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狱魔踪》 第一话:齐娃竹林拾佳婴,鸟兽跪伏齐欢鸣 ?天意如刀,以岁月为砧板,视万物为鱼肉。执刀者为神乎?为鬼乎?为魔乎?仙乎?亦或天道乎?非也,天下苍生万物皆为鱼肉,亦作执刀者耶。 ————开幕语 元初世界,天域三十一层。 一声刺耳的奸笑忽然响起,“太昊大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带着俩个小累赘我看你还能够往哪逃去。赶紧把那俩个小杂种交出来让我们拿去向五大天老交代,等他们吞了你那俩小子之后就能融合阴阳元力成就天道无极之境获得无尽生命,看在你是故人的份上,说不定几位天老还能放你一条活路。”这声音的主人身形矮小,着一套黑色长衫,头发貌似快要掉光了,眼神奸诈,相貌猥琐至极,站在一群穿着十分不凡的人群之中,倒是更是让人觉得他无耻的紧。 定睛望去,却原来是一群人在追杀着一个华服男子。 看那男子的背影,也就一个人。而若有人在他前方的话,就会发现他双手各抱着一个三四个月大的婴儿,以及一个七八岁大小的俊秀男童。 他听到这话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反而抱着两个孩子仍然在那云端闲庭信步地走着,眼色有些焦急,仿佛正等什么人一样。 后面追逐的那群人却是个个气如牛喘,汗流浃背,气势虽说看着凶悍,却是无一人敢靠近他方圆十丈之内。 突然,一个面若冠玉,貌胜骄阳的金甲青年,手持一长枪,向前方快速冲了过去。枪尖扬起,指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怒骂到:“太昊你这伪君子,口口声声说为了天下安宁,说什么千世大劫,让我们六大家心甘情愿镇压什么狗屁怨躯几百万年,教我们这族群,徒劳的看着一代又一代的先辈老死在你那劳什子看守之中,甚至背负着魔物的骂名,而你们却自诩不凡的待在时间流速慢于镇狱十倍的天域享受这世人的景仰,任我等先辈在镇狱老死而不出手援助。 此时面对灭族之祸,你却只敢带着两个儿子逃跑,难道连面对我们的勇气都没有么。你这等卑鄙无耻之徒,我白金傲与你势不两立,定要将你首级取下,祭奠我辈先祖。”说到这里竟然枪头微微一颤,就向前方那个背影十分高大的男子刺了过去。 可那位名为太昊的男子却头也不回,只是步伐略微一变,口中轻哼一句“滚!”那金甲青年就不知怎的吐着血倒飞了出去,这一下却也教后面的人吓破了胆,更让他们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那瞬间发生的事,完全让他们对这太昊的实力有了清楚的认识。 那时就看到金甲青年手持长枪变换了好多方位向高大背影的太昊直刺了过去,枪身徐似风影,却又快胜闪电。 枪芒化若星辰,星光闪耀,直逼得众人睁不开双眼。待他们睁开眼后,就看见那枪尖好似漫天星辰一般,瞬间向那太昊全身上下砸落。 眼瞧着太昊就要惨死于枪影之下,他却连头都没回,只偏了偏肩膀就将那漫天枪影闪避开来。又见他右脚微微移了一步,金甲青年手中的枪尖立刻就化似蛟龙向他右脚猛扑过去,只差分毫就可以刺穿太昊的右脚,但出乎意料的刺在空气之中。 哪知金甲青年迅速变招,手臂又紧接着一抖,枪头顺势抽打向太昊的左脚,眼见枪头就要狠狠地抽在他左脚上了,却发现太昊手也不动,只是缓缓抬起左脚甩向金甲青年的脸部,那青年就以常人难见的速度倒飞出去。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因此众人转眼间就看见金甲青年倒飞的场景。 忽然,太昊停住脚步,向某个地方望了一眼。将右手那俊秀男孩轻轻放下说了些什么,然后吻了一吻左手中尚在襁褓的婴儿,嘴里念叨了些话语,又看了看婴儿几眼,眨眼之间,就抬起右手,向那婴儿的天灵盖狠狠拍了过去。 而那些追逐的人只看到那婴儿身体颤了颤,嘴角涌出几丝鲜血,脸上一下失了血色,小脑袋一垂,之后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接着那男子冷冷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双手居然举起婴儿的尸体,向某个方向猛砸了过来。 眼看那婴儿的尸身就要被摔个血肉模糊的时候,一个没有任何人看到的淡淡的人影一下子接住他,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包裹着婴儿一同消失。 众人只看到婴儿的尸体凭空消失,却是不知晓其所以然。 可那太昊却是看到了这个人影,他眼中忽然涌出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意和痛苦,大手凭空一拍,竟然将那人影带着婴儿的尸体一齐拍下了天域。 之后,太昊就拉着身边那个俊秀男孩向更高处急射而去,也不理那追逐而来的众人,口中只是愤怒地咆哮着:“灭族,哼。怨祖,你的阴谋还没成功。只要我太昊没死,我定要将你镇压永世。” 剩下所有人也赶紧追了上去。 那人影看见太昊父子二人向更高处而去,眼中含泪,紧了紧抱着婴儿的手,暗自说道:“太昊大人,救命塑体之恩小子没齿难忘,这孩子我必护他周全。”这话说完,他竟昏了过去。 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是,那婴儿的尸体竟然在体表凝结出了一薄膜,慢慢凝实,最终成为了一个西瓜大小的蛋,而那婴儿的尸身却是完全被这蛋壳所覆盖。 一人一婴,就这样从天域坠入那地界之中…… 自那场神魔之战后,原始魔族全部覆灭,天域的神族,也元气大伤。 可是一种叫做怨魔的种族却忽然兴起,将灾难带给了整个元初世界。为抗击怨魔,地界各种族也开始修炼,诞生了神道九境的修神者,其境界由低到高分别是涉神,凝心,降雷,幻形,裂地,翻天,能狱,脉醒,登神九大境界。其中每个大境界又有苍白朱玄四小境界。 地元大陆,地界的核心。也是地界之内宗派实力最强大的地方,怨族势力在此当然最为薄弱。而那消失不见的婴儿,竟然在这大陆的某个角落显现了踪影。 一道稚嫩的声音忽然在兽人皇朝极东之地的一个竹林深处响起,“还好有爹爹为我说好话,娘亲才放心我跑出来一个人玩耍。呼,今儿个不用读书练武可真是舒坦啊。哈,这片竹林还真大,走了半天才到上次听见鸟叫的地方,还好我已来过多次了并且做好了标记,不然迷路就完蛋了。嘿嘿,今天我得好好找找,说不定能抓几只小鸟,带回家当我的玩伴。”一个带着自己编织的小花圈,眼神清澈动人,脸蛋微圆的六七岁左右的可爱男童兴奋地扒拉着竹枝碧叶,在此地寻找着他口中的小鸟。 满眼望去,碧玉色一般晶莹剔透的竹子充满视线,甚至能看见那隐藏在玉竹之中的脉络,当真是神奇至极。 此地即使最短的那类竹子大概也有十余丈左右,竹节更是挺拔饱满,一根根玉竹像是一个个参天巨人要撞向苍穹,真是雄伟至极。 这竹子名为地元玉竹,有生人白骨疗治顽疾,温养神魂的功效。因此,吸引了万千种鸟兽来此栖息繁衍。 故而,这男童才能时常听见鸟兽欢鸣。 但是,真正引起那鸟兽欢鸣的却不是这竹林,而是一个西瓜大小怪异的蛋。 是的,一个蛋,一个比玉竹还要更加晶莹,还要更加充满生命气息的碧玉一样颜色的蛋。 这个蛋虽然晶莹透亮,但从外面却看不见蛋内的一丝情形,所以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生物。 而且这绿蛋附近的玉竹更加晶莹碧透,直直的仿佛高大的战士一般护卫着这颗绿蛋,这样看来,里面的生物无论是什么,都必定非常不凡。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时这个生物就要破壳而出了,因为此时周围的鸟兽都围着它叫的更加欢快,甚至整片竹林也绿意更浓。 叫声越来越响亮,男童也早就听见了,而且从小他也没其他玩伴,所以就顺着声音传出方向跑了过去。 一大群鸟兽出现在他眼前,他也立马停了下来。 陡然看见这么多生命在此聚集,他也不害怕,心中的惊讶与喜悦之情更是达到了顶点。 本想立马冲过去,但怕它们被吓跑,他居然忍住没有直接冲过去。而是屏住呼吸,放慢步子,悄悄走近,他天真的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可是鸟兽何其敏锐,早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存在,甚至没有一个不知道他此刻正在“悄悄的”走过来。 但却都不愿理会,只当他不存在似得,依然齐齐盯着那颗绿蛋。 突然,蛋壳上出现了一丝裂纹,然后在蛋壳的上半部分瞬间蔓延开来,此时鸟兽的欢鸣之声更加猛烈了,但这顽童此时也终于将注意力从鸟兽身上移开,看向了这颗正在开裂的蛋。 毕竟比起一群按身形大小突然整齐排列,一起跪倒在地,一齐欢鸣的鸟兽来说,更加会引人瞩目的当然是那颗让它们作出如此怪异之举的神秘的绿蛋了。 只见蛋壳上的裂纹越来越密,直到快要覆盖住上半部蛋壳每一处时,那男童惊讶的瞧见一小块蛋壳碎片突然向绿蛋内部陷落,然后又是一块儿陷落,一块接着一块。眼瞧着蛋壳上端的一小部分已消失不见了,可是还没有看见这里面生物的动静。 连那原本还在欢鸣的鸟兽们也抑住了声音,静静地等候这个新生命的到来。 可是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男童对于这奇怪的场景是既好奇又惊讶。那蛋壳里不会出来什么怪物吧,想到这里他忽然退了几步,将自己的身子掩在一颗巨大的竹子后方。小脑袋悄悄地探出来,脸上带着一些担忧但是更多的却是好奇。 接着听见“咔哧咔哧咔哧”的声音从蛋里面传来,又看见一只似人类一般的胖乎乎的小手伸了出来。看到这里,这男童吓得赶紧将头缩了回去,但是却又时不时地将头又再次探出来。 一个未张开手指的小小手掌,轻轻抓了下蛋壳,一小把蛋壳碎片就瞬间消失。手刚落下,一阵“咔哧咔哧咔哧”的声音传了出来。 此番动作重复了几遍之后,蛋壳也已消失了三分之一。 正当这男童以为又是那小手伸出来的时候,一个绿色头发,眼睛也是绿莹莹的看起来五六个月大的可爱婴儿冒了出来,探头探脑的看向了四周。 “啊,好可爱的小娃,哇,长得真好玩儿。不是怪物啊,哈哈哈。”男童此时好奇心和欢喜并生,止不住的却是一声大喊。 哪知那娃娃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吓着一样,一下子把头又缩了回去。 看到这里,那男童也赶紧缩回了脖子。诶呀,不好,把它吓回去了,这可怎么办啊。想到这里,这男童又悄悄地将头探了出来,露出大半个身子,放低嗓子,轻轻呼唤“小宝宝,对不起,我吓着你了。出来吧,外面很安全,快出来我想跟你玩儿,我不会再吓唬你了,小宝宝,快出来啊......” 这样喊了一会儿,那婴儿就真的懂了他的心思一样,把脑袋又探了出来,看了看还躲在竹子背后的男童,冲着他撅了撅嘴唇,撇过头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鸟兽,嘴唇一抿,再次看向顽童的方向突然微微笑了笑。 接着低下头,也不理会他们的目光,张开小嘴,开始啃食裂开的蛋壳。 蛋壳被他吃到只剩二分之一的时候,那绿婴好像吃饱了一般,从那蛋壳中爬出来,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而那些本来安静的鸟兽突然沸腾了一样,飞鸟全都扑棱着翅膀飞向了天空,整齐地围着绿婴的头顶盘旋着。而其他走兽也站了起来,围着这绿婴开始打转,欢鸣之声再次响起,想来该是在为这婴儿的诞生庆贺。 这男童见此,忽然放大了胆子,向前靠近了几分,于是真正看清了那婴儿的完整模样。 一个跟人类一模一样的赤裸裸的男婴,全身都胖乎乎的。比青草还碧绿的浅浅的头发下是一个粉雕玉琢一般肉嘟嘟的小脸,额头中央不知为何有一块儿成人小拇指指甲盖儿大小的棱型绿色宝石一样的晶体,配上淡淡的眉毛下那双碧莹莹的大眼煞是好看。鼻子下方那肉肉的小嘴更是可爱的让人着迷。若不是他身体下的那男性特有的标志,想来任何人都会以为这是个女婴了。 看着这样可爱的小婴儿,男童此时心中却充满了对他的怜爱与关怀之情,因为这方圆百里又不可能有其他人,所以他必然是故意被人抛弃在此的。 这男童想到那婴儿还未出生就被人抛弃在此,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有父母的关爱,就不由的有些伤感和心痛。眼中忽然涌出些晶莹,心中顿时只剩一种想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好好呵护他的冲动。 此时正是早春天,因为自小习武的缘故,这男童身子骨也算壮实,虽说没有穿多少衣物,但是也不感觉有多寒冷。 此时,一阵风吹来,却让他也止不住的一个哆嗦,这股风冷的着实有些刺骨。到这时,他才想起那婴儿情况怕是更糟。 果不其然,那婴儿因这风而冷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赶紧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他一把捂在怀里,为他取暖。 可在这时,却发现一条竹枝突兀的缠上了那绿婴。他吓地直接撒开了婴儿,坐在了地上。 还以为那绿婴要就此遭遇不测之时,一片片绿色的竹叶就将他肉乎乎的身子全部覆盖了起来,直到覆盖了好多层之后,他才发觉婴儿的颤抖少了一些。 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竹枝不是要加害这婴儿。接着他又想到这样是没有用的,毕竟竹叶又不可御寒,但是自己身上这单薄的几件衣裳怕是也没有什么用处。 转眼望见那忽然全都呆呆地望着他的鸟兽,一个绝妙的主意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说是迟那是快,他急忙站起来,从那竹枝处枪过那婴儿,一只手扯下刚在裹在他身上的竹叶,另一只手撕下衣裳,将绿婴抱在自己胸前,然后再将方才撕下的衣衫将两人一起裹住,也不见他怎么动,俩只雪白的狐狸就被凭空他抓在之中。 狐狸见自己被抓,开始向顽童龇牙,准备挣扎着咬他时,却感觉自己靠上了一个软绵绵的小小身体。 看了看原来正是刚才自己为之欢鸣,而此时冷的瑟瑟发抖的绿婴,顿时明白了这抓它们之人的用意,竟然主动用身体和尾巴将绿婴包裹起来,而再次看向那顽童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甚至隐隐还带有些感激之色。 做完这些,男童立马回头紧抱着两只狐狸和和绿婴向着竹林不远处自己家所在的方向冲去,而那群鸟兽也追逐他而来。 可他也不理会那许多,只是一个劲儿抱着那婴儿狂奔。 哪成想,他回去时却再看不见自己做的记号了。 看着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竹子,顽童才发觉自己迷路了。 但此刻,他却感觉怀中的婴儿,抖得更是厉害,不由得焦急的快要哭了出来。而那两只狐狸,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也像要流泪似得,后方那些鸟兽也停了下来。 突然之间,男童感觉眼中的竹子在向自己背后飞逝。 看了看四周,又瞧了瞧脚下,惊奇地发现是一片大如车盖的薄薄的竹叶带着他在向前飞动。不过半刻,就看见了不远处冒着炊烟的一座小木屋。 刚出了竹林,叶子消失不见,那男童却再次踩在了地上。 他此刻也没其他心思,用最快的速度朝着自己不远的家归去。而那些鸟兽也都在那竹林边缘张望,却没有追来。 然而又是一阵寒风袭来,怀中的婴儿抖得更厉害了,接着突然不动了。男童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心头狂怒,口中嘶吼,使出全身力气,迎着那让自己也感觉愈加刺骨的寒风,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了家门。 只觉着自己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头好像也开始发胀发痛,但此时终于瞧着家里那扇木门出现在自己眼前了,男童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也不做停留,侧着身子直接撞向了虚掩的木门。 “砰”的一声,那木门就被撞开了,一个不大的身影跌了进来,接着倒在地上,就再也没有了反应。 这声音却也正好把里屋的两人给惊了出来。 看到门边的场景,一个女子的声音率先响起“齐儿,齐儿你怎么了,齐儿你没有事吧?”然后就见一个最多不过二十多岁的女子向倒在门口的身影跑了过去。 发现这男童衣衫褴褛的撞了进来,女子十分担心。瞧他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怀中好似还抱着个什么东西,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恼怒。伸手探了探那顽童的鼻息,不由得松了口气,摸了摸他的额头瞬间又慌忙的叫了起来“虎哥,你快出来,齐儿出事了,他额头好烫啊,你快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接着,一个大汉也跑了过来,摸了摸那个叫做齐儿的孩子的头,然后安慰的向那女子说道“莲妹,齐儿没事,只是受了风寒,心神紊乱,外加发烧昏了过去。你快去烧些热姜汤来” 女子听闻放下心来,赶紧向厨房走去。 大汉将齐儿的身体抱到床上,将他蜷缩的身子轻轻抚平,惊奇地看见,原来他怀中还有一个绿发小婴儿和两只白色狐狸。 大手好奇地摸了摸婴儿的头,看了两只狐狸几眼。顿时知晓了齐儿会变成这样的原因,虽然脸上有一丝责怪,但是眼中充满了对这齐儿的满意和宠溺,他接着又扯着嗓子吼道:“莲妹,快再烧些热水,将万福膏拿来,我们有个小客人需要帮助。” 厨房那边立马回了一句娇喝“知道啦,你扯那么大嗓门干嘛,把我给吓了一跳,小心我收拾你。” 听到这话大汉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然后将厚厚的被子盖在他们几个的身上,静静地坐在床边,憨憨地笑了下。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二话:虎人丽女得幼子,木屋床头唤竹生 ?“小宝宝你不要死啊,坚持住啊,我家马上就要到了,等到了家就安全了。爹爹和娘亲一定能够救你的,小宝宝你不要死啊。爹爹,娘亲,快来救救他吧......不要啊,我不要他死,不要啊。”随着一声凄惨的尖叫,一个六七岁的男童此刻满头大汗眼中含泪的突然坐了起来。 这孩子当然就撞进门就昏倒的男童了,他坐起来刚睁开眼,就对上了两双温柔之中带着疼爱的眼睛。 这两双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他,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看着那两双满是担忧的眼睛,他内心愧疚起来,对着两双眼睛的主人说道:“爹爹,娘亲,对不起,都是齐儿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说完这句,他突然向四处看了看,又紧张的问道“我带回来的那个婴儿呢,他没有出事吧,爹爹,娘亲,他怎么不见了,快告诉我啊,他去了哪里......”说着便要跳下床来去寻找那绿婴。 一只雄壮有力的大手,突然将他塞回了被子里,这手的主人接着说道“瞧你这孩子,就是改不了心急的坏毛病,你看看旁边躺的那个小家伙不是还好好的么。” 齐儿立马将头转向靠近墙壁的一端,果然看见那绿发小婴儿安然无恙。此刻小嘴微张,正在呼呼大睡,而那两只白色的狐狸也躺在他的身边,看起来毛色似乎更加有光泽了。 他这下终于放下心来,看向了自己的双亲。 “爹爹教训的是,齐儿鲁莽了,齐儿一定会改掉这个坏习惯的。”他将脸朝向了一个虎脸男子,这样说着。 而那虎脸男子听完这句话之后似乎很是欣慰,居然没有说任何责备这个叫齐儿孩子的话。 哦,这个男子,不只是虎脸,不是说他的脸长得很虎,而是他的脸本来就是老虎的脸。确切来说,他的头就是一个虎头。 对的,就是虎头,一个长着老虎头颅的兽人。 可他的虎头却不是那种有黄底黑纹的虎头,而是一颗没有多余的花纹,额头有一个金色的玉字,纯白色的看起来威风凛凛的虎头。可除了头颅以外,身上其余部分却与普通男性没有其他分别。 哦,也许还有,那就是他背后竖起的那一根看起来那样雄健有力白色尾巴吧。 诸位可千万不要小看这虎头虎脑虎尾巴的家伙。他叫玉虎,可是真正的白虎神兽的后裔,兽人皇朝八大皇族之一的玉兽族的一员,而且他更是当今这地界十大超级宗派之一的战兽宗的一名内门兽子。 凭他这身份,在兽人皇朝之中,那绝对是可以横着走的主儿,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在这样一个小木屋里过着这样平淡的生活。 玉虎不责怪齐儿,却不代表他的妻子不会多说什么。 此时看着自己的儿子终于醒过来,那女子心中虽说非常开心,可脸色却是有些恼怒。 想到自己这孩儿这次穿那么少就跑到竹林去玩,结果还弄得自己病成这样,所以她在心疼之余还是不免生出些责怪。 “虎哥,你就是这么溺爱他,你也不说他两句。穿这么点衣服就敢在这么冷的天跑去玩儿,还搞得自己昏迷成那样,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一醒来就准备到处乱跑,他这臭小子是准备急死我这个当娘的不成。”虽然说的是这番责备的话语,但是里面浓浓的关爱之情却表露无疑。 按常理来说,这女子既然是虎人的妻子,想来也该是个虎人吧。即使不是虎人,那也该是兽人咯。 可谁知道,这女子非但不是一个虎人,而且也不是兽人,反而却完完全全是一个真正的人类。长得如天仙一般,可是气质却仿若一个娇蛮的魔女一样,想来这叫作玉虎的汉子也是受了她不少捉弄吧。 也不知道这虎人哪世修来的福分,竟娶了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这美人儿正是齐儿的娘亲李莲玉,而齐儿的全名该是玉齐才对。 哪知齐儿听了母亲说完的这番话之后,马上变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睛顿时变得水汪汪的,仿佛随时都可以哭出来一样。 接着又用自己的小手拉了拉母亲的衣角,几滴眼泪落了下来“娘亲,齐儿知道让娘亲受苦了,齐儿知道错了,这次也是为了救这个小宝宝,齐儿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但如果不这么做,小宝宝就会没命的。只要小宝宝没事,齐儿受多大的罪那也是值得的。娘亲要打要骂都行,只希望娘亲不要计较齐儿这次的过错,收留下这个可怜的宝宝吧。”说着,眼睛闭了起来,好像正等待着母亲的责罚。 李莲玉看到孩子如此懂事,心中那唯有一丝的责怪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看了看齐儿,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还在酣睡的绿婴,母性在心中翻涌,将齐儿轻轻揽了过来,抚摸着他的头发“好孩子,下次不要再这样了,这次差点吓死为娘了,但是看在你这么懂事份儿上就原谅你一次吧。” 说完她又忍不住将那还在酣睡之中的小小绿婴瞧了几瞧,接着问了自己的儿子几句“齐儿,你老实告诉我,这婴儿是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方圆百里也没其他人户,你怎么发现他的?不会是你见他好看,从哪个冒险者手里抢来的吧”说着却是焦急地盯向玉齐,等着他说出事实的原委。 听完娘亲这样说自己,这名为玉齐的孩子立马为自己叫屈起来:“这个宝宝我哪有那么大能耐从别人那里弄来啊,他是我从竹林里捡回来的。”刚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又泛起了晶莹,神色开始变得忧伤起来。 李莲玉听了,起初还有些不信,但看见他突然那样难过和伤心,心中也是知晓这次真是误会他了。 抚了抚齐儿的小脸,脑中猜测到这绿婴可能是被人故意遗弃在了那里,却幸好遇见自己的齐儿,齐儿天性善良才会将这婴儿带回家中。 她又想起了许多年前那将自己狠心赶出家门的父亲,悲痛与怜惜之情同时生起,神色之间也不再那么娇蛮,皱了皱眉头,眼睛泛红,望了丈夫一眼,紧紧将齐儿拥在怀中。接着又把带着疼惜怜爱的眼神投给了墙边睡着的那小小的身影,却再也没有说什么。 但那玉齐却好像彻底地陷入忧伤之中,说出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接着他就期待地向爹娘望去“这宝宝还没从壳里出来,他爹娘就不要他,已经是够可怜了。而且一个人在那竹林也无人照顾,把他送回那里怕是早晚都会将他饿死。齐儿却比他幸运好多,一生下来就能看见爹娘,还有爹娘每日每夜的细心呵护,更是不用为怎么活着发愁,可看着宝宝实在太可怜了,齐儿却不想让他那样孤零零的死去,求求爹爹,求求娘亲就收留他吧,我会好好听爹娘的话,我也会更加努力练功读书,求爹娘收留他吧,求爹娘收留他吧......”说着说着竟然冒出一阵哭腔,从李莲玉怀中挣扎出来,向那玉虎和李莲玉猛地跪了下来。 李莲玉看到跪下的儿子,也掩面抽泣了起来。不知是为那宝宝,是为了跪着玉齐,是为自己,亦或是为了其他什么人,止不住的放声痛苦,那哭声直教人肝肠都要断了一般。 听到二人的哭声,玉虎也是心疼的厉害,坐向床边,扶起了玉齐,将哭泣的妻子也拉了过来,然后将妻儿一同紧紧地拥入怀中。 随即他轻轻拍了拍妻儿的后背,轻声道“齐儿快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即是面对父母也不能无缘无故的跪拜。莲妹,齐儿,你们都别哭了,这孩子我看了也甚是喜欢,本来就想将他多留一段日子了。现在却正好随了我的心愿,居然还让我玉虎多了一个小子了,哈哈哈哈。我们家今天多了一位了一个新成员你们还哭个什么劲儿,都这么大了,却都哭成小花猫一样,你们害不害臊啊。” 玉齐听了立马从父亲的怀中钻了出来,然后揉了揉眼,开心地笑了起来,抱着父亲的虎脸狠狠地亲了又亲“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我就知道爹爹会收留宝宝的。太好了,小宝宝有家了,小宝宝是我弟弟了。哈哈哈,太好了,娘亲你听到了吗?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 李莲玉听完丈夫的话之后果然哭声少了许多,接着望着眼前的虎脸,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脸猛然绯红了起来,使劲挣了挣身子,却还是没有挣脱丈夫那紧搂住自己的有力的臂膀。 看这死人当着孩子的面,对自己做这么羞人的事情还不愿把自己松开。李莲玉羞地用唯一还能动弹的右手伸了上去用力拧了拧他的左耳,突然嗔怒道“你这坏人,孩子正在看着呢,还不快将我松开,你羞不羞人啊。再不放开我,我,我,我......拧下你这个不听话的耳朵。” 玉虎此时是总算是确切的感受到妻子的羞愤了,因为耳朵若是再给李莲玉拧下去怕是真要掉了。直教他痛的忽然松开了手,用俩个手赶紧捂着自己的左耳,好好地揉了又揉。 可李莲玉却在此时张开玉臂,将他狠狠地抱了抱,玉虎顿时感觉软玉在怀,右耳却莫名有些骚痒。 原来是李莲玉趴在他肩上朝着他的耳朵呵了呵气“这是看你好心收留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的奖励。你这坏蛋下次再在孩子面前做这么没羞没臊的事我回房以后绝对要好好收拾你,现在你耳朵这么疼也是活该。哼,这次本姑娘心情好,就放你这头色虎一次。”虽然嘴上的这样说着,眼神里仍透露出刚才焦急之下将丈夫拧的这么痛的后悔与担忧。 可她却没有说这些,反而拿开玉虎那正捂着耳朵的双手,不顾他那疼的怪异的脸,朱唇朝他的左耳轻轻一啄。然后掩着羞红的脸背过身去。不过片刻,转过身时就面若常色一般,将正在大笑的齐儿又抱在怀中,冲着玉虎嫣然一笑。 感受那耳朵上还残留的一丝芬芳,玉虎也不觉痛了,心中只剩浓浓的甜蜜,随后也同她们憨厚的笑了起来。 正在她们一家还沉浸在欢乐之中时,三个人却同时感到背后有三对目光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齐刷刷的转向背后,原来那绿婴和俩只小狐狸被他们的笑声吵了起来。 此时这二兽一婴正趴在被窝中傻傻的看着他们一家,眼神清澈至极,这样更显得这婴儿和两只狐狸的灵气和可爱。 要知道女人从来都是无法抵挡住可爱的诱惑的,更何况此时眼前正有着三个天下间可爱至极的小东西,母爱突然又从李莲玉心中迸发出来。 放下自己的儿子,一把将绿婴捧了起来,放在怀中看了又看,又以她那迷人的双眼,贪心的瞥了瞥剩下的两只白狐,想到自己的纤手怕是无法将这此时天下间最可爱的三个小家伙同时搂在怀中,嘴角却是漏出一丝可惜的叹息。 看着此时怀里那瞪着大眼睛看向自己的肉乎乎的婴儿,她又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那可爱的脸蛋,然后笑意更甚。 发现自己被陌生人抱起来,那婴儿不哭也不闹。瞧着这美丽的笑脸,这小东西却感觉甚是亲切与慈祥,居然也咧着肉嘟嘟的小嘴,冒出个笑脸来。 李莲玉瞧他冲自己露出的小脸,开心的叫了起来“哈哈,虎哥,齐儿,你看那,这小家伙不怕我,他在冲我笑,他在冲我笑。好宝宝,乖宝宝,让娘亲香你一个。”说着又趁机将脑袋凑近他,亲了亲他那肉肉的脸颊。 玉虎看到这样的画面也是开心至极,接着又想起这小家伙还没有名字,而自己作为他的父亲应当为他取个好听的名字,居然直接将婴儿从妻子怀中抱了起来。 李莲玉此时又叫了一下“你把他还给我,突然将他从我怀中抢走干什么,这小家伙瞧见你这虎脸怕是要吓得大哭起来,到时候看你怎么哄,快把他还给我。”说着伸手等着玉虎将婴儿还来。 若是乍然之间一张虎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怕是个人都要吓个不轻,更何况是这刚从蛋里出来还没多久的小婴儿呢?所以李莲玉说这番话自然有她的道理,当然她也有其他的原因。 可那婴儿却不可能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反而好奇的看了看玉虎这张奇怪的脸庞。 接着又冲着玉虎一笑,突然沿着他的手臂一下子就爬到他的肩上,抱着他的脑袋坐了起来,肉乎乎的小腿在这玉虎的脖子上摇晃,手心更是开始玩弄起玉虎那奇怪的茸茸的耳朵。 玉虎感觉脖子和耳朵都痒的厉害,于是将他再次抱了下来,更加仔细的瞧着他的全身上下。 朝着吃惊的妻子说道:“这小东西倒也不怕生,居然坐在老虎头上撒野,跟当年的齐儿反应倒是挺像。” 此刻,齐儿正看着婴儿怪异的举动出神,突然一下听到父亲提起陈年旧事脸色也是一红。 玉虎接着向妻子解释道“我刚才不过是想抱他过来为他取个名字而已,哪知道你反应如此激烈,而且我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 李莲玉本来还有些气恼和惊讶,但听见丈夫这么一番话,却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哦,你要为他取什么名字,还有你发现了什么啊,赶紧告诉我,不要再卖关子了。” 玉虎也不拖延,向妻子直说“这孩子应该不是被人遗弃的,齐儿说他是从蛋里出来的,本来我还不信,但刚才看见他嘴角还残留的一小片类似蛋壳样的碎片,我却不再怀疑了。还有他的头发和眼睛确实与众不同,我能感受到他不是兽类。可是一般人族也就是黑发白眼黑瞳,而他却是绿发银眼绿瞳,额上还有一块儿菱形的绿色晶体,而且从他身体中能明显感觉到一股非常强大的生命力,一般的人族或是兽族不可能是这样。 这样强大的生命气息,要么是修炼多年的神修者,要么就是先天的自然之灵。我当年在宗内时也就只是从我的军团长身上感受过这般强大的生命力,可我的军团长却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所以我能断定这小家伙不是人类,所以他并不是什么被人遗弃的孤儿,而是真的出生以来就没有父母。不,或许这么说不恰当,若说他有父母的话,那么天是他的父亲,地就是他的生母。 这样看来,他应该与戮魔殿的那群家伙一样,是真正的自然之灵了,而他从那片竹林诞生,那肯定是由整片竹林的生之源力凝聚而生,我若猜的不错,这小家伙该是竹之精灵。” 可是玉虎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他刚才所说的话里存有一个非常巨大的错误。 那就是,这绿婴体内的生命气息,在这地界之间,怕是已没有几个能与之相比。或许只有那天域的神灵才会拥有比他还强大的生命气息,当然这些他无从知晓,所以也怨不得他。 “哦,我就说那里的竹子为什么更好看,那些小鸟小兽为什么要排的那么整齐的迎接小宝宝出壳呢,原来他是竹之精灵啊。哈哈,太好了,小宝宝没有被人抛弃,他是竹之精灵,他是竹之精灵。”玉齐听完父亲的话,喜上眉梢,心中疑惑也全部解开,却是立马又欢呼起来。 “那这样说来,我真的可以肯定了,这小家伙就是竹之精灵。毕竟能吸引鸟兽来朝的也只有自然之灵和真正的天神了。对了,既然他在竹林出生,那么我们就叫他竹生好了。”玉虎肯定之后脑海中蹦出了这样一个名字。 李莲玉立马不同意了“不行不行,竹生太难听了,你瞧瞧玉竹生是不是很奇怪,竹生竹生的,太麻烦了,干脆合为一个笙字好了。对了就是笙,就叫他玉笙吧,这名字正好合适。笙儿,好笙儿。”话说到一半,她就盯着婴儿这样呼唤开来。 玉虎刚想反驳,但嘴里却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玉笙,玉笙,好,好个玉笙,不愧是莲妹,取的名字都是这样好听”说完感觉确实不错,哈哈笑了几声,同意了妻子的叫法,更是夸奖了她几句。 那婴儿听了这些,好像在为这个名字而开心。也不在玉虎怀中胡闹,静静的看着玉虎,瞪着碧莹莹的眼睛,张开小嘴,又冒出个笑脸。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三话:噬壳绿婴渐成长,灵慧稚童已少年 ?玉笙,那个绿发碧眼的绿婴,此时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名字。刚笑了一会儿,却因为对这天地感到陌生不适,就再度酣睡了过去。 李莲玉看着刚得来的幼子那安静沉睡的姿态也不忍打扰,就暂时放他一放。 接着,她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两只还傻傻望着玉虎脸庞的小狐狸身上。 可她却没注意到玉笙额头上那稍微有些暗淡的绿色晶体,只是将他身上的被子盖好,就任其安然睡去。 本来狐狸见了老虎该转头就跑的,可它俩非但并不害怕,而且还随着玉虎的走动,跟着晃动着小脑袋,仰着细长的脖子瞪着两对雪亮的招子向玉虎来回张望。 玉虎瞧见这情况,也是有些好奇,但想着是这两个小东西太有灵性的缘故,知道周围很安全,它们这才会有这样奇怪的举动,于是也就没有多想。 可李莲玉却完全被俩小狐狸的举动勾住了双眼。看着它们那一身没有丝毫杂色,比寒雪还要雪亮的看似柔顺的皮毛。 再瞅见它俩充满灵气的双眼,以及那静静盯着玉虎那憨态可掬的模样,瞳孔放大,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更是觉得它们突然变成了天下间最迷人的东西。 不由地母性再次爆发,一把将两只狐狸,抱在怀中,揉揉它们的脑袋,轻抚它们的身躯。 然后一脸满足地向玉虎说道:“这俩只小狐狸太漂亮了,我要留下它们,它们以后也是我的宝宝了。你可不准吓唬它们,我要是知道你欺负它们非得再好好收拾你不成,听见了没有。” 那俩狐狸居然好似听懂了一样,用头碰了碰她的手心,接着就继续享受着她的爱抚。 “好好好,你要留下它们,那你可得好好照料它们才行。我才没有功夫欺负它们,你就放心好了。这么久了,齐儿和你也该饿了吧,我这就去厨房弄些吃食出来。哦,对了,笙儿来这么久也该饿了吧,我先去给他寻些鹿汁豹奶来,你们暂且等我一等。”说着这话之时,玉虎竟腾地一下子,消失在门口。 此时已接近晌午,血色一般的太阳快要接近天空的最高点了,温度也比玉齐从竹林离开时要高了几许。 看了一眼天色,还在抚摸着狐狸的李莲玉突然听到一声“咕儿,咕儿......”的响动。 循着发出这种怪声的地方望去,才瞧见原来是玉齐的肚子此时却是饿到咕咕作响了,她不好意思地冲着自己的儿子一笑。轻轻放下了小狐狸,拍了拍玉齐的小肚子“肚子饿到咕咕响了吧,叫你贪玩,连早饭也不吃就跑出去,现在知道饿了吧,哼哼。娘亲现在就去做饭,你先等着,等你爹回来了咱们一块儿吃饭。”转身向厨房走了过去。 玉虎刚过半刻就提着几罐看着装的满满的竹筒回来了,里面正是一些豹奶。待他将竹筒都暂时放在一个竹子制成的桌子上之后,就准备去厨房生火做饭。 而这时,李莲玉却端着饭菜正好走出来 她将饭菜放下以后,招呼玉虎父子先坐下,又将两只小狐狸抱起放在一个单独乘着几块儿肉食的盘子前。拿着一个玉虎刚带回来的竹筒,就再次向厨房走去。临走之时交代了一句“你们早就饿了吧,快趁热先吃着,我锅里还有鲜汤要盛,顺便将这豹奶温热,好喂喂我们那可爱的笙儿。” 说完不过多久,李莲玉端着一大碗看着十分鲜美的绿色汤肴出现在桌子前。放下汤后,她却见丈夫与孩子面前的碗筷还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狐狸面前的肉食也未动分毫。可他们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自己眼前那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增的几碟小菜,恨不得用眼睛看着就将它们全部摄入自己的嘴里,李莲玉这才知道原来一家子都在等着自己。 于是她赶紧坐下,率先拿起摆在眼前的碗筷,说了一声“开动”,就将一块炒的火候刚刚到位的鸡块放入自己嘴里美滋滋地咀嚼起来。 玉虎和玉齐以及那两只狐狸看见她这番举动,终于再也抵挡不住诱惑,开始享受舌尖上传来的快感。 收拾完碗筷之后,李莲玉这才有机会给幼子喂奶。从厨房拿出刚刚晾的正好不烫嘴的温奶,向着床上还毫无所查的小玉笙走了过去。摇了摇玉笙那小小的身子,将他合着那不算多大的被子一齐抱在自己的腿上,这力道也刚好使玉笙醒了过来。 玉笙确实灵性聪慧至极,见她将自己抱起来,嘴巴微微张了张,仿佛在说着什么。 李莲玉当然不会知道他此时所想,只当他在向自己撒娇,于是晃了晃他的身体,俯下身去就轻轻亲了他的脸颊。 玉笙却嘟起了小嘴,用小手指了指自己那可爱的小嘴。怕眼前这个人还不懂,就砸吧砸吧了几下。 看见了他的动作,又正好瞥见他额头上那有些暗淡的的晶体,李莲玉才终于明白了过来。知道他肯定是饿了,赶紧拿着小木勺舀起一勺豹奶向他嘴内伸去。 可她却紧接着瞧见,玉笙刚吞下一丁点豹奶,就立马呕吐出来,脸色也苍白了一些。 看到这情形,她猜想肯定是这豹奶不好喝或是太烫的缘故,这才会让笙儿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皱了眉头一下,她将勺子内剩下的豹奶送入嘴中仔细品了品,醇香丝滑,味道微甜,温度更是适宜的很,简直就是奶中极品啊。 应该是笙儿还没适应吧,或许再尝一口就好了,李莲玉这样想到,又重新舀起一小勺豹奶向他嘴里伸去。 可这次更加夸张,玉笙只是闻了这豹奶的气味,就再次呕吐起来,小脸更是变得煞白。 这可把李莲玉给担心坏了,急的她赶忙将玉虎叫了过来“虎哥,你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也不愿吃这奶,脸色也变差了,这可怎么才好啊?” 玉虎闻言,有些惊讶,但也不敢耽搁,赶紧让刚刚开始练功的玉齐先停下,向着这边跑了过来。玉齐听到了娘亲的叫喊,也迈着步子朝这边凑了过来。 玉虎看见妻子那焦躁的脸色,又转眼瞧见了因为呕吐脸色变得苍白的幼子,也不理后面紧跟着到来的齐儿,立马从妻子手里小心接过他那小小的身子,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拿起那碗尚有余温的豹奶闻了几下,抖了抖眉毛,突然转过身子看向身后也是一脸焦急之色的玉齐“这个奶没有任何问题啊,难道他不吃奶么。齐儿,你之前不是一直看着他么,有没有见过他吃除了蛋壳以外的其他东西啊?” 玉齐摇了摇头,突然又想起来一些被自己忽略的东西。“我一路抱着小笙儿就跑回来了,除了刚出来时吃了孵化他的半个蛋壳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进他的嘴。哦对了,半个蛋壳,那竹林里还有半个蛋壳。” 听完这句话玉虎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想了片刻,就立即懂了这其中的道理“没错,这就难怪了,他肯定是因为只吃了半个蛋壳,而未能将体内的自然灵气调和至平衡状态,所以此时才无法吸收外物,更会排斥所有东西。齐儿,你不是说还有半个蛋壳么,快赶紧带我去找它,晚了可要来不及了。莲妹,你也不要着急,现在不要给笙儿喂任何东西,等着我们回来就是。”说着急匆匆地抱起玉齐窜出门去,放开步子向那竹林的方向跑去。 玉虎抱着玉齐刚跑出了十几步,却听见不远的前方传来一阵鸟兽的喧闹声。 定睛望去,突然奇怪地发现了一大堆鸟兽正朝着自己相反的方向冲了过来。正在惊异之际,又不经意的瞧见跑在最前方那个猿类手中竟然拿着半个蛋状物体。 还没等玉虎反应过来,就听见玉齐欣喜的叫声“是那个蛋壳,就是那个蛋壳,没想到那林中的鸟兽居然一起把它送了过来,太好了,小笙儿这下没事了,喔喔,太好了。” 话音刚落,最前方的那绿色毛发的猿类就跑到了他们跟前。可是快要经过他们身边时,却突然发现紧搂着虎头人不放的身影跟不久前抱走那绿婴的人类小孩很是相似。 它竟硬生生的刹住了身形,焦急地将那小孩儿仔细的看了个遍,直到确认这就是那个孩子时,脸上又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然后赶忙将手中的半个蛋壳交在了玉齐手里,眼巴巴的看着他,身子微微一屈。 玉齐也明白这猿类表达的意思,急忙从父亲身上跳了下来,小心捧着蛋壳,飞似地朝家里冲了过去。 玉虎却不急着转身回去,而是若有所思地朝着那立刻向着竹林方向返回的众多鸟兽抱了抱拳,又鞠了一躬之后才向着家缓缓归去。 还未进家门,就听到了一阵“咔哧咔哧咔哧”的声音。 想来是笙儿正抱着那半个蛋壳大快朵颐,玉虎脸上就写满了欢喜向着屋内走进。 果然不出所料,玉笙此时正抱着小半个蛋壳狂啃着。 对的就是小半个,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小家伙就已将那半个蛋壳消灭过半了,他的脸色也不像之前那样苍白,脸蛋红润了许多,连额头上碧玉色的晶体也变得更加浓绿。 李莲玉和玉齐母子都陪在他身旁,面带满足的看着这小东西的吃相。玉虎进来时正好瞧见这温馨的一幕,突然感到世上最幸福的一刻莫过于此,虎脸上绽放出更多的笑容。 方才玉齐捧着蛋壳火急火燎的进来的时候,看着这绿的古怪的蛋壳李莲玉还有些怀疑:这东西,笙儿怎么可能会吃呢?这蛋壳真的有效么? 这样想着,眼中的蛋壳却忽然不见了,而手中拿着蛋壳的齐儿也没有发现。这让那时的李莲玉脑子也些蒙,直到怀中一阵“咔哧咔哧”的咀嚼声传来,她才醒过神来。 