀来指手画脚的。 一打听,原来这家店铺的主人是一个小侯爷,其人年轻气盛,知道萧潇乃一介女流,不将其放在心上,妄图凌驾于天合居管理处之上。 “如此害群之马,不将之从天合居除名还等着下崽吗?” 见到店里的伙计牙尖嘴利的,一看就知道这种事在搬来此处之前定是家常便饭,如此嚣张,那就把他从天合居的合作名单中剔除便是。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腰,你可知道我家主人是谁?” “我管你家主人是谁,既然签了契约就要遵守!” 萧岩可不惧那伙计的嚣张气焰,厉声说到,“人无信不立!既然你家主人不遵守,天合居庙小容不下你们这尊大佛,还是请另谋高就吧!” 说完也不给那些人反驳的机会,萧岩挥了挥手,自有天合居管理处的人走上前将店中的伙计赶出去,然后拿出封条将店门封起来! “你们等着,我家主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都到了这般田地,那伙计还看不清形势,以为凭他说几句狠话就能让萧岩他们害怕。 “我不管你家主人是谁,既然在我的地盘求生,就要遵守我定下的规矩!” 看着那还在大放厥词的伙计,萧潇走上前,“这位客人受到的损失以及治疗费用由我天合居管理处先行垫付!” “告诉你家主人,这店中的物品若是还想要就来管理处将此事解决好,不然根据签订的契约,管理处有权替你们处理!” “或者,你们也可以试试自己来取,只是这样做后果如何,你们可要掂量清楚!” 第五十三章 一出好戏 “师姐,相公从小就是在这里生长的吗?” 在天合居开业的当天,秦可卿与林静二人星夜兼程、马不停蹄地终于是赶到了杭州。 二人结伴走在杭州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大街虽然比不上长安的繁华,但是其富饶也是不容小觑的,要不然怎么会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一说呢! “对呀,或许只有杭州这等地灵人杰的地方才能培养出相公这般鬼才吧!” 说是这样说,萧岩在杭州所受的苦林静多少也知道点,都说困境磨砺人,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解释得通他过人的智慧与悟性! “师姐呀,为了咱们相公,你倒是想好该怎么解决这次麻烦的方法了没有?” 二人一到杭州就着手于当年事情的调查,确认了杭州一带至今十年内没有发生过任何天灾。 其实也不用刻意去问,在路上随便拉过一个行人就知道这些年来这里都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算得上是少有的太平之年! 可是经过萧岩的反复确认,以及不经意间向属下提起时都佐证了当时杭州的地方官在递给长安的的折子中确实是说杭州出现天灾,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不仅如此,很多人还依稀记得当时的惨状,那个时候从洛阳到长安这一路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到处都有好心人设棚施粥以度灾民。 可是这些还只是流落到长安的灾民,对于远在杭州的广大受灾百姓来说众人的做法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事情! 如此大灾大难,只有举全国之力方能助他们度过难关,所以朝廷很快便组织人手着手于赈灾的相关事宜。 才有了她们现在要来查探事情原委的一事,确认了事情的真伪,也让二人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萧岩那边耽搁不得,早一点拿到证据,就可以早一点让萧岩免于后顾之忧,这也正是她们此行的目的! 可是对怎么获取真相一直没有统一意见,按照秦可卿的想法,就是直接把杭州知府抓起来,严刑拷打之下不愁他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交代清楚! 这个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了点,但是行之有效,立竿见影! 可是林静觉得既然那知府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必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一定能问出什么!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一个小小的知府能够办到的,当初既然能瞒天过海,就说明在他身后有一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方能将这一切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此事顺理成章! 若是因为贸然动手而打草惊蛇,让背后的人有了防备之心,那萧岩来说是很不利的! “师姐,你看这样行不行?” 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头耳语,“我听说这杭州知府对鬼神之事极为痴迷,你看这样……这样……” “行不行你倒是给一句话啊!”说完秦可卿停下脚步看着林静,等着她的回答。 “切,故弄玄虚!” 白了她一眼,林静放开脚步往前走去。 “师姐,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既然林静没有反对,那就说明她对自己这个主意也是赞同的,既然如此,那就准备实施,毕竟时间不等人,早一点拿到证据,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在关键时刻给对手致命一击! “老爷您回来了!” 夜幕降临,杭州知府彭泽辉刚回到府上,他的夫人率领着下人连忙迎上前来。 “嗯,今天到灵隐寺逛了一圈,腿都快走麻了,你且去让厨房的给送点吃的来,寺里吃的是素斋,现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只见这知府大腹便便,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那种自私自利、鱼肉百姓的贪官! 可不是嘛,要不然为何敢欺上瞒下,炮制如此大的灾情欺骗朝廷! “已经为老爷准备好了,妾身这就去让人给老爷送上来!” 自家人知自家事,彭泽辉的发妻自然知道他饿不得,早早就让人准备了吃的等着他。 “去吧!” 说着挥了挥手,彭泽辉便一个人往书房走去。 这几天他老是心神不宁,眼皮一直跳,这不今天连府衙都没去,带着心腹之人就往灵隐寺去烧香拜佛,祈求让神灵给他以慰藉! 可是他这种人,做官不为百姓,只想着为自己谋私利,就算他把诸天神佛都拜完,神灵也不会理他的! 至于说他做下的滔天恶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等他吃好都已经入夜了,白天在灵隐寺将寺中的大小神佛都拜了个遍,现在回来整个人腰酸背痛的,只想着沐浴一番,然后躺到床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对的,在知府大人平日里大小事都交给手下人去打理,除非是有大人物来临,不然他都不会出现的。 躺到床上,彭泽辉是美美地睡下了,可是在他家的房顶上,立着一帮人,看着他的样子咬牙切齿的,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动手!” 见彭泽辉鼾声响起,为首的一女子挥了挥手,一帮人就去飞燕一般从房顶跃下,落地后四处看了看没见异常,就往屋里走去。 “嘎吱”一声,卧室的窗户被那些人用匕首从外面撬开,而后一个个翻窗而入。 进入之后那些人分工明确,只见其中一些人用被子包裹着彭泽辉抬着便往外走去。 他们可不担心彭泽辉会醒来,为了让他一路上乖乖的,这些人在刚才彭泽辉家下人给他送的饭菜中加了点料,没看到这些人将彭泽辉绑走了他夫人还在床上酣睡自如吗! 劫了彭泽辉,这帮人出了他家卧室就一路飞檐走壁直往城外而去。 “喂,那阳间刚下来的死鬼,快醒醒阎王爷要问你话呢!” 彭泽辉睡下后觉得自己睡得格外的香,这种感觉是以往没有过的! 迷迷糊糊只见他只觉得自己身轻如燕,仿佛在云端行走一般,到了最后,他居然听见有人在跟他说话。 可是他的眼皮太重,努力地想睁眼看看是谁在跟自己说话,眼皮就是睁不开! “喂,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还在这里装什么装!” 见他不回答,对方怒了,不由加重了语气再次问到! “这是何人,居然敢对本老爷如此无礼?” 对方对自己大呼小叫的让他很没面子,彭泽辉正想着活动一下然后起身让人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给拿下打入大牢好好地折磨一番。 等他使劲却发现不但眼睛睁不开,就连身体也无法控制,这让他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哗啦……” 就在彭泽辉内心充满恐惧的时候,感觉到一桶冰冷无比的水浇到自己头上,彻骨的寒意让他一阵激灵,瞬间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你们……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对待本老爷,小心本老爷一声令下,定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睁开眼,就看到对方一个穿着奇奇怪怪的服装,整个环境显得阴森恐怖,让人心中畏惧不已。 再低头看他自己的情况,手上被上了镣铐,肩上更是戴着枷锁,身上穿一件白色的囚衣,披头散发的,完全就是犯人的打扮。 待看到自己的模样后彭泽辉声嘶力竭地对眼前之人进行训斥,企图让他们产生惧意,让后释放自己! “呦,你还以为这里是阳间呢?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里是哪里?” 听见他的话,对方没有没吓到,反而是发出了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冷笑声,“彭泽辉,你再仔细看看本仙家是谁?” “谁?” 彭泽辉闻言抬头向那说话者看去,顿时吓得他魂飞魄散的! “你……你……你是人是鬼?离我远点……我可告诉你,我是杭州……杭州知府,识相点的……赶紧离开,本府既往……既往……不咎,若不然,大军……大军……到时候将你们全部抹杀!” 刚才还没仔细想,听到对方的提醒,彭泽辉才想起来有什么不对,这些人打扮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特别是面前二人更让他心里发凉! 其一人满面阴森的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另一人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 帽上写有“一生见财”,口吐长舌之人不就是白无常吗? 因为秦可卿她们在给彭泽辉的饭菜里还下了一些足以让他神智恍惚的药物,再加上现在是夜里,灯火忽明忽暗,导致他的感观不怎么灵敏! 另外就是他心中有鬼,所以即使秦可卿她们准备仓促,整个庙里的布景略显粗糙,却还是让彭泽辉相信了他们这些人就是鬼魂! 一想到当前的处境,彭泽辉就吓得直往后缩,口中说出的话也不利索! “你的大军?看来你是还没有看清形势啊!” 说着那无常手里的哭丧棒挥舞着在空中划过,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在民间,一提起黑白无常,就会让人想起他的的身份,那就是勾魂使者,也意为即将死亡或者已经死亡,变成了鬼魂! 正式因为如此,彭泽辉才会害怕,他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世间的繁华他还没享受够,就这么死了他心有不甘! “二位……二位上仙,求求你们放过我,钱……对,我有很多很多的钱……只要你们放过我,我可以把钱都给你们!” 彭泽辉跪在地上,突然想起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他又有很多钱,便想通过贿赂眼前的黑白无常,让他们放过自己! “那些都是你收刮的民脂民膏吧?” 听到彭泽辉的话,白无常走上前,那一条油光滑腻的长舌头一晃一晃的让人生怕。 “实话告诉你,你阳寿未尽,但你在阳间犯下的种种罪过罄竹难书,直让阎王爷大怒,今日我等前来就是奉阎王爷之命将你捉拿归案!” “等将你带到阎王殿上审理清楚,就会将你送到那些被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害死的冤魂聚集之处,让他们出尽心中恶气,方才好去轮回投胎!” “而你,若是能逃得过那些冤魂的折磨,那等待你的还有十八层地狱,等你到了十八层地狱你会发现原来灰飞烟灭也是种很好的解脱!” “你为为了让你受够刑罚,是不会让你轻易就魂飞魄散的,那样对那样因你而死的来说不公平!” 那白无常走近彭泽辉,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只是听在彭泽辉耳中,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犯下了多少罪过只怕他自己也记不清了,所以才会如此惧怕白无常口中所说的那些。 “当然了,因你阳寿未尽,此事也不是不可商量!” 见白无常说完,黑无常跟着走上前,而他的话也让彭泽辉看到了一丝希望! “范兄,此人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你怎可……” 见黑无常想替彭泽辉开脱,白无常忍不住急了,却被黑无常给拉到一边,之后就见两人在那里窃窃私语,目光还不时地往彭泽辉这边扫来。 “彭泽辉,你犯下的罪恶不可饶恕,可是我与谢兄弟念你对我二位仙家尊敬有加,特地网开一面!” 等了一会,二人再度携手前来,似乎是商议妥了,黑无常开口对他说到。 “但是你犯下的罪过实在是太过深重,现在你把你所犯下的事情详细地写下来,我二人带到阎王爷那里,就跟他说你已经悔过自新,希望在阳间做善事以赎罪孽!” “这样一来,兴许可以给你争取个三年五载的时光也说不一定”,说到这里,黑无常用手对彭泽辉做了数钱的动作,意味不言而喻,“至于这是三年还是五载亦或是更久,就看你悔过的诚意如何了!” “请二位上仙放心,我这就把所犯之事写下来,而且一定会让二位感受到我深厚的诚意!” 这个动作彭泽辉做过很多次,每当人找上门求他办事时他就会如此做,也算是深谙此道久矣! 既然有能在阳间继续享福的机会,他肯定慢把握住,至于金钱,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还会愁没有银子入手吗? 第五十四章 嚣张的侯爷 将视线拉回天合居商业街,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也预示着一天一度的宵禁即将开始! 住在其他坊市的人买到心仪之物的就早早地就打道回府,没有买到的也只能看着天色摇头叹息。 可是他们再叹息也要往回赶,要是落锁前不能赶回所在的坊,那就只能在外面留宿,诸多不便! 而外面天合居的马车奔波不停,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这些人送回去,然后收工! 其他坊市的人回去了,天合居商业街并没有因此宁静下来,因为宵禁多数情况下只针对九城十二街,在本坊内若没有特殊情况下活动不受限制! 街上之人与早上相比,逊色不少,至少现在车马能够在街上行走自如! 而现在也是那些人抄底的最佳时机,因为第一天开业,很多店铺都推出了大量的优惠活动,在这个快要关门的时刻只要不亏本,为了冲量,很多店铺都会给予客人最大的折扣! 也因此让好些头脑聪明的看到了商机,在延寿坊找了住的地方,专门等这个时候下手,大杀四方,然后等天明后拿到其他地方出手赚差价! 车水马龙、游人如织,足以说明天合居商业街的客流之多,也因此让各个加入商业街的店铺赚了个盆满钵满,那些掌柜的忙了一天,脸上尽是疲惫,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而那些不遵守天合居规定的店铺在得知萧岩他们强势封掉了带头的那家之后便乖乖地接受管理处的处罚,而后向客人赔礼道歉后方才再次营业。 即使如此,只要按照天合居的规矩来,也让他们在第一天大赚特赚。 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几家违反了规定的店铺经过管理处的整改,再度营业后对待客人的态度与之前迥然不同,获得了很多进店客人的一致好评! 天合居的口碑也因此在众人口口相传中愈加高涨,如此一来,结果皆大欢喜,你好我好大家好! 今天天合居的开业可以说火爆异常,接下来得时间只要保持住这种势态,就能实现萧岩最初的预想。 这种扎堆的商业模式可以说开创了商业史上的先河,那么天合居这种商业模式就足以载入史册,让后人观摩! 虽然街上还有客人,有些店铺天还没黑时就已经闭门谢客,无他,因为他们店中所售之物早已被抢购一空! 这也让很多掌柜的捶胸顿足暗自后悔,因为天合居管理处的人早已在开业前就与他们通过气,凡是物美价廉的商品尽可能多地备货。 这话传下去,那些对萧岩有点石成金的本事深信不疑的人自然照做,所以他们笑到了最后,纷纷赞叹自己有先见之明! 而那些对萧岩的话抱着半信半疑态度的多少准备了点,好歹坚持到了下午,至于那些对天合居的提醒当做耳旁风的人此刻自然是后悔不迭! 因为他们店铺里的商品乍一开门就被蜂拥而至的客人抢购一空,有能力补货的自然手忙脚乱地让人赶紧上货,没能力的就只能守着空空如也的店铺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别的不说,就萧岩他们自己的几家店铺每一家都是收获满满,大赚特赚! “酒楼后厨情况如何?” 二楼的雅间内,萧岩与萧潇并肩而立,看着楼下稀稀落落的还有不少的食客在等着用餐,萧岩不觉转头看向萧潇。 今天大多数事情都是萧潇经手,无所事事的萧岩不是在街上闲逛就是在舞台前欣赏歌舞,还美其名曰考察市场行情! “其他的食材都还好,就是绿菜的消耗实在是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双手搭在栏杆上,面无表情地说着! 纵使天合居准备充分,但是他们都忽略了绿菜对于大众百姓的吸引力,毫不夸张地说,一盘绿菜直接让酒楼的收入上涨了近四分之一! 为了让大家都能吃到新鲜的绿菜,酒楼出台每桌只能上一盘绿菜的规定,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挡大家对绿菜的钟爱之情! 刚开始还好,这个规定还能实施,可过了一段时间这个规定就被人钻了空子,因为规定说的是每桌只能上一盘绿菜,所以很多人一上桌就只点一盘绿菜。 这样等结账后不挪位置继续点餐,又可以再吃一盘,当然了,因为味精的加持,就算给你上一桌子绿菜你也能吃得完。 这样一盘一盘地点,可能吃到晚上也还能吃,为此酒楼的伙计们对这些钻空子的客人只能是好言相劝,说过了今天以后都会有绿菜供应,好说歹说才让那些人放过对绿菜的执着! 饶是如此,酒楼准备的绿菜很快便消耗一空,只能紧急从城外的地里现摘,以满足这些源源不断的食客的需求! “咱家绿菜是添加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居然能让人如此痴迷!” 楼下的那些食客大部分等绿菜一上桌,还不等它凉下来便纷纷拿起筷子,也不顾这绿菜烫不烫嘴,“呲溜”几下就将一盘绿菜放翻! 不怪他们这般心急,因为下手晚了除了空空的盘子连绿菜的影子都看不到,竞争就是如此的激烈! “咦……一盘小小的绿菜就让他们如此疯狂,当真是没出息!” 摇了摇头,萧岩故作深沉地鄙夷到。 “你有出息?五十步笑百步吧?” 听见萧岩一边赚着他人的钱还看不起人家,萧潇转过身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可是记得当初某人忙的脚不沾地的,难道不是为了在冬日里吃上一口绿菜?现在也好意思说别人?” “咳咳……我那是为了让天下人都能吃上一口新鲜的绿菜,这怎么能一样呢?” 被萧潇当场拆穿,萧岩只能红着脸为自己辩解! 而就在萧潇怼萧岩的时候,楼下大堂内来了一帮人,为首那名衣着华贵的公子一看就是那种横行霸道的主! “找场子的来了!” 看着楼下来人,萧潇看了萧岩一眼,萧岩会意,两人便结伴出了雅间往楼下走去。 “欢迎光临天合居酒楼!” 见到来人,虽然忙了一天,大堂内的伙计还是打起精神满脸微笑地迎了上去,“公子需要住店还是吃饭?” “就这破店有什么好住的?赶紧叫你家主人出来,跟你这条狗说话降低了本侯爷的身份!” 面对伙计的殷勤那贵公子可不买账,只是他一开口,说出的话与他的身份实在是不符,当真应了那句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是也! “呃……” 饶是那伙计经过训教,今天又接待了那么多客人,这么明目张胆地上门挑衅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反应不过来! “听不懂人话还是聋了?本侯爷让你去叫你家主人你给爷装傻充愣,看来不给你这狗奴才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把本侯爷放在眼里!” 连那伙计愣在当场,那人便朝身边的狗腿子挥了挥手,便有人走上前准备教训那伙计! “这位客官,本店新开张,若是伙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谅解!” 伙计被刁难,正巧被何毓秀的父亲,也就是现在天合居的掌柜老何叔看到,见自己人被欺负,他自然要上前维护! “哦呦,又来一个老不死的!” 见到何老叔敢上前阻拦他们,那公子哥怒由心起,“放过他也可以,赶紧叫你家主子出来,不然本侯爷就将你这破酒楼给踏平了!” “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小女子好怕哦!” 萧岩二人从楼上走下来,一路听到的都是那公子哥的污言秽语,到了最后居然口出狂言,要将这天合居酒楼给踏平,都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 故而二人一露面,萧潇看向那公子哥的眼神就仿佛看向一个死人一般! 也确实,国舅府最近动作连连,对上拉下了两位侍郎,对下则是天合居等酒楼的高调开业,在国舅府这种如日中天的时候上门挑衅,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这种情况要么是身后有人撑腰,故意上门找茬,要么就是脑子不太灵光,以为是个侯爷就天下无敌,谁都要以他为中心围着他转。 在大明一朝,能取得一个侯爷之位确实不易,也能够说明是一件光耀门楣的大事,其含金量之高让人趋之若鹜! 一个侯爵之位都是靠大量的军功累积起来的,也是皇家为了让这些有功之士享受到应有的待遇而赐给他们的。 近十年来子爵以上的爵位除了世袭的还没有听过有谁能够凭借自身的能力晋升的,就连萧岩向皇帝进献了玻璃这种暴利的东西也才得了一个男爵爵位! 既不是自身努力得来,就不知道珍惜,容易造成德不配位,比如眼前的这位公子哥就是一个典型! 其因为家里的宠爱,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在其父去世后继承了侯爵之位,平日里想着自己是侯爵,在长安城网络了一批不事生产、溜须拍马的小混混,专干那些欺压百姓的事! 因为其身份还有家世的原因,惹出了事端后要么就以势压人,要么就花钱砸,每每都让他逃脱律法的制裁。 这也让他的心越发的膨胀,觉得天老大他老二,更是在长安城横行无忌,惹得天怒人怨的! 他家名下有几间店铺,以前老父在的时候经营有道,回头客无数,等到他接手,只看中眼前的利益,以次充好,更是对那些熟客宰了又宰,渐渐地生意就没落了! 而他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变本加厉,只要是进了他家店铺的人,无一不是被高价强买强卖,到了最后直接是无人问津! 这不听到国舅府要在延寿坊弄什么劳什子商业街,他觉得这是一个宰羊的机会,就托了关系在天合居商业街弄了一处商铺,打算着借机捞一笔! 商铺是拿下了,将一切都交给下人操持,就等着开业后财源滚滚而来。 为了庆祝今日店铺开门,他没有在店里坐镇,而是与一班狐朋狗友在平康坊里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在他看来,自己身份尊崇无比,一个小小的天合居他还不放在眼里,自己能在天合居开店铺是对国舅府一门孤寡的看中! 身份摆在那里,谁敢造次?那只怕是活得不腻味了! 他可想不到他的店铺刚开门,肥羊还没宰到几只就被天合居管理处给封了! 他接到下人的报告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再三确认才发现是真的。 可是当时他正在女人的肚皮上玩得兴起,虽然恼怒,也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处理。 等他与他那些狐朋狗友玩得尽兴了,才想起还有一档子糟心事等着他处理。 本想着等明日再让人过来向萧潇要个交代,却不想被与他一起的那些狐朋狗友怂恿说有仇不隔夜,方能显大丈夫本色! 为了做到那些人口中的大丈夫,这公子哥就趁着夜色往天合居赶了过来。 这刚进酒楼的大门,就对前来迎接的伙计和老何叔大肆侮辱,不仅如此,言语间更是对萧潇出言不逊! 不过对于他的威胁,萧潇不以为意,要是随便出来一个人就让她手足无措没了主意,那她就不是萧潇了! “我倒是想看看公子是如何将我这天合居踏平的?” 说到这里,萧潇眼里尽是凛冽之色,“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萧潇就在这里,若是皱一下眉头,我的名字便倒过来读!” “我说你是不是气糊涂了,你的名字倒过来,那还不是一样的叫萧潇吗?” 见周围的伙计都围了过来,预感着将有一场恶战发生,为了萧潇的安全,萧岩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保护起来。 同时另一只手也不动身色地伸向腰间,在那里有秦可卿送他的短铳,能保证他和萧潇的生命安全! “我谢谢你的提醒嘞!” 被萧岩护在身后,萧潇感动异常,然后伸出手,轻车熟路地攀上了他的腰间,然后使劲! 第五十五章 打到半死不活 “咦,这不是西平侯吗?这下子大家可有好戏看了!” “只是不知道这国舅府的天之骄女与长安一霸的相碰会产生什么样的火花呢?好期待!” 两伙人的对峙很快便引起大堂内食客的注意,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不少人为止一滞! 这是要出大事啊! 明白过来后为了自身安全,众人纷纷从所坐的位置上争先恐后地往安全地带撤离,唯恐两拨人的争斗波及到自己。 有几个吃货在逃离的过程中不但把自己桌上的绿菜端走,顺道还把其他人桌上的绿菜给倒入自己的盘子里,让众人一阵无语! “兄台,敢问这西平侯何许人也?为何你们都如此怕他?” 人群里,自然有不明就里的外乡人,见此情景不由向身边的人询问。 “看你这样子不是长安本地人吧?” 听见身旁人的话,被问到的那人转头看向发问之人,见他一副懵逼的样子不禁反问。 “兄台眼力真好,鄙人乃洛阳人士,是此番进京参加春讳的!” 见那人问自己,那洛阳来的小书生一抱拳回到。 “这就难怪了!我可跟你说,这西平侯可大有来头……” 当即那人就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知道的说与那书生知晓。 原来这西平侯名叫周智仁,祖上乃是在燕王谋反时朝廷有名的将领周宽。 当燕王军队围城时他率领其部下浴血奋战、据城而守,从战争开始到结束愣是没放一个反贼上过城墙。 之后更是在追击叛军的过程中与敌军叛将激战,最后将对方有名的大将斩杀于马上,自己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足以见证其卓绝的功勋! 建文帝感其忠心耿耿,对其大加赏赐,更是赐了其西平侯这一爵位,以示恩宠,更是希望其家族再接再厉,为帝国的繁荣昌盛添砖加瓦! 可是这西平侯一脉似乎运道都被周宽用尽,自他往下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周智仁这里,直接就剩下了一个西平侯的爵位。 而朝廷为了不让有功之臣寒心,这就算周家后继乏力也没有想着收回这个爵位,而是让周家继承下去,也算是对功臣最大的宽慰。 不过这周智仁本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朝廷对他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则被他当做最大的筹码,整天带着人为非作歹。 京城百姓对其是敢怒不敢言,心中一直盼望着有朝一日能有人将其绳之以法,以解救大家出火海! 不过这周智仁好歹有点自知之明,只欺压那些良善之人,对于比自己有权势的一概退避三舍。 今天到天合居闹事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难不成是自信心爆棚,想到国舅府身上找存在感? 外人不知道的是,周智仁之所以敢到这里来撒野,店铺被封只是一个诱因。 主要的还是喝了酒受了别人的蛊惑,再加上国舅府里面就剩下几个孤寡,在他眼里即使有皇后撑腰,家中没有男丁也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吗? 既然早晚会有人揭开国舅府外强中干的面纱,那何不自己出手,指不定能从国舅府薅到不少羊毛,如此一来岂不妙哉? “原来是想着家中权势的纨绔子弟啊!这种人我们洛阳也有!” 听完那人绘声绘色的介绍,洛阳来的那个书生不禁感慨道,“这种祸害知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好在那两位就要离开洛阳前往长安,当真是令人拍手称快!” 来自洛阳的纨绔?还是两位? 若是见到来人,萧岩肯定不会吃惊,因为这书生口中所说的纨绔子弟就是被萧岩揍过的汪家兄弟,老熟人了! “兄台,你说既然这西平侯既然如此霸道,这店家不想着息事宁人,为何还敢与对方针锋相对呢?”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站到安全角落,觉得就算打起来也殃及不到自己,这书生看热闹不嫌事大,居然小声地与身边之人议论起来! “为何?你可知道这家酒楼的东家是谁?那可是国舅府,通了天的!” 那人故作高深地指了指天,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直让眼前的小书生连连点头! 不理会那些食客的窃窃私语,萧岩他们与西平侯周智仁的对峙还在继续! 可怜的萧岩不但要全神贯注地防备眼前这些地痞流氓的突然发难,还要忍受着萧潇“爱的安抚”,着实让他崩溃不已! 而在二楼雅间的客人,也被楼下乱哄哄的情况所吸引,纷纷往楼下走,想要一探究竟! 这其中就包括澹台明月与李元苓。 今日天合居开业,她们的歌舞表演一直到了黄昏时分才落下帷幕,此刻正被萧岩安排在雅间里用餐。 听到楼下的动静,二人从对大堂的落地窗看到萧岩他们与别人对峙,便纷纷放下筷子带着人往楼下走。 澹台明月是担心萧岩,李元苓则是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给萧岩好感然后接近他的机会! 只要能接近萧岩,就算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为此她稍稍落后澹台明月几步,然后回头叫过前来保护自己的下人。 “等会下去后,你这样……” 对着他耳语几句,然后看了看楼下,再次回头,“明白了没有?” “属下明白怎么做!” 那人对李元苓的吩咐唯命是从,低头应了一声! “一定要隐秘,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李元苓再次吩咐到。 “请小姐放心,不会让人看出来的就是!” “明月妹妹等等姐姐”,听到那人斩钉截铁的回到,李元苓便小跑着跟上澹台明月。 而那人在见到李元苓离去后夜迅速消失在二楼。 “萧大哥,怎么回事?” 来到楼下,见到对方趾高气扬的,澹台明月走到萧岩身边问到。 “没事,就是一条哈巴狗无端跑到酒楼里面狂吠罢了,你们不是在吃饭吗?” 见到澹台明月与李元苓带着人手下楼来,萧岩耸了耸肩,然后指着对面的周智仁说到,而他身后的萧潇也在她二人出现的时候悄悄放开了萧岩。 “当真是不好意思,二位为天合居劳累了一天,现在居然让条狗进来打搅了二位用餐的兴致,实在是不该!” 见到二人,萧潇走上前略带歉意地对她们说到。 “萧小姐言重了,既然是畜生,又何须与它一般见识,那岂不是有失身份吗?明月妹妹你说是吧?” 这李元苓好口才,一开口就将西平侯说成了畜生,直让周智仁气得咬牙切齿的。 “就是,一条狗而已,用不用妹妹出手帮萧姐姐把他打出去?这样的畜生在酒楼里胡乱狂吠实在是有碍观瞻,影响酒楼的形象!” 不理会周智仁那要吃人的目光,澹台明月接过李元苓的话茬。 正在这时,刚才得到李元苓吩咐的那名男子出现在围观的人群里,然后对着李元苓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如意楼与春香楼什么时候把皮肉生意做到这延寿坊来了?莫不是这天合居就是一家藏污纳垢的烟花之所?” 萧潇对自己不敬也就罢了,这随便来两个人就敢骂自己为狗,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不成? 李元苓与澹台明月可以算是长安家喻户晓的名人了,这周智仁自然也知道,可以说他也曾想方设法地想成为这二位的入幕之宾。 可惜的是他空有其表,用一句话形容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既无真才实学,也没有过人之处能够打动这二位眼光高的才女,所以几次三番都是求见无门,直到最后才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两人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自然有很多人见过她们的容貌,这周智仁也是。 如今见到两个青楼女子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我可告诉你,识相的赶紧滚,不然我一会踏平酒楼后便把你们绑回去给本侯爷暖床……哈哈哈……” 说着那周智仁就放肆地大笑起来然后还不待他得意,就发现一物朝自己飞速而来。 来物速度之快让周智仁没办法做出有效的防御,“啪”的一声他的额头顿时被砸中,鲜血就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周智仁身上时,门口突然走进几个人,与周智仁他们的人混合在一起。 “谁他娘的打老子,活的不耐烦了吗?” 感觉到血液流过脸庞,周智仁用手一抹,顿时看到满手的血迹,让他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来人,快保护我!” 平时都是他欺负别人,哪里会让别人欺负他,更别说被打的头破血流的。 自觉高人一等的他比谁都珍惜自己的命,现在被人偷袭,顿时歇斯底里地喊着让人保护他。 “酒楼打人了,大家为侯爷报仇!” “干翻他们,让他们知道侯爷是不好欺负的!” “冲啊……” 听到周智仁的话,那几名后来融入的男子顿时高叫着往萧岩他们扑去,而周智仁那些狐朋狗友与家丁打手一见此情景便跟着冲了上去。 “冲啊……” 场面被煽动起来,那几名男子虚晃一枪就趁乱消失在人群里,而周智仁与他那些人犹不自知,一股脑地朝萧岩他们杀去。 “保护萧大哥!” 见状澹台明月与李元苓立即让手下人迎上去,将那些人拦住。 “你们上,别让人在酒楼捣乱,要不然人家还以为国舅府是好欺负的!” 萧潇一声令下,那些隐藏在各处的萧家人便一拥而上,与如意楼、春香楼的人一起,对着周智仁与他那些狐朋狗友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狠揍。 周智仁他们以往都是仗着身后的权势为非作歹,别人自然不敢把他们怎么样,若是撇去他身为侯爷带来的威慑,凭借他们这些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又怎么会是几家身强体壮的下人的对手。 没一会儿,地上就倒了一地不停呻吟的人,全都是周智仁带来的那些! 至于周智仁,因为他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个堂堂的侯爷,别人不敢拿他怎么样。 “保护好大小姐他们!” 见牛牪出现在自己等人身后,萧岩把他拉过来对他说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就往那周智仁走去,脸上还带着令人发指的阴险笑容! 对于萧岩来说,今天是自己酒楼开张之日,本来是喜事的,让周智仁这一搅和顿时好心情都没了。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让你好过! “我让你违反规定……我让你嚣张……我让你嘴巴那么臭……让你……” 等萧岩出现在周智仁身前,沙包大的拳头就不断地往周智仁脸上招呼,一边打还一边数落着他的罪证! 而且为了保护自己的手不受伤害,萧岩还特意用袖子包住拳头,他是不痛了,可是被打的周智仁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救命啊,杀人了……” 萧岩虽然文弱,也不是周智仁这种货色能抵抗的,萧岩心中火大,对他直接是拳打脚踢的,虽无章法可言,拳拳用尽全力,也不是周智仁能够招架得住的! “啊……疼死我了……” “……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对你们不敬了……哎呦……疼……” “来人呐,救命啊……” “……” 被萧岩打了几下,那周智仁脸色顿时肿了起来,脸上受痛,脚下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这一来更方便萧岩,只见他手脚并用,招招直击对方要害! 刚才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周智仁此刻再也没有了那种嚣张气焰,现在的他嘴里不停地求饶,只求萧岩不要再打他了! 嘴上在求饶,只是想少受些皮肉之苦,并不是代表着他屈服! 因为他心有不甘,此刻虽然挨着萧岩的毒打,心中却在盘算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不然以后他还怎么在长安混? “别打死了,要不然不好交代!” 见萧岩发泄得差不多了,萧潇走上前拉住他,这人怎么说也是一个侯爷,教训一下没事,要真给打死了,朝廷面子上说不过去。 虽然对国舅府来这说这些能摆平,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效果达到就行! 第五十六章 臣保证他是自己摔的 “这人当真是贱骨头一个,把我的手都打麻了!” 可不是嘛,对待比他弱小的人动辄欺压打骂,而对萧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就毫不要脸地投降,萧岩是真的看不起他! 见到萧潇过来,萧岩甩了甩手,就坡下驴,停止继续殴打周智仁! 他也知道适可而止,要是真打死人对谁都不好! 而躺在地上连他妈都认不出的周智仁在听了萧岩的话后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周智仁此刻心态已经崩了,被人揍也就算了,没想到没揍了之后还要被他编排,好在他此刻已经是无法起身辩解,若不然还得再挨一顿揍! “好意思说呢……争勇好斗终归不是大成之道!” 替萧岩解开抱着拳头的袖子,看着他那红红的拳头,萧潇忍不住心疼,同时在心中对于萧岩如此喜欢揍人的举动也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萧大哥,我这里有活血化瘀的药膏,我给你擦上!” 见萧岩手上有些红肿,澹台明月与李元苓双双走上前,然后各自拿出一瓶跌打药酒递给萧岩。 “呃,我这没事”,萧岩故作潇洒地将手伸到二人面前晃了晃示意她们自己没事! 看着两人递过来的药酒,再看两人殷切的目光,萧岩是左右为难,两人都是好心,用谁的不用谁的都容易得罪人,故而只能将求救的眼光看向萧潇。 相处那么长时间,萧潇自然知道萧岩的想法,故而从最近的澹台明月手里接过药酒,倒在手上替萧岩擦起来。 “嘶……” 这药酒擦在手上冰凉冰凉的,再加上萧潇的手法独到,很快手上因为用力揍周智仁的疼痛就消失无影。 “你们怎么出门还随身带着药酒呢?” 对于这个问题,萧岩就比较好奇了,两人也不是江湖儿女,没必要准备这么周全吧! “原来公子也不是无所不知的嘛!” 见萧潇从澹台明月手里拿过药酒,李元苓面色平静地将手中的药酒拿回怀里放好,然后风情万种地看了一眼萧岩,继而对他解释到。 “似我等习舞之人,不管是在家练习亦或是外出演出,其间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的,所以会随身携带药酒,以备不时之需!” “姑娘说笑了,这世间可没有人敢自称知天下万物的,如果有,那也许是天上的神仙吧,反正我是没那个本事的!” 面对李元苓的揶揄,萧岩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到,而后将头转向萧潇,“大小姐,今天开业的重要日子,这些人上门捣乱,要不要将他们抓起来送官?” 当真是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一只! 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周智仁此刻正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不止萧岩,在场所有人都这般认为。 谁都没有想到如此嚣张的周智仁会那么不堪一击,连他带来的手下人也那么没用,被萧岩他们一顿收拾就由嗷嗷叫的狼变成了要死不活的哈巴狗。 期待已久的大战没有发生,让他们很是失望,本想着强强相对,能让大家有一场免费的大戏可以看。 谁知道转眼间局势突变,唯有萧岩一方能够安然地站在场中,睥睨着倒在地上的众人! “这是要将谁送官啊?” 就在萧岩准备吩咐人将地上这些土鸡瓦狗捆起来时门外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继而就看到一身黄袍的皇帝和衣着华贵的萧皇后一道被一群人簇拥着往酒楼里行来。 “呃……” 看见来人,萧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皇帝日理万机,不好好在宫里呆着,跑过来做什么? “皇上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即使疑惑,萧岩也在第一时间对着皇帝叩头便拜,跪倒在地迎接皇帝的驾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萧岩带头,其他人在在经过最初的吃惊之后也纷纷跪倒在地。 “平身,都起来吧!” 待众人三呼万岁,皇帝伸出手将萧岩扶起,而后对着众人抬了抬手,众人口中称谢然后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立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没进门时就听你说要将谁送官!” 待众人站定,皇帝指着地上躺着的这群人开口问到。 因为周智仁被萧岩打得面目全非,皇帝一下也没认出这人是谁。 “回皇上话,此人乃是西平侯,这地上躺着的都是他带来的狗腿子”,萧岩指着地上的那些人对皇帝说到,“至于他们这样子,都是眼高于顶,没看脚下的路,自己摔的!” “什么?自己摔成这样的?” “对的!” 对于这个,萧岩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总不能跟皇帝说这人是被我打成猪头的吧? 做出来是一回事,但是不能自己承认不是,那样有失君子风范! “朕鬼迷心窍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皇帝可不信萧岩的鬼话,这得摔多少次才能将人摔成这副面目全非的样子? 这些人一看就是斗殴所致,特别是周智仁,那样子绝对是被人重点照顾才会成这副模样。 而在场人中怕只有萧岩这货敢出手揍周智仁而不用担心他的报复,这个人一肚子坏水,居然还想着欺骗自己,不知道欺君之罪乃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吗? 不理会萧岩,皇帝直接将疑问的目光转向萧潇,在他看来也只有从萧潇那里了解的情况才算真实! “启禀皇上,事情是这样的……” 见皇帝看向自己,萧潇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把事情的起因与经过向皇帝粗略复述一遍。 当然了,其中有些地方就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比如萧岩发疯似的狂揍周智仁的情节等! “以前就听人说这西平侯在长安横行霸道,做的都是些欺男霸女的勾当,如今居然把手伸到国舅府,当真是欺我萧家无人吗?” 听完萧潇的话,得知周智仁是上门捣乱的,萧皇后面色平静,语气中却透露出令人心悸的冷意! 先是有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对萧潇下毒手,再有这西平侯上门挑衅,看来这些人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啊? “这西平侯祖上有功于江山社稷,却不曾想其后代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人!” 夫妻多年,萧皇后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又怎么不明白,沉吟片刻,再度开口,“西平侯周智仁欺行霸市,草菅人命,所犯罪行累累乃至罄竹难书!” “现为保西平侯一脉颜面,褫夺其爵位,着令其居家闭门思过半年,望其早日反省自身过错并加以改正,以观后效!” 这周智仁当真是混账无比,他所犯下的事皇帝也略有耳闻,只是念及其祖上功德,加上他本人并没有功名在身,就没有对其加以管教。 没想到他是越加的无法无天,这都将手伸到皇后娘家,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朱家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给他机会他不珍惜,那就只能明正典刑,也能给其他世家的纨绔子弟一个震慑,以儆效尤! 皇帝这话也算是给这件事画上了句号,至于周智仁,这一辈子算是完蛋了。 之前至少还有一个侯爵的头衔在身上,现在爵位被皇帝收回,那以前因为他的身份而不敢对其出手的人这下可没了后顾之忧。 指不定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就会有多少人在暗自盘算,想着怎么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将其还算富裕的家给瓜分殆尽。 真应了那一句,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至于你……” 皇帝转头看了看萧岩,见他吊儿锒铛,哪有一点朝廷大臣的稳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萧岩作为男爵,大庭广众之下殴打侯爷,鉴于西平侯有错在先,就……就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萧岩,可有异议?” 说完皇帝看了看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西平侯,又看了看一边的萧岩,眼中警告的意味明显! 若是萧岩敢反对,那就再罚他个半年,反正他也不是缺钱的主! “皇上英明神武,微臣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又如黄河之水延绵不绝……” 把人打成这个样子才罚俸半年? 半年的俸禄才多少银两,着实让人看不上的,萧岩鬼迷心窍了才会不答应! “行了,少在哪儿溜须拍马的,赶紧将这里处置好,朕在楼上等你!” 见萧岩又要发表长篇大论来拍自己的马屁,皇帝赶紧叫停,因为他知道萧岩文采卓绝,要是让他说下去,指不定给自己吹到天上去。 虽说奉承话人人爱听,可听多于国无益,时间长了就会造成一股歪风邪气,那自己离昏君之位就更近了! “皇上、娘娘,这边请!” 既然皇帝让萧岩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事,萧潇就带着他们往楼上天字一号雅间走去。 “诸位,出了这种事打扰了大家用餐的兴致,实在是不好意思!” 目送着皇帝上楼,而后萧岩对着大堂内的众人拱了拱手,“为了表达本店的歉意,我会让后厨给大家重新再做一份,并且今晚的消费由周公子买单!” 萧岩大手一指地上躺着的周智仁,“大家快鼓掌感谢周公子的好意!” 说完后还带头鼓起掌来,其他人见状也跟着鼓掌并高声喊着“这些周公子”、“周公子好人一生平安”等话语。 “噗……”,本来因为爵位被夺前路一片灰暗的周智仁在看到大堂内众人的话后又喷出一口血, 杀人诛心,这些人口中所喊,怕不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哎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周公子抬起来照顾好,他可是今晚的金主,要是他死了酒楼的损失找谁赔!” 见周智仁的反应,萧岩连忙让人过来对这些人进行救治,他们可不能死,之前在把酒楼的损失补上之前不能死! “噗……” 听到萧岩的话,周智仁两眼一翻,再度吐出一大口血之后便晕了过去,再不晕,他只怕还没等到别人的报复就被萧岩气的吐血而亡! “不会死了吧?” 见状萧岩走上前用手放在周智仁鼻孔前试了试,又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处感受了一下,“有呼吸,脉搏虽然虚却并无大碍,还活着就行!” 知道周智仁只是昏过去,萧岩让人给他随便处理了一下,然后吩咐人找来马车,将他们装上车然后全部送到西平侯府。 不仅如此,萧岩还吩咐去的人,让他们顺道向周智仁家里人讨要酒楼的赔偿,没了侯爷这层身份的庇佑,不愁周家人不给赔偿! “两位今天忙了一天,按理说我应该陪你们喝几杯才是,可皇帝在这里,还请恕萧某失陪之罪!” 将一切都处理好,萧岩领着澹台明月与李元苓往她们自己的包间走去,待到门口时萧岩略带歉意地对儿女开口。 “萧大哥,没事的,我姐姐都能理解,皇帝还在等着你,快去吧!” 虽然两人都想与萧岩多待一会儿,但她们也不是不明事理的,知道当前情况不允许,自然不会缠着萧岩不放。 “多谢体谅,我已经让后厨给你们重新做了一份,稍等片刻就好!” “来日方长,萧大哥不用管我们,快去吧,不然皇帝等久了可不高兴,到时候不免迁怒于萧大哥!” 说着澹台明月对萧岩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先行进入雅间。 “李姑娘还有事?” 见澹台明月进入雅间,而李元苓却还站在门口,正准备离开的萧岩不禁停下脚步开口问到。 “倒是有些事想要公子帮忙!” “哦……你说吧,力所能及之事萧某一定义不容辞!” “是这样的,过段时间长安的才子佳人将会齐聚曲江池,不知元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邀公子一同前往?” 说完李元苓面露期待之意,眼含秋波定定地看着萧岩。 “这个……” 他没想到李元苓也会邀请他同赴曲江诗会,可是之前他已经答应了澹台明月,这下怕只能拒绝她的好意。 “怎么,让公子为难了?” 见到萧岩脸上尽是犹豫,李元苓不禁开口,这可是接近萧岩的好机会,她实在是不想就这么放过。 “这倒不是”,萧岩连忙解释,“只是我之前已经答应了明月陪她一同赴会,所以对于姑娘的好意,萧岩只能是拒绝!” “原来是妹妹抢先了”,说着李元苓转头看了一眼雅间内坐着的澹台明月,心想这小妮子不会真的思春了吧,要不怎么事事都想着萧岩? 可是澹台明月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也管不了,只要能让萧岩与她有相处的机会就行,为此,她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到时候我与妹妹如众星拱月般跟着公子,俊男靓女,岂不是诗会上一道羡煞旁人的靓丽之景?” 第五十七章 巩固关系 “还是不用了!” 萧岩可不是色令智昏之人,对于李元苓的提议坚决拒绝。 虽然不明白为何李元苓如此执着于与自己一起出席诗会,他却隐约却能感觉到她不同于常人之处,接近自己是别有所图! 最主要的是如果答应了李元苓,到时候澹台明月知道了反而会让她因为此事心生芥蒂,要知道自己现在可还有事在让她帮忙的。 “难到公子不觉得红花衬绿叶更加的让人拍手称快吗?还是说公子看不上元苓?” 说到这里,李元苓故作伤心地掩面抽噎到,“嗯哼……那可真是让人伤心!” “李姑娘难道是对自己容貌的不自信吗?” 明知道她是装的,萧岩也不得不说好话哄着,“姑娘长得如此的天生丽质,说是倾城倾国也不为过,萧某知是上辈子做了多少善事才换来姑娘的青睐,又何言看不上一说?” 这女人难到赖上自己了? 也不可能啊,萧岩还算有自知之明,就算是当了侍郎也没自恋到以为天下女子见到他都会被迷得死去活来的,那这又算什么情况? 也因此,萧岩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就是这女人接近自己别有所图。 至于所图为何,现在还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 “那就是说只要妹妹答应了萧公子就不会拒绝了吧?” 说完也不待萧岩拒绝她便转身往雅间内走去。 只见她走到澹台明月身边,然后附在她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澹台明月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点了点头! “谢谢妹妹!” 得到澹台明月的答复,李元苓便一把将她抱住,而后放开她往萧岩走来。 “妹妹答应了,公子可不能再拒绝哦!” 说完还调皮地冲萧岩吐了吐舌头,样子可爱到极点! “那好,时间定好后你们来找我就是!” 既然澹台明月不介意,那萧岩也不好拒绝,不然就显得自己故意针对她似的,再说萧岩也想知道这李元苓接近自己到底所为何事?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弄清楚真相,也就只能牺牲色相了! 约定好后李元苓也不再强留,让萧岩离去。 从李元苓她们那里脱身,萧岩就快速往天字一号雅间赶去。 走了没多久就看见天字一号雅间外围满戒备的士兵,一个小太监站在门口不停地向萧岩来的方向张望。 “萧侍郎,你可来了,皇上他们在里边等着你呢!” 见到萧岩到来,那太监松了一口气,快走几步上前迎上萧岩。 “公公,皇上心情如何?” 萧岩走到那太监跟前,一边问一边伸头向雅间内张望。 都说伴君如伴虎,现在想来,自己刚才在楼下的行为实在过于孟浪。 也就是皇帝大度不与自己计较,若是换一个小气量的皇帝,当场给自己安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自己都无法辩解的! 可惜的是雅间的门虚掩着,让人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皇上此刻心情正佳,侍郎大人请跟我来!” 说着那太监朝萧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转身扣响门扉后大声朝里面通禀,“启禀皇上,萧侍郎求见!” “让他赶紧滚进来!” 天合居酒楼的天字一号雅间内,皇帝正与萧皇后对酒楼献上的各种山珍海味评头论足。 听说萧岩来了,皇帝大声对外面的人说到。 “侍郎大人,请!” 将门推开,那太监对萧岩伸了伸手,示意他进去。 得到皇帝的话,萧岩对那太监拱了拱手,然后迈步往雅间里面走去。 “皇上大驾光临,有如天人降临,直让天合居商业街上下蓬荜生辉!” 门打开,萧岩一边说一边往里走,这才看见萧潇姐妹与朱九常陪着帝后二人坐在位置上,想来是刚上来不久的缘故,桌上的美味都还没有动过。 小店简陋,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皇上见谅!” 怪不得这天字一号没有人进入,萧岩起初还以为是高昂的入场费将众人拒之门外,直到皇帝出现萧岩才知道这个雅间是给皇帝预留的。 若说天下谁最尊贵,皇帝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要是你这布置都叫简陋,那朕的皇宫岂不是只能叫做茅草屋了?” 听见萧岩的话,皇帝指了指雅间内一切对萧岩笑骂道。 确实是这样,整个雅间内的布置高端大气上档次,在不逾矩的情况下怎么能够彰显身份怎么来。 所用不求最好,只求最贵,很多东西都是来自西域等大明没有的奢华物件! 一开始的时候萧潇是反对萧岩这样做的,她觉得这样纯属铺张浪费,因为萧岩定的天字一号的入场费高到离谱,开张后若没有客人也只是空着浪费资源。 可是萧岩坚持如此,反正酒楼也不差这点收入,她也就由着他来,将这个雅间装修的奢华无比! 没想到今天一开业就有好多人冲着这天字一号而来的客人,得知今天暂不开放那些人可是摇头叹息不已,纷纷定下了后面几天的天字一号使用权! 看这个架势,只怕这个雅间今后一段时间都不会得空,也不知道萧岩是怎么想的,总是能抓住人心的弱点。 这不,他也没做什么,只是将雅间里装修得如何奢华、服务如何周到等散布出去,就有人心甘情愿地往酒楼掏银子。 萧岩怎么想的? 自然是抓住了那些有钱人特别是那些暴发户的消费心理,对于他们来说,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什么东西都要最贵的,而不是最适合自己的! 既然他们愿意掏钱办理高级会员,就不会在意多掏点银子出入场费! “嘿嘿~~” 皇帝的话萧岩只能是站在原地傻笑以对! 这是一道送命题,回答好了不加分,回答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更何况皇帝也不是在质问萧岩,他才不会真的傻到与皇宫比富贵! “今日你们酒楼开业,朕前来还给你们带了一件贺礼!” 说着皇帝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那人会意,从一旁的小太监端着的檀木盘中取过一卷用黄丝线系好的字画! 原来二人此次前来是为了给自家晚辈撑场子的,两人知道天合居规模极大,如此赚钱的营生难免会有人惦记。 他们此来就是告诉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想要动手,得思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承受如此做所带来的后果。 要知道现在可有周智仁这个前车之鉴,为了逞一时之能他连侯爵都弄丢了,当真是令人贻笑大方! 而且有感于酒楼烹制食物所用之味精,他这次来可是带着礼物来的——一章他亲手所写的“味绝天下”的字画! “可还满意?” 命人将字画打开,只见画卷之上写着“味绝天下”四个气势磅礴的大字,其中的意思就是天合居所用之味精做出来的菜肴一骑绝尘,领先天下所有人! “满意……满意!” 皇帝御笔亲书的字画萧岩还有一副,此刻正挂在新华书局中供前去购书之人敬仰,现在再来一副萧岩也不嫌多。 在他看来反正这东西对皇帝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可对于萧岩来说意义就不一样。 这些字画除了可以挂出来招揽生意,以后还可以取下来当做传家宝,皇帝的手笔可不是谁都有点,也不是谁都可以珍藏的! “既然满意就快收起来,大家都等得饿了!” 见萧岩将字画收起来,萧皇后热情地招呼萧岩坐下,那样子就好像丈母娘对待女婿一般,让萧岩受宠若惊! “谢娘娘!” 转身把字画放到一边,回过头看了一眼,也就萧潇与朱九常之间有个空位,萧岩便抬腿往那个地方走去。 “来来来,为了庆祝你们几个小家伙事业有成,咱们一起干一杯!” 见萧岩坐好,皇帝端起酒杯,示意大家端起杯子,待众人将杯子举起,然后大家隔空相碰后一饮而尽! “来,大家都别顾着喝酒,都吃菜!” 放下酒杯,萧皇后拿起筷子向大家招呼着,“让本宫来看看你们这酒楼还有什么菜肴是独家秘制的,要知道中午那一顿可把哀家吃撑了!” 说到这里,萧皇后就是一阵莞尔,深居皇宫的她自认什么山珍海味都有吃过,没曾想这天合居送去的菜肴倒是打破了她的认知。 明明是同样的食材,宫里做出来的就是比不上天合居的做的,与皇帝一起,不知不觉就吃撑了! 最后一打听,才知道天合居新出了一种叫做味精的调味品。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调味品,能够增加食物的鲜味,与食盐一起时味道更甚! “我想免费为宫里供应味精,你觉得这事怎么样?” 见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桌上的美食上,萧潇靠近萧岩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到。 以目前味精的稀缺程度,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故而萧潇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萧岩通过气,若是他不同意这事也就作罢! “这种事不用问我,你看着做就是!” 相处久了,萧岩自然明白萧潇的意思,她这是打算用味精将国舅府与宫中的关系捆绑得更加牢固,当真是走一步看三步,步步为营! 对于萧潇此举,萧岩自然不会反对,因为味精这东西看似稀奇无比,那是因为现在产能一直提不上来所致! 据萧岩所知的消息,国舅府中负责生产味精的工匠已经在摸索新的效率更高的生产方式,相信再过不久味精就能够实现产能翻倍。 那个时候味精将会大众化,成为百姓家中都能出现的不可或缺的调味品。 既然发展势不可挡,那何不将其价值发挥到最大? 就像萧潇提出的,它除了可以用来做菜还是能够增进与宫里的关系程度,何乐而不为! “你们两人在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呢?” 大家都在吃吃喝喝,唯独萧岩与萧潇在那里窃窃私语,仿佛桌上的美食对他们产生不了诱惑似的! 皇帝放下筷子,轻咳一声看向二人。 “回皇姑父,我正跟萧岩提出以后为皇宫免费提供这种能够增加鲜味的味精,不知皇姑父可否允许?” 看了看萧岩,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萧潇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同意自己的计划! 如此萧潇自然把与萧岩商议的事说出来,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此事当真?” 听了萧潇的话,皇帝不由把询问的目光转向萧岩。 今天天合居酒楼的生意火爆程度皇帝略有耳闻,可以说是空前绝后,这其中主要是绿菜与味精的功劳! 绿菜只要有玻璃大棚,再挑选些精于农事的人加以照料就可以栽种出来,而味精不行,天下唯有国舅府一家,别无分店。 宫中人多,消耗自然也多,如果他们要免费为宫里提供这种调味品,每日所需定然不少。 按照当前味精有价无市的行情,每日向宫中提供的味精就不知值多少钱,如此日复一日,换做是谁都不一定舍得!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不管对于谁来说,什么东西都没有白花花的银子靠得住。 “回皇上话,千真万确!” 萧岩的回答让皇帝喜笑颜开,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了这些用味精制作的美味佳肴,回头再吃宫中所做的食物,就如同嚼蜡,一点味道都没有! 皇帝本来打算回去的时候带一点回去,这下可好,不用他开口,萧岩二人就为他考虑到了。 前有进献玻璃之功劳,现在还早为宫里免费提供味精,急皇帝之所急,如此体贴的臣子,又怎能不见皇帝看中! “你们能如此想,足以说明你们忠心可嘉,比起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私下里却不断啃噬朝廷的官员而言实在是当之无愧的楷模!” 作为臣下,能事事为他考虑,这种品质难能可贵,虽然萧岩他们说的免费提供,他可不能真的接受。 “朕也知道你们这味精产量极少,有这个心就足以,你们还是折个价,回头我让内府库的给你们补上!” “当真不用!” 听皇帝说要用钱购买,萧潇连忙制止,“这些味精只是臣等作为子侄等晚辈孝敬长辈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意,皇姑父不必挂怀!” “可是……” 皇帝正欲再说,萧皇后打断了他,“皇上,既然是晚辈们的一点心意,那就收下吧,谈钱岂不伤感情?” 萧潇都说得如此明白,那皇后作为她的姑母,自然欣喜万分。 双方都不是缺钱之人,既然如此,坦然受下不是更好? “好!好!好!” 此情此景,直让皇帝连说三个好字,然后举起酒杯,“为有你们这些懂事的晚辈,干杯!” “干杯!” 众人闻言,纷纷端起酒杯,一时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整个雅间内欢声笑语经久不散! 第五十八章 好戏连台 就在萧岩他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时,与之热闹的场景相比,远在千里之外的杭州城城外的苗里又是另一番严肃的景象。 “纸笔在这,赶紧写!” 还是那间庙宇之内,一个长相凶恶的鬼差一把将纸笔拍在彭泽辉面前,“不要想着糊弄了事,不然扒皮抽筋下油锅,总有一款适合你!” “是……是,罪人这就写!” 被那鬼差狠狠地瞪了一眼,彭泽辉手颤抖着拿起纸笔,心思却活络开了! 在他看来人心隔肚皮,就算他们是鬼差也不会知道自己想的什么,那自己就捡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写出来,避重就轻,反正他们也不知道真假! “快点,赶紧进去,不要想着拖延时间!” 就在彭泽辉提笔沉思的时候,黑白无常二位鬼差又从外面押来一个鬼魂! 听见动静,彭泽辉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来人乃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虬髯大汉,其一脸横肉,披头散发的,给人的第一感觉就不是好惹的主! 也因为此,他身批枷锁,双手被固定在枷锁内,脚上还拖着重重的锁链,每走一步,锁链就与地面摩擦,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不赶紧写还等着上茶呢?本差爷时间宝贵无比,可没闲功夫跟你耗着!” 见彭泽辉准备放下笔看热闹,现在他身后的鬼差不由训斥到,“再敢磨蹭将你丢油锅里过过火!” “我这就写……马上写……” 被鬼差训斥,彭泽辉连忙用镇纸将纸张压好,然后龙飞凤舞地在纸上奋笔疾书。 只不过一边写,眼角却不断地往那汉子那边瞟! “堂下犯人,还不速速跪下,将你所犯之事一一道来,如若不然,定将你丢下油锅,炸至两面金黄,而后众鬼差分而食之!” 只见黑无常走到主位上坐下,一拍惊堂木,整个人气势汹汹地看着堂前的大汉! 而听了黑无常的话,自然有几个鬼差合力抬上一口大锅,里面是滚滚油汁,让人望而生畏! 惊堂木一响,直接将在一旁一心二用写着罪状的彭泽辉吓了一跳。 惊堂木的正式名称叫“气拍”,也有叫界方和抚尺的,俗称“惊堂木”。 这是是一块长方形的硬木,有角儿有棱儿,取“规矩”之意,具有严肃法堂、壮官威、震慑受审者的作用。 这东西冷不丁地拍到桌子上,发出的声音洪亮,再辅以两旁手持杀威棒而立的衙役,确实能对那些受审的罪犯起到威慑作用。 自从当上知府后他就很少升堂审案,可是在以前做县令时用得可不少,故而对这声音熟悉无比。 只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是他使用来震慑宵小之辈,现在轮到别人对他使用了,虽然他这是被那大汉波及的! “哈哈哈……既已为亡魂,又何惧你们施以极刑?” 听到黑无常的话,那汉子站在场中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反正已经死得不能再死,最惨不过魂飞魄散,有什么本事你们尽管使出来,若是皱一下眉头,我就算不得英雄好汉!” “此人好生大胆,属下斗胆,奏请二位大人将其施以极刑,让其痛不欲生!” “对,敢蔑视阴司法堂,就应该让其受尽天雷加身之刑罚,让其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你这话我就不认可,对于这种心中没有一丝道德的人就应该让他下十八层地狱,受尽万般刑罚,以儆效尤!” “就是,让其魂飞魄散岂不是便宜他了?将其打下十八层地狱,受尽酷刑后再让其堕入六道轮回之畜生道,让其化身为猪,年年受引颈扎心之苦岂不妙哉!” “……” 那大汉的行为无疑是对黑白无常以及在场诸位鬼差的蔑视,自然让在场诸人对其口诛笔伐,纷纷为黑白无常献计,想要让汉子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想魂飞魄散?那你是痴人说梦了,既然到了这阴司,生死可由不得你,可也不能让你如此蔑视公堂,自当给予惩戒!” 说完站在一旁的白无常就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一把利刃,然后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向那汉子挥去。 只见白无常手中的剑锋利无比,在他的掌控下剑身顺着枷锁划过,之后就看到那汉子的双手被白无常从手腕处齐齐地砍下来,血流如注。 双手被废,那汉子顿时发出了痛到极点的呻吟,身子也被白无常的刀身所携带的力量带倒在地上,捂着双手不断地在地上翻滚嚎叫! 其状之惨,见之者心惊,闻之者落泪! 而白无常在那汉子的手掌还未落地时剑锋一转,就将那两只手掌接住,而后直接用剑身挑着那一双手掌走到油锅旁,将其扔进了滚滚的油锅里。 “刺啦~~” 鲜血淋淋的手掌一进入油锅就发出刺啦的声响,而后就见到油锅里冒出了大量的气泡。 “有好吃的了!” 见此情景,一众鬼差纷纷围到油锅旁,盯着油锅里手掌两眼发光,更有甚者已经流出了口水! “呃……” 此情此景简直颠覆了彭泽辉的认知,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心惊不已。 只见那些长相吓人的鬼差在锅边围了一会,然后便纷纷将手伸进锅里,赤手空拳地在滚滚的油锅中捞取那汉子的手掌。 这可是滚油,可是那些鬼差却视之如无物,而他们抢了半天也不见谁的手被烫伤,当真是有神力附体。 等他们将手掌捞出来,那手掌已经熟透了,而后就如黑无常说的,众鬼差分而食之,当真是残忍无比! 而那汉子看着众人将自己的手掌吃掉,虽然痛到极点,却不再敢发出声音,生怕下一刻就会砍掉自己的双脚。 看那些盯着自己就像盯着美味一般的鬼差,保不齐他们正等着自己再次争口舌之利,而后找借口将自己蚕而食之! “我交代……我交代我犯下的一切罪孽……” 这一切彭泽辉看在眼里,认为这汉子是怂了,确实,别说是他,任何一个人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吃自己心态都会崩溃的。 一想到这里彭泽辉就在心里为自己的英明决定庆幸不已,还好自己一来就认罪的同时还用金钱开道。 不然那丢在油锅里的手掌就该是自己的,就不用说还有还阳这种天大的机会。 庆幸的同时也让他收起了偷奸耍滑的心思,认为不该存在侥幸心理,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没有将事情交代清楚,那恐怕会把自己整个丢到油锅里。 “……初任知府,收下属官员银子一千两……及至旦末,伙同他人制造冤假错案,得被告贿金三万余……” 思虑至此,彭泽辉就加快了书写的速度,一股脑地将自己所犯的事情写下来,具体到时间地点人物等一目了然。 “二位……二位上仙,你们看还有什么疏漏的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彭泽辉再抬头时,那虬髯大汉已经被其他鬼差送走,唯有满地的血迹还在提醒彭泽辉刚刚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在最后的落款处签字画押,彭泽辉小心翼翼地放下笔对眼前的黑白无常问到,在他的面前则是一叠写满了他过往所犯下的罪证! “嗯,有这些我二人也好向阎王爷交差了,只是你要记住,回到阳间给我们的诚意只能多不能少!” 将那些罪证收起来,黑无常眼神阴森地看着彭泽辉,眼中尽是冷冽,因为这些纸上所记载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随便挑出一条都足以让他堕入无边炼狱,永不超生。 “我等若是满意了自不会去寻你,若不然等待你的将会是再次被勾往阴间受刑!敢欺瞒阴司上仙,后果你懂的!” 说完黑无常看了看那边的油锅,以及一众鬼差看向自己垂涎欲滴的样子 “是是是……待罪人还阳后第一时间就将诚意给二位上仙献上,保证让二位喜笑颜开就是!” 见黑无常面色平静,说话间却看向那一口冒着滚滚热油的大锅,以及周围鬼差看向自己?垂涎欲滴的样子,彭泽辉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见“还阳”就在眼前,彭泽辉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心中在想着只待自己回到阳间,就给他二位烧来大量的财宝,一定要满足他们的要求。 “还有,这里的一切在阳间就是忌讳,切忌向他人说起,不然泄露天机引来天罚可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 “小人一定守口如瓶,将这件事忘记的!” 听到黑无常说的天罚,彭泽辉心中一紧,连忙提醒自己,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还是将此事彻底忘记的好! “如此最好不过,现在闭上眼睛,我就带你回阳间!” “好的!”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阴森恐怖的鬼地方了! 听到黑无常的话彭泽辉按捺住心中的欣喜,乖乖地闭上眼睛! 见到彭泽辉闭上眼,黑无常不动声息地走到他身后,快速伸出手,一个掌刀砍在他后颈处,彭泽辉顿时眼珠上翻,便软绵绵地晕倒在地上! “师姐,你看我的方法怎么样?” 见解决了彭泽辉,那黑无常将身上的无常服装去除,露出了那一袭艳丽的红色留仙裙! 走上前将那些墨迹未干的罪证拿在手上,看着杭州洪灾一事也在上面,秦可卿脸上就满是得意之色。 “古灵精怪,还是先将此人送回去再说吧!” 这会儿,那白无常也将无常服去掉,露出了那一身洁白的服饰,仙气飘飘,恍若仙女下凡! 没错的,这两个黑白无常就是秦可卿与林静二人假扮的,这是一场正对彭泽辉精心设下的局。 为的就是不惊动他以及他身后的势力,让其以为是在做梦,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 徒手下油锅等这些障眼法在长安时萧岩有跟秦可卿说过,在白天的时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为了参与人员的安全,他们还特地进行了好几次演练。 那辈林静斩下的“双手”也是障眼法,可不是真正的手。 那是事先用其他食材制作的,所以才有一众扮演鬼差的人争先抢食的一幕。 这汉子进门之前将那形似手掌的食物拿在手上,在林静用剑砍向他时他伺机将藏在袖中的鸡血撒出,造成血流如注的景象。 而后将手缩回袖中,顺势滚到地上,因为灯光昏暗,加上身边有人虎视眈眈的,彭泽辉没法发现其中的奥秘也正常。 至于这些鬼差以及那个满脸横肉的虬髯大汉则是白莲教在杭州的教众。 那人是一个屠夫,别看他一脸的凶相,却是一个经常做好事的大好人。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他吧,比之那些一脸良善,背地里却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人,简直是云泥之别。 白莲教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他发展成为教众的。 今夜的这出大戏因为事先经过演练,很好地完成了既定任务,对于参加的众人,两个女的也是不吝赏赐。 他们每人都得到一笔可观的银子,足以让他们暂时离开杭州到别处谋生,等待风声之后再回来! 既然拿到了证据,那就要将这里的一切都销毁,免得露出破绽,为此将彭泽辉打晕后秦可卿就指挥着众人将庙里的一切都拆除。 之后转运到其他地方烧掉,这样就可以一了百了,高枕无忧! 看着忙碌的秦可卿,林静不禁莞尔,自己这个师妹论坑人可谓得相公的真传,同样的鬼主意层出不穷,还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嘛,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最后拿到证据,又避免打草惊蛇,那就是最好的方法! 现在的彭泽辉穿的乃是一件囚衣,命人找来之前他穿的睡衣给他穿上,等秦可卿将这里的一切拆除完后再度用被子将其包裹起来,然后让人把他送回去! 如此一来,当天亮后彭泽辉醒来时只会觉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梦,梦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而又可怕。 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只是无人提醒,又无迹可寻,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的他只能将之当做上天对他的警示! 第五十九章 搂草打兔子 “阿嚏~~” 天刚放亮,杭州知府彭泽辉就从床上坐起,而后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老爷,可是受凉了?” 听见动静,彭泽辉的夫人睡眼惺忪地揭开被子如挺尸一般坐起,然后对他关切地问到。 “你一直与我在一起?” 没有回到他夫人的话,彭泽辉摸了摸有些酸痛的后颈对她问到。 “老爷这不是睡迷糊了吧?” 对彭泽辉的话莫名其妙的,他夫人揉了揉眼睛,“老爷昨晚说去灵隐寺一天走累了,吃过饭后就躺倒床上休息,妾身伺候老爷睡下后也跟着睡下了。” “也就是说昨晚到现在我两一直在一起,也没有出去过对吧?” 彭泽辉再次不确定地问到。 “对的啊,你看那门栓还是妾身插上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阿嚏……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再次打了一个喷嚏,彭泽辉就让他夫人继续睡,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等他夫人睡下,彭泽辉从床上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并无不妥才放下心来。 旋即又想起昨晚所做的那个梦,因为能用所经历的实在是过于真实,让人历历在目,他才会一醒来就向他夫人确认自己昨晚有没有离开过。 现在得到的结果与一切皆表明昨晚那只是一场梦,即使再真实那也是梦,而且他把这一切都归功于昨天去灵隐寺上香拜佛的诚意打动了菩萨。 菩萨见其可怜,特派下黑白无常给他指点迷津,好让他长命百岁,安然度过余生! 上面的只是彭泽辉一厢情愿的想法,若是真有菩萨,只怕恨不能立刻将其进行人道毁灭,哪里还会留着他遗祸人间! 想到黑白无常,又想起了与他们的约定,那就是还阳之后要给足以让他们心动的财富,不然的话自己还是要被勾了魂魄去地府受罪。 昨晚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受审前核实都让他胆战心惊,那真到了阎王殿还不知道多恐怖呢! “来人,去将附近有名的道士请回来,本府要做法事!” 思虑再三,彭泽辉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遂对外面吩咐到。 “是,属下这就去办!” 作为知府,门外有人全天候守着他,以满足他随时提出的要求。 听到卧室里彭泽辉的话,外面侯着的人回了一声就转身去吩咐其他人办理此事。 彭泽辉此举就是想通过巧立名目,然后让那些道士做法,将大量的财富送给阴间的黑白无常。 只要他二位高兴了,那自己就可以继续在阳间享清福,也不用担心随时会被勾魂而后送到地府受罪。 说做就做,他又派人将杭州城内所有的冥币集中起来,让请来的道士全部以做法事的方式烧给黑白无常。 场面之壮观,让人叹为观止! 当然,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有事,因为秦可卿她们就没打算再回来找他。 只是不知道他如此靡费心机,黑白无常收到他的这份大礼会做何感想! 反正秦可卿她们是不知道的,现在的她们可没功夫琢磨这些,正集思广益想着怎么打开下一个突破口,拿到这些人更多的罪证! 按照两人的原本的计划,是到杭州搞定彭泽辉拿到汪审仲犯罪的证据后便返回长安,可是事情在彭泽辉这里出现了变故。 在彭泽辉写下的犯罪材料中所提及三年前谎报洪灾骗取朝廷赈灾钱粮一事中,他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环。 那年年初时他花费了不少的银钱刚从其他地方升任杭州知府一职,本想着官职高了就可以大把大把地捞钱了,还没等他实施,有一天属下突然带来一个自称来自长安的大官找他。 经过核实,确认的确那人来自长安,并且在六部中身居要职。 来人只是说路过杭州,见杭州风景秀丽、景色怡人,想在杭州游玩一段时间。 来人的职位虽不及他,可谁让别人在长安为官,天子脚下,近水楼台先得月,升迁的机会更大,所以自古以来京官都是地方官巴结的对象! 因为你不知道他的职位什么时候会超过你,一旦受到了刁难,等人家一朝得道,最后肯定会秋后算账。 还有一个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巴结好了,总会有用的到的时候! 至于那人在他上任伊始就从长安千里迢迢地赶来杭州,起初他还以为来人是调查他买官一事的,着实担惊受怕了一段时间。 来人确实是调查他的,只不过不是为民除害,而是为了一些人的利益。 等掌握了彭泽辉犯罪的事实后,那人就将彭泽辉犯罪证据放在他面前,开门见山地说有事要他帮忙,不然就将这些证据上交朝廷,将他绳之以法。 费尽心思刚不容易才当上知府一职,彭泽辉自然不甘心让大好前程就这么白白葬送,便答应了来人的要求。 至于那人为何选择杭州,一来杭州天高皇帝远,好控制辖下的舆情,另外一点就是杭州一带物产丰饶,若是发生了天灾朝廷肯定重视。 按照那人的要求,他找来心腹之人商议,从杭州辖下网络了一批人,让他们扮做流民前往长安,而他自己则是一封封加急的折子往长安送。 有那人及他身后的势力的配合,这一看似荒谬的事件很快得到了回应,大批赈灾物资从水陆不断地向杭州运来。 可是这些从长安运来的粮食等物品并没有在“水患”发生的杭州停留,而是到这里转了一圈又往北行去。 这其中彭泽辉除了提到负责从京城押运赈灾物资的汪审仲外还提到了另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锦衣卫驻江南千户所的千户韩琦! 锦衣卫江南千户所负责江南一带军民的情报收集及对大小官员的监视,直接对皇帝负责。 关于那次杭州水患事件皇帝同样有收到锦衣卫上奏的折子,等赈灾物资到了彭泽辉才明白自己的奏折能够这么顺利就将救灾物资同样有这位同僚的一份功劳。 也只有负责侦缉监视各地民情的锦衣卫同样上书才能体现此事的真实性以及重要程度! 彭泽辉甚至怀疑在这件事中韩琦得到的好处要比自己多得多,因为那批物资到了杭州后是由韩琦接手并亲自押往北方的。 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江南锦衣卫千户所千户是二人没有想到的,可是既然发现了,那就顺道一起收拾得了。 虽然这韩琦作为锦衣卫千户,名下掌握了好几千锦衣卫,手握大权,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可是骨头再硬,以有心算无心,他们就不信拿不下他! “圣女,我刚才在街上看到衙门的人正在全城收罗冥币等祭祀用品,说是知府彭泽辉要祭拜他家祖先,这般大张旗鼓地就不怕引起他人的注意?” 就在白莲教在杭州的分舵处,秦可卿与林静正在商议怎么从韩琦身上下手拿到证据。 正在这时房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旋即就一个妙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一见到秦可卿就忍不住向她吐槽! 这女子白莲教在杭州这边负责吸纳信众的管事,叫做蔡红绫,属于秦可卿她们红莲这一脉的,与秦可卿自是熟悉。 昨晚的事她有参与,自然知道彭泽辉此举的用意何在! “呵,他作为本地职位最高的官员,能够监督他的锦衣卫又与之蛇鼠一窝,别人知道了又如何?还不是敢怒不敢言!” 见那蔡红绫走进来,秦可卿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话里全是对杭州官场的不屑,“我让你打探的事怎么样了?” 秦可卿说的自然是关于韩琦的情报,白莲教在山东、江淮一带教众最多,江南一带也有不少,故而由他们出面最合适不过。 “我查过了,这韩琦为人谨慎,出入必定有大量人员随行左右,很难接近!” 听到秦可卿的话,蔡红绫就将自己掌握的说与大家知晓。 韩琦作为锦衣卫千户,手握大权的同时也有不少的对手,以及因为他而家破人亡后隐匿在暗处随时出手对其报复的仇家。 所以其非有要事,一般都是卫所驻地龟缩不出,即使出行,也是带着锦衣卫的精干力量护卫左右。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去刺杀过他,在这等强有力的保护之下,加上他自己实力不弱,数次行动皆以失败告终! “那他有没有什么爱好?比如吃喝嫖赌等不良嗜好!” 越是如此,越是能说明此人犯下的罪过不小,为了萧岩,也为了大明的黎民百姓,这等害群之马不将之绳之以法不足以平民愤。 虽然她们不是执法者,只要他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韩琦所犯下的罪证,就可以在合适的时机出手,一举将其拉下马。 “这个……” 说到这,蔡红绫看了看秦可卿,又看了看林静,欲言又止。 她的意思很明确,林静不是白莲教而是普渡门的人,而在普渡门眼中,白莲教是四处鼓动百姓造反的邪教。 自古正邪不两立,虽然不知道林静现在因何与她们的圣女搅和在一起,但只要林静一天不入教,就难保她不会翻脸不认人,对她们进行清算。 白莲教自立教以来,每每与朝廷作对,早已被朝廷视作心腹大患,到时甚至不用林静动手,只需将她掌握的情报说与官府,自然有大把想立功的人争着抢着来对付他们。 “如果嫌我碍事,我回避便是!” 听到蔡红绫的话林静语气淡然地开口,然后站起身准备往外面走。 对于她来说,就算没有秦可卿她们,为了萧岩,她也会将此事调查清楚,只不过需要点时间而已。 “师姐,瞧您说的什么话,咱们可都是为了相公,谈什么碍事不碍事的!” 见林静起身欲离开,秦可卿连忙站起来拉住她,“你等得我等得,可咱们相公等不得啊!” 将林静拉回椅子上坐好,“咱们早一点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可以让相公少一丝威胁,你也不想相公因为我们的内讧而遭受小人算计吧?” 见林静不说话,却也没有起身往外走,秦可卿就知道她默认了自己的说法,旋即看了一眼那女子,“你接着说!” 她不傻,从种种迹象表明林静与她纠缠的目的是她,亦或是说她的师傅瑶光仙子! 至于林静以后会不会秋后算账,她是不担心的,作为正道中人,虽然视白莲教为邪教,可那也是针对白莲教的骨干或者是罪大恶极之人,要不然她才不会与那些普通教众计较那么多。 “韩琦在城中有一个相好,名叫黄媛媛,不久前正好被我等发展成为教众!” 得了秦可卿的允许,蔡红绫便再度开口,既然秦可卿说没事,那她又何必操那么多心! 其实谁都知道,黄媛媛与其说是韩琦的相好还不如说是其觊觎她的美貌而用尽手段将其圈养在杭州城内的金丝雀! 黄媛媛本来有一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因为她而被韩琦阴谋害死,她自己则是被韩琦胁迫,又因顾及家人不敢自尽而委身与他。 如此一来她自然是恨不能将韩琦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经过白莲教的多番接触,就顺其自然地将其发展成为白莲教的一员。 “韩琦将之圈养在城内,每隔几天都要去临幸一番,算算时间,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他将会前往黄媛媛处留宿!”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正好在这上面做做文章、晚上去会一会这个千户大人!” 听了她的话,秦可卿双眼在滴溜溜打转,一看就是在想着什么坏主意! “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啊,还要感谢相公呢,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想到这个法子呢!” 似乎是想到了萧岩在徐州装神弄鬼糊弄人之后的那段与萧岩相爱相杀的日子,秦可卿嘴角露出了一抹让人心神荡漾的微笑! 好在在场二人皆是女子,若不然指不定会被她这个样子迷成什么样子! “呃……” 怎么又是萧岩? 秦可卿的话让林静面色为之一滞,心中却在想着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说说萧岩,要不然真不知道他还会教秦可卿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第六十章 设局 “混账东西!” 在锦衣卫驻杭州的千户所里,一个虬髯大汉坐在主位上,一把将手里的折子往地上一扔,语气中透露着凌冽的杀意。 “大人请息怒!” 站在大汉下首的一个中年男子捡起地上的折子,对坐在主位上的上官说到。 “他白家不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还有一个在长安做官的女婿,就对我的话爱理不理的!” “那白家人当真是不知好歹,我不与他们计较,他们便当我好欺负,如今更是明目张胆地抢我名下商铺的生意!” 说着那人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力气之大,直接让桌面都裂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细纹,足以看出他此时的怒气之盛! “老虎不发威,他们当我是病猫呢还是以为我老了拿不动刀了?” 没错的,坐在主位上的人就是韩琦,也就是秦可卿她们口中的那个锦衣卫驻江南一带的千户官。 只见其人年约四十,身材魁梧,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一身飞鱼服让其显得威风凛凛! 说到韩琦,别看他此时身居锦衣卫千户之职,手底下管着好几千人马,荣耀无比! 他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完全是靠着他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上来的,其升迁之路,若是书写出来,也能算得上一部励志畅销书! 从十三岁接替他父亲锦衣卫小旗一职开始,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终于是一步步登上这让人眼红的千户之位。 要知道若是无权无势,从小旗擢升百户都难,更不要说这统领数千人、坐镇一方的千户官。 不过这韩琦善于专营,本身又有实力,能办事、又会溜须拍马的下属哪个上官都会喜欢,所以韩琦就一步步从小旗升到了千户。 到了千户这个位置,他的官途都还没到终点,因为他已经在几年前就开始为自己更上一层做足了准备,只等时机成熟便调往京城在锦衣卫中担任要职! 这些准备就包括向上官进献大量的孝敬,以及送上投名状,就是参与那次欺上瞒下的重大事件! 而为了获取往上爬的资本,这些年可是有不少人因为他对权利的欲望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手握重兵,其手下的锦衣卫乃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也让其在江南一带难有敌手。 可是现在白家因为在朝中有人就不将他放在眼里,实在是让人火冒三丈! 若是萧岩在场,知道韩琦想要对他口中的白家出手,只怕会高兴地买上好吃的,再搬张凳子坐在一旁看戏。 萧岩为何会如此,皆因为韩琦口中的白家就是萧岩后母的娘家,其后母能对他做出这样赶尽杀绝的事,身后也有白家的影子在里面,足以证明白家也不是什么好鸟。 对于两边狗咬狗,萧岩只能拍手称快,若非落井下石太过无耻,他真的很想在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去踩上两脚。 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如此做简直是易如反掌,只是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而萧岩怎么也想不到,因为林静她们对韩琦出手,导致最后韩琦落马时顺带也救了白家一命。 为了将白家一网打尽,韩琦在之后一段时间内可谓是布了一个巨大的局,大到只要白家落入其中,就算有在京城为官的女婿是丞相也无能为力的一个局。 因为他做的局就是让白家与反对朝廷的势力勾结上,而后重拳出击,直接将白家拿下,对于谋逆一类的案子锦衣卫可是有着寻常衙门没有的权限。 因为他们是天子亲军,也是皇帝安插在各地监视天下的耳目,对于这种案子有先斩后奏之权! 民间有种说法,就是进了锦衣卫的大牢,没有罪的也能给你问出罪来,所以只要将白家人弄到锦衣卫大狱中,还愁没办法让他们“认罪”伏诛吗? 只是他苦心经营的谋划最终要因为萧岩他们的反击而付诸东流,也只能在心里感叹造化弄人! “那是,咱们大人正值当年,谁要敢跟大人作对,那无疑是螳臂当车,自找死路罢了!” 听到韩琦的话,那在下首之人小小地拍了韩琦的马屁,“只是不知大人有何想法?” 这人是锦衣卫的副千户,地位仅次于韩琦,是其忠实的追随者。 韩琦在向上爬的过程中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由他出手帮助解决的,也算是韩琦的左膀右臂! “想法倒是有一些!”韩琦收回手,捋了捋下巴的胡须,脑中不知在想着什么淫秽场景,不由得目露淫光! “现在已近黄昏,自当备上一桌好酒好菜与美人共进晚餐,然后裘被拥香以度良宵,若不然岂不白白浪费这大好的夜色?” 说完后还朝着一边的副千户挤眉弄眼的,口中发出大笑之声! “那是,咱们大人不仅御下有方,这御女也是一绝!” 作为韩琦的追随者,他那种对上司溜须拍马的作风被这位副千户很好延续下来,说到此处,这副千户就对韩琦伸出了大拇指,以示对其的推崇! “只是不知大人今夜打算前往何处?是回家?还是丽春院?亦或是去黄姑娘处?” 韩琦早已婚配,并与原配育有一子,完美地继承了他“优秀”的品格,也是个混不吝的纨绔子弟,经常在城内欺男霸女,鱼肉乡邻! 而丽春院也是杭州城内有名的青楼,韩琦身为锦衣卫千户,手握重兵坐镇一方,可谓位高权重,是很多地方官员与豪强士绅巴结的对象。 所以在这些人的宴请下经常出入丽春院,一来二去在丽春院便有了几位固定的粉头! 韩琦作为千户所的主官,加之仇敌环伺,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卫所居住,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去丽春院。 至于最近几个月,韩琦又多了一个去处,那就是别人送给他坐落于西湖边上的别院。 那里临湖而居,环境清幽,主要的是那里居住的是一位能够让韩琦朝思暮想的美人!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去我家媛媛娘子那里啊!” 说着韩琦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让人去绝味轩定一桌带到别院,我要与娘子共进晚餐!” “是,属下亲自去办!” 说着那副千户对韩琦一抱拳便转身退出班房往外面走去。 “娘子,有没有想为夫?等着,我马上便来与你相见!” 看着手下离去的背影,韩琦嘴角露出一抹淫笑,思绪也飘向了西湖边上!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湖面,微风拂过,荡漾出一圈又一圈光怪陆离的涟漪! 而在临岸的小路上,几名年轻女子正疾步行走着。 “希望我们没来晚,若是韩琦先我们到那等下次机会又要好几天!” 在路上走着的几人正是秦可卿她们,在住所商议定后几人就一路往这边赶,企图在韩琦到来之前与黄媛媛通上气,为拿下韩琦做准备! “这个时辰刚到衙门下值的时间,从千户所到这里要不少时间,正好给我们准备的时间!” 秦可卿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p,只见此处环境优美、绿树成荫,在林荫小道的尽头是一座三进的别院。 “喏,就是那里了,拴马桩上没有马,看样子咱们今晚有戏!” 走到别院前面,蔡红绫伸手指了指关着的大门对秦可卿与林静说到。 秦可卿与林静相视一眼,而后就见秦可卿双脚点地从原地飞起,下一刻就落到院墙之上。 站在院墙上,秦可卿朝院子里扫视许久,方才从院墙翩翩落下。 “里面没有异常,安全!” 一落地秦可卿就朝林静二人点了点头,确认安全后蔡红绫走上前扣响门环叫门。 “谁啊?” 听到门环响动声,门内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继而门开,就见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从门内探出头来。 “呀,是红绫姐姐来了,快进来!” 一打开门就看见门外的蔡红绫黄媛媛便高兴地走出门拉着蔡红绫的手准备进门。 “咦,姐姐,这两位是?” 待她出了门才发现蔡红绫边上还有两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不由驻足等待蔡红绫的介绍。 “妹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屋里细说!” 说着蔡红绫便拉着黄媛媛率先便院内走去,后面秦可卿而人回头四顾,见没有异常情况也跟着进了门,然后将顺手将门带上! “几位姐姐坐,我去准备些茶来!” 这里虽然大,因为黄媛媛喜静,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居住,白天的时候会有人将生活所需给她送过来,顺便将家里收拾好后再离开。 将几人带到会客厅,黄媛媛就准备去拿茶具煮茶,却被蔡红绫拉住。 “妹妹不用麻烦了,我们此次前来是有事找你帮忙,实在是不宜耽搁!” “姐姐请说,但有请,毋宁辞!” 听到蔡红绫的话黄媛媛停下脚步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犹豫。 她被韩琦安排在这里,相当于被圈禁,自己的未婚夫因为自己而被牵连至死,家中父母也被韩琦控制住不让来看自己。 而自己虽然没有被限制自由,可是忌惮父母被韩琦控制住不能出城,也不能回家,更不能自尽一了百了。 刚开始时自己每日以泪洗面,好在最后遇到了眼前的蔡红绫,是她在自己最为崩溃的时候给予自己安慰,经常上门开导自己。 最后还让自己入了白莲教,说以后白莲教起事之时便可以大军踏平韩琦的千户所为她报仇雪恨。 她不傻,开诚布公后自然知道蔡红绫接近自己别有目的,只怕是想从她这里获取锦衣卫内的情报。 可是作为一个弱女子,现在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做主,即使知道蔡红绫有利用自己的心思,她也认下了。 因为如果继续这样半死不活地活着还不如放手一搏,加入白莲教,让自己有个希望。 纵使这个希望看似渺茫,可万一实现了呢? 要知道历朝历代都有白莲教活动的身影,就像打不死的蟑螂,消灭后又会换一个地方另起炉灶,然后继续煽动百姓的造反大业。 而每次白莲教起事,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杀官为造反起势! 只要加入白莲教后自己用心做事,为教里做出贡献,到时候上面的人肯定会为自己申冤做主,杀了那个狗贼为自己雪恨。 而且她也打算好了,等那狗贼伏诛之日就是自己身死之时! 在她心里,被贼人韩琦糟蹋后已是残花败柳之躯,断无颜面苟活于世,若不以死明志,又有何颜面去见因她而死的未婚夫! 加入白莲教已有不少时日,蔡红绫都没有对她提过要求,现在的情况让她以为是白莲教有任务交给自己,亦或是对自己入教的考察? 故而没有任何犹豫她就答应了蔡红绫,连对方要她做什么都没问一下! “妹妹不必如此紧张”,见黄媛媛的表现蔡红绫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遂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松下来。 “我还是先给介绍一下吧”,说着便拉着黄媛媛来到秦可卿二人面前为她介绍。 “这位是我们教下红莲圣女,也是我们这一脉除去圣母她老人家外最高的领事!” 说着蔡红绫看了看林静,继续说到,“而她则是我们圣女的师姐!” “弟子黄媛媛参见圣女大人,祝圣女大人圣体安康!” 听到蔡红绫说眼前的红衣女子就是白莲教大名鼎鼎的圣女秦可卿时黄媛媛连忙跪下向她行礼。 同时也让她在心中笃定了她们此次前来肯定是有大事发生,十有八九还是涉及韩琦的。 一想到这里不禁让她热泪盈眶的,总算能做事了,要不然每天无所事事的日子真的是一种煎熬! “你不要紧张!” 起身上前扶起黄媛媛,看着她秦可卿一脸的严肃,“韩琦恶贯满盈,我们来找你是希望你配合我们收集关于他的罪证,好将其绳之以法!” “好,只要能帮到圣女,弟子万死不辞!” 果然如此,听到秦可卿的话,黄媛媛连忙答应下来,唯恐此事与之失之交臂! 而与此同时,韩琦也在部下的前呼后拥着往西湖边走来! 第六十一章 有美人兮,得之我幸 “大人,等等属下!” 入夜,一行人骑着马打着灯笼行走在位于西湖边的林荫小道上。 天上繁星点点,晚风拂过,吹来一阵阵略带芳香的味道。 而在这行人身后不远处,一辆马车正疾驰着往他们这边赶! 马车一边飞快地行驶,车上还有人在不断地喊着。 “停下!” 这队人马就是韩琦所带领的锦衣卫,目的自然是前往黄媛媛处,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叫声便让人停下前进的脚步等着他! “你不是去订餐了?怎么跑过来了!” 马车停稳,副千户从马车上跳下来往韩琦这边凑过来。 “回大人,属下快马加鞭赶到绝味轩便让他们的厨子优先给大人做,好歹是赶到大人到家之前给你送过来了!” 副千户跑到韩琦身边,一边喘着气一边指了指停着的马车,“酒菜都放在车上了,只等着大人享用!” “那兄弟们的晚饭有准备了吗?” 不得不说韩琦除了对上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功夫一绝外,对下收拢人心也是做得不错的。 就比如现在,在自己风花雪月的同时还能考虑到下属的温饱,实在是难得。 “大人放心,属下都有准备的!” 对着韩琦一抱拳,那副千户自信满满地说到。 上官吩咐的要做好,如果上官没考虑到地方的要考虑到并做到最好,这样的下属才容易得到上官的提拔与重用。 这点副千户跟随在韩琦身边日久,自然学到手并运用得炉火纯青,要不然在几位副千户中为什么只有他最得韩琦倚重! “好,赶车跟着!” 得力手下办事就是不一样,深得我心! 听了手下的汇报,韩琦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大手一挥就让副千户回到车上赶着车跟着队伍一同往别院行去。 “都看着脚下,速度快点!” 看着不远处别院里透出的点点灯火,韩琦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的小娘子温存一番了! 一路走着,韩琦一边想着与黄媛媛的点点滴滴。 说实在的,黄媛媛人长相清秀,却称不上倾国倾城、绝色天姿,甚至还比不得他在丽春院里的那几位粉头! 可是黄媛媛有一样是别人比不了的,那就是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只需这么一看着你就能让你在冬夜里如沐春风,浑身舒坦。 两人第一次见到是在去年的七夕节,那天夜里杭州城内人山人海,四处都是游玩的人群,摩肩接踵的热闹非凡! 当时他正带着手下在城中巡视,而黄媛媛正和她的未婚夫在河边放河灯,也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让两人在大街上不期而遇!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黄媛媛时感觉,那是种从心底撩动人心弦的感觉,让他那颗对情情爱爱已经沉寂多年的心如枯木逢春般一发不可收拾! 对黄媛媛来说,韩琦只不过是那天与她擦肩而过的众多陌生人中的一员,可在韩琦眼中,黄媛媛此刻就是一只等待他猎取的羔羊! 只是大家萍水相逢在大街上,黄媛媛身边又有人陪同,他自然不好上前纠缠,只能是吩咐手下跟上前去打探。 能跟在他身边的都是锦衣卫中的佼佼者,而锦衣卫最拿手的就是打探情报。 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关于黄媛媛的一切就已呈放在韩琦的桌案上。 其中姓氏名谁,家住哪里,平时有喜欢去哪里游玩,有什么喜好等一目了然,而韩琦那个手下的办事能力之强让人折服! 知道了对方的详细信息,韩琦就动起了小心思,首先做的就是派人上门提亲,只是他的这一番做派自然是被黄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因为黄媛媛早些年就与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定了娃娃亲,就等着心上人功成名就然后成亲。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韩琦作为锦衣卫千户,这些年为了升迁不择手段,被其构陷而导致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也因此让他变成了臭名昭著的人。 毫不夸张地说,其名可止小儿夜啼,由此足以见其有多不得人心! 如果韩琦名声好一点,如果黄媛媛没有未婚夫,那两人的这次擦肩而过将会谱写多么令人羡慕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可惜的是世间没有如果,前往提亲的人铩羽而归,得到的结果让在家满心期待的韩琦恼羞成怒。 要知道他以前是看上哪家的女子,管她是什么身份,只要他暗示一下,自然会有人乖乖地将人送到他的床上。 这次好不容易文明一回,心底也没有像以往那般抱着玩一玩的态度,而是从心底想要与对方修百年之好,为了打动黄媛媛一家,给的聘礼都是一般人家无法匹敌的! 可是他这样做的结果却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善罢甘休可不是他的作风,当即点齐人马直接杀到黄媛媛家。 到了地方二话不说就把黄媛媛抢走,当天晚上就强行入了洞房! 被坏人糟蹋,黄媛媛自然是寻死觅活的,不是跳楼就是跳湖,亦或是撞墙自尽,方法其多,直让韩琦佩服。 可是韩琦将她带回来又怎么可能让她自尽,在发现并制止了黄媛媛的自残行为后专门派了几个女人贴身跟着,以防止她想不开! 他也知道派人跟着治标不治本,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这时有属下献计,说是把黄媛媛父母监视起来,以他们的安危胁迫黄媛媛就范。 还不说这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此计一实行,黄媛媛果然不再寻死觅活的,虽然整日还是以泪洗面,总好过每天要死要活的! 虽然把黄媛媛抢到手,他却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黄媛媛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黄媛媛的未婚夫是一个读书人,叫做卢善祥,羸弱却有风骨,不像那些书里说的知道未婚妻出事为了明哲保身就退婚然后断绝往来! 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秀才,他知道自己无权无势无法与韩琦抗衡,于是便到官府状告韩琦强抢民女,希望官府能替他出面将未婚妻救出! 可是都说官官相护,这韩琦莫说在杭州,在江南一带也是只手遮天的存在,即使别人有那个心帮忙也没那个本事啊! 对于此事卢善仁四处状告自己强抢民女的事情,韩琦也是略有耳闻,不过他并不担心这人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在千户所的辖区内,谁敢与他作对,谁又能与他作对,那不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可是卢善祥也是一个执着的人,不见黄河心不死,在杭州没人敢接他的状纸,他便收拾行囊,打算进京告御状! 这一来可触碰到了韩琦的逆鳞,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随便他闹,因为在这里,韩琦就是江南的天! 任他卢善祥闹得满城风雨,只要不出江南,韩琦就能将其捏在手里,一旦发现不对之处,随时可以将他毁于无形。 可若是任由卢善祥到了长安,那里势力错综复杂,他有自知之明,自认自己还没那么大的势力,能够让长安的相关官员对其唯命是从! 远在长安韩琦鞭长莫及,可要将卢善祥控制在江南范围内,实在是小事一桩。 这种事情只需要向手下招呼一声,自然会有人替他办好,因为栽赃嫁祸、无中生有不正是他们锦衣卫擅长的吗? 事情按照韩琦的预想发展得很顺利,卢善祥被抓起来了,只是有一点与韩琦的设想有出入,那就是因为身体羸弱,被抓到牢中的卢善祥没有经受住牢中酷刑的伺候便一命呜呼! 他的本意是想让卢善祥知难而退,没曾想弄巧成拙,直接把他给弄死了! 不过死个人对韩琦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死了也好,死了一了百了,也不会有人想着跟他争黄媛媛! 只是黄媛媛在听到卢善祥因为拯救自己而阴阳两隔的时候就更少不得再次寻死觅活的想要殉情,直接让韩琦抓了她父母在她面前一顿威胁才作罢! 而对于韩琦所做的这一切他的夫人都是知情的,可是她与韩琦虽名为夫妻,因早年间嫌弃韩琦没有本事,这么些年过去了两人之间早已没了恩爱之情! 而她也知道自己理亏,为了不被韩琦赶出家门而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只能对他的这些行为睁一眼闭一眼。 而韩琦也因为儿子的关系,虽然对他夫人冷漠,但是作为家中女主人该有的体面还是一分不少地给她的。 骑在马上,想着这几个月以来与黄媛媛水乳交融的情景,韩琦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即使佳人就在不远处,也让他按捺不住想要早点见到佳人的心,好与之共赴巫山云雨之情! “媛媛……娘子……为夫来了……快快来迎接为夫!” 为此韩琦不由用马鞭拍了拍身下的马,让其小跑着往别院而去,一边走还不忘操着大嗓门喊到! 见到韩琦加快行进速度,一众下属都知道自家大人这是等不及了,相视会心一笑,便加快脚步跟上韩琦的步伐! “不好,那狗贼来了!” 在别院内,蔡红绫在将几人介绍认识后就离开了别院,因为她知道自身实力不咋地,留下来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成为二人的累赘! 深知秦可卿二人的实力,要从韩琦手里全身而退实在是小事一桩,她索性便回去了! 秦可卿她们与黄媛媛正在聊着家常,突然听见韩琦那熟悉而又令人恐惧的声音,黄媛媛不由神色紧张地站起来。 “圣女,你们快躲起来!” 站起身来走到二女身前,黄媛媛脸上尽是惶恐与不安,足见她对韩琦的惧怕! “妹妹放心,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秦可卿伸手拉着黄媛的手安抚着她,一旁的林静也对其点了点头,让其安心不少。 “妹妹,你等会伺机将这个给那狗贼服下,后面的事就有我们出面就行!” 说着秦可卿从怀里摸出一小包不知名的粉末递给黄媛媛。 “这是?” 受到二人的鼓励,黄媛媛也不再慌张,因为该面对的还得面对,惶恐不安只能让自己更加脆弱,于事无补! 黄媛媛将秦可卿给她的粉末拿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不解地问到。 “这是能够让人神志不清的药,放心吧,无色无味,韩琦不会发现的!” 秦可卿再度安慰黄媛媛,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那你们快藏起来,他马上就要进来了!” 说着黄媛媛再次拉着二人,眼神在房中四处搜寻,为她们寻找能够藏身的地方。 “你们以前都是在这屋做那事的吗?” 面对黄媛媛的慌乱,秦可卿她们却显得不慌不忙的。 “呃……哪事?” 听到秦可卿的话,黄媛媛不由愣了一下,而后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男女之间除了那种事还能有哪种事? “嗯……那狗贼平日里就是在这里对我……对我施暴的!” 虽然觉得羞于启齿,黄媛媛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你这就去把他迎进来,记住了,寻机将药粉给他服下!” 得到想要的答案,秦可卿再度叮嘱黄媛媛,而后便与林静相视一眼,两人双脚点地,顿时在黄媛媛目瞪口呆的神情中飞上房梁。 “快去吧,不要露出破晓!” 说完二人就坐在房梁上不再言语,而黄媛媛反应过来后也是立刻出了门去迎接韩琦。 “娘子,我又来了……怎么又哭了?” 韩琦刚到别院门口,还没下马就看到门从里面打开,而后就是黄媛媛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 只是此刻那双令他着迷的眼睛红红的,让人看了分外心疼! “我都跟你说了,卢善祥他陷害同窗,被人检举后因受不了指责才在牢中畏罪自尽的,纯属死有余辜!” 对的,他自己命人将卢善祥收监,而后导致卢善祥因为受不了狱卒的折磨而死在大牢内,这是他没想到的。 为了让黄媛媛不至于悲伤过度,他才对外炮制了这么个莫须有的罪名,让卢善祥的死看起来更加地顺理成章。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见状他连忙下马上前去扶住黄媛媛,不住地安慰着她。 第六十二章 出其不意 “让大人担心了!今日风大,让沙子迷了眼睛,过一会就会好的!” 被韩琦扶着,黄媛媛身体一僵,对于他说的自己的未婚夫是因为畏罪自杀这一说法她是一点都不信的。 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方是什么性格难道自己会不知道? 只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举头三尺有神明,韩琦做下万般恶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刚才圣女可是对她说过了,只要她配合,取得韩琦犯罪的证据后,多则半年,少则三月,这韩琦必定会被绳之以法!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圣女她们,将迷药给韩琦服下,那样他离伏法就更进一步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想到现在只有对其奉迎讨了他的欢心,等会儿才能取得机会趁其不备对其下手。 想到这里,黄媛媛心想反正都被他糟蹋了,又何必在乎这最后的一点脸面呢! “大人,外面风大,快快进来说话!” “好好好……” 听到黄媛媛的话,让韩琦一顿高兴,虽然有些奇怪她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但还是让他心中高兴不已。 多日的努力,难道今天就要攻破她的心防了吗? 黄媛媛如此亲密的举动让韩琦不禁在心中想到。 由不得韩琦不多想,从将她抢回来一开始的恶语相向,经过他不懈地努力,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在一点一点的变化。 直至今日出门迎接自己,乍一看她的脸上还略带羞意,这不是从心里接受自己又还能是什么? 这人就是不能脑补,更不能自恋,否则那些有的没的就会跳出来,扰乱自己的视线! 也就是韩琦当局者迷,若是换一个人,肯定能发现黄媛媛动作中的一丝不自然。 虽然答应了秦可卿全力配合她们的计划,可是她又不是专业的演员,不穿帮就不错了,哪能做到十全十美的表演! 殊不知这一切都只是黄媛媛释放出来的迷魂雾,目的就是让他迷失在自我陶醉的状态中无法自拔,那样她自己行事就方便多了! “大人,今天晚上带什么好吃的了?” 以往韩琦过来都会给她带好多吃的用的过来,既然要表现亲昵,她便挽着韩琦的手一边走一边往回看,夜幕中韩琦的手下正一个个地往这边赶。 “娘子放心,为夫过来肯定不会忘了带上你爱吃的糕点,今天我还特意让人去绝味轩订了一桌上等的佳肴,与娘子共进晚餐!” 被黄媛媛挽着,韩琦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这种感觉他非常的受用,这是在他夫人身上自己丽春院那些粉头身上所没有的体验! 在他心里,与那些人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解决生理需求罢了! 而黄媛媛则不一样,对她他可是真的付出了真心的,言语举动间不尽讨好之意。 若是她开口,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摘下来,只为博美人一笑。 虽然他使用的手法有些下作,可是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而是觉得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既然如此,那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何不可? 说话间两人便已来到黄媛媛的卧室,也就是秦可卿与林静二人藏身的地方! 随后便有手下鱼贯而入,将一盘盘珍馐端进房中的桌上放好。 “诸位兄弟辛苦了,今天就先委屈你们在这呆一宿,明天我请你们到绝味轩大吃一顿!” 将一切打点好,韩琦站在门口向一众忙碌的手下招呼着。 见到完事,众人与韩琦打了声招呼就往门外走去,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们可不想在这里碍眼碍事的! “娘子,美味佳肴,咱们开始吧!” 见人都走了,韩琦转过身将门带上,然后搓着手一脸谄笑地走向黄媛媛。 “狗贼,一顿饭就这么极尽奢侈,平日里指不定怎么收刮民脂民膏、鱼肉乡邻,当真是该杀!” 躲于房梁之上,林静看着下面桌上的美味佳肴,语气中尽是对韩琦的不屑。 “师姐,要说奢侈,与咱家相公相比这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看着林静那义愤填膺恨不能将韩琦杀之后快的神情,秦可卿不禁对她努了努嘴! “这能一样吗?相公那是靠他自己双手搏来的,可不像这狗贼,只知道欺男霸女,盘剥百姓!” 确实,与萧岩比起来,韩琦的这些只能算是小儿科,可那不一样啊,萧岩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辛苦赚来的,不像韩琦这般巧取豪夺,欺压良善! “嘻嘻……我当然知道啊!” 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秦可卿凑近林静悄声说到,“师姐,你知道相公什么样子是我最喜欢的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林静伸头看了看底下的二人,她才没心思去猜这个古怪精灵的师妹的想法,鬼知道她最喜欢的萧岩会是什么样的,反正不会与自己一样的就是了! 在她眼中,风度翩翩的萧岩是最帅的! 当然了,最帅最令人动心的便是那晚她与秦可卿被萧岩弄得两败俱伤、灰头土脸之时他去而复返,以及第二日在二人心如死灰之时他再度出现在她们眼前时那副痞里痞气的样子! 这也是二人公认的萧岩最初之时打动她们的时刻,也是从那时起,她们二人才与萧岩结下了一段不解之情! “嘿嘿,我最喜欢的就是相公将那汪易行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你不知道那时候的他英姿飒爽,形象伟岸……当真是迷死个人呢!” 说着秦可卿闭着眼仰起头,脸上一副痴迷的神情! “咦……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还犯花痴?” 看到秦可卿的样子,林静使劲掐了她一把,直把她掐得龇牙咧嘴的。 “师姐,你干嘛?” 一把将林静的手打掉,秦可卿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在人家幻想的时候打断人家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懒得理你!” 白了她一眼,林静继续盯着梁下的二人,秦可卿讨了个没趣,只能按下想萧岩的心思,同样注视着下面。 因为梁上的二人皆是武林高手,梁下的韩琦虽是锦衣卫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与林静她们相比还是逊色太多,自然无法觉察到梁上两人的小动作! 而黄媛媛见到韩琦没有什么不对的反应,不禁放下了心里的担忧。 刚才她可是亲眼见到圣女她们从原地越上房梁的,想到此处她微不可察地抬头,然后看到秦可卿对她伸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而一旁的林静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可是那眼神里尽是对她的鼓励! “大人……来,吃菜!” 既然没有露出破绽,黄媛媛知道,接下来就是看她能力的时候! 让她叫韩琦为相公她是开不了这个口,可是多日的同床共枕,让她表现得亲密点还是可以的。 说着黄媛媛从凳子上站起身然后坐到韩琦的大腿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到他的嘴边。 “好……好……谢谢娘子!” 热情来得如此突然,韩琦有点适应不过来,只能是被动着接受黄媛媛的喂食。 “娘子,来,你也吃!” 说着韩琦右手拿起筷子同样夹了一口菜递给黄媛媛,然后另一只手便顺势攀上了她的腰肢! “嗯……不愧是绝味轩大厨做的,只不过这打包始终比不得现做现吃的好,你看这味道都散失了不少……” 忍着恶心将韩琦递过来的菜一口吃完,她一边吃着一边想着该如何将迷药下给韩琦! “大人,下一次你直接带媛媛去绝味轩尝尝现场做的菜肴是何味道的,好不好?” 放下筷子,黄媛媛拿过两个酒杯放好,然后拿过酒壶往酒杯里倒酒。 碧玉制作的杯子在烛光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彩,酒壶中红中带绿的酒液哗啦啦倾倒而出,在杯中泛起一阵阵涟漪,分外诱人! 如果将眼前这令人作呕的韩琦换成她的未婚夫卢善祥,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幕,足以让人铭记终生! 只是世上没有如果,此刻的卢善祥已经与她天人相隔,终究只能是午夜的一场梦罢了! “大人,你说好不好嘛?” 一手端起一杯,然后递了一杯给韩琦,继而凑到他耳边问到。 “好不好就看娘子如何做了?” 说着韩琦一手继续在她腰间作乱,一手端着酒杯与黄媛媛碰在一起。 “娘子,你看咱们都拜过堂,却没喝过合欢酒,要不咱们补上?” 韩琦不但要征服她的人,还要征服她的心,今夜是个好日子,能感觉到黄媛媛对他的态度变化了太多,这让他觉得趁机提出来应该能行! “哎呀,你坏死了!” 脸上羞怯无比,黄媛媛还是将手与韩琦的手环套相交,然后闭上眼睛将酒杯往自己嘴里送,心里却在骂着韩琦的祖宗十八代! “嘿嘿……嘿嘿……” 心想事成,老成持重的韩琦也不由失了心神,只懂得傻笑,然后颤抖着将酒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他有所求,没人必有所应,实在是让他高兴,比得到黄媛媛的那天还要高兴百倍! “哎呀,光这样喝没什么意思,要不我们玩个游戏吧?” 睁开眼,从韩琦手中拿过酒杯与自己一起放到桌上,黄媛媛将一只手绕过韩琦的后颈抱住他,一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 “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奉陪到底!” 脸上被黄媛媛抚摸着,让韩琦的心都化了,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哪里还有反驳的理由! “这样,大人武艺超群,想来听力定是不错,那咱们就来玩蒙眼摸瞎子吧,好不好?” 说着她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娇躯在他怀里不停地扭动着,直让韩琦欲火中烧,恨不能将其就地正法! 只是光是身体上的一时欢愉不是他最终的追求,他想要的是水到渠成而后如干柴烈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好,娘子说怎么玩就怎么玩!” 只有忍一时之欲,才能得到美人彻底的敞开心扉! “这样吧,你蒙住眼睛”,说着黄媛媛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将之折起来,见韩琦没有反对,她便将手帕给他系上。 “大人,这样,你若是抓住了妾身,妾身有奖励哦!” 说着她一手拿过酒壶往酒杯里倒酒,一手顺势掏出迷药倾倒在酒杯里。 药粉被酒液冲散,没多久就融入酒水之中,果然去秦可卿说的,无色无味,想来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不会觉察吧! “大人,游戏开始咯!” 说着黄媛媛就从他的大腿上起身,然后开始在屋里躲闪起来! 而韩琦在得到黄媛媛的命令时也慢慢地从凳子上起身,然后巡着声响向黄媛媛扑去。 见到韩琦向自己扑来,黄媛媛自然闪身避开,二人你来我往便在房间里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娘子,我抓住你了!” 就算韩琦蒙着眼,黄媛媛一个弱女子,房间空间有限,又怎么是他的对手,没多久就被韩琦一个熊抱给抱在怀里。 揭开蒙着眼的手帕,韩琦略带得意地看着黄媛媛。 “哎呀,要不是大人使诈,妾身又怎么会被大人抓住呢?不行,要罚酒三杯!” 黄媛媛说着便走到桌旁端起酒杯走到韩琦身边,韩琦不疑有他,接过酒杯便一饮而尽。 “再来!” 说着再度将手帕蒙住韩琦,黄媛媛再次在屋内躲闪起来。 其间黄媛媛被抓住,要么借口韩琦耍赖变着法的喂他酒,要么就亲他一口作为奖励,只把韩琦乐得找不到北。 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迷药的药劲也渐渐发挥出来,而韩琦还以为是因为高兴不胜酒力而忽略了柔弱的黄媛媛向他下手的可能! “行动!” 见药效发作,韩琦走路都开始摇晃了,秦可卿与林静相视一眼,而后纷纷从梁上跃下! 落地后按照之前的计划,林静搂着黄媛媛往梁上飞去,而秦可卿则代替了黄媛媛的位置,戏耍起韩琦。 “不玩了不玩了!” 在抓了半天没有抓到人后韩琦因为药劲上头的原因只得扶着桌子耍赖,还用手揭开了手帕。 “千户大人,你看一看我是谁呀?” 走到韩琦身后,秦可卿用她那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到。 “咦,哪里来的仙子?” 转过身来,因为酒精的作用加上秦可卿特制的迷药,让韩琦整个人都出现些许幻觉,此刻的秦可卿在他眼里就如九天下凡的仙子般飘渺不定! “仙子垂怜,你有没有觉得是天大的荣幸啊?” 秦可卿将他往床边引,待到床边时一把将他拉到床边坐好,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线串好的铜板对韩琦说到。 “游戏?游戏好……游戏好,我家娘子就 第六十三章 落幕亦是初始 秦可卿二人终究是从韩琦那里得到了她们想要的证据,虽然是通过一些手段拿到的! 虽然拿到了证据,最终的目的所指,确实两个女人都没想到过的地方。攫欝攫欝 当时秦可卿将韩琦催眠后,林静也带着黄媛媛从房梁上落下。 然后黄媛媛找来纸笔,秦可卿问一句,韩琦便回答一句,林静便将韩琦说的记录在纸上,最后让他签字画押。 过程很顺利,等到了最后,问到三年前那批赈灾物资下落的时候,韩琦给出的答案让几人错愕。 无他,皆因这批物资的去向最终还是落入秦可卿他们白莲教手中。 韩琦是白莲教的人这是秦可卿不知道的,不过就算知道了为了萧岩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对其下手的。 据韩琦交代,三年前长安来的物资到达杭州,因为押运的都是他们精心挑选的人手,所以一路来都没有人知道这批物资是干嘛的。 等韩琦接手后按照上面的人的指引,再次将物资装船转而沿运河往北而行,到达徐州后交由白莲教的人后他才返回杭州。 而等他回到杭州后,朝廷派来赈灾的官员打道回府,而后各个衙门等陆续向朝廷汇报灾情慢慢消弭于无形,整个杭州府恢复了生产,百姓安居乐业! 而朝廷派下的钦差是由操控此次事件的幕后黑手推荐指派的,其他随行人员也早就收到贿赂,自然要听从幕后黑手的统一安排。 等他们回到长安,一致向皇帝及朝廷诸公汇报了早就杜撰出来的关于杭州灾情的信息,由此,一场惊天阴谋就这样完成! 若不是萧岩从中发现端倪,只怕这件事将会随着时光流逝,亦或是改朝换代而消失在历史的潮流之中! 将一切记录在册,就等着回京将一切证据交给萧岩,看他何时将这个盖子揭开,以将对手直接踩死在地! 而在得知韩琦也是白莲教的教众、而且地位不低时黄媛媛的心情一下就低落下来。 本以为借助白莲教能让韩琦伏诛,谁知道到最后自己依然不能把他怎么样,那自己这些日子以身饲虎、苟且偷生又有何意义? 一想到此她便万念俱灰,整个人一下便像失了魂的木偶般死气沉沉!#21434#21437#32#22855#24187#23567#35828#32593#32#55#104#117#97#110#46#99#111#109#32#21434#21437 心细的林静自然发现了这一点,在将韩琦说的都记录好后她便安慰她说韩琦罪大恶极,不管他是不是白莲教的人都会被绳之以法。 秦可卿也在一旁拍着胸脯保证,说白莲教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以前是没发现,现在知道了,自然不会继续容忍韩琦借着白莲教的名头作威作福! 得到了圣女的保证,黄媛媛总算有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那就是要看着韩琦认罪伏诛,那样她才放心地追随卢善祥而去。 拿到了证据,二人自然要赶回长安,因为汪审仲那人心胸狭隘,等他在长安站住脚跟,定会出手对付萧岩。 而她们手中的证据又是让萧岩立于不败之地的依仗,早一点给萧岩他酒多一分把握,可耽搁不得! 而为了保护黄媛媛,秦可卿当场给韩琦服下了一种能让他在接下来半年内丧失做男人资格的药,还是没有解药的那种。 既然做不成男人,那么就代表他不能继续欺负黄媛媛,让她暂时得以逃脱魔爪! 等半年后,那时的韩琦早已被绳之以法,那黄媛媛也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对此黄媛媛自然是对二人感激涕零,这段时间来受到的折磨只有她能明白,只要能看到韩琦认罪伏诛,她也就没了遗憾! 安排好一切,又让蔡红绫多多照顾黄媛媛,秦可卿二人立即走水路,星夜不停地往长安赶去。 交通不便,信息来往不畅,身在长安的萧岩自然不知道秦可卿她们在杭州如何,只能每日里为二人祈祷。 希望她们都要好好的,就算找不到证据也没事,只要她们人在,破敌之法总会有的! 而在天合居开业后,萧岩又开始他早起点卯,然后无所事事地在度支司混吃等死的咸鱼生活! 因为度支司经过一轮大换血,新招进来的都是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朝气蓬勃、富有干劲,再加上萧岩交给他们的新方法,办事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手下人把事情都做完了,一切井然有序,不需要萧岩这个上官过多插手,每日里要做的也就是盖盖章,让后就无所事事的了! 至于天合居商业街,因为天时地利人和,以天合居为中心,天合公交为辐射,让其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的时期。 每日里源源不断的客流给各家店铺带来了非常可观的收入,这让无数因为种种原因而没能入驻天合居的商家懊恼不已! 但是世间没有后悔药,刚开始让他们进他们不进,等到现在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尝到甜头后其他人就是撞破头皮也没法进入。 因为店铺就那么多,你要进去,总得有人出来,但是现在这种发展势头只有脑子进水了才会往外面走。 每天都有大把的进账,这是在其他地方没有的条件,即使天合居管理处定下的各种条条框框很严厉,为了赚钱,以及有前车之鉴,所有人都在乖乖遵守! 说到前车之鉴,那西平侯被萧岩打了一顿反而将自己的爵位弄丢,而萧岩打了人只是罚俸半年这件事早已早已成为长安城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事。 巘戅奇幻小说网巘戅 在这些百姓眼中,西平侯无恶不作、劣迹斑斑,萧岩此举是为民除害,谁说到他都会竖起大拇指称赞他! 而在朝廷各个官员眼中,萧岩只是一个男爵,虽说前西平侯不对在前,可萧岩以下犯上、将西平侯打得不成人样是不争的事实。 可最后的处理结果却只是罚俸半年,对于萧岩这种不靠俸禄吃饭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板子高高举起,然后轻轻落下,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的! 由此可见其圣眷正隆,加之种种过往,当属御前第一红人无疑! 这也让很多人在心中暗暗将萧岩记下,免得什么时候得罪了他都不知道,君不见前有侍郎都被他拉下马了吗?攫欝攫欝 至于西平侯,因为平日里仗势欺人,现在没了依仗的爵位,自然让很多被他欺负的人起了小心思! 痛打落水狗这是很多人 第六十四章 管你爹牛掰不牛掰 “大朗,如意楼的澹台姑娘与春香楼的李元苓姑娘的车驾已经到了门口,你看要不要将她们请进府来?” 就在萧潇变着法骂萧岩的当头,府中下人走过来向小人问到。 “她们过来了?” 现在还没到约定的时间,没想到她们来得更早,自己才在这里耽搁一会儿二人都已经到门口了。 “我去找她们吧!” 来者即客,总不能让她们一直在外面等着吧! “喂,我可跟你说,出去了要照顾好妹妹和小九!” 听到下人的汇报,萧潇停下脚步,眼神不善地看着萧岩,“还有,今日曲江池定是莺莺燕燕众多,你可不能给我在外面惹祸,更不能在外面沾花惹草!” 今日诗会,只要是世家子弟或者在长安有名气的才子都收到了邀请,国舅府的名气摆在那里,加上还有萧岩这么个誉满长安的诗仙在,自然不会被诗会组织者放过。 收到邀请函,朱九常与萧湘自然嚷着要去见识见识,毕竟参加诗会的大多与他们同龄,这种热闹的场景又怎么可能放过! 至于萧潇,就像她说的,这个诗会就是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们组织起来玩的,参与者多半都是京中官宦人家的子女! 这个诗会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给这些少男少女一个接触的平台,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诗会上挑选自己中意的另一半! 所以这个诗会也可以称作相亲大会,而这个诗会所能达到的目的都是萧潇不需要的,那在她看来说是浪费时间也不为过! 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在家休养生息才是正道! “好!我会把他们囫囵地带出去,也会囫囵地把他们带回来的!” 说到这里,萧岩转头凑近萧潇,“若是他们少了一根汗毛,我就不回来了行吧?” “你知道吗?这些花儿都没有想得美!” 萧潇伸出手指戳了戳萧岩的额头,她又怎么不明白他的想法,若是掉根汗毛就不回来,那还用卖身契做什么? “赶紧滚蛋,看着你就来气!” 朝他挥了挥手,萧潇就带着小蛮快步往后院走去,她怕与萧岩多待一会又会忍不住想收拾他,这人气人倒是一把好手! “那我走了!” 停下脚步,萧岩朝着萧潇的背影喊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往外面走去。 “哥哥你来了!” 刚到门口,就看到萧湘与朱九常早已盛装等在大门口,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两辆马车停靠在国舅府门前,不用说,那就是澹台明月与李元苓的车驾! “萧大哥,不妨与明月同乘一车?” 见萧岩出来,车上的澹台明月掀开帘子跳下车,然后小跑着走到萧岩身边局促不安地看着他。 她知道国舅府的朱九常与萧湘都会去曲江池,有自己的车,但她还是想努力一下,万一萧岩答应了呢! “妹妹,你的车空间可有点小!” 李元苓跟着澹台明月的脚步赶过来,听到她的话不禁开口说到,她也想萧岩跟她同乘一车! “元苓的车子宽敞,不若公子与小女子同乘一车,如何?” 李元苓还特地将宽敞二字加重了语气,然后别有深意地看向萧岩,话里话外的意思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对于萧岩来说,坐谁的车都一样,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坐谁的车都不好,容易得罪人。 好在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一旁的萧湘适时出手解了他的为难! “二位姐姐,哥哥与我同乘一车,你们快些上车,可不要误了时辰!” 走上前,萧湘对着两个女的行了一礼,举止言谈落落大方,让萧岩在心中一扫之前对她调皮捣蛋的形象! “如此也好,那萧公子,咱们曲江池见!” 萧岩作为国舅府的人与萧湘同乘一车自然没人说三道四的,也因此李元苓没有再纠缠,而是伸出手拉着澹台明月往各自的车子走去。 “萧大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被李元苓拖着,澹台明月只能对萧岩报以一声歉意的话,然后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干得漂亮!” 眼见两个女的上了车,萧岩对萧湘伸出了大拇指。 两个女的明显带着争风吃醋的劲,这让萧岩无从选择,若非有萧湘这个小机灵鬼,他都打算提出三人同乘一车的荒唐想法了! 在对待情感这一方面,女人的心眼很小,何况还是两个身份不简单的女人,更是不能得罪,要不然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快上车吧,我与小九坐一辆!” 国舅府准备了两辆车,萧岩将萧湘带到车旁,打算将萧湘扶上车后再去另一辆! “哥哥,我要你给我讲故事听!” 姐姐可是说了,哥哥招蜂引蝶的本事大的很,为了不让家里蜂蝶乱舞,姐姐给她下了一个任务,那就是看着萧岩,不要让他去接触那些形形色色的女子! 一听到萧岩可能会被其他女人勾搭走,萧湘就在萧潇面前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有她在,绝对不会给其他女人有机可乘的! 所以一出门,她就很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断了李元苓她们想与萧岩同车的念头! 接下来的一天她都计划好了,萧岩去哪她就跟着去哪儿,只有形影不离地跟着他,才能杜绝其他女人接触她哥哥的机会! 若是让萧岩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只怕会用手敲着她的小脑袋笑骂她人小鬼大,拿着鸡毛当令箭! 可惜的是他没有读心术,无法探知萧湘的想法,听到她的话,只能面带微笑地扶着她上车后再跟着上车! 反正两人同车也不是第一次了,又何必计较那么多,人嘛,开心就好! “萧大哥,我也要跟你们一起!” 听到有故事听,都往自己车子走了一半路的朱九常索性转身往萧岩他们这边跑,也不管二人同不同意,一个助跑,就跳到车辕上坐好。 萧岩说的那些故事光怪陆离、天马行空,是这个时代所不具有的新鲜故事,不管是诗歌还是话本,萧岩出品,绝非凡品,那不是吹出来的! 萧岩有了自己的事业,再想听他说故事可不易,机会难得,朱九常才不会放过! “出发!” 待朱九常坐好,他便对一旁赶车的车夫吩咐到。 而后就靠在车厢上,聚精会神地听着车里萧岩为表妹萧湘说的故事,故事情节生动、娓娓动听,让朱九常不知不觉随着萧岩的讲述而沉浸在他的故事里! 车马粼粼,一路欢声笑语,丝毫不觉得时间的流逝,等他们赶到曲江池,都已是中午时分! 曲江池,位于长安城东南隅,因水流曲折而得名,建文帝迁都长安后觉得曲江之“曲”字似乎是对自己帝王之路曲折坎坷的写照与嘲讽,便让人为其改名! 又因为池中多种莲花、菖蒲等,一到盛夏便是莲花满池,碧绿的莲叶无穷无尽,好似与天接壤! 因此有人提出以“芙蓉”为名,故而曲江池又叫芙蓉园! 也有记载说是因为建文帝笃信风水,担心这里的地势高,压住了长安城的王气,因此不设坊巷,不让人居住! 而后又让工部将其深挖为池,并将两岸之地改为皇家园囿,并为城东南各坊提供生活用水。 曲江池面积很大,占地千亩以上,一侧是作为皇家园林的芙蓉园,另一侧是面向百姓开放的公共区域。 作为对公众开放的曲江池,两岸宫殿连绵,楼阁起伏,垂柳如云,花色人影,景色绮丽,是唐长安城著名的游览胜地之一。 贵族仕女,车马侍从,樽壶酒浆,笙歌画船,悠游宴乐于曲江。 而每次科举考试后,历代皇帝都会与群臣在此饮酒作乐,“曲江流饮”成为长安八景之一。 等萧岩他们到时,园里已是游人如织,往来络绎不绝! “哇,人好多啊!” 一下车,闻着空气中散发着清新的各种各样的花香,萧湘就如出笼的鸟儿一般跳下车往园中跑去。 “慢点……别摔了!” 见到萧湘那高兴的样子,萧岩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正好看到李元苓与澹台明月并肩走过来。 此刻的二人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来,早已经用面纱蒙住了脸颊! “萧大哥,咱们进去吧!” “嗯,我不知道诗会在哪里举办,劳烦二位妹子带路!” 见到二人,萧岩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几人一同往诗会举办的地方走去! “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就在萧岩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芙蓉园行去的时候,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走下一个拿着折扇的贵公子。 看着萧岩他们远去的背影,那贵公子将折扇一收,眼里尽是杀气! 若是眼神能杀死人,此刻的萧岩只怕早已死上千百回都还算少的! “哥,怎么了?” 听到那贵公子的话,车上又走下一个同样衣着华贵的公子哥。 “我刚才看到上次打我的那个混蛋了!” 闻言那前面那人回头对刚下车的那人说到。 若是萧岩在此刻回头,肯定会发现那两个贵公子是他的老熟人,也就是那两个被他揍过的汪家兄弟! 可怜的汪家兄弟虽然都被萧岩揍成了猪头,却因为萧岩揍了他们就走,以至于到现在兄弟俩连揍他们的人姓氏名谁都不知道。 也因为消息闭塞,两人甚至不知道揍他们的其实是同一个人,连对方都找不到,就更不要说报复了! “哦,是吗?” 汪易行同样从身后拿出一把折扇装模作样地扇着,听到自家哥哥寻到了仇家,直让汪易年双眼冒光! 他自己也被人揍过,可怜的是被人揍了最后却连对方的信息都不知道,只能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咽! 现在哥哥先找到让他难堪的仇家,汪易年那颗躁动的心更加地暴躁了! 在兄弟两看来,他们的父亲刚刚履职京兆尹,正好他们可以借此机会收拾对手,向长安的世家纨绔弟子的世界高调地宣布他们的到来! “走,跟上去!” 兄弟两关系极好,从小一起长大,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里所想,两人一拍即合,遂快步朝萧岩他们追去! 而萧岩他浑然不知自己被人给盯上,追上萧湘后大家一边欣赏园中美景一边往宴会的举办地走去。 “哥哥,我……那个……内急,去方便一下!” 想来萧湘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走到一处分叉路口时她停下脚步扭扭捏捏地对萧岩说到。 萧岩闻言抬头看向路标,发现上面指示的那天曲折幽静的小道是去往厕所的。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萧湘用双手捂着红红的脸顺着曲折的小径跑去! “我们也去方便一下,劳烦公子久等!” 说着李元苓拉着澹台明月跟随者萧湘的步伐消失在小道的尽头,让萧岩无语的是朱九常也跟着去凑热闹! 百无聊赖的萧岩只好蹲在原地,一边看着蜜蜂在花瓣上采蜜一边等着他们,没多久就发现身后有人用东西在戳自己! “你们这么快……” 回过头,萧岩话还没说完就生生憋了回去,因为他看到了让他记忆尤深的两个人,也就是汪家兄弟! “小子,咱们可真是冤家路窄呀!” 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萧岩,汪易行阴笑着,看萧岩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 也是,在他们看来,仗着父亲的权势,在长安这一亩三分地上面还不是横着走,只要萧岩敢反驳,他们就可以让他父亲把人抓起来扔到大牢里慢慢折磨! 现在他们可不知道萧岩的身份,因为报仇心切,也可以说怕时间久了萧岩跑了,甚至等不及与家丁一起兄弟两边先行赶过来! “我当是哪条狗在狂吠,原来是大小汪汪公子啊!” 面对盛气凌人的二人萧岩丝毫不惧,从原地站起身,然后与对方针锋相对! “咦,是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汪易年这下也发现了萧岩就是在洛阳将他揍得半月下不了床的罪魁祸首,当时他们还冒充锦衣卫吓自己来着! “就是我,怎么滴吧?” 既然都是解不开的结,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就是,他萧岩可不是怕死之辈! “你……你……” 萧岩大方地承认,反而让对方失了失手,汪易年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既然承认了,那就跟我们去衙门自首,如若不然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见弟弟被萧岩用眼神逼得说不出个所以然,汪易行不得不开口,“我爹可是新任京兆尹,有的是方法对付你!” “那我若说不呢?” 看着二人,萧岩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在笑二人无知者无畏! 同时他也将双手握在一起,不断地活动着关节,随着他的动作,各个关节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在他看来,只要惹了他,管你爹是谁,照打不误! 第六十五章 芙蓉诗会 “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 见萧岩的架势,看似要动手的样子,汪易行不由厉声问到。 在他看来,萧岩这种粗人就喜欢打打杀杀的靠拳头说话,万一他恼羞成怒,再将自己兄弟二人给揍一顿怎么办? 他们也着实被萧岩给打怕了,兄弟两人现在才发现,将他们揍得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是同一个人! 这发现让他们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找到人可以新账老账一起算,惊的是萧岩一言不合就动手,鬼知道这次他会下多重的手! “我可告诉你,我父亲是当今的京兆尹,你若敢动我们,我父亲不会饶过你的!” 二人只能寄希望与其父亲的威望来压制萧岩,他们现在可不知道萧岩是谁,更不知道萧岩乃是名满长安,的诗仙,如今更是官至户部侍郎一职! 他们现在只知道如果不能在这里把萧岩给拿捏住,出了曲江,长安那么大,人口众多,鬼知道下一次遇到会是什么时候? “天子脚下,区区一个京兆尹就妄图只手遮天,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萧岩可不惧怕他口中的京兆尹,而且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就早早地做了准备,从澹台明月那里获取的情报来看要拉下汪审仲轻而易举! 可是因为秦可卿她们去了杭州还没有音讯传回,保险起见,现在还是不能将那些材料公之于众! “你……你敢蔑视京兆府的威严?” 见萧岩对他们说的无动于衷,汪家兄弟还以为自己说错了,索性将整个京兆府衙门搬出来,企图以京兆府来压制萧岩。 可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萧岩自己就是官,虽然级别没有京兆尹高,可是他又怎么会是那种畏惧强权的主! “呵呵,你问问大伙,这京兆府是不是你家的?我一没偷二没抢,你就拿京兆府来压我,要不要咱们到天子面前分辩分辩?” 就在这一会时间,几人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见状萧岩笑了笑将目光投向周遭! “就是……不能因为你爹是京兆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吧……” “小子,在长安还是低调点的好,我爹是尚书我都不敢说在长安横着走……” “这家伙是乡下来的吧,若不然小小的京兆尹之子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刚来而不知收敛,只怕是个坑爹的货色……” “……” 听见萧岩的话周围人七嘴八舌地对着他兄弟二人指指点点的,顿时让兄弟二人面上无光,就好似被围观的耍猴的! 而萧岩是耍猴的人,而他们就是那被耍着的猴子! “你……你给我们等着,这事没完!” 见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汪家兄弟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勇气,放下一句狠话后边仓皇逃离了现场! 大意了! 一边走汪家兄弟一边暗自恼恨,若是刚才自己多带点人过来,直接将那可恶的家伙抓起来,又哪里有那么多事,还让自己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哥哥,怎么了?” 萧湘他们刚出现在小道上就看见很多人在围着萧岩,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连忙小跑着赶到萧岩面前。 “没事,遇到了几只烦人的苍蝇罢了!” 看着汪家兄弟远去的背影,萧岩笑了笑,并没有与她细说。 大家出来玩,就应该高高兴兴的,说那些不合时宜。 再说了这种事也不该让萧湘参与,作为家里的小淘气,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地成长就可以了,一切风雨,自有人替她挡着! “公子需不需要帮忙?” 那远去的二人是新任京兆府家的公子,李元苓可是记忆尤深! 前几天他们兄弟二人在春香楼包场三天,请了好些个“志同道合”的纨绔子弟去放纵! 只是出手阔绰都是给别人看的,作为春香楼的主人她可是知道这两个人还欠着她们大把的包场费没给呢! 若不是他们有个好爹,就凭他们这么干早被扔出春香楼了! 而在李元苓眼里,即使他们有个好爹,与萧岩比起来那也是天差地别! 李元苓深深明白“要想取之,必先予之”这个道理,所以只要萧岩开口,她就会出手帮他收拾这两个纨绔子弟! “姑娘好意萧某心领!” 萧岩对着李元苓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他们出手,“小事一桩,萧某能处理好!” 别说李元苓,一边的澹台明月也是蠢蠢欲动! 只要萧岩一声令下,她肯定会马上回如意楼召集人手,然后在哪个黑暗的角落趁其不备一闷棍放倒然后带到萧岩面前任他处置! 虽然很感激二人对他的关心,但萧岩现在还不想对他们动手,时机未到,提前出手反而会打草惊蛇! 谋而后定,方才是他的行事准则! “行了,咱们赶紧走,别在这里杵着挡了别人的道!” 这么宽的路说是挡了道那是不可能的,主要围观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若是他一个人倒无所谓,可是随行的还有几个女眷! 澹台明月与李元苓自是不用赘述,上至达官贵族,下至贩夫走卒,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她俩当做梦中情人! 好在二人进园时用面纱遮住了脸,不然以二人的热度,早就引起人群轰动了! 至于萧湘,若是因此受到波及,不说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只怕萧潇会提着刀满世界地追杀自己,不死不休! 李元苓她们也知道自己目标过大,为了安全起见,几人快速离开现场往诗会举办地行去! “咦,那人怎么那么像如意楼的花魁娘子?我不会眼花了吧?” 见萧岩他们离去,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大声说到。 “自信点,把‘那么像’去掉,那就是花魁娘子本尊,而与她一起的那位则是春香楼的头牌元苓仙子!” 还别说,经过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发现那两个女子从神态动作来看确实是澹台明月与李元苓无疑! “说的对,你们再来看那男的不就是诗仙萧岩吗?今日芙蓉园里举报诗会,这么重要的场他们又怎能缺席?” 这一发现让在场男的捶胸顿足,暗自恼恨与花魁娘子擦肩而过,机会难得,当时怎么没想着上前搭讪一二,等回过神来,伊人已是可望而不可及! 而在得知那个男的就是诗仙萧岩后则是让在场的少女在心中暗自叹息! 这些女子大多数都是家境殷实,不需要操心太多,又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才子佳人的故事自然成了她们所追求的目标! 萧岩有才那是公认的,要知道那些出自他手的脍炙人口的诗句谁家里还没个三首两首的,更不用说他还会写那些让人充满了幻想的情情爱爱的话本故事集! 他不但是才子,如今更是在户部担任要职,前途无量,不知是多少女子心中的良配! 也正因为如此,今日一见,发现这个人们口口相传的大才子不但才情兼具,样貌也是不凡,让不少女子起可回去就让家里人上门提亲的心思! 当然了,这些人里有不少也收到了诗会的邀请函,得知几人也是来参加诗会的便纷纷蜂拥着往诗会举办地跑去! 好在萧岩有先见之明,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并朝诗会举办地赶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出现在诗会举办的地方排队入场! 芙蓉园作为皇家园林,除了接待皇亲国戚外还会不定时向大众开放,今天诗会举办的就在芙蓉园里面! 将邀请函交给门外看守的人,萧岩他们便被允许进入园中。 而进入芙蓉园只是最基本的,只要你有邀请函都能进来,而更为核心的地方——画舫则只能凭借本事进入! 画舫即装饰华丽的小船,一般用于在水面上荡漾游玩、方便观赏水中及两岸的景观,有时也用来宴饮。 而芙蓉园里的画舫则不同于一般行于水面的画舫,这是一座仿照船的造型建在曲江水面上的建筑物! 做法与真正的画舫较为相似,但是下部船体采用石料,固定在靠水的岸边,所以整个建筑像船而不能动,也称不系舟。 芙蓉园里的画舫名为清晏舫,取海清河晏之意,在芙蓉园里修建这种画舫不仅是为证明水是活的、可坐舟,更是为了在“舟自横”中,突出“野渡无人”的境界。 清晏舫舫身四面皆在水中,船首有小石板桥与池岸相通,犹如跳板。 船身、梁柱、屋顶为石构,门窗、挂落、装修为木制。 前舱耸起,屋顶呈穹顶状,中船低平,屋顶为平台,屋舱上下二屋,有楼梯相通。 其制作精巧,造型逼真,是芙蓉园内一处盛景,远近闻名! “怎么还要吟诗作对才能进去?” 站在高大的画舫前,萧岩很是无语。 原来在画舫与岸边相连的石桥前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了几名德高望重的老者,入口处被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把守住。 来人只有做出了令桌子后面专门请来把关的长者动容的诗作或者绝对才能得到进入画舫的资格! 在萧岩他们前面已经站了不少的人,都是被眼前设置的关卡给拦住的。 要说作诗,谁都会吟上那么一两句,可要说做出的诗作打动人,对方还是博学多才的长者,对于这些眼前这些人来说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这些人不是官宦子弟便是来自商贾之家,能有那个实力的人早已经进入画舫之中,留下来的就只能在岸边站着,空有羡慕之情! “公子要进去自然不用麻烦,至于上前报上大名,别人请你还来不及呢!” 现在萧岩身后,李元苓无不调笑地说着! 确实是这样,以萧岩诗仙的名头,只要他放出话,以后谁要举办诗会都会来求着他去! 因为有萧岩在,诗会就能提升一个档次! 也可以是萧岩成就诗会,而不是诗会成就萧岩,要知道萧岩从成名以来还未有听说他参加过哪怕一场诗会! “我咋不知道我的名字还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呢?是不是别人举办诗会之类的宴会我只要报上名字就能去白吃白喝一场?” 对李元苓的话萧岩摇头失笑,别人可以刷脸欠账,难到他萧岩还可以刷名字免费不成? “可不是嘛!莫说别人,只要公子愿意,我春香楼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走上前一步,李元苓踮起脚尖凑到萧岩耳边,“到时候不但有美味珍馐,我楼中女子,皆愿为公子驱驰!” 隔着面纱,李元苓说话吹出的口气打在萧岩面颊上,痒痒的让他止不住想伸手去挠! “姑娘说的包括你吗?” 忍住挠痒的冲动,萧岩往边上跨了一步,而后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元苓一眼! 这个女子当真不简单,若是换做一般人还不着了她的道? 还好自己定力足够强大,任她是妖魔鬼怪也休想左右自己的思想! “那是自然,公子大驾光临之日,元苓定当扫榻相迎!” 迎着萧岩似笑非笑的目光,李元苓抬起头与萧岩对视,眼神中挑逗之意渐浓! 萧岩之才,她是见识过了,也被他的才华所深深折服,若是能与之成就百年之好,对她自己来说也不失为一个上上之策! 要知道萧岩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户部侍郎,又得皇帝眷顾,以后前途无量,是一个值得投资的对象! 她李元苓再强也是一个女人,最终的结局也是要依靠男人。 “姑娘盛情,萧某愧不敢受,只能推辞了!” 面对李元苓锲而不舍的追击,萧岩话锋一转,直接婉拒了李元苓的邀请! 笑话,萧岩可不是那种精虫上脑、靠下半身思考的人,自然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看到在这种事上面即使是与他相熟并且明里暗里都对他有意思的澹台明月也不好意思开口言及吗? 而李元苓与他仅有几面之缘,却敢如此大胆地逗弄于他,怕只有潘安宋玉重生才敢大言不惭地说对方是因为被自己无处安放的帅气所吸引了吧? 萧岩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无法与潘安宋玉比美,那就只能将此事归于李元苓别有用心了! 第六十六章 我要给你生猴子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明月姐姐还是不要勉强萧大哥了!” 听到李元苓这么明目张胆地勾搭萧岩,澹台明月突然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直接上前一步挽住萧岩的手,亲昵地说到,“萧大哥要去也是去我如意楼!” 在澹台明月眼里,萧岩与她认识最久,他若想要流连花丛,首选当然是自己家的如意楼! 那里是他帮助自己夺得花魁之位的地方,也是在那里,直接让他成就了诗仙之名,如意楼对于两人自然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而且她春香楼有的自己如意楼也有,凭什么要到她春香楼去? 她澹台明月是刚长开,身材自然是比不得李元苓! 李元苓身材是好,前凸后翘,该有肉的地方弹性十足,不需要有肉的地方就恰到好处,绝不多一分一毫! 可这不代表她以后就没有李元苓这般迷人,她母亲作为如意楼的当家人,对她的培养以及对她身材的控制可谓要求达到极致。 所以她对自己到达李元苓这个年岁身材比她还好是有着非常高的自信的,而且跟她一起,很多东西可以从小玩到大,这不是很多男人的最爱吗? 看着入口处人员越聚越多,不断地有人上前尝试,然后不断地被刷下来,鲜少有能进去画舫者! 而那些被刷下来的人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抓耳挠腮地想着修改或者重新做出一首能够让那几位动容的诗作! 可是临时抱佛脚做出来的诗作又有多少含金量,可不是人人都有曹子建那种大才,可以七步成诗! 在萧湘的眼里,萧岩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大才子,靠着萧岩,天下还有她萧湘去不了的诗会吗? 如果有,那就说明去参加这个诗会的人尽皆眼瞎,既然如此,这种诗会不去也罢,免得掉了自家哥哥的身价! 几人一来,看见热闹萧湘便凑上前去,看着那些人做的诗不屑于顾! 什么狗屁不通的诗作,在自家哥哥面前都不值一提! 或许是萧岩一贯的表现给了她很大的信心,让她对这些人以及他们的诗作瞧不上眼! 正准备让萧岩露上一手,一回头就看见李元苓与澹台明月贴着她的萧岩哥哥耳鬓厮磨,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哥哥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能抢!” 萧湘走上前,从李元苓她们手中抢过萧岩然后霸占住,整个人显得霸气侧漏,也可以说是刁蛮任性! 萧湘如此做,却没人会说什么,谁叫她国舅府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二小姐呢! 不过萧湘刁蛮而不野蛮,任性却不妄为,既让人觉得机灵乖巧,却又不会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就比如现在,对于她宣示主权的行为李元苓与澹台明月都是以微笑对待,不会真的与她计较! “哥哥你又要去平康坊吗?带上我好不好?人家也想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烟花之地呢!” 挽着萧岩的手,萧湘一边摇着他的手臂,一边对他撒娇。 宣阳坊与平康坊仅一街之隔,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平康坊是什么地方,之所以如此说纯粹就是让萧岩不要去平康坊! 那里是烟花之地,去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自然不希望萧岩成为那样的人! “你还小,哪懂什么叫烟花之地!而且她们两位说笑呢,我这么忙,每天就在府衙与国舅府两点一线间来回奔忙,哪有时间做其他的!” 笑话,上次与朱九常去了趟平康坊,回来就被萧潇收拾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要带萧湘去,后果无法想象! 为此萧岩只能否认,就算他想去平康坊,也只会偷偷摸摸地去,哪里会光明正大的,那样做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想要萧潇给他提提速? “真的不去?” 因为身高的关系,萧湘抬头看着他,眼中尽是不确定! “真的!我发四,比黄金白银还真!” 说着萧岩还伸出了四根手指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就好,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嘛!” 听到萧岩的保证,萧湘终于是放下心里的担忧,然后看着画舫,那里面已经进了不少人,怕是晚了就没位置了! “那咱们进去吧!” 挽着萧岩的手,萧湘看着入口处对他说到。 “好,咱们走!” 说着萧岩就带着几人往画舫走去。 “几位可有拿得出手的佳作?” 刚走到入口处便有人开口问到。 “我们你也敢拦?你可知道我身后的这位是谁吗?” 见有人出手拦住他们,其他几人都没有说话,朱九常却看不过,准备说出萧岩的名头来吓死他们,“我告诉你,他就是……” 只是他还没说完,萧岩就制止了他。 然后萧岩走到放置在入口处的桌旁,那上面放有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 因为前面有人用过,一切都是现成的,省下了不少功夫! 提起笔,蘸了蘸墨水,而后略一沉思,萧岩便开始动笔! 只见那毛笔在他手中如有灵魂一般,笔走龙蛇,笔尖所过,留下的印记让人叹为观止! 萧岩其他都好,就是字写得不咋地,他的老师觉得萧岩作为一个才子,写出的字不说惊艳众人,怎么也要过得去才行。 为此他专门指导萧岩练字,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萧岩所写书贴也能拿得出手并且让人拍手称赞的! 见萧岩要现场写诗,与他同来的李元苓等早已围在他身旁,准备看见证一首佳作的诞生! “芙蓉园里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萧岩写的或者说抄的这一首是大诗人杜甫的组诗中的第六首,与当前的场景正合时宜! “请几位先生过目!” 拿起稿纸,将墨迹吹干,而后恭敬地将稿纸递给那几名评委品鉴! “嗯……此诗正好应景!” 拿过萧岩写的诗,为首那名老者抚摸着山羊胡,继而开口评价到。 “小路上花团锦簇,花下的枝条被压得垂下来,花瓣之上是流连忘返的彩蝶,鸣的黄莺,它们活泼自在的神态,能给人一种轻松愉悦的感觉。” “对!此诗明面上在写芙蓉园里春暖花开、百花齐放以致蝴蝶飞来飞去舍不得离开之景!” 听了山羊胡老者的话,边上一名面色红润的老者接着开口,“暗中又何尝不是将在场这些穿花戴绿的少男少女比作这园中之花,百花齐放,让人流连忘返!” “殊不知看花之人又何尝不是被他人欣赏的对象呢?” 三位评委中的最后一位在看过萧岩写的诗后,拿着稿纸不愿放下,“诗中移情于物,使物我交融,情景相生,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萧岩出手就是非同凡响! 澹台明月与李元苓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仿佛只要萧岩出手,就没有打动不了的人! “这下可以进去了吧?” 见到萧岩一出手就将那些人震住,让朱九常与有荣焉,如一只斗败了对手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看着那几名拦路的家丁! “自然可以,几位请!” 能被安排在此处值守,说明那些家丁也是心思灵巧之辈,眼前这里人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他们能得罪的,听了几位评委的话自然知道萧岩所做的诗通过了要求! 还不待萧岩他们有所动作便恭敬地请萧岩他们通过石桥前往画舫! “哥哥,咱们进去吧!” 萧湘再次挽着萧岩的手往画舫走去,后面几人跟上! “不知阁下名讳是?” 萧岩的诗是今日进入画舫的人中最好的,待萧岩他们走上石桥,那几位评委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站起身问到! 确实,诗圣的佳作,若是无法让震慑住他们,那萧岩就该怀疑人生了! “鄙人……萧岩!” 几人都已经走到了画舫的门口,听见那几个评委的喊声,萧岩驻足,然后故作高深地转头看向岸上的众人,一抬头,非常潇洒地说道! 说完后就对着众人挥了挥手,然后消失在画舫里! “什么?他就是诗仙?” 这一下,在岸上围观的众人都沸腾了! “我就说嘛,能做此等佳作的又怎么会是平庸之辈!” 就在这一会,萧岩写的那几句诗经过口口相传,在岸上已经是人尽皆知,并且随着人群的流动,也在向着外界传出去! “对啊,你们听听这些诗句,每一句读起来都令人感到非常亲切,而萧诗仙在春天所感受到的快乐,让人一目了然!” “就是,这萧侍郎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少甚至说没有参加过任何宴会,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 “唉,又来晚了!” 看着萧岩消失在画舫中,有跟着过来的人无不懊恼地捶胸顿足,“本以为跟着过来就可以赶上诗仙的脚步,谁知道又错失良机了!” “萧侍郎,我爱你!” “诗仙大大,我们爱你!” “萧大人,我要给你生猴子……” 渐渐地,岸上有一群如花一样的女子集聚在一起对画舫大喊到,其中不知道是都因为口误还是什么原因,把生孩子直接叫成了生猴子! “我勒个去……” 走在画舫里,透过木制镂空的窗户看到岸上激动的人群,萧岩面露得意之色! 刚走上楼梯准备上二楼,乍一听到那句“生猴子”的话,扭头就看到说这话之人膀大腰圆,直把他吓得一个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还好萧湘在一旁扶住了他,要不然只怕明早就要爆出诗仙萧岩参加诗会时因为高兴过了头,一头从楼梯上摔下的惨闻,亦或是丑闻? “妹妹,看来眼前的对手实力不弱啊!” 跟在萧岩与萧湘身后,李元苓看到萧岩二人的反应,不由低头对澹台明月耳语到。 “呵呵,所以说姐姐要加油啊!” 面对李元苓的挑拨,澹台明月可不上当,而是抬头看了一眼萧岩的背影,然后对她淡淡地说道。 “哼,说得好像妹妹不着急一样!” 说罢李元苓上前追上萧岩不再搭理澹台明月。 “哼,萧大哥与我一见如故,才不需要像你一样着急忙慌的!” 说实在的,李元苓今日与萧岩一同前来澹台明月是知晓的,也是她同意了萧岩才答应与她一同出席此次宴会。 本想着就算李元苓一起来,自己也能与她决一雌雄,让她的萧大哥看看谁才是良配,可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萧湘! 这一下倒好,有她在,不管是她还是李元苓都只能靠边站,想着借此机会与萧岩增进感情的希望就只能落空了! 可是失败乃成功之母,来日方长,这一次错失良机,下一次再接再厉就是! 而且不觉得这样才更有挑战性吗若是一潭死水,又怎能产生那种话本里轰轰烈烈的爱情? “几位欢迎光临!” 沿着楼梯往上,在楼梯的尽头有家丁等候在那里,负责指引来参加诗会的客人前往他们所在的位置! 在画舫之上的座次并不是按照身份地位来安排的,因为不知道前来的人有哪些,所以只能按照来人先来后到挑选位置! 见到又有人前来,那人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等萧岩他们走到近前,面带微笑地对几人说到。 “劳烦给我们安排个靠窗的位置!” 在别人看来,只有靠近诗会发起人的位置才是最好的,所以先来者大多数都是选择靠近主位两边的位置落座。 萧岩可不似别人那般趋炎附势,此番来参加诗会也只是为了履行他对澹台明月二人的承诺。 “好的,几位请跟我来!” 那家丁恭敬地对萧岩行了一礼,便带着几人往靠窗的位置走去。 “公子,此处位置靠近窗户,外面便是风光旖旎的曲江池,景色怡人!” 将萧岩他们带到一处靠窗的位置,那家丁指着位置向萧岩他们介绍到。 走上前伸出双手握住窗棂,看着曲江池波光粼粼的水面,春风袭来,还带着一丝丝甜甜的花香之气! “就这里吧!” 对这个位置萧岩很是满意,挥手让那家丁退去,萧岩遂招呼众人落座,“来来来,大家都坐吧!” 听到萧岩的话,几个女的纷纷坐了下来。 来的几个人中澹台明月与李元苓坐一桌,萧岩与萧湘坐一桌,而朱九常孤家寡人一个,被赶到另一桌去了! 第六十七章 试试公子的深浅 “靖王世子到!” 萧岩他们刚坐下不久,从画舫的一层就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话音一落,就见到一个长相斯文的贵公子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上楼来。 “恭迎世子殿下!” 见到来人,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迎接。 “这人是谁?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大家起身迎接对方,萧岩他们也不例外。 站起身来,萧岩向自己身旁的萧湘问到,见她摇了摇头,萧岩又把疑问的目光转向澹台明月二人。 “这人是靖王世子朱瞻基,其人温文儒雅、礼贤下士,有小贤王之称,与其父相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故而天下文人都对其非常推崇备至!” 见萧岩心有疑惑李元苓便上前一步对他解释到,而一旁的澹台明月见李元苓又抢先自己一步,眉宇间透露出浓浓的不爽! 只是没办法,谁叫李元苓离萧岩比较近呢! “哦,原来如此!” 听李元苓一说,萧岩就明白了。 靖王,民间也称八贤王,就是当今皇帝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众所周知当今皇帝没有子嗣,所以八贤王也是公认的下一任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对于八贤王,萧岩有接触过,毕竟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但是萧潇跟他说过国舅府与八贤王不和,所以他也没有和其过多接触! 今天诗会的发起人是八贤王的公子倒是他没想到的,当初接到邀请函他时也没细看就收起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 在他看来,来此不过是参加一场再平凡不过的活动,不参杂任何政治目的! “承蒙大家厚爱,前来参加此次诗会,本世子在此先行谢过!” 这朱瞻基受人推崇也不是吹的,一上楼,见到众人起身相迎,他便朝大家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而后他带领着身后的人往主位上行去,萧岩坐到位置上后看了看朱瞻基身后的那些人,倒让他在其中发现了熟人,那就是汪家兄弟二人。 “就是此人让我兄弟两难堪的,这等粗鄙之人根本不配参加这等高雅之诗会,还请世子让人将之赶出去!” 萧岩发现了汪家兄弟,他二人自然也发现了坐在窗户边的萧岩!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还未走到近前,汪易行就指着萧岩对朱瞻基说到。 “敢问阁下可是萧岩萧侍郎?” 走到萧岩他们面前,朱瞻基停下脚步问到。 “下官萧岩,见过世子殿下!” 见朱瞻基停下来,萧岩站起来不卑不亢地回到。 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这朱瞻基要为了汪家兄弟刁难于他,他大可拂袖而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又何必为了所谓的面子而对朱瞻基阿谀奉承! “刚才在楼下就听别人说萧侍郎不仅文采卓绝,生得那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说是风靡万千少女也不为过!” “当时我还以为别人夸大其词,现在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看了看萧岩,朱瞻基觉得此人颇合自己的胃口。 别人见到他都巴不得凑上前来拉近与他的关系,萧岩则不同,对他的态度不卑不亢,既不让人觉得过于亲近,也不会让人觉得疏远! “今与萧侍郎一见,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如给本世子一个面子,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说完朱瞻基看着萧岩,期待着他的回答。 说真的,从萧岩在长安崛起,他就对其充满了好奇,也曾下过帖子,可别说他,就算是他的父亲下的帖子都如石沉大海! 没有得到回应,他也没有过多失望,对于他这个层面的人来说,能够结交自然最好,若是对方不想与其打交道,那也不必强求! 没想到此次诗会,他发出的请帖会被萧岩接受并且前来赴会,虽然他不知道萧岩前来的原因,只要他来了就足以让今天这场诗会和更上一个层次! 一方是自己的追随者,一方是自己想要结交的朝廷重臣,朱瞻基是真心希望他们握手言和! “世子有令,下官莫敢不从!” 被自己打了一顿,心思狭隘如汪家兄弟自然不会罢休,可是当面撕逼影响终归是不好,能免则免! 至于私下里想怎么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你们怎么说?” 见萧岩应下,朱瞻基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萧岩是一个愣头青跟他对着干,如果真是那样他可就下不来台了,到最后好事没做成反惹一身骚! 说完朱瞻基回头看着汪家兄弟,在他看来,只要萧岩同意他的提议,汪家兄弟以他马首是瞻,自然不成问题! “谨遵世子命令!” 既然朱瞻基开口了,权衡利弊后汪易行开口。 对他们来说现在顺从朱瞻基的意思,自然能在他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是作为纨绔子弟,有仇不抱可不是他们的作风,既然知道了对手的信息,就不怕他会凭空消失! 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与手段对付他! “你们看,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问题解决,虽然知道几人私下里绝不会就此罢休,只要过了今日,他们之间有什么龌龊就与他无关了! 站在原地,朱瞻基环视画舫,里面布置下的座位差不多坐满,“既然误会解除,人也到差不多了,今日诗会就此开始吧!” 本想叫上萧岩与他一起坐主位上去,再一看萧岩左右美女环伺,再说一般才子都有些怪癖,不喜跟人亲近,他也就按下了这个心思。 与萧岩说了一声,他就带着几人走到主位上坐下,而后招呼下人开始上酒上菜! 作为贤王世子,排场自然是需要的,为了能让这个诗会举办得与众不同,他可是花了大价钱从最近刚刚崛起的天合居酒楼请了厨师到这里来为大家献上美味珍馐! 一盘盘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美食被送上画舫,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只不过今日美酒佳肴只是助兴,主要的开胃菜还是诗词歌赋,别忘了今日的主题可是诗会! “来,大家举杯,为今日诗会的举办干杯!” 待酒菜上齐,朱瞻基举杯,而后底下众人共同举杯,为诗会的召开举杯庆祝! 接下来众人举杯畅饮、觥筹交错间各种活动层出不穷。 飞花令、行酒令、投壶等玩得不亦乐乎! “既然今日诗会,那我们不妨没人作一首应景的小诗,将其中佼佼者收集整理后刊印成册,以纪念我们今日诗会,大家以为如何?” 大家正玩得开心,忽然有人提议写诗以纪念此次诗会的举办。 “这个提议好,既然这样,本世子也不能小气,这个刊印费用就由我来出,还希望大家文思泉涌,积极参与!” 这个提议颇合朱瞻基的意,当下便拍胸脯应下了这个事! 朱瞻基都开口了,大家自然积极参与,一时间画舫内落针可闻,众人都在苦思冥想,期盼能够做出一首让人眼前一亮的佳作! “呀,我想到了……哈哈哈……” 沉思良久,其中一人突然如发疯了一般大笑起来,而后见到众人突然看向自己,那人也知道自己失态,连忙低下头。 虽然如此,也掩饰不住他因为想到好诗句而兴奋异常神情! 不理会众人,那人抓过边上的纸笔就奋力写了起来。 “我也想到了……” 见到这人埋头就写,那边有人也惊叫一声,而后觉得不妥,也拿过纸笔写了起来。 此后接二连三地有人自认为想到绝妙的词句,纷纷动笔写了起来。 反观萧岩他们这处,澹台明月与李元苓都是长安有名的才女,要作诗自然难不倒她们,此刻正拿着笔,动作优雅地写着,让人赏心悦目! 而与萧岩同桌的萧湘更是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撑着头,歪着脸望着画舫的穹顶绞尽脑汁地想着改如何做出拿得出手的诗句! 再看萧岩,正拿着一杯酒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怡然自得! “别人都在苦思冥想,就萧侍郎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现在还有心思赏景,想来已是胸有成竹,如此……不妨写将出来,让大家开开眼?” 见萧岩不疾不徐的样子,坐在首位的朱瞻基不由好奇,都说萧岩有大才,难不成就如此自信,连想都不想一下? “世子谬赞了,这里这么多才子佳人,萧岩可不敢当!” 萧岩转过身,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萧岩知道自己不写些东西出来只怕众人是不会放过自己。 索性将杯中琼浆一饮而尽,然后走到位置上,从萧湘手里拿过笔,而后对着洁白的纸张写了起来。 “嗯……啊……什么……发生了什么?” 手里的笔被人拿走,让正在苦思冥想的萧湘一下子回过神来左右查探发生了什么事,一转头就看到萧岩动作潇洒地纸上写个不停。 不只是她,在场众人都在注视着萧岩,都想看着闻名于世的诗仙是如何作诗的。 只是萧岩让众人失望了,只见他刷刷刷地在纸上挥舞着,毛笔像是有了生命般,没多久就停下了笔! “这么快?难不成江郎才尽,写不出来了?” 萧岩写得很快,离得近的人只看到纸上写了两行字。 “赏花归去马如飞酒力微醒时已暮”,这便是萧岩写在纸上的内容。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萧湘见萧岩放下笔便站起身去看他写的什么,见到纸上写的内容看着萧岩满脸的疑问。 不止是她,有人将萧岩写的这些字传了下去,顿时让在场众人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萧岩刚才还在岸上写了一首惊艳人的诗作,现在绝不可能敷衍了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其中大有名堂! “妹妹这就不懂了吧,这可是回文诗!” 与澹台明月对视一眼,李元苓眼中流露出崇拜之色,而后对在场众人说到,“所谓回文诗,即往复读之,皆歌而成文也!”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这诗仙又怎么可能会江郎才尽、敷衍了事呢!” 听到李元苓的话,才让在场大多数人恍然大悟。 因为回文诗是一门对文学素养要求非常高的学问,其用韵、形式十分严苛,若是只为回文而随意乱用辞意,那诞生的作品必定无色无味、无生无气,没有美感。 也正是因为如此,回文诗虽然出现过,但是能称得上上品的寥寥无几。 回文诗的形式有很多,通体、就句、双句、本篇、环复、藏头等等,萧岩抄的这首即为宋朝著名的词人秦观的大作。 这首诗名为,言简意赅。 乍一看,这十四个字很难索解,说它是两句诗,可上下两句很不协调,说它是一句美言,前后也不甚搭调,到底该如何解读呢? “将这十四个字拆开,每个字都用两次,就可以构成一首精巧绝丽的回文诗! “而且此诗每一句都合情合理、韵味盎然,读来回环往复,给人一种荡气回肠之感。” “简单几个字,却把萧公子赏花后不胜酒力想要驰骋归去马蹄如飞的情景写得淋漓尽致,而酒醒之后再赏花,虽酒力甚微,却可以与友人一醉方休!” “这萧公子酒醒之后,暮色苍茫,恰好可以从曲江池赏花而归。” “这是何等的畅然,这是何其的洒脱,这又是多少人所无比羡慕的生活!” 拿着萧岩所写诗,李元苓看他的眼神中媚意更浓了,“不说回文,单摘出一句而言,其意境都是孤高清雅,无懈可击。” “就是不知道今日萧公子打算喝多少酒才能做到诗中的不胜酒力呀?” 萧岩的酒量李元苓是有所耳闻,要是说让他喝醉只怕不现实,可是要说让他喝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努力努力还是可能的! “呵呵,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啊!” 听到李元苓的话,萧岩挠了挠头,憨态十足,倒不是他装,就酒量这块还真没几个是他对手! 而李元苓在见到萧岩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就朝边上的澹台明月对了一眼,然后相互点了点头! “行,那今天就让小女子二人试试咱们萧大公子的深浅?” 第六十八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公子,敢不敢应战呀?” 在众人惊讶的同时,李元苓放下稿纸,而后一首拿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走到萧岩苦的面前。 不止李元苓,澹台明月也同样地拿着杯子与酒壶走到他面前,“妹妹可是听说萧大哥千杯不倒,今日倒是想见识见识,不知萧大哥给不给明月一个面子?” “我……” 萧岩正准备拒绝,突然看到好些人已经端起酒杯,准备上前敬酒。 “二位妹子,稍安勿躁!” 见此情景,萧岩只能对着大家挥了挥手,今天出来玩,可别刚到就被灌醉了,那样还玩个毛线啊? “大家,不是萧某不陪你们喝,只是现在就喝趴下了可没法欣赏外面的大好春光!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对着大家挥了挥手,萧岩开口问到,“更何况今日诗会这么重要,乃是天下士子文人打破了脑袋都想进来的,我又怎可缺席?” “萧大人,您这么说不会是认怂了吧?” 听到萧岩的话下面有人起哄。 “怎么可能,大家出来就是玩得高兴的,萧某在此放话,今日与在场诸位不醉不归!” 说着伸出双手接过澹台明月二人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将两只杯子倒过来口朝下,以此告诉大家自己的的决心! “好,萧侍郎爽快,我等也干了!” 说着众人纷纷端起酒杯豪饮起来。 只要不是闷头苦喝,在场众人要说一下子喝醉那是不可能的,喝完后众人继续对现场的诗文点评! 萧岩的自不用多说,今日两首,皆属上乘的佳品。 而现在的都是长安城中有名的才子佳人,自然没有庸才,不少人也做出了让人朗朗上口的诗作,就连澹台明月与李元苓写的都是榜上有名! “好,上一轮过了,咱们接着下一轮,今日园中花开似锦、蜂蝶环绕,大家不妨以花、蝶为名,创作出令人传颂的诗词,如此也不辜负这大好的春光!” 站在主位上,朱瞻基等人将前一轮的诗词收集好,再次开口,“诸位以为如何?” 既然要出诗集,作品肯定是多多益善! “此举甚好!” “世子出的题目不错,我等就是绞尽脑汁也要相处让人传颂不休的诗词来!” “对,我们可不能辜负了世子一番美意!” “春意正浓,可正是吟诗作画的好时机,大家快动笔吧!” 朱瞻基发话,下面的人自然随声附和,再次拿起笔思考起来。 再次动笔,大家都谨慎了许多,因为有萧岩珠玉在前,谁的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在他们看来,萧岩有才,但是今天已经临场做出了两首好诗,下一首就不一定能称得上好。 既然如此,只要自己用心,说不定能创作出比萧岩还要让人称赞的作品。 虽然无法撼动萧岩诗仙的位置,可在这么多人里脱颖而出,还讲诗仙比了下去,那是何等荣誉的事情! 若真是如此,只怕胜出之人定会高兴得三天三夜都不吃不喝! 可是萧岩脑袋里装了一个世界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文化底蕴,除非是他放水,不然又怎么可能会输给他人呢? 很显然,在现场还没有能让萧岩自动认输的人,那么这一轮以及后面的活动,只要他想,他就能成为场中最靓的那个仔! 对的,拥有五千年的历史文化,咱就是这么自信! 萧岩在心中如是想到。 “看公子这般,依旧是胜券在握啊!” 见萧岩坐回位置上,脸上却挂着迷之微笑,李元苓索性放下笔,然后走到他的身旁问到。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见李元苓走过来,萧岩只得装作思考的样子在位置上“沉思”起来。 他当然要“沉思”,不然怎么在众多诗词歌赋里找到最合时宜的诗句呢! 而且要是不加以思考就做出足以传诵千古的佳作,在别人眼里吟诗作对信手拈来,如吃饭喝水般简单,那他会被人看做妖孽的! 虽然不至于让人给抓去解剖,可是那样会没有多少朋友的,虽然他不在乎有没有朋友,聊胜于无不是吗? “这做吟诗作对可不似吃饭喝水那般简单,信手拈来,这可是要经过深思熟虑、一字一句推敲出来的!” 见李元苓就站在自己身旁不打算离开萧岩不由抬头看向她,“倒是李姑娘,别人都在冥思苦想,你却如闲庭信步般不疾不徐,难不成已经有腹稿了?如此却是恭喜了!” “公子取笑奴家了!” 不理会众人那欲喷火的眼神,李元苓搬过凳子与萧岩坐在一起,“有公子在场,任何的诗作都会变得黯然失色,奴家有自知之明,就不献丑了!” “萧大哥,需不需妹妹为你研磨?” 澹台明月嘴上虽然在问萧岩,却是不等萧岩回答就走到他面前为了磨起了墨! 有才就算了,现在参加个诗会都是美女环伺,就差左拥右抱了! 他身边的两个女子可是名动长安的才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寻常人若是能得其中一位青睐则已是天大的幸运,萧岩倒好,两个都纳入囊中,不但如此,旁边还有一位可爱迷人的小可爱在跟着,简直不给人一点活路! 见到几人的举动,众人纷纷有了一种这货就是来膈应人的想法! 于是众人不再费心去想,即使已经动笔了的也纷纷放下笔看着萧岩几人。 他们都想知道萧岩究竟还能做出何等让人惊艳的诗词,居然让两位才女都上赶着对他投怀送抱的! 若是萧岩写的让人无可挑剔,那他们也就不用把自己的拙作拿出来,省得丢人现眼! “呃……你们大家看着我作甚?难不成我脸上有花不成?” 萧岩可不知道他在无意中成了全民公敌,引起了众怒! “萧大人脸上无花胜似有花,让我等汗颜!” 听到萧岩问起,众人纷纷摇头苦笑! “你们写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就是!” “都说天下才气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剩下的萧侍郎占一斗,古今之人共占一斗,试问在场人,又有谁敢与萧侍郎比肩的?” 这倒是说出了在场不少人的心声,有他萧岩在,还有他们什么事? 他们在这里,就好像是给萧岩做陪衬,即使是朱瞻基也有这种感觉! 所以萧岩说的让他们忽视他的存在,这不是无稽之谈是什么? “既然大家都不动笔了,萧侍郎就不要客气了!” 今日诗会邀请了萧岩,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坐在主位上的朱瞻基看着下面的人全部看向萧岩他们那边,不停地在心里问着自己。 要知道以前举办的诗会,一到作诗的环节便是百家争鸣、万花齐放。 虽然其中所作虽然不是尽善尽美,但是众人积极参与,气氛活跃非常! 萧岩做出了两首足以流传千古的诗,却让其他人没了继续下去的勇气,正所谓有一得必有一失,说的就是此时的境况吧! “公子,就不要推辞了!” 在众人垂涎欲滴的眼神中,李元苓坐上萧岩的大腿,然后凑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说到,“可否需要奴家为你执笔?” “行,那就有劳姑娘了!” “能为公子服务,可是元苓的福分呢!” 说着李元苓依旧坐在萧岩腿上,只是将身体摆正,然后拿起笔,转头看着萧岩。 “词牌:蝶恋花!” 既然大家都是如此,萧岩也不矫情,就把自己想到的词句念了出来! “伫倚危楼风细细……” 见李元苓将词牌名写好,萧岩继续开口将剩下的念出来。 “……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 将词念完,萧岩便不再说话。 而李元苓在写完后也是放下笔久久不能从震惊中醒过来! 这实在是太经典了! 这是一首离别相思之作,写春夜怀人,描绘了一幅迷蒙凄楚的黄昏高楼望远图,景中含情,表现了怀念的深情。 上阙写登楼远望所引起的无尽愁思,以迷离的景物描写渲染出凄楚悲凉气氛。 而下阙则直抒胸臆,抒写了为心上人死而无悔的坚贞执著的心怀。 全词抒情写景,构思巧妙,感情真挚,荡气回肠! 全词的精华便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一句。 王国维在中谈到“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境界”,被他借用来形容“第二境”的便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大概正是柳永的这两句词概括了一种锲而不舍的坚毅性格和执着态度。 只是,不知道那个能让萧岩“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女子是何人呢? “不知公子词中所写,乃是何人?元苓真是好奇呢!” 不知是李元苓有此问,在场诸人无不是充满了好奇之心。 能让萧岩写出如此荡气回肠的诗词怀念的,定当是倾国倾城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的。 那又是谁家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萧岩如此称赞的,众人不觉又在心里不断地思考着,就连萧湘也是一副期待的神情! 此刻的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又不知道萧岩与她姐姐的婚约,再加上萧岩平素对自己的宠爱,自然让她在心底对萧岩抱有一丝幻想。 “呵呵,没什么人,只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听到李元苓的话,萧岩笑了笑。 如今能让他如此牵肠挂肚的怕只有林静与秦可卿二人了,她们两为了自己,二话不说就前往杭州。 时间过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也不知道她们在杭州怎么样可,为此他还托萧潇传话萧家在杭州的店铺留意她二人的消息。 说真的,他宁愿不要什么证据,也要她二人好好的。 毕竟,安然无恙的二人对萧岩来说才是最好的,这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那不知元苓能否有幸成为那个让公子衣带渐宽也不后悔的人呢?” 再次将双手环绕上萧岩的脖子,在外人看来差不多是李元苓挂在萧岩的身上了,这也让身处二人边上的萧湘盯着李元苓愤愤不已! “真是一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只是身为大家闺秀的她虽然在家里调皮捣蛋的,但是从小所受的教育让她放不下面子来斥责李元苓! 不能当场骂出来,就只能在心里暗暗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旁的澹台明月看着李元苓则是满脸的羡艳,没办法,她还小,虽然在青楼中长大,现在的她可做不到像李元苓这般为达目的而没脸没皮的! 虽然说过两人公平竞争,她知道在这一点上自己已经是失了先机,输了一筹! 她已在心中打定主意,回去后就向她母亲求教怎么俘获萧岩的心,让他心属意自己,要不然就真的要失去她所爱的萧大哥了! 明明是她先遇到的萧岩,又怎么会甘心将之拱手相让! 其他人对这种李元苓与萧岩的行为则是分为两派,心思坦荡之人只会认为萧岩与李元苓一人才学冠绝天下、一人美貌与智慧并存,两人此举当为佳话流传一时! 而另一派心胸狭隘之人则认为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等举动有伤风化,人神共愤之! 当然了,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嫉妒心作怪那就不可而知,比如汪家兄弟。 在他们的眼里,凡是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好事都是要被谴责的。 只是作为诗会发起人的朱瞻基都没说话,他们又哪里有资格对萧岩指手画脚的! 那朱瞻基会指责萧岩他们吗? 答应是否定的,因为他本来就存有拉拢萧岩的心思,此刻他二人虽说有些大胆,可与其他那些宴会上发生的奢靡的事件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更何况君子成人之美,若是今日他两人能因此成就一段良缘,那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而作为事件主人公的萧岩此刻是目不斜视,深切地体会了什么叫做坐怀不乱! 在写完这首词后,萧岩首先就想到秦可卿与林静二人,她们现在正冒着危险为他奔忙,那他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与其他女子勾勾搭搭的。 所以在任她李元苓如何挑逗他都无动于衷,几度让李元苓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减弱了? “公子,元苓已是如此,你就怎么忍心无动于衷?” “莫非公子是嫌弃元苓出身青楼?” 似乎是以为萧岩有洁癖,李元苓凑到萧岩耳边,“好教公子得知,元苓可还是处子之身呦!” 说完李元苓再次看着萧岩,眼中尽是火辣之意,大有萧岩不应下就不放过他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心仪之人了!玩够了留下来吧,影响不好!” 伸手拍了拍李元苓的腰,示意她从自己的腿上下来,虽然她体态轻盈、柔若无骨,可坐久了萧岩也会感到腿麻! “公子真是狠心!” 自己豁出脸面勾搭萧岩却被他说成是玩,李元苓也不恼怒,却也没听萧岩的起身离开,反而从桌上拿起酒杯倒满。 “公子如此让奴家伤心,可得罚酒三杯!” 这是哪里来的妖精,为何没有好人前来将之收走? 看着李元苓用她那如白玉般的手将酒杯递到自己嘴边,萧岩只好将其一饮而尽。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萧岩就被针对了,在场众人都希望用车轮战将萧岩放倒,挫一挫他的锐气! 可是萧岩就好像一个酒缸,怎么灌都还是清醒异常,反倒是其他人已经喝趴了不少。 到最后不知道是哪个生儿子没**的缺德家伙将果子酿换成了天合居所酿造的高度酒,萧岩已经喝麻了,没有察觉就着了道。 即使如此,他也是最后几位扶着墙走下画舫的人之一,好在有几个女眷帮忙,避免了流落街头的悲剧! 第六十九章 敢不负责便天打五雷轰 “这是哪里?” 用手揉了揉发涨的额头,萧岩躺在床上歪着头打量着眼前的环境。 首先可以排除的是这里不是他在国舅府的小院,因为屋里一切都显示这是一个女孩子的闺房! 锦被留香,若非萧岩因为醉酒的原因暂时性失去了嗅觉,肯定能知道这床被子的主人是谁! 只不过现在嘛,是不知道的! 那这是哪里?李元苓的闺房?还是澹台明月的闺房? 显而易见,从外面透过的光亮来看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正值青楼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又怎会如此安静? 如此就排除了这里是她两人住所的可能。 难到自己再度穿越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萧岩就气不打一处来。 “娘的,最好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缺德货,要不然非得让你知道花儿为何会如此的红!” 躺在床上,萧岩一脸的生无可恋! “醒了?既然醒了还不起来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 就在萧岩愣神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萧潇?难不成这里是她的房间? 当下也顾不得头重脚轻的,一个鲤鱼打挺便翻身下床,速度之猛让他差点站不住脚摔倒在地! “你不要命了?” 本来萧潇正站在窗户边欣赏着外面的夜色,听到床上传来嘀咕声就知道萧岩酒醒了,本想出声提醒他一声谁知道他会那么大的反应! 听见响动,萧潇一转身就看到萧岩从床上起身,落地后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在地。 见状萧潇连忙走上前扶住他,语气中尽是责备关切之意。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被萧潇扶住,萧岩缓了缓然后抬头问到。 在他看来,自己醉酒送到小院就可以,那里有离夏在,正好可以照顾他。 可是自己现在却出现在萧潇的房间,难不成有人陷害自己? “还好意思说呢?” 将萧岩扶到床上坐好,萧潇就开启了数落模式! “自己有多大酒量不知道?还跟别人拼酒,觉得很光荣?”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有了好歹,你让我们怎么办?” “还有,让你照顾妹妹与小九,你倒好,最后还让人给架回来了,你让以后怎么放心他们跟你出门?” 说到这里就让人来气,本来想着的是有萧岩出席,多少也能照应一下萧湘二人。 没想到最后他却喝得走路都要人扶,据妹妹说要不是她力排众议,与朱九常把萧岩架回来,现在都不知道是在如意楼还是在春香楼! 那两个女人一看萧岩醉了就巴不得立刻将萧岩送到她们房间,好实施她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别说出门时姐姐给自己下了命令让自己看着哥哥,萧岩如此状态,她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外面。 谢绝了李元苓二人要带萧岩回去的请求,萧湘便与朱九常把萧岩送回府。 刚到家,准备送他回他自己的小院,就碰到了她姐姐萧潇。 见萧岩如此状态,萧潇便让二人将萧岩送到她房间。 二人也喝酒了,送到房间后便回去休息了,留萧潇一人照顾萧岩。 送来的时候刚过中午,而现在已经天黑,也说明萧潇在这里照顾他已经半天了! “我有错,我检讨,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听到萧潇在那里不停地埋怨他,他也知道今天此举实在是不应该,若是自己一人倒无所谓,可是随行的还有萧湘他们啊! 好在都平安到家,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萧家对他的厚爱! “哪个……我醉后没有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说到这里,萧岩有些不确定地问到。 有些人喝醉酒了就喜欢发酒疯,虽然对自己的酒品比较自信,他还是开口问到。 “自己什么样不知道?一上来就借机对人家动手动脚的,你可要对我负责!” 听到他的话,萧潇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突然起了作弄萧岩的心思。 “呃……”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萧潇那几欲落泪的双眼,萧岩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很禽兽地把人家那啥了? 可是自己喝醉酒后只会安安静静地熟睡,也不会像别人那般喝酒了就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更不要说做出酒后乱性这种混账事来。 可看萧潇的神情不似装的,这就让萧岩脑袋都方了! “你……你可不能吃干抹净就不认账啊!要不我……我也没脸苟活于世,只能一死了之!” 见萧岩的反应,萧潇一边说一边捂着脸轻声“抽泣”起来。 “我……我……” 也不知道是萧潇演技好还是萧岩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慑住了,嗫嚅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坐在床沿,举止不安地看着萧潇,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平! “呜……你不要拦着我,让我去死!” 从指缝里看到萧岩坐在床上举止难安,萧潇就想笑,只是此刻不是笑的时候。 只见她嘴里说着,作势就往萧岩边上的床栏撞去。 “不要!” 见状萧岩直接站起身然后抱住了萧潇,避免她撞上去而香消玉殒! “你又不对我负责,又何必拦我?还是让我死了的好,那样你也不用纠结了!” 被萧岩抱住,本应就此收手,谁知道萧潇戏精上身,演上瘾了! 再者她也想通过此次萧岩醉酒让他从被动到主动,若是能因此让他对自己展开爱情攻势最好不过! “我……我对你负责还不行吗?” 感受到萧潇在自己怀里不停地挣扎,萧岩不得不紧紧地将她抱住,以防止她挣脱自己去寻短见。 他可不知道萧潇是在演戏,在他看来,若是此刻让萧潇寻了短见,只怕他自己也会被拉去殉葬的!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不明不白,一想到此处,他不由把怀里的萧潇抱得更紧了! “回答得如此不情不愿,好像谁逼你一样?你还是让我去死吧,如此你好我也好!” 嘴上寻死觅活的,身体却很诚实地依靠在萧岩怀里,也不挣扎,只是嘴里还在不断地“抽噎”着,让人心疼不已! “没谁逼我!只要你不做傻事,我一切都听你的,好不好?” 萧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目前只有稳住萧潇,其他的,再徐徐图之! “那你会娶我吗?” 说着萧潇抬头,双眼含着春水,一脸期待地看着萧岩! “会!” 这一次萧岩回答得斩钉截铁,生怕慢了萧潇又要寻死觅活的。 “那你发誓!”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萧潇并不满足,看着萧岩再次开口。 “好,我发誓!” 说着萧岩放开了萧潇,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割地赔款,她便不会去寻短见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时刻注意着萧潇的一举一动,谨防她趁自己不注意而自寻短见! “皇天在上、后土为鉴,我萧岩,籍贯杭州,当娶扬州萧氏嫡女萧潇为妻!今生不负良人,若违此誓,当……” 既然要发誓,萧岩便郑重其事地伸出手掌向上,然后思索再三便开口将誓言说出。 只是还不待他立完誓约,便被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姐,我哥哥醒了没有?” 萧岩正全神贯注地起誓,冷不丁地被外面传来的声音一打断,就忘了后面要说的话,愣在当场。 而萧潇在听到外面妹妹的声音后整个人就如受惊的兔子般一下从原地窜起然后跑到门口将门关上! 速度之快,让萧岩都自愧不如! “真是烦人!” 将门关好,萧潇再度动身往萧岩这边走来,只是神情扭捏,早已不复刚才的从容! 毕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被萧潇来了这么一道,没有当场掩面而逃就不错了! “你……你接着说!” 走到萧岩身前,萧潇脸上遍布红云,说出的话也好似软绵无力! “是不是觉得把我当傻子耍很好玩?” 从她的神情变换中,萧岩已经知道她只不过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如此也说明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出格的事。 不理会萧潇,默默地走回床边坐下,然后拿过鞋子穿上,最后再拿过外衣穿好,就准备离开这令人伤心的地方! 而萧潇在萧岩沉默以对的时候就知道计划失败,因而只能先去开门,没听见萧湘已经开始敲门了吗! “姐姐,开门啊!” 萧湘已经到了门口,伸手推了推门发现从里面栓上了,不由在外面拍着门大声喊到。 “喊什么喊?” 推开门,萧潇看着妹妹一脸的怨气,“大姑娘家家的一点耐性没有,成何体统?” 你说你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 来就来了,需要大老远的就大喊大叫的吗? 就差那么一点点萧岩就会落入她的圈套中,这下倒好,因为萧湘那一句喊声,使她全部努力功亏一篑! 这本是个让她与萧岩的关系水到渠成的一个良机,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从眼前溜走! “我……我就是关心哥哥嘛!” 莫名其妙地被姐姐一顿训斥,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的萧湘只能委屈地回到。 “秀秀,你也来了!” 刚开门,注意力都在妹妹身上,将妹妹训斥完才发现跟萧湘一起过来的何毓秀正站在一旁,手里还端着一个食盒。 “嗯,我听二小姐说哥哥喝醉了,就寻思着给他煮了点醒酒汤,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说着何毓秀还将手里的食盒提了提,也算是变相地为萧湘解围! “快进来吧!” 有人在,萧潇也不好接着训妹妹,只好将二人请进屋。 几人刚进门,就看见萧岩脚步虚浮地朝她们走来,显而易见,萧岩是要出去。 “你干嘛去?” 等他走到近前,萧潇一把拉住他。 “喝多了不胜酒力,头晕脑胀,不宜在外多做停留,这就回去休息!” 本不想理萧潇的,奈何何毓秀她们在,好歹给她个面子,“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回小院就行!” 说着就要挣脱萧潇的手往外走去,他这个样子,刚刚自己还把他给弄生气了,萧潇又怎么可能放他离去。 “生我气了?” 紧紧拉住萧岩的手,萧潇凑上前问到。 “没有啊,就是困意来袭,想要休息了!” 摇了摇头,萧岩再次使劲,想要挣脱,奈何萧潇手上使力,他自己酒还未醒完全,自然挣脱不得! “真的没有?” “没有!” “那你这不停地想要挣脱我是何意?” 见萧岩回答得毫不迟疑,手上却是不停地想要将手抽出去,见状萧潇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摇了摇。 “这个……你拉着我的手了!” 萧岩无语,晃了晃两人紧握着的手,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明知故问也不要这么明显嘛! “哦,刚才下雨了,我怕池塘边路滑你给掉下去了!” 有下雨吗?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地上一滴水都没有,萧岩心想糊弄人也不带这么忽悠的。 再说了,一出口就说自己掉池塘里,这是成心盼着自己出事啊! “没事,到了那里我会多注意的!” 说完再次使劲抽动手掌,却没发现萧潇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我觉得你还是在这里休息的好!” 说完萧潇手里使劲就要把萧岩拉回去,说真的,萧岩这个样子她是真的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小院,虽说那里有离夏在,那也没有她自己照顾来得心细。 “我还是回去吧,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要是在别的地方他可能还会留下来歇会儿再走,可是这里嘛,萧岩可不敢再过逗留。 他刚刚才被萧潇被耍了一道,再待下去鬼才知道要怎么面对萧潇的戏耍! “乖……听话!” 见萧岩路都走不稳还想着挣扎,萧潇可是真生气了,虽然在他看来自己刚才确实是有耍人的嫌疑,可再怎么说自己又没有恶意,他怎么就这么倔强呢? 说着萧潇对身旁的妹妹与何毓秀使了一个眼神,就拉着萧岩样里间走去! 一家姐姐,一举一动中的含义萧湘自然萌明白,而何毓秀聪明机灵,又跟随萧潇身边许久,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萧潇要做什么! “哥哥,可是困了吗?妹妹扶您上床休息!” 将醒酒汤放到一边,几人就在萧岩一脸不情愿的神情中将他推回里间,然后给他按到床上。 “行了,我承认刚才是我做得不对,你就别苦着一张脸了!” 将萧岩放到床上,让萧湘她们看着萧岩,萧潇出去将何毓秀带来的醒酒汤拿进来。 “这可是秀秀特意为你煮的醒酒汤,可不能浪费!” 将醒酒汤倒到碗里,萧潇端着汤来到床前看着萧岩,“赶紧趁热喝了吧!” 第七十章 莫须有 夜色如水,整个长安慢慢恢复了平静。 “大人,留步!” 在一处府邸的大门前,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对着身边与他一同出来的人卑躬屈膝地说到。 反观另一人,生得一副正直之相,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 而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清正廉明的好官,其正是萧岩他们要对付的是汪审仲! 他现在所处的正是前任户部侍郎赵宗延的宅子,现在这个宅子已经是他的了。 本来汪审仲在长安是有宅邸的,可是他这次从洛阳到长安是高声,他又不是缺钱的主,为了彰显身份,自然需要换一套像样的宅子。 正好跟他同阵营的赵宗延被一撸到底,家宅也被充公。 赵宗延的宅子无论是所处地段还是大小都符合汪审仲的要求。 所以在听说了赵宗延被撸掉的消息后他并没有任何的悲伤,反而四处活动,托人从管理这座宅子的官员手里以低价买入。 而后又花大价钱将其从里到外装饰一新,比之从前,更胜一筹! 适逢他从洛阳到长安走马上任,所以这座宅子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门可罗雀之后又日渐喧闹起来,门庭若市! “汪大人,送到这里就行!” 汪审仲新官履任,自然有很多同僚下属上门拜访拉拢关系,这不眼前之人正是京兆府两位少尹之一的梁泉邡。 这京兆府长官为京兆尹,在其下还有两位副官辅佐其处理日常事务,被称作少尹! 梁泉邡作为少尹,到上官家里拜访可是与上官打好关系来了。 这次来,他可是带了不少的见面礼,以求汪审仲在日后的工作中对他多加照顾! 因为京兆府不止他一位少尹,另一位名叫孙若微。 两人虽同为少尹,与他不同的是孙若微为人颇为正直,这种对长官阿谀奉承的事他是不屑于做的。 而这也是梁泉邡前来拜访汪审仲的目的所在,只要他得到了汪审仲的赏识,在今后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他就可以打压孙若微。 这汪审仲如何为人,他早已打探清楚,只要得到新任京兆尹的支持,那到时候他梁泉邡在京兆府还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梁大人,路上注意安全!” 汪审仲能将梁泉邡送到门口,完全是因为其懂事,要知道他送来的“薄礼”可足足有两万两,由此可见梁泉邡与他是同类人。 而在官场中能有梁泉邡这般懂事的属下,能让他在今后的工作中得心应手,同时有有更多的时机去敛财,为自己谋私利! “属下多谢大人体恤!” 再度对着汪审仲弯腰行礼,梁泉邡言语中极尽谄媚之意,“天凉了,大人快些请回,莫要着凉了!” “那好,本官就先回去了!” 汪审仲也知道如果他不先回去,只怕梁泉邡也不敢先走。 “恭送大人!” 见汪审仲转身离去,梁泉邡双手抱拳,恨不能将头给低到地上去,恭送着汪审仲回府。 估摸着汪审仲走远了,梁泉邡抬头看了看前面,汪审仲已经消失在大门里。 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成,梁泉邡直起身子,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胸脯,然后转身离去。 汪审仲进门后本来是要直接回书房的,刚走几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继而折返脚步往门子处走去。 “老爷,晚上好!” 见到汪审仲过来,那门子连忙地跪倒在地,语气里满是谄媚之色。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汪审仲此刻作为大权在握的京兆尹,其门子的地位自然也是随之水涨船高! 每日里迎来送往,这门子不知道是多少人巴结的对象,因为想要见到府中主人,只能让他们通传,其手中权利不小。 可是他们也明白他们手中的权利来自何处,面对外人他们可以豪横,可在面对自家主子的时候他们便只能阿谀奉承、极力讨好。 若不然,因为这个位置的特殊性,巴不得他们犯错的人可如过江之鲫,为了保住这个位置,他们只能慎之又慎! “二位公子回来没有?” 汪审仲走到门子住的地方开口问到。 “回老爷,二位公子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未曾归来!” 听到汪审仲的话,那门子只能据实而报。 “这两个逆子……” 听到门子的话,汪审仲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对于汪易行兄弟两汪审仲可谓是宠爱异常,对其兄弟二人凡事有求必应,这也造就了他们蛮横娇纵的性格。 以前在户部为官时兄弟两就惹下过大祸,若不是他花了不少银子上下打点,这兄弟两只怕此刻还在大牢里呆着。 可是兄弟两人仗着他的宠爱,等到了洛阳时更是变本加厉。 在洛阳时自己身为太守,只手遮天,能够利用手中的权势为兄弟两擦屁股,可是到了长安,境况与洛阳可不同了。 天子脚下,可不是说自己当上了京兆尹就可以横行无忌的,不说自己的仇家会在暗中留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就是那些闻风而动的御史也会让人烦不胜烦。 长安之大,其中利害,动辄便是万劫不复。 在来之时他还特意叮嘱了两兄弟要注意不要给他惹事,虽然不怕事,可是他刚当上京兆尹,实在不宜多生事端。 要不然给上面的人留下一个处事不力的印象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 谁知道他兄弟二人一来到长安还没有安稳多长时间,这就开始夜不归宿了? “他俩来了让他们到书房找我!” 冷冷丢下一句话,汪审仲便拂袖而去。 “是,公子回来我便跟他们说!” 不管汪易行兄弟俩如何混账,这跟他们这些下人无关,他们只需做好汪审仲交代的事情就行。 恭送着汪审仲离去,等他消失在拐角处这门子才直起身,走上前正准备关上大门就看到他家两位公子在下人的搀扶下往府里走来。 “大公子、二公子,老爷说让你们回来到他书房一趟!” 见到二位公子回来,这门子赶紧上前,将汪审仲吩咐他的事情跟他二人说。 “我爹?正好我们有事找他,快扶我们去书房!” 在诗会上,为了让萧岩出丑,两兄弟可是拼了命的与萧岩拼酒,不得不说,他二人酒量也是可以,到了最后居然还能扶着墙走出来。 在芙蓉园里缓了缓,待酒清醒了些,想起父亲的嘱咐,兄弟两人本想就此回府。 没想到被同行的狐朋狗友一顿撺掇,经不住诱惑的兄弟两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平康坊潇洒,将其父亲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他们今日还算安分,到了平康坊也没想着留宿,潇洒过后两兄弟就辞别友人往家赶。 这才到家门口就听说父亲找他们,正好他们也有事找他便一路往书房赶去。 到了书房外,兄弟两就让下人在外面等着,他们自己则是摇摇晃晃地向书房里面走去。 “父亲,您找我们何事?” 来到书房内,看到汪审仲坐在桌案后那些书本在看着,兄弟两站在一起相互借着对方来稳住自己的身形,以防止因为控制不住而摔倒。 “没事就不能找你们了?” 见汪易行兄弟俩相互扶着走进屋来,汪审仲放下手里的书本看着他们两人,眼里尽是恨铁不成钢! “你说说你兄弟两,文不成武不就,一天天的像个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汪审仲就头疼,这兄弟两生得一表人才,可是才学却不咋地,要说以他的权势给他两人安排个官当当也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俩志不在当官。 每日除了与他们那些朋友出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就是到青楼里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若不是自己生财有道,还真不知道有几个家能经得起他兄弟二人败的。 “当然不是……咱们一家人,父亲大人当然是想见就见!” 听到汪审仲的话,汪易行连忙回到,汪易年也在一边不住地点头。 “你们呀……” 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起身,汪审仲走到兄弟二人面前,迎面就是一股浓重的酒气,还有夹杂的各种胭脂水粉的味道,异常刺鼻! 忍受着刺鼻的味道,现在汪易行兄弟两前面数落着两人,“看看别人家的孩子,与你们同龄的不说成家,之前也有一番事业!” “你说说你们,每日里除了斗鸡走狗、声色犬马外还能做什么?” “可是咱有个好爹啊!” 听到汪审仲的话,汪易行昂首挺胸,言语间尽是自豪! “对,别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有多羡慕我和哥哥呢!” 听到汪易行的话,站在他旁边的的汪易年接过话茬,“他们也想像我和哥哥一样声色犬马,可也得他们有像父亲您这样位高权重的爹才行呀!” “你们……总之要记住,别给我惹是生非,不然你们母亲也保不住你们!” 这兄弟两什么都不行,就兄友弟恭这点让汪审仲非常欣慰。 兄弟两一般做什么都是记得彼此,不似别人家那般为了家产、身份等明争暗斗、抢个你死我活的。 “可是父亲,要是别人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听到汪审仲说的惹是生非,兄弟两就想到了那个将他们揍得不成人形的萧岩。 一想到此,他们便恨得牙痒痒的,一副要将萧岩生吞活剥的样子! “你们不惹别人就不错了,谁还敢惹你们?” 说到这里,汪审仲眼中就闪过一丝狠厉,人都是护犊的,自己的孩子自己都舍不得打骂,别人凭什么敢伸手? “有啊,就是那个将我和哥哥都打了一顿的杀千刀的!” “你说什么?难到打你们的是同一人?” 一手扶着一个,将兄弟两人扶到一边坐好,汪审仲听了汪易年的话不禁问到。 他们兄弟两被歹人残害,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打在他们身上,就好像是抽在自己的脸上,传出去自己该怎么服众? 所以在知道兄弟两被人打了之后他就派了人去抓捕萧岩他们,奈何他得知消息的时间有点晚,萧岩他把人揍了就离开了事发地,汪审仲自然扑了个空。 如今听到兄弟两说打他们的是同一人,让他在心里起了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人难到是针对他的? 即使如此,这也不是揍他两个宝贝儿子的理由。 “对的,就是同一个人,今日我们还在诗会上碰到了!” “诗会上碰到了?莫不是是长安人?” “这倒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诗仙,寄住在国舅府!” “住在国舅府的诗仙?” 听到他们两人的话,汪审仲喃喃自语,而后双眼冒光,“那人可叫萧岩?” “确实是叫萧岩,难道父亲认识他不成?” “认识,怎么不认识!” 汪审仲冷笑着说到,对于大名鼎鼎的萧岩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要知道这几天他可在他们的阵营里听过不少关于萧岩的话题。 当然了,在他们的阵营里,能听到的,基本都是关于萧岩如何嚣张跋扈、蛮横无理构陷同僚的话语。 由此可见萧岩是他们阵营的死对头,若是谁能将之拉下马,解决了这个拦路石,那这人的身份在他们阵营里可就水涨船高,受众人敬仰! 本来汪审仲就有拿下萧岩立威的心思,这下知道了萧岩就是欺负他两个宝贝儿子的凶手,他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好了,你们先回去,这段时间就好好待在家里,等将萧岩拿下,为夫再给你兄弟二人大大的奖励!” 说做就做,汪审仲就让二人回去休息,他自己则重新走到桌案后坐下来,略一沉思后便开始动笔。 自己身为京兆尹,掌管京畿之地的刑狱诉讼案件等,虽然萧岩身为户部侍郎,只要他犯了事,就是在自己职责管辖的范围。 至于罪名,他都给萧岩安排好了,强抢民女等,直接将他两个儿子犯的事安到萧岩头上,他作为主审官,是非黑白还不是他说了算的! 除了这些罪名,想要萧岩犯什么事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这种事情没少做,对于他来说信手拈来! 而他此刻要做的就是写信联系自己的同僚好友等,一起合力将萧岩往死里整,让他永无翻生之日! 第七十一章 娘子归来 汪审仲从两个儿子口里得知萧岩便是令他们阵营恨不能杀之后快的死对头,便连夜想方设法构陷萧岩。 在他来说,此举既能彰显自己对八贤王的忠心,又能向众人宣示自己的实力,提升自己在同阵营里的话语权! 不止如此,他还联系在朝中的至交好友,妄图一举将萧岩拉下神坛,打击对手的有生力量! 对于汪审仲他们制造的阴谋诡计萧岩自然是不知道的,醉酒后他一个晚上都在萧潇的房里休息! 此举颇有些鸠占鹊巢的意思,虽然是萧潇要求的,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他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的闺房里过了一夜,指不定怎么编排于他。 至于萧潇,虽说是要照顾萧岩,只是在将萧岩安排睡下后留下小蛮就跟萧湘走了,直让萧岩在心中大呼没诚意! 闻着被子上留下的萧潇的体香,加上酒精的作用,让萧岩躺在她的床上,辗转反侧,整夜难眠! 为了避免尴尬,也为了不让他人发现,萧岩天还没亮就起床偷偷摸摸地赶回自己的小院。 平安无事到了小院,他才算安心下来。 烧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天也亮了,他便急匆匆往户部赶去。 因为御下得力,到了户部也没他什么事,刚好昨晚没休息好,他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因为没人打扰,让他一觉睡到中午,快到饭点了才有人进来叫他。 “大人……大人!” 马尚丰在外面敲了敲门,没听到萧岩的声音就知道他又在睡觉了,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出马尚丰所料,此刻的萧岩正趴在桌上睡得正熟! “大人……大人……” 伸手摇了摇萧岩,见他毫无反应,马尚丰不由加大了力度。 “嗯……老马啊,有什么事吗?” 萧岩正在跟周公下棋下得正来劲,突然被人推醒,不觉直起身子神了个懒腰,一睁眼,就看见马尚丰站在自己前面。 “大人,属下寻思着这饭点都到了,便过来叫你一同前去用餐!” “吃饭啊……你去吧,我还不饿!” 说着萧岩又准备趴到桌子上,被马尚丰叫住了。 “大人可是昨天酒喝多了难受?” 萧岩昨天在芙蓉园的诗会上大放光彩,不仅诗才让参加的诸位才子佳人折服不已,其酒量更是一绝,直接把参加的人都喝得找不着北了! 经此一战,萧岩的名头更加响了,到了现在,街头巷尾讨论的都是萧岩昨天在诗会上舌战群雄的英勇表现。 其在诗会上的表现经过好事者一番加工,直把萧岩从一介凡夫俗子变成了三头六臂、无所不能的天神,坊间百姓对此非但没有怀疑,反而是津津乐道! 寻常人就算不关注此道的多少也会知道点,就不要说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自家上官参加诗会他们自然要关注,在昨天众人就已经知道了萧岩的辉煌战绩。 他们本打算等今天萧岩到了度支司大家再恭喜他,谁知道他今天一来就把自己关到房里不出门,让人无法接近。 “若是如此,属下这里有一剂解酒良方,不知大人需要不?” 萧岩昨天喝多了酒,马尚丰自然知道,还以为他是宿醉导致身体难受,却不知道萧岩是因为别的原因而辗转难以入眠! 此刻正好睡,却被他的好心给打扰了。 “你的好意本官心领,这就是休息不好,睡一觉就好了,你快去吃饭吧!” 知道马尚丰是好意,萧岩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挥了挥手让马尚丰退下,自己则准备再约上周公大战三百回合! “大人……大人……” 马尚丰还没走,林申就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何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这还没闭上眼呢,就见到林申推开门急急忙忙地走进来。 “大人……我跟你说啊……这外面可来了两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指名道姓地要找你!” 这林申与马尚丰约定好中午请萧岩去外面的酒楼吃一顿好的庆祝萧岩在诗会上技压群雄,马尚丰去叫萧岩,而他则先行一步去酒楼订餐! 没想到他刚出户部大门,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两位美得不像话的女子指指点点的,问了下外围的人才知道人家是来等人的,等的还是他的上官萧岩。 一听到这话林申就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找萧岩,既然是来找萧岩的可不能让她们久等! “有女子找我?萧家大小姐吗?” 听到有人找自己,还是美女,萧岩一下精神起来,难不成是萧潇那女人后悔了要来找自己秋后算账? “不是萧家小姐,反正您出去就知道了!” 萧家大小姐林申见过,自然知道门外两人里没有她。 说着林申与马尚丰就准备上前去扶萧岩,萧岩朝他俩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刚才还以为萧潇杀到这里来,再多的困意都给吓没了,现在自然是精神百倍,站起身来示意二人前面带路。 从度支司到户部大门要不了多少时间,等他们赶到时外面围着的人更多,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也不能剥夺别人围观的权利吧! 萧岩刚跨出大门,就见到两位女子背朝户部站在门口的石狮子旁,其中一人白衣飘飘,执剑立于原地,气质冷冽,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指指点点,仿佛一切在她眼中都如无物。 而另一人慵懒地靠在狮子身上,红色衣裙迎风飘动,显得诱人心弦! 虽然没见到两人的正脸,从户部出来的人在看到这般情景,自然能够幻想出眼前这两位女子的美丽容颜。 至于萧岩,在看到那两身醒目的衣衫之时就已经知道了眼前的两人就是令他日夜牵肠挂肚的林静与秦可卿。 “相公来了!” 似乎是心有灵犀,在萧岩刚踏出大门的那一刻,门前的两位女子也同时转过身来。 在见到萧岩出来后秦可卿自然是欣喜地飞身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相公,有没有想我了?”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娘子你们远行多日,相公自然是想念非常!” 秦可卿一下子冲上来,虽然控制了力度,也让萧岩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对于秦可卿释放出的炽热爱意,萧岩自然要做出回应,同样伸出手抱住她,“难到相公这么想你你都没感受到吗?” “嗯,感受到了!” 依靠在萧岩怀里,感受着那熟悉的味道,秦可卿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而后放开萧岩。 “相公,事情已经办妥!” 林静不比秦可卿那般热情奔放,反而比较含蓄与内敛,自然不会不会像秦可卿那般不顾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就直接,投向萧岩的怀抱。 等他二人分开,林静也走上前,看到萧岩无恙,她也就放下心来。 “这些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让我检查检查我家娘子有没有少一块肉了!” 说着萧岩张开双臂,眼神灼灼地看着林静,意味不言而明! “不要,那么多人呢!” 感受着萧岩的爱意,面对敌人时杀伐果断的林静的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主要是这里人多,抹不下面子。 若是没人,只怕她早已像秦可卿一样投入到萧岩的怀抱。 “娘子抱相公,天经地义,不用理会他们!” 见林静站在原地不动,萧岩直接上前一步然后一把将林静紧紧地抱在怀里,“嗯……你们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谢谢相公关心!” 被萧岩抱在怀里,林静也不挣扎,只是脸上红云朵朵,煞是迷人! “应该是我谢谢你们!” 听到林静的话,萧岩放开她,然后一手拉过秦可卿,看着二人面色诚恳地说到。 “你们为了我千里奔忙,我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们!” “相公,自家人谈什么谢……只要你对我和师姐好不就行了!” 看了看林静,秦可卿知道她脸皮薄,只能由她开口。 她说得没错她二人既然甘心为萧岩付出,就没有存着要他什么回报的心思,那样可不是情意,而是交易! “行,二位娘子远行归来,为夫带你们去长安最好的天合居为你们接风洗尘!” 说得好不如做得好,两位美人平安归来,萧岩高兴,自然要带她们去最好的地方消费。 “老马,今天就不能陪你们去了,改日我做东,请大家吃好的!” 回过头,萧岩略带歉意地对马尚丰与林申说到。 “我们不打紧,大人尽管去招呼二位……这二位……” 听到萧岩的话,马尚丰他们哪里还敢要求许多,都说小别胜新婚,听他们的样子正是这种情况! 只是他们可没听萧岩有过婚配,故而二位半天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林静她们。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萧岩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秦可卿他们准备,刚走几步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走到马尚丰身边。 “老马,下午我就不回来了,衙门里照应着点!” 萧岩这是打算翘班了,因为两个女的远行归来,自己当然要将她们安排好。 “大人尽管去,衙门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好了!” 说完不止马尚丰,就连林申也是一脸淫贱地看着萧岩,在他们看来,萧岩与这两位两位女子牵扯非凡,久别重逢,自然是有许多衷情想要倾述! 作为过来人,他们自然能明白萧岩此刻的心情。 “我……” 见两人的这般神情,萧岩哪里不知道他们想歪了,正准备分辩一二,林申就制止了他。 “大人,良宵苦短,我们都懂的!” 说着林申还推了推萧岩,让他莫要辜负良辰,末负美人,直让萧岩哭笑不得! “他二人平时不是这样的,你们别在意!” 说着萧岩便一手拉着一个女的朝延寿坊走去,萧岩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在看到他们离开户部后便有人尾随着他们一同前行。 “相公,有人在跟着我们,要不要……” 一出皇城,秦可卿一手挽着萧岩,另一只手则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人从他们离开户部时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如此鬼鬼祟祟的,自然不是良善之辈! 身为江湖中人,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自然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的。 而在另一边的林静也握住了剑,只要萧岩一声令下,她们便会让那偷偷摸摸尾随的人身首异处…… 当街杀人只怕会引起骚乱,还是将其抓住收拾一顿再问出其目的再送官好了! “不用,免得打草惊蛇,我倒想看看朗朗乾坤,在天子脚下,何人那么大胆,敢对朝廷命官出手!” 制止了准备出手的二女,主要还是怕当街出手对她们带来不好的影响。 两人中林静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可秦可卿是白莲教圣女,若是因此让她身份暴露给她带来危险,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好,听相公的!” 既然萧岩说不用,那她们铁定听他的,只是二人心中的戒备并没有因此放低,一直平安到达天合居,两人才放下戒心! 因为天合居是萧岩的地盘,自然不用担心。 “哇,这里的一切都是相公的杰作吗?” 到了天合居商业街,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盛景,秦可卿无不感慨到。 这里之前她们也在暗中跟着萧岩来过,那时还是一副萧条破败之景,哪里有现在这般繁华! 而这一切翻天覆地的变化都得要归功于她们身边的这个男子,也只有他,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哪里啊,我只是动动嘴,其他的都是我家大小姐的功劳!” 萧岩这可不是自谦,事实如此,整个天合居他只是提出大概的方向,具体的把握都是萧潇在负责! “我看你家大小姐对你好的不行呢,可不要被她给迷住了魂呦!”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酒楼,现在酒楼门口,秦可卿挽着萧岩的手歪过头对他说到。 萧潇与萧岩两人的关系在秦可卿看来不同寻常,现在她们把自己当做萧岩的娘子,自然要为他考虑。 再者,也可以说是她吃醋了! “这些都是没有的事!” 秦可卿如此说,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萧岩就一阵心虚,连忙带着两人往酒楼里走去! 第七十二章 发难 “东家,您来了!” 此时正是吃饭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里面食客众多,人满为患,由此其生意的火爆程度可见一斑! 而萧岩作为天合居的东家之一,酒楼里的人对其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忙,也有眼尖的伙计看到萧岩,便快步走上前迎接他们。 “相公,你准备如何犒劳我与师姐?” 萧岩还没开口,秦可卿就开口问到。 虽然天合居开业的时候她们已经离开长安,可是天合居的开业后各种火爆已经通过来往行商的人传遍大明的各个角落。 甚至有不少人从外地慕名赶来,只为了见识一下天合居的不同凡响之处。 天合居是萧岩所开,秦可卿她们自然多加关注,此刻亲临天合居,见识到了其繁华,自然也要尝尝那些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美味佳肴! “当然是天字一号雅间,上特色美食,由为夫亲自伺候二位娘子用餐!” 说完萧岩就对前来迎接的婚礼吩咐,让他去让厨房准备特色菜,而天字一号雅间很少有人能消费得起,今天还没人预定,自然不需要多做准备。 那伙计得令,自然照办,当即便下去为萧岩准备。 “这些人来干嘛?” 萧岩刚吩咐那伙计下去准备,几人还没来得及动身前往天字一号,就看见一行五六名身着捕快服的差役向酒楼里走来。 这些人是官差,见到他们可没好事,一时间大堂里的食客纷纷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想看看这些人究竟来干嘛的! “你就是萧岩?” 几人一进门,就直奔萧岩三人,语气不善地问到。 “本官便是萧岩,不知几位有何事?” 来者不善! 这是萧岩对这些人的第一感觉。 他在长安大小也算个名人,这些差役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还如此对他,只怕是有所依仗,也说明今天必有大事发生! “本人王大,现为京兆府捕头!” 那为首一人见萧岩承认,便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让萧岩看得仔细,确实是真的无疑! “现有人到京兆府状告你强抢民女、持械伤人、贪赃枉法等,京兆尹大人特派我等来将你捉拿归案!” 待萧岩看清楚,那人又持着腰牌对众人晃了一圈,以表明他们的真实身份,而后将腰牌收起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 身边人会意,就拿着锁链上前准备将萧岩锁起来! “竟然敢污蔑相公你,简直岂有此理!” 见到那些人前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准备将萧岩抓走,秦可卿气极,就暗中运气,准备让这些人尝尝厉害。 一旁的林静也将手握住剑把,只待萧岩一声令下就将这些乌合之众打出去。 “别冲动!” 见两人有暴走的迹象,萧岩连忙拉住她们。 昨天刚在诗会上见到汪家兄弟,今天京兆尹就来拿人,而他们的父亲汪审仲就是新任的京兆尹,若说其中没有什么猫腻萧岩自然是不信的。 而且这些人说的强抢民女是什么鬼?他这么大的家业又何须贪赃枉法? 至于持械伤人,那也是路见不平、见义勇为好不好! 派这些人来,用的是阳谋,就是告诉萧岩如果他反抗,那就说明确有其事,不然为何会反抗而不敢当庭对质呢? 这样一来,他们对于此事便大有文章可做,定能将萧岩踩得死死的,毫无翻身的可能! “诸位等一下,我与家人说点话!” 萧岩出声对那些捕快说到。 “行,你快点!” 那些捕快知道萧岩不是寻常百姓,只要他跟他们走,这点要求还是要满足的。 “此去杭州,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 不理会那些衙役,萧岩拉住二人走到一旁低声问到。 “杭州水深不可测,但还是让我和师妹摸清楚了!” 听到萧岩的话林静戒备地看着面前的这些捕快低声说到。 “今日只怕不能为你们接风洗尘了!” 既然对手出招,萧岩自然要应战,“等会你们去找我家小姐,她知道该怎么做!” 这些都是之前与萧潇商议过的,因为秦可卿她们前往杭州没有消息传回,萧岩他们无法先发制人! 也不知道对方何时会发难,为防止萧岩被对方控制住无法发动反击,他就与萧潇说好了若是他无法脱身就让萧潇直接进宫将此事报于皇帝知晓。 此乃釜底抽薪之计,若是直接让汪审仲丢了官职,那他就是一个丧家之犬,又有何惧的! 如今秦可卿她们归来,还带着对汪审仲致命的证据,萧岩自然有恃无恐! “可是你这……” 看了看眼前这些捕快,秦可卿可不想萧岩被锁链加身,“师姐,你去找萧大小姐,我陪相公去京兆府!” “好,保护好相公!” 为了不让萧岩受到迫害,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嘱咐秦可卿一声,林静便头也不回地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女子过堂可不好,你还是跟着静静去吧!” 见到秦可卿要跟着自己去京兆府,萧岩忙对她劝到。 不说女子过堂于名声有碍,以她的脾气,要是真的见自己受欺负,只怕会在京兆府大杀四方的! 自己倒没什么担心的,可秦可卿白莲教圣女的身份不能公之于众,不然恐怕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 “没什么不好的,有我在他们就不敢对相公怎么样!” 秦可卿乃是心思透亮之人,何不明白萧岩的担忧,也知道他是为自己考虑,“最多我答应相公,只要他们不对相公用刑,我就不出手伤人便是!” 这也是秦可卿能做的最大让步,如果萧岩不同意,为防止万一,她绝对会把眼前的这些捕快放倒,然后带着他离去! “这个……” 萧岩还想再劝她,却被秦可卿打断。 “我说相公怎么比我还婆婆妈妈的,我说没事就没事,走吧!” 说着秦可卿拉着萧岩上前,“我跟你们说,我相公可没做违法犯罪的事,要跟你们回去配合调查也行,但是……” 秦可卿话锋一转,气势顿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人无法直视,毕竟做圣女的,没点本事怎么让人信服! “我相公作为朝廷命官,你们前来不好言相请,居然还想把对待犯人的那一套加在我相公身上,意欲何为?” “信不信我相公一道折子上奏,便能让你们丢了饭碗?” 说着秦可卿玉手一挥,一枚铜钱就脱手而出,朝那所捕快飞去! 而见到秦可卿扔出暗器,那群捕快顿时做出防御的阵势,却不敢轻举妄动! 而那枚铜钱擦着那为首的王大的脸,在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最后“嘭”的一声整个嵌入到酒楼的柱子里,只留下一条冒着青烟的细缝! 秦可卿如此做自然不是想动手伤人,而是在众人面前秀自己的实力,让他们对萧岩客气点。 这些捕快都是普通人,对付一般的毛贼还可以,遇上了秦可卿,要是真出手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即使秦可卿没出全力,也让为首的王大感受到了压力,甚至都能让他感到铜钱划过虚空所产生的炙热! “都干嘛?还不快把兵器放下!” 见到秦可卿并没有真的想对付自己等人,王大连忙让自己的人放下戒备,不然他们手中的量天尺可不够看的。 “是……是……这位姑娘说得极是,那萧大人,咱们这边走吧?” 秦可卿突然的出手和盛气凌人的气势让王大脸上直冒冷汗,就刚刚那一会儿他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此刻的他除了小心谨慎还是小心谨慎,反正上官交给他的任务是将萧岩带回京兆府,可用哪种方法、怎么带回去可没有具体的吩咐。 不管如何,只要萧岩不反抗,也就由着他! “行,前面带路!” 说真的,大名鼎鼎的京兆府萧岩听说过,可还真没去过。 当即便让那些衙役带路,言语间仿佛不是去受审,而是去游玩一般,无不让人钦佩! “什么,这京兆府就这么把人抓走了?” “就是,人家可是名震长安的大才子,不知道多少女子想对其投怀送抱而不得其门,又如何会强抢民女?” 萧岩作为诗仙,从他到长安后就不断有各种消息传出,无一不是其各种各样的让其声名大涨的消息,如今他被抓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在萧岩被带走后再酒楼中用餐的食客无不哗然,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不休! “你们没看到诗仙边上那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吗?若是我能有这等女子相伴左右,死了都值得,更不要说再去抢别人了!” 那边人刚说完,这边就有人出声赞同。 “你们说,该不会那两名女子就是被抢过来的吧?” 突然有人出声,不过他的这种观点很快就被人嗤之以鼻! “抢?这种角色女子你去抢一个给大家看看?更不要说刚才那两个女子对萧侍郎百依百顺的,既然有这个本事让别人对其服服帖帖的,又何须去抢?” “就是,一看你就是单身万年的老狗,不然何至于污蔑诗仙?” 不止对其观点嗤之以鼻,更有萧岩的支持者对其人生攻击。 而那提出这个想法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缩着头不敢反抗,不然这些群群激愤的人把气撒到他身上了可不划算! 见萧岩跟着那些捕快出了门,这下大家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思,纷纷跟着前往京兆府。 更有好事者赶回家去呼朋唤友,只为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与大家分享! 萧岩被抓的消息不胫而走,因为其身份,顿时在长安城掀起了轩然大波,由天合居为中心不断向外扩散! 天合居离宣阳坊有不少距离,出了门林静便往宣阳坊赶去。 刚准备走就看到有人骑马经过酒楼门口,二话不说飞身上前将那人拉下马,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给那人。 “你的马我买了!” 说完林静翻身上马,而后一拍马背就骑着马在大街上飞驰起来,因为其危险行径,招致了不少人的怒骂! 而那被林静拉下马的人等他反应过来后林静已经消失在大街的尽头,看着手中的银子,足够他买两匹同样的马,他自然没了追究的心思。 再说,林静现在见影都见不到了,他就是想追究也找不到人啊! 再说林静,取得交通工具后便一路疾驰,往国舅府行去。 长这么大,她从未有今天这般着急过,本以为见到萧岩他就可以平安无事,谁知道他居然会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带走。 而现在只有将汪审仲违法犯罪的证据交给萧潇,由她出面将汪审仲这些歹人扳倒。 而京兆府就在天合居南边的光德坊,相隔不远,而宣阳坊离天合居可就远了,为此她才会马不停蹄地疾驰。 好在此刻人大多数都在吃饭,街上没多少行人,才让她畅通无阻,等她赶到国舅府,坐下的马儿也已经累得口吐白沫! 管不了这么多,林静到了国舅府就立刻下马,连马都来不及栓好就迈步往府里走去。 “林姑娘,你可是找大郎?他此刻正在户部当值,不在家!” 国舅府的门开着,林静不等通报就往里面闯,被赶来的门子拦下。 因为认识,这门子还以为林静是来找萧岩的,还好心地提醒她萧岩不在家。 “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萧大小姐,事关我相公,还请通报一声!” 被拦下,林静也知失礼,可现在萧岩被京兆府的人带走,她可顾不上这些! “事关大郎?” 见林静神情不似作伪,那门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他的认知里,萧岩就算是在皇帝面前也能安然无恙的,还有什么事能让这女子如此着急的? “京兆府的?什么时候京兆府的衙役也敢对国舅府的人出手了?” 不怪这门子如此义愤填膺,萧家一门连续走出了两朝皇后,这份荣耀让他们这些在国舅府做事的人与有荣焉。 如今听到有人敢对国舅府的人出手,自然觉得不可思议。 “林姑娘,这边走,我带你去见我家小姐!” 第七十三章 破敌之计 “府尹大人一声厉喝,威严四散而开呦……直叫那跪着的歹人呀吓破了胆……吓破了胆,竹筒倒豆般将所犯罪状说明白……说明白!” 在京兆府的府衙内,作为主官的汪审仲自从下朝归来后便欣喜异常,就差把“我很高兴”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不,时不时地还能听到从其班房内传出的一句句哼唱,足以显示其此刻高兴的心情! 汪审仲会这么高兴,一切皆因萧岩。 自从昨天晚上在他两个儿子的口中得知萧岩的身份后可让他兴奋得整宿无眠,直接挑灯连夜制定了一份在他看来足以让萧岩死无葬身之地的周详之计! 汪审仲办事能力极强,可以说爬到京兆尹这个位置,一半是靠投机取巧、对上官阿谀奉承,另一半则是靠他自己的实力得来的。 而在他的办事能力之外能拿出手的就是罗织罪名、对他人栽赃陷害,一路走来,倒在他算计之下的对手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了! 制定好计划,等散朝时他寻了机会与八贤王通了通气。 对于萧岩,八贤王拉拢过,也打压过,可是这人就如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直让人拿他无可奈何。 不止如此,为了对付萧岩他们自己损兵折将,反观萧岩却是步步高升,此消彼长,让人抓狂! 在得知汪审仲的计划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萧岩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之后,八贤王并没有过多表示,只是隐晦地提点了他几句。 八贤王的原话很简单,就是说现任中书令张择端已垂垂老矣,而他汪审仲则如日中天,正是发展的大好时光! 若是一般人对他说这话,他只会将之当做对方恭维奉承的话语,可现在对他说这话的不是一般人,那是当今皇帝的弟弟! 当今皇帝膝下无子这是众所周知的,而先皇一脉总共就出了两个皇子,一个是当今皇帝,另一个则是八贤王。 如此一来,八贤王什么都不需要做,等皇帝寿终正寝,皇位就是他的! 因为这层关系,让他不需要通过武力就可以取得登上这个位置的资格,也因此让很多人没了表现的机会。 而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汪审仲面前,那就是为八贤王把他们阵营的眼中钉萧岩给拔除,那样等日后八贤王登上至尊之位,他便可以取张择端而代之!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自然是将萧岩这个眼中钉给拔掉,为他们阵营扫除后患。 在得到了八贤王的首肯之后他便串联了多位至交同僚,让他们在自己将萧岩捉拿归案并定罪后向皇帝上书,直接把萧岩翻身的后路给封死。 一番游走奔忙,总算是将那些人给搞定,约定好行事的信号后他便赶回京兆府。 回到京兆府的汪审仲直接吩咐捕快前去捉拿萧岩,为了不让京兆府与户部中人起冲突,他还吩咐前去的捕快让他们等萧岩出了户部再拿人。 所以才有了萧岩他们前往天合居身后有人尾随的情景! 而汪审仲所哼唱的则是一出前朝的戏曲中的一段内容,说的是以前的京兆尹凭借一身威严正气让宵小之辈在他的明察秋毫之下无所遁形的故事。 也说明汪审仲对自己的计划很自信,相信只要萧岩到案,就可以让他乖乖地“认罪伏诛”。 只不过他忘了一点,那个戏曲中的京兆尹公正严明、一心为民,才能有如此名声,并被编进戏曲,流芳百世! 而他汪审仲虽同为京兆尹,徇私枉法、构陷同僚、鱼肉百姓,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又怎么配与那位让人称道的京兆尹相提并论! “王捕头他们回来没有?” 因为今天事关重大,汪审仲直接坐镇京兆府,连午饭也是在班房内吃的。 这才刚把午饭吃可没多久,他便从班房走出来抓住一个衙役问到。 “没……还没有回来!” 被汪审仲抓住,那衙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好结结巴巴地回到。 不怪他如此紧张,汪审仲上任这么长时间以来,留给人都是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印象,对待部下也比较严厉。 若是有人敢对他的命令有质疑或者怠慢,动辄便是训斥喝骂,让人战战兢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招致他的“关注”! 而今天汪审仲一反常态的没有训斥人,反而一脸笑呵呵的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而王大则是汪审仲的死忠分子,从汪审仲来上任到现在,王大每日里奴颜屈膝,只为了更好地讨好这位新上官。 今日汪审仲一来就将王大叫到班房,也不知汪审仲给他安排了什么任务,王大出来后就带着人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 难到萧岩拒捕了? 听到衙役的话,汪审仲微微皱眉。 谋而后动,这些情况他都考虑过,可是即使萧岩拒捕,那现在王大他们也该回来了啊! 要真是如此,那他就可以请求锦衣卫协助,坐实萧岩违法犯罪的“事实”! “大人,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属下就先下去了?” 汪审仲自顾自话,那衙役可不敢多待,看这情况只怕王大他们没办好事,再待下去鬼知道自己会不会遭殃! “行了,下去吧!” 虽然心中焦急烦躁,汪审仲也还没到逮谁咬谁的地步,挥了挥手让那衙役离去,同时在心里安慰自己王大他们只是没找到萧岩耽误了时间而已! 而王大他们没找到萧岩吗? 自然不是的,可他们也是真的因为萧岩而耽误了回京兆府的时间。 现在萧岩与与秦可卿正在吃饭,当然了,不是在天合居,而是在街边摊吃小吃。 天合居离国舅府可比离京兆府远得多,若不拖延一二,只怕他在过堂了林静都不一定能赶到国舅府。 萧岩可想不到林静那么温柔娴静的人会做出当街抢马的事情来,在他心里,那可是秦可卿的专利。 所以萧岩到现在都还以为林静是走着去的国舅府,为了拖延时间,他还以午饭没吃为由,要求等他将肚子填饱再去京兆府。 只是都出了天合居商业街,自然也不可能再回去,只能在沿街摆放的小摊上对付一二。 只是为了尽可能拖延时间,萧岩也不管味道怎么样、能不能吃完,一股脑地让摊主将他们所能做的都做一份。 如此行为自然让那几名捕快头疼不已,可是刚才秦可卿表现出来的实力让他们忌惮,不得不听之任之! 这些捕快一早就在户部门口守着,有几个甚至连早饭都没吃,反正萧岩又不会跑,索性也在萧岩他们用餐的地方吃了点应付了事。 大家一起动的筷子,他们吃完萧岩二人还在吃,等别的桌子都吃完五六轮了萧岩二人还在吃,当真是胃大无穷! 明知道他们在拖延时间,这些捕快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祈祷回去后不会因此而受到新任京兆尹的冷落! 萧岩他们如何拖延时间不说,林静却是早早地赶到了国舅府并且见到了萧家大小姐萧潇,用时比萧岩预估的不知道快了多少! 除了在进门时被门子拦了一下,其他时间都是畅通无阻的。 因为天合居酒楼的横空出世,其每日人满为患的火爆程度让其他酒楼的掌柜的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们知道若再没有表示,他们就只能关门大吉,当然也不能使歪门邪道的法子。 这个时候还敢想使下三滥的手法让天合居名誉受损的只会被人嗤之以鼻,君不见那些书局的前车之鉴还新鲜着的吗? 几家发酒楼的掌柜的在经过相聚参加天合居开业后再次聚集在一起,群策群力,最终都赞同酒楼行业也举办一个行业大会。 以此来推动整个行业的发展,更多的则是向天合居妥协,以换取生存下去的机会! 为此几大酒楼的掌柜联名发帖子给国舅府,请萧岩出面主持大会的召开,为酒楼行业的长久发展制定路线! 萧岩现在当着官,身兼两职,萧潇自然不会让他分心这些,所以关于酒楼行业发展的担子就落到了萧潇身上。 在与萧岩商讨后她今天正在家草拟酒楼行业协会的章程,知道她今天不会出去,萧岩才让林静到国舅府找她。 “大小姐,林姑娘来了!” 书房里,萧潇正在纸上奋笔疾书,突然听到门子前来禀报,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她抬起头不解地看着门子。 “您瞧我这……都给弄糊涂了!” 姓林的那么多,萧家也有不少往来的,不说清楚萧潇自然不知道来人是谁。 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大小姐疑惑不解,那门子就拍了拍脑门,暗自骂了自己一声。 “大小姐,是与大郎亲近的林静林姑娘,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你,事关大郎,我就让她进来了,此刻正在门外!” “林静?快请她进来!” 林静与秦可卿前往杭州为萧岩寻找证据这事萧潇是知道的,她还以为林静前来是找到了什么关键证据,殊不知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是,我这就去!” 应了一声,那门子就退出去叫林静。 那门子刚出去,萧潇就见到一身风尘仆仆的林静疾速走进来,萧潇就知道事不简单。 “林姑娘,请坐!” 将笔放下,萧潇站起身来准备给林静倒茶。 “萧大小姐,现在不是坐的时候!” 现在萧岩被京兆府的捕快抓走,虽说有秦可卿相伴左右他不会受到伤害,可是早一点将他解救出来就早一点安心不是吗? 顾不得那么多,林静直接上前抓住萧潇的手,现在可不是喝茶的时候。 “相公被京兆府的捕快抓住了,他说让我过来把在杭州得到的证据交由你定夺!” 说着林静从怀里拿出她们在杭州努力的成果——那些从彭泽辉与韩琦手里得到的关于三年前杭州赈灾案的证据! “你是说……萧岩被京兆府的捕快抓了?” 从林静口中乍一听这个消息萧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旋即想到林静她们肯定是从杭州赶来,想来是在路上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关心则乱罢了! “放心吧,萧岩此刻正在户部当值”,知道林静在乎萧岩,也怕她多想,萧潇不由出声安慰! 萧岩昨晚在自己房间里睡的,早上他去户部当值自己也是亲眼见到的,而且萧岩不管怎么说都是朝廷官员,怎么可能说抓就抓? “不是的,就在刚在,京兆府的直接去天合居抓的人!” 见萧潇面露不信之色,林静再次说到,“现在师妹正跟着相公,我便赶了过来,迟了只怕对相公不利!” “直接去天合居抓的人?萧岩不是在户部当值吗?” 听林静的话,萧潇才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可她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冷静,才能想出应对之策! “相公确实是在户部当值,是我与师妹去找他的,他为了给我们俩接风才去的天合居,没想到我们前脚刚到,后脚京兆府的捕快就到了!” 说着林静就将情况简要地跟萧潇说了说。 “萧岩是我国舅府的人,他们既然敢对他出手,就说明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 “人家都已经出招了,咱们就得接着”,接过林静递过来的证据,萧潇将她拉到椅子上安慰她到,“你也别着急,有秦姑娘在,萧岩不会有事的!” “而且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要冷静,可不能自乱阵脚,给对手可乘之机!” 在经过了最初的震惊之后萧潇立刻恢复了冷静,因为只有让大脑保持冷静,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林静本就是沉着冷静之人,面对面对生死也能淡然处之,此番着急,全然是心系萧岩所致。 此刻经过萧潇一番开导,自然知道着急也没用,便逐渐冷静下来。 “当下的情况萧岩有与我讨论过,说是如果对方如此做,可有一计破之!” 将林静带来的证据随意翻了翻,看到上面的累累罪行,萧潇将那些证据放到一边,然后往一旁的书架走去! “哪一计?” 看到萧潇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林静忍不住问到。 “釜底抽薪!” 第七十四章 沧海遗珠 “釜底抽薪?” 面对萧潇说的计策,坐在椅子上的林静不解地问到。 “对的,就是釜底抽薪!” 萧潇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叠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稿纸。 “用我们收集到的这些证据,绝地反击,一举将对方打下地狱,永无翻身的可能!” 说着萧潇对林静晃了晃手里的稿纸,那些都是萧岩托请澹台明月收集到的以及萧家通过各种途径搜罗的与赈灾案有关的官员的犯罪证据! 说到这里,萧潇不得不佩服萧岩,当然,这种佩服只能放在心里,若是告诉他他还不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之前她与萧岩曾就汪审仲会如何对付萧岩而做过探讨,当时萧岩一口咬定汪审仲会利用手中的权利肆无忌惮地对付他! 不仅如此,萧岩还把他从澹台明月手上得来的罪证交给她保管,让她在必要时拿出来给对方致命一击! 当时她还觉得萧岩过于悲观,天子脚下,任他汪审仲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陷害同僚。 汪审仲的报复肯定不会少,在萧潇看来他最多在暗中进行,伺机报复,不然的话他将皇帝的颜面置于何地? 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萧岩言中,汪审仲以及其身后的势力居然妄图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将萧岩按死! 好在两人针对各种情况做出了预案,现在只需按部就班即可! 而对于萧岩被抓走这种情况的应付就是釜底抽薪,将汪审仲弄虚作假的事往皇帝面前一捅,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若说之前萧岩他们得到的证据堪堪能扳倒汪审仲,那加上林静她们从杭州带来的就能将汪审仲身后关于赈灾案的关系网一网打尽! “来人,准备两匹马,我要进宫!” 将几份证据整理在一起,萧潇对这门外守候的家丁吩咐到。 “林姑娘,不介意跟我进宫一趟吧?” 对于杭州是个情况,现在萧潇只是看到这些纸上所记载的,具体的只有林静清楚,为了让皇帝了解详情,萧潇打算带上她一起进宫! “只要能帮到相公,我义不容辞!”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莫说只是进宫,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林静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她不想让萧岩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 “好,那我们即刻动身,争取早一点见到皇上!” 将那些证据收好,萧潇便动身往外面走去。 “萧大小姐,冒昧问一下,你与我相公是何关系?” 既然属意萧岩,对他身边的人林静自然有所关注,同为女人,萧潇为萧岩的付出让林静心生疑窦! 明面上两人是兄妹关系,可萧潇为萧岩做的一切远不止兄妹之情那般简单,藉此机会,林静终于是将埋在心底多日的疑问问了出来! “我与他的关系,自然是林姑娘想的那样!” 听到林静的话,萧潇转身看着她,“不过他并不知道,所以还请林姑娘代为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人,特别是萧岩!” “为什么?” 站起身来,走到萧潇身边,林静脸上尽是不解之色。 明明有关系,为何不说清楚,这样岂不是徒增烦恼? “这个……秘密!” 萧潇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说出为什么来。 她与萧岩的婚约在此时萧岩当上户部侍郎以后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反而觉得他们门当户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她三番五次暗示萧岩都不得其门,再加上她还想用此事来做些文章,自然还是瞒着萧岩的好! “好,我知道了!” 既然萧潇不愿多说,林静也不勉强,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而在得知林静与萧岩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后她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不悦的情绪,就像萧潇说的此事萧岩并不知情,他反而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位! 而面对萧潇这个强大的对手,她也没有任何怯战的心思,对于她来说,遇强则强,方才有斗争下去的乐趣! 最主要的还是萧岩心中有她,仅此一条,就足够了! “那我们走吧!” 门外已经有人将马准备好,两人说些话就到了门口,牵过缰绳翻身上马,挥舞着鞭子就朝皇宫疾驰而去! 出了宣阳坊不远就是皇城,二人由朱雀大街穿过皇城一路疾驰没多久就抵达承天门,通报后就等着皇帝的召见。 “启禀皇上,国舅府的萧大小姐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见您,此刻正和林静小姐在宫外等候召见!” 皇帝正在御书房办事,萧潇作为国舅府的主人,自然有直达天听的权利,故而她们的消息很快便被报于皇帝知晓。 “请她们进来!” 只听见御书房里传来皇帝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而后来人应了一声就往外去宣萧潇她们。 来人不知道是此刻御书房里除了皇帝,还有萧皇后也在,此刻正坐在一旁看着皇帝批阅奏折,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皇后啊,朕没说错吧,夫婿被抓,你家这小侄女肯定会第一时间找来的!” 而此刻皇帝正坐在御案之后,手里拿着一本奏折,在吩咐来人前去请萧潇她们进宫后转头看了看一旁坐着的皇后,言语间说不出的自信。 萧岩被抓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从天合居往外扩散,在天合居附近的锦衣卫自然也收到了。 作为天子亲军,亦是皇帝散布在民间的耳目,一般涉及官员犯罪的案件都是他们受理,何时落到京兆府插手了? 再者事涉萧岩,作为皇帝眼前的红人,自然是锦衣卫这些忠于皇帝的臣子拉拢的对象,所以萧岩自己他的天合居都受到了锦衣卫的关照! 这是真的关照,但凡有人想在天合居闹事,首先就要想想是不是想去锦衣卫大牢里待几天再说! 经常关注萧岩,他的为人这些锦衣卫的是清楚的,为防止京兆府对萧岩进行迫害,当地的锦衣卫头领一边派人前去京兆府交涉,一边命人将此事报于皇帝知晓。 而皇帝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已经派人前去京兆府要人,对于这些人的心思他如何不知道,这不是在对付萧岩,而是在打他的脸! 老虎不发威,他们是不是以为自己拿不动刀了? 他还没死呢,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向新主子表忠心了,当真是好的很! 这也让皇帝下定决心打算整饬吏治,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而当时皇后正巧过来,皇帝就开玩笑说看看他家的乖侄女会不会因为萧岩而进宫来找他们求救! “自家夫婿肯定要上心,只是不知道你家林静与萧岩是个什么关系,跟上来又算是哪一回事呢!?” 皇后坐在一旁,手中端着一杯茶,神态优雅地品了一口,闻言将茶杯放下而后淡淡地说到。 她听得分明,前来通禀的人人特意提点了林静的身份,其中自然是有深意的。 刚才皇帝与她说笑说想看一看萧岩被抓,萧潇有多久会找上门,这才没过多久,萧潇就已经到了宫外,自然应了皇帝的话。 当然,前来的可不止萧潇一人,还有一个林静! 为此她看了皇帝一眼,眼中意味明显,萧潇着急是为了自家夫婿,那林静着急,又是为了什么?还能为了什么? 我家侄女为了夫婿紧张自然是应有的反应,可林静也是如此,是不是也对萧岩抱有什么不为人道的心思? “呵呵,这个……也许他们是好朋友也说不一定呢!” 说到这里,皇后就一阵肉痛,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林静。 众所周知的,当今皇帝的后宫除了萧皇后外还有两个妃子深得皇帝宠爱,她们便是林贵妃与秦德妃! 而整个宫中,就林、秦两位妃子为皇帝诞下两位公主并平安成长至今。 而为了让两位公主平安成长,也为了不妨碍龙子的诞生与成长,两位公主随母姓,并在很小的时候就送出宫交由他人抚养。 两位公主在年前才进宫与皇帝相认,虽然从小就被迫分别,多年未见,却没让皇帝对两位小公主的爱减少丝毫! 只是两位公主从小在宫外长大,缺少父爱母爱,即使与皇帝相认后对其态度也是不咸不淡。 因为责任都是在自己身上,对此皇帝也不在意,对两位女儿那是有求必应,宠爱有加! 那两位公主还没有正式册封,又是民间长大,自然不 第七十五章 雷霆之威 一边听着林静说她们在杭州的经历,一边看着萧潇递过来的材料。 既然要的是能他们扳倒的罪证,那肯定是捡重要的能一击致命的那种记载,最后到了皇帝手中的证据都是真实的,也是林静她们想让他看到的! 上面记载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令人发指到即使让那些官员死上千次百次也不足以弥补他们对国家、对百姓所造成的损失! 所以待林静说完,皇帝将那些证据狠狠地拍到桌子上,语气中说不出的怒意! “皇上息怒!” 皇帝盛怒之下,仿佛整个御书房里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萧潇二人即使知道皇帝的怒火不是朝她们发的,也让她们不由自主地跪到地上! “朕说的不是你们,都起来吧!” 盛怒之后皇帝才发现萧潇她们因为自己的原因跪在地上,便赶紧开口让她们起来。 “你说你,有事说事,发那么大的火把孩子们都吓到了!” 见状萧皇后站起来走上前扶起萧潇与林静,“御花园的花开得正盛,你们难得进宫,不如就陪我到御花园去散散心如何?” 扶起二人后萧皇后亲切地拉着二人的手,看向她们的眼中满是欣慰! “喏!” 既然已经将此事呈上御前,如何定夺自有皇帝裁决,而且看皇帝的脸色,接下来一番血雨腥风将不可避免! 她们两人作为女子,接下来的场合就不适合她们参与的,故而两人对萧皇后的提议自是欣然应允! 说走就走,萧皇后一手拉着一个,一边说着体己话一边往御花园行去。 “来人,让牟斌来见我!” 目送着萧皇后几人离开,皇帝开口向在书房外面值守的人吩咐。 他口中的牟斌是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负责监察百官、替他收集情报,可是杭州赈灾案一事锦衣卫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哪怕一丝的端倪! 非但如此,他们居然监守成盗,与白莲教勾结,沆瀣一气,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骗取朝廷钱款,实在是不可饶恕! 若非萧岩机谨,识破了这个惊天的阴谋,那他还不知会被这班人蒙蔽到什么时候! 皇帝有令,外面人自然赶忙去锦衣卫传令。 而皇帝口中的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此时正在干嘛呢? 等皇帝使者赶到北镇抚司所在,发现牟斌正在悠哉悠哉地坐在大堂的主位上享受着下面人的伺候。 有明一朝,整个军事力量有南衙十六卫与北衙禁军组成! 南衙十六卫是是一种建立在均田制基础上的兵农和一、寓兵于农的制度,简称府兵制。 在天下各地设置“军府”若干,“府兵”由各地军府从所在州县的农民中挑选,年二十入役、六十免役,平时在家生产、农闲训练。 但是,“军府”只是管理“府兵”的户籍和日常训练,既不能统领“番上”的“府兵”,更没有战时指挥权。 番上府兵,由十六卫大将军统领;战时指挥权,在皇帝选派的元帅手中。 以“卫”统“府”,十六卫既是卫戍京师的禁兵,又是天下“府兵”的领导机构,遥领天下几百个折冲府,居中御外,卫戍京师,是府兵和禁军的合一。 因其十六卫官署在皇宫以南,又称南衙十六卫,与之相对应则是北衙禁军! 若说南衙十六卫是国家军队,那么北衙禁军则是属于皇帝的私人军队,由皇帝亲信指挥,驻在玄武门附近保卫宫城北部。 南北衙禁卫军共同卫戍皇宫和京师,并相互牵制。 除了以上这些,还有太子东宫六卫率,为太子直属亲军,由太子掌控,只是本朝还未有储君,自然也还未设置! 而在这些之外,还有一支独特的军队,那就是锦衣卫。 其虽然也称作“卫”,却从根本上与其他诸卫大相庭径! 锦衣卫实行的是卫所制,其下辖南北两个镇抚使司,其中南镇抚司负责本卫的法纪、军纪、监察、人员管理等职责,相当于宪兵。 北镇抚司专理诏狱,负责皇帝钦定的案件,且拥有诏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 南北镇抚司统领天下共十四个千户所,其千户所统领官称为千户。 千户所下还有百户所,主官为百户,百户之下还有总旗、小旗,普通军士称为校尉、力士。 其最高首领不称做将军,而是叫做锦衣卫指挥使,不受兵部辖制,直接对皇帝负责! 锦衣卫因其特殊性,是诸多官员巴结和忌惮的对象,让人闻之色变! 刚才牟斌接到下属来报,说是国舅府的萧岩被京兆府的人抓走,问他该如何处理。 听分来人汇报的消息,不禁让牟斌心思活跃开来。 在他看来,萧岩身上贴有国舅府的标签,只要他不犯谋逆之罪,有萧皇后这层关系在,怎么都不会有事。 而且对于萧岩,他们锦衣卫暗中调查得要比别人多得多,若是有小错他们自然会出言提醒以图换一个交情。 若要是有谋逆等大罪,哪里能轮到他们京兆府出面,锦衣卫一早禀明皇帝把萧岩抓起来了。 如此一来,笃定萧岩肯定是得罪人被诬陷的,那他何不在此刻伸出援手?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萧岩落难,若是与他有仇,此刻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同样的,若是有心与之结交,现在也是非常难得的时机! 牟斌与萧岩没有仇怨,自然不会落井下石,反而想要借此机会与萧岩结识, 别看他牟斌现在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手握生杀大权,表面上风光无限,实则危机重重,因为他做的尽是得罪人的差事! 锦衣卫历来都是皇帝的耳目与爪牙,自然是忠于皇帝,现在有皇帝罩着还能安然无恙。 等以后新皇,也就是八贤王登基,那自己还不是八贤王用来立威与拉拢人心的最佳选择,结果就是自己身首异处。 同在八贤王的对立面,以萧岩现在的势头,假以时日,定能成长为一方巨擘,即使八贤王荣登宝座也要忌惮的那种存在! 只要自己从京兆府手中救下萧岩,不说为自己所用,起码也能在以后没有皇帝的日子抱团取暖,共同对抗新皇!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此刻不出手,还等何时? 然而还不等他为自己的英明决定高兴多久,就迎来了皇帝的使者! “我的牟指挥使大人呐,皇上此刻是怒意滔天?你还有心情在这里享受啊?” 一进镇抚司的大堂,就见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首座上吃着美酒,一副惬意十足的样子。 这前来传令的太监与牟斌也算是熟人,不由分说便上前拉住牟斌的手就往外走。 “公公这是何意?” 牟斌正提前庆祝自己与国舅府结成联盟,还没高兴多久就被人打断,虽心有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问到。 “您还是先跟我走吧,晚了皇上的怒火你我都承受不了!” 皇帝的声音中所带的怒意是这传令的太监所没有见过的,自然不敢怠慢,唯恐迟了皇帝会将怒火撒在自己身上。 “公公前面带路!” 见来人脸色凝重,牟斌也不得不谨慎对待,与那太监一起快速往御书房行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路行来,宫中各处的禁卫比之之前,都要严肃不少。 到了御书房,经过通报,牟斌很快便被允许进入书房面见皇帝! “牟斌,朕来问你,锦衣卫的指责是什么?” 此刻的御书房中气氛凝重,压抑得旁人喘不过气来。 皇帝坐在桌案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牟斌! 面对皇帝,牟斌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 皇帝虽然没有发怒,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回皇上,太祖设立锦衣卫的职责是让其‘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对其职权自然是了若指掌! 而他说的这一句话则将锦衣卫两大执行机构与职权包含在内。 其中锦衣卫大汉将军主管皇帝侍卫、展列仪仗、传递皇帝命令以及职掌廷杖等事项,和一般禁卫军无二。 而在锦衣卫辖下还有三司,即经历司以及南北镇抚使司。 经历司主管锦衣卫公务文书的出入、誊写及档案封存等事项。 南镇抚司主管一般卫、所部队人员之犯罪侦查、审讯、判决、情报以及军事武器之研发事项,行使对锦衣卫内部的监督之责。 而北镇抚司主管各地藩王及官员秘密监视、肃反肃贪,独立侦讯、逮捕、判决、关押拘禁以及反间谍等。 由此可见,锦衣卫是帮助皇帝加强对帝国掌控的一大助力! “是吗?那你看看你所管理的锦衣卫是如何办事的!” 听到牟斌的话,皇帝一把将桌上的那些关于赈灾一案的罪证扔到牟斌面前,因为用力过猛,甚至有一些都扔到了牟斌的脸上! “皇上息怒!” 面对皇帝的怒火,牟斌只能跪着将那些罪证一一收集好。 “息怒?你好好看看上面的内容,朕怎么能息怒?又如何息怒?” 息怒? 任谁摊上这么一大摊子事都不可能息怒,若要平息,唯有以人命相抵! 匹夫之怒,尚且血溅三尺,伏尸二人,又何况天子之怒乎? “这……” 听到皇帝的话,牟斌展开手里拿着的那些写满了字迹的罪证,看上面的字迹不是出自同一人。 而上面记载的内容让人心惊,都是一些在朝中担任要职的官员的犯罪证据,一桩桩一件件,让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都觉得触目惊心! 直到最后,手中拿着的那一份罪证让他在这春意融融的时节里如坠冰窟! 无他,那上面记载的是他锦衣卫驻江南千户所千户韩琦勾结白莲教串通朝廷官员,以杭州水患骗取国家钱款的证据!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了一切,时间地点等全都有据可查! “陛下,臣……臣御下不严,导致国家损失惨重,有失察之责……虽万死难辞其咎!” “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说着牟斌跪着将那些证纸送回皇帝面前的书案上放好,然后又跪着倒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直接用头狠狠地磕在地上,将他的额头都磕出血了。 即使如此,他仍不自知,疯狂地磕着头,也不敢出声为自己辩解。 锦衣卫本来作为天子耳目,监视天下文武百官,风闻奏事,只为了让皇帝能够更好地掌控天下时局! 现在倒好,那么多人做指挥使时都没出过的事,在自己任上出现了,不说其他罪证,只是欺上瞒下、勾结叛党这一点就足以让自己这个指挥使比其他人还要出名。 本来锦衣卫的名声就已经够臭了,现在只怕要在史书上留下浓厚的一笔,让自己遗臭万年! 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过了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可见并不是韩琦一个小小的千户能办到的,在他之上必定还有权势更大的人参与! 他自觉对皇帝忠心耿耿,可难保皇帝不会因此事而怀疑他,或者因此事质疑他办事不利而将他撤离现在的位置? “朕看你确实罪该万死!”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停磕着头的牟斌,皇帝知道这也不是他的错。 那韩琦远在杭州,其又是江南一带锦衣卫的最高首领,若有心欺瞒,远在长安的牟斌又怎么可能知道。 由此可见锦衣卫的权势之大,凌驾于其他官员之上,让人畏惧! 可锦衣卫又是历代皇帝用来加强对百官的监督、巩固皇权所用,从建立之初到现在几经裁撤又复设! 既然不可能裁撤掉,就只能想办法加强其对自身的监督治理能力,以此来达成对锦衣卫的掌控。 只是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将与此事有关的人员控制住,既然他们敢出手,那就要承受得住自己的怒火! “朕知道你的忠心,希望你回去后将此次锦衣卫暴露出来的问题解决好,将功赎罪,还有……” 说到这里,皇帝从桌上拿过一份名单扔到牟斌面前,眼中尽是熊熊怒火,让他都觉得无需隐藏! “回去后将名单上的人全部缉拿归案,宁杀错,不放过!” “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朕还没死,手中的刀依旧锋利!” “若有不服者,尽管一试!” 第七十六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萧侍郎,咱们可以走了吧?” 还是那个路边摊,人来人往,桌上的人都换了好几茬,萧岩二人还在吃。 而在萧岩他们旁边,王大脸上陪着笑,心里却将萧岩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知二人在拖延时间,因为忌惮秦可卿的身手,王大他们却拿萧岩无可奈何! 眼看再不出声,两人大有不吃到天黑不动身的想法,王大只能走上前问到。 “娘子,吃饱了没?不够的话再点几样菜?” 放下筷子,萧岩看向一旁的秦可卿,还别说,尽管是路边摊,做出来的吃食却不比那些大酒楼的手艺差! 主要是物美价廉,这满满当当一桌子,最多不过两百文钱。 若非情况不允许,他都想像皇帝那般为这摊贩留下墨宝什么的,要知道他作为诗仙,仅有诗作流传于世,却未有字画流出。 若有其一副字画珍藏,当值千金也不为过,而且能让不少人趋之若鹜! “还吃?相公这是把奴家当猪养呢!” 捋了捋鬓边的发丝,秦可卿白了萧岩一眼。 知道萧岩在拖延时间,要不然她早拉着他离开了,没看到因为两人的怪异行径,早已有人围在边上指指点点的吗? 你说有多怪? 除了面前这满满一桌子再来十个人都吃不完的菜,兴许是来了兴致,萧岩还亲自上手,为她炒了好几个菜,让她很是满足! 当然,若是换个环境,这该是多么浪漫的行为,可惜了,都怨这该死的京兆府! 说到这里,秦可卿可是把那汪审仲给记恨上了,想着等他落马,自己一定会让他一家好看! 两人如此行径,在其他人看来是有钱人满足自己炫富的恶趣味,殊不知若不是眼前这些讨人嫌的捕快,此刻的他正与两位娘子在天合居不知有多逍遥自在! “既然吃饱了那咱们就走吧,免得别人等急了!” 说着萧岩从怀里掏出一包餐巾纸,动作轻柔地为秦可卿擦去嘴角的油渍。 “谢谢相公!” 等萧岩擦拭完毕,秦可卿甜甜地说到,然后从他手里拿过纸巾放到自己兜里! 别看这只是一包小小的餐巾纸,因其柔软舒适的特性,一经推出,便风靡整个长安城,受到了众人的喜爱,接着由长安向四面八方扩散。 人人都以用上新华书局生产的纸巾为荣,因为是消耗品,即使萧岩他们让新华书局名下的作坊加紧生产,也满足不了日趋扩大的市场。 这么一小包就要两百文,即使这么贵,也常常有价无市,名副其实的奢侈品! 秦可卿杭州走了一个来回,一到长安就来找萧岩,一直到现在都没来得及购置这些。 当然了,只要她那么一提,不用她动手,萧岩自然屁颠屁颠地把会把最好的给她送去! 现在嘛,只能将萧岩手上的充公咯! “店家,结账!” 秦可卿的话在萧岩听来就像春日里的阳光般暖暖的,让人心生惬意! “这位大人,这桌一共消费两百一十文,抹个零,就收您两百文如何?” 店家走上前,对着萧岩笑呵呵地问到。 为何要用“问”这个词呢? 长安之大,鱼龙混杂,这个店家长期在这里做生意,有人吃饭不给钱那是常事。 虽然今天萧岩出来只是穿着常服,这店家可是听这些随行的捕快称他为侍郎,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官。 由此这店家在心里打定主意,今天这顿饭就算萧岩不给钱自己也不能计较,就当破财免灾。 要不然得罪了眼前之人,让他不高兴了,自己这摊子还能开得下去? “倒是个实诚的店家,怪不得生意这么好!” 说着萧岩拉着秦可卿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子扔给那店家。 “大人,我这小本生意,你这……我找不开啊!” 接过萧岩扔出来的银子,那店家脸上苦笑以对。 因为萧岩给的银子最起码有三两之多,他一个经营路边摊的,十天估计也就挣这么点,哪里有现钱找给萧岩。 “多的不用找了,就当本官赏你的!” 萧岩可不是差钱的主,大手一挥就是几两银子的打赏,随后就带着秦可卿离开,留给摊主一个潇洒的背影! 吃饭给钱不说,居然还给打赏,当真是活久见! 像我们的作者君,通宵达旦地码字,只为了给大家呈现出精彩绝伦的故事。 这个过程有多辛苦就不说了,有的读者还挑三拣四地恶语相向,两张一对比,直让人泪奔不已! 这位大人是个好人,当真要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看着萧岩二人远去的背影,摊主手里握着萧岩给的银子,热泪盈眶! “惺惺作态,等到了京兆府见了咱们府尹大人,有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好看!” 这摊主夫妇觉得萧岩是好人,可别人却并不这么认为,比如京兆府的捕头王大。 见萧岩二人动身,在心中暗骂一声,王大便率领身边的人跟上。 而在萧岩与秦可卿在路边摊悠哉地吃着午餐的时候,因为正值人员流动的午间,其被京兆府抓走的消息很快便已传遍长安。 很多人在得到这个消息的同时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萧岩是谁,那可可是国舅府出身,皇帝眼前的红人。 就这么被京兆府的带走了,难不成这个户部侍郎真的不能做,要知道在萧岩之前已经有两个人前后栽倒在户部侍郎这个位置上。 萧岩作为年轻一代的翘楚,当上户部侍郎还没多久就被京兆府的人抓走,那他能打破这个诅咒吗?还是说会像前他的两任一样折戟沉沙? 萧岩的消息牵动了很多人的心,尤其是与他亲近之人,尤为更甚! “老师,师兄被京兆府的人抓走了,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啊?” 在在萧岩老师孔贤的家里,宇文泰焦急地走来走去。 一抬头就看见孔贤兀自坐在位置上心平气和地喝着茶,宇文泰不觉走上前问到。 “放心吧,你师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放下茶盏,孔贤看了看一脸着急的宇文泰,继而缓缓开口,“遇事不慌,方能处变不惊,这点你还得跟你师兄多学习学习才行!” “可是师兄他已经被抓走了,咱们就什么都不做?” 宇文泰是真的着急,不仅是因为萧岩是他的师兄,更因为萧岩是他比较追崇的人。 他自小被誉为神童,在同辈中,才学难逢敌手,知道遇到了萧岩他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更难能可贵的是萧岩与他投缘,所以一听到萧岩被抓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赶来孔府向孔贤报信。 “要不要我现在去六部找我爹,让他给想想办法?” 虽然孔贤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宇文泰还是觉得不靠谱,总觉得要做些什么,不然就这样在这里干等实在是折磨人! 他爹作为工部尚书,关系肯定不弱,若是去求他,说不定能将萧岩从京兆府捞出来。 “京兆府大堂又不似锦衣卫的诏狱那般让人有去无回,不过看你的样子是无法在这里静待结果!” 说到这里,孔贤便站起身来,走到宇文泰身边,“那就去国子监找些同窗,带着他们到京兆府的门口,这样一来,多少能给你师兄壮胆!” “也让京兆府的人看看,你们这些读书人团结起来也是不好欺负的!” 此番萧岩被抓,听到消息的孔贤自然是分析了一番势态的。 孔贤人老成精,将此事的前因后果捋了一遍,发现萧岩与京兆府并没有过节。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位新来的京兆尹,可即使有过节,最多私下里争锋相对,没必要闹得如此满城皆知! 而且据流传出来的各类版本中关于萧岩违法犯罪的那几条纯粹就是恶心人的。 别的不说,他自己可以说得上腰缠万贯、身边更是美女如云,又怎么可能为了这些身外之物而自毁前程? 再一分析两人身后所属的势力,不难发现这是一场政治斗争,关乎两个利益集团的明争暗斗。 此事别说萧岩没有范这些事,即使有,站在他身后的皇帝也不可能让他出事的,至少不会让他因此事而锒铛入狱! 所以此刻孔贤才会如此气定神闲地在家里喝茶,对于他来说,只需估摸着时间到京兆府将萧岩接回即可。 若非笃定萧岩无事,作为萧岩的老师,他早已行动起来,利用手中的关系网为萧岩打开一条生路,又怎么可能如此平心静气地在家中喝茶! “串联同窗?这个我在行!” 听到孔贤的话,直让宇文泰双眼冒光,他在国子监名气不小,至于他师兄萧岩,现在才学具显,年纪轻轻便当上了户部侍郎这一要职,隐隐被天下读书人当做心中的偶像! 如今这情况,估计不用人煽动,只怕要有人按捺不住想要前去为萧岩讨公道。 如果有个人带动,其他人便会效仿之,形成声势浩大的援岩大军! “学生这便去国子监联系人,老师再见!” 说着宇文泰对孔贤鞠了一躬,然后就小跑着离开了孔府。 “这孩子,你慢点走!” 看着宇文泰雷厉风行的样子,孔贤忍不住出言提醒,生怕宇文泰一个不小心摔倒了。 “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隔了老远,还能听到宇文泰的声音,让孔贤大感欣慰,这孩子虽然性子急躁了点,不过这不正是师兄弟间该有的情谊吗? “来人,备车,准备前往京兆府!” 虽然自信萧岩不会有事,孔贤觉得自己和夫人还是亲自前去一趟京兆府。 那样萧岩在平安无事出来的第一时间能看到他这个老师与师母在等着他,知道他们在关心着他,其心中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当即便让人准备车马,他自己则去后院找他的夫人说道去了。 视线转到御花园,皇后正陪着林静与萧潇在花园中散步,一群宫娥太监远远地在几人身后跟着服侍! 现在正值春暖花开的时节,整个御花园里花团锦簇、生机盎然,各种各样的花朵点缀其中,把御花园装点成了名副其实的花的海洋!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萧皇后一行人或行于花上,或行于花间,又或是在花下驻足。 鲜花装点着花园,映衬着人,相得益彰! 走了一会儿,见两人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就算逛再多的时间她们依旧心有牵挂,还不如让她们离去。 “本宫观你们心思也不在此处,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回去吧,免得你们牵肠挂肚的!” “谢姑母!” 听到萧皇后的话,两人脸上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虽然清楚将此事报于皇帝知晓,萧岩就会平安无事。 可是没看有亲眼到萧岩安然无恙的,即使冷静如她们二人,心中也是时时牵挂着他的。 “来人,送两位小姐出宫!” 萧皇后对身后跟着的人说了一声,然后转身拉着二人的手,“本宫就不送你们了,有时间多进宫来玩,特别是你……” 说到这里,萧皇后特意看了看林静,继而说到,“林贵妃这些年无时不刻都在想念着你,没事就多进宫来看看她!” “我也是做母亲的,哪个父母不希望子女常伴身旁,当年她们如此也是迫不得已,回去见到你妹妹,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娘娘的话,静儿记下了!” 听了萧皇后的话,林静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却让一旁的萧潇满脸的不解。 在她听来萧皇后最后说的这话有些莫名其妙的,林静在当场,现在也不是问这些问题的好时机,只能将这些疑问埋在心里! “知道你俩心系萧岩,见不到他平安是不会心安的,赶紧回去吧!” 萧皇后的话让两个女的闹了个大红脸,纷纷告罪退下。 “回宫吧!” 目送着两个晚辈离开后,萧皇后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思,遂带着下人回宫。 同为人母,虽然经过多年的分别,至少秦、林二位妃子现在可以有女儿在膝下承欢,可自己呢? 自己不但经历分别之苦,还经历了丧子之痛,这些又有谁能理解感同身受的? 第七十七章 救兵? “府尹大人,萧岩已带到,如何处置还请大人示下!” 京兆府的捕头王大很是受伤,以往仗着身份耀武扬威的他们今天终究是被人给耍了一道。 萧岩二人一路走走停停,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来京兆府做客的,哪有一点囚犯的样子! 好赖是将其请到了京兆府,一到衙门,吩咐人看好萧岩二人,王大便前去向汪审仲复命。 “好,准备升堂!” 在汪审仲的班房内,左等右等最终还是等来了让他振奋的消息,旋即让王大去准备升堂,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萧岩踩于脚下了。 “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待此间事了,本官请诸位上平康坊,咱们不醉不归!” 对王大吩咐完汪审仲从桌案后站起身来,自信满满地对他屋里的人说到。 在他的班房内,那些为了构陷萧岩而找来的“苦主”或是“证人”等早已在房里等候多时,正可谓万事俱备,只等萧岩入瓮! “我等在此祝大人旗开得胜,将萧岩贼子绳之以法,到时我等定与大人不醉不休!” 能被汪审仲看中的,必定都是与他臭味相投的人,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当然没人盼着萧岩好。 这其中不乏有人想要利用此次扳倒萧岩的机会表现自己、从而达到被汪审仲看中并提拔的目的,让自己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好,那就让本官带你们去会一会这位侍郎大人!” 说着汪审仲双手背在背后,带着众人往外面大堂走去。 因为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萧岩定案,汪审仲就让京兆府一切有关人员随时待命,只等萧岩一到,即刻升堂。 等他从班房赶到大堂,三班衙役早已到位,同时在大堂里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 男的是萧岩,那女的又是谁? 因为王大只告诉他将萧岩带回来,并没有时间与他一说其中的细节,包括将堂中女子一并带回的缘由。 想不明白,汪审仲也懒得多想,今日的主角是萧岩,只要将他定罪,那今日的行动也算得圆满成功! 一想到将萧岩定罪之后加诸身上的荣誉,就让汪审仲抑制不住的兴奋。 让随行的人留在堂外等候传唤,他便带着他的师爷往大堂内走去。 “威~武~” “威~武~” 等汪审仲一上堂走到主审的位置上坐好,其立在大堂两边的衙役一边口中喊着“威武”,一边不停地用手上的杀威棒在地上快速地击打,发出响亮的声音。 这些声音两相交互,层层叠加,音磁发生共振,顿时产生了巨大的震慑力,即为堂威! 这是所有的嫌犯过堂时必经的过程,为的就是给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以震慑,避免出现咆哮公堂、扰乱秩序等情况的发生。 同时也是为了给那些犯人以心理压力,让他们在公堂之上老实交代自己所犯的过错。 就知道会有这么一着,萧岩在进大堂时就给秦可卿打了招呼,在见到汪审仲进入大堂并向主位走去时就做好了准备。 等汪审仲一落座,萧岩便将秦可卿拉到怀里然后用双手捂住她的耳朵,让她的耳朵免受这些噪音的污染! 是的,此情此景,在萧岩看来充满了讽刺感,特别是汪审仲头顶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更是让萧岩起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当啷……” 本以为一开始给萧岩来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却被他给无视了,这让在主审位上坐着的汪审仲怎么接受得了。 “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你这是在蔑视公堂你知不知道?” 待那些衙役停止示威行动,汪审仲拿过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霸气十足地向萧岩喝到。 实在是过于无法无天,公堂之上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蔑视公堂即是蔑视他的威严,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杀杀萧岩的威风, “本官乃户部侍郎萧岩是也,!” 今天萧岩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要不是知道自己没犯什么事,稳坐高堂之上的汪审仲那一脸的正气凌然的样子都让他差点相信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听到汪审仲的问话,萧岩放开秦可卿,然后抬头丝毫不惧地看着汪审仲,“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官身为户部侍郎,日理万机,可没功夫陪你在这里瞎扯淡!” “至于下跪,本官为人光明磊落,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你算哪根葱,就想让本官给你下跪,白日梦做多了吧?” “你……你……” 当官这么多年,嚣张的人他汪审仲见多了,那些人最后无不是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可像萧岩这般嚣张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来人,将此恶徒拖下去打一顿,之后再看他还嘴还如何硬!” 再厉害的犯人经过一顿板子后都会乖乖地配合堂审,要是一顿板子不够,那就打两顿,直让其皮开肉绽,无法生起反抗之心! 从桌上的签筒里抽出五只令签扔到地上,只见令签之上刻着“京兆府正堂”,代表着使用它的人乃是府衙内的正印官,这令签也是给其发号施令所用! 而地上每一支令签就代表打十板子,五支就是五十大板。 以萧岩的小身板,五十大板下去,只怕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他汪审仲才不管这些,就算把萧岩打死了也可以说他畏罪自杀,反正有的是名头! 而在听到汪审仲的话后,两旁的衙役就拿着杀威棒走出来,准备给萧岩一个好看。 “我看谁敢动我相公?” 见到那些衙役操起家伙什就准备动手,秦可卿怎么又可能让他们碰萧岩,哪怕是一根毫毛都不行! 当即从身上拿过随身携带的宝剑,做出防御的姿态,将萧岩护在身后! “有没有把握,要不然还是算了?” 萧岩见到大堂内捕快众多,怕秦可卿不是对手,连忙问到。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萧岩是真的担心她。 为了她奔走不说,现在还为了他以一人之力相抗整个京兆府,这份情让他感动得无以复加! 虽然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他也是真的不想让她因此受到伤害,如此就算自己被打一顿又如何,将养一段时间还不又是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相公这是对奴家的不自信吗?” 知道萧岩担心自己,歪头给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然后扫视着那些捕快,眼里尽是不屑一顾! “就这些土鸡瓦狗,再来一倍也不是你家娘子的对手!” 这倒不是秦可卿吹牛,这些衙役虽说身体相对于常人来说是要强壮不少,给人一种雄壮的感觉! 可秦可卿她不是寻常人而是从小在江湖中长大的江湖儿女,其自身的实力也就只有林静能够匹敌,在场众人她还真没放在心上! 虽说如此,她还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人,以防止他们蜂拥而上对萧岩产生威胁!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这两个扰乱公堂的贼人给本官抓住!” 见到秦可卿抽出武器,旁边这些衙役犹豫着现在原地不前。 特别是王大他们那些在天合居见过秦可卿本事的人,此刻更是悄悄后退,防止打起来波及到自己! “本官的话是没听到吗,还是说你们都不想干了?” 见到那些这衙役的一个个的畏缩不前,让汪审仲气不打一处来,本想着自己一出手便旗开得胜,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些衙役竟然拉稀摆带了? 这怎么可以,要是以后都这样,那他这个府尹不干也罢! “王大,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出了什么事有本官给你们兜着,赶紧上!” 整个京兆府的捕快中王大身为快班的班头,自然要起带头作用,这也是第一个向汪审仲表忠心的人,汪审仲自然把目光转向了他! “兄弟们,这他娘就是个小娘们,有什么好怕的?拿出你们在女人身上驰骋的劲头来,给我上!” 虽然忌惮秦可卿的实力,可是现在汪审仲点了他的名,他自然不好躲在人后。 在他想来,既然萧岩他们跟着过来,断然不敢在公堂之上行凶伤人,这可是让他们罪加一等的行径! 听到王大的话,那些衙役纷纷握紧手中的杀威棒向萧岩他们逼近! 王大说得没错,这就是个娘们,即使她手中有兵器,那也是个娘们,如何是自己这些大老爷们的对手? 如果一帮大老爷们被一个小女子吓得寸步不进,岂不让人笑话,他们又有何颜面继续在京兆府中当差? “我看谁敢上前?” 说着秦可卿“锵啷”一声抽出宝剑指着众人,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只要有人敢再上前,为了萧岩的安危,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赶紧上啊!” 今天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要是再搞不定萧岩,只怕会横生枝节,给这件本来简单不过的小事增加难度! 为此汪审仲不得不站起来为堂下那些衙役壮胆,“一个女人,就算有兵器又如何?你们把她手里的剑当成绣花针不就行了,害怕什么?” 绣花针就没有杀伤力? 听了汪审仲的话萧岩直想笑,也不知这人是气昏了头还是自大,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人命丧绣花针这种暗器之下! 杀伤力与兵器有关,更多的则是用兵器的人,比如秦可卿,要是用上绣花针,还真不是这些人能躲得过的! 萧岩清楚秦可卿的实力之恐怖,可是这些人不知道啊,以为秦可卿真像汪审仲说的那样,纷纷想要在汪审仲面前表现一番,闷头就上! “哎呦,好热闹啊!怎么还在公堂上上演全武行呢?难不成汪大人这是想要屈打成招?” 就在众人剑拔弩张、局势一触即发的时候,从京兆府的公堂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嗓音。 接着便见到一群锦衣卫大概十几人朝堂中走来,为首一人健步如飞,直奔汪审仲走来。 这人就是牟斌派来的锦衣卫副千户,自然是为了搭救萧岩而来! “你们锦衣卫不去抓捕那些所谓的乱臣贼子,怎么有闲心跑到我京兆府来了?” 看着来人,汪审仲语气冷冷地说到,“京兆府寒酸,比不得锦衣卫衙门富得流油,若有招待不周之处,你们尽管离去便是!” 这些锦衣卫,无利不早起,没有好处他们又怎么会到京兆府来,莫不是来此是为了萧岩? “瞧您汪大人说的,就好像我锦衣卫里的人除了构陷忠良、无恶不作外就没有其他的正事一般!” 虽然锦衣卫确实做的事确实是这般,但是做了总不能还要到处宣传是吧? 对与汪审仲的话,那锦衣卫副千户皮笑肉不笑地回到,“倒是汪府尹今日这般兴师动众的,确实不知道意欲何为?” “我京兆府审案,还轮不到你锦衣卫的来指手画脚的,若是没有事,诸位还是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锦衣卫臭名昭著,所过之处,抄家灭门,寸草不生! 放眼整个大明,就没有欢迎他们的地方,除非脑子被驴踢了! “谁说我们来此没事的!” 说着那副千户看向堂中,在见到萧岩后就走到他面前,然后停下脚步,“下官见过萧侍郎!” 在在场众人中,其他人穿的都是衙役的服装,唯有萧岩一身官服,显得鹤立鸡群,再加上边上还有一名持剑女子的守护,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你是?” 见到来人,萧岩还以为是萧潇请来的救兵,不然无法解释这些锦衣卫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下官何进,在锦衣卫京畿道千户所中任副千户,此番前来是奉我家指挥使之命,将侍郎大人从这些宵小之辈的手里安全带回家!” “你家指挥使?” 这么说来不是萧潇请的人? 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萧岩是知道的,说白了就是锦衣卫的头头,可自己跟他不认识,他派人前来又是什么个情况? “对的,我家指挥使大人知道大人是受冤枉的,为了避免大人受到不必要的迫害,他特地命我前来,务必要将大人带走!” 见萧岩面露不解之色,那副千户不由解释道。 “当真是笑话,我京兆府抓的人,何时轮到你锦衣卫来定罪了?我看你们今日前来就是来找茬的!” 第七十八章 哪来的逗比 “我看你们锦衣卫就是来找茬的!这里是京兆府,可不是你锦衣卫的诏狱,还由不得你们来当家做主!” 这些锦衣卫的行径就与萧岩一样,不把他这个京兆尹放在眼里,汪审仲当即下令让那些衙役驱赶这些锦衣卫。 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千户,就算锦衣卫指挥使来了,若是敢阻拦他查办萧岩,自忖有靠山的汪审仲也不惧于他! “来人,送客!” 既然对方是来捣乱的,汪审仲又何须跟他们客气,直接让人上前驱赶这些烦人的锦衣卫! 那些衙役本来正跟秦可卿对峙,见到锦衣卫的来了后纷纷退到一边,此刻听到汪审仲的话便蜂拥而上。 一时间杀威棒、量天尺等捕快专用的器械纷纷对准这些锦衣卫! “我看谁敢!” 能进去锦衣卫的都是艺高人胆大之辈,自然不是吓大的,见到京兆府的衙役的动作,何进厉喝一声,震慑住那些衙役。 而跟随他来的那些锦衣卫自然不甘示弱,在听到何进的话后纷纷抽出随身佩戴的绣春刀,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些衙役。 两帮人互相对峙着,相信只要有人煽动,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只是在场的人都清楚,他们同为朝廷中人,谁都不敢起这个头,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这个责任谁都无法承担。 反正对于底下的人来说打赢了牢房的人对他们敞开,打输了卷铺盖滚蛋,对于带头者自然要罪加一等,视情节严重加以惩处! “相公,你到我身后来,不然我怕等会动起手来血会脏了你的衣服!” 看到大堂内的形势骤然反转,虽然知道打不起来,秦可卿还是将萧岩往自己身后拉,以防万一动起手来伤到他! “谢谢娘子!” 被秦可卿一个“小女子”保护,在他人看来或许有些丢份,可萧岩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这种场面一旦动起手来就是大乱斗,他知道自己的身手在这种场合只能是拖后腿的存在,故而默默地站到秦可卿的身后。 “何千户,替我谢谢你们指挥使,眼下情况你也看到了,要不你带着兄弟们先撤?” 站在秦可卿身后,看着两方剑拔弩张的局面,萧岩忍不住对站在他不远处的何进问到。 不管如何,对方能在这种情况下对自己伸出援手已是难得,断不可让对方因此而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萧侍郎放心,既然我家指挥使大人下令,我等就算战死也会保护好您!” 听到萧岩的话,何进回头,见到萧岩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虽然有些诧异,待看到秦可卿做出的完美的防御姿势后便释然! 只见那女子将萧岩护在身后,手持着剑封住别人攻向萧岩的路径,也就是说只有打败眼前的女子才有可能伤到萧岩。 可是眼前的女子是这么容易就打败的吗? 看她持剑的姿势就知道其是擅长舞剑之人,其脸上的镇静也不是装的,只有实力强大到可以无视眼前这一切的时候才能有这般镇定的心态。 这点也是他自愧不如的! 都说萧岩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连过堂都有如此奇女子相伴左右,要是自己也有人这般守护,那该何等是羡煞旁人的殊荣? 至于萧岩说的先行撤退,那不是他们锦衣卫的作风。 战死不可怕,若真的就此离去,那才是他们作为锦衣卫的耻辱! 作为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说是可止小儿夜啼也不过,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被眼前的场面给吓得转身离去! 回去虽然会受到责罚,但身为锦衣卫,就该有捍卫锦衣卫声名的权利与义务,即使身死也在所不惜! “何进,别欺人太甚!当真以为你锦衣卫天下无敌不成?” 见到何进与萧岩旁若无人地说这话,汪审仲再也忍不住,既然撕破脸,有八贤王撑腰,他又何惧锦衣卫! “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是不是天下无敌这个问题难到还要我来告诉你吗?” 何进是打算跟汪审仲耗上了,反正他不先出手,只要京兆府的人敢动手他就可以还击,还不用落人口实! “呃……这……这什么情况?刘侍郎,咱们来得是不是时候?要不再等等?” 就在京兆府的衙役与锦衣卫的人对峙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京兆府的大堂外再次响起一道声音。 “咋地,你还想看他们打起来不成?别忘了咱们来的目的!” 那道声音刚落,另外一道声音接着响起,这位说的话就比前一位靠谱多了。 “嘿嘿,这不是想着看热闹嘛!” 这时第一道声音的主人再次说到,只是这话怎么听着让人想将之揍一顿的冲动呢! “还好没打起来,说明来得正是时候,鲁少卿,咱们赶快进去吧!” 大堂里的两拨人刚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纷纷把目光投向大门处,话音刚落就见到几个人一同往大堂里走来! “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的,如此动枪动刀的有伤和气,都收起来吧!” 一进大堂,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拨人,那被称作刘侍郎的人开口说到,这也是第二道声音的主人。 “就是,刘侍郎说得不错,要是此事传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人是第一道声音的主人,也就是那个被刘侍郎成为鲁少卿的人,只是一开口,就让人忍不住想将其暴揍一顿! 现在知道传出去会闹笑话了,刚才不是还想看热闹的吗? “呵呵,先有锦衣卫,现在又有刑部与大理寺的人前来,今天我这京兆府因为诸位的大驾光临,可谓是蓬荜生辉啊!” 见到来人的态度,就知道他们不是来帮自己的,说的话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汪审仲口中刑部的人自然是那被称为刘侍郎的人,名为刘玉峰,与萧岩同在六部为侍郎,只不过萧岩分属户部,而刘玉峰则是属于刑部。 而那名被称作鲁少卿的人则是大理寺少卿,大理寺的二把手,名为鲁直! “呵呵,汪大人说的哪里话,要不是你,这么多衙门的人也可不能聚在一起,不是吗?” 听到汪审仲的话,鲁直立刻反唇相讥。 “你什么意思?” 听到鲁直的话,汪审仲勃然大怒,直接指着他质问到。 “我什么意思?这么多人为什么齐聚你京兆府难到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鲁直的意思非常明确,要不是他汪审仲将萧岩抓来自然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要知道现在萧岩的消息可是牵动着不少人的心。 全长安不管认识不认识萧岩的此刻多多少少都在关注着京兆府的动静,因为跟上次一样,不少赌坊觉得有利可图,再次利用萧岩做起赌局。 不得不说这次那些赌坊掌柜的都学精了,没有再推出什么一比五十的赔率出来,要不然鬼才知道是不是给他人做嫁衣! 不说这些人,就是那些墙头草也想通过这次事件来确定自己究竟往那边倒,纷纷把目光投向京兆府,关注着势态的发展。 “我需要有什么数?” 闻言汪审仲不怒反笑,“当真是笑话,你们一个个的闲得慌,放着朝廷的事不做反而跑来我京兆府大放厥词,阻挠我京兆府衙门的正常办公,我倒想问问你们意欲何为?” “正常办公?这般准备对人屈打成招就是你京兆府的一贯做法吗?那可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 “我说怪不得刑部每年都要审核出那么多冤假错案,原来都是有你这等是非不分、唯利是图的小人在作祟!” “据本官所知,这萧侍郎不管是为官还是为人,在诸位同僚间风评极好,你不由分说便将人家带回京兆府,有考虑有此事对他的影响吗?” 鲁直鲁直,人如其名,心直口快,看不惯亦或看不顺眼的东西见到就喷,专好打抱不平! 此次虽说是受上官大理寺正卿的吩咐,与刑部前来的刘玉峰一起借机遏制势态的发展,可是想到萧岩不明不白地就受到冤枉,就替他感到不值! 而与他一同前来的刑部侍郎刘玉峰则是受过萧家恩惠的,此刻前来属于报恩,亦属于站队! “你们……” 汪审仲是没想到动了一个萧岩,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了现在这个进退维谷的局面! 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反驳鲁直的话,就看见外面在外面值守的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大人……大人……不好了!” 那衙役着急忙慌地跑进大堂,待看清大堂里刀剑相向的众人后,明显的一阵错愕。 好半晌他才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快步走到汪审仲面前说到。 “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本官不是好好的在这里?有什么事就说!如此惊慌失措的成何体统?” 汪审仲本就已经让眼前这些人弄得心烦意乱的,此刻再见到这衙役咋咋呼呼的,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人大口喘着气走到汪审仲面前,来不及歇口气就指着京兆府的大门外对其地说到,“大人……外面……外面来了好些读书人!” “几个读书人来就来了,有什么好怕的?何至于让你如此惊慌。” 汪审仲在心中暗骂这衙役不长眼,这堂中诸多锦衣卫与刑部、大理寺的人在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又何惧于几个小小的读书人? “不是……不是几个,外面来人足有几百人,俱是长安附近各大书院的学子,国子监也来了不少……而且还在有人不断地从各地赶来!” 终于是将气息平定下来,那衙役一口气将外面的情况说与汪审仲知晓。 “什么?几百人?” 若说只是几个读书人,倒是难成大事,可是一下子涌来几百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是他能承受的住的。 毕竟这些读书人可以说是国之基石,这么多人的影响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只要将萧岩拿下,一切就都迎刃而解,如今看来,只能无疾而终了! “罢了,让他们离去吧!” 为了让萧岩伏法,他可是准备充足,可也只是自己这边准备充足,没有考虑到外因。 比如在大堂里的这些不速之客,又比如门外那些正往这边赶来的读书人,还有长安各界关于萧岩的关注也超乎了他的想象! 看来自己真的是操之过急,来到长安还未立下根基就贸然对萧岩发动攻击,实属不该! 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以后想要对萧岩动手只怕是更没有机会了! 汪审仲也没了刚开始那股意气风发的姿态,说完就准备离开现场,却被萧岩叫住。 “汪大人,你这兴师动众地把本侍郎请到京兆府来就没个说道?” 见汪审仲要走,萧岩又怎么能如他的意,若没个交代,当真以为自己好欺负的不成? “呵呵,萧侍郎想要什么说道?” 请神容易送神难,谁都知道,本想趁乱离开,没想到萧岩紧盯着他不放,闻言汪审仲转身一脸平静地看着萧岩。 “我这人大度,你们污蔑本官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本官也就不计较了!” 反正现在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林静她们此刻应该已经将收集到的证据交给皇帝御览,那就说明汪审仲的死期不远了! 既然是死人一个,其他的萧岩可以不与他计较,但他说他当街强抢民女这一条是让他不可原谅的。 自己身边美女环绕,想污蔑人事先也要做做功课吧? “但是你说我当街强抢民女,这一点本让官比较好奇,到底是长得多好看的女子才会让本官放下身份当街强抢?” 说着萧岩走上前,一把将秦可卿搂在怀里,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有人状告萧侍郎,本府自然要受理,如今的情况只怕是本府受到了奸人的蒙蔽,失礼之处还请萧侍郎见谅!” 他虽然心胸狭隘,目前的情况也让他只能是拿得起更要放得下,不然不好收场! “多说无益,汪大人还是快些让那所谓的苦主出来见见,想来大家都比较好奇,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汪大人,本少卿也很好奇到底是何等绝色的女子才能让萧侍郎伸得出手!” 萧岩话音刚落,鲁直就开口说到,不只是他,因为汪审仲发话了,京兆府的衙役都已经扔掉手里的兵器走到一边站做一堆。 没了对峙,此刻众人都将八卦的眼神看向汪审仲。 “让他们进来!” 既然你想看我就让你看,随手叫来一个衙役吩咐他出去将那些请来构陷萧岩的人带进来! 那衙役闻言就立刻朝大堂外面走去,没多久就见到他带着一个人走进大堂。 “我去,这比如花还不如啊!” 第七十九章 自由的气息 “萧大人,这位就是苦主,就是她向府尹大人状告你觊觎她的美色,想当街将其抢回家做小妾!” “虽然萧侍郎长得一表人才,可人家是黄花大闺女,又怎么肯这么跟了你,当然要拼死反抗!” “脱离您的虎爪后她便第一时间来到京兆府报官,才有了现在这些事!” 将人带进来,那衙役向大家介绍到。 “我去,这是哪来的绝品,只怕如花见了都会自愧不如!” 看着走进来的人,萧岩脸就像是黑炭一般难看无比! 无他,只因进来的“苦主”实在是……实在是生的无法让萧岩形容。 可以说来人除了有女性的特征在其他的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只见其生得虎背熊腰、膀大腰圆,少说也有两百多……斤吧? 