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之妖的算计》 第四十七章 初窥相术 ?八两金父亲只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低头翻看账本,用浑厚而平淡的声音问道:“这些天跑哪疯去了,也不着家!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看照看家里的生意。” 八两金则是嘿嘿一笑,就满脸兴奋地把火浣布拿了出来,小跑到父亲的跟前。一把将近三分之一的火浣布撕下来扔到了一旁的萧逸手上,将余下的火浣布披在了他父亲的身上。 八两金的父亲顿时停下了翻看账目的手,两眼放光,惊喜地说道:“儿子,这是什么,为什么披上之后感觉浑身都变得凉爽起来?”八两金见果真有效果十分开心,说道:“这叫火浣布,能隔热阻火。穿上之后即使是在炎炎的夏日也会感觉到周身凉爽,有了这个,你以后就不用常年地窝在书房里了,也不用再忍受热疹的痛苦了!” 八两金的父亲听儿子这么说,心中十分喜欢,但是还是问道:“儿子,这等宝贝你是如何弄到的?”八两金一边将火浣布在父亲的身上比量着,一边随口答道:“托一个朋友买的。六子,你去找一个好点的裁缝来!” “好勒”那仆人六子领命后就飞奔着出了书房。 八两金的父亲看向萧逸他们说道:“看我这儿子,都忘介绍人了。你们是我儿子的朋友吧?”八两金的父亲满脸慈祥地看着萧逸他们。 八两金这才反应过来,对父亲说道:“他们都是我同生共死的朋友!”随后就将众人一一介绍给自己的父亲。 介绍完后,八两金的父亲说道:“我这儿子自小体型特殊,也没什么朋友。现在突然有你们这么多俊秀的朋友真是让我吃惊,来来来,你们快坐下。” 八两金的体型完全遗传了他父亲,众人都可以想象将来八两金也会发展成他父亲这种巨无霸吨位的选手。 萧逸坐下之后,毫不客气地拿起仆人送来的水果直接吃了起来,文坚和喧月看到萧逸都开吃了,也就不再拘谨,纷纷大口地吃起来。众人在船上确实是饿坏了,刚才仆人端上来果品的时候几个人的眼睛都贼亮贼亮的盯着拔不出来,初次登门也没好意思直接吃。有随性的萧逸一带头,并且八两金的父亲也十分慈祥,他们也就放开地吃了起来。 八两金的父亲看到萧逸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劝到:孩子们,慢点,出门在外不容易吧。他是很开心的,他儿子终于交了几个像样的朋友,他们苏家经营漕运富甲一方,但他儿子苏八却自小因为体型特殊而自卑,除了蹭吃蹭喝的势力之徒没什么像样的朋友。 八两金抓起桌上的一个梨,咬了一大口,然后说道:“你们先和我父亲聊会,我去去就来。”说完啃着梨就走出了书房。 萧逸连着吃了不少的果品,打了一个饱嗝,肚皮十分满足后才有了心情聊天,说道:“伯父,您为何常年不出书房,外面也不算是很热啊?” 八两金的父亲笑着说道:“你伯父我这体型,你们也看见了,能占大半个房间哈,并且我体内的火气旺盛,即使是在冬天也是感觉到体内燥热难耐,虚汗淋漓。如果是外边的温度稍微地高点,脏腑俱焚一样痛苦啊!而且我的皮肤常年受到汗水的浸泡,出疹子、溃烂,所以我只能在书房里呆着了,那样仆人就可以及时地给我擦汗清洗,热疹不至于太严重。” 说话间八两金就端着一盆水进来,放到父亲的脚下说道:“您平时走路那么少,得经常地揉揉脚才行啊!那些仆人给您揉您还没耐心,诚心让我挨这累。”说完便蹲下给自己的父亲洗脚、揉脚。 “爹是想锻炼锻炼你,哪天你要是连腰都弯不下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行行行,都是您的理。”八两金无奈道。 喧月看着八两金那圆圆的身体硬压着往下蹲,还真是担心他把那圆滚滚的肚皮挤爆了再崩自己一身的血。便侧侧脸,小手半举在半空中,生怕八两金爆体溅自己一身肠子肥油什么的。 八两金也的确很是费力,挤压着肚子让他喘口气都变得艰难。他只能蹲一会就站起来一会,再蹲再站,不一会就忙得大汗淋漓。萧逸也是到了此刻才知道,原来八两金拼了命保护那火浣布就是为了他父亲能凉爽一些。 萧逸很愿意同孝顺的人成为朋友的,因为他知道如果连生养自己的父母都不在乎的人,又怎么会在乎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呢!至此萧逸对八两金又有了新的认识,八两金除了浑身有‘这也银子那也银子’的铜臭味以外,品性还是相当不错的。 萧逸看着八两金这忙前忙后的样子,站起来说道:“伯父,我也有些手法,看看能不能帮您缓解一下。” “哦,但试无妨”八两金父亲对小辈们的热情倒是来者不拒。 萧逸走到八两金父亲的身旁,右手按在八两金父亲的后背上。然后将天地精气中的水泽之气剥离出来注入到八两金的父亲体内。因为肖古曾经告诉过萧逸,其实这个天地精气可以分为好多种类的,也是可以剥离的,但要看使用之人的实力才可以。 萧逸在船上呆了不少时日,对水泽之气体会得也是比较深刻的,所以现在能按照肖古教他的方法将其剥离出来。记得在木叶山时他还问过肖古,能不能将市井财气剥离出来救济下生活?肖古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告诉萧逸他也只能剥离出水火两气。 在萧逸注入水泽之气之后,八两金的父亲顿时感觉像是刚沐浴完毕之后,微风吹干身上水汽时的那种凉爽,十分舒服。 萧逸收回手掌后说道:“伯父,我的这个方法也只是能给您缓解一两个时辰而已。”八两金的父亲闻言和蔼地说道:“能得到这一两个时辰由内而外的,不曾有过的清爽本就是奢望,我已很知足了!” 就在这时,六子带着裁缝来到了书房,裁缝开始在八两金父亲的身上拿着尺子比量起来。量过之后,裁缝说道:“这些布料只能做一个短一点的袍子,而且没有袖子。”八两金说道:“没关系,现在就开始做吧!”裁缝闻言就开始忙活起来。萧逸见状就将自己的火浣布拿出来,让裁缝裁取了做袖子用的布,又将剩下的拿了回来。 八两金感激的冲萧逸笑了笑,因为他觉得真正的朋友是不需要在嘴上说谢谢的。 众人走出了书房,萧逸把剩下的火浣布塞到了小蓝的手里,贴到小蓝的耳根说道:“还真就只能做小点的肚兜了。”小蓝一愣,随即愤怒地狠狠掐了萧逸一下,弄得萧逸龇牙咧嘴地跳开了。 萧逸知道小蓝虽然有不死之身,但是惧怕被烈火将肉身烧成灰烬。为了表示对她几次搭救的感谢,也是为了化解一下在船上产生的隔阂,所以就将剩下的火浣布送给了她。而且萧逸知道自己心爱的阿拉娜有他这样一个水火皆通的萨满,自然就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萧逸的玩笑使小蓝涨红了脸,但她心里却是十分的欢喜的,虽说那火浣布小了点,但是能得到这样的一块她已经很知足了。喧月见萧逸把那火浣布送给了小蓝却没给自己,噘着嘴哼哼唧唧的,但也没引起萧逸的注意。 由于多日的舟车劳顿,众人各自回到八两金安排的客房休息去了。 萧逸此刻正躺在床上思考着陈相士的话,他总是觉得这相术绝对不是凭空臆断的,一定是从哪些方面寻得根由,才能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 正在琢磨的时候,喧月推门进来,噘着嘴站在萧逸的床前,脸涨得红红的,小手拽着衣角,身子左摇右晃的,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萧逸就歪着脑袋看她晃,看这小丫头能拧多长时间。喧月等了半天也不见萧逸开口询问,最后只得咬咬牙说道:“萧逸,我…我…”脸一红又不说了。 萧逸看喧月在那扭扭捏捏“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也猜不透这小丫头的心思,这么羞答答的,不会是表白来了吧?喧月一路上有机会就和自己腻歪在一起,萧逸怎么会不明白。 便坐了起来,决定先下手封了这磨人小丫头的嘴,很严肃的对喧月说道:“喧月你涉世不深,你现在的喜好也多半是因为从小和阿拉娜一起长大,看到她有什么你也想有什么。现在她有了我,你也想像她一样得到我的认可,但是这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你现在对我的感觉,只是和阿拉娜之间的一种竞争心理所产生的而已。你屁大点小丫头可没有必要把这些弄混了,而耽误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顿了顿,萧逸补充道“幸亏你遇到的是我这种正经人”。 喧月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听了萧逸夸张的说辞后脸色微变,红着脸说道:“你少臭美了,我会喜欢你这种色鬼?我…我只是想明天和你们一起去天庆观罢了!”说完,生气的跺了一下脚就跑出了萧逸的房间。 萧逸冲着喧月曼妙的背影,大声地吼道:“我怎么就是色鬼了?我碰过你们谁没?上次还是小蓝自己把我的手按在她屁股上的,你们要是再到处诋毁我,我真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小爷我色起来是什么样,哈!” 在另外一个房间里的小蓝听见萧逸的话,脸‘噌’的一下红了,小声的嘟囔:“要不是本姑娘气昏了头,会让你这个恶心的色鬼白占了次便宜?你要是再把这事拿出来说,看老娘以后怎么收拾你!” 而萧逸在自己的房间里越想就越觉得生气,仔细地回想一下。自己还真的没有碰过阿拉娜以外的女人(鬼除外),怎么就被安上“色鬼”的恶名了呢?萧逸愤愤不平地摸摸自己的下巴,说道:“哥哥我这么英俊的模样,要是真的被我调戏了,你们还能亏着怎么地!” 说话的同时,手上传来了脸上肌肉因气愤而跳动的感觉,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何陈相士能在人的脸上看出人的性情来了:人在产生情绪的时候,与之相对应的面部的肌肉就会活动起来。当一个人经常性的产生某种情绪的时候,与之相应的面部肌肉经常得到锻炼就会变得发达,自然而然地就会在面部凸显出来,而相士就会准确地抓住这些面部的特征而下出相应的结论,不可谓不高明!越是聪明的相士在拿捏这些特征的时候就会更加的准确,自己平时乐观爱笑,自然就长成了比较阳光的面容。而最近因为龙阳草之事所困扰,眉宇间的肌肉活动挤压出来的皮肤纹路自然也逃不过那高明的陈相士的法眼。 自诩窥得相士之术的萧逸,心想明天可得去找那陈相士显摆显摆。另外再问明白平日里相师们所说的断人吉凶是何原理。 ; 第四十八章 九龙八井 ?八两金轻车熟路的带萧逸五人来到天庆观,放眼望去只见那天庆观观门之前有数百米宽阔的广场,地面皆是由大块的云雾纹汉白玉铺成,地面光亮如镜面,其间点缀少许绿松石、蓝松石。九根有八九米高,需要三人才能合抱的雕龙石柱以八卦之位立于广场四周,柱子上的石龙犹如活物般盘于柱子上,首尾皆探出石柱,龙爪欲出还伏状,甚是威严,八口老井位于石柱之间,水汽氤氲,龙隐其间,犹如仙境一般。再透过那‘九龙八井’看那伟岸观门,双层重檐歇山式,碧瓦青檐,熠熠生辉,巨型屋檐之下由数根青石光柱支撑,观那两层屋檐之间的金色飞鸟、飞龙、麒麟,游离扑腾,甚是好看。观门两侧的白墙有数个石窗,石窗及墙壁之上嵌有那雕刻了道教传说及人物的精美石雕、砖雕。 奇怪的是如此雄伟壮观的观门却确确实实只有柱子,没有门,风走高柱,任谁都可穿过如此雄伟的观门。再跃过观门望向观内,只见更加壮阔,绵延重叠,横流重檐,涂饰壮丽,像连绵的威仪的群山一样的建筑群,高大的亭台楼阁互相挤压踩踏,在云雾之上争相向你观望一样。 整座天庆观无山似有山,高低叠嶂十分的庞大。萧逸、文坚、喧月和小蓝从未见过如此壮观俊美的艺术品,时空凝滞般地忘我欣赏。 八两金自豪的说道:“大宋国国教的本部,名不虚传吧!”萧逸叹道:“别说是整座观了,但凡这其中的任何一砖一瓦都能称得上是绝世艺术品!” 五人忐忑地走在广场上,穿行在‘九龙八井’之间,雾气缭绕,美轮美奂。萧逸伸手吸纳此处的天地精气,感觉到此地的天地精气与木叶山的竟不分伯仲。 五人来到观门下,在那重檐之下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两侧有一幅对联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德承心心承性性承气气承太极。 就在众人品位着这幅对联的时候,一名道士迎了出来,对他们询问道:“不知道诸位来天庆观有何事,需要小道通报何人吗?” 文坚上前道:“在下文坚,我们是慕名而来,想拜入天庆观,有劳道兄告诉我们该如何办理。” 那小道士听说他们是来拜师的,也就不再显得那么的拘谨,很随意地说道:“这样啊,那你们随我来吧!” 几人便跟着小道士进入了天庆观,一进天庆观就能看到有很多的道士在一处很是宽敞的院子上画符、练剑。 一直走到院子的尽头,小道士对众人说道:“天庆观收弟子,没有考核审查什么的,只要是有哪位师傅能看中你就行了。” 文坚闻言,说道:“就这么容易?” 小道士不满地说道:“这才叫难呢!你如果不是王公贵族,本事可得够硬才行!一会就到了取符水的时间了,那时候绝大部分观里的人都会去井里取画符用的水,到时候你们就能看到那些师傅们了!” 小蓝很是不解地问道:“井就在外边,不要说观里的人,就是观外的人也是可以随时取用啊,为什么偏要在固定的时间取?” 小道士回答道:“此‘八井之水’那是画符的极品,只有在一天中固定的时间里才会与普通的井水有区别。况且这井的续水能力不是很强,大多都是有实力的人才能抢到,要是抢水的时候表现还行的话,没准就能让师傅们给相中了。” 萧逸看着那小道士说话虽是随意了一些,但是为人还算是热情,便问道:“道兄,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小道士说道:“我叫魏布昊,今天轮到我当知客接待外人,看你们的年龄和我相仿,很有亲切感便多说几句呗。” 在一旁的喧月扯了扯萧逸的衣角,对萧逸说道:“你都把火浣布给了小蓝姐姐了,你今天要是给我去取一些井水喝,我就原谅你!” 魏布昊一手捂着脸说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拿到这水来画符认师吗?你居然还想喝?” 萧逸说道:“魏道兄,麻烦你借我一个水桶,一会我取水用。” 魏布昊闻言都快崩溃了,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碗递给萧逸说道:“这就是我取水的家伙事,就这能取到点底都不错了!你还要用桶?算了吧,拿桶想取‘八井之水’就只有看热闹的份了”他也是好心提醒。 “拿桶看热闹也蛮有趣味的”赖赖唧唧的取那么点水实在不是萧逸的性格。 “你要是坚持,我就给你找桶去!”说完便摇摇头去给萧逸他们找水桶去了。 魏布昊离开后,萧逸对文坚说道:“取水的时候我拿桶,取到水你拿我护,配合好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两人商量好计策,准备大干一番。只见院子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和萧逸他们一样的来学道的人,还有很多天庆观的弟子。只听见八两金兴奋地喊道:“快看啊,女冠!(女道士)” 院子里的人都被八两金高亢的呼喊吸引,纷纷地转过身看向萧逸几人,想看看谁这么一惊一乍的没见识。萧逸、文坚、喧月和小蓝则是若无其事地往一旁挪了几步,把八两金孤零零的展露在众人的面前,八两金全没注意,继续眯着眼盯着远处的女冠,颇有些像煮熟了的狗头一样咧着嘴。 只见几个女道士缓缓地走到院子当中,个个青春靓丽,站在一起尤其吸引人,其中一个女弟子更是给人静若秋兰,观之若画的仙子般感觉,虽说比阿拉娜略逊色了些,但萧逸也同文坚和八两金一样眼睛都泛着光望着那几位女道士。 小蓝看着萧逸那色鬼的模样,冷冷地来了一句:“死性不改!”而喧月则是不服气的说道:“还没有我漂亮呢!”萧逸头也没回随口说道:“你黄毛丫头和那长熟了的美人有什么可比性啊!” 喧月闻言顿时就气得火冒三丈,又哼又跺脚的。