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尘的书》 三十章、豺狼心,惹人恨 ?故事是个很长的东西,但是想要表达的东西并不多,简单的说,就是对与错,好与坏,当然是个人认定的,然后另外一个人感受的是什么呢。你能够感受的是什么呢? 白尘与杨山到了另外的一个镇,名字叫做宜灵城,真不知道一个镇为什么要名字中要带一个城字,或许只是打算以后建城也这样说吧。这一路上白尘与杨山过了数个小镇和村落,一路上有官道,对杨山来说很不错,毕竟这是一条往家的路,如此的明确,对于白尘来说,脚下的都是路,只是可惜路上的风景不是用来细细品味的,不过既然过去了,只好多饮些酒了。 二人来到一个客栈,此时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只是天气完全变亮了,一路上风不停地吹,也是疲倦的很,但是时辰还早,喝酒确实是个好选择。 “杨兄,昨日我应你的酒,今日喝个过瘾?”白尘的话很俏皮,但确实是单纯的少年模样,白尘对于酒是十分喜欢的,他让杨山喝一场,却也是想让自己喝一场。 谁知杨山说道:“我累了,稍微吃些吧,早些休息,我们明日早上赶路。”“啊,杨兄,酒确实是好东西,怎么能不喝呢,再说我请你。”甚至还抱起了杨山的胳膊。杨山被抱了胳膊似乎被触动了什么,可还是摇了摇头,说:“为兄确实有些乏了,你若是想喝就一个人少喝一点吧。” 天上的太阳落了下去,自然便是晚上了,白尘一个人坐在客栈外边,看这初升的月亮,月亮还很远,他似乎可以想象得到秋兰此时在做些什么。他又小饮了一口酒,杨山已经去睡觉了,他却还没有睡意,至于武功,这两天他很迷茫,我习武一生又有什么用呢,不还是照样生活吗,即便没有修武,对我来说影响也是不大的,那我这十年来的习武到底有什么用呢,行侠仗义?想到这,嘲笑自己一般喝了一口酒,还真是无聊,可白尘动了,十年来一直练习的武功演示了出来,酣畅,又是一口酒,我习武便是习武了,算是消遣,习武对于我来说算是趣事吧。与平常不同白尘的招数开始有些变化了,人都醉了,武功的名字还能叫做《洛水》吗?白尘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如此随意的招式,恐怕酒醒了便什么都忘了吧。 这一幕不止有白尘看,还有一双人,之所以叫一双人,是因为这是一男一女,虽然衣着很普通,但如同金童玉女。他们在客栈的楼上,二人都与白尘的年岁差不多。“哥哥,这人的招式耍起来甚是好看,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原来是对兄妹,说话的是其中的女子,衣着无华,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头上有着几根固着头发的簪子,奇异的只是她的眸中泛着白色的光。“胡乱的习练罢了,不过这份随心所欲的心情确实令人不厌倦。”开口的是其中的哥哥,他的声音很平静,不过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平静的语气令这女孩子发笑了,“哥哥,他这招式没你说话的语气有意思。”这女孩子可能不是第一次这样说自己的哥哥了,这男孩子也笑了,露出了自己洁白的牙齿。 女孩子眼睛泛起奇异的光,看向白尘,似乎想要看透什么,白尘在练武,突然阵阵被窥视的感觉,不是那种被一个人看到,而是更深处,心里的东西,还是其他的呢?他想楼上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关上的窗户,亮着灯的几个房间。白尘觉得自己可能是酒喝多了,一种奇妙的状态罢了,该睡觉了吧,若是明天早起,练功吧。 而那个房间中,少女与少年面色凝重,少女说:“我真的看不出他的命线,只是知道他明天将有一劫,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而且我竟然被他察觉了。” 少年说道,这次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再说你不也是天上泛白瞳,能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事情吗。