却原来是玉笙手一招将蛋壳招在了他的怀中,因为那速度太快,适才她们母子二人才没反应过来,但一想到小笙儿竹之精灵却也并未感到奇怪,毕竟这个本事对于这世界上的人来说,也不算太奇怪。 看着幼儿啃食蛋壳那么快,有些担心他会被噎着,就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看着大部分蛋壳都被吃掉以后还未见任何异样,反而气色愈来愈好的笙儿。她这才放下心来,慈爱的看着这个吃蛋壳的小家伙。 等蛋壳快要被吃完的时候,让玉虎一家更惊奇的事又发生了。 蛋壳越来越少,而玉笙额头上的晶体却越来浓绿,等到蛋壳只剩最后一小片的时候,他额头上的晶石散发出比此刻的阳光还要明亮的浓绿。 绿意充斥着整个房间,将其照的明晃晃的。 而置身于这绿光之中的玉虎三人和那此时也走了过来的两只小狐狸却感觉到非常的舒服;玉虎感觉自己的身体之中充满了更大的力量,玉齐觉得自己身体壮实了几分,李莲玉看起来更加明媚动人,而那两只小狐狸眼带喜色,身上的皮毛更加雪亮,亮的好像要发光一样。 “咔哧”最后的蛋壳碎片终于被玉笙吃进了嘴里,然后屋内的绿光被他额上的晶体全部收了进去,那晶体更是变得浓绿极了。 还未等玉虎一家人有所反应,那晶体就突然融入玉笙的额头里面。 他们此时再向玉笙望去,却觉得他的额头更加白皙,眼睛之中的碧绿也是深了几许,他的头发好似长长了一些,而且也变得更加浓绿。 更为奇怪的是,那晶石融入以后,本来看着只又五六个月大的玉笙,身体却是接近常人十个月大小了,然后他就再次沉沉的睡去。 本来瞧着玉笙身上发生这样变化的一大家子就吃惊的还没反应过来,接着见他又睡了过去立马又突兀地担心起来。 玉虎立马走过来,仔细检查了下他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任何事的时候,轻呼一口气,众人这才惊讶担心之中恢复。 也都不愿打扰他,任他安详的睡去。 玉虎带着玉齐又开始练功,而李莲玉却抱着两只狐狸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们。 时间如风中飞沙,七年的时光转眼即逝。玉笙也由小小婴儿变为了一个清秀男童,玉齐也从当年的懵懂稚子变成了现在的翩翩少年。 这七年间,玉虎一家的生活过的说不出不快活,道不尽的自在。 这七年让齐儿成长为了一个知书达理,武艺高强的少年,原本被李莲玉所溺爱不让习武的笙儿竟然也因偷偷地看着兄长练功而精通拳脚功夫。 这日,玉笙终于又等到玉齐练完上次玉虎传授的拳法,便立马过去拉住他的手向着竹林的方向走去“哥哥,哥哥,你终于练完了,快带笙儿去竹林玩去,猴叔叔和竹儿们还在等着我哩,我们快过去吧。” 玉齐看了看此时兴奋的弟弟,宠溺地捏了捏他那仍然有一些肉肉的脸蛋,然后抱起他,向竹林那处奔了过去。 玉齐因为自小习武,身体较同龄人而言要高大挺拔许多,外表显得并不算壮实,但他那身上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看起来充满了爆发的力量。现今只十四左右的他,已是堂堂七尺男儿(此处一尺约为23.4厘米,十寸为一尺,十尺方一丈。) 竹林边缘,一个英俊非凡的翩翩少年此刻正在飞奔,只见他轻点脚尖,几个起落的功夫,就出现在五十丈开外。 而一阵稚嫩的欢呼声也从他怀中传开,响彻在竹林之中。“哇,飞起来了,我飞起来咯。这么快就到这了,哥哥你好厉害啊,这可比昨天还快上几分呢。都是娘亲天天看着我,只教我读书认字却不许爹爹教我练武,弄得我现在还是这么瘦小。”玉笙说着抬了抬自己的小胳膊,撇了撇嘴,在哥哥的眼前晃了晃。 玉齐看着这调皮的小家伙却是笑了一笑,保持着速度,继续向竹林深处奔去“你这捣蛋鬼还不知足,在娘亲面前那么老实本分,一到这来就开始原形毕露了。说是不让你习武,还不是怕你捣蛋,你这家伙调皮的紧,再不好好看着还得了。昨晚你居然趁娘亲睡着,把她最爱的那件衣裳拿墨汁乱涂,你当我没看见么。今天回去以后看娘亲怎么责罚你。” 玉笙听了也不怕,反而还有些得意“没想到被哥哥看见了,哈哈。我可不是乱涂乱画,我是在那上面挥洒我的才华。娘亲若是见了我的杰作,非但不会说我什么,反而还要好好夸我呢。再说了,娘亲和爹爹都那么疼我,他们肯定不舍得责罚于我。若是娘亲真要罚我,哥哥和爹爹你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说完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更是得意地大笑起来。 玉齐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爹娘和自己的确都非常十分疼爱他,将他当做全家人的宝贝,捧在手里怕掉了,含着嘴里怕化咯。甚至走路都要看着他,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看着他这么惹人疼爱,即使他犯些小错也不忍责怪。更何况他这几年乖巧的很,也并未弄出什么岔子来,最多不过是捉弄捉弄玉齐三人和那俩只现在变得更加俊美的白狐。 说来也怪,这么些年来玉笙什么意外也没发生过,甚至一场疾病也没有,想来这与他真正的身份有关吧,但这些事情,看着他还小,玉虎一家也没告诉过他。 这才造就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总是喜欢新鲜刺激,更是爱跑到竹林的更深处寻觅好玩的东西。 而也正是他这性子,以后会为他招来想不到的东西。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四话:玉林深处现白虎,木屋院前来生人 ?此时两兄弟终于来到昨日离去的位置,那最粗壮的玉竹上还留着一个古怪的笑脸。 不用多说,那当然是玉笙的杰作了。 玉笙瞧见了那笑脸,兴奋的从玉齐怀中跳了下来,向那竹子的位置跑去,随后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仿佛在炫耀他那高超的画技。 玉齐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那个古怪的笑脸跟自己有几分神似,但是以一般人的眼光看来,未免也太过抽象了些。 不,应该说是惨不忍睹才最恰当。那笑脸画的比玉齐当年的还要丑上几分,但一想到玉笙那被母亲调教的非常高超的画技,他却也明白过来这必定是玉笙刻意为之,想来是在彰显自己的独特吧。 不等玉齐说些什么,玉笙又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欢快地向那标有记号的竹子后方走去。 现在乃是仲夏之期,本该有些炎热,在这样天气下奔走那样迅速的玉齐却没有滴落一滴汗水,甚至身上也没有散发一丝热气。 此时也并没有微风吹过,但在这满眼望去皆是碧绿的竹林之中,两兄弟却感觉到些许凉意,甚是舒服。 令人惊奇的是他们附近的竹子好像更加碧绿,几颗纤细的玉竹也是突然晃动起来,仿若在欢迎两兄弟的到来。 “哈哈哈,哥哥,你瞧这些竹儿多开心啊,见我来了又开始跳舞了。诶,奇怪了,那些小兽兽,小鸟鸟和猴叔叔怎么还没到这啊,难道它们恼怒笙儿来迟了么?已经走了么?诶呀,这可不好,哥哥你等我一下,我去问问这些竹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玉笙突然停了下来,这样跟玉齐说了几句。 但玉齐却并没有为他这番奇怪的话语感到一丝惊讶,反而停止脚步,看着弟弟向一颗碧莹莹的稍显纤细的玉竹走去。 当初因为玉笙竟然能与此地的玉竹交流的缘故,这事令当年还只有十岁的玉齐惊奇不已,甚至回家将此事告诉了父母,但一想起他是竹之精灵,全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且由于记事后玉齐有空就带他来这里玩耍,他竟然也与此处的鸟兽做上了朋友,还时常跟着鸟兽与玉竹一同嬉戏,而他刚才口中提到的那个猴叔叔就是当年送还蛋壳的猿类了。 想起那个猿猴再次看见时玉笙突然跪下,却又十分欣喜的情形,玉齐就不由得觉得好笑。 从那以后,只要玉笙和他一到这里,那猿猴就会带着一大群鸟兽过来迎接他们。但今天它和那群鸟兽却迟迟没有出现,甚至整个竹林连一点鸣叫的声音也没有,玉齐心中也出现了一些担忧。 此时林中静的有些可怕,只剩下竹叶沙沙作响以及玉笙那还显得非常稚嫩的声音。 “碧竹儿,你快告诉我,猴叔叔它们怎么不来看笙儿啊,难道笙儿来晚了惹他们不高兴了么,它们到哪里去了,笙儿这就去向它们认错,我好想见它们,你就告诉我吧。”这话刚说一半,玉笙开始轻轻晃动眼前一个比碧玉还要洁净,比水晶更加晶莹的大概有成人手臂粗壮的玉竹,略显焦急的向这玉竹说着。 然后就见那玉竹左右微微晃了晃,又将主干向着后方屈了屈,所有的枝叶也向着那个方位指了过去。 看着这么明显的动作,连玉齐都知道该往哪去了,就更不用说能与玉竹交流的玉笙了。 玉笙恢复了笑容,抱了抱那颗玉竹,然后亲了亲正对的枝干,又向着那玉竹嘟哝了几句类似感谢的话,就蹦蹦跳跳的朝着玉齐过来了。 还没到跟前,玉笙这小家伙立马又是一句“哥哥快跟我走,碧竹儿告诉我,猴叔叔它们就在那后面,它们没有生笙儿的气,真是太好了。原来是有一个有奇怪的家伙来到这竹林了,猴叔叔它们去迎接他去了。哼,猴叔叔它们居然不来看笙儿,反而去看那个家伙,我倒是要瞧瞧他到底长着什么样的三头六臂,竟然这么吸引它们。哥哥我们快走吧”紧接着拉着玉齐的手兴冲冲地向玉竹所指的方向跑去。 于是玉竹林中竹叶摩挲的沙沙之响以及玉笙那最后一丝余声也消失不见,却只有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在林中回荡。 走了不过二百来丈,二人终于发现了那群鸟兽的身影,可让玉齐感到非常熟悉的一幕却再次呈现在他和玉笙的面前。 那群鸟兽依照身形大小排列着,前方为一排排小鸟,后面却是一个由一群动物形成的矩阵,此时小鸟们都落在地上,收起自己的翅膀,睁着眼睛凝望着前方;而那矩阵中的动物却都匍匐着身体,向这更前面呆呆地望着。 在它们的最前面,还有着一只长着碧绿色靓丽羽毛的大鸟,而在那大鸟旁边正是玉笙正在寻找的猴叔叔了。 那猿猴和大鸟早就感受到后方玉笙兄弟的到来,但它们却是没有回头,还是盯着前面的某个东西。 而那正朝着前方跪拜的其他鸟兽们却突然回转身子,向着刚刚来到它们后方的玉笙再次跪拜下来。 “吼!”一声虎啸从那最前方突兀的传了过来,直把玉笙和玉齐兄弟吓了一大跳,那正向玉笙跪拜的众多鸟兽也被这声给震的毛羽根根竖了起来。 还没缓过神来,一只跟玉齐头一样高,皮毛似白玉,脑袋硕大的吊睛猛虎一下子跃到了玉笙的面前,然后张开大嘴,又朝还晕乎乎的小玉笙吼了一声。 玉齐先醒过神来,赶紧护到自己的弟弟身前,紧握双拳,摆出了一副战斗的姿势,而那刚才被吓得毛羽都有竖起的众多鸟兽居然提起胆子都护在玉家兄弟面前,竟然也是想要与这白虎决一死战一般。 这白虎看到以后,好像更怒了,将嘴长的更大,仿佛要一口将这些阻碍在它面前的生物全部吞下。 顿时,一股滚烫的气息从它那大嘴中散发开来,可是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腥臭,反而还带有一丝淡淡的清香。 闻到这味儿,玉笙也回过神来,不顾兄长的阻拦,向着白虎钻了过来,然后好奇的盯着它,这白虎此刻还是长着大嘴作出一副要将他一口吞下的模样。 但过了很久,发现这人类小东西还是好奇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感觉索然无味。接着又感到嘴有些酸痛,就悻悻地闭上了那大嘴,低下头来靠近了玉笙,大眼珠在玉笙身上游走。 令玉齐更加感到怪异的事又接着发生了,那猿猴和绿鸟也来到了玉笙面前。 它们先是向着这小家伙跪拜了一番,然后就看见这玉笙口中的猴叔叔咧开嘴大笑起来,从它口中竟然吐出一段人言“哈哈哈哈,你这白大虫真是没用,给你讲了我家公子是不会被你这小小的伎俩吓到的,你还偏不信。就凭你这只知道吃素的小白猫能够吓得住谁,此番肯定又是趁你主人不注意偷偷跑出来了吧,小心他逮着你揍你一顿。真为你可耻,作为一只白虎居然肯当人类的宠物,还一直乐在其中,真替你们虎类丢脸。” 此时惊呆的玉齐和众多鸟兽开始有些发蒙,听完此话,旁边那本来没有任何举动的翠绿大鸟也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 那白虎此时表情却是有些恼怒了,它气的张口就准备咬向那猿猴的脖子,但好像想起什么可怕的事一样,硬是闭上了自己再度张开的大嘴“哼,你这死猴子,还好意思说我,你还不是躲在这个竹林里不敢回咱们的宗门去,跟着这疯鸟在此狼狈为奸,不知道又干了哪些好事。要不是主人交待我不许到处打架,我撇下虎脸也要跟你拼了。谁说我只吃素,哼,有些家伙那是眼馋吧,那些毕竟是主人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天材地宝,一般人可见都见不着。更何况,主人每天都还给我给我喂了几条鲜鱼,怎么能说我吃素呢。” 那猿猴听完笑的更是抱着肚子滚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个吃素的宠物白虎,居然还以此为豪了,明明都成了别人宠物了,还这么大言不惭,真不知道那个人类到底哪里好啦,让你居然连自由都不要。” 听它一直提起自己的主人和什么自由,白虎却没有出现猿猴想象之中的激烈反应,反而露出更加崇拜和向往的神色“你这个蠢猴子懂些什么,我的主人可是连劳什子天域的狗屁神灵也无法企及的存在,更何况他最近又发现了自己成就大道的最后一丝气机已经出现,只等觅得此机缘,他就能成为比那最强大的神灵还要至高无上的存在。而那时我也会得到莫大的好处,再说他待我如真正的家人一般而非玩物,我自然对有这样一个主人感到自豪。” 那绿猿和大鸟也知道它不屑于撒谎,面对它这样的回答它们好像真的也是有些羡慕,然后都安静下来,看着还好奇地望着白虎的玉笙。 玉笙却不理会那么多,就感觉这眼前的白大虫漂亮的很,忍不住的攀着白虎的前足直接骑到了它头上,然后捏起了那两个在他看来很有意思的耳朵。 玉齐本来还被这三个突然说起人话的灵兽惊得不能动弹,乍一瞅见竹笙居然坐在那看起来凶猛的白大虫的头上,害怕他会遭遇不测,立马就冲过去要将他抱下来。 可哪知道,玉齐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白虎也不抵触玉笙爬到自己头上,反而因为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让自己非常舒服的气息,而享受的闭上了双眼,怕这小东西摔着,还缓缓地趴了下来。 玉齐瞧这白虎突然变得这么温顺也稍稍放下心来,但想到自己那年幼的弟弟还是可能摔下来受伤的可能性,还是走了过去,准备将他抱下来放在地上。 玉笙好似玩腻了一样,自己主动的从白虎脑袋上下来,又摸了摸它那非常柔顺光滑的脊背,然后看到后面还在微微摇摆的毛茸茸的尾巴,突然眼睛又是一亮,一伸手就要将那尾巴攥在手心好好把玩。 刚握住那虎尾,却在此时,耳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呼唤“你这蠢猫,还不快从那小竹林出来,我手里可是有你最喜欢的鱼哦,你若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自己吃了。我在这林外不远的一个木屋外面,你赶紧过来,不然我就要将那鱼与你的族人分享了。” 话音刚落,那白虎闭着的眼睛忽的睁开,然后站起身子,不理那正玩弄它尾巴的小东西,立马向着竹林上方腾空而起。 玉笙还在纳闷这声音从何而来的时候,突然感觉手中那毛茸茸的尾巴就要离自己而去,心中不舍,立马双手紧紧握住它不肯放开。 但美食当前,那贪吃的白大虫哪里会想更多,也不理会还紧抓自己尾巴不放的小家伙,腾空而起,飞到那竹林之上。望见那远处的小木屋,直接俯冲了过去。 玉齐也被这情形吓到,只希望自己的弟弟不要松手,不然那么高摔下来肯定得没命。 他想到这样恐怖的结果,心中顿时爆发一阵怒气,都是这可恨的白大虫,怒喝一声,竟然爆发出最大的力量,脚一蹬也紧跟着跳上竹林顶端,用超越来时五倍的速度跟着白虎俯冲的方向踩着竹尖向它们追了过去。 可那猿猴却是知道那白虎的个性,大概已经知道那白虎会护着那玉笙的周全,所以只是一直望着玉齐离去的方向,却也没做什么。 脸色因为这激烈的追逐而渐渐发红的玉齐此刻感觉全身酸痛起来,就在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却发现那白虎落在了自己家木院前,而玉笙此刻也还是安然无恙。 但瞧见他还是紧紧握着白虎的尾巴不肯放开,玉齐嘴角流露出一丝无奈。 然而在木院门口他却发现父亲和一个陌生的身影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也不知那个是什么人,为探究竟,加快步子赶紧奔向自家院子。 “呼唔,呼唔”赶到自家院门前,玉齐这才有机会稍稍喘息一下,心脏急剧的跳动,脸颊更是因为这样激烈的追逐而红的甚至都有些发紫了。 推开院门,四处找了找,只看见玉笙此时又在抚摸一只肥肥的白猫,可却并没有发现那刚刚落在这里的白虎的踪影。又看到那白猫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眼中还带着非常明显的歉意。 对此玉齐很是奇怪,这白猫哪来的?它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白虎那家伙为什么突然这么快跑到自家来?然后又为什么突然不见了?还有父亲和那个陌生的身影呢,难道进屋去了? 想不通这一切的玉齐拉着还正摸着白猫的玉笙向着木屋内走了去,而白猫也随之跟着走了进来。 还未推开门,就一阵香味儿就飘了出来。玉笙眼睛突然就冒出了一阵精光,也不顾许多,推开木门,径直向厨房跑了进去。 玉齐此时也终于走了进来,却发现那个陌生人正和父亲在屋内相谈甚欢,可父亲好像对他很是恭敬,也不知这陌生人是什麽身份。 于是走近,待看他个仔细。 看着玉齐走向这边,那陌生人与玉虎的谈话突然结束,他随着玉虎一同走了过来。 玉虎知晓自己的儿子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追逐,一上来就皱着眉仔细将玉齐那还有些发紫的脸庞和全身看了了又看,确定他因为突然爆发太多力量,才导致有些虚脱,终于才舒展开眉头。 于是将玉齐拉在自己身旁,向那陌生人介绍道“若剑公子,这便是在下的长子,果然如公子所说,这孩子确实只是虚脱而已。还好还好,齐儿还不快来见过若剑公子。” 玉齐听完父亲的话,正要向着那若剑公子拱手一拜,却瞧见那人突然先向他一拱手,又不知从哪拿出一粒蓝色的药丸递给了还有些奇怪的他,并且怀着几分歉意说了几句。“我那白虎让玉齐公子受惊了,我在这里代它向公子赔罪,希望公子原谅。这只是一枚小小的恢复气血的丹药,万望公子不要嫌弃,赶紧将它服下,调理调理气息,切莫耽误了时机,让身子骨留下什么隐患。” 玉齐听完此话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脑海中却是想着其他事情:难道是父亲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么,这家伙真的是那白虎的主人么?看着不像啊,这家伙还挺年轻,感觉,也没什么力量啊,那凶恶的白虎会甘愿当他的宠物么?而且那白虎哪儿去了,难道走掉了么? 正在这样思考的时候,玉虎突然摇了摇他的肩膀,玉齐这才反应过来,看见那陌生人一脸期待的表情,赶紧接过丹药,拱手谢了谢他。 本来玉齐也不期望那丹药有什么效果,但想到白虎之前说的那番话,如果这个人真是白虎的主人的话,那么应当有些本事吧,这药丸或许真不是什么凡品。 他这样想着,立马将药丸放入嘴里,正准备将之嚼碎吞下时,却感到那药丸突然融化,嘴里只有一丝甜滋滋的余味,然后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身体的所有不适立刻全部消失,眼睛愈发明亮,而且感觉自己的力量也比以前好似增长了几分,握了握拳头感受了一下,果然如此。 大喜过望之下终于可以肯定这就是那白虎的真正主人,毕竟一般人哪能将这样神奇效果的药丸随手赠人呢,接着玉齐恭敬地再次向他拜了一拜,表示自己的感激。 看玉齐服下丹药后果然全部都好了,玉虎也是非常兴奋。 但那个陌生人却还是捕捉到了玉齐眼中仍然保留的一丝疑惑,知道他想问什么,随后便将在他未回来之前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五话:神秘青年寻宠来,玉虎迎客笑重开 ?故事又要从玉笙和玉齐兄弟二人在玉竹林中将将寻见那群正跪伏的鸟兽时说起。 那时玉竹林之外,刚刚目送俩个儿子冲进那竹林的玉虎正要回去,却在要进家门时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喊得停了下来。 “前方那位虎族兄台暂且留步,在下有事请教。” 要知道玉虎一家所在的位置虽然仍属于地界三大皇朝之一的兽人皇朝的管辖范围,可是此地却离兽人皇都的所在甚是遥远,地理位置更是非常偏僻,此地最多的便是那原始森林以及无数灵智尚未开化的森林动物,而剩下的就只有虫鸟花草了。 即使离此地最近的兽人城镇也至少有个三四百里,平日里除了自家这四人,玉虎根本不可能见到任何一个还会说人类语言的存在。偶尔妻子性头来了要去那里购置些家用,他才会备一辆马车载着一家四口一同去那集镇逛上一逛,那马即使并非凡驹,而且还一刻不歇地跑,可一个来回也得花上至少六七个时辰,更何况这玉虎还带着三个娇嫩的家伙呢?所以他们一家总是第一天去,第二天正午才会回来。 这几年来偶尔有那么三四个兽人闯了进来,也不过是来此寻找机缘,却反而迷路的冒险者罢了。 所以此刻玉虎以为又是一位迷路兽人同胞来此问路,立马转过身子准备告知他去往最近城镇的方法。 转过头来玉虎却发现方才发出声音的这个人并不是兽人,反而是一位十足的人族青年,这让他更加疑惑。 要知道即使最近的那城镇里也不过才几个真正的人族而已,而且他们还都是去那贸易的商人,但眼前这个青年却不是那样,也不知道他怎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的。 这是一个年龄看起来只有二十一二的人族男子,整个人也就七尺六寸的样子,肩膀不宽,身形非但不修长反而显得却还有那么一点壮实。 身后那一尘不染的黝黑长发也没有束起来,就只是任它们随意地披在肩上,脸庞虽说看起来不算太过英俊,但却充满着男子气概,浑身上下更是不知为何散发着一股迷一样的魅力。眼睛虽说不算太大,却非常明亮,还散发出摄人心魄眼神。 但是越看他脑海之中对他的形象却越是模糊,此时最吸引人的不是他的眼睛,也不是他那迷一样的魅力,而是他那双不算很大的手里那及他腰间,此时脱离了水还活蹦乱跳的三条胖头大鱼。 若是这人提着的是三条死去多时的鱼类,玉虎此时也不会太吃惊。 因为能产出这种大鱼的水域距他家虽说至少一百余里,可他自己若是爆发最快的速度,那么也能捕鱼后在小半个时辰内勉强赶回家中,可那鱼也该是半死不活了。更何况那一路颠簸,真回到家来,怕是鱼也早就在路上昏死过去了。 可关键在于他手中那三条大鱼此刻还活蹦乱跳,它们离水的时间肯定还不足十个呼吸,而且看起来还毫发无伤。 眼前这个人族青年在他眼中瞬间变得更加神秘莫测了。 在当年他还未离开战兽宗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修为刚到降雷期白境的小小内门兽人,而能在几十个呼吸之间奔往百十余里的,在他的宗门内自身修为至少也要在能域白境之上。 可那样的实力也达到十大暴兽的境界了,在宗门内地位高不可攀,更是可以在宗内挑选兽山教授弟子了。 若在一些小地方,甚至开宗立派亦或占山为王,那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再看着眼前这个虽然看起来有些平凡,但眼中却一直散发神秘魅力的男子,态度突然恭敬了许多。两拳微微一抱,身子屈了半分,头稍一低下“不知前辈叫住在下所为何事,若是前辈对此方圆百里之地有所疑惑,在下愿意为您解答,若是旅途劳累也可到在下寒舍一歇。” 哪知青年听到之后也是一愣,然后也拱了拱手,突然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这虎族兄台也是奇怪,我以往见到那些兽人他们要么对我言语粗鲁,要么对我冷眼相视,还有的却待我还算客气,但像你这样对我这样礼貌的家伙倒是第一次看见。不要前辈前辈的叫了,你倒是有几分眼力劲儿,我可不想当什么前辈啊,不过是来此唤我那蠢猫过来吃饭而已。你这位兄台倒是十分有趣,从来没遇到过你这样有意思的兽人,看来你我也是有缘。若不嫌弃与在下平辈相交即可,叫在下一声若剑兄弟便是,却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虽说眼前这位叫若剑的人族前辈这番话十分客气,但玉虎却也不敢如此不知好歹的就将他真的看为与自己一般身份的人,却又不好驳他面子,若称呼他为若剑前辈的话,只怕他立马就会心生不爽,更何况他刚才那番话透露的十分古怪,要是他心情突变,自己全家可能就会突遭横祸了。眼珠稍稍一转,立马想出了个两全之策,再次拱了拱手就要向若剑说些什么。 可那若剑好似立马猜出了他方才所想一般,止住他即将再次拜来的双手,脸上又挂着一丝和蔼的笑容“你不要担心什么,我又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怪人,更不会对你和你的家人有任何威胁。你刚才的想法还真有趣,居然一直想着自己的妻儿,哈哈。我是真的看你这虎兄有趣才与你真心相交,若还是不敢叫我若剑兄弟的话,那称我一声若剑公子也无大碍。但我可不太顾忌人族那一套所谓的什么繁文缛节,此番交定了你这个朋友的。” 玉虎听完这番话也是心中有些惭愧,人家好心与自己相交,自己却还担心他会对自己全家不利,想到他居然连自己刚才想什么都完全知道,更是觉得此人愈加高深莫测。 再说这个叫若剑的前辈言语之间更是没有丝毫怠慢和看轻,只怕是他确实性格如此,真的因为自己方才那番表现,有意与自己结识。玉虎这才没有了一丝担忧和顾虑,紧紧抱着自己那双有力的拳头,向前一拱,挺直了身板,眼睛直直注视着若剑,然后带着一丝歉意说到“方才是在下这粗人的不是,却叫若剑公子见笑了。在下玉虎,既然公子真的这么看的起咱这虎脑袋,那咱也不矫情了,就叫阁下若剑公子便是。对了,却不知公子方才叫下我所为何事,莫非是公子口中的那只猫么?” 那若剑听了玉虎那一番毫无矫揉造作的话,心中对他的评价又是高了许多,头点了一下,似乎是在肯定他这个人,似乎又是肯定他那番话,又似乎是在回答他方才的问题。 本来就带着微笑的脸,此时只看到眼角的笑意更浓,但神色中隐隐有一丝担心“没错,玉虎兄猜对了,我就是要问我的只傻猫儿,虽说他只是一只猫,但却陪我走过了无数岁月,我早就把他当成了兄弟一般的存在。却不知玉兄看见了什么怪猫没有,或者在哪里听见了什么猫叫?” 呵,这人确实有些奇怪,居然把猫当做自己的兄弟,而且还不远百里地寻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 但玉虎却不会这样想,毕竟自家夫人养的那两只狐狸,对于自己全家来说,不一样也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么。所以玉虎更觉这个若剑公子确实有几分情义,他也应当是一个善良的人。 那猫若真的不见了,只怕他会伤心欲绝吧,玉虎也开始对他口中说的那只不见踪影的猫有些担心,甚至心中期盼那猫被快点找到。 然后又详细的问了若剑一遍“,若剑公子先不要担心,公子口中那只猫不知是何样貌,又爱吃什么东西?或许它只是贪嘴寻找吃食去了,过不了多久,公子一定能看见它。” 若剑听他这么说着,终于想到了什么,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诶呀,你瞧我这笨嘴,我与那蠢猫相处久了,天天蠢猫蠢猫的叫着,差点忘了它本来是一只白虎了。都怪我不好,昨日因为他弄倒我的雕刻狠狠的骂了他几句,让他离家出走了。顺着他的气息找到这里,刚好瞧见湖中几条大鱼,就准备用这个向他赔礼到歉,哪知刚捕上这三尾胖鱼,就发现他的气息突然消失不见了。对了,他此刻怕是恢复原样了,那可不能叫猫了。玉兄不知道今日有见到一只全身雪白无文的吊睛猛虎没有,或是听见哪处传来雄厚有力的虎啸么,或者这里有什么神秘的地方么?” 玉虎听完也是吃惊,原来他口中的蠢猫却是一只白虎,果然高人都有些奇怪。 但今日确实没有见过什么白虎,更没有听见过什么虎啸啊。 诶,那竹林,那诞生小玉笙的玉竹林,那里确实够神秘的了。莫非那白虎跑到那里面去了?玉虎又想到自己家两个小子此刻也在那竹林之中,心中不免的有些担心,怕那白虎伤着自己的两个小子。 又想到玉齐此时的实力早已非同凡响,那一只宠物白虎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玉虎才放下心来。但那白虎或许真在那竹林,于是他就准备告诉若剑,让其去竹林中看看。 就在玉虎马上要开口提及玉竹林的时候,竹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天震地的虎啸声。 然后若剑和玉虎齐齐望向了那片竹林,那白虎一定在那里! 可这虎啸声却甚是骇人,这白虎实力必定可怕,玉虎又开始担心起来,接着就转头看向了若剑。 只见若剑神色之中担心少了几分,却是多出了一些疑惑。 这蠢猫居然躲到这儿来了,不过他在吓唬谁呢,又开始犯病了吧,不行,别把旁人吓着了,得赶紧把他叫过来,若剑脸色不变却是这样想着。 耳边却又是一声虎啸传来,可这次的啸声却又比之前的显得稍有些中气不足,怕是刚才那声没有吓唬到对方,所以这第二声才会显得如此。 可玉虎却是听不出其中的变化,这第二声虎啸让他更加担心起来,不由得焦急的向若剑望了过去,只盼这若剑公子赶紧将那猛虎制住。 若剑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却也不见他做什么动作,只是眼睛突然瞧着那发出虎啸的方位,片刻之后就远远的看见一只神威赫赫的白色猛虎周围冒出一个气罩,突然从那玉竹林的顶端稳稳地凭空升了起来。 可它尾巴后面好像还拖着一个什么东西,那白虎却也不理会,只是看了一眼若剑和玉虎此时的方位,然后直接从那高空之中如流星一般砸了过来。而令人更令人惊讶的是一个身上冒着淡淡红光的身影也从那竹林顶端冒了出来。然后就见那个身影居然踩着竹子顶端,跟着白虎向这里飞奔了过来。 这极速向此而来的一人一虎当然就是那追逐弟弟而来的玉齐,和那若剑的白虎了。 若剑早就看见了抓住白虎尾巴的绿发男童了,本来想要责怪这蠢猫太过鲁莽,但是又发现他周围出现的气罩其实正是在保护着那男童,暗自里却也在夸奖着蠢猫还算是有几分机灵。 可这样的想法在他看见那紧追白虎而来的身上冒着淡淡红光的少年以后就全部消失殆尽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对自己那蠢猫的无奈以及那少年的一丝愧疚。 玉虎却先是看见了那白虎尾巴上面的玉笙,刚开始还有些担忧他会从那上面掉下来,但看他在那气罩之中安然无恙,却也知道一定是那白虎在刻意保护着他,于是放下心来。 等着那白虎回到这若剑的身边,玉虎更是准备迎接它尾巴上的幼子。然后又想到怎么没看见玉齐的身影,于是向那白虎的后面望了望。 当看到那后面身上冒着淡淡红光的玉齐,他却突然失去了以往那种风度,直接惊慌的大叫起来“不好,齐儿居然直接爆发自己最大速度了,他身体强度还不能承受,这可糟糕了,怕是以后身子要拉下很严重的后伤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怎么办才好?” 若剑却在那男童和那少年出现的第一时刻,就知道了他们和自己身旁这位刚刚结识的虎兄的父子关系。 看着正十分担忧自己儿子身体的玉虎,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用非常歉意的语气说道:“玉兄不必担心,我保证令郎不会有丝毫损伤,他只是气血有些沸腾,到了这里应该会感到有些虚脱,我这里有正好有些丹药,待令郎来到于此,只要教他服下,保管他平安无事。” 白虎一到这里就眼冒红光地盯着若剑手里那三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冲着若剑张开大嘴,期待地等着他将那大鱼扔向自己的嘴里。可瞧着他也不理自己,那双摄人的眼睛只顾着盯着自己的后方。 想着这怪主人该是还在为自己离家出走而生气,于是白虎就耷拉下头,尾巴晃了晃,嘴里传出讨好似的叫声,仿佛在向那若剑认错一般。 可见他还是没有理会,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后方。白虎这才记起方才那少年好像也跟了过来,焦急之下怕是做出了什么傻事,这才让主人一直看着自己的后方,也赶忙转过身子向着玉齐的方向望去。 然后白虎就看见那玉齐身上的红光,知道这怕是对他大有损害,立马感到非常抱歉,随即转向若剑,前爪挠了挠他左手,用羞愧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祈求自己的主人救救这个少年。 “挠,还挠什么挠,你这蠢猫现在知道错了,居然这么粗心,现在才发现这少年的情况。啊,你居然还敢乱跑,是不是我要不用这肥鱼诱惑你,你要躲我一辈子啊,等回家在收拾你。真是越吃越蠢,哼,这肥鱼你别想了,留着给那少年滋补身体吧,还不赶快变成平常的样子,你现在这幅蠢样是想要再气着人家么。哼,亏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求我救治那少年,我当然会治好它,你把他弄成这样的事就先饶过你,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蠢事,我非得饿你个十天半月,你先在这等着那叫玉齐的少年。” 若剑这样说着,然后立马将手中的三条胖头大鱼递给了听到这话有些茫然的玉虎。 他又接着说道:“玉兄,这三尾鱼也当是我的赔礼之物,你且拿去教嫂夫人将其做一些好菜,代我为这两个侄儿压压惊。”原来若剑早就发现了屋中那妇人的存在。 玉虎也并不感到奇怪,接过那三尾鱼就立马邀若剑与其一同进入自家小酌几杯。 可在他刚接过那三条大鱼的时候,眼角却不经意的瞥见那白虎突然变为了一只纯白如玉的肥猫,这一发现却让他对那白虎重新认识了一遍,而若剑的实力在他眼中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但也没多问,直接冲屋里喊了几句,然后感激的笑着拉开门带若剑走了进去。 如同这白虎一般能肆意变换身体大小的兽类天地之间也不是没有,而且说起来,应该每只都可以学会这种本事,但是要有这样的本事需要的实力,却让很多兽类无法企及。 能够变换身形大小,还能改变种族的兽类,怎么也要有脉醒白境的实力。要知道这可是比方才猜测若剑的实力还要高出苍白朱玄四个境界,所以这白虎的实力即使在地界也能称的上是非常恐怖的了,而能将这样恐怖存在的白虎调教的如同家猫一般,那这若剑的修为恐怕也是可见一斑。 虽然知道这若剑是实力深不可测,却未曾让玉虎感到更多的不安,因为方才经历的一切,凭他多年的生存经验来看,若剑对他确实是以朋友相待。 那小玉笙发现大白虎突然变成这样一只漂亮慵懒的肥猫,感到更加好奇,直接坐在地上,将它全身摸了又摸。 片刻之后玉齐正好回来,于是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六话:公子离去始三年,门头又逢朱颜面 ?却说那玉齐此刻总算知晓了一切,看向若剑的眼光之中更是带着奇异,却也没有问那些人家不想与自己讲的事情,拜过父亲与他之后,就准备走进厨房,帮帮自己那此刻必定有些忙活不过来的母亲。 可这时,那白猫走到玉齐面前,突然停住眼巴巴的望着他。玉奇却又看见那若剑公子也在望着这边,知道那白猫是在祈求自己的原谅。 玉齐知道这白猫就是自己追逐的白虎所变,眼中带着好奇仔细的瞅了瞅它全身,也知道弟弟是它护住才安然无恙,而且自己更是因祸得福,于是就冲它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了句“谢谢”。 这既是一种原谅,也是一声感激,听到这句的白猫也朝他咧了咧嘴,然后兴奋的朝着若剑跑了过去。玉齐也不再理会它,径直向厨房走了进去。 厨房之中,香味更加浓郁鲜美,只见李莲玉正着一袭青衣,兜着个围裙,拿着个汤勺将玉笙和两只此时变得更加俊美的雪白狐狸向外赶着“小笙儿你这个调皮鬼,弄花我那最漂亮的衣裳我正愁没地方找你算账呢,此时还敢进来偷吃么,真是当为娘不舍得收拾你么。还有你们,大玉,小玉,你们这两个馋嘴的小东西,还不快快出去,不要妨碍娘亲我做菜,咱家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我可要好好露一手。你们要是再给我捣乱,还不出去的话,这些鱼肉,可没你们的份儿了,快快出去不要妨碍我。”说完这句那三个小家伙好像真的相信了一般,风似地跑了出去,也没有理会刚走进来的玉齐。 李莲玉赶出那三个馋嘴的小东西以后,才刚刚松一口气,然后又瞧见自己的齐儿走了进来,立马好像看见救星一样把他拉了过去。“诶呀,这三个小家伙真是缠人,齐儿你来到正好,快快过来帮帮为娘,娘亲一个人快忙活不过来了。那三条大鱼只怕够我们吃好一阵子了,今儿看来做一只就足够了,但是这鱼头太过坚硬,为娘力气又小,你快帮忙把它劈成两半儿,然后切些菜来。”说完这些,她就拿着勺子急匆匆的走向灶上正冒着热气的大锅,继续忙活她的事情,玉齐也随之忙碌了起来。 一刻钟过后,玉齐和李莲玉端着几盘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佳肴走了出来。而早就被这一直弥漫的香味勾住魂儿的玉笙和两只狐狸,此刻望着那几盘色泽鲜美的鱼肉,更是眼珠子都快流出口水了。那由白虎变来的白猫也是早就被这香味给弄得馋瘾发作了,可看着还没有丝毫反应的若剑,不敢造次,趴在他的腿上浑身也不动弹,但那胖乎乎的猫脑袋却是直直的望着那散发香气的位置喉咙动了几下。 玉虎一闻到这香味知道自家夫人已做好了饭菜,赶忙邀请若剑走向餐桌。 若剑也不推辞,把白猫放在地上,向着餐桌走了过去,白猫也赶紧跟了过去。在次座坐下,看了几眼桌上摆放的佳肴,不由得夸了几句:“玉兄果然好福气啊,这简单的几条鱼竟教嫂夫人做成如此绝世佳肴,想必嫂夫人定是一位心灵手巧的玉人吧,她与玉兄果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瞧瞧两位令郎也是聪慧至极,这情景叫小弟看来也是羡慕的很呐。若不是这蠢猫,我今日怕是也见不到如同玉兄一家这般有趣的人了,看来我这蠢猫虽然是个惹祸精,却也算是我的福星啊。这情景教我甚是高兴,真当浮一大白,真当浮一大白!”说着就拿起桌上正好摆着的酒壶,就将玉虎和自己眼前的酒杯斟满,举起杯子就要将其中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 耳中却是一道非常轻柔的女声传了过来,若剑尴尬的笑了一笑,然后又将酒杯立马放下,看向那说话的女子。 这正是那李莲玉又从厨房中端出一大碗鱼汤来,却碰见这刚来的陌生青年居然直接拿起酒杯就要往自己肚子里灌。于是立马喊住了他。 “公子且慢,我家这酒虽然味道不浓郁,但是后劲却是有些霸道。公子远道而来,想必也是有些劳累,何苦一来就要将此物灌下,莫非心中有何憾事?何不先吃点饭菜,然后再等我夫妇二人与公子小酌几杯。小笙儿你们也别傻看着了,快过来吃饭了。”然后她立马招呼过玉笙以及刚才端菜出来后就抱起他使劲儿看的玉齐,解下围裙在若剑的对面坐下。 若剑看着眼前这穿着一袭青衣,刚刚解下围裙的的女子,只觉得她甚是好看还有着一些出尘的味道,但又觉得她与玉虎这有意思的虎人却是非常相配。“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嫂夫人的确是一位玉人,这样看着哪像是嫁作人妻多年的妇人啊,根本就还像一位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么。若是嫂夫人看的起在下,那就不要像玉兄一般将我公子公子的叫着了,搞得好像我真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一般,若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若剑弟弟就足够了。” 李莲玉听了他这番话脸上更是露出开心的笑容,毕竟这天下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奖她年青漂亮呢? 因为她与玉虎的性格有些相反,跟何况她也不知道若剑是一个修为应该很高深的神修者。再者,方才若剑那番话甚是得她芳心,于是也不拘谨,直接用筷子夹着看起来最好吃的半个鱼头放在了若剑的碗里,脸上笑容更加灿烂“既然若剑公子这么瞧得起我这小妇人,那我就姑且厚着脸皮叫你一声若剑小弟了,那你也不要叫我什么嫂夫人了,听的好生别扭,你就叫我声莲玉姐姐就是。这最好的半个鱼头就是姐姐我给你的见面礼,希望若剑小弟不要嫌它。” 若剑听完李莲玉的话也是大笑起来“好好好,莲玉姐姐果然爽快,这却更教小弟我佩服了,难怪玉兄跟你如此相配,就连这性子也是刚好相融啊。好好好,今日倒真是小弟我的幸运日了,先是教我遇见了玉兄这位有趣的汉子,之后又教我结识了莲玉姐姐这般人间少有的奇女子,甚幸,甚幸啊。为此当浮一大白,确实当浮一大白啊。那小弟我就却之不恭,先干为敬了。”说完这句也不等玉虎和李莲玉做出反应,直接就将酒杯里的酒水给倒进了嘴里。 却不想这若剑本来就不胜酒力,更何况这酒他喝起来每次都觉得辣的要把自己肠胃刺穿一般,一提起酒就会忍不住呕吐。当初也只在伤心难过之时才会喝些浓度不高的小酒来麻痹麻痹自己的灵魂,可即便如此还是要边喝边忍受那股辛辣,而且每次最多喝到不过十一二两,他就会立马醉的不省人事,所以不管任何人教他喝酒,他都绝对不占一滴。 可今日遇见这玉虎一家,想来确实是非常高兴,竟然破天荒的主动给人斟酒,还高兴地忘了自己那微薄的酒量。所以喝下这杯至少有四两的酒之后,立马头有些发沉,舌头和口腔更是被辣的厉害。于是立刻甩了甩头,赶紧吃了几口鱼肉,又喝了一小碗鱼汤,这才感觉脑袋不那样沉重,腹中那股辛辣也消了许多,但是还是感觉头有些发晕,身子更是轻飘飘的,仿佛要飞起来一样。 玉虎和李莲玉看见了这一幕,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这饮酒如此豪爽的公子,居然不会喝酒。 但看到他方才那表现,却也是感到十分佩服和荣幸,夫妻两人于是礼貌的举起杯子也一仰头将那酒水全部喝下。可他俩明明喝完没有丝毫不适,却也是学着刚才若剑喝完酒以后的模样也吃了些饭菜,喝了些鱼汤,晃了晃看似有些晕晕的脑袋。想必是为了给他面子,才做出如此古怪的行为。 若剑看到他夫妇二人酒量虽说不行,却也如此豪爽,也不顾许多,又拿着酒壶就要将自己的酒杯倒满,但李莲玉却是非常担心这个刚认识的小弟。赶紧将他拦了下来“好了好了,若剑小弟暂且别喝了,姐姐知道你酒量不错,你可别这样喝了,姐姐夫妇二人可是酒量不行,你若在这样喝下去,我们作为主人当然要回礼,可是我二人怕是有些遭不住啊。所以看在姐姐的份上,若剑小弟你还是快快停下吧,咱们一同吃些饭菜,我也好久没听到外界的消息了,你且与我说说那外面到底有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李莲玉说完这话就一直盯着若剑的脸庞,一脸期待的等着他说一些有趣的事情,而玉虎也是明白了了妻子这番话的用意,赶忙接着说到“是啊是啊,若剑公子,你不要这样喝了,快给我们一家讲讲那外面的事情吧,好让我这两个久居于此的孩儿涨涨见识。”