小蓝在一旁劝道:“喧月,你跟流氓能讲出来什么道理来,他们根本就不是用脑子想事情的!” 萧逸注意到一向文静的文坚竟也一幅痴呆的模样,便在一旁提醒道:“哎哎,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口水都快滴出来了。”文坚闻言,拿手一抹嘴说道:“哪有的事,你还真的别说,长得真是超凡脱俗啊。” 就在这时,魏布昊拎着一个大桶跑过来说道:“快快快,取水马上就要开始了。”萧逸看着魏布昊手中的超大号水桶,心里道:道兄,你真是够实惠的,这么大个桶! 萧逸把超大号水桶拎在手里,顿时成了院子里的焦点,还居然没有一个有敌意的目光,沐浴在欢乐的目光中的萧逸也回以大家一个十分喜感的微笑,文坚发现萧逸这货毫无廉耻啊。 一转眼的功夫,院子里就聚集了几百人,守在门口的几位年长的道士一看就知道颇有身份,不太好惹,所以人群并不嘈杂。 萧逸从魏布昊的嘴里得知那几位是丹派的炼师,功力超群。他们修的是内丹术和外丹术,不怎么需要这井水。需要井水的一般都是符派和希望入道的人,他们在这只是负责维持秩序罢了。 随着观内传来几声钟响,几位炼丹师一下散开让出了观门。在场的众人呼啦一下冲出观门,挤压呼喊之声不绝于耳,十分的热闹。萧逸和文坚见状也拿着大水桶随着人群涌出去,萧逸看见有几位老者身形快如闪电,率先从井里取走水后同炼师们站在一起观看,想必那些定是符派的法师。 萧逸和文坚来到广场后发现最难的就是如何从井里顺利地取出水,因为在那井口边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都在那推搡着。好多人的手都无法伸到井边,何况二人手中拿着的还是个超级大号的水桶。 萧逸眼睛转转,他看见那几名女冠在一口井那与数人暗中发力争抢。萧逸拉着文坚来到那几名女冠的身后,大喝一声:“道家圣地,岂容你等在这轻薄女子!” 说罢双手蓝色火焰闪现,向前一挥,就将井边的众男女掀飞,就是连那几个女冠也一起掀飞。 然后萧逸和文坚坏笑着拿着水桶来到井边,萧逸还不忘偷偷地说了一句:“这中原的人就是奇怪,抢个东西还那么的谦让,有功夫也不知道用,吃什么都赶不上热乎的。” 就在萧逸和文坚将满满的一桶水从井里提上来的时候,萧逸突然感到身后有暗器袭来,他随手向后一挥用天地精气将暗器击落在地上,心想可能是哪个不服输的偷袭自己也就没在意。就在二人将水桶放在地上的时候,身后又有数枚力道更强的暗器向二人的后背射来,萧逸这次没抵挡住,暗器打在身上立马就炸开,伴随着火烧般的灼痛,身上的衣物也出现了好些个小洞。 二人何时吃过暗亏,顿时暴怒起来,转过头凶神恶煞地喊道:“谁这么卑鄙,敢偷袭老子?”转过身来的二人,眼睛还没聚焦过来却只看见满眼的黑点向二人射来。二人躲闪不及,被数量众多药丸一样的暗器给炸得跌倒在地,如两条蚯蚓一样痛苦的扭动着身子。 ; 第四十九章 李松云 ?萧逸忍疼抬起头看见道观门口的几位炼师正从腰间葫芦里往外倒小药丸,准备扔向他俩,嘴里还大声地呵斥道:“狂妄小子,竟敢破坏取水不用技法的规矩,看打。”说着又向萧逸二人扔去了爆裂药丸,萧逸和文坚躲不过又被炸得上蹿下跳,显然炼师们只想教训二人而已,所以并没有下重手。 萧逸无奈,只好将体内的天地精气化作蓝色的火焰,将爆射过来的爆裂药丸弹向四周。顿时把周围看热闹的人炸得狼嚎鬼叫起来,整个广场都热闹了起来。 既然几位炼师不想伤人,只是要教训一下他们两,萧逸也就没必要翻脸打过去。 萧逸稳住身形,大喊道:“道长,道长,我刚刚抢水用的是内力,不是技法,为何这般刁难?” 几位炼师闻言也意识到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略有尴尬之后,像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一样地说道:“是灵气不假,但是你自持能耐而欺负他人,就算是惩罚也不为过,今日的惩罚就是让你长长记性,今日就饶过你吧。”说完便不再理会萧逸。 萧逸心里这个郁闷啊:打完人就走,真有你们的! 但他只能也在心里安慰自己:当师傅的虽然打了我,但是我也欺负了你们的徒弟,就算是扯平了吧。萧逸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那几个女冠的腰间也是每人挂着一个葫芦,一看便知道定是那几位丹派炼师的徒弟。 灰头土脸的二人将一桶水抬到喧月的面前,萧逸对喧月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才不喝呢!”喧月还在生气,撅着嘴说道。 只见那魏布昊将两位道长带到萧逸等人的身边,笑眯眯地看着萧逸说道:“萧逸兄弟,文坚兄弟,这两位道长有话要对你们说。” 其中的炼师先开口说道:“贫道看你们二人的天资还算不错,体内的灵力充沛,不知道可否愿意拜入我天庆观的门下,符箓派和丹派哪个都行。” 文坚闻言心中大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加入天庆观,立马说道:“我想拜入丹派!”萧逸闻言,立马挤眉弄眼的将文坚拉到一旁嘀咕道:“你小子挺贼啊,多半是对那女冠有什么想法吧!”文坚面不改色地坦诚道:“在天庆观哪派修行不都一样,再说我也确实从未见过如此清秀的女子。” 萧逸便苦口婆心地劝道:“文坚兄,你叔叔本身就是丹派的,他让你来天庆观就是为了让你学习符箓之术,你可不要辜负了你叔叔的期望。更何况你加入天庆观还怕见不到那女子吗,你每天在取水的时候都可以借机去亲近嘛!” 文坚沉思了一下,被萧逸说通了便点点头,又走到二位道长的跟前,说道:“晚辈刚才口误,晚辈有一些符箓的底子,还是拜入符箓门下吧!”法师道长闻言满意地点点头。 炼师看向萧逸问道:“那你呢?” 萧逸说道:“多谢道长的厚爱,只不过在下是陪朋友来的,并没想过拜师门。” 二位道长闻言说道:“也罢,文坚,一会让你魏师兄带你去披戴受礼。”交代之后便离开了,天庆观从来就不缺徒弟。 这时,刚刚被掀飞的那个仙女般的女冠带着一位怒气冲冲的道长向萧逸走来。 萧逸见状,对文坚说道:“不好,定是找家长来讨公道了。” 只见那位道长是一字剑眉,面容清峻,身形笔直,道袍干净利落一尘不染,负手而行十分威严。 那道长到近处直接开口问道:“媛儿,刚才是哪个小子对你出手?”此女冠名为李媛媛,而她找来的是他的父亲,正是天庆观的总观监院—李松云。李松云和符箓门的施图道长(符箓派掌门)与丹派的陈晟道长齐名,但地位仅次于天庆观的主持即道家掌门张天师,为中原道家二号人物。 李松云看清萧逸面容后稍微一愣,随即问道:“狂妄小子,报上名来。” 萧逸觉察到李松云看见自己后的异样,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没有逃脱萧逸的眼睛。萧逸想起了玄一道长对自己的告诫,便说道:“在下萧逸,辽国上京人,不知道这位道长缘何出言不逊?” 李松云一听说萧逸是辽国人,脸上剩下的便只有愤怒了,呵斥道:“卑鄙小子,不懂规矩,竟敢欺负我李松云的女儿,活的不耐烦了。大老远来此,想必是我大宋刚与你们这些蛮夷之邦休战,便想跑来偷艺,贫道今天就教教你怎么懂规矩。” 萧逸见李松云蛮横无礼,脾气也上来了,毫不示弱地说道:“好个没教养的道士,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在这天庆观的地上洒下几两血肉!我不管你是何人,都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血性!” 萧逸从来就瞧不上这种恃强凌弱的人,就像那只敢在自家门前逞威风的看门狗一样让人厌恶。何况天庆观乃是宗教圣地,对方是不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的,所以萧逸打定主意只要自己还剩下一口气,今天便不会让李松云顺当地将那嚣张气焰给吐出来。 见要动手,文坚,八两金,小蓝,喧月都站到了萧逸身边,一幅要打群架的架势。萧逸无奈,对着自己身边的杂牌军说道:“群架咱们弄不过他们这么多人,你们靠边,我就是随意教训一下这不要脸的道士而已。”八两金“嗯”了一声立马退到了一边,文坚他们也只好让开。 李松云闻言,轻蔑地冷哼一声,直接出手向萧逸攻过去,看似只是很随意的一掌,探出来便夹带着十分强劲的掌风。萧逸大吼一声,双手闪出极强的蓝色火焰,他决意要使出全力,虽说在船上修行数日,实力大增,但是此刻的他仍然感觉到李松云看似普通的一掌带来的危险气息。 萧逸用自然之力幻化出一人多高的土墙挡在了李松云的面前,李松云一掌将土墙击得粉碎。而萧逸却只是利用土墙障眼,聚全力于拳上想从土墙上跃过突袭李松云。这是萧逸长年混迹在街头得来的经验,实力强于对方便简单粗暴的用实力碾压,弱于对方便想办法在技巧上取胜,耍点小聪明不丢人。 但是萧逸错估了双方的实力差距,李松云的一只手闪电般向上一抓便将萧逸攻来的拳头握住,用力一甩,就将萧逸甩向远处。萧逸在空中及时地稳住了身体,在落地的时候总算是没摔倒,保住了脸面。 李松云见萧逸没摔倒,便说道:“雕虫小技而已,这点本事真枉费了一身的灵力。贫道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速速离开,我便不再追究!”萧逸则轻蔑地一笑说道:“有种你就打死我!不然我天天在这盯着你女儿!” 李松云闻言暴怒道:“没有脑子的小子,你这是要找死!”说罢长袍一挥,数道风刃打在一个石椅之上,火星四射,石椅粉碎,他要让萧逸见识自己的实力后主动服软。 “化风为刃”萧逸心一下凉到了底,李松云能随手将风变成利刃,这等实力真动起手来自己在粉身碎骨前能‘哼’出一声都算不错了。 “小爷我牙掉过,鼻梁塌过,就是没软过!”萧逸摆好架势准备接招。 “看你的本事有没有你的嘴硬”李松云抬手就要向萧逸挥出风刃。 在这紧要时刻突然闪出来一个人,是一个中年胖道士,挡在了李松云面前,笑着说道:“李道长你又何必跟一个小孩子动怒呢,难免失了身份,显得我们天庆观小气了不是吗?” 李媛媛这时候也赶忙跑过来,劝道:“父亲,女儿只是让你来教训一下他们而已,不必出这么重的手的。” 李松云怒气未消,对萧逸说道:“有我李松云在,你最好不要出现在天庆观!”说完一甩袖子愤愤地离开了此地,李媛媛看了萧逸等人一眼,追向李松云。 拦下李松云的是一个中年道长,慈眉善目,体态略微有点发福。他走到萧逸的跟前对萧逸说道:“小兄弟你不要往心里去,只是因为你长得有些像一个故人,李道长才会如此的。” 萧逸向中年道人施了一礼,说道:“谢谢道长出手相助,只是不知道我长得究竟像何人,才会让李道长如此的气急败坏?” 中年道长不愿谈论此事,便说道:“不要说这些了,小兄弟体内的灵气充裕,如若善用,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的,这方面贫道倒是可以帮你一二。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拜在我的门下学些本领,我叫陈晟,是道家丹派的主事人。” 萧逸在这中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不想被各种门规派矩束缚住,但是他此次南行历练也确实是想提升自己的实力,难免有些迟疑。 陈晟见萧逸迟疑,便说道:“小兄弟如果不想被宗门所束缚,可以做天庆观的居士,也是可以每天出入天庆观的,除了内部的宝箓宫。” 萧逸闻言,顿时喜出望外,满口答应。当初白捡个萨满师父——肖古,这又白捡个道士师傅,这年代的师傅原来靠捡的啊! 萧逸不知道的是,他这俩师傅可都是成了精的老油条,哪会让他白捡本领。 陈晟嘱咐萧逸明日一定要来找他后便离开了。魏布昊凑到萧逸面前,十分羡慕地对萧逸说道:“萧逸兄真是好福气啊,你知道观里的人都怎么称呼陈晟道长吗?叫他陈日成,说的就是他那高超的炼丹术,一般丹药一日便会炼成!炼药技艺出神入化啊,他可是皇上的御用炼药师。” 说完便带着文坚去接受披戴受礼去了,萧逸此刻心情还不算太坏,见没什么事可做就让八两金带着小蓝和喧月先回去,而自己还有些事要办,先不回去,将三人打发走以后准备去会会那陈相师。 ; 第五十章 贪财道士陈一年 ?身边总算是没有了喧月和小蓝那两丫头,萧逸感觉顿时安静了不少。优哉游哉地看着街景向码头走去,到了码头萧逸便看到了陈相士还是在老地方摆摊。 摊位前冷冷清清,萧逸便走了过去,笑嘻嘻地说道:“陈前辈,今天的买卖好像不太好啊?”陈相士满不在乎地说道:“钱聚钱散本来就是寻常的事,不必强求。萧公子来找老道,定是有所领悟了吧。” 萧逸坐到陈相士对面,装腔作势的清了清嗓子,便将自己对面相是由面部肌肉的作用体现出来的理论向陈相士述说了一遍,陈相士听后十分惊讶,他没想到萧逸在一天中便了解了相术的精妙之处。 陈相士满意的笑了笑,说道:“萧公子果然是聪慧过人,陈某甚是佩服。不过萧公子切记不可浮夸,你所说的也只是一个大概罢了,相学那是经过不知道多少代人的总结才形成了一个系统的理论,纷繁而复杂。其中的奥妙更是冗多难解,并不是寻常人摸摸脑门就能理解透彻的。” 萧逸点头表示赞同,问道:“不知道陈相士又是如何判断我会有大的成就的呢?” 陈相士含笑道:“常笑欢留存,为恶肉难平,志远行如梭,鼠目脚漂浮。公子你看街上之人行走,要去做事的人行走起来健步如飞,没事可做的人则是脚步缓慢而又曲折。有长远志向的人,走起路来踏实稳健,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所以当下的路自然就知道该怎样走。而鼠目寸光,整天只是想着眼前这点事情的人脚步轻翘而迟疑,因为他们能想到的事情马上就可以做完,每时每刻都重新决定着下一刻该干什么,每时每刻都在犹豫着下一步该怎么走,脚步方向不定,落脚就迟疑。陈某看萧公子的脚步凌厉,面向坚毅,则是长期思考和果敢行动的显现,所以猜测萧公子至少会在某一方面取得成功。” 萧逸疑惑道:“既然如此,那岂不是会相术之人能判天下人天下事?” 陈相士回答道:“面相可随人心境慢慢变化,因时因事而定,只可参考,做事能有提防,却不可做定人定事的标准。贫道自夸相术无人能比,但也只号称陈一年,只算眼前事,时间久了谁能说得准。” 萧逸话锋一转,问道:“那陈相士为何给那八两金算得此次他去辽国事必成,会有贵人相助?” 陈一年道:“八两金为孝犯险,此大义也,理应鼓励。我是希望他能成功,便出言鼓励,使他的意志坚定。不然,他必将迟疑,不够果断,成功的机会就会变得渺茫。而贵人相助则是他成功时必定遇到的好人比坏人多。这些只是推理罢了,并不是知天命。” 萧逸笑道:“好个陈一年,这话被你说来说去都说圆了,怎么说都有理。” “相术本就是方圆,方之棱角圆之无始无终,只是看你取哪般来当真了。” 陈一年继续说道:“公子既然知道相由心生,但是切忌不可以美丑定善恶,不可过分依赖相术。一时一境变化莫测,人之事神仙都难断啊!” 萧逸无奈说道:“现如今,断人善恶我倒是用不上,道长有没有断鬼怪的玩意儿?让我见识见识。”他此时迫切需要的是知道更多如何克制鬼族的法门,所以看看从陈一年身上能不能有点收获。 陈一年说道:“天庆观的道士整天在鬼怪的屁股后追着跑,想必在鬼怪这方面的经验必是十分丰富,你可以去套套近乎啊!” 陈一年怂恿到。 萧逸说道:“我刚来大宋,对这天庆观与鬼族的事不是十分了解,道长你就说得明白些吧!” 陈一年捋了捋胡子说道:“天庆观除了为朝廷做事,最主要的就是要与鬼族战争。鬼族无时无刻都在攻打着宋国的道观。大宋国一面应付人与人的战争,一面应付人与鬼的战争。一众的道士其实就是大宋国压制鬼族的一支灵异军队。你要是想知道更多关于鬼族的事情,何不加入他们呢?像你这样有充沛灵力的人,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萧逸听完陈一年的话,也算有了些头绪,心想从陈一年这里也弄不出什么东西了,便起身告辞。 “多谢道长指引,晚辈还有些事情,改日再会。”说完刚要转身离去,便被陈一年一把给拽住了。萧逸十分不解地问道:“不知道长还有何事?” 陈一年吹胡子瞪眼怒道:“老道我也是要吃饭的啊,五贯铜钱,少了不行多了照收。” 