这少年是个奇怪的人,但你肯定是最奇怪的少女。” 少女并不在意自己的哥哥这样说自己,只是说道:“我们可以帮他,在经历此劫之后。” 少年没有少女的能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习武有很好的天赋,少年对于这件事情听他妹妹的,不但因为自己妹妹能力特殊,更多的是他妹妹所说的劫难都是改变一个人的契机,若是一个人因为这个为恶,而他们二人却坐视不理,他们良心不安。他们二人漂泊在外,喜欢这个世界上多些好事,至于为什么不帮白尘躲过这个劫难,他们兄妹试过,劫难终究会发生,而且会更加强烈。 夜晚很安静,蟪蛄不知春秋,虫子也不叫了。天上的月亮很圆,白尘晚上睡觉的时候很安静,没有蹬被子,他最近对于游历兴致还很高,好像对于人情世故兴致不大,对于江河山川却倍加青睐,似乎有一种说不清的明悟一般。不过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不然会头疼难办的。 第二天,白尘与杨山又在去长安的路上,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身后还有两人,就是昨天的兄妹,其中,妹妹开口了:“他的劫难来自于与他同行的人。”哥哥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着二人离去。 约有半个时辰,这里人烟荒芜,杨山说道:“白尘先等会。”白尘听到,自然是缓了下来,说道:“杨兄,你有什么事吗?”杨山说:“歇会吧。”白尘奇怪,问道:“杨兄,你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杨山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水递给白尘说道:“我有些倦,我们在此歇息一会,在赶路吧?”白尘担心,以为是杨山生了病,杨山递与他的水并没有喝,说道:“杨兄这附近可有什么小镇村落,要不我先去附近瞅瞅,你在此歇息会。”杨山连忙摆手说:“不必了,我只是突然感到有些劳累,不是什么大毛病的,你我在此处歇息会就好。你喝口水也润润嗓子吧。” 白尘听了,也不强求,二人武功都是不低,对于自己的身体自然是了解的,白尘喝了口水,说道:“杨兄,你吃些东西吧。”转身向白劲马走去。白劲马嘶鸣,白尘以为马出了什么事情,却不知危险的是他自己,白劲的脖子受了一记手刀,力道很重,若是平时白尘怎么都能反应过来的,可这次他倒在了地上,他知道除了杨山此处并没有其他的人,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杨山要偷袭自己,他极力不让自己昏厥,尽量转身看向偷袭自己的人,可是又是一脚蹬在他的背上力道极为重。白尘吃痛,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有种很累的感觉,水,水有问题,可是为什么? 杨山笑了,和当初清风明月下完全不一样的笑声,这次的笑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哈哈哈,本来以为你只是个普通少年,只是打算劫掠你的钱财,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匹宝马,更令人惊讶的是,你居然还有一颗与宝马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宝玉。不过我早就应该想到,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白尘明白了,只是不明白一个人竟能如此地作伪,简直令人恶心,白尘并没有再说话,一是与这样的人并没有什么可以说的,第二他想着,如何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杨山见白尘没有反应,显得很不高兴,白尘竟然不反驳一下,甚至不问一个为什么,杨山越想越恼怒,又狠狠地踢了白尘。