说完拍了拍正在大快朵颐,享受这美食的玉齐和玉笙。 他俩也是反应了过来,抑制住了美食的诱惑,碰了碰大玉小玉,四双眼睛一齐向若剑期待的望着。若剑也终于又清醒了一点,瞧见这六对盯着自己的眼睛,也不好意思再喝,放下酒杯,将外面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和自己的一些经历向他们讲述起来。 酒过中旬,此时天色见晚,若剑也是讲了许多有趣的事情,直逗的玉家六口都笑的合不拢嘴,饭菜也是被消灭的差不多了,若剑的酒劲儿也快要过去,但脑子还是有点晕乎乎的。闭了闭眼,向着窗外望了望,却忽然瞧见窗外美丽的场景,感觉又清醒了一分。 原来院中有两棵树长得非常漂亮,树上的绿叶好似一排排小小的镰刀,顶端还长着些伞房状的粉红色花朵,再映着那院子四周的绿竹做的篱笆,显得煞是好看,紧紧吸引了若剑的目光。 就看到若剑指着那窗外的两颗树向着玉虎二人问道“玉兄和莲玉姐姐家院中那两颗树长得真是好看,却不知道那是两棵什么树,我看着甚是欢喜,能否给我些树苗,教我也种出这种树玩玩,好让小弟家中也变得像这里一样漂亮啊。” 李莲玉听了,也不愿扰了他此时的雅兴,立马微笑的回道“看不出若剑小弟还有这爱好,我那树名为合欢,有合家欢乐,夫妻相爱之意。也是看着这树的寓意吉利,我当年才将它们种在门前。若是若剑小弟真的对这合欢树感兴趣的话,姐姐这倒还有些树苗,我去与你取来,你尽管拿去便是。”说完,她就要起身,为那若剑公子去寻合欢树的树苗。 却不知那若剑为何在此之际,突然站了起来拿起那酒壶,直接对着壶嘴猛吸了好几口。就见他脸色涌上几丝潮红,眼睛有些睁不开,身体也微微摇晃,手中那酒壶也好像抓不住了一般滚了下来。 却见那酒壶此刻已是滴酒不剩,玉虎和李莲玉立马就要过去扶着他那颤颤巍巍的身体,要知道虽然刚才倒了三杯酒出来,可这酒壶中只怕还剩下一斤多,也不明白那若剑为什么像受了刺激一般突然将那么多的酒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紧接着,那若剑就离开桌子,推开门径直朝那合欢树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玉虎一家人也不多想,都怕他此刻出个什么闪失,赶紧追了出去。却见那若剑此时停在那合欢树下,抚摸着树干,神色十分悲伤,眼中更是泛起了泪光,嘴里念叨着一些他们听不明白的东西; 合欢,合欢,木有合欢,我有何欢,醉眼同他人把酒作欢,也抵不过深夜里眼泪连翻 合欢,合欢,生亦何欢,死亦何欢,酒入断肠为哪般?木亦有欢,世人皆欢,怎只教我落个寝食难安...... 哈哈哈,合欢,何欢......好个合欢 念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那若剑眼中的醉意更浓,然后就直直的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嘴里还念着“何欢,何欢”。那白猫立马赶了出来,看见这眼角残留泪痕的主人,用舌头舔了舔他眼角的泪痕,跟着也是悲伤的趴了下来。 但玉虎一家人却还是没有想明白合欢怎么让他受了这么大刺激,肯定与方才念叨的几句话有关?但又不敢多想,瞧他醉成这样,怕是明晚才能醒过来,赶紧扶他到玉齐的床上躺下。玉虎也为他擦洗了一番,然后给他盖好被子,教他这样好好地睡了过去。 那白猫也跟进来,跳到床上,趴在了主人的胸口,静静的看着他在睡梦里更显得萧索的脸庞,那双猫眼之中也是浮现出莹莹的泪光。 玉虎这家人今天可算被折腾了一番,也都是有是有些疲累,待李莲玉将一切收拾好之后,关好门窗,全家就早早的陷入了梦乡,院中那两棵合欢树也在渐渐降临的黑暗之中失去了白日里那好看的颜色。 第二天傍晚,若剑却才终于醒了过来。一睁眼,发现自己衣衫完好,正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自己那蠢猫还趴在自己的胸口,赶紧坐了起来。那白猫也发现自己的主人此刻总算醒了,然后也站了起来,跳上他的肩膀,再次舔了舔他的脸颊。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床上睡着了,若剑感觉浑身有些虚弱,头也是疼的有些厉害,更是口感舌燥,又看到身上好好的盖着的那床新被子。这才想到怕是昨晚自己又喝大了,肯定又做了些荒唐事儿,想必是玉兄将自己抬到于此安置下来的吧。 若剑刚抬起头,就看到李莲玉正好端着一碗热姜汤向自己走了过来。“若剑弟弟,我就知道你该醒了,现在肯定头很痛,身体有些发软,还感觉口干舌燥吧。快来喝了这碗姐姐特地为你熬制的姜汤,你肯定马上就会好许多的。” 那李莲玉昨日却是听明白了若剑那番话的意思,但却也没向其他人点破,只知道他内心必定十分孤独痛苦,这个若剑公子身上肯定还发生过一些让他非常伤心绝望的事。 而且,那感受必定是比当年自己遭父亲逐出家门还要痛苦万分,不由得内心母性再次泛滥,对这个看起来才二十一二的小子竟生起强烈的疼爱和怜悯之情,仿佛真的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般。 若剑乍然之间听到这样温柔亲切的话语,也是感到有些莫名的熟悉,更是觉得此话让自己感动不已,轻轻接过李莲玉手中的姜汤一饮而尽,顿时感觉确实如她所说,全身上下果真舒坦了许多。 赶忙从床上下来,向她拜谢:“有劳莲玉姐姐不辞辛苦的为若剑熬制的这碗姜汤了,昨日我怕是又喝大了,若是做了些荒唐的事,还望姐姐不要见怪。却不知玉兄哪里去了,我正想向他道谢一番呢。但此时时候也不早了,若剑也不愿再叨扰姐姐全家,何况家中还有些急事要处理,所以若剑要告辞了,希望姐姐代我向那玉兄和我那两个侄儿说声再见,这四枚珠子就送给姐姐全家了,这是我的一番小小心意。此物虽不算太过贵重,却也还有些妙用,希望姐姐教玉兄和侄儿们将其随身携带。若是以后有机会到那人族管辖的南州境内,还希望来那问雨听霄阁来看看小弟,小弟到时候必定恭候大驾。”说着不知从哪掏出四颗一寸半大小的珠子,直接递到了李莲玉的手里,也不等那李莲玉说什么,直接向她拜过,然后走出了门去。等李莲玉反应过来,追出去以后,却只远远望见一个骑着貌似白虎的身影消失在天际。 玉虎这时也正好手里抓着几只兔子身上扛着一头野猪,随着玉齐兄弟二人走进院中。看见脑袋一直望着天空的妻子,赶忙叫醒她,让她将身上的猎物收拾一下,准备做一桌更好的饭菜,来款待款待那此刻怕是刚刚醒来的若剑。却从妻子口中得知那若剑也刚刚离去,这阴差阳错之间,也是让他们全家有些捉摸不透若剑这个神秘的男子。 玉虎也不再想他的离去,这才仔细看了看妻子手中的四颗珠子,只见那四颗如晶石一般透明的珠子中有着九个金澄澄的小字:问雨听霄阁东郭若剑。 自那若剑走后,玉虎一家的生活重归平静,而那院中的合欢树长得更是愈加茂盛了。 时间又过去三年,又是一年之中的盛夏,合欢树又开出了鲜花,那花是那样娇媚,那叶是那样碧绿,合着这院中的一切,更是构成了一副世外桃源一般的美景。 但这日玉虎家的门前却来了一个女子,一个打扮与此处格格不入的美丽女子。而那女子到来之后,合欢树却是没往常一般精神了。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七话:故人到访泪哽咽,合欢花谢惨将别 ?此时离那若剑公子骑虎离去,方三年零十二天,今日正好是那玉笙诞生,同时也是他来到玉家的第十年。 此刻院外大门紧闭,木屋却大大的敞开着,老远就能从里面听到一阵阵的欢笑和祝福之声,当然还有那今日迎来十岁生辰的小玉笙的欢叫。 往里看去,玉虎一家正在为这小家伙庆贺。这玉笙此时正享受着李莲玉专门为他一人准备的美食,正吃得十分高兴,一边吃还一边笑着。而他周围的玉虎三人看着他这副吃相,笑的也是很开怀。 旁边却还有四只动物的身影,其中两只不用说,当然是大玉小玉那俩只狐狸了,而另外两只也是有些眼熟。 一只正是这些年一直陪玉笙玩耍的猴叔叔,剩下那个却是当年同绿猿一起嬉笑那白虎的绿色大鸟,原来它们代表整个玉竹林,带着一瓶玉竹林特有的绿液,来向这个出生在竹林之中的绿色小家伙祝贺,它们看着玉笙此时的吃相也是咧开嘴笑着。 忽然,笑声全部停了下来,十六道目光齐刷刷的向院门口盯了过去。 院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穿着不像此界的人士迎着他们那奇异的目光走了进来。 来者是一个女子,面上掩一白色面纱,虽说遮住了大半个脸颊,但那面纱之上露出的那迷人心神的的眼睛,也能让人猜到这女子长得也怕是国色天香。 可惜这女子头上盘着发髻,看来已嫁作人妇了。若非如此,光瞧见她那对动人的招子,追求他的青年才俊,怕是就要从此地挤到那离这至少有上万余里的至人皇朝了。 更令人惊异的却是她那一身宫装,那宫装也不知道是何料子制成,但一定十分金贵。感觉十分柔软丝滑,剪裁也是美到极致,唯一美中不足的却是那宫装看起来金闪闪的,胸前还绣着一个大大的‘财’字。 若是其她女子穿着,怕是要被这衣裳遮了自己的颜色,让自身看起来有些俗气。但教这戴着面纱的年青妇人穿着,却更将她的魅力释放了出来,她整个人也在这金闪闪的衣裳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气质非凡也更加耀眼,仿佛她生来就该比这衣裳金贵,该比这衣裳耀眼。 想来也是如此,因为随着她的到来,那两棵开的正盛的合欢树,颜色也暗淡了许多。 其他人还在看着这女人,而玉虎和李莲玉的心中却诞生了不一样的想法。玉虎看到这女人的气质,不由得想到了当初的妻子,猜测到这女子该与自己夫人有些联系,转过脑袋就要向自己的妻子询问些什么,却发现妻子直接从自己身旁经过,向那女子走了过去。 院中,合欢树下。那宫装掩面的妇人看见从屋里向她走了过来的李莲玉,一把将面纱摘下直接扔在了地上。 摘下面纱,那女子的面容展现在了众人眼前,这却教众人又是吸了一口凉气。这哪像个嫁为人妇的年轻妇人啊,根本就是一个正值碧玉的如天仙下凡的美貌少女嘛。 哦,世间怎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她的美貌哪是什么国色天香能够形容的啊,即使天仙下凡,也只怕难以与她相比。 但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此时却是眼角噙着泪珠,迈着碎步向那走出来的李莲玉扑了过去。她那副含着泪水的模样,只怕连那上天看见了也会有些不忍吧。 那女子一下投入李莲玉的怀里,李莲玉也一把抱住她,然后就瞧见两个同样美得让人无法呼吸的女子相依偎着哭出声来。 这情景若是教天下任何一个男子瞧见,即使他是如何铁石心肠,此刻怕是也会感觉有些心碎吧。 一个带着明显的哭腔但又非常柔美的声音突然停下,口中终于吐出了些话“姐姐,我的好姐姐,英儿好想你,英儿好担心你,让你在这镇狱受了这么多苦,听父亲说我那侄儿你居然真的生下来。快把他也叫出来,姐姐快带着我那可怜的侄儿跟着妹妹一起回家去吧,你不要恨父亲了,父亲他好想你们,他真的好想你们。大家都好想你们,我也好想你们。呜呜呜......”那自称为英儿的美丽女子摸着李莲玉的脸,突然又哭了起来。 李莲玉听到这话哭声却是小了许多,擦了擦那个叫英儿的美丽女子脸颊上的泪痕,焦急的晃了晃她的身子“英儿,我的好妹妹,这些年姐姐让你担心了。当年都是姐姐的不好,当时都怪姐姐太任性,父亲他将我赶出来我也不怨他,但父亲真的想我了吗,他真的肯原谅我了吗?” 那个英儿正是李莲玉的同胞妹妹,名为李莲英。这李莲英听到姐姐这样说来脸上露出十分激动的神采:“姐姐太好了,你不怨父亲就好,你不怨父亲就好。父亲他真的很想你,父亲他真的原谅你了,他知道自己错了,他知道这些年让你在这镇狱受了很大的苦,他也很想我那侄儿。这次我来这里,也是父亲特地派我来到,他叫我带你们回家,他叫我让你们不要在此继续受苦了。” 李莲玉更是激动的又哭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父亲肯原谅我了,父亲真的肯原谅我了,没想到父亲还想念着我那孩子。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父亲这些年过的肯定也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孝,做出了那件荒唐至极的事情,让父亲失去了儿子,让父亲气的将我赶出家门。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呜呜呜......”说完这些,她哭得更加大声,也更加哀伤了。 李莲英却是不再发出哭声了,她先擦干自己的眼泪,然后又伸出那双纤纤玉手将姐姐眼中流出的泪水也擦了个干净,然后扶住了李莲玉的肩膀,轻轻安慰道:“姐姐不要再哭了,这事不怪你,这事父亲终于查出了真相,父亲知道是谁主使的了,姐姐你也是被陷害的,你不要在自责了,这不怪你,真的不是你的错。父亲原谅你了,父亲后悔极了,虽然大哥死了之后父亲他阴沉了很多,可自从知道你给他生了一个男孩儿之后,他却又有了最后一丝希望。父亲真的很想你和我那侄儿,我那侄儿算是我们李家最后的希望了。他是特地派我来接你们回去的,姐姐你不用受苦了,父亲真的原谅你了,姐姐你快带着我那侄儿跟我走吧。” 李莲玉听完这话,终于止住了哭声,但是却终于听出了妹妹大老远来此地的用意,神色间又涌现一丝慌张和期盼。立马又向自己的妹妹问了几句:“英儿,我刚才没听错吧,你说父亲特意来派你来接我和齐儿回去,这莫非不是你戏弄于我。”那李莲英听完调皮笑了一下,用芊芊玉指弹了自己姐姐的脑袋一下:“原来我那侄儿叫齐儿啊,名字倒还不错。但姐姐你这些年不会在镇狱脑袋被什么撞傻了吧,我干嘛花那么大的力气跑到这来骗你啊,真的是父亲叫我来接你们回去的。哼,父亲居然还怀疑我的能力,把李惧那狗奴才也派了下来。” 好像提到这个李惧,李莲英就十分生气,居然又气鼓鼓的说出了后面那番话来。“姐姐,父亲早知道你在这地界嫁个了一个虎人,但他当时因为很生气,而且知道那虎人待你确实很好,也没有理会这些,这次却不知怎么想了起来。临走前吩咐李惧那狗东西,说什么若是你因为不舍得那虎人而不愿意跟我走的话,就让他杀死此地方圆百里除了你和我那侄儿之外的所有生灵。姐姐,你还是不要拒绝了,带我那侄儿跟着我走吧。快与你那虎人丈夫说些什么,若是等那狗奴才来了,他看在你现在只是一个凡人的份上,怕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肯定会拉着你和齐儿就走的。若是你耽搁一刻,他真的会对其他人作出什么可怕的事情。趁那李惧还没出现,姐姐你快去吧,我先在此等你。” 李莲玉确认妹妹真的是专程带自己和齐儿回家的时候,脸上却变得有些绝望和悲伤了,更是想到那李惧的可怕,知道自己和齐儿怕是非走不可了。叹了一口气,就将那绝望中带着悲伤和不舍的眼神向着呆立在门口的玉虎几人抛了过去,然后迈着异常沉重的步子,就向木屋走去。 因为她知道,这一去,或许再也看不见玉虎那熟悉的脸庞,再也不能抚摸小笙儿那可爱的小脸,再也听不见往常一般熟悉的欢声笑语,再也看不见这生活多年的小木屋的种种。想到这里,睁大眼睛就想要将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的见面,牢牢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一步步走着,柔弱的身子也一阵阵的摇晃着,眼睛虽然大大的睁着,本想笑着和他们说最后一些话,眼泪却不争气地一滴又一滴的滑下脸颊,滴落下衣裳,滴落在地上,整个人真真正正的成了一个泪人儿。 玉虎当然听到了妻子姐妹之间的对话,甚至早在看到李莲英身上散发的气质时心中就泛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听完她们之间所有的对话后,更是确定了妻子和齐儿今日必定要离他和幼子远去,再看着那向自己一步步走来的泪人儿,心中更是涌出一阵阵酸涩,想到即将就要分别,更或者此生夫妻父子再无相见之日,这个铁骨铮铮的虎头汉子,此时眼睛赤红,眼泪也是掉了下来。 自从妻子当初从天而降,又过几年之后被自己感动,然后下嫁给自己这虎人的时候,玉虎就隐隐有些预感,这如仙女一般的妻子恐怕会有一天离自己远去,所以自从遇见她之后就倾尽所有,将自己最好的一切都交给了她,对她更是百般呵护,千种宠爱,未曾让其受过一丝委屈和伤害。可即使这样,还是觉得自己对她不够好,心中对她还有很大的歉疚,因此更是害怕妻子的离去。更因为妻子不希望见到旁人,为她放弃了所有,放弃了自己的身份,放弃了自己的任务。带她隐居在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住处,一直至今。 数十年过去了,妻子依然在他身旁,这教玉虎感到真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所以更是盼望能与妻子就这样快快乐乐的走下去。哪想离去的那一天来的这么快,而且连自己视若亲生的齐儿也要离自己远去了,眼中更是老泪纵横,望着那走来的泪人儿就要奔过去,将她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 玉齐玉笙兄弟听完了,也是十分吃惊,两个人也是流出了泪水。玉齐还有些不敢相信,但看着已经哭成泪人儿的母亲还是跑了过去,玉笙却是更加害怕哥哥和娘亲就要离开自己,死死的抱着哥哥的腰间,也随同玉齐这娘亲跑去,而那两只狐狸也好似听懂了一般早已冲了故去,屋中剩下的就只有那绿猿和那绿色大鸟,可它们神色之中也是带着悲伤,眼中也泛起了泪光,也向那此刻的哭声教天地都肝肠寸断的一家奔去。 可这时,那绿猿和绿色大鸟才刚迈出一步,就被两道白色的身影撞得退到墙角,口中更是喷出两口血来。 惊怒之间,望向那两个将他们偷袭成这样的白色身影,却原来是那最先跑出去的大玉小玉,此时它们嘴角也是留着一丝丝鲜血,身体却一动不动,想来是刚才那剧烈的冲击让它们昏了过去。 这更是让绿猿和绿鸟惊怒非常,将怀中的大玉小玉放在一旁,立马挣扎着还有些疼痛的身子站了起来,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就要奔出去一探究竟,看看是哪个天杀的狗贼敢这样对待它们。 它们刚站起身,却又是一道巨大的身影砸了进来。 还好它们这时摆好了防御姿势,仔细看着,才发现这原来是刚刚跑出去的玉虎,连忙联手将他抵了下来,可是还有一股庞大的余力将它们狠狠地向后撞去,它们此刻更是爆发了更大的力气,却还是向着后面退去,直到撞得墙角又布满了很多裂纹的时候,它们才抵着玉虎的身体,将将停住。 可这时玉虎却是同他们一起又是喷出了好大一口鲜血,这让它们感觉自己也是变得有些衰弱了,不由得担心那比他们差好多的玉虎。 可是那玉虎却是不理许多,直接挺起身子,向着门口又冲了过去。 哪知那玉虎身子才刚刚离开它们抵住他的双手,立马又贴了上来,然后一股更强大的冲击向他们袭来。 这此再也抵挡不住,玉虎随即同它们一起向后撞去,砰的一声,那本来就被撞的布满裂痕的墙壁此刻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冲击,直接破了个大洞,而玉虎他们也从这个破洞之中直直飞了出去,一直在地上有滑了二十丈左右才堪堪停住。 此时它们三个脑子也是被震荡的有些发昏,胸口更是沉闷的有些发痛。 直到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有力气向将他们三个撞成这样的东西看了过去。 可这一看,却让这三个家伙感到更是怒气无法抑制,身上的疼痛忽然再也感觉不到。玉虎将这个身影紧紧抱住,更是爆发出最大的气力,同那绿猿和绿鸟一齐再度向自家院子的方位极速冲了过去。 而此时玉虎怀中那身影不是玉笙又还能是谁呢? 可这玉笙也或许因为真实身份特殊的缘故,倒是奇怪的很,连他们三个都被那撞击弄得这样难堪,可这小玉笙虽然哭得更加凄厉,但全身却是没有分毫损伤。这也让它们在惊怒之余也感到一丝丝庆幸,这时却再没有东西砸来,他们也在那一瞬间就冲到了门口,看到了此时院中的场景。 一个身高十尺的巨汉,两只大手擒着玉齐和李莲玉母子二人,也不让他们动弹。他身上穿的居然是与李莲英的衣服样式有些相似,长衫外面套着一件金色大氅,胸前也是绣着一个金光闪闪的‘财’字,想必此人就是那李莲英方才提到的狗奴才李惧吧。 他面容本来看着十分威武,但若加上那双寒光凌厉的眼睛和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再配上那副巨型的身板,却真的教看向他的人都得心生恐惧,教人一眼就知道他必定就是那所谓的李惧。 那李惧此时却是一脸冷笑地盯着手中的李莲玉和玉齐,嘴里说了些什么,然后李莲玉哭的就更加悲伤,而玉齐却是不再哭了,反而挥动双手想要打在他的脸上,但是没有得逞,就又对他破口大骂起来。那李莲英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红光熠熠的宝剑,正直直地指着抓着自己姐姐和侄儿不放的李惧,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善,嘴里好像也在咒骂着。 那李惧却发现刚才被自己打飞的四个废物此时那个最小的居然没事,而另外三个家伙却是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他们的咬咬切齿地盯着自己,然后向自己冲了过来。他却也不做任何理会,只是嘴角带着非常强烈的不屑,眼神像看蝼蚁一般,将他们几个扫了一眼,然后就面带轻佻和讥讽,对着李莲玉再说了句话,可因为这次离得近了,玉虎父子和那绿猿二兽也都听见了。 “哼哼,二小姐,你和小少爷还不愿意跟我走么,莫非是当真以为我不会弄死这几个蝼蚁麽?你若是再敢迟疑半刻,还不与我回去的话,司宗大人也是给我下过命令的,可以用尽任何手段,只要将你和小少爷完好的带到他面前,那么其他事全凭我自己做主。你若是和小少爷再抵抗,那我真的要动手了。”说完,李惧也不等她回答,就要向玉虎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玉虎听完这句话,对李莲玉和玉齐的爱在此时终于同那早就抑制不住的怒火一齐爆发出来,身上的衣物居然一下子崩碎,只剩腰间和腿根还有些碎布遮着,全身也长出了银色的毛发,手脚更是突然变成了四只硕大锋利的虎爪,向着李惧直接冲了过来,嘴里还大喊着:“你这畜生快拿开你的脏手,放了老子的妻子和孩儿,今天老子豁出命来也要将她们留下,谁若是想将她们从我身边带走,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看着玉虎爆发实力,为了妻儿不顾自己的安危,那绿猿和绿鸟突然变的大了几倍,也跟着玉虎一起冲了过来。 李莲英此时更是将手中长剑,向着李惧的心脏处刺了过去“李惧你这狗奴才,居然敢这么对我二姐和侄子,今天我就要代我那死去的大哥杀了你这个畜生。” 李惧身子不动,那长剑却刺不进他身体半分,然后面带怒火的看了看李莲英一眼,又是瞅了瞅哭的更厉害的李莲玉,突然狞笑的转过身子,左脚作势就要将那冲过来的三个家伙一下子踢爆。 可是在下一刻却立马收了回来,而向他冲来的玉虎三人更是眼中充满悲伤与焦急,硬生生的刹住了身体,那李莲英眼中含泪,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可那院中的合欢树,不知为何,花瓣却是凋零了。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八话:前尘过往烟云事,悲欢离合此日中 ?李玉莲看着那刚刚抬起左脚的李惧和那眼看着冲过来就要命丧在他一脚之下的玉虎三人,突然大声喝道:“停下,你们都给我停下。李惧你赶紧给我停下,虎哥你们也不要过来。你们若是再动一下,我立马死在你们的面前。都不要动了,都不要动了。我和齐儿跟你回家就是,千万不要伤害我的虎哥和他们。我不会再反抗了,我也不会拖延时间的。李惧,你将我和齐儿先放下,教我们与他们说最后一些话,我当年走的时候宫里还有些好东西,你若是让我们一家最后再团聚一番,那些东西回去我就给你取来。” 李惧听到她以死威胁自己也是有些担忧,但又听到她有些好处要给自己却是又有些心动。 但毕竟自己实力在这里摆着,也不怕这个二小姐使诈,将她和那小少爷放下,嘴里一哼:“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在死去的大少爷的面子上,我也不难为你们这孤儿寡母。我就给你们一刻时间,让你们叙叙旧情,时间一到你最好带着小少爷立马过来,否则今天这方圆百里之内怕是没有一个活物能够留下。”说完,甩了一下袍子,也不理那还拿着剑直直指着自己的李莲英,冷眼扫了那边的玉虎他们,一脚将院门踢下,直接在上面开始打坐。 玉齐听了母亲的这番话却是非常痛苦。见那李惧将自己放下,立马就再次握着拳头要向他脑袋砸去。看那李惧居然将自家院门拆下,他眼中怒火喷射而出,口中大骂着,直接冲过去与那遭天杀的李惧拼命。 可是不知李莲玉此时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然一把扯着他向着玉虎的方向走去。 玉虎听了妻子的话更是骇的只好停住,因为他也是了解自家妻子的性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但看见李惧那个畜生那一番过火的举动,眼中怒火更甚,差点就又要冲过去与他斗个你死我活。但此时却瞧见眼中依然含着泪的妻子和自己的齐儿向自己走来,却也是忍住怒火,泪眼婆娑的迎了上去。 哪知玉笙那孩子却在这时哭着跑了过去,抱着李莲玉和玉齐的腰,哭的更是让人听不下去:“我不要娘亲和哥哥离开笙儿,我不要娘亲和哥哥离开笙儿。笙儿以后再也不要过什么生辰了,笙儿以后再也不会弄脏娘亲的衣物了,笙儿以后再也不会求着娘亲让爹爹教我练武了,笙儿再也不要什么好吃的了。笙儿会好好听话,笙儿会好好用功读书,娘亲不要带着哥哥离开笙儿,不要离开笙儿。” 看着玉笙那挂满泪珠的小脸,李莲玉却是再也忍不了,突然低下身子抱着他痛哭起来。 玉齐看着自己的娘亲和弟弟哭的这样悲伤,再次握了握拳头,看着那个一来就抓着自己,要硬生生拆散自己一家的李惧,身上再次冒着淡淡的红光,朝着那李惧的头,扬起右脚,就要狠狠地向他踢过去。 可是玉齐右脚却是踢了个空,李惧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他的眼前。回过头玉齐就看见了让自己更是睚眦欲裂的一幕。那李惧不知为什么冲过去举起了小玉笙的脖子,正对着李莲玉怒目而视。 玉笙看着自己被举那么高也不怕,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使劲踢打着李惧那抓着自己脖子的右手,嘴巴大大的长着,脸上还有道道泪珠滑落:“都是你这个坏人,都是你这个坏人。你快滚开,你快滚开,不准带走娘亲和哥哥,不准带走娘亲和哥哥,我要打跑你,我要打跑你。” 那李惧看着手中这小东西的举动更是恼怒,也不将李莲玉再当她为自家的二小姐,大声向她吼了出来:“李莲玉,这个小杂种莫非是你跟那蝼蚁生的,你难道不知道大少爷才刚死不到三年麽。害死了大少爷不算,你居然还敢玷污司宗大人的血脉,好好好。好你个********,今天我就要为我那可怜的大少爷和司宗大人报仇,今日此地所有的垃圾,就全部受死吧。”说完这句,他就要用力拧断那小玉笙的脖子。 李莲玉看到了急忙大叫起来:“住手,快快住手,这孩子不是我跟虎哥生的,这孩子是我家收养的,不信你查看这孩子的血脉哪有我李家的一丝气息。李惧,你快快住手,不要伤害他。” 玉笙听完李莲玉这番话却好像定住了一样,浑身有些发冷,拳脚也不再挥舞,身子也一动不动了。 那李惧感到手中的小东西不再动弹,赶紧朝他血脉中感受了过去,却发现这小东西体内确实没有司宗大人家的一丝气息,反而还流着极其强大的生命力。对此也是有些好奇,抓着他的脖子稍微松了一松,将他往自己眼前一送。 这才发现,这孩子长得倒是十分奇特,绿发碧眼,想来该是自然之灵一类的东西。再向他腰间望去,李惧却突然眼光一凝,眼神之中忽的泛起很强烈的惶恐,竟然将玉笙好好放在了地上,还用手将此时昏死过去的他抚的醒转过来。 却原来是他瞧见玉笙腰间挂着一个一寸半大小的碧玉一般的珠子,那珠子中可以清楚地看见九个金澄澄的小字:问雨听霄阁东郭若剑。而且李惧更是在其中隐隐约约看见那小字前面还有着玉笙那小小的模样。 李惧看了这九个字以后,径直朝着玉笙恭敬地跪了下来,立马磕了十八个响头,言语中还带着很强烈的恐慌与后悔:“不知道小公子是的那位大人的亲属,还请小公子恕小人无礼之罪。还请小公子饶恕在下。” 玉笙正在为自己居然不是玉虎和李莲玉的亲生骨肉而痛苦和伤心,醒转过来却看见抓着自己的坏蛋居然把放下,还对自己恭敬地说了一番奇怪的话,以为他是被自己打怕了,却想到自己或许可以趁此机会留下刚才还说自己是被收养的娘亲和哥哥,不由地向跪在地上还瑟瑟发抖的李惧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哼,你这个坏蛋知道怕了吧,还不赶紧滚开,难道要我再打跑你不成。”说完就邀功似得扑进了李莲玉的怀里。 那李惧听完这玉笙的话却是如同大赦,真的从地上又滚到了院子门口,也不敢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此间变化,真是叫人咂舌。 那李莲玉看着这对自己父亲忠心耿耿的狗奴才做出这番丢人的举动,也是感到有些奇怪和荒唐,正要开口问话,哪知那刚刚滚到院门口的李惧突然又跪在了自己脚下。 原来方才滚出去的时候,那李惧又看到玉虎和李莲玉全家的腰间居然都挂着那样一颗珠子,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这才知道原来玉虎一家居然全都与那位恐怖的大人交好,只觉一阵绝望冲击着自己的心脏。赶紧跪在李莲玉面前请罪,但是又想到司宗大人交给自己的任务必须得完成,于是说了这番求饶的话:“二小姐恕罪,是奴才狗眼不识泰山,还望二小姐请那位大人不要责怪奴才。奴才也是身不由己,司宗大人交待过了,此番必须把二小姐和小少爷请回去,不然大人他会亲自下来的。所以希望二小姐看在司宗大人的份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吧。奴才给小姐全家留半天时间团聚,等天黑之时再来请小姐和小少爷回家。奴才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又说完这番也同样奇怪的话,一下子消失在了所有人眼前。 李莲玉以及在场的所有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那厮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表现,想着时间也不算多,而且刚才说的那番话怕是让小玉笙一时无法接受,赶忙带着他和自己的齐儿和玉虎一起走进了已经破了个大洞的木屋之中。 然后看着那也跟着走了进来的妹妹,将这些年的一切娓娓道来。 原来这李莲玉不是地界中人,她原本来自天域,是一个天域的原生神灵家族的一员。她的身份在那天域所有神灵之中也是非常高贵显赫,那就是她是那掌管天下兵战司财农智六大宗司之一的财宗李家的二小姐。而且因为她长得更是颠覆众生,所以有好多神灵都来向他家提亲,更甚至连那天域最强大的五天老的后人也多次登门拜访。 但离谱的却是她竟然一个也瞧不上,反而对自己那长相威武待她非常不错的亲大哥暗生情愫。 那一日,她正在自己的宫中为此事发愁之时,一个黑衣蒙面男子竟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还说能够实现她的愿望。 她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衣男子一开始当然十分不信,但后来却不知那男子从哪里掏出一个玉瓶来,还说那玉瓶中的神药虽然无法让她的大哥一下子就爱上她,但是却可以凭此让她得到他大哥的人,以此来一解她的相思之苦。 本来她听完那男子的话之后只感觉十分荒唐,但是那男子却是趁她不注意打开了那个玉瓶,哪知刚闻到那玉瓶之中散发的一丝奇怪的香味,她心中对自己大哥的渴望却变得愈加强烈,竟然直接抢过那个玉瓶,也不再理会那个奇怪的黑衣男子,直接叫人来把他赶了出去。 然后趁着父亲出去与其他神灵商量事情,她居然假意邀请自己的大哥来宫中做客,趁着大哥不注意,将那玉瓶中的药物全部倒进了大哥的酒杯中。 那之后李莲玉的大哥随即浑身燥热,神智尽失,居然一把将自己的妹妹抱入卧榻之中,发生了那超越兄妹关系的禁忌之事。 李莲玉感受着大哥的热情与索取,当然是心满意足,还很得意的抚摸着自己大哥那健硕的身体,心中甚至还有些感谢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送来这神药的黑衣男子,更是幻想着与自己的大哥以后可以长久的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哪知她大哥药力过去之后,突然惊醒,看着自己身下一丝不挂的妹妹和此刻的自己,一下子就知道了一切。先是将李莲玉狠狠地扇了两大耳光,然后又跪在她面前使劲扇自己的耳光,向她说着一些道歉的话。 可那李莲玉却不气恼,反而还满含春色的痴痴的望着这个得到她全部的男人。 她那大哥也是性子有些暴烈,看到妹妹这样的表现,再也无法忍住内心的怒气与羞愧,直接举起右手,狠狠地拍在自己的天灵盖上,接着就听咔的一声,他的脑袋就那样无力的垂了下去,再也没有动弹。 李莲玉看到这一幕突然尖叫了起来,心中更是充满了绝望与后悔。不曾想到自己的这番过激行为竟然导致自己深爱的大哥惨死在自己面前,再也无法承受着一切,直接抱着她大哥的尸身痛哭起来。 那凄厉的叫声和哭泣把正好回到宗内的李家司宗,也就是李莲玉兄妹二人的父亲给惊了过来。他看着那此时脑袋垂下明显已经死去的长子,又看着那个床上还未着片缕的不知廉耻的女儿,想着自己财宗李家这一代最杰出的男丁居然被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逼的失去了生命。怒火与悲痛同时将他弄的快要发疯了,理智化为了怒火。将那床上的女儿一把抓起,冲她大声地叫骂:“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混账,我李应天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我那可怜的俊儿没有你这样狠心的妹妹,滚,你给我滚,我不要你了,你滚到镇狱当一辈子凡人吧。你给我滚。”说这就用右手拍了下她的脑袋,将她的全身神脉全部废去,也不要她穿衣服,接着对着她的后背向着地面狠狠拍了一掌。 李莲玉立马昏了过去,而她那赤裸裸的身体,也从天域之中坠下,向着地界所在,坠落。 那一日玉虎在一座偏远的山中寻觅着怨魔踪迹,这是宗门派给他的考核任务,若是他完成这个任务,就能加入宗门之中战斗力极其强大的十大战兽军团,更是说不定会得到二十位军团长大人的大力栽培。想着自己加入十大军团后,实力怕是会再次增加许多,玉虎的脸上更是挂满了向往的欣喜。于是他也不磨蹭,赶紧仔细的寻觅着怨魔留下的线索。 忽然,一具白花花软绵绵,还带着非常好闻的香味的躯体突然从天而降,将玉虎砸的趴在了地上。他好不容易翻过身来,却发现居然是一仙子容貌的人类女子砸中了自己,更奇怪的是她那白花花的肉体之上没有一丝衣物。 看到这里,虎脸一红,赶紧闭着眼睛将自己衣物脱下,将她的躯体掩盖好,然后才敢瞧向她的脸庞。 这个女子长得真是犹如天仙下凡,她眼睛紧闭,嘴角残有一丝鲜血,脸色十分苍白,显然是受了重伤,此时陷入昏迷之中,但是却为她增添了一些娇弱的凄美,看到于此觉得她自有非凡的一种魅力。 见她受伤这么严重,玉虎也不再理会那什么怨魔,用最快的速度将她带到了最近的神司教神殿之中,请求神祀大人的医治。 废了好一番功夫,终于将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子治好。 之后玉虎更是在与她渐渐相处之中爱上了这个美丽的仙子,甚至为她放弃了自己的一切,也不怕那宗门的责罚,遵听她的意愿,在一片人迹罕至的竹林旁边隐居下来。 而这李莲玉,也在近十年的岁月中被他的温柔渐渐感动,哪知却在那时她的肚子突然大了起来,然后又过几年产下一男婴,却不想她那死去的大哥竟然与她留下一子嗣,到了地界十几年才诞生下来。 那虎人见到这男婴,却是对她们母子更加疼爱。 终有一日玉虎向李莲玉吐露心声,愿意照顾她母子生生世世。这也更教那李莲玉感受到什么叫做真真正正的爱,于是也在日渐相处之中爱上了这个虎人,并最终与其共结连理。 随后又过了七年,齐儿七岁,他们也在那年收养了他从林中带来的小玉笙了。 但这些年李莲玉和那玉虎却真将玉笙视为亲生一般,甚至对其比自家齐儿还要好上一些。 听完这些玉齐和玉笙也终于明白了一切的坎坷曲折,但是兄弟之情以及对父母的爱意却是更加浓烈。 此时天色渐晚,一家相聚之时也是不多,更是听完李莲玉和玉虎刚才的一席话,全家都抱在一切痛哭起来。 李莲英看着听完更是觉得这玉虎实在比那天域中的好多神灵也要有情有义许多,更是觉得他俩确实算是良配,看着他们一家哭的那样悲伤,眼中也是泛出泪水,但又想到了他们一家或许还有重聚之日,赶紧过去将正在痛苦的四人分来:“好了,好了,都别哭了。姐姐和玉虎大哥,还有我的两个好侄儿,你们都不要哭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哭这么凄惨干什么。只要齐儿和笙儿,还有玉虎大哥你们好好修炼,那么待齐儿有实力继承财宗司宗的地位,而你们也都飞升天域的时候,齐儿绝对有能力让你们一家再次团聚。听小姨的话,快和你们的爹爹娘亲都别哭了。” 玉笙听到这话先反应过来,用衣袖抹了抹眼泪,睁开大眼睛看着李莲英:“小姨,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不是为了哄笙儿故意骗人的吧。”李莲英望着这个眼睛哭的红红的小家伙也是心生怜爱,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认真的回答:“小笙儿乖,小姨怎么舍得骗你呢。快别哭了,要做一个坚强的男子汉。放心吧,小姨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玉笙听完她这番话,终于止住了眼泪,然后看着自己的爹娘和兄长坚定的说道:“太好了,以后真的可以和娘亲和哥哥团聚,我以后都不会哭了。我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一定会好好修炼,我一定要跟爹爹一起去什么天域与娘亲和哥哥重聚的。” 玉虎三人听他这突然很坚定的话更是感到一丝欣慰,知道这个小家伙怕是真得开始改变了。 玉齐知道自己一家以后还有机会重逢也是十分开心,再听到自己弟弟那样坚定的话语,也不服输,对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好笙儿,你一直都很聪明的,以后一定要好好修行。哥哥我也不会示弱的,我去那什么天域以后,一定会比现在还有用功一百倍,我一定要成为那什么财宗的司宗。到时候我一定来接你和父亲团聚,我们约定好了,一家人一定要团聚。”说着握着玉笙的小手坚定的说着。 此时天色也全部黑了下来,月亮散发不出光芒,可那星辰此刻倒也明亮。 李惧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先是向着此刻的众人恭敬地再拜了几拜,然后看向了李莲玉母子。 看这奴才来了,李莲玉跟玉齐恋恋不舍的看了看玉虎和玉笙几眼,就缓步向他走了过去。 见着娘亲和哥哥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小玉笙眼中又要落下泪来,但想到刚才自己和哥哥的约定,却将它逼了回去。 玉笙刚刚止住眼泪,一个倩影又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正是那才刚刚离去的李莲英,只见她现出身,笑着拿出一个玉坠挂在了此时惊讶的玉笙的小脖子上:“小玉笙,刚才小姨离去的匆忙,这是小姨给你的见面礼,你可要贴身保管好,不要弄丢了啊。要是小姨以后见到你却没看见这个玉坠,小心我打你的小屁股。”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那玉笙好奇的看了看这个玉坠,只看见正面有一个财字,反面却有一个美人的雕刻,长得和自己那个小姨简直一模一样,甚至还能从上面闻到一丝淡淡的奇怪的香味。 却是反应过来什么,立马叫住了李莲英,小跑着回去将那还在昏迷的大玉小玉两只狐狸抱出来,交到了她的手里:“小姨,这是娘亲最喜爱的大玉小玉,他们当初也是跟着笙儿一起来的,你把他们带给娘亲和哥哥,他们若是想念笙儿和爹爹了也好有大小玉陪伴,不至于那样孤单。笙儿会好好照顾自己和爹爹的,教她们莫要担心我们。” 李莲英听了他这番话却是又要难受的落泪了,赶忙转过身去擦了擦眼睛,也不再回头说些什么,抱着还昏迷着的大小玉就消失在了玉笙的面前。 玉笙目睹小姨离开,也开始沉默了,跟着玉虎回到屋中。看到这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屋内,却是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而那玉虎看到幼子的表现,更是难受的很,却还是挺住,眼泪泛红,将玉笙那小小的身子抱在怀中,像第一次抱他时一样,轻轻晃了起来。 玉笙随着这熟悉的晃动,哭声越来越小,最后也终于陷入了睡眠之中。 屋内还醒着的,以及玉虎和那沉默的绿猿和绿鸟。 但是因为他们此时都在屋内,所以都不知道院中的情景。 此时院中那合欢树,花瓣却一下子全部凋零了。一阵微风吹过,花瓣随着那风飘去了远方,那合欢树碧绿的叶子也逐渐泛黄,更是在一夜之间完全枯萎,连那树干也全都枯死了。 等他们第二天出来的时候,发现的只有一地的枯叶,以及那生命力尽失的合欢树的朽木。 然而任何人都没发现事情,一颗鲜绿的竹笋此时却也在那合欢树下生根发芽。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九话:旧屋院中来旧人,父子难舍却相分 ?这一夜对于玉虎来说注定无眠,陪伴他多年的妻子为了保护他不得不离去,一直以来视若己出的长子也随之离开了他的身边。 现在玉虎拥有的只有一间破破烂烂的木屋,一副还有着严重伤痕的身体,以及那渐渐懂事的小玉笙。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玉笙这个小家伙倒是真的像是一下子长大了不少,看见母亲和哥哥走后居然也没有缠着他哭闹,只是痛哭了一会儿之后就在他怀中沉沉的睡下。 可是突然瞧见这孩子变得这么懂事,玉虎反而更加难过起来。 本来昨天他该有一个快快乐乐的生辰,本来小玉笙还应该保持着自己的那份纯真和调皮。 可是昨天发生的一切,却将他们全家都改变了。 那一切对玉虎来说还历历在目。 呵呵,实力,都是因为实力。玉虎的实力太过弱小,甚至连那个叫李惧的奴才的一击都无法接下,若非那时候一直陪伴笙儿的绿猿和绿鸟两个前辈突然爆发隐藏的实力,那么此刻玉虎怕是已经成为了一具没有用的尸体。甚至若不是妻子为了保护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主动带着齐儿跟那个家伙走的话,他此番怕是也遭遇不测了。 