若不是说来人介绍说其是女的,在场的谁又会想到其是个女的,简直是雌雄难辨! 这么彪的女人自己就算脑子搭铁了都不会去抢,反过来,若说她觊觎自己英俊潇洒的外表而动手抢自己还差不多! 这货绝对是汪审仲找来恶心自己的无疑! “相公,如花是谁啊?听名字一定是一位绝色倾城的女子吧?” 京兆府先服软,场面已经得到控制,秦可卿舞了个漂亮的剑花还剑入鞘,一只手已经伸到了萧岩的背后! “呃……” 感觉到秦可卿的手游走在自己的身后,萧岩知道要是自己的回答无法让她满意的话,那这只手就会就不可能是游走这么简单! 吃醋的女人不能惹吃醋并且会武功的女子更不能惹! “那个东施效颦里的东施你应该知道吧?如花就比那个东施还丑上百倍千倍,又怎么可能会是绝色倾城的女子呢!” “哼,算你识相!” 大名鼎鼎的东施谁人不知道,听了萧岩的回答,秦可卿用手搂住的萧岩。 “相公,我可先跟你讲好,若是你敢背着我外面找女人,后果自负哦!” 想了想,秦可卿抬起头附在他耳边轻声耳语道,威胁意味明显! “娘子放心,今生能有你和静静作陪,是上天赐予我最大的礼物,又怎么可能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徒增烦恼?” “嗯!” 听了萧岩的情话,秦可卿一脸的娇羞,忍不住将头埋进萧岩的怀里! “好了,咱们赶紧走吧,要不然一会我会忍不住想打人!” 这汪审仲恶心人的目的已经达到,萧岩怕他真的待下去会忍不住出手,故而只能先行离开,至于汪审仲这个始作俑者自有天收! “好,我听相公的!” 既然没事了,谁会想待在这令人不快的鬼地方? 秦可卿此刻如小鸟依人般对萧岩言听计从,萧岩要走她自然听他的。 “诸位对萧某伸出援手,萧某在此谢过,以后有用的到萧某的地方尽管直言,今日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吧!” 对着刑部与大理寺以及那些锦衣卫的人抱了抱拳,今日的事情已经结束,自己还需要回去与萧潇合计一番。 再说今日秦可卿与林静千里跋涉、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自己都没来得及好好地给她二人接风洗尘,现在没事了当然要补上! “萧侍郎客气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既然无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萧岩没事,这些人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现在自然要赶回去复命。 众人相互抱拳道别,然后就准备往京兆府外走去,只是还没等他们动身,就见到从大门处涌进了更多的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身穿飞鱼服、佩带绣春刀的锦衣卫! “何千户,这什么情况?” 见此情景,大堂里的人面面相觑,萧岩不由把疑惑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锦衣卫副千户何进,现场恐怕也只有他能知道一二。 “这个……下官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当前的情况别说萧岩他们,就是锦衣卫内部的何进也是一脸的不解。 因为他来的时候接到的命令就是尽可能地将萧岩保下来安全带走,并没有其他的指令。 “难道是?” 见何进同样一脸的懵逼,萧岩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皇帝已经知道此事,而眼前这一切只是皇帝怒火的初始。 “呦,京兆府当真是热闹无比呀!” 似乎是为了印证了萧岩的猜想,在大队锦衣卫涌进来将京兆府内外围了个严严实实后,从大门出再度走进几个身穿官服之人。 为首一人同样身穿飞鱼服,不同之处就是他的飞鱼服是皇帝亲自赐予的,而在整个锦衣卫能有此殊荣的就一个人,那就是现任锦衣卫指挥使牟斌! 而在其身后,跟着不少的官员,其中为首的三人萧岩知道,一个为刑部尚书,一个是大理寺正卿,还有一个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齐动的场面极少见,一般只要三司齐动,就说明要有大事发生。 特别是还有那些将京兆府围得水泄不通的锦衣卫,更是让在场人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相公别怕,我保护你!” 还以为这些人也是来针对萧岩的,秦可卿打算将萧岩再次拉往自己的身后保护起来。 “放心吧,风水轮流转,现在该是别人倒霉的时候了!” 见此情形,萧岩心中了然。 就算他真的强抢民女,这种小罪也不至于让皇帝出动这么大阵仗的,那唯一的解释就只有汪审仲他们做下的那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事了! 思念到此,萧岩将目光投向汪审仲,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想来他们当时自也没想到天衣无缝的计划也会让人给识破。 汪审仲在看到走进来的那些人时也一脸的不解之色,任由他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这些人来是调查他们三年前犯下所犯下的罪过的! “诸位,这是把我京兆府当成客栈还是当菜市场啊?” 汪审仲指着门外那些持刀而立的锦衣卫,一脸的怒意,“如此喧宾夺主,意欲何为?当心我告到御前,治你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这不是新任京兆府府尹吗?” 牟斌走上前,然后上下打量着汪审仲,他想看看有胆子做下骗取赈灾钱财的人是长了什么三头六臂,害得他差点被皇帝一撸到底给扔到大牢里去! “来人,抓起来!” 牟斌大手一挥,身后跟着的锦衣卫就如猛虎出笼一般迅速扑向汪审仲。 “牟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人已经放了你还想对本府出手不成?” 那些锦衣卫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听到牟斌的命令便悍然出手,莫说汪审仲只是一个文官,就是那些武将在猝不及防下估计也来不及反应。 双手被那些锦衣卫反扭着,汪审仲一脸的愤怒,到现在他都还不明白牟斌为何会对他出手。 “本府?不好意思,皇上已经下旨,你已经不是京兆尹了!” 看了一眼汪审仲,牟斌阴阳怪气地说着,随即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圣旨到!” 见到牟斌的动作,在他身后的刑部侍郎随即大声喊着走上前,将手上拿着的圣旨恭敬地举起,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旨一到,如同皇帝亲临,见状在场众人纷纷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有京兆府府尹汪审仲身为朝廷命官却纵容家中子弟违法犯纪、自己亦是恶意构陷同僚、贪赃枉法……” “……更是与他人勾结白莲叛匪,在朝廷内忧外患之际骗取朝廷钱财……” “……其行为令人发指,罪大恶极,罪无可赦……” “现交由三司会审,以正朝纲!” 说完那刑部尚书合上圣旨,拿到汪审仲的面前,“汪大人……不,现在你已经不是朝廷命官了,赶快接旨吧!” “完了!什么都完了!” 刚开始听到圣旨上说的那些罪名,他还以为这只是国舅府的报复,即使这样,他还是自信自己不会有什么事。 直到刑部侍郎念到他伙同他人勾结白莲教欺君犯上的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为何这些人会这般兴师动众! 而这也说明皇帝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可以定自己的罪,什么三司会审不过是个过场而已! 想到这里,汪审仲不由得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不可能,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汪审仲突然发了疯似的挣脱几个钳制住他的锦衣卫,上前一把抢过刑部尚书手里的圣旨。 他这是还对此事抱有一丝幻想,早知道当时经手这事的都是他们阵营里的人,绝对不会泄密的,所以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些人杜撰的,目的就是眼红他! 直到看到圣旨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的那些事他才发现此事已是板上钉钉,绝无翻转的可能,因为他所涉及的,抄家灭门都不为过! 而后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使尽全身力气,一下子往大堂里的柱子撞去,动作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 因为他知道,以他犯下的事情而言,现在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不然等他到了锦衣卫的诏狱里,到时候可真的是想死都身不由己! 横竖是死,与其到锦衣卫的诏狱里受尽折磨而死还不如自己自行了断来得痛快,这样也不用将其他人牵扯进来,那他们也会尽全力保全自己的家小! “嘭~~” 谁都没想到这汪审仲说死就死,等到大家都反应过来,汪审仲早已倒在地上。 只见其额头上血流如注、脑浆迸裂,身体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只剩下躯体四肢因为应激反应还在抽搐着,渐渐趋于平静! “几位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汪审仲所做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等刑部尚书反应过来,汪审仲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一下没了主意,不由转身看向同来的几人。 “来人,罪犯汪审仲已经畏罪自杀,将京兆府上下给我控制起来,凡是与其过从甚密者一律押往北镇抚司!” 见状牟斌摇了摇头,本还想着能从汪审仲身上挖出更多的秘密,好让他能够在皇帝面前将功折罪。 没想到这汪审仲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了,倒是知道他锦衣卫的厉害,挑了个赶时间! 牟斌走上前,恨恨地踢了汪审仲的尸体一脚以解心头之恨,而后对锦衣卫的人吩咐到。 “牟指挥使,不知我是否可以离开了?” 汪审仲死了,但是那么大的是可不会因为他的死而烟消云散,他的死对他来说是结束,可对其他人来说只是开始! 比如锦衣卫,又比如那些因此事因此事而受牵连的大小官员,对他们来说现在才是噩梦的开始! 可是这一切与萧岩无关,现在他想做的就是马上回家,然后做顿好吃的款待他的两位娘子。 “自然,萧侍郎请便,牟某现在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相送!” 对着萧岩一抱拳,牟斌满面春风地对他说到。 现在的萧岩可不得了,据皇帝透露,这一切都是因萧岩而起,立下此等功劳,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功臣,就连他也眼红。 “您忙您的,告辞!” 说着萧岩就带着秦可卿往外走去。 而在京兆府的大门外,几百人正襟危坐在门外的广场上,这些都是长安附近的学子,听到诗仙被诬陷,特地赶来,以此方法抗议官府的胡乱执法! “老师,弟子幸不辱命,将国子监相熟的同床好友都叫过来给我师兄助阵,相信那新任的府尹已经感受到压力,不消片刻便会将我师兄放出来!” 一辆马车旁,宇文泰正一个劲地在跟孔贤邀功。 “里面情况怎么样?” 孔贤刚赶到这里,就看到门外坐了一地的读书人,不禁向赶过来的宇文泰问到。 “京兆府的衙门里面我们没法进去,不过刚才锦衣卫指挥使、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以及御史台的御使大夫联袂而来,此刻应该正在里面……交涉吧?” 说真的,锦衣卫什么秉性大家都知道,那么多人过来,他也不知道是为萧岩而来还是为汪审仲而来。 “哦,锦衣卫来了?那说明你师兄平安无事了!” 孔贤心思透亮,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这锦衣卫是皇帝的爪牙与耳目,代表的自然是皇帝。 而萧岩又是皇帝的人,锦衣卫到此,自然是为了萧岩而来。 “你先去把这些学子都劝回去吧,他们都是我大明未来的栋梁之才,人多容易出事,不可大意!” 人多聚在一起,虽然都有自觉性,可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对谁都不好,既然知道萧岩无碍,孔贤便让宇文泰去将那些读书人劝离。 “诸位同窗好友……” 闻言宇文泰便走上前对那些读书人劝到,而另一边,萧潇与林静一同骑着马往这边赶来,远远地就见到孔贤的马车停在京兆府的门外,便打马往他那边走去。 “吁……” 打马行到孔贤不远处,两人勒住缰绳,然后翻身下马。 “孔老,情况怎么样?” 牵着马走到孔贤面前,两人看了看已经被锦衣卫戒严的京兆府大门关切地问到。 “二位放心吧,柔然没事……你们看,这不是来了!” 正说着话,孔贤抬头,就看见从京兆府府衙内走出来的萧岩二人。 而萧岩在走出京兆府大门的那一刻,也看到了门前广场上那些正在有序散场的读书人、等候在马车旁的他的老师,以及孔贤身旁的两位佳人。 萧岩眼力尚可,虽然隔得远,却还是能看到她们在见到萧岩平安无事后脸上那如释重负的神情。 见此萧岩不由伸出双手,闭上眼睛对一旁的秦可卿问到,“娘子,你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什么?” 站在萧岩身边,面对萧岩的话,秦可卿觉得莫名其妙的! “呼……” 深吸了一口气,萧岩不紧不慢地说到,“你闻闻……这是自由的气息!” 第一章 千里奔袭 “哥哥,欢迎回家!” 国舅府大门前,萧家全部的人不管职位高低全都出来了,站在两侧迎接萧岩的平安归来。 萧岩刚出京兆府的大门,本想带着秦可卿与林静二人再度前往天合居为她们接风洗尘,却被萧潇阻止。 萧潇觉得既然安然无恙,还是回家向母亲报个平安的比较好,秦可卿与林静觉得萧潇说的有道理。 他被京兆府抓走的消息此刻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作为萧岩的长辈,萧夫人又怎么会不关注。 不止萧夫人,家中还有两个萧岩宠爱的妹妹在,首要之事当然是将平安无事的消息报于她们知晓! 再者,萧岩刚从京兆府的大堂转了一圈回来,当然要回去沐浴斋戒一番,以洗去身上的晦气! 萧岩作为一个受过先进思想教育的人自然不在意这些,可在场的几个人不同。 不顾萧岩的反对,几人一合计,又有孔贤在一边帮腔,就直接把萧岩带回了国舅府! 刚下车,就见到萧夫人站在门口,一左一右站着萧湘与何毓秀,下人分两排从门口往站,中间的道路已经用红毯铺起来。 在踏入红毯的地方有一个火盆,里面的火炭此刻正燃着,红红的。 见到萧岩回来,萧湘与何毓秀向萧岩跑过来,脸上止不住的欢喜。 说实话,刚听到萧岩被抓走时两人着实担惊受怕了一阵,直到萧潇派人前来报告说萧岩已经平安归来,让她们准备给萧岩去除晦气的工具时她们才算放下心来。 现在萧岩可是她们的天,虽然国舅府还有一个朱九常,可是在萧岩面前,朱九常显得是那么的不靠谱! 再说萧岩不管是对萧湘还是何毓秀都一视同仁,对她们百般宠爱,两人自然关心他的平安。 “跨过火盆洗去一身晦气,从此逢凶化吉!” 说着萧湘与何毓秀一左一右地站在萧岩的面前伸出手,见状萧岩只能伸出手由两人牵着,慢慢地向火盆走去。 到达火盆时一抬脚就跨过了火盆,之后两人并没有放开萧岩,反而牵着他沿着红毯一路走到萧夫人面前。 “伯母,晚辈不肖,让您担心了!” 走到萧夫人面前,萧岩弯下腰,对着萧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萧夫人说着,亲切地将萧岩拉到身前上下打量着,生怕他受到了伤害。 见他没事,她才彻底放下了心,萧岩可不仅是她的子侄,更是她未来的女婿,怎能不让她担心! “这是城中有名的主持开过光的玉佩,能够驱邪避祸,拿去带上!” 说着萧夫人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给萧岩。 “谢伯母!” 萧夫人言语里满满的都是长辈对晚辈的宠爱之意,萧岩也不推辞,当即向萧夫人道谢一声而后接过玉佩佩戴好。 “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谢呀!” 萧夫人笑着点了他的头一下,“我让离夏在你房中给你准备了柚子叶水,赶紧回去洗洗!” “是!” 说着萧岩向孔贤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就往自己的屋里行去。 而在萧岩进行一系列驱邪避祸的举措的同时,整个长安城突然戒严! 大批的军队出现在街上维持秩序,锦衣卫提骑四处出动,目标就是林静她们送上去那份证据中所提到的人物。 整一天,长安城中四处都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一直到晚上都未曾停歇! 还是赵宗延的那处宅子,只是现在这座宅子的主人是现任……不,现在已经是前任京兆尹汪审仲,汪家兄弟正在欣赏着歌姬的表演。 这些歌姬都是那些为了巴结汪审仲而送来给他当做他高升的贺礼,因为送礼的人多,难免有礼物相同而撞车的。 为了解决这些多余的歌姬,也为了让兄弟两收收心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添乱,汪审仲特意给兄弟两分了几名长相清丽的歌姬。 收到父亲送的歌姬,今天兄弟两果然没出去浪,刚到手,一时半会儿新鲜劲也不会过,正好达到了汪审仲的目的! “两位公子,不好了!” 在府邸后院的一处院子里,兄弟两人正一脸猪哥样地对场中那些穿着“简陋”的歌姬评头论足,说到兴奋处,两眼冒光,恨不能用眼神将那些歌姬的身上仅存的衣物给除去!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公子我与哥哥正在忙吗?打扰了本公子看戏的雅兴你是不想活了吗?” 见到来人,汪易年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脚将前来报信的小斯踢翻在地,而后盯着他恶狠狠地说到。 “不是,二公子……外面来了好多锦衣卫……” 那小斯倒在地上,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汪易年说到,要是他知道此刻汪审仲已死,估计早就逃之夭夭,哪里还会在这里受气! “什么?锦衣卫?我爹是京兆尹,谁敢到我家放肆?” 说着汪易年转身看向另一边还在盯着场中歌姬看得流口水的汪易行,“大哥,咱们出去看看,老虎不发威,他们还真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不成?” “行,就让这些人看看咱们兄弟是如何齐心协力保护咱们家的威严的!” 事关家里荣誉,汪易行也知道轻重缓急,当即站起身来与弟弟往外面走去。 汪家兄弟别的地方没有值得人称赞的地方,唯有这兄弟和睦却是一般人很难做到的! “来人,把这院子给我封了,里面的东西都是罪证,通通带走!” 那下人刚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跟着汪易行兄弟两杀出去,就看见不少的锦衣卫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看见几人不由分说便迅速出手,将他们按在地上! “你们是谁?知不知道我爹是谁?还不赶紧滚出去信不信我让我爹将你们都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去?” 似乎还没看清形势,汪家兄弟被反手按到地上后还在那里大呼小叫的。 “你爹?你爹此刻只怕正在接受阎王爷的审判呢!” 听到汪家兄弟的话,那前来的锦衣卫带头的人走到汪易行面前蹲下,用随身携带的绣春刀拍了拍他的脸。 “汪审仲涉嫌参加谋逆一案,现封旨讲你们家查抄,至于你们,还是到锦衣卫的诏狱里好好享受享受吧!” 抬头看了看院子里那几名衣不蔽体、此刻见到他们这些锦衣卫正挤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歌姬,这为首的锦衣卫百户眼中闪过一丝**。 只是一想到此案中汪家涉案最深,这屋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件物品都有可能与此事有关。 来时他们指挥使牟斌可交代得明白,此案事涉谋逆,若让他知道谁敢从中谋取私利,被他知道一定会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都说北镇抚司的诏狱里针对朝廷百官的那些刑讯逼供的手段残忍无比、层出不穷,可谁知道南镇抚司里专门针对锦衣卫内部的刑讯与之相比可毫不逊色! 一想到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进了南镇抚司的人就算死也没一个囫囵出来的,这锦衣卫的百户官就是一个寒颤,让他后背冷汗直流! 再再看向那些歌姬时眼中的欲火顿时恢复了清明,仿佛那就是一堆粉红骷髅! 毕竟女人天下多的是,可命只有一条,可不能因小失大! “将这里面的人押到北镇抚司,一切物件能搬走的都搬走,不能搬走的留下封条,以待后续的查证!” 说着那百户官就带着人继续朝下一个院子里行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整个府邸查封。 府中早已有人听闻锦衣卫的上门抄家而收拾细软打算从各处院墙逃离汪府,只是他们可能忘了,既然抄家,锦衣卫肯定是将整个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人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呢? 事涉勾结白莲教谋逆,加之牵连甚广,遭到抄家灭门对待的了不止汪审仲一家,各处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呐喊声让整个长安城都陷入了一片阴云之中。 牵扯到谋逆,皇帝可不敢大意,都是雪崩时没有一粒雪是无辜的,所以他下旨凡是当年有参与赈灾一事的无论官职大小全都抓起来审一遍。 因为当年也是有人谋逆,那一次为了救他,他的连襟,也就是朱九常的父亲当场战死,而萧潇的父亲也在那场战斗中落下不治之症,不久之后也撒手人寰! 这种损失他再也承受不起,所以为了将这一切消弭于无形,他就只能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态度,不然等候后悔时就来不及了! 而这种清洗还将会持续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长安将会持续戒严,严格控制城中百姓的流动,让长安城的百姓人心惶惶的。 好在锦衣卫一般也不会去骚扰平民百姓,让不少人安心不少,只是大家都在心中祈祷着这种阴暗的日子早点过去,还大家一个朗朗的青天。 当然了,一次性拿下这么多官员,肯定能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的! 而在长安笼罩在阴云之中时,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牟斌早已率领锦衣卫中的精干之人组成的队伍连夜出了长安。 他们此行的目的自然是江南千户所的千户官韩琦,因为其在江南一带经营多年,早已将江南一地视作他的后花园。 因为兹事体大,直接由牟斌带队,誓要将韩琦一举拿下,为锦衣卫清理门头,也为了向皇帝有个交代! 他们一行共五百人前往江南可不止是要清理门户,还要负责在清理韩琦后重新将江南千户所的职能重新建立起来。 要让这个千户所发挥其应有的职能,不然这个锦衣卫千户所存在的意义又在何处? 因为怕韩琦事先接到消息而有所准备,牟斌他们都是经过乔装后日夜兼程、一路乘船沿江河直下,好歹在长安的消息扩散到杭州的前面赶到了杭州。 到了杭州时正值入夜,又下着绵绵不绝的春雨,众人略微休整,然后分派任务后便往江南千户所驻地赶去! 等他们潜行到千户所时正发现千户所驻地外面守卫松散,而里面灯火通明、不时还传出一阵阵叫好声,直让赶来的众人面面相觑! 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看这样子,估计费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将千户所掌控在手里。 只是一个千户所防备如此松散,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韩琦知道他们前来的消息,故布的疑兵之阵? 其实他们都想错了,这哪里是什么疑兵之阵,纯属巧合,一切还还以前面来的秦可卿她们有关。 当时秦可卿为了让黄媛媛不再遭受韩琦的蹂躏,直接让他丧失了做男人的资格。 这段时间以来,韩琦每天都在为了解决这事烦恼,去看过不少大夫,都说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可就是无法重振雄风。 今天他的下属突然给他献了一个法子,说是以美女助兴,说不定能刺激到他,让他一展男人雄风。 对于下属的建议,韩琦觉得此计可行,于是便有了牟斌他们赶到时见到的这一幕。 牟斌可不知道这些,直接让人将外围的守卫解决掉,而后层层推进,可怜的韩琦直到牟斌站到他的面前他才反应过来,可是为时已晚。 “指挥使大人?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小人一声,让小人准备准备好迎接大人前来视察啊?” 牟斌作为锦衣卫指挥使,韩琦自然认得,所以等牟斌出现在大厅里时韩琦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因为长安离此地远隔千里,若是牟斌下来巡视,怎么着也要提前下发文书,让下面的人做好迎接的准备,再不济也会有小道消息传来,让自己有个应对的时间。 可现在牟斌突然出现在自己的住所,这算什么事? 长安官场经历了大清洗的消息自然不可能瞒过所有人,这些消息就如长了翅膀一样飞向四面八方。 而牟斌他们则是在第一时间就从长安奔赴杭州,为的就是赶在消息传到杭州之前将韩琦控制住。 如今看来,他们星夜兼程的举措还是行之有效的,没看到眼前的韩琦脸上尽是疑惑之色吗? “通知你?通知你好让你准备好如何欺上瞒下吗?” 第二章 激战 “提前通知你好让你有时间准备如何造虚弄假糊弄上官吗?” 听到韩琦的话,看着场中那些衣不蔽体的妖娆女子,牟斌不由嗤笑到。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韩琦作为锦衣卫执掌一方的千户官,其手中的权势与封疆大吏无疑,是什么原因能够让他违背加入锦衣卫的初衷去勾结白莲教? 难不成是想更上一层,取自己而代之? 一想到不是没这种可能,牟斌就止不住生起一股寒意,没想到这韩琦进京时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对自己进献颇多。 没想到暗地里却是在盼着自己犯错误给他腾位置,当真是不知好歹! “大人这是哪里话,属下这不是想着从长安到杭州远隔千里,一路跋山涉水、舟车劳顿,怎么也要给大人找点消遣放松的乐子对吧?” 见到牟斌的样子,韩琦不由陪着小心说到。 他实在是弄不明白牟斌为何会突然造访江南千户所,要知道他该给的孝敬可没有少给,甚至比其他千户所的给的都要多。 如今他出现在这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群杀气腾腾的锦衣卫高手,韩琦经历过杀戮,自然萌感受到这些人身上的杀气,那都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 更为主要的事锦衣卫指挥使造访江南,一路前来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这才是让韩琦心中没底的地方。 “消遣?就是这种消遣?” 牟斌指了指场中那些歌姬,而后对着牟斌身边的那些人厉声说到,“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凌驾于其他官员之上,皇上给你们的权利就是让你们这般玩忽职守、鱼肉百姓的?” 在场的锦衣卫头领牟斌除了韩琦,还有其他几位副千户他都认识,毕竟副千户的职位授予都需要经过他的手。 锦衣卫受人诟病,可是那都是为了给皇帝办事,是他们的职责! 使用手中的权利为自己谋私利的不是没有,在锦衣卫里也是屡禁不止、司空惯见的。 可是胆子大到敢跟白莲教这等乱党勾结的在锦衣卫中还是头一次,这也是牟斌生气的地方。 你说你韩琦平时骄横跋扈、鱼肉乡里也就算了,居然还不知死活地参与到这种相当于谋反的罪行中,甚至可以说是主导也不为过。 作为锦衣卫,以身试法,罪加一等! “这个……” 看了看场中那些不知所措的歌姬,在看了看一脸寒霜的牟斌,韩琦知道事有不对。 不然就算自己玩乐被牟斌抓了现行,以自己对他的进献,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现在看他这个架势可不像要放过自己的样子! “属下也知道身为锦衣卫,当为皇上、为大人分忧,属下在这里向大人保证这种事绝不会有下一次!” “韩千户还想着下一次?晚了!” 听到韩琦的话,牟斌面无表情地说到。 “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听到牟斌的话,韩琦脸上微笑不再,沉下声说着看向牟斌。 难到牟斌想以此将自己拿下治罪不成? 结合牟斌毫无声息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他身后的那些人马,这种可能不是没有,而且越想可能性越大。 思念至此,他不由握紧双拳,暗暗做出防御的阵势! “什么意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该不会以为你们的计划当真就天衣无缝了吧?” 见韩琦态度的转变,牟斌也不在意,此次千里奔袭,带的都是锦衣卫里的好手,况且他自己的实力不弱,有什么好怕的! “韩琦,你勾结白莲教乱党欺君罔上、骗取朝廷钱款的事情证据确凿,往你束手就擒,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要不然……” 说到这里,牟斌阴恻恻地看着韩琦,“身为锦衣卫千户,我们有哪些手段你是知道的!” “大人未免太自大了,以为就凭这些人便可以让韩某束手就擒?” 既然牟斌出现在这里,还说出了自己所犯的事,那就说明是真的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参与过此事。 韩琦也不反驳,因为他知道此刻反驳没什么意义,如此兴师动众的不就是为了抓捕自己吗? “是不是自大你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牟斌向身后的京兆尹挥了挥手。 那些锦衣卫得令纷纷抽出绣春刀像虎狼一般越过牟斌将韩琦围了起来! “哈哈哈……好久没动过手了,今天就陪你教练手!” 韩琦自忖无力不弱,大笑着赤手空拳地冲向那些围着他的锦衣卫提骑。 他在心中已经打算好了,等自己逃脱升天,就去江淮投奔白莲教,经过那一次事,他已经获得了白莲教教主的认可。 让他继续隐藏在锦衣卫不过是为了继续从锦衣卫这边得到关于朝廷的情报。 此番暴露,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加入到白莲教,以图大事。 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用牟斌的项上人头作为他加入白莲教后献给教主的礼物,那岂不是就可以在白莲教中担任要职? 这是一个诱人的想法,说做就做,韩琦立即冲向那些锦衣卫。 只见韩琦出手迅速狠辣,瞅准一个机会,一手抓住他面前的锦衣卫提骑的手,握紧另一只手化掌为刀,直接砍在那名锦衣卫的手肘处。 那锦衣卫提骑吃痛,手里的绣春刀就脱手而出,韩琦瞅准机会一把接过绣春刀,而后一把将那锦衣卫提骑推倒在地。 在这时其他锦衣卫提骑的到已经往韩琦的后背招呼而来,感觉到危险,韩琦连忙转身防守。 只见他一边挥舞着绣春刀闪避一边后退,待掌握了局面,他便使出全力,一下将对面的锦衣卫提骑手上的刀给磕飞。 那些锦衣卫提骑一见兵器被打飞,纷纷退到一边去捡拾自己的兵器,后面的锦衣卫提骑则欺身上前,与韩琦战在一处。 这些锦衣卫提骑都是军中好手,即使韩琦很强,已久没人退缩。 没多久就将韩琦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堵起来。 而厅中其他人与韩琦基本上是同气连枝,韩琦犯下了事他们多少都会被牵连,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纷纷奋起反抗! 一时间厅里就成了大乱斗的现场,可是这些人虽然奋力反抗,可不是人人都有韩琦那般实力,很快便被这些锦衣卫提骑给制服。 场中就只剩下韩琦还在负隅顽抗。 “还有谁?” 这韩琦也是真的强悍,在他的周围已经倒了一地的锦衣卫提骑,而他除了衣服上被划开几个口子外并没有其他损伤。 “都散开!” 见到手下人迟迟拿不下韩琦,反而将更多的人手搭进去,站在后面的牟斌忍不住从身边侍卫的手中拿过绣春刀猛然抽出,将刀鞘扔到一边而后持着刀向韩琦冲去。 而那些站着的锦衣卫提骑正把韩琦团团围住却又不敢上前,在听到牟斌的话后纷纷往两边散开给牟斌让出一条道! “来得好!” 见到牟斌挥舞着刀向他冲来,韩琦摸了一把脸上那些锦衣卫提骑留下的血迹,大笑着迎着牟斌的刀锋而去。 “今天就让我来领教领教牟指挥使的刀法如何?” “当啷~” 两个人手中的刀很快便碰在一起,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力道之大直让两把刀都出现了豁口。 一瞬间的正面接触,两人错身向前刹住脚步,然后转身再度挥刀向对方砍去。 刀锋再一次相撞,因为韩琦之前与诸多锦衣卫提骑交战,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 两人再次交手,刀口上再次出现两个大大的豁口,只不过这次两人并没有分开,而是牟斌用刀压制着韩琦一直向后退。 直到退了十多步,韩琦一咬牙,手上使力,好不容易才将牟斌的刀给抵挡下去。 摆脱牟斌后,韩琦闪到一边靠着柱子甩了甩发麻的胳膊,一脸警惕地看着牟斌。 “不错嘛,再来!” 牟斌提着刀看着韩琦,这种对手他好久没遇到过,今天只想正真地打一场,最后再给韩琦一个体面的死法,让他死在自己的刀下,也只能让他死在自己的刀下! 因为这韩琦向他进献了不少,只要他死了,自己同样能向皇帝交差,也不用连累自己,何乐而不为? 说完牟斌提着刀就向韩琦攻去,面对他的强劲攻势,韩琦只能被动防守。 感受对决谁都不敢大意,因为大意的结果就是身首异处,边上那些锦衣卫在将其他人制服后一边抢救受伤的同袍一边看着场中两人振奋人心的决斗。 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牟斌靠的可不止是向皇帝说好话才当上的指挥使,自身的实力也是过硬的。 在他的强势攻击下,韩琦节节败退,最终被牟斌逼到角落里。 “你可以去死了!” 大力砍了韩琦一刀,最终将他手中那满是豁口到都已经卷刃了的绣春刀给打飞。 之后趁势再一脚将韩琦踢到角落里窝着动弹不得,然后用手中同样满是豁口的刀刀尖指着韩琦的脖子。 “啐……” 坐在角落里靠着墙,双手已经没了知觉,垂落在身体两边,韩琦吐了一口全是血丝的口水。 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了的韩琦也不再挣扎而是冷冷地看着牟斌,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今日能死在大人手上,我韩某也值了!” “其实吧,你自身的能力我还是比较欣赏的,也有过几年将将你调入长安任职的打算,可以了……!” 看着一脸决然的韩琦,牟斌弯下腰居高临下地看着韩琦,“你说你做其他的那些事也就算了,我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可你胆子不小,做下不少作奸犯科、目无法纪的事情不算,居然敢勾结白莲教乱党虚构灾情骗取朝廷的赈灾物资!” “这个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本官,到了阎王爷那里,记得说清楚缘由,可别把事情赖在我身上!” “成王败寇,大人莫要多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说着韩琦闭上眼抬起下巴,将脖子伸到韩琦的刀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动手吧!” “好,念你是条汉子,我成全你!” 说着只见牟斌手起刀落,韩琦顿时便身首异处。 因为牟斌用力过猛,韩琦的头颅直接从他的颈上飞出,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才在一个锦衣卫提骑的脚下停住,沿途留下了一地的血迹。 因为牟斌下手狠准稳,人头落地后韩琦的身子也顺势倒在地上,可是其如水流飚出的鲜血还是溅了牟斌一脸。 “大人神勇,丝毫不减当年!” 牟斌将韩琦手刃,一名跟着他来的锦衣卫千户见状走上前不着痕迹地拍了拍牟斌的马屁,这让牟斌非常受用,“只是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说完那人指着地上那些被五花大绑的原江南千户所的成员,以及身首异处的韩琦向牟斌问到, “将韩琦人头那下去硝制起来,回程时带回长安向皇帝交差,尸身抬出去葬了吧!” 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牟斌将手中那已经不成样子的绣春刀扔下,“好歹曾经是自家兄弟,总不能让他暴尸荒野,再让野狗叼了去! “至于江南千户所的其他人员……” 望了望地上那些被绑着的人,牟斌低头沉思,“将他们看押起来,让人一一甄别,罪大恶极者押往长安交北镇抚司,其他的兄弟前往其他几个千户所将形势控制住!” 韩琦伏诛,其他几个千户所的主要负责人也基本上在这里被他们一网打尽,接下的事就简单多了。 一路跋山涉水、舟车劳顿,现在又与韩琦大战消耗了不少体力,安排好一切,牟斌就在这里寻了处干净的屋舍住了下来 局面是控制住了,可接下来要怎么整顿江南千户所还值得细细商榷,牟斌也打算好了,将这边整顿好后,还需要顺带去江淮一带。 那边的千户所因为靠近白莲教腹地,不止是监督江淮一带的官员,还是监控白莲教乱党活动的主要情报中心! 虽然这些年一直有情报往长安送,可谁知道暗地里是不是像这韩琦一般对自己阳奉阴违的? 第三章 “英明神武”彭知府 锦衣卫大队人马连夜进驻江南千户所,一夜之间就让千户所换了主人! 只是他们将消息控制得很好,等第二天其他人回到千户所上值时才发现里面的人员全都换了个遍,等到长安来的那些锦衣卫提骑将刀对准他们时这些人才反应过来。 只是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早已是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只是法不责众,这些普通的锦衣卫提骑也只是在锦衣卫千户所混口饭吃的,法不责众,再加上他们并没有犯错,对他们加以教育就放过了他们。 因为韩琦的心腹都跟着他一起,早在昨晚被一锅端了,剩下的都只是些普通提骑。 作为锦衣卫中人,自然知道牟斌这个指挥使是锦衣卫的老大,加上他们千户所的上层官员集体犯错,导致他们这些底层的办事人员也跟着受牵连。 为了将功折罪,也为了继续在锦衣卫里当差养家糊口,他们自然要服从长安来的锦衣卫的调遣。 经过一早上的筛选,加上从长安带来的那些锦衣卫成员,重新组建了江南千户所的临时领导班子。 来不及让那些新组建的成员磨合,就让他们以千户所为中心四散开去,将各个名单上的官员一一捉拿归案。 虽然是新组建的,对这些人是一个挑战,同时也是一个机会,因为在指挥使当前,只要你有能力,害怕没有上位的机会吗? 所以接到任务,不管是长安来的还是原江南千户所的成员,每个人心里都憋了一股气,想着怎么一展身手,将牟斌交代的事情办好! “诸位,韩琦等贼人已经伏诛,不日将前往京城受审,但你们是无辜的!” 牟斌看着在千户所校场上整整齐齐地站着的锦衣卫提骑,虽然大部分都是原江南千户所的成员,可是换了主心骨,他们所展现出的精神面貌都不同了! 每一个人脸上都有一股昂扬的斗志,现在只需牟斌一声令下,这些人便会如出笼的猛虎般让人胆战心寒!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样的,现在,你们就相当于重生了,既然作为天子亲军,你们的职责就是保卫皇权!” “而现在居然有人妄图挑战皇上的威严,作为锦衣卫,你们说该如何做才能报效皇上?” 看着那些锦衣卫提骑一脸的激动,牟斌不由加大了声音问到。 “杀了他!杀了他!” 听到牟斌的话,底下的锦衣卫提起群群激愤,纷纷挥着手喊到。 “好,就是要你们这种血性,现在给你们分配任务,希望你们不要辱了锦衣卫这个称号!” 说着牟斌就给这些人分配任务,而他自己也有事要做,那就是居中运筹帷幄,将这些锦衣卫提骑送来的官员进行审查。 对的,他此次前来的任务除了清理门户,更重要的是整肃杭州一地的官场,还百姓一个清明的天空! 将那些锦衣卫提骑都分派出去,牟斌也开始了他自己的差事,那就是将昨晚羁押的那些锦衣卫副千户的官员审理清楚。 在江南千户所那些锦衣卫提骑气势汹汹地朝着各自预定的目标杀去的时候,在杭州城的知府府衙内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大人……大人……” 在府衙的后衙内,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正在向知府彭泽辉汇报事情,一看这男子的打扮,定是彭泽辉的狗头军师无疑。 自己站在堂中说得口干舌燥的,自家大人却坐在主位上神游天外,见状那师爷不禁上前一步问到。 “属下观今日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不如说出来属下替您参详参详?”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这眼皮一直跳,老感觉要出什么事一样!” 想到这里,彭泽辉就是就是一阵唏嘘。 自从上次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之后没多久他的眼皮就开始跳个不停,虽然后面做了法事但是好了没几天又开始跳,而且日趋严重! 每天写眼皮动不动就跳几下,已经不是心情不佳那么简单,这事已经严重到影响他的生活与工作,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做事! 可是去看过大夫,大夫说没事,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气得他回来就让人抄了那家医馆。 自己这症状都已经影响到生活与工作,他还说是正常的,当真是庸医无疑,为了让别人不再上当受骗,他自然要将之取缔。 将那医馆抄了之后他又去灵隐寺求神拜佛,企图让天上的神佛保佑他。 可是这次天上的神仙似乎都打盹了,他拜了灵隐寺的神佛不管用,又去杭州附近其他的寺庙参拜,一样无济于事。 这一下他可是真的慌了,要是以后都这样下去,他还要不要做事、要不要活了? 现在听师爷问起,他只能是摇头苦笑不已。 “大人,这简单啊!” 听到自家大人的话,那狗头军师凑到他面前问到,“俗话说得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知道大人是哪只眼睛跳?” “这个……” 听到师爷的话,彭泽辉抬头难为情地看了他一眼,“两只都跳!” “呃……” 听到彭泽辉的话,那师爷也给噎住了。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是一句俗语,指的是用左右眼的神经运动来预示凶吉。 在古人看来,万物相生相克,相生的两种事物定是一阴一阳,一好一坏,自然而然地就给眼皮跳这种现象安上了“跳财与跳灾”的含义! 至于左右眼对应的是跳财还是跳灾,也不是胡乱搭配的。 按照对联的要求,上联是“左眼”,下联是“右眼”,再加上普遍认为的以左为尊的思想,大家也就约定俗成地认为“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可是现在彭泽辉说的是双眼都在跳,这是什么福还是祸? 早知道就不问了,现在倒好,说不好只怕自己要遭罪,那不管他是跳财还是跳灾,对自己来说都是祸灾! “大人这……属下知道了!” 正思索着如何回答,这师爷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下午要开审的案子,不由暗自佩服自己聪明的头脑! “你知道什么了?” 自己正烦恼呢,听到师爷的话彭泽辉不禁抬头,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大人,您看,前几日咱们不是接了一个案子吗,这是不是预示着咱们可以从这件事上做些文章?” “做什么文章?” “大人,这前来报官的可是城南的刘家,被告则是李家,这两个家族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有钱!” 说到这里那师爷眼中透露出的全是对金钱的欲望,“大人,这可是天赐良机,不可错过!” “如果大人能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解了他两家的仇怨,又能让大人名利双收,反之则三败俱伤!” 这师爷说的刘家和李家同为杭州有名的大家族,两家因为种种历史原因,互不往来。 既然不往来,两家倒也相安无事,只是不知怎么的,昨天李家来府衙里状告刘家侵占了他们在城外的田产。 而这处田产说起来并不属于两家,而是另外一家的,只不过那家因为之前有人参与白莲教被告发因而被抄家灭族。 其家产大多被充公,至于这处田产则因为地处贫瘠之处官府并没有在意。 就这样,因为无人管理,那块地就成了无主之地。 而又因为那块地在刘李两家土地交界的中间处,见无人管理,两家就默契地各自分了一半来耕种! 这么多年,两家在那块地的中间处垄了一条田埂,地也是交给底下的佃农去耕种的,一直相安无事。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今年李家新来的佃农直接把那块地中间的田埂直接推翻,侵占到刘家的那边。 本来只是两户佃农之间的矛盾,刘家一看李家都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自然不肯罢休。 两家集聚自家的家丁下人在那块地上来来回回械斗了好几次,都没有分出胜负。 不仅如此,刘家不仅被地被李家占了,在后来的争斗中也属刘家吃亏最多,他们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可是两家势均力敌,再争斗下去损失只会更大,不划算,这刘家家主就把主意打到了彭泽辉身上。 这一下,刘家可是打算好了,要使些手段,将那一整块地划入名下,让它彻底姓刘。 刘家有这样的想法,李家同样也有,反正是无主之地,凭什么你家种得,我家就种不得? 在得知刘家把自家告上官府后李家人也商议出了一个对策,那就是买通彭泽辉,这样不仅可以倒打一耙,还可以将这块地收为己有,何乐而不为? “那你说如何做?” 想到可以名利双收,彭泽辉感觉这还真是这样,想通了之后好像眼皮也不跳了,身心也愉快多了! “大人,你可以这样……这样……” 师爷本就是知府的幕僚,作为彭泽辉的智囊团首席成员,为他出谋划策自然是这师爷的本职工作,当即便附在彭泽辉耳边轻声耳语。 “启禀大人,外面刘、李两家的人到了,需要带他们去大堂吗?” 那师爷刚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下属在叫到。 “将他们分开安置,我这便来!” 说着彭泽辉与师爷对视一眼,然后起身往门外走去。 在他们走后与那两家派来的人接触不久,彭泽辉便让人升堂。 “威武~~” 彭泽辉与师爷从大堂的暖阁出来然后大步走上主位,两旁手持杀威棒的衙役便异口同声地喊着威武。 在其头顶挂着一副镌刻着“正大光明”四个庄严大字的牌匾,其身后是一副海水朝日图,寓意是为官要清似海水,明如日月。 在大堂内有两块青石板,东为正方形的为原告石,西边长方形的为被告石,因为有些案件中会涉及到同案犯,所以被告石要比原告石长一些。 两块石板上可以看出明显的跪坑,那都是被人用膝盖磨出来的。 而此刻在堂下的原告石上正跪着一个中年男子,听到两旁的衙役声音响起,遂将身体伏到地上! “堂下所跪何人?因何事状告何人?” 待两旁衙役声音落下,彭泽辉拿起惊堂木重重地往桌上一拍然后向跪在东边原告石上的刘家人问到。 “回大人,小的名叫张三,乃是城南刘氏的管家,现在状告李家侵占我家的田地,求大人做主!” 听到彭泽辉的话,那刘家管家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刘家虽然是杭州城数一数二的大户,可是即使他们家的家主在面对彭泽辉时都要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更何况他只是一个管家! 若是因为他的不敬而让彭泽辉对刘家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回去他家家主不收拾他才怪! “来人,带被告李家人上场!” 彭泽辉手一挥便有人将李家人带上来,刘家的是管家出面,这李家的家主自然不会亲自上阵,同样派了家中的管家出面解决此事。 “堂下下跪何人?” 虽然刚才见了一次,为示自己清正廉洁,彭泽辉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回知府大老爷,小人钱多多,乃是城南李家的管家。” 走到一边的被告石上跪下,那李家的管家钱多多一样跪伏在地上。 “钱多多,现有刘家的管事张三状告你李家佃户侵占了他们的土地在前,打伤他家下人在后,你可有异议?” 钱多多? 这名字但是吉利,这是暗示着今天将有横财降临自己身上不成? 肯定是这样的,没看到现在自己眼皮都不跳了吗! “回大人,确有此事!” 听到彭泽辉的问话,钱多多跪在地上,心中暗道彭泽辉这是脱裤子——多此一举! 他刚才见过自家家主,言语间无不将自己家耕种那块地与勾结白莲教乱党结合起来,让人心中惶恐不已。 自古民不与官斗,别说他家真的耕种了那块地,就是他没贪便宜去动那块地,如果有心,彭泽辉给他家安上一个勾结乱党的罪名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要知道这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可不是白叫的,要是惹了他们,让你抄家灭族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第四章 化蝶 “原告方,被告李家承认了与你们因为土地争执所产生的一切误会与矛盾,而你们刘家在事情发生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报于本府。” “故而他们李家有错在先,你们刘家无礼在后也是事实!” “既然你们两家对于此次事件的起因、过程以及结果并无异议,且两家在此次事件中互有损失,那本府这么判,你们看如何?” 两家在此次土地争斗中互有损失,这些在刘家递交的状纸上都有写的,彭泽辉作为知府自然了然于心,为此他也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本着睦邻友好的原则,现在本府判决如下:那块地本是属于官府的,念在你两家在其上打理、耕种多年,为了让你们两家化解仇怨,那块地本官做主,就给你们两家同种!” “至于你们家家丁的汤药费,就由本府自掏腰包为你们垫付,二位觉得怎么样?” 说完彭泽辉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眼里闪现出对金钱的欲望。 就在刚才,他突然想到,要是这两人其中一人敢反对自己对于此事的处理结果,他就可以利用这件事从他们身上狠狠地刮下一笔! “大人公正严明,草民佩服!” 说着那两个平日里在各自家中呼风唤雨的管家只能对着彭泽辉纳头便拜。 彭泽辉的算盘打得好,只要他们敢反对他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剥削这两家人。 可是他们两个的身份只是家中的管事,他们的主家同意了的事又怎么能轮到他们这些做下人来反对。 再说了,刚才彭泽辉与他的师爷分别去见了两家的家主,言语间透露的意思是两家种了白莲教乱党的土地,相当于勾结白莲教乱党。 如果两家不听从他的处理,那他就要将他们通通抓了起来扔进大牢里,家产全部充公。 这一下可吓到两家的家主,毕竟他们先种地在前,若彭泽辉执意如此,那他们可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为了撇清自己与白莲教的关系,两家自然承诺回去之后便向彭泽辉贡献大量的诚意,也就是“封口费”。 而作为回报,彭泽辉自然将那块地平均分给了两家,正式成为了他们两家的财产。 至于现在他口中所说的汤药费,相比两家向他进献的诚意费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也就是说羊毛出在羊身上,这笔钱最后还是他们自己出的,自己还不得不对其感恩戴德的。 “既然这样,那你们两家回去之后要遵循邻里和睦、友好共处的原则,若不然本官可得将你们两家的家主请过来好生说道说道!” 还想闹? 彭泽辉可巴不得呢,想起自己今天收到的那些银两,他心中可乐开了花,这种事情还是要多多益善的嘛! “大人放心,我等一定听从大人的话,回去之后定会亲如一家人,不给大人添麻烦!” 似乎是为了验证两人的话,他们从青石板上站起身走到一起,勾肩搭背的样子哪像对簿公堂的仇敌,反倒像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刚才的情况二人可看的清楚,为了摆平这一次事情,他们的主家花的银子可不少。 虽然还没兑现,可只要彭泽辉在位一天,这笔银子终归是无法赖掉、也不敢赖掉的! “看到你们这么亲热,本府也就放心了!” 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把这两人骂了一遍,要是能当场掐起来那该多好啊! 不过能如此圆满解决两个家族之间的恩怨,他还是比较满意的,随即挥了挥手就准备让他们回去。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两家将他们承诺的银子送过来了。 “大人,外面来了好多锦衣卫!” 只是还没等他宣布退堂,府衙的门房就慌里慌张地高喊着跑了进来。 “锦衣卫?什么情况?” 坐在主位上的彭泽辉正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到手的情景,突然听到门房的话,不禁扭头与师爷对望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疑惑不解之色。 锦衣卫负责监管各地的官员,但自他上任以来,这杭州千户所的锦衣卫就没有来,一直相安无事! 那今天他们过来又是所为何事?莫不是与堂下的两家人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等会自己可要坚决否认与他们的交易,毕竟当时没有旁人,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走,看看去!” 既然锦衣卫的气势汹汹地前来,总不会是来喝茶的吧? 彭泽辉当即站起身带着师爷往大堂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从大门涌进了不少的锦衣卫提骑,少说也有上百人。 “你就是杭州知府彭泽辉?” 那些锦衣卫提骑一进大门就分散在各处,将各个出入口把守住。 见自己人将场面控制住,那锦衣卫为首的牟斌早上刚刚任命的临时千户站出来,看着台阶上穿着官服的彭泽辉问到。 若是萧岩在场,定会发现这名新任的千户正是去京兆府搭救他的何进。 何进作为牟斌的心腹,此番下江南,也算是高升,虽然现在只是临时的千户,可是只要很近牟斌,拿掉头上这个临时二字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正是本官,不止这位千户大人有何见教?”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待自己府衙内的衙役赶到自己身后,彭泽辉也有了硬气的资本。 因为江南千户所的韩琦他是认识的,所以彭泽辉自然就把这些人当做其他地方来的。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这人是锦衣卫千户,来到这里还不是要遵守规矩! 只是彭泽辉不知道的是,这些锦衣卫提骑可不是外来的强龙,而是本就在杭州只手遮天的存在。 现在换了千户官,整个锦衣卫的精神面貌与之前相比大有不同,再配合以那一身鲜艳的飞鱼服,更加像一支如狼似虎的军队,让人胆战心寒! “是你就好!” 何进听到彭泽辉的回答,脸上终究是露出了微笑,伸手一指彭泽辉,冷声说到,“拿下!” “本官是杭州知府,你们要干嘛?” 见状彭泽辉身后那些衙役连忙持着兵器上前将他保护在中间。 看到那些人手持兵器与锦衣卫提骑对峙,何进走上前看着那些人,“本官乃是新任江南千户所代理千户何进!” “现有杭州知府彭泽辉勾结白莲教,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来人呀,速速给我将此等乱臣贼子拿下!” “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再次挥了挥手,更多的锦衣卫提骑抽出随身佩戴的绣春刀,虎视眈眈地看着那些衙役。 如果这些人还不知好歹,他们是真的会毫不留情地将手中泛着寒光的绣春刀挥向这些衙役的。 而听到何进的话,那些衙役都迟疑了。 锦衣卫的厉害他们是知道的,本以为这些人是来找茬、收取保护费的,谁也想不到他们一来就给彭泽辉扣上了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 这下即使与他亲近的部下也不敢帮他,毕竟谋反这东西,只要沾边就没有好下场,于是这些衙役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然后退开。 “你们……你们……” 看着那些衙役纷纷离自己而去,就连自己的师爷也迈着小步子一步步远离自己,彭泽辉转身指着他们,被气得话都说不连贯了。 “劝你还是不要反抗的好,要不然有你的好看!” 因为彭泽辉只是一个文人,即使他身为知府,比一般文人士子多的不过是肚腩而已,即所谓的大腹便便! 即使有那些衙役撑场面他也不是眼前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提骑的对手,就不用说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孤家寡人。 彭泽辉没了反抗的斗志,那些锦衣卫提骑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他按在地上,然后用绳子绑了起来。 之后再将府衙里几个为首的官员一并带走,府衙又恢复了平静。 而刘、李两家看着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知府大人转瞬之间便成了阶下囚,还是以他用来威胁自己两家的谋逆罪名被抓捕的,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而在见到彭泽辉及一众官员被五花大绑地押解出杭州知府府衙的时候,刘、李两家的家主刚好从他们憩息的地方走出来,见此情景,两人也没了继续对簿公堂的意思。 要知道他们这次来报官让彭泽辉裁断差点让自己大出血,比两家因为争持所产生的损失加起来都大,虽然现在彭泽辉被抓他们不用继续交付钱款,可此事的经过还是让二人心有余悸。 这彭泽辉尚且如此,谁知道后来的知府会不会也是一个吸血鬼,别到时候搞得地没争到,反而把自家弄得家破人亡,不值当!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想法,当即相约到城中的绝味轩一聚,打算私下里将此事解决掉。 而随着彭泽辉等一干州府的官员被锦衣卫提骑带走,整个杭州官场的动荡以及江南千户所大换血的消息才慢慢传出去,而这其中白莲教又是最先知道的。 “妹妹,我跟你说,那韩琦已经被诛杀,以后你就自由了!” 在西湖边黄媛媛的院子里,蔡红绫一见到黄媛媛就热情地跑上去拉住她的手说到。 “姐姐你说什么?” 黄媛媛正在院子里刺绣,听到蔡红绫的话猛然抬起头问到,连手指被针扎到了都浑然不知! 自从上次秦可卿她们来过后韩琦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来骚扰她,这让她慢慢地对对生活有了一丝希望,那就是看着韩琦伏诛。 本以为怎么着也要几个月才能看到韩琦被正义制裁,没想到这才过去月余时间就听到韩琦被诛杀的消息,怎能让她不吃惊,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 “妹妹你瞧你,不就是韩琦被长安来的锦衣卫诛杀了吗,咱们圣女出手自然马到功成,有什么好惊讶的?” 知道黄媛媛关心着韩琦的消息,蔡红绫便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详细跟黄媛媛说了。 “谢谢……谢谢姐姐,你不知道我……妹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将手里的刺绣放到一边,黄媛媛拉着蔡红绫走到一边坐下。 韩琦这个贼子被诛杀,实在是让人大快人心,她不觉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 在得知不仅是韩琦,杭州的官场都发生了大地震,从上到下撸掉了很多官员,她这才感慨苍天终于有眼,让坏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既然韩琦死了,那她和她父母的圈禁也就接触,现在杭州人人自危,哪有人有精力来管她一家。 当即收拾行囊,在蔡红绫的带领下找到她的父母,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可就在这个家人团聚的日子,当夜趁父母熟睡后黄媛媛留书一封就消失不见,等他家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是香消玉殒、命丧黄泉! 黄媛媛在离开家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去了她未婚夫卢善祥的坟茔处。 “祥哥,我来看你了!” 跪在卢善祥的坟前,一边给他烧着纸钱,一边回忆着两人过往的点点滴滴。 如果不是韩琦这个恶人从中作梗,只怕他们二人现在已经结成让旁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可是世间没有如果,所以现在的他们只能是阴阳两隔,好在现在韩琦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因为如此,她活在世上的目标已经完成,此刻是该追去随卢善祥! “爹、娘,女儿不肖,下辈子再报答您二老的养育之恩!” 将纸钱烧完,黄媛媛转身朝家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再次转身面对卢善祥的坟墓,然后露出了微笑。 将脸上的泪水擦干,黄媛媛走到一旁的大树下,解开自己的腰带往树枝上一扔,随后将腰带打了个结。 又从边上搬来一块大石头垫好,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并没有半点的犹豫! “祥哥,你等着,媛媛这就下来陪你!” 说着黄媛媛拉着挂在树上的腰带站上石头,面向卢善祥的坟墓,将头伸进了腰带里,而后双手拉着腰带,脚上一使力,石头顺势溜走。 然后就看到她双手垂下,整个人就像纸片一般随风轻轻地飘荡着,没多久就没了动静! 在黄媛媛最后的意识里,眼前已经没了坟墓,她的想哥哥正衣冠楚楚地站在那里,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再次见到心爱的人,黄媛媛流着泪水,脸上却挂满了笑容,同样朝卢善祥伸出了双手,然后两人就如蝴蝶般双宿双栖,消失在了天地间! 第五章 懒癌上身 “户部,今日谁当值?” 在朝会上,皇帝看着底下的朝臣问到。 “回皇上,现在户部是……是……” 听到皇帝的话,他身边的太监朝下面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有户部的官员在,故而一脸懵逼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经过了前一段时间的血雨腥风,整个长安的官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多人在这场风暴里沉浮不定。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比如有的官员前脚刚刚被提拔,还没等到上任,就被锦衣卫的提骑给抓到北镇抚司的诏狱里去。 受到汪审仲以及前面户部两任侍郎的冲击,现在的官员在上任钱都要经过锦衣卫的核查,导致很多官员虽然获得上升的机会却没办法真的晋升,反而把之前一堆狗屁倒灶的事给挖了出来。 一时之间很多人对于往上走畏之如虎,以至于现在很多位置都是空缺的。 而作为多年前就已经是户部尚书陶泰来说,在此次汪审仲他们这些胆大妄为的人上下串通一气勾结白莲教骗取朝廷钱款的事上虽然没有参与,却也因此受到牵连。 因为对部下监督不力,导致朝廷损失重大,陶泰这个户部尚书引咎辞职,皇帝念其这些年为了国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答应了他请求,还让其衣锦还乡! 他一走,这户部尚书的位置就空置下来,因为其位置的重要,连日来众人可是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扶持自己阵营的人登上这个举足轻重的位置。 虽然尚书之位空缺,可是户部中还有左右侍郎当值,以协调户部各司的运作,可是今天本该属于户部的地方空落落的连根毛都没有! “吏部,这是怎么回事?” 堂堂户部,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堂主事,这当真是不像话,皇帝不由把目光看向了户部官员所在的地方。 “回皇上,户部两位侍郎皆告假在家了!” 听到皇帝的话,吏部侍郎只得走出来跪到地上对皇帝说到,此人名叫陈俊杰,就是那个带萧岩去上任一路上对他爱理不理的那一位。 “什么?尚书空缺,两个侍郎告假你也批准?” 这一下倒好,整个户部当真是群龙无首,若是出点事,那还不是两眼一抹黑了? “臣……臣……” 听到皇帝的话,陈俊杰跪在地上嗫嚅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事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他,只能说他运气比较差,正好遇到了这个事。 户部现任有两个侍郎,一个是原来的侍郎,叫孙若微,一个是将赵宗延拉下来后顶上去的萧岩。 萧岩在被抓到京兆府的当天就向吏部告假,理由是在京兆府受到了不公平对待,需要在家静养。 当日萧岩被抓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的,他能出来实在是出乎众人的意料,虽然与萧岩看不上眼,陈俊杰还是给萧岩批了假。 谁知道萧岩这一告假,直至今日都还没销假回来当值。 刑部有差人去问过,萧岩的回复就是自己刚经过大变,实在不宜上任,不然出了问题实在不好向皇帝交差。 既然萧岩如此说,刑部也不好勉强,若是真如他说的,回来上任之后因此出了差错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好死不死,户部另外一个侍郎孙若微因为受陶泰下马以及其他大小官员的起伏影响而生病了。 近几日都在带病上值,直到昨天回家吃饭时终于是挺不住晕倒在家里。 昨天下午还是他家人替他到吏部来告的假,据前去核查的同僚回来说,他脸色苍白、连路都走不了,只能躺在床上修养。 没办法,只能给他批了假,加上萧岩迟迟不回来,也就造成了户部群龙无首的状态! “有什么就赶紧说,吞吞吐吐的算什么?” 见到陈俊杰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样子,皇帝心中就一阵烦躁。 近来这些官员暴露出的各种丑态可真让他大开眼界,只有想不到,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回禀陛下,昨日户部左侍郎孙若微因操劳过度累倒在任上,直到现在都还卧床不起,故而只能批准其告假请求!” “孙爱卿病倒了?” 听到陈俊杰说孙若微居然带病当值,居然还累倒了,乍一听这个消息皇帝还以为陈俊杰在骗自己玩! 孙若微什么人皇帝也有所了解,整日里对谁都笑呵呵的,老好人一个,也不争权夺利,所以这几年他才能在这个侍郎位置上稳若泰山。 这些年他按时点卯,按时下值,从未有逾矩,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说孙若微为了差事累倒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刚经过汪审仲欺君罔上的事件,想来这些人还不敢在这个风头上搞事情,再看陈俊杰的神态不似作伪,让皇帝不觉起了疑心! 难到这孙若微转性了? 还是说他本就是如此,只是这些年被陶泰压制,现在没了陶泰这座大山,他就直接释放自己的性子,亦或是想要趁这个机会往上爬? “有此等恪尽职守、兢兢业业的臣子,何愁我大明不兴?“ “既然孙爱卿病了就不能勉强,你们吏部要记得关怀这些为了朝廷、为了黎民百姓而燃烧自己生命的忠臣良将!” “身体康健时他们为国为民拼抖不止,在他们身体抱恙时亦要让他们切身感受到朝廷的关怀,不至于寒了人心!” 不管他们是不是联合起来诓骗自己,只要一查便知,要知道现在长安城中可有不少等着立功的锦衣卫提骑正磨刀霍霍的,随时准备出击! 顺便说了一堆好话收割一波忠心,皇帝顿时想到这户部可有两个侍郎,这孙若微病倒了,可不是还有一个萧岩的吗? “萧岩呢?他还没回来当值?” 既然孙若微病了,皇帝自然不可能抓着他不放,可是户部尚书现在还未选出,肯定要有一个人来主持户部的工作的。 萧岩虽然是引发此次长安官场震动的当事人,可以说是处在风暴的中心,却没有受到多少的冲击。 除了当天被汪审仲派人“请到”京兆府,被汪审仲用那个雌雄不辨的女人给恶心了一把,也仅限于于此。 汪审仲被牟斌拿下后他就回到国舅府,对外则是宣称是在京兆府里被那些人给虐待,需要在家静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那些大家闺秀还呆得住! 外人不知道萧岩怎么回事,皇帝对此可一清二楚,那不是在家修养,而是在躲懒。 此刻言及萧岩,自然是想要他赶紧回来顶上,休息那么长时间,也该让他收收心了,要不然鬼知道他是不是要“修养”到猴年马月去! “回皇上话,萧侍郎同样称病在家!” 说到这里,跪在地上的陈俊杰就将萧岩骂了个狗血淋头。 因为与孙若微躺在卧病在床比起来,萧岩就跟没事人一样。 据前去核查的吏员回报,萧岩面色红润,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可他就是咬定自己身体还没有恢复,他们也没办法! 这该死的萧岩,要不是你没病装病在家,自己又何苦受皇帝的诘难? “这个萧岩,当真不把朕放在眼里!” 果然如此! 一听到陈俊杰的话,皇帝怫然大怒,直接一巴掌拍到龙椅上。 自己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货不想着怎么报国,反而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过自己的小日子,当真该拿下收拾一顿! “来人,去把萧岩给朕叫来,如若不来……” 说到这里,皇帝将右手搭在龙椅上轻轻地敲着,这给众人一种错觉,难到皇帝杀够了别人,这下要拿萧岩开刀了? 虽然皇帝也想将萧岩这个顽劣不驯的家伙教训一顿,只是看萧潇将他宝贝得不行,只怕皇后这关不好过! “如果他不来,架也给朕架回来!” 能受到皇帝这般对待的,放眼整个朝廷,只怕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子弟也没这个待遇! 皇帝旨意一下,自然有人领了旨赶往国舅府去宣萧岩。 而在太极宫皇帝与群臣说着萧岩的时候,他正在国舅府里悠哉悠哉地享受着不上班的美好时光! 在国舅府的池塘旁边的露台上,上面摆放了一套桌椅,桌上摆放了不少坚果、糕点等。 而萧岩此刻正在椅子上坐着,他的左手正靠在桌面上,在他的对面,公孙九娘的右手正搭在萧岩的手腕处,为他诊脉! “公孙大夫,我还有救吗?” 公孙九娘正闭着眼睛感受着萧岩的脉搏,在她对面的萧岩突然开口问到,只是这问的问题直让公孙九娘惊掉了下巴! “公子怕死吗?” 听到萧岩的话,公孙九娘收回手然后睁开眼看着他轻声笑到。 “虽说‘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能活得久一点谁也不会嫌弃吧?” 收回手,萧岩对着公孙九娘笑了笑。 “公孙大夫,他怎么样?” 在萧岩二人不远处,萧潇正站在露台上看着池塘里的那些鸳鸯出神,听到萧岩与公孙九娘的对话便回过头来。 见到公孙九娘诊脉完毕,便走过来问到。 “回萧大小姐,萧公子呼吸有力、脉搏平稳,不说能打死一头牛,这身体健康倒是真的!” 大夫看病,将就的是望闻问切,这萧岩从里到外就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听到萧潇的话公孙九娘自然如实回到。 “麻烦公孙大夫跑一趟!” 听了公孙九娘的回答,萧潇对着她行了一礼然后感谢到。 今天公孙九娘出现在这里是她特意请过来为萧岩瞧病的。 萧岩自从那天从京兆府回来后就一直说身体不舒服想要在家休养,为了萧岩的身体,萧潇可是请了不少的名医过来给他诊治。 之前来的每一个大夫都说萧岩身体健康无需治疗,可萧岩就是一口咬定自己身体不舒服,那些大夫也没辙。 萧岩的这种情况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认知,只能就是以萧岩受到惊吓导致身体不适,给他开了些安神的药物。 这些天萧潇为了让萧岩安心休养可是尽量满足他的要求,比如萧岩心血来潮想要钓鱼,她就为他购置了一副上好的渔具。 这还不算,萧岩钓鱼不去别的地方,就在国舅府里的池塘里钓,专门钓萧潇养的那些锦鲤。 知道萧岩借机报复自己,萧潇只能忍了,也不知道是萧岩技术太次还是运气不好,一连在水边呆了几天,别说鱼了,就连水草都没有钓起来一根! 亏得萧岩心气好,几天都没钓到鱼还能心平气和地待在岸边。 而萧潇为了让萧岩面上好看一点,也为了满足萧岩的恶趣味,私下里让人买了不少的锦鲤放池塘中以增加鱼儿咬钩的几率。 这期间渔具换过,鱼饵也换过,连池塘周围都不让其他人接近,可即使如此,这几天来萧岩依旧没有钓到哪怕是一条小鱼! 其运气之衰,足以让人叹为观止! “公孙大夫的话可听见了?” 狠狠地剜了萧岩一眼,萧潇这时候总算确认了,萧岩这么久不去衙门上值,纯粹就是在家躲懒罢了,什么身体不适都只是他找的借口! 自己前前后后为他忙活,他不但不感激,反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萧潇能对他有好就怪了! “这个……我头还是……还是……有些……” 面对萧潇,萧岩哂然,吞吞吐吐地还想辩解自己得的乃是头疾,亦或是心理受了创伤,要知道这些可都是人力无法解决的疾病。 不过在看到萧潇那仿佛要吃了他的眼神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知道若真的这样做,萧潇估计不会顾忌公孙九娘在场直接将他推下水喂鱼。 “嗯……公孙大夫医术精湛、妙手回春,经过她的一番诊治,我觉得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跑完百里之地也不是问题了!” 既然没病了,也就意味着萧岩在家享受的日子到头。 不过他也没有灰心丧气,不能在家享受,回到户部,还不是一样的无所事事的吗? “既然公子身体健康,我这边就不给公子开药了,九娘告辞!” 虽然想和萧岩多呆一会,可公孙九娘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只能将药箱收拾好,然后对萧岩提出告辞。 “此番麻烦公孙大夫,我送您!” 既然公孙九娘要走,作为主人萧潇自然要送她出门,留给萧岩一个回来与你慢慢算账的眼神,两个女的并肩离去! 第六章 恬不知耻 本以为自己翻身农奴把歌唱,提升了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没想到这种美好的时光只如昙花一现,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萧潇无情地打破! 既然幻想被萧潇无情地戳破,就说明之后的日子都要投入到本职工作中去。 即使如此,更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闲暇时光,所以等萧潇一走,萧岩就将凳子搬到露台边。 “鱼儿啊鱼儿,给点面子,赶快咬钩吧!” 将鱼竿拿起来换上新的鱼饵后再次将鱼线甩出去,然后就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水面的浮标。 都说垂钓能锻炼一个人的耐性,萧岩觉得自己的耐性已经很好了,要不然这么多天还能心平气和地在这里坐着? 只是看着水里那些围着鱼饵转来转去的锦鲤,萧岩实在无力吐槽,这运气差成这样,当真是空前绝后的! 这些天萧潇偷偷往水里投放了大量的锦鲤,这事萧岩是知晓的,可即使这样,他在水边守了这么多天依旧是一无所获,这才是让他不甘心的地方! 要知道前几天他可是自信满满地对萧潇说自己垂钓的技术了得,一定会将她养在池塘里的那些锦鲤给钓光光的! 为此他还特意用玻璃与松香制作了一个大大的水族箱,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锦鲤的加入。 可老天似乎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让他在水边守了几天除了消磨时间外一无所获。 甚至有时候他都想往水里扔几锭银子,让这些锦鲤想吃啥自己去买。 要不是这么干让人知道后会笑掉大牙,他是真的想将之付诸实际,反正他不差钱。 萧潇欺负他,这些鱼也欺负他,几天时间过去也让他钓鱼的目的一改再改。 从一开始的报复萧潇,到后来打算钓上来当做观赏的鱼,到了现在已经变成钓上来就马上下锅炖了,以犒劳自己这几天的辛苦! 水里的鱼儿游得正欢,与萧岩此刻欠佳的心情形成了对比! 这么肥的鱼儿,要是不吃进肚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既然钓不到,要不要去找个网兜来捞? 想到这里,萧岩正准备行动,却发现送公孙九娘出去的萧潇已经去而复返,正往他这边走来。 “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莫不是在想着怎么祸害这些锦鲤?” 萧潇一回来就见萧岩坐在水边,看着水里那些鱼儿窃窃私语,料定他没想好事,隔老远就开口问到。 “什么叫打坏主意?你看我这么正直,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萧岩正想着找网兜过来捞鱼就听见萧潇在问自己,做贼心虚的他自然不会承认。 同时也在心里嘀咕,这萧潇是生了火眼金睛不成,怎么能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的? “确实不像!” 萧潇走到萧岩面前,说出的话还没让萧岩高兴多久,接下的话直接让他脸都黑了,“因为你本身就是这种人!” “你……” “难道我说错了?同样是这里,是谁把鸳鸯翅膀上那些鲜艳的羽毛拔掉的?” “我……” 听到萧潇的话,萧岩刚想反驳,就被她用话堵住。 “你承认就好,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确实是,在萧潇眼里,萧岩就是有前科的,连鸳鸯这种惹人喜爱的小动物都舍得下手,又何况是锦鲤这种常见之物呢? “呵呵……那个,公孙大夫回去了?” 承认?承认个鬼! 我要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要不你接话太快,我岂会被你怼到这般地步?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萧岩只能使出乾坤大挪移,将话题岔过去! “怎么,舍不得她走?” 萧岩自以为聪明的招数却选错了路数,反而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萧潇知道萧岩与公孙九娘有些瓜葛,人家这前脚刚走,他就开始追问人家的行程,难免不让她多想,“这人还没走远,你现在去兴许还能追上!” 这女人吃火药了? 不然怎么话里话外夹枪带棒的! 萧岩可不知道萧潇这不是吃了火药,而是吃醋了! 她这些天为了萧岩忙上忙下的都累坏了也不见萧岩关心关心她,整天就只知道想着别的女人,与她们卿卿我我的! 而她这种吃醋的样子在萧岩看来是非常不可理喻的,他还以为自己在无意间又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才会让她对自己这般横眉竖眼的! 惹不起咱躲得起! 为了不让自己跟上次一样与萧潇双双落水,萧岩很明智地闭上了嘴巴,然后转身继续盯着水里的浮标! “怎么?生气了?” 从旁边搬了张凳子挨着萧岩坐下,萧潇伸手戳了戳萧岩。 “嘘……” 用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萧岩指了指水面的浮标,默不作声。 “真生气了?你该不会比女人还小气吧?” 萧岩要安静,萧潇偏不如他的意,再次伸出食指戳了戳了他的腰间。 “别乱戳,等会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被萧潇戳到痒处,萧岩好不容易绷起来的脸差点破功。 往边上挪了挪,萧岩扭过头斜了萧潇一眼,以表示对其行为的不满! “嘁,还好意思说呢……这都钓了几天了,别说鱼,就连鱼鳞都没见到一块!” 说到这里萧潇就想笑,要说萧岩这耐性还真是好,这么久都没钓到鱼也不急躁,换做别人,怕不是早已将鱼竿折断,挥袖而去! “咳……这个……这个……时机一到,鱼自然会上钩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萧岩的话,在他说完后就看到浮标动了一下。 “鱼儿咬钩了!” 见状萧岩大喜,钓了这么多天才看到浮标有动静,实在是不容易! 忍着喜悦,慢慢将鱼竿拿起,然后看着水中的浮标在不停地晃动。 “上钩了!” 感受着手中鱼竿受力,萧岩一下子站起来,然后将鱼竿拉出水面! “这是……” 随着鱼线一点点露出水面,待看到尽头上挂着的东西时,萧岩顿时无语。 “啊……蛇……是蛇……快……快扔掉……快呀……赶快扔了!” 在见到萧岩钓起来的东西后,一向冷静萧潇突然失去了分寸,从凳子站起来躲在萧岩的身后,看着那在鱼竿上甩来甩去的蛇瑟瑟发抖。 “不是吧,你怕蛇?” “嗯,你快将它扔掉,别被它咬了!”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躲在他的身后,双手不安地拉着萧岩的衣襟,时不时从他肩头往前看一眼,然后飞快地低下头。 她之所以这么怕蛇,都是与她小时候差点被蛇咬到有关。 自从那一次后她是见一次怕一次,在别人面前为了顾忌面子还要佯装镇定,可在萧岩面前她不需要掩藏天性,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好,我听你的!” 看着那在鱼线尽头挂着的长长的蛇身,萧岩没有一点害怕,可见到萧潇的样子,萧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他是真的没想到一向处变不惊的萧潇也会有害怕的东西,更没有想到她也会有这般惊慌失措的时候! 只是自己看到了她这副不为人知的样子,她会不会杀了自己灭口? 萧岩心中没底,也就按下了逗她的心思。 “你先去那边,我来将它搞定!” 萧岩指了指一边的安全地带,示意萧潇去那边等着,因为在看到这条蛇的时候,萧岩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吃货眼里,不能吃的蛇都不是好蛇,而眼前这一条在萧岩看来是一道非常不错的美食! “好,那你小心点!” 萧潇可不知道萧岩此刻的想法,只道他要将其放了,遂移步走到一边的安全地带。 见萧潇走远了,萧岩站在原地,将鱼竿慢慢往后移,眼睛盯着那在空中不断摆动着的蛇的七寸,随时准备出手将其制服。 “你不要命了?” 见到萧岩的举动,萧潇终于知道他要干嘛了,出于对萧岩人身安危的担心,她不由得出声大喊到。 她是真的担心萧岩,想要上前阻止他以身涉险,可是对蛇的恐惧又让她畏而怯步,只得在原地急得直跺脚! “听话,把它扔掉好不好?” 不敢上前,也为了不刺激萧岩,萧潇只能在原地哀求他。 “潇妹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今晚给你加餐!” 萧潇那为自己心急的样子让萧岩动容,为了不让她继续担心,他瞅准时机,一把将那条蛇晃到自己跟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捏住它的七寸。 这个蛇是一道美味的食材,同时也说明它是一条有毒的蛇,甚至有说法,越毒的蛇越好吃。 小心翼翼地将鱼钩从蛇的嘴里取出来,怕上面沾上蛇毒,重新将鱼钩甩到水里,希望将上面的毒素稀释掉。 萧岩自己则是一手捏住七寸,一手抓住蛇尾向萧潇展示。 “你看,我都说了没事的吧!” “你赶快将它装起来!” 见萧岩将那条蛇制服,萧潇不禁指着他身边的鱼篓示意他将蛇装起来。 听了萧潇的话萧岩低下身子,先将蛇尾放入鱼篓中,等蛇身装进去后迅速将蛇头放进去,然后快速盖上盖子。 “好了,安全了,你过来吧!” 做完这一切,萧岩才抬头对对萧潇喊到。 “真……真的装好了?” 似乎是不放心,都已经走了几步,萧潇再次停下脚步看向萧岩。 “装好了,你看!” 为了让萧潇放心,萧岩还特意提起鱼篓晃了晃以示竹篓的结实。 “真的装好了!” 说着萧潇走到萧岩的身边看着鱼篓喃喃自语,而后又想到萧岩这个混蛋不知好歹,居然敢做这么危险的事,让她担惊受怕,万一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让你抓蛇!让你胆子大!让你不听话!” 确认安全后,萧潇也有机会收拾萧岩了,只见她趁萧岩不备,一脚踢到他身上,一边踢还一边数落他。 知道萧潇也是担心自己,刚才她都急得快哭了出来,萧岩就站在原地让她踢。 “不生气了吧?” 等她不踢了,萧岩面对着她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然后抱住,轻声问道。 当下的情景,也唯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萧潇的这般担心了吧? 当然了,在萧岩的潜意识里是将萧潇放妹妹看待的,他也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之处。 “嗯!” 被萧岩抱着,萧潇慢慢恢复了平静,在她看来就是萧岩开了窍,知道用实际行动来安慰她。 这是一个进步,说明她循序渐进的对策还是行之有效的。 “呀,浮标又动了,这次肯定是鱼儿无疑!” 刚抱着萧潇,萧岩撇过头就看见水里的浮标又动了几下,确定不是自己眼花,顿时让他喜上眉梢。 他就不信两次钓到的都是蛇,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只好放开萧潇前去拿起鱼竿准备起竿。 “你……” 刚被抱住,还没来得及体验其中的滋味萧岩就弃她而去,萧潇只能在心里暗骂萧岩不解风情,都这个时候还钓什么鱼? “潇妹你快过来,真的是鱼!” 慢慢将鱼竿提起,死死咬住鱼钩的锦鲤自然被萧岩提出水面。 努力了这么久现在有了收获,自然让萧岩喜不自胜,连忙向萧潇报喜。 “能钓到鱼,说明老天爷也不想让你白忙活一场!” 见萧岩眼里都是鱼,萧潇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只能笑着应和萧岩。 “我就说吧,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坚持,就会得到相应的酬劳!” 既然钓上了鱼,萧岩又开始嘚瑟起来。 满塘的鱼,这么多天就钓上来一条,得亏萧岩脸皮厚,要不然怎么会好意思向她炫耀? 为了将萧潇养的锦鲤都钓光,萧岩可是准备了好几个竹篓,这下正好派上用场。 “这个……它不会被毒死吧?” 见萧岩将锦鲤取下放入鱼篓,萧潇不由凑上前问到。 这鱼钩刚才可是钓过毒蛇的,万一有毒在上面,那不是很危险? “那蛇虽然是毒蛇,可是不致命,再说了,鱼钩没沾上毒液,又在水里泡了会,已经安全了,要不然这鱼还能活蹦乱跳的?” 将两个鱼篓拿好,萧岩转身看向萧潇,“要不要去看看我做的水族箱?” “既然你开口相邀,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跟你去看看吧!” 萧岩所做的水族箱萧潇见过,那是一个用木条与玻璃制作的,并没有其他过多的装饰,制作简单粗暴! 可就是这样制作的简单粗暴的水族箱在放满水并且种上水生植物,后却让人惊艳,借着光线,里面的景致一览无余! 若说鱼缸,街上多的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可要说萧岩做的那种被他称作水族箱的,还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至少在他做出来之前是闻所未闻! “走吧!” 见到萧潇那傲娇的样子,萧岩摇了摇头,然后向她伸出手,“请!” “这还差不多!” 见萧岩的动作,萧潇率先往萧岩小院的方向走去,见状萧岩提着鱼篓快步跟上,“等等我呀!” 第七章 公子是禽兽 “咦,我的水族箱呢?” 兴致勃勃的萧岩带着萧潇回到小院,眼前的情况却让他傻了眼! 只见之前放置水族箱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若不是地上还有未干的水渍,萧岩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摸了摸头,萧岩扭头看着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萧潇,难不成是她给搬走了?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当球踢?” 与萧岩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萧潇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即瞪了他一眼。 “真不是你干的?” 看到萧潇的神情,萧岩就已经相信了八分,可止不住他恶意揣测,还是弱弱地问了出来。 “萧岩,我看你不但眼瞎,还没脑子!” 不怪萧潇如此生气,她从早上起来就派人去请公孙九娘过来为萧岩诊治,今天都没有出去,就是为了第一时间知道他的身体情况。 没想这人一点不知感恩,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扯,当真是狼心狗肺! “嘿嘿我错怪你,对不起!” 仔细一想,萧潇从早上就与自己在一起,是不大可能过来把这水族箱给搬走。 而且要是萧潇想搬,肯定是当着自己的面搬,因为那样才能让自己感到挫败,也能体现她的成就感! 知道自己错怪了萧潇,萧岩只能嘿嘿笑着向她道歉。 只是这不是萧潇拿走的,这个国舅府还有谁会从自己这里拿东西? “离夏……离夏,你在哪儿?” 将手里的两个鱼篓放好,萧岩走出房间向外面喊到。 “大呼小叫的干嘛?” 见萧岩出去,萧潇立刻跟上他的脚步走出门。 说真的,有萧岩在身边还不觉得害怕,萧岩一走,想到那鱼篓里装着的毒蛇,就直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大小姐好!” 萧岩刚出门,就看到离夏从院门走进来,兴许是走得急了,脸上还挂着丝丝汗珠,一见到萧潇连忙走上前问好,然后看向萧岩,“公子,你叫我?” “你去哪里了?还弄得一身的汗!” 见到离夏的样子,萧岩不禁奇怪,倒不是责怪她,只是好奇她做什么了才会弄成这个样子。 “拿去擦擦吧!” 说着萧岩从怀里拿出几章餐巾纸递给她。 “谢谢公子!” 这个纸巾在外面有价无市,在国舅府里却是不缺的。 当然了,作为普通的下人用的自然不是萧岩手上的这种精贵的纸巾,只能使用粗糙的草纸。 而离夏作为萧岩的贴身侍女,待遇自然要比其他下人好一点,可以用上这种精贵的纸巾,再说以萧岩的为人,自然也不会亏了跟着他的人。 从萧岩手里接过纸巾,将脸上的汗水擦去,整个人也爽朗多了。 “我跟二小姐去她房里帮了一会忙!” 见萧岩问起,离夏据实回到。 “哦……那你赶紧去洗洗,换身干净衣裳!” 挥了挥手就准备让离夏去洗洗,这么也不是个事,“对了,你有看到是谁把我屋里的水族箱搬走了吗?” 见离夏要走,萧岩指了指空空如也的屋子里问到。 “这个……” 听到萧岩问起,离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萧潇,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 见离夏看向自己,萧潇莫名其妙的,转头看了看萧岩,见他同样扭头看自己,为了避免他误会,萧潇连忙开口。 是她做的她肯定不会抵赖,可若不是她做的,为何要替他人背黑锅? “那个……刚才二小姐过来找公子,看到您屋子里的水族箱,觉得惊艳无比,一直呆屋里看了好久!” “后来她说反正您也钓不到鱼,这水族箱放您屋里也是浪费,索性找了些人来将其搬到她屋里去了!” “二小姐还说你最疼她,肯定会给她的……” 说到最后,离夏慢慢放低了声音。 “所以你这是帮她送过去?” 还以为离夏去帮萧湘做什么了,原来是帮她把水族箱送过去,这让萧岩哭笑不得。 “嗯!” 听到萧岩的话,离夏默默低下了头,双手不安地捏着衣襟的下摆。 她没见萧岩生气过,也不知道今天这事他会不会生气,当然,萧湘作为府里的二小姐,萧岩自然不会和她计较,可自己只是个婢女,谁知道他会不会迁怒于自己? “行了,赶紧去洗洗吧!” 再次挥了挥手让离夏离去,萧岩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萧潇哭笑不得,“大小姐,你有没有发现,其他不说,就这一点跟你还挺像的!”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和妹妹了!” 面对萧岩的揶揄,萧潇面不改色地回到。 “那个……公子、大小姐,我就先回去了!” 见两人有吵起来的苗头,离夏赶紧对两人行了一礼,然后不待二人回应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跑到一边才发现自己走错路了,因为她是萧岩的贴身丫鬟,吃住都是与萧岩在一屋。 她要换衣服自然要去萧岩的屋里,现在走的正是相反的方向,直接往院门口去了! “公子,借过!” 再次走到萧岩他们身前,离夏面红耳赤地低声对萧岩说到。 “看你给人家小姑娘吓得,都慌不择路了?” 错开身子让离夏进去,萧岩再次扭头看了看萧潇。 “什么叫我吓的?”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可不同意,“谁知道是不是某些人见色起意,私底下对人家动手动脚的?” “呃……” 听了萧潇的话,萧岩直接当机,这个反驳当真让他无话可说。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他守身如玉、坚持己心,也耐不住别人的胡思乱想啊! “怎么,被击中要害,无话可说了吧?” 看着萧岩那无话可说的样子,萧潇趾高气扬地问到,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这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要不您大发慈悲,将她给调走?” 萧岩不承认也不否认,顺势对萧潇说到,这可是将离夏调离小院的好机会! 要不然以萧岩血气方刚的男儿本色,每天面对这丫头各种毫不避讳的举动,真怕有一天忍不住,不是她入狼口就是自己暴毙而亡! “想得美!” 萧潇将离夏放在萧岩房里,未尝没有试探萧岩品性的意思。 据府中有经验的夫人看过,离夏待在萧岩房中这么长时间,从其言行举止来看还是处子无疑。 也就是萧岩这人,若是其他男人,比如朱九常,要是在他房里放个女的,指不定早被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离夏,我这鱼篓里装的是条毒蛇,我现在将它放到隔壁去,你可不能去碰啊!” 说不动萧潇,萧岩只能走进屋将两个鱼篓拿起来往外走,毕竟里面装的可是毒蛇,虽然不致命,被咬到了也不是闹着玩的。 “还有啊,二小姐来了可不能跟她说这些啊!” 都说好奇害死猫,将要跨出门时萧岩突然想到了今天萧湘的行为,怕她再过来,便回头对离夏吩咐到! “离夏知道了!” 萧岩进去时离夏正在脱衣服,见到萧岩看向自己,只是拿起衣服象征性地遮住了要害,然后对萧岩点了点头。 “唉,这丫头,也不知道避避!” 摇了摇头,萧岩自言自语地出了屋子,顺带把门关上。 就在刚才,也不知道是自己看花眼了还是是真的,他居然在离夏身上看到了白花花的一片。 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雄厚的资本,等大了还得了? 萧岩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埋怨萧潇,其他事就算了,这把离夏放自己房中当真是折磨人! 出了门,萧岩将锦鲤放入院中的大水缸里,那是萧岩用来栽种莲花的,此时正好用来养这条锦鲤。 好歹没将那条锦鲤给憋死,一入水便欢快地游了起来。 接着萧岩拿起装蛇的鱼篓走到他做实验的房里放置好,然后退了出来。 “既然身体没事,明天可要去户部当值了啊!” 见萧岩走出来,萧潇走到一边的石桌上旁坐下,一手搭在桌上,轻轻地敲着桌面。 “我说,好不容易歇一歇,能不能不聊这个让人不愉快的事?” 萧岩也是无语,这女人就是个工作狂,不但自己是工作狂,也要让自己成为工作狂才罢休! “你……”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正准备跟他说道说道,却被外面来的人打断。 “大小姐,礼部侍郎周秦求见,如何处置,还请小姐示下?” 萧潇还没开口,就有下人穿过院门前来向二人汇报。 “这个……你先带他去花厅等候,我随后就来!” 萧潇挥了挥手对那下人说到,那下人得了令自然告退下去引领周秦前往花厅。 而萧潇此刻却将周秦骂上了,你说这人真是不知趣,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准备说萧岩的时候来,当真让人无语! 说起来这周秦也是躺着也中枪,人家上门拜访,哪里鬼知道你在做什么呢! “我累了,想在你这里休息一会儿,你代我去见见这个周侍郎吧!” 见那下人消失在院门外,萧潇说完就站起身来准备往萧岩房中走去。 “哎,什么叫做我代你去?再说了,这是我的房间……我的房间!要休息回你自己的屋去!” 萧潇的举动无疑其告诉萧岩他的房间他的床以及他的丫鬟等一切都被她征用了,萧岩自然要反对,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目的我知道,你去跟他聊聊,要是觉得合适的话就把这个事敲定下来,回来后跟我说就是了!” 被萧岩拉住,萧潇停下脚步,然后与他对视。 说起这个周秦,萧潇前面见过,就是萧岩被阿兰与李清禾带走的那天。 当时他与萧岩同行,还是他回来报的信,并且一路带着他们去追赶萧岩一行。 现在长安的官场因为假赈灾一案,导致很多位置出现空缺,周秦在这时候上门,未尝没有利用萧家的势力为其上升做助力的打算! 萧家也需要有人在朝堂上为萧家的利益代言这是各个大家族都会有的做法,要得到自然要有付出! 既然如此,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双赢的合作,只要条件谈妥,出手帮他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你是府里唯一有出息的男丁,萧家以后就靠你了!” “还有,我的闺房你都留宿过了,你的房间借我休息下又怎么了?” “我……” 当时萧湘本来要送自己回小院的,也不知道是谁拦着不要走,醒来后还装可怜地欺骗自己的感情的? 只是这些话萧岩在心里想想还可以,要是说出来,鬼知道萧潇会不会因此翻脸? “您老人家随意!” 萧岩感觉自己已经被萧潇拿捏得死死的,即使自己在外面再厉害,回到家里也不是她的对手,这个想法让他很是气馁。 无话可说,只得放开她的手让她往正房走去。 “离夏,好了没有?” 走到房门前萧潇停下脚步,伸出手敲了敲门。 “大小姐你进来吧,我已经换好了!” 里面传来离夏的声音,萧潇闻言推开门走进去然后反手将门带上。 “喂,等我一下!” 见萧潇要关门,萧岩连忙站起身追上去。 “你要干嘛?反悔了?” 见萧岩追上来,萧潇还以为他反悔不让自己在他房间休息! “你看我这一身,出去见客怎么也要端庄一点,总不能堕了国舅府的名声吧?” 因为在家的关系,萧岩穿着比较随意,如果就这样去见周秦,即使是相熟的也不太好,会让人觉得不重视他们! “确实该换一身,赶紧进来吧!” 萧岩身上所穿确实不适合见客,萧潇就打开门往里面走去。 “离夏,给你家公子找件大方得体的衣服!” 萧潇边走边对离夏说到。 “好!” 离夏答应一声,就红着脸去为萧岩挑选衣服。 与萧岩在一起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萧潇在场,反倒让离夏觉得面红耳赤的,也不知道是羞怯还是心虚导致的! “离夏,刚才你家公子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为你做主!” 见到离夏那满脸通红的样子,萧潇还以为刚才萧岩进来时对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行为! 虽然萧岩对她规规矩矩的,可是与秦可卿、林静她们在一起时动辄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毫无顾忌! “没有啊!” 听到萧潇说自家公子,正在翻找衣服的离夏连忙说到,就怕她误会萧岩。 与萧岩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久,他还从未对她有过逾越之举。 若非见到萧岩与秦可卿她们有过亲昵的举动,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龙阳之好,要不然以她的姿色,为何萧岩不动心? 她是带着目的来国舅府,自然对这些深宅大院里的事有所了解,甚至她都做好了失身的准备,如今萧岩能对她以礼相待,她自然是非常感激。 “真的?” 对离夏的话萧潇表示怀疑,萧岩是什么样子她不说了若指掌,也是非常清楚的! “真的!公子人很好,能服侍他是离夏的福分!” “离夏,你家公子就是个禽兽!” 似乎怕离夏被萧岩骗了,萧潇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别看他表面上装得很正经,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花花肠子!你不留个心眼,可别到时候被他卖了还傻乎乎地帮他数钱啊!” “这个……” 听到萧潇在吐槽自家的公子,离夏可不敢接这个话茬,只能是默默地为萧岩整理着衣服。 说来也是,萧潇作为国舅府的大小姐,又与萧岩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话就只有她敢说,也只有她能说。 我是禽兽? 萧岩刚走进门,就听到萧潇在编排自己,遂扶着门框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气。 “不听不听,王八蛋念经!” 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不能动怒,不然非得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 “离夏,衣服找好了没?” 好不容易让自己平心静气后,萧岩这才放开抓着门框的双手,然后脸上挂着笑,像个没事人一样朝二人走去。 第八章 前路可期 在国舅府的门前,礼部侍郎周秦双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不时朝里张望着。 好在没让他久等,接待他的门子很快便去而复返,并且为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周侍郎,我家大小姐请你进府一叙,请随我来吧!” 那门子走到周秦面前,然后不卑不亢地对他行了一礼,而后对他说到。 虽然对方是礼部侍郎,可以说位高权重,可相对于国舅府的权势来说,就没有可比性了! 要不是国舅府没有男丁,那么凭借两朝皇后的荫蔽,萧家何愁没有凌驾于其他世家的可能! 而作为国舅府的下人,国舅府的荣耀与他们休戚相关,现在国舅府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们一些下人自然与有荣焉。 所以只有别人巴结他们的份,能让他们低三下四的,少之又少! “多谢!” 向他门子道谢一声,周秦便迈步跟着他往府里行去。 在这个门子回来告诉他消息时他的心一直是提着的,因为他与萧岩就只有一面之缘,虽然在朝堂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也只是点头之交。 这番贸然拜访,就怕见不到正主,没成想自己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真的见到了国舅府的主人,当真让他喜出望外! 不怪他如此着急,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刻,他也想从中分一杯羹,为自己谋取往上爬的资本! 可是他原来的后台在将他扶为侍郎后就已经告老还乡了,没有能力再帮他往上爬。 所以现在他不得不为自己再寻找新的靠山,要不然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官场中什么时候被拉下去都不知道! 思来想去就觉得那天与萧岩相见时相处得比较融洽,萧岩作为从国舅府里出来的姓萧的男丁,由不得周秦不多想。 既然两人比较合得来,他自然而然就把主意打到了萧岩的身上,所以他过来了! 周秦在长安也有宅子,可是与国舅府比起来,那真是拿不出手的,等他在下人的带领下左拐右绕地赶到花厅时,萧岩已经等候多时! “周侍郎,别来无恙!” 坐在位置上喝着白开水,看到门子领着周秦走进来,萧岩隔老远就站起身来迎接。 虽然同为侍郎,可是萧岩只是代理的,论官位没有周秦的高,之所以起身迎接纯属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 那天周秦为了自己策马奔腾前往长安搬救兵的情景萧岩还历历在目,虽然事后萧潇有代他送上礼物表达谢意,萧岩觉得此刻自己起身相迎比较有诚意! “让萧侍郎久等,实在是罪过!” 见到萧岩起身相迎,周秦快步走上前对萧岩回礼。 “哪里,我也才到……你说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见周秦大包小包提着的东西,萧岩忙伸手替他接过拿到一旁的桌子上放好。 “快请坐!来人,上茶!” 将礼物放好,萧岩转身热情地拉着周秦往位置上走去。 “这不是听说萧侍郎在京兆府大堂走了一遭,回来就病了,知道你府里什么也不缺,就买了些补品之类的过来看看你!” 国舅府确实什么都不缺,看的也不是礼物的轻重,而是要的这份心意! 所以周秦所带的都是寻常的补品,并没有多贵重,此番被萧岩这么热情地对待,当真让他觉得受宠若惊! 而对于萧岩来说,他什么都不缺,但是这有人带东西上门看他还是第一次,除了新鲜外,也未尝没有拉拢周秦的意思。 萧潇的意思很明确,此次他全权代表她来处置这件事,所以周秦能否被国舅府看中全在萧岩他自己,萧潇只看结果。 如果萧岩没相中,那周秦自然与国舅府无关,若是萧岩觉得周秦大有可为,那国舅府便会全力促成周秦朝着他期望的位置而去。 所以一切只在萧岩,而萧岩对周秦的感观还是非常不错的,扶他上位,不管是于自己还是国舅府都是一件不错的投资,值得一试! 当然了,就算萧岩觉得周秦可以,该谈的条件还是要谈的。 “周侍郎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将周秦拉到位置上坐好,然后萧岩走到主位上坐下,而后看向周秦,“今天不是有朝会吗,周侍郎如何得闲来这里?” “今天是朝会,正好轮到我休息,所以今天没去部里应卯!” 听到萧岩的话,周秦连忙解释道。 “那感情好!” 萧岩刚说完就有下人端上茶水,萧岩就起身拿过杯子倒了一杯递给周秦,“周侍郎请喝茶!” “多谢萧侍郎!” 从萧岩手里接过茶水,周秦并没有急着喝,将茶杯放到一旁,然后抬头看着萧岩,“你我同为侍郎,这样叫来叫去的别扭,你看这样成不?” “我呢痴长你些年岁,若不嫌弃,你就叫我一声大哥,我叫你一声贤弟如何?” 这倒不是周秦自大,而是以年龄来说,他确实比萧岩要大,也不算占萧岩的便宜。 “如此正好,那周大哥请喝茶!” 说着萧岩朝着周秦再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算是同意了他说法。 “好茶!” 见萧岩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周秦忙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然后轻轻泯了一口,然后便对其赞不绝口。 “贤弟,这茶是进贡的吧?!” 只喝一口,周秦就品出了这茶的不同之处。 曾经他有幸得到一个好友馈赠的一点好茶,据说是地方官员进贡到宫里,再从宫里赏赐出来,最后几经流转,才到了他手上。 就那么一小撮茶,听他那朋友说就值好几两银子,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为了品味御茶与普通茶的区别,他含泪取了一点下锅,味道确实不同,只不过也没有那么传神! 现在在国舅府里喝到的这个茶的滋味可不是他那点可以比拟的,想来就算是宫里进贡的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吧! “周大哥真有眼力,这正是皇上赏赐给我家大小姐的!” 说着萧岩还左右看了看,然后故作神秘地凑到周秦的身边,“周大哥,我知道你来了,为了答谢你上次解救之情,特地去我家大小姐的房里偷的,够意思吧?” 说完萧岩还对其挤眉弄眼的。 “够……呃……” 周秦还以为萧岩要对他说什么机密的事,没想到是这个,嗯,当真是机密,自然要防着别人! 而且如果真的像萧岩说的,这茶叶是他去萧家大小姐房里偷的,那他现在喝了,还有投靠国舅府的机会不?该不会等会被人家用扫帚打出去吧? 一想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有可能被这一杯茶给弄毁掉,周秦瞬间不淡定了。 “这……贤弟可真是……” 周秦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毕竟萧岩也是好心,自己总不能怪他给自己喝好茶吧? “好了不开玩笑了!” 周秦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萧岩止不住想笑又不敢真笑出来,故而只能开口对其说到,“这茶是我对萧家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大小姐赏赐给我的,要不然以这国舅府的防卫,你说我能摸到后院去吗?” 这茶当然不是萧岩偷的,就像他说的,国舅府防卫森严,若是真让人给摸到后院去,那他们这些护卫真的可以提头谢罪了! 反正萧岩那里的茶都是萧潇给的,他又不喝,正好离夏在房里翻到了,萧岩就带过来,正好做个人情,没成想这演戏演得都给人家吓着了! “以国舅府的守卫等级来说那是自然不能的!” 好歹自己刚才只是受到了一场惊吓,要是心脏不好的,只怕早一一命呜呼了吧? 同时也在心里埋怨萧岩,不知道玩笑过头了会吓死人的吗? “贤弟,不知你家小姐去哪儿了?可曾知道为兄上门来过?” 知道这些茶是萧岩的,周秦可不客气了,再次端着茶杯,也不管烫不烫嘴,对着茶杯就猛地喝了一口! 貌似只有这样子,方才能平复刚才被萧岩吓到的惊慌失措!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 萧岩不喝茶,但他喝白开水,于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只是你也知道,国舅府这么大的家业都要由我家大小姐亲力亲为,实在是分身乏术,所以才让我替他来见见周大哥,看有什么能够帮助的,自然会尽力帮周大哥完成!” 放下杯子,萧岩再次看向周秦,“只是不知周大哥有何难处,不若说出来让当弟弟的给你参详参详?” “这个……贤弟当真能代表萧家大小姐的意思?” 萧岩的意思就是向自己伸出橄榄枝,这点周秦自然嫩明白,可是他要弄清楚的是这是萧岩自己的意思,还是萧潇的意思? 两者身份不同,归属自然不同。 别看萧岩现在只是一个代理侍郎,可身处朝堂,谁都明白,只要他不作死,平步青云、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而萧岩虽说是出自国舅府,没有得到其亲口承认,难免不会有人把他看做另外的一股新兴势力! 而如果投入了国舅府门下,背靠大树好乘凉,只要付出同等的利益,往上走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我家大小姐有跟我提过,说我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鬼,所以我现在说的话即是代表大小姐的意愿!” 萧岩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他能代表萧潇,只要是他认可的,萧潇自然不会反对。 同时也在向周秦暗示了他在国舅府的地位,那就是只在几位萧家女人之下,因为他同样姓萧! “不过你别对我寄予多大的厚望,要是力所不及,兄弟可是会拒绝的哦!” 说着萧岩再次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不过周大哥放心,天上地下,只要不是犯上作乱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国舅府还能使上一二分力气的!” “既然贤弟都如此说了,那老哥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 萧岩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以国舅府的权势,要是真心相帮,周秦的事大有可为! “最近一段时间朝中风云变幻,多少人沉浮只在一瞬间,不瞒贤弟,老哥在侍郎这个位置上已经呆了多年,趁着现在年轻,也想往上走走,为朝廷和皇上略尽绵薄之力!” “不说向诸葛武侯那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要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为兄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为兄现在的情况就好比是一个孩童,看见桌上有吃的,近在眼前,却因为不得其门,只能望着它流口水!” “这种感觉贤弟可懂?” 到最后,周秦语气中只剩下心酸,说到底,就是后台不够硬,所以他找上了国舅府! 其实在国舅府的对立面还有一个更为强大的势力,那就是八贤王一脉。 别看此次假赈灾一案对其阵营的牵扯甚大,实际上对其伤害不过是舍弃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棋子罢了。 因为其身份摆在那里,前面有人倒下,后面自然会有更多的人前去投效,以期换取飞黄腾达的机会! 而周秦因为信念与他们不同,自然不会前去投靠,要不然去了也逃不脱被闲置的命运! “这种看得到吃不着的滋味我当然懂!” 身为此次长安官场风起云涌的始作俑者,萧岩自然明白有很多人在这场风暴中起伏不定。 而周秦说的那种看得到吃不着的让人抓狂的行为不就是他与萧潇之间关于卖身契的真实写照吗? 明知道卖身契放在哪里,却无法将之拿出来,这不正是最最折磨人的吗? 所以萧岩对周秦这种想法是感同身受的,顿时让两人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只是不知道周大哥对这些空出来的位置中意的是哪一个?” 当下可不是感慨的时候,正事要紧。 此次长安官场空出的位置很多,可是真正紧要的就那几个,不知道这周秦又是看上了哪一个? “嘿嘿,为兄看上的便是贤弟所在户部的尚书一职!” 说到紧要处,周秦站起来走到萧岩面前,然后对其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管此事成与不成,我周秦今后定以国舅府与贤弟马首是瞻!” 他这话等同于向国舅府宣誓,说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证明其还是诚心实意想加入国舅府的! “周大哥言重了!” 见状萧岩站起身扶起周秦,“前路艰难,大事亦可期也!” 第九章 不走便绑回去 “贤弟此话当真?” 听到萧岩说自己的愿望能实现,周秦忽地从位置上站起来,然后激动抓住萧岩的手! “周大哥……周大哥……你先听我说……” 被周秦的激动给吓到,萧岩连忙站起来抽出自己的手,然后立即闪身跳到一边。 还好没人,要不然被人看到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拉拉扯扯的,岂不误会他们有断袖分桃之嫌? “呃……这个为兄就是太高兴,行为孟浪了些,贤弟莫见怪!”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周秦只顾着自己高兴,倒是忘了萧岩的感受,此刻只得红着个脸向萧岩赔不是! “周大哥,有一点我要跟你先说明!” 见周秦冷静下来,萧岩再度走到位置上坐下,“户部尚书一职事关重大,国舅府上下会全力助你,但是这个事最终还得皇上点头才行!” “所以,我在这里先给你浇一盆冷水,凡事未定之前充满了变数,所以你也要有一个落选的心理准备,或者尚书之位不可得、退而求其次的打算!” 虽然国舅府出手成功的几率很大,可是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谁都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不然到时候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有可能会反目成仇! 丑话还是说在前头的好,他可不想到时候国舅府的努力都打了水漂,也在周秦心中打了一针预防针。 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周秦因为无法上位而对国舅府产生的怨恨,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 “这个为兄知道,只要国舅府出手,要是皇上没看中我,那就只能是我自身的问题了!” 周秦相信,只要萧家肯帮他上位,那结果就是八九不离十的,如果有差错,那就只能是他自己的问题,怨不得别人。 到时候就算没有得到尚书一职,他也会把自己当成国舅府圈子的一员,但有命,不可辞! “周大哥看得开就好,放心吧,国舅府的威望在这里,我就先祝你马到功成、得偿所愿!” 说着萧岩对周秦抱了抱拳以示祝贺。 “还得多靠贤弟提携才是!” 一想到即将登上尚书之位,以后还有可能更上一层,周秦就止不住的兴奋。 “贤弟,今日高兴,要不哥哥请你去平康坊吃花酒啊?” “咳咳……这个……就不用了……” 萧岩正在喝水,听到周秦的提议没忍住然后就呛到了,“我家大小姐不让我去寻花问柳,要是被她知道了只怕会……” 说到这里,萧岩左顾右盼地看了看,确定隔墙无耳,然后对周秦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直吓得周秦冷汗淋淋。 “还有啊,周大哥你也别去了,在这个非常时期,还得非常对待!” “贤弟提醒得好!” 萧岩一语惊醒梦中人,直让周秦偷偷抹了一把汗! 自己本来就准备向尚书之位冲刺,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去平康坊被人盯上,向皇帝参上一本,那自己可就真的是前途一片灰暗! 不仅不能去平康坊,还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因为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会受到锦衣卫的考验。 这些人有可能是擦肩而过的路人,走了们是街边的摊贩,或是你熟悉的亲朋好友,更有可能是你日夜相伴的枕边人! 锦衣卫极其线人就是这么的无孔不入,才让长安的官场如此的变幻莫测,甚至有的人前一天还在庆祝自己高升,后一天就被锦衣卫的给抓到北镇抚司的诏狱里受审。 即使如此,很多人在死的那一刻都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 “那我需不需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周秦不由把询问的目光看向萧岩,希望他给一个建议。 “这个倒不用!” 周秦自身的能力也算是比较出众的,要是刻意为之,反而会让人觉得做作。 想了想,萧岩还是觉得保持平常的积极态度就好,“如果刻意为之,只怕会让皇上厌恶,别到时候好印象没留下,结果却适得其反!” “好,我听贤弟你的!” 既然萧岩让自己保持当前积极的办事态度,周秦也就听从了他的建议。 接着两人就朝中的局势进行了深入交流,并对他的升迁之路上可能出现的各种变数做了一个简单预案,避免到时候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这期间周秦对萧岩提出的各种看法很是赞同,并提出自己的意见,两人交流愉快、畅所欲言!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贤弟,今日多有打扰,改日我请你去……” 两人聊了很久,茶水都换了好几道,到了最后周秦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只得提出告辞。 本想说请萧岩去天合居消费一顿,临了才发现天合居本就是国舅府名下。 请萧岩去他名下的酒楼怕是不好,会让人觉得没诚意,但要说其他酒楼又没有天合居那般有面子。 这个窘况让周秦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可是既然已经开口,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断没有说回来的道理,一时间进退两难! “还是等周大哥愿望得成之日兄弟我请你去天合居庆祝吧!” 周秦的窘境萧岩看在眼里,只见他起身,然后拍着周秦的肩膀,两人就像多年未见的故人般,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为兄就在此先谢过贤弟吉言!” 萧岩机智地缓解了他的尴尬,让周秦对其好感更甚。 “我送你出去吧!” 说着萧岩率先朝外面走去,周秦紧随其后跟上他的步伐。 “贤弟留步,为兄就回去了!” 送到国舅府大门处,周秦叫住萧岩,然后朝他一抱拳行了一礼。 “周大哥,我说要不还是派府里的马车送你回去吧?” 停住脚步,得知周秦没有骑乘工具,萧岩就准备让府里的车夫跑一趟,送他回去。 “别别别!” 耽误萧岩那么长时间已是不应该,又哪有让他派人相送的道理。 “贤弟,怕不是忘了你名下的天合公交了?” 拦住萧岩,周秦笑着问到。 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营,现在在长安的大街小巷都能见到那些四轮马车的身影。 天合公交已经融入了长安百姓的生活中,每天伴着朝阳升起而出动,将人们送往四面八方。 等到夜幕降临,再将人们送回自己的住所,披星戴月、风雨无阻,早已成为了长安城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当然了,除了去天合居商业街的路线,其他的路线都是要收费的,这个费用也是经过检验,大家都能消费得起。 只要怀里有钱,走到天合居设置的公交车站,车见人即停,方便快捷! “你瞧我这记性……” 周秦的话让萧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行,周大哥慢走,我就不多送了!” 站在门口朝周秦挥了挥手,目送着他远去,萧岩这才转身准备往自己的小院行去,这么大的事,怎么也要跟她汇报清楚。 “萧侍郎……萧侍郎……” 萧岩才转身,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一回头就看见喻恒领着一群禁卫骑着马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 “喻公公,这是要出远门?” 待喻恒他们骑着马走到近前,萧岩走上前,看着喻恒跟他身后那匹无人骑乘的马问到。 在萧岩看来,除非是远行,不然在街市上用两匹马换乘实在是过于奢侈! “出什么远门啊?这马是为萧侍郎您准备的!” 勒住马缰绳让马停住,喻恒伸手解下另一匹马的缰绳递给萧岩,“赶紧上来吧,陛下召您进宫!” “可是我现在告假在家啊!” 听到喻恒的话,萧岩觉得莫名其妙的,他已经去吏部告了假,所以现在是没有差事在身,那皇帝找他做什么。 “还什么告假啊,快走吧,皇上可是发话了,您要是不去,这些禁军看到了吧……” 喻恒低下头,然后指了指身后那些目不斜视的禁军,“就是架也要把您给架到宫里去!” “这么夸张?” 听喻恒说得夸张,萧岩都感觉这是不是要把自己拉到宫里问罪,甚至都起了转身逃命的心思。 不怪他如此紧张,都说伴君如伴虎,要不是要治罪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吗? “快上马吧!” “可是我这还没换上官服啊?” 见喻恒不停地催促自己,萧岩看了看自己身上所穿的,不过是居家见客的服侍,这样去上朝,真的合适吗? “赶紧走吧,等会皇上等着急了!” 不等萧岩再找借口,喻恒再次催促到,看那样子,要是萧岩在磨蹭,他是真的会让人给他架走! “好,稍等,我跟他们说几句话!” 自己这一出来会客,完了自己就进宫了,萧潇起来要是找不到自己以为自己又出去鬼混了谁知道她会怎么发飙! “等会小姐找我的话你就跟她说我进宫了……” 回头跟边上的下人吩咐了几句,免得萧潇找不到自己,然后就转身接过喻恒手里的马缰,踩住马镫,手上使力,整个人就翻上马背。 “喻公公,走吧!” 说着一拍马背,率先在大街上疾驰起来,后面的喻恒等人见状赶紧拍马跟上。 紧赶慢赶,等他们到时到太极宫时已经散朝,几人迎着下朝前往各自官署的人潮向皇帝的御书房走去。 “喻公公,这皇上召见我到底为的啥事啊?” 刚才有禁军跟着,萧岩没敢多话,这下进了宫里那些禁军就回去交差,没有跟着他们,萧岩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才凑近喻恒问到。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说你们户部群龙无首,这才把您叫过来顶大梁来了!” 萧岩问起,喻恒就低声对他说到。 “户部群龙无首?不是还有左侍郎孙若微在顶着的吗?” 前户部尚书陶泰因为御下不严,导致朝廷损失严重,更是因此丢了颜面,而他自己也引咎辞职。 这事整个长安都传遍了,萧岩自然也知道。 可是户部有三个管事的,没了尚书还有两个侍郎在位,就算他自己在家躲懒,不是还有一个老好人在坚持的吗? 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出现群龙无首的情况? “这个……好像是说孙侍郎因为操劳过度,直接累倒了,现在还卧床不起!” “累……累倒了?”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萧岩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信! “对啊,所以一会见了皇上,有可能要你赶回户部任职!” “多谢提醒!” 说起来萧岩真是汗颜,同为户部侍郎,人家直接累倒在任上,而他呢,却是跑到家里躲懒,悠哉悠哉地享受着!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两相比较之下,连他都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御书房门前,这里是皇帝平时与朝中大臣商议政务、处理军国大事的地方。 “萧侍郎,我就只送你到这里了!” 因为皇帝有吩咐过,让萧岩来了就直接进去,不必通传,所以将萧岩送到御书房后喻恒向他告罪一声就先行离去。 剩下萧岩一人对着御书房的大门发呆,犹豫着该不该踏进去。 刚才喻恒可是对他说过,与他同为侍郎的孙若微因为操劳过度累倒了,而他没事人一个,却在家休息了好长时间,这样进去未免不会被皇帝责骂。 若是可能,萧岩倒是真的想给自己弄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可是现在的条件不允许啊! “既然来了,不进来杵门口当门神吗?” 就在萧岩犹豫的这会儿,早有在御书房外值守的小太监将他到来的消息传递给里面的皇帝知晓。 见萧岩久久不进门,皇帝不由在里面出声斥责到。 算了,怎么着自己是假赈灾案的受害者,更可以说是这次事件的功臣,要不然这么大的案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想来皇帝开明,并不是昏庸之辈,应该不会与自己这么一个伤病员计较的……吧? 都是帝心深似海,所以萧岩也不敢保证皇帝会不会真的因此处罚自己。 听到皇帝的声音,萧岩看着御书房的大门,一咬牙,然后整理了一下着装与仪容,之后深呼一口气,便抬腿向里面走去。 第十章 活久见 “老师觉得此人如何?能否胜任京兆尹一职?” 在御书房里,皇帝正在与中书令张择端商议京兆尹的人选。 在他的手里有一份名册,都是朝臣提议的有资格上任京兆尹一职的官员,此刻他正在与张择端挑选合适的人选,准备拿到大朝会上讨论。 “此人虽有能力,但是身体羸弱,不适合担任京兆尹这种靡费精力的职位!” 作为京兆府的行政长官,除了有能力外还需要有一副强健的身体,方能将那些繁杂的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的! 所以,这名被皇帝提起的官员毫无疑问地被忽略掉,然后皇帝又把目光看向下一个名字。 “启禀皇上,萧侍郎到了!” 就在皇帝准备问下一个官员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太监朝他禀报萧岩到来的消息。 “来了?不是说了不用通报让他直接进来吗?” 听到萧岩来了,皇帝抬头看向那小太监。 “这个……并没有人阻拦萧侍郎,只是他在门外徘徊、举棋不定!” 不知道萧岩在门外是什么意思,那小太监为了不让皇帝将怒火撒在自己身上只能据实禀告。 “这个萧岩……” 那太监的话让皇帝一愣,他既然来了又为何在门外徘徊不定,难到是怕自己责罚? “既然来了,不进来杵门口当门神吗?” 忍住将他拉下去锤一顿的冲动,皇帝放下手中的名册对外面说到,声音之洪亮,直让在外面磨蹭的萧岩听了心头一紧,连忙向书房里走来。 “微臣萧岩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进到御书房,萧岩纳头便拜,等了半天却没见皇帝说话。 按理来说只要自己进来后行完礼,皇帝便会让自己平身,然后自己就可以起来了,可是现在什么情况? 难道是自己声音太小了皇帝没听到? 不应该啊,自己进来时可看到皇帝在盯着自己,那自然不会说没听到自己的声音,莫不是皇帝有意为之? “臣萧岩叩见陛下!” 跪伏在地上,萧岩不得不再次开口。 然而等了半天,还是没听见皇帝叫平身,整个御书房内落针可闻,静得可怕。 这是什么鬼情况? 难到是自己的出场方式有问题? 按捺住起身退回去重来的冲动,趴在地上的萧岩不禁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皇帝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而在萧岩前面不远处,张择端坐在太师椅上,同样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他! 看到眼前的二位大佬皆在盯着自己看,直让萧岩后背发毛,不得不赶紧低下头。 “萧岩,听说你在家里跟鱼较上劲了?” 萧岩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皇帝,遂笑着向他问到,却没有让他起来,算是给他的惩戒。 “回皇上,这是没有的事,肯定是有人在造谣,在背后对臣恶意中伤!” 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居然敢打小报告,最好别让我知道,不然爷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何会这么红! 这种事情虽然无伤大雅,可在皇帝面前当然要坚决否认,所以萧岩直起身子义正言辞地回到。 “真的吗?这可是你家大小姐说的!” 这还真不是皇帝八卦,那天萧潇进宫时皇帝正好在皇后的宫里。 作为长辈,萧岩被京兆府的抓走,之后好几天都没有到户部应卯,萧皇后自然要关心一下,便问萧岩怎么样了。 对于姑母的关心萧潇自然如实以告,听到萧岩一连几天都没有钓到鱼,两人不禁莞尔。 萧岩一路迎来都是顺风顺水,没想到在钓鱼这件事上却栽了跟头,今日进宫,皇帝不免拿他来调侃一番。 “这个……这个……” 一听到是萧潇透露的消息,萧岩瞬间蛋疼了! 这个女人,怎么什么都往外面说? 这以后谁娶了她指定要倒霉,还好自己的卿卿和静静都没有她这么八卦! “怎么?不反驳了?” 萧岩吃瘪,皇帝与张择端对视一眼,而后大笑起来。 而萧岩被皇帝嘲笑也不说话,就跪在地上装聋作哑。 你最大,你说啥就是啥! 萧岩在心中默默地安慰自己,同时也把萧潇鄙视了一番! “行了,起来吧!” 笑够了,皇帝便挥了挥手让萧岩平身。 “谢皇上!” 再次行了一礼,萧岩便站起身来,等着皇帝的下文。 “萧岩,你可知道你的同僚户部左侍郎孙若微在任上累倒了?” “这个微臣倒是听说了,臣还准备向孙侍郎学习这种兢兢业业、一心为公的大无畏精神!” 说到这里,萧岩还挺直了胸膛,仿佛在以与这样让人尊敬的同僚共事为荣! “老师,他说的你信吗?” 没理会萧岩,皇帝将目光看向一边的张择端。 “萧侍郎的为人老夫还是了解一些的,他既然这样说,那就说明他内心也是这样想的!” 说着张择端扭头看向萧岩,一脸的的微笑,“萧侍郎,是这样吧?” “中书令大人说得是,孙侍郎是值得我辈学习的楷模,不只是我,回去后我会发动度支司上下全体官员,共同学习他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 “既然你有这个思想准备,那就不用等以后了,现在户部没人,你就先给朕把户部看好了!” “在新一任尚书还没到任前若是户部出了什么差池,朕唯你是问!” 这是什么意思? 让自己看好户部,难不成要让自己当户部尚书? 这也不可能啊,不说年龄不够,自己才当上侍郎没多久,到目前侍郎前面的检校二字都还没拿掉,又怎么可能青云直上,当上尚书一职? “陛下这是?” 跪在地上,萧岩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萧侍郎,恭喜了!” 皇帝还没发话,张择端就笑眯眯地对他说到。 “中书令大人,这喜从何来啊?” “你小子,皇上这话的意思就是为了让你能更好地在尚书缺任的这段时间里管理好户部,就把你职位前的检校二字给拿掉了!” “而且现在只领侍郎一职,度支司郎中一职则交由另外的人来担任!” 这也是之前张择端与皇帝商议的结果,萧岩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此番叫他前来就是宣布这个结果的! 这也算对萧岩此次被汪审仲抓走以及他掀开了假赈灾一案的补偿以及奖励,当然了,仅仅如此是不够的。 只是他现在的资历不够,就算强行让他上位,只怕难以服众。 所以只能一步步来,为以后得升迁之路打下厚实的基础! 这些都是皇帝与张择端商议的结果,萧岩自然是不知道的,此刻他正沉浸在升官的喜悦中,可没多余的心思去在意这些细节。 “微臣多谢皇上赏识之恩!” 竟然升官了,这可是萧岩没想到的结果,他还以为过来就是受罚的。 没想到罚是罚了,没看到现在还在地上跪着的吗? 可是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奖励随后而来,这一下就正式坐实了萧岩这个侍郎的职位。 “那不知度支司内部的人选调动皇上打算如何安排?” 自己升官,萧岩就想到了度支司那帮同僚,自己当初空降下去的时候了断了他们中好几人的晋升机会,比如马尚丰等。 现在自己借助度支司这块跳板往上走了,对于这些在工作中给予自己大力支持的下属,他自然是要尽自己的努力为他们争取利益。 “作为度支司的长官,里面的情况你比较熟悉,这样吧,回去后你将里面的情况写一道折子递上来,朕会做参考的!” 皇帝知道萧岩这是要组建自己的班底,既然都已经说了让他看着户部,这点要求自然要答应他。 只要他给出的建议不是那么的不靠谱,十有八九皇帝都会批准的。 “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度支司挑选出最为合适的人选,以替陛下分忧解愁!” 说着萧岩对着皇帝再次跪下行礼。 “度支司的事情往后放一放,现在对于你们户部的尚书一职,你有没有什么看法?或者说有没有你认为合适的人选?” 将萧岩的事解决好,皇帝又开口问到。 “这个……所说人选的话微臣心中倒是有一个!” 见皇帝问起,又想到刚刚从国舅府离开不久的周秦,萧岩不禁在心中暗叹机缘就是这么巧合。 若是周秦再晚上半天,又哪里会赶上皇帝亲自过问此事的机会呢? “臣举荐礼部侍郎周秦!” 既然机会赶上了,可不能错过,萧岩当即就脱口而出。 “周秦?好想你们认识的吧?” 听到萧岩的话,皇帝拿起桌上的名册,赫然见到在那份名册的最后面有周秦的名字。 既然能被别人举荐上来,说明其自身的能力也不弱,若是能力相当,自然要选亲近之人担任,俗称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确实是认识的!” 见皇帝问起,萧岩也不避讳,直接对他说到。 以前仅是点头之交,现在嘛,自然是投入了自己这一边的阵营。 “呵,你就不怕别人攻讦你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打压异己吗?”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利益纷争,就别说是朝堂这种局势复杂、动辄便是抄家灭族的地方! 所以尽管朝廷再三明令禁止官员相互勾结、拉帮结派,在利益的驱使下,结党营私的情况还是时有发生,都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远的不说,现在的朝堂上明面上大致分成了三股大的派系,一派向着皇帝,一派以八贤王以及董太妃为尊。 两派在朝中分庭抗礼,虽有摩擦,却不像其他朝代那般有倾轧发生。 而在两派之间则是有一些自诩忠于国家、不为外力所影响中立派,只要还是大明天下,他们就会明哲保身,才不会管你龙椅上坐的是谁。 这些人自成一派,是其他两派拉拢的对象,其中高风亮节者有,当然了,见风使舵、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也不少! 而在这几个派系中又分布着众多小派系,有需要时他们会劲往一处使,共同对外,互相之间也存在着竞争。 “回皇上,古人云‘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周侍郎能力出众、德行一致,别说跟他认识,就算他是我的仇人,为了替陛下分忧,我也应该举荐他!” “臣行的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为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计,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一个建议让你说得如此的大义凛然,好像是让你舍身赴死一样!” 再度将名册放下,然后与张择端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透亮。 有萧岩这话,其他人怕是与户部尚书一职无缘了,这名单也就用不着了! 原因无他,萧岩这个人比较克上司,没看到自自他上任以来,户部的官员自上而下,都快换了一个遍! 那他既然觉得周秦合适尚书这个位置,那就说明周秦与他已经达成了某些协议,说明两人上任后不会产生嫌隙,进而影响户部的工作效率。 要知道户部乃是朝廷掌管天下钱粮赋税的重要部门,若是出现了内耗行为,对朝廷来说可谓是影响极大! 所以萧岩一开口,皇帝就知道那份名单的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了,免得浪费时间! “其实吧,微臣能力比周侍郎要稍微强上那么一点点,要不是资历不够,微臣本来是想毛遂自荐的……” 萧岩再度语出惊人,让皇帝与张择端石化当场! 世间上居然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咋不怕出门被雷劈死呢? 萧岩的话让在场的皇帝和张择端直接石化,见过无耻的,但像萧岩这般厚颜无耻地为自己脸上贴金的当真是活久见! “难到臣说话了?要不……臣收回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眼前二人的反应让萧岩有些拿捏不准,难不成自己装逼过头,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行了,你可以滚了!” 这家伙话说得漂亮,平日里他自己在衙门当值可是能偷懒就偷懒,典型的言行不一致。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的能力,能够培养属下将事情办理好,自然就少有他动手的机会。 这也是一个合格的主官应有的表现,要是凡事都亲力亲为,那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够用的啊!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被萧岩这般用花言巧语骗到手,他就恨得牙痒痒的,直想将萧岩三刀六洞、碎尸万段而后快! 第十一章 你们猜 “我好难啊!” 站在承天门外,萧岩仰天长叹,因为他被皇帝无情地赶出来了。 当真是没天理,火急火燎地把自己找来,连口茶都不给,真是小气到极点! 若是皇帝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只怕不仅会请他吃茶,还会关切地问他还要不要留下来用饭,之后再让那些威风凛凛的禁军给把他请到牢里去享受几天! 要说为什么要这样,肯定是因为不爽! 因为萧岩作为一个有妇之夫,居然去勾搭他的宝贝女儿,还是两个都给勾搭走了,怎能让皇帝不生气? 若不是怕两个女儿伤心难过,他都想把萧岩阉了送去旧都当大内总管,眼不见心不烦! 皇帝的想法萧岩自然不知道,此刻的他正看着天街往来不绝的人流纠结。 萧岩纠结的是自己是回家呢还是去户部当值,按理来说自己现在还未销假,是可以不用去户部当值。 可是现在户部只有自己一个上官,鬼知道有多少事都要等着自己去处理! 思来想去萧岩还是觉得既然皇帝叫自己来肯定是要自己回户部办事,要不然何必那么兴师动众的啊? 思前想后萧岩还是觉得自己去一趟户部的好,顺便去吏部销假。 没事要想告假挺难的,可是销假就简单了,只需到场说明,吏部就会给你把假消掉,之后直接回原衙门当值即可。 因为六部衙门都是在一个地方,所以萧岩从天街直入皇城后折往户部时先去了一趟吏部。 “陈侍郎,本官身体痊愈,特来销假!” 来到吏部,找到吏部侍郎陈俊杰的班房,萧岩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销假是吧?” 陈俊杰正在埋头看着折子,听到声音抬起头便看到萧岩走进来,听萧岩说是来销假的他便放下手中的折子然后走到一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个簿子。 而后他翻开簿子找到萧岩请假的那条,而后走到书案旁拿起笔在上面勾了一笔,待墨迹干后又放回原处。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做完这一切陈俊杰便走回位置上坐下,然后自顾自地处理起事务来,完全将萧岩当做空气! 他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在朝廷的三大派系中陈俊杰其属于中立的那一派。 虽然两人职位相当,可他却自诩清高,对萧岩这种依靠关系上位的纨绔子弟不屑于顾,再加上早上因为他自己刚受到皇帝的重点“关照”,这时候能对萧岩有好那就是真的见鬼了! 这么拽?! 看到陈俊杰旁若无人地在哪里工作,对自己可是一点都不客气,让萧岩直呼受伤! 这种冷淡的待遇他是第二次遇到,还都是同一个人,让他不禁在心里画圈圈诅咒陈俊杰上茅房掉坑里爬不出来! 既然人家这里不欢迎他,萧岩又怎么可能自讨没趣地呆在这里,自然转身离去。 不说身为户部右侍郎,单只他在六部这段时间所引发的事情就足以让大部分人记住他。 所以等萧岩走出陈俊杰的班房时外面来往忙碌的人群便注意到了他,只是这些人都远远地看着,对其敬而远之! 不理会这些人异样的目光,萧岩昂首挺胸、大踏步走向门外,然后往户部行去。 “大人,您这是回来上值?” 刚出吏部大门,萧岩就看到马尚丰、林申以及户部其他三司的郎中并肩行来。 远远望去,在户部门外早已聚集了不少人,似乎在等着萧岩的归来。 他们也确实是在等着萧岩,如今户部没有尚书,就只有两位侍郎可以做主,孙若微又卧病在家无法理事,萧岩自然成了户部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在萧岩踏入六部的那一刻就有人前往户部报信,等他从吏部出来,大家都赶过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 看到来人,萧岩哭笑不得。 这些人是闲得没事做了吗?这时候又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当值时间全跑出来是要给别人留下把柄吗? “咱们户部现在可是多事之秋,赶紧让他们回去做事,莫给人留下话柄!” 停下脚步,萧岩望了望户部门外那些朝这边张望的吏员,然后对马尚丰及他身边这些官员说到。 他的话语中俱是不容置疑,所以这些各司的郎中、员外郎等官员全都转身沿来路走去。 见到这些人争先恐后地往户部行去,萧岩便放慢了脚步,等他赶到时那些吏员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只留下各司的郎中在等着他。 “本官刚从宫里出来,皇上交代了,在新的尚书上任以及孙侍郎病愈归来前户部的一应事务都由本官代为处理!” 因为陶泰的关系,萧岩与其他三司的人虽然认识却并不熟识。 萧岩走到他们面前停下,也不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们各司有需要本官处理的公务都拿到本官的班房来!” “是!” 萧岩说完,那几个郎中便对他行了一礼,然后往各种的衙署行去。 对于他们来说,此刻的萧岩在户部一家独大,纵然对其颇有微词,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唯其马首是瞻! 不听话的,就只能准备卷铺盖走人,没看到户部中因为与他不对付,被弄得丢官去职的还少吗? 当然,他们也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非那些人自己本身有问题,萧岩能那么轻松地将他们拿下吗? 对此,剩下来的这些人只能是小心对待,生怕惹了萧岩,让自己万劫不复! “你们二人随我来!!” 将那几个郎中打发走,萧岩接着对马尚丰二人说到,然后就率先往自己的班房行去。 不知道萧岩要说什么,马尚丰与林申对视一眼而后紧随其后跟着萧岩的步子往度支司走去。 “大人,身体可好了?” 跟随萧岩到了他的班房,马尚丰二人便关切地问到。 说真的,虽然京兆府的大堂比不上锦衣卫的诏狱,可萧岩进里面走了一遭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来,当真让人侧目。 不仅如此,更有传言说此次大明官场的地震就是萧岩引发的。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事是萧岩一手导致,可人们最不缺的就是脑补,加上以讹传讹,现在大街上流传的版本可多了去! 二人在萧岩底下做事,自然知道那些很多都只是谣传,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事与萧岩有关系。 一想到陶泰都因此事引咎辞职,二人就在心里唏嘘不已,同时也在暗自庆幸当初没有站在萧岩的对立面,不然他们只怕在第一时间就被萧岩给清理出度支司了! “咱们部里这种情况,不好也得好啊!” 萧岩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随手从书案上拿起一本折子,“这不,本还想在家多修养几天的,这不是被皇上拎进宫里训了一顿,一出宫就赶紧到部里来了!” 说着萧岩就将手里的折子打开看了起来。 “能当面聆听皇上的敦敦教诲,那是大人的荣幸啊!” 听到萧岩被皇帝叫到宫里去训了一顿,马尚丰二人顿时羡慕得不行,这种待遇说明皇帝看中他啊。 一般的官员告假未销哪能让皇帝如此记挂,能得一道圣旨申饬就不错了,更多的则是来自吏部的言辞激烈的警告。 如此一来更是让两人觉得自己的目光长远,跟对了人! “前几日大人不在,属下便自作主张将刘三那些意图陷害的小吏交给了锦衣卫,没有知会大人,还请大人责罚!” 寒暄过后,马尚丰弯腰抱拳然后郑重其事地对萧岩开口道。 因为事关萧岩,怕萧岩有他自己的想法,故而不知道萧岩会不会因为他自作主张而记恨他,只能先对他言明。 “几个跳梁小丑而已,我本打算将他们赶出户部了事,既然你把他们交到锦衣卫,正好让他们吃吃苦头,免得他们以后还敢陷害他人!” 这事萧岩听萧潇提起过,据汪审仲交代,为了对付萧岩他可是做足了准备。 不仅用重金从户部度支司买通了好几名意志不坚定的人准备上堂指认萧岩贪污受贿,更是勾结吏部辖下吏部司以及司封司的官员,意图致萧岩于死地。 其中吏部司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升迁、调动等,司封司则是负责封爵等事的部门,有权革除一个人的爵位。 在汪审仲的计划中,抓住萧岩后先由安排好的人指证他失德违法,当街调戏民女,并欲强抢回府。 接着便是那些被买通的度支司吏员出面控告萧岩贪赃枉法、打压异己。 然后再由吏部的人出面将萧岩的爵位褫夺,再将其踢出官员之列,之后汪审仲便以诸般刑**番上阵,给萧岩以震慑,到时候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他汪审仲机关算尽,也没想到萧岩身后的力量会这般大,再一个萧岩也不是提线木偶,又怎么可能按照他设计的剧本来。 所以还没等他开审,四方风云俱都往京兆府涌来,直接让他审人不成反被人审! 得知有人想要陷害自己,萧岩当然是怒不可遏,本打算回来后再收拾那些吃里爬外的家伙,没想到锦衣卫的人就先替他出手了! 加上在京兆府大堂为自己解围,这已是锦衣卫的第二次帮自己,这个人情记下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报答! 至于马尚丰说的,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鼠目寸光之辈而去责备自己的下属,除非他脑子坏了! “这件事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也给我们提了个醒,那就是对于下属吏员的思想工作你们可不能不管不顾!” “要不然走了刘三,又来了李四、王五,那咱们度支司还要不要办事了?” “所以回去后你们两人不仅要将本职差事做好,还要抽出时间来对手底下的这些吏员进行思想改造!” “不求做到最好,只求从我们手下出去的人,不管以后在何处任职,只要一提起,别人都能伸出大拇指说一个好!” “先拟出个章程出来,交给我审核,然后再具体实施下去!” 既然两人提到了这个事,萧岩就顺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做到?” 既然皇帝把自己这个侍郎的位置扶正了,就说明自己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要在户部度过,总这么无所事事地浪费时间也不行。 籍由此次度支司的人意图陷害自己的契机,加之度支司里很多人都是刚进来不久的年轻人,正是好改造的机会。 等思政教育在度支司做出成效,再慢慢由内而外在户部推行,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的。 “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萧岩很少安排他们做事,若是有,那就说明事非寻常,所以二人一脸凝重地向他做出保证! “那就好,虽然说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好的,但你们要放在心上,不可懈怠了!” 生怕二人敷衍了事,萧岩再度开口叮嘱道。 “是!” 马尚丰二人再度向萧岩抱拳行了一礼。 “行了,这里没其他人,用不着这么严肃,叫你二人过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跟你们说” “什么好消息?” 萧岩脸上露出的笑容让马尚丰与林申心里有了一种很好的预感,可是最近户部里就没有好消息传来过。 从萧岩被京兆府抓走开始,先有尚书陶泰为了保全户部引咎辞职,再有户部左侍郎孙若微因病累倒在任上。 即使这样,户部还是不时有人被锦衣卫的带走一去不回。 而与其他三司相比,度支司因为被萧岩清理了一波,故而受到的波及最小。 可即使这样,也闹得人心惶惶的,最怕一来上值就听到某某被抓走了,即使知道自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怕被锦衣卫的提骑给抓走。 因为到了诏狱里,就算你没事他们也会给你问出点事来,要知道那里面的种种刑法能熬下来的人屈指可数。 所以萧岩说有好消息要对他们说时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好消息,还只叫了自己二人? 看到二人一脸的期待,萧岩不禁起了捉弄他们的心思。 “你们猜啊!” 第十二章 做一回月老 “大人,这……” 萧岩的话让两人面色一滞,本来就是想听好消息缓解连日来的阴郁之色,没想到萧岩给他们来了个欲擒故纵。 若非他是两人的顶头上司,说不定两人早已撸起袖子将其狠狠地暴揍了一顿! “大人莫要吊我两的胃口了,还是快些说了让我们高兴高兴!” 正说到关键处就断了下文,当真是让人心痒得抓耳挠腮的,知道萧岩不会因此训斥自己,林申就走上前一步然后低下身子问到。 “没意思……” 本想逗逗他们,没想到两人一个比一个着急,只怕再不说他们就要动手了! “今日我不是进宫了吗?就跟这事有关系!” 一边看着手中的折子萧岩一边对二人说着。 “进宫?” 听闻萧岩再度提起这个事,马尚丰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的明悟,“大人可是给皇上嘉奖了一番?” “应该是,咱们大人自上任以来,整个度支司的风气焕然一新,办事效率提升那不是一星半点,可以说是有了质的变化!” 马尚丰话音刚落,林申也立刻拍起了萧岩的马屁,“像大人这般恪尽职守、一心为公的大忠臣被人冤枉了,皇上英明,自然会给大人丰厚的奖励!”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放下手里的折子,萧岩抬起头看了看二人。 “皇上把我叫去耳提面命一番,顺便把我‘检校侍郎’前的‘检校’二字给拿掉了!”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总算是坐正了侍郎这一位置!” 萧岩说完,二人就立刻对他恭喜,这也算是最近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了,确实值得庆贺! “然后呢?” 见两人只顾着恭贺自己,萧岩不禁失笑,再次开口问到。 “什么然后?” 两人正在替萧岩高兴,冷不丁地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让他们莫名其妙的。 “哦,我知道了,大人高升,一定要我们出去吃一顿庆祝一下才行,或者我们大伙为庆祝大人高升集体请大人吃一顿?” 看着萧岩越来越黑的脸,林申说的话声音也越来越低! 吃吃吃,就知道吃,本大人看起来是那种只知道吃的人吗?就算是,你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啊! “这个……是该庆祝一下!” 想了想,萧岩觉得也该庆祝一下,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他二人。 因为自己在皇帝面前的争取,让皇帝把自己走后度支司里职位升迁的权利交给了自己,而他二人又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如此,自己走后他们二人各自上位便是顺理成章的了! “我是说,刚才我进宫时皇上正式让我出任户部右侍郎一职,顺便把我度支司郎中的职位撸去!” “最后我在黄上面前说了,度支司的情况我比较熟,然后皇上就让我自己安排司里职位的升迁,所以……你们懂?” “什么?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虽然萧岩的话说得轻飘飘的,可在二人听来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响,让他们两人平静的心境起了巨大的波澜! 不怪他们会如此激动,因为按照惯例,萧岩至少要在这个位置待上个三年五载,等有建树后再往上调任。 若是萧岩能力差点,那待上个十年八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两人在心中早已做好了长期待在当前位置的打算,因为以萧岩所拥有的权势,只要跟紧了他,好处自然少不了!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毫无征兆地听到这个消息直让两人喜不自胜。 “属下定当以大人马首是瞻,以报答大人的提携知遇之恩!” 狂喜的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相继跪到地上对萧岩宣誓效忠,此举说明以后他们就是萧岩这条船上的人了。 “都起来吧,现在只是提前跟你们通个气,最终的抉择还是由皇上来定的,所以你们也要做好落选的准备!” 悬而未定的事充满了变数,话不能说太满这个道理萧岩还是知道的,“在正式任命下来前这是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大肆宣扬!” “是,属下记住了!” 再次对萧岩行了一礼,两人从地上站起来。 他们也知道萧岩此举是为他们着想,虽然此事有萧岩提名,十有八九能成真,可其中不是还有那一二的变数存在吗? 要是他们此刻将这个消息大肆宣扬出去,等任命下来却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那可就真的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还有,新任户部尚书有可能是礼部侍郎周秦周大人,你们放在心里就好!” 萧岩再度抛出了一个消息,让面前的两人再度震惊了一把。 “是!” 两人震惊之后便是大喜,这真可谓是三喜临门,只是这个消息现在不能与别人分享,就犹如锦衣夜行,始终是有一些遗憾! “咚咚咚~~” 就在萧岩给两人分着蛋糕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道敲门声。 “进来!” 听到声音,萧岩向外面说到。 “嘎吱~” 得到萧岩的回应,外面的人轻轻推开门走进屋里来。 “宋主簿有何事?” 抬眼望去,只见来人二十五六许,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举止间透露着淡淡的自信。 此人便是现在度支司的另一位主簿,名为宋哲宗,是在洪锦被萧岩给挤兑走后吏部安排过来的。 “大人,户部司、金部司以及仓部司的几位郎中求见!” 宋哲宗走到萧岩面前对他行了一礼,然后将其他三司主官过来的事报于他知晓。 “这么快?那就让他们进来!” 还以为他们回去怎么也要磨蹭一会,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 “是!” 说完宋哲宗就退出去叫人,而萧岩也整理了一下衣冠正襟危坐。 不得不说,经过几个月的过渡期,无论是从形态还是神态,萧岩都具备了一个官员应有的样子! “大人,他们来了!” 没多久,宋哲宗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那几位手里多多少少拿着折子的三司郎中。 “这些都是我户部司需要审核批准的折子,还请大人过目!” 三人一进来先是对萧岩行了一礼,接着再将手里拿着的折子递给萧岩。 “都放桌上吧!” 因为前面有孙若微在户部当值,倒是没有留下多少事情,眼前这些都是急需要核签批准并下发出去执行的。 萧岩的办事能力可不是别人能比的,只见他将那些需要核签的折子拿出来,只需过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存在的问题。 有问题的自然挑出来拿给眼前的几人并指导他们如何修改,没问题的自然就拿过笔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盖上官印,就算完成了。 他行事果决,绝不拖泥带水,很快便将他们送来的那些折子处理一空。 “总算完了!” 甩了甩有些酸胀的手臂,萧岩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几人,只见他们脸上尽是钦佩之色。 “还有事吗?” 呼了口气,萧岩看着几个欲言又止的人开口问到。 “不知大人对属下等做事的方法方式有什么好的建议示下的?”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萧岩虽不是新官上任,可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户部一把手。 他可不是萧规曹随、循规蹈矩的人,若是他对自己等人的办事方式或者其他的方面有什么要说道的,与其让他以后提出来不如自己等人先提出来,也算是向他示好! “大人,吏部来了公文,说是要你亲启!” 面对几人的投效,萧岩还没说话外面就响起了一道有些急切的声音,然后就见到一个吏员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 “给我吧!” 现在从吏部来的公文唯一的可能就是关于萧岩官职品阶变化的证明。 萧岩站起来从那小吏手中接过信封,看到上面火漆完好,还有吏部的印信,便将其拆开。 拿出里面的文件瞄了一眼,果不其然,跟他想的一模一样,就是证明他品阶变化的文书。 “瞧大人面带笑意,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萧岩拿着吏部发来的公文面露喜意,那金部郎中不禁开口问到。 “你们也看看吧!” 这种好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然要与别人分享,说着萧岩就将那纸文书递给他身边的马尚丰传阅。 “恭喜大人转正,要不我们做东,请大人去庆祝一番?” “对的,这是咱们户部这么久以来唯一的好消息,是得庆祝一下!” “就是,最起码要去大人家的天合居才能配得上大人高升!” 看完后几人将文书还给萧岩,脸上尽是羡慕,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要为他做庆功宴。 萧岩从名不见经传到户部侍郎,只用了不到半年,却已经走达到了有些人一辈子也不能达到的高度! “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 将文书收好,萧岩语重心长地对几人说到,“孙侍郎公心为国,现在还在床上卧病不起,咱们得先去探望他!” “要是现在就庆贺,岂不是寒了旧人心?本官又有何颜面面对这些兢兢业业、遵守本分的部下,那可真是辜负了皇上的恩德!” 说着萧岩还特地对着皇宫方向抱了抱拳,以示对皇帝的尊重。 “大人的肺腑之言,属下等定当铭感于心!” 萧岩的话让众人汗颜,纷纷低下了头。 是啊,孙若微还在床上卧病不起,他们此刻却准备为萧岩庆祝,若是让人知晓,只怕会说他们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辈! 幸得萧岩提醒,才让他们没有犯下如此不应该的错误。 “你们先回去做事吧,下午我们去孙侍郎家探望他!” 挥了挥手,就让这些人离去。 而这些各司的郎中前来的目的已经达到,遂告辞离去。 “你二人也回去吧,我出去一趟!” 既然把事情都做完,萧岩就站起来准备出去。 “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见萧岩要出去,马尚丰问到。 “这不是下午要去看孙侍郎,我准备给他请个名医,好让他早日康复!” 与马尚丰他们一同往外面走去,萧岩就将此行的目的说与他们知晓。 “大人体恤同僚之情谊,人所不及,属下等佩服!” 对于萧岩的准备,马尚丰与林申二人对其是敬佩不已同时也在为自己找到这样的长官跟随而庆幸不已! 挥了挥手告别二人,萧岩就独自一人往外面户部外面走去,出了户部左转不远处就是安上门街,那里有天合公交设立的公交站。 因为来的时候是与喻恒骑马同行,现在除了天合公交外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天合公交的车辆班次和路线是按照人流区域排班的,皇城中多为中央官署,往来办事的人如天上银河里的星辰数之不尽,自然是天合公交重点安排的线路之一。 到了安上门街没多久萧岩就坐上了前往春明门的马车,因为天合公交赶车的基本都认识萧岩,他便让那赶车的人等会回去后让总部派一辆车去户部待命,他有用! 到了宣阳坊的北门下车,萧岩本想先回国舅府吃饭,没想到在路过同心医馆的时候被人叫住。 “萧大人?” 叫住萧岩的正是上次那个替他开药的那个年轻人,据说是公孙九娘的师弟,名叫何善才。 “你叫我?” 听见有人叫自己,萧岩不由停下脚步向来人问到。 “果然是您,早上不是见师姐去给你瞧病吗,怎么现在就出来走动了?” 何善才走上前,看到萧岩不禁奇怪地问到。 “这个……本官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再说了公孙大夫医术高超,妙手回春,自是药到病除!” 何善才说的话让萧岩汗颜无比,自己确实得病了,不过是懒病,不用药石,时间到了自然就会痊愈。 “那就好!” 听萧岩说没事,他才放下了心,不说萧岩是他们师姐的朋友,作为医者,见到了也该关心一二。 “都到门口了,要不进去喝杯茶再走?” 知道自家师姐对萧岩有心思,他不禁就想做做月老,为师姐制造点机会。 “还是不用麻烦了吧?” 眼下正值中午,现在赶回国舅府,正好能赶上午饭,萧岩就准备婉拒他的盛情邀请。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快请里面进!” 也不管萧岩同不同意,何善才就推着他往医馆里走去。 第十三章 延医问诊 “萧大人,这边请!” 连推带拉地将萧岩请进医馆,何善才并没有让萧岩在医馆里面停留,反而把他请到了后堂,也就是公孙九娘生活的地方。 “师姐,你看我把谁给你请来了?” 一进后堂,他就朝着里面大呼小叫的。 “谁啊?” 公孙九娘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切菜,听到师弟的声音不禁提着菜刀从厨房里走出来。 “萧……萧公子来了!” 出来后看到来人是萧岩,公孙九娘脸上一下便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想到自己手上还拿着菜刀,“唰”的一下便将菜刀藏到身后,而后有些拘束地看着他。 “早上刚麻烦公孙大夫跑了一趟,现在又来叨扰你了!” 萧岩一拱手,向公孙九娘行了一礼。 “不叨扰……公子能来,九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似乎是觉得拿着菜刀与萧岩说话过于失礼,公孙九娘转身回到厨房将菜刀放好,而后解下围裙,整理了一下仪容才再次出现在萧岩面前。 “公子,快屋里请”,说着公孙九娘一边带着萧岩进屋,一边朝他师弟使眼神。 她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他出去,留给她和萧岩多些相处的空间。 “萧大人,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药材没整理好,就先失陪了!” 师姐,你怎么能这样? 我好不容易将萧大人给你请来,你就这么对师弟的,知不知道这叫见色忘友、过河拆桥啊? 何善才自然知道他师姐的意思,存不免在心中吐槽不已。 可他也知道因为公孙九娘医女身份的关系,导致长安城各家的公子对其是敬而远之,平凡人公孙九娘又看不上。 种种因由之下,就导致公孙九娘到现在这个年纪,别人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她还是形单影只一个人。 也因此,她的终身大事就成了她家里和她这些师兄弟们的头等大事!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师姐看对眼的人出现,作为师弟的自然要努力撮合,才有了他把萧岩连推带拉带进来的那一幕。 现在师姐要与想要独处,心中虽然说她见色忘友,还是很听话地退了出去。 “公子请!” 见何善才离开,公孙九娘便将萧岩请到屋里。 “坐!” 将萧岩引到座位上坐好,公孙九娘便从桌上拿起茶杯准备给他倒茶。 “公孙大夫,我不喝茶,就不用麻烦了!” 见公孙九娘的动作萧岩连忙阻止,要不然她倒好了茶自己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不喝吧,显得不礼貌,喝吧,自己实在是受不了哪个味道,去年萧潇强迫自己喝的那一杯直到现在萧岩都还记得那个让他欲仙欲死的滋味! “公子,九娘这可不是普通的茶水,你试试就知道味道如何了?” 笑了笑,公孙九娘并没有停下倒茶的动作。 随着茶水“哗啦啦”地从茶壶流到茶杯里,顿时一股茶叶与药材混合的清香就以茶杯为圆心向四面八方飘散而去。 “这是清火茶?” 闻到那股让人心旷神怡的药香,萧岩就知道这茶确实与众不同! “公子厉害,只是闻一闻便明白了其作用,九娘佩服!” 公孙九娘将茶杯倒了七分满,而后放下茶壶,端起杯子递到萧岩面前。 “这是九娘以金银花、陈皮等药材配制的具有清热泻火的凉茶,请!” “谢谢!” 接过杯子,萧岩喝了一口,只觉得茶水划过,从食道直至胃里都产生了一种凉凉的感觉,非常舒服。 “生津止渴,当真是让人甘之如饴的好茶!” 再次端起杯子,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萧岩对这个茶赞不绝口。 “公子喜欢就好!” 再次拿过萧岩的杯子续上,然后端回他的面前放好,“公子还没吃饭吧?不如就在这里吃如何?” “这个……不好吧?” 本来只是说进来喝口茶的,现在茶也喝了,再留下吃饭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说好了,公子稍待片刻,九娘这便去做饭!” 说完公孙九娘便要往厨房走去,萧岩叫住她,站起来将桌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走到她面前,“我帮你吧!” “不许拒绝,不然我就回去了!” 说完萧岩就率先朝厨房走去。 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吃饭,为了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留下来,萧岩觉得应该找些事情做,做饭是他拿手的,自然要去帮忙。 “可是……” 本想劝萧岩说厨房里烟气重,旋即一想,就算萧岩做不了什么,在厨房里陪着自己说说话也是不错选择。 “公孙大夫,需要我做些什么尽管吩咐,不要跟我客气!” 公孙九娘走进来时候萧岩正在将围裙往身上系,看到她进来,萧岩转身对她说到。 “公子会做什么?” 一边走一边看向萧岩,还别说,系上围裙还真有几分厨子的样子! “这里面就没有我不会的,偷偷告诉你,就连天合居的大厨做得都没有我好!” 这倒不是萧岩吹牛,天合居那些大厨基本上都是在萧岩手里下学过的,就算做得比萧岩好,他们也不会说出来的。 “公子吹牛!” 萧岩教授天合居那些厨师的事虽不算秘密,却也鲜有人知,所以在公孙九娘看来他就是在吹牛。 “我是说真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萧岩很郁闷,没想到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还是说自己很不靠谱,都没人信自己? “我信,那今天的菜就交给你了!” 见萧岩一副郁闷的表情,公孙九娘掩嘴轻笑,然后走到灶台前生火。 见公孙九娘还是不相信自己,萧岩也不多言,很多时候,行动比语言更能让人信服! 之后便是萧岩的表演时间,只见那些毫无生气的菜刀与锅铲在他手上不断翻飞,一个个动作花哨多变,让人眼花缭乱。 直到桌子上摆满了萧岩做得菜肴,即使亲眼所见,公孙九娘还是不肯相信这些都是他做的。 “公子,你为何会这般多才多艺?” 坐到凳子上,看着桌上那些飘着香味的菜肴,公孙九娘看向萧岩的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诗词歌赋、医术等就没有萧岩不会的,现在居然还烧得一手好菜,连那些酒楼的大厨都比不上! “哪里哪里……不过是略懂而已!” 公孙九娘的夸赞让萧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坐到她的对面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好香啊!” 两人刚上桌,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就从医馆里跑来好几个人。 “师姐,这一桌子的菜都是你烧的?有没有我们的份啊?” 几人一进来就盯着满桌子的菜肴流口水,何善才离公孙九娘近,不禁开口问到。 虽然在医馆里坐诊,他们吃饭却是轮换着回家吃,只有重要节日才会在医馆里聚餐。 今天到吃饭时间了,有些人已经回去了,还没回去的就闻着后堂有香味传来。 虽然以前这个点也有香味传出,可是说真的,公孙九娘医术可以,厨艺却只能算一般。 今日香味与以往的不同,是那种非常诱人的,让人食欲大开的味道,也就只有在天合居那种规格的酒楼才能闻到。 所以见医馆里没有病人,这几个留守的一合计就一窝蜂地往后堂来了。 “师姐,你听杜家在跟曹家打官司了!” 何善才指着自己“呱呱”直叫的肚子,一脸可怜地看着公孙九娘。 “公子,你看这?” 听到何善才的话公孙九娘为难地看了萧岩一眼。 若是她自己一人,有这么多师弟来蹭饭正好热闹,她也是欢迎的。 “饭菜这么多,就让大家一起吧!” 这里就萧岩一个外人,他可不想做恶人,自然是让大家一起坐下用餐。 “还不谢谢萧公子?” 有很多人在登上高位之后就不 第十四章 你好猥琐 “若说医术,九娘自认相比于师弟,要略胜一筹,公子为何不考虑带九娘同行?” 走到萧岩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公孙九娘看向他的眼里充满了幽怨。 在她看来,自己艺术超群,萧岩却不开口邀请自己,这是不把她当朋友吗? “这个……” 若是自己,萧岩邀请谁都无所谓,可是对方是孙若微,与自己同行的也尽皆是大老爷们,带着公孙九娘,诸多不便! “是这样的,我等会要去孙侍郎家里,一起同行的还有几个户部的同僚下属,嗯……这个,就不好带上你同行了!” 怕公孙九娘误会,萧岩只得将实情告知。 “公子怕不是忘了,医者仁心,在我们这些郎中的眼里,只有病人,并无男女之别!” 公孙九娘说着,目光定定地看着萧岩,“还是公子觉得九娘一介女流之辈,医术不精,会延误了孙侍郎的病情?” “没有的事,公孙大夫莫要多想!” 被她这样说萧岩郁闷无比,怎么觉得女人不讲理起来都是一个样呢? “那我现在郑重邀请公孙大夫同往,不知意下如何?” “靠在萧公子那么诚恳的份上,九娘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明明是她自己要跟去,这么一说就好像萧岩求着她去一般,萧岩也不计较,反正只要她不介意,他带谁去都一样! “我们什么时候走?” 这个时候医馆里逐渐有病人前来抓药看诊,公孙九娘便问萧岩何时动身,不然等会她接触病人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身。 “公孙大夫……公孙大夫在吗?” 似乎是不让她马上离开,与萧岩刚说完外面就有人用大嗓门喊到。 话音刚落,而后就见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旁人的搀扶下掀开布帘往医馆里走来,其脚上还在不断地流着血。 “这是怎么了?” 见到来人的样子公孙九娘连忙起身将他们带到收治病患的地方,萧岩亦起身帮忙。 “公孙大夫,这是我兄弟!” 听见公孙九娘询问,那扶着汉子进来的一人说到,“他刚才在城外驯马,一个没注意,就让马从背上颠了下来,这就将腿给划伤了,血流不止!” “我看看!” 说着公孙九娘拿过一把剪子将那汉子腿上的裤脚剪掉,露出了其大腿上一道长约六七寸的伤口,甚是瘆人! “这个要进行缝合手术,你们先到外面等着!” 伤成这个样子,不将伤口缝起来易引发感染,这还是萧岩告诉公孙九娘的。 只见她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套工具,正是萧岩送她的那些手术用具! 而后就见她拿过一个杯子,往里面倒了些粉末,然后再往里倒了些酒。 “喝下去吧,等会就不会疼痛了!” 这个是麻沸散,用酒水服用,能起到减轻病人痛苦的作用。 “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兴趣帮我一把?” 将麻沸散给那人服下后公孙九娘扭头看了看萧岩,眼中尽是期待之意。 说真的,她是真的想萧岩与她一起,那样有不懂的地方还可以问他,避免多走弯路,让病人遭受不必要的折磨。 “我能拒绝吗?” 看了看床上病床上躺着的汉子,那伤口处虽然用布条包了起来,却依旧还在往外流着血,确实不能耽误,要是暴露在空气中时间长了感染了就不好处理了! “不能!” 说完公孙九娘就开始吩咐萧岩帮忙做事,在这里,她,就是是绝对的主角! “公子,你来帮我把这里固定一下……还有那里……” “这里你看要怎么处理?” “还有这里……这样行不行?” “……” 虽然公孙九娘才是大夫,可是对于缝合这一块她才是初窥门径,自然需要萧岩这个理论知识丰富的“老师”在一旁指导。 好在这人虽然伤口很大,却没伤到筋骨,要不然就算缝合好,这条腿也算废掉了! 两人一通忙活,好不容易才将这汉子的腿脚给缝合好。 “呼……终于完成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执刀,却还是让她非常之紧张无比,生怕出了什么差错,甚至连额头上都因为紧张而浸出了一些细微的汗珠! 见状萧岩走上前,从怀里拿出纸巾准备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等到手碰到了她的额头时才发现不妥。 习惯害死人! 这时候萧岩才发现公孙九娘并不是林静秦可卿她们那般与萧岩相熟并且有暧昧关系的存在,也不是萧潇那般可以与他戏耍打闹的亲人。 当然了,阿兰与李清禾她们两人也不能算在这里面,因为阿兰是为爱执着,勇于追求自己心中的爱,而李清禾则是厚脸皮,别有用心! 萧岩与公孙九娘之间可以说是很好的朋友,可朋友再好再相熟,这个时代,朝女子伸手,实在是大忌。 若是被人当做登徒浪子打一顿,那也是活该! 好在公孙九娘此刻只是红着脸看着自己,并没有大声喊非礼,也没有对自己拳脚相向,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要不……你自己来?” 手拿着纸巾停留在公孙九娘的额前一动也不敢动,继续擦也不是,拿下来也不是。 “这个……” 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她就是有心自己擦也无能为力啊,“恐怕只能辛苦公子代劳!” 说着公孙九娘抬起双手对萧岩示意到,脸色红红的,分外迷人! “那……那就得罪了!” 说着萧岩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经过这个小插曲,两人之间倒是多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两人将一切都做完,自然有其他的人进来对这汉子进行看护,而萧岩二人则回到后堂清洗。 “对了,上次那位进行缝合的人后来恢复的怎么样了?” 在后堂,萧岩一边洗着手一边问到。 “那人恢复得还可以,只是这缝合之术今天也是我第二次用,毕竟平常来看病的都是些伤风感冒等,鲜少有今天这种情况!” “时日久了,手都生疏了!” 说到这里,公孙九娘顿了顿,然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今日要不是公子在,只怕那麻沸散药效过了我都还没缝合好!” “没有机会你可以创造机会嘛!” 这个时代的医术并不发达,也不是人人生病受伤了都能看得起大夫,说白了就是小病靠扛大病等死,这也是古代平均寿命不高的原因之一! “愿闻其详!” 听到萧岩说创造机会,正在用毛巾擦脸的公孙九娘不由停下了动作,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传递出的尽是求知的渴望。 “就是用一些小动物来做实践啊,家禽也可以,这样既可以练手,也可以随时观察其伤口的愈合程度!” “甚至是猪皮或者那些水果也可以用来练手!” 对于好学之人,此举又能造福天下百姓,萧岩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为将自己的学识传递给合适的人。 显然,公孙九娘就是那个合适的人! “谢谢公子,九娘记下了!” 萧岩以诚相待让公孙九娘很是感动,也在心中认定了萧岩。 “公子稍待片刻,九娘去去就来!” 重新拿起毛巾快速地擦了擦脸,然后将水倒掉后转身走进房间里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公子,咱们走吧!” 没让萧岩多等,很快公孙九娘便拿着药箱,推开门向萧岩走过来。 “行,那麻烦公孙大夫了!” 说着萧岩对她行了一礼,然后从她手里接过药箱背好,一同向外面走去。 一出门就看到外面的街面上停着一辆让萧岩熟悉的马车,就是上次公孙九娘用来送他与朱九常的那一辆。 走到马车边将药箱放好,等公孙九娘上了车,萧岩才收起上马凳,然后跳上另一边的车辕,让车夫赶着往户部行去。 期间公孙九娘邀请萧岩到车厢里就坐,萧岩以男女有别拒绝了。 本身自己就已经跟好几个女的情感之间不清不楚的,他可不想再招惹公孙九娘,大家做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它不香吗? 想到要去探望孙若微,空手上门不合适,所以在路过礼品店铺的时候萧岩下车买了好些礼品,接着再往户部赶去。 等两人赶到户部时,萧岩就看到马尚丰和其他三司的郎中早已在度支司的大门前等候着他,而他吩咐天合居调用的马车也已经到位,正停在度支司的大门口。 “都安静……大人来了!” 因为下午要去探望本部的左侍郎,马尚丰他们便早早地聚在度支司的门口等着萧岩,每个人手上多多少少的都提着些礼物! 马尚丰正跟几人闲聊着,一抬头,远远地就看见萧岩坐在马车上朝度支司这边赶来。 提醒身旁的同僚一句,马尚丰便正了正衣冠,然后走下台阶去迎接萧岩,其他几人见状同样整理好衣冠跟着马尚丰的步伐走向萧岩。 “你们来得这么早?” 见到几人走过来,萧岩让车夫将马车停下然后跳下车。 “没有,我等也是刚到不久!” 这里人都是久经官场的老油条,自然明白什么话该怎么说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而就在几人向萧岩行礼的当头,那天合居派过来赶车的车夫也向这边走了过来。 “东家,我们掌柜的让我过来给你驾车!” 那伙计走过来向萧岩行了一礼,然后指了指停在一边的马车对他说到。 “行,辛苦了!” 走上前拍了拍这伙计的肩膀,然后指着马尚丰他们跟他说到,“这些都是户部的大官,可要驾驶稳妥,不要堕了天合公交的名声哦!” “东家放心,小的在咱们天合公交那可是次次拿锦旗的存在,保证不会丢了天合的脸面的!” 怕萧岩不相信自己,那伙计拍着胸脯向萧岩保证,言语间尽显自信! “好,那去把车赶过来吧!” 对于这个伙计说的,萧岩是知道,这个锦旗就是他为了刺激这些天合公交里面的员工的积极性而提出来的。 不止在天合公交,现在在整个萧家的产业中普遍施行,因为获得锦旗最多的人不仅能获得丰厚的奖励,往上晋升的机会还会比其他人大! 再次拍了拍那伙计的肩膀以示鼓励,萧岩便让他过去赶车。 “那我这边过去了!” 弯腰抱拳对萧岩行了一礼,那伙计就先行去将车赶过来。 “诸位,下午的差事都安排好了吧?” 那伙计离去,萧岩转身看着几人。 “我们已经把差事都安排好了,大人放心吧!” “对的,早上听大人说要去探望孙侍郎,我们回去后就将手头的事吩咐下去了,不仅如此,我等还趁着吃饭的空档出去买了些礼物!” 说着那金部侍郎还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向萧岩示意。 “就是,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也能表达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对他的敬意!” “诸位都有心了,孙侍郎看到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见到大家手里的动作,萧岩笑了笑,“既然大家都齐了,那咱们就走吧,不然等会天黑了可不好回家!” “哎……大人,车上是谁啊?” 在等车的间隙,马尚丰突然凑到萧岩面前,眼神瞟着萧岩所乘坐的马车,神秘兮兮地问到。 “哎呦……老马你这给我吓的……” 正在等着车子过来呢,刚听到声音,马尚丰那张略显猥琐的脸出现在萧岩的眼中,只把他吓了一跳。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出现,还一脸的猥琐!” 说着萧岩还满脸嫌弃地往边上挪了挪。 “大人,你还没告诉卑下车里是谁你呢?” 被萧岩嫌弃,马尚丰犹不自知,再度往萧岩那边靠了靠。 不仅是他,其他几人也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上面的是同心医馆的公孙大夫,我请来为孙侍郎诊治的!” 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萧岩就大方地替众人介绍到。 “诸位大人,九娘在此有礼了!” 听到外面的几人在议论自己,公孙九娘索性掀开帘子走出车厢,动作优雅地对外面的几人行了一礼。 “公孙大夫好!” 见到车厢里走出来的女子,几人都认识,还去她的药铺里抓过药。 出于对医者的尊重,几人虽为官员,俱都放下身段向她回礼。 古人云,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郎中,万一哪天有个头疼脑热的还不得去求着人家诊治,更何况还是公孙九娘这种名医大家! 所以尽管长安有很多人看不起她医女的身份,却并不会当着她的面说三道四的,若非有求于她,一般人对其都是敬而远之,不会与之交往过甚! “车来了,大家上车吧!” 第十五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作为户部侍郎,孙若微的宅邸自然不会差,其处在长安城中心位置的靖善坊坊内。 “大人,前面这间装饰典雅的宅子就是孙侍郎的府邸了!” 萧岩他们两辆马车从户部出发,转而进入承天门大街,出了朱雀门沿着朱雀大街一直往南,继而折进靖善坊。 在坊内没走多远,马尚丰就拉开马车的玻璃窗对坐在另一辆马车车辕上的萧岩说到。 “确实比较典雅别致!” 萧岩顺着马尚丰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宅子的装饰有别于其他,显得别具一格! 说话间马车已经行驶到孙若微家的门口,待马车停稳,萧岩跳下车然后拿过马凳摆好。 “公孙大夫,到了!” 不用萧岩说,马车停下,公孙九娘就知道到目的地了。 将药箱拿好,掀开帘子便走出来,站到车辕上然后向萧岩伸出手。 见状萧岩先拿过药箱,然后伸出手将公孙九娘扶下车。 而在萧岩他们下车的时候,马尚丰他们几人早已走上前去叫门。 此时此刻,在孙若微的家里,平素里一团和气的氛围不再,每个人脸上都绷着,形色匆匆。 孙若微作为一个老好人,在部里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在家里对待家里的这些家丁使女亦是如此,显得其平易近人! 只是如今他病了,整个府里也就失去了往日的欢快,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相公,起来了!” 在府里后宅中,大夫人许氏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地走进她与相公孙若微居住的卧室,朝躺在床上相公轻声喊到。 “娘子,外面可有异常?” 孙若微正躺在床上休息,此刻的他虽不像昨日那般虚弱无力,却还是无法独自下床,只能躺在床上休养。 虽然人病了告假在家,可他对此次事件所引发的地震还是还是心有余悸,官场中的风暴一天不停歇,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锦衣卫的盯上。 这些年他在陶泰手下做事,虽然没有与陶泰过从甚密,可信么多年依旧安然无事,难免不让人多想! 前段时间陶泰引咎辞职,萧岩告假在家,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户部的第一把手。 为了不引起锦衣卫的注意,也为了让自己忙于差事而不去在意外面那些异样的目光,他就将自己埋在繁杂的工作之中。 每天都穿梭在各种事情中,让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去想这些扰人的事。 孙若微有能力,可是不屑于与陶泰为伍,所以这些年虽然当上了侍郎一职,可是他不屑于与陶泰为伍,自然而然就与萧岩之前一样被陶泰排除在核心之外。 这闲了多年,一下子忙碌起来,这身体素质可跟不上,没几天就把自己给累病了。 因为户部就只有他一个主官在,即使病了依旧带病办差,直到了昨天终于坚持不下去,回到家就累得动不了身了。 这一闲下来,又开始胡思乱想,怕那些锦衣卫的冲上门来。 整天疑神疑鬼的,这不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他夫人进来便转头紧张地看向她。 “相公,你这是又出现幻觉了?” 都说“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作为孙若微的枕边人她自然是知道他的为人,行得正坐得端,他又怎么会如此恐惧呢? 许氏不在朝中,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凶险! 若说一般的衙门,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能拿你怎么样,即使是御史台也只有风闻奏事之权! 可是锦衣卫不一样,他们皇权特许,不仅可以风闻奏事,还有自己的诏狱,集抓捕审理为自身,大权在握。 即使你行得正坐得端,没有皇帝的保护,若是不幸被锦衣卫抓走,为了维护他们高高在上的威严,没事也会让你有点事! 就是蛮横不讲理,因为他们是锦衣卫、天子亲军,神圣不可侵犯! “娘子,你不明白其中的利害,要是熬不过这段时间,那咱们可就要受他人的牵连,平白遭受池鱼之殃!” 叹了口气,孙若微摇了摇头。 朝堂凶险,一步错步步错,早知今日如此提心吊胆的,当初又为何不寻找行一个靠山呢? 故而听到自己妻子对此事不置可否,甚至以为自己得了癔症,让他大为光火。 可他也知道妻子是关心自己的,也不忍心责备她,故而只有耐心解释道。 “是是是,妾身只是一个妇人,哪懂得这些,但我知道相公你要是再不好起来呀,咱们家里可真的要有事了!” 从昨天起,府里就没了欢声笑语,只怕时间长了,会形成一个让人压抑的氛围。 在这个府里,谁都能少,就是不能少了他孙若微,他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昨天请来的大夫说了,她相公的这个病就只能慢慢调养,为了让他有个良好的环境恢复,府中人自觉,行走做事等都尽量保持安静。 可是他这样疑神疑鬼的,别还没恢复就先把自己给拖垮了! “快起来吃药吧,等会我让下人来把你搬出去晒晒太阳!” 许氏将碗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到床边将孙若微扶起来,然后用被子给他在身后垫好,再起身将碗端过来。 用手背试了试温度正好,便将其拿到孙若微嘴边慢慢地喂他喝下去。 “老爷、夫人,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是老爷在户部的同僚,前来探望老爷来了!” 就在许氏喂孙若微喝药的时候,他家的管家就外门敲了敲门然后轻声对二人说到。 “相公,你好好休息,妾身去看看!” 听到户部有人前来探望,许氏满脸的疑惑。 他相公为官多年,亲朋故旧自然是有,可那都是其他衙门的,在户部的不过是些点头之交,没可能这样的关系还有人上门来看望。 那这些人是谁?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为了不刺激到自家相公,许氏打算先出去瞧瞧是什么情况? “那娘子出去可要小心应对,可莫要给人留下话柄!” 不说许氏疑惑不解,就连孙若微也是满脸的狐疑! 户部来来去去就那些人,但要说关系好到上门来探望的还真没有! 难不成这些人是锦衣卫的提骑假扮,现在上门来查探虚实的? 奈何他现在还不能下床,只能叮嘱自己的妻子多加注意,严加防范! 可怜的孙若微,经年日久,现在都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弄得自己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相公放心,妾身会小心应对的!” 许氏为人机谨聪慧,知道来人定不会是锦衣卫的提骑,按照他们的行事作风,只要盯上了你,还需要用这些花里胡哨的计谋? 安抚好孙若微,让他好好休息,她便出了门与管家前往会客厅去见那些所谓的她相公的同僚。 “妾身不知几位大人驾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孙若微的宅邸并不算大,许氏与管家没走多久就到了会客厅,一进门,许氏就朝厅里的几个人行礼。 “不知几位大人如何称呼?” 萧岩他们同行的几人中就马尚丰几人穿了官服,萧岩因为出门急所以还是着的常服。 但是许氏眼色可不差,别看萧岩穿着常服,其他几人可都是围在他的身边,以其为尊,许氏自然就明白了萧岩在他们中的地位。 “本官现为户部侍郎,这几位现在都是户部里的郎中,孙侍郎病了,今日得空,本官就带着他们过来看望孙侍郎来了!” 萧岩脸上挂着微笑,将手上提着的东西递给许氏,“我等冒昧来访,还请嫂夫人不要见怪才是!”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将自己买的礼物拿给许氏。 “您是……萧岩萧大人?” 户部两个侍郎,一个是她相公孙若微,另一位就是萧岩。 再一看他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只怕是那闻名遐迩的诗仙萧岩无疑! “嫂夫人知道在下?” 萧岩与孙若微只能说是点头之交,没想到他的夫人却知道自己的名讳,让萧岩颇感意外! “萧大人学识渊博、办事有力,我家相公时常提起,说是要向萧大人多多学习呢!” 许氏对几人道谢,将他们提来的礼物放好,然后转身继续说到,“只是今日我家相公依旧卧病在床,无法起身陪诸位,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嫂夫人言重了!” 萧岩朝许氏摆了摆手,然后指着公孙九娘对她介绍到,“这位是公孙大夫,因为孙侍郎病倒了,本官特地请过来为孙侍郎诊治的!” “孙夫人好!” 萧岩介绍完公孙九娘便走出来向她行了一礼。 “公孙大夫好!” 人的名树的影,公孙九娘为很多女人解决了不少的难言之隐,很受长安女性的欢迎。 “那既然这样,还请随我来!” 本来许氏是想拒绝的,可一想到公孙九娘是名满长安的大夫,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现在萧岩把他请过来,这是多难得的机会,不可放过。 于是许氏便带着几人去见孙若微,一路上自然对几人千万感谢,没多久就来到了孙若微的住处。 “相公,你看谁来了?” 还没进屋,许氏就在门外高兴地喊到,全然忘了大夫吩咐的要给孙若微一个安静的修养环境的嘱托! “谁来了?” 娘子出去见客,孙若微无法跟随,只能躺在床上祈祷来的不是锦衣卫! 正闭着眼睛祷告,里突然听见许氏在门外大呼小叫的,让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盯着门口! “你看,萧侍郎他们来了!” 许氏一边热情地招待萧岩他们一进屋一边对孙侍郎说到,萧岩他们不但带着礼物上门,还把名冠长安的公孙大夫请来为孙若微诊治,怎能让她不高兴! “萧侍郎?” 整个户部姓萧的就萧岩一人,可是自己与他并不熟啊! 起初听到自家娘子的话他还以为是口误,亦或是已经听错了,可是那跟着许氏进来的不是萧岩还是谁? 不仅是他,户部的几位郎中也来了,不仅如此,同心医馆的公孙大夫也跟着来了。 “萧侍郎,你们怎么来了?” 说着孙若微就挣扎着准备起来迎接萧岩他们一行人,没记错的话,萧岩此刻也是告病在家的! “你老哥都累成这般样子了,我等过来看看,随便请公孙大夫来为你诊治!” 见孙若微挣扎着想起身,萧岩连忙走上前制止了。 看孙若微的样子,起身都困难,直让萧岩升起来一股罪恶感! 这得忙成什么样才能把人累成这样? 同时也在心中自责,要是自己早来几天替他分担一下差事,他也不至于累到床都下不了! “快躺好,让公孙大夫为你把把脉!” 扶着孙若微躺好,萧岩就走到一边,为公孙九娘腾位置。 而就在这一会时间,许氏早已搬来一张凳子摆在床边上,公孙九娘便走上前,拿过萧岩提着的药箱,取出一个诊脉专用的手枕放到床沿,而后坐到凳子上。 “那就有劳公孙大夫了!” 盛情难却,见状孙若微只能伸出手,搭到手枕之上。 然后就见到公孙九娘拿出一块手帕盖住孙若微的手腕处,做完这一切,她才将手搭在孙若微的上手,闭着眼睛感受起来。 而见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影响到公孙九娘的判断。 “张嘴伸出舌头!” 过了一会儿,公孙九娘收回手睁开眼睛,然后对孙若微说到。 孙若微闻言转头张嘴,公孙九娘收回手枕,然后仔细观察着孙若微舌头上的舌苔。 “脉搏稍显杂乱,舌苔黄而厚,有上火的迹象!” “孙侍郎这是连日来的所劳累导致的肾虚体弱,再加上心中或许有些忧虑,时常绷紧了心弦,造就了现在这副样子!”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公孙九娘很快便把自己的诊断说了出来,让孙若微夫妇连连点头。 同时也让孙若微在心中感慨其不愧为闻名长安的名医大家,只是一出手,就将他身上的症状及发病原因说了出来! “那公孙大夫,此病可要如何用药?” “心病还须心药医!” 第十六章 好虎一女的 “公孙大夫,你看我这病该如何用药?” 听了公孙九娘的话,孙若微不禁眼前一亮,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心病还得心药医,孙侍郎这病只需要一剂良方即可保证药到病除!” 公孙九娘笑了笑,心中大概已经清楚孙若微的病情或许与此次官场的地震有关,只需要等风平浪静了,这病也就好了! “是何良方,还请公孙大夫示下?” 任谁听到自己的病能好转,还是公孙九娘这种名医大家出的诊断,都会喜出望外的。 孙若微躺在床上,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正在慢慢恢复,就差跳起来抓住公孙九娘的手问她了! “孙侍郎稍安勿躁,这个良方,或许萧侍郎可以给你!” 见孙若微激动的样子,公孙九娘用手示意他平静下来,然后指了指一旁的萧岩。 “什么?” 听了公孙九娘的话,孙若微与萧岩异口同声地问到。 “孙侍郎目前的情况是因为焦虑所致,而这令他焦虑的原因我若猜的不错的话就是此次从你们户部所起的这场风暴!” “也只有因为这个,才能让孙侍郎这般身居高位的人整日焦虑缠身!” “而与之相对,萧侍郎前来,或许能为孙侍郎带来一些对身体恢复有利的好消息!” 说完公孙九娘抬头看了萧岩一眼,萧岩会意,然后走上前。 “孙侍郎,本官此次前来,还真给你带来了好消息!” 说到好消息,萧岩这里还真有一个,还是皇帝跟他说的。 就是早上在大殿上说的要派人前来探望孙若微,只是不知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前来,莫不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可是不应该啊,皇帝说出的话跟圣旨等同,为了维护皇帝的威严,就算是孙若微有问题也不会现在就翻脸,总得过段时间,等这件事过去后才会翻旧账! 而且就算孙若微有问题,这事是众所周知的,萧岩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问题。 “孙侍郎还不知道吧,今天在大殿上皇帝可是点了你的名,让大家向你学习,还说要派人过来慰问你呢!” “什么?萧侍郎说的可是真的?” 萧岩的话让孙若微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满脸否是不可置信! “真的啊,满朝文武都听着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看到孙若微的动作,萧岩险些以为他这是出现回光返照了,要不然前一秒还是病殃殃的样子,现在就这么猛? “皇上知道我的……皇上是知道我的……” 确认真实后孙若微突然老泪纵横,嘴里念念有词! 在户部憋屈这么多年,一朝上位,还以为自己也会跟其他人一样,早上刚登上高位,下午就被锦衣卫的带走了。 没想到皇上还是知道自己的,还要让人来看自己,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孙侍郎,不要太激动,只要你忠于皇上,皇上英明神武,这份心他老人家自然是洞悉于心的!” “是是是,萧侍郎,不好意思,本官失态了!” 也觉得自己势态,孙若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一下他是真的好了。 从萧岩他们过来看他,再到萧岩告诉他的消息可算是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让他可以安心了! 这人已经没了忧心劳神的事,心情自然就放松下来,心情一放松,身体自然就恢复了。 “既然心结解开了,那……孙侍郎,您就好好养病,我可还等着你来帮我分担差事呢,不然过不了几天只怕你要过来看我了!” 孙若微没事了,那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孙若微现在还需要静养,他们自然不好在留下来打扰他。 几人纷纷提出告辞,临出门时萧岩想了想又停住脚步,然后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孙若微。 “孙侍郎,最后有一句话想要跟你说,‘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好生休息吧,我们在部里等着你的归来!” 说完这句,萧岩就跟着几人一同往外面走去,留下孙若微一人在床上重复着萧岩的话。 萧岩这句话让他如醍醐灌顶,是啊,他本来就没有与陶泰等人同流合污,皇帝也不是昏君,又怎么可能无故牵连于他? 所以就像萧岩说的,“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若非他们过来,只怕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自己编织的这个牢笼! 这么说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看不穿,还枉费自己那么多年一向自诩聪明无比,到头来不过也是庸人一个! “萧大人,麻烦你们了!” 许氏将萧岩等人送出大门,然后不停地对他们感谢着。 说真的,萧岩他们不仅带了礼物过来看自己的丈夫,还带了名医过来为他诊治,当真是有心。 这不人一来就自家相公的病情可谓是药到病除,虽然公孙九娘并没有开药,可是萧岩所带来的消息以及他们的开导对于孙若微就是最好的良药! “嫂夫人,不用送了……赶紧回去照顾孙侍郎吧!” 站在孙若微家门口,萧岩几人再次对许氏行礼,然后便告辞离去。 一行人走到各自的车旁,萧岩将药箱放好,然后将公孙九娘扶上车,自己刚准备上车,就看到不远处一对鲜衣怒马的禁军朝这边走来。 萧岩眼力还行,就看到那些禁军前面为首的乃是一个太监,还是他熟悉的人——喻恒! 见到熟人,萧岩就想着打个招呼,便想马尚丰他们那边走去。 “老马,这眼瞅没多久就要放值,我就不回部里了,你们也别回去了,我让这师傅将你们送回各自的宅邸!” 说着萧岩走到车夫的面前,“将各位大人送回他们的宅邸,辛苦了!” “不辛苦,能为东家和各位大人赶车是我的荣幸,东家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将几位大人平安送回家的!” 回头看了看车上的几位大人,那车夫拍着胸脯对萧岩保证到。 “行,那就好,路上注意安全!” 受到萧岩的鼓励,那伙计高兴得不得了。 “大人,那我们就先走了!” 马尚丰几人从马车里伸出头向萧岩告别,他们知道萧岩与公孙九娘都住在宣阳坊,看两人这关系可不像表面表现的这般简单。 如此说来萧岩怎么回去完全不用他们操心,那他们就只好顾着自己,先行离开。 目送着马尚丰他们乘坐的马车离去,萧岩便走回了公孙九娘的车旁。 “公子为何还不上车?” 见萧岩过来后迟迟不上车,公孙九娘掀开帘子探出头来看着萧岩。 “我这遇见了一个熟人,打个招呼再走,公孙大夫等一下没关系吧?” 闻言萧岩抬头看向车里的公孙九娘。 “没事!” 既然萧岩有事,公孙九娘也不再询问,放下帘子再度回到车厢里不出声! “咦……萧大人,您怎么在这儿啊?” 公孙九娘刚进车厢,那对禁军就已经到了萧岩他们跟前。 见到萧岩在,骑在马上的喻恒很是惊讶,便挥手让随行的人员停下前进的步伐! “这不皇上说我懒惰嘛,一出宫把部里的事情处理完就带着几位同僚前来探望孙侍郎,顺便向他学习他这种兢兢业业、一心为公的奉献精神!” 见喻恒叫住自己,萧岩走上前,对着喻恒行了一礼,“公公这是?” 见到喻恒带着一队禁军,身后还跟着一辆装满了东西的马车,萧岩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 “萧大人没猜错,杂家就是奉皇上的命令前来探望周侍郎的!” 翻身下马,喻恒走到萧岩身边对他说到。 “那正好,台阶上那位妇人你看见了吧?” 萧岩指了指还在门口看着萧岩他们的许氏对喻恒说到,“那就是孙侍郎的发妻!” “那行,杂家就不跟您寒暄了,以后有时间再聊?” 见到台阶上的夫人还站在那里没走,喻恒觉得得赶紧跟上去,免得一会儿还要等通报! “公公您忙,我也要回去了!” 说着对喻恒一抱拳然后后退一步,给他让出前进的路。 “多谢萧大人,改日再叙!” 喻恒冲萧岩弯腰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对着身后的禁军挥了挥手,那些禁军得令,纷纷下马往这边走来。 待那些禁军走近,喻恒再次对萧岩抱了一拳,然后领着那些人朝台阶上的许氏走去,“你就是孙若微的发妻?” “正是,不知这位公公有何贵干?” 见到有太监上门,联想到萧岩他们说的好消息,许氏稳住自己的呼吸问到。 “杂家奉皇上之命前来探望孙侍郎,还不在前面带路?” 其他人可不是萧岩,能让喻恒以礼相待,随着最近他在宫里的地位不断上升,眼界也高了,能让他放下身份的人可不多了! “啊……哦……公公快快请进!” 当真是前来探望她丈夫的,喻恒的话让许氏喜出望外,说话都都有些舌头打结了! 而随着喻恒他们进府,萧岩也跳上了车,“师傅,咱们走吧!” 随即萧岩他们的马车就行驶起来,因为是从靖善坊出发前往宣阳坊,公孙九娘在问过萧岩后公孙九娘就让车夫先将萧岩送回国舅府,然后再回他们的医馆。 一路前行,晃晃悠悠的终于是见到了国舅府的大门。 “公孙大夫,真的不下来喝口茶再走吗?” 马车行到国舅府门前停好,萧岩跳下车然后走到车窗前问到。 “还是不用了!” 推开车窗,公孙九娘看着车外的萧岩,“这天色已晚,本想邀请你到医馆用餐,现在看来也只能作罢了!” “行,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站在原地,萧岩向她挥了挥手,然后目送着公孙九娘的马车离去。 直到马车消失在萧岩的眼中他才开始进府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回到小院,在路过水缸的时候萧岩特地往里面瞧了一眼,却没看到锦鲤在水里游动。 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萧岩走到水缸前站定,里面的水清澈见底,早上刚放进去的锦鲤早已不见了踪影! “离夏!” 面对着空空如也的水缸,萧岩双手搭在缸沿上大声地朝厨房的方向喊到,那里面此刻正有袅袅的炊烟升起,说明离夏正在里面做饭! “公子,你叫我?” 萧岩话音刚落,就看到离夏系着围裙出现在萧岩眼中,手里还拿着菜刀。 “我鱼呢?” 看着她手上拿着的刀,萧岩还以为自己的鱼被她拿去当做晚上的食材了。 “那条锦鲤吗?被二小姐拿走了!” 从厨房里出来走到萧岩身边,“中午时分二小姐来找你,正好看到锦鲤在水里游得正欢,她说你这里又没有养殖的地方,那锦鲤放水缸里简直是暴殄天物,之后就把它捞起来拿走了!” “她还说她那里有精美漂亮的水族箱,正好合适养锦鲤!” “我……” 听离夏说完,萧岩哭笑不得! 这个萧湘,也好意思说,把自己的水族箱拿走也就算了,现在还把自己好不容易钓上来的唯一的一条锦鲤给拿走了! 这怎么感觉就是另一个萧潇啊? 萧岩嘴角抽了抽,既然是萧湘拿走了,他也不好说什么,转身往另一间屋子走去,那里面可放着一条蛇,既然萧湘来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去看看才放心。 当然了,这不是关心蛇,而是怕以萧湘跳脱的性子到处翻东西然后被蛇咬到了危及性命! “蛇呢?” 一推开门,就看到装蛇的鱼篓盖子开着,里面的蛇却不见了踪影,萧岩心中一个咯噔,就朝身边的跟上来的离夏问到。 “这个……奴婢不知道啊,二小姐拿了鱼就回去了,没有到这屋里来过!” 见自家公子看向自己,离夏连忙解释,萧岩临走时可说了这屋里有蛇,保险起见,她就没让萧湘走进来过。 “难到自己跑出来了?” 萧岩对自己打的结还是有自信的,他相信那条蛇被自己放到鱼篓里就逃脱不了,可是现在的结果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相公,你在找这个吗?” 为了安全起见,萧岩让离夏先出去,他自己则打算在屋里搜索一番,毕竟其毒蛇,不找到晚上估计也睡不安稳! 还没等他把离夏支出去,在两人身后就响起了秦可卿的声音,萧岩闻声回头,看到的场景却让他肝胆欲裂! 无他,因为秦可卿站在他的卧室门口,手里提着一条蛇,正好是他早上抓到的那一条! 第十七章 笑出了一脸的大褶子 “娘子,危险!快把它扔了!” 看到秦可卿手里捏着的蛇,萧岩一个箭步冲出屋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对她说到。 这东西可是毒蛇,动辄要了人命,不是闹着玩的! 因为怕吓到秦可卿,导致她慌乱中出差错被蛇咬到,萧岩只得站在她面前不远处。 “这个……很危险吗?” 秦可卿站在卧室门口,一手捏着蛇的七寸,一手抓住蛇尾,然后走到萧岩身边向他问到。 说真的,萧岩这般反应,说明他是真的在乎自己,因为这种临机反应是无法装出来的。 见到萧岩这种为自己小心翼翼地担惊受怕的样子,秦可卿心都快融化了! “很危险,来,把它给我!” 说着萧岩慢慢走上前,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刺激到秦可卿。 “好吧!” 说着秦可卿就把那蛇递给萧岩,只是在萧岩即将接住的时候她突然放开了蛇尾,一下给萧岩吓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下一把抓住了蛇尾巴。 许是萧岩神情过于紧张,手上用力过猛,直让两人手中的蛇不停扭动挣扎,妄图挣开两人的钳制之中! “给我!” 用手抓紧蛇尾,确保如果蛇万一挣脱了秦可卿的手,萧岩可以在第一时间将其甩出去,不至于伤到两人。 “噗呲……” 见到萧岩小心翼翼关心自己的样子,秦可卿忍不住用袖子遮住嘴巴笑了起来。 “你……你……这么危险你还笑得出来?” 萧岩都被秦可卿弄得无话可说了,这女人是有多虎,不知道这是毒蛇吗? 虽说不毒性不大,但是处理不好也会让人丧命的好不好? “你还是给我吧!” 说着秦可卿一把从萧岩手里抓过蛇尾,然后在萧岩目瞪口呆的神情中绕过他走向萧岩身后的屋子。 到了里面后找到鱼篓,然后将蛇装到里面,盖上盖子后才退出来。 “娘子……你……这……” 见到秦可卿的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完全比萧岩这个男人还淡定。 “吓到了?” 秦可卿走到萧岩身前,一把抱住了他。 “你这……我是真的没想到……” 谁能想得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居然会如此恐怖,抓蛇就像玩似的,差点给萧岩吓出病来! “吓死我了!” 双手抱着秦可卿,确认她没事,萧岩这才放下心来。 “相公怕不是忘了我在江湖上的名讳了吧?” 在萧岩怀里,感受着他炙热的爱意,秦可卿觉得非常的舒心与惬意! “放心吧,我跟随师傅多年,什么样的毒虫猛兽没见过,区区一条蛇而已,能奈我何?” 区区一条蛇……而已? 这得多大的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感情自己这会儿都瞎担心了? 本以为对方是个青铜,没想到是个王者,还是直接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种存在! “你……以后可不许这么冒冒失失的了,听到没有?” 一想到本是如花的年纪,却要经历别人所不能经历的,萧岩就觉得心疼,恐怕这些年秦可卿吃的苦头不少。 “是啦,相公真啰嗦!” 虽然嘴上这么说,秦可卿还是将头埋进萧岩的胸膛,声音极尽温柔,让萧岩心里暖暖的! “对了,今晚你来得正好,相公给你做蛇羹吃,就用里面的那一条!” 说着萧岩放开秦可卿,然后走到屋里提着鱼篓走出来,“娘子,你去我屋里歇会儿吧,我做好了叫你!” “要不我帮你吧……” 说着秦可卿走上前站在萧岩的面前。 “你……能行吗?” 在萧岩眼中,秦可卿作为白莲教的圣女,出入都是前呼后拥的,说上得厅堂他不会怀疑,可要说下得厨房,萧岩保留怀疑的态度! “相公瞧不起我?” 说着秦可卿挽着他的手,“我跟你说,以前跟师傅在一起的时候师傅吃的饭菜都是我做的,什么鸡鸭鱼鹅、飞鸟猛兽我都杀过!”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说完她还傲娇地看了一眼萧岩,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萧岩好好地惊讶一番! “大郎……” 就在萧岩准备带着秦可卿进厨房的时候府里的门子突然出现在萧岩的院门口,见到萧岩与秦可卿在一起,他不由愣住了! 萧岩屋里来了客人,可是他作为门子却完全没印象啊,难不成他患上了失忆的毛病? 不应该啊,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很了解的,可若不是出现失忆的情况,那萧岩身边的女人怎么来的? 秦可卿与林静出现府里,一般都是高来高往,很少从大门进入,搞得这门子都差点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怎么了?” 看那门子的神情,萧岩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于是拍了拍秦可卿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则是向那门子走去。 “这是我朋友,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呃……哦……周侍郎又到府里来了,大小姐让您去接待他!” 萧岩屋里的女人门子有印象,既然是萧岩的朋友,他也就不用担心了。 所以在最初的疑惑后那门子就恢复了神智,然后将来此的目的说出来。 “我这一天忙到晚,好不容易歇下来,这女人还给我找事?” 当真是壕无人性,自己这么劳心劳神,她就只知道压榨自己,没看到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了还让自己出去接客……不是,是见客! 而对于萧岩的吐槽,门子只当没听见,这可不是他可以发言的,只能当做没听到,烂在肚子里。 “人现在在哪里?” 周秦早上刚来过,现在又来找自己,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既然他是自己招揽进国舅府的,看来还是得要自己出面才行。 “大小姐已经让人把他带到花厅去了!” “那行,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来!” 萧岩看了看那边的秦可卿,怎么也要先把秦可卿安排好再去不迟,谁叫这个周秦两次来得都不是时候,煞风景! “那我回去了!” 说着那门子对萧岩弯腰行了一礼然后退出去了,而萧岩则是往秦可卿那边走去。 “娘子,你看这……” 提了提手上的鱼篓,又看了看那远去的门子的身影,萧岩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没事,你去吧!” 见萧岩有事,秦可卿跟明事理的没有纠缠。 “那你等着,我很快便回来为你做蛇羹!” 说着萧岩就准备把鱼篓拿回屋里放起来,秦可卿却叫住了他。 “你忙你的,用不着为了我而耽误了大事!” 拉住萧岩的手,示意他赶快去忙。 “那你这……” 看了看手上的鱼篓,又看了看秦可卿的俏脸,甚至一度生出了陪着她的心思,管他什么周侍郎不侍郎的,让萧潇头疼去吧! “快去吧,不要让人家等急了!” 说着秦可卿从萧岩手里接过鱼篓,“以前都是相公做给我吃,今天就让我给相公露一手!” “离夏,过来帮我!” 说着秦可卿就朝厨房走去,还不忘回头叫上离夏来帮自己。 “那公子……我去帮秦姑娘!” 说着离夏跟着秦可卿进了厨房,留萧岩一人在外面,没多久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熟练的切菜声。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就知道这手法娴熟,不像是生疏的样子,萧岩也就放下了心里的担忧,安心去见周秦! 等萧岩赶到花厅的时候周秦已经等候多时,一见到他便赶紧起身相迎。 “周侍郎,看你这满面春风的样子,是有好事将近啊?” 萧岩一进门就见周秦在花厅里踱来踱去的,可是与早上的愁眉紧锁不同,满脸的笑意,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心情大好! 进了花厅,萧岩看着周秦一边笑着一边往中间的主位行去。 “大人今日进宫可是在皇上面前为我说了什么好话?” 见萧岩进来,周秦也不踱步了,跟着萧岩走上前弯着腰微笑着对他说到,因为离得近,脸上的褶子在萧岩眼力一览无余! “周侍郎可真会想!” 一边说着,萧岩一边提起茶壶倒水,等提起来才后知后觉自己并不喝茶,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从茶壶中倾泻而出的并不是泛着怪味的茶水,而是清澈的山泉水! 这女人真不错! 能记住自己这个习惯并付诸实际的都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萧潇能记住这点在萧岩看来当真是弥足珍贵,要是不要老想着压榨自己就好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确实是城外玉泉山上的泉水,口感清冽、沁人心脾! “你还是说说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吧?” 将杯子放下,萧岩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周秦,将他推离自己! “嘿嘿,这个……就是萧侍郎你进宫后不久,礼部就来了人让我回礼部待命!” 对于萧岩的举动周秦也知道自己失态了,遂站离萧岩远一点。 “等到了部里我才知道宫里来了旨意,让我们户部临时更换今年春闱的主考官,而那个幸运儿正是在下!” 他早上刚到国舅府站队,中午萧岩进了宫,出来后宫里就更改了今年春闺的主考官,要说这两者之间没有一点联系那是不可能的! “呵呵,这说明皇上赏识周侍郎的才能,机会稍纵即逝,周侍郎可要抓住啊!” 说完萧岩意味深长地看了周秦一眼,露出了只有两人能懂的笑容。 进宫钱萧岩还没来得及与萧潇通气,所以这段时间国舅府的人都还没开始发力! 萧岩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提了一个建议皇帝就会考虑,并且这么快就有动作开展。 只是一瞬间,萧岩就想到了,他身后是萧家,其的建议所代表的自然也是萧家意思,皇帝自然会慎重考虑。 每次的春闱都是朝廷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刚开始的时候是由吏部主持,到了后面就交由礼部主持。 而每一次的主考官都是事先定好的,临阵换帅的事虽有先例,但那都是主考官身体抱恙才会有的情况。 并且即使主考官缺失,也会由候补的官员接任,而不会像今天这般在春闱临近之时换上一个毫无准备的人来主持这么重要的会试! 一切都说明此事与萧岩有关,事实也正是如此! “所以这不是来找你来了嘛!” 说到这里,周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说周侍郎,既然皇上委任你做这春闱的主考官,眼瞅着没几天了,你不想着如何准备将这场会试办好,跑我这里干嘛?” 听到周秦说跑过来找自己,萧岩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机会已经帮你争取来了,不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琢磨怎么将春闱操办好,难到是迷上自己的茶叶了? 看着周秦那褶子都笑出来了的脸,萧岩无不在心里恶意地揣测着! “都说你萧侍郎主意多,我这不是来找你取经来了嘛!” 周秦此次过来目的有二,一是向萧岩他们汇报自己当选春闱主考官的消息,商议接下来的对策,为竞选户部尚书做准备。 第二则是他说的,想向萧岩取取经,看看他在春闱一事上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让自己这次主持的春闱能够大放异彩! 他之前担任过春闱主选候补官员一职,即使萧岩没什么建议他也有信心主持好春闱的选拔,为朝廷、为皇帝选出更多更好的人才出来。 所以他现在到国舅府来的目的就是第一个,与萧岩他们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据他所知,对于户部尚书这个肥差,盯着的热闹可不止他一个,而在这些人中,比他优秀者比比皆是! 以前还没得到这个资格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有什么,现在乍一获得皇帝的青睐,整个人便对这些事情的都在意锕 “周侍郎说笑了,你自己就是户部的,哪里用得着我一个外行来指导?” 现在离春闱已经没几天功夫了,就算萧岩有很好的建议说出来也没办法实施出来。 这样还不如不说,说了反而徒增烦恼,所以对于周秦来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萧规曹随。 现在的这种情况,只要过几天的春闱能够正常举办并圆满落幕,那周秦即是有功。 “再者,本官觉得,周侍郎若没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把握,还是不要随便提出自己的想法,以免……多做多错!” 第十八章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萧侍郎何出此言?” 听到萧岩说自己没有作为即是最大的功劳,周秦不由愣了一下,他还准备再这上面做点文章,让皇帝知道他的办事能力呢! 可是现在萧岩却提出了与他想法相反的意见,如何能不让他惊讶? “我且问你,现在离春闱还有多少时间?” 萧岩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抛出一个问题反问于他。 “这个自然是没几天就要举行!” 春闱大考的日期是早就定下了的,全国各地要参加春闱的学子也早已齐聚长安,甚至有些人为了更好地应对考试,已经在长安住了很长时间。 所以说在春闱举行的时间内若没有重大的事件发生,即使作为主考官也无法将之改变,让其提前或者推迟,这一点萧岩明白,周秦自然也明白。 “那你说短短几日时间内你能拿出一份比别人准备了几个月甚至两三年时间还要好的措施?” 见到周秦一脸的不甘,萧岩不得不给他泼泼冷水,“或者说……即使给你一套很好的方案,你就敢保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实施并取得很好的结果?” “这……自然是不能的!” 周秦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在这种时候夸海口对于最终的结果也是无济于事。 好不容易能有一次主考的机会,居然只能按部就班地进行,无法大施拳脚,任谁都不会甘心的! “既然无力改变,那就接受现实吧!” 站起身来,萧岩走到周秦面前,让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仿若老朋友一般。 “皇上此刻让你接手春闺主考官一职,可不是想看你在春闱一事上有所作为!” “现在的你只需要保证春闱如期举行并圆满落幕你无功即是有功,因为皇上把你放到这个位置上,是为了给你增加威望,让你登上户部尚书之位更加实至名归!” “所以,只要保证春闱不出任何的差错,有国舅府在你身后出力,此事就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你可明白?” 萧岩说得不错,这离春闱已经没几天是众所周知的,那说明皇帝把周秦放到这个位置上不是想看他的才能,而是为他上位只要声势。 因为作为主考官,典试一方,为朝廷与皇帝选拔人才,不管是谁都会视之为毕生的荣耀。 被录取的考生,就是主考官的门生,门生们称主考官为座主或座师,这也是官场上的一种关系网。 声势有了,周秦登上户部尚书的位置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再有国舅府的人马在其身后摇旗呐喊为其助威,何愁周秦不上位? “这个自然明白!” 萧岩说的周秦自然是知道的,他就是不甘心而已。 “只是这样什么也不做,真的好吗?” 要说什么也不做,周秦心里是真的没底,毕竟那么大的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决定好的。 “当然也不是什么也不做,为了将春闱举办好,当务之急是与此次参与春闱大考的人员进行沟通,了解各个项目的进程,以及对人员的掌控等!” “这个你放心,为了帮助你完成这次春闱大考,国舅府中但凡参与到春闱的人员都会全力以赴,而你要做的,就是去摸清那些与国舅府相对的人员的信息!” “虽说在这个风口浪尖应该不会有人在春闱一事上给皇上上眼药,可是难保别人不会铤而走险,所以怎么保证科举的举行才是你的当务之急!”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说到正事,萧岩一脸的严肃,“等春闱过后,国舅府便会发力,助你登上尚书一职!” “还请萧侍郎自己萧大小姐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确保万无一失!” 说着周秦对萧岩弯腰抱拳,动作谦逊有力,这完全就是把自己当做了萧家的一员,很好地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如此,那我就先在这里恭祝周侍郎旗开得胜、马到功成了!” 萧岩同样抱拳对他说到。 之后两人再就一些问题交换了各自的意见后周秦便告辞离去。 “萧侍郎,请回吧!” 与萧岩同行至国舅府的大门口,周秦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今日前来,多有打扰,还请萧侍郎原谅则个!” “以后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这些话就不用说了!” 想了想,萧岩再次叮嘱到,“周侍郎,此事非同小可,回去后切记谨言慎行,一定要将此次春闺给办好!” “萧侍郎的话我记下了,回去就着手准备,不会让你们失望便是!” 说着周秦对着萧岩一抱拳,“你们就等着我的喜讯吧,告辞!” 萧岩同样对周秦抱了抱拳,“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这次周秦是有备而来,只见他走到门口的拴马桩旁取过自己的马,而后踩着马镫翻身上马,“萧侍郎,我就先走了,要不然宵禁前可回不来家了!” 说完后周秦一拍马背,其胯下的马儿“唏律律”嘶叫一声便撒开腿跑了起来! “注意安全啊!” 朝着远去周秦挥了挥手,目送其消失在街角,萧岩才转身往府里走去。 刚刚转身准备往自己的小院走去,萧潇就从门后出现在萧岩的面前,直把他吓了一跳! “我说大小姐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突然就出现在眼前,搞不好会吓死人的!” 送走了周秦,萧岩心里正想着回去与秦可卿花前月下,猛不丁地被萧潇这么一弄,小心肝都给吓飞了! 努力平复着快速跳动着的小心脏,萧岩幽幽地埋怨到。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站在萧岩的面前,萧潇眼神不定地上下打量他,“难不成你心里有鬼?” “你才心里有鬼呢!” 无端被萧潇怀疑,萧岩没好气地回到。 “呵呵,事情办好了?” 看了看门外周秦远去的方向,萧潇开口问到。 “办好了,保证让您老人家高枕无忧便是!” 心里想着秦可卿,萧岩便对萧潇说了几句奉承话,“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这一天脚不沾地的,可累死个人!” “今日花园里的桃花开的正盛,有没有兴趣去观赏一番?” 见萧岩拔腿欲走,萧潇叫住了他。 “没兴趣,我还要回去休息呢!” 真是,要赏花什么的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 劳累了一天,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鬼才会想跟萧潇去花园赏花! 毕竟就算花前月下,也是要看赏花人是谁,比如现在若是秦可卿或者林静开口,萧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可是对方是萧潇,也许是两人不对付吧,总让萧岩觉得有些别扭。 “走吧,一起散散步也不错!” 说着萧潇就率先往花园方向走去,走了几步没见萧岩跟上来又回头看了看他,“快走啊,还愣着干嘛?” “我就不去了!” 朝萧潇摆了摆手,萧岩就准备往自己小院的方向走去。 现在秦可卿正在小院的厨房里为他准备晚餐,虽然有离夏在,她自己也信誓旦旦地向自己保证她的厨艺杠杠的,可萧岩还是不放心。 不是怕她拆了厨房,而是怕因为此事打击到她的积极性,虽然自己会做饭,可要是能有一位美女愿意为自己放下身段去做饭菜那该是何等的荣耀! 正是因为心系秦可卿,萧岩才不愿在这时候与萧潇去花园散步,鬼知道她会给自己挖什么坑? 这次萧岩倒是错怪萧潇了,她只不过是看春暖花开,纯粹地想跟萧岩去花园里走走,散散心! “要我来拉你吗?” 见萧岩要走,萧潇转过身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将手伸了出来。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 萧潇这个样子,就好像在跟萧岩撒娇,可她的性子又不像会撒娇的样子,这么一来,直让萧岩毛骨悚然! 停住前进的脚步,萧岩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 萧岩的样子让萧潇忍俊不禁,然后用眼神示意了花园的方向,手却没有放下。 “很可怕!” 闻言萧岩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萧潇示意的地方走去,至于萧潇伸出的手,他可没想过去拉! 萧潇如此,他知道今天不跟她去花园走走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等会儿拉拉扯扯的还不如自己痛快点,也能早一点回去与秦可卿相聚! “哼……算你识相!” 见萧岩撇开自己往花园方向走去,手伸在空中的萧潇也不觉得尴尬,哼了一声收回手然后跟上萧岩的步子。 国舅府占地面积很大,这其中有近三分之一是园林,里面种满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时值春暖花开,花园里面、花团锦簇万紫千红,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此时的两人正并肩走在花园中的石径上,满园争奇斗艳的花朵,让人行走在其间,不由得心旷神怡! “这么说,刚才周秦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两人走在一起,萧岩就趁着这个相处的机会把今天周秦过来站队以及自己进宫努力的成果跟萧潇说了一下。 “对的,你不是说将此事交给我负责嘛,那我觉得他可以就代表你接纳了他的投效,既然接受了他就要为他出言出力!” “将他送上高位,然后他再在朝堂上为国舅府的利益代言,这不正符合国舅府的的利益吗?” 说完萧岩扭头看了萧潇一眼,萧潇也在此刻扭头看着他,一时间四目相对,很快又错开! “真的?” 萧岩能有这么好,会一心一意为国舅府,或者说为她们孤儿寡母几个考虑? “肯定是真的!” 面对萧潇的质疑,萧岩回答得没有一星半点的犹豫! 说实在的,在刚才那一瞬间的对视居然让他有了一丝心动的感觉,当真是见了鬼了! 不过他也知道萧潇有未婚夫,而他自己则是有林静与秦可卿,就在此刻,秦可卿还在为他准备晚餐,他不能对不起她们,遂将心底那一丝让人心动的感觉掐灭掉! “潇妹,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哥哥我就先回去?” 走了一会儿,萧岩实在是忍不住想回去看看,便跟萧潇提出要离开。 “天色不早?”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停下脚步然后看着他,“都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你……怕不是别有所图吧?” “怎么可能呢?就是累了一天,想吃点东西然后早点休息!” “你也知道我现在作为真正的户部侍郎,自然要早起参加每三天一次的大朝会,休息不好,无精打采地出现在大朝会上是嫌自己过于安宁给别人送把柄吗?” 萧岩说的话半真半假,因为现在他的官职已经扶正,又是户部里名副其实的第一负责人,三天一次的大朝会自然是要参加的。 可是他回去是见秦可卿的事自然不会和萧潇细说,要不然她要是哪根筋搭错了要跟着自己回去,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要知道萧潇可是功率一千瓦以上还自带破坏性质的电灯泡,破坏力无人能及! “既然不想陪我,那就赶紧滚蛋吧!” 知道萧岩这般着急回去肯定是那两位高来高往的女人又来了,萧潇挥了挥手便让萧岩赶紧走。 说真的,要不是现在她与萧岩之间的关系还不能示之于众,她未尝没有想借此机会再狠狠地揍萧岩一顿,以出心中的恶气! 当着她这个正牌未婚妻的面与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甚至是喧宾夺主,若不是她心气好,萧岩都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花前月下,本想与他多多相处,谁知道他如此不知趣,眼里、心里记挂的只有别的女人,既然如此,还是赶紧滚蛋的好,眼不见心不烦! “那我走了?” 说着不待萧潇回答萧岩就如脚底抹油——一溜烟消失在萧潇的眼前,速度之快,只怕世界冠军来了也只能望其项背。 看到萧岩很快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萧潇哭笑不得,让她气也气不起来,只能一跺脚,然后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混蛋……王八蛋……若是关系公开后敢负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十九章 今夜注定无眠 就在萧岩与萧潇在花园中漫步时,在萧岩小院的厨房里,并没有出现他所想的秦可卿把厨房拆了的情景。 相反,秦可卿在离夏的配合下一切都做得井然有序,只怕萧岩见了会大吃一惊! 而萧岩早上抓的那一条在他离开时都还具有很强攻击性的毒蛇在此刻早已成了秦可卿眼前锅里一道妙不可言的美食。 秦可卿还真没对萧岩吹牛,她的厨艺那是没得说的,只见她面前的锅里的蛇羹不断地飘散出诱人的味道,直让一旁的离夏忍不住咽口水! “离夏,把那个盘子给我!” 秦可卿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从锅里勾出一点汤出来放到嘴边尝了尝,觉得味道可以便让离夏拿盘子过来装菜。 “圣女,盘子来了!” 听到秦可卿的吩咐,离夏依言拿来一个盘子递给秦可卿,之后便在一旁看着秦可卿拿着勺子在忙碌,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我又不会割了你的舌头!” 见离夏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秦可卿将锅里的蛇肉盛到盘子里,然后端到桌子上放好。 “圣女大人,弟子请求跟您一起回白莲教!” 跟在秦可卿身后,离夏语气里尽是委屈! “怎么,我相公对你不好?” 将盘子放好,秦可卿接着又走向灶台,从一旁的水缸里舀出一瓢水将锅涮干净,等锅底的水渍干后再次抄起勺子挥舞起来。 而对于离夏的请求秦可卿没有答复她,反而开口问到。 “没有……没有……公子对我很好!” 害怕秦可卿误会萧岩,离夏连忙摇头否认! “那他对你好你为何还要跟我走?莫不是他欺负你了?” 既然萧岩对她好,那她为何要放弃国舅府优越的生活而跟自己回白莲教去? “这个没有的事!” 萧岩这个人除了有些口花花,在嘴上占占便宜外与她秋毫无犯,甚至于白天他撞见自己换衣服都很快便转身离开。 就是这样她才会想着与秦可卿回去,不然两人相处在一起,经年日久,这也太尴尬了! “公子是个正人君子,在弟子所见的人中,公子为人最为正派,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待人接物都是别人都不能比的!” “正人君子?还为人正派?” 正在翻炒着蔬菜的秦可卿听到离夏的话不觉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尽是不信之色,“你这形容的怕不是另外一个人吧?” 萧岩什么秉性秦可卿会不知道? 要知道那一次在破庙时萧岩可是直接对她和师姐二人动手,还是打在那么羞人的地方,现在离夏居然对她说萧岩是正人君子,她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岩要是有那么正派,估计这会儿就没她和林静什么事了! “对啊,公子就是太过正派,而弟子又是与他住在一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得紧!” 低着头,离夏红着脸轻声说着。 “尴尬,怕不是春回大地,你这小妮子也开始思春了吧?” 不停地翻炒着锅里的蔬菜,秦可卿一边回头看着离夏,说出的话直让离夏本就红红的脸更加地红了。 “圣女大人~~” 被秦可卿出言调戏,离夏羞得面红耳赤的,却又不能离开,只能在原地急得跺了跺脚,“这都哪跟哪,人家在跟您说回教里的事呢!” “那我问你,跟在我身边是可以为圣教做事,跟在我相公身边就不是为圣教做事了?” 说话间锅里的蔬菜已经熟了,拿过盘子将菜盛好,秦可卿便将菜端到桌子上放好,“将灶里的火撤了吧!” “好”,离夏闻言走到灶台前将里面的柴禾都弄散拿出来,里面的火也就慢慢熄灭了。 “可是弟子还是觉得跟在圣女身边好一点!” 将火灭掉,离夏走到秦可卿身边,与她一起将饭菜端到萧岩的卧室里。 “我可跟你说,相公是个人才,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于我们圣教,得之都是一大助力!” “所以你在这里看似在享福,其实不然,你要时刻注意着我相公的一举一动,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或者什么变故你都要及时汇报于我!” “我不在长安,相公就由你来盯着,同时我们红莲在长安的人也由你调动,必要时可以让他们协助你保护相公的周全!” 没错,离夏就是秦可卿安插在国舅府的人。 除了隐瞒了白莲教教徒的身份,离夏的其他一切都是真实的。 其在红莲分舵之中也是佼佼者、作为秦可卿左膀右臂的存在,将其调到国舅府潜伏,算是秦可卿 刚开始的时候秦可卿只是想着把她放在国舅府里,成为国舅府的外围仆人,这样对于萧岩在国舅府有什么危险或者需要帮助的地方秦可卿都能在第一时间知晓。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离夏居然被萧潇安排给萧岩做贴身侍女,这无疑是帮了秦可卿大忙,能让她能在第一时间掌握萧岩的一切。 说实在的,秦可卿安排离夏在萧岩身边可不是为了什么圣教,纯粹就是为了萧岩。 她要离开长安,没办法陪在萧岩左右,离夏就成了她获知萧岩情况的重要途径,再说好不容易才将她安插进来,又怎么可能让她跟着自己回去! 端着饭菜往萧岩的房间走去,秦可卿对离夏循循开导。 “所以为了圣教,也当是为了我,留下来吧!” 来到萧岩的房里,两人将饭菜摆放好,坐在凳子上秦可卿抬起头看着离夏,眼里满满的都是真情流露! “那……那好吧……” 知道秦可卿与萧岩之间是有真感情存在,她留在这里能够帮助秦可卿维系与萧岩那来之不易的情感。 而帮助秦可卿解决她的终身大事,让她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圣教的扩大事业中去,这也算是为圣教付出了……吧? “这样才对嘛!” 秦可卿伸出双手将离夏拉到自己面前的凳子上坐下,“你也知道姐姐的眼界高,这么多年都没看上过哪家的公子哥,即使是教主的公子姐姐我也没有高看哪怕一眼!” “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了这么一个优秀的翩翩公子,让他从我手里溜走,那我会抱憾终身、后悔一辈子的!” 秦可卿的担忧不无道理,不说那个与她处处作对的师姐,或者说她的姐姐林静,就只是这国舅府的女主人萧潇,瞧着对萧岩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些意思! 加上她与萧岩朝夕相处,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个不注意萧岩酒杯被她给撬走。 还有她的好朋友澹台明月,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想着跟她做姐妹,她却想着跟自己抢相公! 还有其他的诸如春香楼头牌李元苓、同心医馆的公孙九娘等,不止有她们,还有因为萧岩自身的优秀,还有很多人将他当做梦中情人! 这些人的存在让萧岩身边如群狼环伺,而萧岩就是那一只被抢夺的羊羔,若她一个不注意,萧岩就有被别人抢走的风险。 “你在这里,既可以保护他,也可以将他身边发生的一些事通过书信告知我,不至于让我两眼一抹黑,等教里事情处理好我就回来!” “到时候我将相公安排好,就带着你们一起回去,而且……” 说到这里,秦可卿不得不附身到离夏的耳边,低声说出一个诱人的建议,“相公这么优秀,现在你又是他的贴身侍女,如果一直跟着他,从通房丫头变味妾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哦!” 说完秦可卿坐直身子,然后一脸戏谑地看着离夏! “圣女大人~~” 通房丫头,就是离夏现在所有的身份,若是在别人家,只怕早已被伺候的人给收入房中,那么如果时机得当,成为妾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在这个男子为尊的时代,一个女人再强也要依附于男人,虽不说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就像秦可卿她们,即使身为圣女也是需要情感寄托的! 而对于离夏来说,若是成为萧岩的妾室,那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归宿。 之前以萧岩的人品来说,总归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将女人视若衣服,随时可以更换的那种! 秦可卿没提出来之前她心里就有过这种想法,现在秦可卿当面提出来,直让她恨不能地上裂出一道缝隙让她钻进去,实在是太羞人了! “看吧,我就说你小妮子思春了你还不承认?” 面对秦可卿的调侃,离夏只能红着脸当做没听到,然后将头深深地低下来,以掩饰自己的心乱! 好在不等秦可卿继续调戏她,萧岩就很及时地出现替她解了围。 “什么承不承认的?” 从花园与萧潇分别,萧岩就快速往小院飞奔而来。 等到了小院,在厨房里却没见到秦可卿与离夏,他便转而往卧室行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两人在里面说话,推开门走进去,萧岩不禁开口问到。 “相公来了~~” 见到萧岩推门走进来,秦可卿便放开离夏的手然后快步朝他走去,等走到他的面前张开双臂就抱住了他。 “嗯,因为心里记挂着娘子,等那边事情一处理完我就赶过来了!” 同样伸出手抱住秦可卿,萧岩一抬头就看那桌子飘着香味的美食,“桌子上这些菜肴……都是你做的?” “对呀,你家娘子我厉害吧?” 闻言秦可卿抬起头傲娇地看着萧岩,神情中尽是得意。 快夸我……快夸我啊! 见到萧岩一脸的不可置信,秦可卿心中别提有多得意,更是希望萧岩狠狠地将她夸一顿。 “我都这么优秀可,作为我的娘子,再差也不是别人可以比拟的!” 放开秦可卿,牵着她的手走到桌子边,桌上的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虽然与他做的还差那么一点,可是既然是出自秦可卿之手,莫说是做得如此让人食欲大开,就算是做糊了,只要毒不死人,恐怕萧岩也会微笑着将之消灭掉! 现在嘛,萧岩只怕要让秦可卿失望了,因为他知道不能夸她,要不然以后她不给自己做饭了咋整? “切……不要脸……” 萧岩不夸她就算了,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让秦可卿直想将他脸皮割开看看到底有多厚,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语? “公子,你们慢慢用餐,有需要叫我!” 这一顿饭是秦可卿专门为萧岩准备的,离夏聪慧过人,明白自己该走了。 不然留下来那就是碍眼的存在,再说萧岩二人在一起,不管有人没人都喜欢撒狗粮,她才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说着离夏就从凳子上站起来往外面走去,只是在路过萧岩的时候,似乎是想到刚才秦可卿跟她说的事,脸色红得不得了! “她这是怎么了?” 自己走时离夏都还是好好的,现在的脸怎么那么红,莫不是生病了? “没事,这小妮子思春了,不用理她便是!” 说着秦可卿将萧岩拉到凳子上坐下,“相公,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将萧岩拉到凳子上坐下后,秦可卿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喂给他吃。 “嗯,好吃!我娘子的手艺就是不同凡响!” 张开嘴,将筷子上的菜肴一扫而尽,萧岩一把将秦可卿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同样拿起筷子夹菜喂给她吃,“张嘴!” 闻言秦可卿张开嘴,将萧岩夹起来的菜一口吃掉,而后从桌上的盘子里夹起一块蛇肉,“相公,这道蛇肉筋道爽口,肥而不腻,你肯定会喜欢的!” “嗯……蛇肉鲜嫩、香酥适口,老少咸宜,实在是佐酒的不二之选!” 将秦可卿搂住,萧岩摇了摇头,“可惜了,现在没有好酒,要不然就再适合不过了!” 想起上次几人一顿就将阿兰所送的那些茅台酒放翻了,萧岩就忍不住摇头叹息! “谁说没有酒的?” 闻言秦可卿从萧岩怀里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坛酒,然后再坐回萧岩的腿上。 揭开泥封后一股诱人的馥郁芳香便飘散开来,直接刺激着萧岩的鼻腔,让其欲罢不能! “这是绍兴女儿红?” 问到香味,萧岩忍不住出言问道。 “不错,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劲才弄到的纯正绍兴女儿红,怎么样,我对你好不?” 绍兴是有名的酒产地,绍兴人家里生了女儿,等到孩子满月时,就会选酒数坛,泥封坛口,埋于地下或藏于地窖内,待到女儿出嫁时取出招待亲朋客人,由此得名“女儿红”! 这坛酒可不是秦可卿在外面买来的,她母亲秦德妃出身绍兴,就有这种习俗,故而在生她之时就按照老家的习俗为她准备好了。 现在她只不过是提前拿出来招待萧岩,不知道秦德妃知道了会不会说她思嫁心切? “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说着萧岩将秦可卿搂得更紧了! “来,尝一口!” 将酒倒在碗里,秦可卿端起来递给萧岩。 “我要你喂我!” 萧岩并没有急着喝,而是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秦可卿,“相公要你用嘴巴喂我!” 说完还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好!” 秦可卿并没有二话,直接将碗拿过来喝了一口,然后将碗放好,而后双手搂上萧岩的脖子,然后嘴对嘴将口腔里的酒液渡给萧岩! “味道怎样?” “醇厚甘鲜、回味无穷,特别是娘子的嘴巴,最是让相公我留恋不已!” 看着秦可卿那娇艳欲滴的俏脸,萧岩忍不住喉结动了动,咽了一口口水! “呀……你坏死了!” 说完秦可卿就将头深深地埋进萧岩的怀里,粉拳轻轻地在萧岩的肩头锤了几拳! 还好离夏已经离开,要不然非得给这不要脸的二人虐死不可! “相公,我吃饱了!” 两人腻腻歪歪地吃了一会,秦可卿就说饱了,然后从萧岩腿上站起来,“好困哦,我今夜就不回去了!” 说完她就打着哈欠走向萧岩的床,等走到了床边,一屁股坐上去,然后双脚并用,两下就将鞋子蹬掉! “相公,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你……可不许对人家动手动脚的哦!” 说完秦可卿还不忘对萧岩抛来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之后才在萧岩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拉开被子躺了下去! 这……这……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妖精吗? 见到秦可卿的一系列举动,萧岩感觉到腹间有一团无名之火,正熊熊地燃烧着,越来越盛! 今夜,注定无眠! 第二十章 草动蛇惊 在长安官场经历风暴的同时,江南一带的官场同样也在经历着大动荡。 在锦衣卫指挥使牟斌的坐镇下,整个江南一地,以杭州府为中心,向四周辐射! 在这一个范围内从上到下,无论官职大小,只要锦衣卫收到丁点风声,都会以雷霆声势将其拿下问罪。 一时之间整个江南的官场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锦衣卫大军在将江南之地来回篦了几遍后,发现已经篦无可篦,牟斌则是将目光投向了假赈灾案最后的聚集地——江淮一带! 大手一挥,成千上万的锦衣卫提骑就气势汹汹地朝着江淮的中心旧都及附近州县进发! 只是这一次时运并不在锦衣卫这边,因为在江南的动静太大,导致江淮那边的白莲教及其所勾连的各个官员等为了对抗牟斌的审查,上下串通一气一致,导致牟斌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 一气之下的牟斌就让手下彻底发挥锦衣卫的传统——严刑逼供,一时间江淮一带无论是好官还是贪官污吏,都被他一通收拾! 而且江淮之地自从迁都后就多为白莲教教众活动的聚集地,那里历史上也曾发生过白莲教叛乱的事件。 由此可见,不仅官场,民间也有很多隐藏的白莲教教众。 得到牟斌的命令后,他手下那些锦衣卫提骑为了立功,不惜杀良冒功,导致百姓怨声载道,各地时有百姓奋起反抗官军的事情发生。 可是为了尽快平息假赈灾一案,牟斌明知其中有冤假错案发生,却依旧让手下人加大梳理的力度,让本就民怨沸腾的江淮之地更加混乱不堪。 而在江淮以北的济南府,这里也是白莲教的总部所在地。 在济南成城南有一座山,名为老母山,是白莲教供奉无生老母的所在,同时也是白莲教总部所在地。 老母山易守难攻,其山上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群矗立其上,加之其山山高峰陡,常年隐匿与云雾之中,让进入其中的人仿若到了人间仙境! 这里刚开始的时候朝廷有派兵来征剿过,因为其地易守难攻,基本没有被攻下来的记录。 甚至于因为靠近白莲教的大本营,济南府自身很多官员与武将都已被白莲教渗透,明里暗里的为白莲教效力! 所以每次朝廷一有征剿白莲教的旨意下达到济南府,这里的军官便开始懈怠,更甚于与白莲教的人串通一气,演戏给朝廷的人看以换取功劳! 而因为这些官兵与白莲教乱党沾亲带故的,就算朝廷派其他人来主导征剿事宜也会因为这些人出工不出力,最后闹得个灰溜溜离场的结果! 至于从其他地方调来大军征剿也会因为济南府的官员与官兵甚至于当地的老百姓从中作梗使绊子而付诸流水! 久而久之,这老母山自然而然就成了朝廷一块癣疥之疾,无关痛痒却又除之不去! 今日的老母山气氛异常的凝重,每个人脸上都是严肃无比,没有了往日那种活跃的氛围! 而在白莲教的大殿中,一群个衣着华贵的人依次走进来,然后按照身份职位的高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在大殿中,为首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居左而坐,女的在右边。 男的四十多岁,或许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亦或者久居高位,端的是宝相庄严,一副慈眉善目的威严样子,这便是白莲教的教主朱永福。 朱永福同时也是皇室中人,只不过是被开除总谱的落魄王子,也就是燕王朱棣的后裔。 虽然燕王朱棣在与黄孙朱允炆争夺皇位的过程中兵败被杀,其家人亦被诛杀殆尽,可是有一庶出之子却因不为朱棣所喜没有带在身边。 因而朱棣兵败被杀时他早已潜藏起来,多年过去,那位侥幸逃生的燕王庶子早已身死,而他的后代却心心念地想着光复燕王大业,推翻帝国的统治。 多年来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在朱永福这里终于有了机会。 其早年间曾拜入名师门下,习得一身好功夫,又好打抱不平,在江湖上有了名气。 也就是那个时候得到了上任白莲教教主的赏识,加入了白莲教。 在加入白莲教后其家族世代的抱负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所以一加入白莲教他就在暗中拉拢和发展自己的势力。 等到时机成熟,他就一举推翻了前任教主的统治,登上了教主的宝座。 而在登上白莲教教主的位置后他又广招门徒,大肆发展教众,到了今天,已经达到了历代教主都没有达成的高度! 而他的这层身份谁都不知道,其想要谋反的想法亦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在等,等一个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足以让他问鼎天下的机会,而现在这个机会已经到来! 而在他的边上的也是白莲教的圣母,也就是秦可卿的师傅瑶光仙子。 只见这瑶光仙子三十四五左右,正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纪,其人亦是万中挑一的绝色佳人! 而在两人向外一字排开来的则是白莲教的四大护法及其手下的得力干将,其中四大护法亦称作四大天王,是根据佛教中的四大护法天王设立的。 具体的为东方持国天王韩嘉酉、南方增长天王褚怀杨、西方广目天王楚闽辉以及北方多闻天王马敬东。 这些人都是早年间跟随朱永福的得力干将,一路跟随他将白莲教发扬壮大,到了现在白莲教已经是遍布大江南北,只需一声令下,从者不计其数。 而跟随朱永福的这些人在他得势之后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到了现在,整个白莲教都在朱永福的掌控之中,而他的追随者都得到相应的回报! 一般来说四大天王都是分散在各地,很少聚在一起,而现在白莲教的骨干成员基本都在这里了,也预示着将要有大事发生。 殿中气氛沉重,谁都知道今天他们为什么聚在一起! 前些年济南府因为气候原因导致农作物收成锐减,一般人家还可以勒紧裤腰带度日,可是老母山作为白莲教总部,教众众多,又不事生产,虽有存粮,却管不了多少时间! 因为收成不好,城中所卖粮食价格高涨,从其他地方进粮算下来也要花费高价。 白莲教虽有钱,也禁不住这般挥霍,便有人向朱永福建议,将主意打到了朝廷的身上,于是一到操作下,就有了后来的假赈灾案的发生! 因为这个建议的提出并成功实施,白莲教得到了很多的粮食,让他们在保证自身所需的同时还能分出余粮去接济贫苦百姓。 如此一来,就让更多的百姓加入白莲教,成为其驱使的教众,极大地避免了当年因为缺粮而贸然揭竿而起的仓促局面。 也因为此,朝廷此刻正在大力整顿与此事有关的一切人员,同时朝廷为了防患于未然,让其他没有参与此事的人遭受池鱼之祸! 江淮与江南离得近,所以江南官场发生的一切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济南府白莲教的总部。 所以江淮一带的反抗大多数都有白莲教的影子在里面,越往北白莲教的影响越大! “启禀教主、圣母大人,那些锦衣卫的提骑行事肆无忌惮,做的种种实在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不止我教中人受到屠戮,更有无辜的百姓被他们残忍杀害!” 见无人说话,东方持国天王韩嘉酉站起来对着上首的朱永福与瑶光仙子一抱拳,而后朗声说道。 “现在锦衣卫从江南腾出手来,便开始不停往外派出提骑,明面上是为了整肃风纪,私下里却是为了谋取私利!” “这些提骑不管有罪没罪,每天都要抓捕大量的官员与百姓,有钱的交了钱就可以离开,没钱的就只能被关起来严刑逼供,弄得百姓怨声载道、民怨沸腾!” “对的,我所在的苏州府也是同样的情景,每天都有大量的无辜百姓被抓走,有钱的交钱了事,没钱的一去不复返!” 韩嘉酉话音刚落,南天王褚怀杨就站起来义愤填膺地痛陈锦衣卫的罪状,“因为那些锦衣卫横行无忌,闹得百姓都不敢上街,更是使得很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弟弟所分坛所在地徐州府虽然没有二位哥哥的那般惨烈,却也相去无几!” 西天王楚闽辉也不甘落后,同样站起来,“因为外面都在传锦衣卫提骑吃人不吐骨头,导致人心惶惶的,都无法进行正常生产劳作!” 虽然这些话说得义正言辞,可是也要看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 若是萧岩在这里,听了他们这番话只怕会嗤之以鼻。 因为作为乱党,白莲教一直都在进行着谋反活动,虽说这些年他们比较规矩,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暴乱。 可是他们不停地发展教众,迷惑众人,让很多人放弃自己的家庭而成全白莲教,严重扰乱了正常的生产。 而这次牟斌带来的锦衣卫提骑都是他从长安来的亲随,素质很高,其他的则是江南千户所遗留下来的普通提骑。 经过了一场血雨腥风,韩琦命丧当场,其他千户所的官员则是被抓了干净。 虽然这些人说的情况有,不过只是个例而已,因为韩琦亲自坐镇,在这个风口浪尖,敢以身试法者,他们的人头都被韩琦挂到了江南千户所的门楼之上。 那一排排人头挂在门楼上迎风飘荡不止,让途径之人不寒而栗! 而他们之所以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自然是有其目的的! 锦衣卫来势汹汹,大有不把他们白莲教连根拔起就不收手的架势,自然让他们这些白莲教的骨干心有一种“心有戚戚然,然心戚戚矣”的感触! 而不想被锦衣卫覆灭,就只能奋起反抗,束手待擒可不是他们的作风! 所以他们此刻聚集在白莲教的总部,是打算揭竿而起,顺势推翻朝廷的统治,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启禀教主、圣母大人,因为锦衣卫的举动主要是针对我们圣教的,导致我们圣教在此事中所受的损失最大!” 北天王马敬东的分坛在济南府以北,远离此次假赈灾事件的中心,受到的波及也是最小的。 可是波及再小,若没有动作,等到锦衣卫腾出手来遭殃的也会是他们。 “属下据闻教中很多人听说了锦衣卫在江南、江淮两地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为了不被牵连到,纷纷提出了退教的请求!” “为了圣教的发展,属下请求教主、圣母大人慈悲为怀,解救我等虔诚的教众于水深火热之中!” “让我圣教之光洒满大地,让万民沐浴在圣光之中,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说着北天王马敬东等四大天王就跪到地上,其他骨干成员亦纷纷起身跪地! “求教主大人、圣母大人慈悲为怀,解救我等苍生万民!” “大劫再遇,天地皆暗,日月无光!” “白莲下凡,万民翻身;白莲盛开,盛世将临!” “……” 一时间,整座大殿都是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为了让朱永福同意他们揭竿而起的建议,这些人一个喊得比一个大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显示他们的忠诚! “圣母怎么看?” 没有理会那些跪在地上的骨干成员一个比一个更大声、一个比一个更加义正言辞的呐喊,朱永福将头转向了一旁的瑶光仙子。 “不管教主如何抉择,本座定会全力支持便是了!” 面对一脸笑意的朱永福,瑶光仙子面无表情地回到。 而在其内心深处,却是苦笑不已,他终于要将他的抱负付诸实际了。 刚开始瑶光受到朱永福邀请加入白莲教时白莲教还是以救死扶伤、匡扶正义为主,可是这些年来,白莲教在朱永福的带领下与最初的理念早已背道而驰。 前两年她就发觉白莲教的一些教众开始偷偷打造兵器、训练教众以及在骗取朝廷赈灾钱粮后就开始储存粮草,这便是要造反的前兆。 而她因为不热衷于争权夺利,虽然身为白莲教圣母,是无生老母在人间的化身,早些年还分管一点教中之事,到现在不过是管着手下的红莲罢了。 这也就导致了他二人虽然名分上是圣母大于教主,实际上却是朱永福手握教中大权,凌驾于圣母之上! 因为理念不同,抱负也不同,二人早已分道扬镳,纵然如今时局所迫二人还在一起合作,也不过是貌合神离! 大殿里的这一切都是教主朱永福的授意,所以不管瑶光同不同意他都会将之实施,以达成他心中所愿。 “好,既然咱们上下一心,说明大事可期!” 得到了瑶光的回应,朱永福站起来,豪情万丈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 “狗朝廷倒行逆施、多行不义,致使天地昏暗,日月无光,那我等皆为圣教中人,自当将圣教发扬光大!” “让圣光洒满大地,白莲之下,万民翻身!” 第二十一章 战端起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在经过了一天的喧嚣之后整座济南城都逐渐陷入了沉寂! 在济南府知府衙门里的大堂上,烛光摇曳,济南知府龚儒义正坐在主位上,在昏暗的烛光下,其眉头紧锁、连连叹息! 济南府周围尽是白莲教的乱党,剿之不尽,在这里当官就像是被群狼环伺,寸步难行! 因为这里的特殊性,到这里做官的人基本上都是不受重视或者直接就是被贬下来的犯官。 因为到了这里,既不能与白莲教走得近,也不能引起他们的反弹,不然上面的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拿知府开刀。 所以这里的知府也是大明换得最勤的地方,这些被分配或者说被发配到这里的人要么到任死、要么称病不去赴任,很少有在任上做到头的。 在这里做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熬到头,一番造化自然少不了! 而龚儒义因为之前到了一点错,被吏部打发到这里已经快一年了,本想着再熬上两年,等三年大考的时候活动一番,好给自己调离这里鬼地方。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还不等他调走白莲教就整出幺蛾子了! 江南官场地震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像各地传开,白莲教知晓,龚儒义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他此刻就是为这个事情发愁! 按照锦衣卫在江南的所作所为,等他们清理到济南府的时候,面对来势汹汹的锦衣卫,自己这个碌碌无为的庸官肯定首当其冲地被他们明正典刑! 可是他能力,也不想碌碌无为地过日子,可是济南一地严峻的形势不允许他有任何的作为,只能每日待在府衙里吟诗作画、舞琴弄墨! 要是搁以前的话只需要慢慢熬便是,可是现在出了个假赈灾的案子,将白莲教及江南、江淮以及济南府附近的州县都推上了风口浪尖,让一切都无所遁形。 这一下,他铁定会被拉出去当替罪羊,因为他们在这里做官的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如此,只要有事,把知府拉出去顶罪就是。 所以他现在虽然还是知府,可这个衣服还能做多久,那就不是他所们左右的,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现在赶紧收拾细软然后趁夜逃走。 第二也是好吃好喝,然后等着锦衣卫的到来! 走有可能苟延残喘,不走就是死路一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十个人都知道如何选择,所以龚儒义打算跑路了! “李师爷,收拾好了没有?” 龚儒义来此上任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此地乃是是非之地,所以他走马上任时只带了一个师爷以及一些下人,家眷都还留在老家。 此刻要走,只需要收拾收拾便可离开,方便快捷! “回大人,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龚儒义话音刚落,就从暖阁里走来一个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中年男子。 此人便是龚儒义的师爷,背上背了一个包袱,手里还拿着一套夜行衣! “那好,咱们这就走!” 说着龚儒义将官服脱下折叠好整整齐齐地放到书案上,再将官印拿出来同样摆放到官服旁边! 做完这一切,他从师爷手里拿过夜行衣穿好,两人便准备走出府衙的大堂从后门溜走! 只是还不待二人有所动作,府衙外面就传来喧闹声,由远及近,像是很多人把府衙围住了一般? 这是什么情何况? 龚儒义与师爷面面相觑,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逃命要紧。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龚儒义为了不让自己的逃亡之路横生枝节才不会去关注外面发生了什么。 两人出了大堂就匆匆往后院走去,没走几步就看到几个衙役打扮的男子朝他们走来。 “本官不是让你们在后门等着的吗?跑前门来做什么?” 这里人是龚儒义的得力手下,皆是他从老家带来保护自己的,现在要走自然要带上他们一起。 可是龚儒义有吩咐让他们在后门等候他一起出逃,现在他们却往前门走来,难到走漏风声了? “属下等前来是要告诉大人后门被人围住了,走脱不了,还请大人另想它法!” 一见到龚儒义,那几个人为首的就快步走到他面前,然后将后门的情况告诉他。 原来他们按照龚儒义的吩咐等在后院,只等他一到离开。 谁知道龚儒义没等到,外面就来了很多打着火把的人将门团团围住,事有不对,他们便纷纷往前面行来。 “什么……后面也被人围住了?” 听到手下的报告龚儒义都惊呆了,同时脑子里一个一闪而过的想法却让他不寒而栗! 在每一个州府都有锦衣卫的人驻守,他们神出鬼没,人手不多却让人闻风丧胆! 这些锦衣卫济南府同样有,只不过外间传言他们早已成为了白莲教的爪牙,平日里拿着朝廷的俸禄,做的却是维护白莲教的差事! 此刻朝廷派下来的锦衣卫正以江南为中心向外扩散,一路清理门户,正慢慢向这边推进。 难到本地的锦衣卫为了甩锅自己打算把自己抓起来然后送到牟斌面前邀功,以摘除他们勾结乱党的嫌疑? 这种可能性非常之高,毕竟死道友总好过死贫道,不是吗?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龚儒义带着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大门后,趴在门上隔着门缝往外面瞧。 只见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亮能看到府衙门外的大街上满满的都是打着火把的人! 这些人里有官兵、有锦衣卫、有本就在府衙当差的官员,更多的还是那些老百姓。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管是谁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兵器,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冷冷的寒光! 而在这些人的前面,是一群身着类似佛家服装的人,而这种服饰龚儒义知道,是白莲教的专属,而且看那些人的衣着等级,是白莲教的高层无疑。 济南城作为济南府府衙所在地,晚上都是有宵禁的,虽然这个制度已经名存实亡,可是不说济南城的守军,就是白莲教也会控制晚上出现的人数。 那现在外面毫无征兆地出现这么多手持兵器的人,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白莲教造反了! 这可是比本地的锦衣卫栽赃陷害还要严重的事情,若真是如此,他也不用逃了,直接自裁了事! 这些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说明守城的官军以及本地的驻军都已被他们拿下,或者说那些本就是白莲教的人。 白莲教盘踞济南府多年,不管是对官面上还是民间的势力多有渗透,以前还需要做做样子,现在已经造反,连样子都不需要做了。 人还是那些人,直接换个旗子,他们就归属白莲教指挥,然后白莲教指哪里他们就打到哪里! 明白了事情的紧要性,龚儒义吓得冷汗连连! 由此可见,此刻的济南府只怕早已在白莲教的掌控之中,而自己所在的府衙便是他们最后要攻陷之地! 只有将府衙拿下,他们才算完整地占据了一座城池。 “你们都各自逃命去吧!” 一想到外面全是叛军,龚儒义便万念俱灰。 莫说现在府衙里只有他与他手下的几个衙役,就算给他三五千兵马,面对外面斗志昂扬的叛军估计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因为门口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四面八方还有人马不停地朝此处汇聚,数不胜数! 转身对那些跟随他的衙役吩咐到,龚儒义便再次往明堂走去。 “我们不走!” 这一会儿这些衙役也瞧出了外面的不对劲,这可不像一般的闹事,看那架势,大有不将府衙踏成平地不罢休的阵势! 在这种情形下除非长了翅膀,否则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去,那就只有投降一说,方能换得活命! “等会儿叛军打进来,你们投降便是,想来你们只是普通衙役,他们一直宣称解救万民,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停下脚步,龚儒义转身面对他们语重心长地说着,“等你们回去后记得上我家里报个信,就说本官以身殉国,没有辱了门风!” 以身殉国,这就是龚儒义此刻想的。 若是之前面对锦衣卫的进逼,他逃跑自然有理有据,别人也只会说他胆小怕事把了。 可是现在外面的事叛军,而他代表的则是大明文人的风骨。 作为知府,只要他现在打开门出去说完投靠白莲教,只怕白莲教会立刻对他敞开门扉。 说不定还会对其大加赏赐,以对其他地方的官员及士兵等树立一个只要投靠他们就会得到妥善安置,的榜样! 可是作为大明的文人,虽手无缚鸡之力,他却有着一颗向着先贤圣哲看齐的勇敢之心。 面对叛军,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苟延残喘,因为此刻的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万万千千的读书人。 若他此刻舍身赴死,定会流芳百世,朝廷念其作为,也一定会善待他的家人。 要是他转而投入叛军的怀抱,不说能不能造反成功,他的名字载入史册遗臭万年是肯定的了! 他自己因为身份的关系不能投敌,可是他手下的人只是普通人,要是他们为了活命投入敌人的麾下也说得过去。 “大人,属下要陪着你!” 听了龚儒义的话他手下的一名衙役开口说到。 “对,我们与大人一同出来,又怎么有独自归去之理?” 那人刚说完,另一人便接着说到,“大人高义,肯舍身取义,我等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就让我等与大人做个伴,在阴司黄泉路上,鞍前马后,再为大人效力!” “……” 都说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龚儒义要不是因为犯错被贬到这里,怎么说也有他大展拳脚的地方。 如今因为白莲教的叛乱,却要落得个客死异乡的悲惨下场,作为他的得力手下,又怎么可能抛弃他而独自求生? “你们大可不必如此!” 见这些手下的举动,龚儒义连忙劝到,“外面的贼人虽然造反,暂时还不会伤及无辜,所以你们若是肯投降,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活下去,犯不着陪我在这里白白丢了性命!” “大人,我等陪您赴死之心意已决,您就不要劝我们了!” “对啊,大人,你就答应我们吧!” “我还想着到了阴曹地府后还能继续为大人效力……” “……” 见龚儒义还想再劝,这些衙役铁了心要跟着他一同赴死,纷纷反过来劝他。 说实在的,他们都是龚儒义家里收养的孤儿,龚家就是他们的家,龚儒义就是他们的主心骨,现在龚儒义要舍身取义,他们又怎么可能认怂? 要是他们此刻抛下龚儒义而投入到白莲教叛匪的队伍里,他们又怎么对得起龚家对他们的深情重意? “你们……” 见这些手下说出的话情真意挚,龚儒义突然觉得风沙眯了眼睛,红红的止不住想要流泪。 “李师爷,你等我一会儿,我写封家书,你帮我带出去,好让我家里知道我等儿郎为国舍身取义之壮举!” 说着龚儒义抱拳对他的师爷行了一礼,“拜托了!” 在他看来,这些衙役都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家人,他们要陪着自己赴死,他阻止不了。 但是这个师爷不同,他是自己花钱聘请的,犯不着为了自己白白丢了性命,故而想到托他向自己家里带个话,好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为国赴死。 “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知府大人这是看不起属下呢?” 听到龚儒义的话,那师爷笑了笑。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全都舍身取义,自己又怎能苟活? 虽然自己不是什么滥好人,可在大义面前自己还是拎得清的! “大人为了不辱没朝廷的名声,要以死明志,属下也是读书人,这时节又怎么可能会贪生怕死,独自苟活于世?” 说完他还不忘挺了挺胸膛,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更加的高大! “那行,咱们就一同赴死,让门外这些叛军知道,就算他们人多势众又如何?咱们不怕!” 赴死都有这么多人作陪,龚儒义觉得此生已经无憾,“邪不胜正,终有一日,朝廷大军所至,定叫他们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第二十二章 壮烈 在济南知府衙门所在之处,一道大门将内外隔成了两个极端的世界! 门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在得知门外的乃是白莲教的反贼时府衙里的几人就放弃了逃跑或是投降的念头。 几人以济南知府龚儒义为中心,小心戒备着退往大堂。 “大人,难道我们就这般坐以待毙?” 吩咐其他人在大堂门口戒备,那师爷随着龚儒义走到大堂里,扭头看了看大门处,仿佛能透过紧闭的大门看到外面的人山人海的景象! “本府也不想这般坐以待毙,可是贼人千倍万倍于我等,就是想反抗,我们手上这点人还不够对方塞牙的!” 看着眼前的几人,龚儒义苦笑不已! 自己这些人,估计就算人家站在那里不动让他们杀估计也杀不了几个,更不用说对方根本不会傻站着送人头给他们! 怕是自己等人冲入外面的乱军之中,连浪花溅不起几朵! “大人,我们反抗是没有多少用处,但至少能让对方知道我们不是任人宰割的羊羔!” 那师爷也知道就算他们冲出去也只会被叛军给当场截杀,可是就这么等着他们过来,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横竖是死,何不做一番准备,在临死拉几个叛贼垫背的岂不妙哉? “大人,你看这样……” 说着那师爷扫视空旷的大堂一眼,而后凑到龚儒义耳边轻声耳语几句,“大人以为如何?” “好,就这么办!” 听到师爷的话,龚儒义两眼放光,而后吩咐站在门外的几个衙役一同为门外的叛军准备见面礼,同时也可以说是他们宁折不屈的精神的写照。 就在几人暗中准备着的时候,在府衙的门外又是一番喧闹景象! 只见府衙门外的大街上此刻已经站了不下万人,这些都是白莲教造反的先头部队。 在朱永福的计划中,要举起谋反的大旗,首先要从自己白莲教所在的济南府开始。 在济南城的大小官员从里到外除了知府龚儒义及其心腹外早已被白莲教收买,或者说这些人本就是白莲教扶持上位的。 如今他造反的旗帜一打出来,这些人自然是一呼百应! 所以白莲教从准备造反到兵不血刃拿下济南城根本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也没有伤亡发生。 等白莲教打先头的嫡系人马接管了城防,并将城中局势稳定下来后一面派人向老母山汇报战果,一面就战果扩大。 对外分出人马去攻占其他城池,对内则是趁机包围了知府衙门,也就是大明朝廷在济南府最后的脸面。 他们对于知府衙门采取的是先围困起来,让里面的人插翅难逃。 等着主将一至,便将那狗知府活捉,若是能将其劝降,那对朝廷的士气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若是其冥顽不灵,不听无生老母的教诲投降于他们,那就用其的鲜血与性命来祭他们的大旗! 此次谋反,朱永福让麾下的四大天王兵分四路以济南为中点,呈扇面向济南四周的州府进发。 而负责接收济南城的是白莲教内的北天王马敬东,此刻的他早已将城内的布防安排妥当,正带着手下往知府衙门赶来。 骑在马上,北天王马敬东看着前呼后拥的一众手下,心里充满了得意。 曾几何时,他也是被别人嫌弃的不成器的浪荡子,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没想到遇到了朱永福。 是他让自己找到了自身价值的所在,这些年一直跟着他打拼,走南闯北一路行来,直至今日,自己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存在! 而且在今天出发的几路人马中,自己也是第一个拿下城池并第一时间向朱永福汇报的! 虽然济南城在白莲教的多年经营下要拿下就如探囊取物般简单,可是朱永福把这个简单的任务分给他,不费一兵一卒就夺得了首功,不正好说明朱永福看中他! 现在马敬东就想着等会拿下知府府衙后最好把济南知府龚儒义劝降,那样的话教主他老人家会更高兴的吧? 肯定是的,旗开得胜,还俘虏并劝降了朝廷的官员,极大地打击了大明朝廷的士气,让圣教声明具显,不可一世! “里面可有异动?” 骑着马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府衙的门口,看着府衙紧闭的大门,马敬东向负责围困府衙的手下问到。 今天接手济南城,其他的都不担心,唯独这个知府大人是个例外。 他在任上一年多,面对圣教的多次拉拢都是退避三舍,或顾左而言他就是不答应入教,好在这么长时间他也没做什么有损圣教的事。 他没法做,也没胆子做,要是深入白莲教腹地还敢如此妄动,那当真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只是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终究因为白莲教的谋反而终止,早在他们齐聚老母山的时候龚儒义的一举一动已在白莲教的掌控之中。 “回天王,府衙里一如往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听到马敬东的话,在这里负责监视府衙以及龚儒义动静的白莲教教徒连忙走上前回到。 “很好,兄弟们辛苦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马敬东高兴得大笑不止,而后跳下马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以示鼓励。 接着把缰绳递给旁边的人,身着铠甲的马敬东便大步昂扬地走向府衙的台阶上。 “各位信众,你们都是无生老母座下的子民,是圣教的中坚力量!” 走到府衙门前的台阶上,马敬东转过身看着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一股豪情从心底升起! “作为圣教中人,保护和发扬圣教锄强扶弱、救死扶伤的精教义是很有必要的!” “同时你们也有权利为捍卫圣教的荣誉而战,而在我身后的衙门里,正住着朝廷的狗官!” 说着马敬东用手指了指身后寂静的府衙,“朝廷倒行逆施、对我圣教中人多有打压,此番更是有不将我圣教铲除就不罢休的姿态!” “在江南大地上,我圣教信众惨遭锦衣卫的人屠戮,死伤者不计其数!” “为了拯救圣教中千千万万名散落在其他州府的信众,也为了我圣教不被朝廷所覆灭,教主与圣母慈悲为怀,为了少生杀虐,决定先发制人,给朝廷及其鹰犬锦衣卫致命一击!” “朝廷多行不义,惹得民怨沸腾、百姓流离失所,我圣教自然有义务与权利去匡扶正义、拯救天下苍生!” “而我们此刻正在做的事情,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壮举,大家,请随本王一起,让我们将府衙的大门打开,将里面的狗官给抓住!” 说到最后,马敬东右手握拳然后举过头顶,“白莲现世,万民翻身!” “白莲现世,万民翻身!” 听到马敬东说的,街上站着的白莲教的人纷纷振臂高呼,以响应马敬东的举动! 近万人异口同声的呐喊,全都放开了嗓门,那气势可真够足的,只把府衙里的龚儒义等人吓了一跳。 “好,诸位请随我杀进府衙,活捉狗官,为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雪恨!” 今天是他们这些人第一天造反,不用马敬东多说,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杀狗官,推到朝廷的统治,还我等黎民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杀进去!” 马敬东大手一挥,而后退到一旁,早有两队准备多时的人马将放在地上的撞木抱起,然后全力撞向府衙的大门。 “嘭!” 也不知道是这些抱着撞木的人没用尽全力还是府衙的大门质量太好了,只见第一下撞击只是让大门晃了晃。 随着两队人马退开,第二下撞击很快到来。 “嘭!” 或许是没经验,在第二次撞击下府衙的大门依旧纹丝不动,好像是在嘲笑这些叛军! “让我来!” 见两次都没将大门撞破,让马敬东顿觉面上无光,直接撸起袖子就加入到破门的队伍里去。 见到自家天王直接抱着撞木撞向大门,其他人纷纷效仿,一时间撞木边全是人。 “来,大家一起喊口号!一二……走!” 众人喊着口号,抱着撞木劲往一处使,府衙大门的门栓终究是承受不住断为两截,随后大门便在撞击下轰然倒塌! “杀……” 前路已通,一众白莲教的叛军纷纷呼喊着杀入了府衙之内。 “呃……这是什么情况?” 马敬东是破门后第一个杀进府衙的人,只见此刻的府衙里灯火通明,济南知府龚儒义与他的心腹手下正举着火把站在大堂门口。 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冲杀进来,却不见有任何的恐惧,仿佛在等候多时一般。 一冲进去,还没来得及反应,马敬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可是跟着他冲进来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纷纷滑倒在地。 不亏是久经阵仗的老手,马敬东很快便稳住身形,可他身边的人可没他这么幸运,很多人不注意都摔倒在地。 前面的人摔倒无法前行,后面的人却源源不断地冲了进来,人挤人,顿时便有踩踏发生,让好些白莲教匪众受伤! 好不容易平息了骚乱,马敬东看着站在大堂门口的龚儒义,心想这人倒是个人才,临危不惧,还能吩咐人做出反击,实在是难能可贵。 人才在哪里都会受到重视,白莲教此番起事,正是用人之际,如此人才,马敬东自然惦记上了! “对方何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小心惹得你爷爷不高兴,手起刀落间便让尔等身首异处!” 从手下人手里接过自己的兵器,马敬东将大刀往地上一杵,顿时发出“铿锵”的一声刺耳的声响! “本官乃是济南府知府龚儒义,上苍有好生之德,尔等贼人若是想活命的便放下手中兵器速速离去,本府便既往不咎!” 面对马敬东,龚儒义即使只是一介书生也毫无惧色,只见他面对马敬东的威胁毫不放在心上。 “如若不然,等朝廷平叛大军赶到,定杀得你等土鸡瓦狗……片甲不留!” 龚儒义双手背在背上,说出的他气势丝毫不弱于马敬东,虽然人少,可他们代表的是朝廷,又怎么可能会堕了朝廷的威严! “哈哈哈……”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马敬东直接仰头大笑三声,然后盯着龚儒义,脸上尽是戏谑! “狗官,若你现在跪在地上向爷爷我磕三个响头并叫我一声爷爷,说不定我一高兴还能饶过你们性命!” “要是让爷爷高兴了,施舍你们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难道读书人都是这般不识时务? 龚儒义的行为让马敬东非常不爽,即使如此,他还是想给龚儒义投降的机会。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的龚儒义几人已是抱着舍身取义殉国的想法,要不然在得知叛军围困的第一时间就赶出去投降了! “呸……我等朝廷命官何须你等施舍?” 龚儒义“呸”了一声表示对马敬东的不屑,然后冷冷地看着他,“若是你等继续执迷不悟,行不义之事,我万千大军兵锋所指,即是你等的末日!” “呵呵,无知的人,我圣教兵锋所指,无不归顺臣服,既然你要死,那本天王便成全你!” 难到这些读书人都是这般冥顽不化、不识时务吗? 提着刀看着口出狂言的龚儒义,马敬东心里非常不屑,只要他敢再啰嗦,自己一定会杀了他祭旗的。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本就抱着以死殉国的态度,龚儒义又哪里会害怕马敬东的威胁。 一脸大义凛然地说完,他便对身旁的人挥了挥手,“今生有你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起共赴黄泉,死亦无憾!” “开始吧,让这些乱臣贼子看看我大明臣子的铮铮铁骨是如何炼就的!” 龚儒义说出的话里透露着一股决绝! 他的话音刚落,身边的手下便将手里的火把向各处胡乱扔去,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泛黄的轨迹! “不好,快退!” 见到龚儒义他们的举动,联想到他们进来时差点滑倒的情景,马敬东突然发现了一个令人恐怖的地方——地上全是猛火油! 正是这种黏滑的液体,遇到火便会助长火势,让人死无葬身之地,此物同时也是城池防守的必备之物! 就在刚才,龚儒义与师爷商议,觉得就算自己无法与对方抗衡,也绝不轻易就让他们得到府衙。 这里是朝廷的,与其让叛贼得去还不如亲手毁了它! 想到库房里还存有不少的猛火油,二人一拍即合,便命人将这些猛火油洒满了府衙里的每一个角落,争取一把火就将府衙烧光,毛都不给叛军留下一根! 想到这个恐怖的地方,马敬东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往外面杀出去,其他人见到那些火把落到地上的瞬间就燃起的熊熊火焰,都拼了命往外面赶去。 而龚儒义等人站在火海里,看着这些为了逃生而互相踩踏着争先恐后地往外挤的白莲教叛贼,终于是露出一抹笑容! 临死能拉上几个垫背的,还让对方一无所获,他们觉得值了! 而随着熊熊的大火,将龚儒义他们这些爱国的有志之士,连同他们当差的府衙,付之一炬! 第二十三章 诈城 夜幕再次降临,在萧岩与他两位娘子初见的徐州城,一如往常,城门官早早地关闭了城门。 而徐州城外,正有大批人员在夜色的掩映下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在城外不远处集聚。 这些人都是白莲教的人,领头之人正是北天王马敬东。 前天晚上他带领着手底下的人连夜将济南城接手,成功后便分兵多处,在一天之内就将整个济南府划入白莲教的版图! 之后他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济南以南的徐州! 徐州城,具有北国锁钥、南国重镇之说,用当地人的话来说就是他们生活的地方不大不小、不南不北! 在南方军事家眼里,占领了徐州,就等于拿到了打开北方大门之锁的一把钥匙;而在北方军事家眼里,夺下了徐州,就等于占领了向南方进军的桥头堡。 徐州的地理位置东边靠海,西边连着中原,南瞻江淮,北依齐鲁大地! 再有徐州虽属黄淮平原,但鲁南山地伸延至此,故境内岗岭起伏,群山环抱,势如仰釜。 这些山从古至今就如徐州城的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在很早以前,徐州城的北面与东面就有泗水环绕,西面有汴水流过,时至今日更是与黄河相连,让其拥有了无与伦比的的交通条件! 从泗水北上,可通金乡、曲阜、定陶;从汴水向西,可达开封、洛阳;沿泗水南下,可到淮阴。 这些由徐州可以通达的城市,很多都是很重要的城市,乃兵家必争之地,由此可见徐州的重要性! 既然控制了济南府,马敬东自然而然就把目光盯上了这里! 只是越是远离白莲教的中心,他们对当地官员的掌控能力就越弱。 这徐州府虽然与济南府毗邻,因为南下就是旧都,又是五省通衢之要地,朝廷在城中布置了大概两千的兵力在此布防。 两千多训练有素的人马,不多也不少,若是据城而守,加上城中几万百姓的帮助,没个几万人马还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马敬东手下除了他自己原本的几千人马,其他的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部众。 这些人里种地的、读书的、在官府当差的、甚至是大牢里的犯人也有不少! 他们从凑起来到现在还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经历过生死之战,最多算是一帮乌合之众,除了拉出来撑撑场面一无是处! 不过也不能要求太多,只要他们能在两军交战时给自己的队伍助威以增加士气,那就够了! 大部队在夜色的掩映下悄悄接近徐州城,看着城门楼上那些在昏黄的灯笼照耀下忽明忽暗的守城士兵,马敬东微微皱眉! 这里的布防情况他们早有了解,也针对其做出来相应的对策! “你们可有把握骗开城门?” 回过头,马敬东看着身后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官军衣服的士兵问到。 “回天王,您就瞧好了,静候我们的佳音吧!” 说着那些人悄摸走上官道,然后“惊慌失措”地向着徐州城的北门跑去! 而在徐州的城墙上,一队士兵正在巡逻,这是他们每天例行的差事。 虽说现在天下承平日久,没有什么贼人敢明目张胆地作乱,可是作为徐州城的守备军,士兵该有的样子还是要有的。 “陈二狗,听别人说你昨晚到城南春花巷逛窑子去了?” 城门一闭,就说明晚上没什么事了,接下来就是巡察完后回去休息,等时间到了子时再起来巡察一次,天快亮了再起来巡察一次,一个晚上也就那么过了! 突然想起早上大家都在说的事,领头的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一个腼腆的男子。 这队人马正好巡察到城门楼处,队长突然回头对队伍里的一个士兵说到。 “王队正,您又取笑属下!” 被那领头的王队正叫到的名字的陈二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因为他昨晚没有轮值,所以吃完饭就去找他位于城南的姘头,一直到今早才回的营房! “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肯定是别人眼红属下才捏造的事实!” 虽然都是男人,可是这王队正以及同伴们那些似笑非笑的目光让他非常的尴尬,便义正言辞地回到,“属下敢发誓,若是昨晚我去逛窑子了,那就……那就……” 为了缓解尴尬,他抬头看了看四周,“那就让属下被乱刀砍死好了!” 在他看来现在乃是太平盛世,一般的寻仇都少见,作为军中之人,如果不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谁敢对自己刀剑相向?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只不过是一时嘴快说出的话语,会在不久之后应验在自己身上! “咦,你们看那边……” 陈二狗眼力比较好,刚走到城门楼处,借着城楼上的灯火就看见官道上有不少的身影正争先恐后地往这边赶来。 “看什么?城南春花巷的小妞吗?” 其他人可没有陈二狗这么好的眼里,只见城外一片黑漆漆的,鬼影子都没有一个,看什么? 所以这些人都以为陈二狗昨晚在春花巷劳累过度,导致现在都出现幻觉可,纷纷开口调侃。 “怎么,你们都没看到吗?真的有好多人!” 众人的话让陈二狗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是真的有人朝这边过来了啊! 就算他再怎么说,其他人也只当他累眼昏花,出现幻觉了! 不理会他,众人接着往前走,只是还没走几步就又停下脚步,无他,城下出现了一帮人。 不止是巡察的这个小队,城墙上的其他人守卒也看到了,当即就有人进到城门楼子里通知当值的副将钱宁。 因为刚入夜没多久,在此值守的副将还没有休息,听到手下的报告便全副武装地走出来。 此时的城下已经聚集了大约五十六人,只见这些人都穿着官军的衣服,不过已经破破烂烂的,很多人还受了伤,衣服上都是斑斑血迹! “城下来者何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见到这些人的狼狈样,钱宁心下疑惑。 最近可没有听说哪里有派出官军剿匪的,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或者他们是异地调防,在换防的途中遭遇山匪,所以弄成了这个鬼样子? 亦或者这些人本就是山匪假扮的,此番是想到徐州劫掠? 要真是如此,钱宁还真不怕他们! 徐州城里虽然只有两千多人马,可是架不住城高墙厚,再加上可以征召城中百姓参与防守,别说对方只有五六十人,就算再来十倍,他也不放在心上! “回将军话,卑职黄明山乃是济南府的一名校尉,此番是前来求援的!” 见城墙上有人问话,城下的人群里为首之人一瘸一拐地走上前,然后对其回到。 “求援?你们是在哪里剿匪,为何不向济南府求援而跑到我徐州府来?莫不是剿的是白莲教吧?” 不怪钱宁如此想,白莲教在济南府盘根错节,很是难剿! 当年朝廷组织人马进驻济南府,打算将白莲教连根拔除,谁知道朝廷的大军到了济南府之后不说寸步难行,却被当地军民连连使绊子。 一连呆了半个月,连白莲教的影子都没见着。 一怒之下,当时随军的锦衣卫千户就将当地的官员从上到下全都抓起来,即使如此,也没有多大的效果。 因为白莲教在济南府盘踞多年,对当地人的影响已经是深入人心! 加入白莲教的人自然不会说,没加入的因为慑于其势力而不敢说话。 以前有过官军来剿白莲教,当地人为其带路,到最后官军走了,白莲教却没被剿灭,那些为官军带路的人自然就遭殃了! 所以即使锦衣卫将当地官员都抓起来也无济于事,外地人不熟悉情况,当地人出工不出力,或者就是纯属捣乱,故意把他们往白莲教设下的陷阱里带。 一时间官军损失惨重,每天的消耗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到最后不得不班师回朝,剿灭行动也变得无疾而终! 这一切钱宁都是亲身经历的,要是这些人是前去剿灭白莲教的,被弄成这样灰头土脸的倒还说得过去。 可是有一点让人奇怪的就是济南府本地的官军与白莲教多有勾结,既然这些人是济南府的,又怎么可能会与白莲教起冲突? 莫不是与上官起了龌龊,被人借刀杀人了? 若真是如此,此事可就有待商榷了! 不是他怕事,现在还没有明白这些人前来的目的,说是求援,自己这些人守守城池尚可,若是拉出去与人死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不是剿匪,而是白莲教的造反了!” 说到这里,那叫黄明山的男子突然站在原地声泪俱下,让闻之者悲伤,见之者落泪! “将军,快些点齐兵马,与卑职等杀将回去,若是晚了,只怕济南城危矣!” 黄明山一下子跪到地上,“乞望将军可怜,发兵救我济南府数十万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说完他便在地上磕起头来,而黄明山身后之人见状,亦互相搀扶着走上前,跪到地上! “什么,白莲教造反了?” 乍一听闻白莲教谋反,钱宁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情急之下不禁走到女墙前,双手扶住城墙朝下问到。 他想再确认一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可是泼天的大事,由不得他不慎重! 白莲教若反,济南城首当其冲,接着便是他们这些与济南府接壤的州府遭殃,而徐州城因为其优越的地理位置以及四通八达的交通网更是白莲教要拿下的战略要地! “昨日午时白莲教就已将济南城团团围住,期间不断派人攻城,幸得知府大人龚儒义带领城内军民一道守城,数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可是济南城就那么点兵力,不是叛军的对手,于是在昨晚夜间,龚知府便让我等趁着夜色杀出来为大家报信并求援!” “卑职等一共六百人,分四路从各个城门杀出一条血路往各个州府而去!” “其他几路的情况卑职不清楚,就只我带领的这一路,从出城与白莲教的叛军厮杀冲出一条血路,原本的一百五十人也只剩下百人不到!” “杀出重围后白莲教并未放过我等,一路掩杀直至出了济南府方才罢休,而我等兄弟也只剩下眼前这些,还俱都是伤痕累累的!” “为了早点寻到援兵,摆脱了白莲教的尾随后我等并没有懈怠,一路马不停蹄,甚至将马匹累死,随后我等又徒步前行,到了现在方才赶到!” “还请将军发下重兵,解我济南城之困!” 说完后黄明山再次对着城上的钱宁磕头,忧虑之情让他演绎得淋漓尽致,生生将老成持重的钱宁给骗过去! “你等莫要着急,我带你们去见守备将军!” 见到这些人,钱宁就已经相信了大半,更何况他们这般表演,就是为了迷惑徐州的将士,肯定要用心,钱宁自然上当! 让他们稍安勿躁,钱宁便吩咐人打开城门,带着人走下城墙往城外走去。 “嘎吱~~” 城门逐渐打开,透过城门里的灯火,跪在地上的那名校尉抬起头便看到钱宁往外面走来。 握紧拳头,忍住现在就暴起伤人的念头,再次将头低下。 “黄校尉,你们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快快请起!” 快步走到跪着的黄明山身前,钱宁弯下腰身扶起他。 “大人,时间不等人,还请速速发兵,前往解救我济南的万千百姓!” “不急于一时,兵马准备也需要时间,你且随我来,我带你去见守备大人!” 说着准备拉着他进城,黄明山却迟疑了。 “黄校尉还有何顾虑?” 见黄明山迟疑不前,钱宁不由转头问到。 “将军,我这些兄弟都是随我一同前来的,到现在都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还有一身的伤!” 黄明山伸手指了指身后那些衣衫褴褛的兄弟对钱宁说到,“请大人好心赐下些吃食与药材,让我兄弟等得以过活,不然只怕他们这个情况熬不到大人发兵就……” 第二十四章 城破 “求大人垂怜我兄弟等,卑职感激不尽!” 说着黄明山就要再度向钱宁跪下,却被钱宁拉住。 “这倒是我疏忽了!” 扶着黄明山,钱宁脸上尽是严肃,“你们冒死前来报信,都是有功之士,本将怎可厚此薄彼!” 说着他对那些衣衫褴褛的士兵一挥手,“都随本将进城,情况特殊,酒咱们就不喝了,但是肉铁定管够!” 钱宁大手一挥,便带着众人朝城里走去。 “多谢钱将军!” 虽然大家都是来偷城的,钱宁的话还是让众人对他感谢非常,同时也在心中暗道一声对不住了! “将军不必如此,我等行伍之人,风里来雨里去,只要有口热乎的就行,吃完了我等还要回去解救济南的危机呢!” 见钱宁如此热情,黄明山不禁讪笑着!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就别说你们连日奔波,更是要吃好,不然等会回去了你们怎么有力气上阵杀敌??” 对黄明山等如此热情,钱宁心中未尝没有一些小心思! 在他看来,黄明山等人能在万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就足以证明他们自身的实力不凡。 此番白莲教谋反,济南府多半是凶多吉少,到时候这些经历过生死的士兵没有了归属。 那自己现在对他们好一点,说不定在得知济南沦陷的消息后这些人会主动来投,那自己到时自己的麾下岂不是要多一队能征善战的士兵? 当然,钱宁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黄明山他们编出来骗他的说辞,还在心里暗自为自己的小算盘高兴不已! 自然,黄明山自身实力并不低,其乃是白莲教北天王马敬东手下的第一人,他身后这些人都是他手下派得上号的存在,要不然马敬东也不会派他们出来偷城! 至于这些人身上的伤,那都是从济南城南下时与那些胆敢反抗白莲教威严的人拼杀造成的,为了让效果更加逼真,他们都没有处理就直接上阵! 豁得出去,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所以黄明山他们现在已经取得了钱宁的信任。 “如此……那就劳烦大人费心了!” 黄明山一点走,一边暗自打量着各处的兵力布置,将其记在心里! 说实在的,钱宁如此谨慎他是没有想到的。 或许是白莲教造反围攻济南城的消息让钱宁担心他们是白莲教派来打头阵的先锋,故而在他出城时安排了一二十人守在城门洞里面。 如此安排,如果有变,能让城中的士兵在第一时间将城门关闭,这也是黄明山没有在钱宁出城时出手将其控制住的原因。 既然不能在城外动手,那就只能先进城,只要过了翁城,就可以控制住场面,将局势向他们这边扭转! “都是大明的将士,一家人何须这么客气?” 扶着黄明山,钱宁带着他们慢慢往城内走去。 “大人,这徐州城中防守历来都是如此严密吗?卑职看了下,这架势,我济南城怕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走在路上,看着城墙上那些手持长枪的士兵虽然没有多少杀伤力,阵势还是不错的! 一边走,黄明山一边拍着钱宁的马屁,直让他笑得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那是,你别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没什么战斗力,若是贼人来了,不说以一当百,一个打十个还是不在话下的!” 这些都有钱宁的功劳在里面,所以听到黄明山的夸奖,得意的不行! 这一高兴,顿时与黄明山吹嘘起来,大言不惭地将自己手下这些士兵吹到天上去,也不怕吹得太高了到时候摔下来弄得粉身碎骨的? “嗯,大人治兵有方,实在是我等将士学习的楷模也!” 见到钱宁如此这般不要脸,黄明山都震惊了。 既然你们如此厉害,等会我们大显神威之时可别吓得屁滚尿流的才好! 进了城门,因为紧张,在翁城两道城门间短短几十米的路程却犹如走了好久。 这种紧张的感觉越靠近第二道城门越甚,直让黄明山握紧双拳,手心里都浸出了不少汗水! “黄校尉怎么了?这么紧张?” 因为离得近,让钱宁都感觉到身旁的黄明山透出出的紧张感! “没什么!就是想到白莲教乱党在我济南府的所作所为心中悲苦,故而有此反应!” 钱宁的话让黄明山吓出了一声冷汗,连忙向他解释。 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其结果关乎到他们白莲教的大军攻城的方式,如果他们不能成功,就意味着只能通过强攻来拿下徐州城。 而他们南下本就仓促,并没有携带足够多的攻城器械,即使强攻也还需要时间准备。 如此一来,就给城里的官军充足的准备时间,而他们教里大多数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老百姓,若要强攻准备周全的徐州城,只怕损失不可估量。 这样即使拿下徐州城,这个代价也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不止黄明山,与他一道的那些士兵在接近城门时俱都紧张不已。 钱宁的话在他们听来无异于平地一声雷,让众人纷纷调整好心态,然后往前走去。 眼看胜利在望,要是在此刻出了岔子,导致整个计划功亏一篑,那他们绝对会死不瞑目的! “放心吧,你们来到徐州,就当到了自己家一样就好,至于白莲教乱党,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兴不起多大风浪!” “等守备大人点齐兵马,直接杀奔济南府,不消多时,便能让那些乱党胆战心惊、片甲不留!” 不说钱宁,在很多人的认知里白莲教只不过是一群被蛊惑的愚民而已,即使人再多,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兴不起多大风浪! 一般的匪徒在面对训练有素、装备齐全的官军时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就别说那些只知道种地的老百姓! 而历朝历代民间造反一般都是老百姓因为天灾等原因无法生存走投无路时才有的选择,现在大明各地风调雨顺,即使再困难的地区也能吃上一口饱饭! 所以钱宁以为,这些百姓都是被白莲教挟裹参加造反,并不是出自真心。 等朝廷大军一到,慑于大军的威严,这些老百姓就会做鸟兽状四散而去,白莲教的威胁也就不复存在了! “如此甚好!卑职在此先替济南府的百姓谢过将军的相救之恩!” 踏入城门洞里,黄明山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再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 说着钱宁故意板起脸,好像黄明山再说谢谢他就要生气似的! “是,一切都听将军的!” 既然你这么热情,要是待会动起手来你若投降我便向天王保你在我麾下做一个领军的将领,若是不从,待杀了你之后我定会买副上好的棺材将你厚葬的! 黄明山脸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一边应承着一边在心里想到。 “这就对了嘛,走,先带你们去吃点东西!” 见黄明山这么识趣,钱宁一脸的笑意,带着几人快速穿过城门洞。 出了城门洞,黄明山就暗中观察四周的环境。 只见出了城门并没有几人在把守,本来从城墙上下来的那一队巡察的人马在见到没有异常后亦已返回城墙上继续他们的巡察! 而身后的两道城门第一道已经关闭,随行的官军正准备将第二道城门关闭。 城内防范如此疏忽,当真是天助我也! 现场就只有一二十人,在确定他们无法对自己等人造成威胁后黄明山一声厉喝,随即迅速抽出自己的佩刀将钱宁控制住! “钱将军,得罪了!” 在将钱宁控制住后黄明山立即对同行的人吩咐到,“按照预定计划,动手!” 在得到黄明山动手的命令后他带来的那些人纷纷抽出自己的佩刀向城门两边的官军砍去。 因为事发突然,那些守门的官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砍倒在地,眨眼间便没了声息! 隔得远的在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不是反抗,而是跪地求饶。 即使求饶,这些官军也没逃过被打晕的命运! 在将场面控制住后这些人便分兵一些朝着城墙上攻去,一些则沿路返回打开城门,剩下的则是与黄明山守在此处控制城门。 因为是太平时期,守城只是做做样子,上面并没有投放多少兵力。 也因为如此,黄明山他们的人很快便杀到城墙上与守城士兵战在一起,或者说那些守城的士兵被单方面屠杀更为妥当! 城墙守城的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官军,可是现在天下承平,他们既不是戍守边疆的将士,也不是拱卫长安的士兵。 正因为这样,平日里除了守守城外并不怎么操练,这些持刀的反贼一杀上来他们就懵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前一刻还对他们钱将军唯唯诺诺的伤病员,转眼就变得生龙活虎地朝他们杀过来。 由不得他们多想,那些叛军便挥着刀向他们杀来。 早有胆小的赶紧跪下求饶,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求饶也没用,那些叛贼手起刀落间便是一颗人头落地。 因为他们人手很少,不适合接受俘虏,要是这些人在大军进城时突然反水,那多多少少会给大军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既然不接受俘虏,那就只能将这些投降的官军杀掉以绝后患! 看到跪地投降都被那些叛贼无情地杀掉,仿佛生命在他们眼中与猪狗无异,其他官军火了,纷纷操起兵器向他们杀来。 而白莲教的人见到那些官军冲过来并没有丝毫惧意,拿着刀便朝他们冲了过去。 一时间城头的两波人刀兵相交,四处都是喊杀声,砍得是鲜血四溅,刀刀都能带起一块块肉飞出,战况激烈异常! 再说城门洞里的那些官军在钱宁他们进去后就准备关闭第二道城门。 几人刚把城门合上,还没来得及放上门栓,就听到身后传来打斗声。 觉得情况不妙的几人迅速转身,就看见门洞之外除了刚进来的那些济南府的“残兵败将”以及被他们控制住的钱宁,其他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内。 不仅如此,他们还看到那些杀神提着还在滴血的刀大步向他们走来。 见此情景几人慌了,纷纷转身去开城门,若是逃到瓮城里,凭借翁城里开阔的地势或许可以与他们周旋一番。 或者直接打开城门逃出城去,也好过在这个狭小的城门洞里等死的好! 要是能在瓮城里得到城上同袍的帮助,将这些杀千刀的射杀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了,因为在门洞里的原因,他们是无法看到城头上处处流血的情景,还以为城上的人能给他们帮助。 可是城门是为了防御外敌的,造得是厚实无比,也说明其笨重异常,开合颇为不易,需要几个人同时使力。 可是门洞外面发生的血腥一幕以及那些提着刀走过来的杀神给了他们很大的刺激,平时几个人就能开合的城门此刻却纹丝不动。 因为紧张,虽然几个人都在使力,却无法将力气往一处使,自然打不开城门。 “啊……老子他妈的跟你们拼了!” 越使力城门越是打不开,那几名官军绷着的神经也因为对方的不断逼近而接近奔溃。 终于有人忍不住拔出随身佩戴的兵器挥舞着朝对方杀去,其余人见状纷纷效仿。 一时间,城门洞里喊杀声震天,因为城门洞的构造,几人又是濒临死亡,凄厉的声音传出来,即使隔了老远都能听到。 可是即使他们冲出去,对方也无惧他们临死时的挣扎,纷纷提着刀迎面而上。 一方是心慌恐惧之下的胡乱反抗,一方是经过严密训练且冷静的有预谋的出手,所以他们的战斗毫不列外的以白莲教的人胜利告终。 只见白莲教的那些人手起刀落,几个反抗的官军还没怎么还手便已横尸在城门洞里,鲜血流得到处都是! 解决了这些人,他们便将其移开,然后走到城门处,几人合力,将厚重的城门一点点打开! 第二十五章 自坠入雨 “给城外的天王他们发信号!” 眼见自己人将城门洞里的官军解决掉,接着打开第一道城门翁城里走去,准备将外面一道城门也打开。 此时城头上的局势也偏向自己这边,黄明山就吩咐身边的人向城外的大部队发信号。 “是!” 闻言黄明山身边的两人走到空旷地带,从身上解下两个烟花信号弹,将里面的保险拉开,然后朝天举高等着信号的发出。 “咻~~” “嘭~~嘭~~” 两道烟花发出刺耳的声音,相继拖着亮眼的尾巴冲上天空,然后在半空中绽放出耀眼的红色光华! 这是他们进城前约定好的,不管成功与否,都要向城外报信。 如果进城的目的达成,他们就释放两个红色信号弹,在城外等候的大部队就会准备开始攻城。 若是不成功,就放一道黄色的,如此城外的人知道智取不成,就只能另想他法强攻。 如今成功夺得城门,自然要通知外面的人准备进攻,力争早日拿下徐州城,为白莲教南下打下坚实的基础! “你们是白莲教的?” 见到自己手下俱都倒在血泊之中,钱宁的心都在滴血,那些可都是他平日里一同相处的兄弟,如今因为他的疏忽全都倒下了,他又如何不心痛? 刚开始黄明山他们突然暴起伤人,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匪徒想要进入城劫掠,直到听到黄明山说的“给外面的天王报信”时他才明白过来。 一般的反贼很少有用佛教里的神明来自居的,而在这些匪徒里鼎鼎有名的就是白莲教,不止教名是从佛教衍生而来,教里诸多骨干成员也都是以佛教里的神明命名。 “正是,钱将军,对不住了!” 已经控制住局势,大军杀进城来不过是时间问题,对于钱宁的疑问他也毫不忌讳地承认了! “此番我等为了打开城门,欺骗了将军,还望将军海涵!” 虽然如此说,黄明山的刀可还在钱宁的肩膀上放着,只要钱宁有异动,他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内送他上路! “这么说你们白莲教是真的造反了?” 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冰冷的触感,钱宁微微失神,他知道只要自己敢动一下,下一刻便会人头落地! “不错,我们圣教已经控制了整个济南府,现在正以济南府为中心向周围的州府进攻,估计其他几路人马已经将其预定的目标打下,唯有我们这一路刚开始动手!” 都已经明刀明枪的攻城,等徐州城拿下后这些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黄明山自然对其言无不尽! 他说的没错,虽然同时出发,可是他们这一路因为还要接受济南城,所以落后他人一步。 其他城池现在只怕已经被拿下,唯有他们选择的徐州才刚刚开始动手。 不过这也不能说他们不如其他人,毕竟他们这些人已经将一座济南城牢牢地控制在手里! 今晚拿下徐州,那他们这一支人马绝对可以说是白莲教的中坚力量,当之无愧的精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 确认了黄明山他们的身份,再一想到自己刚才那些可笑的想法,钱宁唯有苦笑以对。 自己想得与现实实在是相去甚远,比如自己认为白莲教起兵造反不过是小打小闹,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即使他们攻城掠地,就算攻下济南城也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还不一定能攻得下来。 没想到现实如此的残酷,还没等自己高兴多久就一巴掌向自己扇来,直让自己如在云里雾里,晕头转向的找不到北! 自己还想着等事后将这些能征善战的士兵收入囊中,得亏没说出来,不然只怕会贻笑大方! “兵贵神速!倒不是将军大意,实在是我圣教起事突然,事先毫无一点征兆,占了天时而已!” 这倒不能说是钱宁的疏忽大意所致,因为在太平盛世,谁也想不到白莲教说反就反,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突然,又那么直接。 等你反应过来时人家已经举着刀枪杀到你的跟前,甚至于就像钱宁这般这般被黄明山控制住还没反应过来是哪回事,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输就是输,没有什么好狡辩的!” 虽然事实确实很让人想不通,亦让人不甘心,可是上天是公平的,他不会给任何人重来第二次的机会,当然了,萧岩这个怪胎除外! 若是此事只是波及到钱宁他倒是没什么遗憾的,可是因为他一时的不察,就让他这些情同手足的兄弟身首异处。 不仅如此,更是让贼人趁机突破了徐州城的城防,接下来的时间内徐州血流成河在所难免。 而他,钱宁,作为此事事件的关键人物,也会因此被钉在徐州的耻辱柱上,让后世子孙唾骂,更要让后来者引以为鉴,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钱将军,皇帝昏庸无度,朝廷里尽是贪官污吏败坏朝纲,致使民不聊生,我等贫苦百姓家因为那些官吏的盘剥,无以为生,遂而加入白莲圣教!” “我圣教乃是无生老母在人间的代言,心系万民、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将军,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转投我圣教门下?” 刚才还是钱宁想招揽黄明山,现在形势急转直下换成了黄明山对钱宁劝降。 不说钱宁将他们请进来,就直说将钱宁收服后能够利用他收拢城内其他官军,能为圣教大军省下不少事。 而且为了感谢他热情地将自己等人带进城的大恩,无以为报,只能劝他一起造反! 对的,虽然奇葩了点,这也是目前来看最好的办法,不然就只能将其斩杀以绝后患! 黄明山也不是没想过放他离去,可是钱宁作为徐州守备军的副将,威望还是有的。 要是他离去后收拢城内其他士兵,然后对自己的人使绊子,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做吗? “此事兹事体大,且容钱某思虑一二!” 皇帝昏庸无度? 听了黄明山的话,钱宁直在心中冷笑。 当今皇帝虽然不能说是有雄才大略之主,贤明还是当得上的,可以说与昏庸无度这几字根本就沾不上边。 而且贪官污吏历朝历代都有,本朝在皇帝的治下,帝国多年来都一直是风平浪静的,至少表面是这样。 而且大明的军队并不是都像他们这般毫无战斗力,在大明与北辽的边境戍边的那些将士可都是在刀尖起舞的存在。 因为有他们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存在,才能将北辽的铁骑挡住,大明的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还有在长安拱卫国都的各个军队,那些也是虎狼之师,若是出动,必风云雷动,岂是白莲教这些人可比的。 所以他宁可身死以全名节,也不会向黄明山他们低头苟且偷生,至于封官许爵、建功立业那些鬼话,可糊弄不了他。 自古以来太平年间造反的就没有成功过的,他钱宁可不是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让他们几句话就能迷惑住的。 只是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只能虚与委蛇,等待时机,给对方致命一击,再不济也能拉一个垫背的。 徐州城一破,多少人会因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这一切皆因他一人而起,故而他就没打算继续活着,只能以死谢罪! 而趁着黄明山他们进城吸引了城上守军注意力的同时马敬东早已领着人马悄悄摸到了城下。 在城墙下没等多久就听到城墙上传来厮杀声,可是没有得到黄明山他们发出的信号城下的人依旧不敢妄动。 “嘭~~嘭~~” 直到看到两朵炫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马敬东才松了一口气,这代表着他能以极小的代价拿下这座徐州城,为圣教南下做出应有的贡献。 “天王,快看,是黄统领他们发的信号弹!” 天空中绽放的花朵异常的刺眼,直让城下待命的重任激动不已! 跟在马敬东身旁的几位心腹在见到城内发出信号后忍不住大声叫到。 “你想害死大家不成?” 听到心腹之人咋咋呼呼的,马敬东回头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马敬东说得没错,虽然进城的黄明山他们已经发出夺得城门的信号,可是城墙上局势未明,这时候出声,就会有暴露的危险。 若是城上守军尚有反抗的余力,只要居高临下地往城下扔几块礌石或者几根滚木,即使是闭着眼睛,也保证能砸死一大片! 那人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讪笑着缩了缩脖子。 知道他不是故意的,马敬东就放过了他,而且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因为马敬东已经听到了城门缓缓开启的声音。 “列阵!” 即使得到了明确的信号,马敬东还是让手下人摆出阵势,随时迎敌。 因为他不知道里面冲出来的是自己人还是对方的人马,保险起见还是多做一手准备的好。 “嘎吱~~” 城门终于打开,还好,从里面走出来的是自己的人,并不是对方的人马。 这让马敬东送了一口气,万事开头难,拿下城门,后面就容易多了。 “启禀天王,我等已拿下城门,幸不辱命,特来向天王复命!” 城内开城门的那几人一出城门洞就看见外面严阵以待的大军,遂昂首阔步地走到马敬东面前,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 “好!你们都是我圣教的勇士,辛苦了!” 走上前,看着这几名浑身染血的属下,马敬东非常欣慰,若是白莲教的士兵都是如此神勇,何愁朝廷推不翻? “你们先下去休息,等结束后论功行赏!” 他们已经圆满地完成了任务,马敬东便准备让他们下去休息,可是城里还有几人的兄弟在与官军拼命,他们又怎么会抛弃同生共死的好弟兄而独自去休息? “天王,请让我等加入战斗!” 几人一抱拳,纷纷对马敬东说到,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 “好,那咱们进城!” 既然他们执意如此,马敬东也不是矫情的人,大手一挥,便让身后的人马开始便城内进攻。 而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得到命令,便开始列队朝着城门鱼贯而入。 只是城门虽然打开,却无法一下子让这么多人马通过,为了尽快掌控城里的局势,马敬东又吩咐人将他们仅有的几部云梯架起来。 城墙上的官军要么已经被杀,要么就被从城内打上来的那些白莲教的人给牵制住无暇他顾,又或者见形势不妙早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总之头上的城墙上已经没有能对他们产生威胁的因素了,这对众人架设云梯提供了方便。 云梯架好,便有人顺着梯子如同挂灯笼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向上爬去。 徐州城的城墙虽然有两丈高,折合接近七米,虽然比不上长安城的十几米的高度,可与大明其他的城池相比算得上中上水平, 可即使墙垒得再高再结实,没有足够的兵力在上面驻守,就如同现在,没有任何外力阻挡,这些白莲教的叛军很快便攀上了城垛。 不过这些人里很多都是没有经历过战争残酷的老百姓,从济南一路行来,因为有白莲教的人做内应,很少有见血的机会,更别说参加战斗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所以先头几个攀上城垛的老百姓一见到城墙上的惨状便吓住了。 只见城墙上的甬道中散落着一地的残肢断臂,还有一个个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人头! 鲜血流得到处都是,不远处还有他们白莲教的人正在与官军厮杀。 两方人都已经杀红了眼,固然那些白莲教的叛军再为勇猛,一路杀上来,总有力竭的时候。 再一个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不收俘虏的行为已经让那敢于挺身而出的官军退无可退,只有拼了命与之殊死搏斗。 两相僵持,各有伤亡,虽然官军伤亡大,可是相对说人多啊,即使有逃跑的,人手也要比白莲教杀上来的那些人要多。 战力不够,数量来凑! 所以在地上的那些残肢断臂中,既有官军的,也有他们自己人的。 一时间,惨烈的情景直吓得那些人大叫着从城头坠落,就像下雨一般壮观! 第二十六章 壮烈悲歌 “啊……” 城墙上战况惨烈异常,刚攀上女墙的那些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地里刨食的庄稼人,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大场面。 惊吓之下纷纷大叫着放开双手从墙上坠下,就像流星一样从城墙上落下。 这样一来,全部顺着云梯往上爬的人都被第一个坠落的人砸下来。 不止一架云梯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带来的云梯除了两架上的人陆续爬上城墙外,其余的云梯全都因为上去的人掉下来将云梯带翻,砸死砸伤一大片! “怎么回事?” 见到上城的人纷纷落下,马敬东站在原地,满脸的严肃。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上面都没有威胁存在这些人还会掉下来,难不成有鬼神作怪? “可能是城头惨烈的现场让这些人不适才导致他们如此惊惧,才会从上面坠下!” 那几名从城里杀出来的人连忙走到他身前向他解释到。 说真的,他们自己出来时就已有好几个人成为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所以他们虽然没上城墙,但对城墙的局势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将军,让我等上去,早点将上面反抗的官军控制住,好迎接大军进城!” “好,攻城结束后我给你们记首功!” 说话间云梯再次被城下的人推起来架设好,这几人向马敬东抱拳行礼,然后义无反顾地朝着几架云梯走去。 几人每人把住一架云梯,然后扶着云梯就向上爬去。 不愧是经历阵仗厮杀过的人,只见他们爬到顶端,然后攀住女墙一下就翻到城头的甬道内。 几人对那些残肢断臂以及圆滚滚的人头视若无睹,然后转身用绳索将云梯固定在城垛上,将云梯上的人一个个地往上拉。 等到上来的人多了,将局面稳住,他们才抽身离去,去帮助先头上城的那些人截杀官军。 官军虽然人多,却依旧处于劣势,此番对手再有人加入,自然让他们节节败退。 在见到城墙上出现的越来越多的叛军后,这些官军顿时觉得胜利无望,有些便发了狂一般实力暴涨,冲向叛军的阵营一阵砍杀。 在让对方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后他们自己也落得个被乱刀砍死的下场,这些人里就有那个被大家调侃昨晚去春花巷逛窑子的陈二狗。 在钱宁将黄明山他们放进来后几人继续上城墙巡视,等他们刚走上城墙后面叛军就杀上来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反应及时,在经过最初的惶恐后几人与城头其他守军且战且退,伺机往其他城头逃。 确实有些人找着机会就脱离现场拼命沿着城墙的甬道往其他城门跑去,而陈二狗他们则是因为被对方牵制,战况胶着无法脱身。 在见到无法逃出生天后陈二狗便挥着手中已经卷刃了的刀向对方砍去。 见到陈二狗发了疯似的向自己等人冲杀过来,那些叛军纷纷举刀迎头而上! 临死前的爆发力是无尽的,陈二狗与其他一同暴走的官军反将叛军杀了回去。 只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随着身边同袍不停地倒下,叛军之中加入的人却越来越多。 两相一比,高下立见,在杀了两个叛军后陈二狗连最后一的勇气都被消磨殆尽,气喘吁吁地靠在女墙上,看着步步紧逼的对方,陈二狗笑了。 加上之前杀的他已经杀了四个叛军,算起来够本了。 “狗贼,拿命来!” 再次挥舞着大刀重进叛军阵营中,还没等他多做动作,他就被愤怒的叛军给乱刀砍死。 原来这里面有刚加入战场里的开城门的那几个白莲教的士兵,因为陈二狗的含怒出击,有一个上来的人不注意就被他给砍杀。 这自然让叛军怒火中烧,直接瞅准机会将陈二狗乱刀砍死,只差将之剁成肉泥了! 而其他因为力竭而靠在女墙上苟延残喘的官军见状纷纷使出最后的力气,翻过女墙直接朝城下坠去,当真是惨烈无比。 当这些官军纷纷从城上坠亡,叛军才算是彻底控制了这一道城门。 事不宜迟,翻上甬道的叛军在头领的带领下纷纷沿着甬道向东西两门杀去,力争配合在两门外埋伏的大军杀进城来。 “钱将军,考虑的如何了?” 而在城内的城门边上,黄明山正用刀指着钱宁的脖子,“加入我白莲教,金钱美女、高官厚禄任君挑选,如若不然……” 说着黄明山手上用力,大刀便越发贴近钱宁的脖子,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唉,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还有得选择吗?” 仰天一声长叹,钱宁唯有苦笑不已。 不过这些都是装给黄明山看的,因为他发现从城门洞里源源不断地涌进来大量的叛军。 其中一人衣着华贵,在其他人的前后簇拥下正往这边走来。 此人一看在白莲教叛军中的身份地位就不一般,也让钱宁眼前一亮,找到垫背的了! 只是现在自己还被黄明山控制着,只能让其对他放松警惕,麻痹大意下他才能实施雷霆一击! “识时务者为俊杰!钱将军,以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果然,钱宁的话让黄明山放松了警惕,将刀收起来,黄明山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笑容,“得罪之处,还往将军海涵!” “希望将军加入我圣教之后,争先为上,勇于立功,我教赏罚分明,断然不会辱没了将军!” 走到钱宁身前,黄明山伸手指了指进城的白莲教大军,“将军,与我一道去迎接天王!” “请!” 不用黄明山说,钱宁自然跟在他身后朝着马敬东那边走去。 “天王,属下已经将这里控制住了!” 走到马敬东面前,黄明山态度恭敬地说到。 “老黄,此战能如此轻易地拿下徐州城,你们当为首功,我会向教主如实汇报你们此次的战果!” 往前走两步,马敬东拍着黄明山的肩膀以示亲昵,“而且我会将你们智取徐州城的事通晓全军,让他们以你们为荣,更要以你们为榜样!” “这样大家都以将圣教发扬光大、推翻朝廷为己任,才能同心协力,共谋大业!” “对了,你身边这位是?” 在黄明山身旁的身穿朝廷军服的钱宁马敬东早就注意到。 黄明山他们一起进城的人马敬东都记得,再说钱宁身上还穿着朝廷的官服,此地尽是白莲教里的人,钱宁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这位是徐州城守备军的副将钱宁,经过属下一番劝说后已经弃暗投明,欲为圣教效力,还请天王恩准!” 本来就要向马敬东介绍钱宁的,这下他问起,黄明山便顺势说到。 “英雄不问出处,好汉不问来路,只要认同我们圣教的教义,并且敢于同朝廷做斗争的仁人志士我们又怎么会拒之门外呢?” 听完黄明山的话,马敬东脸上尽是欣喜之色。 本以为黄明山他们在打开城门后便将守军都杀光了,没想到他还给了自己一个惊喜,俘虏并劝降了对方的副将。 要是手下尽是黄明山这般有勇有谋的人,那或许用不了多长皆时间圣教便能打到长安去,让这天下,重新换一个主人! 只是他也知道这是不肯能的事,只能在心里想想,或许只有等胜利推翻朝廷的统治后才有可能实现。 因为经过残酷战争的洗礼,在优胜劣汰的法则下,如大浪淘沙,能留下的人自然都变成精锐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最得意的属下送给他的不是惊喜,反而会是惊吓! “败军之将钱宁,乃是来送你上西天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钱宁突然蹿起,一把抢过黄明山手里的刀,然后朝着马敬东砍杀而去。 “去见你的无生老母去吧!” 钱宁突然发难是在场众人没有想到的,因为在场尽是白莲教的人,就算是武林高手来了也不敢保证能够全身而退。 只是他们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对方轻而易举就拿下徐州,钱宁已是抱着必死决心,只为了能拉几个垫背的。 拿到刀后钱宁没有丝毫犹豫,便欺身上前,朝马敬东身上砍去。 从黄明山向马敬东介绍钱宁再到钱宁夺刀攻击马敬东不过是几息的时间,以至于在场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当感受到手里空空如也的时候,黄明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闯了大祸。 钱宁来这一下,让自己准备的惊喜便惊吓,自己此次带着兄弟们拼死得来的功劳也会因此而泡汤! 一想到这里,黄明山目眦欲裂,从身边的手下拿过刀就追着钱宁砍去。 而马敬东能当上北天王并不是浪得虚名,也不是靠关系上位,而是实打实通过自身努力得来的一切。 在见到钱宁夺刀的那一刻便做出反应,从一旁的士卒手中拿过刀做出防御。 因为身后都是源源不断涌进城的大军,导致他无法向后退让,只能迎着钱宁的刀锋前进。 “当啷……” 两人本就没隔几步,也就眨眼的时间,两人的刀锋就猛地磕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 乍一接触,两人互不相让,随即分开,然后回身又相互砍在一起。 这一次攻守互换,轮到马敬东轮着大刀向钱宁砍去。 见状钱宁只能往边上一闪堪堪必过马敬东的全力一击,然后转身高举着刀,妄图砍向马敬东的后路。 可是马敬东哪里会如他的愿,感觉到背后有危险,便脚上使力,生生将身体定住,然后提着刀转身,左手撑地后仰避过钱宁的刀锋。 之后马敬东右手握着刀一把把插入地上的泥土中,整个人借着惯性一脚给钱宁踢去,防备不及的钱宁便被他一脚踢到那些白莲教的叛军之中。 被马敬东踢到叛军中,心知已经失去了最佳击杀马敬东时机的钱宁抹了抹嘴角流出的血水,然后双手握着刀向身边的白莲教匪徒胡乱砍杀。 等马敬东与黄明山赶到制止,他身边已经倒了一地的白莲教匪徒。 “钱宁,黄某人并没有亏待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一刀将钱宁逼退,黄明山用刀指着他,口中怒意滔天。 “你让我成为了徐州城的千古罪人,你还问我为何?” ,“古人云,‘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不怕告诉你,在知道城陷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苟且偷生!” “本想送你们的什么狗屁天王去见你们那劳什子无生老母,可惜让他逃脱了!” “反正今天也杀够本了,现在就做个了解吧!” 一刀将身后那名意图攻击自己的白莲教匪徒结果后,浑身是血的钱宁便狰狞着挥着刀向黄明山。 只是他经过与马敬东的决斗,又杀了那么多白莲教的叛军,此刻早已力竭。 若是全盛时期说不定还能租黄明山打个不分上下,现在就只能被黄明山压着打。 不过即使他已经这样了,拼死反击下黄明山也占不到多大便宜,两人你来我往,途中又有白莲教的人死在钱宁的刀下。 而钱宁因为分心砍杀那些虾兵蟹将,自己身上已经被黄明山留下了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伤口。 每次用力挥刀,这些伤口都会不停地往外冒血水,失血过多也让他到了强弩之末,能继续挥刀则是因为心头的意念。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倒下就不可能再站起来,所以即使牙齿要被咬破他也不在意,只求多活一会儿,多杀几个敌人! “黄明山,不要磨蹭,速战速决!” 既然黄明山加入,马敬东就抽身撤出战圈,在一旁观战。 再见到钱宁虽然被黄明山压着打,却如打不死的蟑螂,怎么也不肯倒下。 大军刚进城,还有其他三座城门没拿下,可不能在这里耽误。 为此马敬东不得不给黄明山下命令,让他早点结束战斗,将钱宁解决。 “是!” 听到自家天王的命令,为了将功折罪,黄明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找钱宁的破绽。 “去死吧!” 钱宁也是体力不支,在与黄明山的周旋中被倒在地上的尸体绊了一下,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才站住身形,黄明山的刀锋带着呼呼的风声就已出现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大! 第二十七章 泽国江山入战图 眼见黄明山的刀离自己越来越近,钱宁一动也不动,静静地等着死亡的到来。 因为为了稳住身形,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躲避黄明山的攻击。 这一刻很短,却又很长! 突然一行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些倒在地上的同僚正一个个地站起来,约他去喝酒、去逛窑子! 一切都是因为他,不然这些叛军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打进来? 即使让他死上百次千次也不能弥补他犯下的过错,好在,临时前他努力过,虽然只杀了一些虾兵蟹将。 现在,轮到他了,看这力度,自己一定会没有痛苦的离去! “噗嗤~~” 随着黄明山的刀划过,钱宁顿时身首异处! 可是人头落地,却并没有鲜血迸射的场景,因为钱宁身上的血在这之前就已经随着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流干了。 人头落地,没了大脑的协调,钱宁的身躯随着黄明山大刀的惯性,一点点倒下。 这悲壮的一幕让很多人动容,虽然归属不同阵营,可都是一样的汉家儿女。 “来人,将钱将军的尸首收起来,厚葬!” 看着钱宁倒在地上人头分离的躯体,马敬东吩咐手下人将钱宁以及地上两方人的尸体处理好。 两人分属官军与白莲教,各为其主,虽然他差点让自己受伤,可是这种敢于在敌军阵营中对敌军主帅悍然发动攻击并血战到底的对手让人钦佩,这种大无畏舍身取义的精神值得学习! 手刃钱宁,确定他已经尸首分离、不可能再从地上爬起来伤人后黄明山才放下心来。 也不管脸上的血迹,将手里的那已经卷刃得不像样的刀扔掉,便大步向马敬东走去! “属下失职,因一时不察,竟让歹人有机可乘,差点让您受伤,还请天王责罚!” 快步走到马敬东面前,也不顾地上的沙砾硌脚,直接就跪在马敬东面前请罪。 虽身为行伍之人皮糙肉厚,猛然跪到地上,黄明山的膝盖也会吃痛。 可是刚才的危机是因自己而起,好在马敬东没有因此受到任何伤害,不然别说是跪在沙砾上,就算把他斩了也不足以挽救他犯下的过错! 跪在地上,黄明山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将头低到地上。 “事发突然,这也不是你的错!” 人心隔肚皮,他们刚进城没多久,又怎么会弄明白钱宁怀的什么心思。 而且敢于在对方的千军万马中发动攻击的人本就是凤毛麟角,只是碰巧让黄明山遇到了。 “只是此次事件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做事不了粗心大意,更不能莽撞行事!” 怎么说黄明山都是自己的得力手下,虽然这事造成了手下多人伤亡,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总不能因为这一点事就处罚他吧? “起来吧,吃一堑长一智,下不为例!” 走上前扶起黄明山,这可是他颇为倚仗的得力助手。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说的就是黄明山这种有勇有谋的人,得之者幸也! “谢天王,属下一定会引以为鉴,保证不会再犯!” 被马敬东扶起来,黄明山对其可谓是感激涕零,直欲把自己的忠心挖出来献给他。 “行了,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将城内局势控制住才是首要之事!” 黄明山的态度让马敬东非常满意,拍了拍了的肩膀,然后看了看源源不断向城内开进的大军,感慨良多。 前天刚决定起兵造反,前天晚上就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济南城,时至今日,又再下徐州一城,如此神速,当真让人无法置信! 可是事实就在眼前,如此说来徐州已经是自己拿到的第二座举足轻重的城池,这份功劳,在整个白莲教大军中一骑绝尘! 想到这里,马敬东意气风发地将手下各个将领集合在一起,拿着徐州城的地图对他们划分任务。 那些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老百姓被派往城中各个人员集中的区域负责维护治安,有参加过战斗或者那些身强力壮的则被派往其他三道城门。 而马敬东自己则是与黄明山一道,带着大队人马朝城中的知府衙门行去。 就在他们进城的这一会儿时间内,城中各地已相继发出了星星点点的火光,那些都是白莲教隐藏在城中的教众为了响应马敬东他们而发起的骚乱。 因为徐州城离白莲教的中心比济南城远,所以白莲教在徐州城虽然有教众,却并不如济南城那般多。 故而只能先派人通知他们,意图里应外合,由他们在城内捣乱,牵制住城内的官军,让官军无暇他顾。 不过现在看来,城门已开,那行这一招的意义已经不大,可是万事无绝对,刚开始的时候谁又知道诈开城门会这么容易呢? 放眼望去,因为城中有人纵火,加上白莲教打进城时那些逃跑的官军一路呼喊,已经惊动了不少人。 现在正是吃完饭准备休息的时刻,忽然听见外面很多人大呼小叫的说有叛军造反攻城,且已经杀进城里来。 听闻此消息很多人都惊诧不已,纷纷出门查看究竟。 “这位小哥,如此着急忙慌的发生了何事?” 一位老者走出门,一把拉住不远处跑过来浑身是血的士卒,因为那士卒走得急,近乎是小跑着,差点给他带倒在地。 “大叔,快逃命吧!叛军打进来了!” 见有人拉住自己,那士卒心里着急,就想拨开老者的手往前走。 不怪这士卒心急如焚,叛军打进城来,谁知道会不会对城内的居民烧杀抢掠? 他自己的家小都还在城里,此刻自然要通知他们赶紧逃命,离徐州越远越好! 这人真是的,不知道现在时间宝贵吗? 要是再磨蹭下去,等白莲教的叛军将四门封住,那时可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要不是看拉着他的人是一位老头,他真的想动手推开他。 “叛军?哪里来的叛军?” 老者满脸的不信,太平盛世怎么叛军呢? “对,叛军……白莲教的叛军,他们已经从北门打进来了,不消片刻便会杀到此处,你们再不逃可就没机会了!” 说着那士卒用力掰开老者拉着他的手没命似的沿着大街跑去,就好像后面有豺狼在追他一样。 那士卒浑身是血,就像刚刚经历过拼杀,再加上远处隐隐传来的厮杀声,让老者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随即回到家里,让家里人将家里值钱的东西收拾好,便带着他们往南面的城门赶去。 这种情况不止一处,知道形势严峻的人在逃走时不忘叫上左邻右舍一起,可以说整个徐州城被逃亡的大军所充斥。 放眼望去,大街小巷全都是拖家带口往城外逃离的人潮,其中不乏徐州城的各个官员,连徐州知府祝文田也在其列! 在逃回来的士兵赶到知府衙门向他汇报北门的情况时祝文田想到的不是如何率领众人众志成城将敌人赶出去,而是第一时间就让手下人收拾细软准备逃命。 因为他知道,一旦城破,就是必死之局! 作为徐州府的主政官,徐州城的情况他再是了解不过。 以徐州那两千多守备军,再加上知府衙门里的衙役,平时守守城尚可,若是遇到敌军攻城,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若是敌军攻势凶猛,只怕拉上城内民壮也抵抗不住几天,还得需要其他城池的支援。 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物资充足、城备完善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做到,现在城门都被敌军攻下,这种情况不抓紧跑还留着给对方送人头不成? 作为徐州府的知府,他知道如果他留下来,无非几种情况,不幸战死,或者被俘之后投降。 亦或者更惨,学习那些名垂青史的先辈宁死不屈的精神,然后被叛军折磨而死! 可是祝文田还没有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得知城池失陷他没有想着怎么让来百姓安全撤离,而是只顾着自己。 经过一番乔装改扮,他便与手下人混入逃亡的队伍中向城外逃去。 至于其他几个城门的守卒在听说北门失陷后纷纷做鸟兽状逃离,也因此让白莲教的人马轻而易举就拿下了东西两道城门。 至于南门,因为南下匆忙,并未来得及安排人马围困,或者说这本就是马敬东故意为之。 孙子有云,“围师必阙”!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在攻城时围住三面攻打,而留下一面给敌人逃离。 这句话的精髓就在于不要置对方于绝境,逼其殊死反击,而要给对方一定的回旋余地,以避免双方交战程度紧张激烈。 徐州城现在的情况就很好地诠释了这一句话,因为守卒全无斗志,让叛军很快便掌握了东西两座城门。 然后白莲教的大军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开进徐州城,也让那些意图从东西两门逃离徐州的老百姓只能转而从南门离开。 知府祝文田打扮得像个讨饭的叫花子一般混在逃亡的队伍里,本想从西门离开直奔中原,谁知道没走多久就看见有人在往回走。 一问之下才知道西门失陷,已被叛军掌控,故而只得转向南门。 沿着大街往南,尽是浩浩荡荡的逃难人群,这些人拖家带口,即使是在夜里依旧健步如飞,只盼望早一点出城,不要被白莲教的叛军抓住。 只是,在这一股涌向城外的人潮中,突然出现了逆流之象,那是徐州守备军军官袁春望以及他手下的士兵! “祝大人,是袁将军的守备军,咱们有救了!” 看着逆行而来的那些人马,祝文田的手下情不自禁地对他说着。 在他心里,只要看见官军,就代表着希望。 “少说废话,赶紧走!” 听到手下的话,祝文田不由训斥到。 此刻徐州的形式只怕再来十倍数量的守备军才能将形势逆转,可是这可能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既然结局无法改变,那就只有亡命出逃要紧! 自己正暗自庆自己乔装改扮后幸袁春望没发现自己,这个手下却在这里磨蹭,难不成他想谋害自己? 一想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祝文田便撒开腿往往城南跑去,那手下一看只得赶紧跟上。 而领着手下人马逆流往北而去的袁春望面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然没有发现混杂在人群里的祝文田。 放下情况,就算是发现了,除非祝文田主动提出,不然他也不会管他去留。 因为现在这个情况,劝人留下就是劝人去死,是做恶人的。 所以明知送死的情况下,袁春望对那些暗中逃离的士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离去! 好在最后还有身旁的这几百将士留了下来,与自己一起阻击敌军,为百姓逃离争取更多的时间。 没多久他们就逆着人潮走到了徐州城中间位置,也就是在这里,可以同时面对三路来犯的敌军阻击,让他们只能杀光自己等人才能去追出城逃难的百姓! “兄弟们,咱们身后就是往外逃亡的徐州百姓,他们中有我们的亲人,有我们的朋友!” “而在我们面前即将到来的是白莲教的叛军,是他们让我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现在,我要你们与我一起,用自己的身躯筑起一道人墙,为我们的身后的亲朋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逃离!” “你们杀的敌人越多,争取到的时间就越长!” “狭路相逢勇者胜,兄弟们,与我一起,杀敌报国!” 说着袁春望就拔出了随身的佩刀,看向左右,“官军必胜!” “必胜!” “必胜!” 其他人见状,纷纷抽出身上的刀,跟着他们的将军大喊着,声动九霄、气冲斗牛! 在他们前面的大街上除了白莲教的叛军已经没有逃难的老百姓,因为走得慢的早已成为这些叛军手中的刀下亡魂! “杀!” 说着袁春望以身作则,率先朝白莲教的先头部队杀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两方人马一接触便爆发了激烈的打斗,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只能凭着感觉不断地挥刀对砍。 这一仗打得异常激烈,袁春望以及他手下的士兵硬是凭借着几百人的队伍,生生将白莲教的人马迟滞在此近一个时辰,为那些出城逃命的百姓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可是人力有穷时,即使他们热血高涨、英勇无比,也抵不过叛军源源不断的增援。 直到他们中的最后一个人再也挥不动刀,被白莲教的叛军乱刀砍死时此次阻击战才宣告失败。 此次行动,这些士兵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城中百姓的逃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虽败犹荣! 而随着他们的倒下,徐州城最终宣告落入叛军手中。 得陇望蜀,在拿下徐州后,马敬东便将目光转向徐州以南的扬州以及旧都——金陵! 第二十八章 人生得意事之一二 这个时代的交通可没那么发达,所以白莲教在江淮一带作乱的消息即使第一时间就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发出,等到长安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而在各地官差将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向长安传递的同时,时间也冲淡了前些日子官场震动给这座城市所带来的阴影! 在这期间有一件事关天下读书人的发生,就是春闱大考以及之后的殿试的举行。 周秦在一众同僚的帮助下,圆满顺利地让春闱落下了帷幕,他自己也在春闱之后如愿以偿地登上了他想要的位置。 春闱之后,由礼部从参加考试的士子中选出三百名为贡士,又称作中式进士,也代表着他们有了窥探官场门径的资格。 之后再由礼部上报皇帝安排殿试,经皇帝殿试之后择日将榜单放出。 而今天,则是放榜的重要日子,十年寒窗苦读的结果如何,今朝便知分晓! 在礼部大门的东墙之外,另筑有一堵约摸有两人高的墙,外有堧垣,也就是宫墙外那种矮墙。 此墙名为张榜墙,每到放榜,礼部便会将几张由黄纸拼起来的榜单贴到墙上。 榜单上写有各个考生的名次、姓名、籍贯等信息,金榜题名则由此而来。 整个榜单又分为三等,一等称为一甲,取士三人,头名为状元,次者称榜眼,末等为探花,皆赐进士及第。 这三个人不需要吏部的复试,可以直接去翰林院当差,负责给皇帝写圣旨,以后有很大的机会当上宰辅! 二甲取士若干名,赐进士出身,二甲头名名为传胪。 因为皇帝考完殿试后,这些考中的考生都要去皇宫拜谢皇帝,然后吃一顿皇帝赏赐的饭,最后戴着红花、骑着马到京城巡游。 而在拜见皇帝时,得有个人告诉皇帝这些人叫啥,哪里人,这个给皇帝介绍人才的人物,就是第四名,也就是“传胪”的责任。 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若干名。 二甲、三甲榜上的士子在经过吏部的复试后可以选择到翰林院当差或者外放为官。 而在等待放榜的这些人里,还有好些长安城中的大户人家的当家人。 他们都是在这里等着放榜,然后为自家女儿挑选榜上有名的如意郎君! 所以每次榜单放出,这些人比那些榜上有名的士子还要激动,甚至为了争夺乘龙快婿而大打出手的情景不胜枚举! 也因此传下了“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时”的美谈! 金榜题名之后意跟着洞房花烛,这也让很多读书人以“不及第不成家”为誓言,卧薪藏胆、寒窗苦读,只为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 “师弟啊,这就是你说的要事?” 在礼部门口街边的茶铺里,看了看礼部大门外那些喧闹的人群,又看了看与自己相对而坐的宇文泰,萧岩直接无语! 萧岩现在身为户部两位侍郎之一,是要参加朝会的。 今天刚下朝回到户部,屁股都还没坐热便看到宇文泰火急火燎地去找他,说有十万火急的事与他商议。 周秦刚当上户部尚书,为了表现自己,化身工作狂人。 而右侍郎孙若微病愈归队,为了报答皇帝对他的恩典,同样化身工作狂魔! 领导如同打了鸡血,在他们的带动下,上行下效,整个户部的办事效率与陶泰在位时不可同日而语! 有了他们两人,萧岩自己就没多少事做了,当然,两人依旧会时不时地找他商议事情。 有人代劳,萧岩也乐得清闲,每天又恢复了在度支司那种悠闲的时光,下朝回来还能在班房里小憩一番,日子过得那是无比的滋润! 还以为宇文泰有什么要紧的事,萧岩连招呼都没和周秦他们打一个就跟着他出来了,没想到这家伙说的大事居然是和他过来等放榜? 好吧,这确实算是大事! 宇文泰在春闱会试中名列前茅,殿试肯定一甲有名! 可是自己连一个秀才都没考上的人,你确定拉自己来看放榜不是伤口上撒盐吗? 确实是,虽然萧岩现在有举人的身份,那都是萧潇给他安排的,他在杭州时有考过一次,但没考上! 一想到这里,萧岩看向宇文泰的眼神不知不觉多了些幽怨! “嘿嘿……这个……这个当然不是啦……只是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再去不迟!” 宇文泰来找萧岩自然不可能只是过来看榜这么简单,是还有其他的事。 不过就像他自己说的,既然赶上了放榜这等大好事,自然要拉上师兄萧岩一同分享此刻的喜悦! “就要放榜了,紧张不?” 既来之则安之,赶上了,那就陪陪他,只怕此刻他的心情也是非常忐忑的吧。 毕竟此次放榜,一甲榜上的前三名是可以直接做官的,也只有头甲有名,才不辱宇文泰神童的称誉! “紧张自然是有一点……” 以宇文泰家里的权势,若说想让他做官自然不成问题,可他还是想凭自己的努力换来自己想要的一切! 所以现在他的心情与外面那些人没什么两样,就怕自己在考试中没有表现出自己应有的水平,导致排在他人之后! “还是师兄好,不用经历我等这般七上八下而又忐忑不安的心情!” 说到这里,宇文泰就非常羡慕萧岩。 说真的,不止他羡慕,萧岩不经科考,一上任就是度支司郎中这般重要的要职,现在更是当上户部侍郎,放眼整个大明,就没有不羡慕他的! “你怕不是在揭我伤疤?明知道我连秀才都不是还这样说!” 说着萧岩作势起身欲走,宇文泰连忙起身拉住他,“师兄,我怎么敢取笑于你,是真心羡慕、敬佩你的!” 怕萧岩误会,宇文泰赶紧开口解释。 萧岩也知道自身是个例外,比如或者穿越这件事! “放榜了……放榜了……” 就在萧岩与宇文泰两人闲聊的时候,从礼部大门里面走出来几人,为人的乃是新任礼部侍郎娄韶玉,他手里拿着的黄纸就是此次的榜单。 而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则是皇帝从宫里调来保护榜单的禁军。 据说有一次放榜,一个考生在会试时考了第一名,到了殿试时因为紧张导致发挥失常,最后只得了个中等名次。 那个考生一时想不通,在榜单刚贴上去,趁人不备就冲上前去将榜单撕毁,导致很多人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名次。 为此礼部不得不紧急重新写了一份名单贴出来以查看自己的名次。 那次事件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为了之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礼部除了准备两份榜单做备用之外还从宫中借来带刀禁军保护榜单。 “大家都让一让!” 一边走,见大家都围着自己,娄韶玉不得不开口让大家让开道路。 “本官也是过来人,明白你们此刻的心情,可是你们再急名单就在这里,也不会跑对吧?” “所以你们还是先让让,不然本官等得,你们等得了吗?” 说着他还举起手中的榜单对众人示意。 “嘿嘿……” 听到他的话,围观的人不由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是啊,能当官的有几个不是过来人? 现在可是他们急,人家当官的不过是多浪费点时间而已! 所以众人一边笑一边往两边散开,为他们让开通往张榜墙的道路。 在道路清空后娄韶玉带着礼部的人与那些禁军一起前往张榜墙,到了那堵墙前面,那些禁军顿时围成一圈,娄韶玉他们则在里面粘贴榜单。 等一切都做好,娄韶玉他们与那些禁军退到一旁,而等在一旁的人自然蜂拥而上,眼神在金榜上不断扫视。 挤不进去的则不停地跳着,恨不能长一双翅膀飞到榜单上。 “苍天有眼……我中了二甲三十名……” “我也看到我了,先祖保佑……位列二甲七十三名……”“ 榜单一出,众人状若癫狂,在找到自己的名次后纷纷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我居然高中了探花……我中了……呃……咳……咳咳……” 这位榜眼在会试中成绩属于中等,没想到成了本次最大的黑马,一举跃到了前三名! 也因为此,让其心情起伏激烈,在得知高中之后突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公子莫着急,我家的马车在那边,车上备有好茶,跟我过去喝口茶润润嗓子如何?” 好在围观的人早有准备,在其退出来人群后就有“热心”的人前来对其又是拍背又是关怀不止的,让其受宠若惊! “咳……咳……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当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呛到了就有水润嗓子,这探花郎自然就跟着那人过去了。 见到两人离去,其他那些动作慢了一步的人只能暗自懊恼自己为何不快人一步,不过还好前面还有榜眼和最最耀眼的状元郎! 为此众人又连忙盯着人群里,期待状元郎与榜眼的出现,可惜他们等的状元郎是不会现身了! 在人群里有一个身穿家丁服饰的人,在榜单一出就连忙朝着榜首的位置上看去,果然看见一家少爷的名字就在上面,随即脸上挂满了笑意退出了人堆朝茶棚走去。 “看来师弟的这个状元是没得跑的,师兄我就先在此恭喜师弟了!” 那家丁就是宇文泰带来的,此刻看到他满面春风地小跑着朝二人走来,萧岩自然知道此次状元非宇文泰莫属。 “师兄此言差矣,没听到最后的结果,师弟可不敢受,要不然徒增笑话!” 虽然嘴上这么说,宇文泰在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说实在的,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是莫大的荣耀,要是能够在这些全国各地经过会试选拔出来的佼佼者中夺得甲榜头名,谁又会嫌名次太好呢? “怎么样?” 那下人刚走进来,宇文泰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走上前问到。 “少爷,中了……” 被宇文泰拉住,那下人连忙回到。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本少爷当然知道中了,我问的是第几名?” 这一次放榜,参加殿试的只要不犯错,肯定都会榜上有名,关键是中了第几名啊? 这下人当真是不知好歹,急死人了都! “呃……是第一名,少爷,您高中状元了!” 听到宇文泰的话,那下人顿时语塞,心想我这还没说完您就把话接过去,现在又怪我说废话,当真是让人无语凝噎! 可是宇文泰是他的少爷,自然是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哪里敢反驳,当即就把宇文泰中了状元的事与两人说了。 “看吧,我就说状元是你的你还不信!” 萧岩同样听到宇文泰家下人的话,顿时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对他勾肩搭背的,对此宇文泰也不以为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你高中状元,当真是人生一大喜事,要不要请师兄我去平康坊赏花看人啊?” 两人既为师兄弟,年纪相差不大,又颇为合得来,萧岩与他开开玩笑也无伤大雅。 况且不是有诗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么? 这说的是大多数人进士及第后都要做的事,就是说长安春盛,趁着春风得意,去看尽长安城大街小巷中各种各样的名花。 又有一说,此花非彼花,这些才子去赏的,是平康坊里那些比花还娇艳的可人儿! 试想那些得以高中的才子们春风得意,骑着高头大马,三五成群,身上的玉器清脆悦耳。 而平康坊的妓女应称为伎女更恰当,由于经常接待举子、进士等预备官员,平康坊的女性大多识文断墨、谈吐得体、风度婉然。 才子佳人,或许正是此刻才能相得益彰的天作自合吧! “师兄想去平康坊还需要师弟我带你去?” 听到萧岩说要去平康坊,宇文泰不觉笑着看着他,“以师兄的才名,只要你肯,这平康坊大小一百多家青楼伎馆,怕不是会蜂拥而至,只求师兄你能赏光!” “而且师兄可是如意楼的常客,不说那里的花魁娘子明月,就是春香楼的头牌李元苓对师兄你皆是翘首以待!” “师兄啊,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放着她们比花还娇艳的可人儿不去采摘,非要我带你去?” “还有哦,你确定你家里那位……能让你去平康坊快活潇洒吗?” 二十九章 无事献殷勤 “滚!” 听到宇文泰嘲笑自己被萧潇管住,他又无法反驳,因为这事跟他走得近的都知道。 说起来,若是萧潇年龄比萧岩大几岁,两人以姐弟的身份相处,那她管着自己萧岩倒不会多说什么。 明明自己比她大,虽然大多少不清楚,可是就算大上一两个时辰那也是大啊,凭什么她要管着自己? 这给萧岩感觉像什么,就像一个被娘子管着的妻管严! 妻管严? 要是别人跟他这么说他肯定要说别人扯淡! 自己与她最多算是兄妹,奈何自己卖身契在她手里,很多事还是得听她的。 萧岩心里苦,却不能与他人诉说,憋了半天后只得对宇文泰吐出一个“滚”字! 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真是话不投机,萧岩觉得还是班房里温暖舒适,当即放开宇文泰抬腿便要出去。 “唉……师兄……师兄……” 见萧岩转身便走,宇文泰不由急了,连忙拉住他的手赔不是,“师兄,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晚了!” 萧岩自然不会真生气,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当然了,若是宇文泰不挽留,他也就借此机会开溜了! “师兄……你听我说啊……” 好不容易将萧岩叫出来,宇文泰自然不会放他回去,连忙上前拉住他,“你看你师弟我今天高中状元,要不我做东,咱们两人去庆祝庆祝?” 说着也不管萧岩同不同意,就拉着他往茶棚外面走去。 就在两人刚走出茶棚,外面的人群中就有人为了争夺乘龙快婿而爆发了争吵。 有热闹不看是王八蛋,所以两人不由自主地驻足围观。 听众人议论纷纷,两人才知道原来是一甲的榜眼被人认出来,还不等他逃离此处,那些等着为自家女儿挑选如意郎君的人便如狼似虎般地朝他蜂拥而去。 “周扒皮,这人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凭什么跟我抢?” 这些人有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跑得比其他人快一步,一把拉住那位榜眼的袖子,就准备将他带走。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这榜眼的另一只手就被人给拉住了,当即让他暴跳如雷,随即指责对方! “凭什么?就凭我是周扒皮!” 那被称作周扒皮的人面对瘦弱男子的指责丝毫不以为意,“你家又没我家富贵,你家女儿也没有我家女儿长得漂亮,你能抢得,我为何抢不得?” “啊呸,你家女儿长得漂亮?我看连东施都不如吧?得亏你娶了个那么漂亮的老婆,看看你女儿那张脸,怕不是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长得如此的惊天地泣鬼神!” 都说祸不及家人,那先开口之人可没这点觉悟,直接连人家女儿都给寒碜上了。 不过他说的也不错,萧岩看那周扒皮真的长得不怎么样,满脸的横肉,甚是吓人。 若他女儿长得随他,那还真的是……真的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才好! “竖子安好如此辱我女儿?老夫跟你拼了!” 不管如何,儿女都是自己手心上的肉,自己打得骂得,就是不许被人说三道四的。 而对方居然敢这么说他女儿,周扒皮如何能忍,当即放开那榜眼跳起来便跟瘦弱男子扭打在一起。 “不要打了,伤了和气可不好!” 见两人扭打起来,同行之人连忙劝起来,可是两人已经打红了眼,又怎么听得进去,说得多了甚至连劝架的也打。 本是好心,却换来拳脚相向,到了最后连劝架的也加入进去,场面一度让人热血……啊不,是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让人摇头惋惜不已! 为什么惋惜,自然是他们的打斗引起了现场维持秩序的禁军的注意,被轰走了! 几个闹事的被轰走了,就只剩下榜眼还在原地愣神。 这个榜眼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或许是常年在家苦读,不善与人交际,见周围人都用炙热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想落荒而逃! “小哥,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要不要去喝口茶压压惊?” 不待他有动作,早有眼疾手快的人上前拉住了他。 “我……” 他刚想拒绝,拉着他的人可不给他机会开口。 “举手之劳,何须言谢!” “赶早不如赶巧,我家里有亲戚送来了今年的早茶,正好给你尝尝!” 说着那人不顾这小伙子的挣扎便拉着他离开,留下现场众人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特别是那被轰走的两个人,在看到自己付出拳脚都没有得到,最后却被别人连哄带骗地抢走,更是怒意难平。 打是不能再打了,便相互狠狠地看了一眼,撂下几句狠话后愤然离去! “你说我要是现在大声喊一句你是状元郎,结果会如何?” 一听说放榜,所有人都往张榜墙这边涌过来,就连茶水铺的老板都跑出来看热闹了,故而宇文泰是状元的消息现除了他们还没有其他人得知。 想到这里,萧岩低头凑到宇文泰耳边对他轻声说到。 “师兄,你可别害我!” 听到萧岩的话,再联想到眼前这些人如狼似虎的样子,宇文泰就是一阵毛骨悚然! 就是知道这种情况,他才带了家丁出来,让他替自己去看榜,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没看到前面那些人大多数都是被人拖走的吗? 要不然以自己这小身板,估计被人一拉就会碎成几块,然后让他们一人分一块? 想想都觉得吓人! “没出息,要是我啊……” 对于宇文泰的退缩,萧岩那是恨铁不成钢,正欲吹自己几句,却被宇文泰接过了话茬。 “我知道……我知道……” 萧岩话还没说完,宇文泰便迫不及待地接过他的话,“以师兄高洁的品德,若是高中,肯定会选一个长相怡人、温良贤淑的女子结成百年之好!” 说完他还一脸得意地看着萧岩,仿佛在说自己已经看透了萧岩的想法,“师兄,我说的对不对?” “对个屁!你师兄我是一个凡夫俗子,娶妻当然要娶貌美如花的啊!” “那样即使她啥也不会,也能放在家里养眼,不是吗?” 说完萧岩还不忘对宇文泰挤眉弄眼的。 “……” 师兄,你的节操掉了! 萧岩的话直让宇文泰惊掉了下巴,看来师兄这没谱的性子即使是当了侍郎也不会改变了! 这种想法是个人都会有,但是就这么当着大家的面大剌剌地说出来,真的好吗? “你为何这么看着我?” 见宇文泰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萧岩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爆栗,“你师兄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人,要是不屑于与我为伍,趁早离开,免得被我带坏了!” “怎么可能?” 被萧岩在头上赏了一个爆栗,宇文泰只得缩了缩脑袋,“师兄高风亮节、才高八斗,乃是我辈中人学习的楷模!” “作为同门师兄弟,我一定要紧跟师兄的步伐,才不致辱没了师兄的名声!”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似乎是与萧岩接触得多了,宇文泰都觉得自己有些感染了他那种不要脸的精神,要不然这拍马屁的功夫怎么就信手拈来还不带脸红的! “你这不要脸的精神倒是与我颇有几分相似,不是说要请我庆祝庆祝吗?说吧,是去天合居还是去生香楼?” 宇文泰高中状元,作为师兄的自然替他高兴,也意味着可以趁此机会大宰他一顿。 至于去天合居还是生香楼萧岩都无所谓。 天合居是自己名下的酒楼,去那里消费,肥水不流外人田。 而且今天是宇文泰的大好日子,全都挑最贵的上,还不给打折,非得刮他个千八百两的! 至于生香楼,萧岩就当做去考察敌情,为提升天合居的服务水平做贡献!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天合居开业之前生香楼就是长安最大的酒楼,其实力雄厚,菲比寻同! 即使天合居后来居上,短时间内也只能与之持平,无法一下子将其耗死。 再者他们现在仿照书协弄了个酒楼协会,尊天合居为首,如此也不能对其赶尽杀绝,只能共同谋求发展! 现在整个长安城的酒楼行业的发展可谓是驶入了快车道,蓬勃发展、欣欣向荣! 每一家酒楼不管是服务水准还是所出食品的质量都有了一个质的提升! 让他们这些人即使不在长安开酒楼,去到地方,按照当前的规格,所开酒楼在当地必然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所以现在长安有了一个说法,那就是萧家或者说萧岩,要是打算进入哪个行业,那个行业就会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过宇文泰并没有回答萧岩的话,而是对其笑了笑,“我带你去的地方肯定是好地方,到了地点师兄自然就知道了!” “切,故作神秘,我倒是想看看你说的好地方是哪里!” 在长安城中,能比得上天合居和 虽然如此,萧岩还是跟着宇文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没看到那边的人群又在为争夺二甲的头名准备大打出手了吗? 二人带着宇文泰的家丁,出了六部就坐着马车往春明门那边走去。 本来萧岩还以为不管怎么说以宇文泰的身份都不会苛待了自己,没成想最后到了地点才发现他居然带自己去吃素!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见到马车停下的地方,萧岩脸都黑了! 地方确实是好地方,在长安城中这里也是能排上名号的地方,可他喵的这里是吃素的啊? 素芳斋,就是萧岩他们车子停下的地方。 现在要说长安最好的酒楼,那肯定非天合居莫属,可要说素材,则是眼前的这一家。 据说素芳斋的素菜天下一流,在天合居没开业之前生香楼就跟素芳斋争过,可是没争过。 等到天合居开业之后,也有人拿两家做的菜肴对比过,虽然各有特色,人们还是比较认同素芳斋的菜品! 历久弥新,要知道一家被人们认同的牌子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新起来的牌子给取代的! 毕竟天合居是海纳百川,主攻天下美食,若是将方向放在素食上,未尝不能比过素芳斋,而现在嘛自然是素芳斋独家! 虽然萧岩荤素不忌,可他听别人说过,这里全都是素食,一点油星都见不到! 这对于萧岩这种无肉不欢的人来说简直是巨大的折磨,“老林啊,掉头去天合居!” 还以为宇文泰说的是什么好地方,要知道是这里他就直接回户部去休息去了! “别走……别走……” 听萧岩说要走,宇文泰立刻急了,赶紧让他的下人停车,而后回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萧岩。 “师兄……你看这来都来了,就进去尝尝嘛!” 说着也不管萧岩愿不愿意就拉着他下车往素芳斋里走去。 “唉……我说你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放开我我自己走!” 被宇文泰连拉带拽的走进素芳斋,萧岩找到机会一把挣开他的咸猪手,嘴里骂骂咧咧的! “把你们素芳斋里最贵的菜肴都给我上一份,这位公子买单!” 既来之则安之,这里的美食可不便宜,萧岩甩开宇文泰就朝柜台走去,“就捡贵的上!” “对对对,就捡贵的上,咱不差钱!” 见萧岩一脸的不爽,宇文泰不由凑上前冲那掌柜的说到,装得就像乡下来的暴发户一般,“师兄,咱们去那边吧?” 说着宇文泰一脸笑嘻嘻地带着萧岩往靠窗的位置走去,那殷勤的样子看得萧岩浑身起鸡皮疙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家伙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说吧,找我什么事?” 走到靠窗的位置上坐下,等上菜的时间里宇文泰就扭头朝着外面的街上看了好几次! 看他不时扭头看着外面心不在焉的样子萧岩就知道这家伙今天带自己来这素芳斋不是来品尝美食庆祝的,是来这儿办事来了! 当真是大意,被这厮被套路了! “嗯……啊?师兄你说什么了?” 萧岩说话时他正好向外面张望,听到萧岩的话宇文泰愣了愣然后转头问到。 “算了,我什么都没说!” 心事重重的还请什么客啊,简直被他打败了! 萧岩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都不会跟宇文泰出来出来吃东西了,不然鬼知道他又怎么套路自己! “来了来了!” 就在萧岩唉声叹气的时候,宇文泰突然站起来指着外面说到。 “谁来了?” 萧岩闻言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正好看到对面胭脂铺的门口停下一辆马车。 萧岩过来时正好看到一个妙龄少女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然后朝着胭脂铺走去。 虽然看不到那女子的正脸,以萧岩看尽了美女的双眼,自然能感觉到那女子的不凡! 第三十章 暗度陈仓 “咦?” 看宇文泰的眼神,就是在看那马车上下来的女子,萧岩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师弟啊,这都要成亲了还想着出来看美女呢?” 宇文泰成亲这个事还是他自己与萧岩说的,他家里很早之前就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兵部尚书南平侯李广利家的嫡女。 宇文泰的父亲为工部尚书,李代云之父则为兵部尚书,两家又都是长安的城有名的家族,门当户对,两人的婚事可谓是天作之合! 眼看离他两的婚期不远,估计两家都已在着手准备婚礼的相关事宜,可是宇文泰却在干嘛? 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不赶紧赶回家然后等着皇帝的召见,然后与一众参加科考的同年去赴宫里举办的琼林宴,而拉着自己跑到这里来看美女? 宇文泰可是今科状元,前途似锦,要是因为沉迷女色而导致大好前途毁于一旦,那可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所以萧岩打算给宇文泰上上课,虽然萧岩自己跟宇文泰差不多,可若是说到说教,他自认宇文泰不如自己。 想来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小师弟感受到自己的肺腑之言,应该会迷途知返、浪子回头的……吧? “师兄,你觉得那女子怎么样?” 就在萧岩愣神这一会儿,那女子已经走进了对面的胭脂铺,而宇文泰也在这时回过神来。 转过头,宇文泰便是满脸的忧虑之色! “虽没有看到正脸,但是从其一等一的身材以及侧脸来看绝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不是,我说你想干嘛?” 本来想的事如何说教他的,一说到美女想好的说辞被他这么一问都给带偏了。 “小泰泰呀,你师兄我是过来人了,告诫你一句,色字头上一把刀!” 说完萧岩还故作深沉地拍了拍宇文泰的肩膀,别说,装得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能因为沉迷女色而让之前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啊!” 萧岩说得是语重心长,若不是知道他的为人,宇文泰还就信了! “师兄,你知道她是谁吗?” 被萧岩说得满脸黑线,自己有他说的这么不堪吗? 要知道他在长安的众多世家子弟里行事是最为低调,对于女色这方面同样要求严格,所以到现在他也只有一个侧室。 而萧岩现在居然说他沉迷女色? 要是说起来,沉迷女色的是师兄他自己吧!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就这样子还好意思说我呢? 不过这些他可不敢说出来,怕萧岩气急败坏然后收拾他!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吗?” 萧岩翻了个白眼,宇文泰火急火燎地拉着他过来,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是过来陪他看美女。 宇文泰要是不喊他他都不知道对面胭脂铺来了个美女,他又如何得知人家姓氏名谁、哪里人士? “即使我是户部侍郎,也不能见到个人的就凑上去问人家的信息的?” “她便是兵部尚书家的嫡女李代云!” 见萧岩一副无奈的样子,宇文泰只能将那女子的身份说与他听。 “谁?” 还以为自己听错,萧岩再次问到。 “李代云啊,怎么了?” “呃……没什么……没什么!”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萧岩就没什么说的了。 李代云,是兵部尚书的嫡女,而兵部尚书名叫李广利,帝国的南平侯! 也就是说进入对方胭脂铺的那个名叫李代云的女子便是宇文泰的未婚妻! 而宇文泰过来则是按捺不住激动难受的心想在婚前偷偷的出来见他的娘子,而自己不过是他找来的挡箭牌……而已? 恰巧这时候素芳斋的伙计将他们点的菜肴做好了一一端上桌,“二位公子请慢用!” 将一切都摆好,那些伙计就退下了。 “师兄,快尝尝!” 看着一桌的美食,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宇文泰拿起筷子示意萧岩开动。 “索然无味!” 都被宇文泰撒的狗粮给喂饱了,还吃什么吃? 萧岩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来,要是到时候他两人私会的时候自己在一旁当电灯泡实在是大煞风景! 自己还担心他沉迷女色,还想着如何劝说他走入正途,不要被眼前的诱惑迷住了双眼,得了,自己白操这份心! “没有吧?” 见到萧岩的样子宇文泰还以为换厨师了,可是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豆腐放嘴里品尝一下,还是熟悉的味道,没变啊! “师兄,你再吃点,我跟你说,想吃到这素芳斋的美味可不容易,这里可是要预约的!” “当然了,肯定是早有预谋,不然怎么可能会被你的狗粮给撑到?” 在萧岩心里早已经先入为主,把整件事都归类到宇文泰为了见娇妻然后煞费苦心筹谋,又是预约又是拉自己做挡箭牌,多好的计谋! “啊?” 怕萧岩误会,宇文泰赶紧解释,“素芳斋名冠长安,日日宾客盈门,不预约便来的话不一定有位置安顿啊!” “还有,师兄你说的狗粮是何物?难到是天合居新出的美食?那改天我可得好好去品尝品尝!” “狗粮是……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说着萧岩就站起身来,“既然你叫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那我就回去了!” 萧岩有自知之明,按照剧情,接下来就是两人私会,然后互诉衷情,再接着就会出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作为一个正直的人,萧岩当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当然要识趣地告辞,免得打扰人家小两口卿卿我我的! “师兄干嘛走啊?” 见萧岩要走,宇文泰连忙站起来将他按到位置上坐下。 “你放心,师兄很识趣的,不会打扰你们小两口相会,而且会此事守口如瓶,断然不会让他人知道的!” 被宇文泰按到位置上坐下,萧岩一脸严肃地回过头看着他。 “师兄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听完萧岩的话,宇文泰才发现自己的行为让师兄误会了,顿时哭笑不得! “我与李家小姐虽然经过了三媒六聘,可是我却还未与她相见过,今天带师兄过来,其实是给我壮胆的!” 说到这里,似乎是怕萧岩又误会,宇文泰又连忙解释,“师兄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听说李家小姐有点……” 似乎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形容,宇文泰想了一会才坐到萧岩身边,“就是说她颇得李尚书的真传,行事比较……比较彪悍,所以想在暗中观察她是不是真的如传言一般!” “想知道去见见不就行了吗,用得着这般偷偷摸摸的?” 萧岩无语,很简单的事,用得着这么复杂? “师兄不知道新郎新娘在成亲之前是不能见面的吗?” 见萧岩说得轻松,宇文泰不禁问到。 “呃……这倒是我忘了!” 宇文泰提醒萧岩才发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这个世界婚姻大事秉承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是自由恋爱。 这也就注定了除非是青梅竹马,否则成亲的二人或许直到洞房花烛夜之时才得见对方的真容! 在这之前,对方是高是矮、是丑是美、为人如何,都只能从他人口中得知,要是私下里相见,要是不小心东窗事发,只怕会被别人戳脊梁骨骂死! 这一点萧岩就非常幸运自己老爹没给自己安排下什么糟心的婚事,加之他们二老早亡,娶谁全在自己喜好。 要不然突然之间就要跟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人生活一辈子,只怕他会疯掉的! “那你怎么知道她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莫非一切都是你在暗中安排的?” 想不到啊,这小师弟看似人畜无害,为了见到未婚妻居然肯下如此心思,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也! “当然不是!” 夹了一口菜,宇文泰边吃边向萧岩解释,“我是打听到了李家小姐每个月这一天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带着婢女到对面的胭脂铺买胭脂,顺便到素芳斋吃一顿素食!” “我这便在素芳斋定了酒席,因为心中忐忑,故而拉师兄来壮壮胆子!” 宇文泰不说还好,一说萧岩更受伤,搞了半天自己还是多余的那个,被拉来凑数的! 只是没想到这宇文泰当真是闷骚无比,为了见到李代云只怕花了不少心思。 就这份心思,也是没谁了! “只怕不是第一次来了吧?” 既然宇文泰说之前与李代云没有接触过,刚才却知道对面马车上的人表示她,只怕这事不是第一次干! “这个……上个月来了一次!” “既然都见过为何还要再过来,莫不是见到对方美貌,等不及成亲,这便安排上了?” 妥妥的一个痴汉,该不会见过之后还有一段尾随的剧情吧? 看着宇文泰,萧岩无不恶意地揣测着。 “自然不是!” 萧岩的话让宇文泰直摇头,他的家风以及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自然不会让他做出此等超越礼义廉耻的事。 “就是上次来,只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而她是个秉性却还一无所知!” “师兄才学广博,所以想请师兄给想想法子,看看她是不是如传言的那般……那般彪悍!” 说完宇文泰朝着萧岩不好意思地做了个鬼脸,以掩饰自己的那颗七上八下地不停调动的小心脏。 我给你想法子? 想什么法子? 三媒六聘都走完了,难到对方彪悍你就不要了吗? 若真是如此,只怕宇文泰会被两个尚书大人拴起来吊到树上来一个混合双打,也不知道他这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 “拜托了!” 见萧岩不说话,宇文泰不由双手合十,脸上尽是哀求! 而在两人聊着李代云的时候,他们口中的正主已经出了胭脂铺,正带着丫鬟往素芳斋这边走来。 “李小姐,请问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因为是熟客,李代云主仆一进素芳斋,里面的伙计就热情地迎上去。 “对,原样来一份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萧岩居然发现李代云扭头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等他看过去的时候人家正在跟伙计说话。 “唉,你有没有发现刚才有人在看我们?” 回过头,就看见宇文泰满脸的祈求之意,萧岩也不理会。 “没有谁看我们啊!” 宇文泰刚才正在求萧岩想办法,哪里会注意到李代云她们那边的情况。 “难到是我的错觉?” 再次扭头看了看李代云那边,人家已经跟着伙计往另一边的桌子走去。 “师兄,怎么样啊?” 宇文泰是真的急,要是婚后跟一个不认识还特暴力的女人在一起生活,那真不知是一种如何黑暗的生活。 可是他也知道即使对方真的是一个暴力狂,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可他还是抱有一丝幻想,期待他的未婚妻是一个知书达礼、温良恭谦的大家闺秀,而不是一个只知使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女中豪杰! “不怎么样?” 被宇文泰套路了一番,萧岩可不想趟这趟浑水,要是东窗事发,到时候清算起来自己便里外不是人了。 “师兄啊,师弟的幸福可就在你身上了,你忍心看着师弟一步步迈入火坑吗?” “不忍心,我会闭着眼睛,不会看着你跳入火坑的,所以你就放心去吧!” “可别……求你了,师兄……” 宇文泰为了弄清楚未婚妻的真面目也是拼了,忍不住拉住萧岩的胳膊左右摇晃着。 “你……真是服了你!” 一把打掉宇文泰的猪爪子,萧岩拿过他放在桌上的折扇站起身来,“记住了,要是她真去传闻的那般彪悍,记得过来为师兄我收尸!” 说着萧岩就一脸决然地向李代云走去,他打算做一回纨绔子弟,体验体验调戏良家的感觉! 要试探一个人,肯定要出其不意才能达到效果,如果李代云真的彪悍,萧岩怕不是要受些皮肉之苦! 为了宇文泰的幸福,不止他自己拼,连带着萧岩也要拼了! “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怎么感觉有些面熟呢?” 只见萧岩走到李代云她们的桌子旁,然后动作骚气地将折扇打开,继而开口说到。 “确实面熟!代云见过萧师兄!” 第三十一章 烽火狼烟入长安 “你……你认识我?” 萧岩的本意是出言调戏李代云,以观察她的反应,给宇文泰一个交代。 无端遭受他人的言语戏弄,要是不动声色地离开,那说明其乃是大家闺秀,有修养! 要是说急了反手就给萧岩收拾一顿,那确实是女中豪杰没错了,诸如林静她们都是这般强悍的! 可是对方的回答与反应出乎萧岩的意料,是他想没有想到过的方向,也让他生生将接下来的话憋了回去。 “萧师兄文采卓绝,代云自然认得!” 李代云站起来向萧岩行了一礼,见他一脸的愕然,忍不住掩嘴轻笑,“如今萧师兄在长安待字闺中的少女间可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别的不说,你的至少人手一本!” “而师兄与我家泰郎的关系,我自然是多关注了些,所以我认得师兄,师兄却不认识我!” 说完李代云还扭头朝宇文泰那边望了望,恰好宇文泰也在朝这边张望,顿时两道目光重合在一起而后又迅速错开! 准确地说是宇文泰怂了,在与李代云对视之后似乎能感觉到对方也在关注自己,受不了对方眼中的炙热,他只能别过头躲过李代云的目光! “胆小鬼!” 小声嘀咕了一声,李代云便重新看向萧岩,“师兄也喜欢这里的美食吗?” “这倒不是,这不是殿试放榜,得知我师弟高中,夺得了榜首状元之名,他便邀请我到这里庆祝一番!” 既然对方认出了自己,这纨绔子弟自然是装不成了,萧岩只能收起折扇一脸正色地说着。 “是吗?那倒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呢!” 说着李代云又朝宇文泰那边望了望,作为宇文泰的未婚妻,她自然是关注着宇文泰的,今日也去礼部看了榜单,只不过晚了二人几步而已! 甚至于宇文泰打听她的事她也知晓,并且她来这里的消息还是她故意让人透露给宇文泰的。 可惜那个书呆子上次来了也不知道过来打个招呼,只知道远远地观望,故而今日一进门她才会朝宇文泰那边看了一眼。 “对啊,这不是见到你来了嘛,我师弟就想请你到那边一叙,只是他脸皮薄,开不了这个口,才让我过来请你,不知李……弟妹意下如何?” 身材被李代云知晓,萧岩就伸手指了指宇文泰那边,很没义气地将宇文泰卖了。 他两口子的事,他们自己说去,自己还是找个机会溜了的好,不然尴尬不说,怕要被狗粮撑死! “恭敬不如从命!” 李代云恭敬地向萧岩行了一礼,给萧岩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就如萧潇在别人面前一般! 生的这般标致,长相甜美、举止端庄的人会是宇文泰口中的行事彪悍的吗?还是说她也如萧潇一般有两副面孔? 不过这些都是宇文泰该操心的事,与他萧岩无关! “请!” 将折扇拿到左手,萧岩对李代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人便朝宇文泰那边走去。 因为隔得远,宇文泰只看到萧岩与李代云在那边说话,说的是些什么就听不大清楚了。 “师兄,这……” 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师兄指了指他这边,然后几人就往他这边走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宇文泰站起身来不知所措地看向萧岩。 “弟妹说你考上了状元事件值得庆祝的事,所以就过来了!” 萧岩对着宇文泰耸了耸肩,然后转身对着李代云伸手示意她坐下,“我突然想起来我户部还有些比较急的公文需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美好的时光,二位慢慢享用,下次我做东,再好好宴请你……你们夫妇二人!” 既然将两人凑到一起,萧岩就很识趣地提出离开。 宇文泰与李代云两人本就各怀心事,萧岩的话更是让两人闹了个大红脸。 “师弟,还在哪里杵着干嘛呢?还不快过来伺候弟妹?” 见到宇文泰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萧岩不由冲他努了努嘴,心道这家伙是反应迟钝还是见着未婚妻走不动道了? 当真是木头疙瘩,不开窍! 要是萧潇在这里,只怕会说萧岩自己都不开窍,还好意思说别人? “师兄,我……” 虽然说没几天就要成亲,宇文泰还是比较害羞的,听到萧岩的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代云,脸上尽是红云! “我什么我?难不成要我以身作则?” 萧岩走上前踢了宇文泰一脚,然后瞪了他一眼,而后凑到他耳边,“把你跟你侧室在一起的那种热情劲拿出来,别让人家瞧不起你哦!” 说着就走到宇文泰身边将他推到李代云旁边,然后一把将他按到位置上坐下。 “得了,您二位慢慢享用,我这就闪人了!” 将二人凑到一起,也不管二人如何开局,萧岩就自顾自地往素芳斋外面走去! “唉,师兄……” 萧岩退走,宇文泰瞬间急了,就欲站起来去找他。 本来就是因为紧张才带萧岩过来的,这下他没义气地撇下自己离开,宇文泰心里更慌了,要是一言不合,李代云动手打自己怎么办? 只是还不等他站起来手就被人拉住,不用说肯定是一旁的李代云拉住的。 “你……” 宇文泰一回头,只见李代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坐在原地,一只手却拉住了他。 “呆子……师兄为何走你还看不出来吗?” 说完李代云抬头看了看他,遂放开了手,“若是你不想与我在一起,那就走吧!” “不是……我……师兄……” 听到李代云的话宇文泰嘴唇动了动,嗫嚅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只能用手挠了挠头,憨态十足,惹得李代云一阵轻笑不已! “那个……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好容易厚起脸皮坐到李代云身边,宇文泰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向一旁的李代云开口说到。 “当真是一个呆子!” 见到宇文泰的样子,李代云憋着笑,只是身子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向宇文泰靠拢! 她家世代从军,自然不像宇文泰的家里规矩那么多,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无需多做掩饰! 而有了李代云的主动,两人之间的氛围虽然还有些许的尴尬,不过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消磨掉了! 不说两人在素芳斋里卿卿我我的场面,萧岩出了门就拦了一辆马车准备回家。 户部有周秦与孙若微在,左右也没什么事,今天就当做翘班了! “八百里加急!御赐金牌,阻者死,逆者亡!” 萧岩刚踏上马车,就听到春明门门外传来一声大喝,而后就见到一骑踏着滚滚尘烟往城里疾驰而来! “是飞马快驿!东家快坐好,咱们的马车要给他让路!” 那人的喊声传得很远,声音刚落,就见人骑着马穿过城门往自己这边疾驰。 “什么事飞马快驿?” 不敢耽搁,萧岩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朝赶车的车夫问到。 “东家,是这样的……” 那车夫一边将马车赶到路边,然后一边对萧岩说到。 这时候的文件传送主要是靠人力传递,也就是通过在官道沿途设立众多驿站,让驿卒通过骑马、乘船或是步行等方式传递。 而根据文件的性质,普通的公文每天需要传递三百里,加急一些的则需要四百或是五百里,更急的诸如边关告急或者百姓谋反等则需要八百里加急传送。 而这传送八百里加急的驿卒就称为飞马快驿! 为了将加急的情报快速送到宫里,这些驿卒吃住都在马上,基本就是换马不换人。 很多情况直接跑死马的都有,而这些驿卒若是体质差一点的,将公文送到,人也会因为劳累过度而死! 因为八百里加急一般都是军情大事,在路上也不会有人敢劫持或者耽误。 若是有人敢耽误飞马快驿的行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所以这荣信的人才能穿过城门一路奔驰。 要不然早被城门的守卒拿下问罪,他们是禁军,可不是徐州城或者济南府那些守备军可以比的! 不仅是城门的守兵,大街上的人在听到八百里加急时早就自觉地往两边走,留出中间的大道供那驿卒驰行,不然被踩死了活该,还要连累家人! 那车夫一说萧岩就明白了,原来是快递员啊,只不过这快递送的是军国大事,不一般! 这当头听到马蹄声由远及近,萧岩拉开窗户,正好看到一个驿卒骑着一匹骏马,在其身后还插着两面红旗,正从萧岩所坐的马车边飞驰而过,眨眼间便消失在滚滚烟尘之中! “东家,咱们回府吗?” 等那名驿卒走远,外面的车夫向萧岩问到。 “不回去了,去皇城!” 刚刚过去了一个八百里加急的公文,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这个时候应该赶紧回部里待命,要是皇帝要人时找不到那还不大发雷霆? 为此萧岩吩咐车夫朝皇城的六部快速赶去。 从春明门直行,到朱雀大街,转而进入朱雀门向六部行去,没多久就赶到了六部。 不得不说,萧岩开设的天合公交真的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萧兄弟还回来作甚?” 到了户部门口刚下车,就见到周秦他们一众户部的官员从大门里走出来! 而在见到萧岩后周秦他们也是一愣,都以为萧岩今天又翘班了,没想到此时正逢吃饭时间他还往回赶? “周尚书,我刚刚从春明门回来,路上遇到了八百里加急的驿卒,不知道有何事发生,怕宫里召集百官,便先赶回来了!” 一下车,萧岩就向周秦他们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将自己在春明门的所见告诉几人。 “什么?八百里加急?” 听到萧岩说的话在场诸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八百里加急都好几年没有出过了,上一次还是北辽因为天灾没有过冬的物资南下劫掠大明,从边关发出来的求救信。 可是现在都快夏天了,正是草原上水草日渐丰茂的时节,总不可能是边关告急吧? 可不是边关告急那这出现的八百里加急又是怎么回事? “对的,八百里加急,是飞马快驿无疑!” 见众人一脸的不信,萧岩再次肯定地说到。 “要真是这样,那咱们都得在部里等着,午饭就凑合着应付一顿吧!” 不管怎么说,出动了飞马快驿用八百里加急传递得公文,肯定是出了大事。 这个时候公文可能已经到了宫里,若当真是事关国家大事的公文,说不定一会儿皇帝就会派人将各部的官员叫到宫里商议。 因为不知道宫里的信使何时会来,他们便只能在此等候,至于午饭,只能让人出去带进来垫垫肚子。 现在来的信使传递的公文自然是事关白莲教造反的。 因为白莲教拿下徐州后兵锋直指旧都金陵,可是越是远离白莲教他们的影响力就越是有限。 而且在他们打下那些州府后没有很好地控制住流民,导致那些逃难的百姓到达其他州府,同时将白莲教造反的信息传递出去,让其他州府有了防备。 造反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大事,在白莲教还没开始攻城前早有信使将他们造反的信息以公文形式用飞马快驿送出。 因为白莲教是以济南府为中心,向四周发兵,企图让白莲教的造反遍地开花,所以从东边来的信使可不止一个,只是因为时间差以及距离的关系没有让他们凑到一块! 萧岩不知道的是,在他刚转进户部这一会,另一路八百里加急的驿卒就从他身后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说着几人就回到户部各自的岗位,只是他们等到下午下值的时间也没见到宫里有信使过来。 不过宫里确实有消息传来,说今日之内宫中连收三封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全都是江淮那边发过来的。 据说三封加急公文都说济南府的白莲教乱党造反,并且已经控制了济南府、徐州府,并且在将叛乱的范围不断地向其他州府推进! 现在中书令、尚书令以及门下侍郎已经入宫,与皇帝商议应对白莲教的相关事宜! 第三十二章 有花堪折直须折 “萧侍郎,看样子今天圣上是不会有召了,咱们下值吧!” 几人在周秦的班房等了好久,一直到太阳落山都没见到宫里有天使到来,周秦就招呼着萧岩他们下值! “好家伙,看这样子,估计明天早上的朝会有得热闹了!” 现在从宫里面流出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皇城,再由皇城向整个长安城扩散,只怕是现在整个长安城都已经知晓白莲教造反的事了! 听到周秦叫下值,孙若微放下手里的折子然后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跟着他往外走。 以他在朝廷中为官这么多年的经验,知道这是暴风雨前宁静,只怕明天一开始,整个朝廷都会陷入无尽的忙碌中! 无他,因为朝廷要平叛,大军一动,自然牵扯着方方面面! “不是估计!三位宰辅大人已经进宫,此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周秦同样在朝为官多年,自然也知道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只是现在只知道白莲教造反,规模多大却是无从得知,只能等待明天的朝会。 “各位啊,这平叛,除了兵部前去征剿叛军的将士,咱们户部的差事也不少,可得努力啊!” 说着周秦就走到萧岩身边,“萧侍郎能者多劳,这段时间就要多多仰仗你了!” 既然投入了国舅府的怀抱,周秦自然与萧岩关系极好。 他说的自然是萧岩在度支司搞的那些提升办事能力的方法,萧岩已经答应他教授给户部的其他部门,而且现在他这个侍郎主抓的就是提升办事效率这一块。 “还请尚书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厚望,让我户部在六部乃至整个大明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说话间几人就向外面走去,刚出户部大门就看到门外有一位白衣飘飘的仙子持剑背对着户部的大门立在门口。 “几位,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些事,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门口站着之人自然是林静,见到她,萧岩跟身边的几人打了声招呼便向她走去,“娘子,为何来了不进去寻我?” “这不是怕打扰相公你办差嘛!” 听到萧岩的声音,林静转过身来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再说我也刚到一会儿,不打紧的!” “傻瓜,再忙也有时间陪你的呀!” 不顾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萧岩拉住林静的手,然后用食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萧侍郎,我等先行一步,你们慢来!” 见萧岩与林静卿卿我我的,周秦他们都是心思透亮之人,知道此时的萧岩需要与眼前的绝美女子独处,纷纷告辞然后面带促狭之意离去! 而这些人也让本就面薄的林静脸上红晕更甚! “他们就是嫉妒,别理他们便是!” 说着萧岩将林静拥入怀中,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与她轻轻说着。 “嗯!” 本身实力强悍,难逢敌手的林静,因为久居宗门之中,脸皮自然没有秦可卿那般厚,故而被众人异样的看得心中羞怯难当! 被萧岩拥入怀中,顿时让她心安不已! “咱们回国舅府?” 林静来找自己肯定有事,萧岩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便向她开口问到。 “听你的!” 林静来找萧岩自然是有事,即是向他告别,自然要与萧岩多待一会! 就在这一会儿,萧岩的车马已经行至眼前,萧岩便扶着林静上车。 “娘子,此来户部,是有何事吗?” 坐在马车里,萧岩搂着林静,望着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神情怡然自得、惬意无比! “相公,我……” 似乎是怕萧岩不高兴,林静顿了顿,然后抬头看着他,“我是来与你道别的!” 因为心中有他,所以才在乎他的感受,说完林静便将头深埋入萧岩的怀里,反正车里与外界隔绝,不用担心别人会笑话她! “嗯……你要走了?” 听到林静的话,萧岩语气为止一滞,就好像呼吸都停住了一般! 终于还是来了吗? 他有想过与林静与秦可卿二人会分别,只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那么的让人猝不及防! 即是他现在身为户部侍郎,依旧无法利用手中权势将她们留在自己身边。 在林静之前,秦可卿已经离他而去,就在那天晚上,秦可卿为萧岩做了一顿美美的晚餐后,在萧岩的房里留宿了一晚上,第二天也告辞离去! 当晚喝下了秦可卿带来的女儿红,加上有一个浑身散发着无边魅力与诱惑的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更是让萧岩彻夜难眠! 好在萧岩守住了底线,只是坐在床边看着秦可卿,就那么呆了一宿,直至天明! 待到天明,秦可卿看到萧岩顶着一副黑眼圈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特别是美人初醒,风景尤为撩人! 特别是秦可卿嗔笑着小声说萧岩禽兽不如的时候,萧岩心都化了。 他知道女儿红的意义,更知道这是秦可卿给他的机会,一个春风一度的机会,可他却毫不犹豫地让之从指尖溜走! 他不后悔,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情之所至,又何必急于一时? 天亮了,秦可卿便向萧岩提出告辞,因为锦衣卫在江南所做的一切,让白莲教岌岌可危。 所以从白莲教总部向分布在天下各处的高层发出了召集令,让他们会白莲教总部待命。 离开时秦可卿还跟萧岩开玩笑说让萧岩一定要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等着有朝一日白莲教打进长安,她好来迎娶他。 秦可卿的一番戏言,倒是冲淡离别愁绪。 磨人的小妖精走了,没隔几天,白衣仙子林静也向他提出了辞行。 “不走行不行?” 将林静搂紧了些,生怕下一刻怀里的佳人就会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说真的,或许一开始萧岩只是想要报复二人让他狼狈不堪的延续,可是一路走来,三人之间已经有了不可断绝的情感牵连! 这段时间,二人你来我往,或共同携手一起前往,多次到国舅府与萧岩相见,早让他习惯了二人的陪伴。 如今她们二人突然便要离开,让萧岩在不舍之中还有些不适,习惯养成很简单,可是要改掉,却是很难!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出山即是为的师妹与瑶光师叔,师妹已经离开长安前往白莲教总部,我自然要随之而去!” 同样伸出手将萧岩抱住,两人贴得紧紧的,都希望对方能感受到自己深深的情意! “相公,你放心好了,此次前往济南府,我一定会将师妹给你擒来,放到你的床上,任你宰割!” 说到最后,即使马车里只有二人,林静依旧不可避免地红透了脸!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意,也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之情,林静抽出手握成拳头,然后向萧岩的胸膛捶去。 当然,只是情侣间的嬉戏而已,若不然萧岩就不要想好过了。 也是,任谁都不会与他人分享自己的爱人,可是萧岩却是同时招惹了她们师姐妹二人,让她们不知不觉地就陷入了萧岩的魔爪之中,无法自拔! “我萧岩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这辈子才能遇到你们!” 都说打是情骂是爱,萧岩自然受下了林静的爱意。 之后的路程,两人便相拥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想要珍惜这最后的美好时光,下一次,可就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夕阳西下,长安城中的百姓都在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赶,避免因为误了时辰而错过宵禁的时间无法回家。 车马粼粼,从皇城出发,没多久就到了国舅府所在的宣阳坊。 “公子,到家了!” 将马车停好,车夫便向车里的萧岩轻声喊到。 “这么快就到了?” 车里的二人正沉浸在离别的愁绪之中,马车停下都没觉察到,还是外面的车夫出声才惊醒二人。 萧岩总觉得两人在一起情意绵绵的时光是过得最快的,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与林静的二人时光,这便到家了? 只是他再不愿意,也不能让车夫调转马头再往皇城来上一圈吧? “娘子,到家了!” 说着萧岩便牵着林静走下车,往府里自己居住的小院走去! 在经过去花园的小路时萧岩突然停下了脚步。 “相公,怎么了?” 见萧岩顶着小路的尽头愣神,林静不由抬起头问到。 “走,现在正是花开的时节,时间还早,咱们去花园赏赏花!” 说着萧岩便拉着林静往花园走去。 人间三月,桃红柳绿、繁花似海! 林静与萧岩走在花的海洋里,看着花园里无处不在绽放的鲜花,再看看身边的林静,人比花娇,而花又与人相得益彰! 正如那句诗所描写的,“人面桃花相映红”,再所不假!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行至一处,萧岩看到花圃里的牡丹开得正盛,花色泽艳丽,如玉笑珠香、风流潇洒! 见到这花开得喜人,萧岩不禁放开林静的手,走到那片种植牡丹的花圃之前,伸手从里面折下最美的一朵,然后走回林静的跟前。 “鲜花配美人,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伸出手将手里的牡丹送给林静,待她接下后又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而萧岩不知道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随口一念的一首诗却给身旁的林静内心深处带来了巨大的波澜!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说的是花开宜折的时候就要抓紧去折,不要等到花谢时只折了个空枝。 难不成相公此举的用意是在暗示自己,爱情的花朵已开,需要及时摘取? 要不然他为何会这么说,看来自己此行是要好好规划一番,可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 “相公,我觉得我还有事,今天就不能陪你赏花了!” 走了几步,林静拉住萧岩,然后充满歉意地对他说到。 刚才萧岩的话确实给了她很大的感触,她觉得自己应该将此行的行程规划好,到达白莲教的总部后以最快的时间将此行的目的完成。 之后再赶回来以萧岩相聚,之后或是陪伴他左右,为国为民,亦或是流浪于江湖,远离朝堂! 不过想来以自己皇女的身份,一旦她的父皇与她正式相认,想要再像现在这般行走于江湖只会是奢求了吧! 不止是她,秦可卿也是。 她在过年之前只通过师傅的口知道了自己与秦可卿是师姐妹的关系,没想到按照师傅的指引来到长安。 进了宫以后才发现秦可卿便是与她一道小小年纪就被父皇送出宫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消息,可是再无法接受,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改变! 不过妹妹与她一样,都心系相公,虽然公布关系之后几人的关系会走向何处还未可知,可就想萧岩所说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珍惜眼前,哪怕只是一天、一个时辰! “这就要走了?” 林静说要走,萧岩心中尽是不舍! 现在可不像他以前所处的那个科技昌明的时代,只要你想,只要有钱,千里之外也可变为咫尺之遥,朝发夕至,亦或者朝发朝至! 在这个时代,有些人,一旦错过,那就是一辈子,至死都不会再有相见的一天! 所以萧岩才会如此的依依不舍! “放心吧,我只是回去将此行的计划完善一下,还会在长安待几天,我会过来找你的!” 知道萧岩在意自己,林静面对着他抬起头,然后在萧岩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这下好了吧?” 第一次这么大胆,做完这一切她都恨不能地上裂出一道缝隙,让她好钻进去! “还不行!” 说着萧岩双手捧起林静的脸,然后低下头,狠狠地吻在林静那道令人窒息的红唇之上! 而对于萧岩的热情,林静只能是被动回应,渐渐将手环上了萧岩的脖子。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萧岩只知道自己的嘴唇都已经吻到没知觉了! 好在此时花园里除了各处传来的鸟儿的鸣叫声,并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 “好了吧?” 良久,唇分! 林静痴痴的看着萧岩那有些棱角分明的脸庞,而后伸出手抚摸着他,轻声细语地问到。 “嗯!” “那我走了,记得想我,不然我会伤心的哦!” 说着林静再次在萧岩的唇上啄了一口,而后便在他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双脚一点地,而后穿过无尽的花丛,消失在花园之中! 第三十三章 弃文从武? “命真苦,以后又是孑然一身了!” 将林静送走,萧岩叹了口气,然后迈着步子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刚到小院门口,就看见离夏站在门口不停地向着自己来的方向张望,在见到自己后便小跑着向自己走来。 “离夏,你在这儿等谁呢?” 萧岩停下前进的脚步,等她到自己身前停住后问到,“晚饭做好了吗?” 这个时候正是做晚饭的时候,萧岩却没见到炊烟升起,不由奇怪,难不成今天饭已经做好了? “没有……大小姐让我跟你说如果你回来了就去找她,她有要事跟你说!” 走到萧岩身边,想起大小姐跟她说话时那严肃的神情,她还没见过萧潇这般样子过。 正是因为萧潇严肃的样子让她觉得事非寻常,便一直在门口等着萧岩的归来,好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她找我肯定没好事,不去!” 说着萧岩就抬脚往小院走去,“公子我的肚子饿了,要吃饭……走,咱们做饭去!” 萧岩对离夏指了指肚子,然后又指了指厨房,率先朝厨房走去。 说真的,虽然今天宇文泰请他吃饭,可是去了素芳斋根本没吃几口,为了让人家小两口有独处的空间还特意提前离开。 回到户部也就是随便应付着吃了点,这会儿正是饿的时候。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个时候谁来也不能阻止他做饭吃,除非有一桌喷香诱人的美食,他还可以考虑考虑! “公子,大小姐说了她已经准备了好酒好菜,就等着公子您过去了!” 听到萧岩说肚子饿,离夏不由拉住了他,“因为大小姐吩咐过,奴婢才没有为公子准备晚餐!” 萧潇知道他在户部当值,这个时候下值,肯定是饥肠辘辘的了,所以在与离夏说的时候特意提了句自己已经将酒菜准备好,只等萧岩过来。 “她有那么好心?” 离夏说的倒是让萧岩停下了脚步,只是这萧潇平白无故地准备好酒好菜,确定不是鸿门宴? “公子,大小姐还等着你呢……” 面对萧岩的吐槽,离夏只是一个下人,只能装作没听到。 “好啦好啦,既然她盛情相邀,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去见见她吧!” 说着萧岩便调转步伐,他倒是想看看这萧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对了,她在哪里?” 走了几步,萧岩才发现离夏还没跟自己说萧潇准备的地方在哪里,故而回头问到。 “大小姐说了,让你回来就去她的闺房找她!” 萧岩回头,离夏就把萧潇对她说的告知于他。 “你确定你没听错,不是饭厅而是闺房?” 闺房? 吃什么山珍海味需要去闺房之中? 还有,不是说要谈事情吗,那不应该找一个正式的场合才更为合适啊? “大小姐说的就是闺房啊,奴婢就是长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骗公子您啊!” 大小姐说的时候她还比较疑惑,不过一想到自家公子都在她房里留宿过,离夏也就没有多问。 在大户人家当差,首要的便是少说话多做事! “哎呀不管了,离夏啊,你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做,公子就先去找大小姐了!” 还不待萧岩多想,他的肚子里就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 既然有吃的,那就要抓紧时间趁热,不然等会儿再好吃的美食都变冰冷了。 不就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嘛,既不是龙潭也不是虎穴,再说了,他还在那里面萧潇的绣床上躺了一晚上,不是屁事也没有? 先填饱肚子要紧! 对离夏挥了挥手,萧岩就快步向萧潇的闺房走去。 对于萧潇的闺房,萧岩可谓是轻车熟路,没多久便走到了她房间所在的院子,就看到小蛮早已在门口等着他了。 “大郎,大小姐在里面等着你!” 远远地看到萧岩过来,小蛮迎客上去。 “小蛮姐,问一下大小姐叫我所为何事?” 走近小蛮,萧岩看了一眼屋里,然后小声地问到。 “这个你进去就知道了啊!” 小蛮也没跟萧岩说,只是带着他往萧潇的房间里走去。 “好了,你进去吧!” 将萧岩带到屋里,小蛮指着珠帘之内对萧岩说到。 “这些小蛮姐!” 对小蛮说了声谢谢,萧岩便撩开帘子走了进去,而小蛮也很识趣地退出去,给二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你来了!” 萧岩撩开珠帘一进内间,便看到萧潇面带微笑地朝自己走来,然后伸出手热情地将自己拉到桌子旁坐下。 “呃……哪个……潇妹,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还在冒着热气的美味佳肴,看样子是才上来不久。 将萧岩拉到凳子上坐好后便伸手拿过两个酒杯放好,接着再拿过酒壶将杯子倒满,然后端到萧岩面前放好。 “你这话说的……咱两的关系,一定要有事才能叫你过来吗?” 笑了笑,萧潇端着另一杯酒走到萧岩的对面坐下。 “干杯!” 坐下后萧潇端起酒杯,然后对萧岩示意。 “肯定有事……” 萧潇的态度让萧岩心中没底,若是没事,她会对自己这般好? 而且两人也算知根知底,这种情况看来,只怕事还不小!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虽说现在是寄居在国舅府,可是这一顿饭还是要先把事情说好才吃的好。 要不然饭饱酒足,萧潇跟自己说去天上摘月亮自己去还是不去?! “你这人,当真是不解风情!” 萧潇找萧潇自然是有事,而且是大事,本想两人边吃边聊,没想到萧岩就是个榆木疙瘩。 其实也不算榆木疙瘩,之前他在面对林静或者秦可卿她们的时候还是比较主动的。 只是在面对自己时有可能是眼睛有问题,要不然为何会对自己的一切努力都视而不见呢? 放下酒杯,萧潇就这么盯着他看。 “咳……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让人心里发毛!” 萧岩被萧潇一动不动地看着,直让萧岩心头发毛,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萧岩不得不假装咳了一声! “唉!” 萧潇是不看他了,反而是叹了一口气从凳子上站起身,然后神情落寞地走到窗户边,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景色默然不语! “呃……那个,有啥事你说,咱两就别玩沉默是金这一套了吧!” 这女人这样子故作深沉算是怎么回事? 欲擒故纵? 亦或者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可看萧潇脸上的那种落寞神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是以萧潇这番举动让萧岩捉摸不透,可他又怕这是她故意装出来的套路,就像上次让他进入官场一样。 可是萧潇这个样子,萧岩又不能不管不顾,只能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声询问到。 “你看外面这山茶花如何?” 不回头萧潇也知道萧岩走到自己身旁,不禁指了指门口的那株山茶花向萧岩问到。 “这花开得很好啊,怎么了?” 看着窗外那株开得正喜人,萧岩不明所以,便转头向她问到。 “是啊,是开得很好!” 说着萧潇转头与萧岩对视,然后走到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咱们国舅府现在的形式就像这株山茶一样,别看现在正是如日中天、权倾朝野,让很多人畏惧!” “可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一旦国舅府最大的倚仗不再,偌大国舅府,不说会如山崩般瞬间崩塌,但是在有心的势力打压之下,绝对会树倒猢狲散,然后就如纸老虎般一碰即倒!” 说完萧潇就坐在位置上看着萧岩。 又来? 萧潇说完,萧岩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大大的黑线! 这个梗还没完没了了对吧,上次她就用这个让自己从了她的安排,一步步踏入官场,那现在她又想让自己往哪里走? 萧岩是想不出萧潇此举的用意,因为女人的心思不可猜,也没法猜! “然后呢?” 跟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萧岩示意萧潇继续往下说,他倒是想知道萧潇还能在他身上玩出什么花出来? “白莲教造反的事你听说了吧?” 自己都这般神情了,这呆瓜也真是铁石心肠,都不知道过来安慰一下自己! 可是萧岩学精了,他不接自己的话,不上套她就只好继续另寻话机! “这个自然是听说了,难到今晚的事与这个有关?” “确实有关!” 萧岩刚说完萧潇便接着说到,“白莲教在将江淮一带弄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而且现在白莲教叛军已成气候,地方上的守备军已经不是其对手,很多州府现在都是望风而降,导致大片的河山都已落入叛军手中!” “而且现在叛军如蝗虫一般,从济南府开始,到江淮一带,都让其劫掠一空,现在他们更是将兵锋直指金陵!” “不说金陵作为大明的旧都,朝廷自然不可能放任白莲教在继续作乱,现在得知了消息,肯定会派出大军进行镇压!” “这些你都知道吧?” 说完萧潇就单手撑着桌子,然后用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萧岩。 “这个我知道啊!” 两世为人,萧岩自然知道历来民间造反,除了刚开始时因为要收拢民心,对百姓秋毫无犯!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对部下缺乏有效的管理,到了最后随着人数的增加,这些人都会各自为主,为了各自利益,最后自相残杀,而后将手中的刀刃直接伸向百姓! 这一来即使因为天灾等造反,最后也会因为对百姓下杀手,背离了起事的初衷,这也是历来造反少有成功的! “那这又跟我们国舅府有什么关联?或者说你担心萧家在扬州的老宅被叛军祸害?” 在他看来,萧潇的老家在扬州,若是说白莲教的叛军与国舅府有关系,那就只能是这一个! “不是,扬州老宅除了些留守的下人外基本就是一座空宅子,如果被叛军祸害,那点钱财对于我们来说倒是不足为惜,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个事情!” 说到这里,萧潇不由坐直身子,然后一脸严肃地说到。 “这事是关于我们大明一直存在的制度——即每次大军出征,每个勋爵之家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都会派出相应的私兵由当家人或者爵位继承人带领为国征战!” “这样一来,得了战功就能巩固或者继续提升家族在朝廷中的地位,还能为帝国锻炼出能征善战的士兵!” “这些你又了解吗?” 说完这一切,萧潇再度看向萧岩。 “不甚了解,可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吧!” 对于萧潇说的,确实跟萧岩无关,他只是一个个小小的男爵,在最末一等,再说他现在都还未独立成家,难不成要花钱雇人不成? 而且他现在作为户部侍郎,身处要职,等大军一动,他们肯定是忙得不可开交,又怎么可能脱得了身? “是与你无关,可是与国舅府有关!” 萧岩话音刚落,萧潇便紧接着说到。 “什么?你们萧家孤儿寡母的,这能有什么关系?” 萧岩不解,就像他说的,国舅府里尽是孤寡,即是她们中萧潇有爵位,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子披甲上阵吧? 要真是如此,就不说皇帝老眼昏花,难到皇后娘娘是摆设不成,她还在,谁敢让萧潇上阵! “难不成皇上让你们萧家其他房的男丁代替你出征?如果这样,那也说得过去!” 萧家在萧潇他们嫡系这一房三代单传,到了她这一代就没有男丁,故而在其他房寻找男丁代替萧潇出征也情有可原,只是到时候这军功只怕也得让给别人了! “不,你说错了,我萧潇身为大明的侯爵,为国尽忠是我的本分之事!” 听到萧岩说的从其他房选人萧潇便摇了摇头,其他几房虽然与她们是一家人,可与她们娘儿几个本就不对付,此事他们巴不得参上一脚,好从中谋利! 萧潇头脑精明,又怎么看不出这里面的道道,自然不可能如他们的意! 而且此事不仅是萧潇的想法,更是宫里皇帝的意思,只是这其中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说与萧岩知晓! “其他人我信不过,所以我希望你替我带领国舅府组织起来的勇士们一起为国舅府再创辉煌!” 第三十四章 城市套路深 “什……你说什么?” 萧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再次向对面的萧潇问到。 “我说让你替我出征啊!怎么了?” 见萧岩满脸的不信,萧潇重新开口对他说到。 “呵呵,没什么……我院里还炖着猪蹄,恕不奉陪了!” 萧潇的话让萧岩神色为止一滞,而后迅速站起身,然后对着她一抱拳,就准备离去。 开玩笑,这是让他去送死啊! 江淮一带兵荒马乱的,白莲教就如蝗虫一般将那里祸害了个遍。 自古多有弃文从武者,而且在上了战场后还能叱咤风云,让敌人闻风丧胆,如班超、辛弃疾等! 可是萧岩还没那么的觉悟,刀枪无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真是追悔莫及! 所以再次确认萧潇不是在开玩笑后萧岩便起身告辞,看来这顿饭不是鸿门宴,却同样是催命的! 也不管理由憋不憋脚,能能让自己逃过此劫便好! 不说他现在已经当上了户部侍郎,就算闹翻了不当这个官,他也可以稳稳当当地做一个富家翁,再不济老老实实地待在国舅府,不比上战场搏命的强? “你站住!” 萧岩要走,萧潇连忙站起身,说出的话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让人不容置疑。 而对于萧潇的话萧岩罔若未闻,自顾自地转身便要离开。 “我说你就不能等我说完再下定论吗?” 萧岩不听她的话往外面走去,萧潇急了,连忙绕过桌子跑上前拉住他。 “不听!” 见萧潇拉住自己的手,萧岩用力将其掰开,“事关重大,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另请高明?我一家孤儿寡母的,还能请谁?又能保证那些伸手之人没有带着其他的目的?” 不管萧岩愿不愿意,在其将她的手掰开之后她有顺势用另一只手抓住萧岩的胳膊。 在拉住萧岩的胳膊后连拉带推地将萧岩再度推向桌子。 “不是……我说你能不能别这样生拉硬扯的,别人看了还不说我欺负你啊?” 现在的萧岩已不是当初哪个柔弱不堪的少年,全力挣扎下萧潇花费了很大力气才将他推到桌子边。 “你就欺负我了!” 说着一颗眼泪便顺着萧潇的俏脸滑下,虽然她未施粉黛,此番泪流之下,却也显得楚楚可怜! 可是萧岩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任她说出花儿来,自己也不会松口的,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不能儿戏! 所以对于萧潇的眼泪攻势他同样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别人不行,小九不是可以的吗?” 无奈被萧潇再次按到凳子上坐下,萧岩就把主意转移到朱九常身上!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若得朱九常垫背,那萧岩就不用去送死了,皆大欢喜! “我觉得小九是真的可以!” 越想萧岩越觉得此事可行,“若是他出征归来时荣耀加身,到时候与湘湘再来个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你觉得如何?” 说完萧岩还一脸得意地看着萧潇,仿佛在说看我聪明吧? 只是一转身便对上了萧潇那挂着泪珠的脸,让他心里揪了一下,可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只能狠下心来装作没看到。 现在的他就两个选择,要么对萧潇狠,要么对自己狠,二选一,当然是对她狠一点比较好! 他可不相信最后找不到替身,萧皇后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的亲侄女到战场上送命? “唉!” 叹了一口气,萧潇就走到萧岩边上的位置上坐下。 “你觉得小九靠谱吗?” 坐到位置上,萧潇脸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地看了萧岩一眼,“就他那样子,即使天下太平,给他丢出去,能囫囵着归来就不错了,你还想让他带队出征?怕是最后给人擒住还不知道哪一回事呢!” “而且,你别以为小九能逃得掉?” 横了萧岩一眼,萧潇自顾自地说着,“小九本身也是有爵位之人,此次他们朱家也在随大军出征的勋爵之列!” 我去,这是要将皇后娘家人都赶尽杀绝吗? 听到萧潇说朱九常也要随军出征,萧岩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阴谋的味道,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要动皇后? 要不然萧潇是皇后的娘家人,朱九常则是皇后妹妹的儿子,将他们派往战场上,刀剑无眼,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能活着归来! 而萧潇与朱九常一死,整个国舅府就只剩下一个尚在懵懂之年的萧湘和无依无靠的萧夫人,那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分了? 而且将皇后的娘家人都算计殆尽,之后萧皇后便会处在孤立无援的地步,设下此计之人其心可诛! 皇帝与萧皇后虽然多年膝下无所出,可是两人夫唱妇随、相敬如宾,堪称天下百姓的典范! 如此情况,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使如此绝户之计? “其实你可以拒绝的啊!” 这下好,连朱九常都带上了,萧岩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想着还有谁可以拉出来垫背,“你一个女流之辈,若是拒绝,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吧?” “没用的!此事是皇上钦定的,除了接受之外无法拒绝!” 似乎是知道萧岩的小算盘,萧潇幽幽开口。 “那你也不用找我吧?我可是记得你有未婚夫的!” 排除了朱九常这个确实不怎么靠谱的家伙,萧岩又想起了那个一直活在萧潇口中的未婚夫! “若是你的未婚夫跟着大军出征后,能在平叛中奋勇杀敌,挣得一星半点的军功,于他于你都是皆大欢喜的事,你说是不?” 萧潇挂着泪珠的样子我见犹怜,让萧岩数次想伸手去为她将脸上的泪珠擦掉,都因为狠心而忍住了! “别提他了,那就是一个自私自利而且气度狭小的家伙!若不是我父亲走得早,我定会让我父亲上门解除婚约!” 自己这般可怜了萧岩却依旧无动于衷,让萧潇直接当着他的面吐槽起来,反正他现在又不知道婚约一事,至于以后,以后还早呢! “呃……” 这人的人品是有多差,居然让萧潇当着自己的面吐糟他的不是? 萧岩直接无语,不过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萧潇的事,他无权干涉! 只是不知道当他知道萧潇口中那位自私自利而又气度狭小的未婚夫就是自己后会作何感想? 现在嘛,只能在心中为这个“素未谋面”的人默哀,只是在为别人默哀的同时也在为自己默哀! 难到自己上辈子做了很多对不起萧潇的事,要让自己这辈子来还债? 可是自己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之前不管萧潇如何剥削他如何压榨他,这些他都忍了,可是这下要让自己去送死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一时间的屋里的两人相对无言,萧岩是找不到说的,此情此景,若是再有一包烟,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而萧潇在萧岩陷入沉默后便坐在凳子上身子一颤一颤地抽噎着,心里则是暗骂萧岩不解风情就罢了,还不懂得怜香惜玉,白瞎了他那双眼睛! “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慢慢来,平叛的大军动辄数万人马,不是一天两天说走就走的,多想想办法,我就先回去了!” 实在是受不了萧潇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沉默半响,萧岩便提出告辞。 要不是此行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他都有可能答应了,毕竟面对萧潇的泪水攻势,想来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软的,能坚持到现在萧岩都觉得是奇迹了! 可是也仅限于此,特别是萧潇就在那里一个劲地抽噎,整个人都因此憔悴不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萧潇又变成这个样子,要是给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看他呢! 为了萧潇的名声着想,也为了自己不会因为头脑发热答应了她的要求,还是离去的为好。 “你就当真如此狠心?” 见萧岩又要走,萧潇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就不念着你来府里的这几年,我们一家人对你的好?” “这个……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再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的收留之情!” 说到这里,萧岩面不改色地说着,心里却在吐槽,哪里还等到来世,现在不就在为他们家做牛做马的吗? “你……” 萧潇被他一番义正言辞的说辞弄得哭笑不得,妹妹说的不错,这人就是个臭石头,又臭又硬的那种,要不然怎么会水火不侵、油盐不进? 不过为了完成皇帝的安排,萧潇还有杀手锏,又怎么可能让萧岩就此离去? “你等着!” 站起身将萧岩按到凳子上做好,然后弯腰低头,一把扯过萧岩的袖子。 “你要干嘛?” 见萧潇拉扯自己的袖子,萧岩不由警觉地看着她。 “借你袖子一用!” 说着就在萧岩目瞪口呆的神情中用他的袖子为自己拭去脸上的泪痕。 没办法,人家不怜香惜玉,就只能自己动手咯,谁让她命苦,摊上这么一个铁石心肠的未婚夫呢? “你……这……” 看着萧潇在擦过脸以后又恢复了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袖子,那上面还留着萧潇的泪水,萧岩不得不感叹萧潇的演技之强! 都说女人的脸,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一点也不假! 还好自己刚才没答应她的要求,要不然自己岂不是又被她的套路给套住了!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面对哭笑不得的萧岩,萧潇却并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走到她自己的床前。 而后回头看了萧岩一眼,迟疑了一下,而后蹲下身子,伸手从床底拉出一个全身用铁皮做成的箱子。 也不避讳萧岩,就当着他的面用钥匙打开箱子上的锁,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箱子,然后走到萧岩的面前。 “这是什么?” 萧潇郑重其事地将手上的盒子递给自己,萧岩接过后一脸的疑问。 “盒子在你手上,想知道里面有什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白了萧岩一眼,萧潇便再次走到他身旁坐下。 什么东西,弄得这般神神秘秘的? 能让萧潇放在床底下的自然是很重要的东西,萧岩闻言便将盒子打开。 “这是?” 箱子打开,之间里面躺着一张萧岩很是熟悉的文书,就是他的卖身契! “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从上次萧潇将卖身契收回去后萧岩就不知道它的踪影,没想到她居然放在床下面,想想自己还在这张床上睡过一晚,当时怎么就没想在房间里翻一翻呢? 不过这也就是想一想罢了,要真是那么做了鬼知道萧潇会怎么收拾自己! 她知道自己心心念的一直是这张卖身契,如今就这么放到萧岩手上,顿时让他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唉……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萧潇叹了一口气,那样子在萧岩看来就像是穷途末路时最后的一点希望,“你替我出征,归来之日,我便还你自由身,如何?” “当然了,为了你和小九的安全,我组织的人都是以前跟随我父亲的那些上过战场的士兵,有他们在,可保你们安全无虞!” “而且你们出征,我会托姑母向此次行军的主帅打招呼,尽可能不安排你们上战场,只需要约束好部下跟着大军走一个来回,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既不会有生命危险,事后还能得还自由身,若是你自己有本事,在此次平叛中获得的所有荣誉都归你自己!” “这笔买卖划算吧?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 萧潇这是将他拿捏得死死的,知道他在意自己的卖身契,要不然在扬州时也不会相处偷窃这一个法子。 而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他能够正大光明地拿回自己的卖身契,他会放过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萧岩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拿回文书的机会! “葡萄美酒夜光杯,美味佳肴当前,不说其他的糟心事!” 这下萧潇可不着急了,看着萧岩一脸的凝重,她反而招呼起萧岩动筷子,“吃饭,累了一天早饿了吧?” “你可以边吃边想,我不着急的!” 说完萧潇还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却被萧岩无视了! “我……能相信你吗?” 第三十五章 像父亲那般护着我 “我……我还能相信你吗?” 不得不承认,面对萧潇的杀手锏,萧岩坚定的心动摇了! 可就像她说的,萧潇在商业这一块对待别人还是很诚信的,只是对待自己…… 呵呵! 萧岩唯有报以一声冷笑! 只是这女人对自己其他都好,就是老是对自己下套,一不注意就会被她给套住,还有就是与自己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要不然他手里的这张卖身契早已换成了身份证明的文书,他又何苦使出了偷窃那般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有了修改卖身年限的前科,萧岩可不敢再相信她了,黑纸白字她都能明目张胆地不承认,这空口白牙的,谁敢保证他不会赖账? “爱信不信!” 现在萧潇是不急了,杀手锏一出,该急的就是萧岩了。 毕竟,对于萧岩这种性格的人来说,自由的诱惑还是挺大的,所以她才不怕他会拒绝! “可是你总得让我相信你吧!” “好,那你说要怎么做,立字据?还是现在就将契约文书交给你?” 对于这张卖身契,其作用在经过这件事之后也就完成了,萧潇留着它也没什么用。 而且这张卖身契并没有法律效益,因为萧岩作为萧潇的未婚夫,她自然不会让他背上一个曾经作为家奴的身份! 所以在当初签订好了之后这份卖身契并没有拿到官府备案,所以萧岩不知道的是他一直都是自由身! 所以只要萧岩答应下来,目的已经达到,就算给了他又何妨? “若信不过我,现在卖身契就在你手上,你自可收起来,然后去官府更换正式的户籍即可!” “怎么样,诚意十足吧?” 说着萧潇端起萧岩身前的酒杯递给他,用眼神示意他接下。 将手中的盒子合上然后放到桌子上,萧岩伸出手接过萧潇递过来的酒杯。 “那我在户部的差事怎么办?” 将酒杯拿到手上,萧岩突然想到他现在是户部侍郎,身处要职,可不是说不干就可以走人的。 “放心好了,你这侍郎之位不会少了你的!” 萧潇从桌子的另一边将酒杯端过来,然后看着萧岩,“宫里已经安排好了,你以检校户部侍郎的身份统兵出征,归来后仍然当你的侍郎!” “我办事,你放心好了!咱们两家的关系,我总不能诓骗与你吧?” “那提前祝咱们合作愉快!” 说完萧潇端起酒杯,就要与萧岩碰杯。 “我怎么有一种套路满满的感觉?” 见萧潇要与自己碰杯,萧岩端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在将酒杯送到嘴边时萧岩突然有了一种被套路的感觉! 要不然自己都还没答应,萧潇就已经将自己的后路安排得那么清楚? 只怪这卖身契的诱惑太大,让他自己没有经受住,怨不得别人! “喝啊!” 在萧岩犹豫这一会儿,萧潇已经将她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将杯子翻转示意萧岩她已经先干为敬,“你放心,酒里没毒” 说着萧潇还捂着嘴轻笑起来。 “怎么可能呢!” 见萧潇取笑自己,萧岩一仰头,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知道,既然萧潇连自己的后路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么今天无论自己的想法如何,最后的结果都只能应下这个事。 而且目前看来此事对他利大于弊,在拿回自己的卖身契的同时替萧潇领兵出征,相当于报答了国舅府的恩情。 这样一来,不管自己在此行中有没有收获,只要自己将国舅府带出去的人带回来,到时候自己再拿着卖身契离开国舅府开府别住,那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秦可卿已经返回白莲教,林静也将跟随秦可卿的脚步前往江淮。 虽然她们两人功夫高强,可是那地方兵荒马乱的,秦可卿还好一点,作为白莲教的圣女,回归白莲教后安全自然不用萧岩操心。 可是林静不一样啊,她孤身一人,还要面对秦可卿师徒,自然是凶险万分! 如果在官军将白莲教覆灭之后能想办法将秦可卿纳入自己麾下,再将林静找到带上,那此行也就算完美了! 虽然这一切都还只是萧岩的设想,并且并且困难重重,可是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这点最起码得豪情壮志还是要有的! “再来!” 见萧岩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萧潇将杯子放下拿起酒壶,再次将杯子倒满。 “那我明天还要到户部去点卯吗?” 萧岩拿起酒杯与萧潇碰了碰,然后放到嘴边泯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下。 “去吧,怎么也要去将差事交接一下!” 将酒杯放下,萧潇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递给萧岩,“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吃点菜!” “谢谢!” 对萧潇说了一声,然后将她夹的菜一口吃完,而后也投桃报李,拿起筷子为她夹了一口她喜欢吃的菜,“你也吃!” “我一个女生你给我夹那么多,怎么吃?” 白了萧岩一眼,萧潇用碗将萧岩夹给她的菜装起来,然后再用筷子一点一点地夹到嘴里吃起来! “唉……你说我们之间要是能一直这样……这样温馨那该多好啊!” 吃了几口,萧潇就将筷子放下,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向萧岩。 “我也这么觉得!” 对于萧潇的话,萧岩深表赞同! 当然了,前提是萧潇不要老是压榨他、剥削他以及套路他! “那我们以后便做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你说好不好?” 萧潇将酒杯举起来,脸上也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其他的什么,红了好大一片! “只要你不虐待我,怎么都行!” 萧岩举起酒杯,与萧潇碰了碰。 嘴上虽然如此说着,心里却在想着等萧潇嫁人了,或者等自己从国舅府分出去后,两人才能真正做到相亲相爱如兄妹一般。 至于现在,还是算了吧,剪不断理还乱!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天天虐待你一般!” 再次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萧潇抬起头风情万种地看着身旁的萧岩,“好,我保证,等你归来,我便待你比待小九还好,如何?” “一言为定!” 说完萧潇便将纤纤玉手伸向萧岩,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一言为定!” 因为心里想着其他事,萧岩也没发现萧潇眼里那丝若有若无的情意! 伸出手与萧潇对击了一掌,两人的这场交易也就成了。 反正萧岩看来,只要完成了萧潇交代的任务,其他的好说! “你有什么安排?跟我说说!” 将杯子放到桌子上,萧岩拿过桌上的酒壶替自己倒满,正准备放下,就见到萧潇指了指她自己的杯子。 “你瞧我……” 萧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提着酒壶给她将杯子倒满。 “干杯!” 把酒壶放下,萧潇那边早已端起了酒杯。 “干杯!” 解决了一件大事,萧岩心中高兴,举起酒杯便跟萧潇喝了起来。 “倒上!” 喝完一杯,萧潇指了指自己的杯子,又将凳子往萧岩身边移了移。 “我跟你说,这次你跟小九出征……” 接着萧潇就把此次的安排的与萧岩一一道来,当然了,这些可不是萧潇一个人的意思。 在得知白莲教造反的第一时间皇帝就紧急召集了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进宫商议,其结果要派兵镇压叛军是毋庸置疑的。 在与几位老臣商议完后皇帝便让萧潇进宫,与她定下了让萧岩与朱九常带领私兵跟随大军平叛的决定。 这个命令是皇帝亲自下的,朱九常与萧岩代表的是国舅府也就是萧皇后的娘家,所以让他们随军出征在外人看来就是皇帝为了巩固萧皇后的位置而做的决定! 因为在众人看来白莲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待朝廷王师一出,兵锋所指,那些由老百姓组成的叛军还不是望风而降? 所以萧岩他们跟随大军出征,不过就是去捞军功的,反正只要跟着出去转悠一圈,大把的文章可以做。 不过隐藏这其中的深意,除了皇帝与萧潇,就连当事人萧岩与朱九常都不明白! 有皇帝的命令,此次的人员召集非常之顺利! 在此次出征的人员中,国舅府出兵一千,朱九常家出兵八百,他们中很多人都是上过战场并经历过生死的人。 只是这两年因为主家领头的不在军中服役,除了少量在国舅府护卫朱九常与萧家母女外全都卸甲归田。 即使他们从军中解甲归田,也是在国舅府的封地泾阳生活。 为了给这些用生命为两家打拼的将士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作为两家话事人的萧潇都没有收他们的租金,反而替他们将该上的税都上了。 就是因为如此,宫里要让国舅府领兵出征的消息一传到国舅府的封地所在泾阳,众人尽皆欢呼雀跃,踊跃报名! 因为主家对他们的好,让很多父子、兄弟一同前往报名,只为报答国舅府的恩情。 报名参加的人太多,出征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决定下来并开拔的,先行去封地的牛牪只能将大家都记录下来,至于要带谁走,还要等萧岩自己来决定! 而萧岩与朱九常二人以萧岩为主,牛牪也会跟随他们出征,不仅如此,在随行的队伍中,至少有三百人是皇帝从禁军中抽调出来的精干! 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们两人,虽然是跟随大军出行,可是战场上风云瞬息万变,多做几手准备总归没错! 他们两人一人是皇后的侄儿,一人是萧潇的未婚夫,不管是谁出点差错都是不被允许的! “而且现在在长安的禁军将领中,能被排出去平叛的当属羽林卫的大将军徐明达为首,我父亲生前与他颇有些交情!” “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会上门去替你们求情,让他不要安排你们上前线,所以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好了!” “你只需要带着小九他们出去走一圈,就当去旅行,回来了还有军功可拿!” 说到最后,萧潇端起酒杯看着萧岩,“你看我对你多好,感不感动?” “当然感动!” 萧岩端起酒杯与萧潇碰了碰,“来,为了感谢潇妹对我的好,干杯!” “哼……算你有良心!” 两人手里的酒杯碰了碰,而后各自端到嘴边一饮而尽! 我当然有良心,不过萧岩对于萧潇的动作倒是很佩服。 白莲教造反的消息刚刚传开,她就已经把之后的一切都安排好,走一步看三步,想五十步,这种行事风格当真让人佩服不已! 别看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小小的身躯里却蕴含着无尽的潜力,也唯有这份魄力,才能够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让国舅府扭转颓势,蒸蒸日上! “来,你跟我过来!” 将杯子放好,萧潇便起身拉着萧岩的手,带着他向另一边的隔间走去。 “干嘛去?” 萧潇突然拉着自己的手,萧岩还来不及将手里的酒杯放下就被她拉向另一边。 “这……这是?” 手里拿着酒杯被萧潇拉到另一个隔间里,萧岩看着眼前一副明晃晃的铠甲啧啧称奇! 只见铠甲挂在木架上,在烛光的映照下灼灼生辉,细看之下,萧岩就发现这幅铠甲与其他铠甲的不同之处。 因为受生产力所限,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能用上全身的铁质铠甲。 一般士兵穿的铠甲都是用铁质甲叶护住要害,其他地方则用皮革等材料编织而成。 只有特殊的兵种以及军中将领能够用上铁质铠甲。 而在所有的铁质铠甲中又属明光铠为最,其胸前和背后有金属圆护,打磨的极光滑,颇似镜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故名“明光铠”。 萧岩眼前的这副就是明光铠,一看就是宫中所赐之物,精细程度可不是寻常甲胄能比的! “这是我父亲生前所用铠甲,因为在那场战斗中受损,回来后又找能工巧匠进行修补,所以现在还跟新的一样!” “现在父亲不在了,我希望你能穿上它,像父亲那样保护着我、湘湘还有母亲!” 说着萧潇放开萧岩的手走上前,将铠甲取下,然后走到萧岩身前,“穿上我看看!” “不……我不需要这东西!” 开玩笑,这副铠甲少说也有五十来斤,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穿上去之后还能走得动道? 到时候别说上阵杀敌,就算是逃跑都跑不过别人吧? 不说穿上战场,就算在这里,因为刚刚跟萧潇喝了点酒,只怕穿上后真的会迈不动步子! 所以在听到萧潇的要求后萧岩连连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我觉得你需要!” 第三十六章 酒后的那啥 “不,我觉得你需要这身甲胄,不然刀剑无眼,我可怕伤着你,那样我……你那两位娘子不得伤心死啊?” 萧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萧潇自然不依,甚至都将林静与秦可卿搬出来了,只是在说到二人的时候不免鼻子酸酸的! “真的不需要!” 萧岩摇了摇头,“你是对你自己的安排没有信心吗?我又不用亲自上阵,也不是什么能让别人出动杀手来暗杀的大人物!” “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萧岩指了指木架上挂着的明光铠,又指了指自己,“你看这副铠甲虽然算是大明甲胄中最为精良的那种,可是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穿着活动反而会不大方便!” “那好吧,咱们回去喝酒!” 萧岩态度坚决,萧潇也不勉强,将甲胄重新挂回架子上,便上前挽着萧岩的手臂将他拉回酒桌。 “来,咱们今夜不醉不休!” 只见萧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然后便拉着萧岩准备拼酒。 “酒就不喝了,今天这事来得挺突然的,我得回去规划一下!”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萧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刚才都没吃多少,尽顾着喝酒了,想着不能浪费,现在喝足了,萧岩便拿起筷子准备吃饱闪人! “喜欢吃吗?等你回来我天天给你做,现在就陪我喝酒!” 萧岩不喝酒,萧潇的目的怎么达成? 为此萧潇不得不走上去抱住萧岩的手臂,像个小女孩一样不停地摇着,“好不好嘛?” “真的不能再喝了!” 好不容易将手抽离萧潇的手,萧岩将凳子往边上挪了挪。 “今天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再喝下去怕不是要让人抬着回去!” 刚喝的那点酒对于萧岩来说不过是小儿科,只是此情此景,实在是不宜多待下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喝得醉醺醺的,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要嘛~~” 再次将凳子搬到萧岩身边,手也准备再次攀上他的手臂。 “别来这套!” 实在是吃不消萧潇这个样子,你说好好的御姐不做,干嘛非得扮柔弱的小女人! 这反差实在是太大,让萧岩直呼受不了,转身便欲离开! “今晚不喝好就不准备走!” 萧岩要走,萧潇也不阻拦,只是端起酒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要走也行,我就大声喊你酒后失德,对我无礼!” “嘁……” 萧岩不相信萧潇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便挥了挥手向外面走去。 “非礼……” 见萧岩转身就走,萧潇不禁扯开嗓子大声朝外面喊到。 “我……你……” 萧岩是真没想到,这女人狠起来连自己的名节都不顾,连忙转身走到萧潇身边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你别嚷了!” 忍住心虚地往门口看了看,好在没人进来,要不然可真的说不清楚! “想清楚了?” 一把打掉萧岩的手,萧潇抬起头,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算你狠!” 走是走不成了,要不然与她同归于尽实在是划不来。 “行了,不要愁眉苦脸的,来……笑一个!” 说着萧潇将酒杯端到萧岩嘴边,“喝了吧!” “服了你了!” 一口将萧潇端过来的酒喝掉,萧岩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她该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要不然怎么解释她对自己的种种奇怪的行径? 不仅对自己好,还将一个女人柔弱的一面对自己展示,除了喜欢还能怎么解释? 不可能不可能! 两人本不在同一高度,萧岩摇了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 可是不管她如何否定,萧潇此刻的态度就真的像是一个乖巧的妻子一般,当然,这得剔除刚才威胁他的那一段! “就这么干喝没意思,咱们来点娱乐项目吧!” 将酒杯斟满,萧潇抬起头,眼里满满的都是套路即将开始的得意! “什么……什么娱乐项目?” “就是猜拳,或者投壶之类的!” “我觉得没必要了吧?要是醉倒在你房间里真的不好!” “猜拳吧!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 萧潇可不给萧岩机会离去,当即拉着他玩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尽是欢声笑语与无尽的叹息,当然了,欢声笑语是萧潇发出来的,而叹息声则是萧岩发出来的。 原来玩起来猜拳后萧潇老是耍赖,十杯酒估计就喝了三杯,其他的要么赖掉了要么直接端给萧岩喝掉了! 直到喝得走不动道了萧潇才放过他,而在将萧岩灌趴下后萧潇才算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萧岩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萧潇便非常调皮在他的脸上使劲捏了几下! “叫你跟你斗……嗝……你……你还嫩了点!” 见萧岩只是不耐烦地哼了哼,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以表示对自己成功将萧岩拿下的赞许! 再三确定萧岩动不了了,萧潇才摇摇晃晃地向外面走去。 说真的,萧岩的酒量确实可以,要不是耍了些小手段,萧潇还真的拼不过他,饶是如此,萧岩此刻走路都带飘的! “小蛮姐,进来将桌子收拾一下!” 打开门,萧潇对门外等着的小蛮吩咐到。 今晚为了给两人营造一个清幽的用餐环境,整个院里其他的婢女都被萧潇借故谴到其他地方,只留下小蛮帮忙。 而小蛮在将萧岩领进萧潇的闺房后就一直在外面等着他们的吩咐,期间两人猜拳拼酒他可是听得真切,直在心中替萧岩默哀。 “大小姐,姑爷呢?” 见萧潇走路都不稳了,小蛮走上前扶住她,左右无人,便忍不住低声问到。 “小蛮姐……” 听到小蛮的话,萧潇本就因为喝了酒红着的脸不由更红了,“都跟你说了现在还不能将此事张扬出去,不然后患无穷!” 萧潇说的这事倒是真的,即使萧岩现在当上了户部侍郎,也不是公布两人关系的最佳时机。 国舅府家大业大,明里暗里盯着的人不少,很多人都希望借着攀上萧潇而获得国舅府的资源。 若是一旦此时爆出萧潇已有婚约,而萧岩又没有自保之力,那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要知道萧潇可是长安城中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将其当做理想的配偶。 这其中没能力的只能在心里想想,有能力的又不敢保证能在群狼环伺中安然无恙地得到她。 前有狼后有虎,想娶到萧潇怕不得一路披荆斩棘,历经千辛万苦! 很多人都不敢率先出手就是怕自己的努力都为他人做了嫁衣,到最后狐狸没打着反惹了一身骚! 所以很多人都在盯着萧潇,却谁也不敢率先出手,不说能不能获得萧潇的好感,还要面对其他人的虎视眈眈! 若是让人得知有人轻而易举的便得到萧潇的青睐,还与之结为连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嫉妒而铤而走险! 小人的普遍心理,便是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所以在萧岩自身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应对这些虎视眈眈的牛鬼蛇神之时,对外宣布他们之间的婚约关系无疑会给萧岩带来麻烦。 至少,在他出征归来之前还不能向外面透露他们的婚约,不然到了江淮,远离长安,即使做得再多的防备,也难防住人心! 所以在小蛮与她叫出萧潇的新身份后萧潇便半是娇羞半是嗔怪地对笑骂道。 “奴婢知道了!” 朝夕相处,小蛮自然知道自家小姐没有真的生气,故而吐了吐舌头,然后扶着她往里间走去。 “大小姐,你们这是喝了多少酒?” 扶着萧潇走进里间,看到里面的情景,让小蛮惊掉了下巴。 无他,萧岩此刻正不省人事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对外面进来的两人充耳不闻。 “没喝多少啊,那个……小蛮姐,你将桌子收拾一下,我把他扶床上去!” 说着萧潇挣开小蛮的扶持,便要去扶萧岩。 “大小姐,你自己都要人扶了,还想去扶人!” 萧潇挣开自己,小蛮马上追上去。 “不用,我……我能扶起他的!” 说着萧潇就要去扶萧岩,只是她自己都晕乎乎的又怎么扶得动烂醉如泥的萧岩? “大小姐你就别逞强了!” 萧潇站在萧岩的身后,伸出手穿过萧岩的胳膊抱住他,只是不管她如何使劲,都无法让萧岩移动半分。 见状小蛮只能走上前,和萧潇一起将趴在桌上的萧岩扶起来往萧潇的床上走去。 屋里这张精致的绣床萧岩也不是第一次睡,好不容易小蛮和萧潇才将他扶到床上躺好。 把鞋子脱了,拉过杯子给萧岩盖好,萧潇就准备离开,却被床上的萧岩一把拉住,刚给他盖好的杯子也因此被拉开! “娘子……别走!”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萧岩一把就将萧潇拉到自己的身上,然后用双手将她抱住。 “大小姐……” 萧潇被萧岩抱住,小蛮就准备去将她拉起来。 “嘘!” 被萧岩抱住,经过最初的愣神之后,萧潇立刻回过神来,继而扭过头将手放在嘴边示意小蛮不要声张。 带小蛮理解自己的意思后萧潇指了指桌上的狼藉,然后便转过头看着萧岩。 得到自家小姐的指令,小蛮便默默地退到一旁然后将桌上的残羹剩菜收拾好。 “大小姐,都收拾干净了!” 过了一会儿,等小蛮将屋里收拾完,一回头便看见两人还是那个样子躺在床上。 轻声走到床边,小声地对萧潇说到。 “嗯,都收拾好了?那行了,你去休息吧,有事再叫你!” 萧潇也喝了不少的酒,就这一会儿,若非小蛮过来,只怕她都要在萧岩的身上睡着了! 抬起头看了看,屋里都让小蛮收拾好,夜也深了,她便让小蛮下去休息了。 “是,那有事叫我!” 不放心地看了看床上浑身散发着酒气的两人,小蛮慢慢地退了下去。 作为萧潇的贴身侍女,她就住在外间,若是萧潇他们有需求,她很快便能赶过来。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被萧岩抱住,萧潇便趴在他的身上,一手撑着脸,一手伸到他脸上戳了戳。 对于她的问题萧岩没有回答,似乎刚才将剩余的力气都用去抱住萧潇,此刻的他可是很安静地躺在床上。 好在萧岩酒品很好,没有发酒疯的爱好,要不然就没有故事,只剩下事故了! “哼,让你一天就只知道惹我不高兴,还当着我的面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 “你知不知道我也会伤心……也会吃醋……” “可你就只顾着去看他人,对眼前的好却视而不见,当真是狼心狗肺……不,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说着萧潇将自己的手放到萧岩的胸膛上拍了拍,“嗯……确实是没心没肺……” 见他没动静,萧潇又将手伸到他脸上捏了捏,还是没反应,一气之下她便将目光盯上了萧岩的鼻子。 “让你气我……哼……” 气呼呼地说完,萧潇便伸出两手,一只捏住萧岩的鼻子,一只则是捂住他的嘴巴。 而萧岩出气的鼻子被萧潇捏住后,刚开始时还挺一下,没多久就因呼吸不畅而左右摇晃着头,试图摆脱萧潇的控制。 可是萧潇又怎么可能让他摆脱,一直捏住就是不放手。 鼻子出不了气,嘴巴也无法张开,到了最后萧岩直接给憋醒了。 可是睁开眼,萧岩也无法呼吸,因为他还被萧潇给压着的,而自己的双手则是将她箍得紧紧的。 还以为萧潇是要谋杀自己,萧岩便放开双手然后使劲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躯,猝不及防下萧潇就被他给翻到床里面去了。 “呼~呼~” 而在将萧潇推离后萧岩便趁机坐起来,然后靠在床头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你要杀我?” 过了好一会儿,萧岩才缓过劲来,只是因为醉酒,此刻的他说气话来还是有气无力的。 “就是要杀你,怎么滴吧?” 被萧岩给推到床里面,萧潇也不打算起身了,直接就躺下了。 “我……” 萧潇的话让萧岩怒从心起,一下子转过身将萧潇压在身下。 “你……” 把萧潇压在自己身下,看着她那张秀气的俏脸,此刻正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让萧岩满腔的怒气瞬间消散于无形! 在萧岩将自己压住后,感受到他那满满的雄性荷尔蒙气息,萧潇不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两人近在咫尺,看着萧潇慢慢闭上了眼睛,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让萧岩头脑一热,瞬间低头朝着萧潇那诱人的红唇吻了上去! 第三十七章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半梦半醒之间,萧岩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了!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被萧潇灌醉,也不知道这是各地,又是何时? 萧岩费了好大劲才将眼睛睁开,首先扭头看了看窗户外面,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外面天色已经开始放亮。 再看房间里的陈设,萧岩便知道这里是萧潇的闺房,那么自己此刻所睡的正是她的绣床! 萧潇的床萧岩也不是第一次睡了,所以他半点都不慌! 只是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手的存在? 感觉到不对劲的萧岩便扭头朝床里面看去,入眼的场景即让他头皮发麻! 只见萧潇正躺在他的手臂上睡得正熟,似乎感受到萧岩的动作,还像小猫咪似地动了动,然后又往他身边挤了挤! 这肯定是自己昨晚喝酒喝多了出现幻觉了,或者是自己还在梦里,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一切? “都是幻觉……这一切都是假的……” 强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然后在心里默念着清心咒慢慢将眼睛闭上,期望下一次醒过来之后萧潇就从自己的身边消失! 可是天不如人愿,不管他的眼睛怎么闭,一睁眼,萧潇还是那样躺着,安安静静地靠在自己的手上。 睁眼闭眼好几次,萧潇终于是确认了自己与萧潇同床共枕的事实! “这女人睡着了也挺好看的嘛……呸呸呸……” 看着萧潇那近在咫尺的俏脸,不禁让萧岩心猿意马,只是还没等他多想,顿时发现自己此刻的处境非常之危险! 我昨晚是干了些什么? 躺在床上,萧岩仔细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记得昨晚萧潇找他过来商议东征之事,然后待一切都商议好后萧潇将他留了下来。 因为高兴,或者说因为萧潇的强迫,两人便在一起不停地喝酒,当然了,她做的那些耍赖的小动作他也记得。 只是想着萧潇怎么也不会害自己,然后就被她放倒了?! 之后他隐约记得是这女人与小蛮将自己扶到床上的,再之后…… 萧潇要谋杀自己,然后自己亲了她? “天啦,我为什么会亲她?而且还是嘴对嘴的亲吻!” 只是自己亲了萧潇之后发生了什么,萧岩就不记得了,关键的地方断片了,实在是让人懊恼…… 不,是悔恨不该一早就坚决地拒绝萧潇的无理要求,导致酿下如此祸事! 一想到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萧岩便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历来喝酒误事者,前车之鉴众多,古人诚不欺我! 轻轻揭开被子看了看,自己与萧潇皆是衣衫不整,这下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要不……趁着她还没醒赶紧溜?” 说做就做,萧岩轻轻地抽动着自己的发麻的手臂,企图从萧潇的脖子下抽出自己的手。 可是任他动作再轻柔,本身就已经发麻的手又怎么可能听他的使唤,一个不注意就惊动了身旁的伊人! 要死! 眼见着萧潇的的睫毛微微颤动,这是要醒来的节奏,萧岩不由将心提了起来。 可是此刻无法抽身,只得两眼一闭——装睡! 而躺在萧岩身边的萧潇被萧岩一动,旋即悠悠转醒! “这是?” 慢慢睁开眼,一切如常,除了身边还躺着个大活人! 一转头,便看到萧岩紧闭着双眼躺在自己身边,而自己还枕在他的手上。 不过她也没有将萧岩的手拿开,而是转回头盯着床顶。 等自己清醒了,她才再次将头转向萧岩。 萧岩昨晚是被她灌得不省人事,而她自己还算清醒,就在这一会儿时间,她已经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理清楚。 昨晚将萧岩扶到床上后自己也被萧岩抱在身上动弹不得,而她自己则是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让萧岩出不来气,最后导致萧岩醒过来并对她采取措施! 昨晚他亲了自己! 一想到这里,便让她脸上遍布红云! “羞死个人啦……” 伸出那双洁白如玉的手将自己的脸蒙住,似乎还能感受到脸上烫乎乎的,就像发烧了一般! 昨晚他在将自己亲了后便沉沉地睡去,喝了那么多酒,即使他心想做其他的事只怕也没那个力气或者能力?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还有其他的小心思,萧潇就没出去,就在萧岩身边睡下了。 只是此时醒来,作为女儿家,那么大胆,自然会害羞! 从指缝里偷偷看向萧岩,只见他双眼紧闭,就好像熟睡了一般,可是萧潇知道他早醒了! 虽然萧潇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的故意变得平顺,可是紧绷的身体以及越来越快的心跳却出卖了他。 两人紧紧地挨在一起,萧潇甚至还枕在萧岩的手上,他的身体有任何的变化萧潇自然一清二楚! 此刻的床上就他们两人,即使小蛮在那也是在外间。 气不过萧岩这般畏畏缩缩的样子,反正两人就是这个样子,以后也要成亲的,萧潇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一把伸出手捏住了萧岩的鼻子。 又来? 被萧潇捏住鼻子,此刻正如坐针毡的萧岩心里一个咯噔,暗道这女人不会又要谋杀自己吧? 心慌之下萧岩连忙睁开眼睛,一把将萧潇的手给打掉,转身却看见萧潇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装啊……怎么不继续装了?” 见萧岩不装了,萧潇便侧身躺着,一手压着他的手臂,撑着头看着他。 “这个……你压着我手,没知觉了!” 看着萧潇的表情,萧岩心虚地说到。 虽然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的心里却是慌得一批! 好在萧潇醒来并没有大喊大叫的,要不然让外人知道,萧岩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特别是萧夫人,人家待他亲如家人,可是他不想着怎么报答萧夫人的恩情,却将萧潇的名节给败坏,只怕萧夫人将他浸猪笼都不为过! 心念急转,萧岩脸上讪笑着,说完还使劲往外面抽了抽自己的手。 “我自认萧家从未亏待与你,你如今却……却这般对我?说吧……这事怎么办吧?” 萧岩想抽出手,萧潇才不会如她的意,还使劲压着不让他得逞! 说完这一切,萧潇一脸严肃地看着萧岩,等着他的回答。 而且不仅语气说得严肃,眼里也变成雾蒙蒙的,泫然欲泣! “我……这个……那个……你……你说了算!” 这还能怎么办? 萧岩很无语,他怎么就趟上了这个事? 他是真的很无语,上次与秦可卿同样也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同样也喝了酒,在那般诱人犯罪的情景他都把持住了,这次怎么就在阴沟里翻船了! 可是萧潇是阴沟吗? 这个问题萧岩只怕形容错了! 使劲抽了抽手,没抽出来,萧岩只能在脸上陪着笑将这个皮球踢给了萧潇。 这个是送命题,答不好是真的要老命的,故此只能把问题推会给萧潇。 如今的情况,除了把他送进宫当太监外,在他的就算再过分,萧岩也只能认下了! “真的我说了算?” 萧潇没有逃避,也没有狡辩,在萧潇的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萧岩发话了,萧潇自然得接下。 故而在听到萧岩的话后萧潇便一脸阴险地看着他,直让萧岩心里发毛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自己犯下的错,就算是跪着也只能答应了! “真的!” 萧岩朝着萧潇点了点头,再次抽了抽手,发现萧潇还在使力压着,便朝她求饶,“那个……先让我把手抽出来行吗?要不真的要废了!” “别动!” 萧潇可不会轻易让萧岩就这么混过去,“那我说什么你都听我的?” “嗯!”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虽然他不知道两人之间有没有生米煮成熟饭,可在现在的人看来就算是夹生饭,那也得是萧岩自己的责任! 萧岩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一边自己有了 第三十八章 又见雁荡双鱼 “萧大哥,您这一身……” 在国舅府的大门口,朱九常看着眼前的萧岩穿着一身晃瞎人眼的明光铠,英气逼人! 而他的眼里都是透露出的都是止不住的羡慕! 萧岩终究是穿上了萧潇房间里那一身晃人眼球的明光铠! 就在早上到现在这一段时间里他都不知道与萧潇签订了多少不平等条约才得以出萧潇的闺房,其中一条就是穿上这副明光铠前去出征。 至于其他的,全是心酸全是泪,不足为外人道也! “怎么样?羡慕不羡慕?” 看着朱九常眼里直冒小星星,萧岩不由动起了脑筋。 虽然萧潇说让他穿着这身甲胄上战场,可是没说不能转让啊! 要是朱九常喜欢,那自己就“忍痛割爱”,送给他便是,这样既能很好地保护朱九常,也能堵住萧潇的嘴巴,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所以萧岩就开始对朱九常循循善诱,若能诱使他开口向自己讨要则最好不过! “肯定羡慕啊!” 这副明光铠是宫里御赐的,朱九常见过,不过那时候还是他舅舅也就是萧潇的父亲在世的时候。 不过他舅舅死后被他表姐珍藏起来,便再也没有见过,没想到如今出现萧岩身上! 要说朱九常不羡慕那是假的,他父亲也有一副明光铠,也是皇帝御赐的。 不同的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他母亲与萧潇父亲的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所以赏赐自然也有区别! “真羡慕吗……那我给你?” 说着萧岩就要将甲胄脱下来,只是这甲胄萧岩一个人可无法脱下来,刚才可是萧潇与小蛮一同为他穿上的。 刚穿上时萧岩走路都困难,萧潇说为了以后上了战场能够穿着这身甲胄行动自如,就说让他提前适应,就这么一直穿着,除了睡觉外不能脱下! 现在朱九常有这个想法,萧岩自然要成全他,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兄弟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别……萧大哥,你别脱了……这副明光铠是表姐送给你的,我可不能要!” 虽然心中羡慕,若萧岩真的脱下来给他,朱九常怎么也不敢要的! 不说自己的表姐送给萧岩有什么深意在里面,光是这脱下来再穿上去的费力劲儿,也让朱九常畏而怯步! “别介啊……一副明光铠而已,喜欢就拿去,既然你叫我一声萧大哥,我总不能小气不是……” 萧岩也不知道萧潇她们二人为何给自己把这甲胄穿的带子系得那么紧,解也解不开! 而就在萧岩费力解着甲胄时系带时,萧潇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见到表姐出现,朱九常一下子由吊儿郎当的样子变得沉着稳重,还在萧潇看不到的角度用眼神向萧岩示意。 见到朱九常突然间的变脸,以及不停地向自己挤眉弄眼的,敏锐的萧岩便感受到一丝非比寻常之处。 整个府里能让朱九常这般乖巧的,也就只有萧潇了! 萧潇? 一想到她,萧岩就想到了早上刚签订的那些不平等条约,心中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为了不让萧潇抓住自己的小辫子,故而只能板起脸,教训起朱九常来。 “小九,不是我说你,虽然你萧大哥我很大方,但是这明光铠乃是圣上钦赐给国舅府、然后由你表姐赠送给我的!” “不说这副甲胄价值千金,我家潇妹对我的情谊那可是无价的!” “如此贵重之物,我又怎么可能转赠于你,不管你有多羡慕……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可不要起觊觎之心呐!” 什么,我觊觎你的甲胄? 听到萧岩的话,朱九常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正欲反驳,就看到萧岩不停地他朝着瞪眼。 萧岩的样子让朱九常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并不是真的在说自己,而是在做戏给他表姐看的,不然刚才怎么还准备脱下来给自己? “萧大哥,是我思虑不周,若是表姐送给我我也一样会当成宝贝好好爱护,又岂会送给他人?” 与萧岩同在国舅府,朱九常受到的管教可不比他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对于萧岩此刻强烈的求生欲他深有体会,作为同被表姐欺负的难兄难弟,朱九常自然要为萧岩开脱。 说完朱九常上前两步,与萧岩平行,然后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萧潇,“表姐,我说的没错吧?” 不愧是好兄弟,这波表现满分! 若不是萧潇在身后,萧岩都想对朱九常伸出大拇指了! 而萧潇在听到朱九常的一番糖衣炮弹却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离两人几步的地方停下。 似乎感受到身后萧潇在盯着自己,一回头,果不其然,萧潇带着小蛮就站在自己身后几步的地方看着自己。 “咦,潇妹,你怎么来了?” 心中虽有千般不愿,萧岩此刻也只能向一个舔狗一般尽力讨好萧潇,只为博美人一笑,兴许她一高兴,就把那些不平等条约给免除了呢? 虽然这事有如火星撞地球那般不容易,可要是他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才是真的解脱无望! 不知道萧潇过来听到看到了多少,萧岩还是觍着个脸向萧潇走去。 “你和小九就要去泾阳了,我来送送你们!” 按照昨晚萧岩与萧潇商议的,今天他与朱九常去户部交完差就直接去泾阳将牛牪选好的人带回长安城外驻扎。 因为大军平叛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行的,所以萧岩二人可以利用等待朝廷大军集结的这段时间与他们即将带出去的士兵打成一片,最起码也要认得彼此。 要不然等他二人带着人出去,连自己的部下是谁都不认识,部下也不认得他们,那可是真的要闹笑话的。 萧潇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当然,或许有时间对萧岩来说确实是蛮不讲理,可是今天早上该得的她已经得到,现在就放他一马! “我这是为你好,你别不知好歹啊!” 虽然决定放过他,可是该给的警告还是要给,不然他离开了自己,天高皇帝远,他穿不穿自己也不知道啊。 要知道当年她父亲虽然是一介书生,后来弃文从武,跟随当今皇上可立了不少功劳。 而他之所以立下那么多功劳,也萧岩身上的这件明光铠不无关系,正是有它的保护,他才能在数次的危险中来去自如,为国舅府挣下不小的荣耀! “小九,此次出征,表姐交给你一个任务!” 说完萧潇朝朱九常走去。 “表姐有何吩咐,但请示下!” 难得表姐有任务分给他,朱九常便昂首挺胸地拍了拍胸脯,“做弟弟的即使肝脑涂地,也一定会完成的!” “用不着你肝脑涂地,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帮我盯着你萧大哥,让他不要把这身甲胄脱掉!” 走到朱九常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能不能做到?” “这个……我……”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表姐交给自己的居然是这个事,一下子让朱九常偃旗息鼓了! 萧潇不好惹,萧岩也不好惹啊! 没看到那些想惹他的下场可是凄惨无比,朱九常可不敢跟他对着来,而且这次出征,虽是各带一队人马,可是全部都交由萧岩指挥的。 “还请表姐……放心,我……我一定会紧盯着萧大哥,绝不让他把这身宝贝脱下来的!” 此刻的朱九常可没一开始那种豪情壮志,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你可别给我敷衍,要是听到他不穿甲胄便上战场,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见朱九常一听说与萧岩有关就变得唯唯诺诺的没一点硬气,不由瞪了他一眼,警告意味明显。 没办法,她也怕出去后萧岩不听劝,朱九常又没法监督他,要是因此出事,那可是追悔莫及! “是,萧大哥,你可别让小弟我为难啊!” 我这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啊?! 被萧岩牵连到,朱九常欲哭无泪,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萧岩。 “行了……你别为难小九,我听你的就是了!” 看着朱九常求救的眼神,萧岩想着自己与他关系亲近,自然不会让他为难。 而且这甲胄只要穿一段时间适应后也不是什么难事,在面对敌人的时候还是有用武之地的,没看到现在的将士常年四季都是甲不离身的吗! “我知道你身上有林姑娘送的贴身护甲,可是那也不是万能的,多一层防护就多一点保障!” “虽然你们不用上战场,可是有备无患,不是吗?” 再次走回萧岩的身边,伸出手替他将刚才弄乱的那些带子整理好,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不止你有,小九也要穿,不过他自己家有!” “嗯,知道了!” 想到昨晚萧潇与自己都是宿醉,她可是一个女子,依然不能跟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相比。 或许是发生了那般令两人都尴尬无比的事,让萧岩心中有愧,情不自禁地关心着她。 “小蛮姐,快扶大小姐回去休息吧,我与小九去泾阳了!” 因为早上与萧潇躺在床上被小蛮当场看到,萧岩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对她说到。 说完萧岩便准备带着朱九常离开,萧潇却跟上两人的步伐一同往外面走去。 “你放心吧,我一定听你的……快回去休息!” 见萧潇跟上来,以为她不放心自己二人,萧岩不禁转头对她说到。 “你们前往泾阳选人,我这边就要尽早给你们将场地解决好,不然等你们来了可没住的地方岂不是让人笑话?” 说着几人就出了大门,在门外早已有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等着,只等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朝着泾阳开拔而去。 “现在估计牛牪已经将人召集好了,你们去了见机行事,牛牪有在军中任职的经历,你们有不懂的可以问他,争取早点赶回来!” “门口这些人都是府里的老人,绝对的心腹,可以作为倚仗,具体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一边走,萧潇一边对萧岩说着,“对了,给你介绍两个熟人!” 说着萧潇便拉着萧岩往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走去。 “熟人?谁呀?” 听到萧潇的话,直让萧岩满头雾水,他可没有熟悉的人在军中啊! “就是这二位,以后就跟在你身边了!” 两人走到那些人面前,萧岩指着前面打头的二人对萧岩说到。 闻言萧岩仔细看去,他倒是想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居然敢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国舅府招摇撞骗,那不是败坏他的名声吗! “他们是……卧了个槽……” 只是他刚看过去,入眼之人就让他不禁爆了个粗口。 “好好说话!” 虽然不知道萧岩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听语气就不是什么好话。 回头瞪了萧岩一眼,萧潇才转过头看向眼前的二人,“王多鱼、李飞鱼,以后你二人就跟着萧岩,若是他有个闪失,我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不知道各位看官还记不记得本书刚开始那两个被萧岩坑了的淫贼雁荡双鱼,没错的,眼前这两个全副武装的便是王多鱼与李飞鱼兄弟两。 虽然他们全副武装,但是那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猥琐是怎么也遮掩不掉的! “请大小姐放心,其他不说,逃命这一块,我们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 见萧潇二人前来,王多鱼与李飞鱼连忙出列抱拳说到。 这二人确定是雁荡双鱼无疑! 虽然那晚上因为天黑等原因萧岩并没有看清雁荡双鱼的脸,可是他们的声音他却忘不了。 只是当时萧岩离开了,并不知道他二人最后的结局如何,反正只要进去那间宅子的蟊贼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想来他们也不列外。 没听到二人的消息,萧岩还以为他们要么是被毁尸灭迹或者被送官法办了,就是没想到二人会出现在这里,居然还混入了国舅府最为紧要的护卫中? 萧潇说得不错,自己与他们确实算是熟人,可是他不需要这样的熟人啊! 还有,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两人不是反派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些士兵里面? 第三十九章 公子,你缺大夫不? 萧岩很迷茫,一想到眼前这两个千夫所指的人就要跟随自己左右,他便瞬间不淡定了! “这是怎么回事?” 事关自己的名誉,萧岩自然要弄清楚,便小声向一旁的萧潇问到。 看萧岩一脸的嫌弃,雁荡双鱼里的大哥王多鱼便上前一步。 “公子,我兄弟两在国舅府萧大小姐的感召之下,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王多鱼也很无奈,他兄弟二人本是江湖中人,再加上他们也是因为有特殊的癖好才名扬江湖,自然不肯受条条框框的约束。 可是没办法,但凡反抗能有用,他们也不会变成这般温顺! 兄弟两被国舅府的人抓住后也不是没想过逃离这个困扰人的深宅大院,可是任他们使尽浑身解数也没逃脱成功! 而且他们就试了一次,那天他们还没出扬州萧家的大宅就被朱九常的师傅抓回来,然后给他们喂下了药,让他们行使不了作为男人的权利! 之后再将他们扔到青楼里,每日面对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直让二人心痒难耐! 看得着却无法吃到,心火越积越盛,最后差点没给活活憋死! 好在二人终究是服了软,得到了解药,终于做回了男人! 不然让江湖上的人知道大名鼎鼎的雁荡双鱼居然是因为心火旺盛七窍流血而死,那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笑话他们。 这也是二人所不能接受的地方,他们的想法是宁可饱死,也不能饿死! 可是他们身为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国舅府这把锋利的刀横切竖割! 二人轻功天下第一,却因为他们之前用这轻工做下了不少的缺德事,萧潇要用他二人,自然要经过一番调教。 不然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了不出现这种情况,萧潇可是把这二人交给朱九常的师傅调教了很久。 朱九常的师傅也算得上名家宗师,面对顽劣的朱九常他没办法,可是面对外人,下死手来那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别看王多鱼兄弟两轻功很好,可是在有有准备的情况,他们就只能任人宰割。 那次丧失了做男人的权利好几天,得到解药后两人又往青楼走了一圈,回来他们二人才发现生活的美好。 后来跟着朱九常的师傅,言传身教之下二人对国舅府、对萧潇那可是真的恭敬无比。 这种恭敬其发自内心的,可见朱九常师傅驯服人的手段之强。 经过调教后的二人就被萧潇派给萧岩做帮手,同时也是在考验他们。 不过她倒不怕雁荡双鱼反水,因为萧岩的身边她可不止安排了一拨人,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他们之前做的事虽然没有道德,是遭千夫所指的缺德事,不过杀人放火这种十恶不赦的大罪他们倒是没做过!” “浪子回头金不换,既然他们都改过自新了,那就给他们一次机会,你说是不是?” 说着萧潇还用手戳了戳萧岩,眼前的这两人轻功甚是了得,于万军中将萧岩安然无恙地带出来不是问题。 所以对于萧岩此行,萧潇是真的做了很多的安排,就是为了让他平安归来,至于朱九常,还不用萧潇担心,自然有人会为他准备好。 “大小姐请放心,若是公子少一根汗毛,我兄弟两提头来见便是!” 说着王多鱼兄弟两表情严肃地对萧潇与萧岩说到。 “当真?” 这还是不靠谱! 他不知道两人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不过他们能轻功了得这点事毋庸置疑的,只是这样,萧岩还是不放心让他们跟着自己。 “公子,我二人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是轻功了得,带着个人飞檐走壁不在话下,所以这点还是非常自信能够做到的!” 听到萧岩的质疑,王多鱼与李飞鱼昂首挺胸地拍了拍胸膛,因为用力过猛,直让他们身上的甲胄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们说的少一根汗毛就提头来见是吧?” 说着萧岩就捋起自己的头发,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扯下几根,然后递到王多鱼的眼前,“好了,这下你们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吧!” 王多鱼:“……” 李飞鱼“……” 现场众人:“……” 大家都被萧岩的举动给弄得目瞪口呆的,特别是萧潇,更是恨不能地上裂开个缝隙,然后一把将萧岩塞进去! 实在太丢人了,若是萧潇也是穿越者,只怕这会会忍不住他问一句“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正经点!” 最终还是忍住了将他扁一顿的冲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很正经的啊!他们自己说的我少根汗毛便提头来见,那我这都掉了好几根头发,让他们哪来的回哪儿去也不过分吧?” 被萧潇瞪了一眼,萧岩心中不忿,却又不能当众与萧潇争辩,只能悻悻地说到。 “还说?” 抬起脚轻轻地踢了萧岩一脚,而后又回头看着王多鱼二人,“你们公子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 “大小姐,没事的!” 王多鱼自然知道自己两人臭名昭著,萧岩信不过他们是正常人的反应。 可是不管是被萧潇强迫也好,还是他们自己真心改过也好,既然加入了国舅府的这首大船,他们又何尝不想凭着这个机会将自己洗白! 只要自己用心,他们相信自己的诚心一定能打动萧岩,毕竟他们以后就是萧岩的人。 若是无法让萧岩信任他们,又何谈戴罪立功,完成身份的转变! “我知道以我兄弟二人以前的行为很难让公子相信,可是我们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的,还请公子拭目以待!” 站到萧岩面前,王多鱼兄弟二人郑重其事地对其说到。 “行吧,那本公子就拭目以待!” 萧岩决定了,现在自己还没成家,也没有女眷存在,就带着他们出征。 若是在这期间发现二人有不对劲的地方就把他们打发走就是,要不然成天有这么两个淫贼跟在自己身边,想想都会让人不寒而栗! “谢公子、大小姐成全!” 见萧岩答应了他两跟随的事,王多鱼兄弟二人不由放下了悬着的心。 此番萧岩带他们出征,就如同给他们一个重生的机会,他们唯有全力以赴保护他的周全,让他能在疆场上驰骋无阻,方才能对得起国舅府的再造之恩! “好了,我们上路……啊呸,不吉利……” 此去泾阳,还要顺道与部里的同僚说一声,时间紧迫,为了早点赶到泾阳,萧岩就准备带着众人开动。 只是话一出口,萧岩就发现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上路”这词不吉利啊! “咱们出发!” 换了个词,萧岩便从一旁的士兵手里接过缰绳,然后踩着马镫抓住马鞍一使力就上了马。 萧潇给他两人配的是两匹高大的枣红马,膘肥身健,体形匀称,鬃毛整齐,四蹄坚韧有力,一看就是不可多得骏马! 其他人所骑乘的马也不是凡品,都是从草原来的可用于作战的良马,虽然不能跟萧岩他们座下的相比,却也要比那些寻常骑兵骑乘的要好! 不仅是座下的战马,就是他们的甲胄、兵器等也不是军中寻常士兵可以比的。 国舅府在长安的世家中有头有脸的,作为府里的私人武装,自然不能差。 毕竟出行在外,他们可以说是国舅府移动的门面,不仅要里子,面子也要让别人相形见绌,才能体现出国舅府的威严! “驾~~” 萧岩一拍座下的骏马,马儿发出一声嘶鸣,便撒开腿跑了起来。 “回去吧!” 朝萧潇挥了挥手,没多久萧岩几人就消失在她们的眼中。 “小蛮姐,咱们也走吧!” 目送着他们离开,萧潇却不能像萧岩说的回去休息。 一千八百多人到了长安,吃穿用度都是不小的开支,他们都是为萧家卖命的,谢谢自然不可能让他们来出。 而且还要提前找好营地,让他们能够在出征前的这段时间内驻扎,昨天已经挑选出几个合适安顿人马的地方,但是最终还需要萧潇拍板决定。 虽然这一切都可以安排下人去办,可是萧潇觉得还是她去实地看一下的好。 就在两人说话的这一会儿,萧潇安排的马车已经到了眼前,待马车停下萧潇便带着小蛮上了马车然后往选定的几处场地行去。 再说萧岩一行,自从国舅府出行,一路鲜衣怒马的,倒是吸引了不少的人围观。 在同心医馆里,因为没有病人,公孙九娘便拿着一本医书在坐诊的地方看了起来。 “外面发生了何事?怎么闹哄哄的!” 正看得入迷,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便抬起头向一旁的何善才问到。 “不知道啊,我去看看!” 外面的动静何善才自然听到了,见师姐问起,他便放下手上的事往外面走去。 何善才刚出门就看到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朝医馆这边走来,而有不少的百姓在那些士兵的周围跟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移动,还不停地指指点点的。 “哇,这些人好帅……” 在人群里,不乏有适龄少女,被这些人身上的气质所吸引,由衷地发出赞叹。 “就是,要是我能有其中一个作为夫婿,就算是减寿十年我也愿意!” 那人话音刚落,在她身旁的另一个女子满眼冒着小星星,若非还有旁人在,只怕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怪她如此痴迷,穿上了明光铠的萧岩雄姿勃勃,在一众士兵的衬托下更显英气逼人! 如此自然让在场这些未婚的少女心动异常,纷纷朝其抛出了橄榄枝! “十年的阳寿你就想换一位如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如意郎君?知道人家是谁吗?” 听到这那女子的话,她身边的男子不由对其投来一个嫌弃的眼神。 “人家可是户部侍郎,背靠国舅府这棵大树,更是前途无量!只怕你的阳寿再减上十年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你!” 说完那人便再次将目光看向萧岩一行人,眼里尽是羡慕与嫉妒! “切,要你管……说不定人家萧侍郎就 第四十章 将萧岩蒙在鼓里 “萧公子……萧公子……” 见到萧岩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公孙九娘心中欢喜之至。 怕人多嘈杂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于是便站在医馆的台阶上对萧岩大声喊到,还不停地朝他挥着手。 “遇到个熟人,小九,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骑在马上,视野开阔,萧岩自然早早便看到从医馆走出来的公孙九娘。 两人熟识,既然彼此看到了自然要上前打个招呼。 “萧大哥,别说出城……这连宣阳坊都还没出你就勾搭外面的女子,不怕表姐找你麻烦吗?” 走得好好的,萧岩突然停下,看到那在医馆门前站着亭亭玉立的女子,朱九常心中了然。 知道萧岩与这医馆的主人有交情,朱九常不禁低声调侃着他。 “你可别乱说,我与公孙大夫一清二白的……败坏人家名声,小心太医院的院正公孙御医找你麻烦!” 扭头瞪了朱九常一眼,警告他别乱说话。 他与公孙九娘因为相熟,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因为她不顾世俗异样的眼光,以一介女身做了让人唾弃的医女救死扶伤。 对于她这份以拯救天下人为己任的决心萧岩是非常的敬重的,所以在与其交往中他对其都很是尊敬。 公孙九娘品格高洁,本身就像是一朵盛开在水中的白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如果朱九常单单调侃他倒没什么,可是这之间还有一个令人敬仰的公孙九娘,那就不能由着他胡来。 据萧岩所知,公孙九娘因为其身份原因到现在都还没有婚嫁,若是再因为朱九常口无遮拦而对其声名造成不良影响,那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哦……” 被萧岩瞪了一眼,朱九常也知道自己错了,弱弱地应了一声,然后便似鸵鸟一般将头往衣领里缩了缩,以逃避萧岩警告的目光。 骑着马走上前,在医馆门前的石阶前面将马勒住跳下马然后对着台阶上的公孙九娘问到,“公孙大夫,今天不忙吗?” 医馆里如果很忙,只怕她也不会有时间出来看自己吧? “嗯,今天病人与以往相比确实是少了不少,要不然哪有时间出来看热闹……对了,公子这般穿着可是要出征吗?” 昨天来的八百里加急的公文所传送的消息现在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公孙九娘自然也听说了。 据说现在宫里的朝臣正在皇帝商议平叛的各种事宜,相信过不了多久朝廷大军的兵峰便会直指白莲教叛军。 而萧岩本是文官,此刻这番打扮自然会让公孙九娘多想。 “不错,我已经弃文从武,只等皇上一声令下,便会带领麾下儿郎杀往江淮,一举将叛军的老巢捣毁,让他们现出原形、无处可逃!” 反正吹牛又不花钱,萧岩就跟公孙九娘吹嘘上了。 也许他在潜意识里也想要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罢了,反正这些也不是什么机密,说说也无妨。 “真的吗?那九娘就在这里先预祝公子带领人马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得知了萧岩的身份转变,一想到他可以驰骋疆场、封侯挂帅指日可待,公孙九娘是由衷地替他高兴。 “借您吉言,一定会的!” 萧岩牵着马对公孙九娘回了一礼。 说真的,公孙九娘彬彬有礼,可比萧潇可爱多了,若非他已经有了心爱的人,说不定会出手追求她也说不一定! “大军出行,不知公子缺不缺随军的大夫?” 每次大军出行,都会征用很多的郎中以充做军医,为那些因为保家卫国而流血受伤的将士服务。 一想到这里,公孙九娘不由起了一些别样的心思,那就是与萧岩他们一起出征! 这样做的目的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可以说着这事在萧岩与公孙九娘认识的那一刻起,对于她来说是偶然,也是必然! 于公,战场上因为大规模作战,伤亡肯定不会小,救死扶伤是她的本职,加上萧岩又跟他说了那么多她闻所未闻的医理知识。 这其中最最直观的就是伤口缝合的技术,如果这个新方法真的像萧岩说的那么神奇,那么将会有多少将士因为此方法而得以活命! 在医馆里一个月也很难遇上几次因为出现伤口的病人,为了练习缝合术,公孙九娘不得不按照萧岩教授的,使用猪皮或者其他小动物来练手。 而今白莲教造反,大军出发平叛,因此出现的伤亡绝对会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或许那些伤亡在别人看来只不过其一个个冰冷无情的数字,可在公孙九娘他们这些医者的眼里就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萧岩教授给她的缝合术能在战场上派上用场,那岂不是万家生佛的都不能比拟的盛举? 这样也是最能够体现伤口缝合术的效果的做法,只有经过大量实际病例的论证,才能知道一个新兴的方法是不是真的实用! 可是她作为一介女流之辈,是不被允许进入军中的,为此她只能从萧岩身上想办法。 只要萧岩能支持并且安排他进入军中,只需要跟在萧岩的身边,她就能在实现这一个目标的同时实现她的另一目标——那就是增进与萧岩的情感! 她与萧岩互有好感,若是能在为天下苍生奋斗的同时也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一切都得要看萧岩的态度,如果他不让自己同行,那这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随军大夫……这个应该是缺的吧?” 萧岩他们这支队伍都还没组建完成,后勤之类的也不知道萧潇怎么安排,所以在面对公孙九娘的提问时他只能用不确定的语气回到。 “那若不嫌弃,我为你推荐几位如何?” 只要不缺就好! 听到萧岩的回答,公孙九娘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就说明有戏! “哦……那不知公孙大夫举荐的是谁,我可认识吗?” 虽然不知道萧潇有没有给自己等人安排随行的大夫,不过既然公孙九娘提出来要给自己举荐大夫,这份好意好意他还是要接受的。 即使到时候萧潇有安排了,那也不打紧,军医是神明一般救死扶伤、活人性命的存在,自然是多多益善! “整个京城的医术除了太医院,我同心医馆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既然推荐给公子,那肯定是我医馆中医术最好的大夫了!” 公孙九娘在这里打了个马虎眼,没说举荐的是她自己,反而说医术最好的,就是想着到时候打萧岩一个措手不及,也就是木已成舟,任他反对也没用! “不知道公子觉得如何?” 说完她便静静地等着萧岩的回到,手心里却因为紧张都冒出了不少的汗珠! “如此甚好,那我就先替麾下的将士感谢公孙大夫的举荐之情!” 说着萧岩对着公孙九娘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于她的医者仁心萧岩是真的敬佩不已! 当然了,萧岩知道医馆中医术最好的是她,可他打死也想不到,公孙九娘一个小女子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勇气下定决心奔赴凶险异常的战场! “还请公孙大夫放心,此去江淮,你们医馆的大夫我一定会保护好的!” 既然人家好心举荐,怎么也要保证人家的人生安全,这是最基本的。 “好,那等我挑选好人便给你送去!” 见萧岩不明就里地应下了此事,公孙九娘很是开心地笑了。 “现在不急,大军开拔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我还要去泾阳将队伍带过来,到时候我通知你吧!” 想了想,萧岩觉得没问题,就答应了公孙九娘的提议。 只是任他想破头皮也想不到最大的问题就在提出提议的公孙九娘身上,只是等他明白时已经悔之晚矣! “行,到时候你来了我带着他们去你的人马驻扎地找你就是了!” 这个结果是她想的,虽然此刻萧岩还蒙在鼓里,那也是皆大欢喜了不是吗! “多谢了,那我还有事在身,就不多留了!” 说着萧岩对公孙九娘抱了抱拳以示歉意,然后便牵着马准备离开。 “公子慢走”,公孙九娘在得到想要的结果后自然满心欢喜地目送萧岩离去! 在将萧岩他们送走后,公孙九娘站在原地看着萧岩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开! “师姐,何事这么高兴?” 不知道为何师姐会这般神情,何善才忍不住开口问到。 “要你管!” 公孙九娘眉宇间尽是欢欣之色,被何善才这么一问,忍不住一阵脸红,便瞪了他一眼以掩饰自己的羞意。 “刚才萧公子说的你都听见了没?” “嗯,听到了……师姐,说到医术,医馆里除了你和几位师兄外,那就是我了,所以你一定要派我去!” 何善才说得没错,可是战场上凶险万分,医馆里那么多人,还是需要看个人意愿来的,她自然不会勉强! 如今何善才主动请缨,她自然求之不得! “医馆里那么多师兄妹,想去的可不止你一个,看表现吧!” 说着公孙九娘就转身进了医馆,既然要上战场,肯定是要准备很多治疗对应病症的药物,可有得忙的了。 在她身后,何善才为了能够上前线,自然是急忙跟随着她进医馆,表现得比以前更为勤快了! 公孙九娘等人为出征忙碌不提,萧岩他们在离开同心医馆后便沿着大街直接往户部而去。 因为他所带的事私兵而非朝廷正式服役的士兵,朱雀门的守军自然不能放他们进皇城,萧岩便让朱九常带着他们在朱雀门外等候。 他自己则是孤身一人骑着马往户部去交接。 打马进了皇城,大街上全副武装的将士来来往往的,他倒是没有那么特别了,只是身上那一副明光铠在一众将士中依旧那么显眼! 这让皇城中那些值守的将士眼中羡慕不已,同时也在心中好奇不已,军中何时有这么一号人,居然有这么好的甲胄,莫不是哪个世家的公子? 只是还不待他们多想,萧岩就已骑着马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说真的,萧岩刚来的时候别说骑着马奔跑,就是上马也比较困难。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适应,他已经能够骑着马飞驰而不会被甩下马背! 没有耽搁,骑着马一路往六部行去,没多久就赶到了户部。 萧岩骑着马一到户部门外,便有吏员走上前替他牵住马。 “这位军……咦,侍郎大人这是?” 这小吏还以为来的人是谁,牵住缰绳后抬头却发现是自家的侍郎大人,不禁让他心生疑窦。 “你家大人我要从军了……怎么样,帅不帅?” 马儿停住后,萧岩扶住马鞍翻身下马,落地后对着眼前的小吏问到。 “呃……大人这般确实帅气逼人,比那些军中的将领还要有气势……” 在经过最初的惊讶过后这小吏不由回过神来,口中不停地拍着萧岩的马屁。 “少拍马屁……给本官将马拴好,我进去了!” 说着将手上的缰绳递给那吏员,萧岩便迈着大步向大门里走去。 进入户部,萧岩首先去找周秦,却被告知他还在宫中参加朝会还未下朝,不止是他,就连孙若微也没有回来。 没找到周秦,萧岩便转而向度支司走去。 “这位将军到我司有何贵干?” 刚走到度支司的大院门口,就碰到现在已是度支员外郎的林申从度支司的大门走出来。 林申有事去其他司,刚出大门便看到一个穿着明晃晃的甲胄的将领往度支司走来,不知道对方来目的,他便向那人迎面走了上去。 “人走茶凉,本官还在户部呢……林员外就装作不认识了?” 走到林申面前,萧岩不由开口打趣道。 “啊……大人,怎么是你?” 萧岩一开口,林申自然就知道是他,不由加快脚步往萧岩这边走。 “这不是要改行了,过来看看你们……老马在里面的吧?” 没见到周秦与孙若微,那由马尚丰他们转达也是一样的。 萧岩本身的差事不多,没有什么好交接的,前来就是跟他们打一声招呼。 “在的……在的,大人请跟属下来!” 两人在一起共事过,林申本身又是萧岩这个阵营的人,自然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故而在听到萧岩的话后便带着他往大院里走去。 第四十一章 沙场初点兵(上) 夕阳西下,在泾阳县城南的城门处,有一对全副武装的人马在等候着。 只见为首一人气宇轩昂,坐在骏马之上,盯着前面的官道。 “驾~~” 只见从官道上飞来一骑,同样是全副武装的军士,正朝着城门处疾驰而来。 “吁~~” 没过多久,那一骑便赶到城门处,见到城门口等着的那些人便一勒手中的缰绳,将马停在队伍前面不远处的地方。 “牛统领,公子他们就要到了!” 看清了眼前之人,那停下来的军士便向眼前这些人领头的说道。 没错,眼前这队人马就是国舅府先来泾阳封地打前阵的牛牪。 在萧岩他们出发前早有人飞马快报将他们前来泾阳的消息报与牛牪知晓,所以在将泾阳召集的那人安顿好之后他便带着人早早地等在城门口。 “两位公子到哪里了?” 这个人是萧岩他们派出通知牛牪他们的,作为府里的护卫统领,自然认得,看到他便知道萧岩他们快到了。 “距此应该还有两里路左右!” 本来就是与萧岩他们一同前来的,这个报信之人自然离萧岩他们不远。 “都打起精神来,莫让两位公子小瞧了我们!” 他们本就是一支能征善战的队伍,因为人数的关系,虽然不能让他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但是保护他们二人的安危还是不在话下的。 为了给他们两位留下一个自己这些人气值得信赖与托付的铁军,牛牪不由对左右人吩咐到。 “是!” 不用牛牪吩咐,在他身后的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便昂首挺胸,只为了将最好的状态展示在府里二位公子的面前。 而在泾阳县城外的官道上,一队五六十人的骑兵正奔着泾阳县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踏起的烟尘不说遮天蔽日,倒也是蔚为壮观! 好在路上行人稀少,不然他们想要驰骋只怕是做不到! “两位公子,咱们马上就到泾阳了!” 看着不远处的泾阳县城,负责护送萧岩他们的骑兵首领王处存骑在马上大声对萧岩二人说到。 “好!” 不用王处存说,萧岩也看到了泾阳的城墙,遂挥动鞭子,驱使着胯下的马儿奋力地朝泾阳奔去。 “驾~~” 一边挥着鞭子,一边大声喝着,萧岩恨不能插上翅膀直接飞到泾阳去。 没办法,要是再不到,他是真的要奔溃了! 在长安的时候他的出行基本上都是乘坐马车,很少直接骑马,这一下骑着马远行,身体自然受不了。 不说全身骨头都快被抖散架,大腿两侧的皮都快被磨破了,如此境况自然让他苦不堪言。 好在随军出征时不用天天骑马,要不然他还真的想打退堂鼓,毕竟一副健康的身体才是一切幸福的前提! 将视线转回泾阳的城门口,随着萧岩他们愈渐接近泾阳,在城门口等着的牛牪自然看到了那团移动的烟尘。 “全体下马,迎接二位公子!” 说着牛牪率先下马,在他身后的那些也纷纷下马,昂首挺胸地注视着来人的方向。 萧岩他们已经接近城门,自然看到了在城门口等待的牛牪等人。 “吁~~” 因为骑着马有冲击力,为了不对牛牪他们造成伤害,萧岩在很远的地方就将速度减下来。 “国舅府护卫统领牛牪,率领府中卫士恭迎二位公子驾临!” 萧岩他们勒马停住,牛牪便率领众人恭敬地对萧岩他们行礼。 “恭迎二位公子!” 见状众人纷纷弯腰行礼。 在昨天他们动身之时府中的大小姐以及老夫人就对他们这些府中的护卫吩咐过,从今开始,萧岩与朱九常的地方等同萧潇。 如此的做法就是让这些护卫有效忠的对象,也让他们对萧岩二人有足够的重视,不至于出现懈怠之象! “诸位辛苦……时间紧急,都上马吧……早些完成此行的募兵任务,咱们也好回去向大小姐交差!” 忍着脚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萧岩面不改色地对牛牪他们说到。 此刻他只想早点下马,不然真要撑不下去了。 “是,二位公子随属下来!” 说着牛牪等全都翻身上马,然后带着萧岩他们一同往驻地走去。 上百人骑着马,浩浩荡荡地往城内行去,所过之处,无不留下好奇的目光。 进了城,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牛牪他们驻扎的地方。 “二位公子请跟我们来!” 进了宿营地,其他人自然由相应的人引下去休息,牛牪则是带着萧岩与朱九常往大营走去。 此行两人以萧岩为主,朱九常为辅,一进到大营,萧岩脸色突然垮了下来。 “九公子,他这是怎么了?” 见到萧岩脸色突变然后独自向主位走去,行动间还一瘸一拐的,牛牪不由将疑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朱九常。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出来时还好好的……” 大家从国舅府出行时萧岩并无异常,此刻萧岩突然表现出的痛苦之色他也很是不明白。 难不成是昨晚纵欲过度导致身体虚浮? 因为今天要出发前来泾阳,朱九常早上很早就去找萧岩。 等到了萧岩的院子里却没发现他的踪影,听离夏说萧岩昨晚根本就没回来,当时他还没多想,现在看来只怕是这其中有蹊跷啊! 就是不知道他那闷骚的萧大哥昨晚是在哪个温柔乡里留宿,是如意楼明月姑娘的香闺还是春香楼的李元苓温柔乡? 任朱九常想破头皮也想不到萧岩昨晚并不在平康坊厮混,而是在他表姐的闺房之中,怀中所抱之人,自然也就是他那人见人爱的表姐! “公子可是因为长时间骑乘导致身体不适?” 朱九常不明白,牛牪作为军中之人,联想到朱九常说的出来时都还好好的,那么就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因为萧岩不经常骑马,突然长时间骑行,其皮薄肉嫩的,自然经不起颠簸! “唉,终究是读书人,比不得你们!” 坐到主位上,萧岩闭着眼睛吸了几口气,然后伸手抹了抹大腿内侧,还好没破皮。 这副身体还是太弱,之前在杭州时只能算是解决温饱,到了扬州后不说锦衣玉食,吃穿同样不愁,就是原主不注重锻炼,导致身体素质跟不上! 看来还是要好好锻炼,拥有一个强健的身体方位万事之本! “这个没事,只要不破皮,属下倒有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公子敷上后便会有好转!” 行伍之人,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跌打损伤、活血化瘀之药自然是常备着的。 说完牛牪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走上前递给萧岩。 “谢谢牛兄!” 自己这是因为长时间骑在马鞍上受颠簸所致,若是有时间,休息几天便可恢复,只是现在时间紧,能有药自然最好! “这是属下应该的!” 对着萧岩抱了抱拳,“既然公子身体有恙,那咱们今天就先如此,明日再进行人员选拔?” 本来按照牛牪的安排,等萧岩他们一到,就将人马集中起来让萧岩与朱九常检阅,若是有不妥的地方好及时调整。 可看萧岩这个状态,只怕今天是不能进行了。 “万不可这样……岂能因我一人之故而耽误大家的时间?” 听到牛牪说明天再开始遴选人员,萧岩便出声制止。 虽然他也想就此好好休息,可是他知道万一上了战场,敌人可不会因为你身体抱恙就不对你发动进攻! 早晚都是要做的,何不现在开始,咬咬牙说不定还能博一个好名声! “牛兄,你去将所选人马召集起来,我等会就过来……小九,你也跟着牛兄去吧!” 果然,萧岩说完后朱九常与牛牪都对其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是,那属下这便下去将前来应征的民壮召集起来,你在此稍事休息,之后属下再过来叫你!” 对于牛牪来说,萧岩是他们这支人马的统帅,军令如山,自然是他说了算。 虽然担心萧岩的身体,有他的吩咐,想来骑个马,至多不过擦破点皮,不会有其他大碍的。 牛牪得了命令,对着萧岩抱了抱拳,便带着朱九常退出了营帐,去召集人马去了。 “嘶……” 待他们二人离开,确定四周无人后萧岩才站起身来,牵动了痛处,不禁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身上穿着明光铠,萧岩一个人想要将裤子脱下困难异常,可是再不容易萧岩也不好意思叫别人来帮忙。 好不容易将腿上的甲胄脱下,撒上药粉后再穿上,之后就坐在位置上休息。 想来是牛牪他们正在召集人,外面闹哄哄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安静下来。 在外面喧闹的声音停歇后牛牪就带着几个人走进大帐,他们都是国舅府的中坚力量,萧潇安排他们前来,自然是辅助萧岩领导这支人马的。 一进门,看着萧岩正闭目休息,牛牪对众人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走上前。 “公子,外面的人都召集好了,你看是再等等还是现在就去?” “准备好了吗?那就走吧!” 听到牛牪的声音,萧岩睁开眼就看到眼前站了不少人,便扶着扶手站了起来。 上了药,经过这一会儿的休息,腿上已经没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让萧岩好受了点。 “这些是?” 虽然同在国舅府,萧岩却很少与这些保卫国舅府的护卫打交道,其中有他见过的的人,也有没见过的生面孔。 当下便走上前指着他们,等着牛牪为他介绍。 “公子,他们都是骁勇善战并且跟着国舅爷立过功的将士,在国舅爷病逝后由军中解甲归田!” “他们从军中转回地方后并没有就此隐没,而是重回国舅府护卫府上的安全,这几位你见过的都是在常在府中值守的,至于他们……” 说着牛牪将抬起手指向另外几名萧岩没见过的人,“他们一直在府里的封地驻守,故而没在府中出现过!” 国舅府的封地在泾阳,并不是说整个泾阳都是国舅府的封地。 大明的爵位有五等,分别为公、侯、伯、子、男,其中公爵又分为国公、开国郡公以及开国县公三级。 自侯爵以上,皆有封地,不过封地的性质随着时代的变化已经发生了变化,分为虚封与实授。 萧潇的父亲生前因救皇帝受了伤,更是因此不治而亡,其又是萧皇后娘家唯一的男丁,死后被追赠泾阳县公,食邑五千户,实封一千户。 如果在开国时是能享受到五千户百姓缴纳的赋税,可是现在因为种种原因,导致只能从五千户里拿出一千户的赋税来作为给萧家的赏赐,其余的则是用来充数的。 这一千户人都被安排在一个地方,由国舅府自行派出人员打理,所以并不是说萧家的封地在泾阳整个泾阳就是萧家的。 “我在这里代大小姐向你们说一声谢谢!” 既然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是为国舅府出生入死过的将士,萧岩自然不敢怠慢,急忙郑重其事地向他们行了一礼。 “公子,这可使不得!” 见到萧岩向他们行礼,这些跟着牛牪进来的人不由得连忙制止,靠前的人还上前将他扶住。 “国舅爷待我等就如家人,守护国舅府自然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何须公子行如此大礼!” “公子代表的是大小姐,若是国舅爷九泉之下知道我等如此行为,岂不是要怪罪我等!” “就是啊,不说国舅爷,大小姐对待我等依旧没有任何的苛刻!” “我等作为国舅府的封地之民,大小姐非但没有收取我们的任何赋税,逢年过节反而还给我们派发礼品!” “若是有谁家遭灾受难了,府中还会尽力帮助,让我们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大家都记挂着国舅爷一家的恩情,此番牛统领前来募兵,大家都踊跃参加,只怕自己没选上,错失了报答恩人的良机!” “……” 将萧岩扶起后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的都是萧家的好,让萧岩非常之动容! “大家听我说……” 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待众人静下来后萧岩再次开口,“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感谢大家!” 第四十二章 沙场初点兵(下) “大家安静,听我说……” 见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国舅府的好,萧岩神色动容,这得要实打实的恩惠才能让人如此对萧家母女感恩戴德! “正是因为你们这些忠诚的卫士默默的付出,才能够将危险拒之于外,而且国舅府的功勋与荣誉里面也少不了你们的抛头颅洒热血!” “所以这个礼是你们应该受得的,大小姐事务繁忙,不在那就由我代她向你们行礼致敬!” 说完萧岩再次恭敬地向这些为国舅府奋斗的将士行了一礼。 萧岩此举,确实是真心实意地想向这些忠良之人致敬,同时也是在收买人心。 他一个外来者,虽然有萧潇的授权,可是空降者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根基! 若是没有处理好上下级之间的关系,就等着别人将你架空吧。 到时候手下人对你阳奉阴违,令不出大帐,那你职位再高也成了光杆司令,成不了大事! 萧岩的方法很好,让自己与他们感同身受,刚一来就博得了众人的认同,没看到众人都被他的行为弄得热泪盈眶的吗! “好了,我们就别在这里煽情了,外面还有很多将士在等着我们呢!” 见众人将要涕泪横流的样子,萧岩及时制止了他们,要不然何时才能出去? “公子说的是……” 众人也知道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便向两旁散开,然后将萧岩请了出去。 来到账外,萧岩与朱九常在众人簇拥下向临时搭建的点将台走去。 在台下,牛牪他们征募的民壮已全部到达,目测人数应该在两千以上! 领着身后一众骨干成员走上高台,看着台下的众人,萧岩不由生出了一股豪迈的气势! 可惜的是台下站满了人,却与萧岩预想的相去甚远! 因为这些人里面只有一半是以前跟随萧潇父亲的老部众,其他的则是封地里的青壮,年龄多在十八至三十五岁之间。 如此一来,虽然人数众多,尽皆是身强力壮之辈,可是人员素质不一,那些老兵还好些,至少能保持安静,昂首挺胸地站在台下的校场上。 这些刚招进来的青壮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们前来参加报名,除了是感恩萧家的恩情之外,无不有抱着建功立业的思想! 而且这些人都是老百姓,一直都是在地里刨食求生,他们中近半都是家中曾有亲属跟随萧潇的父亲征战过。 而那些亲属要么战死,要么年迈,或者因为作战导致身有疾患,亦或为了将机会让给年轻的后生而默默隐退。 这就造成现在台下这些人连个队形都站不齐,歪歪扭扭的,萧岩甚至都怀疑若他们不是边上有老兵在,这些人会不会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难到这些人就是萧潇所说的给自己与朱九常的强有力的保障? 靠他们真的能保证自己两人去了江淮之后能囫囵着回来? 萧岩心中没底,现实就像泼了他一盆冷水,将他刚开始的豪情壮志都浇了个无影无踪,这怎么感觉是一个大坑呢?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一想到抱着萧潇同床共枕了一夜,萧岩就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她的贼船,想下船?为时已晚! “公子,可是对他们的军纪不满意?” 见到萧岩上了台之后气势一下颓废下来,跟随他人来的众人不禁关切地问到。 说真的,台下这种近乎乱糟糟的情况他们也知道,时间不够,他们也是无能无力!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之锐士,不说多,只需要给他们一个月,有足够的时间训练,台下又怎会出现如此情景! 所以在看到萧岩脸上的颓势之后就连牛牪都低下了头颅。 “没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虽然心中确实不满,萧岩也知道是自己的期望过高,俗话说得好,期望越高失望越高! 都怪萧潇把话说得那么满,导致自己都有些眼高于顶,若不然又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如同坐了过山车一般,一下子从志得满满的顶峰一下子跌落至谷底! 可是《军心士气不可动摇,虽然他们现在确实不尽如人意,可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去溜溜才知道! 收拾好心情,萧岩的脸上再次挂满了自信! 他就不相信了,自己身为一个穿越者,难到会被这点小小的困难给难住?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给万千的穿越大军丢了脸,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让众将士都退下吧!” 台下的人就是这个样子,也不是检阅的时候,萧岩便让大家都回去。 而他第一次登上点将台的历程也就这般草草结束,实在是让人遗憾不已! 不过萧岩有自信,经过他的改造,这些人一定会成为一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常胜之师! 虽然他只带他们这一次,可是以后不管谁接手这支人马,他们都将会是萧家在军中最大的助力,一如现在,明里暗里为萧家的安全做出贡献! 挥了挥手,萧岩便带着朱九常走下高台然后朝着营帐走去。 而牛牪他们在萧岩二人离开后也相继走下高台,然后向着各自负责的人群走去,将他们带离校场。 在将众人遣散回各自的营帐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顾不得吃饭,牛牪便带着众人往萧岩的大帐走去。 “牛统领,你说咱们今天的表现是不是让两位公子失望了?” 走在去大营的路上,众人心事重重。 主要是萧岩刚还夸他们为国舅府抛头颅洒热血立下很大的功劳,这转眼之间他们办的事就让萧岩面上无光,自然让众人在心中担心不已。 虽然萧岩只是代大小姐指挥他们,那也是他们的头领! 虽然萧岩与朱九常都是他们的这支人马的领导者,可是谁都看得出来朱九常只不过是来充数的,真正的指挥者是萧岩。 就连那些原本隶属于朱九常家的人也有这种想法,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原因,朱九常在他们看来还不足以成大事! 刚才他们可是看得分明,上到台上后萧岩的脸色逐渐由晴转阴,而朱九常始终如一保持着微笑,完全不明白其中的问题。 由此可见朱九常虽然与他们更为亲近,却不是最好的指挥者,至于萧岩,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他们这些人的问题并取消了接下来的检阅。 说做就做,好不拖沓,可谓是雷厉风行! 所以现在众人都有些担心萧岩会觉得他们没有能力,办事不行,毕竟第一印象在那里,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没事……二位公子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咱们昨天刚到,今天就把人手招齐,我想他应该会体谅我等的!” 知道他们担忧的所在,牛牪不禁宽慰着他们。 这些人以前都是国舅爷身边的亲卫,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碰上如今的事,只能算他们倒霉! 与萧岩也算是老交情了,牛牪自然知道萧岩不会因此而责怪众人。 “不过就算二位公子不责怪我等,我等回去之后也应该发愤图强,以此为动力,将自己所部之人打造成一支能征善战的骁勇之士!” 正说着几人已经来到了萧岩所在的营帐,见营门大开,可以看到萧岩正在帐中闭目养神,而朱九常却不知所踪! “公子,属下等前来向公子报道!” 走到营帐门前停下,牛牪毕恭毕敬地向里面的萧岩喊到。 营帐里的萧岩正在闭目养神,同时也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还没整理出一个头绪出来,就听到外面牛牪他们说话的声音,睁开眼就看见牛牪他们正站在门外等候着。 “进来吧!” 开口让他们进来,萧岩同样坐直身体,一脸的严肃。 得到萧岩的允许,几人走进大帐,一一对萧岩行礼! “九公子呢?” 行过礼后众人一字排开站在萧岩的面前,见只有萧岩一人,牛牪不禁开口询问到。 “许是赶路久了,小九受不住就下去休息了!” 坐在位置上,萧岩看了看面前的几人,“你们都坐吧!” 指了指营帐内分布在两旁的位置,萧岩对着几个人说到。 “谢公子!” 众人再次对萧岩抱拳行礼,然后便朝离自己近的位置走去。 “公子,我等已经将外面的人悉数遣散回各自的营房,今天已经晚了,您看是我们是吃过晚餐就休息吗还是有其他的安排?” 同样的赶路,朱九常因为疲惫不堪已经休息去了,萧岩还有伤,牛牪自然要为他考虑。 再说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吃过饭天也黑了,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么多的夜生活,天黑了也就意味着一天的劳作结束,该休息了! “吃饭还早!” 清了清嗓子,萧岩脸色严肃地说道,“诸位,时不我待!”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等皆是因为白莲教乱党造反而被临时征集起来跟随官军平叛的人马!” “虽然我们不会成为主力前去与敌人拼杀,可是怎么也不能因为我们而拖了大军前进的后腿!” “我们这些人的情况你们比我更为清楚,就今天那种情况,别说上阵杀敌,只怕看到战场的凶险他们就已经被吓破胆了!” 坐在首位上,萧岩针对今天看到的情况向众人做了一个简短的说明。 他说的这些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就今天那些人那种杂乱无章的阵型,碰到强敌就只有溃散逃命的份。 即使其中有英勇善战之辈,缺乏有效的组织,匹夫之勇也终难以扭转颓势,改变结局! “公子的话属下就不爱听了!” 萧岩的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人忍不住出声反驳,而且不止一位,看其他人的神情,似乎对萧岩的话都不敢苟同! “我们这些人都是热血男儿,上了战场奋勇杀敌自是不用说的,又怎么可能出现吓破胆走不动道的孬货?” “若是有,我第一个砍了他!” 说着那人怒目圆睁,直接抽出随身携带的斧子直接往地上一扔,所用力之大,直接将斧身砍入泥土中,只留下斧柄在外! “这位是?” 因为不认识人,萧岩只得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在他前面不远处的牛牪。 “哦……公子,这位是府上做护卫队长的尚让尚队长,那一手板斧使得是虎虎生风,让对国舅府心存觊觎的人无不闻风丧胆!” “在他身旁那位今日护送你来此的是府中的马卒总管,叫王处存,那一根长枪可是挑下过不少敌人的……” “至于其他几位同样是国舅爷麾下的勇士……” 见萧岩问起,牛牪便站起来为他将在场的众人介绍了一下。 余下的几人中使用大刀的叫高骈,从其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那强健结实的肌肉就能知道他面前的那口大刀重量不轻。 别看他拿大刀时就好像吃饭喝水那样简单,萧岩却知道若是换了他只怕拖着移动都困难! 手上一双流星锤的是董昌浩,那一双流星锤看起来就不凡,双流星锤一出,被砸中者只怕会脑浆迸裂,当场身死! 背上背着一柄短刀的叫做马欢,牛牪介绍其在加入军中之前是一名游侠,因为得行侠仗义时得罪了地方豪强被追杀,最后是得到了国舅爷的庇护才得以脱身。 马欢作为游侠,本身实力不低,加入军中自然是混得风生水起,位置随着时间也在节节攀升! 不过其侠肝义胆,在国舅府遭逢大难时舍弃了繁华的声名,化身国舅府的一个护卫小队长。 还有二人身边放的不是别的,正是火铳,他们是裴枢与张钧。 火铳,因为其射程不如弓箭、精度差,而且需要填充火药,比较麻烦,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用来作为造势武器吓人用,是最为让人嫌弃的一个兵种。 可是这对于别人来说可有可无的火铳兵,对于萧岩这个穿越客来说是最为看中的! 而那最后一位,则是一位弓箭手,据说能够百步穿杨,是一位神箭手! 而弓箭手在不说当下,在整个冷兵器史上都是最为要紧的一个兵种。 因为弓可以将人全身的力量聚集起来,在一瞬间释放出去,将弓上的箭杆发射出去,远距离对敌造成伤害! 同时它可以让弓箭手躲在暗处从容不迫地瞄准目标,择机对敌发射以命中目标! 这位神箭手叫做郑从良,对的,是从良,让萧岩都不禁好奇他的名字到底是从何来的! “公子……” 见萧岩心有疑惑,郑从良不禁从位置上站起来朝萧岩抱了抱拳。 “卑下本是府中的奴仆,幸得国舅爷赏识,脱去贱籍,让卑下读书识字,加入了军中,方才有卑下的今日!” “为了让自己永远记得国舅爷一家的恩情,卑下特意为自己取了从良一名!” 第四十三章 营建成军 “尚队长,我观你一身尽是强健的肌肉,想来是从军中退出来,到了国舅府也没有落下每日的练习吧?” 听牛牪介绍完,萧岩才对萧岩的这些英勇之士有了一个大概得印象。 看着尚让面前那柄深入地底的板斧,萧岩没有丝毫惧色,也不气恼,反而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是当然,我跟你说,曾经有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盗匪意图对咱们国舅府发动突袭,三个人……” 尚让也知道萧岩只是就事论事,不过他就是脾气暴躁,听萧岩问起,便忍不住吹嘘起了自己以前的丰功伟绩。 “那三个狗娘养的,居然敢打国舅府的主意,简直是活腻味了,刚跳下国舅府的墙头便被我一板斧一个,直接将头颅劈成两半,命丧当场!” 尚让直接冲萧岩伸出三根手指,然后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胸膛! “好……真不愧我国舅府的英勇之士,国舅府正是有了你们的默默付出才能如大树一般在风雨中屹立不倒!” 尚让说完萧岩便拍着手站起来,嘴里尽是对尚让的赞许。 “公子谬赞了!” 萧岩对自己赞不绝口,尚让心中窃喜,却不能受下,因为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在大小姐一家人的带领下,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这哪里是卑职的功劳,国舅府的荣耀全都是国舅爷用生命一点一滴打出来,再由大小姐苦心经营而来的!” 所以在说完后尚让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尚队长,我且问你,若是让你跟十个全副武装的重甲步兵对决,结果如何?” 尚让低下了头,萧岩可不放过向他提问的机会,说不定可以以此为锲机寻找到整顿这支人马的方法! “不用说,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卑下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说到这个,尚让还是非常自信的,脸上也尽是得意之色! “那如果对方是三十、五十、一百人呢?你又能撑得过几时?” 看着尚让壮实的身材,萧岩有理由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匹夫之勇,终究难成大事! 萧岩如此问,自然不是打击他们的积极性,而是就事论事。 “这……” 若说对方只有二三十人,尚让还能拼搏斗,兴许到最后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的后果,可若是百人全副武装,那他也只能退避三舍! 尚让并不是盲目自大的人,做不到的就是做不到,自然不会为了面子睁眼说瞎话、胡诌八扯,不说他自己,在场众人估计都没这个能力! “那若是将对方换成是今日校场上的众人呢?尚队长,说实话,你觉得在你以强势残忍的手法斩杀其头领时还有几个能拿得住兵器与你拼杀的?” 看了眼尚让,萧岩淡淡地说着,“只怕那时候别说一百人,就算是两百、三百都会做鸟兽状一哄而散!” 萧岩说的轻巧,在场众人听来却无异于晴空霹雳! 是啊,面对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他们能以一当十却不能以一当百,可若是将对手换成校场上那些毛头小子,以一当百还真不是吹的。 “我……那公子说怎么办?” 听萧岩说完尚让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那就是不管自己实力如何强大,以一己之力确实无法扭转颓势,主导战局的走向! “一人的强不是强,但是众多强者团结起来胜似群狼!” 说着萧岩握手成拳,扫视了众人一眼,“时不我待,所以我们的训练就不能继承前人之法、循序渐进!” 这个时代的新兵一般的操练科目都是武器操练、体力训练和队列阵法。 其中武器操练是一种必须的技能,只有掌握好对武器的使用,才有可能在作战中击败敌人。 体力训练,为的就是提高士兵作战时的耐力,减少疲劳感,体力训练主要分为负重训练和摔跤训练。 而在冷兵器起主导作用的作战时代,则需要通过阵法来突出作战力量,而不同的阵法有不同的作用。 但总的来说,在战争中要实现协同作战与统一指挥,阵法就是实现这个的主力军。 所以排演布阵队形阵法则显得格外重要,只有在日常训练中加强对队列阵法的训练,在真正的作战中才能团结协作,接收统一的指挥。 可是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方法来,自然需要较长的时间来训练。 现在时间紧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接到命令奔赴战场,虽然他们不用直面叛军,可也不能这般乱哄哄的一拥而上吧? “一支军队最基本的要素就是要做到令行禁止、秩序井然,诸位以为如何!” 服从命令是军队最基本的要素,若是不能做到听令而行,即使战斗力再强,不听号令、各自为战的士兵那也是渣渣。 “公子眼光独到、一语中的!” 对于萧岩的看法,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所以我们现在就主抓士兵的队列训练这一块,但是我们不训练他们作战的阵法,而是训练另外的科目!” “另外的科目?那是什么?” 听闻萧岩要放弃基本的训练之法,众人纷纷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具体的明天我告诉你们,咱们现在来说说人员的安排!” 大概的想法萧岩已了然于心,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将外面那些人的分配问题。 “牛兄,你来跟我说说此次征募的情况!” 说完萧岩就坐直身体,将耳朵竖起来准备听取牛牪的介绍。 “回公子,我们此次前来泾阳,本打算招收一千五百名身强力壮的丁壮,可是因为从者众多,导致整个大营人满为患,总共有两千一百多人入选!” 说着牛牪从怀里拿出一个册子交给萧岩,萧岩接过过才发现是花名册,打开随意翻了翻,上面都是记载的前来投军的人的详细信息。 “而在这两千多人里面我们最终只选取一千五百人,这个还需要公子决定!” 在将名册给萧岩后牛牪继续说到,“只是不知道公子要按什么标准来考核他们?” “就按照我给的他们训练的科目来作为考核标准,不合格者不予选取!” 说到这里,萧岩就加重了语气,外面那些人与眼前这些多少沾亲带故的,萧岩可怕他们真的放水,那考核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是,我们会严格按照公子的要求执行!” 萧岩话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纷纷向萧岩表决心。 “好,接下来咱们就把这次行军的人员编制分配好,我打算将本次人马分为特务营、斥候营、骑兵营、步兵营以及火枪营共五个营!” 接下来的时间内萧岩就根据各人所长将他们分配到各营任职。 大明立国之初,于天下各道、州、县要冲设军府六百三十四所,总称折冲府。 依编制规模大小分置上、中、下三等,府长官折冲都尉,副长官左、右果毅都尉。 在府下设有团,长官称校尉,团下有旅,设旅帅,旅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 而一伙人加伙长共十人,一队为十伙,也就是一百人,两队为一旅,共两百人,两旅为一团,三到四团为一个折冲府! 而萧岩他们这支人马是属于临时拼凑起来的私人武装,自然不可同正规军相比,所以他所说的营虽同名为营,却与正规军的营级不尽相同! 在萧岩的打算中,特务营作为警卫、通讯、工兵所在,里面皆为精锐,即萧潇安排的那三百名军中将士可分出两百五十人用来充进做特务营,特务营长官为牛牪。 再将那五十名精锐之士组建成立斥候营,在行军时放出去侦查敌情所用,其长官为雁荡双鱼,其中王多鱼与李飞鱼各领二十五人。 而跟随他一同前来的王处存马术精湛,可以在外面的人里选出两百人成立骑兵营,一应马匹等装备让长安城里的萧潇想办法。 而步兵营里则是由尚让、高骈、董昌浩、郑从良以及马欢等充为长官,分为五队,每人每队领两百人。 而裴枢与张钧皆是使用火枪的,萧岩自然把他们归到火枪营里。 这也是萧岩比较看中的一个营,别看只有区区三百人,萧岩却知道,若是利用好了,当真能让他如虎添翼,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将自己的想法说完,萧岩便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众人。 “公子,我有疑问!” 萧岩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人开口。 “老王啊,你有何事?” 萧岩抬眼看去,说话的正是雁荡双鱼中的王多鱼。 因为萧岩打算让他们兄弟两人将斥候营给带起来,既然萧潇把人塞给他,他也接受了她的安排。 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他自然要将二人人尽其才、货尽其用! 故而在安排职位的时候萧岩也派人将他们叫了过来,此刻听到萧岩的话王多鱼自然有问题要问。 “公子,若你让我们兄弟两去敌营探取情报我们没什么二话,定能将你的吩咐给圆满完成!” 得到萧岩的允许,王多鱼就起身站起来走到中间,“可是你让我等带领他人,我们能力有限,只怕会辜负了公子的厚望!” 说真的,他们本以为萧岩会将他们打发得远远的,怎么也不会用他们两个污迹满满的人,没想到不但用他们,还把他们安排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 即使没有从军过,二人也知道斥候营对于行军打仗的重要性。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担心自己做不好,若是因他们的侦查出现差池导致人马受损,岂不是辜负了萧岩的厚爱? 所以在萧岩将他的想法说给众人以后王多鱼率先将自己的问题提出来。 “没事……要对自己有信心!” 萧岩还以为他说的是什么大问题,听完王多鱼的话,才知道这根本不是问题。 到时候分配给他们的都是在军中服役的精锐之士,只要二人不瞎指挥,那就没什么问题。 “谁都不是天生就会的,但是可以通过学习来促使自己变得强大!” “你们兄弟二人进入斥候营后除了训练麾下的人手,还需要向在场的众位同袍学习,我想对于你们的请教,大家都很乐意伸出援手的!” 他们兄弟二人穿行花林多年,想来对于隐蔽之法以及对于危险来临的预判等都有独自心得体会。 外放的斥候经常直面敌军,基本都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忠勇之士。 若是此举能让他们多掌握一些生存的技能,在错综复杂的战场上活下来,那就是最好的回报! 在场人都是从军中退下来的,自然明白斥候营的重要性,故而萧岩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附和,纷纷表示只要二人有需要,他们一定会鼎力相助! “还有……圣人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又云,‘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所以你们不仅要向在场的众位同袍请教,对于麾下将士提出的建议也要认真参考!” “毕竟他们身处一线,有些问题可能看得比我们还要透彻!” “我相信你们能将斥候营的差事做好,你们对自己就没有信心吗?” 说完萧岩看着王多鱼与李飞鱼,“我想二位跟着我出征,除了因为国舅府的原因,你们也是想建功立业的吧?既然如此,那就搏一搏吧!” “是,我两一定会谨遵公子的话,将麾下勇士打造成一支无孔不入的斥候部队,让敌人闻之色变却又奈何我不得!” 既然萧岩都如此说了,王多鱼兄弟二人也就不再矫情。 人都有一颗好胜心,就像萧岩说的,他们此番从军,除了受到国舅府的掣肘,又何尝没有以此来摆脱之前身份的用意! 要知道他们之前成就了淫荡双鱼这个让天下女性闻之色变的名字,除了因为癖好使然,更多的则是因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导致越陷越深! 现在有这个机会可以让他们两人摆脱之前的泥潭,让其身份完成华丽的转变,他们还有什么借口不努力的呢? 第四十四章 这是在玩还是在训练? “好了,大家都没有问题了吧?” 将王多鱼他们的问题解决,萧岩再次将眼神看向众人。 “那个……公子,我还有问题……” 这次开口的还是尚让,只是刚才被萧岩给说得无法反驳,现在说话都还有些底气不足! “尚队长有何问题请说!” 刚才说了那么多,直让萧岩口干舌燥的,拿过一旁桌上的清水喝了一口。 “那个……咱们此次出征,属于咱们自己调用的人员不多……” 说到这里,尚让看了眼在场的主人,然后一咬牙,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公子,这火铳装填费时、发射速度慢、射击不准确实在是不堪大用……说实在的,除了听个响,还没有弓箭手手里的弓箭来得实用!” “你看要不要把他撤了,三百人……要是全改成弓箭手那感情多好!” 说完后尚让还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裴枢与张钧二人。 他知道即使手底下的人更换了所用的兵器,他们依旧是所在营的长官。 但是二人以前在军中所带均是火铳兵,若有机会,他们自然是想要重新带领火铳兵。 自己这一开口,就让他们改换阵营,虽然是好友,可怎么的脸上也有些过意不去。 “老和尚话说得不错,这火铳……吓人还行,真用于实战……还是不堪大用,公子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因为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老熟人,听了尚让的话,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 二人也没生气,裴枢站起来,直接叫出了尚让的外号,然后抱拳对首座上的萧岩恭敬地说道。 尽管话虽如此说,萧岩却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甘的神色! 确实,对于裴枢他们二人来说,好不容易再次从军,然后还有机会重操旧业、执掌火枪营,虽然每人手底下只有一百五十人,可那也是他们的最爱啊! 可是他们也知道此次出征再不是他们国舅府掌控主动,只是依附与大军出动。 如此一来,萧岩所带的人当然要贴近实战的才好,而他们火铳兵给多数人的印象都是用来充面子的,这种紧要时刻自然用不着他们。 所以即使再不甘心,为了此次征途的顺利,他们也只能将心中的情绪压下去,以大局为重! 对于他们二人以大局为重的做法,在场众人都不由对他们投来赞同的目光。 “二位队长真的这么认为吗?” 再次喝了一口水,萧岩便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裴枢二人。 “咳……卑下认为以大局为重才是最重要的!” 被萧岩说得老脸一红,裴枢立刻站起来回到。 “是,属下也认为咱们此次人手不足,所以以后有机会再置火枪营吧……” 在张钧看来,今天国舅府再次涉足军队,就说明他们出征回来有很大的几率还会在军中,而且是直属于国舅府的两位公子掌控。 那即使今日不设火枪营,等凯旋归来,为了平衡,设置火枪营是早晚的事,不急于一时。 “可我不这么觉得!” 将手上的水杯放下,萧岩的回答出乎众人的意料! “火枪营的设置还是有必要的,只是现在的火铳就像你们说的……真的不堪大用!” “但是不堪大用不代表不能用,若是能有很好的阵法,还是能对敌人造成伤害的!” “现在说这些还早,想要训练这些得有火铳才行,这些等到了长安我会让大小姐安排!” “明天你们就按照我给的方法进行训练,等考核结束后,将各自的人马都挑选好,咱们就向长安开拔!” 说完后萧岩便站起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站起来。 “事情就这样定了!” “今晚说了这么久,大家都饿了吧?我做东,到城中最好的酒楼吃一顿!” “但是仅此一顿,军中禁止饮酒,咱们还是要遵守的好!” 说着萧岩脸上挂着笑,大步朝营帐外走去,其他人纷纷跟上。 当夜,萧岩说到做到,当真带着几人去吃了一顿好的才返回营地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亮,萧岩就穿戴整齐地与朱九常再次登上了昨天他登上过的点将台。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又有牛牪拿的药,萧岩的腿上的痛处是没那么痛了。 兴许是起得太早,台下的很多人都还是哈欠连天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都他娘的没吃饭吗?还算是昨晚抱着老婆睡到腿软了?” 看校场上的人除了那些老兵外全都无精打采的没个正形,尚让等人便对各自面前的人大声喝道。 这些年轻后辈与他们都是沾亲带故的,故而几人一喝,他们便强打起精神,昂首挺胸地站着。 “公子,我等已集合完毕,请您训话!” 见到校场上的众人不再东倒西歪,在几个为首的队长的整顿下终于有了些军队的雏形,牛牪便走到点将台前对台上的萧岩与朱九常抱了抱拳。 “诸位,早上好!” 看着校场上那些形色各异的脸庞,萧岩感慨万分! 从今天起,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个带过兵打仗的将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私募兵的长官,可也无法改变他是一个将领的事实。 想到昨天自己还是户部侍郎,今天摇身一变,就成了军中的将领,不说别人惊讶,自己都挺震惊的。 到现在他还记得他穿着这一身明晃晃的明光铠去找马尚丰时他那吃惊的表情,甚至他那张得大大的嘴巴萧岩都怀疑能放进一个鸡蛋了! “我叫萧岩,现任户部侍郎,同时也是今后领导你们的……” 说到这里,萧岩还真不知道怎么自称,因为她们这些都是私募的兵勇,官职等自然没有朝廷正式的册封,一切从简! 只有在战场上作战英勇,打出了成绩,得到朝廷的认可,调入附近的序列,才有正式的官职。 “在今后一段时间,我将作为你们的最高指挥官,为你们制定训练计划,经过考核的,便会编入此次前往江淮平叛的军队序列,参与对白莲教的征剿!” 想了想,自己现在兵不是兵、将不是将,萧岩就想出了一个最高指挥官的头衔来。 昂首挺胸、中气十足地将这些话朝着台下的众人说到。 “现在时间紧,咱们一切从简,就考核其他的项目,只考虑最简单的队列!” “不过这个队列我给改良了一下,不是军中对战的那种阵型,而是集行走、停止、转向、坐下、起立以及站军姿,而军姿又包括立正、稍息、跨立等等!” “山崩于后而身不动,刀架于前而眼不眨,军人姿态,当站如松柏,稳如泰山,顶天立地,气吞山河。” “所以咱们今天的第一课就是站军姿,……你们几位队长先上来……” 说完萧岩让台下的几位队长上台,要让台下的人学会首先得把他们的队长给教会。 台下的几位队长得到萧岩的吩咐,为了节省时间,双手攀住高台的边缘,直接从台下翻上去。 “来你们跟着我做……这个叫立正……” “这个叫稍息……还有跨立……” “立正不是你这样的……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这么宽……” “两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 “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 “稍息是这样……” 高台之上,萧岩就像一位耐心的老先生,一遍又一遍地纠正几人的站姿。 也不知道是几人太笨还是萧岩自己的方法有问题,教了好久才让众人领会了站军姿的要领。 队长被训罚,这个景象前所未见,这个奇观让台下的众人想笑又不敢笑,直憋的他们脸色通红。 偶有艺高胆大者,借故低头或者转身,然后偷偷地笑一会! “好了,就这样……” 教会了这些领头的队长,萧岩便让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队伍。 “这个站姿很简单的……来,大家听我指令,跟着你们身前的队长做,昂首收腹挺胸……” 站军姿简单吗? 要说只是站出形神,对于众人来说,确实是很简单! 只是大道至简,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是难以琢磨透。 而刚开始听萧岩说要站军姿,台下众人的第一反应出事此事如此简单,可是等他们做起来,才发现越是简单的事就越难以做好。 “从现在开始,你们中若是有坚持不住者,随时可以申请退出,那就不用遭受这份罪!” “而我与九公子作为你们的主官,自然要以身作则……与你们一起站至结束!” 说完萧岩就带着朱九常一起,昂首挺胸地站在点将台上,如一颗青松般一动不动。 这种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大学军训的日子,只是相同的事,再次做起来,就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都给我看好了,昂首挺胸、收腹……然后双脚呈外八字分开……” 见到萧岩已经以身作则率先在台上站起来,台下的牛牪等人纷纷大声地向自己所属队伍发出严厉的大喝声。 同时他们也穿梭在人群的队列里,不停地纠正每个人的站姿。 都是年轻人,学习的能力很强,一教就会,偶有迟钝者,等来的当然是一顿狂喷。 刚开始的时候,台下绝大多数人的表现都还可圈可点,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撑不住。 站姿训练耗时太多,且枯燥乏味,过于机械,所以站军姿讲究的是耐力! 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这些普通人自然没几个熬得住。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眼看萧岩与朱九常皆为读书人,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站立,都没有台下的这些身强体壮的后生这般不堪,尚让他们这些队长不禁急了起来。 “你们看看两位公子,他们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身体素质可比不过你们,可是你们再看看你们自己……” 这次说话的是裴枢,台上的萧岩与朱九常站在原地不动如松,再看萧岩的脸,虽然上面也有豆大的汗珠落下,可却是显得无比的从容。 而在萧岩身旁的朱九常虽然开始出现不适,他却依旧在咬牙坚持,并没有因此而开口求饶。 朱九常站在萧岩的身边,与他站在一起,一份自信与从容,一份坚持与不屈不挠,让他们这些军中老人汗颜不已。 “做好了进入军中,以后的前途一片光明,如果谁敢这时候掉链子,别怪我不客气……” 或许是被萧岩两人的表现给刺激到,台下几位队长半是激励半是威胁地对自己的部下发生喊着。 好像只有用最大的声音才能让他们将心中对这些年轻后生的不满发泄出来! “好了,早上的站姿训练到此结束,诸位都辛苦了……全体都有……稍息!” 时间还没到,但是很多人都快坚持不下去了,这一点萧岩从身边的朱九常苦苦咬牙坚持就能看出来。 他也知道凡事都讲究一个过程,虽然无法循序渐进,他也知道过犹不及,要是今天将这些人都给弄趴下,打击了他们的进取心,那可就得不偿失! 而且接下来还要训练走方阵,自然要让他们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来恢复体能,不然等会儿还怎么训练? “你们的表现非常好,即使力有不逮者,也没有人轻言放弃,这点让我很是欣慰!” “你们这些表现不佳的自然需要努力克服自身的不足,而那些表现很好的人也需要再接再厉,因为这不仅关乎到之后的考核……” 说到这里萧岩不禁看了看台下那些虽然停止了站立,脸上却还在流着汗,甚至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衫的众人,不由加重了说话的语气! “这个站姿,以及等会要学的走方阵,并不是说等你们考核过后就不再练习,而是会伴随着你们直到从军中退役,甚至你们不再当兵了,他也会影响着你们,直至终老!” “行了,说得多不如做得多,稍息……立正……原地解散……稍事休息,咱们再进行走方阵训练……” 说完萧岩就下令原地解散,让这些人自由活动恢复体能。 而这些人在听说等会儿还有训练科目的时候刚露出笑容的脸立马变得愁眉苦脸的。 本以为很是见到的事情,谁知道真正做起来会那么难! 所以在听到萧岩让他们休息的命令时全都第一时间瘫坐在地上,或躺着,或坐着,总之都在用自己认为最快的恢复体力的方式恢复。 而几位队长在所以队员都休息后都朝萧岩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相互抱怨部下的无能! “我说你们几位也别太苛刻了,凡事讲究一个过程,只有经过训练,后面的的考核才会有意义!” 将朱九常拉到一边休息,萧岩便转身对前来的几人说到。 “他们可以休息,咱们可不能休息,来……同样是先从你们开始,把等会儿的走方阵练一练!” 作为队长,自然要付出比他人更多的努力,萧岩便开始招呼几个队长开始练起来。 等那些被站姿折磨得快要崩溃的人休息好后,萧岩便宣布开始走方阵。 等众人的方阵练完,已经接近中午,为了让众人有一个良好的身体接受训练,萧岩可是吩咐了,给他们的伙食不能苛刻。 吃过饭还没休息多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站姿训练,直让众人苦不堪言。 可是再苦再累,也要咬牙坚持,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拿到进入萧家私募队伍的资格,才有机会建功立业! 可是这种训练,当真不是在玩吗? 第四十五章 大小姐来了 萧岩他们到泾阳已有七日之久,从到的那一天开始,萧岩与他麾下近两千的将士就一直在进行他所提出来的各种队列的训练。 本来按照萧岩的打算,对这些人的集训花上三四天就够了,谁知道硬是拖到今天,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萧岩也不想拖,可是没办法,要不然按照他的标准来,这些人怕是只有一半能够通过考核。 而对于萧岩所提出来的这些训练科目,众人的看法褒贬不一。 有赞同者,认为萧岩此举能够凝聚军心,在训练中,一个口令对应一个动作,受训者执行命令绝不拖沓,有效强化了士兵的号令意识和服从意识。 而与之相反的一种想法则是认为萧岩此举不过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与精力,因为现在所训练的这些站姿与走方阵上阵杀敌时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不止是参加受训的人有这种想法,就连那些泾阳城的百姓也对此好奇不已,议论纷纷! 这些人现在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跑到萧岩他们驻扎的营地外,对着里面那些被萧岩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年轻人津津乐道。 作为他们的主官,对于手下人的这些想法萧岩自然有所了解,不过他却并没有采取相应的措施。 集训完有考核,那集训进行时何不是在考核? 那些平时不好好训练,反而上蹿下跳撺掇他人的好事分子他都了然于心,考核自然是过不了的! 而今天,大家站在校场中,准备接受萧岩的考核,通过者自然能顺利加入萧家的队伍,不通过的自然只能卷铺盖回家,等待下一次的遴选。 “诸位,经过七天的训练,很高兴还能在这里看到你们!” 站在高台之上,萧岩意气风发地看着台下的众人,朱九常则如小跟班一般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在这几天的训练中,有人坚持不住离开,而有人同样坚持不住却还在苦苦咬牙,幸运的是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站到现在!” “所以能站到现在,即使没有通过考核,你们也是最棒的,不要灰心,错过了这次机会,并不代表你们就不能从军报国!” “只要你们有心报国,机会还是很多的!”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检验你们这几天努力的成果如何的时候,希望你们再接再厉,跨过了这道门槛,前面就是……” 刚想说通过考核,前面就是一片坦途,但想到就算是通过了考核,他们得以上前线,也是需要用命拼杀才能拼搏出一个前程。 “如果说这是一道门槛,跨过了之后,你们就有了继续向上攀爬的机会,封侯挂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好,接下来我宣布考核开始!” 当然了,在考核开始前萧岩还不忘将那些带头挑事的人给提出来,直接宣布他们考核不通过。 现在这支人马刚组建,萧岩可不想让这种刺头留在军中给自己添麻烦,索性将他们直接剔除,免得后患无穷! 本次的考核采取的是站军姿与走方阵两个成绩综合所得的平均值,择优选择! 因为人数众多,只能同时进行考核,评委都是那些国舅府的老人。 作为萧岩与牛牪带来的人,他们有一个天然的优势,那就是可以不用参加考核,就由他们来充当这次考核的评委, 一时间整个校场上都是热火朝天的情景,让萧岩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若是将这种士气保持住,这支人马的前景一定不会差的! 台下接下来的考核自然用不着萧岩与朱九常操心,他们只需要等着最后的结果就行。 训完话,两人就朝着高台上准备的凳子走去,那是为两人休息准备的,要不然总不能也让他们去参加考核吧? 只是他们刚走到位置旁还没坐下去就看到一个人匆匆忙往高台上走来。 “二位公子,大小姐来了!” 走到二人面前,那人对他们抱了抱拳。 “大小姐?” 萧潇可没说她要过来,故而萧岩在听到来人的话后不禁奇怪地问到。 他之前以书信的形式将这边的事情都与她沟通过,今天考核后就带队前往长安的事萧岩也让人通知她了,还让她准备好场地接受自己一行人。 所以这个当头她不在长安做准备反而风尘仆仆地跑来这里干嘛? “她在哪里?” 萧潇来了,他自然不可能安稳地在这里休息,肯定要去接她的。 “回公子,大小姐一行就在辕门外!” 见萧岩问起,那人就赶紧对萧岩回到。 “行吧,那去迎迎她!” 说着萧岩就带着朱九常一同往辕门走去。 整个驻扎地都是临时性搭建的,地方并不大,几人没多久便赶到了辕门处。 因为是临时搭起来的,整个营区的搭建都以简单为主,地方也不大,萧岩几人没多久就赶到了辕门处。 辕门虽然是一个木架子,但因为边上还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在那里守着,倒也颇有那么些肃杀的味道。 到了辕门,就看到萧潇的马车正停在门外,边上还有几十名全副武装的护卫在保护者她的车驾。 “大小姐,两位公子出来了!” 见到萧岩与朱九常出现在视线里,赶车的车夫自然将这个消息告诉车里的萧潇。 “知道了,下车吧!” 话音刚落,马车的珠帘掀动,之后就见到萧潇与小蛮从车里走出来。 得了大小姐的命令,车夫自然下车将下马凳摆放好。 之后小蛮走下车,然后朝车上的萧潇伸出手。将她搀扶下车。 待萧潇下车后,萧岩也携手朱九常来到了马车前。 “潇妹,你怎么过来了?” 走到萧潇面前,二人向她行了一礼。 “就是不放心你们,过来看看……”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看了看他与朱九常,又看了看营地的校场上热火朝天的景象,不由露出了会心的一笑,“不过看来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说着萧潇走到萧岩的面前,“这才几天,感觉都瘦了不少……还晒得这么黑!” 可不是嘛,萧岩二人这几天为了迅速与这些人打成一片,不但训练时以身作则,带头参训,训练完以后更是与这些人吃住同在大营。 刚开始牛牪在城中的客栈为萧岩二人订了房间,就是怕他们受不了大营里生活简便的苦累而准备的。 这其中萧岩还好一点,至少来长安时还在野外风餐露宿过,吃得了苦。 最主要的是朱九常,作为主家的独苗,不说以前在家里锦衣玉食过惯了好日子,到了国舅府同样没有受过一点苦。 如此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有备无患! 谁知道来了之后不仅萧岩没去客栈住,朱九常同样住在军中。 如此亲近于下,自然获得了大家的好感。 只是这几天的时间里,两人不止收获了众人的好感,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逐渐下降的体重与因为被太阳晒得越来越黑的脸! “这个……纯属正常!” 从军可不是来享福的,自然要刻苦努力才能有所作为,不然何必来这里,直接待家里他不香吗? 虽然萧岩是被萧潇指定而来,可他也有自己的进取心,既然答应了她来到军中,肯定不能得过且过。 不说练好了上阵杀敌,也不能因为兵员素质不高,而导致行军速度跟不上大部队,那可真是会闹笑话的。 “那我们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一切安好……再说这里面忙得不可开交,我就不请你进去参观了!” 看着眼前的萧潇风尘仆仆的样子,萧岩心中有些不忍。 现在时间还未到中午,说明城门一开她就率队从长安出发,要不然又怎么可能这个点就赶到了泾阳。 这还是从长安城门处离开的时间,若从国舅府算,只怕还要更早。 她本是大家闺秀、千金之躯,要不是真的担心自己两人,她也不会巴巴地往这边赶。 投桃报李,虽然她对自己多有剥削,该关心的还是得关心。 “赶了那么久的路,一定累坏了……我送你去城里的客栈休息休息,然后早点回去吧!” 大营里全是大老爷们,她一个女子进去多有不便,萧岩便提议送她去客栈休息。 “你不想我呆在这里?” 萧岩的话让萧潇微微皱眉。 她赶了那么久的路,就是为了过来看萧岩的,结果到了这里萧岩居然要把她支回去? 不能与萧岩在一起,那她又何必赶过来? 这几天的事这边不管是萧岩还是牛牪都有向她汇报过,得知他们两人到了泾阳后一直在劳心劳力地为新军的事情操劳,萧潇于心不忍。 虽然过两天他们就会率领大队人马赶往长安,可她还是不放心,所以就赶过来了。 “不是,你看这里的环境,到处都是烟尘,不适合你啊……” 怕她误会自己,萧岩指了指身后的营地,“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对啊,表姐,我们这里正在进行考核,快的话明天……最多不会超过后天就能开拔前往长安,你就先回去吧!” 经过了这些天的相处,朱九常现在可是对萧岩无比的崇拜,简直成了他的小迷弟。 为了不让表姐误会他的萧大哥,连忙出声替他解释。 “是,你的萧大哥都是为你表姐我好!” 见萧岩与朱九常关系这么好,萧潇是从心里替他们高兴。 如此一来,自然代表她同意了萧岩的提议,“我去客栈可以,不过回去就免了,明天一起走!” 说着萧潇看了看那边喧嚣的校场,而后转过身往马车走去。 见萧岩没有跟上来,萧潇走到马车前不禁回过头看着他,“你不说要送我去客栈吗,还等什么?” 说完就转回头,然后伸出了手。 萧潇的意思很明确,要让萧岩扶她上马车。 萧潇的意思萧岩懂,在她身边的小蛮更懂,知道他们两人都同床共枕了,现在这个机会自然要让给萧岩的。 “小九,你给我把我的马牵出来!” 对身边的朱九常吩咐了一声,萧岩便向萧潇走去。 “潇妹,我扶你上车!” 走到萧潇的身边,伸出手扶着她一步步走上马车,等她进了车厢后再将小蛮扶上车,然后将上马凳收好。 “潇妹,你这过泾阳来了,长安那边怎么办?” 在等朱九常过来的空隙,萧岩将身子斜靠在马车上,伸手敲了敲车厢,然后朝车里的萧潇问到。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安排,保证不会让你和你的大军到长安以后风餐露宿便是!” 这点不用萧岩说萧潇自然会安排好,而且不但他们在长安驻扎的营地,就连他们此次出征所需要的一切物资都准备好了。 要不然这么忙,她哪有时间抽身前来泾阳见萧岩他们。 “嗯,那感情好……” 这女人办事,就是让人放心! 智商在线、又有手段,以后谁娶到她,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要是自己,估计会将脸分为两半,一边笑一边哭? 想到这里,萧岩不由失笑。 人家有未婚夫,以萧潇的性子应该不会做出悔婚那种事,再说自己与她八字不合,想这些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想想到了江淮怎么去找秦可卿她们的好! 转过头看了看马车的,萧岩才发现萧潇在车里,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由傻笑了一下。 也真是的,自己本就靠着车厢,除非她把头伸出来,不然怎么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 “作为他们的主官,我在这里就先替麾下诸位将士谢过潇妹的周全安排!” 听到萧岩说替那些将士感谢自己,车厢里的萧潇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我谢谢他们!” 萧潇说的这话情真意切,这几年来,她也是如此做的,让这些为国舅府拼过命流过血的老兵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就像你说的,国舅府的荣誉里有他们出的一份力,甚至很多人都为此付出了性命!” 萧岩那天对牛牪他们说的她觉得很有道理。 校场中这些正在努力着的人里,有家里亲属为了萧家捐躯,作为新生力量,他们又顶了上来。 有的则是本来就上过战场为萧家打拼过,现在萧家有令,他们又重新拿起兵器,重新走向战场! “萧大哥,红云牵来了!” 第四十六章 打死都不可能喜欢她 “萧大哥,你的红云来了!” 刚刚得了萧岩的吩咐,朱九常就屁颠屁颠地跑到大营里将萧岩的宝马牵了出来。 刚出辕门,就看到萧岩靠在他表姐的车上,不禁大声对他喊到。 “将红云给我吧!” 见朱九常牵着马走过来,萧岩后背一用力,瞬间站直身体,然后走上前,从朱九常手里接过他递过来的缰绳。 红云,是萧岩为他所骑乘的战马取的名字。 西游记里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外瞬息便至。 因其全身皆是枣红色,萧岩便给其命名红云, 希望它能够像筋斗云那般载着自己,踏遍疆场,所向披靡! 为了将马儿养好,萧岩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来与它增进感情,不禁给它喂上好的草料,还亲自给它冲洗。 几天相处下来,萧岩的方法果然奏效,此刻见到他,红云还不停地用头拱着他的手,极其乖顺! “红云?是你给这马儿的名字?” 听到外面两人的交谈声,萧潇推开窗户,将头从车里伸出来,正好看到她送给萧岩的那匹马正温顺地拱着萧岩的手臂。 “对啊,我希望它能够成为一片红色的云,载着我风驰电掣、所向披靡!” 听到萧潇的话,萧岩抓住马鞍,手上用力一下子便翻身上马,看了看萧潇,又看了看胯下的红云,豪气干云的说到。 “切……” 萧岩的豪情壮语让萧潇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回到车里关上了车窗。 回到车里的萧潇一脸的喜色,说真的,萧岩能有如此上进心是她没有想到的。 他这个人,说白了就像癞蛤蟆一样,戳一下动一下! 只是她已将车窗后的帘子放下,萧岩自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如何。 “小九,我先送你表姐去客栈休息,这边你看着点!” 因为大营里正在进行考核,朱九常肯定不能跟他一起走的,萧岩便吩咐他回去。 有他在这里,虽然不能做什么大事,但当一个吉祥物,镇镇场子还是可以的!! “萧大哥放心,我一定会看好的!” 朱九常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便答应了萧岩的吩咐,然后转身往大营里走去。 “咱们也走吧!” 说着萧岩调转马头,带着萧潇一行人往客栈行去。 一行几十人,高头大马地在路上走着,浩浩荡荡的引人注目。 泾阳没有多大,萧潇他们这般阵容自然很快引起了泾阳百姓的注意。 看着华丽的马车,以及拱卫在马车四周的那些全副武装的护卫,人们不由侧目,暗中猜测这是谁家的贵人在出行。 “装饰华丽的马车,全副武装的阵容……这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可真有派头!” 萧潇他们的马车刚过,后面围观的老百姓就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指指点点的。 “可没听说咱们泾阳谁家有这般能量,难到是长安过来走亲的?” 前面那人话音刚落,在他不远处便有人接着说到,这话也让边上众人赞同不已。 纵观整个泾阳,能有如此排场出行的人的还真没有! 这倒不是说泾阳没有大富大贵之家,只是马车旁那些全副武装的护卫可不是家里富贵就能用得起的。 别说只是富贵之家,就是朝中的大臣,若是没有皇帝特许同样是不能让家中护卫穿得比军中将士还要招摇。 那是逾制行为,若被有心之人告发,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大惊小怪!” 听到有人说这行人是来走亲戚的,就有人当场对其言论嗤之以鼻。 确实是,若是谁家在长安有这种亲戚,那还不宣扬得人尽皆知,何故于到了现在都没人知道? “你们没看到那穿着明晃晃的铠甲在车旁护卫的将军,那可是前几天从长安过来的,能让他在车旁小心伺候的,肯定是国舅府里大人物!” “对极……听我长安的亲戚说,这国舅府里现在当家做主的乃是一个女人,就是萧家的大小姐,你们说这马车里的会不会是她?” 说到这里,那说话之人就忍不住遐想起来,“要是能见上一面,该是何等的荣幸?” 他可是听他亲戚说了,这国舅府的大小姐生的是活色生香、倾城倾国,不说与之发生什么,就是远远地瞧上一眼,此生无憾! “醒醒!” 看到这人说完的那副猥琐猪哥样,在他边上的人不由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了摇,希望将他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拉出来。 “你干嘛,让我想想都不行?” 幻想被人打断,那人一脸不悦地看向边上的朋友。 “你脑子坏掉了吧?那可是国舅府的当家人,要是让她那些护卫看到你这个样子,只怕恨不得将你当场砍杀,好去她面前邀功!” 因为是相熟的好友,这人才忍不住出言提醒。 “我……” 听到朋友的话,这一脸猥琐的人刚想辩驳,只是看了看那些威风凛凛的带刀护卫,再看了看朋友一脸的担忧,让他不禁缩了缩脖子。 他可是听那些说书人说过,在那些大家族里的护卫个个都是身怀本领的奇人异士,几十丈外的细微声音也能听清! 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若是因为出言不逊被收拾一顿,那可就当真是得不偿失了! 而随着马车远去,这一处围观的才行见没有热闹可凑才渐渐散去,只是人都有好奇心,走了一波,自然又来了另一波! 街上围观的人闹哄哄的,自然也引起了马车里萧潇的关注。 “街上怎么了,闹哄哄的?” 将车窗拉开,萧潇隔着遮阳帘向外面随行的萧岩问到。 “没什么,不过是泾阳的百姓太过热情了……听说国舅府中美若天仙的大小姐莅临,无不欢欣雀跃,这不就出来迎接你了嘛!” 听到车里萧潇的话,萧岩看了看那些围观的百姓,不由扭头向车里的萧潇说到。 “好久没来了,泾阳还是没一点变化!” 撩起帘子,看到街上尽是人头,若不是马车外有持刀的护卫在,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真的冲上来。 看到这幅情景,车里的萧潇到没有过多的惊讶,不说在泾阳,即使是在长安,这种情况也时有发生。 想起上一次过来,还是与父亲一起,没想到再次过来,已是天人两隔! 想到可父亲,萧潇情绪有些低落,随即放下帘子,不再言语。 萧潇不说话,萧岩乐得清闲,便带着众人往客栈赶。 泾阳城中客栈不止一家,萧潇入住,自然要住最好的,也就是萧岩上次请军中各个队长吃饭的那一家。 一句无话,没多久就到了客栈门口。 “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呦……这不是咱们得萧将军吗?快快请进!” 萧岩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不禁引起了街上百姓的注意,甚至连客栈里的伙计和掌柜的都跑出来凑热闹。 见到这队人马停在自家的客栈前,那掌柜的先是一愣,而后便是狂喜,赶忙领着一众伙计走上前迎接。 只是还不待他多说,骑在马上的萧岩的一个翻身就跳下了马背朝他走去。 萧岩在他这里消费过,出手阔绰、还有这一身的明光铠实在是太有辨识度,虽然只有那一次照面,这掌柜的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既然认识,那就说明今天这个生意接下来,好处肯定不会少! “我们一行人打算在你们客栈住上一晚……你们先给我准备一个上房,以及让这些护卫住的地方,可不能差了……” 萧岩伸手指了指那些面色威严的护卫对那掌柜的说到,“接着让人给他们来上一份热食!” 然后又想到萧潇同样没吃饭,不禁又拉住那掌柜的,“你再去让厨房准备一份糖醋里脊,不要太甜了,一份麻锅香鸡……” 萧岩一开口,就全是萧潇 第四十七章 今生有你,夫复何求! 萧岩动作轻柔地将萧潇抱到床上放好,再为她脱去脚上的绣花鞋,最后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他所做的一切,小蛮站在一旁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而且萧岩没发现萧潇已经醒了,可她却通过自家小姐眼睫毛的颤动得知她已经醒来。 “公子如此待小姐,怕不是喜欢她吧?” 为了试探出萧岩对自家大小姐的真实想法,小蛮便擅作主张地走到他身旁轻声耳语到。 既要让萧潇听到,又不能让外面的人听到出去乱传,小蛮可是对自己说的话可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唯恐这么劲爆的消息被人听了去,给他二人带来麻烦! “什么?你说我喜欢她?怎么可能?” 听到小蛮的话,萧岩就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连连否认! 自己喜欢她?开什么国际玩笑! 被小蛮这么一说,萧岩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多有不妥,可是习惯成自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人的相处就如情侣般自然? 也许是他发现了在自欺欺人,也许就是他粗心大意,更或许是他刻意视而不见? 反正现在的结果就是这样,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情侣胜似情侣! 以前的过往萧岩是没仔细深究,现在听小蛮一说起来,果然是挺像那么回事的,直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或者说不是挺像,而本就是那么一回事,如此一来,怕是其他人要误会了。 在萧岩的潜意识里,萧潇就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花瓶……不,她可比花瓶厉害多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操持得了这么大的家业! 若真是花瓶,只怕国舅府连同她自己早就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即使如此,萧岩对其除了敬佩外别无他意,如果有,那也只是兄妹之情罢了。 所以乍一听到小蛮说的话,直让他连连摇头否认,不管怎么样,先行否认了,别人总不可能深入探究吧? 真真是个混蛋,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你说喜欢我会死吗? 就在萧岩接连否认的时候,床上的萧潇却紧闭着眼睛,双手使劲地掐在一起,以显示她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要不是此刻睁眼会让现场过于尴尬,她都想站起身来问问他,既然不喜欢自己,为何又要三番五次地撩拨自己?! “那个……小蛮姐,今天军营里正值考核,忙碌无比……我这里就先回去了,等会大小姐醒来你再服侍她用餐……” 说着萧岩就连忙向她告罪一声然后快速往门外走去。 “喂……” 见到萧岩拔腿就走,小蛮还来不及出声萧岩就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那速度之快,就像屋里有什么洪荒猛兽一般可怕,唯恐避之不及! 萧岩的这般反应直让小蛮哭笑不得,然后转回头看了看床上的萧潇,只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睛。 “大小姐……这……” 因为萧岩落荒而逃,萧潇自然不用再装,自然从床上坐起来。 “算了,胆小鬼一个……小蛮姐,快看看他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驻扎地的校场上那般热火朝天的场景萧潇也是亲眼所见,既然萧岩借口遁去,她自然不会去把他叫回来。 萧潇掀开被子穿上鞋走下床,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很是遗憾,却并没有影响她吃饭的心情。 招呼小蛮一起坐到桌子旁,一一打开萧岩送上来的餐盘,只见里面确实都是她喜欢吃的菜肴。 “嘴上说着不喜欢,做得倒是比谁都好,这饭菜还是很丰盛无比得嘛……” 看了看门外,萧岩已经没了踪影,“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嘟囔了一句,萧潇便招呼着小蛮开始动筷子,不然那么多好吃的岂不是浪费了! 再说萧岩,从客栈仓惶逃出来后便牵上自己的宝马红云,然后直奔军营。 骑着马一路狂奔,萧岩直想用迎面而来冷风将自己心中那丝蠢蠢欲动的心火给吹灭,要不然可真的要出事! 当真是夭寿了,他自己本来对萧潇是没有感觉的,就像老话说的,兔子不吃窝边草,熟了自然不好下手。 再说两家的关系摆在那里,萧潇有婚约在身,萧岩又怎么可能做出破坏萧潇名声的事情来,不然到时候她未婚夫家闹将起来,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不说萧潇那边,自己这里同样与林静她们有了约定,虽没有三媒六聘,可人家姑娘家的心都交给自己了,自己则该当为她们守身如玉…… 啊呸,是应当谨言慎行,不管是自己先找到她们,还是她们之后来找自己,方才不负佳人属意之情! 天气已经暖和日久,可是骑在马上极力飞驰,还是让萧岩感受到了丝丝的凉意,最终让他按下了心中的欲动! 将心中的萌动压制住,萧岩也骑着马来到了军营外。 “公子,您回来了!” 把守营门的士兵老远就见着那穿着一身晃眼的铠甲的萧岩的到来,便快速走上前替他牵住马。 “将马儿牵下去,上好的草料伺候!” 从马背上跳下,将缰绳丢到那士兵的手里,萧岩对他吩咐一声便大步朝营里走去。 那士兵得到萧岩的吩咐,那士兵自然牵着马下去好生照料。 而萧岩进了大营后直接往校场上走去,老远就看到朱九常大喇喇地坐在点将台上,便快步走到他的跟前。 “萧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朱九常正在悠哉悠哉地吃着茶点,突然看到萧岩出现在高台之上,不由立马站起身来往他迎去。 “怎么,感觉我回来你很意外啊?” 带着朱九常往休息的地方走去,萧岩扭头看了看他,若是可能,他是真的想扒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些什么,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问? 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想的,自己过去肯定还要回来照应这边,他怎么就觉得自己不会回来了? 难不成…… 萧岩突然想到了刚才小蛮问的话,难不成朱九常也有这种感觉? 这可不是好兆头,看来自己以后还真的得谨言慎行,要不然以后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没有,我想着怎么你也要陪表姐吃过午饭才会回来……” 被萧岩怼了一句,朱九常表示很受伤。 本来就是,以他两人的关系,既然出去了,怎么也要把饭吃了再回来。 “别提了,越说我越饿……” 二人走到休息的地方,萧岩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随手从桌上拿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说到这里,萧岩觉得自己亏了,萧岩又没醒,那自己完全可以吃过饭再过来啊! 失算了……失算了…… “下面的考核怎么样了?” 懊恼也没用,总不能再骑着马回去逛一圈吧,只怕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这么做,还是紧着眼前的事吧。 “嗯,下面的人表现还可以,从你们离开后就开始考核,到现在已经有不少的人被考核剔除在外,就那边……” 说着朱九常指着校场边上的角落里对萧岩说到,“你看到没有,他们都是被淘汰出来的!” 顺着朱九常的目光看去,只见校场的角落里呆着不少的人,粗略一看怎么也有四五百人。 “你看他们虽然一脸的失落,却还是留下来,都是想着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机会,为国舅府效力!” “当真是些忠义之人!” 那些被淘汰下来的有以前的老兵,最多的还是那些刚加入进来的年轻后生。 既然被刷下来,还就在这里等着其他机会,足以见萧家对他们的恩情并不是嘴上说说那般简单,而是落到实处实打实的实惠! “集合……” 就在两人说话的这个当头,台下的各个队长已经在开始将手下的人集合起来。 “二位公子,此次集训的考核已经结束,队伍已经集合完毕,请二位公子示下!” 考核的结果已经出来,牛牪便拿着整理后的花名册向两人走来。 “这就好了?” 接过花名册,这么快就完成考核,还是出乎萧岩的预料。 “对的,此次参加集训的总共有两千一百人,到现在考核结束,一共从中筛选出一千五百精壮之士用以充做东征的队伍……” 作为萧岩的助手,牛牪自然将此事的详细说与他听。 “好,我知道了!” 说着萧岩将花名册拿起来往点将台前面走,台下,众多人已经在各自队长的监督下集合完毕,正等着萧岩的训话。 “大家好,恭喜你们成为了国舅府的成员之一,就像鲤鱼跃龙门,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人生就将迈入新的篇章!” “不过这只是给你们提供了一个平台,如何利用这个平台走出一个康庄大道,那就要看你们如何利用自己的本事以及努力来实现!” “只要肯努力,封侯挂帅、指日可待!” “告诉我,你们能不能做到?” 慷慨激昂地说完一堆激励人心的话,萧岩挥舞着手中的花名册看向下面的众人,期待着他们的回答。 “能做到!” 萧岩话音刚落,下面的众人便齐声喊到。 这不仅是萧岩说得好,更是萧家对他们的恩情以及为国报效的决心在驱使着他们。 “大点声……我听不到!” 说着萧岩把手放到耳朵边,做了一个仔细聆听的姿态,仿佛下面的众人不是在放声大喊而是在交头接耳一般。 “能做到!” “能做到!” “能做到!” 似乎也觉得自己等人的声音太小了,台下的众人再次齐声大喊,而且喊了三次。 其声势浩大,气冲斗牛! “好,有这份心,还要有去实现并为之奋斗,甚至是舍身赴死也在所不惜的决心!” “加油吧,少年,我看好你们!” 说完萧岩还非常骚包地在台上做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帅的姿势。 当然了,在台下众人看来确实非常帅,要是其身材能够再魁梧些,那就真的挺让人信服的! “公子威武,大小姐威武!” 见状台下众人纷纷出言附和。 “好了……话说的再多不如做得多!所以咱们空话大话就不多说了,一切以实际行动来证明!” 一味的给人画大饼实在是不可取的招数,眼下就有一个检验大家的机会,那就是随大军出征剿灭白莲教乱党。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至于那些没选上的你们也别灰心,我们大小姐就在泾阳,我可以跟她商量,将你们安排进萧家的作坊,让你们也能为萧家效力!” 虽然那些人被刷下来,可全都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若是他们愿意,那进去萧家的作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他们人数比较多,还得与萧潇商议后才能答复他们。 “谢大小姐……” “谢二位公子……” 之前就有庄上的民壮被选入萧家的作坊做事,那里面的待遇那可真是世间绝无仅有! 所以听到有机会进萧家的作坊,那些被淘汰的人则是面露喜色,全都对萧岩、朱九常以及萧潇感恩戴德。 “稍息……立正……下面请各位队长依据各自队伍的实际情况将各自的队员挑选好,之后再进行登记造册,以及后续的事宜!” 因为集训的时候还要考核,所以分人的时候都是打散了的,现在考核结束,自然要将这些人按照各自的特长重新分营。 这是几个队长的事,要如何分配这些人他们自己协调,也就没有萧岩与朱九常的事了。 将一切都安排下去,萧岩与朱九常就往各自的营房走去。 “公子中午好!” 回到营房,驻守在萧岩营帐外的士兵见到他回来便低着头开口向他问好。 这名士兵不仅压低了头,尽量不让自己的脸暴露在萧岩的面前,说话的声音也经过了改变,听起来有那么一丝别扭。 泾阳的事情已经结束,萧岩便在考虑回到长安及以后的安排。 所以在走回了自己所在的营帐时他还在埋头苦思冥想,直到营房外的士兵向他打招呼他才回过神来。 “中午好!” 抬头向那名士兵点头示意,萧岩再次低着头撩开帘子走进营帐。 “回到长安后需要安排各个队的人进行训练,虽然那女人一再保证不会有危险,可是有备无患总归不会错……” 自言自语地走到营帐里,萧岩突然发现刚才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是哪里不对劲呢?” 对了,是声音! 虽然自己营帐外的士兵安排了没几天,可是那道声音自己可是记得分明。 而今天的士兵向自己问好的声音虽然有些熟悉感,听起来却又有一丝别扭。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所想,萧岩就退了出去。 “你是刚调……” 似乎心有所感,萧岩刚退出去,外面那人同时回头。 一时间四目相对,萧岩的那个“来”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张大了嘴巴愣在当场! “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想你了啊!” 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听到对方的话,萧岩这才想起用手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 能感受到疼痛,这个发现顿时让他大喜,直接朝那士兵奔去! 第四十八章 不一样的军队 见到门外的那个士兵的第一眼,就让萧岩喜上眉梢! 为了验证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还用手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 随着力道的增加,他也逐渐感觉到疼痛! “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确认眼前之人不是因为自己日思夜想才出现的幻觉,而是活生生的人,是他的娘子! “当然是想你了啊!” 萧岩的表现在他对面的人看来很是满意! 随即就只见那人当着萧岩的面摘下头盔,旋即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顿时披散到女子的肩头! 只见她将头盔托到手上,然后抬起头,看着对面的萧岩,面露喜色! “静静,真的是你!” 没错的,出现在萧岩面前的女子正是那日与他赏花而后中途离开的林静! 看到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萧岩已顾不得多想其他的,直接快步走上前,然后一把抱住了她,“娘子,你不是去追卿卿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泾阳这里呢?” 不怪萧岩如此奇怪,甚至都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了! 因为那天林静是来跟他告别的,谁知道半路她就有事先走了。 萧岩以为她这一去,最少也要等白莲教的骚乱结束后他们才能相见。 如今在这里见到日思夜想的心上人,那不高兴死他啊! “相公,此处……等会人来了,咱们先进去好不好?” 经过了最初的喜悦与大胆,林静突然想到此处乃是军营,人来人往的,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岂不丢死人了? 故而被萧岩抱着,林静抬起头小声地征询着他的意见。 “好好……听你的……咱们进去!” 林静的话萧岩肯定要听,便放开她然后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进了营帐中,随手放下了用来遮挡的帘子。。 进了营帐里,萧岩将林静带到他用来办差的位置上,自己先坐到凳子上,然后再将林静拉进他的怀里。 营帐里被蜡烛的光辉映照得明亮无比,也让林静看清了帐篷里的情况,除了她二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故此林静才敢坦然地坐到他的怀里。 “娘子,快跟我说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静顺从地坐到自己的腿上,萧岩便顺势用双手抱住了她。 “嗯……相公,你还记得那天你为我写的那首诗吗?” 被萧岩抱住,林静同样伸出手绕过萧岩的后背抱住他,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肩头,静静地享受着这份温馨! “记得啊!怎么了?” 那天自己有感而发,不仅念了诗,还亲手摘了一朵花给她戴上,如此温馨的情景他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就是你的那首诗让我在心中坚定了过泾阳来找你的心思……” 接着林静就事情的原委说与萧岩知晓。 原来林静的打算是与萧岩道别后第二天就赶往江淮去寻找秦可卿师徒两人,以完成师门的任务。 谁知道萧岩说是带她去赏花,中途还念了首诗出来,让林静觉得这首诗就是萧岩用来挽留她的,直让她芳心大乱。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意,也为了更好地思考去留的问题,她便提前退场,将萧岩一人留在花园。 回到住所的她思虑再三,觉得还是应当立即赶往江淮完成师门的任务,那样就能赶回来与萧岩厮守。 可在这之前还是需要与萧岩告别的,可是等她赶到国舅府,却没见到萧岩, 问过离夏后才知道她相公萧岩即将代替小家大小姐萧潇出征江淮,此刻正在泾阳县整兵待发! 得到这个意外之喜,让林静改变了原本的主意。 回去计划一番后,她觉得跟着萧岩一同前往江淮,那样不但可以常伴他的左右保护他,同时还能完成自己的任务,一举两得岂不是更好?! 所以在将师门的其他师兄妹打发走后林静便只身一人前往泾阳,没费多少功夫就在这里找到了萧岩。 知道萧岩在忙,为了不打扰到他,林静便化身亲卫,打算默默地守护在萧岩左右,没曾想自己的伪装还没撑过一天就被他发现。 准确地说,是一个时辰都不到就被他发现了。 刚才来的时候萧岩已经跟萧潇走了,换了一身士兵衣服的她便混在校场上打听萧岩的行踪。 得知萧岩暂时出去,她便回到萧岩的营帐外,设立将那守门的士兵支走她便代替他在值守,想给萧岩来一个惊喜! 没想到还没等他给萧岩惊喜,萧岩就把她认出来。 被萧岩认出来,林静心中欣喜,自然不用再装便投入了他的怀抱! “娘子,你的意思是跟随我一起出征?” 听林静的意思,是要与自己一起前往江淮,萧岩不由蹙眉。 “对啊!” 见到萧岩微微皱眉,林静不禁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怎么,怕我吃不了苦吗?” “怎么可能?” 倒不是担心她吃不了苦,而是军中尽皆男子,她一个女儿家跟自己待在一起,多有不便! “你看自古鲜有女子从军者!军中皆是男儿,你若与我在一起,定是诸多不便!” “既然咱们得目的地都是一处,不如你与门中弟子先行,我到了你再来军营找我,好不好?” 不是萧岩不想跟她一起走,大军的行军速度很慢,自然跟不上林静他们的步伐。 如果她们先行一步,等萧岩他们赶到江淮那边说不定林静她们已经完成了不少的事。 所以萧岩才想到这个方法,等自己与白莲教接触后林静她再来找自己也不迟,林静还不用跟着自己受罪。 “不好!” 依偎在萧岩的怀里,林静使劲摇了摇头。 “我已经让门中师兄弟先行启程,他们到了地方再联系他们,说不定还能为你们行军作战提供些有用的情报!” “而我跟你一起行军,跟你在一起的同时还能保护你……难到你不喜欢我跟着你?” 说着林静就直起身子,双目与萧岩对视,“我就知道你只喜欢师妹,若在你怀里的是她,只怕你早已答应了!” “回答我,是与不是?” 双手勾住萧岩的脖子,林静眼里迅速变得雾蒙蒙的,只要萧岩回到得不称她之心意,保证下一刻绝对能用泪水把他淹死! 见到林静的神情,萧岩有那么零点零零零零一秒的愣神,稍纵即逝! 夭寿了,一向娴静温柔的林静居然也会吃醋? 而且还是吃根本就不在现场的秦可卿的醋,这让萧岩大呼活久见! 所说吃醋的是秦可卿,萧岩绝对不会吃惊。 要知道她可是跟自己说过,若是敢负她便让自己不得好死之类的话,而且还能当着其他的女人宣示她对自己的主权! 在萧岩的眼中,林静一向淡泊名利,就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仙子,何时在意过这些? 现在看来,即使再是天上的仙子,也有小女人的一面,以前是当着他人的面不好意思,而现在只有两人,就无需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因为她心中有他,林静才会在萧岩的面前表露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不是……你是你,卿卿是卿卿……你们都是我的好娘子,不管是你还是她,我都想要把最好的给你们,自然不希望你们跟着我吃苦!” “你我虽未成婚,可是既然你叫我娘子,我也唤你为相公,就应该同生死共患难!” 说完林静还红着大胆地在萧岩的嘴上如蜻蜓点水般轻啄了一下,而后再次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如此,才不负韶华,更不负你!” “所以……你还拒绝我与你同行吗?” 静静地靠在萧岩的身上,或许是刚刚过于大胆的原因,让林静说出的话细若蚊蝇。 不过即使说得再小声,萧岩还是听到了。 “求之不得!” 林静如此表达爱意,萧岩又怎么能拒绝,也无法拒绝。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下到我了!” 说着萧岩就松开抱着她的腰肢的两只手,转而扶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推离他的胸膛。 “什么呀?” 被萧岩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的,他的那双大手在将她推离后再次转换阵地,一把捧着她的脸,然后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就出现在她的眼里,越来越大! “唔……” 到了最后,萧岩的嘴堵上林静的红唇,直让她话都无法说出来。 被萧岩突然的袭击,林静鼓大了眼睛看着萧岩近在咫尺的脸,回过神后慢慢闭上了眼睛,双手则是自然伸出,勾住了萧岩的脖子。 这算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的接吻,也不知道吻了有多久,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了才将彼此分开! 唇分,四目相对! 怀里的佳人此刻分外妖娆,差点让萧岩无法自持,心中默念清心咒,将那些不该有的杂念从脑子里赶出去,以免唐突了佳人。 “有妻如你,夫复何求!” 用手抬起林静的下巴,萧岩含情脉脉地说着,再次在她嘴上轻啄了一下。 “嗯……我也是!” 林静脸皮本来就薄,哪里受得了萧岩如此撩拨,只得将头深深地埋入萧岩的怀里,就算此刻的萧岩所穿的乃是坚硬的甲胄也犹不自知! “公子……咦……门口的守卫呢?” 就在两人情意绵绵、你侬我侬的时候,营帐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牛牪几人的声音。 “当真是不像话,这里是公子的住所,乃是营中重地,岂可懈怠?” ”看我回头不好好教训这些兵娃子一顿,他们还以为是请他们过来耍的……” 声音越来越近,说明几人正在向萧岩的营帐走过来,说不定都到门口了。 这对于营帐里的两人就如晴天霹雳,林静就像受惊了的兔子般一下子从萧岩怀里跳起来。 将乱糟糟的头发理了理,她便将头盔戴好,在看了看身上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后,林静便迅速化身禁卫站到萧岩的身后。 当然,激烈的心跳林静可以通过不停地深呼吸来调节,可是脸上的红晕却是无法遮掩的! 在林静站到萧岩的身后时牛牪等几人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萧岩也在这段时间内调整好心态正襟危坐。 “你们怎么过来了?” 几人过来得虽然不是时候,萧岩也只能微笑以对,若是因为自己的私事就对他人横眉冷对,那跟暴君有何区别? 这样的统帅又如何服众? “回公子,我们已两人遴选完成,并且已经按照他们的特长按照您给的人数将他们编入了各自的队伍,现在特来向大人复命!” 他们从早忙到现在,从考核到分配人数,完成这一切,他们终于可以称作一支军队了。 虽然是萧家的私人武装,等名册上交兵部,他们也能算是名正言顺在兵部挂名的士兵。 将萧岩交代的忙完,底下那些士兵便都休息吃饭去了,而他们这几名队长还需要到萧岩这里来汇报情况。 “这是各队的花名册,请公子过目!” 说着牛牪将各队将人分配完后的人员花名册递给萧岩。 “你们自己分配好就行,等到了长安再给你们安排其他的训练!” 将牛牪递过来的花名册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萧岩站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些队长,只见他们不管谁的脸上都是一副志得意满、对未来充满期待的神情。 “在这里,我先恭喜你们成为国舅府东征军的将领!” “你们手下带领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能走到什么地步,还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所以,在将部下训练成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精锐的同时,你们自己也得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不然别人都在进步,作为队长的你们却止步不前,可没人会停下脚步来等你们!” “能不能做到?” 虽然萧岩觉得他自己说这个话在这些上过战场的老兵眼中或许会有些不够格,可事实就是如此,不进则退,容不得半点辩解! “属下等谨遵公子教诲!” 萧岩的话没人反对,在他们的眼中,位高能者居之! 若是他们自己不努力,到时候有人的能力大过他们,不用萧岩说,他们已经也不好意思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肯定是要退位让贤的! “很好!” 见到众人的反应,萧岩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一支强大的军队,都有如铁一般的纪律,为了让我们手下的这些人有别于其他的府兵与禁军,现在我有几点纪律要求要你们转告部下!”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一切行动听指挥,令行禁止!” “咱们是保护老百姓的军队,不是土匪与叛军,务必做到与沿途的百姓秋毫无犯,不得侵占老百姓的财物!” “还有就是同袍间要互助友爱、与人说话和气、不得强买强卖、有借必还,不得败坏军队的诚信与荣誉!” “这些只是粗略的,详细的到了长安会有小册子发下来,你们先回去口头告知他们……” “能做到的就留下,做不到的就早些走人,不然到时候触犯军法,为了维护神圣的军法,不管所犯者何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萧岩的眼中尽是狠厉,让他面前的一众经历过生死的老兵都不禁侧目! “请公子放心,我等一定会让麾下的将士牢记军法,绝不触碰!” 虽然不明白萧岩给他们的这种感觉是哪里来的,但他们还是被萧岩所折服,纷纷表达对萧岩的拥戴! “如此甚好!” 萧岩也不想这样,可是就像他说的,一支军队,只有拥有良好的纪律才,能使军队不断地发展壮大、无坚不摧、而后战无不胜! …… ps:感谢书城的南山落你妈的梅花以及十二两位大佬的四张推荐票,以及起点主站的墨执魔以及清闲之道在于闲两位大佬的推荐票! 谢谢???? 第四十九章 好马还得好鞍配 将征募的士兵整编完成,当天下午就各自训练了一会,然后就让这些士兵各自回家。 此去长安,他们只有等凯旋归来时才能再次与家人相见,此刻自然要留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回家与家人告别。 为了避嫌,更为了给自己与林静留有足够的二人空间,萧岩早早地就将朱九常打发到萧潇那边。 他们本为表亲,让他们多多相处,联络感情,想来怎么也不会错的。 只是当第二天见到萧潇那一脸的不悦之时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可是时光不可能倒流,再说了,即使时光倒流,他依旧会如此选择。 萧潇与林静二人中,萧潇只知道变着法的欺负他,林静则是对他温柔似水、百依百顺,就是用脚指头也知道他会怎么选择! 这样的结果就是一整天萧潇都没有找他说上哪怕一句话,自知得罪了她的萧岩也很识趣的没有去烦她。 天还没亮就开始埋锅造饭,等天亮大家也吃饱喝足,萧岩一声令下,整个大军便拔营启程,向着长安而去。 从泾阳到长安,骑马只需小半天就能到,若是大军开拔,全靠双腿行走,需要的时间就更长。 因为只是两座城池间的短途行军,萧岩便让众人备齐干粮和水,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长安的驻地。 这几天的训练很有效果,一声令下,整个大军便如缓缓行动起来,真正做到了萧岩所期望的令行禁止! 从早上到下午,整整走了五个时辰,终于是将大军安稳地带到长安萧潇所安排的驻扎地。 长安乃是大明的京师,萧岩他们虽然得到了征集令,为防止进城出意外,也只能在城外驻扎。 萧潇的安排很好,在春明门外不远处的龙首渠河畔为找了一处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用来给萧岩他们临时驻扎。 以后萧岩他们若是能够转为正规军,到时候朝廷会另外安排驻地。 经过一天的跋涉,一行近两千人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萧潇安排的营地。 在将萧岩他们带到营地后萧潇此行的任务已完成,现在天色尚早,还能在赶在城门落锁前进城。 营地的营房等一切基础设施萧潇在前往泾阳之前就已经安排妥当,现在大军到来,只需要按照人数确定入住的地方就行。 而且在他们到来之前,那三百名从军中调遣的精锐之士早已入住,此番大军到来,他们也赶过来帮忙张罗。 此刻正是萧岩忙的时候,其他的几位队长在将各自麾下的人马安顿好之后便来向萧岩汇报情况。 “萧岩!” 正在他跟几位队长分配训练任务的时候,那位一整天都冷着脸的萧潇终于是出现在他的眼里。 “干嘛?没看我这里正忙呢!” 看到萧潇出现,萧岩终于长出了了口气,这女人总算不再怄气,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该从何处展开。 实在是很多事情都是由她亲自操持,别人就算想帮忙也伸不上手啊! “这里交给牛统领,你跟我走……” 萧潇走上前,说出的话里面带着几丝命令的口吻,让人不容置疑! 说真的,萧潇也不想这般冷冰冰的,可是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讨人厌。 昨晚他把自己扔在客栈孤零零的,他自己却与林静花前月下,好不潇洒! 这也就算了,毕竟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没有让他知道,出现这种事情无可厚非。 千不该万不该,今天他都知道自己已经很不不高兴了,也没想着过来哄哄自己,安慰安慰自己那颗受伤的心。 只要看到他,都是与林静出双入对的的身影,她能痛快就怪了! 其实从她自己的角度出发,是不反对林静作为萧岩的贴身护卫。 多一份准备就多一份保障,以林静的实力,只要她放口,想要请她出手护卫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之不尽! 当然了,想要她出手,花费自然是不低,纵使如此,依旧会有大把人往上凑。 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得过佳人的青睐呢? 她自认不比林静差多少,可恨的萧岩,有了眼前人就连那天搂着她签订的那些条约都忘得一干二净的! 大军初至,肯定有很多要忙的,萧潇之前的安排虽然让萧岩省了很多事,可是接下来的训练等都需要他来操心。 专业不对口,萧潇即使想帮忙也插不上手。 其实不说萧潇,就连萧岩他自己也只知道理论,说白了就是纸上谈兵,具体的还得跟这些队长他们讨论,然后再实施下去。 朝廷的大军正在集结,随时可能动身,留给萧岩他们的时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 为了给麾下的这些人训练上,此刻的他,分秒必争! “不是……你总得告诉我去哪里吧?” 时间不够,萧岩恨不能将一秒分做两秒用,萧潇叫自己,他肯定得弄清楚目的在做决定。 “爱去不去!” 萧岩的态度让萧潇很是不爽,便不再理他,转而走将目光看向他身边的林静,“天色已晚,林姑娘何不跟我一道回城?” 萧岩墨迹,萧潇难得跟他废话,只要把林静带走,何愁他不乖乖跟上来? “如此……那就叨扰萧大小姐了!” 林静在长安有住所,自然是要回去,不过在回去之前肯定其要带上萧岩的。 既然萧潇提出了,那她就顺水推舟,说完就看着萧岩,“相公……” 林静的眼睛会说话,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萧岩自然明白。 “公子,现在天色已晚,也做不了多少事了,这里交给我们,您就放心跟大小姐回去,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就是,俺们在这里,您就放一万个心好了……” “咱们这些人虽不说是虎狼之军,但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这里找事,定将她揍得北都找不到……” 既然到了长安,不说萧岩,就是朱九常也要回去住,白天赶过来就行。 这个不用说大家都是理解的,故而纷纷出言对他说到。 “萧兄弟,你训练的这些人你还不放心吗?这里有我们,保你高枕无忧,只需明天带着一个更好的训练计划过来就行!” 这其中牛牪知道萧潇与萧岩的关系,再看两人今天的状态肯定是闹了别扭,他自然要做好人给两人相处的空间。 “那好,这里你们先照应着,我与小九明天再过来……小九,走了!” 不再矫情,与众人说了一声,萧岩便叫上朱九常带着林静与萧潇一同往外面走去。 跟姐斗,你还嫩了点! 萧岩顺坡就驴的行为让萧潇挑了挑眉,心中暗自得意。 出了大营,萧潇与林静上了马车,萧岩与朱九常骑马,几人便带着护卫他们的士兵,乘着夕阳的余晖,匆匆朝城内赶去。 因为离城不远,几人很快便赶至城内。 “林姑娘在长安可有住所?要不要跟我们回国舅府?” 进了城,走了没多久,马车里的萧潇就开口向林静问到。 “我在城里有住的地方的,你到前面路口放我下去就行!” 同为女人,萧潇话里的意思林静如何不明白! 虽然她嘴上说着让自己一同去国舅府,可是另一层意思就是趁现在还能在城内走动,赶紧去找住的地方,可不要不识趣地跟着我们! 林静猜得不错,萧潇的大概意思就是这样,既然都跟她抢男人了,她这么说算是给足了面子! 林静虽然不明白萧潇为何会这般针对她,可是人家都这么说了,她又不是秦可卿那般厚脸皮,自然要适时地提出告辞。 林静说完后车里又归于宁静,虽然两人都不再说话,可是身处两人之间的小蛮却能看出其中的微妙气氛来! “停车!” 好在这种微妙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长,随着萧潇的吩咐,马车缓缓地在路口处停下。 马车停下,帘子打开,林静就从里面走出来,甚至连下马凳都不用,一个潇洒的跳跃,便让她稳稳的立在马车的边上。 “林姑娘,有时间上府上来玩,咱们再好好述说姐妹情谊!” 见到林静跳下车,萧潇打开车窗,然后将头从里面伸出来对她说到,哪里还见刚才那副针对的样子! “有时间我一定上门叨扰!” 回头对着萧潇抱了抱拳,林静神色自若! “那我在府上恭候大驾!” 同样对林静抱了抱拳,萧潇便放下了遮阳帘,林静同样转身往萧岩走去。 “娘子,你当真不与我回去吗?” 就在这一会儿时间,萧岩已经从马上下来,见到林静过来,他便开口问到。 “不……不去了,我怕你又使坏……” 连萧岩问起,林静走到他面前,脸色通红地看着他,越说到最后声音越细,几乎都听不见了! 昨晚她是与萧岩在一起休息的,当然了,两人都是和衣而眠,只是如此,也免不得被萧岩搂搂抱抱然后亲亲! 一想到自己堂堂一个武林高手,在萧岩怀里就像一个羊羔一般温顺,就让她脸上火辣辣的。 也许就应了那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自己与萧岩,是这样的吗? 虽然她从小生活在深山宗门之内,一如冰清玉洁的仙子,不染红尘! 可是在下山追逐秦可卿的这段时间里,她可是知道了不少的男女之事。 昨晚与萧岩在一起,她很安心,因为萧岩跟她说过,为了她,他能后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就算是被被浴火焚烧也不后悔! 萧岩做到了,虽然半夜里他还在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的,可是他承诺的,他做到了不是吗? “那好……红云给你,明天你就骑着它来国舅府来接我!” 林静脸皮薄,她要走萧岩自然不会强留,便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她。 “红云给我了那你呢?” 看着萧岩递过来的缰绳,林静迟疑了一下,并没有伸手去接。 “我一个大男人,走走权当锻炼身体了……再不济我还可以跟小九同乘一匹马!” 说着萧岩拉过林静的玉手,将缰绳放入她的手中。 “那好,明天我来找你!” 萧岩都这样说了林静便不再推辞,红着脸与他拥抱一下便飞快地转身上马然后策马狂奔,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跑得真快……” 看着林静远去的方向,萧岩哭笑不得! “好了,咱们回去吧……” 一边招呼着大家,萧岩便率先迈步向宣阳坊走去。 “还不给我滚上来?” 马车并没有动,从里面传来萧潇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这个声音萧岩只在萧潇与其他人谈生意谈不拢时听过。 但凡萧潇换上这种情绪,那就说明有人要倒霉了,而这里又没有人与她谈生意,那么倒霉的人除了自己还能是谁? 闻言萧岩只能停下脚步,然后转身,麻溜地抓着车辕爬上了车。 确实是用爬的,因为甲胄在身,自然不能让他轻身如燕地跳上车辕。 “噗呲~~” 隔着帘子看到萧岩的熊样,里面的萧潇不由发出了一声轻笑。 不过随后似乎想到此刻还在与萧岩怄气,便又板起脸,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爬上车后萧岩本想坐在车辕上的,看到萧潇的脸色变换,他不得不撩开帘子往里面走去。 自己设计的马车就是好,坐上几个人都显得宽敞无比! “嘿……我都看见你笑了,就不要再板着脸,小心老得快!” 走进马车,萧岩便一屁股坐到萧潇的边上,“相信我,笑口常开,你会越来越年轻的!” “本姑娘现在正是如花一般的年华,再年轻岂不变得幼稚无比?” 面对萧岩的讨好,萧潇反唇相讥,虽然如此,对他的态度倒是缓和了不少。 “怎么会?就是如花一般的年纪才要多笑,这样就能够青春永葆、韶华永存!” 反正自己就这个样,萧岩也不怕她笑话,舔狗就舔狗吧,谁让自己犯贱呢! “滚蛋……世人皆知青春永葆都是假的,除非是你话本里那些妖魔鬼怪幻化的害人精才会青春永驻!” 白了萧岩一眼,萧潇便不再板着脸,而是掀开帘子叫住外面的朱九常,“小九,你先回去让你舅母准备晚饭,我与你萧大哥还有些事要晚点回家!” 刚才是要支走林静,现在她人已经走了,萧潇自然可以带萧岩做她本来打算好的事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 得了萧潇的命令,朱九常便带着几个人率先往宣阳坊的国舅府赶去。 “我们也走吧!” 对着外面的车夫吩咐一声,萧潇便转头看着窗外的大街,不再理萧岩。 “潇妹,天色已晚,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或许是为了赶路,马车启动后渐渐加速,让萧岩在车厢里都感觉到速度的变化。 因为不知道要去哪里,萧岩不由靠近萧潇。 “我们不熟,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昨晚被萧岩晾在一边的气可还没消,见萧岩凑上来,萧潇转过头斜了他一眼。 “你我本为一家,好歹你还叫我一声哥哥呢……怎么能这么说呢?” 虽然说等会到了目的地也能知道,可是这大晚上的还能让萧潇赶路的事情肯定不小,他当然得要问清楚。 “现在知道是一家了?昨晚将我晾在一边很是潇洒啊!” 萧潇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萧岩为昨天晚上的行为道歉! “这个……昨晚上将你丢在客栈是我的错,我向你保证,下不为例!” “还想有下次?” 一次自己都不行,他还想有下次? “你放心……我保证肯定没有下次……” 当然没有下次,等我凯旋归来拿了卖身契,然后自立门户之后萧潇也差不多快结婚了,到时候是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就信你这一次!” 听了萧岩的话,萧潇脸上终于是露出了笑容。 “那可以告诉我咱们这是要去哪里了吧?” 萧潇脸上的表情让萧岩松了一口气,都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虽然断章错误,可是即使如此,也只能说古人诚不欺我! “你从泾阳带来的这些人我很满意,可是好马也得好鞍配,现在我就带你去取你口中的好鞍!” “你是说?” 听到萧潇的话,萧岩面色狂喜,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对,你没猜错!” …… 感谢书城的十二大佬的四张推荐票以及南山落你妈的梅花大佬两张推荐票! 第五十章 大杀器 “潇妹……我累了,休息一会儿,到了叫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劳累了一天的萧岩就眯着眼靠在车厢上休息。 “好!” 还道萧岩是真累了,萧潇便不再烦他,同样经过了一天跋涉的她自然也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天色渐晚,还要在宵禁之前赶回宣阳坊,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马车极速地在大街上飞驰。 因为这辆马车是改良后的四轮马车,即使跑得飞快,坐在里面的人也不会感到不适。 临近天黑,大多数人都准备回各自的住所,整个大街上尽是回家的人流,喧闹无比。 坐在车上,萧岩与萧潇各自眯着眼,听着外面的喧闹声,一路无话! 夕阳西下,萧岩他们终于是赶到位于怀远坊的长安机车研究中心,就是那个萧岩与朱九常两人合伙鼓捣出来的研究中心! “吁~~” 车夫一勒手中的缰绳,便将马车稳稳地停在研究中心的门口。 “大小姐、公子,我们到了!” 将车子停稳,车夫立即绕到车后将下马凳摆放好,而后恭敬地朝车里的两人叫到。 “这么快就到研究中心了?” 伸手撩开帘子,果然看到研究中心的大门就在眼前,萧岩不由转身看向另一边的萧潇,“潇妹,咱们下车吧!” 说着萧岩就率先跳下车,然后站在车旁,伸出手将随后走出来的萧潇扶下来。 “咱们进去吧……” 再次伸手将小蛮扶下车,萧岩便带着两人往研究中心走去。 而在研究中心的大门口,有好几名魁梧的士兵持刀守在门口。 萧岩都不知道他多久没来研究中心,好像把四轮马车鼓捣出来后就没有光顾过这里。 而门口的这些卫士都是后面萧潇安排的,自然不认识萧岩,所以看到他大喇喇地往这边走来,那些人立刻将其喝止! “此乃重地,闲人莫……呃,大小姐,您来了!” 只是这些士兵在眼神扫过萧岩身后的人时,顿时不淡定了! 虽然不知道萧岩的身份,可是能让潇府大小姐跟随的人,自身的身份自然不会差。 故而几人立刻打起精神来,丝毫不敢懈怠! “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久未过来,萧岩被眼前的这一幕弄得莫名其妙的,便转过身看向萧潇。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府里的公子,同时也是这座作坊的主人之一,以后他来你们不用拦着!” 知道萧岩的疑惑,萧潇遂笑着走上前向门口的几名士兵说到。 “是……我等见过公子!” 听到萧潇的话,几人赶忙抱拳向萧岩行礼,“我等不知是公子驾临,得罪之处……还请公子原谅!” 这可真是乌龙了,自己在这里驻守,居然连这座作坊的主人都没有弄清楚,到真是太不应该! “不知者不罪!守住这里不让外人窥探是你们的职责,不管是谁,没有允许都不得进去作坊里!” 被人拦在作坊外面,萧岩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可不能怪别人,他自己名下的产业一点都不上心,全都是萧潇在为他打理。 由此可见与萧潇打好关系,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的嘛! “行了,你们辛苦了……我与大小姐就先进去办事!” 向几人打了声招呼,萧岩便带着萧潇与小蛮往门里走去。 为了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这次萧岩留了个心眼,让萧潇与他并肩走在一起,因为透过敞开的大门,还能看到里面同样有守卫在把守。 “我说你这里面到底安排了多少人手?” 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看着里面四处可见的手持兵器的士兵,萧岩晕了。 这里还是他和朱九常开的那个研究中心吗?为何陌生得他一点都不认识了。 不止是拿着刀守卫的人,就是那些在各个屋子里忙碌的人萧岩也不认识。 “像这样的魁梧之士,少说也有三百人!” 指了指那些持刀站立的士兵,萧潇一边走一边为萧岩介绍。 “他们分为三班,散布在作坊的各个角落,日夜不停歇地守卫着作坊的周全!” “若是没有他们,咱们这个作坊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萧潇说得不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做保证,只怕萧家早已被明里暗里的邪恶势力给吞噬一尽! 别的不说,就只他们所出的这里面,自从萧岩鼓捣的那些东西面世后,这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染指。 幸得萧潇早有准备,一早就向皇帝请来军中士兵在此镇守,将那些妄图染指此处的人通通拒之门外。 至今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可还有不少因为夜闯研究中心而被拿下的贼人。 “三百人?这么多……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吧?” 国舅府得皇帝恩宠,是冷可以名正言顺豢养私兵的,不过不能超过规定的数量,隶属于皇帝直辖的禁军中也有派出相应的兵马,以彰显国舅府的荣耀无双! 可是皇帝安排的那些人除了在国舅府的值守或者跟随萧潇出行,并不能单独派往其他地方执行任务,那这里的这些士兵又是哪里来的? “当然不是……这些带甲之士自然是皇上体谅萧家和你为大明做出的贡献而特别赏赐的……” 说到这里萧潇还扭头看了看萧岩,“我就是与皇上说这里还有很大的可能会出现与玻璃同等价值的新物件,为了不让你的研究成果被坏人探知……” 萧潇说到这里指了指那些威风凛凛的士兵,“所以他们就过来了!” “他们在这里,完全听命于萧家,又有兵部以及皇上的手令,别人自然不敢将主意打到这里!” “而且我还把这附近的其他宅子买下来,将我们家里其他的研究都搬了过来,既便于协作与管理,又能借助这些精锐之士的守护,一举多得!” “他们来这里属于公器私用,不大好吧?” 明目张胆地将军中士兵抽调给私人使用,这个被御史台的人知道了会有好? 虽然萧家不在朝堂,可是一番弹劾下被申饬自然在所难免! “这里面可是有与兵部和皇家联合研究的东西,谁敢在这上面造次?” 萧潇白了萧岩一眼,心说你是猪吗,以国舅府与宫中的关系,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应付的事,谁敢较真! “我……” 萧潇的话让萧岩脸色一黑,居然被她鄙视了? 她说的不错,谁敢在这事上较真,那可不是明智之举。 而且,就算真的较真,谁又敢说说里面不是真其事呢,比如现在,他们不是正与兵部的人联合制作兵器吗! 想到这里,萧岩是真的很佩服萧潇,什么事她都能安排的稳稳当当的,当真是贤内助的不二人选! 若不是她已有夫家,而自己又心有所属,他都想着要不要两人凑一起过算了! “快走吧,以后有的是时间来参观!” 见萧岩在里面四处打量,时间有限,等会还要赶回去,萧潇不由拉住他的手往最里面的一间院子走去。 被她拉住手,萧岩想到昨天想的要与她保持距离,就打算挣脱她的手。 “不走还想干嘛?” 感受到萧岩的挣扎,萧潇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呃……没有,那个……我自己走就是!” 说着萧岩就用另外一只手准备掰开她的手。 “磨磨唧唧的不像个男人……走了……” 说着也不管萧岩愿不愿意就拉着他往里走去。 我去,居然说我不像男人! 萧潇的话让萧岩很是无语,都差点脱口而出说找个无人的地方让她好好验一验,毕竟眼见为实! 好在他忍住了,只能默默地跟着萧潇往前走。 “加师傅……加师傅在不在?” 跨过最后一道院门,萧潇就带着萧岩来到了一个充满硝烟味的院子里。 虽然快天黑了,院子里还有不少人在忙碌,萧潇便拦住一个人问到。 “大小姐晚上好……师傅他老人家在屋里!” 被拦住,那人抬起头见到是府里的大小姐来了,连忙向她行礼。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问明地方,萧潇便挥手让那人去忙他的事,自己则是带着萧岩推开门屋里走去。 “加师傅……” 刚走进屋里,就见到屋里面有一个年纪六十左右、头发花白却依旧红光满面的老者正在向他身边的那些年轻人在说着什么。 听见推门声,看着抬起头,就看到府中的大小姐带着她的贴身丫鬟与一个身穿甲胄的男子并肩走了进来。 老者眼光独到,看来人的甲胄,不是一般人能够穿的,少说也是军中的将领! “大小姐好,这位军爷看着眼生,不知道是?” 萧潇走进来,看着就率领手下人前去迎接。 “加师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府中的公子萧岩,同时则是这家作坊的主人之一!” 萧潇将萧岩拉上前对几人介绍到,而后又指着老者向萧岩介绍,“萧岩,这位是隶属于军器监的加特林加师傅,擅长火铳的制作……” 听完萧潇的介绍,萧岩才知道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就是军器监里制作火铳的高手。 因为火铳的缺点,大明军队中鲜有使用者,所以即使加特林的技术再高,手艺再巧,也很少有用武之地。 此番从军器监借调到这里,不乏有军器监安排事情给他做的嫌疑。 要不然他三天两头就要找军器监的,理由嘛无外乎想多造几条火铳,以免时间长了手生。 可是不管他去找谁,都只能让他修修那些放在库房里快要锈烂的火铳,要制造新的,没有拨款无能为力! 而这次军器监的主官听皇帝说要从军器监调会制作火铳之人,他便把加特林推了出来。 加特林,这个名字好啊! 听完萧岩的介绍,萧岩不由想起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加特林,既然都叫这个名字,那他是不是能给自己一个惊喜呢? “加师傅你好,我是萧岩!” 说着萧岩伸手对他抱了抱拳。 “萧公子,这可不敢当!” 萧岩向自己行礼,加特林连忙回礼。 说真的,他一直听说这家作坊的主人是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乃是当今皇帝的外甥,乃是皇亲国戚。 另一人是户部侍郎萧岩,深得皇帝的喜爱,前途无量!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要不然怎么敢如此光明正大地研究火铳? 要知道火铳虽然没有多大用,但也是朝廷管制的禁物,未进允许不得使用,更不要说研究制造。 若是其他人,只怕早给锦衣卫的提骑以谋反的罪名给抓到皇帝面前邀功请赏了,还能在这里活奔乱跳地与他说话! “加师傅这么大年纪还没退下来了?有没有想好退下来后要做些什么?” 虽然还没见到此次来的主角,萧岩就一开始打起了小心思。 听萧潇口中的语气,这位加特林虽然是制作火铳的大师傅,可是因为某些不可抗力,让他成为了一个郁郁不得志之人。 如此人才,既然萧岩发现了,又怎么能让他就此埋没? 所以萧岩就起了将他挖到这里来的心思,反正自己这里什么东西都做,现在还拿到了火铳改进的权利。 把他挖过来给自己工作,就算以后自己不用,制作出的东西也可以交给皇帝换取功劳,而自己只需付出实验所需要的资金,何乐而不为? “这还不是为了家里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趁着我还有点面子,在军器监里还能照拂一二……” 说到自己的儿子,虽然嘴上说着不成器,那语气里的自豪却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的。 “现在还没有想退下来,只要我还能动,朝廷有需要我都会一直在的!” “那真是遗憾!我还说加师傅若是退下来可以来我这里当个师傅顾问,给其他做指路人!” 加特林的话让萧岩无不遗憾地摇头叹息,“不过加师傅哪天想休息了,可以来我这里养老,我研究中心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好……到时候怕不得要叨扰公子!” 萧岩的话让加特林脸上出现了些许犹豫之色,最主要的是他是从事这个行业的,可是他现在在军器监生产的却是不相干的事情。 若非牵挂着他那两个在军器监做事的儿子,加特林都想当场答应萧岩的要求了。 只是现在还是着眼于眼前,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好,我们小姐说你已经将我给的图纸付诸实际,就请带我去见识见识!” 这才是今天萧潇今天这么晚了还要带他赶过来的重头戏,那就是在他离开长安时交她的图纸,上面画的是一件大杀器——击发枪! …… 感谢清闲之道在于闲大佬的推荐票,感谢菜心1大佬的推荐票,以及书城十二大佬的四张推荐票! 第五十一章 妹子,要不要来一发? “公子,这边请!” 见萧岩说到来此的目的,加特林伸出手指了指屋子的里间,就带着萧岩几人往里面走去。 “因为大小姐说了此物的制作过程必须做到严格保密,所以这几天的制作都是我与我那两个儿子在经手!” 说着穿过一道把守森严的大门,就来到了加特林说的里间。 只见屋子里面到处都是工具与原料,其中还有两个人在里面专心致志地做着实验,或许是过于投入,连外面来人了都没有发觉! “阿农、阿榴,公子与小姐来了,还不快过来问好?” 雨季忙碌的两人就是加特林的两个儿子,大的名为加农,小的名为加榴,两人的手艺都是传承自他的衣钵,研究的同样是火器。 只不过他们兄弟二人到军器监里做事后对研究的方向发生了本质的改变,那就是让他们从研究制作火铳转而向火炮发展。 这让加特林常常在别人面前感叹说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听话,他的一手制作火铳的手艺就要在他手上失传了! “大小姐、公子,你们别在意,他们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事情做,一下子太过投入,没发现我们进来……” 看到两个人儿子醉心于手上的事情,加特林不得不小心地向萧岩二人陪着笑脸。 “加师傅,无碍的!” 人家是热衷于工作,这种态度值得肯定,萧岩又怎么可能会怪罪。 “对啊,加师傅……你看他们办事的态度一丝不苟,这种对手中的差事的投入是值得他人学习与赞扬的,你就不要过于苛求了!” 不止是萧岩,萧潇也觉得两人的这种工作态度是值得其他人学习与借鉴的。 加农两兄弟正在忙碌着手里的炸药的配比实验,听到父亲的话才发现屋里多了几个人。 “小人加农见过公子与大小姐!” 听父亲说这两人乃是国舅府的公子,也就是这个作坊的主人,两人可不敢怠慢,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问好。 “呃……你们辛苦了!” 两人的自我介绍让萧岩瞬间石化! 老子叫加特林,两个儿子分别叫加农与加榴,全都是名人啊,你说这一家这么牛咋不上天呢? 当然,其他人自然不知道萧岩此时心中所想,还道他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我说你们两兄弟不会是研究的吧?” 憋了半天,萧岩还是将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 若是他兄弟二人当真是研究大炮的,那这一家子可就真的要上天,还是被牛气给冲上去的。 “呃……这个……大人从何得知的?” 萧岩一语道出兄弟二人的职业,不仅让他父子几人惊愕不已,就连他边上的萧潇也是一副好奇的神情。 萧岩与眼前的加家兄弟俩是初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军器监里制作的武器种类繁多,光是火器就有好几种,那他又是从何处得知他们兄弟两人就是研究火炮的? 要知道这一点就算萧潇接触过几人,也是此刻才从他们的嘴里得知这个事。 “呵呵……本公子独具慧眼,只需看一眼便知道了,实在是不足为道!” 还真是研究火炮的,这可就有意思了! 至于从何处得知,总不能实话实说,说是无聊从两人的名字里猜出来的吧? 故而萧岩只能故作高深地对几人说到,他的话同样让在场的其他人深以为然,不然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公子英明,思虑之远,人所不及也!” 萧岩话音刚落,兄弟两人赶忙向他拍了个马屁。 “你们兄弟二人的研究是何方向,不介意跟我说一……” 萧岩本想跟他二人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火炮的水准,说完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他们受雇于军器监,做的都是朝廷视若机密的武器,又怎么可能与外人说道。 “你们瞧我……军器监里大小都是机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们不必在意!” 知道自己问的问题犯了忌讳,萧岩顿时将话题转移,“加师傅,还是赶紧将你做的东西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都等不及了!” “好,公子稍等!” 加特林不知道萧岩手里除了掌握火铳的改进之法外还有没有改进现有火炮的技术,可就像萧岩说的,军器监里无小事! 要是让人知道萧岩打探他们那里的情况,拿去做文章,岂不是会为国舅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心中也想让萧岩给他两个儿子指点指点,可是他也知道此事只能在心中想想。 这大明一年拢共也造不了几门炮,甚至比他所主管的火铳还不如,学了也无用武之处,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了。 所以萧岩提出要看新式火铳,加特林就自顾自走向一边的工作台。 “公子,你来看,这就是我按照你给的图纸所做出来的新式火铳!” 加特林走到到那边的台子上拿起一把长约三尺有余的火铳,然后走过来递给萧岩。 “当真是击发枪!” 掂量中手里的火铳,不,现在应该叫真正的枪支,一支在萧岩看来很老土的后装击发步枪,也就是他那个世界的德莱赛m1841针发枪。 这是在当时世界上相当先进的军用后膛装填的步枪,也是世界上第一支旋转后拉枪机式步枪。 可以说这支枪在步枪发展史上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虽然这个击发枪已经被淘汰了,可是在这个连火铳都不怎么使用的年代,其先进性可想而知! 要知道枪械的发展史从突火枪到火铳再到燧发枪,又从燧发枪发展到击发枪。 从击发枪开始,又历经金属弹壳定装弹后装的击针枪,再到弹仓枪以及后来更为先进的各种自动枪械。 在长达几百年的时间里,,枪械本身由前装到后装,由滑膛到线膛,由非自动到自动,经历了数次重大的变革。 而现在的大明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最为先进的只是燧发枪,萧岩自己就有一支,他的小娘子秦可卿送的。 就这一支,都还是她师傅高价从西域来的胡商手中购得,至于大明朝廷的将士,现在连火铳都不想用,就更别提有人能够研制更为先进的燧发枪。 这也是受制于火铳的不实用,费时费力,准头还没有弓箭的好,而且火铳的使用者生命最大的威胁不是对手,而是他们手里的火铳。 因为受制于当下的冶炼水平,火铳管身使用的金属都不怎么达标,而且使用的是泥模法铸造铳管,管壁有沙眼,抵受膛压不够。 再加上装填炸药时为了追求杀伤距离,每一位使用火铳的人装量都不尽相同,火药爆炸时铳管内的压力大于铳管抵受的膛压,导致炸膛! 试想,你拿着一支火铳,走上战场即使给你充足的机会朝敌人放枪,也打不死人,自己反而因为火铳会炸膛而心惊胆跳的,你也不会使用的! 而萧岩手中的这把后装击发枪就跳过了燧发枪这一进程,直接发展后装击发枪,让大明的枪械水准提升了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别看在萧岩的眼里是老古董,但是在加特林这个造了一辈子火铳的老师傅手里,这把枪绝对能称得上划时代的作品。 而整个大明,也唯有萧岩能提供这样的条件! 因为他们没有萧岩这般雄厚的基础工业条件来提供枪械的研究与制作。 不是萧岩吹牛,若是没有萧家和他名下的各个作坊提供优质的原材料,以及眼前这个研究中心提供的先进工艺和各种稀奇古怪的设备的支持,就算把图纸送给军器监的他们也无法制作出来。 就是这么牛,要知道萧岩手中的这支枪最为主要的就是枪管,用的就是萧家名下现在改为萧氏炼钢厂的工厂提供的优质原料。 其他的诸如机括等部件则是由研究中心提供的各种大型水力车床所制造,枪托等则是拿的军器监现成的,反正他们放着也是浪费,不用白不用! 所有的这一切都为这支步枪提供了稳定的性能以及使用寿命,至少使用得当再加上勤保养,在报废期内是没有炸膛的危险的! 这个又要说到萧岩所提供的另一个技术,那就是纸质弹壳技术! 子弹的发展随着枪械的发展而发展,同样经历数次变革。 刚开始是将火药从铳管倒入,用通条将火药筑实后放入铅弹,再用通条送到底后点火。 这样比较费时费力,效率也不高,遇到雨天火药沾水火铳就不能用了! 到后来有人把弹丸和发射药装在同一个纸筒内,装填时将纸筒撕破,把发射药和弹丸一块装入枪膛中去,既简化了装填过程,又保证了发射药的定量装填。 之前的枪弹都是圆球形的,到后来有人发明了长形弹丸,这在枪弹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与圆球型铅弹相比,长型弹丸有两个好处。 第一,重量相同时,长形弹丸的直径要比球形弹丸的小得多,它的头部还可做成尖形的,这可减小飞行时的空气阻力。 这样做的好处是可大大缩小枪的口径,减轻枪的重量,提高枪的坚固性。 第二,长形弹丸同枪膛的接触面积要比球形弹丸大得多,能更好地嵌入膛线,因而可减小膛线的深度。 等到了萧岩手中的这支划时代的后装枪出现后,枪弹的发展也进入到一个全新的时代。 这种枪弹用纸筒作弹壳,将弹丸,发射药和底火集于一身。 装填时用枪机从后面把抢弹推入药室,扣动扳机后,枪机上的击针刺进纸壳,撞击底火,引燃火药,射出弹丸! 这使整个装填和发射过程大大简化,提高射速将近五倍倍,而射手能以任何一种姿势或在运动中重新装填枪弹。 可是纸壳枪弹的装药易受潮,发射后又有残纸片遗留在枪膛内,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金属弹壳。 金属壳枪弹成功地解决了火药的可靠密闭,使枪弹能长期储存,还显著地提高了枪的射速,同时金属壳定装的枪弹也导致了自动武器时代的到来。 而从枪弹所使用的火药由黑火药到无烟火药的转变,以往的铅弹丸已经无法承受无烟火药所产生的高温,容易产生破裂和变形。 于是,又诞生了新的弹丸——被甲弹头! 就是将铅心装入镍铜或软铜的被甲之中,被甲弹最初用圆头,后来为减少空气阻力改为尖头,后又改为流线型或船形。 只是现在的技术和工艺还无法让萧岩制作出金属材质的子弹,最为重要的一点,不管是使用铁质弹壳还是铜质弹壳,在这个冶炼水平普遍低下的时代,都是一种奢侈! 正好萧岩的名下的造纸坊已经可以生产用来做包装的硬纸板,索性就一步到位,直接使用上了纸弹壳子弹。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在萧岩的计划里,先把当前的难关度过,回来以后若无意外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或许会解散,或者会编入其他的卫军。 而他自己,身为户部侍郎,大抵还会回到户部任职。 现在新式枪械制作好了,除了供应他们自己这些人的使用,并不打算扩大生产规模。 等在战场上检验一番,回来将弊端改进后,再拿去皇帝跟前向他邀功岂不是更好! 而且萧岩手中的这支步枪上还设计了准星用以辅助,虽然效果不怎么样,聊胜于无! 