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路凯歌》 第一章 入学 ?古彭农业科技学院是古彭城内一所三流大学院校,一所三流到不入流的大学,不过这所大学却有着一个未被录入在校史内的神秘身份——旧朝中医汇编督查院。自从旧朝被新政推翻后农民翻身做了主人,新朝大力扶持农业摒弃老旧迷信思想,全国所有高中院校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各种农业学院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中医督查院也应时转化为农业大学,至此这段中医汇编督查院便如迟暮老人走到了终点,被埋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同时大量的中医文献著作也被末代督查院院长秘密封存了起来,随着岁月的流走,末代院长也难逃生老病死的结局,总而言之这段公案现在已变的鲜为人知了! 姜九今年刚好十八岁,个头一米七八,因平时锻炼有方,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丁点儿肥肉来,再加上剑眉星目,额高鼻挺,唇红齿白,一双星目之中偶有狡黠闪过,就光外表而言可谓生就一副好皮囊。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姜九亦非完人,他是个天残之人,天生残疾,左手掌天生仅有四指,尾指缺失,也正是此因,才被义父起名姜九儿,大名姜九。 姜九以全县高考双科状元的身份填报了古彭农业科技学院这么一所三流院校,这在当时可是引起了全县媒体的关注与不解,而姜九也没做出过多的解释,只是曾调侃着回应道自己选择古彭农业科技学院的几个理由, 理由一:古彭这座城市气候四季分明,历史悠久,战时乃兵家必争之地,他姜九要为国家戍守要道,为国家平稳做出贡献,牺牲个人利益又何妨; 理由二:古彭城网购包邮! 理由三:农科大坐落在古彭城大学城内,周围的各各学院几乎皆以文艺为主,女生多啊! 外界的猜测将古彭农业科技学院推到了风口浪尖,农科院的各位校领导也是纳闷不已,很是忐忑,在院长亲自致电姜九进行确认后,众位领导才渐渐接受这件事实。 姜九之所以填报古彭农业科技学院这么一所几乎不入流的院校,其实是遵照其义父的遗愿,姜九的义父王知节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不过姜九听他义父王知节在闲暇时总跟他讲,他们家以前可是名门大户,虽不是书香门第,却也是中医世家,他祖父的父亲曾经是旧朝的医科院知名御医,据说还曾是中医汇编的主要成员之一,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他们王家也逐渐没落,就连医术传承到他这一辈也已经是十不存一了,王知节也不愿从事此业,说是怕丢了祖上的脸面,具体是否是这样,姜九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姜九从小就跟随义父王知节练习一套无名拳术,到是从未生过什么病症。 姜九在十二岁的时候,已经一百一十高龄的王知节没有熬过那个寒冬,在弥留之际将一本年代颇久的线装书交给了姜九,说这是他们王家祖上拼死传下来的医术,自己没有后人便传给了他,并且告诉他自己父亲在弥留之际传给他的话,关于旧朝中医汇编督查院的事情,说是要想将他王家医术发扬光大,只有寻到当年的中医汇编督查院拿到里面的中医汇编著作就有希望,王知节用了毕生精力才寻到原中医汇编督查院的大概地址就在现在的古彭城,但具体位置却一无所获,希望姜九能够寻到,让正统的中医医术再现人间。 姜九为了报答王知节的养育之恩,凭借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最终以全县双科状元的身份填报了古彭农业科技学院,在义父王知节仙逝后,姜九通过各种渠道终于证实了旧朝中医汇编督查院的存在,而且就是古彭农业科技学院的前身,所以才笃定了填报这么一所不入流的学院的决心。 …… 今天是农科大新生报到的第一天,虽说已进秋季,天气却依然炎热,一身休闲夏装的姜九站在农科大古朴的院门前,望着各色现代化气息浓厚的报到新生与这座古朴的院门碰撞中交融在一起,姜九笑了笑,这就是华夏中医没落的地方,自己的到来势必也带领正统中医从这里崛起。 随着嘈杂的人流步入农科大的大门,便看到道路两旁的树荫下各系新生接待点一字排开,每各接待点前都是人潮攒动,每个接待点后都高挂着专业院系的名称,这样可以让人很快找到自己的专业院系,姜九也很快找到了自己当时随便填报的新科技专业,只不过新科技专业的接待点前却是小猫两三只相比冷清异常,但是接待点后的接待人员却是不少,仔细看去少说也得十几口子,只不过姜九心里有点奇怪,其他接待点上都是年轻的学长学姐接待,怎么这新科技专业的接待人员,几乎都是五十岁以上的呢,这帮家伙难不成就是自己的学长?姜九带着疑惑上前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新科技专业的新生,请问是在这里报道么?” “是的,录取通知书带了么?”一位年龄在这群接待人员中大约三十五岁却属于最年轻的男子焦急中略带烦躁的看了眼面前的姜九问道,这名男子正是新科技专业的主任教授宋建业宋教授,其实也不能怪宋教授心情烦躁,本来新科技专业是今年新开的专业,他作为一个新晋的年轻教授被委任为该院系的主任教授就颇有不满,但自从知道自己院系将迎来一名全省双科状元时,却也是内心窃喜,不过却不曾想到的事就是在这天其他院系的主任教授都不请自来,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是要跟他争夺状元郎啊。 在一上午的接待中众位院系主任几乎是每来一位报到的新生都要上前亲自跟他一起查看报到人员的录取通知书,让宋建业好不耐烦,明知道大家是在等一个叫姜九的学生,自己却又不能过多的表示不满,只好将一些怨气撒向了前来报名的新生身上,正打算再过十分钟就结束上午的新生接待工作。 “嗯!?姜九!” 宋建业在看到录取通知书上的名字后,情不自禁的喊了出声,喊出后才意识到身后正坐着十几匹同自己争食的老狼,却也为时已晚了,那十几位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教授,听到喊叫后,仿佛如打了鸡血般从椅子上跳起来,同时抓向宋建业手中的录取通知书。 “你就是姜九啊,走走走,跟我走吧,我已经帮你换了专业……”一位并没有去抢夺录取通知书的老教授色眯眯的跑到姜九跟前,动作十分麻利的抓起姜九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哎~老张你可不能这么没羞没臊的,让小姜到你那干嘛去,养猪么?嘿嘿,小姜,我是农作物专业的主任教授,跟我走吧,保证你前途无量。”一位没抢到录取通知书的矮个老者看到老张的动作后也反应过来争抢道。 “咋地,养猪就没羞没躁了?还跟你走,前途无量个屁,是前途无亮吧!”老张被揭破意图也瞪眼回呛道。 “你俩在这争什么争,谁不知道这农科院内,我果木专业最权威,最…” “最,最会吹牛吧,还果木专业,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是自动化时代,你们那些还不得靠我这自动化来管理,小姜肯定要到我自动化系的,没得跑!” “我农业水利工程也不差……” “生物工程系……” “动物医学系……” “……” “哎哎哎,我说各位,姜九同学可是填报的我新科技专业啊,你们可不能这样,我可不答应啊!”