萧逸闻言,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自己单纯地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论道交心之人,没想到却是碰到了这般市井之徒。看了看紧抓自己衣角的手,又看了看周围等着看热闹的人,萧逸实在不好赖账,妥协道:“一贯铜钱!”然后顺手扔下了一贯铜钱,便要扯开陈一年的那只老手赶快离开,这一挣只感觉到被无形的强大吸力将他吸得动弹不得。萧逸心惊道:坏了,今天算是栽在这儿了,居然碰到了一个硬茬儿。 只得十分不情愿地往桌子上扔下了一锭银子,讽道:“陈一年,你真是黑出艺术来了,不用找了。”本是几个铜子的价愣是给了百十倍的钱财萧逸如何不郁闷。 陈一年捋捋胡子,笑呵呵地把银子收好,说道:“公子有如此浑厚的灵气,还能被丹派的破药丸子炸成这样,难道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吗?” 萧逸大惊,觉得这陈一年还是有点门道的,便又坐了下来,他想听听陈一年还有何高见。 陈一年看了看萧逸,说道:“你现在只能将灵气汇聚在手臂上,能助你的双手更具有威力,或是只能用灵气扇扇风凉快凉快而已。你要是再给老道五贯钱,老道便将你的灵气引于拳上,日后你便可以将灵气化作拳劲攻击敌人,丹派的炼师要是再向你扔药丸子的时候,你就可以用拳头远远的杵他们了。” 萧逸一咬牙,又扔了五贯钱。 陈一年眼睛都快乐没了,收好钱后,一只手抓住萧逸的肩膀向手心之处挤压灵气,另一只手抓住萧逸的手腕,似是在掐某处的穴位,然后又连点萧逸身上的数个穴位,又让萧逸对着旁边九步之外的一棵大树挥拳,萧逸隔空对着大树挥拳,顿时就看见一个蓝色的拳头像是闪电一般的向大树飞过去,在大树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拳印。 陈一年看着那拳印,说道:“这萨满教的灵气和中原的灵气还真是有些区别,那边应该叫天地精气吧。” 萧逸看着树上那清晰的拳印,内心变得狂喜,他知道自己的实力现在又提升了数倍。便兴奋地对着陈一年来了一个大拜之礼,但是陈一年却大煞风景地说道:“我这还有风水之术,要不要听听,我给你便宜些好了!” 萧逸闻言慌忙说道:“不,不要了,囊中羞涩。”其实萧逸知道,他现在最迫切的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而关于十分复杂的风水方面的事情,还是等救完阿拉娜以后再说吧。 随后,萧逸诚恳地对陈一年说道:“多谢前辈指教。” 陈一年捋捋胡子对萧逸说道:“没钱还不快走,别耽误老道挣酒钱。” 萧逸闻言,赶紧挤入人群中逃离这贪财道士,只听在身后传来了陈一年的自言自语:“风水之术这么好的手艺,这么有‘钱’途都不知道学,真是有眼无珠!” 在回去的路上,萧逸回想自己和陈一年学习的这些,不禁沉思到:刚才陈一年教我的这些虽然肖古也告诉过自己,但是却没有帮自己进行疏导,只是着重练习了夔牛鼓和护身金铃的用法,如此快速便可达成他又为何不帮自己呢?难道真是时间紧迫。 陈一年在萧逸离开之后也收起了他那算命的摊子,看着萧逸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说道:“前辈情仇,后辈难解;恩怨再起,各随天命吧!” 萧逸回到了八两金的府上,远远的就看见小蓝在自己的房间外徘徊着,萧逸好奇地走近小蓝,然后向小蓝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四下张望了一下,说道:“没人,快进来吧!要说晚上不比白天方便多了,干什么这么急呢?本公子又跑不了,嘿嘿…”一边猥琐地笑着,一边搂住小蓝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蓝妩媚地一笑道:“讨厌!”羞答答的摄人心魂,脚上也不含糊,狠狠地就向萧逸踢了过去,萧逸早料到小蓝这招,嬉笑着躲开了,又白占了一回小蓝便宜。 萧逸拿起茶壶就猛地对嘴狂灌几口凉茶,小蓝看那萧逸大嘴唇子包着茶壶嘴不停地吸允茶水,一脸鄙夷,说道:“本姑娘也救过你几次吧。” 萧逸放下茶壶,长舒一口气十分满足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现在有一个小小的忙需要你帮我,萧大公子不会不帮吧?” “说来看看” “你能不能帮我也进入天庆观,我想学习炼丹术。”小蓝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萧逸闻言,给小蓝倒了杯茶递过去,有些为难道:“可你是妖啊,要是身份败露会很危险的。” 小蓝看着递过来的茶,想起萧逸的大嘴唇刚刚吸允的样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我不渴,你留着自己喝吧。” “你也知道,我是风狸,最擅长的就是隐藏气息的,一般情况下是发现不了的。”小蓝继续推销自己。 萧逸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说道:“那好吧,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不过你为什么要学习炼丹术呢?” 小蓝神色黯淡下来,说道:“在妖族之中也有很多普通的妖怪,既没有深厚的天地精气,妖族又没有良医。要是有伤有病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你没看到那些有伤病的小妖怪,那状况十分凄惨。我要学会丹药之术,帮助那些普普通通的妖族。”小蓝说完后叹了口气向外走去。 萧逸看着小蓝的背影,觉得这泼辣的小妖精原来还有那么善良的一面。可惜萧逸一不小心又瞄到了小蓝那浑圆的屁股,其实大多数男人的眼神都这样,心想:这小妖精的身材还真是不错的。 萧逸回想起当初在船上摸到的质感和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他有了一个很坏的想法,顺带试试自己的新功夫。 他用蓝色的火焰幻化出一双手掌,心中还默默地想着:又不是真的摸,不算是轻薄。然后将那蓝色的手掌隔空轻轻地往小蓝的屁股上一拍,手掌拍上后便消失不见了。小蓝那浑圆的屁股被一拍便凹陷下去,随即又弹起,被拍得乱颤。 萧逸顿时双眼冒火,口水直流,心里暗叹道:乖乖,这质感! ; 第五十一章 纯情小道士的恋情 ?小蓝感觉被人摸了一下,断定是萧逸所为。手中立马闪出一把匕首,狠命向身后捅去。回头一看发现萧逸若无其事的坐在桌子后面远远地看着自己,小蓝拿着匕首略有些尴尬,心想难道是错觉?便尴尬地转身要离开,但是刚转身感觉又被摸了一下。愤怒的她在感觉到的那一瞬间,迅速转过头想要去抓萧逸的现行,但还是看见萧逸若无其事地坐着,根本没动,她这暴烈性格无法发作出来。 小蓝被人摸了两次还是没发现怎么回事,小脸变得通红,慌忙地夺门而出。刚一出门,差点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喧月,喧月见小蓝红着脸从萧逸的房间跑出来,不知这风流货又干出了些什么,气不打一处来,双拳紧握,一口气冲到萧逸面前质问道:“你和小蓝姐都做了些什么?”醋味十足。 萧逸看着喧月那生气的模样,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什么!” 喧月花心欲碎,撅着嘴坐在了桌子前。萧逸把刚才递给小蓝的那杯茶又递给了喧月,道:“喝口水,顺顺气,生气会让人变丑的。” 喧月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但是还是噘着嘴坐在那不出声,萧逸见状哄她道:“喧月我是把你当小妹妹看待的,看在你阿拉娜姐姐的面子上我也得好好疼你啊。” 喧月立马眉开眼笑,说道:“那就好,以后你干什么我都要跟着你,寸步不离,防止你做坏事。”说完也没等萧逸答应,便蹦蹦跳跳地跑出了房间。 萧逸心里那个郁闷啊,这俩拖油瓶是甩不掉了。以他的性格,宁可跟兄弟朋友喝酒侃大山,喝得上吐下泻,也不愿夹在这几个女人中间。 萧逸费了好大劲才将心情平复下来,然后开始吸纳天地精气,并且开始总结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天庆观应该有很多人知道十九年前的萧焚天,自己也许可以从中知道萧焚天与自己的关系。而且傲因很快就会追上来,加入天庆观自己就多一个靠山,还可以借助他们与鬼族的战争多收集信息,为明年鬼节取得龙阳草增加一些把握。那陈一年深不可测,小蓝手感很不错呦…。 萧逸就这样睡了过去,他之所以这般的睿智,除了天分以外,也与每日的自我反思有着很大的关系。 第二天一早,萧逸满脸郁闷地领着小蓝、喧月两个跟班来到天庆观。此情此景与萧逸每天早晨起来时,心中呐喊的“醒来吧英雄,开始你英勇的一天”主题思想反差太大,出门进门的必带两个大姑娘,不是纨绔子弟就是变态。 王文坚昨日便住在观里,八两金由于要查看生意,也没有跟出来,萧逸现在倍感孤单。在家的时候有三个弟弟,前些天有文坚、八两金,现在却就剩他一个汉子,阴柔气重了些,实在是不习惯。 一进天庆观,就看见文坚在那等着。萧逸看文坚的那身纯情小道打扮,便打趣道:“收拾得挺干净啊,我们的纯情小道士不会是为了去见那李媛媛师姐特意打扮了一下吧?”文坚被萧逸说中了心思,讪讪地辩解道:“瞎说,我这是要带你们去百炼殿找陈晟道长的。” 萧逸鄙夷地看着文坚说道:“还真是要去见李师姐啊!”文坚没好气地说道:“别废话,快走吧!” 小蓝看着二人奸邪的样子,感叹了一句:“挺老实本分的小道士,愣是让一些无耻之徒给带坏了!” 三人随文坚来到了百炼殿,只见那百炼殿之中各种半人高的鼎炉分布其中。不少的丹派道士往来穿梭添柴加草药,各忙各的,一点也不吵杂混乱。 只见昨日被萧逸掀飞的女冠李媛媛向着他们兴高采烈地迎了过来,十分热情的对文坚说道:“文坚师兄,你是带他们来找陈晟道长的吗?”在和文坚说话的时候那双大眼睛还忽闪忽闪的,惹得萧逸那个嫉妒啊,随即摸摸自己的脸不解道:文坚是挺有书卷气的,但是自己也不差啊,她怎么就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呢? 小蓝看着萧逸那副模样,她太了解他的品行了,便白了萧逸一眼说道:“白痴!” 文坚在李媛媛面前,脸顿时就红透了,挠挠头说道:“是啊,我是带他们来找陈道长的,呵呵。” 李媛媛见文坚脸都红到了脖子上,便咯咯直乐,说道:“陈道长在内殿。”说完便笑着离开了,走几步还不时回头偷瞄两下,十分的妩媚。文坚看呆了,内心万马奔腾。 萧逸则是歪着脑袋满脸怀疑地看着文坚问道:“这唱的是哪出啊,怎么像是很熟的样子?” 文坚闻言,咳嗽了一下说道:“他爹李松云收我为徒了,自然就热情了些。”但是他这借口可瞒不了久经情场的萧逸,萧逸眼睛一眯,一把揪住文坚的肩膀冷冷地说道:“不对,我看没有那么简单!” 文坚定定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把那桶符水都给她了,嗯…还给了她一本我叔叔珍藏的丹书。”萧逸闻言,眯着的双眼立马瞪得溜圆,瞪着文坚好一阵子才说道:“你比我厉害啊!泡个妞真下血本啊。”说完,叹了口气向内殿走去。 文坚懒得理会萧逸,见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又屁颠屁颠地找李媛媛去了。 萧逸来到内殿,陈晟站在一个药鼎前紧紧地盯着火口。见萧逸进来,立马热情地招呼萧逸过去,说道:“做居士也没什么不好的,来去自由,还能悟道。”他不想萧逸对这居士身份心有不悦。 萧逸对这个总是很友善的道长还是颇有好感的,礼貌地说道:“做居士正合晚辈的意思。昨日的事情晚辈多谢道长的照顾。” 陈晟闻言,说道:“李松云道长昨日是有些偏激,平时他也不是这样的,你也不必太在意。” 萧逸闻言,满不在乎地说道:“昨日晚辈也不是有意冒犯那李道长的,但怎么感觉李道长对晚辈仇视是另有原因的呢?”萧逸一边说话,一边注意陈晟的表情,毕竟他与李松云是真正的同门,自己话不能说死。 只见陈晟似有难言之隐,慌忙转开了话题,说道:“偶然罢了,不必多想。现在,你既然已经成为了我丹派的居士。要是没什么疑问,我可就要说我的要求了。” 萧逸验证了玄一道长在宋国境内不可以谈论火师萧焚天的话,所以便没再问下去。改口说道:“道长,您说之前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您能不能收这位姑娘为徒?”说着,萧逸便把小蓝拉到陈晟的面前。 陈晟闻言,二话没说当下答应,同时还询问要不要把喧月也收为徒,萧逸知道喧月信奉佛教,说道:“我妹妹就不用了。” 喧月闻言噘着嘴不满道:“谁是你妹妹!”陈晟见喧月那可爱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说道:“那我就说我的要求了,你要做的就是在我这火炉内灌入你的灵气。” 萧逸早就知道陈晟收他为居士,收小蓝也这么痛快定是有目的的,便说笑道:“看来道长是早有预谋的啊!” 陈晟闻言,没了先前的爽朗,说道:“不错,当初我看你体内的灵气纯净充裕,正是贫道为皇上炼制益寿丹急需的引子。因此,严格的说现在应该是我有求于你才对。” 陈晟说得很诚恳,这益寿丹他本以为只要有充裕的灵气便可以,谁知炼制过程中发现只有最纯净的灵气才可以,这可急坏了了他,误了皇上的药他可担待不起。昨日见萧逸施展出那么雄厚纯净的灵气,喜出望外,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幸好及时阻止了李松云,差点让他把自己的希望给打没了。 而萧逸最富裕的就属这天地精气也就是灵气了,所以这个忙他是愿意帮的。萧逸说道:“道长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过…” 陈晟可被萧逸这一大喘气给吓一跳,以为萧逸要推脱。只见萧逸神秘地把陈晟拉到一边说道:“道长,这益寿丹真的能延年益寿吗?” 陈晟抬眼看看周围,小声说道:“我丹派的内丹乃是治病强身的不二选择,连宫内的御医很多时候开药方都要询问我们这些内丹学家,甚至有的御医还拿着我们的丹药去贩卖,丹派医人绝非是那些符派道符治病那种欺人的把戏。”顿了顿又神秘的说道:“不过这益寿丹只是强身健体的良药,并不能延年益寿,只是绝佳的补品罢了,养着皇上总比直接告诉皇上不行强。” 萧逸疑惑道:“道长这么坦诚,就不怕我传出去,那您犯的就是杀头之罪啊!”陈晟闻言,不屑地说道:“这是业内皆知的秘密,何况你一个居士说出去谁信啊?况且皇上吃了丹药以后,身体确实是变好了。” 萧逸闻言尴尬地一笑,心想这陈晟说的也确实在理。 陈晟继续说道:“明日丹药即将到出炉之日,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往炉内注入灵气吧,直到火焰变蓝即可,后日那王欣若宰相就会来取药,耽误不得。” 萧逸一听宰相要来取药,便想起那应该就是萧焚天的死对头。虽说还不能十分地确定萧焚天与自己的关系,但是他还是想见见那个宰相到底是何许人也! ; 第五十二章 宰相之子 ?萧逸也不废话了,向火炉内注入灵气,陈晟则是与小蓝、喧月交谈起来。在得知小蓝主要是想学内丹术,陈晟欣赏之余告诉小蓝:道家的内丹支派中出了不少的绝世名医,所著医术更是福泽万世。小蓝听完陈晟的话之后,更加坚定了学习内丹之术的决心。 萧逸不断地向炉内注入天地精气(灵气),虽说不累,但是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实在无聊。便想将和小蓝、喧月聊得火热的陈晟拉回到自己这边聊一会,便喊道:“陈道长,素问鬼族与道教是水火不容,为何京师显得如此的平静?” 陈晟听见召唤,走过来一边查看炉内的情况,一边说道:“京师重地,鬼族连边也碰不上,与他们的战争主要发生在京师以外各州的道观。