疼痛使人清醒,可是疼痛还是疼痛,身体困乏还是身体困乏,白尘没有反抗的能力,他依旧不说话。杨山见白尘这个样子,忽然癫笑:“哈哈,我想到了,你很喜欢自己的马是吧,这样的话,我一刀捅死如何?” ; 三十一章、何所慰吾诚 ?很无奈的尴尬境地,对于另外的人来说却是截然不同的样子,可笑可悲还是无关紧要?既然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尴尬的境地了,不要想太多,心中所想自然是最正确的,努力的话,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交代了吧。 白尘听了,很自然的挣扎了,杨山看到他这个样子,觉得很不错,只是面目更加狰狞了,他还有一种感觉,就是很无聊,又是这样,杨山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了。上一个被自己杀的那个人就是这样,好好地悠闲日子不过,非要从自己的长安老家出来,说是游历,其实就是不告诉父母亲戚,偷偷地跑出来。结果呢,还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挣扎?为什么要挣扎呢?明明都要死了,为什么还在挣扎呢? 白尘对于杨山的想法并不知道,只是听到了他要杀白劲马,很难受,对于杨山的话,他并不怀疑,因为他丧心病狂。只是谁都没想到,白劲马动了,前蹄向杨山踏去,杨山与白尘都在白劲马之前,白尘听到了马儿的嘶鸣,杨山自然是完全都看在眼里。 杨山冷笑道:“一个畜生而已,胆敢如此,真是找死。”避开白劲马的踏下来的蹄子,一拳轰向白劲马的颈部,白劲马虽然异于常马,可是受到几百斤力道的冲击,而且它前蹄刚着地,并未站稳,竟然摔在地上。马儿哀鸣,可是杨山并未停手,腰间匕首拿出,慢悠悠地说道:“这便杀了你,虽然是个宝马,可宝马跟了主人就不跟另外的主人也是令人厌烦的,不过杀了你,我拿了宝玉也是稳赚不赔的,这叫什么?哦!想起来了,叫做天下异宝有德者居之。”说完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白尘看到倒在地上的白劲马,而自己如此的无能为力,他很痛苦,更害怕发生比现在更痛苦的事情。杨山的匕首已经握在了手中,他不再废话,狠狠地向白劲马刺去,鲜血涌现,雪白的毛发被染红,马儿开始嘶鸣,似乎比死亡还要痛苦。 被刺到的不是白劲马,而是白尘,杨山也没有想到,他本来就是选择向马刺去,为的自然是让白尘痛苦,可是这个时候白尘同样做了一个选择,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挡住这一刀。一个人用自己的生死去做这一件事情,是莫大的勇气,可是一个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又该怎么让人赞叹呢? 杨山甩了甩匕首,似乎又重新认识了一下白尘,随后笑了笑,似乎在表示,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让你先死吧。可是异变突生,白尘一只手抵住了杨山的手,匕首也落不下去了,他眼神愤恨,似乎想要看透杨山,他吼道:“为什么!”杨山不明白白尘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可以感受得到,白尘的手臂上传来了不一样的力道,完全没有被下药之后的虚弱,他奇怪的哦了一声。 不回答白尘的问题,只是看着白尘,他不害怕白尘突然暴起,他下药只是为了求稳,他心狠手厉,如今打一场对于杨山来说也是很不错的。杨山向来如此,在与人争斗上从不落败,即便败了,可也不代表赢他的人能活着。杨山抽身退了一步,白尘自然也是站了起来,站在白劲马身前,白尘很清醒,不过他感觉得到若是这样下去,他会死,白劲马也会死,他架起招式,眼中愤恨,竟然要被逼迫到这种境地。世上竟然有心性如此凶恶之人,杀了他。 杨山看他这样,手指挑了挑,白尘的武功路数他并没有见过,不过白尘年轻他几岁,武功需要的就是勤练不辍,杨山自认为这些年来十分的努力,不可败给比自己小的人,而且他身上有伤,若是缠斗的话,对于杨山他自己肯定是有利的。 