这支步枪与现在常见的火铳最直观的区别就是它可以套上一把刺刀,让持枪的军队不用再依靠其他军种独立成军! 这样一来,即使无法在远程对敌产生威胁,他们也可以插上刺刀与敌人拼杀! “这感觉……我 第五十二章 人家还要 萧岩将枪平举与视线平齐,而后调整照门、准星与箭靶中心成一条直线。 做完上述一切,萧岩便扣动扳机,层层传动之下,撞针的势能被释放,带动撞针刺穿纸弹壳。 “嘭~~” 撞针穿透纸弹壳,将里面的底火点燃,继而将火药引爆,瞬间爆发巨大压力,直接将铅弹推出枪管。 只听“嘭”的一声响,就见到枪管出口处硝烟弥漫,而铅弹已经呼啸着划破虚空,在箭靶上留下一个大窟窿。 打中了吗? 挥了挥手将眼前刺鼻的硝烟驱散,放眼看去,箭靶还在前后晃动不止,在箭靶的边缘上有一个被铅弹打穿的孔洞。 “威力还是可以的嘛……” 提着枪走到箭靶前,看着寸余厚的箭靶都被子弹贯穿了拇指大小的一个窟窿,萧岩忍不住点了点头。 隔了五六十步远都还有这么大的威力将箭靶贯穿,若是将箭靶换成敌人,就算打不中要害,也能让敌人丧失战斗力。 遗憾的是萧岩两辈子开的第一枪居然没中靶心,不过好歹没有脱靶。 都是枪的准星不准! 萧岩自忖按照步枪的瞄准法来实施的,虽然上辈子没摸过真枪,可没吃过猪肉但他见过猪跑啊! 那么多的影视剧里都是这般描述的,萧岩照做却没有正中靶心,于是便将罪责归于准星与照门没做好。 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高了,现在的火铳基本上上了战场很少有开第二枪的,更不用说能有几把打中敌人的。 那如此,这把枪也算成功了! 给出的东西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萧岩不由得眉开眼笑! 本着好玩的事一起分享的原则,萧岩提着枪走向萧潇。 “潇妹,这个好刺激,要不要来一发?” 将手中的枪支递给萧潇,萧岩犹如大灰狼一般诱惑着她。 “不要,危险!” 萧潇可不吃这套,面对萧岩的怂恿,唯有连连摇头不已! 火铳使用时声势浩大,别看杀伤力不大,可是能对敌人起到有效的震慑力。 只是但是有利有弊,就像一枚铜钱有正反面,在对敌人产生震慑的同时这个火铳同样会对使用者带来致命的伤害! 而且这种伤害,萧潇深有体会! 那是萧潇还小的时候的事了,当时他的父亲在军中效力,其手下正好管着一营火铳兵。 那天她与妹妹萧湘去军中找父亲,正好碰到他们在训练。 出于对这种能发出巨大声响的铁棍子的好奇,姐妹两人没有惊动别人,就躲在一边偷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姐妹来得不巧,正在训练的是刚招进来没多久的新兵。 如此一来,因为对火药的不重视,导致有一个人在装填火药时装入铳管的药量过多。 等到点火后火绳燃尽,想象中的弹丸并没有飞出,反而是那名士兵手上的火铳当场炸开! 现场硝烟弥漫,那支火铳的铳管被过量火药爆发的威力炸的四分五裂,没了样子。 而那名士兵也因此被炸膛的火铳殃及到,整个人面目全非,甚是吓人! 到最后经过救治捡回了一条命,可是他的脸却是因此毁了,一双眼也因此瞎了一只! 在火铳炸膛的那一瞬间萧潇就预感到会出现危险,故而立刻将妹妹护在怀里,而她自己则是亲眼目睹了那名士兵毁容的全过程。 要知道那时她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受到如此惊吓,整个人因此病了好几天!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她都无法直视她父亲,因为一见到他就会想起那名毁容了的士兵。 这种感觉直到一两年之后才渐渐淡去,如今萧岩说让她亲自试用眼前这支火铳,想都没想她便连连摇头! 虽然她也好奇这个被萧岩称为枪的东西使用起来是怎样的感觉,可是心里却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此物危险至极,赶快远离! 这是一种潜在的自我保护意识,会对当前所处的环境与事件做出判断,回避会自己造成危险的行为。 “没事,这个很安全的……来嘛,我教你!” 见萧潇拒绝自己,萧岩并不死心,反而伸手去拉她的手,试图将她拉过来。 “我说了不用啊……你怎么这么烦啊?” 萧岩的行为无疑触碰到萧潇记忆中最柔弱的地方,那是她将其封闭起来的地方,从未示之于人! 当时火铳出现炸膛后,现场的士兵多数都是刚入伍的新兵,见到这个情景都吓住了,整个现场乱成一团! 而她虽然被吓到,作为姐姐,为了不让妹妹也受到惊吓,她便悄悄地带着萧湘离开了现场。 事后为了不让父亲母亲为她担心,她便没有与他们说自己姐妹两人去军中并且目睹了训练场上火铳炸膛的一幕。 虽然病了一场,她也找借口搪塞了过去,其他人并没有起疑。 现在萧岩就好像要揭开她的伤疤,让她重温那段吓人的时光,她自然要拒绝。 到现在她都忘不了那名士兵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不停哀嚎的场景,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 而现在萧岩喋喋不休地将火铳往她手里递,还用手拉着她不让她离开,虽然是无心的,也让萧潇在心里对其无力吐槽! 你说放着一个样貌出众、才艺双全又有能力的女强人,不邀请她去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就算了,你居然邀请她玩火铳这么危险的东西? 这个当真不是人干的事! 不仅心里拒绝,萧潇动作上的表现也是想离萧岩远远的。 所以从萧岩拿到火铳的时候,她就在不知不觉间与他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虽然知道萧岩改良过的东西质量还算可靠,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萧岩毁容了,她可以做到养着他一辈子,不离不弃! 可要是她毁容了,别说现在萧岩不知道婚约之事,就算到时候摊牌了也会极力否认……的吧? 未来还远,萧潇不知道萧岩最终的选择会是什么,保险起见,还是离得远远的为好! “你别怕啊,这个真的很安全的……你是怕这把枪吗?” 看到萧潇抗拒的反应,萧岩也发现不对劲了。 一般人,就算她再不情愿,也不会如此抗拒,或者说恐惧! 难不成萧潇小时候被火铳吓到过? 亦或是小时候调皮被她老子用火铳吓唬过? 很有这种可能! 要是孩子不听话,面对熊孩子,很多父母想的都是用凶神恶煞的人过事物来吓他。 比如不听话狼外婆就会来把你叼走、又或是哪里出现了臭名昭著的大恶人,就用其名字来吓唬熊孩子,说再不听话就会被大恶人收拾之类的。 而火铳能够发出巨大的声响,不就是吓人的最佳利器吗! 萧潇还没说话,萧潇就已经在自己脑海中脑补出一副萧潇被她父亲拿着火铳吓唬的样子! “对……” 面对自己父母都没有说过的秘密,在面对萧岩的时候她并没有否认。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索性说与他知晓,看他会作何举动? “我以前见有见过火铳炸膛,而持着它的人,则是被炸得面目全非……” “你能想像得到吗?前一刻还是好好一个好小伙,下一刻就变得面目全非、痛不欲生的样子,还要被不知情的人说成怪物……” “这是我亲眼所见……事后不知道有多少个夜里惊醒过来,眼前都是那人那张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本样貌的血淋淋的脸庞……” “所以,你就放过我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 不管她如何挣扎,萧岩就是拉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迹象,而那根在她看来危险无比的枪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让她止不住心惊肉跳的! 故而只能冷静下来,小心地对萧岩说到。 “不好……” 萧潇那副惊惧的样子在萧岩眼里楚楚可怜,让人不禁生起一丝保护欲,想将她搂入怀里! “你再不放开我真的生气了?” 见萧岩还不放开自己,萧潇语气中都带上了一丝急切! “不放……” 说着萧岩不顾边上几人异样的目光,一把将萧潇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住。 “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它就不再存在的……” 搂住萧潇,萧岩便在其耳边轻轻地说到。 确实,一味地逃避并不能消除恐惧,反而会在不知不觉中加重这种感受! 而面对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直面恐惧,并且战胜它! “相信我,我会让你不再惧怕它的……” 将萧潇放开,萧岩拿起手中的枪对她示意到。 “嗯!” 被萧岩抱住,然后再放开,萧潇整个人都是蒙的,所以再听到萧岩的话后只能是懵懵地点头。 说真的,刚才她都想直接对萧岩开骂了,突然被他抱进怀里,一下子让她心安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信任、就是安全感吧! 这种感觉以前父亲能给她,等父亲去世后萧岩接任父亲的位置,再度给了她这种可靠的感觉! 再加上萧岩抱着她以后柔情尽显,她再也不用羡慕林静和秦可卿两人,因为她自己也能享受到她二人能够得到的柔情! 所以她应下了萧岩的提议,虽然她心中还是惧怕,可是他给了她面对的勇气,让她能够直面心中的恐惧! “来吧……” 说着萧岩拉着萧潇走到场中,然后放开她。 接着萧岩打开弹仓,将里面的用过的纸弹壳退出来。 萧岩走上前将其捡起来,只见那枚造纸坊内用水力机器压制的弹壳并没有因为弹药的爆发而出现烧毁的痕迹,说明质量这一块还是过关的。 扔掉废旧弹壳,萧岩从怀里拿出一枚新的装上去,然后将弹仓盖子盖起来递给一旁的萧潇。 “我怕……” 双手颤抖着接过萧岩递过来的枪,萧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不要怕,这个很安全的……对吧,加师傅……” 说着萧岩将目光转向另一旁站着的加特林父子几人,他们都是制造这把枪的人,萧岩自然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让萧潇放心的话。 “大小姐放心好了,公子提供的图纸、萧家提供的优质原材料,以及我从事火铳制造几十年来的经验,绝对可以保证安全!” 加特林人老成精,虽然不明白萧岩与萧潇的关系,但却懂得他的意思,便一脸自信地向萧潇介绍她手中这把枪的特性。 “这把枪我们以同样的手法制造了十把,经过数次实验,我们得出这把枪就算连续发出一百发子弹也不会让枪管受损!” “而且这把枪经过公子的全新设计,连弹丸都使用了定装药量的纸弹壳包装,品质与军器监那些粗制滥造的烧火棍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所以老朽以项上人头担保,大小姐尽管使用,不要有任何的顾忌!” 事实本就如此,加特林并没有夸大其词。 老师傅就是不一样,这些话给萧潇吃了个定心丸,让她拿着枪托的手不再颤抖! “你教我!” 萧潇像萧岩那样将枪举起来,突然发现她还不会使用这东西,便把目光转向他。 “好!” 既然要帮她克服恐惧,萧岩便当仁不让地走到她身边指导她使用这种新式枪支,“这把枪经过我的重新设计,摒除了那些繁杂的过程,比胡人的燧发枪还要先进!” “你看这里是保险,只要将其打开,这把枪就不会对人产生伤害,因为保险的作用就是为保证安全而设计的!” “而这里是扳机,就像弩箭上的机括一样,只要扣动它,在保险打开的情况下就能将枪里的子弹发射出去!” “来,你把食指放到扳机上……你再看这个凹槽与枪管上的凸起……这两个部件叫做照门与准星,是用来辅助瞄准用的!” “当你的视线穿过照门与准星成一条直线,在到到前面的靶心同样成一条直线时保持住扣动扳机,就有很大的几率命中靶心!” “来,你按照我教你的试一试……” 到现在萧岩已经将自己说的与萧潇保持距离的话抛诸脑后,站在她的身后手把手地教着她。 “你是说这样吗?” 萧潇将枪举起来,然后按照萧岩的方法一步步进行着,最后手指放到扳机上,等待着他的命令! “对,就是这样……开枪……” 随着萧岩的一声令下,萧潇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扣动扳机后,萧潇手中的枪发出一声巨响,然后巨大的爆发力推着子弹头呼啸着朝箭靶飞去。 下一刻,极速飞驰的子弹头就在箭靶的中心贯穿了一个孔洞,触目惊心! “怎么样?” 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萧潇就闭上了眼睛,巨大的后坐力直接将她往后推,枪后都向上抬高了不少! 幸好有萧岩在她身后,在枪响的那一刻稳稳地抱住她,才没让她因此出丑。 现在都过了这么久,才敢睁开眼。 “一般般吧!” 萧岩很无语,为什么同样是第一次开枪,自己打出去的差点脱靶,而萧潇这个样子居然能正中靶心! 没天理了! 萧岩很受伤,拉着萧潇就准备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哇,我既然打中了靶心……” 没理会萧岩,萧潇一抬头就看见自己打的这一枪居然将靶心打穿了,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看来就像萧岩说的,只要出自他手,就没有凡品! “我还要……” …… 感谢清闲之道在于闲大佬的推荐票,感谢菜心1大佬的推荐票! ???? 第五十三章 来个大的? 看着箭靶中心那个无比显眼的窟窿,萧岩的自信心被萧潇深深地打击到了! “潇妹啊……哥跟你说,这东西危险得很,你知道女孩子家,不要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就算你不做女红,琴棋书画哪样不比这个好?我跟你说,我知道一种有一种方法,能把人画的跟真的一样跃然纸上……” 看着还在冒着硝烟的枪口,萧潇脸色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萧岩他后悔了…… 因为他怕再在这里呆下去,他那点自尊心会被萧潇彻底碾压而不复存在! 所以他便极尽可能地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将萧潇忽悠走,可是萧潇却不理会他。 “可是我还想要玩……好不好嘛?” 克服了心中的恐惧,萧潇手上拿着这把崭新的火枪,就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般兴奋,哪里会舍得就此放手! 为了再开几枪过过手瘾,都不惜用另一只手拉着萧岩的手对其撒着娇。 “下次吧……等军中装备了这种新式火枪,我再请你到军中玩个够……再说现在天色已晚,咱们得赶紧走了,要不然宵禁开始可就无法回府……” 下次? 她这种妖孽,鬼才愿意同她一起出来玩耍,会被虐的体无完肤的! 所以萧岩使出了拖字诀,只要过了今天,只要不在自己面前,任她嗨出天际也无法对自己产生伤害! “宵禁?我萧家贵为皇亲国戚,禁中行走这点特权还是有的,相比于这个……” 说着萧潇将手中的步枪拿高,“我觉得还是它比较有意思!” 你牛叉! 别人眼中森严无比的夜禁从萧潇口中说出来显得云淡风轻的,更让萧岩深受打击。 同时也让他在心中打起了小心思,既然如此,是不是代表自己以后有事滞留在外时可以用国舅府的名声打掩护? 萧岩又想到自己作为唯一一个姓萧又在国舅府中生活的公子,这份权利不用,舍我其谁? 所以自信点,把是不是去掉! 身份地位的转变,让萧岩在不知不觉中膨胀起来,也不怕膨胀过头突然间爆发,然后碎成渣子! “愣着干嘛呀……” 见萧岩杵在原地不动,萧潇不禁娇嗔到。 她可不知道萧岩此刻心中所想,要是知道了,怕不是得怼他一句“你内心戏可真是丰富无比”! 本来就是的事情,你非得在心里叽叽歪歪地扯半天,你说你是不是傻?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说着萧潇把枪举到萧岩面前,让他教自己如何上弹。 “哦……你看这个盖子是这样打开的……” 自己提出的问题就被她这般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之中,就算自己再找其他的借口,估计也会被她解决掉! 亦或自己提出她无法解决的问题,然后就把提出问题的自己给解决掉,然后再接着玩?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萧岩觉得还是狗命要紧,也为了以后拿回卖身契后还能蹭国舅府的光,听到萧潇的催促他自然赶紧上前指导她。 “你看这个盖子,经过我的精心设计,只要打开了里面的弹壳就能自动退出来……” 在指导萧潇的同时,萧岩还不忘吹嘘自己的功劳。 明明就是窃取别人的成果,还如此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为这把枪的付出,以博取萧潇的好感,脸皮之厚,阅遍古今,无人能出其右! “对,就是这样……你看弹壳它就自己退出来,省时省力、方便快捷!” 说着萧岩将一颗新子弹递给萧潇,“将子弹装进去然后盖上盖子……” 上弹完毕,萧岩就自觉地退到一旁,等萧潇自己体验,反正不会炸膛,只要保证枪口不要对准别人就行! “呼……” 萧岩退开,萧岩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举枪瞄准一气呵成! 箭靶已经换了一个新的,萧潇眼睛紧盯着靶心沉心静气,然后再次扣动扳机。 “嘭~” 扳机扣动撞针猛地击穿枪管内的纸弹壳,火药爆发的威力瞬间推着弹头以极快的速度飞出枪管朝着箭靶飞驰而去,只在枪口留下一阵白烟! 或许是萧潇天赋异禀,亦或者她与枪有缘,子弹头再一次呼啸着击穿箭靶的中心! 巨大的威力让其在毫无阻力地穿过箭靶后将箭靶后方的墙皮都打掉了一大块,而后被冲击力反弹到地上! 反观萧潇,因为对枪支爆发时的后坐力有了准备,所以枪响后除了将枪口上抬以摆正身体的姿势外并没有其他的影响。 “正中靶心?当真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收拾枪,将枪口还在往外冒着的硝烟吹散,萧潇随后的一番话让萧岩,甚至在场的众人都无地自容! 这不难吗? 萧岩表示很难,一个初学者第一次能够射中靶心,那说明运气很好! 所第二次还能射中靶心,那就不是运气的问题了,而是天赋异禀,方才能如此卓绝的成绩! “换靶!” 走到萧岩面前,从他手里拿了新的子弹,萧潇扭头对一旁的人吩咐到,然后自己走到刚才射击的地方站好。 等人将箭靶换过,她便拿起枪,这次不用萧岩指导,退弹壳、上弹一气呵成。 只不过这次待她瞄准靶心之后并没有急着扣动扳机,反而平举着枪慢慢地往后退。 “一步……两步……十三步……十四步……” 心中默念着步数,萧潇一步步向后退去。 等到二十步的时候,萧潇停下了脚步。 再次调整枪口,瞄准后便毫不犹豫地开枪,硝烟过后,再看箭靶,直让萧岩等人目瞪口呆的! 这一枪虽然没有刚才那一枪准,可上面的弹孔实实在在地显示出她这一枪虽然偏离了不少,位置也还在靶心边上。 这女人是妖孽吗? 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萧岩的自信与自尊按在地上摩擦,直让萧岩一次又一次地怀疑人生。 莫非此刻的萧潇也跟他一样,是从某个时空穿越过来的,还是个用枪高手? 要真是这个样子,萧岩还真不敢去想象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特别是既然对方是穿越过来的,肯定能从自己做的这些事中探寻出蛛丝马迹,然后得出自己同样是穿越者的事实。 既然推测出结果,自然会对自己有所动作! 可是与萧潇相处的这些时间里都未见她有所异动,也许就是想得太多,自己吓自己? “换靶!” 三枪过后萧潇还没玩够,再次吩咐人换靶。 或许是觉得近了点,只见她回过头环顾身后,见自己与院墙还有一段距离,便回过头,然后估摸着距离往后又退了十几步! 还退? 萧岩直接无语了! 现在这个距离已经够远了,传说中百步穿杨估计也就是这个距离。 而且现在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再远连靶心都看不清楚了该怎么玩? 她都已经这么厉害了还要再往后退拉长与箭靶之间的距离,这要是给她一对翅膀,那还不得飞上天啊? 只见萧潇后退着走到离院墙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然后举枪瞄准远处的箭靶。 或许是离得远了,这一次她举着枪调整了好久才瞄准好。 “加师傅,这个枪最远能打多远?” 趁着萧潇调整状态的时间萧岩向一边的加特林问到。 “回公子,这个枪造出来后我们拿了几把到城外试射,最远的子弹落到五百步开外……” 见萧岩问起,加特林便向萧岩介绍到,“三百步外能对野猪产生杀伤力,一百步外若是打中人,基本上是没救了!” 这个时代普通的弓箭最大射程大概是两百步,有效射程则是一百二十米之内。 如此看来,这把枪的威力可想而知。 而且在交战时,持枪的士兵完全可以在敌人弓箭的射程以外对敌人造成有效的打击。 别提什么精准度,现在两军交战,双方对对方有效的远程打击就是弓箭,而在作战时弓箭的有效射程就被控制在五十步左右。 所以只要那些手持新式火枪的士兵一轮齐射后,要是还有能跑动的,那算他幸运! “别吵,我要开枪了!” 听到萧岩与加特林说得火热,萧潇不禁回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直让他提心吊胆的,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呼~~” 吸了一口气,然后静下心来,眼睛再盯着远处的靶心调整着枪口。 “嘭~~” 枪口喷出一阵白烟,枪管里的密闭性很好,火药也是按照萧岩给的比例配制的,巨大的爆发力推着弹头冲出枪管。 而且萧岩给出的图纸上的枪管里刻有简单的膛线,用以保持弹头在射出枪管后有稳定弹头既定方向的作用,让弹头飞得更稳更远! 因为火药爆发的巨大威力,百步之远,弹头瞬息便至! 只是这一次射击的结果并没有前几次那般的好成绩,若将箭靶分为十环,这一次的成绩应该在七到八环之间。 不过这这种夜色下,距离也足够远,能有这种成绩总体来说还是挺不错的。 或者说跟萧岩刚才那一下相比,远甩他几条街都不止! 见到萧潇能有如此的成绩,萧岩以及加特林等人无不拍手称好。 “好……妹妹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哥哥我佩服之至!” 萧岩走到萧潇的面前,从她手里接过枪,伸手摸上去,枪管微微发热,并不是很烫手。 看来真的像加特林说的可以连续发射而不至于将枪管损坏,在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若是使用的武器老出问题,那可是致命的。 如此一来,强大的威力、可靠的性能、以及方便快捷的使用方式,足以让此枪从此登上战争史的神坛! “切,……嘴上说着佩服,心里指不定怎么诋毁呢!” 面对萧岩的讨好,萧潇不置可否! 萧岩的性子她太了解了,确实,萧岩此刻想的是早点回家吃饭,然后休息! “妹妹哪里话……你克服了心中的恐惧,还发掘了神枪手这么一个天赋技能,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诋毁你啊……” 虽然萧潇说的与他所想不尽相同,他还是陪着笑脸。 “这倒是……” 什么神枪手不神枪手的不重要,最为主要的是她在他的帮助下将心中潜藏多年的恐惧给克服! 让她可以直面火铳,甚至亲自上手,而不必受到当年事件的影响! “谢谢!” 站到萧岩的对面,抬起头看着他,萧潇一脸凝重地向他道谢。 “一家人,这是为兄应该做的!” 萧潇突然的煽情出乎萧岩的意料,故而摆了摆手表示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说真的,两人的身高差让萧潇站在萧岩的面前,就好似两个情侣在深情地对望,那眼中的深情厚谊让萧岩无法承受。 故而他手上的动作看似在表示不必在意,实则是在掩饰心里的心虚,特别是经过那晚上的同床共枕之后,这种心虚的感觉更甚! “是吗?那可真的好好谢谢哥哥了!” 多好的意境,萧岩却说什么大煞风景的兄妹之话,让萧潇气不打一处来。 而萧潇对于萧岩破坏氛围的惩罚也是很直接,只见她快步走上前,然后一脚狠狠地踩在萧岩的脚背上。 若是她是用脚踢萧岩腿上的其他地方,只怕萧岩还没痛她已经感到疼痛了,因为萧岩全身都穿着她父亲的明光铠,对其身体的保护极为周全。 又不可能打他的脸,那就只能往脚上招呼了! “我……嘶……” 萧潇突然走上前,萧岩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这女人就一脚踩到他的脚背上。 似乎觉得光是踩还不过瘾,还用那只大长腿在其脚背上狠狠地旋转了几下。 让你不解风情,让你煞风景…… 萧潇一边踩着,一边在心里对萧岩的行为进行批判! 虽然只是个弱女子,使出全力还是让萧岩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忍着疼痛,萧岩对其怒目而视! “你是没得罪我,可是本小姐 第五十四章 自从有了机枪大炮…… 脚上被萧潇发疯踩了一脚,让萧岩痛靠着墙直咧嘴! 缓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然后就扶着墙朝加特林父子走去。 “加师傅,你觉得你造的这把枪怎么样?” 一跛一跛地走到加特林几父子的跟前,萧岩两手中的枪丢给他的大儿子加农。 “公子,这把枪不管是从设计到做工、质量还是性能都是最佳的,它也是我此生到现在为止做出来的最满意的作品!” 加特林在军器监制造了一辈子的火铳,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从他手上制造出来的火铳尽皆尽善尽美! 精益求精,这就是他做事的原则! 可即使他做得再好,受限于制作火铳的材料不过关,任他技术再好、要求再高也不能做出让士兵们放心使用的火铳。 这种缺陷是火铳由骨子里带出来的,人力无法改变,不止是他,从火铳被发明出来一直到现在,都在有人不断地去尝试将其做得更好。 人们尝试将枪管往厚里做,造得笨重无比,虽然不会炸膛了,可是却无法拿上战场使用。 又因为其威力与大炮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也无法用来守城,这样一来他们所做出的改变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这一点困难也无法阻止人们继续研究火铳的决心,到了现在,西域已经有了用燧发枪装备的军队,而大明也有人在研究燧发枪。 不说别人,就连加特林也有在研究。 只是在现在大明的将士眼中,火铳就是根没用的烧火棍,所有的兵器研发及制造自然不会偏向加特林所在的火铳修造院。 所以他实则是火铳修造院的管事的,平时也没有多少经费给他研究火铳。 即使他死皮赖脸的去求长官,人家也没办法拨给他银两做研究经费。 他儿子手上拿着的这把枪是在之前那些做过实验的枪支得出的结论枪再次制造的,不管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当之无愧的枪王之王! “加师傅,那你还想不想再做出比这个好的作品,甚至能让你青史留名的那种?” 看到加特林眼中的光辉有炙热突然转向灰暗,萧岩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火铳不堪大用,自然不能继续生产,更不要提研究改进。 恶性循环之下,虽不说销声匿迹,但是无法成为军中作战的主力兵器,这是不争的事实! 加特林作为火铳修造院的管事,已经许久没有作为,加上已是白发苍苍的年纪,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告老还乡,回家颐养天年。 现在虽然萧岩设计出了更为先进的火枪,比之西域最好的燧发枪都还要好,也更为实用。 也因为此,让他觉得自己该回家含饴弄孙、退位让贤,给更有想法与活力的年轻后辈更多实现自我价值的平台。 所以一开始在看得火铳的进化版火枪将会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时,其眼中希望火枪越来越好的想法自然是炙热异常。 在想到自己也可能因此而隐退后,便犹如在燃烧得旺旺的火上倒了一盆水,直接将他心中的种种想法都给浇熄灭了! “公子……你……我……” 听到萧岩的话,加特林激动异常。 他没想到他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萧岩还能有事情给他做。 如果真的有他要做的,不说青史留名那些,只要能为军中的将士们多一份保障,能让他们放心地奋勇杀敌、为国争光,那他就算把这条老命豁出去了又有何不可? 只是他也担心,萧岩给的他的图纸虽然是火铳的形状,可是与传统的火铳却是大相庭径。 好在有他两个年轻的儿子在一旁帮忙,才让他在短时间内吃透那些图纸,并且调动这个研究中心里的众多小作坊为这把枪的制造而忙碌。 终于在萧岩他们从泾阳回来后将成枪交给萧岩验收。 “公子厚爱,老朽自当全力以赴……只是老朽年迈不堪,恐无法胜任公子交代的事情,要不您还是再考虑考虑……” “军器监里擅长火器制造的大有人在,要不我为公子从中介绍几个?” 虽然为萧岩制造出了这种新式火枪,加特林却并没有居功自傲,反而是虚心地为萧岩引荐其他同样有这份手艺的同僚。 “这个看情况再说……” 萧岩也知道自己能从军器监里要到人来制造火枪,都是皇帝看在国舅府的面子上菜让加特林他们过来帮忙的。 不然寻常人若是敢私造火铳,只怕还没造好人就已经被那些神出鬼没的锦衣卫给请去喝茶了! 现在火枪的研制虽然已经完成,可是还要抓紧生产,争取在萧岩他们出征时能够凑出给他那个火枪营装备的新式火枪。 在这一段时间内,作为新式火枪的研制人,加特林自然需要在研究中心待命,以解决随时可能出现的问题。 至于之后的事,萧岩打算等回去后与萧潇说到说到,看能不能想办法将加特林父子几人留下来继续其他的武器研制。 虽然还未确定,可是这并不妨碍萧岩给加氏父子几人画大饼,不管是诚心忽悠还是坑蒙拐骗,总的来说都是为了留住几人! 毕竟不管在任何时代,人才都是在第一位的! “现在我先跟你们说一下我的构想,既然新式火枪已经出现,你们看是不是能在这个火枪的基础上研制出其他更好更强大的兵器?” “就像我们现在的火铳就分好几个种类,常见的就有鸟铳、短铳以及三眼铳等!” “而火器中咱们的将士要么不用,即使使用,也是比较喜欢使用三眼铳!” “因为三眼铳可以连发三铳,亦或三铳齐发,更有甚者,为了更好地打击敌人,便在铳管内放二三颗铅弹头以提高命中率!” “我的想法便是我们手里的这个新式火枪也如火铳那般发展,让这新式火枪不再独木难支,而是如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特别是多枪管火枪的研制,一定要上心……” 说真的,萧岩现在想的就是在这把枪的基础上先把弹仓供弹的步枪弄出来,再接着将手枪以及机枪都弄出来。 手动步枪还好解决,若是要研究半自动步枪或者自动步枪以及机枪的话,以现在研究中心的水平估计还有些困难! 可是再困难也要研制,特别是机枪的研制更是重中之重! 现在的大明内忧外患不断,内有白莲教造反以及八贤王对皇权的虎视眈眈,外有倭寇对大明沿海百姓的侵扰劫掠。 现在的大明皇帝还算有为,所以这些只不过就像是癣疥之疾,除之不尽,却又不至于要命! 对大明最大的危害则是来自北方的辽国,它就像一头凶狠的狼,在北方对大明虎视眈眈,一有机会,就挥师南下,对大明进行侵略! 因为生活在气候温暖的土地上,大明百姓皆是以种地主,体形和体力相比较北方人,有较大的差距。 而辽人生活在大草原上,北方气候比南方冷,生活在那里的人们需要更多的热量与运动才能适应气候的特征,身体生长周期长,也就更容易长得高大! 北方的地形多高原盆地,地势平坦,能够让生活在那里的人一马平川,辽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素有马背上的国家之称。 又因为草原上的部落都是在不断地兼并,常年征战不断,让那些辽国人从小就能熟练地掌握骑行与控弦之术。 恶劣的环境让他们养成了争勇好斗、入则为牧民出则为勇士的普遍形态。 一旦草原上生存不下去,他们就会集体抱团,然后将目光转向南方富裕的大明。 只需要辽国皇帝一声令下,便会有数之不尽的铁骑南下,在大明的边境劫掠百姓,甚至将沿途所过之处的百姓尽皆掳到草原上做奴隶。 所以不管朝代如何变换,北边一直都是南方政权防御的重点对象。 为了保护百姓免受辽国铁骑的践踏,大明从立国之初就在九边陈列了大军,以应对辽国的兵锋! 可是老虎再厉害也有打盹的时候,所以即使九边要塞有大军防守,自然会有小股的辽国骑兵穿过防线,对大明产生重创! 萧岩想的是进攻即是最好的防守,既然防不胜防,那就不要防! 直接将辽国变为大明的土地,再将辽国那些狼骑调教成温顺的绵羊,让他们生不起反抗之心岂不是更好?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火器的发展。 有句话说的,自从有了机枪大炮,游牧民族都变得热情好客了! 确实是,设想在一片空地上,安排上一排重机枪防守,任他骑兵再厉害,其后果也能预知! 所以不管是现在或者以后,为了有一个稳定的安居之所,这些都是萧岩想要发展的。 现在只不过先提出来,让加特林先行预研,将其中所产生的问题给罗列出来,然后为解决问题而解决问题! 将自己想法与加特林说了,他都想好了,若是当真研制出来,名字机枪的名字都是现成的。 加特林,这个名字就该让他享誉世界,如雷贯耳! “当然了,咱们不应当只把目光局限于火枪的研制,火炮咱们也不应该落下……” 萧岩刚才可是看到加农兄弟两在屋里不停地忙碌就是在试验底火,那个分量可不是火枪那小小的枪管能承受得住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兄弟两在假公济私,明着研究火枪,实则在鼓捣火炮的底火。 要知道现在大明的火炮多数是用来防守用的,一般都是布置在重要的城墙上或者要塞之地,现在大明又没有大的战事,火炮损耗微乎其微。 如此一来不止加特林的火铳没有经费研制,就连他们兄弟两所在的火炮司也是终日无事可做。 如今萧岩的火枪研制成功,时间还有富余,用来制作定装子弹的材料又还很多,加榴便找哥哥加农商量,觉得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做做试验。 正好加农也有此想法,兄弟两一拍即合,便动手研制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们的底火试验成功,便等来了萧岩他们。 “公子……要怪就怪我,没有经过同意便公器私用,拿研究中心的提供的材料做军器监的试验……” 听到萧岩说起两人在做的事,加农手上拿着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公子,这个想法是我提出来的,不怪我哥哥,要责罚你就责罚我好了……” 在加农旁边的加榴听到哥哥的话,连忙站出来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虽然其只有十六七岁,说这话时也语气都有些不连贯,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这就是兄弟,心连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有说过要责罚你们了吗?怎么搞得我好像一个大恶人似的?” 看着加榴那张略显稚嫩的脸,萧岩哭笑不得。 他只是说不能放下火炮的研究,并没有只字提及要责罚他们啊? 萧岩自己经常脑补,没想到这兄弟俩比他还能脑补,都脑补到自己要责罚他们了? 还是说这小兄弟有受迫害妄想症? “人家小弟弟说的不错,你本就是恶人!” 萧岩还没来得及再说话,萧潇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把新式火枪。 萧潇手上拿的火枪是准备送进宫里向皇帝交差的用的,不仅拿了枪,连纸壳弹也拿了不少。 她本来想拿了火枪就叫上萧岩离开,没曾想刚出来就听到萧岩在跟外面的几人侃侃而谈。 听其说的话头头是道,直让他身旁的加氏父子几人折服不已! 其交谈的内容萧潇也能听得懂个大概,特别是萧岩说的关于辽国与大明之间的关系她更是深以为然。 这番话不仅是萧潇觉得有理,只怕那些朝中大员听了也得对其伸出一个大拇指,因为其说的那些对敌方针当真是一针见血,让人不由想拍案叫绝! 当然了,也得他口中所说的那些火炮啊、机枪等厉害的兵器能够面世,他说的这些才能够成为可能! 不然一切都只是年少轻狂的不自量力……而已? …… 收藏终于涨回来了,真不容易! 笑哭ing…… 第五十五章 你想娶我……妹妹? 萧岩与加特林父子几人说的话萧潇全程停在耳里,记在心头,对其提出的以武力征服辽国的治国方略更是深表赞同! 萧潇一出来就对挑其不是之处,并不是说萧岩不能说这话,而是他说这话的时机与地点都不对! 若是在太极殿亦或是在御书房,在皇帝或者诸多大臣的面前如此侃侃而谈,那才不负这般豪言壮语! 而萧岩在这里说,都不能将加特林他们忽悠留下来。 因为加特林父子几人以及从军器监借调过来的人终归是朝廷记录在册的官员,等这边事了,他们自然要回归。 再一个,除了皇帝特许外,一般的人家哪里敢研究火器,即使不堪大用,也是旁人不得染指的存在! 所以即使几人被萧岩描述的前景给打动,也不敢答应他留下来。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趁着现在宫门还未落锁,萧潇便将目光转向了太极宫。 她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人,见屋里还有好几把崭新的新式火枪,萧潇便走上前拿了两把,再从边上拿了一包纸壳弹便走向外面的几人。 “你本就是恶人……整天正事不做,就知道忽悠人!” 带着小蛮刚走出门便看到加农兄弟两人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唯唯诺诺地站在萧岩的面前。 一来心中本就对萧岩刚才破坏气氛的行为忿忿不平,同时也为了缓解加农兄弟两的尴尬,她便走上前恨铁不成钢地对萧岩说到。 加农兄弟两虽然假公济私,却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而是确实是因为军器监无法提供给他们研究的条件。 发现了两个善于动手钻研的人才,萧岩此刻心中怕不是正高兴不已,以萧岩的为人,又怎么可能因那一点小事又怎么会与他们计较? 萧岩不计较,可不代表加农兄弟两不会多想。 萧潇如此一来,就将兄弟两与萧岩之间的尴尬气氛打破,回归正常! “回大小姐,公子的话当真是真知灼见,让我父子几人深深折服!只是这火器的研制终究不是一件小事,所以……” 见萧潇走出来,加特林走上前对其行礼。 其话语中的意思很明确,他们也想留下来,可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说真的,对于萧岩提出来的那些因新式火器之后发生的事他很是震撼。 特别是萧岩说的,只要新式连发火枪能够研制成功并投入使用,就能将时刻威胁着大明的辽国给解决掉,这可是泼天的功绩! 不说主持新式连发火枪的研制差事,只要能加入其中,就能名垂青史,千载留名。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家庭美满、儿孙绕膝,若是能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再次发光发热,也算是此生无憾! 只是就像他说的,火器的研制可不是一件小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 只有宫里那位降下旨意,他们才敢答应萧岩的要求,留在研究中心里继续他们刚刚开始的火器研制! “现在还要为公子以及出征的将士们准备制作新式火铳,也没有富余的时间去摸索那些东西!” “公子、大小姐,这期间你们可以去军器监找我们的上官再次借调,或者由皇上直接将我们调过来也行!” “总而言之,只要有旨意下来,我等一定不会辜负公子的厚爱,早日将新式火器研制成功!” 这也算是加特林能给萧岩最大的保证了,只要他能将皇帝说通,就算把这条老命豁出去,也要将那等强大恐怖的火器研制出来。 “加师傅,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其他的我来想办法……你们当前主要的任务是新式火枪的制作!” “因为不知道大军何时能开拔,所以这个火枪的制作是越快越好!” “早一天完成,府上的士兵们就早一天有称手的兵器,才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将白莲教的乱党给荡平殆尽!” 萧潇这话说的好像出去江淮的人都要看他们萧家一样豪迈! 虽然她这么说有些夸大其词的嫌疑,加特林却不敢反驳,心中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因为萧家能派出私兵跟随大军出征,不说在战场上有何作为,只是这份恩宠,便是让他们羡慕都来不及的。 “大小姐放心,明天上工后我就让手下的人加紧赶工,一定在大军开拔前将三百把火枪交付公子的火枪营!” 时间紧迫,加特林依旧拍着胸脯向萧岩二人保证到。 虽然制作一把火枪需要很多个作坊中众多的人员参与,其中的调度难度可想而知! 可是研究中心是萧家的,所需要的优质材料萧家名下的作坊也能提供,这就为他们制作新式火枪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 在这里,缺什么只要一开口,就马上有人为你解决。 就算是有一下子无法解决的材料问题,也会有人在不断地跟进试验,随时将进度汇总,效率奇高! 不像在军器监做事,拖拖拉拉的没一个章程。 而且在萧家的作坊里实行的是一种被他们成为流水线作业的制作流程,更是在保证质量的同时大大提高产品的生产数量! 所以他们这次虽然是在研制,可也带了不少人跟在身后学习,就是为了到时候正式生产制作的能够将人手分散开,形成流水线作业的方式。 不然按照他们在军器监里的一贯作风,鬼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将这批三百把新式火枪保质保量地制作完成并且交付军中使用! “好,那你们辛苦……现在都回去吃饭休息,明天就要加紧赶工,到时候可没多少时间给你们休息了!” 该说的都说了,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萧潇便让他们父子几人赶紧回去休息。 过了今天,可有得他们忙的了,当然,在萧岩他们离开长安这段时间,为了让他们有一个好的后勤保障,她自己同样要忙得脚不沾地! 朱九常年纪轻不懂事就算了,可恨的是萧岩还不让他省心,也不懂得心疼她、体贴她,让她的一番好心的都变成了驴肝肺! “行……公子、大小姐,那我等就先行告退!” 说着加特林父子几人萧岩二人告罪一声就退了下去。 作为新式火枪的督造者,他们得养足精神,可不敢让从他们手中出来的枪有任何的瑕疵。 特别是加特林,那么一把年纪还来做事,当真是老骥伏枥,壮心不已! 若不休息好导致身体出了问题,那可是莫大的损失! “咱们也回家吧……” 见加特林父子几人退下,萧岩便转身对一旁的萧潇说到。 说真的,因为将大军从泾阳带往长安,忙了一整天,饭都没好好吃上一口,此刻的萧岩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走吧……” 萧潇比萧岩要好点,至少不用那么忙,还有小蛮在一旁伺候,可即使如此,一路舟车劳顿,也让她脸色憔悴不少! 可是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因为她要让萧岩换个地方忽悠…… 也不能说是忽悠,至少他做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至于他提出的各种想法,从来到长安就没见他有过错误。 既然如此,这里地方太小了,给他换个大的地方,让他实现人生的价值! “拿着……” 将火枪丢给萧岩,萧潇便率先向研究中心的门外走去,等到了大门口,他们的马车还在原地等候着几人。 见到萧岩几人从研究中心的大门里走出来,车夫赶忙将下马凳摆好。 “去宫里!” 几人走到马车旁,萧潇在萧岩的搀扶下上车,等萧岩与小蛮一同上了车,她便开口向外面赶车的车夫吩咐到。 “是!” 得了大小姐的命令,车夫刚把下马凳收起来放好,便赶着车向皇宫奔驰而去。 在他们进研究中心的这一会儿功夫,车夫已经从研究中心里找来草料将牵引马车的两匹马儿喂得饱饱的,此刻跑起来格外的有力气! “不是……咱们不是要回家吗,去皇宫干嘛?皇上又不管饭!” 马车飞驰在大街上,萧岩对萧潇改变目的地的做法很是不解。 “给你换个大点的地方让你继续说你的伟大治国方略啊!” 闭着眼睛,萧潇面无表情地对萧岩说到。 “我……哪有什么方略啊,那都是用来忽悠加师傅的,你就别跟我开玩笑可好不?咱们赶紧调转马头,现在回去正好能赶上晚饭!” 此刻萧岩只想有一桌喷香诱人的美食,宫里皇帝又不管饭,他才不想去。 再者他刚才与加特林他们说的真真假假,又没有真的思考过,说出来只怕会让人说不自量力! 虽然说他是穿越者,拥有别人难以企及的知识,可是别小看古人的智慧,不然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还有就是要懂得内敛,不要什么事都掺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或者说枪打出头鸟? “没事,我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只是让我觉得厉害那都算不得什么,等会儿到了宫里你也要说得让皇上心服口服,那才是真的这个……” 说着萧潇睁开眼,继而伸出手竖起大拇指向萧岩比划了一下,然后一脸郑重其事对其说到,“记住了,不管你有什么抱负……尽管去做,去实现!” “我与国舅府都会站在你身后,成为你最最坚实的后盾!”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听到萧潇这么一本正经地煽情的话,萧岩顿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萧岩有抱负吗? 没有! 他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赚钱,赚多多的钱,然后娶上几房娇妻美妾,再找个山清水秀的清净之地终老一生! 当然了,前提是先把卖身契拿到手。 而此时此刻,赚钱的生意他有了,还不少,尽是赚钱的营生。 娇妻美妾也有了,林静与秦可卿皆对他倾心,只等这次事情结束,他便正式向她们提出双宿双栖…… 哦不,是三人同宿同栖! 万事俱备,只等出征回来,拿到卖身契换了自由身,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我说……该不会是伯母想认我当干儿子吧?” 沉默半响,萧岩突然语出惊人!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脸上顿时布满了黑线! 是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还是他的理解能力不行 ,要不怎么会往认干亲这方面想? 被萧岩气到不能自已,萧潇便想伸出手给他身上来上一下子。 等伸出手才发现他穿着甲胄,自己根本无法下手,只能狠狠地地瞪了他一眼,以此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不是你自己说的要做我坚实的后盾吗?难到我理解错了?” 萧岩是真的猜不透萧潇的心思,明明就是她自己说的话,自己的理解也没错啊,干嘛又要针对自己? 还以为是萧夫人膝下无子,想要认萧岩做干儿子为她养老送终,以圆她一生无子的缺憾,萧潇这么一说,这个想法自然排除了。 那么还能是什么? 突然,萧岩又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萧夫人要把萧湘许配给他!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此一来,萧潇说的这些都能说得通了。 “那个……该不会是伯母要把湘湘许配给……”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萧岩刚想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刚开口,萧潇再次瞪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用话堵住了他。 这人良心大大的坏,居然想染指妹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 “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用你制造的这把枪堵住你的嘴?” 连用枪堵嘴巴都说出来,说明萧潇是真的被萧岩气到了。 也是,自从父亲走后,她们母女几人就相依为命,在她来说,让妹妹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环境健康成长就是她做姐姐的职责。 虽说妹妹年纪是不小,若在别人家,有个如此水灵的姑娘待字闺中,只怕上门提亲的媒人早已将门槛都踏破了。 国舅府有两个待字闺中的适龄女子,不是没有媒人上门,而是那些人根本就无法进国舅府的大门。 因为萧潇吩咐了,不管是谁,只要是上门说亲的,一概不理! 为了防外人对妹妹的觊觎,将她庇护在羽翼之下已是不易,难到现在还要防家贼? 不是有话说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 感谢心好累好想退休啊大佬的200起点币打赏,一张月票以及四张推荐票! 第五十六章 无法入宫 “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敢打湘湘的注意,拼着与你同归于尽的危险,我也不会饶过你的!” 坐在萧岩的身边,萧潇转过头恶狠狠地对他说着。 萧岩的话倒是给她提了醒,妹妹自小就生活在深宅大院中,身边都是女婢,很少接触男子。 现在则是不一样,府中多了萧岩与朱九常。 他们二人中朱九常与萧湘年纪相仿,自小就认识,若是两人能成就青梅竹马之好,萧潇与她母亲自然是乐见其成! 也许是因为太过熟悉,两人都对彼此不感冒,这也让萧潇叹息不已! 萧湘不愿意的,做姐姐的自然不会勉强她,虽然说与表弟在一起,飞上枝头变凤凰可能极大,可是妹妹不愿意,做姐姐的自然不会强求! 而与朱九常相比,萧岩年轻有为,现在已不知是长安城中多少适婚女子的心仪之选! 现在上府上来的众多媒人中有一半是为各家公子向妹妹说提亲的,另一半则是为各家的千金向萧岩说媒的! 好在自己一早就吩咐下去,但凡有一点保媒拉纤的嫌疑,管他是月老还是红娘,一概不予理会! 可是自己将精力都用在严防外人去了,忽略了家中存在的变数——萧岩! 这家伙不仅生了一副让好皮囊,其满腹的才华更是让万千少女痴迷! 自己的妹妹此时正是情窦初开的懵懂年纪,自然会对话本里描述的那些或轰轰烈烈、或凄美婉转的情情爱爱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在她的圈子里,萧岩是除了朱九常外接触最多的异性! 而且萧岩对待萧湘特别的好,应该说是对待萧湘与何毓秀这两位妹妹,他是真的尽到了兄长的责任。 对于两人,只要是合理的、萧岩能做到,他几乎是有求必应,说真的,这份宠溺连萧潇她自己都羡慕得不行! 你说,自己同样是她妹妹,为什么待遇差别就这么大? 对她们两人是百般呵护,对自己则是不咸不淡的,甚至有的时候还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最主要的是萧岩整天没事还跟萧湘说什么神话爱情故事,这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 就算他没有撩拨萧湘的心,潜移默化之中对妹妹产生的影响会更大! 为了不让妹妹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入到萧岩的魔爪里,她觉得将这种势头掐灭在萌芽中是很有必要的。 最主要的是萧岩是她的未婚夫,就这一点,足以让她心生警惕! 如果她与萧岩没有婚约,那萧岩与妹妹怎么发展她都不会插手,可是世间没有如果。 萧家的一切、包括现在的家主之位,他都可以让给妹妹,唯独萧岩不行,因为他与她有过婚约的未婚夫! 现在她对萧岩这个未婚夫婿很是满意,当然不会就此放手,转而成全妹妹! “男女授受不亲,为了妹妹的名声着想,以后你还是少去找她,更不能对她说那些……那些蛊惑人心的爱情故事……” “知道自然知道你宠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别有用心呢!” 也不管萧岩有没有听进去,说完萧潇再次闭上眼睛装作休息,表面看似平静,她的内心却是翻腾不已! 陷入爱情里的女人都是自私的,萧潇也不能例外,为了让大家都好,她也只能如此做! 为了掩饰她此刻的心虚,也为了不与萧岩争辩下去,她只能装作身体乏了,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之所以会心虚是因为她说完这些话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对萧岩实行的就是典型的双标! 一方面自己禁止他与妹妹过从甚密,甚至连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搬了出来。 而另一方面自己与他却是牵扯不断,非但将圣人所说的男女大防抛诸脑后,甚至都与其同床共枕睡到一起去了。 一想到那晚上与萧岩同床共枕地睡在一起的场景,就让她面红耳赤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潇的此刻的想法一旁的萧岩自然不知道,只觉得她今天晚上有点不对劲,让他莫名其妙的。 “不是……湘湘是我的妹妹,那我这个做哥的还不能对她好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嘛……” 萧岩自认对他萧潇以及何毓秀两人都是同样的宠爱有加,可是那也是纯粹的不掺杂其他目的的兄妹之情,怎么到了萧潇这里就变了味呢? 什么叫做蛊惑人心的情爱故事? 又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 说到这里,萧岩就对她的说法表示不敢苟同。 要说男女授受不亲,那她这个做姐姐就应该以身作则,整天与自己牵扯不断,又怎么好意思来要求萧岩不要对萧湘好? “再说了,要说男女授受不亲,那你还与我……” “闭嘴!” 萧岩刚想反驳,萧潇突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我去,说话就说话,突然睁眼吓人很好玩吗? “你休息……你休息……” 被萧潇瞪得浑身发毛,萧岩哪里还敢与其对着来,自然是偃旗息鼓、鸣锣收兵,一场大战还没开始就以萧岩的败退而结束! 好怕,他是怕了,要是萧潇恼羞成怒拿着车厢里的火枪给他来上一枪他可不敢保证身上的铠甲能不能挡得住枪口射出的枪子! “哼……” 被萧岩说中心事,萧潇自然不会与他有什么好脸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女王风范尽显! 见萧岩退却,萧潇冷哼了一声再度闭上眼睛假寐。 而小蛮在看到萧岩对其投来的无辜眼神时也只能对其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马车飞驰在大街上,车里的几人则因为萧潇的原因陷入了沉寂,一路无话。 既然萧潇不让他说话,那他也闭上眼睛开始恢复精神。 说真的,这几天一直穿着这身盔甲,行走不便不说,穿上之后就相当于负重训练,肯定是非常耗费精力的。 “吁~~”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萧岩昏昏欲睡的时候,马车终于是慢了下来。 马车终于是停住了,将车子停稳,那赶车的车夫赶忙下车将下马凳摆好。 “大小姐、公子,到宫门了!” 将一切都做好,车夫才恭敬地请车里的两位主家下车。 “终于是到了……” 车里氛围诡异,萧岩自然想早点下车。 扶着车厢站起来撩开帘子率先朝外面走去,因为穿着甲胄,萧岩是直接从车辕上跳下去的。 “咳咳……” 一下车,萧岩就双手摆动,活动一下身子,还没等他多做动作,车上的萧潇就已经走出车厢,正站在车辕上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刚才她自己说的男女授受不亲,现在又要自己去扶她,难到女人都是自相矛盾的吗? 萧岩本不想动的,这里除了自己,还有小蛮可以扶她下车。 可是看萧潇大有自己不上前扶她就不下车的阵势,为了早点回家吃饭,萧岩也只能苦着脸向她走去。 “这要进宫了,你还苦着一张脸,是要给皇上脸色看吗?” 见萧岩苦着一张脸,萧潇对其伸出的手没有作何反应。 我去,被你欺负了我连桑心泪流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吗? 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这女人说得对,现在要进宫,面对的可是皇帝。 要么不去,如果去了反而苦着一张脸,确实有向皇帝摆脸子的嫌疑。 万一要是因为自己脸色不好而被皇帝迁怒,导致自己不能领军出征,那拿回卖身契岂不是无望? 亦或者惹得皇帝生气,一刀把自己给咔嚓了,岂不是申冤都找不到地方? 萧岩突然觉得萧潇也不是那么可恶,至少她还是为自己着想,亦或是为了萧家的前途着想,总之不管怎么样,萧潇还是收拾好被萧潇打乱的心情。 “还请美丽的小姐下车……” 重新换上笑脸,萧岩非常绅士地朝萧潇伸出他的手。 “这还差不多!” 萧岩在很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萧潇很是满意,脸上也再度浮现笑意。 见萧岩一本正经地伸出手,她便将手放到其手上,然后在其搀扶下走下马车。 “咱们进宫吧……等会该关门了!” 看着宫门还未关闭,萧潇将小蛮他们就在此处等候,便带着萧岩往皇宫里走去。 守门的将士都认识萧潇与萧岩二人,再说萧潇有初入宫闱的腰牌,他们也不敢阻拦他们进宫。 只是看到萧岩手上拿着的两把火铳,虽然与军中所用的火铳不尽相同,但也是利器啊! 所以几个守门的士兵为难了,“萧大小姐、萧侍郎,你们进去可以,只是这……” 指着萧岩手上的火铳,几人面露难色! 虽然他们二人一个是朝中的大臣,另一个是皇后娘家的人,按理说不会在宫里闹事。 可是皇宫禁苑里,安全无小事,他们也不敢马虎。 就算两人不生事,拿着两把火铳大摇大摆地行走于宫内,到时候将宫里的哪个贵人吓出了个好歹来,这个责任谁负得起? “这个火铳是送进宫给皇上验收的,几位通融一下……” 就算人家是摆设,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将火器带进宫! 心中埋怨萧潇怎么拿着新式火枪出来也不找个东西给包一下,这些人的职责就是在此守卫宫门的安全,将一切不利的因素都排除在外。 如此一来,就算人家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无法做到。 别的不说,萧岩自己上朝的时候好几次都带着秦可卿送的燧发枪,他不说,不也没人发现吗? 见自己被拦下,萧潇不由对几个守门的士兵说着好话。 “萧侍郎,不是我们不通融,只是是你这……说实话,这个火铳虽然不堪大用,可是离得近的话,也是能让人丢了性命的!” “就是伤不了人,它的声响也能让胆小之人丢了魂!” 几人语气中虽然尽是对火铳的轻蔑,可却是没人敢放口让萧岩进去。 火铳不堪大用是不假,可若是用好了,与弓箭无疑! 军中很少有人选择火铳,多数人都是被强制行分入专属的火器营中当差,这从另一方面说明了火器的不实用。 可是再不实用他们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冒险,一时间就两边人就僵持住了。 “要不你先进去跟皇上说说,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见到萧潇去而复返,萧岩不由拿起手上的火枪对其示意到。 人家不让进宫,只有这么办,让萧潇先进去通报,他自己则是带着火枪在外面等候她的消息。 若是不让带进宫,那他就直接带着这两把火枪打道回府。 “那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便回来接你……” 萧潇也觉得自己过于着急了,当时只想着早点将萧岩与火枪带进宫,都忘了这个事。 都怪萧岩,要不是他气自己,自己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赶过来。 只是当着外人,怎么也要给萧岩面子,这次就先放过他,留着以后一起算! 萧岩不知道的是因为进门被阻,他又给萧潇记恨上。 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让老天赶紧将这个女人收了去,免得为祸人间。 只可惜萧岩只是一介凡人不是天上的神仙,自然无法探知萧潇内心的想法。 “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再磨蹭下去人家也不会让他们进去,只会浪费时间。 是萧岩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熟人从宫门里大步流星地走出来。 “都不好好守门聚在一起干什么?难不成有歹人在此闹事?” 那人刚走出门便看到守门的士兵围在一处,不由让他怒从心起。 他们本是将危险拒之门外的将士,此刻却聚在一起,玩忽职守,若是被皇帝知晓,那还不得降罪于他? 自己受罪事小,若是让贼人冲进宫里闹事,冲撞了圣驾那可是天大的罪过,可不是一人受罚就能抵过的! “是……牛统领教训的是,属下等定当会铭记于心,为陛下将宫门守好,绝不让歹人有机可乘!” 来人自然是禁军统领牛牛,就是牛牪的大哥,过年的时候萧岩还去他家拜过年,在宫里也是经常见面,算是老熟人了。 见到上官出来,这些本来对萧岩手中另类的火铳好奇不已的士兵只能立刻回到自己岗位上,严阵以待! 而在将士兵都喝退到各自的岗位后,牛牛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萧岩二人。 “咦……萧大小姐、萧侍郎,你们这是?” 走上前对二人抱了抱拳,牛牛对两人出现在宫门外好奇不已。 “牛大哥,我们正准备进宫呢……” 同样对着牛牛抱了抱拳回礼,萧岩便将此行的目的告知他。 “要进宫那赶紧的,在拖下去宫门落锁你们要再进去可就难了……” 此时就快要宵禁了,牛牛此来正是监督承天门宫门的落锁情况,听到萧岩他们要进宫,自然催促他们赶紧进去。 “我也想进啊,可是进不去!” 萧岩也很无奈,要不是因为手上的这两把枪,估计他们这会已经在皇帝的御书房了。 “怎么?莫不是这些兔崽子……他们为难于你二人了?” …… 感谢心好累好想退休啊大佬的四张推荐票,感谢口袋的小迷弟i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五十七章 逞威 “这些个兔崽子,难到眼睛都瞎了吗吗?连二位都敢拦……我看都是不想在这里混了!” 牛牪很早就在国舅府当差,虽然名为国舅府的护卫统领,其真实身份却是兵部登记在册的领军将领,官职还不低。 委身于国舅府自然有其任务在身,具体是什么任务牛牛并不知道。 同为军人,他自然知道不能随便打探军中的事情,更不要说这种绝密的任务! 正是因为这层关系,他们牛家与国舅府的关系颇为不错,可是现在自己手下的士兵居然将要进宫的两人给拦了下来,这不是给他找不痛快是什么? 甚至他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想挑拨他们家与国舅府的关系,要不然他们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萧潇又有进出宫的腰牌,谁敢拦他们?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将责怪的目光头投向门口的那些士兵。 可是萧岩他们本身就带着违禁物,这些守城的将当然不可能让他们通过。 可是统领的话又岂是他们这些做小兵的能反驳的,故而只能在自己的岗位上沉默是金! “牛大哥,此事皆因小弟思虑不周所致,与他们无关,你就不要处罚他们了……” 说着萧岩便将手中的新式火枪提起来向牛牛示意,让他不要再训斥那些士兵。 那些士兵拦下自己是尽忠职守,反而是因自己两人的疏忽牵连到他们,让他们受到牛牛的训斥。 看着他们那委屈的眼神,萧岩心中挺是过意不去的。 “这是……火铳?” 听萧岩的话牛牛顺势往他手上看去,见到他手上拿着的东西时,他终于是明白了两人被拦的原因是什么。 如此看来,门口这些人自己非但不能责罚,还要大加赞赏! 作为这座雄伟壮丽的宫殿的守卫,就是要有这种责任感与担当,才能将危险拒之门外,为宫中的各个贵人营造出一个祥和的氛围! 还不待萧岩回答,牛牛便走上前从他手里拿过火枪。 拿到手上确定是火铳无疑,虽然这东西与火铳不尽相同,但是同样拥有能发射弹丸的铳管,那它就是危险之物! 未经允许,此物自然是不能带进宫里的,同时牛牛在心中也很好奇,都快宵禁了,他们不回家反而带着两把火铳进宫干嘛? 当然,以萧潇与皇后的关系,拿着火铳进宫断然不会是行凶伤人所用。 不是看不起他们,这宫中守卫的禁军皆是忠勇之士。 别说他们只是两个人两条火铳,就算再来上千八百个同样的人,也不够那些如狼似虎的禁卫军塞牙缝的! “萧侍郎,你们可是因为军器监调拨的火铳不合格而来寻找皇上做主的?” 看了看手中的火枪,又看了看萧岩二人,牛牛不禁问到。 萧岩弃文从武一事已经在长安传开,众人都为萧岩这种为了报答恩情悍然放弃高官厚禄而替萧潇领军出征的情义所感动,牛牛自然也不例外。 在他看来,萧岩从军,所代表的乃是国舅府,皇后娘娘有情有义,自然不会对其置之不理。 别的不说,一切军械自然要捡最好的给他们装备。 军器监的火器就那样,不管好不好都会炸膛伤人,只是用的次数多少而已! 要说现在军中最好的火铳并不是军器监里制造的,而是通过丝绸之路而来的胡商从西域订购的燧石打火枪。 那些燧石打火枪虽然也会炸膛,可是使用起来比军器监制造的火铳方便快捷,射程也远,深得军中将士的喜爱。 可是因为其价格昂贵,一条就要五百两银子,实在是用不起,至今为止,也只有宫中的禁军装备了三百把。 而且这批火铳的年纪比他都还大,因为当今皇帝自登基以来就提倡节俭,说白了就是没钱。 这也就导致了燧发枪若是出现故障就只能送到军器监维修而不能更换新的,实在修不了的就只能报废。 一直在损耗而没有新的火铳替换,此消彼长之下,禁军中能使用的火铳也越来越少。 刚开始时购买了五百条,到现在修修补补还能使用不过三百条左右,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坏的那种。 既然正在使用,又有隐患在,当然不能调拨给萧岩手下的将士使用,故而只能从军器监里挑选新的。 即使如此,军器监已经好久没有接到生产新式火铳的任务,所能交付给萧岩的不过是以前生产的库存货,如此出问题的概率自然加大,也就不难解释萧岩二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牛牛的猜测只对了一半,那就是萧岩确实打算组建火枪营,并且已经组建好,只等火枪一到就可以训练。 说他错是萧岩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使用军器监制造的火铳,他可不想让他手下的将士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放那只能吓唬人的玩意! 若是拿军器监制造的火铳与他手里的这两把相比,可不就真的只是吓唬人的玩意吗? “非也……牛大哥,我与我家大小姐此来可是有天大的好消息要与皇上分享!” 说完萧岩看了看牛牛以及他手上的火枪,“因为带着火铳,现在只能等我家大小姐先进去禀报,得了皇上的允准再进去好了!” 说完萧岩将头转向萧潇,“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行!” “萧侍郎与萧大小姐是有何好消息?” 见萧岩与萧潇说有好消息,牛牛不由上前一步走到他跟前。 “呃……就是牛大哥手中的这把火枪啊!” 牛牛突然走上前,吓了萧岩一跳,而后指着他手里的枪对牛牛说到。 “火铳?这把火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牛牛看着手中的火铳,确实与其他的火铳大不相同。 可是现在最先进的就是燧石打火枪,这把枪枪虽然有扳机,可却没有看到燧石打火装置。 既然没有燧石打火装置,那这个扳机的作用是什么? 装饰物? 看着也不像,而且萧岩是个务实的人,不像会无的放矢的人,那么这么做就自然有他的深意!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牛牪再度将疑问的目光看向萧岩,“萧兄弟,这把火铳有什么玄机在里面吗?我怎么看不懂呢!” 拿着火枪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任他想破头皮也想不通他手中的这把枪会是划时代的作品,有了它之后什么火铳、什么燧发枪通通都可以扔掉了! “这把枪了不得了!” 萧岩将手中的火枪拿起来,“牛兄你看,我这个火铳与其他的火铳相比可以说是有了质的改变!” “其最大的改变就是将火铳的结构重新设计,摒弃了传统火铳的火绳点火方式,更是跳过了燧石摩擦点火这一老旧的点火方式!” “我将火药用纸包起来,直接按下扳机就能点燃火药进行发射……” 说着将火枪的上弹仓盖打开,从怀里摸出一颗纸壳弹,然后就装备装弹。 “萧兄弟不可……” “你疯了不成?” 见到萧岩准备直接现场实操,牛牛与萧潇连忙制止。 此处是承天门,要是在这里放火铳,只要声音一起,瞬间便会有上万发箭矢瞄准这里。 不仅如此,还会有大量的禁军朝这里集合,到时候只怕好消息会变成坏消息。 虽然牛牛对萧岩嘴里吹嘘的种种好处还心怀疑虑,可也不能让他在这里胡来。 “哎呀……怪我怪我……” 一拍脑门,萧岩才发现此举的不妥之处。 光顾着为牛牛介绍火枪的好处,导致一时兴起忘了还在承天门前,在这道威严的大门的门前门后可是有不少的禁军随时待命。 要是没有他二人的及时制止,只怕自己等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纸壳弹重新放入怀中收好,然后将弹仓盖盖好,萧岩对着二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宫去,争取早点出来接你!” 怕萧岩在这里再待下去会出幺蛾子,萧潇便转身准备进宫。 “还是一起进去吧……” 拿着手上的火铳,牛牛沉吟片刻,叫住了将要迈腿前行的萧潇。 拿着萧岩给的火枪,牛牛向边上的士兵吩咐了一声,便带着二人往宫里走去。 在牛牛看来,不管是他先进去禀报还是萧潇先进去,这一个来回,等出来时宫门早已关闭。 按照规定,宫门落锁后是不得出入的,除非是紧急情况才会将人用吊篮从宫墙上放下供人员出入使用。 既然萧岩他们产生不了威胁,那他就带着两人进去好了。 至于这两条火铳……呵呵,不是他吹牛,他还真没把这条火铳放在眼里。 当然了,等他见了这新式火枪的威力之后,就不会再有这种轻视的想法了! “那就有劳牛大哥了!” 既然牛牛主动代劳,省下了来回的时间,萧岩二人对他的提议欣然应允。 “走吧!” 既然统领放口,其他人也不会再加阻拦,因为出事了也找不到他们头上。 再说以他们统领强大的武力,对付萧岩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还不是绰绰有余的! “咚~咚~咚~” “咚~咚~咚~” 几人刚穿过门洞,身后高大的门楼就传来连续的鼓响,代表着即将开始一天一度的宵禁。 这鼓声总共要擂响八百声,鼓声平息,长安城内各坊的坊门、四面的城门以及宫门都将关闭,直到五更之后再次响起鼓声,各门才得以开启。 承天门门楼上的大鼓被擂动时发出的声音传得很远,以至于人在城外都能听到规律响动的鼓声。 这个鼓声萧岩天天都能听到,可是在大鼓之下听还是头一遭。 听着鼓声一阵阵传来,声音激越雄壮,荡人心魄! 随着鼓声越来越急,萧岩跟着牛牛加快脚步往宫里走去,因为他怕再磨蹭下去会被鼓声给伤到,变成聋子就不好了! 牛牛作为宫中的禁军副统领,自然了解皇帝的生活习性,知道他此刻还未用膳,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便带着几人直奔御书房。 兜兜转转,几人终于是在承天门上的鼓声停止后赶到了御书房。 “劳烦公公通报,就说萧侍郎与萧大小姐求见陛下,有好消息告知陛下!” 来到书放外,即使牛牛身为禁军副统领,依旧恭敬地对守在书房外的小太监抱拳行礼。 让萧岩看了不禁在心里感慨,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一点都不假。 别看这些小太监一个个都没什么权利,可是他们离皇帝最近,要说点谁坏话,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所以即使是身为禁军副统领、手下管着上千人的牛牛也得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牛统领稍等!” 牛牛的态度很好,对方自然很受用,回了一声便转身向书房里走去。 “皇上,萧侍郎与萧大小姐求见,说是有好消息向你汇报,此刻正在书房外等候召见!” 一进屋,那小太监便走到皇帝面前跪下说到。 “萧岩?让他们进来吧!”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小太监的汇报便头也不抬地向他说到。 “是!” 得到命令的小太监自然退出去将萧岩他们往御书房里带。 “臣萧岩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进到御书房里,走到皇帝的书案前,几人纳首便拜。 “萧岩,听说你给朕带好消息来了?” 几人走进来,皇帝便将手上的奏折放下而后定定地看着萧岩。 说真的,自从白莲教造反以来,各地传来的基本没什么好消息,就是在长安组建用来平叛的大军也是诸多不顺。 此刻听到萧岩说到有好消息,他是真的期待萧岩能给他带来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 “回皇上,臣此来确实有一个好消息要告知皇上……” 说着萧岩抬起头,然后将身前的两把火枪恭敬地捧起来,“皇上,这便是臣为您带来的好消息!” “火铳?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吗?” 看到萧岩手中的火铳,皇帝不由愕然。 虽然只是两把火铳,他却知道若是这里面没有什么玄机也就不值得两人一大晚上还往宫里跑,他可是知道两人下午才从泾阳赶回来。 “皇上,这个虽然是火铳,只不过与其他火铳大不相同!” “我这火铳不管是上弹方式还是点火发射都与之前的火铳甚至是西域来的燧发枪大相庭径,不仅操作使用上方便快捷,火枪的质量也不是其他火铳能比的!” 说到这里,萧岩的语气中无比的自豪,作为一个穿越者,自然要有穿越者的气势! “有这么玄乎?” 面对萧岩的吹嘘,皇帝可不买账。 自他登基以来,很多人为他献上了不知多少看着华丽无比,确实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以至于他都麻木了! 不过想到萧岩出现在长安后的种种传奇,以及这么大晚上的两人还往宫里跑,对此他还是有不少期待之情的。 “确实如此……若是不信您可以问问我身边这位大小姐,她总不会骗您吧?” 萧岩说的自然是萧潇,想刚才她持枪射击时的那股范儿,直让萧岩羡慕嫉妒恨。 “回皇上,确实如此,刚才臣女还亲自上手试了一试,效果非凡,确实甩现有的火铳几条街!” 不是萧潇夸大,事实就是如此。 “当真这么厉害?朕还是不信,除非见到真实的效果!” 虽然萧岩二人说得厉害无比,皇帝还是觉得不尽可信,“来人,摆擂台!” 大手一挥,皇帝便让在御书房外摆上擂台,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可是皇上……现在天色已晚,这里又是皇宫大内,会不会不太合适?” 见到皇帝说要摆擂台试验火枪的性能,萧岩自然是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占便宜了? 毕竟他手上的这两把枪比起现有的火铳来说,不管是传统火绳枪还是燧发枪,都是吊打的存在! …… 感谢心好累好像退休啊大佬的1300起点币打赏,月票一张以及推荐票三张。 感谢noknp大佬的一张月票! 感谢今昔不诺大佬的三张推荐票! 感谢菜心1大佬的一张推荐票以及口袋的小迷弟i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五十八章 大言不惭者,萧岩是也! “皇上,此刻此刻,在宫中摆设擂台……会不会不太合适?” 听到皇帝说完摆擂台,在场的几人纷纷愣住,特别是萧岩,更是不顾礼仪直接出声问到。 “怎么,怕了?怕就不要吹嘘得那么厉害!” 皇帝从书案后站起来走到萧岩他们的面前,将几人一一扶起来,“真金不怕火炼,这新式火铳是不是真像你们说的那般厉害,试一试便知晓!” 看着几人,皇帝笑了笑。 说真的,前几天萧潇来给他说萧岩准备组建火器营,而且要从军器监调人去研制新式火器,他还以为萧岩是闹着玩的。 想着反正军器监里的火铳修造院闲着也是闲着,既然他想要鼓捣就两人拨给他就是,没曾想他真的让人鼓捣出东西来。 不管他所研制的这火铳效果怎么样,之前这份干劲还是值得肯定的。 只是这家伙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他这个火铳比其他的都好,而且还有萧潇在一旁佐证,皇帝是极为不信的。 别的不说,军器监的人也曾举全监之力去研究怎么改进火铳。 那时他刚刚登基,正是志得意满、准备大施拳脚以展示自己卓绝的施政能力的时候。 他父皇在世时给他留下了丰厚的家底,所以军器监制造火铳可谓是缺啥给啥,实在不行的就用钱砸! 遗憾的是,投入了巨量的人力物力,别说超越从西域购买的燧发枪,就连仿制出来的都无法与之匹敌! 军器监制作出来的燧石打火枪用是能用,可是效率不行。 也许是制作燧石的用料不同,军器监生产的枪支需要多次才能将火药引燃然后发射弹丸。 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哪有多余的时间给你浪费,所以火铳的研制计划最后不得不以失败告终! 虽然很不甘心,可是看着每日如同流水一般的花销,皇帝只能含泪喊停。 那是虽然国库虽然富裕,照着这样胡来,再多的钱财也经不住他败的! 那么多人都失败了,皇帝是断然不会相信萧岩能做出比燧发枪还好的火铳,最多不过照着燧发枪仿制而已。 既然是仿制的,那么其性能也就大打折扣,经过比试,好用结果告诫萧岩不要好高骛远,应该脚踏实地才是! “要是你不敢比也没事的……” 见到萧岩对比试一事闪烁其词,皇帝只道他是心虚了,怕两相比较之下露出马脚,故而推辞。 “不是……只是臣觉得……” “皇上,我们应下了!” 萧岩哪里是心虚,而是觉得这样碾压他们实在是过意不去,毕竟是大内禁军,要是输了面子上不好看啊! 只是还不待他多说,一旁的萧潇就出口替他应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 听到萧潇的话萧岩扭头朝她看去,只见她朝皇帝行了一礼,然后继续说到,“皇上,臣女对萧岩有信心,并且请战亲自上场!” “就这么有信心?” 两人还没成亲呢,这就护上了? 自己只是激了萧岩几句,犯得着亲自上阵以身犯险吗? 要知道火铳这种兵器,能伤人,也能伤己,她就不怕受伤吗? 看着萧潇一脸平静地请战,皇帝忍不住摇了摇头,“那你呢?” 说完皇帝将目光看向萧岩。 说实在的,萧潇一个小女子,明知有危险,还能有如此勇气,当真让人佩服! 若是她不是一个女儿身,那该有多好! 想起国舅府后继无人,皇帝就是一阵内疚,若不是救他,萧潇的父亲也不会因为中了贼人的毒箭不治身亡! 好在有萧潇在,现在还有一个萧岩辅佐,能够让萧家香火传承不断! “既然我家小姐都发话了,那就……比试吧!” 也不知道萧潇是没玩够还是怎么的,既然她要玩,那萧岩还能说什么,舍命陪君子……错了,是佳人有命,莫敢不从! 所以在皇帝问完之后萧岩自然是坚决地回到,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 “好,那就比试比试……大牛,你去安排,将火器营调过来……” 牛牛的父亲是皇帝以前在东宫时就跟随着他左右的,所以牛牛也可以说是皇帝看着长大的后辈,对其说话自然也比较随意。 两人都应下了比试,皇帝就将比试的事情交给牛牛安排,“对了,你想怎么比?” 说完皇帝向萧岩问到。 “现在已是晚上,咱们还是一切从简……那就比试看谁打中的多,用一百个花瓶来做靶子,打破作数……” “至于我与我家小姐两个人两把火枪,也不欺负人,就让他们派十个人来好了!” 抬头看着皇帝,萧岩脸上没有一丝怯意。 他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只不过在皇帝看来怎么有些不自量力的意思? 年轻人有血性、有拼劲是好事,可若是狂妄自大,结果怕只会是一事无成! “你确定要跟十个比?” 听到萧岩说要以两人对十个训练有素的禁军,皇帝不由再次问到。 如此做也是给萧岩台阶下,让他有一个反悔的机会,要不然等会儿怕他面子上挂不住。 同样是输,一个是大家公平竞技,即使输了也是虽败犹荣。 另一个是自不量力,妄图螳臂当车,虽然结果一样,性质可就差多了! “你有信心吗?” 面对皇帝的疑问,萧岩转头看向萧潇。 “那你有信心吗?” 萧潇没有回答他,反而向他问到。 听到她的话,萧岩心中有数。 以萧潇刚才在研究中心的表现,萧岩反而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拖她的后腿? “皇上,臣已经确定了……就是要挑战十个禁军将士!” 抱着对萧潇射击技能的信任以及对新式火枪性能的看重,萧岩非常肯定地回到。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大牛,下去准备吧!” 年轻人执拗,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让他们撞个头破血流,长长记性也好。 皇帝遂吩咐牛牛下去准备,他倒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二人失败之后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皇上,在比赛开始之前,臣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请求?” 看牛牛转身出去,萧岩再次向皇帝抱拳行礼然后开口问到。 “说吧……朕满足你!” 既然都答应比试,皇帝倒是想知道萧岩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难不成他想申请增加己方的人数? 可是他们只有两把火铳,就是自己答应他们也没有火铳可用,那还不是白搭? “回皇上,微臣从泾阳赶回来,忙碌了一天,此刻是又累又饿的,还请皇上体谅臣为国之忠心,赏臣点残羹剩菜以果腹……” 实在是太饿了,本以为来宫里会有吃的,谁想到皇帝居然问都没问一声。 若不吃饱,等会儿可没精神拿着火枪与那些禁卫军挑战! 所以也不管皇帝会做何反应,萧岩就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似乎是为了配合萧岩,一旁的萧潇肚子中突然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我萧家是少你一顿吃的了吗?居然好意思在这里跟陛下要吃的,你不嫌臊得慌我都替你感到羞愧!” 实在是被萧岩的不要脸给打败了,居然在御书房向皇帝讨吃的,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鉴于萧岩这个不要脸的行为,萧潇对其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虽然是她自己肚子先忍不住发出响声,但是这更让她无地自容,好好的你说什么吃的,害得她都跟着起了反应! “呵呵……原来是吃的,这简单……” 听到萧岩提出的要求,皇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本来还以为萧岩回心转意想着弥补的手段了,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填饱肚子,这算什么要求? “朕也还未用膳,你们先桌上的点心应付应付,难得进宫,等会陪你姑母一起吃个饭吧!” 终究是年轻人,皇帝走回去从桌上拿起一盘点心然后走过来递给萧岩。 “谢皇上!” 从皇帝手中接过盘子,本着女士优先的处事原则,萧岩将盘子递到萧潇的面前,“大小姐……快吃吧!” “算你有良心!” 萧岩在得到吃的第一时间能想到自己,这点让萧潇很是受用,对其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许多。 从盘子拿过一块点心,萧潇便用袖子遮住脸庞细嚼慢咽起来。 这女人,这时候还不忘淑女风范呢? 见到萧潇的动作,萧岩才不管那些,随手拿起一块就大口吃了起来,与萧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帝吩咐的事效率就是高,还没等萧岩他们吃上几块点心牛牛就已去而复返。 “启禀皇上,末将已经将比赛事宜安排妥当,是否现在开始?” 走到书房内,牛牛回屋里向皇帝汇报。 “既然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先出去吧……” 说着皇帝就带着几人朝外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几人说着,“宫中许久未有这等新鲜事发生,朕已派人去通知皇后以及宫中的几位贵人,等她们过来再开始……” “呦……说曹操曹操到,她们都过来了?” 刚踏出御书房的大门,就见到不远处皇后的凤辇正朝着这边驶来,在其后面还有几顶装饰精美的轿子跟着。 而在御书房外面的广场上,牛牛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 之间广场上灯火通明,将整个广场映照得没有丝毫的遗漏。 在广场的一角,被士兵们用木架摆成了左右两排,中间隔了不远的距离。 在每一边的架子上都摆放了五十个瓷瓶,瓶身也就比巴掌大一点,为两边的射击比赛增加了不少难度! 而在左边的木架前有一排全副武装的禁军,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火铳,萧岩知道跟自己与萧潇比赛的就是他们了。 皇后的凤辇到了众人不远处停下,其后的轿子也跟着停住,从里面走出了几位贵人。 “我跟你说,在姑母边上的那位是左边那位是秦德妃,再往外边上的柳淑妃,姑母右边的是林贵妃,林贵妃边上的是……呃,怎么是她?” 等萧皇后等人走下车架往这边赶来,萧潇便在萧岩身边轻声向他介绍来人。 等介绍到林贵妃时其突然愣住了,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不想看到的熟人——林静! 不止萧潇错愕,连萧岩也惊愕不已。 林静与他情投意合,萧岩自然能感觉到对面的林贵妃身旁的女子就是林静,只是不明白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也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萧岩只能将心中的疑问按下,等以后有机会了再问她就是。 相处这么久,萧岩居然还不知道林静与秦可卿的具体情况,说起来也真是一种失败! “林贵妃身边的那位就不用我多说了,至于最外面的那位,则是郑贤妃……” 与萧岩一样,萧潇虽然对林静出现在这里大感好奇,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便继续对萧岩介绍剩下的一人。 “臣妾参加皇上!” 萧皇后率领着几位妃子走到皇帝面前,恭敬地向其行礼。 “行了,都平身吧!” 挥了挥手让几位爱妃平身,再将皇后拉到自己的身边。 “微臣萧岩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德妃娘娘、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还有贤妃娘娘,祝各位娘娘万福金安!” 等皇后一行向皇帝见过礼,萧岩与萧潇再对她们行礼。 “行了,都是自家人,就不要那么多礼节了!” 说着萧皇后伸出手拉住萧潇,“我儿快来我身边……” 将萧潇拉到自己身边后萧皇后再次将目光看向一身甲胄的萧岩,没想到这小子穿上这身铠甲,与萧潇站在一起,倒有几分相得益彰! “萧岩,适才本宫听皇上说你们要与宫中的禁军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娘娘,臣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对于萧岩来说,这两把新式火枪都是经过加特林他们检验过的,只要有纸壳弹便能使用,用不着怎么准备。 至于肚子饿这个问题,刚才在御书房里吃了不少点心,此刻已经半饱,浑身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力气,只盼着与木架前的那些禁军一战,决出胜负! “有没有信心?” 萧岩脸上自信的神色非常有感染力,让皇后娘娘感觉今天的事情或许会出现转机也说不一定! “请娘娘放心,我已经做好战胜这些同袍的准备,一定会杀得他们魂飞魄散的!” …… 感谢心好累好想退休啊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今昔不诺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清闲之道在于闲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五十九章 金玉良缘 “还请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携手我家小姐,将场上这些同袍杀个片甲不留!” 面对皇后的问话,萧岩回答得不卑不亢,可是这话说得却让在场的众人觉得萧岩有些自不量力。 当然了,萧潇除外,毕竟她是切身体会过这种新式火枪威力的当事人! “那好,本宫拭目以待……” 萧岩的自信那可是写在脸上,虽然觉得结果大多是以自己侄女与侄女婿失败告终,但也得让他们碰碰壁。 别的不说,自从萧潇执掌国舅府以来,不管大事小事、面对的对手是谁,都没有她惧怕的时候! 所以在她的手里,这几年国舅府的发展一路高歌猛进、如日中天! 再说萧岩,之前声名不显,甚至都不知道有萧岩这么一个人。 没想到随着侄女的守孝期满,从扬州还带回来这么一号人物。 萧岩其人,可以说自从踏上长安之后,一路不管是商场还是官场,都是顺风顺水的。 即使是有上官构陷也能让他于绝境之处逢凶化吉,当然了,这其中有运气的存在,也跟其自身的能力有关。 可以说,最近正闹得沸沸扬扬的白莲教造反就是他一手掀开的盖子,不然就算要反,那些叛军也不会这么着急。 这一切自然怪不得萧岩,以白莲教的作风,等到他们积攒够钱财,就会开始招兵买马以图大业。 而若是灾年,白莲教又会蛊惑人心,自然四处煽动灾民造反,这些人就如同廯疥之疾,除之不尽,却又拿他们没办法。 白莲教的历史比大明的历史都长,其从创立之初所奉行的原则就是谁当政就反谁。 加上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利用,白莲教造反的次数实在是数不胜数。 在她还是太子妃时白莲教就闹过一次,不过那次因为规模较小,很快便被朝廷的大军镇压。 没想到沉寂多年,现在他们又再次打起了造反的大旗,规模之大,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没看到连日来都有加急公文往长安送来。 其内容无外乎是白莲教叛军逐步蚕食大明的国土,让处在战乱地的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好在朝廷平叛的大军就快要集结完毕,等到那时,大军兵锋所指,叛军还不是望风而降! 而现在最为紧要的,则是让这一对小年轻碰碰壁,让他们长长见识,知道什么叫做隔行如隔山,亦或者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总之不管是皇帝还是萧皇后,亦或是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这次比赛的结果无外乎是以萧岩二人失败告终。 皇帝与萧皇后作为萧岩二人的长辈,从这个角度出发,这次的比赛的结果反而不重要。 重要的是希望他们两人能从此次的失败中汲取教训,凡事不可盲目自大、需得三思而后行! 是的,比赛还未开始他们就已经认定萧岩二人会输!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火铳再好不过西域来的燧石打火枪,而萧岩他们手中的火铳虽有扳机却没有燧石打火装置,自然是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 既然这样,那萧岩二人对上训练有素又持有燧石打火枪的禁军,其结果自然是被完虐的份! 不说两人能打中瓷瓶,只希望他们不要被火铳爆发的声势给吓到才好,要不然可就真的丢人了! 自然,在这些人里,林静是唯一一位坚信两人会赢的人。 虽然作为萧岩的娘子,她可不是对萧岩盲目自信,而是从以往萧岩总能将一切不可能的事化为可能的前提来判断的。 “萧岩,皇上与本宫都提倡节俭,这些瓷瓶都是从各地官窑送来的,价值不菲,若是你二人比试输了……” 说着萧皇后指着广场那些木架上瓷瓶,“这些你们都买下吧,毕竟大战在即,宫里也不富裕……” 宫里不富裕? 意思也就是说要是输了,自己还要为这些瓷瓶买单? 听完萧皇后的这番话萧岩把目光看向一旁的萧潇,心说你这姑母是假的吧? 他们宫里不富裕,自己也是穷光蛋一个啊,萧岩的钱可都在萧潇哪里放着的。 “怎么,有疑问?” 见萧岩一脸的愕然,萧皇后开口问到。 “没有……娘娘说的是!若是输了,臣自当将这些瓷瓶买下,也算为出征的将士出一份力……” 萧岩有疑问吗? 当然有,若是可能,他都想向皇帝申请取消比试。 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既然输了要买单,那就不要输不就行了吗? “那就好,本宫与皇上在这里等着看你们在场上的精彩表现!” 正说着话,就有人为皇帝萧皇后等宫中贵人搬来凳摆放好,然后众人按照身份一一落座。 为了安全,他们所在的位置与萧岩他们同一个方向面对着木架。 “对面的乃是萧大小姐与萧侍郎,特别是萧侍郎现在与我们还是同袍,你们都是老兵,可得给我手下留情……” 见到皇帝等人坐好,牛牛便走到那十名禁军的面前对他们训话。 说真的,实力相差悬殊,他是真的不知道萧岩他们是哪里来的自信。 虽然都是赢,但是好歹要给萧岩与萧潇二人一点面子,总不能一上去就展现出全部实力,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瓷瓶打破,那样也太伤人自尊了! “听到没有?” 因为皇帝他们都在场,牛牛自然不敢大声,只能沉声对几人说到。 “统领大人请放心,属下等会掌握好分寸的!” 虽然对萧岩的大言不惭很是不屑,但这些士兵也知道萧岩二人的身份,不用牛牛提醒,该放水时自然会放水。 所以在听到牛牛的话后纷纷表示在等会的比试中会手下留情,至少要让他们觉得虽败犹荣! “别……牛大哥,你可千万不能让这些弟兄们放水啊?” 牛牛与那些禁军训话,萧岩二人正好走上来听到,萧岩便快步走到他身边。 “弟兄们,你们都是好样的,待会儿咱们可是竞争对手,你们可不能放水啊……” 听到他们说要手下留情,萧岩连忙制止。 这个比试本就是检验两种枪械的差别,要是他们放水了那还怎么得出结果? “这……” 听到萧岩的话,这些士兵们为难了。 本来就是稳赢的局面,要是他们放放水,那至少不会让萧岩他们面上无光。 这下倒好,没想到他居然要求自己等人全力以赴,那岂不是说萧岩二人会输得很惨? “既然侍郎大人要求,那你们就全力以赴好、不要有所保留,也能让萧侍郎见见咱们禁军火器营的厉害!” 虽然不明白萧岩为何会如此要求,牛牛还是答应了他,让自己手下的士兵不要放水。 “是,保证完成任务!” 自家统领发话,这些士兵自然要遵从。 “都赶紧做准备吧……” 既然都没问题了,牛牛便让两队人赶紧准备,好开始比试。 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也就是将火药等搬过来找地方放好,而萧岩他们则省去了这些繁琐费时费力的环节,等着那几名士兵准备直接开始就是。 “女儿,这就是你说的萧岩?母妃怎么觉得此人有些狂妄自大,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特不靠谱的那种!” 就在场中准备得时候,这边观战的地方,林贵妃将身子往林静身边靠了靠,然后轻声问到。 萧岩她没见过但是听说过,是人人都称赞的大才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户部侍郎,前途无量。 特别是自己的女儿林静以及德妃的女儿秦可卿,两人对其更是推崇备至,大有今生非其不嫁的阵势。 可是如今一见,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也不知道这人给自己的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对其心心念念的,若不是怕说错话让母子两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情功亏一篑,她是真的想让林静少与萧岩往来。 “母妃,您就瞧好了吧……相……萧岩他是一个谨慎的人,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断然不会冒险的!” 第六十章 兵者,诡道也! “都准备好了吗?那本将宣布比试开始,以最后一个瓷瓶落下的时间决出胜负!” 一切准备就绪,牛牛再次站到场中,面对两边气势汹汹的两队人,下达了开始的命令。 听到开始的命令,那十名禁军便开始用火药装填火铳。 反观萧岩二人在听到牛牛下达的命令后不慌不忙,显得慢条斯理的,让边上观战的人都替他们捏了一把汗! “潇妹,你说咱们要不要让他们一轮?” 那些禁军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只见他们熟稔地将火药从陶罐里取出,然后加入火铳内,一步一步井井有条! 看着忙碌的对手,萧岩咂吧着嘴巴,还好自己用的是比他们手中更为先进的击发枪,要不然今天自己可真的要为这场比试买单了! 萧岩凑到萧潇边上,示意她看那边忙碌着的身影。 “要让你让,我可不想因此输掉,别忘了咱两还有约定呢……” 说着萧潇往前走上两步来到桌子旁,然后从桌子上的布袋上拿过一颗纸壳弹。 也不是第一次使用这个枪,萧潇熟练地将弹仓盖打开,然后将子弹放入弹仓里而后盖上盖子。 以非常快的速度做完这一切,萧潇便抬起枪身瞄准对面木架,而后慢慢对着第一个瓷瓶做着最后的调整。 而几乎是在萧潇瞄准的同时,萧岩也将他的枪上膛然后对他自己这一边的瓷瓶做着瞄准! “他们两人现在不抓紧装填火药,难不成是想打空枪?” “对啊,不会是根本不会用吧?” “难说,也有可能火铳根本不能用,想蒙混过去呢!” “……” 见到萧岩二人不赶紧装填火药而是拿着枪捣鼓了一下就举起来瞄准,让在场的众人议论纷纷,特别是那些临时调过来维护现场秩序的士兵更甚。 本来还以为能看到一场激烈的火铳比试,没想到萧岩二人的做法让他们大失所望。 正规的就是如禁军那边一般一步步来,绝没有多余的捷径可走,不然吃亏的只能是操作火铳的人,其后果要么是火铳没有威力,要么是威力过大然后炸膛! 可能让萧岩拿出手的,哪里又会有差的,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两人的表演时间,这个平台,是他们的,其他人注定只能成为配角! “嘭~~” “嘭~~” 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几乎是同一时间,萧岩与萧潇两人各自手中的火枪发出一声巨响,响彻整个皇宫。 枪响之后声音还没落下,就见到枪口冒出一阵白烟,而在不远处架子上的两个瓷瓶应声破裂,炸开的碎片四分五裂,向着架子后飞去。 “什么?怎么可能?” 发生了什么? 因为萧岩他们举起枪到瓷瓶破裂不过瞬息的时间,这让在场的众人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皇帝他们因为是在萧岩二人身后不远处坐着,根本就没看到二人是如何做的,怎么一下子就将瓷瓶打破了? 难到二人训练了很久? 要不然那几名训练有素的禁军连火药都还没有填装好,他们为何就开始射击了? 皇帝他们看不清,而在萧岩他们不远处的禁军确实看了个明明白白。2 特别是与萧岩他们对阵的那几名禁军,更是惊得下巴都掉了! 因为想看萧岩他们对火铳的操作如何,没成想却看到萧岩二人从桌上拿了一个小东西,然后在类似他们手中燧石打火装置的地方捣鼓了一下,然后端起枪就射击了? 那是什么神奇的东西,为什么空枪也能发射并且将瓷瓶击碎? 对的,在众人看来他们的枪中是没有装填弹药的,这也是众人好奇不已! 只是萧岩他们已经开比试始并且击中了瓷瓶,这个情况更是刺激了这几名参加笔试的禁军! 本来以为萧岩二人是菜鸟,没想到是扮猪吃老虎,刚开始就来了一个开门红,可是给了他们不少的压力。 要知道就算他们这些经常使用火铳的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能够打中,虽不说全靠运气,十发能中七发就能算得上射击技术精湛! 而现在他们第一轮都还没装填好人家那边第一发就已经打完,而且两把火铳都打中了,这等卓越的成绩让他们无地自容,纷纷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打中了?! 待枪口的白眼散去,萧岩看着木架上的瓷瓶已经被打破,瞬间喜上眉梢。 我就说是枪的问题,要不然刚才在研究中心为何会打不中? 同样的方法,换了一把枪就打中了,萧岩就把刚才在研究中心差点脱靶的罪责归到那把枪身上。 而在萧岩洋洋得意之时,萧潇再次从桌上拿起一颗纸壳弹,然后退弹壳、装弹盖弹仓等动作一气呵成! 我去,要不要这么拼? 看到萧潇的动作,萧岩不由在心里吐槽。 只是刚在心中吐槽完,一想到自己不止与那些禁军士兵之间有比试,还与萧潇有一个内部的赌约,让他同样快速地拿过纸壳弹重新填装。 “嘭~~” 始终是慢了一步,等萧岩装填完毕,萧潇手中的第二发已经发射出去,而他们这边第三个瓷瓶也应声破碎。 见状萧岩连忙抬枪瞄准。 “嘭~~” 撞针击穿纸壳弹的底火,而后引燃纸壳弹内的火药,而后火药爆发的巨大威力推着纸壳弹前面的弹头呼啸着往萧岩瞄准的那个瓷瓶飞去。 不过这次或许是瞄准得太急的原因,并没有将瓷瓶打碎,不过子弹头擦着瓶身而过。 子弹头巨大的惯性势能让架子上的瓷瓶摇晃了几下,最终还是在众人的眼中缓缓坠下,“哐啷”一声落到地上碎成几块! 萧岩他们这边第二枪打完,而这时那几名禁军还在装填火药。 这一下是真的惊到众人了,枪响之后众人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什么叫化腐朽为神奇、什么叫把不可能变为可能,这就是! 只见萧岩他们打完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装弹然后发射,丝毫不怕枪管炸膛。 等萧岩二人打完第六枪,那几名禁军士兵才将手中的火铳装填好,等他们抬枪抬枪瞄准,萧岩他们第七枪已经发射完毕。 见状这十人一齐扣下扳机,机括联动,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点点火星,引燃火药击发。 “砰砰砰~~” 十支火铳一齐开火,声势确实浩大无比,即使枪不怎么样,但是这种阵势却是萧岩他们那两条火枪无法比拟的! 枪响过后,这一排十名禁军士兵就被巨大烟幕所遮掩,让人看不清他们的脸。 若非他们常年操练,被燧发枪所产生的烟幕熏习惯了,只怕要丢下手中的枪跑到一旁呼吸。 纵使他们很努力,可是结果却不容乐观,只见他们这一轮齐射,木架上的瓷瓶才被打掉四个。 “兄弟们加油,拿出操练时最好的状态出来,可不能堕了咱们禁军的名声!” 看到这一结果那名伙长并没有灰心,而是鼓励大家不惧失败,再接再厉! 听到伙长的话,众位禁军并没有气馁,反而斗志昂扬地再次拿出火药装填。 在他们看来,萧岩他们的动作虽然快,这是优点同时也是缺点。 按照他们的认知,每一根铳管在连续射击一定的次数后就要停下来冷却,以保证铳管的安全性,而他们冷却的这段时间就是自己等人超越的时候! 所以即使被萧岩他们甩在身后很远,这些禁军确实越战越勇,每一个人都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来应对这次比试! 只是就算他们再有勇气、决心再大,忙乱中肯定会出差错。 这一次就有一个士兵因为没有装填药丸便举枪早早发射,结果自然是打空枪,就算其他九人接着再来一轮齐射,也只堪堪打碎了七个瓷瓶。 若是没有萧岩他们做对比,按照平时训练的水准,那此次他们的成绩还算是比较好的。 可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们这边两轮总共打碎掉十三个瓷瓶,再看萧岩他们那边……嗯,估计剩下的也就这么多了! 几名士兵很是受伤,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在训练时他们拿到了第一,而现在面对萧岩他们两个人确实毫无还击之力! 确实是毫无还击之力,若是真正的敌我双方对阵,只怕他们整队人早已交代在战场上了! 可是没办法,就算明知道要输,他们也要咬牙坚持,枪响之后便默默地装填起火铳来。 再看萧岩他们那边,萧岩与萧潇已经是较上劲了。 两人手中的枪一发接一发将子弹头发射出去,然后将架子上的瓷瓶打碎,而在地上已经散落了不少纸壳弹的外壳。 两人并未向那些禁军士兵所希望的那样停下来冷却铳管,而是毫不停歇地重复着上弹然后扣动扳机的这一过程。 而在两人身后,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皇帝也在其中。 刚才在书房里听到萧岩的介绍,他还以为萧岩吹嘘,甚至萧潇佐证他也以为她是想着萧岩。 没曾想现在她二人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直将对面的禁军将士杀得毫无反击之力。 甚至于那些禁军士兵在发射完第三轮后就已经预知结局,于是将手中的火铳放下,然后凑到萧岩他们这边来一瞧究竟。 萧岩与萧潇真的如皇帝猜想的那般是夫妻同心吗? 不,恰恰相反! 在开枪的那一刻,他们两人的对手已不是那些禁军,而是变成了彼此。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在与禁军士兵的竞争中求合作,又在合作中相互竞争! 以目前的形势,赢了那些禁军已经日板上钉钉的事,那么两人在赢了禁军的同时还要赢了对方才算真正的赢! 眼看着木架上只剩下最后两个瓷瓶,趁着萧岩全力上弹的时机,萧潇率先把自己手中已经上好纸壳弹的枪对准木架上的瓷瓶开枪。 枪响,瓷瓶应声而碎,见木架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瓷瓶,萧潇心想现在再上弹射击肯定来不及。 故此她一把将手中的枪扔到桌上,然后趁着萧岩举枪瞄准的时机,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趁着萧岩吃痛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手中抢过那把上好弹的枪,在萧岩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举枪瞄准,然后扣下扳机。 整个过程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嘭~~” 随着萧岩二人这边最后一个瓷瓶应声而碎,终于是结束了这场结局令人出乎意料的比试。 直到最后一个瓷瓶破裂,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特别是萧岩,一脸的愤恨! 比试归比试,他是没想到萧潇居然耍诈,居然还是再一次踩在她刚才踩的那只脚上面。 如此一来自然让萧岩痛上加痛,能对她有好就怪了! “你这是在耍赖,非君子所为!” 看着萧潇潇洒地收枪,萧岩忍着痛走上前,对其如此卑鄙的行为表示不耻! “不好意思,哥哥,妹妹可不是君子……而是小女子一个,所以……今天的比试,妹妹赢了!” 萧潇对萧岩的鄙视毫不在意。 对于她来说,在意的是结果而非过程,就如同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一般。 如果处处都同别人讲究仁义道德,只怕她们国舅府上下早已被人连皮带肉吞了个干干净净! 商场尚且如此,何况他们现在的处境与战场无疑,更需要谨慎对待。 两人虽然为同一个阵营,但之间却是相互竞争的关系,这一点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明确的关系,萧岩不对她设防,只能说明他粗心大意。 虽然,她对萧岩使用这招确实不厚道,可是她赢了啊! 这样还能更好地告诉萧岩一个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有利益冲突时,为了各自的利益,即使再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也会在关键时刻变身对手反过来给你一刀,她刚才的行为就是对此很好的诠释! “哥哥,兵者,诡道也……这个道理就不用妹妹教你了吧?承让了!” 说着萧潇就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一如这个时节漫山遍野绽放的鲜花一样迷人! …… 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口袋的小迷弟i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这一章昨晚奋斗到三点,早上收了尾,现在发出来给大家! 第六十一章 皇上,您这也太抠了吧? 兵者诡道? 我诡道你妹…… 不,萧湘那么可爱的妹妹,对她姐姐的怒火不应该牵扯到她身上去。 闭上眼睛,萧岩努力平复着心中的不忿。 皇帝、萧皇后及一干宫中贵人当面,若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萧潇在这里争辩,那就真的太丢份了! “喂,我说你不会不想认账吧?” 看到萧岩面色不停地变换,萧潇不由将枪放到桌上然后走到他身边看着他。 “我可告诉你,虽然我用了点小手段,可我是实实在在赢了你的……在场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你可别想耍赖!” “再说了,量小非君子……你作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又何至于与我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 怕萧岩反悔,萧潇首先用话将他堵住。 “量小非君子?那不知你可曾听闻还有一句,叫做‘无毒不丈夫’?” 自己在努力地压制心中的怒气,萧潇倒好,还反过来撩拨自己,是想看自己在人前失态吗? “别以为你是读书人就可以信口胡诌!” 面对萧岩,萧潇毫不退缩,“我是读书少,却也知道人家原句叫做‘无度不丈夫’,而不是你口中瞎掰的‘无度不丈夫’!” “度者,气度、度量也!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你,度量小就不是君子,没有宽厚的心,没有度量的人就不算一个男子汉!” “……” 这算什么?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自己才刚说了一句话,萧潇的反击就如连珠炮一般向自己袭来,看着她侃侃而谈的样子,萧岩哑口无言! 就像他心中所想,自己那句话确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句话原句叫做“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意思也就是萧潇说的那个,告诫一个人要有度量才能成就大事! 可惜这句话中的“度”为仄声字,犯了孤平,念起来别扭,很容易让人读为平声字“毒”。 于是那些对音律美感要求甚高的人便把这句改为“无毒不丈夫”,成为典型的“信言不美,美言不信”的例句。 而同一句话,在修改了一个字后意思也变成了对自己、对敌人不能心狠手辣者便不配称之为大丈夫! 其也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为了影视剧中很多反派和野心家在做事之前喜欢说的两句话。 他说这句话的本意并不是说他要化身反派,对萧潇如何如何,而是想用这句话吓唬吓唬她,让她不要老是欺负自己! 此刻看来…… 萧岩突然非常认同古人说的一句话,那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如果那样,萧潇也就不会再这里将自己辩得无话可说,而自己都已经沉默是金了,她还时不时地过来撩拨自己一下,当真是让人恨得心痒痒的! 当然了,萧岩也知道这句话同样是被人曲解了意思,它的原文是“丈夫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 其本意最为恰当的一种是男子与人争辩的时候能够显露出道德修养,女子不与人争辩是有道德修养的表现。 不过这也就是萧岩一时气愤的想法罢了,若萧潇真如他想的那般没有才能,又如何执掌整个国舅府,就更不可能说收留他。 没有萧家的收留,只怕现在的前身已经是一抔黄土了吧? “咳……咳……” 见到萧岩二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皇帝带着萧皇后等人走到他们身边。 因为他觉得要是不出声打断他们,两人不知道要“缠绵”到什么时候去。 他还想着了解这种让人大吃一惊的新式火铳,自然没时间等他们聊完。 “皇上、娘娘……” 见到皇帝几人过来,萧岩与萧潇连忙弯腰向他们行礼。 “都免礼吧……” 挥了挥手,皇帝快速绕过两人走到桌子前,拿起那两把还在微微发热的火枪仔细端详。 看了一会儿,又拿着火枪走到那边禁军所在的地方,拿起燧石打火枪与之相比。 “我儿快过来……” 皇帝过去看枪了,萧皇后便对萧潇招了招手。 “姑母何事?” 见萧皇后叫自己,萧潇赶忙丢下萧岩向她走过去。 “你过来……” 看到萧潇过来,萧皇后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这是你皇姑父给我的定情信物,也是我和他这么多年爱情的见证……” 说着萧皇后指了指放在一旁桌上的她从头上拿下来的凤钗。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们,希望你和萧岩能够像我和你皇姑父一样,不管未来的路上有如何艰难险阻,依旧能够做到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嗯……谢谢姑母!” 听到自家姑母的话,萧潇眼圈红红的。 说真的,姑母和皇姑父虽然富有四海,却到现在还没有一男半女的在身边伺候,他们心中苦楚不用说别人自然也能明白。 可是他们两人这么多年来,不管面对何种艰难困苦都在一起,真正做到了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甚至一度有官员以皇后无所出、大明帝国却不能没有储君来提议废后另立都被皇帝力排众议给否决掉! 而他们没有孩子在身边,自然就把萧潇姐妹两与朱九常视若己出,宠溺得不行。 “萧岩……你过来!” 与萧潇说完,萧皇后便对萧岩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娘娘有何吩咐?” 不知道萧皇后叫自己何事,萧岩便恭恭敬敬地走到萧皇后面前,听候她的吩咐。 “本宫说过了,不管你们谁赢了,这支凤钗都将赐给赢的一方!” 说着萧皇后走到一边去将凤钗拿起来,然后走过来,“现在你们赢了,那么你就将这支钗子给她戴上吧……” 萧皇后用凤钗指了指萧潇所在的方向,然后将钗子递给萧岩。 这是什么意思? 懵懵地从萧皇后手里接过凤钗,萧岩满头的雾水! 不过再看到萧潇眼中的殷切之色后萧岩顿时明白了。 “比试中你出力最多,这支精美的凤钗就送给你吧……” 走到萧潇面前,萧岩将手中的凤钗递过去。 “嗯……” 萧岩的话让萧潇心中欣喜,却不见她有任何的动作,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萧岩为她戴上这支有着金玉良缘之意的凤钗。 “呃……给你啊……” 萧潇的样子让萧岩再次愣住。 都说给她了,为什么不拿走? 见她还在原地不动,萧岩将手里的凤钗拿到她眼前晃了晃,“要就拿走,不要我可收下了啊……” “你是不是傻……都说给我了还不为我戴头上?” 萧潇白了萧岩一眼,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自己都这么明显了他还像个木头一样,真是毫无情趣可言! “这……” 要是无人的时候萧岩为她戴个头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现在林静就在一边看着,那可是他私定了终生的娘子,他自然有所顾忌! “快点啊……总是这么磨磨蹭蹭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见到萧岩畏畏缩缩的样子,本来满心欢喜的萧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要不你自己来吧?” 说着萧岩转头看向林静那边,只见她正在与林贵妃说着话,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你刚还说要对我好,现在就要食言了吗?” 萧岩看向林静那边的眼神自然逃不过萧潇的眼睛,于是便进一步向萧岩靠近。 是啊,虽说萧潇使用手段赢了比赛,那也是赢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自己就要兑现对她好的诺言,不要做一个自食其言的人,想来林静会理解的对吧? “好,我给你戴上……” 说着萧岩抬起手,轻轻地将凤钗插进萧潇的头冠之上。 “漂亮吗?” 萧岩为萧潇戴上凤钗后她不禁红着脸问到。 “确实挺漂亮的……你别误会啊……” 见到萧潇脸上的神色逐渐转为欣喜,萧岩连忙向她解释,“我说的是娘娘奖励的这支钗子很漂……” “你去死……” 听到萧岩解释的话,萧潇刚刚挂上笑意的脸瞬间晴转多云,其人更是向前一步,再次踩在萧岩的脚背! 可怜的萧岩,同一天之内同一只脚被萧潇连踩三次,次次都是用尽全力的那种,直让萧岩欲哭不能! 而那一个“亮”字还没出口,就被萧潇一脚给踩没了! 我去,你个狠毒的女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唱征服! 看着萧潇如一个乖乖女一般快步走到萧皇后身边,也不知道是跟萧皇后在说什么,直把萧皇后逗得笑意盈盈的。 而萧岩再次被萧潇踩了一脚,当着众人的面,只能忍着痛强颜欢笑! “静儿啊,母妃我怎么看这个萧岩与那个萧潇之间关系不一般啊……” 在另一边,林贵妃正在跟女儿说着体己话。 从刚才萧岩与萧潇以绝对的优势胜出之后她对萧岩的第一印象已经改变,在之前她以为萧岩只是一个只懂得夸夸其谈、好高骛远之辈! 而现在,在经过刚才的比试之后,让她更为直观地认识了萧岩。 这是一个有想法、有才华、脚踏实地而又敢于实践的实干家,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户部侍郎这一重要的职位! 可是既然与自己的女儿有了牵扯,那就不应该与别人再有瓜葛。 可看萧岩与萧潇之间的关系,绝不是一般的兄妹那么简单,难不成萧岩脚踏两条船? 想到自己女儿乃是大明堂堂的大公主,虽还未认祖归宗,那也是大明的公主。 林静作为金枝玉叶的公主,又怎么可能与他人共侍一夫? 那样将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存? 萧岩本身的条件是好,无论是从才华还是样貌亦或是品行来说,都是绝佳的,而且在这一刻都已是将众人征服! 但是不管如何,既然要与她女儿在一起,那就要将外面的一切不利因素给斩断,以免影响到以后林静的地位。 林贵妃在心中打定主意,等女儿认祖归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萧岩与其他女人的往来给隔绝起来,从源头将一切不利因素给控制起来并且消灭掉! 与林贵妃同样心思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另外一边的秦德妃,也就是秦可卿她母妃。 只是现在秦可卿不在这里,即使如此,不管是阿农哪一方面来说,她也对萧岩这个未来的女婿都很是满意! 当然了,现在当着其他人的面,她也跟林贵妃一样,虽然中意萧岩,可是顾忌他人在场,无法与萧岩细说,只能留待以后解决! 再说皇帝自从看到萧岩与萧潇二人在场中使用新式火枪与禁军比试并且完虐他们后,对这种比燧石打火枪还要方便快捷的火铳充满了兴趣。 “萧岩,你过来……” 皇帝拿着新式火铳,经过与燧石打火枪仔细对比,越看越是 第六十二章 凉凉 五贯钱? 还是皇帝亲口许的! 要不是自己亲耳听见,萧岩绝对会因为自己应得的赏赐被别人中饱私囊了! 即使是他亲耳听见皇帝说的,其脸上也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素传皇帝宽仁,对待有功之士不吝赏赐,不管是官职还是钱财,可为毛到了自己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别的不说,就他自己上次将玻璃献给皇后做贺礼,还得到了一个男爵的爵位。 而这次的火枪可以说起划时代的作品,只要熟练地掌握新式火枪的作战之法,大明军队的作战能力整体提升岂会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 可是这么大的功劳换来的却是五贯钱,着实让人心气难平! 说真的,不是他膨胀,现在的他还真看不上这五贯钱,要知道他现在名下的产业,每天的进项都是数以千两计的! 而且皇帝这里所说的,乃是五贯钱,从古自今都是用绳子将一千个铜钱串为一串叫一贯。 所以皇帝给他的这五贯钱若是在平民之家,或许是很大的一笔钱,但是对于萧岩来说确实累赘! “萧岩,不谢恩还愣着干嘛?” 皇帝开口后,萧岩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领旨谢恩,反而现在原地发愣,这让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萧潇急得不行。 萧岩这幅表情绝不是受宠若惊所致,而是嫌弃这个奖励微不足道。 萧潇对萧岩可算是知根知底,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所想,即使不全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怕萧岩迟了惹到皇姑父不高兴,萧潇连忙走上前拉着萧岩跪下谢恩。 “微臣萧岩谢陛下恩赐!” 被萧潇拉着跪下,萧岩才回过神来。 这里可不是他那个新时代,在这里,可没有什么人权可言,面前的皇帝就是执宰天下的主人,若是他一个不高兴,那自己岂不是要人头落地? 虽然心中对皇帝的“节俭”颇有微词,到却不能表现出来,跪下后便言辞诚恳地向其致谢。 “你为国家贡献了此等堪称镇国利器的新式火枪,而朕就赏赐了你五贯钱,是不是觉得朕很是小气?” 看着萧岩发愣,然后被萧潇拉着跪下才答应过了,皇帝不由笑了笑,却并没有因为萧岩的怠慢而生气。 不说萧岩,若是换做是他自己,他也不敢保证能做到比萧岩还好。 萧岩此次献上了当年军器监举全监之力都无法完成的火枪,就只得到了五贯钱的奖励,于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上奖励! 若是老成持重之人,或许还不会多想,可是萧岩年轻气盛,自己这般对他,少不得让他多想,进而影响到以后在官途一路的处事态度。 说真的,对于萧岩皇帝还是很看中的,自然不希望他的积极性被打击到。 “回皇上,绝对没有的事!” 萧岩跪在地上,虽然心中极为不爽,但却不能表现在言行之上。 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所以不仅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满,还要装作感恩戴德的样子。 “为大明朝廷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是微臣身为大明子民应尽的本分!” “只要有需要,莫说皇上赏赐,就算让微臣倾其所有,舍了臣这副躯壳,也在所不辞!” 心中虽有百般不情愿,萧岩嘴上说得倒是大义凛然! 表忠心谁不会,可是得不到相应的报酬,能不能做到那就是两说了! “真的吗?” 见地上跪着的萧岩说得大义凛然,皇帝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若是别人说这话,皇帝还有可能觉得是真的,但是萧岩嘛…… 萧岩在户部里的表现他可是一清二楚,这家伙做事是有能力,可就是比较懒。 在户部没人主持时他能将户部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让人称赞,可是等新任尚书周秦上任以及另一位侍郎孙若微回归,他就将自己从户部忙碌的工作摘除出去。 可以说别人是在办理被公事时他正在班房里喝着小茶,每日就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公文,日子过得潇洒五比! “千真万确!” 面对皇帝的疑问,萧岩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说着。 反正吹牛又不花钱,要是多说点你好我好大家好,那才是真的好! “有这份心就行了……” 皇帝走上前将他二人扶起,然后语重心长地对萧岩说到,“萧岩,你也不要怪朕小气,实在是祖制如此,朕也无法大方啊……” 听了皇帝的话,萧岩才发现自己错怪他了。 原来在大明立国之初,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发展,将天下人分为士人、农民、工人、商人四等,还有不入流的贱籍为一等! 其中士人也就是读书人为第一等,代表着整个大明的上层统治阶级,掌握着大明的未来。 次一等为百姓阶级,因为民以食为天,农业的发展可使百姓安居乐业,人丁兴旺,更能使国库粮仓充盈,既可内无粮荒、动乱之虞,也可外无侵扰之虑。 历代朝廷都提倡以农为本,因为只有重视农业生产,百姓安居乐业,社会局势才能稳定下来,进而达到稳固统治的目的。 由此也就催生了重农抑商的思想,造成了农本工商末的局面,恒古未变! 工商并进,相辅相成,因而工人与商人都不被朝廷所重视,甚至是朝廷打压的对象。 特别是商人,很多人认为他们不事生产,规模越大,越容易造成农业人口的流失,而且财富的增加,势必会导致社会动荡。 因为不受重视,故而大明在立国之初就定下了对于工匠的赏罚标准,而皇帝对萧岩五贯钱的奖励已经是最高的了。 “虽然说你不缺这点钱,可是既然你做出了贡献,按照祖制必须要赏赐与你……” “这样吧,等你从战场凯旋归来,朕再从其他地方补偿与你,如何?” 这也是皇帝的本意,祖制这东西,轻易触碰不得,不然招致非议,会引起其他守旧大臣的反弹。 可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奖励他,有的是办法。 之所以现在不给萧岩赏赐反而为他画了个大饼,皇帝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萧岩与朱九常此次随大军出征,可不是真的让他们上战场杀敌立功,而是让他们跟着军出去转一圈,回来后军功就有了。 而现在萧岩贡献出了这种逆天的大杀器,绝对能让他青史留名,到时候再封赏他们,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 “一切听从皇上吩咐!” 萧岩还能如何,总不能抢过皇帝边上的火枪给他来一枪吧? 那样萧岩百分百确定以及肯定会被边上那些威风凛凛的禁军一拥而上,然后被他们砍成肉泥! 嘴上虽是如此说,心中却是打定主意,不给皇帝研制火炮了,就算要研制,也得看他心情来。 “嗯,如此甚好!” “等你归来,朕定会送你一场天大的富贵,让你一世无忧!” 萧岩心中所想,皇帝不清楚,不过他这个态度皇帝还是挺满意的,不由得再次勉励了他一番。 “臣谢陛下隆恩!” 听到皇帝的话,萧岩不由得再次向其叩拜。 “行了,起来吧……” 说着皇帝扶起了萧岩。 “回皇上,萧岩此次前来可不止为皇上带来了这一个好消息……” 萧岩被皇帝扶起来,萧潇则是在一旁说到。 “哦……萧岩,你还有好消息?何不一并说来?” 连日来收到的都是让人烦心的事,今天萧岩一进宫,就为他带来了振奋人心的大消息,皇帝自然是心中高兴。 现在萧潇说还有好消息,皇帝不由得有些期待不已。 “呃……这个……” 这女人,这时候捣什么乱? 本来都不打算做火炮了,没想到萧潇却在一旁煽风点火,让萧岩心中非常不悦,厌恶地看了她一眼! 对的,是厌恶! 萧岩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你为公司拉来一个上亿的订单,而公司对你的奖励只是五百块钱,还在外人面前说公司如何如何看中你,怎么样怎么样的。 其实说的全是虚无缥缈的空话,在你心灰意冷准备辞职的时候,居然还有同事对老板说你手中还能拉到价值更高的订单,让你继续为公司效力。 一般人就算了,关键这个同事还是与你沾亲带故的,胳膊肘还向着外人拐,你绝对会对其心生厌恶的。 而他这种情绪只针对萧潇,萧潇她自然能感受到。 在看到萧岩眼中那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反感之色时,她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为何他还会用这种眼神看待自己? 可是萧岩看了她一眼后就将目光移开,让她心里一下子委屈到了极点! 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憋在心里,独自一人承受! “回皇上,其实也不算什么好消息……” 既然萧潇说了出来,那么不管如何自己好歹也要敷衍一下,反正能不能做得出来全看自己,不然就算他们投入再多也无济于事! “就是臣在研究这个火枪的时候对火炮有了一些想法,但也只是一些构想而已……” “臣本打算等有结果时再向皇上报喜的,现在说出来了,就怕做不出来辜负了您的期望!” 萧岩话说得很好,或者说很圆滑,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我是要做,可是做不做得出来还不一定,您也别抱太大的期望,免得做不出来到时候失望! “无碍,有了这火枪已是不易,朕哪里还敢奢求现在能造出更好的火炮!” 皇帝自己以前亲自主持过火枪的改造,自然明白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 萧岩说的很对,凡事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谁都不敢保证结果如何,这也更能体现萧岩的务实之处,比之那些 第六十三章 月移花影印流苏 “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 走在回小院的路上,萧岩是真的伤心,嘴里不由哼起了那首耳熟能详的歌谣。 没想到自己这般付出,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五贯钱,连给自家给那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买点像样的首饰都不够,还不如不给,给了反而让人心气不平! 想起自己从宫里提着五贯钱出来,那些宫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萧岩脸上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更可气的是萧潇,自己的事自己心中有数,需要她在旁边多什么嘴? 新仇旧怨加在一起,让萧岩一路对其都没有什么好脸色,送走了牛牪他便自顾自往自己的小院走去,理都不理她一下。 对于萧岩来说,他是男人,怎么也不能与萧潇一个小女子多做计较,生气又如何,总不能真抓住她捶一顿吧? 那样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让人知道了,丢脸不说,只怕会有很多人要与他决斗的! 再一个,与萧潇签订了那么多不平等条约,就差把自己再一次卖给她,实在是提不起勇气与她分辨! 这是怂吗? 对,确实是怂,可萧岩却不这么认为,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怂? 这种行为叫战术性回避,是避免与萧潇产生更大的冲突,影响到后续关于卖身契的交接问题! 所以萧岩此刻为了避免与萧潇起更大的冲突,非常识趣地避开她,反正拿到卖身契后,天涯陌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对,他与萧潇又不是夫妻,应该说她走她的阳关道,萧岩走自己的独木桥。 虽不说老死不相往来,但若是可能,还是各不相干的好,你好我好大家好! 只是萧岩想要沉默以对,萧潇又怎么可能如他的愿。 不说她自己心里的委屈,但从萧岩今天的表现来说,心中只怕已对官场产生了厌倦之情。 为了开解他,作为他的未婚妻,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她可不想两人因为误会,导致最后两人劳燕分飞! 萧岩这人,以前在扬州时的表现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一度让萧潇以为这辈子与他就这般平平淡淡地过了。 萧潇本身是一个很传统的人,对于父亲给他安排的亲事自然不会反对。 而且虽然她父亲在临终前对她说过,他死后萧家的一切以至于她的亲事等都由她自己做主。 她却并没有想过悔婚,甚至在第一次见到萧岩后萧岩的态度让她非常不爽,她也没有想过悔婚。 在萧岩落难、表现最为不堪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与其一刀两断,现在他的表现如此优秀,萧潇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让她放过萧岩转而成为他与别人,这可不是她萧潇的作风。 佛曰山不转水转,既然你不来找我,那我去找你好了! 所以在见到萧岩嘴里哼着唱着一路埋头往他自己的小院走去时,萧潇撇下小蛮向他跑去。 再看萧岩,虽然穿着甲胄,却丝毫不影响萧岩快速逃离萧潇的视线。 其速度之快,让他恨不能背上长一对翅膀、翼下生风,直接消失在萧潇的面前。 “萧岩,你给我站住……” 见自己越是叫他,他越是跑的越快,萧潇不由跺了跺脚然后快速跟上。 反正不管他跑得再快,始终是要去小院的。 “这女人,当真是不识趣……” 萧岩在听到萧潇的喊声后不由对其诽腑不已,自己的脸色就只差在上面写上“生人勿近”几个大字了,这女人是眼瞎吗? 这会儿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她还上赶着追过来,当真是不知好歹! “想追上我?门都没有!” 摇了摇头,萧岩再度加快脚步,直接将萧潇甩得远远的。 而在萧岩的小院里,因为夜深,离夏已经准备休息了。 她刚洗漱好,正好端着盆出来倒水,刚打开门就见到自家公子回来,不禁让她喜上眉梢! “公子,你回来了,要不要我吩咐……” 说真的,一段时间见不到萧岩,因为她是萧岩的贴身侍女,也没人敢吩咐她去做事,每天在府里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这样的日子虽然安逸,可是每天都这样,那就实在是太过于枯燥。 好不容易见到自家公子回来,就让她瞬间有了主心骨,也找到了要做的事,那就是伺候萧岩。 只是从她看到萧岩的那一刻,萧岩就没说话,直冲冲往卧房走来,那样子就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般! “哦……离夏,你怎么在这?对了,一会儿不管谁来了你就说我已经睡下了……” 说完萧岩双手扶着离夏的肩膀将她扶到门里面,而后迅速关上门然后将门栓上。 “记住了,不管是谁来都不给开门!” 说完萧岩就往里间走去,留下离夏一个人端着脸盆愣在原地,脸盆里,还有她开门准备要倒掉的水。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离夏欲哭无泪,公子这是怎么了,刚出去几天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想了想离夏还是觉得将水倒掉为好,毕竟公子在外面领兵挺辛苦的,自己给他打点热水过来泡泡脚也好。 想着离夏便将手放到门栓上准备开门,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让她的动作为之一顿。 难不成有人想害公子? 外面的人跑的气喘吁吁的,联想到萧岩回来时也是急匆匆的,让离夏以为萧岩这是被人追杀了! 身为秦可卿的手下,会些拳脚功夫自然不在话下,见状便想操起门边放着的抵门棍做起了防御姿势,打算等来人破门而入之后给其迎头一击! 只是其想象中的踹门并没有出现,门外之人到了之后反而是在门上“啪啪啪”地拍个不停。 “开门……萧岩……你给我开门……” 还不等离夏多想,门外就想起了萧潇那非常急切的声音。 “那个……大小姐,我家公子已经睡了,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来吧!” 听到门外来人的声音,离夏悄悄地将抵门棍放好,然后朝里间的方向看了看,想起萧岩的话,便对萧潇如是说到。 门外之人是大小姐萧潇,其实她是想开门的,可是自己跟着服侍的人是萧岩,萧岩说的话她自然要听,所以只能无视萧潇的命令了。 “这个混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刚回来就睡了,糊弄鬼呢?” 门外的萧潇实在是气得不行,萧岩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娘们似的那么小气,自己被她针对,虽然委屈,这不也过来找他了。 他倒好,反而使用起女人才用的招数,一味地逃避,这样能起到什么作用? “离夏,你给我开门,我跟他说……” 站在门外,见大门纹丝未动,萧潇不由再次对门后的离夏说到。 “大小姐,我家公子真睡了……” “离夏,你别替他掩饰……我看着他刚进来,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睡着?你先给我开门!” 见离夏还不开门,萧潇就知道肯定起萧岩给离夏打过招呼,让她不要给自己开门,说不定此刻他就在一旁看着的。 “我……大小姐,现在夜色已深,您……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萧岩此刻正在里间,说什么睡了那都是给萧潇听的,就像她说的,刚回来,那一身的甲胄都要脱半天,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睡着! 所以离夏断不可能为萧潇开门的,就看萧岩回来时那急冲冲的样子,就知道两人之间肯定是闹矛盾了。 如此一来,让他们二人分开冷静一下,对于两人来说,都是非常有必要的。 “离夏,我跟你说,你要再不开门,我就去让人来把门拆了啊……” 见说不动离夏,萧潇在外面用上了半是威胁的口吻,不仅如此,她一边说一边走动,制造出要离开叫人过来拆门的假象。 见外面没有动静了,门里的离夏果然上当,不由轻轻地将门栓拉开,然后打开门,想看萧潇离开了没有。 “呃……大小姐……您不是……” 一开门,就看到萧潇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外,顿时让离夏愕然。 她还以为萧潇离开了才开门,打算偷偷将水倒了,没想到一开门就见到本该离去的萧潇就站在门外,怎么叫她不吃惊? “离夏,今晚你睡厢房……” 在离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潇一个闪身便进到了屋里,然后不由不由分说便将离夏往外面推去。 “大小姐……厢房里没有被子……我……” 离夏无语了,这都什么人啊,自己都要睡了,到最后反而要到厢房去。 要知道那里面虽然没有公子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了,可是只有一张床,被褥都没有啊,让她如何睡? “这好办……” 说着萧潇快速走进里间,然后在萧岩目瞪口呆的神情中从离夏的床上将被褥抱起来走到外间,再在离夏一脸的惊愕中将被子递给她。 “行了,被子有了……快去睡吧……” 接着再次将离夏往门外推,“还有啊,今晚的事,谁也不能告诉……要不然,花园里的花儿还差些肥料,你懂的……” 用人做花肥,实在其过于耸人听闻,不过真实的是有些大户人家对于不听话的奴婢都是打杀后埋于树下,以讹传讹就变成了以人做花肥的传闻。 可怜的离夏,要不是被萧潇的演技给欺骗了,此刻也不会抱着被子在风中凌乱! “那……那公子、大小姐,离夏先去休息了,有事您叫奴婢啊……” 看着萧潇再将自己推出大门后“哐啷”一声关上门,再将里面的门栓栓上,离夏就知道今晚是不可能回来了。 对着里面说了一声,她便抱着被子往厢房那边走去。 而屋里的萧潇在将离夏打发走后便靠着门,一边平复自己的心情一边暗骂自己被萧岩气糊涂了,做出了如此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来。 为此,她不得不板着脸用发生在别人家的花肥事件来威吓离夏,让她守住自己的嘴巴,不要在外面乱说。 现在萧岩要出征,自己与他牵扯不清,要是让有心之人获知,恐怕萧岩此行不会太平。 本来让他们随军出征,就是想让他们随军出征捞点便宜军功,要是横生枝节,怕是不太好。 将心情平复,萧潇便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向里间走去。 等她走进里间,正看到萧岩在脱甲胄。 因为甲胄笨重,一个人不好脱,萧潇便走上前搭手。 “萧岩,我们好好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见到萧潇走进来,萧岩也是没谁了。 自己都这般对她了,她还是这般死皮赖脸的跟上来,让萧岩心中有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发。 “你没看到我脸上写的字吗?” 萧岩值了值了自己那并不怎么好看的脸,然后对萧潇说到,“你看这边写的是‘生人’,这边是‘勿近’……” 萧岩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萧潇知难而退。 不过呢,他不知道的是萧潇进来时已经将门反锁,今晚都不打算离开,反正二人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回了! 上次是自己的闺房,这是是萧岩的房间,正好扯平了。 “看出来了……可我不是生人,我是熟人,还是你的妹妹啊……” 萧潇一边说着一边帮萧岩把身上的甲胄脱掉挂到衣架上,把他说的话直接当成了耳旁风。 “我……” 你这话说得我怎么接? 萧岩无语,这世上怎么还有比自己脸皮更厚的人啊? “你是不是怪我今天不该多话?” 一边为萧岩整理着衣衫,萧潇一边看向萧岩。 听了她的话萧岩虽然没有说话,那副样子却是肯定了她的话。 “我就知道是这样!” 见萧岩默认,萧潇走到萧岩的面前抬起头,眼神真挚地看着他。 “虽然这次你只得了五贯钱的赏赐,可是有一句话叫做‘帝臣不蔽、简在帝心’?” 见萧岩平静下来,萧潇便开导其说到。 “皇姑父不是昏君,赏赐你五贯钱是祖制如此,即使身为大明的皇帝,他也不好破坏!” “但是你放心,你为大明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你现在还年轻,有的是机会让你往上走!” “刚才回来时姑母还跟我说让我开导你,不要因为一时的不快就撂挑子不干,那样除了争到一口气外于事无补!” “不仅是皇姑父与姑母,就是我们萧家也需要你来撑起门面,毕竟我再厉害,也是一个小女子,以后也是要嫁人、然后相夫教子!” “可是你说的这些与我无关吧?” 回过头冷静下来,经过萧潇的一番开导,萧岩也是明白了。 估计自己这次的功劳只怕要算到出征归来的军功里,也就是说自己这次出去,只要平安回来,就有到手的军功可拿。 好饭不怕晚,那么等等或许来的奖励会更丰盛呢? 只是萧潇越说,萧岩越觉得不对劲,看她的样子是要把自己捆在国舅府啊。 这可不行! 他可是打算纵情江湖、与两位美丽的娘子嬉戏与山水之间,怎么可能被凡尘俗世给羁绊住? “怎么无关?你都与我同床共枕了,难到想就这般轻描淡写地揭过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红着脸,萧潇大着胆子向前走一步,离萧岩越发的近了。 “咱不是签订了保密协议的吗?你怎么又拿这个说事啊……” 萧岩无语,两人本来就签订了协议,让这个事情随风消逝,没想到她又提起来,不会是讹上自己了吧? “我才不管那么多,反正你欺负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说着萧潇一把抱住了萧岩,让他一下子无所适从,双手悬在空中不知所措! “潇妹,我觉得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这样吧……你先回去,咱们回头再说这个事好不好?” 被萧潇抱住,感受着胸前的柔软,不禁让他心猿意马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萧岩才发现此举不妥,上次是醉酒失德,这次自己可是清醒的,怎么也不能重蹈覆辙,犯下更大的过错。 于是他便抽回手想要挣开萧潇的拥抱,奈何萧潇抱的太紧,又不想让萧岩的打算得逞,两人你来我往的,一个不留神就通通滚到了床上。 “你……” 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萧潇那一张娇艳欲滴的俏脸,萧岩顿时语塞! “别说话……” 说着看着萧岩尽在咫尺的脸,不待萧岩多做反应,萧潇便抬起头,将那双诱人的红唇印在他的嘴上。 一时间,萧岩大脑轰的一下就宕机了! 有道是,红鸾帐暖春宵度,月移花影印流苏! …… 感谢心好累好想退休啊大佬的四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清闲之道在于闲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六十四章 说服 “父亲,我跟您说,等会儿您可得好好劝导那丫头,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一大早,在宣阳坊同心医馆外面的大街上,一对父子正朝医馆走来。 那父子两中的儿子年约四十,本该成熟稳重的他此刻却是满脸的焦急。 反观那位当父亲的,只见其虽满头白发,整个人却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一点也不像六七十岁该有的样子! “都多大的人了,还是那么毛躁!” 与中年男子的急切相比,老者但是显得不慌不忙,反而劝解起他来。 “为父都与你说过,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你着急有什么用?徒增烦恼罢了!” “父亲呐,这次可不是小事……那去的可是兵荒马乱的地方,还要上战场去救护人……” “那战场上刀剑无眼,谁敢保证她的安全?特别是她一个女孩子,这是她能去掺和的吗?” 见老者不急不躁的,中年男子不由急了。 “这怪谁?还不是你们两口子给宠的!” 走到了医馆门口,老头扭头撇了自己的儿子,气哼哼地朝医馆里走去。 我们宠她? 还不知道小时候是谁天天把她抱在怀里舍不得放下来,要是她做错了事自己稍微训斥一下那个被训斥的对象就会变成自己! 不过这些这中年男子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断然不敢出言与父亲争辩。 这二人就是公孙九娘的父亲公孙仪及祖父公孙木,两人都在太医院做事,公孙木还是太医院的院正,主管着太医院的大小事务。 因为公孙九娘要上战场的事都是瞒着家人的,直到昨天,公孙木在回家之后才听自己的夫人说起女儿最近的种种诡异行为,他才觉得不对劲。 家里毕竟是医药世家,除了女儿的医馆,在长安及洛阳还有好几家医馆。 这平日里的药材都是由家里收入,然后再按需求分配到各个医馆。 以前都是正常的出入,直到昨天回府后他夫人才跟他提起说女儿以同心医馆的名义将家中所剩余的治疗伤口的药材都拿走了。 而且她还隐约听说同心医馆会随着大军往江淮平叛,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的公孙夫人便对他提了一口,让他去医馆瞧瞧。 初听之下,他才觉得此事不简单。 每次大军出征,除了军中本就配置的军医,还会从各地征召郎中随大军出行。 作为太医院的院正,公孙木自然要以身作则,而公孙仪业已按照父亲的吩咐将朝廷征召的郎中按照规定送往军中大营。 而同心医馆声名在外,众人皆知其乃是自家所开,那怎么还有同心医馆要参加平叛这一茬? 联想到女儿那不被世俗所羁绊的性格,公孙仪便知道此事多半与她有关。 这可不得了,公孙仪连忙找来下人才从他们口中的只言片语里判断出一家女儿这是打算来个先斩后奏。 到时候等她跟着大军离开,再向家里报告,那时候就已经晚了。 不过他知道以他女儿那执拗的性子自己恐无法说动她让她就此回心转意, 他不行,他父亲公孙木肯定行,以他父亲对女儿的宠爱程度,肯定不会让她以身涉险,也唯有他老人家才能说动她。 他父亲作为太医院院正,宫里贵人哪里有个伤风感冒的还不得他出手诊治他们才放心,所以有很多时间他都是住在太医院里的。 所以今日坊门一开,他便早早地赶到太医院将他父亲接了出来。 见到父亲往医馆里走去,公孙仪赶紧跟上。 而在医馆里,公孙九娘正带着医馆里的人整理此次随军出行要用到的东西。 至于医馆,今后只能歇业一段时间。 没办法,一听说可以战场上去练习伤口缝合术,医馆里的人纷纷报名参加,到最后一看,都没人愿意留在长安。 不怪他们对于伤口缝合术如此狂热,那神乎其技的技术他们可是亲眼所见,有机会学习当然不会放过。 这也就导致同心医馆自公孙九娘往下,全都想随萧岩的人马一同前往平叛,医馆也就没人留守只能歇业。 昨天下午她就听到萧岩已经领着人马从泾阳赶回长安,想到与他的约定,公孙九娘就决定今日带着人手以及各种药材等前往大营归队。 为此她还命人做了一面牌子挂在门外,告知大家医馆歇业,让他们前往其他医馆诊治。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医馆今后一段时间都会闭馆休整,看病请往其他医馆……” 公孙九娘正在柜台上整理账务,早在昨天她就让人从天合公交租下了车马,将所准备的药材及生活所需之物载往萧岩所在的大营。 此刻听到门口有人走进来她头也不抬地向来人说到。 “医者父母心,既然开门了就哪有把病人往外面撵的道理?” 听到自家乖孙女的话,公孙木笑了笑然后自顾自找了一张凳子坐下。 “那是,所以我们今日没开门……嗯?” 听到来人的话,公孙九娘依旧在低头整理手里的相册,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抬头,她便看到自家祖父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凳子上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而她父亲正脸色不善地在祖父身旁站着。 “祖父、父亲,您们怎么过来了?” 看着祖父与父亲出现在自己眼前,让公孙九娘喜出望外。 自祖父当上太医院的院正后,父亲也进入太医院做事,自己与他们相处的时间就少了。 昨日自己回家也没见到他们,本以为要等到凯旋归来之时才能与他们相聚,没想到他们二人居然在自己临行之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算得上是意外之喜,本来按照她的打算,得要等到离开长安后才去信与他们道别。 虽然此举实属不孝,可是为了不让他们阻拦自己离开,她也只能出此下策。 只是现在正是太医院忙碌的时候,祖父与父亲不再太医院当值,出现在自己医馆所为何事? 难不成……自己的计划被父亲他们发现了? “祖父,来……尝尝孙女制作的这个菊花茶味道如何?” 见到来人乃是祖父与父亲,公孙九娘连忙放下手里的账册走出来,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茶杯倒了两杯茶,端起来来递到她祖父的手里。 等她祖父接过后,公孙九娘又端起另外一杯递给他父亲,“父亲,请喝茶……” “还喝什么茶啊……气都气饱了……” 见女儿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想到她长大连自己都会瞒着家里人做事了,公孙仪就一肚子的气! 接过女儿递过来的茶,公孙木并没有喝,反而一把将茶杯放到桌子上。 “我就说你这毛躁的性子要改改,来……我孙女准备的这菊花茶就有清火驱邪之效用……快试试……” 见到自己儿子又要对乖孙女板脸相向,公孙木不由喝了一口茶然后朝边上的公孙仪说到。 “父亲……这……” 刚刚在门口还说自己夫妇二人对九娘宠溺,这下倒好,自己还没说话他就先护上了。 父亲有吩咐,没办法,公孙仪只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得不说,这丫头自小跟他祖父在一起,这医术与自己相比只怕不遑多让! 别说,初一入口,她泡制的这个菊花茶还真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让公孙仪不由端起杯子多喝了几口。 “九娘啊,祖父听说你们医馆要随同大军一起救助伤员?” 果然来了! 听到祖父的问话,公孙九娘就知道自己准备随军出征的事被祖父与父亲知晓了,要不然他们二人事务繁忙,哪有空闲的时间来医馆看自己。 “是……” 面对祖父的询问,公孙九娘自然不敢隐瞒。 他们不知道还罢了,既然都出现在医馆里,就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自己再辩解也没有什么用的。 “身为医者,救死扶伤乃是咱们得本职”,听到孙女的话,公孙木也不着急。 “此番朝廷有难,咱们公孙家作为医药世家,当然要身先士卒、做出表率,给天下行医之人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 “就是不知道咱们同心医馆准备出多少人、又有什么安排、需不需要祖父出手为你帮忙一二啊?” 公孙木并没有主动去问她有没有去参加,因为那样以孙女的性子自然会反对,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可能了。 “回祖父话……咱们医馆上下全员都准备随平叛的大军出行,跟随的部队乃是户部萧岩萧侍郎所带领的私军……” “此行除了救助战场上受伤的伤员外还要练习伤口缝合术等新兴的技术……” “此行随行人员由孙女带队,负责他们在行军途中的一切大小事务!” 既然祖父问起,那公孙九娘就将此次出行的计划对他和盘托出。 反正他们不知道也知道了,那自己再隐瞒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还不如与他们说了让他们替自己参详一二,好查漏补缺! 至于他们会不会阻拦自己,这还用问吗? 反正只要自己坚定了本心,任他们怎么说也劝不动自己,说再多的话也于事无补。 而自己能在出征之前与他们多待一会儿,就算被父亲训斥也满意了,反正祖父宠爱自己,定是不舍得责备自己的。 “胡闹!” 听到女儿承认此事,公孙仪是真的火了。 他们这一脉自己这一辈总共有三兄弟,再往下一辈则是有十几个弟兄,而女子只有自己的女儿一个。 因为家中几辈人就出了九娘这么一个女子,自然是备受宠爱。 而自小生活在医药世家,依然让她与别人家的女儿不同,不爱女红却爱打理那些药材。 自发现她对药理有兴趣后自己的父亲就将她带在身边对其言传身教,让她小小年纪就掌握了别人有可能几十年也无法掌握的知识。 可是就是这样,让她到这个年纪还是孤身一人,而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她不嫁人家里由着她,她要开医馆,家里也由着她,甚至还从自己名下的弟子里调人来协助她打理医馆。 没想到现在倒好,仗着家里的宠爱,越来越无法无天,都想着往兵荒马乱的地方去,这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平日里宠溺你,不让你学那些女红就算了,没想到现在翅膀硬了,都想瞒着家里人往那兵荒马乱的战场赶了?”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带?刀剑无眼,特别是你还是一个弱女子,就算要逞英雄也有的是人,轮不到你来!” “你去了不说落入敌手,就是军营里都是些大老爷们,你一个女儿家诸事不便,要是有人对你心存歹意,到时候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总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今天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在长安!” 说完公孙仪气呼呼地看着女儿,大有她不答应留下来就真的把她绑回家的阵势。 公孙九娘也知道父亲这是关心自己的表现,要不然他又何须如此大动肝火? “父亲大人还请息怒,女儿这般做都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见父亲的杯子里茶水已空,公孙九娘不由拿起茶壶走上前替他将杯子斟满。 “孙女心里有啥打算,跟祖父说说……” 一口将杯里的茶水喝完,公孙木示意孙女替自己倒茶。 “祖父,是这样的……” 替她祖父将茶水倒好,公孙九娘就将萧岩教授于她的伤口缝合术告诉了二人,并对二人说自己此行一个原因是就是检验此法的可行性,以及对实施此法的各种注意事项的摸索。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行!” 虽然听了女儿的话让他对这种神乎其技的手法大感兴趣,但这也不是他让自己女儿前往战场的理由。 毕竟他的女儿只有一个,验证一种方法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而且又不只有战场上能够出现伤员。 只要她想,自己给她专门开一家治疗刀剑划伤的医馆岂不是很好? “都跟你说了别急躁,听我孙女说完再下定论不迟……” 横了公孙仪一眼,公孙木将目光看向自己的乖孙女,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都说人老精、驴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公孙木活了那么大的年纪,自然能明白自己孙女虽然对医术痴迷,可是还没有傻到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地步! 她不是说的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吗,那就且听她的第二个原因再做定论不迟。 反正她人还在这里,一切好说,都是家人,何必弄得脸红脖子粗的! “嗯……那个……祖父啊,您的孙女我可能……也许……找到自己心中的那个如意郎君了……” …… 感谢天马行空佛祖傻了大佬的六张推荐票,感谢流浪者的曙光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以及书城的十二大佬的四张推荐票! 第六十五章 表露心迹 “阿嚏~~” 就在公孙仪父子两人刚到同心医馆不久,同在宣阳坊的国舅府,萧岩却是被冷醒了! 在泾阳几天,根本就没好好休息过,好不容易回到国舅府,本打算好好休息一番,可是天不遂人愿,躺在床上的萧岩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一阵冷意袭来,让睡梦中的萧岩猝然惊醒! 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浑身就只剩一件单薄的衣服,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却是不翼而飞! 扭头朝床里面看去,顿时让萧岩毛骨悚然,因为他看到一个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萧潇! 难到是我眼花了吗? 萧岩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萧潇还是恬静地躺在那里,并且整床被子都被她给拉到床里面去了。 不是眼花,可为什么她会与自己睡在一起? 这个发现让萧岩都忘了浑身的凉意,上次已经来了一次,这次鬼知道还要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 昨晚萧岩可没有喝酒,所以他很快便想起来昨晚所发生的一切。 这一次是萧潇主动睡到床上来的,而且,昨晚她貌似……好像……应该是强吻了自己?! 最后还说了一句她喜欢自己? 这都什么跟什么,好好的说什么喜欢自己,把他都给整蒙了! 难不成这预示着自己这次上战场有去无回? 萧岩突然想到那些影视剧里,只要男的在出征前被女子表白了,这男的多半都不会善终,难到自己也跟那些人是一样的命运吗? 沉思良久,最初的发现这个事的震撼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主要是与萧潇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次了,身体逐渐感觉到凉意。 还是先起床要紧! 想到今天还要去军营,以后说不得都要住在军营了,萧岩便用一手撑着身子打算起身。 他不动还好,这一起身的动作就惊醒了睡在床里面的萧潇。 “鬼鬼祟祟的……又想着逃跑吗?” 萧潇正睡得熟,萧岩一起身的瞬间便将她惊动了。 蓬松的头发,惺忪的睡眼,一只玉臂伸出来拉住萧潇的手,这副美人初醒图让萧岩止不住喉结上下动了动! “没……没有,这不是……冷嘛……” 被萧潇拉住手臂,再见到她睡眼惺忪的样子,萧岩都将起床的目的都忘了。 “啊……哦……” 听到萧岩的话,让萧潇不禁愣了一下。 看了看萧岩那边,不仅被子全在自己这边,就连唯一的枕头都在自己的头颈下,萧潇的脸瞬间红了。 她也没想到睡着了的自己这么霸道,将一切都抢了过来。 “那……那你进来吧……” 红着脸放开萧岩的手,萧潇将被子掀开一角然后将脸别过去不敢正视他。 “我……” 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掀开被子让你与她同盖一床被子,不管是谁来了都会受不住这种诱惑的! 可是萧岩却想着自己与萧潇这般牵扯,越陷越深,到最后该如何是好? 甚至于昨晚萧潇还与他说了,要找未婚夫退婚然后与他在一起,简直是吓到他了! 自己早前还说与她保持距离,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这都保持到一个被窝里来了,确实保持得很好! 按说两人同盖一床被子也不是第一次了,萧岩这会儿却迟疑了。 主要是不知道在此之后该如何处理与萧潇之间的关系,难不成真像她说的,她去退婚,然后自己娶她? 可若不是这般,那自己岂不是是成了欺骗少女感情的浪荡公子了! 这还不算,要是与萧潇这般不清不楚的关系让外人获知,那她还怎么活? 像她这种与人定了婚约的等同与有夫之妇,却违背妇德与其他男人厮混在一起,甚至都睡到一个被窝里去了。 这个消息若是爆出去,在舆论的洪流之下,留给萧潇的怕只有自尽这一条路可走,而且在她走之前一定会带上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的! “还愣着干嘛,快点啊!你不冷吗?” 见萧岩嗫嚅半天却没有任何动作,萧潇不由将目光看向他娇嗔着。 “潇妹,我们……” 萧岩扭头看向萧潇,只见她一脸红云地看向自己,煞是可爱! “有什么事进来说,不然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不等萧岩多说,萧潇一把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睡下,然后把被子给他盖上。 “好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将被子给萧岩盖上,然后把他的手拉过来枕到脖子下,她整个人则是侧着身子挨着萧岩躺着,还将手放到他的胸膛上,两人宛若热恋中的男女! 说什么? 两人都这般亲近了,萧岩还能说什么煞风景的话来,那可真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无疑! 到现在萧岩才懂得以前萧潇一听到自己说要与她义结金兰时她就对自己没有好脸色,因为她不想与自己当兄妹,而是对自己有好感? 应该是了,要不然无法解释自己与何毓秀亲近一点她就撺掇她与自己结成了兄妹。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无法拒绝,萧岩只能被动承受萧潇的爱意!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莫名其妙的,不禁抬起头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嗯,开始对我有感觉的,就是异性之间的那种喜欢的关系!” 在脑海中措辞了一番,萧岩最终如是问到。 他也很好奇,自己在扬州三年,加上来长安也快半年了,他实在不明白萧潇到底什么时候对他有好感的。 不过他知道,肯定不会是在扬州的时候。 那时的自己还只是她们萧家家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家丁,虽然靠着父亲与萧伯父的关系,但这也不足以成为她喜欢自己的理由! 要不然以萧潇自身的资本,人家孩子这会儿都可以打酱油了! 在扬州的时候,萧潇与他的关系说不上亲近,也算不上疏离,就是那种既不会让他觉得失落,也不会让他产生错觉的关系。 等到了长安后,两人的关系与日俱增,第一次手拉手、第一次拥抱,直到自己醉酒后在她的闺房留宿。 他曾以为两人之间的最多也就是这样了,没想到这只是开始,到了现在,他们两人都睡到一个被窝里了! 好在昨晚只是萧潇强吻了自己,虽然最后是睡在了一起,萧岩却守住了本心,没有对她做进一步的动作。 因为他不知道两人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与林静他们不同,萧岩一开始就打着与她二人共同双宿双飞的打算,所以他才会对两人用尽甜言蜜语的攻势! 而对于萧潇,萧岩则是一直把其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不止是她,萧湘也一样,他都是以兄妹之情待之! 所以之前对她的种种亲近异常的行为都只当做兄妹之间的互动而已,并没有阻止她那些看似逾矩的言行举止。 “什么时候……”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看着萧岩,“你猜猜?猜对了没有奖励!” 说完还故作调皮地向他吐了吐舌头,可爱的样子与平素女强人的形象相差极大! 若不是相信世间没有鬼神,萧岩甚至都要以为她是不是被哪个狐狸精给上身了,要不然解释不通啊! “难不成是在白云观那次?” 对于萧岩与萧潇两人来说,在白云观那次可以说是让萧岩毕生难忘的经历,怎么说那次也是在鬼门关晃悠了一回的! “对啊!” 听萧岩准确地说出了自己第一次对他产生好感的场景,萧潇不由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同样难以过英雄的吸引……” 躺在萧岩的怀里,萧潇不禁小声地与萧岩述说着。 以前在扬州的时候,萧岩就是一个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读书人,中规中矩的表现让萧潇一度以为这一辈就这么过了。 说真的,她对萧岩有过失望的感觉! 因为不管哪个女子,不求自己能拥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平庸无能。 而萧岩就是这样,虽然不能说其平庸无能,可是与萧潇自身的能力相比,那就显得垫底都排不上号!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装的,真实的他不仅不是平庸之辈,甚至于甩现在的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不知道多少条大街! 要不是自己与他有婚约,没有给他文书放他离去,只怕在看到其耀眼的成就之后只会追悔莫及! 好在自己坚持下来了,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现在的萧岩耀眼,集万千才华于一身,不管是在商场还是官场,都如鱼得水! 虽然说其行事作风有些像癞蛤蟆一样,戳一下动一下,她却能坚信自己做得好那只棍子,让萧岩在未来的路上越行越远! 再说回在白云观的那天,正是有了萧岩不顾性命保护自己的举动,才让她免于成为刀下亡魂,也让她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若说之前她一直以他父亲作为保护神,那么从萧岩将她扑倒在地,用他自己宽大的后背替自己挡下危险的时候,这一个角色就变成了萧岩。 特别是那一次自己被歹人设计,要不是萧岩再次解救自己,那自己的下场会如何,只怕就是她自己也不敢去想象! 虽然最后他发神经般的将自己丢进水里,但也无法抹除他解救自己于危难的事实。 “你知道吗,以前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般波澜不惊地过了,直到那一次你将我拥进怀里,我才发现原来被人呵护是那么的安心!” “事后在见到你受伤的时候,我也会为你担心受怕,还会在夜里偷偷地想你……”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该感谢那高丽的狐媚子还是该恨她……” 说恨李清禾是因为那次她差点让自己与萧岩阴阳两隔,若不是他穿着林静所赠与的金丝软甲,哪里能承受得住那侍卫的全力一击? 即使穿着林静赠送的酸钾,也让萧岩整个后背都被那侍卫的刀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那道触目惊心的痕迹虽在萧岩的身上,却如同划在她的心上,让她感同身受! 事后她也派人去白云观找过李清禾,却因为洛阳不是她们萧家的势力范围,再加上萧岩得罪了洛阳太守汪审仲。 为了避免在洛阳与他起冲突,萧潇只好带着萧岩回了长安。 最后得知李清禾是高丽公主,萧潇依旧中断了萧家与高丽王室的生意往来。 即使这样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为了萧岩,她也很是果决地做了,并且直到现在她说起,他才知道原来她在暗中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不止如此,甚至连萧岩的身份等问题她早早地为他解决好了。 “不对啊……虽然是从那以后我与你的关系才更进一步,可是我记得在那之前你还一直怂恿我前往月老庙求签的啊……” 说到这里,萧岩突然想到那天虽然是萧夫人提议的,可是到了白云观之后她与牛牪去还愿,而自己则是与萧潇在观中闲逛。 不仅如此,那还是萧潇第一次拉他的手,并且与他见神便拜,还提议两人共同进月老庙求签。 当初还不觉得,如今怎么都有阴谋在里面呢? 而且萧岩还想到那天求到的签文,说他可以三妻四妾的,不由让他浮想联翩! “你要死啊……” 被萧岩说中心事,萧潇大羞之下一把捏住了萧岩腰间的软肋。 “别……” 现在他只穿了薄薄的一层衣服,若是被萧潇掐住,那可疼得不行。 为了让自己免受于难,萧岩一个使力,侧身与萧潇相对,另一只手也伸到杯子里环住她的背。 将萧岩环抱住,两手一使力,就将萧潇抱到自己面前。 这一下,两人面对面,萧潇自然放弃了萧岩腰间的那块肉。 “你……我……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使坏……要不然……要不然……” 没有了最初的大胆,突然被萧岩抱住,萧潇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要不然怎么样啊?” 见到萧潇的娇羞模样,萧岩忍不住想逗逗她。 “你……你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今日与萧岩吐露心迹,已是耗费了萧潇巨大的勇气,此刻再被他调戏,哪里还敢多言,只能用手不停地捶着萧岩的胸膛,尽显小女儿姿态! “是吗?” 说着萧岩再次将萧潇搂紧。 “我……” 被萧岩捉弄,萧潇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其内心还是窃喜不已,因为萧岩终于不再以兄妹之情对待她。 “萧岩,你身上什么东西硌着我了?” 就在萧岩紧抱着她的时候,在他怀里的萧潇不禁抬头好奇地看着他。 “没有什么东西啊……” 萧潇的话让萧岩莫名其妙的。 “就有,不信你看……” 说着萧潇挣开萧岩双手的掣肘,一把将手伸到被子里。 “不要……嘶……吼……” 见到萧潇的动作,萧岩突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东西,刚想阻止,可是为时已晚,只能发出一声凄厉低沉的叫声,响彻云霄! …… 感谢心好累好想退休啊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 第六十六章 贵妃娘娘是你的…… 在国舅府私兵所在的大营,萧岩骑着马带着林静与朱九常出现在营门处。 “萧大哥,你没事吧?” 见到萧岩下马时脸色不大好,首先下马的朱九常不由关心地问到。 不怪朱九常如此关怀,那天萧岩的大腿都快把皮擦破了也没见他如此表情,朱九常自然以为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嗯……相公,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要今天就先回去休息一天?” 朱九常不说林静还没发现,听他这么一说她朝萧岩看去,果然见到自家相公脸色确实不大好。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林静连忙上前扶住他,在将他扶下马后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无碍……无碍,就是昨天骑马时间长了导致的旧疾复发,我乃男子汉大丈夫,是要征战疆场的存在,怎可因为一点小伤就休息!” “等到了战场上,你的对手可不会因为你身体有恙就不对你发动攻击……所以,咱们进营吧,今天还要安排训练呢!” 虽然痛得哎呀咧嘴的,萧岩还是故作镇静带着他二人往大营里走去。 萧岩会如此,可不是什么旧疾复发,那都是扯的,用来糊弄人的借口! 真实原因是早上与萧潇在一起你侬我侬时被萧潇误伤所致。 至于误伤的是哪里,看萧岩走路一瘸一拐地就知道是他的命根子被伤到了。 当时萧潇以为萧岩用什么东西在戳她,为了拿住罪证与萧岩对质,其下手可谓稳、准、狠,让萧岩连躲闪都来不及! 萧岩的命根子被萧潇抓住,她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还以为自以为拿住了萧岩作怪的家伙事,直接就往外面扯。 力道之大,直让萧岩脸上冷汗直流,口中发出了低沉的呻吟声! 等萧岩出手制止,萧潇才发现她酿下大祸! 好在经过萧岩的及时制止,才没让他因此成为太监,要不然也太冤了。 可是这带来的后果也是挺严重,导致他到现在一牵扯到痛处还是痛得不可,只在心中暗骂萧潇想要谋害于他! 可这也不能怪萧潇,作为封建社会的女子,在婚前可没机会接触这些男女之事,更不用说了解男性的生理构造。 要怪就怪萧岩自己,要不是他对萧潇起了反应,也不会被萧潇这般对待。 所以此事萧岩就只能当做吃了个哑巴亏,连对外人提的勇气都没有! 至于他们两人的关系,突然之间的转变实在是过于震撼,两人一致同意等萧岩出征归来再重新确立。 现在这段时间就相当于给两人之间缓冲与过渡期,当然了,主要是萧潇给萧岩的缓冲期。 免得到时候他知道了两人之间存在婚约之事,一下子接受不了,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萧岩她太了解了,若是一下子告诉他他还真不一定承认,因为他外面还有几个都已经叫上了娘子的女人。 相信到时候,他肯定会为了外面的一片森林而抛弃自己这一棵大树的! 萧潇坚信,先有她向他表露心迹,再有一段缓冲期,对于萧岩来说,再接受婚约一事就不会有那么突然。 只是一想到萧岩捂着裤裆从床上跳起的样子,就让萧潇娇笑不已。 而对于萧岩来说,他以为萧潇只是对他的一时好奇,才导致对他心有好感。 等自己出征这段时间不在她身边晃悠,让她冷静下来,可能就不会有现在这般与自己纠缠的心情了。 萧岩被萧潇误伤,两人也没了继续温存下去的念头,便起床梳洗,然后各奔东西。 萧潇自有萧家的产业要打理,还要为萧岩他们准备出征所需的一切。 对于萧潇来说,他们二人的性命大于一切,所以只要萧岩提出来的,只要能够保证他们这些人安全的,她通通照办。 而且以国舅府的实力,一切自然都是按照最高的标准置办,不求用上,只求有备无患! 至于萧岩,他自然要带着朱九常、还有早就在国舅府等着的林静一起赶往大营,虽然受伤了,自然要抓紧训练,因为就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等几人赶到大营,里面的人正在他们的队长的带领下围着校场进行负重跑步,每个人身上都背了相同重量的东西。 “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训练!” 见到萧岩与朱九常过来,牛牪大声对校场上的众人喊到,而后朝萧岩他们几人走过来,“二位公子过来了!” “没事,你们接着训练吧……小九,你也去!” 将牛牪与朱九常打发走,萧岩就带着林静往大帐走去。 “相公,你真的……没事吗?” 走进大帐,见左右无人,林静便将萧岩拉到自己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已然将真心托付于萧岩,对于他的安危,林静是真的牵挂于心。 主要是昨天在宫里时,萧岩一切都还是安然无恙的,这才过了一晚上,他就受伤了,难不成是在回国舅府的路上被人袭击了? 林静不确定,不管是不是这样,她都会自责! 因为她之前在泾阳时与萧岩夸过海口,说只要有她在,就会让他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 这还没出长安呢,就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萧岩受伤,让她如何过意得去。 同时也让她在心里下定决心,为了不让这种情况发生,以后一定要跟在萧岩左右,寸步不离! “没事……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 萧岩一个七尺男儿,被萧潇误伤就已经让人难以启齿,被伤到的地方又是隐私之处,他只能故作而言他地将此事搪塞过去。 “磕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听到萧岩说磕到了,林静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然后就准备伸手去替萧岩解开衣衫。 在她看来,刚才相公那副表情,定是伤到了要害之处,要不然也不会那般痛苦! “我这里有师门调制的跌打酒,药效非常好,给你涂上好得快!” “谢谢娘子好意,我真的没事……” 见到林静不由分说便要替自己解下甲胄,萧岩连忙制止。 他确实受伤了,只不过伤的地方实在是不好视之于人,虽然与林静心意相通,平时也对她揩油不止,可若要与之坦诚相待,却还不是时候! 再者,若是她问起自己是怎么受伤的,让他怎么回答? 萧岩确定的是,如果她知道自己伤是在那个地方,而且还是萧潇给弄伤的,她会不会再心里骂自己下流无耻他不知道,不过离开自己是肯定的了! 此事只能天知地知、他知萧潇知! 以萧潇的为人,断然不会跟别人提起,那么就让此事如入腹之食——烂在肚子里就是了! “对了,娘子,你还没跟我说你昨天怎么会出现在宫里呢?” 一想到昨天在皇宫里见到林静时的惊讶,萧岩瞬间就觉得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话题,可以将当前的窘境给化解掉。 “啊……这个……” 萧岩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林静看着他欲言又止! 对啊,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也不好回答! 林静与秦可卿两姐妹皇女的身份现在可以说已经是半透明的了,有心之人自然知道了。 若是换做别人,林静自然可以大方地告诉他自己是皇女,乃是大明帝国当今还未正式册封的两位公主之一。 可是萧岩不是别人,而是她 第六十七章 公子,您的医疗队已上线! “萧大哥……萧大哥……” 就在萧岩与林静两人在无人的大帐里忘我拥吻的时候,外面不合时宜地传来朱九常那让人生厌的大嗓音! 听到朱九常的声音,萧岩怀里的林静就如受惊的兔子一下子从他怀里跳起来。 不怪林静如此急切,本来以她的性格,即使在无人的环境里与萧岩这般缠绵已是耗费了她极大的勇气,哪里还敢当着他人的面再与他如此亲近。 她不是妹妹秦可卿,可做不到那般没脸没皮! 见到林静站起来将略微凌乱的衣衫整理好,之后才走到自己身边,一脸严肃地站着,就像一个尽忠职守的保镖一般! 至于萧岩,他本身穿着的就是甲胄,随便一捋就变规整了。 等两人整理好,朱九常也掀开大帐的帘子如风一般向萧岩走来。 “有什么事就说……冒冒失失的像什么话?” 萧岩心里那个恨呐,你说你晚点来不行吗? 一想到自己与娘子的好事都被朱九常这个电灯泡给搅和了,萧岩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对了,作为军中主官,当以身作则,在进来之前记得通报,不然的话……军法处置!” 板着脸,萧岩将朱九常唬得一愣一愣的。 “噗呲……” 看着朱九常从一进门就被自家相公训斥,脸色也几经变换,让林静忍不住掩嘴轻笑。 “那个……萧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见萧岩说得严重,朱九常还以为自己触犯了什么重要的律令,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虽然他与萧岩同为这支人马的主官,可是他表姐跟他说了,只要入了军营,一切都得听从萧岩的吩咐行事。 令行禁止,这是朱九常几天与萧岩在营中的感受。 他的萧大哥虽然是第一次从军,可是对于军队纪律的要求比谁都要严格,从上到下,不管是牛牪还是其他几位队长,对萧岩的话都是言听计从! 他也不例外,现在被萧岩说教,自然让他以为自己有什么地方没做好。 仔细想想,他萧大哥的提醒也是为他好,若是换做在其他地方,如此冒失地擅闯中军大帐,只怕早已被当做细作给拿下了!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这一次才放过你,不然就要被拉出去打板子了……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见朱九常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萧岩也就没再多做追究。 “谢谢萧大哥!” 萧岩没有因此责罚他,让朱九常松了一口气。 想到还在营门外等着的公孙九娘等人,朱九常连忙向萧岩说到,“公孙大夫一行已在营门外,如何处置还请萧大哥示下!” “公孙大夫?她过来找我干嘛?” 突然从朱九常听到公孙九娘过来的消息,让萧岩满脸的疑问。 “萧大哥,那天我们经过同心医馆的时候公孙大夫可是说了要给你安排随军的大夫,这不是兑现承诺来了吗!” 那天公孙九娘与萧岩说这个事的时候朱九常也在场,见萧岩忘记了不由小声提醒他。 我勒个去,还有这回事? 若不是朱九常提起,萧岩都快忘了还有这一件事! 也怪他这段时间太忙了,每天都在为新军的操练奔忙,再加上与公孙九娘虽然熟识,在他看来却还没到掏心掏肺以对的程度。 所以那天公孙九娘与他这么一说,他还以为对方是客套话,所以也就没当一回事。 自从与萧岩说定后,这几日公孙九娘都在为了此事而上下奔波不止。 不仅将整个医馆的任都打包送给萧岩做免费的劳力,还自掏腰包购买了大量的药材备用。 不知道她知道她的一腔热血换来的却是萧岩的遗忘时,她该作何感想? 不过萧岩才不会那么傻,傻到主动去承认这回事,他心里的想法,只要他不说,谁又能知道呢? “快……快将她进来……” 想到人家真的替自己张罗了随行的郎中,萧岩就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然后带着朱九常与林静往外面走去。 “小九,公孙大夫他们来了几人?” 一边走,萧岩一边向身边的朱九常问到。 那天公孙九娘可是说过,要从她的医馆里指派人手过来,那么看怎么也有个三五人吧。 “这个……刚才我也没仔细看,不过怎么的也有二十人吧!” 挠了挠头,朱九常快步跟上萧岩的步伐。 “你再说一遍,多少人?” 萧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再次问到。 二十人,只怕将整个同心医馆都搬过来,也就这么多人了吧! “就是那么多……呐,萧大哥你看……他们都在辕门外等着的!” 说话间几人朝着营门走去,朱九常就指着辕门外对他说到。 说真的,不说萧岩听到了不信,就是刚才朱九常亲眼看到了到现在他都还是将信将疑的。 闻言萧岩抬头望去,只见辕门之外,有好几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停着,而在马车的前面,站着萧岩熟悉的同心医馆的人。 虽然还隔得远,粗略看去,只怕不会少于二十人。 等走近了,萧岩才发现不但公孙九娘来了,就连她那位在太医院任职的祖父公孙木都在其中。 在公孙木的边上,还有一位与其颇为相似的中年男子,想来就是公孙九娘的父亲了。 见到公孙九娘的长辈在,萧岩加快脚步朝他们走去。 “晚辈萧岩,见过院正大人、公孙叔叔!” 既与公孙九娘交好,萧岩自然以晚辈之礼向公孙木父子问好。 不说这层关系,公孙木作为太医院院正,不仅医术高超,更是主管着太医院名下的众多的御医,以及太医院名下专门培训医者的部门。 可谓是德高望重,而且他还为萧岩诊治过,就这一点,就值得萧岩以礼相待! “萧侍郎有礼了!” 见萧岩向他们行礼,公孙木与公孙仪连忙与他回礼。 对于公孙木来说,以他的身份,若是换了一个人做这支军队的统领,自然是不会让他如此! 因为这支军队作为国舅府派遣出去捞取军功的部队,是在朝廷的军事编制之外的存在。 所以他们中不管是上层的统领主官还是下面的士兵,都是没有正式官职的。 但是萧岩不同,虽然他在军中无官无职,可他在统领这支人马的同时他还是户部侍郎! 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户部侍郎,背靠国舅府,又是孔贤的嫡传弟子,现在还跟着大军前去平叛,归来以后定是平步青云、官途一片畅通! 再加上萧岩与他们家的九娘的关系,自然要熟络些。 当然了,对于公孙木来说,萧岩他见过,此番再见,其已非吴下阿蒙! 犹记得那时,萧岩可还是白丁一个,如今摇身一变,身兼文武两职,一时风光无两! 所以对于自家乖孙女的眼光,公孙木是非常认可的! 只是对于公孙仪来说,一想到自家女儿的心都被这小子勾了去,就看萧岩横竖都不是! “你就是萧岩?” 双方互相行礼后公孙仪这才有机会打量眼前的萧岩。 近一年来,萧岩的大名在长安附近可谓是如雷贯耳,可要说亲眼见到,这还是公孙仪第一次。 你别说,刚开始在医馆里听到自家女儿说有了心上人时,公孙仪是反对的! 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甚至是从他父亲那一辈往下流公孙九娘一个女子,自然备受宠爱。 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只要她想要的,就没有不应允的。 只是不管一家人对她如何好,对于这个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家里人穷尽关系,也无法为其觅得佳婿。 一切都因为女儿的医女身份!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家里对她的宠爱。 正式因为宠爱,在她小的时候没有让她学习那些大家闺秀应该学习的礼仪,反而让她跟着她的祖父,去研习各种药理、病症。 如今她在医术一道是有小成,这点公孙仪都自愧不如! 如今她已成为长安城远近闻名的一代名医,长安城里的各个贵妇或者宫里的贵人们哪里有了不舒服的地方都要请她上门诊治一番。 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个医女的身份为她带来荣耀的同时,却也就此葬送了她身为女子的幸福! 眼看着她一点点过了适婚年龄,就是没有像样的人家上门提亲。 就是他们托人找的人家,要么是对方家世不尽如人意,要么是对方家世可以,却提出无理的要求来。 比如只能纳她为妾室,又比如有人要求家里要陪嫁大量的嫁妆等。 如此,以自家女儿那高傲的性子,又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人家。 正是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中,让他家的九娘从二八年华渐渐地到了现在的花信之年,要是再没有人接纳她,就真的要成徐娘半老了! 虽然以他们家的条件,就算女儿一辈子不嫁他们也养得起,而且以她自己的本事,也不需要别人来养她。 可是越是这样,他们越是着急。 着急也没用,木已成舟,他女儿的身份摆在那里,不知让多少人对其敬而远之!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她埋在心底的那份对于男欢女爱的追求,在不经意间还是能够发现的。 现在如此,他们这些对其宠爱的家人着急也没用,只能一天天看着她长大、然后变老! 本以为她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没想到今天到了医馆却听到了意外之喜! 时至今日,他的女儿都已经二十二岁了,终于从她的口中听到她亲口说有了自己 第六十八章 那就这样吧 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叫做要对他女儿好、不能欺负她? 公孙仪的话让萧岩觉得莫名其妙的! 要不是公孙九娘将他的嘴巴捂住,萧岩倒是想听听他说的那些都是些什么鬼! 这人该不会以为自己喜欢她女儿吧?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联想到他说的那些话,以及公孙九娘在看向自己时那欲语还休的神情,萧岩不由头大。 可现实是他与公孙九娘真的只是好朋友啊,虽说他对其他几个女的或许过于孟浪,可是对于公孙九娘,他是真的发自真心的敬佩! 与她交往,传授她药理、新技术、送她手术用具等萧岩都没有抱着其他的目的,纯粹就是把她当成真心朋友来对待。 可是自己的一番真情,难到要被公孙仪他们给曲解了吗? 只是按照当下的情况来看,只怕是越解释误会越深吧? 既然如此,萧岩也就不解释了。 在他看来,等自己随军出征后,再回来时应该会正式与林静和秦可卿二女交往。 到时候说不定公孙九娘看透了自己渣男本渣的性质,然后在无形中与自己渐行渐远。 又或者她在这一段时间内突然找到了自己的真爱,那到时候一切流言蜚语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只是任萧岩想破头皮也想不到公孙九娘会将整个医馆,包括她自己都押到他的身上。 公孙仪当众对萧岩如此,就连公孙九娘也没想到,故而听到父亲越说越离谱,她赶紧上前制止了他。 她与萧岩现在正处在知心好友的阶段,要说恋人,则还需要努力! 若是父亲将此透露给萧岩,导致他对自己有了防备,那此事不就无疾而终了吗? “那个……萧公子,我父亲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别在意啊……” 将父亲的嘴巴捂住,公孙九娘转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对萧岩说到。 “这个……嗯……公孙叔叔他也是为你好……我能理解……理解……” 无端遭受公孙仪的针对,让萧岩很受伤! 可是没办法,他是公孙九娘的父亲,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他也是为了他女儿着想,萧岩还能怎么的! 没看到人家女儿为了支持自己,这又是送人又是安排药材之类的,这份情义可不轻,值得萧岩铭记! “对了,公孙大夫,你们此行有多少人、带队的是谁?” 到了这里半天,只顾着寒暄,都还没来得及对他们这些人员与物资进行接收。 看了看眼前这些见过的没见过的人,萧岩在找其中负责带队的人。 其他的都好说,怎么也要把这几车药材的钱财结算清楚,还有征调他们这些人随军出行每日的补助等都需要商量好。 让人家放弃安稳的生活,冒着生命危险来为自己做事,总不能亏待人家吧? 别的不说,就是朝廷从各地征调的郎中每日都是有一定的补助,如果不幸在死在战场上,同样有抚恤发放。 而且他们拉来的这些药材,正好让萧岩省去了再次购买的时间,等下清点后看还差什么再让人去买就是。 “回公子,我们此行一共二十一人,车子上的这些都是药材以及我们这些行医之人所用到的器械等物资,还有一些是生活用品等,至于队长……” 将情况简明地向萧岩做了个介绍,说到最后,公孙九娘抬起头看着他,“公子看我如何?” “好的,你一会儿让他跟……嗯,公孙大夫,你刚才说带队之人是谁?” 刚一听公孙九娘说完,萧岩没多想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只是说了一半才想起来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再次向面前的公孙九娘问到。 “作为为公子服务的人员,带队之人自然是九娘啊!” 见萧岩问起,公孙九娘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谁?” 就算公孙九娘再一次亲口确认,萧岩还是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此次带队的是我……公孙九娘……” 见萧岩还不信,公孙九娘走到她面前,然后伸出手指朝自己指了指,“我作为此次的领队,难道有问题吗?” “还是说公子信不过九娘,怕九娘给公子把事情办砸了?” 说完公孙九娘就站在他的面前,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有问题吗? 萧岩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得出的结果是有,还不是小问题。 当然了,并不是像公孙九娘说的那样,怕她能力不够将萧岩交代的事情办砸,而是女大夫从军,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这个时空的历史已经发生改变,可没有木兰替父从军这一史诗传说,所以萧岩才会对公孙九娘的行为报以不解! “这个……公孙大夫,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而是军中就没有女子随行的先例!” “你知道的,我们军营里全是男丁,你一个女子随行,多有不便!” “而且我们去的地方可四处都是叛军,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可不敢马虎!” “院正大人、公孙叔叔,你们觉得晚辈说的可在理?” 与公孙九娘说完萧岩便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公孙木父子两。 在萧岩看来,公孙九娘作为公孙家家中的掌上明珠,从小备受宠爱,作为家里的长辈,肯定不会让她以身犯险! 所以萧岩将这个问题抛给他们,毕竟他们家里的事,他们自己解决的比较好。 不过萧岩没想到是,公孙木早已被他的乖孙女说服,此番一同前来可不是将公孙九娘留在长安,而是为了让她顺利加入萧岩的队伍。 不止是公孙木,公孙仪也是如此。 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着想,他只能舍下这张老脸,要不然她可就真的要孤独一辈子了。 “这个……” 见萧岩将问题踢到自己这边,公孙木与公孙仪走上前,然后拍了拍萧岩的肩膀,“萧侍郎,借一步说话!” 两人如此,萧岩只能跟着他们往一边走去。 “二位,有什么事就说吧,只要能将公孙大夫留下,我能做到的,定义不容辞!” 见两人这般神神秘秘的,萧岩就知道事情绝对不简单,要不然他们两人做长辈的在,哪里轮得到自己出手! 而且萧岩回过头看到公孙九娘已经在朱九常的带领下将几辆马车往营里面赶。 “萧岩,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自家孙女那边的动作公孙木也看到了,不由在心里叹息。 这傻孩子,怎么就不懂得矜持呢,好歹等自己这边谈好再行动不迟啊? 这里的位置离营门有段距离,说话那边也听不到,公孙木朝萧岩笑了笑。 “院正大人请便!” 公孙木的年龄与自家爷爷的年纪差不多,又是公孙九娘的祖父,萧岩作为一个晚辈,各种礼节还是很周到的。 “好……那我就这么叫你了……” 扭头看了看孙女那边,他们已经跟着朱九常进了营门。 “萧岩,老朽在这里拜托你一件事,还请你答应!” 说着公孙木就抱拳弯腰向萧岩行了一礼。 “院正大人,这可使不得……” 见公孙木的动作,萧岩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有什么事您老请说,晚辈一定竭尽全力!” “就是我那孙女的事……你是她的朋友,想必你也知道她……” “与其他女子不同,她对药材病症的爱好大于其他的事,有时候甚至为了解决一个病症而连续查找医书到废寝忘食的程度!” “在她眼里,只有药理与病人,所以她从你那里得知了还有能让伤口加快愈合的方法后就一直想要去论证此法的成效及后续的问题!” “而此次大军前往江淮那边平叛,势必会有大量的伤病员产生,我孙女一向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所以才有了跟你们一起出征的打算!” “而这也正是老朽想要拜托公子的事……” 公孙木说完后再度向萧岩行了一礼,然后继续说到,“因为你们两人认识,所以我将孙女交付与你,希望你在随后的时间内帮我照拂着她!” “要不然以她那执拗的性格,就算不跟你们一起走,面对医术高超的郎中,你觉得有几个人会拒绝她同行的要求?” “其他人我们不放心,但是对于萧岩你,我们一家都挺放心的!” “所以,还请你答应老朽的这个不情之请!” 说完不止公孙木,连在一旁的公孙仪也对萧岩弯腰行礼。 “二位万万不可如此,实在是折杀晚辈也!” 两人对萧岩行礼,而且目的与他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驰,让萧岩不得不硬着头皮将他们扶起来。 “那萧侍郎这是答应了?” 被萧岩扶住,公孙仪抬起头看向他。 “这个……我能说不答应吗?” 萧岩这完全是被他们一家给吃定了的样子,可是没办法,你看公孙九娘为了能够救到更多的人,都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 要是他不答应…… 说不定他不答应,公孙九娘转头便可能会往其他的营地走去。 还不是公孙木自夸,以公孙九娘那精湛的医术,若是她想,在太医院的首席御医里是有她一个席位的。 就算她只身一人,不管到了哪里,都会被人奉为座上宾! 若是自己的队伍里有一个医术高超的人,就会大大降低自己队伍里因伤减员的情况。 可是作为朋友,萧岩真的放心她一个女子进入到其他的军营吗? 现在可不是他那个时代,还没有女子从军这一说法。 这些官军的素质参差不齐,可不敢保证她进的那支队伍里都有些什么人,这样一想,还是将她放在自己的队伍里来得安全! 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这些人的主官,再加上自己现在对他们的纪律要求比较严格,完全就是按照一支铁军来打造的,还是比较放心的。 这样她在军中的安全有保障,也算是了了公孙木他们的心愿。 再者自己作为公孙九娘的朋友,这种事不是义不容辞的吗? 只是不管他怎么想,萧岩都有一种被算计了感觉? “既然如此,我代表公孙家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说着公孙仪再度向萧岩行了一礼。 “作为朋友,就算公孙叔叔不说,我也会照顾公孙大夫周全的……” 苦笑着摇了摇头,萧岩算是默认了两人所托之事。 ”此去江淮,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不说,沿途还要行军打仗,只怕要苦了她了!” 对于公孙九娘在自己军中的安全萧岩但是不担心,而且与林静在一起还有个伴。 就怕她一个大家闺秀受不了这份苦,别说她一个女子,就是有些大老爷们都会受不了,所以才会时不时有逃兵出现。 一是贪生怕死,遇到点挫折就要死要活的,也吃不了苦,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厌倦的情绪,导致出逃的发生! “这个你尽可放心,我家孙女自小跟着我,为了采得新鲜的药材,经常出没于山间野地,什么苦都吃过……” 对于萧岩说的这一点,公孙木是最不担心的。 虽然生在富裕之家,公孙九娘小时候可是经常跟着公孙木上山采药,自然是吃了不少的苦,所以远行对于公孙九娘来说不是事。 再有萧岩为她的安全做保证,虽然心里还是担心,为了她的终身大事,他们也得放手让她去为她的梦想、为她的幸福而追求和奋斗! “小子,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我可不管你是侍郎还是将军,可不准在路上欺负我女儿,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惹了一个郎中的下场是如何的!” 见萧岩答应下来,而他的女儿与那些医馆里的人正朝大营里走去,公孙仪便走到萧岩的面前,将刚才被他女儿打断的话继续说完。 “还请叔叔、院正大人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公孙大夫有一点损失……” “再者,如果我敢对她动一根手指,那就让我葬身疆场、不得好死好了!” 既然答应了他们,那就要做到,至于监守自盗这种事,萧岩是极端反对的,这不是败坏人的声誉吗? “也没这么严重……但若你对我那乖孙女有意思,尽可请人上门来提亲,咱们万事好商量……切不可做傻事啊!” 说着,公孙木还朝萧岩挤了挤眼神,让萧岩雷到不行! 可是还不等他回答,就看到远处一匹快马朝这边疾驰而来! …… 感谢滕阴大佬的9推荐票,感谢心好累好想退休啊大佬的7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2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1推荐票,感谢口袋的小迷弟i1推荐票,感谢感觉字数不占满有点亏啊大佬的1推荐票! 第六十九章 师兄,救救我! 萧岩与公孙木父子两在避开公孙九娘之后,几人也算得上是相谈甚欢! 虽然其中或许有萧岩觉得上当受骗的地方,可是已经答应下来了,那就要就是说到做到! “院正大人、公孙伯父,既然谈妥了,那咱们就赶紧进去吧……” 说着萧岩朝两人伸出手,“二位,请!” “请!” 说着几人就准备往大营走去,还没等萧岩他们走多远,就看到通向大营的路上有一骑飞快地向这边赶来。 待那马跑近了,萧岩才发现骑在那匹马上之人乃是他的师弟宇文泰。 “师兄……师兄……等等我……” 萧岩看见了马背上的宇文泰,马背上的宇文泰自然也看见了营门外正准备往大营里走的萧岩几人,便挥着手向他示意。 “这个……晚辈还有些事要办,要不……您二位先进去?” 看到宇文泰策马向自己这边走过来,萧岩不由转头对公孙木父子两说到。 “无碍……大家都是认识的,就等他过来一起进去吧!” 见来人是工部尚书宇文晋家的孩子,公孙木他们与他也算是熟识之人,便对萧岩说到。 作为御医,他们服务的不仅是皇亲国戚,那些受宠的大臣自然也有让他们诊治的资格。 宇文泰家从大明开国起就一直为朝廷出力,甚至连长安城都是宇文家的人主持建造的。 如此忠于大明的家族,又不涉及帝位的争斗,是以历代皇帝都对他们一家极为倚重。 是故他们一家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之类的病症都不用去外面请大夫,直接有宫里的御医上门为他们看诊。 在长安有这种殊荣的人家不少,他们能得到太医院普通御医的上门服务,而能出动公孙木的,则屈指可数,正巧宇文家就是! 一来二去的,大家自然而然就成了熟人,所以公孙木提议等宇文泰一起倒也不显得突兀。 “那……好吧……” 萧岩也不是矫情之人,既然大家都是认识的熟人,那就等宇文泰过来一起进去好了。 骑着马疾驰的宇文泰在见到萧岩停下脚步等他后,便挥手使劲拍了拍马背,想要让马儿跑得更快一点。 军营乃是重地,可不能擅闯,正好碰到他师兄在外面,叫住他还能省下通报的时间。 “师兄……” 等来到近前,宇文泰才发现除了萧岩还有公孙木父子两,便连忙下马行礼。 “院正大人好,公孙叔叔好!” 从马上下来,宇文泰就走到两人身前抱拳行礼。 “都好……都好……” 因为是长辈,两人就对他点头示意,算是回应他。 “你怎么过来了?” 看着宇文泰一路疾驰,看那样子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找自己一样。 可是萧岩任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以他工部尚书之子、新科状元郎还有什么大事能让他如此着急? “我听说师兄要出征,就想着过来看一看有没有师弟我能帮上忙的……” 听到萧岩的话,宇文泰不由走到他的面前。 “你这样子,虽不说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可是你能帮到我什么忙呢?” 听到宇文泰说要帮助自己,萧岩在感动之余不免摇头苦笑。 就像他说的,宇文泰可是一个读书人,让他来帮忙,怕不是要帮倒忙哦? 只是当着他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这些等会儿说,咱们先进去吧……” 一边说着,让宇文泰将马儿交给营门处留守的士兵,萧岩就带着三人往大营里公孙九娘他们停留的地方走去。 因为这里是萧潇安排的,想来是请教了熟悉军务的高人,各种布局都参照了正规军营的设置。 公孙九娘他们已经被朱九常领到安置随军郎中的营房,萧岩自然与公孙木他们往那边赶去。 没走多久,几人就赶到了公孙九娘他们所在的地方,外面那些医馆来的郎中与军营里分配过来帮忙的士兵正在将公孙九娘她们拉来的物资卸下车。 这些马车都是他们从天合公交租来的,用完了自然要还回去,等出征时再用军营里的大车装起来随军带走。 “这样……不行……是我自己的……你们不用管……” 刚走到营房外,几人就听到营帐里传来公孙九娘争辩的声音。 难道刚进来就出事了? 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外面赶来的几人相视一眼,然后纷纷抬腿往里面走去。 “公孙大夫,这是我家萧大哥说的……喏,他来了,你跟他说吧……” 营房里,朱九常正在跟公孙九娘说些什么,或许是说不过公孙九娘,急得他是满头大汗。 见到萧岩他们几人朝营房里走进来,让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直接指着萧岩对公孙九娘说到。 “跟我说什么?” 进到营房里,见到并没有想象中的混乱不堪的情况发生,萧岩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听到朱九常提到自己,萧岩不由走上前看着二人疑惑地问到。 公孙九娘背对着营帐的门,又与朱九常在说事情,因此并没有发现萧岩他们进来。 等到她对面的朱九常提醒她时,萧岩几人已经出现在营帐里了。 “公子,事情是这样的……” 转过身就看到萧岩以及父亲、祖父他们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公孙九娘朝着萧岩行了一礼,继而说道。 原来两人是因为他们拉过来的那些药材起了争执。 虽然没有得到萧岩的话,公孙九娘却向朱九常出示了他表姐萧潇的命令。 上面清楚地写了因为平叛事宜,国舅府拟向同心医馆征调随行郎中,以救治受伤士卒。 表姐答应的事,想来他萧大哥也不会反对,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得了命令,朱九常便带着公孙九娘他们到军营里给他们安排的营房。 等到了这里,朱九常让人叫来士兵与医馆来的人一起将药材等物资全部卸下车存放好。 而他自己则与公孙九娘进到营房里,准备将他们拉过来的这些药材结算,然后将银钱给拨付给他们。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两人就起了争执。 当然了,不是因为价格没谈拢,而是公孙九娘说救死扶伤乃是她作为医者的分内之事。 再一个,朝廷平叛,她作为大明的子民,自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所以这些药材她都是自掏腰包收集整理好拉过来的,从没想过以此来获利! 一个要付钱,一个不收钱,两人争执不下,直到萧岩他们到来。 “公子,前人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九娘虽是一介女流之身,除了自身的医术能帮上将士们一点小忙,剩下的也就是采买一些药材了!” 说完公孙九娘便看着萧岩,眼神清澈如水,正如她此时的心境,无一丝追名逐利的想法,有的只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身为医者的责任感! “萧大哥,事情就是这样……” 听公孙九娘说完,朱九常也在一边附和道。 “萧岩,这也算我孙女为诸位将士的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你不要拒绝!” 既然他们同意她随萧岩出行,那这些两人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这些药材虽然值钱,却是公孙九娘自己出钱置办的,没有花家里的一个铜板。 这也算是她入驻军中为萧岩带来的见面礼,至于以后要用到的,那就只能由军中出面采买。 “九娘一片赤诚之心,还请公子成全!” 说着公孙九娘对萧岩深深地行了一礼。 “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走上前将公孙九娘扶起,萧岩同样一脸真挚地看着她,“正是因为你自己投身军营,我才更要将药材钱给你结清!” “我们是一支纪律性很强的队伍,有规定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 “虽然你这是赠送的,我们也不能要……作为国舅府的私军,我们一切需求都有国舅府的供应,所以你这个药材我会按照市场价付你钱……” “公孙大夫,你别着急拒绝!” 见公孙九娘想开口拒绝,萧岩率先说到。 “我看你们过来的这些人里,有很多我在你的医馆里见过,所以我敢肯定你们此来,医馆肯定是歇业了的!” 萧岩在这里替众位将士谢过公孙大夫的大恩大德……” 说着萧岩后退一步,然后深深地弯下腰,言辞诚恳地向公孙九娘行了一礼。 “你将整个医馆的人都带过来帮我,这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我可不能让你医馆歇业了还要让你自掏腰包准备药材!” “所以不管怎么说,今天这钱是必须要付给你的,要不然我也不能放口让你以及你们跟着我们出行……” 说着萧岩直起身子看着公孙九娘。 说真的,这样大公无私的人有,却不多见,而在萧岩的眼前就有一位。 这种精神值得人敬佩,故而萧岩对她敬重,是发自内心的! “公子,我……” “女儿,就照萧侍郎说的做吧!” 萧岩的话刚说完,公孙九娘就准备开口,却被她父亲公孙仪抢先一步,还用眼神对其示意。 “好吧,只是劳烦公子了!” 既然她父亲都开口了,公孙九娘只得按照萧岩的意思应了下来。 其实吧,以两人的身份,这点药材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谁出都一样。 不过此次出征乃是为了国舅府,总不能慷公孙九娘之慨,肥萧潇的腰包吧? 作为朋友,萧岩自然不能接受她的馈赠,虽然这是送给全军将士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你们的医馆歇业,只怕要亏不少钱!” “没事,要是到时候我因此穷困潦倒了,只怕要来叨扰公子咯……” 说着公孙九娘难得的不顾仪态地捂着嘴轻笑起来。 “好,真有那天,不用公孙大夫开口,我一定会扫榻相……” 见公孙九娘那迷人的样子,萧岩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等他开口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连忙停住。 “呵……那个说错了,应该是倒履相迎!” 开玩笑,以公孙九娘那一身精湛的艺术,以及他们家在太医院的关系,要是能混到穷困潦倒,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所以对于她说的话,萧岩自是不信的。 即使真有那一天,恐怕也轮不到自己来出这个头……吧? 不过这些都是未来的事,现在思考这些有点忧虑过多,还是先顾好当下吧! “公子,九娘与你也算得上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了,就不要再公孙大夫公孙大夫地叫了吧?” 笑过之后,公孙九娘才发现他们两人认识这么久,萧岩对她的称呼依旧是公孙大夫。 并不是说这么称呼有不妥之处,只是两人毕竟是朋友,这么叫显得生分。 “我好像记得你比我大,那要不以后我叫你九娘姐姐如何?” 以前倒不觉得有什么,这以后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萧岩也觉得如此称呼有些见外。 而且根据外面的传言,公孙九娘的年龄要比自己大,那么叫她姐姐就比较合适,再说他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妹妹,再有个姐姐就更完美了! “萧岩,老夫看你们两人年纪相仿,不若你就直接称呼我乖孙女为九娘,这样既不显得生分,也比较合适!” 萧岩本来想认个干姐姐的,没想到公孙木一开口就将他的幻想给打破了。 “孙女听从祖父的吩咐!” 对于公孙木提出的建议,萧岩还没发话,公孙九娘就率先变态。 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只是她作为女儿家不好意思提出来,萧岩又不懂得她的心意,她的祖父提出来,正合她意! “萧岩你觉得呢?” 自家孙女怎么想的公孙木自然知道,女儿家面皮薄,那就由他这个长辈为她出谋划策好了。 “晚辈听您的!” 虽然到手的姐姐飞了,有一个好朋友也是非常不错的的选择,所以萧岩也就顺势同意了公孙木的提议。 “好……那既然如此,我女儿就交给你了,这一路你可得护她周全,不然我唯你是问!” 公孙木父子两在太医院还有事要做,将一切都安排好,他们便提出告辞。 “不对啊,现在大军还在长安,公孙大……九娘她大可不必跟我们在此吃苦,现在她先随你们回家里,等出征时我派人通知她就行!” 公孙九娘乃是郎中,可不是来与他们吃苦的,萧岩自然想让两人把他带回去。 “公子,九娘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既然我投身军营,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特别对待!” “从加入的这一刻起,我就是与你们同吃同住的一份子,自然不需要特殊对待!” 面对萧岩开的特例,公孙九娘并没有坦然接受。 对她来说,来到这里已经是抱着私心了,万不可再为他添麻烦。 “师兄,你要救救师弟啊!” …… 感谢心好累好想退休啊大佬的100起点币打赏,以及一张月票和四张推荐票!还有感谢ipvqi大佬前两天的500起点币打赏,感谢冰棍教主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还有感谢书城的陌然大佬的四张推荐票! 第七十章 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乖孙女呐,我老了,可受不得分离时凄苦的情绪……既然这几天你不回家里住,那你出征时我可不来送你了!” 孙女自小就被公孙木带在身边,可以说他给她的呵护是最多的。 从她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再到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风姿卓绝!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离家出远门,虽然心中担忧不已,为了她的幸福,纵使千般不舍,也要放开手让她自己一人去拼搏。 而且一想到等他们凯旋归来,自家孙女也将嫁做人妇,不再那个跟在他身后问他要糖吃的小女孩了,公孙木心里既是高兴又是伤感。 就像他说的,人老了见不得离别的情景,今天将孙女送到军营,已是伤心不已,等到大军开拔时再过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孙女留下来的。 只是老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还是放手让她去吧! “萧岩,我孙女这算是交到你手上,此去江淮,你可得把她给我完完整整地带回来,要不然老夫可饶不了你!” 与自家孙女说了几句,公孙木便将目光转向萧岩,“我太医院里还有事,就不在这里不多待了……” 说完公孙木便率先往往外面走去,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停下脚步等着公孙仪。 “女儿啊,这一路注定了要吃不少的苦,你可想好了?” 见父亲在门口停住,公孙仪明白他是在等自己一起,便走到公孙九娘的面前看着她开口问到。 虽然心中明白女儿的决心已下,他还是想再试一下,毕竟这一去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回父亲话,女儿心意已决,您就不要再劝我了……” 说着公孙九娘哽咽着朝她父亲跪下,“父亲,女儿不孝……今后不能随侍在您与娘亲身边,还请父亲责罚……” “乖女儿,你这是做什么?” 见女儿跪在地上哽咽不成声,公孙仪连忙将她扶起来,“咱们只是暂时的分别,又不是生离死别,等将白莲教的叛乱平定后你不就回来了吗?” “再说了为父还等着你从外面给我带回一个如意郎君回来呢!” 说完公孙仪看向萧岩,“萧侍郎,我女儿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还请公孙叔叔与院正大人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九娘出一点差池的,就算我葬身沙场,也会将她妥善安排的!” “再说了,有咱们朝廷十万大军的保护,九娘肯定不会直面战场的,至于军中将士,谁敢对国舅府的客人无礼?” 双手抱拳对着公孙仪深深地鞠了一躬,萧岩实事求是地说到。 他可是听萧潇说了,此次朝廷打算派出十万人马前往平叛。 那些可都是忠勇之士,想来有他们在,不说公孙九娘,就是萧岩他们这些私军,也有很大的可能不会直面敌军。 当然了,这一切少不得皇帝对此次行军主帅的暗中授意,以及萧潇的上下打点,要不然怎么实现她对自己说的绝对安全呢? “那就好!” 听到萧岩的保证,公孙仪也算放下了心,然后再度看向他女儿,“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荼惹人笑话,在外面记得照顾好自己……为父与你祖父就先回去了!” 红着眼眶嘱咐了几句,公孙仪便放开公孙九娘,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走去。 “父亲……咱们回去吧……” 等走到公孙木身边,公孙仪小声向他提醒道。 “好……走吧……” 说着公孙木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乖孙女,祖父在家等着你们凯旋的喜讯!” 说完后他们父子两便头也不回地向大帐外面走去,没多久两人就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公子,让你们见笑了……” 目送着祖父与父亲离开,公孙九娘这才回过头不好意思看了看萧岩。 “九娘姐姐,你刚来这里,我带你到咱们得军营里参观参观……” 刚刚与亲人离别,担心公孙九娘心情不佳的林静就站出来拉着她的手,打算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她们都是女人,以后在军营里还能有个照应,同时这也算是为她的相公萧岩分忧解难了! “谢谢妹妹好意,我没事的……你看这里还有这么多事,一下也走不开,下次再说吧……” 公孙九娘对林静的好意报以谢意,可是现在实在不是散心的时候,把门外那些药材整理好才是正事。 “相公……” 见公孙九娘拒绝自己,林静不由将目光看向萧岩。 “九娘,你就听静儿的,去走走吧……这里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再说了你们医馆来了那么多人,你还不放心他们吗?” 林静的意思萧岩明白,就是希望他帮着劝劝公孙九娘。 萧岩走到公孙九娘面前,指着外面那些随她而来的医馆里的人,只见他们正在她的师弟何善才的指挥下井井有条地忙碌着。 “那……那就劳烦公子了!” 知道萧岩为自己好,公孙九娘便不再矫情,向门口走去。 “师弟,你过来一下!” 站在门口,公孙九娘朝何善才挥了挥手。 “师姐,你叫我?” 正在指挥人搬药材的何善才听到师姐的叫唤,便连忙朝这边跑过来。 “嗯……你过来这里,与朱公子结算一下这些药材的费用,等会再将我们的人安排好……” 把师弟叫到跟前,公孙九娘指着朱九常向他吩咐到。 “师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听到师姐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何善才拍了拍胸脯表示小事一桩。 “好,那我走了……” 说着公孙九娘转身走到林静的身旁对她行了一礼,“劳烦林妹妹了……” “姐姐这话就见外了……以后这偌大的军营里就咱们两个女子,可得互帮互助!” 说着林静就热情地拉着公孙九娘的手,然后转身看着萧岩,“相公,我先带姐姐出去了……” 说完也不等萧岩同意,她就带着公孙九娘往外面走去。 “公子,九娘先去了……” 被林静拉着手,公孙九娘还没来得及跟萧岩说一声就被她带出了营房。 “林妹妹,我想问一下你叫公子相公,难道你与他?” “哎呀……这些都是叫着玩的了……” 等两人走出营帐,还能听到她们小声交谈的声音,渐行渐远。 “咳,那个小九,你跟何大夫把他们送来的物资都结算好,然后将费拨付了……” 两人说的话在场的众人可都听到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萧岩不由对朱九常吩咐到。 “好的!” 得了萧岩的话,朱九常便跟着何善才一起出去清点外面的物资,好与他结算。 “师兄……” 见人都走光了,宇文泰才走到萧岩身边一脸无助地看着他。 “我去,师弟啊……你这是怎么了?” 乍一看到宇文泰的神情,给萧岩都吓了一跳。 看他这样子,莫不是给谁欺负了? 不应该啊,以他工部尚书之子的身份,不说在长安城横着走,但也鲜有对手吧? “师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见萧岩不信,宇文泰不由急了,直接拉住他的手。 “有这么严重?” 宇文泰脸上的神情不似作伪,不禁让萧岩大感奇怪! “真的……” 怕萧岩不相信,宇文泰狠狠地点了点头。 “跟师兄说说吧,我倒想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让你如此畏惧?” 拨开宇文泰的手,萧岩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等着他的后文。 “李代云!” 走到萧岩身边,宇文泰憋了半天最终还是将对方的名字说了出来。 “你说谁?” 宇文泰说的名字让萧岩抬起头,脸上一副见鬼了的神情。 李代云是谁萧岩当然认识,因为他见过,那时候的她是宇文泰的未婚妻,现在嘛,已经是徐问他的正妻了! 所以听到宇文泰提起她的名字,萧岩才一副见鬼了的样子,耍人玩也不是这样耍的吧? “我说是李代云啊,怎么了?” 自己没说错,就是李代云啊,为什么师兄这副表情呢? 宇文泰不解,便再次对萧岩说到。 “我说师弟,你是不是被刚成亲的喜悦冲昏头脑了,然后说你未婚妻欺负你?” 确定宇文泰没有说错,萧岩是真的不明白,难道宇文泰是沉浸在刚成亲的喜悦中还没平复过来导致神经错乱了? 说起宇文泰与李代云的亲事,萧岩就是一阵遗憾。 说来也真是不凑巧,因为军情紧急,萧岩在街道萧潇的指令后便赶往泾阳去进行募兵的工作。 而宇文泰的亲事也就是在前两天,导致萧岩没能赶上他师弟的婚礼。 不过作为臭味相投的同门师兄弟,萧岩虽然人没到,萧岩托萧潇为他送上的厚礼只怕是宇文家的亲戚也望尘莫及的。 本来还以为他此来是过来与自己臭屁的,没想到确实与自己说他娘子坏话的,当真其让萧岩哭笑不得! “师弟,老话说得好,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又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抬头看了看宇文泰,萧岩欲言又止。 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所想说了出来,“师兄很想帮你,可你也知道你师兄我还未有婚配,你这不是膈应人吗?” “好了,你们小夫妻之间的事师兄一个外人实在是不便插手,你两人关起门来慢慢解决好了……” 一般来说,两人刚成亲,新婚燕尔、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宇文泰居然一反常态地跑过来跟他说他娘子的不是,萧岩可不敢接茬。 李代云是谁,那可是当今兵部尚书李广利之女,她哥哥李善长可是与牛牛同在禁军里为官的狠角色。 不说别的,就直说李代云,那可是女中豪杰。 别看她柔柔弱弱的,虽不说像林静与秦可卿她们那般高来高往、飞檐走壁,那也是令长安城里各个街市里的混混们闻风丧胆的存在! 终上所述,萧岩才不会傻到去招惹她,这本来就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事,哪里需要自己一个外人插手。 虽说以他的身份不说得罪人,到时候弄得里外不是人那就不好了。 所以在说完后萧岩便起身准备往外面走去,他的事情可多,既然不是其他人欺负宇文泰,那就没他什么事了。 “师兄,别啊……你的救救我,要不然我真的会被那个女人折磨死的……” 见萧岩起身欲走,宇文泰连忙伸手拉住他。 “师弟,不要多想,夫妻间又不是仇敌,说什么死不死的……听师兄的,没事……” 见宇文泰还是一脸的担忧,萧岩不由站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背宽慰着他。 “新婚夫妻之间有些磕磕绊绊的实属正常,等时间一长,两人之间磨合好了,那些问题自然就会迎刃而解!” 在萧岩看来,不管是什么问题,两人商量着来就好,夫妻之间不管有什么问题存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是要相互做出妥协的。 特别是现在这个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时代,大男子主义盛行,她李代云再强势,也是要依靠宇文泰这个丈夫生存的。 当然了,也不是说离了宇文泰李代云就不能活下去,而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始终是要有一个依靠的。 “哪里是磕磕绊绊……师兄,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从结婚到现在我与她都还未同房!”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宇文泰脸色一阵变幻,终于是咬着牙说了出来。 “还未同房……师弟,你这是要笑死为兄吗,还是说你那个不行啊? 宇文泰的话让萧岩一阵汗颜。 他们这都成亲好几天了,按流程回门都已经过了,现在宇文泰居然跟他说成亲几日,两人还未同房。 这么看来,莫不是师弟他床笫之间不行? “小泰泰呀,师兄告诉你……床上雄风不振,这可是病得治,莫要讳疾忌医,耽误了治疗的最好时间!” 不知怎么的,宇文泰的话居然让萧岩脑补出一副香艳的画面。 只见洞房之中,尽是旖旎之色,而李代云为宇文泰宽衣解带…… 错了,是宇文泰为李代云宽衣解带。 烛光摇曳,红色的帷幔落下,两人慢慢地向床上倒去,香艳无比! 突然,李代云翻起身来,然后一脸幽怨地看着宇文泰,“相公,你……这里不行啊?!” …… 感谢心好累好想退休啊大佬的四张推荐票,感谢20181123163004810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菜心1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口袋的小迷弟i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愿此生化蝶伴你飞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七十一章 急性妻……哦不,是气管炎! “师兄,咱们这里说正事呢……” 听到萧岩说自己不行,宇文泰脸都黑了。 也是,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忍受别人说自己不行的,特别是在床笫之间! “咱们现在说的就是正事啊!” 说真的,要不是当着宇文泰的面萧岩是真的想放声大笑。 宇文泰有侧室,就从侧面说明他与李代云没有同房并非是身体原因,而是有其他的问题存在,导致二人无法像正常夫妻那般洞房花烛。 “好吧……不逗你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见宇文泰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萧岩便不再逗他。 萧岩敢保证,他绝对不是八卦,而是本着为他师弟排忧解难的原则去听他们床笫之事的! “事情是这样的……” 见师兄不再取笑他,宇文泰便将头四十五度抬起来,看着营房的顶端,当然他还不知道四十五度是什么意思。 如此做,他也是不想让自己回想起伤心的往事而流下屈辱的泪水! 通过宇文泰的叙述,萧岩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李代云家世代都是在军中为朝廷效力的,自然练就了彪悍的家风。 李代云虽然是女子,不能从军,从小生活在武学世家,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将她自己变成了一个与她身份不符的本事。 因为自身的强悍,李代云便要求她的相公宇文泰也要练好身子。 甚至在洞房的当夜,她想到的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而是直接从嫁妆里提出两把石锁。 而且别人家的陪嫁大多是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等,如果更为富裕的人家还有田产、宅子等。 而李代云作为李广利的嫡女,身份尊贵自是不用累述,嫁妆除了上面说的那些,居然还有九长九短十八般兵器各一套! 而且李代云自己武艺高强,那些刀枪剑戟在她手上只怕会被她耍出不少的花样出来。 特别是那一对重达百斤的石锁,宇文泰都要花好大的力气才能搬动,而在她手上恍若无物。 不仅如此,与她一起陪嫁过来的几名丫鬟也都个个身怀绝技,活脱脱就是孙尚香在世! “有这么夸张?那日相见,我观弟妹还是比较贤良淑德的啊!” 见宇文泰把李代云比作三国时期的孙尚香,萧岩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不过听他一描述,李代云与孙尚香确实有几分相像! 孙尚香,东吴孙权的妹妹,嫁于刘备为妻。 据说其才智敏捷而且刚强勇猛,有与传统女性截然不同的桀骜不驯的个性,是有名的侠女,身边的一百多个侍婢,个个都执刀守卫在她身边。 即便是刘备这等人物,每次进入内房时,内心也都感到害怕恐惧。 不过他们之间有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最终造成了二人夫妻离心、劳燕分飞的局面。 难道李代云心中的偶像是孙尚香? 萧岩不确定,因为她与又不是算命看相的,与李代云也只见了一面,而且那次给他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屁……” 宇文泰听萧岩说让他深受折磨的李代云贤良淑德,都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 “师兄啊,我可跟你说,你别被她的表象给迷惑了……” 一想到自己那天同样被李代云特意表现出来的贤淑给骗过去,宇文泰就是一把心酸一把泪。 “她怎么虐待你了?” 张无忌他妈说过,样貌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那李代云漂亮吗? 毫无疑问,答案是肯定的,要不然宇文泰家里也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 “师兄,那女人做的事……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 回想起自己这几天悲惨辛酸的经历,宇文泰就忍不住向萧岩倾诉起来,“师兄,你是不知道……洞房花烛夜,她居然拿石锁叫我练……” 说到辛酸处,宇文泰就忍不住开了话匣子,将这几天的苦闷全部与萧岩一一道来。 宇文泰那如诉如泣的悲伤的样子,当真是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与他那“悲惨凄苦”的生活一比,想要都觉得自己早上被萧潇误伤的地方都没那么痛了! 说起来,李代云的做法当真让人难以理解,洞房花烛夜放着造小人的正事不做,去练什么石锁? 难道说她不喜欢宇文泰、又无法抗拒家里的意思,只能委曲求全答应下来,等到与宇文泰成亲后又以这种方式来抗争? 可是不像啊,不说那天见她时她对宇文泰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就是宇文泰自己说的,两人在一起,除了上述行为,她也不避讳他什么,甚至与他同吃同睡、开诚相见,与一般的夫妻无二! 当然,迄今为止两人还没同房的原因倒不是李代云不愿意尽妻子的义务。 每天宇文泰在她的淫威之下锻炼完,早已是筋疲力尽,只想着往床上一趟,睡他个天昏地暗,那还有心思去做其他的事! “这事伯父、伯母他们知道吗?” 萧岩虽然是他的师兄,可是夫妻之间的事他还是不好插手,要是让外人知晓了还不戳他脊梁骨? 这种事最好是两人沟通,不过像他二人这种情况,还是由宇文泰的父母向李代云的父母提一下,让他们走动的时候与她说道说道。 所以等宇文泰一说完,萧岩就向他问到。 “别提了……那女人在我父母的面前,甚至在外人的面前,对我的关心无微不至、对我的话言听计从……” 宇文泰朝萧岩望了望,然后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一到无人的时候就露出她本来的面目,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神经错乱了!” “师兄,你说这个我跟我父母他们说他们也不信啊,我能怎么办?” “那你跟师兄说这事,师兄我也爱莫能助啊!” 萧岩耸了耸肩,他是真的没办法,毕竟他和李代云也不熟。 贸然插手,只会惹来她的不悦,到时候事情没给他们解决,反而让自己里外不是人,得不偿失! 倒不是说萧岩怕事,只不过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罢了! “不行,师兄……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见萧岩打算置身事外,宇文泰连忙求救,现在也只有他师兄能够救他了。 要知道从成亲到现在,他妻子李代云一直跟在他身边,就是防止他逃跑。 今天宇文泰能出来,还是他以师兄萧岩从泾阳回来,他有要事找他商议,李代云才没有跟着他过来。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逃脱李代云的视线,宇文泰自然不会放弃寻找脱身之计。 而萧岩,他的师兄,就是他脱身的关键! “我?我怎么帮你?” 萧岩都准备起身出去做事了,宇文泰的话让他满脸的疑问,“我跟你说啊……这是你们夫妻两人之间的事,师兄可不好过多的插手……” “师兄,不用你做什么……” 萧岩的担心宇文泰自然明白,故而连忙表态。 “那你要我做什么?” 萧岩突然想到李代云的行事风格与萧潇竟有那么几分相似,她对自己不也是人前给足面子、人后尽情虐待吗? 而且从最近的情况来看,她同样对自己有男女感情方面的意思,难不成这就是对心有好感之人的特殊对待? 这让萧岩突然与宇文泰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过自己这个要好点,而他的那个,要是处理不好,那就是气管炎,还是急性的那种! “师兄,你带我走吧……” 看着萧岩,宇文泰最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带你走?我怎么有一种那种带着别人家的闺女私奔的感觉呢!” 不怪萧岩如此想,宇文泰说这话的的语气再辅以他那副受气的神态,实在是让人忍不住遐想! 只是一想到宇文泰一个大男人居然用这种语气向自己说出类似私奔的话,萧岩就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可没有龙阳断袖之癖好! “师兄你想什么呢?” 萧岩一副嫌弃的模样让宇文泰明白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连忙解释到,“我说的是你出征的时候带上我一起走,好不好?” 这个想法是宇文泰在看到公孙九娘留在军营时突然萌生的,在他看来,只要自己离开了李代云的监视,就能逃离她的苦海! “带上你,之后呢?等大军得胜,终归要还朝的啊,那时你怎么办,难不成要居无定所地漂泊在外一辈子?” 军营里带一个公孙九娘就够萧岩头疼的了,这要再来一个宇文泰,萧岩头又大了。 不过就像宇文泰说的那样整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萧岩也是同情他, 可是这样只能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啊! 问题的根源不解决,不管他在外面躲多久,都还是要回来面对的。 而且,将他带到凶险的战场上,有可能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个尚书,这个风险……着实有点大啊! “不管了,总之能躲一时是一时吧……师兄你是不知道她的厉害……她就用手指那么轻轻的一勾……” 说着还怕萧岩不相信,宇文泰用手指做了一个钩子的动作,“就这样,只要勾住了我的腰带,不管我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她的掌心……” “每日都被她揪在家里,不是练石锁就是鼓捣她那些兵器……” “想我堂堂文状元,居然被一个小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雄风不振,说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 宇文泰是打定决心要离开长安、离开李代云的掣肘,朝那一片广阔的天地去闯荡! 为了这个目标,就算萧岩不答应,他也会想其他法子离开的。 “兄弟啊,你是真的悲催……师兄我呢也是真的同情你!” 站起来,萧岩拍了拍宇文泰的肩膀以示同情。 “可是就像弟妹她说的,你这小身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从上往下捏了捏他的手臂,“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师兄是真的担心你在军营里遭受不住这份罪啊……” “外面的那些士兵你看到了没?令行禁止,你确定你能受得了这份约束?到了战场上,若是畏敌退缩,可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而且我们是行军打仗,不是去旅行玩耍,风餐露宿那是常态,能活着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饭菜,那已是最大的幸福!” “你确定你知道这些之后还能放下现在这种优渥的生活而投身军营吗?” 说完萧岩一脸严肃地看着宇文泰。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作为宇文泰的师兄,萧岩对其有个大概得了解。 知道若是李代云真的像他说的那般过分,那即使自己不帮他,他也会通过其他的途径离开长安。 与其让他独自去冒险,还不如把他带在自己的身边,还能有个照应。 这样等他们分开一段时间,两人或许都会对对方产生一种理解之情,那到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有所缓和也说不一定呢?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这里是军营,令行禁止是最基本的条例,这是所有人都要遵守的。 他可不希望因为个人心理素质的关系,进而影响到整个大军的秩序。 而且萧岩此举未尝没有让宇文泰听到在军营的艰辛就此打退堂鼓、安心就在长安的打算。 “师兄请放心,只要你不怕我拖后腿,就算你叫我上阵冲杀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见萧岩答应了此事,宇文泰不由拍着胸脯向他保证。 “师兄我觉得你让我上阵杀敌实在是人才用错了地方,别的我不敢说,可是给你制造攻城器械、防御工事或者安营扎寨时给你建造营地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这倒不是宇文泰吹牛,因为他们宇文家可以说世代在工部任职,简直就是工部的钉子户。 作为宇文家的嫡长子,宇文泰从小就被传授各种器械的制造与各种工程的营建等,为的就是让他继承宇文家的传承,并将之发扬光大。 而宇文泰作为神童,自然是不负众望地将家族里所传授的一切了熟于心,而且他自己也在外面接了几个小工程做着,反响不错!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听宇文泰说起,萧岩才想到他本来的身份,可以直接给他个工兵营带带。 虽然他们有极大的可能不会直面敌军,可是安营扎寨或者修桥造路也可以用到啊! 搭把手的事,说不定凯旋之时他也可以捞个小功劳,那回来也就有说道的了,一举多得! …… 感谢心好累好想退休啊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 第七十二章 誓师 “呜~~” “呜~~呜呜~~” 今日的校场,格外的庄严与肃穆! 当然了,这里并不是萧岩他们那个小军营的校场,而是出征平叛的大军所在大营。 高亢嘹亮的号角声,以营地为中心,不断地向四周扩散,荡人心魄! 而在校场的四周,旌旗猎猎,近十万士兵整整齐齐地站立在校场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肃杀之色,虽烈日当空,却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 这么多士兵集结在一起,是因为前后准备了近一个月的平叛行动即将开始。 他们在这里,是进行最后的誓师大会,等大会结束后,就将按照行军总管的安排,逐一向战场开拔。 到时候,十万大军,再加上征调的民夫等,绵延数十里,军威浩荡,定能让逆贼望风而逃! 台下士兵雄赳赳、气昂昂,而皇帝与皇后率领着兵部的官员站在点将台上为这些出征的将士们鼓劲。 看着台下那一个个斗志昂扬的士兵,皇帝紧绷了多日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在这之前,他心里都较为忐忑,担心这些士兵长时间未经战事,被和平安宁的时光磨掉锐气,无法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杀得敌人胆战心惊! 此刻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校场上的这些士兵,是由三万多禁军与七万多从各地州府抽调来的常备军组成,尽是精锐,战力可见一斑! 当然了,其中还夹杂着萧岩带领的那两千名私兵,本来是一千八的,后来萧潇又为他们调来了两百多精壮之士,用以充塞萧岩鼓捣出来的工兵营。 作为私兵参战,即使他们出自国舅府,在这些大军里也是没有多少地位可言,只能排在队伍的最后面。 “皇后啊,你看小九他们就在那里……” 皇帝眼神好,指着萧岩与朱九常的所在对她说到。 “臣妾看到了,不过为什么他们会排到那后面去啊……再远点人都看不着了!” 对于萧岩与朱九常被安排到队伍的最后面萧皇后颇有微词,在她看来,他们两人所代表的是自己的娘家,不说安排靠前,至少也要排在中间吧? “皇后有所不知,每次底下的勋贵们派出的私兵都是如此安排,他们如果想要排在前面,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用战功来换……” 知道自己的皇后这是对自己心有不满,皇帝连忙向她解释,“等他们凯旋归来之时,就可以以他们在战场上所获得的军功来安排他们进城的次序……” “比如他们作战勇猛,甚至比朝廷的正规军还要厉害,斩获无数,那就可以安排他们排头率领一众出征的将士入城……” “不过想要有所得,自然要有所付出,军功的来处,自然是凶险异常的战场……也唯有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奋勇杀敌,方才能获得更高的战功!” “我的皇后啊,现在你还想他们两人回来时排在前面吗?” 说完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皇后。 “那就不必了……” 战场凶险异常,萧皇后只盼着他二人平平安安地出去,再平平安安地回来,至于战功不战功的,重要吗? 作为长辈,她当然希望自家子侄能有出息,可若是要用命去换的,那还是算了! “皇上,他们两人的安全你都安排好了吧?” 一想到两人即将远离他们的视线,萧皇后就是一阵担忧。 “放心吧,朕已经派了三百多禁军中的精锐随行,还有萧岩自己鼓捣出来的火枪营,再加上已经向徐明达打过招呼了,不会让他们上战场的……” 皇后心中担忧,皇帝同样忧心! 可是不管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她的丈夫,他都只能将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免得此种悲伤的情绪影响的台下的这些士兵,动摇军心可不是小事! 皇帝将萧皇后拉到自己身边,然后用手指指着台下的十万军马,“皇后你看这些将士,一个个脸上透露出来的尽是激昂的战意,十万军马往这里一站,气冲斗牛,问谁能阻挡?” “有他们在,定能以闪电疾风之势剿灭叛军,让山河无恙、保我大明疆土完整!” “你就放心吧,咱家两个孩子,在这些神勇之士的保护下,当然是囫囵着出去……然后再安然无恙地回来啊!” 似乎是皇帝乐观向上的情绪感染了皇后,让她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 “皇上,十万大军已集结完毕,俱在校场上听候您的训话!” 等震颤人心的号角声落下,兵部尚书,也就是李代云的父亲李广利走上前向皇帝汇报到。 “好,祭旗!” 在这之前,皇帝已经亲率文武百官在太庙告祭过,现在则是以三牲祭旗,以祈求天上的神灵的保佑,让出征顺利、旗开得胜! 皇帝一声令下,自然有人将祭祀用的牛、羊和猪抬上来摆好。 然后皇帝走上前,举止虔诚地向诸神位敬香。 皇帝上香完毕,自有一名身穿道袍隶属于钦天监的官员走上前,拿出一对法卦,对着神坛口中念念有词! 法卦也就是筊杯,一般是木制或铜制,两个一对,外形如半月形,一面平坦或凹陷、一面凸起,凸面为“阳”,平面为“阴”。 这名钦天监的官员手里的自然是金子做的,若是离得近了,定会被它将双眼给闪瞎不可!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开!” 将一切所谓的法咒念完,那官员就猛地一下将手里的法卦往地上任去。 只见第一卦只是个阴卦,那道士便将法卦从地上捡起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开!” 念完再次将手里的法卦扔出。 “啪嗒~~” 法卦再次落到地上,最终一个面朝上,一个面朝下,即是传说中的圣卦! 见此情景,那官员不由喜上眉梢,再度将两个法卦从地上捡起。 闭上眼,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那官员再次开口,“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再开……” 话音一落,双手再度将法卦扔出。 “啪嗒~~” 法卦在地上跳动,最终的结果是一阴一阳——圣卦! 问卦的结果,一阴两圣卦,说明今日出师大吉大利! “启禀皇上,经过微臣向天上众神的祈祷,他们已同意庇佑咱们大明的王师,在他们的照拂下,大军所过,必定一往无前、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好!” 听了那官员的话,皇帝脸上说不出的喜意,虽说为帝王者,切忌喜怒于形,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在臣下之前,那样容易被他人揣摩出自己的意图。 可是当下这种情况,将自己的喜悦之情表达出来,岂不是更能感染这些将士? 如此一来,底下的将士们士气高涨,对出征的结果更为有利! “来人,赏!” 皇帝高兴了,对于给他带来好消息的这名官员自然是不吝赏赐,当然了,伴君如伴虎,如果他得出的是另外一个结果,那皇帝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多谢皇上!” 将事情办好,得了赏赐,那名官员自然是马上回到对皇帝感恩戴德地叩谢不止。 “起来吧……” 作为贤明的皇帝,对于这些糊弄人的把戏朱厚熜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做戏做全套,他还是走上前将那在地上激动得涕泪横流的官员给扶起来。 皇帝不信鬼神,那官员作为专业的神棍,自然也是不信的,故而皇帝过来扶他,他自然就顺水推舟地站起来往一旁退去。 在那钦天监官员退下后,皇帝也退到一边,与皇后站在一处。 “今有白莲教逆贼朱永福称乱以来,至今已两月有余,其荼毒百姓无数,蹂躏州县千余里,所过之境,百姓无论贫富,皆抢掠一空,寸草不留!” 皇帝退下后,便由皇帝钦点作为此次行军大总管的镇国大将军、南阳县公徐明达上台将征讨叛军的檄文公之于众。 其声之洪亮,让檄文上的一字一句落在众人的耳中,振聋发聩! “其掳入贼中者,剥取衣服,搜括银钱,银满五两而不献贼者即行斩首。” “男子日给米一合,驱之临阵向前,驱之筑城濬濠;妇人日给米一合,驱之登陴守夜,驱之运米挑煤,妇女而不肯解脚者,则立斩其足以示众妇。” “白莲教匪众自处于尊荣富贵,而视我大明百姓被胁迫者不如猪牛羊马……此其残忍惨酷,凡有血气者未有闻之而不痛减者也!” “自唐虞三代以来,历世圣人扶持名教,敦叙人伦,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 “然朱永福等逆贼自造反以来,屡屡以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等蛊惑民众,让无知的百姓加入他们所谓之圣教,做出了不少天怒人怨之惨事,如今更是拉起虎皮做大旗,公然反叛朝廷!” “自古生有功德,没则为神,王道治明,神道治幽,虽乱臣贼子穷凶极丑亦往往敬畏神祗。” “嗣是所过郡县,先毁庙宇,即忠臣义士如关帝岳王之凛凛,亦皆污其宫室,残其身首。” “以至佛寺、道院、城隍、社坛,无朝不焚,无像不灭,然后又将其改为他们所谓的圣教所在,当真是人神共愤之,欲一雪此憾于冥冥之中!” “是故本将军奉天子之命,领兵十万,剑锋直直,定将贼人屠戮殆尽,解救我大明百姓于水火之中!” “今天子忧勤惕厉,敬天恤民,田不加赋,户不抽丁,以列圣深厚之仁,讨暴虐无赖之贼,无论迟速,终归灭亡,不待智者而明矣!” “本将德薄才浅,独仗忠、信二字为行军之本,上有日月,下有鬼神,明有浩浩长江之水,幽有前此殉难各忠臣烈士之魂,实鉴吾心,咸听吾言!” “将人拉上来……祭旗!” 将手中的檄文念完,徐明达收起檄文,朝着台下大手一挥,顿时便有全副武装的士兵押着几个蓬头垢面的人走上点将台。 “这几人就是祸乱我百姓的白莲教中人,其潜藏在长安不断地为白莲教传递信息,幸得被我英明神武之士兵捉拿!” 看着那几名一押上来就被按到地上跪着的白莲教逆贼,徐明达一脸的苦大仇深,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了才解气! “现在就拿他们的血来祭旗,以告慰那些被他们残害的百姓乃至我朝廷的官员以及士兵的英灵……” “让那些英灵在天上保佑我们早日收复河山,上解吾皇忧虑之心,下解百姓倒悬之急!” 就在这一会儿,早有几个手持鬼头刀的刽子手走了上来。 只见他们手里鬼头刀刀柄处雕有鬼头,相当锋利! 刀体沉重,可以斩玉切金,刀脊处有一圆口,鬼头袤方。 背厚面阔,分量笨重,宜于劈砍,最适合用于砍头。 而因为这种鬼头刀的分量沉重,一般使用它的都是身强体壮的大胖子,而因为刽子手一个行业的特殊性,掌刀者无不是满脸横肉、长相吓人的人充当。 “来人……” 在得到行军大总管的命令后,有几人拿过几名大军的旗子放在即将被砍头的人身前不远处。 那些刽子手纷纷端起一旁摆放的酒碗,大喝一口,然后不停地向刀身上喷射。 之后将碗里剩余的那些酒水一饮而尽,给自己壮胆,然后双手紧握,高高举起手中的鬼头刀。 “行刑!” 一切准备就绪,徐明达大手一挥,那些刽子手便奋力将手里的鬼头刀向那些逆贼的头上砍去! “噗~~噗~~噗噗~~” 可怜的那些白莲教的领头人被锦衣卫的提骑抓住,已经被虐待了一番,此刻还没来得及叫喊,下一刻就已身首异处! 人头滚滚落地,因为鬼头刀巨大的惯性势能,让它在将那些人的头颅砍下的同时,还将他们的头给向一边给带出去! “呲呲呲……噗呲……” 人头落地,那些人断头之处自然喷射出大量的血液,将他们面前的旗子都染红了! 祭旗完毕,自然有人来清理现场,免得吓到了皇后。 见一切都已做完,徐明达独自走到点将台的前面,然后朝着下面振臂一呼,“大明必胜!” “大明必胜!” “大明必胜!” “大明必胜!” …… 感谢书城的十二大佬的四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四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腐团儿的男朋友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七十三章 壮士出征 “大明必胜!” 作为行军大总管的徐明达在高台上振臂一呼,台下将士应者如云! “下面,请李尚书为我们授旗!” 看着台下将士群情激奋,徐明达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向站在一边的李广利招呼到。 这个授旗仪式按理来说是皇帝的事,可是今天的旗子上沾了白莲教叛逆的血,为了不让污秽之气冲撞了皇帝的威严,众臣一致反对由皇帝授旗。 所以这个事就落到了李广利头上,作为兵部尚书,为皇帝分忧,他责无旁贷! 李广利闻言,便大步走到那几名拿着旗子的士兵面前,不顾旗子上还在往下滴着的献血,郑重其事地从他们手里将旗子接到自己手中。 说到李广利,其人自身也是一个传奇。 他当上兵部尚书,除了皇帝的器重,与其自身的能力不无关系! 其家族世代从军,祖上是大明鼎鼎有名的开国的功臣。 不管是在为大明的建立,还是在之后与叛王朱棣的斗争中,其祖上为了维护大明皇室的正统,不遗余力的付出,更是得到了当时的建文帝的青睐。 这么多年来,李家各代传人一直遵循祖训,坚决忠实地拥护老朱家对这片土地的统治。 一门尽出忠臣良将,自然为历代皇帝所喜,同时也给予了他们足够的荣耀! 只是到李广利这里出了一个小变故,在他年轻时为讲义气去帮朋友出头,下手重了差点将对方打死。 对方家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为了不让皇帝难做,也为了磨砺李广利,他的父亲不仅赔了对方一大笔银子,还强硬地让李广利负荆请罪! 之后还将他一脚踢到了边关,让他从风光无比的大内禁军一下子变成边关守城的一个小卒子。 巨大的身份的转变并没有让他自暴自弃从此一蹶不振,反而成为了他不断努力上进的动力! 凭借自身过人的胆识与魄力,在每次敌军犯境时他都冲在最前面,屡屡立下奇功。 其身份也从普通士卒变成伙长,再变成队正,然后成为一地守将,最后再成为统御边关将士的总兵官! 其作为主帅坐镇边关之时,用兵如神,直杀得辽国人闻风丧胆,一度不敢靠近大明的边境半步! 从一个小卒子成长为督军主帅,其中所历之艰难险阻,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而其在经过华丽的蜕变之后,也以一种更为耀眼的身份返回长安,让他人敬仰不已,而之前那个被他揍过的人,早已因为家道中落而泯然众人矣! 本来此次出征最为合适的人选就是他,只是因为从长安附近抽调了不少的军队前往平叛,导致长安各处的兵力发生变化。 为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就需要他留下来在长安城坐镇,居中调度! 此刻李广利面对的不过是几面沾染了鲜血的旗子而已,对于身经百战的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习以为常了! “本官受皇上命令,为你们授旗,希望你们这些好儿郎不负皇恩,早日将逆贼剿灭,待班师回朝之日,再为你们举行庆宴!” 将手中的旌旗平举,李广利看着台下那一幅幅年轻的面孔,思绪不由又回到他年轻的时候。 一想起他在军中所受的磨砺,再看看现在这些同样斗志昂扬的年轻面庞,一时感慨万千! 希望他们这些人也能像自己一般,在战场上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授旗开始,台下那些排的上身份的将校纷纷往台上走去。 至于萧岩…… 不好意思,他还没有资格去领祭过的旗帜,这个也是需要实力来说话的。 不过对于萧岩来说,这旗帜他是不屑于要的。 好在他站的位置在后面,刚才的砍头只是看了个大概,要不然这血腥的场面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吼得住? 甚至于连这旗子他都是看不上的,还是他自己命人做的那一面才够骚气、拉风! 要不然,一想到这旗子上沾染了无头之人的血迹,每天还要盯着它看,瘆人得紧! 在那些上台领旗子的人中,萧岩就只认识一个牛牛,其他的都是生面孔。 “皇上,末将等一定不辱使命,早日铲平叛逆,将那些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解救出来,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等将手中的旗子分发完,上台的这些将士纷纷对皇帝跪下表决心。 “好,朕在这里等着你们凯旋归来,到时候再与诸位痛饮,一醉方休!” 看着面前这些跪着的将士,皇帝双手虚扶,让他们都平身,“今日出征,大吉大利,望上苍保佑我大明,旗开得胜!” “拔营!” 皇帝大手一挥,平叛大军正式出征! 台上的将士在得了皇帝的命令后便迅速往自己所在的队伍走去,然后按照早已决定好的次序领着各自的队伍朝营门外走去。 在营门外,各军的辎重等早已整装待发。 “呜~~呜~~” “呜~~呜~~” …… “咚~咚~咚~” “咚~咚~咚~” …… 一时间,校场上除大军行走时产生的烟尘外,在校场的四周也响起了战鼓和号角齐鸣的声音,激荡人心! “咱们也准备走吧!” 见排在自己等人前面的队伍已经动身,萧岩便向身旁的朱九常与牛牪吩咐到。 “稍息……立正!” 趁着鼓声与号角声停歇的当头,萧岩转身,然后向面前的这支人马大声命令到。 “全部都有……向右转……齐步走!” 萧岩这段时间的训练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见他一声令下,各个队长便带着自己的部下,以一字长蛇阵往外面走去。 其对应之整齐,就算是那些禁军见了都忍不住汗颜,甚至于皇帝见到了都惊讶不已! “皇后,你看萧岩那小子弄得那些但还是颇有成效的嘛……” 萧岩他们在军营里的所作所为,都有专人向皇帝汇报过,自然知道这些都是萧岩的功劳。 在他们的队伍里,最多不过三四百训练有素的士兵,若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那些散兵游勇整合在一处。 又何谈让他们如现在这般,力往一处使,惊艳了在场的众人。 一想到小九与他初次接触军营,自己还以为即使以他二人的能力,也难以掌控这也多人。 没想到萧岩这小子倒是允文允武,户部的差事办得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这转身投身军营,就将一个刚组建起来的军营打理得井井有条,当真做到了令行禁止、秩序井然! 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比较懒,听萧潇说这次还是用了套路才将他送入军营的。 有能力又藏藏掖掖的,当真是气人! 加上这人还对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伸出了咸猪手,直让皇帝在心里挑他的不是,想寻个时机收拾他一顿! “唉,九儿他们此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与皇帝眼里尽是欣慰不同,萧皇后看着朱九常离去的身影,脸上说不出的担忧,毕竟…… 唉,一想到这里,她便是一阵叹息! “皇后啊,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好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把皇后搂到怀里,皇帝向萧岩他们的离去的方向看去,他们已经渐渐消失在他的眼里。 “摆驾回宫……” 此间事了,皇帝与皇后自然要摆驾回宫,于是在百官的簇拥下,皇帝携手皇后,带着众人与出征的将士背道而行,浩浩荡荡地向开去。 再说回萧岩他们,平叛的大军人马辎重绵延数十里,所过之处,旌旗蔽日、一众百姓纷纷避让不已! “哎呀,大军终于动了,这下那些受苦的人有救了……” 见到朝廷平叛的官军浩浩荡荡地向东开去,沿途的百姓纷纷露出了笑容。 从听到白莲教造反的消息,后面接连传来的都是白莲教的叛军攻城略地坏消息。 平民百姓获知消息都是你传我我传你的,就算一个好消息,也会因为传来传去,经过悠悠众口让消息的本质变化。 这些零散的消息最开始由宫中传出,再经过口口相传,亦或是以讹传讹,现在说什么的都有,直闹得人心惶惶的。 在传颂的版本中,最让人害怕的莫不是叛军势大,大明的半壁江山都已落入他们的囊中,旧都金陵与洛阳都已经被叛军拿下。 现在他们正准备将兵锋指向长安,并且都已经在攻打潼关了。 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是智者毕竟是少数的,长安的很多百姓都在开始准备行囊,打算等叛军过来就拖家带口地逃走。 如今平叛的大军出发,自然让这些百姓吃了一颗定心丸,总不能耽误了生产! “可不是嘛……我家舅舅的外甥家的姑父一家就是从那边逃难过来的……” “我听他们说,那里现已是十室九空……能逃的都逃了,逃不了的要么被白莲教的挟裹参加造反,要么就是被抢掠一空!” “稍有反抗便被活活打死,即使不被打死,也会被饿死……” 一人开口,其他人便摁着议论纷纷。 “就算那些参加了造反的又有什么好结局?每次攻城他们打头阵,等将守城的将士们都消耗得差不多,又把他们撤下,换上嫡系抢功劳!” “总之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却只能换来微薄的口粮果腹,甚至于那些粮食里还掺杂着其他的诸如石子、泥巴等物品!” 明明都是道听途说,这些人却说得好像自己身临其境看到的一样,让听者无不动容! 也因为如此,这些围观的老百姓在见到官军浩浩荡荡的向东边开进后,每个人都在心里祈祷他们一定要胜利,早早将逆贼剿灭。 “你们一定要努力,将叛军杀个片甲不留……” “你们都是好样的……等我儿子长大也让他们去参军,保家卫国!” “对,盼望你们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渐渐的,围观的各个老百姓都对这些支队伍致以最最真挚的祝福。 因为有纪律,他们是不能停下来,以免耽误后队的行进,而后队的也不能停下来,因为会掉队。 大军一路行走,一路都有百姓在为大军打气加油,说明此时的朝廷还是很得人心的。 同时也从侧面说明皇帝虽然开拓不足,但是守成还是绰绰有余的。 外人不知道的是,若不是这些年与宫里那位老妖婆斗法,顾忌到因此产生的不利后果,皇帝可能会做得比现在还要更好! “你师兄呢?” 等大军渐渐远离长安城,慢慢的长安城那高大无比的城墙都看不见了,萧岩才转头向一旁的朱九常问到。 至于他口中的师兄,当然是指的宇文泰。 宇文泰是萧岩老师孔贤的记名弟子,朱九常同样也是,而且朱九常入门比宇文泰晚,他自然要称呼宇文泰为师兄。 因为宇文泰那天与萧岩商议的,让萧岩带着他一起出征,以避开他的妻子李代云的魔爪。 从那以后,宇文泰就差人隔三差五地往军营送东西,都是他自己的生活用品。 今天誓师之前萧岩是见过他的,但是从军营出来后就没看到他的踪影,难到是东窗事发,被李代云抓回去了? 那可真是喜大普奔,自己又省了一桩事,虽然说没了工兵营的领头,大不了自己兼着就是。 “师兄啊……我刚才好像看到他在工兵营的位置的啊……” 对于他师兄宇文泰突然出任工兵营的队长,朱九常一开始是非常吃惊的。 后来得知他是为了躲人,这才恍然大悟。 此刻听闻萧岩问起,他不禁回过头朝工兵营那边看去,却没有看到宇文泰的人,“奇怪,去哪儿了呢?” 没见到宇文泰,不说萧岩,连朱九常也很是奇怪。 不过他们两人是多虑了,宇文泰可没被抓李代云走,反而是经过精心乔装改扮了一番,虽不说改头换面,不靠近了也是没办法发现的。 “你说什么,公子离家出走了?” 在大军开拔的同时,在长安宇文泰的家里,他那刚进门不久的媳妇李代云正一脸寒霜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 感谢清闲之道在于闲大佬的一张月票,感谢miss先生的六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20200822132153139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七十四章 灞桥送君别 在灞桥边上,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这些都是前来送自家即将上战场的百姓。 在这些人里,一辆马车格外的显眼,那就是萧家现任家主萧潇的专用车驾。 别的不说,就是这种独特的四轮马车,即使在长安已经普及开,但是萧潇的这一辆是萧岩独特设计、是其他马车所不能比拟的! “姐姐,萧岩哥哥他们怎么还没来啊?” 眼见官道上的大军都过去了不少,就是没见到自家的萧岩哥哥,萧湘不由转过头看向姐姐,“不会是咱们来晚了,他们已经走了吧?都怪我……” 一想到萧岩哥哥他们已经走了,萧湘就在心里暗暗地自责,要不是她在家里时磨磨蹭蹭的,也不会错过时间。 “一天尽瞎想……” 一把将妹妹拉进怀里,萧潇宠溺地揉了揉她那一头乌黑透亮的秀发,“现在的他们可没资格走在前面……你看到没有,前面过去的这些基本上都是宫里的禁卫,也就是作为前军的先锋人马……” 萧潇指着那些鲜衣怒马的禁军对妹妹解释到。 因为现在是出去作战,大军的编制与平时自然不一样,被分为三军向战场开进。 这个三军可不是萧岩那个时代的海陆空三军,而且三军这个词在每个时期的意思都不相同。 比如有的叫上中下三军,而有的又叫做左中右三军,到了现在则变成前中后三军。 其中的前军为先锋,负责为大军开路和对敌人情况的侦查,也就注定了没有足够的能力,是不可能成为先锋的。 而且其主官先锋官作为先遣部队的将领,面对的困难与危险都是未知的,所以其权利也是让其他将领眼红的。 中军则是行军大总管的中军大帐所在,是主力部队和指挥机构所在,更是决定战事胜负的关键所在。 其中作战部队弩手、弓手、马军和跳荡等各按照将领的领军能力分配,等到作战时由行军大总管统一调动。 后军则是辎重所在、粮草、随军家属所在,以及因为作战而负伤的伤员、或者被抓的俘虏等,当然了,压阵的精锐同样也是少不了的! 由此来看,萧岩他所带领的国舅府的士兵自然只能在中军靠后的位置,而现在前军刚过,没看到萧岩他们实属正常。 “哦,原来如此!” 听姐姐说完,萧湘才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而后又仰起脸看着姐姐,“那萧岩哥哥他们以后会有机会走在前面吗?” 在萧湘看来,这徐家伯伯只怕是老眼昏花,居然让她心中很厉害的萧岩哥哥明珠蒙尘,真不知道皇姑父为何会选他做行军大总管? “也许……会吧……” 对于妹妹的问题,萧潇也不确定。 萧岩处事圆滑、又有能力,不管是做官还是做人都让人挑不出任何问题,只是他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安于现状。 就像癞蛤蟆一样,戳一下动一下,没有动力可言! 与萧岩相处这么长时间,萧潇最大的感觉就是她与其说是萧岩的未婚妻,倒不如说是他的娘亲! 因为萧岩很多事都是她在安排,不管是他自己名下的生意,还是他的人生规划,都是她自己在操持,在不断地变着法驱使着他一步步地向前行进! 就算他哪天想通了,奋发图强、努力上进,那也会是在很久之后了吧? 萧潇不确定,在她看来,就算萧岩他们此次出征顺利,也轮不到萧岩他们上战场,不过倒是能练一练他们的胆魄! 至于以后,以后还很远,有的是机会! “不过俗话说得好,‘’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排在前面的士兵们,在身俱荣耀的同时,还要面对无尽的危险与随时出现的敌军!” “可以说,他们这时的荣耀都是用生命搏来的,如此,你还想你的萧岩哥哥下一次或者下下一次走在最前面吗?” “嗯……不要……” 姐姐的话让萧湘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既然打仗这么危险,不要说下一次,就是现在,她都不想让他去了! “娘亲,打仗是会死人的……你让姐姐把萧岩哥哥换回来好不好?” 一想到自家的哥哥即将面对的是凶险异常的境地,萧湘脸上尽是担忧。 不过她也知道府中之事都是姐姐在做主,萧岩哥哥好像对姐姐言听计从,那么有没有可能让姐姐把他给留下来呢? 萧湘不知道的是,她的萧岩哥哥可不是对她姐姐言听计从,而是被逼无奈! 而她想将萧岩留下来的想法只怕不现实,因为他与萧潇有约。 等他从战场归来之时,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回自己的卖身契,摆脱萧潇的掣肘,如此天赐良机,他怎可放过? 可是这一切萧湘都不知道,所以她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娘亲,希望她能跟姐姐说道说道。 “湘儿,若是有办法,娘亲也舍不得让你表哥与你萧岩哥哥去战场,可是咱们作为你皇姑母的娘家,自然要以身作则!” “更何况,这种情况下,也是极易立功的……放心吧,你姐姐给他们两人安排的士兵都是身强力壮之辈,肯定能护着他们平安回来……” 萧潇的对两人的安排与萧夫人说过,自然也是征得她的同意才去实施的。 此番萧湘向她提起,她只能是将她从她姐姐怀里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向她宽慰到。 “哦……” 听到母亲的话,萧湘沉默了,将头埋进母亲的怀里。 “母亲,那我回去就天天都去祠堂里祷告,祈求父亲及家里的列祖列宗保佑萧岩哥哥平安回来……” 再次抬起头,萧湘一脸的坚决。 “怎么……只想着你萧岩哥哥,就不为你表哥也祷告一下啊?” 难得见到二女儿如此坚定地要去做一件事,加上她说的只为萧岩一人祷告,萧夫人便笑着问到。 “才不要嘞!” 听到母亲的话,萧湘立刻出言回到,“表哥坏的很,只想着捉弄人家,哪里像萧岩哥哥那样全心全意地对人家好……” “好好好……那咱们就只为你萧岩哥哥祷告,好不好啊?” 见女儿提起小九一脸的不爽,萧夫人连忙安抚她。 “嗯……” 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让人害羞的事,萧湘再次将头埋进母亲的怀里,不再言语! 而萧夫人在女儿不说话后就轻轻地抱着她,然后将目光投向大军行来的方向,那里,正有源源不断的士兵向这边行来,让后又往东边开进! 两人的对话却让一旁的萧潇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妹妹只怕已经逐步陷入了萧岩的柔情攻势中! 虽然知道萧岩只是想对妹妹好,因为他对秀秀同样也是以兄妹之情待之,并没有说区别对待。 秀秀还好一点,有眼力见,能从一些蛛丝马迹里探知自己与萧岩之间存在超乎寻常的关系,因而她对萧岩一直都是以兄妹之礼待之,未有逾矩。 可是妹妹她同样不知道自己与萧岩之间存在的婚姻关系,再加上她现在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萧岩一个异性对她好,自然会让她产生错觉。 看来是要找个时机与她谈谈心,可不能让她在这种错觉中越陷越深,到了最后不可自拔! 萧岩那个人,在外面沾花惹草不说,家里也不让人省心,当真是欠收拾。 等他凯旋归来,自己与他挑明关系,看他还敢不敢胡来? 不过这些都得等他从江淮回来再说,现在还为时尚早。 一想到萧岩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萧潇又是一阵伤感! 虽然平时里与他不对付,那些都是他自找的,亦或是自己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刻意为之。 一路虽有争吵分歧,却也乐在其中,现在他突然离开,自己心中不舍是肯定的。 毕竟这么好的夫婿,自然是要看看拴在身边才安全,免得出去祸害别家女子! “萧潇姐,你看大哥来了……” 就在萧潇思绪飘向天际的时候,一旁的何毓秀突然对她说到。 萧潇母女几人闻言向大军行来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出是萧岩带领的家里的私兵过来了。 无他,在军中能穿着那一身晃眼的铠甲骑行的将领,除了萧岩再无第二…… 错了,萧岩现在可不算正式册封的将领,只是以私兵的身份上战场,最后能不能得朝廷正式的册封还两说…… 也不对,因为萧岩的位置是内定的,只要他平安返回,他的身份就是铁板上钉钉——没跑的! 不过萧潇此刻怎么看萧岩穿着这一身明光铠着实有些……骚气呢? 是了,在这个大多士兵只能穿着藤甲保护自己的队伍中,即使是如同的将军,穿的也是寻常的甲胄,把萧岩往里一放,自然显得是鹤立鸡群! 本来给萧岩这副明光铠,就是想让他在复杂多变的战场上多一份保障,如今看来,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多有不妥。 一般来说,能穿上这种甲胄的都是军中的重要人物,寻常人家哪里能消费得起这种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所以只要敌军守将聪明一点,派几个神箭手埋伏在暗中,专门挑穿着华丽、或者出入都被士兵重兵保护的人射冷箭,防不胜防。 萧岩是重要人物吗? 是,他对于国舅府、对于自己母女三人来说确实是重要人物,甚至比自己都还重要! 但是在军中他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统领,出入虽然有人跟随,可是对于躲在暗中的敌人来说,这不是最好的靶子吗? 如此来看,自己的好意不但不能为他的生命安全带来保障,反而会给他带去无尽的麻烦,甚至威胁到他的性命! 看着萧岩他们跟随着大队人马由远及近,萧潇很快便反应过来,然后收拾好心情带着妹妹与何毓秀往官道边走去。 沿途都是前来相送的军中同袍的家属,这突然出现的萧潇几人让正在行军的士兵们突然眼前一亮,纷纷侧目而视! “这几位是谁家的小娘子……莫不是前来送哪位仁兄的?”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靓丽的风景线吸引了很多士兵的目光,让这些年轻的士兵们一路走一路交头接耳, “不知道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千刀万剐的货才能有如此福气……只是放着这般娇妻在家出征,也不怕被人给翘了墙角……” 萧潇几人站在路边,可谓是让这些人眼睛都鼓出来,一个个的就差流口水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能娶得起这种标志的女人的又岂会是普通人?敢撬他墙角,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都嚷嚷什么?都嚷嚷什么?说你呢……再不好好赶路,鞭子伺候!” 见手低下的士兵们被路边几个出现的女人迷了心智,带队的队正便转头对他们训斥到。 虽然他在看到这几个女人时心中也免不得同样心猿意马一番,可是当众流露出丑态那就不对了。 他们是王者之师,若是见到几个女人就走不动道了,那不是说对阵战场时敌人只要找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过来,自己这些人就拿不动刀了? 当真是不成体统,若是给大总管知道了,那还不被重重责罚? 受点刑罚倒是不是最紧要的,要是让沿途的百姓知道他们的这番丑态,谁还会对自己这支人马报以希望? 所以这一队人马的队正就赶紧出声约束部下,免得出更大的纰漏! 而其他队伍的队正也提前与自己的属下打了招呼,所以之后的那些士兵虽然眼里依旧炙热,倒是没再重蹈前面那些袍泽的覆辙。 “姐姐,刚才那些人的眼神好讨厌,看得人家心里毛毛的……” 等之前那些目露不怀好意之色的士兵一过,萧湘便转头向姐姐抱怨到。 在她的世界里,就没有过这种遭遇,在家里,谁不把当成宝贝一样。 特别是她的萧岩哥哥,更是对她宠爱有加,对她几乎有求必应,哪里受过今天这种罪过! “谁叫我妹妹长得如此天生丽质、貌美如花,肯定让人难以将目光从你身上移开,所以以后没人的时候千万不可独自一人出府,听到没有?” 这种感觉在场的几人都有感觉到,可是眼睛长别人身上,她总不能将这些人都抓起来然后把他们的眼睛统统挖掉吧? 而且这种感觉她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每次都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恶心的不行! …… 感谢书城的冬大佬的四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 弱弱问一句,大家手里还有票吗,过了今天就作废了哦?! 第七十五章 误会好像更深了 “萧大哥,你快看……” 朱九常骑在马上与萧岩一起在前面带队,在经过灞桥时突然看见前方路边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不由高兴地指着前面对他说到。 “是舅母与表姐她们……还有秀秀也在……” 特别是看到自己的意中人也在,更是让朱九常兴奋异常! “我不瞎……再大声喧哗就治你个扰乱行军队伍之罪!” 萧岩又不是瞎子,几个熟悉的人出现在自己眼里又怎么可能会看不见? 故而对朱九常大声嚷嚷的行为表示不满,没看到其他人在行进时都是闭口不言、默默前行的吗! “王队长,你带队先走,我们随后就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骑兵营,萧岩回头朝骑兵队长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带着朱九常往萧潇她们那边走去。 “吁~~” 两人打马来到萧潇她们几人面前不远处就将马缰勒住停下来,然后从马背上翻身下马。 “伯母好!” 下了马,两人正了正衣冠,赶忙走过来恭敬地向萧夫人行礼。 对于萧岩与朱九常两人,同样是父母亡故,同样是寄居在萧家,同样受到了萧夫人的照拂。 只不过萧岩前身自己作的,导致他被萧潇设计在萧家当了三年的下人。 当然,这里的下人并不是说让他做牛做马,而是让他认清自己,不要觉得自己多读了几本书,有几分才华便眼高于顶,看不起任何人! 这也就导致了两人以不同的身份寄居在萧家,可是萧夫人对他们的关爱却没有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有所偏袒。 那或许有人会说了,一个以下人的身份在府中生活,另一个则是以少爷的身份在府中生活,怎么会没有偏袒之处? 这就要从朱九常的家世说起,因为其母亲是皇后的妹妹,他父亲生前也在皇帝身边做事,家境殷实自是不用说的。 可是等他的父亲为皇帝战死后,其母亲也因为忧思过度而香消玉殒! 他的家族里见他年幼,便想方设法地想要剥夺他手中的一切荣华富贵,将之占为己有。 好在发现及时,萧潇以皇后的名义,强硬地将朱九常名下的一切财产都转到国舅府,再把他接到国舅府居住,等他懂事成家之后再将一切还给他。 所以不管朱九常再物质层面过得如何好,与萧夫人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那一切都是属于他自己的萧夫人给予他更多的反而是精神层面的关爱! 而萧岩呢,来到萧家之时除了一条命,分文没有! 反而是萧夫人不嫌弃他被继母赶出家门,好心接济他,给了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若不是他来到萧家之时眼高于顶、拿鼻孔瞪人,也不会落得被萧潇设计的下场,那现在其身份自然也就两说了。 不管如何,两人对待萧夫人都是当做母亲来孝敬的,此番萧夫人出城相送,他们两人心中自然很是高兴! “刚从扬州回来不久,你们又要往那边去……说实在的,我心里是真的不舍……” 走上前将两人扶起,萧夫人看着他们,一脸的欣慰,这是为她自己,也是为他们的父母高兴。 两人中特别是萧岩,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就凭本事坐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可以说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可是他刚在这个位置上还没做多久,一转眼又要跑到兵荒马乱的战场上去,刀剑无眼,她是真的担心他们的生命安危。 虽然她女儿萧潇一再向她保证,说他们此行绝对的安全,没有任何危险,而且这事好像还和宫里有些关系。 因为她的大姑子,也就是宫里的皇后娘娘把他叫到宫里,与她谈了好久,话里话外都是让她放口萧岩与朱九常二人前往从军,说有造化要给他两。 不管萧皇后还是女儿都跟他说两人此去绝对不会有危险,她才放口让他们随军出行。 可即使让他们走,她心里也是不放心的。 “孩子啊……小九不懂事,作为哥哥,你要多多带带他……” 说着萧夫人拉着萧岩的双手,语重心长地叮嘱着他,“老身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唯有一点,就是面对危险时切不可逞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有府里在,就算是逃了也不打紧的……” 握着萧岩的手,看着他与朱九常,萧夫人眼里说不出的担忧。 是的,在萧夫人眼里,就算是两人当了逃兵也比在战场上丧命的强,这只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心中最为真挚的想法。 为了这个国家,她的公公战死,她的丈夫则因为在作战中受伤,导致不治身亡。 如今又到了她视如己出的两个孩子上战场,她是再也承受不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长眠在战场上! “伯母,您放心好了,潇妹已经安排好了……您看这些正在过去的士兵就是咱们家的……” 萧夫人对自己二人的担忧之情萧岩自然能感受得到,为了不让她担心,萧岩便指着那些正在官道上行进的士兵对她说到。 “这一个个身强体壮的,别说只是几个白莲教的叛军,就是辽国的骑兵来了咱也不惧他……” 也不管吹牛不吹牛了,能让自家长辈安心才是最要紧的事。 “还跟辽国骑兵打?别上了战场被人家追得找不到北就不错了……” 萧岩这孩子,为了让自己安心,居然说都不将辽国铁骑放在眼里,也不知道人家听到了会不会提着刀上来找他理论理论! 知道萧岩也是好意,萧夫人也没有过多纠正他的话,“不管对手是谁,都不能轻敌大意……这可是兵家大忌,记住了没有?还有你,小九也是!” 萧潇的父亲以前也是带兵打仗的,她耳濡目染下自然也懂得一些行军打仗的知识。 不过她也知道萧岩读的书多,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主意,对于行军布阵她是一知半懂,也就不在萧岩面前多说,提醒一下就好。 “记住了!” 对于长辈的忠告,两个人自然是掉头称是。 “好了,看你们年轻人有事,我也就不打扰你们说事了……” 萧夫人放开萧岩,然后看向萧潇几人,“女儿啊,我就先上马车了,你们也快点,不要耽误了他们赶路……” 说完她就自顾自地向马车走去,留下几个年轻的人在当场。 “那个……秀秀啊……我……我能单独跟你说说话吗?” 萧夫人刚走,还不等萧岩说话,朱九常就嗖的一下跑到何毓秀身边,扭扭捏捏地向她问到。 “这个……” 何毓秀将目光看向她的哥哥萧岩,见他没反对,她便朝朱九常点了点头。 朱九常的心思她可知道,而且萧岩也对她说过,他虽然有些不着调,可人还是不错的,如果她对他也有意思,不妨处一处看看。 所以她一直跟在萧潇的身边学习提升各种管理的能力,就是希望如果有朝一日两人在一起,自己不会因为能力不足而拖了他的后腿。 萧岩虽然不是她的亲哥哥,对她却与亲哥哥没有什么区别,让她在长安这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之地能保持一颗本心,不为外物所左右。 也因此,她对于这个哥哥给出的意见还是很在意的。 “那……那我们去那边树旁说?” 见到何毓秀同意,朱九常喜不自禁,忙指了指不远处水边的柳树边的空地。 “嗯!” 朱九常对自己的心思何毓秀自然知道,这一次他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那就了了他这一个愿望吧。 “好……好……萧大哥,我们过那边去了?” 何毓秀的回答让朱九常喜上眉梢,便转身向他说到,然后与何毓秀一道往大柳树那边走去。 舔狗不得好死! 看着朱九常一脸兴奋地跟着自家妹妹往那边走的时候,萧岩不禁在心里酸到。 朱九常要是一直能这样对何毓秀那该有多好,只怕他只是小孩子天性,图一时的占有欲,而后喜新厌旧。 所以萧岩对何毓秀说过不要被朱九常的花言巧语所蒙蔽,对待感情应该要慎之又慎,免得遗憾终身! “你们怎么来了……现在这里人挤人的多不方便,这不是自找不快吗?” 朱九常他们走了,萧岩便走上前看着萧潇姐妹两人。 他昨晚抽空回了一趟城里,因为萧夫人派人来说要吃一顿团圆饭,为他们两人践行。 吃饭的时候,萧岩还说了今天城外送行的人肯定很多,到时候人挤人的,多有不便,让她们不要出城送他们。 反正只是暂时的分开,以朝廷大军的实力,说不定三两个月就能回来了,用不着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萧岩哥哥,人家想来送送你嘛……” 还以为萧岩生气了,萧湘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伸出手小心地拉着萧岩的袖子,“你不要生姐姐的气好不好?” 说完还嘟着嘴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她的萧岩哥哥。 “鬼丫头,谁说生气了……人家不过是担心你们而已……” 伸手轻轻地捏了捏萧湘的小鼻子,萧岩宠溺看着她,别说没气,就是有气也让她给看没了。 这丫头,这么会撒娇,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家伙,能娶到她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嗯……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 见萧岩的动作,萧湘终于放下了心,然后一下子就转身到他的面前,一下子抱住了他。 “我说,湘儿……这里这么多人,你这样人家会误会的……” 萧湘一向调皮捣蛋的,没想到今天突然玩起了深情,这是闹的哪一出? 关键是萧潇就在眼前,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对自己说过,让自己不要染指萧湘,自己确实按照她说的,没有对萧湘有半点非分之想。 可是萧湘此刻的举动却让他有些崩溃,双手停在空中,搂着她不是,想要挣开也不是,让他一时进退维谷! “妹妹,光天化日之下与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啊?还不快放开……” 都怪你,要不是你多事,妹妹她又怎么会如此不顾礼仪与你抱在一起? 虽然知道这是妹妹自己的问题,萧潇却瞪了一眼萧岩。 关我何事?! 萧岩这是躺着也中枪,顿时朝萧潇抛去了一个无辜的眼神。 “不放……姐姐你偏心!” 面对姐姐的训斥,萧湘抬起头与她对视,“你自己不也与萧岩哥哥在人前搂搂抱抱的?凭什么就不能让我抱?” 听到姐姐让她放开,萧湘不由开口反驳到。 她是真的 第七十六章 萧岩,本小姐喜欢你! “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啊!” 真是,女人就是不可理喻,当然了,这个女人明显指的是他面前的萧潇! 见萧潇什么都怪罪到自己头上,他哪里会给她好脸色看。 话不投机半句多,萧岩当即抬腿就要转身上马离开。 “你……” 妹妹拿话堵自己,萧岩这个王八蛋也是,这都要走了,就不能好好跟自己说句话吗? “我什么?” 停下脚步,萧岩转身看着萧潇。 “你就是个混蛋……” 萧岩刚转过身,萧潇一下子就跑到他面前,然后伸手抱住了他。 什么情况? 刚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怎么转眼就抱上了? 而且她自己刚才还在训斥萧湘,说要她谨守男女大防,不要与萧岩拉扯搂抱,徒让人家笑话。 都说以身作则是最好的示范,她妹妹还在马车上没走,她自己就把这个规矩跑到九霄云外去,让萧湘如何信服? “哪个……妹呀,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见萧潇身子一抽一抽的泫然欲泣,萧岩连忙伸出手在她后背轻轻地安抚着她。 没办法,这里那么多人,要是把她弄哭了,别人会怎么想? 是痴情妻子泪送丈夫上战场依依惜别,还是大头兵仗势欺人、调戏良家妇女? 前一个还好,就算他人误会也没什么,因为解释一下就好,要是第二个,若是被人举报到行军大总管徐明达那里,他会怎么看自己、以后在军中的路又该怎么走? 虽然说萧岩并没有打算在军中多待,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还在军中一天,就要把本分做好。 这样即使以后离开了留下的也是美誉,而不是背负着骂名灰溜溜地离开! “我就不……萧岩你就是个大混蛋、王八蛋、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感受到萧岩在自己背上的轻轻地安抚自己,萧潇嘴上虽然说着不要,确实很听话的没有再装样子吓他。 “你明明都跟我……都跟我那样了,你还当着我的面撩拨妹妹,你说你是不是负心汉?” 抱着萧岩,萧潇抬头,然后用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好……我承认我是负心汉,是我对不起你……行了吧?” 回头想想,自己确实有些像那句话说的,提起裤子不认人,虽然与她还没到那种程度,可是这种行为不同样也是渣行为吗! 再说了,现在这种情况,你要是不顺着她来,她能和你胡搅蛮缠到天黑去,那还走不走了? 所以萧岩只能承认了自己豆渣本渣的行为! “本来就是……” 虽然萧岩的态度有些敷衍,萧潇也没过多的去做计较。 他还要赶路,要是再继续纠结于这些,只怕会耽误了他的时间,到时候免不得要受主帅的惩罚。 与他玩闹可以,但要是让他受他人的责罚,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萧岩受罚,她作为他的未婚妻自然会心疼的! “那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就在这一会儿,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了。 特别是那些正在从眼前经过的隶属于国舅府的士兵们,更是如同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张大了眼睛瞪着这边的两人! 好在有那些队长在,才没有让这些士兵停下前进的脚步。 不过他们虽然朝前面走去,萧岩与萧潇抱在一起的这一幕却深深地烙在了他们的心里。 无他,因为这两人中一个是国舅府的话事人,相当于他们的家主,另一个是他们的统帅。 两人虽然没有对外明说他们的关系,可是现在两人当众抱在一起岂不是更加引人遐想?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想,其结果都是对萧岩有利的。 正是这样,等到了战场上,面对复杂多变而又凶险异常的局面,萧岩指挥起他们来才会更加的得心应手。 因为他手底下的士兵多少都知道他与家主关系非常,对他的命令自然不敢违抗! 这也是萧潇此举的用意之一,现在看来,确实达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你……” 对于萧潇的一番苦心,萧岩可不理解,正欲开口,怀里的萧潇就打断了他的话。 “萧岩,我喜欢你!” 就在萧岩被她打断正准备重新组织语言对萧潇劝诫的时候,萧潇突然用非常严肃的语气对他开口说到。 这句话说得坚决无比,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只是说完后萧潇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脸上也愈发的滚烫! 为了不让自己紧张,萧潇不由将萧岩抱的更加的紧了,紧到即使他穿着甲胄依旧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呼……你的喜欢我就要勒死我吗?” 萧岩被萧潇抱得喘不过气来,不由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放松点,不要太紧张了。 “我……我……” 萧潇被萧岩说得脸色更红了,好在没有更加用力,反而是将手放松了点,不至于让他连气都喘不过来,“萧岩,我说我喜欢你啊……” “我知道了……你之前不是对我说过的吗……” 萧潇说喜欢他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天早上两人睡在一起时她就对自己说过。 所以现在她再次说这个话题,萧岩并不意外。 “萧岩,我是认真的,可没有跟你开玩笑……” 见萧岩还是那般不着调,萧潇不由抬起头正视着他的眼睛,再次严肃地对他说到。 “嗯……这个问题,我看还是等我回来之后再讨论吧……” 萧潇是真的喜欢自己吗? 看着萧潇抬起头看着自己,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期盼,这红果果的爱意萧岩自然能感受到。 她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她啊! 也不是说不喜欢,只是一贯被她欺压、剥削,现在突然说喜欢自己,这反差任谁来了都接受不了的吧? 再说萧岩也怕萧潇这是头脑发热做的决定,虽然这种情况微乎其微,那也是存在的不是吗? 所以他就想着等自己离开一段时间,趁在这段时间内让萧潇冷静冷静。 说不定等她冷静下来,突然发现喜欢自己不过是两人相处久了产生的错觉,那等自己回来她也就不会再提这个事,皆大欢喜! “你喜欢我吗?” 没有理会萧岩的推诿之词,萧潇依旧盯着他的眼睛,再度问到。 “我想也许……可能……应该是喜欢的吧?” 萧岩也不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对于萧潇,他是既是有恨也有喜欢的吧! 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怎么也是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的人。 只不过这个喜欢里,亲情是大于爱情的! “敷衍……”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真正的向他表白自己内心的真情实意,没想到却换来他如此敷衍的态度,难道是自己平时对他过于严厉了吗? 真的严厉吗? 萧潇不由在心里问自己。 好像还真的是! 那自己以后对他好点? 不过萧潇又怕自己对他的枷锁一放松,他又跑到外面瞎胡搞,要知道他可是有前科的,就是那次与小九跑到平康坊还夜不归宿。 那要么就放松一点点好了! 既已打定主意,萧潇便不再纠结,然后放开萧岩,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 “这是我从大慈恩寺里求来的,经过里面得道高僧开过光的,送给你……” 说着萧潇将平安符递给萧岩,“可不要弄丢了,能保你平安的!” 一张符就能保平安? 要是有这么神奇,那那些遭受战乱之苦的百姓都求一张符就可以保平安了,何必还要自己等人前去平叛! “谢谢潇妹,我一定会随身携带并且保管好,不会让它丢失的!” 从萧潇手里接过平安符,萧岩立刻在她的注视下挂到脖子上,然后将其塞进衣服里,最后又用手拍了拍。 虽然他不信鬼神之说,可这一切都是萧潇的好意,他又怎么可能不识好歹拒绝。 “还有啊,你这身明光铠……” 看着萧岩非常重视自己的心意,还立刻将其挂戴起来,萧潇非常满意,又想到了刚才自己想到的事,便指着萧岩身上的铠甲。 “这铠甲怎么了?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一直穿着的!” 刚开始穿的时候吧,萧岩总觉得是个累赘,现在穿习惯后他反而不觉得那么的难受了,反正既能保命,又能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到了战场,还是不要穿了吧……” 一想到自己的好心差点办了坏事,要不是自己现在发现,到时候酿成大祸那后悔都来不及。 说完萧潇便再次感到脸上火辣辣的,那是羞愧所致! “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甲胄,浑身没有一点问题啊! 萧岩很奇怪,为何之前百般要求,还找了朱九常来监督自己,现在又说让自己不要穿了呢? “这个……我觉得穿着它过于显眼,怕还没上战场便成了别人的目标,所以……我之前也没考虑到这一点,是我的疏忽……” 萧潇没有否认自己的疏忽,反而低着头向面前的萧岩解释道。 “呃……没事……没事,你也别在意,及时发现了就好……” 一想到自己穿着这身的骚气十足的甲胄,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眼里羡慕的对象,同时也会成为地方神箭手的靶子,萧岩就是一阵后怕! 好在发现了,现在羊还未……呸,是自己还没有出什么事,将这个骚包的行为改过来还为时不晚! 知道萧潇也是好意,萧岩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在她意外的神情中一把将她紧紧地抱住。 “谢谢!” 人家事事为自己着想,这一抱就当是谢谢她的为自己做的一切,至于以后,等回来再说。 “要是真的想谢我,那就多抱我一会儿吧……毕竟这一去归期未定,再见就不知是何时了……” 同样伸出手环住萧岩的腰间,紧紧地抱住她。 “好!” 萧潇的这点小要求,萧岩自然要答应了。 而在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那边的朱九常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然后便走到何毓秀的面前。 “秀秀,你看萧大哥他们……” 说着朱九常指了指抱在一起的萧岩二人。 “啊……这光天化日的……哥哥也太大胆了吧!” 知道哥哥一向大胆,要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将那二位如花似玉的嫂嫂抓在手里,并且两人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没想到哥哥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两位嫂嫂才刚走多久,这就与萧潇姐搂搂抱抱的了? 不过,好像她们在时他们也是这般的吧? “我这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我……” 将目光转回何毓秀身上,朱九常扭扭捏捏的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还将自己弄得结结巴巴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怎么了?” 有话就说,又不是女人,还扭捏作态? 看着朱九常欲言又止的样子,何毓秀是恨铁不成钢! 你要是像哥哥那般勇敢一点,有话就说,也不至于过来这边了都还没有与自己说上几句话。 难道自己是洪水猛兽吗? 那你又为何要上赶着叫自己过来! “我……我想……” 也不知怎么的,在面对何毓秀的时候,朱九常说话就不怎么利索了。 兴许是怕说出来何毓秀拒绝,让他失去信心,毕竟他的萧大哥防他就跟防贼似的,天天都跟何毓秀说如何鉴别渣男的招数。 话说渣男是什么朱九常不是很明白,反正他是没听过这个词,问了表姐她也是一脸的迷惑。 直到他厚着脸皮问了何毓秀才知道渣男是说那些极度自私、擅长索取、不负责任,以玩弄别人感情为乐的男人。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非常的冤,他是真心喜欢秀秀并且想和她共度白头的,他萧大哥为何凭空污蔑人的清白? 只是他心仪的秀秀对她这个认的义兄是言听计从,朱九常也非常怵他,污蔑就污蔑吧,反正他会用时间开证明一切,以表明他不是渣男。 可是如此一来,他每次与何毓秀相处久变得比较被动,因为他的萧大哥坏的很,把他的秀秀给教得…… 怎么说呢,就是对于男女大防看得很重要,别说搂抱了,这么久了他连她的手都没得牵一下,当真是悲催至极。 基本上每次与她相处,他都要在心里把萧岩臭骂一顿,特别是现在,你说你教了你倒是以身作则啊,现在在那边抱着表姐是何居心? …… 感谢20170927120803828大佬的2600起点币打赏和一张月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发型酷似地中海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七十七章 两情若是长久时 “有什么你倒是说啊?不说我走了!” 见朱九常迟迟不说要干嘛,何毓秀都急了。 本来来这里就是与哥哥道别的,朱九常把自己叫过来现在又不说叫自己过来的目的,气得她转身便走。 “哎……秀秀你别走啊……” 自己话还没说完秀秀抬腿便走,朱九常连忙走到她前面拦住她。 “你到底想干嘛?” 见这个呆瓜拦住自己,何毓秀佯装不悦向他质问到。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要干嘛,同时在心里暗暗地鄙视他。 看自己的哥哥就比较勇敢,即使面对两个实力强大的武林高手,也没有丝毫退缩,该出手时就出手,所以现在他俘获了两位嫂嫂的心! 而她面前的朱九常不要说勇往直前,现在连和她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都没有! “我……我能像萧大哥抱表姐那样抱你一下吗?”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头,见何毓秀准备离开,朱九常咬了咬牙,索性豁出去了! 反正最多不过是被她给拒绝,万一她要是同意了呢? 那岂不是天大的惊喜了! 鼓起勇气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完,朱九常便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这个……可以……” 何毓秀同样转头看了一眼她的哥哥那边,见他还在与萧潇姐抱在一起,没有注意到这边,她便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对朱九常说到。 说完之后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双手不停地捏着衣角。 “哦,我知道了……什么?” 朱九常自己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还以为何毓秀拒绝了他,语气非常失落,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 “秀秀……这……这是真的吗?你快告诉我这不是梦……” 一激动,朱九常语气都有些颤抖! 说真的,以他的家世,要说看上哪家的女子,只需要跟萧夫人说,让她去提亲就好。 可是何毓秀虽然与他经常见面,可因为有萧岩从中作梗,他愣是将自己从一个大少爷生生地变成了舔狗。 这估计就是那句话说的,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萧岩交给何毓秀的,就是让她对朱九常保持距离。 这个距离不要太远,也不要过于近了。 因为他知道在朱九常的不懈努力下,何毓秀或多或少的对其都有了一丝好感。 既然两个都有意,萧岩自然不好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来。 故而与何毓秀说得最多的就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免得到时候遗憾终身。 这样对他若即若离的,权当是对朱九常的考验。 萧岩对何毓秀的好那自然是没得说的,因而对他这个哥哥说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 “真是个呆子……” 见到朱九常激动的样子,何毓秀不由用手捂着嘴轻笑起来。 “我……我是太高兴了……” 说着朱九常一把将她抱住,然后静静地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刻。 “我说……你……你这是要勒死我吗?” 突然地被朱九常抱住,没想到他的力气这么大,直接让在他怀里的何毓秀气都喘不上了。 不由用手抵着朱九常,何毓秀嗔怪到。 “啊……怪我……怪我……” 见到自己将何毓秀勒的喘不过气来,朱九常连忙松开,可是却并没有放开她,难得抱一次,机会难得,当然是要抱够了才放开!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见何毓秀被自己抱着,并没有任何的排斥,朱九常不由轻声在她耳边问到。 “嗯……” 伸出双手,轻轻地搂住朱九常,何毓秀将头深埋进他的怀里。 “我在外面也会想你的……一天想你两次,白天一次、晚上一次,一次六个时辰……” 说完朱九常便不在说话,因为他怕说多了过犹不及,要是让何毓秀反感那就得不偿失了。 “肉麻……” 听到朱九常说的情话,何毓秀本来就已经很红的脸色变得更加的红了,其放在朱九常背上的手也不自觉地就收紧。 两人抱在一起不再说话,静静地感受着时光的流逝! 不说朱九常与何毓秀二人在享受甜蜜的二人时光,把视线拉回萧岩他们这边。 抱着萧潇,萧岩不禁在想之后的路该怎么走,如今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他与萧潇两个人的事那么简单。 这其中还有他喜欢的和喜欢他的林静和秦可卿两人在,如何处理几人的关系就成了萧岩头疼的事情! 只是还不等他多想,一回头就看见朱九常正与何毓说着什么,因为隔得远也听不清。 还以为两人是在正常的聊天,没想到下一刻就看到朱九常一把抱住了何毓秀! 这小子,如此胆大包天,居然当众与妹妹纠缠不清,现在都上手抱在一起了,当我不存在吗? “潇妹,我该走了!” 用手轻轻在萧潇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然后与她分开。 就在刚刚,他已经看到他们队伍中在尾巴处压阵的牛牪率领着特务营的将士走过。 最主要的是朱九常已经对他妹妹何毓秀伸出了咸猪手,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不能出手揍他一顿,那就让他无法与妹妹在一起就行。 所以萧岩指了指官道上已经走远了的国舅府的士兵,转头看着萧潇。 “好,一路多保重……” 萧潇可不知道萧岩心中的想法,只以为他是心切自家队伍,想早点与他们一起向战场开进,便没有再留他。 说完萧潇一下子走到萧岩面前,在他还没反应是怎么回事之时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啄! “我在家里等着你,可不要忘了写信……” 让萧岩按时往家里写信报平安是两人之前就说好的,怕萧岩忘了,萧潇再次提醒他。 说完后也不管萧岩有没有听到就捂着脸向马车那边跑去。 这可是她的初吻,此刻献给萧岩,也不知道是惊还是喜?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关键的是她成功地让萧岩感受到了她的心意,为接下来的摊牌铺平了道路! 真是…… 看着去受惊一般的兔子向马车跑去的萧潇,萧岩摸了摸嘴唇,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口红…… 不应该叫口红,现在的女性用来涂在唇上应该叫做口脂才对,也叫做唇脂。 口脂和胭脂是通用的,装在小盒子或者小陶罐中,用手指直接蘸取、点涂,大多数都是鲜艳的朱红色。 有些名贵的还往里面加有香料,比如萧潇用的就是加了香料的,要不是吻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他都想往她的唇上啃上一啃,看看她用的到底是什么口脂! 而想到这里,萧岩也想到回来以后要不要把口红做出来,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只是当前要紧的事不是这个,而是把朱九常这个大猪蹄子带走,免得他再祸害自家的妹妹。 “小九,走了……” 往他们那边走几步,萧岩不由大声地向朱九常喊到。 “哦……来了……来了……” 听到萧岩的声音,朱九常做贼心虚,连忙放开何毓秀,然后朝萧岩挥了挥手。 “噗呲~~” 看到朱九常听到哥哥的话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心惊胆战的,何毓秀不由发出一声轻笑。 “行了,走吧……等会儿让我哥哥等急了看他不收拾你……” 说着何毓秀就率先往萧岩那边走去,后面的朱九常连忙跟上。 说真的,萧岩虽然没揍过他,可是以前在洛阳的时候他可是揍过太守家的公子的,还一揍就揍了两,据说把人家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朱九常虽然跟府里为他请来的师傅学了些拳脚功夫,可要真是动起手来,他可不认为自己是他萧大哥的对手,没听过他人所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吗? 再说了,就算他能打得过,他萧大哥作为秀秀的哥哥,自己又是秀秀的追求者,他哪里敢反抗? 除非他脑子进水了,要不然哪有跟自己大舅子动手的道理! “哥哥,此去山高路远,你们一路保重!” 走到萧岩的面前,何毓秀脸上说不出的不舍。 小时候,虽然有父母亲的关爱,可是他们要忙于生计,很多时候都是她一个人。 等到长大了,又要与父亲一起经营家里的豆腐摊,生活虽然充实,却也有几分苦楚在里面。 因为他们要时时面对债主的催债,经常起早摸黑的,就为多赚一点,早日还上所欠的债。 而且因为她长得漂亮,还要面对那些恶人的觊觎! 要不是遇到她哥哥,此刻的她又会在哪里,过的又会是各种凄惨的生活,甚至还在不在这个世上都不一定! 直到遇到了她哥哥,她才算是脱离苦海,直接掌控了自己的人生,甚至到现在即使朱九常这个公子哥想要追求自己都还要看自己愿不愿意! 有哥哥在,他们一家在长安生活得很好,父亲与桂花婶在酒楼做事,而自己也是作为天合居的管理者,整天跟在萧潇姐的左右。 用她哥哥的话说就是萧潇姐不管是在女人堆里还是在男人堆里都是很成功的典范,跟着她能够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样不断地提升自己,让自己真正的做到秀外慧中,不管是在家相夫教子还是在外打拼,都能处处先机于别人! 所以哥哥要离开了,还是去凶险异常的战场上战斗,她自然是很担心的。 只是这个她没办法改变,只能日日在家为他祈福,让诸天神佛保佑他安全回来。 “秀秀快过来……” 萧岩一把将何毓秀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一脸嫌弃地看着朱九常,“妹啊,哥跟你说,这小子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你可别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了啊!” 对于自己的这两个妹妹,萧岩是真的打心眼里关心她们,自然不希望她们受到一点的伤害。 朱九常小小年纪就往平康坊跑,虽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也是要注意的,比他还不靠谱,他当然要为她把好关! “嗯……那哥哥,我就上马车了?” 朱九常到了萧岩面前,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默不作声,何毓秀站在哥哥的背后,伸出头看了看朱九常。 “嗯,快去吧……” 说着萧岩转身看着她,“我不在长安,有什么事就找你萧潇姐,她会帮你的……” 朝她挥了挥手,目送着她走上车,然后对她说到。 “谢谢哥……妹妹走了……” 站在马车上,何毓秀转身朝萧岩挥了挥手,然后钻进了马车里。 “萧岩,记得给我写信……” 看着何毓秀刚进车里,萧潇便拉开车窗对萧岩说到。 “还有我……还有我……萧岩哥哥,你也要记得给我写信啊……” 萧潇刚说完,她妹妹就从她的另一边挤出来,然后将头伸出来大声地对萧岩说到。 “我记住了,快回去吧……” 再次朝她们挥了挥手,收到信息的萧潇把妹妹拉进车里,关上车窗,然后便吩咐车夫赶着马车往长安行去。 萧岩与朱九常两人站在原地,目送着国舅府的护卫护送着马车离开,直到他们都消失在视线中。 “行了,人都走远了!” 直到萧潇她们消失,朱九常脸上还挂着不舍的神情,萧岩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叫回过神来。 “啊……哦……” 回过神来,朱九常依旧一步三回头,就想多看看何毓秀,即使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你又没有千里眼,再留恋也是要走的!” 翻身上马,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朱九常,萧岩突然很同情他,要不是自己从中作梗,只怕秀秀已经被他骗到手上了吧? “小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说完萧岩用手中的鞭子一拍马背,率先朝自家的大部队赶去。 “两情若是长久时……两情若是长久时……我知道了,萧大哥……呃……” 朱九常听完萧岩说的话,顿时让他如醍醐灌顶般明悟了! 刚想感谢萧岩,一抬头,身边哪里还有他的萧大哥,人家都已经骑马跑出很远了! “萧大哥,等等我啊……” 见萧岩渐行渐远,朱九常从马鞍上取过鞭子,一拍马背就朝他追去! …… 感谢滕阴大佬的十三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的两张推荐票! 第七十八章 终究是逃不出的五指山 “萧大哥,你等我啊……” 一边骑着马在官道上小跑着,还要注意不要影响到其他士兵的同行,朱九常一边大声地向跑在前面的萧岩喊到。 说真的,在这个离别的时候能抱到何毓秀是意外之喜,这说明什么,说明秀秀对自己同样是有感觉的! 若是没有感觉,凭着他萧大哥教她的那些如何对付渣男的思想,她可能会让自己近身吗? 那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就说自己的表姐,除了他萧大哥,谁还能靠近她半步? 但是有人想使下三滥的招数,不过那人的全家现在估计已经化为白骨一堆! 知道了秀秀对自己的情意,朱九常心里自然是很高兴。 即使她们乘车离开,他还是对她念念不忘,满脑子想的都是她,一直盯着她们远去的方向,仿佛要将自己的视线划过时空,直接定格在她的身上! 若不是萧大哥说的那句话,只怕他现在还在原地神游天外! 只是他也太不够意思,居然丢下自己先行离开了? 对于萧岩丢下自己的行为朱九常表示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是主帅,今天自己跟秀秀搂抱在一起他也没说什么,那自己又还有什么好反驳他的呢? “萧大哥,你不要走那么快啊……” 好不容易追上萧岩,朱九常走上前与他并列前行。 “不走等下天黑了住哪里?” 白了一眼朱九常,萧岩抬头看了看天,估摸着离天黑也就两个时辰左右,不赶紧跟上自己的大部队,等下连他们的宿营地在哪里都不好找。 说完就不再理会朱九常,自顾自地骑着马向自己的队伍追赶,朱九常便赶紧跟上。 曰:“凡军行在道,十里齐整休息,三十里会乾粮,六十里食宿”。 也就是说行军打仗,每走十里左右就要让大军停下休息,保持队伍的整齐,隔三十里就要停下来吃饭,走六十里就要停下来安营扎寨、准备休息。 因为安营扎寨需要不少的时间,在安营扎寨的同时还要布置防务,以防止敌人袭营。 而且安营扎寨以及拔营启程都需要很多的时间去实施,再加上人多马杂,大军每天行进六十里已是极致。 当然了,这里的六十里是一般情况,有时为了取得先机,用轻骑且不带辎重的话,一日行二百里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种急行军对士兵、马匹的消耗极大,虽然能达到出人意料的目的,但也可能遇到的是“精力充沛”的敌人,被对方“以逸待劳”给击败。 在赤壁之战前夕,诸葛亮劝东吴共同抗曹的理由之一就是曹军远来疲弊,用轻骑一日一夜行了三百多里,正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曹操犯了兵家大忌,所以孙刘两家联合,以逸待劳,一举将曹操击溃! 而且行军还要考虑到各种地形对行军的影响,比如中就介绍了如何应对“地形”。 “凡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吾远之,敌近之;吾迎之,敌背之”。 也就是说大军行进要尽量避免狭长、窄小的峡谷、小道等。 若遇到上述地形,能避则避,因为敌军若是聪明,在上述地形设伏,那己方军队将会受到很大的损失。 两人骑着马沿着官道前行,不断地超越那些徒步行走的士兵,等看到特务营,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 赶上特务营,萧岩便骑着马向牛牪走去。 “牛兄,咱们在什么地方扎营?” 与朱九常赶到牛牪的身边,二人将速度放下来然后问到。 就在刚才,萧岩看到大军中负责传令的骑兵正在立在官道旁向各军的主官传递安营扎寨的命令。 因为大军从长安开拔时还举行了各种仪式,导致今天的行军里程只有不到四十里就要停下来安营扎寨,同时也让士兵们熟悉一下流程。 “大军扎营嘛……宇文队长就在前面,要不你去问问他?” 这倒不是牛牪不懂,怎么说他家里都是世代从军的,行军打仗的知识还是知道的。 可是现在队伍里有一个宇文泰,还是作为工兵营存在的,这个事情交给他最为合适。 “行,那我去前面找他……” 说着萧岩就骑着马向前面走去。 只是当他与朱九常二人骑着马到了工兵营从后往前倒却没有发现宇文泰的身影。 没找到人,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萧岩便和朱九常将马勒住,然后翻身下马拉住一名工兵营的士兵, “见过二位公子!” 那士兵正在埋头赶路,突然被人拉住,一回头突然发现是两个公子,便连忙向他们行礼。 “你们宇文队长呢?” 等那士兵回过神来,萧岩开口向他询问宇文泰的去处。 说真的,他还真怕这小子受不了军中的苦楚而逃离,亦或者不是逃离,而是掉队了,那可就惹人笑话了! “我们队长在那辆车上呢……” 听萧岩问起他们的队长,那士兵不由指着后面不远处的一辆用来运送工兵营使用的工具的马车。 “行,快跟上你的队列,我们去找他……” 挥挥手让那士兵归队,萧岩二人就牵着马站在原地等着那辆马车向他们驶来。 “停下!” 等了一会,待马车行至跟前,萧岩朝那赶车人示意他将马车停下来。 “吁~~” 见到萧岩挥手让他停下马车的动作,那名在车上负责赶车的士兵一勒缰绳稳稳地将马车停下,“公子何事?” “你们队长在车上?” 这辆马车是萧潇专门让研究所紧急改制出来拉货用的四轮马车,用以应付各种复杂的路况,还要能拉多。 可是萧岩朝车厢里看了看,没看到人啊? 怎么回事? 萧岩不由将疑惑的目光看向那赶车之人。 “谁找我?” 那士兵还没回答,就只听宇文泰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随后就见到头上带着斗笠的宇文泰从车里伸出头出来,“是师兄啊!” 在见到是师兄找他时宇文泰从车上跳下来,将浑身的伪装用品去掉放到车上,然后吩咐那赶车的将车驾走,免得影响了别人通行。 “师弟,我说你这玩的是哪一出啊?” 见宇文泰向自己二人走来,一想起他刚才那身装扮,萧岩便哭笑不得地向他问到。 他那一身,往车上一趟,再用其他东西遮掩一下,只要他不动,就算是打开车门也无法发现他,难怪萧岩刚开始时没找到他。 “嘿嘿……这不是怕那恶女人到灞桥这里来送他哥哥嘛,乔装一番,免得被她给发现了……” 听到师兄萧岩的话,宇文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好她没过来,要不然被她发现那就惨了!” “你就这么怕她?” 看到宇文泰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萧岩真的很是同情他,也不知道他父母怎么想的,居然给他找了个母老虎做老婆? 别的不说,以宇文泰的家世,不管怎么说也该在他们成亲之前对对方的家世人品等做一番调查,不然何至于让宇文泰如此被动! “唉……一言难尽,要不是师弟我聪明,今日都不一定能从家里逃出来……” 夫纲不振,宇文泰唯有苦笑不已。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知道李代云那种本该是大家闺秀的人居然是个暴力狂? 这么小概率的事都被他碰上了,也不知道还说他运气好还是说他倒霉! “兄弟,节哀吧……” 一想到以后宇文泰都要活在弟妹李代云的阴影之下,萧岩就是一阵狂乐。 终于有比他更倒霉的人出现,自己好歹还能与萧潇抗争一下,宇文泰这都被欺负得离家出走了! 不过一想到刚才萧潇说的那些话,萧岩又是一阵头疼,好在还有时间缓和,不用现在就决定。 “唉,好歹是逃出来了……不说这些令人伤心的事了……师兄,你们过来找我何事?” 自哀自怨也无济于事,将这一页翻篇,宇文泰便问起萧岩过来找他的目的。 “这不是要扎营了,你是工兵营的,负责这些事,就过来找你商量一下,看看等会我们在哪里扎营合适?” 几人跟着士兵向前行进,萧岩一边将来找他的目的跟宇文泰说。 “孙子有云:凡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阴,养生处实,军无百疾,是谓必胜……丘陵堤防,必处其阳,而右背之,此兵之利,地之助也。” 