宋建业看到此景可是坐不住了,这还了得,自己系本身就资历浅薄,这要是再被人把这到手的状元郎抢走了,这日子估计也没法过了! “填报你专业又如何,换专业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哼!小姜啊……” 姜九看到这么一个场景,内心并不惊讶,反而眼中狡黠一闪而过,自己以全县双科状元的身份填报这么一所大学,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么,到是省得自己去换专业了! “咳!那个,你们这是成何体统,哪里还有一点为人尊长的形象!” 正当各系教授挣的面红耳赤大有大打出手的迹象时,一位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者迈着稳健的步子朝人群走来,并开口故作生气的嚷道。 “老院长您老怎么来了?”众人看清来人后,纷纷恭敬的上前打招呼道。 ; 第二章 你大胆说 ?老院长三两步走到人群跟前,止住争吵的众人后,冷哼道: “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你们就要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大打出手了吧,我说你们也都黄土埋腰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这么,哼!都跟我到会议室去,在这里成何体统。”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老院长转身上下看了看,引起这场争夺的主要人物姜九,原本本着的面孔朝着姜九露出和蔼的笑容,点了点头,“嗯,不错,姜九对吧,你也一起跟着吧!” 说完便率先背起手朝不远处的行政楼走去,众位主任教授相互看了看,相互间哼了一声,也纷纷朝行政楼走去,宋建业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而姜九看了眼已经没有人的接待点,拿起桌上的录取通知书,跟了上去,只留下周围围观的新老学生在原地窃窃私语。 …… 农科院会议室内。 老院长看到众人都已到齐,又招手朝着站在会议室门口的姜九,示意他到自己旁边坐下来。 “唉~,在座的众位都是我院称职的传道受业之人,我也理解你们求贤若渴的心情,我们农科院的全称我相信在座的众位都可以不假思索的说出来,而且你们其中也有不少人知道我们院为何至今都是一个三流院校的原因,在这里我还是要再次略做累述一下。 我们院校创建于新朝成立时期,响应国家兴农安邦的政策,而且我们也一贯如此,何为农业?农业说白了,就是用科学的知识去种地,去畜牧,去养殖,去管理;所以我们培养的是农民,是有知识的农民,社会发展如此之快,这里面有我们这样培育有知识的农民的院校的一份不可抹杀的功劳,教育部多次致电要主动为我们院校提升等级,都被我以及历任院长推脱了,为什么,不知道在座的有几人明白。 你们可以看看,当年那些跟我们一起创办的农业类学院都成什么样子了,是的,他们有的成为国家211工程,有的是918工程,有的是省重点等等,样子是越来越光鲜亮丽了,但是再去看看他们现在的专业种类呢,还有多少个接近农业的,什么电子科技,什么航天航空,什么信息技术,甚至有的院校还在筹备更换掉院名内农业二字,这也不能怪他们,社会在发展着,你们看看还有多少人愿意去做农民,而且是读了高等大学在去做农民,就连农村的孩子都不愿回去当农民了,更别说城市里的了。 我之所以压着咱们院校不让它升级成高等学府,并不是说咱们就不具备高等学府的师资团队,在座的众人哪一个单独拎出去都不会比那些211、918学府的教授差,农业永远是国之基石,既然城市里的孩子以及成绩好的孩子都不愿做农民,那为什么我不为那些没有受过良好教育而且又有着大学梦的农村孩子提供一个机会呢。 姜九这孩子能选择咱们这么一所三流学院,让老头子我很欣慰啊,他以全县双科状元的身份填报咱们学院,说明这孩子是一个一眼看透社会本质的人,是一个好孩子,是一个务实的孩子,是一个大义为民的孩子,是一个……” 坐在老院长旁边的姜九听着老院长慷慨陈词的言语,以及毫不吝惜的美言夸赞,就连打小就不知害羞为何物的他,此刻也感到面颊发热,要是让这位言语耿直的老院长知道自己选择农科院的目的,不知道老院长会不会气晕过去,姜九一面想着一会该怎么样开口才能保持住自己这么伟大的形象,一面听着老院长的激情演讲。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既然大家都这么求贤若渴,那就拿出你们的诚意出来,别让咱们的好孩子姜九委屈了,这样吧,既然小姜先填报的是新科技专业,那就由建业你先说吧。” 坐在会议桌末尾的宋建业内心叹了口气,自己本以为老院长出面会对自己有利呢,自己这么一个才开的新专业,又能拿出什么像样的福利才算有诚意呢,不过老院长发话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 “姜九同学你好,我是新科技专业的主任教授宋建业,首先欢迎你填报我们新科技专业……” “哎哎哎,我说小宋啊,现在欢迎是不是太早了点,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直接说出你的诚意就好,大家都等着呢,你看咱们小姜那双求知的眼睛,就别浪费时间了!”牧畜专业的老张打断宋建业的话道。 宋建业内心将这老张诅咒了一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继续说道:“我可以为姜九同学开放新科技专业所有的权限,并且承诺保他硕博连读!”说完这些宋建业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姜九,内心便没报多大期望了。 紧接着其他众人也纷纷表态,基本上都是只要姜九选择自己专业就保他硕博连读,甚至还开出了其他极具诱人的条件来,只不过不管谁开出的条件,姜九都只是朝着其露出感激的微笑,并没有过于明显的表示。 看到众人都说出了自己的诚意,老院长最后开口道:“小姜啊,你也听到了他们的诚意,不知你有什么想法,如果还是拿不定注意的话,嘿嘿,那也不打紧,还有我这呢,我是植物学的教授,虽说没担任任课教授,不过如果你感兴趣,我也是很乐意收你为关门弟子的,你自己有什么要求,现在提出来,别怕,大胆的提,你是个不错的孩子,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决定的。” 姜九听到老院长的话后,站起身来朝众位教授腼腆的笑着鞠了个躬,道: “小子很感激能有这么多的前辈教授给予如此厚爱,选择哪个专业到都可以,只是……只是……” 老院长听到姜九支支吾吾的,还以为他不好意思说呢,便又开口鼓励道:“孩子,你大胆的说,没人会怪你的。” 姜九挠了挠头,继续说道:“那好吧,小子我是听说咱们农科院的藏书十分丰富,我想不知道哪位前辈教授能给小子这么一个自由进出图书馆任何区域的权限,还有不知道我能不能选两个专业,而且能不能不参加任何专业考核,能给予我自由上课的权利呢?” “可以,看来你真是一个好学的孩子,对于农科院的图书馆所有权限,我都可以对你开放,不过你可不能拿出去卖了啊,哈哈,还有双专业也不是问题,至于考核的事,相信对于你这样的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侮辱,上课的事我这里也通过了,不知道你还有其他要求没有?”老院长神气的看了看垂头丧气的众人开口承诺道。 “还有就是,小子从小父母双亡,这个学费……” “免了!” “生活费也没……” “学院承担” “嗯,那个硕博连读” “学院保送” “奖学金” “国家一级奖学金” “学习期间科研经费” “学院承担” “工作” “学院承担” “那,那这次的车票……” “学院承担” 这一老一少间的一问一答,可是惊住了在座的众位教授,这哪里是学生啊,简直是周扒皮么,他怎么好意思的,还有以往老院长可是出名的吝啬,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了?就连最后姜九说出要学的两个专业时,众人却是忘记了前因后果皆是为了姜九的专业问题,听到姜九说选择动物医学以及老院长的植物学,众人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了。 一场专业风波就这样平息了,姜九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 第三章 浮尘一去典狱变青囊 ?开学时的风波,很快就被学院里那群荷尔蒙旺盛的少男少女丢到了脑后,大家都在四处寻觅着可以释放的另一半,而姜九却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出现在学院图书馆内,从一层开始不停的翻阅所有有文字记载的书籍,一些进出图书馆的学生还以为他是新来的图书管理员呢。 春去秋来,姜九站在图书馆最高层轻轻将手中的最后一本书重新放到了书架之上,内心暗自嘀咕道:“难道真的如老院长说的那样在新政成立之前这里曾被洗劫焚烧过,连他也不知道什么中医汇编督查院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姜九通过一年的寻找阅读与学习,不光是连这图书馆没的图书全部翻看了个遍,就连动物医学以及老院长亲授的植物学也已经全部学完并摸索透彻,就这件事更加坚定了姜九在老院长心中的地位,但那又如何呢?姜九抬起左手看了看那缺失的尾指。 “天残,天残,天残……” “嘭”姜九攥紧左手重重的打在了面前的书架上,随着书架的晃动,他没注意到一本高搁与书架最顶端的一本满是灰尘的书被震到了书架边缘,“扑索索”的灰尘落了姜九一身。 “咳咳~真晦气!” 姜九赶忙低下头朝楼梯口走去,今天他还答应张教授去帮忙看看他那群猪,听说是几天都不吃食了,边走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在走到楼梯口时突然愣住了,自言自语道: “灰尘,嗯?不对,虽说这最后一层很少有人来,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图书管理员老李头可是天天来这层打扫的,老李头打扫卫生基本上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就算老李头偶尔偷懒两天没来打扫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灰尘,灰尘,有蹊跷。” 姜九立刻转身快步朝刚才站立的书架走去,到跟前抬头一看,一本看似好像是羊皮制作的书出现在了视野中,看到这,姜九心跳莫名加快,难不成这就是义父常说的天自留一,生死难测吗? 书架不高两米四,姜九一个弹跳就轻松将其取下,轻拂其上灰尘,露出三个古体小篆,幸好他博闻强记,识的这三字正是“典狱史”,随着姜九小声的读出,顿时眼前一片白光闪过,姜九感到一阵晕眩,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更长些,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景象全变的陌生了起来。 此时他竟然出现在一座简陋的牢房内,土墙木栏,墙上插着火把,木栏内蒲草遍地,蒲草之上火把之下一张矮桌,桌旁一位华发老者正伏案疾书,案上竹册堆积如山,而老者身后矗立着一身草灰色麻布短衫,狱字挂胸,脸色略显苍白,仿佛如大病初愈般的中年人应该是狱卒了,此刻神情却是小心异常。 姜九满心惊疑,此刻他就站在矮桌另一旁,按道理自己的出现应该早早就被发现,而眼前二人对自己竟然是视而不见,老者依旧执笔疾书,而那狱卒却是时不时的朝牢房门口张望着,神情中略带焦急之色。姜九平复了一下心中的不安,低头朝着身旁正疾书不停的老者看去,只见此时老者视乎已经书写到了末尾,一行行精绣的小篆映入眼帘。 “夫行医四十余载,治者无算;乱世之中,民生多疾苦,虽身怀医者仁心,却难挽天地之倒悬,常问悬壶可以医世否?蚍蜉撼树也!然今却难以自医,死结临近,不甘毕生心血付水而流,特求典狱以传吾知,又恐为歹人所乘。 故著典狱史一十六卷,行医浅谈散参其中,以惑其听;此皮卷之书,方为毕生所学,各病理病症,行医用药,麻弗开体,行针之术等皆详列其上,待有缘之人得之,以传吾法,利黎民以万世,命其为青囊术书。 吾幼时巡山访师,得遇仙人,授予点缘隐物之法,故此皮卷非有缘心善之人不可得见也;此难之前,友黄麻道人,曾劝吾不可行去,吾笑其不识吾意,又请其卦,以算有缘何处,得其千年有余;吾将已点缘隐物之法,隐青囊以千年,以待缘者!大汉医者元化留。” 见老者停笔,中年狱卒,赶忙低头悄声问道:“先生可是曾书写完毕了?不知此书有没有名字?” 老者听后提笔在合上的皮卷上,写到“典狱史”三个篆体,以作其名,狱卒看到后赶忙从身后取出一麻布袋,将矮桌上的一应竹册及皮卷全部塞入其中,在此过程中老者并没有去再看一眼,而是笑吟吟的看着此刻姜九所站立的地方,姜九感觉老者正在看着自己,他还未从“大汉医者元化留”这几个字带来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便听到耳边传来老者的声音 “去吧,你我也算有了师徒实,望你能将青囊术多加参详,对你这天残缺脉之症大有裨益,去吧!” 随着老者话音刚落,姜九眼前场景转换,此刻已不是牢房,而是一处农舍小院内,四周残破的景象可以看出此主人家境窘迫异常,一妇人正在院内生火煮饭,突然间发现身旁柴禾已无,妇人朝锅里望了眼见离水开饭熟还要些火候,这可如何是好,现在连年大战,家里备用的柴禾也已用完,顿时满脸愁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已经完全想明白整个事件的姜九站在锅灶旁,高声道:“可不能烧啊,可不能烧啊,那是华佗医经!乃中华医学隗宝!” 妇人仿佛也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睛一亮,大声朝屋内喊道:“孩他爹,快点将你前两天背来的一袋竹子拿来煮饭烧火,柴禾都用光了,饭都没得吃了,快些的。” 听到妇人的话后,可把旁边的姜九急坏了,甚至都想上前将妇人的嘴给捂住,奈何不管他怎么蹦跳大喊,妇人根本就看不到,这时屋内一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正是那先前见过的狱卒,狱卒开口道: “你这不懂事的婆娘,喊什么喊,那些东西可不是普通的竹子,那是书,那是华先生的心血,怎么能用来烧火做饭呢?” “书书书,书你个大头鬼,书能当饭吃?你一个大老粗,碗大字不认识一个,留着干什么,快点给老娘拿来,要不然你连饭都没得吃!” “你!” 姜九气的直跺脚,现在他只期望这狱卒能拿出点男子气概来,制止自己这没见识的婆娘,可是当狱卒听到没饭吃时,摸了摸肚子,嘿嘿傻笑了两声,便转身进屋里将那一袋子竹册拎了出来,妇人一把夺过来,低骂了句“看你那出息”,便一册册的将竹册丢进了灶台内,当拿到那本皮卷时,妇人愣了愣,随即也是丢入了火中,此刻一旁的姜九撕扯着嗓子愤怒道“罪人,罪人,那些可是中华隗宝啊!”晕了过去。 