实力,一切都是因为没有实力。 嗯,等等,玉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昨天那李惧为什么看了小玉笙的腰间一眼,就立马恐慌地将他放下,还向着这个他求饶,甚至又看了自己一家腰间的什么东西后,更是如同看见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像李惧那畜生一样强大的存在只是看了一眼就变得那样恐慌。玉虎想到这里,突然向着玉笙和自己的腰间看了过去。 噢,没有什么啊。诶,好像只有这颗珠子啊,莫非是那若剑公子临走时赠的小珠子把他吓成那样的么?玉虎突然从玉笙腰间解下悬挂小珠子的绿绳,将那小珠子拿在手中仔细瞧了又瞧。 正是这一番仔细查看,他却在这小小的一颗珠子当中发现了让自己十分惊讶的东西。 玉虎清楚的记得那若剑公子走后他可是仔细看过这个珠子的啊。那小珠子里面除了那几个金澄澄的小字以外,什么也没有了,而且里面也感受不到一丝地元精气的流动。因此他也不认为这小珠子有多么奇特,只当它是一件小小的礼物。想到那神秘的若剑公子特意将此留下,还嘱咐自己一家要随身携带,想来它也是自有妙用。于是就让妻子将这些珠子做成了小物件儿,添在衣服上当个挂饰,平日里也不怎么理会它。 可此刻,那珠子里面竟然浮现出小玉笙那小小身影,甚至一根根毛发都清晰可见,这可着实让他有些吃惊。 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珠子几眼,发现其中居然也有着自己的模样,这却让他更感惊奇,什么这珠子里面怎么会出现他们父子的身影呢? 奇怪,奇怪,为何当初一直没有发现呢? 玉虎更是迷惑不解,将那珠子捧到眼前,透过此时刚刚照进来的阳光看了看,却又发现了更加了不得的东西。 那九个小字的下方,此时又出现了几句话:敢犯执此珠者,问雨听霄阁全阁一齐诛之。见此物者,如见阁主本人,东郭若剑令。 东郭若剑,应该就是那若剑公子的名讳吧,玉虎此时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这珠子真的是信物一般的存在,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看到里面的所有内容,至于自己父子的在其中出现的影象怕也是这珠子自己记录下来的吧,想到此更是惊觉此物如此不凡。 再想到三年前那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年青形象,玉虎脑子就感觉一阵模糊,根本记不得他长得什么样子。 但这样却更使他觉得那若剑公子非常神秘莫测,再想到若剑公子那神秘莫测的实力以及昨天那李惧看到这珠子后一番奇怪的表现,那他口中的大人想必指的就是若剑公子了吧。光是看到这句话就能让李惧那样强大的存在都跪下求饶,那若剑公子的实力怕是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可怕万分。 这时玉虎却对那日突然离去的若剑公子有了一阵感激与向往,感激的是他赠的珠子救了玉虎全家,向往的却是他那恐怖至极的实力。若是她有那若剑公子一半的实力,他的的妻儿也不可能从他自己身边被眼睁睁的带走。实力,一切都是实力。 这时居然又记起来那若剑公子走时说过,他就在那南州境内的问雨听霄阁,玉虎心中忽而生出了极大的希望。 是了,玉虎又想到了一些对自己更加有利的事情:那若剑公子那么豪爽一个人,只要他愿意帮助自己和玉笙,想必自己父子两就能早日去往天域,与妻儿重逢吧。虽说那南州离自己所在也有三百多万里的距离,但是花上个几年,也一定能找到那里吧。 只是不知道这若剑公子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他和那问雨听霄阁又是怎么样的存在? 心中这样想着,脸上的向往和疑惑之色更加明显,手里更是紧紧的捏着那枚碧玉般的珠子。 绿猿和绿鸟此刻却是走了过来,它们先前反正都已经暴露实力了,此刻也不再藏着掖着,看见玉虎这一脸奇怪的样子,那绿鸟直接开口问道:“你是在为不知道怎么快速提升自己和小公子的实力而担忧么,不要怕。我绿鸦和袁刚在这里,我们会一起帮助你的。” 玉虎听见它们直接口吐人言,也是有一些吃惊,但马上明白过来,它们怕是实力非常高深,平日里是在掩饰罢了。赶紧站起身,朝着它们拜了一拜:“多谢两位大人救命之恩,但我能感受的出来昨天那个李惧比你们怕是还强上几分,就是不知两位大人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和笙儿超过他呢。” 听完他这么说,绿猿却是有些不高兴,哼了一声:“你这个蠢虎,妄你还是战兽宗的一员,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居然还信不过我袁刚和他绿鸦。你不要小看我们,我们当年也是战兽宗的一员。你可能没有听说过我们,因为我袁刚和绿鸦这混蛋可都是上一任的五大护宗神兽之一,要不是在那场追杀狂怨的战斗中受了大伤,我们怎么可能退到兽变期白境左右的实力。我们说有办法就自然有办法。你给我回战兽宗好好磨练去,若是每日与那怨魔大战,包你在一千年之内见到自己的妻儿。至于小公子,我们也只好把他送去戮魔殿了,因为只有那里才最适合他。” 玉虎听完它的话才知道眼前这绿猿和那绿鸟的实力多么可怕,要知道现在宗门内的五只护宗神兽可都是比兽皇和八大兽主还要强大到不应该属于地界的存在,甚至兽皇和兽主也要要管它们叫一身老祖呢。 看这俩个大人也觉得他们在吹牛,想必真是受了极大的伤才会到此地疗养,于是玉虎更加恭敬的问了一下:“俩位兽祖大人,晚辈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等不了那么多的时间。而且心中对一个人类有很多疑问,不知道两位兽祖大人听过他没?” 绿猿袁刚听了,对他想早日见到妻儿的心情也是有些理解,于是也不责怪,立马问了句;“哦,什么人,居然能让你在这个关头还要提起来,若是什么不出名的人族晚辈就算了,但若是一些非常杰出的人族大能,我倒还真的记得一二。” 那玉虎听完,立马将自己手中的珠子递给了他们“我要问的就是这颗珠子的原来的主人,东郭若剑,不知道两位大人知道些什么。” 袁刚第一眼看到这珠子也是不敢相信,接着听到玉虎提到这个名字更是非常震惊。拿过那珠子仔细瞧了一瞧,然后将珠子拿到那绿鸟绿鸦眼前,大声的叫着:“绿鸦,你快看,这颗珠子是不是跟白虎那小子以前脖子上戴的那颗一样,看来真的是他,看来真的是他。” 绿鸦仔细看了看那珠子,突然使劲用翅膀拍了拍玉虎的头:“你这虎脑袋福缘怎么深厚至此,这珠子是不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一二岁的年青人送给你的?” 玉虎连忙点头,还未说话,那绿猿袁刚就带着一丝激动和羡慕叫了起来:“那的确是他了,的确是他了。也就只有他有那个本事只靠一个珠子就能将一位更天境的神灵吓跑了。你应该看到了这珠子里的九个小字了吧。哼,他居然舍得把这种珠子送给你。看来他很看好你啊,这东西,白虎那家伙也有一颗。你不是要问他么,那我索性就告诉你好了。” 袁刚接着说:“你是战兽宗的弟子,那我要先考考你。我问你,这地界最强的势力是哪几个?” “这个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那四宗三殿二道一绝地和一神教了。”玉虎如实答道。 但那袁刚对此却是有些不满,又接着说道:“那你可知道这些指的都是哪些势力么?” 玉虎接着回答“四殿三宗一绝地我倒是了解,那一神教我也能猜个大概,可是那二道我却真的没有所闻。那三殿是位于地界西北方的昆鸣殿,位于正西方的戮魔殿,位于西南方的锻灵殿。四宗是位于东北方的巫蛮宗,位于正东方的御神宗,位于东南方的战兽宗以及位于正南的武极宗。至于那一绝地,当然就是那位于正北方,没有活物敢踏进的养尸地。若我猜测的不错,想必那一神教就是天域神灵在地界建立的神司教吧,听说神司教的总舵在整个地界的中心,但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 听到他说的还算详细,那袁刚稍稍对他有了一丝满意,然后得意的说:“你说的这一切都不错,但那二道想来你也不可能知道,因为二道的真正所在只有各宗派的高层才能知晓。哼,今天我就告诉你吧,那二道也在哪神司教总舵附近,而且二道还互有关联,关系紧密。一为只收纯阳之体男子的阳神道,一为只收纯阴之体女子的月神道。虽说两道人数最少,但他们的实力却比那其他几个宗派还高几分。那我再问问你,这些势力中,你认为哪家实力最为强大?” 玉虎思索一番,立马回道:“晚辈愚见,最强的当然是那分舵遍布地界的神司教吧。” 听到这里袁刚却又是冷哼了一声:“你这蠢小子怎么也像世人一样愚昧,虽说还有一丁点见识。但对真正的地界格局却不太了解。没错那神司教是有无数天域神灵支持,实力看起来最为强大。可是就整个地界来说,那养尸地却比之还要强上几分许多。那养尸地有无数天下各族的尸骨,甚至神灵和魔族以往陨落的神骸魔躯在哪里也是有不少。传说里面还埋葬着一些堪称连神灵都不敢匹敌的存在,真实实力简直可怕。 但是这养尸地的真正实力较那问雨听霄阁还是弱上许多。整个地界六十四州,九百八十郡,四千县城,以及无数星辰之中都有问雨听霄阁分阁的分布,那天域之中,各派神灵也有不少问雨听霄阁门人的存在。毫不客气的说来,那问雨听霄阁虽说连一个真正的宗门都没有,可它真正的实力比那天域的六大宗司也要强上不少。” 那玉虎听到这里已是被吓的合不拢嘴了:“不可能吧,我看那个若剑公子那样年青,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呢?” 袁刚一提到那若剑公子言语之中也是不由自主的带着很强烈的钦佩之情:“年青,哈哈哈哈,你居然说他年青。我告诉你吧,在我们整个战兽宗还没出现的时候,你口中的那位年青的若剑公子就已经是神灵一般的存在了。 你还说他年青,他至少也得到活了九万多年了,他的天赋和战斗力也是极其恐怖,修炼至今也不知道到底达到了什么恐怖的境界。更甚至有传闻,那天域最强的五天老,都曾经被他刺杀过,虽说没有成功,可他自己却全身而退,毫发无损。那就更不用说,他这么多年来培养的众多门人中了,里面光是实力堪称神灵的杀手和斥候只怕是都有上千来号。” 听到这里,玉虎吃惊的更是说不出话来。没想到那与自己萍水相逢的若剑公子居然有如此恐怖的背景。但一想到他居然肯放下身份与自己这一虎人称兄道弟,就更是对他钦佩不已。像他那样一个奇特的男子,想必肯定会帮助自己的。只要到那南州找到这位若剑公子,那么自己全家就有机会很快重聚。于是脸上的疑惑也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那深深的期盼和向往。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熟悉的怒喝,玉虎脸色却是一沉赶紧跑了出去,玉笙也被这怒喝震得醒了过来。 玉虎先赶了过来,随后袁刚和绿鸦也带着刚刚醒来的玉笙跟在他身后。 却见一身着银色战铠,四肢皆为狼爪,额头中央顶着一个金色的玉字的银月狼人站在院中,正一脸愤怒的向刚跑出来的玉虎咆哮着:“玉虎,好你混个小子。这么多年不回宗门,也不回玉兽一族,居然在这么个偏僻之处躲着。莫非是在这里过着快活的日子,不愿出去了吗?还不赶紧跟我回宗门去,看在我的面子上,天狗师傅说不定会饶你一命,让你戴罪立功,好抵你这些年逃离宗门之过。” 玉虎看到这个熟悉的面孔也是十分惭愧,赶忙向他道歉:“玉狼大哥,小弟是这些年有重要事耽搁了,近日正想回宗门领罪,想不到你就来了。可是小弟还是有一事放不下,可否再宽限小弟几年,待办完那要紧之事,小弟必当回到宗门,向师傅负荆请罪。” 那叫玉狼的狼人听到玉虎这样回答感觉有些失望,但之后有很是焦急的说道:“你这蠢货,还是这么倔强。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胞弟的份上,我非得把你给打残然后直接带回宗门去。天狗师傅已经对我下达最后通牒了,说要是你再不回去,他就要申报兽皇大人,视你与怨魔勾结,抓到你之后要按叛族处置了。什么要紧事不要紧事的,赶紧跟我走吧。” 旁边的袁刚和绿鸦听到这玉虎再不回去可能会被按叛族来处置,也是非常担心,本来还想劝他快些回去才是。但想到这玉虎怕是对玉笙小公子还放心不下,于是立马出声帮衬他:“玉虎,事情紧急,你若还不回宗门之内怕是真的会遭来大祸。你放心好了,小公子我们会亲自送去戮魔殿的,看在我们的薄面上,那戮魔殿肯定会好好培养他。你尽管放心就是,现在快跟你那狼人兄弟回去,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回来帮助你提升实力。” 虽然那袁刚和绿鸦已经如此向他保证,但玉虎还是没有一丝要动身的意向。那玉狼方才也听见了随着玉虎来的两个兽类居然开口说起话来,也是望了过去。可是却发现了两个让自己都感到颤栗的熟悉的身影,赶紧四肢着地,向它们拜伏下来:“原来是袁刚和绿鸦两位兽祖大人,晚辈玉狼在此拜见二位兽祖。多年不见,想不到两位兽祖大人风采更胜当年。” 袁刚听见这小子居然叫出了自己和绿鸦的名字,也是有些好奇:“呵,你小子居然还知道我们的名号,想必在宗内也是个人物吧。你这虎弟以前的离宗之罪我俩就代替你师父放过他了,你回去就跟你师父这样说。但是叛族之罪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小事,玉虎那小子可是为了照顾我家公子才耽搁这么久的,现在我家小公子我们自会送去戮魔殿。至于你这兄弟你还是把他尽快带回宗门吧,过些日子我们也会回去,到时候也可以照顾照顾你们两个小辈。” 玉虎听着袁刚这么说来也是知道自己今天非得跟着自家大哥回宗门去不可了,但一想到自己的幼子以及那神秘的若剑公子,赶紧就将实情道了出来:“两位兽祖大人且慢,千万不要把笙儿送到那戮魔殿去。我知道若剑公子的具体下落,还希望两位带着他去投奔若剑公子,小子自然会主动去宗门领罪。” 袁刚听完他这么一说,倒也是十分惊讶,但马上变得非常欣喜:“你是说真的,你真的知道那若剑公子的下落。好好好,快说快说,既然他肯给你们那珠子,想必是必定会帮你们的了,那就不用去什么戮魔殿了。直接带着公子找他去就好。你快告诉我们他在哪里。” 玉虎也是听出了他口中的兴奋和激动,立马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那若剑公子临走时告诉莲妹,若是以后有机会出去,就到那离此地三百万里的南州问雨听霄阁去找他。想来他就在那里。” 哪知那袁刚却是又叫了出来:“诶呀,这可不好。那南州虽说不大,可是也有那么十六个郡城啊,更不用说下属有那么多的小县了。那问雨听霄阁的分部怕是少说也有百十个,这可难找啊。” 绿鸦听了,一思索,又发现了一个被自己和袁刚都忽略的细节:“也不是很难找,那南州也就在十六郡城各自有一个问雨听霄阁的大分阁,想来那若剑大人也不可能再去其他小地方待了。所以必定在这十六个分阁之中,这倒也还算好找。可是,袁刚你却忘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各宗都有约定,实力堪达神灵的各宗长老和前辈,不得踏入其他皇朝的管辖之内。那南州属于至人皇朝治理,虽说我俩现在境界退了不少,可是还是不允许我们进入的啊。” 袁刚听了使劲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想到这条破约定也是有些恼怒。明明各宗派都是一起联合抗击怨魔的,可是还是有各自的门户之见。正在焦急的时候,又忽然看见了玉虎和那叫玉狼的狼人,脑海中灵光一现,一个好主意突然蹦了出来:“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玉虎,我们是真的不能送小公子去那南州了,而且你也必须回宗门去。因为宗门有规定,不允许带兽类以外的种族回去,所以小公子也不可能去战兽宗了。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那狼人兄弟送他去南州了,这是唯一一条办法。不然将小公子留在竹林让我们照顾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们怕会误了他前程。” 那玉虎听完,又思索了半晌。想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望了望自己的大哥,又看了看听到这些对话之后眼中有夹杂着泪光的玉笙,将他招了过来,向着自己的大哥请求道:“玉狼大哥,小弟只能依靠你了。这是我的孩子,名叫玉笙,我已将他视若亲子。虽然不舍得与这孩子分开,但是为了将来却不得不这么做。还望大哥帮我这个大忙,将他送到南州去。大哥若是答应小弟这个请求,小弟自当感激不尽,来日为大哥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若是大哥对这个请求感到为难的话,小弟也只好冒着那叛族的天大罪名,也要将我这小儿亲自送到南州的问雨听霄阁处了。” 玉笙听到父亲真的下决心要把自己送到那个什么南州的什么地方,也是吓得哭了起来:“爹爹不要离开我,爹爹不要将笙儿送走,笙儿要跟在爹爹身边,笙儿要跟着爹爹好好练功,呜呜呜......不要赶笙儿走。”玉狼本来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家伙,看到自己的胞弟这样请求自己,而且这个被自己弟弟当做儿子一般的小家伙此时哭的那样让人心疼,心中更是一软。狼爪突然变成一双嫩白如玉的大手,身子和头也变成了一个俊俏的人族模样,蹲下身来,为玉笙拭去眼泪,用很温柔的声音说道:“好孩子,不要哭了。你爹爹只是回去宗门办些要紧的事,你要是跟着去了会有好多坏人对你和你爹爹不利的。暂时由伯伯来照顾你好了,伯伯把你送到那南州的问雨听霄阁,等你学成之后,再由你来保护你爹爹好么。” 玉笙看着眼前这个狼人突然变的跟娘亲和哥哥一样好看,也是觉得很奇怪,再听到自己若是跟爹爹一起走怕是会对爹爹不利也是有些担心。但又知道只要自己学成归来,就能见到自己的爹爹,而且还能保护他不受坏人欺负,心中也是燃起了一丝希望和斗志。 玉虎听完自己大哥刚才说的话之后也终于放下心来,感激地向他拜了一拜,然后又看向自己的小玉笙,眼中十分不舍。 想不到昨日才与自己的妻子与长子分别,此刻却又要托自己的兄长将幼子送到那样遥远的陌生地方,心中的难过与痛苦,常人也是无法理会,眼中一湿也就要流下泪来。但看着那刚刚止住哭声,燃起了一点点斗志的玉笙,却把眼泪硬生生的止住,蹲下来将玉笙抱在怀中,揉了揉他的脑袋:“小玉笙,爹爹也要与你分开了,但你也长大了,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不能再哭哭啼啼,你以后一定要坚强。以后要好好听大伯的话,千万不要调皮。去了南州一定要找到那个三年前你见过的那位若剑叔叔,他也会好好待你的。爹爹也会更加努力练功,增强自己的实力。到时候我们父子一起去那天域把你娘亲和哥哥夺回来。” 玉笙也知道父亲就要离开自己了,心中随是不舍,但却知道只有坚强起来,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后才能和父亲一起去天域夺回自己的娘亲和哥哥。居然没有再落一滴眼泪,而是握了握父亲的大手,坚定的说道:“爹爹,笙儿以后再也不会哭了。我要做个男子汉,我要十分坚强。我会好好跟着伯伯,我会好好听伯伯的话。我一定会找到若剑叔叔,我会努力练功的。爹爹等着我,我一会一定要带你去天域将娘亲和哥哥接回来。”言语虽然还非常稚嫩,但是其中那股坚定却是教在场的人都感到震撼。 说完,那玉虎再看了看玉笙和自己住了几十年的木屋。转过身去,却瞧见院中那两株合欢树竟然也都枯死了,眼中突然流下一滴泪来,迈着步子就要往远处那战兽宗的方向走去。 玉狼突然又叫住了他:“玉虎,你等一下。此番你离开这么久才回去,天狗师父想必对你会严厉责罚。我又不能回去为你求情,所以你千万要主动承认错误,不要犯你那倔脾气,再惹得天狗师父不开心。” 玉虎知道兄长这样一说是纯粹好意,一时感动,脚步却慢了下来,可是身旁突然又出现了两个身影。 原来正是那袁刚和绿鸦两位兽祖大人,它们俩个拍了拍玉虎的肩膀,安慰着说道:“既然小公子有人照顾了,那我们也放心了。何况好久没回宗门去了,我们正好跟你走一趟,放心有我们在,谁也不会责罚于你。再说这些年你对我们小公子这么好,我们也是看在眼里,作为奖励,我们必定会求长乘老兄帮忙教导教导你,好教你早日去那天域与你的妻儿重逢。”说完这些,它两却回过身,突然向着玉笙又是一拜,然后携着玉虎突然冲上天空,不过片刻,便消失在留在此地的玉狼和玉笙的眼中。 玉狼知道玉笙对父亲的离去怕是非常不舍,又蹲下身子将玉笙抱在怀中:“好了,傻孩子,不要看了。你爹爹已经走了,我们也早些动身去那南州吧,早日找到那若剑公子,你也好早些见到自己的父亲。” 玉笙听完也知道该动身离开这个从小生活的熟悉之地了,心中不舍更是强烈了几分,但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小声对玉狼说了句:“伯伯,等我一下。我想再看看这里的一切,我还想与那林中的竹儿和小伙伴们说声再见。我一会儿就会回来。”说着就向那玉竹林跑了过去。 玉狼也知道这孩子怕是有些难过,想要一个人待会儿,也就不在乎多等一些时候了。 却是看了看那院中枯死的不知名树木,内心也是有些苦涩,然后走进屋内,看到了自己胞弟这些年生活的环境。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十话:跋山涉水又三载,问雨听霄为谁开 ?玉狼此时走进了木屋之中,看着这周围的一切,内心也是有些荡漾:这里虽然空间不大,但是却处处体现着温馨,若非那大门正对的墙壁此时破了个大洞,那么这个小屋怕是连自己也想要在此多住几日。一切东西都井井有条的放在它原本就该待在的地方,没有任何一件让人感觉它是那样的突兀。但是这屋子的主人却是都已离开,剩下的却是自己这个旁人以及那跑去竹林的屋子的小主人。 玉笙迈着脚步终于跑到了竹林之中。 每一颗竹子上都画着一个怪异的笑脸,这些当然都是玉笙这几年来的杰作了。有些像玉虎他们,有些却是玉笙自己。 但看着这些笑脸,玉笙此刻却再也笑不出来。想到自己的家人居然全都离开了小小的自己,内心不知怎么忽然涌起深深的孤单和寂寞,觉得这里没其他人能看到自己,终于卸下了所有的坚强,放开声大哭了起来。 哭声越来越响,哭声越来越悲伤。 听到这哭声的玉竹悲伤地开始摇动,竹叶也到处飘落;听到这哭声的鸟儿也悲伤的扇不动翅膀,从那空中缓缓划落;听到这哭声的小兽们也悲鸣起来,向着玉笙所在的方向赶了过来。 林中所有的鸟兽听到这哭声都赶了过来,它们看到这个在这片竹林中诞生的小精灵此时哭的这样凄惨,哭的这样悲伤,眼中也都开始泛出莹莹的泪光,嘴里同时发出阵阵悲鸣,整个玉竹林仿佛都陷入在悲伤之中。 哭了许久,玉笙揉了揉哭的通红的眼睛,这才终于发现紧紧围着自己,也在悲鸣的众多鸟兽,只觉得更加难受了。 但这么多眼睛都看着自己,玉笙却是不好意思再哭了,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冲着周围的一切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哭了,你们也不要替我伤心了。竹儿们,小伙伴们,这下我真的要走了,我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来。我是来这向你们告别的。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再见了大家。” 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又要哭出声来,玉笙一手抹着眼睛,一手捂着嘴巴,快速地向竹林外面跑了出去,直到终于跑到竹林外头才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这片非常亲切的玉竹林,眼角却不由自主的湿了,玉笙却不敢再多看几眼,赶紧又用双手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真的不会再流泪之后,向着自家的小屋跑了过去。 竹林中的众多鸟兽方才好像真的听懂了玉笙的告别一般,眼中都充满了不舍,眼角的泪水还都在其中打转。在玉笙转身跑出去后,更是一齐向他远去的身影跪伏了下来,然后口中的哀鸣声更加撕心裂肺。 本想追出去,可是一个绿色的身影却出现在它们面前,将它们全部拦住。看到这个绿色身影以后,那仿佛要冲破天际的悲鸣之声也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那个绿色身影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头发碧绿碧绿的,头发很长看起来也非常柔亮,一袭长发就那样用一个枝条样的东西束在他背后垂在他腰间。眼睛也是碧莹莹的,但却是白眼绿瞳,额上有一枚长一寸左右的棱形的绿色晶体。眉毛也是绿色的,非但如此,身上还穿着一件貌似用竹叶制成的绿衣,足上踩着一双绿靴,这倒是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这人出来背对着正哀鸣的众多鸟兽,扬了扬右手。 那些鸟兽就立马闭上了嘴,然后都以一种极度崇拜和感激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 接着这个绿发男子开口笑了一下:“哈哈哈,这小家伙终于肯离开了,你们哭什么。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虽说为我们带来了无数好处,但是也获得了我们的回报。他也不应该一直窝在我们这个地方,毕竟那外面的世界才真正属于他啊。都散了吧,好好修炼,我又要沉睡了,小猿猴和小绿鸟两个家伙也走了,接下来这竹林要靠你们守护了。”说完这句,那绿发男子就不见了踪影,而聚集在此的鸟兽也散了个干净。整个竹林又恢复了原来的场景,甚至那每一棵竹子上玉笙留下的怪异笑脸,也都消失不见。 回到屋中,木门正对的破洞没有了。玉笙猜到这大概是他玉狼伯伯修补的,又看见玉狼正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也不打扰他。回到自己屋中将娘亲为自己缝制的衣服和那袁刚及绿鸦昨日送自己的那瓶绿液装入一个包袱之中,就静静的坐在玉狼的旁边,等着他的醒来。 那玉狼醒来后看见收拾好行李老老实实在自己旁边坐着的玉笙,知道自己睡了该有一阵子了。并没有说话,反而心疼的抱起玉笙,拿起他的行李,走出门去。 将木屋锁好之后,为了减少兽元损耗,玉狼就恢复原型带着玉笙跨上了前往南州的旅途…… 因为此地于兽人皇朝的边缘之地,所以离那人族的所在的至人皇朝也算不远,用了最大速度十二个时辰奔行了五千余里,此刻终于来到了离兽人皇朝最近的一座人族县城。 看这样一个兽人手里抱着一个人族小孩儿飞奔,过往的行人与修士也都非常好奇,但是感受到他那变态的速度,也是暗暗有些吃惊,都猜到这个狼人实力肯定不低,于是一路过来,也算十分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挠。 刚开始还不敢提速到如此,因为怕自己怀中的侄儿身体怕是承受不了这样强大的风压,于是玉狼一开始还耗费一些兽元形成一个小型避风罩为自己的小侄儿抵挡,所以速度有些慢,虽然说是有点慢,但按那个速度行进,一日走个千八百里也不是大问题。 可哪知道玉笙在感受到自己伯伯用一丝奇怪凝结成一个罩子挡着自己享受这美妙的风的吹拂的时候就大叫起来:“伯伯,伯伯,你快把那奇怪的罩子散开,这风儿吹得我可舒服了,快点,再快点吧,感觉像飞起来了一样。” 听完这话起初玉狼还是有些担心,但是看到自己撤去那气罩后自己的侄儿真的没事,就放心的再提了些速度。 本以为他会叫自己慢点的时候,这小家伙还是一个劲儿的催自己再快点再快点,于是玉狼也只好再次提了些速度。可那小家伙还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就放心的加快了许多,一直加到现在这般,一日就奔走了五千余里,玉狼自己也被那强大的风压弄得有些辛苦。可玉笙那小家伙依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仿佛丝毫不受那风的影响,甚至还嫌他跑的有些慢。 而且他居然在这奔走这种慢慢恢复过来,将内心的痛苦完全压抑下去,这也让玉狼安心不少。 这不,玉笙又开始欢叫起来:“伯伯,伯伯。你再快点吧,这个速度到那南州的话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你再快些好么?” 玉狼听了也是有些无奈,但自己确实有些乏了,于是放慢速度,向他解释:“好笙儿,伯伯这个速度已经够快的了,都跑了一整天了。伯伯也有些累了,真的跑不动了。今晚就先休息一会儿,去这附近的客栈找些吃食,明天再继续赶路吧。” 玉笙也才反应过来原来都跑了一天了,又听到伯伯此时有些劳累,再想到可以吃东西了,于是也同意了他的意见,从他怀中下来,进入了一间好大的客栈中。 当夜玉笙当然吃了个痛快,然后晚上随玉狼沉沉的睡下,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又开始赶起路来。 就这样日日夜夜的奔走,距离南州也更加近了,两百五十万里,两百万里,一百五十万里,一百万里......经过了一千多个日子,玉狼和玉笙此刻也是到了南州边境了。 他们这一千多日里,白日赶路,夜晚就休息,在途中玉狼发现自己的实力也增强了几分,而玉笙更是缠着他学了一套简单的拳法。 也正是因为要教玉笙这套拳法,所以他们每日只赶三千余里路,就停下歇息,趁着休息的机会玉狼调养自身兽元,还顺便指导玉笙练习那套拳法。经过这些日子的学习玉笙那套拳法练得倒也是有模有样,即使对上十几个人类大汉也不会落于下风。 而这近三年岁月,玉笙的个头也是长了不少,身体稍微壮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瘦弱,脸蛋更是变得很是清秀。因此每次玉狼赶路也只好背着这个身高已有六尺的小子急速奔走,每次住店都随着一帮闲人看着这个就是长不壮的小家伙将好多食物慢慢的纳入自己口中。 此时那血红的太阳才升起不久,玉狼先看了看这红色的太阳,知道此时大概刚过卯时不久。将背后的玉笙放下,玉狼抬头就望见一面大旗,上面只有三个黑色的大字。 “问雨城”玉笙看到这三个字后轻轻的念了出来。 玉狼随后就看见了一面气势恢宏的高达三十丈的巨型城墙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城墙由一块块少说也重达千斤的巨石构成。一眼扫过去,根本望不到边,这面城墙少说怕是也得有千二百余里,那城内肯定更是大的可怕。 关键是那城墙上面还写着南州巫郡第八城,看到这几个字玉狼更是吸了一口冷气,这家伙,这规模教兽人皇朝的皇都也只是小了几分而已居然只是一个郡的第八大的县城。那作为巫郡第一的郡都不是更大,那作为南州十六郡的州都不就更是大的不敢想象了。 不再想这些无关的事,玉狼知道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带着玉笙找到那问雨听霄阁,将玉笙托付给那个叫做若剑的人族才是。拉着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城池而震惊的呆住了的玉笙,走到一个无人注意的地方,褪去狼人的模样,又变成了一个俊俏男性的玉狼向过往的行人打听那问雨听霄阁的所在。 可是此地过往些刚到此的旅人,哪里知道那问雨听霄阁啊。 玉狼也不气馁,带着玉笙,穿过了巨大的城门,向着城内走去。 沿途问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人知道那问雨听霄阁,想到赶路这么久,玉狼知道玉笙想必也有些累了,于是带着他循着一处看起来十分富贵堂皇的大型酒楼走了进去。 刚走进门去,一个着非常干净黑衫的小厮就招呼了过来。“哟,两位客官面生的很呐。想必是初来问雨城吧,不知二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有何要求,尽管吩咐小人就是。” 玉笙进到这里来,闻道了饭菜的香味,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对着玉狼说道:“伯伯,我肚子饿了,先点些吃食,再继续找那问雨听霄阁吧。” 玉狼听他这么一说正要吩咐这小厮上些好菜来吃,可那小厮突然对他开口说了起来:“哦,原来二位客官是要找那问雨听霄阁啊。那可算来对地方了,小人正好去过那里,那里距这儿却是不近。何况这位小公子此时也是饿了,待小的端些好酒好菜上来,二位用过之后再去那里也是不迟。” 玉狼突然听到有了问雨听霄阁的消息也是有些兴奋,但听着小厮的意思却是若不在此吃上一顿,怕是不会告诉自己怎么去那。对他一个小厮也不计较,扔下一锭金子,就叫他准备吃食去了。 待那小厮将一大桌美味佳肴端上了以后,立马来了句“二位爷台先好好用着,小人先在此候着,若是有什么要求就尽管吩咐小人便是,这是方才剩下的银两,爷台请收好”那小厮站在一旁,用木盘盛着一些银两,端着盘子,就要将剩下的银两交到玉狼手中。 玉笙看见这么一大桌美味却再也忍不住,拿着筷子,就将好大一块儿肉塞在了自己嘴里,然后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那玉狼却是不接那剩下的银两,直接笑着冲那小厮吩咐:“这些银两先别还过来,你赶快告诉我那问雨听霄阁的所在。顺便再仔细讲讲那问雨听霄阁的具体情况,若是回答的让我满意,剩下的银两就都是你的了。” 那小厮听完眼前这位英俊的大爷的一番话也是有些吃惊,自己为他们张罗的这桌饭菜虽然在这酒楼中也算很贵的了,可是也就花了十五两金子而已。别小看这十五两金子,那寻常百姓靠着十五两金子怕是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上一辈子的小日子了。更何况刚才玉狼那锭金子少说也得有五十两,所以剩下的也有三十五两左右。 骤然听到自己好好回答这位爷台的问题,眼前这位大爷就会把那剩下的金子都赏赐给自己,想到自家那卧病在床等待没钱救治的妻儿,这黑衣小厮心也是扑通扑通狂跳起来。眼神中更是充满了火热,向着玉狼和那开始大快朵颐的玉笙使劲鞠了一躬,然后忍着狂喜将自己知道的关于问雨听霄阁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回禀二位大爷,那问雨听霄阁在本店正东方三百余里处,若是乘一辆顶好的马车最多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可以赶到那里。 此时还早的很,二位大爷来此想必也是有些劳累,待好好歇息一番,用过这些美食之后,再去那里也是不迟。 那问雨听霄阁虽说名字听起来到是有几分文雅,但却并非是一些书生文人集聚之地。那问雨听霄阁其实是一座高塔,一座高达五十丈左右的十八层八角石塔。每日都有无数三教九流的人从那里进进出出,可那塔门据说建立至今也未曾关闭过。那问雨听霄阁只要有三大营生,刺杀,发布除魔任务以及出售天材地宝。进出那大门的多是些来此交接任务的除魔士大人,以及来此购置宝物的富家弟子。其余的就是一些来此委托问雨听霄阁进行刺杀任务的大人物了。那刺杀也是问雨听霄阁的主要营生,既然刺杀是其主要营生,那问雨听霄阁的刺客当然也是众多。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那里的刺客非但不多,反而还少的可怜,那么大一个高塔之中,真正的刺客不过就是那些整日都蒙着面孔的三四十人而已。 可是别看那刺客那么少,每个刺客的实力都恐怖的让人惊讶。据说每次执行刺杀任务,只有一个刺客。而且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过那问雨听霄阁的任务失败过。更加可怕的是,那里的刺客一个也没有少过。 最为奇怪的是那问雨听霄阁接受刺杀任务还有些古怪的规矩:老弱妇孺之辈不杀,行善好施之人不杀,忠肝义胆之类不杀,大奸大恶之人杀之勿用酬劳。其余人物,看每个刺客的心情,酬劳为零至万倍。可即使如此,每日去那发布刺杀任务的人也有不少。所以那问雨听霄阁每日也都是门庭若市。”说完,那小厮就站在一旁,用火热的眼光注视着玉狼和听得津津有味的玉笙。 那玉狼也感受到了他那火热的目光,浑身有一些不舒服。看他说的确实挺详细,而且也让自己对那问雨听霄阁了解了个大概,何况玉狼自己也不是那样出尔反尔的人,就冲着那小厮一笑:“好,说的确实挺详细。剩下的银子都赏给你了,你先退下吧,我们叔侄二人要先用膳了。” 黑衣小厮听见他这么一说,赶紧捧着剩下的银两向他们拜谢,脸上的笑容更是定格了一样:“多谢二位大爷厚赐,多谢二位大爷厚赐。小人先行告退,二位大爷好好用膳。小的这就为二位去准备一辆上好的马车在外头候着,等二位大爷歇息完毕,小人愿意亲自驾车带着二位前去那问雨听霄阁。”说完,那小厮就再向他们二人拜了又拜,然后走了出去。 玉笙看到他这番主动的表现,也是十分惊奇,不知他为何向第一次遇到的自己叔侄二人这样热情,急忙向自己的玉狼伯伯问到:“玉狼伯伯,这家伙不是第一次遇到我们吗,为什么那么热情,还要主动带我们去那个问雨听霄阁啊。难道每个人族都这样善良友好吗?” 玉狼这才想起玉笙此时也才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娃,他那胞弟带他一直生活在那个偏僻遥远的地方,想来也是没教过他如何识人和与人相处。而自己这三年也是忙着赶路,歇息的时候也要教这孩子习练那套拳法,根本没有空教他如何与其他人相处。但是此时却是终于知道了那问雨听霄阁的消息,也不急着赶去那里,暂且在此歇一歇,与这玉笙说说人情世故也好。 于是玉狼就开始和玉笙解释了一番,不想说着说着就过去了两个半时辰。但是那玉笙本来就十分聪慧,这两个半时辰却教他懂得了很多道理,也知道如何识人和与人相交。更是知道让那小厮那样热情的根源其实是那些金子,这也让他知道了金钱财富的神秘魔力。 玉狼看这孩子学到了许多也是非常高兴,知道已经耽搁久了,于是带着玉笙走出那酒楼。 此时晌午刚过不久,太阳也还热的厉害,一出门,刚才那黑衣小厮就冒着大汗跑了过来,将他们迎上一辆看起来十分舒适的马车。 也不知道他到底等了多久,但是玉狼也不同他再啰嗦什么,直接吩咐了一句,那小厮就一边笑着,一边驱车向那问雨听霄阁赶去。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十一话:宗门传信玉狼归,阁主离去几时回 ?却说那小厮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跑堂的,但是那手驾车的技术倒是与那真正的老车夫也怕是难分伯仲。说是需要花费个两个时辰才能到那问雨听霄阁,可是那匹马在他的掌控之下居然只用了一个半时辰就到了此处。 令玉狼也暗自叹服的是,明明走的都是街道,街道上人群也是熙熙攘攘,这马车的速度竟然一刻也没慢下来,可居然连行人的一根毛发也不曾碰到,而更教玉狼吃惊的是,在这样急速奔走的马车之上,自己居然没有感到丝毫颠簸,甚至连一上车就睡着的玉笙也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 马车终于停下啦,小厮的声音再度传了进来:“让两位大爷久等了,问雨听霄阁就在前面了,二位快快下来吧。”玉笙感觉马车忽然停下,而且又听到了小厮的声音,也终于醒了过来,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掀开帘子就跳了下来,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座巨大的高塔。 那玉狼也跟着掀开门帘,从那车厢之中走了出来。他看着此时站立在马车旁边,带着一脸微笑等候着自己的黑衣小厮,突然又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子准备拿给他。 可那小厮此时表现却和玉狼想象之中完全不同,他居然连忙把玉狼拿着金子的手推了回去,然后向玉狼又拱了拱手:“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大爷方才赏赐的金子已是够多了,这马车也是我自愿为二位大爷租来的,小的专程驾车送二位大爷到此却并不是为了得什么赏钱,只是真心的想感谢二位大爷,适才收下大爷那么多赏钱也只是为了救治家中卧病在床的妻儿罢了。但小的知道那一番话也不值得这么多钱,所以特意使出多年没有用过的赶车技巧将二位大爷送到此地,以表示小人内心的谢意。在此再次谢过二位的赏赐,若是以后还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可再到方才那酒楼寻觅小人。好了,二位大爷,小的已耽搁了不少时候,先行告退了。如若有缘,来日相见。”还未说完这番话,他已起身坐上了马车,然后驾着马车向来的方向赶了回去。 玉狼听完,也知道这小厮原来是个妙人,嘴角忽然挂上了一丝微笑。目送他驾着马车消失在自己眼前以后,转过身,看向了那问雨听霄阁。 本来方才听那小厮说着这问雨听霄阁是一座高达百丈的八角塔的时候,玉狼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此刻站立在这座塔前,心中却油然而生一种膜拜与崇敬的感受。这塔建的却是比他以前见过的那神司教的分舵还要气势磅礴。 那两扇五丈左右的红漆金叩的大门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感觉很是厚重与结实,此时也正如那小厮说的一样大大的敞开着。门上一丈左右,挂着一块红色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雕着几个金色的大字:问雨听霄阁。门旁有两个大石柱,上面什么雕饰花纹都没有,每个石柱上之刻着四个古朴的篆体。右方石柱上刻着“闲人勿进”,左方石柱上刻着“庸人莫扰”。 朝门内望去,却发现里面与外面的简洁朴素不一样,处处皆是雕梁画栋,各种稀奇古怪的珍宝在里面随处可见。那些珍宝就那样随意的摆着,一些衣着华贵的公子富商都围在其周围,嘴中虽是啧啧赞叹,可身子和手却不敢乱动。里面有好多身着青衫黄袍的人在接待着形形色色的客人,墙角隐约还可以看见几个黑衣蒙面的身影静坐在那里。 玉笙却是抬着脑袋,望着那巨大石塔上的奇怪雕饰愣愣的看着,怕是被震撼地说不出话来。玉狼见此,摸了摸他的头,赶紧拉着他走了进去。 一个青衫黄袍的男人见到他们进门,突然走了过来,先拱了拱手,然后向着玉狼立马说道:“不知这位狼人兄台,带着这位公子来到本阁有何贵干啊?若是要寻觅什么宝物,在下可以带着二位在一至八层看看;若二位是来领取灭魔任务的话,在下也可领着二位到那九至十三层瞧瞧;若是要发布刺杀任务的话,那二位请跟我到十四层去。但若是只想进来逛逛的话,那在下也只好请二位出去了。” 玉狼见着男子居然一口就道破自己的身份也是十分惊讶,接着这男子后面说的一番话更让他觉着这问雨听霄阁着实有些古怪,世上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居然不让客人闲逛,还将客人主动往外赶的。 玉狼知道此人虽然看着很是普通,但既然他能看破自己的身份,那他的真实实力只怕不比自己要差。