白尘见他手指挑了挑,作为挑衅,冲了上去,他没有时间,也没有退路,以白尘的耐性,定不会是受了挑衅便无脑向前冲的,不过先下手为强。杨山手中多了一匕首,自然是一寸长一寸强,白尘打起来受到限制,不过杨山不一样,一把匕首如臂挥使,每个招数都要直至要害。白尘与杨山已经对上了数十招,白尘身上添了一两道伤口,都是划开了皮肉,不算深,只是最开始背上被捅的那一刀实在是很深,白尘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要扯动到伤口,血也止不住的流。 也不知道杨山是从哪里习来的招式,够阴狠,不过好像内功心法比不上白尘的《洛水》,以至于白尘险象环生,他不着急,因为白尘已经血都染红了衣服,命再硬,失血过多还能不死?想到这,他又戏谑道:“白尘,白兄弟,你好像不行了,还是束手就擒,我给你个痛快,如何?啊哈哈哈。”确实如他所说,白尘几十招下去,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一次次眩晕的感觉袭来,他甚至有一种想要一睡不起的感觉,可是他似乎听到了白劲马的嘶鸣。白尘打起精神,想着真是不知道这一刀刺在了背上的哪里,自己的力气如今还是很大,又看向杨山,杨山就站在那,似乎不着急,他的样子就像在表示正在看一个死人,对,杨山非良善之辈,更比自己想像的精明。看着皮毛染红的白劲马,白尘竭力喊道:“马儿,快跑啊。”白劲马听了,竟然站了起来,真的跑了,而且正往远处跑。杨山看了,有些急,他从开始就没有机会将宝玉拿下来,而今白劲马一跑,那他便什么都得不到了。白劲马脚力非凡,瞬间就在百米开外,杨山虽然武功可以,但对于轻功却没有什么造诣,他是野路子出来的,这些年来没有门径去学习轻功,自知追不上,很愤怒,真是癫狂啊,刚开始似乎虽然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可是,白尘站起来了,白劲马跑了,自己的一切都失误了。他没有心思嘲笑白尘,说什么白尘的马跑了,你这么为你的马儿,可是你的马儿不还是个不懂恩情的畜生吗?他很愤怒,对于杨山来说,看多了别人的伤心,只会令自己烦躁和厌恶。他看这白尘:“既然这样的话,便杀了你。” 白尘很遗憾,他还不想死,不过他还是大笑起来了。“哈哈哈,我的好马儿,真是我的好马儿。”背上那一刀伤着肺了吧,他此时大笑竟然也是咳出了血,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似乎好累。很安静世界在这一刻无比的安静,让人很享受,什么都不用思考。 可是眼泪还是流下来了,“何所慰吾诚?”白尘想,这时候哭的话,没有人会想笑话吧。 ; 三十二章、药灵谷,救命人 ?在一些人面前,无论怎么做都是徒劳的,不是因为他们的心坚硬如铁,而是因为你们不一样,所有的努力都不值一提,所有的努力即便能够赢来尊重,可是从来改变不了结果。 白尘昏迷了,他耳边似乎回响着白劲马的嘶鸣,又回来了?似乎还想那个不止这一个声音,还有什么呢? 白尘醒了,嗅到了一股香味,是药香,白尘当初习武总要找些药吃,而现在这香味便是那些种药,现在的白尘起身很艰难,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抬眼看了看周围,是一间小屋,白尘躺的床靠着小屋的墙脚,床头有窗户,阳光很轻易就透了进来, 白尘伸头向窗外瞅去,环境很陌生,不过这里有不少的药材,都是一些补药,白尘只记得当时恍惚听见白劲马叫了一声,自己就晕了,为什么在这里,全无印象,他抚了抚身前的两道伤口,这是杨山造成的,不知道那杨山出了什么事情。 白尘打算起身,可是伤口还是很疼,若是皮肉伤,以白尘修炼的《洛水》程度,自然是愈合得很快的,可是他自己伤口过深,有失血过多,气不足,恢复的话还需要静养。白尘感觉自己可能睡了一个很长时间的觉,如今不想睡,这屋中除了一张床,便是一张桌子,可是这屋子亮堂堂的,和自己当初用土垒的房子不一样,是木头做的。这里看起来干净的很,白尘向窗外瞅了瞅,很无奈,他并不想走动,身体也不适合走动,透过窗户的风景很有限,他也不看了。 