当姜九意识再次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仍然站在农科院图书馆内,皱了皱眉看着此刻空空的双手,暗道刚才是怎么了,难道是梦吗,为啥记忆犹新呢,明明有一本叫《典狱史》的书,怎么没了? “咦” 突然间姜九脑海里多出了许多记忆,内容竟然是写着典狱史的青囊术,随着记忆越来越清晰,感觉青囊术所记载的内容早已经深刻的印在了脑海一般,一个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回荡“千年浮尘一日去,万世春秋在青囊” “姜九,姜九!赶紧地快跟我走,张教授让我来喊你,他们系饲养的猪快不行了,今天学院的兽医们又只剩你一个了,别发呆了!” ; 第四章 兽医神医 ?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进步,人们的生活也日益变的富裕起来,生活节奏却是越来越快,造成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却是越发的缺少起来,一些人便开始寄情于物,养宠物的便渐渐多了起来,猫、狗、兔、龟等等各式各样的宠物的出现,也大力带动了兽医向宠物医生转变的加速,因此农科院的动物医学专业的师生便经常离校进行社会实践,姜九是志不在此,故而也很少参与其中。 不用去看,听声音姜九就能听出来人是谁,姜九这一年中除了图书馆之外出入最多的地方就是畜牧系了,因此也结交到了一位畜牧系奇葩——王然,王然是有一个成为传统大厨志向,却选择在畜牧行业发展的乐观胖子,姜九也曾问他为什么不直接选择厨师专业呢,每当此时胖子王然总会露出诡异的笑容,在姜九耳边小声说道自己这是为了伟大的事业潜伏在食材之中,方能更好的发现食材的妙用。 姜九看到胖子王然气喘吁吁的来到跟前,也没过多废话,便拉着准备休息一下的王胖子朝楼下走去, “哎哎,老九,你让我歇会儿啊!” “要歇会也行,要是张老头发起飙来,你不怕掉膘就行!”姜九停下脚步无所谓的说道。 王胖子听到后哆嗦了一下,“走,走,走,赶紧地,刚才张老头那幽怨的眼神真他娘的吓人,咱可不能触了霉头。” 路上姜九不停的梳理这青囊术的内容,时不时的同王胖子聊上几句,就在快要到畜牧系养殖场地的时候,突然转身认真的对王然说道: “胖子,我这里有一套关于药食的食谱,你要不要学?” 王然愣了一下,挠着头,满脸委屈道:“给畜生吃的,我学他做什么,我王然可是将来的顶级大厨,怎么能学你们兽医的旁门左道,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一会儿你先给张老头看看他的猪,然后去我那儿,哥们最近新研究了一份食谱,你来品尝品尝。” “你可别后悔,我这可不是给牲畜吃的,是真正的食谱。” “得得得,你没看到张老头在那边急得团团转呢么,赶紧的,一会儿再说。” 农科院猪场旁,张老头正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朝站在一旁的学生臭骂几句,当看到姜九跟王然后,态度飞快的转变,色眯眯的眼神仿佛姜九就是一头白白胖胖的猪仔一般。 “哎呀,我们的姜兽医终于来了啊,快快赶紧来瞧瞧吧,这些家伙不知道就怎么绝食了,你看都开始翻白眼了!” 姜九走上前去,抬眼朝猪圈里一看,只见十几条白花花的大肥猪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有的甚至是翻了白眼了,也不知怎么得他看到这个现象脑中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青囊经上的几句病理病症: “体乏珠白,食不能咽,水不可进,症在脾胃之门,脾虚胃寒。需娄草三钱,麸糠二两,陈皮半钱,槐叶四片,悉数碾粉,武火三分炖,文火七分煨,三滚成汤,去渣服之,可健脾养胃,药到病除也!” 姜九暗想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这可是跟牲畜看病,你给我说是脾虚胃寒之症,能不能不扯啊,这要是说出来,张老头还不得以为我在戏耍他呢,唉还是先问问情况吧。 “张教授,这猪是怎么成这样的?” “你问我,我问谁,我怎么知道,你是兽医还是我是兽医!?”张老头看到姜九这小子站着愣了这么久还以为是在认真思考问题在哪呢,结果却听到这么一问,差点没把他气过去了。 “嘿嘿,张老,您别急么,我是兽医不假,俗话说,医生看病还得望闻问切呢,要不然我怎么找到病症所在,怎么对症下药啊!”姜九赶忙赔笑着解释道,笑话,张老头可是学院出名的人格分裂,看看旁边唯唯诺诺的学生就知道了,姜九也对这老头有点发憷。 “嗯~,好像还真是这么一个理,这些猪吧,出现病症是在两天前了,那天学生们因为新采购了一批猪栏草,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啊,猪吃长膘,鸡吃下蛋,牛吃产奶,羊吃增毛,人吃……” “张教授,张教授,别吃了,别吃了,那东西吃多了不好”一旁的王然咧着嘴碰了碰正口沫横飞的老张头。 “兔崽子,你才吃呢,你懂什么,亏你还畜牧专业的呢,我怎么看你你都像是打入我军内部的敌军厨子!光惦记怎么吃了!”老张头瞪了一眼胖子王然。 胖子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姜九,希望姜九能快些瞧出这猪到底是生了什么怪病,在听到猪栏草时姜九脑中便已经确认了病症,且找到了治疗的法子,只不过内心很是疑惑,难道当年华神医也是兽医? “小姜,你知道这猪生了什么症了吗,不会是猪瘟吧?”老张也心怀忐忑的看着姜九。要真是猪瘟的话,那麻烦可真有点大了,一时半会的还得将这些病猪抬到隔离区去,免的引发大面积瘟疫。 “不是的,你放心,张老,你们这有没有鱼腥草?” “没有新鲜的,只有晾干的成不?” “晾干的正好,你叫人抱上两捆,在圈里点起来,不过不能见火,要生烟,用烟熏两个小时左右,我保管,这十几头猪,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您面前。”姜九内心却并不像语气中的那样肯定,不过却依旧表现的自信满满。 看到姜九这么自信的表情,老张也是放下心了,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王然,朝他踹了一脚,道:“还傻愣这做什么,没听见吗,赶紧到仓库去取鱼腥草去!” 王胖子慌忙招呼着两位同学一起朝存放饲料的仓库跑去,而老张朝姜九嘿嘿一笑,问道: “小姜啊,这猪是什么症啊,难道是吃那猪栏草的原因,也不是啊,我们也将猪栏草喂食给了其他圈里的猪,到现在都欢实的很呢?” “也不能说完全跟猪栏草没有关系,我想当时猪栏草刚来的时候你们就先喂食的这圈猪,对吧?”老张点了点头。 “应该是当时这圈里面刚刚进行了冲洗,水迹未干,导致猪栏草泡水,猪食用后寒了肠道所致,猪栏草在植物学中是一种热性植物,水浸泡后表面会产生一种物质,这种物质对牲畜不利,因此造成了与瘟疫相仿的症状,但此症却不传染的。” “嗯嗯~还是你们这些大学问家有见识啊,不错不错,我就喜欢看你们一本正经的装逼!”已经取来鱼腥草的王胖子听到后,打趣道。 姜九满脸黑线的瞪了胖子一眼,对老张说道:“张老,学生还有点事,就不在这里陪着了,就让胖子蹲这里看着吧,有什么情况,让胖子知会我一声,我就在宿舍处理点事情!”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胖子王然满心委屈着,又留我在这顶缸! ; 第五章 你是我第一个病人,荣幸吧! ?“快点,还愣着干什么,看你那哭丧的脸,要是两小时后这些猪还没欢实过来,我让你也跟它们一样。”老张看到一旁的王然训斥了一句后也背着手转身离开了。 见老张离开,胖子王然朝着老张的背影小声的叽里咕噜咒骂了几句,便捏着鼻子进入猪圈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燃起了鱼腥草,那味道把胖子呛得连声咳嗽,内心还得不断的祈祷姜九的这法子可行。 “唉,我说哥几个,你们都躺了这么久了,也该起来了,可不能赖着不起,那样很丢猪的,将来你们还怎么在猪圈里混啊,你们也是有头有脸的猪,可要给哥争口气啊!南来北往,东去西行的各路神仙菩萨土地公公,请你们多多保佑,我一会儿是躺着还是站着就看你们了,拜托拜托,阿弥陀佛,无量个天尊!” “哟,行啊胖子,啥时候出家了,还跟猪称兄道弟了啊,哈哈~”姜九学着老张的声音调侃着出现在胖子背后。 王然本是背对着外面,听到声音后以为是老张又回来了呢,吓的哆嗦转身道:“张教……,老九!你你!你出卖我不说,还吓我,呜呜~你不知道老张是精神分裂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呢,呜呜~” 看清楚是姜九后王然假哭着幽怨的说着,那眼神跟一个经年空房看到丈夫突然出现的怨妇一般,看的姜九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忙向后跳了一步,躲开将要扑上来的王然,王然又用眼神刮了他一眼,开口道: “老九,你这法子能行么,老张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虽然你不在畜牧系,可老张发起火来,啧啧……” “行了,行了,赶紧到外面来,里面那味你不嫌呛么,能行不能行,等着就知道了呗,这也是我在一本中医书上看到的法子,应该没啥问题,我刚才见张老头走了,所以回来找你跟你一起分担啊!”姜九站在猪圈外面捏着鼻子说道。 王然也从猪圈里钻了出来,朝姜九翻了个白眼不满道:“等老张走了你才来跟我一起分担,真是好兄弟啊,还有你知道你是兽医不,还中医书,我可是先说明了啊,要是等会这里还是躺着,那你可别怪兄弟不陪你分担啊,你这不是胡闹么,就燃点鱼腥草就行啦?你当这是驱蚊子呢啊,赶紧地现在还有时间,认真点给里面几位治治,老张可是对这群猪宝贝的很呢!” 姜九站在一旁微笑的看着王然,他知道虽然王然嘴上唠叨不停,如果最后真的没效果,他相信王然也不会将责任全推到自己头上的,王然的为人他太清楚不过了,所以他才要在第一时间将青囊术上的几篇药食食谱告诉他。 “哼哼唧唧” 这时猪圈里面猪的哼唧声大了起来,他们二人赶紧朝里面望去,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十几头猪已经有两三头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嘶~行啊,老九你这法子还真灵,这还不到十分钟呢,厉害,哟,又起来了一头,起来了,起来了!” 就在王然说话的这会功夫躺地上的猪也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只是还不是太欢实。姜九也没想到这法子竟然这么灵,现在他真的开始怀疑华佗是兽医了,要不这青囊术里面怎么会有给猪治病的方子呢。 “咦~老九,这些猪站起来是站起来了,可怎么看着都无精打采的呢,会不会是回光返照啊?”望着有些打摆的猪王胖子问道。 “回光返照你个大头鬼,你两天不吃饭,你也打摆!”姜九拍了一下胖子说道。 “对对对,喂,你们几个赶紧地,张教授让你们准备猪食过来喂猪,要是把张教授的猪饿倒了,小心老张让你们在这喂两年猪!”胖子王然朝着正在另一处做事的同学喊道,而他自己却转身拉起姜九,边走边说: “老九,走走走,这边没咱什么事了,你到我那里去,我给你做俩菜咱在喝点,看看我的厨艺长进没有!” 姜九刚好也不想在猪圈旁探讨食谱的事,便跟王然一起朝学院外走去,王然家虽然不是古彭城人,但家境挺不错的,因为胖子王然爱好烹饪,学院宿舍又不准私自开火,索性便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方便他研究厨艺,虽然姜九跟王然关系挺好的,但近一年来为了找到关于能解决天残之症以及了却义父王知节的遗愿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看书,所以这还是姜九第一次去胖子王然住的地方呢。 到了胖子王然租住的地方,王然让他随便做冰箱里有饮料,自己跑到厨房开始动起手来,王然因为经常尝试新的菜谱,所以家里一应食材配备还算的上全面,胖子在厨房忙活着,姜九就自己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看到茶几上凌乱的摆放着几种药,姜九拿起来一一看了看,眉头紧皱了起来,这些药都是治疗肠胃的西药,还有两盒是治疗复发性痔疮的药,这才知道胖子王然身子竟然一直不好,其实他要是能有时间仔细的瞧瞧王然凭借着从义父王知节传给他的医书上的医术也能看出来,只不过先前忽略了而已,看来胖子王然这病不是一两天了,应该跟他喜爱烹饪有关,应该是经常试吃各种食物才会造成肠胃的疾病,这西药基本上见效挺快的,但却难以去根。 厨房里的王然正在乒乒乓乓的忙活着,姜九从茶几上找了一支笔,又从一个药盒里将使用说明书拿出来,在背面写了两付中药方子,这两个方子是调理肠胃的汤料,不能说是药,开药方还得等王然忙完问清楚才能对症开方。 “好喽!上菜啦!”半个小时后,套着围裙的王然将烧好的四道小菜端上了餐桌上招呼着姜九洗手吃饭,顺便又从墙角处拿出一瓶草原烈酒出来,准备好一切,见姜九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纸没动,便走过去想拍一下姜九,却不曾想姜九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王然不解的问道: “老九,你你这是做什么?” 姜九没说话只是示意他坐下,然后两根手指搭在了王然的脉搏上,看到这个动作王然也是明白过来了,这是在号脉啊,只是心里感到很是别扭啊,想想看一个兽医给你号脉,这能不别扭吗? “老九,你啥时候改给人看病了,虽说你在动物医学上成绩不错,可也还是兽医啊,你可别因为想转行就拿兄弟我开刀,庸医杀人不用刀啊!” “你是不是经常感到胃里不舒服,还常常拉肚子,有时候会胀气,吃不下饭,你还有复发性痔疮!” “咦~,哦,你就搁着给我装神医,你还不是看到我桌上的药了吧,我这是老毛病,没事,吃点药就好了,现在就挺好的。” “你知道西药疗效虽快但治标不治本的,这张纸上我刚写的两付调理肠胃的汤料,我再加两付主药,你明天去按方抓药,保证你吃两天这些症状就全好了!”说完便松开搭在王然脉搏上的手,有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递给一脸茫然的胖子。 “老九,你这不是开玩笑吧,你可别看我胖,就拿我跟学院里的那群猪一样看待啊!”王然看了看手上写满字的说明书道。 “我还能害你不成,你喜欢烹饪,应该对食材也很了解,你自己仔细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们家可是中医世家,我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不过从今天起我要从新做一名悬壶济世的中医,你就是我第一个病人,荣幸吧!” ; 第六章 离开 ?“生姜五片,白芍两钱,苦藤三钱,雨竹二指,陈皮、地衣……”王然听到后仔细看了看纸上所谓的汤料,嘴角抽了抽,心想单从材料上来说好像真没啥不妥之处,基本上都是些疗养肠胃的材料,只不过怎么越看越像是煮老母鸡汤的配料。 “老九,你确定就这玩意不是炖鸡汤的配料?”王然疑惑的问道。 “额~看来张老头说的没错,你除了吃还能想到啥,不知道咱们在历史上就有食之尚品,温之以胃,养之以肠吗?不是有药食不分之说么!行了,你就按照我的方子熬汤就好了,保管你两副下去,再也不吃这玩意了。”姜九将手中的西药药盒丢在桌上说道。 “好好好,既然老九要弃兽从医,哥们就舍命做一会小白鼠吧。”