安营扎寨的命令宇文泰是知道,萧岩没来之前他也在考虑队伍的驻扎问题。 就像他说的,关于行军驻扎的问题,前人多有总结,大名鼎鼎的里就有记载这些事情。 里面详细地说明了在各种条件下的扎营注意事项,后人只需要按照当下的具体条件去选择合适的扎营地就行。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咱们现在刚出长安不远,放眼望去皆是一马平川的平地,我是问你该在何地扎营合适……” 宇文泰说的萧岩自然知道,可他要的是具体的方法,而不是过来听他长篇大论的。 “师兄你别急啊!” 劝住萧岩,宇文泰指了指身旁那些分给他的手下,“你看有他们在,再有师弟我的指挥,一定会给你以及众位将士营建出一处合适驻扎的营地!” 正说话间,前面的士兵已经逐渐停下脚步,看来中军的将士们已经在找地方搭建营地了。 “都停下,准备宿营!” 萧岩他们的队伍前后的距离绵延大概有一里地长,这一会儿他已经看到前面的几位队长骑着马向这边行来,于是便吩咐身边的那些人停下脚步。 其实不用他吩咐,因为前面的人已经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原地待命。 而几个队长还不知道萧岩已经回来,将队伍交给副队后便队伍后面走,打算去找牛牪询问扎营事宜,没想到在工兵营这里遇到了他们几人。 “二位公子,前面大军已经停下准备宿营,咱们得营地安排在哪里?” 几个队长在见到萧岩后连忙下马向他和朱九常行礼。 “这个事已经安排给工兵营的了,你们问宇文队长吧……” 萧岩指了指身旁的宇文泰,然后朝着几位队长说到。 反正宇文泰已经说过了此事包给他,那么自己就做个甩手掌柜好了。 “师兄,从这里往前不远处就有一条河流,咱们把营地扎在那里,取水方便!” 这里想来宇文泰来过,对周围的地形有个大致的了解。 只见他朝四周的荒野上看了看,然后指着前面不远处向几人说到。 “好,搭建营地的这个重任师兄就交给你了……骚年,努力吧,师兄看好你哦!” 拍了拍宇文泰的肩膀,萧岩如是对他说到。 “师兄,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面对师兄的鼓励,宇文泰当着众人的面拍着胸脯向他保证。 “好,你们几位队长去将队伍收拢,然后让各队的伙夫埋锅造饭,吃完好休息……小九,你也跟你师兄去营建营地……” 给几位队长下了命令让他们回到各自的队伍,同时也让朱九常跟着宇文泰前去搭建营地。 让朱九常跟着去的目的是为宇文泰助威,要不然萧岩怕他第一天来,指挥不动他手下的那些人。 有朱九常在,那些人对于他的命令也就不敢不从了。 不过萧岩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宇文泰是工部尚书之子,这在他们队伍里已经传开了,根本不用朱九常助威,那些人对他的话自然唯命是从! 而在将几人打发走后萧岩便牵着马向医疗队的地方走去。 “九娘,感觉怎么样?” 往前面走了没多远,萧岩就看到公孙九娘他们的马车,便上前向她打招呼。 “劳公子挂心,九娘一切都好!” 见到萧岩,公孙九娘连忙走下车向他行礼,随其一同下车的还有林静,是萧岩派过来保护她的。 “嗯,那就好……” “相公,咱们这是要扎营了吗?” 看着已经停下来的众人,林静走到萧岩的身边问到。 “对啊,今天咱们就在此处扎营……公孙大夫,你让队里的人都准备一下,等营地搭好了咱们就过去!” 萧岩早在前往泾阳时就让萧潇准备了很多非常实用的活动帐篷,搭建起来方便快捷,等宇文泰找好宿营地,相信很快就能把帐篷搭建起来。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从长安方向驶来几匹骏马,速度之快,让萧岩都汗颜。 “吁……” 几匹快马与萧岩擦肩而过,萧岩也没去管,只是没想到几匹马在越过他们之后便立刻停了下来,然后马上之人调转马头又向他们这边走来。 “咦,这些人是……” 见那些人调转马头向这边走来,萧岩就知道他们也许、可能、百分百是来找自己的,因为来人是李代云! 马上之人确实是李代云以及她的那些丫鬟,来这里自然是来找她相公的。 “代云见过师兄!” 骑着马到萧岩他们面前不远处,李代云从马上跳下来,然后走到萧岩的面前向他行礼。 “弟妹如此着急是要去何处啊?” 见到李代云,萧岩面不改色心不跳问到。 “师兄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抬起头,李代云眼神直直地盯着萧岩,虽然这很不礼貌,可是与萧岩不声不响地把她相公拐跑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呵呵,我不知弟妹说的是何意思……” 虽然知道李代云可能已经知道了宇文泰跟着自己出征的事,萧岩还是厚着脸皮否认。 “没什么意思……就是代云知道师兄麾下缺乏能人异士,代云不才,自忖上阵杀几个敌人还是能做到的,所以想助师兄一臂之力!不信你看……” 说着李代云走到她的马旁取下马鞍上放着的行礼朝萧岩示意。 萧岩:“……”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 第七十九章 寿州城下 寿州,又名寿春、寿阳,位于淮河的中游南岸之上,自古就是南北要冲、兵家必争之地! 其置州历史悠久,最初是给战国四君子春申君的祝寿的封地,因而得名寿春,后来因为避讳后汉帝王之名刘春而改名寿阳,及至今日,为寿州。 战国时寿州因为在楚国治下,在秦国攻破楚国的国都之后一度成为楚国的国都,直至楚国被秦国灭亡。 这短时间里,也是寿州最为辉煌的时刻,成为了当时面积仅次于燕国旧都城——燕下都的第二大城市! 秦汉时期,寿州可以说是这一片区域的中心城市,东汉末年的袁术就是在此地称帝的,足以说明其重要性。 寿州作为兵家必争之地,在乱世之中更能显示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 尤其当南北对峙时淮河一线往往会成为南北势力相互攻伐最后形成的分界线,而寿州的重要性也可见一斑。 在寿州发生的大战不胜枚数,比有名的以少胜多的淝水之战就是发生在此地,还留下了“八公山下、草木皆兵”的典故。 而寿州四面环水,北面就是肥水,其余三面都有护城河环绕保护。 其城墙高大无比,东西南北各有一城门,为了提高城墙的防御能力,各门都配有一个翁城。 而且各个翁城的外城门与内城门都是错开的,如西门的外门朝北,北门的外门朝西,而东门内外两门相互错开,更加增强了了城墙的防御能力。 而且在城北东西两侧各有一处用来排水的排水涵闸,既可以向城外排水,也可以防止敌人引水灌城。 此城集坚固和强大的防御功能于一体,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若再配上精兵良将,当真是易守难攻也! 只是如此坚城,此刻它的守将站在城头,确实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无他,只因为此刻城下已经来了不少的白莲教叛军。 他们趁着人多势众,早已将整个寿州府城团团围住,大有一举将整个寿州攻下来的阵势。 白莲教的叛军以济南府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发起强大的攻势。 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济南府四周的州府纳入囊中,而且他们一鼓作气,派遣精兵良将,顺势拿下了徐州、扬州等富饶之地。 在拿下这些地方后因为远离白莲教的中心,再加上因为收到消息,各地城池都有了防备之举,其攻势终于缓了下来。 不过即使有了防备,在朝廷准备的这段时间内他们又相继攻克了多个州府,更为重要的是,白莲教已经集重军拿下了金陵。 金陵作为大明的旧都,拿下它对叛军的士气作用不言而喻,也极大地削弱了朝廷官军的威望! 所以在拿下金陵后,白莲教再度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从金陵到寿州沿途的州府。 直到现在的大军陈兵寿州城下,欲一举拿下寿州这个兵家要地,打开通往洛阳的大门! 寿州守将于坚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那些叛军一个营帐挨着一个营帐,密密麻麻的只叫人头皮发麻! 因为之前收到了金陵告急求救信,迫于手中兵力有限,于坚并没有发兵救援金陵,而是让手底下的士兵准备守城的器械等,以防不测。 果不其然,他才准备好,就听闻金陵城破,朝廷留守的官军死的死、逃的逃,更有甚者直接投降了叛军。 就在收到消息后不久,叛军已经兵临城下,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保存实力,又让人做足了守城的准备,只怕叛军来的那一刻早已自乱阵脚。 在这之前,叛军也不是没有行动,而是派出炮灰部队做了几次试探性攻城动作。 不过在探知城上守城士兵不是其他州府的那些土鸡瓦狗所能比拟的时候,叛军的将领就下令停止攻击,将兵力散布在城墙四周,等待后续大军的到来。 而现在,看着那些越来越密集的敌军帐篷,于坚知道他们的总攻就要开始了。 作为寿州的守将,麾下兵马尽是精壮之士,此番又是据城而守,还有城内百姓做后盾,即使如此条件,也让于坚心忧不已。 因为城外的叛军虽然是虽然战斗力不强,可是架不住他们人多啊,而且朝廷的军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如今只能靠自己这些人,寿州能守住一时是一时,只要人在城则在,若城破,那他们也就是以身殉国之时! “咚~~咚~~咚~~” 就在于坚率领着副将巡视城上各处的防御时城外的叛军军营里突然响起了阵阵激荡人心的鼓声。 “将军……叛军又准备进攻了……” 听见那一道接一道的鼓声,让城墙上的众位将士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因为这鼓声意味着叛军要开始攻城了。 而这一次据叛军上一次试探性攻城已经过去三天,此刻进攻,也就是说他们主力已经齐集完毕。 而这一次也不再是试探性的攻击,而是实打实的攻势,不拿下不罢休的那种! 随着鼓声的渐进,城下的叛军也在各自统领的带领下从各个营区向城下集合。 从城上看去,那些叛军密密麻麻的,一股脑地向城墙这边攻过来。 因为对白莲教有防备,护城河上的吊桥早已被吊起来,让叛军无法顺利渡过护城河。 可是敌军人多势众,于坚已经在城上看到叛军中很多人老百姓甚至是妇女儿童被叛军用刀驱赶着往护城河而来。 而那些百姓的背上都背负着一袋袋的沙袋,那是叛军用来填塞护城河的。 “他娘的……” 看到敌军居然光明正大地用老百姓来做填塞护城河的举动,于坚站在墙上,一巴掌狠狠地拍打在女墙上。 实在是太卑鄙了,不过对于敌军来说,这也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将护城河解决的最好的办法! 白莲教的叛军在最初造反的时候,打着的还是为民除害的幌子。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打下来的州县日渐增多,各部为了争权夺利,再加上手中有了权利之后就不再把当初打出的旗号当回事。 对于现在的白莲教来说,不管是对方是谁,实行的都是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早已脱离了为民请命的初衷! 现在白莲教叛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臭名已经传遍了大明的各个角落,以至于他们攻城略地的速度也渐渐放缓。 比如现在在寿州城,在得知叛军兵临城下时城中不管是士绅还是百姓,他们想的不是各自逃亡,而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对抗城外的叛军。 因为他们知道,若不齐心协力守城,一旦城破后,不管他们逃到哪里,都会被那些如财狼一般的叛军找出来然后生吞活剥了! “将军,我们怎么办?” 听到叛军进攻的大鼓响起,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严阵以待。 在于坚的身旁,他的副将看着那些被叛军驱赶着不断向前推进的老百姓睚眦欲裂! “让兄弟们做好攻击的准备,放过那些百姓,等叛军过了护城河再做一起发动攻击……若那些百姓过了护城河……” 说着于坚看着那些不断背负着沙袋往前推进的老百姓,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告诉士兵们,若那些百姓过了河,同样以敌军对待!” 双手紧握,于坚最终还是下了命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的命是命,自己手底下以及城中一众百姓的命也是命! 而且他已经给了他们一次生的机会,那就以护城河为界,不然他大可让士兵们在城下填塞护城河之时向他们发动攻势。 可是他们若还要往前,即使是被逼迫的,那也让他不得不向他们挥起屠刀! “是,属下这就去让他们做准备,顺便再把由城中那些丁壮组成的乡勇拉上来帮助守城!” 得了命令,几名副将就退下朝各自防守的区域赶去。 而在城外,那些百姓组成的填河大军正把一袋一袋的沙土丢进护城河里,因为人多势众,护城河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成一条又一条通往城下的道路。 “赶紧的,谁敢偷懒,本将军手里的刀可不是吃闲饭的……” 在这些百姓的队伍里,不时有拿着刀的大汉朝他们吼到。 而这些大汉可不是说着玩的,因为已经有不少百姓因为动作慢而被他们砍杀于当场,只见那刀尖上都还在滴着血。 可是那些百姓本是被他们挟裹而来作为白莲教的炮灰存在的,平时基本上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常常忍饥挨饿。 至于住的,身体强壮一点的至少还有干草铺垫一下,身体差的就只能和衣往地上一躺了事。 一碰上下雨天,饿死病死的不在少数。 即使他们逃过了这些劫数,也会因为此时表现不佳而被督战的砍杀以儆效尤! 至于现在表现好的,他们手无寸铁,等会儿估计也会被城墙上的官军乱箭射杀于城下。 可是就算明知生的一样渺茫,他们也要咬牙坚持,只要叛军早点打上城墙,那他们也就没有性命之忧。 不仅如此,说不定还能趁着城破官军大乱捞点好处,或者赶上城去杀几个官军,让自己完成身份的转变。 有这种想法的老百姓不在少数,他们之前都是反对白莲教统治的人,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反抗,直接被白莲教的叛军抓起来做了奴隶。 白莲教初期起事为了赢得老百姓的支持,确实是真的将他们当做自己人的。 可是随着白莲教控制的范围越来越大,他们也越来越不把老百姓放在眼里,所以对于不听他们号令的百姓要么直接杀了,要么就像眼前的这些人一样被圈养起来,在攻城时当做炮灰。 现在的白莲教虽然不得民心,可是架不住他们势力大,让老百姓不得不听他们的随着他们四处造反,然后挟裹更多的人参与这个行动。 “都给我加快速度,要是在天王规定的时间内没有将道路填出来,那就把你们统统丢进去,把护城河塞满……” 此次往这边打来的是白莲教的西方广目天王楚闽辉,手下号称有十万大军,来势汹汹。 不过他们虽然有十万大军,可其中能战之士能有两万就不错了,其余的完全就是拉过来凑数的存在! 不过这么多人,就算是耗,也能把城内的守军给耗尽,而且就算他们一下打不下来,等其他人马赶过来,一起合力,再坚固的城墙也会被拿下来。 “你……说你呢……磨蹭什么,还不赶紧干活……” 就在那名大汉拿着刀监督那些百姓填河时,突然看到有人偷懒,便提着刀向那人走去……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没有偷懒……小的没有偷懒啊……饶命……” 见到那大汉提着刀向自己走来,那名已经饿得皮包骨的老百姓连忙跪下了头,而其背上背着的沙袋也因此掉到地上。 “饶命?我饶你的命贻误了战机,等会天王可不会饶了我的命!” 见那人身上的沙袋掉到地上,那名大汉提着刀走上前,不由分说便向那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的老百姓一刀砍去。 “噗呲~~” 手起刀落,那名可怜的老百姓便人头落地,其脖子喷溅的鲜血染红了从他身旁经过的人。 而他的头在滚落到地上后嘴巴还在一动一动地开合着,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睛也还大大地鼓着,只是其中的光芒正在慢慢散去。 最终那名老百姓的身子倒下了,他的眼睛却没有合上,仿佛想要看看这世界最后的模样。 “来人,将他丢下去……你,过来把这袋沙背过去……” 那大汉将刀提起来,然后吩咐人将那被砍头的人丢下护城河,又让另外一名老百姓来把那袋掉到地上的沙袋背起来。 随着那具无头尸被丢进护城河,那名被点到的老百姓看了看那还染着血的沙袋,再看了看那汉子手中提着的刀,默默地走上前将那袋沙土背起来。 虽然他身上已经有一袋了,可是不背的下场就是成为这些沙袋中的一员,一起被填入护城河! 这样的情况在护城河边并不是特例,随时都有老百姓被砍杀然后丢进护城河里,他们就出来的鲜血都已经让护城河里的水变成了红色,异常瘆人! “简直是岂有此理,来人,准备炮击敌营!” 看着城下那些无辜的百姓被当成沙土填入护城河,于坚不由怒了。 转身看着城墙上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兵,于坚不禁朝他们下了炮击敌军大营的命令! “是!” 那些炮兵得了命令,纷纷行动起来,一时间整个大炮周围尽是忙碌的身影。 “轰隆~~” 没让于坚多等,身后的大炮发出一声巨响,炮弹划过虚空,呼啸着向城外敌军的军营直射而去! …… 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菜心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八十章 上下对决! “这些狗娘养的反贼……” 看着在相去不远的护城河边,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被白莲教督战的那些人当成牲畜一样随意砍杀,在城上的守军无不怒火中烧! 城上城下,就是两个世界! 对于城下那些被胁迫的老百姓来说无异于无间炼狱,他们的生命则是掌握在那些自诩为国为民的白莲教的叛军手中。 因为白莲教叛军的挟裹,他们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每日都要为叛军做事。 吃不饱穿不暖不说,管理他们的叛军稍有不顺,迎接他们的不是辱骂便是鞭打,此刻更是冒着被城上守军攻击的危险为白莲教填堵护城河。 好在城上的于坚将军仁厚,并没有因为他们为白莲教做事而下令将他们射杀。 城上此刻虽然比较安宁,可是随着叛军一点点将护城河填起来,也就意味着护城河那里的炼狱场将会向城墙下转移,甚至是他们所处的城墙之上! 可是他们城内的将士只能自保,甚至可能连自保都无法做到,更不用说出城解救那些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老百姓。 好在于坚终于下令,让城上负责炮台的士兵将炮口对准敌军的大营,给他们以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些人可不是银样镴枪头! “报告将军,火炮已经装填完毕,是否点火?” 多人协助,一番努力之下,很快便将几门火炮都装填完毕,负责炮台的将领便跑过来向于坚请示。 “点火,给我将他们的大营给炸掉,最好能将他们那什么狗屁天王给炸得四分五裂!” 虽然知道这有些不可能,于坚还是对那名伙长说到。 现在的大炮,因为制造工艺的限制,其炮身笨重,导致移动不便,只能固定在一处使用,多用在要塞之处以封锁敌人的前进。 白莲教终究只是一个宗教,蛊惑人心在行,可要说行军打仗那可就差远了。 对于要攻打的城池基本上都没有做好事前的了解就一拥而上,这样自然是行不通的。 前期靠着打时间差倒是很奏效,往往在守军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们就已经把城池给夺下! 而作战中的战损,那些战死的不提,在攻城中受伤的那些则被他们弃之不顾,任他们自生自灭! 反正对于白莲教那些领兵打仗的头领来说,只要不伤及他们的根本,破城之后这些身强体壮的老百姓有的是,没了再抓便是。 所以对于寿州城城上有大炮这个信息城下那些叛军就不知道,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把营地扎在城外不远。 看着距离,刚好在大炮的射程之内,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遵命,你们……全部都点火!” 得到了于坚的命令,那名将领便回头朝负责几门大炮的士兵下令到。 “是……” 得到命令,那些守在大炮边上负责点火的士兵纷纷将手中的熊熊燃烧着的火把伸向引信处。 “呲呲~呲~~” 火把引燃火炮的引信,发出“呲呲”的声音,随着引线越来越短,大炮边上的士兵纷纷捂住耳朵,以防止被炮声将耳朵震聋。 “轰隆……” “轰隆……” …… 引信燃尽,在炮管里的火药被引燃,然后剧烈燃烧。 火药剧烈的燃烧发出了巨大的压力,推着炮管里的炮弹以极快的速度向城外叛军的大营呼啸而去! 因为他们使用的是开花弹,炮弹在出膛后还有一截露在外面的引线冒着火花,当真是可以用一路火花带闪电来形容! 而在炮弹出膛后,城上除了操作大炮的那些炮手,其他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炮弹远去的方向,期待敌军大营能出现人仰马翻的壮观景象! 而那些炮手在大炮成功发射后便重新装填,准备进行下一轮的炮击。 而那些炮弹带着火花呼啸着从城下叛军的头上飞过,让城下不管是老百姓还是那些督战的叛军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朝头上的天空看去。 “娘咧……是炮弹,官军发动攻击了……” “快跑啊……” “我不要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看着空中那些还冒着火花的炮弹,底下的百姓纷纷丢下背上背着的沙袋等四散而逃! 不要说那些百姓,就是那些督战的叛军,在见到城上开始发射炮弹后都纷纷朝身后的大营跑去,毕竟谁都怕死! 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造反之人,刚刚开始有的荣华富贵都还没享受够,又怎么可能就这样白白死在这里。 要知道这种炮弹从空中落下,就算哑火,砸到身上也能把人砸死,或者比死更惨——半死不活! 所以在护城河外面的荒野上四散奔逃的不止有那些一脸惊恐的老百姓,还有那些刚还在威风凛凛的叛军督战队。 “让开……让开……挡我者死……” 那些督战队的叛军为了早点赶到大营,对挡在身前的那些行动略显迟缓的老百姓举起了屠刀。 这一刻,在他们眼里只有早点赶到大营,以躲避炮弹的袭击,而在他们前面的这些老百姓就变成了绊脚石。 对于这些绊脚石,自然是手起刀落,用他们手里的刀杀出一片血路,随之倒在血泊里的老百姓更多了! 可是这些人失算了,炮弹并不是冲着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而是朝着他们的大营而去的。 整个战场上一片混乱,从这里也能看出这些由老百姓组成的叛军虽然人多势众,可是战斗力却是不忍直视! 不过对于叛军来说,在人海战术面前,什么强大的兵法战阵等都是纸老虎。 他们信奉的是人海战术,一百个人不行那就一千个,一千不行那就一万、十万,总之就算是打不死你,耗也要把你耗死! 而在荒野上的叛军阵脚大乱的时候,他们的主帅楚闽辉正在他那奢华无比的中军大帐享受着左拥右抱的艳福。 对的,他麾下的将士正冒死在城下准备攻城之战,他却窝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楚闽辉作为白莲教的西方广目天王,作为教主朱永福的心腹,受命领着麾下的大军打通前往长安的路,为后续白莲教的大军提供便利之处。 可是楚闽辉在攻打金陵时从城中收刮到不少好东西,这一路行来他天天都在享用这些东西。 不仅如此,这一路上,他还将不少朝廷官员的家眷掳入军中肆意蹂躏,简直是惨无人道! 可他却以此为荣,不仅自己玩,还将自己玩腻了的那些女子分给他的下属,让他们一同“享福”! 就像现在,都准备攻城了,他还在自己的营帐内纵情享乐。 “轰隆~~” “轰隆~~” 楚闽辉正左拥右抱地搂着两个生得如花似玉的女子在畅饮行乐,突然之间听到外面发出的巨大声响,让他眉头一皱,赶紧放开两个女子起身向外面走去。 “发生了何事?” 掀开帘子走到营帐外,楚闽辉黑着脸向外面的守卫问到。 “回天王,属下……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这声音是从大营外面传来的,那守卫自然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听这声音,好像是从寿州方向传来的,会不会是城里的官军发动攻击了?” 那守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结合声音传来的方向,以及他们所选择的攻城的方向,很容易得出这个结论。 “北面……城内的守军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听到那守卫的话,楚闽辉抬头向寿州城所在的方向看去。 现在他们所处乃是城南,而东西两面城墙虽然也有他们的人在围着,不过其震慑作用大于实际作用。 北门城外就是著名的肥水,他们即使想围也没有那个实力去围。 而且兵书上说,围师必阙,意思是诸如围城时一定要给敌军就有一条生路。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四面合围敌人,就可能促使敌军指挥官下定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 相反,如果故意留一个缺口,就有可能让城中守城的士兵在逃跑还是死战之间摇摆不定,同时也使得城内的士兵斗志涣散。 更重要的是,空出来的那一面并非是直接放任不管,而是可以在城中守军出城逃跑时的必经之地设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特别是面对寿州这种坚固的城池,如果能将城内的守军诱出,那将会省去攻城时所产生的巨大损失! 可是城内守将于坚并没有想着弃城逃跑,而是选择与寿州共存亡,其麾下的将士与城中百姓都决心与于坚一起坚守,等待朝廷的援军。 而且就算于坚他们坚守不住从北面出逃,楚闽辉他们也拿于坚等没办法。 因为寿州北面就是肥水,要从北面逃走只能乘船走水路,到时候只要沿着肥水西进,过了淮河后就可以高枕无忧。 因为楚闽辉他们只是从陆上行进,并没有可以在水上追击的人马用以追击逃跑的官军。 而且楚闽辉的先锋军已经对寿州发起过试探性攻击,并没有吓走城内的守军,所以在等大队人马到齐后他就选择了今天发起攻击。 虽然在营中荒淫无度,楚闽辉还是有本事的,算着现在那些老百姓应该将护城河填好,可还没等他发动攻击,对面的守军就提前向他们发起炮击。 “咻~~” “咻~~” 就楚闽辉沉思的时候,天空中传来极速的破空声,越来越近。 两人听到声音抬头向空中看去,就见到一颗炮弹在他们的眼中逐渐放大,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砸到他们身后的营帐里。 “天王,危险……” 那枚炮弹落到营帐里,在楚闽辉身旁的那些守卫纷纷将他围在中间,以肉身为他筑起一道防线! 别的不说,楚闽辉对待他身边的这些兄弟那是真的没话说,当真做到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所以在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他的这些手下才能以将他保护起来。 “嘭……” 那枚炮弹落地的瞬间,里面的引信刚好燃尽,里面的火药爆发的威力瞬间将炮弹的外壳炸开,就像花朵开了一样。 而炮弹炸开,直接将留在营帐里的那两个女子炸伤,而且炮弹落下时还将营帐里用来摆放蜡烛的烛台打翻。 蜡烛落到地毯上立刻就将地毯引燃,而后整个大帐都燃了起来,而楚闽辉一路收集而来的那些奢侈品都因此付之一炬! “嘭……” “嘭……” 在楚闽辉他们身前的这一枚炮弹炸开后,在他们大营的其他营区相继传来炮弹炸开的声音。 “救命啊……” “快跑啊,官军打来了……” “大家赶紧逃命啊,朝廷的大军已经杀来了,再不走谁都走不掉了……” 一时间整个大营乱哄哄的,众人都在各自逃命,生怕城里守军的炮弹再次落到营区里。 相互推搡间,很多人被同伴推到在地,然后被别人踩踏,渐渐失去了生机! 因为楚闽辉的轻敌,导致于坚他们的这一轮炮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真的让叛军的营里出现了人仰马翻的壮观景象。 当然了,此举在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的同时也激怒了楚闽辉。 官军的突然袭击不仅让他的差点命丧当场、手下的人马也出现了巨大的混乱。 而且还让他这么长时间收刮来的财宝在一瞬间化为虚有,直让他恨不得背生双翅,直接飞到城墙上将守将于坚碎尸万段,让后再碎尸万段! “来人呐,赶紧将本部人马收拢,本天王要亲自指挥攻城,待杀上城墙,定让那于坚狗贼……生不如死!” 握紧了拳头,楚闽辉咬着后槽牙盯着北方恶狠狠地说到,在那里,有让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于坚的存在! “咦……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在楚闽辉下令收拢人马向寿州城移动的时候,在城墙上的于坚突然有一种被狼盯住了的感觉,让他非常之不舒服! “将军,火炮填装完毕,是否再次点火?” 在第一轮炮击之后,过了一会儿,那名负责炮台的将领再度出现在于坚的面前。 “点火,让他们好好地喝上一壶!” 听到手下汇报说炮台已经准备好,于坚再次下令点火。 他刚才已经看到叛军的大营里出现了混乱,那就再给他几炮,让他彻底乱了才好。 只不过在他们准备第二次炮击的空隙,楚闽辉已经将自己的嫡系人马收拢起来。 他们都是楚闽辉从一开始就带着的,战斗素养自然不是现在那些一听到炮火声就吓得乱了阵脚的老百姓组成的队伍能比的。 “兄弟们,冲啊……” 领着手下的人不停地向城墙推进,楚闽辉不由大声向他们喊着,“先冲上城墙的,城内的金子和女人随你们挑……给我杀……” …… 感谢20200818152409437大佬的1000起点币打赏,一张月票以及一张推荐票的支持,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 第八十一章 鏖战 “各位兄弟,你们看我身后的这座城……” 在寿州城外护城河往外走大约有一百步的空地上,在将队伍收拢起来并推进到此处,楚闽辉就停下脚步。 无视城墙上那些怒目圆睁的守城官军,楚闽辉转过身,指着身后那座固若金汤的城池对他面前的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做着战前动员。 在这里停下,楚闽辉当然有他的考量。 从他们所站的地方到护城河那里大约有百步之远,从护城河再到城墙之间又有百步之远。 如此距离,正好在弓矢的射程之外,即使有神箭手将弓箭射到此处,他也能安然躲过。 而且因为因为大炮的笨重,多数都是固定在炮台上用来打击远处的敌军,无法对对城墙之下的人产生作用! 所以他很是巧妙地选择了这个地点来对部下做最后的训话,这样既能躲过炮火的轰击,也能减少弓矢对他产生的威胁。 “在这座城池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财,更有很多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可是城上的官军冥顽不灵,兄弟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看着面前那些面露贪婪之色的手下,楚闽辉大声地向他们问到。 “杀进去!” “杀进去!” “杀进去!” 听到他们的天王说眼前城里不但有花不完的钱财,还有很多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空地上的这些士兵们纷纷流露出向往的神情。 可是那些在城墙上坚守的官军就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绊脚石,让他们无法进入城中纵情享受。 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和水灵灵的大姑娘就在城里无法受用,这些人纷纷振臂高呼,直接喊着要杀进城里去。 “好,那咱们就杀进去,男的杀光、女的就由你们自行处置……” 就在楚闽辉说话的这当头,城头上又爆发出一阵“轰隆隆”炮弹发射的声音,震耳欲聋,随即就见到一枚枚炮弹朝他们大营的方向飞去。 抬头看了看那些还带着火花的炮弹极速飞在空中,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从容不迫。 因为那些炮弹已经对他产生不了威胁,而且他已在心中打定主意,等到将城池拿下,他定将那些火炮推下城池,以解心头之恨! 那些炮弹呼啸着落入大营,再一次将他们的大营炸了个稀烂,让那些还留在里面的叛军顿时四散而逃。 不过楚闽辉并不担心他们,自己的嫡系都已收拢,现在还留在大营的那些不过是由老百姓组成的乌合之众,没了也就没了。 等到城破,这种炮灰还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吗? 不理会从大营里面传来的各种撕心裂肺的求救声,楚闽辉将目光转回眼前这些虎视眈眈的手下。 “兄弟们,本天王会在此地为你们擂鼓助威……希望你们早点将城墙的官军消灭掉,咱们好一起进城享受……” 说着他还真的让人弄过来一面大鼓,然后从士兵的手上接过鼓锤,“兄弟们,那些女人和银子就在前面,你们不赶紧行动还等什么?” 说完楚闽辉不停地用力挥动双手,让自己的手上的鼓锤与大鼓接触,然后发出“咚咚咚”的节奏强烈的声音,激荡人心! “冲啊……” 听到进攻的鼓声响起,那些叛军纷纷在自家统领的带领下护城河杀去。 虽然因为官军的炮击,导致护城河还没有填好,可是让人通过还是可以的。 只见这些叛军就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地向城墙移动而去,浩浩荡荡! “兄弟们,为了胜利,冲啊……” 看着手下的人一个个向护城河冲去,楚闽辉不由加快了擂鼓的频率。 本来他还打算亲自率队攻城的,可一想到寿州这些守城的官军远非之前攻克的那些小城小县的官军可以比的。 那些城池的守军只要看到自己带着这么多人往城外一站,他们不是弃城逃跑就是出城投降,鲜有抵抗者。 即使是金陵那等重兵把守的城池,其守将在金钱的诱惑下,也是没怎么做抵抗整个金陵城就被他们白莲教收入囊中。 而到了这里,他的先锋军已经做了几次试探性攻击,却并没有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出乎他的意料,对方不是弃城逃跑,也不是出城乞降。 而是不断地加固城池的防护,把整个城池经营得就像一个刺猬,让他们即使人多势众也无从下手,只能从正面强攻! 因为对方的强大让楚闽辉在头脑发热之后突然萌生退意! 当然了,并不是就此撤退,而是他自己就在后面压阵,为攻城的将士鼓劲助威! 楚闽辉自己也是能征善战的骁勇之士,可是面对城墙同仇敌忾的官军,他心里有些没底。 刀剑无眼,刚刚过上梦寐以求的奢华生活,他可不想就此殒命战场。 “兄弟们,女人和金钱就在眼前,赶快冲啊……” 一边卖力地擂着大鼓,楚闽辉一边大声地向从身边经过的士兵们打气鼓劲。 而在听到天王的激励后,那些叛军士兵便如打了鸡血一般,奋力向前面冲去。 而面对叛军不断地朝护城河处冲击,城墙上的守军纷纷绷紧了神经! “大人,白莲教的逆贼发动攻击了……” 站在于坚的身旁,他的副将指着护城河边那些密密麻麻的叛军对他说到。 “让炮台停止攻击,不要再浪费炮弹了……” 第二轮炮击刚发射完,于坚就让那些准备再次填装炮弹的炮手停止装填的动作,在二人集聚兵力攻城时,笨重的火炮就没了用武之地。 再继续朝叛军的大营炮击,只不过是浪费炮弹而已,因为让对方人仰马翻的效果已经达到,剩下的炮弹等会儿可以直接点燃往城下扔。 说真的,这个炮弹点燃了对付攻城的敌人杀伤力倒是不容小觑! 而且他们在城上,居高临下,看哪里人多点燃一个往下一扔,绝对一死一大片! “敌人要攻城了,还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 看着那些不断向这边挺近的叛军,于坚向身旁的副将问到。 “将军放心,不管是礌石滚木还是金汁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那些逆贼前来受死了!” 虽然面对数倍于己的叛军,那副将脸上倒没有丝毫的慌乱,因为他坚信自己等一定可以坚守,等来朝廷的援军。 没看到他们的将军于坚在面对叛军时都没有过退缩的想法吗,那他们这些做部下的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再说回于坚,他同样也怕,可是作为城中最高的将领,他知道自己只要露出任何的怯意,就会影响到手底下士兵们的士气。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说的这种,只要他心无畏惧,麾下的将士肯定会以他为榜样,坚决将城池守住。 而且于坚之所以这么镇定,一切都因为他得到了一个让他安心的消息,那就是朝廷平叛的大军已经出发,不日即将抵达寿州。 只要他率领麾下的将士和城中的百姓们万众一心、同仇敌忾,靠着寿州这座坚城,肯定能撑到朝廷大军的到来! “好,让将士们做好准备,等敌人到达弓箭的射程之内就放箭将他们射杀,另外把城中的丁壮都叫到城下侯着,以应对不时之需!” 虽然隔得远,护城河边那些如狼似虎的叛军却给于坚一种危险的感觉,让他微微皱眉! “是,属下这就去办!” 对着于坚抱了抱拳,那位副将就向躲在城垛后面的士兵们吩咐到。 命令逐层传递下去,各个士兵都知道大战一触即发,纷纷张弓搭箭以待敌人进入射程。 在城墙上的官军准备抵抗叛军的时候,城下的那些白莲教叛军正在越过护城河。 虽然因为炮击护城河还没有填好,可是让人淌水而过还是可以的。 那些叛军气势汹汹地冲到护城河边,然后就像下饺子一般跳下护城河。 “就是现在,放箭!” 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些叛军一个接一个地跳入护城河中,于坚当机立断,朝边上那些早已张弓以待的士兵们挥了挥手。 “放~~箭~~” 得到命令,各队的队正纷纷让自己手下的士兵将弓箭朝护城河里的叛军发射。 “咻咻~~” “咻咻咻~~” 上千弓箭手同时将手中的弓矢发射出去,场面之壮观,让人叹为观止! 那些弓矢带着城墙将士的恨意,呼啸着向护城河飞去。 而那些叛军刚刚跳入河中,还不待他们有所动作,城墙便发出箭矢划破虚空的恐怖声响,而后就只看到城上箭如雨下,直往他们飞射而来! 只是这些人跳入河中,正好暴露在弓箭的杀伤范围内,让那些人避无可避,只有少数人跑到对岸的岸基之下躲过一劫。 护城河在当初挖建的时候就考虑到弓箭的射程问题,所以离城只有一百步,正好在城上弓箭手的弓箭的覆盖下。 如此一来,那些呼啸而下的弓箭对叛军造成的杀伤力是恐怖的! 只见一轮箭雨过后,护城河中还能动的叛军已经十不存一。 这里是被城上的官军重点招呼的地方,只要被射中的人身上最少都有三只箭矢,好多人不是被直接射死的,而是被箭矢射中之后倒在水中没人施救溺水而亡! 在这个时候谁都想着自己逃出生天,哪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他人的生死! “救我……救救我……” “来个人拉我上去……” “我不想死,王大毛快过来拉老子一把……” 一时间整个护城河里哀嚎一片,到处都是求救的声音。 可是活着完好无损的叛军又哪里会去管其他人的生死,对于他们来说立功才是首要之选,至于其他的什么同乡袍泽之谊通通都是狗屁! 所以趁着城上官军重新张弓搭箭的间隙,那些在第一轮箭雨之下幸存下来的叛军纷纷抛下受伤的同伴朝岸上爬去,然后成群结队地向城下跑去。 而那些离吊桥比较近的叛军在上岸之后便转而向吊桥行去,待走到吊桥旁,那些叛军便抽出手中的刀将吊桥的绳索砍断,吊桥便猛然落下。 而在这时,城上的第二轮箭雨随之而来,让这些暴露在在外的叛军避无可避,直接被射成筛子! 而那些向城墙下赶去的叛军则是拼了命地向城墙跟脚跑去,企图躲到城墙下面去。 他们的想法是对的,面对躲到城墙下的叛军城墙上官军的弓箭自然无法派上用场的,只不过守城的将士们可不是只有弓箭这一种武器! 虽说吊桥处的叛军被射杀,可是吊桥已经被放下,让护城河外的叛军可以快速通过护城河。 随着张弓搭箭的间隙,越来越多的叛军涌到城墙之下。 而且到达城下之后那些叛军里面的弓箭手也开始张弓搭箭向城墙上的官军展开还击。 “噗~~” “噗噗~~” 在城上的官军开始第三波箭雨攻击的时候,城下叛军的还击也不期而至,当即让不少没有准备的士兵受到伤害。 “来人,赶快组织施救……注意隐蔽,小心逆贼的弓矢……” 看着那些被箭矢射中的士兵,于坚沉着地指挥人上前施救,并且让手下的人注意蹲在女墙后面,以防止敌人弓箭的伤害。 虽然躲在城垛后面,可这些士兵却并没有就此闲着,依旧在不停地向下发射箭矢。 只是经过刚才叛军的那一波还击,导致他们阵型大乱,已经无法整齐划一地向城下放箭,反而各自为战,零零散散地向城下发射箭矢。 不过即使如此,随着城下叛军越聚越多,就算技术不怎么样,一箭下去,也能射到人。 城下的叛军在冲过护城河之后便开始朝着城墙推进,虽然一路上都有同伴倒下,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死了更好! 如此一来,等到破城之后还少了分钱分女人的对手,何乐而不为! 所以就算最为亲近的同伴在自己身旁倒下,也不足以让这些人停下前进的脚步,在他们眼里,只有城里那些引诱着他们不断前进的银子和女人! 随着叛军不断地向城墙推进,在寿州城外两里远的官道上,有几名斥候正骑着马向寿州飞奔而来。 眼看寿州在即,不曾想却从面前的城池中传来轰隆隆的炮声。 “这是?” 寿州城城墙上炮声传来,顿时让这几名斥候勒住马缰停在原地。 …… 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 第八十二章 全军出击! “踢嗒踢嗒~~” 在离寿州城西面不远的官道上,几匹战马正在不急不缓地在路上小跑着。 这些是朝廷平叛大军先锋部队外放的斥候,负责收集收集敌情,由军中行动敏捷之人担任。 因为一路行来都没有遇到敌军,整个大军还不知道寿州已被叛军包围并正在进攻。 这几名斥候是负责前来寿州城向寿州的主官通知即将有大军路过,让他们做好接应的准备,以防止到时候大军进驻吓到无关人员。 眼看寿州城就在眼前,突然从城池方向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大声响。 听这声音,难到是炮击? 这种巨大的声响不亚于平地起惊雷,对于常年在军中行走的几位斥候来说最为熟悉不过,这可是火炮发射时独有的声音! 此处有炮声作响,预示着什么,几人心里都很清楚。 为了避免马儿受惊将他们颠到地上受伤,几人连忙将马勒住,然后等炮声结束。 “老六,你先回去向将军汇报此处的情况,我们再往前去看看具体是发生了何事!” 寿州城就在眼前,又有炮声作响,等这阵炮声过后,几人中为首的一人向队伍里一个瘦长的男子吩咐到。 “是,前路未明,哥哥们当心……小弟去也!” 那被称为老六的男子也不是矫情之人,得到命令便调转马头向来路疾驰而去。 对于他们这些斥侯来说,准时将信息传递回去比生命都还重要! “咱们也走吧!” 目送着老六远去,这几人中领头的便一提缰绳,带着剩余的几人小心翼翼地向前面走去。 在骑马行至离城池一里地的地方,几人下马找地方将马匹藏起来,然后徒步向寿州城走去。 “那些人……是白莲教的逆贼?” 几人躲在树丛里,看着眼前那些敌军一个挨一个的营帐,几人不由暗自乍舌! 看这样子,只怕叛军人数不少,而且这面城墙并没有敌军攻城,那就说明主要战场在其他方向,这里不过是用来佯攻或者说造势的。 也只有这样解释,因为看那些叛军营里的人根本就没什么战力,不过用来围城对城里的守军施压还是不错的。 “大狗,你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向将军汇报,我带着剩下的兄弟前往其他几面城墙探查情况!” 作为斥候,为大军收集情报是他们的本职,而且这些人都是胆大心细之人,自然不会被眼前的这点形势给吓到。 那头领留下一个人回去报信,便带着其他几人兵分两路绕着那些叛军的大营向寿州城移动。 那名被留下回去送信的也不含糊,回头快速向藏马的地方走去,在得到马后便沿着官道向大军疾驰而去,只为早点将这边的情况告知将军。 将视线沿着官道一直向前,在离寿州城大约六里地的地方,一支斗志昂扬的大军正从容有序向寿州城方向推进。 在队伍的最前面,两个身着精制铠甲的大汉正骑着高大的骏马为队伍带路。 在两人的身后,是清一色鲜衣怒马的禁卫军,同时也是平叛大军的先锋军! 马上的两人一人是牛牛,一人是兵部尚书之子李善长,皆为禁军副统领,还与萧岩或多或少有一点关联。 两人此番作为先锋军,以李善长为先锋官,牛牛为副,一同率领禁军为大部队开道。 “二妞,你说今天的天气怪不怪,这太阳都够热的了,居然还打雷?” 因为季节原因,天气已经热了起来。 想起刚才那阵惊天动地的响声,李善长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转头看向一旁的牛牛。 二妞,乃是牛牛在朋友间的绰号。 这个绰号还是他小时候与朋友玩闹时别人给取的,就是以他名义中有两个牛字,刚开始大家还叫二牛,可是叫着叫着就变成二妞了。 牛牛本是豪爽之人,对于这种细枝末节的也不在意,权当博大家一笑尔。 “我又不是雷公电母,也不是海龙王,哪里知道这天上为何会凭空起惊雷!” 在他身旁的李善长与他乃是从小就在一起玩耍的兄弟,对于他当着部下的面叫自己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为二妞也只是朝他翻了个白眼。 不过说真的,刚才从远处传来的那两阵声音是真的吓人,军中好些马儿都因此受到惊吓! 好在他们手下的都是训练有素的禁军,及时将马儿安抚住,不然怕是要出不少乱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打雷,不过我觉得这声音不像是雷声,反而有点像是……” 回想起那声音传来时让人胆战心惊的感觉,牛牛不由转过头,一脸凝重地看着李善长,“火炮点过发射的声音!” “你也有这种感觉?” 不止是牛牛觉得那声音像炮声,李善长同样在军中操作过火炮,对于刚才那种巨大的声音也有些熟悉,不过因为距离远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炮声。 更为重要的一点,前面不远处就是寿州城,那可是一座重要的城池,城墙上自然是有火炮存在。 可若是这声音是寿州城上的火炮发出来的,那岂不是说此刻正有叛军在攻城? 两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将军,咱们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 就在两人谈论的时候,在他们身后的一名士兵突然指着前面道路上出现的斥候对二人说到。 “咦……怎么就只回来了一人?” 看着放出去的十几名斥候只有单人匹马回来,不禁让众人愕然。 “怎么回事?” 牛牛与李善长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驾~~”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丢下身后的人马使劲拍打着马背向那名斥候疾驰而去。 “吁~~” 几乎是眨眼间,牛牛二人就来到那名斥候的身旁,然后使劲勒紧手中的缰绳,让他们胯下的骏马发出“唏律律”的嘶鸣,前蹄离地,整个立起来! “前面发生了何事?其他人呢?” 将马停住,见到那名斥候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也不像与人争斗的样子,两人才放下心来。 不过一想到刚才那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再加上其他人生死未卜,两人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起来。 因为他们斥候有规矩,没有什么事,回来报信的定会是两人一组,而不是现在这样形单影只的跑回来。 “回二位将军,前面可能出现白莲教的叛军,我们伙长让我先回来通知你们一声,好让大军有个防备!” 那名斥候见到自家两位将军骑马迎着自己极速行来,他便一勒马缰绳,停在了两人的前面对两人回到。 “至于伙长他们则是继续前往寿州城为大军打探消息……” 那人还话还没说完,远处再次响起了急切的马蹄声。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道路尽头的拐角处又出现了一名斥候,正骑着马朝这边疾驰而来。 “难到真的有情况?” 看着那名斥候疾驰而来,牛牛与李善长并没有动,而是在原地等着他过来。 “吁~~” 因为是骑马疾驰,百步的距离转瞬便至,待到牛牛他们身前没多远时便勒住马缰减速,然后在几人的身前停住。 “二位将军,白莲教的逆贼正在攻打寿州城,伙长让我回来向你们报信,希望大军做好准备随时救援寿州城!” 将马停住,还不等两人发问,那名叫大狗的斥候朝气喘吁吁地向他们说到。 “前面什么情况?” 那斥候说的前面有白莲教叛军攻城的消息并没有让二人乱了阵脚,而是继续向他问到。 “回将军,寿州城西面城墙已经被叛军围住,只是看样子这边是佯攻,暂时还不知道他们主攻是哪一面城墙……不过我们伙长他们已经前往查探,让我先行回来报信!” 大狗也只是看到了西城的情况,至于其他城墙的他也不敢妄加揣测,怕给大军错误的信息,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行,这些我们知道了,你们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李善长便让他二人下去休息,而整个大军也因此停了下来。 既然知道了前方有叛军,那他们作为先锋军,肯定是要在大军到达寿州城时将叛军给解决掉,不然岂不是丢面子? 因为有仗要打,两位先锋官便将各个带兵的将领集合起来,对他们布置任务。 在探讨打击叛军解救寿州城的同时,李善长还让传令兵将前方出现叛军以及自己等人将前往平叛的消息往中军行军总管的帅帐传递。 而随着传令兵一路逆着大军行进的方向往回走,行了约七八里远,终于看到还在缓缓向前推进的中军大帐。 因为中军前锋与先锋军的尾部相差约一里地左右,是以前面的先锋军停下来并没有影响到中军以及后军的行进。 移动的中军大帐不过是由几辆大马车组成,在行军时充当中军大帐的作用,车上载的则是一些公文等随军物品,还有一些军中的文职人员! 作为整个大军的神经中枢,中军大帐自然是守卫森严,负责守护的都是军中锐士,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来者何人,还不快快报上姓名?” 见到前军的传令兵骑着马向这边疾驰而来,负责拱卫中军大帐的那些士兵纷纷警惕起来。 为了维护中军大帐的安全,他们还让赶车的将马车停下。 “我乃是先锋军传令兵,现有重大军情要汇报大总管,烦请通报一声!” 将马停住,那从先锋军来的传令兵向那中军的护卫统领抱了抱拳,然后从怀里拿出自己的令牌递给他查验。 “等着!” 听到说是重要的军情,那负责中军大帐安全的统领不敢怠慢,接过传那令兵递过来的令牌仔细查验。 待验明正身后,那统领将令牌还给传令兵并向他回了一礼,然后调转马头小跑着向大总管徐明达所在的马车跑去。 “大帅,前军有军情传来……” 骑着马走到主帅的车窗前,那统领不禁小声地向里面的徐明达问到。 徐明达正在车里与麾下的将领商议到达金陵之后的攻城任务,一路行来,他们都没有遇到任何的叛军。 本以为就这样直接杀到金陵,将金陵的百姓解救出来,让他们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也不知道说他们运气好还是倒霉! “什么军情?” 护卫统领的话让车里的徐明达眉头一皱,然后掀开帘子走出来向他问到。 “你过来……” 见大总管出来,那护卫统领连忙向在外围等着的传令兵挥了挥手。 等那人骑着马走到马车前面,那统领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前面出现了何事,赶紧向大总管汇报,可不要犹豫,免得耽误大军的进程!” “启禀大帅,我军斥候在寿州城外发现白莲教的逆贼,他们已经将寿州城包围起来并正在攻打!” 对着马车上的一抱拳,那传令兵便将此来的信息汇报与徐明达知晓。 “因为形势紧急,我们李将军与牛将军决定先率先锋军赶往寿州城救援城里的老百姓,无法赶来向大帅请命,故而特命令我前来向大帅禀明一切!” “什么,白莲教的逆贼正在攻打寿州?”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徐明达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不止是他,就连他身后的那些将领都是一脸的不信! 这才过去多久,叛军已经打到了寿州,什么时候朝廷的官军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让叛军如入无人之境? “好,不愧是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 经过最初的惊讶后,徐明达就回过神来,得知李善长与牛牛在接到消息后便立即组织大军前往救援,让他不得不感慨两人当真是有大将风范! 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态正是一个将领必须具备的,那样才能在面对复杂多变的战场形势时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他们的做法不错,在寿州城还没有被叛军攻下的时候,利用大军奇袭确实能对叛军造成不小的伤害,对于解救寿州城能起到意想不到结果。 甚至一鼓作气,将那些逆贼剿灭在城下也未尝不可! “命令,中军全速前进,后军留在原地休整……” 既然有叛军,那就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徐明达当即下令让中军全速前进,争取让手下这些将士能够赶上这场战事并配合先锋军将那些逆贼全部消灭在此处。 不过他也知道以先锋军那些如狼似虎的禁军的实力,他们赶上去也只有清理战场的份,他还是下了整装前进的命令! 毕竟凡事都怕万一,现在敌情未明,还是做好万全之策的好。 “还有……” 似乎是想到什么,徐明达又叫住中军派往后军传递命令的传令兵,“路过国舅府军营的时候让他们也在此处休整,等待开拔的命令!” …… 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浅淡的空间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过了就结束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八十三章 拉锯战 “什么,大总管让我等在此休整?” 接到原地休整的命令时,萧岩都还是懵懵的。 因为这种突然来命令说让原地休整从长安出发以来还是第一次,而且来的命令说的是让中军全速前进,后军原地休整。 萧岩他们自己本来六七夹杂在中军的队伍里,现在让他们原地休整,就只能看着他们身后那些隶属于中军的队伍一个个整装全速前进。 不用问,萧岩也知道肯定是前方出现的不确定因素,最大的可能就是前面发现了白莲教叛军的踪迹,而且看这动静,想来对方应该势力不小。 不过这些与萧岩他们无关,想起萧潇说的,不会让自己与朱九常以身涉险,萧岩就知道将他们安排在这里就是等前方战事结束。 “相公,这是出什么事了?” 见到自己这些人脱离前进的大队伍转而向停留在荒野休整,林静走上前,不解地向萧岩问到。 “应该是在前面探路的队伍发现了白莲教逆贼的踪迹吧……” 见林静走到自己身边,萧岩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指着那些还在不断前进的士兵对她解释到。 虽然对于前面到底出了何事萧岩也不知情,可是却并不妨碍他根据目前的形势推断出他心中的答案。 “师兄,别的人都在快速前进,怎么就我们停下来了啊?” 萧岩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宇文泰与李代云携手而来。 说起李代云,当真是一位女汉子,那天的行动让萧岩回想起来都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本在萧岩的设想中,即使李代云知道了宇文泰离家出走的消息,也只会上门来找自己要人,或者通过她家的关系把宇文泰从军中调走。 可是李代云跟他想的大相庭径,她没有想着将她相公宇文泰调离军营,反而收拾行囊带着自己那些小姐妹赶到萧岩的队伍中,然后赖着不走了! 她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的丈夫在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 萧岩本来的打算是让宇文泰随她回去,可是宇文泰不管怎么说死活都不肯跟她回家,无奈,萧岩只能将他夫妇二人都留在军中。 反正赶一只羊是赶,赶一群羊也是赶,正好李代云拳脚功夫了得,手底下还有一群同样会功夫的小姐妹,将她调拨给公孙九娘做护卫正好。 不说她的功夫如何,只说她兵部尚书之女这一个身份,在军中就没人敢得罪她。 如此一来,萧岩刚好能假公济私地将自家娘子调回自己的身边,形影不离! 为了能与自家相公在一起,对于师兄的安排李代云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事后萧岩还将两人叫到一起,跟他们说了一些夫妻相处之道,让两个刚成亲就因为性格、爱好等不同而产生矛盾的年轻人如醍醐灌顶般顿悟! 听了师兄的开导,让他们两个人在往后的日子里相互摸索、试探着一步步向对方走近。 及至今日,两人在一起拉拉手、说说悄悄话已经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事,说明萧岩的开导还是有用的。 这也让他一度萌生了回到长安后开一家调解中心的想法,不过后来仔细一想,还是算了。 他堂堂一个侍郎,放着正事不干,去开什么调解中心,还不被人嘲笑? “是大总管让我们在此休整的,估计前面遇到叛军了!” 将停下来的原因向两人说了,萧岩又将几位队长叫过来,叮嘱他们虽然是停下来休整,可也不能掉以轻心。 回去后让士兵们严阵以待,做到面对突发情况也能够从容不迫地应对。 不仅如此,他还让王多鱼率领斥候营的人跟随大军前往寿州城查探情况。 随着王多鱼他们前进的步伐往前,一直到大军的最前面,可以看到整个先锋军已经准备妥当。 在队伍的最前头,五千全副武装的骑兵整装待发,他们也是被称作先锋军中的先锋军,乃是整个平叛的大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没有之一! 只见这些骑兵不管是马背上的人还是人胯下的马,俱都武装到牙齿,给人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禁军,里面的人员都是从各个军中挑选的身强力壮的良家子充任,战马则是与辽国互市换来的良种战马。 这种马虽然没有其他名马那般高大威猛,可是速度惊人且具有超强的耐力,是长时间作战时不可或缺的! “全体都有,出发!” 看着部下整装完毕,李善长骑在马上,大手一挥,率先朝寿州城进发。 等李善长动身,后面的五千骑兵紧随其后向寿州城开拔。 其势浩浩荡荡,一路因为马蹄踩踏溅起的烟尘就如一团乌云,不断地向寿州方向移动! 这也是李善长故意而为之,因为前面的叛军正在攻城,如果叛军头领聪明,看到这边烟尘四起,肯定能知道有大队骑兵到来。 如此就能对他们产生巨大的威慑,让他们心有畏惧。 只要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等人的存在,不管他们是直接撤军逃离还是分兵过来阻击自己,多少都能为寿州城的守军减轻一点压力。 等李善长率领的第一梯队的骑兵向寿州城开进后,后面牛牛率领的近两万步兵也随着骑兵的步伐小跑着向寿州挺近。 只不过与李善长他们的威风相比,在后面的步兵就只能在烟尘滚滚中一边吃灰一边眯着眼前进。 虽然李善长这么做有些不地道,军情紧急,为了早点赶到配合骑兵将叛军消灭掉,整个步兵梯队的士兵没有任何怨言。 对于他们来说,条件虽然艰苦,可是能早点赶到,那就可以避免城池被破坏、让城里的百姓们幸免于难! 只是李善长为叛军正在准备的这一招楚闽辉他们是没法看到了。 在寿州城南城门外,白莲教的叛军主力已经全部过了护城河。 在护城河边上,楚闽辉正卖力地擂着大鼓。 似乎是嫌弃一面鼓的声音不够大,刚刚他又让人搬来了几面逐一排开,在每一面鼓的前面都站了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 几面鼓一起擂响,声音响彻云霄,只让人听了兴奋异常! “逆贼正在进攻南门,快回去向大军报信!” 因为叛军不是顾着攻城就是在大营中忙着救火,在他们无暇顾及的地方,有几双眼睛正盯着城墙下胶着的战场。 这几人便是先锋军那几名前来查探敌情的斥候,在探知叛军主攻的方向以及对战场的攻守形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几人便决定原路返回。 时间紧迫,几人也顾不得沿途荆棘丛生,一路上衣服划破了不说,脸上和手上更是左一道右一道的伤痕,触目惊心! 可是几人来不及停下来处理一下,只为早点赶回将这边的情况说与将军知晓。 几人走后,这边的大战还在继续。 城下密密麻麻的全是叛军,这些人里不乏有精良的兵器,大部分都是在打下金陵城后从金陵的兵器库里面得到的。 即使手里的兵器再好,这些叛军依旧没有将寿州城攻下来。 在这些叛军里,现在能对城墙上的守军造成伤害也就只有弓箭,还有几架简易的投石机。 要是按照这个打法,可能再过三个月也打不下来。 不过在城墙下面的那些叛军已经将云梯架到城墙上,见状指挥弓箭手的那些统领纷纷让自己的手下将准头对准云梯上面。 这样只要云梯上面的城墙有官军敢露头,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无情的箭雨,为自己的同伴上城墙创造了有利条件。 “将军,逆贼开始架云梯了……” 看到城下的叛军将一架又一架的云梯搭到城墙上,于坚的副将不由忧心忡忡地对他说到。 “让兄弟们守住,只要打退了这一波攻击,他们便会退去的!” 站在城墙上督战,于坚自然也看到了城墙下叛军的动作,不禁回头让人将在城墙后面集合的丁壮叫上来参与防守。 叛军人数太多,即使之前一波炮击打乱了叛军的部署,不过那只是将那些没有战力的人给吓住了而已,对于楚闽辉的嫡系可没多少影响。 如今激怒了他们,让他们发疯一样地攻城,虽然只有这一面城墙被攻打,可是他们守城的加上城里的衙役等只有五千人马。 这么点人面对城下凶猛的叛军,还要分出一部分去守其他面的城墙,顿时让他们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再不把那些丁壮拉上来,只怕受不住这一波攻击。 “是,属下这就把他们叫上来……” 说完那副将往城下走去,去叫那些前来帮助守城的丁壮到城上来。 “你们都打起精神来,不要让逆贼上来,不然失了城墙我们可对不起身后的父老乡亲,更对不起皇上的重托……” 看到叛军的一架云梯刚好搭在自己眼前的城垛上,于坚二话不说直接从一名士兵手里拿过叉子朝那云梯叉过去。 等叉子叉住那云梯,于坚便手上使力,准备将那云梯推到。 可是城下的叛军在云梯搭上城墙后便迅速往上爬,而且是一个接一个地顺着云梯往上爬,从远处看去,云梯上的人看起来就像是从城墙上挂下来的灯笼一般! 云梯上有人在顺着往上爬,在云梯的下端也有人在稳住云梯,如此一来于坚自己一个人自然是无法撼动云梯半分。 “将军,我们来帮你……” 眼看着已经有逆贼从女墙外冒头,其他士兵见状纷纷跑过来与于坚一道握住叉子。 “呀啊~~” 众人咬牙一起合力将那架云梯推离城墙,而云梯在被推立起来后上面的人重心不稳,纷纷大叫着从上面掉下去。 可怜下面的那些叛军,没被城上面的官军杀死,却被云梯上掉下来的同伴给砸死了,当真是冤得不行! 随着一架架云梯被推离城墙,大量的叛军从云梯上掉落,顿时让下面的叛军哀嚎一片! “将军,人都上来了……” 就在于坚把叛军的云梯推倒的同时他的副将终于是带着几百个丁壮赶上城来。 “来得好,你们过来……” 见来了增援的,于坚便将手上的叉子丢给身旁的士兵,然后带着那些丁壮走到城垛前面。 在城上的甬道里,每隔十几丈远就放置有一口大祸,锅下面正烧着大火。 而每一口锅里煮着的都是不同的东西,哪里面有滚烫的热油,还有臭气熏天的金汁…… 金汁,可不是用金属融化的液体,用金属融化成汁来守城显得太过奢侈,所以这里的金汁即烧得滚烫的粪汁! 这种东西对敌人的伤害比滚油还厉害,基本上就是碰到即死、擦着即亡,让人根本就没得活命的机会! 虽然这种方法极为歹毒,可是与城破人亡比起来,却又显得微不足道,所以此法历来为守城将士所 第八十四章 激战 在寿州城南面城上城下正在激战的时候,在西面的官道上,一团乌云正在向城池方向移动! “将军,是斥候营的人!” 在那团移动的烟尘最前面,是李善长及他的副将。 两人正骑着马领着大军向寿州城方向奔驰,在前方目之所及的地方突然出现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让李善长和他的副将为之一惊。 因为那几人正是他们先前放出前往寿州报信的斥候,在遇到突发情况时他们当机立断,直接改送信为打探敌情。 “停下!” 见到斥候回来,李善长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下,然后打马朝几人走去。 等走到那几个斥候身前,李善长才看到他们一身的伤痕,“怎么一身的伤?要不要紧?” 这些经验老到的斥候,对于行军打仗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是军中的宝贝疙瘩,容不得有半点的损失! 见几人伤痕累累的,他不由跳下马走上前关怀地问到。 “多谢将军挂怀,这些都是小伤,不足挂齿!” 自家将军的关怀让几人感动得无以加复! 作为他们这些最下面的士兵,想要的不就是上官的肯定吗! “启禀将军,前方寿州城的东、南、西三面城墙已经被叛军团团围住,只有北面没有见到叛军的踪影!” “北面离城不远便是肥水,叛军没有水军,想来这也是他们没有将北面纳入包围的原因之一!” 军情紧急,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那为首的斥候便将寿州城外的情况简要地说给李善长知晓。 “至于叛军的兵力部署东西两面城墙加起来大致不下三万人马,不过这两面城墙外的逆贼都是一帮乌合之众,阵容松散,战力不值一提!” “叛军的主力都在南城,而且他们此刻正在朝城墙进攻,妄图攻下城池!” “好在城头上我军将士英勇奋战,并没有让叛军的目的得逞!” “他们不仅将城池死死的守住,还以大炮之威让叛军阵脚大乱,现在能对城上产生威胁的只有那些叛军的嫡系人马!” 能作为斥候的都是心思敏锐之人,而能做为斥候的统领的人其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觑,根据敌军的布置判断他们的大致实力不过是小菜一碟! “好,本将知道了,你们这……要不要紧?” 看着几人牵着马,李善长想将他们留下来等待后面来的随军郎中给处理一下。 “将军,这点皮外伤对于我等行伍之人来说不值一提,还请将军准许我等参战,让我等随将军的步伐一起马踏敌营、将叛军剿灭!” 眼下大战将起,作为热血男儿,这几名斥候又怎么可能居于人后? 至于身上的那些伤口,就像他们说的,这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好,不愧是我麾下的好儿郎!” 几人眼中炽热的战意李善长能感受到,便不再多说,将自己的马牵过来,“你们在前面带路,咱们一起马踏敌营、杀他个片甲不留!” “是!” 几名斥候得令,便迅速转身上马,“还请将军跟上我等!” 说完几人便率先朝寿州城方向疾驰而去,见状李善长也翻身上马,然后朝身后挥了挥手,“逆贼就在前面,大家随本将杀敌立功!” “杀!” “杀!” “杀!” 随着李善长与几名斥候向寿州城疾驰,后面的五千骑兵全都呐喊着驱驰着胯下的马儿向前开进。 就在朝廷的大军向寿州城不断开进的同时,在寿州城外的白莲教叛军却还没有觉察到危险正在向他们不断逼近! 寿州城西门外的白莲教大营里,烈日之下,那些守营的人就好似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没有一点精气神! “王大毛,我听说刚才你被官军的炮声给吓得尿裤子了?” 在营门处,一个长相非常猥琐的年轻人靠在辕门上,对着另一边同样靠在辕门上的同伴问到,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之意。 “滚蛋……再在这里瞎咧咧信不信老子揍得你满地找牙?” 听到猥琐男子的话,另一旁的男子不禁对其怒目而视! 说到这个他就来气,他刚才确实是尿裤子了! 不止是他一人,在整个大营中都是由老百姓组成的,即使有白莲教派出来的人镇守,也不过是一盘散沙,成不了大事。 在他们中不乏有胆小之人,乍一听到南城传来的巨大声响,不由当场吓住,更有甚者,连尿都吓出来了! 而这叫王大毛的男子虽然胆大,却因为没有防备,同样被那巨大的炮声给吓到尿裤子! 自己脸都丢尽了,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王大毛自然对其没有好脸色。 “切,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听到对方略带威胁的话语,那猥琐男子缩了缩脖子,本想放句狠话的,不过在看到两人身体上的差距后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巴。 “哎,大毛……你说这城里的人是不是傻,咱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就算耗也能给他们耗死……” 过了一会儿,那猥琐男子忍不住又开始向一旁的王大毛开口说到。 两人本是同村人,又被分到同一处守门,现在这个样子再不找人说说话都快要睡着了! “真是搞不懂,顽抗到最后还不是一个死?还不如及早投降,省得那么多无谓的死伤!” 看着城墙上那些严阵以待的官军,这猥琐男子无不感慨地说到,眼里也不知道是对那些官军的敬佩还是觉得那些官军冥顽不灵? “我又不是他们,我怎么知道?” 对于同村的问题王大毛翻了个白眼,“不过与他们比起来,咱们确实是贪生怕死之辈无疑!” 王大毛与这猥琐男子之前都是在金陵边上的一座小城的衙门里当差,白莲教的造反活动到达金陵时两人嗅到不一样的气息就提前跑了。 只是两人跑得没有白莲教的人快,最终被他们抓了壮丁给拉到这里来凑数。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白莲教这一路杀过来,沿途州县无不望风而降,即使逃了,最终还不是被再次抓住? 既然如此,那逃与不逃又有何区别? 与其逃出去有今天没明天的,还不如跟着白莲教的大军一起,至少还能有一口吃的! “咦……你看那是什么?” 就在两人说话的这一会儿,官道上突然扬起了大片的烟尘,正快速地向他们这边移动。 伴随着滚滚烟尘而来的,还有数之不尽的马蹄声! “什么……” 听到猥琐男子的话王大毛抬头向官道上看去,果然看到一团移动的乌云向这边飘过来! “不好,是骑兵!” 在经过最初的震撼后,王大毛头皮发麻,因为他知道只有骑兵、而且是大队的骑兵出动才有可能产生这种声势! “官军打来了……大家快逃啊……” 等王大毛他们反应过来并大声叫着四散逃命的时候,那支骑兵的先头部队已经杀到了他们大营的门口。 “儿郎们,逆贼就在眼前,随我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李善长领着骑兵大部队,挥着手中的马槊,一马当先地向白莲教的大营冲去,“若有反抗不降者,格杀勿论!” 打马杀入大营中,用马槊挑起一个跑得慢的白莲教叛军,用力往地上一摔,那人瞬间没了气息! 再接着李善长又将马槊提起来,向另外一名白莲教的叛军挥去,力道之大,瞬间让那正在向前跑着得人身首异处! “杀……” 在李善长之后,其他骑兵纷纷随着他一起杀入大营中,一时间整个大营就成了修罗场! 四处都是喊杀声,大多数的叛军看见官军来了就只顾着四散逃离,也有不怕死的妄图对骑在马上的官军发动攻击。 只是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还不等他们组织起阵型发动进攻,他们的队伍就被官军的骑兵给冲散,然后被砍杀于马下。 在训练有素的禁军的眼里,面前这些白莲教的逆贼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即使他们人数数倍于己方,也改变不了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的事实。 大军杀入大营中,如入无人之境! 四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都是那些企图反抗的顽固分子,至于那些投降的,已经被赶到一个地方看押起来。 见将大营里的人收拾得差不多了,李善长骑着马提着还在滴血马槊向吊桥走去。 “本将军乃是东面行军大总管徐明达元帅麾下先锋官李善长,尔等还不快快降下吊桥,让我大军前往南城杀贼?” 站到吊桥前面,李善长将马槊杵到地上大声地朝着城墙上的守军喊到。 因为他们是骑兵,最好通过吊桥然后沿着城墙一路向南,这是最为便捷的,要不然走小路鬼知道要耽搁多久! “李将军请稍等!” 其实不用李善长说,城上的守军在他们在叛军的大营里大显神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援军来了。 不然叛军要是有这种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骑兵,那他们这座城池早就被拿下,还会等到现在? 既然朝廷的大军来了,负责此处的守将要已派人去开城门准备迎接大军进城。 只是现在南城还在面临叛军的攻打,实在不是进城的好时机。 所以等城门打开,那些出城的人将吊桥放下后李善长便带着人马通过吊桥,然后浩浩荡荡地朝城南杀去。 他们前脚刚走,后面牛牛率领的步兵大部队已赶到了城墙前。 “还是来晚了一步,连汤都没喝到……走,赶紧跟上骑兵的步伐!” 来到城外,牛牛看着叛军的大营里一片狼藉,里面的叛军还能走动的都被前面的骑兵和集中到一起看押起来。 分出一部分兵力协助骑兵看押俘虏,来不及歇一口气,牛牛就带着大军寻着骑兵的足迹往城南杀去。 而在城南,叛军与城墙上官军的厮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给我稳住,不要放一个叛军上城,在咱们的身后可是咱们父母妻小,要是让叛军上城,那咱们可就是罪人了!” 在城墙上,于坚声嘶力竭地向身旁的一众士兵喊到。 就在刚才,城下的叛军趁着他们不备,从一个守卫薄弱处杀上城来,足足有几十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于坚手上也是刚才赶过去封堵缺口时被杀上城来的叛军用刀给划出了一道大口子! 不过于坚并不在意,在将冲上城墙的叛军消灭后用力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随意包扎了一下又继续投入战斗。 当前的形势越来越紧迫,容不得他有半点的耽搁。 因为稍有耽搁,就有可能让叛军攻上城来,让他们的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更有可能让他们身后的城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对部下训话之后,于坚立即投入了战斗,因为城下的叛军又将云梯搭了起来。 “兄弟们,打起精神来!” 于坚从甬道上拿起一个炮弹点燃,等引信燃得差不多了就往下一扔,然后就听到城墙下传来一声巨响,而后就是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而在他边上,听着城墙上搭上了云梯,守在那里的人就用大铁瓢从臭气熏天的大锅里舀出一瓢金汁,看也不看地就往城下泼去。 城下的云梯刚刚搭上城墙,就有人顺着云梯往上爬。 虽然爬上城墙的可能性很小,可还是有人想要试一试,因为第一个登上城墙并且活下来的人,得到的赏赐是无法估量的。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谁都想成为那第一个登上城墙的勇士,不为万人敬仰,只为丰厚的奖赏! “刺啦……” “啊……我的眼睛……” “妈呀,是热油……” 只是很可惜,苍天不想让他们受此功劳,等他们爬上云梯,迎接他们的不是滚烫的热油就是滚烫而有臭气熏天足以要人老命的金汁! 一瓢热油下来,不止云梯上的人遭殃,就连临近的叛军都会受波及。 而且城墙可不止单单有热油和金汁两种守城利器,还有不断从城墙上扔下来的滚木和礌石。 这两样东西杀伤力虽然强,可是杀伤范围不大,很容易躲过。 可是还有那种用在炮膛里的开花弹就让人避无可避,等其到城下炸开,随着碎屑纷飞,在其爆炸周围一丈之内难有活口! 在城墙根下已经倒了一地的尸体,可是叛军已经杀红了眼,再加上没有听到收兵的锣响,谁也不敢撤退,只能奋勇向上。 而在城上,于坚他们虽然有城墙作为依靠,一开始被下面的叛军用箭矢射死射伤的士兵不在少数。 好在后来有了防备,伤亡倒是有所减少,可是却无法有效地保障到每一处城墙,比如现在。 “啊,我是第一个上来的,为了教主,冲啊……” 就在于坚面前的这处女墙外,突然冒出一个人头,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下子攀着城墙双手用力,一个箭步就跳入甬道内。 在见到有人再次冲上城墙,甬道内的士兵们纷纷挥刀向他砍去。 “挡我者死……” 只见那人跳到甬道内一个翻滚,避开守军的攻击,然后挥舞着手里的刀向守军砍来。 而有他的拖延,跟随其一同上来的叛军也开始爬上城墙。 “哈哈,我也上来了……” 只是他们毕竟人少,即使战斗力再强也无济于事。 只见第一个上城墙的叛军还没在于坚他们手里坚守几个回合就被他们乱刀砍死。 “我跟你们拼了!” 亲眼见到第一个上来的同伴被砍死,直接刺激到了后面跟上来的那名叛军。 只见他发了疯似的挥舞着刀向于坚几人砍去。 可惜还不等他接近于坚他们,就被另一边的一个弓箭手一箭射中大腿。 腿上吃痛,让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然后迎接他的当然是众人那带血的大刀。 这种情况不止于坚他们这里出现,在其他人防守的地方同样也出现了叛军。 “来人,快将云梯推倒……” 解决了两人,于坚便拿起一旁叉子往叛军的云梯叉去,然后几人一起使力,奋力将云梯推倒。 “你们几个,来守住这里……” 见其他地方的叛军还在负隅顽抗,于坚心急如焚。 在将自己这边安排好后便率领后备队员也去支援其他地方。 “咻~~” 就在于坚带领这部下去支援其他人的时候,从城下射上来一支箭矢,“噗呲”一声就直直地插入到他的肩头。 虽然有护甲,可是箭矢还是穿过了护甲直接射入他肩头的肉中。 “将军……” 见到主将被射中,边上的人纷纷停下脚步一脸的担忧。 “不用管我……快走,守住城墙要紧!” 说着于坚一把将肩头的箭矢拔下来,不管还在流血的肩头,就与众人一同往前面杀去。 “为了教主……杀啊~~” 那些人也是不怕死,即使面对数倍于己的官军也毫无惧色,杀起来一时也让人难以接近。 只是他再厉害,终究也有力竭的时候,车轮战之下,他也撑不了多久,最终也逃不过被砍成肉泥的份! “咦,将军,城下的攻势好像停了?” 在将打上城来的叛军都解决掉以后于坚的副将正在替他包扎伤口,渐渐地不再有箭矢射上城头。 为于坚把伤口包扎好后,那副将小心翼翼地将头伸出女墙朝城下看去,映入眼帘的场景顿时让他一个大老爷们热泪盈眶! …… 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花开花亦落12580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八十五章 溃敌 “将军,咱们有救了!” 副将刚把头朝城墙外面伸出去,看到的场景让他忍不住老泪纵横! “什么什么有救了!” 于坚被副将给弄糊涂了,城下大批的叛军在围着,就算他们暂时停止了攻击,等休整好还会卷土重来。 短暂的时间只是给了自己等人一个喘息的机会,又何来有救一说? 要不是看他神智还算清醒,于坚都快以为他被刚才的激战给刺激到了。 “将军,是援军……咱们的援军来了……” 副将是真的高兴,原本他都以为自己就算今天不交代在城墙上也熬不过几天,没想到居然等来了朝廷派出的援军。 而且看那些援军的着装,就不是一般的士兵能有的待遇,如此精兵良将,还怕敌人不闻风而逃? 援军来了,那自己等人也就不用如此辛苦、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来守城。 虽然说这是自己等作为军人应有的职业,可若是有得选,谁又不想高枕无忧地在家睡大觉呢! 说起来,自从白莲教叛军的到来,整个城头的士兵以及那些自愿来参与守城的丁壮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哪一夜不是衣不解甲、枕戈待旦?! “什么……援军在哪里?” 听到副将说援军来了,于坚还以为是他看花眼了,便让他扶着自己走上前,然后将目光顺着女墙往下看去。 见到下面的情景,于坚以为是自己眼花,便将双手搭在女墙上,以至于整个将头都伸了出去。 不怪他如此激动,实在是城下的情景实在是或许激荡人心,让他连敌人的威胁都不怕了! 对了,城下的叛军此刻还能对城上守军造成威胁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们此刻正自顾不暇,哪有多余的精力去对城头的守军造成伤害。 “援军!真的是援军!” 不止于坚,城上的众人在见到两位将军的神态后纷纷往城下面看去,在城下所出现的场景让他们激动不已。 无他,刚才还在全力攻城的叛军此刻正在被他们的军队所攻打! 从女墙回过头,就见到手底下的那些士兵因为援军的到来而松懈下来,一个个都瘫坐在甬道内。 虽然城下来了援军,可是叛军还未退去,随时都有反扑上城墙来的可能! 即使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更要注意,困兽犹斗,何况人乎?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他们真的往城上冲,那自己等人岂不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兄弟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忍着肩头箭伤带来的疼痛,于坚环视周围的士兵,然后大声地对他们说到,“虽然援军来了,咱们也不能麻痹大意,小心驶得万年船!”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受伤的留下休息,其他的各自回到岗位上坚守,防止叛军的反扑!” 说着于坚以身作则,拿起一根长矛便站到女墙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下面。 其他士兵见到将军挂彩了都不忘身先士卒,那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再待在地上休息? 是以只要还能动的,都从地上爬起来,操起兵器朝各自的岗位走去,居高临下地盯着城下,只要有叛军敢爬上来,下场绝对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从城墙上往下看去,下面的叛军在面对那些杀气腾腾的骑兵时全然没了刚才攻城时的那股嚣张气焰! 不仅如此,连叛军鼓舞士气的鼓声都变得有气无力的!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为他们擂鼓助威的鼓手换了。 是的,楚闽辉丢下城下的大队人马跑了! 在见到官军的骑兵从寿州城城墙的转角处杀出来的时候,正在擂鼓的楚闽辉看到对方俱都是精兵良将,知道大势已去,便让人过来将他换下去。 之后他便带着身边那些忠实的护卫返回大营的马厩,甚至连粮草辎重等都没有带上便骑着马一路往庐州而去。 由不得他不着急,只怕走得慢被官军追上,至于其他人马辎重等都是小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只要自己还在,随时可以拉起一支人马,至于粮草等同样回去再抢就是。 楚闽辉仓皇而逃,可他的那些嫡系人马并不知道。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没有听到收兵的锣响,就不能撤退,否则即使安然无恙地回去了也是被杀鸡儆猴的份! 听着那若有若无的鼓声,谁都知道出问题了。 那鼓声听着就好像擂鼓之人没吃饱饭一般,一下轻一下重的,这在战场上可是大忌! 鼓声的作用就是用来鼓舞士气、振奋军心还有对敌人产生震慑,现在的这个鼓声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哪里还有这种效果? “大家不要慌,将左边化为正面,盾牌兵在最前面,长矛手、长枪手次之,刀斧手跟在后面,弓箭手在后面……” 这些叛军作为楚闽辉的嫡系,不管是战力还是勇气、意志等都是异于常人,被选做这些人的领队的人也是有些本事的。 “咱们要稳住,官军虽然是骑兵,可是人数没有咱们多,只要抵挡住他们的第一波冲击,就有可能反败为胜!” “快点,盾牌兵都动起来……” “那边的,说你们呢,赶紧上……磨磨蹭蹭的……想逃?” 一个叛军的大首领正在组织人手结阵,见到那几名士兵准备逃跑,他便带着身边的亲卫追上去,然后一刀一个直接将那几名逃兵砍倒在地。 “谁敢逃跑,这就是下场!” 面对周围怯弱不敢上前的手下,那大统领直接提着还在滴血的刀对众人说到。 “呀……杀呀……” 见到同伴因为畏战不前而被首领砍杀,其他人哪里敢怠慢,闷着头直接冲到最前面去。 “都给我鼓起劲来,官军也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咱们一路来都不知道杀了多少官军,面前的这些骑兵也一样,终究会被我们打败的!” “就是,让我们先将城下的这些骑兵消灭掉,然后再打上城头,到时候不管是女人还是银子,要多少有多少!” 面对官军的骑兵,这些处在各个角落的统领纷纷对自己的部下鼓着劲。 当然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在这里奋力阻击官军的时候,他们所效忠的天王大人已经带着他的亲信,与他们渐行渐远! 在大部分叛军的心里,他们的天王正在护城河的那边看着他们,他们一定要努力打出样子来,以报效天王。 所以等李善长带着大队骑兵从城墙转角处杀到叛军这边时,这些叛军阻击他们的阵型已经结成! 虽然因为他们不像官军那般军容整齐、纪律严明,导致整个阵型歪歪扭扭的,可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换阵型真的很不容易了! 若是面对一般的军队,或许他们的这个阵型还有些用。 只是他们将要面对的乃是禁军,那是一支专门保卫皇家的有生力量,自然不是其他队伍可以比拟的! “这么多人,阵型变换的速度还行,就是这阵型嘛……呵呵,当真是一群乌合之众!” 眼见白莲教的逆贼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变换阵型阻击自己,李善长眼中露出一丝凝重。 不过在看到叛军的阵型空有其形却没有其神,他眼中的凝重则变换为不屑。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逆贼弄出来的这个阵仗实在一点用没有,还不如早点逃命或者投降的好! “给我杀……” 在离叛军阵型还有不远的距离,李善长将自己手中准备好的长枪一下子向叛军的阵营中投去,目标正是那些盾牌兵身后的长枪手和长矛手! 在李善长将手中的长枪投出后其他的骑兵同样将自己手中的长枪投出,漫天的枪雨顿时让那些叛军的长矛手和长枪手在还没发挥作用时就被扎成了筛子! “给我稳住,不要乱了阵脚……后面的弓箭手还不放箭等着拿回家吃吗?” “前面的挡住,后补的长枪手、长矛手赶紧补上去……” 见到还没两军还没接触,他们的第二层防御就已经被击溃,那些大小统领纷纷让在后面替补的人补上去。 “不要慌,官军不是神,我们一定能战胜他们的……” 随着李善长他们的接近,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 “冲……” 迎着叛军那些稀稀拉拉的箭雨,李善长一马当先,面对叛军从盾牌的间隙中伸出来的那些长枪视若无物。 在临近敌人的盾牌时,其手中的马槊直接横扫而出,把他面前的那些盾牌连同盾牌后面的叛军都扫的四仰八叉的! “驾……” 在将叛军的盾牌兵解决后,其后面的那些长枪手以及长矛手就暴露在李善长的攻击范围内。 “狗官军,去死吧……” 见到李善长将保护在他们面前的盾牌兵挑到一边,那些枪手、矛手纷纷将手中的兵器向李善长胯下的战马刺去。 只是他们低估了李善长的实力,他们手中的兵器还没有刺出去,李善长手中的马槊一挥,便将他们手里的兵器斩断为两截! “逆贼,受死吧……” 几个小兵对于李善长来说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几下将这些小兵解决掉,他便将手中的马槊对准了在这些叛军之后的那个头领。 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还不等那个头领反应过来,李善长的马槊就已经到了他的跟前,然后在他的眼中逐渐放大,直达…… “噗呲……” 一声兵器入肉的声音响起,而后就见那名叛军的头颅猪脚脱离他的身体! 直到他的头颅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又被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给踩来踩去的,过了好一会儿,那双茫然无措的眼睛才开始失去光彩。 而他的躯体也在头颅落地后缓缓地倒在地上,而后被李善长的马给踢到一边。 在冲过叛军的阵型封锁后,李善长就如进入羊群的狼一般,让那些手持兵器的士兵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与之对阵! 而在他将叛军的阵型撕开了一个口子之后,其他的铁骑也从不同的地方向叛军发起冲击。 虽然叛军的阵型中远程、近程防御都有兼顾到,可是由于他们与正规军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导致兵员素质参差不齐,这个阵型也就是徒有其表而已! 面对他们那些长枪手、长矛手从盾牌之间伸出来对付他们的长枪和矛,直接武装到牙齿的骑兵和战马可毫无惧色! “驾……” 骑在马上的士兵们驱驰着马儿使出全力向叛军的阵型冲击而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们仿佛能看到那些逆贼眼中的那无尽的惧意! “嘭!” “嘭!” “……” 城下的空地上,此起彼伏的都是骑兵的战马与叛军的盾牌兵相撞发出的声音。 因为骑兵冲击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直接让那些叛军的阵型在第一时间就被冲散,很多人也因此被撞到地上。 “妈呀,快逃啊……” “呜……我要回家……” “天啊,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别杀我……” “娘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干了……” 阵型被冲散,那些叛军顿时慌了。 在阵型最后方,在骑兵还没杀到的地方,见到官军骑兵的勇猛之后,那些叛军纷纷在心里打起退堂鼓,在骑兵还没杀到他们面前时纷纷转身便逃! 不仅是那些普通叛军,就是刚刚那些还言之凿凿的大小统领也转身拔腿便逃。 因为这些骑兵实在是太过强大,他们连第一波冲击都没扛下来,后面还怎么打? 面对强大的骑兵,他们就只有被砍杀的份,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 可是后面的能逃,那些在最前面直面骑兵冲击的叛军就没这么好的运气,没被骑兵踩死,也要被他们手中的刀给解决掉。 既然逃不掉,那就奋起反抗,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些被冲散的叛军还没有组织起来一个像样的攻势,便被源源不断杀入战场中骑兵给解决掉。 一时间,整个战场上就成了一个修罗场。 在骑兵大军的冲击下,叛军以很快的速度溃败,然后四散而逃,在战场上留下了一地的残肢断臂! …… 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 第八十六章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弟兄们,逆贼就在前面,都随本将上,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等牛牛他们赶到的时候,就见到先到的李善长他们那些骑兵已经冲进了叛军的队伍里。 虽然叛军的人数是骑兵的数倍之多,可是因为骑兵将士上下一心、英勇善战,加之叛军虽人多势众却没有组织起像样的还击,此刻正在那些骑兵的冲杀下抱头鼠窜! 见此情形,随后而来的步兵们当然是二话不说就挥舞着手上的兵器加入战场。 瞧他们那副急切的样子,唯恐出手晚了,这一份功劳就被那些骑兵吃得连一点汤都不给他们剩下一般。 也确实是,他们要再晚来一会儿,怕是只有给骑兵打扫战场的份了! “杀啊……” 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喊着加入战场,直让那些叛军吓破了胆! 随着牛牛他们这些步兵的加入,让本就处于劣势的叛军更加的雪上加霜,除了少数还在负隅顽抗外,其他人不是逃就是跪地投降! 而那些还在反抗的,无外乎是白莲教的死忠分子,对于他们来说,就算是投降,以他们之前犯下的罪过,也不会有好下场。 “乒铃乓啷~~” “丁零当啷~~” 在城外的空地上,四处都是刀剑相向发出的声音。 “去死吧~~” 牛牛手中提着大刀大开大合,在他周围一丈之内,就没有能站着的敌人。 只要被他近了身,即使是虎背熊腰的大汉也抵受不住他的全力一击。 随着他手中的大刀上下左右翻飞,在他身后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血流成河! 见到牛牛一身将领的穿着,有好几个叛军的小头领聚在一起,准备对他发动攻击。 “来得好!” 见到对方不赶紧投降反而向他还击,牛牛大笑一声,然后迎着对方的刀锋冲上去。 “当啷~~” 在牛牛正前方的那个叛军头领使用的同样是银环大刀,与牛牛手中的大刀劈在一起,发出了巨大刺耳的声音。 同样是使用刀,一个是从小就经过刻苦训练并且打遍军中无敌手的禁军副统领,一个是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只见牛牛手中的大刀砍在那个叛军头领的刀刃上,直接把那人的刀口都砍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让那人虎口吃痛,手上的刀也拿不住一下子掉到地上,整个人也在不断后退。 “受死……” 见状牛牛上前两步,一脚踢到那人的肚子上,然后还不等他落地手中的大刀再次挥出,直接将那人劈成两半。 虽然对方武器已经被打落,可这是战场,牛牛可不会就因此心软放过他一命,他相信,若是自己武器掉落,对方同样不会放过自己。 “现在轮到你们了!” 一刀将那人拦腰斩断,牛牛顾不得喘口气,再次双手用力握着刀走向几人。 “大家一起上……” 眼见牛牛勇猛凶悍,其余几个叛军头领没有丝毫的犹豫,纷纷挥舞着手里的刀枪向他杀来。 不过几人虽然有勇气,可是实力却不怎么样,他们手中的兵器还没近牛牛的身就被他手中的大刀给磕飞。 “都去死吧!” 将几人的兵器打飞,牛牛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将眼前的几人团灭! 可怜的那几人本想拿牛牛垫背,没想到全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就在牛牛将几人解决掉的同时,已经在叛军中杀了几个来回的李善长骑着马一边砍杀着拦在他面前的叛军,一边向牛牛这边移动。 “二妞,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率领人马前往东城去解决那里的逆贼!” 靠近牛牛后,李善长用手中的马槊一把将一命准备偷袭牛牛的叛军挑到地上,然后朝他说到。 “赶紧去吧,莫要让逆贼走脱了!” 一边砍杀着身边的叛军,牛牛头也不回地对李善长回到。 “所有的骑兵将士,都跟我杀向东城!” 骑在马上,李善长向周围的骑兵喊到,然后一马当先地向东面城墙杀去。 在他的身后,那些骑兵纷纷从当前的战场且战且走,逐渐向另一个战场转移。 感觉这些骑兵没有继续肆虐下去的意思,叛军那里还敢阻拦,纷纷让出道路让这些骑兵通过。 而在骑兵走过,整个战场突然空了下来。 面对实力同样强悍且人数众多的官军步兵,处在战场中心的叛军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 而那些处在护城河边缘的叛军则在扔掉武器后纷纷沿着跳下护城河准备沿着来路逃跑。 他们的打算很好,可是现实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对面大营中那些由老百姓组成的叛军在城头开炮时就乱作一团,在这会儿功夫,因为没有叛军武力的约束,那些老百姓只要还能动弹的,早就脚底抹油——溜走了! 即使如此,对面的大营还是被官军的分出去的士兵给占领,缴获了大量的辎重物资。 所以还不等那些叛军过河,早已有持刀的官军在护城河边等着他们,只要敢露头,迎接他们的就会是无情的砍杀。 既然此路不通,让那些会水的叛军不顾护城河里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水,直接跳了下去,企图游到官军无暇顾及的地方,然后再上岸。 可是他们能考虑到的官军自然能考虑到,只见那些叛军跳入水中之后,还没游多远,岸上就出现了一些手持弓箭的士兵。 这些士兵张弓搭箭,对着水里那些逆贼就是一阵乱射。 可怜的那些人还没高兴多久,他们就用自己的鲜血,让河水红得更加的瘆人。 每一个人的身上少说都插着几支箭,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人渐渐没了动静,然后河里漂浮的尸体更多了! “降者不杀!” 看着战场上那些抱头鼠窜的叛军,牛牛站在原地,将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然后大声喊到。 现在那些叛军死伤过半,剩下的人已经丧失了斗志,对他们产生不了威胁。 战争进行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收尾了,不然总不能将这些人都杀光才了事吧?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听到将军的话,那些官军的士兵纷纷停下追击的脚步,一起高声呐喊。 万余士兵异口同声地高呼,声动云霄、气冲斗牛! 对于这些士兵来说,虽然对方现在是叛军、是逆贼,可他们之前同样是大明的老百姓。 只要他们放下兵器投降,饶他们一命也不是不可,毕竟他们不是那些异族,要不然等待他们的就只是无情的屠杀。 当然了,异族人在面对大明士兵的时候,多数都是战到力竭而死,因为他们明白,就算他们投降,结果也不过是晚死一会儿……而已! “投降……我们投降……” “求军爷饶命……我等投降……”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官军劝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让这些叛军如四面楚歌!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窘迫境地让整个战场上的叛军丧失了抵抗的意志,纷纷跪地投降。 “将他们都押到一边看管起来!” 见到一众叛军纷纷跪地投降,牛牛便指示手下的士兵将这些人押往一处看管起来,等待后面大总管前来处置。 战场上的这些叛军在之前攻城的时候就损失了不少的人,后面又被平叛的先锋军虐了一个体无完肤,还能站起来的不足一半。 以现在的医疗条件,直接死透了反而是最好的结局。 在战场上要是受伤,大多数都是感染然后痛苦地死去。 只要现在都还站不起来的,除非是大罗金仙下凡,不然也就是在这世上多活一会儿的事。 城下的局势已经被控制住,叛军再无绝地反击的机会,城墙上的于坚等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此战中朝廷的大军虽然作战勇猛,可也有不少的士兵挂了彩,急需要救治。 下面的大军在将叛军全部制服后已经在开始打扫战场,于坚便下令让手下的士兵将城门打开,自己也亲自下城去迎接他们。 “嘎吱~~” 随着城门的开启,于坚率领寿州城的大小官员走出城门向牛牛走来。 在整个战场上,就属牛牛的那一身甲胄最为耀眼,于坚自然萌明白他就是这里的主将。 与萧岩不同,牛牛之所以敢穿着异于常人的甲胄行走于战场上,是因为他有这个实力去驾驭,而不必担心敌人对他造成伤害。 “寿州守将于坚率领州府上下的大小官员前来迎接将军,还请将军移步城里,我等与将军汇报此次防守的详细情况!” 虽然不知道牛牛具体是什么官职,不过从长安来的那么年轻的将领,还统领这么多的兵马,官职自然不会低。 所以一上来,于坚就率领这身后的官员向他行礼。 “本将乃是东面行营行军大总管麾下先锋军之副先锋官牛牛!” 牛牛正在指挥人手处理战场上的收尾工作,见到城里来人,便转身对他们自报家门。 “你们看这城外面外面乱糟糟的,实在不是进城的时候……” 指了指那些还在不停地忙碌着的士兵,牛牛顿了顿,然后看着于坚,“不过我手下的这些士兵在战斗中受了伤,还请于将军让城中的郎中出来帮忙救治一下伤员……” “还有,大总管的中军正在朝这边赶来……顺便让城中的百姓出来帮忙清理一下这些残肢断臂,要是腐烂引起灾疫那可不得了!” “是,末将这就照办,将城中的郎中尽皆征召过来,再动员百姓过来把这些叛军的尸体处理掉!” 于坚对于牛牛的话深信不疑,便回头对身边跟来的官员吩咐到,让他们到城里去派人过来协助大军打扫战场。 牛牛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如果放任这些尸体在这里不管不顾,时间一长腐烂后就容易滋生细菌,导致瘟疫的发生。 而一旦这里发生瘟疫,对于寿州城的百姓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搞不好整个城池的百姓都要赔进去! 这可是天大的事,谁也不敢怠慢,那些官员得了吩咐便赶紧回去叫人。 “你也回城去吧,这里我在就行!” 见到那些官员都回去了,于坚还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吩咐,牛牛便让他赶紧回去。 主要的是于坚手上好几处伤,不然的话他倒是让就在这里帮忙。 “将军,我还是在这里等大总管来的好!” 虽然城中还有军务要处理,不过听牛牛的意思是本次的东面行营行军大总管徐明达大将军正在往这边赶来,那他还是在这里等着的好。 毕竟城里的军务可以让几个副将代理,可是大总管来了总不能让他在城外等自己吧?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将领,虽然统领一州的将士,与行军大总管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他还没蠢到让一个大总管等自己的地步! “可是你这?” 指了指于坚身上的伤,牛牛欲言又止。 “将军说的这个啊?” 看到牛牪眼里对同袍真挚的关切,于坚感动得热泪盈眶,“只是小伤而已,不碍事!” 别说自己所受的只是一点小伤,就算手脚都被叛军砍下来,只要还能动弹,大总管来了也得爬起来相迎。 “那……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 于坚要留下,牛牛也不好赶他走,便叫过军医过来为他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这个……实在是麻烦牛将军了……” 见到自己留下来非但没有帮上忙,反而要让牛牛分出人手来照顾自己,于坚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都是军中的兄弟,客气什么!” 看着于坚一脸的歉意,牛牛笑了笑,然后接着对一旁的手下继续吩咐他们去打扫战场。 在得到于坚的吩咐后,寿州的知府回到城里后立刻召集人手去动员城中的百姓出来帮忙。 而城中的百姓在得知官军大败叛军之后纷纷奔走相告,更有人将家中过年才用的爆竹等拿出来燃放,就跟过年一般热闹。 在得到官府让出城帮忙的消息后纷纷赶到城外帮忙,而他们家里的妇孺则是自发生火做饭,为城外的大军准备吃食。 就在城中的老百姓出城帮助大军清扫战场的时候,徐明达也率领着大军向城南行来。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墨执魔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一个老胖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八十七章 军民如鱼水 萧岩他们这些在原地休整的后军将士得到前进的命令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 因为大总管徐明达严令大军不得进城扰民,所以不管是前面已经过去了的中军还是后面正在行进的后军,全都按照规定的路线绕城往南走。 等萧岩率领部下赶到西城城门外时,城里头已是家家生炊烟、户户淘新米,就只为了能让前来救援他们的官军吃上一口热食。 在西门外的吊桥旁,寿州城的百姓们正用簞盛着米饭、包子和馒头等,还用大口的铁锅盛着汤菜和热粥等,而且城里还在有源源不断的百姓将做好的吃食往这边送来。 不仅是这里,在南门和东门,只要有官军的地方,都能看到这些老百姓的身影,一副军民和谐大好景象! 因为萧岩他们的休整的地方离得近,也是最先得到向寿州开拔的命令,所以他们也是最先赶到这里的。 “这位将军,吃点东西再走吧!” 萧岩骑着马,领着一众部下刚走上吊桥,那些在吊桥旁守着的百姓就走出来向他以及他身后的士兵们招呼到。 “多谢诸位乡亲父老的好意!” 见到这些百姓脸上挂着的殷切之情以及他们身后那些热腾腾的吃食,萧岩本想拒绝的。 因为他们在后面休整,在这次对寿州城的救援中根本没出什么力,现在他又怎么好意思坦然地承受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要不是有你们这些当兵的军人守在前头,哪里有我等百姓的安身立命之所?” “所以要说谢啊,还得我等多谢将军你们的守护才是!” 说着那人见萧岩翻身下马,便走上前来热切地拉着他的手,“将军,快些让您身后的将士们都停下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消灭叛党!” 拉着萧岩的手,那人便准备将他带到那些热腾腾的吃食面前,“这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您和您手下的将士们也别嫌弃啊……” “寿州百姓对大军如此拥戴,别说是眼前这些热气腾腾的吃食,就是一碗清水,那也是你们对我们这些军人的肯定!” 在见到眼前这些百姓脸上洋溢着的劫后余生的喜悦,以及他们在面对自己这些士兵时那一脸的真挚,萧岩改变主意了。 虽然现在他们是没出上什么力,接受了这些吃食自然是受之有愧,不过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杀敌以报答这些老百姓的拥戴之情。 再者,他也怕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会让眼前这些善良淳朴的老百姓认为他以及他身后这些长安来的士兵们嫌弃他们的吃食,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眼前这种完全体现了军民鱼水之情的场景,就算是大总管徐明达亲至,也是不会拒绝、也无法拒绝的! “大家都往这边来……” 想清楚了一切,萧岩转过身向身后的士兵们招手,“寿州城的父老乡亲为我们准备了热腾腾的吃食,都有序地往这边来,拿了吃的别忘道谢啊!” 说完萧岩就转身往那边走去。 “这位小将军,要吃些什么?” 见到穿着一身亮眼的甲胄的萧岩过来,站在那些吃食前面的一众百姓热情地看着萧岩。 “大婶,给我来两个包子!” 萧岩也不矫情,指着那些还在冒着热气的又大又圆的包子对眼前的中年女子说到。 “我说小将军,两个就够了吗?” 看着萧岩虽然穿着甲胄,却能感受到甲胄里的瘦小身板,那名女子不由面带微笑地问到。 “够了……够了,我饭量小!” 被人家说自己身材瘦小,萧岩不由哂笑着向她回到。 “这可不行,不把身体吃得棒棒的,将来遇上了叛军怎么有力气杀敌?” 说着那中年女子转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一张大大的荷叶,然后又从盛放包子的地方拿过四个大大的包子包好,然后将荷叶包递给萧岩。 “将军,给……已近天黑,现在吃饱,等会儿到宿营地就不用再麻烦了!” 从那女子手中接过荷叶包着的包子,感受着上面的温度,萧岩感动得热泪盈眶。 “谢谢你们……” 说着萧岩郑重地向她以及她身旁的这些寿州百姓行了一礼。 “将军,这可使不得!” 见萧岩弯腰向他们行礼,那些人连忙回礼。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吃食都是他们自愿、自发送来的慰劳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士的,可没想掺杂名利在里面。 “这也应该的,劳各位父老盛情款待,我等一定会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以报答你们的深情厚谊!” 萧岩再次向众人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子,“好了,你们要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就请各位在这里,静待大军得胜的佳音!” 说完萧岩就走回去牵着马向城南走去,在他的身后,那些士兵纷纷排队去领吃的。 一切井然有序,每一个人在拿到吃的后都对这些百姓致以最真挚的感谢! 而这种军民一家欢的情形,在寿州城外随处可见。 “公子……” 等走得远了,萧岩就将手里的荷叶包打开,正准备吃呢,后面的王多鱼就叫住了他。 “怎么了?” 停住脚步回过头,萧岩看着正快步向自己走来的王多鱼,一脸的不解。 “公子,这个包子……” 快步走到萧岩的面前,王多鱼指了指他手中的包子,“属下劝您还是不要吃的为好……” “何故?” 听到王多鱼的话,萧岩更加的迷茫了! 不让吃,难不成这包子有问题? 可是不应该啊,城内送来的吃食可不止自己这一支人马有,那些就地驻扎在西城看押俘虏的先锋军同样也有,也没见他们吃了出任何问题啊。 那为何王多鱼要阻止自己? “这个……倒不是……等会儿公子就知道了……” 面对萧岩的问题,王多鱼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朝他神秘地一笑。 “故弄玄虚!” 听到王多鱼的话,萧岩想了想,还是觉得听他的。 这兄弟二人虽然猥琐了点,总不至于坑自己。 “相公,这里的空气里好重的血腥味!” 萧岩正在前面走着,后面的林静骑着马小跑着赶上他。 “刚才这里经过了一场激战,空气里有血腥味再正常不过!” 沿着城墙一直往南边走,越靠近大战的地方血腥味越重。 不仅如此,护城河里的水也由清澈逐渐变成红色,随着越往南走颜色越深,到了最后就直接变成红色! 转过城墙,远远的就看到大军正在打扫战场。 直到这时,萧岩才明白为何王多鱼会特意嘱咐自己不要吃东西。 看着战场上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叛军尸体,大多数都是缺胳膊断腿的,甚至连头都不在的也有,好些还被马蹄给践踏得不成样子,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不说空气中那些让人感到非常不适的浓重的血腥味,就是这一地的尸体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若不是看到在场上还有大量的士兵在忙着打扫战场,萧岩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胆子留在这里。 而且在看到这些血腥的场面后,让萧岩有了一种惊眩、恶心想吐的感觉。 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不止是萧岩有这种感觉,在他们队伍里那些经过这种阵仗的老兵倒是无事,只是那些新兵蛋子就惨了。 从西城门那里拿到的吃食,很多人在过来的这一路就已经吃完,现在看到这种场景,很多新兵都忍不住跑到护城河边上吐了起来。 不过等这些士兵跑到护城河边上在面对河里那些血红的河水时吐得更厉害了! “呃~~” “呃~~” “……” 在护城河边,此起彼伏的都是那些士兵的呕吐声,蔚为壮观! “娘子,你刚才没有吃东西吗?” 见到林静面色无异地跟在自己身边,萧岩忍住恶心想吐的欲望,转而向她问到。 说真的,还好刚才没吃东西,要不然这会儿护城河边上呕吐的大军中就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他也明白了王多鱼这是提醒自己,让自己好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在部下的面前失仪,导致威风扫地! 只是这人,既然是对自己好,就不会明说吗,还弄得如此神神秘秘的? “呃……吃了,不过吃得比较少!” 听到萧岩的话,林静转过头看了看他。 “哦,那就好!” 听到她的话,让萧岩放下心来。 “相公,你该不会……是担心我也会如他们一般吧?” 说着林静指了指那些还在护城河边狂吐不止的新兵,然后看着萧岩轻笑了几声。 “哪里……我家静静娘子乃是绝世高手,又怎么会被这种小场面给震慑住呢!” 想到自己还没有林静一个小女子勇敢,萧岩就是一阵汗颜。 而面对萧岩的夸赞,林静脸上洋溢的尽是幸福的神情,让萧岩都看得痴了,若非此时此刻实在是不合时宜,他都想抱住她亲上一番! 萧岩他们正在稳步地向预定的地方开进,在另一边的牛牛正在率领部下和城中出来帮忙的百姓在打扫战场。 其主要的事就是将自己这边战死的兄弟给抬出去,然后找地方掩埋好,免得让他们暴尸荒野。 找地方掩埋起来,登记在册,这样以后他们的家人祭祀也能找到地方,或者有机会,也能将他们的坟茔迁往家乡。 而对于那些还在地上躺着的叛军的尸首,为了避免因为腐烂而产生的瘟疫,自然也是要处理的。 只不过作为战败的一方,他们的命运就没有官军的那么好,对他们的尸体的处理就是全部集中在一起,用大火烧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作为战败的一方,他们的尸首最好的结果就是在大火中化作烟尘,然后随风消散在空中。 比这个更惨的则是被扔到野外,也不知道是被野兽叼了去还是等着满满的腐烂,然后在随时间的流逝与泥土化为一体! 而场上这些尸首的敌我很容易分清楚,他们来的人都是成建制的军队,看服装就能看出来。 自己这边因为伤亡较小,那些弟兄的尸体都已经被找出来并抬到合适的地点进行掩埋,留在场上的都是叛军的尸体。 这些叛军密密麻麻地躺在地上,让人一看就觉得毛骨悚然、瘆人得紧! “萧兄弟……萧兄弟……” 牛牛正在让人将这些叛军的尸体都送到一边进行焚烧,一抬头就看到萧岩带着他的部众出现在他的眼前。 想到徐明达的吩咐,牛牛不由大叫着往他那边跑去。 “牛大哥……” 萧岩带着人刚走到吊桥处,正准备过桥,就看到牛牛小跑着往他们这边走来,萧岩便停住脚步等着他过来。 “牛大哥叫小弟有何事吗?” 等牛牪走过来,萧岩看着他问到。 “萧兄弟,大总管让我告诉你一声,说让你来了去中军大营一趟,他有事找你!” 牛牛走到萧岩的面前,将叫住他的目的对他说来。 “大总管找我?中军大营立在哪里?” 听见牛牛说徐明达找自己,萧岩一怔,继而问到。 “我也正要去找大总管,你与我一道吧……” 牛牛也是豪爽,说着就拉着萧岩往吊桥的那边走去。 “哎……牛大哥,你看我身后这些人还没安顿下来呢……” 被牛牛拉着就走,萧岩哭笑不得。 “我还就不信这军中离了你就运转不过来了?” 不理会萧岩的担忧,牛牛拉着他便向吊桥的对面走过去,他们的中军大营就搭建在之前叛军的营地上,还省去了平整地面的时间。 “多鱼啊,等会儿记得来中军大营接我啊……” 被牛牛拖着,萧岩连忙回头向王多鱼吩咐着。 说真的,就像牛牛说的,军中的一切都有人在与他分担,营建营地这一块完全由宇文泰的工兵营承担了,至于军中的军务安排也有牛牪在,还真不用他过多操心。 “公子放心去吧,等找到了宿营地属下就过去接你!” 听到萧岩的话,王多鱼不禁在原地大声对其远去的背影喊到。 “我去……什么叫我放心去吧?这怎么听着就好像我要死了一样呢?” 听到王多鱼的话,萧岩怎么想怎么不对味,可是他已经被牛牛拉着走远,总部们返回去找他理论一番然后再去见大总管吧?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 第八十八章 兵分两路 “牛大哥,先锋军首战告捷,为整个大军的平叛行动开了一个好头,作为先锋军的统领,你的功劳当真能称得上是居功至伟!” 与牛牛快速走在去中军大营的路上,萧岩一边走一边对边上的牛牛说到。 牛牛他们的战绩,在来的路上王多鱼已经与萧岩说过。 作为先头不部队,先锋军这一战将叛军十万人马打得死的死、逃的逃,完全打出了官军的威武! 此次先锋军英勇作战,让叛军全军覆没,对于整个平叛的后续影响意义深重! 此举极大地鼓舞了军中士气,让士兵们斗志高涨,恨不能立刻赶到白莲教的老巢,将他们一网打尽! 虽然此战中让叛军主帅走脱,那是也楚闽辉胆小如鼠、阴差阳错下的结果。 谁能想到他堂堂一个十万人马的统帅,在见到官军的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如何排兵布阵给官军迎头痛击,反而趁着手下人与官军作战的时机溜走。 刚才牛牛在控制了城下的叛军之后赶到护城河对岸的敌军大营,从那些俘虏的叛军口中得知楚闽辉早已经逃之夭夭的消息时也是惊掉了下巴。 这人的无耻程度实在是刷新了他的认知,这么多人说放弃就放弃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这个天王的! 不过瑕不掩瑜,即使走脱了楚闽辉,也无法抹去先锋军在此战中的英勇表现。 而作为先锋军两位统帅,在此战中牛牛与李善长的功劳不相上下,肯定是要通传全军,让大家学习的楷模。 “萧兄弟实在是抬举你牛哥了!” 听到萧岩夸赞自己,牛牛连忙向他摆了摆手以示谦逊,“这一切都是可不是我一人的功劳!” “若非先锋官的指挥与安排得力,再有他带着骑兵的兄弟们舍生忘死地在前面冲锋陷阵,我才能带着步兵的兄弟们跟在后面捡些便宜!” “正是有了我们整个前军上下一心、立志将叛军消灭殆尽的信念,才会在打家的努力下取得如此不菲的战绩……你牛哥我可不敢居功自傲!” 不过话虽如此说,牛牛的语气中自豪却是掩饰不住的。 确实,牛牛作为禁军副统领,不说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就说他从小所接受的刻苦的训练,也是常人所不及的。 论胆识与谋略,牛牛自信在大明年轻一代的将领中都能排得上号,因为他又那个实力与资本! 所以他相信就算没有骑兵在前面开道,他也能率领剩下的步兵将叛军剿灭,只不过速度上来说没那么快而已! “不管怎么说,牛大哥你与李将军都是小弟崇拜的对象,要是哪天小弟也能像你们这般驰骋疆场,那才叫快意人生!” 这话倒不是萧岩为了恭维牛牛而拍的马屁,是他真实的想法。 想着以前看的那些穿越小说里的主角,哪一个挑出来不是允文允武、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再不济人家也可以通过灵丹妙药来改变自己的体质以达到成为人中龙凤的存在? 再看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身体还是这个鸟样子,就怕真的独当一面也会被敌人所轻看。 而且他有向林静与秦可卿二人求证过,她们两人都很肯定地告诉他,说这世间没有那种能改变人的体质或者让人一夜变强的神丹妙药。 这也间接地断了萧岩想在疆场上驰骋杀敌的念想,要不是此次出征既能拿回自己的卖身契,又能顺道去寻找秦可卿,他才不会答应。 而且在答应萧潇时他就与她说好,等回去后他就解甲归田……也不是就此归隐,而是卸掉在军中的职务,专心在他的户部养老。 “要说驰骋疆场,现在你不就是已经在战场上了吗?再说了,再怎么快意人生也没有你萧兄弟左拥右抱、美女环绕来的实在啊!” 笑了笑,牛牛转头看着萧岩。 别的不说,萧岩这个名人在长安那可是声名远扬。 特别是他与他那身边几位红颜的美事,已经被好事者加工成了传颂于街头巷尾的话本故事,广为流传! 说到这里,牛牛看着萧岩,“萧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嘿嘿……牛大哥取笑小弟了……” 面对牛牛的调侃,萧岩只能傻笑以对,“对了,牛大哥,还不知道大总管叫我何事呢?” 自长安出来,一路上中军大营的命令都是通过传令兵传递给萧岩他们这些底层的小统领知晓,至于到中军大帐议事,不到那个级别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 而萧岩作为编外人员,除非是那种需要召集全军统领参加的议题,不然他也没机会去,而他自己也乐得清闲!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总管刚才路过的时候只说让你过来后到中军大帐一趟,并无有其他的吩咐!” 徐明达叫萧岩去做什么,牛牛也不知道,“不过大帐就在前面不远,等到了就知道了……” 用手指了指立在前面不远处的透露着威严之气的中军大帐,牛牛不由加快了脚步。 见牛牛加快步子,萧岩同样紧跟着他向中军大帐行去。 因为牛牛乃是前军的副先锋官,在门口值守的士兵自然认得他,不用通报就让他二人进入大帐。 两人刚进入大帐,就见到里面站满了人。 “大总管,本次与逆贼作战,我方马军、步军共战死五百一十三人,重伤一千八百人,轻伤者没有统计,另外战马损失六百余匹!” 在大帐里面,在那些排着队的人的最前面,李善长正在与徐明达汇报此次的战况。 “而我们共杀敌两万余,俘虏五万五千余人,其余的尽皆逃散,粮草辎重无数……不过属下无能,让那逆贼头领楚闽辉走脱……还请大总管责罚!” 说到最后,李善长单膝跪地向坐在主位上的徐明达请罪到。 “属下亦请大总管责罚!” 见到李善长向徐明达请罪,牛牛走上前与他跪在一起。 两人作为前军统帅,功劳一起分,有罚自然要共同承担。 “快起来吧……” 见李善长与牛牛跪下请罪,徐明达忙站起来走向两人,“你二人皆是我军中的得力干将,此番救援寿州城的仗打的很漂亮!” 把他二人扶起来,徐明达那一双睿智的眼睛中尽是欣赏之色,“像楚闽辉那等贪生怕死的狂悖之徒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本帅又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责罚你们?” “若真是如此,那这营中的将士还不得说我老眼昏花,亏待有功之将了么?” “你们就将心放到肚子里——本帅赏罚分明,功就是功,首战告捷,定会在功劳簿上给你们记一大功!” 对于这两个有着将帅之才的后辈,徐明达是真的从心里欣赏他们,也本着为朝廷培养栋梁的心思来对待二人。 再者他与他们的父辈都在朝中为官,几家的关系都不错,同时也是将他们当做子侄来看待。 在此次行军途中,因其二人的能力超人,他才任命他们为前军的正副先锋官,并且给予他们临机独断的权利。 现在看来,二人的表现不错,更是用实际行动来向他证明他们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末将多谢大总管的栽培!” 闻言二人再次回到地上向徐明达行礼。 “行了,都起来!” 将二人扶起来,徐明达对二人勉励到,“希望你二人以后再接再厉,为朝廷、为皇上再立更多的功劳!” “切不可粗心大意、更不可目中无人,悉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还有你们也是……” 说着徐明达指着军帐中一干年轻的将领,“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与他人的相处,即使以后你们不在本帅麾下,也得记住这个道理,终归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就是!” “是,末将谨记大总管教诲!” 听完徐明达的话,在大帐中的众人纷纷向他行礼道谢。 “好了,接着议事吧……” 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徐明达便走回主位坐下然后看着众人,“诸位……都说说吧,对于接下来的行军有何见解?” “大总管,末将以为咱们分兵还是多有不妥……” “大总管,若是将大军合在一起,实在是过于浪费时间,对于解救百姓们极为不妥,早点将他们解救出来苦海,还能趁着时节将庄稼种下去……” “……” 既然徐明达让大家畅所欲言,那下面的人也就纷纷将自己的意见提出来。 听了众人的发言,萧岩才明白徐明达说的是什么事情。 原来他们今天在这里与敌军碰见,从抓到的俘虏里问出来,自寿州以东,皆为白莲教的叛军所控制。 在这些叛军控制的州府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急需大军前往将他们救离苦海。 这本是他们此来的目的,可是众人却对接下来如何行军产生了分歧。 有人认为应当集大军为一处,直接杀往叛军控制的重镇城池,将之逐一击破! 只要将那里的叛军给击溃,那么其他小城池里的叛军在听闻后自然会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可也有人认为应当分兵,然后多头并进,在最快的时间内将叛军击溃,然后在其老巢将其合围,然后一举将之歼灭! 反正就是各有各的理由,也各有各的道理,两厢争执不下。 “好了,本将觉得还是兵分两路好了……” 见大帐中的这些将领为了接下来的行军路线吵得不可开交,与市集上的商贩无二,还是徐明达发话,众人才消停下来。 “不过咱们两路并进,集合的地点不是济南府,而是咱们的旧都——金陵!” 说着徐明达站起来,将手指向桌子上摆着的军事地图上的一座城池,即大明之前的京师金陵城。 徐明达从那些叛军头领的口里获知白莲教已经将大量的教众迁入金陵城,因为他们之前破城时对城里洗劫一遍,导致最后留在城里的百姓十不存一! 他们此举,有让他们的教众来充实金陵城,振兴金陵的经贸的打算。 而且徐明达还听他们说了,只要这边打下寿州后往西拿下洛阳,他们的教主朱永福就会在金陵城登基,然后与大明朝廷划潼关而治。 而且金陵曾经作为大明的京师所在地,此刻却被叛军掌控,将其夺回来,对于大明的意义更为重大! “咱们这样……” 按照徐明达的意思,将大军一分为二,一路人马沿着肥水北上,将凤阳府境内的叛军剿灭,之后直接往南前往金陵集合。 而他自己则率另一路人马,从寿州出发往南边的庐州府开进,打下庐州之后向太平府进发,最后到达金陵。 在金陵集合后将军合力将金陵拿下,之后再分兵多处,将江淮境内的叛军清除,最后举全军往济南府,一起杀向叛军的老巢。 还有就是对于此次收到的那些俘虏的处置,徐明达的意思就是其中没有犯过错的就释放,发以盘缠让他们各自归去。 至于那些手上沾了人命、犯下大错的,就将他们留在军中,让他们戴罪立功。 “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说完后徐明达抬头看向众人。 “末将等谨遵大总管吩咐!” 大总管都发话了,下面的人只需要执行好他的命令就是。 “好,既然这样,咱们明天在此休整一天,后天出发……” 想了想,徐明达又补充到,“大家都回去吧,注意让手下的人注意夜里的营防,免得敌人袭营!” 虽然自己等人将他们打跑了,可谁知道那些逃走的会不会聚集起来乘机给自己添麻烦? 小心驶得万年船,终归不会有错就是了! “是!” 得了命令,众人便纷纷向外面退去。 “萧侍郎……” 等人都走差不多了,徐明达才向萧岩走过来。 “大总管有何吩咐?” 见徐明达向自己走来,萧岩忙向他行礼。 “此次叫你来是想向你借一些人……” 走到萧岩的身边,徐明达扶住他。 “借人?” 被徐明达扶起来,萧岩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对啊……你也知道今天咱们打了一场大仗,虽然剩了,同时也有不小的伤亡,本帅听闻你的军中有不少的郎中,所以借他们来这边帮帮忙……” “你放心,待给军中的将士们处理好伤处时本帅一定会将他们安然无恙地归还给你的!” “大总管严重了……这些本就是应该做的,您放心,回去我就让他们过来帮忙!” 对于这点,不用徐明达说,只要需要,就是让他萧岩上,他也会撸起袖子上的。 “好,那本帅就在这里替那些受伤的将士们谢谢你了……” 说着徐明达就后退一步,然后便郑重其事地准备向萧岩行礼,却被萧岩及时制止。 “大总管,你这可折煞末将了!” 萧岩上前扶住徐明达,“咱们同在军中,就是袍泽!那也就是分内之事,又何须言谢?所以大总管快别这样,给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我啊!” “好,那本帅就不矫情了……这些人你看是不是让他们早点过来?” 徐明达也豪爽之人,既然萧岩不在意,他也就不再拘泥于俗礼。 “这是自然,我这就回去让他们过来”,说着萧岩就准备转身往外走。 “等等……” 徐明达拉住了萧岩,“你家大小姐将你们托付给我,眼下就要分兵行进,你们跟我一起走,到时候你就率领你们的人马跟在后军之后就好……” “这一路也不需要你们做什么,照顾好自己就好,毕竟到时候打起仗来,本帅也顾不上你们!”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八十九章 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与徐明达在大帐中说了一会儿话,将他吩咐的事情记下,萧岩就独自一人往大帐外面走。 从中军大营出来,没有看到王多鱼的身影,不过萧岩却看到一个让他欣喜不已的人。 “娘子,你怎么过来了?” 此刻在大军中能让萧岩如此高兴的就只有他的娘子林静了。 见到娘子在门口等着他,萧岩不禁快步向她走去。 “这里已经接近叛军控制的地方,今天刚刚将叛军打退,为防止有逆贼躲在暗中对你造成伤害,我才让王队长留在营里,亲自过来接你!” 林静说的是事实,在这种时候就怕逆贼躲在暗中行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为了相公的性命安危着想,她才让王多鱼留在营里,亲自己过来接他。 “谢谢娘子!” 虽然觉得林静说的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可是她对自己的这种在乎让萧岩觉得心里暖暖的,“那我出来了,咱们回去吧!” 说着萧岩就牵着林静的手,两人一起往他们营地所在的地方走去。 “相公,你说那些人为什么会造反呢?”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路上,看着远方那些因为焚烧叛军的尸体机而产生的巨大的浓烟,林静不禁有些伤感! 对于从小生活在宗门里的林静来说,这些人安居乐业,也没有天灾人祸,他们为什么会放弃平静的生活而冒险来参加造反,这是她不能理解的。 “因为欲望呗!” 一边走,萧岩一边对身边的林静说到,“这些人你说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吗?也不尽然!” 抬起头看向那些在不断朝空中飘散的浓烟,萧岩心中则是无尽的感慨,“现在大明还可以称得上风调雨顺,至少让普通大众吃饱饭还是能做到的!” “你看那些大营里关着的俘虏,底下的那些普通的叛军咱们就不说了,他们大多数都是被挟裹,然后不得不走上造反这条路!” “可是那些稍微有点地位的头领,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是家境殷实之辈,而他们参加造反,不过是人心不足,想要谋取更高更好的身份与地位而已,与拯救天下苍生、福泽万民根本就不沾一点边!” “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别看他们现在身死被焚烧为灰烬,可你想想,以他们那种如蝗虫过境的做法,死在他们手里的生命又有多少?又有多少人能够去为他们哀悼?” 这些叛军大多数本是穷苦的老百姓,整日面朝皇帝背朝天地在地里刨食,可是在有心之人的煽动之下,亦或是在叛军的威逼利诱之下参加了造反。 在他们拿起刀向别人挥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身份已经从老百姓向逆贼转变,那也就没有多少可以值得同情,因为他们已经被逆贼同化。 你同情他们、可怜他们,那谁又来替那些因为他们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苦命的人伸张正义? “唉……” 萧岩说的句句在理,林静也能明白,只是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生命的消逝,她的心里实在是有些难受! 可是即使这样,她也不能掌控别人,让别人听她的,这种深深地无力感让她叹了一口气。 “人生在世,如身在荆棘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既不动,则不伤心;如动则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生死无常之间,在尘世间走动多了,你自然就会习以为常!” 一边走,萧岩一边对林静开解到。 “嗯,静儿明白了!” 听到相公孜孜不倦地对自己开导,林静乖巧地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营地所在,在营门口站住。 “大帅让公孙大夫和她手下的人前往中军大营去帮助处理伤员,咱们先去医疗队吧!” 想到徐明达与自己说的事,萧岩不敢怠慢,转身对林静说到。 “好,我带你去!” 说完后林静就带着萧岩往医疗队所在的地方走去。 因为他们刚到这里没多久,虽然扎营是工兵营的事,不过其他人也有在帮忙,整个营地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见到萧岩到来,众人纷纷向他打招呼,而他也一一向他们点头示意。 “公子,您怎么过来了?” 在医疗队所在的地带,公孙九娘他们正在工兵营的帮助下将营帐立起来。 看到萧岩与林静往这边走来,公孙九娘不由上前一步向他行礼。 “九娘客气了……此番前来,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隔空将公孙九娘虚扶起来,萧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我们大军与叛军作战,虽然胜了,却也因此让很多士兵受伤!” “因为军中军医有限,所以我是奉大总管之命前来请你们去中军帮助料理伤员的!” 说完萧岩就站在原地等着公孙九娘的答复。 说真的,公孙九娘作为自己的军医,她却是以朋友的身份自愿来参加这次出征,并不是自己征召而来的,自然不能以命令的口吻跟他们说话。 这次能否去中军帮忙,萧岩也不确定,只能在原地等她的回复。 “那感情好,正好有我们的用武之地,九娘也不会觉得自己在军中是多余的了!” 说完公孙九娘似乎觉得自己这般说多有不妥,然后又连忙向萧岩解释,“公子你别误会,九娘不是说希望士兵们受伤,而是……而是……” 因为怕萧岩误会她,一时情急,公孙九娘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了。 “我知道九娘不是这般想的……俗话说,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百日空,三天不练门外汉,四天不练瞪眼看!” “你这就是突然闲下来不习惯导致的,现在突然听到要去帮忙处理伤员的伤情,自己精湛的医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高兴是自然反应,不足为奇!” 看到公孙九娘的样子,萧岩就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是如何的。 如萧岩所料,公孙九娘就是如此想的。 在长安时每天都在医馆忙,过得很是充实,这突然闲了下来,每天除了赶路就是休息,这么长时间来自己都快闲的发霉了。 好不容易萧岩过来找自己,说有伤员要自己去处理,这让她突然有一种原来自己的存在还是有价值的想法,她自然很高兴。 不过当前这种时刻确实不宜将欣喜的心情表现在脸上,不然难免会让人多想。 好在萧岩能够理解她,让她在心里对萧岩的好感更甚! “既然大总管有令,九娘自然要遵从,不过公子等一等……” 说完公孙九娘就走到一边她乘坐的马车上,从上面拿过一个盒子,“公子,这是九娘用朱砂、首乌藤、酸枣仁等制作的熏香,有安神助眠的作用!” “今天这种血腥的场面也是公子第一次见吧?九娘想这样的场面即使心里承受能力很强的人多少也会受到些影响,所以我就准备了这个熏香,也不知道公子能不能用上!” 说着公孙九娘就将手中装着熏香的盒子拿过来递给萧岩,“公子,给你!” “这……” 安神助眠,这对现在的萧岩来说实在日太有用了。 可是公孙九娘身为女人,今天那种场面对其来说也是第一次见,想来她更需要这个熏香吧,那自己拿走了岂不是有夺人所好的嫌疑? “九娘,这熏香我拿走了你用什么?” 看着她手上的熏香,萧岩是伸手不是,不伸手也不是。 “公子你就拿着吧!” 见萧岩面带犹豫之色,公孙九娘一把将盒子递给他,“九娘作为医者,见惯生死,可用不到这个东西……而且,这是人家特意为公子调制的呢……”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于大胆,在鼓起勇气将话说完后公孙九娘捂着脸跑开了。 当然了,因为还有正事要做,她也只是跑到她师弟他们那边去叫他们,顺便避开萧岩与林静。 毕竟她这么做,相当于当着林静这个萧岩家娘子的面向他表露心迹,此刻自然要远离他们,不然她怕林静与她掐起来,那可就太丢分了! “师弟,你过来!” 走到何善才他们的边上,公孙九娘叫住他。 “师姐怎么了?” 听到师姐叫自己,何善才连忙放下手里的事向她走过来,“咦,师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该不会是水土不服生病了吧?” 走到师姐面前,何善才才发现他的师姐脸色红红的,就好像发高烧了一般! “啊?有吗?” 听到师弟的话,公孙九娘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很烫! “这么明显吗?” 说着她还不忘扭头向萧岩那边看了一眼。 “哦……我明白了,原来师姐是思春了……” 见到师姐的动作,何善才顿时明白她的脸色为何会这么红,原来都是这事闹的! 知道师姐没生病,何善才就放下了心,忍不住调侃起他师姐来。 “去死……师弟啊,我看你是药经还没抄够吧?” 见何善才居然拿自己打趣,公孙九娘不由板起了脸。 “别,师姐,我知道错了……” 一想到那厚厚的药经,何善才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忙向他师姐承认错误。 “哼,这次就放过你……将大家召集起来,咱们有事做了!” 想到那些受伤的士兵还在等着人为他们处理伤处,公孙九娘便正色对何善才说到。 “什么事?” 虽然他们正在扎营,听到师姐说有事做,何善才不由得两眼放光。 因为他们医疗队的成员不比其他士兵,在行进的过程中还要兼顾训练,平时的安营扎寨、拔营行军时还有军中的士兵帮忙。 而且萧岩还给他们配备了行军车,让他们这些人可以乘坐马车行军。 每天闲来无事他们就只能看一看医书,整个人都快因为无所事事而发霉! “大总管让我们中军大营去救治伤员,时间不等人,你组织下人手,咱们即刻出发!” 现在,对于那些受伤的士兵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早一点赶到,就能多挽救一个人,作为医者,公孙九娘自然不敢怠慢。 “好,我这就去……” 说着何善才就退下去,然后将人马召集起来,在李代云他们的保护下向中军大营去报道。 “相公,你说公孙大夫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等公孙九娘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辕门外,林静才走到萧岩的身旁,然后抬头看着他。 “怎么可能!我和公孙大夫就是纯真的友情,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 面对自家娘子出的送命题,萧岩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出言辩解。 确实,在萧岩看来,他与公孙九娘就是正常的朋友关系,不过两人对于医术的事多有谈论,稍显亲近而已。 “今生有你和卿卿就足以,再说了,你家相公我会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吗?” 其他女人与自己亲近了点,林静的语气中就有些吃味的味道在里面,萧岩连忙将他与公孙九娘本就纯得不能在纯的友谊关系说给她听。 “哼,我看你就是朝三暮四的花心大罗卜……” 虽然萧岩没有这种想法,可不代表别人不这么想啊,特别是公孙九娘那一副为自家相公考虑的样子,更让林静心头堵得慌。 “怎么可能呢?你家相公我为最专情,一定是你看花眼了……” 见林静因为公孙九娘的事面色有些不悦,萧岩连忙哄着她,然后带着他往自己的大营走去。 就在萧岩他们在寿州城外准备宿营的时候,在离寿州城七八十里远的一处官道上,一支规模约千人的骑兵队伍正向东快速地行进着。 只见这些人的脸上都是一副颓败之色,也就是楚闽辉带着仓皇而逃的那些亲卫,足有近千人的规模。 “都停下来,大家原地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眼见自己等人逃得够远、官军无法追上他们之后,楚闽辉最终挥手示意整个队伍停下来休整。 毕竟马不停蹄地跑了那么久,人受得了马也要停下来休息进食,要不然真的把马跑死,只凭着两条腿,他们又怎么能逃得过官军的铁骑的追捕? “天王,咱们就这么离开了?寿州城外可还有不少的兄弟呢!” 在停下来休息后,楚闽辉的得力手下向他走过来,脸上尽是可惜与不舍,毕竟那可是十万人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后拉起来的! “不离开也没办法,你没看到那些官军气势汹汹、一副恨不能将我们一网打尽的样模样吗?咱这叫壮士断腕!” “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回到庐州,不消三天,咱又能拉起一支十万人的队伍来!” …… 感谢20180302194139430大佬的三张月票,两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九十章 下庐州 自朝廷的大军在寿州城打败白莲教的叛军已经过去了十天。 在这十天里,朝廷的大军经过休整,又将那些俘虏整编分别放入两路平叛的军队中。 两路大军从寿州分开,左路大军向西北方向的淮南城进发,在攻下淮南城后出兵凤阳府,之后经过滁州往南,最后到达金陵。 而萧岩他们则是跟着徐明达的右路大军南下庐州,经太平府最后折向东往金陵进发。 经过了连续几天跋山涉水的行军,庐州城那同样与寿州城一样高大的城墙就出现在大军的眼前。 在斥候营将整个庐州城城外的情况摸清楚后,大军便将整个庐州城团团围住,欲一举将这股叛军全歼在庐州,让庐州城成为他们的坟墓! 特别是这支叛军的头领乃是白莲教教内的四大天王之一的西方广目天王楚闽辉,最好是能将其生擒,那对于打击叛军的嚣张气焰的意义是非常重大的! 不能生擒也没关系,只要让他长眠于此,同样能达到打击叛军的目的。 所以大军一至,徐明达就让三军散开,从四面将庐州围困起来! 这一次与楚闽辉他们之前围攻寿州城不同,楚闽辉他们是想将守军赶跑,所以围困城墙的人马中有虚有实。 虚的乃是起佯攻作用,实的则是集中坚力量,企图一举将一面城墙拿下。 不仅如此,为了瓦解守军坚守待援的意志,他们实行的乃是围三阙一的阵势,意图以乌云盖日之威让官军从他们留出来的那一面城墙逃离。 徐明达不同,他是铁了心要将楚闽辉就在庐州这个风水宝地,虽然使用的同样是围三阙一,他早已派人埋伏在东面出城后必经的一处要道。 等攻城开始后,若是敌军拼死抵抗则他们便拼尽全力攻城,若叛军逃离,那等待他们的将会是躲在暗处的伏兵。 而且为了防止敌军使用城墙的城防大炮攻击己方,所有的官军都是在大炮的射程之外待命。 “牛牛,你率领前军一万五千人进攻西城……李善长,你率领前军五千人与中军一万人攻打南城门……洪兵,你率中军一万五千人马攻打北门……” “其余的由本帅率领埋伏在东门出城后必经的道路旁,若敌军钻入阵中,则让他们有去无回!” “……综上,所有人在半个时辰后同时向庐州城发起进攻,还有要补充的没?” 在中军大帐中,徐明达正在向麾下的将士们分配作战任务。 等他向众人分配完,然后抬头看着众人,想看看他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好,既然你们都没有补充的,那就按照这个计划行事,具体事宜你们自己临机择断……” 说着徐明达站起来,“本帅在前方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希望你们能一举将庐州城拿下,并如愿让贼酋钻入本帅布置下的口袋阵,让他们有进无出!” “都回去准备吧,本帅也要率领人前去布阵,好给对方一个大惊喜!” “是!” 众人得令,自然各自回到各自的营地,然后点起兵马,准备攻城。 在众人准备攻城的时候,萧岩他们与他手下的人马则是在大军的后面一处绝对安全的区域休整。 “萧大哥,你说这开始攻城了,怎么就没有咱们的份呢?” 听着其他阵营里士兵们正磨刀霍霍,准备向庐州城进攻,而自己这边则是冷冷清清的,朱九常心中很是想不通。 他表姐的计划除了萧岩并没有跟他提起过,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出来就是为国、为家里的荣耀战斗的。 在寿州城时大总管徐明达将他们与后军留在后面休整他还不觉得什么,今天连后军都拉上去作战,而他们居然还要留在安全区域休整,又怎么能不让他多想。 “萧大哥,你说该不会是大总管看不惯咱们两人乃是纨绔子弟,怕贻误了战机,所以不让咱们参战吧?” 一想到其他人正准备杀敌立功,而自己只能在此干等着,以后别人立功得赏,而自己等人只能默默无闻、更甚者被别人耻笑贪生怕死,那可真让人抓狂! “亦或者大总管与国舅府有仇,所以这算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越想朱九常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要不然怎么会独留国舅府的私兵在后面,而不给自己等人哪怕一点到战场上露脸的机会? “我说你小子可别胡说八道……大总管这是为了咱们好!” 听到朱九常在无中生有地编排大总管徐明达的不是,萧岩连忙制止他,“而且你说错了,纨绔子弟只有你一个,我不是!” 自己可是孤苦无依的穷苦孩子一个,与朱九常这种真正的纨绔子弟可不能相提并论,所以他赶紧将自己与他划开界限。 “可是军中的将士在前面征伐,而我们只能在这里听声音,当真让人心痒痒,恨不能提刀跟着他们一起上阵杀敌才有劲头!” “可别!” 看朱九常的样子这不像是说着玩玩,萧岩连忙打消他这种可怕的念头。 他表姐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等人出征而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战场上拼命,至于军功等回到长安自然会有。 要是他现在一时头脑发热冲上战场,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了没法跟萧潇交代,那拿回自己的卖身契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一想到自己的人身自由极有可能会因为眼前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而丧失,萧岩就是一阵后怕。 “小九,你想不想看看我军的将士们是如何英勇作战、将敌人杀得落花流水的精彩场面不?” 要打消朱九常头脑发热的想法,那就是找事情给他做,让他分心、无暇去想其他的事情。 “可是大总管的命令不是让我们在此休整吗?违反命令擅自移动驻地可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虽然对萧岩提出的建议很是心动,朱九常也明白军令如山的道理,既然徐明达让他们在此休整,若无特殊情况,他们是不得私自移动的。 “大总管是让咱们在此处休整,可谁说一定要亲自到战场上才能看到他们奋勇杀敌的场景!” 冒着生命危险去凑热闹,一个不小心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萧岩可没傻到去做这种事。 “不到战场上又怎么能看到我军将士攻城的场景啊?” 萧岩说的话让朱九常非常不解,既然不到战场上去,那又如何能看到战场上的场景,难不成他会腾云驾雾飞到空中去? “山人自有妙计!” 说着萧岩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他是不会飞,可如果登上小山包,那上面视野开阔,自然能看到发生在庐州城这边的一切。 “可这边这么远,目所能及,五大三粗的汉子也不过蝼蚁大小,又如何能看清那里发生的事呢?” 朱九常还是不明白,即使小山包视野开阔,站在上面同样看不清城墙处所发生的一切战斗。 “这你就不用管了……” 说着萧岩拉着朱九常,叫上牛牪等一众军中的队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小山包杀去。 “咚~咚~咚~~” “咚~咚~咚~~” 萧岩几人刚走上小山包,还没来得及歇上一口气,从大军所处阵地上便传来一阵阵节奏紧凑的鼓声! 而随着鼓声的激进,三面城墙的大军同时向庐州城城内的叛军发起攻势。 “杀……” 即使隔了很远,大军的喊杀声依旧清晰地传到萧岩他们这边,振奋人心! “相公,大军开始攻城了!” 听到那些一阵接一阵的喊杀声传来,林静不由走到萧岩的身边紧挨着他。 “来,这个给你们!” 见众人双手搭凉棚,只为了将庐州城那边的情况看得更为清楚,萧岩不由笑了笑,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几个形状怪异的竹筒分给众人。 “相公……这是何物?” 拿着相公给的竹筒,林静鼓捣半天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哦,这个啊……这个……嗯,西域胡商带来的千里镜你们听说过吧?” 没错的,萧岩发给大家的就是望远镜,这是他在出发前就吩咐研究中心制作的,反正这东西只要掌握了原理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所以萧岩让他们制作了一大堆。 “难到这个也是千里镜?那个我有用过,可是那个东西笨重无比,与你的这个也不甚相同!” 现在也有望远镜,叫做千里镜,不过不是大明本土制造,而是通过丝绸之路由胡商从西域带来。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小小的千里镜,虽然笨重无比,却也不是寻常人能够使用得上的稀罕物,他们整个大军中就只有大总管手里有一支。 “对啊,你家相公我天纵奇才,自然是不屑于使用那种落后的玩意,这是我自己设计的,你看……是这样用的……” 众人手里的乃是双筒望远镜,使用起来比之那种笨重的单筒千里镜不知好了多少倍! 接着萧岩就拿起一个亲自示范众人如何使用这种新式的千里镜。 “我的老天,我看到了……我看到城墙了……” 将手中的千里镜按照萧岩所说的方法,王处存将镜头对准庐州城那边看去,果然看到了清晰无比的画面。 “我……我也看到了,城墙的叛军被我军士兵射出的箭矢射中,从城墙上掉下来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在王处存之后,裴枢也从千里镜里看到了两军交战的场景,不由一边望着一边对这千里镜连连称奇! “以双方交战的情况来判断,敌我实力悬殊,咱们得大军拿下庐州城那是板上钉钉——稳扎稳打!” 众人纷纷将手中的千里镜拿起来放到手中,然后按照萧岩说的方法向庐州城望去。 目光穿过千里镜,将城墙上下敌我的景象尽收眼底。 随着攻城的命令下达,全军将士就奋力向城墙杀去。 这次大军前来平叛,还随军携带了大量的攻城器械,攻城冲车、云梯、投石车等一应俱全。 只见那里的士兵们用盾牌护着自己自己周围的袍泽,在后方弓箭手和投石车的掩护下一步步推着攻城云梯和冲车向城墙移动。 这里的云梯可不是叛军用的那种简单的加长版楼梯,而是以木床为底架,下置六轮梯身以一定的角度固定于底盘之上。 不仅如此,更是在主梯之外更设一副可以活动的副梯,顶端装有一对辘轳,让副梯可以在登城时沿着墙壁上下移动。 同时,由于主梯采用了固定式装置,简化了架梯程序,缩短了架梯时间。 军队在攻城时,只需将主梯停靠城下,然后再在主梯上架副梯,便可以“枕城而上”,从而减少了敌前架梯的危险和艰难。 另外,由于云梯在登城前不过早地与城缘接触,还可以避免守军的破坏,而且在云梯的底部设计为四面有屏蔽的车型,用生牛皮加固外面,人员在棚内推车接近敌城墙时,可有效抵御敌人弓矢的伤害! 而冲车则分为两种,一种是用来冲撞城门的,一种则是用来攻击城上的守军的。 用来攻击城上守军的冲车也叫吕公车,是一种安有八个车轮、高五层的攻城塔。 最下层是推动车前进的士兵,其它四层装载攻城的战斗士兵。 冲车利用自身的高度,可从车中直接向城内射击,也可用来接近城墙,破坏女墙,直接攻打城墙上的守敌。 在车中除了装备有各种长矛、长枪等兵器,还装载强弩、石炮等重武器。 而己方的投石车则更加的让敌军闻风丧胆,因为其投掷的不止是石头等,其还可以啊发射开花弹的炮弹,以对城中的守军产生较大的杀伤力。 现在大军所使用的投石机乃是经过在工部当差的西域胡官改进过的,若是萧岩走近了看,定会发现这就是传闻中威力巨大的回回炮。 而朝廷攻城的大军在有了这些数量众多的大型的攻城器械的辅助,也就说明今天拿下庐州城,就如探囊取物那般易如反掌! …… 感谢聖星大佬的一张月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九十一章 不堪一击 不得不说,楚闽辉是真的有本事。 从寿州仓皇出逃时因为时间紧迫,他只顾得带着手下的亲卫逃离,连辎重粮草都没来得及带。 可是从寿州赶到庐州城后,他凭借铁血手段,硬是从庐州城里那些留下的为数不多的老百姓里凑出了一万多的人马。 当然了,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到城上那些守城的士兵当中有女人的身影,而且那些男的里面大多数是老弱。 让女子与老弱参与守城,这也是楚闽辉在这种山穷水尽时没有办法的办法。 因为他们之前在经过庐州城的时候,那些还没来得及逃离庐州城的丁壮已经被他挟裹前往寿州。 经过寿州一战,自己手上已经没有了能用的士兵,将这些老弱妇孺拉上城墙装点门面,楚闽辉也知道这只能做做样子。 如果朝廷的大军没有被吓住,决意攻城的话,即使庐州城高大,凭借他手上的这些人也是无法守住的。 所以在队伍拉起来后,除了让手下的亲卫日夜不停地巡城督战外,楚闽辉还让手下的亲卫前往金陵求援。 在他的计划里,如果能用这些人唬住官军等待援军到来最好不过,如果无法阻止,他也留了后手准备随时逃离庐州。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天上偶尔会有几片云彩,站在城墙上,微风徐来,直让人心旷神怡! 当然了,如果没有那些源源不断地向城墙包围过来的官军那就更完美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弓箭手准备,等官军一到城下就放箭!” 看到官军在向城下集结,这是要准备攻城的节奏啊! “炮手……炮手快给我装填弹药,我要给官军一个大大的惊喜……” 城下的官军越来越多,随着官军不断移动还有数之不尽的各种大型的攻城器械。 在刚才那些攻城器械刚立起来的时候,楚闽辉也想过用火炮攻击,可是官军大总管徐明达乃是久经战阵的老帅。 其手下领兵的也是各军的将领,对于阵法战阵等自然不是楚闽辉这种半吊子能比的。 虽然不知道庐州城的这些叛军里有没有会操作火炮的炮手,为了保险起见,大军的营地都是立在火炮的射程之外。 即使攻城时的行进路线也全是避开炮火的的攻击范围,尽量将叛军对己方的攻击力降低到最小。 楚闽辉在一开始时让人放了几炮后,见没什么作用后便放弃了以炮火压制官军的想法。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让人将炮口调整对准官军云梯等攻城器械,等他们逐渐靠近后就开炮将其打散,让它们失去作用。 此刻见到官军开始大喊着向城墙进攻,楚闽辉连忙让人开炮。 “是!” 得到命令,守在炮台边上的炮手立刻将手里的火把放到引信处。 “呲呲……” 火把一靠近引信,便将引信引燃,然后自信“呲呲”地燃烧着,越来越短。 “轰隆隆~~” 引信燃尽,将炮膛里的火药点燃,火药爆发出巨大威力,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之后就见到一颗实心弹被发射出去。 “嘭~~” “哗啦~~” 随着炮弹落下,一架倒霉的冲车应声倒下。 冲车本来是木结构的,炮弹带着巨大的势能,在接触的一瞬间就将冲车给砸散了架。 好在冲车上还没有装载士兵,所以冲车散架掉下的木块除了砸到边上几名推着冲车前进的士兵外并无其他伤亡。 而其他的云梯等攻城器械下的士兵并没有被影响到,依旧推着各自的攻城器械向城墙进发。 “哈哈……老母保佑!” 亲眼见到那高大的冲车散架,楚闽辉不由仰天大笑起来! 自从寿州城之后,他就如丧家之犬一般被官军追着,现在打烂了他们的冲车,仿佛让他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好,打得好!刚才这一发炮弹是谁发射的,本天王重重有赏!” 在笑过之后,楚闽辉不忘给刚才开炮的炮手以奖励,让他再接再厉。 最好将官军的这些攻城车、云梯等通通打烂,让他们无法对庐州城发起进攻,那样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援军,然后将庐州城守住。 “回天王,官军的大车是小的炮弹打中的!” 听到楚闽辉的话,在他不远处的炮台上一个瘦小的男子向他走过来,然后一脸讨好地向他邀功。 “很好,这一发炮弹赏金百两,如果你还能将狗官军的车子打烂,本天王的奖励会更加的丰厚!” 刚才的这一阵炮击,少说也有七八门大炮同时发射,可命中的只有一发,为激励他们继续操作大炮对城下的官军产生威慑,楚闽辉不得不下血本! “谢天王赏赐!” 听到楚闽辉给出的好处,那瘦小的男子不由喜笑颜开,连忙跪倒地上表忠心,“天王请放心,属下一定会再接再厉,将那些官军的车子打烂,让他们无法前进分毫!” “好,只要你能做到,本天王想来大家都是知道的,少不了你的好处就是!” 别的不说,楚闽辉富裕之时对于属下的赏赐那倒是无可挑剔的,当然,那得是在抛去他丢下部下独自逃离的前提下。 “好,那属下这便去操作炮台,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一想到即将到手的黄澄澄的金子,瘦小男子就忍不住两眼放光。 再次对楚闽辉磕了一个头,他便急匆匆地站起来往自己的炮台走去,“赶快将弹药装填好……你,说你呢……磨蹭什么,还想不想要奖励了?” 似乎是得到了天王的夸奖,让这瘦小脑子连走路都飘了,见手下的动作磨磨蹭蹭的,不由让他吹胡子瞪眼的! 而且看那些人的动作太慢,他不由将那位正在往炮膛里装填火药的人推开,然后自己亲自上手。 “看你们这个样子,再磨蹭下去官军都打上来了,奖励还要不要了?” 一边往炮膛里装火药,那男子一边对边上的手下们训斥到。 等将火药装好,用通条使劲将火药压实,然后放入铅弹。 做完这一切,那瘦小的男子便从一旁的手下手里拿过火把,然后点燃引信。 其他的炮台在见到瘦小男子得到了丰厚的奖励后都不甘示弱,赶紧将火炮装填好,期待着一发命中,也能得到黄澄澄的金子! 看着引信一点点燃尽,瘦小男子看着城墙下那些还在不断前进着的攻城器械,仿佛那就是一堆堆的黄金,让人眼红不已。 “嘭~~” 只是引信燃尽,预想中的炮弹呼啸着出膛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反而从火炮的尾部、也就是填装火药的地方炸开。 原来是这男子为了让大炮的威力更大,擅自加大了往火炮里填装的火药药量。 过多的火药爆炸的威力不仅没对城下的官军产生杀伤力,反而波及己方人员。 特别是在炮台的周围,火炮炸裂的碎片直接让那几个操作炮台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没一个还能安稳站着的!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位刚刚得到楚闽辉一百两金子赏赐的瘦小男子,因为靠大炮最近,在大炮炸膛的一瞬间他便被爆炸的余威波及。 巨大的冲击力将其掀翻到女墙上,然后重重地向城下摔去? 可怜的人,在经过大喜大悲之后瞬间摔倒地上成了一滩肉泥,也是攻城双方第一个死的人。 “真他娘的晦气……” 那个炮台离楚闽辉不远不近,却是让他亲自感受到了火炮的威力,不过这种威力不是对敌,而是对自己人产生的。 本来还指望着那名属下能对城下那些攻城车产生些威胁,让官军投鼠忌器,这下可好,玩砸了! “你们不开炮还愣着干什么?” 虽然一门炮炸膛,可不能影响到其他炮台的攻击,楚闽辉不由让那些守在炮台边的人赶紧点火发射。 虽然被那门炸膛的火炮吓得腿脚不利索,那些在得到楚闽辉的命令后还是不得不将手中的火把将引信点燃。 “轰隆隆……” 随着引信燃尽,剩下的那些火炮再度发出激扬高昂的声音呼啸着向城下的官军飞去,只是很可惜,虽然多门大炮对着城下齐射,因为技术问题,都没有对城下的官军产生半点威胁。 “废物……都是废物……” 眼见城下官军的那些云梯冲车等越来越近,而自己的火炮并没有对他们产生作用,不由让楚闽辉暴跳如雷。 “赶紧给本本天王准备下一轮炮击……” 见到那些炮手因为害怕火炮炸膛而躲得远远的,楚闽辉便气不打一处来,挥着手中的鞭子让众人赶紧回自己的位置上准备下一轮炮击。 “弓箭手放箭!” 在将那些炮手赶回各自的岗位上后,楚闽辉便让弓箭手朝城下放箭。 可是因为这些弓箭手里面大多数都是临时拉来凑数的,里面的人人员素质参差不齐。 别说瞄准城下的官军放箭,有的人甚至连弓都拉不满。 楚闽辉一声令下,城墙上顿时有稀稀拉拉的箭矢朝城下射来。 而且这些箭矢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威力,很多都是直接掉到地上。 眼见城墙上的攻势软弱无力,城下的士兵们不由加快了进攻的脚步。 “放箭!” 就在官军到达叛军弓箭的射程中时,城下身处于攻城队伍后方的弓箭手们便同样朝城上的叛军放箭予以还击。 “噗呲……噗呲……” 因为对方都是没有多少经验的平头百姓,面对城下官军的这一波强劲的攻势很多人都被射中,一时整个城墙乱作一团。 “不要慌……不要急……官军不是神仙,你们不用怕……” “大家都在各自的阵脚呆好不要露头,以免被官军的箭矢伤到……” “所有人都不要乱,否则下场就是死!” 作为主帅,楚闽辉在城头乱起来的时候让那些由他的亲卫组成的督战队出手,及时掐灭了这些人继续乱下去的苗头! 而且为了震慑住这些临时抓来的手下,让他们继续在城墙上坚守,这些督战队还杀了好些带头逃跑的人。 “都给我坚守岗位不要乱动,更不能让官军打上城来,想想你们的家人,要是你们放官军上城,不止你们遭殃,你们的家人都得要为你们陪葬!” “而你们若是将官军阻挡在城墙下,等我白莲教的援军到来,定会将官军杀得片甲不留,届时你们都是白莲教的大功臣,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你们的!” 看着那些躲在女墙下瑟瑟发抖的人,督战队的人无不对其威逼利诱,就是为了让他们有一个盼头好继续坚守住城墙。 而在城墙下,随着一阵又一阵的箭雨朝城上飞去,整个城头已经看不到有人敢冒头,因为之前冒头的,此刻已经变成刺猬倒在地上了! “赶快上车!” 在将冲车推到城下,在冲车边上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们纷纷向车上爬去。 因为冲车为他们提供了很好的保护,让他们不用担心敌人箭矢等产生的危害。 不过看此刻城墙上的叛军已经被己方的弓箭手压制得头都抬不起来,让这些准备借助云梯和冲车的士兵们更加安心了。 不仅是冲车被推到城墙下,那些活动的云梯也被推到城墙下搭在女墙外沿,然后就有士兵们像蚂蚁搬家一般源源不断地往上爬。 而在自己人往城头进攻的时候,为了避免误伤到自己人,弓箭手已经不再朝城上放箭。 “官军打上来了,都给我站起来拿起手中的兵器反击!” 见城下的箭雨停止,那些督战队的人便让躲在各处的人赶紧出来迎敌,因为他们知道箭雨停止就意味着官军正在上城。 官军的威名在外,现在即使有督战队的在,他们也不会将手中的刀剑对准官军。 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是城中的老百姓,是被楚闽辉以及手下人胁迫的,前来守城并不是自愿的。 他们中很多人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官军一上城墙,他们便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以保全家小。 而跟着叛军顽抗到底,注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 完结撒……啊呸,是庆祝自己成为百万字的大扑街撒花,泪奔!!!! 感谢20200905122034930大佬的两张月票,一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20170930194603792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九十二章 覆灭 “这……怎么城墙上还有女人在?” 从望远镜里看到城墙上那些叛军里面还有女人的身影,萧岩不由放下望远镜,与身边几人面面相觑! 连妇孺都发动了,可见城里的情况已经到了何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可是不应该啊,这官军才刚刚开打,城里又何至于此? 萧岩他们不知道的是,白莲教的叛军在前期的时候确实是打着为国为民的思想,所过之处,除了官府中人一概以礼相待、秋毫无犯! 随着到手的州县与日俱增,巨大的胜利让这些白莲教的中上层头领冲昏了头脑。 他们认为既然已经拿下不少的江山,也就说明到了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所以这些头领便开始在白莲教治下的州县横征暴敛、倒行逆施! 特别是楚闽辉在攻下庐州城之后,对城中的百姓更是收刮无度。 城中的富户不管大小,尽皆被他劫掠一空。 即使与白莲教有关系的人家也被他巧立名目将家财骗去,你若听话则罢,至少还能保证家小的安全。 若是不交,那正合了楚闽辉他们的意,随便就给你安上一个向朝廷通风报信的名头,之后的事就不用累诉大家也知道结果如何。 对于这些情况,在他们治下的老百姓是敢怒而不敢言! 在楚闽辉他们离开庐州城后,那些之前还对白莲教抱有幻想的老百姓纷纷拖家带口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躲到深山老林去。 所以也就有了萧岩他们现在看到的第一战,双方都还未接触,城墙上就出现女子守城的景象,因为楚闽辉实在是无人可用了! 庐州城这么大,如果不将这些女人统统赶上城来,只怕他手下的人连庐州的城墙都围不满,就是这么悲催! “公子,若属下所料不差……这城中只怕已无可战的壮年男子了!” 叹了一口气,牛牪看着庐州城,脸上满是怜悯之色。 自古只要起刀兵之祸,受苦的都是底层的老百姓。 这庐州城有妇孺上城参与守城,那就说明这偌大的城池里已经找不出足够多可以征召来守城的男子。 出现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城中的男子都战死,双方都是第一次接触且刚刚开战,那么这种情况就不存在。 那还有另外两种情况,一种是白莲教在之前攻城的时候将城里反抗的人都杀光了,要么是那些壮年男子都逃离了此处。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注定了今天的战斗结果毫无意外地会是官军得胜,而且是赢得毫无悬念的那种!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唉……” 向庐州城方向看了看,笑9萧岩不仅叹了一口气。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地方,受苦的尽是那些贫苦的老百姓,可即使天下太平,苦的不也是他们吗? “相公,何至于如此忧愁?” 听到相公随口发出的感慨都如此发人深省,林静不禁向他靠了靠。 “没什么……就是看到这些百姓因为白莲教的荼毒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有感而发罢了!” 说完后萧岩再次拿起望远镜,将目光投向战场的中心。 众人从望远镜里能看到己方的冲车等大型攻城器械已经被推到城墙之下,正有大量的士兵借着这些大型的攻城器械往城上爬。 而在大军的后面,一架架投石车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在投石车旁边有士兵正将开花弹点燃,然后放到投石车投掷的杠杆后面,之后砍断投石车上的绳索。 炮弹便在快速下降的势能的带动下从地上被带飞,然后呈抛物线向城上的叛军飞去。 “嘭~~” “嘭~~” “嘭~~” “……” 一轮炮弹齐射之下,整个城头都是开花弹爆炸的声音,让整个庐州城都笼罩在硝烟里! 炮弹落地爆发的威力让城上的很多人都失去抵抗的意志力,在炮弹爆炸过后,即使有督战队的人持着大刀在身后督战,依旧让那些人抱头鼠窜,向下城的出口逃去。 “回去……都给我回去……” 看到这些被征召来的人顿时乱了阵脚,那些督战队的人纷纷持着刀维持着秩序。 可是很无奈,即使他们将自己身边那些逃离的百姓都砍杀光了,也无法改变这些人不断前仆后继地逃离的事实。 而且有些百姓在看到他们砍杀自己的亲朋好友之后纷纷将手中的刀剑对准了那些督战队的人。 虽然这些老百姓的战斗力不怎么样,可是胜在人多。 只要有一个带头反抗,其他的人见状纷纷被激发了斗志,一想到那些因为白莲教叛军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场景,让这些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城下就是咱们的官军,他们都是来解救我等贫苦百姓的王师……大家只要杀了这些狗娘养的叛军,给官军打开上城的道路,对于我等的罪责官军定会既往不咎的!” 有了一个带头,其他人纷纷拿出随身携带的兵器向督战队的人攻击。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些百姓的数量是那些督战队的十几倍甚至几十倍。 一众百姓群起而攻之,自然让那些督战队的人无从招架,纷纷被这些老百姓当场砍成肉泥。 而且这种情况不是一处特例,而是整个庐州城的城墙上除了东面的城墙其余三面都有发生,而且越演越烈。 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官军还没爬上城墙,而城上面的那些叛军俱都变节。 等到官军的士兵一路风雨无阻地爬上女墙,然后看着城墙上甬道内那一个个跪着的口里称颂官军威武的老百姓时,他们都惊呆了! 是的,在这些往城墙上爬的勇士们来说,至少上了城墙也要厮杀一番吧,可等他们上到城墙才发现事实跟他们预想的有些出入。 城墙都是跪谢的百姓,至于那些真正的叛军,在百姓的攻击中能逃的早就逃了,不能逃的,此刻已经化作一滩肉泥死的不能再死! 看着甬道内那一具具刚刚还凶神恶煞的督战队的叛军此刻已经成为肉浆的尸体,不禁让人不寒而栗,同时也可以看出这些老百姓对于白莲教叛军的憎恨程度! “得知王师前来光复庐州,我等庐州百姓无不欢欣雀跃、翘首以待!” “为了替王师分忧,我等老百姓已将城墙上的白莲教逆贼尽数剿灭,以恭迎王师进入城内!” 在这一会儿功夫,那些甬道里的百姓就推举出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前来与爬上城墙的官军对话。 “恭迎王师!” “恭迎王师!” “恭迎王师!” 在那人说完后,在场跪着的众人异口同声地呐喊到。 “啊……这……” 这些刚刚爬上城墙的士兵正准备拿出吃奶的劲好好厮杀一场,为自己挣得几个军功,没想到预想的大打出手的情况没有出现,倒是让他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 “都给我放下兵器走到一边蹲下,等筛查后我等自会报以大总管决断!” 虽然前面没有厮杀,不过身后的同伴们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城墙上进发。 为了不阻挡到大军光复庐州的进程,这些刚上城墙的士兵在经过了片刻的震惊后纷纷回过神来。 持着刀站在女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甬道里跪着的百姓,那些士兵让他们将武器放到一边,然后人往另一边走去蹲在地上。 那些士兵的话让这些老百姓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些官军一上城墙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杀一气。 那样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因为他们中的叛军已经被他们杀得干干净净,剩下的都是被那些叛军挟裹上城来的无辜老百姓。 好在官军始终是官军,不是那些不讲道义的逆贼,并没有对他们下杀手。 既然小命得以保留,这些老百姓自然按照官军的要求来做。 即使这些老百姓都将武器放到一旁,然后按照要求乖乖地走到一边,那些站在女墙上的士兵也没有放松警惕。 这些士兵有一些先跳下女墙,然后将那些老百姓看管起来,还有一些则在留在女墙上戒备,以防止这些老百姓中有叛军暴起伤人。 直等到先下去的同伴将局面控制住,那些站在女墙上的士兵才下到甬道内。 再将城头控制在自己人手里后,那些士兵便开始向城内进军,同时让人去开城门。 不过他们晚了一步,早有城内的百姓们赶到城门处想将城门打开。 不过楚闽辉这人贼精,为了防止官军用冲车冲撞城门,他已经提前派人将南门、北门与西门封堵起来,只留下东门未被封堵。 在见到城门被堵起来,这些老百姓主动上前清理,等那些士兵赶到时见此情形纷纷加入到清理的行列中。 军民齐心,很快就将城门洞里清理一空,随着城门的缓慢打开,也象征着通往幸福生活的道路被再次打开! 城门一开,城外的官军便通过城门源源不断地向城内进发,逐渐地将城中掌控在官军的手中。 就在官军大举进去城中的同时,在庐州城的东门处,楚闽辉正在内心深处做着挣扎,考虑去留的问题,而在他的身后,是那些与他一起从寿州城跑回来的亲卫。 是的,眼见城池不保,楚闽辉首先想到的不是死战,而是逃离这个危城。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跑着跑着也就习惯了! 可是眼前有两个问题困扰着他,第一是官军如此围三阙一明显就是想让他从东门出逃,然后投奔白莲教控制的金陵。 不说官军会不会在沿途设伏,单单是他到了金陵后如何自处,这就是第二个问题。 从金陵分兵时,他手下嫡系有三万多人马,在打下庐州城之后其手中的总人马更是一下子增加到十万余众! 那时的他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再看现在,自己不过是丧家之犬一个。 曾经的十万人马现如今只剩下一千多,不是打没的,而是被他放弃的! 这个境地就像活生生地让自己从地主老财一下子变为贫穷的人家,巨大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最主要的是回到金陵还要面对其他几个天王的冷嘲热讽,这才是让人受不了的。 “开城门!” 犹豫半天,听着远处那些官军越来越近的叫喊声,楚闽辉终究是下达了出城的命令。 对于他来说,想要死战是不可能的,就以他身后的这些士兵只怕还不够官军的大军塞牙缝的! 而只要回到金陵,等白莲教的大军将官军打败后,到时以他的身份,再拉起来一直大军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至于官军在城外设伏? 这点他是不担心的。 自己这些人全都是精兵简从,只要对方没有骑兵,是没法对自己等人产生威胁! “嘎吱~~” 随着城门的开启,楚闽辉伸出手朝身后的亲卫一挥手,“出发!” 说完后他率先朝城外飞奔而去,而且为了防止城门外有官军埋伏,他还抽出了自己的大刀握在手中,以对随时可能出现的伏军予以重击。 在其身后,他那些亲卫亦拿出自己的兵器,随时准备对官军出击。 可惜的是等他从城门里杀出,直到过了吊桥都没有看到哪怕一个官军的影子,让楚闽辉放下了悬着的心! 见到自己的亲卫都平安无事跑出来,楚闽辉回头看了一眼巨大的庐州城,眼中尽是浓浓的不舍,毕竟他从这座城里可是收刮到不少的金银财宝! “大家赶快走!” 挥了挥手,楚闽辉便带着手下人一起朝着金陵的方向进发! “楚闽辉逃跑了……逆贼首领逃跑了……大家都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楚闽辉带着亲卫逃离庐州城,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城墙上那些被他胁迫而来守城的老百姓。 不止是那些老百姓,还有那些作为督战队存在的叛军,在见到楚闽辉丢下他们逃跑后纷纷丢下手里的兵器。 既然楚闽辉都丢下他们独自逃离庐州城,那他们又何必为了这等背信弃义之人卖命? 于是乎,便出现了东面城墙上的叛军丢下手中的兵器,转向官军寻求投降的这一幕! …… 感谢书城的天有多蓝大佬的七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一个老胖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九十三章 伏击 “父亲,你说那贼酋会不会识破了咱们的计谋,往其他方向逃去了?” 在从庐州城东门出去不远的一个岔路口,一支骑兵正威风凛凛地把守住路口,看这阵势,就算是一只蚊子也别向从他们手上飞过去! 在徐明达的身后,是一干全副武装的骑兵,在他的身边,则是他的长子徐昀轩! 看着前面的官道上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徐昀轩不禁皱眉。 不要他们在这里准备了半天,而楚闽辉却从其他地方逃离,那他们可就白费功夫了。 “放心吧,整个大军将庐州城其他三面城墙都围住,以他手下那群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是不可能对城下的大军产生威胁的!” 徐明达说的不错,那些在城墙上的守城的叛军一看就是临时拼凑出来的,要不然其中为何会有那么多的老弱妇孺? 而且双方对战的结果也如他所料,官军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庐州城拿下。 这也是徐明达决意将楚闽辉等一众白莲教的逆贼消灭在此处的原因之一。 徐明达他们选择的地方是一个岔路口,而他们就扼守在岔路的前面,让楚闽辉不管是从哪一条道路逃离都得要打败这些虎视眈眈的官军才能逃出生天! 而在岔路口的前方就是一条宽约百米的狭长的谷地,用来给骑兵冲刺最为有利。 而在谷地中间两旁的山上,徐明达已命大量的弓箭手埋伏在其中,只要楚闽辉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父亲,那是咱们的斥候!”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在谷地进口处的斥候已经骑着马向这边跑来。 斥候往这边赶过来,就意味着楚闽辉及其手下已经进入大军布下的口袋阵中。 那名斥候骑着马快速向徐明达这边赶来,等到了他们的面前不远处,那名斥候便将马停下,然后下马快步走过来。 “启禀大总管,逆贼的人马已经向咱们布下的口袋阵行来,预计一刻钟后就会进入阵中!” 来到徐明达的面前,那名斥候将前面的情况说与他们知晓。 “好,知道了!” 说着徐明达便让那名斥候归队,而就这名斥候刚归队不久,另外一名斥候也朝这边赶过来。 “禀报大总管,逆贼已进入阵中!” 这名斥候同样将敌人进入阵中的情况告知徐明达。 “好,归队!” 挥了挥手让他归队,徐明达朝左右看了看,“儿郎们,逆贼已经进入了咱们布下的口袋中,都将刀剑给我拿出来把持好,等山上的信号一响,咱们就冲杀进去,让他们尝一尝朝廷大军的威严” 说着徐明达从马背上拿起自己心爱的马槊,还不住地用碎布在上面擦了又擦,希望等一下用他杀得更多的逆贼。 虽然徐明达一把年纪了,对于亲自上战场杀敌这件事他依旧是老当益壮,想要给身后这些年轻的将士们树立一个很厉害的榜样! 见到大总管的手势,一众骑兵纷纷摩拳擦掌的时刻准备着给进入阵中的叛军全力一击!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谷地中充满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都停下!” 在谷地的入口处,楚闽辉率领着一千多亲卫骑兵赶到此处,在见到谷中静谧的情况后挥手让身后的手下停止前进。 “天王,前方是一处谷地,若是官军在此设伏,那对我等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 见楚闽辉让众人停止前进,在他身边的人看了看谷中诡异的情况,不禁皱眉。 他们之前从金陵率众来攻打庐州就是从眼前的谷地经过的,对于谷中的情况自然有所了解。 在这谷地两旁的山上,是最佳设伏的地方。 只要官军占据了两旁的山地,居高临下就可以对他们形成威慑。 只要他们从里面经过,就要面临两旁山上伏军的攻击。 而且他们大队人呢到了这里停下,谷地里却是鸦雀无声,说明里面百分之百有官军的伏兵。 “可是咱们只有这一条路了……让大家做好全力冲刺喝点准备,不过谷地不允许中途停下,以免遭受伏兵的攻击!” 虽然明知道前面有伏兵,楚闽辉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命令大军继续前进。 没办法,他们现在是进退维谷! 前有伏兵,后面同样有! 算算时间,此刻庐州城已经被官军拿下,那自己退回去即将面对的是几万如狼似虎的官军,肯定是死路一条! 而朝前,只要自己的速度够快,官军对自己完成的损失就可以忽略不计。 最主要的是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过了这个谷地就可以说是逃出生天了! 所以楚闽辉让手下的人都准备好全力冲出两旁山上伏兵的攻击,只要自己速度够快,就能让官军的伏兵失去作用。 “驾~~” 随着楚闽辉一声令下,一千多人马顿时向谷中发起冲锋,企图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徐明达为了将他们歼灭在此处,不仅在两旁的山地上准备了大量的伏兵,还把一万多训练有素的骑兵安排在谷地的出口处等着他们。 楚闽辉率领亲卫还没进入谷地,他们的行踪就已被官军探知。 在得知叛军进入谷地后,山上的伏兵全都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看着谷底,只等着楚闽辉他们进入攻击范围便发动攻击。 “踢踏~~踢踏~~” 楚闽辉及其亲卫一千多人马快速地疾驰在谷地中,溅起的烟尘可谓是遮天蔽日,un你死也让他们的行踪暴露无疑。 可是他们此刻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只想着胯下的马儿快一点,再快一点,恨不能背生两翼从谷底的上空飞过去,那样就能逃过眼前的劫难! 可是从进入谷地开始,一直到了谷底的中央,都没有受到官军伏兵的攻击,这让楚闽辉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到说官军并没有在此设伏,前面的担忧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 一想到出口就在不远处,楚闽辉不由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毕竟一直快速疾驰,马儿也吃不消。 “咻~~咻~~” 就在楚闽辉刚把马儿的速度放慢下来,在两旁的山地上的丛林中就响起了几道凄厉的啸叫声! “不好,当真有伏兵……大家加快速度离开!” 说着楚闽辉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吃痛便迈开腿快速奔驰起来,将其他人人甩在身后。 不怪他如此着急,这几道声音就是信号弹发射的响声,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嘭~~” “嘭~~” 就在楚闽辉刚刚提升速度向前逃离的时候,天空中一下子爆发了几道刺耳的声音。 这是官军进攻的信号。 “放箭!” 等到爆炸声落下,随之而来的是遮天蔽日的箭雨! “咻咻咻~~” 那些箭雨带着破空声对着谷地中疾行的楚闽辉等人铺天盖日地射去! 楚闽辉等人快马加鞭,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谷地的出口跑去,可即使如此,这一轮箭雨还是让不少的叛军中箭,继而摔落马下。 那些人只要落了马,在疾行的马队中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被那些奔驰的马儿践踏成一滩肉泥,连全尸都没能留下! “准备……再放!” 看到一轮箭雨下去,射中的叛军寥寥无几,这些官军的领队的可不满意,让手下的人再度张弓拉弦向谷地中疾驰的叛军予以重击。 “咻咻咻~~” 两旁的山地上再一次铺天盖地的箭雨袭来,这一下让楚闽辉他们避无可避,即使速度很快,依旧有有不少的人从马上落下。 只这一轮,至少让楚闽辉损失了两三百人,若非他们是骑兵,且正在快速移动中,只怕损失的就不会是只有两三百人那么简单,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 “驾……” 两轮箭雨过后,楚闽辉骑在马上,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些亲卫越来越少,让他不得不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马背来了一下。 “唏律律……” 马儿背上被捅了一刀,吃痛之下不得不迈开腿使尽全力向前方跑去。 有样学样,其他人也纷纷对自己的马儿实施这种不地道的做法。 相对于马儿的命来说,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性命,若是有可能,别说只是一匹马,就是搭上他人的性命又如何! 一时间整个谷地中尽是马儿吃痛发出的低沉的嘶鸣声,让整个谷地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 “莫让逆贼走脱了……放箭……” 看到谷地中的那些叛军加快了逃离的速度,在山上的那些将领纷纷催促着手下谷底放箭。 因为个人身体素质不同,刚开始时这些士兵还能保持整齐的阵型,可是过了一会儿后他们就只能各自为战,朝着谷地里的叛军射箭。 一波接一波、毫无章法可言的箭雨对叛军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等他们逐渐向谷地出口接近,马背上也没有几个完好无损的人了。 而这对于叛军的打击还不是最大的,直到看到谷底出口处那些扼守住岔路口的官军骑兵,楚闽辉才知道今天只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对于他来说,此刻才是真正的进退维谷! 后退不仅要面对无处不在的箭雨,还要面对山地上随时肯能冲下来的伏兵。 前进则是要面对谷地出口那些骑在膘肥体壮的马上的骑兵,看来最大的可能也是一个死! 而在谷地出口处的徐明达他们在收到山谷中的伏兵进攻的信号时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可是等他们看清了从谷底出来的叛军时彻底傻了眼。 “就这么几个人?” 没错的,在山谷中箭雨的覆盖下,楚闽辉出来时的一千多人马此刻只剩下不到五十骑的规模。 就而且这些人还或多或少地挂了彩,不少人因为伤重连马都骑不稳,摇摇欲坠! 在见到谷地中只有这些叛军冲出来后,外面的骑兵不由面面相觑。 说真的,他们还以为出来的少说也有几千人的规模,所以徐明达在将攻城的兵力留够之后,其余的兵力都部署在这个谷地周围,就是预防叛军人数过多以至于让他们逃脱。 现在看来,只怕是他自己想多了,叛军当真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除了那些永久就在谷地中的,他们眼下就只有这点人了。 “来者何人,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经过了最初的惊讶,徐明达不禁向对方问到。 “哈哈哈……你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白莲教教主座下四天天王之西方广目天王楚闽辉是也!” 徐明达作为三军主帅,一言一行之间自然透露着威严,楚闽辉虽然不认识他,通过其无形地散发着的威严,自然知道他的身份地位非比寻常。 对于楚闽辉来说,此刻最多不过一死,即使打不过,也不能在气势上输阵! “不知量力的小蟊贼,也敢妄称天王?当真是不知好歹!” 听到楚闽辉对自家父亲出言不逊,徐昀轩不禁打马上前,用手里的长枪指着楚闽辉,对其怒目而视。 “本将军奉劝你等一句,朝廷的大军已至,顷刻间便能让你们所谓的圣教灰飞烟灭,若是你等识相的便扔下兵器乖乖下马投降……要不然,本将军手里的这杆长枪可不是吃素的!” 面对这些叛军,徐昀轩有这个实力放大话,对于他来说,自小就被父亲严格训练,在同龄人中难寻敌手。 “哈哈,黄口小儿也敢在爷爷面前大放厥词?看爷爷我怎么教你做人!” 说着楚闽辉一拍马背,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就向徐昀轩杀来。 “既然贼酋一心求死,那就成全他!” 说着徐明达一挥手,在他周围的骑兵便纷纷向楚闽辉以及他身后那些残兵败将袭去。 虽然徐明达很想让他的儿子练练手,可是此刻宜速战速决,因为还要赶回庐州城去主持大局。 得到父亲的命令,徐昀轩同样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向楚闽辉杀去。 随着两人两马逐渐接近,楚闽辉手中的大刀向徐昀轩砍出去,而徐昀轩手里的长枪同样向楚闽辉身上刺去。 两人的兵器接触在一起,发出“当啷”一声刺耳的响声,而后就见到两人错开,又纷纷调转马头向对方杀去。 这一次,两人接近后楚闽辉手中的大刀瞅准时机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徐昀轩的头部砍去。 见到对方的大刀向自己招呼过来,徐昀轩不禁将身体后仰,堪堪避过对方要命的大刀。 接着徐昀轩一个斜刺,手里的长枪瞬间就到了对面楚闽辉的身上。 只见楚闽辉用手中的刀一把将徐昀轩向自己刺来的长枪向身后挑。 而随着自己马儿不断向前,徐昀轩顺势将手中的长枪刺向楚闽辉的马背,直让楚闽辉胯下的马儿刺痛乱跳不已,差点将楚闽辉给颠了下来。 “我要杀了你……” 马儿吃痛,差点脱离马背上楚闽辉的操控,让他更为光火,直欲把徐昀轩这个小儿碎尸万段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而他这一发怒,就露出了破绽。 这个破绽被徐昀轩抓住,在两人再次向对方出手的时候他手中的长枪快楚闽辉一步,直接向楚闽辉的胸膛刺去。 “贼酋,受死吧!” 一寸长一寸强,徐昀轩大喊一声,手上使力,瞬间将手中的长枪刺进楚闽辉的胸膛。 “噗呲……” 被徐昀轩刺中胸膛,让楚闽辉从口中喷出一口血,然后手上的大刀就“哐当”一声掉落到地上,其人也渐渐失去了生机。 而楚闽辉虽然身死,他胯下的马儿和徐昀轩座下的马儿还在相对快速疾驰着,刺中楚闽辉不过是瞬间的事,因为马儿的相对运动,也就导致楚闽辉的尸体被徐昀轩一下子从马背上挑起来悬在空中! 而那些叛军在见到对面的骑兵出动后纷纷调转马头向谷地里散去,只不过这些人大多数已是强弩之末,哪里会是以逸待劳的官军骑兵的对手。 没用多少时间,那些骑兵就追上这些残兵败将,然后无情地将他们斩于马下!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九十四章 挥师金陵 “噗呲……” 长枪刺入楚闽辉的胸膛,直让他口中喷血,当即没了生机。 接着徐昀轩双手握住枪杆一使劲,就将楚闽辉从马背上挑起。 而楚闽辉的马儿没了控制,便撒开腿头也不回地山野中跑去。 “吁~~” 将楚闽辉解决掉,徐昀轩将马儿停下,然后一把将长枪上的楚闽辉给丢到地上。 “父亲,儿子幸不辱命,已将贼酋楚闽辉挑于马下!” 骑着马来到父亲的面前,徐昀轩脸上尽是期待之色,期待着他的父亲能够夸奖他! 对于徐昀轩来说,打败楚闽辉只不过是在正常不过一件事,可是要得到父亲的夸奖,那可真是太难了,特别是现在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嗯……能这么快将敌将挑于马下,还行吧……不过饶是如此,也不能骄傲自大,仍需再接再厉,杀更多的敌人,以报皇恩!” 自家的儿子什么性子徐明达自然知道,他那个样子无疑是想以此来向自己邀功从而得到自己的夸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徐明达自然要小小地满足一下他,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夸奖太过,不然他的尾巴还不翘到上天去? “是,父亲的教诲,儿子自当谨记于心!”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徐昀轩脸上自然是欣喜万分。 “大总管,这些人的尸体怎么办?” 其他人作为他的亲卫,伤天害理的事自然没少做,大军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故而没过多久地上就多了几十具尸体。 看着地上那些可以称得上死无全尸的叛军,在徐明达身边的骑兵将领不禁问到。 “这些逆贼为祸百姓、涂炭生灵,当真是死有余辜!” 看着地上那些刚刚还活着此刻却已成为冰冷的尸体的叛军,徐明达不禁唏嘘不已,“不过他们好歹是我大明的百姓,都挖个坑埋了吧!” “将他们埋了之后记得在掩埋之处立一块碑,将他们所犯下的罪过铭刻其上,让从此路过的仁人志士无不对他们唾弃和批判!” 这些人的尸体要是他们现在不处理,估计之后就会成为那些野兽的口粮。 虽然他们已经身死,却也弥补不了他们对这些老百姓造成的伤害。 最主要的是要是不把这些尸体掩埋起来,腐烂了会引起瘟疫不说,这血腥的场面还会吓到从此路过的路人。 久而久之,只怕这里会成为让人闻之色变的死地! 按照徐明达说的,在此为这些逆贼立一块耻辱碑,既能警示后人,也能让路过之人对他们唾弃、让他们遗臭万年! “是,末将这便吩咐人去做!” 得到徐明达的吩咐,那名将领便带着人前去寻找合适的埋尸之地。 “父亲,那咱们是回庐州还是就地扎营?” 此地离庐州城还有十余里,眼见将叛军歼灭,徐昀轩便将目光看向他父亲,等待他的抉择。 “先回去吧!” 现在还不知道庐州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徐明达当即留下一部人在此收拾残局,自己则是率领大军,带着楚闽辉的尸体往庐州城赶回去。 在庐州城外的小山包上,萧岩等人从望远镜里看到己方的人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便翻越城墙向城内进发,他们就知道战争已经结束。 “好了,咱们都回去吧!” 战争进行到这一刻,谁都知道胜利的天平已经偏向了自己这一方。 如无意外,整个庐州城可以说已经被光复了。 而大军拿下庐州城,说不定等会儿会用到他们这些人,就像上次在寿州,大总管不是来向萧岩借调公孙九娘他们前去参与伤员的料理吗! 不过这次与萧岩想的有些出入,因为大军攻克庐州并没有多少伤亡,所以还用不着来他们军中借调军医。 不过就算徐明达用不到他们,他们也要回到自己的军营里待命,擅离职守可是大罪。 等萧岩他们赶到军营,徐明达也率领着大军向庐州城赶来。 而庐州城里此刻已经在牛牛与李善长等人的控制之下。 收到传令兵的消息说大总管率领大军伏击在要道之上,已经将楚闽辉等一众从城中走脱的叛军给歼灭。 再将城中各处顽抗的逆贼清剿完毕,李善长与牛牛便带着人前往东城城门口迎接徐明达。 而庐州城的百姓在听说祸害他们多日的楚闽辉等人已经被朝廷的大军歼灭之后纷纷赶到城外,想要在第一时间确认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没过多少时间,那些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百姓呼朋唤友,很快便赶到东门外,站在道路上对着道路的尽头翘首以待。 等李善长他们赶到时见到城外乱糟糟的,便赶紧派人去维持秩序,以防止不必要的混乱发生。 “来了……来了……大军来了……” 就在大家站在城外翘首以待的时候,早有好事者沿着官道向前,直到看到官军的大军,然后便沿路返回向城外等着的众人报信。 就在城外的老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欢欣雀跃的时候,在官道的另一头,徐明达正率领着大军不疾不徐地向庐州城进发。 刚开始的时候,为了尽快赶往庐州城帮助大军攻克城内的叛军,他们行进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而就在刚才,他得到从庐州城前来的传令兵的的通报,说是庐州城已经被己方拿下,正在清理城里残余的逆贼。 如此一来他自然用不着让大军快速赶路,便让身后的将士们将速度放慢下来。 不过即使放慢速度,庐州城的城墙也已经出现在他们的眼中。 “城门外好多老百姓!” 随着离城门越来越近,徐明达等人自然看到了在城外对他们夹道欢迎的老百姓。 见此情景,徐明达身后的将士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些老百姓是怎么回事?” 看到百姓在城外好像是在迎接他们,徐明达不禁皱眉。 现在他们刚刚从叛军手里接过庐州城,此刻不让这些百姓待在城中然后仔细甄别其中有没有,反而让他们聚在一起,就不怕出什么岔子? “回大总管,这些百姓都是得知祸害他们的楚闽辉等人被就地正法后赶来瞧个究竟的……” 听到徐明达的话,跟在他身后的那名传令兵不禁开口说到,“毕竟,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能看到祸害他们的罪魁祸首被绳之以法才能心安吧!” 看着城门口那些伸长了脖子向这边看过来的百姓,徐明达也沉默了。 是的,楚闽辉他们这些作乱的人是死了,可是他们留下来的这满目疮痍的庐州城以及被他们祸害的百姓们还在。 要想恢复庐州城往日的繁华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而要让这些饱受逆贼祸害的百姓们心安却是非常容易做到的。 其中除了安排大军守卫庐州城外,还有就是就是将楚闽辉等贼酋的尸首示众,让老百姓们亲眼看到他们已经被朝廷的大军给歼灭。 让这些老百姓心安,就可以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从失去亲朋好友的悲伤情绪中走出来,慢慢地休养生息。 “来人,将贼酋楚闽辉的尸首带到前面来!” 联想到这一切,徐明达便挥手让人临时用木板搭了个简易的架子,再把楚闽辉他们的尸首挂上去,然后用两匹马驮着向庐州城进发。 随着大军离庐州城越来越近,那些在城门外等候的百姓已经能看到那被吊在两匹马上的楚闽辉等人的尸首,正随着马儿的颠簸一晃一晃的。 “你们看那马背上的木架上挂着的,真的是楚闽辉那群狗贼!” 在徐明达他们接近城门的时候,围在前面的老百姓便认出了那挂在木架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楚闽辉等一众让他们从天堂落入地狱的罪魁祸首。 “真的是他们……父亲,这下您老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孩儿他娘啊,你怎么就早走了,要不然也能看到这些狗贼伏诛……” “兄弟,这些贼人已经被官军杀死,你的大仇得报,这一下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 在见到楚闽辉等人依旧在滴着血的尸体,城外的百姓们顿时热泪盈眶,那都是蕴含着无尽凄苦的泪水。 对于这些老百姓来说,楚闽辉等人就是豺狼虎豹,他们对自己等人所犯下的过错罄竹难书! 虽然他们现在死了,也只是能告慰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们的在天之灵。 可是他们留下的这满目疮痍的世界,却还需要活着的人百倍的努力,才有可能一点一点的将其恢复。 在整个东城城门口,到处都是哭声,悲伤的情绪笼罩在整个庐州上空,仿佛上天都在为他们所遭受的一切鸣不平! “来人,将贼酋的尸体解下来挂到城墙上!” 一路所过,见到的百姓的脸上无不是悲伤凄惨的神情,不禁让徐明达动容。 等大军行到城门口,他便让人将楚闽辉等人的尸首挂到城墙上示众。 “各位父老乡亲,我乃是朝廷派来平叛的大总管徐明达,此番祸害你们的楚闽辉及其部下的逆贼已经被大军给歼灭殆尽!” 走到城门口,徐明达转身面对两旁的百姓,“朝廷的大军来了,是来保护你们不受逆贼祸害的,现在逆贼已经就地伏诛,你们也可以安心了!” “现在庐州被光复,您的就可以安心地劳作、去做你们该做的事,而不必担心会受到逆贼的胁迫,亦或是有困难也可以到知府衙门寻求帮助!” 站在城门口,徐明达向那些老百姓传达官军光复庐州的信息,虽然他们都知道,不过此乃捷报,说几遍都不为过! 随着城头的士兵放下绳索,慢慢地将楚闽辉一众叛军的尸首给吊到城墙上挂起来。 “现在,你们无不憎恨的贼酋楚闽辉等人的尸首就在上面,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看着楚闽辉等人的尸体被挂到城墙上,徐明达知道这些老百姓对他们恨得是咬牙切齿的,如果有可能,就算是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都不足以平息大家的怒火。 既然如此,那不如让他们都将压抑在心中的仇恨发泄出来,这样对于恢复庐州城还能起到积极的作用。 而且这些叛军的尸首,就算他不开口,就能保证这些老百姓不会暗中对他们出手吗?! 说完后,徐明达让人带着大军前往驻扎地准备宿营,而他自己则与李善长、牛牛等一起往城里的知府衙门赶去。 前任的庐州知府在城破时就已被楚闽辉他们迫害致死,导致现在虽然光复了庐州,却要徐明达暂时兼领庐州知府一职。 也只有他大总管的身份兼领知府一职,方才能在短时间内让庐州城走上正轨,等到将城中的情势都稳定下来后他才赶往下一座城池。 带领李善长等人回到知府衙门,徐明达首先要做的就是出榜安民。 接着徐明达便任命了一些官员以协助恢复城中的秩序,又派人清点府库粮仓等,以对城中的百姓施以援手。 而那些百姓在徐明达他们离开后便开始对城墙上挂着的楚闽辉等人的尸首进行了发泄。 作为让庐州城变为地狱的罪魁祸首,这些老百姓对于楚闽辉的恨意自然是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这些老百姓见到官军离开后他们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烂菜叶、臭鸡蛋等朝城墙上挂着的楚闽辉等人扔去。 因为含恨出手,数之不尽的石子等硬物就朝楚闽辉他们的尸体扔去,直欲把他们的尸体给砸得不成人样才罢休。 这一幕让城墙上那些驻守的士兵吓傻了眼,为了避免波及到他们,直接离楚闽辉他们的尸体远远的。 而在徐明达他们出安民榜后,那些之前逃离家园的老百姓在得知消息后纷纷拖家带口地赶回来,让死气沉沉的庐州城回复了不少生机。 而随着回来的百姓们日渐增多,庐州城渐渐恢复了生气,城里的人们也不得不从亲朋好友离去的阴影中恢复过来,为建设庐州城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随着庐州城的秩序逐渐恢复,徐明达及其手下的大军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庐州城的东面,即旧都所在地——金陵!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九十五章 有朋自远方来,往死里招呼! 官军庐州光复,那些拖家带口躲进深山老林逃难的老百姓们在得知消息后纷纷走出大山,加入到建设家园的队伍中。 将庐州城的一切安排妥当,眼看着庐州城的秩序逐渐恢复,徐明达便将目光投向下一个目标,也就是旧都金陵。 金陵曾经在一段时间内作为大明的京城,现在只有快速将其从叛军的手里夺回来,对此次平叛的意义才是最为重大的。 自己率领大军自长安出发以来,旗开得胜且连战连捷,徐明达在庐州时就将沿途的捷报以快马向长安传送。 做完一切,徐明达便挥师向金陵进发。 在他们离开庐州前往金陵的这一天,庐州城里万人空巷,俱都涌出城去送朝廷的大军前往金陵平叛。 “亲人呐,祝你们早日将逆贼剿灭……” “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到时候我老婆子做好吃的等着你们……” “就是,我庐州城的百姓们都盼望着你们平安回来,都一定要好好的……” 在城外的官道上,两旁都是眼含泪水相送的百姓。 在相送的队伍中中,不乏耄耋老者,也有刚刚才会学会走路的孩童。 这些人,年龄不一,可是对官军离开庐州的不舍之情却是相同的。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人是他们的守护神,是让他们能够回到家园,然后重新建设新家园的有力支持! 但这些泪流满面的人也知道,在其他地方,还有很多跟他们一样深受白莲教逆贼荼毒的老百姓需要眼前这些威风凛凛的大军去救他们出火海。 纵然心中有太多的不舍,他们也不能为了私心将这些可敬可亲的士兵留在此处。 所以一大早,他们就在这里等着,更有很多人将自己家里仅有的口粮做成了吃的给即将出征的士兵们送来。 对于此,徐明达早有吩咐,让各个将领吩咐士兵们千万不能拿老百姓送来的吃食。 他知道这是老百姓们的一点心意,可是庐州与寿州的情况不同。 寿州城虽然被白莲教的叛军围攻,可是城池还是完整的,城中的百姓也没受到多少影响。 一点吃食对城中的百姓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受下了也不会对他们产生多少影响。 可是庐州城不一样,先有城破被白莲教祸害了一番,楚闽辉在寿州受挫后回到庐州城又将他们盘剥了一回。 楚闽辉两次如同篦子一般篦过,早已经将庐州城上下收刮了一个干干净净。 而这些百姓现在手中的这些吃的,说不定就是他们家中最后的吃食,其中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不在少数。 虽然他们是一番好意,徐明达却不能接受。 自己大军出行,粮草自然是充足的,要是接受了这些百姓的好意,只怕他们从这里回去就要饿着肚子劳作。 明知他们将手中的仅有的粮食送来给大军,不说作为三军主帅,就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徐明达又怎么忍心让他们忍饥挨饿? 所以徐明达不仅下令不准接受老百姓送来的食物,还把他们在寿州城缴获的粮食分了一部分给庐州城的百姓。 让他们在这个艰难的时候能够生存下去,等待朝廷后续的援助。 至于剩下的,想来在这之后光复的城池与庐州城并无二般,自然要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本帅还要前去征剿逆贼,庐州城以及这些百姓就交给你们了!” 在东城城门口,徐明达对前来相送的刚刚任命不久的庐州城的大小官员做着最后的嘱咐。 “大总管请放心,我等一定将这庐州当做自己的家一样经营,把庐州的百姓当做自己的家人一般对待,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让他们从白莲教的阴影下走出来!” 站在徐明达的面前,新任的庐州知府对他面前的上官信誓旦旦地保证到。 别的不说,就他这幅自信的样子还是值得肯定的。 “有这个自信就好!” 徐明达伸手拍了拍对面年轻人的肩膀,“这里有你们忙的,不过朝廷派下来协助你们的人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到来,到时候你们身上的担心也会轻不少!” 说完徐明达走到自己的马旁,抓住马鞍一个翻越就上了马背,“好了,本帅这便走了,你们也回去忙吧!” 朝几人挥了挥手,徐明达便带着大军沿着官道向前方行去。 在徐明达他们的前面,整个前军早已经提前出发,等中军跟上,之后再是后军。 整个大军行进的队伍前后绵延几十里,浩浩荡荡的,让见到的人无不心安不已! 在徐明达的中军大帐开始开拔后,萧岩他们的队伍也开始跟着出发。 “你说这些人干啥不好,非得雪人造反,这下好了吧,直接遗臭万年,你看城墙上挂着的那些,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宁!” 沿着城墙行到东门外,萧岩骑在马上,看着那被挂在城墙上示众的楚闽辉的尸体,忍不住唏嘘不已! 想来是他在庐州犯下的事情罪大恶极,让庐州的百姓对其恨之入骨,所以在他死后都不放过他。 不仅将他的尸身破坏得不成人样,还找人画了几道大大的符咒贴在他的身上。 那些符咒萧岩找人问过,据说是专门让人永世不得超生的恶毒符咒,不过此符用在楚闽辉的身上倒也是正合时宜! “就是,当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我看他们就是吃饱了撑的!” 朱九常骑着马跟在萧岩的身边,对那恶贯满盈的楚闽辉同样是嗤之以鼻。 不说他二人,只要从此路过的,听到城墙上挂着的乃是白莲教的逆贼楚闽辉时都会朝其吐一口口水,然后再骂上一句狗贼才离开,更有甚者直接捡起路边上的石子对其尸身扔去。 “唉,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我看他们不是吃饱了撑的,而是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以为凭借自己手里的那点人马就能够翻天覆地?” 对于这些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鼓动愚昧无知的老百姓跟着造反的乱党,不管他们如何惨,萧岩都不会对他们产生半点的同情。 与他们比起来,那些因为他们的造反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老百姓才是值得同情的。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德行,就算天下让他们闹个天翻地覆,以他们这种将老百姓当做牛羊对待的暴政,最后的结果与为他人做嫁衣有什么区别?” 一边与朱九常等人说着,萧岩一边带着他们跟着大军逐渐远离庐州,向着下一座城池走去。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萧岩他们每天都在无尽的赶路中度过。 每日早上天亮就出发,太阳快落山时便开始宿营,每日行进的路程也不一定。 有时走的少,日行四十里,有时走得多,能够日行五十里。 从庐州城出发,一路穿州过府,经过的第一座像样的城池是太平府。 只是从金陵往庐州这一路都是楚闽辉的负责,此刻他以及他手下的人马尽皆覆灭,太平府也就只剩下一些在城中负责镇压老百姓的叛军。 而这些叛军在听闻官军打来后纷纷弃城往金陵方向逃离,所以朝廷的大军再次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太平府。 在将太平府光复后,官军便折而往东北方向行进,直接朝着金陵城杀去。 大军所过之处,其州府所遗留下来的叛军无不望风而逃,给官军留下了一座又一座的空城。 当然了,这些叛军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当真是如蝗虫过境一般,除了城池,什么都没有给官军剩下! 甚至于有些叛军做得更绝,在他们离开后便纵火焚城,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废墟! 沿途没有遇到阻拦,官军的行进速度较为均匀且枯燥! 确实,不打仗,每日就在路上不断地行走,偶尔还抽时间操练一下,单调无比! 好在随着大军离金陵城越来越近,这种枯燥且无聊的气氛才逐渐被大战来临的紧张感所取代。 所有人都明白,金陵城不管是对于官军还是对于叛军来说都是意义重大。 只要叛军的首领有眼光,能将其长期占据,并在其中布置大量的兵力,且宣布以金陵为他们的国都,那对于朝廷官军的士气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而官军若是一举将金陵拿下,那就说明叛军气数已尽,连一座城都守不住,又怎敢妄谈控制整个大明?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双方在不可避免的在金陵城会有一场大战! 只要作战,就不可避免的会有人因此死亡! 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他们之前的一路都过于顺利。 只是付出了很小的代价,就将沿途的那些州府收复,那么这金陵城是否也跟之前那些城池一般,以很小的代价就能光复? 或者说里面的叛军同样听闻朝廷大军杀来,畏惧官军的威严,早已望风而逃? 亦或者他们在前面的战事中打出属于他们官军的英雄气概,让叛军折服,更让他们畏惧如虎。 说不定此刻那些叛军已经早早出城,打算将金陵当做他们弃暗投明的献礼? 不过现在大军未到金陵,前面的一切都还是未知。 为了防止叛军沿途对大军设伏,从太平府出来后大军的斥候都是前方十余里,只为了将沿途的情况熟悉掌握。 最终,大军在江宁城停了下来。 在这里,徐明达对大军做了调整,将一些对作战没有帮助的部队留在江宁,比如萧岩他们。 兵贵神速,徐明达的计划是集大军以最快的速度、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将金陵拿下。 而这些辎重部队除去攻城必要的,其他的都留在江宁待命。 至于粮草等,为减少大军行进的的负担,每人干粮等只携带三天的分量,颇有破釜沉舟的气势! 在朝廷的官军向金陵磨刀霍霍的时候,远在一日路程之外的金陵城,整个城池的叛军都在有序地往城外撤离。 不仅这些叛军自己向城外撤离,他们还挨家挨户地将城中的百姓叫出来向城外赶。 “这位大人啊,你说老朽这一把年纪了,哪里经得住这一路的跋涉,只怕还没走几步,就已经倒在路上了……” 在一户门前,一个头发花白、步履瞒珊的老者正对着他面前的这些白莲教叛军不断地哀求。 他儿子在白莲教进城的时候给抓去做苦役,至今未归,儿媳则因为被白莲教的头领看中而下落不明! 如今家中只有他一个人,每天都需要左邻右舍的帮衬,现在这些叛军突然说要他离开这里前往城外,他一个半条腿都快进入土里的人哪有多余的力气出城去?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再不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对于老人的哀求,这些叛军并没有丝毫的同情之心。 对于他们来说,完成首领交代的差事才是最紧要的,至于其他的,只要被他们完成任务有碍的,那就让他消失就好! “你……你们……” 见这些叛军就要对自己动手,看着用手指着他们,气得浑身颤抖! 难到这些就是一开始宣扬的一切为了百姓的王者之师? 一想到儿子儿媳到现在生死未卜,自己又在这里受辱,老者一时气愤不过,转身一头就撞在门沿上,顿时血流如注! 随后便缓缓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渐渐的没了声息! 眼见老者是活不成了,却并没有让这些叛军有片刻的怜悯,留下一动不动的老者,他们便转而前往下一家,争取早一点完成对这条街所居住的百姓的清理! “你……还不走,磨磨蹭蹭的在干嘛?难到要打爷们来给你们抽抽?” 刚从老者家里出来,看到另外一边的宅子有人伸出头看他们,那些叛军不禁对其凶神恶煞地说到。 “大人,我们马上走……马上就走……” 听到这些叛军的话,那家人便赶紧回答道。 他们家中有孕妇,之前就收到这些人的通知,本想看看邻居家的耄耋老者能不能因为年龄而幸免于难。 没想到这些人畜生不如,不仅将对方逼死,还对老者倒在地上的尸体不闻不问。 一想到如果自家在拖延,怕不是要面对这些人的怒火,便开始收拾起来。 这种叛军赶着百姓逃离的情景不过日众多之中的一处,而比这更为过分、让天怒人怨的事情不时便有发生。 不过一想到这是在白莲教的统治之下,也就不足为奇了! “天王,狗皇帝派出来的大军按照时间推算,此刻只怕已经到了江宁了!” 在金陵东门的城头,在城门楼前的女墙边上站着一个一身穿着华丽的人,正看着城门外那些不断想城外出发的白莲教的圣教军以及城中的老百姓。 这人便是马敬东,而在他身旁的则是他的左膀右臂黄明山。 “呵呵,来的好!” 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得力手下,马敬东再次将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有朋自远方来,不悦乐乎!” “既然他们到了,那咱们得让人加快速度为他们腾出住的地方,可不能亏待了远来的客人!” 说完后马敬东冷冷地笑了一声。 他确实是在为官军腾地方,不过不是为了招待他们,而是打算用空城计困死他们!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20180106091755167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菜心1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九十六章 老马失蹄 作为行军大总管,徐明达决意攻打金陵,而非通过劝降等让敌军将金陵献出,因为他希望在金陵与敌军展开一场大决战。 意图通过此次决战真正地打出官军的威风,让其他州府的叛军闻风丧胆、毕其功于一役! 是以在到达江宁城的当天晚上,徐明达就将一众大小将领召集起来商议攻打金陵的事宜,因为是第一次全军性议会,萧岩也有幸参加。 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只有旁听的份,并没有发言的权利! 为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叛盘踞在金陵的贼众消灭掉,徐明达并不打算等左路军汇合便向金陵的叛军发起进攻。 不是徐明达自负,以他手下这些训练有素的军队,去碾压叛军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中军大帐将一切都吩咐好,徐明达便让众人便回到各自的营地向士兵们下达作战命令,并吩咐各个火头军三更造饭,让大军五更便拔营,向金陵出发。 所以整个大军的士兵在晚上休息时都被要求衣不解甲、枕戈待旦。 大军朝金陵进发,萧岩及他手下的私兵则随后军看管辎重的部队一起,在江宁待命。 或许是上天也想大军早点将金陵拿下,在这个梅雨时节居然难得的有好天气。 整个晚上的月色非常好,适合夜里行军。 是以三更一过,城外的军营里的士兵们便开始忙碌起来。 其中的火头军起来便开始埋锅造饭,为大军准备热食,而那些准备与叛军对阵的士兵们则趁着最后的时间抓紧再将手中的兵器磨得更锋利一点,好在上阵杀敌时使得趁手! 等吃过饭,大军就按照预定的顺序趁着月色向金陵出发,争取在中午赶到金陵并向金陵城里的叛军发起进攻。 从江宁出发,到金陵的这一路浩浩荡荡的都是不断快速向前行进的士兵,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对战胜叛军的必胜决心。 这一路上,军中的斥候尽数放出,只为了第一时间获取沿途的信息,更主要的是防止叛军在沿途设置伏兵。 虽然有伏兵不一定会对大军产生威胁,可是拖慢行军速度是一定的。 将斥候尽数放出去,即使是在夜里,他们也能根据深厚的经验来判断前方有无埋伏、以及打探沿途的情况,为大军的行进指明方向。 随着大军一路疾行,终于是在第二天中午时分赶到了距金陵五里之外的地方。 到了这里,徐明达便命令大军停下休整,补充体力与进食,顺便等待斥候将金陵城的具体情况打探清楚,好做应对之策。 大军刚停下来,徐明达便召集麾下领兵的将领到中军大帐议事。 “诸位,金陵城就在前面,对于昨晚的布置,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地方没?” 将一众将领召集起来,徐明达便将昨晚商议好的策略提出来,让大家群策群力以查漏补缺。 只是他刚说完,还不等其他的将领发表自己的意见,大帐外面传来的声音便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大总管,前方斥候回来了!” 就在徐明达向众人询问的时候,大帐外面传来了传令兵的声音。 “让他进来!” 听到斥候回来,徐明达便赶紧让他进来将金陵的具体情况说与大家知晓,好及时地调整攻城的策略。 而听到外面的人说放出去打探敌情的斥候回来了,在大帐里的一众将领纷纷将目光转向大帐的外面。 得到徐明达的允许,一名满面风尘的斥候急匆匆地向大帐里走来。 “禀报大帅,卑职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复命!” 一进入大帐,不理会其他人那些急切的目光,那名斥候便走到大总管徐明达的面前单膝跪地向他汇报到。 “白莲教的叛军在金陵城的布防情况可有打探清楚了?” 走上前将那人扶起来,徐明达开口问到。 对于前方的情况,不止徐明达,就是军帐里的这些将领都非常迫切地知道,因为这关乎着他们此次能否顺利地拿下金陵。 “回大帅,我等到了金陵城外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听到徐明达的话,再看到那些将军们一脸的迫切的神情,这名斥候便将自己所见到的情况说与他们知晓。 “城外没有探寻到叛军的踪迹?难不成那些逆贼已得知我等前来的消息,已经龟缩到城里、打算据城而守?” 得知城外没有叛军,徐明达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些白莲教的逆贼在闻知朝廷浩荡的大军向他们杀来时都怂了。 故而不再在城外活动,连最基本的巡防都放弃了? “肯定是,我大军威武霸气,那白莲教的逆贼不过趁乱拿下了几座城池,在没有遇到我等之前以为他们天下无敌!” 那斥候的话刚说完,军帐里的一众将领纷纷交头接耳的说到。 “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路攻城略地,短时间内就光复了不少被叛军占据的城池,他们在见识到我军的军威后,自然被吓破了胆!” “就是啊,我想我们大军只要赶到金陵城外,将阵势一拉开,城内的叛军还不乖乖地出城投降?” 一想到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金陵城,让这些领兵的将领俱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他们麾下的将士不用拼着命去攻城,还能有功劳可分,当真是天上掉馅饼,一下砸中了一大群人! “回大帅,不仅城外没有见到叛军的踪迹,城内也没有看到!” 见到众人误会,那名斥候连忙将自己所见到情况说出来,“我等赶到西门,见西门门洞大开,城上也未见到守城的将士,怕不是那些贼军已经弃城逃离!” “为了探明情况,我们队正已经派人前往城里打探情况,特命属下前来将前方的情况说与大总管与各位将军知晓,好做判断!” 说完那名斥候就闭上了嘴,这一下他是真的说完了。 “什么,城外没有逆贼的踪影,城内也没有?” “不可能吧,这会不会是逆贼使的疑兵之计,妄图用空城计来使我等中计而不敢打金陵的注意?” “对啊,汉朝的飞将军李广就曾使用空城计将匈奴兵给骗过,让匈奴兵不敢即使人多势众也不敢对他们百余骑出手!” “就是,战国时楚国的子元同样与郑国叔詹同样使用这一计策将对方蒙蔽,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听到金陵城内城外都不见叛军的踪迹,让大帐中的这些将领议论纷纷。 能站在帐中议事的都是熟读兵法战阵的饱学之士,对于史书上发生的那些有名的战事自然了若指掌。 故而在听完那名斥候的话后便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认为这有可能是敌人使出的疑兵之计,意图以空城让大军止步不前,亦或者拖慢大军的进度! 不过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情报之前就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因为不管怎么说,金陵他们都是必须要拿下的。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首座的徐明达,等待他的决断。 “再等等吧!” 看着帐中一众将领殷切的目光,徐明达挥了挥手,然后让那名斥候接着回去打探。 这些将领的意思他明白,无非是想趁着金陵城门大开的大好时机让骑兵杀进去占据城门,然后引大军进入城中,一举将金陵拿下。 他也想,可是现在金陵城中的情况未明,谁知道会不会陷入敌人的阴谋之中? 作为大总管,为了大军的安全,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没让众人多等,接下来的几位斥候又从前方赶过来。 在金陵四周的斥候给大家带来的情报是在金陵城的四周没有发现敌人藏匿的踪迹,同时进城的斥候也将城内的情况传回来。 现在整个金陵城一个活人都没有,别说叛军,见老百姓都见不到一个。 不过,活着的百姓见不到,那些被叛军残忍杀害的百姓随处可见,让人触目惊心! 得知这一情况,徐明达便立即让大军朝金陵出发。 确认了城中的情况,徐明达终于放下了心。 不仅是他,在场的一众将领都是如此认为,叛军放弃金陵,并且将那些不愿跟他们离开的百姓残忍地杀害,就是怕了他们! 所以为了不与朝廷的大军产生正面的冲突,他们便早早地撤离金陵,还将城中的百姓一并带走。 不给朝廷大军留下一点一滴的助力,这也算是另类的坚壁清野了吧? 拔营行军的命令一下,整个大军便再次朝金陵城行进。 因为军中放出的斥候已经将城中的情况打探清楚,到了金陵城外徐明达便带着大军直接进城,然后接管金陵。 整个大军进驻金陵,同时也象征着金陵被朝廷光复,让众人心中斗志昂扬! 在他们的心中,既然逆贼连金陵这么重要的城池都可以轻易放弃,那说明他们气数已尽,那自己等应该可以在很快的时间内将叛军剿灭,然后班师还朝! 大军进入城中,便开始将整个城池的防务搭建起来,不过是对外的,主要是防止白莲教的逆贼反扑。 至于城中……除了那一地的尸体,只怕还找不出一个活着的人出来,所以这些进城的士兵除了着手建立城防外还要将那些被叛军残杀的百姓掩埋,以防止尸体腐烂滋生瘟疫。 在处理这些的同时,徐明达还让人向在江宁等候的后军将辎重运送过来。 不过徐明达他们因为进城心切,犯了一个大忌,这是所有人在光复金陵这个巨大的喜悦中所没有考虑到的重要一件事。 那就是大军全部都涌入城中,并没有留下足够的人马在城外警戒。 不过在他们得到的消息中,斥候放出二十多里都未见叛军踪影,自然放心地以为不管是在城中还是城外都一样。 毕竟金陵那么大,本身就有军营在,他们进入其中,不仅可以快速建立起金陵的城防,还可以借助其中的军营休整,一举两得。 不过在城中的大军忙碌不休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城外的原野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拿着兵器朝着金陵城围过来的人影,这些人俱都是那些消失不见的叛军。 渐渐的,这些人越来越多,等到城墙上巡城的官军发现时已为时已晚,只得一边下令关闭城门一边派人向城中的大总管报信。 在得到属下的通报时徐明达正在与诸将领商议接下来的行军路线,冷不丁听到叛军围困金陵,他还以为这是哪个属下与他开玩笑。 再三确认这不是玩笑,而是正在金陵城外发生的事,徐明达及手下的一众将领都被气笑了! 确实是,在他们看来,此刻的叛军不想着如何逃命,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来对他们实行反包围,打算将他们一举消灭在金陵城中? 得到消息后这些领兵的将领纷纷赶往城头,打算看看叛军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居然想着反其道而行,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等众人赶到西城城头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事情的棘手! 无他,只因为在金陵城城墙外面全都是叛军的身影,而且从其他里面几面城墙传来的情况跟这边差不多! 如此看来,在城外的叛军只怕十万只多不少! “大总管,咱们杀出去吗?” 看着城外那些还在不断增加的叛军,李善长将手里的马槊抓得紧紧的。 在他看来,自己这些人妄称饱学之士,居然被叛军耍了一道,实在是太过于丢脸,而且若不及时将对方击溃,这将会是追随者他们一生的耻辱! “咱们只怕难以突围出去!” 这倒不是徐明达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攻守转换,让他们空有实力而无法施展! 现在底下的叛军将城墙团团围住,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要攻城的样子,反而是要将自己困在这金陵城中。 若是攻城,他们有这个能力打下金陵,若论守城,面对叛军的攻势,他们也能守得住! 不过他们有一个短板,那就是补给不足,要知道他们为了早点拿下金陵,一切都是轻车从简,所携带的粮草只够三日只用。 现在被围困在城中,补给的粮道自然被切断,一两日还能扛得住,时间一长,只怕不用城外的叛军攻打,他们就会被从内部攻破! 不过即使突围困难重重,也要尝试,这才不辱他们身为大明军人的威名!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20180106091755176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九十七章 突围失败 “兄弟们,逆贼就在城外,杀敌立功报效家国的机会就在眼前,你们有没有信心?” 在西城外城门后的翁城里,李善长正在对眼前那几百名从骑兵中挑选出来的士兵进行战前的动员训话。 “有!” 面对将军,这些站在骏马旁边的士兵们纷纷高声回到。 对于这些骁勇善战的精锐之士来说,被叛军围困在城里动弹不得,让他们无比的窝火! 在听到要从他们的队伍中当中挑选精兵强将组成先遣军打出城去、在叛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撕出一个口子,为大军出城创造有利的条件。 整个骑兵队伍里的人踊跃报名,只怕晚了自己没选上。 经过一番遴选,从中挑出了五百多名勇士组成先遣营,由李善长带队。 此刻城外的叛军营帐里炊烟已经升起好久,估摸着他们已经在吃饭,徐明达便让李善长带着人马杀出去,正好趁着他们吃饭的时间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么小声,你们是没吃饭吗还是被城外的逆贼给吓到了?” 似乎是对那些下属回答的声音不甚满意,李善长不由再次高声说到,“拿出你们作为官军一往无前的气势出来,重新大声告诉我,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 听到将军对自己等人的回答不满意,那些士兵不由再次高声回答到。 这一次,所有人都喊出了自己最大的声音,气冲斗牛、声动云霄! 这一声喊出了他们的气势,更将整个大军的军心凝聚在一处,所向披靡! “有信心就好,上马!” 说着李善长一把抓住马鞍,率先翻身上马,随后那些士兵纷纷动作整齐地骑上马,然后等着出发的命令。 “回大总管,我等已经准备好,还请大总管下令开城门让我率领这些如狼似虎的弟兄一起,出城将那些逆贼杀个落花流水!” 整顿完毕,李善长就将目光看向城墙上站着的大总管徐明达,等着他一声令下,自己就率领这些虎视眈眈的精锐之士杀出去! “你们出城后尽快杀出一条血路,本帅在城上为你们掠阵!” 看着翁城中那些年轻的士兵,徐明达朝他们挥了挥手,“开门!” “嘎吱~~” 随着城门被缓缓推动,李善长带着那些士兵们全都准备好,等城门一打开,他们便以最快的速度杀出去。 而在城头,徐明达也在弓箭手做着准备,若是城下的叛军敢冲过护城河,就让他们尝尝箭雨的厉害。 不过看着叛军阵营上空那些飘散的炊烟,徐明达眉头紧锁,直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城外这些逆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对于手下的那些斥候他还是很放心的,那些都是久经战阵之士,对于敌情的打探自然很是驾轻熟就,对于他们传回来的情报还是比较可靠的。 可是金陵城四周二十里以内他们都打探过,为何就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而且敌人在短的时间内就出现在城外并将金陵团团围住,说明他们藏匿的地点离金陵不远,难不成这些人都是从地里钻出来的? 徐明达百思不得其解,殊不知在城外白莲教的大营中,对方的统领马敬东与手下人同样在议论着他。 “天王,您让大家藏在地下的这一招实在是高明,居然把那老奸巨猾的徐明达都给骗过了!” 在白莲教的大营里,马敬东正与部下在讨论对付城内官军的法子。 他的部下黄明山等对其想到将城中百姓尽数赶出城外,然后将大军藏于事先挖掘出来的地道中,完美地使了一出空城计,将官军困于城中。 没错的,马敬东他们并没有远离金陵,而是藏在事先挖好的地道中躲避官军的搜索。 至于那些地道,在马敬东接到官军大军在寿州大败楚闽辉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只是要在这里挖出能藏十万人马的地道可不是个小工程,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了城内外的老百姓。 为了不让他们向官军泄露消息,让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马敬东自然要派人手将他们统统驱离。 为了震慑住金陵的百姓,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就只能痛下杀手,才有了官军进城时见到的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天王,既然已将官军困在城中,咱们要不要派人去骚扰他们,让他们日夜不得安宁?” 这些人可是听说了,他们的另一个天王楚闽辉可是被官军的害得够惨,身死不算,还被挂到城墙上示众。 据从庐州逃回来的兄弟们说,楚天王被挂在城墙上,到现在已经没了人形,还被那些歹毒之人弄了符咒给镇压,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一想到这些,在这个大帐里的人就恨得牙痒痒的。 他们都与楚闽辉一样是白莲教的骨干,楚闽辉被如此对待,那说明他们若是落到官军手里,结果与与之相比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此,这些叛军对官军都是没有好的,只想着将他们消灭在此处,或者就像他们天王想的,等官军因为缺粮而内讧时趁机将他们同化。 当然,再这之前他们是不会攻城徒增伤亡,只需将官军困在城中即可。 不过不攻城,并不代表就可以让他们高枕无忧地度过这段时间,不是吗? “对,天王,属下也这么觉得,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可不能让他们好过!” “就是啊……照我说咱们将投石机、巨弩等统统拉出来,对准城头乱射一气,让那些个狗官军不得好死!” “此计妙啊,不过怎么实施还得推敲一番……” 对于那人提出的损招,在场的众人纷纷开口附和,好些人更是恨不能自己亲自上马,给官军来一个下马威! “这个不急,咱们现在主要的是将官军困死在城中,让他们无法与通过与外界建立补给的通道!” 面对一众手下出的主意,马敬东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那就是将官军困在城中,等他们将所携带的粮草用尽,又没有后续的补充,城内的官军就会从内部崩溃! 那时候都不用他出手,官军的十万大军自然会土崩瓦解,再不会对他构成威胁,若是操作得当,将对方收归己用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再这之前首先要确定能将对方困在城中动弹不得。 如今的金陵城城里的粮食都被自己的手下洗劫一空,城中的百姓又被赶走,这就断了官军从城里就地补给的念头。 那么只要防止官军向城外突围,那么自己的这一计策就算是成功了。 就在大帐里的众人讨论如何骚扰城中的官军的时候,大帐外面突然有人快速朝帐中走进来。 “回禀天王,官军从城里杀出来了!” 那人一进帐,便径直走到马敬东的面前跪下将外面的情况说与他知晓。 “果然不出我所料!” 听到来人的话,马敬东不由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是早就料到官军不会就这般坐以待毙,肯定会伺机杀出城来,打通对外的补给通道。 至于奇袭的时间,自然是要选择自己的人防备松懈之时才有效果,比如现在! 现在正是他们军营里用饭的时间,很多出营地都升起了炊烟。 还好他早有准备,不然官军这个时候杀出来,肯定会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兄弟们,咱们都去会会这些大明的精锐,看看他们这些人是不是生了三头六臂,居然敢跟我圣教大军作对?” 既然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那就不担心他们会冲破自己的重重封锁,而且就算他们小部分人逃出来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不过虽然做好了准备,马敬东还是带着自己的部下出了大帐直奔外面去看战况! 再说回官军这边,李善长率领着一群像狼一般的骑兵盯着被缓缓推开的大门,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杀!” 见到城门门洞大开,李善长双腿一夹马腹便一马当先地向城外冲去。 “杀啊……” 看到将军骑着马向城外杀去,翁城里的那些士兵自然不甘落后,纷纷跟在他的身后向城外杀去。 “准备迎击敌人!” 见到骑兵冲出城去,徐明达便吩咐甬道内的士兵们做好迎击逆贼的准备,防止他们向城内进攻,同时还在翁城四周的城墙上布置了大量的兵力以防止不测! 不过他的这个举措但是有些多余,对于此刻的马敬东来说,他是不会冒进的。 官军刚进城,有生力量一点都没被消耗,就算是开着城门让他进他也不会进去的。 城上的弓箭手全部都准备好,只等骑兵冲出,若是叛军敢进入射程之内就将他们射成筛子! 可惜的是,马敬东从始至终就没想过与官军短兵相接,所以等李善长人骑着马挥舞着兵器杀出城外时迎接他们的根本不是叛军的人,而是铺天盖地的箭雨。 “狗官军杀出来,大家不要放过他们,全部给我放箭……” 因为马敬东早有吩咐,白莲教的这些叛军即使吃饭也是错开时间吃的,始终保持有人在监视着城中官军的动静。 见到城门缓缓开启,在外面监视的人便知道官军要杀出来了,便让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向城门处放箭! 而且为了对付官军的骑兵,马敬东还让人将从其他地方拆来的巨弩分别对准了几道城门,让城中的官军不管从哪个城门出逃都插翅难逃! 巨弩巨大无比,需要几个人同时操作,不过这些操作巨弩的都是向叛军投降的官军,自然熟悉无比,没用多少时间就将弩机上的弩箭发射出去。 所以李善长他们还没出城门洞,迎接他们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箭雨。 这不禁让他们放慢了前进的速度,等迎着箭雨出了城门洞,已经有不少的箭矢对马儿及人造成了伤害。 不过这些伤害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众人一边挥舞着兵器将迎面而来的箭矢打落地上,一面向前推进。 “咻~~” 一声声低沉有力不同于寻常箭矢划破虚空的声音响起,在漫天的箭雨中分外清晰! “大家小心,对方有巨弩!” 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让李善长心头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他刚刚出声提醒身后的士兵时就见到在那些箭雨中夹杂着巨大的弩箭,正呼啸着向他们疾射而来。 “噗嗤~~” “噗嗤~~” 因为他们出城后还要经过吊桥,过了护城河以后再杀向叛军,所以自然是没有分散。 如此一来就给了这些弩箭可乘之机,只见弩箭带着呼呼风声向他们落下,入耳尽是弩箭刺中马匹的声音。 更有甚者,那些马背上的士兵被弩箭射中,直接将他们从马背上带出去,然后把他们整个人给钉在城墙上,场面让人惨不忍睹! “都稳住了!” 才一会儿时间,自己这些人就在对方的箭雨中倒下了不少,让李善长急红了眼。 这些士兵可都是骁勇善战之辈,乃是军中的宝贝疙瘩,可是在这一会功夫就损失惨重,更为重要的是他们连对方的面都还没见着,让他心中大为光火! 可是急也没用,叛军的箭雨自他们出来后就没有听过,而且其间还有不断从那些箭雨中冒出来的弩箭,每一次出现都会让不少的士兵及马匹丧生! “鸣锣收兵!” 在城头观战的徐明达自然也看到城外这种一边倒的情况,为了避免出现更大的伤亡,徐明达不得不下令让人鸣金收兵。 他有想到过城外的叛军会用弓箭攻击他们出城的部队,可是没想到他自己挑选的最合适的时机居然是错的? 看来这股叛军的头领也是这精于领兵之人,自始至终自己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只能往他设下的套子里钻,被他耍得团团转! 看来出城之计还得从长计议,不然只怕难以突围! “当当当~~” 随着徐明达的命令下达,在城头上很快便响起了“当当当”的锣响,向城下的士兵们传递撤退的信息。 “大家后队变前队,不要拥挤,慢慢往回撤!” 虽然不甘心,听到撤退的信号,李善长噶公司咬着牙向众人传递了撤退的命令,“你们先走,我殿后!” 说着李善长便挥舞着手中的马槊,一边将身边的箭矢打掉一边向城里撤回去。 …… 感谢20180106091755167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九十八章 坐困愁城 “大家往回撤!” 在城下逆着箭雨艰难地向外推进的李善长在听到鸣金收兵的时候,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下令让大家撤回城里。 虽然他心中不甘,却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们只怕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虽然撤退,也要注意对方那些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箭矢,以及那些夹杂在箭雨中威力巨大的弩箭。 一边保护着自己,一边向城内撤退。 等他们撤进城里,看着城门缓缓关闭,众人才放下心来。 在众人进城后,徐明达也带着军医向他们这边赶来,为他们处理伤口。 而李善长在进城后就下了马,在撤退的时候他的肩头被叛军的箭矢射中,此刻在汩汩地向外冒着血。 可是李善长却不在意,对于他来说,没有完成大总管交代的事杀出一条血路就是失败,还不如死在战场上的好! 一把将自己肩头插着的箭矢拔出来,然后从衣服上“刺啦”一声撕下一块布条随意包扎了一下,李善长就向徐明达走去。 “大总管……属下无能,非但没有杀出去,反而让那些逆贼造成这么多的伤亡,实属不该……还请大总管责罚!” 走到徐明达的身边,李善长一下子跪在他的面前请罚。 他们一行先遣营五百人,却因为城外叛军箭雨的迟滞,导致他们在第一时间内冲出城外的就只有五六十骑。 而在这些冲出城的士兵有一半被敌人的箭矢射中,更有不少是被威力巨大的弩箭像挂灯笼一样直接钉在城墙上,死不瞑目! 而更为主要的是,他们付出了几十骑的代价,回来的人里大多数也是带伤的,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这才是让人感到失败的地方。 而且看叛军箭矢的密度,知道他们之中有很多精于射击之人,说不定就是那些在叛军席卷之下投降的官军。 而且他们的箭矢数量极多,至少用来封锁城门是足够了。 “快快起来,此番逆贼用箭矢、甚至好有巨弩封锁城门是让人意外的,现在更加肯定了他们想要将我等困在这里的想法!” 将李善长扶起来,徐明达连忙叫过军医为他处理伤口。 他知道这次失败不能怪李善长,作为将领,他能够身先士卒向外杀出去,地大家带了一个好头。 并且在叛军那么密集的箭雨中,他还能从容不迫地带领手下人缓缓撤回城里,这一点是非常合格的。 这些士兵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军中的精锐,战斗力不可谓不强悍,可他们自然输了,自然是输在条件限制之上。 若是让他们摆开阵型,城外的叛军肯定只有被杀得抱头鼠窜的份! 现在大军被围困在城里,要出城就只有通过小小的城门洞,现在城门被叛军封锁住,让徐明达只能另外想法子。 “大总管,还请再给我一支步军,让我带着他们杀向城外,若不能杀出去,属下愿提头来见!” 想着那些兄弟跟着他一起出去,此刻却留在城外,死了也无法入土为安,李善长就想着这会儿城外的叛军还在胜利的喜悦中,不妨趁着这个机会杀出去,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孩子,胜败乃兵家常事……别多想了,这会你就安心养伤就是!” 再组织人马杀出去是肯定的,只是李善长已经受伤,这一次肯定不会让他上,军中又不是无人可用? “大总管,我……” 李善长正欲开口向徐明达请战,徐明达便出声制止了他。 “回去好好休息,有的是你上阵杀敌的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徐明达拍了拍李善长没受伤的那边肩膀,然后对其安慰到,“咱们军中这么多人,你还怕拿城外的逆贼没办法吗?” “那……那属下就回去了!” 等将那些受伤的士兵都包扎完毕,李善长就带着他们穿过翁城朝指定的地方去休整。 虽然还是心有不甘,他也明白,现在军中带兵的将领大有人在,还没到他带伤上阵的时候,自然乖乖回去养伤。 “牛牛,你准备一下,带领三百人持着盾牌冲出去,不管冲不冲得出去,至少要把城外的那些士兵的尸体带回来……” 等李善长走后,徐明达叫过牛牛,然后指着翁城中那些本来计划等先遣营的骑兵冲出城后立刻补上以控制城外通道的步兵对他说到。 骑兵的冲刺已经宣告失败,那么接下来就只能靠这些步兵,看他们利用盾牌能不能在敌军的箭雨中冲出一条血路出来。 “是,末将领命!” 说着牛牛就走到那些步军的阵前,从里面挑选了三百人,在配备齐盾牌后,便浩浩荡荡地杀向城外。 城门再次打开,牛牛等人便举着盾牌迅速向外面冲去。 “天王,不出你所料,看来这些官军还是不死心呐!” 在城外叛军的大营中,看着城门再次打开,黄明山握了握手中的刀,然后向一边的马敬东说到。 说真的,在刚刚将官军逼回城中后众人便说要回去庆祝庆祝,却被马敬东制止。 在他看来,若是有一点战绩就沾沾自喜,不仅容易滋生自负的心理,还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果不其然,他们在城外没等多久,城里的官军便再度杀了出来。 “不过官军这些学乖了,知道用盾牌防护!” 看着那些举着盾牌不断向城外杀来的官军,在马敬东旁边的这些小头领不仅摇了摇头。 摇头是因为他的天王准备充足,即使对方出来的人多,那也没什么可怕的,要知道他们的投石机已经对准城门外的空地,随时准备发射。 马敬东自白莲教起事后一路向南打来,收获最多不只有金银财宝,还有这些用来攻城的利器,此番正好用来攻击官军。 特别是他们在之前还特意测试了投石机安放的位置,以确保投石机的覆盖范围在城门一带。 就在刚刚从地下钻出来后,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将投石机在事先标定的位置安装好,就等着城内的官军出来,然后派上用场。 “不要放过一个官军!” 看着城中不断涌出来的官军,马敬东不由冷着脸向身旁的人吩咐到。 随着马敬东的命令下达,无数的箭矢就向着出了城的官军招呼而去,不仅如此,还有投石机投放的开花弹。 “嘭~~” “嘭~~” 牛牛他们为了应对叛军的箭矢,带足了盾牌,减少了伤亡。 可是还不等他高兴,一声声爆炸声就在他们的身边响起,瞬间带走了不少士兵的性命。 确实,在开花弹强大的威力之下,肉体再怎么强大也无济于事! 即使牛牛将带出来的三百人分散开,躲过了箭雨,却无法躲过在身旁爆炸的开花弹。 牛牛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牛牛却无能无力,让他目眦欲裂! 现在的他就像刚才的李善长一样,眼看敌人就在前面,自己却无法前进一步,还要看着身边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 “让他们回来吧!” 城头的徐明达在看到这一幕后,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让手下鸣锣收兵! “他娘的……” 在听到城头传来急促的收兵锣响时,牛牛只能不甘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大营,然后向身旁的人吩咐到,“把地上的兄弟们都带上,咱们撤!” 虽然阵型被叛军的炮火打乱,却没有让这些士兵们乱了阵脚。 在牛牛的吩咐下,众人一边相互掩护着后退,一边将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背起来往城里走。 “天王,官军撤走了!” 看着城门口那些官军刚刚冲出来,却又不得不在自己这边的密集的攻击之下撤回城内,让这些叛军的头领大呼过瘾! 在这之前,他们一直听到的都是自己的圣教军的败绩。 不仅是楚闽辉他们那一路,在南下江南一带的人马也受到了来自那些官军的强势反击,到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不过好在凤阳府的官军已经被拖住,只要他们能够再拖一段时间,没了援军,就可以让自己将金陵城里的这些官军击溃,甚至是将其收为己用! “虽然官军暂时败退,也不可大意,让人时刻守住阵地,千万不能让官军冲出来,导致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虽然两次打退了官军的进攻,极大地打击了他们的士气,却并没有让马敬东因此放下防备,反而下令让人严密监视城中官军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突围成功。 “是,属下会让人时刻监视城中官军的举动,保证不让他们走脱,不然属下提头来见!!” 听到马敬东的话,负责这一片区域的马宁叛军头领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到。 “记住了,不可大意,要不然耽误了大事,即使教主不追究,本天王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将城内的官军消灭,对于白莲教来说是一件无比重要的大事,关系着他们未来战事的走向,自然马虎不得! 扫视了这些手下一眼,马敬东可知道他们是什么性子,可不能因为他们的粗心大意而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 “还请天王放心,属下定当谨记天王的吩咐,不会让那些狗官军从手里走脱的!” 天王那一脸不放心的表情让在场的这些小头领心头一紧,纷纷向他做出保证。 不仅如此,这些人还在心里打定主意,等下回去后就让自己手下的那些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此事。 不要要是将城里困着的官军放出来,不说他们的天王会不会追究他们,至少城里那些官军是不会让自己等人好过的就是。 君不见那已成官军刀下亡魂的楚闽辉此刻还在庐州的城墙上接受万民的唾弃吗?! “那就好,想要庆祝,等到将城里的官军都消灭掉再给你们办一场豪华的庆功宴,到时候不喝他个三天三夜都对不起这绝世的功劳!” 敲打了一番,自然也要给这些属下一点甜头和盼头,“你们的忠心教主他老人家都能看到,可是这办事的能力如何,就要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 说着马敬东便带着人离开此处往大营行去,留下一群眼冒金光的小头领。 “兄弟们,要努力啊……” 目送着天王离开,黄明山不由看了看眼前的这些同伴,“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可不要辜负了天王的期望!” 作为马敬东手下的第一得力干将,黄明山自然对其马首是瞻,对于他的话自然是照办无疑! “黄统领放心,天王如此器重我等,我等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天王的赏识之恩!” 面对黄明山这位天王面前的红人,这些小头领自然要讨好。 “行了,都回去约束好手下的人,让他们打起精神,不要因为细小的差错而出了大乱子!” 说完黄明山便向自己的营地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向自己的营地赶去。 城外白莲教的大营里在击退了官军的两次突围行动后自然是士气高涨,整个大营里一片欢悦的气氛。 反观城里,虽不至于士气大落,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挫败感。 特别是牛牛,他们出城还没走到多远,就被叛军给杀了个人仰马翻,当真是让人憋了一口气在心里,却又无法发泄出来。 “大总管,属下……属下实在是无能,无法杀出重围……” 在将手下的士兵们全部撤回城里,等到安全后,牛牛便走到徐明达身前跪下请罪。 “起来吧……” 将牛牛扶起来,徐明达看着那些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声息的士兵们,还有那些正在接受郎中救治的伤员,徐明达眼里尽是心疼之色。 特别是那些躺在地上的士兵,有些已经被开花弹炸得面目全非,连是谁都看不出来,更是让人心中积郁难平! 好在及时将他们的尸身抢了回来,并没有受到风吹日晒雨淋的凄惨,还有机会等班师回朝的时候将他们带回去。 “吩咐下去,将各军的粮食都集中起来,统一分配!” 看着夜幕将近,徐明达不得不吩咐人将军中的口粮收集起来。 粮道已断,若再不节约,恐怕撑不了多久,到时候不用城外的叛军出手,他们自己就会因为缺粮从内部被攻破。 这也是不得已才使用的办法,若是不提前采取措施,再打不开通往城外的粮道,以现在军中的存粮,只怕坚持不了两天就会断粮! 当然了,在将军中口粮集中在一起的同时,徐明达也在重新组织敢死队向城外突围,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在从西门出城,而是反其道行之,从东门出城。 反正只要能打败东门外的叛军,就能以东门为起点,然后向叛军发起冲击!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一张月票,以及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九十九章 从金陵来的人 “牛兄,弟兄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都还没升起,在江宁城外的军营里,萧岩在起床梳洗完毕后就带着林静往外走,正好看见在外面忙碌的牛牪。 “回公子,大家都已准备好,只等吃过饭就可以拔营向金陵进发!” 见到大早上的林静从萧岩的营帐走出来,牛牪也不觉得奇怪。 林静作为武林高手,手上的功夫自然是不用说的,有她在,萧岩的安全更有保障! 虽然她是女的,不过以她和萧岩的关系,想来这也不算什么奇闻吧,毕竟他家大小姐萧潇都不在意,他又何必去做这个恶人? 听到萧岩问起大军的情况,牛牪就将军中准备的情况报与他知晓。 他们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接到大总管徐明达从金陵发回来的军令,让他们以及在江宁城中待命的后军前往金陵汇合。 在接到命令后,萧岩以及手下的几位队长在第一时间就制定了今天早上向金陵进军的计划。 “今天看来是一个阴天,利于行军,如果走得快的话咱们中午就能赶到金陵与大军汇合!” 看了看天色,萧岩大致从天边的云彩中判断出今天的天气以前多云为主,最利于行军。 而金陵与江宁相距不过三十多里地,若是全速前进,吃完饭就拔营,说不定到中午正好赶到金陵吃中饭。 “那感情好,没有日晒雨淋的折磨,对于大军的行进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老话说得好,“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这简单的察言观色,若是能练好,那也是一门本事! 别的不说,就说这对天气气候的变化,以及对人情世故的处理,那都是有好处的。 而自打行军以来,萧岩对天气变化的判断都是准的不能再准,甚至到了牛牪都差点以为他是钦天监出来的,要不然为何对天象的预测那么准? 特别是江淮地区这种梅雨时节,天气更是变化多端,也许上一刻天空中还是骄阳似火,有可能马上就要下来瓢泼大雨! 这一路来,因为有萧岩的预测,让他们少受了很多苦,总能在下午之前找好地方搭帐篷躲雨! 而现在萧岩说今天是阴天,牛牪对他的话自然深信不疑,“那公子,我这就下去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的地方!” 说着牛牪对萧岩行了一礼,然后便向着自己特务营那边走去。 “相公,你说大军这么顺利的拿下金陵,其中会不会有诈?” 牛牪远去,萧岩与林静向吃饭的地方走去,一边走,林静一边将自己心中的担忧向他说出来。 确实是,大军拿下实在是太顺利了,简直就像是叛军直接将城池拱手相送一般。 可越是顺利,才越是让人怀疑! 据说金陵盘踞的叛军不下十万人,那么多人,怎么说也要反抗一下才说得过去,哪有大军还未到他们就已经先行撤离的道理? “放心吧,大总管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带兵打仗的新人,咱们能想到的他们肯定也能考虑到,既然他们都进驻金陵了,就说明这之间没什么问题了!” 对于林静的这种担忧萧岩之前也考虑过,不过想到徐明达率领的乃是几万骁勇善战之辈,即使有问题,在实力的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所以萧岩便宽慰着林静,让她不要多想,“咱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好赶路!” 萧岩与士兵们亲近,并没有像其他将领那般开小灶,反而是与士兵们在一起吃大锅饭。 因为他知道,作为一支军队的统帅,只有与士兵们打成一片,才能让他们在作战时与自己站在一起,同心协力对抗外敌! 而林静自认为是萧岩的娘子,自然是要跟他一起用餐。 说着萧岩带着林静便准备往军中吃饭的地方走去,只是两人动身刚,在他们的营门就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只见那人乃是一个身穿铠甲的官军将领,只是此刻那一身精美的铠甲多有破损,其身上更是有很多触目惊心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却还在向外浸着血! 不仅如此,其胯下的马儿更是浑身充满了伤痕,也不知道是敌军伤的还是这人为了快点赶到这边来而自己刺的? 至于来人,萧岩也认识,他便是牛牪的大哥牛牛。 “驾……” 只见牛牛骑着马向军营走来,或许是他座下的马儿因为受伤力竭的缘故,任他怎么使唤也跑不起来。 “还好没来晚”,眼看营门就在近前,萧岩他们也还未动身,牛牛便放下了心中紧绷着弦,任凭马儿自己向前走。 “来者何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一身是血的牛牛骑着马向这边走过来,那些在营门前值守的人早就发现了,在其离他们还有四五十步选的地方便大声喝止了他,“不然的话,擅闯军营者……死!” 说完这些守门的兵丁纷纷抽出自己的佩刀,打算情况不对就冲上去将此人砍杀。 虽然他穿着官军的甲胄,可这人一身是血,谁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官军还是藏匿在暗中的白莲教逆贼假扮的。 身在白莲教作乱的地方,由不得他们不小心谨慎! “我是前军副先锋官牛牛,你们公子在哪里?我有十万火急的军情,快带我去见他!” 见到那些守门的兵丁拦住自己,牛牛知道这是规矩,自然没有恼恨他们拦住自己。 若是他们懒懒散散的,连自己一个外人闯营都不管不顾,那才是他该着急的! 说着牛牛就从怀里掏出自己的令牌,然后向他们扔去。 “这……” 一个士兵见状接过牌子,只见上面写着“禁军副统领牛牛”,这都是能证明牛牛身份的东西。 牛牛他们见过,也知道他就是他们特务营的队长牛牪的哥哥。 “你……你真的是牛先锋?” 说着那拿着令牌的人不禁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然后朝牛牛看去,“真的是牛先锋!” 因为之前隔得远,牛牛脸上又尽是血迹,这人才没认出他来。 此刻知道了他真的是先锋官牛牛,自然是恭敬地将他的身份牌还给他,“牛先锋请随小人来,我这便带您去找我们公子!” 将身份牌还给牛牛,那人便让其他同伴收刀入鞘,然后嘱咐他们看好营门,便带着牛牛朝大营里走去。 “你们这是要拔营了?” 进入大营,见到营中将士正在将各个营帐拆下来装车,牛牛不禁下了马然后向身旁的小兵问到。 “回牛先锋,确实是的!” 昨天来让他们前往金陵汇合的命令也不是什么机密,营中的士兵们自然知晓。 “昨天不是接了大总管的命令、让我等今日拔营前往金陵吗?不止是我们,城里看守辎重的也收到了!” 那小兵一边往前走走,一边指了指江宁城对牛牛说到,“咦,我们公子在哪里!” 正跟牛牛说话,那小兵抬头就看到他们的公子萧岩带着他的娘子从他们前方不远处路过,便转而指着他们对牛牛说到。 “公子……公子,这边!” 显然萧岩二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那小兵不由向前走几步,然后大声地向萧岩喊到。 “谁在叫我?”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萧岩正带着他的娘子去吃饭,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萧岩闻声停住脚步,然后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 等来人走近了些,萧岩才看清在那名小兵身边的牛牛,“牛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牛牛作为先锋军的先锋官,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在金陵,亦或许已经率领着前军的将士们前去追杀逃离的逆贼,而不是出现在他这里! 看牛牛以及他身旁的马儿遍体鳞伤,萧岩脑中一下子紧张起来,难不成是金陵的大军出了变故? 一思念至此,萧岩忙带着林静向牛牛走去。 “萧兄弟啊,我可算是见着你们了!” 见到萧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牛牛终于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快让你们的人收拾收拾,然后赶到江宁城里去!” 见到萧岩的第一眼,牛牛就让他赶紧把队伍拉进城里去。 “不是去金陵吗?” 听到牛牛的话,萧岩终于是肯定金陵一定是出问题了,而且问题还不小,否则牛牛也不会开口就让自己等进城,这是要进城避祸啊! “金陵出问题了,咱们的十万人马都被困在城中无法动弹……” 也不顾自己一身的血,牛牛拉着萧岩的手对他说到,“你还是快让人收拾收拾赶紧进城,晚了怕逆贼杀过来了!” “好,小弟我这就让人抓紧拔营,不过再这之前我的先让公孙大夫过来给你将你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说着萧岩就吩咐人赶紧去将几位队长叫到自己的大帐议事,并且让人去将公孙九娘请过来为牛牛治伤。 “萧兄弟,我这人皮糙肉厚的,不碍事,你还是赶紧让人抓紧收拾的好!” 见萧岩记挂自己,牛牛甚是感动,可是现在不是处理这些的时候,先把大军迁往城里要紧。 “牛大哥,还是身体要紧!你看这大军也不是说走就可以走的,等把你身上的伤处理好了都不一定能收拾好!” 说着萧岩就要去拉牛牛,“咱们去我的大帐,等其他队长到了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做!” “我……” “唏律律……唏律律……” 牛牛正欲拒绝,可是他身旁那匹驮着他从金陵赶过来的马儿或许是受伤过重,在发出几声低沉的嘶鸣后缓缓地向地上倒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这……” 看着一路与自己陷阵闯关的马儿就这么倒在地上慢慢地没了声息,牛牛喉咙里憋了口气,不上不下的,让他非常之难受。 确实,作为在战场上朝夕相处的坐骑,这马就伴随他一路行来,说是袍泽战友也不为过。 此番它为了护送自己力竭而死,又怎么能不让他难过! “牛大哥,你看吧,连马儿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人?” 不顾牛牛浑身的血迹,萧岩拉着他便往大营走去,“牛大哥,你还是与我说说金陵的情况吧,怎么那么多的人还能让叛军有机可乘?” 一边走,萧岩一边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期待能从牛牛的口中得到答案。 “唉,这说起来,都是粗心大意留下的祸根……” 见萧岩问起,牛牛就将他们到金陵后发生的一切与萧岩简单地说了说。 昨天晚上,他们被困在城中,吃过饭后,又相继组织了几次突围。 为了能够成功突出去将与外界联系的通道打开,他们先是从东城门突围,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失败了。 再然后是南门、北门,就没有叛军防守松懈的地方,所以也没有成功。 他们又想到用绳索从城头顺着城墙往下,然后偷袭叛军的大营,最后大军再从城内杀出,里应外合之下,将叛军击退。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们的人刚顺着城墙滑下,还没等落地,就迎来了铺天盖地的箭雨,直接把他们一个个从城墙上射下,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此法自然也是以失败告终。 想到他们在进城后曾将进军的命令发往江宁,为了不让后军在危急的情况下赶往金陵,也为了向外求援,他们决定再次发起突围行动。 不过这次为了让送信的人安全地杀出去,在深夜的时候,为了牵制住叛军,也为了安全地突围出去,徐明达下令让大家从四门同时发起突围。 他们的这个行动没有主次之分,也就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四道城门的人不管哪一道门的先杀出去,都由杀出重围的人向江宁报信,然后向左路军求援。 所以牛牛在一众士兵的全力襄助下杀出了叛军的重重封锁,不过等他杀出来,他们这批敢死队成员便所剩无几。 而且为了掩护牛牛、给他争取更多的时间,那些人在杀出重围后又调转马头杀了回去,结果自然逃脱不了成为叛军刀下亡魂的命运!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20180106091755167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章 主动出击! “哥……哥,你在哪里?” 萧岩与牛牛刚走进营帐不久,牛牪就风风火火地向大帐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大声朝里问到。 不怪他如此着急,刚才在听到传令的士兵说他哥受伤、浑身是血时,他便放下手里的事情向这边赶过来。 那可是他亲哥哥,自身武艺高强,就这都受伤了,又怎么能不叫他担心? “那么大个人了还一惊一乍的,教你的做统帅者一定要沉着稳重,怎么就是记不住?” 牛牛正在与萧岩说话,见到弟弟急匆匆地走进来,不由沉下脸看着他。 对于他牵挂自己,牛牛当然从心里高兴。 可是作为一个统帅,虽然现在手底下只有几百人,也应该学会沉着冷静,不要一遇到事就慌里慌张的,留下破绽让对手有机可乘! “即使面对突发事件,也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态度,这点你应该和你们公子好好学学!” 一边教育弟弟,牛牛一边对萧岩夸赞到。 说真的,要是换了一个人,只怕在刚才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后就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这会儿说不定早已带着人逃得远远的。 反观萧岩,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之色,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不是一个初入战场的新手,而是一名久经战阵的老将。 在见到自己之后,他一面让人将营中的防御能力提升,一面吩咐手下将营中的各个将领召集起来议事。 萧岩以沉着冷静的态度来应对突发事件的做法确实是得肯定与学习,弟弟又在他的手下做事,牛牛自然要弟弟向他学习。 “哥哥教训的是,弟弟一定谨记于心,时刻向公子学习!” 见到哥哥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牛牪终于是放下了悬着的心。 而就在他前脚刚踏入大帐,其他的队长在接到命令后也随其后赶来。 “公子,牛先锋官这是?” 一进入大帐,众人就看到坐在萧岩边上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牛牛,顿时让众人心中大感不妙! 走上前,王处存看了看牛牛,又看了看萧岩,随后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长话短说……咱们的大军此刻被困在金陵动弹不得,我召集大家前来也是为了这事!” 见众人都到了,萧岩便站起来,然后向众人说到,“现在大总管的命令是让我们进入江宁固守待援以等待左路军的到来!” “不过现在对于左路军他们打到哪里了我们还一无所知,如果撤入城中,则可以与城中看守辎重的后军一起固守待援!” “不管我们进不进城,等他们腾出手来肯定会朝留在这里的辎重出手,到时候就凭我们这些人,能不能守住还两说……九娘你过来了!” 就在萧岩与众人说话的时候,公孙九娘与她的师弟何善才带着药箱朝大帐里面走来。 “见过公子!” 公孙九娘走到大帐里,看到浑身是血的牛牛不由得一怔,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 像牛牛的这种情况她那天在寿州城帮忙时可没见到,因为一般人伤成这个样子,多半是活不成了的! 好在她是医者,再大的阵仗也要经历,平息了一下心情便向牛牛走去,“让小女子来为牛先锋处理伤口……” 公孙九娘说着就与师弟一起将药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开始为牛牛处理伤口。 “有劳公孙大夫!” 公孙九娘牛牛自然认得,还请她上门为母亲诊治过,因而看到她亲自为自己处理伤口,他不由向其道谢到。 “牛先锋不用客气,这是我身为军中的郎中该做的!” 说完公孙九娘便不再说话,而是专心致志地为他清理身上的伤口。 因为其身上伤口众多,还得让何善才在一旁搭把手才行。 见状牛牛也不再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萧岩。 因为听萧岩的语气,貌似他不打算带领部下进城躲避,反而有迎着叛军而去的意思?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莫说他们这里只有两千人,就是再来两千人,只怕对于金陵城里的大军的突围也无济于事,反而还会白白葬送了这些人的性命! 不过牛牛并不打算打断他的话,反而想听听萧岩的打算是怎么样的。 “牛大哥,大总管是让你想左路军求援对吗?” 见到公孙九娘和何善才在给牛牛清理伤口,萧岩不由将目光看向他。 “对的,临近的军队也就只有他们赶到,才能解金陵城中大军的围!” 牛牛此行的两个目的,一个是向在江宁留守的官军报信,让他们据城而守、看护好大军的辎重,还有一个就是向临近的左路军求援。 “可是我记得咱们大军在出发前为了早点赶到金陵城对叛军发动攻击,全部都是轻车简行,将士们所携带的口粮最多不过三日之用!” 将目光从牛牛身上移开,然后看向众人,萧岩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现如今大军已被逆贼围困在金陵城里,城中原有的物资已经被叛军收刮一空,大总管他们无法及时补充物资,很快就会陷入断粮的境地!” “即使将口粮集中起来分配,最多不超过四天,那些被困在城里的大军可能就要忍痛将战马等拿来充饥!” “可是即使有战马充饥,对于七八万人的队伍来说,若是不能及时打通向外的粮道,用那些战马充饥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再者,牛大哥你说的向左路军求援……” 说着萧岩又将目光看向牛牛,“咱们就不说左路军的战力如何,就说他们现在大部队连在哪里都还未可知!” “说句不好听的,等牛大哥找到他们并将他们带往金陵解救大总管他们时,那些被困在金陵城里的弟兄们还存不存在都还两说!” “牛大哥以为小弟说的怎么样?” 说完萧岩就看着牛牛。 “那萧兄弟你有什么打算?” 面对萧岩的问题牛牛不置可否,反而开口向他问到。 看样子,萧岩是真的想向金陵进军,并且就只带着他营里的两千人马,让牛牛都不知道是说他不自量力还是后生可畏了! “我打算带着人马前往金陵,伺机将大军解救出来!” 听到牛牛的话,知道他不看好自己,萧岩也不在意。 恐怕觉得他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的不止是牛牛,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不自量力、妄图以螳臂当车!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看着众人,萧岩说出的话掷地有声,“若是不能将金陵城里的大军解救出来,那咱们龟缩在江宁也不过多活些时日罢了!” “等不来援军,但是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不然到时候凭着这小小的江宁城可抵挡不住叛军的猛烈攻击!” 这倒不是萧岩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他由牛牛口中得知那些围困官军的叛军的手里居然有大型的攻城器械,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若是叛军腾出手来对付他们,那他们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反而是迎着敌人前进,在暗中伺机而动,方才有可能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 “可是萧兄弟,你可有想过,那些围城的叛军不下十万人,不是看不起你,而是你手里的这点人……当真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牛牛作为禁军副统领,此番有事前军的副先锋官,看待问题自然不会从片面出发。 他知道萧岩带军很有一套,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将一盘散沙的人训练成军容军纪都可以媲美他手下的禁军的存在。 不过现在即使这些人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只怕也难以从叛军手里讨到好处。 那些叛军的厉害他是亲身经历过,对于他们的战斗力他深受其害,也最有发言权。 也不是打击萧岩的积极性,而是事实如此,并不是他说对方很差对方就会变差的。 “这点我不否认!” 牛牛的话让萧岩笑了笑,“也正因为如此,我并没有打算跟叛军正面对抗!” “这种情况,只有躲藏在暗中,就像狐狸一样,暗中观察敌人的一举一动,在合适的时机对他们发起致命的一击!” “而且人员少也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 萧岩看着众人,似乎是在给他们打强心剂,“那样在敌人发现我们时正好可以发挥我们的优势化整为零,进而对叛军实施‘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方案!” “上述所言,诸位以为如何?” 说完萧岩就看着大帐里的众人,等着他们的发言。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听到萧岩说完,牛牛不禁在嘴里重复着他说的这句话。 因为这短短的十六个字就把退和进、走和打、防御和进攻有机地结合起来,是在敌我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达到消灭敌人、保存自己的、行之有效的战争指导原则。 若是当真按照萧岩所说的,以他们小股人马的优势,确实可以达到骚扰城外叛军的目的,并且因为人少,来去自如,足可以让叛军疲于应对! 不过这一切都还只是见诸字面的理论,实际实行起来的效果还是一个未知数。 因为即使有很好的战略指导,若是领兵的将领能力不够,亦或是士兵的兵员素质不行,那也是白搭的。 “公子言之有理,就让咱们主动出击,给那些逆贼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就算困住了主力部队,剩下的人也是可以让他们尝到苦头的!” 在场的人都不是庸辈,萧岩提出来的战略方针让他们眼前一亮,纷纷觉得可以一试! “就是,在金陵城可有不少的袍泽,万不能让他们因此断粮,那为大军打通粮道这个重任就交给我们好了!” “对啊,与其靠那遥不可及的左路军,还不如咱们自己出手,总好过坐以待毙的强!” “公子,下令吧,我部下骑兵愿为先锋,为军中的袍泽探明前路……” 这些队长本以为他们接下来的行程都会是跟在大军的后面吃灰,一直到班师回朝都是如此,没想到上天突然让大军困住,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 机不可失,萧岩的一番话让他们觉得要牢牢地抓住这个机会,不然他们肯定会遗憾终身的! 所以在萧岩说完后纷纷群情激昂地向他请战。 他们对自己的部下有信心,再加上有萧岩提出的化整为零的作战指导方略,他们觉得可以一战,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可是既然选择从军保家卫国,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何惧马革裹尸? “太史公曾说过,‘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麾下的各个队长纷纷请战,让萧岩觉得自己的一番话没有白说。 因而他看着众人,“在金陵城里有几万人马正等着我们去解救,即使不幸身死,这也是有意义的、值得让人学习和赞扬的行为,我想历史会记住我们所做的一切的!” “那就让我们一起携手,共创辉煌!” 萧岩握紧了拳头,脸上说不出的果决! “共创辉煌!” 萧岩的话让其他人热血沸腾,纷纷大声地向其回应到。 “好,那接下来分配任务,首先是斥候营,王多鱼,你们兄弟二人受累,即刻率领手下的人马前往金陵,替大军打探前进的道路!” 既然要决定主动出击,那么情报工作一定要做好,这个重任也就落到王多鱼兄弟二人的肩头上。 “请公子放心,我兄弟二人一定会为大军打好前站的……” 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让王多鱼兄弟二人兴奋异常。 二人当即告退向他们的营房走去,准备回去就带着手下人出去为大军打探敌情。 “还有接下来就没工兵营什么事了,小九……你和你的宇文师兄还有医疗队的公孙大夫他们一起拔营前往江宁待命!” 既然决定出手,萧岩就得将朱九常他们安排好,也算是给萧潇一个交代,同样还有宇文泰夫妇还有公孙九娘他们一行人。 将他们留在江宁,就算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也能让他们有机会逃回去。 “萧大哥,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朱九常可不傻,萧岩一开口他就知道他在替自己安排后路。 不过他出征时就立志要上阵杀敌,此刻有机会,他又怎么能放过? “就是,师兄你不仗义,自己上阵杀敌,就留我们在后干瞪眼?” 宇文泰也不会独自留下,虽然他是文人,可是军中怎么也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两人都不走,萧岩就由他们,反正到时候不让他们面对危险就行了。 “公子你别看我,九娘作为你的军医,自然是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公孙九娘正在给牛牛清理伤口,感觉到萧岩在看她,她便头也不抬地说到,语气之平淡,就好像去的不是凶险异常的战场,而是平常的出门一般! “这……好吧……” 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善事,才能让他们这些人以诚相待,不过卿不负我我便不负卿! “全体都有……赶紧回去收拾,争取早点踏上征程!” 不知道为什么,牛牛在看到萧岩对手下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种错觉。 明明萧岩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读书人,牛牛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气势,那是在大总管徐明达身上都没有的王者气势!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零一章 你的阿兰来了 一大早,萧岩他们的营地里就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在先锋官牛牛到来后这种情况更甚! 不过他们不是向临近的江宁城撤离,而是准备向金陵进军,给那些叛军迎头痛击! 听说大军被困金陵,而他们又是唯一可以向金陵的大军提供援助的时候,这些士兵们没有一个怯战。 在得到他们即将向金陵开拔的消息时,所有人都充满了斗志,纷纷摩拳擦掌以待。 对于他们来说,希望以自己的努力解救大军与困顿之中,更希望通过打击叛军的嚣张气焰来向同行的袍泽们证明。 证明他们不是跟着大军出来游玩,而是同样有实力、可以对叛军造成伤害的军队。 说真的,他们这些人跟着大军出行,除了萧岩与牛牪,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出征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刚开始还好,等到了后来,看着别人上阵杀敌立功,而他们只能躲在安全区域看着别人眼红,并且在与那些袍泽们相处时还能感受到他们眼里的不屑与讥讽!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再说萧岩,在将进军金陵的战略方针确定之后,除了让麾下的将士抓紧时间拔营启程,同时还派出两路人马,一路向江宁的守军报信,一路前往凤阳府寻找左路军,将这边的情况告知他们。 在接到萧岩他们的情报前,江宁城里留守的后军同样准备向金陵进发。 “你……你说什么,大军被叛军困住了?” 留守江宁的乃是兵部辖下十二卫中的左屯卫的领军大将军,名为李兴鄯,其人老成持重,要不然徐明达也不会将看守辎重的重任交给他。 饶是他为人稳重,也是被这个消息惊住。 当然,吓到倒是不至于,不过几万人马的精锐之师说困住就困住,这个消息还是很让人不能接受! 知道萧岩乃是户部侍郎,断然不会拿这种大事开玩笑,可他还是忍不住向来人重新确认一下,希望他会回答自己这是假的! “回将军话,大军确实被困在金陵城里动弹不得,这个消息还是牛先锋官冒死送出来的!” “为了将消息送出来,他们一行除了他一人外全部战死,而他自己也是多处受伤,此刻正在我们军营里处理伤口!” “为了不让大军身陷囹圄,我家公子决意发兵前往金陵,特命我前来向你们报信,让你们务必以江宁城为依托,守住大军的命脉!” 说完那名传令兵就准备告辞离去,他可不想因为回去晚了而错失上阵杀敌立功的机会! “等一下……” 见萧岩麾下的传令兵就要离开,这名留守的将领叫住了他,“还请替我向你家公子以及你们营中将士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看着那名传令兵,李兴鄯脸上尽是敬佩的神色,不止是他,其旁边这些士兵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都对萧岩及其麾下的士兵投以尊敬之意。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他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还是艺高人胆大也罢,只要他们敢于向金陵的叛军发起进攻,那就是值得尊敬的。 “还有,本将虽有心与你们一起上阵杀敌,可是这里需要人坐镇,无法脱身!” 李兴鄯说的倒是真的,作为左屯卫的大将军,他自然不会被叛军给吓到。 可是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替大军看好辎重,大总管徐明达给他的命令也是据城而守、等待援军。 要是他擅离职守,致使城中这些粮草辎重出现纰漏,那就算救出了大军同样没有补给的来源。 “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虽然本将不能与他一起上阵杀敌,不过却可以做主从城中调拨一些投石机以及相应的开花弹,以助他一臂之力!” 李兴鄯因为身份的关系要坐镇此处,虽然不能上阵杀敌,可是他却能够为萧岩及其麾下的将士提供其他帮助。 “多谢李将军的好意,小的在此先行谢过!” 面对李兴鄯提供的帮助,那名传令兵自然感激非常。 “好了,咱们闲话不多说,你这便随我去领取投石机!” 因为城中除了留守的军队,还有大量为大军运送辎重的民夫。 为了节省时间,李兴鄯直接让那些民夫运送投石机与这名传令兵前往金陵。 在将他们送出城后李兴鄯便命人封闭四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愿上苍保佑,让你们早日将大军救出囹圄!” 站在城头,看着那些民夫运送着投石机远去,李兴鄯不由在心中默默为萧岩他们祈祷。 要是他们不能将大军解救出来,那么江宁这里则则会成为叛军眼中的一块肥肉,形势不容乐观! 不过就算是毁掉,也不会让叛军白白捡了便宜的就是! 李兴鄯已经打定主意,若真到了那步田地,他最好的结局,便是与江宁共存亡,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随着城门的关闭,江宁城彻底与外界隔绝,而萧岩他们也已收拾完毕,整装待发。 “公子,大家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哥哥无事,牛牪自然萌放下心去外面监督大军收拾起营,等各个营房都收拾好,他便赶来向萧岩汇报。 “行……让大家不要急,咱们还得等前方斥候的情报……” 没有斥候传回来的准确情报,那他们这些人贸然行进就会给敌人可乘之机,让大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斥候营的五十名斥候已全部放出去,现在就等着他们把情报传回来,到时候自己等人是直接行军还是在途中设伏伏击敌人也好有个数。 “萧兄弟,我看你们军营里人的军纪严正、只怕与我手下那些禁军士兵相比也不遑多让啊!” 萧岩正与牛牪说话,牛牛就从一边走过来。 经过公孙九娘的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得到有效的治疗,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牛大哥过誉,小弟只不过是闹着玩的罢了,哪里敢与您手下的那些相提并论!” 牛牛的赞赏萧岩虽然很受用,可却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狂妄地以为得到了牛牛的赞同而觉得天下无敌。 “禁军也不是神,也会有失败的时候,你看这次我们不就在阴沟里翻船了吗?” 面对萧岩的自谦,牛牛笑了笑,然后略显讥讽地自嘲到。 “胜败乃兵家常事,牛大哥可别妄自菲薄,要知道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失败的时候!” 这次大军被困在金陵,让牛牛等一众将领觉得面上无光。 对于牛牛这种自责的心理,萧岩虽然不能感同身受,还是较为理解的。 毕竟一直以来他们都是高高在上、以骁勇善战的禁军统领而自居,没想到的是他们从长安出来才多久,就落得个全军覆没下场! “牛大哥,要不你还是到江宁城修养身体、等待我们胜利的消息就好?” 虽然牛牛身体上的伤处经过处理,怎么也改变不了他是伤员的事实。 按照萧岩本来的想法,就是让他留在江宁,等他们解救出大军后他再随后军赶往金陵汇合。 牛牛杀出重围向萧岩他们报信,徐明达给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现在他的身体多处受伤,在此处休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多谢萧兄弟关怀!” 对于萧岩的好意牛牛接受了,可是对于他的意见牛牛却不能同意,“咱们行伍之人,没那么身娇肉贵的,而且你们看……” 说着牛牛伸出双手对萧岩与弟弟示意,“公孙大夫不愧为医家圣手,我这一身的伤痕已被她处理好了!” 说到这里,牛牛就是一阵感慨。 在她的身上被敌军砍出了一道长约三寸的大口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可在公孙九娘的妙手之下,使出了那个听都没有听过的伤口缝合术,直接两块肉给缝合起来,让他觉得非常的神奇。 “作为大军的先锋官,我手下的人马都还被逆贼困在在金陵,我自然要跟你们一起去杀回去!” 牛牛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何况就像他说的,他所受的这点皮外伤对于他们这些从军之人来人确实不打紧! 除非伤到不能动弹,否则该上战场的还得上战场,谁也不能幸免。 “牛大哥这种舍生取义的精神让小弟佩服!” 知道牛牛他们这些将领有他们自己的坚持,萧岩便不再相劝,那样反而会显得自己婆婆妈妈的。 “牛兄,吩咐下去,除了必要的辎重,其他可以留下的东西都留在这里,不用带着往金陵去,以免拖累大家整体的移动进程!” 走在营地里,看着那些士兵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包装车,萧岩不禁皱眉。 因为他们还不知道金陵敌军的情况如何,为了保持大军灵活自如的机动性,不必要的东西自然不用带。 至于留下来的东西,甚至都不用安排人守着。 对于他们来说,若是胜了,就算这些辎重都丢失也可以让大总管为他们补新的,若是失败,那他们也用不到,因为俱都身死,要之何用? “是,我这便让他们把那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留下……” 萧岩有吩咐,牛牪自然照办,只是还不等他离开,一群民夫在他们的传令兵的带领下出现大营门口。 “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出现在大营门口的那些民夫,萧岩一脸的不解。 “回公子话,这些民夫以及他们运送的投石机都是江宁城中的李将军拨付给咱们使用的,他还让我带话给您,说是对咱们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且一往无前的精神非常的敬佩!” 见萧岩问起,那名传令兵便将李兴鄯的话转告萧岩知晓。 “多谢李将军的好意,牛兄,你分出一部分人来帮忙运送这些投石机……” 在这个火炮移动不便的时代,这些投石机就是很有用的远程攻击的手段,萧岩懂得其作用,自然是喜上眉梢。 “报,公子,斥候营已往前十里,并未发现敌军踪迹!” 正在这时,前往打探敌情的斥候营也将前方路上的情况传回。 “吩咐下去,让骑兵在前开路,大家来逐一向金陵进发,争取在下午前赶到金陵城外……” 万事都已俱备,萧岩便下令让大军开始向金陵推进。 只是还不等大军有所动作,就见到在通往金陵官道的相反方向,那几名他们派出去向左路军求援的士兵正骑着马向这大营飞快地疾驰而来。 “怎么都回来了?” 远远的萧岩就看到那些人都是自己派出去寻找援兵的人,萧岩不由奇怪。 他们这才出去多久,怎么就都返回来了,难不成是在半道上遇到左路军了? “启禀公子,离我们这里大概五里地的地方有一支几千人的队伍正在向我们这里移动!” 来到萧岩的面前,那几名士兵停下马便快速将他们在路上看到的一幕报告给萧岩。 “几千人的队伍?是左路军的前军吗?” 听到来人说前方路上出现不明身份的人马,萧岩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是不是左路军打前站的先锋军。 如果真是左路军,那么他们这些人就可以停下来等待他们的到来,再跟他们一起向金陵出发。 “回公子,他们不是左路军,虽然看不太仔细,可是属下敢肯定的是,他们不是咱们的左路军的人马!” “正是因为对方身份不明,我们几人才赶回来向公子汇报!” 不是左路军,那么还有谁会有几千人的人马? 白莲教的叛军! 既然不是左路军,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些人是白莲教的叛军。 至于他们为何会在自己的后方,说明他们要么是从其他州县来的,要么他们就是之前萧岩他们经过的城池中的叛军,得知大军前来的消息时提前藏了起来?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对萧岩他们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让大家将阵型散开,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 这突然出现的一支军队,对方是敌是友还未可知,而且是敌的可能性更大。 为了不至于在接触时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萧岩便让手下的这些人马手持兵器冲向官道的两旁,迅速占据有利地形,张弓以待! 没让萧岩他们久等,刚刚把官道两旁的有利位置占据好,官道上就出现了对方的身影。 为了拉开安全距离,萧岩在对方离自己还有四百步远的地方就让人在那里等着,而他自己则是率领大军扼守住官道。 在这个距离内,足以让萧岩以及他营中的将士手中的火枪对敌人形成绝对的压制,让他们无法接近自己半分。 在望远镜里,萧岩见到那些人与自己的人并没有起冲突,而是在相距一段距离的交谈后对方在自己人的带领下向自己的人走来。 “咦……那人怎么那么像阿兰啊?” 随着对方越来越近,萧岩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就是那个敢爱敢恨的夜郎公主——阿兰! “可不就是她……对了,我没记错的话人家可是你的阿兰呢!”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140912223646485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零二章 我就是喜欢你啊 “人家可是你的阿兰呢!” 在阿兰离开长安时与萧岩所发生的一切林静都看在眼中,此刻见萧岩提起阿兰,不禁让她有些吃味! 这是……吃醋了? 放下望远镜,萧岩看着边上的林静,他是真的没想到以她这种沉着冷静的性格也会像秦可卿那般吃别人的醋! “什么是我的阿兰啊?” 将林静搂在怀里,萧岩不由对她说到,“人家是公主,可不能乱说……不过要说起来,你才是我的啊!” 萧岩可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既然喜欢,又何必遮遮掩掩的。 “相公,别这样……那么多人看着呢……” 林静脸皮薄,可不像她妹妹秦可卿那般没脸没皮的,敢于与萧岩在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 虽然他们两人晚上确实是住在一处,可是即使睡在一张床上萧岩也没有对她做过分的事。 再说两人睡在一起,在这个处处充满了危险的地方她还可以贴身保护他,可要她在众人的面前与萧岩亲近,她还是比较害羞的。 而且现在这个时间也不是让他们卿卿我我的时候,没看到阿兰他们已经向这边走来了吗? 再说阿兰正骑着马跟着萧岩他们派出去的人向大营走去,随着离大营越来越近,阿兰也看到站在营门前那令她心心念念不能忘怀的萧大哥。 “萧大哥,阿兰来了……驾……” 阿兰一拍马背,便让马儿小跑起来,逐渐将领路的人留在后面。 再次见到心爱之人的欣喜若狂已经让她忘记了作为女子的矜持为何物,再说了,以她那敢爱敢恨的性格,这些也不是能够束缚她的东西。 “吁……” 等马儿来到萧岩的面前,来不及等马儿停下,阿兰便从马背下跳下来,一个箭步就向萧岩身上扑过来。 来到萧岩的面前,也不管别人如何看她,阿兰一把便扑进他的怀里,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深怕一放手下一刻他就会消失不见了一般! “萧大哥,阿兰终于又见到你了!” 紧紧地抱着萧岩,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熟悉的味道,阿兰闭上眼睛喃喃自语。 “萧大哥,见到我你不开心吗?” 在萧岩怀里半天没感觉他的动作,阿兰不由抬起头看着他。 “没……没有,能在这里见到公主殿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在这里遇到阿兰,萧岩高兴吗? 答案是肯定的! 他乡遇故知,能在出征的途中遇到阿兰,萧岩心中自然是高兴、开心的。 可是娘子当面,即使他再高兴,也不能过于表现再言行举止之上,不然晚上娘子让他独守空房该如何是好? 萧岩知道阿兰对自己有意思,她也很明确地跟自己表白过,两人还有一个三年之约,只是看这样子三年之约怕是要作废了。 “你就是不高兴,不然为何要称呼我公主?” 抱着心上人,阿兰脸上尽是幸福之色,可是心上人却对她的爱意视之不见,这才是让她伤心的地方! “真的没有……要不你先放开我?” 想要推开怀里的人,以她对自己的情意,萧岩怕伤了她的心,可若是伸手去抱她,又怕惹得自家娘子不高兴。 进退维谷,让萧岩的手悬在空中不知该放在哪里! “你又不抱我,我才不要咧……要放也要等我抱够了才行!” 长安到夜郎国山高路远,要不是在这里遇到,阿兰都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见到她的心上人,又怎么可能听话将他放开。 “萧大哥,你是不知道这半年来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有时就想着当初要是心狠一点直接将你带回夜郎,又或者直接派人到长安来把你带回去,那我就不用受这相思煎熬之苦!” “即使没带回去,现在不也见到了吗?” 萧岩无语,感情这小妮子还无时不刻地想着将自己绑回去呢? 还好她没头脑一热就做出决定,不然绑架朝廷官员,还是他国之人,只怕会引起刀兵之灾! “可见到了你都不高兴,要不然为何对我的爱意视而不见?” 抱着萧岩,阿兰在他的怀里不满地小声抗议。 “我……” 阿兰说得萧岩脸上一红,扭头看了看身边,刚才还在一旁的林静已经转身走到一旁,像是为两人留下相处的空间。 “啐……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怎地如此不害臊?” 林静背对二人离开,自然是为他二人留些说话的空间。 虽然她对二人的行为确实有些不悦,可她同时也知道这并不是相公的错,谁让他那么优秀,能让这么多女的喜欢他? 只是理解归理解,要让她亲眼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她可做不到! 而且还好在这里的是她,若是她师妹秦可卿在这里,也不知道是她相公遭殃还是这夜郎来的公主遭殃? “阿兰,我也想你了……” 萧岩看着林静走到一旁,便用只有他与阿兰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其说到,同时两手从阿兰的身后搂住了她的娇躯。 “嗯,阿兰就知道萧大哥不是那种会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感受到萧岩的动作,阿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不过,能被我阿兰看上的男人,品行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始乱终弃? 听她的话,怎么自己就好像说自己像陈世美似的,可是自己与她从未开始,哪来的乱,又何谈终弃? “那个……阿兰,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这里可是白莲教作乱的中心阿,你们还往这里来,莫不是你们与白莲教……” 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一想到大军还被困在金陵岌岌可危,萧岩心里就是一阵一阵着急。 而且他对于阿兰他们这些人出现在这里也是满头雾水,结合白莲教的叛乱,以及阿兰所带领的那些人,萧岩不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阿兰所带之人全部身着藤甲、手持兵器,而且尽皆是身强力壮的青壮年,如此一股势力出现在这里,不得不让人多想! “萧大哥想什么呢?” 听到萧岩的话阿兰就知道他后面想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用手在他的腰上捏了一下,然后又重新抱住他,“萧大哥,你看那些都是奉大明皇帝的召令前来参与平叛的我夜郎的勇士……” 见心上人心有疑惑,阿兰便将他们此行的原委与他一一道来。 原来他们这些人出现在这里,并不是萧岩所想的那样他们国中参与了白莲教的叛乱,而是奉大明皇帝的召令前来参与平叛的,是属于官军这边的。 至于这种藩属国参与宗主国内部平叛的事古来皆有例可寻,这种事不管是对于宗主国还是藩属国来说都是双赢的。 对于宗主国的朝臣来说,征发藩属国参与平乱的行动,在消灭叛军的同时可以拉进与亲近的藩属国之间的关系。 而对于那些与自己阳奉阴违的则可以消耗其有生力量,就算他们出工不出力、或者直接派些捣乱的来,也可以通过平叛的行动来展现自己强大的实力,去震慑住那些有二心的藩国臣属。 有付出就有收获,那些藩属国若是尽力尽力参与平叛,等到将叛乱平息,宗主国自然会给足他们赏赐。 所以每次有叛乱,不管藩国所在对宗主国的关系是怎样的,只要接到召令,都会积极组织人马参与。 反正平叛时杀的又不是他们国家的子民,对于这种既可以起到练兵强大自己的目的、又可以拿到赏赐的行动,各藩属国自然是乐此不疲! 大明自开国来同样有征发藩属国参与平叛的行动,就是废燕王朱棣造反那一次同样有征召各藩属国的军队参与。 当时的大明国力昌盛,即使有朱棣作乱,同样是其他藩属国仰望的存在。 当时接到大明皇帝建文的召令,从者如云,也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参战,导致朱棣的造反大业功亏一篑。 当时阿兰他们的国家也有派人参加,因为作战勇猛,在那次平叛中获得了很多的赏赐。 他们夜郎国因为与大明毗邻,两国关系一直以来都可以称得上亲近,虽然有个别时期会产生敌对的关系,可是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这次一接到大明朝廷下发的召令,为了体现出夜郎与大明修好、永远臣服于大明的决心,夜郎王便着手准备参加平叛的事宜。 为了在平叛中表现出色,他不但征召国中勇士三千,还打算让自己的长子作为领头人,去带领这些勇士出国参加大明对白莲教叛军的打击行动。 只是本来安排给他长子的领头人角色被他的女儿阿兰给从中截胡,最后就成了阿兰带着这些苗家勇士出征大明。 阿兰做这个领头人的目的很单纯,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见到心上人! 因为参与平叛,不管战果如何,只要最后胜利,他们出去的人都会折而往长安接受大明朝廷的赏赐,那样她就可以再次见到她日思夜想的萧大哥了! “你呀……可真是执着……” 听着阿兰说为了得到这个领头人的位置,还跟他哥哥进行了一场较量,让萧岩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真是个傻女人,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很普通平凡的人,估计就算是扔到人堆里除了帅一点外也没有什么其他比较出众的地方。 特别是那些小说中的那种只要自己往人群里一站、随意就能散发出让人生出臣服之心的王八之气与自己更是不沾一点边! 那自己又是有哪点好,能让她对自己如此的一往情深? 这些萧岩不明白,可是她对自己炽热的爱意自己是能感受到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的身份是公主,他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所以对于她的示爱他只能装作没看的。 在他心里,最好的良配就是林静与秦可卿她们这样的。 与她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很轻松、没有丝毫的压力,也不需要把自己伪装起来,可以做真实的自己! 当然了,这是在萧岩还不知道二人大国公主身份的情况下,等二人正式册封,那时候又不知道是一副什么光景! “萧大哥这么优秀,阿兰再不努力可不就要遗憾终身了啊?” 把这半年的相思都诉尽,阿兰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萧岩,然后站在他的面前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千里有缘来相会,咱们这不是又在一起了吗?” 对于阿兰描述的这一路跋山涉水的征程,还有在面对那些叛军时轻描淡写的样子,萧岩不由更心疼了。 虽然她一副轻松的样子,萧岩却知道这其中有多少苦楚。 从夜郎到这里何止千里,一路不知道要翻过多少座山、趟过多少条河,到最后还要面对穷凶极恶的叛军,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为到长安去见他! 听到萧岩的话阿兰不禁抬头看着他,“萧大哥天纵奇才,名声早已传遍大明各个地方,心中仰慕你的女子不知几何!” “你我之间本就隔着千山万水,我若是再不努力靠近你,咱们之间的距离就真的会越来越远!” “到那时,阿兰怕不是只能顾影自怜、哀叹与萧大哥这么好的人擦肩而过,同时也会在心中责怪自己没有勇敢一点,坚定地向你迈出自己的步子!” 阿兰就是这样的敢爱敢恨,既然 第一百零三章 年轻人不讲武德 “林静姐姐,你说萧大哥值不值得我为他付出一切呢?” 林静阿兰自然认识,他们之前还因为萧岩一起同行过一些时日。 那是的她还曾天真地以为林静与他的萧大哥之间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如今看来,倒是她天真了! 如今看来,不止是林静,还有那个秦可卿只怕也与她的萧大哥有牵连。 而且看林静与萧岩此刻的关系,只怕两人之间的感情较之前更为深厚! 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呵呵,阿兰公主说笑了……值不值得我说了可不算,那要看你自己以为了!” 林静没想到阿兰居然会把话题往她身上引,当即笑了笑,又将这个问题踢回到阿兰身上。 “呵呵,要妹妹说,即使抛弃所有,也要与萧大哥在一起!” 听到林静的话阿兰莞尔一笑,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萧岩,“因为千金难买我喜欢,只要与他在一起,就算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是的,在阿兰看来,只要能与她的萧大哥在一起,哪怕他要她放弃公主这层尊贵无比的身份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 而林静在听到阿兰的这些话之后就没了声息,因为在她来说,为了与萧岩在一起,她可以如同阿兰那般放弃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公主的身份! 她和阿兰同样都深爱着萧岩,可与阿兰相比,她早已得到萧岩的眷顾,从这一点上来说她是非常幸运的!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与阿兰去理论这些有的没的,那样只会显得她没有度量。 她的师傅经常教导她,说“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不争”。 只要相公心里有她,那即使她不争不抢,相公依然会对她宠爱有加! 就在阿兰与萧岩重逢一诉相思之情的时候,他们队伍已经朝这边行来。 “公主殿下,属下等是在此休整还是继续向金陵行进?” 等那些夜郎的士兵走到了萧岩他们的营门口,那领头带队之人让身后的队伍停住,然后走上前向阿兰请示。 “萧大哥,看你们营中都已经收拾停当,是准备起营前往金陵吗?” 阿兰并没有回答那名领队的话,反而伸头向萧岩他们身后的营地看去。 只见整个大营已经收拾一空,一应物件都已装车,看样子确实是准备启程了。 “都说赶早不如赶巧,既然遇到了,那咱们就兵合一处,一同前往金陵,萧大哥以为如何?” 看这些人以萧岩为尊的样子,阿兰就知道她的萧大哥是这支人马的统帅。 看来上天还是眷顾自己的,知道自己想念萧大哥,就把他送到自己的身边来,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我们确实是准备前往金陵,不过我们是去替大军解围的……” 确实,萧岩他们是正准备起营前往金陵去解救大军,若不是以为阿兰他们是敌军而耽搁了些时间,现在他们怕是已经浩浩荡荡地向金陵杀去! “替大军解围?什么意思?” 因为消息闭塞,阿兰这他们一路行来,只是在最开始收到行军大总管的军令,说是让他们赶到金陵集合,共同攻打金陵。 而大军被困不过是昨天发生的事,即使牛牛突围出来报信也不过是刚刚才过去不久的事情,阿兰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就是我们整个大军除了留守江宁的后军以及你眼前看到的这些人外都被叛军困在金陵城里了……” 这个事即使阿兰不问萧岩也要告诉他们的。 虽然萧岩他们现在很缺人,而阿兰手下的这些人马看起来都是能征善战之辈,若是能将他们编入麾下,能够让他们的营救行动多几分胜算。 可是萧岩不想以欺骗、或者以自己与阿兰的关系去让他们加入自己的队伍,因为对于别人来说他们这么做无异于以卵击石,结果除了全军覆没外再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所以萧岩坦诚布公地对阿兰阐明了此事的利害之处,将选择权交给她以及她手下的那些将士。 毕竟在这些人里每一个人都是他们家里的顶梁柱,失去一人,拖累的那可是一家子! “……所以现在你们可以到临近的江宁城去等待左路军的到来,亦或者等我们将大军解救出来后再通知你们同留守的后军前往金陵!” 将大军被困住的消息与阿兰简要说了说,然后萧岩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前往江宁等待,并没有提让他们加入的事。 他知道,以阿兰的性格,只要他开口,不管如何她都会答应的。 “萧大哥这是看不起我们山里来的人吗?” 见萧岩让自己等人前往江宁休整,阿兰知道他是为自己等人着想,可是他们既然奉召令出征,又岂会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 都说同生死共患难才能考验两个人的感情,可是萧大哥只想着让他自己一人冲在前面,反而把自己留在后面,哪有这样的道理,阿兰才不会听从! “熊将军,我萧大哥说让我们这些人前往安全之地休整,你怎么说?” 阿兰没有回答萧岩的话,反而向前来请示的那名虎背熊腰的将领问到。 “回公主、萧公子,我等既然奉了大明朝廷的召令,出来就做好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准备,既然前方大军被困,又怎能袖手旁观?” 听到阿兰让他回答,那将领朝萧岩一抱拳,“萧公子说那些贼众不下十万,而你却敢以手下这两千人马主动向他们发起进攻,这份勇气熊某佩服!” “萧公子是大丈夫、是英雄、是勇士,可我等夜郎的儿郎们也不是吃素的,不说有了我们能让你如虎添翼,可是论上阵杀敌,我手下的这些儿郎可不含糊!” “所以,还请萧公子允准我等与你们一起,向金陵的反贼发起攻击,以拯救大军于囹圄!” 说完那熊姓将领朝萧岩抱拳弯腰,然后再向阿兰行礼,“咱们这些儿郎从夜郎出来都没怎么碰到白莲教的逆贼,还请公主与萧公子说说,让他带上我们一起!” “萧大哥,熊将军的这个提议你觉得如何?” 阿兰抬头看向萧岩,等着他的回答。 “这个……虽然我也很想你们加入进来,可是前方乃是叛军的大本营,就是我们这些人,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往的,你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萧岩的行为在别人看来就是头铁、不知死字为怎么写! 若是换做其他的人,要么就立即将部下撤往江宁避难、坚守待援,要么就直接顺着来时的路往回撤。 那样虽然成为逃兵,可是生还的几率极大,只要命还在,其他的都是小事! 所以即使萧岩心里非常希望阿兰他们参与,不过还是希望他们考虑清楚,毕竟这事祸福相依。 若是营救计划成功,那他们这些人无疑会获得很大的功劳,至于失败…… 失败了那就等着慢慢化为泥土,然后融入金陵城的泥土之中! “磨磨唧唧的像个小娘们,这可不是阿兰认识的那个萧大哥呦……” 阿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萧岩,然后转头看向那名将领,“熊将军,我们的人与萧大哥他们一起前往金陵营救大军,麾下人马尽皆由萧大哥调遣!” 为了表示诚意,阿兰直接将他们这些人的指挥权交给萧岩。 对于萧岩,阿兰相信他不会坑了自己,更不会用自己等去充当炮灰的。 “这……” 看了看阿兰,又看了看路上那些阵容整齐的苗族士兵,萧岩最终同意让他们一起前往金陵。 “既然你们相信我,那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这份信任……” 说着萧岩向那熊姓将军抱拳回礼,然后将目光转向在高处警戒的牛牪,“牛兄,让兄弟们准备好启程,目标金陵!” 说着萧岩用手指了指金陵的方向,朝各营的队长下达进军的命令。 警报解除,向金陵进军的命令便迅速传遍全军上下,因为营里的东西都早已收好,由骑兵来路,大军便很快成一条长龙,向金陵挺进。 两队人马,萧岩他们在前,阿兰麾下的苗族士兵在后,杀气腾腾地向金陵城杀去。 因为将营中的斥候尽数放出,及时地获得沿途没有敌军设伏的情况,让萧岩他们得以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距离金陵五里外的地方然后停下来。 一到地方,萧岩便让宇文泰寻找便于隐藏的地方安营扎寨,当然了,为了暴露他们的踪迹,整个营中是严谨生火的。 在宇文泰为大军营建宿营地的同时,萧岩在林静和阿兰的保护下带着牛牪他们向叛军的大营进行情报侦查。 “这些逆贼当真觉得困住了城里的大军他们天下无敌了吗?” 萧岩带领众人走到高处,通过望远镜看到白莲教叛军的大营里的防备呈现的是内紧外松的分布情况。 也就是他们将主要的精力用来防止城里的官军向外突围,而对于外部的防御倒显得不怎么上心,随处可见漏洞! 不怪这些叛军如此自信,马敬东在一早就将官军的实力摸排清楚,知道出征的官军自寿州后一分为二,一路向南穿州过府然后被自己困在金陵。 另一路则沿着肥水向西北方向进军,而那一路则被拖死在凤阳府,同样无法动弹,更不要说抽身出来解救金陵城中的官军主力。 江宁是有一些官军,不过那些官军在听说金陵的情况后想着的不是如何营救被困住的大军,而是如何自保,以求在圣教大军的席卷之下保得性命! 所以在得知官军有人从城里走脱后马敬东只不过是处罚了那些玩忽职守的手下,对于逃走报信的人他却没有采取措施。 反正就算让他逃走,他也找不到可以对他们施以援手的人,没什么可担心的。 所以在牛牛从城里突围并成功逃离后他并没有收紧外部的防御,反而是从外部抽调人手加强了内部对金陵城池的防御。 “敌军这种防御方法当真是出人意料……” 收起望远镜,萧岩转头看了看众人,一脸的自信之色! “看萧大哥如此成竹在胸,可是有了对策?” 阿兰手中拿着萧岩给她的望远镜不停地向敌军的大营观望,回头就见到她的萧大哥一脸的自信,便忍不住向他问到。 “当然了,大事可期!” 所说之前萧岩只有二三成的把握,那么现在则是有五成! “王队长,你们兄弟二人可能在叛军的重重包围中悄无声息地翻越金陵那高高的城墙与城内的大军取得联系?” 在这个通讯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时代,想要同在重重包围中的大军取得联系基本上难如登天! 可是萧岩手下有能人,飞檐走壁不是问题,主要的是这金陵的城墙高大,城外又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城墙上的一举一动,更加增加了进城的难度。 可是萧岩还是想要试一试,便不由将询问的目光看向王多鱼与李飞鱼兄弟二人。 “回公子,翻越这城墙对我兄弟二人来说小菜一碟,就是不知道公子想要我们做什么?” 不是王多鱼他们吹牛,这天下还没有能够难得住他们的城墙,只不过他们也就是在轻功这一块造诣非常,手上功夫却不咋地,不然也就不会被萧岩坑住。 “这个……你们能不能将我送进城去……” “不行!” 萧岩本想说的是让他兄弟二人将自己送进城当面与徐明达沟通,要不然只凭书信他怕徐明达不相信他们的所作所为,反而会认为他们是城外派来的细作。 只是还不等王多鱼兄弟二人回答,一旁的阿兰与林静异口同声地出言反对。 对于她们来说,虽然不能让萧岩远离此地,可是让他往叛军的大营里凑那是他们怎么也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好吧……那你们晚上替我向城里的大总管送一封信,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他到时候里应外合、一举打破逆贼对大军的封锁,将他们救出重围!” 既然不能亲自前往,萧岩只好回去修书一封让王多鱼兄弟二人带进城,“走了,咱们回去好好给这些逆贼准备见面礼!” 说完萧岩就带着几人往回走,而他口中所说的准备就是准备偷袭事宜! 这要让人知道了,怕是要大呼萧岩搞偷袭,不讲武德! …… 感谢书城的十七夜郎大佬两百书币打赏,两张月票及十二张推荐票,感谢书城的尹哥大佬的五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和20180106091755167两位大佬的推荐票支持! 第一百零四章 里应而后外合 回到驻地,萧岩就将麾下的各位队长召集起来布置明天的作战任务。 对于打破白莲教叛军的对金陵城池的封锁,萧岩准备采取偷袭的计策。 自然,偷袭也是要将方法的。 为此,他打算从空中以及地面对白莲教的营地实施一波开花弹的攻击,让贼众疲于应对,然后再让埋伏在白莲教营地边上的火枪队对他们展开攻击阵势。 最后让手里的骑兵冲击,打开从官道到吊桥之间的通道。 与此同时还要让自己这边的投石机对叛军的投石机以及巨弩的安放地点实施破坏。 当然,现在他们只能回到各自的阵营中去让他们的手下养精蓄锐,等待明天的破防行动。 至于投石机的安放地点,则还需要等王多鱼他们兄弟二人在送信时,顺便探明敌方投石机的摆放位置,萧岩再根据他们给的地点来测算出己方投石机最理想的安放位置。 “那萧大哥,我做什么?” 见到其他几位队长都从萧大哥领到了明天的作战任务,朱九常想着自己怎么也是这次的领兵出征的副官,怎么也要有点事做吧? “你啊……” 见到众人都回去准备而朱九常还留在原地,萧岩不禁走到他的身边,“我准备给你安排一项重任,有没有信心做好?” 走到朱九常的身边,萧岩一脸凝重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把朱九常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当真?” 听到萧岩说要给他一个重任的时候,朱九常在经过最初的惊讶而后便是狂喜! 难到萧大哥要让我担任主攻? 那可真是到我朱九常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振兴家族的时候了! “萧大哥,能问下是什么重任吗?” 狂喜过后,朱九常突然冷静下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力尚显不足,还需要磨砺方才能担当大任,而且他的没有资历,让他担当主攻无法服众。 而且就算他的萧岩真的力排众议让他去担任主攻,只怕也是领着士兵们去送人头的多! “放风筝!” 看着朱九常,萧岩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到。 “放……放风筝?” 朱九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放个风筝而已,算得上哪门子重任? “对,就是放风筝!” 知道朱九常心里的想法,想要笑了笑,“你可别小看风筝,若是利用好了,绝对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不仅是你,还有你师兄我也会让他跟你一起去做这件事,不然我可不放心将此事交给你!” 这倒不是萧岩编出来忽悠朱九常的借口,而是他想让朱九常与宇文泰去做的事。 说是让他们去放风筝并不是说打发他们到一边去玩,而是让他们用风筝带来的战力远程对叛军发起攻击。 在战争中应用风筝并不是萧岩首创,有记载的是韩信在楚汉争霸中为瓦解项羽的军心,用牛皮制作了一只风筝。 下置善笛之人吹思乡之曲,又命围攻汉军,高唱楚歌,其声悲怨,动摇了楚军的军心,留下了“四面楚歌”的历史典故。 同样是韩信,在之后欲造反时打算挖地道前往未央宫,为了测量到未央宫的距离,他曾使人做了一只风筝。 以风筝顺风起时,一边放线一边计量线长,将风筝飞到未央宫上空,从而测量其间的距离。 在此之后的历朝历代都有风筝见诸战场的记载,不过因为风筝自身存在目标明过于显易被敌方发现、不易操控等不稳定因素,其多数都是用来传递信息。 至于将其发展成为一种有效的攻击手段,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没有人去探究。 不过萧岩不同,他不需要很精准的对白莲教的叛军实施打击,叛军将金陵团团围住,营地何其大也! 别的不说,只需要将风筝放上天,然后将开花弹绑在上面,等到了叛军营地的上空再放下,绝对会给叛军造成巨大的混乱。 