若不是顾及皇上安全,天庆观内的数万道众早已轻松地把鬼族消灭了,现如今只能派监院、炼师、法师带领一些弟子去各处道观支援而已。” 突然,陈晟满脸惊奇地看着萧逸,就像看怪物一样。萧逸不知道陈晟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表情,回过头来发现炉内的火焰早已经变得湛蓝湛蓝的,便收回手笑道:“原来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啊!”陈晟呆呆地接了一句:“是你时间短,真乃天人也。” 这时门外传来了打斗叫骂的声音,陈晟怒道:“何人斗胆在我百炼堂惹事?”一边说便一边奔出内殿,萧逸等人也跟了出去。 奔出内殿,只见院内围了一群人,很多持剑的符箓派道士夹在其中,只听见李媛媛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王若钦,你欺人太甚!”接着便听见有人说道:“媛妹,这种下三滥想轻薄你,我教训他有何不可?” 萧逸注意到陈晟听到此人声音后,便面露难色,但陈晟还是开口问道:“王副监院为何兴师动众来到我百炼堂?” 众人闻声散开,只见李媛和一个长相俊美身材瘦削的男子站在那对峙。而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动弹不得的人,正是文坚不假。 萧逸顿时气血翻涌,自己同生共死过的兄弟被人打得如此惨,他如何受得了,大喝道:“谁伤的我兄弟?站出来,我要让他双倍奉还!”飞身纵到文坚身前,愤怒地瞪着王若钦,双手霎时间闪出了浓郁的蓝色火焰。十几个符箓派的道士见状,知道来者不善,提剑将萧逸团团围住。 陈晟顿时紧张地挡在萧逸的身前对王若钦说道:“王监院,他是拜入我丹派的居士,不知道你的身份。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算了吧!” 萧逸不明白陈晟为何如此惧怕王若钦,便说道:“陈道长为何不问伤人缘由便讨饶,今日他伤我兄弟,我一定要替兄弟取回公道,伤一指断一臂。” 陈晟赶紧低声地对萧逸说道:“王监院是当朝宰相的儿子,咱们惹不起啊!” 萧逸闻言方才明白陈晟为何如此的为难,他的确是惹不起宰相。萧逸说道:“宰相的儿子,今天我也照打不误,道长你也不必为难,让我自己一个人解决就好。” “陈道长,让我来教教他们规矩吧,也正好看看叫声越响的狗到底会不会咬人。”这时王若钦冷冷的说道。 陈晟闻言,无奈地对王若钦说道:“还请王监院点到为止。”便退到了一旁。 王若钦笑着未置可否,说道:“你们敢来天庆观惹事,还想轻薄我的媛媛妹妹,今日休想全身而退。”然后双眼恶毒对身边的人说道:“给我往死里打!” 十几个符箓派的道士接到命令便冲向萧逸,萧逸见状冷哼一声:“今天就让你们这些扔纸片子的混蛋道士见识见识谁是肉搏的祖宗。” 萧逸说得没错,符箓派的符咒只是用来对付鬼怪的,与人则是只能凭借自身的武艺了。他自小就是靠着拳头在街头逞威风的,自然不畏惧。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一动起手来,萧逸很快发现那些道士的武力异常强悍,而且配合娴熟,自己丝毫讨不到便宜。被围攻了一会,萧逸的衣服已经变成丝丝缕缕飘飞的布条,萧逸窝火,一把撤掉身上的衣服,挥舞带有蓝色火舌的双拳猛扑上去。别看萧逸平时穿着衣服的时候很瘦,但是脱下衣服后身上那丝丝条条的肌肉是十分惹眼的。李媛等女冠被这健硕完美的身条迷得神魂颠倒,小蓝和喧月更是看得发呆,虽然相处那么长时间,但是怎么就没看出萧逸有这幅好身材呢? “呦呵,这么快把狗皮都扒了。”王若钦还不忘在一旁讥笑萧逸。 萧逸盘算自己在这十几号道士的车轮战下,必定会凶多吉少。这些道士见占了上风开始得意起来,萧逸计上心来,佯装力竭收紧招式使这些道士围的更近些。 这些道士哪有这街头混大的萧逸贼,而且作为人多势众的地头蛇他们也大意了,眼见就入了套。 萧逸看准时机深吸一口气,身体似陀螺一样飞快地转起来,同时将天地精气化作飞拳密集的挥向四周,犹如炸裂的地雷射出无数的弹片。数十个蓝色的拳头轰在了猝不及防的众道士身上,打得他们口吐鲜血飞出几丈远。 接着萧逸的脚下一用力飞快地攻向王若钦,王若钦自始至终没有出手,眼下见萧逸气势汹汹向自己攻打过来,轻蔑的一笑,一手握住腰间的宝剑准备动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飞了出来,一把抓住萧逸的拳头带向一边,接着一掌拍在了萧逸的胸口,将萧逸拍打在地上。刚才还霸道无比的萧逸此刻哪里还有一点还手之力,一口鲜血激射而出。 来人正是监院李松云,制服萧逸后无比潇洒地背着手站在人群中。萧逸虽然被打得满口喷血,但是还是挣扎着站起来,怒吼一声便向李松云冲过去,众人想拦也没来得及拦住。 李松云眼都不眨,便又一掌拍在萧逸的肩膀上,直接将萧逸拍昏了过去。之后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瘫软的萧逸说道:“作为居士,在观内闹事且打伤同门,关进监房思过十天。”说罢便提着萧逸欲离开,喧月和小蓝岂会同意,冲过去拦住了李松云,喧月刚见萧逸被打得如此惨,眼泪早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指着李松云骂道:“你这么大岁数竟然指使一帮无耻之徒欺负小辈,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人,难道这天庆观是个土匪窝不成?但凡还要点颜面就将我萧哥哥放下来。”喧月也是急得语无伦次了。 小蓝直接就要上去把萧逸抢过来,但是陈晟拦住二女说道:“此事应从长计议,李道长贵为监院,是不会再对被打成这样的萧逸动手的。”说完便让众女弟子将疯了似又抓又挠的二女强行地拉入到内殿。 李松云冷哼一声拎着萧逸离开了百炼堂,李媛则是艰难地扶着文坚跟着李松云离开了。 王若钦看了看李媛,又看了看内殿,眼中闪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狡黠。 内殿里,陈晟对喧月和小蓝安慰道:“被李监院关起来也没什么不好的,不然那王若钦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现在就去李监院那,看看能不能将那小子救出来。” 小蓝赶忙说道:“师傅,您快些去吧,以免那王若钦和李监院对萧逸再进行迫害。” 喧月则是怒气冲冲地对陈晟喝道:“道长枉为一代宗师,做什么事情都瞻前顾后,全无骨气可言。” 陈晟并没有因为喧月的讥讽而生气,说道:“王若钦虽然与你们的年纪相仿,但是他是当朝宰相的儿子,而且在天庆观内我丹派只是附属而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说完叹了口气,便找李松云去了。 小蓝在陈晟走后,将喧月拉到一边说道:“现如今这情况,你我是无法将萧逸救出来的。那陈道长既然有意帮助咱们的,且不分真心与否,咱们还是先不要责难那陈道长,以免影响萧逸的安危,等陈道长回来再从长计议。”喧月贵为公主见识不少,自然是懂得忍辱负重,可心里还是愤愤不平,担心萧逸安危坐卧不安。 萧逸被投入监房后便清醒了过来,开始调动天地精气为自己疗伤。心里也在琢磨着:李松云一定是和火师萧焚天有着深仇大恨,才会如此针对与萧焚天面貌相似的自己。这火师萧焚天的死对头还真是不少啊,这样一来自己是没有机会看到那后日来取药的宰相了。 萧逸在脑海里回忆着李松云和王若钦的样貌,又仔细地品砸一番:李松云剑眉倒竖,目光坚定应属于倔强耿直原则性强的人,只不过有些狭隘。而那王若钦虽是俊美,但是双眼漂浮无神,定是纵欲过度或是内心狡诈之人。有空还得问问陈一年这王若钦是不是“斜纹黑痣荡淫奔”的面相。 就在萧逸神思恍惚地时候,李松云带着那一副傲慢的鞋底子脸来到监房,冷冷的看着萧逸。本是耷拉脑袋闭目疗伤的萧逸立马挺直了腰板,血可以流干但脸不能被打没,他轻蔑的瞪视着那李松云。 (兄弟们q群:418714797撼地组) ; 第五十三章 居心叵测 ?李松云观察了下萧逸气色,心中十分震惊,说道:“身子骨挺硬,恢复的很快”。萧逸讥讽道:“走狗监院,你有这时间还是去舔你那宰相主子的鞋底去吧。小爷是你能轻易打死的吗。”李松云眉毛倒竖,冷笑道:“无知小辈,你有何底气说此话,莫说我现在关你,杀你也无妨,犹如碾死一只蚂蚁。” 萧逸见已经激怒李松云,反而笑了笑继续闭目疗伤,留李松云在那干生气,心态好的人气死人不偿命啊。他并不是要和李松云逞口舌之利,而是让其愤怒正好抚慰一下自己身心所受的伤。眼下李松云不至于取他性命,那将来自己绝对不会让李松云有好果子吃。打不过就骂、骂不过就阴他、阴不成就天天扔石子砸他家窗户,总之萧逸心里设想了无数种让李松云不安生的点子,典型的死缠烂打无赖伎俩。 李松云见萧逸不理会自己,才知他是故意气自己,背过手去恢复了大师风范,说道:“若非陈日成亲自替你求情,老夫定会让你在这十日吃尽苦头。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明日观里将派几十位弟子去寿州元妙观支援,以抵挡鬼族有可能发动的攻势,你正好可以戴罪立功,抵消了打伤同门弟子的恶行,你去还是不去?” 萧逸在心中盘算到:虽说我没必要受你天庆观的指手画脚,但若是去抵御鬼族却正合我意,既能多了解下鬼族,打探明年鬼节时鬼族的计划,而且还有这么多道士同行,自然不必惧怕傲因,话说那小白脸应该追上来了。况且当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出去,才有机会去算王若钦、李松云的账。 “我去,何时放我出去?”萧逸面露笑容爽快答复。 李松云被萧逸这反复无常弄得有些糊涂了,前一秒龇牙挥拳后一秒巴结谄笑,这小子不是缺心眼就是人精,当然自己更愿意相信他缺心眼。 “出发之前你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在监房呆着,之后若是让我发现你没去寿州,半路脱逃定饶不了你”李松云威胁到。 “眼下虽然小爷受制于你,但我告诉你,我的命谁也指挥不了!”萧逸极其厌恶李松云这种高高在上的言辞。 李松云不屑的‘哼’了一声,多一句话都懒得说便离开了监房。 一夜相安无事,次日一早就来了两个道士,扔给百无聊赖的萧逸一件新道服,带他来到九龙八井广场之上,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几十个符箓派的弟子,想必都是要去寿州的。 喧月和小蓝早早就等候在广场之上了,见萧逸活蹦乱跳的出来二人都舒了一口气。喧月跑过来拉住萧逸的胳膊撒娇道:“萧哥哥,我要和你去。” “你真去寿州?”小蓝也问道。以小蓝对萧逸性格的了解,萧逸是不会听命任何人的,尤其是刚刚将他打伤的天庆观之人,答应去寿州也许只是他的权宜之计。 萧逸点点头,小蓝欲言又止,不再说话。萧逸猜到小蓝想法,便说:“你刚拜陈晟道长为师,不要错过机会,留下好好研习丹药之术,我去几日就回。” 小蓝十分开心萧逸为自己着想,心情放松了不少,说道:“恢复的不错嘛,没发现你身体那么结实,肌肉虬实蛮好看的。”她夸完就后悔了,这小子可是得杆就爬的主。只见萧逸将喧月轰到一边,凑了过来,小蓝知道萧逸一推开喧月就是要说少儿不宜的话,这时想躲也躲不开了。 靠到小蓝身边,笑着说道:“当日你背我时没感觉出我身体有多硬实吗?那这样吧,等我回来让你好好看看,嘿嘿。”那眉毛飞的媚眼抛得小蓝想吐,更过分的是还将一只手搭在了小蓝肩上。 “信不信本姑娘把你这一身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喂狗”小蓝阴沉着脸说道,这萧逸明显是在不知羞耻的戏弄自己。她也真服了萧逸,此行不知凶险,这种时候还能嬉闹,可真够乐观的。 这时,李松云干咳了两声,广场之上立马安静了下来,他在观门对着众弟子说道:“据探子消息,近日有一股鬼族人马将伺机袭击寿州元妙观,诸位此次目的便是协助那里的马道长抵御这股鬼族势力,并力争将其消灭。另外,王若钦监院为防不测,决定亲自带领你们去马道长那里。” 王若钦微笑着冲弟子们点头示意,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萧逸心里却有些疑虑,让这王若钦带队,莫非这是李松云二人设计好的。萧逸自己对这些倒是丝毫不担心,只是喧月跟在旁边就有些麻烦了。转身试图劝喧月留下陪小蓝,费了半天口舌可这小丫头还犯起倔来了,死活要跟着,萧逸无奈只得带着这个小拖油瓶了,跟着‘浩荡’的队伍就出发了。 几十人的队伍只有王若钦和几个符箓派法师骑着马,队伍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萧逸本想给喧月弄匹马,奈何衣物在打斗中毁了,物件都不知道甩哪里去了,此刻双手之上除了十根单身汉毛都没有。好在喧月全然不在意,像小蝴蝶一样在萧逸身边飘来飘去,东瞅瞅西看看对什么都好奇,要知道这可是小丫头自打认识萧逸以来头一次在没有别的女人时与萧逸单独相处呢,虽然旁边一大队大老爷们,却也没能影响她的心情。 行了大半日,一行人在路边歇息喝水,一个法师来到萧逸面前让他过去见王若钦,说王监院有事情要交代。萧逸心中的火‘噌’的一下就起来了,站起来大声说道:“你们给我记住,我萧逸是出来散心的,让那个什么狗屁监院休要指手画脚叨扰我。” 此言一出,本就对萧逸打伤同门耿耿于怀的众法师腾地一下站起来围了过来,眼见就要出手。这时王若钦喝止了众人,说道:“自家人不必这样。”说着走到了萧逸面前,笑呵呵的看了看喧月,说道:“萧居士,你怎么能让这么娇小美丽的姑娘跟着你步行去寿州,那可百十里路呢,我借一匹马给姑娘代步吧,省得她受这劳顿之苦。”萧逸就觉得这王若钦不怀好意,原来是把注意打到喧月身上了,要不是现在他们人多势众真想新账旧账一起跟他算。 “我自会照料好她,还得看好了,免得猫啊狗啊的围过来”萧逸说道。 王若钦脸色微变,说道:“凭你一个穷小子能照顾好此等绝世美人,笑话。” 转过来对喧月说道:“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乃当朝宰相之子,整个大宋境内还没有人惹得起我,姑娘你与我同行更安全些,说给你荣华富贵俗套了些,但确确实实能让姑娘一步登天,可比让乡野村夫消受了你这绝世容颜强百倍啊。” “切,宰相之子,我还真不稀罕”喧月十分厌恶王若钦在那卖弄身段,说得还这么下流。 王若钦不急不恼准备继续纠缠,萧逸暴怒,骂道:“宰相之子竟这么厚颜无耻,你若再纠缠我的女人,休怪我拳脚无眼。”喧月听得这话,小脸通红娇羞地伏在了萧逸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逸眨呀眨的。 见喧月这幅陶醉样,王若钦面露狠色,对萧逸叫嚣到:“那咱们就走着瞧,我定会得到她。”说罢命众人起身继续赶路。 萧逸打心里就一直看不起王若钦这种纨绔子弟,这种人看着势大力沉不可一世,但其实就是一根绳子吊着的巨大铁锤,抡起来虎虎生威破坏力巨大,但你只要把他倚靠的那根绳子轻轻剪断,他也就是一大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废铁而已。那绳子就是那些纨绔子弟的内心,脆弱得不得了。不过像王若钦这种无耻之徒不防着点还真不行,尤其喧月这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很容易就着了道。 王若钦的表现也提醒了萧逸,现在的自己还是太弱小,论本领单那傲因,火狼妖统领多即都不知比自己厉害多少倍,更别提李松云、陈晟、獠牙这等高手了,这王若钦也不可能没什么本事,不然李松云绝不敢让他主子家的公子哥出来犯险。要是没喧月这丫头,打、跑、耍无赖等等套路完全看自己心情,你王若钦还真就弄不死我。 