王然大义凌然道。 “切,得了吧,我还能害了你,再说了,有你这么肥的小白鼠么?”姜九嘿嘿笑了两声打趣着说道。 “那咱边吃边聊,来尝尝我的厨艺如何?”王然本身除了对烹饪上心外,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持有可有可无的乐观态度。 二人到桌前坐了下来,看到桌上四样小菜,虽说样子算不上精致,也能说的过去,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姜九决定先尝尝看,是否胖子真有天赋在烹饪方面,要不然随便将青囊术上的药食传出去,糟蹋了才是可惜呢。 王然一到餐桌上便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态度立马严谨激动起来,一个劲的给姜九介绍每道菜的用料,并询问他味道如何?姜九也是箸筏不停,心里开始暗自佩服王胖子起来,这菜的味道,自从义父王知节仙逝后,姜九就没有碰到一个能烧出让自己这被义父养刁的肠胃,索性他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虽说未达到那种生冷不忌的至高界,但却也有饱腹即安乐的小民优乐,而胖子这几样菜虽说依旧略显青涩,不过搭配上却是很符合中医中相生之道。 四样菜一瓶老白干,俩人吃了一下午,天南海北的聊了很多,姜九也把从青囊术中寻到的十道药食食谱告诉了王然,虽然这只是青囊术中药食的一部分,但依然让王然大为兴奋,小心翼翼的用笔记录下来,被视为珍宝般贴身存放,期间也聊到各自对未来的憧憬,王然更加坚定了成为一个伟大的厨师的梦想,本来在未得到青囊术以前姜九几乎就没想过自己能有未来,因为他乃天残之命。 姜九虽然只是天生缺少尾指,平常人看上去并无大碍,也不影响生活,他的残疾和那种缺胳膊少腿根本没法比,这些都是不懂之人才有的表象看法。 人生十指,指指连心;生而指残,心脉难全!若非是遇到落魄中医世家,而又恰巧有祖上传承医法的王知节,姜九活不过九岁,同样若非王知节肯为其翻山入林寻药调理依旧是命难过九,而王知节的死跟这些有着莫大关系,才将姜九的命延续到二十岁,若在此之前依然没有根治,那么姜九依旧是没有未来,索性的是他得到了青囊传承,上面刚好有医治此类天残之法,用药之术,这才让他开始对未来充满了遐想! 当姜九说他要当一名中医,将祖宗医术发扬光大时,王然却罕见的没有嘲笑,只是低头沉默思索着,最后王然内心得到的答案却是姜九一定能成为一个带领华夏中医走向世界走向巅峰的人,尽管这个人现在学着植物学,是一名兽医,但王然却依旧坚信华夏中医将由这么一位兽医带向巅峰,这种坚信是发自内心。 酒足饭饱后,姜九也未在王然那多带,他还要回去准备明天的远行,因为青囊术上医治他天残的药方中的药物有一些却是十分罕见,他要去寻山问药,回到宿舍后,姜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囊,几件衣服,一个廉价的行李箱,一张五千块钱的卡,一根极细极细寸针,一枚内圈带槽空的不锈钢戒指,这就是姜九的全部家当了。 先用那根极细极细的寸针快速在自己天池、神封、灵虚、尾翳、云门五穴一次行针,一刻钟后,姜九浑身上下一种从未有过的舒坦与充盈,这是他依照青囊术中关于天残调理的行针之法,成效亦是相当斐然,更增强了姜九对青囊术的强大信念。 第二天上午,本应一早上就去跟老院长此行呢,不曾想因昨晚行针后浑身上下十几年都没那么轻松过,故而夜晚一个无梦,一觉睡到上午九点这才拉起行李箱朝老院长的办公室不急不慢的行去。 “老院长,你怎么看这封来者不善的邀请信的,要不学生直接回绝他们就是了,反正咱们是学院,又不是兽医馆,没必要……” “小梁啊,你还是对你同门师兄心怀怨念啊,这分明是在正常不过的医学求助罢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当年你跟你师兄的事我这个已经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信是你在川蜀的师兄发来的,说是在川蜀山中发现了一头华夏白熊猫,看来应该是这头白熊出了些岔子吧,你那早年入川的师兄却没想到竟然束手无措起来,,所以才广邀天下兽医前去为白熊诊断治疗,好像是你师兄身边某位好大喜功,将发现白熊的消息告诉了一位不得了的大人物。 据说这位大人物十分信奉什么‘食铁白兽,权掌百年’,呵!这可倒好,不想这白兽刚现,还未曾亲见,就传白兽难存,这位大人物当场放话,说是若白兽不存的话,那你师兄这个好不容易爬到川中首席职位就要让出来喽。虽说这首席兽医他不还是兽医么,丢就丢了呗,可你是知道你那师兄是多么看重这个位置的,唉,都是债,我看啊,你还是去帮一帮你师兄吧,他不也都向你服软了么!”老院长抬手打断动物医学系主任教授梁凯絮叨道。 梁凯低头深思了一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唉~”老院长看到后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了解当年那段师兄弟间的恩怨,也能理解梁凯的选择。 梁凯看了一眼屋内,另外二人,畜牧系的张教授及他那个喜欢烹饪的胖学生王然,点了下头便离开了老院长办公室,一时间办公室内陷入了尴尬的氛围。 “咳~,老院长,我到是有一个人,不防让他去试试?”老张咳嗦着打破沉静开口说道。 “哦,你说是谁?” “姜九,也是你的学生,就在昨天他用很简单的法子,就将我那十几头快不行的肥猪给医治了过来,我感觉这小子有些能耐的,而且他也是你的学生,你应该清楚他的能力吧?” “小九啊!”老院长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喊道。 “老师,您叫我?”老院长话音刚落,姜九拎着行李箱跨进了办公室门,回应道。 见姜九的出现以及这身打扮及行装,屋内的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这时胖子王然诧异喊道: “老九,你难道还会算命看挂啊,这边还没刚说要让你去蜀川呢,你就连行李都准备好了。” “什么蜀川?” 胖子把老院长手中的那封来自蜀川的邀请信的事情跟姜九说了一遍,姜九寻思了一会儿,刚好有一副药只有蜀山才有可能有,反正都要入川一次,于是便开口道: “我可以去!” ; 第七章 元化指法 ?王然跟姜九俩人当天下午五点坐上了驶往川蜀的火车,本来姜九的意思是想做高铁来着,但磨不过王然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而且邀请信上说的日子现在算来还有宽松,便也没太较真,在这期间王然还按照姜九昨天给他的方子熬了一锅汤,找了一个保暖壶带在身边。 “嘿嘿,老九够意思啊,有这难得的公费旅游还没忘记咱兄弟啊!”王然一边喝着调理肠胃的汤一边感慨着说道。 “胖子你是旅游,我可是有正事的,这不,有任务在身啊!”姜九拍了拍放在外套内口袋里的邀请信,心情大好,本来还想要精打细算着每一次的开销呢,结果就有了这次公费入川的机会,姜九心里怎能不乐呢?他对这次任务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在临行前,老院长也曾交代,他是学生,权当是见识见识,治疗白熊之事,让他从旁看着就行了,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看法。 “得了吧,你还真插手此事啊,我可是知道的比你详细一些,你们系主任教授老梁都不愿意趟这次浑水呢,咱俩就好好四处逛逛,川蜀的美食我可是垂帘已久了,哈哈~”胖子没心没肺的笑着,姜九摇了摇头靠在座位上脑中继续整理研究着写着典狱史的青囊术。 