本来这种事情使用热气球更好,可是现在条件有限,萧岩也不是万能的,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简单的风筝来实现扰乱叛军的目的! 这个季节金陵这里吹的是东南季风,朱九常他们在这里将风筝制作好后运送到城南,然后由城南放飞,直接对叛军产生攻击。 而且这样还可以将朱九常与宇文泰他们留在安全的地方,就算自己这里出现什么意外,也可以让他们及时、安全地撤离! “萧大哥,我读书没你多,你可不能骗我?” 萧岩说得头头是道的,让朱九常感觉自己的脑筋都快转不过弯来了。 “这孩子,你说你萧大哥我有骗过你吗?” 见朱九常对自己表示不相信,萧岩不由板起脸看着他。 “有……没有吧!” 朱九常看到萧岩的样子,仔细想来,他虽然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倒是真的没有骗过自己。 “这不就结了!” 与朱九常站在一起,萧岩便与他肩搭背地向外面走去,“你放心,既然你表姐把你托付给我,我就不会让你出半点差池,如果有功劳也不会将你落下的!” “谢谢萧大哥!” 两人出了营帐,自然是去寻找宇文泰,作为他的师兄,萧岩知道他的手工造诣非凡,要制作可以投送开花弹的大风筝还得靠他。 等两人找到宇文泰时他正在指挥人搭建营地,身边尽是忙碌的人影。 “宇文师兄……宇文师兄……” 走到离宇文泰不远的地方,萧岩两人停下,朱九常则是现在原地向宇文泰大声喊到。 听见有人喊自己,宇文泰扭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就见到萧岩与朱九常站在不远处,“你们先忙着,我过去一趟……” 与身边的几人打了声招呼,宇文泰就转身向萧岩他们走去。 “师兄好!” 宇文泰走到萧岩的面前向他行了一礼,然后将目光看向朱九常,“师弟唤我何事?” “师兄,不是我找你,是我萧大哥找你!” 听到宇文泰的话,朱九常连忙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边上的萧岩。 “师兄你找我?” 不知道萧岩找自己何事,宇文泰不禁疑惑地看着他。 “师弟,是这样的,我需要一种能够将五六个开花弹同时送上天空的风筝……” 接着萧岩就将来这里的目的与宇文泰说了,“师弟你看能不能做出来?” 说完后萧岩就看着宇文泰,等着他的回答。 “这个难度不大……只是师兄你得给我分派一些身强力壮的人手……” 若说做一般的风筝宇文泰拿手,可要制作能载重十几斤并且飞上天的风筝,那可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 “好,小九留在这里陪你,需要什么就让他去安排!” 能做就好,至于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们两人,希望你们明天能给那些逆贼送上一个大大的见面礼!” 说着萧岩指了指金陵城在的叛军大营,“能不能做到?” “师兄请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面对萧岩的问题,朱九常两人同时昂首挺胸地对他保证到。 “好,这里交给你们,我就先去忙了!” 向两人挥了挥手,萧岩就自顾自往回走,作为这里的统帅,明天又要对敌作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操心的。 告别两人,萧岩就向斥候营走去,他还需要了解更多的关于金陵城外的信息。 一切安排下去,该做的准备都在井井有条地准备着,随着时间的逝去,夜幕也逐渐降临。 “王多鱼、李飞鱼,你们二人此去城中,务必将城外的一切告知大总管!” 天色渐渐暗下来,在斥候营的营地里,萧岩看着眼前穿着夜行衣的王多鱼兄弟二人,脸上凝重无比! 两人此行,除了进城将外面的情报送与城内的大总管外还要前往逆贼的大营打探他们投石机和巨弩等的位置,好给己方的投石机的设立提供位置信息。 可以说两人此行干系甚大,万般诸多系于他们一身! “还请公子放心,我兄弟二人肯定会谨慎小心、将我们的计划告知与大总管知晓!” 两人对着萧岩抱了抱拳,回答得铿锵有力! “好,你们辛苦!” 说着萧岩便从怀里拿出他亲笔写给徐明达的书信递给二人,“这是我写的书信,你们进城后找到大总管交给他他便会明白的!” “是,属下二人定不辜负公子的重托!” 从萧岩手里接过信封收到怀里放好,而后兄弟两人朝萧岩一抱拳,“公子,我们去了!” 说完后两人便脚步轻盈地向营地外走去,渐渐隐入漆黑的夜幕中! 镜头拉远,就只见两人在出了大营后飞快地沿着小道向金陵城飞奔而去。 随着越来越接近叛军的大营,兄弟二人不由得越发的谨慎小心。 可是随着他们接近敌营,却发现里面的叛军对于外部的防守简直跟没有一样,让他们很容易地就进入大营。 两人在营中四处穿梭,将这些人使用的投石机的位置记下来,在将此事做完后两人就向着城中走去。 或许是刚刚再一次打退了城中官军的突围,让这些叛军一个个脸上兴奋无比,就连有人从他们头顶飞走他们都恍若未知! 趁着夜色来到一段较为偏僻的城墙根脚,因为这里的城墙较为高大,让兄弟二人不得不借助工具才能翻越过去。 仔细听了听,城墙上面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兄弟二人才放下心。 他们可担心没有在敌营中失手,反而被自己人当成叛军给收拾了,那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之后兄弟两人各从怀里拿出一个带着细绳的鹰爪钩,左右看了看,然后朝着城墙上奋力一扔,就将鹰爪钩扔上城墙上。 “上!” 伸手试了试,确定钩子勾住了女墙,兄弟二人便顺着城墙一步步往上爬,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就在王多鱼兄弟二人顺着城墙爬进城里的时候,在城中徐明达的临时中军行营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他们刚刚的突围行动再一次失败,让众人都没了说话的心思。 “押粮官,城里的粮草还能坚持多久?” 坐在主位上,徐明达一脸的凝重,众人都不说话,他只能先开这个口。 “回大总管,尽管事先已经将大家手里的粮草收集起来统一分配,可是就算是省着用,最多也就够大军消耗三天的量!” 听到大总管的话,那名负责押运粮草的官员不由站起来回到。 “诸位,有什么好办法,都说说吧……” 看着面前的这些手下,徐明达突然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从昨天被叛军围困住的第一时间就组织反攻,可是每一次都被叛军给打回来。 可是他们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就在刚刚,他们再一次在叛军的打击下灰溜溜地退回城里。 这种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自己却死伤惨重的局面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 即使他们不停杀出去,最多也就走脱了前去报信的牛牛,其余人,都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他娘的窝囊死人……大总管,让我杀出去……” 见到众人都沉默不语,在第一场突围中就受伤的李善长便开口大声向徐明达请命。 “就算杀出一个人,匹夫之勇,面对贼众也是有心无力啊……” 面对李善长的请命,在场的众位将士纷纷议论纷纷。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率众向外面冲击过,可是面对叛军的攻势,他们从狭小的城门洞里冲出去根本无济于事,只能沦为叛军的靶子! “先坐下吧……” 朝李善长挥了挥手,徐明达叹了一口气。 就像手下人说的,此刻的匹夫之勇对于他们来说当真起不了什么大用,反而会白白牺牲掉大家的性命。 “唉,要是牛将军能及时找来援军就好了!” 就在这时,一些人又想起了杀出重围的牛牛,在心里期盼他能找到大军前来解救自己等。 “怎么可能?就算他成功出去,这附近又哪里有援军可以前来援救我们,是留守的那点后军还是那些出来旅游的国舅府士兵?” 说到这个,那些将领们纷纷怨声载道,话里话外都是对萧岩他们的不屑! 也是,他们自打出征以来,萧岩他们就没有出过力,可是等回朝后他们却要分摊自己等人以命搏来的功劳,当真是让人不忿。 可是再不忿他们也得忍着,因为对方代表的是国舅府,让他们敢怒不敢言! “大总管,我家公子有书信让我们呈交给您!” 就在屋里人人说着萧岩他们不好的时候,在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谁啊?” 听到外面响起的话,徐明达不禁皱眉,这说话的声音可不像他留在外面值守的那些士兵发出的,让他心生警觉! 朝左右以及堂下的众位将领示意,让他们做好准备,“进来!” “参见大总管!” 进来的自然是王多鱼兄弟二人,这里的位置他们早在牛牛那里得知,所以他们在进城后就一刻也不停歇地向这边赶来,只为早点将外面的情况报告给徐明达他们。 “你们是?” 看到来人穿着夜行衣,徐明达不禁更为疑惑,莫非这些人是敌军派来劝降的细作? “回大总管,我家公子乃是户部侍郎、也就是大总管麾下的国舅府私兵的统领萧岩!” 面对徐明达的话,王多鱼兄弟二人自然是将一切告知,“我们此次前来,乃是奉我家公子之命向大总管传递消息的!” “消息,什么消息?” 徐明达不明白,若是牛牛成功突围,那萧岩他们接到命令自然会撤向江宁城,既然如此,又要给自己带什么消息? “大总管,我家公子得知大军被困在金陵城中,且粮草即将消耗殆尽,恐大军出乱子,故而带领手下将士共二千人前来金陵,以助大军突围!” …… 感谢一切看到一切看淡】大佬的一张月票,感谢20190625145946454大佬的一张月票,十七夜郎大佬的六张推荐票,感谢石下嫩芽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墨执魔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201806091755167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零五章 天上飞的是什么,鸟儿还是…… “你说什么?” 听到地上跪着的王多鱼兄弟二人的话,徐明达满脸的不可置信! “回大总管,我家公子已带领麾下人马赶到金陵城外,正准备向叛军发起雷霆一击,以救大军出逆贼编织的囚笼!” 面对徐明达的发问,王多鱼回答得不卑不亢,既不显得狂妄,也不会让徐明达心生反感之情! “轰~~” 王多鱼的话就向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然后轰然炸开,让在场的将领们议论纷纷。 “什么,我没听错吧,那些来游玩的山水军居然来救我们?” 没错,这些人在私下里曾经给萧岩以及他麾下的人马取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不过这个名字是贬义、带着嘲讽意味的! “对啊,若说左路军来了还有一线生机,那么这些私兵来了就跟没来的一样,可不要被敌人给吓得屁滚尿流的才好!” “就是,他们不好好在江宁带着,反而往前面凑,当真让人不省心……” “主将违背军令擅自行动,还请大总管事后此等做法不根除,只怕他人会有样学样!” 一时间,在场众将领口中尽是对萧岩的嘲讽与不屑,不仅如此,还有人提议让徐明达处罚擅自行动的萧岩。 不怪他们如此愤慨,出去萧岩自己是户部侍郎不说,在他的队伍里还有工部尚书的儿子、兵部尚书的女儿、太医院院正的孙女,这一个个都是身份尊贵的人。 若是平时胡闹也就罢了,在这个节骨眼,萧岩作为一军统帅,不想着如何将部下带到安全地方保存实力,反而带着他们往金陵这个风口浪尖跑? 当真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若是叛军这么容易对付,他们也就不会被困在这里无法动弹! 萧岩的这个行为在这些将领的眼里无异于羊入虎口,没人看好他。 而且萧岩莽撞的行为不仅会让他们成为叛军眼中的盘中餐,更是会因此牵连到他们这些人。 即使以后突围出去,就算在战场上立了大功也会因为对几位世家公子的保护不力而被排挤打压。 一想到前途无亮,让这些将军们纷纷在心里将萧岩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办法,现在他们就是连出手揍萧岩的机会都没有,也就只能在心里出出气,聊表安慰! “都安静,乱哄哄的想什么样子,是买菜还是在赶集?” 见手下的这些将领们乱哄哄的,全是对萧岩他们的不满,徐明达不由挥了挥手制止了他们,然后将目光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王多鱼二人,“你家公子有什么计划,说说吧!” 萧岩徐明达见过,所以他知道萧岩绝对不是一个目空一切、狂妄自大之辈,相反,其人虽然年轻,为人处世却老成持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所以在陷入这种泥沼的时候,萧岩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让他想要伸手去抓住。 虽然明知这跟稻草不能承受他们的重量,可有总比没有的好,不是吗? “我家公子已经将一切书写与纸上,还请大总管过目!” 听到徐明达的话,王多鱼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抬起头看着他。 对于在场众人的讥讽言语他们自然明白说的是谁,可是他们却不在意。 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公子萧岩雄才大略、深谋远虑,所行皆非常之事,自然不是这些人能够理解的! 最最主要的是他们栽在萧岩的手里,只有把他的形象与能力无限拔高,才能显得他们即使落在他的手里,虽败犹荣! 看到王多鱼拿出信件,李善长走上前接过然后交给徐明达。 对于李善长来说,他的妹妹与妹夫都在萧岩的手下做事,因此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萧岩书信里的内容。 只是他再着急,也得等大总管徐明达过目后他才能看。 徐明达接过信封,只见上面火漆完好,信封上写着“大总管亲启”几个大字。 拿过小刀挑开火漆,从里面拿出信纸,徐明达便仔细看了起来。 “大总管安好,见字如面!” “今日惊闻大军被贼众设计陷于囹圄,属下深感惶恐、坐立不安,为防止贼众继续对大军造成更大的伤害,特率部下二千人,与夜郎公主部下三千狼兵前来驰援……” 萧岩的信里没有废话,只是简单明了地将自己的计划与布置告知徐明达,并让他们从城中策应。 两相结合之下对城外的叛军发起攻击,一举打破他们意图困住城里大军的枷锁! “嘶……” 看完萧岩给他的信件,徐明达对里面那些环环相扣、无可挑剔的安排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真的是一个毛头小子的计划吗? 难到这小子不是带着人马出来捞军功、而是一个韬光养晦、对兵法战阵及指挥等有很大造诣的青年才俊? 既然如此,那为何萧潇会求上门让自己对他们这些人特殊以待? 不过转念一想,徐明达就释然了。 虽然萧潇与萧岩表面上是兄妹关系,不过看那天萧潇去找自己说情时的表现来看,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这么简单。 他们二人男的未娶女的未嫁,郎才女貌,不正是佳偶天成! 同时徐明达也在心里为自己让萧岩明珠蒙尘的举措自嘲不已,本以为是自己在保护他们,没想到反过来却是他们向自己伸出援手!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一切都还要看结果如何,才知道这是不是萧岩的纸上谈兵。 “你们都看看吧……” 说着徐明达将手里的信纸递给身旁的李善长,等李善长接过后他起身走到王多鱼他们兄弟二人的身旁将他们扶起来,“有劳你们二位勇士冒死前来送信,辛苦了!” 将二人扶起,徐明达仔细地打量着他们。 看他们一身夜行衣,像是江湖中人的穿着,而且两人前来送信,对于飞檐走壁这方面的手段应该了得。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如何穿过叛军的重重包围、再翻越金陵城高大的城墙,最后将信送到自己的手中。 饶是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都让徐明达对其中的凶险感到后怕。 只是徐明达不知道的是,王多鱼兄弟二人在送信的同时还要兼顾对叛军大营里投石机等位置的探查! “为大总管做事,不辛苦!” 被徐明达扶起来,王多鱼二人忙对他道谢。 “你家公子还有什么话要带给我的没?” 想到萧岩的手下能有如此技艺的江湖中人,徐明达便是一阵羡慕,让他忍不住想开口招揽二人。 可是想了想他还是压住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们是萧岩的人,自己这么做实在是不厚道。 “回大总管,我家公子倒是有跟我们说过,在明天天明之时尽量让大军躲避起来……” 见徐明达问起,王多鱼便将萧岩告诉他们的说与他知晓。 “这是为何?” 两人说的这些萧岩倒是没有在信中提起,让徐明达不禁好奇地问到。 “因为我家公子说了,他这次从天上借了天兵神将下凡来襄助大军突围,为避免大军被波及到,在收到信号前尽量找地方躲避起来……” 因为风筝的不可控性,在对敌营中制造混乱的同时也会对城里的大军产生干扰。 为了不给大军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萧岩只能让他们提前躲避,等风筝袭击过后再露头。 “我们在城里啊……怎么可能……” 因为萧岩的信中并没有提到这个,连用风筝骚乱敌营的事也没有提,所以在听到王多鱼说的天兵神将时,徐明达满头雾水地看着他们。 他是不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的,虽说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信奉鬼神之说,可真正见过鬼神的又有谁? “我们公子准备使用风筝在敌营中制造混乱,怕因为风力原因让风筝飘入城中对大军造成不必要的伤害,所以公子才让我们两此事告知大总管!” 他们不再卖关子,将一切如实以告。 “好,我会让大军注意躲避的!” 两人的话让徐明达不得不感叹年轻人的主意就是多,居然能想到用不起眼的风筝来对叛军产生干扰。 “萧岩的书信你们都看过了,以为如何?” 见萧岩送进来的信已经在众人的手中传阅一遍后,徐明达不禁看向他们。 “大总管,虽然他的计划很是完美,可是他们的人数对于城外的逆贼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所以属下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对啊,再说萧岩虽然官至户部侍郎,可他是文官,对于带兵打仗之事也不知道他精通多少……” “唉,要是此举能奏效,那大军就有救了!” “放心吧,牛牛不是随他们一同赶回来了吗?这样的话有他在一旁辅助、从中查漏补缺,再加上夜郎派出来的狼兵,说不定真的能将我们救出去……” 听到徐明达的话,在场的人虽然脸上还是担忧过多,却没有刚才被叛军打退回来的那种悲观的情绪存在。 就算眼前的希望再渺茫,那也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李善长,你觉得如何?” 见七嘴八舌的说不清楚,徐明达便向离自己最近的李善长看去。 “回大总管,末将觉得此计可行!” 面对徐明达的询问,李善长正了正脸色回到。 撇去萧岩将他妹妹与妹夫带入险境这一条来说,萧岩的这个营救计划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他们经过多轮的突围都没有成功,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以配合萧岩的计划,伺机向城外突围。 “好,那就这么办!” 既然决定了,徐明达就不再墨迹,当即拍板同意了萧岩的这个计划。 “你们都回去养精蓄锐,记得让部下衣不解甲、枕戈待旦!” “是,属下等告退!” 这两天次次都让叛军压着打,着实让这些将领心中憋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决定明天里应外合对城外的叛军发起攻击,那他们便早早回去休息,以更好的精神去杀敌。 “还得看到二位勇士回去给你们公子带个话,就说我们明天等着他的佳音,若是事不可为,让他务必及时撤离,以保存实力,等待左路军的到来!” 说真的,现在发现萧岩是一个将帅之才,徐明达是真的起了爱才之心。 他们这些人被困在这里,萧岩敢于挺身前来相救,这份情他得承受。 他也知道萧岩他们满打满算就只有五千左右的人手,相对于叛军围城的人数来说实在是无法相提并论。 如果想要他们无法撕开裂口,那就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白白浪费将士们宝贵的生命! “大总管放心,我兄弟两一定将您的话带给我家公子!” 说着两人朝徐明达一抱拳,然后弯腰行礼,“告辞!” 说完后兄弟两人就退出徐明达的屋子,没多久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等他们兄弟二人趁着夜色赶回军营,萧岩正在工兵营里与宇文泰一起赶制大风筝。 “启禀公子,我兄弟二人幸不辱命,已经将带给大总管,并且大总管有话让我们转告与你……” 见到萧岩后王多鱼他们便将进城后的一切还有敌军大营中投石机的分布情况告诉萧岩。 “好,辛苦了!” 既然得到了对方投石机的安放位置,萧岩当即拿过金陵城的地图,然后经过计算后得到己方投石机最佳的安放位置,以对叛军的投石机等形成有效的打击能力! 将一切计划好后萧岩便将图纸拿给负责操作投石机的人让他们趁着夜色将投石机运过去安装好。 “小九、师弟,等天亮后就要对那些叛军发动攻击,紧不紧张?” 将一切事情都吩咐下去,萧岩看着眼前的朱九常和宇文泰问到。 “紧张!” 听到萧岩的话,朱九常点了点头,说明他此时的内心是极度不平静的。 “我现在只希望这些风筝能够争气一点,不要派不上用场,那可就丢大人了!” 宇文泰心里同样紧张,只不过与朱九常相比,他还要担心能不能完成师兄交给他的这个重任。 在萧岩的计划里,以风筝骚乱敌营的计划是他们对叛军发动攻击的第一环,同样这些风筝也是他们发动攻击的信号。 “没事,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不成功也不打紧的!” 知道宇文泰心里的担忧,萧岩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尽力而为就行!” “是,请师兄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些风筝在天亮之前飞上天去的!” 师兄如此大度,让宇文泰觉得不努力做好这些风筝都不成。 “行,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说着萧岩就离开这里向其他营地走去,而宇文泰与朱九常真的不负重托,在东方亮起鱼肚白的时候,他们以及他们手下的工兵营就已经出现在金陵的南边。 “开始吧!” 随着命令的下达,一只风筝歪歪扭扭地就乘着风势飞上天空,然后直直地朝着金陵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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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城门开不开,在城外的这些叛军都不会想城墙迈进一步,避免成为官军的刀下鬼。 “毛啊,你说官军的将军是不是死脑筋?明知冲不出来还不投降,天天都让人前来送死,还害得我们不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听到王茂威胁的话,这人才不在意,他可不信王茂会暴起伤人。 “他娘的,老子忍你很久了……呃,那是什么?” 忍无可忍,王茂就转过身去准备与同伴理论一番,没想到他刚转身就看到天空上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什么是什么?” 听到王茂的话,那名小喽啰抬头向空中看去,同样被空中出现的场景给惊住。 “那是……鸟吗?” 看着在空中出现的怪异景象,这名叛军一下子被震慑住,而后看着空中喃喃自语。 不止是他们二人,很快整个叛军的大营都看到了天空中的出现的怪事。 同时城墙上的官军也看到了这一奇观,不过与叛军不同,他们在见到这些异象的第一时间是就近找地方躲起来,避免被波及到。 天空中出现的异象自然是宇文泰与朱九常放飞的那只大风筝,因为天刚亮,加上风筝飞得又高,底下的人自然看不清楚。 风筝脱离宇文泰的掌控飞上天空,火借风势,让燃香剧烈燃烧,缩短了燃烧的时间,在还没飞到叛军军营的上空时燃香便已到尽头! “轰……” 燃香燃到尽头,火星一下子点燃了纸包里的火药,顿时在空中爆炸出巨大的火苗,将整只风筝引燃。 风筝在空中燃烧,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让地上的叛军惊诧不已! “那是凤凰……凤凰浴火重生了……” 突然有人喊到。 “真的是凤凰……那是我白莲教的神凤,大家快快祭拜,会让大家好运加身的……” “对啊……肯定是咱们得老母看我等为圣教请命,特地降下神迹,让我等得见神凤,让城内的官军臣服……” 一时间,白莲教的大营里那些叛军尽皆对天空中熊熊燃烧着的风筝拜服不已。 而在城南的小山包上,看着风筝在离白莲教大营还有断距离的地方就燃烧起来,宇文泰心中大致有了一个数。 “来人,将燃香加长半寸,给叛军送礼了……” 那些叛军见到天空中那燃烧着的风筝时的情况宇文泰他们自然是无从得知,不过他们却知道,现在该是他们用风筝开启战争序幕的时候。 听到队长的话,工兵营的那些士兵们便两两一组,首先将开花弹固定在风筝上,然后点燃燃香与引信,随后将风筝放飞。 在那些叛军还在对着空中那些已经燃烧成灰烬落下的风筝跪拜的时候,没人发现在刚才风筝升起的地方,一个接一个的巨大风筝正乘风而起。 “大总管,你看城南那边……萧侍郎所带领的援军的风筝升起来了……” 在西城的城墙上,李善长看着天边越来越多的风筝不由兴奋地对身边的徐明达喊到。 “本帅看到了……” 见李善长兴奋的样子,徐明达自己的心里也高兴不已。 可是他作为主帅,自然不能喜形于色,让身边的人揣摩出他的心思。 “风筝是飞起来了,不过这对叛军产生的效果如何还不知道啊……” 让风筝飞上天容易,可是要让它们对城外的叛军产生有效的攻击还是很难的。 只是不管结果如何,年轻人的这股干劲实在是值得肯定的。 “你们看,天生的神凤怎么越来越多了?” 随着升空的风筝越来多,那些对着虚空跪拜的叛军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任他们想破头也想不到这些风筝可不是他们的无生老母为他们降下的神迹,而是萧岩他们对叛军发起攻击的信号。 “都检查枪械、注意隐蔽,等空中风筝对敌军造成混乱后就开始攻击!” 在西城城门外离白莲教大营不远处的野地里,萧岩麾下的步兵营以及火枪营等早已趁着夜色隐藏在此处,只等风筝攻势一过,他们便对敌人发起雷霆攻势! 所以在看到天空中遮云蔽日的风筝出现时,这些队长纷纷向身边的士兵们叮嘱到。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空上的风筝渐渐飘到白莲教大营的上空,随即一根接一根固定开花弹的细绳被烧断,继而一个又一个还在燃着引信的开花弹便像下雨一般向底下的叛军大营落下! “嘭……” “嘭……” 那些开花弹的引信有长有短,短的在开花弹还未落地时就已燃尽,然后引爆开花弹,瞬间漫天碎片呼啸着向底下的叛军砸下来。 那些引信留长的开花弹则很快落到叛军的大营里,在一众白莲教的叛军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嘭”的一声炸开,让在落点附近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幸免于难! 而且就算开花弹落下时引信还没有达到引爆开花弹的程度,也会因为没人敢上前而慢慢燃烧,最终轰然爆炸。 天上的风筝虽然多,但是对于人数众多、营房分布广的白莲教叛军来说实在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不过这第一波攻势并不是要对他们产生多大的杀伤力,而是通过此举来对白莲教的大营造成混乱之象。 果不其然,那些跪着的叛军被这个突发的情况吓得不知所措。 有倒霉的叛军正好被从天而降的开花弹砸中,瞬间变得头破血流的,接着开花弹在身边炸开,一下子将他们炸的面目全非。 而那些幸存的叛军在见到这种惨烈的情况时纷纷大喊大叫地在营地里抱头鼠窜、毫无章程可言! 那些风筝由南到北,对敌军的大营造成了很大的混乱,达到了理想的效果! “这是狗官军使用的妖术,咱们有老母保佑,有教主为我们祈福,一定能战胜官军的!” 见到大营混乱四起,马敬东连忙将亲卫分派出去,意图稳住即将哗变的军营。 随着他那些亲卫出动,以他这里为中心的大营很快便稳定下来。 “师兄,风筝都放完了” 将制作好的风筝都送上天,朱九常便走到宇文泰的身边看着他,“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你怎么说?” 见小师弟向自己走来,宇文泰没有回他,反而向他问到。 他的师兄给他们安排好了后路,那就是将风筝放完后沿原路返回,回到大营后与医疗队在营地里待命。 而且萧岩还说了,若是情况不对就让他们率领工兵营我与医疗队向后撤,直接向江宁或者更靠后的城池撤离。 两人都知道萧岩这是在保护他们、是为他们两人好,可是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有他们自己的想法。 现在师兄他们正在与敌军敌军浴血奋战,那他们又怎么能畏缩在大营里等待? 他们也是热血男儿,才不会就这么错过了这种解救大军于危难的机会。 “师兄,我想去帮助萧大哥!” 看着宇文泰,朱九常说出了此刻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打扫战场我还是能做到的!” 朱九常自己会些拳脚功夫,虽然这些花拳绣腿可能在战场上没什么用处,他也想要去证明自己也是能出力、并不是只会吃干饭的! “我也有这个想法!” 见到朱九常与自己的想法一样,宇文泰不由笑了笑,然后将目光投向金陵的西城门,那里,将会是今天的主战场! 与朱九常一样,他也想证明自己,不过是向他的妻子李代云证明,证明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碰到李代云这么一个女汉子,也不知道是宇文泰的服气还是说是他的孽缘,整天都被她押着锻炼体力。 他就是想通过这次的表现来向她证明即使自己不锻炼也是可以上阵杀敌的,而且他还是新科状元郎,自此以后,堪称文武双全! “既然如此,咱们走!” 说完宇文泰率先带着大军沿原路返回城西,不过最终的目的地不是大营,而是跟着萧岩他们的步伐向杀向城西的叛军。 要知道萧岩为了保护他们,给他们这些人分配了一百把新式火枪,就是让他们在遇到敌情的时候可以安全地撤离,此番正好派上用场。 “左右不过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听师兄的,干他娘的!” 能够亲自上阵杀敌,朱九常不禁满脸的雀跃之色,从一旁的手下手里拿过新式火枪背在身上,快速跟上师兄的步伐向城西行去。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20180106091755167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零七章 全方位打击 在白莲教叛军的大营外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大量将自己伪装得跟周围环境一样的士兵,他们的双眼正紧紧地盯着叛军的大营。 空中那些遮云蔽日的风筝在将开花弹投下后又顺着风势继续向金陵的北面飞去,后续也没有风筝再升起。 这情况让那些隐蔽在叛军大营外的萧岩的部下知道,现在已经到他们闪亮登场的时候了。 “就是现在,兄弟们,冲啊……” 火枪营的队长裴枢率先站起身来,然后举着手里的新式火枪,对着叛军大营里那些不断奔跑的身影开了第一枪! “杀啊……” 裴枢打响对叛军作战的第一枪,见到队长对敌人展开攻击,他身边的那些士兵纷纷站起身来向叛军大营举起枪射击。 “兄弟们,不要让火枪营的将我们看扁了,都给我杀……” 见到火枪营率先对敌发起进攻,步军营的几位队长自然不甘落后,纷纷率众向叛军发起进攻。 一时间,整个城外都是火枪发射的声音,以及叛军大营里那些被铅弹击中的叛军所发出的痛苦的哀嚎声! “这是……火铳发射的声音?” 站在城墙上,通过千里镜看到城外叛军的大营在经过动乱平息后再一次变得骚乱起来,放下千里镜后徐明达不禁小声嘀咕到。 萧岩他们的队伍里有火铳徐明达是知道的,可是他同时也知道这火铳就是好看不好用的花架子一个,吓吓人还可以。 可要是在第一轮齐射后无法瓦解叛军的士气,等他们回过神来只怕萧岩他们要吃亏。 “大总管,这不是火铳!” 听着城外不断传来的声音,李善长同样眉头紧锁,“听这声音的密集程度,若是使用火铳,只怕万人队伍也达不到这种惊人的效果!” “而萧侍郎他们不过两千余人,就算加上夜郎来的三千援兵,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给他们配齐这么多的火铳自己弹药啊!” 知道新式火铳存在的牛牛此刻正在城外与萧岩他们一起对叛军发动攻击,故而任徐明达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那一阵阵密集的响声是怎么一回事! 萧岩逃的当然没有徐明达他们猜测的那么多人马,不过得益于新式火铳方便快捷的操作,让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弄出的动静可不小。 只见那些埋伏在白莲教大营外面的士兵在得到进攻的命令后纷纷从草丛里站起身来,两两交替不断地向叛军的大营挺近。 只见他们一组中一人在向敌军射击后便停下重新填装弹药,另一人则越过他向敌军射击。 在将子弹发射之后便停下装弹,让后面装填好的同伴向前,然后向敌人射击。 萧岩手下的人不管是骑兵、步兵还是特务营亦或是斥候营的人都有参加新式火枪使用的训练,至于火枪,那更不是问题。 虽然在长安时因为制作困难的原因,让这些人只能一二十人用一把枪训练。 随着制作工艺的解决以及流水线加工法的作用,让枪械的产能大大提升,等他们出长安时,整个火枪营皆已配备新式火枪。 后续在行军的途中又陆陆续续地送来不少,让萧岩手下的战斗人员人手一把新式火枪。 一千多条火枪交替射击,战场上的枪声就没有停歇过,随着枪声不断,让萧岩手下的这些士兵们高歌猛进、势如破竹! 有人欢喜有人愁,萧岩他们士气高涨、不断地对白莲教的大营进攻,对于这些叛军的统帅马敬东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黄明山,快让亲卫营的人出去镇压住他们!” 眼看着刚刚稳定下来的大营再一次因为官军的攻击而产生哗变,让马敬东目眦欲裂! 可是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反而再次让黄明山率领部下前往那些被攻击的营中,意图以铁血手段将那些在营中到处乱窜的叛军镇压住。 黄明山得令自然率领着手下前往那些大营,一路上凡是不听号令停下来者尽皆乱刀砍死于当场。 可是面对萧岩那些手下手里无往不利的火枪,即使黄明山他们一路走一路砍杀也无济于事。 等他到了那些大营里,不仅自己的自己的人被大营中四处逃窜的人冲散,还要迎接萧岩他们不断朝这边射击过来的枪弹。 “弓箭手给我朝狗官军那边放箭,给我把那些让人生厌的蚊子消灭掉!” 大营后面那些毫不间断的声音让黄明山心惊不已,将身旁几名不听话的叛军砍倒后他便向自己带来的那些人吩咐到。 听到黄明山的命令,他那些手下纷纷取下背上背着的弓箭,而后朝着官军的正面单膝跪地、张弓搭箭以待。 “放!” 见部下准备好,那些名为首的叛军便大声喊着让部下将手中的箭矢都射出去。 “咻咻咻……” 黄明山带来的这上千人瞬间将箭矢放出去,随着第一轮箭雨过后,不等歇一口气,他们再次张弓搭箭射击。 可是很遗憾,萧岩手下的火枪的射程在四百步之内,这种大规模作战不需要准头。 反正白莲教的大营里叛军那么多,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用手中的火枪打到叛军。 所以萧岩给裴枢他们这些队长的命令就是战争一打响,他们这些人就稳步向叛军的大营推进。 在距离叛军大营两百步的时候停住射击,等叛军彻底没了反抗能力时再向大营推进。 这样也是为了保护他们,防止叛军的箭矢对他们产生伤害。 “大人,我们的弓箭对官军没用,还没到他们跟前就全部落到地上了!” 随着几轮箭雨过去,官军放火铳的声音不见有丝毫减少,反而是他们这边的兄弟被官军打死打伤了不少。 看着眼前的兄弟们因为被叛军射中而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黄明山也没了主意。 不能就这么在这里耗着,不然迟早被官军给一个消灭掉! “来人,随我向狗官军冲……” 抽出大刀,黄明山大喊一声率先朝官军所在的方向杀去。 其他人见状,纷纷丢下手里的弓箭,拔出佩刀跟着他们的统领向官军那边冲。 可是很遗憾,即使他们再有勇气,面对萧岩这边毫无停歇的火枪攻击,也让他们每前进一步就要留下不少的尸体。 “黄统领,不能再向前进了……” 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黄明山的手下不禁伸出手拉着他趴到一旁的小土包后面,“再冲下去弟兄们都要被官军打没了!” 指着那一地的尸体,这名小头领胆战心惊地说到。 特别是那其中还有些人试图站起来,可是随着他们使劲,被打中的地方就会大量地出血,吃痛之下让他们再次倒在诶上一动不动的。 也不知道官军使用的是什么火铳,即使隔了那么远威力还那么大? 被打中就算当场要不了人的性命,也会让受伤之人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而在痛苦中失血过多而亡,这才是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方! “他娘的……” 明知官军就在不远处,甚至都能看清他们的阵型,可就是无法接近他们半分。 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只怕还不等冲到官军的阵前,自己这些人就早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就在刚刚,自己因为躲避不及,手臂上被官军发射过来的弹丸打中。 虽然只是擦着皮而过,也让他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心中憋屈,黄明山将手中的大刀狠狠地杵向地上,力道之大,直接把半个刀身都插入了地里。 “还请统领早做决断!” 不知道官军什么时候就会向前推进,那名叛军的小统领不得不催促黄明山做决定。 “撤……”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叫勇气,那叫找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黄明山懂得。 恨恨地朝着官军方向看了一眼,黄明山一把从地上拔出自己的刀,大声照顾着手下,弓着身子向后撤离。 随着黄明山等人的撤离,在裴枢他们前面的大营中已经见不到叛军的身影。 “全体都有……稳步向前推进!” 见此情景,各个队长便让自己的部下沿着官道稳步向叛军的推进。 开始向叛军的大营推进,他们手中的火枪并没有因此而停歇。 同样是交替前进,一路走一路响起了“砰砰”的枪声,让听见这声音的叛军无不胆寒心惊,纷纷向安全的地方逃离。 而黄明山捂着伤处带着部下在逃离出官军的攻击范围后并没有留在原地,反而一直退往马敬东的大营。 “明山,你受伤了?” 马敬东刚刚让人将大营里那些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闯的老百姓稳定下来,就见到心腹爱将黄明山带着伤往大营里走来。 不仅如此,他身后那些原本上千人的队伍此刻回来的只剩下不到一半,让马敬东心惊不已。 “要不要紧?” 走上前扶住黄明山,马敬东不禁皱眉,“谁伤的你?” 黄明山是一名冲锋陷阵的猛将,能让他受伤肯定不会是无名之辈,那会是谁呢? “回禀天王,我这伤是被官军的火铳打出的弹丸伤到的……” 说起这个,黄明山就是一肚子的窝火。 要是面对面与对方杀个天昏地暗,就算死在对方手里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可是现在连对方的面都没碰到,自己就损兵折将,还带了一身的伤回来,当真是让人心中抑欲难平! 不过这也是让他尝到了这两日来城里官军所受到憋闷与苦楚! “官军的援军来了多少人?” 官军放火铳的声音不仅密集,而且到现在从未有间断,说明他们来的人很多,要不然又怎么可能做到这样强力的攻击? “这个……属下无能,并没有与官军照面就被他们打回来了……” 说到这里,黄明山不由羞愧地低下了头,“不过从叛军不断放火铳的声音来判断,他们之前有两万人……” 说到这里,黄明山抬起头看着马敬东,“而且两万人只多不少!” 说到这里,黄明山一脸的凝重。 他说的不错,若是以大明现有的火铳来推算确实是两万人只多不少。 “来人,让全部投石机调转方向向城外的官军攻击……” 听到有两万多援军正在攻打他们,马敬东心下一惊,连忙让人去安放投石机的营地传达命令。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只能先解燃眉之急,将城外官军的援军打退。 至于城内的官军,他在赌,赌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也不能说是赌,因为在他们的重重包围之下不敢说蚊子飞不进去,但要想将情报传递进去何其困难? 要是常人,只怕还真给他赌中了,可是萧岩是常人吗? 不是,他是万千穿越大军中的一员,虽然上天让他穿越时没有给他什么金手指,可是他有机缘。 萧潇给他安排了武林中轻功最好的两个高手随行,让他得以将情报来回传递。 再者说对于他们营地中的投石机可是萧岩他们的重点打击对象,又怎么可能让他们使用投石机对自己等人发动攻击? 就在马敬东吩咐人向投石机所在传达命令的时候,在萧岩他们这边投石机安放的地方,每个人都严阵以待。 投石机业已准备妥当,只等信号一到他们就向敌军的营地发动打击。 “咻……” 就在众人望眼欲穿的时候,金陵城外的天空中一道红色的信号弹缓缓升起,然后在空中“砰”的一声炸开,释放出耀眼的光芒。 这个信号是事先约定好的,在步军将叛军的阵营打乱后便让烟花升空, 这样可以提示城内的大军可以向外突围,同时通知在后面负责投石机的同伴向敌军的投石机及巨弩等重型器械发起打击。 以避免城内的大军在冲出城外时遭受到叛军投石机的打击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各投石机准备,点燃引信……” 收到信号,负责投石机的领队便沉着地向部下下令,让他们将投石机上放置的开花弹引信点燃。 “放……” 等所有的引信都点燃后,领队一声令下,所有的投石机一起发力,瞬间将其上“滋滋”冒着火花的开花弹砸向叛军的大营! …… 感谢滕阴大佬的四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20180106091755167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感觉字数不占满有点亏啊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零八章 总攻进行时 就在城外的官军对白莲教的大营发起攻击的时候,金陵西城的翁城里,李善长正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门洞大开的城门。 在他的身后,是一名名全副武装的骑兵。 谁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在等,等一个信号,一个让他们向城外冲击的信号! 虽然没有人发出声响,可是他们胯下的坐骑此刻正不停地用蹄子摩擦着沙地,以显示出大军此刻极为不平静的心境。 不用说所有人都明白,今天的一战至关重要,若是成功,那他们将会打通同城外的联系,建立起一条生命通道! 这两天来他们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从未有服输,可即使这样,他们依旧没法冲出城外。 一次又一次失败的打击,让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士不由在心里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努力、亦或是对方很强大,强大到他们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他们? 可是自己等人之前遇到敌军,那一次不是冲锋陷阵、直让这些叛军胆战心惊,无不望风而逃。 再看李善长,他将马槊杵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 今天的机会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不言而喻,若是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向城外突围,那他们只怕会阴沟里翻船——直接折在这里! 若当真出现那种情况,让大军陷于绝地,使朝廷的平叛大计功亏一篑,那他们这些领兵的将领万死难辞其咎! “咻~~” 随着一声凄厉的啸叫,城外援军发射的信号弹便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缓缓升上天空,在刚刚拂晓的天空中砰然绽放,分外耀眼! 而李善长在见到城外发出的信号之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神情,因为这代表城外的援军已经将城门外的叛军大营打散。 如此一来他们便可以举大军之力杀出城去,里应外合下对白莲教的逆贼发起强力冲击。 “杀……” 将手中的马槊举起向前,李善长大喊着一拉缰绳,身先士卒向城外杀去。 城门正对的叛军大营里的人在萧岩他们两波犀利的攻击下已经溃不成军,可是在他们安放投石机的地方受到的波及比较小。 因为萧岩他们主要的任务是打开围住城门的叛军接应城里的官军,汇合后再向两边顺着城墙对叛军展开攻击。 所以对于他们安放投石机的这些地方,除了以投石机打击外并没有特别关照。 所以在经过风筝从空中投下开花弹造成的动乱后,那些负责投石机运作的便将被开花弹破坏的地方整理出来,一切都在慢慢恢复中。 “城里的狗官军杀出来了,大家准备攻击……” 见到城内的官军杀出来,外高台上负责瞭望的叛军不由向那些守在投石机边上的同伴大声吩咐。 “什么……城里的官军杀出来了?” 负责统领投石机阵营的叛军统领正组织人将那些被官军开花弹炸死炸伤的同伴抬走,突然听到城里官军冲出来的消息让他心中一紧。 他这里对于迟滞城里的官军起到的作用至关重要,所以在清理同袍尸体的同时他也没有放下对城里官军的监视。 “都放下手里事,给我赶到投石机旁,现在开始,对城门出的官军展开攻击……” 这名头领深知放出城里官军的后果是什么,如果真的让他们冲出来,其结果当真让人不敢想象。 所以,在听到负责监视城门的手下传来的官军杀出来的消息的第一时间,他便向那些守在投石机边上的手下下达向城门处的官军攻击的命令! 因为城里的官军出动的原因,让这些人在还没得到马敬东让他们调转投射方向对身后的官军援军打击时就已经忙碌起来。 可是萧岩他们既然已经摸清楚了这些投石机的安放位置,又怎么可能真的放过对这些投石机的打击? 只见在萧岩他们这边的阵地里,那些负责投石机发射的人在看到空中信号弹升空的同时已经忙碌起来。 “放!” 随着领队的一声令下,那些后军派出来增援的民夫便将开花弹的引信点燃,然后将系在投石机上固定的活钩打开。 “嘣……” 活将配重物拉住的活钩被打开,那些放在投石机上的开花弹在配重端下落势能的带动下猛地向空中飞去。 一架接一架的投石机接二连三地将己身放置的开花弹投掷出去,在天空中留下了一片阴影! “第二轮准备!” 第一轮发射完毕,负责的头领便让大家着手准备第二轮打击。 随着命令的下达,那些守在投石机旁的民夫便行动起来,有的将投石机的配重端复位,有的将活钩固定在投石机上,还有的则是将开花弹放入投石机的抛篮里。 这些民夫是专门训练来操作投石机的,动作娴熟,很快便将投石机准备好。 “点火……放!” 见到第二轮对敌打击已经准备好,领队的便下令再次对叛军的阵营发起打击。 在场的人都知道,此时他们这些人的作用是极为重要的,只有他们尽早将叛军的投石机和巨弩打瘫痪,才能为大军出城创造出良好的条件。 要是因为他们的拖拉,无法及时将叛军的投石机瘫痪,导致冲出城外的大军出现损失,那他们就真的太失败了。 为了及时将大军解救出来,所有人都在心里憋了一口气,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来做事。 随着这里的投石机源源不断地将开花弹投降叛军的大营,那些拖着长长尾巴的开花弹在空中抛出一个个完美的抛物线,然后狠狠地砸在叛军的大营中! “砰砰砰……” 可怜那些正在准备操作投石机对官军打击的叛军刚准备好,还不等他们的头领下令,他们自己的营地就率先受到了官军开花弹的照顾。 在叛军安放投石机的两处营地,在受到官军铺天盖地的开花弹的打击后顿时人仰马翻。 有倒霉的就当场被从天而降的开花弹砸中,甚至都等不到开花弹炸开就已经气绝身亡。 而开花弹落到大营里,其引线正好燃尽,而后引爆开花弹里的炸药。 炸药爆炸的巨大威力将开花弹外面的铁壳子炸开,瞬间铁屑乱飞,对营地里那些四处逃窜的叛军产生杀伤力。 “啊……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啊……” “我的腿……啊……我的腿……来人,救救我……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滚开,不要当着我的道……” 官军的投石机的打击可谓是源源不断、无穷无尽,这接连不断的打击让这些叛军猝不及防,在营地留下了很多的尸体。 一时间一众幸存的叛军只顾着自己逃命,不说对那些冲出城外的官军骑兵发动攻击,连那些因为受伤而倒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同伴也顾不上! 更有甚者,为了躲避官军从天而降的开花弹时不得不拔出刀将那些阻碍了自己逃命的同伴砍于刀下! 天空中的开花弹不见停歇地向这边砸过来,然后砸在地上,最后一个个炸开,加上这些叛军自相残杀,顿时让这里成为了人间炼狱!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的人为了向外逃命已经杀红了眼,凡是敢阻拦他们的纷纷被砍倒在地上。 不过此刻就算是马敬东的亲卫营在此也不得不往外撤离,因为空中那些滋着火花的开花弹可不认识他们是谁,落到地上就是一个字……炸! 从天而降的开花弹纵使有哑火的,那也能把人砸得头破血流! 这边血流成河,人人都只顾着躲避那些从天而降的开花弹,无暇他顾,正对城门的叛军也被萧岩手下的火枪打散,再无法对李善长他们造成威胁。 “杀啊~~” 出了城门的李善长等人并没有迎来往次那些铺天盖地的箭雨和杀伤力巨大的开花弹,让他们知道萧岩他们真的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事。 得知胜利有望,让这些杀出城外的骑兵将士们兴奋异常,纷纷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向吊桥外叛军的大营杀去。 “这小子,还真是小瞧了他!” 随着出城的士兵越来越多,徐明达站在城头舒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大军被围到现在不过两天,可是这两天却让他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这两天为了稳住城里大军的士气,也为了成功突围出去,他操心不少。 可是他再着急,城外的叛军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朝廷的王师。 原以为他们就这样一直不断地向外发起冲击,直到耗尽最后一兵一卒,亦或者因为内讧而死于内耗之中! 可是就在这个紧要时刻,萧岩出现了! 他带着一个周全的对敌作战的计划出现,一下子将他们从逆境中拯救出来。 本来对此还抱有疑惑的徐明达在见到大军安然冲出城并越过吊桥向敌军发起冲锋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经此一役,萧岩他们就算之后什么也不做,就凭拯救大军于危难之间,这个功劳都足以让他傲视群雄! 见到大军杀出城外,徐明达不得不开始考虑后续的布置。 他们已经将金陵光复,自然不会再将其拱手相让给这些叛军。 所以他立刻下令让除西门外的其他三门立刻将城门关闭,防止叛军反扑。 又让步军随着骑兵杀出,在骑兵的带领下将叛军杀溃! 大口源源不断地涌出城,连日来的憋闷让这些精锐之师在除了城之后就将心中的气撒在那些叛军的身上。 “杀啊……” 城外杀声震天,为了避免投石机对出城作战的大军产生误伤,在看到大军顺利杀出城外后火枪队的成员就再次发出一道信号,让投石机停止攻击。 在收到停止攻击的信号后投石机营地的那些民夫便不再向敌军的大营发动攻击。 而在萧岩他们的大营里,宇文泰他们一行人经过急行军已经从城南赶回大营。 大营中只剩下医疗队和宇文泰她娘子李代云一行人。 “相公,你回来了……” 知道自己的相公前去执行师兄交代的任务,李代云在保护公孙九娘的同时无时不刻不在担心他的安危。 此刻见到相公完好无损地完成任务回来,自然让她欣喜万分! “嗯,任务已经完成了!” 见到娘子迎上来,宇文泰心里一暖,说真的,李代云若是不逼着他锻炼,其他的倒真的让他无可挑剔,特别是在对自己这一方面,是真的好! “娘子,任务完成,我们这些人都空闲下来,现在正是师兄他们那边需要人手的时候,所以我打算率领部下去帮助,你觉得如何?” 看了看自家的娘子,宇文泰指了指身后那些一个个脸上尽是杀气的士兵对李代云说到,希望得到她的支持。 “可是你是书生,没有我的保护,你怎么能上战场?” 看着相公,李代云左右为难。 说真的,在她的潜意识里,自然是希望相公提刀上马去冲锋陷阵,可是她也知道自家相公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让他去冲锋陷阵……真的合适吗? 她倒是想护着相公上战场,可是萧岩给她的命令是让她在此保护医疗队的安全,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娘子放心吧……我们去了也杀不了敌人,可是我们可以在后面清理战场啊!” 见到李代云一脸为难,知道她心里担心自己,宇文泰不由宽慰她到。 “代云妹妹,咱们也出发吧,正好你也可以保护妹夫上战场!” 就在李代云左右为难的时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公孙九娘不由走上前向二人说到。 “这个……可是我师兄他让我们在此等候消息的啊……” 听到公孙九娘的话,李代云眼前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 虽然她也想如此做,可是萧岩给她的命令就是留在大营保护医疗队。 此刻的战场上肯定到处都是厮杀的场景,若是让他们去那些敌我不分的地方,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她可负不了这个责! “没事的,咱们又不是一下子上前线,只是跟着大部队缓慢行进,对受伤的伤员抢救,这正是我们的责任!” 公孙九娘知道萧岩让他们在这里是保护他们,可是作为医者,救死扶伤是他们的天职,就像保家卫国是萧岩他们此刻身为军人的天职一样! 让他们一直等在这里,他们做不到,只想着早一点赶赴战场,那样就能够多救治几个士兵! “这个……” 李代云还是为难,虽然她也想跟着去,可是自小身在军人世家的她对于命令的执行还是很到位的。 “妹妹,别再可是了!” 走上前,公孙九娘拉着李代云的手,“咱们早一点去就可以早一点拯救那些受伤的将士,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娘子,咱们只要不深入敌营应该没事的,就听公孙大夫的吧……” 知道李代云为难,可是宇文泰觉得公孙九娘说得在理,便与娘子说让他一起同行。 “好,我听相公的……” 既然宇文泰都说让她随行,那她就下定决心,然后带着医疗队向双方交战的地方走去。 而在大营到城门之间的官道上,随着火枪队的人逐步向前推进,萧岩率领特务营以及阿兰手下的三千狼兵也随之向叛军发起进攻!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墨执魔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这个鬼天冷得手指打字都困难,崩溃ing…… 第一百零九章 三十六计走为上 “杀啊……” 随着前面那些持枪的队伍不断地向叛军的大营推进,在后面等待的第二梯队的骑兵也跟着他们的步伐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敌军的大营冲杀。 这些骑兵是由萧岩麾下的两百骑兵与阿兰带来的五百名骑兵共同组成的冲击队伍。 本来按照常理,骑兵应该是放在第一梯队,以对叛军形成势不可挡之威! 只是萧岩他的手下大部分都是刚刚参军不久的新兵,人数也少,自然无法做到李善长他们那样如滚滚洪流让人望而生畏的阵势! 因为骑兵的速度快,没过多久就越过稳步向前推进的步军杀向叛军的大营。 不过因为之前风筝的攻势,以及自己这边威势巨大的火枪对叛军造成了严重的打击,让正对城门附近的几个营地的叛军只要还能走动的都逃走。 等王处存率领一众骑兵杀入叛军的大营时,发现里面一片狼藉! 除了那些倒在地上已经死了的或还在痛苦呻吟着即将死亡的叛军,其他只要还能动的人早已经逃之夭夭! 而对于地上的那些呻吟的叛军,王处存对他们并没有生起丝毫的同情心,因为在他们拿起屠刀举向自己时,他们就不再是同类。 两军对垒,你死我活,唯此而已! 他相信,若是倒在地上的是他,这些叛军绝对会将手中的屠刀砍向他,并且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要放过任何一个逆贼,都给我杀了……” 看着地上那些不断呻吟的叛军,王处存终于是向他们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不是说他们残忍,而是以那些叛军的情况,就算放任他们不管他们也会很快死去,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让他们少受些折磨。 而且谁也不敢保证在这些受伤倒地的叛军里面有没有人是装的,为的就是趁自己等人不备时给自己致命一击! 而且在大战中都会安排专门的人对倒在地上的敌军尸体进行补刀,为的就是防止有漏网之鱼! 就在王处存他们杀入敌营的同时,李善长也率领着部下从相对的方向杀进来。 看到李善长率领大军杀过来,王处存吩咐手下人继续对大营里的叛军进行清剿,他自己则打马向李善长他们迎去。 “末将王处存,奉我家公子萧岩之命,率领麾下以及夜郎骑兵共七百人前来接应大军出城,有何吩咐,还请李先锋示下?” 骑马小跑着来到李善长的面前,王处存将马停住,然后向李善长拱了拱手。 “你们辛苦了!” 将马停住,李善长向王处存拱了拱手还礼,语气中说不出的敬意! 说真的,不说别的,就冲他们这种明知前路凶险却依然勇往直前的精神,就值得人尊敬! 更不要说此刻他们以少胜多,为大军打开了通向外面的通道! “不辛苦,为了救出大军,末将等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先锋官的话让王处存老脸一红,因为他们骑兵才刚刚开始冲杀,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些步军的功劳,与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 “看你等装备精良,有没有兴趣跟随本将战场上走一遭?”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将城外的叛军赶跑,为大军守城清理出一条粮道。 而眼前的这支骑兵虽然只有几百人,可都是由装备精良的士兵组成,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若是能让他们加入到对叛军的驱赶中来,对自己来说是是不小的助力。 可同时他也知道他们的任务是撕开叛军的包围圈,让自己等人能够顺利杀出来。 现在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所以李善长用的是商量的口吻,而非命令的语气。 “求之不得!” 不用李善长说,王处存他们这些人都准备去追击逃窜的叛军。 先前那些步军的兄弟们打得火热,直接让叛军闻声而逃,那他们也不能落后,怎么也得在叛军的阵营里杀他个七进七出才叫过瘾! 所以在听到李善长的话后,王处存立刻答应了下来。 “好,那就让我们一同携手,杀那些逆贼个片甲不留!” 李善长也是豪爽之人,见王处存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的脸上笑意更甚,“兄弟们,逆贼就在前面,大家随我杀啊……” 随着出城的将士越来越多,大家便兵分二路向叛军发起攻击。 一路顺着城墙向南,然后折而往东,一路顺着城墙向北,同样沿着城墙向东转,最后直接将围着城墙的叛军赶走。 随着叛军的投石机所在被萧岩他们的投石机打击后,那些人纷纷往马敬东的大营靠拢。 溃逃的人与马敬东派去下令的人在途中相遇,一问之下才发现投石机尽皆被官军投放的开花弹炸毁,再无法发挥作用。 得知这个消息,那人连忙赶回去向马敬东汇报这边的情况。 “你说什么?投石机都被打烂了?” 听到来人汇报的情况,马敬东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自己刚刚还说让投石机调转方向打击外围官军的援军,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自己还没动作,人家就已经把自己这边的投石机给打瘫痪了。 这一下倒好,没了投石机向城门处投送开花弹压制城内的官军,他们岂不是如出笼的猛虎,自己这些人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对于这点马敬东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失去了能够压制官军的投石机,那他们就像是进入了狼群里的羊羔,只有成为官军下饭菜的分! “这……这可如何是好?” 将来人打发出去,马敬东就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些亲卫将领满脸的愁容。 “回天王,依属下之见,为今之计咱们只有在官军还没有彻底打出来时退守扬州,然后再重整旗鼓与官军决一死战!” 见到马敬东脸上的为难之色,作为他左膀右臂的黄明山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由开口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可是……我前天才让人将此处的消息前往教中告知教主他老人家……” 官军出了城固然可怕,可是这里面还有转圜的余地,打不过他还可以逃,可是他在意的是自己送往白莲教总部的信件。 在心里,他可是夸下了海口,说是用不了七天就可以让城里的官军出城投降,为圣教增添一股强劲的力量。 而且他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将朝廷派出来的大军困死,只要等他们投降,那么下一次再派出大军可就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 既然如此,那何不将教主接到金陵,到时候他老人家直接在金陵宣布与大明朝廷分而自治,岂不美哉? 可惜的是这一切的美好最终随着官军冲出城而化为泡影,又怎么能让他懊恼不已! “天王,官军强悍,我等已经尽力,想来教主他老人家会体恤您的……” 听着城里那些冲出来的官军喊杀声震天,以及城外官军援军那些时不时传来的火铳声,让黄明山越发的焦急。 “天王,官军那些火铳威力巨大无比,若是让他们撵上,咱们这些人只怕要交代在这里!” 那些火铳的威力黄明山是亲身感受过的,不仅如此,他的手臂还因此受伤,一想到自己回被那些弹丸打成筛子,就让他不寒而栗。 “天王,不能再犹豫了,下令撤吧……” 不仅是黄明山,其他人也是一脸的惧意,只想着赶紧逃离这里,免得成为官军拿去作为加官进爵的资本! “撤!” 咬了咬牙,马敬东不得不下达撤退的命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他懂,将金陵弄丢了大不了被教主他老人家训斥一顿,可要是把命赔在这里,谁会记得他是谁? 既然在这里不能将官军打败,那就退守扬州,在那里重整旗鼓,然后以扬州为依靠,与官军决一死战! 而且到时候教主他老人家亲至,对于手下人的士气是有很重要的激励作用的。 在得到天王撤往扬州的命令后,整个大营的人即刻拔营启程。 一应辎重等带不走的东西就放火烧掉,一点都不留给官军,然后带着人马,就顺着城墙向扬州方向撤离。 马敬东逃走,除了带走他手下的精锐,那些由普通百姓组成的部下自然是要抛弃的。 这些人没有多少战斗力,带上他们没有多少帮助,反而是累赘,容易让官军追上。 而且将他们留在此处,还能迟缓官军追击的速度,等官军将这些人收拾完,自己等人已经溜之大吉! 得知天王和他的亲卫逃走后,那些由百姓组成的叛军队伍便一哄而散,纷纷各自逃命。 不用官军的驱赶,这些老百姓便向着城外的田垄上逃窜,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唯恐落于他人之后被官军抓住,然后被砍杀于当场。 叛军只顾着四处逃窜,自然没法给李善长他们造成多大的阻碍,一路杀过去,留下了无数的尸体,以及满地跪地乞降的俘虏! 就在李善长他们追着叛军砍杀的时候,在金陵西城城门外的官道上,随着第二梯队的骑兵冲上战场,第三梯队的阿兰的部下也开始向战场进发。 “相公,这里有这么多将士在,要不你还是别上了吧?” 看着身旁的狼兵一个接一个地向敌军的大营发起冲锋,萧岩也准备提着刀跟着往前冲。 可是看着城外那些一个挨一个的营地,林静满脸的忧色。 现在虽然有两个梯队的兵力冲上去,可是对于前方大营里的情况他们还不得而知。 为了萧岩的安全,林静不由想将他留下来。 “娘子,将士们都在前面冲锋陷阵,我作为一军主帅,自当身先士卒、以身作则!” 知道娘子是为自己着想,萧岩停下前进的脚步看着她,“相公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的相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让将士们在前拼杀自己却龟缩在安全地带的事我还做不出来!” “所以就让你我夫妻携手,给那些大逆不道的逆贼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趁早死了那份心,乖乖地向大军投降才是正道!” 抬头看着不远处叛军的大营,萧岩豪气干云地说到。 “不愧是我萧大哥,放心好了,有阿兰在,那些虾兵蟹将休想伤到你半分!” 在萧岩的身边,阿兰手里拿着一根长鞭,看着他的眼里尽是秋波。 此时此刻的萧大哥真是太有男人味、太让人迷恋了! “好……就让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知道阿兰对自家相公的心思,林静又怎么会甘于人后? 她自己就是武林高手,孤身一人深入敌营尚且不怕,更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将士随行,加上城中的大军说不定已经杀出来,让她放心不少。 在她心里,只要她等会儿寸步不离地守在相公的身边,就可以让他免受叛军的伤害。 “杀……” 见到一左一右都是保护自己的女人,让萧岩脸上一阵燥热,难道自己这么弱,需要两个女人对自己进行这般严密的保护吗? 不过不给他询问的机会,大家已经向着前面的战场冲去。 无奈,萧岩只能提着刀跟着大家一起往前冲。 只是等他们铆足了劲,一口气冲到城门正对的叛军大营时才发现他们已经来晚了。 在这些营地里除了自己这边从城里冲出来的同伴,再不见一个活着的叛军! “这……” 看到眼前的场景,让这些提着刀准备厮杀一番的士兵们都愣住了。 “叛军溃散了,大家都随我前去追杀叛军……” 虽然这里没有叛军了,可是在其他营地里还有啊,于是萧岩又带着人马顺着敌营向南杀去。 不过他们一路走,一路看到的都是那些正被自己人看押起来的俘虏。 成建制的叛军都已经投降,让萧岩他们这些后来的人连捡漏的机会都没有! 没办法,最后萧岩只能带着部下去追捕那些向田野里逃窜的叛军,还别说,他们此举还颇有成果。 因为叛军人数众多,少说也有十万余众,那些溃散的人自然也多,让萧岩他们这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不少! 自然,一路上也有被逼急了转身向萧岩攻击的叛军,只不过他们手中的兵器还没有近萧岩的身,他们就已在萧岩身边两位美女的出手下魂归天国! …… 感谢吴哥帅帅帅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20180106091755167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150518053833210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章 大总管好心给个帐篷吧 “呕……” 在萧岩他们的大营里,萧岩自己的营帐内,不时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干呕声。 萧岩病了,准确地说是从战场上下来之后他就病了,至于原因,则是因为心理承受能力有那么一点点的差! 萧岩以为自己心理素质很强大,没想到只是在战场上看着林静与阿兰手刃了几个准备攻击他的叛军,回来后就一直在干呕。 而此时是下午,至于萧岩他们抓到的那些叛军也是交给了城里出来的同袍们看押。 萧岩也是从那个时候到现在水米未进,这种状态也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林姐姐,你说萧大哥会不会因为我们刚才在战场上的暴力表现而疏远我们啊?” 在萧岩的营帐门口,阿兰与林静守在门外,看着里面坐在凳子上难受无比的萧岩,阿兰不禁转头看着林静,眼里满是询问。 “这个……应该不会吧……” 阿兰的话让林静心里一咯噔,刚才在战场上她只顾着保护相公的安危,面对叛军的攻击时并没有考虑到那么多,次次都是一击毙命。 如此一来,自然有很多人惨死在她的手中,不仅是她,一边的阿兰也是一样。 两人为了保护萧岩,避免横生枝节,对于可能出现的一丁点意外都不放过,也因此让他前进的道路上洒满了叛军的鲜血! 萧岩在战场上冲杀时因为要全神贯注地对付叛军,让他无暇顾及这些,等大战结束闲下来后,后遗症就犯了。 现在的萧岩一闭上眼,仿佛那些血腥的场面就在自己的眼前,胃里就不断地翻腾,让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受得不行! “公孙大夫你来了……” 就在林静与阿兰为萧岩忧心不已的时候,公孙九娘怀里抱着一个盒子正往这边走来。 “公子怎么样了?” 伸头朝里面看了看,公孙九娘不由开口向外面守着的两人问到。 “想吐又吐不出来,现在正在里面难受着呢……” 看了看公孙九娘,林静不由向里面的萧岩看了看,然后又回头看向公孙九娘,“还请公孙大夫进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想想法子让他消停下来……” “对啊,萧大哥这样就是在受罪,公孙大夫你快想想法子吧!” 见公孙九娘过来,阿兰也拉着她的手不停地说到,样子之急切,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二位不必担心,有我在,定能保公子无恙!” 说着公孙九娘就带着二女往营帐里走去。 “九娘你过来了!” 几个女的向营帐里走来,萧岩抬起头看着她们,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的,让几个女的见了心疼不已! “公子,我在外面听牛队长说你病了,特地带了些宁神醒脑的熏香过来看看你!” 将怀里抱着的盒子放下,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些熏香出来点上。 这些都是公孙九娘之前做好了放着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我没事……呕……” 刚开口,萧岩便又干呕了一声,“我没事,九娘你去忙吧,此时此刻有人比我更需要你!” 萧岩说的正是他手下那些因为英勇杀敌而负伤的士兵。 此战中,他们迎难而上,个个都拿出了最好的状态去应对叛军,再加上他们中大部分士兵使用的是火枪,非常难得地创造了零死亡的记录! 不过那些与敌军短兵相接的倒是有很大一部分受了伤,虽然没有重伤的,也需要及时处理,防止感染的发生。 “九娘把他们都处理好了才过来的,现在师弟他们守在那里,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 也不嫌弃萧岩,公孙九娘直接走到他的床边然后坐到床沿上,一手拿过他的手替他把脉,“而且现在公子生病了,正是需要九娘的时候!” 听到公孙九娘的话,萧岩便不再言语,静静地让她给自己诊脉。 闭上眼,公孙九娘的手搭在萧岩的手腕处感受了一会儿,便知道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脉象有些紊乱,想来是刚才在战场上受到那些血腥的场面刺激所致!” 睁开眼将萧岩的手放下,公孙九娘向一旁关切的二女说到,“公子没事,只需要在这些熏香缭绕的环境里休息恢复元气即可!” “既然选择从军,以后像今日这种血腥无比的场面只怕只多不少,习惯成自然,公子也该多多适应才是!” 笑了笑,公孙九娘如是说到。 她记得上次在寿州时萧岩在面对血腥场面的表现还算可圈可点,怎么今天就不一样了呢? 想不明白,公孙九娘也就不再多想,“公子好生休息,九娘先回去了,有事让人叫我!” 留下盒子,公孙九娘向林静二人说了熏香的使用方法后就告辞离去。 萧岩生病,说真的,她倒是想留下来照顾他。 只是现在在萧岩的房里不止有他喊着娘子的林静,还有一个巴不得将喜欢他刻在脸上的阿兰,自己再留在这里着实有些多余。 更为主要的是她对喜欢的表达较为含蓄,可做不来林静与阿兰那般大胆的表现。 “林姐姐,咱们去外面守着吧,让萧大哥好生休息!” 说着阿兰就伸出手去拉林静。 “好!” 公孙九娘说让相公好好休息,林静自然要遵从医嘱,“相公,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在外面,需要什么开口就行!” 贴心地给萧岩把被子盖好,林静就与阿兰往外面走,然后守在他的营门口,不让人来打扰他。 说真的,能让两个公主心甘情愿地给他守门,这份待遇,足够萧岩吹一辈子的牛了! 当然了,现在林静的身份并未曝光,萧岩自然没这个心思。 林静二人出了门,就像门神一般一左一右地站在门口,为萧岩守门。 只是两人想要萧岩好好休息的想法只怕是不能实现,因为她们刚站住没多久,就见到大总管徐明达率领李善长与牛牛几人向这边走来。 “大总管好!” 等徐明达走近,林静二人便向他行礼。 “阿兰公主好!” 见到二女站在萧岩的营帐外为他守门,徐明达也不感到意外,首先向一边的阿兰行礼。 萧岩当初与阿兰还有高丽公主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在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至于两人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那就无从得知,现在看来,绝非普通朋友那般简单。 “早就听说萧岩的身边有一位武艺高强的娘子随行,想来就是姑娘了吧?” 向阿兰行过礼后徐明达便转身看向林静,说真的,也是现在林静的身份没有公诸天下,要不然徐明达第一个行礼的绝对是林静! “大总管过誉了,小女子只不过会些些花拳绣腿罢了,值不得大总管的如此夸赞!!” 听到徐明达的夸奖,林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道大总管过来有什么事?” “我听说大功臣病了,忙完军中的事,特地带了些滋补品前来探望他!” 提了提手上带着的东西,徐明达不禁向二人解释到。 “这个……” 刚说让萧岩好好休息,还没等过去多久徐明达就过来了,让两人一阵为难。 “怎么,不方便吗?” 看到两人的表情,徐明达还以为萧岩很严重,不过全军最好的大夫都在萧岩的大营里,他倒不是不担心的。 “是大总管吗?进来吧!” 林静与阿兰还在踌躇不决,营帐里的萧岩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开口向外面喊到。 “大总管请!” 既然萧岩开口,外面两个女的自然不好再做阻拦,便将徐明达一行人带进营房里。 “大总管亲临,属下未及远迎,还请谅解!” 见到徐明达一行人走进营帐,即使已经吐的浑身没力,萧岩也想起身相迎。 “相公,小心!” 见到萧岩起身,林静与阿兰忙一左一右地扶住他。 “萧岩,身体不好就躺着吧!” 看到萧岩挣扎着起身,徐明达连忙走上前关切地说到。 对于拯救他们出叛军囚笼的大功臣,徐明达眼里除了满意外再没有其他的神色。 至于萧岩此刻的状态,那都是正常的。 他一个文官,初次上战场,不仅带领大军取得了如此丰硕的成果,还亲自上阵抓住了不少溃散的逆贼,让人肃然起敬! 瑕不掩瑜,再说他现在这种状态也是很多初入战场的人在战争结束后所需要经历的过程,只有从中走出来,方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将领。 “此番大军能够脱困,当真是全托你的福!” 因为萧岩从回来就一直干呕,让整个营帐里充满了一种怪味,可是在场谁都没有因此而有半分不适。 对于他们来说,这几天来每天都在战败的煎熬中度过,与之相比,又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在将叛军赶走后,徐明达本来是想让萧岩进城里去汇报,可是却在牛牛那里听到了他生病不适的消息,便在忙完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看他。 知道萧岩需要静养,徐明达就表达的全军将士对他的感激之情,然后又简略地将大军的布置说与萧岩知晓。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要不然他们两位可不会放过我!” 指了指一边两位一脸巴不得他赶紧走的两个女人,徐明达笑着对萧岩提出了告辞,“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我会安排人给你办好的!” 说着徐明达就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大总管,说到这个属下还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要提!” 听到徐明达的话,萧岩就想到自己的营帐已经贡献出去做风筝了,就现在使用的这个还是挪用他人的。 “说吧,什么事?” 见萧岩真的有事,徐明达站住,然后转身看着他,“不过你可别问我讨官啊!” 说到这里,徐明达就笑了。 萧岩自己本身为户部侍郎,可是出征他是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只不过是在兵部报备了一下。 若他真的要问自己要官要职,他还真不好安排。 虽然他作为行军大总管,有临机专断之权,可那是用在对敌作战的。 再说萧岩自己本身就已经担任正四品下的户部侍郎一职,要是自己给他弄一个不大不小的武官官职,岂不是显得自己小气? 可自己能给的最高的官职也没有他侍郎的本职官位高,还不如不给,等回到长安再由皇帝陛下定夺。 而且这事也只有皇帝陛下亲自封赏的才能配得上萧岩在此次行动中的卓越表现! “倒不是这个事……” 徐明达的话让坐在床上的萧岩忍不住用手挠了挠头,他倒是没想到徐明达会这么问,估计是有人在得到战功之后向他讨官要职吧。 萧岩也没多去深究,反正他只不过是想找徐明达要一顶营帐而已,若非他所带备用的布匹以及备用的帐篷都贡献去做风筝了,他也不会如此。 “就是营里的布匹、备用帐篷及属下自己的帐篷都拿去做风筝轰炸叛军了,没有安身立命之所,所以想问大总管讨要几顶营帐而已!” 也不管徐明达如何看,萧岩就将自己的要求与他提出来。 想来以自己在此战中的功劳,提前预支几顶营帐,应该不过分吧? “哈哈哈……” 听到萧岩的话,徐明达不由爽朗地大笑出来,感情萧岩这小子是学楚霸王呢,不过人家楚霸王是破釜沉舟,而他是将自己的营帐给贡献出去。 虽然表现方式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小子当真是个有趣的人! 看着坐在床上的萧岩,徐明达眼中的喜爱之色越来越浓,假以时日,此子必定能成为一方巨擘!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跟着他的人自然能够水涨船高,让徐明达在心中不由生起了一个小心思,那就是他的儿子徐昀轩! 如果将他的儿子调入萧岩的阵营中,会不会促进他们年轻人之间的友谊? “小事一桩,回头我就让人把我那顶帅帐给你送来!” 反正现在住在城中,帅帐也用不到,索性送给萧岩做个顺水人情,“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你答应!” “大总管何事?” 萧岩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徐明达。 “我想将犬子调到你的军中,不知意下如何?”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如果我爱你1993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一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时间已经过去好几日,现在的金陵已经尽在官军的掌控之中! 当日官军在出城后就如出笼的猛虎般,一鼓作气将叛军赶到长江以北,并控制了长江上的渡口。 这些将士被憋在城里两天,饱尝失败的滋味,此番出了城自然要将心中的恶气出尽才罢休。 他们一路追着叛军砍杀,直让那些叛军胆战心寒,纷纷跪地投降,能够逃出生天的不过十之一二而已。 而没有了叛军的约束,那些先前被赶到城外的百姓则陆续返回,给死气沉沉的金陵带来了一些生机! 军民上下同心协力,逐步将金陵的生活秩序恢复。 为了保证粮道的畅通和防止叛军故技重施,徐明达除了让萧岩他们留在城外驻守,还从来城里的大军里分出三万人马于城南城北另外扎营。 这样子两座大营与金陵互成掎角之势,进可攻退可守,让叛军无处下手! 至于萧岩,经过几日时间的休养,已经回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 不过就算他恢复了,也还是在林静与阿兰的悉心照料下度日如年! 无他,两个女人加上公孙九娘的轮流照顾,让萧岩大呼受不起,可是没办法,几个女人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就算萧岩反对也没有用。 再加上虽然他们光复了金陵,扫除了叛军的威胁,可谁知道叛军会不会派遣小股队伍对落单的官军进行偷袭? 为了保证萧岩的人身安全,这几天萧岩除了待在徐明达送过来的营帐里休息,哪儿也去不了! 徐明达倒是守信,回去就让人将他用的帅帐给萧岩送过来。 不过这个帅帐巨大无比,萧岩以及他手下的几个队长往里面一站,显得冷冷清清的! 徐明达不仅将帅帐送过来,还将他儿子徐昀轩一并送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徐明达此举的用意是什么,萧岩还是答应了他说的这个事。 对于徐昀轩,萧岩的了解还是他在庐州城外将楚闽辉挑于马下的英勇事迹,算得上一员猛将! 既然让他加入自己的阵营中,萧岩便趁机向徐明达提出从那些俘虏里挑选两百精壮之士出来组建新的骑兵,然后交给徐昀轩带领。 对于这事徐明达自然答应下来,不过他并没有从那些俘虏里挑选,而是从大军的骑兵里面连人带马挑选出两百人交给萧岩。 知道徐明达不放心那些俘虏,萧岩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将这支上马能战人马接收下来。 在萧岩的大营里,一切事物有牛牪为他处理,用不着他过多的去操心! 突然闲下来,让萧岩有些不适应,突然想找点事做做。 趁着林静他们不注意,萧岩就溜出营帐前往步军营地所在,看到郑从良正他们正在训练手下的士兵操作火枪,萧岩便朝他走去。 “老郑,过来我有事找你!” 走到郑从良的身后,萧岩轻声对他说到,然后转身向一旁走去。 “都自己训练,可不要偷懒,不然我回来饶不了你们!” 见萧岩叫自己,郑从良不禁叫自己的副队长过来,让他监督这些士兵们训练。 在以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手里的弓箭足以让他行遍天下无敌手,可是经此一役,让他明白与火枪比起来,他手里的弓箭落伍了! 特别是他们用火枪压制得叛军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让那些叛军只顾着亡命逃亡。 至于弓箭,确实是有人用弓箭对他们展开还击过,不过那些箭矢都还没到他们跟前便落到地上,对他们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 这让郑从良真真给认识到了火枪的威力,回来后自然对这些部下的操练抓的死死的,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 不仅是他,在萧岩带领的这些人里,所有人对火枪的认识程度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整个大营里都是训练的身影。 这些人都在暗中较劲,希望练好火枪的操作,下一次对敌作战时可以杀更多的叛军。 将手下的训练交给副队长,郑从良就向萧岩走去。 “公子叫我何事?” 走到萧岩的面前,郑从良向他行礼,然后站在他的面前恭敬地看着他。 对于郑从良,如果说以前他们这些队长对于萧岩只是出于对国舅府的情谊而听从他的命令,那么现在则是全心全意地服从于他。 别的不说,就冲他明知对手强大,还敢带着他们冲锋陷阵,并且手段谋略使用得淋漓尽致,让他们以少胜多,大获全胜! 这一点,不说他们自己做不到,只怕大明能做到的也没有几个,甚至可以说绝无仅有! 对于胸有大谋略的勇者,都是让人尊敬的。 “听说你能百步穿杨?” 看着那些孜孜不倦地训练着的士兵,萧岩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着郑从良。 “这个……都是他们乱说的了……” 虽然百步穿杨是真的,可在萧岩的面前,郑从良可不敢自傲。 “这几天待在营里都闲得长毛了……” 郑从良的表情让萧岩知道这不是传言,是他真的有这个本事,不由笑了笑,“听他们说你的箭术了得,就想带你出去打点野味回来改善改善伙食,有没有兴趣一起?” 在大营里待久了,什么地方也不能去,就让萧岩想着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可以抓,知道郑从良箭术了得,萧岩便准备带他一同前往。 因为这里虽然太平了,可还有些躲在暗处的叛军在伺机而动,那些叛军都是白莲教的死忠,想他们投降是不可能的。 萧岩知道他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敌人躲在暗处,要是想对他出手实在是轻而易举,让他不得不做好准备。 “公子,这个……林姑娘和公孙大夫她们不让你出营……” 萧岩这几天在都在营帐里休养,对于他这种状态,谁都没有嘲笑之意。 公子身体不适,能有林静他们几个女的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料,这是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的,不过他们也知道这只有萧岩有这个待遇,羡慕也没用! 所以现在萧岩说要出营,郑从良有些犹豫该不该听他的。 行军打仗这些事自然要听从萧岩的吩咐,可是对于休养这一块还得听从公孙九娘的,毕竟作为营里的军医,这一块她说的话才管用! “哎呀,不要拘泥于这些,生病了要休养是没错,可在休养的同时也得出去活动活动……” 见郑从良面有犹豫之色,萧岩不禁走上前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老郑,你放心好了,医理我也有涉猎,只有空气新鲜的地方才有利于病情的恢复,就算公孙大夫在这里她也不会反驳我的!” “走吧,带上几个兄弟,咱们一起出去打点野味,顺便在金陵的大地上采采风!” 说着萧岩就拉着郑从良向那些士兵走去,听了他的话郑从良也不再反对。 既然要出去打猎,还是需要准备一番,不过这些都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吩咐下去,自然有人为他呢准备好。 没等多久,萧岩就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在他的身后,是二十名身背弓箭的精锐之士,而且为了安全,他们每人的马背上除了寻常的兵器外都别了一把火枪! 听到要与公子出门打猎,让这些士兵们兴奋不已,毕竟这份殊荣不是人人都有的,既然选择了他们,他们就要好好地表现,不能让公子失望! 萧岩背上同样背了一把弓,不过他的力气比较小,所携带不过是寻常的弓箭,不像郑从良他们带的都是重弓。 就只郑从良背上的那把,就是三石弓,要是拿给萧岩,只怕他连弓弦都拉不开。 “出发!” 骑在马上,萧岩意气风发地朝身后的众人一挥手,就带着他们向大营外面的荒野杀去。 因为金陵一带都是平原,连小丘陵都看不到一座。 出了大营,萧岩他们就沿着官道一路向前,直到看到一座一片山林才停下脚步。 下了马,萧岩就率领众人拿上兵器向林中步行而去。 或许是运气不佳,萧岩他们在林中行了半天都没有碰到哪怕一只小动物,反倒是杂草丛生的恶劣环境让萧岩疲于应对,没过多久就大汗淋漓的。 “公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猎物没见到一只,反倒是让萧岩累的气喘吁吁的,郑从良便走到萧岩的身边替他拨开前面的树枝让他好往前面走。 “不急不急,正好走动一下,出出汗排出身体内的毒素!” 虽然满头大汗的,萧岩却并不觉得辛苦,反而这个运动乐此不疲。 只是没有打到猎物,实在让人有些遗憾。 在这片林地里兜兜转转半天,最终也没有见到一只动物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附近的百姓给捕捉完了。 “公子,咱们这是回去?” 在山林里转悠了半天都没有让他们大显身手的机会,让这些跟着前来的士兵们脸上都是一脸的无奈。 本想好好在公子的面前表现一番,以展现他们非凡的实力,可是上苍似乎在跟他们作对,让他们连猎物的影子都没见着,更别说满载猎物而归。 回到原地,眼见天色不早,为了安全,郑从良就提醒萧岩回营。 别的不说,萧岩偷摸跑出来,营中肯定会有人着急的。 “不行,咱们既然出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 乘兴而来,他可不想败兴而归,刚说完萧岩就听见空中传来几声大雁清脆的叫声。 抬头看到天空中有几只大雁飞过,萧岩就知道这次不会空手而归。 “就是你们了!” 说着萧岩转身看着郑从良,指着从上空飞过的大雁看着他,“老郑,有没有把握射下来?” 既然地上的见不到猎物的踪影,那天上飞的也不错! “公子看我的吧!” 抬头看到天上飞过的大雁,郑从良非常自信地从背上取下弓,又从箭壶里拿出三支箭。 只见他走到一旁单膝跪地,然后张弓搭箭,三支箭瞬间指向天空。 随着他不断地调整方向,手中的箭矢也跟着他的目光调整。 瞄准好后,他的手一下子放开,其手中持着的弓“嘣“地发出一声巨响,然后就见到搭在弓上的箭矢猛地向空中射去。 “咻咻……” 不愧是三石弓,弓弦上巨大的势能推动弓矢以极快的速度向空中飞去,在空中飞行的大雁还没反应过来时三只箭矢都射中了各自的目标! “箭无虚发,老郑好箭法!” 弓矢射中大雁萧岩他们自然是无法看到的,可是空中那三只被射中的大雁正扑腾着往下掉的情况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走到郑从良的面前,萧岩不禁对他伸出了大拇指。 说真的,以前在听说百步穿杨的时候,萧岩心中是持很大的怀疑的,毕竟人眼视线有限,他是不相信的。 现在郑从良在他眼前一次三箭就将空中飞着的大雁射下来,萧岩才真正的相信百步穿杨不是瞎扯而是真实存在的。 “公子谬赞了,与那些火枪一比,箭术再了得也不得不认输啊!” 听到萧岩的夸赞,郑从良不由摇了摇头,然后指示手下去将那几只大雁捡过来。 本来萧岩他们在将大雁捡回来来后就准备回营的,却在此时出现了怪事。 “公子,你们看天上的那些大雁……” 将几只大雁收回来,见到空中那些大雁反常的动向,那些士兵不由指着天空奇怪地叫到。 萧岩闻言抬起头,就看到两只大雁脱离飞行的队伍,在三只大雁落下的地方不断地悲鸣、徘徊盘旋。 过了一会儿,那两只大雁在不断的悲鸣嘶嚎都没有得到回音后,在萧岩他们震惊的眼神中直直地向几只三只大雁落下的地方俯冲下去,一头撞死在地上。 “公子……这?” 看到两只大雁出人意料的举动,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萧岩,想从见多识广的他这里得到答案。 看到众人投来的目光,萧岩又看了看地上几只已经没了气息的大雁,不禁心有所感,当即向众人吟唱出那首有名的诗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卿卿小娘子 “公子不愧为诗仙,随口就是一首足以流传千古的佳作,属下佩服!” 萧岩出口成章,亲自见证了一篇佳作诞生的郑从良打从心里敬佩。 对于他自己来说,提刀上阵杀敌他眼都不带眨一下,可让他写诗做文章那是比登天还难。 可是萧岩不同,他不仅在诗文这一方面造诣非凡,在战场上更是计谋奇出,让对手无从应对。 更难能可贵的是,面对敌军,他能够冲杀在最前面,与手下的将士们同生死共患难。 用一句话来形容他就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不止是郑从良,在他周围的一众士兵脸上尽是写满了对萧岩的崇拜。 萧岩诗仙的大名他们这些人都有耳闻,可是他们的身份却让他们没机会亲自见到萧岩在诗场上大杀四方的英勇表现。 现在他们见到了,自家公子一出手,就是足以让人传诵千古的佳作。 虽然他们这些人大字不识一筐,可那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再加上刚刚那两只大雁殉情的举动,也能让他们大致知道其中的意思。 能跟着萧岩这样一位有勇有谋的将领,让这些人士兵对未来充满了无尽的想象! “都埋了吧!” 将那首诗念完,萧岩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些大雁,然后吩咐身边的人挖个坑将它们埋起来。 这倒不是萧岩念完诗后多愁善感,也不是他慈悲之心爆棚,而是在大雁落下的瞬间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正是这种预感让他“诗兴大发”,当场吟出那首。 因为他怕为了一时的口腹之欲,而给自己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是!” 虽然不知道萧岩为何将大雁打下来不带回去食用而要将它们就地掩埋起来,这些士兵并没有问为什么这么做,反而听他的命令在一旁的空地上刨起坑来。 “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 不出萧岩所料,就在他吩咐人将几只大雁埋葬起来后,在一边的林中就传来一阵如泣如诉、宛转悠扬的箫声。 果然,听到箫声萧岩就知道今天自己做对了,因为传来的箫声的旋律是那首在另一个世界火遍一时的。 而这首歌,萧岩也就唱给他的两位娘子听过几遍,林静与他在一起,那么这动人心弦的箫声只能是他的卿卿小娘子吹奏的! “有情况,大家警戒!” 动人的箫声并没有让郑从良感觉放松,反而让他警惕之心大起! 因为他们刚才在林中转悠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一只活物,现在突然从里面传出悠扬的箫声,岂不是说他们刚刚在鬼门关转悠了一趟? 能够在他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藏匿起来,要是对方心存歹意,只怕他们现在已经在阎罗殿与阎王爷喝茶聊天了吧? 不敢大意,郑从良一个箭步走到自己的马旁将上面的火枪拿下,然后快速往里面装入一粒子弹,而后警惕地看着四周,防止对方突然冲出来。 听到队长的号令,其他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各自的火枪拿到手,将子弹上膛,然后围成一圈将萧岩保护起来。 “没事,你们不用紧张!” 见到郑从良他们的动作,萧岩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萧岩知道对方是谁,也知道对方不会对自己出手,他便让众人不用如此紧张。 “这是我家娘子再叫我,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从众人的保护中走出来,萧岩回头向众人吩咐到。 因为他知道秦可卿用箫声提醒自己,就说明她不想让别人知晓她的存在。 再说这么长时间不见,对于秦可卿萧岩心中甚是想念,怎么虽然现在两人在不同阵营,却不妨碍萧岩去见她。 “可是公子……” 虽然不知道萧岩说的娘子是何许人也,郑从良还是不放心,正欲开口提醒他,却被萧岩制止。 “老郑,你放心吧,这真的是我娘子,她可不会伤害我的!” 林中的箫声还在继续,萧岩对这些人说了一声就小跑着向林中走去。 久别重逢,萧岩心中可有不少的思念要与秦可卿倾诉! “队长,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萧岩丢下他们远去,让众人大眼瞪小眼的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这……” 郑从良也不知道该如何做,跟上吧,怕侵犯了萧岩的隐私,不跟上吧,又怕萧岩不在他们的视线中出什么岔子,让他左右为难! “唰……” 就在郑从良左右为难的时候,在他们身后的发出一声响动,他听到动静转身,就看到萧岩的娘子林静从树干上缓缓落下。 “林姑娘……林姑娘……我们公子他……” 见到林静出现,郑从良就好像看到了救星。 他们害怕侵犯到萧岩的隐私,可他既然叫她娘子,想来由她出面,最为合适不过。 所以见到她出现,郑从良一边指着萧岩离去的方向一边对林静喊到。 “我知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就是!” 郑从良向自己走来,林静并没有停止脚步,冷冷地朝郑从良说了一声,然后脚尖点地,没多久就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都注意警戒,不可大意……” 虽然有林静在,郑从良依旧不敢大意,见她顺着萧岩离去的方向追去,便吩咐手下的这些士兵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支援林静他们。 再说林静,今天她有事与阿兰出去了一趟,没想到就在这一会儿萧岩就带着人摸出了大营。 回到营地得知萧岩率领着人出了大营,担心他安危的林静便独自一人顺着他们来的路追过来。 等她到的时候正看到萧岩他们一行人在这里拉弓射雁,见到萧岩安全,她便没有出来搅和他们的喜悦。 没想到才过一会儿,就从萧岩的口中脱口而出那首新词,特别是那其中的“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更令她感触良多! 只是还不等她多做思考,从另一边的林地里就传来了一阵箫声,这箫声的旋律她知道只有两个人会,除了她另一人便是她的妹妹秦可卿。 见到萧岩向妹妹那边走去,林静可不敢继续躲在暗处。 现在她相公与妹妹分属不同的阵营,要是秦可卿想对他不轨,那他岂不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不敢耽搁,林静便越过郑从良等人顺着萧岩离去的方向向他追去。 对于身后林静的出现萧岩并不知情,此刻的他正顺着林间小道向前面走去。 走了约摸五六十步远的距离,他便看到他那穿着一袭红衣的娘子秦可卿。 此刻的秦可卿正站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背靠大树,手中拿着一支长箫在动情地吹奏着,让萧岩心神荡漾不已! “娘子……娘子……” 久别重逢,再次见到心爱的人,萧岩激荡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萧岩一边小跑着,一边挥手向树干上的秦可卿喊到,语气中尽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听到萧岩的声音,树枝上站着的秦可卿不由停止了吹奏,然后看向萧岩来的方向。 “相公,我来了!” 入眼即是相公那向前奔跑过来的身影,让秦可卿心花怒放! 一别几月,萧岩心中对她思念不已,她又何尝不是? 好在她出长安不久,就接到消息说萧岩他将要随大军出征,这就意味着她可以在战场上见到自己的相公。 因为她之前接到命令回到白莲教后一直跟随师傅在白莲教的总部做事,即使知道萧岩已经来到江淮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出来与他相见。 此番他们正是接到马敬东说将官军的大军围困在金陵,让他率领教众前往金陵,到时候将官军一举歼灭然后在金陵登基称帝。 而白莲教教主朱永福虽然起事,却并没有称帝,反而继续以白莲教教主的身份行事,马敬东的建议正合他心意。 一番合计下来,他便率领总部的教众十万余人前往金陵。 打算正式在金陵称帝,与大明朝廷分而治之,再一步步蚕食大明的领地,实现他先祖朱棣没有实现的宏图伟业!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们大部队刚从济南府出发,一路前行,刚过徐州就接到了马敬东兵败退守扬州的消息。 不过虽然兵败,丢掉的都是那些没有多少战力的老百姓,马敬东手里的根本并没有损失多少,尚有一战之力。 所以他们并没有退回济南府,也没有在徐州坚守,反而继续率领大军向扬州进发。 等到了扬州,秦可卿从那些败军的口中得知了让他们功亏一篑的原因,更了解了官军在破防他们时所使用的种种手段。 这让秦可卿知道只有他的相公才能相处这么多奇怪的主意,确定了萧岩的消息,秦可卿就背着她师傅独自一人往金陵而来。 不过为了萧岩的安全,徐明达特地将他们的营地移驻到城外大军驻扎的边上,晚上更是让大军的巡逻队围着他们巡逻,以防止发生不测。 饶是如此,秦可卿也是潜入到萧岩的营里去看过他,不过这几天她姐姐与阿兰日夜陪伴在萧岩的左右,让她无法接近半分。 就在她准备打道回府时转机出现,相公居然带着人逃过姐姐她们的保护跑出大营去打猎,这下可给她见他的机会。 跟随着萧岩他们一起来到这里,等了半天也没见到萧岩落单,到最后居然让她见到了大雁为情殉情的难忘一幕。 想着这几只大雁如此有情有义,若是相公无情地将它们带回去吃,那她就不理他直接打道回府,所以才有萧岩那种不好的预感。 对于萧岩来说,与自己心爱的人擦肩而过,确实是很大的遗憾,当然是不好的事情! 不过好在萧岩并没有做出让她失望的举动,不仅将那些大雁埋了,还非常应景地做出了一首诗词出来。 其中的字字句句皆说到她的心坎里,让她不得不对萧岩的爱意更浓! 因为萧岩的身边还有其他人,为了单独与他相见,她便用随身携带的长箫吹奏了一曲萧岩唱给她们姐妹两听的曲子。 在她看来,若是萧岩听到这曲子而不明白其中的深意,那么她便可以打道回府了。 好在她的相公并不是笨蛋,闻声而知其意,果然撇开那些人向她寻来。 将手中的玉箫别到身后,秦可卿从树枝上腾空而起,迎着萧岩飞去。 “娘子……小心啊……” 见到秦可卿像仙女一般从树干上缓缓落下,然后向着自己行来,萧岩不禁出声提醒。 那么高的地方,即使他知道秦可卿会功夫,也忍不住替她担心,那可是她娘子,要是摔坏了他会心疼的! “相公,你家娘子我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危险的地方没走过,区区这点高度就想让我受伤?” 听到相公关怀的话语,秦可卿不由得心里暖暖的,非常的惬意! 秦可卿来到萧岩的面前,心中想好的千言万语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站在他的面前痴痴的看着他,仿佛只要他在,就足以让她心安! “娘子,我想你了!” 见到活生生的秦可卿出现在自己面前,巨大的喜悦之情让萧岩情不自禁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直到将秦可卿紧紧地抱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萧岩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梦回午夜才能见到镜花水月! 对于卿卿小娘子,萧岩也如她一样,在没见到她时都有无穷无尽的思念想要倾诉。 可是见到了她之后,千言万语顿时化作一声“娘子,我想你了”,就足以让秦可卿明白萧岩心中的思念和对她的爱意! “相公,我也想你了!” 一别几月,他们两人对对方的思念没有丝毫的减少,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的增多。 现在两人重新相逢,自然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心中的情意! 故而在萧岩将她紧紧地抱住后,秦可卿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反而伸出手抱住了他,然后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肩头! “好一对狗男女!”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和你吻别 “一点都不懂得矜持,当真是丢皇家的脸!” 就在萧岩与秦可卿抱在一起以解相思之苦的时候,林静也从后面赶来,见到妹妹没有对她相公做什么不好的举动后便没有出面打扰二人。 虽然没有出面,她在心里对两人此刻搂搂抱抱的姿势还是暗自啐了一口气。 只不过一想到她自己与萧岩并未成婚,自出长安后就天天睡在一张床上,比之妹妹此刻的行为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得让她羞红了脸! 好在她现在躲在暗中,也没有人看到她此刻的窘态,要不然非给她羞死不可! 林静在暗中盯着二人的一举一动,不说萧岩粗心大意,就是秦可卿也因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而没有发现她姐姐在窥探着她们! “娘子,金陵城外分布着众多的斥候,危险无比,你怎么这个时候到这边来?” 抱着秦可卿,萧岩丝毫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有一双恨不能用眼神发出一道闪电将他们分开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萧岩虽然很想见到秦可卿,可让她冒着生命危险过来他心中还是很担心的。 “不是吹牛,就凭你家娘子我的功夫,就算他们一起上也未必是对手!” 被萧岩抱着,感受着他那雄伟壮阔的胸膛传来的安全感,秦可卿不由将萧岩抱得更紧了,“再说,我想你就来见你了啊!” “即使我不幸被他们抓住,相公也会来救我的,对不对?” 说着秦可卿抬头看着萧岩。 “小傻瓜,你这不是白问的吗?” 萧岩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在秦可卿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是我娘子,我自己不救难到让别人去救吗?” 宠溺地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后,萧岩又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别说是救你出苦海,就算是为你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辞!” “真的吗?” 听到萧岩的话,秦可卿将头趴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在他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卿卿不要相公你赴汤蹈火,更不希望相公粉身碎骨!” 就在秦可卿在萧岩耳边轻声耳语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发现在她正前方不远处的树丛里有动静发出。 虽然很是细微,敏锐的她还是发现了,刚才是被与相公重逢的喜悦给麻痹住,现在回过神来,突然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相公,师姐回师门了吗?” 见到那处树丛在轻微的晃动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秦可卿却知道在那后面藏着一个人。 至于躲在树丛之后之人,秦可卿心里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为了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她不由开口向萧岩问到。 “没有啊,静静一直跟我在一起,不过今天她有事出去了,要不然我也没机会出来,也没机会见到你了!” 见秦可卿问起,萧岩莫名其妙的,她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怎么想起问她了?” 两人抱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意浓浓,让萧岩非常享受这种难得的时光! 因为等会一别,下一次再有这种惬意非常的机会,就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去了。 “没什么……” 师姐跟在相公身边形影不离地保护他,这个秦可卿在几天前就已经知道了。 说真的,她是没想到一向含蓄的师姐居然会这么大胆,为了相公居然舍得下脸面与名声,看来当真是真爱无疑! 不过姐姐对相公是真爱,她自己对相公的爱并不比她少,只是可惜,自己还要回扬州,只怕要等些时日才能与他相见了。 不过,既然确定了躲在树丛后面的乃是她的师姐林静,秦可卿自然不可能让她躲在后面看他们两人卿卿我我的。 “相公,你刚才说为了我即使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的对吧?” 秦可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然后突然提高了声音对萧岩说到。 “对啊,怎么了?” 对于怀里的人突然提高了嗓音,萧岩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是没有任何迟疑地对她回到。 “我不要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要不……你跟我回扬州吧,那样我们就可以形影不离地在一起,不再受相思之苦折磨!” 抬起头看着萧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秦可卿不由有些期待地看着他,虽然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可心里还是想着只要相公答应自己,就算当着师姐的面,她也要把他带走! 什么? 要我去白莲教?! 这个打脸来得有点快! 自家娘子的话让萧岩愣在当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要是自己没有从军,或者只是军中一个小小的士卒,那他也不会如此纠结。 他作为国舅府的领军人物,如果他不顾一切地跟着她前往扬州,那就是叛逃。 即使只有他一人投敌,那也是极大的罪过,不仅会连累到他麾下的那些将士,更会让远在长安的萧潇自家遭受无妄之灾! 此事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可是拒绝她吧,自己又刚刚对她说了为了她可以赴汤蹈火,现在却出尔反尔,岂不是有敷衍她的意思? “咳……咳……” 似乎是知道萧岩的为难,在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道咳嗽声,及时地替他解了围。 “这是?” 听到那道咳嗽声,萧岩不禁回头,就见到从不远的树丛一阵晃动,然后他的娘子林静就从树丛里缓缓走出。 “师姐,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见到师姐从树丛后面走出来,秦可卿不由放开萧岩,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我出来打扰到你了吗?” 面对师妹秦可卿,林静针锋相对,“要是我不来这里,你是不是又要蛊惑相公去你们那劳什子白莲教?” 说起这个,林静就是一阵后怕。 还好她今天跟了过来,要不然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的无法意料! 她是真的没想到她与阿兰刚出去一会儿,就这一会儿时间萧岩就脱离了她们的视线。 若不是她随后跟来,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师妹一直在暗中对相公虎视眈眈的,现在居然还不死心想要蛊惑他前往白莲教? 当然,她并不知道让萧岩前往白莲教是秦可卿引诱她现身的计谋,只当她真的想要将萧岩带往白莲教。 也是因为她对萧岩的在意,才会让秦可卿这么一说就赶紧现身,避免萧岩因为答应她而跟着她前往白莲教。 “咱们相公又不是奴隶,自然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相公,你说对吧?” 就在这一会儿,萧岩已经转身,然后与秦可卿并肩站在一起,听到她的话,只能“嘿嘿”地笑着。 对于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会得罪人,两人都是她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几多爱恨情与仇 “相公,我走了!” 良久,唇分。 狠狠地在萧岩的嘴上亲了一口,秦可卿就放开萧岩,“要记得想我,不然我会伤心的!” 说着还不等萧岩回答,秦可卿便再次惦着脚在他的嘴上吻了一下。 与萧岩分开,秦可卿走到姐姐的边上,然后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姐姐,记得要照顾好咱们的相公,不然我会把他抢走的哦!” “要走就赶紧走,别等会儿黑灯瞎火的摔在哪个沟里,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面对妹妹的挑衅,林静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 “切,借您吉言,我还算是赶紧走吧,免得在这里碍您的眼!” 姐姐没有被她激怒,秦可卿也不在意,“不过看这样子,咱们很快便会在扬州相遇,到时候姐姐可别输给妹妹呦!” 说着秦可卿回过头看向在一边站着的萧岩,朝他挥了挥手,“相公,我真走了!” “嗯,路上当心!” 知道留不住她,萧岩也就没开口留她,就像她说的,过不了几天他们估计就会拔营前往扬州。 到时候一举将叛军按在地上打死,让他们无法再继续兴风作浪,失去了圣教的秦可卿自然就不再有后顾之忧,可以与他长相厮守! “相公、姐姐,我走了!” 说着秦可卿朝萧岩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地向着她拴马的地方走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目送着秦可卿离去,等她走远萧岩才将目光看向林静,“娘子……” 不过对于萧岩的讨好林静并不领情,反而自顾自地向着来路走去。 此时的林静心里正生气,又怎么可能会理他? 对于林静来说,让她生气的不是萧岩与妹妹在这里卿卿我我,而是他明知这里刚刚经过战争,处处都藏着杀机,还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跑出来。 这万一要出个什么意外,可让她怎么好? 为了他的安全,她都不顾外人的看法与他一起出征,还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可是他却不理解自己的真心,老想着往外面跑。 而且在营中不止有自己,还有阿兰、甚至于公孙九娘都对他有意思,难到这还不足以拴住他的心吗? 林静想不明白自己有没有阻止他与他们接触,为什么让他在营里养个身体就那么难呢? 想不通她也就不再想,危险已经解除,林静就自顾自地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娘子……” 见林静不理自己,萧岩知道她生气了,就连忙小跑着跟上她的步伐。 自己改从未见到她生气过,即使那天阿兰当着她的面抱着自己向她挑衅她也没有生气,而密集想着的事后哄哄她也因为事多给忘了。 如今看来,她不是不会生气,而是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留面子。 也是,她也是女人,见自己心爱的人与别人厮混在一起,不高兴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萧岩想的林静生气的原因相去甚远,只怕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林静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他的不领情,而不是像小女人似的吃干醋! “娘子,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见林静越走越快,萧岩不禁加快了脚步。 可是似乎是在与他怄气,林静并没有停下来等他的意思。 我…… 看到林静离自己越来越远,萧岩只能暗自咬了咬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向她跑去。 “娘子,为何不理我?” 快步撵上林静,萧岩弯腰一个公主抱就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嗯,这个公主抱抱的真的是公主,只不过现在的萧岩还对此一无所知,本来能知道真相的机会也给他的自作聪明给错失了! “啊……你放我下来……” 萧岩跑到林静的身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林静惊慌失措之下不由伸出手搂住了萧岩的脖子! 被相公以如此羞人的姿势抱在怀里,为了防止掉下来,都让她忘了此刻正在生气,不由两手紧紧地抱住萧岩。 “不放,放你下来你又不理我了!” 不理会林静的惊呼,萧岩就抱着她往前面郑从良他们等候的地方走去。 这还是萧岩第一次如此抱人,不过林静并不算重,加上萧岩这段时间在军中与士卒共同训练,身体强健不少,抱着她行走并不算吃力。 “相公,你……你放我下来,这怪羞人的……” 被萧岩抱在怀里,林静自然是很享受这种宠溺的感觉,可是她面皮薄,又让她如何能堂而皇之地在他人面前与他如此亲近! “不放,你现在生起了,要是放下来你躲起来我可找不到你!” 一边向前走,萧岩一边对向怀里的林静说到。 “我……我没有生气,人家只是想着对你的好你却当做耳旁风,还以为一切都错付了……” 听到萧岩的话,林静不由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对他说到。 “没有的事!” 听到林静的话,萧岩才明白她生气的原因出在哪里,不由赶紧否认,“娘子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也记在心里,又怎么可能当做耳旁风?” “那你还明知外面危险无比,还外面跑?” 林静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萧岩。 “嘿嘿……这不是寻思着好不容易来一趟金陵,怎么也得好好看看这金陵!” 与怀里的美人儿对视,萧岩一边抱着她向前走一边说着,“不过你也知道,现在的金陵城已经被战火破坏,早已不复往日的繁华与喧嚣,故而只能出来逛逛,顺便透透风!” 萧岩说的也不错,他出来狩猎不过是在天天待在营里无聊所致。 “可是公孙大夫她叮嘱过说让你好好在营帐里养身体的!” 对于医理这方面,萧岩不过是门外汉,而公孙九娘是享誉天下的名家大师,林静自然要听她的吩咐。 “娘子,我跟你说,修养身体不一定要一直待在营中,那样反而不利于病情的恢复,只有定期出来走走、劳逸结合,才能更快更好地恢复身体!” 走了一会儿,萧岩都有些气喘吁吁的了。 “相公,那以后由我陪你出来,好不好?” 抬起头,林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好,以后我去哪里都带上你,咱们永远都不分开!” “嗯!” 相公的话让林静心里甜滋滋的,看来她的真心终究没有错付,“那相公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前面马上就要到郑从良他们所在的空地,林静便让萧岩将她放下,要不然让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 “不放!” 手上使力,将林静紧紧地抱住,,“就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好不容易才能这么抱着她,萧岩可舍不得将她放下来,就这么一直抱着她向前面走去。 而林静在反对无效之后也就乖乖地看在依偎在萧岩的怀里,享受着萧岩的公主抱。 “公子,我刚才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呃……” 看到萧岩他们走出来,郑从良就迎了上去,不过在看到萧岩抱着林静时郑从良瞬间呆住。 不过他好歹是经历过风浪的,没多久便反应过来,然后向后转身,“全体都有,上马回营!” 在回头的同时郑从良还不忘让那些手下上马有人,给萧岩二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得到命令,那些士兵纷纷翻身上马,然后慢慢地沿着道路向前行去,保证既不会影响到萧岩他们二人,也不会对突发状况反应不及时! “娘子,你看老郑他们多有眼力见!” 见到众人上马离去,萧岩不由笑着对怀里的林静说到,“对了,你的马儿在哪?” “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来得匆忙,并没有骑马过来……” 被萧岩抱着,林静在他怀里低声说到。 连马都没有骑就凭着一双腿跑过来,这得说明自己在她的心里及其的重要,让萧岩在暗喜的同时也在心里自责不已! 林静对自己的爱意含蓄而又炽热无比,让萧岩在心中暗下决心,今生定不会辜负她对自己的深情厚谊! 林静没有马正好,萧岩直接抱着她来到自己的马儿前,然后将她放下。 见到主人前来,那马儿不由伸出头亲昵地在他的手上蹭了蹭。 “相公,这马儿真有灵性,相公在哪里买的?” 伸手摸了摸马儿的头,林静转身看向他。 林静能够看得出这匹马的不凡之处,骑着它能够让他的主人在疆场上驰骋而不至于因为坐骑的实力不足而拖了后腿。 而这种马一般都是有价无市的,她的相公能买到想来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嘿嘿,这可不是我买的……” 来到马前,萧岩伸出手抓住马鞍,一脚踏上马镫,然后手上使力一个翻身就上了马。 上马之后萧岩一手抓住马鞍,一手向地上的林静伸出,“我可不懂马儿,这是萧家大小姐为了让我替她出征而替我准备的!” 看萧岩的动作林静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伸出手抓住他伸出来的手,脚尖点地,借助萧岩手上的力道向马背飞去。 萧岩将金陵拉上马背,让她骑在自己的面前,然后一晃缰绳,座下的马儿便迈开腿向着大营的方向行去。 “相公,你家小姐对你可是真的好,连我都自愧不如呢!” 林静安心地靠在萧岩的怀里,身躯随着马儿颠簸起伏不定,嘴里不由悠悠地向萧岩说着。 “好什么好,只要她少挖点坑来坑我就谢天谢地了!” 一想到远在长安还有一个萧潇存在,而且看样子她十有八九也对自己有些意思存在,顿时让萧岩头疼不已。 而且她说的让自己隔几天就给她去信一封,可自己好像自从来到金陵后就没有给她写过信,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发飙? 看来等会儿回去还是写一封信回去的好,将这里的情况向她说一下。 “相公,人家萧大小姐是真的对你好,而且从一个女人并且是爱你的女人这个角度出发,我能感觉到她对你隐约有好感在,就像我和妹妹对你的感觉一样!” 对于相公与萧潇的关系林静不好评论,不过她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萧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千军万马下扬州 “当年师傅和瑶光师叔那可是师门里的让人羡慕的金童玉女,若无意外,他们将会结成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可是天意弄人,师门里有那么多优秀的师叔伯在,上一任掌门却偏偏选中师傅做新一任掌门,而按例掌门是不能婚娶的!” “师命难违,师傅最终选择执掌普渡门,而师叔也因此负气带着妹妹从师门出走,再杳无音讯!” “这也让他们两个相爱的人从此天涯陌路、各自安好!” 骑在马上,安心地靠在萧岩的怀里,林静将师门里的秘闻向他一一道来,“随着师傅将普渡门带往更高更辉煌的地步,他心中对瑶光师叔的愧疚就越浓!” “所以在得知师叔在白莲教的消息后,师傅第一时间便命我下山前来打探真伪,没想到还真让我碰到了妹妹,还有……还有遇到了相公你……” 说到这里林静不由娇羞地地下了头。 谁能想到她与妹妹一个是普渡门的掌门嫡传大弟子,一个是白莲教的圣女,两人在相遇没多久就双双落入了萧岩这个冤家的魔爪! 特别是那一次在宋州城外的破庙里,他不但用蒙汗药与十香软筋散混合让自己姐妹二人失去行动力,更是在事后胆大包天地以打屁股那般羞人的方式来对待自己二人! 特别是他之后还用花言巧语让自己姐妹上他的当,竟然口称他为相公? 不过也就是在之后相处的过程中自己二人才逐渐地爱上了他,再说要不是他那般胆大包天,那自己又怎么会与他有那么多的恩怨纠葛! 一想到那天晚上相公毫不留情地往自己屁股上招呼的情景,林静脸色越来越红,不由将头低的更低了! “哈哈……那么说咱们的相遇还得感谢师叔她老人家了!” 若是瑶光仙子不负气出走,她也就不会当上白莲教的圣母,林静也不会下山来寻找她,如此自己与她们二人只怕今生都不可能有机会相遇吧? 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让瑶光仙子带着秦可卿从普渡门出走,更是让他穿越了一世前来与她们二人相遇! “既然上天让你我相遇,那今生,你与卿卿便是我一世的羁绊!” 营地大门近在眼前,萧岩便让马沿着来路慢悠悠地走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让他不由搂紧了面前的林静,“娘子,下一任的掌门该不会就是你吧?” 要真是那样,那可就有得萧岩头疼的了! 他可是记得,在前世有看过一本名为的小说,?那里面的主角为了与其中一名女主在一起,可是总大炮把人家的宗门都给打没了。 难到自己也要跟他一样? “相公问这个干嘛?” 听到这话,林静不由转过头看向萧岩,因为两人离得近,她一扭头萧岩的嘴巴便向她亲来。 “我在想,要是你是下一任掌门,我该用个什么法子才能将你牢牢地拴在身边,而不用去做那劳什子掌门人!” 在林静的红唇上轻啄一口,萧岩便放过她,然后将自己心中所想向她说出来,“我可不想像师傅与师叔那般与自己心爱的人分开!” “相公你啊……” 林静知道以萧岩的性子他是说得出做得到,要真是那样,真不知道她的师门和相公之间会摩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结果都不是她希望见到的! “在我们门里,女子是不能当掌门的,而且……我有相公了,师门之事虽与我有牵连,却是牵扯不大了!” 这个倒是真的,自普渡门创立至今,还未有听说哪任掌门是女子担任的。 再说以林静的公主身份,她的父皇也不会让她继续留在普渡门当掌门。 “这样啊,那还好……还好……” 知道普渡门没有让女弟子当掌门的惯例,萧岩便放心了,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是啊,这样相公就放心了吧?” 感受到背后的相公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这种事情的发生,让林静不由在前面低声笑到。 不过,一想到即使宗门里不干涉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还有宫里的那一层关系在,顿时又让林静沉默下来。 不过自家相公本事无穷、神通广大,这点事肯定难不倒他,而且自己是公主,哪能让他那么轻松地娶到自己! “能跟娘子长相厮守,相公我肯定放心了……” 眼见到大营了,萧岩便用双脚一夹马腹,让座下的马儿载着他们小跑起来,并没有发现怀里的佳人的情绪变化。 “萧大哥,姐姐给你来信了……” 见到萧岩与林静同骑一匹马进入大营,正往自己营帐走的朱九常丝毫不觉得意外,反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信?” 将马停下,萧岩从他手里接过一看,确实是萧潇给自己的。 自己刚想着给她写信,她的信就过来了! 这算什么,心有灵犀吗? “驾……” 拿过信后,萧岩便准备骑着马向营帐行去,看看萧潇来信里都说了什么。 “相公,你先放我下去,我有事要去找公孙大夫一趟……” 知道萧家大小姐来信,读过来信相公自然要回信的,为了不让他因为自己在场而有所顾忌,林静便善解人意地说要提前下马。 “好,那我先回去了!” 再次将马停下来,让林静下了马。 “相公,回去记得休息,等会儿我就回来了!” 说着对萧岩挥了挥手,林静便风一样地向公孙九娘他们营地所在的地方跑去。 当着众人的面与萧岩卿卿我我的,这还是第一次,让她想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 “跑这么快小心摔了,我会心疼的……” 见林静的样子,萧岩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便骑在马上大声地向她的背影喊到。 果然,在听到萧岩的话后,林静跑得更快了! “这小妮子……”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羞,真是的,等会儿到床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摇了摇头,萧岩便骑着马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来到营帐前,萧岩将马交给在营帐外值守的亲卫,然后拿着信走近大帐。 进了营帐,径直往主位上行去,从桌子上拿了一把刀将信封上的火漆给挑掉,然后从信封里拿出信纸。 只见里面的信纸大概有十七八张,不过因为上面书写的字体大,加起来也没多少内容。 坐到凳子上,萧岩便展来信阅读起来。 “见字如面,家中一切安好……” 萧潇的来信之前萧岩也有收到,这次也很前几次一样,信里萧潇跟他介绍了家里生意的情况。 虽然萧岩不在长安,可他那些生意在萧潇的打理下蒸蒸日上,现在的萧岩也可以说是一位腰缠万贯的地主老财! 不过在这次来信中萧潇还跟萧岩说了,让他在到扬州的时候去家里看看。 萧家大宅可以说是扬州城数一数二的存在,而扬州已经被叛军占据那么长时间,只怕宅子里东西早已被叛军洗劫一空。 等官军攻下扬州,让萧岩去家里看看家里有没有受损,如果可能,让他主持将家里的一切恢复。 末了,在信纸的最后面还有萧湘那鬼丫头以及妹妹对他的问候! 看着两人那清秀的字迹以及那其中对自己浓浓的关怀,萧岩感觉到心里暖暖的! 特别是萧湘让自己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时候要勇敢坚强,千万不能怯弱胆小。 似乎觉得文字还不够述说她对自己的鼓励,还煞有其事地在信纸上画了两个小人,其中一个看得出来是自己,而另一个拿着刀守护在“自己”面前的则是萧湘。 乍一看到这幅画,顿时让萧岩忍俊不禁! 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是怎么想到,居然会想到画这么一幅画说要保护自己,自己保护她还差不多! 看完后萧岩将信纸放到一边,就拿过笔墨纸砚准备给萧潇回信。 一边研墨萧岩一边思考着如何回信。 “有了……” 提起笔,萧岩就将这一路发生的简要地跟萧潇提了一下其中还特别说了自己不负她的重托、带着朱九常立下了一个小小的功劳。 至于是什么功劳萧岩没说,他觉得像救援大军这种事还是不要提,免得萧潇他们远在长安徒为他们担心。 不过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们前脚刚把大军解救出来,后脚徐明达就将请罪的折子向朝廷递了上去。 所以就算他现在不说,像他们勇救大军脱困这种大事,该知道的萧潇他们还是会知道的。 等写完萧岩就找来信封封好,然后交给军中的邮驿,让他们将信送往长安。 而随着信件的寄出,在扬州与金陵之间的战争风云越聚越浓,随时有大战爆发的可能! 在这几天里,萧岩恢复了元气,不由亲自抓起士兵们的训练。 至于在金陵一战中的物资损耗,在打通了与江宁的通道之后便迅速补充完整,至于弹药等也由后续做送来的补充完毕。 每一天都在紧张的训练,对于这些,那些士兵们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相反,因为之前在金陵一战中他们以极小的代价就换回了巨大的胜利,让这些士兵明白他们手里这个火枪的巨大威力。 不仅是他们自己人觉得火枪的威力无穷,甚至于大总管对于这种远距离杀伤力巨大的新式火枪也是惊奇不已,在拿到火枪后更是爱不释手! 在得知这种火枪是大明自己生产的消息时,他便知道以后只怕很多人都要换装这种新式火枪,从而淘汰那些老旧的火铳,以提升军队的作战能力! 为了让自己的部下提前体验与适应这种新式火枪,徐明达不得不厚着脸皮从萧岩这里借走了一些给他的部下训练。 当然了,鉴于现在弹药供应紧张,以及枪支的短缺,萧岩只给了他少量的火枪以及弹药。 不过即使这样,这几天来不断有人跑到萧岩的大营里拉关系,就为了现场观摩与上手体验一下这新式火枪的威力! 就在这一段时间里,萧岩与大军一众领兵的将领那是打得火热,让彼此都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萧岩将大军救出泥沼、立下很大的功劳,这种情况下,想来只要不是敌对关系,都会过来与他搞好关系,毕竟萧岩圣眷正隆,只要不傻,都会知道该如何做! 经过金陵一役,现在中军每次召集将领到中军议事都有叫上萧岩,而且现在他参与议事也不再是默默无闻地在一边待着。 对于萧岩,现在可没人敢小觑,因为谁也不知道他这小小的身躯里到底隐藏着多大的爆发力! 之前萧岩也有到中军大营议事,不过那时候的他来了就默默地站在最后面,对于其他人的发言认真听,自己却从未有过发言。 完完全全就是抱着一个后进之士谦虚好学的姿态,让人虽然不屑于与他打交道,却也不会对他有多少不好的意见。 甚至于到现在,萧岩在打下金陵一战中立下头功,却没有因此而骄傲自大。 同样对于军中的众人抱着学习的态度,除非大总管问起,否则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军苦等久矣的左路军终于到来,不仅如此,其他州府那些自发或者在当地官员的组织下与叛军英勇作战的民壮在接到行军大总管的命令时纷纷往这边赶来。 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在金陵附近就聚集了大量的官军,而在扬州城的朱永福也将聚兵扬州的命令向四方州府的白莲教叛军传达。 如此,不仅是官军这边打算将叛军消灭在扬州,叛军那头,他们也在准备将官军消灭在扬州城外,一劳永逸! “大家都了解了各自的任务了吧?” 在金陵城中临时的大总管行营,徐明达正在向众人分派任务。 等将各人的任务分派完,徐明达便向麾下的这些将领问到。 “了解了!” 都领到了各自的任务,对于扬州的叛军这些将领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只盼着早一点赶到扬州,将他们一网打尽! “好,那就让咱们扬州见!” 众人自信的面容给了徐明达很大的信心,让他对这次的作战有了更大的把握,“等打下了扬州将叛军一网打尽,再与诸君痛饮尔!”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我与南山半对半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打头阵 随着行军大总管徐明达的一声令下,在金陵及附近的十几万大军就按照命令兵分多路向扬州、镇江二府出发。 就在大军在金陵城休整的这段时间,军中那些斥候可没有闲着。 他们或三五成群,或乔装改扮,以金陵为中心向四周的州府辐射,打探白莲教势力的分布情况。 似乎是为了与官军决一死战,白莲教的叛军几乎全部向扬州城聚集,以至于其他的州府基本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为了在打败扬州城的那些叛军后让他们无所遁形,徐明达直接派人将那些城池占领,以绝那些叛军的后路! 几路大军中萧岩与他麾下的将士被安排在前往扬州的那一路,而且为了让萧岩手中掌握的那些新式火枪发挥作用,他们直接被安排在前军。 “牛兄弟,特务营就交给你!” 在长江边上,萧岩正在跟牛牪交代事情。 他们被编入前军的队列,萧岩对此并没有任何异议,可是他的营中还有宇文泰夫妇和公孙九娘以及朱九常等身份尊贵的人。 为了不让他们出现任何闪失,萧岩与徐明达商量,等大军在扬州那边安顿好再将他们接过去。 对此徐明达也是同意的,所以在渡河前萧岩就让牛牪他们特务营、工兵营以及医疗队在河边就地驻扎。 “公子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大家出事的!” 本来牛牪他们都要随萧岩一同前往,可在萧岩的劝说下他还是留下来主持大局。 留下来的这几百人确实需要一个得力的人来管理,这里靠近叛军的地盘,军中又只有他有领兵的经验,他留下,能带着留下的人进退自如! “好,那我就放心了,如果……我是说如果……” 站在牛牪的面前,萧岩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他身后的那些人,“要是白莲教的逆贼杀过来,你就带着他们撤退,退得越远越好!” 虽然说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微乎其微,可萧岩还是不得不提前做好安排,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有你们在前面,叛军打不过来的!” 摇了摇头,牛牪对萧岩回以坚定的眼神,“有你们这些精锐之士冲锋在前,再强大的敌军也会被你们一一瓦解的,我们就在这里静候佳音!” “公子,真的不要九娘跟着吗?!” 见萧岩交代完就准备带着人马开拔,公孙九娘不由走上前问到。 对于她来说,即使之前在萧岩解金陵之危那种前路一片迷茫的时候她都没有退缩,现在萧岩却让她留在后面,她很是不理解。 她当然知道萧岩是为她好,可是作为大夫,救死扶伤乃是她的本职,前方有战事,他们这些作为郎中的自然要跟随。 可是萧岩却以军中已有配置随军大夫为由将他们留下,知道留下的不止他们,公孙九娘就只能听从他的吩咐。 现在萧岩就要踏上征程,她自然还要再向他争取一下。 “九娘你放心,这次我们跟着大军不会有事的,而且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使用的都是火枪,根本不与叛军产生正面的交锋,不会出现多少伤亡!” 萧岩说的是实情,他们手中的火枪的有效杀伤范围在弓箭的射程之外,自然不惧叛军会对他们产生威胁! “好,那九娘就预祝公子旗开得胜,早日将九娘与余下的士兵们都接到扬州!” 知道自己去了恐怕会让萧岩分心,公孙九娘不由点了点头,然后向她行了一礼就退到一旁。 “小九、师弟,师兄我走了,你们在这里可得听牛兄弟的话,不然等你们到扬州我饶不了你们!” 看着朱九常与宇文泰,萧岩眼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在这里可不比长安,由不得他们胡来,特别是朱九常,那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为了防止朱九常他们因为各自的小九九而导致出现意外事件,萧岩不得不再次对他叮嘱到。 “萧大哥放心,我们一定会听牛统领的话,不会给他添乱的!” 朱九常是皮,可是他也知道看地方来,在长安时因为他表姐的约束,在这里兵荒马乱的,叛军可不会惯着他。 所以在自由与小命之间,朱九常还是非常明智地选择了后者! “走了!” 朝着众人挥了挥手,萧岩就带着林静与阿兰向渡口边等着的渡船行去。 大军要前往扬州,需要从这里乘船前往对岸,再沿着官道向扬州行进。 两边的码头已经被大军拿下并派驻重兵把守,这段时间徐明达又下令征集了周边的船只,为大军度江做准备。 现在前军正乘着各式各样的船只前往对岸,整个长江里都是往来穿梭不断地小船,当真是千帆竞渡、百舸争流! 随着小船不停地在江面来回穿梭,将大军一点一点地送往对岸,下了船,那些将士集合在一起,整顿好后便再次向前方开拔。 萧岩麾下的战斗人员一千七百人,加上阿兰的部下总共五千人,分配给他们的有五只小船,一次运送两百,等全部渡过河,时间也到来到了下午。 按照计划,萧岩他们在河对岸下船后沿着官道向前行进一段路程,然后就地选择宿营地驻扎,等待天亮再行军。 等全部人员都下了船,萧岩就按照命令带着他们跟着大军的步伐往前行进,直到看到天色已经暗下来他才让手下人扎营歇息。 萧岩他们被编入前军,自然是作为战斗人员存在,自然需要轻装简行,除了火枪弹药以及吃住所需,其他的都需要等在扬州站稳脚跟后再送过来。 就地扎营后,萧岩便接到让他前往前往先锋官的行营议事的命令。 等萧岩带着林静与阿兰来到李善长的营地,发现其他人早已经到了。 “萧岩来了,快过来!” 萧岩现在可是香饽饽,走到哪里都有人向他示好,见到他过来,牛牛便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 “牛大哥,咱们这是要分派进攻任务了吗?” 据斥候传回的消息,为了与他们决死一战,朱永福将扬州城打造成水泄不通的绝世堡垒。 除了在扬州城里布置重兵把守,还在城外安置了两座大营,与扬州城形成掎角之势。 这样做是防止官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切断他们的粮道,将他们困于扬州城。 不但如此,朱永福还在离扬州二十里官军必经之道上设置了一座近五万人的大营,用以与官军对峙,意图将官军阻击在此处。 萧岩他们这些人的任务就是将横亘在大军必经之路上的那些叛军通通清除,为大军行进的道路扫除障碍! 他们这里离对方不过半天的路程,此番将他们叫过来除了让他们注意叛军夜袭,还有就是安排明天的攻击任务。 “萧岩,本先锋官准备将打头阵的任务交给你,有没有信心?” 见到萧岩几人进来,李善长就将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本来按照他的打算,是以麾下近五千骑兵对敌营发动冲击,而且扬州这一带尽是平原,最适合骑兵的冲击。 可在得知大总管将萧岩安排到前军之后他就改变了主意,他可忘不了那天萧岩他们这些手持火枪的士兵给他造成的震撼! 在这之前,谁能想到世间居然还有比弓箭杀伤力还要远的兵器,远远地对着敌营一阵射击,就让那里面的叛军闻风丧胆,而后自乱阵脚! 所以知晓萧岩他们被编入自己的麾下,他就打起了他们的心思。 若是在骑兵冲锋之前,让萧岩他们一字排开对着敌营乱射一气,那冲击的效果会不会好一点? “小子资历浅薄,怕是无法担此大任,还请李将军再考虑考虑!” 打头阵那是最容易立功的,突然听到李善长说要将这个机会给自己,让萧岩不禁愕然! 倒不是说萧岩胆怯,而是这里面站的一众将领哪一个不是在军中耕耘多年、资历比之萧岩都还要高,要是他就这么答应下来只怕其他人会有意见。 “呵呵,你要是资历浅薄,那我们这些人不都是刚入行的菜鸟吗?” 听到萧岩婉拒他的提议,李善长也不在意,笑了笑,然后指着萧岩看向帐中的一众将领,“你们都说说,以萧侍郎的本事,让他以及他麾下的将士担任打头阵的任务,大家以为如何?” 看着众人,李善长向他们问到。 “将军,我觉得此计可行……” “对啊,以萧侍郎的本领,就该让他来担任这个打头阵的重任!” “就是,萧侍郎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将整个大军救离困境,要是这般丰功伟绩都说资历浅薄,实在是羞煞我等!” “萧侍郎,您就别谦虚了,打头阵的重任非你莫属……” “……” 见先锋官问起,台下的众人纷纷七嘴八舌地说到,当然,言辞间都是夸赞萧岩的,那样子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来到互夸的地方了? “萧岩,你看帐中诸人无不信任你,所以这头阵还得劳烦你多上心,以给叛军雷霆一击!” “这个……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那小子肯定不会让诸位前辈失望的便是!” 既然李善长将如此重任交给自己,那就说明他已经计划好,别人也没有意见,萧岩自然接下这个任务。 “好,你们在前面放心杀敌,后面自然有本先锋率领骑兵为你们压阵!” 萧岩毫无惧色地接下这个重任,不由让李善长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在萧岩率领麾下的将士悍不畏死地将他们从叛军的包围中解救出来之前,他与在场很多人的心里的想法就是萧岩他们这些人就是随大军前来捞军功、滥竽充数的! 而他们一路来的表现似乎都在印证大家的这个想法,直到萧岩率领他麾下的将士在金陵城外一展神威,众人才发现原来他们的想法大错特错。 萧岩小小年纪就能独自带领一支军队随大军出征平叛,绝非浪得虚名。 这小子不仅才能出众,更是懂得隐忍,对他人嘲讽的言语视若未闻,直接用行动将众人的脸抽得火辣辣的生疼! 既然他有能力,李善长便不会放过他,而且他还是自己妹夫的师兄,自己的妹妹与妹夫两人的感情增进也是靠他的开导才逐渐步入正轨。 因为种种原因,让李善长选择萧岩作为打头阵的合适人选,如此,也算得上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主要的还是他需要借助萧岩手里的那些火枪来让叛军自乱阵脚、一举将他们歼灭,就此打开通往扬州的道路。 刚开始时,他还担心萧岩会以为自己对他有意见、安排他们打头阵是让他们去送死而拒绝自己,直到他答应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实在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 在将萧岩的任务分给他之后,李善长又对其他人下派了各自的任务。 李善长的计划与萧岩在金陵城外使用类似。 那就是明天的对敌作战由萧岩他们率先摸到叛军的大营外,用他们手里的火枪对白莲教的叛军发动攻击,让敌人自乱阵脚。 再有阿兰以及军中的弓箭手保护在萧岩他们的身后,只要叛军敢对萧岩他们发起攻击,迎接他们的除了萧岩他用手中那些要命的枪弹,就是大军那无情的全方位无死角的箭雨的攻击! 等萧岩及他手下的人用火枪将叛军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时,他在率领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出去,给那里的叛军以雷霆一击。 等自己等人将叛军的大营踏破,牛牛再率领大军随骑兵掩杀过去,彻底将叛军打败! “……以上就是各位明天负责的任务,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再将任务一一下达给众人后,李善长便看着他们问到。 “没有!” 李善长说的简单明了,在场没有庸才,自然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至于需要补充的都早已提出,现在他们只需要回到各自的营地好好睡上一觉养精蓄锐,等天明之后按照各自分配到的任务去执行、一举将叛军消灭便是!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孤独暗杀星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七章 活靶子 已然计定,萧岩等一众领兵的将领便赶回各自的大营,将防务布置好后便下令三更造饭、五更拔营,争取在第二天吃中午对敌军发动攻击。 一夜无话,也许是叛军自大,亦或许他们知道自己的实力,并没有人对官军的大营发起夜袭,让他们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即使如此,第二天天还不亮,整个前军就已经趁着淡淡的月色向扬州挺近。 放眼望去,整个官道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向扬州行进的官军,只见得这些士兵每一个脸上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杀气,正气凛然! 要是有叛军看到,只怕会被这震慑人心的气势给吓得动不了腿! 而萧岩他们既然要打头阵,自然是率领麾下的将士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从天不亮开始走,等到太阳爬上头顶,萧岩已经可以从望远镜里看到叛军的大营。 “集合!” 在离叛军大营一里路的地方,萧岩便下令让众人集合,因为再向前走,他们可就要与叛军短兵相接了。 听到萧岩的命令,一千多人便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向前面集合。 “各位,叛军就在前面不远处,能不能为大军扫除这些障碍,就看我们的了!” 等人员集合完毕,萧岩也没有过多的训话,直接让大家向敌营发动攻击,“所有人子弹上膛,向两边分散然后向叛军大营徐徐推进!” 因为战乱的原因,官道两旁的田地里很多都已荒芜,正好为萧岩他们这些人向叛军的大营推进提供掩护。 “萧大哥,感觉这些叛军的防备比之金陵的还要严密,会不会不好突破?” 跟在萧岩的身边猫着腰向前走去,阿兰从望远镜里看到眼前的大营里那些叛军一个个阵容整齐,完全不是金陵城外的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 见此情景不由让她心里没底,不由向身边的萧岩问到。 现在的阿兰已经将部下交给她手下那位姓熊的将领,自己则化身护卫,与林静共同保护在萧岩的左右! “越是硬骨头,越能显示出我们的实力,那样将他们打下来,才能让别人对我们刮目相看!” 萧岩到现在可还记得之前那些人称呼他们为山水军的嘲讽神情,虽然现在已经没人会这么称呼他们,可他依旧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别人改变对他以及他手下的看法。 随着距离叛军的大营越来越近,甚至不用望远镜都可以看清营地里那些叛军不断走动的身影。 “给我打!” 带领众人悄悄摸到离叛军两百步的地方,让众人一字排开,确认对方的弓箭无法对己方产生危害后,萧岩便让众人站起身来向对方射击。 “嘭!” 萧岩首先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火枪对叛军的大营开了第一枪,然后迅速更换子弹再次向敌人的大营里射击。 听到命令,萧岩麾下的那些将士便纷纷举起手里的火枪对叛军的大营展开攻击。 一时间,萧岩他们所处的地方尽是充斥着“砰砰”的枪响声,让人闻之色变!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只有他们能对叛军展开攻击、并且让他们无法对自己展开有效攻击,因此,这些士兵们便一枪着接一枪向前方射击。 叛军的大营规模巨大,让萧岩他们即使闭着眼睛射击,也能让手中的火枪发出的子弹对叛军产生伤害。 为了能杀伤更多的叛军,他们不断地向叛军的营地射击,子弹在他们的手上就像不要钱一样。 随着远在长安的火枪以及纸壳弹作坊的完善,后续送来的纸壳弹数量已经到了让萧岩他们随意祸祸的地步。 当然,祸祸的前提对象得是这些吃饱了撑得慌的叛军! 随着他们不断的射击,地上只留下一地散发着硝烟味的纸弹壳。 “大家上刺刀,稳步向前推进!” 上次在金陵城外,萧岩他们因为离得远,等他们持枪射击后赶到战场上时叛军的身影都没见到几个,到最后只能带着部下四处抓那些逃亡的叛军! 这一次萧岩他们可不想再甘于人后,既要打头阵,也要对叛军的大营发起冲锋。 所以在一字排开向叛军的大营展开了一阵射击后,估摸着叛军已经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响声给吓傻掉,萧岩就命令大军上刺刀,然后徐徐向前方的营地推进。 得到命令,众人纷纷拿出刺刀套在枪管上,然后开始向前方推进。 在萧岩他们向敌军大营展开攻击时,阿兰的部下与前军的弓箭手已经在他们身后用弓箭为他们筑起一道防线。 并且这道防线是不断向前推进的,只要叛军敢冒死向己方攻击,迎接他们的不只有滚烫的子弹,还有铺天盖地的箭雨! 随着第二道防线的构筑,在后面的步军也已经分散开来,顺着萧岩他们前进的道路向前推进,在他们后面,是大队的骑兵! “先锋将军,咱们是不是可以冲锋了?” 听见枪声响起有一阵了,在李善长的身边他的副将不由握紧了手里的狼牙棒,脸上尽是对即将展开的大战的兴奋之色! 枪声响起则代表萧岩他们那些打头阵的已经对敌人展开攻击,而他们只能在这里等着命令,不由让他心痒痒的,恨不能直接打马杀到场上,与叛军的首领大战三百回合! 不只是他,在他们身后旌旗猎猎,一众骑兵的脸上尽是冲天的杀气! 前方已经开始战斗,他们却只能在这里待命,让这些人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心痒难耐! “进攻!” 估摸着叛军已经被萧岩他们打蒙圈,李善长便意气风发地向身后的大军挥了挥手,然后双脚一夹马腹,坐下的马儿吃痛便向前疾驰而去! 其他人见状纷纷打马跟上李善长的步伐,一同向叛军的大营杀去。 就在官军像一头出笼的猛虎般向叛军发动全面攻击的时候,在叛军的大营里,四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那些都是被萧岩他们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吓到的叛军发出来的绝望的声音! 这些叛军今天起来一样往常,除了加紧大营的防御以及向外派出探子打探官军的动向。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官军既然要对他们展开攻击,对于他们放出去的探子又怎么可能放过? 而且相较于官军那些经过系统的训练、经验老到的斥候,叛军放出的那些探子就好像一个稚童,又怎么可能是官军那些斥候的对手。 在他们刚出营不久就被埋伏在周围的官军斥候给结果了性命,没有收到预警,那些在大营里的叛军自然以为官军还未打过来,一切自然照旧。 不过出于对官军的戒备,他们的防守还是中规中矩的,至少挑不出破绽! 若是一般人,则只能以骑兵冲击他们的大营迫使他们阵型大乱,然后逐一击破! 为此他们在大营外面放置了很多拒马,用以迟缓官军骑兵的冲击,而且为了有效打击敌军的嚣张气焰,他们还在营地的外围布置了大量的弓箭手。 这些弓箭手不分日夜随时待命,还设有箭楼专门瞭望官军可能杀过来的方向,只要有异动,保证布置下的弓箭手在第一时间内对官军发起攻击。 可他们面对的不只有凶悍的官军,还有萧岩这个异类! 萧岩带来了火枪,自然能避过叛军的弓箭对他们发起攻击。 再者萧岩他们向叛军的大营推进时都是尽可能地低着身体,为的就是防止叛军发现他们,无法起到突袭的效果。 好在叛军虽然防守严密,却是经验不到,导致萧岩他们悄悄摸到他们眼皮底下那些叛军都没有发现。 直到大营外面响起惊天动地的响声他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收到探子回报的预警信息! 而那些布置在外围的弓箭手第一时间就被这一波攻击给打蒙了,等他们想起反击时自己身边的同伴在官军的枪声中已经倒下了不少! “快还击,都给我放箭朝官军那边射击!” 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下,那些叛军的首领不由目眦欲裂,赶紧组织人手向官军还击。 这些叛军并不是马敬东的人,而是白莲教南方增长天王褚怀杨及其部下,至于马敬东,兵败之后就直接退到扬州,此刻正龟缩在城里恢复元气! 褚怀杨以及部下在与其他人马合力打下金陵后一直在向南发展,刚开始时势如破竹,一路攻城略地为白莲教打下不少的地盘。 直到后面在进入江南时遇到在江南坐镇的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才让他们的进攻缓了下来。 因为牟斌在江南坐镇,加之江南一地早已收到白莲教谋反的消息,每座城池都走了防备,即使打下来也要花费不小的代价。 而且这种代价随着越靠近杭州,所付出的代价越大,甚至可以说在牟斌的指挥下江南一地的军民都对白莲教有了很大的抵触,让他们寸步难行! 要不是收到让他们回师扬州的命令,褚怀杨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他们从江南直接回防扬州,连镇江府那些打下来的城池都丢弃不要,只为早一点赶到扬州。 到了扬州后他们就被安排在此处驻防,为了给予官军沉重打击,一到这里褚怀杨就选择这处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驻防。 而褚怀杨手下的这些人都是上过战场的,自然不是那些乌合之众可以相提并论的,所以在很快的时间里就组织人手对官军发起反击。 不过在这种突袭中能反应过来的还是少数,大部分人不是惊慌失措地在营中大喊着四处乱窜就是赶紧找掩体躲避官军的攻击。 那些被各自首领组织起来的叛军立即用弓箭对大营外面推进的反击。 “都给我放箭,不要留情,官军可不会给我们退路……” 见官军的火铳声一直不停歇,这些小统领顾不得太多,直接让手下人对官军放箭。 “咻咻咻……” 随着一声令下,这些组织起来的叛军纷纷将手里的弓矢发射出去,然后接着就是第二轮攻击,甚至都不用指挥,这些叛军就自发地向官军放箭。 可是他们的箭矢发射出去,官军的火铳声却不见减少,反而是自己这边又有不少的人应声而倒。 “大统领,咱们的弓箭没法对官军产生伤害,此消彼长,只怕咱们要被他们蚕而食之!” 见自己这边的弓矢并没有对官军产生任何的伤害,不由让这些叛军抓狂。 在褚怀杨麾下的得力干将许还山的周围聚集了不少的叛军,见此情景纷纷将目光看向他。 “不管了,组织人手向前发起冲锋,我就不信他们有三头六臂,或者是铁打的,躲得过弓矢,还能刀枪不入不成?” 既然弓箭无法对官军造成实质伤害,许还山就准备让人向官军发起进攻。 对于他的命令,周围的一众小头领纷纷应和转而向自己的手下下令,带领着他们挥舞着兵器向大营外面冲去! “相公,叛军向我们反击了!” 见到叛军的大营里先是一阵箭雨,继而是震天的喊杀声,林静知道他们在发射箭矢无用之后打算硬碰硬,直接向自己这边冲击。 “呵呵,来得好!” 见此情景萧岩不怒反笑,然后转头看向后面的那些弓箭手,“叛军冲出大营了,大家准备迎敌!” 就怕叛军不冲出来,只要他们敢出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听到萧岩下达的命令,那些士兵们俱都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准备……放箭!” 从望远镜里看到那些叛军出现在弓箭的杀伤范围之内,萧岩就一边向前面开枪一边向身后下达放箭的命令。 “咻咻咻……” 萧岩一声令下,那些弓矢便在弓弦的带动下向天空飞去,然后在自上而下向那些冲出大营的叛军展开攻击! “噗呲……噗呲……” 随着铺天盖地的箭雨落下,那些冲出大营的叛军连官军的面都还没见着,大部分人就被那些弓矢射中,到处都是箭簇射入肉体的声音! 以有心算无心,那些叛军自然成了活靶子!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20200404220335600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杀他个人仰马也翻 “兄弟们,都给我冲啊!” “杀狗官军立功,大好的前程在等着我们,将官军杀退,教主大人一定会重赏我等!” “杀啊……” 在叛军的大营里,那些叛军的小头领纷纷发了疯似的带着手下迎着扑面而来的枪子向萧岩他们杀去! 在头领的带领下,那些叛军的喽啰纷纷大喊着向前冲去。 为了防止被官军火铳发射的枪子给打到,这些小喽啰纷纷拿起身边的东西做遮挡,甚至还有找不到遮挡物的几个人抬着一块门板猫着腰向前推进。 不过对于他们的冲锋官军可不怕,在他们进攻的时候枪声就没有停过。 那些虽然有遮挡物,可是在火枪枪弹极强的穿透力下,那些遮挡物就跟没有的一样,让叛军一路冲一路留下了不少的尸体。 可是他们也知道他们作为主力,一路犯下的事罪大恶极,即使投降也讨不到好处,还不如拼死一搏,死了一死百了! 富贵险中求,万一胜了,那等待他们的将享之不尽的荣华与富贵! 所以即使前面的同伴接二连三地倒下,后面的人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纷纷踩着同伴倒在地上的尸体向官军杀去。 官军虽然有这种情况威力很强的火铳,但他们胜在人多,因此他们坚信,只要他们用生命堆成人墙向前推进,总能将人马拉到官军的面前。 只要与官军短兵相接,那他们凭着人数优势就可以对官军发起反攻,而后反败为胜! 不过他们的想法注定要成为遥不可及的梦,只待他们冲出大营进去官军弓箭的射程之内,萧岩就下令第二梯队的弓箭手向对方射击。 随着萧岩一声令下,第二梯队的一万多弓箭手纷纷将手中的箭矢向叛军射出。 “咻咻咻……” 随着官军的动作,天空上突然出现数之不尽的箭矢,铺天盖地、遮云蔽日! 随着箭雨向那些叛军落下,就像割韭菜,瞬间带走了一大片叛军的性命! “扑哧……” “扑哧……” 叛军还在向前推进,可是漫天的箭雨可不给他们机会,一轮接一轮的箭雨倾斜下来,让他们避无可避,整个战场都是箭簇刺入身体的声音! 可怜的叛军,刚刚冲出大营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就死伤惨重,可是即使如此他们依旧在不断地向前推进。 整个行进的路上血流成河,只要有人倒下,失去遮挡随之而来的箭矢就会将他们射成筛子,每个叛军的尸体上都插着很多的箭支。 为了减少官军箭矢的伤害,让这些叛军不得不举着遮挡物尽可能地低着身体前行,即使这样,每前进一步都要倒下不少的同伴。 “冲啊……” 一路杀来,这些叛军也算见惯生死,所以这些倒下的同伴非但没有让他们萌生退意,反而越战越勇。 此时此刻,就算他们想逃也会被身后不断向前推进的人流给推倒在地,没有办法撤退,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然后倒下。 不过虽然有伤亡,他们这种人墙战术还是挺有用的,至少两边的距离正在不断地缩小。 “叛军已经接近,准备近战!” 看到那些叛军即使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也要向自己这边杀过来,萧岩不由向身边的人吩咐到。 而且随着第二梯队的弓箭手向叛军发起攻击,第三梯队的人也在牛牛的带领下越过那些弓箭手向萧岩他们这边赶过来。 “萧兄弟,你们且退后,这些叛军交给我们!” 第三梯队的统领乃是牛牛,在将队伍拉上前线之后他便走到萧岩的身旁让他们撤退。 此战中萧岩他们对叛军的伤害已经达到了预想的结果,现在叛军顶着漫天箭雨向这边进攻,怕萧岩出闪失,他便提出让他们这些火枪手退后。 “牛大哥,小弟也要上战场手刃叛军!” 上次萧岩他们冲上去比较晚,等他们赶到后只能叛军,早已不见踪影,这一次他可不想再错失良机。 所以在听到牛牛让他退后的消息时萧岩是反对的。 “可是你的身体……” 见到萧岩并没有被叛军的阵势给吓到,牛牛不禁松了一口气。 可是一想到上次萧岩并没有杀人、只是到战场上走了一圈,回去后养了好几天才将元气恢复,此番听到他要与叛军作战,让牛牛担心起来。 “多谢牛大哥关心,小弟我能扛得住!” 向牛牛的关心表示了感谢,萧岩手里开枪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就是因为不适应才要努力去克服这种恐惧的感觉,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我萧兄弟虽然是个文官,可行事作风确实是个真正的汉子,老牛喜欢!” 见萧岩说得大义凛然,神情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之色,牛牛不由放声笑到,“那就让我们携手,一起对这些不知死活的叛军发起攻击!” 说着牛牛握紧了手中的大刀,眼神不由骠向那些头顶顶着奇形怪状的遮挡物在不断向这边推进的叛军,“让这些乌合之众尝尝大军的天威!” “踢踏踢踏……” 就在萧岩与牛牛准备向前面的叛军发动冲锋的时候,在他们的后方响起了一阵接一阵震颤人心的马蹄声。 随着马蹄声而来的是滚滚的烟尘,那是大队骑兵在快速移动中将路面干燥的尘土扬起来形成的壮观景象! 随着烟尘向这边移动,那些隐藏在烟尘中的骑兵便露出了他们怒目圆睁的面目,让人望而生畏! “二妞、萧侍郎,我先走一步了!” 李善长骑在马上,在经过牛牛与萧岩的时候不由大声向两人说到,等话说完,他人已经出现过队伍的最前面。 “他娘的,咱们又要跟在后面吃灰了!” 看见李善长意气风发地向前杀去,牛牛不由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都跟着我杀!” 牛牛说的不错,骑兵从他们预留出来的通道杀过去,一路上扬起了无数的烟尘,遮天蔽日,让他们连路都看不清。 “停止射击,向前方推进!” 因为骑兵冲杀到前面去,由此造成了视线不清的情况,为了避免流弹对骑兵造成伤害,萧岩便下令让手下人停止开枪。 接着大家便跟在骑兵的后面向叛军的营地杀过去。 “大统领,官军的火铳停了!” 威力巨大的火铳声没了,那让人避无可避的箭矢也不再落下,让这些叛军心中一振,纷纷加快了向前推进的速度。 在他们看来,这是官军的攻击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表现,只要他们加把劲,将官军砍得人仰马翻的机会就在眼前。 没了来自前方和天上的攻击,那些叛军便扔掉手中举着的遮挡物,然后准备跑着向官军的阵地杀去。 “那是……” 只是他们刚抬起头来就看到让他们胆战心寒的一幕,官军确实没有再向他们发射箭矢和火铳,可是不是官军穷途末路,而是他们改变攻击的方式! 只见在他们的前面,一团巨大无比的烟尘正向他们快速移动,随之而来的还有万马奔腾时才能产生的巨大声响。 之前因为有火枪声音的掩盖他们还没有发觉,现在等火枪声停下,那些“踢踏踢踏”的马蹄声才清晰无误地传入这些叛军的耳中。 “是官军的骑兵!” 不只是谁喊了一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指着那团移动烟尘向身边的同伴说到。 这一下,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们本来的打算是冲到官军的阵前与他们展开肉搏,企图以人数优势去打败官军,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接你的招,直接放出骑兵来对付你! 面对那些杀气腾腾的骑兵,这些叛军发现他们手中的兵器貌似没了用武之地。 听着沉重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那些叛军的双脚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让他们两腿发软,不自觉的就想逃! “管他是骑兵还是步兵,都是爹生娘养的,他们也没多咱们一个脑袋或者多咱们一双手,不要怂,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向前冲……” 战场上的情况十万火急,已经容不得那些头领停下思考对策,现在最好的抱得就是向继续想官军发起进攻,因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不过他们有一个错误的地方就是他们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或者说他们有些自大了。 认为这些从长安出来平叛的官军和他们打下的那些城池里的官军一个样,都是那么不堪一击。 所以他们才会想着与官军展开肉搏,以人数优势来压倒官军,毕竟之前他们都是这么做的,只要将人马摆出去,鲜有拿不下的城池! 叛军源源不断地涌出大营向官军冲去,官军的大部队也在不断地向他们推进,特别是那些骑兵因为有坐骑,很快便杀到叛军的跟前。 “都给我杀啊……” 李善长一马当先杀到叛军的阵前,面对那些密密麻麻的叛军他可没有任何惧色! 杀到阵前,他并没有因此放慢速度,反而双脚用力夹马腹加快速度向叛军的阵营里杀去。 “抵挡住了……” 眼见官军的骑兵杀到眼前,那些处在最前面的叛军不由挥舞着手里的兵器看向官军。 不过,对于高速冲杀的骑兵来说,叛军的那些攻击动作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面对叛军,李善长直接打马杀了进去,疾驰的战马直接将最外层的几个小喽啰冲倒在地,而后直接冲入叛军的人群里面。 即使冲入了叛军的人群里,马儿的速度也没有丝毫的减弱,因为人单薄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些强壮的战马的冲击。 随着战马冲入,好些叛军因为躲避李善长而向边上闪避,人挤人之下反而变得更乱,好些叛军被同伴挤到地上,然后被自己人踩踏而死。 倒在地上的人即使不被自己人踩死,也会被随之而来的战马踩成肉泥! 冲入敌人,李善长一边骑着马在他们之间左突右冲,一边用手里大刀收割着叛军的人头。 这些叛军有心想对李善长反击,可是李善长实在是太过勇猛,让人无法近前半步! 不止是李善长,其他的骑兵也在他之后跟着杀向叛军,乍一接触,很多叛军都被飞驰的战马给撞飞,然后砸向后面的叛军。 这些叛军都是准备向官军发动攻击的,自然没有带上长枪、矛等可以对付骑兵的兵器,所以这些骑兵一来,就如入无人之境! 那些骑兵在冲入叛军的队伍中时可没有客气,一路砍杀着向前冲,而叛军几乎说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的阻挡。 “妈呀,快跑啊……” “这些都不是人,大家快逃命……” “不要慌,都给我反击……都给我……” 一时间叛军的队伍里人仰马翻,到处都是痛苦的哀嚎声,当然了,更多的人已经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更不用说发出痛苦的哀嚎。 而且随着人踩马踏,那些人很乱就变得体无完肤,直到成为一滩肉泥,与土地融为一体! 而随着官军的骑兵不停地砍杀那些叛军,直让他们没了反抗的心思纷纷挤着想向战场外面逃去。 只是叛军杀出来的人数众人,官军杀过来的骑兵也有万余骑,分散之下,无论那些叛军往哪里逃,迎接他们的都是官军那些不停砍下的屠刀 不仅如此,等李善长他们那些骑兵在战场上冲杀一气,后面的萧岩等步军同样杀到阵前。 “都注意不要被骑兵给波及到!” 见到战场上的形势一边倒,牛牛向部下吩咐一声,便率领众人加入战场。 至于萧岩,好歹是上过一次战场的人,并没有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感觉,不仅如此还能持着火枪时不时地给那些敢出手反抗的叛军一个枪子。 自己人杀进来,李善长一边砍杀着叛军一边向牛牛他们这边靠近。 “二妞,这里就交给你们,我带人前去抄叛军的大营!” 说完也不管牛牛是什么反应直接转头带领这部下向叛军的大营杀过去。 虽然官军的骑兵向前面的大营杀过去,战场上留下的这些叛军的情况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去而有所改善。 “军爷,我们降了……我们投降……” 这些步军同样不是吃素的,即使没有骑兵的帮衬同样杀得那些叛军胆战心寒,纷纷跪地乞降,再也生不起一丝的反抗之心!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九章 巾帼不让须眉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整个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从叛军大营到两军交战的地方,到处都是跪在地上求饶的叛军。 当然,没有多大过错的小喽啰投降自然是没问题,可是对于那些大小头领来说可不是那么好。 特别是那些头领大多数都是平时不务正业、拉帮结派祸害乡邻的小混混,再加上在造反的过程中他们犯下的事不少,自然担心会被官军拉去树立典型。 所以普通的小喽啰都已经投降,至于那些小头领和一些罪大恶极者依然在负隅顽抗! 不过面对强悍的大军,即使他们再奋力反抗也是徒劳。 在这些反抗的人里,率众向官军进攻的许还山实力最是强悍,与牛牛战在一起不分伯仲,而在他们的身边已经倒了一地的尸体。 这些尸体里面有被牛牛砍杀的叛军,也有被许还山砍倒的官军。 不过在两人的周围已经不见其他还能站着的叛军,只有全神贯注地将两人团团围住的官军将士,萧岩自然也在其中。 许还山不愧为褚怀杨麾下第一得力干将,牛牛与他对阵半天,硬是奈他不得,不过论实力两人旗鼓相当,许还山同样无法对牛牛造成实质伤害。 “呀哈……贼子受死……” 牛牛手握大刀与许还山在场中来来回回大战三百回合,两人再次错身而过,他便迅速回身提着刀砍向许还山。 与此同时许还山在回过身后也挥着刀向名下杀来,快速冲撞之下,两人都没有躲避。 “当啷……” 一瞬间两人短兵相接,他们手里的大刀互相砍在一起,力道之大让各自的大刀刀刃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豁口。 “呀喝……” 两把刀砍在一起,两人互不相让,都想使力将对方逼退。 僵持了一会儿,两人便奋力向对方一推,然后各自向后退去,直到往后退了十来步才停下脚步。 待稳住身形,两人又大声叫喊着挥舞着大刀杀向对方。 “这样不行啊……” 站在人堆里,萧岩看着场中战斗的两人止不住摇头。 这倒不是说牛牛不够强大,而是牛牛够强,而他的对手也不弱! 可是牛牛作为大军的副先锋官,在先锋官李善长率众杀向敌军大营时,怎么处置后面这些投降的俘虏等问题就需要他去接手。 不仅如此,他们还需要派人跟着杀向前面去辅助李善长他们将敌营控制住,战机转瞬即逝,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 “你们掩护我!” 站在人群里,萧岩朝身边的人吩咐到,然后就见到他想场中举起了枪。 在萧岩的身边都是他的部下,听到命令纷纷将萧岩围住。 举着枪,萧岩盯着场中枪口随着许还山的移动不停地寻找开枪的时机。 随着萧岩举枪的动作,让在场中与牛牛对战的许还山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可是与牛牛的战斗异常激烈,容不得他分心他顾,因为两人旗鼓相当,稍不留神,可能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就是现在!” 场中二人的交锋一场激烈,充耳可闻金铁砍在一起的刺耳声! 再次与牛牛对砍后许还山手里提着刀“噔噔噔”地往后退,每一步都在地上摩擦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趁着两人退后,萧岩的手指放到扳机上,然后见到许还山稳住身形准备再次向前冲击的时机直接扣动扳机。 “砰……” 只听见一巨响,枪膛里的子弹就在火药爆发的巨大推力下快速向许还山飞去,只在枪口留下一阵白烟不停地飘散。 “扑哧……” 许还山刚想向对面的牛牛冲去,冷不丁响起的声音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 许还山在听到声音后就准备向一旁闪躲,可是离得这么近,就算他是大罗金仙下凡也躲不过。 所以在他刚转身时就在他身上响起了一声子弹穿透甲胄然后射入他身体的沉闷声响! “竖子安敢做如此偷袭之勾当?” 萧岩瞄准的本来是他的胸膛,因为转身的那一下,正好让他避过要害,直接击中他的右肩头的锁骨处,巨大的穿透力直接将他的锁骨打断,再没有力气提刀。 不过即使右手失去提刀的能力,因为被偷袭的巨大愤怒,让他直接用左手提着刀向萧岩所在的方向杀去。 “保护公子!” 见到魔头向自己这边杀过来,那些萧岩麾下的士兵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向许还山杀去。 “姐姐保护好萧大哥!” 转身对林静吩咐一声,阿兰便提着兵器快速越过一种士兵率先与许还山接触上。 林静本来也要上前的,听到阿兰的话便将萧岩拉到自己的身后保护起来,“相公到我身后来!” 听到娘子的话,想了想自己的实力,萧岩还是乖乖地站到她的身后。 而其他的士兵见状也纷纷将手里的枪口对准前方,以保证许还山在越过阿兰的防线后能够第一时间击毙他! “都小心点,不要伤到自己人!” 这场中除了许还山都是自己人,特别是阿兰还在前面,萧岩不得不让身边的人小心对待。 “小娘们……受死吧!” 见到居然是一个女人出面阻挡自己,更加让许还山恼羞成怒。 这让他以为萧岩他们是故意让阿兰出面对战自己,说他就像女人一样! 为此他不由用左手挥舞着全是豁口的大刀向阿兰砍去,那把大刀快速在空中划过,带起呼呼的风声。 “呵呵……” 面对许还山的含怒一击,阿兰并没有胆怯,反而大笑一声,然后用手中的红缨枪迎着他的刀锋冲了上去。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阿兰手里的红缨枪即使枪杆也是由精铁打造,坚硬无比! 只见阿兰枪出如龙,一把攻向许还山挥舞着的大刀。 阿兰本身就是力大无穷,远非常人可比,要不然她与萧岩初见时就差点一脚让萧岩魂归天国! 而许还山虽然强悍,可是他已经被萧岩用火枪废了一只手,实力大打折扣,况且现在被火枪击中的地方正随着他的使力在向外不断地冒着血。 所以阿兰手里的长枪在接触到许还山的大刀时一下子就将他手里的大刀给挑飞。 将许还山手里的刀挑飞到一旁,阿兰并没有放过他,反而抽回长枪一把杵到地上。 然后双手握住枪身使劲,整个人一下子横飞起来,双脚一前一后地踢到许还山的身体上。 因为阿兰并没有保留,全力出手之下许还山被她踢得节节后退。 在将许还山踢退之后阿兰便停了下来,然后一把将插地土里的长枪拔出,然后将枪尖对着许还山刺去。 见到阿兰凶悍,许还山自然忍着痛向后退却。 许还山被阿兰重击,让随后跟来的牛牛寻到时机,奋力将手里的大刀便许还山扔出去。 许还山正在不停地向后退,以此躲避阿兰刺过来的枪尖,却忽略了身后虎视眈眈的牛牛。 一个不慎之下他就被牛牛扔出来的刀砍中,随着“刺啦”一声响,他的后背就被牛牛扔出的刀给砍中,直接将他的甲胄都给划破。 在将他的身上的甲胄划开之后刀身并没有因此停下来,反而直直地刺去他的后背,整个人也因此停了一下。 也正是因为这一下,让他面前的阿兰在下一刻手里的枪尖直接穿透他的喉咙。 “乌拉哇啦……呜哇……” 被前后夹击,许还山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兰手里的长枪就已经刺进他的喉咙里。 喉咙被枪尖封住,让许还山想要说几句狠话也变成了乌拉哇啦听不清楚的语言。 到现在许还山都还没想着失败,不仅如此,他还用左手不停地向阿兰抓挠。 可惜的是他的喉咙被阿兰的长枪刺中,别说伤害阿兰,就是接触到她的身体都是不可能的事。 “敢对我萧大哥出手,去死吧!” 见到许还山都成了这样子还不忘攻击自己,阿兰一把抽出长枪,然后闪避到一边,避免从许还山喉咙里喷出的血给溅到。 果不其然,在阿兰将长枪抽出来后许还山被刺破的那处地方就在不断地向外喷着血。 被阿兰抽枪的动作往前一带,许还山整个人都向前扑去。 见此情况,阿兰不由持着手里的长枪向他的背后狠狠地来了一下。 后背被阿兰重重地抽了一下,让许还山向前扑倒的速度加快,猛地一下就趴到地上。 趴到地上,许还山还用左手挣扎着起身,可是他身受重创,生机正在慢慢地消失。 随着他不断地在地上挣扎,生机流逝得越快,因为喉咙被刺破,长时间得不到氧气供应以及肺里呛血,渐渐地他的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直至最后趴到地上没了声息。 “哼,当真是死有余辜!” 用长枪挑了挑许还山的头颅,确认他是真的死得不能再死,阿兰才放心地将枪收回来,然后向萧岩那边走去,“萧大哥,你没被吓到吧?” 走到萧岩的面前,阿兰无不关怀地问到,足见她心中对他的在意程度! “我没事……阿兰,你没受伤吧?” 见许还山已经伏诛,萧岩便从林静的身后走出来,然后拉着阿兰的手不停地向她身上看去。 别误会,萧岩并不是色欲熏心,而是看阿兰有没有受伤,毕竟许还山的战斗力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连牛牛都奈何不了,他自然担心阿兰会不会因此受伤。 这一路来都是阿兰和林静保护在他的周围,才让他在一众叛军中来去自如,这种深深的情意让他自然能感受到。 要是阿兰再为他受伤,他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阿兰非常人,一出手就结果了许还山的狗命,让萧岩不由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若不然,他或许只有以身相许这一个报恩的方式可选了! “谢谢萧大哥关心,阿兰没事的!” 听到萧岩关怀的话语,让阿兰心里不由甜滋滋的,“那贼酋不自量力,也敢向萧大哥出手,当真是不知死活!” “阿兰已经将他诛于阵前,萧大哥可以放宽心了!” 知道萧岩心中关心自己,阿兰提着长枪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以示自己安然无恙。 还别说,就算一路杀来,即使现在面对许还山这等强悍的对手,阿兰身上也没有沾上一滴血。 不仅是阿兰,站在萧岩身边的林静除了剑身沾有叛军的血迹外,洁白的衣服上同样看不到一点血迹! 从许还山的背上将自己的大刀抽出来,牛牛快步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阿兰公主身手了得,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牛某佩服不已!” 走到萧岩他们的面前,牛牛看向阿兰的眼里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谁能想到阿兰这副小小的身躯里竟然有那么大的爆发力,面对许还山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阿兰却能将他轻松击败,她的实力可见一斑。 虽然说许还山在之前已经和他激战很久,又被萧岩偷袭重创,可是别忘了阿兰是一个女人,只凭这一点,就让人肃然起敬! 同时牛牛也很是羡慕萧岩,这小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运气,身边不止环绕着国色天香、貌美如花的众多女子,还个个都身怀绝技。 可惜的是他没有这种福遇,也只有在心里空羡慕的份了! “牛将军谬赞,若非你消耗了那贼酋的体力,我萧大哥又让他受重创,我又哪里能将他诛杀于阵前呢?” 阿兰可不是居功自傲的人,虽然确实是她将许还山击杀与阵前,可若是没有牛牛与萧岩二人之前对他的消耗,那她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将许还山诛杀。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被你杀死的,就这一点,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只是此人杀我士卒无数,现在被杀死倒是有些便宜他了!” 走到许还山的尸体旁,牛牛直接用刀割下他的头颅,然后扔给一旁围观的士兵,“此人乃是叛军的重要人物,用石灰硝制起来,送给大总管!” “贼首已死,尔等还不快快认罪伏诛?” 将许还山的头颅割下来后,牛牛不禁大声向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叛军头领喊到。 随着他的声音向外传去,直接让那些叛军的大小头领放弃了反抗,被官军一一制服! 等将这里控制住,牛牛不由带着人跟着李善长他们的步伐向叛军的大营杀去。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随着官军的英勇冲击,特别是在骑兵部队的冲击下,让大营里那些守军还没有组织起像样的反击就被李善长他们击溃。 因为叛军在向外冲击时已经将放置在大营外围的那些拒马搬开,让李善长他们这些铁骑如入无人之境。 在后面的步军主力还没有赶到时他们已经在叛军的大营里杀了几个来回。 可惜的是褚怀杨在见到大势已去后就带着身边仓皇逃离,此刻只怕已经快到扬州城。 褚怀杨逃走,李善长并没有率众前往追击,因为他怕轻敌冒进,再次犯下在金陵城犯下的错误。 那一次虽然他们只是作为部下跟随进城,可最终也因为他们的粗心大意导致被困城中。 若是褚怀杨逃跑只是一个苦肉计,那他们这些人贸然往前只怕会成为叛军的盘中餐! 率领着部下在营中砍杀一气,直接那些叛军杀得胆战心寒,无不跪地乞降。 等到牛牛与萧岩他们率众赶到叛军大营里,就只剩下收押俘虏这一件事。 不过除了收押俘虏,他们还要清理叛军的辎重物品,以及依托叛军构筑的大营来防止叛军的反扑或者从扬州城过来的叛军的正面攻击。 不仅如此,他们还将军中的斥候全部散出去,对敌情进行更细致更全面的侦查,以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一个明确的参考。 一面加紧对扬州城叛军情况的侦查,一面派人联系中军大营,告诉大部队他们已经按照预定计划拿下城外的这座叛军大营。 有萧岩麾下那些持火枪的士兵加入,让牛牛他们的伤亡大大减少,真正做到以极小的代价拿下叛军! 至于萧岩他们自己,因为很多人是第一次与敌肉搏,缺乏作战经验,导致很多人受伤。 不过好在大多数受的都是轻伤,对整体的战斗力并没有多少影响。 在将褚怀杨他们的大营接收后剩下的事就是打扫战场,将自己人找地方掩埋,至于那些叛军,则只能堆到一起,然后用火给烧成灰烬。 用大火焚烧尸体的做法,在洗刷这些叛军罪孽的同时还可以防止他们的尸体腐烂发生瘟疫。 在将战场打扫干净后,李善长便召集一众将士到他的大帐议事。 议的自然是是否需要向乘胜追击、继续向扬州城进发。 “现在叛军已经被我军将士杀得溃不成军、四散逃离,至于贼酋褚怀杨则率领残部退往扬州!” 坐在原褚怀杨的中军大营中,李善长看着下面的一众将领,“接下来咱们是在此固守等待大军还是继续向前追击叛军的残部,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虽然李善长是先锋官,有临机独断之权利,可在这种大事上也需要征求下属的意见。 毕竟刚经过一场恶战,要是大家思想不统一的话,对接下来的行动可不怎么有利! “回将军,属下觉得我们应该乘胜追击,不要给叛军回神的机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善长刚说完,下面的人群里就就有人站出来附和他的话。 “不可!” 那人刚说完,旁边立即有人站出来反对,“眼下我军刚刚经过一场恶战,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要是让大军追上去,岂不是给扬州的叛军送人头?” 他说的也是有理有据,刚刚经过一站大战,将士们的体力消耗过多,要是敌人在沿途设伏,那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怕什么,我军将士即使强弩之末也不是那些叛军可以相提并论的,他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就杀一双!” 有人对留守的想法嗤之以鼻,上认为他们乃是朝廷的正义之师,又怎么可能惧怕那些叛军对他们设伏? “再者扬州一带皆是平地,又哪里来的合适设伏的地方给叛军设伏?” 这话说的不错,扬州一带是平地不错,可怕不是这人忘了他们之前是怎么被叛军围困在金陵城中的? “我瞧你是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听到那人说扬州一带是平地不易设伏当即就有人挑出来反对,“要是平地不易设伏,那大军又为何被围困在金陵?” 这人见对方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即一针见血地指出之前大家被围在金陵的主要原因,那就是粗心大意、自以为是! “这……” 是啊,金陵同样是平地,就是因为认为平地不易设伏,他们这些人才会被叛军给围在城里进退不得! 听到那人的话,之前说话的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唯唯诺诺地不知该如何反驳, “二妞,你怎么说?” 见到下面的人吵成一锅粥,李善长皱了皱眉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牛牛。 “萧兄弟,你怎么看? 对于牛牛来说,他自然是倾向于出兵扬州,最好直接将扬州那些叛军给消灭一空。 可他也知道只凭自己手上的这些人马,若说要将战线往前推移那不是问题,可要说将扬州的那些叛军剿灭只怕是难上加难! 为此他不由将目光看向萧岩,想听听他对此事的意见。 不止是牛牛,其他人也想知道萧岩这个突然杀出来的黑马会如何选择。 我? 关我什么事,我就是过来打酱油的啊! 本来还在争论不休的众人在听到牛牛的话后纷纷停止说话,然后全部看向萧岩,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个……李将军,对于此事,小子觉得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想起毛爷爷说的那句气势雄壮的诗句,萧岩不觉当即脱口而出。 这句诗句的意思是说应该趁现在这敌衰我盛的大好时机,痛追残敌,不可学那贪图虚名、放纵敌人而造成自己失败的楚霸王项羽。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萧侍郎不愧是诗仙,随口而出的都是千古名句!” “就是,萧侍郎才学出众、志存高远,让我等行伍之人佩服不已!”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末将对萧侍郎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 众人听到萧岩说出的话后众人在经过一时的沉默后便纷纷拍起他的马屁来。 对于大帐中的这些将领来说,萧岩不仅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此番从军更是展示了其过人的军事领导能力,可谓是文武双全! 更重要的是他还如此年轻,不管以后他是继续在武将一途发展还是重回文官序列,其前途注定风光无比! 若是现在与他打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诸位都是小子的前辈,如此的盛赞小子可不敢当!” 帐中的诸位将领无不是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才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与萧岩这个半路出家的货色可不同,那都是有肚里真材实料的人。 所以在听到他们一个比一个更更不要脸的夸奖后,萧岩忍不住有些脸红,主要这句话他是抄的毛爷爷的,自然让他心有愧疚,连忙向众人摆手。 “萧兄弟的想法就是不一样,老李你说呢?” 萧岩的话已经代表了他的意思,那就是追击那些溃逃的叛军,同时将战线向扬州城推进。 这个想法与牛牛的不谋而合,接下来就只看李善长准备怎么做了。 “萧侍郎一个文官尚且知道乘胜追击,那咱们这些常年在军中打混的大老粗又有什么可怕的?” 站起身来,李善长目光凛冽地看着众人,“现在我宣布,大军休整半个时辰,伤员留下,其余人等随我追击残敌!” 既然多数人都同意向前推进,那么李善长就顺应民意,下令向扬州城进军。 萧岩已然说得明白,此番打败叛贼使自己军中士气高涨,那又为何不再接再厉、一鼓作气打到扬州城下? 至于项羽放虎归山、养虎为患的做法,李善长是极为不屑的,就更不会去学他了。 得到命令,众人纷纷赶回自己的队伍,让士兵们就地休整,将伤员留下,其他人快速食用早就准备好的干粮以补充体力,然后就等着出发的命令。 “萧侍郎,大军欲向扬州城开进,你部将士使用的火枪乃是制敌利器,所以本将想将为大军开路这个重担交给你,不知意下如何?” 因为他们使用的乃是能够远距离对敌造成伤害的火枪,在与敌遭遇时能凭借火枪的优势对敌人造成伤害,为大军留出足够反应的时间。 现在时间紧迫,李善长就想着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打算把前锋这个任务交给萧岩。 不过萧岩他们并非他的部下,乃是国舅府派出来的私军,所以他才用了商量的口吻。 “李先锋将此重任交给小子,乃是对在下以及麾下将士的看中,小子定当不负重托!” 虽然说萧岩他们立下的功劳已经够多,可功劳这东西谁会嫌多,他们这些人出门搏命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所以对于李善长布置的任务萧岩欣然接受,他相信就算他麾下的那些将士们在这里,也会毫不犹豫地接下这个任务。 “大家都回去准备,咱们一个时辰后出发,目标扬州!” 萧岩接下为大军开路的重任,接着李善长又向其他将领布置了各自的任务,众人便回到各自的营地去准备。 “都检查枪械、弹药等,顺便再将刺刀给我磨得快一点!” 回到大营后,萧岩第一时间便将进军扬州的命令向全军传达,“因为我们等会而就要向扬州进发,我可不想你们因为枪械不行、刺刀不利而倒在叛军的倒下!” 李善长将为大军开路这个重担交给萧岩,足以看出他对萧岩的看中,萧岩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让众人抓紧时间进食和休息,顺便检查枪械和弹药。 特别是枪械等一定要检查好,避免因为粗心大意而导致火枪成为烧火棍! 听到萧岩的命令,让这些年轻的士兵们脸上尽是跃跃欲试的神情,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恨不能现在就拔营启程,直接杀到扬州城下去! “都去准备吧,半个时辰后出发!” 将众人遣散,萧岩就带着林静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萧大哥……萧大哥……” 萧岩他们刚动身,身后就响起阿兰的声音,萧岩闻声回头,就见到阿兰向他跑过来的身影。 “阿兰,怎么了?” 见到阿兰,萧岩不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萧大哥,咱们这是要往扬州推进了吗?” 小跑着来到萧岩的身边,阿兰脸上因为跑动而变得红扑扑的。 “这个……李将军的意思是让我麾下的那些将士先行一步为大军开路,至于你们夜郎来的勇士则是稍后与大军一同出发!” 这个是萧岩与李善长商量后决定的,因为有火枪的只是萧岩的部下,而阿兰他们的人与萧岩他们一开始就在一起,可以说不分彼此。 为了他们的安全,自然要将他们往后调。 “萧大哥这是看不上阿兰手下的那些人吗?” 见到萧岩将他们这些人撇下,阿兰不由撇了撇嘴。 “怎么可能?” 听到阿兰的话,萧岩不由苦笑,他本意是为她好,没想到她会误解,“我只是想着扬州城现在可以是白莲教的大本营,为防不测,这才将你们往后调的!” 阿兰误解自己的意思,萧岩不由忙向她解释,他可不想因此与阿兰心生嫌隙。 “阿兰不怕!” 往前一步,阿兰伸手拉住萧岩的手,“阿兰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夜郎的勇士,既然是勇士,那就要无惧艰难险阻,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眼睛不眨一下地冲上去!” “更何况,阿兰好不容易才再次与萧大哥相遇,无时不刻的想与你在一起,又怎么舍得就此与你分开!” 阿兰可没有误解萧岩的意思,她自然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既然有胆量领兵出征,即使战死,也没有说害怕的时候! “这……” 再次听到阿兰的表白,萧岩不禁回头看了看身后,或许是早就预料到这种场景,林静早已不见踪影。 “萧大哥,你还不明白阿兰的意思吗?” 看到萧岩扭头看向身后,阿兰自然知道他是在看林静,“我知道林姐姐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卿卿夜会小情郎 “公子,王多鱼回来了!” 半个时辰一闪而过,就在萧岩他们准备拔营启程时就看到王多鱼骑着马风尘仆仆穿过大营向他们这里行来。 早在李善长率领麾下骑兵将叛军的大营攻下来时他就将此次带出来的斥候全部放出去打探敌情。 王多鱼作为萧岩他们的斥候队长,自然也是带着手下人随着叛军逃跑的方向去打探敌情。 骑着马一路疾行,终于赶在萧岩他们拔营启程前将打探到情报传来。 “先喝口水!” 萧岩走上前站在王多鱼的马前替他牵住马,等他下马后又从一旁的士兵手里拿过水壶递给他。 “咕噜噜……” 王多鱼一直在赶路,此刻正是心急火燎的,也不讲客气就从萧岩手里接过水壶仰头大口喝起来。 “痛快……” 直到将壶里的水喝光,王多鱼才罢休,然后将水壶还给那名士兵,之后转身向萧岩一抱拳,“多谢公子体恤!” 他本来是打算先将前方的情况告知萧岩,然后再找机会喝水解渴,没想到萧岩看出他口干,直接拿出水给他饮用。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这份关怀却让他从心里感动,更加坚定了跟着萧岩的决心。 “老王,前面情况如何?” 看王多鱼恢复得差不多了,萧岩才开口向他问到。 只有得到确切的情报,萧岩他们才能做出更为正确的应对之策、减少不必要的损伤。 “回公子,贼酋褚怀杨已带着他手下的残部逃往扬州城,除在沿途留下不少的老弱病残外并没有设置伏兵!” “我等随着他们赶到扬州城,现已将城外叛军的兵力分布打探清楚……” 扬州城外的情况跟他们之前打探到的并无其他区别,只不过白莲教放在城外的兵力现在已被官军除去一路,只留下扬州城与城外的两座大营。 扬州城里的叛军据城而守,与城外的两座大营互成掎角之势,让人无从下手! “……以上就是属下打探到的最新情况,还请公子知晓!” 将自己人所打探到的情况汇报与萧岩知晓,王多鱼便转身上马,一勒马缰便再次向扬州城疾驰而去! “咱们也出发!” 得到确切的情报,萧岩便下令大军向扬州城开拔。 褚怀杨他们并没有在沿途设伏,而是直接退回扬州城里,这可是天赐良机,让萧岩他们可以在短时间内将部队拉到扬州城下,与敌展开决战。 命令一出,萧岩麾下的将士在前、阿兰率领他们夜郎的三千勇士在后,近五千人浩浩荡荡地从叛军搭建的营地中穿过,快速向着扬州城进发。 随着萧岩带着人马开始向扬州城方向进发,李善长就带着麾下的将士跟上。 自然,在向扬州开进的同时,留守的牛牛以这座大营为依托,着手构建防御。 在萧岩他们这些进军扬州的人还没站住脚跟时为他们提供可以退守的地方,以防止再次被叛军抄了后路。 褚怀杨的大营里扬州城足有二十里,萧岩他们沿着官道一路小心谨慎地向扬州城推进。 因为有王多鱼他们提供的情报,让萧岩带着麾下的将士直接推进到里扬州五里之外的地方。 然后在叛军还没有向他们发动攻击的时候迅速将营地搭建起来,为自己等人和后面赶来的李善长他们提供可以宿营的地方。 等萧岩他们将营地搭建好、李善长他们赶到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李善长率众进入大营,正好看见萧岩跟手下人布置晚上的巡防任务,以防止叛军趁着夜色偷袭。 “萧侍郎,辛苦你们了,夜里的巡防任务就交给我们吧!” 虽然萧岩他们在前面开路并没有遇到叛军,可是他们为大军搭建营地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正好让他们休息,等天明再换防。 “没事,我们还挺得住!” 李善长的好意萧岩心领,只是在不远处就是叛军的大营所在,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若是叛军夜里过来偷袭,少不得要将你们叫起来助阵!” 走到萧岩的面前,李善长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豪爽地说到,并没有一丝的嘲笑之色。 “这……那好吧,营中的巡防就劳您多费心了!” 萧岩也不是矫情做作之人,既然李善长让他回去休息,那他自然就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萧除了必要的人,其他人在让他们简单吃了些干粮补充体力,然后便让他们衣不解甲、枕戈待旦! 因为不清楚叛军晚上是否会来偷营,萧岩只能让大家如此做,以防被叛军打一个措手不及。 劳累了一天,萧岩也有些乏了,在将营地的巡防交代下去后他就回到自己的营帐准备休息。 刚回去就看到营帐里不止有林静,还有一个阿兰! “阿兰,今天征战劳累一天,早点回去休息!” 看到阿兰在自己的营帐里,萧岩还以为她过来找林静说话的,此刻营中只有她与林静两个女的,他也没有多想。 “萧大哥,我与林姐姐说过了,这里靠近叛军的大营,为了防止叛军夜里派人过来偷袭,我们决定今晚与你共宿一个营帐!” 说着阿兰指了指营帐的另一边,“你看,我连床铺都带来了!” 顺着阿兰的手看过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一个新的床铺。 这是要干嘛? 看到那张床铺,萧岩满头雾水! “这个……阿兰,这里虽然靠近叛军的大营,不过我对手下的那些将士有信心!” 萧岩走到阿兰的身边,然后握住她的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有那些忠心的将士在,叛军不足为惧,你还是回自己的营帐去,早点休息!” 身处于叛军的眼皮底下,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可是萧岩这里有林静这个武林高手在,一般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又何况那些乌合之众? 即使他们之间有能够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萧岩也不惧。 要说梁上君子,雁荡双鱼说他们是第二,谁又敢称第一? 阿兰对自己的情意萧岩明白,中午时还在叛军的大营对她回应过,算是正式打破了两人之间那层纱,将他们的关系摆到明面上。 可是她这刚确认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搬过来,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一个林静的存在,当真是让萧岩头疼不已! 此刻的他只想赶快将阿兰支走,那天好不容易才将娘子哄好,要是再惹她生气,她一气之下离自己而去,那可真是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我不走!” 挣脱萧岩的手,阿兰自顾自地走到她的床上坐下,“林姐姐天天都与萧大哥同吃同宿,阿兰也要跟她一样,大不了……大不了……” 说着阿兰抬起头看向萧岩与林静,“大不了你们在做那事的时候我装作看不见就是……或者,或者人家也是可以的……” 说到最后,阿兰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说出口。 天可怜见,自己与林静之间是清清白……也不算绝对的清白,但是自己可没有丧尽天良地对她做坏事,怎么到了阿兰这里就变得那么的不堪了? 难道自己是那样的人? 不应该啊! 自己可是堂堂正正地与林静在一起,又不是偷偷摸摸的,又何来不堪一说? 阿兰的声音落下,整个营帐顿时陷入了诡异尴尬的沉默中。 “萧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话,阿兰不禁抬起头看向萧岩,小脸因为刚才的那些话而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说……我该说什么?” 说着萧岩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林静。 说真的,现在的情况让他进退维谷,说同意阿兰住在这里怕林静有意见,要是不同意,只怕会伤了阿兰的心。 同意不是,不同意也不是,让萧岩不由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他的娘子林静,希望她帮把手,把阿兰给支走,要不然以后两人还怎么在床上说悄悄话? “萧大哥你不要看姐姐,因为这件事是姐姐同意的!” 看到萧岩扭头向林静求救,阿兰不由开口向他说到。 “这不是真的?” 萧岩不信,将疑问地看向林静。 感觉到萧岩投过来的目光,林静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鬼? 阿兰的话让萧岩再次懵逼! 他搞不明白,阿兰和林静两人都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公,你想大被同眠吗? “相公,我来了!” 循着香味飘来的方向,秦可卿一个箭步就向那边疾行而去。 这檀香味自然是萧岩他们的营帐飘出来的,为了让萧岩在对敌作战后有个良好的休息环境,公孙九娘虽然没有跟过来,却让萧岩随身带了不少那种由她精心制作的熏香。 萧岩的营帐里,林静细心而为他拿出熏香点上,然后就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萧岩。 各自在两张床上坐着的如花似玉的女人让萧岩头疼,以至于到现在他都没时间去想今天经历的那些血腥场景。 好在这种尴尬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随之而来发生的事情给打断。 “来人,有刺客!” 就在营帐里的三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在萧岩营帐的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大喊。 随着喊声,大营里的士兵迅速向萧岩这边聚集过来。 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夜袭,就算有李善长他们那些训练有素的将士在,萧岩他们并没有因此麻痹大意。 特别是几位队长,在设置好外围防御的同时还在萧岩营帐周围布置下重兵。 甚至为了很好地应对白莲教可能派过来的高手,王多鱼与李飞鱼主动请缨,将营帐设置在萧岩营帐的左右。 王多鱼与李飞鱼兄弟二人之前常年在高门大宅中女子的闺房里行走,不仅轻功了得,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毋庸置疑! 让他们夜宿于萧岩的左右,又有林静与阿兰在萧岩的营帐里,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毕竟可以说要不是萧岩,白莲教的朱永福此刻只怕已经在金陵城里称帝,是以对于萧岩白莲教可谓是恨之入骨。 如今他们虽然将人马拉到扬州城下,可是这点人马真不够看的。 再者白莲教中的高层基本是江湖人士,飞檐走壁自然不在话下,谁知道他问会不会铤而走险对萧岩实施斩首报复。 果然,萧岩他们的这手准备此刻真正的派上用场,将靠近此处的秦可卿给发现,而那出声预警的正是靠近秦可卿那边的李飞鱼。 深知今夜的时间至关重要,只要他们今天能挺过去,那他们就算在此立稳脚跟,等待大军前来,即可对对面的白莲教发动攻击。 因为要替萧岩预警,即使忙了一天,李飞鱼也没有松懈下来,而是合衣闭着眼睛在床上打坐,以恢复体力。 在闭目养神的同时耳朵也在注意着附近的细微动静,在秦可卿接近他的营帐向萧岩营帐进发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出声预警。 “什么,刺客在哪里?” 听见预警声,那些随时待命的士兵们便挥舞着兵器从各自的营帐杀出来,然后向萧岩这边汇集。 而李飞鱼在发出预警之后整个人也是提着身旁放着的兵器杀了出去。 一时间,在萧岩营帐的附近燃起不少的火把,将整个营地照得灯火通明,四处都是持刀走动的身影。 “这……” 秦可卿觉得自己已经很是小心谨慎了,为什么就被发现了呢? 不过对于这些人她并没有在意,既然已经被发现,她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反而加快速度向萧岩的营帐所在行去。 因为其乃是从各个营帐之间飞跃而过,除了随后而来的李飞鱼其他人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李飞鱼兄弟的轻功天下无敌,要不然也不会正派人士的追捕下行走香闺多年从未有失手,这一点即使是秦可卿与林静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不过等他追上秦可卿,她也已经赶到萧岩的营帐外。 “轻功倒是了得,不过你能奈我何?” 回头对着追来的李飞鱼展颜一笑,秦可卿便掀开营帐的帘子钻了进去,留下一脸愤怒的李飞鱼。 “啊……” 看着秦可卿进入萧岩的营帐,虽然明白营帐里还有两个高手保护在他的身边,可以确保他不会有事。 可是让刺客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冲入萧岩的大营里,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认为是他的失职。 是以在见到秦可卿进入萧岩的营帐时他便大喊着追着她的身影杀过去。 李飞鱼一脸愤怒地掀开帘子杀进去,然后…… 想象中的剧烈打斗声并没有穿来,反而见到他那些兵器一脸憋红地退出萧岩的大营。 “弟弟,刺客呢?” 闻讯赶来的王多鱼在见到自己的弟弟从萧岩的营帐里出来后就一脸的红色,让他不禁奇怪。 秦可卿进入萧岩的营帐他虽然没看到,可是弟弟怒气冲冲地杀入萧岩的营中他是正好看见,由此可见刺客只怕已经进入营帐。 可是弟弟去而复返,难道是刺客已经被制服? 别看萧岩营帐中只有两个女子陪伴左右,可就是这两个看似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女子,就是他们斥候营的那些精锐都不一定是她们的对手! 李飞鱼并没有回答哥哥的话,而是向身后的营地看了一眼,然后走到一边去站着为萧岩守营。 “这……” 觉得不放心的王多鱼还是觉得进去看看情况的为好,当即便向萧岩的营帐走去。 “公子,我听说刺客……呃……” 王多鱼走到营帐边,一边伸手去撩帘子一边对里面说到。 只是他手里的帘子刚撩到一半,看到里面的情景边让他愣在当场。 营帐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打斗痕迹,也没有刺客被抓住的画面,反而是萧岩的怀里多了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 这个女子他没见过,也不知道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就是刚刚闯进来的那名“刺客”。 “哪个……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不愧是老江湖,看见屋里的情景,王多鱼很快回过神来,并且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放下帘子退出去。 “弟啊,你这不是害哥哥吗?” 走到李飞鱼的身边,王多鱼不禁向他埋怨到。 “哥啊,不是弟弟害你,我这脑袋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面对哥哥王多鱼,李飞鱼不禁摇了摇头,脸上尽是苦笑。 说真的,他还以为对方夜里闯入大营是为了行刺萧岩,谁会知道对方不是来行刺的,看她与萧岩的亲密样,难不成是萧岩在外的娘子? 想不明白,李飞鱼便不再想,赶紧同身旁的哥哥将那些不断走动的士兵给打发回去。 可不能因此就自乱阵脚,让敌人有机可乘。 随着营帐外喧闹的人群各自归位,大营也慢慢陷入了沉寂之中。 “相公,人家不过想悄悄地来看看你,怎么还弄出了那么大的阵仗等着呢……” 被萧岩抱着,秦可卿不禁抬头看着他。 营里的人除了她姐姐还有一个阿兰,几人之前还一起同行过,她自然不陌生。 而且她知道阿兰对自家相公有意思,看眼前的景象,这都住到一起了? 不过她才不管这些,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她可得抓紧时间跟相公倾诉衷肠,要不然不就浪费了这大好的时光了! “自己功夫不到家被发现了也好意思提?” 萧岩还没开口,在一旁床上坐着的林静就率先开口说到,话里话外都是对妹妹的讥讽。 说真的,在听到外面传来预警的第一时间她就与阿兰拿上各自的兵器将萧岩保护起来。 秦可卿进入营帐的时候她们就准备向她进行反击,可没想到进入帐内的乃是她的妹妹秦可卿,让她与阿兰愣在当场。 进入营帐的秦可卿并没有理会一脸戒备的二人反而无视她们、旁若无人地向萧岩走去。 知道是妹妹而不是其他人,林静终于是放下了戒心,因为妹妹对相公的爱她能感受到,并不比自己少,所以不担心她会对他不利。 “相公啊,你营里何时有轻功那么好的手下,差点就追上我了!” 说到这里,秦可卿对前来追她的那人是真的佩服,她知道以两人之间的差距,被那人追上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个时间该不会很长。 能有这种本事的基本上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辈,可是秦可卿想遍江湖上的那些正派人士也没有发现如此年纪还有这等本是的能人。 不过正派人士没有,不过那些被称为邪魔外道的倒是有不少。 “呵呵,这个是萧家小姐安排的,他们可不是效忠我,而是效忠于萧家的!” 王多鱼两人在女人堆里的名声实在是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所以萧岩只是说他们二人乃是萧潇的安排。 要不然以秦可卿的性格,肯定会赶出去将他兄弟二人暴打一顿替天下的女人出气,即使他们现在为他办事也无法逃脱这个命运! “哼……那个女人虽然对你没安好心,但是对你还是真的好!” 听到外面那位轻功了得的人是萧潇安排的,秦可卿心里不由得酸酸的。 不过她此刻与萧岩分属不同的阵营,虽有心为自家相公做事,却也无能为力。 “嘿嘿……” 秦可卿对萧潇不屑,萧岩只能傻笑以对。 这个时候可不能辩解,要不然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女人,在有些事情上真的是…… 想到自己看的那些影视剧那些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就胡搅蛮缠的女人,萧岩就明智地没有接话,“娘子,此地危险你怎么还过来了?” 现在大营里的防御布置可谓是滴水不漏,秦可卿在这个时候过来,那可是真的危险。 要是她没到这里来,而是在其他地方被发现并被抓住,那后果不堪设想。 “哎呀你们营里那些布置也就防防我们教里的那些乌合之众,至于在你家娘子我的眼中可谓是漏洞百出!” 李善长他们的那些防御布置确实厉害,可是对于秦可卿他们这些江湖人士来说即使是铜墙铁壁也能想方设法地闯进来。 比如现在若是进来的事白莲教的其他人,目标也不是萧岩而是其他人,那岂不就让他们得逞了? “你呀,可别那么自大!” 见秦可卿不把李善长他们那些禁军放在眼里,萧岩忍不住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这番宠溺的举动让边上的阿兰羡慕不已。 “他们那些都是禁军,要是被他们缠上,你想要走脱可没那么容易,而且你这不是被我营里的人给发现了?” 将秦可卿拉到床上坐下,萧岩不由对他说到。 李善长他们的战斗力萧岩是亲眼所见,虽然秦可卿武艺高强,可是多面对那么多如狼似虎的禁军将士,只怕也只有退避三舍的分。 要是正面迎上,被擒拿住只不过其时间问题! “这不是有相公在嘛……” 相公反驳自己,秦可卿知道他是在意自己,也没有反驳。 她并非只会使用武力解决事情的莽撞人,别说萧岩在这里她有恃无恐,就算萧岩不在她也不惧! 别忘了她是白莲教圣女的同时还是帝国皇帝的两位公主之一,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可她们姐妹两各自都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 此信物出自皇家,这些禁军常年在皇宫大内戍守,自然能辨别其真伪,这也是她敢夜里过来的最大依仗! “你呀!” 看到秦可卿委屈的小表情,萧岩忍不住将她搂住,虽然边上还有阿兰和林静在,萧岩想她们两人会理解,“既然来了,今晚就不要走了!” 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萧岩就想她留下,明天早上再回去不迟。 “哎呀……相公的床上有姐姐和阿兰公主在还不满足,这是想我留下来一起大被同眠吗?” 看了看营帐里的另外两个面无表情的女人,秦可卿一挑眉,“我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相公你能不能行?还有就是其他两位姐姐介不介意咯……” 说完她还娇羞地将脸埋进萧岩的怀里。 “嘿嘿……这个嘛……这个……” 秦可卿的话让萧岩汗颜不已,古有三英战吕布,难不成今天要三女战自己? 不止是萧岩,阿兰与林静同样被秦可卿这番口无遮拦的话语给闹了个大红脸。 “相公……那个……我……我困了,就先睡了……好梦……” 似乎是怕相公真的同意妹妹这个荒诞的提议,脸皮薄的林静不由连忙脱掉鞋子上床,然后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另一边的阿兰虽然大胆,可也还没到秦可卿这般没羞没臊的地步,“萧大哥,我也先睡了,有事叫我!” 说完她连外套都没脱就直接躺到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沉睡之中! …… 感谢清闲之道在于闲大佬的一张月票、三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墨执魔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你是妖精吗?” 见秦可卿一句话就把阿兰与林静给羞得以睡觉为由躺床上不再说话,萧岩不由将她搂得更紧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刚认识她的那段时间萧岩与她可谓水火不容,没想到将她的心偷来后她就对自己死心塌地的,让他为之痴迷不已! “对啊,我就是相公话本里写的那些妖精变的,为的就是趁你不备,然后吸走你的寿元,直到将会吸成人干,就像这样” 说着秦可卿还伸出舌头,用双手捧着脸颊向萧岩做了一个鬼脸,“公子……我死得好惨呐……” 别说,秦可卿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让萧岩想起了倩女幽魂里那个勾魂夺魄的聂小倩,不过一个是活在电影里的人物,而一个是真真正正在自己怀里且对自己倾心的人。 想来就算秦可卿是女鬼,萧岩也会心甘情愿地送上自己的寿元,然后任她驱使的吧! “你这是哪有一个妖精的样子,活脱脱的一个吊死鬼附身……” 怀里佳人的模样让萧岩忍俊不禁,不由抱着她轻声笑了起来。 “哼……居然说我像吊死鬼?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吊死鬼吗?” 联想到萧岩口中吊死鬼那种双眼上翻、舌头伸长口水直往下流个不停地恐怖状态,让秦可卿不由浑身起鸡皮疙瘩! 倒不是她怕,而是那种恐怖而又令人作呕的景象是每个女孩子都不希望见到的。 既然萧岩让她不好过,她也不会放过他,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身,纤纤玉手就直接往他的衣服里面伸进去,与萧岩的肌肤来了个亲密接触。 然后大拇指与食指同时用力,捏住萧岩腰间的软肉就旋转起来,只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不过虽然痛得萧岩龇牙咧嘴的,他却没有挣扎躲闪,而是任由她对自己“痛下杀手”! 好在秦可卿并没有让他痛苦多久,很快便放过了他,“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说恐怖话吓我!” 说完她还故作傲娇地将脸背向萧岩,给他眼里留下了满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娘子饶命……为夫再也不敢了……” 知道怀里的人并不是真的生气,萧岩也乐得陪她演戏。 两人之间的互动虽然温馨,却让旁边“沉睡”的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过此刻的阿兰与林静已然“沉睡”,即使有被萧岩他们的行为刺激到,也不好表现出来,要不然营帐里又会再度陷入尴尬之中。 “算你识相!” 见到相公不顾身上的疼痛,反而很是努力地配合自己,这让秦可卿心里喜滋滋的,不由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娘子,要不我让人重新送一张床进来,或者在外面给你安排一个营帐?” 抱着秦可卿,萧岩突然想到一个棘手的事,那就是今天晚上几人的住宿问题。 本来他的营帐里就他跟林静二人,虽然他们两人还未婚嫁,可是二人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自然没什么问题。 可是今天突然加入了一个阿兰,萧岩都还没将其处理好,现在秦可卿又过来了。 如果说没有阿兰的存在,那好办,反正大被同眠的事他们三人也不是第一次,那样正好借此机会来联络联络几人的感情! 可是现在阿兰夹在中间,就让萧岩不好办了。 自己与她的关系可以说刚刚呈现出透明化,要是这是这个节骨眼让她与自己等人一起“厮混”,只怕自己以前给她的好感会在瞬间化为乌有。 所以萧岩就想着要么在营帐加一张床铺,或者在外面单独安排一个营帐给秦可卿,又或者自己出去住? “才不要勒!” 在萧岩的怀里拱了拱,秦可卿抬起头,用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人家可是怀恋跟相公你还有姐姐在一张床上的感觉呢……” 也不管其他两人会怎么想,秦可卿直接语出惊人,让萧岩张着嘴却无从辩驳! 他们确实是在一张床上睡过,可是除了睡觉外他们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从秦可卿的嘴里说出来就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呢? “我……” 在场的除了阿兰就是他们几个当事人,萧岩可以肯定的是这话是秦可卿故意说来给阿兰听的,难道是要刺激阿兰? 萧岩有心解释,又怕越描越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嘻嘻……逗你的了……” 见到萧岩那副囧样,让秦可卿不觉吃吃地笑起来,“虽然咱们的营地近在咫尺,等会儿我还是要回去的!” 撒娇玩闹归撒娇玩闹,该正经的时候秦可卿便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相公,我此次过来是通知你们城里玩对你们发起袭击,本来想告诉你们的,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以他们营中严密的防御阵势来说虽然对自己没多大用,可要是用来对付教中的那些由乌合之众组成的人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什么,真的有袭击?” 说着萧岩就放开秦可卿站起来准备叫人去通知李善长。 这可是重要的情报,而且还是他的娘子冒着生命危险送过来的,可不能怠慢。 要是因为自己动作慢导致大军受到叛军的袭击那可真是太不应该了。 “你回来……” 见萧岩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去,秦可卿连忙伸手拉住了他,“刚才营里出现了这么大的动静即使他们敢来此刻只怕已经退走了!” 将萧岩拉回来坐好,秦可卿不由对他说到。 “可是……” 虽然刚才营里因为秦可卿的出现确实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可是谁敢保证对方是不是真的因此而退走。 只是不等萧岩再说,在他的营帐外就响起了李善长的声音。 “萧侍郎……萧侍郎睡了没?” 似乎是为了印证秦可卿的话,李善长的声音就在他的帐外响起。 “还没呢?” 自己营帐里可是有好几个女人,要是李善长进来看到了可说不清,因此萧岩将秦可卿按在床上坐好,自己则连忙向外面走去。 掀开帘子走出去,萧岩便看到李善长正站在自己的营门口。 “这么晚了李将军找小子何事?” 走到李善长的面前,萧岩向他行了一礼。 “也没什么事……” 朝萧岩打量了一下,看他还是衣着整齐,想来也是因为担心敌军的偷袭而没有休息,才会在第一时间就走出来。 要是萧岩知道李善长此刻的想法只怕会偷着乐个不停,打死李善长他也猜不到萧岩此刻没有休息可不是因为担心叛军袭营,而是被几个女人给难住了! “就是刚才在外围负责警戒的士兵来报发现叛军的踪迹,又听说你这边出现刺客,所以想着过来看看,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看到萧岩完好无损,李善长终是出了一口气。 这可是大总管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的人物,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他有个损失,那自己该如何向大总管交代? “什么,叛军的踪迹?我这就将人手召集起来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听到果然有叛军准备袭营,萧岩心头一凛就准备叫人。 “萧侍郎不必如此惊慌!” 看到萧岩听到叛军就准备点起人马杀出去,李善长不由叫住了他,“或许是刚才你这边大营里的动静惊动了对方,现在他们已经退走了!” 拉住萧岩,李善长就将营外发生的事对他一一道来。 原来他们布置在外面的暗哨刚发现叛军的踪迹,还没等来得及发出信号,在他们身后的大营就已经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而对面的叛军在见到官军的大营里发生的一切后,因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官军发现了他们的行动准备对他展开反击。 这一阵被官军给打怕了,听风就是雨,让这些叛军都还没进攻就开始向后撤离。 因为人少,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像一阵风一样,等那些布置在外面的暗哨回过神来叛军早已没了踪影。 不过叛军虽然跑了,他们同样还是要向大营汇报。 接到暗哨传回来的情报,再结合萧岩他们那边出现的骚乱,李善长知道敌人不仅派出了大军准备对他们进行偷袭,还派出了江湖高手先行一步进行斩首行动。 所以他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让人加强戒备,同时率领精锐往萧岩他们这边赶过来,心里则在不断地祈求萧岩不要出事。 说真的,以前他虽然看不上萧岩,觉得他就是一个只会舞文弄墨的书生罢了。 没想到萧岩在金陵城外以一介书生的身份,率领部下几千人就敢想叛军发动攻击,并且成功地将他们解救出来。 从那时起他就对萧岩另眼相看,从金陵一路行来,萧岩又率领着部下为他们开路,一路所过,未尝闻有怯战者。 一个书生,从军不过几月,虽说部下中是有不少老兵,可是新兵蛋子也不少,能把他们管理的井井有条,确实不易。 不怪徐明达对萧岩看中,就连李善长都有与他结交的心思。 再者,萧岩与自己的妹夫是师兄弟,就冲这一层关系,自己都应该照顾好他,就不用他说他这一路为大军做的贡献了。 “这……” 李善长说完,萧岩就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自己正准备带上人出去大杀四方,他喵的居然提前退走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结果完全给秦可卿猜中,看来秦可卿对他们的人倒是了解的透彻! “刚才听人说你这边喊着抓刺客,我还以为……不过看到没事我就放心了!” 将外面的事与萧岩说了,李善长就提出告辞,毕竟牛牛不在,这么多人的吃喝都需要他操心。 “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萧岩他们今天又是在前面开路,又是为大军安营扎寨,忙碌一天,是该好好休息一番。 说完李善长就带着人告别萧岩往他自己的营帐走去。 “李将军慢走!” 现在门口目送着李善长等人远去,萧岩才放心地转身进入自己的营帐。 “相公,我说的没错吧?” 见到萧岩去而复返,秦可卿坐在床沿上,双手撑着床,两只脚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萧岩与李善长在外面的对话她可都听见了,听到教中的人就此退去,她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就这些贪生怕死的乌合之众,也想妄图推翻大明的统治,当真是痴人说梦! 也不知师傅当初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加入这么一个假公济私的教派,导致现在想退出也没办法退出。 因为她师傅作为白莲教的圣母,明面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外人看来权利至高无上,可是跟着师傅她才知道在师傅光鲜亮丽的圣母背后,不只有着多少的无奈苦楚。 特别是她的师傅瑶光仙子生得是倾国倾城,与她相比更显成熟风韵,也因此被白莲教的教主朱永福觊觎。 若非她的师傅自己实力不弱,手下红莲的弟子又都是她的亲信,只怕早已成了朱永福的盘中餐。 不过即使知道朱永福对她的龌龊心思,为了红莲的那些人不被清算,她也只能委身与白莲教,继续做着那高高在上而又让人无奈的圣母之位。 “唉,还想着出去冲杀一番,立些功劳呢……这下可好,那些叛军不战而逃,不堪一击……” 摇了摇头,萧岩就向秦可卿走去,“不堪一击都称不上,这都已经到门口了,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当真是萎得不行……” “咦,相公,你说人家不行,看你营帐里这情况,你才是不行的那个吧?” 秦可卿坐在床上,双腿轻轻地摇晃着一边说着她还将目光看了看身后躺着的姐姐和一边床上紧闭着双眼的阿兰。 她的意思跟明确,就是萧岩营里放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却能守身如玉,当真是“难能可贵”,难不成他的那方面不行? 可是不应该啊,那天晚上跟他在一起睡时她可是能感觉到他本钱的雄厚,那为什么师姐到现在都还是完璧之身? “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看着坐在床上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秦可卿,萧岩就忍不住向她扑过去! 她明明知道自己说的不行并不是她说的那个不行,居然还对自己反唇相讥? 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就该好好地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不然会付出“代价”的! “别……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秦可卿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躲过萧岩的围堵后向门外跑去,“今晚我要是不回去,师傅她老人家就该担心了!” “师傅她老人家脾气暴躁,要是惹得她老人家发怒,保不齐相公你……就真的不行了!” 在绕过萧岩跑到营帐门口时,秦可卿还不忘调皮地回过头向萧岩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撩起帘子钻了出去。 等萧岩赶出去,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在夜空中留下一串银铃般笑声,经久不散! …… 感谢清闲之道在于闲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四 孤身入敌营 “跑的比兔子还快……” 秦可卿已然离去,站在营帐门口,看着静谧的夜空,萧岩不禁摇了摇头。 经过了刚才那么一闹,整个大营的防备不由更加严密,四处都是巡逻的将士,将整个大营防卫得严严实实,让敌人无机可乘! 见佳人已经没有踪影,萧岩不由转身向营帐内走去。 刚掀开帘子,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林静已经坐起身,此刻正看着他。 “她走了?” 见萧岩进来,林静不禁问到。 刚才她妹妹在,弄得大家都怪尴尬的,等秦可卿走了,她才敢起来。 “嗯,走得太快,我出去连背影都没看到……” 走到林静的边上坐下,想到秦可卿居然说他不行,他就是一阵无语。 好在她逃得快,不然真该让她体验体验自己是行还是不行? “我妹妹她性格率真、说话有些口无遮拦,还请阿兰妹妹多多体谅!” 就在这一会儿,见秦可卿走了,阿兰也从她自己的床上坐起来,不过脸色倒是红红。 说真的,阿兰以为她自己的胆子很大,至少在追他的萧大哥这方面她是自认其他人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可是在见识到秦可卿的大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与她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难道萧大哥喜欢这样的? “林姐姐不必介怀,阿兰与秦姑娘倒是很像,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好姐妹呢!” 见萧岩还没有休息的意思,阿兰便从床上坐起来,其脸色红红的,在营帐内昏暗的油灯的映照下分外诱人! “呵呵,那感情好……” 两人相视一笑,刚才秦可卿带来的尴尬气氛便在笑声中消散。 “娘子,从卿卿对白莲教的态度中,我觉得她与师叔应该与白莲教产生了嫌隙……” 坐在床上,回想起秦可卿与自己所说的白莲教的点点滴滴,萧岩可以确定瑶光仙子与白莲教的教主之间可能已经出现了裂痕。 因为秦可卿说过,她师傅是因为白莲教扶危救困、以拯救天下穷苦百姓为己任才加入的白莲教,如今白莲教教主主导的造反行动已经让数不清的百姓妻离子散、流离失所! 这与当初的他们所奉行的选择相去甚远,又怎么可能让两人像当初那般还拧在一股绳上? “娘子,你说你师傅让你下山是来劝解你师叔让她回心转意的?” 说到这里,萧岩便扭头看着坐靠在床上的林静,“卿卿在这里,那么说明她师傅应该也在处此处,所以……你有没有想法?” 说完萧岩就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林静,脸上尽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相公,你是说?” 坐在床上,林静看着萧岩的神情,就知道他又有想法了。 “如果……我说是如果,如果我将你师叔叫出来,你有没有办法让她弃暗投明?或者让她不要插手白莲教的事务?” 这个也是萧岩现在担心的,等大军赶到,首先要除掉的就是在城外的两座大营。 不将他们除掉,大军就无法对城内的叛军发起攻击,而听秦可卿说他们红莲分舵的人由她师傅带队,就在城外东面的大营里驻扎。 到时候大军一至,首当其冲要受到伤害的就是他们。 为了不让秦可卿与瑶光仙子因大军攻击而香消玉殒,萧岩就想着能不能让她们弃暗投明,或者就此离去,不再插手白莲教的事务。 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不用受到官军的攻击。 “以师叔的性子,估计很难!” 摇了摇头,林静对萧岩的想法不是很赞同,“而且你也无法让师叔听你的跟你出来……” 她听他师傅说过,她的师叔性子很是执拗,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师傅负气出走,直到现在都还无法释怀! 而且不说能不能说服她,怎么让她出来也是一个难题! 综上,林静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轻易完成的事。 “这个我自有办法,你就想想怎么去劝说你师叔吧……” 说着萧岩故作高深地朝她笑了笑。 “怎么,相公你有办法?” 萧岩的话让林静眼里一亮,赶紧将身子挪到他的身边用手抓着他的手问到。 说真的,她奉师命下山,到现在除了知道妹妹外其他的可以说一事无成,当然,认识相公除外! 所以在听到萧岩有办法替她解决师傅交代给她的任务后她自然想要知道是什么方法。 “对啊,萧大哥你打算怎么做?” 听到萧岩又要对敌人实施计谋,阿兰不由来了兴致,直接从自己的床上走到萧岩的那边坐下,这样一来,就好像在萧岩左拥右抱一样! “呃……” 阿兰走到自己的身旁坐下,与林静将自己挤在中间,不由让萧岩心猿意马! 直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萧岩忍不住摇了摇了头将心中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赶走,他才开始严肃起来。 “娘子,你能不能模仿师傅他老人家的笔迹写一封信?” 看着林静与阿兰,萧岩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相公你的意思是模仿师傅的笔迹给师叔写信,然后将她引出来?” 萧岩这么一说,林静和阿兰都明白了。 “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只是信要怎么送给师叔而又不会让她怀疑而不来呢?” 对萧岩提出的这个想法林静觉得可行,可是怎么将信送出去也是一个难题。 “别人师叔肯定信不过,要不我亲自去送?” 一想到信本来就是假的,再让别人去送她师叔不一定会信,所以林静就想到让自己去,而且那样也可以省略掉送信这一环节。 毕竟送信有假,可是她作为师傅的大弟子那可是货真价实的。 就算她到时候劝说不了师叔让她弃暗投明,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想来她也不会过于为难自己。 “不行!” 林静话音刚落萧岩就出声反对,“对面乃是叛军的大本营,你一个女孩子,即使功夫再高,也不是那些叛军的对手!” “再说了,你们对师叔的认知程度还留在她出走之前,知人知面不知心,都过了这么多年,谁也不敢保证她会变成什么样……” “要是师叔变坏了,让你落入那些豺狼般的叛军手里,如此一个貌美如花的娇娇女,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恐怖的后果!” 一想到林静过去将有可能会发生的事,让萧岩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赶紧将她的这个想法给掐死在萌芽之中。 “不许你这么说师叔!” 见相公说师叔的坏话,林静不由在他的手上掐了一把,“我相信师叔不会便的,当年她负气出走只不过是气师傅要掌门之位不要她而已!” 说着林静就抱着他的手臂,然后靠在他的身上轻轻地对他说到,“当年师叔走时我和妹妹刚到师门里,那时候师叔对我还是很好的!” “所以我相信不管时间如何流逝,师叔的心是不会变的,要不然妹妹也不会与我和平相处,只怕早就打成一团了!” “你和卿卿和平相处?” 听到林静的话,萧岩不禁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他们三人第一次相见,她们两人打得那叫一个天惊地动,只差没把双泉寺的正殿给拆了。 而且那个时候她还一口一个妖女的叫着,要不是自己以身饲虎,只怕他们姐妹两现在还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呢! “咳……那……那不是刚见面时还不了解彼此嘛,再说了这也算不打不相识,要不然也不会遇到相公你啊!” 萧岩的话让林静脸上一红,只能唯唯诺诺地辩解道。 “是,是老天让你们在那里打斗,也正好让我在双泉寺歇脚,要不然在这茫茫人海中我们又怎么可能会相遇!” 一手把将林静拉到自己的怀里抱住,然后不顾边上的阿兰的愕然,同样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要不是你跟卿卿打闹,她就不会注意到我……” “她若不把我掳走,咱们也不会一起前往长安,更不会遇到阿兰你……” 说起来也真是缘分,若是当初萧岩没有在双泉寺歇脚,若是林静她们换一个地方打斗,应该说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了吧? 也许,可能真的不会发生,他最大的可能是被牛牪带回国舅府,然后继续与萧潇斗智斗勇。 至于眼前的两位佳人,还有刚刚才离去的秦可卿,只怕要与她们擦肩而过,或者说连擦肩而过的机会都没有! 可缘分就是如此奇妙,不仅让他们几人相继遇上,还让他们在彼此的生命里有了解不开的羁绊! 林静还好,一旁的阿兰被第一次被萧岩主动搂住,虽说心里窃喜,可是与林静同时被抱住还是让她有些放不开。 正欲挣扎,听到萧岩的话后便放弃了抵抗,任由他将自己搂在怀里。 是啊,如果他们没有相遇,她此刻应该正在夜郎的王宫里无忧无虑地生活着,亦或是领着一大帮勇士,整天翻山越岭地去追逐山间林野的猎物。 那既然上天让他们遇到了,此刻自己又为了心爱的他而来到这里,虽然边上还有一个林静在,那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已然得到心上人的爱意,在这个合适的时机,就不要在意那么多,珍惜当下就好。 就这样,萧岩的左手搂着阿兰,右手搂着林静,三人似在耳鬓厮磨,实在商讨对付瑶光仙子的对策。 “娘子,这样……” 此情此景,还不是说事的场景,萧岩还是忍住做其他事的心思,与她二人商讨起来,“还是照我说的,你模仿师傅他老人家的笔迹写一封信,由我带给师叔……” 接着萧岩就将自己的计划对二人和盘托出,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由林静写一封信,由他亲自带往叛军的大营。 他到叛军的大营后就直接去找秦可卿,有她出面,自己就能见到瑶光仙子,然后以普渡门弟子的身份将信件交给她。 若是她信了,就带领她前往指定的地点去见林静,等见到林静之后在由林静对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保证最大的可能让她弃暗投明。 再不济也要让她率领麾下的人马撤走,不要呆在这里等待官军的攻击。 “……所以,咱们只要有信心去做,不说十成的把握,五六成还是有的……” 说到最后,萧岩一脸的自信,那样子就好像只要他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一般! “我反对!” 不等萧岩说完,在的左右就响起了林静与阿兰异口同声反对的声音。 “这太危险了,我坚决不同意!” 抬起头看向萧岩,林静脸上的反对之色不容反驳,“而且你的这个计划还不包括我也不包括阿兰妹妹在内……” 萧岩的计划就是让林静与阿兰带着人在指定的地方埋伏,以防止发生不测。 说不好听一点,以萧岩的身手要是没有她与阿兰,只怕在风云莫测的战场上活不过半个时辰,就不要说他现在还早孤身深入敌营,林静自然反对。 “对啊,萧大哥,在对面的大营里全是叛军,那些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你都说以林静姐姐的身手都不一定能安然无恙地出来,我们又怎么可能让你孤身进入敌营?” 林静说完之后阿兰接着说到。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说着萧岩放开二人,从怀里摸出一块玉制令牌递给林静,“娘子你可认得这个?” “这是……白莲教的信物?” 从萧岩的手里拿过令牌,林静迎着油灯的光良看去,只见正面边框上祥云朵朵,中间镌刻着“红莲使者”四个大字,背面则是一朵绽放妖艳的莲花! “卿卿那鬼丫头给你的吧?” 看到令牌上的内容,林静不由皱眉。 虽然没见过白莲教的信物,她也能明白个大概意思,因为天下只有白莲教的才会用莲花做信物。 “白莲教的信物?” 听到林静的话,萧岩左手边的阿兰不由从她手上拿过令牌仔细端详起来,“这个确实是白莲教的信物,之前我们在攻打城池时从那些叛军的身上搜到过!” 将令牌还给萧岩,阿兰不由说到。 “所以你们不能做到在万千叛军的包围中全身而退,而我却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将令牌收好,萧岩再度将二人搂住,“他们再疯狂,也不会对他们自己的同伴出手吧?更何况这还是直属于圣女与圣母的红莲使者!” …… 感谢清闲之道在于闲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五章 相公,你是来投降的吗? 心动不如行动,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要付诸实践! 所以,在将林静与阿兰说服后,第二天一大早萧岩就带着王多鱼与李飞鱼偷偷潜入叛军的势力范围。 “老王、老李,我知道你们兄弟两轻功了得,真的能带着我从千军万马中安然无恙地退回来?” 几人一边向叛军的大营走,萧岩一边小声地向二人问到。 本来按照萧岩的打算是他自己一个人前往叛军大营去寻找秦可卿就行,人多了反而会引起注意。 不过林静与阿兰不同意,非得要他带着人一起前往才行。 在萧岩麾下的人里,那几个队长都是能征善战之辈,特别是牛牪,拳脚功夫了得,一个人面对二三十人的叛军眼都不眨一下的 不过他们此行不是对敌作战,也不是进行暗杀任务,主要的还是保证萧岩自己的安全。 思来想去,两人还是觉得安排王多鱼兄弟两人跟着的为好。 他们二人的身份林静已然知晓,虽说他们手上功夫不怎么样,可是轻功却是出神入化,可以说世间无人能敌。 有他们兄弟二人跟随,可以保证萧岩从万千叛军的包围中全身而退! 所以一大早萧岩就带着他兄弟二人前往秦可卿她们所在的左边营地。 “公子……圣使大人请放心,有我兄弟二人跟在左右,定能包你全身而退!” 几人现在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想到萧岩说的现在他们的身份是白莲教的叛军,他是白莲教的红莲圣使,自己兄弟二人则是他的跟班。 为了进入叛军的大营后不露出马脚,王多鱼在叫了一句公子后连忙改口,称呼萧岩为圣使。 “对啊,除非我们身死,不然圣使大人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王多鱼说完,一边的李飞鱼同样拍着胸脯对萧岩说到。 说真的,刚才听到萧岩说要前往叛军大营的时候,他们两人是懵逼的。 两军对垒,就算是互通消息,也犯不着由萧岩这个主将去啊? 而且萧岩还算是户部侍郎,他的身份若是给叛军知道,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过在听到萧岩此去乃是打算对叛军进行劝降时,兄弟二人都主动请缨前往护卫。 虽然说孤身进入敌方的大营有些冒险,不过他们却能保证萧岩的安全。 而且以他们的身手,带着萧岩从那些叛军的包围中全身而退并不难! “那就好……那就好……” 眼看叛军的大营近在眼前,听到王多鱼兄弟二人保证的话,让萧岩安心不少。 “前面就是叛军的大营了,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可不要露馅了!” 一边向前走,萧岩一边小声地对身边的二人吩咐到,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不注意而功亏一篑。 “公子放心,我兄弟二人常年都在躲军的追捕中度过,警惕性自然是没得说的,要是觉察到危险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带着你往外冲!” 随着一步步向叛军的大营靠近,王多鱼兄弟二人不由警惕起来,可以说真正的做到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前方来者何人?再不停下脚步就军法处置!” 在萧岩几人不断向叛军的大营靠近时那些负责防御的叛军就发现了他们。 等他们走到营门附近,就有小喽啰持着兵器上前拦住他们盘问。 “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 见到有人上前拦住他们,李飞鱼不由走到萧岩的前面,对着那几个小喽啰就是一阵耀武扬威的怒骂,“圣使大人也是你们可以拦的?” “圣……圣使大人?” 听到李飞鱼的话,那几名小喽啰不禁给他这番话给吓住。 他们都是隶属于圣母的红莲分舵的人,在红莲中的领导者除了圣母与圣女之外,还有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圣使大人。 只是之前圣使在教中一直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如今突然有人跟他们说自己是圣使,也不怪他问会如此神情。 一时之间这些小喽啰也拿不定主意,因为他们既怕眼前之人是真圣使而得罪他,又怕眼前的人是官军假扮的,是来他们这里打探情报的细作。 “官军就在对面,你们不好好值守围在这里干什么?小心等下官军打过来将你们杀个措手不及、连还击的机会都不给你们!” 就在几个小喽啰因为萧岩的身份左右为难的时候,从大营里走出一个女子,看到那些小喽啰不好好守门反而围在一起,不由大声向他们训斥到。 “回蔡香主,这里有人自称是本教圣使,属下等无法分辨真伪,还请香主验明正身,防止他人冒充圣使招摇撞骗!” 来人正是红莲在江南的负责人,就是那个在杭州帮助秦可卿与林静将锦衣卫江南千户所千户官韩琦拉下马的蔡红绫。 见到主事的来了,这些小喽啰一下就找到了主心骨,便将这里发生的事说与她知晓,请她出面解决。 听到那些小喽啰的话,蔡红绫不禁抬脚向萧岩他们走去。 眼前的三人中李飞鱼与王多鱼两人虽然掩饰的很好,蔡红绫所能感受到他们眼里的猥琐之色。 唯独萧岩看起来比较有气质,那是一种随着时间的累积而不断向外散发的气势,所以她便径直走到萧岩的面前。 “你说你是圣使?” 站在萧岩的面前,蔡红绫不断地用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说真的,红莲中是设有圣使这一职位,可是却没有真正的授予他人,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地区负责人是知道的。 所以现在突然有人说他是圣使,不由让她警惕心大起。 冒充他们的圣使就算了,现在居然招摇撞骗到他们的大本营来,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拆穿他,而是想看看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怎么演戏的! “不错,正是本圣使!” 经过这段时间的机场大战,萧岩也算的生见惯了生死、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在心中为自己鼓了鼓劲,他不禁与蔡红绫对视。 “你又是何人,见到本圣使亲临居然不行礼?” 萧岩不禁毫不畏惧地与蔡红绫对视,还厉声对其喝到。 “你不是圣使吗,怎么连我这个红莲辖下江南的总负责人都不认识呢?” 见到萧岩居然敢与自己对视而不落下风,倒是让蔡红绫诧异,这个骗子看来有几分功力! 不过也是,要是手里没有几把刷子,也不敢招摇撞骗到他们这里来。 “连自己教中的人都不认识,该不会是哪里来的骗子吧?若是招摇撞骗,只怕来错了地!” 看着萧岩,蔡红绫不禁对其怒目而视,“若是你乖乖交代,姑奶奶一高兴,说不定还能在教中给你谋个差事,要不然……” 蔡红绫指着身后的大营,然后眼神凛冽地看着萧岩,“那里面的数十万军马看到没有?只待一声令下,信不信就是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将你淹死?” 看到萧岩面对自己的诘问还能镇定自若,当真是一个人才。 而且他们红莲中就是需要这种说谎不脸红、把假的说成真的人才,如果他乖乖地听自己的话,让他真正的加入教中也不是不可以。 “呵呵,本圣使作为教中在官府的暗线,一直与圣女单线联系,很少在教中出面,不认得你再正常不过!” 面对咄咄逼人的蔡红绫,萧岩并没有退怯。 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圣使,而且是白莲教的圣女亲自封的,他可不惧蔡红绫。 而且来的时候他就有考虑到这些问题,此刻回答起来自然是有条有理、从容不迫! “我可告诉你,此番前来乃是有重大的情报要与圣女汇报,要是耽误了大事,圣女怪罪下来,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面对蔡红绫,萧岩步步紧逼,直让她气势渐渐弱了下来。 “你……你真的是圣使?” “当然,如假包换!” “那你可有何证据证明你真的是圣使,而不是招摇撞骗的骗子,亦或是官军的细作?” 见萧岩神情不似作伪,蔡红绫不禁纳闷,难道这人真的是圣使? 可是之前没有听说圣使的任何信息就算了,为何到了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圣女他们都还不跟自己等头领知会呢? 难道是不相信自己等人? 是了,如果真的像眼前之人所说,他在官府中做事,那其身份自然是不宜伸张出来,这也是对他的保护。 不过空口无凭,总不能凭萧岩红口白牙一碰就相信了他。 既然作为本教圣使,那总该有证明身份的信物吧? “既然作为本教在江南的负责人,想来你也有些见识!” 说着萧岩从怀里掏出那块圣使令牌,直接扔给蔡红绫,“那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 见到萧岩的动作,蔡红绫不由伸手接住他扔过来的东西,然后拿在手上端详。 等看清了手里的令牌,蔡红绫不由愣住,这当真是他们红莲的圣使令牌,以前跟在圣母身边的时候有幸见过,知道这是真的。 而且这东西有特殊的暗记,除了本教的高层头领,一般人也无法识得,更不要说仿冒了。 “属下有眼无珠,冒犯了圣使大人,还请圣使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属下一般计较!” 确认了萧岩的身份,蔡红绫回过神来立刻单膝跪地,高高地将令牌举过头顶,然后向他请罪。 “参见圣使!” 见到蔡红绫的动作,周围的那些小喽啰纷纷放下手里的兵器跪倒在地,生怕引得圣使不高兴,将他们给咔嚓了。 “呵呵,这下相信了?” 在来之前他还担心这块金牌是假的,经过蔡红绫的认证,看来卿卿果然没有骗自己,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圣使令牌。 走上前,从蔡红绫的手里拿过令牌收好后萧岩并没有让她起来,“不知这位香主如何称呼?” 萧岩刚才只听那些小喽啰称呼她为蔡香主,具体姓名却不得而知。 “回圣使,属下乃是红莲辖下江南分坛的香主蔡红绫,此番乃是奉圣母号令前来扬州与官军决一死战的!” 单膝跪在地上,蔡红绫对萧岩提出的问题据实以答,对于他没让自己起身也不以为意。 在他们这里,身份就代表了一切,别说只是让她跪在地上,就是现在让她自刎于当场她也不敢反抗。 因为听令只是死,能够痛快地死去,不听令则是生不如死! 特别是对她们这些女孩子,折磨的手段更是惨无人道,却又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都是为教主他老人家做事的,你们这么谨慎小心也是为防止官军细作的渗透,本圣使又怎么会怪罪于你们!” 弯下腰将蔡红绫扶起来,萧岩看着她,“今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还希望蔡香主多多支持,一起为圣教的发展壮大做贡献!” 扶起蔡红绫后,萧岩又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小喽啰,“都起来吧,你们也是职业所在,本圣使等会儿见到圣母她老人家一定会将你们的优良表现告诉她,让她一定要嘉奖你们!” 立威完毕,萧岩便让那些小喽啰起身。 “谢谢圣使!” 面对萧岩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举动,一众小喽啰除了向他感恩戴德外并没有其他不满的举动。 笑话,圣使在分舵中那可是仅次于圣母和圣女的存在,谁敢不满? 别说现在只是立立威,就算他当众扇你左脸一巴掌,你还得将右脸伸过去给他打,完了还得关心他的手有没有因此而受伤! “都回去,一定要把好关,可不能将官军的细作放进来!” 挥了挥手,萧岩就让那些小喽啰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然后又看着眼前的蔡红绫,“蔡香主,还请带我去见圣女,本圣使有十万火急的重要军情要告知于她!” “圣使更我来,属下这就带您去见圣女!” 听萧岩说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蔡红绫可不敢耽搁,带着萧岩几人就往大营里走去。 等萧岩他们进了大营见到秦可卿时她都还是懵懵的,怎么昨晚上才见到的,这才过了多久相公就找过来了?他 难道是为了昨晚自己说他不行的那事?亦或是他是过来投诚的?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明明就是不行嘛…… 在蔡红绫领着萧岩几人往大营里走的时候,秦可卿的营帐里,她却还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已然在熟睡之中。 昨晚从萧岩他们那里回来后她就睡下了,在床上躺着,一想到自己在相公和姐姐他们面前说的那些口无遮拦的羞人话语,就让她脸色发烫! 同时也让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她才敌不过深深的睡意,终于是闭上了眼睛。 不过因为她自己胡思乱想的原因,导致去睡了也不安稳,在梦里又再次回到了宋州城外的那个小破庙里。 正是在那里,让相公利用她自己携带的蒙汗药与软筋散将她和姐姐放倒,然后对她们姐妹两人实施打屁股的惩罚! 在现实里,萧岩再将气出完后除了变相地哄她们并没有其他举动,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秦可卿的梦里,萧岩的做法却大相庭径。 萧岩不但将她们姐妹二人摆放在腿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打着她们的屁股,还一脸淫笑地将猪手伸到她们将的衣服里,对她们进行猥亵! 可怜的她们被两种药加身,早已没了。反击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岩对她们使坏。 “不要,你快停下来……不能再进去了……停下来啊……” “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捉弄你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我告诉你,你再不停手等我恢复了一定将你碎尸万段,然后扔到野地里喂狗……” 随着萧岩大手的不断深入,梦里的两人也是越来越着急。 可是她们再着急也无济于事,只能轻声细语地发出求饶、亦或是强硬地对他发出威胁的话语。 可是萧岩并不理会她们,自顾自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让秦可卿羞怯难当! 随着时间的流逝,萧岩的大手也慢慢地向她的禁地出发,而她只能鼓着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萧岩,然后…… 然后她就醒了! “唔……这个臭相公……就算在人家的梦里也不让人家好过……哼……” 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一想到梦里相公对自己和姐姐做的那些羞羞的事,让秦可卿顿时羞怯难当,忍不住一把低头将头埋进被子里。 在用低下头的同时还不忘用手在被子上捶了几下,仿佛那被子就是让她如此羞臊的萧岩一般! 就在秦可卿将自己的头深埋在被子里的时候,蔡红绫也带着萧岩几人赶到她的营帐外面。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 说完蔡红绫就撇下几人,然后撩开帘子就向里面走去,“圣女起了……呃……” 蔡红绫一边掀开帘子向里面走,一边向里面问到,在看到坐在床上却将头埋在被子上圣女不仅愕然,“圣女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看到秦可卿的样子,蔡红绫不由得快步走到床边轻声问到。 “啊……什么……没有啊!” 听到声音,秦可卿不由抬起头看着蔡红绫,满头的秀发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将她的整个脸都遮住,然后随着她直起身子,满满地向后分离,然后露出她那俏丽的面容! “是蔡姐姐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到来人是蔡红绫,秦可卿不由将眼前的发丝往后捋,然后对其说到。 虽然自己这副凌乱样子被外人看到,秦可卿却没有怪罪与她。 “哦,是这样的,圣使来报,说完重要军情要想你汇报,此刻正在门外等候您的召见!” 见秦可卿没事,蔡红绫就双手抱拳向她行礼。 “圣使?哪个圣使?” 秦可卿刚起来,整个人都还懵懵的,突然听到说有圣使找她,不由让她满头的疑问! “就是我们圣教的圣使啊!” 见圣女一脸懵的状态,蔡红绫不由对她解释。 “我们有圣使吗?我怎么不知道!” 突然听到蔡红绫的话,让其更加的懵了, 怎么,难道外面的那人是假的? 圣女的表情不像在和她开玩笑,不由让她警惕心大起,如果外面的人真的是冒充的,而她又将他们带进来,要是因此让圣女出点闪失她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不对,我们有圣使!” 就在蔡红绫准备叫人将萧岩几人抓起来的时候,秦可卿突然想起来他们确实有圣使,那就是她的相公萧岩,不过这件事除了她和萧岩外再无第三个人知道罢了。 而她自己也因为这是过去了很久,慢慢地就将之遗忘在九霄云外。 如今突然听到说圣使到来,她自然是不明所以。 不过想到自己将本教的圣使令牌交给相公之后她就明白外面来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别人也没那个胆子敢到他们这里招摇撞骗? “快让他进来……” 一想到相公就在外面,秦可卿不由对蔡红绫吩咐到。 “好的,属下这便去!” 看到圣女那副期待的表情,蔡红绫再次愣住。 得到圣女的亲自确认,以及信物的证明,足以见得外面的人就是圣使无疑。 而且看圣女的表情,蔡红绫可以确定他们两人之间关系非常,要不然圣女也不会那般的期待与喜悦! 是了,圣使大人说他在官府中做事,长得又是如此的风流倜傥,与圣女自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不过作为属下,这些不是她该关注的,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当即向秦可卿一拱手,然后便向外面退去。 除了门帘,蔡红绫就向萧岩几人走去。 “圣使大人,圣女有请!” 来到萧岩的面前,蔡红绫对着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到。 经过圣女的确认,萧岩圣使的身份已经得到确认,在教中等级森严,由不得她不谨慎对待。 “好,蔡香主请前面带路!” 朝蔡红绫点了点头,萧岩便示意她在前面为自己带路。 “等等,你们不能进去!” 看到王多鱼兄弟两准备跟着进去,想到圣女现在还未起床,那般样子应该不想被其他人看到,蔡红绫就制止了二人。 “我们要跟在圣使身边对他进行贴身保护,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王多鱼他们跟来的目的就是贴身保护萧岩,以确保在出现不好的苗头时在第一时间将他安然无恙地带出去。 蔡红绫阻止他们,王多鱼自然要提出抗议,甚至都做好了一言不合下一刻就带着萧岩逃离叛军的大营,毕竟再好的计划也得人在才能执行! “就是,不让我们跟着,到时候圣使出了什么闪失你能负这个责任吗?” 王多鱼话音刚落,一边的李飞鱼就接着说到。 一边说兄弟两相视一眼,皆看到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这里面的是圣女……” 听到王多鱼兄弟两的话,让蔡红绫脸上出现了一条大大的黑线,不由加重了语气。 这两人是哪里来的逗比,在营帐里的乃是本教的圣女,她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手下出手? “你们在外面等着好了……” 不说蔡红绫,就是萧岩都被王多鱼他们给惊住了! 这里是白莲教的大营,而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白莲教的圣使,只要自己不露出马脚,谁又敢对自己出手? 而且眼前的这座营帐乃是圣女所在,更是没有人敢乱来,如果还需要他们跟着保护,那就显得有异心,只会加快自己暴露的速度。 不过知道他二人是关心自己,萧岩就转过身对他们吩咐到。 “可是……” 听到萧岩的吩咐,王多鱼正欲开口,萧岩就制止了他,并且对他不停地使眼色。 “这里面是圣女所在,自然不会有人敢在里面放肆,你们就安心在外面等我就好!” 萧岩使的眼色王多鱼自然明白,见到他脸上坚决的神色,也只能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公子有事出声就行!” 既然不能进去,两人就向门神一般站在营门口把守住进出的道路。 “圣使的这两位手下真的是……” 看到一根筋的两人站到门口,蔡红绫不禁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两人。 不过别的不说,他们这种忠心为主的精神还是值得肯定和表扬的! “都是乡下来的,没见过大世面,让蔡香主见笑了……” 与蔡红绫说笑着,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向营帐里走去。 “哥,你看这女人屁股真大,适合生养!” 扭头目送着蔡红绫和萧岩消失在门帘里,李飞鱼不禁对王多鱼说到。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这个心思去看女人?要是公子出了什么事,那把咱们两人的脑袋割下来都不够赎罪的……” 狠狠地瞪了一眼弟弟,王多鱼就全神贯注地用耳朵去倾听周遭的响动。 哥哥训斥自己,李飞鱼也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自己刚刚犯了大忌,自然收拾好浮躁的心认真对待自己眼前的任务。 “圣女,圣使进来了!” 带着萧岩走进大营,蔡红绫不由对坐在床上的秦可卿说到。 “蔡姐姐,你出去忙吧,让他留下就好!” 坐在床上,秦可卿不由伸手指了指蔡红绫身后的萧岩,然后对其说到。 “是,属下告退!” 这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蔡红绫自然告退向外面走去。 不过在出了营帐将门帘放下后,她不由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两位门神,一想到刚才自己进门是那火辣辣地盯着自己屁股的眼神,就让她羞恼异常! “登徒浪子……哼……” 因为不知道盯着自己屁股看得是谁,蔡红绫扫视了兄弟二人一眼,哼了一句就迈着傲娇的步子向其他方向走去。 “这……” 蔡红绫说自己两人是登徒浪子,让他们两人哭笑不得。 蔡红绫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人做的事只怕登徒浪子见了也会汗颜不止,又怎么可能与他们一起相提并论?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在营帐里,萧岩看着在床上坐着的秦可卿,不由自主地抬起腿向他走去。 “圣使?相公什么时候接受这个身份了?” 坐在床上,秦可卿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岩,“难道说相公明悟了,这是过来投诚的?” “嘿嘿,这不是想你了嘛,就过来看看你……” 听到秦可卿的话,萧岩不由“嘿嘿”笑着,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你我分属不同阵营,为了方便来见你,自然要用到这个身份做掩护……” 看着坐在床上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秦可卿,萧岩忍不住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昨晚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居然敢说你相公我不行?” “哼,你就是不行,就知道撩拨人家……” 下巴被萧岩托住,秦可卿并没有挣脱,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吃掉一个样,“要是你行的话那天晚上为何会对我无动于衷?” “人家都对你投怀送抱了,你除了对人家动动手脚外却让没有其他动作,相公,你说说这不是身体不行是什么?” 想到那天晚上自己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有勇气去向他献身,谁知道这人就是个笨驴,只知道浅尝辄止,将她的勇气都消磨耗尽。 此刻说到这事,秦可卿不由幽幽地看着他。 “呵呵,这个……” 见到秦可卿拿那天晚上说事,萧岩不由放下她的下巴,略显憨态地摸了摸头。 “这不是想着你是黄花大闺女,这第一次可不能这么草率的就没了,肯定要隆重对待,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吗?” 一把将秦可卿搂进怀里,萧岩不由看着她的眼睛,然后深情地对她说到,“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你对我的一片真情,娘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天晚上萧岩自然能明白秦可卿的心思,那又是女儿红、又是醉宿他的房间,与他同睡一张床上,再傻的人也能品出点别样的意味! 可正想萧岩说的,她对自己情根深种,自己又何尝不是对她情意绵绵? 郎有情妾有意,彼此心中有对方,又何必急于一时,对此先贤圣哲早已有明断,君不尝闻“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乎? 既然如此,来日方长,有的是给两人缠绵的时间,又何必急于一时,不然最后两人没走到一起,在这个礼治森严的时代,那就是在伤害她! …… 感谢滕阴大佬两天的二十八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万千柔情与蜜意 “哼,算你有良心!” 被萧岩环抱住,秦可卿非常安静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自然知道他的心意,这也让自己对他更为痴迷于深情! 看来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虽然让她从小与父母分离,却也给她带来了一个如此宠她处处为她考虑的男人! “外面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吧……” 伸手拍了拍怀里人儿的后背,萧岩不由温柔地对她说到。 “嗯……你抱我起来……” 秦可卿睡的这个觉根本就和没睡没什么区别,可是现在相公来了,就算再困的困意都飞走了! 可是一想到相公在梦里那么欺负她们,她便想着罚他一下,那就罚他将自己抱到梳妆台那里吧。 “好……” 娘子有吩咐,萧岩自然遵从。 坐在床沿上,萧岩放开秦可卿,用手揭开盖住秦可卿的被子,好在并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出现。 转过身,一只手搂住秦可卿的腰,一手从她的膝盖下方穿过,手上使力,一把就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见状秦可卿不由伸出手环住萧岩的脖子,任由他将自己抱起来。 将秦可卿抱起来后,萧岩腰间使力,一下子从床上站起然后向梳妆台走去。 说起来,同样的公主抱萧岩抱过林静,还有眼前的秦可卿。 相比较起来,林静要稍微重一点,秦可卿就要轻得多,当真可以说是柔若无骨,让他抱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短短的几步路眨眼便到,轻轻地将秦可卿放到凳子上,萧岩不由看着镜子里的她出神。 “臭相公,你在看什么呢?” 见萧岩盯着镜子出神,秦可卿自然明白他是看镜子里自己的倒影,不由感觉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蜂蜜一样! “啊……哦,我在看会不会有一个女鬼从镜子里爬出来呢……” 萧岩当然是在看着镜子里的佳人出神,曾几何时,这种倾国倾城的女子只是他午夜梦回时的的回味,如今却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就好像梦里的场景一般,让他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不过他也在心里祈祷,若是梦,那就让它不要醒来,一直这样下去,任他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就在萧岩神游天际的时候,秦可卿的话一把将他拉回现实。 面对秦可卿的话,咸鸭蛋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在看她,要不还不让她笑话啊…… “你看里面是不是有一个伪装得貌美如花的女鬼啊?” 说着萧岩还煞有其事地用手指着镜子里秦可卿的倒影,一脸促狭地看着她。 “哼……死鬼一边去,我要梳头了……” 见萧岩死不承认、反而还趁机捉弄自己,秦可卿不由一把将他指着镜中倒影的手打掉,然后气哼哼地对他说到。 真是不解风情,承认了会死吗? 说完秦可卿就气鼓鼓地拿起梳子梳起头发,再不理会身后站着的萧岩。 “娘子,我给你梳头吧……” 说着萧岩一把握住秦可卿的手,从她手里拿过梳子,而后放开她,便抓住她的秀发开始为她梳妆打扮。 这里是战场,秦可卿他们即使是女性,一切也要从简,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妆容。 不过虽然如此,该要的打扮还是要做的,既然萧岩在这里,那这项光荣的任务就只能经由他手完成。 “你会梳妆吗?” 扭过头用眼神斜了萧岩一眼,秦可卿满脸的不信,“你可不要给我打扮跟丑八怪一样哦,不然我要你好看……” 虽然嘴里尽是对相公的不信,秦可卿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回过头,脸上很快便露出了笑容,说实在的,她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不管相公给她打扮成什么样子她都会接受。 毕竟能得到心上人的为自己梳妆,那是何等的殊荣,只怕世间有多少女子至死,也没有得到过丈夫为她们梳妆打扮的机会! “还请娘子请放心,为夫一定将你打扮得花枝招展、漂漂亮亮的!” 嘴上说着,萧岩的手上可没闲着,只见梳子在他的手上飞舞,将秦可卿的头大梳直、然后给她结小辫子。 萧岩确实不是发型师,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所以他凭着记忆中画面,不急不缓地为秦可卿打扮起来。 “相公,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秦可卿从镜子上看到身后的相公那认真做事的样子,不禁让她怦然心动! 再看自己的头上的发型一点点成型,秦可卿还是挺满意的,还以为自己今天要顶着乱糟糟的度过一天,没想到居然还有惊喜! 不过想到相公与自己乃是两个阵营的,此番前来定不会是想自己了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的事存在。 “想你了啊!” 回答着面前秦可卿的问题,萧岩的手上动作不断,将她头上的发型给不断完善,“难道说我过来看我家娘子还需要理由吗?” “是吗?那我们等会儿去城里逛逛吧……” 明明昨晚才见过,现在就想了? 听到相公的话,秦可卿不禁翻了个白眼,“相公在扬州住过,肯定知道哪里好玩,虽然现在城里没多少人气,不过天天闷在大营里,去走走也是极好的!” 既然相公不说,那秦可卿就让他说,不然就真的让他带自己去城里逛一圈,作为东道主,这是他应尽的责任! “呃……这个……” 秦可卿的话让萧岩手上的动作一顿,看来她是知道自己糊弄她,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说,“那个,说起来还真的有点事过来找你!” 怕秦可卿真的带自己进城去,虽然说不担心她会害自己,可是自己是有事前来,可不能将正事给耽误了。 “说吧,是要从我口中打探我们兵力的分布情况还是过来劝降的?” 果然如此! 虽然脸上表现得不咸不淡,秦可卿心中却是纠结起来。 因为一边是自己的相公,一边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圣教,虽然说现在的圣教与以前相比已经是两个不同的教派,可那也是庇护着她长大的! 要是相公真的开口问这些,那她该怎么回答? 手心手背都是肉,真的挺让人难以抉择! “当然不是这个……好了,头发梳好了……” 站在秦可卿的身后,萧岩故作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将梳子放到梳妆台上,“娘子你觉得如何?” 就这一会时间,萧岩已经将秦可卿头上的妆容给弄好,然后就等着她验收。 “马马虎虎的,还行吧!” 从镜子老粉自己头上的发型,别说还真的挺配自己本身洒脱的性格! 相公果然是万能的,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难道相公以前经常给别的女子梳妆打扮,要不为何会这么熟练? 不过萧岩虽然给她装扮得漂漂亮亮的,她却没有对他大加赞赏,不然他还不把尾巴给翘到天上去啊! “现在可以说找我什么事了吧?” 见相公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般是过来找她打探情况和对她劝降的,不由让她松了一口气,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从凳子上站起身,秦可卿一边去拿自己的衣服过来,然后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给穿上。 反正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让他见过了,又还有什么好避讳的? 再说自己与相公两情相悦,注定了早晚都会是他的人,逃也逃不掉的那种,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个……我是来跑腿、替别人当信使的……” 看到秦可卿毫不避讳地当着自己的面往身上穿衣服,萧岩便靠在梳妆台上看着她,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 “相公,我与师姐相比谁的身材更好?” 看着相公看自己的眼神中只有欣赏,并没有其他过多的欲望,秦可卿不由挺起胸膛,让本来就有些苗条的身姿更加显得诱人! 秦可卿穿好外衣,然后又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作罢。 “当然是你的身材好啊,你看这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在羡慕你!” 林静与秦可卿两人的身材都是万里挑一,上乘中的上乘,彼此更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可是萧岩不是笨蛋,在秦可卿的面前自然要夸赞她,说她的好。 走到她身后,萧岩不由伸出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搂住她,然后将下巴靠在她的肩头,“你看镜子里的那两人郎才女貌,当真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与秦可卿,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两人当真是一副神仙眷侣! “切,臭美……” 听到萧岩说自己与他天作之合之类的话语,秦可卿不由伸出手指在他的脸上戳了戳,“你说你是替人送信的,送什么信啊?” 虽然两人情意浓浓,此刻的氛围也不是讨论那些的时候,秦可卿还是忍不住想萧岩问到。 她知道相公既然冒险过来,那肯定是有大事要办,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能因自己的缘故而耽误他的行程。 “也没什么事,就是受他人之托前来给咱们师傅送一封信而已?” 说完萧岩放开秦可卿,从怀里拿出林静给他的信递给她。 “给师傅的?” 萧岩的话让秦可卿满头雾水,从他手里接过信封一看,上面确实写着“师妹亲启”几个大字,“这是掌门大师伯的信?” 看了看手里的信封,又看了看萧岩,秦可卿忍不住问到。 她师傅作为普渡门的弟子,自然有不少的同门师兄弟,所以有人称呼她师傅为师妹也不足为奇。 在相公身边的普渡门弟子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姐姐林静,而姐姐的师傅则是师傅的大师兄,也就是如今普渡门的掌门天玑上人。 所以秦可卿才会在第一时间联想到写封信乃是她的大师伯送来的,也只有他才会对师傅如此的牵肠挂肚,又是派姐姐下山寻找又是让相公送信的。 “嗯!” 萧岩对着秦可卿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猜测,“就是不知道咱们师傅她老人家现在有没有空,若是没空的话我下次再来!” “得了吧,这里是我们圣教的大本营,你还当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呢?” 萧岩的话不禁让秦可卿翻了个白眼,虽然他是有圣使令牌在身,可来的次数多了,难免会露出马脚! 相公他可以说是导致圣教提前造反的关键人物之一,又屡次让圣教的计划功亏一篑,如今更是让圣教失去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半壁江山,只能龟缩在此与官军决一死战。 要是让圣教中人得知他的身份,只怕是将他三刀六洞、挫骨扬灰也不足以平息他们的怒火! “嘿嘿,你看这不是有娘子你给的护身符嘛……” 说着萧岩就将秦可卿给他的那块金牌拿出来在手上晃了晃。 “你非本教中人,一次两次还行多了肯定会露出马脚,只怕让他人知道你是假冒的事还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才解恨呢!” 说着秦可卿将手中拿着的信递给萧岩,“既然来了,那就不能让相公你白跑一趟,这些年师傅虽然嘴巴上不说,可是我却能感觉到她对大师伯深深的思念!” 在没有与相公产生情感纠葛时她还不明白,直到与他在一起了她才理会师傅对于大师伯的那种深深的相思之苦! 想来这些年里师傅也曾后悔当初负气出走的决定,可是她高傲执拗的性子却让她放不下面子去寻找大师伯。 如今大师伯有信送来,那么说明他心里同样还有师傅,既然如此,为何不将信送给师傅,以解相思之苦! 她师傅瑶光仙子作为白莲教的圣母,统辖的乃是红莲分舵的弟子以及教众。 而他们这座大营里驻扎的人近大半都是出自他们红莲,她师傅则是掌控这座大营里几万人马的首领。 其每天的任务就是安排人做好防守,以防止官军对他们发起攻击。 按照惯例,她的师傅此刻应该已经安排好防务然后正在准备早餐。 赶早不如赶巧,若是他们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能在她那里蹭上一顿免费的早餐吃!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感觉字数不占满有点儿亏啊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八章 圣母你好! “相公,等会儿出去了可别露出马脚哦……” 在秦可卿的营帐里,此刻的她在萧岩的帮助下已经穿戴整齐,对于相公给她梳的这个头型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圣使大人,咱们走吧!” 说着秦可卿朝萧岩一挑眉,率先掀开帘子向外面走,见状萧岩自然紧跟着她的步子向外面走去。 在营帐外面,王多鱼与李飞鱼二人正专心致志地守在门外,小心谨慎地看着大营里,防止意外的发生。 听到帘子响动二人不禁回过头,然后就看到一个长相靓丽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在女子的身后跟着他们的公子萧岩。 “圣使大人……” 等萧岩近前,二人不由弯腰向他行礼。 “这位乃是本教的圣女,在圣女的面前哪里有我的存在之地!” 见到二人向自己行礼,萧岩不由板起脸故作严肃地对他们说到,“还不快向圣女行礼?要是她高兴了,赏你们个娘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见过圣女!” 听到萧岩的话,王多鱼兄弟两连忙向秦可卿问好。 “得了吧……” 见两人向自己行礼,秦可卿不由挥了挥手,“你就是昨晚那个轻功高手吧?” 走到李飞鱼的面前,秦可卿不由用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虽然昨晚上黑灯瞎火的,对于让自己暴露的罪魁祸首,秦可卿还是记得那人的大概模样。 “这个……” 听到秦可卿的话,李飞鱼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不由将求救的眼神看向萧岩。 “回圣女,这两人之前是江湖中人,不过是我的属下,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说着萧岩走到秦可卿的面前,他可是真怕她刨根问底,将二人的情况打探出来。 要是真的如此,以他们以前做过的事,即使他们二人即使轻功了得,面对大营里众多女子,只怕也难以囫囵着出去! “行行行……走吧……” 自己又没想干嘛,看相公那样子就好像自己要把眼前的这两人千刀万剐才甘心一般,让她不由白了他一眼,然后带头向师傅的营帐走去。 “都小心应对、可不能马虎大意……走吧!” 招呼二人跟上,几人便在秦可卿的带领下向瑶光仙子所在行去。 一路所过,萧岩几人在营中所见得大部分叛军都是女儿身,不过别看她们是女子,他们手上的兵器可不是吃素的! 瑶光仙子的营帐与秦可卿的离得并不远,没多久就到了。 “你们二位在此等候吧,等会儿会有人给你们送吃的过来!” 秦可卿领着他们来到离师傅营帐数十步的地方停下,然后指着两边那些持刀的卫士对他们说到。 “对,你们在这里等着就行,我们去去就来!” 对二人吩咐一声,萧岩就与秦可卿联袂向里面走去,而对于秦可卿和萧岩,那些守卫自然是万万不敢拦的。 王多鱼二人得令,自然站在原地不动,等待萧岩的归来。 带着萧岩往营帐那边走,却没有进入营帐,而是绕过营帐往后面走去。 之见过了营帐后,后面是一片临时搭建起来棚子,正有袅袅的炊烟从中升起。 “师傅……师傅啊,早饭做好了没?你徒弟我快饿扁了……” 来到棚子外面,秦可卿不由大声向里面喊到。 “哎呦,我家卿卿舍得起来了?刚才我让人去叫你,人家说你睡得正香呢!” 还没见到人,就从棚子里面传出一道清如黄鹂鸣叫的声音,而后便见到一个四十左右的女子腰间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铲子从棚子里走出来。 “是不是昨晚又去会情郎……咦,卿儿,这位小伙子眼生得很,是哪个分坛的?” 出来的自然是秦可卿的师傅瑶光仙子,她刚把饭做好,听到徒弟的声音就知道吃饭的人来了。 虽然身为教中的圣母,她的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比如说洗衣做饭,就很少假手于他人! 这样既可以修行,也可以防止别人在她的食物中下毒,毕竟现在教中与她不对付的人还是有不少的,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铤而走险。 本以为就只有徒弟一个人过来,她就这样出来了,没想到这次她还带了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小伙子过来。 “你过来啊,杵那里干嘛?” 见师傅问起,秦可卿不由将相公拉到身前,然后对她介绍到,“师傅,这是弟子给咱们红莲找的圣使,你觉得怎么样?” 将萧岩拉到师傅的面前,秦可卿一脸的得意之色,然后又向萧岩介绍她师傅,“这位是本教至高无上的圣母,还不快行礼?” “见过圣母!” 秦可卿的师傅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自己,让萧岩有了一种见家长的感觉,不由心中有些紧张感。 见秦可卿介绍完,连忙上前一步向她行礼。 “圣使?我看是小情郎吧!” 见自己的徒弟看向这男子的眼神里充满了绵绵的情意,瑶光仙子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她跑出去见的人。 “嘿嘿,徒弟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傅您老人家的慧眼……” 见师傅拆穿自己的套路,秦可卿不由跑到她身边然后抱着她的手臂向她撒娇。 “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有什么小九九为师会不知道?” 瑶光仙子宠溺地伸出纤纤玉指在秦可卿的额头戳了戳,然后将目光转向萧岩,“你就是萧岩吧?” “晚辈萧岩,见过圣母!” 瑶光仙子拆穿自己,萧岩并没有因此有丝毫的惧色,而是重新向她见礼。 说真的,在他的想象里,瑶光仙子应该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是现在这个系着围裙、拿着铲子的人真的是瑶光仙子? “你可知道现在在我白莲教中,早已经将你列为头等要清除的对象,诸位教众更是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与徒弟站在一起,瑶光仙子不由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岩,“对我圣教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现在还敢大摇大摆地在我营中行走,是欺我教中无人吗?” “师傅……” 听到师傅的话,生怕她会对相公出手,秦可卿不由轻轻地摇着她的手臂,然后不停地给萧岩递眼色,让他不要硬来。 “晚辈可没这么说!” 娘子递给他的眼色他自然收到了,不过他不认为瑶光仙子会对自己出手! 要是她真的想收拾自己,只怕早已经动手,又何必等到现在? 就算她自恃身份不与自己一个小辈计较,也只需吩咐一声,自然会有人前来处理自己。 “不过西汉太史公有云,‘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为万千生民与百姓计,即使豁出了这条小命,晚辈也在所不惜!” 说完萧岩就双手抱拳,将腰弯下四十五度等待着瑶光仙子话。 “倒是个有谋略、有胆识的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户部侍郎,前途无量,我家卿儿眼光不错!” 瑶光仙子可没想着拿萧岩去向白莲教的教主邀功,以她的身份,她还不屑于这么做! 而且现在她与朱永福两人的目标已经渐行渐远,他又何德何能能让自己为他这么做? 再说了,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可是自己徒弟的如意郎君,她又怎么可能将萧岩抓起来,让自己的徒弟伤心难过。 “我刚把早饭做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碰上了就一起进来吃一点吧……” 说着朝萧岩看了一眼,瑶光仙子就拉着徒弟的手向棚子里走去。 “恭敬不如从命!” 虽然来时已经吃过,不过娘子的师傅做亲手做的饭菜,就算再饱也要吃。 说完萧岩直起身子,跟着两人向棚子里面走去。 棚子里其实就是一个简易的厨房,一边是做饭的灶台,另一边则是吃饭的地方。 萧岩进去秦可卿正在和她师傅将饭菜和碗筷等端上桌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来到棚子里,看着不停忙碌的二人,萧岩不禁开口问到。 “不用,你坐着就好,只是这里的都是些粗茶淡饭,就怕入不了你萧侍郎的金口!” 一边将饭菜摆上桌,瑶光仙子不由招呼萧岩入座。 她可是知道萧岩的手下有全大明最好的酒楼天合居,里面所做的菜肴无比的丰富与精致、可以称得上盛世华宴! 而萧岩又是国舅府出来的,她自然以为他像那些公子哥一般,无酒不饮、无肉不欢! “师傅,萧岩可不是那些纨绔子弟,他在营中的吃食都是与士卒一般无二,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给自己开小灶!” 怕师傅误会相公,秦可卿一边为几人盛饭,一边出言为他辩解。 “哎呦,受不了……我这还没说什么呢,就护上了啊?当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将汤端上桌来放好,见徒弟话里话外都是对萧岩的维护,直让瑶光仙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男欢女爱啊,都让她那个聪明伶俐的徒弟变傻了! “嘿嘿……” 听到师傅说自己,秦可卿将盛好饭放到她的面前,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与山珍海味相比,晚辈还是 第一百二十九章 师妹,别来无恙啊 “这是谁给你的?” 手里拿着萧岩递过来的信封,瑶光仙子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因为从她出走师门到现在从未有听说师兄有关注自己,那么他又是怎么得知自己在这里,又将信件托萧岩送过来的? “这个是我的一个朋友托我送过来的,她是普渡门现任掌门的大弟子!” 放下筷子,萧岩不由向她回到。 “师兄的大弟子?静儿?” 萧岩的回答让瑶光仙子半信半疑,不过信封上那几个“师妹亲启”的字迹确实是师兄写的无疑。 虽然分开,她身上还留有他的亲笔书信以作念想,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的字迹还是一点变化没有,就是不知道他的心有没有变了? 在萧岩与秦可卿的目光中,瑶光仙子用手将信封撕开。 “瑶瑶,咱两一别经年,心中甚是想念,特相约城外十里亭一聚,不见不散!” 这就是信中所记载的内容,上面的落款是“兄天玑留”。 “你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看到师傅对着信纸看得出神,秦可卿不由凑到萧岩的身边小声问到。 “不知道啊!” 这封信还是在萧岩的指导下林静执笔写出来交给他的,萧岩自然知道上面的内容。 可是在正主的面前,他可不能承认,要不然还怎么将她哄骗出去? 故而萧岩只能装作满脸好奇地对秦可卿摇了摇头,表示他也很想知道心里的内容。 “十里亭在什么地方?” 信里师兄对自己的称呼实在是过于羞人,瑶光仙子便将信纸折起来收进怀里放好,然后将目光看向萧岩。 她与师兄之间的关系就是一对闹了别扭的小情侣,在心里一直有师兄的位置存在,只是碍于情面才没有回师门去。 如今师兄先向她低头,那她自然要去见他,这么多年的是是非非总得有个决断的时候! “晚辈曾在扬州住过几年,这十里亭就在……” 说着萧岩抬起手指,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辨别出方向,然后手指向南边,“就在从这里往南不远的地方,乃是扬州城的百姓送别亲友的地方!” “哦,直到了,赶快吃,吃完去十里亭一趟!” 说完瑶光仙子就端起饭碗吃起来,似乎是为了早点见到师兄,素来端庄稳重的瑶光仙子也顾得形象快速吃了起来。 见状萧岩与秦可卿两人也只好拿起碗筷快速吃起来,因为要速战速决,很快萧岩就将碗里的饭菜消灭殆尽! 吃完后将桌上整理干净,萧岩几人就向着十里亭走去。 不过在去十里亭之前还得带上王多鱼他们,等萧岩找到他们时他们正在拿着汤碗就着大饼津津有味地吃着,而在两人的身边,则是那个刚刚将他们带进大营的蔡红绫。 21 “圣……呃……圣女好……圣使好……” 王多鱼他们正在往嘴里塞东西,突然见到萧岩与秦可卿向这边走来,不由让他们迅速放下手里的吃食然后向秦可卿他们行礼。 “这位是本教圣母,还不赶紧行礼?” 来到二人的面前,萧岩不由向他们介绍到。 “参见圣母大人……” 萧岩话音刚落,王多鱼他们不由再次整理了下衣着,然后毕恭毕敬地向她行礼。 “免礼吧!” 现在,瑶光仙子满脑子的都是师兄的身影,自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浪费,只想着赶紧赶到十里亭去见她师兄! 向二人挥了挥手,瑶光仙子带着徒弟率先向大营外走去,可在她向外走的时候萧岩这边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他居然看到李飞鱼跑过去跟蔡红绫道别,那副讨好的模样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舔狗在世! 他们不是才见面吗,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老李,你这什么情况?” 不明所以,等李飞鱼向蔡红绫道别回来后萧岩忍不住将疑问的目光看向他。 这里可是对方的地盘,要是李飞鱼因为见到美女而色心大发,要是惹了别人,岂不是要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还有可能因此而杀身成仁? “公子,我可能遇到爱情了!” 来到萧岩的身边,回头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远处的蔡红绫,李飞鱼不由轻声向萧岩说到。 “爱……爱情?” 这算什么,一见钟情吗? 听到李飞鱼的话,萧岩差点被自己的口气给呛到! 这家伙也太胆大了,思春也要看看地方吧? 不过看蔡红绫的样子,他们之间真的有戏,等以后不打仗了,说不定真的可以让他们结成百年之好! 不过这一切都得在将瑶光仙子她们顺利劝降的前提下,要不然在充斥着刀光剑影的战场上,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能活下来的是谁! “要是今日事成,等你成亲时我在长安送你一座宅子给你当贺仪……走吧!” 拍了拍李飞鱼的肩膀,叫上王多鱼,三人便向瑶光仙子她们追过去。 在扬州城城南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官府建造用来给行人歇脚的亭子,故而得名十里亭。 又因为靠近扬州城,所以很多扬州的百姓都将送别亲友的地方选择在十里亭,是以十里亭倒也是处热闹之地。 不过因为战乱的原因,今日的十里亭有些萧条破败,等萧岩几人赶到的时候,以往喧闹的官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就在几人靠近十里亭的亭子的时候,早已在亭子里等候的林静就向萧岩他们迎面走来。 “普渡门掌门座下大弟子林静,在此恭迎师叔大驾!” 来到几人面前,林静不由毕恭毕敬地向她的师叔瑶光仙子行礼。 说真的,从师叔出走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不过与以前相比,师叔随着年龄的增长,非但没有因此而年老色衰,反而更加的诱惑人,特别是那端庄稳重的神态,不知是多少人梦里的女神! “你是静儿?” 虽说女大十八变,可是看着眼前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女子,瑶光仙子多多少少还是看出了一点多年前那个跟在她身后哭鼻子的女孩的身影,不由开口向她问到。 “回师叔,正是静儿!” 再次恭敬地向师叔行了一礼,林静如实回到。 “静儿,你师父呢?” 确认了是以前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到处跑的小女孩,瑶光仙子也放下了戒心,然后朝她身后的亭子看去,里面却空无一人。 “这个……师傅他老人家并没有来,那封信是弟子模仿师傅的笔迹写的,为的就是与师叔一见!” 见师叔问起师傅,林静连忙将信的事对她和盘托出,“因为事出有因,还请师叔见谅!” 说完林静深深地弯下腰向瑶光仙子道歉。 “呵呵……我就说他为了掌门之位宁愿弃我于不顾,今日又为何前来与我相见……原来是你这娃儿诓骗我!” 林静的话不禁让瑶光仙子冷笑连连,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陌生无比! 是啊,本来自己还对师兄心存幻想,在收到信件的第一时间就想着赶过来见他。 没想到现实却给了自己致命无情的一击,让自己心里的那点念想随着林静的出现而灰飞烟灭! “卿卿,我们走!” 既然师兄不在,那她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索性转身准备带着徒弟离去。 “师叔还请留步!” 见到师叔不由分说便要离开,林静不由走到她的面前拦住她,“师叔,此举也是弟子为了见您而迫不得已出的手段,静儿在这里向您道歉可是您是否耐心听静儿说完再做考虑?” “你想说什么?” 听到林静的话,瑶光仙子不由停住脚步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的情感。 “师叔,您不知道,自您离开师门后师傅他老人家一直在思念您,为此还多次派门内弟子下山打听您的行踪,此番得知您在白莲教,特命弟子下山来请师叔回去!” “而且师叔现在所在的白莲教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所以恕弟子斗胆,请师叔跟我回师门,不要再被这白莲教给带入泥潭而无法自拔!” 为了劝师叔迷途知返,林静在来之前就想好了千万种理由。 可是在见到师叔的那一刻,之前想到的种种理由都已被巨大的喜悦给打乱,让她心里如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过为了不墨迹,林静不由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简单快速地说出来,要不然师叔转身离去,下一次再见到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呵呵,那我要是不呢?” 林静说完,瑶光仙子不由冷笑到,“你是不是还要代你师父行使门规惩戒与我,亦或是要清理门户将我逐出普渡门?” “师叔我没有……” 听完师叔的话林静连忙回到,可是还没等她说完她师叔就已经拉着妹妹的手准备往回走,“静儿我们走,为师倒是想看看谁能留下我们?” “若是有本事,你们大可一试,看看能不能将我留下来?” 说完瑶光仙子就带着秦可卿,不顾众人的目光便往回走。 “你们不能走!” 瑶光仙子和秦可卿刚动身,在两旁的灌木丛中就杀出来不少手持兵器的士兵,在阿兰和牛牛的带领下将二人团团围住。 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突然杀出来的士兵,萧岩一脸的懵逼! 他确实留了后手,安排阿兰带着人埋伏在十里亭的周围。 不过那也是为了防止瑶光仙子恼怒成怒下暴起伤人而做的防护措施,并没有想着以暴力将她们留下。 而且他安排给阿兰的不过二十人,哪里有现在这般几百人的规模! 看到人群里的牛牛,萧岩不禁心生疑窦,难道这些士兵是他带过来的? 这些人自然是牛牛带过来的。 昨天他们在将叛军的大营拔掉后一边派人向后报信,一边趁机向前挺进。 牛牛则是在原地照顾伤员与构筑防线,直到夜里大总管徐明达率大军赶到留下人手接收营地他才有机会跟着徐明达往扬州城赶。 等他们赶到扬州时已经天亮,徐明达一边安排人布防一边将各位领军的将领召集起来议事。 可是其他人都来了,唯独萧岩缺席,派人去问了才知道他一早就出去了。 至于出营的目的则是劝降白莲教安排在城外防守的大营,而是去的还是白莲教圣母坐镇的那一座大营。 这一下可不得了,就好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开花弹一般,瞬间让那些参加议事的将领议论纷纷。 对他们来说,萧岩有胆识、有谋略,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若是循规蹈矩,说不定以后会走向更高的位置。 可是现在他在干嘛,居然想到去白莲教的大营劝降,还不知死活地选择了白莲教的圣母坐镇的那一座大营,难道他不知道白莲圣母乃是除白莲教教主外的第二大人物吗? 在不少人的心里,他们都觉得萧岩是想立功想疯了! 可是即使他现在什么也不做,以他之前立下的功劳,等班师回朝后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犯得着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事? 与其他人的震惊相比,徐明达更多的是担忧,虽然他知道萧岩不是鲁莽之人,如此做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不过对方乃是在白莲教教众里威望很高的圣母,其一声令下从者如云,而萧岩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此番独闯叛军大营,要是有个闪失他可不好向皇帝交代。 所以在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的同时,他除了将李善长叫过来臭骂一顿、说他没有看好萧岩之外还让牛牛即刻从军中挑选精锐之士奔赴十里亭。 知道萧岩可能有生命危险,牛牛接到命令一刻也不敢耽误,直接率领麾下的人匆匆杀向十里亭。 紧赶慢赶,终于是赶在萧岩他们的前面到达十里亭,然后与阿兰他们埋伏起来,也就有了萧岩刚刚看到的这一幕。 “相公,你这是打算用强硬的手段将我和师傅留下来吗?” 突然出现的这些士兵并没有吓到秦可卿师徒两人,瑶光仙子还没有开口,秦可卿就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岩。 “误会……都是误会……” 看到那些出现的士兵,萧岩连忙跑到秦可卿她们的身边,然后看向阿兰与牛牛,“阿兰、牛大哥,让兄弟们都撤了吧!” “这……” 见到萧岩安然无恙,牛牛自然是放下了心。 可是眼前之人乃是白莲教的圣母,虽然没有对萧岩产生威胁,可若是就这么放她回去,是不是有放虎归山的嫌疑? 自己这里有几百人,若是一举将她们拿下,那对于之后的大战岂不是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听到萧岩的话他犹豫了。 “呵呵,小子,该不会觉得你们这点人就可以将我师徒留下来吧?若真是如此,那你们也太小看我瑶光的名头了!” 说着瑶光仙子就做出防御姿态,随时准备对这些拦路虎发动攻击,可是接下来从不远处传来的一道声音却将她的防御瞬间击溃! “师妹,多年未见,想不到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的火爆……”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章 来来来,师傅撒狗粮了 “瑶瑶,别来无恙啊!” 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顿时让瑶光仙子如遭雷击,站在当场再也迈不动双脚! 这道声音她太过于熟悉,这些年来,每次在梦里她都能听到,可是等到梦醒后,就只剩下满心的悔恨与遗憾! “师傅,你来了……” 听到这道声音,林静不由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在林静回头的同时,她师叔瑶光仙子也慢慢转过身,然后就看到在不远处的树木顶端站着一个浑身充满了道骨仙风的中年男子。 只见那人年约四十五六,国字脸,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正气,让人一看就是出自名门正派的正义之士! 而那人是负手站在树冠上,并非是树干,树冠上的树叶却没有因为他的站立而有所变化,可见其轻功的深厚,就连王多鱼兄弟两都甘拜下风! 这也不由让他们在心里庆幸之前没遇上他,要不然自己兄弟两此刻只怕已经成为雁荡死鱼了吧? 同时这也让兄弟两在心里坚定了跟着萧岩干下去的想法,只有往正道上走,才能彻底与之前的种种过往告别,迎接新的人生! 而那站在树冠上的男子在说完之后就用右脚脚尖轻点脚下的树叶,让脚下的树叶微微下陷,然后就看到他从树冠上飞跃而起。 他从那一棵树上飞起来后左脚目标锁定下一棵树,在到达下一个树冠时并没有停留,反而在上面轻轻一点,然后再度飞向下一棵树。 “咣当……” 转身看到树冠上的男人,瑶光仙子并没有说话而是“咣当”一声抽出腰间别着的软剑,然后脚尖点地迎着他而去。 “娘子,那位帅大叔就是你师伯吗?” 看到树冠上的男人在树叶上行走如履平地,萧岩不由想起来以前看过的卧虎藏龙里面那段竹林追逐的戏份。 那里面的李慕白与玉娇龙打斗的场景与现在何其相似,只不过那个是借助吊威亚演的,而萧岩面前的则是真实发生的。 转身看向一旁的秦可卿,萧岩不由开口问到。 要那人真实她师伯,那就是林静的师傅,这么一个牛逼的人物,萧岩都想拜他为师了。 而且不止是他,就是刚从地上迎着他飞上的瑶光仙子也不是凡人,看她矫健的身姿,萧岩不禁在一阵后怕。 按照他的打算,就是带着王多鱼兄弟二人进入大营,那样就算露出破绽也可以及时撤离。 现在看到瑶光仙子的实力,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幼稚。 以她的实力,别说王多鱼他们还要分心顾着自己,就算是让他们先走上一会儿,在她的手下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嗯,那就是师傅,当今普渡门的掌门人!” 身边的秦可卿还没说话,林静就走上前,然后与萧岩站在一起,看着不远处逐渐靠近的师傅与师叔开口说到。 “姐姐……姐姐……” 看着在空中渐行渐近的师傅与师伯,秦可卿两眼放光,“你说咱两的师傅终极对决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说真的,在她的设想里,师傅与师伯分别多年再一次相见肯定有说不完道不尽的相思要诉,她都准备好吃狗粮了,没想到两人这么一把年纪还不安生,这架势是不打出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 高手过招的机会难寻,像师傅与师伯那等绝顶高手对决更是百年难得一见! 要是能因此武学上的提升那就太值得了! “这个……还不好下定论!” 林静摇了摇头,她知道师傅的实力很高,在当今武林中难寻敌手,可是师叔当年在武学一道的天赋并不比师傅低。 这么多年过去,她也不知道师叔现在的实力如何,所以对于妹妹的这个问题只能是摇了摇头。 “牛大哥,把兄弟们都撤了吧……” 看到林静的师傅现身,让本就已经认为计划失败的萧岩看到了一丝希望,不由走到牛牛的身边向他说到。 “好,我这就让兄弟们先回去!” 说着牛牛从身后的人机叫出一个带队的,让他将大部队带回去,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选择留在原地等着萧岩一起回营。 “二位娘子,那边有块长条石,向来是用来歇脚用的,咱们去那边坐吧……阿兰,你也来!” 将人马都撤走,萧岩就带着林静与秦可卿还有阿兰一起走到一边准备做吃瓜群众! 将视线拉回那边,就看到瑶光仙子与天机上人已经碰在一起。 没有过多的言语,在与师兄接近的那一刻,瑶光便将手里的软剑向她刺去。 看到师妹不问青红皂白就对自己刀剑相向,天玑并没有慌乱,而是脚踏虚空,而后飞身向后退去以躲避师妹刺过来的长剑。 “瑶瑶,想不这么多年不见,你的性子还是那么火辣,这还没说上话,就对师兄动刀动枪的,当真是调皮……” 眼前这个满脸愤怒并拿着剑刺向自己的女子,是自己心爱的人。 他对师妹的这份感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减少,反而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有愈来愈烈的趋势! 可是这么些年他一直在打听师妹的踪迹,可是一次次无功而返,直到去年他才听说师妹有可能加入了白莲教,故而派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师妹之前带过一段时间的林静下上去寻找她。 找是找到了,不过却得知她已经成为了白莲教的圣母,怕徒弟应付不过来,所以在收到林静与大军同往的消息时他也动身前往江淮。 大军前脚刚到扬州,他后脚就跟到。 来到扬州后他只是去叛军的大营远远地看了看师妹,见她安然无恙才放下心。 也没有去找徒弟,而是想看看她如何应对她师叔这件事,锻炼锻炼她。 没想到徒弟的手段没看到,倒是看到了她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与萧岩那个混蛋小子同吃同宿,把他气了个半死! 可是再气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自己与师妹因为师门规矩已经劳燕分飞、天各一方十几年,他可不想徒弟再重蹈自己的覆辙!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那小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不仅自己的徒弟,就连师妹的爱徒也被他勾搭上,甚至还有夜郎来的公主也对他倾心不已。 不知道情况,他就只能选择静观其变,顺其自然! 不过他是没想到萧岩功夫没有胆子却不小,带着两个手下就敢往叛军的大营闯,还是打着劝降师妹的想法去的。 为了保护萧岩的安危,不至于让爱徒因为他出事而伤心欲绝,从萧岩进入叛军的大营时他一直在暗中对其进行保护。 直到刚刚,萧岩那小子的计划宣告流产、师妹怒而离去,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他才不得不出面。 没想到师妹还是那个师妹,脾气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有所改变,也没有因为她当了圣母而有所收敛,不由分说便拔剑相向! 对于师妹此举他并没有生气,自己当年的选择让两人天各一方,直到现在才再次相见,她心中有气是自然。 “别叫我师妹,在你选择当掌门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认你这个师兄了……” 那句久违的“瑶瑶”不禁让瑶光脸上羞意渐起,同时也让她心中怒气更甚! 师兄嘴里这般称呼自己的说明他对自己有情,这么多年又为何不来前找自己,难道还对那个破掌门之位念念不舍? 既然对掌门之位不舍,就直接老死不相往来好了,现在又过来干什么? 想到这里,瑶光不由加快了速度,手里的剑也离师兄越来越近! “师命难违,当年为兄也是迫不得已,而且我不是跟你说过,等将下一任掌门扶持出来,我就跟你一起双宿双飞、一起笑傲江湖的吗?” “可是你就是不听,一气之下出走师门,多年来杳无音讯,为兄多次派人下山打探你的消息,终是无功而返!” “可是我一直没有放弃对你的找寻,苍天不负有心人,为兄终于是把你给找到了……” 一边往后退,天玑不由将自己心里的话对师妹全部说出来,“而且现在我已经安排好了下一任的掌门人选,只等你回来,咱们就可以退隐江湖,从此过上让人羡慕的逍遥生活!” 说完天玑就在一棵树干上站定,然后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师妹。 听完师兄的话,瑶光也在离他不远的树枝上站住。 师兄的话让她明白他心里还有自己,对自己的情感也同样没有随着岁月的变迁而慢慢减少,这些年他也并不是对自己不闻不问。 而且以现在的交通状况,要寻找一个人当真是如大海捞针一般,特别是她当上圣母这些年,一直未深居简出,更是为师兄寻找自己增添了难度。 好在不管如何,皇天不负有心人,师兄终究是找到了自己,如今甚至都亲自下山来找自己。 “就算这样,也得让我看看你变心了没有……” 说完瑶光一蹬的树枝,倏地就向师兄那边冲过去,“瑶玑剑法……” 瑶玑剑法,乃是她还在普渡门时与师兄自创的剑法,既然他说对自己情意未变,那就检验检验他对两人独创的这套剑法有没有生疏。 若是没有,那说明他心中一直牵挂着自己,并且以剑法思人,! “来得好!” 听到师妹叫出那套属于两人的剑法,天玑不由脸上放光,因为他知道师妹已经回心转意,接下来就看自己的表现能不能让她满意了! 随手从身旁的大树上折下一根树枝,迅速将上面的枝丫去除,然后挥舞着树枝就向师妹迎去。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两人的表演时间,只见他们二人在树上你来我往,使出一招又一招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法。 随着二人在上空打斗,在他们身下的树枝可遭了殃,叶落如雨! “当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坐在地上,萧岩几人看着树枝上那两个来来往往花式秀着恩爱的两个人,不由衷心地发出感慨。 不过他们两人让人羡慕,自己同样不错,身边有这么多绝色女子追随! 就想有句诗说的,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所以他在羡慕两位的同时殊不知他也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那是自然,师傅与师叔以前那可是师门里金童玉女,可惜了,要不是因为掌门之位的争执,现在小师弟或小师妹都很大了!” 看着空中你来我往的师傅与师叔,林静静静地说到。 “相公,你说江山与美人,你选择哪样?” 姐姐说完,联想到师傅与师伯之间出现的情感波折,秦可卿不由将手挽住萧岩的手臂。 “这么明显的问题还用问吗?” 扭头看着秦可卿,再转头看向一旁的林静与阿兰,萧岩心中的答案不言而喻! “相公真好!” 说完秦可卿就将头靠在她的手臂上,而一旁的林静也不由往他身边靠了靠,至于阿兰,虽然没林静姐妹抢了先不过她眼里对萧岩的爱意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对身边几个女人的动作,萧岩并没有过多的回应,而是顺其自然。 笑话,没看到树枝上的那两人正在你来我往的打得剧烈吗? 虽然自己确实有些花心,可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要是当着他们这些长辈的面做些让人无法接受的举动,天机上人不知道会不会生气,但是秦可卿的师傅是绝对不会视而不见。 以她那火爆的性子,若是自己当着他的面左拥右抱,她会不会一怒之下把自己挂到树干上劈成一条一条的? 为了小命着想,萧岩还是很明智地放弃了将身边二女搂住的冲动。 “师妹,你觉得师兄的心有变了吗?” 一边用树枝应付着师妹,天玑一边向她问到。 “看来师兄这么多年还是对瑶瑶一往情深,瑶瑶感受到了!” 看着师兄,瑶光最终还是收了剑,然后站在树枝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师兄。 通过刚才激烈的对战,让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情意。 这套剑法是他们之前热恋时所创作,若是心里有对方,自然会时常练习。 如今两人虽然天各一方,对这套剑法却以已臻化境,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瑶瑶,我对你的心意苍天可鉴,即使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不会有所改变!” 收起剑势,将手里的树枝扔掉,天玑最终向师妹张开了怀抱! “师兄,底下徒弟们看着呢……” 师兄对自己张开的怀抱,瑶光就想对他飞扑过去,不过看了看地下那些吃瓜的群众,她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 “师妹不要怕,咱们抱咱们的,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说完天玑一个向前,就紧紧地将抱在怀里,生怕她再次从自己怀里消失一般!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一张月票和两张推荐,感谢20200229171925999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一章 红莲慈善基金会 “师……师兄,下面孩子们看着呢……” 天玑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瑶光一下子愣住,而后心里便涌上了巨大的喜悦! 有心想要伸出双手与师兄拥抱在一起,可看了看底下那些吃瓜群众,让瑶光不禁羞意大起。 再说自从她当上白莲教圣母以来,多年一直以端庄典雅的形象示人,这般小女儿姿态还是第一次出现,若是教中的那些信众看见了,还不知道要跌掉多少人的眼镜! “瑶瑶,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在意这些世俗眼光吗?” 松开师妹,天玑不由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这些年来,我无时不刻不在后悔,若是当初我坚决地将你留下,那样你我也就不会天各一方、凄苦地度过这么多年……” “瑶瑶,我爱你!” 说着天玑再次将瑶光紧紧地抱在怀里,“既然上天让我再次寻见你,我便不会再放手让你离去!” “从今以后,不管你是要退隐江湖也好,还是行侠仗义也罢,我都陪着你一起,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好!” 师兄动情的告白,终究是让瑶光放下面子伸出手去拥住了他,而其手里的剑也因此从她手上掉落地上也仿若未知。 不过此时此刻,与重回师兄的怀抱比起来,什么剑不剑的都已经显得无关紧要了! 在尘世行走这么多年,瑶光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充满幻想的小女孩,知道有些事不可能十全十美。 