萧逸知道自己必须抓紧时间了,闯荡江湖没点真本事到哪里都是悲剧,眼下好好修炼自己的天地精气,还有那基本用不上的夔牛鼓和护身金铃吧,另外还得想点别的办法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比如秘籍或者一个靠谱点的师傅什么的。 不然现实就是:现在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别提保护身边的人了。 那王若钦在马上独自生闷气,若不是今日这么多同门在,他直接就将萧逸打得天王老子都不认识了,再给喧月来个霸王硬上弓。同时心里也盘算着路上要多在喧月面前晃晃,脸熟了之后找个机会将那小丫头给强上了。 (q**流:418714797撼地组) ; 第五十四章 钻天猴马伯雄 ?而此时喧月则小脸红扑扑的,双目含春的跟在萧逸身旁,不时掩嘴偷笑,全然没有了平日里嘴巴不停、刁蛮任性那股劲。 萧逸对喧月这般花痴模样实在头痛的厉害,决定以毒攻毒,坏笑着对喧月说:“喧月,来抱抱”。喧月脸‘唰’的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双手紧抓着衣角,小心脏砰砰砰的跳得十分剧烈,毕竟是十六七的花季少女,慌张道:“不要”,将头埋在胸前,身子在那拧来拧去十分害羞。 “那你痴痴呆呆的犯什么春病呢?”萧逸说得够直接够无耻。 本来与萧逸拉开距离,走在前面的一众弟子听到这个“春”字时,耳根子不约而同的都竖了起来,上下左右晃动寻找声音来源,只见他们整齐划一的放慢脚步与萧逸二人并列而行偷瞄着,正所谓女人爱八卦,男人爱赏春啊。 喧月一个含苞待放的小姑娘哪受得了别人这么低俗的当众说自己,小脸由红到紫,怒吼反击到:“是你刚刚犯了春病,说我是你的女人,我才不是呢,哼!”说完之后小脸又由紫转白,气得不轻。 本还是骑着马,走在队伍前边装着清高的王若钦听见此话,像是猫发现了耗子一样,身子僵直两眼瞪得溜圆,蹿下马来奔到喧月旁边,恭维道:“喧月姑娘虽是平民,但身轻品重,不屑与他这种低俗下流之徒为伍,在下佩服!” 喧月正在气头上,想借王若钦气气萧逸,便冲着王若钦笑了笑走得近了些。王若钦那个污浊的大脑立马就联想到总算能享受这拥有绝世容颜的清纯少女了,鼻涕泡都美出来了,开始在喧月旁不停地絮叨,喧月也不时配合的笑笑。 萧逸确实被喧月气到了,他气喧月不争气,小姑娘的任性有可能把自己的一生给毁了啊。那王若钦本就是要多和你说几句话,讨得近乎,让别人以为你们互有好感,那时候他**了你别人也许只会认为理所当然,还会嘲笑你放荡。喧月还在那洋洋得意,以为气到了自己,却不知已经落入魔掌。 萧逸不能坐视不理,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喧月拉回到身边,好声好气哄到:“累了吧,哥哥背着你走,省得小姑娘家家的走出个大脚片子。”喧月听后得意的咯咯直乐,心想萧逸肯定是吃醋了才过来示好,虽说让他背多少有点害羞,不过心里美美的。小手叉着小腰嘟着嘴在那等萧逸背她。 萧逸挑衅的看了王若钦一眼,贱贱的神情在说:要说骗小姑娘,你还得跟小爷学啊。而王若钦满脸那个翠绿啊,好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倒要看你萧逸守不守得住。萧逸哪会不知道王若钦想的什么,背着喧月时故意将双手往上移了移,有意无意的抓在了喧月圆润的屁股上,喧月立马杏目圆睁挺直了腰板,第一次被人袭臀的她脸红的像染了色一样,可她还是闭上眼极不自然的俯下身子将头埋在萧逸脖子里。 王若钦看萧逸的魔爪肆无忌惮的游走,随着脚步还一抓一抓的,再也无法像其他弟子一样瞪着眼欣赏了,愤愤地快步走到队伍前边翻身上了马。众位年长的符箓派法师叹气道: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皆是满脑子男盗女娼!”他们懒得看萧逸和王若钦的闹剧,加快了速度走在最前头图个清静。 那边,萧逸也不好受,喧月头埋在自己脖子上,不断对着自己耳朵呼着粗粗的热气,自己手里还在喧月那肉肉的地方,身体有了反应十分尴尬,本想给王若钦难堪自己却骑虎难下了。不得已只好停下来放下喧月休息一下,自然的与大队人马分开一段距离了,可那王若钦回想刚才萧逸那架势,联想到萧逸一定是欲火难耐,想与众人分开把喧月怎么怎么样。他哪会让萧逸这么轻易得逞,所以只要你萧逸停下全队就都停下休息,就是不让你掉队。 众弟子可是乐此不疲的陪着他们耍,唯独苦了几位年长的法师,急得胡子都直了,但也无法对宰相儿子发作十分郁闷。一大队人马就这么走走停停的赶着路。萧逸也不背着喧月了,索性带着喧月走走停停的观赏这南方郁郁葱葱的沿途风光,反正有这么一大队保镖,可以完全放松心情。 萧逸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这王若钦生在宰相家里,现在就可以高高在上为所欲为,算得上白捡来的享受,若是给其换个身份恐怕连个普通人家的子弟都不如;难道自己这些寻常人家的子弟就得听天由命吗。 身世既然是投胎时,上天往凡间扔的随意而造成的,人又何必因为上天那几秒的任性而抱怨一世呢?你有一辈子时间去纠正命运呢,千万不要把你扔成什么样就什么样的过一辈子,所谓的听天由命,那样的人生就是走个过场,哪还有情趣。反正萧逸绝不会让自己的人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他相信自己,并且坚信只要相信自己,人生会有大不同,没准哪天这些皇亲国戚见了自己都得礼让几分。 虚幻的想完了,回到现实,现在的自己单打独斗都不一定能打得过这些符箓派法师的任何一个,也没有机会像昨日那样出其不意,但如果打群战那自己可是霸主级别的——虽说是辅助,鼓啊铃啊一敲,保证自己这边的人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到处找人玩命,眼下万事俱备就缺手底下有人了,总而言之暂时还是低调点吧。 众人就这么走走停停的比预计到达寿州元妙观所用时间多了一倍有余。那元妙观的马伯雄道长领着弟子们在观门外吹着风等了两个时辰,最后实在等不来,只好遣散了弟子,自己在道观大门下摆了张桌子边品茶边等,仙风道骨模样的灌了几大壶茶水后,忍不住走回了道观里,马道长边走边能清晰的听见茶水撞击肚皮的哗…哗…的水声。 傍晚时分马道长总算在茅房边得知天庆观的人来了,一边命弟子准备晚膳,一边组织弟子们出门迎接。 马伯雄身形精干,清瘦而略小的脸上的花白胡子打理得整整齐齐,手中扶着一把白拂尘,十分恭敬地迎上王若钦拱手说道:“元妙观马伯雄见过王若钦监院。”故意省去了“副”字,虽说宰相儿子根本看不上这小小的监院之职,但叫副职任谁多少都不会太舒服。 王若钦翻身下马简单的一拱手算是回礼,平淡而高傲的问道:“马道长,元妙观准备的如何了?” “元妙观四周已用阵法封住,且只有从正门能进入,应付探子密报的那数百骨兵绰绰有余,您带来的这些同门恐怕还得闲下来一半。”马伯雄如实说道。 “如果只是这数百骨兵马道长自然能应付,但如此小股鬼族我们在鬼族的细作却特地呈报了上来十分可疑呀,掌门张峭天师怕有意外,才让我等来助阵。”王若钦心知肚明自己这次是来镀金的,把事情说得夸张些能给自己的英勇事迹增加些成色,李松云这次的安排十分合自己的意,美中不足就是多了个碍眼的萧逸。 “多谢掌门关心,众位道友旅途劳累先吃些便饭吧。”说完便将王若钦等请入道观内,马伯雄心想这半天的路程你们足足走了一天,鬼知道你们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他只是碍于王若钦身份不好埋怨出来而已。 萧逸发现这元妙观与玄一的祥云观极其相似,只是大了很多,香炉中的香火很盛,每日应该都有很多民众来此驱病除灾、悟道解惑,所天庆观才会派这么多弟子来,防止鬼族伤到信众,丢了道家威严。 在用餐时,萧逸有时间仔细打量了一下马伯雄,眉眼匀称清澈,面须整洁,看人见物眼神总是一步到位,不拖泥带水到处流连,想必做事也一定十分干练,看起来比李松云面善多了,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元妙观的香火旺盛的原因吧。 王若钦席间对马伯雄说道:“听闻马道长的两儿一女也在观内悟道,而我带来的同门中有一位女居士,想请道长安排到你女儿房间多多照应。”说罢指了指喧月。萧逸知道这绝不是王若钦体贴人,这小贼是怕我先下手啊,话说你不安排我还能搂着喧月睡是怎么的。这样也好,有马伯雄女儿同住比喧月独自一人自己也更放心些。 反正萧逸有些怕了喧月这个敢作敢为的小丫头了,若是真的为了防范王若钦而和喧月共处一室,自己估计是守不住身子了。哪像小蓝,自己总是能有意无意的调戏一下,而小蓝哪次都不会让自己得逞,自己也就犯不了错误。 这时马伯雄将女儿喊了来,二十几岁模样,长得蛮清秀的,身材十分成熟,名为马玉娇。此时萧逸也同那几十位弟子一样被这成熟女子吸引,直勾勾地盯着凹凸有致的马玉娇看。王若钦自己看了几眼后干咳了几声,众弟子们才低头吃饭。 喧月不怀好意的盯着萧逸取笑道:“原来你喜欢大你很多的女子呦。” “哪个男人不看女人,不过就是看看而已有什么奇怪的?”萧逸的脸皮岂是你一个小丫头就能拨弄得了的。喧月哼了一声,对萧逸这个滚刀肉讨厌死了。 吃过晚饭之后,萧逸发现了跟王若钦针锋相对的好处,那就是没人敢和自己住一个房间,自己房间的那俩弟子就避嫌到别处挤着去了,生怕惹王若钦不高兴。萧逸这个暗爽,大大咧咧的横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 在萧逸昏昏欲睡时,“吱”的一声门被轻轻推开,萧逸睁眼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 第五十五章 画符画得鬼神笑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喧月,萧逸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喧月进来后脸上出现了一抹潮红。他太了解喧月了,她是那种要么看都不看你一眼要么以身相许的火辣性格,别人面前是圣女,爱人面前是…女,这丫头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妖呢! 喧月进来后直接坐到床上,娇声的叫了句:“萧哥哥”,萧逸豆大的汗珠唰的一下从额头渗出流了下来,他默默地将身子向床的另一边挪了挪,像走出地雷区一样小心。 “今日你说人家是你的女人,是真心的吗?”喧月的大眼睛眨呀眨像放电一样看着萧逸。 把萧逸电的寒毛直竖,干咳了一下说道:“咳,我是不想让王若钦那坏种继续纠缠你才说的。”萧逸倒不是怕喧月,而是怕控制不住自己,连看都不敢看喧月一眼,喧月还单纯的以为他害羞了呢,心中更加喜欢。 “那你还背人家,还…还那么摸人家”说完娇羞的低下头,双颊绯红。 萧逸经喧月这么一提醒,回想起那种柔弹的感觉及她将身子紧紧伏在自己身上的刺激,立刻呼吸急促了起来,双脸升温很快,辩解道“喧月,哥哥没背过人,不是故意冒犯你的”萧逸自己也知道这话还不如一个屁站得住脚呢。 喧月见萧逸紧张模样,更来了逗他的兴趣,调笑道:“萧哥哥,还想不想摸?” 说着还抓起萧逸的手像自己拉过去。 此言一出可要了萧逸的老命,理智和欲望的反复夹击下,萧逸快撑不住了。喧月很美,那种清新脱俗的美,但就是这么美的人儿怎么还能做出勾引自己的这种恶魔行径呢!萧逸瞪着眼龇着牙,也来不及擦口水了奋力将手抽了回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大呼到:“黄毛丫头,你想弄死你哥哥是不?”一个大跨步冲到桌前,将一整壶凉茶水一饮而尽,长舒了一口气后回过头来,脸色恢复了些正常,正色说道:“以后不要跟哥哥开这种玩笑了”。 喧月见刚刚半真半假的没有奏效,心一横便吐出心声:“自喧月第一次遇到萧哥哥就喜欢上你了,只是羞于出口罢了,今日萧哥哥说出了那话还触碰了我身子,喧月便知萧哥哥也喜欢喧月,所以来此让你喜欢个够…”小丫头毕竟涉世不深说完之后脸更红了,但还倔强的瞪大眼睛看着萧逸。 萧逸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定了定神说道:“臭丫头,你说的那一见钟情纯属扯蛋,那就是你这么大点的小姑娘情窦初开时的幻想罢了,你不自己克制些,能毁了你一生啊。”顿了顿反问道:“咦,你刚刚那一套一套的从哪学的?” 喧月有些恼了:“我不管,你都摸人家了,今天你得给喧月个交代.”说罢便做出欲解衣的动作。 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啊,萧逸后背的汗水如溃堤之水奔泻而出,赶忙阻止喧月的小手劝到:“傻丫头,如果你一直这样处事,别说今日是我摸了你两把,将来占了你身子后爬起来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大有人在,别因为自己一时冲动便宜了那些别有用心而讨好你的人。” 萧逸话说得有些重了,喧月此时双眼含泪,十分羞辱,自己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不顾廉耻的送上门来,却被萧逸看成不自重。紧紧地咬着嘴唇,心一横问道:“不说今日你轻薄于我了,我只问你喜不喜欢我?” 眼见喧月已经偏激,萧逸不忍心再刺激她,说道:“喧月,萧哥哥很爱你阿拉娜姐姐,而她也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不愿意背着她与你做对不起她的事。” “呃,你这么漂亮,哥哥自然喜欢,也快禁受不住想一尝芳泽,但还是等医治了你阿拉娜姐姐后再说,好吗?除非那时你不要萧哥哥了。”萧逸只好先安抚住喧月情绪,不然这小丫头不一定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呢。 听到萧逸说喜欢自己还给了自己一个承诺,喧月立马眉开眼笑,说道:“一言为定,喧月等你。”说完便抛下一个媚眼逃离了萧逸房间,她的目的已达到自然开心。 萧逸虽然也很喜欢喧月,但一来他不想背叛阿拉娜,二来不想喧月这么小的丫头糊里糊涂的耽误在自己身上,看着喧月蹦蹦跳跳的背影,心里默默的说:“不要怪萧哥哥骗你,到了大理我就把你卸货走人了.” 而此时远在上京的阿拉娜正和腓腓大眼瞪小眼,她杵着下巴问腓腓:“他会喜欢上别人吗?喜欢别人了还会要我吗?” 又自顾自地说:“我好想他,如果他只是为了医治我,我不会让他去的,因为他就是我最好的“药”,可我偏偏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他的志向,才没有拦他,我是不是很傻?” 腓腓呆呆的看着阿拉娜,每天都反复问这几个问题令腓腓很痛苦,它又怕阿拉娜伤心,便龇着牙瞪着眼强挤出欢快的表情免得阿拉娜更抑郁。阿拉娜叹了口气,依窗观月陷入无尽的相思之中。 萧逸身心被喧月这么一刺激,度过了一个十分难捱的夜晚,反观喧月则是享受了一个十分开心的夜晚。她已经和心上人确立了关系,有了身份,第一次体会了爱情的兴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还不时揪紧被子在那‘咯咯’的偷笑。 听得那共处一室的马玉娇躺在床上心里直发毛,心想这小丫头总发出“咯…咯咯”的声响,还翻来覆去,这声音又像咬东西又像鬼笑一样不知在干什么,大半夜的实在是瘆人啊。 一早,萧逸顶着黑眼圈起来后,想要到观门那活动活动腿脚,迎面碰见了马玉娇,打过招呼后,萧逸还很奇怪她怎么比自己还像是没睡好一样,那一对熊猫眼在白皙的脸上尤其的明显。 此时还没日出,观门之外已有一个年轻道士在打扫了。 “怎么这么早就打扫,哪有人这么早就来观里祈福啊”萧逸上前搭话。 