凌晨两点伴随着轻微摇晃的列车,整节车厢的乘客基本都进入了梦乡,突然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将熟睡的众人吵醒,正当众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这时候列车广播传来列车长的焦急的广播: “各位乘客,10号车厢有位先生心脏病突发,现急需救治,请是医生的乘客火速前往10号车厢,或带有心脏急救药品的乘客伸出你们的援助之手,请听到的医生先生速至10号车厢!” “各位乘客……” “嗯~好吃,biajibiaji”胖子王然并没有被警报与广播吵醒,而舔了舔嘴唇,换了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继续在梦里吃着大餐。 姜九将盖在脸上的鸭舌帽拿开,看了眼一旁的王然后,便站起身朝着10号车厢行去,虽然他们所在的车厢是4号,但由于并非节假日的原因,车厢过道还算畅通,只用了大约六七分钟的时间姜九就来到了10号车厢。 10号车厢是软卧车厢,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么一整节车厢竟然几乎所有床铺都是空着的,要不是在一间隔间门外看到两三个列车乘务员正向隔间内张望着,姜九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呢。 一位列车乘务人员,看到姜九后,赶忙招手,示意他病人正在里面。只见以为七十多岁的老者脸色苍白的躺在床铺上,身旁一位中年满头大汗的正忙碌着,看样子应该是医生身份的乘客,在医生旁边一位衣着时尚十六岁左右的女孩,满眼担忧之色抓着老者的手,小声啜泣着“爷爷,您可别吓我,求求这位医生您一定要救救我爷爷,您的恩情,我们林家永远不会忘的。” 再看那位中年医生,急的满头大汗,林家可不是一般的大家族,是经历了新旧朝代更替依旧屹立不倒的庞然大物,他虽有心让林家欠自己一个人情,或者是能借此机会攀上这棵大树,奈何现在是在火车上,身旁既没有急救药物,也没有医疗器材,而且这老爷子的病症来的又那么突然,心脏几乎处于停止状态了,自己也只好尽力而为,一边抹汗一边为老者做着心律复苏按压。 姜九正在考虑是不是现在就上前进行救治,便听到身后有人喊道:“让一让,让一让,大家别围在一起,我是川蜀医院的心脏专家,我这里刚好有些救治心脏病的西药,来让我看看。” 姜九被来人挤到了一旁,抬眼看到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肚大肠肥的大叔拎着一个皮包挤了进来,而原本正在为老者做着心律复苏按压的中年人,听到后也是眼睛一亮,若是真有药物的话,想来能控制住病人的病情不进一步恶化,应该可以撑到下一站吧,也慌忙站到一旁,把位置让给那位地中海大叔。 地中海大叔先是用手扒了扒老者的眼皮,又侧耳听了听老者那微弱几尽消无的心跳后,视乎心中有数般,在袋里翻找起来,还不忘告诉众人特别是老者身旁的小女孩:“大家放心吧,我刚好有控制心律衰竭的药物,这药物是从美欧花大价钱进口过来的,我原本刚好要去给一位心脏不好的病人送药去,没想到竟然在路上碰到这事,医者仁心,小姑娘你放心,揖让让我李厚德碰到了,就是阎王想收老爷子过去,那的给几分薄面!” 自称李厚德的地中海大叔,拿出一盒药,取出两粒来就要喂老者吃下,姜九却是上前跨出一步,开口阻止道:“这位大叔,不知道你怎么就如此确定你的药就刚好对症呢,药不能乱吃,在无法判断病人症状的情况下就随便用药,这可不是一名合格医者的行事风格!” “嗯?”不光是李厚德看向这个越众而出的年轻人,就连周围的人都看向姜九。看到姜九如此年轻后,李厚德内心暗暗松了口气,言辞略带不满道: “呵!我行医三十年,见到心脏病患者无数,至于对不对症,用什么药,还要你这个不懂规矩的毛头小伙子来教训不成,哼!岂有此理!” 小姑娘听到后也是眉头紧皱,也不知是不喜姜九打断李厚德对自己爷爷的医治,还是不满李厚德的言语,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还请李医生喂药吧。若能保住我爷爷的命,我们林家一定会重重酬谢您的!” 李厚德听到“林家”“重重酬谢”几个字时,顿时眼前一亮,仿佛一条康庄大道正在自己眼前铺展开来,可见林家的分量之重。 姜九知道一个利欲熏心的医者是多么的可怕,既然自己分量不大,那还不是有其他人呢吗,看了眼先前曾为老者医治的中年人一眼后,转向小姑娘,再次开口道: “且慢!林姑娘,你担心爷爷的生命安危,这个大家都可以理解,你虽然不懂医药,也不太相信我,那这位先生呢,我之前可是看到他在全力救治老爷子的,反正也耽误不了两分钟,不妨将李医生的药让这位先生看看,若是无碍,再喂老爷子服下也不晚,还是慎重些好!毕竟人命关天,林姑娘应该看到这位先生为老爷子做的一切了吧。”说完看向站在一旁满脸感激之色的中年人,因自称心脏专家的李厚德出现,自己先前的救治好像就这样轻易的抹杀掉了一般,姜九的话让他再次引起林姑娘的注意,也可以说是林家的注意。 林姑娘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眼脸色愈发苍白的老者,又用询问的眼神盯着李厚德,李厚德看到后,不情愿的将手中的药递给了一旁的中年人,中年人仔细看了看,这盒药确实是类似极速救心丸的药,不过闻了闻药衣,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有些别扭,中年人拿着两颗药朝姜九靠了过去,将药递给了姜九,从姜九敢阻止专家治疗来看,应该也是懂医学的。 姜九看到中年人将要递给自己就知道这药中年人心里也不确定,用二指夹起一颗药,放到鼻尖闻了闻,看着中年人问道: “这位大叔,这药是不是有一股极淡的辛辣味道,应该是有库林丹的成分,对不对?” 中年人听到库林丹后,也是猛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心中总感觉哪里不对,原来是库林丹啊,“对对对!是库林丹!是库林丹!” “这种药,确实是用来治疗心脏骤停的一粒救心丸,而库林丹就是其中一味不可或缺的药物,对于治疗骤停的心脏有奇效!不过却对治疗心律衰竭极为不利,虽然能够一定程度上的控制住心律衰竭,但却对后续的医治有着严重的影响,最严重的情况就是无法医治!” 不用姜九进行暗示,中年人便滔滔不绝的向众人解释了一遍服用此药的利弊,若服用此药的话,无异于饮鸩止渴!林姑娘听到后犹豫不决起来,而地中海李厚德却是脸色十分难看,怨毒的看着姜九。 姜九走到老者跟前伸出右手中指无名指二指搭在了其脉搏上上下左右弹跳,看到姜九的动作后,一旁的李厚德轻哼一声便要开口讽刺他装神弄鬼连号脉都不会,便听到站在一旁的中年人惊呼道:“元化指法,是元化指法,我曾在一个老中医那里听他描述过!” ; 第八章 怕丢祖宗脸面 ?中年人这一声惊呼吓的地中海李厚德一跳,原本想要张口讥讽这个坏自己好事不说,还将自己的特效药说成有害,现在又正用自己从没见过的指法在号脉的小伙子话语又咽了下去,李厚德看了看依旧满眼震惊的中年人,低头嘀咕道:“莫非这小子真有点身手?虽说这号脉是中医最常见的起手式,但这么奇怪的号脉,我去过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医院中医科专家也见过不少,却从没见过这种手法,难道这小子是经验丰富的中医,嘶~不对啊,中医都是越老越吃香的啊!” 听到中年人的惊呼后,众人也纷纷朝着姜九搭在老者手腕上的手指仔细看去,除了跟自己印象里中医号脉用的手指不同,然后就是两根手指上下左右或轻弹、轻压、轻抚外也没啥神奇的地方啊。 