他又重新躺在床上,此刻他担心的还是白劲马,昏迷前他听到了白劲马的叫声,不知道是幻听,还是怎么确实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不过他怎么想都徒劳的,因为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成为现实,白尘还在祈求,希望事情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躺下的人只看到了屋顶,似乎伸手可及,可并够不到,但是往往会有人将手伸起来,似乎可以得到一切。白尘这个行为并未持续太久,一个咳嗽的声音传入了白尘的耳朵。咳嗽声音低沉,是一个男的,白尘慢慢的放下手,向声源方向看去,一个年龄与他相似的少年,眉宇间不展现丝毫神采,似乎一直是个平淡的人,和石和不一样,石和神采不展自露。 白尘要起身,那少年语气平淡:“你的身体需要静养还是不要乱动了。”可是白尘并未听取他的话,坐起来说:“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敢问这里是哪里?我的白马可还健好?” “你的马无碍,此地属于南华通州境地,名字叫做药灵谷。”那少年回答了白尘的问题,又接着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身上的伤治好不成问题。想必你已经饿了,我去做些粥与你吃了。” 白尘听了,微微行礼:“多谢,若不是阁下出手相救,我定然难逃一死,真不知如何报答阁下。” 这少年还打算说话,只是屋内又进来人了,是个老头,苍老的样子似乎风一吹便要倒在地上,白尘这个带病的人都要为他暗自捏一把汗。老头进了屋,看了看白尘也不说话,径直将屋中的一个凳子拿起来,要出门的时候,向那少年说:“辛羽,中午的饭我要吃些肉,少些油腻。” 原来少年叫做辛羽,只是不知道这少年和这老者是什么关系,说是师徒,却不见辛羽扶着老者,帮他拎着板凳,说是朋友,可年龄差距也太大了吧。这只是白尘心中所想。 辛羽回道:“好的,做好了我便叫你。”语气依旧平淡,不像做作,他的语气好像一直如此,这样的话,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 可是还未等辛羽或是白尘再开口说话,确实又进来了一个人,是个少女,模样清秀,令人瞩目的莫过于她眼眸中那闪着白色的光芒,说是白瞳,不是她黑色的瞳孔有着一道道白色的光闪烁,遮住了大部分的黑瞳。这少女进了屋,脸上带着微笑,这笑很灿烂,很纯净,只是看到老者一个人颤巍巍的拎着板凳时候,嘴撅了起来,皱着眉头,大声喊道:“哥哥!你不知道爷爷这么大岁数了吗?没有几年好活了啊,为什么不帮他拿着凳子,扶他出去!” ······ 很静,少女的话让拥挤的小屋内鸦雀无声,辛羽首先说道,脸色有些黑:“灵儿,你这话没必要说出来吧,即便药王老头真的没几年好活了。” ······ 又是鸦雀无声,白尘以为这少女已经够令人无语了,不曾想这成熟稳重的哥哥更是比少女更令人无语。可是老者没有介意,虽然凡事都要讲究礼数,可这里一共四个人,礼数显得十分不重要,这兄妹恐怕对于礼数更是浑不在意,白尘一个旁观的人没有发言权。 少女叹了口气,对药王说道:“爷爷,你看着我这个笨哥哥,实在是笨的可以,我们不理他。”说完帮搀着药王,掂着小板凳说道:“爷爷,我们出去晒太阳。”药王也就跟着出去了。少女似乎对于礼数浑然不解,可是她轻轻地搀扶着药王,说不清的尊重,少年虽然不帮忙,可眼睛也离不开药王。 蝉灵儿与药王出去,剩下了辛羽与白尘,辛羽本来就话不多,虽然也算是他救了白尘,可是也只是知道他是个有情义的人罢了。白尘对于他们也是一无所知,二者无话,但好歹都是男人,辛羽说道:“你再休息一会,等我做完饭,便来叫你。”白尘点头,没什么话可说的。 白尘身体有些虚弱,可是躺着无事,白尘很着急,索性要运功。可是他的内功如同消失了一般,白尘再尝试,平时明明很顺利的!怎么回事?白尘大急:“辛羽,辛羽!” 辛羽没来,蝉灵儿来了,似乎知道白尘要干什么,眉头微皱,作伤心状,可是她还是说道:“怎么了吗?”似乎在给白尘诉说的机会。白尘急道:“我的内功不见了!”蝉灵儿看他着急的样子不忍,说道:“可能是受伤的原因吧,等你身体好了可能就不行了。” 