道士笑了笑说道:“马道长说既然开门布道,就不能偷懒松懈,如果哪天有早来的信徒或是借宿的客人看到不整洁的道观,会影响道观的声誉和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所以要求我们月落舞竹帚,日出不见尘。” “好个日出不见尘”萧逸恍然大悟,难怪这寿州元妙观香火这么盛,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下萧逸,天庆观居士” “小道马玉龙,丹派弟子,听说天庆观的符箓派法师很厉害,所谓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去千里外,多霸气!萧兄方便的话能教我两招吗?”小道士倒是自来熟。 “哦,你是马道长的儿子吧?马道长道术高超你还需要向别人请教吗。”萧逸虽说从文坚那里学了点皮毛,但马伯雄为一观之长,恐怕实力要比那些符箓法师强很多,他的子女自然不能太弱就是了,免得自己出丑才出口询问。 “家父只让我们兄妹三人潜心研究丹术,救助百姓,一点法术不教”马玉龙有些委屈的说到。 萧逸见自己手艺有了市场心中大喜,说道:“那我就简单来两下子”。随后找了根棍子就在地上画了起来,在外行面前很认真的显摆上了。二人正蹲地上画得兴起,忽听身后有人说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看来萧居士也是丹派的吧?” 说此话的人正是马伯雄,他说萧逸画的符是丹派人手法,讥讽的手法已经挺含蓄了。萧逸这丑现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马伯雄打了自己一巴掌,还给自己一个甜枣,嗯?也有可能说自己是丹派来故意嘲笑自己呢。不管了,先转移话题掩饰下尴尬比较好,看见远处已有很多百姓向道观走来,说道:“马道长,元妙观每日都这么早有信徒过来吗?” “每日如此,络绎不绝,多是来寻些丹药治病的。”马伯雄微微一笑说道,心想还是给这晚辈留点颜面吧,就不继续嘲讽他那鸡刨一样的大作了。 萧逸‘嗯’了一声后一个滑步挪到了离那父子稍远点地界,装作在那吸纳天地精气进行修炼。 马伯雄意味深长的看着萧逸,刚刚两人站的比较近,他能感觉出来萧逸体内磅礴的天地精气,大为惊奇,自言自语到:“此子修为尚浅,但灵气却在我之上不知道多少倍,真乃奇人。” “父亲,天庆观此次派来的人似乎不太寻常啊。”马玉龙很相信马伯雄的判断。 “双雄聚首,其一龙行虎步,帝王先圣之气;其一鹰视狼步,可与履危不可与安。”马伯雄如此说道。 人渐渐多了起来,马玉龙来不及追问,便赶忙去继续打扫了。马伯雄很奇怪以效益的本事为何只是天庆观的居士,却还听命于天庆观来此。老辣的马伯雄也注意到萧逸似乎与王若钦不和,敢与宰相之子争斗的人能是什么背景呢? 此时,从远处飞奔而来一辆鎏金鞍具,彩锦盖子,十分奢华的马车,在大路上横冲直撞,人们慌忙躲闪,咒骂之后也忍不住去猜测是哪家公子能有这么奢华的排场。萧逸也被这暴发户气息十足的马车吸引,他很鄙夷这种嚣张的行为。 那马车到了道观前停下,不等车夫掀起帘子就从车内蹦出一个人来,“嗵”的一声落地后四下张望。萧逸一见此人立马一只手挡住脸扭头往观内急走,他可不想当众与这人攀交情。 ; 第五十六章 骷髅军团 ?来人是谁?正是万事通八两金—苏八是也,一个身形如他的马车一样拉风的男人。八两金在‘嗵’的一声落地后,很快就看见了往道观里躲的萧逸,张口嚷嚷道:“萧逸,我可是处理完生意连夜赶来的,你躲什么啊?” 萧逸一大早上尴尬两回了,索性就切换到没脸没皮模式,热情的跟他的土财主朋友打招呼,问道:“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小蓝,文坚有事?” “没事啊,就是出来找你们这些朋友玩玩。”八两金说着话小眼睛不停地打量周围又说道:“这座道观规规矩矩,庄严得很啊!这些都是银子啊。” “只怕是你就我们这两三个朋友吧,不找我们找谁去!”萧逸忍不住调笑这个喜感的胖子,便带着他进了道观里。八两金确实也就萧逸他们几个共过患难的朋友,没事当然想往一起凑了。 两人嘻嘻哈哈刚进到道观里,就听鼓楼钟声大作,王若钦带着众弟子从内殿冲出来向道观大门奔去,均是神色凝重的提着剑飞奔出去。 萧逸和八两金不明所以,愣了一下,也跟着众人重新来到观门,只见远处的百姓拼命地跑向元妙观这边,其后则是黑压压的鬼族骨兵和骷髅兵在砍杀百姓。 骨兵乃是战死沙场的士卒的尸骨化成,身着十分破旧的铠甲,战斗力一般但却保留了生前的军事素养,集团作战很恐怖,是鬼族正规军。骷髅兵个体实力强一些,但大战场上不行。观那骨兵足有数千,骷髅兵也有几百,大军之中还有一个用巨大的骨头制成的轿子,其上坐着一个十分艳丽但很清瘦的女子,指挥着骷髅军团围杀百姓。一部分百姓跑到了元妙观,还有数百的百姓被骨兵抓住围了起来。而黑压压的骷髅军团不一会功夫便将元妙观也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轿子之上的女子起身对着元妙观的众人喊道:“我乃骨王画皮,‘钻天猴’马伯雄,你的元妙观最近嚣张得很啊,今日我就是来灭你威风的。”用手一指被骷髅大军围住的百姓说道:“半个时辰后我就放开百姓让他们跑向你那边,如果你们不出阵法相救,在他们跑到阵法前就会被我的大军追杀干净,现在就让我来看看你们的悬壶济世是真心还是假意。” 马伯雄虽是符箓派但却潜心钻研丹术医治百姓,为采集各种奇药需要常年穿梭悬崖峭壁,练就了一身绝世好轻功,所以被人称之为“钻天猴马伯雄”。 此刻元妙观道家弟子不足百人,面对如此强大的骷髅军团出了阵法就是送死,但坐视百姓死于非命这个债谁又能背得起。 骨王画皮工于心计,这样先放百姓奔跑再追杀,就是让道观里的人感觉有希望救下一部分百姓之后还能退回到阵法之中,不至于让人们完全看不到拯救的希望,而放弃被围百姓在阵法中死守不出。正所谓你马伯雄为了声誉搏一搏,我也得了灭你威风的机会,不会耗到最后,就以屠戮了一些百姓收场。 ‘钻天猴’马伯雄打定主意要出去救人,但还是看了看王若钦,毕竟这里他地位最高。 王若钦怎会不知现在的凶险境地,但自己有朝廷背景又是天庆观的监院,此时怂了伤害最大的无疑就是朝廷的声誉。为了能让百姓继续拥护朝廷,也只能拼了。转过身对道家众弟子说道:“细作的消息有误,我们面对的是一个鬼王和数千鬼族军队,出去只会战死,但我们若是不出去,让这些鬼怪得了气焰,占了寿州奴役咱们的百姓,如狼牧羊,无数百姓将被欺凌或惨死。人竟被鬼怪欺辱这是否可忍?” “不可忍”众人呼应。 “为了大宋国的百姓,你们愿意随我去斩杀妖孽,搓他威风吗?”王若钦继续鼓动道。 道家弟子群情激昂,高喊“斩杀妖孽”。 王若钦贵为宰相之子,却视死如归,令在场的几百人动容。萧逸对其也是刮目相看,没想到王若钦的领导力如此出众,在危急时刻敢于挺身而出,最起码这些话说的大义凛然。 马伯雄也十分赞赏,说道:“那骨王画皮乃鬼族一方枭雄,实力恐怕略胜于我,王监院待百姓进入后,若弟子们无法撤回,你我二人合力看能不能先将其擒下,减少些伤亡。” 王若钦点点头,安排到:百姓及观内无修为者呆在阵法内便可保住性命,万万不可踏出观门,不出几日便会有人营救。说完之后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萧逸。 观内之人分成了两拨人,一拨是马伯雄、王若钦及几十位弟子,一拨是寻常百姓及马氏三兄妹等没有战力的弟子。萧逸被喧月拉着在平民队伍里,喧月不想他去送死,何况两人也只是天庆观的居士而已。八两金也不赞成萧逸过去,按他的角度看萧逸去无非就是多送一条人命而已,半点利益没有。 萧逸知道喧月担心自己,但他还是要去,男人不能没有血性。再说如果这点小阵仗都迈不过去,如何谈明年鬼节在龙愿寺翻江倒海成就英雄梦,取得龙阳草,何况自己还有一颗‘如何果’。 “你萧哥哥我什么能耐,死不了的。”萧逸安慰了一下喧月,毅然的走到了王若钦和马伯雄那边,王若钦哼了一声也没言语。 喧月虽然十分担心,但经过这么多次的危险,萧逸总能全身而退,使得她对萧逸总是有莫名的信心,既然萧逸决心出去她也就不拦着了。 马伯雄拿出一张符交给马玉龙嘱咐道:“一会我将阵法封住,谁也出不来,只有这张符能穿越法阵一次,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萧逸将八两金拉到一旁交代到:看住喧月,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让她乱跑。 “放心,你也别逞强,看准情况保命要紧。”八两金也十分担心这个患难朋友。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骷髅军团的骨兵已经将百姓赶到军阵前,之后推出十几辆带着轮子的横卧着的‘t’型镰刀,十分锋利的带有弧度的宽大刀刃顶在前边,后边由一根巨大圆木支撑,原木两边有数个轮子,像个巨大的铲子。骨兵们抓住圆木上把手推动前进。这东西叫“锉骨镰”,是骷髅军团冲锋时的利器,能将面前的人和马拦腰切断,像收割牧草一样。 元妙观的众人义愤填膺,鬼族太过残忍,那些寻常百姓怎能躲得过这正规战场上的杀戮凶器,必全数被‘锉骨镰’冲开身体,更何况其后还有手持利器的骨兵。画皮手一挥骨兵便放开了百姓,刚刚跑出数十步画皮便命骷髅军团追杀,恐怖的‘锉骨镰’在众多的骨兵推动下逐渐加速冲向百姓。 这时,王若钦发话:“将道符尽数招呼给推那‘锉骨镰’的鬼族,不要让它冲到百姓,冲入敌军阵中后尽量守护在那左右不要让鬼族推动。” “上,斩杀妖孽!”王若钦高喊一声便率先冲了出去,萧逸跟着其余近百人跟了出去,同时拿出夔牛鼓激发自己的天地精气开始边跑边有韵律的敲,应着鼓声的众人周身散发出淡淡的蓝光,身形加快了许多。当王若钦觉察出是萧逸所为后,脸上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 马伯雄见状异常激动,他能感觉出来萧逸的鼓是极品,自己手中的宝贝“去孽拂尘”就显得太上不了台面了,只见骷髅军团受到鼓声影响速度减缓了下来。 画皮猛地从骨椅上站了起来,扫视前方,寻见那萧逸抱着一个鼓边跑边敲好个浪法。鲜红的樱桃小口微微上翘,暗笑道:“真是意外啊,不过这个惊喜我喜欢。”命令身边的几名骨将去截杀萧逸。 这边众人已将手中道符全部拍向那推着“锉骨镰”的骨兵,虽说击杀了不少鬼族,但马上又有鬼族补上继续推动。 萧逸随同众人冲近鬼族时,收起夔牛鼓,将天地精气汇聚于双手之上蕴出蓝色火焰。在双方即将接触时,骨兵突然加速推动‘锉骨镰’,‘锉骨镰’嗖地一声划破空气飞快地割向众人。 大部分弟子一跃而起躲过宽大的刀锋,但还是有十多人躲闪不及被‘锉骨镰’冲到,拦腰切成了两半当场毙命,而跃起躲过锋芒的人在空中完全暴露在后边骨兵的长矛之上,无法躲闪被骨兵向上刺出的无数长矛插在了空中,又丢了二十多条性命。一纵一跃间萧逸这方损失了近半数的人,单打独斗逞强的江湖中人在这种正面战场与职业军人比起来就差了很多。 躲过锋芒的余下众人冲入骷髅军团中,发挥出了自身强横的个人实力,疯狂砍杀周围骨兵,战局略有好转。王若钦同那几位符派法师自动的组成一个小队互相配合如割草一般消灭着眼前的骨兵,毕竟是道家一等一的高手,而其他弟子们被骨兵分割开各自为战勉力支撑着,但很快就在围杀下丢了性命。 萧逸凭借着强大的天地精气,再加上运用陈一年教他的方法,不断挥出天地精气幻化的飞拳轻松地击杀骨兵。 随着身着重铠、一手刀一手盾战斗力更强的骷髅兵加入战团,战况发生了改变,王若钦和和符派法师们被硬生生分割开,每一个人都面对四面八方的骨兵和骷髅兵的攻击,十分被动。 这时骷髅军团的几个骨将也加入了攻击,这些骨将不单个人实力与那些法师相当,还很擅长借助群体力量,符派法师们不一会便全部倒在了鬼族大军的刀下。 萧逸估计在阻住骷髅军团的这段时间百姓应该已经安全了,当下应该想办法自保了,如今只是凭借独特的化天地精气为拳才使得周围的鬼族大军暂时靠近不了他。也注意到周围已经没有了刚刚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只听见王若钦在不远处愤怒而又惊恐的吼叫声,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 第五十七章 全军覆没 ?萧逸和王若钦均被几名骨将围着,凭借个人是出不去了,二人不约而同的向一起靠近,想合力冲出鬼族军阵。当王若钦发现那个能坚持到现在的人居然是功夫平平的萧逸时,大为不解。二人靠在一起时,见萧逸使用天地精气幻化为拳才明白萧逸依靠的是体内雄厚的灵气,这让他十分嫉妒,自己且不说无法将灵气幻化成型,即使成型也无法像萧逸这么挥霍体内灵气,根本不够用。 其实这正是萨满与道家的区别,道家只需要将很少的灵气附在道符或是武器上就能起到相同的效果,而萨满需要用灵气作为武器,消耗量自然大,所以需要吸纳很多灵气储存于体内。真正论起来还是道家更胜一筹,但功夫平平的萧逸是个特例,属于把炮弹当手雷扔的那种另类。 二人奋力向外突围,但数目众多的骷髅大军将他们围的密不透风,费了半天劲没见挪了几步,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俩也就交代了。 马伯雄在百姓全进入到阵法后封死了阵法,见二人即将被鬼族大军吞噬,匆忙赶来要救出他们。马伯雄的实力与那鬼族七侯在一个级别上,他像一把锋利的切肉刀一样切开鬼族大军奔向二人,‘去孽拂尘’扫倒成片的骨兵。 到了二人身边,大喊道:“不要恋战,快随我退回阵法。”马伯雄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趁骨王画皮未动时自己拖住骷髅军团,让二人逃回观内。一个是宰相之子,一个是自己见过的最有天分的后辈,年纪轻轻便有这么充裕的灵气,善加培养前途不可限量,拼了老命也要救下二人。 那画皮怎会看不出他的想法,她等的就是马伯雄远离阵法。将身边的十多个骨将也派了过去,那些骨兵也只是能延缓马伯雄的脚步,而那些骨将却使马伯雄开始吃力起来,但三人还是能向阵法退过去。 骨王画皮动了,她悄无声息的急射向马伯雄,双手夹着劲风直抓向面门,马伯雄一直在留意画皮,所以这下偷袭并没有成功,挥舞去孽拂尘的同时身形一闪刚好躲过攻击。这一交手,马伯雄感觉到画皮的强横,自知未必能敌得过这画皮,弄不好三个人谁也活不成。 心一横,口中飞速的念着咒,狠命挥动去孽拂尘逼退画皮及一众鬼族,回身抓住萧逸王若钦二人,使出全身力气将二人扔向元妙观方向,他这是要孤注一掷,舍命救出二人。这样一来,马伯雄露出了破绽,被画皮一掌轰在后背上,喷出了一口鲜血,伤得不轻。 就在二人被扔向元妙观的时候,斜杀出一辆骷髅马拉的战车,其上站着一个周身金甲的骷髅,手拿一把大剑,挥剑将空中的二人砍了下来。这一剑势大力沉又迅猛无比,居然同时伤了两人。 萧逸同王若钦落地后骷髅军团立马围了上来,那些骨将见二人受伤更加发狂似的猛攻二人。萧逸此时心里这个憋屈,要不是马伯雄弄巧成拙使自己受了伤,凭‘如何果’自己还有机会硬闯出去,现在恐怕没那个力气了,尽力拖时间吧,希望会有奇迹。 王若钦见萧逸疯狗一样的跟骷髅军团的士卒较劲,气得小声对萧逸说道:“打到现在你还浑身溜光溜光的,显能耐是不?想把骨王、骨帅什么的厉害角色都引来杀咱俩啊!” 萧逸不理王若钦,继续和王若钦背靠背抵挡骷髅军团的攻击,心想着这一定是王若钦的遗言。 “你去多让他们砍你两刀,挂点彩,一会看我怎么做学着做就是了。”王若钦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萧逸一想突出去是不可能了,是得想点别的办法了,索性配合一下王若钦。 只见王若钦除了致命的攻击外任鬼族在他身上开出各种各样血口子,不一会就成了一个通红的血人。萧逸深吸了一口气,感慨王若钦这小子真豁得出去啊,自己一咬牙迎上了骨兵的刀剑,很快也成了一个满身窟窿的血人。 “什么狗屁方法,老子受不了了!”浑身上下的伤疼得厉害,萧逸忍不住冲王若钦大喊起来。 只见王若钦突然撞向一名骨兵的长矛,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王若钦急退了几步挥舞着宝剑慢慢的倒了下去。那名骨兵也愣了,空着手呆立了几秒,便随着其他骨兵撇下死透了的王若钦冲向了萧逸。萧逸此时也被王若钦给整懵了,他的办法是主动寻死?