姜九朝中年人点头笑了笑,然后将搭在老者手腕上的手指放了下来,看向一旁正紧盯着自己的林家姑娘,缓缓舒了口气道:“林姑娘,老爷子是不是最近总是感觉有些心慌胸闷?” 见林家姑娘点了点头,姜九继续说道:“现在你可以做两个选择,一就是选择这位李专家手里的药,让老爷子现在就舒缓过来;二就是相信我了,我祖传了一点针灸推背之法,也可以将老爷子的病情稳定下来,应该能保老爷子撑到下一站的了,我不能替你做这个决定,你自己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劝你不要考虑太久,老爷子的病情还是很危险的。” “不用考虑了,就用你的法子,赶紧为我爷爷救治吧!”一旁林家姑娘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姜九先是愣了一下,他内心暗自佩服小姑娘的果敢,对小姑娘点了点头,道:“那还请无关人员到包厢外面吧,林姑娘也请到外面等候。” “这……”小姑娘犹豫了,虽说她同意让姜九来为爷爷治病,但却希望能够守在爷爷身边,姜九也看出来小姑娘的心思,再次开口道: “那这样吧,我想请这位先生留下来,刚才我看到他在是第一个为老爷子治疗的,我想这位先生应该是一名医生吧,他在这里,我也能放开手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位先生也能及时指导斧正,你看如何?” 最终小姑娘同意了姜九的建议,包厢内仅剩下姜九和那位中年人站在老者床前,本来地中海李厚德还想就此离去的,但转念一想也就跟其他人一起留在了包厢外面,他并不是在意姜九能不能治好林家老头的病,他是在等着姜九出丑,到时候林家小姑娘还不得来求自己,要知道现在离下一站少数还得一个小时的车程呢。 “小兄弟,我叫欧阳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老兄吧。”中年人带着感激之色看着眼前这位似乎除了身怀像极了传说中的元化号脉指法,还兼备针灸、推拿之术,要知道不管是针灸还是推拿都是一个需要长年累月的与人身各大穴位打交道,就连一些年过花甲的老中医都不敢妄称自己精通针灸与推拿,所以在医学界有句“五十不推背,七十略行针”的说法,看着姜九如此年轻既然也敢对人行针推背,真是不知道是不知天高,还是真深藏不露呢! “欧阳大哥,请你搭把手,咱一起将老爷子的上衣脱掉,我先救治一下,待会咱再聊。” 姜九从右手中指上取下那枚不锈钢戒指,从中抽出那根银丝寸针,快速在老者胸前的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玉堂,再到幽门、步廊、神封、灵虚、神藏、云门、天溪、天池等穴位行针***虽说欧阳正不认识姜九的行针手法,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人体的重要穴位分布,并且见姜九行针手法之快、之稳,若单就行针手法来说的话,明明就应该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才能大致做到吧! “欧阳大哥,麻烦你帮忙将老爷子扶起来坐好。” 姜九收起银丝寸针,又开始双手不停的在老者背后或捏、或捶、或点、或按,动作行云流水,让在一旁的欧阳正看呆了,直到姜九将老者衣服重新穿好,并扶着小心平躺放好后,他才惊醒过来,看着正在擦汗的姜九,就如饿狼见到美味,色鬼之遇美女般,姜九被盯的浑身不自在起来,咳嗽了两声。 “额,小兄弟不好意思,请恕我唐突!不知道能否告诉我一下你的医学师承何处?你的元化指法是如何得到的?你的行针推背之术为何我没见过?”欧阳正两眼放光着问道。 “欧阳大哥,我叫姜九,中医会点点,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一些微末之法,并无师承。” 听到姜九的回答后,欧阳正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太激动了,不管什么行业这般刨根问底,都会让人感觉到反感。欧阳正放低姿态,诚恳道歉道: “对不起小兄弟,是我太激动了,还请您见谅!我是来自四九城的欧阳正,家族祖上也是世代行医,传至现在祖上医术基本是十难存一了,而且如今社会发展迅速,我国医学也受西方发达国家冲击颇大,祖上传下来的医术基本上都被不肖子孙抛到了身后,却一个个的抱着西医不放,我只是一个不想让祖宗几千年的医术全部毁在我们手里,我才五湖四海的寻找各种中医传承,刚才见到小兄弟您那号脉指法,行针之术,推背之功,我欧阳正不能不激动万分啊,没想到啊,没想到……” 姜九听着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在自己面前滔滔不绝的中年男子,他能体会到欧阳正是真心为中医的没落感到痛惜,因为他义父虽然嘴上没说,但内心何尝不是对这舍本求末的社会现象无可奈何啊,要不怎么会甘愿守着一身医术而窝在农村种地呢,是怕,是怕丢了祖宗颜面! 姜九等欧阳正心情略做平复后才开口回应道:“欧阳大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其实我义父也是对着本末倒置的社会现象深恶痛绝的,所以才宁肯务农也不愿糟蹋了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心血医术,怕丢了祖宗颜面!” “怕丢了祖宗颜面。”欧阳正低头小声重复着,苦笑连连,谁说不是能,这些年来自己何尝不是在四处碰壁四处被嘲笑么。 “不知小兄弟您义父他老人家的名讳可否告知,现居何处?我想有时间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我义父已经去世了,他叫王知节。” “王知节!神医王知节!他是你义父?怪不得,怪不得!可惜啊,可惜啊,万幸万幸啊!” 姜九被这位大哥一惊一乍,一会可惜一会万幸的搞的一头雾水,难道在没收养自己之前义父曾经也跟人家看病抓药,还博得了一个神医的名头?欧阳正很快就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只听欧阳正继续自语道: “我听父亲说过,当年新政成立初期,国家并非立刻进入国泰民安的状态,因连年的战争,导致大量的人们流离失所,粮田成荒,各种自然之灾接撞而来,河阳饥荒、长平大悍、江南洪涝、关西飞蝗、关外雪灾,让人民无时无刻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各种病疫也肆虐人间, 新政召集国内医生四处救援的同时也向国际社会发出医疗求助,而神医王知节那时候正直壮年,便跟着全国各地的为人治病,听说都是用的土方子,却几乎都是药到病除,并不比那些金发蓝眼的西医差,并传导各地人民预防之法,也是在那个时候王知节在民间有了神医的称呼,当时我父亲才二十岁,就跟在神医王知节身旁。 后来就经常听我父亲提起王神医用几根竹针为人行针治病,用干槐皮加老藤根熬药治好让国际友人头疼的病症等等,后来听说曾被请去做主席专职医生,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流落农村了呢?” “咳咳咳~”一阵咳嗦声打断了包厢内陷入沉默的两人,原来是躺在床铺上的老者醒了过来,姜九看了下反在桌上的时间,这才发现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赶紧打开包厢门,刚要开口告诉一直在外等待消息的林家姑娘,便被推到了一边,原来林姑娘早先还算沉得住气,后来时间渐长,且那地中海的李厚德时不时的念叨几句若是姜九再晚两分钟开门,说不定她就会上前踹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