可是白尘没有就此放下,说道:“是这样吗?可是我的内力之前都如同水一般,我似乎可以触摸到的,可是如今为什么脸感觉都感觉不到了呢?” 蝉灵儿眉头皱的更深了,说道:“可能是伤着经脉了吧,养好经脉,内力再练还是会有的。” 白尘听了,自然知道蝉灵儿的意思,自己背上的那一刀好死不死刺到了经脉,若是不好恐怕一辈子都要武功尽失了。惆怅,可是还没来得及惆怅,就被拍了一下脑袋,只听见了蝉灵儿的声音:“你皱什么眉头,感觉要死了一样。又没说武功回不来了,这里是哪里?药灵谷!切”说完不理白尘就出了门,白尘听了又燃起了神采,是啊,祸福所依,我大难不死怎么可能完蛋嘛,而且接下来有一句叫做,必有后福。 白尘看着屋顶,叹了口气,自语道:“现在的我,只能静养了。”可其实蝉灵儿也不知道他受损的经脉能不能长好,万一长歪了,气怎么都理不顺怎么办呢?不过这家伙的运势很高啊,应该不会有事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说不定武功突飞猛进呢。 ; 三十三章、师徒的缘分 ?怎么样的表达才不算突兀呢?无论问些什么都是奇怪的吧,或许只有在时间的培养下才会让一切显得自然。 白尘对于药王、辛羽和蝉灵儿来说似乎可有可无一般,他们吃饭的时候都相互很安静,药王吃得慢悠悠的,他们也不嫌麻烦,就坐在那等着药王吃肉,药王吃一块肉要嚼好多下,吃完这块肉,呼一口气,白尘以为他要不吃的时候,却又开始吃下一块肉了。就这样足有半个时辰。 药王吃完了,辛羽刷洗碗筷,蝉灵儿陪着药王,似乎没有白尘什么事情,白尘一向不是闲人,如今武功不能修炼,这么清闲,自然是觉得无聊。看着屋外的药王,白尘忍不住问道:“药王老前辈,您寿龄几何?” 药王声音颤巍巍的,听不出喜怒哀乐,说道:“有一百零三了。” “一百零三!药王老前辈真算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了啊。”白尘惊讶道。 药王说道:“活得时间长有时候也不一定是福气,不过有他们两个,我倒是想多活一阵子了。你也不要叫我药王老前辈了,跟灵儿一样叫我爷爷就好。” 白尘自然乐意,爷爷、爷爷地叫着,似乎这样会少一层隔阂。 话题有了开头,自然就好多了,药王见多识广,年岁过百,比起天生改命的石和强了不少,有些见地是石和还感受不了的,要说的话,也是说不明白的,只是观其人,感其性罢了吧。白尘初出茅庐,最喜欢故事与风景。二人谈话算得上愉快吧,至少白尘是这样觉得。。随后白尘知道这药灵谷是药王的,药王膝下无儿无女,一辈子都在与药材打交道,甚至连个弟子也没有,九十多岁的时候才出行准备寻找弟子的时候,却遇到了辛羽与蝉灵儿这兄妹二人。故事并不复杂,但也是感叹事事连连,当初二人不过六七岁的样子,颇有灵性,离谷正好也不远,似乎是天意。药王想着带回这谷中当做弟子也好,自己时日无多,也算后继有人了。 当时的辛羽和蝉灵儿对于世道很恨,至于有多恨只有药王才知道,不过药王都一百零三了,对于怎么样恨的也记不太清了。六岁的兄妹腰间藏着匕首,似乎知道自己的力量又多么卑微,又对命运的安排如此的抗拒。药王看到二人,一生痴迷于药的他做了人生第二件事,收养他们。至于药灵谷是否有人继承他都觉得不重要了,医者医人,可是医不了心啊。 辛羽当时的眼中只有妹妹,他不忍妹妹居无定所,想让她每顿饭都吃的好好的,就跟药王来到了药王谷,当时的辛羽和蝉灵儿是没有名字的,因为他们的名字被他们自己舍弃了。 这又要牵扯到辛羽二人的故事了。当初年幼的蝉灵儿出生便是眸中泛白光,蝉灵儿长得也漂亮,父母也不嫌弃蝉灵儿奇怪的眼睛了,可是蝉灵儿比起大一岁的哥哥想法都要成熟的快,当然这个快也只是相对于一般同龄的孩子。蝉灵儿四岁那年也就是辛羽五岁,他们家来了客人,是远方的亲戚。蝉灵儿见了这远房亲戚,对他拜了一拜,这远房亲戚还觉得是个懂事的小女孩,正准备夸她,却见她说:“人各有命,往叔伯能前往极乐。” 亲戚听了自然是生气,蝉灵儿父母自然也是要骂蝉灵儿,到了中午,蝉灵儿父亲自然是要跟亲戚喝上点小酒,可是去屋中一看却是叫不醒这亲戚了,摸了摸,他的身上凉的很,探了探鼻息,却是没呼吸了。蝉灵儿自然是大惊,辛羽知道了也是吓了一跳,可是面不改色的唯独只有蝉灵儿。