正琢磨的时候只见一把长剑透胸而出,原来是一个骨将趁萧逸分神一剑刺穿了萧逸,萧逸欲回手打散那个骨将,但手刚举到半空就咽了气。那个骨将一脚将断了气的萧逸踹倒在王若钦旁,剑却没拔出来。 这时,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这些鬼族迅速退回了骷髅军团的军阵中。 原来是那边骨王也擒了马伯雄,所以重整阵型。就在刚才马伯雄见萧逸二人在空中被拦下,心一下就凉透了,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一名骨帅,王若钦和萧逸必死无疑。 虽说被画皮打了一掌,但还不致命。但见萧逸、王若钦二人眨眼间就被砍成了血人,他彻底绝望了,愤怒的双眼变成了通红的,开始完全不计后果搏命一样的攻向画皮。二者实力本就相差不多,在马伯雄换命式的攻击下画皮也被重创,包在黑色骨肉外的美女皮囊被打得扭曲了。那名骨帅见状,不管萧逸二人飞速赶来帮助画皮绞杀这个玩命老道士。 马伯雄仅凭满腔愤怒略微占了些优势,但他本就不是画皮对手,没那名骨帅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在二鬼合力之下马伯雄气势被压了下来,那股劲也就泄了,抵挡不住被画皮接连拍中几掌七孔流血,最后被骨帅一脚踹中后背喷出一大口血,栽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骨王画皮气喘吁吁的坐回到骨轿之上,身上的伤处不断地冒着青烟。骨帅见再无活人,则命司鼓手吹号角重整阵型,在骷髅军团与元妙观阵法之间留下了百十具尸体和数不尽的暗色人骨。 骨王画皮平复了气息,抬眼扫视了一下,怒喝道:“废物,那面鼓呢?” 众骨将慌忙带着骨兵去翻尸体搜寻那面鼓,刚刚的混战双方只顾厮杀根本没注意谁拿的鼓。 观内的马氏三兄弟见他们的父亲躺在血泊之中,悲痛欲绝,马玉娇更是哭得昏死了过去。喧月好半天才看见尸骨堆中被剑贯穿身体的萧逸,她只是呆呆的望着,既没落泪也没哭喊。 八两金觉得喧月太反常,仔细一瞧心中大惊,喧月口中并没有喘息,慌忙伸出手在喧月后背上用力一拍。喧月被八两金一拍才倒出这口气,恢复了呼吸。眼泪喷涌而出,伤心欲绝,跪在观门之前。虽然她哭得十分凄楚却没有声音,她柔弱的身子抽搐的很剧烈。 既然哭出来了暂时就没什么事,八两金看向观外,只见一队骨兵在那些尸首上翻找着什么,马上就要翻到萧逸的尸体上。一把从马玉龙手中手中抢过那道道符,握着它冲出了阵法,刚出阵法道符便化成了灰。 骨兵刚翻开萧逸的身体,看见了挂在腰间的夔牛鼓大喜,正要伸手拿起,八两金冲到了近处。用他庞大的身躯将那几个精瘦的骨头架子撞飞,那几名骨兵弹得确实远,没等爬起来时,八两金已经抓住夔牛鼓和护身金铃使足了力气甩回元妙观,大喊道:“喧月接着,留个念想。” 喧月跑过去抓起两样东西紧紧搂在怀里,泪眼摩挲的感受物件上萧逸留下的气息,抬头想看看八两金如何了,却只见八两金已经被那几名骨兵按在了地上,其体型特殊,远看也不知道是跪着还是坐着,只看见一个骨将举起长剑即将斩首八两金。 骨将口中怪叫愤怒的将长剑奔着八两金的后脑抡了下来,突然杀出这么个死胖子坏了事他怎会不愤怒。 “住手”只听一声娇喝。 长剑惊险的从八两金头前划过,幸好骨将有些本领,否则八两金是躲不过了。话说躲过一劫的八两金也好不到哪去,早已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原来是画皮阻止了骨将,也难怪那骨将为何腰都快闪折了也拼命将剑移开。骨兵们将八两金像抬猪一样抬到了画皮面前,奄奄一息的马伯雄也被架了过来。画皮吩咐手下立了根大木桩,用长矛将马伯雄钉在了上边,其后对阵法之中的元妙观大声说道:“钻天猴马伯雄,一代道长就此陨落实在太可惜了,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救回他,将那面鼓扔出来我就放了马伯雄。” “你们要尽快考虑了,马道长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说完便坐回了骨轿,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八两金,时不时还上去掐两下八两金饱满的肥肉,露出很满足兴奋的笑容,那神情就是一个饥渴的****看见了壮汉。 而阵法之中的元妙观,焦急的马家三兄妹心疼的看着被长矛钉在木桩上的马伯雄,不时的回过头来注视着喧月,满脸祈求。而喧月则紧紧地抱着萧逸的遗物,低着头,她不忍心看马家三兄妹的眼神。 ; 第五十八章 反败为胜 ?喧月心地十分善良,但她实在是舍不得将萧逸的东西扔出去。 马玉龙见弟弟马玉凡和妹妹马玉娇双拳紧握,知道他们在强压着自己的冲动,但显然已经快要失去理智,就要发动去抢夺喧月手里的东西,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有这种冲动呢。 马玉龙大口呼吸了几口气说道:“鬼族就是冲着父亲来的,将萧居士的宝贝扔给他们,也不见得会放过父亲。”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吗?”马玉凡死死地盯着他大哥说道。 “那骨王如此重视这个鼓,说明鼓对鬼族很有用处,我们不能为了一己之念而助纣为虐,这与父亲的意愿是相违背的。”马玉龙继续说道。 马玉凡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不管什么大义在父亲的安危面前狗屁不是,他握紧双手走向柔弱的喧月。 “如若不扔,鬼族便不会让父亲马上死去,扔了鬼族再无忌惮父亲便更活不成。”马玉龙眼见弟弟要动手,最后劝到。 马玉凡听后停下脚步,内心十分挣扎,不救内心难过,救了也许真会如大哥所言反而害了父亲。 马玉龙见局面安稳下来,转身对画皮喊道:“你乃鬼族一方诸侯,可不要食言,我兄妹会尽量帮你抢到那面鼓的。” “好,我决不食言”画皮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虽说马玉龙阻止了兄妹直接抢夺夔牛鼓,但他内心却十分怨恨喧月。忍着怒火对喧月说道:“姑娘,我兄妹三人要假意抢夺你的鼓,这样鬼族认为夺鼓有望就不会立刻对我父亲下手,你要将我们打倒拖延时间,事情也许会拖出转机。”说罢便大声呼喝着冲向喧月。 喧月虽然还没能从悲痛中醒来,但她本能地要守护萧逸的遗物,周身爆射出金色佛光,身子一跃躲向一旁。马玉龙兄妹三人应光而倒,虽没受伤但还是躺在地上十分难受的样子,缓了好长时间又起身冲向喧月,又被佛光打倒,周而复始,他们几人以及观内观外的双方就这么耗着。 马玉龙身上没有痛楚但心很痛,自己能为父亲做得也就只有这些了。 骨王画皮一手揉捏八两金肉嘟嘟的身子,也观看着道观内的闹剧。 她这千百年的鬼还不知道你个黄毛小子的伎俩,她早就盘算了一番:阵法之内有人压住了局面,因此是不会有人一冲动将鼓扔出来了。现在迫害马伯雄只会让他们更加坚定不扔的决心。反正自己进不去,那就看他们闹,没准哪下闹不合了真就抢到手扔出来了。自己再等他个一两个时辰,之后便将马伯雄杀了走人。 画皮走到马伯雄旁边,给马伯雄简单医治了一下,止住血控制住了致命伤使他不至于这么快就真死过去。还不忘拍打了几下他的伤处,马伯雄本已昏死,吃痛下无意识的发出痛苦的叫声,画皮是在刺激马氏三兄妹,让他们加把劲。 观外是严阵以待的鬼族骷髅军团,观内则继续演着戏。画皮回到骨轿之上继续揉捏着昏过去的八两金。 八两金其实已经醒了过来,闭着眼感觉有女子的手在自己身上摸来弄去,猜想一定是那骨王画皮。他也不知道画皮这是要开吃啊还是想怎么地,自己还是继续装晕比较好。心中合计到,鬼族一定是吃生的,在画皮下口时,自己突然反咬她一口也就不算死的太窝囊了。 此时在那尸骨堆中,萧逸慢慢地睁开眼,硬挨着剧烈的疼痛尽量使身体一动不动,刚刚那一剑差点要了他的命,好在略微偏了一点没刺中要害。 萧逸微眯着眼看了看面前的王若钦,那王若钦面朝上的死着,姿势要比萧逸舒坦。萧逸暗骂自己失策啊!是面朝下装死的,一喘气就得吃好几口土,之后低声的问道:“死了没?” “你要是还嫌自己死得不够透,你就继续说话,让他们再给你补两刀。”王若钦动都没动一下,以极低的声音说道。 “我身上还插着一把剑呢,不说话一会也就真死透了,死之前拉上宰相的儿子也挺好。谁让你出这个馊主意。”萧逸恐吓到。 王若钦明显十分不爽,说道:“也不知道你这个卑微的小子是真缺根弦还是有什么资本让你这么猖狂,你最好早点死透,我回去好收了你那个美人。” 萧逸也不示弱,低声说道:“我亲戚可是皇城司的人,专门给皇上办事的。你一个宰相的儿子还能斗得过皇上身边的人吗?皇城使刘雄知道不?那就是我亲戚。” “皇城司确实厉害”王若钦听后说道,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皇城司现在都在我爹控制之下,一个皇城使在我面前屁都不是。 两人都默不作声了,再说下去真没准引来鬼族给他俩补两刀。 萧逸思考着该如何脱身,血再这么流下去自己很快就真得死了,最悲惨的是自己这种状况起身也跑不过鬼族。不过他发现周围密布着人的血气,骷髅亡魂的阴气,能不能为己所用呢?管不了那么多了,死之前多尝试一下有何不可。 萧逸开始以吸纳天地精气之法吸纳这些血气和阴气,惊奇的发现这些血气竟能弥补自己流失的鲜血,力量在一点一点恢复。但阴气就让他不怎么舒服了,会中和消耗掉体内的天地精气,这股阴气有极强的杀戮气息,自己随着吸入阴气的增多内心越来越暴躁。 但首要任务是活命,没命了什么事都是空谈。萧逸也不管阴气消耗天地精气疯狂的吸纳着。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萧逸的力量已经恢复,而且比受伤之前更加强大,同时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暴躁、杀戮这些意念充斥了他的大脑。 他伸出手将背上的剑慢慢的拔了出来,用那滴着鲜血的长剑支撑着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此刻的萧逸双眼血红,满身是血,周身围绕着死亡的气息,就连阴气极重的骨兵也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骨兵们疯狂的冲向萧逸,萧逸提着剑仰天咆哮,挥舞血剑杀向骷髅大军。 萧逸快如闪电,每一剑挥出必有数个骨兵化作青烟,将阴气化作气劲冲击周围的骷髅大军,此刻他就像一个通天巨大的杀神在屠戮蝼蚁一般,就连那实力强悍的骨将也只能勉强抵挡一两下。 道观内的人们被喊杀声吸引都看向了观外,当喧月看见是萧逸以后,抱着夔牛鼓和护身金铃激动地乱蹦乱跳,又哭又笑,心上人还活着她的内心怎会不狂喜。 马玉龙望着浑身浴血如杀神一样的萧逸,眉头紧锁,自言自语到:“他难道是魔族?” 骨王画皮见萧逸已经斩杀了数百骷髅军,不敢大意,命骨帅去制服发狂的萧逸。骨帅冲向萧逸,当他与萧逸交上手那一刹那,就发现效益的战斗力非常恐怖,他也没有信心将其打倒。 浑身金甲的骷髅军团骨帅与浴血的萧逸战得火星四溅,如同两个没有生命的金属在疯狂的相互撞击一样,两人均是刚猛打法,技巧不多均是硬碰硬的抡剑互砍。最终骨帅不敌,被萧逸一剑斩断一条腿,骨帅此时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抵挡,被斩杀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骨王画皮见骨帅不敌,吩咐两边骨将:“看紧这个装死的胖子”。八两金这个尴尬,原来这鬼娘们早就知道自己醒了,是在这调戏自己呢。 就在画皮运足功力准备去助骨帅时,只听见一声大喝:“李松云在此,鬼族休要猖狂”画皮大惊失色,她没想到李松云居然来了。 只见李松云正从远处飞快地掠来,隐约能听见他口中不停地在念咒,左手双指划剑之后,奋力挥出一剑,似在拦腰砍树一样,一道强劲的剑气如横躺着的弯月一样割向骷髅军团,只见剑气似有实质一般,由远级近,由小及大,横贯天地的射向骷髅军团。剑气掠过之后,数不尽的骨兵骨将被拦腰切断,当场丧命。只有一些跃起恰到好处的躲过一劫,两三千的骷髅军团只剩下百十来人,那个被萧逸斩断一条腿的骨帅单脚弹跳有限,另一条腿又被斩断,好在保住了性命。 骨王画皮一手抓起八两金一手甩出漫天白色粉末,李松云口中速念符咒,大喝一句:“风将,破”,一股劲风将那粉末吹到远处,木桩之上的马伯雄和失去目标而呆在原地的萧逸才没有被波及。只见那白色粉末落地之后冒着黑烟,原来竟将土地也烧得焦黑,画皮带着他的骷髅军团残兵借机逃遁的无影无踪。 李松云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也顾不上追杀鬼族,拍出一符解了只许进不许出的元妙观的阵法,来到萧逸面前。萧逸凭着那一股劲爆发出了短暂的强大的战斗力,身体透支如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栽倒向地面,被李松云一把揪住脖子,才没有再次亲吻大地。 李松云厉声喝问到:“王若钦呢?” 萧逸勉强挤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答道:“玉树立风前,驴骡正酣睡。”用眼睛瞄了瞄王若钦躺着的地方。李松云手一甩,将烂泥一样的萧逸“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飞奔过去寻找王若钦,萧逸已经失去了意识。 阵法解除后,喧月及马氏三兄妹奔跑出来,喧月抱起萧逸失声痛哭起来,马氏三兄妹将奄奄一息的马伯雄接下来小心翼翼地往道观里抬。李松云找到王若钦,将他扶起要到元妙观里医治,从喧月身旁走过时冷冷的说道:“他死不了”。 ; 第五十九章 神仙与修罗 ?喧月愤怒地瞪了一眼李松云,努力地想抱起萧逸,但瘦小的她无论是拖是拽都无法挪动萧逸。无助的喧月不停地流泪,但她还是倔强的连推带拽的一点一点将萧逸挪向元妙观,在道观外边她无论如何都是守不住萧逸的,别说鬼族了,就是野猫野狗她也不一定能对付。 元妙观内的百姓们还是还胆战心惊的不敢出阵法,十分惧怕鬼族再折返回来,但看见战场之上只有瘦小的喧月在拖着刚刚那个英勇的少年,他们竟都冲了出来帮喧月将萧逸抬回了元妙观安顿好。他们无法面对恐怖的鬼族,但他们有能力支持和照顾好他们的英雄。 李松云医治完王若钦和马伯雄,便来给昏迷的萧逸医治,喧月虽说一百个不愿意李松云碰萧逸,但自己确实没办法保住萧逸的命,只得在一旁十分警惕的看着。 只见李松云拿出创伤药一股脑的倒在萧逸的身上,胡乱揉了两下就算了事。喧月气不过,开口讥讽道:“牛鼻子道士牛什么牛,这么撒药连那和泥的三岁小孩子都会,还劳您大驾干什么。” 李松云不愿搭理喧月这黄毛丫头,扔下一句:“这小子跟臭虫一样,招人厌恶还不容易死,看着点他,血不流干净他就死不了。”便离开了。 喧月俯身仔细查看了萧逸的气息,又瞧了半天伤口,没见什么变化气息也很均匀,总算宽心了些。喧月虽刁蛮任性,但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无法帮萧逸擦洗伤口,把夔牛鼓和护身金铃放在了萧逸身边,然后就趴在床边静静的守着他。 有了鼓和铃这两件神器,萧逸体内浑厚的天地精气被调动了起来,不断地吞噬驱赶刚刚占据了全身的阴气,伤口飞速的愈合着,仅仅一夜的功夫,身体就好了大半,苏醒了过来。 看见喧月伏在床边睡的正香,好一阵感动和心疼,这丫头两天内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她已经很坚强了。缓缓起身怕惊醒了她,护身金铃从身上滚了下去,声响惊醒了喧月,睡眼朦胧的她见萧逸已经苏醒,满心欢喜的上去就要搂萧逸倾诉委屈。 萧逸手一档笑道:“小丫头,我这伤口经得起你抱吗?”喧月赶紧收手,吐了吐舌头。 “八两金呢?”萧逸当时失去心智,后来发生的事记得迷迷糊糊。 “被画皮抓去了”喧月有些伤感地说道,她也很为八两金担心。 