没想到只是一个侍者就有如此实力,这更让他觉得将玉笙带到这里来或许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也对那东郭若剑感到好奇。 玉狼也向那男子拱了拱手,将玉笙拉到自己面前,向那男子说的:“哦,这位兄台。我倒不是什么闲人,我来贵阁是专程送我这侄儿来此拜见一位长辈的。”那侍者听了觉得有些奇怪,笑着问了了一句:“这么多年来,接待的都是些来此发布任务,换取珍宝的客人。像阁下这般专程送人来寻亲的,倒是第一次遇见。这倒有些意思。不知道二位寻的是谁,若是他还在本阁中,我这就去通知他来此相见。”他说完这句话以后,一个衣着明显比这些青衫黄袍人要独特许多的管事模样的鹤发童颜的老者也注意到了这里。 玉笙听完眼前男子的话,立马上前一步,向他说道:“我来寻找东郭若剑叔叔,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这里。” 那侍者听完想了一想,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阁中应该没有这个人啊,于是向玉笙这样答道:“本阁之中并未有这号人物啊,小公子怕是寻错地方了。若他真是问雨听霄阁之中的人物,两位怕是要去别的分阁找一找了,我们这问雨城的分阁之中确实没有这人。若是无其他事,还请两位快快离开吧”这样说完,那侍者就准备送客了。 可那管事模样的人突然走了过来,盯着玉笙的面孔看了又看,然后咽了一口唾沫星子,向他再次询问:“这位小公子,老朽方才没有听错吧。你真的是在找一个叫做东郭若剑的男子,你莫不是在戏弄我们吧。” 玉笙也是看到这老叟来后,那侍者明显退后了一步,于是也猜测到他就是主事的人。拿出自己腰间系着的珠子,递到他面前:“这位老爷爷,我干嘛要骗你。我真的是来找若剑叔叔的,你看,这是他给我的礼物。” 那老叟看到这珠子的第一眼浑身就开始颤颤巍巍的哆嗦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珠子仔细的看了又看,终于看见那珠子中确实有问雨听霄阁东郭若剑九个大字,而且在其中还看见了眼前这小公子的面容,吓得他连忙跪下:“不知小公子大驾光临,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公子恕罪。小公子来的不巧,阁主大人他正巧前几日在本阁歇息过,小老儿还为阁主大人准备过些文书。可阁主大人昨日想必有要事在身,什么也没交待就直接离去了。公子远道而来,想必也是舟车劳累了。就暂且与这位兽族兄弟先行在此处歇息几日,等阁主大人回来才是。” 此层中那些墙角静坐的黑夜蒙面人和正在接待客人的青衫黄袍的侍者此时也都看到这管事模样的老叟手中拿着一个碧绿的珠子,向一个少年跪了下来。也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都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忙走了过来,然后也齐齐地向着玉笙跪下,口中大喊:“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旁边那些客人见到这情况也是大惊失色,于是也目瞪口呆地看向了还站着的玉笙和玉狼二人。 玉笙见这么多大人居然向自己一起跪下,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反应了过来,赶紧将他们都扶了起来,然后看向了身旁的玉狼。 哪知那玉狼此时却是一脸焦急之色,等他终于看到了玉笙求助的眼神。却是突然从怀中拿出一块儿闪着红光还有些滚烫的玉符,然后向玉笙解释道:“小玉笙,既然伯伯已经把你送到这儿了,那你就留在这里等你的若剑叔叔就好。战兽宗之中发生了大事,伯伯需要立马赶回去了。在一起赶路三年之久,今天我们叔侄两个看来也要分别了,你在此向你那若剑叔叔好好习艺,等将来实力强大以后有机会去战兽宗看望看望你的父亲和我。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要听你若剑叔叔的话,伯伯还有急事就先行离开了。” 玉笙知道玉狼此时怕是真的有急事,虽然自己很不舍得再与这个亲人分离,但是却不得不在此留下。因为想从那若剑叔叔身上学到大本事,好让自己以后可以和父亲一起去那天域与娘亲和哥哥团聚,所以此时也不好阻拦,只是挥了挥手,言语之中有些哽咽:“玉狼伯伯,谢谢您这三年的教导,也谢谢您把我送到这里来,玉笙在此谢过伯伯了,希望伯伯回宗之后帮我好好照看下爹爹。玉笙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伯伯不用担心,伯伯再见。” 那老叟听闻这狼人居然是战兽宗的一员,而且居然送这小公子来此花费了整整三年时间,心中也是有些触动。那战兽宗距此至少有三百余万里,他这实力不算太高的小小狼人居然真肯将小公子送来,那他两之间确实叔侄情分很是深刻。而且此番玉狼宗门之中又有急事,怕是再那样耽搁的话对玉狼不利。 于是那老叟突然走向玉狼身边:“多谢狼兄万里迢迢将小公子送到本阁,但是回到贵宗的路途太过遥远,怕是会让狼兄耽搁很长一段时间。小老儿实力虽然卑微,但是愿意送狼兄一程。”说着,就带着那玉狼向着战兽宗的方向遁了过去,只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再次出现在了玉笙的面前。 玉笙看到这老人这么一会儿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而那玉狼伯伯却没有跟着一起回来,他很是惊讶:“老爷爷,玉狼伯伯哪里去了,为什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么?”老叟却是捋了捋自己有些微微凌乱的胡子,对着玉笙轻轻笑了笑:“小公子,切莫再叫小老儿老爷爷了,这可让小老儿担当不起。若是不嫌弃的话,叫小老儿风宇便可。公子那玉狼伯伯此时已是被小老儿送到兽人皇朝的边界了,小老儿也不好去那边,只好放下他,先赶了回来,还希望公子不要因为小老儿没把狼兄直接送到宗门内而生怪罪。” 玉笙听完他这句话,疑惑之色更是浓厚,眼睛也睁的大大的,直勾勾地看着风宇:“风宇老爷爷你不是在吹牛吧,我和玉狼伯伯从那兽人皇朝边界赶到这里,可是花了将近三年多的功夫呢。可你说那么一会儿你就跑了个来回,这可让我怎么相信啊。” 风宇听了也无奈又捋了捋胡子,冲玉笙解释道:“小公子现在还小,当然不能相信我刚才说的,但是那只是我一件小小的本事。阁主大人的实力可是比我还要强上万倍呢,若是公子以后跟阁主大人好好修习的话,以后也能做到这种事情。” 玉笙本来还是有些不信,可是毕竟孩子心性,听到自己以后也可能做到这样神奇的事情之后,内心立马相信了他所说,而且更是生出一阵向往 。风宇见他安静了下来,也知道他陷入了憧憬之中,不敢怠慢,将他带上顶层,好生的招待他。 随后几日,任他在城中到处闲逛,暗中派人跟随,以免玉笙发生什么意外。 可是这样过了一个月,那东郭若剑也没有回到此地。玉笙想着远方的父母和兄长等的更是是着急,况且近日里一直求着风宇教他一些本事,那风宇总是说不愿误了他这块美玉而拒绝他,所以他这个月什么也没有学到。 于是在这样一个晚上,玉笙等着也是有些不耐烦了。心中不知怎么生出一种很要远离此地,远离那个若剑叔叔的想法,而且这个想法愈加强烈,更是因为这个想法,玉笙也变得十分苦恼,最后终于导致了他真的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这一日玉笙终于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他内心仿佛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教唆着让他赶快离开这里,千万不能让那个若剑叔叔见着,还让他到处去历练一番,自己去向其他前辈高人拜师学艺。 不知道这些是否幻觉,但玉笙的确被这种想法打动了,又进行了几番思想斗争以后,终于收好了自己的行李。身上揣着这些日子以来那风宇送给自己一些好玩的玩意儿和十来张银票,包袱中又带了一些银两和衣物,在那桌上留了一封辞别信,就准备推开房门,趁着问雨听霄阁的人不注意偷偷溜走。 哪知一推开门,玉笙就看见了那风宇的身影。心里暗道不好,只怕自己要走不成了。可那风宇此时却奇怪的很,好像看不见就在他眼前的玉笙一样。 他眼神居然透过玉笙的身体向房间内望了几眼,想到那玉笙该是又出去转悠了,也不担心,直接推开门就转身离开了。 玉笙对于这风宇奇怪的表现也是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只以为他是故意想放自己离开,才做了那番举动。心里也是有些感激,趁着这个机会,用最快的速度直接从那十八层跑了下来。 这一路奔跑中,还真是奇怪,其他人也仿佛看不到玉笙一样。 玉笙心想:这些人应该是风宇老爷爷都打过招呼的吧。也不迟疑,直接就那样冲出了问雨听霄阁的大门。然后跑出几里外,碰巧看见一辆马车,就吩咐着车夫带着他向城外离去。出了城门,玉笙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居然十分舒畅,于是继续吩咐那车夫向着附近的县城赶了过去。 玉笙却不知道,他这番顺利的离去,却不是那风宇故意为之。而是那些人真的没有看见他,等问雨听霄阁的人终于发现玉笙不见的时候,这小家伙早就换了好几辆马车,不知道离开多远了。所以玉笙的离去,也使那风宇一行人头痛的不行,但实在找不到他。风宇也只好祈祷玉笙千万不要发生什么危险,剩下的就是如何向自家的阁主解释这一切以及承受自己失职带来的惩罚了,当然他想象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因为那东郭若剑再也没有去过那问雨城的分阁。 而我们的主人公,玉笙这个小家伙却开始了自己一人的闯荡生涯。 两年后,一处深不见底的断崖之下。瀑布的冲击声和一个男性的呼喝声隐隐传来。 向那断崖深处望了很久,终于发现了一道瀑布。瀑布之下,一个绿色长发赤着膀子和上身的少年正在练着一套不知名的拳法,一拳又一拳向着瀑布轰击着,口中正发出一阵阵呼喝。 这是一个非常清秀的少年,脸色非常白皙,眼睛碧莹莹的,五官也都非常耐看,再配上那头湿漉漉的长发,要不是光着的上半身和口中的呼喝证明他并非女子,只怕许多人见着他都要将他当做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了。 这个少年当然是玉笙了,也不知道他这两年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而且现在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地方练拳。 此地离最近的村庄也不过二十余里,附近的村民每次经过过这里都会听见悬崖下方传出一阵阵鬼哭狼嚎,以为这断崖下面一定有着一些魔物,所以都骇的不敢靠近于此。 但这玉笙当然不知道自己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完全不理会外物,只是在那瀑布之下专心的练习这那套不知名的拳法。 虽然瀑布被他打得开了又合,合了又开,而且他自己的喘息也似乎变得更加变得急促了。可是他还是不肯停歇,拳头上的劲道又增大了几分,依旧向那瀑布轰击着,甚至远远地就能感受到十分迫人的威力。若是吃上几记这样的拳头,只怕连一只巨熊也要被轰倒在地吧。而这套拳法正是玉狼教与他的,所以看来他这两年也没找到什么前辈高人,但是自己一人却还是这样努力,这般毅力也着实不错。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谁也预料不到的。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十二话:酒壶砸头拳破瀑,自尽书生为何苦 ?断崖之上,一个头戴方巾,一副书生打扮的十六七岁的少年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上。万分惊险的是,那深不见底的断崖离他只剩两尺不到。那书生却是不在意这些,倒在地上半天也动弹,嘴里还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随之还居然向那崖口翻了个身,此时他的右手更是已经垂在那崖边了,感觉他马上就要滚下去一样。可他还是浑然不知,反而一动也不动的躺着,片刻不到居然直接昏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过后,那书生突然醒转,一下子蹦了起来。整个身子更是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跌下那处悬崖。可他运气也真是不错,左脚竟然向那远离崖口的方向迈了一步,站直了身体,紧接着又将左手中的酒壶递向了自己的嘴角,随后使劲吸了一吸,吸了半天感觉没有任何东西,一把就将它扔下了悬崖。突然带着哭腔大骂起来:“好你个破酒壶,爹娘被我这个不孝子气的驾鹤西去了,敷姐被我气的改嫁了,连你这个破烂玩意儿也敢戏弄于我。哈哈哈哈,好啊,哈哈哈哈......”骂完这样一番话之后就疯癫的笑了起来,可任谁都能从那笑声之中听出这书生此时内心强烈的痛苦与悲凉。但此地没有其他人敢来,所以这书生这番疯癫的举动也无人知晓。 断崖上书生还在疯癫地大笑着,断崖下玉笙练拳的劲頭却是更加亢奋。瀑布之下,玉笙使出更大的劲道一拳盖过一拳地轰击在那瀑布之中,砸出的水花也是越来越大。因为一心都在练拳之中,也没有理会自己周围的一切,突然一个东西狠狠地砸在玉笙的脑门上,疼的他突然大吼了起来,手中的力量一时没把握好,一下子将那瀑布轰出了个半人大小的空洞。看到这一击造成了这样惊人的效果,玉笙却是暂时忘记了头上的疼痛,对刚才轰出的一拳有些恍惚。两个呼吸之后,那空洞才慢慢消失,玉笙也从刚才那一拳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痛的更是厉害,赶紧停下来,用两只手小心的揉着自己的脑袋。随后往下一看,却发现了那把自己砸的这样疼痛的东西居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酒壶,而且此刻能隐隐的听见从那崖山传来一阵阵得意的疯笑。玉笙知道自己被砸是有人故意为之,心中恼怒的很,抬起头望了望那传来笑声的方位,抓起酒壶狠狠地扔了上去。 二十息之前,断崖之上,书生仍然在那里癫狂的笑着。忽然他听见从那悬崖下面传来一声恐怖的吼叫,这才想到此处断崖之下有怨魔的传闻,吓得也是一个激灵。但随即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什么狗屁怨魔,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还怕这鬼东西干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着这话,却发现他又挺直了身子,好像真的不怕了一样,再次疯癫的大笑起来。 玉笙经过这两年的刻苦修炼,自身力量却是增长了数十倍,那套拳法他打来也是非常得心应手。虽说是向高处抛物,可那一个小小的酒壶毕竟也没多大分量,所以凭借玉笙现在的力量将之扔上个二百来丈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断崖最多也就二百丈高,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个绝地,但对玉笙来说却是个练功的不二场所。在这下面练功既不会被问雨听霄阁的人发现,也不会有闲人来打扰。下方还有瀑布和一些鸟兽及果树,自是别有一番洞天,自从一年半前偶然坠下这里之后,玉笙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这么久以来也没有旁人涉及此处,可今日却偏偏有人专程扔东西来砸自己,那愤怒自然是可想而知。 说来也正巧了,断崖之上那书生还是直直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一昧地疯笑着。玉笙扔回来的酒壶正好砸中这疯书生的胸口,若是砸中平常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那肯定要被砸个吐血,可这疯书生看起来倒是有些健硕,那酒壶砸在他胸口,只是让他痛的退了一步。 可这一步却也让这书生从癫狂状态反应过来。看向那将自己砸的退了一步的东西,没想到居然就是不久之前被自己扔下去的破酒壶。不由的又是大骂起来:“好好好,连你这个小小的破酒壶都敢来欺辱于我,看来老天爷也是盼着我早点死呢。好好好,反正爹娘和敷儿也都离我而去了,那我一个人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也罢,既然天意如此。今日我就随了你们的愿,用这条烂命来与爹娘陪葬便是。”说着,也不再看那酒壶,直接就朝着悬崖深处纵身一跳。 那崖底的玉笙将那酒壶扔到高处之后,感觉心中的怒火少了几分,脑袋此时也也不像方才那般疼痛,于是又扎好马步,摆好架势,又冲着那瀑布一拳又一拳的轰击着。经过刚才那一砸,好像真让他茅塞顿开一样,顿时发现了这套拳法之中蕴含的奥妙之处。 有了一些清明的感觉之后,力道也不似之前那般强大,稍稍收敛了几分,却意外地将那瀑布轰击的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虽然那些空洞只存在了一息左右,可这却教玉笙欢喜的不得了,因为他知道虽然自己习练这套拳法已有五年,可奈何没有名师指点,一直没有多大进步,此刻才算真正的寻着一些门道。 虽说玉笙此时又开始专心练拳,但经过刚才那番意外,却让他对周围,特别是上空的环境警惕了许多。这两年来他发现不管自己遇到什么意外都不会受伤,即使偶然被一些锐物划到身体,伤口也会瞬间愈合,但被刚才那样砸一下虽说既不算受伤,也没有留下伤口,可被砸中的地方疼的却也是非常厉害。所以担心从上面又扔下来什么东西砸着自己,练拳之余,眼角还是注视着上方。 刚向那瀑布轰击了五十拳,玉笙居然发现不远的高处一个白色的物体正向着自己急速砸下,这可让他气的不轻。崖上的混人竟然又来偷袭了,还好玉笙早有防备。还未等那物体接近上空十丈左右,他就立马跳到了一边,然后抽出功夫向那袭向自己的东西看了过去。 这一看可把玉笙吓了一跳,那东西居然是一个人。那个人要落下的地方正是他每日练功所在的礁石,若是真让这人就这样落了下来,只怕肯定要摔个血肉模糊。 来不及多想,玉笙一个蜻蜓点水就跃了上去,在那人距礁石还有二丈左右的位置将他堪堪接住,可是一股巨大的冲击却是紧随而来。 玉笙也是反应十分迅速,直接抱着那个人的身子在空中翻了几翻,接着就听咚的一声,两个人都狠狠地砸进了那礁石下方的湖中。感觉那人被湖水砸昏了过去,担心在水中待久了会教他真的溺死过去,玉笙赶紧带着那人游向了湖边,将他带到了自己歇息之处。拿出前些日子购置的火折子,生了一堆柴火,烤着自己和他此时都湿漉漉的身体,之后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个从崖断崖上坠下来的陌生来客。 这生人原来当然是那跳下断崖的疯书生。在玉笙看来,这个生人原来也是个少年,年龄与自己更是相差不多,他最多不过十六七岁,头发倒是挺乌黑透亮,相貌虽说还行,但是眉目之中不知为何一直透露着一丝愁苦。头上顶着一块赤黄方巾,身上套着一件看起来洗的有些褪色的白色长衫,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短靴,看着原来是一身书生秀才的打扮。 可是这少年打扮着像个书生,但是身体看起来却比常人要健硕许多,和他一比,这两年来身子骨还是感觉那么纤细的玉笙,却是显得柔弱了很多。 这两人在一起,玉笙看起来反而像个书生,而那书生打扮的少年倒才像个习武之人一般。玉笙看着这家伙健硕的体格,眼中也是有些羡慕,所以趁着这少年还在昏迷之际,一直盯着他看。 直直躺着的书生突然吐出一口水来,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才终于发觉自己没有死。但却又感觉全身被两道直勾勾的眼光盯着有些发麻,也是被惊得坐了起来。睁开眼,突然眼前看见一双碧莹莹的眼睛正俏生生的盯着自己,那白皙的脸蛋更是嫩的快要泛出水来一样。再瞧见眼前那人一袭湿漉漉的碧发就那样随意的披在身上,脖子上也没有喉结,那白如凝脂的肩部更是裸露在外面,那书生才反应自己的性命怕是被眼前之人所救,而且这人此刻还没有穿任何衣物。赶紧把眼睛紧紧地闭上,然后站了起来,向眼前的玉笙拜了一拜:“洛叶在此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大恩在下做牛做马也难以回报,但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姑娘先穿上衣裳可好?” 这话出来,玉笙立刻感到有些恼怒:自己好心救了这个书生,结果这混蛋居然把自己当成了个女的,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伸出右手狠狠敲了敲闭着眼睛的书生,两道黑色的眉毛向上斜斜一挑,口中狠狠地喝道:“你这蠢书生,睁开你的大眼好好看看,本少爷可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哪里是你这家伙口中的什么姑娘。” 那叫洛叶的书生感到头上挨了一记暴栗,接着又听到从眼前那人口中传来一阵责怪的话语。虽说语调还略显稚嫩可的确是男性的声音,揭开一丝眼缝儿,小心的将眼前的玉笙又是仔细的瞧了一遍。这玉笙虽说脸蛋的确十分清秀,但是好好看的话的确还是能够发现他是一个男人,而且上身那平坦的胸部也在诉说着这个事实。那洛叶确认眼前的人确实是一个男性之后,也是意识到方才自己忙乱之间说的那番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些羞辱。赶紧拱了拱手,曲了曲上身,向着玉笙赔罪:“公子请恕罪,方才在下匆忙之间未来得及看清,还望公子不要计较方才那番胡话。多谢公子相救之恩,却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玉笙听完他的赔礼之后脸色突然缓了几许,看他还算有礼貌,也不再计较方才他说的那番胡话,却是向他问道:“我叫玉笙,一直在这下面住着。救你也算是个意外,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掉下来?莫非是有歹人专程害你不成?” 那洛叶方才跳下断崖之际,被迎面的冷风却是吹得清醒了许多,看着自己正在往下坠落,突然对那即将来临的死亡感到恐惧不已,但是后悔却是来不及了。就在感到自己马上就要摔死在那湖水之中的礁石的时候,却不想竟然被人救了,随之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砸晕了过去。 此刻洛叶也不隐瞒,将实情全部讲了出来“玉笙公子想多了,在下并非被什么歹人所害,而是自己要一心求死的。毕竟连老天都看我不过要用那破酒壶砸我,何况我活着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既然老天肯收我的命,我随他去了也好,所以这才跳下悬崖。不想竟然被公子所救,幸亏公子也并非凡人,不然得拖累你也随我赴那黄泉,我即使死了也不能原谅自己。” 听完这书生居然被一个酒壶砸到之后就如此想不开,玉笙对他也是有些看轻,但是又想到方才自己正好砸了一个酒壶上去,心里却是一慌。不由得问道:“诶,你是叫洛叶吧。你刚才说是被一个酒壶砸到,那酒壶是什么样子的啊。” 那洛叶听到这玉笙再次提到酒壶也是有些气愤,立马回他:“那酒壶就是一个青色的普通酒壶,我不久前才把它扔下断崖,没想到它非但没碎,反而还上来把我砸的痛的退了一大步。你说这不是上天在捉弄我么,居然让一个小小的破酒壶来欺负我。” 玉笙刚听到他说到那砸中他正是一个青色酒壶,心中一惊,没想到因为自己扔去的一个酒壶差点酿成大祸。还好自己又碰巧救了这个被酒壶砸的想不开书生,玉笙心中也是有些庆幸。但是接着又反应过来,原来砸的自己脑袋生疼的酒壶正是这个自尽的家伙扔下来的,心中却又有些愤怒,忽然跳起来,冲着洛叶大叫了一声:“好啊,我可终于逮到你这个家伙了。原来就是你把那酒壶故意扔下来的,你可知道那酒壶把我头砸的多疼么,若是换了其他人非得被你砸出个好歹不可。还好我用那酒壶把你砸的都跳下来了,不然还没法早知道到底是谁砸的我。哼,要不是看你被我砸的也不轻,本公子现在非得好好收拾你这个混账家伙。” 听玉笙这样说来,洛叶才知道原来那酒壶不是老天爷故意戏弄自己,而且没想到自己扔的那酒壶居然把眼前这位救了自己性命的玉笙公子砸了个不轻。还好这位公子也不是凡人,也并未酿成什么大祸。洛叶连忙向玉笙赔罪:“玉笙公子,方才真是对不住了,在下先向公子赔个不是了。全怪在下一时气愤,竟然误伤了公子。还好公子没有受什么伤,要不然在下只有于此以死谢罪了。若是公子还为刚才那酒壶的事耿耿于怀的话,在下任凭公子处置。”说话的同时,一脸愧疚的看着玉笙,摆出一副任凭发落的模样。 瞧他态度还算真诚,而且道歉的话说的更是是满含诚意,玉笙也不计较那酒壶的事了,但是听到他又口口声声说着什么死啊活啊的,心中还是有些厌烦。又想起这家伙居然只为了一个小小的酒壶就跳下断崖求死,简直就是视生死如同儿戏,张嘴就开始教训这个洛叶:“你不小心砸到我的事,看在你态度还算端正份上,暂且放你一马。但是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居然口口声声说着什么死啊死啊的,难道就不知道生命的珍贵么,为了一个破酒壶,你居然就气的要寻死,还把自己的性命全部交给一个刚刚相识的人,莫非你读那么多书都读到鬼身上去了。” 洛叶听玉笙这样训斥自己,仔细想了一想也觉得有些不该,但是一想到因自己而自尽的双亲以及被自己气的改嫁的妻子,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眼中更是充满了悲伤之情。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透露着无奈和悲痛,凄惨一笑:“呵呵,这世上又有谁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而去放弃自己的性命呢?” 玉笙感觉到洛叶语气突然变得这样悲痛,也知道事情只怕并非如自己看到的一样,赶忙放低了语气,有些担忧的问他:“那你到底是为什么事而想不开,居然逼得自己到这般地步,若是寻常小忙我倒是愿意帮你,若是家里缺些银两,我这里也还有一些,若是有人欺辱你我也可以帮你出头。只是希望你切莫因为我刚才有些无理的话而对我有所隐瞒,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于你,毕竟我不希望一条性命就这样消失在我眼前,所以还是请你向我好好讲来吧。” 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下乍一听才刚刚结识不久的人居然对自己这样关心,洛叶心头也是一暖,眼中打转着些许感动的泪光,言语中夹杂着哽咽与颤抖:“没有人逼我,也没有人欺辱我。都怪我,都怪我的任性与执拗,将自己弄到如今这个家破人亡的地步。都怪我,一切都怪我。” 玉笙听这洛叶只是一昧地责怪自己,也不说出真正的实情,却是怕他又要想不开,赶紧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你,你千万莫要再做什么傻事了。” 那洛叶却仿佛没有听到玉笙说什么一样,开始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十三话:洛叶遭遇惹人伤,玉笙高论拂断肠 ?原来这书生打扮的洛叶的的确确是个真正的读书人,而且还是一个考取了众多功名的读书人。 别看他才十六七岁,可是在这方圆数百里的几十个村子里,甚至是整个滦州都是赫赫有名。若要提到这洛叶的名号,即使连一个路边杀猪的屠户也会对之竖起大拇指。 在这些村子里,村民大多是些农民和武夫,再稀缺一点的就是些商贩之类的,而真正的读书人却是没有几个。毕竟这穷乡僻壤的,谁家又能够剩下几个余钱儿将自家的孩子送到那几百里之外,教他去读个什么劳什子书呢,还不如让他们帮衬点农活,打理点家里的生意来的划算。 这洛叶家里原来当然也并不富裕,甚至说来还处于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尴尬处境。可他老子和他娘却逼着他必须去念私塾。一般家庭当然不舍得这样做,好就好在他那老子与这里的大多农户不同,他那老子是一个落第秀才,当年就差一名就能高中举人,为自家光宗耀祖,因此不得不改行,最终也只是个下地的苦力。所以因为自己没考上的缘故,他对这洛叶却是抱着极大的期望,希望能够让自家儿子好好读书,考取些功名来改变自己全家的命运。而洛叶他娘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对自家当家的意见当然全力支持,也是盼望自家这孩儿能够争口气,读出个什么名堂来。 三岁那年,洛叶就被自家老子教着认字,五岁就被送去那几百里外的私塾跟着一位夫子学学问。 而洛叶居然也是十分争气,仿佛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子一样,记什么东西都特别快,夫子教的知识也特别容易接受。 到了六岁那年居然就能自己做些小诗小词,那时也是显示出了他的一些天赋。因此洛叶他爹娘当然十分高兴,每天干活也是卖力的很,就等着洛叶一月一次的省亲,为他买些好吃的,与他补补身体,更是送些礼物,教那私塾里的夫子好好对待洛叶。 七岁那年,洛叶那神奇的天赋才真正显现出来。居然只花了一年就已经学完那私塾中需要教八年的东西,然后被夫子宝荐到这阳乌郡的第一学府中去学那七典八语,虽说花费更贵了些,孩子离家也更远了些,可那洛叶的父母却是乐意的很,为了凑齐洛叶上那学府的费用,夫妇二人更是负债累累。 这洛叶去了那学府也是更加用功和努力,再加上他那天才一般的头脑,在那整个学府之中更是被称为真正的神童的存在。然后他就简直如平步青云一般,考试更是非常顺利。一年之内就背会记熟了那七典八语的内容,八岁第一次参加科举就名列案首考中了秀才,这一考也是震动了整个阳乌郡,毕竟八岁第一次考科举就能在几百万学子中高中案首的人物,在整个阳乌郡历史中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所以这消息一下子就在大街小巷传开,每日到那洛叶家中拜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可这还没结束,十一岁时洛叶再次参加科举,居然又得了个乡试第一,直接中了个解元。一下子就从一介布衣开始步入那仕途,这更是把洛叶父母给高兴的简直要把自己房子给掀翻咯。 从那以后,每日来托人说媒的,打着求见神童的目的来专程送礼的也是要将他家门槛踩破一般,这也让他家那二老笑的合不拢嘴。因此家中富裕了许多,洛叶的生活过的也更好了。 等到十四岁时,洛叶再次不负众望,在会试中大放光彩,取得了贡士的身份,更是再摘桂冠,一举高中会元。这更是让洛叶在这整个滦州都出尽了风头,也让他从此名声大振。 至人皇朝的最高学府太学,专程派人到他家门口请他过去入学,许多儒林大家也纷至沓来想要收他为自己的门生,许许多多的达官贵人更是放低身份主动来巴结这个绝对有着连中三元之姿的未来状元。 而每日来与那洛叶做媒说亲的媒人更是挡也挡不完,甚至好多女子在家中长辈的怂恿下,不顾那礼教习俗,亲自上门反向那洛叶提亲。但那洛叶当时还小,也不理会那许多,只是一头埋在那学海之中。 又过了一年,看着自己儿子算个大人了,而洛叶的母亲也实在拗不过那些来此说媒的媒婆,就为自家儿子选了一个虽说家室不算显赫,但为人却感觉温柔舒雅的美丽良家女子。 洛家二老看着儿子整日埋头学问也是有些担心,也就在那一年为那女子和自家儿子举行了婚姻。本以为洛叶一时还无法接受自己那个新婚妻子,没料到他在掀开那帘子的时候反而欢喜的很。看着那女子十分美丽,那一直沉迷书海的洛叶,却也不得不有些动心,新婚之后小夫妻二人小日子过的更是非常不错。 正是那年,洛叶知道了什么叫男欢女爱;也正是那年,洛家二老得到了一个乖巧美丽的名为罗敷的儿媳;却也正是那一年,洛叶的生活迎来了改变。 那日,洛叶刚从书房中出来,门梁上一个古朴的木盒突然掉在了他的脚下。惊异之下,他打开那木盒,没发现什么其他玩意,只看见其中孤零零地放着一把骨质的折扇,打开那折扇却发现那白生生的扇面上什么也没有。感觉这扇子也没有什么特别,洛叶更是有些心意阑珊,随手就准备将那扇子放回那木盒之中。 哪知他突然觉得手掌一痛,一道鲜血瞬间从手心流向了那扇柄。蓦然,鲜血就一下子消失不见,仿佛被那扇子吸收了一样,好奇地看看自己的掌心,洛叶再也没有感到疼痛,而且发现上面居然一道伤口也没有,手里也没有什么鲜血的痕迹。 摇了摇头,洛叶以为自己是书看多了,产生了些幻觉,赶紧将扇子放入那木盒,叫来一个下人将那木盒随意处置了。 可自从那日以后,每晚洛叶都会在自己的梦中看见一群小人儿在自己面前做一些奇怪的动作。本来还未在意这些,可是在一日与妻子行房之后,偶然在院中比划了一下自己梦中那些小人的动作以后,却感觉神清气爽,损耗的精气也是恢复了不少,这却让洛叶大喜过望。原来那些小人比划的动作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于是专门又将那扇子找了回来,每日醒来,洛叶都开始在那院中比划昨日梦里小人的动作。几个月下来身子骨居然强健了许多,脑子也是更加聪慧。 待那样练习半年后,才醒悟到那些小人比划的原来是一些炼体秘诀和武功招式,这却让洛叶大感兴趣。 每日每夜都那样练着,洛叶的脑子却是愈来愈清明,对这个世间也是有了新的想法,更是渐渐觉得自己学的那些什么七典八语,完全就是麻痹和愚昧百姓的统治工具,对此竟然感到十分厌烦。 但是为了两年之后的科举还是在努力的学习之中,但谁知道他越学那七典八语,却是觉得其十分可恶,而且以前觉得十分容易的东西,也变得理解起来特别晦涩难懂。因此白日里他就更是花费大量的时间继续练习那些小人传授自己的武功招式,而很少再研习那些科举要考的内容。 起初洛家二老和罗敷看见自己儿子和丈夫在院中练习一些看起来像是武功招式的东西也是非常吃惊,但是想到这个原来只会读书的家伙居然也知道锻炼自己的身体了又感到非常欣慰。 可时间越久,洛家二老和罗敷却是担心起来。,因为洛叶把越来越多的时间花费在练习那些招式之中,而很少再进那书房。洛家二老和那罗敷也是开始叮嘱洛叶,叫他去好好读书,莫要误了自己的前程。那洛叶一边应付着,一边还是每日练那不知名的招式,但他家那三位却也奈何不了他,也就仍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再过两年,那洛叶每日更加疯狂地练习那些小人传授的武功心法,甚至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两年后,他身体虽是健壮了数倍,可却直接荒废了自己的学业。 洛家二老和罗敷更是为此气恼的同他争了许多次,但是想到他天赋那样高超,当初将那七典八语学的那样精深,也不担心他,而且看他此时更是有众多功名在身,都还是认为他在这次科举之中也会一鸣惊人,中个状元来光耀门楣,到时候自家全家也可以跟着沾沾光。 哪知那洛叶在殿试那天已经力压群雄,被那当今天子钦点为状元之才,却突然不知发什么疯。在那皇帝问他对治国有何想法的时候,他竟然直接对那被当今圣上视为治世圣典的七典八语大肆批判,更是当面讽刺皇帝治国的无能。这恼的那皇帝直接废掉了他的状元身份,革去了他的所有功名,更是终身不许他在至人皇朝考取任何功名,若不是念在他才年方十七,而且有众多大臣为他求情的份上,只怕就要将他打入那死牢之中。 当洛叶那父亲听人传来这样的消息,知道自己儿子非但没有高中状元,甚至连个进士也算不得,最可气的是他那些功名居然还被全部革去。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洛叶那不争气的小子还被那圣上终身禁止参与科举,这让他感到人生的绝望。想到自己夫妻二人十几年来的辛辛苦苦却换来个泡影,直接就被气得魂归西天。 而洛叶那老母看着自己丈夫一命呜呼,想到儿子如今只怕是也要走上他们的老路,悲怒交加,也紧随着自己那丈夫驾鹤西去。 等洛叶回到家中之时,家中的二老已是躺在那棺材之中。 从那以后洛叶日渐消沉,功夫也不在练了,家道也开始中落,门前更是冷冷清清。那罗敷受不了这样的洛叶以及这样的生活,居然直接一封休书,反将洛叶给休了,带着一些细软回了娘家。 没过多久,洛叶就收到了她改嫁的消息。这打击更让他一蹶不振,每日皆是以酒为生,醉生梦死,将自己的家当也全部败了出去。然后买了更多的酒水,又在自家二老的坟墓旁结了一草庐,打算就在那处与他们长伴。 今日酒水即将耗尽之际,心灰意冷,就决定了却此生。本想就那样在父母坟前撞碑而死,但又觉得自己愧对先人,于是远离那处,拿着最后一壶酒,向着传闻有那恐怖怨物的断崖走去。 机缘巧合之下,就发生了这后面的事情。 玉笙虽然一直没有考过那什么科举,但那些年来跟着母亲却是念了不少的书,而且这几年的赶路和独自一人生活两年的经历也是让他增长了不少见识。知道科举考试乃是这至人皇朝众多寒门学子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出路,所以听到洛叶这番坎坷曲折的遭遇也是唏嘘不已。 知道此时什么安慰已是没有任何用处,而且看见这洛叶说完之后有些更加想不开,眼中求死的意愿竟然更加强烈。于是急忙开口,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我知道对你而言,说什么节哀顺变,说什么叫你一切看淡的话根本连一点用处也没有。但是如果我是你,我却不可能用死亡去逃避这一切。先听我讲一些话,若是听完这些话,你还是要一心寻死的话,我也不会再拦你,但是希望你去别处死去,切莫教我看见,若我看见了,说不定你还是死不成。” 洛叶说完自己的遭遇以后,眼泪更是早已布满自己的面颊,本来还对那死亡有些恐惧,但此刻却更是感到生不如死,再想到自己做的那些荒唐的事儿,反而眼中的求死之意更加决绝。 蓦然之间,听到玉笙这样说来,却是突然望了过去。 玉笙瞧这洛叶忽然看向了自己,也不卖什么关子,接着说道:“其实你这家伙在这普天之下已算是非常不错的了,而且天赋也是非凡,胆识和魄力较那一般人更是强上许多。很多庸人总是说什么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呵呵,可是真正敢面对死亡的人又能有几个,还不是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又继续苟且偷生。毕竟死人是无法开口的,所以说什么生不如死简直就是扯淡,连死都没死过,也没有见识过死去之后的世界,又谈何而来生不如死呢?说不定,死了之后会比活着还要更加痛苦,更加绝望。可这一切也都说不准,毕竟没有谁能告诉我们真实的答案。 死亡是充满未知的,所以才教人惧怕。可是你,甚至是你那父母,其实已经超越常人了,都不害怕死亡,都敢于选择死亡。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教我十分钦佩。 更何况,你这家伙天资如斯,也着实恐怖的让人惊叹。你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愧对你的父母了,他们的死不能怪你,只能怪他们太贪婪。而且你说的并没有错,那劳什子七典八语学着确实没有什么大用,只不过是那些所谓的先贤大儒帮助皇帝老儿用来麻痹天下,禁锢所有人思想的工具罢了。你根本不应该继续学那东西,而且你还敢当着那皇帝老儿的面披露那七典八语的不是,这一点却是对的起你作为一个真正读书人的骨气。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非但没错反而还有功。 你敢于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境界,敢于宣战权威,这样的豪迈又岂是旁人能理解的。而且你那妻子的离去也不是你的错,是她过不惯那清苦的生活,她非但在你落难之际不帮助你,反而还离你而去。这样的夫人,你要着有何用。你没有错,你只是清醒了而已,错的是他们,是他们太执拗,是他们太贪婪,是他们一直沉溺在那黄粱美梦中不愿醒来。所以你没有任何错,错的是他们,错的是他们。” 那洛叶听完他这些胡言乱语本来一开始有些生气,但慢慢地却又觉得有些道理,甚至到了最后觉得玉笙说的一切都确实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错的是他的父母与妻子。他自己并没有错,反而应该感谢那些教导自己的小人,感谢那把砸中了他脚的折扇。 是啊,世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浊我自清,又何必理会那世俗的观点,勇敢做自己,勇敢去追求不是就很好了么。想到这里洛叶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突然向玉笙行了一个大礼,嘴角忽然露出一个微笑:“玉笙公子所说却是不错,没想到一直以来,我才是一个真正的糊涂之人。一直听从父母的安排,读书,考取功名,娶亲。整日过着如同布偶一般的生活,现在更是为这些想要寻死。若非公子一举惊醒梦中人,只怕我也真的要带着愧疚而窝囊的死去了。此等大恩大德如同再造。请接受在下一拜。”说着就要跪下来,向玉笙磕个响头。 玉笙看他这番举动也是有些吃惊。 瞧他这么快就幡然醒悟,玉笙却是更加佩服他,一把将他止住,扶起他的身子。正色道:“既然你想通了那一切都好,但这样的大礼我却承受不起,不知道你以后又要作何打算?” 那洛叶被扶起之后,想了一想:“如今家父家母已然离去,妻子也已嫁作他人。我却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了。既然如此,那什么劳什子功名利禄就见鬼去吧。我以后就习练下那些小人传授的武功,游历这天下算了。不知公子又是作何打算?公子年纪轻轻,莫非还要隐居于此?” 玉笙听他这么说完也是放下心来,想到自己已经耽误两年多了,还是早点去拜个高人,学一些高强的本事,早日去往天域才好。 于是立马回道:“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你也不要再叫我公子了,叫我玉笙我听得更顺耳些。我也是耽搁一些时日了,也该出去走走,寻访些修士,拜个名师高人,早日练就高强的本领去与家人团聚才是。但让我苦恼的是,不知该往哪里去找才好” 洛叶听他这番话却是一喜:“嘿嘿,那还真是巧了。我却是知道哪里能寻到那些修士神人,而且也是有那拜师的打算,既然玉笙你也正好在寻觅,不如我们作伴一同前去吧。” 玉笙一想,也觉得这主意不错,然后立马同意:“这样也好,那就有劳你了。但不知道那些个修士神人在哪里?” 洛叶答到:“我曾经在一部奇书中看到,这人间确切来说其实要叫做地界,而那天上还有这一个什么天域,据说是神灵的所在。