她相信只要两颗心靠在一起,不管什么困难总会有克服的那一天,到时候不管是与师兄在外浪迹天涯也好,还是与他回归师门也罢,再不会有遗憾就是! “对了……师兄,我那些部下该如何处置?” 与师兄抱在一起,感受着他那熟悉的心跳,瑶光不由将心里的担忧说出来,“他们很多都是与我出生入死、从一开始就跟着我的,我不想寒了他们的心……” 这也是瑶光现在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在这之前,她从未考虑过未来该怎么办,因为她自从离开师门后就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依靠白莲教的力量来扶危救困。 可是现在白莲教整个都已被教主掌控,对于他来说扶危救困已经比不上他利用教众来称王称霸的欲望。 对于她来说白莲教已然靠不住,朱永福也不会甘心让她脱离,那就只有在此战中破而后立! 不管结果如何,她只有拼尽全力去保全自己红莲的势力,也只有在官军的围剿下活下去,才有谈未来的资本。 未来如何,还得等从官军的手中逃脱升天才能去操这份心,至于现在,还是想想如何活过明天才是正事! 不过她的师兄来了,那她又有了为之奋斗的目标,那就是活下去,与师兄长相厮守! 在这之前,她还得为那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部下做打算,她做不到就这么将他们放弃。 不过那不是几百人,也不是几十人,而是上万人的队伍。 上万人,不管扔哪里,所产生的影响都是不可估量的,要是处理不好,只怕会给当地的百姓带来更大的灾难! “这个确实是个值得商榷的难题……” 抱着师妹,听到她话,天玑不由眉头一皱,“这个问题对于我们来说是难题,不过对于下面的那个小子应该不是难事……” 转头便下面的萧岩看了看,天玑不由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想娶我们的徒弟,总得拿出点让人刮目相看的本事来,不然哪有那么好的的事?” “对,看那小子就是一个花心的主,要不把这事给我解决了,想娶我家卿卿就别想得到我点头!” 看了看下面萧岩那近乎左拥右抱的姿态,瑶光就是一阵不爽。 在这之前她还以为萧岩就只是与自己的徒弟在一起,现在看来不止自己的徒弟,就连师兄的弟子也未能幸免!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可她为何有一种想要扁他一顿的冲动呢? “好,那就将这个难题交给他,就当做对他的考验了……” 两人相视一笑,就将任务定给萧岩,而底下的萧岩则对此一无所知,还在对树枝上秀恩爱的两人腹诽不已。 好在他自己已不是单身狗,不然非得被这波狗粮给撑死不可! “娘子,你说两位师傅他们情到浓处,会不会直接给你们造个小师弟出来啊?” 看着树上两位不断撒着狗粮的两位长辈,萧岩也是佩服他们,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能当着众人的面秀恩爱,是真爱无疑了! 不过两人分别多年的事萧岩也从身边两位的口中得知了个大概,所以对于他们此时的情不自禁他也是理解。 毕竟要是让自己与林静或者秦可卿中的紫色的分别十几年,萧岩是万万做不到,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跑去找她们。 “哼……没个正形……” 听到相公在这里编排师傅他们,坐在他左右的林静和秦可卿不约而同地将手伸向他的腰间,打算对他进行“爱的抚摸”。 “别……” 感觉到两只伸向自己腰间的手,萧岩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原地跳起,直让一边的阿兰掩嘴轻笑不已! “呃……” 自己刚有所动作,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边窜起向前面跑去,秦可卿与林静的手就停在空中愣住,这是被捏的多了起的自然反应吗? 看到萧岩躲了过去,秦可卿不由将伸出手向他勾了勾手指,“相公,过来……” “不来,我要回营了……” 萧岩才不会那么傻,一个人的爱心指印他都受不了,就别说两个人同上,那简直让他欲仙欲死! 拍了拍屁股,萧岩就向牛牛走去,“牛兄,这里应该没有咱们的事了,回营吧,免得大总管他们担心……” 一边走,萧岩一边向牛牛说到。 “死相公……” 看到萧岩对自己的话理都不理,秦可卿不由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站起向他追过去,“你给我站住……” “鬼才给你站住!” 一边扭头看着秦可卿,萧岩一边撒开脚丫子向自己大军的驻地跑去,那速度,只怕世界冠军在此也会自叹不如! “你……” 见相公跑得比兔子还快,秦可卿不由加快速度向他追去,只是她还没走多远,就被从树上落下的师傅给拦住。 “卿儿,让你为师跟你说的让你稳重一点,怎么就算是记不住呢?还说让你接我的班,若是如此以后可如何服众?” 与师兄携手从树冠上缓缓落下,瑶光不由叫住正在追逐萧岩的徒弟,然后看着她摇了摇头,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呀,就该向你姐姐多多学习,你看她静若处子,动则让对手无机可乘,假以时日,定是个挑大梁的角色!” 叫住徒弟,瑶光不由看向正拼命向远处逃命的萧岩,“臭小子,还不赶紧过来,我与师兄有话对你说!” “啊……什么?” 听到瑶光仙子的话,萧岩不由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们,只见到她师徒二人正站在原地看着他。 “您老人家有何事吩咐?” 看到自家娘子像个乖乖女一般站在瑶光仙子的身边,萧岩不由屁颠屁颠地向她们跑去。 “咱们到亭子里说吧……” 说着瑶光仙子就与师兄率先朝十里亭的亭子走去, 在他们的身后,秦可卿不由向萧岩握了握自己的粉拳,然后用嘴型向他说了句“你给我等着”就朝师傅他们追去。 “我……” 看到秦可卿手上的小动作,萧岩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这是谁家的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相公,走吧……” 看到萧岩现在原地,林静与阿兰不由走到他的身边,然后转头看向他。 “嗯!” 看了看左右的两个人,萧岩就抬腿领着二人一起向亭子走去。 萧岩知道,瑶光仙子既然叫自己进亭子里,肯定是有要事与自己商议,恐怕还是与他们那座大营有关。 随着萧岩他们进入亭子,牛牛不由让手下将亭子围起来,不让他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随便坐吧!” 等萧岩来到亭子里,瑶光仙子她们已经找了位置坐好,见到萧岩进来,不由向他招呼到,就仿佛这里是他们家一样。 “呃……不用……不用,晚辈站着就好……” 瑶光仙子的态度变化让萧岩捉摸不定,可是他觉得自己进来这一趟,只怕是喜忧参半! “您二位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能做到,晚辈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走到亭子里,萧岩不由小心翼翼地对里面坐着的两位大佬说到。 真的,以眼前这二位的实力,放眼武林,只怕也难寻敌手,说是大佬一点也不夸张! 当然了,萧岩自己也不弱,至少在官场上以他现在的成就是足以傲视群雄的! 不过这二位乃是自己两位娘子的师傅,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成亲了,他们自然也就是自己的师傅,萧岩自然要小心对待。 “萧岩,你与卿儿还有静儿的关系在这里我就不多做类述,站在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你……” 看着萧岩,瑶光仙子不由开口,“你说若是我率领大军向你投诚,你会如何处置我那些部下?” 说完后,不只是她,在场的众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这个……” 瑶光仙子说完,萧岩也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她会说关于自己和秦可卿或是与林静的关系,没想到说的是这个? “关于对贵教前来投诚的人马的处理,我们官军有一套专门的章程……” 沉吟半刻,萧岩不禁开口说到,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坐在面前的瑶光仙子打断。 “萧岩,你听清楚了,我说的不是向官军的大军投降,而是向你投诚……” 看着萧岩,瑶光仙子一字一句地说到,“若是你无法解决我那些部下的归宿,我想他们宁愿死战到底,也不会奴颜屈膝地去求生的!” “萧岩……” 站起来,瑶光仙子走向萧岩,看向他的眼里尽是真诚,“这不是我吓唬你,也不是在威胁你,而是我自己之前同样抱着与你们鱼死网破的想法,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只有这样,才能破而后立!” “所以,只有你的方法能够将那些部下妥善安置起来,才能让他们安定下来,不再为祸苍生!” 这是瑶光仙子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 既然与师兄重逢,总不能因为自己有了后路而置那些部下的前途于不顾,或者将他们当做投名状献给官军。 那样固然她自己有不错的未来,可是良心上的谴责会伴随着她,让她在往后的日子里都将无法安生! “对啊,萧岩,我们也知道这事实在有些强人所难,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瑶光仙子说完后,天玑上人也不得不站起来为师妹帮腔,颇有些夫妻同上阵的意思,“你在长安做的那些事我略有耳闻,知道你是一个有想法、有能力也有责任心的人!” “所以我和师妹商量了一下,觉得将她部下的人交到你的手中,总比让他们去做俘虏的好!” “不管怎样,还请你想个办法,让他们能有个好的归宿,毕竟他们乃是红莲的,只负责宣传教义和拉拢百姓入教,与那些想着一心想着推翻大明、建立不世功勋的教众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说完天机上人郑重其事地弯下腰向萧岩行了一礼,虽然他是长辈,在人情世故这一方面拿捏得恰到好处! 随着天机上人向萧岩行礼,瑶光仙子、秦可卿和林静几人也一脸严肃地向他弯腰行礼,为了苍生百姓,他们觉得自己这么做无可厚非! “这……您二位如此实在是折煞晚辈也,快快起来……” 天机上人与瑶光仙子向自己行礼,让萧岩受宠若惊,不过他对几人的行礼并不敢坦然受之,连忙上前将二人扶起来。 “您二位都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要是让他人知道您二老向晚辈行礼,怕得将晚辈千刀万剐以向二位前辈谢罪?” 扶起二人,萧岩不由想起了那个在慈善界大名鼎鼎的组织。 红莲的行事萧岩从秦可卿的那里偶有耳闻,知道他们就是白莲教中分出来专门做好人好事,以达到拉人入教的目的。 既然他们做的是这份差事,那要不自己将他们接收过来,成立一个红莲慈善基金会?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二章 娶公主可不是批发大白菜 “二位前辈如此看得起这下,将这般重要的大事交于我,实在让晚辈受宠若惊!” 萧岩说着对瑶光仙子与天玑上人行了一礼,“不过此事干系重大,晚辈也不敢打包票,只能说回去与大总管商议后再行决断!” 就像他说的,他在军中并无具体官职,可不敢乱打包票,以免到时候做不到所承诺的条件而闹得不欢而散! “相公,你忍心让我落入别人的魔爪吗?” 听到萧岩略显推诿的话,秦可卿不由走上前拉着他的手,“你看我这娇滴滴的模样,要是落入那些人面兽心的手里,只怕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 说完秦可卿还装作一副生无可恋、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萧岩。 就你还羊入虎口? 若真是有人敢对她不轨,只怕到时候凶多吉少的对象要换一换,别人皮不掉一层都要烧高香了! “你……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看到相公听到自己的话不想着安慰自己反而一脸见鬼了的神情,秦可卿不由怒从心起,一把伸手捏住了他的耳朵。 “疼……疼……快放手……” 被秦可卿捏住耳朵,萧岩不由伸手去阻止,可是秦可卿紧紧地捏住,让他无法挣脱,“啊……我想到了……你快放开我,我想到办法了……” “不放……鬼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假的?” 刚还说要回去与大总管商议才能做决定,这才被自己捏了一下就有办法了? 她有这般强大的本事自己又怎么不知道呢? 他这是哄鬼呢,吹牛也不打打腹稿! 被秦可卿捏的没办法,萧岩只能大声向她师傅瑶光仙子求救,“那个……师傅啊,我真的想到安置你那些部下的办法了,你快让卿卿放手……” “卿儿……不可放肆,还不快过来?” 看到萧岩向自己求救,瑶光不由走上前拉过徒弟走到一边,将他解救出来,“你想到什么办法了?说来大家参详参详!” 嘶,这丫头可真下手,耳朵肯定已经红了! 哼……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下起手来可一点也不留情面! 捂着被秦可卿捏的红红的耳朵,萧岩不由在心里腹诽。 “师傅,我是这样想的……” 既然秦可卿当着她的面叫自己相公,那自己也不退缩,直接称呼瑶光为师傅,“你看红莲在白莲教存在的意义就是积德行善、然后拉人入教!” “我的想法是等我回到长安后以户部侍郎的身份向皇帝上书,请求朝廷设立一个专门用来扶危济困的机构,就叫做红莲慈善基金会!” “至于基金会的人员架构则是以原本的红莲分舵的人员进行重组,再加以培训和增减,以达到让那些人改头换面、涅槃重生的目的!” “这样一来他们的归宿有了着落,还可以继续做他们想做的差事,一举多得,你们以为如何?” “这样只怕有些难,不说朝廷会不会容忍我们这些投诚的人员重操旧业,就只是怎么维持你说的这个机构的运作都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听完萧岩的话,瑶光不由摇了摇头。 作为白莲教的圣母,其名下管着近万的红莲成员,皆是负责在民间行善、然后将那些无知的百姓拉拢入教。 这么多人,每天的花销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即使有那些白莲教的信众的支持,随着团体的日渐壮大,也开始有些捉襟见肘起来。 要是没了白莲教那些信众的支持,别说让他们继续做善事,只怕让他们这些人维持自己的生活都有些困难。 而且即使有朝廷的拨款,经久累月只怕会成为朝廷的累赘,到时候也躲不掉被抛弃的命运! “这个简单,回到长安后我想办法给你们置办几个赚钱的产业,让你们不仅能够自给自足、还能有多余的银钱去行善、扶危救困!” “当然,这个世界上若说贫苦之人只怕你们就是穷尽家底也救助不过来,可是你们在将机构运作起来后,择优而助……” “比如资助那些贫苦却聪慧的人读书,让他们长成栋梁以后为国家效力,又或者去帮助那些孝敬父母、与人为善的百姓,这样有助于构建民间和谐美好的氛围……” “当然,你们也可以视名下产业的收入来择机开展对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进行援助……” 话匣子一打开,萧岩就在几人的面前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还得头头是道,直让亭子里的几人深以为然! “……是以,小子的想法就是这样的,不知二位师傅和两位……卿卿和静静觉得怎么样?” 萧岩心头的想法说得顺口,差点脱口而出称呼秦可卿和林静为娘子,好在他及时刹住了车。 将心中的想法说完,直说得他口干舌燥的,可是这里可以说是荒郊野外,以前太平时还有人在这里卖些茶水,现在嘛,萧岩就只能继续干着咯…… 说完后,萧岩就站在原地等着听他们的想法。 “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以渔,你这个想法以老夫来看行得通!” 天玑与师妹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满意之色,看来将此事交给萧岩来解决再正确不过! “萧岩,既然你有如此想法,那我就将我那些部下全部托付与你,还往你好生对待他们,莫要让他们觉得我亏欠了他们!” 虽然萧岩看起来很欠扁,不过他的脑袋瓜子确实是聪明伶俐,是一个成大事的料。 如此,瑶光自然也就放心地将自己的部下交给他,而不用担心他们会因此而变得流离失所,亦或是改头换面去祸害他人。 “这是自然……不过现在还只是这么一说,朝廷会不会设立这么一个机构、或是会不会允许有这么一个机构的存在还两说,因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在朝中可谓是人微言轻,最终还是需要皇帝点头的!” 见众人脸上仿佛看到了红莲未来发展得蓬勃的场景,萧岩不由向他们泼冷水。 就像他说的,他只是一个户部侍郎,最终点头的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在他没有点头之前,所有的想法都只能是纸上谈兵,做不得数的。 “不过你们放心,就算朝廷不管他们,我也不会让他们流离失所的!” 在向众人泼了一瓢冷水后,萧岩又连忙向他们说到,“我在长安有些产业,以后估计还会增加,给他们提供些做事的岗位、让他们衣食无忧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要让他们过得好就行!” 瑶光也看明白了,如果能让他们重操旧业、继续去扶危救困,他们还是很愿意的,可若是朝廷不允许,那他们也不强求。 有一份稳定的差事、温饱不愁,等有了些积蓄还可以娶妻生子、或是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总比现在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提心吊胆的生活来得强。 “相公,这个你就放心好了……” 听萧岩说完,秦可卿再次走到他的身边,“只要你去做,朝廷一定会设立这个机构的,姐姐你说对吧?” 说完秦可卿还将目光看向一边站着的姐姐。 “对!” 见妹妹看向自己,林静不由红着脸向萧岩身边走去,“相公,你尽管去做,有我和妹妹在,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嗯!” 看到林静,萧岩突然想到她的姑姑乃是当今皇帝宠爱的妃子之一,要是由她出面劝说皇帝,想来以朝廷的名义设立慈善机构这等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壮举他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其实说起来,当今大明也有类似的慈善机构,比如在长安就有积善堂。 “积善”二字出自中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意为经常行善的人家,必然会有更多的福报。 积善堂之名蕴含了两层含义,一是表达了善有善报的理念,另外这个名字还强调了善需积累的理念。 大明开朝时太祖就说过,凡民有单、老、孤、稚不能自存,所在州府咸加收养,赡给衣食,每令周足,以终其身。 不过因为这个事的经办长远,基本上就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无底洞,需要投入的银钱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整个大明能有积善堂的州府也就那么几个,其他经济不怎么好的州府也就是在各个寺庙和道观设有收容病人、或是那些无人可养的孩童的救济所。 所以要是有一个信得过的人,来提出设立一个这样一个机构去运作这件事,也并不需要朝廷投入多少银钱,只需要他们承认这个机构的合法性就足够了。 萧岩自信,只要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仅能让自己等人过得好,还能有盈余去做他们想做的慈善。 “如此甚好……不过二位师傅也知道小子身为户部侍郎,还要忙朝廷的事,机构里的事只怕还得需要师傅你多加操持!” 将事情的总体敲定下来,萧岩不由为这个慈善机构的负责人打起了主意,“也唯有师傅这个圣母的身份,才能号令得动那些桀骜不驯的江湖中人!” 按照他的想法,既然瑶光仙子作为白莲教的圣母,那些人都是她的属下,那么一事不劳二主,就直接让她担任这个机构的负责人就行。 这样能够很好地约束她的那些部下,让他们为自己心中的目标奋斗。 “这个……” 萧岩的话让瑶光一阵迟疑。 她才与师兄相逢,刚刚还说等师兄将掌门之位卸任后就与他浪迹天涯,四处去行侠仗义。 这会萧岩又提议让她去担任这个慈善机构的负责人,入推动这个机构的正常发展,让她一时陷入了两难之地。 一方面她好不容易才与师兄重新归心,自然不想与他分离,另一方面,她也想留下来看着她的那些部下洗心革面、在萧岩的带领下从此走上另一条不一样的光明大道! 在陷入选择的困难中时,她不由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师兄,希望他给一个建议。 “师妹,既然想做就去做,我支持你!” 见师妹看向自己,天玑明白她的担忧,就是怕自己多想,不由向她说到,“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不做二不休,干他丫的! “还请师傅放心,我一定会用心对卿卿和静静她们,绝不会辜负她们对小子的深情厚谊……” 面对瑶光仙子略带威胁意味的话,萧岩不由挺起胸膛,眼中尽是坚决,然后握紧了身边两位佳人的手,“我萧岩在此立誓,若负她们,就让我天诛地灭、五雷轰顶!” 这种情况下,萧岩当然知道怎么做,千万不能因为瑶光仙子威胁的话语就有所退缩,要不然就真的没机会了! “你清楚就好,那现在就这样……” 虽然男人的誓言没多少用,瑶光仙子也没有过多去讲究。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实力,虽然不敢说抵得上千军万马,可要躲在暗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对一个人发动致命一击还是自信能做到的! “我那座大营虽然名义上由我执掌,可是红莲的人只占少数,既然下定决心投诚与你,有些麻烦也时候解决了!” 众人都觉得萧岩提出的那个办法不错,既能将他们这些人安置了,也能让他们继续他们扶危济贫的理想,而萧岩也能拥有一支听命于他的人马,皆大欢喜! 萧岩善财童子的名声在场的众人无不知晓,那么他说的置办几个赚钱的产业肯定不会是敷衍,要是到时候赚不到钱,那也是自己的问题。 解决了归宿,瑶光仙子也要投桃报李,她的大营里可不止他们红莲的人,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其他分坛的人。 他们要举义旗投诚首要就是将反对她的人给解决掉,特别是那些朱永福安插在她们分舵里的监视他们的细作,要是不控制起来,只怕计划会流产。 所以瑶光仙子在与萧岩说定之后就要带着徒弟告辞离去,萧岩忙叫住了她。 “师傅,现在不宜打草惊蛇,这样吧,你和卿卿先回去,我这边回去后看看能不能说动大总管,两边一起使力,减小你们的压力……” 既然她们决心投诚,就不能只让她们出力,而且现在大军正源源不断地往这边赶,与叛军隔城对峙。 若是计划得当,一举将叛军放置在城外的两座大营同时拿下,让他们无险可守,也试试被坐困愁城的滋味! “这……” 萧岩的话让瑶光略微沉吟。 她原本的想法是凭自己的手段,将整个大营控制起来,最后带着整个大营投降官军的怀抱。 不过在听到他的话后,知道这小子鬼主意多,指不定又在想什么损招,不想因为自己的行动而破坏了他的打算,故而只能点了点头。 “迟则生变,有什么计划你就抓紧实施,我这边会全力配合与你!” 既然萧岩有想法,那她就尽全力配合他,她倒是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师傅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的!” 知道时间紧急,萧岩自然会抓紧。 “好,那我就在大营等着你,至于怎么进来,你自己有办法……” 说完瑶光仙子转头看向她的师兄,“师兄,你是与瑶瑶一道还是?” 说完就一脸期待地看着师兄。 多年未见,她自然是有很多的话要与他说,可是现在乃非常时刻,她也不好直接开口让他跟着自己回去。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说着天玑上人看向对面的徒弟,“静儿,你在萧岩身边要多多注意他的安全,为师就与你师叔先回她那边……” 说完还不忘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师妹。 师妹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他又何尝不是有满腔的思念之情要说与她知晓! “师傅放心,弟子一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跟着相公,保证不会给逆贼可乘之机!” 抬头望了一眼相公,林静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那个名称。 “好,那为师就放心了!” 这孩子,也不知道被萧岩那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没经过三媒六聘就住到一起去,当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早知道当初就另外派一个人下山,那样也就不会有这个糟心事了。 不过如今木已成舟,反对也没多少用,反而会徒增她的烦恼,还不如顺其自然,让他们共同携手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 “师妹,走吧……” 说着朝林静挥了挥手,天玑便牵着师妹的手便准备往亭子外面走去。 “卿儿,该走了……” 被师兄当众牵着手,让瑶光仙子脸上一红,然后看向一边的徒弟。 林静可以留下,秦可卿则不行,她身为红莲圣女,还得回去帮助自己控制大营。 “相公,我走了,想我就来找我哦……” 恋恋不舍地放开相公的手,秦可卿就跟着师傅一步三回首地向亭子外面走去,直到消失在萧岩他们的眼中。 “萧兄弟,情况怎么样?” 看到白莲教的圣母他们离去,在外面负责警戒的牛牛就向亭子里行来。 “万事大吉!” 看到牛牛走进来,萧岩对着他自信地一笑,然后伸手拉过一旁站着的阿兰的手就往自己大营的方向走去。 “那可是白莲教的圣母,就这么搞定了?” 听到萧岩的话,牛牛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是真的没想到,萧岩说来劝降真的就将白莲教的圣母给劝降了。 虽然现在这么说还为时尚早,不过就凭这份勇气,就让很多人难以企及! “萧兄弟,你等等哥哥啊……” 等牛牛回过神,萧岩几人已经走远,他不由大喊了一声,然后带着人向他们追去。 等萧岩他们先锋军的营地,发现在他们营盘的周边已经立起了不少的营地。 “二妞、萧兄弟,你们总算回来了!” 萧岩几人刚回到大营,还没等回自己的驻扎地就看到李善长迎着他们走来,“大总管过来了,正在我的帐里,都随我过去吧!” “大总管?” 见李善长说徐明达过来了,不由让萧岩满头雾水,到现在他都还不知自己今天冒死的行为有多让人担心。 “对啊,听说了你的事,他在将军中的事情安排下去就直接过来了,这不怕错过了,直接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呢……” 看到萧岩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事,李善长才放下了心。 不然因为他的管理疏忽而让萧岩受伤,那可真的是难辞其咎! “快走吧,大总管都等急了……” 说着就准备伸手去拉萧岩,不过在看到他左右手都没得空闲,只能转而与牛牛勾肩搭背地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娘子,你们先回去吧!” 现在已经安全了,萧岩不由让林静和阿兰先行回去。 “好,那我和阿兰妹妹就先回去了!” 这里乃是自己官军的大本营,又是白天,想来那些叛军的杀手还没胆大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官军的将领出手。 是以与萧岩说了一声,林静和阿兰就与萧岩分别向营地行去。 “李大哥,大总管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目送林静与阿兰离去,萧岩转身快跑几步追上李善长与牛牛。 一般徐明达若是有要事要商议,都会让人来叫他们去中军大帐,而他亲自前往前军行营还是头一回。 “唉,这不是因为兄弟你嘛……” 说实在的,手下有萧岩这么一个有能力又有想法的手下,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这家伙平时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一到关键时刻总能来点让人心惊的事。 比如这次,自己这些人刚刚在叛军的眼皮底下站住脚跟,正是大力构筑防御、防止叛军趁自己等人立足未稳而向己方发动攻击。 自己为这事忙得不可开交,他可倒好,直接杀向了对方的阵营,那样子就好像是回自己家那么简单! 对于他自己来说没什么事,自己可惨,从大总管过来就被他一顿狂训,说自己玩忽职守,让萧岩出去送死。 天可怜见,他是真的不知道萧岩带着两个人就前往叛军的大营,而且还是向着对方的圣母去的。 要是知道,他肯定不会让萧岩去冒险,就算他又对方的令牌也不行。 毕竟萧岩的身份在那里,容不得半点损失。 “萧兄弟,你不仗义啊,不声不响地就往对方的大营跑去,好歹你这是安然回来了,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大总管、向皇上以及远在长安的萧家几个女人交代……” 等到萧岩追上自己,李善长不由将手搭上他的肩膀,然后向他倒起苦水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在大总管那里受到的不公给发泄出去! 面对李善长那劈头盖脸的发泄,萧岩也只能受着,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遭受无妄之灾,这都是他考虑不周造成的,当然只能垃圾桶了。 一路来到他的大营,萧岩是听了他一路不停的抱怨,直到来到营门口才罢休。 “参见大总管!” 进入营帐,萧岩几人不由向正在主位上处理军务的徐明达行礼。 “回来了?” 抬起头看到萧岩,徐明达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折子丢到一边,“真是胡闹,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为此为萧家几位孤儿寡母想想啊!” 站起来,徐明达的语气里说不出的严厉,并没有因为萧岩孤身深入敌营为大军实施破敌的良策而有所改变。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上不止是你一个人,在你的身后还有几千士兵跟着你,而你却不顾他们以身犯险,这不叫勇气可嘉,而是鲁莽!” “就算你想到了很好的法子可以对叛军造成致命的攻击,也不能以身犯险深入敌营去实施计划!” “身先士卒固然是好,可身为将领最为重要的是运筹帷幄,要是凡事都让领军者去实行,那还要这万千大军干什么?” 徐明达的这些话,不像是主将对部下擅自行动的训斥,而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敦敦教导。 若说之前他是因为萧潇的托付、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对萧岩多有照拂,那么现在则完全是出于对他的欣赏! 对于萧岩这样有勇有谋、德才兼备的年轻后生来说,以后有的是舞台给他施展,不管是在沙场还是官场,都能够让他青云直上、游刃有余。 若是他因此而折在这里,只怕自己真的无法向皇帝交代,就算平叛成功,也不能抵消他让萧岩折损的过失! 那样再加上之前在金陵的失利,只怕他这辈子就真的要与军旅生涯告别了。 “大总管教训得是,属下谨记于心!” 萧岩知道徐明达这样也是关心自己的安危才会如此大动肝火,对他的说教则是虚心接受,直让徐明达感慨其孺子可教也! “不过你小子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要是换一个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将领,也不会有你这番勇气敢于孤身闯敌营!” 萧岩的虚心受教的态度让徐明达非常满意,不由对其更为看中,“对了,既然往叛军的大营走了一遭,现在来说说结果如何吧?” 说教完毕,徐明达再度走向诸位拿起折子看起来。 他不相信白莲教的圣母会为萧岩所劝动,要是真那么简单,对方也不可能成为白莲教的圣母,要知道那个位置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尊贵无比! 虽然刚才那些士兵回来时报告说萧岩与白莲教的圣母并没有起冲突,在他看来,最多也就是这样了。 最好的结局就是这样,再多的,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回大总管,属下此次前往白莲教的大营,已成功将白莲教的圣母说服,让其率领麾下的叛军弃暗投明、加入我军!” 见徐明达问起,萧岩不由将此行的成果与大家说出来。 “好的,年轻人失败不是什么坏事……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本来以为萧岩此行的目的无法实现,徐明达都想着安慰他几句,没想到自己说着说着就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由抬起头再次向他问到。 “大总管,属下说经过属下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对白莲教的圣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是让其幡然悔悟,答应弃暗投明!” “此话当真?” 即使再次从萧岩的口中确认了这个消息,徐明达还是无法相信,手里拿着折子的手一动不动,目光则是看向一边的牛牛。 他刚才有跟萧岩一起,对于此事的真假应该是知情的。 “回大总管,我萧兄弟智勇双全,当真将那白莲教的圣母给说服了!” 见徐明达看向自己,牛牛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由双手抱拳然后向他回到。 别说徐明达不信,就算他自己亲历了这件事,到现在他都还有些懵懵的。 “正好大总管在这里,咱们就合计合计,一举将叛军在外的两座大营拔除!” 见到徐明达还在震惊之中,萧岩再次向他抛出了一个让人惊掉下巴的建议! “好……”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徐明达看向萧岩的眼里就好像是看怪物一般,居然想一举将城外的五六万人马给吃下,胃口当真不小! 不过对于萧岩提出的这个大胆的建议,徐明达深以为然! “来人,让军中诸位将领到这里来议事!”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还有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来到了下午。 随着官军那边越来越多的人马进驻,让整个扬州城附近的气氛剑拔弩张、充满了压迫感! 见识到官军那整齐划一的阵容,让那些在城外两座大营里防守的叛军噤若寒蝉、人人自危! 在叛军城外南面的大营里,为了应对官军的步步紧逼的势态,他们的圣母正在召集一众大小首领前往她的营帐议事。 当然了,表面上是商议对付官军的计策,实际上这却是一场针对这些首领的巨大阴谋! 不过现在这些人都还不知道,前往圣母营帐的时候,那些遇到的首领还在相互打着招呼,全然不知道巨大的危险正在向他们袭来。 谁都没有注意到,等他们这些人全部进入圣母的营帐后,在营帐外面刷拉拉涌上了很多全副武装的人,将整座营帐团团围住。 不止是这里,在营盘的四周已经埋伏了不少的官军,这些官军全都引弓待发,全神贯注地看着叛军的大营,等待着里面将要发出的信号。 在瑶光仙子的营帐里,大大小小的首领让整个营帐显得满满当当的。 在营帐内的主位上,瑶光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在她的身后,秦可卿双手抱着剑,一脸冷漠地看着对面的这些人。 那其中有些人是他们自己的嫡系,完全听命于师傅的那种,有一些则是从其他的人手下分过来协助他们防备官军的。 与师傅回来后她便与师傅商议如何将整个大营控制在手里,然后成建制地向相公投诚。 没想到她和师傅还没商量个头绪出来,相公就带着人找上门,于是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官军大兵压境,想来诸位都已经知晓!” 看着底下站着的那些手下,瑶光仙子不疾不徐地开口,“诸位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老部下,说真的,我不想你们去做无谓的牺牲!” “大家从一开始跟着我,图的是为天下的穷苦百姓送去一份温暖,让他们老有所依、幼有所长,这也是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的理念!” “可是现在白莲教的教主倒行逆施、妄图推翻大明朝廷的统治,因为他的贪念,不知对那些穷苦百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远的不说,就我们从济南府一路南下以来,途中见到的那些震颤人心的场景,已不知有多少人家因为教中那些人的欲念而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那些自私自利的人罔顾百姓的生死,反而将他们当做实现自己野心的筹码,奉行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做法!” “对于不听他们号令的百姓则是随意砍杀,他们草菅人命的做法更是与惹得人神共愤,早已背离了我们当初加入白莲教立下的誓言!” “你们都是一群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我不希望你们成为那些人实现他们自私的欲望的屠刀、为自己增加杀孽!” 底下的那些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瑶光仙子看着他们,脸上说不出的严肃。 这些人里大部分都对她唯命是从,对于她的命令自然会听从,可是还有那些朱永福安插在红莲监视她们人手,总得将这些人除掉才能起事。 “说了那么多一堆废话,怕死就是怕死,还在这里扯什么大义?” “对啊,咱们教主领导大家推翻朱明的统治,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居然被她说成是为了一己私欲?” “我看就是她被那些狗官军给吓破了胆,怕不是向逃跑了吧?” “呵,要逃她自己逃,咱们还要跟着教主去干大事呢……” 等瑶光说完,台下就有人忍不住出声反驳。 谢谢出声反驳的都是那些朱永福安排进来监视瑶光的,亦或是那些从其他人的手下分过来共同驻防的首领。 对于他们来说,教主的话就是天,他说是为了解救百姓于水火就是解救百姓,至于那些被荼毒的老百姓,则是他们不识时务、罪有应得! “你们胡说,我们圣母乃是老母指定在人间的代言人,慈悲为怀、扶危济世,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对她感恩戴德!” “她秉持老母的遗训,带领我等为天下穷苦百姓送去一份份温暖,岂是那些双手沾满了老百姓的鲜血的刽子手可以相提并论的?” “对啊,还说我们贪生怕死,也不知道是哪些人稍见风吹草动就溜之大吉,让诸多兄弟都成了替死鬼……” 面对那些忠于朱永福的人放肆的话语,自然有用于瑶光的人出言反驳。 他们从红莲创建就跟在圣母的周围,为的就是实现自己心中扶危救困、济世为怀的崇高理想! 现在他们之前对老百姓做的善事与现在朱永福对那些老百姓造成的伤害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可是他们红莲只负责拉人入教,对朱永福倒行逆施的做法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此番他们的圣母难得公开批评朱永福,他们自然要支持。 “瑶光,你这是公然诋毁教主他老人家以及教中众多齐心协力推翻朱明暴政的兄弟们,如此妖言惑众、大逆不道,你是何居心?” 其他人的声音渐渐平息,那位朱永福安插在红莲的大首领不由站出来大声向上座的瑶光问到。 其人言辞激烈,甚至都懒得称呼她为圣母,反而直呼其名,显得嚣张无比! “徐老三,闭上你的臭嘴!” 见到有人对师傅出言不逊,秦可卿不由走上前冷冷地看着那名出头鸟,仿佛在她的眼中他已经就是死人一个! “呵呵,我就说怎么了?” 知道秦可卿功夫了得,那徐老三也不惧,因为他觉得这里乃是他们这些人的大本营,秦可卿就算是再愤怒也不敢冒着得罪教主的风险对他下手。 “你个小娘皮,别以为有你师傅罩着你就目中无人……告诉你,若是你师父胆敢脱离本教,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们师徒两知道什么叫得罪我会有什么好下场!” 徐老三仗着身后站的是现任教主朱永福,有他撑腰,自然不将秦可卿这个圣女放在眼里。 不止是她,平日里其凭着朱永福的信任,对红莲中的事务横加干涉,直弄得红莲里的教众怨声载道,却又因为其身份而对其无可奈何。 “是吗?那我倒是想知道你说的好下场是什么个好法?” 冷冷地看着徐老三,秦可卿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情感,只要他敢再乱说一句,他必死无疑! 别忘了,秦可卿除了圣女一名,可还有一个小妖女的称呼! 而对于徐老三的出言不逊,瑶光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就好像看着一个滑稽的跳梁小丑一般,想看看他还如何蹦跶! 反正她已经决议投诚官军,这种冥顽不灵的人注定只能成为他们投诚路上的绊脚石,就让他多蹦跶一会儿好了。 “什么好下场?哈哈……你说落到爷们的手里还有什么好下场?” 并没有被秦可卿冷冷的表情吓到,徐老三不由转身看向身后那些支持自己的同伴。 “兄弟们,你们说这小娘皮长得还不赖,就送到我帐中伺候爷,至于她那徐娘半老的师傅,自然是送给教主他老人家笑纳……” “呵呵,不知死活的东西,当真以为姑奶奶怕你呢?” 见徐老三继续对自己师徒出言不逊,秦可卿可不惯着他,直接抽出自己怀里抱着的剑,以极快的速度刺向他。 那徐老三功夫平平,只不过靠一张会拍马屁的嘴讨得朱永福的欢心,将他安插进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的队伍中。 在他看来,有着教主的撑腰,他在这里还不是横着走,哪里想到有一天秦可卿会将手里的剑刺向他。 只见到站在瑶光仙子身边的秦可卿一把抽出锋利的宝剑,一个箭步向前,手里的剑就“唰”的一声向徐老三刺去。 “噗呲……” 眨眼之间,秦可卿手里的剑就“噗呲”一声,从徐老三的后背直接刺向穿他的胸膛。 “你……你……” 徐老三正在跟那些同一阵营的同伴吹嘘,冷不丁的一把剑从背后刺穿他的胸膛,让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之色。 他是真的没想到秦可卿真的敢对他出手,等他扭过头,只说出一个字就因为心脏停止跳动而没了声息! 至死,徐老三都不明白秦可卿为什么敢对他出手,难道她不怕教主的惩罚? 可惜的是,他这些疑问再也无法问出口,只能带着到阎王爷那里去询问了。 “还有谁有这种想法的,站出来我看看?” 一脚将徐老三那还在不断冒着血的尸体踢到地上,秦可卿举着滴血的剑指向那些出声反对他们的人。 以前她就对这些监视他们的人颇有微辞,此刻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她索性将他们一次性解决了就是。 “兄弟们,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娘皮罢了,她偷袭徐大哥,一点江湖道义也不讲,大家都上,给徐大哥报仇!” 即使慑于秦可卿强悍的武力,那些于徐老三一个阵营的人不乏有拼死一搏的想法。 此刻的势态已经明了,瑶光不是临阵退缩就是想率众投敌,要真是如此,事后清算他们这些反对她的人也不会有好。 索性豁出了这条命,要是能够将秦可卿师徒拿下,那荣华富贵还会少得了他们的吗? “杀……为徐大哥报仇啊……” “杀了这些大逆不道的反骨仔,为教主清理门户……” 一时间,那些小头领纷纷抽出自己手里的兵器叫嚣着要将秦可卿师徒拿下问罪,还要将效忠于她们师徒的那些人给诛杀。 “是吗?求之不得!” 见到那些忠于朱永福的人群情激愤,瑶光仙子不由大笑了几声,然后双手用力“啪啪”地拍了几巴掌。 “行动!” 听到营帐里瑶光仙子的巴掌声,那些埋伏在营帐周围的人便直接用手里的兵器划破营帐往里冲进去。 随着“刺啦刺啦”的营帐划破的声音,那些人很快便冲入营帐里将那些妄图对瑶光他们发动攻击的叛军给围起来。 “都不许动,将手抱在头上蹲下……” 那些全副武装的人一冲入营帐就将那些叛军团团围起来,然后用手里的兵器迫使那些妄图反抗的叛军放弃抵抗、乖乖束手就擒! 当然了,面对这些全副武装的虎狼之士,那些反对的叛军里面还是有头铁者,直接挥舞着兵器看向他们。 当然,其结局并不是怎么友好,直接被这些武装到牙齿的人给乱刀砍成肉泥! 在将几个顽固分子砍杀后,那些十几个叛军的小头领就在一众声势汹汹的人的围困中放弃反抗,然后束手就擒。 不束手就擒也没办法,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他们若是再反抗,只不过是地上的那些肉泥再多几块罢了! “启禀师傅,那些对师傅出言不逊之人已经被拿下,还请师傅发落!” 将那些人控制住,那些冲进营帐的人里就走出一个来到瑶光仙子的面前,然后对其恭恭敬敬地说道。 “都押下去,敢逃脱者……格杀勿论!” 看着那些反对自己的人被五花大绑起来,瑶光的脸色并没有因此任何的变化,仿佛这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是!” 说着那人朝那些虎狼之士挥了挥手,“圣母的命令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得到命令,那些手下就带着抓住的俘虏往外走去,只留下效忠于瑶光仙子的那些手下。 “死相公,你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拿出纸将剑刃上的血迹擦去,秦可卿看了看四处漏风的营帐,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人。 “嘿嘿,娘子,这破墙而入也是情非得已嘛……” 看着那些被自己人摧残得不成样子的营帐,那人、也就是萧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来人自然是萧岩,而那些全副武装的人则是徐明达派给他的军中锐士,除了在营帐的周围安排得有,在营盘的外面也有不少的伏兵。 萧岩在与徐明达商议好后,就带着他给的精锐偷摸杀向这边,与瑶光两相合计下,就有了她召集营中一众大小头领议事的这一幕。 “哼……我不管,你把我们的营帐弄坏了,你得赔!” 一把将手里的剑放入剑鞘,秦可卿就跑到相公的身边拉着他的手撒娇,直让在场的人跌破眼镜! “赔赔赔……” 一边回着秦可卿,萧岩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号弹,然后就近沿着他们刚刚划破的营帐向外面走去。 来到营帐外面,萧岩举起手里的信号弹,一拉手里的信号弹的保险绳,信号弹里的发射药瞬间被引爆。 火药爆发出巨大的威力,“咻”的一声就将信号弹给送上高空,然后在空中爆发出一阵绚丽的光彩!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道之行,红莲初始! “咻……” 一枚信号弹从城南的大营中向空中飞去,然后在空中“嘭”的一声爆发出绚烂无比的光彩,即使是在大白天也让远近的人看得分明! 信号弹在扬州的上空爆发出的光亮异常,让在城中巡视的白莲教教主朱永福看了个清清楚楚。 看到城南发出的信号,朱永福心中一凛,莫不是城南大营出了什么问题? 要知道城南可是那个女人的地盘,虽然自己与她政见不合,可是她要出什么问题,对于白莲教来说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城南怎么回事?派人去看看!” 向左右的随从吩咐一声,朱永福便带着人继续向前巡视,同时让人加强城里的防卫,可不能留下破绽让官军有机可乘! 视线拉回城南,看到空中那道绚烂无比的烟花爆发后,那些埋伏在大营周围的士兵们便纷纷现身将手里的兵器对准大营。 至于他们为何能够潜伏到叛军的大营外而不被叛军发现,自然是瑶光与萧岩商议后可以为之的结果。 为了让大军的主力平安达到这边,瑶光特意将他们放置在外面的明哨个和暗哨都撤了回来。 如此一来,整个大营就好像瞎了眼一般,自然能让官军将士直接摸到大营外,而里面那些小喽啰对此却毫无察觉。 进到信号弹升空,负责带队的牛牛便带着手下现身,然后一步步相叛军的大营推进。 “妈呀,官军打过来了……” 面对那些就像是突然之间出现的官军,那些小喽啰纷纷慌了神。 “都不要慌,这些官军是来解救咱们这些穷苦人出火海……大家将手上的兵器放下,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早在召集那些首领议事的时候,瑶光就已经让忠于自己的心腹前往各处营地,将整个大营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此番官军出现,那些得到了命令的首领便一边安抚着这些手下,一边让他们丢下兵器放弃反抗向官军投降。 “放下你们手里的兵器站好,我们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牛牛带着人马小心谨慎地靠近叛军的大营,看到里面的叛军并没有反抗,让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而后便带着手下人快速穿过营门,将那些叛军接收过来。 在将那些叛军都控制住够,牛牛就在已经投降的小头领的带领下朝圣母所在的营帐走去。 随着牛牛一路前行去,整座大营可以说已经在官军的把控之中。 而在瑶光的营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那些跟着她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诸位,本座从一开始入白莲教,你们就跟在我左右,这么多年来全仰仗你们的鼎力支持,我红莲才会蓬勃发展,有了如今这般规模!” “可是如今的白莲教在朱永福的掌控下,与咱们刚开始加入的那时候奉行的济世为怀的理想已经渐行渐远,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特别是朱永福,其人狼子野心,居然裹挟整个圣教的未来去成全他的帝王之梦,如此做法当真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其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已不知涂炭了多少生灵,可恨的是那些因为笃信老母的教众,到死都还不知道是被朱永福他们利用!” “是以,本座为防止圣教在他的带领下逐步走向覆灭,决意与他分道扬镳,从此两不相干,他打他的天下,本座则坚持我们当初的理想,继续救济那些贫苦的老百姓!” “你们一路跟着我,我也不忍心看着你们在朱永福那伙贼人的带领下走向歧途,所以现在你们可以选择跟着我继续我们当初的梦想!” 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瑶光仙子不由有些唏嘘。 一切都恍如昨日,就好像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为天下苍生筹谋,而下一刻,他们就到分道扬镳的时候! “当然,你们若是对圣教已经失望透顶,也可以选择就此离去,我会给你们发放足够的盘缠,让你们不会因为脱离圣教而衣食无着、忍饥受饿!” “或者,你们若对朱永福还心存幻想,亦或是也怀着对帝王将相的向往的梦,那大门在那里,随时可以离去,我不阻拦你们……” 再次扫视了那些下属一眼,瑶光语气平静地说到,“机会只有一次,过了今天,你们可以离去,但要想投入朱永福的怀抱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说完后,瑶光仙子就坐会座位上,静静地等着下面的人做出选择。 这些人都是忠于她的手下,一路跟着她走来,给了她很大的支持,不管他们做出何种选择她都不会责怪他们。 就算他们选择离自己而去,在没有对自己刀兵相向之前她都不会对他们有怨言。 一时间,整个营帐都陷入了沉寂,只有外面那些嘈杂的声音在不断地传来。 是走是留?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可以说这个选择关乎着在场众人的前途和命运! 选择对了,前途不说一片光明,至少还能保全一条性命,可要是选择错了,代价就是付出现在拥有的一切以及宝贵的生命! 他们中很多人虽然对朱永福将他们为圣教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声誉败坏而耿耿于怀,可一下子说让他们脱离圣教他们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而且还是他们最为信任的圣母对他们宣布的这个事情,由此可见他们的圣教已经让人失望透顶到何种程度! 可是他们一直在圣教的庇护下生存,离开了圣教,他们还能活得下去吗? 也不是不能活,那就是加入其他的教派,亦或者自己自立山门,然后重操旧业。 要是不离开,面对对面那些不断向这边进驻的如狼似虎的官军,即使他们的教主举整个圣教之全力,也不一定能挡得住他们。 可要是跟着圣母,不仅要面对官军的围剿,还要面对白莲教的讨伐,在夹缝中生存更为艰难! “对了,我还忘了告诉各位,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让人去你们所在的队伍,让你们所辖部下向官军投诚!” 瑶光抬起眼看了看,那些部下脸上的犹豫之色尽收眼底,不由再次开口,“想来此刻整个大营都已经被官军所掌控了吧……” “官军……官军在哪里?” 听到大营已在官军的控制之下,那些人脸上的神情立刻有犹豫转为惊惧。 他们平时做的事大多数是善事,可有不少也是有坑蒙拐骗之嫌疑。 而且他们现在正在跟官军作战,要是被官军杀进来,他们还能落得好? “官军在哪?官军就在你们的眼前啊!” 那些人平日里老说圣教如何如何强大,一听到官军杀过来还不怕得要死? 秦可卿看向他们的眼里尽是不屑,看看自家相公,孤身直入敌营而面不改色,大丈夫当如是也! 是以见到他放完信号弹后再度穿过破烂的营帐走进来,秦可卿就指着他对众人说到。 “什么……他就是官军?” “这是哪个将军元帅家的公子?年纪轻轻胆识却不小!” 众人看着走进来的萧岩,对他议论纷纷。 “上来对大家说几句吧……” 见萧岩进来,瑶光不由将目光看向他。 “遵命!” 萧岩刚扯开营帐破碎的布条走进来,听到瑶光仙子的话不由迈开腿向她边上走去。 “大家好,我是萧岩,是朝廷平叛大军中一名微不足道的小校尉!” 站在瑶光仙子的身边,萧岩说完后就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些形色各异的叛军首领,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 他敢对中人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就不怕他们会对自己出手。 要是自己背靠两大高手都还能被他们得逞,那自己直接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什么,他就是萧岩!” 萧岩的话音刚落,底下就响起了众人更加嘈杂的议论声。 对于萧岩这个让他们连连失利的罪魁祸首,在场众人可谓是如雷贯耳。 在金陵一战中他的表现可以说惊世骇俗,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官军里有一个叫萧岩的将领,敢于剑走偏锋、以少胜多! 这个信息是无法保密的,自然让他的大名不仅在官军的队伍里传播,在叛军的度过无聊也有不少人知晓,并且对他恨得牙痒痒的。 “呵呵,我就是萧岩,想来在场的不少人都知道我吧?” 萧岩看着下面的那些人笑了笑,“奉师傅她老人家的命令,我已经为诸位谋好一条后路,让你们能够继续为你们所坚持的理想而继续奋斗!” “若是相信我,你们不妨留下来看看,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若是做不到,你们大可离去,我自然不会阻拦!” “或者你们已经对自己所做的事产生怀疑,觉得这条路行不通,那你们也可以选择现在离开,我们还会为您们发放一笔安家费,让你们衣食无忧!” “亦或者,就像师傅说的,你们也可以现在就去投奔朱永福,当然,你们此刻去也只能去城里,城北的大营只怕用不了多久也会落入我们的手中!” “至于你们去到城门口,你们的教主会不会为你们开门只能说犹未可知了!” 朱永福会为他们开城门吗? 答案是否定的! 要是知道这些人没有任何的抵挡就城南大营陷落,朱永福只怕回立刻让城墙上的弓箭手将他们射成筛子。 在朱永福的眼里,只要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那就只能处理掉,免得活着浪费粮食。 “那我们若是投降,你能保证我们这些人的生命安全吗?” 萧岩刚说完,下面就有人问到,也是他们这些人此刻最为关注的问题。 他们本就对朱永福失望透顶,自然不会去投奔他,而且现在萧岩他们的大军似乎已经将整座大营控制住,就算自己不投降也会被他们乱刀砍杀。 “你们放心好了,虽然你们的行事作风有欺骗无知百姓的嫌疑,念在你们有悔过之心,我们大总管说了,之前的事,既往不咎!” 知道众人想要什么,萧岩不由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真的?” 既往不咎?真的有这么好? 见萧岩说的轻松,那些人纷纷露出了不信的神情。 “真的!” 眼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遍,“你们放心,不止如此,我师傅知道你们心系天下贫苦之人,还让我为你们置办了几个赚钱的产业,让你们能够于在脱离白莲教之后还能有经济来源去支撑你们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 “对,为了让我们有自己的产业,萧岩可谓是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许久,最终想到了为我们解决经济来源的大问题!” 萧岩说完后,为了让大家对他更为信服,瑶光接着说到。 “所以,我们从白莲教脱离出来,但是我们红莲济世为怀的理念没变,所以我在此宣布,红莲慈善基金会今天正式成立!” “咱们新成立的这个基金会的宗旨就是福服务天下穷苦老百姓,让鳏寡孤独者皆有所养!” “自然,这个宗旨虽然遥不可及,可咱们也得努力,而且以后咱们不用再挂着教派的名字去招摇撞骗,因为咱们这个基金会是朝廷亲自承认的!” “只是要实现这个伟大而又崇高的理想,只有本座一个人是万万不行的,还需要你们这些怀着同样梦想的侠义之士的全力支持!” “所以,加入我们吧,让我们一起为实现这个伟大的抱负而努力!” 说到兴奋处,瑶光不由站起身来,双手握拳眼神灼灼发看着那些部下。 她是真的希望他们留下来,与她一起,为曾经那个梦想而努力奋斗。 “只要圣母不嫌弃,我这一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使唤了!” 被瑶光和萧岩说得热血沸腾,让下面这些人再度找到了当初他们刚刚入教时的那种激情,当即有人开口表示愿意追随瑶光的步伐。 “我也加入,要不是圣母救我并带我回红莲,现在的我指不定已经饿死,然后化作一抔黄土、消散于天地之间!” “对的,咱们加入白莲教一不为名二不为财,为的就是天下不出现饿死、冻死、抛尸荒野之悲惨景象,使天下大同,使世人归心!”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ps:年终感言……算了,扑街不配有年终感言,再者,下个月就取消全勤了,真正靠爱发电的日子来了,泪奔……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连下两城! “感谢诸位的信任与支持!” 下面那些部下在接连吃了几颗定心丸之后纷纷表示要跟着自己光大红莲,瑶光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希望未来有你们的帮助,让咱们红莲在度过这一段困难的时期后再度焕发青春,大步走向光明的前路……” 对着这些老部下,瑶光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动员大会,一如他们刚加入红莲时。 “相公,你说咱们红莲没有了圣教……啊呸,是没有了白莲教的名头,还能像现在这般壮大吗?” 见师傅口若悬河地对那些部下做着动员,秦可卿不由慢慢靠近萧岩,然后小声地向他问到。 “娘子放心吧,有相公在,一定会让你们红莲发扬光大、妇孺皆知!” 伸手握住秦可卿的小手,萧岩不由自信地看着她,“到时候,不管是谁提起红莲,都会在第一时间伸出大拇指说一声好样的!” “而且咱们既然脱离了白莲教,有了朝廷的大力支持,以后行事就可以不使用那些招摇撞骗的手法去忽悠无知的百姓,直接对他们进行援助!” 萧岩相信,只要管理得当,红莲的名声肯定会比现在还要高。 “嗯,我相信相公一定能做到的……” 与萧岩站在一起,秦可卿对他提出的种种未来有莫大的信心。 在与他说完后,秦可卿就静静地听着师傅的发言,看样子,她也快说完了。 “……让新的红莲在我们的手上发扬光大,这个任务光荣且艰巨无比,希望与大家一起携手,共创红莲光辉的未来!” 说完后,瑶光仙子看着下面的那些人,眼中露出了坚决的神色,“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 “有信心!” “……” 被圣母说得热血沸腾,下面的那些人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直让刚走到营帐外的牛牛吓了一跳。 “小心戒备!” 看着那破破烂烂的营帐,再听着里面那富含诱导性的话语,牛牛不由让身边的人谨慎对待。 虽然整座大营已经在自己人的控制中,也不得不让他谨慎小心,因为这种时候人的戒备之心就容易放松。 一旦放松警惕之心,就可能会露出破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呃……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掀开帘子,牛牛看到里面的那些原白莲教的叛军首领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他就不由有些懵逼! 不是投降了吗,怎么还整得跟打了胜仗似的? 在见到站在瑶光仙子身边的萧岩没有事后牛牛不由放下了心,往往这种摊牌的时候流血死人再正常不过,他可怕萧岩因此有个好歹。 此刻已经将大营控制住,这些人让他们再怀念下过往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有自己在,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牛将军,你来得正好……” 听到牛牛的声音,见他正准备退出去,瑶光不由叫住了他然后向在场的人介绍到,“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官军的先锋官牛牛,同时也是负责我们后续投诚事宜的负责人……” 说着瑶光就走上前,将牛牛给请到她刚才站的地方站好,然后看向下面的那些人,“牛将军,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这位是红莲在江淮的负责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瑶光将这些手下一一介绍给牛牛认识。 而对于他们这些投诚的叛军首领,他并没有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对待他们,让这些叛军真正地感受到了真诚,也从心里接受了身份的转变。 “大家,我知道你们刚刚投入官军的怀抱,肯定有很多的问题要问……” 等瑶光为他介绍完毕,牛牛就像下面的一众降将说到,“但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一个是我们刚刚接收你们的营盘,立足未稳,还需要你们的襄助,助我们将大营彻底掌控!” “第二个就是这里靠近扬州城,里面还有不少冥顽不灵之人在负隅顽抗,为防止他们对我们造成伤害,还得在第一时间内构筑其对扬州城的防御!” 说完牛牛就看着那些人,等着他们的变态。 “刚才牛将军的话都听到了没?” 看着那些部下,瑶光自然不希望他们堕了红莲的志气,“现在咱们也是官军了,自当同仇敌忾,将朱永福以及他手下那些诛灭,将扬州城的百姓解救出来!” “杀狗贼,救万千黎民于水火!” “杀狗贼,解救老百姓……” 瑶光刚说完,下面的重任便纷纷回应道。 “很好,那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协助官军控制住大营,特别是那些从其他人的手下划过来的人马,更是不可大意!” 说着瑶光看向一旁的牛牛,“牛将军有何吩咐只管让他们去做,别看我这些部下多女子,可当真能称得上巾帼不让须眉,绝对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仙子说笑了,他们在你的带领下能将红莲发展得如此规模,甚至可以说白莲教的大部分信中都是他们拉进来的,牛某可不敢小看!” 说真的,对于这些人牛牛想想就觉得头疼,好在他只是负责稳定局势,最终的处置则是要交给他身后的萧岩。 “时间紧迫,大家都随我来” 其说着牛牛就向大家抱了抱拳,然后带领着大家往外面走去。 就在牛牛他们顺利接受南城大营的时候,在城北的叛军大营外,接到进攻信号的李善长正率领着麾下的骑兵向叛军的大营发起冲击。 “叛军大营就在前面,兄弟们,都随我冲啊……” 骑在马上,李善长一马当先,手里握着马槊就向叛军的大营杀去,在他的身后,是成千上万全副武装、气势汹汹的骑兵将士! 对这座大营,李善长他们是志在必得。 刚才城南发出的信号弹他们也发现了,那道信号弹升空,就意味着城南的大营此刻已经落入了自己人的手里。 那道信号弹是出发之前约定好的,只要得手就发信号弹,让官军其他各部的人马随后发进攻。 不止是李善长他们这些骑兵要进攻叛军布置在城北的大营,其他的人马也将会随着萧岩他们拿下城南的大营后沿着城墙将扬州围起来。 为了将叛军彻底消灭,一役毕其功,徐明达并不打算沿用围三缺一的方法,而是直接将扬州整个围起来。 现在他们的兵力已经由之前的十万人马发展到现在的近二十万,人数翻了一番,将扬州围起来都绰绰有余。 在作为白莲教企图用来钳制官军的两座大营,城南的已经投诚,那么城北的这座自然就是官军照顾的重点对象。 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大军开到城北,接到萧岩他们发出的信号后,李善长他们就不怕打草惊蛇,直接让胯下的战马撒开丫子杀向过去。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虽然明知官军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驻扎着,那些叛军也因为天气的原因显得无精打采的。 “你们看,那是什么?” 突然看到在营地不远处的荒野里扬起了一团巨大的烟尘,让那些在大营外防守的叛军顿时起了精神。 “那是……” 李善长他们骑兵闹出的动静非常大,让那些叛军不由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楚状况。 “妈呀,朝廷的人马杀过来了……” 听着那些不断出来的“踢踏踢踏”的马蹄声,那些之前就被骑兵祸害过的人率先反应过来这是官军的大部队打过来了,顿时便慌了起来。 “都不要慌乱,给我镇静下来,若再有扰乱军心者,格杀勿论!” 那些叛军首领一见到官军还没杀到阵前自己人就已经乱了阵脚,不由纷纷跳出来企图稳定局势。 不过官军的威望实在是过于巨大,甚至到了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所以那些首领虽然出面制止却没有多少用处。 “杀……” 见到自己的话已经不起作用,那些大小头领不由抽出身上的兵器,然后向着起哄最厉害的那些手下杀去。 “让你们乱……让你们害怕……” 挥舞着手里的大刀,一名叛军小头领一边将那些害群之马给砍杀在地,在他的身后,已经倒下了不少的同伴。 “都给我安静下来,结成队形……全力应对向官军的冲击……若有不从者,这就是下场……” 一刀将面前逃窜的手下砍得倒在地上,那名叛军首领不由大声地对身边的同伴喊到。 或许是他强力的手段吓到了周围的同伴,让那些正准备向身后撤离的叛军一个个都停在原地,然后开始结成队形向官军还击。 城北大营少说也有近三万人,整个营地连日来绵延好几里地,虽然有不少的防线因为所在的头领处理及时而组织起反击。 可大多数的地方却因为自己人的动乱而造成防线形同虚设,那其中不乏首领自己带头逃离的,也有手里处理手段不够强硬而被自己人给砍杀的。 总之叛军的反击是有了,不过那些稀稀拉拉的弓矢对李善长他们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看的。 “驾……” 眼看敌营近在咫尺,李善长直接无视对方射过来的那些弓矢,一拍马背加快速度向他们杀去。 “杀啊……” 随着接近敌营,不只是李善长,他麾下的那些将士一个个都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狼一样双眼放光! 对于他们来说,对方乃是反贼,那只要自己等人将他们打败,那就是不朽的战功。 所以整个大军就好像是一场正在不断移动的泥石流,正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力杀向叛军的大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叛军湮灭! “踢踏踢踏……” 成千上万的战马在地上不断奔驰,让整个大地都在随着它们的奔驰而有节奏地颤动。 “咻咻咻……” 在快接近叛军防线的时候,那些骑在马上的士兵不由将手中羽箭发射出去。 现在天气热,那些叛军大多数衣着单薄,只有少数头领能有一副藤甲护身,至于盔甲,那是奢侈品,在他们中也只有四大天王的手下有这等待遇。 都是肉体凡胎,又怎么能阻挡那些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射过来弓矢的攻击? “扑哧……扑哧……” 随着那些箭矢不断地向叛军的大营射去,在叛军的防线上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箭簇刺入肉体的声音。 面对强大的骑兵,那些叛军本就无心抵抗,再经过这一轮箭雨的覆盖下,一下子让很多叛军倒在血泊之中。 这一下,即使那些头领杀再多的同伴也不能影响到他们逃跑的决心。 因为逃有可能死,不逃则是百分百的死,还是被箭矢成马蜂窝、亦或是马蹄踩成肉泥的那种,死无全尸! 两边本就没有多少距离,战马飞驰,很快便让李善长他们杀入叛军的大营。 有跑得慢落在后面的叛军,直接被李善长他们的骑兵给冲撞倒,被随之而来的马蹄给踩死,然后被踩成肉泥,惨不忍睹! “杀啊……” 在将前面的那些士兵撞飞后,李善长已经骑着战马冲入叛军的人群之中。 不过他眼中并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是挥舞着手中的马槊向自己身边的那些叛军刺去。 叛军人数虽多,不过面对如杀神一般的李善长可没有人敢停下来反抗。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由老百姓组织起来的,没有经过多少训练,根本不堪大用。 现在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逃离战场,离得越远越好,至于什么建功立业、什么封侯挂帅的狗屁想法通通滚一边去。 于是就出现了你要往后逃,我也要往后逃,造成的后果就是人挤人,谁也别想逃出去,直接让前面杀进去的官军杀到手软。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那些叛军也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最好的反抗时机已经与他们失之交臂,现在才想起来反抗,是不是晚了点? 所以现在跪地投降只要保证自己不被那些冲进来的战马给踩死,指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战场上的叛军但凡还有敢举起武器的,不管你是不是要反抗,都会被官军重点照顾,然后倒下就再也起不来! “叛军的中军大帐在前面,杀啊!” 李善长带着左右,一边驱赶着那些奋力逃跑的叛军一边向他们的指挥中枢杀去,直杀得那些叛军慌不择路、胆战心寒! 感谢滕阴大佬的十四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月票及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想来今天有不少书大结局了,唉…… 第一百三十七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在城北的叛军被官军杀得节节败退的时候,朱永福则是带着手下人在城里巡视。 叛军在打下扬州之后除了将城里的那些官吏和不听他们号令的士绅给抓起来外,对老百姓的态度还算是较为和善的。 至少与后面那些拿下的城池相比,居住在城里的百姓还能够经营日常的劳作活动,而不用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叛军的刀下亡魂。 不过那些都已是过去式,随着战事吃紧,白莲教的人马全都聚集在扬州,鱼龙混杂自然滋生了很多不光彩的事。 战事失利,那些叛军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快,便将魔爪伸向了无辜的百姓,因为那些百姓可以随意欺凌而不用担心他们会反抗。 如此一来就弄得扬州城里怨声载道,时不时有落单的叛军被下黑手。 现在正是与官军对决的关键时刻,他可不想城里的这些百姓给他添乱。 所以朱永福的巡视,一方面是为了安抚那些百姓,一方面也是对那些管不住自己手脚的手下的一种震慑,让他们不敢乱来。 在城里巡视了一圈,刚回到知府衙门,朱永福就听见大街上有马蹄声响起,回过头就看到他刚刚排出去的手下正骑着马向这边飞驰而来。 看着那人骑着马在大街上不要命的地奔驰,朱永福停在原地,眉头紧锁,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吁……” 来到府衙门前,为避免坐骑冲撞到教主,那人便紧紧勒住马缰,其胯下的马便抬起前蹄,然后猛然地停在朱永福他们身前不远处。 “这般行色匆匆,可是城南出了什么事?” 看着来人,朱永福不由走上前关切地问到。 “回……回教主,城南大营里的人已尽数降了城外的官军,若不是属下机警,只怕现在已经被他们砍成肉泥了!” 拍了拍胸脯,那人无不后怕地对朱永福说到。 刚才接了朱永福的命令,让他前往城南大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城南大营。 等他出了城门赶往城南大营,远远地就看到官军在原本属于他们的营盘里进进出出,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 还好他为人比较谨慎,并没有冒进,反而躲在隐蔽处观察了一会。 结合大营里没有厮杀的痕迹却出现官军将士的身影,而且还在有源源不断的官军向这边开进,他断定这座大营的同伴已经向官军投降。 而且随着官军逐步将城南大营接手,他所藏身的地方则被对方发现,若不是他跑得快,只怕现在已经横尸荒野了吧。 “你说什么?” 听到手下的回答,不由让朱永福怒目圆睁、手上青筋暴露,直接来到他的面前,然后用双手扣着他的领子,“你说官军不得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城南大营?” 朱永福早年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虽然当了白莲教的教主后就放弃了向武学发展,可是那一身的武功却是无法丢掉的。 只见他双手逐渐用力,那名属下就被他给提了起来,直让那人喘不过气来。 “教……教主,属下亲眼所见,那些官军就在大营里进进出出……没有丝毫的阻拦,而且在紧要之处都已经换上了官军的人把守……所以……所以……” 朱种情况下,不管是谁,都会被朱永福如此对待,这名叛军头领只能说时运不济、遭受了无妄之灾而已。 被提着领子提起来,他领即使出气不顺也不敢挣扎反抗,因为他知道教里因为不听话而被教主亲自斩杀的同伴不在少数。 故而他只能憋红了脸,然后艰难地将在城外见到的情况汇报给朱永福,说到最后,他却不敢再说下了去,因为他怕朱永福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出气。 “这个贱人,居然敢背叛本座?” 看着那人吞吞吐吐的样子,朱永福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火冒三丈。 可是碍于现实无法对瑶光出手,他便骂骂咧咧地将那名手下摔到地上,仿佛那名手下就是那让他如此愤怒的瑶光一般。 那名属下被朱永福用力摔到地上,刚一接触的瞬间就让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可是他却不敢叫疼,也不敢喊冤,只得躺在地上装死。 “女人就是成不了大事……还好没让她进城,要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那名手下扔在地上,也不管他的死活,朱永福就自言自语地说到,“降了也好,免得到时候在自己背后捅刀子,让自己防不胜防!” 摇了摇头,朱永福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可惜。 说真的,他与瑶光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从这一届白莲教创立之初就在一起。 初时两人志向相同,都是以扶危救困、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所以那时的他们相辅相成,一起将白莲教给发展壮大。 可是随着自己将目标往帝王之路上发展并向之大步跨进时,瑶光就成了拖他后腿的累赘。 对于他提出的种种让白莲教壮大的措施她都一一否决掉,多次让自己在手下人面前丢脸。 可即使两人政见不合,他也没想过会有她离自己而去的那一天。 甚至他都想好了,等自己打下了江山就让她当自己的皇后,到时候天下都是自己的,还不是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一天不但来了,还来得那么快,来得那么的让人猝不及防,更是让他以两座大营牵制官军、将他们耗死在这里计划功亏一篑。 不过同时他也在心里庆幸,还好自己将她和她的手下安置在城外,还好她的背叛是现在,若不然,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自己没有防备下岂不是轻易就让她得手了! 虽然庆幸,心里更多的是身为袍泽的瑶光背叛自己的愤怒和不甘,他自认没有亏待她,她为何要背叛自己? 不过还没等他多做悲伤,另一个让他更加愤怒的消息接踵而至。 就在朱永福准备带领一众属下转身走进府衙的时候,不远处的街道上又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这又是哪里出事了? 听到不断传来的马蹄声,朱永福不由驻足,他倒是想看看又是什么糟糕的消息。 “教主……教主……不好了……” 那名骑在马上不断向府衙奔驰的小喽啰乃是负责在城北与府衙传递消息,看到朱永福他们在府衙门口,不由高声向他们喊到。 “吁……” 骑着马来到朱永福一行人面前的不远处,那名小喽啰就将马停下,然后徒步向朱永福他们走去。 “城北出什么问题了?” 看到来人,朱永福见过,知道他是负责传递消息的人,在他还没开口前就向他问到。 “额……” 那名小喽啰正准备说话,突然被朱永福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愣了一下,“教主神机妙算,属下佩服不已!” 立马回过神来,那名小喽啰不由大拍朱永福的马屁,他还没说城北的情况,教主就已经知道,这不是神机妙算是什么。 神机妙算你老母…… 看到那名大事当前却依旧不急不缓、还有闲心拍自己马屁的小喽啰,朱永福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他家里的祖宗十八代! 拍马屁也不分时辰,这都火烧眉毛了,是听这些话的时候吗? “城北怎么了?” 瞪了一眼那小喽啰,朱永福不爽地说到,“难不成他们也投敌了?” “这个倒没有……” 被教主瞪了一眼,那小喽啰也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不由赶紧将城北的战况报告给众人。 “城北的大营遭受官军的骑兵攻击,我们天王让赶来我来将情况汇报给教主知晓!” 说着那人就将城北的战况说出来,“官军攻势凶猛,属下来时大营已岌岌可危,过了这么久,即使我们天王向城外派出援军,只怕情况不容乐观!” “什么,城北大营也?” 听完那人的话,朱永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好在他自己稳住了身形,才没有在一众手下的面前出现丑态。 “为什么……为什么……”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朱永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城南大营失去了就失去了,这样虽然少了几万人马,可是还能将与他政见不合的瑶光给剥离出白莲教。 那样子来看似自己实力受损,可这只是一方面,从长远来看,没有了瑶光的掣肘,自己在教中就可以真正地做到一家独大。 到时候整个白莲教在自己的掌控中不断地发展壮大,将这里的官军解决后,自己直接南下金陵称帝,然后再一步步将势力范围向大明其他州府延伸出去。 进而将大明给蚕食掉,拿回自己先祖没有拿到的一切而后君临天下! 城北大营的作用不止是牵制官军这么简单,它同时还肩负保障自己的粮道的畅通的重任,更为重要的是在战事失利时自己还可以通过它的保障全身而退。 到时候即使扬州作战失败,自己也可以带着人马返回济南老巢。 凭着天然的优势,官军也拿自己无可奈何,蛰伏一段时机,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的想法是不错,可无情的现实却给了他很大的打击,让他的全盘计划功亏一篑! 最主要的是,城北大营被摧毁,他们不但失去了粮草的供应通道,还会被官军困在城中。 风水轮流转,前面他们还打算将官军困死在金陵城,没想到才过了多长时间,他们就反被官军给困在扬州城。 只是官军纪律严明,面对困境能够锲而不舍地向外突围,至于自己带领的这些人,说实在的,让他们打家劫舍谁都没有半句犹豫。 可没有外援,让他们据城而守,只怕什么时候城池被献出去的他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想想都觉得后怕,若只是城池也就罢了,若是换成他自己的项上人头呢? 他们这些人做的事成功了就是推翻朝廷的暴政、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失败了就是大逆不道的杀头之罪。 若是有人能拿到他的项上人头给官军做投降的献礼,那他非但没罪,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他不想成为他人晋升的资本,所以在回过神来后他不由抽出自己的佩剑,对着那名小喽啰一剑刺去。 “噗呲……” 那名小喽啰刚说完,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胸膛就被朱永福的剑给刺穿。 “教……教主……我……我……” 胸膛被朱永福的利剑贯穿,那名小喽啰的生机便快速消散,然后将地上轰然倒去。 或许,那名小喽啰到死也不明白他只是来传递消息而已,为什么会命丧于此呢? 朱永福的剑插在那名小喽啰的胸膛上,随着他的倒下而直直地立在地上。 看到他不再抽搐,知道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后朱永福走上前拔下自己的剑,拿出卫生纸将上面的血迹擦掉,然后放回剑鞘里。 不过在收剑的时候朱永福看到那名在另一边躺着装死的手下,心想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我成全你好了! 收好剑之后,朱永福不动声色地走到那名躺着的叛军身边,趁他不注意,使出全力一脚将他向府衙的台阶上踢。 “咚……” 只听见一声沉闷的落地声,那小头领就被朱永福给踢到台阶上,然后就真的死了! “这两人乃是朝廷派来意图骚乱我军的细作,大家切不可听信他们编造的这些没有根据的话而中了他们的计谋!” 在将两人都解决掉后,朱永福不禁将目光看向自己的那些随从。 “是,属下等一定约束好手底下的兄弟们,让他们严防死守,再不给官军可乘之机!” 朱永福杀人不眨眼,说明这种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众人噤若寒蝉,听到他的话,众人纷纷变态。 “这就对了嘛!” 看着一众心腹,朱永福脸上再次露出的自信的笑容,“走,咱们去城北,为我军在外的兄弟们加油鼓劲,让他们奋力杀敌,一举将官军打败!” …… 感谢书城的凡而又凡大佬的四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画饼充饥 “杀啊……” 扬州城北的战场上,此刻早已经杀声震天、血流成河! 战况从一开始就呈现一边倒的姿态,在官军的铁骑的践踏下,那些叛军被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李善长就像一尊战神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等朱永福一行人赶到城北时他已经带着手下在城外的大营里杀了几个来回。 见到官军英勇,那些叛军纷纷放弃了反抗,做鸟兽状四散逃离。 特别是靠近城墙的那些叛军,看到城门还没关闭,便纷纷往城里涌去。 而城墙上叛军的首领派出的援军也被这些涌进城的叛军给堵在城里动弹不得。 “怎么还不关闭城门?” 朱永福他们刚来到北城城门处,看到那些源源不断涌进来的逃兵,朱永福不由皱眉。 此刻官军正在城外杀得兴起,不赶紧将城门关起来难到还准备将他们引进城来不成? “这个……看眼前的情况只怕想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到教主的话,跟在他身边的人看了看那些一脸惊恐地向城里涌进来的同伴,不禁摇了摇头。 兵败如山倒,这种情况下谁都只想着自己逃出生天,要将他们稳定住何其难也! “来人,调人马将城门围起来!” 属下的话朱永福深以为然,为防出现意外,他不得不采取应对措施。 “是!” 朱永福有令人,自然有人下去办。 吩咐完后,朱永福继续带着其他人往城墙上走去。 因为官军攻击城外的大营,让城墙上的那些叛军噤若寒蝉,纷纷提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朱永福一行人来到城墙上,看到城外原本属于自己的大营此刻已经落入官军之手,而那些官军正在像割麦子似的收割着自己手下的人头,他就是一阵无法言说的愤怒涌上心头。 可是他再愤怒,也挽不回了他们此时的颓势,只能让自己心中更加地憋闷罢了! “教主……” 看到教主亲自,在此镇守的东方持国天王韩嘉酉不由快步向他们这边走来,“教主,城外的大营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一边走,韩嘉酉一边向朱永福说到。 “既然知道保不住,为何不趁早将城门关上,还是说你想趁机引官军进城,然后学瑶光那贱人向官军投降?” 看到城外那些逃兵在官军的驱赶下源源不断地朝城里逃、导致城门无法关闭,朱永福脸色阴郁地看着韩嘉酉。 不怪他会这般想,此时他的合伙人已经弃他而去,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中的楚闽辉已经在身死,其部下势力也烟消云散。 马敬东与褚怀杨两人手下的实力也在与官军的作战中被官军打残,再也不复往日的温柔风光。 四大天王中此时只有韩嘉酉及其手下的势力堪称完好无损,要是他也投敌,那自己就直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教主,属下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若有半分欺瞒,天诛地灭、万劫不复!” 看教主的脸色不似在开玩笑,韩嘉酉连忙向他跪下,“只是那外面此刻正被官军追杀的乃是我们情同手足的同伴,他们向城里逃命,因此阻碍了城门的关闭!” 跪在朱永福的面前,韩嘉酉赶快将来龙去脉与他说清楚。 “呵呵……小不忍则乱大谋!” 看着跪在地上的韩嘉酉,朱永福不由冷笑,“你现在可怜他们不关闭城门,可是等会官军趁机打进城时他们可不会可怜你!” “起来,让你的人向城外放箭……” 看着城外的那些前仆后继、你推我搡不要命地向这边赶过来的乌合之众,又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像赶羊一样驱赶着他们前进的官军,朱永福不由向韩嘉酉下达向城外放箭的命令。 “可是教主……那些人都是咱们用来打天下的根基啊!” 听到朱永福下达的无情的命令,韩嘉酉不由迟疑了一下。 说真的,让他此时出城与官军作战他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可要让他将将屠刀向自己人举起,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那些不是敌人,而是他们同舟共济、守望相助的兄弟! “妇人之仁!” 看着在地上跪着韩嘉酉,朱永福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跟我提什么狗屁的仁义?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熬过了这个难关,那些人你还不是想要多少要多少?若是再磨蹭,让官军跟着杀进来,那咱们这些人都做好在扬州的城墙上风干的心里准备吧!” 说着朱永福便不再管韩嘉酉,而是走到女墙边看着城外那恍如修罗场的战场出神。 “来人,向城外放箭,目标……从吊桥以外,不论敌我,随时准备关闭城门!” 跪在地上,韩嘉酉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头,他想救那些同伴们,可是就像教主说的,再拖下去,不仅救不了他们,只怕还会连累自己等人。 所以他只能忍着痛下达了向自己同伴攻击的命令。 城墙上的人为了防止官军趁机偷城,本就引弓待发,突然听到天王的命令,不由让这些人面面相觑。 他们手里的箭矢是为官军准备的,现在让他们不分敌我地乱射,那岂不是连自己人也杀? “还不放箭等过年吗?” 看到那些手下纷纷迟疑着没有听命令放箭,韩嘉酉不由站起来向那些手下怒吼到,“放速度点,不然放官军进城,老子饶不了你们!” “放……” 听到天王那声嘶力竭的吼声,这些手下纷纷回过神来。 对啊,此时正逢两军交战,而城外不仅有自己人,更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官军,要是让他们杀进城来,自己也这人就别想有好。 是以这些纷纷将手里的箭矢发射出去,一轮接着一轮,瞬间整个城墙外都被铺天盖地的箭雨封锁住,水泄不通! “咻咻……咻咻咻……” 冷不丁的整个城墙上箭雨倾泻而下,瞬间带走不少正在向城里逃命的叛军的性命,更多的则是被射中倒地,然后被随之而来的同伴踩死的可怜虫! 第一轮箭雨过后,虽然带走不少人的性命,那些正在向这边逃的人却并没有在意,因为只有逃进城里才有一线生机,让他们不得不继续往城里跑。 第一轮箭雨过后没多久,第二轮、第三轮箭雨便纷沓而至,让那些往这边跑的叛军再无法前进一步,因为往前就是地狱! 因为箭雨的封锁,再没有一个叛军能进入城门十丈范围之内,城里的叛军也因此有了机会,缓缓地将两扇城门合上。 这一下,城外的那些叛军终于是看出不对味来,特别是那两扇正在缓缓关闭的城门,就像是将他们这些人推进了地狱一般。 “你们是眼瞎还是疯了,没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还在外面吗……” “我不想死,开门啊……快放我进去……” “娘啊,谁来救救我……” 随着城门缓缓合上,城外哀鸿遍野,有对城里同伴的谩骂、哀求,更多的是对上天对自己不公的哀鸣! 城门关闭,城上也不再有箭矢落下毕竟只要城门不失守,就凭这些乌合之众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攻上城墙,箭矢自然要拿去对付官军。 见城墙上再没有要命的箭矢落下,那些叛军纷纷向城门跑去,只是那两扇厚重的城门已经从里面落锁,任由他们吃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撼动半分! “呜哇……我还不想死啊……” 城门已经关闭,就意味着他们这些打算向城里逃的人就失去了逃命的机会,只能在这里等死。 一时间,让这些聚在城下的叛军嚎啕大哭,其声音撕心裂肺,让闻之者无不怆然泪下! “这么做是对是错?” 现在朱永福的身后,听着城下传来的那些让人悲伤动容的嚎啕大哭声,韩嘉酉心里隐隐作痛。 虽然知道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他也不敢再多言,就像眼前的教主说的那样,此时此刻,死道友总比死道友的强。 “敬东、怀杨你二人派人将进入城里的那些逃兵收编起来,然后安排到其他的城墙去值守!” 及时将城门关闭,朱永福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回过头看向韩嘉酉,“还有你,可千万不能对那些人心生恻隐,要不然咱们的王图霸业可就要因此夭折了!” “请教主放心,属下懂得分寸,保证不会再有那种事情发生!” 听到教主的训斥,韩嘉酉不由面红耳赤的。 确实是,刚才就因为他的犹豫,差点让官军跟着打进城来,此刻教主再提起,他自然要表态。 “知道就好!” 说着朱永福扫视了其他人一眼,“你们也是,千万要记住,咱们高举反明的旗帜,本身就已是株连九族重罪!” “若是不成功,那就只有以死谢罪,千万不要想着投降就可以免去自身的罪过,那是痴心妄想!” “咱们的出路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城外的那些官军打败,踩着他们的尸体一步步向前,从尸山血海中蹚出一条光明大道!” 说完后朱永福一脸坚定地看向这些手下,“你们有没有信心,与我一起携手去建立那个我们向往的国度?” 也不知道朱永福是想当皇帝想走火入魔了还是不愿意从王图霸业的梦里不愿意醒来,就算下面已经一败涂地,他还是初心不改! 而且,他那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与城下那些哀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讽刺意味十足! “有!” 朱永福说完后,这些手下纷纷高声回到。 虽然他们回答的声音很是洪亮,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他们白莲教从刚揭竿而起时的势如破竹,到现在的连连失利,其间不过才几个月,就出现了这么大的转变,更是让他们全部困在这里。 巨大的反差都让众人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如今教主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着他口中的王图霸业,大家也只好出言跟着附和。 “好,既然大家都有信心,那就让我们一起为前路奋斗,等推翻了朱明的暴政,高官厚禄、封侯挂印少不得你们的!” 对着众人画了一个大饼,朱永福再次将目光看向韩嘉酉,“现在城外的大营已经被官军拔除,你负责城防,务必让人关注官军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们突然攻城!” 牛吹过了,朱永福可没有忘了现在正在被困在这里,随时都有被官军攻陷的可能。 “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会亲自盯着对面,只要他们敢攻城,属下一定会让他们尝到苦头的!” 几人中,只有韩嘉酉还没有与长安来的这些官军接触过,不过从其他两人的口中他听说不少,知道这是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 本来他们有机会能将这只军队消灭在金陵,可却因为马敬东的粗心大意而功亏一篑。 知道对方厉害,不过他自己也不是吃素的,要知道在他们打下金陵的时候他部下出的力最多,自然也不是城外的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 他自信凭着扬州的好大的城墙,再辅以自己麾下将士的英勇,一定能将官军死死地挡在城外。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走到韩嘉酉的面前,朱永福伸出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防守,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的!” 说着朱永福就带着其他人走下城墙,然后向知府衙门走去,面对官军的围困,虽然可以掠夺城里百姓的资源为己用,可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为了长久地坚持下去、或者直接出城反击,他们得回去,然后集众人的智慧,商讨出一个万全之策。 虽然朱永福他们离去,城墙上的人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放松。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城外的官军已经将大营拿下,那些逃跑的同伴大多数都被抓住,只有少数逃出生天。 好在他们将大营拿下后并没有立刻攻城,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只是松了一口气而已。 大营被拿下并不是终点,随之而来的是数不尽的官军步军,那些人也没有对他们发动进攻,只是沿着城墙向两边扎营,将他们围起来。 乍一看,连营数十里、首尾呼应,直接将扬州城围困在中间,蔚为壮观,也让城墙上那些守城的叛军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家娘子我送你一场造化! 夜幕降临,按照常理,本该是劳作了一天休息的时候,在扬州城却是截然相反的情况。 在城外,浩浩荡荡的官军将整座城池围得严严实实的,别说人,就连一只苍蝇也别想从大军的重重包围中飞出去。 不仅如此,官军还堂而皇之地将冲车、云梯等用来攻城的器械放在阵前组装,让城墙上那些本就已经草木皆兵的叛军更加的紧张! 当然,对官军这种明目张胆的嚣张行为,城墙上的叛军不是没有进行还击。 可是官军贼精,他们早已从瑶光那里知道叛军布置在城头的床弩、火炮等的分布位置,扎营的时自然远离了这些重型武器的攻击范围。 所以不管城上的叛军是用床弩还是火炮亦或是投石机,对官军产生的伤害都可以忽略不计,反而是他们自己因为操作不当导致好几门火炮炸膛。 火炮炸膛,在火炮周围的叛军被炸死炸伤一大片,因此只能放弃大规模的攻击,转而时不时地发射一两发炮弹,以显示他们这些人死战到底的决心。 更有脾气火爆者,无视官军的威胁,直接站在女墙上对着城外的官军破口大骂。 一带十,十带一百,没多久,整个城头都是谩骂的声音。 面对叛军的辱骂,那些官军又怎么可能会做缩头乌龟,将那些善于骂战那人组织起来,便对城墙的叛军予以口头还击。 于是乎,官军和叛军你来我往,让整个扬州城都笼罩在不堪入耳的骂声中,蔚为壮观! 不过这些人骂来骂去也就是那几句,什么“你娘子偷男人”了、“你生儿子没**”又或者“你上茅房掉茅坑里”之类的,听得萧岩耳朵都起老茧了。 “牛大哥,你说他们骂来骂去就那几句,不腻的吗?” 与牛牛一起将城南的大营稳定下来,萧岩就与他前往中军大营议事,一路上入耳都是两军对骂的声音,萧岩不由感慨道。 论骂人,他最佩服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居然能将王朗骂死于阵前,真乃神人也! 不过要是让他出马,肯定能在城下骂上他个三天三夜,还不带重样的那种! “呵呵,这样骂几句,总比丢了性命的好,打开也就乐此不疲了!” 说真的,牛牛也是听得耳朵起茧子,可是没办法啊,大家虽然是行伍之人,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总不能真的什么都往外骂出口吧? 而且这样不痛不痒的对骂,也能减缓两军交战之前紧张的氛围,让大军全力准备攻城事宜。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大总管徐明达的帐前,通报一声,两人就结伴向里面走去。 在徐明达的大帐里,此刻早已挤满了人,都是各军的将领。 “呦,大功臣来了……” 见到萧岩与牛牛走来,其他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对于帐中的一众将领来说,萧岩绝对是此次平叛行动中的一匹黑马,不仅以少胜多解救大军于危难,现在更是凭一己之力让白莲教的圣母归降。 如此显赫的功绩,即使他之后什么也不做,此次平叛的功劳中他也是能够排在前面。 再加上他本身还是户部侍郎,堪称年少有为的典范,自然是众人结交的对象。 故而两人一进门,众人就将他们让进最前面靠近大总管的地方。 对于众人递过来的好意,萧岩自然收下,然后与牛牛向前面走去。 看到两人到前面来,徐明达不由向他们点头示意。 “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 说着徐明达从凳子上站起来,然后看着面前一众将领殷切的目光,徐明达自然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些人想的无非就是大战将至,想从他这里领到攻城的任务,要知道此次是乃是四面作战,谁能率先将所在的城墙打下来,那他绝对是首功! “咱们自长安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五个月,再这五个月的时间里,咱们大家众志成城,一路将叛军占据的城池给收复,让无数的百姓重回家园!” “到今天,被叛军占据的城池十之八九已被我大军光复,白莲教的逆贼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伸手指了指扬州城的方向,徐明达不由高声说到,“我大明正值太平盛世,白莲教多行不义,让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 “此番好不容易将他们困在城中,还希望各位用心,一举将他们消灭在此地,让这里成为叛军最后的坟场!” 说着徐明达朝众人一拱手,其对老百姓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杀逆贼……杀逆贼……” 徐明达说完,在他大帐里站着的一众将领顿时群情激愤,纷纷高举着手臂回应他。 “好,那咱们接下来就开始分配任务……” 说着徐明达就开始向一众属下分派任务,此次攻城中,因为萧岩、牛牛与李善长三人都已立下不小的功劳,本着雨露均沾的原则,他们三人在此次作战中都不担当主攻。 三人被徐明达安排在南面、东面与北面城墙的攻城大军背后做防御,防止其他方向赶过来的叛军对大军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同时他们还需要在原地待命,在担当攻城任务的人马力有不逮时替补上去。 虽然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种情况微乎其微,也得做好两手准备,已备不时之需。 “……以上就是此次攻城的具体事宜,大家都明白了吧?” 分派完任务后,徐明达就看向众人,等待他们的反馈。 “明白了!” 徐明达的分派可谓是谁都照顾到了,让大家带着人马出来,都能有杀敌立功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是以等他分派完,众人都领到各自的任务,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只盼着天快点亮,然后率领麾下的将士杀上城头将叛军拿下。 “都清楚了,那就回去休息吧,明早好有力气多杀几个逆贼……” 一众手下脸上那急不可耐的神情被徐明达尽收眼底,让他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他也是过来人,自然能明白这种即将大战之时所产生的复杂情绪,故而让各人回营休息,以最好的状态去对付城里叛军。 萧岩他们的营地在中午拿下城南大营时已经前往城南,在下午时又随大军从城南往东面迁移,最后在扬州城的东南角扎的营地。 等他抹黑骑着马赶到大营时,一轮弯弯的新月已经悄悄爬上树梢,静静地看着营地里忙碌的一众将士。 “公子,您回来了……” 等萧岩回到大营,在外面值守的王处存就连忙走过来为他牵马。 “咱们这次有领到攻城的任务吗?” 牵着马向萧岩的营帐走去,一边走,王处存不由抬头看向他。 攻城一般只有主力队伍能够担任,要是能够担当攻城的主力,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不仅是王处存,就是他们队伍里的其他人也明白,既然要攻城,就意味着有重大的伤亡,那些荣耀都是用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堆出来的! “没有,咱们这次负责城东攻城大军背后的防御任务,力保他们在攻城的时候不会有隐匿的叛军对他们造成干扰!” 被分配到城东去打掩护,萧岩正求之不得。 此次出来他已经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到现在为止他获得的功劳足以让质疑他的人闭嘴,更是超额完成了他与萧潇的约定。 所以后面只要徐明达没有特殊安排,他只需要像出来时那样,安安心心地做他们的山水军就好,犯不着拿属下的命去拼。 两人说着话,没多久就来到他的营帐边。 看到营帐里灯火通明,知道里面有人,下马后萧岩便掀开帘子向里面走去,果不其然,他麾下的一众将领正在里面等着他。 “相公,怎么样了?” 见到萧岩进来,秦可卿不由向他走过来。 自从师傅率众投诚后,她就光明正大地与姐姐一起跟在相公的左右,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 走进营帐,看着里面那些熟悉的脸庞,萧岩不由驻足,“咱们明天负责替攻城的主力军打掩护,不用直面叛军,也不会有伤亡……” 不用出力攻城,只需要将同伴的后背给保护好就能从攻城的功劳里分一杯羹,这应该算是好消息了……吧? 萧岩不确定,因为刚才徐明达在分派任务的时候,他可是见到不少的将领都想争着去攻城,可是因为自身实力悬殊而作罢。 他不知道自己的队伍里是不是有好战分子,故而并不确定这对于众人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那感情好,咱们出一点力就能够分到功劳,当真是好消息……” 萧岩刚说完,裴枢率先说到,“对啊,咱们这些人使用火枪无人能敌,可要是让咱们去攻城,当真是有些强人所难!” 裴枢对自己这些人的认知还是很中肯的。 他们这些人里只有一半多是老兵,他们这些人虽然是从军队里退下去的,可是多年脱离军营疏于训练,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其余的都是一些新兵蛋子,虽然经过短暂的训练,已经熟练掌握了火枪的使用,并且能对敌造成实质伤害,可也只是仅此而已。 要是让他们去做攻城的主力,十有八九连城墙都上不去。 “我说你裴火棍就是怂,要我直接提着刀就往上杀,管他三七二十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说话的正是尚让,只见他提着板斧走上前,眼里尽是对裴枢的调侃。 不过说归说,经过几次作战,已经证明了新式火枪的厉害之处,他可不敢对裴枢这个拿着“烧火棍”的人有丝毫的小觑。 “不过既然大总管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考究在里面,咱们只需要执行就是,大家说是不是?” 在调侃完裴枢后,尚让不得不再次开口,以掩盖自己的底气不足。 “得了吧,你尚板斧就是吹牛厉害,下次遇上叛军咱们比比,看谁砍的人头最多?” 面对尚让的调侃,众人纷纷大笑着起哄。 “切……比就比,老尚我怕你们不成?” …… 看着众人笑闹,这种其乐融融的情景萧岩也没有去打破,反而向一边的牛牪走去。 “牛兄,明天你留守大营看家,我带领人马前往城东去协助大军攻城,如何?” 来到牛牪的面前,萧岩不由开口问到。 虽然其他几个人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可他们只合适带着人马冲锋陷阵,留守这个活还是牛牪干得好,所以想要就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好,那你们要多加小心!” 见萧岩将如此重任交给自己,牛牪没有丝毫迟疑就答应下来。 术业有专攻,或许他觉得自己在带兵打仗一道上颇有天赋,可是与萧岩一比,他又觉得自己的本事还有待加强。 加上从萧岩最近的表现来看他就是带兵打仗的料,至于他还是在大营里待着统筹一切来得实在。 “放心,我们与夜郎的人马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千人,再说我们手上还有无往不利的新式火枪,谁敢拂我们的虎须?” 对着牛牪自信地一笑,萧岩如是说到。 “尽管如此,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可别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最后反而在阴沟里翻了船,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怕萧岩骄傲自满,牛牪不由提醒他。 “牛兄放心,我还没到骄傲自满的地步,会有分寸的!” 知道牛牪是好心提醒自己,萧岩并没有因此对他有意见,正准备多说,就看到一边的秦可卿与林静联袂向自己走来。 “相公,你信不信我?” 与姐姐手牵手走到相公面前,秦可卿不由开口问到。 “呃……娘子这说的什么话,作为你的相公,我肯定是信你的啊!” 听到秦可卿的话,萧岩不由宠溺地对她说道,还伸出手在她俏脸上捏了捏,“这就是对你不信任我的惩罚!” “哼……坏人……” 一把躲过相公作怪的手,秦可卿抬头看向他,“既然相公如此相信于我,明天你听我的安排,我送你一场大造化!”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与卿安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章 东风吹、战鼓擂 在扬州城的上空,战云密布,阴霾笼罩在每一个叛军的心中,挥之不去! 因为担心官军的偷袭,城头值守的叛军每一个都顶着厚厚的黑眼圈,一直到天亮。 天亮了,城下的官军依旧没有进攻的意思,不过官军大营里一切井井有条,站在城上甚至还能看到他们大营里袅袅升起的炊烟。 城外的官军越是这般慢条斯理,城墙上的叛军越是心焦火燎,越是恐惧! 因为他们知道城外的官军此刻就像是一支满弦的弓——蓄势待发,而他们这些人就是那被监视瞄准的猎物! 不过对于徐明达他们来说,现在的他们兵强马壮、人手充足,犯不着在夜里那样黑灯瞎火、不利于敌我的条件下作战。 既然己方已经将叛军围困在城里,就不用担心他们长了翅膀飞出去,早一点晚一点无伤大雅! 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精贵无比,可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了。 是以,等吃饱喝足,官军还在营地里稍稍休息了一下,等到约定攻城的时间,整个大军就像一座庞大的机器般缓缓运作起来。 在扬州西城的城门外的吊桥边,单枪匹马地闯来一名官军的小将。 “吁……” 吊桥已经被叛军吊起来,无法去到护城河的对面,所以在到达吊桥前面的时候,那名小将就将马勒停,而后气势十足地用手里的长枪指着城头。 “城头上的逆贼听好了,你家爷爷我乃是东面行营大总管座下一名小小的校尉韩友德,现奉我家大总管之命前来对尔等下达最后之通牒……” 虽然单枪匹马一个人,韩友德却丝毫不惧,要知道他的身后可有千千万万个弟兄在给他撑腰,让他有直面叛军的勇气! “若是尔等识趣,就乖乖放下兵器打开城门向我大军投降,如若不然,我大军兵锋直指,定打得尔等宵小之辈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说完后,韩友德就将手里的长枪一下插到脚下的地上,然后静静等着对方的回应。 虽然他知道对方十有八九是不会投降的,可是大总管既然下令进行最后一次招降,怎么也要走个过场。 “降降降……降你奶奶个腿……要战就战,废话那么多显你们能耐啊?” 听到城下又传来官军劝降的声音扰乱己方的军心,在城头驻守的黄明山不由暴跳如雷。 官军之前也不是没来过,不过都被他们给骂回去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又来了,当真是不知死活! “弓箭手准备……给我将那只聒噪烦人的苍蝇给消灭掉……” 看到韩友德站在吊桥边,正在己方弓箭的射程之内,黄明山可不讲客气,直接下令两旁的弓箭手将将箭头瞄准他。 “咻咻咻……” 韩友德在吊桥前面劝降,确实是得到了叛军的回应,不过不是对方的求饶,而是劈头盖脸的箭雨向着他射来。 “你娘勒……” 见状韩友德快速地抽出立在地上的长枪,一边挥舞着长枪将射过来的箭矢打掉,一边骂骂咧咧地向安全地带撤离。 不过这也坏他自己大意,要知道之前过来劝降的无不是老油子,为了生命安全,绝对不会逾越雷池半步,叛军自然拿他们没办法。 可是韩友德不知道,居然大喇喇地就冲到吊桥前面去,这不是给叛军当活靶子是什么? 好在他机灵,看事情不对头就赶紧往后撤,自身实力也不弱,饶是如此,等他退回安全区域,也弄得他自己狼狈不堪。 “将军,没事吧?” 见到自家将军在叛军的攻击下退回来,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不由关切地问到。 “本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凭逆贼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无法对我造成伤害!” 虽然被叛军弄得狼狈不堪,在属下面前还有的风度还是要保持的,“不过他们那些人冥顽不化,大总管好心给的机会也不懂得珍惜……” “既然如此,就休要怪我等大开杀戒了!” 说着韩友德从怀里摸出一发信号弹,朝着空中一拉,信号弹便呼啸着升上天空,然后“嘭”的一声绽放出绚烂的色彩,大战也由此拉开序幕! “兄弟们,都随我冲上去,杀敌立功……” 将那头调转,韩友德长枪所指,身后的大军便向着城墙方向涌过去。 韩友德他们这些人都是中军主力,说是悍不畏死也不为过。 因为是攻城,骑马诸多不便,他便舍了马,拿着盾牌与一众手下快速向护城河推进。 为给官军制造困难,吊桥已被叛军拉起来,要攻城,首先就要度过横亘在众人面前的这条护城河。 与之前叛军所使用的背沙袋填出一条通道的方法不同,韩友德他们是事先使用木材搭建好一座便桥,然后将其运到护城河边,立起来后放倒在护城河上就成了桥。 这样做起来的便桥虽然简单可是结实无比,不仅可以用来通行人马,还可以让冲车等大型器械从上面通过。 “官军攻城了,都给我放箭……” 十几万人马,同时从四面向扬州城发起进攻,站在城头,看着那些不断向涌向护城河的官军,就好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 可不能让他们这么下去,城头的黄明山立即让弓箭手对城下的官军发起攻击。 听到首领的命令,城头叛军的弓箭手搭箭、拉弦张弓一气呵成,在第一时间里向官军射击。 “咻咻咻……” 城外的官军刚刚推进到护城河边,正准备搭建便桥,城头的箭矢就像下雨一般向护城河边倾泻而下。 “注意掩护,小心逆贼的箭矢……” 看到叛军射下来的那些铺天盖地的箭矢,各个官军的将领不由对自己的部下大声喊到。 其实不用那些将领吩咐,在危险到来之前那些士兵就已经用盾牌将自己和身边的同伴保护起来。 “叮叮当当……” 箭矢如雨,叮叮当当地射在盾牌上,然后被弹开。 当然了,那么多箭矢铺天盖地地射过来,即使防护再好,总会有那么几个倒霉蛋被射中! 不过相较于叛军所发出的箭矢,那几个被射中的士兵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趁着叛军箭雨停歇的当头,官军一鼓作气,只听得“嘭”的一声,第一个便桥就搭好,然后那些官军便率先扛着云梯向城墙下杀去。 有了第一处,肯定会有第二处,没多久,整个护城河上都是官军搭起来的便桥。 一座接一座结实的便桥,让官军得以向城墙下集结。 大军冒着叛军的攻击冲到城墙下,等不及后续的冲车、云梯车等大型器械的到来,先到者就将扛过来的云梯架起来。 等云梯搭上城墙,那些艺高人胆大的士兵就率先顺着云梯往上爬。 他们想往上爬,在城墙上防守的叛军可不想让他们上去,于是乎城墙上的人就放弃了对护城河的攻击,转而向那些爬向城头的士兵进行攻击。 “都给我稳住了!” 见到城下的官军英勇,黄明山不由急了。 不过城头上的叛军众多,面对勇猛的官军,谁都没有退缩。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让官军攻上城头,他们这些人必死无疑。 所以在放弃对护城河的攻击后,也不管是弓箭手还是其他的兵种,纷纷拿起附近的雷石、滚木等顺着官军搭起来的云梯扔下去。 “杀啊……” 可怜云梯上的官军正一步步往上爬,还没等他们爬上几步,就被城墙叛军扔下来的雷石、滚木等从云梯上砸下来。 更有甚者,被城头叛军烧得滚烫的金汁、松油等迎面泼下,顿时变得面目全非,捂着脸庞就从云梯上往下掉。 “啊……我的眼睛……” “我的腿,救救我……救救我啊……” “快冲啊,爬上去就能拿到首功……” 从云梯上掉下来,即使没被叛军伤到也会被摔伤,可是谁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疼痛,即使那些刚摔下来、只要还能动的,纷纷站起身来再次借助云梯向上爬。 如此往复,直到澳门云梯上掉下,再也爬不动了、亦或是直接被叛军的武器砸死方才罢休。 不过随着官军弓箭手的就位,他们的箭矢已经开始对城头的叛军形成压制力。 所以城墙根下不仅有官军的尸体堆积,城墙上那些被弓矢射中的叛军也在不断往下掉,倒是砸死砸伤不少的官军士兵。 韩友德与他的部下摸到城墙下,看到一架云梯空着,旁边还躺了一地的士兵,见此情景,让他目眦欲裂! “上……” 让人稳住云梯,韩友德从一旁倒在地上的兄弟的手中拿过大刀,来不及擦拭就衔在口中,双手把着云梯就向上爬去。 容不得韩友德迟疑,现在冲车、云梯车等刚刚推上便桥,到城墙这里还需要些时间。 而且就算冲车推过来,也不是就能立刻攻上城墙上去。 所以不由韩友德多想,他便率先爬上云梯。 “受死吧!” 见到云梯上又有官军不知死活地往上爬,城头的那些叛军不由抱起雷石就往下扔。 预感到危险,韩友德不禁一手抓住云梯往边上躲去,那一大块雷石就与他擦肩而过。 不过他躲过了,在他下面闷头往上爬的同伴可没那么好的运气,直接被大石块开了瓢,连呻吟声都没发出一声就没了声息,然后往地上掉下去。 “找死……” 看着同伴在自己眼皮底下被砸死,韩友德不禁回正身体,然后快速地冒着城头扔下来的石块、木头等向上爬去。 这一会儿时间,不仅是己方的弓箭手将城头的叛军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随之而来的投石机投放的开花弹更是对城墙上以及城墙后面的叛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十步……八步……三步……一步…… 眼看城墙上掉下来的叛军尸体越来越多,直接给韩友德造成了干扰,让他不得不分心去应付。 好在没有叛军刻意的攻击,他的双手最终还是攀上了女墙。 “去死吧……” 就在韩友德准备爬上城墙的时候,突然从女墙后冒出一个满脸是血的叛军,盯着韩友德阴森地笑着,然后手上的刀就向他扒着女墙的双手砍去。 韩友德刚准备翻上城头,看到对方想要斩掉自己的双手,双脚没有着力点,只能放开双手任由身体往下掉。 在往下掉的过程中,韩友德看到其他云梯上的同伴有的已经翻上城头,与叛军厮杀在一起。 而更多的则是像他一样,眼看成功在即,就差那么一小步,便被叛军从城头给打下来。 他不甘心,明明就差一点就能攻上城头,可却是那么一小步,就让他与成功失之交臂,并且十有八九掉下去是活不成了。 “呸……” 用手将嘴里衔着的刀奋力往上一扔,亲眼看到那名让他掉下城墙的罪魁祸首被大刀砍中,然后从趴在女墙的墙跺里没了声息他才任命般地闭上眼。 不过等他闭上眼睛,想象中的落地后被砸成肉饼的景象并没有出现,甚至他都还能感受到身体的存在。 难到是错觉?亦或是自己已经到了地府,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只是还不等他多想,耳边就传来手下人那急切的呼声。 “将军……将军,您没事吧?” 等韩友德睁开眼,就看到一众手下将他托在空中。 原来他的那些部下在看到他从城头掉下来后,便纷纷赶到他即将落地的地方,然后伸出双手,硬是为他托起了生的希望! “兄弟们……大恩不言谢,我去了……” 见到一众兄弟脸上关切的神情,韩友德不禁让他们放下自己。 对着众人抱了抱拳,韩友德再次捡起地上的大刀,也不管刀背上的血水与尘土,一把咬在嘴里再次向云梯冲去。 如果说生他的是父母,那么眼前的这些袍泽则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这条命虽不说是白捡的,可也是赚来的。 既然如此,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肯定是奋勇杀敌,去报答兄弟们的再造之恩! 等他再次爬上云梯,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直接顺着云梯往上翻入城头的甬道内,与那些叛军厮杀在一起,直杀得他们胆战心寒!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谁让我是单身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一章 终极捡漏王 “咚咚咚……” 在扬州城外,四面城墙都有官军在攻城,战鼓急促的声音更是一声接着一声,给攻城的将士们带去无尽的士气! “发射!” 随着官军数十架投石机开始发力,将一枚枚燃着引信的开花弹投向叛军所在城头的甬道里,然后轰然炸开,让那些叛军疲于应对! “嘭!” 投石机发射过的开花弹有一枚正好在韩友德头上的甬道里炸开,开花弹里夹杂的铁屑等飞溅而出,当场带走了不少叛军的性命。 顾不得城头上四处飞溅的残肢断臂,韩友德咬紧口里衔着的刀,双手攀住女墙脚上使力,整个人就爬上女墙。 站在女墙上,韩友德将口中的刀取下来,然后双手握着刀就像甬道里跳去。 “逆贼受死吧!” 跳到甬道里,趁那些叛军还没回过神来,韩友德就先发制人,一刀结果了挡在前面的叛军,然后冲入叛军的人群里。 虽然他很是勇猛,可架不住叛军人多势众,有时候,蚂蚁多了也是能够咬死大象的,更何况是人乎? 所以等韩友德挥舞着大刀在敌人的包围圈里乱杀一气,他自己身上也是留下了不少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 不过现在不是去顾这些的时候,因为他已经被叛军给逼回女墙边。 看着那些叛军使用长矛困住自己,并不与自己短兵相接。 一寸长一寸强,看着叛军那些不断向自己刺过来的长矛,韩友德不由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突破叛军矛阵的封锁,反而被他们逼得节节败退。 算了,反正也够本了! 看着那些被自己砍倒在地上的叛军尸体,韩友德双手再次握紧了刀,然后向眼前的那些叛军发起自杀式攻击,意图为身后的那些兄弟争取攻上城的机会! “咻咻咻……” 韩友德刚准备向前冲,在他面前的那些手持长矛困住他的叛军便被箭矢射中倒地,其手里的长矛也对他失去了作用。 韩友德回过头,便发现己方的大型登云梯已经顺利越过护城河,并且初步形成战斗力,刚才那几支箭矢就是从登云梯上的同伴手里射出来的。 这种大型的登云梯和冲车简单说也可以称为可以移动的楼梯,给士兵们提供上城的通道和压制敌军的攻击。 在云梯的顶端有一个比城墙还要高的平台,让士兵可以藏于其上,居高临下地对躲在甬道里的叛军发起攻击。 因其笨重,需要多人齐心协力才能推动。 现在在韩友德身后的那架登云梯下面,二三十个士兵正喊着号子努力地将登云梯往城墙这边推。 虽然要面对城墙上不断射下来的箭矢,这些人也没有任何畏惧,在同伴的掩护下不断地朝着城墙推进。 面对这些不断向前推进的庞然大物,叛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城里安放的那些投石车纷纷向外面投射开花弹。 “轰隆隆……” 随处都能听到开花弹爆炸的声音,不管有没有破坏到那些攻城器械,以城墙下人挤人的情况,杀伤力不容小觑! 而且,就算叛军的技术不怎么样,那么多冲车和登云梯同时向城墙下推进,可以说随便丢块石头都砸中一架,更何况还是数十架投石机一起发力。 所以,有倒霉的登云梯被开花弹击中,然后开花弹爆炸,直接将登云梯给报废掉。 不过与被破坏的比起来,还有更多完好无损的冲车与登云梯被官军的将士们齐心协力推到城墙边立好。 这一下,就可以让城下的将士通过登云梯爬上城墙与叛军决一死战。 在甬道里跟叛军殊死一战的韩友德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更多的同伴通过登云梯和冲车等正源源不断地向城墙上杀来。 握紧了手里的刀,韩友德转身再次奋不顾身地与那些叛军厮杀在一起。 像韩友德这般拼命的不是一个,视线沿着他这里往两边走,全部都是官军士兵英勇奋战的场景。 官军的将士们前仆后继,即使不慎被叛军赶下城头,也会很快便卷土重来,将叛军重创。 可奈何城里的叛军人数众多,他们知道此战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身后也没有退路,只能拼尽全力一战! 所以两方人马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城头几经易手,还是被叛军牢牢地把控住。 而在城墙的两边,官军与叛军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一层。 血水流入护城河,直接将护城河里的水都染成了鲜红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的瘆人! 可是现在两边都杀红了眼,战况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这些。 对于官军来说,他们计划的是中午之前打下扬州城,然后进城吃中午饭。 可是现在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他们的人是冲上了城墙,可是一次次被叛军打下来,让他们感觉面上无光。 也因此,这些官军为了在大总管规定的时间内将扬州城拿下,纷纷拿出全盛状态来应对。 一时间整个城墙上都是官军将士英勇奋战的身影,直杀得那些叛军节节败退,自顾不暇! 城墙这边战况焦灼,至于萧岩他们那边,则显得有些风平浪静的。 为了完成好大总管交代的任务,天不亮萧岩就带着营里的战斗人员前往城东。 不过萧岩他们并没有在指定的地点驻防,而是沿着官道又往东行了两里路,然后在一片密林里隐藏起来。 “娘子,你的情报会不会有误啊?” 躲在灌木丛里,萧岩双手拿着望远镜时不时地朝扬州城方向望一眼,然后向一边的秦可卿问到。 “哼……我说他会来他就一定会来,别忘了我可是在白莲教长大的,他什么样子我会不知道?或者说你要觉得我的情报有那你就带着人离开呗……” 听到相公怀疑自己,秦可卿不由嘟起嘴将身子转向一边。 “哎呀……谁说我不相信你的?” 看到秦可卿的样子,萧岩不由将望远镜放下,然后将她的身体搬过来面对自己。 “我这不是想他一个教主,统辖天下数之不尽的信众,总不可能抛下那些跟着他打天下的兄弟而独自逃命吧?” 摇了摇头,萧岩对秦可卿提出的这件事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真是如此,就算现在他逃出生天,以后估计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萧岩口中的“他”就是白莲教的教主朱永福。 昨天晚上秦可卿与他睡在一起,然后跟他说让他天明之后带着人来此处蹲守,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再三追问之下,萧岩才得知她口中的“意想不到的收获”居然是白莲教的教主朱永福。 原来在秦可卿的手下有一个属下,她的相好是朱永福的心腹,前些天来找她亲热时无意间透露他正在城东往城外挖地道。 从属下处得知消息,再结合朱永福的为人,秦可卿知道多半是确有其事。 之后她趁着夜色的掩护,去探查过,确实有人在日夜不停地往城外挖地道。 当初她还不知道已经将城池控制住,那还挖地道干嘛? 直到昨天官军将白莲教的人全部困在城里,她才明白过来那条地道其实是朱永福用来逃命的。 本来她还想让相公不要去领攻城的任务,没想到他们正好被安排在城东驻防,到时候只需要准备一下,就可以逸待劳,将朱永福他们一网打尽! “哼……人家逃跑可是有传统的,要不然你以为四大天王为何一看势态不对头就 第一百四十二章 枭雄落幕之时 放眼望去,整个扬州城已经陷入在一片战火之中,宛如地狱一般! 城内的老百姓人人自危,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叛军,他们只能躲在家里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爆炸声,然后为官军祈祷。 期待他们早一点将叛军打败,还扬州城一个朗朗乾坤! 而在厮杀不断的扬州城东,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正与扬州城背道而行。 不过这些人虽然穿着官军的服装,可他们却不属于任何一支人马,而是有白莲教的叛军假扮的。 “教主,咱们就这么走了?” 骑马走在最前面,马敬东不由回首望了望扬州城,眼里尽是不舍! 当然了,对于他们这些将江淮大地拖入泥沼的罪魁祸首来说,不舍可不是说他们对扬州的热爱之情,而是他们将数十万人马丢在此地的惋惜! “唉,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攒了这么点家底,一下子全丢掉,就好像拿刀子在心头上割肉一般,难受无比!” 说着马敬东叹了一口气,心说要不是他在金陵没有考虑周全,只怕此刻他们已经在金陵拥立教主称帝了吧! “对啊,我手下那些人可是我好不容易训练起来的精锐,明知胜利的希望渺茫,却让他们在城里背水一战……” 马敬东说完,在他后边的韩嘉酉同样回头看了扬州一眼,然后回过头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才做的抉择,要是没有他们拖住官军,我们又怎么有这等闲心在此慢悠悠地走着?” 为了保证出逃的行程顺利,此番能被朱永福他们带上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甚至为了镇压住城里的那些手下,他们还将不少心腹之人留下。 而那些都是被朱永福他们深度洗脑的,早在骨子里就把他的命令当做圣旨,此番让他们留下来拖延时间,明知是送死,他们也觉得光荣无比! “跟本座这么多年,想不到你们还是看不透!” 韩嘉酉说完,在他们保护中的朱永福就接着说到,“古人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又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咱们逃出生天,还怕没有东山再起之日吗?” 朱永福用手指着他们身后的那些马车上装着的东西,脸上尽是说不出的豪气,“现在官军正在扬州城苦战,等他们打下扬州时我们已经到了海上!” “那时候,即使他们派出追兵也拿我们这些人无可奈何,只要等他们退走,咱们直接用这些金银财宝去招兵买马,随时拉起一支大军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汲取了这次失败的教训,下一次咱们再起事更是轻而易举,等到那时,你们一个个都是本座的开国功臣,王侯将相少不了你们的!” 似乎是身后的那些东西给了他力量,让朱永福自信地对身边的一众手下说到。 那样子,倒不像他们被官军打得落荒而逃,反而有些斗胜了的公鸡一般趾高气扬的! “多谢教主的赏识,为了早日完成教主的宏图大业,属下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听到朱永福的话,在他周围的马敬东等人纷纷恭敬向他回到。 此时的众人都已沉浸在逃出生天、畅想未来的喜悦中,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踏入了危险之中,正所谓刚出虎口、又进狼窝是也! 不过按照他们的想法,此时的官军为了早点光复扬州,肯定是将主力都拉上去对阵,要不然官军如何能拿下己方人数众多的城池? 而且他们即使有后手,也是防着自己的大本营北方,因为按照常理,自己若是要突围也是选择向北。 只要自己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占据白莲教老巢的险要之地,也能跟官军抗衡。 不过他们终归是小瞧了自己,没算出自己从城东逃离,也没算出自己从始至终就没有回济南府的打算。 在朱永福的计划里,他们出了扬州一路向东直到大海边,海上有他早就安排好的船。 而且为了顺利骗过沿途有可能出现的官军,他还让手下全都换上了官军的军服,不仅如此,他们这些每个人都有正式的身份,在官府都能查到的那种。 至于这些身份的由来,自然是朝中有人为他们办理的,目的自然是让他们起事,最好是越闹越大然后他人好从中浑水摸鱼! 这一层身份也让他们对此行有恃无恐,再说官军里也没人认识他们这些白莲教的高层,顺利到达海边岂不是轻而易举? 只要他们及时将身后带着的这些好东西转移到海上,就有了东山再起的资本。 要知道他们身后的马车上拉的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从各个教众手里坑蒙拐骗而来的钱财,其数之多,让人咋舌! 本来这些钱财是打算运到金陵称帝用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此刻也只能将其当做东山再起的资本。 有了这些钱财,他就不用再借助白莲教的名声行敛财之事,到时候只需要等官军班师回朝,他再下船来,直接用这些钱财招兵买马,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现在不管是朱永福还是他的那些手下,全都没有注意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反而对顺利出城而沾沾自喜! 就在朱永福他们缓缓向前行进的时候,在他们前方的灌木丛里,萧岩正看着身边的阿兰,然后从怀里摸出几个小瓷瓶递给她。 那些小瓷瓶里都是秦可卿之前在洛阳城分别时送给他的东西,自然也就是那些将她和林静放倒的蒙汗药和十香软筋散等江湖中人居家旅行必备的良药! “阿兰,有没有把握?” 将小瓷瓶递给阿兰,萧岩不由紧张地问道。 说真的,他一开始还以为来人只是白莲教的虾兵蟹将,逮住几个也不虚此行,总比在那里呆着什么也不做的好。 可是自家娘子一下子给他送来了大礼,还是大到天际的那种,自然让他激动万分! 不过这也只是将礼物送到他的手里,能不能收下来就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毕竟对方乃是白莲教的教主,武功不在她和姐姐之下。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三大天王贴身保护,那三人的功力也不低,更别提他们身后还有不少的精锐之士跟随,更是让这个难度不断加大! 所以才有秦可卿的提议,让他用蒙汗药和软筋散等对朱永福等人实施偷袭。 而萧岩身上携带的蒙汗药乃是她自己利用西域曼陀罗和其他珍贵的药材炼制而成,就算对方是武林高手,即使实力达到她师傅与师伯的那种程度也会被放倒。 这东西,只要沾染上,视实力的高低,失去行动的时间也有所不同。 不过按照她和姐姐被相公祸害的那次,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行动之力,想来若是偷袭成功,那朱永福等人今天都别想再动一下! 生擒朱永福的方法有了,萧岩就打算让阿兰和郑从良来实施这个计划。 在他们中,阿兰力大无穷,可以准确地将瓷瓶扔到朱永福他们的上空。 而郑从良是神箭手,他那百步穿杨、一箭三雕的本事萧岩是亲眼所见,由他来将瓷瓶弄破,直接让蒙汗药作用在朱永福他们身上,再保险不过。 “请萧大哥放心,若是不成功,我自去将那贼酋给你擒来便是!” 接过小瓷瓶,知道里面的东西至关重要,虽然不知道她的萧大哥身上为何会有这种邪魔外道才有的东西,不过也不会降低萧岩在她的心里的印象。 在阿兰看来,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有它的两面性,比如现在这个蒙汗药,就是可以让逆贼失去反抗力、然后乖乖束手就擒的好东西。 “咳咳……尽力就是……” 听到阿兰的保证,萧岩不由冷汗连连。 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白莲教教主,可不是小人物,萧岩可不想让她以身犯险。 说完萧岩又将目光看向另一边的郑从良,“老郑,有没有把握?” 在这一环节中,郑从良的作用毋庸置疑,也是最为关键的,若是他不能及时将瓷瓶射破,那这一计也就失去了作用,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公子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将那些贼众尽留在此地,让他们插翅难逃!” 阿兰有这个自信,郑从良同样有。 在他的眼里或许早已经看到瓷瓶破碎,然后朱永福等一众贼酋被蒙汗药蒙住,直接被公子给五花大绑起来! “好……通知下去,将对方放进包围圈再打!” 从两人口中确认的此事的可行程度,萧岩自然放下了心,然后向左右的人吩咐到。 得到命令,萧岩麾下的那些队长便下令手下开始往火枪里装填弹药,然后等待开枪的命令。 阿兰他们夜郎的勇士则在火枪手之后张弓拉弦以待,只等命令一下便万箭齐发,给叛军致命一击! 在萧岩的身边,看着阿兰与郑从良接过任务摸上前去,林静不由抽出剑静静地守护在他的身边,防止等会儿偷袭计划失败朱永福暴起伤人。 再看朱永福他们,正一边畅聊着未来,然后一边向萧岩他们的包围圈里走来。 见到猎物入网,萧岩并没有心急。 这里的地形中间低两边高,官道从中间的平地穿过,在两旁的高地上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正好给萧岩和他的大军最好的掩护。 等到朱永福他们整个队伍都进入包围圈,萧岩知道机会到了,然后举着手里的火枪对准官道上的那些叛军扣下了扳机。 “打……” 扳机扣下,萧岩手里的火枪发出“嘭”的一声响后就见到子弹飞速向朱永福他们飞去。 “砰砰砰……” 见萧岩开火,其他人纷纷扣动扳机向叛军队伍攻击,一时间整个高地上都是此起彼伏的枪声,不绝于耳! 而阿兰在萧岩下令的第一时间就将手里的几个瓷瓶朝朱永福几人的上空扔出去。 见状,早已在一旁张弓搭箭以待的郑从良将手里的箭矢瞄准飞出去的瓷瓶,循着他们的轨迹适时地将弓弦上的三只箭矢发射出去。 就在郑从良的箭矢离弦之时,阿兰手下的那些人也正好将他们手里的箭矢发射出去,很好地将郑从良和阿兰的动作掩饰住。 突然听到火铳发射的声音,让朱永福他们大惊失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计划如此周密,居然也会被官军得知,还在此处埋伏了人马? “保护教主……” 这种火铳声马敬东与褚怀杨最为熟悉不过,因为他们两人多多少少都是因为小瞧这个火铳的威力而导致大败。 如今再次听到这个恐怖的声音,自然让他们如临大敌……不,是已经面对官军中一股强劲而又神秘的力量,这是真正的劲敌! 将朱永福护在中间,他们不断地拨挡着从两边射过来的箭矢,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上空出现了几个不起眼的小瓷瓶,还有追随着瓷瓶一起出现的箭矢。 “砰……砰……砰……” 几人只顾着眼前的瓷瓶,压根没注意到在他们的上空有几个瓷瓶被箭矢射破,然后其中装着的粉末便倾泻而下,直接将下方的几个人笼罩住,让他们避无可避。 “是谁走漏了风声?最好别让本座知道,不然本座绝不会放过……呃,这是什么味道?” 自己逃离的计划几乎是绝密的,朱永福正在震惊中,突然闻到一股难以言明的味道,让他不由多吸了几口气。 正是这几口气,让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渐觉浑身无力,然后从马上“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教主……教……” 马敬东几人不仅要躲避那些源源不断射过来的箭矢,还要注意官军那比弓矢还厉害的子弹,等他们听到身后的声音回过头,朱永福已经摔倒在地。 以为朱永福被官军的火铳击中,几人就准备去搭救他。 只是还不等他们下马,就先注意到那些散布在空中的粉末,正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让他们明白中了官军的诡计。 不只是他们几人,凡是在这个药粉分布的范围之内,就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两种药混合在一起的威力可见一斑!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天意i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只会白piao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一章 好大的一口黑锅 可以说当初秦可卿考虑到萧岩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情况,在配制药粉的时候剂量加得特别多,效果简直可以说是立竿见影! 所以只听得“砰砰”的几声响,瓷瓶碎裂,里面的药粉直接倾泻而下,在药粉覆盖的范围内,那些叛军无一幸免,纷纷软倒在地。 可惜的是今天没有刮风,不然中招的叛军只会更多。 “相公,咱们成功了……” 持剑护在萧岩的身边,看着官道上的朱永福几人相继从马上坠落,林静便知道今日当真是不虚此行。 一想到相公此番再立奇功,饶是淡泊如林静也忍不住为他高兴。 要知道生擒白莲教的教主和一众高层人物,这个功劳和光复扬州城相比,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相公前面拯救大军于危难之中,现在又生擒白莲教的贼酋朱永福和一干骨干成员,功劳不可谓不大。 甚至可以说此次的平叛行动,就像是为相公量身打造来捞取功劳的行动,其他所有人的功劳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他立下的功劳。 不知道那些此刻正在扬州城浴血奋战的将士在得知他们拼了命换来的功劳,到最后也比不过萧岩他们在此处守株待兔的收获大会作何感想? 不过这些都是后事,现在首要的事情是将这些人给制服。 “那是,你家相公我乃是天选之子,受上天的眷顾!”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萧岩忍不住臭屁了一下子,“只要我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别说他们只是小小的叛军首领,即使是那辽国皇帝来了,咱也让他有来无回……” 扭头看着身边的林静,萧岩豪迈地说到。 “咦,相公又吹牛……” 看萧岩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林静忍不住给他泼了一瓢冷水,“别说人家辽国皇帝,上次要不是我,你早被人家儿子给俘走,亦或是给他当场砍杀了……” 一想到那天相公接二连三地被藩国使团给掳走的惨状,林静就忍不住掩嘴轻笑。 “咳咳……那不是意外嘛……” 林静的话让萧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本想装一下的,没想到失算了, “来人,稳步向前推进!” 那天被李清禾和蔼措弄得灰头土脸的,却因为与他们天各一方,这份憋闷无法找补回来,可是面对面前的这些叛军,收拾他们绰绰有余。 向左右的人吩咐一声,萧岩便身先士卒,举着火枪一边射击一边向官道上的那些叛军推进,“放弃抵抗、投降不杀!” 一边走一边向那些叛军射击,萧岩不由高声朝那些叛军喊到,“你们的教主和天王已经伏诛,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那只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放弃抵抗、投降不杀!” “放弃抵抗、投降不杀!” 听到公子的话,让那些拿着火枪不断射击的手下纷纷跟着大声喊到,声势之大,直让对面的那些叛军胆战心寒。 那些叛军本来是朱永福几人的心腹,战斗力毋庸置疑,是以在袭击发生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准备对萧岩他们这些伏击者发起反击。 可是萧岩他们使用的火枪实在是太过厉害,人数又是叛军的几倍,一轮火枪齐射之下,再加上那些夜郎的勇士们发射出的箭矢,就让大部分叛军还没反应过来就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等他们被枪声惊醒,身边很多同伴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渐渐没了声息。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向官军发起反攻,对方的第二轮齐射就已经到来,速度之快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没多久,他们中能站着的已经没有几个人,在看到两旁灌木丛里的官军如出笼的猛虎般向他们杀来时,这些叛军怂了。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迅速将手里的兵器丢到一边,那些叛军便双手抱头跪在地上等着官军的到来。 他们不投降也没办法,官军如此凶猛,还没正面接触就快要全军覆没,再打下去真的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降了他们,兴许还能留下一条小命呢 于是乎,等萧岩他们稳步推进到那些叛军的身边时,已经没有人敢反抗,全部乖乖地跪在地上束手就擒。 “来人,将这些逆贼绑起来!” 收了枪,吩咐人将那些投降的人看管起来,萧岩便抬腿准备朝朱永福几人那边走去。 “相公,小心有诈……” 见萧岩朝那边走去,林静不由拉住他。 虽然对妹妹的那些药的效力她是深有体会,可是对朱永福他们这些诡计多端的逆贼,她还是有些担心。 要是他们此时的状态是装的,那相公这般上前岂不是有危险? “切,人家明明已经中招,姐姐还那么小心做什么?” 朱永福几人中招,其余人要么死要么降,这群叛军再没有翻身的可能,秦可卿就不用担心会打草惊蛇,自然也就从隐蔽之处走出。 反正现在那条蛇就跟死了没两样,别说逃,就算此刻站在他的面前让他打,他能动弹得了吗? 秦可卿对自己配制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要不然那次她们姐妹两也不会被相公这个坏蛋给拿捏住为所欲为。 “你……” 看到妹妹一脸自信地拉着相公向那边走去,林静只能跟在后面一同过去,不过她的手里拿着剑时刻警惕着,以防止意外的发生。 不过这次她是真的多想了,只见几人走到朱永福几人的身边,看到他们头歪着趴在地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我们乃是东面行营大总管座下的官军,你们是谁的手下,居然敢拦我们?” 不过秦可卿与萧岩过来的时候她特意跟在萧岩的身后,朱永福他们趴在地上自然没看到她,“我等肩负重任,要是大总管发现我等出了事,定不会饶过你们!” “识相的就赶紧给我们解药,并且自缚双手向大总管请罪,不然你们就等着大总管的怒火吧!” 此刻的朱永福无比的憋屈,想他作为白莲教的教主,统管天下无数信众,一辈子什么风浪没经历过,没想到最后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若是对方是赫赫有名之辈,那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居然栽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辈手中,还是全军覆没,让他觉得面上无光。 “是吗?” 走到朱永福的面前,萧岩站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然你们自称是大总管座下,又为何不认识我这个最近异军突起的黑马呢?” “呵呵,本将军乃是大总管麾下专门执行秘密任务的存在,平时不与大军同行,不认得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朱永福不认得萧岩,其他几人也不认识,更不用说他们现在还是直接面朝土地趴在地上,连呼吸都困难,就别说将他们的圣女给认出来。 “你若不信,我们有证明自己身份的印信,你可以拿出来验明正身,看看是不是真的?” 虽然心里很是憋屈,朱永福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前首要的是脱身,只要等他恢复实力,管他眼前有几人,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证明身份的印信?” 听到朱永福的话,萧岩不禁疑问到。 “对,就在我骑乘马匹的马鞍边的袋子里,有兵部的任命文书,你可以取来一阅!” 因为那些文书都是真的,朱永福有恃无恐,心想要是眼前的人真的是朝廷官员,自然认得文书的真假,那他脱困自然有望。 “我去拿……” 见相公准备去拿文书,林静先他一步向那些因为枪声逃远远的马匹走去,果真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书出来。 随意打开看了看,林静就确认了这份任命文书的真实性,那上面的那些官印一般人可伪造不来。 “相公,你看看!” 走到萧岩的身边,林静将手里的文书递给他。 接过文书,萧岩便展开来,只见上面果然写着对朱永福的任命信息,而且文书上的信息除了姓名不同外,其他外貌特征等皆是按照他来描写的。 萧岩也收到过吏部的任命文书,他自己也是在户部当差,对于文书上的那些印信自然不陌生。 综上所述,这一份文书是真的无疑! 将目光看向林静,见到她的眼里同样跟自己一样的迷惑,萧岩不由将头转向身后的秦可卿,难道情报有误? 可是不应该啊,秦可卿不会骗自己,这一点他是非常肯定的,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相公眼里的疑惑,秦可卿不由从他手里拿过文书,只是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然后“撕拉”几声就将这份文书给撕成粉碎。 “尔等竖子,可知毁坏朝廷的文书可是死罪?” 听到文书撕裂的声音,朱永福还以为萧岩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打算来个毁尸灭迹,便忍不住厉声喝到。 只不过因为身中蒙汗药和十香软筋散,即使他认为自己说的话很是吓人,可在萧岩他们听来有气无力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相公,我好怕怕呦……” 听到朱永福的威胁,秦可卿绕过萧岩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一把将手里那些文书的碎片扔到他的眼前,然后蹲下来。 “教主,你看看我是谁啊?” 看着趴在地上的朱永福,秦可卿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你……” 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前的秦可卿让朱永福满脸的惊恐之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有认识自己身份的人存在,而且还是与自己很熟的人,这一下就算他说破天对方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逃脱无望? “可卿……是你啊……你师父呢?见到她还请代我向她问好……” 看到秦可卿出现,朱永福知道诓骗不了他们,只能另想它法,“还请你看在我照顾你们师徒这么多年的份上,放我一马如何?” 说真的,如果朱永福现在能动弹,他肯定会跳起来,然后将秦可卿给掐死。 她们师徒在关键时刻背叛他,让两边的关系一下由对峙转为攻防。 同时也让他一步步走向败落,现在自己被困在这里,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说不定这里面就有她的功劳。 虽然不明白这么隐秘的行动为何会泄密,更让官军在此处设伏、让他全军覆没,他心里隐约觉得此事可能就与眼前的秦可卿有关。 “呵呵,照顾我们师徒?” 盯着朱永福,秦可卿不由呵呵冷笑,“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哦,我忘了你没有良心……” “我师傅这些年为了白莲教的发展付出数之不尽的精力,到头来你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就准备借朝廷大军的手除掉我师傅,现在你还想我放过你?” 说起这些秦可卿就是一肚子气,自己师傅与他一起打拼下来的白莲教,到头来都成了他争霸天下的资本。 不仅如此,此番扬州决战,他还将他的嫡系都放在城里,将自己师徒二人安置在城外去面对官军的矛头,十有八九便是想借官军的手除掉红莲。 特别是这个恶人,居然向师傅提议,让自己嫁给他家的傻儿子,她就更加不会让他好过。 “呵呵……那个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见自己的心思被秦可卿拆穿,朱永福不由哂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有什么意思你还是到皇帝那里去说吧……” 站起身来,秦可卿走向萧岩,“相公,此人作为白莲教的教主,为了招揽信众,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让人信服并加入他们,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 “如今又裹挟教众,为了他心中那所谓的王图霸业,蓄意挑起战事,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此等祸害不思悔改,居然还想着逃跑?” “看他们这个样子,如果真的让他们逃离,指不定还会有更多的老百姓被他们涂炭,让民不聊生、百姓无法安居乐业!” “所以为了天下百姓计,还请相公收了此祸害,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 感谢藤阴大佬的十四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叶苏熙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20201215211841400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二章 乐极生悲 反正现在自己已经加入到官军的队伍里,所以秦可卿一股脑地将以前做的那些事全都推到朱永福的身上,让他替自己师徒背黑锅。 “你……你……” 听到秦可卿将什么事都推到自己的身上,本就已经憋屈许久的朱永福气急攻心,终于是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将面前的泥土都染成红色的。 若是换一个人如此说,他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说这话的乃是秦可卿,其身份乃是他们白莲教的圣女。 而且她们师徒掌控的红莲,才是白莲教中以招摇撞骗为营生的主体,现在却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他,让他去背黑锅,又怎么不让他气愤! 不过此番自己已是砧板上的肉,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加上他此时的处境正从逃出生天的喜悦中一下子成为阶下囚,巨大的转变再加上秦可卿往他身上泼脏水,让他差点没忍住气绝而亡! 见朱永福趴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秦可卿不由立即跳起来离他远远的,免得其吐出来的血沾染到她的衣裙纸上。 等朱永福吐得差不多了,秦可卿才再次走到他的面前,“我什么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再说自己现在是官军,而朱永福是阶下囚,相较而言,自己的话更能让人信服。 “秦可卿,你别太过分了……” 教主受辱,马敬东几人义愤填膺地对秦可卿喝到。 还好几人现在已经被她的药给制服,要不然几人绝对会毫不客气地对他出手,正所谓主辱臣死是也。 对于他们这些朱永福的死忠分子来说,朱永福就是他们的天,自然容不得他人指指点点,更何况现在他还被秦可卿给气得吐了血。 “过分吗?我不觉得啊!” 面无表情地扫视了趴在地上如同死猪一般的几人,秦可卿可不惯着他们,“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们是叛匪、是逆贼、是祸乱苍生的罪魁祸首,就算我现在把你们杀了也不为过,反而是为民除害的女英雄!” “只是你们是祸首,还需要将你们押送到长安接受审判,不过你们这倒是提醒了我……” 一边说着,秦可卿一边向萧岩走去,“相公,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本身实力极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防止他们药效失去作用后潜逃,所以我建议……” 说着秦可卿将眼光看向地上的几人,眼里尽是狠厉,“为了不让他们有逃跑的机会,咱们还是将他们的武功废去吧!” “相公觉得如何?” 说完她便抬头看着萧岩,等着他的吩咐。 “相公,我觉得妹妹说的对,就该将他们全身的功力废去,那样他们也就没了继续祸害天下百姓的本事……” 萧岩还没回答,林静就走到他身边,“而且你想想,上次误打误撞用这药让我们失去行动能力,在之后我们未尝没有将你就地正法的心思!” “而且你不但将他们这些人擒住,还是让他们宏图大业落空的首要任务,要是不慎让他们走脱,恐后患无穷!” 林静师出名门正派,从小所受的教育让她嫉恶如仇,更何况此事还事关相公的安危,自然是一劳永逸最好! “嘻嘻,看来我们不愧是姐妹,想法都如此的相同……相公,你考虑好了没有?” 上前挽住萧岩的手臂,秦可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或者相公你也可以赌一赌,看他们会不会也跟我和姐姐一样对你以身相许呢?” “呵呵……我觉得对于这种穷凶极恶之辈,还是废去其武功的好,要不然让他们逃出生天,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的生灵会被他们荼毒!” 林静与秦可卿说的话不禁让萧岩一阵后怕,心想还好当初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情,不然只怕现在自己的坟头草都已经很高…… 不,要是二人真对自己出手,自己当时只怕会暴尸荒野,然后让豺狼给叼去当做腹中之食了吧? 现在让他赌几个罪大恶极的人会不会在逃走后放过他,那不是嫌自己命大吗? 他不傻,才不会做这种养虎为患的事情,要不是几人的身份特殊,需要送往长安受审,他巴不得直接将几人的人头割下来,简单省事! 所以对二人的提议自然是点头答应,他可不想自己以后睡不安宁。 “姐姐,既然相公应允,那咱们两就为民除害、废去他们一身的修为……” 说着秦可卿放开萧岩的双手,然后抽出剑,“相公,等会儿的过程可能会有些残忍,你还是回避一下为好!” 秦可卿说的不错,她口中说的废掉功力就是挑掉几人的手筋与脚筋,那样他们就丧失了影行动能力。 对于几人来说,他们的结局不过是活着到长安受审,然后被枭首示众,以警示那些有二心之人! 所以只要他们活着,至于其他的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没事……战场上那么多残肢断臂我都能挺得过来,这点小小的场面还吓不倒我……” 见两人想要废掉他们的武功,萧岩倒是想见识一下。 毕竟以前在电视见到的废掉武林高手的武功都是直接以内力冲击对方的五脏六腑,让他们身体垮掉,再也无法使用武功。 “好吧,只是你晚上睡不着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哦……” 让他回避他不回,秦可卿便提着剑走向朱永福他们。 “不……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人生最可悲的就是听到别人风轻云淡地讨论对自己的处置,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朱永福他们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听到几人堂而皇之地讨论废掉自己的修为,朱永福是真的慌了,说话也带着惧意。 “不如此对待你们这些祸乱苍生的罪魁祸首,难道还想大鱼大肉地伺候着不成?” 提着剑走到朱永福的身边,纵使是夏天,那剑上泛着的寒光也让人心悸,“我看你们就是身居高位久了,还不明白现在的处境呢!” 说着秦可卿就准备用剑去刺朱永福的脚筋,只要脚筋被刺断,再将其手筋也挑断,那朱永福这辈子可以说是完了,以后别说使用武功,就是行走都困难。 当然了,就算不收拾他,以他的罪行,他也活不过几个月了。 “我的先祖乃是燕王,你无权处置我!” 见秦可卿铁了心地要挑掉自己的手脚筋,朱永福不得不抛出一个更大的消息,直让他身边的几个忠实的手下都咋舌不已。 真是个惊天秘闻,让在场众人无比的震撼,谁都知道废燕王朱棣造反失败,已经被枭首示众,现在突然冒出一个燕王后裔,当真让人怀疑。 “我……我真的是燕王后裔,不信你去另外一个袋子里,那里面有我的族谱,可以证明我皇族的身份!” “是吗?就算是真的,那也改变不了你屠戮生灵的事实,所以你依然逃不过被枭首示众的命运!” 说着秦可卿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动作飞快地将手里的剑对着朱永福挥舞了几下,等她收剑后就见到朱永福四肢都出现了丝丝血迹。 “啊……” 虽然动不了,可是四肢被废掉的痛感还是清晰地传到朱永福的大脑中,让他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是现在无法动作,要不然他是真的想一头撞死了的清净。 都说士可杀不可辱,他现在已经成阶下囚,这些人该如此侮辱于他,自然让他更加的气愤,整个人也因此更加的苍老! “你个狼子野心、心如蛇蝎的女人,当初就不该让你们师徒入教……” 听到朱永福那凄惨无比的哀嚎,马敬东几人心里焦急却无法动弹,只能在嘴里大骂到,“当初就该将你们师徒卖进青楼,做那千人万人……啊……你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一定不得好死……” 只是还不等他多说,秦可卿的剑就到了他的身上,然后便是刻骨钻心的疼痛,让他脸趴在地上一声接一声的呻吟。 处理完马敬东,还不等她行动,其他几人已经被姐姐林静给收拾完。 本来废掉这些人还让林静于心不忍,都没想着出手,可是这些人不知好歹,居然说将妹妹卖进青楼,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也就忍不住出手了。 “这些姐姐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人再也没有了威胁,秦可卿不由将剑擦干净然后放入剑鞘。 “你可别自作多情,我这了是为了相公考虑……” 撇了妹妹一眼,林静将剑擦干净后就提着剑走向萧岩,“相公,已将这些人处理好,现在他们再也没有祸害百姓的本事了!” “呃……娘子,挑断手脚筋就是你们说的废掉人的修为啊?” 看着地上那几个本就失去行动能力的人被挑断手脚筋,萧岩不由失望地问到。 他还以为能见到什么高大上场面,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简单粗暴地让他们失去作恶的能力,当真是有多少期待就有多少的失望! 不过说起来这种挑断人脚筋手筋的做法确实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别说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年代,即使是萧岩穿越至少,如果手脚筋断了,即使再接起来,行动也会受到影响。 “对啊,不然相公以为是怎样的?” 抬起头看着萧岩,林静不由问到。 “没……我还以为你们是使用内力直接震碎他们的五脏六腑,让他们无法运功行力……” 看着娘子一脸的疑问,萧岩挠了挠头,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既然有最简单的方法,又何必去做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动作?” 听到萧岩的话,林静不由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到,“相公有所不知,不说将人的五脏六腑震碎掉,只需要震得移位,那人只怕也活不长久!” “嘿嘿,这个我到没考虑到……” 不是萧岩没考虑到,而是他受那些武侠小说的荼毒过深,要不然以前也不会问秦可卿有没有那种让人功力大增的神丹妙药了。 “相公,你们看!”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秦可卿走到朱永福的马匹旁边,然后从另外的袋子里拿出一份族谱,一边翻看一边让两人这里走来。 “这是真的?” 从妹妹手里接过族谱,林静不由深深皱眉,因为前面记载的都是真的。 “只怕假不了……” 看着趴在地上不断哀嚎的朱永福,秦可卿脸上尽是凝重之色,她是真的没想到朱永福居然是他们朱家人。 不过即使他是朱家人,就凭他的先祖朱棣起兵造反、逼得都城西迁,再加上现在他又让江淮大地陷入战乱之中,更是罪无可恕。 “此事咱们还是交由大总管定夺吧!” 看两人面色凝重,萧岩知道事非寻常,徐明达作为大总管,有尽力独断之权宜,这事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吩咐人过来将几人给包扎好,防止他们因为流血过多而亡,萧岩留下人清理战场,便带着一众手下押解着朱永福等贼酋往城西的中军大营走去。 路过自己营地的时候,为了让大家都享受到胜利的喜悦,也为了瓦解城墙上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叛军的意志,萧岩让人做了几个简易的囚车。 不仅如此,他还做了一个喊话用的那种斗状大喇叭,让朱九常等营里的一众将领跟着他押解着朱永福他们沿着城墙一边走一边宣传。 “城上的逆贼听着,你们的教主朱永福和三大天王已尽数被我擒获,识相的就赶紧扔下兵器束手就擒,不然等我大军杀上城墙,定让你们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一边走,萧岩骑在马上不断地用大喇叭向城墙上喊话。 不得不说,他此举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不仅让己方士气大增,更是让城墙上的那些叛军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虽然认识朱永福的人少,可是几个天王同样被锁在囚车里,那绝不会有假,既然首领都被官军俘获,那他们再继续反抗就没了意义。 只要一人心生退意,其他人便纷纷效仿,也因此被官军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不过大部分人已经放弃了抵抗,这些人里了可不包括朱永福的死忠,比如黄明山。 是以在萧岩他们押解朱永福等人到达西城城门处的时候,见到手下人都已经失去了斗志,他明知大势已去,却还不认输。 他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断不可能从官军的手里劫走教主和几个天王,那就只能杀了擒住他们的人为他们报仇。 在押解教主的人里面,唯有在那个拿着木斗喊话的官军身边穿着甲胄的人看起来身份最高,那就那他下手好了。 他说的自然是朱九常,因为他们的营里萧岩的甲胄最好,他的次之。 为了在行军打仗中不暴露身份,萧岩出了洛阳后就没有再穿过那身骚包的明光铠,只是穿了一副再普通不过的甲胄。 所以现在看起来朱九常才像他们这些人的统领,黄明山自然将目光瞄准了他。 站在城墙上,黄明山取过弓矢,张弓搭箭、居高临下地瞄准朱九常,然后手指松开! “咻……” 那支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城下的朱九常飞去,而朱九常正在随萧岩接受两方人马的敬仰,哪里注意到这即将到来的危险。 不过萧岩正在向城上喊话,自然注意到那支正不断向朱九常接近的羽箭! “小九……危险!” 说时迟那时快,萧岩一个跳跃,便飞身扑向朱九常,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下了那支要命的羽箭! …… 感谢放荡不羁放纵自我大佬的一张月票,感谢藤阴大佬的十四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三章 悲喜两重天 “哎呀……” 在萧岩飞身为朱九常挡箭的同时,在长安国舅府萧潇的闺房里,她正在与妹妹一道绣着刺绣。 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一不留神,针就刺到手指了。 十指连心,自然让她疼痛非常,不由自主地便将手含在嘴里,以减轻针刺带来的疼痛感。 “姐姐,怎么了?” 听到姐姐痛苦的声音萧湘不禁抬头,便看到她将手指放在嘴里,“这是刺到手了吗?” 将手里的绣绷放下,萧湘不由坐到姐姐的身旁关切地看着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也不知怎么的,就在刚才,萧潇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一下子失神将手里的针给刺到自己的手指里去。 “那么入神,姐姐在想什么呢?” 从姐姐的手里拿过她的绣绷,看着上面那对栩栩如生、比翼双飞的鸳鸯鸟,萧湘就是一阵羡慕。 可惜的是她除了玩没有别的本事,绣朵花都跟被人辣手摧残过似的,让人不忍直视! “在想萧岩……” 手指的痛感逐渐消失,萧潇就将手放好,挺大的妹妹的话便顺口说到,只是刚一开口便觉不妥旋即又改口。 “你不要误会,我是说你萧岩哥哥和你表哥为了家族的荣耀,带领家里的壮士随军出征,姐姐心里自然是非常担心的!” 说完萧潇就看着妹妹,“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担心他们哦?” “嘿嘿,我只担心萧岩哥哥,他对我那么好我肯定会对他牵肠挂肚的……” 听到姐姐的话,萧湘不由朝她嘿嘿笑到。 萧岩对她的招呼无微不至,她心中自然是记着他的,至于朱九常那个表哥,只知道捉弄她,她才不会担心他,最好给叛军抓去蹂躏一番才解气! “我也牵挂他们啊,这个死人,说好的三天一封家书,距离上一次来信已经快半个月了,也不知是差驿家耽搁了还是他忘写了……” 将手里的针线放下,萧潇想到刚才那个不好的预感,让她不由有些心绪不宁,“不行,我得进宫一趟……小蛮姐,吩咐人备马……” 说着萧潇就站起身来朝外间的小蛮吩咐到,然后回头看着妹妹,“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那也不能去,现在外面来了很多逃难的流民,谁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逃难的还是别有用心之人假扮的!” 这倒不是萧潇危言耸听,因为战乱的原因长安涌来了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民。 在那些流民里面,有不少胆大包天之徒借着流民的身份做掩护行不轨之事,而且因为他们利用这个身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人防不胜防。 为了她的安全,萧潇只能再三叮嘱妹妹,让她不要偷偷摸摸地跑出去。 “知道了……” 听到姐姐的话,萧湘倒是非常乖巧地应下来。 倒不是她转性了,而是那些流民已经闹出了不少的祸事,最近长安城中接二连三地有人失踪,据说就是与那些流民有关。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才不会在这种非常时期跑出去,给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乘! “嗯,那我走了!” 说着萧潇就丢下妹妹一个人在房里,然后与小蛮一起往皇宫走去。 虽然外面正在打仗,可是长安远离战场,依旧繁华不减,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一副喧嚣的景象! 不过在这些一如往常的热闹中,夹杂了些许不合时宜的场景,就是那些随处可见的背井离乡出来逃难的难民。 对于这些难民,一开始朝廷并没有禁制他们入城,可是随着某些“难民“滋生事端,让朝廷开始管控入城的流民。 除了已经进城的那些,后面赶来的难民若在城中没有可以投靠的亲朋好友,就不再允许进城。 为了不让那些流民饿死,也为了杜绝他们再生事端,朝廷转而在城外搭设粥棚,每日按时施粥救济难民。 城里的那些大户人家也有向城外的难民们派送吃食,以助他们渡过难关,萧家也有,还独自设立了一个粥棚赈济那些逃难的老百姓。 一路走来,萧潇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主要的是不仅萧岩没给她来信,连朱九常也没有,让她心里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既然得不到两人的消息,她就想着来公里找皇姑母打探打探,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两人平安无事的消息。 “小蛮姐,你在这里等着我……” 来到宫门外,朝小蛮吩咐一声,让她在此等着自己,萧潇便独自一人往宫里走去。 因为她有进宫的腰牌,那些守门的将士对其也熟悉不过,很容易便进了宫,然后径直向萧皇后的寝宫走去。 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辰,皇帝也在,见到侄女进宫来,萧皇后就热情地招呼她一起用膳。 “你可是大忙人,怎么想起进宫来了?” 在位置上坐好,等待上菜的过程中萧皇后不由向侄女问到。 她这侄女自从相公出征后所有的事都压在她一人身上,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这突然进宫只怕是有事啊,难不成是哪桩生意解决不了要自己帮忙? “人家想姑母了就进宫来看看你呀……” 听到姑母的话,萧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总不能说我担心相公、又没有他的消息才进宫来的吧? “呦,是真的吗?” 见到那些宫女将菜肴都上齐,萧皇后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给皇帝,然后又给萧潇夹了一筷子,示意她用碗接住。 “谢谢姑母!” 拿起碗接过姑母夹的菜,萧潇忙向她说到,“侄女这不是想着多日不见姑母了,就想着过来看看你和皇姑父嘛……” “咦,姑母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看我是假,打探消息是真吧……” 往自己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萧皇后盯着侄女的眼里尽是调侃之色。 “嘿嘿……那个也就是顺便问问皇姑父这里有没有表弟和萧岩的消息,他们两人已经好几天没给我来信了!” 被姑母拆穿心思,萧潇只能憨笑着掩饰自己的羞意。 “朕这里的消息同样是几天之前的……” 听到侄女的话皇帝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都说关心则乱,萧潇也就是这个状态吧。 没想到之前一个独立自主的女子,在拥有了另一半之后居然会忍不住前来他这里打探消息! 不过想到他自己年轻时为了追求皇后,还曾厚颜无耻地去爬国舅府的围墙,如此一看,萧潇这个后辈算是克制的了! “江淮远离长安,战场上又凶险无比,说真的我现在都有些后悔让他们随军出征了!” 一想到朱九常与萧岩二人跟随大军出征,皇帝就是一阵后悔。 不说他们锦衣玉食惯了,突然要与麾下的将士同吃同宿,军营条件有限,可比不得在长安那般优渥,都不知道两人习不习惯。 “陛下,这是他们晚辈应该经历的!” 见皇帝脸上出现后悔的神色,怕他不忍心而将两人召集回来,萧皇后不由安慰到,“要是这点苦头都吃不了,以后又怎么能担当大任呢?” “别的不说,就是陛下您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罪,要是不磨砺磨砺他们,只怕他们这辈子就这样了!” “嗯,姑母言之有理!” 萧皇后的话让萧潇大为赞同,“就说萧岩吧,刚来我家时明明一无是处,却仗着读书人的身份目空一切、眼高于顶,要不是这几年在家里稍微成长了些,指不定会被残忍的现实给摧残成什么样子!” 在两人的面前,萧潇不好拿朱九常举例,只能拿萧岩来说事。 不过也是,当初要不是萧岩的态度有问题,那他就该与朱九常一起读书,然后再走上考取功名的道路,又何至于被她设计而白白浪费几年的时间? “这些朕自然知道,可就是于心不忍,特别是小九,自小在安乐窝里长大,突然让他去吃苦,真的忍不下心啊……唉,可是又不得不如此做……” 想到朱九常忐忑的命运,皇帝不由叹了口气。 只是还不等皇帝多做感慨,让众人大惊失色的事情接踵而至。 “启禀皇上,兵部李尚书说有十万火急的军务在外面求见!” 就在几人用膳的时候,外面突然有小太监通报到。 “李广利?他这个时候来干嘛?” 听到小太监的话,皇帝不由微微皱眉,“让他进来吧!” 要是没有紧急的事他也不会找到这里,皇帝虽然疑惑,却也让李广利进来汇报。 得到允许,兵部尚书李广利就着急忙慌地向大殿内走来。 “微臣参见陛下万岁、娘娘圣体金安!” 来到殿中,李广利走到皇帝的面前,跪到地上向他和皇后行礼。 “起来吧!” 伸手让李广利平身,皇帝将目光看向他,“是何事让爱卿如此惊慌失措?” 李广利作为兵部尚书,行事历来稳重,鲜少能让他有这般惊慌的时候,让皇帝不由好奇心大起,难道是东边的战事出现了变故?亦或是北边的辽国趁机南下叩边了? “回皇上,出征的大军……他们……他们……” 一想到刚刚收到出征大军用八百里加急发回来的求援信,李广利说话都不利索了。 从怀里掏出一封文书递给皇帝,“这是行军大总管徐明达发回来的求援信,还请皇上过目!” “求援信?” 徐明达他们所率领的乃是大明当下最为精锐的人马,以他们的实力,不说横扫天下,但是对付那些叛军绰绰有余,那这求援又是怎么一回事? 站起来从李广利的手里接过求援信,看到上面的内容,不由让皇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皇上小心……” 见状萧皇后连忙起身扶住他,“这是怎么了?” “十几万大军因为徐明达轻敌冒进被困金陵,更何况那里面还有朕的……朕的……咳咳咳……” 因为气急攻心,皇帝说话都不利索了,萧皇后连忙用手帮他顺气。 “朕自认登基以来兢兢业业,虽比不上列祖列宗的功绩,可要说尽职尽责还是能称得上的,也未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上天为何要如此对朕?” 似在自言自语,皇帝同样失去了平日的稳重,信中所述,不说那十万大军,就其中的一人,就对他极为重要,又怎能不让他焦急! “陛下,先坐下吧!” 见皇帝一下子苍老了不少,萧皇后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将皇帝扶到一旁坐下,然后从他手里拿过文书。 “这……这……怎么会这样?十万大军说被困就被困了?” 看清楚了上面写的内容,萧皇后同样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后便是深深的自责与巨大的悲伤。 因为写封信的发出日期是十天之前,十天的时间,对于没有粮草供应的大军来说,只怕已是凶多吉少,故而她才会如此悲伤。 “姑母、姑父,侄女看信上有说还有一支人马留在江宁,你们看会不会是辎重营和小九他们?” 从姑母的手里拿过求援信看了,萧潇知道此时不能慌乱,不然只会让悲伤的情绪更加的蔓延,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萧大小姐,我这里还有一封从隶属于你们国舅府的萧岩的手里发来的绝笔信!” 听到萧潇的话,李广利虽然不想打破他们的幻想,可还是不得不再次从怀里掏出一封与求援信同时送来的绝笔信。 “信中怎么说?” 看到还有一封信,萧皇后的眼里不由升起了一丝希望。 “萧侍郎在信里说,他以及他麾下的一众将士在得知大军陷于危难之间时上下齐心,一致要求对大军施以援手!” “故而萧侍郎抱着必死的念头,率领麾下将士对金陵城外的叛军发起自杀式攻击,意图为大军打开一条通天大道!” “不过皇上、皇后放心,萧侍郎已在信中言明,他虽然带领麾下死战,却已将国舅府的朱九常等一众世家公子安排妥当,不会让他们以身涉险!” 自家女儿与女婿同样在萧岩的麾下做事,想到他一个文人居然有此气节与决心,不但敢于率领部下与敌人硬碰硬,还能将后事安排得如此周全,当真让人敬服! “谁都考虑到,却忘了你自己,为何会如此傻的人?” 早在李广利拿出绝笔信的时候,萧潇就一把从他手里拿过,在看到信上的他将众人的后路都安排好,唯独他自己没有留后路,萧潇不禁潸然泪下! 她知道萧岩这么做是在完成与自己的约定,可她要的是他完完整整地回到自己的身边,仅此而已,可不是让他去充什么大英雄! “不,他不会出事的!” 一想到萧岩那经常惹得自己生气的脸,萧潇不由坚定了心中的信念,“都说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我不相信他命这么硬,会轻易死在战场上!” 似乎是印证萧潇的话,她刚说完,外面再次响起了刚才通报的那位小太监的声音,“启禀皇上,中书令大人在外面求见!” “老师?快快让他进来!” 听到来人说自己的老师来了,皇帝正想找他商议大军被困的事,没想到他自己倒先找来了,难不成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皇上……皇上……大捷……金陵已被大军光复……” 人还没进来,张择端那洪亮的嗓音就先传入众人的耳朵,给大殿里的人带来的无尽的希望! …… 感谢miruku大佬的两张月票,感谢藤阴大佬的十四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四章 劫后余生 得到皇帝的允许,中书令张择端手里拿着一封大军从前线发回来的捷报就向大殿里赶来。 “皇上……大喜……大喜啊……呃,你们这是什么神情?” 因为是大捷,张择端一边走一边还大声向大殿里的皇帝报喜,只是等他走进大殿,见到里面的几人一脸殷切地看着他,让他愣在当场。 这是怎么回事,传来捷报是当高兴不错,可是他们这副样子难到是出了什么事吗? 原来是两封信都是从金陵发出,一封是牛牛从金陵城里带出来的,一封是徐明达在将叛军赶出金陵后向朝廷发出的捷报。 虽然前后隔了一天,两封信却是在同一天到达长安,不过求援的信是发往兵部,捷报则是发往中书省,这也就造成了李广利与张择端先后拿着前线发来的信赶来见皇帝。 不明所以,张择端只能拿着信硬着头皮往皇帝的面前走去。 “老师,从何处传来的捷报?” 前面大军从寿州城分兵两路的决定已经传回长安,皇帝自然知道。 此番大军主力被困,他不知道是不是左路军打下了哪座州府还是是剿灭了哪股叛军,亦或是左路大军赶到解了金陵的围? 不过皇帝猜错了,张择端手里的不是左路军发来的捷报,而是徐明达发回来的。 “这个是从金陵发出来的,还请皇上过目!” 因为张择端是皇帝的授课老师,德高望重,本身的年纪又大,早已得到皇帝的特许,可以不用大礼参拜。 张择端拱手深深地朝皇帝鞠了一躬,以表达对这个学生的尊敬之意。 “老师快坐……” 站起身来,皇帝主动将自己的凳子搬过来,然后扶着张择端坐下。 对于这个一路伴随着他从风风雨雨中走过来的老师,皇帝可是非常的尊敬,甚至于几次张择端都已年迈不堪重任而请求告老还乡都被他拒绝。 以为他知道现在朝堂中还没有可以担当大任的人出现,再说老师一走,自己既要对付那些魑魅魍魉、又要操心国家大事,更显捉襟见肘! “谢陛下!” 将手里的捷报递给皇帝,张择端就坐到皇帝搬过来的凳子上,然后等着皇帝看完。 当今帝后恩爱无比,一般这个时候皇帝都会在皇后的居住的地方用午餐,事实果然如此。 不过想到大军光复金陵乃是重大的喜讯,让他实在忍不住想要让皇帝知晓,要知道从白莲教的那些逆贼举兵造反以来,皇帝就没有睡好过。 不只是皇帝,只怕很多人都因此睡不着觉,因为白莲教的造反行动势如破竹,短短几个月时间已经席卷江淮大地,更有不断向外蔓延的趋势。 好在大军及时出征,直接将那些叛军阻拦在寿州城下,更是将他们给打得溃不成军,让大军威名远扬! 此番更是将金陵这个大明的旧都给光复,象征的意义非比寻常,应该通闻天下、咸使闻之,不过在这之前先让皇帝高兴高兴! 拿着老师递过来的捷报,皇帝知道皇后和萧潇同样牵挂着前线的情况,不由走过去与她二人一起看起来。 “这……这是……” 捷报是徐明达发出来的,在信上他首先向皇帝请罪,说因为自己的原因,险些让整个大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接着又向皇帝介绍了他们脱困的过程,特别是将萧岩等人悍不畏死、敢于以少数人去冲击叛军大营的事重点提了出来表扬。 从徐明达传回来的信里,皇帝终于知道了萧岩他们做的事,对于他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敢于出奇制胜的决心而震撼不已。 他是没想到萧岩居然真的有这种本事,本来刚开始他让萧岩陪着朱九常去战场上是让他们去刷军功,以丰富之后的履历。 哪曾想萧岩竟然不甘寂寞,其勇救大军与危难之间的行为当真是一鸣惊人,让人忍不住为他拍手称快! “姑姑,您看到没有,萧岩和小九都没事……反而还立下了这等奇功……” 看到捷报上记载的信息,萧潇不由掩面而泣。 这当真是悲喜两重天,刚刚经历了那等如生离死别般的痛心场景,要不是这封捷报接踵而至,萧潇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对于家里的那些生意,她处理起来可谓是雷厉风行、不带一起犹豫之色,可是对于与萧岩之间的感情,是好不容易才经营起来的。 她的心门好不容易对萧岩打开,现在的萧岩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的一切,要是他因为自己的期望而命丧战场,那就是天塌下来了! 习惯了有他的守候,事事都有他在前面冲锋陷阵、给自己最好的保护,这段时间与他短暂分别自己都有些不适应,就别说永久地失去他。 若真是如此,只怕她也会追随他的步伐,然后与他一起,共赴黄泉奈何桥! “看到了……看到了……” 见侄女那因萧岩劫后余生喜极而泣的样子,当真是楚楚可怜,让人心疼不已。 “不过这萧岩当真是栋梁之才,没想到此番倒是因为他而因祸得福,不仅让大军解围,还与大军一起,将白莲教的逆贼给赶出金陵,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一想到萧岩不仅为大军解围,还在事先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不仅让小九他们参与拯救大军的行动,还能把小九他们的后路给安排好,萧皇后就是一阵高兴。 “对啊,萧岩此子,朕本以为他在文官一途能够顺风顺水就已经让人刮目相看,没想到其在军事上的造诣也是不小,当真是文武双全!” 将手里的捷报放下,皇帝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主要是他们刚刚看到的第一封求救信实在是太过于惊人,谁也想不到以徐明达他们那等实力的人马都会被叛军给困住。 不仅如此,他们自己所携带的粮草并不多,若是短时间内得不到援救,不用叛军出手,他们自己就会从内部土崩瓦解,让那些叛军坐收渔利! 不过这些都只是萧岩此次出征立下的功劳里的一部分,要是让他们知道萧岩今天已经将叛军的主要人物一网打尽,那还不知道该有多震撼! 不过以这个时代的通讯条件,知道这事只能是下一个十天之后的事了。 “皇上,娘娘他们这是怎么了?” 看到皇后与萧潇两人对着捷报又哭又笑的,张择端不明确所以,不禁将疑惑的目光看向皇帝。 “这个……” 看了看一旁的李广利,皇帝不由将刚才他送过来的求救信和萧岩的绝笔信拿给他,“这是兵部收到的求救信和萧岩他们的绝笔信,请老师过目!” “求救信?” 明明捷报都传来可,这什么劳什子求救信又是什么鬼? 从皇帝手里接过李广利送来的求救信,张择端看了上面的内容才明白大军被困时处境之艰难,以及萧岩敢于率领麾下将士去援救大军的勇敢。 “后生可畏,咱们都老了……” 看完后,张择端放下求救信不由感慨到,“要是人人都想萧岩一般,那咱们大明何愁不兴?” 摇了摇头,张择端是真的没想到萧岩那个文文弱弱的人骨子里居然是一个这么彪悍的人,居然敢带着几千人马就便叛军发起攻击。 不过他也知道萧岩自己在户部的差事做的风生水起,现在更是在战场上初步显示出自己非凡军事才能,这种国之栋梁可不是大白菜说有就有的。 “皇上,对于萧岩这种国之栋梁,以及这次的金陵大捷,咱们都应该让天下的百姓知晓,并以他们为荣,向他们学习!” 说到这里,张择端不由站起来,然后郑重其事对着皇帝提议。 “对啊皇上,微臣也以为此事应让全军将士知晓,让他们引以为荣,并且向萧侍郎学习,为我泱泱大明铸就更加强悍的铜墙铁壁!” 张择端说完,一边的李广利也向皇帝建议。 别的不说,他自己的儿子在出征的大军中担任先锋官,对于此事的责任不可谓不小,其女婿与女儿更是在萧岩的麾下效力。 他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作为萧岩解救他儿子李善长和女儿、女婿以及几万大军的报答! “好,那就让礼部发出布告,通闻天下,咸使闻之,让天下百姓以他为榜样,向他学********心里高兴,大手一挥,就同意了两人的这个提议。 是以,当朝廷的布告发出时,朝野震惊,纷纷为大军光复金陵的壮举高兴不已,也为萧岩他们那些为了解救大军奋不顾身的勇士称赞不已! 不过在大家都为萧岩他们的壮举欢庆不已的时候,作为事件主人公的萧岩此时的状态却有些不怎么好! 在预感到危险并发现城头向朱九常射来的羽箭时,在朱九常的身边只有自己。 为了不让他受伤,萧岩便飞身朝他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为朱九常拦下对方射过来的箭矢。 在萧岩看来,自己身上虽然穿着的是普通士卒的甲胄,可是同时他的身上还穿有他娘子送的金丝软猬甲,伤不着要害。 于是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萧岩就在呼啸而来的箭矢接触到朱九常之前一把将他从马上扑倒。 朱九常向地上摔去,其马也因为萧岩飞扑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向边上移了几步远,差点踩到掉到地上的朱九常。 萧岩在将朱九常扑倒后,他自己则是横趴在朱九常骑乘的马背上。 因为萧岩代替了朱九常的位置,黄明山射出来的那只箭矢就奔着萧岩而去。 虽然其有金丝软猬甲护身,可是因为他的冲力让马匹偏离了本来的位置,以至于即使他穿了护身的软甲也无济于事! 只听得“扑哧”一声,黄明山射出来的箭矢就直接射进萧岩的身体里! 卧了个槽! 箭簇划开自己皮肤的触感清晰地传入萧岩的大脑,巨大的痛处让他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回头一看,自己的屁股上正插着一支羽箭,箭尾正随着自己肌肉的收缩而不断地晃动! “来人,保护公子!” 看到萧岩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受伤,让他麾下的那些将士从将白莲教高层一网打尽的巨大喜悦中一下子跌落谷底,纷纷举起手里的火枪对准城墙上的叛军发起反击。 至于神箭手郑从良,早已在黄明山箭矢发出的同时从马背上拿过那把制作精良的良弓,再从背后的箭壶里抽出一支箭矢。 而后张弓搭箭,对准在城跺之间的黄明山就是一箭射出。 因为黄明山在将箭矢射出后就一直关注着箭矢的动态,看到射出的箭矢没有杀死官军的“主将”而是伤到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兵而懊恼不已。 殊不知他眼中的无名小将正是此战的大功臣萧岩,也因为他的选择错误,阴差阳错地射中萧岩。 如若他将箭矢的准头瞄准萧岩,以萧岩的警觉性,只怕他这一箭反而会落空。 此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被射中的萧岩身上,反而没有注意到从郑从良手中射出来的箭矢。 “咻……” 郑从良不愧是神箭手,张弓搭箭一气呵成,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让手里的箭矢飞向城头。 正在城头的黄明山准备向朱九常补第二箭的时候,郑从良的箭矢就在他的眼里不断地放大,下一刻就直接出现在他的眉心! “扑哧”一声,郑从良的箭矢就插在了黄明山的眉心,力道之大,让箭簇直接穿透他的头颅,然后给将他带得“蹬蹬”往后退了几步! 最后因为其身体迅速失去了生机,直直地倒在地上,其到生机流尽,眼睛也没有闭上,可见其心里的不甘! 可是他再不甘也无力回天,纵然身死也改变不了功败垂成的事实! 不仅如此,在他身死之后,其不远处那些攻上城墙的官军不顾自己的生死,一边杀着叛军一边往这边走。 “杀啊,为将军报仇!” 对于那些士兵来说,不管萧岩是谁,他既然有本事将白莲教的高层给一网打尽,那他就是自己这些人的英雄,是他们的偶像! 英雄被偷袭,他们这些已经杀上城墙的自然要为他报仇! 一时间,整个城墙上都是那些官军英勇杀敌的身影,直杀得叛军屁滚尿流,纷纷跪地求饶,再也没有敢抵抗者。 至于黄明山,已经被愤怒的官军将士给砍成一滩肉泥! 感谢藤阴大佬的十四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五章 公子,乖乖趴好!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朱九常已经被萧岩扑到在地上,而他自己则屁股中箭,趴在马背上生死不知。 正在马上朝着众人挥手示意的朱九常听到萧岩的大喊,还没等他明白是什么回事,整个人就被他萧大哥一下子给推到地上。厽厼 从马背上摔下来扑了个狗吃屎,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萧岩趴在他的马背上,屁股上一支箭矢正插在上面不断地晃动着。 “来人……快来人,救萧大哥……” 看到萧岩因为救自己而被叛军给伤到,朱九常不由失了分寸,忙向身边的人吩咐到,自己也不顾危险地向他跑去。 “我……我没事,小九……快躲起来……” 屁股中了一箭,巨大的痛苦让萧岩咬着牙才没有发出呻吟,算是在众人眼里就下了一个处变不惊的好印象,让众人发自内心地对他更加地崇拜! 忍着疼痛从马背上滑下来,萧岩不由分说就将朱九常给拉到囚车的边上躲起来。 刚才的他只顾着救朱九常,没有看到郑从良的动作,自然还以为城头那个箭术了得的高手还在暗中伺机盯着他们。 “公子不必惊慌,那贼人已被属下射杀,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一箭将城头的黄明山射杀,郑从良等队长纷纷跑到萧岩的身边,看到他只是屁股上中了一箭,并没有性命之忧才放下心来。 “公子,属下等保护不力,让公子受此重伤,还请公子责罚!” 想到萧岩在自己等人的重重护卫之下居然被敌人给暗算,让他们这些人顿觉脸上无光,而且若非是萧岩机警,只怕此刻另一位公子朱九常已经命丧黄泉了。 是以,在见到萧岩两人安全后,这些人纷纷跪到地上向萧岩请罪。 “哎……我说你们这些人安的什么心,是打算让我萧大哥血流尽而死吗?” 朱九常见到这些人看到他萧大哥已经受伤了还不过来救他反而是跪在一旁请罪,让他忍不住大发雷霆。 他的萧大哥舍身救他,现在自己身受重伤反而还记挂着他的安危,让他感动得无以加复! 已经在心里将他当做了自己最亲的人,也是最为信赖的人,此番见这些属下不想着过来就他萧大哥,反而在一旁袖手旁观,是嫌他萧大哥伤得不够重吗? “啊……这个……这个……” 听到朱九常的话,郑从良他们这些队长不由得面面相觑。 按理说他们这些人见到萧岩受伤肯定是要第一时间对他进行救治,可是他们这里的人都是些大老爷们,手法自然粗暴无比。 他们的公子身娇肉贵,再加上他受的伤并不危及性命,而且在军中就有很好的郎中在,哪里有他们动手的机会! “公子,并不是我们不出手救治,而是我等都是粗人,怕出手反而让公子的伤势加重……” 说到后面,郑从良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们……难道就让萧大哥在此干受罪吗?” 朱九常才不管这些,看到他的萧大哥已经痛得不停地冒虚汗,让他心里更加焦急。 “快让一让……” 就在朱九常心急如焚的时候,从他们后面突然传来一道比他更为焦急的生声音。 那道声音自然是公孙九娘的,这次乃是享受众人敬仰的时刻,再加上城墙大部分已被官军拿下,萧岩自然以为没有危险存在,故而将公孙九娘她们也带上了。 没想到他自己因为大意而被敌军所伤到,也因为此举将公孙九娘和她的医疗队而带上,反而让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对自己进行救治。 故而在听到前面的随从跑过来跟她说在前面领队的公子萧岩被敌人袭击,此刻身受重伤,让她赶紧去救治时,第一时间就带着药箱赶往。 “公孙大夫?对,公孙大夫……” 听到来人发出的声音,朱九常就像抓住救命稻草的落水之人,连忙站起来向公孙九娘迎去,“公孙大夫,我们在这里……” 朱九常一边大声说着,一边迎着公孙九娘的声音跑过去。 “小……小九……我没……嘶……” 看到朱九常奋不顾身地朝公孙九娘跑去,萧岩忍不住想要伸手抓住他,可是他动作太快,等萧岩伸出手反而抓了个空。 不过看到朱九常为自己这般着急,让他心里暖暖的,这份情意终归没有错付! 不过因为他的动作幅度过大,一下子牵扯到身上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想到城墙上那位神箭手已经被郑从良射杀,萧岩也就由他去了。 见到安全了,萧岩不由姿态别扭地站在囚车旁边,似乎是感觉到囚车上有一道不善的目光在看着自己,萧岩不由抬头看向囚车上。 “呸……苍天无眼,怎么就让你这个狗贼这么躲过去了?” 被束缚在囚车里的朱永福看到萧岩只是被黄明山射过来的箭矢射中屁股,他只能是可惜地摇了摇头。 心想要是黄明山的准头再准一点,直接瞄准萧岩这个几次三番让他们失败的罪魁祸首,将他先送入地府,那自己也算死而无憾,至少到了地府还能折磨折磨这个狗贼。 可惜天不如人愿,只是让他受了点伤,让这几辆囚车上关着的人无不唏嘘不已! “嗨……老头,看着小爷没死很不爽对吧?” 看到朱永福等人偷来失望的目光,萧岩不由故作潇洒地看着他们,“告诉你们,小爷我乃天选之子,有诸天神佛保佑,岂会这么轻易就挂了?” “行了,多操心操心你们自己的命运吧,我就不劳诸位记挂了,自然会有医道高手来替我处理!” 伸手在囚车上拍了拍,“来人,将他们送入中军大营!” 按照萧岩的计划,他们本来要将押着这些人绕城一周,去瓦解敌军的斗志。 可是看目前的情况,还是将他们这些贼酋赶紧押进大营里看管起来的为好,免得横生枝节! 而且看他目前的这个状态,也不再适宜骑马到处奔波,至于瓦解敌军的斗志……#32#20037#35835#23567#35828#32#57#100#117#120#115#46#99#111#109#32#21434#21437 看城墙上的状态,因为他被叛军偷袭的这一事件,让官军将士同仇敌忾、士气大增,一举将城头的叛军给赶下城去。 此时的官军不仅将城头掌握,随着爬上城墙的官军越来越多,他们已经渐渐向城内推进,破开城门不过是时间问题。 萧岩不再犹豫,直接吩咐人将这几个贼酋给送走,要是他们再就在这里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他怕自己会真的忍不住砍下他们的头颅来当球踢!厽厼 “公孙大夫,我萧大哥就在那里,你快快随我过来……” 那边的朱九常已经迎上公孙九娘,从她手里接过药箱,带着她便往萧岩那边走,“都让让……” 囚车被牵走,其他的顿时用身体围成一圈,将萧岩重重保护起来。 拨开保护的人墙,朱九常与公孙九娘赶到萧岩的身边。 “公子,你感觉怎么样了?” 来到萧岩的身边,看着萧岩屁股上不断晃动的箭矢,公孙九娘关切地问到。 “还好……只是又要麻烦九娘了!”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屁股上插着的箭矢,萧岩不由有些后悔为何不带着他那两位功夫高强的娘子随行。 原来秦可卿与林静说她们两人不喜这种出风头的事,故而就在经过城南大营的时候两人就留在那里没有跟着来。 至于阿兰,也在后面压阵,也没有跟着他一起走,牛牪则在阵中,这就给了黄明山机会,要不然谁又能伤到萧岩? 不过也活该他命里有这一劫,让他受受罪,要不然他以为这个功劳很容易得到,反而不会珍惜! “公子哪里话,就怕公子嫌九娘的学艺不精……” 走到萧岩的身后,看着他受伤的部位乃是在屁股上,大庭广众给他处理也不好,再说这里处在战场上,处理伤口容易感染,必须找一个干净的环境来处理。 “公子能忍得住不?” 蹲下看着萧岩屁股上的箭矢,公孙九娘从朱九常递过来的药箱里拿出一把剪子,然后抬起头看着他,“因为要进大营寻一处干净的处所为公子处理伤口,为了减轻公子的痛处,需得将箭杆剪短……” 说着公孙九娘那些剪刀朝萧岩示意。 “呵呵……没事,九娘尽管放手去做,我能挺得住!” 说完萧岩闭上双眼、紧咬牙关,就像一个悲壮赴死的勇士一般。 “公子不必如此紧张,九娘动作会很轻柔……” 看到萧岩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公孙九娘不由莞儿一笑,然后一手拿着剪刀,一手轻轻捏住箭杆的尾部,尽可能地减轻他的痛处。 随着“卡擦”一声响起,萧岩只觉得屁股上微微一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公子,好了……” 将手里的箭杆扔掉,公孙九娘将剪刀放好,然后准备伸手去扶萧岩。 “这个……九娘,还是我自己走吧……” 谢绝了公孙九娘的好意,萧岩就一瘸一拐地向前面走去。 “公子,我来背你吧!” 知道萧岩受伤,其他人可不敢让他再有任何闪失,尚让不由将大刀递给一旁的郑从良,然后走到萧岩的面前蹲下。 “这……不好吧?” 看着蹲在面前的尚让,萧岩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此时真的很想往他背上一趴,然后由他将自己背往大营。 可是一想到自己乃是主帅,面子还是要的,要是让他人知道了岂不是笑话自己? “公子,还是让尚队长被你过去吧,要不然行走间牵扯到伤口岂不是更痛?” 走到萧岩的面前,公孙九娘不由建议到。 “对啊,是属下等的保护不力才让公子受此重伤,您就让我等将您送进大营,也好让属下等为自己的过失做些补救!” 见状其他人纷纷下跪请萧岩上尚让的背,“还请公子让我等弥补过失!” “那……那好吧!” 既然大家都让尚让背自己,盛情难却之下萧岩就“勉为其难”地向前走两步,然后一下子趴到尚让的背上,“有劳尚队长了!” “公子客气,能背公子是属下的福分!” 见萧岩趴好,蹲着的尚让便把住他的双脚慢慢站起来,然后平稳地向大营走去。 见到贼酋已被押入中军大营,原定的巡游计划也就取消了,留下来的除朱九常和公孙九娘等几人外,其他几位队长便将队伍带回自己的营盘驻扎。 再说徐明达,萧岩早在生擒朱永福他们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发回中军大营。 收到萧岩的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知道萧岩他们会把贼酋送来中军大营,徐明达早已率领一众将士在大营门口等待,以显示对大功臣的尊重。 不过他们这些人在大营门口没有等到萧岩等人风风光光出现的身影,反而收到他们在城墙下遇袭的消息,让徐明达愤怒异常! 为此他不禁一边让人加紧攻城的速度,一边带着人前往萧岩遇袭的地方去看望他,不过等他们刚动身,就遇到前面押送朱永福的一众贼酋和缴获的物资的车队。 让人将这些接收下来,他再度带着人前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萧岩这个后进之辈遇袭可比俘获朱永福他们这些乱臣贼子来的重要。 不过还没等他们走多远,就看到尚让背着萧岩向他们走来。 快走两步,徐明达看到尚让背上背着的萧岩并没有性命之忧才放下心来。 “怎么样?要不要紧?” 走到萧岩的身边,徐明达看着他屁股上插着的箭矢关切地问到。 萧岩可是他们军中的后起之秀,可不能因此有什么好歹。 “并没有伤到要害,有劳大总管记挂!” 趴在尚让的背上,即使尚让已经很平稳了,一路的颠簸还是让萧岩有些受不了,“属下有伤在身,还请大总管恕末将不能行礼之罪!”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在意那些虚礼?为你治伤要紧,赶紧进营……” 看到还有一截箭杆留在萧岩的屁股上,徐明达连忙吩咐尚让把萧岩背进大营。 “现在我需要一个干净的环境来为萧公子治伤,还请大总管帮忙协调!” 在尚让的身后,公孙九娘一边跟着他的步伐,一边向徐明达说到。 “好,我这就让人安排……” 既然公孙九娘有要求,为了萧岩平安无事,徐明达就吩咐手下人赶快前往安排。 所以等萧岩他们进入中军大营,为他治伤的场所已经安排好。 把萧岩背到指定的地方,公孙九娘就将其他人赶出去,只留下她与萧岩二人。 “九娘这是要做什么?” 看到公孙九娘再次拿出剪刀、脸色红红地看着自己,萧岩有些不明觉厉! “为了方便清理伤口,九娘需要把你的裤子给剪掉!” 说着公孙九娘不由将手里剪刀剪动几下,然后看着萧岩,“公子,趴到床上去,你放心九娘会很小心,不会弄疼你的!” ……#32#23453#26469#23567#35828#32593#32#98#97#111#108#97#105#115#104#105#121#101#46#99#111#109#32#21434#21437 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汪大哥sunny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六章 友情客串? “这个……九娘啊,要不还是换一个人来给我处理伤口吧?” 见公孙九娘准备拿剪刀剪开自己的裤子,想到两人男女有别,萧岩不由有些羞赫地看着她。 反正这里就是中军大营,找一个医术高超的郎中不算什么难事。 厽厼。“呵呵,公子这是害羞了?” 手里拿着剪刀,看到萧岩脸上的窘态,公孙九娘忍不住起了调戏他的心思,“放心吧,九娘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说着公孙九娘推着萧岩让他慢慢地趴到床上。 “这……” 半推半就地被公孙九娘床上按到床上趴好,萧岩脸上冒出了一条黑线,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吗? “开个玩笑,公子别介意!” 将萧岩按到床上趴好,公孙九娘不由在他边上轻声说到,“在医者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别,这个公子应该比九娘更清楚吧?” “话虽如此,但这么隐私的地方还是要避一下嫌的好吧?” 被公孙九娘按到床上,萧岩也认命了,不过嘴上还是要拒绝一下的。 “九娘本以为公子见多识广,应该不会拘泥于这种形式,原来公子也跟其他人一个样,是不是觉得我们女子医术不行呀?” 一手提起萧岩的裤子,用剪刀沿着箭头的周围剪出了好大一片,直接让他那白花花的屁股露在外面。 此刻的公孙九娘只有赶紧将箭头拔出来,好为萧岩将伤口处理好,减轻他的痛苦,但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小心翼翼地将剪下来的破布取下,然后取过银针,将银针轻轻地扎入萧岩的体内,用银针来帮他止血。 然后拿过萧岩为她们专门打造的镊子,再用镊子从一个小陶罐里夹出一坨药棉。 “公子忍着点……” 看了一眼萧岩,公孙九娘将手轻轻地握住了断箭的顶端,然后对他说到,“要是忍不的话住你就出声哦……” “九娘你尽管放手去做,我忍得住!” 感觉到屁股上凉凉的,让萧岩菊花一紧,接着双手紧握、牙关紧咬,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大劫”! “好……” 说着公孙九娘握住断箭的手一使力,“扑哧”一声,萧岩屁股上的断箭就被她一把拉下来,确认无毒后便扔到地上。 “啊……” 断箭进入萧岩的体内给他带来巨大的痛处,离开他的肉体时,再次给他带来一阵痛不欲生的感触,让他即使双手紧握、牙关紧咬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 好在公孙九娘动作迅速,一下子将他屁股上的断箭拔出去,不过这还不是最痛的,接下来才是痛苦的开始。 因为公孙九娘事先用银针封住萧岩的筋脉,即使断箭拔出也没有出现血流如注的景象。 “公子,没有麻沸散了,忍住哦!” 连番大战,早已将公孙九娘准备的那些麻沸散消耗一空,这些地方又因为战乱,没有了补充的来源,从长安来的又还没有到,只能苦了萧岩。 说着公孙九娘拿镊子夹着药棉直接给萧岩清洗伤口。 那个药棉是用高度酒泡起来的,此刻作用在萧岩的伤口上,直接让他痛的眼冒金星! “呀……” 因为酒精的作用,让萧岩痛不欲生,最后直接用嘴咬上床上的被子,双手亦紧紧地抓紧被子,死死地忍住才没有发出呻吟。 “公子忍住,很快就好……” 见到萧岩的状态,公孙九娘不由安慰着他,手里的速度也不断地加快。 用药棉将萧岩的伤口清理干净,见伤口的创伤面不大,公孙九娘便没有对他的伤口用针,而是用自己配制的金疮药洒在他的伤口上。 之后拿过布条给他的伤口包扎上,“公子,你这伤口随深创面却不大,只需要勤换药,不消半月即可痊愈!” “不过看你这样子,最近这几天只能趴在床上度过了……” 给萧岩处理好伤口,公孙九娘又细心地从怀里摸出一方手帕,走到萧岩的边上小心地替他擦去头上的汗水。 “谢谢了……” 萧岩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刚才没有使用麻沸散,直接痛得他丢了半条命。 等公孙九娘给自己擦完,萧岩不由抬起头向她道谢。 “客气了!” 将萧岩脸上的汗水擦干净,公孙九娘不由笑着对他说到,“公子,我往后会定时给你换药的,让你早日康复,好再战沙场!” 说着公孙九娘就走到一边去整理药箱。 “公孙大夫,我萧大哥怎么样了?” 萧岩他们进入已经多时,外面等着的朱九常等人等得实在是心急如焚,可又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你看我我看你的消磨时间。 等了半天没听见动静,朱九常不由走到帘子边向里面问到。 “公子没事,都进来吧!” 公孙九娘正在整理药箱,听到朱九常在帘子外询问,便开口向他们说到,她知道要是不让他们看萧岩只怕他们都不会离去。 “公子没事,真是太好了……” 听到萧岩无碍,外面的众人无不欢欣雀跃,而后便鱼贯而入向营帐里走去。 “萧大哥,你怎么样了?” 掀开帘子走进营帐里,朱九常小跑着跑向萧岩,然后蹲在他的身边向他问到。 “公孙大夫妙手回春,经过她的医治,就算再重的伤口也能够药到病除!” 似乎怕几人不相信,萧岩还抬动了几下脚向他们示意,“你们看这不是没什么事了……嘶……” 只是他还没动几下,就牵扯到伤口,让他痛得龇牙咧嘴的。 “公孙大夫……公孙大夫,你快过来,我萧大哥他……他……” 看到萧岩脸上的痛苦,朱九常不由向一边的公孙九娘喊到,还准备跑过去拉她过来。 #32#39030#28857#23567#35828#32593#32#120#105#110#100#105#110#103#100#105#97#110#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行了……别一惊一乍的……” 伸出手在朱九常的头上敲了一下,萧岩叫住了他,“再好的医术也不是神仙在世,哪还能真的药到病除?” “公孙大夫的医术了得,若是换了其他人只怕没这么精湛的医术,只怕受的痛苦会更多!” 拉住朱九常,萧岩不由对他说到,“而且你作为营里的副统领,终该要学会稳重!” “不然刚才我若是折在当场,你要是不能主持大局,又怎么带领麾下的诸多将士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呸呸呸……” 听到萧岩嘴里那些不吉利的话,朱九常连忙制止他,“萧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又怎么可能被坏人所得逞?” “而且小九不要长大,一辈子都在萧大哥的庇佑下成长,有你和表姐在,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朱九常本就是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虽然在他表姐的虎威之下每日都有去学堂学习,可是效果可以说真的不忍直视,萧潇也拿他无可奈何。厽厼 对于朱九常来说,他自己有爵位,家中小有资产,现在更是加入了萧岩他们生意里赚了个盆满钵满,更是让他失去了斗志。 只想着等平叛回去,然后好好想想办法的去追求他的秀秀,与她结成百年之好!#32#22937#31508#24211#32#109#105#97#111#98#105#107#117#46#99#111#109#32#21434#21437 “你呀……” 再次伸手在朱九常的头上敲了一下,萧岩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怪不得你表姐成天想将你吊起来收拾,就你这不求上进的态度,连我都想将你收拾一顿!” 好在萧岩不知道他现在心里还在想着怎么祸害他妹子,要不然即使拼着两败俱伤危险也要将朱九常绳之以法! “嘿嘿……萧大哥你不要老是敲我头,会被你敲傻的!” 见萧岩伸手敲自己的头,朱九常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却是很老实的没有躲,“表姐就算是迂腐顽固之辈,萧大哥你可不能学她啊!” “好好好,我不学她,不过现在我受伤,营里就要靠你和诸位队长多多上心了!” 因为自己受伤,营里的事肯定需要朱九常来顶上,虽然自己身体无恙时也没操心多少事,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偷懒,他自然要让朱九常来挑挑这个担子,正好可以磨砺磨砺他。 “萧大哥放心,我……我一定不会拖你的后腿、将营里的事务处理好的!” 听到萧岩的嘱咐,朱九常不由站起来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到。 不过看周围几位队长的样子,他这个保证有点无法让人信服。 “行了,拖不拖后腿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做出来让大家评价的,加油吧,少年!” 说着萧岩因为伤口隐隐作痛,就趴到床上不再说话。 “公子的伤口刚处理好,现在正需要静养,诸位队长还是回去吧……” 将药箱整理好,心细的公孙九娘见萧岩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不由走过来将众人往外面赶。 “那……萧大哥,你先休息,我们等会儿再过来靠你,顺便再将你接回去!” 见公孙九娘将他们往外面赶,朱九常不由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向萧岩说到。 而在床上的萧岩听到他的话,不由伸出手朝他比划一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我萧大哥就有劳公孙大夫照顾了!” 说着朱九常恭恭敬敬朝公孙九娘施了一礼,拜托她照料自己的萧大哥。 “朱公子放心,有我在,公子不会有事的!” 将朱九常他们推到门外,公孙九娘朝众人回了一礼,然后放下帘子。 “咱们都走吧,让公子好生休息,咱们回营也别歇着,去找宇文队长做副担架,等会儿好将公子抬回去!” 知道萧岩需要静养,众人便不再逗留,纷纷退走,只留下公孙九娘一人留在此处照料萧岩。 “公子,有什么不适记得跟九娘说,可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哦!” 搬了张凳子走到床边坐下,公孙九娘不由静静地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萧岩。 这是她难得与 第七章 萧知府(上) “萧岩,国舅府一家源自扬州,听说你在扬州住过一段时间?” 厽厼。坐到萧岩边上的凳子上,徐明达不禁眼色明亮地看着萧岩。 萧岩之前的经历也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他自己名声在外,他那些经历也被说书人编撰传颂,就算不刻意去打听,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嗯!” 听徐明达提起,萧岩不知道他说这个干嘛,便回到,“之前因为家中变故,到扬州来投靠萧家,在扬州住了几年!” “这样啊……” 听萧岩确认下来,徐明达不由沉吟,“那么说你对扬州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在里面的?” “这个……算是吧?” 回想起自己前身在扬州的一切过往,除了刚来时被萧潇设计消沉过一段时间,之后的时间里可以说是没有波澜,直到萧岩鸠占鹊巢。 不过即使他鸠占鹊巢,那段时间整个人都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就是怕被别人发现自己不对劲的地方,然后将自己拿去切片研究。 再之后,就是计划逃离萧家的忐忑,要说对扬州有很深的感情,倒是谈不上。 不过两世加起来,好歹在扬州呆了几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感情在的,故而徐明达问起,萧岩迟疑了一下还是如是说到。 “既然如此,你也受伤了,我的想法是这样……” 略微迟疑了一下,徐明达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叛军在扬州肆虐、盘桓多日,对扬州城的破坏不可谓不大!” “等我们将扬州拿下后,百废待兴,急需一个能力强的人来主持大局,正好你受伤不宜进行长途奔波,所以我打算让你留在此地暂代知府一职!” “大总管,此事小子怕是无法胜任,辜负了大总管的信任!” 我了个去,自己因公受伤,好不容易才有了名正言顺偷懒的机会,这徐明达安的什么心,居然让自己带伤工作? 所以在听到他说让自己暂代知府一职的第一时间萧岩就出声拒绝,笑话,自己又不是圣人,去逞什么英雄? 再说了,他此次出征是自愿的,可没有得到朝廷的一金一银的赞助,至于自己在户部的薪酬,好像也没有了,都被皇帝给罚掉了。 他此次出来的两个目的,一个是将秦可卿她们解救出这个泥沼,一个是将朱九常安然带回去。 现在第一个目的已经达成,还为朱九常及麾下一众的将士赚到了不少的军功,接下来只需要将他们平安带回去,自己也算完美完成与萧潇的交易。 当然了,若是他屁股上没有中这一箭,那就更完美了。 不过天下没有后悔药卖,要是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就算还会如此骚包地表现,也会事先做好防护工作。 “萧岩,你先别急着拒绝!” 听到萧岩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的提议,徐明达并没有气馁,反而继续说着,“扬州不管是从其经济条件还是地理位置来说都有着无以伦比的地位!” “等这里的战事尘埃落定,其他地方的白莲教余孽再翻不起什么风浪,大军也会在这里分兵向四面八方进军去肃清白莲教的残余势力,届时我也会带领一部分人马坐镇金陵!” “而扬州的地位仅次于金陵,此番战乱,原扬州知府因为通敌叛国,即使侥幸活下来,也逃不过被送往长安受审的命运!” “不只是他,扬州的很多官员都在叛军的威逼利诱下投敌,更是让扬州失去可用之才!” “如今扬州马上光复,其中肯定会有很多衣食无着的老百姓存在,再加上官吏所剩无几,让扬州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 “这种情况下正急需你这样有能力的青年才俊出来主持大局,才能让扬州城早日步入正轨!” “你在户部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也唯有你率领麾下的人马在此驻守,才能震慑那些宵小之辈,让他们不敢有兴风作浪的念头!” #32#20113#36713#38401#32#121#117#110#120#117#97#110#103#101#46#111#114#103#32#21434#21437#12290“所以,我仅代表我自己,恳请你留在这里,在养伤的同时顺便将扬州的秩序建立起来!” 说着徐明达站起来,脸色严肃地向萧岩鞠了一躬,“知道你们年轻人想法多,有什么好的想法和措施尽管放手去做,没有人会给你施加阻力,我和数十万大军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徐明达对萧岩的行事作风有些了解,知道他不是一个循规蹈矩之人,这一点从他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女子带入军中就可以窥见一斑! 大战之后不管是对扬州城的恢复还是对那些百姓的治理都是比较考验人的能力! 他们军中都是大老粗,让他们上阵杀敌眼都不带眨一下,可若是让他们下马去舞文弄墨的,那简直比拿刀割他们肉还难受。 毕竟,鱼与熊掌不可得兼,文武双全的人那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不过现在在徐明达的眼前就有一位,他自然要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要不然岂不白白浪费了他那一身的才华? “大总管,属下现在身受重伤……” 看着徐明达,萧岩的意思再明确不过,那就是现在自己是伤员,能不动还是尽量不动的好。 “年轻人受点伤不打紧,再说你还有公孙大夫这般医术精湛的人在边上照料,相信要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初!” “再说了,你看看牛牛李善长他们那些人哪一个身上不是带着伤,可是让他们冲锋陷阵,那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所向披靡!” “虽然你之前是文官,现在既已加入行伍之中,对这些就要习以为常,要不然以后怎么能够独当一面?” 站在萧岩的身边,徐明达不禁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到,“萧岩,虽说文官走的比较远,不过我武将一列同样不可估量!” “纵观年轻一代,唯你表现最佳,比之牛牛他们那些从小就在军中长大的世家子弟也不遑多让,本将对你可是寄予厚望!” “不出意外,未来大明的武将序列站在高位的,舍你其谁?” 这倒不是徐明达恭维萧岩,而是从他自身的能力出发,再结合他背后的国舅府,以及他现在又得皇帝的看中,站到朝堂的最前面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厽厼。“还有,这个知府只是让你暂时兼任,等大军班师回朝,我自然要将你带回去,要不然户部问我要人我可无法交代!” 说着徐明达也笑了起来,萧岩现在本身就是户部侍郎,让他来暂代这个知府一职,真的是大材小用! 不过现在人手紧缺,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要不然他也不会真的让萧岩带伤走马上任。 “可是我现在行动不便啊……” 徐明达对自己说那么多,萧岩知道再拒绝就有些不知好歹,只是他现在身体的情况实在是让他有心无力。 “这个无碍,这几日我都会在这个坐镇,等情况稳定下来我再移驻金陵,到时候你的伤应该就不会影响行动……” 说着徐明达转身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公孙九娘,“公孙大夫说呢?” 徐明达他们这些武将在平时的训练中少不得磕磕绊绊的,受伤在所难免,也可以是久病成医,对于伤口的愈合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再说作为名满长安的名医,公孙九娘的医术那可不是吹嘘的,有她在,再重的伤也不是问题。 “嗯,我们公子的身体素质还过得去,经过几日的恢复,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都不会有事的!” 对于这个问题,公孙九娘最有发言权,既然她都如此说了,再有她的悉心照料,恢复不成问题。 “公孙大夫都开口了,你觉得怎么样?” 徐明达转过身子看着趴在床上的萧岩,“能者多劳,你就不要推辞了!” “好吧,就怕小子能力不足,辜负了大总管的厚望!” 人家苦口婆心地劝自己,萧岩就权当代替萧家为扬州做着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哈哈……只要你小子答应了,就没有说办不好的事!” 萧岩答应下来,解决一桩难事的徐明达不由放声大笑,“既然说好,那我即刻往城下督战,争取早一点将扬州城掌控住,让你早日搬回萧家居住!” 说着徐明达拍了拍萧岩的肩膀,“你好生休息,我这便出去了!” “大总管慢走!” 歪着头,萧岩向徐明达说到。 “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朝萧岩挥了挥手,再次嘱咐他好好养伤,徐明达就往外面走去,刚出营帐就遇到了急匆匆往这边跑的林静、秦可卿二人。 二女因为心系萧岩,来到徐明达的身边向他行了一礼,然后便向营帐里走去。 “这小子的桃花运不错啊……” 看着二人消失在眼中,想到萧岩那桃花泛滥的感情状态,徐明达便忍不住摇了摇头。 世间美男子不少,可像萧岩这般同时坐拥几位绝色倾城的女子的人还真不多,更不用说在长安还有一位同样绝色倾城的女子在等着他! 不过也是他命好,一般人哪里有这般际遇,是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不理会几个小年轻的卿卿我我,徐明达带着在外面守着的人便向城下走去。 此去自然是去督战,那些手下的进度实在是慢了点,对方的首脑都被一网打尽,那些小喽啰竟然还在反抗? 当真是岂有此理,还得去前线看看,不给他们一点压力,都不知道是尽全力。 再说回秦可卿她们,在阿兰带着队伍回营时秦可卿与林静二人才得以知晓萧岩受伤的消息,是以在第一时间就往这边赶。 至于阿兰,则还需要将人马带回去安顿好,故而要比林静他们要晚一些过来。 “相公……相公……你怎么样了?” 一进营帐,看到萧岩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秦可卿和林静便快步向他走去,二人脸上尽是关切和自责的神情。 对于二人来说,若非因为她们留在城南,没有跟着他前往,萧岩也就不会因此受伤。 所以此时二人的心里,除了对那出手偷袭之人的不忿,更多的则是对自己二人的自责。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抬起头,看着两人脸上的自责与担忧,萧岩不由对她们露出了一个笑容,“你们相公福大命大,肯定会长命百岁,寿元未尽,阎王爷他也不收啊!” “都怪我们,要是我们跟在相公身边,就不会将相公你置于这般危险的境地,还让相公被贼人偷袭受此重伤,相公,要不你骂我们一顿吧!” 走到萧岩的身边,林静不由眼眶红工地对他说到。 不止是她,就连一向嘻嘻哈哈的秦可卿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 她们刚刚还在营里与师傅说相公的丰功伟绩,没想到转眼他就被敌军偷袭受伤,要不是得知偷袭之人已被郑从良当场射杀,他们就算拼着受伤的危险也要杀入敌营手刃对方为他报仇。 “这怎么能怪你们呢?” 听到林静自责的话语,萧岩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贼酋已经被一网打尽,他们的手下居然还想铤而走险,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 “而且这事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百密一疏,咱们以后注意就是,你们也不用过于苛责!” 出这种事,只能怪萧岩自己时运不济,要不然在重重保护之下他又怎么可能受伤。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也可以说他自信过头,以为自己擒住了对方的首脑就可以高枕无忧、为所欲为! 这下给他好好地上了一课,让他长长记性也是好的,怎么说屁股中一箭总比丢了性命的强! “相公,肯定很疼吧!” 看着萧岩屁股上那一个被公孙九娘剪开的打洞,秦可卿眼里都是心疼。 “还好!” 本想向二人示范的,一想到牵扯到伤口又比较疼,萧岩很是明智地选择老老实实的趴着,免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相公我决定了,以后若是没有特殊情况,我就一直跟在你身边,对你进行全方位的保护,让敌人连对你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走到萧岩的脸旁蹲下,秦可卿看着他深情地说到,她可不想今天的事事再出第二次。 “嗯,我也是……” 听到美美的话,林静也在一旁坚定地说到。 就这样,没有经过萧岩的同意,两人就替他决定,就算他不同意……那重要吗? 再说,他舍得拒绝吗? #32#23453#26469#23567#35828#32593#32#98#97#111#108#97#105#115#104#105#121#101#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感谢藤阴大佬十四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八章 萧知府(中) 时间飞逝,扬州被官军光复,离萧岩被袭击已过去了好几日。 在大军的进驻下,经过几天的肃清,城里已经见不到任何逆贼的踪影。 甚至是在官军的高压管理模式下,城里的那些地痞流氓纷纷偃旗息鼓,扬州城的治安程度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经过身边几个女人的悉心照料,萧岩屁股上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要不进行剧烈的运动,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厽厼厽厼。经过几天的整顿,大军以扬州为起点,分兵四下去清理其余州府残余的逆贼,至于徐明达也在今天移驻金陵。 金陵作为大明的旧都,在那里坐镇可以居中调度,并且对恢复金陵的元气有很大的帮助。 白莲教在官军的强势征剿下大势已去,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已不足为惧,不等大军杀到,很多便已望风而逃。 如此自然加快了官军光复失地的进度,班师回朝指日可待! 而徐明达带领大军移驻金陵,恢复扬州城的担子就落到了萧岩的肩上。 好在徐明达离开时给他留足了充足的物资,还会不定时向扬州运送物资,让他不至于因为粮草的事而发愁。 不过即使如此,因为战乱,扬州城的情况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好。 这里与之前光复的城池相比,也就城里的建筑物还算完整,并没有被官军大肆破坏。 别的不说,就是萧家在城中那座气势恢宏的宅子也未遭到毁坏,不过里面值钱的东西已经被叛军搜刮一尽。 在徐明达他们离开之前,萧岩与朱九常按照预定计划搬进萧家大宅,其麾下与阿兰所带领的人马也进驻城里,负责城里的治安以及防卫。 今天是他们接手扬州的第一天,萧岩便乘车带着手下的人在城里巡视。 萧岩身上有伤,不宜长途步行,更不宜骑马行走,因而他们此番巡视乃是乘车出行。 众人一路所过,即使在城里,衣衫褴褛、瘦骨嶙峋者数不胜数,就不用说那些在城外居住的老百姓,情况只怕更甚。 在城里巡视了一圈,各处的情况都差不多,一副破败之景,让见识过扬州繁华的萧岩唏嘘不已! “相公,这些老百姓好可怜!” 现在为了萧岩的安全,秦可卿与林静还有阿兰几人可以说不管他去哪里都是形影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为他保驾护航! 看到沿途那些被叛军祸害的老百姓,林静自小在宗门内长大,还未见过这等人间惨象,心中悲悯之情大起,可又碍于自身能力有限,无法对那些人伸出援助之手。 “咱们能不能帮帮他们?” 与萧岩坐在马车上,林静将心里的想法说与他知晓,“看着那些老百姓因为战乱荼毒而食不果腹的样子,静静心里难受无比!” “姐姐说得是,就是因为预料到战争会给无辜的老百姓带来灭顶之灾,我师傅以及红莲内的大部分人才反对与朱永福一起起兵造反!” 林静说完,在另一边的秦可卿就接着说到,“可是朱永福为了他的帝王梦,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地发动战争,将那么多无辜百姓拖入战争的泥沼!” “现在他被俘获,倒是可以落得个一死百了的痛快局面,可是这些被他和他手下那些豺狼祸害的老百姓,即使花费巨大的精力都不一定能回到之前的平静生活!” “所以,我也希望相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这些老百姓做些事,让他们脱离现在这种衣食无着的落魄生活!” 说完后,秦可卿不禁将手挽住萧岩的手臂,然后与姐姐一起静静地等着他的回复。 不止是她二人,坐在两人对面的阿兰与公孙九娘对那些百姓同样心生同情,纷纷将目光看向对面的萧岩。 “这个……咱们大军入城时不是搭设粥棚对那些老百姓进行赈济了吗?” #21434#21437#32#22937#31508#22346#32#109#105#97#111#98#105#102#97#110#103#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现在的扬州城百废待兴,大军在进驻城里的第一时间就用军粮赈济百姓,让他们不至于因为没有粮食而饿死。 “这个是有!” 林静接着萧岩的话说到,“可是此举对于诸多百姓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搭设的那几个粥棚即使从早到晚忙个不停,能够赈济到的难民也有限……” “而且其他地方的流民听闻扬州光复,纷纷往这边赶,如此一来更是让这种情况更加的严峻!” 一想到那些老百姓即使很早去排队,一天也只能领到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甚至不能称之为粥的米汤度日,林静心里便堵得慌! “萧大哥,咱们就不能多搭设几个粥棚同时向百姓施粥吗?” 见林静说得严重,阿兰不禁开口向萧岩说到。 “不能!” 萧岩还没有开口,一边的公孙九娘不禁摇了摇头,“不说城里的百姓需要赈济,咱们自己大军每日的消耗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与出现天灾不同,扬州之前的粮草已被叛军劫掠一空,再加上粮草要从长安或者临近没有遭受战火荼毒的州府调运过来,耗时日久,自然无法支撑大军再增加多余的粥棚!” 对于这个公孙九娘可谓感慨良多,要知道她很早就向留守长安医馆的人发出信息,让他们筹集需要的药材送过来。 然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自己需要的药材始终不见踪影,以至于那天没有麻沸散,只能硬着头皮给萧岩清理伤口,让她心里一阵紧张。 “那我们就看着他们饿肚子而无动于衷吗?” 公孙九娘的解释阿兰自然听得懂,可是就让她就这样看着那些老百姓忍饥挨饿,她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要不然咱们自己人省一点,余下来的军粮拿去赈济那些老百姓?” “这也不是长久之法!” 对阿兰心怀天下百姓的做法萧岩表示点赞,可是面对数不清的难民,即使他们不吃不喝也解决不了事情。 “不过此番从白莲教手里缴获了大量的粮草,应该够撑一段时间,我再去信大总管,让他为我们解决一下粮草问题!” 想到城破后大军从白莲教叛军的手里接手了不少的粮草,此番徐明达移驻金陵,除了将那也金银等贵重物品带走,粮草都留给萧岩让他们分配。 厽厼厽厼。所以现阶段即使加大对百姓的赈济程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 最主要的是安排好生产,虽然因为战乱原因已经错过第一季水稻的种植,现在抓紧播种,还可以收成一季,不至于让今年颗粒无收。 “来人,传令各个队长到府衙议事!” 想到城内外那些日渐增多的难民人数,萧岩心中不禁有了些想法,故而让身边的随从去向各个队长下令,让他们一起到府衙议事。 “相公可是有了对策?” 看到萧岩自信的模样,秦可卿不由双眼放光。 相公的本事她是知道的,看他这个样子想来心中对目前的境况已是有了解决之法。 “到了府衙再说……” 说完萧岩就闭上眼睛,在心里将自己的计划不断完善,见到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在想事情,边上的几个人就没有再打扰他。 萧岩是坐车,其他队长都是骑马,速度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他到府衙并没有等多久,麾下的几位队长便相继赶来。 “诸位,城内外百姓的情况想来你们比我更为清楚,此番将你们召集起来,是我有一些想法,需要诸位的鼎力支持,一起为扬州的恢复出力!” 在府衙的大堂里,见人已来齐,萧岩便站起来向众人说到。 “公子有何吩咐尽管提,就算豁出了这条老命咱们也要为公子办好!” 萧岩话音刚落,尚让便接着说到。 “对啊,咱们公子足智多谋,只要是他想出的办法,那一定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咱们只需要执行好就是了!” 尚让刚说完,裴枢就紧随其后开口,那样子绝对是萧岩的铁杆粉丝,就算萧岩此刻指着一个坑对他说没事让他跳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这种盲目的崇拜不是没有原因的,之前他们这些使用火铳的人在军中都是被他人嘲讽的对象。 可自从他们跟了萧岩、用上了他改造的新式火枪后,战斗力蹭蹭上扬,摇身一变就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 不仅是是裴枢,在场的几位队长在见识到新式火枪那恐怖的杀伤力以及萧岩卓越的指挥能力后对他的敬仰之情,就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所以萧岩有命,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唯命是从,希望跟着他为这些受白莲教荼毒的老百姓做一些实事! “你们高看我了……” 见这些属下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大有自己一声令下,纵使前面刀山火海他们也会头也不回地杀过去的势态! 众人这种对他盲目崇拜,萧岩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他自己在回长安后铁定要回到户部去,而他麾下一众将士最终的结局便是解散。 那些普通士卒除了少数被其他军队的将领看上而并入外大多数都逃不过卸甲归田的命运。 #21434#21437#32#29609#21543#23567#35828#32593#32#119#97#110#98#97#114#46#110#101#116#32#21434#21437#12290至于眼前这些队长,因为杀敌有功,除分得一定的功劳与赏赐外,条件好的还可以加入其他人马,获得个一官半职。 不过现在的自己无疑是需要他们这种状态,亦或者说是干劲,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贯彻自己的命令与政策,真正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城内外的情况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除了扬州本地的老百姓,还有其他州府的流民也在不断向这边聚拢!” “对于那些老百姓来说,金陵、扬州素来就是繁华之地,若是没有经历战火,确实有对他们进行赈济的能力!” “不过经过了几番战火的肆虐,金陵与扬州繁华不再,不说对那些流民进行赈济,其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这种情况下,要是涌去的难民人数过多,再加上有些白莲教的逆贼贼心不死,意图混在那些流民里对我大军造成干扰!” “为防止有人趁机作乱,咱们手下的那些将士除了留下必要守卫的,我觉得让他们加入到重建扬州的队伍中!” “这样不仅能增加军民鱼水之情,也能让我们的将士融入到百姓中去,与百姓打成一起,正好瓦解那些意图作乱之人的企图!” “你们觉得这个想法如何?” 说完后萧岩就看着众人,等着他们回答。 现在白莲教气数已尽,在扬州城附近的州府已被官军光复,再也不用担心有白莲教的余孽作乱。 而萧岩个阿兰麾下的人马加起来有五千多,那么多人全部用来守城实在是过于浪费,不如将他们投入到重建扬州城的队伍中,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不过这些事关眼前这几位队长,虽说萧岩一声令下他们也会去执行,不过好歹商议一下,让大家都有一个数。 “公子的意思是说让我们手下的人马,与扬州的百姓们一起去重新建设扬州城吗?” 萧岩的话让在场众人无不低头沉思,牛牪作为萧岩与朱九常名下统管全军将士的人物,考虑的自然要较为长远。 “此举虽然可以加强军民之间的深厚感情,可扬州刚刚光复没有多久,再加上白莲教的余孽还没有全部剿灭,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冒险了?” 经过了前面大军因为轻敌而被叛军围困金陵的惨痛教训,牛牪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虽然虽然萧岩的想法不错,可要是因此丢了西瓜去捡芝麻,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 “这个牛兄还请放心,咱们既然要做这个,自然不会将兵力全部投入进去,那与自杀有何区别?” 知道牛牪和众人的担忧,萧岩不禁将自己的计划与众人说出来,“咱们总共有五千多人马,留下一半人来守城和管理城里的治安绰绰有余!” “同时咱们的斥候尽数放出,让他们在城外潜伏,一有风吹草动就可以及时向城内发出预警,将危险拒之门外!” …… 感谢藤阴大佬的十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书城宏波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九章 萧知府(下) “对于这个重任,老王、老李,你们二人能不能扛下来?” 虽然知道白莲教的余孽翻不起什么风浪,萧岩该考虑的还是得考虑好。 将人马下放去参与城建,城外负责预警的那些斥候身上的担子就会更重,只有他们将城外的工作做好,才能给城里的人足够多的反应时间。攫欝攫欝 “公子请放心,只要我们在,就不会让贼人有机可乘,如若不然,我兄弟二人愿提头来见!” 知道萧岩要在此处大展拳脚,王多鱼与李飞鱼兄弟二人肩头的压力可不小。 不过他们也知道,能够跟随萧岩一起在此处共事是他们的荣耀,是多少人都求之不来的机会。 故而在听到萧岩的重托之后,他们兄弟两就站起来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到。 “提头就严重了!” 别看兄弟二人一副猥琐的样子,他们这副负责的态度萧岩还是比较欣赏的,“不过你们肩头的担子可不轻,再从大军里挑些好手,可不能拖了大家的后腿!” 为了不再出现阴沟里翻船的景象,萧岩只能精益求精,让手下人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等回去后我们就向特务营再要些人马充足手下,保证不会拖了大军的后腿!” “很好,那咱们就分派一下任务,你们各位手下的人除了值守城防的,剩下的就去帮助那些房屋被战火损坏的百姓建设家园!” 虽然叛军没有对扬州城进行大肆破坏,可是那些靠近城墙的屋舍在大军与叛军对阵时被城外投放的开花弹攻击,多少有些损伤。 而且城墙也多有损伤,正需要进行修补。 “侍郎大人,那些流民该如何处置?还有咱们今天第一季的收成已经指望不上,就算现在开始第二季还得抓紧!” 说话的乃是之前扬州府衙里的官员李修贤,因为原知府通敌后拒绝向叛军投降而被关到大牢里,等到官军光复扬州后才得以重见天日。 因为其刚正不阿的品格,虽然之前乃是不入流的小官员,徐明达自然破格提拔他,让他辅佐萧岩治理扬州城的大小事宜。 此番听闻萧岩让其麾下的将士参与到扬州的建设中去,他不禁对萧岩这个从长安来的年轻的侍郎更加地高看。#21434#21437#32#20113#36713#38401#32#121#117#110#120#117#97#110#103#101#46#111#114#103#32#21434#21437 “而且因为叛军的肆虐,将各家各户的存粮搜刮一空,不说吃的,就是种子都成问题,这让接下来的播种难以进行……” 说着李修贤叹了一口气。 虽然在这之前他一直在牢里,可是出来后被大总管委以重任,为了完成好大总管交代的差事,为扬州府的百姓做实事,他可是上山下乡进行了好几日的调查。 面对被叛军荼毒而满目疮痍的大地,他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可是他没有办法,可是他听说了暂代扬州知府的乃是户部侍郎萧岩,而且他还可以说是从扬州走出去的人。 想着他既然是从扬州走出去的,那么对扬州城应该会有不少的情感存在,再加上他是一个足智多谋的青年才俊,面对这种困境应该会有解决之法吧? 是以他就将扬州的希望放在萧岩的身上,期盼他能为扬州的百姓某一份出路,他是真的不想在收到属下上报的哪个哪个地方又有百姓饿死的消息。 不仅是扬州本地的百姓,还有其他州府往源源不断往这边赶来的难民。 以前扬州金陵一代乃是富饶之地,在人们的想象里那是吃穿不愁的地方,在生活无以为继的时候很多人都想着拖家带口地往这边赶。 来了那么多人,自然不能将他们往外赶,让他们何处来还回何处去,可扬州本地的情况也没有多好,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个……我也有想过……” 李修贤提起来的情况萧岩有考虑过,此番他提起来,萧岩自然将目光看向他,“首先是其他州府赶过来的那些流民,对于他们如果只是进行简单的赈济肯定是行不通的!” “因为我们自己本身的钱粮也不是很富余,可又不能不对他们进行救济,所以我自己的想法是以工代赈!” “以工代赈?这是什么?”巘戅云轩阁巘戅 萧岩提出的说法众人有些不明白,纷纷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就是说咱们不能长期养着那些流民,又不能对他们见死不救,那咱们就变换一个思维,让他们以自己的劳动来换取报酬,我将之称为‘以工代赈’!” “比如说,咱们扬州的官道年久失修,对于车马通行多有不便,那咱们可以由衙门拨付钱粮,让那些流民去参与官道的修补!” “如此一来,官道修好了,那些流民也可以通过他们的劳动来换取生活所需的钱粮,咱们也不用担心他们聚在一起会徒生事端!” “又或者由官府指定特定的差事,比如让他们去逐渐水利、去建造学堂等,总之要找事情来给他们做,让他们度过眼前的难关,一举两得!” “当然了,就算咱们真的实施这个政策,已经搭建的那些粥棚并不会因此撤掉,可以用来救济那些没有劳动能力的老弱等!” “妙啊!” 等萧岩说完,从他的话中品味出他这个想法的好处,李修贤不由拍着自己的大腿叫好,“大人此法若是施行,扬州恢复元气指日可待!” 都说萧岩足智多谋,如今一看,当真是名不虚传,简简单单地就将这个大难题给解决掉。 不说李修贤,就是那些跟着萧岩的几位队长同样对其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在场的就没有庸人,是以萧岩以工代赈的方法一提出来,众人就对这个想法报以极高的肯定! 可以说他提出的这个方法,通过组织那些无家可归或者没有土地的难民参加官府指定的事项,让他们得到相应的报酬和最基本的生活保障,达到赈济的目的。 而且他们现在参与兴建的各项基础工程可以对扬州城未来的发展长期地发挥作用。攫欝攫欝 最主要的是,此举可以将那些富余的劳动力解放,有利于城内外治安的稳定,可不止萧岩说的一举双得,而是“一石三鸟”! 更何况此举还可以激发老百姓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摆脱“等、靠、要”等消极意识。 不过以工代赈也是需要大量的财力物力的支持才能运作下去,以扬州现在的情况,进行小型的工程是足够了。 可要是想让那些难民度过难关,还远远不够。 “至于你说的那些老百姓连播种的种子都成问题,这个问题也可以解决!” 等众人将他提出来的以工代赈的想法消化得差不多了,萧岩才继续说到,“对于这个,一般的做法都是免除赋税!”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免除了他们的赋税也不能让他们凭空变出吃的来,就算官府免费给他们提供种子,也难保他们不会为了果腹而将种子给吃了!” “所以对那些有地的老百姓除了提供免税支持和免费提供种子外,咱们还可以效仿钱庄的做法,向他们提供粮食!” “不过这个粮食可不是免费的,等他们收获了是要偿还的,不过我说的这种借贷法与那些放高利贷的最大区别就是不盈利,只是象征性地收取一些利息!” “并且我们这个借贷并不局限于对那些有土地的百姓,对于那些没有土地以经商为主的人也可以进行放贷扶持!” “只有商业流通,扬州城的经济才会快速发展,早日恢复昔日的繁华景象!” 萧岩说的是他那个时空所出现的青苗法,在增加政府收入的同时,还兼有抑制民间高利贷、保护和赈济民户的目的。 不过此时他提出这个政策最主要的还是让那些受难的老百姓度过眼前这段艰苦的岁月,让他们不至于因为没有吃的而饿死家中。 虽然那个时空的青苗法在施行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的问题,导致最终失败,可是萧岩自信经过他的改良,在小范围内施行还是行得通的。 “大人,这放贷与百姓,这会不会……” 看着萧岩,李修贤欲言又止。 “你想说的是这么做会不会落人口实,有借机敛财之嫌?” 看到李修贤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萧岩自然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此举虽然利国利民,可若是操作不当,确实容易落得为一些小人谋利的工具,让好的政策变得人人唾骂! 历史上的青苗法出发点是好的,这项措施本是为了抑制兼并,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救济百姓,但实际执行却出现偏差。 可是地方官员强行让百姓向官府借贷,并且随意提高利息,加上官吏为了邀功,额外还有名目繁多的勒索,百姓苦不堪言。 这样,青苗法就变质为官府辗转放高利贷、收取利息的苛政,自然是不得人心。巘戅顶点小说网巘戅 既然要在此地实行青苗法,萧岩自然要考虑清楚,将一些在政策实行中的弊端给避免掉,真正的施政于民、让百姓受惠,让扬州早日走上正轨。 “你们放心吧,既然我提出这个想法,就不怕落人口实!” 目光扫过众人,萧岩的眼里并没有任何的波澜出现。 虽然他是受徐明达所托暂代知府一职,既然受命走马上任,他也想对这些老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至于旁人的眼光,萧岩是最不在意的,反正他还没当官时就被人在御前状告过,当上了官后那些红眼病的弹劾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可是他不在意,甚至觉得皇帝一怒之下将他一撸到底才好,那样他就可以携手几个红颜纵情于山水之间,岂不快哉! 现在他一身功名,回到长安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又何须在乎他人的看法,是非功过,自有后人来评! “不过我虽有信心将这件事做好、真正的让惠于民,若没有你们这些肱骨的鼎力支持,终归是纸上谈兵、无济于事!” 萧岩知道再好的想法也需要具体去实施的人,只有他们大力贯彻执行自己提出的政策,并且在政策施行的过程中不断地完善。 只有这样才不会出现青苗法那样轰轰烈烈地出场,到最后惨淡收场的结局。 “让我们一起携手,让扬州再度恢复繁华、唱响盛世高歌!” 目光一一掠过那些队长的脸,萧岩意气风发地说到,“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 受到萧岩那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的影响,在场的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大声地向他回到。 “我听不清楚,再大点声告诉我,你们对于这些政策的施行有没有信心?”#21434#21437#32#39030#28857#23567#35828#32593#32#120#105#110#100#105#110#103#100#105#97#110#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 此刻的萧岩就像一个传销组织的头目,正在向眼前的这些人灌输着种种发家致富的理念。 不过与那些害得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邪教组织相比,萧岩这可是为了那些受难的百姓,目的性不可同日而语! “有信心!” 见萧岩并不满意,这些队长纷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喊到。 攫欝攫欝。虽然他们这里只有十几人,可是发出的气势却不小,声音穿透到外面,让那些刚刚招募来的衙役听见,受此感染,纷纷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好,我在此替扬州城的百姓们先行谢过诸位,不过想要恢复扬州昔日的繁华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道阻且长,诸位加油吧!” 向众人勉励了一番,接下来的时间里,萧岩再度就上面提出的几项措施与众人商议,争取早一点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章程来。 群策群力,在与一种手下商讨后得出了一个几近完美的政策。 讨论好后,萧岩就派人将这边的想法报告与徐明达,毕竟这些政策的施行离不开他这个大总管的支持。 毕竟徐明达是东面行营行军大总管,可以说整个江淮一地军政之中就属他手里的权利最大,要是得不到他的首肯,想出再好的办法也是白搭。 #21434#21437#32#29609#21543#23567#35828#32593#32#119#97#110#98#97#114#46#110#101#116#32#21434#21437#12290徐明达既然已经放权给萧岩,收到信,对于他提出的这几项政策不仅大力支持,还打算在整个江淮甚至是那些遭受战乱之地实行。 不过那些与萧岩无关,现在的他只需要他辖下的扬州能够及时有效地实行这个政策,不至于耽误了农忙。 …… 巘戅玩吧小说网巘戅。感谢藤阴大佬的八张推荐票,感谢简单程序员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一张推荐票。 第十章 天赐神物 在府衙里将一切商议妥当,给众人分配完任务后萧岩便让他们分头下去执行。 而他自己则是将之前商议的一切整理出一个章程,然后由林静执笔,将其诉诸纸上,然后让人快马加鞭送往金陵。攫欝攫欝 将送信的差驿送走,站在府衙的大门口,秦可卿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 “相公,咱们回府吗?” 虽然时间还早,由于萧岩有伤在身,他都是很早下值会萧家修养。 现在扬州城城里刚刚经历战火的洗礼,大军入驻城中,让那些宵小之辈不敢放肆,治安前所未有的好,府衙自然没有多少事。 再说府衙与萧家大宅离得并不远,就算有紧急事情,也能很快就找到萧岩。 “嗯,左右无事,咱们回去吧……” 将一切任务分派好,其他小事也用不着他出手处理,自然就带着萧岩林静他们往萧家行去。 自从大军进驻城里,萧岩和朱九常自然而然地搬到萧家大宅居住,连带着林静和秦可卿她们也进去萧家居住。 此次战乱,城里的大户人家多受波及,虽然萧家在扬州城的地位无人能及,也不列外。 好在萧潇他们一家全都搬回长安,留在这里的最为值钱的就是这座宅子和一些留守的仆人。 自从叛军进入扬州后,那些留守的仆人就跑了个精光,只留下一座空空的大宅子。 等白莲教的人入城接受城防后,就将萧家大宅里那些值钱的能搬走的东西全部洗劫一空。 除了宅子实在是搬不走,等萧岩他们回到萧家大宅时看到里面留下的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 所以他们搬回萧家,除了与府衙离得近外,另外就是将萧家重新整顿好,等待长安来人。 经过几天的恢复,萧家大宅里已经初步恢复生气,那些逃命的下人回来了不少。 客随主便,为了更好地照料萧岩,林静与秦可卿她们自然就住到萧家大宅里。 萧岩之前在扬州时,因为与萧潇签订了那个卖身契的原因,自然是与其他下人住在一起。 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的萧岩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在萧家默默无闻的小家丁,摇身一变成了户部侍郎。 身份地位大涨,自然不可能再与那些家丁住在一处,按照萧潇来之前的吩咐,就住在朱九常边上的一间独立的院落里。 几人出了知府衙门就乘车往萧家大宅行去,沿途街上所见,已经有不少的商贩沿街摆摊叫卖,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马车沿着大街一直向萧家大宅走,慢慢地有一股香味由远及近地飘进车上几人的鼻子中,让他们不由面面相觑。 “咻咻……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弥漫在莫名的香味中,秦可卿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然后将目光看向边上的萧岩,“相公,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味道吗?” 秦可卿知道这种诱人的味道外面大街上那些叫卖的商贩所贩卖的食品发出来的,可是具体是什么食物却是不得而知。 “这个味道……应该是烤地瓜吧?” 闻着空气中那略带香甜的味道,萧岩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才发现这个味道就是烤地瓜的味道。巘戅追哟文学巘戅 说着萧岩扭过身子掀开帘子,将头往香味飘来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摊贩正推着一个小推车在沿街叫卖。 不过与萧岩说的有所出入,他口中叫卖的可不是“烤地瓜”,而是“烤番薯”。 “烤地瓜?” 萧岩说完,秦可卿更迷茫了,看向他的眼里尽是疑问之色,“相公,各位地瓜?” “公子说的地瓜可是番薯?” 还没等萧岩回答秦可卿的,在他对面的公孙九娘就先问到。 她虽然不明白萧岩口中的地瓜为何物,不过闻到空气中那略显香甜的气味,让公孙九娘觉得这个味道似曾相识。 对了,就是番薯的味道。 她自小便经常随祖父出入太医院,太医院的库房里藏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其中一味名为番薯的药材的味道就与现在闻到的一模一样。 “呃……这东西确实有个名字叫番薯……你们可别告诉我你们没吃过啊?”#21434#21437#32#36861#21727#25991#23398#32#122#104#117#105#121#111#46#99#111#109#32#21434#21437 听到公孙九娘的话,萧岩不由愕然,然后将目光从几个女的脸上一一掠过。 看到她们一脸的茫然,让他不禁奇怪,而后便是巨大的狂喜。 “相公,番薯是什么?怎么你听到这个名字就一脸的兴奋!” 看到萧岩听到公孙九娘说的番薯后,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一个登徒浪子看到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萧岩兴奋吗? 答案是肯定的! 在见到几人脸上的迷茫之后,萧岩突然回过神来。 这个番薯在他之前的那个时空是一味司空惯见的食材,大街小巷处处都有得卖。 番薯香甜可口、老少咸宜,很多人都比较喜欢食用,特别是烤番薯那香甜濡糯的味道更是深受大部分人的喜爱。 特别是在严寒中,要是手里有一个散发着热量的烤地瓜,那种地瓜特有的香甜气息不断地往鼻子里钻,连心情都有可能被感染! 一口咬下,软糯的地瓜既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子,又使严寒跑的一干二尽! 这种感觉萧岩熟悉无比,是以在秦可卿问起的第一时间才会毫不犹豫地向她说到。 不过此时看来,难到这个东西还没在大明普及开? 是了,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几个女的为何对这种见了就迈不动腿的小吃一无所知,当然了,公孙九娘不算,估计她是将其当做药材来看待的。 “娘子,这番薯可是好东西!” 攫欝攫欝。说着萧岩将满是喜意的目光看向公孙九娘,“九娘,你既然知道这味道是番薯发出来的,想来对其也是了解不少,不妨向大家介绍介绍?” “好!” 感觉到萧岩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虽然知道他并不是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却也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个番薯并不是我们大明的产物,而是那些前往南洋经商的商人从南洋带回来的一种农作物!” “其乃一年生草本植物,地下部分具圆形、椭圆形或纺锤形的块根,茎平卧或上升,偶有缠绕,多分枝,叶片形状、颜色常因品种不同而异!” “不过通常为宽卵形,叶柄长短不一,聚伞花序腋生,蒴果卵形或扁圆形,种子一到四粒,通常两粒,无毛!” “其生成于地下的果实大如拳,皮色朱红,润泽可食,或煮、或磨成粉,生食如葛,熟食如蜜,味似荸荠!” “因为其适应力强,无地不宜的优良特性,加之产量极高,让江南沿海的百姓家家户户都有种植这种番薯,用来当做平时的口粮!” 将自己知道的向众人娓娓道来,公孙九娘将目光看向萧岩,“公子,不知九娘说的可对?” “嗯,大致差不多!” 等公孙九娘说完,萧岩不由点了点头。 番薯这东西原本的产地在南美洲及大、小安的列斯群岛,由哥伦布于1492年带回,后经葡萄牙人传入非洲,并由太平洋群岛传入亚洲的吕宋等地。 然后由吕宋传入大明的沿海城市,如广州、福建等,再逐步往内陆传播。 不过即使番薯传入,在以稻、黍、稷、麦、菽五谷为主的大明,其推广也是经过了很多年才颇有成效。 所以就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有这种逆天的东西存在,却因为对其不够重视,导致暴殄天物,让需要它的人无法明白其重要性而白白错失了活命的机会! 不过萧岩出现了,就不会让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 巘戅奇书网巘戅。不只是扬州,那些被白莲教祸乱的州府、甚至是整个大明都需要这种适应性强、产量高的农作物来提升广大受难百姓的存活率! “娘子,我凭你们吃烤地瓜吧!” 叫停马车,萧岩带着几个女人向那卖烤地瓜的摊位走去。 “老丈,你这番薯怎么卖?” 来到地瓜摊,萧岩开口向那小贩说到。 “我这地瓜……呃,知府大人,我……我这……” 那小贩正在卖力地吆喝着,突然听到有人前来问价,让他高兴无比。 可是等他扭头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后,突然涌来一股深深的恐惧。 因为他这个番薯不是官府认可的吃食,若是被官府的发现了,给他胡乱安一个罪名,将他抓紧大牢里,这辈子可就完蛋了。 本来扬州城刚刚被官军光复,家里还有一些叛军看不上的番薯存在,这个摊贩就想着出来烤点地瓜补贴家用。 #21434#21437#32#22855#20070#32593#32#115#117#121#105#110#103#119#97#110#103#46#110#101#116#32#21434#21437#12290也不知道他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怎么的,没想到第一天出摊,地瓜还没卖出去一个,就先遇到了知府大老爷。 在他看来,萧岩这个知府过来可不是买地瓜吃这么简单,指不定就是有人见不到他好,将他卖地瓜之事捅到了知府衙门。 所以在见到萧岩一行人过来以后,这名小摊贩两股战战,最后直接跪倒在地,“大人明察,小的绝对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卖几个红薯养家糊口!” “什么情况?” 看到因为自己过来,那名卖地瓜的摊贩就吓得跪地求饶,萧岩不由向左右的人问到,“难到我很像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以至于让老百姓都到了闻风丧胆的地步?” 萧岩是真的无语,他只是想请几个女孩子吃一顿烤地瓜了,要不要这么惊悚! “公子,虽然官府不禁止番薯的流通,可是这种堂而皇之地叫卖的行为还是不被允许的!” 见萧岩一头雾水,公孙九娘不由凑到他的耳边说到,“在其他地方,要是被官府知道有人在大街上叫卖红薯,是要治罪的!” 原来如此! 听完公孙九娘的话,萧岩总算知道了怎么一回事。 “这位老人家快起来!” 走上前将那位摊贩扶起来,萧岩面色和蔼地对其说到,“本府过来并不是因为你当街叫卖番薯而治你的罪,而是被你这番薯发出的香味所吸引,想要买上几个尝一尝鲜!” 说完萧岩指着老人火炉上那些个头不算太大的番薯,虽然看起来有点“灰头土脸”、其貌不扬,他却知道内有乾坤。 “啊……大人是……是想吃这个番薯?” 被萧岩扶起来,那名摊贩不确定地说到。 萧岩出任知府城里很多人都知道,很多人也见过,认识他的人。 对于这么一个青年才俊出任他们的知府,他们这些老百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对于现在的他们,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能让他们吃饱饭那就是好官。 此刻被知府大人扶起来,这名摊贩心里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对啊,我看你这里也没有多少,这样吧……” 说着萧岩回头看着几个女的,然后再看了看那些烤的金黄诱人的番薯,“你这些番薯我都要了!” 说完萧岩放开那摊贩,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名摊贩,“这是买番薯的钱,多的就不用找了!” “大人,这……不用钱!” 见萧岩真的掏钱给他,那名摊贩反而有些不自在。 知府大人来他摊子上吃东西,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收他的钱,说着他便想把银子还给萧岩。 “老人家,这可使不得!” 见那摊贩准备将银子还给自己,萧岩连忙制止了他,“你们刚刚被白莲教的叛军祸害,大多数早已无以为继,你这好不容易有点营生的,我又怎么可能白吃白拿你们的!” “几位娘子,这里有上好的番薯,你们都过来尝尝……” 说完不理会那位老丈,萧岩便走到火炉边,然后向身后的几个女的招手。 见到萧岩的动作,几个女也没计较他话里的病句,纷纷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番薯。 “萧大哥,这个真的能吃吗?” 看着手里烤得金黄并且有些烫手的番薯,阿兰不禁抬头看向萧岩。 “放心吧,这个好吃着呢!” 萧岩伸出手,从她手上接过番薯,将番薯的外皮剥去后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放到她的嘴边,“你试试?” “嗯!” 阿兰看着番薯剥皮以后,露出了橘红色的瓤心,仿佛一团小火苗般跃然眼前,还没吃,心里已经暖洋洋的。 听到萧岩的话,她不由自主地张开红唇,向嘴边的番薯咬去。 …… 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十一章 此物可解万民饥荒! “好!” 说着阿兰轻轻在萧岩手上那个香味扑鼻的番薯上咬了一口,顿时觉得口腔里被酥软绵香的感觉所充斥! “哇,这……这也太好吃了吧……” 吃了一口,阿兰就爱上了烤番薯的味道,嘴巴里的还没吃完,就一把从从萧岩的手上将他剥好的番薯给抢过来。 “你慢点吃,这里还多呢……”攫欝攫欝 指了指火炉上那些还在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烤番薯,萧岩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这个诱人的烤番薯就算是公主也拒绝不了! 真有这么好吃吗? 其他几人看到阿兰的样子,纷纷有模有样地将手里的番薯剥开皮,然后往嘴里送。 “果然好吃!” 一嘴下去,让在场的几个女的对烤番薯的味道赞不绝口。 “相公……” 吃了一口,秦可卿这个小吃货对烤番薯越吃越想吃,可是因为皮剥了,里面的番薯瓤粘手,秦可卿就将手里的烤番薯递给萧岩。 “给我吃?” 见秦可卿将番薯递到自己的面前,萧岩还以为她是觉得好吃的美食要给自己尝尝,谁知道…… “嗯……不是!” 秦可卿摇了摇头,然后再度将手里的番薯递给他,“粘手,我要你喂我吃!” “我……” 一想到自己会错意,萧岩不由笑着从秦可卿手里接过番薯,然后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真的很好吃,我没有骗你们吧?” 一边喂着秦可卿,萧岩一边抬头看向边上的几人。 对于萧岩的问题,几人都没有回答,不过看她们那一口接一口的样子,答案不言而喻。 其他几人只顾着自己吃,萧岩将手里的番薯剥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抱住递给秦可卿,然后便向那摊贩走去。 “老人家,这个番薯是你自己种的吗?” 走到那名摊贩的身边,萧岩看到在地上还有很多没有处理过的番薯,便向那摊贩问到。 “回知府大人,这个番薯是小老儿自己种的,因为其产量高,也不挑地,我就从其他人那里拿了一点来种!” 见萧岩问起,那摊贩连忙开口向萧岩说到,“大人您不知道,这东西的产量高得吓人,家里就种了一块地,收成的时候挖出来一看,好家伙,足有好几石,与稻谷相比那多的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这东西没几个人吃,也就解解馋,在我家里面有很多,那些天杀的叛军连看都不看,所以我这才……这才有机会在这里摆摊叫卖!”巘戅奇书网巘戅 一想到自己误会知府大人来这里的心思,这位摊贩脸上就满是不自在。 这个年轻的知府可是好人,不但没叫人掀他的摊子、将他抓进大牢里去,反而将他的烤番薯全部买了,还给了他那么多钱。 就萧岩给他的那一锭银子,少说也有四五两之多,当真是大方无比! 有了这锭银子,足够他们一家老小撑到粮食收成,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这么说……你老人家对于如何种植此物很有心得了?” 见老汉一脸的自豪,萧岩再次开口问到。 “这个……也可以这么说吧……不知道大人为何这么问?” “现在不是刚刚打败了白莲教的逆贼嘛,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尤其是与老百姓性命攸关的大事更是重中之重!” 看着周围那些不断围过来的老百姓,萧岩朗声说到,“在这个重要的时候,要是有一种高产的农作物出现,用以取代水稻等,到时候不知道要救活多少人的性命!” “不过天佑我大明,不忍让我大明的百姓经受战乱之苦,特降下此等高产之物,用以解决因为战乱带来的饥荒!” “之后府衙会有相关的政策出来,还请大家多多关注!” 说完之后萧岩再度看向那名摊贩,“老人家,您说你家里还有很多这个番薯?” “对,因为叛军看不上,就免去了被他们抢走的命运,也因此给了小老儿一家活命的机会!”#21434#21437#32#22855#20070#32593#32#115#117#121#105#110#103#119#97#110#103#46#110#101#116#32#21434#21437 说到这里,那摊贩不禁老泪纵横地说到,“要不是有这些番薯撑着,小老儿一家几口只怕早已饿死殆尽!” “不过这下好了,王师将逆贼打败、扬州已被光复,相信在知府大人的带领下,咱们扬州百姓肯定很快就脱离苦海,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这摊贩年纪大,知道该怎么说话,一番不着痕迹的马屁拍出,让人拍手称绝。 “老丈您谬赞了!” 萧岩可不是那些德行高尚的人,就连接手这个知府之位不过是受徐明达之托,能在任上做多久也还未可知。 “大人谦虚了,这可是我们扬州城百姓的真实想法!” 见萧岩推辞,那摊贩朝他施了一礼,毕恭毕敬地说到,“别的不说,大人麾下的将士驻防城里却与城里的百姓秋毫无犯,当真是我们老百姓福祉!” “对,大人手下的将士军纪严明,对于老百姓的东西一概不碰,让人佩服!” “就是啊,大军入城,那些宵小之辈、地痞流氓之类的都不敢再造次,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还不止这样,那些士兵不仅不拿百姓的一分一毫,更是无偿地帮助老百姓,与其他当兵的相比,让人对他们另眼相看!” 那老丈说完,边上的人就纷纷开口称赞。 确实,萧岩自从成军的第一天就不断地向麾下的将士们要求纪律,甚至还因为此事处理了好些不守规矩的人。 因此他麾下的将士都将纪律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也因此锻造出一支令行禁止的强悍之军! 受他们的影响,阿兰带来的那些人也对自己要求很高,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和谐的景象。 “谢谢大家的理解!” 挥了挥手制止了闹哄哄的众人,萧岩向他们说到,“诸位,我以及我麾下的将士皆是从老百姓中走出来,自然也是要深入百姓中去,不但要做一支能够保护你们的威武之师……”攫欝攫欝 “而且经过我们的商议,大军在之后还会有序地参与到你们中去,共同建设美丽的扬州!” 说完萧岩的目光从众人的身上扫过,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并且,我们将士所做的一切,都是无偿的!” “谢谢知府大人,感谢王师……” 听到萧岩说完,四处都是对他和他麾下将士感激涕零的声音,久久都没有散去! “多谢大家的支持!” 再次挥手制止了众人,萧岩眼神真挚地看着大家,“我刚刚说的一切,稍后知府衙门会出具具体的措施,现在大家去还是忙自己的事吧!” 见自己不过是想请几个女的吃顿烤番薯,没想到一下子将这么多百姓聚集起来,萧岩连忙让大家散去。 现在正是重建家园的忙碌时刻,他可不想耽误众人的时间。 “大家都散了吧……” 知府大人发话,众人自然不好再聚在这里,纷纷向四周散去。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生怕有白莲教的余孽混在其中对萧岩不利,几个女的虽然还在吃着东西,神情却不由紧张起来。 见围观的众人散去,几个女的才放下紧绷的心弦。 “相公,咱们回去吧!” 一口将手上的烤番薯解决掉,秦可卿向萧岩走去。 “不急!” 萧岩伸出手在秦可卿的手上拍了拍,然后走向那个摊贩,“老人家,您说这个番薯您家中还有很多?”巘戅顶点小说网巘戅 “对对对……” 见萧岩问起,那摊贩连忙说到,“家中还有很多放着的,大人若是需要,小老儿送给大人便是!”#21434#21437#32#39030#28857#23567#35828#32593#32#120#105#110#100#105#110#103#100#105#97#110#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 这东西不值钱,就萧岩给的那点银子就可以买很多,既然萧岩需要,送给他就是了。 “这个是你们一家赖以为生的吃食,我可不能白要!” 沉吟片刻,萧岩对那摊贩说到,“老人家,这样吧,你家中有多少我都买了,价格就跟大米一个价,至于是要钱还是要米由您选!” “还有烦请您看看谁家跟你一样存有有这种番薯的,帮我联系一下,有多少府衙收多少,并且不会让你们吃亏!” “还有,你这里的番薯我先拿几个……” 说着萧岩走到那些还没有处理过的番薯前,伸手拿了几个,又将火炉上烤着的番薯取下几个。 “老人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萧岩就带着几个女的走上车,然后撩开帘子看着外面一脸感恩戴德的老者,“记得去府衙,报我的名字就行!” 说完萧岩放下帘子,朝赶车的车夫吩咐到,“咱们去金陵!” “相公,咱们去金陵干嘛?” 听到萧岩的话,车上几个女的不由面面相觑。 “去找大总管!” 有秦可卿和林静在,萧岩也不担心有人会对自己图谋不轨,功夫强如林静二人,也得对方有那个实力才行。 扬州到金陵之间相隔近两百余里,若是骑马疾驰,两三个时辰便可到达。 可是萧岩有伤在身,只能赶着马车前往,等他们到达时都可以看见天上的星星了。 虽然金陵的城门因为夜幕降临而关闭,不过因为萧岩这个大功臣而不得不破例开启,让他和他的马车得以进城去见徐明达。 “大总管,萧侍郎求见!” 徐明达正准备吃饭,突然接到属下汇报说萧岩过来让他一头雾水。 金陵与扬州虽然相隔不远,可是萧岩有伤在身犯不着亲自过来,而且下午他刚刚送信过来,那现在过来又是为了何事? 虽然想不明白,徐明达还是让他来见自己,顺便给他加了几副碗筷。 “参见大总管!” 走进徐明达的住所,萧岩几人不由向他行礼。 “还没吃饭吧?我正准备吃,让人准备了几副碗筷,一起吧?” 走到萧岩的面前,徐明达邀请他们同桌而食。 “恭敬不如从命!” 赶了一天路,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既然徐明达邀请自己,萧岩可不是那种拘泥于身份的人,便带着几个女的再度向徐明达行礼,然后走向饭桌。 “坐!” 来到饭桌旁,徐明达用手示意几人落座。 “谢大总管!” 道谢一声,几人拉开凳子坐上去。 “萧岩,这么晚了还赶过来,可是有何要紧事发生?” 坐到凳子上,拿起筷子示意几人吃饭,徐明达不禁问到。 在他看来,萧岩为人处世沉着稳重,若非大事是不会一大晚上还往这边赶,难到是扬州出了什么他解决不了的大事? “这个倒没有,不过属下却是有一件可以说关乎着江淮成千上万百姓的大事要与大总管商议!” 朝徐明达一拱手,萧岩便将来意与他说出。 “关乎着江淮一带百姓的大事?你说的是你下午发过来的那几件事吧?” 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徐明达开口说到,“你说的那几项政策非常好,不仅可以在扬州等受白莲教祸害的地方施行,更是可以在其他的州府实施!” “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将你送过来的那几条政策送往长安,在等待长安回复的同时咱们可以先行实施,这等良策相信身处长安的诸公能够明白!” 不得不说,萧岩提出的几条政策就好像是为了大战之后重新建立新的而提出的。 徐明达不是庸人,故而在接到萧岩送来的信件的第一时间就让人将他这些政策送往长安,同时召集人手,让他们深刻学习萧岩提出的几条策略。 知道扬州没有大事发生,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关于他下午送过来的这几条时政方针。 想来他是害怕自己不同意他的想法,这是跑过来催促来了。 不过他还是猜错了,因为萧岩坚信,这么好的政策如果徐明达放着不用,那么他真的可以在扬州睡大觉,啥事也不用管了。 “大总管,也不是为了这事!” 组织了一下语言,萧岩便将今天在扬州的所见说与徐明达,“属下今日在扬州发现了一种农作物,产量亩产可达十几石,如果由官府推广,一举便可彻底解决白莲教祸乱后的后遗症……” “真的?” 还不等萧岩说完,徐明达便面色凝重地问到。 他是真的不知道除了五谷之外,世间还有何等农作物,产量居然还如此之高? …… 感谢20201227153538393大佬的两张月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十二章 足以万家生佛的大事! “亩产十几石?” 听到萧岩说的话,徐明达脸上尽是不信,“我说小子,虽然我读书少,可是这天下下吃的,无非就是五谷!” “而五谷稻、黍、稷、麦、菽这几样农作物,我还没听说有哪一种的亩产超过十石的!” “即使是上好的良田,在风调雨顺的年成,种上上好的种子,再经过经验老到的农人的侍弄,最多也不过六七石的收获,十几石……”攫欝攫欝 摇了摇头,徐明达抬头看着萧岩,“这收成只怕是在梦里才能实现咯……” 徐明达说的是事实,在这个没有农药化肥的时代,水稻的亩产要是有个三五石,都可以称得上高产。 这还是风调雨顺的年代,要是再有个天灾人祸的,比如现在,就只能干瞪眼。 他们出路就两条,一是在原地等着朝廷的救济,命硬的也许能等到,要是命薄,那就只有成为万千饿殍中的一员的命运。 而另一条路,则是背井离乡、向其他没有受灾的州府逃亡。 这一条路,同样存在着饿死的风险,而且就算沿途乞讨,等灾情过后还是要回到原籍,因为余款富贵贫贱,人都讲的一个落叶归根。 所以,徐明达对于萧岩说的亩产十几石的农作物才会报以怀疑的态度,甚至都觉得他有些危言耸听了。 “不,大总管……咱们这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有亩产十几石的神奇之物!” 说着萧岩就把随身携带的番薯拿出来,“大总管请看,这就是属下说的能够亩产达到十几石的农作物!” 将带过来的几个番薯放到桌子上,萧岩向徐明达介绍到。 “此物能吃?” 看到桌上那几个从未见过的东西,徐明达站起来走到萧岩的面前拿起一个掂量了一下,“分量倒是挺沉,与萝卜有的一拼!”#21434#21437#32#22937#31508#24211#32#109#105#97#111#98#105#107#117#46#99#111#109#32#21434#21437 “当然能吃!” 说着萧岩拿起一个,然后递给林静,“娘子帮个忙!” “好!” 知道萧岩的意思,林静并没有过多的话语。 从萧岩手里接过番薯,只见她拿着番薯往空中一抛,而后迅速从身后抽出随身携带的剑朝着空中往下落的番薯就是一阵眼花缭乱的挥舞。 擦边2 “好了!”巘戅妙笔库巘戅 也就在转瞬间的事,林静的手上就已经出现一个已经被削好番薯,“相公,给!” 看着林静没多久就将番薯削好,萧岩突然有一种大炮打蚊子的感觉,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大总管,您试试……” 从林静手里接过番薯,萧岩转身递给徐明达。 “这玩意能生吃?” 见萧岩将一个削得干干净净的番薯递给自己,徐明达脸上尽是疑问之色。 这番薯虽然传入大明有些年头了,可是只在沿海传播,官府又极力压制其的推广与传播,再加上徐明达久居长安,不认识番薯实属正常。 “大总管,此物的吃法多种多样,既可生吃,煮了也可,用火烤也行,还可以晒干制成番薯干,更可以将其磨成粉,制作成其他的吃食!” 怕徐明达不相信,萧岩“卡擦”一声将手里的番薯一分为二,然后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吃起来,“大总管,真的很好吃!” 一边吃,萧岩一边将手里的另一半番薯再次递给徐明达。 看到萧岩嘴里吃得香甜,徐明达再不犹豫,从他手里接过,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而后慢慢回味。 “这个味道……” 番薯一入口,甜丝丝的感觉就充斥着徐明达的口腔,让他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慢慢咀嚼着,回味无穷! “很甜很脆……有点像生吃荸荠的味道,你这是哪里弄来的?” 连着吃了几口,徐明达不由将目光看向萧岩几人,“怎么大明有此物,我却不知道呢!” “回大总管,此物并不是我大明所有!” 见徐明达问起,萧岩就将番薯简单地对他介绍了一番,“这是西洋人的航海家从其他地方带回他们祖国,再由他们的人带到南洋吕宋等地栽培!” “我大明有商人前往吕宋经商,见当地种植一种叫‘甘薯’的块根作物,块根‘大如拳,皮色朱红,心脆多汁,生熟皆可食,产量又高,广种耐瘠’!” “那位商人的家乡福州山多田少,土地贫瘠,粮食不足,于是他便决心把甘薯引进我大明栽种,因其来自域外,所以便将凉薯称之为番薯!” “番薯传入大明后,即显示出其适应力强,无地不宜的优良特性,产量之高,一亩数十石,胜种稻谷多倍!” “更因为其润泽可食,或煮或磨成粉,生食如葛,熟食如蜜,味似荸荠,深受广大百姓喜爱!” “不仅如此,红薯全身都是宝,其藤以及叶子都可以用来做菜,对人的身体强健有很好的作用,故很快在民间形成一股竞相栽种番薯的风气!” “不过因为咱们大明的官员对于这些外来物种有一种天生的抗拒感,故而在发展这种现象之后便下令不许民间种植!” “也因为如此,让番薯这种高产的农作物如明珠蒙尘、沦为百姓家解馋的食物,而没法成为解救万千百姓于饥荒的救命粮食!” “现在正值战后恢复的时机,为了早日让那些受难的老百姓脱离苦海,属下恳请大总管下令从江南各地征调红薯,运到这边来赈济灾民!” 说着萧岩郑重其事地向徐明达鞠了一躬,这也是让他带着伤从金陵赶过来的原因。 “你这么火急火燎而赶过来就为了这事?” 走过去扶起萧岩,“这个事你本不用向我请示的啊……” 知道萧岩这是一心为民,徐明达不由对他更为看中。攫欝攫欝 “大总管这是何意?” 听到徐明达的话,萧岩莫名其妙的。 徐明达身为东面行营大总管,这种大事没有他的帮助,只怕难以成行。 可是现在自己亲自找过来,他却如此说,难到是打算不管了?#21434#21437#32#21486#21486#23567#35828#32#100#105#110#103#100#105#110#103#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99#111#109#32#21434#21437 “我说你啊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新农作物的推广本就是你们户部与司农寺的责任,现在你虽然领兵在外,户部的差事还没辞去吧?” 徐明达示意萧岩坐下,他自己也走到位置上坐好,“你以户部侍郎的名义向江南各府的官员发一份文件,谁敢不从?” 说完徐明达就拿起筷子吃起来。 “这……” 徐明达说完,萧岩才恍然大悟! 是啊,他自己本身就是户部侍郎,要是他以户部侍郎的名义向江南各府发送命令,肯定会事半功倍。 当真是应了徐明达说的那句话,自己这不是端着金碗讨饭——装穷叫苦,亦或者说自己没有把握好自身的优势,反而将目光看向别处。 那么也就是说,自己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是赶了个寂寞?! “是属下着相了!” 想明白了一切,萧岩站起来再度向徐明达行了一礼。 “萧岩,你老实告诉我,这东西亩产真的能达到十几石?” 虽然知道萧岩不会拿这种大事诓骗自己,徐明达还是忍不住再次问到,“你要知道这事要是真的,那确实是泼天的功劳,要是事与愿违,那咱们两不说功劳了,只怕是……” 说着徐明达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这个消息实在是过于震撼,要是他不问清楚就大肆向江南征调这种新鲜产物、并且将此事向长安奏报,要是到时候这个东西派上用场还好。 怕的就是产量还没有稻谷的高,导致整个江淮的百姓继续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那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 若真是如此,就算他徐明达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皇帝砍的。 “还请大总管放心,这个属下敢以项上人头做担保!” 见徐明达还心有顾虑,萧岩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到,“属下出自杭州,对于此物颇有些了解,即使种在贫瘠之地上,每亩也能有个七八石的收成,与咱们传统的五谷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正像大总管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属下虽然知道有这种神奇之物,即使经历战乱也没有想到将其用来为百姓谋福祉!” “若非今天在扬州城里恰巧碰见有老百姓摆摊叫卖,恐怕我一时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高产的东西存在!” 说着萧岩指了指身边几个女的,“这些她们都可以证明,属下真的不是以此来作为自己累积政绩的资本!”巘戅叮叮小说巘戅 闻言几个女的纷纷点头,因为萧岩说的就是事实。 不说萧岩,就是熟知番薯功效的公孙九娘也没想到这个东西可以用来解决当下粮食增产的难题。 “而且大总管若是不放心,这个措施属下只在我负责的扬州实施就行,这样到时候出什么岔子,属下一力承担便是,不会连累大总管半分……” 徐明达对此事心有顾虑,萧岩知道这乃是人之常情,他也不会勉强。 因为此举就跟徐明达说的那样,做好了就有无尚的功德,对于官场升迁是很有帮助的,可若是结果相反,罢官撤职都是轻的。 再度让那些老百姓陷入泥沼中,只怕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哎……我说小子,你看本帅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吗?” 见萧岩越说越不对味,徐明达不禁板起脸打断他,“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总该问个清楚明白是吧?要不然稀里糊涂地掺和进去,那可不是明智之举!” 徐明达可不是怕死之人,那么多年在战场上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生死。 可就像他说的,死也要死个明白,总不能稀里糊涂地就上了萧岩的船,最后到了阎王殿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大总管,番薯的产量不是属下空口白牙说出来、而是经过很多人实践出来的结果,若非那些官员迂腐顽固,只怕这个番薯已经成为五谷中的一员!” “而且在江淮江南一带的气候,可以让地里的农作物都达到一年两熟的地步,若是我们现在趁早准备,今年收成一季红薯不成问题!” 据萧岩所知,红薯的产量极高,在他那个世界见诸纸面的最高有一亩地生产出七千斤的红薯,折算成现在的计量单位,则是近六十石。 考虑到那是经过改良的种子,还是经过施肥打农药才有的产量,萧岩也就没有如实说。 最主要的还是怕吓到徐明达,或者让他以为自己中箭之后伤到了大脑,产生了幻觉胡言乱语! 不过就算不按照最高的产量来说,红薯的普遍产量在两三千斤之间,即使也比萧岩说出来的十几石还高。 相信等红薯收获之后,所带来的震撼绝对会让徐明达大吃一惊! “呵呵,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本帅又有什么担忧的呢?” 再度夹了一口菜,一口吃进嘴里,徐明达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萧岩,“本帅为皇上钦任的行军大总管,除了行军打仗将叛军剿灭,让沿途的老百姓们脱离苦海也是本帅的职责所在!” “这样,咱们两人联名,以行军大总管和户部侍郎的名义向江南没有受到白莲教祸害的州府发令,让他们配合我们,除了按规定向我们这里运送粮草外,这个……” 说着徐明达抬起手指了指在桌子上放着的那几个红薯,“这个番薯乃是可以拯救苍生百姓、让他们脱离苦海的神物,也让那些州府各自筹集此物,以最快的速度运送过来!” 两人联名,可见徐明达也是怕那些迂腐顽固之辈接到命令阳奉阴违从而误了大事。 通过萧岩的介绍,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番薯的价值所在,将其推广开来,其功绩不亚于他此刻领兵打仗的小。 而且这个是福被万民的好事,只要做好了,万家生佛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的徐明达权利、官位都已经达到了一种很高的地位,再往上就是虚职、闲职,能在养老之前为天下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值得! “好,相信在大总管的帮助下,番薯的种植与推广肯定会事半功倍,一路顺风顺水、势如破竹!”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一张月票、两张推荐票,感谢九玄_大佬一张月票、一张推荐票,感谢藤阴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基友13一起走大佬三张推荐票,感谢wayalq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十三章 归心似箭 在金陵与徐明达商议后,萧岩就与他用户部侍郎与行军大总管的名义向江南一带没有遭受战火的州府发送命令。 徐明达这个行军大总管可以说是整个江淮、江南一带权威最大的官职,再加上萧岩这个户部侍郎的名头,他们的命令一下,各个州府无不顺从。 随着命令下达,江淮等遭受战火荼毒的地方也由此就拉开了浩浩荡荡栽种番薯的序幕! 攫欝攫欝。接到大总管与户部联名下达的命令,为了很好地完成任务,那些州府的官员就带着手下挨家挨户地动员,让属地的百姓将家里多余的番薯献出来。 而且这个番薯也不是免费贡献的,为了不让那些老百姓吃亏,徐明达个萧岩制定了一个标准,那就是番薯与稻米同价。 每当这种时候,自然少不了那些趁机发国难财和为了中饱私囊而欺压老百姓的贪官污吏,从而将一个良好的政策弄得面目全非、民怨沸腾。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萧岩还与徐明达联名致信锦衣卫指挥使牟斌,让他带领属下的锦衣卫提骑帮忙控制住江南的局势。 要说萧岩是让白莲教造反的间接人物,那牟斌则可以说是直接让白莲教举兵祸害天下百姓的直接人物。 要不是他对手下的监督不够、又或者说他清理门户时没有做好万全之策,也不会导致白莲教悍然起兵,直接让大明无数百姓陷入战争的泥沼。 是以在接到徐明达和萧岩的来信后,牟斌并没有拖沓,大手一挥,手下的提骑四处出动,将江南的一切动向都掌握在手里。 牟斌此举颇有些投桃报李之嫌,毕竟要不是徐明达率领的大军及时将白莲教剿灭,他即使能够全身而退,回到长安也免不得落个黯然退场的结局。 特别是萧岩这个皇帝眼前的红人,牟斌本就有意结交,此番收到他的来信,自然要全力以赴,顺便也算是完成他自己的本职差事。 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坐镇,万千锦衣卫提骑闻风而动,一时间,江南的吏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程度,让人忍不住拍手称赞! 至于那些妄图囤积居奇的无良商人,在被锦衣卫杀鸡儆猴将囤积番薯最多的粮商拿下入狱、其囤积的番薯也被尽数充公之后,再无人敢冒这个险。 如此,江南的番薯收购进行得异常顺利,官道上每天都能看到无数辆满载着番薯的车马向金陵进发,延绵不绝! 这些番薯在达到金陵后,由徐明达下令组建的番薯推广衙门进行分配,然后向各地进行派发。 #21434#21437#32#20070#20179#32593#32#115#104#117#99#97#110#103#46#99#99#32#21434#21437#12290与萧岩将事情议定好番薯的推广与栽种事宜后,徐明达私下里找人询问了番薯的产量,再看到源源不断向这边送过来的番薯,他才真正地相信萧岩所言非虚。 而且这些番薯和各地源源不断调过来的粮草足够那些受难的百姓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在官府的推广下,加上萧岩给出的几条远瞻性政策,让江淮大地虽然遭受战火、却处在一种欣欣向荣的状态中。 萧岩提出的几条建议,经过查漏补缺,然后已经发布,就获得广大百姓的好评。 政策好,执行的官员也没有任何的私心,只想着早日将那些受难的百姓救离苦海,上行下效,番薯的推广以及农作物的栽种很快完成。 巘戅书仓网巘戅。几条政策下去,在很大程度上遏制了民众因为断粮而饿死的恶劣情况。 如此一来,不仅没有难民因为生活无以为继而向外面逃往,那些流浪在外的老百姓在听说了这些情况后纷纷返回原籍地。 因为他们知道乞讨无法度过余生,最后同样要回去,既然如此,不如趁早赶回去,还能搭上好政策的东风。 这些流亡在外面的难民返回原籍,让那些因为流民而带来的压力瞬间减小,也算是间接地为其他州府做贡献了。 时光荏苒,两个月时间匆匆而过。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徐明达麾下的数十万人马除一部分留守金陵外,其余人马兵分二路向白莲教残余势力发起总攻。 一路从扬州南下,过镇江、常州二府,将进攻江南的叛军统统清除。 另一路从扬州北上,以雷霆之势拿下淮安府之后直扑徐州城。 因为白莲教的一众高层皆被官军一网打尽,即使那些叛军占据了易守难攻的徐州城,也因为没有多少斗志而被官军轻松拿下。 光复徐州府后,大军再度分兵,多路并进向山东境内发起进攻。 白莲教的叛军知道他们大势已去,那些大小头领只想着在最后的时间里疯狂一把,为自己捞取更多的好处。 故而整个大军的进度势如破竹,一路所过,叛军无不望风而逃,留给大军一座座空城。 大军进入山东后,一鼓作气拿下济南府,将白莲教的老巢攻下来之后,第一时间向天下宣告白莲教这个反叛组织的覆灭! “踢踏踢踏……” 这一日,萧岩正带着人马在城北巡视,突然听到一阵极速的马蹄声传来。 听到马蹄声,萧岩抬起头向城门洞看去,就看到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骑着一匹马骏马向城里疾驰而来。 “相公,是捷报!” 站在萧岩的身边,秦可卿看着来人对他说到。 “嗯……我看到了!” 萧岩的眼神好,自然看到了来人与一般的传令兵不同,特别是他身后插着的那面鲜红的旗子更显与众不同。 这是传递捷报才能用到的旗子,起到告诉其他见到的人前方战事得利的作用。 “相公不妨猜猜,这又是哪个地方的捷报?” 来人还没进城,秦可卿扭头看向萧岩。 攫欝攫欝。别的不说,大军自从分兵后,从城北入城的基本上是报捷的骑兵,多到萧岩他们都已经麻木,故而秦可卿才会有此一问。 “自从大军进入山东一带,各个州府相继被大军光复,捷报频传!” 看着那名已经踏进城门洞的骑兵,萧岩不由向众人分析,“从以往传来的捷报中,我们可以得知其他州府皆已光复、回到了朝廷的掌控之中!” “不过这些州府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围绕着济南府,济南府作为白莲教的老巢,也可以称之为此次战乱的起始点!” “既然之前的攻势都是围绕着济南府进行,那么我想这次的捷报,就是济南府被官军光复,白莲教已不复存在!” 伤好之后,萧岩多次往返金陵,自然知道前方战事的进程。 结合以往的战报,萧岩十分肯定这次的捷报就是由济南发出来的。 “捷报……大军已将白莲教老巢攻下,白莲教已经覆灭……捷报……” 果然,没让萧岩失望,他的话音刚落,那名骑兵便一边骑着马在大街上疾驰,一边向沿途的百姓通报自己所传递的捷报的内容。 骏马所过,沿途百姓无不驻足侧耳倾听! #21434#21437#32#31508#36259#38401#32#103#111#97#102#111#116#111#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那名士兵从济南府行来,凡是行到人多的地方都要大声地向众人传递捷报的内容,导致其声音都有些嘶哑。 即使他的声音嘶哑不堪,可在这些老百姓的心里,这个声音无疑是最为最为动听的福音! 在听到那个让他们这些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白莲教终于覆灭之后,在街上的的老百姓无不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更有甚者,一想到害人的白莲教覆灭,便忍不住喜极而泣。 白莲教起兵造反声势浩大,除了他们的老巢济南府之外,一路所过,无不弄得当地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更是有家里人加入白莲教的,没有造反也被裹挟着造反。 是以,白莲教罪大恶极、人人都巴不得它早点覆灭,还天下人一个朗朗乾坤! 此刻得知白莲教覆灭,很多人在高兴之余不忘了与亲朋好友分享这个好消息,还有的人则前往被白莲教叛军害死的亲人的坟前,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看样子,咱们很快便可以班师回朝了!” 等那名骑兵远去,看着大街上那些不断欢呼雀跃着的老百姓,萧岩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人,“咱们回衙门吧!” 白莲教覆灭的消息不胫而走,等萧岩他们赶到知府衙门,衙门里的人早已收到了消息。 “侍郎大人回来了!” 见到萧岩一行人回来,早已被任命为扬州知府的李修贤连忙向他走过来。 “看来你已经知道白莲教覆灭的消息了?” 见李修贤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喜意,萧岩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白莲教覆灭的消息。 “回大人,刚才属下确实听到其他人在讨论这个事,不过具体的还要等金陵的邸报传来才知道!” 见萧岩问起,李修贤据实向他回到,“不过不管怎么样,白莲教总算是被剿灭了!” 一想到除之不尽的白莲教终于被官军剿灭,李修贤忍不住一阵感慨。 虽然他不是济南府的人,对于白莲教的事迹却有耳闻,知道他们就像山野里的荒草,一把火下去,春风吹又生,而且实力越来越强,到了最后居然能和官军分庭抗礼。 “是啊,白莲教覆灭,本官也要回长安了!” 两个月的共事,萧岩发现这个李修贤还真是一个实干之人,最为主要的是他有一颗赤胆忠肝,面对白莲教的威逼利诱却不为所动。 所以在徐明达向萧岩征询扬州知府的最佳人选时萧岩举荐了他,也算是让忠臣之人得到了应有的福报。 “大人……” 突然听闻萧岩要离开,李修贤一度哽咽到无法言语。 说真的,萧岩虽然是户部侍郎,却一点官架子都没有。 在扬州的这段时间,萧岩经常带着他们微服私访,深入去了解老百姓的疾苦、知道他们真正的需求,是一个难得的好官。 虽然李修贤的年纪比萧岩大,可架不住他对萧岩的崇拜。 别人或许他不知道,可是萧岩这个户部侍郎不同,他乃是诗仙,其诗作与事迹在文人之间传送不止。 正因为如此,在得知萧岩这个上级乃是名满天下的诗仙后,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年长于萧岩而对其有所怠慢。 相反,对于萧岩这个年轻有想法的上级,李修贤言听计从,忠实地履行着属下的义务,给萧岩留下了一个忠实能干的形象,才有了后来萧岩举荐他的一事。 现在萧岩不仅仅是他的上级,更是他的伯乐,知遇之恩没齿难忘,所以在听闻萧岩要回长安时他才会心生不舍。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暂时的分别只为了更好的相遇!” 李修贤的真情流露让萧岩同样心有戚戚焉,不由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皇上乃是明君,只要你一心为民,便会入皇上的眼,本官在长安等着你!” 李修贤有能力,又对大明忠心耿耿,只要他保持本心不变,早晚有一天会进入庙之高堂,为天下百姓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这也算是萧岩对李修贤的叮嘱,让他时刻牢记自己为国为民的初心。 “大人请放心,就算您离开扬州,大人定下的那些政策也不会有所改变!” 看着萧岩,李修贤赶忙向他承诺,“属下一定会随着大人指出的光明之路不断向前,为扬州的百姓谋福祉!” 巘戅笔趣阁巘戅。“属下一定不负大人厚望,等属下到了长安,再感谢大人的知遇之恩!” 李修贤已然在心里决定,就算萧岩不在扬州,他现在定下的那些政策也不会轻易改变。 相反,他还会将那些政策贯彻执行,,让萧岩定下的政策四处开花,结出果实! 虽然这种行为有点萧规曹随、拍萧岩马屁的成分在里面,可是萧岩提出的这些政策实在是没有可以更改的余地。 再说萧岩现在就已经是户部侍郎,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想拍他马屁的人不知凡几! “现在扬州百废待兴,正是大有可为的时候,山高水远,本官在长安等着你!” 知道自己已经实施的那些政策不会因为主官变换而朝令夕改,萧岩也就放心了。 故而再度再李修贤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便带着林静他们折返回萧家大宅。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到长安,萧岩心里突然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这是为什么?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十四章 威武之师 事先得知济南府被官军光复、白莲教覆灭的消息,萧岩就着手让麾下的将士开始与扬州府新组建起来的衙门进行交接。 从城内的治安,到城外的巡防再到帮助老百姓恢复生产,所有的一切都在井井有条地进行着。 攫欝攫欝。没有让萧岩久等,在捷报传来两天后,他终于等来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 接到金陵传来的消息,萧岩和他手下的一众将士喜不自胜! 因为他们此次出来,在萧岩的带领下,可是说赚了个盆满钵满,而且与其他队伍相比,他们这些人的伤亡可以说是最小、取得的功劳却是最大。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到长安,回到长安后所获取饿的功劳就可以换成实实在在的好处,这些将士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因为在直线捷报的第一时间萧岩就让人开始做准备,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他们就已经将一切交接完毕,随时可以动身。 按照徐明达他们给出的路线,金陵附近的大军需要汇集到金陵,然后统一从金陵出发,过滁州后经由凤阳府到达寿州,最后沿着来路往洛阳开进。 至于徐州以北的大军,则是从之前萧岩前往长安的路线向洛阳开进,最后在洛阳汇合。 两军在洛阳合二为一,一起班师回朝,当前最要紧的,就是将大军拉到金陵等待启程的命令。 因为早已准备妥当,班师回朝的命令一到,萧岩就下令大军向金陵开进。 就在萧岩他们离开扬州的这一天,扬州万人空巷! 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的老百姓,在得知萧岩他们这些为老百姓拼命的将士即将离开扬州后,都自发地来到城外为他们送行。 对于这些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扬州城那些被白莲教叛军荼毒的老百姓可以说是无比的爱戴与拥护。 要不是他们浴血奋战,只怕自己这些人还在白莲教的统治之下,生不如死。 是以,一大早,就有很多民众自发赶来,站在城西官道的两旁,将官道围得水泄不通! 现在西城的城门楼前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前来送行的百姓人山人海、延绵不绝,一直到视线的尽头,都还在有老百姓源源不断地赶过来。 这还是他们离开的消息在众人口中传递的时间比较短,是以那些离城比较远的人都还不知道。 “萧大哥,这真是空前绝后的盛况啊!” 与萧岩现在城门楼前,看着城外那些摩肩接踵的人群,朱九常不由惊叹到。 说真的,从小长到大,这种盛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说他自己,在场的所有人可以说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 所有人都知道,这些老百姓都是自发前来,说明他们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在扬州城的所作所为都是一心为公,没有对老百姓造成骚扰。 相反,他们在萧岩的带领下,不但在城里帮助那些屋舍受损的老百姓兴建家园,更是经常下到田间地头去帮助那些老百姓抢种番薯。 虽然在扬州只有两个的时间,他们却真正地为扬州的老百姓做了不少事。 当然,他们做的这些事情与萧岩这个代理知府有些密不可分的联系,其他州府的驻军离开时虽然也有这种情况发生,可要与萧岩他们这边一比,真的是不值一提。 因为那些人马的将领可不是萧岩这种自小就在红旗下长大的大好青年,自然没有他这种为国为民的觉悟! 所以即使收到了徐明达发布的几条政策,也是抱着完成差事的心态去做,自然无法与萧岩他们相比。 巘戅顶点小说网巘戅。“绝后不敢说,空前倒是真的!” 看着那些还在不断赶过来的人群,萧岩也是思绪万千。 确实,这种万人空巷的盛况,将扬州的历史往前推,也没有这般宏伟壮观的景象出现过。 至于往后,萧岩确实不敢说以后有没有人做得比他还好,让扬州的百姓对其更为拥戴。 #21434#21437#32#39030#28857#23567#35828#32593#32#120#105#110#100#105#110#103#100#105#97#110#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不过有萧岩他们珠玉在前,后人想要做得比他自己他麾下的将士还要好,只怕比登天还难! “小九,咱们走……” 大手一挥,萧岩就带着几位娘子和朱九常向城下走去,在那里,是早已整装待发的几千大军。 “兄弟们,咱们一朝师出长安,如今已经五个月过去,在这段时间里,咱们一起同甘共苦、浴血奋战,杀得敌人那是闻风丧胆,打出了属于咱们自己的威风!” 走到众人的面前,看着那一张张饱含希望的脸庞,萧岩心中不禁升起豪气万千,“我在出长安时就与你们说过,要带着你们到战场上杀敌立功,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取得了不菲的成绩!” “今天,就是咱们班师回朝的日子,等大家回到长安,咱们此行才算是真正的功德圆满!” “所以,让我们以最好的状态,挥别城外那些送别我们的老百姓,然后回到长安接收咱们胜利的成果!” “出发!” 说完萧岩率先翻身骑上自己的战马,然后一抖手里的缰绳,率先向城外走去在萧岩的身边,是秦可卿和林静。 自从他在扬州城下被叛军偷袭后,不管他去哪里,林静姐妹两人如影随形、为他保驾护航! 此番城外前来相送的老百姓那么多,为防止有白莲教的余孽躲在人群里伺机对萧岩不利,保险起见,两人便一左一右地保护在他的身边。 这样就算真有人打算浑水摸鱼,两人也能在第一时间将危险排除。 萧岩一动,他身后的那些骑兵将士纷纷翻身上马,跟上他的步伐,威风凛凛地向城外开进。 在骑兵身后,是由牛牪压阵的身背新式火枪的步兵,这些步兵一个个神情严肃、队形整齐地跟在骑兵身后向城外走去。 在步军身后,是由医疗队、红兵营等组成的红兵营,虽然他们不是战斗部队,可是他们脸上的自豪却是一点都不少。 攫欝攫欝。辎重队部过后,是夜郎的三千勇士。 此番他们一路行来,可以说战绩斐然,自然也是要随大军前往长安接收封赏。 大军浩浩荡荡地穿过城门,就看到新任扬州知府李修贤率领一众大小官员等在城门口。 “大人奉命班师回朝,属下率领扬州府一众官员在此恭送大人!” 等萧岩骑着马来到近前,李修贤将自己的着装整理了一下,便郑重地率领身后的一众官员向萧岩他们行礼。 在这些人里有萧岩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同样的神情,那就是对未来的一切充满了激情与希望! 对于他们来说,这里刚刚遭受战火,正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而且萧岩这个上级已经将未来的路给他们规划好,只需要按照他的指引按部就班、稳步前行,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 所以不仅是李修贤,在场所有人对萧岩都抱着一种感激之情。 而且萧岩现在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户部侍郎,前途不可限量,要是入了他的眼,以后的升迁之路岂不是会更加地平坦? “李知府,本官这便要离开,扬州的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将马勒住,萧岩看向地上站着的一众满脸殷切官员。 “诸位,山高水长,本官在长安等着你们!” 昨晚李修贤他们已经在知府衙门为萧岩等一众将领举行了一场简单的送别宴,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此时萧岩也只有勉励他们一番! 说完后,萧岩不再耽搁,朝众人抱了抱拳,然后带着大军在李修贤他们这些官员的注目中走上官道。 “各位扬州的父老乡亲,咱们有缘再见!” 巘戅综艺文学巘戅。骑着马慢慢地走在官道上,看着官道两旁那些眼含热泪的老百姓,萧岩双手抱拳,不停地向他们大声辞别。 那些老百姓虽然刚经过战火的祸害,不过在官府的大力扶持,生活已经在往好的一面发展,是以虽然悲苦,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大人,我们舍不得你……” 见到萧岩他们真的离开,这些老百姓心里无不充满了深深的不舍。 虽然萧岩只在扬州任职两个月,可是这两个月来,在他的带领下,扬州的百姓们已经逐步走出战争的阴影。 特别是由他牵头出台的那几项政策,影响力更是不可估量,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也不为过。 老百姓都是懂得感恩的,他们的要求不多,只要对对他们好、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就不会徒生事端。 此番萧岩和其麾下的大军将他们救离苦海,更是出台政策让他们有了依靠,杜绝了以前那种拖家带口、背井离乡的现象。 这让这些老百姓心中即使有千言万语,在此刻也化作了一声“舍不得”! 在这些人里,少数已经解决了温饱的老百姓为了让大军感受到自己的心意,纷纷将家中最好的吃食给大军送过来。 那些吃食里面有不断散发着热气的馒头、包子和大饼等,也有煮熟的鸡蛋、酒水还有一些应季水果,当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知道自己的恩人就要离开,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很大程度上可以说这次一别,就是永恒! 为了感恩,他们即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让恩人感受到他们的心意,当真是军民鱼水一家亲! “小伙子,你们将我们救离苦海,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这里有一点馒头,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我这里是家里连夜做出来的大饼,带上路上充饥……” “我家里穷,只有老母鸡下的几个蛋,已经煮好了,给你们带上……” “这位将军,这是我们自家地里种的橘子,好甜美味、生津止喝,拿几个吧……” 看到大军缓缓向城外走来,那些在官道两旁的等着的老百姓便纷纷涌上前,将手里拿着的吃食递给那些将士。 这种情况萧岩早有预料,为此在出城之前就告诫过麾下的将士,让他们在行进时千万不能接受老百姓送给他们的东西。 因为这些吃食虽然微不足道,可是现在这些老百姓刚刚从战火的阴影中走出来,好些都才刚刚解决温饱。 #21434#21437#32#32508#33402#25991#23398#32#107#97#110#122#111#110#103#121#105#46#99#99#32#21434#21437#12290他们这些人跟寿州的那些百姓的情况不能一概而论,寿州城虽然遭到叛军的攻击,城里的百姓却没有被叛军祸害。 所以在打退叛军之后,他们才能放心地接受城里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对他们的犒劳。 而这里的情况不同,虽然都是老百姓的一番好意,如果接受了他们的好意,那就说明他们很多人回去之后都要忍饥挨饿一阵子。 别说自己这些人现在粮饷充足,就算是他们缺衣少食,也不能将手伸向这些老百姓。 “大叔,我们自己有吃的,这些橘子您就留着回家,不管如何也能送到集市上换点钱补贴家用……” “对啊,大婶……我们真的不能拿您的大饼,我们有纪律,别说现在你们遭了灾难,就算是太平时期我们也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 “就是啊,大爷,您这酒还是收起来……我们是一支纪律严明的人马,是不准喝酒、也不准接受老百姓东西!” …… 一路行来,入眼尽是那些老百姓将手里的吃食递给这些威武雄壮的将士的身影,自然,面对他们的好意,回答他们的只有这些士兵们一次次婉拒。 沿途的老百姓都想手里的吃食送出去,争相涌向萧岩和他身后的大部队,打发迟缓了他们行进的速度。 不过萧岩对于这些老百姓的行为并没有心生不悦、也没有让士兵驱赶他们,只是在一边感谢着众人的好意,一边缓缓地向前面行去。 就在萧岩一边谢绝众人的好意,一边带领着人马艰难地向前行进的时候,在他前面不远的道路上出现一个走路都需要人扶的耄耋老者。攫欝攫欝 “将军,吃的可以不收,但是老朽手里的这个你们总不能拒绝吧?” 等到萧岩来到近前,那名看着让身边扶着他的人退下,然后站直了身体看着萧岩,其手里还拿着一个卷轴。 看到对方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还过来送行,萧岩不敢怠慢,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大军停下来,然后带着秦可卿和林静下了马向那老人家走去。 “老人家,您这是?”巘戅英雄联盟小说巘戅 来到老人的面前,萧岩几人向他行了一礼。 “这位将军,老朽知道你们是一支铁军,心疼我们老百姓,故而不收我们的吃食,可是此物你们必须得收下……” 说着那位老人家颤颤巍巍地将手里的卷轴慢慢地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威武之师、气吞山河”的字样,乃是一面锦旗! “这面锦旗,是老朽代表扬州乃至天下无数被白莲教祸害的老百姓送给你们的,还请勿要推辞!” 看着萧岩,老人眼里尽是一片清明! “好,这个我代表全军将士收下了!” 其他的不能要,这个乃是大家的一片心意,萧岩还真不能拒绝。 恭敬地朝老人鞠了一躬,萧岩郑重其事地从他手里接过这一面沉甸甸的锦旗! ……#21434#21437#32#33521#38596#32852#30431#23567#35828#32#121#120#108#109#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 感谢藤阴大佬的八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十五章 载誉而归 萧岩带领麾下人马从扬州出发,到达金陵后休整了三天。 在金陵等待其他人马前来汇合之后,便沿着计划的路线,过滁州、凤阳府再到寿州城,然后从寿州直接向洛阳开拔。 因为战争的胜利,所有将士一致归心似箭,是以回程的速度比起出征的时的速度,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 虽然徐明达率领的大部队出发早,不过由于人数多,路程相较于牛牛和李善长他们率领的人马要长,等他们赶到洛阳时,牛牛他们已经等候多时。 虽然大军赶路风尘仆仆的,可是怎么也挡不住大军众将士归心似箭的心情,稍事休整,两路人马合二为一后便马不停蹄地向长安赶。 从洛阳到长安,将近八百里的距离,大军用了不到十天就看到了长安的城头。攫欝攫欝 而在长安城里,与萧岩他们离开扬州城那天的情况相似,得知出征的大军凯旋归来,城里早已是万人空巷,争相涌到春明门外去一睹大军的威风! 