萧逸不顾疼痛一下从床上坐起,脸上没有了笑容,眉头紧皱说道:“我要去找李松云”。 翻身下床,快步走出房间,一出门便看见马家三兄妹跪在另外一间房门外,萧逸问到:“你们怎么跪在这?” 马玉龙无奈地说:“还不是因为我们没用你那宝贝换他性命,老爹找后账呢。” “马道长不是一直教你们为善,明大义,怎么事情到自己头上时却这样小气了!”萧逸打趣道。 “父亲倒是夸我们做得很对,但他说作为父亲,看见自己的孩子缺心眼一样的固执不救他,还是异常气愤的,所以罚我们跪着出出气。” “马道长是又当神仙又做人呀!”萧逸心想这马伯雄倒是切换的自如。 一进房间,萧逸就看见李松云在那悠哉的品着茶,马伯雄半躺在床上。见萧逸进来二人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萧逸居然这么快就能动了。 “萧居士天赋异禀啊,受如此重的伤又吸纳了那么多的不洁之气,非但没成魔,还能恢复得如此之好,真乃旷世奇才啊!”马伯雄十分欣喜。而李松云在萧逸进来后则一直黑着脸,不愿搭理萧逸。 萧逸对马伯雄印象不错,说道:“晚辈只是灵气充沛占了些便宜罢了,马道长伤势如何?” “我并无大碍,但这幅老身子骨得养上一段时间了。萧居士此次助我元妙观挫了鬼族锐气,在这寿州它们一时半会是抬不起头了。”马伯雄哈哈大笑。 “另外,血气、阴气这些不洁之气萧居士最好不要再沾上,寻常人轻则耗尽灵气重则丧命,对身体伤害极大。”马伯雄叮嘱道。 “那血气同阴气如此霸道,难道没有人为了私利而想尽办法利用吗?”萧逸知道这个世界上亡命之徒到处都是。 “除非掌握了魔族的炼化之法,但即使那样,一旦运用,人便成魔,嗜血嗜杀,再无退路。”马伯雄正色道。 萧逸明白马伯雄说这些是不想自己因追求力量而误入歧途,感动之余满口答应。 “马道长,不知那骨王画皮什么来历?”萧逸要先打探清楚情况再想办法去救八两金,既然马伯雄已醒就免得和那李松云打交道。 “这要感谢曾经的秦国战神‘白起’,他坑杀了那数十万赵军。那画皮本为一奇女子的骨骸经千年灵气滋养修炼成精,后在鬼王于吉的帮助下将白起坑杀的赵军遗骨炼化成骷髅军团,而那骨帅便是被坑杀的赵军统帅之一,画皮也就成了骨王,为鬼族七侯之一。骷髅军团保持了生前的编制和战斗素养,是鬼族最为强大的正规作战部队。”马伯雄将他所知的全都讲了出来。 听马伯雄一说,萧逸心一沉,八两金被这样的对手抓走,要救他比登天还难。但八两金是为了自己可以豁出命来,自己就必须要救他,他绝不能抛弃为自己舍命的朋友。 萧逸沉思了一会,心想画皮一定是将八两金抓去他的老巢了,开口问道:“那骨王画皮的老巢在哪儿?” 一直自顾自的喝茶的李松云还是板着脸,缓缓说道:“愚钝,当然是在白起坑杀赵军的地方了。具体点就是泽州骷髅山的骷髅王庙,那里有数不清的骨兵骨将,以及三个骨帅,你若想去那里救你朋友,无异于蝼蚁举砂拦山洪,枉送性命。”李松云这话不假,就是李松云去骷髅山都未必能出得来,那可是几十万的正规军,而且不知道隐藏着多少高手。 马伯雄此时则说:“但也并非说泽州就是骷髅山的天下,在泽州的珏山上有我道家的真武观和佛家的青莲寺,近些年没少打压骷髅山。若李监院肯帮忙的话,真武观倒是可以助你救人,毕竟大宋二百八十二座道观皆听命于天庆观。” 那李松云自见到萧逸之日起,处处针对,每次都像见了杀父仇人似的,所以萧逸可以肯定李松云绝不会帮自己,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所以萧逸压根没打算求他帮忙。 “多谢马道长,但就不必麻烦李道长了,晚辈虽无大才,但还是要去泽州,只有到了那里才有机会救我朋友。”鉴于李松云也算是救了元妙观众人,萧逸才说得比较客气,否则他能在这一句话里边加上十多个侮辱性词语喷给李松云。 一旁的李松云听此话怒目圆睁,骂道:“狂妄小子,你要拖着重伤未愈的身子,去泽州丢我天庆观的人吗?” 萧逸眼都没抬一下说道:“什么狂不狂的,我只是有教养有义气罢了。何况我只是天庆观的居士而已,您操什么心啊。” 在萧逸说这话时,李松云已经起身向萧逸走去,马伯雄见气氛紧张,对李松云劝到:“算了吧,李监院,小辈不懂事顶两句嘴你也不必太计较,我再说说他。”但为时已晚,李松云对着萧逸就是一掌,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萧逸肩上,将萧逸拍倒在地,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新伤加旧伤一并发作萧逸差点晕了过去。 李松云冷哼了一声,问到:“现在又如何,让你去你也爬不起来了吧。”转身对马伯雄说道:“我明日便带王若钦副监院回天庆观疗养,这混小子恐怕得在你这儿养个月八的才能起得了床,别让他死了就行。” 马伯雄被李松云弄懵了,十分不满的说道:“李监院,就因为顶撞了您,便对一个小辈下此重手,未免太失身份了吧?” 李松云全不在意马伯雄的讥讽,说了句“我最痛恨这种没多大本事,却到处惹事丢人现眼的人。”便转身欲离开。 萧逸吐了几口鲜血,略微清醒了点,满口鲜血的对李松云喊道:“今日待我如蝼蚁,它日叫你断根绝叶。”李松云迟疑了一下,但终究没再对萧逸下手,甩甩袖子走了。 马伯雄叹了口气,他不明白一向行事有原则的李松云为何与萧逸这般彼此怨恨。 萧逸艰难地抓住椅子爬了上去,口中还不停地流着血,他估计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受到重创,但还不至于毙命。他就低着头窝在椅子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鲜血混着口水从自己口中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 马伯雄看着呆呆的萧逸,劝到:“李松云极有可能是道家下一任天师,统领这二百八十二道观,而且其实力在人鬼界鲜有对手的。”“这人平日里原则性很强的,从不做违心的事,今日之事恐怕另有原因。退一万步讲,仇恨是在理想之余才想的东西,萧兄弟不要让仇恨耽误了你的志向啊!” 马伯雄很欣赏这年轻有潜质的后辈,他不希望其在没实现什么抱负的时候就因为树敌太多而夭折,才开导开导他。而且在你没有绝对实力的时候,最好不要太有脾气,会断了自己很多出路;有一句话马伯雄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没办法对萧逸说:想对付别人能不能别先在嘴上说出来,在暗中想办法好不好。 萧逸窝在椅子上,随着每次呼吸都带出血水,说道:“人若敬我,我便是仙;人若犯我,我化修罗!” ; 第六十章 茶七与傲因 ?马伯雄见已无法说动萧逸,叹了口气说道:“没有一世的恶人,好人也不可能一世不作恶。” 萧逸不再说话,静静的坐了半个时辰后,气息稍微平稳了些,抓起桌子上的布胡乱的将嘴上的血擦干净,咬着牙痛苦的起身与马伯雄告辞:“马道长再会,我爬也会爬去泽州救我朋友,不必相劝了。” 马伯雄很敬佩萧逸的执着和义气,有意帮他,说道:“男子汉确实就应该这样,对亲人和朋友像山一般厚重可靠。老夫这就将你力战骨王大军之事飞哥传书给真武观的吕常山道长,对你会有些帮助。” “多谢马道长” “年轻人多积攒些声誉和能力是好,但要量力而行。”马伯雄嘱咐道。 萧逸再次谢过马伯雄后出了房间,喧月正捧着一套新道服焦急地张望着,见萧逸出来欢快的跑了过来说:“萧哥哥,马玉龙给你找的新衣服,你把血衣换下来吧。”萧逸冲跪着的马玉龙点头一笑,向自己房间走去,喧月一蹦一跳的跟在后边,到了门口萧逸头也没回抓起衣服说道:“我要静养一日,喧月你去找马玉娇给咱们弄点干粮备着,咱们明日动身去泽州。” 说完萧逸跨进房间立马将房门关上,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再也站不住昏倒在了门前,身子恰好将门给挡住了。喧月推了推门没推开,心中纳闷萧逸怎么怪怪的,不过单纯的她还是满心欢喜的去办萧逸交给她的任务去了,这让她在萧逸那很有存在感。 萧逸整整昏睡了一天多,起来时已不再咳血,就是使不出力气。将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换上新道袍,气色好了不少。开门只见喧月抱着个包袱蹲坐在门口,看见萧逸出来立马开心的笑起来,一脸期待的晃了晃手里的包袱。 萧逸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夸道:“喧月蛮厉害的啊,交代的事办得真好。”喧月得到夸奖美美的,大言不惭地说道:“喧月能做的事多着呢。”这娇惯的小公主独自完成这点事情已经够她自豪的了。 接过包袱萧逸带着喧月向元妙观外走去,在大门口撞见李松云,他正指挥弟子们将不能动弹的王若钦小心翼翼的往马车上挪。 当看见萧逸背着包袱和喧月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一向沉稳不苟言笑的李松云像见了鬼一样愣在了那,以他的身份和见识还是被萧逸这变态的恢复能力震撼了,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其实萧逸并没有表面看上去恢复得那么好,现在只是止住内脏里的血,靠意志强撑着身体运动,伤口只是刚结痂,相当于给各处裹上一层比纸还薄的膜,动作大点都会挣破,而倔强的他从不想让人看见他软弱的时候。 被弟子们抬着的王若钦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自己比萧逸伤的轻,却还不能动弹,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加上之前萧逸力战骨帅骨将,完完全全把自己比了下去,身为宰相之子的他可从没受过这种打击。 萧逸看在王若钦和自己并肩战斗过的份上,而且这家伙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过去诚恳的说了句“再会”,随后扔给李松云一句:“李松云,你要记住昨日我说的话。”带着喧月离开了元妙观。 王若钦十分好奇的歪着脑袋问面色铁青的李松云:“李监院,他同你说什么了?” “玉树立风前,驴骡正酣睡”李松云愤愤地说道。 王若钦不明所以,嘴里反复念叨这句话,琢磨这乱七八糟的话什么意思,望望远去的萧逸,看看躺在车上的自己似乎明白了,那口老血终究还是喷了出来。 萧逸没有选择骑马或者乘坐马车,因为他对自己身体的现状十分了解,伤口和内脏经不起颠簸,只有步行才可以。只不过苦了喧月这小丫头,萧逸心中十分愧疚。 喧月贵为大理国公主,如今要用双脚一步一步的赶路一定十分难受,但没有办法,萧逸不能将喧月扔在寿州,毕竟与马伯雄级元妙观众人也只是接触了一两日而已。 喧月一路蹦蹦跳跳十分开心,很享受这段旅途的样子,不停地和萧逸天南海北的瞎聊,像个多话的孩子一样。在停下休息时萧逸注意到喧月的鞋子侧面已略微渗出了点点鲜红,想必是脚底无茧,磨出了血泡进而血泡也磨破了。 萧逸心疼的伸手要去将喧月的鞋脱下来看看,喧月却抿嘴一乐,笑着跑开了,萧逸只好起身慢慢的跟着喧月继续赶路。 看着喧月努力装作没事的怪异走路姿势,萧逸十分心疼,但他还是得极力维护喧月的自尊心,现在这小丫头只是在极力的证明自己不是累赘而已。萧逸放慢了速度,细心地观察喧月的表情,只要她脸上稍有不自然就立马要求休息,为此喧月还得意地讥笑萧逸是拖油瓶。 二人走了一日只走了几十里路,此刻在官道一旁的一个小茶馆喝着茶吃着干粮。茶馆有一牌子潦草的写着“七茶铺子”想必就是店名,店主随意起的方便路人记住。这茶馆前后不着村镇,孤零零地拄在荒郊野外,说凄凉倒也热闹。店内只有一个人忙活,又是老板又是伙计的侍候络绎不绝的过往商客。 茶铺老板中等身材偏瘦,属精干之人,双目有神且带有一丝狡黠,只听来往客人均唤他为茶七。萧逸怕喧月吃不惯这干粮,喊来茶七想要些酒肉,那茶七却满脸堆笑说道:“七茶铺子的茶七只卖茶,不卖酒食。” 萧逸一想也是如此,一个人只卖茶都已经忙不过来哪有功夫弄酒食,只得作罢继续吃着自己的干粮。他估计自己的伤经过这一日已经好了不少,不怕颠簸了,所以四下打量这茶铺,想找骡马之类的代步工具,除了一间大柴火房一无所获。现在只好以三寸不烂之舌来给喧月点精神欢乐了,喧月本就很享受与萧逸的旅途,加上萧逸的热情不一会就被逗得咯咯直乐。 二人引来过往客人的侧目,虽说道士成家并不稀奇,但大庭广众之下身穿道服与女子调笑还是让人们接收不了,所以萧逸接受到了满满的厌恶的目光。萧逸丝毫不以为意,问喧月:“这茶七只卖茶能挣几两银子,房前堆的却是些不错的木材,拿这烧水沏茶肯定是赔钱的买卖了,即使不用好木材卖茶也赚不了什么钱,喧月你猜猜他为何还要开这茶铺呢?” 喧月这未经多少世事的小丫头想了想,给了一个很可爱的答案:“志趣吧”。萧逸‘噗’的一下把口中的茶喷散了出去,笑道:“他一个八面赔笑的卖大碗茶的粗汉子,还谈什么‘志趣’啊。”说完哈哈大笑个不停。喧月则一脸茫然的看着萧逸,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 忽然一个带血迹的钱袋子‘铛’的一声落在了二人的桌子上,萧逸双拳紧握起身向钱袋子扔来的方向看去,这一看萧逸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后背冷汗琳琳。 扔钱袋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冤家傲因,他身后还带着十几只青衣鬼。自封鬼族第一美男子的傲因坐在椅子上,脚下踩着一个已被他抓死的食客,手中拿着食客的钱袋子上下颠着。此时周围客商方才看清情况,哭喊着跑了个干净。 傲因微笑着对萧逸说道:“那钱袋子是帮你买船的那个小二的,这可是我帮你抢回来的,花这点钱就可以让一个人赔上性命给你办事,那我用手里这袋子钱买你的命应该也够了吧?”说完将手中那袋子钱也仍在了萧逸桌上。 萧逸此刻可没心思听碎嘴子傲因在那婆婆妈妈,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能脱得了身,可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丝生机也没有。暗骂了一句这傲因真会挑时机,鼻子好使得跟狗有一拼。 见逃不掉,萧逸索性就放开了,讥笑道:“小白脸,你有断袖之癖吧,不然怎么整天跟在你帅爷爷屁股后边跑。” 傲因冷笑一声,说道:“两袋子钱够你棺材本了,纳命来!” 摆好架势刚要出手只听“嗵”的一声巨响,吓了傲因一跳,原来是那茶七将一个巨大的木牌立了出来,上写着“一桌一椅,纹银二十。” 茶七拍了拍木牌说道:“随便打,照价赔偿就行。” 傲因只是楞了一下,根本不去理会那黑上了天的赔偿金冲向萧逸,他生怕再像前两次那样墨迹来墨迹去最后出了岔子,让萧逸跑了,还是赶紧了结萧逸为重。 而萧逸虽说伤势已好了不少,但自知还不是傲因的对手,但坐以待毙也绝不是自己的性格。反击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不反击则已经是死人了。萧逸使出全力与傲因战在了一起,最初还能抵挡,傲因也讨不到多少便宜,可没过多久便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气血翻涌,应是旧伤发作了。猛攻数招逼退傲因后,紧闭的双唇阻不住翻涌的鲜血,喷出了一大口血。 傲因见状狂笑道:“还以为涨能耐了,没想到这么两下就吐血了,不挣扎死的会舒服些。”手上没闲着,趁萧逸还没缓过来急速的攻了过来。 在这危难时刻,只听‘呼’的一声,漫天火焰像风一样从一旁飞速席卷过来,速度极快,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扫过当场,茶铺之前瞬间变为滔天火海,茶七站在自己简陋的茶铺前面对着这突然出现的烈火张大了嘴巴,当场给吓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