这里也是有许多宗门林立,虽然一般的人都不知道,但是他们却真的存在。我也是碰巧得知的,而其中有一个百忧派就在离阳乌郡外五十万里的幽州境内,我们不妨一起前去。”说到这里他眼神中却是出现了一些不舍。 玉笙却是明白他如此表情是为了什么:“五十万里,那还是有些远了。那以后只怕是很难再回来了,我知道你对这阳乌郡还有些牵挂,若是有什么心事,还是趁早了结为好。毕竟去了可就没那功夫了。” 洛叶听完也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样,咬着嘴唇说了一句:“好,我这就最后一次再见见她们。”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十四话:二人相伴探罗敷,孤村野店逐怨物 ?玉笙知道洛叶还有些放不下的必定是他已故去的父母,还有那改嫁他人的罗敷。将自己住了一年半的小窝扫视了许久,嘴角忽然又浮现出一丝笑容。走到床边拿起一个包裹,收拾了一些行李,就带着洛叶循着一条非常隐秘的山道回到那断崖之上。 巧的是此地却离洛叶考妣的埋骨之地倒是不远。回到断崖之上,洛叶不过带着玉笙走了不过二十余里的路,两人眼前就出现了两座修的还算精致的坟墓。上面也无枯草和杂物,想必是有人常来此收拾的缘故。 那洛叶看到坟墓的第一眼,就突然冲到两块墓碑面前一步跪下,然后重重的砸了三个响头,玉笙瞧见他的额头也有一丝鲜血留下。 可洛叶并不在乎,却是更加疯狂地磕了下去,额头上的血迹也是越来越多,玉笙看着他这样磕下去就准备过去扶他起来。但洛叶却是挥了挥右手,示意不准玉笙过来,看他这架势,玉笙也不敢轻举妄动。就看见洛叶砰砰砰砰的砸在地面之上,还好坟前的泥土不算太过坚硬,不然像这样磕下去,他早就没命了。 直到磕了整好一百个响头的时候,洛叶终于停了下来。他随手抹了一把头上的血迹,将之挥洒在地上,然后跪直了身体,却是大声的哭了出来,那哭声中有后悔,有悲痛,有醒悟,或者还有着一丝解脱。 玉笙也终于明白过来他并不是要求死,而是在发泄自己多年来的情感。不愿打扰他,也就寻一远处,就地坐了下来。 哭过半晌,洛叶只感觉自己的泪也已苦干,声音更是非常嘶哑,然后停下了哭泣。充满悲伤和不舍的泪眼看着眼前两块先人的墓碑,发出了最后一丝沙哑的声音:“爹,娘。孩儿不孝,不但没能让您二老颐养天年,反而害的你们这么早就驾鹤西去。本来也想随你们共赴黄泉,但是孩儿却不能那样做,因为那样就真的成了一个窝囊废了。我要活着,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要活着向九泉之下的二位证明,即使不考取那什么功名,我也能活的潇洒自在,我也能够被世人景仰。请爹娘恕孩儿不孝,以后也不能来此与你们相伴了。这可能是孩儿最后一次来此,希望爹娘在天之灵保佑,让孩儿能在其他的道路上再创辉煌。不孝子洛叶告退,望二老在九泉之下安息。”说着又是磕了三个响头,将原来就摆放在墓前的酒水端了起来,猛灌了一口,随后将剩余的全部洒在了两座坟前。 站起身子,又向着两座墓碑鞠了几躬,眼中却又是两行清泪落下。洛叶用衣袖抹了一抹,转过身去,叫上玉笙就朝着那最近的村庄走了过去。 因为这村庄其实就是洛叶以前居住的地方,只是中了秀才之后,家中有了余钱就搬到了那县城之中,所以再次来到这村里,好多村民还是认出了这个他们这个小村的骄傲。虽说都已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农村人都是那样天真淳朴,哪会像其他人一般对他落井下石,反而还对这个敢于顶撞皇帝老儿的小子佩服的不得了。再加上以前每次去那县城中赶集之时,那城里的人因为知晓洛叶的老家就是他们这个小村,所以对他们这些洛叶的老乡和邻居也不为难,甚至还处处帮助。这小村之人因此得了不少好处,对那洛叶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此番见洛叶回来当然都高兴的不得了,张灯结彩的,大摆筵席,全村都出来迎接这个差点就能做上状元公的少年。而这倒是出乎洛叶的预料,让他内心也是非常触动,同玉笙一起吃过晚宴,一一谢过乡亲父老的好意之后,也不多做停留,只是借了玉笙一些银两,买了两匹壮马,就带着玉笙朝那县城敢去。 等到那县城的时候,天色已是非常晚了,连那星光也更加黯淡,所以黑的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若非城中此时好多商户和赌场酒馆还亮着油灯,只怕是什么也看不见了。而且他们赶来时正好是那城门要关闭的时候,那些守卫的士兵也都认识这洛叶,瞧这昔日的状元公落魄到如此地步,也乐得棒打落水狗。赶紧关上城门,想要将他就那样关在城门之外。但在城门即将完全闭上的一刹那,却瞧见洛叶旁边那位绿衣公子手中金灿灿的几锭金子,赶紧打开城门冲出了来将之收入怀中,然后笑眯眯地放他二人进了城。 那洛叶也不理会那些守卫的嘲笑的眼光,只是心里却更加感激玉笙。驾着马,领着玉笙朝着自己妻子改嫁的人户的大宅奔了过去。 停下的时候,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此时正好三更天,一个打更人将将吆喝完,从他们身后走了过去。 从马上下来,玉笙和那洛叶,也开始向眼前那大宅望了过去。 此时那大宅之中却是没有一点火光,其中的人家必定都已睡去。所以整个宅子也是有些黑的诡异,但玉笙和洛叶二人却还可以清晰的瞧见那眼前的宅子,毕竟二人都算是有些独特,所以眼睛能在夜间视物也算不得什么怪事。 洛叶因为练了两年那小人所教的功夫,随说荒废了一段日子,但是底子还在,身子也是矫健的很。只是足下发力,轻松一跃,就越过那墙壁之上,轻轻地落在院中。玉笙瞧他这么进去,也不愿一人在外面等候,随之踩着墙壁,使一记燕子三抄水的功夫,在墙壁上点了三步,直接翻了过去,也紧跟着地落在那院中。 虽说此时是午夜,但偌大一个院子,那种宁静却有些可怕到让人发慌。 随那洛叶走了不久,玉笙就察觉到此地的诡异。这么大个院子,其中的仆从下人必定不少,可是走过几间偏房厢院,居然都没有感受到任何人的呼吸声和鼾声,甚至虫鸣的声音也没有。 洛叶也是察觉到了这个情况,于是加快步子,赶紧向着院子里面走了过去。 突然,玉笙闻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他拍了拍洛叶的肩膀,小声说道:“洛叶,等等。你闻见什么淡淡的味道没有,这味道好怪异,有点腥,还有些臭味,虽说若隐若无的,可是的的确确能闻见啊。洛叶,你闻到了没有。” 那洛叶听完他的话也是停下步子,使劲嗅了一嗅,猛然大叫一声,“不好,这是人血的味道,快打开那些房门看看,是不是有尸体,想必这些人都是遇害了,不好,敷姐有危险。”说完也不等玉笙反应,直接冲着院子中最高的一个阁楼冲了过去。 那玉笙知道他是担心妻子,看他的身手也着实不错,就不急着跟去打扰。又听那洛叶说这些紧闭的房间中,可能都是些尸体,却也不害怕,而是直接将最近的一扇紧紧关着的房门一脚踹烂。可是进去之后,窗户关的好好的,房间内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唯一引人注意的就是床上那凌乱的被子,可床上也根本没有什么尸体,奇怪的是空气之中却还隐隐的弥漫着那洛叶口中的人血味儿。 走近床边又仔细嗅了一嗅,玉笙发现那味道就是从床上散出,同时又闻见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味道,他却是从没有闻过。掀开被子,玉笙又仔细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一丝血迹,再用手那手去探了探那床的温度,却发现还尚有余温,刚才肯定还有人躺在里面,但是却不知道突然消失去了哪里。 玉笙更觉得此地怪异非常,挨个房间踹开,发现居然都是如此。虽说其中也有十几间房门没有锁住,可是进去之后,里面的景象同那第一间里的也无差别。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和那凌乱的床褥,也根本没有什么尸体和血迹。 但玉笙还是不死心,一间间房都这样查了过去,却是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不远处的一个阁楼之上传出了奇怪的女人声音,赶紧冲了过去,却看见那洛叶不知怎么呆呆地站在那阁楼之下,脸上居然布满了泪水,而且他那种表情玉笙也从没见过。 玉笙感到很奇怪,也不轻举妄动,凑了凑耳朵,仔细地听了过去。 玉笙只听见两个人急促的喘息声,能确定其中一个明显是男人的声音,那男人的声音中带着非常颤抖,感觉非常劳累;而另外一个却是女性的奇怪的呻吟声,虽说那女子声音很陌生。但看到洛叶听到这声音后眼中的悲伤更浓却还是隐约地带着浓浓的爱意,也是猜到了那女人一定就是他的妻子罗敷。 接着,玉笙又感受到罗敷叫声中的痛苦与害怕,因为那女声一直这样叫到:“啊,你这坏人。啊,不要,不要,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你要弄死我了,你要弄死我了......” 玉笙哪里知道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只以为那罗敷怕是正在被一歹人加害,而且听她叫的那样凄惨,那歹人也不愿放过她,恐怕不过多久,她就要命丧在那歹人手中。心急之下,又瞧见那洛叶还是一昧的流泪,也不见他像是要去救自己妻子的样子,玉笙却是有些恼怒:“洛叶,你在干什么,你那妻子正在上面被人加害呢。你还这样无动于衷么,虽说她抛弃了你,但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就要任她死在你的眼前不成。” 那洛叶看玉笙一直附耳听着上面那羞耻荒唐的动静本来感觉更加痛苦与绝望,但是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他还真的什么都不懂,立马用悲伤无奈的语气解释道:“她没有事,楼上那男人非但没有加害与她,反而同我往日一样待她不错。她根本没有一丝危险,上面不过是两个妖精在打架,好了,不要再听了,我们走吧。” 玉笙听洛叶这样说着却是更感觉恼火:“好,你这个见死不救的家伙。算我看错人了,没想到你是这样铁石心肠,难道你没听出来,你那妻子此时叫的更加凄惨了么。哼,只当我瞎了眼,你非但不救她,居然还想让我也看着她被那歹人所害。好好好,你不救,我救。”一蹬脚,一下子爆发力量,高高跃起,踹开那阁楼的一扇窗户,然后直接跳了进去。 洛叶见玉笙这个死脑筋的东西居然真的直接上去了,却是感到非常头痛,怕他撞见不好的事情,身子一跃三丈,也是跳进了那扇窗户之中。 可是瞧见里面的场景,洛叶又痛苦的将眼睛闭了起来。 那屋中,玉笙一直呆呆地看着床上缠在一起,赤条条的翻滚的两人,嘴巴张的大大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也是上来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真的没有什么危险,此时走近了才辨别出她脸上挂着的是快乐与享受的表情。但玉笙不知道这一男一女二人为什么要脱得如此精光,脸上的表情那样快乐,口中的声音却又那样凄惨,还在床上做着这样奇怪的事情。 随后感觉到洛叶也终于跳了上来,嘴角却是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是一个那样冷酷无情的人,方才倒是我真的误会你了。但是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为什么会发出那样奇怪的声音,难道这就是你刚才说的什么妖精打架么。怎么我们都上来了他们还在打啊。哼,打得真不好看,我们赶快走吧,反正你现在闭着眼睛也不像是要见你这妻子的样子。” 洛叶听到玉笙的描述,也是终于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自己同这玉笙这样忽然的闯进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自己那妻子该早就听到了啊。但是他们却没任何反应,还是一昧的疯狂的交合之中。莫非自己这妻子和那男人真的是天生的浪荡豪放,当着别人的面儿,也能自在地做着这样羞耻的事。 不对,这一切绝对不是这样简单。想到这里,洛叶赶紧睁开了眼睛仔细的看向了床上的两人。自己那美丽的妻子此时更是放浪形骸,那妩媚的姿态和那销魂的叫声只怕连石人听了也要把持不住,而那个男人却是进攻地更加猛烈,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融进去一般。看到这里,洛叶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忽然他们的叫声一下子停止了,然后洛叶连他们的呼吸都已经感受不到,一股诡异的气氛一下子笼罩在这个房间之中。 洛叶刚想睁开眼睛瞧个究竟,却听见玉笙大叫了起来:“洛叶,洛叶,他们到底怎么了,怎么像昏死了一样。诶呀,这家伙又是什么鬼东西,不好,它居然在吸食这两人的血肉,不好。” 洛叶听到叫喊,赶紧又睁开眼就向了床边,接着就看见了让自己更加睚眦欲裂的画面。 那玉笙此时靠近了床边,伫立在那里,背对着洛叶,好像在与墙角处什么东西对峙一样,而床上那二人的身形居然小了许多。 再近了一些,洛叶终于看了个清楚。 人,床上的的确确还躺着两个人。但是说他们人,却不如说是披着人皮的骷髅。 对,就是骷髅,那床上方才还白花花的缠在一起的两具肉体,此时与这两具骷髅根本没有任何相似点。那床上的两具骷髅,已经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人皮包裹在外面,看不到其中有一丝血肉,也看不到其中有一根经脉。那两具骷髅的头骨特别明显,但是头发也消失不见了,四颗眼珠子就大大的瞪着,深陷在那眼窝之中,脸上甚至还能看到白骨露了出来。 然后洛叶就看见了其中一具顶着人皮的骷髅的手上还戴着一个非常漂亮的玉镯,看到这里他却再也承受不了,崩溃的大哭起来,然后冲到床上,将那戴着玉镯的人皮骷髅紧紧的抱在怀中:“敷姐,敷姐,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啊,为什么啊。”说完他就转过头,狠狠地看向了玉笙正盯着的墙边。 这一看,却是让他眼中的怒火全都爆发出来。轻轻地放下那罗敷的骷髅,站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柄骨质折扇,直接朝着那墙边狠狠地掷了过去,。却听见折扇砸中了墙壁,砰地一声,就掉在了地上。然后床上传来一阵恐怖的怪声:“相思,相思,相思,相死,相死,相死......” 向着发出怪声的东西望去,却瞧见这居然是一个长着五彩羽毛样的怪异野鸡,恐怖的是,这怪鸡居然有着三尺大小,眼中是充满死寂的黑暗,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黑气,爪子和喙看起来非常锋利,甚至还隐隐的闪着寒光。 洛叶见到此物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大叫了一声:“玉笙,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被这象蛇爪子和喙伤到,也不要看它眼睛。这家伙是怨魔,这家伙是那该死的怨魔。若是被伤到,你我可能也会变成那嗜血成性可怕的怨魔的。千万要小心,这家伙自身实力应该敌不过你我,快拿什么东西暂时当武器,和我一起消灭这魔物。” 谁也没有料到,那怪异的野鸡居然趁着洛叶说话之际,对着眼前的两具人皮骷髅猛地一吸,然后那床上的俩骷髅就以肉眼难以见到的速度消融着,一瞬间,床上就只剩下两张人皮,那被人皮包裹的骨头却是不知哪里去了。随后那野鸡朝着两张人皮又是一吸,那人皮突然就化作了一丝丝黑雾直接涌进了它的嘴里。而床上却是什么也没有留下,空气中也是忽然弥漫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 看到这一幕,玉笙终于明白了一切,猛地抄起椅子狠狠地砸了过去:“原来一切都是你这鬼东西干的,居然害死那么多人,竟敢视人命如草芥,我饶不了你,受死吧。” 瞧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样被这鬼东西化成了黑雾吸进了嘴里,洛叶再也抑制不住怒气,完全丧失了理智,直接挥着拳头猛砸了过去。 但是那野鸡却一个闪身,避过了他们疯狂的攻击。眼睛死死盯了盯二人,喙稍稍一咧,仿佛在嘲笑一般,然后一下子跳出那窗户,向着远处逃了过去。 玉笙见此,丢开椅子,折断俩个桌腿,就直接追了出去。那洛叶却是瞬间冲到墙边,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折扇,身子居然将墙壁撞出一个大洞,直接就从那洞中冲向那象蛇逃跑的方向。 一场激烈的追逐就此展开,但是追了俩个时辰,他们二人用尽了力气还是没有追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叫象蛇的怪异野鸡,逃进了一个奇怪的村子,向着村口的一处破店冲了过去。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十五话:前村后店生畜无,寻踪索迹现血路 ?此话开篇不忙接着讲述那玉笙二人以及那象蛇的下落,先来说说那名为象蛇的怪异野鸡的来历。 这世间的怨魔有七类,分别由天地万物的生死爱恨离悲恐七种怨欲和世间亘古不灭的仇恨融合而成。 因此对应的怨魔就分属生死爱恨离悲恐七类,而这七类怨物的恐怖程度也是依此而分。以生怨最为恐怖,恐怨最次之。这七类怨魔可怕之处不止在于它们自身那能够造成非常恐怖的灾难的实力,还在于它们出现之时会为所在区域带来祸乱。 经过这十万年来地界和天域神灵的共同努力,倒是也为这些怨魔划分了具体的实力标准。凡阶,恐阶,乱阶,苦阶,嗜阶,魅阶,邪阶,厉阶,天阶这九大阶级很好的说明了怨魔的实力,而且这九大阶也与这地界修士成为神灵之前的神道九境一一相对。 但在怨魔成就凡阶之前,却还有一个小的阶层,那就是魂阶。这魂阶的怨物倒是还不能算作是真正的怨魔,毕竟这时它们还没有伤害其他生灵的能耐,而且灵智也等同于没有。 别看这些怨魔特别仇恨和喜欢屠戮世间所有生灵,但它们自己这个种族之间却从来不会发生矛盾,而且这九大阶也不是它们的全部实力,后面当然还有超越神灵的恐怖境界,所以这才是这怨魔诞生了方十万年就能与天地为敌的依仗。 那只象蛇其实只是一只刚刚晋升到凡阶苍境的爱怨。但是可别小瞧这凡阶,虽说只是凡阶,但是屠戮几十个凡人中的武林三流高手却是不在话下。更何况这象蛇是一只爱怨,自然有其独特的恐怖之处。 方才这象蛇就是发挥了自己的淫祸天赋,躲在一个房顶之上,发出自己那邪恶的叫声,教那院中之人听到叫声之后都中了淫毒。这毒让他们心中的爱欲一瞬间疯狂的爆发出来,摧毁了他们的神智,教他们主动找那心爱之人疯狂交合,在交合之中含着爱邪与淫怨双双死去。 而那象蛇在他们死后正好现身,吸收他们因交合而产生的****之气与爱怨,随后从内而外,吸食他们的血肉,增长自己的实力。 接着上话说道,在那象蛇逃到那村口的破店四十个呼吸之后,玉笙和洛叶也总算是赶到那里。疾速追赶了两个多时辰,途中一口气都没有歇息,玉笙呼吸也是有些凌乱。但那洛叶在他前面三丈左右,速度不减,看起来却没有丝毫不适,这却让玉笙也是有些不得不叹服那些小人传授给洛叶的功夫的玄妙。 洛叶追到那破店前却是突然停了下来,玉笙没刹住脚,整个身子直接撞了上去。 洛叶感到身后的那股气机,只是左肩一动,右手一拉,就闪过身子,抓着玉笙衣服的领子,将他整个人定了下来。 玉笙忙问:“你突然停下做什么,那该死的魔物就在里面了,再不进去它就真的要跑掉了。” 洛叶却是不忙回他,只是用手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示意他感觉一下四周。 玉笙见他这举动,也是明白过来,赶紧向四周看了看,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紧接着,他的脸上立马出现一丝惊疑和担忧。 整个村子都是宁静的可怕,既听不到什么鸡鸣狗吠,也听不到虫子蝙蝠拍动翅膀的声音,更没有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血腥味。这四周房屋的门房都大大的敞开着,各个院落也都残留着一些打斗的痕迹。一阵北风从那破店敞开的大门之中吹了过来,一股更浓烈的血腥味儿就冲进了玉笙和洛叶的鼻腔。 玉笙见到此情况,眉头紧簇在一起,却是不急着追那个象蛇了,因为他觉得这个村子之中肯定出现了更加可怕的怪物。但是心中还是希望这个村子之中有个把活人,所以招呼了洛叶一声,就又挨家挨户的小心查探起来。 而那洛叶闻见这迎面而来的血腥味儿之后,向正要走进一户人家院子的玉笙轻呼了一句,身子一动就冲进了那破店之中。 玉笙却是开始小心的探查着一户户宅院,探查了约莫一刻,将半个村庄已经翻了个遍,可是依然没有半个人影。此时寅时已过大半,最多不过一刻,这黑夜就即将结束。当玉笙终于将整个村子搜索完毕之后,那天空也是稍微泛起了一丝鱼白,这却也让他视野清晰了一些。 搜索完整个村子以后,玉笙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于是准备前往向那破店去跟洛叶一起继续追踪那象蛇,毕竟那象蛇故意逃到这里来,想必此地发生的事情也与它脱不了干系。 可就在这时,玉笙突然发觉自己踩着了什么非常粘稠的东西,蹲下身子一看,却是把没有任何准备的他给吓了一跳。血,好多好多的血,地上还散落着一些沾满血污的衣物,那些血不知为何全都凝聚在了一块,像一条河流一般,向着更远处的黑暗深处蔓延着。 路,血路,那是一条由鲜血铺成的路。玉笙跟着这条血路急速奔跑着,血腥味儿也越来越浓郁,那恶心的味道教他也是止不住的干呕起来,心中更是生出莫名的恐惧与迷茫。 血路一直延伸着,一直蔓延出了村外,看着至少有七八里地。玉笙忍着内心强烈惊惧和呕吐感,跟着那血路继续向前追踪着。 忽然,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之中传来一阵明显的打斗声,玉笙赶忙加快速度冲了过去。 刚冲到那,玉笙也不说什么,直接捡起一截断木就朝着其中一个身影猛砸了过去。 原来,那发出打斗声的正是刚才冲进破店的洛叶,而另一个却是那终于现身的象蛇。玉笙也不问洛叶为何会从那破店追到这里,直接加入战团,将本来有些落入下风,几次险象逢生的洛叶给救了出来。 那象蛇不知为何,此时居然比刚见到时还要大上半尺左右。而且它的喙和爪看起来也更加寒光凌厉,最教人头痛的却还要数它那两个此刻堪比快刀的翅膀。 这怨物方才五方齐攻,将那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十四寸长的骨扇的洛叶给弄的手忙脚乱,可这洛叶虽说以前是一届书生,刚才竟然十分了得,在那样的劣势下,居然没有让那象蛇将自己损伤分毫。 玉笙刚才那一砸却也正好为洛叶解了个围,可那象蛇反应却是更加迅速,直接一翅膀挥了过来,将砸向它头颅的断木给直削成了两半。 此时看见玉笙和洛叶连手,前后包围着自己,那象蛇倒也不笨,知道不能力敌他二人。直接以更快的速度钻过玉笙的胯下,朝着那血路的更远处逃窜而去。 洛叶和玉笙也是马上反应过来,足下一发力,也都朝着它逃去的地方再次追赶。 那象蛇却直接逃进了一座山里,而那条血路也向着这座大山延伸着,玉笙二人更是紧随其后。 追到半山腰时,一处山谷出现在二人眼前。那条血路突然断开,鲜血直接蔓延在整个山谷的腹地之中,往那象蛇逃走的方向望去,玉笙和洛叶却是发现了几道非常明显的火光,而且从那个方向也闻到了更加浓郁腥臭的血腥味。俩人更是被这股更加刺鼻的味道,熏得有些发晕。但由不得多想,晃了晃脑袋,一齐再朝着那发出火光的方位奔了过去。 追逐至今,从那大宅中出来已整好三个时辰,卯时刚好过半,那血阳也终于露出了半个身子。在这血阳的照射下,整个山谷也一览无余。 可是出现在俩人面前的场景,却教俩人怎样也不愿相信,因为这种场景较那传说中很多个纪元以前的地狱也相差无几。甚至两人觉得此刻所处的地方就是那地狱。 血阳映照着山谷,将山谷染成了血红色的一片,满眼望去,皆是鲜血和残骸。 这才刚进这山谷之中,百十来具尸体就那样随意地出现在二人视线当中,这可怖的场景也是让他们在恐惧之间怒火更甚。 再向山谷内部走去,就看见几堆至少五六十人的尸体形成的尸堆。是的,是用人类的血肉和那骸骨所堆砌而成的尸堆。 仔细望去,让二人都惊惧愤怒到颤抖的是,那些尸体男女老幼皆有,无论男女老幼,每具尸体的尸身都不完整,好像是被什么故意弄成这样。要么是手臂好像被什么活生生的扯开,要么是腰间被什么利器一刀斩断,肠子直接拖在那地上,还有的全身上下有着可怖的刀痕和窟窿。 更令人恐怖的是,每具尸体都光着身子,血肉模糊,看不见一丝完好的血肉。看到这里,二人胃里翻涌,直接狂吐不已。 其中一堆尸骨更是让这两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感到来自灵魂的恐怖和颤抖。 那是由至少百二十个人头堆砌而成的尸堆。放在最下面的是一些男人恐惧狰狞的脸,上方依次是老人妇女和孩童恐惧绝望到扭曲的脸庞。最让他们觉的得不敢相信是,在那尸堆的最上层,还摆着几个看来刚刚满月的婴儿的头颅,而且那婴儿的头颅还明显缺少了一大半,仿佛被什么怪物一口啃掉了半个脑袋似得。 再往前几步,几颗连着脊椎的人头滚落在地上,那几颗人头好像是直接被一股怪力从脖子上拔出来的一样,眼神中还透露着不可思议的恐惧与绝望。人头下方甚至还有几根气管残留着,而那几颗人头还在滴答滴答的淌着血液。 两人被这样绝望恐怖的场景直接弄得丧失了理智,眼中冒出泪花来,更是吓的直接双双跌在了地上。 一刻过后,二人还是陷入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之中无法自拔,呆呆地坐在血泊尸山之中,仿若失了魂一样。 突然,一个淡淡的人影从玉笙体内冒了出来。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冷叹一句:“哼,这群该死的畜牲居然又出没了,看来那怨祖也是快要破封而出了。十万年了,居然十万年了。这孩子居然用了十万年才被完全修复,可惜他那阴脉被废了,否则怎会让这些怨物如此猖狂。哼,没想到脱离了那自我,却让我这残魂虚弱至此。还好上次见面他没有发现我的气息,不然我又要被束缚了。好吧,就用这最后的力量助这孩子一臂之力吧,只希望千万不要在我修养的时候再出什么岔子,否则我怎么向太昊大人交待?实力我不能帮你,但这精神力我却不会吝啬,这等小场面,有何可怕?”这话说着,他用手抚了抚玉笙和洛叶的头颅,双手渐渐透明化为一阵薄雾涌入了二人的天灵盖中。眼中更是射出两道精光,进入了玉笙的身体。 随后整人影渐渐淡化,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人影消失后,二人同时恢复清明。睁开的双眼中再也看不见一丝恐惧,心中只剩对那恶魔愤怒,都下定决心要将那象蛇和害死这么多无辜村民的罪魁祸首找出来击毙。 看着人头还在滴血,二人也知道那屠戮的恶魔一定没有跑远,于是用出最大的力气,向那山谷的更深处急射而去。 此时那火光也离他们不过二三百余丈的距离,此时虽说天色明亮了许多,但是因为那边有许多树木遮挡,所以还是不能清楚的瞧见那边的场景。 本以为他们肯定要继续往那火光处逼近的时候,玉笙二人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前方,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却原来是他们终于接近了那象蛇。那象蛇看他二人如此姿态居然没有继续逃跑,那黑如死寂的眼中反而还带着一些轻蔑的嘲弄。眼睛只瞥了他们二人一眼,就接着埋下头享受它的美餐。 而它那美餐自然也是人类,还是一个最多一二岁大小的幼童。 那幼童此时也如同宅中那对男女一样,体内已没有了任何血肉,留在地上的只是一副裹着小小的人皮的脆弱骨架。 玉笙和洛叶看到这一幕果真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洛叶直接拿着他那柄骨扇狠狠的朝着那个头也不抬的象蛇的头颅砸了过去,玉笙却拿出一把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柴刀,向着那怨物的脖子劈了过去。 本来象蛇看这二人实力不比自己高多少,所以想要凭借自己那有些古怪的速度准备闪过去。 但谁知道他们两人方才居然用的都是虚招,防备的就是这家伙再次逃走。 瞧这象蛇的确要再次躲闪,玉笙立马变招,将劈势变为斜斩,在那象蛇双脚将将跃起要跳向远方的须臾之间,一道刀芒直接穿过了它的右脚,将它大半个右脚直接斩留在了原地。 而等那象蛇发觉自己右脚已经失去的时候,它的身子却是腾到了半空中。但它很快反应过来,直接扑腾着翅膀就要飞走。可是因为失去了右脚,它的身子却是不受控制的开始摇摇欲坠了。 洛叶也抓住那个瞬间,腾空而起,手中骨扇一展开,十几根长有四寸的骨针闪着寒芒就从上方直接没入了它的翅膀,紧接着快速的用扇子再朝它挥了几次,又是几十根骨针射入了它全身各个部位。 然后洛叶将骨扇一合,整个身子的力道全部压在骨扇上面,直接朝着象蛇明显痛的有些无力的身体猛地一砸,它就再也支持不住,身体如流星一样狠狠的砸进了泥土之中,将附近的大树震得晃下了许多树叶。 玉笙和洛叶见此情形也不敢放松警惕,立马朝着它砸出的那个大坑冲了过去。 只见那象蛇身体瘫软在那里,脖子露在一边,脑袋无力的耷拉着,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打成这幅狼狈凄惨的模样。 但是它却还是没有死去,那黑的发亮的锋利无比的喙大大的长着,舌头还在轻微的颤抖。看这玉笙二人向它逼得更近,那象蛇眼睛突然恨恨地盯着他们,挣扎着想要跳起来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但是它那被砸进土地之中的身体却是怎么也无法动弹。 玉笙看着它那副凄惨的模样,却是有些于心不忍。虽说心里愤怒,手中高举的刀迟迟没有向它的脖子落下。可洛叶却没有他这样的想法,一把夺过它玉笙手里的柴刀,朝着象蛇的头颅狠狠劈下,直接将它那头颅合着脖子一刀分成了两半。随后那象蛇的尸体直接化为了一阵黑雾,消散的无影无踪。 洛叶向着还有些不忍的玉笙吼道:“你刚才在干什么,为什么不一刀剁了他,难道对这该死的怨魔你也要手下留情吗。愚蠢,太愚蠢了。你没看到这些人死状多么凄惨吗,这些都是该死的怨魔干的,你知道么,你知道么。你放过它们,就会有更多人死去,而且你我也会命丧在它们手中。” 玉笙听完他这话,也才想起了方才看到的那些人可怜的死状,眼中又燃起熊熊怒火:“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对这样的魔物手下留情,只有消灭他们才能救更多的人。好了,洛叶,这次是我的错,我以后绝对不会对这些魔物心慈手软了,我们还是快些到那前面看看吧。”说着这话的同时,却是又提升了速度,向着那发出火光的方向冲了过去。 洛叶听他这么做却还是有些不放心,马上跟了过去。 临近那火光处三十余丈的时候,一些男女老少的阵阵的哀嚎和痛苦的呻吟突然传到了玉笙和洛叶的耳朵里。他们终于能确定那处肯定还有活人,二人不敢耽搁片刻,直接用尽全力,向那里赶了过去。 火光之处,有人,有血,还有那更加可怕的怪物。血,铺天盖地的鲜血。染红了地面,染红了树林,连那火光在这些血液的映照下,也红的十分妖异;加上此地那些哀嚎的人和长相恐怖的怪物,这里活脱脱地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此地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幼都光着身子哀嚎着,颤抖着跪在地上向着那些恐怖的怪物哀嚎着,待在原地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哀嚎。 可是。哀嚎和恐惧不才是正常的吗?毕竟面对这些恐怖的魔鬼,又有哪个人生的起抵抗的心思? 不,这世上的确有这种人,这里非但正好有,而且还不不止一个。 此时的火光之地,可以分为三个画面,第一个画面是一群赤身裸体,跪在地上,看这自己亲朋好友被肆意屠戮而生不起丝毫反抗念头的人:第二个画面的是一些发出恐怖笑声和仇恨的围在火堆旁的怪物:第三幅画面却在离此不过四十长的小树林中,两个穿着衣服的人,一个手里拿着长剑,一个手里握着匕首,两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几十个恐怖的怪物。 虽说现在只有两个这样的人,可是马上就变成四个了。因为,玉笙和洛叶也终于来到了这火光之地。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十六话:凡胎肉骨似戮猪,烹颅煮腑灭人屠 ?不过三四个呼吸之间,玉笙和洛叶就几个起落,来到了这散发火光的地方。可是如若他们知道自己即将经历什么的话,他们可能宁愿自己没有来过。 人,许许多多的人,一眼望去,至少有二三千人,全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躺在血泊中。若是再加上那来的路上看见的尸体的话,那么此处少说也有四千多号人。 因此,玉笙他们也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止那一个村庄的人到了此地,其他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的人居然也都聚集于此。 人,几千号人,几千号看起来不能算作活人的活人,几千号全身****的活人,几千号哀嚎惨叫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等死的活人。 不,等玉笙他们走进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有几千号活人。还活着的,还能发出惨叫与哀嚎的最多不过七八百人,剩余那两千号人真的是不能再动了,他们早已经沦为了死尸。 鲜血,哀嚎,残肢,断体,碎肉,死尸。这,或许就是此刻呈现在俩人眼前的所有。 不,当他们走进这些人和尸体之中,他们却又看到了自己更加不能接受的东西。 尸体和活人混杂在一起,活人虽说都未着片缕,可是全身也还是完整。死人却是如同刚才看见的一样,非但身上无丝毫衣物,而且全身山下也没一处完整的地方,个个在死前肯定遭受了恐怖至极的折磨。 活人和死尸之中,生着几堆旺盛的大火,可这大火却不能教此地的所有活人感到一丝温暖,反而他们在看到那些火堆之后全身仿佛掉入冰窖一样直接颤抖了起来。玉笙和洛叶跨过那些不敢动弹的人身旁,朝着火堆走了过去。 那些火堆旁边都坐着些人影,可说是人影,走进之后一看,却并不其然。 因为那些身影只是身躯稍微看着还有些人形罢了,因为那脖子上的头颅,根本就不是人类的。 兽族,说他们是兽族却也不恰当,因为半兽人也不可能像它们这样残忍嗜杀,这些恐怖的怪物当然是那怨魔。 当洛叶看到其中一个身影转向他们二人之时,突然大叫起来:“人屠,是人屠,居然真的是人屠。”这样喊出来,那些坐在火堆旁边的身影也都朝着他们望了过来。 玉笙不知道洛叶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居然将这些家伙都招惹了过来,正准备询问洛叶的时候,那些长着奇怪脑袋的身影全都手里抄着家伙向他们冲了过来。 这,却也正好让玉笙和洛叶看清楚那火堆之上的东西。看到之后他们也都理解了为什么那些尸体没有一具完好,而此地的活人却为何丝毫不敢反抗,甚至是不敢动弹,可却更让他们的怒气直接爆发出来。 这些怪物,身形十分庞大,整个身子都非常臃肿,看起来就像一个身高十尺的巨型肉球,头上顶着的那个脑袋更是奇怪,有的看起来像野猪,有的看起来是牛头,还有的是羊头。 但是他们共同点就是右手都拿着一把巨大的屠刀,胸前围着一个大大的沾满血污的围裙,眼睛都只有一片血红,红的好像在滴血,红的好像要将所有淹没一般。 特别是那张脸,那张脸充满了怨恨,充满了恐怖与嗜血,谁若是看到这样恐怖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那非得吓得昏死不可,可此时的玉笙二人却不会如此。 当看到他们另一只手中握着的东西,玉笙也不管他们人多,直接拿着柴刀,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怪物狠劈了过去。洛叶见状,也拿着自己的骨扇,朝着玉笙的方向冲了过去。 冲到玉笙身边,洛叶才看到那些怪物的另一个手中拿着的居然是一些人的残肢断臂。而且冲过来的时候,还一口咬下好大一块肉,一边咀嚼着,一边挥舞着屠刀向着他们二人劈来,那些丑恶的脸上明显还都夹杂着兴奋和残暴。 除了向他们二人冲过来的十几个人屠外,那火堆旁还剩余一些怪物正在忙活着。 其中一个火堆上的两口大锅热气突然冒了出来,旁边的两个臃肿的怪物立马将那锅盖揭开,然后拿出一个好大的勺子在里面搅拌了几下,又舀出一些汤倒入嘴中,随后那张丑脸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随着那锅盖被揭开,一股怪异的香味儿向四周忽然弥漫。 玉笙闻到这味儿,也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肚子居然咕咕的叫了起来。趁着躲闪之余,用余光扫了那两口大锅一眼,那只这一眼却让他肝胆欲裂。那锅里煮的不是别的,正是真正的人肉,而且是一些婴儿和幼童的肉。 那些婴儿和幼童的脑袋突然漂浮在锅面,脸上都剩下两个黑乎乎的窟窿,浑身被煮的红通通的,甚至几只断手和小腿也漂浮在那些脑袋的左右。在那锅的边缘,一颗颗白中带黑的珠子也漂浮在上面。 那,不正是他们缺少的那些眼珠么? 看着那锅里的东西,鼻子中又传来了那烹煮的香味儿,玉笙再也忍受不住,居然又吐了起来。 那些人屠却很享受的嗅了嗅这味道,看见前这瘦猴子的表现,居然嘴角都裂开一个弧度,还传来呼呼的声音,这声音无疑带着嘲笑和兴奋。 趁玉笙呕吐的机会,一个脑袋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的猪面人屠直接挥着菜刀向着玉笙的脑袋落了下来。但玉笙一个翻身,柴刀迅速地横划过去,就在它那臃肿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可怕的伤口,可那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看到这里,玉笙知道这些怪物不好对付向后跳了一步。 那疤面人屠痛呼一声,直接再次挥刀而出。而玉笙后面的一个马面人屠也将屠刀砍向了正在躲避那攻击的他。 洛叶见状,赶紧用骨扇将后面那个偷袭玉笙的人屠手中的刀打了回去,立马跟玉笙背靠背看着周围的人屠,走动了起来。 那些怪物看起来还有些灵智,知道这两个家伙不好对付,居然没有冒然攻来,而是将那手中的人肉啃了个干净,然后朝着玉笙他俩砸了过来。 刚才将那马面人屠的刀打了回去,洛叶的手还有抖的厉害,甚至虎口还隐隐发痛。知道这些怪物力气不小,若是被那骨头砸中肯定不好受,于是抓住机会,从那些人屠的包围中冲出,同玉笙一起跳到了一棵巨树上。 那棵树倒是看起来年份久远,而且人屠因为太过笨重,也无法跳上来。所以一起挥着菜刀狠狠地砍在树上,但是这树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堂,受到那样的攻击居然没有怎么晃动,居然只掉了小块树皮。 看着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被砍倒,玉笙二人赶紧开始想消灭这些家伙,顺便救走那些活人的对策。 那些人屠砍了一会儿,却不知为什么却突然不砍了,径直返回了火堆的旁边。玉笙本来还在观察地形,可看到它们这样的举动,也跟着望了过去。 此时已快要到辰时了,天色更加明亮,但是那火堆发出的火光却是盖住了它。火堆上的火越烧越旺,那些人屠居然直接坐在了火堆旁边,然后一股香气再度袭来。 那火堆上除了几个大锅以外,居然还有一些很大的架子和用石头支撑的铁板。那架子上赫然穿着一排排没有人头的身体,几个人屠正分别位于架子的两端,翻转着上面的那根木棒;而那铁板上,却有着许多残肢断体以及肝脏之类的东西,在这树上,玉笙也能听见那滋滋的声音。 方才的攻击让玉笙对这些被叫做人屠的怪物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看着它们那巨大臃肿的身型,在极度痛恨的同时也感到有些头痛,一时也没有什么对付它们的好办法,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它们为所欲为。 实在对它们不了解,也没想到好的对策,于是玉笙开始询问旁边陷入沉思的洛叶:“洛叶,你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它们实在太难对付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弱点。对了,你刚才不是管它们叫做什么人屠么,那么你应该对它们有些了解吧,快给我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由此想到一些对付它们的方法。” 洛叶听完,嘴里却是念叨着:“弱点,诶,弱点。人屠能有什么弱点,诶,等等,既然它们是动物的怨气幻化而成,那么弱点想必也不会差太多。”说完这些,接着把人屠的情况告诉了玉笙。 那人屠原来是死怨的一种,在七大类怨魔之中恐怖程度仅次于生怨。但这种怨魔只会在至人皇朝境内出现,而且只杀人却不危害其他生灵,所以它对其他生灵倒是没有多大威胁,它们这名字也由此而来。 这些怪物一般会诞生在一些屠宰场之中,在那些屠宰场,每日杀得猪羊牛之类的牲畜也不知道多少,所以有时候那屠刀向牲畜的脑袋和脖子落下之后,那些长久聚集于此的怨厉之气就会与那牲畜临死之前对死亡的最后一丝恐惧与憎恨相结合,爆发恐怖的力量,挣断绳索将那屠夫和屠刀一齐吞入腹中,随后它们就变成了这幅鬼模样。 它们那股对死的恨意自然非常强烈,一诞生就有凡阶苍境的实力,而且若是碰不到什么修士上人收拾它们,那么它们就会在附近百里的村子大肆屠杀人类。 虽然为死怨,但是人屠却除了疯狂杀人意外,不会对其他的环境和生灵造成损害。 他们虽然会将那里的其他生灵全部赶跑,却不像其他死怨一样,所过之处,万物灭绝,这倒是这人屠在那怨魔之中名号不算太响亮的根本原因。 说完人屠的来历以后,洛叶脑子里灵光却是一闪,狠狠地拍了下陷入思考的玉笙。看着玉笙诧异的眼神,洛叶立马说道:“想到了,我想到了,我想到这些人屠的弱点是什么了。”玉笙听他这样说也不计较刚才他那过激的举动,语气之中带着怒意与难以掩饰的狂热,急忙说道:“它们的弱点是什么,是什么,你快告诉我。这群家伙居然这么残忍,这次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了,为了让它今天我们必须消灭他们。你快把它们的弱点说出来,我们好一起想个绝妙的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洛叶看他这样激愤,也是发出一声咆哮:“屠刀,是那屠刀,是它们那手中的屠刀。