从春明门往外,一直延绵十几里,全都是来迎接大军凯旋的老百姓。 这些围观的老百姓里,有不少是人家中子弟或者朋友参与了这次平叛行动,都想着在第一时间内看到自己的家人或者好友平安回来。 在这些翘首以盼的人群里,有权有势的人家自然有特权,能够得到站到视野开阔的城门楼前。 今日的春明门的城楼前站着的都是身份高贵的人,比如工部尚书宇文晋的夫人、兵部尚书李广利的夫人,还有公孙九娘的祖父公孙木和其父亲公孙仪。 虽然他们都有接到自家孩子报平安的信,可是心中放心不下,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当然了,这种重要的时刻,又怎么少得了国舅府的萧潇一家。 除了他们,还有不少的人也在城门楼前,对着官道的尽头翘首以盼。 似乎是为了给长安城的百姓迎接大军创造条件般,今天是一个阴天,要不然这么多人在骄阳之下站着,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中暑 萧湘身子趴在女墙上,眼睛盯着道路的尽头一刻也不敢眨,生怕下一刻她的萧岩哥哥出现她却没有看到。 “姐姐,你说哥哥怎么还不来啊?” 一边盯着远方,萧湘忍不住向身边站着的姐姐问到,“你说哥哥离开那么久,会不会长变样了?” “大军开拔,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有那么容易的啊!” 萧潇站在妹妹的身旁,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摇了摇头,“再说你的萧岩哥哥又不是小孩子,相貌已经固定,又怎么可能长变样呢!” 伸出手在妹妹的头上揉了揉,萧潇的眼神盯着前方,思绪不由沿着官道飘向远方,就好像她的目光能够穿透时空、看到骑着她送的骏马不断向这边赶的萧岩一般! 现在的萧潇与萧岩他们出征之前相比,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少。 本来她以为自己给萧岩他们做好可以说是万全之策的准备,就可以让他们高枕无忧,自己在长安也可以少为他们操些心。 没想到事与愿违、计划还不上变化,他们刚刚离开长安时一切都还比较正常,可是等真正地深入战场,事情的发展就脱离了她的预料。 特别是萧岩在金陵所做的一切,可以说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超乎她的想象。 他一个读书人,平常受点伤都要死要活的,那个时候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却敢于率领部下置之死地而后生,将大军解救出来,立下了不世奇功! 可是与立功相比,她想要的只是萧岩完整地出去,再完整地回来,仅此而已! 至于功劳,可有可无! 他们国舅府本就已经声名显赫,再立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若是因此让萧岩有个好歹,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几次三番她都想求皇帝将萧岩调回来。 可是一想到他此次出征乃是与朱九常一起,对于他以后的人生来说意义非凡,每当这个念头萌发的时候,她都狠心地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本想着萧岩在金陵一战中实现了他自己的人生价值,收获了无人能及的功劳,在之后他就会选择退而居其后,让其他人打头阵以保全自己。 没想到这只是开始,在之后萧岩受伤与他生擒朱永福的捷报传来,萧潇是真的心碎了。 要不是母亲拦着她,只怕她在收到萧岩受伤的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收拾行囊赶往他的身边。 因为萧岩于她来说很重要,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有他在,她就可以安心地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笑对人生!#21434#21437#32#21827#20070#23621#32#107#101#110#115#104#117#106#117#46#99#111#109#32#21434#21437 之前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她还是一个跟妹妹一般天真烂漫的少女,每天都活在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生活中。巘戅啃书居巘戅 可是父亲一走,为了不让国舅府落入他人的手中、成为他人任意摆布的棋子,她就逼着自己去努力,一步步让自己变得强大! 本来她都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过了,以后无非就是将小九带大,然后促成他和妹妹的婚事,之后自己再找一个不讨厌的人嫁了。 但是老天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她的父母为她安排一门亲事,还是定的娃娃亲。 她对对方的印象只停留在五六岁,之后,两家分开,因为山高水长,她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个突然出现的未婚夫打乱了她的计划,一想到当初那个落魄仍不自知、仗着读过几天书就拿鼻孔看人的萧岩,萧潇到现在都还恨得牙痒痒的! 不过既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未婚夫,对方人长得也不差,虽然有点讨厌,对他进行思想改造就是。 就这样,从小就在父母教育下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萧潇就与萧岩正式接触。 虽然说前三年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有些平淡,可是自从与他签订的“契约”时间到了后,萧岩就仿佛换了一个人。攫欝攫欝 一路从扬州来到长安的表现出人意料,更是凭借他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给他挣下了一份家业。 之后的一路就好像是如有神助,身份地位、面子里子什么都有了。 而自己与他的感情也在自己的细心经营下与日俱增,本来打算等他回来就和他摊牌,没成想还没等他凯旋就传来他受伤的消息。 好在来信说伤不重,就屁股上中了一箭,于性命无碍! 在那之前,她就有经常去佛寺道观为萧岩和朱九常祈福,祈祷他们平安归来。 自那以后,她不但自己去,还带着妹妹和母亲一起,为两人祈福。 虽然知道这只是心理安慰,可她与萧岩相隔千里,唯一能为他做的,也就是让那些生产火枪和纸壳弹的人加班加点地制造这两样萧岩他们需要的东西。 现在,萧岩他们终于回来了,而且还是满载荣誉而归! 想到萧岩从一个落魄书生慢慢转变成一个文武双全的栋梁之才,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日趋完美,萧潇脸上笑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 她这是喜极而泣! 从一开始的抱着与萧岩平淡过一生的态度,再到后来看到萧岩身体里藏着的巨大潜力,其态度也由得过且过变为望夫成龙,并且为之不懈地努力! 现在萧岩真的成为了人中龙凤,真正地做到与她门当户对,两人就算此刻公布他们之间的婚事,也不会再有人敢说三道四的! “姐姐怎么了?” 许久没有听到姐姐的话,萧湘一回头,就看到姐姐的脸上挂着一行清泪。 今天是她逍遥哥哥凯旋归来的大日子,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姐姐为何要流泪?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萧湘不由转身扶着她的手问到,“可是身体不舒服?” “啊……没有啊……” 自己的窘态被妹妹看到,萧潇不由背过身子将眼泪擦干,“就是风大,沙子迷了眼睛!” “真的吗?”#21434#21437#32#33521#38596#32852#30431#23567#35828#32#121#120#108#109#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 抬头看了看天,萧湘不由暗自嘀咕,“这天气这么好,也没有风啊,哪里来的沙子?”巘戅英雄联盟小说巘戅 回头看着姐姐,没想到就看到姐姐一脸绯红、欲言又止,让她一头雾水。 “傻丫头,你姐姐那是高兴的!” 见萧湘看着姐姐一脸的不解,萧夫人不由走上前搂住两个女儿,“你看你萧岩哥哥此番出征,归来之时满载荣誉,试问几家男儿有此殊荣?” “你萧岩哥哥家里虽然不说家道中落,可是自从你萧叔父续弦以后,你萧岩哥哥的日子过得可就一天不如一天,以至于等你萧叔父病逝,他在那个家里也就成了多余的人!” “要不是他自己奋发图强,又怎么可能有今天这种令他人仰望的一切?” “见到你萧岩哥哥在战场上屡立奇功,此番荣耀归来,真的可以称之为文武双全、肱股之臣!” “如此,你萧岩哥哥也算是苦尽甘来,如今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姐姐自然是为他高兴,情之所至自然让她喜极而泣!” 说着萧夫人看向萧湘,“别跟为娘说你萧大哥得胜归来你不为他高兴哦?” 大女儿为何会如此,萧夫人心中自然知道个大概,至于小女儿,她也头疼。 看她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被萧岩迷住了。 本来她和大女儿的想法相似,希望她能够在与小九的相处中相互增加对彼此的好感,最好能够与他结秦晋之好,在他们这一辈再延续朱家与萧家的辉煌! 可惜事情就是这样,往往你希望它所发展的方向与实际发展的方向大相庭径,萧湘非但没有与朱九常看对眼,反而对萧岩产生了迷恋。 她也知道萧岩并不是特意去撩拨小女儿,可是萧湘涉世未深,与萧岩这个异性接触多了难免会产生错觉,把亲情当成爱情。 她这个做母亲的又不好直接开导她,多次旁敲侧击的效果都不理想,只能顺其自然,等她长大自然会自己想明白。 “娘亲说的哪里话,萧岩哥哥打了胜仗湘儿自然很高兴!” 靠在萧夫人的怀里,萧湘轻声地说对她到,“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以前父亲打了胜仗回来我和姐姐都会为他高兴很久,现在萧岩哥哥就以前像父亲一样勇敢,我是打心里为他高兴!” “傻孩子,那是不一样的!” 听到萧湘拿萧岩与她父亲相比,萧夫人脸上也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向往,仿佛又回到她与丈夫相处的那个时候。 皇帝刚刚掌权时,大明虽然可以说得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在一些落后的地方,匪患依旧不绝。 他的丈夫作为国舅爷,为了巩固皇帝的声威,隔三差五就带着人出去剿匪。 每当丈夫出征,她做得最多的就是带着她们姐妹二人去城外,等着他凯旋而归,一如现在,只不过现在的主角换成了她们姐妹二人。 “怎么不一样?” 抬头看向母亲,萧湘不由开口说到,“那时希望父亲成为常胜将军、敌人奈他不得,现在也是希望萧岩哥哥大显神威、成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都是一样的啊!” 抬着小脑袋,萧湘纯真地看着萧夫人,将自己的想法向她道出。 “是是是……都一样,都一样!” 见小女儿一脸的懵懂之色,萧夫人不由宠溺地将她搂得更紧了。 对于她来说,现在只想看着两个女儿长大,然后看着她们嫁人、然后在家相夫教子! 至于对方是谁,只要她们 第十六章 终不负你! “萧大哥,咱们马上就要进城了,你心里紧不紧张?” 看着长安城那近在眼前的高大城墙,似乎还能看到上面那些影影绰绰的翘首以盼的人,朱九常不由向前面的萧岩大声地问到。 都说离家多年,再次返回时才会产生近乡情怯的复杂情感,可是朱九常他们才离开不过半年,如今凯旋而归,他的心情居然有点五味杂陈? 在他自己看来,在凶险的战场上走了一遭,此刻的他已经从一个纨绔子弟蜕变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好男儿。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需要躲在表姐的羽翼下生活的小跟班,再次相见,表姐会怎么看自己?攫欝攫 所以他此刻的心里虽然有打了胜仗凯旋归来的欣喜,更多的则是忐忑不安。 再有就是对于何毓秀,不知道她对于自己的印象有没有改观,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成长而对自己另眼相看? 表姐一家对于自己来说,她们是自己的亲人,不管自己如何改变,与他们的亲缘关系都是无法割舍的。巘戅云轩阁戅 可是何毓秀不同,她是自己喜欢的人,要是自己没法改变在她心里的纨绔形象,再加上萧大哥在一旁盯着他,此生怕是无缘与佳人携手共赴白头! 看着两旁那些围观的百姓看着自己等人一脸的崇拜与狂热,让朱九常骑在马上不由昂首挺胸,就像接受众人检阅的常胜将军一般。 这次萧岩他们一行人在对白莲教的征剿中获得的功劳显著、无人能及。 为了彰显他们的荣耀、让他们享受到应有的荣誉,徐明达特地将他们安排在队伍的最前面,就在自己的身后。 可以这么说,整个行进的长龙中,现在萧岩他们这些人就是龙头! 在萧岩几人的身后,是他们麾下的将士,和他们押解的朱永福等一干白莲教的贼酋。 威风凛凛地走在官道上,接受这两旁夹道欢迎的老百姓的注目礼,让这些经历战争洗礼的士兵们无不自豪地昂首阔步,走出了不同寻常的气势! 而此时的萧岩,已经穿上了萧潇给他准备的那一身晃瞎人眼的明光铠,虽然还有些稚气未脱,可是配上那一身明光铠,倒也显得英气勃发! “紧张什么?” 骑在马上,看着越来越近的长安城,本来想要心里是没有半点波澜的。 要说有,那也是对回城之后即将换来的自由身的期待与兴奋。 可是经过朱九常这么一说,他突然想到自己在本家几乎可以说举目无亲,可是在国舅府里还有几个关心他的人,还有他的老师一家。#21434#21437#32#20113#36713#38401#32#121#117#110#120#117#97#110#103#101#46#111#114#103#32#21434#21437 他们,也可以说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 “小九,那你紧张吗?” 两旁夹道欢迎的百姓并没有让萧岩产生任何怯意,在战场上什么场面他都经历过,心境自然不会被这些外部环境所改变。 朝着围观的百姓挥了挥手,萧岩转身看向朱九常。 “有……有一点……” 听到萧岩的话,朱九常说话都不利索了, 只见他骑在马上,神情紧张、就好像两旁的人群里会有歹徒突然冲出来对他不利一般。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多余,因为不但他们身后是经历过战场磨砺的将士,在官道两旁每隔十步就有一名禁军将士在为大军护航。 大军还要进城献俘,为了不让大军进城的速度受到沿途围观百姓的影响,皇帝特地安排了这些禁军将士沿官道驻防。 如此一来,既可以保证大军行进的速度,也可以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借机生事,特别是此行还押解了白莲教的贼酋,更是不可大意。 “我说这点你就该向你萧大哥好好学习学习!” 萧岩二人的对话虽然小声,在他们前面的徐明达还是听到了。 回过头,看到朱九常一脸的紧张,徐明达不由哈哈笑到。 将速度放慢,与他二人并行,徐明达扭头看向朱九常,“小九啊,我们这些人都老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看着左右的两个年轻人,徐明达由衷地发出了一声感叹。 虽然在此次出征中朱九常的表现可以说中规中矩,作为萧潇托他关照的两个人,他对朱九常也是有些了解的。 徐明达知道他的心中同样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存在,以他在军中的表现来看,就是一个十足的好战分子。 要不是有萧岩压制着他,只怕还不等令下,他就会闷着头提刀杀奔敌营! “大总管说笑了!” 听到徐明达的话,萧岩连忙说到,“以大总管现在的实力,就像下午未时的太阳,正是火辣灼热的时候,谁又敢小觑呢?” 这倒不是萧岩夸口,而是徐明达此时真的是人生中最好的日子,别说徐明达现在不到五十,就算是再过十年,武将的序列里,仍然还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哈哈……你小子,就算像你说的是未时的太阳那不是也快落山了吗?” 萧岩这个比喻徐明达很喜欢,不过也就向他形容的那样,自己活着说他们这一代武将,已经过了如日中天的时候。 就算他们还有余威,现在也已到了江河日下的时候,这时候正是培养下一代领军人物的时候,要不然到时候出现了断代,只怕会给帝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好在在年青一代中,好苗子不少,还用不着那么杞人忧天。 “不过就算我们已是日薄西山,以后也会有你们这些青年才俊来撑起大明的一片天、让大明恢复昔日的荣光!” 这也算是他对这些年轻人的期望。 现在他们是老了,可是萧岩他们还年轻,正是他们绽放绽放自己的光芒的时候,相信帝国的未来会因为他们这些年轻人的努力而愈加繁荣昌盛! “属下等一定会加倍努力,不让大总管的期望落空的!” 听到徐明达对自己这些年轻人寄予厚望,萧岩他们不禁向他说到。 “不过现在说那些还远,当务之急是进城,然后向陛下进献俘虏……”攫欝攫 似乎对朱九常这个样子不放心,徐明达看着他,“我可跟你说,到时候见到陛下和一干王公大臣可不能变怂,不然岂不是堕了大军的威名?” “要真是如此,你可别怪我不承认你是我大军的一员哦……” 说着徐明达双脚一夹马腹,然后带着大军向前面走去,“加快速度,可不能耽误了时间!” “驾……” 闻言萧岩他们不禁加快速度,跟上徐明达的步伐。 看到威风凛凛的大军行来,两旁围观的百姓早已炸开了锅。 这些围观的人群里,就有这些凯旋归来的将士们的家属,若不是忌惮那些持刀的禁军,只怕这些老百姓早已经冲上前去。 “你们看,那是我儿子……这次他可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大军不断地向前移动,那些看到了自己亲人的老百姓不由指着自家子侄兴高采烈地对身边的人说到。 “我也看到我儿子了,看他来信的口气,此番他立的功也不小!” “那个……那个骑在马上的是我弟弟,来信就跟我们说了他在攻城时一个人就打退咯一片敌军,还受到了大总管的表扬呢……” 看到自家子弟在军中接受大家的注目,这些家属无不一脸欣喜、昂首挺胸,因为这是自家人获得的荣誉,让他们与有荣焉! “你们说那个在大总管身后穿着名贵甲胄的小将军是谁啊?” 看到穿着一身耀眼的甲胄的萧岩,围观的老百姓纷纷向身边的人问到。 对于前面的徐明达,出征的时候很多看白银都见过,自然知道他。 可是对于他身后的那两个年轻人,特别是那穿着明光铠、骚包无比的萧岩,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大总管左边那个穿着明光铠的可是诗仙、户部侍郎萧岩,没想到他在诗文一道造诣非凡,这领兵打仗也是一绝!” 见到有人问起萧岩的身份,有知道萧岩的人就对身边的人大声说到,“你们还不知道吧,这萧侍郎此次出征看是不显山不露水,可是那白莲教的教主和几个天王都是他给抓住的!”#21434#21437#32#76#79#76#23567#35828#32593#32#108#111#108#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 “那些都是白莲教的重要人物,就被我们的萧侍郎巧施妙计给一网打尽,让对方插翅难逃,更是在战场上大杀特杀,让叛军闻风丧胆!” 那些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对着身边的人就添油加醋地说起来,要不是萧岩在场,只怕他们都要将他说成是三头六臂的天神下凡。 饶是如此,这些人也是将听来的萧岩的事迹对身边人大说特说,虽然萧岩与他们没有关系,可是知道他的英雄事迹也是一种荣耀,不是吗? “咦,你们看,那些关在囚车里的人就是被萧侍郎生擒的白莲教贼酋了吧?” “对,你们没看到那些人都被关在囚车里吗?现在除了白莲教的那些罪魁祸首,还有谁能享受到这般待遇!” 看到那些被关在囚车里的俘虏,老百姓们沸腾了。 就是因为这些狼子野心的人,才让无数的老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虽然他们没有亲身体验到白莲教的残酷,可是那些逃难到长安的人他们是见过的。 从那些难民的口中,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了叛军的恶行,那些叛军就像过街老鼠——是人人喊打的对象! “打他们……” 不知道谁带了个头,只见一个臭鸡蛋就呼啸着朝囚车上的几人飞去。 “啪”的一声,臭鸡蛋砸在囚车上,顿时腥臭的鸡蛋液四溅,臭气熏天! 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况,那些负责押送的士兵纷纷捏着鼻子退开,以免被这些贼人给波及到。 “他们就是那些天杀的祸害苍生黎民的白莲教乱贼,打他们啊……” 见到有人出手,其他人也不再忍着,纷纷将早就准备好的臭鸡蛋、烂菜叶等朝朱永福等人招呼过去,更有甚者,直接捡起地上的石块等扔出去。 “不要扔石头,免得砸死了……”巘戅lol小说网戅 见到有人用石头砸,那些负责维持秩序的禁军将士纷纷规劝到。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出手阻止这些义愤填膺的老百姓。 因为这些叛军举兵造反以来,所做所为人神共愤,要不是碍于身份,他们都想亲自上场,出手惩戒那些贼人。 囚车上的几人被擒住以来就没有好过,要不是要留着他们的命到长安受审,只怕此刻他们早已下了十八层地狱。 不过即使如此,他们这些之前锦衣玉食的人现在的状态可不是太好,一个个蓬头垢面、比街边的乞丐还不如。 对于他们这副状态,没有人对他们生出同情之心,都道他们是罪有应得,就该让他们受千刀万剐之刑。 囚车一路走,那些关在车上的白莲教高层便一路受到了长安老百姓的“热烈欢迎”。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声,直让蜷缩在囚车里的朱永福一口老血喷出,恨不能撞死在当场。 可惜的是他已经被秦可卿他们痛下杀手废去了修为,同时也剥夺了他们自杀的权利,只能像一条狗似的待在笼子里接受众人的侮辱! 他们被老百姓们如此对待别的不说,倒是弄得官道上臭气熏天,给随后而来的大军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虽然道路上全是臭鸡蛋和烂菜叶,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些铁骨铮铮的好男儿的心情,因为他们知道这些都不是针对他们的。 攫欝攫。再说他们现在只需要从城里走一圈,接受皇帝的检阅后就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再磨蹭下去只会耽误了他们回家的时间。 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城内开拔,两旁的百姓则对他们投去最热烈的欢迎。 “萧大哥,你看城头上……是表姐他们……” 巘戅奇书网戅。#21434#21437#32#22855#20070#32593#32#115#117#121#105#110#103#119#97#110#103#46#110#101#116#32#21434#21437#12290离城门越来越近,朱九常终于是看到了站在城头的表姐一家,和他的心上人何毓秀,让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差点重心不稳从马上摔下来。 “嗯?” 萧岩的注意力之外两旁的人群中,眼看就要到进城了,他最亲近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让他心里有些小失落。 听到朱九常的话,萧岩不禁抬起头朝城头上看去,就看到了那些令他日思夜想的熟悉的面孔,让他心里一下子就被温暖所充斥。 …… 感谢2018031210517661大佬的一张月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十七章 商业互吹与献俘 “萧岩哥哥……萧岩哥哥,我们在这里……” 现在城门楼前,看着萧岩他们不断地向这边接近,生怕她没有看到自己,萧湘不由挥舞着双手大声地朝城下喊到。 时隔半年,再次见到她的萧岩哥哥,她非但没有半点的生疏,反而对其更加地依恋。 攫欝攫。看着自家的萧岩哥哥骑在马上那威风八面的样子,萧湘的眼中尽是小星星、脸上尽是崇拜之色! 萧湘的动作在城下的萧岩与朱九常看得清清楚楚,二人不由抬起手向她挥舞着,示意自己已经看到她们了。 “娘亲、姐姐,你们看萧岩哥哥和表哥他们看到我们了!” 得到萧岩的回应,萧湘转头看着姐姐和母亲她们,就像一只小鸟般叽叽喳喳的。 “看到了……娘亲看到了……” 看到自己的两个子侄平安归来,还是在众人的注目中载誉而归,萧夫人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巘戅妙笔坊miaobifang.#99om戅。萧岩与朱九常两人的身世可以说非常相似,如今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可是相对来说,萧岩又比朱九常悲惨一些。 朱九常虽然同样是孤家寡人,可是他的生活优越,除了家人不能陪在身边外,其余的甚至要比一般人还要好。 可是萧岩不同,自从父母丢下他独自在这人世间,他们本家的亲人对于他来说已经形同陌路,更不用说向他提供帮助! 好在他自己有本事,以他的头脑,就算不借国舅府的东风,他也能活得潇洒自如,即使像现在这般威风凛凛、叱咤风云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至于朱九常,是不需要她一个妇道人家来操心的,只需水到渠成,他自然会有自己的出路。 此番见到他们二人于万军之中出类拔萃、脱颖而出,她自然是由内而外地欢喜。 虽然觉得小女儿这般有些失礼,可却没有责备她,反而向前走两步,同样向城下挥手致意。 “王姐姐,萧侍郎文武双全、出类拔萃,这下你们国舅府可是后继有人了!” 看到自家儿子宇文泰和儿媳妇李代云安然无恙地跟在大队人马里面接受沿途百姓的欢迎,宇文泰的母亲终于是放下了心。 不过一想到自己家儿子考上状元后没有去朝廷安排的地方做事,反而是出人意料地跟随他师兄外出打仗,还带着刚成亲的媳妇一起出征。 虽然这行为有些迷之疑惑,不过但是有些出息,没有辱没了宇文家的门风! 想到这里,她便走到萧夫人的身旁对她说到。 “谢谢妹妹的夸奖,萧岩那孩子就是不成器,都让姐姐我操了不少的心!” 萧夫人与宇文泰的母亲乃是旧识,见她走过来便微笑着向她打招呼,“倒是你们泰儿那才叫了不得,前脚刚从万千读书人杀出来中夺得了状元,更是随军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让人好生羡慕!” 见到他人当面夸自家的子侄,萧夫人满脸的笑意。 不过她也知道对方家里的宇文泰同样不弱,不仅是皇帝钦点的状元,如今更是与兵部尚书家的女儿结成连理,同样让人羡慕。 “王姐姐这话就见外了,我家那女婿也是个不成器的!” 萧夫人话音刚落,随着宇文泰母亲走过来的李代云的母亲就向她说到。 “此番随军出证还是跟着你家萧岩,才有可能捞着一些功劳,要不然就凭他和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21434#21437#32#22937#31508#22346#32#109#105#97#111#98#105#102#97#110#103#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走到萧夫人的面前,李代云的母亲向她行了一礼,“而且若非你们家萧岩出力,只怕我那不堪重用的儿子现在如何还未可知!” 说真的,在接到金陵城大军受困的消息时,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心碎,而在金陵城之困解除时,又不知道有多少对萧岩充满了感激,眼前的李夫人就是其中一员。 “李夫人言重了!” 走上前扶起李代云的母亲,萧夫人不禁对她说到,“作为一名军人,这些都是萧岩那孩子的分内之事!” 将对方扶起来,萧夫人微笑地看着对方,“而且你家那孩子也不差啊,敢以一介女儿身跟随丈夫入军营,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我说你们的孩子都不差,每一个都可以称为国之栋梁,就不要相互夸奖了……” 看到几人在不停地夸着对方,萧岩的师娘不由向几人走过来。 今天萧岩凯旋归来,作为他的师母,她自然要过来迎接。 “我们再好,也比不过孔老门生遍天下啊!” 见孔夫人走过来,几人纷纷说到。 确实,下面的不管是萧岩还是宇文泰,亦或是朱九常,都是孔贤的弟子,所以说这最大的赢家非孔夫人莫属! “呵呵……都好……都好……” 晚辈有出息,特别是萧岩这个丈夫看中的人有出息,让孔夫人喜笑颜开,不禁向几人回到。 几人都是过来迎接晚辈凯旋,又都是认识的,大家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不过大多数都是围绕着萧岩几人来展开。 听着边上几位长辈议论着萧岩,萧潇不由走上前双手搭在女墙上。 看着已行至城下的萧岩,与他四目相对,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担忧终于是放了下来。 没了一直以来的压抑和担忧,萧潇憔悴的脸上终于是恢复了一些神采,不过一想到等会儿要与萧岩说的事就忍不住一阵脸红,然后快速别过脸。 而在城下的萧岩在行至城下后,终于是看到萧潇的神情。 见到她的脸上尽是憔悴之色,忍不住让他心生怜爱。 与她四目相对,还没等他多看,萧潇就红着脸别过头与他错开视线。 “这是什么鬼?害羞了?” 看到城头萧潇的神情,萧岩疑窦丛生。 不过他已经行到城门外,身后那么多人等着进城,他总不能停下来去问个究竟,只能先进城。攫欝攫 大军入城后,沿着横街一直走,沿途都是夹道欢迎的老百姓。 一路行来,萧岩他们是真的享受到了万众瞩目的感觉。 不过一路上那些老百姓对他评头论足、特别是一些少女直接大声地对其示爱,那架势就好像下一刻就会冲上来将其瓜分一般! 这让他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真怕那些禁军将士拦不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女子,让他落入虎口。 好在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朱雀门到了。巘戅戅 “陛下,徐大总管他们来了!” 在朱雀门外,皇帝携皇后一道率领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时,远远地就看到徐明达率领大军向这边赶过来。 看到大军过来,皇帝不由整理下了衣冠,然后站直身体严阵以待。 其他人见状纷纷站在皇帝的身后,整个朱雀门外多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落针可闻! “停下!” 徐明达他们同样看到了站在朱雀门外的皇帝一行,便向后一挥手,让大军停下。 将大军停下之后,徐明达立刻下马,然后昂首挺胸地大踏步着向皇帝行去。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到皇帝的面前,徐明达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向皇帝行礼,“末将徐明达,不负圣上所托,特来向皇上交旨!” 跪在皇帝的面前,徐明达开始向皇帝交旨,“启禀皇上,末将率领十万人马,前后历时半年,将白莲教的一干贼人一网打尽!” “此番出征,我军将士浴血奋战、杀得敌人是胆战心寒,大军兵锋所指,贼人无不望风而降!” “江淮一地正在慢慢地恢复元气,相信没有贼人的祸害,在朝廷的帮助下,那些老百姓的生活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走上正轨!” “虽然这个任务完成得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是终究没有酿成大错,现向皇上交旨!” 说着徐明达从怀里摸出调兵所用的兵符高举到头顶,只要皇帝接下这枚兵符,那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爱卿辛苦了!” 从徐明达的手里接过兵符,皇帝随后将其扶起来,“朕不是是非不分的昏君,你们在外出生入死,难免有疏漏的地方!” “胜败乃兵家常事,失利不可怕,只要从中汲取教训,下次不要再犯就是,不然朕可不饶你!” 此刻正是大军凯旋的重要时刻,就算徐明达再有不是,现在也不是责备的时候。 将徐明达扶起来,然后拉着他向前走去。 “参加皇上,还请皇上恕微臣甲胄在身不能行礼之罪!” 见到皇帝走过来,萧岩拿着马缰绳的双手抱拳向皇帝行了一礼。 “怎么,你们两人还打算去哪里?” 看到萧岩和朱九常两人骑在马上并没有下来的意思,皇帝不由驻足看着他们。 “回皇上,我二人献俘后还需要带领麾下的将士前往驻地……” 按照安排,他们作为这条大军的龙头,是不需要下马,只等后面的俘虏交接完毕,他们便带头出城,然后前往他们的营地驻扎。 见皇帝问起,萧岩只能据实以报。 “他们又不是不认识路,你们二人随我来……” 皇帝指了指萧岩和朱九常,然后又看了看自己那两个女儿和宇文泰夫妇,“你们也留下来!” “谨遵皇命!” 听到皇帝的吩咐,几人只能应下,然后纷纷下马跟着皇帝向后走去。 “这些人就是那些蛊惑民心、祸害天下百姓的白莲教匪首?” 皇帝率领众人来到囚车旁,看着囚车上那些烂菜叶和臭气熏天的臭鸡蛋,皇帝不由捏住了鼻子向徐明达问到。 “回皇上,他们正是祸乱苍生的白莲教匪首,前面这人乃是其教主朱永福,后面那几位是他座下那些所谓的四大天王中活着的几人以及其他贼酋!”#21434#21437#32#31508#19979#25991#23398#32#98#120#119#120#46#99#111#32#21434#21437 看着朱永福他们那一副惨状,徐明达没有半点同情。 因为他知道要是囚车里的人换成自己,那些人只怕巴不得立刻将他千刀万剐,才不会这么仁慈对自己手下留情! 至于囚车上的那些污秽之物,尸山血海他都不怕,又何惧这种小小的场面? “他就是那位自称废燕王后裔的朱永福?” 顺着徐明达的手看去,皇帝看到的是一个蜷缩在囚车里蓬头垢面得连叫花子都不如的人。 虽然朱永福的身份证明已经送到长安,对其以验明正身,可是他乃是让废燕王后裔,如今更是让大明陷入了巨大的动荡之中,其罪不可饶恕! 是以虽然知道咯他的身份,可是为了给天下万民一个合理的交代,他就只能是假借废燕王后裔身份意图推到大明正统的窃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他的结局已经注定,就不能让他再污染了皇室的血脉,所以皇帝的话中才会如此描述。 “回皇上,正是他!” 见皇帝问起,徐明达斩钉截铁地说到,“此人大逆不道,居然自称燕王后裔,当真是不知死活!” “好在我大军人强马壮,一路所过势如破竹,让这些狼子野心之人的诸多幻想最终破灭,乖乖为我部下的将领所生擒!” 朝皇帝红了拱手,徐明达指着那个闭着眼睛蜷缩在囚车一角的朱永福对他说到。 朱永福本来就被萧岩他们折磨了一遍,此刻再经过长安那些义愤填膺的老百姓的“热烈欢迎”,已是被那些夹杂在烂菜叶里的石头给打得不成人形! “不自量力……只不过是一个江湖人而已,却妄图以一己之力颠覆我大明的统治,可笑可笑……” 虽然知道对方的血脉里与自己一样流着朱家的血,可是对方怎么就不想一想,他的先祖废燕王当初手下强者如云、兵强马壮,也不过是让大明伤了下筋骨而已。攫欝攫 而这朱永福早年不过是一个行走江湖的绿林好汉,真以为聚拢了一群乌合之众就可以完成他的先祖未竟的“事业”? “呵呵……小子,你觉得你这江山还能安稳地坐多久?”巘戅笔趣阁戅 见到皇帝走过来,蜷缩在囚车一角的朱永福不由睁开了眼凛冽地看了一眼皇帝。 只是说完了这一句话后,他又闭上了眼睛,好像下一刻就会断气一般。 “呵呵,那你到了天上和你先祖一起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朕能坐稳这江山多久!”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不忘诅咒自己以及大明,皇帝简直被朱永福的举止给气笑了,“不过那也得你们没有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才行!”#21434#21437#32#31508#36259#38401#32#102#108#121#110#99#111#111#108#46#99#111#109#32#21434#21437 “不过,以你们的罪行来说,只怕下十八层地狱都不足以平民愤吧?”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ps:写书没人看,路在何方?唉…… 第十八章 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 “放心吧,朕很快就会送你去见你的先祖,让你们一起为你们做下的罪孽赎罪!” 攫欝攫。皇帝见朱永福已成自己的阶下囚,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威胁他,就算心态好也不可能放过这个贼人。 说着皇帝向朱雀门外那些早已严阵以待的禁军挥了挥手,“带走!” 收到皇帝的命令,那些禁军士兵小跑着向这边跑过来,然后与萧岩的麾下负责押解的将士进行交接。 因为今天还要迎接这些出征的将士,献俘仪式就延后到明天。 等明天早朝之后,皇帝再率领文武百官到太庙进行献俘仪式,以告慰祖先在天之灵。 在那之前,这些人的归宿是锦衣卫位于皇城内的诏狱之中,等到天明将他们拉去太庙告慰先祖神灵,之后才会对他们施以应有的惩戒。 至于在这之前,他们在锦衣卫的诏狱中会不会受到严刑拷打等,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巘戅书仓网戅。看到朱永福分一干贼首被禁军押走,皇帝才放下心来,“咱们去城头上!” 说完皇帝就带着萧岩他们往朱雀门走去,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需要带着文武百官到城门楼前迎接大军的凯旋! “小九、静儿,你们快过来……” 见到萧岩他们走过来,萧皇后连忙招呼几人跟上皇帝的步伐。 “你们先去……” 回头朝朱九常他们招呼一声,萧岩便向随后带队的尚让吩咐一声,让他将人马带回营地安顿,之后才小跑着向朱雀门跑去。 本来以为将大军带回营地安顿好,他们就可以回家睡他个三天三夜,没想到计划还不上变化,被皇帝抓了壮丁。 不过萧岩心里忿忿不平,在其他人看来,这却是无上的荣誉。 一归来就被皇帝带在身边,说明萧岩虽然离开半年,皇帝却没有疏远他,反而对其更为看中。 不管萧岩想不想要,却也只能随着皇帝走进朱雀门,然后向城头走去。 待皇帝一行行至城头,横街上的军队才开始缓缓行动起来。 “萧岩,朕本以为你们此行只要不被敌人给吓得屁滚尿流的就算好了,没想到你倒是给了朕一个惊喜!” 走到女墙边,皇帝一边向下面的将士挥手致意一边朝身后的萧岩说到,“此番战绩斐然,当真有儒将风范,值得其他朝臣学习!” 对于臣下,只要是有能力的,皇帝向来是不吝夸奖。 此番萧岩带领朱九常出征,本来的计划是让他们上战场走个过场,没想到他们却出人意料地做了那么多事。 可以说,这次对白莲教的征剿行动,萧岩他们这些人的功劳就占了一大半。 “微臣之所以能有这般作为,全是因为陛下对臣下的循循教导、信任和恩宠!” 听到皇帝的话,萧岩在其身后微微躬身对其说到,“若不是陛下信任臣,让臣带领部下随军出征,微臣也不可能有出力的机会!” “呵呵,你小子少拍朕的马屁!” 回头斜了萧岩一眼,皇帝不由对其瞪了一眼。 这小子才学、能力那是没得说的,可就是为人滑头、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嘿嘿……臣这是实话实说……再说了,臣就算要拍,那也是拍的龙屁啊……” #21434#21437#32#20070#20179#32593#32#115#104#117#99#97#110#103#46#99#99#32#21434#21437#12290不知怎么的,皇帝给萧岩的感觉不像是君王对臣下,反而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在里面。 是以就算皇帝说他拍马屁,他也能当着众人的面面不红耳不赤地再次拍皇帝的马屁。 “你呀……就是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以后你家娘子面对你改如何招架得住?” 皇帝还没说话,在他一边的萧皇后就接过两人的话茬,“不过好在这次有你,不然不说小九能不能跟着沾光,就是大军能不能顺利脱困都还两说!” 说着萧皇后看向萧岩身边的朱九常眼里尽是宠溺之色。 “皇后娘娘言重了!” 朝萧皇后行礼一礼,萧岩说到,“我大明人才济济,军中能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就算没有我萧岩在,也会有其他人出手解决的!” “咦,也会有你萧岩谦虚的时候啊?” 萧岩说完,皇帝再次回头看了看他。 “嘿嘿……” 听到皇帝的话,萧岩只能傻笑以对。 毕竟当时的情况那么危急,就算皇帝他们没有亲临现场,也能通过求救信来感受到大军当时的绝望与无助。 看到萧岩一脸的憨态,皇帝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军十几万将士从春明门鱼贯而入。 之后通过横街到达朱雀门前,接受城头帝后及一干文武百官的检阅,然后从横街向西开进,最后通过金光门出城,然后前往各自的驻地。 十万人马的检阅,一直进行到下午申时六刻才结束,直让萧岩在城头站得双腿发软! “终于完了!” 看到下面的人马走完,皇帝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皇上小心!” 见到皇帝因为长时间站立而有些神色恍惚,萧岩离他近,不由上前扶住他。 他自己年轻体壮,站立久了都有些不适,就别提皇帝一把年纪了。 “唉,人老了就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被萧岩扶住,缓了一会儿皇帝才让萧岩放开自己,“行了,你们回去吧,要是再留你怕是有些人要在心里埋怨朕了……” 说完向萧岩几人挥了挥手,皇帝就准备带着皇后和一干臣子回宫。 本来他是想叫上萧岩去宫里的,可是一想到他和朱九常跋涉千里,此时正是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 再者,在国舅府中还有一个对萧岩望眼欲穿的侄女在等着他,自然不好再继续留着他。 “恭送皇上!” 见到皇帝要离开,终于自由了萧岩向皇帝弯腰拱手恭送他们离开。 “静儿、卿卿,跟本宫一起回去吧!” 攫欝攫。萧皇后走到林静与秦可卿的面前,看了看萧岩,又看了看她们。 两人对皇帝有些疏远,若是皇帝开口她们不一定会答应,所以萧皇后就替皇帝出这个面,邀请他们进宫。 “是!” 远行归家,自然是要与各自的母妃报个平安,再加上皇后的亲自邀请,她们自然顺势答应下来。 见两人答应下来,一边站着的皇帝虽然面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两个女儿可以说是他的心头肉,她们到战场上走了一圈,自己心里自然无比担忧。 好在她们现在安然无恙地回来,自己虽然安心却也想借此机会跟她们拉进彼此的距离,以弥补多年来自己未能陪伴她们成长的缺憾! “好,那咱们走吧!” 两人应下,萧皇后就一手拉着一个朝皇帝走去,路过萧岩的时候,萧皇后还特地停下来看了看他,“萧岩,家中还有人在等着你,快回去吧!” “微臣知道了!” 再度朝皇后行了一礼,然后目送着他们离去。 不过虽然被萧皇后牵着,秦可卿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转头看向萧岩,眼里尽是不舍。 “相公,我们会去找你的……” 当着父皇的面,秦可卿不好直接开口,只能用唇语告诉萧岩。 “我知道了,快去吧!” 朝秦可卿挥了挥手,萧岩同样用唇语对她说到。 虽然不知道皇后为何也将秦可卿叫进宫,不过想到林静在宫里有亲戚,那么她在宫里有认识的贵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得到了相公的回应,秦可卿才转过头跟着皇后向城下走去。 “小九,咱们也走吧!” 目送着皇帝一行人消失在城头,萧岩才自顾自地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向朱九常和宇文泰他们说到。 随后一行几人就走下城,准备穿过朱雀门然后坐坐天合居的马车回府。 “萧侍郎,皇上吩咐我等送你们回府!” 见到萧岩他们从城门洞出来,早已得到皇帝吩咐的禁军将士就迎着萧岩他们走过来。 “如此……那就麻烦诸位了!” 既然有专车接送,萧岩他们也就乐享其成,懒得再去等车。 “不麻烦,能够护送萧侍郎是我等禁军将士的福分,还请诸位公子上车!” 朝萧岩拱了拱手,那名禁军校尉就牵过马车请众人上车。 这个马车是国舅府出品,专门用来接送那些腿脚不便的大臣,就算萧岩他们全部坐上去,也显得宽敞无比。 坐上车,一行人就在十几名禁军将士的护送下朝宣阳坊走去,因为国舅府离得近,没多久萧岩他们就到了。 “师弟、弟妹,师兄到了,你们要不要下去喝杯茶再走?” 马车行到国舅府门前,萧岩看着车里的宇文泰夫妇问到。 “师兄,有时间再来吧,现在还是回去向家母报平安才是!” 朝师兄抱了抱拳,宇文泰谢绝了他的邀请。 “行,那咱们军营见!” 知道他们夫妇归心似箭,萧岩也不再挽留,带着朱九常就下了车。 “慢走!” 朝马车里的两人挥了挥手,萧岩便和朱九常目送着马车离去。 等马车走远了,他们二人才转身准备进府。 “怎么大白天的还关着门呢?” #21434#21437#32#39030#28857#23567#35828#32593#32#120#105#110#100#105#110#103#100#105#97#110#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转身看到国舅府大门紧闭,萧岩不禁皱眉,抬头看了看门楣,牌匾上面的“国舅府”几个大字格外耀眼! “这地方也没错啊……” 搞不懂发生了什么,萧岩便和朱九常走上前准备敲门。 “嘎吱……” 还不等萧岩动手,国舅府的大门突然打开。 “什么情况?” 看到突然打开的大门,萧岩与朱九常不由面面相觑! 大门缓缓打开,萧岩他们终于是看清了门里是个什么情况。 只见府里的家丁婢女分两排站在门后,在他们之后则是萧潇母女三人个何毓秀,府里处处披红挂彩,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恭迎二位公子荣耀归来!” 大门彻底打开,门里的那些下人纷纷向二人行礼。 见两人愣在当场,萧夫人带着两个女儿和何毓秀向他们走过来。 “欢迎回来,你们辛苦了!” 来到两人的面前,萧夫人对他们说到。 “伯母言重,这是我们该做的!” 府里弄出这么隆重的场面来迎接自己两人,让萧岩和朱九常受宠若惊,连忙向萧夫人行礼。 虽然他们现在出息了,可是他们是国舅府出去的男人,不管以后身份如何尊贵,对于国舅府他们都有一种割舍不了的感情存在。 当然了,朱九常可以离开,萧岩却是万万离不开的! “好了,一路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就不要在外面傻站着,快进来!” 说着萧夫人一手拉着一个将他们往府里带,“你们先去洗洗身上的尘土,今天我亲自下厨为你们接风洗尘、庆祝你们凯旋归来!” “母亲,您先去准备,我找萧岩有点事要说!” 一进府,萧潇就停下脚步对母亲说到,然后将目光看向萧岩。 “嗯?” 听到女儿的话,萧夫人回头看向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女儿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事……” 说到最后,萧潇的话都有些听不清了。 “哦……你瞧娘的这个记性!” 说着萧夫人放开萧岩的手,然后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扫视。 “那你们慢慢聊,一定要聊好了啊!” 巘戅顶点小说网xindingdi#97nx#115w.c#111m戅。说完后萧夫人一手拉着朱九常,一手拉着小女儿的手,然后看向另一边的何毓秀,“秀秀啊,没事就过来帮我打个下手,如何?” “好的!” 听到萧夫人叫自己,何毓秀虽然想与她的哥哥说话,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就跟着萧夫人前往厨房,“哥哥,我先去了!” “去吧!” 向何毓秀挥了挥手,萧岩就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萧潇。 她在这个时候找自己有事情要说,难到是要兑现诺言了吗? 一想到自己从今天以后就可以恢复自由身,萧岩的脸上尽是欣喜之色。 真的,用命去出去拼了一回,其他的目的都已达成,唯有这个最为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实现。 本以为自己荣耀归来,即使很好地完成了与萧潇的交易,她也不会轻易还自己自由身。 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她倒先提了起来,这样也好,省得夜长梦多! “走吧,去我房里说!” 不用猜萧潇也知道萧岩此刻内心想的什么,因为他将一切都写在脸上了! 跟他说了一声,她便率先朝自己的闺房走去。 …… 感谢藤阴大佬的八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20200426012759039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十九章 这真的很离谱! “喂……你等等我啊……” 看到萧潇快速向她的小院走去,萧岩在后面喊了一声,然后快速跟上她的脚步。 不得不说,萧家母女对萧岩他们凯旋而归的重视非比寻常,一路所过,到处都能看到张灯结彩的景象,所遇下人脸上皆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你怎么脸色红红的,身体不舒服吗?” 一路走来,萧岩见萧潇的脸色越来越红,到了她闺房的门前,萧岩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到。攫欝攫 “没事……进去吧!” 似乎是怕萧岩多问,萧潇伸手推开门率先走进屋里,留下他一个人在外面一头雾水。 不过对于萧岩来说,只要萧潇不出尔反尔,不再给弄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推诿与他的交易,那就不是什么问题。 随后走进屋里,萧岩看到萧潇正在屋里清理茶具,在火炉上有一壶早已烧开许久的山泉水。#21434#21437#32#22855#24187#23567#35828#32593#32#55#104#117#97#110#46#99#111#109#32#21434#21437 “坐吧!” 见到萧岩走进来,萧潇一边洗着茶壶一边伸手示意他坐下。 “你这是?” 看到萧潇的举动,萧岩有些不明觉厉! “没长眼睛吗?当然是煮茶啊!” 将茶壶放好,萧潇不理会萧岩,自顾自地提起开水壶往茶壶里倒水。 “知道你远途跋涉,此时肯定是饥肠辘辘的,我这里煮点茶,先给你润润肠胃!” 一边说着,萧潇一边往茶壶里加入葱、姜、蒜等调味品,让萧岩闻之色变。 “停停停……” 听到萧潇说要煮茶汤给自己喝,萧岩连忙叫住她,“您老人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茶汤……还是免了吧!” 一想到那种只需要小小的一杯,就能让他感受到酸甜苦辣咸等五味杂陈的茶汤,萧岩就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虽然说入乡随俗,可是萧岩穿越到这个世界快一年了,这个习惯还是没有养成。 此刻听到萧潇要准备茶汤招待他,让他连忙谢绝了她的好意,唯恐阻止晚了。 “真搞不懂你……”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便停下动作看着他,“世间文人墨客,哪一个不是琴棋书画诗酒茶俱全,唯独你对茶是一滴不沾!” 摇了摇头,萧潇看着萧岩,“我知道你吃不惯我煮的茶,今天我听你的,你说怎么煮就怎么煮!” 说着萧潇指了指茶盘上那些小碟子里盛放着的五颜六色的调味品,“喜欢哪一个?” “这个……说到茶艺,我对茶艺一道有自己的独特了解,与现有的茶道相比,口味为与众不同,若是可以,今天让我来为你煮一次茶吧……” 说着萧岩走到萧潇的身旁看着她,“如何?” “好啊……” 略微迟疑了一下,萧潇就走到一边,“今天有幸品尝一下我们萧大诗仙煮的茶,看一看你这口中说的与众不同的口味是什么?” 说完萧潇当真不再说话,就在一遍安静地看着他。 “不敢当不敢当……” 见萧潇为自己让位置,萧岩将袖子卷起来,然后走到茶盘边上坐下。 做到凳子上,萧岩拿过桌上放着的茶壶,将里面的水倒掉,再提起开水壶里已经沸腾的水倒入茶壶里汤壶,这样有助于茶壶发挥茶叶的清香。 将茶壶烫好之后再度将里面没用的水倒入茶船中,然后从一旁的茶斗中中拿起一小撮茶叶放到鼻子前细嗅。 “此茶叶色绿、香郁、味醇且形美,乃是专供皇室引用的明前龙井,好茶好茶!”巘戅奇幻小说网7huan.#99om戅 这个茶叶萧岩之前有幸见识过,知道乃是杭州府专供皇室饮用的明前龙井。 所谓明前龙井,就是在清明之前明采制的龙井茶叶,其青绿透亮,叶片匀整而有光泽,茶叶中香味清甜。 将茶叶进行冲泡,芽叶舒展,片片浮沉与水中,鲜绿漂亮,给人自然纯洁之感。 品饮之,味道清甜可口,入口柔和清香,给人以一种清新自然之感,乃是极品中的极品! “咦,没想到你还挺懂的嘛……” 见萧岩看着手里的茶叶侃侃而谈,萧潇不由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这正是你们杭州府上贡到宫里的御茶,姑姑心疼我给了我一些,你可别浪费了!” “放心吧,一定会让你眼前一亮的……” 说着萧岩将茶叶放回茶斗,从里面取出适量的茶叶放入茶壶中,然后将烧得滚烫的山泉水提起来看着萧潇,“你让让,等会儿溅到你!” “没事,你尽管做,要是我毁容了你就养我一辈子……” 虽然嘴上说着不怕,萧潇还是自觉地将将凳子往后面移了移。 “死鸭子嘴硬!” 看着萧潇不动声色地往后移动凳子,萧岩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然后将开水壶提起来。 “哗啦啦……” 滚烫的山泉水从高处冲入壶中,让壶里的茶叶轻轻转动,等水满八分就停止向壶里注水。 将开水壶放到一边,萧岩拿起筷子轻轻地在茶壶里搅动。 “此道工序我称之为洗茶,目的乃是将茶叶上的尘土洗去……” 一边做,萧岩一边向萧潇介绍到。 因为使用的是贡茶,里面那些寻常茶叶中见到的黄叶、老梗等都没有见到,省去了不少时间。 见时间差不多,萧岩就将茶壶里用来洗茶的废水倒掉,然后提起开水壶再度向茶壶里冲入滚烫的山泉水。 将开水壶放到一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壶盖将漂浮在水面的泡沫刮去,使之清新洁净,如春风拂面! 做完这一切,萧岩将壶盖盖上,没过多长时间屋里就已经是茶香四溢、让人心旷神怡! “哥哥,马上就要自由了,你心里有何感想?” 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萧岩冲茶,无疑这种认真的态度是极为吸引人的。 虽然不忍打破现在的宁静,萧潇还是忍不住问到。 “这个啊……前段时间风靡长安大街小巷的天仙配你知道吧?” 萧岩冲茶的步骤已经做完,现在只要等着它泡够时间就行,见萧潇问起便转身看着她,“我此刻的心情就像董永从傅员外家离开时那般高兴!”攫欝攫 说真的,要不是萧潇在场,萧岩都想放声高歌将天仙配里面的唱出来,唯有那样才能将自己心中多日以来的郁闷发泄掉! “那你自由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听到萧岩将萧家形容成天仙配里面那个作恶多端的傅员外家,萧潇按捺住心中想要暴起将他狂揍一顿的冲动再次问到。 “恢复自由之后,首要的就是在长安购置一座宅子,然后再迎娶媳妇过门!” 因为屋里光线的问题,萧岩没有发现萧潇脸上的不对劲,“之后嘛就是努力赚钱,等赚够钱之后就辞官寻找一处桃源圣地,一家过着快乐的生活!” 说话间整个屋子充满了茶叶的清香,估计差不多了,萧岩从茶船上拿过两个杯子放入茶托,然后小心地提起茶壶,往两个被子里各倒入七分茶水。 这倒茶极有讲究,不能把茶水倒满。 茶满赶客,因为容易洒出和烫着手,茶倒七分满、留得三分人情在,茶水的面距离杯口有一定空间,茶水的清沁芳香就不容易失散。 而且这样在饮茶前,还能闻到浓郁的茶香。 “请!” 双手将茶奉上,递给萧潇,示意她饮用。 “谢谢!” 从萧岩手里接过茶杯,看着里面的茶水清澈见底,香飘四溢。 将茶杯放到唇边,闻着茶叶的清香,轻轻地吹着,然后细细地抿了一口。 “入口清淡,淡而雅,清而幽香……果然是不同凡响!” 这种喝法萧潇以前是从未体验过的,所带来的感受,比之茶汤的五味杂陈,是前所未有的清爽甘冽。 “喝茶是一种心情,品茶是一种心境!” 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萧岩闭上眼回味无穷,“二人相对而坐,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难得片刻的安宁!” “品茶亦是品心,茶中所蕴含的情意、哲学与禅意,茶之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一边回味着茶叶的清香,萧岩一边向萧潇说着他对茶道的理解。 片刻时间,一杯清茶已见底,萧岩提起茶壶,再次给萧潇斟满。 “再来一杯?” 见萧潇将杯子放到茶托上,萧岩提着茶壶就拙笨为她倒茶。 “嗯!” 萧潇很享受这种静谧环境,两个人相对而坐,没有多余的话语,却心有灵犀。 就像现在,不用她开口,萧岩就会给她斟茶。 对于她来说,每天都要处理萧家的生意,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享受这种感觉,也只有与他在一起,才算是她少有的空闲时光,去享受生活。 两人都难得的没有开口打破这片平静,直到第二杯喝完,萧潇再次给萧潇斟满。 “你觉得此法推广开来有没有前景?” 看着萧潇,萧岩突然想到了一个生财之道,那就是炒茶。 大明实行的是盐铁专营,至于茶叶虽然贫贱能饮,可是官府并没有垄断,而是由民间行市买卖。#21434#21437#32#20070#20179#32593#32#115#104#117#99#97#110#103#46#99#99#32#21434#21437 “我有一法,可以让茶叶的品质更好,如果我们开一家茶坊,或者买下一片茶林然后以此清茶之法作为推广,到时候岂不是财源滚滚来?” 说完,萧岩就好像能穿透时空看到未来一般两眼放光,直让萧潇摇头不已。 “这些以后再说……” 说着萧潇就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文书,“我知道你心里记挂着这事,要是现在不给你个交代,只怕你做事也不会用心的!” 茶已饮尽,萧潇知道此刻已经到了将约定付诸实践的时候,也没有犹豫,直接将契约书递给他。 “这……其实不忙的……” 萧潇这么爽快地将文书还给自己是萧岩所没有想到的,在他看来,以萧潇对自己的态度,怎么也要耍赖推诿才是, 这一下子就给他,反而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好意思地在原地搓了搓手。 “是吗?那这文书我还是先替你保管吧!” 说着萧潇就作势把手往回收。 “哎呀,别呀!” 见萧潇要把文书收回,萧岩眼疾手快,一把将文书从她手里抢过来,“我想了想,这文书还是我自己保管的好,改天有时间我就去将它换了!” 将文书拿到手里,萧岩才算安下心来。 有了这张文书,他就可以凭此到官府换取一张合法的身份证明,甚至以他现在的地位,都不用他去动手,只要说一声,就会有人替他办好。 “切,虚伪!” 见萧岩将文书抢去,萧潇也不气恼,只是收回手笑骂了他一声。 “好了,茶水也喝了,我这里就先告辞了!” 将手里的文书收好,萧岩就提出告辞。 一路上舟车劳顿,现在依然要去沐浴一番,以洗去身上的疲惫、以及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晦气。 “等等!” 萧岩起身欲走,萧潇叫住了他。 “什么事?” 听到萧潇的话,萧岩停下脚步看向她,难到她反悔了?巘戅书仓网戅 见萧岩停下,萧潇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然后在他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将他手上的文书夺过,然后一把扔进了火炉之中。 “你干嘛?” 看到文书进入火炉中瞬间化为灰烬,萧岩不由火冒三丈。 攫欝攫。“你急什么?” 见到萧岩怒火中烧,就好像要将自己整个吃掉一样,萧潇并没有丝毫的惧色。 “这个给你……” 说着萧潇再次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递给萧岩。 “这是什么?” 看到萧潇像变戏法似的再度拿出一份文书,萧岩长出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怒火。 “是什么你看了不就知道了啊……” 将文书递给萧岩,萧潇示意他打开。 从萧潇的手里接过文书展开,萧岩才发现上面是一张户籍证明,看到上面的内容,他的双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巘戅追文小说网戅。“这……这是我的户籍证明?” 没错,这张文书正是萧岩的户籍证明,上面详细地记载了萧岩的名字、生辰、户籍地和父母是谁等等,而且一看就是他从杭州出来时带的那一份。 “对啊!”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自顾自走到茶盘边坐下。 “那……那张卖身契?” 既然这张户籍证明是他出杭州时带,那么说明那张卖身契就是假的,因为卖身契的订立需要用户籍证明到官府盖章。 “假的!” 端起茶杯吹了吹,萧潇抿了一口茶水,然后抬起头看了萧岩一眼,“你还真以为我萧家是那种捧高踩低、忘恩负义之徒呢?” “告诉你,不仅你的卖身契是假的,而且为了让你有一个好的前途,我还在扬州为你取得了秀才和举人的身份,然后打算等到了长安让你读书考取功名!”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还是小瞧了你,导致这两样身份都没来得及派上用场!” “怎么样?肯定感动到无以加复吧!” 喝了一口茶,萧潇目光炯炯地看着萧岩。 “呵呵……确实感动!”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原来她们一家在暗中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而自己却只看到她们对自己的不好,而忽略其中的一些细微之处! 比如说,这个时代是看身份、出身的,如果自己真的是仆人,即使是国舅府的家丁,也不可能被皇帝破格提用。 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本来就是清白之身! “既然感动,那……有没有考虑以身相许呢?” 说到这里,萧潇的脸上再度布满了红晕。 “咳……这个……” 萧潇的话让萧岩无言以对。 以身相许,他是真的没有考虑过啊! “萧岩,你跟我来……我还有些东西给你看!” 说着萧潇朝萧岩看了一眼,然后起身向里间走去,“进来啊,磨蹭什么?” 见萧岩在原地不动,萧潇回头看了看他,“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说完她便率先向里间走去。 进去?不进去?她该不会借机陷害我吧? 想到萧潇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萧岩有些发怵。 可是此刻的他已然是自由身,不,他一直是自由身,而且萧潇一家为他做了那么多,已是仁至义尽。 #21434#21437#32#36861#25991#23567#35828#32593#32#122#104#117#105#119#101#110#46#111#114#103#32#21434#21437#12290如今两人已经开诚布公,她应该不会再捉弄自己了吧? 想通了一切,萧岩就抬腿向里间走去。 来到里间,萧岩便看到萧潇从她的床底下拉出一个用锁锁着的箱子,掏出钥匙将锁打开后从里面拉出一个小木盒。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见萧潇将小木盒放到桌子上,萧岩走上前好奇地问到,同时心里也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啊!” 将木盒推到萧岩的身边,萧潇眼神与他对视一眼,然后又迅速错开。 “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萧岩双手抓住木盒的卡扣,“咔嚓”一声将木盒打开,就见里面有两卷用红绸子绑着的红纸墨书的文书,“这是你的婚书?” 看到盒子里放着的两份文书,萧岩双眼慢慢放大。 “不……这是你和我的婚书!” …… 感谢黑夜一匹狼大佬的一张月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二十章 可以丧偶,但不接受和离! “这是你和我的婚书!” 攫欝攫。萧潇的话说得斩钉截铁,并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 她也想明白了,自己与萧岩之间终究是割舍不断的羁绊! 命运早在他们还没出生时就已经将他们两人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直到现在,两人的命运又出现了纠缠,说明上天都在帮助他们。 既然如此,为何不顺应天意,结成百年之好! “你说这是你……和我的婚书?” 伸手指了指里面那两卷婚书,又指了指自己和对面的萧潇,萧岩是真的懵了! 之前他以为萧潇将这个盒子放得那么严实,里面肯定是放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联想到她说的回来后给自己一个惊喜,让他不由浮想联翩,还自以为是地以为里面是房屋地契一类的不动产。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木盒里面放的东西确实很重要,却与他的想象中的大相庭径。 那里面居然是婚书,这就罢了,萧潇居然还说那是他和自己的婚书! 在萧岩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离谱,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对,是我们的婚书!” 说着萧潇走上前,从木盒里拿出一卷文书,解开上面的红绸子展开然后递给萧岩,“你看看吧!” 将婚书递给萧岩,萧潇就安静地看着他,眼里尽是真挚。 木讷地从萧潇的手里接过文书,萧岩就仔细阅读起来。 这一份文书除了用红绸子系着之外,纸张用料也与其他文书有所不同,用的乃是红纸墨书。 为了与其他文书区分开,也有些彰显喜庆的意义,婚书用的纸张用的都是红纸,再用黑笔在上面书写。 这份文书拿在手里,能感觉到有些年代,看来真的不是萧潇心血来潮做出来糊弄自己的。 巘戅奇书网suyingwang#46net戅。“两族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新郎:杭州萧氏嫡长子萧岩,生辰乙亥年卯月申酉日子时;新娘:扬州萧氏嫡长女萧潇,生辰乙亥年卯月申酉日丑时!” 上述就是文书所记载的内容,看落款时日,可以得知文书结成之日正是萧岩母亲还在世的时候。 “你告诉我,这……这不是真的?” 看完这一张文书的内容,萧岩被雷得是外焦里嫩,万不曾想他和萧潇之间居然还有这么狗血的一幕。 指腹为婚、娃娃亲,这些都是那些电视剧里才有的雷人剧情,萧岩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个事情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不过在看完文书所记载的内容后,萧岩突然想通了很多事。 比如萧潇一直跟他说她自己已有婚配、却没有见过他的未婚夫。 再比如她一个大家闺秀,为何与自己在外人面前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丝毫不顾及她的脸面,而且还让自己一个异性进入她的闺房,甚至与她同床共枕! 如今看到手上的这一份婚书,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因为有了婚书,他们就是合法夫妻,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还没有成亲。 一想到既然两人有婚书,萧潇还如此算计自己,萧岩就是一阵无语。 #21434#21437#32#22855#20070#32593#32#115#117#121#105#110#103#119#97#110#103#46#110#101#116#32#21434#21437#12290他也知道这并不是针对他,而是前身自己作出来、然后惹了萧潇才有的事。 “这是货真价实的婚书,你以为我萧潇是那种无视自己名节的人?”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忍不住白了萧岩一眼。 本来她还以为萧岩在得知两人的关系后悔很高兴,毕竟自己这么一个身世显赫、才貌双全的奇女子,与他这个大才子结为连理,当真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万万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居然质疑这份婚书的真实性。 而且看他的样子,显然对两家父母安排的这份婚事心存抵触,更是让她心中不爽! 她哪里不好,居然让萧岩如此嫌弃他?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萧潇再次从萧岩的手里拿过婚书,然后几下就给撕成了碎片! “你这是做什么?” 见到萧潇一言不合就将婚书撕掉,萧岩心中一喜,难到她也对这桩婚事也不满意? “潇妹,如果你要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大可与伯母说,然后向我提出退婚!” 见萧潇脸上的不悦越来越甚,萧岩还以为她与自己的想法一致,便朝她说到,“我知道你们国舅府家大业大,由你们提出来不会有损你们的荣誉!” “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说着萧岩凑到萧潇的身边,“我这可是充分考虑了你们一家,将所有的不好都揽到自己身上,从而将你保护起来!” “想得美!” 见萧岩到现在还想着与国舅府分道扬镳,萧潇一把将他退开,然后拿过盒子里的另一份文书解开红绸子对着萧岩展开,“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 说着似乎怕萧岩会过来抢一样,萧潇还拿着文书倒退了几步,“既然刚才那份婚书你不满意,那就用这一份吧!” “什么意思?” 萧潇一副防贼的样子防着自己,而且听她的意思,难到自己与她的婚书还有另外一份不成? 果不其然,等萧岩看清了萧潇手上拿着的文书后他才明白他之前的震惊有些为时过早。 萧潇手里的这份文书上的内容与之前那一份大同小异,可是上面那个细微之处才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方。 “今有杭州萧氏嫡长子萧岩,入赘扬州萧家,望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这就是这份文书上与之前那一份文书的不同之处,落款日期则是在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生的之后的半年里。 还有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同是婚书,上一张是正常的婚书,是由萧岩迎娶萧潇,而萧岩手上的这张,则是由萧岩入赘扬州萧家。攫欝攫 “看完了没?” 见到萧岩满脸的不可置信,萧潇终于笑了。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就算萧岩现在当了户部侍郎,即使他以后会走向更高更远的位置,可他与自己之间已经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又怎么可能让他就此离去。 而她对萧岩出示的两份文书都是真实而且经过官府承认有效的。 两份文书在萧岩来到萧家之前都是由萧夫人保管,在萧岩来到萧家后萧夫人便转交给她。 这样也就将他们两人的未来交给萧潇,由她自己去主导一切,至于萧岩是娶她还是入赘萧家,完全由他们两人自己决定。 不过看目前的结果,萧岩也就只剩下入赘这一条路可选!巘戅顶点小说网xindingdianxsw.#99om戅 “你确定这不是开玩笑?” 看着文书上那些令人窒息的内容,萧岩便准备伸手去抢。 可是萧潇早有准备,又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只见她再度往后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将文书折好放进怀里,“我可跟你说,这文书你抢去了也没用!” 将文书放好后萧潇才放下心来,不过脸上也不知道是羞赫还是因为动作剧烈而变得红红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份文书已经在官府登记过,你我之间的关系已经注定,无法更改!” 小心翼翼地防备着萧岩,萧潇说出的话掷地有声,不容半点质疑! “潇妹,咱们商量一下?” 知道自己动粗也不一定能拿回婚书,而且就算自己拿回婚书,亦或是自己单方面提出退婚,只要萧潇不放口,他们两人的关系都是无法改变的。 所以萧岩就准备展开柔情攻势,只要将萧潇搞定,解除婚约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商量什么?难到我萧潇还配不上你吗?” 萧潇看着萧岩,脸上阴晴不定! 本来她还想给萧岩一个机会,让他将自己娶回家,然后国舅府的一切,除了留给妹妹的那一份嫁妆外,统统都是他的。 所以她第一次才会拿出了那份正常的婚书,要是萧岩认下这门婚事,那她便不会拿出第二份。 可是萧岩不领情,不仅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对此有些抗拒,虽然不像当初他来投靠自己家那样目空一切,却同样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那不可能!” 萧潇话音刚落萧岩就连忙否认,“你家世显赫、聪慧过人,能力更是没的说,在长安乃至大明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而我是一个不受家族所接纳的落魄之人,虽然现在事业有成,还当有幸上了户部侍郎,可是我有自知之明,这一切都离不开国舅府的支持!” “要是没有你们一家收留,只怕现在世间还有没有萧岩这个人都还未可知!” “这门婚事不管是在以前还是放在现在,都可以说是我在高攀,所以要配不上,那也是我这个落魄之人配不上你这个天之骄女!” 一想到自己这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落魄家伙居然会与萧潇这个天之骄女有婚约,让萧岩在感叹世事无常的同时又摇头苦笑不已。 “不,没人觉得你落魄,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走到萧岩的身边坐下,萧潇伸出手握住他的双手,“古人云‘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我觉得这在你的身上就有很好的体现!” “以前我或许觉得你过于平凡,等到你出了萧家后大展拳脚时我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那时的你不是平凡,也不是自负、目空一切,而是真的有本事!” “不过你在家里不受重视,那时又被家里人赶出来,为了保全自己,只能韬光养晦、故作平凡!” “所以你在萧家时才会表现出平庸、不堪重用的一面,可是有朝一日游龙入海、前途大有可为!” “现在的你不正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的时候吗?” 看着萧岩,萧潇说出的话真挚、诚恳,让萧岩忍不住心里暖暖的。 “我的这一切都是你和伯母出力才有的结果,若不是借助国舅府的东风,即使我再有神通,也不可能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在长安混得风生水起!” “这些我很感激你们,但是我觉得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咱们俩虽然有婚约在身,可是没有感情基础,就算是勉强在一起,婚后也不一定会幸福!” 从萧潇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萧岩抬起头与她对视,“所以,为了各自的幸福,咱们就当做没有这回事,将这个婚约解除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21434#21437#32#39030#28857#23567#35828#32593#32#120#105#110#100#105#110#103#100#105#97#110#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 听到萧岩还是想解除两人的婚约,萧潇直接站起来,“试问天下人,有几个是因为相互之间情投意合而在一起的?” “有云,‘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你身为大才子博闻广识,想来应该不陌生吧?” 萧潇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性,对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自然是遵从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萧岩落魄之时弃他而去。 “这个……强扭的瓜不甜啊!” 萧潇说的萧岩自然有所了解,那话的意思就是说男女在没有得到父母的同意和媒人的说合下的结合,是不被社会所认可的。 可是萧岩一个红旗下长大的大好青年,若不是被那好心办坏事的人给打穿越了,他又何须如此纠结? 其实他并不是反对与萧潇的婚姻,只是他在凯旋之前就与秦可卿和林静二人私定终生,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原配,这可叫他如何是好! 无奈,三人中他与萧潇的感情基础可以说是最差的,他自然就想着只要劝萧潇解除婚约,他和林静姐妹二人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在他们之间,林静姐妹二人反而是最难搞定的那一方,可是在已知的信息中,萧潇确实是最容易搞定的。攫欝攫 “呵呵,如果不把瓜扭下来尝一尝,又怎么知道它是甜还是苦?”#21434#21437#32#23453#26469#23567#35828#32593#32#98#97#111#108#97#105#115#104#105#121#101#46#99#111#109#32#21434#21437 “而且你别忘了,现在是你入赘我萧家,而不是我嫁入你家,这点是有区别的!”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我这边悔婚,你才能有重获自由的机会!” “而我萧潇并不是那种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女人,从一而终是我的人生守则,当然了……” 说着萧潇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萧岩,“我也不是那种不讲情理的女人,虽然我不接受和离,可是丧偶还是可以接受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感谢20200415014856291的一张月票,感谢黑夜一匹狼的十张推荐票,感谢藤阴的六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的一张推荐票,感谢20200426012759039的一张推荐票!巘戅宝来小说网戅 第二十一章 被离夏调戏 与萧潇话不投机,萧岩于是便走了。 萧潇并没有拦他,因为这个消息对于萧岩来说实在是有些突然,惊喜的效果没达到,反而变成了惊吓! 不过萧岩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走出门的那一刻,一向坚强的萧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流满面! “萧岩,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明白我的用苦良心?” 萧潇是真的很受伤,以前的她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软化萧岩的心,让他接受自己。 攫欝攫。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就像萧岩说的,感情是两个人的事,特别是对于他这种行事作风都有些离经叛道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要是将他蒙在鼓里,就算是对他好的,他也会心生抵触, 不说萧岩,就说她自己也是一样,所以萧岩离去她并没有拦住他,让他自己冷静一下也好! 再说回萧岩,本来满心欢喜地以为萧潇会体恤自己为国舅府贡献良多,然后大发慈悲之心,送他个一两座宅子当做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 他没想到是萧潇确实是给了自己一个巨大的惊喜,不,说是惊吓也不为过。 这个消息放到任何人的身上都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的,就算他萧岩两世为人也经受不住! 不过按照萧岩刚穿越过来时那种小心翼翼的状态,就算萧潇当时给他说他们两人有婚约在身,只怕他也会以为是她别有用心。 不过一切说来说去要怪就怪那个让他穿越过来的人,要不是他,自己这会儿应该是学业有成、然后进入一家不错的公司,悠哉悠哉地享受着生活。 要是他不穿越,自然就不会有这么多扰人的烦心事。 “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一边走,萧岩一边忿忿不平地想到。 在他看来,自己和萧潇之间虽然有些逾矩的行为,可是还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只要彼此放手,天下那么多青年才俊,她又何愁找不到良配? 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与秦可卿她们姐妹二人鸳鸯戏水、比翼双飞,这么你好我也好的提议为什么萧潇就不同意呢?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威胁自己说她可以接受丧偶不接受和离,当真是岂有此理! 等萧岩回到他自己的小院,就看到离夏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离夏,你在干嘛呢?” 巘戅vodtw.org戅。走到她的身边,萧岩轻声问到。 “啊……公子您来了……” 抬起头看到来人是自家公子,离夏便一脸欣喜地站起来。 她们白莲教覆、红莲投靠萧岩的事情她已经知晓,圣女也给她发过信息,让她以后就在萧岩的手下做事。 如今见到萧岩回来她自然是异常高兴,站起来就拉着萧岩的手往屋里走,“快进屋,我已经为您放好洗澡水,请跟奴婢来!” “不急不急!” 虽然说长途跋涉,可是经过刚才萧潇来的那一出,让他只想找个地方静静。 他不想去洗澡,却耐不住离夏热情过度,直接将他往屋里拉。 “公子,衣服都给您找好了,还请宽衣!” #21434#21437#32#21697#20070#32593#32#118#111#100#116#119#46#111#114#103#32#21434#21437#12290萧岩现在穿的是明光铠,一个人不好脱,为此只能让离夏帮忙。 将一身的甲胄除去,萧岩身上就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内衫。 “好了,接下来我自己就行,你出去忙吧!” 对于这些身上事,萧岩历来都是能动手就不劳烦他人,即使是身份在不断地变化也没有因此而改变。 “公子……还是奴婢伺候你吧……” 对于萧岩的吩咐离夏并没有听从,反而继续红着脸准备为他除去身上的内衫。 “这个就不用你帮忙了……” 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萧岩脸上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她,“咱们男女授受不亲,如果有需要的我再叫你好了!” 即使刀山火海他都经历过,对于这种男女私事他还是有些保守的。 “公子,奴婢与府里其他姐妹学习了一套按摩之法,您长途跋涉,奴婢给您按摩按摩,好让您舒筋活络、接触身体的乏累!” 说着离夏再度向萧岩走去,“怎么,公子是嫌弃奴婢出身卑微、不配接触公子高贵的躯体吗?” 见到萧岩还是对自己躲闪不已,离夏不由眼眶红红地问到。 “没有,你别误会!” 刚刚还害羞的人儿转眼就要泪如雨下,让萧岩一下子不知所措,“我这是为了你好!” 走上前,萧岩语气诚恳地对她说到,“你我虽为主仆,可等你的签订的时间过了你终究是要出府嫁人,我怕你在我会忍不住……你明白吗?” “奴婢明白!” 知道萧岩是为自己好,并不像其他人家的纨绔子弟一般觊觎自己的身子,离夏更加感动得一下子跪到地上。 “公子对奴婢好,奴婢无以为报,今生今世只愿陪伴在公子左右伺候公子,除非公子厌恶,不然奴婢永远不会离开公子!”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看到离夏跪到地上,萧岩连忙伸手去扶她,挣扎间双手偶然接触到她的胸前,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资本,假以时日还得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本来他是打算劝导离夏的,怎么现在效果适得其反了呢! “奴婢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就算到了黄泉奈何桥,奴婢也要伺候公子,至死不渝!” 虽然身上敏感的地方被萧岩不经意地触碰,离夏却顾不得这些,因为她还要很重要的事要对萧岩说。 “公子,奴婢还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抬起头,离夏眼眶红红的,“奴婢乃是白莲教红莲分舵下的人,奉圣女的命令潜伏在公子的身边,对公子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还请公子远原谅奴婢”攫欝攫 说着离夏便将头直接磕到地上,怕伤到她,萧岩直接将她给抱起来,“快起来吧,这事我早已知道了!” “啊?” 被萧岩抱在怀里,听到他说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离夏惊讶得不行。 她自认在府里掩饰得很好,并没有什么露馅的地方,那萧岩又是从何得知的? “是圣女告诉公子的吗?” 想来想去,离夏就想到他与圣女在一起,现在白莲教又不复存在,圣女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公子那也就不足为奇。 “这个是我自己想到的!” 将离夏放下,萧岩看着她,“我声名不显,可是一到金陵你家圣女就得知了消息,再结合她说的在我身边有人为她通风报信我就知道是你了!” “那公子……公子不怪罪奴婢?” 看着萧岩,离夏小心翼翼地问到。 她是真的不想离开萧岩,在他身边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而所需要做的就是伺候好他。 再说以后公子迟早是要跟圣女在一起,那她就更要跟着他了。 “不怪罪……行了,你下去吧,我在水里泡泡去去乏!” 说着萧岩就要推离夏出去,离夏却站在原地不动。 “公子不怪罪奴婢,那奴婢更要为公子按摩!” 见萧岩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离夏心中大定,解决了一桩心事,她的脸上再度恢复了活力,“公子,奴婢整个人都是你的,如果实在忍不住……我……我也……” 说着就不顾萧岩的反对直接伸手去脱他身上的衣服,萧岩无法,只能任由她毛手毛脚地在自己身上任意施为! 其实也不是说离夏不会伺候人,只是想到萧岩说的怕他忍不住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就让她心中大囧! 可她若是就此离去,只怕以后就真的会被排斥在萧岩之外! 于是,就算心中羞涩,她也不得不颤抖着双手去喂萧岩宽衣解带。 还好现在是夏天,若是换成冬天,照离夏这个速度,萧岩非得冻坏不可! 好不容易等离夏为自己除去衣衫,萧岩一个箭步就向浴桶奔去。 主要是第一次在异性面前裸露身体,让他很是不适,只能早点进入浴桶来化解自己的尴尬。 只听到“扑通”一声响,萧岩整个人就落入巨大的浴桶之中,看得边上的离夏娇笑不已。 明明自己才是该脸红的那个,自家公子却比自己还要害羞,说出去只怕别人也不会相信吧? “公子,我来为你捏肩吧!” 等萧岩露出水面,离夏就走上前,将袖子卷起来放到他的身上。 “嗯……” 感受到离夏的青葱玉手接触到自己的肌肤,萧岩就将头和双手搭在木桶的边缘,静静地享受着离夏的贴心服务。 “公子,这个力道如何?” 双手在萧岩的伸手游走,离夏一边问到。 “力度适中,让人感到怯意、舒适!” 经过热水一泡,再经过离夏的按摩,萧岩感觉到一身的疲惫都已被洗去,浑身轻盈无比! “那我以后都为公子按摩,好不好?” 卖力地位萧岩捏着,离夏再度问到。 “好……”巘戅九饼中文9b#122w戅 说完萧岩就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离夏的服务,心中则在感叹这个万恶的旧社会,要不然他又怎么可能享受到如此奢侈的待遇呢! 只是似乎不让萧岩过多享受,没过多久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 “姑爷……在吗?” 说着萧岩的房门就被人推开,小蛮的身影就出现在大门里。 “嗯?小蛮姐?” 听到来人的声音,让靠在木桶边的萧岩一个激灵后连忙睁开眼,然后猛地从水里站起身,溅起的水花直接将为他按摩的离夏给淋湿。 出水后萧岩才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这副模样肯定是不能见人的,故而再次将身体沉入水中,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那个……小蛮姐,我现在正在洗澡,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好吧?” 整个人沉在水里,萧岩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身后离夏吩咐到。 “呃……哦,奴婢知道了!” 离夏正在全神贯注地给萧岩按摩,冷不丁地被水溅了一身,让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再见到萧岩的动作后她才想起来给萧岩拿衣服过来。#21434#21437#32#20061#39292#20013#25991#32#57#98#122#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 里面的两人正在着急忙慌地准备穿衣服,在外面正朝里间走的小蛮也在第一时间停下脚步,“那我在外面等您!” 说着小蛮就转身朝外面走去,还替萧岩将门给带上。 她刚刚从萧潇那里过来,知道两人因为婚约的事情闹了别扭。 她就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为两人说道说道,毕竟他们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要是就这样散开真的天理难容! 本来她以为萧岩负气出走是出门去了,过来就是想看看他在不在,没想到他没有出门反而在屋里洗澡。 要是他出声再晚一点,只怕自己已经闯到他的房间里去了吧? 一想到自己的莽撞行为,小蛮没来由就是一阵脸红。 虽然以后萧岩和萧潇成亲后她是要作为通房丫头服侍他们两人,可是现在他们都还没成亲,要是就这样撞见他洗澡,那自己的今后还怎么见他? 好在萧岩及时出声,避免了可能出现的尴尬。 出了门,小蛮就走到石桌旁坐下,等待萧岩出来。 而在房间里,听到小蛮出去关门的声音,萧岩才长出一口气。 本来今天这般享受离夏的贴心服务已经让他心里不好意思,再来个小蛮,岂不是要让他难堪死! “离夏,快点拿衣服过来……呃……”攫欝攫 知道小蛮出去了,萧岩才从水里站起身来,本来想让离夏拿衣服过来给他,谁知道一转身就看见了让他喷鼻血的一幕。 现在是夏天,小蛮穿得本来就单薄,再被水一溅,直接将她凹凸有致的身形显现出来,让萧岩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某些地方蠢蠢欲动! 不过他可不是那种眼里只有女色的色胚,只好微微将身体下倾以掩饰自己的丑态。 “公子,你出来我先为你把身子擦干!” 手里拿着毛巾,离夏走到木桶边说到。 “离夏,你……你还是先去将衣服换了吧!”巘戅久读小说戅 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个小妮子诱惑到,萧岩脸上说不出的尴尬,只好先把她支开。 “嗯?” 听到萧岩的话,离夏不禁疑惑地看向他,见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前,她这才反应过来。 “公子,这个……不碍事的,我先给你擦干身子吧……” 虽然在这之前她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是从别人那里听过不少,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 这里只有自己两人,离夏确定萧岩出现这个样子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特别是自己现在还是湿身状态,更是显得诱惑无比!#21434#21437#32#20037#35835#23567#35828#32#57#100#117#120#115#46#99#111#109#32#21434#21437 “公子,我的衣服也湿了,好难受呀……要不我还是先把衣服脱了,再给您擦身子?” 说着不管萧岩同不同意,离夏就作势用手去解自己的衣服上的扣子,那双明亮的眼睛还不住地向他散发着秋波! “大姐啊,你这是嫌我的事还不够多吗?还是说你想考验我的定力怎么样?” 离夏的动作让萧岩极度无语,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要脱衣服,萧岩只能快速跳出浴桶,然后去制止离夏。 本来离夏只是向吓吓萧岩,可是因为他突然跳出来,因为地上湿滑,萧岩的手又抓住她的手,一下子就带着她往地上倒去。 因为萧岩先落地,带着她的手,直接将她的衣服给拉开,一时间屋子里春光大泄、诱惑无边! …… 感谢黑夜一匹狼大佬的九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20200426012759039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二十二章 萧潇寻短见? “扑通”一声,萧岩和离夏就双双摔倒在地! 视线一转,萧岩头朝下躺在地上,与地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在他的身上,离夏正衣衫不整地趴在他的胸膛上,这一下是真的不脱也得脱了。 “公子,您没事吧?” 整个人趴在萧岩的身上,离夏并没有受伤,只是她的衣服已经被拉开,可以说与萧岩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的肚兜隔着。 眼见萧岩摔倒在地,离夏顾不得羞涩,连忙用双手撑起身子关切地问到。 “你要再不下来就真的有事了……” 好歹在战场上磨砺了一圈,虽然往后摔倒,萧岩在倒地之前头向上抬,很好地护住自己,并没有因此受伤。 不过此时的萧岩未着片缕,身上又趴着衣衫大开的离夏,两人之间说是坦诚相待也不为过。 这让萧岩在心里庆幸不已! 不过要是离夏在继续在自己身上趴着,萧岩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啊……哦,我马上起来……” 听到萧岩的话,离夏手忙脚乱地从萧岩的身上爬起来, “真是折磨人!” 知道离夏不是故意,让萧岩不得不闭起眼睛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可是离夏与自己肌肤接触的感觉不断地传向他的大脑,冲击着他的神经,一次次打断他的默念! 好在离夏也知道自己惹了祸,很快便从萧岩身上离开,终于让他松了一口气。 “公子,快起来!” 从萧岩身上爬起来,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仪容便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 “我没事……你看你都湿慌了,快脱了……” 没了离夏的掣肘,萧岩躺在地上,双腿高举然后快速向下摆,在双脚下摆的过程中以双手支撑向上挺起胯腰,等双脚着地时迅速收腹带动上半身向上继而向前站稳。 可是由于地上湿滑,纵然萧岩动作再漂亮,也让他止不住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他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了浴桶的边缘才免了再次摔倒的命运。 “萧岩怎么了?” 小蛮正在外面等萧岩,突然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还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不由站起来走到门边问到。 “我没事,就是地上滑差点摔倒了!” 用手拍了拍已经的胸膛,萧岩心有余悸地朝外面的小蛮说到。 本来想耍个帅的,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快,早知道就直接爬起来好了,弄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差点让他在离夏的面前出洋相! “离夏,把毛巾给……呃,你这是做什么?” 稳住身形,萧岩就转身问离夏拿毛巾,准备擦干身子就出去,谁知道一转身就被眼前的场景给惊住! 只见在从地上爬起来的这一会儿,离夏已经将她自己剥得干干净净的一丝不挂,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就像一个成熟的蜜桃般诱惑人心! “不是公子让奴婢脱衣服的吗?” 站在原地,离夏的脸色绯红异常,直接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双手更是不知所措地放在身前,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 “我让你脱的?” 离夏的话让萧岩的大脑直接当机! 他有说让她脱衣服吗? 没有吧。 虽然在地上摔了一跤,他可没摔坏脑子,不然自己的话怎么会不记得呢? “对啊,您说奴婢身上都湿了,让奴婢把衣服都脱了……” 说到最后,离夏说话的声音逐渐减小,到最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乍一听到萧岩的话,离夏心里是拒绝的。 可是萧岩有令,她又已经决定委身于他,对于他的话自然是照办无疑。 略一迟疑,她便在萧岩起身后将自己像一个小绵羊般剥了精光,让萧岩大吃一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离夏的话让萧岩无言以对。 他确实是有说让她脱衣服,可不是让她在这里脱啊,他的本意是让她换一套干净的衣衫,谁知道自己没说清楚反而让她误会。 误会已经产生,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离夏,我说我本来的意思是让你去换一身衣服你信吗?” 现在两人之间真的可以说坦诚相待,看着身材凹凸有致的离夏,萧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当真是折磨人! “嗯,奴婢相信!” 朝萧岩点了点头,离夏发现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顿时让她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让她钻进去。 实在是太尴尬了,原本以为公子开窍,打算与她来一个鸳鸯戏水,谁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这一下该如何是好? “这个,要不你也进去洗洗?” 因为误会导致两人这个样子,萧岩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话题,再次吞了吞口水,然后朝离夏说到。 “嗯……” 萧岩的话让离夏如蒙大赦,一个箭步就飞快地翻身进去浴桶里,然后整个人都沉入水中,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这……” 离夏快速进入浴桶,一路所过倒是让萧岩大饱眼福。 想到小蛮还在外面等着自己,萧岩就走到一旁拿起毛巾将身上的水迹擦干净,然后又拿过衣服穿起来。 听到萧岩在淅淅索索地穿衣服,离夏才敢慢慢地将头从水里伸出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个氛围实在是太过尴尬,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与公子坦诚相待。 一想到公子看着自己那目不转睛的样子,就让她忍不住面红耳赤的。 没过多久,萧岩就已经将衣服穿戴整齐,然后再度向浴桶走去。 听到萧岩过来的声音,离夏只得再次将自己沉入水中,避免见到他而尴尬。 “也不怕憋死了……” 听到水声,来到浴桶边时只看到离夏整个人都沉入水中,萧岩忍不住摇了摇头。 怕她在水里憋出事,萧岩不禁伸出双手扶住她的双肩将其提出水面。 “公……公子……” 见萧岩将自己提出水面,离夏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别过头。 “我出去了,你也早点出来,不然等会儿该着凉了!” 用手将离夏头上的水抹干净,萧岩对她吩咐了一句,然后便朝外面走去,在出门时还不忘为她带上门。 见萧岩出了门,离夏再也不敢在水里多待,连忙从浴桶里爬起来,然后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去寻找衣服穿好,然后收拾屋里的残局。 “姑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小蛮正在石凳上,见到萧岩头都没干就出来见她,不由站起来向他迎去。 “没有的事,我正在沐浴呢!” 走到小蛮的眼前,萧岩朝她说到,“还有……小蛮姐,姑爷这个名称我还无福消受,所以你还是不要叫了吧!” 小蛮是萧潇的贴身侍女,自己刚从萧潇那里过来,还与她闹了不愉快,小蛮知道不足为奇。 不过小蛮口口声声的称呼他为姑爷,让他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 这倒不是萧岩矫情,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与萧潇之间的关系,若是让外人听到传了出去,岂不是有损萧潇那名声? “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姑爷,不是吗?” 小蛮并没有答应萧岩,反而笑着问到。 “呵呵……坐!” 小蛮没有答应自己,萧岩并没有纠结于此。 指了指石凳,萧岩让请小蛮落座,“不知道小蛮姐来找我何事?” “难到我没事就不能过来找你了吗?” 走到石桌旁坐下,小蛮抬起头看着萧岩说到。 “那倒不是,小蛮姐可是大忙人,能抽空过来看我,我可求之不得!” 坐到小蛮的对面,萧岩从桌子上拿过茶杯替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将茶杯递给她。 “谢谢……” 从萧岩手里接过茶杯,小蛮看着他,“我看你这话就说得言不由衷!”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到面前,小蛮继续说到,“也就是你出门在外多日,今天过来找你说说知心话!” “那感情好!” 听到小蛮并不是过来为萧潇找场子的,萧岩不由松了一口气,“不知小蛮姐想谈什么?” 原本他以为萧潇与小蛮情同姐妹,得知萧潇被自己拒绝丢了面子,小蛮过来肯定会大骂自己,没想到她居然说是过来找自己谈心的? 谈心可以,但是他和小蛮之间虽然不说是泛泛之交,可也还没到可以谈心的那个程度吧! “也就是一些关于大小姐的事……” 看着茶杯,小蛮也不管萧岩同不同意就自顾自地说起来。 得,还是萧潇和婚约的事! 虽然萧岩此时对这事还有些抵触之情,不过既然小蛮说是谈心,那且听她如何说,看她怎么将此事说出花儿来。 “萧岩,我与大小姐一同长大,她的一切可以说我最熟悉不过,我也可以说起看着她一路成长的见证人!” “这些年来,大小姐从国舅爷在世时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家闺秀,然后一步步向名扬天下、世人皆知的女商贾转变,这其中,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血汗与努力!” “可是这么多年,即使在国舅府最为艰难的那段时间里,我也从未见到大小姐如此的伤心欲绝!” “你知道吗?” 说着小蛮抬头看着萧岩,“刚才就在你从大小姐房里出来后,大小姐的脸上便挂满了泪水!” “你出征的这段时日,大小姐每日茶饭不思,每次在见到你的来信时才是她最为快乐的时光,而在接到朝廷战报失利时又为你担忧不已!” “最初得知你在金陵与白莲教背水一战时,大小姐整个人都崩溃了,要不是后面捷报随之传来和夫人竭力阻拦,大小姐只怕早就赶去找你了!” “有这么夸张?” 从小蛮的口里得知萧潇的反应,萧岩不由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萧潇一直是一个处变不惊的奇女子,自己一个外人又怎么可能影响到她? “因为你就是大小姐的一切,所以这一点都不夸张!” 没有任何迟疑,小蛮再接着说到,“自那段时间以来,大小姐她经常出入佛寺道观,只为求诸天神佛保佑你平安归来!” “当大军剿灭白莲教的逆贼凯旋归来时,大小姐整个高兴得不得了,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睡着觉!” “大军凯旋,也就意味着你不用再在战场上拼命,只要你平安回来,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好的!” “不仅如此,自从你来到萧家、大小姐得知了与你的婚事后,她为你默默地做了很多事!” “比如说知道你连秀才的功名都没有,她便托人在扬州为你办好了秀才和举人的功名,只等你到长安就可以参加科考,而不用浪费多余的时间!” “在你到长安后,前前后后置办了那么多产业,要是没有大小姐这个贤内助为你操持,哪里能这般顺风顺水地发展?” “为了让你们跟随大军出征又不用与叛军短兵相接有性命危险,大小姐还厚着脸皮上门去求徐将军让他对你们多加照拂!” “大小姐一心一意地为你好、为你考虑,因为你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更是她心中喜欢的人!” “这长安的这段日子里,虽然大小姐时而与你争吵,可却是她自国舅爷去世以来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在这段时间里,有你在前面为她、为国舅府遮风挡雨,给她一个安宁的生活氛围,让她可以放松心情回归到少女时代!” “你与大小姐从生下来就在一起,要不是造化弄人,你们也不会分开,那么该是一对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不知道会羡煞多少旁人!” “可即使如此,你们还在在上天的安排下,再次相遇!” “如今的你,是名扬天下的诗仙、家财万贯,在官场上平步青云、深受皇上宠信,还在战场上叱咤风云,让敌人闻风丧胆!” “可是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还是一个被赶出家门无家可归的落魄穷书生!” “即使如此,大小姐甚至是夫人他们依旧没有因为双方身份的变化而对你有所苛待,也没有像那些势利之人向你提起悔婚!” “扪心自问,这么些年来,大小姐除了因为你之前目空一切看不起她而让你在家里当仆人外,并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说完,小蛮就定定地看着萧岩,心里却在为萧潇鸣不平! 这么多年来,她跟在萧潇身边,很多事她都看在眼里。 本以为此番他们二人能够修成正果,没想到却因为萧岩的抵触而闹得不欢而散。 “这个……好像还真没有!” 小蛮说完,萧岩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如果站在萧潇的角度来看,她对他所做的真的没有说是过分的事。 不管是让他在家当仆人还是让他入朝为官亦或是让他随军出征,都可以说一切都在为他考虑。 不过这其中萧潇就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她做的这一切就不应该瞒着萧岩,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知道了这事后心生抵触。 更主要的,要是萧潇事先挑明两人的关系,萧岩就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为他自己惹下那么多风流债。 “那这么一想,你是不是对大小姐的良苦用心有所了解?” 小蛮观察着萧岩的神情,知道他在听完自己的话后抵触的情绪少了不少,便趁热打铁地问到。 “小蛮姐,感情的事……” 萧岩知道这才是小蛮的最终目的,就是通过闲聊,然后让自己了解萧潇这些年为自己的付出,最后让自己回心转意。 可是感情不是儿戏,他还想缓一缓,再去考虑两人之间的未来,只是还不等他多说,外面就传来了萧湘那急切的声音。 “哥哥……哥哥,你快去看看……姐姐想不开要寻短见了……” …… 感谢藤阴大佬的一张月票和十张推荐票,感谢黑夜一匹狼大佬的九张推荐票,感谢凡尘如梦大佬的八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20181121152337208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二十三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萧岩哥哥……萧岩哥哥……姐姐要寻短见,你快去劝劝她……” 就在萧岩和小蛮在小院里闲聊的时候,在院子外面响起了萧湘那焦急万分的声音。 话音刚落,就见到萧湘火急火燎地跑进院子里面,看到萧岩在院里,顿时朝萧岩跑过来。攫欝攫 “萧岩哥哥,快跟我走……” 萧湘跑到萧岩的身边,不由分说便拉着他往外走。 “不要着急,跟我说说怎么一回事?” 被萧湘拉着往外走,萧岩并没有慌乱,一边随她往外走一边问到。 他从她的嘴里听到说她姐姐要寻短见,难到说因为自己的拒绝,对萧潇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导致她无法接受这种结果,所以要去寻短见? 以萧潇的承受能力,萧岩觉得这点小事对她来说打击并没有到要去寻短见的程度吧! “我刚刚来的时候大小姐不是好好的吗?” 萧湘的话同样让小蛮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和萧岩往外走。 她刚刚从萧潇的那里过来,来的时候她虽然有些情绪不稳,要说去寻短见倒还不至于。 可是二小姐脸上的神情焦急,不像是作伪,这一下小蛮是真的不确定了。 “我也不知道啊……” 萧湘一边拉着萧岩往外走,一边焦急地对萧岩和小蛮说到,“刚刚去姐姐房里,就看到她一个人爬到房顶上去,你们说这不是去寻短见了是什么?” 萧湘顾不得许多,直接拉着萧岩的手往姐姐的房间走去。 “湘湘、小蛮姐,我先过去,你们随后来……” 听到萧潇爬到房顶去,为防万一,萧岩与萧湘和小蛮说完后,越过她们快速向萧潇的房间跑去。 “小蛮姐,你等等……” 见萧岩率先跑走,萧湘一把拉住极速向前走的小蛮,然后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这……真的好吗?” 等萧湘说完,小蛮的脸上一时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因为萧湘居然说萧潇没有事? “哎呀,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小蛮姐你没看到哥哥对姐姐还是非常在乎的吗?” 看着萧岩远去的背影,萧湘如是说到。 “这倒是真的!” 萧湘的话让小蛮深以为然,这家伙嘴上说着与大小姐性格不合,可是一听到大小姐有事,跑得比谁都快!#21434#21437#32#20061#39292#20013#25991#32#57#98#122#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 既然萧潇没事,那小蛮和萧湘也就不用着急忙慌地赶过去,反而放慢脚步有说有笑地跟着萧岩往萧潇的闺房走去。 “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一边跑, 对于萧湘和小蛮在后面说的话萧岩自然是不知道,此刻的他心里只想赶紧赶到萧潇的房间,可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失策了,早知会引得她做傻事,刚刚就不应该拒绝她。 最好的就是先假意答应她,等过段时间再与她商讨退婚一事。 在这之间多多开导她,徐徐图之,那样她也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抵触心理,自然就不会想着去做傻事了。巘戅九饼中文#109戅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时间也没法倒流,这让他追悔莫及! 要是真的因为自己而让萧潇出个什么好歹,萧岩又怎么去面对对他亲如子侄的萧夫人,又怎么去面对把他当做亲哥哥一样对待的萧湘? 从刚才小蛮的话中,萧岩已经知道萧家一家不管是萧夫人还是萧潇,从始至终就没有一点亏待自己。 甚至于因为他和萧潇之间的婚约关系,萧潇对他比对朱九常还要好。 或许是由于萧潇到长安之后实施的温水煮青蛙的战略奏效,萧岩心里对于她也不是那么的抗拒。 甚至于萧潇可以说在他出征之前就已经挑明了与他之间的关系,就是他自己榆木脑袋没有反应过来。 试想,要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情有义,她又为何会对自己那样子,而且在他提出的那些赚钱的门道时,不管前景如何,就义无反顾地去支持他。 萧潇有一句话萧岩至今还记得,那就是说如果自己把她投入的钱亏光,就用自己去抵债。 当时还以为她是玩笑话,没想到她是真的抱着这个决心。 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当初的她对于自己这样一个从未涉足商业的人来说,想要鼎力支持是冒着多大的决心,甚至都做好了一切从头再来的准备! 一个女人对自己如此掏心掏肺到底是图什么? 萧岩不停地在心里扪心自问,可是思来想去除了将其归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外,他还真想不出其他理由。 因为心系萧潇的安危,他是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像风一样向她的闺房走去。 “怎么这么安静?” 没多久萧岩就来到萧潇的闺房小院外,只是听到小院里面安静异常,让他在心里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不会有事的……你这么坚强,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而自寻短见?”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说萧潇不会有事,萧岩便退开门向她的小院里走去。 “萧潇……潇妹……” 一进院里,萧岩就大声喊到,希望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 可是让他失望了,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萧潇的回应,让他心里慌了起来。 “潇妹……潇妹……你在哪里?出来好不好?” 生怕萧潇出意外,萧岩也顾不得太多,直接推开萧潇闺房的房门然后向里面走去。 不过推开门,房间里面同样没人,就算他进入里间也没看到萧潇的身影。 “难到她已经?” 在房间里没找到人,不禁让萧岩胡思乱想。 要知道国舅府占地很大,萧潇的闺房与自己的小院之间可不近。 据萧潇说的,她过去的时候她姐姐就已经爬上房顶,要真的想寻短见,这么一来一回,寻十次短见的时间都不止了。 “不会的不会的……” 攫欝攫。努力摇了摇头,将脑袋里不好的想法甩出去,萧岩又出门往其他的房间寻找。 “潇妹……潇妹……你在哪里呢?” 找了半天把萧潇院子里的房间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她,萧岩便颓废地走到院子里。 巘戅妙书苑miaoshu#121uan戅。都说关心则乱,萧岩也是先入为主地以为萧潇就是按照萧湘告诉他的,其在爬上屋顶后不久就跳了下来。 以这个房子的高度,虽然说从上面跳下来不足以要人性命,可是对于萧潇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说,伤筋动骨还是免不了的。 在院子里没有找到萧潇,萧岩又想着去其他地方找一找,看看她是不是跳下来被人送走了。 “潇妹……潇妹……” 临走时,萧岩又转身向院子里喊到。 他也是抱着一丝幻想,认为萧潇只不过是不想见自己而藏了起来。 “声音那么大,号丧呢?” 就在萧岩久不得回应,正心灰意冷地准备转身往外面走时,从萧岩的上空的屋顶上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让他欣喜异常! “潇妹?” 萧岩闻声抬头,就看到他满院子都没找到的萧潇坐在屋脊上,正冷冷地看着他。 “潇妹,你快下来!” 在看到萧潇平安无事后,萧岩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不过继而又卡公司担心起来,她此刻的情绪看起来虽然稳定,不过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走极端、做出什么让人追悔莫及的事情来。 所以萧岩平复了一下心情,就慢慢地走到院子中间,然后看着屋顶上的萧潇,“屋顶上危险,你先下来,咱们有什么事好说!” 看着萧潇,萧岩尽可能放低声音,避免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导致她情绪不稳而做出傻事。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冷笑一声,然后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空。 虽然她除此之外并没有做出其他举动,却是像极了准备跳楼之人对生活毫无留恋的样子,让萧岩心里紧张无比。 “潇妹,你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夫吗?这样,你坐那里别动……我马上上来……” 与萧潇说了句稳住她,萧岩便在屋子四周找起梯子来,心里则在埋怨萧湘她们怎么还不过来? 要知道现在她姐姐要寻短见,她们过来劝说一下,说不定能开解她、让她回心转意呢! 不过求人不如求自己,转过屋角,就看到一架梯子正搭在墙壁上,让萧岩忍不住拍了拍脑袋。 这架梯子他刚才就看到了,当时怎么就没想到爬上去看看,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不容他多想,萧岩便顺着梯子向上面爬去。 等他顺着楼梯来到屋顶,然后从梯子上下来小心翼翼地向萧潇走过去。 “你来干什么?” 见到萧岩爬上来,萧潇扭头看向他。 萧潇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那样子我见犹怜,让萧岩忍不住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我这不是回去想了一下,觉得刚才我的态度有问题,对你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大美人的示爱,就那般无情地拒绝了,当真是天理不容!” 一边向萧潇身边移动,萧岩一边向她说到,“一旦想通了,就让人追悔莫及,于是便过来看看是不是还有机会得到大小姐你的垂青……” 这些话并不是萧岩的违心话,也不是他为了安抚萧潇而编的谎言。 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与萧潇之间不说有婚约束缚,就凭她对自己这么好、还与自己同床共枕好几次,自己就得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对她负责! 不然能骗得了她一时,也骗不了她一世,要是那个时候她得知自己是骗她的,只怕会更加心灰意冷,做出难以挽回的事让人追悔莫及! 就像现在,在这之前,自己还以为她已经做了傻事,整个人都抓狂了。 可是就算自己抓狂又有什么用,该发生的还不是会发生? 而在得知她安然无恙,自己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高兴,说明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有了一个专属于她的位置,无法代替! “咦,刚才不是拒绝得挺坚决的吗?怎么现在又死皮赖脸的跑过来,难道是拿我寻开心?” 对于这个让自己伤心流泪的家伙,萧潇可没有好脸色,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与男朋友闹了别扭的小女生! 自己满心欢喜地向他坦诚公布两人之间的婚约关系,想象中的皆大欢喜并没有出现,反而得到了他的无情拒绝。 #21434#21437#32#22937#20070#33489#32#109#105#97#111#115#104#117#121#117#97#110#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好在自己内心足够强大,并没有因此想要寻短见什么的,本想到屋顶来静一静,没想到这个讨厌的家伙就过来了。 看那着急的样子,肯定是谁告诉他自己在屋顶上,让他误会自己想要寻短见呢! 不过见到他为了自己那急切的样子,萧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只是想到他让自己伤心,萧潇就想急急他,直到他准备去其他地方找自己了才出声叫住他。 “对不起!” 来到萧潇的身边坐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萧岩就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 突然被萧岩抱在怀里,萧潇自然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她是没有想到萧岩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来了就直接抱住自己。 “打死也不放!” 将萧潇抱在怀里,萧岩语气坚定地说到,“要是放开你,我怕以后就再也无法抱你了!” “要是你还想挣扎,那咱们俩都摔下去好,那样在黄泉路上也有个和你作伴的,免得你孤苦伶仃一个人!” 紧紧地抱着萧潇,萧岩也不管肉麻不肉麻就在她的耳边说到。 攫欝攫。而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萧潇挣扎的力度也在逐渐减小,然后就这么静静地被他抱着。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混蛋王八蛋!” 被萧岩抱着,萧潇的眼里渐渐起了一层霜,“你知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每天都在为你提心吊胆的,只想着你早点凯旋归来,然后给你一个惊喜!” “可是一回来,面对人家的示好,你却不知好歹地拒绝了,让人家心里不知道有多伤心!” “我承认我之前在家里让你当下人是我的不对,可是那也是你自己作的!” “你不知道当初你来家里时,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只怕会让国舅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也是因为这个,我才对你隐瞒我们的婚约,本来想等到了长安就与你挑明关系,没曾想你在约定的时间到期后就自己偷跑出来!” 巘戅综艺文学k#97nzongyi.cc戅。“我本来的挑明计划也因为你来长安所做的一切而搁浅,直到现在你功成名就,成了皇上面前的红人,才算是时机成熟!” “你也知道国舅府家大业大,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我们虎视眈眈,如果你没有自保的能力,我们的婚约公开,数之不尽的麻烦就会接踵而来,让你我疲于应对!” “不过现在好了,你已是户部侍郎,此番出征又立下大功,一个侯爵是跑不掉,这个时候公布咱们得婚约,看谁还敢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的?” …… #21434#21437#32#32508#33402#25991#23398#32#107#97#110#122#111#110#103#121#105#46#99#99#32#21434#21437#12290感谢九玄大佬的九张月票,感谢黑夜一匹狼大佬九张推荐票,感谢藤阴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20190318093230588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二十四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是啊,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连我都被你耍得团团转,其他人又哪里是你的对手!” 攫欝攫。萧潇说完,抱着她的萧岩不禁摇头苦笑。 说实话,想到以后要与这么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说是他的不幸! 不过娶了萧潇,应该是利大于弊……的吧? 萧岩不确定,因为现在的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后院的问题要是处理不好,只怕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切,你这话不就是想说我攻于算计、拿捏人心吗?” 听到萧岩调侃自己,萧潇并没有生气,“本小姐大方,不与你一般计较,就权当是你对我的夸奖咯!” 经过这一会儿的倾诉,她心中因为萧岩拒绝她而产生的烦闷也消散于无形! 他既然过来找自己,不管这中间经历了什么,终究代表他的心里有自己、担心自己,这样就够了。 至于其他…… 两人已经挑明了关系,以后再培养感情也就名正言顺,再不用去顾虑其他人会如何看待他们或者阴谋阻止他们。 以现在萧岩的身份来说和她之间真的可以说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而且他现在正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就这一点就可以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抵挡在外,就算有不甘心之人,也只能在私下里做着小动作。 对于这些人,萧潇并不怕,她有这个魄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咦,脸皮真厚!” 从萧潇的话里知道她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让萧岩心中悬着的大石头不由放了下来。 “脸皮厚怎么了?” 萧岩说自己脸皮厚,萧潇也不以为意,反而对他说教到,“脸皮厚也是一门学问,古往今来,有多少成大事者无不是面厚心黑者?” “我……” 见萧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直让萧岩无言以对。 话虽如此说,可你真要如此标榜自己,真的好吗? “嘿嘿……没话说了吧?” 将萧岩说得哑口无言,萧潇就像一只斗胜的公鸡般兴高采烈,小女儿态十足。 萧岩记得她这种状态只在与自己相处时才会展露出来,即使与他在一起时也很少出现,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女强人状态。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这种样子,还是在白云观为救她而受伤她为自己敷药的时候。 巘戅叮叮小说戅。当时看到在一向高冷的萧潇身上居然会出现这般小女儿姿态,当真是让他惊掉了下巴! 还有一次就是他决定将玻璃配方送给萧皇后做寿礼时,特别是那天她对他说那句“我已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更是让他记忆尤深。 没曾想,当时在他看来只是一句玩笑的话会在今天成真,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要不是现在萧潇正在他的怀里,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连日来的疲惫,导致自己出现了幻觉? 想到这里,萧岩不得不佩服萧潇,原来她在很早时便在有意无意中引导着自己一步步向她靠近。 到了今天他才发现,自己与她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再不会因为突然转变的关系而变得生疏。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过了一会儿,萧岩再度开口问到。 “考虑什么?又不是我嫁给你……” 萧潇知道萧岩说的是什么意思,可就像她说的并不是她嫁给他,而是他入赘她家。 本来萧岩有机会在迎娶萧潇和入赘之间做一个选择,可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导致两个选项现在只有一个入赘可选。 可是这也不怪萧岩,要怪就怪萧潇太坏了,居然不跟他说清楚就直接将婚书撕掉,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21434#21437#32#21486#21486#23567#35828#32#100#105#110#103#100#105#110#103#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我想该是我问问你,你……考虑清楚了吗?” 轻轻推开萧岩,萧潇抬头与他对视,“因为你自己的原因,现在只剩下了入赘一途,你甘心吗?” 说完,萧潇便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这件事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萧岩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特别是对于萧岩来说。 从古至今,但凡是有点本事的男人都不会接受入赘这样的条件,因为这样会被人认为没本事、窝囊废! 萧岩以前就心高气傲,现在更是身份尊贵,要让他来做国舅府的赘婿,他会答应吗? “如果小生说不甘心,那可否让大小姐您收回成命呢?” 说着萧岩还煞有其事地对萧潇抱了抱拳,惹得对面的萧潇娇笑不已。 “很遗憾地告诉你,不能!” 对着萧岩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萧潇坚决地说到,“不过虽然无法改变你入赘的命运,但我可以让孩子随你姓!” 说完萧潇还将头凑到萧岩的面前,“怎么样,我够大方了吧?” 这叫大方? 萧潇说完,萧岩的脸上就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黑线! 两人都姓萧,跟谁姓还不是一个性质? “那孩子随你姓,你把婚书换一份?” 明知萧潇在调笑自己,萧岩依旧忍不住黑着脸说到。 “换婚书是不可能换婚书的!” 说着萧潇伸出手握住萧岩的双手,“本来我的意思呢就是咱们以第一份婚书正常婚娶,可是你不识好歹,现在那婚书也不复存在!” “既然如此,就说明老天都要让你入赘我家,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还算通情达理……” 将身子靠在萧岩的身上,萧潇继续说到,“别的不说,咱们的关系依旧是男主外女主内,肯定会让你倍感荣誉、走上赘婿的巅峰!” “赘婿的巅峰那不还是赘婿吗?” 再度抱着萧潇,萧岩不禁向其说到,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事关终身大事,他自然要好好考虑。攫欝攫 对于入赘萧家一事,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萧岩来说自然没什么心理负担。 入赘只不过是让两个人在一起的一种方式,如果两人真心相爱,就算是入赘又如何? 他和萧潇之间可以说同生死共患难过,想来婚后只要精心培养,肯定不会出现夫妻相背而行的局面。 再则两人都姓萧,也就没有了关于宗族传承的问题,反正都是他和萧潇的孩子,都姓萧。 唯一的区别就是以后他向别人介绍自己时再不能说他是杭州人士,而要改称扬州萧氏。 不过因为萧岩已经被他杭州的本家从族谱中除名,所以这一点也不是问题。#21434#21437#32#21827#20070#23621#32#107#101#110#115#104#117#106#117#46#99#111#109#32#21434#21437 对于那些只知道讨好他继母以及他继母身后的白家,不说萧岩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就是原主也对他们没有丝毫的留恋。 对于杭州萧家,自他们开宗祠将原主除名的那一刻起就与他们断了联系。 从那些人的身上他就没有感受到丝毫温暖,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怎么不说话了?” 见萧岩不说话,萧潇不禁问到,“是不是在想你外面的那些相好?” 想到萧岩外面惹得那些桃花债,萧潇就是一阵头疼! 以前他们没有挑明关系,她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可是现在两人的关系摆明,那她就要实行她对萧岩的权利! “咳……咳,没有的事……” 萧潇的话让萧岩忍不住呛了一口口水,连连否认。 虽然脸上在否认,可这萧岩也是这是现在他最为忧心的地方。 若非有秦可卿她们,他又何至于因为拒绝萧潇的示爱、而让自己错失了翻身做主的良机? 可是担心也不能与她明说,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说喜欢另一个女人可是大忌,稍有不慎就能让自己粉身碎骨的那种! 而且因为婚书的原因,除非萧潇反悔,要不然她是自己正室这个事实就是无法改变的。 当着正室的面说自己在外面有相好、还不止一个,是嫌自己过得太滋润了吗? “真的?” 萧潇对萧岩的回答持怀疑态度。 别人她不确定,可是林静和秦可卿二人都已经称呼他为相公,你说几人之间没点亲密关系她是不信的。巘戅啃书居戅 她们两人在之前萧岩遭受冤枉时就为他出力颇多,不仅上下奔忙,还间接引发白莲教举兵造反。 而且萧岩这次随军出征能立下那么多功劳,也少不得两人的帮助。 特别是林静,从小九的来信中可以知道他们几人之间已经睡到一个被窝里,至于有没有做些什么出格的事那就无从得知。 现在说因为两人挑明关系就让他和林静他们保持距离,不说萧岩能不能做到,就是她也不可能做这种棒打鸳鸯的事。 “你今天要是不说,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哦……” 抬起头看着萧岩,萧潇对他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让他搞不清楚她的真实想法。 “咱们两个成亲之后,除了振兴萧家,还有一个就是为萧家开枝散叶!” “我也不是那种善妒之人,若是对方真的能入我的眼,让她进去萧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你确定现在不跟我说?” 这么好? 等萧潇说完,萧岩一脸见鬼的神情! 两人都还没成亲,萧潇不仅考虑到以后,还为起了为他纳妾的心思? 这是温柔的陷阱?还是道德的沦丧? 不管怎么样,她的话还是让萧岩松了一口气。 “这个嘛……” 萧岩挠了挠头,还是不好与萧潇说出来。 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反而会让大家难堪! 所以尽管萧潇发话,他还是心有顾虑,想着要不要缓一段时间等两人的感情稳固了些再来谈这些事。 “既然你不说,那我来问你吧!” 抬起头看到萧岩欲言又止,萧潇开口说到。 反正迟早都要面对,何不现在说出来,免得以后因为这些事让两人夫妻离心。 “林静和你有一腿吧?” 将头靠在萧岩的肩头,萧潇语气平静地问到。 “咳……那不叫有一腿,叫……叫两情相悦!” 既然萧潇问起,萧岩就顺着她搭好的梯子往下走。 “秦可卿呢?” “也是!” “阿兰呢?” “嗯……” “公孙大夫呢?” 见萧岩承认,萧潇脸上也不知道是还高兴还是悲哀,看来男人太过优秀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不知道……” 前面三个人都是与他明确了关系,至于公孙九娘,他是真的不确定。 不过她对自己有情这点事肯定的,要不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跟着自己往凶险的战场上跑,在自己受伤后还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 可是她不像秦可卿个阿兰那般性格外放,属于那种内敛型的,所以萧岩也不确定。 “那如意楼的花魁呢?” “你说的是明月姑娘吗?” 低下头看着萧潇,萧岩说到,“对于明月姑娘,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异性朋友而已,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是不会与她产生情感纠葛的!” 不仅是如意楼的澹台明月,甚至是春香楼的李元苓都曾与萧岩接触过。 不过萧岩对二人可以说是抱着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态度,自然不会与他们有进一步的可能。 “还有那个高丽的公主呢?” 萧岩虽然义正言辞地保证,可是萧潇却是不信他的话。 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主,澹台明月近在咫尺,他的保证能信才有鬼了! “在洛阳时人家差点要了咱两的命,你觉得我是傻吗?” 一听到李清禾萧岩就来气,那丫头不仅差点要了自己的命,最后回高丽时还打算将自己掳回她们国家,他是傻还是嫌命太硬了?攫欝攫 “她都回国了,以现在的交通条件,今后再难有交集的机会!” 伸手在萧潇的脸上捏了捏,萧岩有些好气地说到,“再说现在人家指不定已经嫁做人妇,这你也要计较?” “哼……谁让你桃花乱开,在外面惹了那么多风流债的?” 见萧岩风流快活不让自己说就算了,居然还捏自己的脸,萧潇不甘示弱,直接伸手使劲在他的腰间掐了一把! “嘶……” 萧潇那可是含怒出手,自然没有手下留情,痛得萧岩龇牙咧嘴的,可又不好反驳,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认识到错了没?” 萧潇一边在萧岩那腰间使劲,一边抬头向他问到。 “知道错了!” 承认错了就可以免于惩罚,萧岩自然如小鸡吃米般不停地点着头,“我向亲爱的你保证,以后再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如有违背,天打……” “我知道了!” 萧岩还没说完,萧潇就直接用那道诱人的红唇封住了萧岩的嘴巴。 对于她来说,什么海誓山盟都比不过萧岩对自己的好,就像现在,不管他是不是在骗自己,都会顺着自己的性子来哄自己开心! “重新认识一下……” 双唇一触即离。 萧潇看着萧岩,双眼以前雾蒙蒙的,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意。 主动吻了萧岩,让萧潇芳心大动,脸上也因此变得红扑扑的,分外迷人!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羞怯,萧潇推开萧岩站起来。 “小女子萧潇,扬州人士,往后余生,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萧岩除了哄着还能怎么做? “也重新认识一下,鄙人萧岩,无家可归的可怜虫一个,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说完后萧岩从原地站起,然后一把将萧潇拉入自己的怀中,用双手捧着她那红扑扑的脸颊,神情地看着她。巘戅综艺文学戅 “从今往后,你的美你的好你的一切,就交由我来守护!”#21434#21437#32#32508#33402#25991#23398#32#107#97#110#122#111#110#103#121#105#46#99#99#32#21434#21437 说完,萧岩低下头,直接吻在萧潇的唇上! “嗯!” 对于萧岩的热情萧潇并没有拒绝,嘴里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而后便伸手搂住身前的男人,与他剧烈拥吻起来! …… 感谢20180310210517661大佬的一张月票,感谢黑夜一匹狼看法九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二十五章 疯狂撒狗娘 萧岩与萧潇解决了彼此的分歧,就直接在房顶上毫无顾忌地拥吻起来。 攫欝攫。与此同时,跟着萧岩而来的萧湘和小蛮也已赶到了萧潇闺房院子的外面。 “萧岩哥……” 前脚刚踏进门,萧湘就放开了大嗓门喊到。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刚进门就看到一幕少儿不宜的画面,直接让她把后面的话都憋了下去! “怎么不说话了?” 看到走在前面的萧湘突然停下,后面跟着的小蛮不禁走上前好奇地问到。 “萧岩哥哥……姐姐她……他们……” #21434#21437#32#22937#31508#22346#32#109#105#97#111#98#105#102#97#110#103#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听到小蛮的声音,被眼前一幕惊呆的萧湘用手指着房顶上的两人结结巴巴地说到。 “大小姐他们怎么……啊,小孩子不要看……” 小蛮越过萧潇走进院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屋顶上看去,就看到了让她脸红的一幕。 见到房顶上两人的举动,她是真的搞不懂,明明刚才还对大小姐挑明关系而有所抵触的萧岩,为何才来一会儿就跟她搅和到一起? 难到是自己曲线救国的策略有效,还是说萧岩本身就对大小姐有情,此刻只不过是水到渠成? 不过不管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就这么公然在外面秀恩爱,当真是不害臊! 不过一想到他们二人早已同床共枕,再加上他们此刻可以说是小别胜新婚,小蛮也就“理解”了。 自己的身边还有萧湘这个小孩子在,为了不让两人的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为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小蛮便一手蒙住萧湘的眼睛一手拉着她往外面走。 “嗯?” 被小蛮拉着往外面走,萧湘扭头不解地看着她问到,“小蛮姐,你干嘛拉我啊?” 看到姐姐和哥哥拥吻在一起,让调皮捣蛋的萧潇心里八卦之心大起。 还没等她好好地观摩一番,小蛮就打算把她拖离现场,她自然不答应。 对于她这种青春少女来说,那些情情爱爱的场景只能在话本里看到,如今姐姐和哥哥在一起做那些令人脸红的羞羞举动,她自然是好奇不已。 “嘘……” 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蛮抬头看了看屋顶抱在一起的二人,又看了看萧湘,“二小姐,大小姐他们……他们现在做的事少儿不宜,你看了会长针眼的!” 说完小蛮又准备拉着萧湘往外面走,却被萧湘给挣脱了。 “小蛮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一把挣脱小蛮的手,萧湘故作老成地说到,“姐姐和萧岩哥哥两情相悦,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看到他们现在这般浓情蜜意,人家心里高兴,想多看一会儿嘛……好不好啦,小蛮姐?” 伸手拉着小蛮的手,萧湘对她撒娇到。 “你……” 你高兴就要在这里看人家两人卿卿我我的? 小蛮无语,可她也知道萧湘是一个调皮捣蛋的主,要是不顺她的心意,闹腾起来可不好收场! “求求你了……” 拉着小蛮的手,萧湘再次对其撒娇到。 “怕了你了!” 从萧湘的手里抽出手,小蛮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去那边吧……” 知道萧湘的性子,小蛮指了指院子外,然后拉着她朝外面走去。 现在萧岩两人不闹别扭,小蛮才不想他们之间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时光被身边的调皮蛋给破坏。 带着她来到门外,然后两人便扶着门框看向院子里屋顶上。 两人在地下看戏,身为主人翁的萧岩和萧岩却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进行着他们的接吻大业!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两人吻到各自不能喘气了才分开。 “呼呼……” 坐在屋顶上,两人依偎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巘戅妙笔坊戅。“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抬起头看着萧岩,萧潇霸气地说到。 她说的没错,从现在开始,她和萧岩之间的关系就进入了一个新的纪元! 从今天开始,她将和萧岩联手,一起将萧家带向更辉煌的未来! “咳……你怎么把我的台词说了?” 萧潇的话让萧岩老脸一红,连忙借咳嗽来掩饰自己尴尬。 因为萧潇说的话没有错,既然接受了萧潇,那就说明他已经认同了入赘萧家的事实。 以赘婿的身份来说,萧潇说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 “我说错了吗?没有啊!” 萧潇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岩,然后伸出手在他的脸上轻柔地抚摸着,“萧……相公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咯咯……” 萧潇的玉手在萧岩的脸颊上划过,嘴里终于叫出了那个本就该属于她的称号。 看着眼前的男人吃吃地笑着,萧潇脸上洋溢的尽是幸福之意! “嗯!” 听到萧潇称呼自己为相公,萧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点了点头。 “还有,咱们两人的婚约已然挑明,这个消息可以对外公布,至于什么时候成婚……” 将手从萧岩的脸上拿下,萧潇握住萧岩的手微微沉吟,“咱们两人成亲,兹事体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得要好好商议一番,你觉得呢?” 她说的这个是个大问题,因为她现在虽然与萧岩挑明关系,可是她自己改背负着巨大的使命。 在这个使命还没有完成之前,她若贸然成亲只怕会会对此事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虽然不成亲,将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让那些对国舅府关注之人有个接受的过程,等将皇帝交代的差事办完再行成婚也就不显得突兀了。 “这个没问题!” 萧潇需要时间处理她的背负的使命,萧岩也需要时间去处理他和外面那些红颜知己的关系。 虽然说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他也想努力争取林静和秦可卿她们,可不想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巨大的遗憾!攫欝攫 “好!” 听到萧岩同意自己的提议,萧潇喜笑颜开,“婚事可以往后延,但是咱两的关系你看要不要现在公布出去?” 他们两人的关系就算现在挑明了,知道的人也不多。 本来萧潇是想让萧岩知道就行,可是一想到萧岩那无处安放的魅力,就不禁为自己担忧。 她可不想因为继续隐瞒两人的关系而让萧岩为她再找几个姐妹,现在就已经有好几个,再来那还得了? 现在萧岩在外面的那些红颜知己,都是在两人挑明关系之前认识、或多或少与她自己有些关系。 而且阿兰是夜郎公主,林静与秦可卿二人则或多或少地与宫里有些关系,在得知萧岩与自己有婚约后,她们会不会做他的侍妾都还两说。 “这个的话,就顺其自然吧!” 看了萧潇一眼,萧岩自然能明白她心里想到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男性的魅力太过强大,说是迷倒万千少女也不为过! 好在萧潇不会读心术,要不然知道萧岩居然在心中如此臭屁,怕不得直接将其推下屋顶,让其摔个半身不遂才解气! “那好,咱们以后在府里也不必遮掩,不消多久长安城的老百姓就会知道我这个冷漠的女人被你这个青年才俊给打动,然后对你托付终身!” “你说这会不会被那些写话本的那些做素材,将你我之间的故事描绘得绘声绘色、流传千古?” 抬头望向天空,萧潇的脸上尽是向往之色! 世间的女子,有哪个不希望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就算是她萧潇也不能免俗。 不过她与萧岩之间虽然不说轰轰烈烈,却也是曲折蜿蜒、荡气回肠的。 特别是他舍身救她的那一幕,若是经过艺术加工,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不就出来了吗? “醒醒……” 见萧潇说完后就对她口中的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产生了向往之情,萧岩不由冷汗连连。 古往今来,那些流传千古的爱情故事有几个结局是美好的? 特别是他看过的言情小说不知凡几,从中得出一个规律,一般轰轰烈烈的爱情伴随着的是无穷无尽的虐心,他才不会自讨苦吃。 “你说的流传千古的爱情故事,像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焦仲卿与刘兰芝还有后羿与嫦娥等等,哪一个不是凄婉哀怨的?” 扶着萧潇的肩头,萧岩用力地摇了摇。 他可不想让萧潇陷入这种幻想中不可自拔,所以才列举了这些流传千古的命人与爱情。 “去,越说越离谱,嫦娥与后羿只是神话传说,又不是真正的事!” 一把打掉萧岩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萧潇对他翻了个白眼。 她当然知道轰轰烈烈的爱情要付出代价,可是遇不上,难道连想都不让她想一想吗? “嘿嘿,这不是怕你坠入爱河而对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信以为真嘛!” 一把将萧潇抱在怀里,萧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 “就你能耐,连人家幻想的权利都要剥夺!” 被萧岩抱在怀里,萧潇不安分地拱了拱,让萧岩止不住心猿意马的。 “这个简单……” 抱着萧潇,萧岩低下头靠近她耳语到,“你忘了白蛇传说是我撰写的了?” 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了一口,萧岩继续说到,“有相公我出马,你想要什么样的故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如果一本一个故事你不满意,那我就写到你满意为止,怎么样啊?” 说完萧岩还伸出手在其鼻子上捏了捏,让萧潇连忙向后躲开。 “自吹自擂可不是一个成功之人该有的表现……” 躲过萧岩作怪的手,萧潇嫌弃地说到。 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她的身体则是很自然地往萧岩的怀里靠。 将一切说妥,两人便坐在屋顶上,看着高空的蓝天白云再无言语。 两人都在默默地享受着这种难得的好时光,不想再让其他的事情来破坏这种充满了爱意的氛围。 可是他们越是想享受这种时光,老天就越不想让他们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 “小蛮姐,你说姐姐他们这样不腻吗?” 看到屋顶上的两人继续秀恩爱,萧湘忍不住向身边的小蛮吐槽到。 “咳……这个我又没有经历过,怎么会知道他们腻不腻?” 这个时代的女子婚嫁奉行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像萧潇和萧岩这样,只有父母答应媒人说合两个人才能在一起。 小蛮作为萧潇的贴身侍女,婚嫁不是由父母做主,而是由她侍候的萧潇做主。 作为贴身侍女,她的命运与萧潇紧密相连,可以说萧潇的归宿也就是她的归宿,至于私下里与其他男人亲近是不可能的。 所以对于萧湘的问题,她也只能搪塞过去。巘戅追文小说网zhuiwen#46org戅 “萧岩哥哥好帅,真羡慕姐姐,可以与萧岩哥哥这样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在一起!” 在小蛮那里没有得到答案,萧湘便抬起头看向屋顶的二人,脸上尽是羡慕。#21434#21437#32#36861#25991#23567#35828#32593#32#122#104#117#105#119#101#110#46#111#114#103#32#21434#21437 在她心里,她的萧岩哥哥就是那种十全十美的男人,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归宿。 以前她还想着等她真正长大了,就嫁给他,没想到居然被自己的姐姐领先。 不过转念一想,萧岩哥哥这么优秀,与姐姐可以说其天作之合,而她不过是一个在母亲个姐姐的庇佑下一事无成的小笨蛋。 想到这里,残酷的现实给她浇了一盆冷水,让她变得心灰意冷的。 不过旋即她便振作起来,她是谁,她可是国舅府的二小姐!攫欝攫 她天资聪慧,若是将心思投入到她想做的事情上去,还有什么是能够难住她的? 萧湘与小蛮躲在暗处窥视着屋顶上的二人,没注意后面何毓秀正朝这边走过来。 来到萧湘二人的身后,何毓秀伸头朝院子里看了看,却没有看到院子里有什么问题。 “二小姐,你们这是在看什么呢?” 不明所以,何毓秀便走上前碰了碰萧湘的手臂向她问到。 “啊……什么?” 萧湘她们此刻本就是做贼心虚,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屋顶上的动静,身旁突然响起别人的声音,直接给她和小蛮吓了一跳。#21434#21437#32#31508#36259#38401#32#103#111#97#102#111#116#111#46#99#111#109#32#21434#21437 “呃……” 萧湘和小蛮被突然出声的何毓秀吓了一跳,何毓秀又何尝不是被反应过度的二人给吓到,“我……我是说你们在这里干嘛呢?” “嘘……”巘戅笔趣阁#戅 看清楚来人,回过神来的萧湘指了指院子里的屋顶,“秀秀,你看姐姐他们正在那里秀恩爱呢!”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一张月票,两张推荐票,感谢藤阴大佬的一张月票,感谢黑夜一匹狼大佬的一张月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ps:责编说了,本书已死,伤心ing…… 第二十六章 巧计出风声 “哥哥他们怎么在房顶上?” 顺着萧湘的手指看过去,见到两个坐在房顶上谈情说爱的两个人依偎着坐在一起,何毓秀满脸的问号! “秀秀你笨啊!” 看着何毓秀,萧湘指了指屋顶上的两人,“孤男寡女依偎在一起,除了谈情说爱还能有什么?” 攫欝攫。“在屋顶谈情说爱?” 在这之前,她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的哥哥萧岩与萧家大小姐之间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所以此刻见到二人这般亲密也不觉得奇怪。 可是让人费解的是谈情说爱不应该是在花前月下吗,什么时候改到屋顶去了? “这就无从得知了……” 萧湘耸了耸肩,“秀秀,你是不知道,刚才哥哥和姐姐就在上面旁若无人地那个……” 说着萧湘还用双手在眼前比划,模拟出两个人亲吻的样子,“对于他们两人这种毫不害臊、肆无忌惮地带坏风气的行为,本小姐表示强烈的批判!” 还别说,萧湘一本正经起来,说出的话还颇有几分正义之色! 当然,若是抛去她和小蛮在此偷窥的行为,或许会更有说服力也不一定。 “他们不会从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吧?” 何毓秀自然是不会反驳萧湘,不过对于屋顶上两人的行为,她还是有些很大的八卦之心的。 尤其是上面的两个人都是与自己关系亲密,这种八卦的心理更甚。 “那倒不是,姐姐先上去,萧岩哥哥则是刚上去一会……” 摇了摇头,萧湘将目光看向何毓秀,“对了,秀秀你找姐姐有事吗?” “是这样的,夫人已经将饭菜准备好,让我过来叫萧潇姐和哥哥去用餐!” 与萧湘两人在这里八卦屋顶上的二人,都差点让何毓秀将过来的目的给抛诸脑后,见她问起,连忙将过来的目的说给两人听。 “小蛮姐,你看这?” 待何毓秀说完,萧湘就将询问目光看向一边的小蛮,“萧岩哥哥好不容易才与姐姐有这种相濡以沫的时候,咱们要不要去打扰他们?” 若是屋顶的两人只是在谈寻常的事情,直接叫他们便是,可是他们现在好像是在谈终身大事,那自己是叫还是不叫? 一时进退两难,萧湘便转而看向小蛮,期待她拿个主意。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沉吟片刻,小蛮看向身边的二人,“既然夫人有请,咱们还是与他们说吧,毕竟属于他们的时间还很长,不差这一会儿!” 小蛮年纪要比二人大,想的自然比她们多。 虽然她也知道让两人培养感情很重要,可是夫人有命,还是要遵从的。 只是不等他们出声,屋顶上的两人已经发现了他们。 原来在何毓秀刚过来的时候,由于她吓了萧湘一跳,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叫声,也让在屋顶卿卿我我的萧岩二人发现了他们。 “哎呀,羞死人了……” 一想到自己二人的亲密举动都被妹妹他们看了去,让萧潇脸上大囧,就想着要推开萧岩。 一方面她觉得现在既然与萧岩开诚布公,目的就已经达到,要注意在外人面前的影响。 #21434#21437#32#76#79#76#23567#35828#32593#32#108#111#108#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而且这种亲密的行为私下里怎么都可以,如今被妹妹他们发现,怕把她们这些小孩子带坏了。 可是还不等她推开萧岩,萧岩便将她搂抱得紧紧的。 “妹妹他们在下面呢……快放开我!” 知道自己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妹妹他们的注视下,萧潇被萧岩抱着,更加地不自在了! “怕什么,我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萧潇是我萧岩的女人,永世不变!” 紧紧地搂住萧潇,萧岩在其耳边说到。 这也是他与她在一起时少有的强硬时刻,居然有点霸气侧漏的样子! 在听到萧岩那个强硬的话语后,萧潇逐渐放弃了挣扎。 既然萧岩开口,那她便舍命陪君子! 感受到怀里的伊人不再挣扎,萧岩便将目光投向院门,在那里,有几道目光正不断向地他们这边张望。 “你们两个小鬼躲在门外干嘛呢?” 萧岩故意板起脸沉声向院门外的几人问到,“是不是要我去跟伯母说说你们的光辉事迹啊?” “不要……” 听到屋顶上的萧岩看向自己等人,萧湘连忙大喊着往院子里跑。 “哥哥,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母亲说好不好?” 站在院子里,萧湘可怜兮兮地看着萧岩,嘴里不断地在向他说好话求饶。 开玩笑,要是她母亲知道她正事不做、反而在门外偷窥姐姐他们,怕不是要打断她的腿! “你呀……” 指着萧湘,萧岩实在是拿她没办法,”要进来就进来,鬼鬼祟祟的想什么样子?” 他刚才光顾着和萧潇卿卿我我,忘了这里不是在屋里,也不是在原来那个开放的世界。 虽然他们两人郎情妾意,在外人看来也是不可接受的。 巘戅lol小说网m戅。不过他不后悔,既然接受了她,就要坚定自己的心,不为外部因素所影响。 几个电灯泡出现,两人自然不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能结束了第一次浪漫时光! “娘子,咱们下去吧!” 放开萧潇,萧岩站起来,然后朝萧潇伸出手。 “嗯!” 握住萧岩伸出来的手,萧潇红着脸站起身,然后与他一起小心翼翼地朝梯子走去。 “小心……” 来到梯子旁,萧岩将萧潇送上梯子,然后扶住梯子让她先下去。 “相公……你也下来吧!” 平稳地来到地上,扶住梯子,萧潇抬头向萧岩说到。 攫欝攫。“好……你往后退一点,小心尘土落到你身上!” 朝萧潇说了一句,萧岩便顺着梯子往下走。 慢慢下到梯子离地还有五六阶的地方,萧岩停下脚步看着萧潇。 萧潇还在扶着梯子,他停在这个位置,正好能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娘子,你真美!” 背靠在梯子上,萧岩看着萧潇说到。 这一刻,他才真正的觉得原来老天待他不薄! 虽然让他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却也给他安排下这么一个才能出众、品貌端庄的未婚妻。 就算他不奋斗,也不与林静他们几个女的产生宿命纠葛,在国舅府也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他! “原来你是因为我美才与我在一起的啊?” 见萧岩停下来对自己说这么肉麻的话,萧潇不仅白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 听到萧潇的话,萧岩一下从梯子上跳下来,然后走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不管你的样貌如何,你与我的关系都在我们出生的那一刻注定!” “切,肉麻!” 啐了萧岩的一口,萧潇便绕过他往前院走去。 “你等等我啊……” 萧潇离去,萧岩自然紧跟其后。 等他们来到院子里,萧湘几人早已等在那里。 因为偷看被姐姐他们抓了现行,萧湘现在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低着头不说话。 “你不是在帮母亲做饭吗,过来干嘛?” 因为与萧岩的关系终于确定下来,萧潇心里高兴,要不然今天萧湘一顿训斥是免不了的。 “嘿嘿……这不是把饭菜做好了,过来叫你们去用餐嘛……” 见到姐姐没有因为自己偷看他们的事情而训斥自己,萧湘不由松了一口气。 想到何毓秀说的过来叫姐姐他们吃饭,萧湘也就把这个差事揽到自己的身上。 她可不敢说刚才见她爬上房顶,自己还跑过去跟萧岩哥哥说她要寻短见,要是让她知道这些,自己还不得要被她骂死? “做好了?” 虽然萧潇知道妹妹肯定不只是过来叫自己吃饭这么简单,不过今天她高兴,就饶过她了。 回头看了萧岩一眼,萧潇便朝他伸出手,“走吧,咱们吃饭去!” 巘戅bxwx.co戅。“走啦!” 走上前拉住萧潇的玉手,萧岩看了看两个妹妹和小蛮,然后便与她手牵着手往外面走去。 “这样秀恩爱真的好吗?” 看到两人高调地秀恩爱,让几个少女直呼受不了,被他们给虐到了。 不止是他们,萧岩他们一路所过,见到两人毫不避讳地手牵着手在府中行走,当真是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一个小丫鬟正在整理路边的草木,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就看到让她震惊的一幕。 只见府里的大小姐萧潇和公子萧岩正手牵着手往她这边走来,那样子,就像一对金童玉女般! “大……大小姐好……” 虽然之前府里一直在传他们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现在亲眼见到,还是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他们两人男的满腹经纶、文武双全,女的有智慧有能力,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所以只要不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对于他们两人在一起,都是抱着祝福的态度。 因为他们是国舅府的下人,只有两人在一起将国舅府发扬光大,他们这些做下人走出去也会觉得面上有光! 面对结结巴巴的小丫鬟,萧岩他们则是微笑着对其点了点头,直让这个小丫鬟晕头转向的。 等到几人走远,小丫鬟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捂着嘴跑向远处。 她实在是忍不住要将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与其他人分享,因为既然两人没有勒令她保密,那么就说明这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 既然不是秘密,那么这个重大的消息自然要赶紧与他人分享。 没走多远,这名小丫鬟就看到几个相熟的下人迎面走来,然后便叫住他们。 “小绿,你们知道我刚才看到什么了吗?” 拦住几人,小丫鬟故作神秘地对向几人说到。 “神神秘秘……看到什么了?” 那名被称为小绿的丫鬟看到好友一脸的神秘,不由好奇地问到。 “你们过来,我跟你们说哦,我刚才看见大小姐和萧岩公子两人手拉手地在府里行走,咱们国舅府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男主人……” 几人围在一处,那名小丫鬟就将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绘声绘色地向众人描绘出来。 当然了,其中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经过添油加醋的艺术加工,旁人自然是无从得知。 “什么,这是真的吗?” 听这小丫鬟说完,众人的脸上全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那还有假?大小姐看着萧岩公子的眼里尽是深情,这可是我亲眼所见……” 知道众人不信,那小丫鬟继续对众人说到。 于是乎,在一众仆人的口口相传中,萧岩和萧潇好上的消息也因此不胫而走、慢慢地向府外蔓延。 不过这是他们两人故意为之,自然不会去阻止这个消息的流传,更加加剧了这个消息的扩散,直至人尽皆知! 而在这个消息不断向外扩散的同时,萧岩和萧潇就像没事人一样,正在参加家里萧夫人为他准备的接风宴。 萧夫人做好饭菜,一面让人去叫萧岩和朱九常几人,一面让人将菜肴端到饭厅摆放好,她自己也到饭堂等着几人。 #21434#21437#32#31508#19979#25991#23398#32#98#120#119#120#46#99#111#32#21434#21437#12290 没让她多等,便看到几人联袂而来,特别是女儿和萧岩那手牵手的样子,更是让她喜笑颜开! “来了……快进来……” 看到女儿与萧岩手牵着手走进来,萧夫人经过最初的惊愕后便是巨大的喜意涌上心头,连忙站起来向几人迎去。 攫欝攫。而萧岩和萧潇进了饭堂,让萧夫人看到二人的关系后他们自然把牵了一路的手放开,要不然被萧夫人认为他们行为不检、不尊重长辈就惨了! “快坐!” 从位置上站起来向几人迎去,等走到了几人的面前,萧夫人伸出双手,一手拉着萧岩,一手拉着朱九常,然后向饭桌走去。 巘戅妙笔库戅。两人凯旋而归,又同是萧夫人的子侄辈,更是让她面上有光。 特别是萧岩,不但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回来更是与自己的女儿谈妥了婚事。 #21434#21437#32#22937#31508#24211#32#109#105#97#111#98#105#107#117#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虽然没有听到两人亲口确认,不过她知道刚才自己的女儿叫萧岩去谈的是何事。 此刻见到二人亲密的样子,自然能肯定他二人已经将事情谈妥,不然也不会这个样子过来。 “来来来,大家快坐,我今天做了一桌好菜,以慰劳我们家出了两个好男儿,还有就是庆祝我儿解决了终身大事!” 带着他们来到桌子旁,萧夫人面带笑意地招呼大家落座,当真是一副其乐融融、让人羡慕的团圆景象! …… 感谢黑夜一匹狼大佬的九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20190624125722362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二十七章 家宴·往事 “萧岩,来……尝尝伯母做的这个红烧肉……” 坐在席上,萧夫人看萧岩的目光就真的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是喜欢! 此刻她对萧潇的好,不说朱九常,就是一旁的萧潇和萧湘两姐妹都羡慕不已。 “姐姐,你看娘亲都不喜欢咱们姐妹两了……” 将身体靠近姐姐,萧湘朝萧潇吐了吐舌头。 不是她说,萧夫人是真的对萧岩好,没看他面前的碗里都已经堆得满满的了?攫欝攫 “小九,你也吃啊……” 扭过头,萧夫人看着朱九常在哪里发呆,不由夹了一筷子菜递给他。 “哦……谢谢舅母……” 朱九常本来还在感慨,这萧大哥现在可是飞黄腾达了。 功成名就不说,战场来回一趟,还与他的表姐看对眼了。 看这样子,只等他们两人成亲,再借助宫中姨娘的权势,以后他的萧大哥就能够平步青云、走向人生的巅峰! 这真的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可是转念一想,他的萧大哥在官场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他本来就是纨绔一个,那些建功立业的事情想得不多,可是享福的事情想的倒是不少。 他只要紧紧地跟在他萧大哥的身边,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什么荣华富贵没有? 想通了这一切,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前那个公子哥该有的模样。 朝舅母道谢一声,朱九常便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孩子,你们两人刚才可有说好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了吗?” 手里拿着筷子,萧夫人看着身边挨着的萧岩和女儿问到,“趁着为娘现在还动得了,你们可得赶紧给成亲,然后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出来,让我这个当娘的可以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 萧岩他们两人已经决定共赴白头,他自己又是事业有成,那么接下来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成婚,然后生儿育女,为国舅府、为萧家开枝散叶! 她现在还年轻,两人有了后代,她还可以帮着他们带,让自己不至于那么无聊。 “咳……咳……” 萧岩端起饭碗刚往嘴里扒了一口饭菜,还没等他仔细品味,萧夫人说的话就让他差点一口全喷出来。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见萧岩的样子,萧潇连忙用手拍着他的背,脸上尽是关切。 她知道萧岩是因为母亲的话才会如此,心里也在埋怨母亲。 他们两人这才确认关系,母亲就在这里提什么成婚、什么生儿育女,当真是让人羞愤不已! “母亲,这个问题我们暂时还没有考虑……” 一边拍着萧岩的后背,萧潇一边红着脸向母亲说到。巘戅妙笔坊戅 “伯母,我和潇妹现在感情还比较薄弱,所以就打算先处一段时间,到时候再说这些不迟!” 在萧潇的帮助下,萧岩很快缓过神来,然后接过萧潇的话茬对萧夫人说到,这也是他和萧潇说好的,也算是给两人一个缓冲的时间。 “怎么,难到你们处了一段时间,没有感情就不在一起了?” 萧岩话音刚落,萧夫人就将手里筷子放到桌子上,“你们也真是的,为娘也是过来人!” 看着几人,萧夫人语重心长地说到,“此事为娘也是过来人,我与你们父亲那时可不像你们现在这样可以光明正大地相处!” “那个时候我们经过了新婚之夜掀盖头之前可没见过对方长什么样子,可是我和你们父亲这么多年还不是过来了?” “感情的事,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互相扶持、在相处的过程中不断地磨合,白头到老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萧夫人将目光看向萧岩,“孩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见萧夫人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萧岩扭头与萧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 若是别人,他们还可以搪塞,可这是萧潇的母亲。 作为两人唯一在世的直系长辈,萧夫人的话他们可不能不听。 可是两人又还有各自的小心思,导致他们还不能现在成亲,只能一步一步来。 “靠你了……” 用眼神给萧岩传递了一个信息,萧潇就故作镇定地别过脸,然后与一旁的妹妹没话找话说。 “伯母,我觉得您说得对!” 萧潇毫无义气地丢下自己,萧岩放下饭碗,然后硬着头皮对萧夫人说到。 “我看你就没有觉得我说的是对的!” 虽然萧岩的态度很是诚恳,萧夫人却对其不甚满意。 “伯母,小侄真的没有这么觉得啊……” 萧岩真是欲哭无泪,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自己的话里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呵呵……你既然要与萧潇结为连理,为何这称呼还不改一改?” 说着萧夫人眼神凛冽地看了一眼萧岩和萧潇一眼,“难到说你们刚才不是在商议婚事,而是在商议如何骗我?”#21434#21437#32#22937#31508#22346#32#109#105#97#111#98#105#102#97#110#103#46#99#111#109#32#21434#21437 说完后萧夫人就死死地盯着二人,想要从他们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来。 虽然两人面对萧夫人的审视面色如常,她却越来越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按照常理,在两人这个年纪,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而他们两人却还对自己的提议顾左而言他,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没有的事!” 听到萧夫人说自己和萧潇联合起来蒙骗她,萧岩连忙否认。 本来这就是没有的事,他自然不敢让萧夫人误会。 再者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茬,别说他们现在八字刚刚有一撇,就是那些成亲了一段时间的想要改口可能也没有那么快吧? “就是啊,女儿什么人母亲您还不知道吗?” 一边的萧潇也在第一时间转过头向萧夫人解释到,还不忘向萧岩挤眉弄眼的。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萧岩现在改口。 反正她和萧岩之间已经注定在一起,那么早改口晚也没有什么区别,改口了还显得大家的关系亲密、和谐!攫欝攫 “岳母大人,你别怪潇潇,这都是小婿的失误!” 接受到萧潇的意思,萧岩站起身来,从桌子上拿过三个酒杯放好,然后提起酒壶逐一往被子里斟满酒。 等将酒杯倒满,萧岩将酒壶放下,然后端起一杯酒恭敬地对萧夫人说到,“岳母在上,小婿谨以此酒表达对您老人家的赔罪之意!” 说着萧岩端起酒杯一仰头就将杯里的流水一饮而尽,之后并未停下,接着将余下的两杯酒喝完。 “好好好,这就对了嘛!” 知道萧岩酒量惊人,萧夫人也没有阻止,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等萧岩喝完,萧夫人便亲切地拉着他落座,“孩子,你们也别怪做母亲的多事!” 看着萧岩与萧潇,萧夫人眼里渐渐起了一层雾水,“你们的婚事是你们父亲定下来的,我自然想着你们能早点晚婚,才能对得起你们两位父亲的在天之灵!” “不过现在看到你们两人在一起,终不负你们父亲的期许,我也算是放心了!” “你们不知道你们的婚事是怎么定下来的吧?” 说着萧夫人用眼神扫视了桌子边的众人,不仅是两位当事人,就连小女儿萧湘、外甥朱九常和在小女儿身边的何毓秀都是一脸的好奇之色。 “我和你们父亲还没成亲时他和萧岩的父亲就已经认识了……” 看着几人,萧夫人的思绪仿佛又回到那段让人感到轻松悠闲的时光里,“等我们成亲后,萧岩的父亲也带着妻子从杭州赶往长安准备参加春闱!” “在那段时间里,你们萧岩哥哥的父母经常与我们家走动,一来二去,我也与你们的萧岩哥哥的母亲熟识!” “这更加增进了两家的深情厚谊,特别是在怀了你们两的那段时间里……”#21434#21437#32#20037#35835#23567#35828#32#57#100#117#120#115#46#99#111#109#32#21434#21437 说到这里,萧夫人看了看和女儿,“为了让我们两个孕妇有个好的养胎环境,不仅找了一处环境优雅之所让我们两个人居住,还请了全京城最好的稳婆来照顾我们!” “也正是在那段时间里,你们两人的父亲突发奇想,说两家关系这么好,可不能就此断绝!” “于是他们便提出,若是两人腹中的胎儿都是男儿,那么久让他们结为兄弟,若是女儿,就结为金兰,若是一男一女,那就结为夫妻!” “上苍保佑,让我们两个孕妇在同一天分娩,那一天,可是急坏了你们父亲!” “等生出来一看,一男一女,正好让两家结为儿女亲家,永结秦晋之好!” “你们出生后,两家人都非常高兴,在短时间里就为你们准备好婚书,打算等你们长到十八岁就成婚!” “可是世事无常……” 叹了口气,萧夫人接着说到,“你们的萧叔父在之后科举中并未如愿以偿,而是落榜了!” “虽然落榜,他并没有灰心,而是再度鼓起信心准备迎接三年后的大考!” “可是你们萧岩哥哥的母亲因为生他而耗费了太多的元气,在随后的时间里长年疾病缠身,就算是请了最好的大夫也无济于事!” “三年后,你们的萧叔父再次落榜,春闱过后,你们叔母的身体已是不容乐观,为了让你们叔母落叶归根,你你们萧叔父就带着家小离开了长安!” “他们到杭州后不久,就来信说你们叔母因病离世,加上他对考取功名已经没有了兴趣,就没有再到长安来!” 讲了半天,萧夫人口有些渴了,萧岩连忙拿过茶壶为她倒了一一杯茶汤。 接过茶汤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萧夫人继续说到,“长安到杭州千里之遥、山高水远,却也阻断不了两家的交流,经常有书信往来!” “可是后来你们的萧叔父续弦杭州当地的白家嫡女,两家的关系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就慢慢地冷淡下来!” “到了后来,你们萧岩哥哥的继母为你们萧叔父诞下一子,白家是杭州当地有名的大家族,子凭母贵,你们萧岩哥哥在家里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甚至于你们萧叔父还来信说你们萧岩哥哥的身份已经配不上你们姐姐,请求与我们家退婚!” “我们家书香传世,自然不是那等嫌贫爱富、攀龙附凤的势力人家可比,自然驳回了你们萧叔父的请求!” “再后来,你们的萧叔父又来信一封,说两家情深似海,不若将你们萧岩哥哥入赘我扬州萧氏,也算为他的下半身谋一个衣食无忧!” “收到来信,你们父亲考虑到我们虽然有两个女儿,却一直没有为家里诞下男丁,对于你们萧岩哥哥,你们父亲也是喜爱至极!” “孩子,你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不?” 说着萧夫人向萧岩问到。 “这个……当时年纪小,小婿已经记不大清了!” 两三岁的事情萧岩的前身都忘得一干二净,他的父亲也没跟他提起过,要不然他也不会直到他父亲快死了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富贵亲戚! “不记得没关系……” 笑了笑,萧夫人接着说到,“你们萧叔父膝下无子,所以对你们萧岩哥哥是爱护得不行!”巘戅久读小说m戅 “后来你们萧岩哥哥一家寄住府里的时候,你们父亲回到家首先要做的就是抱一抱你们萧岩哥哥,每一次都让你们姐姐气得嘟起嘴,眼泪汪汪的!” 似乎是想起了萧潇那因为得不到父亲关爱而生气的可比模样,萧夫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我……真的有吗?” 听到母亲说自己吃萧岩的醋,萧潇大囧,她的记忆里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么一段往事,要是母亲不说,她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肯定有啊,这种情况还是你萧岩哥哥他们一家离开了才有好转!” “所以在接到你们萧叔父的来信后,你们父亲便与我商议,最终同意了这个提议!” “再之后,两家的书信来往渐渐少了,直到你们萧岩哥哥找上门,我们才知道他父亲已经病逝!” “这些年,因为我们的疏忽,导致你们萧岩哥哥在家受了不少苦,又因为他与你们姐姐产生了一点误会,到今天他们两人的关系才算是修成正果、功德圆满!” …… 感谢黑夜一匹狼大佬的九张推荐票,感谢藤阴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二十八章 争起来了 一场其乐融融的家宴举行完,萧岩他们就各自回到各自的小院休息。 攫欝攫。因为出征在战场上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虽说他在扬州时安宁了一段时间,可是随之而来的行军生活又让他们疲惫不已。 在饭桌上喝了一些酒水,回到小院,萧岩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因为他实在是过于疲惫。 此刻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睡上三天三夜来得实在。 只是回到长安,自然注定了他的这个愿望不可实现! “懒虫,起床了!” 天还没亮,就有一道声音在萧岩的头边叫到。 “离夏,让我再睡一会儿……” 朦胧之中的萧岩还以为是离夏在叫自己,不由下意识地用手挥了挥,然后又翻身朝里面继续去会周公。 “快点起床了,等会儿上朝迟到了!” 来人可不是萧岩以为的离夏,而是萧潇。 低头在萧岩的耳边轻声耳语到,萧潇极力压制住心中将要爆发的不满。 因为萧岩在战场上立下的功劳不小,今天的朝堂上他绝对是主角,可不能去晚了。 为此萧潇天还没亮便赶过来过来,为的就是不让萧岩迟到。 此刻见到萧岩赖在床上不起来,萧潇气不打一处来。 枉费自己天不亮就赶过来,他倒好,还睡得跟死猪一样,当真是气煞人也! “不急……不急,天都还没亮,再睡会儿……” 萧岩直接萧潇的话当耳旁风,说完后再度陷入熟睡之中,让萧潇一下子愣在当场。 “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赶快给我起来……” 床上躺着的萧岩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萧潇再不客气,直接伸手捏住他的耳朵,然后慢慢用力。 “嘶……疼疼疼……” 萧潇用强,萧岩耳朵吃痛,整个人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等他睁开眼,就看到萧潇在自己的床前恶狠狠地看着自己,一只手正捏着自己的耳朵,小蛮和离夏正站在她的身后。 也许是因为自己被她们家大小姐钳制的样子过于狼狈,让两个人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极力憋住不让她们自己笑出声来。 不理会后面两个小丫头,萧岩将目光看向床前弓着身子的萧潇,“潇……娘子,你怎么过来了?” 翻身挣脱萧潇的手,萧岩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坐起。 扭头看了看窗外还是漆黑一片,让他头大得不行。 “天还未亮,正是睡觉的好时间,娘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坐在床上缓了缓,萧岩抬头看向萧潇。 “今天大朝会,是对你们这些出征将士论功行赏的大日子,你不赶紧起来穿戴好上朝去,在家里睡觉能得什么?” 萧潇觉得萧岩就是一个癞蛤蟆,戳一下便动一下,要是换做别人,不用人催,只怕此刻早已收拾停当,只等坊门一开,便前往宫中上朝。 说完她也不管萧岩愿不愿意,就走上前拉着他的手准备拉他下床。 “娘子,现在真的太早了,咱们家里宫中又近,去早了还不是在宫门外吃空气?” 萧岩是真的无语。 他们国舅府离宫中那么近,犯得着这么早就过去吗? 现在天气还是比较热的,虽说用不着在宫门外喝西北风,可是把那点等待的时间拿来睡回笼觉岂不美哉! “娘子要不要陪为夫再睡一会儿?” 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挑明,萧岩便直接开口调戏眼前的佳人。 “一天就知道睡,赶紧起了!” 虽然两人已经同床共枕过,听到萧岩这般大胆的话语,还是让萧潇面红耳赤的。 不过她知道这是萧岩的计谋,要是自己就此离去,岂不是如了他的意? 不等萧岩反对,萧潇就拉着他的双手将他拖下床,然后扭头看向身后的小蛮和离夏,“快点打水来给你们家公子洗漱!” “是……” 萧潇的话两人自然照办,没一会儿两人就将洗脸水和漱口用的盐水和柳枝准备好,然后端过来为萧岩洗漱。 巘戅奇书网suyi#110gw#97#110g.#110et戅。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在萧潇的雌威之下萧岩还是乖乖滴配合几个女人的拾掇。 洗漱完毕,萧潇便让小蛮找来萧岩的男爵服装为他穿上。 因为萧岩此次出征并没有实际官职,此番上朝又是受封的,只能穿代表他爵位的男爵服,而不用穿代表文职的官服。 “看,多精神的一个小伙子……” 替他穿好衣服,萧潇看着眼前这个焕然一新的男人赞不绝口。 这就是她看中的男人,当真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你这形容实在是……” 听到萧潇这个比自己还小几个时辰的女人称呼自己为精神小伙,萧岩的脸都黑了。 “哎呀,有没有什么的……快走吧,等会儿小九将早餐都吃完了!” 不理会萧岩,萧岩在为他腰间挂上珠玉之后便拉着他朝饭堂走去。 #21434#21437#32#22855#20070#32593#32#115#117#121#105#110#103#119#97#110#103#46#110#101#116#32#21434#21437#12290“宅子大了就是麻烦,吃个饭都要走半天……” 快到饭堂时,萧岩一边走一边感慨到,直让身后跟着的小蛮和离夏忍不住撇了撇嘴。 自家公子就是不知道谦逊,这是在间接夸国舅府占地面积广呢! “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搬到这里住……” 不理会萧岩的牢骚,萧潇率先朝里面走去,只留给萧岩一个潇洒的身影。 “萧……萧大哥快过来……” 见到萧岩进来,早已在餐桌上狼吞虎咽的朱九常便站起来向萧岩挥手。 只是因为他嘴里吃着东西,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这么早?” 看样子他已经来了不少时间,他面前的食物都吃了不少。 攫欝攫。“不早了,别家的大人们此刻只怕早已到坊门外等候放行了……” 一边说着,朱九常仍不忘往嘴里塞包子。 “此情此景,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吟诗一首!” 看着朱九常为了上朝而狼吞虎咽的样子,再结合自己天没亮就被萧潇从床上揪起来的凄惨景象,萧岩就情不自禁地想要“作诗”以表达自己此刻的悲愤之情! “什么拾?” 听到作诗,朱九常不禁两眼放光。 他的萧大哥的才学那是毋庸置疑的,此刻听到他要作诗,不由竖起了耳朵,生怕自己错过了一个字。 “为有云屏无限娇,凤城寒尽怕春宵。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 这首诗正好应景,虽然说眼下时节不对,可是对于他们这些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朝廷大员来说不正是真实的写照? “好诗好诗……” 等萧岩念完,朱九常便向他伸出了大拇指。 在他看来,有些东西就是天生的,比如吟诗作画,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让他对于这些东西的把握都是处于中上水平。 可是与萧岩这种出口成章、随便做首诗都足以流传千古的天才一比,连三岁的稚童都不如。 “再磨蹭下去饭菜都凉了……” 虽然惊艳与萧岩的诗才,可是听到萧岩居然做诗来抱怨,当真是挺让人无语的。 而且,作为女人的她都没有抱怨,萧岩作为一个男人倒先替她打抱不平,这算什么事? 萧潇哭笑不得地将萧岩推到桌子边坐下,然后拿了一个包子递给萧岩,“相公,给!” “谢谢娘子!” 从萧潇的手里接过包子,萧岩同样从桌子上拿过一块点心递给她,“来,你也吃!” “谢谢相公……” 从萧岩的手上接过点心,“快吃,福伯已经准备好马车,吃完就赶紧去上朝,省得在家里碍眼!” “好,那娘子你快回去吧,现在还可以补一会美容觉!” 萧岩拿起包子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向萧潇说到。 “好,那我回去了……” 虽然不明白萧岩说的美容觉是什么觉,萧潇还是带着小蛮离开了,顺带着将离夏给带走了。 萧潇离去,萧岩与朱九常便将全部的精力都拿去对待桌上的食物。 两人都知道今天的大朝会不比往常,一时半会儿可不会结束。 往常的大朝会一般都要持续到吃午饭的时间才结束,今天的朝会是论功行赏和对白莲教逆贼的审判,应该要到下午去了。 中午的时候宫里可不会提供午餐,现在不吃饱说不定今天一天都要饿肚子。 是以,两人直接将肚子吃饱了才罢休,不仅如此,萧岩还从桌上的盘子里拿了两个大饼用油纸包着放在怀里。 等两人吃完,天已经破晓。 淡青色的天空还残留着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在一层轻纱之中。 随着天色越来越明,整个长安城正在慢慢醒过来,四处都是袅袅升起的炊烟。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长安城各坊内已经有人在走动,至于那些要出入大街的人们,则早已在各个坊门后等待宵禁的解除。 直到承天门门楼上的晨鼓响起,各个坊门才会逐渐开放。 等萧岩他们准备好出门时,还没到宵禁解除时间。 巘戅lol小说网lolxsw戅。不过国舅府有一门开在坊墙上,让他们可以不通过坊门而直接进入大街。 不管是大朝会还是寻常朝会,萧岩这个户部侍郎都是要参加的。 因为他们要参加朝会,特别是那些住得远的官员,自然有夜禁中在大街上行走的特权。 再者萧岩他们乘坐的乃是国舅府的车架,一般巡街的兵士也不过过问,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21434#21437#32#76#79#76#23567#35828#32593#32#108#111#108#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等萧岩他们坐着马车赶到承天门外,那里已经有不少的王公大臣在等着宫门打开。 现在的朝堂上大致可以分为三派,一派是皇帝的忠实拥护者,这些人以中书令张择端为首。 一派则是投靠在八贤王麾下的官员,还有另一自诩清流的中间派。 这些人各自围绕在一起窃窃私语,对今天将要发生的事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作为今天的绝对主角,萧岩他们一来,顿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与他相识的则过来打招呼,不认识的则在一旁指指点点的。 “萧侍郎,此番出征,你屡立奇功,今日论功行赏,你定能夺得头筹,当真是可喜可贺!” 等萧岩两人走下马车,他的顶头上司周秦便率领户部右侍郎孙若微和一干户部的官员走过来向他道谢。 “哈哈,同喜同喜……” 面对一众同僚的恭贺,萧岩面带微笑地向他们回礼。 “萧岩、小九,你二人作为带兵打仗的将领,怎地不骑马,反倒是学那些文绉绉的酸儒乘车?” 作为萧岩此次出征的大总管,徐明达同样率领一众武将过来迎接他。 看到萧岩二人并没有骑马,反而乘车而来,徐明达不由向他问到。 在他看来,萧岩此番出征,已经充分展示了他在军事上的能力,回来后自然要进入武将序列,为大明江山社稷的安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作为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怎么可能还跟那些书生一样。 虽然萧岩之前确实是书生,可是现在他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由文官转变为武将,自然不用再与那些书生为伍。 “咳,大总管此言差矣,小子只是一介书生,说是弱不禁风也不为过,好在上战场上磨砺一番,身子骨强健了一些!” 萧岩可不认为徐明达是在兴师问罪,便对他拱了拱手,“至于骑马还是乘车,不过是代步的一种方式而已,不足道哉……不足道哉……” “就是,你徐明达这话老夫就不爱听!” 萧岩话音刚落,一旁的张择端就在众人簇拥下朝这边走来,“萧岩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堪称天下文人的代表,乘车坐轿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丞相是不知道这小子在军事这方面的天赋,只要他进入武将之列,假以时日,帝国有一位可以封狼居胥的将帅之才不在话下!” 朝张择端行了一礼,徐明达据理力争,他是真的看好萧岩,自然希望他可以进入军营为国效力。 “老夫自然知道萧岩有将帅之才,可是朝廷同样需要他这种青年才俊,特别是他在扬州施行的那几条政策,说是拯救万民于水火也一点都不为过!” 张择端同样看好萧岩,自然希望他继续发挥自己的特长,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这种拥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你要让他去军营里,岂不是埋没人才?”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二十九章 相公,我来为你助阵! “大明的繁荣昌盛离不开朝堂上诸位相公的出力,可是若没有我等粗鄙之人投身行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外敌拒之于外,又何谈和平稳定?” 张择端说完,兵部尚书李广利便带着兵部的一众官员走过来,对张择端抱了抱拳,然后朝在场的一众文官说到。 “像萧岩这种青年才俊踊跃投身军旅,才能更好地为诸位实现心中的远大抱负构建一个可以有利的环境!” “所以,本尚书并不认为让萧岩入我武将序列是大材小用,反而是好钢用在刀刃上,完全可以成为定海神针的存在的,让敌人不敢犯我大明分毫!” 攫欝攫。虽然兵部只是与六部齐名的一个衙门,无法与三省相提并论。 可他们兵部直接受皇帝辖制,要是现在这种时候不出声,岂不等于是将萧岩往外面推? 虽然李广利并没有亲眼见过萧岩的能力,可是他还未出征时就让那些临时拼凑起来的人马初具战力,他儿子昨天回家后也对萧岩称赞不已。 再加上萧岩自己在战场上的表现,他知道不能放过他,一定要将萧岩拉入他们武将序列。 文武两边都让萧岩加入他们的行列,身为当事人的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现在虽然身为户部侍郎,可是与这些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一辈子的大佬一比,那就真的与三岁孩童无疑,当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虽然他心中的打算是交完差事就回到户部去养老,可是徐明达在行军途中对他们都有照料,此刻自然是不好当面拒绝。 好在没让他纠结多久,就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过来为他解了围。 巘戅小说戅。“哈哈,你们只在那里想着自己需要的,可还没问过人家萧侍郎想要走那一条道呢?” 虽然有人出来为他解围,不过同时将他带入了另一个两难的境地,因为对方乃是八贤王。 “张相、李尚书,依本王看,萧侍郎诗才惊艳、满腹经纶,其在军事上的才能通过此次对白莲教的征剿就可以看出其不凡之处!” 走上前,八贤王先是对张择端行礼,然后又朝李广利点头示意,最后将目光看向萧岩。 “如此文韬武略俱全的青年才俊,若是从文,假以时日,成为第二个张相不在话下!” “若是从武,想来在李尚书等老一辈将领的带动下,其成为威震八方的将帅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萧侍郎,本王说的不错吧?” 说完后,八贤王就现在原地看着萧岩,一脸求贤若渴的神情。 他是真的对萧岩起了招揽之心,虽然萧岩国舅府的出身看起来与他有冲突,可就像张择端和李广利说的,萧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为了自己以后得事业着想,暂时放下与国舅府的恩怨也不是不可能。 再者,只要有朝一日他的皇帝哥哥一命呜呼驾鹤西去,等他荣登大位,到时候对萧岩许以功名利禄拉拢,让他与国舅府划清关系自然不在话下。 要知道等他当上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不管是高官厚禄、还是美女,只要萧岩有才能,什么东西不能给他? 从这一点来说,他对萧岩是真的很看中的。 “王爷谬赞了!” 虽然八贤王对自己抛出了橄榄枝,萧岩却不敢伸出手去接。 要是他不是国舅府出来的,要是他与萧潇之间没有无法割舍的关系存在,他大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安心地当一个清流。 可是他初入官场时身上就已经打上了国舅府的烙印,此刻更是与萧潇结为无法分割的一体。 为了国舅府的未来,他既不能接下八贤王伸出来的橄榄枝,也不能对其视而不见,更不能将之拒之门外! “下官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与同辈之人比起来可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更不用说与在场为大明繁荣昌盛呕心沥血的诸位相比,那不是自不量力那是什么?” 虽然萧岩知道以他的表现在同龄人中来说称得上是其中佼佼者,可是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所以不管对方是好意还是故意为之,他都不可能认下来。 反正只要他紧跟皇帝的脚步,管他外人如何评价,都不会少了他的荣华富贵! “再说不管是从文还是从武,这也不是下官能够决定的!” 组织了下语言,萧岩继续不卑不亢地说到,“咱们为人臣子的,自然是皇上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做!” “皇上乃是圣明之君,他自然能够根据我们的才能来将我们放到最适合我们的职位,去为大明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21434#21437#32#22825#31809#23567#35828#32#116#105#97#110#108#97#105#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萧岩一番话滴水不漏地将各方的都打发了,当然,张择端和李广利二人一心为公,自然不会在心里记恨萧岩。 因为萧岩已经说了,不管是从文还是从武,只要皇帝有需要,他便会在新职位上尽全力做好皇帝吩咐的事。 可是八贤王不一样,他招揽萧岩固然是看中他的才能,可未尝没有通过招揽他而去打击那些死守皇帝一脉的人的想法。 要知道萧岩是国舅府出身,国舅府后面自然是皇后,皇后又代表了皇帝。 要是从国舅府出来的萧岩都叛头于他,对于那些顽固派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只要将萧岩拿下,以后转而投靠他的官员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只要他想,就算让皇帝提前退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他屈尊下顾换来的是萧岩的顾左而言他,虽然脸上笑意不减,心里却是将他记住了,因为对于他这种人来说,不能为我用者,那就毁了他! “萧侍郎当真是个忠臣良将,只要我大明多一些你这样的臣子,恢复大明之前繁荣昌盛、万邦来贺的场面指日可待!” 虽然萧岩并没有向自己表忠心,八贤王只道他过于年轻,初入官场还领会不到自己的好意,等私下里再找人接触接触他,到时候再做决定不迟。攫欝攫 眼看承天门缓缓地打开,八贤王走上前拍了拍萧岩的肩膀以示对他的看中,然后便带着身边人转身往宫里行去。 宫门打开,一干文臣武将便穿过城门洞进宫参加今日的大朝会。 “小子,走了……” 见八贤王走远,徐明达叫了萧岩一声,便率领手下的人宫里走去。 “是,大总管先走……” 朝徐明达个张择端等一众老臣行了一礼,萧岩转身看向朱九常,“小九,咱们也走……咦,那不是你表姐的车架吗?” 刚转过身,还没等萧岩说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正有一辆马车往这边赶来。 马车不是稀奇之物,可是过来的马车出自国舅府,还是萧潇的专属,不由让他好奇不已。 “表姐?” 听到萧岩的话,朱九常回过头一看,朝这边驶过来的确实是他表姐的马车。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看到马车渐渐朝这边接近,萧岩不由将疑问的目光看向朱九常。 “不知道啊……” 朱九常表示无语,“萧大……不是,姐夫啊,这你都不清楚表姐过来干嘛,我就更不知道了啊!” “去看看……” 虽然宫门已经打开,可是进入宫中还得等一会儿才开始朝会,想着打个招呼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萧岩便带着朱九常朝着马车迎上去。 “吁……” 萧岩二人迎上前去,马车到了两人的面前,车上赶车的人自然将马车停下。 “到了吗?” 萧岩他们还没说话,马车里面便传来萧潇的声音。 “大小姐,咱们到承天门了,姑爷和表公子正车外!” 将马车停稳,赶车的下人一边向马车里的大小姐回到,一边跳下马车将下马凳准备好。 “咦,你们还没进去吗?”巘戅久读小说#57duxs.##57#57om戅 听到下人的话,萧潇掀开帘子,果然看到萧岩二人正站在马车边。 “宫门刚打开,还没来得及进去就看到你的马车朝这边过来,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走上前站在下马凳边上,萧岩朝马车里坐着的萧潇说到,“对了,这一大早的,你准备去哪?” “上朝啊!”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回了一句,然后从马车里走出来。 “上朝?” 萧潇的话让萧岩满头雾水。 “对啊,我来上朝很意外吗?” 话音一落,萧潇整个人也从马车里走出。 看到萧潇的装束,萧岩更加地糊涂,因为她身上穿的跟自己身上一样,都是代表爵位的装饰,只不过自己与她的着装一比,就显得暗淡无比!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来早了!” 朝萧岩展颜一笑,萧潇便从马车上走下,萧岩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将她扶下来。 “我还是不明白……” 摇了摇头,萧岩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今天虽然是论功行赏的大朝会,来参加的都是各部官员和那些有爵位之人,萧潇一个女的来凑什么热闹? “我虽是女儿身,可是你忘了我袭承了父亲的爵位吗?身为侯爵,自然是有上朝参政的资格!” “我是女流之辈,一般事情自然是不用来参加朝会,可是今天是我相公领取功劳的重要日子,自然要过来为你壮胆!” 说完后,萧潇便伸手牵着萧岩的手一起往承天门走去,在后面吃狗粮的朱九常连忙跟上。 经过萧潇的解释,萧岩终于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情况。 原来萧潇的父亲去世时,被皇帝追封为泾阳县公,如无意外,他的这个公爵之位是可以世袭的。 可是他的膝下除了两个女儿,并没有儿子来继承他的爵位。 为了不让国舅府的传承断了,皇帝便与群臣商议,将萧潇父亲的公爵之位降为侯爵由她来继承,等她的孩子出生,再由她的孩子将这个爵位袭承下去! 所以现在的萧潇可是全大明立国以来唯一的一位女侯爵,她也知道自己一个女儿身,能够将父亲的爵位继承下来已是不易。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从未以侯爵的身份上朝,为的就是免得引起其他官员的不适。 可是今天不同,是对出征的将士论功行赏的大日子! 以萧岩在战场上立下的功劳,就算皇帝封他一个县公都不足为奇。 而且萧潇已经从她皇姑母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话,萧岩今天受封的便是侯爵。 如此,那么他们国舅府便是一门两侯爵,这对于国舅府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荣誉! 一般人家要是能够出一个侯爵之位,那都是祖坟冒青烟,作为萧岩的未婚妻,在他人生中这般重要的时刻,她又怎能缺席? 是以在将萧岩揪起床、为他穿戴打扮好后,她便带着小蛮和离夏赶回自己的房里去准备。 本来打算是在宫里给萧岩一个惊喜,没想到自己来早了,导致自己精心准备的惊喜没有派上用场反而提前泄露了。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不能给萧岩惊喜了,可是让别人震撼一番还是能做到的! 两人牵着手,在来到承天门外时便分开,然后各自为对方整理了一下衣冠,两人便联袂向宫里走去。 虽然萧岩身上的男爵服饰不如萧潇身上穿的那身侯爵服饰耀眼,乍一看就跟她的小跟班似的。 可即使两人服饰的天差地别,也掩饰萧岩自身的气质,更让两人显得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从承天门到太极殿这一路,可有不少专门盯着官员仪容举止的御史在。 为了避免被那些人纠缠,萧岩几人进入承天门后皆目不斜视、举止大方地向太极殿走去。 对于进来的萧岩和萧潇二人,沿途的那些禁卫都不陌生。 而且在昨天晚上萧岩和萧潇疑是在一起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此刻那些禁卫看着并排走着的萧岩二人,眼里尽是羡慕。 “娘子,你说咱们两人是不是观世音菩萨坐下的金童玉女转世?” 走在路上,萧岩目不斜视、口中低声对身边的萧潇说到。 “什么意思?” 听到萧岩的话,萧潇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向前走。#21434#21437#32#20037#35835#23567#35828#32#57#100#117#120#115#46#99#111#109#32#21434#21437 “说明咱们两人非常之般配,就像菩萨坐下的金童玉女一般,让人羡慕!” …… 感谢黑夜一匹狼大佬的九张推荐票,感谢藤阴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清闲之道在于闲大佬的三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三十章 奖惩有术、赏罚分明 “百官肃静……” 萧岩他们入宫不久,在太极殿上就响起了太监那尖细的嗓音,也意味着今天的大朝会正式开始。 太监话音刚落就看到一脸喜意的皇帝从屏风后走出,然后在百官的注目中坐上龙椅。 “上朝!”攫欝攫 待皇帝坐好,他身边的太监便走上前,宣布今天朝会的开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皇帝坐下,台下大殿内的文武百官纷纷跪到在地,口中三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 坐在龙椅上,皇帝朝台下的一众官员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站起身来。 “谢皇上!” 得到皇帝的允许,台下的官员在道谢过后便站起身来,然后等着今天主题开始。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虽然知道今天是对出征的将士论功行赏的大朝会,负责宣布朝会进程的小太监还是例行公事地将每天都要说的那句话向大家说出来。 “老臣有事启奏……” 上面小太监的话音刚落,下面排在文官最前面的张择端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折子走上前说到。 “启禀皇上,白莲教的逆贼犯上作乱、意图颠覆我大明朝廷的正统!” “幸得陛下英明神勇,及时召集人马,直将那些逆贼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让无数的百姓免受战火荼毒!” “此战充分展示了我军将士的综合实力,证明他们完全可以将对我大明有觊觎者镇压,保我大明风调雨顺、国运昌隆!” “经此一役,我军将士舍生忘死、浴血奋战,打出了我威武王师顶天立地的滔天气势,是以老臣在此为出征的十万大军轻功!” 说完后张择端便跪到在地,“功过赏罚,老臣皆已记录在册,还请陛下明察秋毫,给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一个应得的荣誉!” “请皇上明察!” 张择端跪下后,在其身后无论文武、无论派别皆跪到于地。#21434#21437#32#22937#31508#22346#32#109#105#97#111#98#105#102#97#110#103#46#99#111#109#32#21434#21437 在这种大事上,没有谁会不长眼地去提出什么异议,那样不说没有朋友,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师忧国忧民、当真是百官的榜样,来人,赐坐……诸位爱卿也快快平身!……” 让人将张择端手里的折子拿上来,皇帝一边翻着一边向在下面的人群里扫视,“徐明达何在?”巘戅妙笔坊miaobifang#4戅 “回皇上,末将在此!” 听到皇帝的问话,徐明达连忙出列。 “此番出征,你辛苦了!” 坐在龙椅上,皇帝目光看着徐明达,“作为行军大总管,你比谁都清楚战场上的形势,给大家介绍一下此番出征的过程!” 张择端呈上来的折子上面的内容是对这次出征的将士的封赏名录,是皇帝和张择端等一众大臣根据徐明达送报兵部的功德簿商议后的结果。 此刻让徐明达介绍并不是要推翻他们之前商议的结果,而是让这殿中群臣对此番征战的情况有个了解。 “是!” 听到皇帝的吩咐,徐明达朝他抱了抱拳,“此番出征,末将率领十万人马,历时半年有余,剿灭白莲教逆贼三十万!” “经此一役,白莲教逆贼从上到下结为我官军所瓦解,其教主、主要骨干成员结被生擒、亦或是被斩杀与阵前,再不会对我大明产生半点威胁!” “我大军自寿州城下与贼军短兵相接后,一路所过,白莲教的逆贼虽然偶有反抗,在我威武大军的冲击下不堪一击!” “虽然在对那些白莲教逆贼的讨伐中,我军将士英勇作战,让敌人闻风丧胆、溃不成军,可是老臣还是要检讨……” 说着徐明达一下子跪到地上,“因为末将轻敌冒进,险些中了敌人的诡计,对大军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还好有户部侍郎萧岩及其麾下的众位将士齐心协力、力挽狂澜,以血肉之躯为大军脱困打开一条通向胜利的光明大道,才让大军免受于难!” “纵然如此,因为末将思虑不周而让大军身陷囹圄已是不争的事实,还请皇上责罚!” 说着徐明达双手向前伸,额头直接磕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徐明达这么做可不是作秀,而是真的在向皇帝请罪,所以额头磕到地板上,让他的额头因为撞击而变得通红无比,差点破相。 不过虽然如此,刚刚发出了那声响声着实让人为他捏了一把汗,特别是与萧潇站在一起的萧岩更是心里一紧,就好像是他在以头戗地一般! “爱卿言重了!” 看到徐明达的举动,皇帝将折子放在一旁,然后从龙椅上走下向徐明达走过来。 来到徐明达的面前,皇帝伸手扶起他,“胜败乃兵家常事,爱卿不必挂怀,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可还需要你们这些忠臣将军的守护呢……” 扶起徐明达,皇帝看着他,“更何况你虽然轻敌冒进,不是还在身后安排下强有力的保障吗?” 说着皇帝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萧岩,“若非爱卿如此谨慎,也不可能从十几万贼军的重重包围中全身而退!” “这……” 皇帝的话直接将徐明达弄糊涂了,怎么好像他的一个无心之举在皇帝的眼中还成了特意安排的一样? 关于在金陵一战中所有的细节他事先已通过书信向皇帝言明,包括他受萧潇所托、将萧岩一行人安排在安全地带也禀报了。 莫非是皇帝没看到? 这也不可能啊。 这么大的事不止是皇帝,就是朝堂上能够进御书房议事的官员应该都能知道。 那么,皇帝此举便是另有用意? 攫欝攫。肯定是了! 看到皇帝的眼光看向萧岩那边,徐明达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在他看来,皇帝此举肯定是通过自己,然后将萧岩这个后起之秀捧起来,更加体现了皇帝的慧眼识珠! 不过徐明达猜错了一点,皇帝此举是与萧岩有关,更大的关联不是他,而是在他和萧潇身后的站着的朱九常。 因为萧潇和朱九常两个没有官职的来参加大朝会,为了与两人在一起,萧岩并没有站到户部官员的位置。 每逢大朝会,太极殿中会专门有一个地方是给那些有爵位而没有实际官职的勋贵,能在这个地方的,最低都是伯爵起步。 萧岩虽然只是男爵,可是他还有一个户部侍郎的官职在,他要站那里,虽然于理不合,其他人也犯不着去得罪他。 皇帝的眼光只在萧岩几人的脸上停留片刻便收回,“不过虽然大军顺利脱困,作为主帅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朕要罚你,你认是不认?” 皇帝不是昏君,也不是暴君,赏罚分明还是拿捏得住的。 徐明达带领大军平叛有功自然该赏,可是他让险些让大军全军覆灭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自然不可能就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皇上,末将认罚!” 虽然不知道皇帝说的处罚是什么,徐明达知道他不会亏待了自己便是。 他知道自己犯下得过错不小,甚至做好了锒铛入狱的准备,只求不牵连家小就已是皇帝格外的开恩。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要不是他轻视敌人,想要一劳永逸,也不可能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 虽然错误很低级,确实致命的,要是大军折在金陵,后果不堪设想! “很好!” 看着徐明达一脸的坦荡,皇帝脸上终于是露出会心一笑。 对于徐明达这种有能力又有忠心的将领,他是真的不想让他因此与自己心生嫌隙,导致君臣不睦。 “你此次作为行军大总管,因为欠缺考虑而让大军陷于困境导致差点全军覆没,除此之外你率部英勇作战,一举覆灭白莲教逆贼,震慑了那些怀有二心的宵小之辈!” “如此,为给后来者前车之鉴,便让你此次出征功过相抵,可有异议?” 将对徐明达的处罚说完后,皇帝便现在他的面前看着他。 “谢陛下隆恩!” 巘戅啃书居戅。听到皇帝对自己的处罚后,徐明达便对着皇帝纳头便拜。 虽然这个处罚可以说不痛不痒,因为对于徐明达来说,他现在的已经是镇国大将军、南阳县公,可以说身居高位。 只要不将他一撸到底,以他的年龄来说,有的是立功的机会,而且也不能说他在此次平叛中一无所获。 除了他,他的儿子徐昀轩同样在军中效力,而且他还将四大天王中的一位斩杀于阵前,功劳少不了的便是。 #21434#21437#32#21827#20070#23621#32#107#101#110#115#104#117#106#117#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而且因为对他的处罚,对于他儿子的封赏便不会有人再说三道四。 “爱卿,快起来吧……” 弯下腰将徐明达扶起来,“都说虎父无犬子,虽然爱卿你此行一无所获,可是你的儿子却是给你争气了!” “皇上谬赞了,家里的那个混不吝不成器,还有待磨炼!” 虽然嘴上说着有待磨练,可是徐明达脸上的自豪那是无法掩饰的。 他就是要让众人知道,虽然他犯了错,没有捞到半分功劳,可是他的儿子成器,还受到了皇帝的钦点,这是何等的荣耀? “爱卿归列吧!” 伸出双手在徐明达的肩头拍了拍以示鼓励,皇帝便让他回到自己的位置,皇帝也转身向龙椅走上高台上的龙椅。 “徐昀轩上前听封!” 走回龙椅上坐好,拿起一旁的折子,从上面找到徐昀轩的名字,皇帝便大声喊到。 徐昀轩之前与牛牛他们同在大内当差,负责保卫宫里的安全,此番自然是与牛牛他们站在一起等候封赏。 虽然他的资历不是最高、官职不是最大、功劳也不是最多的,乐死因为刚刚处罚了他的父亲,皇帝便打算今日的封赏大会从他这里起头。 “末将在!” 听到皇帝叫自己的名字,徐昀轩虽然激动,还是很好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从队伍中走出,然后跪在地上听封。 “你在此次对白莲教的征剿中身先士卒、浴血奋战,不仅率领麾下士卒英勇杀敌,更是以一己之力将贼酋之一的楚闽辉斩杀于阵前,大大激发的全军将士的士气!” “为表彰你作战有功,现特封你为子爵,赏银万两、上好绢帛十匹,以资鼓励,望你在今后的日子里继续保家卫国,可别让朕失望啊!” 看着跪在地上的徐昀轩,皇帝缓缓地将对他的封赏念出来。 果不其然! 在听到皇帝对徐昀轩的封赏后,一众文武百官都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 徐昀轩虽然之前在禁军中效力,却一直没有出名的机会,此番出征若是没有萧岩,以他的功绩来说绝对可以成为当之无愧的黑马。 可大明的爵位很难得到,像萧岩为皇家贡献了那么赚钱的玻璃都只得到了一个男爵之位。 他的功劳虽大,却还不足以达到子爵的评定标准,只因为他有一个好爹,让皇帝将原本赏赐给徐明达的功劳转封给他。 这样就很好地让天下人的悠悠众口闭上,既不会寒了功臣的心,还显得皇帝赏罚分明,是一个难得的明君! “末将叩谢陛下隆恩!” 听到皇帝对自己的封赏,徐昀轩大喜过望,连忙在原地对皇帝磕头谢恩。 原本他以为就算凭着父亲的关系,他自己最高不过一个男爵之位,再加上一些金银财宝的赏赐。 没想到真的是一个意外之喜,父亲没事,自己还得了一个子爵之位。 大明的爵位极难获取,含金量自然是不用说。 封赏给他的这个爵位是他自己用自己的双手拼来的,虽然其中有他父亲的关系存在,那也是极为不易的。 虽然说作为家中的嫡子,他就算不努力也可以从他父亲那里继承他父亲县公的爵位,可是继承的与自己打拼来的自然是有区别的。 而且他如果他要继承他父亲的公爵之位,那么他的这个子爵之位则可以转授给他的兄弟,简直好的不能再好!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朝下面窃窃私语的群臣摆了摆手,皇帝向众人问到。 “陛下圣明!” 这些赏赐都是朝中重臣与皇帝商议的结果,现在拿到朝堂上可不是讨论,而是走个过场罢了,自然不会有人头铁到去提出反对意见。 “很好,那么咱们继续……下面就是关于户部侍郎萧岩的赏赐……”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ps:落枕,脖子转动困难,码字更是一把辛酸泪…… 第三十一章 夫妻同心 “萧岩,你觉得以你在此次讨伐逆贼的过程中所立下的功劳,朕该怎么赏你的好?” 将目光看向站在底下人群中的萧岩,皇帝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听到皇帝的话,台下众人无不侧耳倾听,都想知道萧岩是如何回答的。攫欝攫 在此次对白莲教逆贼的征讨中,萧岩立下的功劳在所有人中可以说是最大的。 虽然前期表现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跟着大军出去混资历的。 可是等大军陷入白莲教的重围中,是他力排众议率领部下的将士巧施妙计,救大军于危难之中! 之后与大军一起对白莲教发起进攻,在扬州城外凭一己之力劝降了白莲教数万人马,让那些被白莲教蛊惑的老百姓弃暗投明! 最后更是率领部下将白莲教的朱永福等贼酋一网打尽,让贼众再也没有主心骨,为大军光复失地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仅如此,其在受伤后,虽然没有继续随军前行,可是他就在扬州立下的功劳与之前相比不遑多让! 他提出的几条针对性的政策,对那些遭受战火荼毒的老百姓来说,此举尽可能地保障了他们在战后恢复的速度。 这几条政策在很大的程度稳住了人心,让战后的民生恢复加快,为朝廷减轻了不少的负担。 而且这几条政策不仅适用于战后,若是操作得当,可以在大明各地推行。 综上所述,萧岩可以说是白莲教谋反行动中最大的赢家! 听到皇帝叫自己的名字,萧岩现在原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昂首挺胸地走出来。 对于他来说,尸山血海他都有过,与之相比,今天的这个封赏不过是小儿科而已,又怎么可能被吓到? “雷霆雨露均是天恩,微臣不过是尽了自己身为臣子、身为大明男儿应尽的本分!” 出列后,萧岩双手抱拳、毕恭毕敬地向皇帝行了一礼,说出的话也是非常的大义凛然,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皇上体恤臣下,微臣相信陛下不会让我们这些舍生忘死、为国奋战的将士白忙活一场便是!” 朝皇帝行了一礼,萧岩便立刻将这个问题推给他。 他可不会傻到真的以为皇帝这么说就是让自己提要求,如果真的由他自己提,皇帝无法兑现那不是让皇帝难堪吗? 而且自己也会因此落下个不识好歹的名声,在皇帝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若是说的小了,固然皇帝应允,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抛头颅洒热血的一番拼搏? 所以此刻明智的做法便是让皇帝自己说,他才不相信自己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皇帝他们会没有事先讨论过,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多事。 “当真如此想?” 看着萧岩,皇帝脸上露出了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那朕就什么都不给你了,这样还可以省下一大笔银钱去赈济那些灾民!” 说真的,一想到萧岩这个混蛋东西出门打仗都不忘祸害自己的两个女儿,皇帝心中不禁生出什么封赏都不给他的念头。 可他也知道这只能在心里想想,不然不说萧岩会弄出什么幺蛾子,这殿中的群臣也不会答应。 不然谁都以为自己是一个很抠的皇帝,以后谁还给朝廷卖命? 当真是得不偿失,而且别的不说,要是自己真的如此做了,皇后那关就过不了,还有两个女儿那里也无法交代! “呃……” 皇帝的话让萧岩愣在当场,他是万万没想到皇帝会如此说,难不成真的想赖账?#21434#21437#32#21486#21486#23567#35828#32#100#105#110#103#100#105#110#103#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99#111#109#32#21434#21437 虽然说萧岩随军出征主要的目的是完成与萧潇的交易和解救秦可卿出泥沼,立功是次要的,可要是皇帝真的啥都不给他,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但凭陛下做主!” 虽然心里忿忿不平,萧岩还是面色如常地对皇帝行了一礼。 他又没犯什么错,要是真的什么都没得到,大不了撂挑子不干便是! “你这嘴上说着不在意,怕不是在心里已经将朕骂了个狗血淋头吧?” 看着萧岩面色如常没有出现丝毫的不悦之色,皇帝不由在心里对其敬佩不已。 小小年纪,能够做到这般宠辱不惊的,实属难得! 要是换做一般人,只怕在听到自己不按常理出牌的第一句话时就已经变得不知所措,在听到第二句时怎么也会表露出不悦之色。 萧岩很好地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掩饰起来,更显得其难能可贵。 要是他没有与萧潇有婚约、亦或者他没有招惹自己的两个女儿那该多好? 可是上天就是如此捉弄人,他不仅招惹自己的女儿,还一下子两个都招惹了,还与皇后的侄女有了婚约,当真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回皇上,微臣并没有如此想!”巘戅叮叮小说di#110#103di#110#戅 站在大殿上,萧岩并没有在意众人那诧异的目光,“保家卫国本就是微臣作为大明一份子应有的责任和义务,再有下一次,微臣依旧会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就挺身上前!” 萧岩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响彻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经久不衰! 先不说他以后会怎么做,此刻的态度还是值得人学习的! “行了,别搞得那么严肃,朕逗你玩呢……” 摇了摇头,皇帝对萧岩说的话持怀疑态度,别的不说,他这人就是那种无利不早起的主,真要是不给他应得的封赏,只怕下了朝就会挂印离去! “萧岩听封!” 展开手里拿着的折子,皇帝面色严肃地朗声说到,“今有云阳县男萧岩,才学过人、有勇有谋,在讨贼过程中身先士卒、表现突出!” “先有救大军于囹圄之壮举,又有劝降贼众归化与生擒一干贼酋之功劳,再有为万千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出谋划策之功绩!” “为表嘉奖,现授予其世袭开国县侯之爵、实食邑八百户,以军工授勋八转、加封轻车都尉,视正四品!” “再授予其忠武将军之职,其部下有功之士皆视功劳论功行赏!”攫欝攫 一口气将给萧岩的赏赐念完,皇帝就看着下面的众人。 “皇上,微臣觉得对于萧岩的赏赐过于丰厚,已经违反了常理,还请皇上收回成命!”#21434#21437#32#20070#20179#32593#32#115#104#117#99#97#110#103#46#99#99#32#21434#21437 皇帝的话刚刚说完,下面的群臣就有人出声反对,无他,因为对于萧岩的这些封赏实在是过于丰厚! 皇帝对于萧岩的封赏中,从爵位、勋位和官位全方位地对其进行了封赏。 虽然萧岩的功劳确实很大,可耐不住有人眼红于他。 “他喵的这是谁这么不长眼?” 自己都还没来得及领旨谢恩,就有人抢在自己的前头让皇帝收回成命,这不是给自己添堵那是什么? 而且这道声音在萧岩听来居然有一丝陌生的熟悉感? 一时想不起是谁,萧岩便回过身去,就看到出身之人确实是他见过的,正是那名原本萧潇请来为朱九常授课的徐寿轨。 萧岩只知道徐寿轨以前是国子监的博士,却不知道在上次吏部的考核中他用钱为自己某了个御史台的御史之位。 那个时候萧岩正好随军外出讨伐白莲教,自然不知道徐寿轨的事。 说来也是两人看不对眼,今天这是要是换一个人徐寿轨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顶撞皇帝的话。 实在是萧岩这个人之前让他难堪,加上身份的不平衡,他才会出这个头。 说真的,萧岩进入官场以来顺风顺水,小小年纪就到了别人也许用尽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朝中对他羡慕嫉妒恨的不是他徐寿轨一个。 想到萧岩去年还是一个没有任何的功名在身的毛头小子,摇身一变就成了自己无法仰望的存在,让徐寿轨心里岔岔不平! 心想现在自己是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他知道对萧岩的封赏都是经过皇帝和朝中大臣商议的结果,自己一个小小的御史根本没法改变。巘戅书仓网戅 可是他也想出来试一试,就算不能改变结果,能给萧岩添添堵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呦,这不是国子监的徐博士吗?怎么,这是在国子监待不下去,改行过来当御史了啊?” 看着徐寿轨,萧岩阴阳怪气地说到,“没想到徐博士不但学问不行,这人品也不咋滴!” 既然你对我出手,那我又何须对你客气? 所以萧岩直接对徐寿轨出言讥讽道,对于这些几次让他陷入被动的御史,他是没有任何的好感。 他倒不是对御史这个职位有偏见,而是之前针对他的那些御史都是些在其位不谋其政、只顾着满足自己私欲、甘为他人做走狗之辈。 “你……你……竖子安敢辱我?” 徐寿轨之前在国子监讲学,名下弟子无数,谁人见到他不是恭恭敬敬的,何时受过这种侮辱? 自觉面上无光,让徐寿轨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与萧岩理论这些的时候,直接走上前,一头跪在地上,“皇上,萧岩此子不过是徒有虚名,现在微臣怀疑他在战场上立的功劳是否属实?还请皇上明查,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说完后,徐寿轨便跪到地上,目光也在自己那些同僚的身上不断来回,企图拉下一两个为自己助阵的。 可是让他失望了,在他目光所及,那些同僚纷纷回避,就像是躲避瘟神一般! 可他犹未可知,昂首挺胸地跪在地上,就像一个为了真理与正义奋不顾身的战士一般! 在他看来,自己此举很大的可能会惹到皇帝不高兴,可是只要他不死,就可以为自己挣下一个不畏强权、仗义执言的形象! “放你娘的屁!” “我看你就是一个小人,居然质疑我等为大明出生入死的将士?当真是寒了人心!” 听到徐寿轨的话,一旁武将序列里的很多将领都站不住了,特别是参加过此次平叛的将领更是对其恶语相向! 徐明达作为行军主帅,行军作战时沉着稳重,此番听到徐寿轨的话,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不只是他,其他人都对徐寿轨怒目而视,要不是要太极殿里,只怕徐寿轨早已被乱刀砍死! 对于他们这些在前线舍生忘死的将士来说,最怕的就是来自后方的猜忌与捅刀子。 萧岩立下的功劳是毋庸置疑的,现在徐寿轨居然对此提出异议,岂不是说他们这些为国家出生入死的将领在作假? “徐御史这是说皇上是昏君吗?” 见自家相公被人污蔑,做为他娘子的萧潇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直接走出来对其厉声问道。 “我……我没有……” 虽然徐寿轨笃定皇帝不会惩罚他,可是面对萧潇他还是有些惧意,因为现在的萧潇就像一头护犊的雌虎般锋芒毕露,让他无法招架!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家萧岩的战功作假,请问你是亲眼所见还是有证据证明,若非如此,就请闭上你的嘴!” 当真的倒人胃口,本来萧潇想的是来见证萧岩的辉煌时刻,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这里捣乱。 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在场,又怎么可能让萧岩受一点污蔑! “此人之前在我家授课时因为技不如人被萧岩比下,此刻定是眼红我家萧岩立下的功劳!” 剜了徐寿轨一眼,萧潇走到萧岩的身边,神色恭敬地跪到地上,“陛下,此人心术不正,为阻止萧岩受封,居然无中生有、恶意中伤、信口雌黄!” “企图以他一人之口,让万千将士的出生入死才得来的胜利化为乌有,其用心险恶、路人皆知,臣女恳请陛下将其就地正法,以明正典刑!” 攫欝攫。看到萧潇的动作,萧岩不由惊掉了下巴。 虽然知道她在维护自己,可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人呵护的小媳妇一样呢? “陛下,臣心里苦啊……” 既然敢对自己出手,那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心理准备。 对于徐寿轨这种小人,小人可不想放过,不然会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会跳出来咬你一下,虽然不致命,却能让人恶心! 是以,既然他的娘子为他打好了前站,他又怎能畏缩,直接痛打落水狗就是! 巘戅英雄联盟小说戅。#21434#21437#32#33521#38596#32852#30431#23567#35828#32#121#120#108#109#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 感谢20180310210517661大佬的一张月票,感谢黑夜一匹狼大佬的九张推荐票,感谢藤阴大佬的四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感谢可乐泡茶的屑大佬的一张推荐票! 第三十二章 以儆效尤! “陛下,微臣外面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几番与逆贼短兵相接,甚至于微臣还被贼酋射中一箭,险些丧命!” 跪在地上,萧岩声泪俱下地对徐寿轨控诉,那样子当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攫欝攫。“可是即使这样微臣也无怨无悔,可是让微臣寒心的是我等将士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没有换来应得的尊崇,反而被徐御史这般诬陷!” “还请皇上明察秋毫,还微臣一个公道,也给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一个公道!” 说完后,萧岩神色严肃地跪伏在地,等待着皇帝的裁决。 “还请皇上体恤我等为国出生入死的将士,将这等信口雌黄、不怀好意之人就地正法,以告慰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在天之灵!” 萧岩的话一说完,大殿的武将纷纷下跪,请求皇帝将徐寿轨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你们……你们……” 看到那些跪倒在地恨不能将自己五马分尸的武将,徐寿轨才明白自己针对的不是萧岩,而是捅了一个马蜂窝! 可是世间没有后悔药卖,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整个武将集团已经被他给得罪完。 #21434#21437#32#31508#36259#38401#32#103#111#97#102#111#116#111#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皇上,属下御下不严,导致萧侍郎因此而被属下诬陷,臣有罪!” 见到那些武将的举动,御史中丞知道徐寿轨捅了大篓子,可是他作为自己的手下,怎么也要出面挽救一下,至于效果如何,就听天由命吧! “不过还请皇上念在其乃是新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众位将军,对其从轻处罚!” 他这一下,明着是为徐寿轨开罪,实则是撇清关系,将一切都归咎为徐寿轨刚刚当上御史,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不知天高地厚地拿萧岩出手。 这样一来,就算皇帝要追究,也不会牵扯到他的身上来。 满朝文武,除了御史中丞外,除了武将集团,那些与萧岩交好或者是投身于国舅府的官员都纷纷请求将徐寿轨处死。 对于徐寿轨这种不知死活的人,同情的人没有几个,反而是抱着痛打落水狗的不在少数! “此人心术不正,妄图污蔑我有功之将将士,实在是可恶至极!” 看着下面跪在地上的官员,皇帝心想都不用他再找借口,“此等居心叵测之人不配为官,不然以后只会有更多的人被其祸害!” “来人,将此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再将其功名革去,永不叙用!” 说着皇帝大手一挥,就有持刀卫士过来将瘫软在地的徐寿轨拖死狗一般地往外拖。 而徐寿轨在听到皇帝的话后就知道自己的前途就这么没了,直接瘫软在地,直到被禁军士兵拖走才想起来为自己喊冤。 “陛下,微臣冤枉……臣冤枉啊……” 对于他的求饶,皇帝始终无动于衷。 此次让萧岩带领朱九常出征是他的主意,好不容易萧岩在讨伐白莲教的过程中大放异彩,顺带着朱九常也跟着沾光。 这可是头等大事,居然有人不知死活地想要在此等事情上做文章,他自己不会放过。 虽然没有明着对其出手,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徐寿轨被架出去,少不得要皮开肉绽,即使侥幸捡得一条性命,今后的前途也是废了。 不过,在禁军的五十大板下,徐寿轨有活命的机会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 禁军将士打板子也是有技巧的,他们可以让你打过板子后直接死亡,也可以让你看起来皮开肉绽却屁事没有! 反正他们是听令行事,皇帝让你死你便死,皇帝让你活便活。 看着徐寿轨被拖出去,让在场的文武百官心有戚戚焉,不过谁都明白这是他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诸卿可还有异议?” 等徐寿轨被拖出去后,皇帝站在原地扫视着众人。 “皇上英明!” 没看到有异议的都已经被拖出去了,这个时候谁还敢出声反对? 于是大殿上乌泱泱地跪了一片,文武百官口里纷纷称赞着皇帝英明。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么对萧岩的封赏就这么定了!” 说完后皇帝将目光看向萧岩,“萧岩,你可满意了?” “臣叩谢陛下隆恩!” 吃到嘴边的肉没有飞,萧岩自然对皇帝感激涕零,就差对其说做牛做马之类的,让一旁的萧潇对其腹诽不已。 “都平身吧……” 既然没有了异议,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可,再度翻开手里的折子,“下面我们来说对于禁军副统领牛牛的封赏……” 接下来的时间里,皇帝按照事先议定的对彼此出征的将士进行封赏。 巘戅笔趣阁goafo#戅。不仅牛牛和李善长他们那些有名的将领得到封赏,朱九常也因为表现突出而被皇帝亲自点名,其爵位也由子爵升为伯爵。 虽然他的功劳没有多大,对于这个赏赐众人也没有说什么,要知道朱九常可是皇后的外甥,皇帝照顾他不是应该的吗? 此次朝会,不仅对出征的将士进行封赏,对于阿兰他们那些前来帮助大明征讨逆贼的藩属国将士也是大肆封赏。 一番封赏下来,时间都到了下午,可是谁都知道事情还没有完,封赏过后便是对贼酋的审判。 “来人,将白莲教的贼酋朱永福押上来……” 将折子上的人全部封赏完毕,皇帝将折子放下,然后大声地朝外面喊到。 得到皇帝的命令,那些在外面早已准备好的将士便将朱永福押着进入太极殿。 “你饿不饿?” 在那些禁军士兵将朱永福押进来的空隙,萧岩扭头向身边的萧潇问到。 此刻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事,朝中大部分人皆已是饥肠辘辘的,萧潇也不例外。 “饿啊,怎么了?” 攫欝攫。听到萧岩的话,萧潇不禁回过头看着他。 现在不止自己饿,大部分人都一样,可是朝会还没散,就算饿又能怎么样? “这个给你……” #21434#21437#32#22825#31809#23567#35828#32#116#105#97#110#108#97#105#120#115#119#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说着萧岩从怀里摸出一张用油纸包着的大饼递给萧潇。 “这是什么?” 从萧岩的手机接过油纸包,萧潇见左右没人注意自己,便小心地打开,扑鼻的香味便冲入她的鼻腔里,让她忍不住食指大动! “这里是太极殿,怎么可以……” 见到萧岩递给自己的大饼,让萧潇在开心的同时又不免担忧。 这里可是庄严的太极殿,殿中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这么明目张胆地吃东西真的好吗? 要是被他人发现,又怎么看待她和萧岩? “没事的,你看……” 说着萧岩用神眼示意萧潇往其他地方看,闻言萧潇听话地朝萧岩示意的方向看去,便看到好几个大臣在偷偷地进食。 进食的食物无非是大饼和包子馒头等,直让萧潇惊掉了下巴! 她是真的没想到在这庄严肃穆的大殿上居然会有人顶风作案,难到就不怕皇姑父的责罚? “这?” 看到这一幕,萧潇不由回头看着萧岩,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没事的,每逢大朝会,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放心好了……” 一边向萧潇解释,萧岩一边从怀里拿出另一个油纸包,然后从里面拿出大饼一分为二,递了一半给朱九常。 原来像这种大朝会一开就是大半天,甚至到了晚上也不一定能开完,宫中又不提供午餐,那些年轻的还能熬得住,可是年纪大的就不行了。 于是乎,很多大臣为了解决肚子的问题,便不得不冒着被御史弹劾的风险带吃的上朝,然后在议事的空隙垫垫肚子。 这个事皇帝也知道,不过历朝历代皇帝都没有禁制这些大臣们的做法。 本朝是没有,不过前朝有皇帝觉得此举有碍观瞻,便下令让御史禁止此事,一时间饿晕的大臣无数,闹下了不小的笑话。 不过这也可以说是大家心知肚明却又没有声张的秘密,文武百官既解决了饿肚子的难题,宫里也因此可以减少一笔开支,皆大欢喜! 本来萧岩以为只有朱九常和自己参加朝会,就只带了两人的分量过来。 两块饼三个人分,多得肯定要给他娘子,他自己和朱九常分一块。 “谢谢萧大哥!” 接过大饼,朱九常可不管那么多,直接低头大口吃起来。 因为其吃得急,大饼又干,差点给噎到。 “快吃把……” 说着萧岩便朝手上的大饼咬了一口,然后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闻言,萧潇也有样学样地吃起来。 就在几人与大饼作战的时候,朱永福也在禁军将士的押解下进入大殿。 听到动静,大殿里的百官回头望去,便看到朱永福在两名禁军将士的搀扶下缓步向前面走来。 今天受审,朱永福难得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不再是那副阶下囚的样子。 要不然以他们昨天进长安时受到的待遇,只怕还没进殿就已经弄得大殿里臭气熏天的。 再加上其手脚筋已经被挑掉,已经成了一个废人,那两名搀扶他的禁军士兵既是扶他也是押解。 “跪下!” 扶着朱永福来到殿前,两名士兵将其按到地上跪下。 不过朱永福虽然成为阶下囚,身为教主的傲气还是有的。 只见他虽然跪在地上,眼里看着台阶之上的皇帝尽是不屑。 成王败寇,若是他成功了,这里跪着的就会是上面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朱永福,你可知罪?” 看着台下这个让大明半壁江山陷入混乱的罪魁祸首,皇帝居高临下地问到。 “呵呵,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听到皇帝的话,朱永福大笑着抬起头来与他对视,“要不是你的先祖建文使诡计,今日这天下谁来坐还不一定呢!” 巘戅小说tianlaixsw戅。“是吗?那你告诉我,你的先祖又做了什么?” 听到朱永福的话,皇帝不怒反笑,“太祖皇帝让你的先祖朱棣驻守北平是让他率部抵御北方的蛮夷的侵略,镇守边疆!” “可你的先祖都做了什么?他首先纠结一众藩王反对高祖皇帝的削藩政策,之后更是挥兵南下,企图以一己之力对抗滚滚潮流!” “因为他的一己私欲,让无数子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更是逼迫朝廷将都城西迁,让大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恢复元气!” “你的先祖狼子野心,没想到你这个漏网之鱼与你的先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居然妄想将大明拖入泥沼,去实现你的那些虚无的王图霸业!”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妄念,我大明有多少子民被你拖入泥沼而无法自拔,又有多少人因为你而变成惨死的亡魂?” “因为你,我大明不知道多了多少无家可归、父母双亡的孩童?” “不过对于你这种打着积德行善、实则行天理难容之事的人来说,良心早已被狗吃了,如若不然又怎么可能去行此等丧尽天良的事?” 皇帝对朱永福是真的恨之入骨,言语之间难免有些狠厉! 大明现在虽然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不仅要面对内部那些妄图拉自己下马的分裂势力,还要面对北方虎视眈眈的辽国,早已让他分心乏术。 现在朱永福又率领部下作乱犯上,意图颠覆大明朝廷的正统,给大明带来的损失无可估量! 虽然及时将他们镇压,可是他们对江淮这个造成的破坏是短时间无法弥补的,让本就困难的形势更是雪上加霜!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是皱一下眉头那就不是好汉!” 因为造反之事失败,自己也成了废人一个,朱永福早对这个世界没了留念。攫欝攫 与其屈辱地在人世间苟延残喘,倒不如体面去死去,还能落下一个痛快。 “原本朕还顾念着皇家血脉之情,打算对你网开一面,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想死?”巘戅宝来小说网baolaishiye戅 本来按照皇帝他们之前的商议,朱永福就算是十恶不赦的罪魁祸首,那也是废燕王后裔,是皇家血脉。 他已经是废人一个,正好送去皇陵守陵,让他为他和他先祖朱棣犯下的罪过赎罪! 既然现在他一心求死,那何不成全他,正好一了百了! “朱永福祸乱苍生、害我子民,其罪当诛!” 说完皇帝大手一挥,威风凛凛地说到,“现将其并其下大小贼酋三十八人押入西市凌迟处死,头颅悬挂城门,以儆效尤!”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李逍遥侠大佬的一张推荐票!#21434#21437#32#23453#26469#23567#35828#32593#32#98#97#111#108#97#105#115#104#105#121#101#46#99#111#109#32#21434#21437 过年了,请个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quot;<a href="https://roushuwu&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shuwu&lt;&g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lt;&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大家过年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quot;<a href="https://roushuwu&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shuwu&lt;&g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lt;&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三章 感觉自己被忽悠了! 为了让自己体面地死去,朱永福成功地激怒皇帝,然后被禁军士兵拉了下去。 接下来迎接他和他那些为了称王称霸而举兵造反的手下的,是死刑中的极刑——凌迟! 凌迟处死即把犯人千刀万剐,并且在实施刑法的过程中还不能让犯人死去,是一项极为残忍的刑罚。 因为其对于罪犯的处罚手段过于残忍,一般只用来处罚那些十恶中的犯罪,如谋反、大逆等! 不过对于凌迟处死这种难得一见的极刑,萧岩他们自然是没时间去见识、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凑这个热闹。 对萧岩等一众有功之士的封赏以及对朱永福等贼酋的惩处皆已盖棺定论,等一切流程走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散朝后,眼见还有个把时辰太阳才落山,要是现在回家有些早了,朱九常便将询问的目光看向萧岩。 “萧大哥,咱们直接回家吗?” 朱九常除了爵位还没有官身,自然想的是回国舅府。 萧岩不同,虽然还没有复职,可是他这么一个大忙人,自然是有事情要操心的。 “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先去军营,将陛下对诸位将士的封赏告诉大家,让大家乐一乐!” 同在意大殿中站了大半天,虽说此时已是又累又饿,萧岩也想立刻回到国舅府,先吃上一顿美美的大餐,再到柔软的被窝里躺着,然后睡他个昏天黑地。 不过今天不止是萧岩等来到大殿上的人受到皇帝的封赏,此次参与平叛的一众将士都得到了大小不等的赏赐。 萧岩麾下的将士在此次对白莲教的征剿中表现突出,自然是受到了皇帝的特别嘉奖。 虽说他们回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按例解散,现在他们还是受萧岩辖制的。 再说他的功劳中也有那些部下的一份力,甚至让一些人为此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虽说这是他们应该的,他们也得到了相应的奖励,萧岩觉得自己还是该表示一下。 不说他们跟随自己出生入死,以后自己与萧潇成亲后免不得要靠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老部下去壮大国舅府。 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去与与那个部下分享这些令人振奋的消息,虽然说宫里赏赐的旨意早已到达军营,他也应该去。 “好,那咱们就去军营!” 朱九常还没有回答,萧潇就走上前挽住萧岩的手臂,“我已派人将慰劳大家的东西送往军营,咱们去了正好与诸位为国舅府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的部下共襄盛举!” 萧岩所带的国舅府私兵是为国舅府出力,虽然能得到朝廷的赏赐,却无法与其他正规军一般受到兵部的犒劳。 在来之前萧潇就已经吩咐下人送了不少的猪羊等前往军营,此刻去正好赶上晚上的庆祝活动。 萧潇说完后几人便准备往城外走去,只是还没等几人出宫便被一个小太监拦下。 “萧大小姐……萧大小姐等一下……” 几人刚走下石阶便看到广场上有一个小太监在向他们招手示意。 “这位公公有何事?” 那人乃是皇后宫里的人,见状萧潇他们自然向他走去。 “萧大小姐,皇后娘娘说等散朝后让您跟朱公子进宫一叙!” 眼前这些都不是普通人,那小太监不敢怠慢连忙几人回礼了然后将来意向他们说出。 “姑母寻我们?” 小太监说完,萧潇神色不免有些为难。 自己刚刚还说要与萧岩去军营里庆祝他们凯旋而归,现在姑母叫自己,自然是没办法过去了,因此只能为难地看着萧岩。 “娘娘有令,你们便去吧!” 见萧潇面露难色,萧岩拉住她的手,“军营有我作为代表大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辛苦你了……” 萧岩同是国舅府的人,又是这次出征的领军人物,有他在,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与萧岩说了一声,萧潇便与朱九常往萧皇后的寝宫走去。 目送几人离开,萧岩正准备离开,便看到阿兰正小跑着往他这边走来,他便留在原地等着她。 “萧大哥,你下午有时间吗?” 一来到萧岩的面前,阿兰便向他问到。 “等会儿我要去军营,有事?” 等阿兰走过来,萧岩便与她一道往宫外走去。 “现在远离战场,又刚刚接到皇帝陛下的丰厚赏赐,为了庆祝胜利,军中晚上要准备篝火活动!” 扭头看了萧岩一眼,阿兰的眼中尽是期许,“所以我想邀请你一起,不知萧大哥意下如何?” “咱们两边的营地……” 不说与阿兰的关系,就是她手下的那些勇士都为这次平叛出力不少,甚至可以说自从萧岩在战场上渐露头角以来他们就跟着自己为自己冲锋陷阵。 就冲这一点,他就应该出席他们的庆功宴,可是自己这边也要参加,实在是分身乏术。 “咱们得营地挨着的,正好可以来一个苗汉大联欢,也算是对大家这些时日以来众志成城、戮力戳敌的见证!” 说着阿兰不顾其他官员的目光,直接伸出手挽着萧岩的胳膊,“萧大哥,好不好嘛?” 说完后还不忘用手摇着他的手臂向他撒娇,那样子要多可人便有多可人,当然,若是抛去阿兰那恐怖的战斗力,那倒真的是一个迷死人的妹子!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走吧!” 感受到阿兰胸前的那对柔软在自己的手上蹭来蹭去的,不禁让萧岩有些心猿意马的。 虽然他定力很好,没有出什么丑,可是见到周围那些同僚向他投来的戏谑目光,让他忍不住拉着阿兰快速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出了宫,阿兰牵过她的马,便与萧岩一起骑着马向城外大军的驻地行去。 “阿兰……你们何时回夜郎?” 与阿兰同乘一马,萧岩并没有什么拘谨,反正两人的关系摆在那里,这不过再寻常不过的举动而已。 想到白莲教已经覆灭,阿兰他们也得到了应得奖励,难么接下来就是两人再次分别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萧岩不免有些伤感。 所说以前他巴不得阿兰早点离开,避免与她产生更大的纠葛,那么现在两人挑明关系后,他反而希望阿兰多留一些时日。 这段时间阿兰对他的付出他看在眼里,要是再次分开,长安与夜郎远隔千山万水,下一次再相见那要等猴年马月去了! “怎么,萧大哥这是舍不得我啊?” 听到萧岩的话,阿兰顿了顿,然后将身体往后靠了靠,继而将整个人都靠在萧岩的怀里! “嗯!” 手里抓着缰绳,驱使着高大的马儿缓缓地向城外走去,萧岩不觉将阿兰抱得更加紧了。 他说的这话倒不是哄阿兰高兴的违心话语,而是发自内心的。 “既然萧大哥舍不得阿兰,那我就留下来吧!” 几乎是在萧岩应下的那一刻,阿兰就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阿兰,别闹!” 听到阿兰的话,萧岩脑袋空白了那么一下,然后便开口说到。 他是不信阿兰作为一个藩属国的公主,可以长时间在外漂泊,就算他愿意夜郎王也不会愿意! 作为夜郎王唯一的掌上明珠,阿兰从小便养尊处优,即使她一个女儿身想习武,夜郎王也是极力满足,就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开心。 现在突然说让她留在长安,萧岩是怎么也不信的,只当阿兰在说笑。 “我没说笑!” 似乎怕萧岩不信,阿兰回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以前不是说想做茅台酒的生意吗?” “所以这次出征在金陵见到你,将大军解救出来后我就去信与父王说明,为了更好地将茅台酒的名气打出去,我便自告奋勇要留在长安负责茅台酒的一切事宜!” “就在来的路上,我收到了父王的来信,他同意了我的提议!” 说也阿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萧岩,“你看这是父王的来信……” “你这我也看不懂啊……” 夜郎王给阿兰的是他们自己的语言,萧岩虽然会一点蹩脚的苗语可要让他认字那就是睁眼瞎,故而看着阿兰递过来的信纸萧岩哭笑不得。 “哎呀,反正父王的意思就是说让我留在长安这边,顺带着说让你照应一下我……” 说着阿兰脸红地收起信纸,至于里面的内容,当然是萧岩不懂她才敢放心地给他看。 不过信里的意思与阿兰说的差不多,其他的无非是夜郎王作为一个父亲心疼女儿、责备她任性妄为的关切话语罢了。 “嘿嘿,一定……一定……” 阿兰的话再明白不过,萧岩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代表的是什么。 虽然说他与几个女人的关系让他头大不已,不过他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终归会有办法解决! “嗯,那以后小女子可得让你照顾咯……” 说着阿兰便在萧岩的怀里开心地笑了起来,丝毫不理会身后萧岩那逐渐变黑的脸。 让我照顾你? 一想到阿兰在战场上那砍人如砍瓜切菜般的身影,萧岩就忍不住在心里为那些不长眼的人默哀! “萧大哥,你看前面就是咱们的营地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城来到他们部下所驻扎的营盘,阿兰指着那些星罗棋布的营帐对萧岩说到,随后拍了拍马背打马向萧岩他们的营地行去。 “公子来了……” 郑从良正带着人沿着营地巡视,见到萧岩与阿兰同乘一马向营地行来,他不由带着身边的人向两人迎去。 “好不容易从尸山血海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大家昨晚休息得怎样?” 打马来到营门外,见郑从良为自己牵着马,萧岩便与阿兰从马上下来,然后向一众士兵问到。 “回公子,咱们昨晚是一夜无眠呐……” “就是,一想到即将获得的巨大封赏,谁还睡得着?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此番在公子的英明领导下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出去的时候默默无闻,回来已是天下皆知!” “我是想着咱们此次立下的功劳不小,等到赏赐到手就可以回家娶媳妇美的……” 听到萧岩话,在郑从良身后的那些士兵便七嘴八舌地说到,有的还一个劲地拍萧岩的马屁,反正说的这些都是实至名归,也不怕拍到马蹄上。 “那感情好,咱们先进去吧!” 见到众人脸上洋溢着兴高采烈的神情,萧岩也是从心里开心。 虽然说他们这次出征有一些人永久地长眠在江淮大地上,可是与其他人马一比,他们这些人的伤亡是最小的。 萧岩不是神仙,不能说真的带出去这么多人就带回这么多人,那是不现实的。 只要是战争,那就有伤亡,萧岩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地将伤亡降至最低。 “公子、阿兰公主请这边来!” 将马交给身后的人,郑从良就带着萧岩与阿兰往营里走去。 “老郑,朝廷的赏赐都下来了吧?” 一边往营里走,那些部下见到萧岩都满脸喜意地向萧岩打招呼,让萧岩忍不住在心里猜测到。 “回公子,中午时分便到了……” 见萧岩问起,郑从良便向他说到,“每个人都领到了自己的那一份赏赐,您看那些崽子哪一个走路不是飘的!” 除了对像萧岩这等功劳巨大的人的赏赐需要拿到朝堂上讨论外,对于这些将士的赏赐都是事先厘定好的,只等时间一到就下发。 故而在萧岩还在大殿上忍饥挨饿的时候,他的这些部下都已经得到了应得的赏赐。 “我说呢……皆大欢喜呀……” 看着众人高兴,萧岩也是从心里发出了高兴的笑容。 “公子来得正是时候!” 一边走,郑从良一边向萧岩介绍到,“我们家大小姐差人送了不少的牲畜到营里犒赏大家,现在正做着呢,一会儿就好了!” “对了,公子……”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郑从良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萧岩,“咱们这些人去战场上走了一圈,回来就被兵部编入禁军序列了! “你说什么?” 郑从良的话让萧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郑从良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他的预感! “宫里来了旨意,让咱们全军组成一个新的折冲府,并入左羽林卫,由公子出任咱们得折冲都尉!” ps:祝大家新年快乐,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三十四章 强强联合 “怎么,公子不知道这事?” 见萧岩脸上的迷茫不像是以装出来的,郑从良不禁愕然。 在他看来,这么大的事萧岩怎么也该知道,现在看来他这个主官反而是最后才知道,这算什么事啊? “这个我也是刚知道……” 萧岩是真的蒙了! 以他和萧潇说的,等他从战场上归来,他还去做他的户部侍郎,部下就地解散。 而现在郑从良却告诉他,皇帝已经下旨将他们这些人编入禁军,要是这些编入禁军的人里面没有他们那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要知道很多当兵的人都梦想成为禁军,相较于府兵,禁军作为卫戍长安的军队,身处于内,待遇高,福利好,一般都是世家子弟才能充任。 今天有一个机会能让他们摇身一变,从私兵转变为禁军,说是天翻地覆也不为过! 不过上面说的这些变化只是针对这些国舅府的私兵而言,对于萧岩来说,他就算不去当这个折冲都尉他依旧是户部侍郎。 他在户部的差事清闲无比,他也没有其他人那种争权夺利的野心,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 而在每天在户部喝喝茶虚度光阴就是萧岩理想中的差事,才不想就此弃笔从戎、每日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中。 特别是这件事中处处透露着蹊跷,作为当事人的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调令的,而且还是从手下人的口中得知,他才不想就此应承下来。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明天回去问问萧潇是怎么一回事,到时候再想对策不迟。 “这个先不说,咱们先去寻牛牪吧!” 反正现在有还没有到兵部履职,有的是时间,萧岩便在郑从良的带领下往牛牪的营房走去。 因为晚上要庆祝,一路所过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特别是那些士兵们正在将萧潇送过来的猪羊一一宰杀,忙得不亦乐乎! 几人来到牛牪的营房,他正在分派晚上的巡视的人员。 虽然晚上要进行庆祝活动,这营房的安全可不能忽视,特别是他们现在已经转变为禁军,更是要注意。 不然出了什么事,被那些御史参一本,虽说不至于打回原形,他们脸上也挂不住啊! “将军来了!” 见到萧岩与阿兰进入营房中,牛牪连忙率领一众队长向他和阿兰行礼。 现在萧岩的身份是他们这只人马的领导者,朝廷钦赐的折冲都尉,称呼自然由公子转变为将军。 “牛兄你们这是有什么任务吗?” 见到一众队长都在,萧岩向牛牪问到。 “这不是大小姐送了一批牛羊过来,加上今天大家都收到了朝廷的赏赐,少不得要庆祝一番!” 走到萧岩的身边,牛牪将自己的安排说与他知晓,“为了晚上的庆祝不出岔子,我正与众位队长商议晚上的值守!” “如此甚好!” 见到牛牪想得如此周到,萧岩自然不会指手画脚地对他们的计划横加干涉,“晚上的任务繁重,辛苦诸位了!” “这是属下等应该的!” 面对这位让他们从泥腿子摇身变为人人敬仰的禁军的将军,这些个队长们可不敢有半点怠慢,纷纷拍着胸脯向他保证。 “诸位,我这里有一事要与大家说!” 等大家都静下来,萧岩的目光从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我身边的这位阿兰公主大家都不陌生,从咱们在战场上渐露头角以来,她与她麾下的将士便一直与咱们并肩作战!” “今晚他们也要进行庆祝,再加上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要向夜郎开拔,这一别山高水长、也许就是永远!” “为此,我提议咱们晚上来一个两军大联欢,大家以为如何?” 将自己与阿兰的打算说出来,萧岩就等着众人的回答。 “将军此举甚妙,我裴枢第一个同意!” 萧岩话音刚落,裴枢便开口表态。 “对,那些苗疆的勇士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他们的英勇我尚让服气,公子此举甚合我意!” 尚让这倒不是恭维话,而是发自内心的称赞! 那些夜郎的士兵都是精锐之士,每逢战事,只要安排上,必定冲锋在前、直杀得敌人胆战心惊,战斗力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刚成军不久的半吊子可比的。 “就是,今晚大家一起庆祝一番,也算是为那些前来帮助咱们的勇士践行了……” 在对白莲教的征剿过程中,萧岩他们与阿兰的部下可谓是朝夕相处,不仅作战在一起,后来更是一起在扬州驻防,彼此间有袍泽之情存在再正常不过。 是故营房里的这些队长对于萧岩的提议纷纷举双手赞成,大有一醉方休的势态! 虽说军营之中不可有酒,今日例外,对于他们这些有功之士,朝廷已经下令,今日可以在军中饮酒! 至于酒水,则要大家自行解决,因为出征的人数众多,导致长安城内外的普通酒水都被搬空,让人咋舌不已! “感谢大家的好意,阿兰在此先行谢过诸位的好意!” 见到营房里的一众队长发自内心地对自己的部下有了好印象,阿兰郑重其事地向众人行了一礼。 “公主客气了!” 对这个彬彬有礼的阿兰公主,众人知道她是他们将军的相好,再者,只是她那一身强悍的战斗力就让在场的众人汗颜不已。 “将军、公主,那我这边就安排人手去准备!” 既然决定进行大联欢,自然要去做些相应的准备,不然天黑之前可没办法将一切办好。 作为军中的大总管,这一切自然落到了牛牪的身上,“我一定不会辜负将军和公主的厚望,将这个大联欢办好!” 本来他们的计划是办一场庆功宴,这一下要多出一半多的人,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了。 “牛统领放心,我们那边今天也进行了采买,相信酒水食材等是不会缺的!” 阿兰他们本来就打算今晚庆祝一番,过两天就拔营回程,一应需要用到的东西自然是提前准备好的。 “好,老郑带领将军和公主去将军的营房休息,我这边让人去将校场规整一番!” 几千人马可不是小数目,自然只有校场能够容得下。 朝萧岩行了一礼,牛牪便吩咐郑从良带萧岩他们去休息。 “牛兄,我的厨艺不错,还是留下来帮忙吧!” 听到牛牪让自己去休息,萧岩便打算留下来帮忙。 “不是,你留下来,兄弟们不好做事……” 萧岩的厨艺牛牪以前见识过,自然知道他所言非虚。 不过正像他说的,作战时萧岩与大家在一起确实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可现在大家只是准备庆功宴,萧岩在这里会让大家心生拘谨,适得其反! “我……” 萧岩如何不明白牛牪的意思,最后也只能选择坐享其成。 “将军,我带你们去你的营房!” 见状郑从良便引领萧岩二人朝他自己的营房走去。 当前他们驻扎的营盘就是萧岩他们出征之前驻扎的那一个,与之前不同,他们出征后这里应该是经过扩建,布局与之前大不相同。 相对来说,新建成的营地之前可以放下六七千人规模的将士,他们现在只有两千士兵,倒显得有些空旷。 萧岩也不知道萧潇怎么安排的,或许在出征之前她就已经在考虑这些,要不然这一切也说不通。 与行军作战时的简陋营帐不同,分配给萧岩的营房显得大气无比,感觉与一个折冲都尉的身份有些不匹配! “老郑你去忙吧,我自己在这里转转!” 来到自己的营房,知道营中事务繁多,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萧岩便让郑从良去帮忙。 “行,将军有事吩咐一声,等会儿准备好我会过来叫你……” 抱了抱拳,郑从良向萧岩告退一声,便转身离去。 “萧大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见郑从良离去,营房里顿时就剩下自己和萧岩二人,阿兰便转身看着他,“今日在大殿上站了那么久,想来是腰酸背痛的,我为你捏一下……” 说着阿兰就准备将萧岩拉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为他捏肩。 “不用不用……” 见到阿兰要为自己捏肩,萧岩哪里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好意。 自己确实在太极殿里站了半天,可是阿兰不是同样在那里站了同样的时间吗? 是以,对于阿兰的这番好意萧岩只能拒绝。 “萧大哥,你不要怕,我的手艺很好的,在夜郎时父王最喜欢我为他捏肩了!” 见萧岩推辞,阿兰直接用双手推着他往凳子上去。 “真的不用……” 拗不过阿兰,萧岩如坐针毡! 主要其阿兰下手没有轻重,要是让她给自己捏肩,一个不好给自己捏伤了可如何是好? 别的不说,他与阿兰第一次见面就差点被她弄得半身不遂,他可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哎呀,你放心好了!” 一把将萧岩按到凳子上坐好,阿兰便走到他的身后,“以你我的关系,难到阿兰会谋害你不成?” 说着阿兰便将手放在萧岩的肩头,轻轻地为他捏起来。 “萧大哥,力度怎么样?” 阿兰知道自己手上的力度并不重,不过这是对于她来说的,对于自己的情郎,她可是舍不得让他受一点伤害。 故而玉手一边轻轻地在萧岩的肩头捏着,一边问着他的感受,好调整自己用力的程度。 “嗯,就这样吧……挺好的!” 阿兰的手法娴熟,看来是真的经常为她的父王捏肩。 感受到阿兰用在自己身上的力道不轻不重,萧岩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然后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服务。 “萧大哥……” 一边轻轻地为萧岩捏着,看到他安静地享受着自己的服务,阿兰心里不由甜丝丝的。 “怎么了?” 见阿兰叫自己,萧岩头转身抬头看着她。 “是这样的,虽然我自告奋勇留在长安负责酒水的销售事宜,可是行军打仗我在行,对于做生意却是一窍不通!” 说着阿兰弯腰伸出双手搂住萧岩,将下巴靠在他的肩头,“人人都说你是善财童子,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你可得帮我……” “就这事啊……简单……” 感受着阿兰在自己耳边呼出的气息,让萧岩的脖子痒痒的,可是被她抱住,又没法离开,只能将头往一边偏。 “真的吗?那太好了!” 听到萧岩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阿兰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的神情。 “真的……” 感受到身后美人心情的变化,萧岩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意。 “你知道天合居是长安乃至全天下最好的酒楼,将你们的茅台酒放到酒楼里,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茅台酒的名气打出去!” “不仅是天合居,我们同时还是大明酒楼行业协会的会长,可以利用这一层关系,将茅台酒放到与我们关系亲近的酒楼进行售卖!” “这样名气有了,也能将你们的茅台酒销售出去而不至于滞销,就算还有盈余的酒水,我便在天合居商业街给你寻一处好地段,开一间铺子,何愁没有销路?” “茅台酒酱香突出、幽雅细腻、酒体醇厚、回味悠长、空杯留香持久,一定会受到长安的爱酒人士的青睐!” “咱们两家强强联合,你就不用担心销量,还是担心产量吧!” 说着萧岩扭头与阿兰对视,“据我所知,茅台酒因为其特性,产量可不是很高,要是到时候名气打出去却无法满足大家的口舌之欲而被大家诟病,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不会的,只要萧大哥出手,再难的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解决了自己的烦心事,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她的父王以办事不力调回夜郎,阿兰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至于萧岩说的产能不足,她相信他也能为她解决,即使解决不了,只要将从夜郎送过来的酒水销售一空,她就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啵……” 情之所至,阿兰不由重重地在萧岩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便快速起身,若无其事地为萧岩捏起肩来。 …… 感谢凄凉的无奈大佬的两张月票,感谢伴生尘缘大佬的两张月票,感谢黑夜一匹狼大佬的一张月票,感谢清闲之道在于闲大佬的一张月票,感谢20170815165820954大佬的一张月票,感谢20180310210517661大佬的一张月票! 第三十五章 酒壮人胆 虽然萧岩和阿兰的提议打了牛牪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在他们一众队长的努力下,当夜幕降临时,两军将士还是坐到了一起。 这种多人的大联欢自然是篝火宴会来得实在,也最为省力。 将篝火点燃,大家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片欢声笑语! 在萧岩他们这一处篝火边,围坐的是阿兰坐下的各个统领和萧岩名下的一众队长。 为了增进大家的情感,就连已经离队归家的宇文泰夫妇和公孙九娘都受邀入列。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围坐在篝火边上,萧岩站起来向眼前的一众队长和统领大声说到,“正是有大家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我才能带领大家创下如此辉煌的战绩!” 说着萧岩举起手里的酒碗,眼神一一在众人身上扫过,“蒙陛下特许,让我等将士可以豪饮一夜,大家举杯,咱们今夜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大家都是死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泽,见状纷纷端起酒碗站起来与萧岩对饮。 这些人里,不管是苗疆的勇士还是汉家儿郎,经过连番并肩作战,早已对彼此产生了好感,纵使语言不通,也不能阻隔大家的袍泽之情。 再说了,此情此景,只要端起酒碗,一切皆在酒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乎,以萧岩他们为中心,逐渐往外,都是酒碗相碰、以及酒水灌入喉咙的爽利之声! “干了!” 将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萧岩将酒碗倒扣,以示滴酒不剩。 “萧将军真乃爽快之人,我熊某人敬你一杯!” 见萧岩如此爽快,丝毫不做作,跟随阿兰而来的那位熊姓统领在喝完碗里的酒之后,又拿过酒坛子往酒碗里倒了慢慢的一碗然后向萧岩敬酒。 “好,干了!” 萧岩刚喝完,他边上的阿兰便拿起酒坛子替他倒酒,等碗里倒满,萧岩便举起酒碗回敬对方。 而后只见他端起酒碗一仰头,一口便将酒水喝完,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见到萧岩的动作,对方自然没有丝毫犹豫,同样一仰头将碗里的酒水解决掉。 喝完后,萧岩挥手示意大家坐下,“大家吃好喝好,不要有任何的拘谨!” 说完后,他便原地坐下,其他人见状纷纷跟着坐下,然后与相近的伙伴对饮。 “喝急酒伤身,公子慢点喝!” 萧岩坐下,趁着阿兰与边上人说话的间隙,在他边上的公孙九娘掏出一方漂亮的锦帕细心地为他擦去嘴角的酒水。 “谢谢九娘!” 对于公孙九娘亲昵的举动萧岩本想拒绝,可是想了想,还是不忍拂了美人的好意。 “公子,你我之间……又何须言谢!” 将萧岩嘴角的酒水擦去,公孙九娘收起锦帕放回怀里,然后端起面前的酒碗看着他,“此番跟随公子出征,一路上受益良多,九娘敬你一杯!” “你不用这么说,就像你说的,咱们的关系在这里,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嘴上虽然如此说,萧岩还是赶紧为自己满上然后端起酒碗与她对碰,“我干了,你随意!” 说着萧岩就准备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却被对面的公孙九娘给拉住。 “公子,九娘可不能占你便宜!” 伸手拉住萧岩,公孙九娘看向他的眼里尽是心疼,“今晚这么多将士在,公子酒量虽然好,也少不得要多喝!” “都说小酒怡情、大酒伤身,九娘可不敢让公子多喝,意思意思就行!” 说完公孙九娘放开萧岩,率先端起酒碗喝了一小口,可以说是浅尝辄止。 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公孙九娘抬起头脸色微红地看着他,“公子,到你了!” “好……” 知道公孙九娘是心疼自己才这般,萧岩见状也端起酒碗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你们在说什么呢?” 两人刚把酒碗放下,一旁的阿兰便回过头看着萧岩。 “没……没什么……” 阿兰与萧岩的关系已经公开,公孙九娘自然知道,虽然她同样心系萧岩,可是她与萧岩的关系还不明朗,在阿兰的面前自然是有些拘谨的。 故而萧岩还没有回答,刚与他喝了酒的公孙九娘便支支吾吾地向阿兰说到。 “嗯?” 本来阿兰没觉得什么,见到公孙九娘的样子她反而觉得刚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九娘姐姐,你跟我说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没有的事……” 听到阿兰的话,公孙九娘更加地心虚了。 本来她与萧岩之间便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此刻阿兰问起,更让她两颊滚烫异常,就好像生病了一般! “真的没事?” 见状阿兰更加不信了,“姐姐,你放心,要是他敢欺负你,我帮你收拾他!” 不怪阿兰如此说,她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公孙九娘与萧岩之间绝对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可是她自己也是厚着脸皮才缠上的萧岩,现在依然不好意思挑明,免得大家都尴尬。 “你想什么呢?” 看到公孙九娘恨不能将头低到怀里去,萧岩伸出手在阿兰的鼻子上弹了弹,“九娘在跟我探讨医理,你又不懂这些,告诉你干嘛?” “哼,萧大哥就是欺负人……” 虽然萧岩说得信誓旦旦,阿兰心里也不信,却也没说什么,反而端起酒碗靠近他坐下,“萧大哥欺负我和姐姐,当罚酒一碗!” 说完便用双手端着酒碗喂萧岩。 “我……” 不知道阿兰安的什么心,萧岩还没来得及反对酒碗就已经端到他的嘴边,无奈只能将她喂自己的酒水喝光。 “萧大哥好酒量!” 直到萧岩将碗里的酒水喝完,阿兰才罢手,将酒碗放下,“篝火、狂欢,又怎能少了美妙动人的舞蹈呢!” 将酒碗放好,阿兰站起身来朝萧岩伸出手,“萧大哥,咱们去跳舞吧?” “好!” 兴之所至,萧岩整理了一下着装,伸出手牵着阿兰站起来,然后回过头伸出另外一只手看着公孙九娘,“九娘要不要一起?” “这个……” 这种欢乐的环境,公孙九娘虽说也想与萧岩一起踏歌而舞,可是她的脸皮薄,自然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于萧岩过于亲密。 可是潜意识里她又觉得这是与萧岩亲近的好机会,要是就这么放过实在是可惜,一时左右为难。 “姐姐,别犹豫了,一起来吧……” 见公孙九娘还在犹豫,阿兰放开萧岩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拉起来,然后拉着她走向不远处的李代云处,“代云妹妹……” “相公,咱们也去吧?” 看到阿兰走过来,李代云将目光看向身边的宇文泰,眼里尽是期盼的目光。 虽然她也想与阿兰一起踏歌而舞,却做不到阿兰那般率性,特别是她此刻已为人妇,更是要注意自家相公的态度。 “去吧!” 宇文泰可不是古板刻薄之人,自家娘子与自己在一起之后已经很是压制她的天性,此刻有一个让她释放压力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拦着她。 不仅如此,他还站起身来,然后拉着李代云向阿兰走去。 就这样,阿兰在中间,两边是公孙九娘和李代云,再往外是萧岩和宇文泰,几人手拉着手开始围着篝火慢慢地跳起来。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大家不要拘束,都跳起来啊……” 一边围着篝火跳着,萧岩一边向篝火旁的一众队长喊到。 “来啊,大家都跳起来……” 见状,其他人也不再拘束,纷纷站起身来从队伍的两头向外面延展,然后绕着篝火围成一圈。 不止萧岩他们这一处,其他的将士也逐渐围在一起,大家唱着、跳着,一副热闹的场景,让人不觉心生向往之情! 因为萧岩和阿兰放话,让大家不醉不归,所有人都敞开了怀抱,直至醉倒在地,有一些直接以天为被地为床,躺在校场上呼呼大睡! 至于萧岩和一众队长,因为心系部下,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所有人都保持了一份清醒,特别是萧岩,因为明天还要去找萧潇,自然不会真的喝醉。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很晚,直到篝火燃尽,方才告结! “阿兰,我送你回去吧……” 整个校场上的人东倒西歪的,萧岩便站起来准备送阿兰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跟萧大哥一起!” 阿兰的酒量与萧岩有得一拼,此刻喝了不少酒的她脸色红红的,听到萧岩要送她回营,她自然是不答应的。 “他们都去休息了,萧大哥,咱们也去你的营房休息吧!” 站起来整理了下衣衫,阿兰低着头说到。 以前在战场上与萧岩形影不离地住在一起,那还可以说是为了保护他,如今已经到回到长安,再言与他住在一起,其中的意味还用说吗? 不过阿兰就是这么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也不会有其他人那般弯弯绕绕,爱就要勇敢说出来! “要不我还是给你安排一间房间吧……” 萧岩与阿兰虽然郎情妾意,可是现在再与阿兰住在一起,确实影响不好。 军营这么大,空房间多的是,长安城已经宵禁无法进城,宇文泰夫妇和公孙九娘皆已安排妥当,萧岩便打算将阿兰跟他们安排在一起,却被阿兰给阻止了。 “萧大哥,你……还不懂阿兰的心吗?” 似乎借酒壮胆,阿兰双手搂住萧岩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吐气如兰地在他的耳边说到。 “阿兰……” 萧岩还想再说,阿兰却不由他拒绝,直接伸出手指放到萧岩的嘴唇上,“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说的吗,春宵一刻值千金,萧大哥,你不会不行吧?” 说完阿兰与他分开,然后用眼神挑衅着他。 “妹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萧岩苦笑。 阿兰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撩拨他的机会,可她不知道玩火终究会引火烧身吗? “我就是在玩火,就是不知道是萧大哥这把火将阿兰烧得粉身碎骨,还我这把火将你烧得” “是吗?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既然阿兰不怕,萧岩索性放开了,直接将阿兰拦腰抱起,然后往自己的营房走去! …… 感谢凄凉的无奈大佬的两张月票,和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 第三十六章 釜底抽薪 虽长夜漫漫,有佳人想陪,时间就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溜走。 一夜之间,阿兰就在萧岩的“帮助”下完成了从少女到女人的转变!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萧岩与阿兰疯狂一夜,直到很晚才睡下,纵使如此,天一亮他还是就睁开了眼。 扭头看着枕在自己手上的阿兰,此刻的她睡得正熟,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让萧岩忍不住亲亲地在她的脸上轻啄了一口。 “嗯……” 萧岩的动作虽然轻微,却也让睡梦中的阿兰微微皱眉,双眼也在下一刻缓缓睁开。 “现在什么时辰了?” 睁开眼看到心上人抱着自己,阿兰调整了下姿势,然后伸出手侧着身子抱着他。 “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刚天亮不久……” 感受到阿兰胸前的胸围摩擦着自己的身体,虽然萧岩昨晚已经见识到了它的惊人之处,此刻再次接触到,还是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 “阿兰,你往边上一点……” 为了避免让自己流鼻血,萧岩不由闭上眼睛深呼吸,渐渐将自己高涨的浴火平复,然后开口让阿兰往外面睡。 “不要!” 听到萧岩的话,阿兰非但没有照做,反而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长处,“咱们两都这样了,萧大哥有什么火气……“ 说着阿兰妩媚地朝萧岩抛了一个媚眼,“尽管朝我来,阿兰受着便是!” “别……你初经人事,身体柔弱娇嫩,实在是不宜再进行剧烈的运动!” 伸出手按住阿兰在被子里作怪的玉手,萧岩认真地对她说到。 说实在的,昨晚的战况剧烈,起先是他两阿兰欺负得不要不要的,再后来阿兰越战越勇,都差点让他那个而亡。 好在萧岩最后保住了身为男人的面子,让阿兰再无反抗之力。 不过萧岩堪堪赢了阿兰,他自己在对阵中也是元气大伤,虽然经过这么一会儿的恢复,让他有了一些力气。 面对蠢蠢欲动的阿兰,他才想起那句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是所言非虚! “阿兰的身体扛得住……不过萧大哥要是怕,只要你开口,我便饶过你,如何?” 虽然嘴上如此说,阿兰的手却没有放过萧岩,反而在萧岩的身上的动作愈加地剧烈,让他忍不住身体起鸡皮疙瘩。 “这是你自找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阿兰接连的挑逗,让萧岩心中的火气高涨! 明知这是她的激将法,仍忍不住心潮澎湃,一个翻身就将阿兰压在身下。 “萧大哥,你可要怜惜奴家……” 见萧岩强势地将自己压在身下,阿兰并没有反抗,反而伸出双手搂住他的后背,让他与自己融为一体! “我会的……” 说着萧岩就朝身下的阿兰吻去,双手也在她的身上不断地游走,没多久,营房里就响起了压抑而又动人的旋律! 虽然外面已经天亮,萧岩的营房外有士兵在把守,寻常人自然不敢靠近。 是以就算两人在里面战个你死我活、天翻地覆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的兴致。 就这样,营房里那美妙的旋律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在阿兰和萧岩的共同努力下才心满意足地结束了战斗! “萧大哥,你还有事就去忙吧,我还要再补一会儿觉……” 云雨过后,阿兰的身心都得到很大的满足,起身为自己和萧岩穿上衣服,又将凌乱不堪的床铺整理好,她便再次躺倒在床上。 朝萧岩挥了挥手,她便闭上眼睛慢慢进入了梦乡。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坐在床边看着阿兰进入梦乡,萧岩忍不住宠溺地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才起身朝外面走去。 也不知道是在床上征伐过多还是他的身体素质不行,刚起身他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靠,哥有这么弱吗?” 努力稳住身子,萧岩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躺在床上的阿兰,看着她那隐藏在被子下的诱人身段,让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然后飞速地向外跑去。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再次爬上床,那样周而复始,只怕要累死在床上了。 在出去的同时他也在心里暗下决心,从今往后一定要锻炼好身体,要不然面对如狼似虎的妹子,只能空叹心有余而力不足! 萧岩身形狼狈地离开,躺在床上的阿兰缓缓睁开眼,看着他远去的方向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待听得他走远才再次闭上眼睛开始补觉。 再说萧岩除了营房,就去公孙九娘处问她要了一些滋补的药品,然后带去厨房,让人用小火熬了一锅粥,等阿兰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给她送去。 等忙完这一切萧岩才要了一匹马,然后快马加鞭往国舅府行去。 萧岩来到国舅府,正巧碰到朱九常出门。 “萧大哥,你回来了……我正准备去军营呢……” 看到萧岩过来,正准备上车的朱九常便停下脚步看向他。 “小九,你表姐在家吗?” 来到国舅府门前,萧岩翻身下马,将马交给前来迎接的下人后他便向朱九常走去。 “表姐不在家……” 见萧岩问起表姐,朱九常就将自己知道的如实相告。 “不在家?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或者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听到朱九常说萧潇不在家,萧岩便知道其中有诈,紧接着问到。 “刚刚吃饭的时候听表姐说洛阳的生意出了些问题,需要她出面解决,此刻只怕早已出城了……” 抬头看了看城外,朱九常对萧岩说到,“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这就不一定了……按照惯例,快则十天半个月,慢的话一两个月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 朱九常还没说完,萧岩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在这种关键时刻这个女人居然出远门了,这不是诚心躲着自己那还能是什么? 写让萧岩愈发地肯定对他的任命有蹊跷,因为他之前与萧潇商议好的是等他凯旋归来便回归原来的职位。 现在虽然没说要撤掉他户部侍郎一职,可是让他出任新军的折冲都尉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虽然他没有见到调任的圣旨,他也相信牛牪他问说的是真的,毕竟谁也不敢拿这事来开玩笑,因为假传圣旨是要掉脑袋的。 “萧大哥怎么了?” 见萧岩神色出现巨大的反差,朱九常不由关切地问到。 “没事,你入军营吧,我这边还有事就不与你一道了……” 便朱九常挥了挥手,萧岩便转身往府里走去,留下朱九常与身边的下人面面相觑。 今天天气好,在萧岩的小院里,离夏正准备将被子拿出来晒,就老粉自家公子急匆匆地走来。 “公子,你回来了……要我去给你做……” 手里抱着被子,离夏正准备向萧岩打招呼,就看到他像风一样来、又像风一样地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让她嘴里的“早饭吗?”卡在喉咙里。 这是怎么了? 还从未见过萧岩这种状态,不明就里的离夏也不敢多嘴,抱着被子就往外面去了。 再看萧岩,进了自己的屋后便开始铺纸研磨,然后一气呵成地在纸上写了一通。 “完美!” 写完放下笔,萧岩拿起纸张吹干上面的墨迹,然后将其收起来揣进怀里便往外走去。 “公子,你……” 将被子放在外面的架子上摆好,离夏正准备回小院,就看到萧岩从小院里走出来。 只是还没等她说完,萧岩又风一般消失在她的眼前。 “见鬼了?” 看着萧岩远去的背影,离夏表示不明觉厉,然后继续去晾晒被子。 萧岩匆匆出了国舅府大门,牵过自己的马,骑上便向皇城疾驰而去。 等他火急火燎地赶到皇城六部衙门的所在,已是中午时分。 顾不得腹中饥饿,他便将马丢给守门的士兵,然后向兵部的衙门里走去。 “这位小哥,问一下尚书大人在什么地方?” 萧岩本身也是六部的人,别人自然认得他,是以不费吹之力便进入兵部大院。 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兵部尚书李广利的班房在哪里,便拦住一个小吏问到。 “萧侍郎,尚书大人在这边,请跟卑职来!” 见萧岩这个皇帝眼前的大红人问自己,让那名小吏受宠若惊,连忙带他去见他们的尚书大人。 “萧侍郎,尚书大人便在这里面……” 领着萧岩来到一个房间外,那名小吏指着眼前的大门对他说到。 “谢了!” 见班房的大门虚掩着,萧岩朝那名小吏道谢一声,便抬腿向前走去。 “咚咚咚……” 来到门外,萧岩停住脚步,然后伸出手在门外敲了敲。 “进来!” 兵部尚书乃是李善长的父亲李广利,此刻的他刚处理完军务,正准备出去吃饭,听到外面传来的敲门声,便朝外面说到。 得到李广利的允许,萧岩轻轻推开门,进入班房后便看到李广利坐在位置上看着门口。 “原来是萧侍郎……哦不,现在应该说是云阳县侯了,你可是稀客啊……快过来坐!” 李广利正寻思着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等门推开一看,正是那个在此次平叛中出现的黑马。 对于萧岩这个后起之秀,他们这些老将那可是喜爱得不行,甚至昨天还在宫门外与文官产生了争执。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争,现在萧岩已经被皇帝划归到他们武将序列,连同他麾下的将士一起并入左御林军之中。 再加上他在战场上的卓越表现,也让自家儿女跟着沾光,对其更是热情异常。 是以在看清楚来人是萧岩后,更是从位置上起身相迎。 “尚书大人客气了!” 面对热情异常的李广利,萧岩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然后向他行礼。 “来人,上好茶!” 向外面的人吩咐一声,走上前扶住萧岩,李广利亲切地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到一旁椅子前,“快快请坐!” “尚书大人不必如此麻烦,我今日过来乃是有公事要办!” 李广利的亲切让萧岩有些不自然,便将自己的来意与他说明。 “你有什么事说来,我让人与你去办便是!” 这里是六部衙门,李广利自然知道萧岩亲自前来皆为公事,若是私事,自然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不过被人不好说,不过他这个圣上眼前的大红人,只要他有所求,自然要为他解决好。 “尚书大人,是这样的……” 说着萧岩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自己刚才在国舅府写的那张纸,然后递给李广利。 “云阳侯这是对我大明的军队建设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见状李广利走上前,从萧岩的手里接过纸张展开,本以为这是萧岩提出的什么建议或者是他的诉求,他还准备与其探讨一番。 没想到纸张一展开就看到了让他心惊不已的内容,因为纸张上赫然写着“辞呈”二字。 “这是何意?” 手里拿着萧岩写的辞呈,李广利满脸的惊愕。 在他看来,萧岩自己有能力,又受皇帝的赏识与器重,前途一片光明,正是他大展拳脚的好时机,怎么又会想着向他递上辞呈? 再者,看萧岩递上来的辞呈中,不禁是要辞去军中的职务,更是连他户部的侍郎一职也要辞去。 他实在是难以理解,难不成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得已的事,让他只能选择这么做? …… 感谢凄凉的无奈大佬的两张月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感谢wayalways大佬的两张推荐票! 征求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quot;<a href="https://roushuwu&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shuwu&lt;&g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lt;&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心灵受到了十万点暴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lt;&quot;<a href="https://roushuwu&quo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s://roushuwu&lt;&gt;" target="_blank">https://roushuwu&lt;&gt;</a>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八章 辞官修养? “难不成是有人强迫于你,让你不得不递上辞呈?” 手里拿着萧岩给的辞呈,李广利神情说不出的严肃。 在他看来,萧岩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虽然说现在在朝中的地位尚处于中上,假以时日位列群臣之首不在话下! 能让萧岩如此的,恐怕就是有心之人的威胁才能让他做么做。 而萧岩身为国舅府出来的人,背靠皇后这一尊大佛,谁人能够动他不言而喻。 作为皇帝的老部下,一想到这种栋梁之才被他人打压,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你与萧潇关系非凡,我与她父亲更是相交莫逆,加之你与我的女婿是师兄弟,如此说来我也能称作你的长辈!”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说完李广利便看着萧岩。 对于萧岩这样的青年才俊,别说是有这层关系在,就是没有,李广利也不忍看着他被人胁迫而葬送了大好前程。 “尚书大人说的是!” 同在朝廷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然不明白李广利说的真假,不过他与宇文泰的关系倒是真的。 从这一点来说,李广利说的也没错,所以对于他说的萧岩并没有反驳。 “那就对了嘛……” 说着李广利走上前拍了拍萧岩的肩膀,“贤侄,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解决不了的咱们就呈上御前,交由陛下定夺!” “虽然陛下还没有子嗣来继承大统,可是只要陛下一天没有点头,这个天下就还是陛下的天下!” 在李广利看来,能够威胁到萧岩的无非就是八贤王一脉,要不然好好的他怎么会突然提出要辞去一切职务? 所以言语之间不免有些严厉,虽然八贤王看似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谁又能说的定呢? “尚书大人,这个还真没有!” 李广利这般关怀自己,让萧岩怪不好意思,又不能直接对他言明,只好搪塞过去,“这不是在战场上受伤,导致体弱多病,唯恐辜负陛下的厚爱,故而请辞!” 说完萧岩弯腰向其行了一礼,“还请尚书大人允准!” “真没有人逼你?” 看着萧岩,李广利再次问到。 “没有!” 面对李广利,萧岩斩钉截铁地回到。 “就不再考虑考虑?” 李广利对萧岩循循善诱着,“你可知道入了禁军的履历对以后的晋升有多大的帮助吗?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就这么放过了?” “唉……,若非身体原因,我也想为陛下、为大明奉献自己的一份力,奈何……” 为了辞去身上的职务,萧岩真是佩服自己,若是这个世界有影帝,一定非他莫属! “不过尚书大人放心,即使我人不在朝廷,我也会以身为大明子民而骄傲、并为之努力的!” 说完萧岩还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就好像真的为自己不能在朝中效力而失望不已。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将萧岩的辞呈折好放进袖口里,李广利对其说到,“不过你乃御赐四品的折冲都尉、又兼着户部侍郎的名头,可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你先回去等消息,我这便进宫去,将你的情况说与陛下知晓,想来他一定会体谅你的!” 既然萧岩一心要辞职,李广利知道一味地拦着也不是事,不如交由皇帝定夺,看他怎么处理。 “如此,那就有劳尚书大人了!” 说完萧岩朝李广利行了一礼,“如此那晚辈便回去了!” “贤侄喝完茶再走不迟……” 见萧岩准备转身离开,李广利忙叫住他。 “不用了,晚辈对茶水实在是……多谢大人的好意,真的不用了……” 听到李广利的话,萧岩连忙拒绝,头摇得比拨浪鼓还要快。 “那好吧……我这也要进宫,咱们一起走吧!” 说着李广利便与萧岩一起往外面走去。 “尚书大人,拜托了!” 出了兵部的大门,萧岩牵过自己的马,然后向李广利抱拳辞别,而后便翻身上马离开了六部。 这哪里像体弱多病的样子? 看着萧岩一溜烟消失在大街上,李广利哭笑不得。 不过既然萧岩向他提出请辞,那肯定不能置之不理,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改如何收场? 所以在萧岩走后,李广利顾不得吃饭,牵过自己的马便向宫里赶去。 等他来到宫里,没多久便见到了皇帝。 现在是饭点,皇帝没有在御书房,而是正与皇后用膳,一起的还有此时本该出现在洛阳的萧潇。 “爱卿,急匆匆过来,是出了何事?” 皇帝放下筷子,将疑问的目光看向李广利。 “回陛下,是这样的……” 说着李广利从袖口里拿出萧岩给他的辞呈,“刚才户部侍郎萧岩跑去兵部找微臣,说是因为身体原因,萧岩辞官回家修养!” “什么?” 乍一听到李广利的话,皇帝还以为他出现了幻听,不由接过李广利递过来的辞呈。 “这是真的?” 展开辞呈,看完了上面的内容,皇帝满脸的阴郁,那是气的。 萧岩确实受了伤,可是伤处是在屁股上,又不是什么要害,何至于到辞官修养的程度? 再说他自己又不是没受过伤,就算是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只要不致命还不是同样生龙活虎的。 难道是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般,受不得半点苦头? “回皇上,此事千真万确!” 这种大事,谁也不敢开玩笑,李广利自然据实以报。 “姑父出了何事?” 听到李广利说萧岩要辞官回家,萧潇不由将疑问的目光看向皇帝。 “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皇帝是真的被萧岩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见侄女问起,便将李广利给他的辞呈递给她。 从姑父手里接过辞呈,萧潇便与姑母一同看起来。 “闺女啊,萧岩这是何意?” 突然听到萧岩要辞官,萧皇后非常关心的,那可是她的侄女婿,是她娘家未来的希望,自然要盼着他好。 “这个……有可能与我有关……” 见几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萧潇踌躇片刻,还是将自己骗萧岩从军的事娓娓道来。 “……或许是将他调任禁军的事让他发现自己被骗了,才会出此下策!”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皇帝说清楚,萧潇又立刻说到,“不过请陛下和姑母放心,臣女这便回去,定让他打消辞官的念头!” 萧岩的为人萧潇再清楚不过,要是他自己不露面,怕是要真的撂挑子了。 故而将一切说完后她,她便准备出宫。 “也好,萧岩此举虽然混蛋了些,不过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错失了,当真是朝廷、是大明的损失!” 虽然被萧岩的行为气得不行,皇帝也是真心希望萧岩继续为大明出力,“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你也可以将那件事告诉他了,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臣女遵命!” 听到皇帝的话,萧潇面上如释重负,不过也更加地凝重,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储君之位即将由暗地里向明面上进行! 不只是萧潇,一边的李广利也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因为他知道皇帝的话一出,朝堂上必定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得了命令,萧潇便告辞离去,等她火急火燎地赶回国舅府,问了下人,得知萧岩回来后便去了他自己的小院,并未离开。 于是她又匆匆赶往萧岩的小院,在小院的外面见到正在翻晒被子的离夏。 “大小姐好!” 见到萧潇急行而来,离夏连忙放下手里的事走过来向她打招呼。 “是离夏啊……你家公子呢?” 见到离夏走过来,萧潇看了看小院里,并没有听到响动,不由向她问到。 “回大小姐,我家公子回来后说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了!” 见萧潇问起,离夏便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她。 “王八蛋!” 想到自己着急得不行,萧岩居然在睡觉,让萧潇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到。 “呃……” 听到萧潇的话,离夏不由愕然,她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呢。 “我不是说你……” 知道离夏会错意了,萧潇连忙向她说到,“行了,你忙吧,我去找你家公子……” 知道萧岩就在小院里,萧潇便丢下离夏往小院里走去。 今天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神神秘秘的? 看着匆匆远去的萧潇,离夏凌乱了! …… 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一张月票和两张推荐票,感谢藤阴大佬的九张推荐票,感谢20181123163004810大佬的两张推荐票! 第三十八章 大结局:原来他才是天之骄子? 进了小院,萧潇直直朝着萧岩的房间行去,见门关着便伸手去推。 推了两下没推开,她便知道萧岩已经将里面的门栓给拴上了。 “萧岩……萧岩,你快开门……” 一边拍打着门,萧潇一边向屋里面喊到。 “萧岩不在,你请回吧!” 萧潇的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萧岩的声音,不过这话怎么听着怎么气人! 你自己跟我说自己不在,哄鬼也不带这样哄,摆明了就是不想见自己。 “萧岩,你先把门开了!” 虽然被萧岩气的哭笑不得,萧潇还是忍住砸门的冲动,“心平气和”地朝屋里说到。 “不开,我要睡了……” 即使知道萧潇已经在暴走的边缘,萧岩也不理她。 想到她对自己的欺骗,就让他直接拉过被子蒙住头,企图将萧潇的声音隔绝在外。 “你……” 萧岩的话让萧潇气不打一处来,往后退了几步用眼神四处寻找着可以破门而入的工具。 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可以让她用来破门的工具,虽然不能破门而入,萧岩的眼神却看到了一处虚掩着的窗户。 “哼,靠你如何拦我?” 轻轻地哼了一声,萧潇便从不远处搬来凳子放到窗台下。 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她便站到凳子上,伸出手拉开窗户,然后攀住窗棂,脚上使力,整个人便往屋子里翻去。 萧潇并没有刻意去掩饰,自然发出了很大的动静,被子里的萧岩也知道了。 听到响动,萧岩掀开被子,正巧与翻进屋里的萧潇看了个对眼。 “你不是去洛阳了,回来干嘛?” 看到萧潇进屋里来,萧岩对她可没有好脸色。 “听说你生病了,我过来看看你……” 既然进来了,萧潇也不急了,自顾自地走到萧岩的床边坐下,“生气了?” “怎么敢生大小姐的气?” 说着萧岩再次拉过被子准备将自己盖起来,“现在你看也看了,快回去吧!” “萧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想到出宫时姑父说的,萧潇便下定了决心,也唯有这样,才能让萧岩有前进的动力,而不是她戳一下就动一下。 “不听不听,我困了,你请回吧!” 知道萧潇能言善辩,不说把死人说活,但是让人信服还是能做到的,萧岩可不想因为她的三言两语便重新进入她的圈套。 不过既然她要说,萧岩自然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她还有何说辞,能购于让自己回心转意的? “这是一个关于皇室的故事!” 看到萧岩的动作,萧潇也不以为意,组织了下语言,继而说到,“在很久很久以前,某一朝的皇帝立下的储君还没等到克继大统便因病撒手人寰!” “储君离世,却留下一个备受皇帝关怀的皇孙,这储君之位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皇孙的身上!” “儿子离世,皇帝便将心血放在培养皇孙成为一名合格的统治者上,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皇孙长大成人他也撒手人寰!” “在皇帝去世前,为新皇指定了辅政大臣,为了防止辅政大臣把持朝政,他还让自己心爱的妃子摄政,等新皇成年后再亲政!” “都说权利会蒙蔽人的双眼,使人疯狂,那妃子摄政几年,让其愈渐喜欢上了那种天下唯我独尊的身份!” “可是随着皇子逐渐成年,在几位辅政大臣的主持下,其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向新皇移交了手中的权柄!” “可就算那妃子不再临朝摄政,为了让自己再次执掌权柄,也为了她自己诞下的皇子考虑,经常在暗地里给皇帝使绊子!” “可是因为她摄政时期在朝堂内外安插了大量的心腹,即使是皇帝也不敢轻举妄动!” “再说皇帝成年之后,为了替皇家开枝散叶、使国运昌隆,不仅迎娶了皇后,更是在大臣的主持下纳了不少的妃子!” 说到这里,萧潇停下来叹了一口气,似乎当年的一幕幕就发生在眼前,让人忍不住唏嘘! “那些年民间有传言,说新皇得位不正,即使登临大鼎也会后继无人!” “似乎是应验了传言,在之后的时间里,每当有妃子怀孕,都会莫名小产,即使皇后在层层保护下生出了两位皇子,也不幸夭折!” “这其中,只有新皇的两位爱妃为皇帝诞下了两位公主,坊间传言,是这两位公主妨碍了龙子的降临!” “储君乃国之根本,为了新皇能有所出,百官一致建议将两位公主送出宫,迫于压力,皇帝不得不忍痛将两个心爱的女儿送出宫!” “不过即使将两位小公主送出宫,这种情况也没有多少改善!” “一怒之下皇帝大动肝火,下令彻查,将后宫之中闹了个天翻地覆!” “也是那一次,他知道了真正谋害自己子嗣的主谋,可因为对方的势力盘根错节,即使知道对方的身份也拿对方无可奈何!” “不仅如此,皇帝还发现他自己因为中了对方下的毒而丧失了生儿育女的能力!” “于是乎,从那时起,皇帝就联合忠于他的大臣,年复一年地与那妃子斗着法!” “与此同时,皇帝还使用了一招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之计,在皇后临产时将其诞下的皇子与皇后妹妹所生的孩子对调,将其送出宫抚养!” “将皇子改头换面送出宫,其自然能够健康茁壮地成长,不过皇后妹妹的孩子则在五岁时失足落入水中,等救上来时已是阴阳两隔!” 说着萧潇就将眼神看向萧岩,就在这一会儿时间,萧岩已经从被子里钻出来。 “你说的这些……只是故事,对吗?” 除非是傻子,不然萧潇的故事说到这里,怎么也该明白过来。 她故事里说的一切,皇帝无嗣、和先皇妃子的斗争,不就是如今大明朝堂上的真实写照吗? 不过明白归明白,萧岩还是希望萧潇说的就是一个故事,而已! 主要是萧潇说的这些比较惊世骇俗,特别是帝后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成长,将其与皇后妹妹家的孩子对调,更是让萧岩感觉天雷滚滚! 因为在这个家里,就有一个从皇后妹妹家接过来的唯一的子嗣,照这么说来,那个孩子就是当之无愧的储君人选? “呵呵……你猜?” 见萧岩的脸上冒出的丝丝细汗,萧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些年,为了自己的孩子登基后有一个风调雨顺、海晏河清的局面,皇帝可谓是不遗余力地打压对方!” “可是那妃子多年的经营,又岂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是以这么多年过去,朝堂上依旧有他们活动的身影!” “而且随着皇帝的年龄越来越大,加上起膝下一直每有可以继承大统的子嗣,让那些朝臣更加倒向了对方!” “不过这些都是皇帝刻意为之,一切都是为了秋后算账、为新君扫除登基路上的障碍罢了!” 说到这里,萧潇的故事也算是说完了。 “说完了吗?” 见萧潇不再言语,萧岩抬起头问到。 “说完了!” 将埋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萧潇的脸上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秘密国舅府原本只有她父亲和母亲知晓,再后来她的父亲病逝,作为国舅府的当家人,加上表弟寄居到国舅府,她自然知晓。 这些年来,她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拼搏,在为了提高国舅府影响力的同时,也是打算等表弟荣登大位时助其一臂之力。 如今她不再是一个人拼搏,在她的身边,有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相公在,将这个秘密向他吐露出来后,她才是真正的感觉到轻松! “说完了就出去吧,郎中说我得了不治之症,如再不静心修养,只怕命不久矣!” 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萧岩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的。 萧潇是轻松了,可是她给萧岩带来的震撼是短时间无法平复的。 这一刻,他是真的打算就此病下去,如果需要的话,他还可以去找公孙九娘开一些让人生病而又不至于要人命的药,甚至秦可卿也可以,她是制作毒药的行家。 由不得他不病,从古至今的夺嫡之战,动辄生死相争,他还有大好的年华没有享受,又怎么会愿意参与到这种凶险的斗争中! “你不能病!” 看着萧岩,萧潇的眼里尽是柔情,“因为你的背后是国舅府,是我!” “你说若是那妃子一脉夺得正统,对于国舅府这种与姑父同气连枝的存在,他们会放过吗?” “还有你这个国舅府的女婿虽然露面的时间不长,可是一出手就让他们损兵折将,你觉得就算你现在提出归隐,他们会让你安度余生?” “所以,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迎难而上,全力帮助表弟登上皇位,咱们才有出路!” 萧潇说的萧岩自然知道,作为从国舅府出来的人,他与八贤王一脉天生就是死对头。 “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惩罚于我?” 知道自己命运的萧岩不得不对这贼老天暗骂不已,让自己穿越就罢了,没没看到希望之光的时候,他便像是对自己开玩笑一般将自己推向更大的漩涡! “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别怨天尤人了……” 俯下身体,将自己靠在萧岩的胸膛上,萧岩一边抚摸着他的脸颊,“要不是这些重担在身,要不是三年前你的心高气傲,那咱们的孩子……” 说着萧潇红着脸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那说不定咱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可是既然上天选择了我们,那我们就要全力以赴,将儿女私情放在一边,等此间事了,咱们便可以风风光光地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不过在这之前,咱们还得助表弟登上帝位,不然一切都只能是昙花一现,迎接你我的,将是灭顶之灾!” 说完后,萧潇就将头靠在萧岩的胸膛,感受着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对未来的恐惧不禁随着他的心跳而消散! “娘子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既来之则安之,躲是躲不过的,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坦然面对? 要知道,在这条路上,不只有他一个人在为朱九常奋斗! 不过他就是想不通,朱九常那么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为何会是流落在民间的皇太子? 不过想想也是,他自己虽然是穿越者,可天下穿越者如过江之鲫,让人数不胜数,而朱九常却是真的天选之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不凡! 这种天之骄子,就算是躺着啥也不做,机遇也会降临在他的上空,让其坐享其成! 上部完 感谢20181109101418806大佬的四张月票,感谢黑夜一匹狼大佬的九张推荐票,感谢冰棍教主大佬的两张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