它们这些怪物既然是因为对死的恐惧而产生的,现在它们看起来虽然很凶恶,但是内心还是有惧怕的东西,我想就是那把杀死它们的屠刀。所以我们只要先抢到它们手中的屠刀,然后想办法用它刺入它们的脖子或后脑,亦或是直接砍掉它们的整个脑袋,那样它们必死无疑。” 玉笙听完也觉得很有道理,立马就要趁着那些人屠不注意,悄悄地跃下树去,可是他却又被洛叶拉住了,洛叶本来还有一些事没说完,准备告诉他,可在这时,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儿弥漫开来,此地剩下的活人的惨呼也传到树上。 须臾之间,那些惨呼也所剩无几,洛叶和玉笙却是来不及再商量什么对策了,脸色都狰狞的如同罗刹一般,直接跳下树来,冲向那群聚集在火堆旁的人屠。 原来这边树上二人还在说话,那边人屠却已将火堆上的人肉吃了个干净,而且它们嫌那些躺着的活人叫的太过聒噪,竟然都站起来拿起屠刀向他们直接挥去。 待玉笙二人冲到那些人屠跟前的时候,却是一个活人也没有剩下。 那些人屠此时手上的屠刀完全被鲜血染红,全身也都溅满了鲜血,硕大的舌头突然伸了出来,将脸上的血液添了个干净,脸上还露出一丝陶醉和痴迷的神色,然后狞笑着拿起屠刀,砍向了冲过来的玉笙和洛叶。 玉笙二人看见所有人居然都死在了他们面前,此时心中愤怒更是上升到了极点,两张本来白皙的脸庞,也因那极度的愤怒变得通红。 玉笙运足最大的力气,将手中的柴刀斩向一个笑的最猖狂的猪脸人屠的额头。 那人屠看玉笙这架势,直接举起屠刀就要将他砍成两段。玉笙却是再提了些速度,姿势不变,那柴刀直接斩断了人屠的右手,狠狠地砍在了它的面门之上,可是玉笙即使再怎么使力,那刀锋却也不能前进一分,而此时另一个羊面人屠却是拿着屠刀,向他腰间斩了过来。 玉笙赶紧松手,身子往后一翻,就感觉那屠刀直接擦着自己的后背,继续砍了过去。 将将落在地上,玉笙就接着看到了那羊面人屠的屠刀一刀斩断了那猪脸人屠的身体,那猪脸人屠带着一脸惊愕的表情直接倒在了地上,化为了一大滩血水和黑雾。 看到那一刀有这样的威力,玉笙立马反应过来,原来他们的弱点不是头,而是腹部。直接翻滚到那猪脸人屠右手掉落的地方,将那柄足有他半人高的屠刀拿起来舞了舞。感觉这分量倒是比用那小小的一把柴刀好上了许多,双手持刀,直接刺向了那个还为自家杀死同伴而呆立在那里的羊面人屠的腹部。 果不其然,屠刀直接穿透了它的身体,那羊面人屠也化为了血水和黑雾。然后玉笙就再次举起屠刀,向那些剩余的人屠斩了过去。 再看这边,洛叶的情况居然比玉笙还要好上一些。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夺了两把屠刀,直接在那人屠群中用着诡异的身法,来回收割它们的性命。 两臂一送,双腿一点,又是一个人屠的脑袋从那断掉的脖子上滚开落下来,滚到地上,同那跌倒在地的臃肿的身躯一样化为了血水和黑雾。 经过约莫一刻左右的光景,此时火堆旁边还站着的就只剩玉笙和洛叶二人了。他们二人衣衫都已被那血液染红,整个人都变成了血人一样。看着此地倒下的再也爬不起来的尸体,二人却是同时落下泪来,虽说将那些可恶的人屠全部都消灭了个干净,但是却教他们更加愧疚与痛苦。 毕竟他们若是早点想到这个办法,早点下来解决这些该死的怪物,或许还有不少人能被他们救下,二人想到这里,都觉得是他们害了那些最后被人屠屠戮的无辜生命,浑身颤抖,闭着眼睛,然后跪了下来,眼泪却是直接从那紧闭的眼中逃出,滴落在那血泊之中。 正在这时,一声滔天的怒吼直接传进了从远处的一个丛林之中传出:“你们这些该死的怨魔,都去死吧。只要老子在这,绝对不会让你们伤害我小妹一根毫毛。都给我死来” 听到这怒吼,二人才发觉原来此地还有活人吗,不敢再耽误,马上抓起屠刀,纵身冲了过去。 天色已然大亮,而这个树丛也被血阳和流的到处都是的鲜血染得看起来红茫茫一片。 二人看见更多的人屠围成了一个圈,虎视眈眈地盯着里面的什么东西。 玉笙却是不多想,一心只想救最后的活人:“洛叶不要在耽搁了,里面一定还有活人,你在外面等着,我突围进去,将那人救下,然后你我里应外合,兵分两路,将这些该死的畜生全部消灭。”说着这话,提起屠刀就向着最外围的一个脑袋上长着牛角的人屠的脖子上劈了过去。 洛叶也再次拿起双刀,在这些人屠的外围跑动起来,那些最外面的人屠果然被吸引了,直接提着屠刀向他们二人赶来,而那包围圈却是小了许多。 玉笙一刀斩下那个牛角人屠的脑袋,接着高高跳起,一刀劈在一个猪脑人屠的头上,踩着它挥来的屠刀,一下子跳的更高,随后落在了那个包围圈之中。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十七话:玉笙出手救双花,伤重化魔泪相杀 ?落入那包围圈之中,玉笙果然看见了活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不多不少整好二人。 这二人是一男一女,手中都拿着武器。 那男子将女子整个护在自己身后,横剑于胸与周围的人屠对峙着。他全身更是都布满了鲜血,甚至头发看起来都已被染红。 但那鲜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他自己的,因为若是被那人屠的屠刀伤成这个样子,那这个人早就该怨气入体,也已经沦为一个人屠了。 再加上他那伟岸的身形,在玉笙眼中,这个男子倒是威武非凡,那股气势甚至让他错以为自己眼前的是一尊杀神一般。 在这个杀气腾腾的男子的后方是一个女孩儿,一个全身没有一丝鲜血沾染,年芳十二的女孩。 这女孩身着一袭淡青色绣衫罗裙,脚踩一双绣花粉凤鞋。三千青丝如云瀑垂天,两弯柳叶似明月悬海,鼻子小巧可人,娇嫩的樱唇紧紧闭着,灵气十足的眼睛中充斥着些荧光,好像正要哭出来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小巧娇弱,这幅眼中含泪的模样却是让她更教人怜惜疼爱。 此时她手中拿着一把银柄匕首,强忍着眼泪狠狠地盯着周围的人屠。 看着这两人还活着,玉笙赶忙架起那柄屠刀,身子一动,将他们挡在了自己的后面。 口中大喝着:“二位莫慌,快些护好自己的安危,我先带二位突破这些魔物的包围,再同我那同伴一起消灭这些家伙。二位切莫耽搁,如若有事,等消灭这些人屠之后再说不迟,快跟在我背后,随我杀出一条生路。”看着他二人还有些迟疑,玉笙立马说出这后面半句话。 然后挡在他们身前,直接拿起屠刀,向着两个人屠的腹部狠狠地扫了过去。那两个人屠应声而倒,玉笙又接着朝着更外面杀去。 那男子也是反应过来,知道这人是来救他们的,赶紧将那女孩抱在怀中,右手挥着长剑紧跟着玉笙向四周靠近的人屠刺去。 随玉笙了冲出来,那男子赶紧将女孩儿放下,带着那个女孩儿冲着还在为他们断后的玉笙拜谢:“感谢这位少侠救命之恩,江州花家花怜落,花怜惜在此谢过,让花某人也助少侠一臂之力,随少侠一同除去这些怨物。”说完将那女孩安置在远处一颗树下,就直接拿着剑冲到了玉笙的身边。 而此时那洛叶终于在游走之中消灭了二十多只人屠后,也赶了回来,加入了他们的战团。 双刀挥舞,刀芒狂扫,剑光闪烁,不过半刻时间,此地所有人屠也终于被消灭了个干净。 见着再也没有了这些恐怖的家伙,那女孩儿也是一边哭着一边跑了过来。 但就在这时,异变再起,一把七尺长,宽四尺的巨型屠刀忽然就要向正跑来的女孩儿狠狠地落了下。 “不,惜儿你快闪开。”一声惊吼却是猛然从那浑身浴血的花怜落口中爆发出来。 眼看着这可人儿就要在那样的攻击之下香消玉殒。突然,她那娇弱的身子被推了出去,一把屠刀居然狠狠地撞向了那柄巨型屠刀的刀锋,火光四溢,那柄较小的屠刀却是终于承受不住压迫,被砍成了两半。 接着,一个口吐鲜血的身影急速向后倒去,直到撞倒了几颗大树才堪堪停下。 然后那身影脑袋一垂,随之昏了过去。 这人当然是那玉笙了,也不知道他刚才怎么会爆发出那样的速度,竟然一瞬间就抵达了那屠刀的下方,将那个叫做花怜惜的女孩推开,同时举刀向那巨型屠刀迎了过去。 但仓促之间,却没料到那屠刀的主人实力恐怖非凡。那家伙居然爆喝一声“死!”随后巨力一沉,将玉笙手中的刀直接劈成了两半,顺势就要将玉笙也斩成两半。 还好玉笙反应着实恐怖,转瞬之间,就将断刀收回,横于胸前,身体借着袭来的刀势快速向后急退。 可那巨型屠刀却是接着将那柄断刀也直接斩断,狠狠地向着玉笙再次落下。 玉笙手臂屈伸发力,在断刀即将完全断裂之前向前一推,又借着这股反冲继续急退,但是那屠刀的刀尖还是将他的胸口划出一道长达四尺的恐怖伤痕。 而玉笙被这样的伤害也是直接弄得吐出好大一口血,继而双腿一蹬那刀背,身体迅速的向后倒飞,而他也因为紧接着受到的冲击而晕了过去。 那花怜落看见自己的妹妹被玉笙推开,也是脚下一蹬,直接窜过去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中,随着一起在地上翻了几滚。 而当他停下时,却也发现花怜惜直接晕了过去。这更是让花怜落怒火不可遏制,浑身爆发一阵气浪,将他穿的那套长袍直接鼓了起来,将妹妹好好放在草地上之后,直接拎着那柄长剑朝那柄巨型屠刀的主人冲了过去。 洛叶也是在玉笙刚刚被击飞的一瞬间就抵挡在了他的后面,所以只是撞断几颗大树就让他们一起停了下来。不然的话,那玉笙就不只是昏过去那么简单了。 将昏过去的玉笙平躺着放下,洛叶就看见了他胸前那道恐怖的伤口,眼中更是要滴血一般,赶紧将玉笙上衣脱了,接着撕下自己的长衫将他的伤口包扎了起来。看他鲜血好像止住以后,赤着上身,拿起两把屠刀也向那个手舞巨型屠刀的十三尺巨型人屠急射过去。 待洛叶赶到的时候,发现那巨型人屠与那叫做花怜落的男子身上都是带着道道伤痕,浑身俱是血流不止。而那人屠此时也是气喘如牛,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逼近,见此情况,洛叶毫不迟疑,直接快速冲刺,将屠刀横举于头顶,向那人屠的腹部撞了过去。 那人屠还在与花怜落激斗,自然没有注意到洛叶的偷袭。 倏而,它就发现自己上半身飞了起来,然后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化为血水和黑雾,而它随即也失去了意识。 看着那该死的巨型人屠终于被消灭,花怜落直接倒了下来。趁着这个当儿,才察觉到了自己的伤势。流出那么多血后,他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而洛叶来到他面前的时候,这才让花怜落有机会看向这个给予人屠致命一击,以及不久前与那冲进来少侠一起消灭那些人屠的另一个少年。 而这时,昏过去的玉笙也醒了,拖着重伤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 那躺在地上的花怜惜醒过来看见自己兄长那副凄惨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眼泪,直接哭着跑了过来。 花怜落看着自己的妹妹和重伤的玉笙以及洛叶,拖着十分虚弱的身体说道:“花某感谢二位少侠救命之恩,花某虽说已命不久矣。但在临死之际,竟然能逢着二位这般仗义勇敢的善良少年,却是不枉此生了。只是相逢恨晚,却是没有机会好好感谢二位了。心中唯一遗憾却是还不知道二位少侠姓甚名谁,这样即使死了,我也还能念叨着二位恩人的名号。”说着就要挺起身子。 玉笙赶紧将他扶下躺好,言语中有些悲伤:“花兄快快躺好,不要乱动,不要让那伤口继续崩血才是。在下玉笙,这位是洛叶。”言语之中明显有着强烈的虚弱和疼痛。 说完这话玉笙痛的更是连身子都有些不稳,直接坐了下来。 那花怜落看到这一幕后,眼角有些苦涩和湿润,眼神之中更是饱含感激与愧疚,正要对玉笙再说些什么,可是口还没张开就被花怜惜的哭泣打断。 花怜惜蹲下来抱着他兄长的手臂,直接大声哭了起来:“哥哥,哥哥,你不要再说话了。快好好躺着把血止住,都是惜儿不好,惜儿累的哥哥受了这么重的伤。呜呜呜...哥哥你不会有事的,无涯上祖答应爷爷会来这里接我们去巫蛮宗的,无涯上祖可是很厉害的毒仙,不论什么伤也能救治...哥哥你快坚持住,无涯上祖马上就来了,等他来了哥哥你就没事了...呜呜呜……哥哥”说到这里她就把自己的小脑袋埋在花怜落的手臂上痛哭起来。 听到妹妹的痛哭声,花怜落想抬起另一个手擦去她的眼泪,可是全身却提不起一丝气力。只好面含悲伤与痛苦,深情地望了她一眼。 随后,他用恳求的语气向玉笙二人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玉笙少侠,洛叶少侠。花某知道自己马上就要不行了,但临死前还是放心不下自己这个傻妹妹。不久就会有位高人前辈来接她了,可是我却撑不到那时候了。何况我伤的这么严重,普天之下,除了神灵,也不可能有人能安然无恙的救活我了。所以花某只希望二位能照顾一下她,待我这妹妹被那前辈接走以后,二位必定会得不少好处,花某人也会感激不已......啊,痛,痛,不行了,快不行了。二位,快快动手,快动手,我不要,不要,变成,怨魔。快,快...快割下我的头颅,晚了就…来…不及...了...快动手…”说着说着他就忽然倒在地上抱起自己的头,狂叫了起来。 玉笙听到他前面的话却联想到了自己的哥哥,眼角也湿了几分。正准备答应他的时候,他居然做出这样奇怪的举动,玉笙不知道缘故,只能不知所措的看着这花怜落。 那洛叶却是知道怎么回事,刚准备拿起屠刀割下花怜落的头颅,却随玉笙以及花怜惜一齐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了出去。 待他们站稳身子时,发现那花怜落忽然站了起来,眼睛变得赤红,鼻息也变成可见的红色。 接着,那些死去的人屠化成的血水全部随他身上的道道刀伤,疯狂地涌进他的身体,一些还没散去的黑雾也进入了他的七窍之中。 他的身体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庞大起来,身上的恐怖刀伤也开始渐渐愈合,等他全身都愈合之后,此地所有血液全都被他吸收,一把长达十尺的闪着血芒的巨大屠刀也出现在他那变得如同蒲扇大小的手掌之中。 此时,丛林之中只剩下血色的阳光,几颗被砸断的树木,一个手拿巨刀的身高二丈的巨人,三个不知所措的望着巨人的少年和女孩儿。 突然,巨人直接踢断挡在自己面前的略感碍眼的树木,拿着巨刀冲他们咚咚咚的跑了过来。 那花怜惜看见自己的兄长变成这幅模样还有些不敢相信,径直迎向兄长所化的巨人哭喊道:“哥哥,哥哥,你不会变成这样的...哥哥,哥哥,你快变回来啊。哥哥,惜儿一定会求无涯上祖治好你的,哥哥你快变回来啊...” 要知道变成怨魔以后虽说主体还有一些意识,可是那些意识却是十分薄弱的,而且怨气洗练那意识之后,只会让那意识更加疯狂,更何况那花怜落变成的是又众多人屠的死怨化成的更加恐怖的怪物,所以那花怜惜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 那巨人看见眼前一个渺小的人类这样哭喊,蓦然停住了脚步,眼中浮现出一丝清明,脸上也挂上了几道血泪。 可眨眼之间,他却裂开大嘴,邪恶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妹妹。哥哥好恨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哈哈哈哈,我死的好痛苦啊,你们都来陪我好咯。哈哈哈哈,死吧,都去死吧,哈哈哈哈......”这样笑着,直接一刀就像花怜惜扫了过去。 却没想到,这家伙不但还有一些意识,还能口吐人言,这倒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一般的怨魔得到苦阶才能与人沟通,所以这巨人当然有几分奇异。 花怜惜看到自己哥哥居然这么对待自己,一时接受不了,直接呆立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着那向自己挥来的屠刀。 这次洛叶反应十分迅速,将她直接抛起,扔到那玉笙的怀中,然后踩着那巨刀,踏着鬼魅的步伐,拿起双刀,向那巨人的就脖子猛冲了过去。 玉笙乍然之间被花怜惜弄的直接退了好大一步,但总算将她安然无恙的接了下来。 将还呆立的她放在一处大树后面,接着就冲过去,捡起洛叶二人杀死的那个巨型人屠的屠刀,双手抱着那把屠刀,步伐不稳地也冲向了那巨人。 洛叶轻松的踩着那柄巨刀,就直接来到了那巨人的肩膀之上,看着他那有些迟钝的脑袋才转向自己,洛叶双刀直下,狠狠地朝着他的脖子斩了下去。 就在他以为要斩进那巨人的肉里的时候,却感觉身体被紧紧地勒住,只觉得自己无法再呼吸,脸色也因那窒息变得潮红。 玉笙看见那巨人居然直接将洛叶握在大手之中,又发现洛叶那红到发紫的脸颊。他也知道若是耽搁一刻,洛叶必定就会被捏死在自己的眼前。心中一狠,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拿起那巨刀直接疯狂的捅向那巨人握着洛叶身子的左手。 那巨人反应却是跟不上玉笙的爆发,竟然就被玉笙将大半把屠刀捅进了自己的前臂,痛的他抄起洛叶就将玉笙给砸的老远。 玉笙经过这样一番激烈的碰撞,不但被砸了个不轻,手中的武器也落在那巨人的手臂之上,而且那缠着洛叶衣衫的伤口也开始崩裂,一丝丝鲜血流了出来。 玉笙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晃了晃脑袋,吐出好大一口血后,彻底地晕死了过去。 而洛叶虽说也被这样狠狠地砸了出来,可是毕竟刚才只是有些窒息而已,所以很快就恢复过来。 受伤的巨人却是更加狂暴,一把抓住刺进自己手臂上的屠刀,朝着洛叶丢了过来。洛叶一低头,那屠刀带着他的方巾直接插穿了几根大树,钉在了一处巨石之中。那巨人见没有丢中,又举起那巨大的屠刀,迈着沉重的步伐直接冲了过来。眼睛瞥见方才将自己弄痛的玉笙躺在地上,二话不说,狞笑着拿刀就狠劈了过来。 洛叶趴下时,摸到了好大一滩鲜血,这才感觉到玉笙的伤势更加严重了,抬起头来又看见这巨人正要一刀劈死毫无意识的玉笙。心中更是怒不可竭,眼睛微微变红,瞳孔之中出现了一丝黑气,披头散发地站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势瞬间上升到了顶点。右手拿着那屠刀轻轻一挥,就完全挡住了巨人的攻势,随后使出一种完全看不清楚的招式从那四面八方攻向那巨人。 那巨人起初本来勉强可以还击,可是到了后面,洛叶攻势更加凌厉,所以他只能一昧的防守,可即使这样,一道道恐怖的伤痕也开始出现在他那庞大的身躯之上。 就这样数十个呼吸之后,巨人也再次成为一个满身都是伤口的恐怖怪物,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这样被消灭的时候,那一直疯狂攻击他的人类小子气势却一下子萎靡了不少。 这巨人眼中又浮现出一丝希望,但是怕那洛叶故意使诈,是为了骗自己放开防御主动受死,他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乱瞄了一会,巨人发现洛叶还是在原地喘着粗气,也不见进攻。他却还有些不放心,碰巧一下子又瞧见了那还昏迷着的玉笙,直接将屠刀狠狠地掷了过去。 看着这巨人的举动,洛叶暗道一声不好,不知哪来的力气又向玉笙冲了过去。可他的速度却是追不到那屠刀了。 眼看那屠刀离玉笙的腹部只有四尺左右了,难道洛叶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玉笙那样死去么?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十八话:医圣妙手药苍生,毒仙秘法施无涯 ?眼看玉笙就要命丧在那巨大屠刀之下,洛叶猛然投出手中两把屠刀,狠狠地撞在了那巨大屠刀之上。 但哪知道那巨大屠刀却是纹丝不动,而两把屠刀竟都被那股冲击撞落,刀尖顺势也向着玉笙急速袭去。 就在三柄屠刀离玉笙的身体只有三寸距离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来。 原来那洛叶在片刻之间竟然直接用自己的身子将那三柄屠刀硬生生地接了下来,而那三把屠刀也都从他胸膛腹部至后背贯出好一部分。若非他用双手和胸膛将这三刀堪堪夹住,那三柄屠刀早已完全穿过他的身体。 也是玉笙运气使然,不然此刻他也要同这洛叶一起被那三柄可怕的屠刀贯穿。 那巨人看见自己丢出的一刀造成了这样意想不到的效果,居然不顾他那残破不堪的躯体,狞笑着朝洛叶和玉笙的方位冲了过来。右手直接将那把巨大的沾满血液的屠刀从洛叶身子中拔出,准备将二人一刀给削成两段。 洛叶的胸膛也因为这拔出的屠刀开始疯狂地喷血,但他却还是不肯倒下,而是借着那屠刀被拔出的力道,直接挺直了身子,确定自己身后的玉笙不会被自己身上剩下的两柄屠刀弄伤之后,嘴角却是露出一丝苦笑,眼中却饱含着歉意和解脱。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柄即将落下的屠刀,身体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玉笙这时候终于醒了,而且是被很多粘稠的液体烫醒的。 睁开眼睛,他就感到那液体直接流进了自己的眼睛。眼中什么也没有,只剩下红茫茫的一片,玉笙费力地抬起自己唯一能动的右手,擦了擦眼睛,然后就看到了让自己完全不能接受的现实。 眼前一个熟悉的背影全身都被血液染得通红,上半身更是破开了一道长达三尺的裂缝,两柄刀尖还从他的腹部贯穿而出,而这三个恐怖的伤口此时还在不住地流血,那个受伤的背影却是一动不动了。 随后玉笙透过那三尺长的裂缝又看见那该死的巨人拿着屠刀正要落下,他也终于明白了这一切。 死了,洛叶死了,洛叶为了救自己死了,看到他那三个伤口的一瞬间玉笙就明白了过来,那三柄屠刀应该是向自己袭来的,可是却被洛叶全部挡了下来。 玉笙想到这的时候脑中却是陷入一片空白:死了吗,洛叶真的死了吗。不,不,该死的是我,若不是我被一下砸晕,洛叶也不会因为救我而死。不,洛叶不该死,说好的要带我去那百忧派拜那些修士高人为师的,为什么他却在这里死了。不,这一切都怪我,该死的是我,不,不。实力,都是我的实力太过弱小,才会被这些该死的人屠伤到这个地步;都是我的实力太过弱小,才会让洛叶为了救我而死;都怪我实力太过弱小,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的人死去。都怪我太弱小,都怪我太弱小,不,他不会死的,不...... 这样想着,玉笙却是没有注意到那马上就要将洛叶的尸身和自己斩成两段的屠刀,彻底的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那屠刀已经接触到了洛叶的额头,看着洛叶额头一丝丝鲜血开始流下,巨人口中更是发出了得意的笑声,立马继续发劲,就要将这两个渺小的人类劈死在自己的刀下。 就在那屠刀马上就要将二人都斩成两半的时候,那巨人却不知为何发出这样恐怖的呼吸“呼,呼,呼......”,但他还是本能的将刀继续向下压去。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再也使不出力气来,而且浑身就像落入一个恐怖的漩涡之中,让他感觉自己已经再次死亡一般。 眼睛,一双灰白的眼睛,一双不属于这世间任何一个生物的眼睛,即使最可怕的怨魔也不可能拥有的眼睛。 那眼睛之中没有瞳孔,有的只是灰茫茫的一片,有的只是无尽的死寂与虚无,从那双眼睛之中巨人还感受到了一丝寂寞,是的就是一丝寂寞,而这一丝寂寞就是让他此时无比恐惧的根源。那寂寞超越了所有,时间,空间,生命,存在,灭亡。 看到那丝寂寞之后,这巨人心中只有一种情绪,毁灭,毁灭所有,毁灭世界。而最重要的是毁灭眼前这个罪恶的眼睛,双手忽然蹦出一股巨力,将那屠刀又压了进去。 可是他那刀还是不能继续落下半分,因为那眼睛的主人的一根指头正抵着刀尖,眼睛还一直注视着他。 看着他的举动,那眼睛的主人仿佛被激怒一般,手指微微弹动刀身,那巨人的屠刀就连同他的身体一同爆炸开来,直接化为了血水和黑雾。那血水溅的到处都是,屠刀的碎渣也四散开来,而涌出的一大片黑雾却直接被那双灰白的眼睛吞噬了干净。 接着那双眼睛的主人,伸手将后方洛叶腹中的屠刀直接拔了出来。双手贴在他的身上只是一抹,洛叶身上那恐怖的伤口就慢慢愈合,而他的呼吸也传了出来。那眼睛的主人看到此却终于有些满意,眼中起了一丝波澜,俄而,身子也倒了下去。 而这时,那花怜惜居然随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着绿色锦袍,手提一奇怪竹篮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那男子见到躺倒在地不省人事的二人,立马将斗笠摘下,从那竹篮中拿出两朵奇异的小花,手指轻捻,将花瓣弄碎,分别喂进了玉笙和那可以再度呼吸的洛叶口中,他两人的呼吸立马变得平缓,最多不过二十个呼吸之间就要醒来。 然后那男子用手探了探他二人的心脉,忽然也不理他旁边花怜惜含泪的阳光,直接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好。没想到今日教我药无涯遇着这样两个天纵之才,一会仙族秘法,一个居然是木属性的自然之灵,而且瞧他方才救治这小子的手段,倒是教我这老家伙也是震撼。好好好,真是天佑我巫蛮宗,这两个绝世人物必能教我巫蛮大兴。哈哈哈,哈哈哈,兴哉兴哉。这回倒是教那老不死的老哥也要对我刮目相看了。” 花怜惜却是听不懂他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四处找寻也不见自己兄长的身影。此时见这中年男子居然又将这两个救过自己兄妹二人的两个男子救好,立马跪下来哭着乞求他:“求求无涯上祖救救我的大哥,他此时想必还没有走远,求求无涯上祖救救他,惜儿求求您老人家救救他吧,不然晚了就迟了,只要救救大哥,惜儿愿意给无涯上祖为奴为婢,求求您老人家救救他吧。” 那药无涯赶紧扶起她,然后充满疼惜和抱歉地看着花怜惜的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颊,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诶,傻孩子,实在对不起,老朽来晚了,你哥哥变成那怨魔已经不可能变回来了,这两个少年被伤成这样大概也是他弄的吧。但是这两个少年不知为什么活了下来,而你哥哥却化为了这地血水。或许是他最后还残存一丝自我的意识,不想继续为恶而自尽了吧。如此心性,却也难得,哎,可惜了,可惜了。” 原来这药无涯来的时候只瞧见玉笙在为洛叶疗伤,却并没有看到之前的情形,而他又能从这满地残留的血水之中感受到花家的血脉和那股对一般人来说庞大的怨能。于是就认为那花怜落化为的怨魔最后是因为良知未泯自爆而亡,并非是这两个躺着的未入修途的少年消灭的。 但是想到这两个少年竟然以一介凡人的身份能存活至今,眼中的火热与赞赏却是更加明显。 花怜惜听他这么说完,直接崩溃地扑到那血水中大哭起来,而躺着的玉笙和洛叶二人也被她这哭声给弄醒了。 看着眼前一张陌生的面孔充满欣喜地盯着自己二人,洛叶也是知道自己和玉笙是被人救了,赶忙起身拜谢:“多谢这位前辈救命之恩,在下二人在此多谢,前辈大恩我二人没齿难忘。” 玉笙醒来听见洛叶的声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然后直接起来仔细地看了看洛叶,发现他没死直接欣喜若狂地大叫起来:“洛叶,你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洛叶你真的没有死,我真的没有做梦,你真没死,太好了。” 然后玉笙也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前的那中年男人,瞬间明白了所有。赶紧起身,用十分感激的音调拜谢到:“多谢这位前辈救命之恩,若非前辈相救,只怕洛叶是真的没命了,玉笙在此谢过,前辈日后若是有任何要求,但凭吩咐便是,小子必定努力做到。” 听到他二人这番感激的话语,那药无涯也知道自己确实没有救错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两人扶起,向他们解释道:“两位公子莫要多礼,老夫也没出多大力气,只是喂二位服了一些花药而已。只是调理了下二位身体内的伤势,这救命之恩却是不敢当。这位洛叶公子身上那致命的伤势也并非我所救,若要多谢的话,就感谢这位玉笙公子吧,方才若不是他耗费体内的木灵之气,想必洛叶公子就算连我也无力回天了。而玉笙公子方才本来就没有什么重伤,所以也不必如此大礼。” 那洛叶听闻此言,就转头看向玉笙好几眼,然后终于想起他那碧发碧眼所蕴含的意义,立马向玉笙谢过:“看来这位前辈所言非虚,本想救玉兄一命,没想到却是又劳烦玉兄相救了。多谢,多谢,此番恩情,洛叶却是终身难以为报。” 玉笙听到他二人都这样说来,脑中却是没有任何印象,但是却知道自己的体质确实有些非凡,所以猜测是方才自己晕过去以后,这竹灵之气可能被自己的身体调动,将那洛叶的伤势完全治好。连忙立刻回了一礼:“洛叶你不要这样说,若不是你为我挡住那些屠刀,此刻我就真的命丧九泉了,所以你我之间倒是不需要这样客气。我们二人体内的伤势还是全靠前辈相助才能这样迅速的恢复,所以我们二人在此还是要多谢前辈相助之恩。” 药无涯见他二人还是如此多礼,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又想到这二人体质都非常特殊,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口中平静的说道:“老朽却不知二位公子为何会赶来这里,莫非也是要去那前方五百里太和山处去参加那招募大会么。” 那玉笙和洛叶听他说前方五百里处竟然有什么收徒大会,心中也是一喜,没想到自己二人寻那百忧派没寻到,倒是碰上了一个什么招募大会。连忙一起向那药无涯问道:“说了这么久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还有那太和山的招募大会又是什么,莫非是什么修神宗派招收弟子么?” 听到二人言语之中的那丝欣喜与渴望,那药无涯知道自己所猜没错,嘴角忽然浮现一丝笑意:“那收徒大会确实是修神宗派招收弟子,两位若是专程前去的话,那也倒是真巧了。”说着他就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递到了玉笙手中:“老朽看二位资质甚佳,欲将二位收为巫蛮宗的弟子。这枚玉牌交与二位,两位到那之后也不用去参加什么大会了,直接寻那巫蛮宗的管事,将此物交与他,那管事自然会带二位回我巫蛮。那时候,老朽再为二位觅得最好的师傅,必定教二位成就非凡。但是老朽还有要事在身,需要先带着这傻孩子回宗门了,倒是不方便带二位一起,希望在宗门看到二位前来。那些凡人的尸骨,老朽也已处理好了,二位也不必担心。老朽先走一步,静候二位佳音。。” 待玉笙收下那玉牌之后,药无涯冲他们一笑,然后携着还在哭泣的花怜惜,直接飞上了天空,一下子消失在他们二人眼前。 玉笙二人看他居然冲天而起,一瞬间就消失在自己二人眼前,也都知道这无涯前辈的实力只怕是超凡入圣了,所以眼中也都涌出了丝丝火热,口中念叨着巫蛮宗的名字,迈步向前方赶了过去。 他们走的同时,耳中却传来了药无涯的声音:“两位小友到了那处,若是有其他宗门的人为难,直接报出老朽毒仙药无涯的名号即可。” 原来这药无涯正是那巫蛮宗的那对最杰出的医毒兄弟之一的毒仙是也,那句流传很广的名句:医圣妙手药苍生,毒仙秘法施无涯说的正是他兄弟二人。 听这名号,二人也都知道这前辈身份非凡。 玉笙捏紧手中的玉牌,眼中涌出更多的狂热。然后脚下发力,使出蜻蜓点水的功夫向那药无涯说的大概方位赶了过去。 洛叶瞧他这赶路的功夫倒是俊俏的紧,好奇心大起,足尖一点,居然也学着玉笙的姿势追了上去。 但他这现学现卖的本事实在不错,不过十二个呼吸之间就与提前出发的玉笙并驾齐驱。 玉笙瞧见了也是十分惊异:“洛叶,你怎么也会这蜻蜓点水的功夫啊,难道你那些小人儿还教过你这般轻功么?真是有些羡慕你,我当初可是当了三个月的苦力才换来的这门功夫。不过你这蜻蜓点水使得好奇怪啊,莫非你平常不练么。” 那洛叶听完微微一笑:“哈哈哈,在倒是又让玉兄见笑了。我那些小人儿虽然也有教我一些轻身的功法,可是却不是这种。我哪会你这功夫,只不过学着你的姿势跑过来罢了,学的不好,惭愧惭愧。” 玉笙看着他使出这记蜻蜓点水的功夫倒是有模有样,又听到他居然只是单纯地模仿自己的动作,又发现他那速度也不比自己慢,错愕之中也是有些不服:“哼,果然是个状元之才,居然看我用这功夫呀没多久就学会了,这让我也有些惭愧了。既然如此,咱们就用这功夫比一比,倒是瞧一瞧谁先到那个招募大会。那样赢得人就当师兄,输的人就当师弟,可不准耍赖。”说着这句他就直接加快了速度,一下子与洛叶拉开了十丈的距离。 洛叶见他兴致这么高昂,也不愿扫他面子,大笑一声:“好,呵呵。既然你要跟我比的话,那你就老老实实当我师弟吧。我至今在任何方面可都没有落后于他人,你输定了。”这话还没说完,洛叶也是飞身赶上,将他与玉笙的差距缩小了几分。 就这样,在这些群上之中,就只见两个人影上下飞窜,时而传出一阵阵嬉笑和怒喝。由于二人皆是使出了全力,所以那五百里不过三个半时辰就到了。 洛叶先停在了一处石碑面前。那石碑上写道:“太和山”三个大字,看到这石碑,洛叶眼中一喜,嘴角又是露出一丝笑容,冲后面赶来的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笑道:“哈哈哈,玉笙师弟,师兄已经先到了,你就老老实实当我师弟吧。哈哈哈,你若要反悔我也不责怪你,因为你毕竟还不能算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啊。哈哈哈哈……” 玉笙看他居然比自己先到,立马就想反悔,正在想法子教他与自己重新比过。没想到就听到洛叶说自己不是男子汉,直接大声喝道:“啊呸,我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谁会像你这么奸诈,居然从那水路过来。这次我认栽了,师弟就师弟,反正我也比你小,叫你声师兄我也不会少一块儿肉。哼……” 洛叶看见自己的激将法真的生效了,笑容更加灿烂:“哈哈哈,好一个男子汉。那以后我就称你为玉笙师弟了,好。师兄我也不欺负你了,走吧,男子汉,咱们一起去寻那巫蛮宗的管事去。” 玉笙听完他这话,也赶紧跟上,向着山上传出热闹的声音的地方走去。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十九话:太和山问路施财,巫蛮宗攀峰舍命 ?这太和山十分险峻雄伟,由七座主峰,二十四座次峰构成。 山峰是一座比一座更加险峻挺拔,最高的七座主峰,峰顶根本瞧不见个大概,因为那七座峰顶直接深入云端,在下面根本看不见什么。 那七座主峰样子也是各有千秋,但毫无例外的是,这七座主峰比二十四座次峰来的更加险峻,看起来根本就连一些一流的武者也不可能攀到那峰顶。 而那些次峰,顶级的二流武者却能勉强上去,所以这太和山上来的普通人倒是不多。 玉笙二人此时沿着山路,刚走到半山腰,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座更加高耸的山峰。 二人皆是第一次看见这样雄伟壮观的景象,所以心中也是有些感慨,不由得抬头一起仰望那其中七座高耸如云的山峰。 在他们抬头仰望之际,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二位公子想必是第一次来这太和山吧,看二位这打扮必定也是特意来此想要拜入山门的吧。人生地不熟的,两位对此也不会有什么了解,但是小的却愿意为二位效劳,只是需要一点点赏钱即可。”一个身着黄衣蓝褂的脚踩黑布鞋的男子走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二人。 玉笙和洛叶看着这些高耸的山峰,也不知道那巫蛮宗该从何找起,本来还有些头疼。但此时居然有人主动来帮助自己,两人心中也是一喜。 看着这人还算面善,玉笙开口说道:“哼,就知道你们这些人不可能白白帮人忙,但是看你这人还算面善。呵呵,赏钱什么的倒是可以给你,只是不知道你对此地又有多大的了解。” 那男子听到玉笙这么说,也是高兴自己竟然真就碰见这么一个大方的主儿,连忙一拱手,嘴角向上一扬,得意道:“嘿嘿,二位公子真是找对人了。小人在此生活已有十年之久,对此地的一丝一毫都十分了解。一看二位就是来拜师的,小人倒是可以先向二位介绍一番。” 洛叶听听完他这话,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笑意:“哦,你真有这么了解么。呵呵,那你倒是先说说看,这里有些什么宗门。” 那男子声音立刻再度响起:“这地宗门却是众多,但二位公子看起来也是十分不凡,所以小人就不将那些普通门派一一道来了。就只说说这些山峰之上的名门高宗吧。 此地有二十四次峰,七大主峰。二十四次峰之上的是一流的宗门,而那七大主峰之上却是在整个地界也算是最顶级的势力。看二位公子这样,想必也是想要进那些一流宗门吧。那我先为二位介绍一下这些宗门。 那七座主峰一般只招收主动攀到那峰顶的杰出人物,可是毕竟那样的人物很少,二位公子若是有心,倒也可去那一试。 但二位若是不想遭那番罪孽,选一处次峰上的宗门也极是不错。毕竟那些宗门也非常厉害,宗内更是出过不少神灵一样的人物。 这二十四座次峰之中,其中最厉害的有六个宗门。第一是那百花门,那百花门中皆是女子,修行音律,用那音波除怨灭魔。第二是那合欢派,男女弟子无数,修行阴阳调和的魔能,靠此灭杀过无数怨魔。第三是那狂体宗,一群男女神修,修那无上宝体,靠着肉身力量轰杀怨魔。第四是元器门,操控那先天元器,于千里之外取那怨魔性命,倒也是十分了得。第五就是那天乱宗,里面是一群疯狂的武者,将魔能与锻体相结合,培养的弟子倒也十分出众。剩余的宗门倒也都差不多,实力也相差无几,只是修炼的方向和功法不同。不知道二位公子对哪个宗门感兴趣,小人愿意带二位前往。” 玉笙听到他说这么多也没说到自己二人想要知道的消息,言语之中有些不满:“你讲的这些宗门我们都不感兴趣,我们二人是特意去那巫蛮宗拜师的。你若是不知道的话,还是早点闪开的好,看在你为我们讲了这么多的份上,倒是可以给你一些银两。” 听到玉笙提到巫蛮宗,你男子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畏惧地问道:“二位公子莫不是在说笑,你们真的要去那巫蛮宗么,要知道那巫蛮宗可是这七座主峰之一的顶级门派啊,二位真的是要去那么?” 洛叶从这男子口中听到巫蛮宗在这七座高耸入云的主峰之上,言语中突然生些欣喜:“对,我与我师弟二人确实要去那巫蛮宗,你既然知道,就快快带路,赏钱少不了你的。” 玉笙听他又称自己为师弟,也是有些恼怒,但也不好发作,毕竟他自己已经承认了那个事实,只是又朝洛叶轻哼一声。 那男子听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由地再问了一遍:“两位公子不是説笑吧,真的要去那巫蛮宗么,那难度可是非常大的啊。他们招收弟子不但要看天赋和体制,还有一定的属性要求,很多慕名而来的天才都被拒之门外,两位何不再考虑考虑。那七座主峰的考验根本不是常人能承受的,而二十四座次峰上的宗门却不比它们弱多少,而且小人看二位必定能直接通过它们的考验,何必非去那巫蛮宗碰运气呢?” 玉笙本来就对自己成为洛叶师弟的事有些耿耿于怀,又看见这个男子这么婆婆妈妈的,立马对他大喝一句:“你这家伙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要去那巫蛮宗自有道理,你只管带我们到那里就是,若是不愿意,就快快走开,还正好省了我的银两。” 洛叶听他这语气,摇头一笑,也看向了那个黄衣男子。 听到玉笙这责怪的语气,那男子为了赏钱也不敢怠慢,立马带他们向那巫蛮宗所在的山峰的底部走了过去,嘴中还发出一声声赔笑:“嘿嘿嘿,二位公子是小人多嘴。二位既然要去那巫蛮宗,那实力必然不是小人能够体会到的,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就领二位公子去那巫蛮宗。” 走了近一个半时辰,三人终于来到了那巫蛮宗所在的山峰的山脚下。 那山峰之下竖立着一块高达十丈,宽有三丈的石碑,上面写着巫蛮宗三个大字。 石碑旁还聚集着几百号人物,其中男女老幼都有,每个人都自有一种非凡的气质。 带路的黄衣男子走到那石碑三丈的距离忽然停下,转过身向玉笙二人拜了一礼:“二位公子,巫蛮宗到了,小的也该告退了,方才多嘴之事还望二位多多包涵。”说着这话闪身到了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洛叶和玉笙二人。 玉笙看到眼前巫蛮宗那块大石碑,然后瞧见眼前这座山峰,比方才在那太和山山腰上看到的还要雄伟百倍,心中也是顿生豪气,然后对着那男子说道“好,好,好一座山峰。看来这巫蛮宗确实不凡,我们真的来对地方了。刚才我却是有些无礼,还望你不要介意。这些赏钱是你的了,多的一些算是我赔罪的心意。”直接拿出一锭十两左右金子递到了他的手中。 洛叶看他出手如此大方,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遍,有些疑惑的问道:“玉笙,你给他这么多金子干什么,他带我们来这里,其实我们给十两银子已经算很多了,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那黄衣男子也没有料到眼前这位公子出手竟然如此大方,一时不敢接那锭金子,身体有些颤抖,小心地望着玉笙。 玉笙看他这小心的举动,一把将那金子塞到他怀中,直接笑道:“这金子给你就是你。你收好便是,莫非怕我反悔不成。哼哼,放心,我这些金子来路正的很,都是一些长辈赠与的,你们只管放心就好。” 那黄衣男子立马将那金子放入怀中揣好,连忙又对玉笙和洛叶点了几个头,直接说了声告辞之后就返身跑掉了。 洛叶听玉笙这样说来,也是微微放了下心,表情也正常了起来。跟着玉笙朝那山峰靠近了过去。 刚靠近那山峰,一个声音在四周回荡开来:“此峰乃我巫蛮宗招收弟子的一个分部,攀登此峰的弟子,年龄不可超过二十岁,不可借助家中长辈的帮助,只可凭自身能力攀上峰顶。攀上者给予巫蛮宗蛮兵的身份,回宗内接受考核过关者方为巫蛮宗正式弟子。攀登期限为五日,逾期者视为弃权。今日为第三日,请诸位攀峰者注意时辰。” 玉笙和洛叶二人听完这话以后刚想询问周围的人一些具体情况,可却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打断了。 “什么,居然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了,这该死的山峰可是足足有九千丈呢,这教我们怎么可能爬上去呢?”一个白衣青年如是说道。 “是啊是啊,这太难为人。关键是只允许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上去,而且条件竟然这样苛刻,这顶级宗门招收弟子真他妈不一样啊。”一个身背长剑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蓬头稚子也应和道。 随即,人群中也响起了一阵喧闹:“我看着巫蛮宗哪是招收什么弟子啊。分明就是在为难人,少爷我不干了,大不了去那二十四座次峰去。说不定遇到个适合的师傅,以后的实力比这些巫蛮宗出来的弟子还会高几分,诸位有没有人愿意同往啊。”一个黑瞳竖眼的黑发男子忽然望着人群这样说道。 有人认出了这个男子的身份,忽然大叫起来:“啊,他是江州天南郡李家的李倚,他当年可是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凭借一招摔碑手灭了九十八个江洋大盗。他如今的实力怕是早就超过大半的一流好手了,连他都自觉不行,我们这些人还是走吧。我跟你一起去那次峰”一个手拿弧形怪刀的疤面和尚说出这样一番话。 “既然八面怪都走了,那我也不献丑了,还是另投明师为好,算我一个。”说话这人是一个模样俊俏的贵公子,他走到一棵树边,轻轻按了按,那树上就留下一个偌大的手印。 看着那个手印,在场的许多人也是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声音又冒了出来:“富贵手竟然露了这一手,那我玉蛟龙也不自不量力了,我也跟你们走。” “算我一个。”“我也跟你们走”“嘿嘿,那我也走好了。”“等等,诸位大哥,把我也带上”…… 就在那叫做李倚的男子说出话以后的半个时辰之中,原本在场的人也都几乎走了个个干净。 剩下的就只有玉笙二人,以及十来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男女女。 在所有人沉默之际,一个很小的身影忽然朝那座据说有九千丈的上峰登了上去,不过数十个呼吸的功夫,他就在众人眼中成了一个黑点。 “哼哼哼哼,若虚这孩子就是忍不住。在座的各位,既然都没走,那想必是都有决心拜入那巫蛮宗咯,咱们可不能让这个只有十一岁的小孩拔了头筹吧,都赶紧上吧,毕竟时间不多了。我林乐就先献丑了。”说完之后,那个叫林乐的红杉青年,脚下一点,也是急蹿而上。 有了这两个人做表率,原本还有些迟疑的众人,心中也稍稍又有了一丝底气,牙齿一咬,纷纷使出自己的绝活攀了上去。有的用双刀做梯,有的凭轻功急速而上,还有人是纯粹靠着手臂力量向上爬。 更有两个女子,居然扔出手中的长袖,拉住上方的一处岩石,接着手一使力,也直接向上滑去。剩下的几个人觉着她们的方法着实不错,于是将衣物也做成麻绳的形状,攀了上去。 玉笙和洛叶还在观察着这山峰的情况,毕竟没有更详细的了解,二人也不好轻举妄动。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也有些暗了,念着时候已是不多,而且先前攀上去的人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二人也不再耽搁,都使出自己拿手本领,攀了上去。 玉笙使得是那灵猴上树的轻身功夫,所以爬这座上峰倒是没有什么困难,只是感觉这山峰一直没有尽头,浑身感觉有些不自在。 洛叶却是直接拿出自己的骨扇,使出一记小人梦中曾教授他的壁游功,速度居然比玉笙快了几分。这样爬着,又享受着山风的吹拂,他倒是觉得舒坦的很。 就这样,二人开始疯狂的向上爬去。 但毕竟攀山比不得地上赶路,速度自然要慢上许多,而且体力消耗的快的很,二人途中也是休息了好几次。 两天两夜之后,他们停了下来,此时距离那峰顶大概还有个一千五百丈的距离。 想到时间已是不多,二人也不敢多做休息,半刻之中就挺起身子再次向那峰顶爬了过去。 可是距离峰顶只剩一千丈的时候,他们却开始感觉头顶压力越来越大,而且身旁吹过的风也好像变成了一柄柄钢刀,掠过峰壁,就留下了道道刀痕。 玉笙二人咬着牙继续向上攀着,到了只剩五百丈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上方的一个尖顶,距离天亮也只有一个两个时辰了,二人直接爆发,想要早点冲上那顶端。 可在这时,他二人的身子却是猛地一沉,身上也出现了丝丝血迹。 洛叶叫到:“不好,玉笙小心点。到了这里,山风居然凝气成罡了,我们可千万要注意躲闪,不要被这罡风给伤到。”说着这话,洛叶身体就怪异的扭动了起来,而那罡风居然没有再碰到他一下,但他的速度也是减慢了许多。 玉笙却没有他这么好的闪避功夫,因为他就会一套拳法,和那几个轻身的法子。所以遇到这罡风更是苦不堪言,浑身小心着挪动着想要避开这些已经凝成罡刃的怪风的攻击。 可是,左脚一下躲闪不及,一道罡刃划过,立马豁出道大口子。痛的玉笙直接身子打颤,眼见就要从那云端跌下。 那知他双手死死抓住凸出来的一块岩石,心中一发狠,双手向上使劲一撑,直接顶着正上方传来的那股巨大的压迫,一下子窜上了三丈。 可还未等他找到一个着落点,四周忽然飞来无数罡刃,而玉笙却是无法躲避了。 或许,片刻之后,他就会被这些罡风撕裂,然后从这八千多丈的高空掉到地上摔个粉身碎骨。到时候他非但师傅拜不成,还要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 洛叶瞧见他此时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更是顾不得许多,直接双手离开峰壁,两脚蹬下几处碎石,借着这股力道就要冲向玉笙的高处,将那些袭来的罡刃为玉笙挡住。但是那罡刃的速度实在太快,洛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撕裂玉笙的身体,口中发出疯狂的咆哮:“不!” 然而,洛叶想象中的情景当然没有发生。 神奇的一幕呈现在了他的眼前,玉笙马上就要被那些罡刃吞噬的时候,身体的居然凝结出了一个浓绿色的光罩。 那些罡刃撞到光罩之上就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没有泛起一丝波澜,里面的玉笙当然安然无恙。而且他此时也是十分好奇的看着这个自动凝结而出的光罩,因为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虽说罡刃挡住了,可玉笙的身体却是因为没有落脚点,还是开始往下坠了。 哪成想,玉笙刚要往下坠的时候,那绿色光罩瞬间化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竹蛋将其完全包裹。那竹蛋又立刻伸出几根看起来十分好看的细竹子插入了那峰壁之中,玉笙也随那竹蛋而稳住了身体,安全地定在那峰壁之上。 这洛叶一心只记着玉笙的安危,却是忘了自己方才直接冲了过来,此时身体也是悬在半空中。 待他反应过来时,只感觉到身体在快速的下坠,罡风从自己的头顶呼啸而过。 玉笙转眼看见了洛叶的危险处境,眼睛更是急得快要掉出来一样。虽说想救他,但方才撞了这竹蛋好几次,它也没有反应,所以玉笙只能焦急的看着洛叶向下坠落。 但在下一刻,玉笙就看见从那竹蛋的下方伸出好长好大一片竹叶,转瞬之间,卷着一个人形,送到了竹蛋之中。 待那竹叶摊开之后,洛叶就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玉笙眼前,只是刚才受了巨大的冲击和惊吓,昏了过去。 还未等玉笙多高兴一息,那竹蛋插入峰壁之中的竹子就因为承受不住两人重量,一根根崩断裂开来,而那包裹着二人的竹蛋也立刻化为一丝丝绿色气体,瞬间消散。 而还没反应过来玉笙一把紧紧抓住洛叶的手,随他一同从那八千多丈的云端掉了下去。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二十话:怪人碑前急相掳,强收佳徒入武府 ?玉笙紧紧拽着洛叶的手,快速的向下坠着,只觉耳边罡风呼呼的向上吹过,但却并未对他和洛叶产生一丝伤害。 看着下方的云层,玉笙才终于明白自己二人所攀的这座九千多丈的高峰是什么样的存在。 刚开始坠落,他就想找个机会带着洛叶一起抓住那峰壁上的什么物件儿,趁此落在那岩石上。可哪想他们二人却被罡风吹得偏离了方向,离那峰壁倒是越来越远。 但玉笙当然不可能任自己二人就这样死去,于是抓紧时间,脑中开始回想方才哪绿色光罩出现时自己体内的变化。 这样想着想着,他的身体外侧倒还真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绿色罩子。只是因为他眼睛闭着,却是错过了这个景象。 忽然,玉笙感到一双大手抓住了自己和洛叶的肩膀,正想要睁开眼睛瞧瞧到底是什么,却发现自己回不了头。 只能看着云朵急速向上飞去,而自己二人的坠落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了。 最多十息的功夫,玉笙就瞧见了那写着巫蛮宗三个大字的石碑。 然而他们二人却是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向着地面砸去。 看到那石碑,一种不妙的感觉就在玉笙心头涌起。 没想到这么快就摔到这儿来了,难道我们真的要命绝于此了?想到此处,他浑身一个激灵,却是不敢继续想象,直接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预料之中的疼痛与冲击并没有传来,脚下却是切切实实传来到地面的触感,感觉肩膀上的大手也松开了。 玉笙感到很是惊奇,小心的睁开自己的眼睛,此时也是明白过来自己二人肯定被那双手的主人救了。 想要再次回头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一声粗犷的呼啸就将他耳朵震得嗡嗡直响。 “好小子,不愧是一个能够凝气于表的自然之灵,居然能抵挡那样的冲击,此时还有劲头看我这个老头子,不错,不错。” 玉笙连忙转过头去,两眼终于瞅见了这个人。 这是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虽说这人打扮的像个有道之士一般,但是玉笙却一眼就能看出这人并非一个道士,因为修道之人与这个男人的气质完全不同。 在那往前几年里,玉笙也算见过许多人,沿途庙观的道士僧侣亦是见过不少,所以立刻就能判断出这人并非一个真正的道士。 毕竟没有一个道士会像这人一样明明穿着一套云翼八卦道服,身上却流露出那种书中的帝王才能具备的迫人气势。 非但如此,他也不像道士一样将头发用发髻别在头上,反而是把头发用一个束带束在背后,腰间系着一根玉带,脚上还踏着一双道士根本不可能穿的方青黑玉履。 但是待玉笙看到这人的长相之后,才更是一惊。 这人看着不过不惑之年,一副国字脸,剑眉星目,鹰鼻朝天,颧骨微突,嘴唇稍有些宽厚。 面相虽说算不得玉树临风,但配上他全身散发的气势,却也自有一番潇洒和仙风道骨之意,竟教人看了觉得此人好似那紫薇帝皇星下凡一般。 那男人见玉笙这样打量着自己,也不介意,眼神中反而透漏着一丝满意,对着玉笙又是一笑。 玉笙看到这人对自己一笑之后,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礼,立马拱了拱手,身子屈了屈,向他拜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方才小子无礼之处,还望恕罪。小子玉笙,玉是王字多一点,笙是笙箫的笙。前辈手中那还在昏迷的家伙,是小子的师兄,姓那洛州的洛。单名一个叶字。却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小子二人知道以后,来日也好报这救命之恩。” 一阵狂风忽然掠过,带起片片落叶飞舞,其中一片落在了那男人的肩膀和玉笙的头上。那男人随手捏住一片落叶,口中念到:“落叶,哈哈洛叶。好个洛叶。好个玉笙,方才你二人在那小峰上发生的事我都清楚地看到了,不错,两个小家伙都非常不错。哈哈哈,不错。老夫宗栖,那救命之恩也休要再提,你这两个小子跟我有缘。哈哈哈,何必去那什么巫蛮宗呢,一群狂蛮子毒罐子待的地方有什么好的。还是跟我去武极宗吧,我们那可比他们那怪地方有意思多了。”话音未落,手中落叶飘零,他的大手就向着玉笙的背后抓了过去。 玉笙看到他那举动,赶紧掏出那药无涯给他的玉牌,大声说道:“前辈不可,那毒仙药无涯前辈对我二人有相救之恩,我们已经答应必去那巫蛮宗,前辈如此岂不是教我等做那背信忘恩之徒!” 玉笙说着这话,洛叶却是突然醒转。 宗栖撇了那玉牌一眼,眼中笑意更甚。接着又瞧见洛叶也醒了过来,却是一把将玉笙和他都抓到手里,嘴中又是发出一声大笑:“哈哈哈,你这小子终于醒了。嘿嘿嘿,我就说你们跟我有缘,连上天都不让你们上到那巫蛮宗的峰顶,却是教我碰巧来救了你二人,而且时辰已过,那巫蛮宗的人必定已经走了,你二人注定不能成为那巫蛮宗的弟子。药无涯那毒小子知道了也肯定无话所说,何况我也不用理会他的名号,你就算把他请到我面前,我也要强行带走你们。你们就认命吧,老老实实跟我回去就好。” 还没听他将话说完,玉笙就感觉自己又腾空了,身体猛地向后一倾,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处处景物向着自己的后方飞掠而过。 本来三人还在那刻着无蛮宗三个大字的石碑前,可是只一眨眼的功夫三人就不见了踪影。接着,就看见两片突兀地悬在半空的树叶,缓缓地落了下来。 洛叶才刚醒来,就发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快速移动,而那眼中出现的景物在向后飞逝。他本来就才刚刚缓过来,结果又碰上这样眼花缭乱的情景,顿时觉得一阵眩晕袭来,腹中亦是十分不适。 待洛叶就要吐出来的时候,却忽然发觉自己停了下来,耳中传来一声狂喜:“哈哈哈,终于回来了。想不到这次收获这么大,非但遇到了一个根骨资质俱佳的仙族遗才,还找到了一个万年难遇的竹之精灵。把这俩小子带回去,也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哄抢,不行,我得先选一个。” 洛叶再次听到那声音之后,也终于发觉自己并没有死去。然而望向那说话的人之后,洛叶却又是一惊。毕竟当初参与那殿试之时,他可是亲身体验过龙颜大怒的感觉的,所以看见眼前这人身上散发的那种帝王之气,心中虽是大惊,口中却是不卑不亢地问道:“这位先生不知何许人也,莫非是那皇家之人,方才说的那番话又是何意思?” 玉笙突然反应过来宗栖那番话的含义,接着听到洛叶说的却是觉得有些不妥,用胳膊碰了他一下,小声道:“洛叶,你不要那么无礼。这位是宗栖前辈,我二人即将殒命之际,正是前辈救了我们。前辈带我们来此,想必也是没有恶意,不过是要收我二人入门罢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向药无涯前辈交代,唉。” 宗栖却是不想让他二人继续窃窃私语下去,大声喝道:“好了,你俩别再嘀嘀咕咕了。看你俩一脸为难和疑惑,老夫就告诉你们好了。你们二人也不要想那什么巫蛮宗和那药无涯了,既然你俩从那小山上跌了下来,就注定你二人与那巫蛮宗无缘了。巫蛮宗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头子向来把那山峰的考验看的非常重,所以即使那药无涯亲自迎接你们,他们也不可能给他那薄面。 而且既然你二人碰巧被我所救,说明天意如此,你二人与我武极宗必定大有机缘。更何况你俩天赋资质禀赋俱是上等,入我武极宗习那极武倒也不是埋没你们。而且我们武极宗也并非如他们那样死板,只要你二人通过我的考验,那就是我武极宗的人了。” 洛叶也是明白过来,但是觉得有些辜负了那药无涯前辈的恩情,于是忙问:“前辈的好意在下师兄弟二人心领了,可是那巫蛮宗却是非去不可。毕竟答应他人之事若是做不到,岂不是教人小瞧我二人不可,若是来日见到那药无涯前辈,我二人也抬不起头来。” 玉笙听着洛叶的话也是有些赞同,连连点头,回声道:“宗栖前辈,在下二人真是非去那巫蛮宗一趟不可了。待我二人去过巫蛮宗之后,再来接受前辈的考验。” 那宗栖听完却是眉毛向上一挑,那身道服随即被一股气浪撑了起来,口中怒道:“你们两个臭小子,莫非在戏弄老夫不成。莫说那巫蛮宗你们根本找不到,即使找到了也必定要浪费多少大好时光,难道还要老夫带你们跑一趟不成。哼,再说了,若是你们去完那巫蛮宗被赶出来后才来接受我的考验,莫非是说我武极宗只配捡那些蛮罐子不要的药渣子不成?好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老夫今日非要好好教训你们一顿,教你们领教领教我武极宗极武的厉害。动手吧,只要你们能够接老夫这随意一手,或者碰着老夫的衣角,老夫就亲自送你们去那巫蛮。” 玉笙和洛叶二人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说都知道这宗栖实力一定非常高深,可是亲耳听到他居然说自己二人连他随意一手都接不住,心中却是涌出一丝不屈和愤怒。 看着宗栖刚刚抬起手,二人就知道那攻击必定非同凡响。 四眼相对,灵光一闪,两人同时出手向他攻去。洛叶口中大喝:“前辈,莫要怪小子二人无礼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既然你这样看不起我二人的手段,那你也放马过来吧,我们就来领教领教你那极武的厉害,若是真连一招都无法招架,我二人就再也不提去那巫蛮宗的事。”这样说着双手以闪电之势袭向他的手腕,身子一晃,将玉笙的身影却是完全遮住。 那宗栖看到袭来的双手,眼神不变,收腹左偏,直接将洛叶的攻势完全化开,任那洛叶向着自己身后扑去。 可是接着就感觉到那玉笙直接从那洛叶的身影后挑起,一掌向着自己的右肩拍来。身形左闪避过玉笙左掌的攻击,正要一手将他抚倒,却见玉笙右掌也跟着猛击了过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宗栖身子一沉,使他右掌攻势也落空。 宗栖正要出手反击之时,那玉笙居然身子一扭,一记鞭腿扫向他的胸口,他右手正要接下玉笙的鞭腿,后背却是感到一阵劲风逼来。宗栖却是不怒反喜,脸上突然爬上满满的满意之色,大笑一声,身子一动,两个人影就直接摔在了远方,昏了过去。 原来他刚才看着二人那配合完美的夹击,知道自己别无他法,身子直接闪到一旁,衣袖一挥,就将二人凌厉的攻击完全化解,跟着暗含一股力道,将二人给击昏过去。 迈步缓缓走了过去,看了二人那昏迷的面容,宗栖却是大笑起来:“好好好,天衣无缝,天衣无缝。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胆识气魄亦是极高,很好很好。果然有老夫当年的几分风范,好小子,你们两个逃不掉了。” “啪,啪,啪,啪,啪”一阵拍掌声突兀地在四周响了起来。 接着一个面容白皙,气质平和,眼中满是欢喜的乞丐走了出来:“好好好,好个仙族遗才,好个竹之精灵,这般简单的招式居然让他们使出如此效果,很好很好。确实是我武极宗不可多得的人才,让他们去那巫蛮宗倒真是浪费了。” 宗栖看到这人,却是收敛了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些严肃与崇敬,微微屈了屈身子,开口说道:“宗主大人,这俩个孩子看来是通过考核了吧。这等资质天赋,在我武极宗亦是万年难遇,毕竟仙族遗才几万年才会诞生一个,而这自然之灵虽说这地界也有那么几百个,可是这竹之精灵却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这小家伙的武意与悟性居然较那仙族遗才还要高出几分。所以出此下策,宗栖才会使出这等骗人的手段。还望宗主见谅,若是觉得对那巫蛮宗不好交待的话,宗栖愿意亲自前往,谢礼赔罪。” 那乞丐听到这,也是倒吸一口气,然后轻哼一声:“哼,你这家伙居然用如此手段欺骗两个孩子,呵呵。不过,看着这两个孩子的资质,我也不好责怪于你。非但如此,我还要夸你,那怨魔最近越来越猖狂,培养出更多的天才人物倒是能更好地收拾他们。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至于给巫蛮宗交待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亲自去那巫蛮宗走一趟就是,想来巫逍也会卖我几份薄面儿,最多给予他们两部顶级玄阶极武即是。用两部玄阶极武换取这两个孩子,他绝对会动心。嘿嘿,值了,不过是玄阶极武,就能换来两个注定能够成就神灵的人物,这买卖真是划算。好了,你先把他二人带会宗门去,我去巫蛮宗一趟,回来再商量如何安置这两个孩子。”说完这话,这乞丐的身影就消失在宗栖的眼前。 宗栖却是向着这乞丐一拜,然后带着昏迷的二人来到了一处仙山之中。 ———————————————————————— 地元大陆,南坤州武阳郡,南武仙山。 一座高达六百尺,方圆数百丈的巨大方形阁楼座落于一座高山之巅,阁上匾书“武极武老殿”。 但见那山间仙气缭绕,群峰樟柏遍布,灵兽玄鸟随处可见,端的是一副仙家气象。 此时阁楼周围雾气蒙蒙,大门紧闭,四处寂静无声,周边也无弟子看守。 “砰”,紧合的大门突然被摔开,一个人影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刚在那门外二十丈左右停下脚步,这人就摆好一个架势,气急败坏地朝门里吼了一声“云天在,风流你们这两个老东西给我出来。连老子宗栖带回来的弟子你们居然都想抢。来来来,赶紧给我出来,我倒是要领教领教你们的《飞云步法》和《傲天决》。打赢了本道爷,那仙族遗才就让给你们来调教,但若是不行,那就将你们的宝贝拿些出来,向道爷赔罪。” 这人竟是那方才带玉笙二人离去的宗栖,现在他就直直的挺立着身子,眼睛射出两道寒光,两道刀眉斜挑,一脸气急败坏地看着门内。 他这话音刚落,数道身影就蹭蹭地急射出来,其中两个男子凑近过来。 “哼哼,宗兄,来就来,我风流可不怕你。这孩子那般气质很对我的胃口啊,何况我那狂傲之枪也是仙族遗法,必定十分适合他修习。那般非凡体质和领悟能力岂能让你来教导,你那战意可不适合教人呐。为了此才,今日只好领教领教宗兄的高招了。”一个身着白袍白靴的俊俏男子出来就说出这样一番话。 听完他这话宗栖脸上更怒,凌空一掌,一股巨大的气浪就冲那说话的男子拍去,身子也跟着摆了过去。 可还未等那气浪袭来,那说话的俊俏男子旁边,一二十好几的文士右跨一步就将那气浪化解,接着就双掌迎向宗栖“宗栖护宗何必这样心急呢,风流兄所说却是有些道理,但是还不完全对。你瞧那孩子明明一副书生打扮,我光从他那眼神之中就知道,他必定有过不小的功名。一看就是一位饱读诗书,胸怀天下的读书人。他那天赋和秉性却是让我也生起怜才之意,再说风流兄你那仙族遗法可是残篇,切莫误了这小家伙的前途。更何况我已三百年没有收徒了,所以二位该成全我才是。”接下宗栖的攻势之后,那文士微微一笑,却是又看向了旁边没参与的风流。 那风流听到这话,也知道此番只怕必须三人都要较量一番才能够决定那洛叶的归属了,将头发向后一甩,挥拳撞向了交战中的二人,口中更是喝道:“好啊,好你个云在天。将将在殿里你出言帮衬,我还以为你是要助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打算。哼,话不多说。既然如此,你们都跟我一样是铁了心了,那我风流只好奉陪了。哼,今日谁若在三百回合内赢上那么个一招半事,洛叶那小家伙以后就拜谁为师。” 宗栖听到这话口中也是爆喝:“好,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就放马过来吧。若是本道爷输了,那就证明我没那能耐教导他。小心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而这时,玉笙和洛叶也从那门中走了出来。听到这三人所说,脸上俱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欲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 第二十一话:仙才归处惹争途,竹灵去留何缘故 ?玉笙和洛叶在那殿内听见这三人争执,赶紧跑了出来。 一出来,正好瞧见这三人他们在外面拼斗。 因这三人实力超出玉笙二人太多,所以他们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只见三人之间你来我往,拳随脚上,不见拳影但闻风声,不知多少回合下来,谁也奈何不了谁。但那拳脚相撞之间产生的震荡却是十分骇人,一股股气浪四散开来,直逼得玉笙二人又退进那门内。 突然,“砰”“砰”“砰”地三声连响,一阵尘埃飞舞,三个身影狠狠地撞在那阁楼的墙壁之上。 听到那三声巨响,一个单臂壮汉也从那殿内走了出来。玉笙和洛叶跟在他身后顶着更强的那股气浪再次来到殿外。 看到那场中的情景,一阵巨大的波澜在玉笙和洛叶胸中翻滚。 刚才那么大的声响原来真是宗栖风流三人造成的,此时他们都躺在这阁楼的一处墙角下,那墙壁也是被撞落了许多碎粉,可是受到那样巨大冲击的墙体,除了掉落些粉尘外居然没有一丝裂纹。 但玉笙二人关注的当然不是那墙壁,而那墙壁下倒着的三个人。看到那他们后,玉笙心想:这三位前辈斗的可真厉害,居然各自都被击飞出去了。然后将有些担忧的眼神寻向那宗栖的位置。 但那三人此时都被粉尘覆盖了全身,哪里分得出谁是谁来。正在踌躇之际,玉笙就要同那洛叶上前去查看。 可还未走动半步,三人原来争斗地点的烟尘忽然散开,一个人影显了出来。这人身裹一素袍,向着宗栖三人倒下的位置走去。 墙角下,还明显有些发蒙的三人听到这脚步声也赶忙站了起来,向那人影狠狠低下了身子。周围还剩些未参与此事的人也靠了过来,朝那素袍人影一躬身,退到了一边。 那素袍人见到他们这些举动却是冷哼一声:“哼,你们这些个长老护宗都好的很啊。居然为了一个弟子就学会内斗了啊,啊。莫非因为我这个宗主不在你们就可以翻天了不成。哼,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念你们这次是初犯,而且也没有拔刀相向,这次我李济不想当着小辈薄你们的面,就暂且不计较你们的过错,以后好自为之吧。如若再让我发现宗内出现这种事,我李济绝不再轻饶。还有你们这些人,莫非只会看戏不成。哼,都长点记性,我们唯一的敌人是那怨魔,而不是自己人。这弟子只要能成大器,谁来教导又有何分别。真是岂有此理,都给我进去,接下来一起商量商量这两个孩子的事。”说完这话,他看了玉笙和洛叶几眼,眼中深藏笑意,迈步走进那殿内。 “是,宗主。”余下众人齐齐答道,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宗栖三人听完自家宗主这话也是心生惭愧,浑身一颤,将粉尘全部抖下,然后互相一拱手,眼神对望对方几眼,都在其中看到了愧疚与歉意。接着,嘴角同时浮现一丝苦笑,都向着那殿内走去。 等到他们三人靠近那殿门的时候,玉笙和洛叶才发现他们此时的面色居然都有虚弱了不少,身子还有些颤抖,这知晓他们必定受了不轻的伤。 玉笙见状,赶紧搀扶了过去,洛叶想到他们三人是为争着收自己为徒才弄成这样的下场,眼中亦是浮现一丝愧疚,也随之搀扶过去,同玉笙一起将三人迎入门内。 看到玉笙二人的举动,宗栖三人心中又开始翻涌,但也不说话,若有所思地走向了一处长桌。玉笙二人也随之站立一旁。 看到他们几人这么走进来,那方才出去的单臂壮汉眼中也是有些惊异,眉毛一紧,嘴角一抿,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但他的眼光却一直若有若无地在玉笙和洛叶身上扫动。 待全部人都入座以后,那殿门又自动轻轻的关上了。 随着这殿门的关闭,此时殿内不知从何发出一阵晶光,竟然教这大殿也是亮堂堂的,殿内的一切也终于显露无疑。 这殿内倒是蛮空旷,四周除了一些雕刻和奇怪的字画外却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一张三十丈见方的长桌摆在中央,旁边放着十六对雕花玉椅,首座及其两侧则是三张古朴的石椅。奇怪的是在那首座后面还有着两排格外高大的石椅,前排七张,后排三对,此时那些椅子上都没有人,也不知道是为谁留的。 这长桌旁的椅子其实也没坐满,尾座也空出了九个位置,也没有人入座。 看着人也大概都在这里了,那首座上的素袍人李济突然发话了。“好了,既然诸位都来齐了,那我们就来商量商量如何安排这两个孩子吧。”说完这话,他就将眼光投向了站在宗栖身旁的二人。 冲玉笙二人微微一点头,他突然以一种威严的语气说道:“玉笙,洛叶。你二人到我这来,教这些长老们好好看看,或许你们今后会成为某位长老的弟子。” 听到这话,玉笙二人随即走向前去,向李济和诸位在场的长老行了一礼,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这些长老。 看到他二人抬头,一些嘈杂的议论隐隐约约地响了起来,十几道火热的目光也紧紧地盯着他们身上。 李济眼神稍稍示意,那些嘈杂的声音就立马消失不见。冲着在座的长老护宗一笑:“果真天佑我武极,竟教宗栖护宗将这两个非凡的小家伙送到我门这来。若是诸位中谁能好好指导他们二人,那我无极宗必定又会出现两位超越从天境的神灵。” “什么,宗主居然说他们会成为超越从天境的神灵。” “不会吧,他们二人潜力真能如此?” “嘿嘿,要说那个是仙族遗才的小家伙,我还能相信,可是这个绿发少年最多不过成为神灵吧” “哈哈哈,我看他们的确能行” “宗栖你干的不错啊”......一阵议论声在李济说完这番话之后再度响起。 李济手向下压了一压,众人声音再次止住。 看着他们的神情,李济嘴上也开始挂上笑意,再度开口:“诸位稍安勿躁,我敢这么说,当然有我的道理,而且方才怕吓着大家,所说还有的保守。呵,这两个小家伙都很不一般啊。” 一个长眉老叟听到这话站了起来,好奇地仔细看了玉笙二人一眼,忽然向李济问道:“宗主大人,这是真的吗,这两个小家伙虽然确实有些非凡,可是潜力真的那样可怕吗,难道就凭他们那仙族遗才和自然之灵的优势?不可能吧,那自然之灵一族虽说得天独厚,可要成就那等修为也是难如登天啊。这仙族遗才,我想成为那从天境的神灵倒是真有很大的可能。” 随着这老叟的一席话,又有几位长老也要站起来问一些什么。 那李济却是起身,一挥手,教他们先坐下之后,就面带笑容地看着他们,然后口中又是说道:“诸位先莫要妄下定论,哼哼,你们可知道这两个孩子是宗栖从谁那里撬过来的么?” 还有些虚弱的风流站起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就说宗兄怎么可能运气那么好,凭白无故地就遇上了这样两个妖孽一般的人物,原来是从别人手里撬过来的啊。” 旁边的的云天在此时却是恢复了许多,瞧着风流这样说,语气中也带这些酸味儿附和道:“原来宗兄老毛病又犯了,居然又去人家那里诱拐优秀苗子了,却不知这两人又是宗兄从何处弄来的啊。” 他这话说完以后,在场所有的人物都将目光聚集在了宗栖的身上。 那宗栖听着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倒是不生气,知道他二人是嫉妒自己的福缘。于是迎着众人的注视站了起来,扫了一眼众人,突然笑道:“嘿嘿。这次倒真是巧了,我今日要去那太和山上的巫蛮峰去寻找雨儿,没想到正好救下他们二人。而且发现玉笙这个小家伙,居然已经能够凝气于表。再说他们心性禀赋亦是上等,本来就很符合我们武极的要求。而且发现这两个小家伙居然有那毒仙药无涯的贴身玉牌,我就知晓他二人必定更加不凡,所以就立马带着他们赶了回来。” 宗栖话音刚落,一个气质温婉,长相绝美的红衣女子偷偷地望了那露出一丝笑容的独臂壮汉一眼,立马惊道:“宗栖护宗,那药无涯真把他贴身玉牌也交给这两个孩子了,不可能吧。他那家伙这些年为巫蛮宗笼络了好多超越妖孽一般的人物,也没见他给出这样贵重的信物,莫非这两个孩子身上还有什么比那些妖孽还要恐怖的地方吗?” 随之,场上的气氛更加热烈,在座的很多长老也都纷纷向那宗栖发问。 宗栖面对这有些混乱的情况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自己的宗主。 李济会意,于是将自己去了那巫蛮宗之后,知道的真实情况告诉了众人。 “好了诸位,不要再为难宗栖了。方才我已特意去了巫蛮宗一趟,而且知道了一些让我也震惊地不得了的消息。” “哦,是什么消息,居然让大哥你有这样的反应?”坐在首座左边石椅上的一个看起来十分干练的黑衣男子这样说问道。这人就是李济的义弟,武极宗两大副宗之一的李自是也。 李济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阿自你急什么,等我把话说完你们再问也不迟。方才我去那巫蛮宗是专程与那巫逍商量这两个小家伙的归宿问题。我特意开出两部玄品极武与他们做交换,可那巫逍却还是不答应。他说他们巫蛮宗不需要任何东西,就愿意让洛叶这孩子拜入我们武极宗。可是玉笙这小家伙他们说什么也要我把他送过去。还说只要我把玉笙送过去,他可以用二十枚天灵血药交换。并答应以后可以让那药蛮子前辈出手五次,救我们的门人。” 他这话说完,右手边石椅上的一个女子终于睁开了眼睛,也望着他,十分吃惊的说道:“李济宗主,他们居然开出这样丰厚的条件,那可是二十五次救命的机会啊,你不会为了一个根本不适合体修的木属性自然之灵而放弃吧。” 李济还没开口回她,李自就冷哼一声:“哼,余鸣师姐,难怪三百年前的宗主之争有更多长老支持我大哥。你果然没有多大的远见。他们巫蛮宗既然舍得用这样丰厚的条件换玉笙这小家伙,那就说明这孩子身上必定隐藏着我们还没发现巨大价值。” 那坐在李济右手旁的余鸣听完他这话气的排桌而起:“李自你在说什么,要知道你一直也没赢过我。哼,敢说我没有远见,那你倒是说说那小子真能比那二十五次救命的机会还重要?我看是你鼠目寸光才对” 李济见二人立马就要开始再次陷入争吵,连忙站起来将二人重新按到石椅上做下,接着就又说道:“好了,二位也莫要争吵。其实你们说的都没错,但是我却有预感,玉笙这孩子身上必定还有着更大的潜力。 哼哼,你们知道我去那巫蛮宗以后除了那巫逍还有谁来跟我商量这事么?” 宗栖和风流三人看到这时气氛也有些不对,于是齐声问道:“宗主大人,那还有谁啊。” 李济见这三人的举动,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告诉你们吧。除了巫逍以外。那巫蛮宗的四大宗医,六药老,药宗宗主和那两大副宗都来了,甚至连那大医神药蛮子前辈都被请了出来。” 那余鸣听了这话,眼睛更是大大地张开,又仔细地看了看玉笙几眼,突然又发现了一些她一直忽略的东西。然后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这玉笙虽然是万年难见的竹之自然灵,可是也不可能连那药蛮子前辈也请出来吧。莫非,这孩子身上真的还有一些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秘密?” 听到这余鸣对那玉笙的态度终于放缓了许多,李济也是有些满意,点了点头,也不再卖什么关子了,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余鸣师姐你说的没错,玉笙这孩子确实很是特殊。据那药无涯所说,这孩子在没有任何人指点的情况下就爆发潜力,将当时连药无涯都觉得已经回天无术的洛叶救了回来。随后,那药蛮子前辈更是告诉了我一个更让人震惊的事实。他用神力从那药无涯的记忆中知道了玉笙这个小家伙居然是那地元玉竹之气凝聚而生的竹之自然灵,因此愿意用任何代价换他。” 听到他说到这儿,在座众人突然露出了一样的表情,都十分惊讶地望着李济身旁玉笙。 玉笙听完这些却是十分不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身旁的洛叶,想着他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可洛叶听到这里,也是十分惊讶地望着玉笙,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示意他安下心来,嘴里却没有说什么。 其余人没反应过来,宗栖却是又大笑一声:“哈哈哈,不愧是我带回来的好小子。哼哼,风流,云天在,你们两个看走眼了吧,居然只跟我抢洛叶。哈哈,这下倒好,又要引起一场风波咯。” 那风流和云天在也不反驳他,只是将炽热的目光又死死地盯在玉笙脸上,喉结还动了一动。 看着此时气氛这样凝重,李济再次打破了沉默:“不知诸位对此是何看法啊,玉笙这小家伙是去是留,各位还是表个态吧。” 李自立马接话:“这孩子既然是那地元玉竹之气凝结而生的自然灵,那么或许真的是生来就更合适去那巫蛮宗,走那巫医的道路。更何况,那药蛮子前辈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们也应当给他一个面子。也许千百年后,巫蛮宗能培养一个比大医神还要恐怖的人物。这样我们整个地界实力也可以提高不少。” 之前那长眉老叟站起来,又仔细望了玉笙几眼,眼角余光撇了李自一眼,思考了一番,随后说道:“我眉廋同意李自副宗的建议” 接着站起来十人,齐声道:“我等附议” 看到居然有这么多人,要将自己专程腆着老脸才骗来的孩子送去那些蛮罐子待的地方,宗栖第一个不同意了。站起来冷眼一扫,“哼,你们这些家伙。居然想把我专程带回来的人送到那群毒药蛮罐子待的鬼地方去,我宗栖不干。哼,你们不知道吧,这孩子的武道天赋不比洛叶那小家伙差,而且他的悟性还要略胜一筹。他的定力和心性亦是绝品,我相信这样的人物在我们武极宗一定能成为超越从天境的武神,而且他的战斗能力必定强悍到天神也不敢想象。” 看到宗栖这番激动的反应,风流和云天在也站了起来:“我们也同意这孩子留下,我们相信他能有如此的潜力。” 早在这三人和玉笙他们一起进门的时候李济就猜测到或许他们都会要那玉笙留下,此时也不感觉惊讶。但是为了这地界着想,李济却觉的一位大医神比一位武神有更大的作用,所以他又说道:“这孩子确实不错,但是在这场对抗怨魔的战争中,我们更需要一位能够让我更加持久战斗的大医神,所以我个人认为将他送去巫蛮宗更有利些。” 瞧见自家宗主已经表态了,那已经同意让玉笙去往巫蛮宗的十人连同李自和眉廋都露出一丝微笑。 宗栖三人却是不放弃,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剩余没有表态的长老们,希望他们能让玉笙留下。可看到那余鸣副宗之后,却是有些怅然地低下了头。 玉笙看到这些前辈的表现,也终于知道自己或许还是要去那巫蛮宗了,于无奈地笑了一笑,用手碰了碰洛叶。 那洛叶看了他一眼,知道了他的意思。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向他说道:“没事儿,嘿嘿。本师兄是不会抛弃你的。到时候我也跟你去那巫蛮宗就是了,谁让你是我师弟呢。” 听到这话玉笙也是有些诧异,望了他一眼,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在座的这些人修为何等高深,所以听他这话也是有些暗暗心惊。毕竟这仙族遗才对他们武极宗来说可是真的可遇不可求。 所以那些原本同意让玉笙离开的长老,内心开始动摇,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这样草率。但想到那巫蛮宗提出的条件,却又暗自坚定了许多。 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李自身边传来:“我同意让这玉笙留下,此子各方面皆是上等,着实很符合我们武极宗的要求。” 接着又是两道声音响起,“既然断兄都开口了,那我九吾对着小家伙倒是有些感兴趣了。我也同意留下他”“我同意断宗老的看法” 看着又有三人同意玉笙留下,宗栖和风流他们又抬起了头,眼中再次燃起了一些希望,于是将希冀的眼光投向剩余的几人。 方才那个长相绝美的红衣女子此时再度开口,而且还说出一番让在场所有长老感到更加惊讶的话语:“连我断师哥都说要留下这个孩子了,那我这个做妻子当然要夫唱妇随。而且我看着这小家伙也是眼喜的紧,想要收他做我的第一个男弟子,还望诸位师兄师姐们成全小妹。” 余鸣这时也是非常惊讶,忙问道:“天柔师妹,你不是在说笑吧,你不是只收女弟子么。” 这红衣女子听完却是凄然一笑:“余鸣师姐,小妹相信断师兄的眼光。好多年都不肯说话的他居然都为这孩子开口了,所以我对这孩子也很有兴趣,或许借着这孩子,能让我们夫妇二人恢复往日的感情。” 听到这话,那独臂壮汉却是直接冷哼一声,一下子消失在座位上。 那红衣女子看着自己的夫君消失在自己眼前,忽然眼中含泪,向着在座众人欠了欠身,又用一种希冀的眼光看了玉笙几眼,随即也消失在这大殿之内。 余鸣见此,叹了口气,对玉笙一人说道:“唉,可是苦了我那可怜的师妹了,居然碰上这么一个冷漠的男人。哼,你这个小子,看在师妹的份上,我也支持你留下了。看来断那个臭小子是想收你为徒了,可惜我那师妹却还没看出来。反而说出那样一番话,让那家伙以为我那师妹是想要故意与他作对,将那个混小子又气走了。” 玉笙听完这话却是更对方才消失的二人感到疑惑,但想起那女前辈梨花带雨的脸颊,却是联想到了自己的娘亲和小姨,心中也是有些触动。 剩余五人看见这余鸣副宗居然同意玉笙留下,于是也赞成了她的看法。 李济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有些无可奈何,望了一眼所有人一眼:“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这却让我也有些为难了。” 就在这时,那余鸣又再次开口:“李济宗主,你好像还忘了两个人吧。既然这两个小子被宗栖带到我们武极宗来了,那就是与我武极宗有莫大的机缘。你又为何不听听他们自己的想法呢?” 这话说完,余鸣就看向了玉笙和洛叶二人,剩下的所有人也都望向了他俩。 洛叶拍了拍玉笙的肩膀,说了一句:“玉笙是我师弟。对我更是有三次救命之恩,所以我不可能抛下他,如果他要留在武极宗我就留下,如果他要去那巫蛮宗我也会随同前往。” 玉笙听完他这话顿时有些感动,盯着洛叶的眼睛凝望了半许,又仔细看了看众人。凝神想了一想后答道:“诸位前辈,那巫蛮宗的入门考核都我二人都没有通过,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去那里了。而且我们二人联手也没有挡住宗栖前辈随意一招,但是我还是希望留在这里,因为我想要变得更强,我想要早日见到自己的父母,我更想让那怨物不能再去到处为害。所以请给我个机会,重新让我接受一次考核,这次我必定拼尽全力,让自己真正凭自己的本事留在这里。” 这话说完,座下众人皆已知晓他的意思。 李济见此,也知道了这孩子的决心。于是说道:“好,既然你这小家伙愿意留在我们武极宗,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当然非常欢迎。既然你真想凭自己实力拜入我们山门,那也很好。你二人只需通过那登天之路的挑战即可,若是通过,我想在座的诸位也不会再有人反对。若是没有,那么也只好送你们去那巫蛮宗了。毕竟你这小家伙对于巫蛮宗而言确实意义非凡,你们看这样如何?” 话还没说完,听到登天之路四个字的时候,众人都诧异地望向了自家宗主。 那宗栖和风流三人更是惊声道:“宗主大人,这难度太大了吧,这两个孩子可好没学任何东西呢。” 李自思索一番,却是帮自家兄长回答了他们:“三位莫要慌张,大哥自有他的道理。那登天之路虽然难度极大,但是这两个小家伙天资也是恐怖如斯,所以若能在未拜入宗门之时就能通过那考验的话,不但能让我等见识他们的武道天赋,还能让众多弟子信服二人的实力。而且我们这些长老护宗到时候若要直接收他们为关门弟子,那些门内的诸多天才弟子们也不会有什么异言,我们执意要留下这二人,那巫蛮宗也只能认命。而若是没通过,那就证明他们的天赋或许更适合去那巫蛮宗。” 听完这话,包括宗栖他们在内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自己宗主的意思,于是齐声道:“宗主所言极是,我等谨遵指示。” 看他们都这样表态了,玉笙二人都露出笑容,向众人拜谢:“多谢诸位前辈成全,我二人定当全力以赴。” 预知后事如何,静待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