父母惊得慌,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自己的孩子,心中一恨,觉得是个灾祸,要将这蝉灵儿扔了,蝉灵儿还是孩子,可是内心却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能够接受这个命运。可是她接受,也不代表自己的哥哥能够接受,辛羽恳求父母,辛羽虽然比蝉灵儿年长,可是他自小就觉得自己的妹妹很厉害,因为他的妹妹确实与众不同。他的父母心并未软,甚至心一横,觉得辛羽也是个灾祸,二人就被抛弃。自此之后生活颠沛,这恨人之心也常常滋生。虽说世上有些好人,兄妹二人也有受人之恩的时候,但是有件事情,不得不说,当初二人漂流,确实辛苦,至于生活,苦居多,可也有人可怜兄妹二人,有一家,却将养了他们半月之久,他们自然不懂得客气,那一家人也不是没有所求,就是将蝉灵儿卖给人当童养媳。辛羽反抗无用,拿了那家人的尖刀,趁他们睡觉竟将二人杀了,这事情就是蝉灵儿也未看得出来,她也没有想到这二人会死,更是因为他们兄妹,但是蝉灵儿不知善恶,人死了又如何呢?他们之后就不相信人家,一直漂流,吃剩饭也好,泔水也好,别人接济也好,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不相信人,直道遇见了药王。 孩子是不会将善恶分清的,除非有人教他们,当初药王出门,兄妹二人见着颤巍巍的老人,也没什同情之心,而且是能够让他们吃到好东西的“贵人”。因为蝉灵儿有常人没有的能力,他们二人路经一地,便看看此地会不会死人,然后偷盗一些钱财。至于为什么看上了药王。因为蝉灵儿当时说药王能改变他们的命,兄妹二人自然以为是这药王身上有什么好东西,所以险中求富贵。 药王虽然年老,可药王之名岂是虚的?世上有江湖,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药王虽然年老,也不是两个孩子能够跟踪的,顺势将两个孩子引导村外,二人也就现了形。 当时,两个孩子痞气十足。辛羽喊道:“老头,将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让你好看。”而蝉灵儿这就在辛羽身后,似乎在有所依靠,也在为辛羽加油吧。 药王出门没有带多少钱,全部给了二人,却也没有多少。辛羽以为药王是个好欺负的,自然是不满足,说道:“你这老头,活得不耐烦了吧。竟敢诳小爷我,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药王现在的状态比起当时差远了,至少当时身形板正,手脚也算利索,他当时说道:“全都给你了,不信你搜搜。” 辛羽倒也不怕这老头,因为自己的妹妹说自己不会出什么事的,走了过去,可到了一丈外,确实走不动了,因为他的身体动不了了。只见药王在笑眯眯的看着他,他憋红脸,说道:“老头,你使了什么妖法?快放开我!” “哈哈,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放了你?”药王当时的声音还很爽朗,中气十足的感觉。辛羽没办法,只得问道:“什么事情?” 药王说道:“你们二人随我回药王谷,当我的徒弟。”辛羽自然不乐意,之前跟人走,那人就是心中有歹意,辛羽呸道:“你妄想,向让我当徒弟,除非你能活到一百岁。”可是辛羽不知道,而今药王都九十多岁了,虽然样貌显得“年轻”了一些。药王听了,自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小子真有意思,我若是只活到一百岁,恐怕也养不了你们几年,我的武功和药学都不能尽数传给你们了。” 二人一听,自然是惊讶,辛羽当时虽然能说话,可是身体却不能动弹分毫,似乎这老人确实有几分能耐,而今又说自己已有九十多岁,便觉得这老人就如神仙下凡一般,辛羽说道:“我妹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若是让她看看,便可知你说得是真是假。”蝉灵儿听了,眼中白光一闪,便看见了这虚无的命线之中,他的线与自己和哥哥的线显得如此的近,而这线能不能相交,就看此时此刻。 蝉灵儿张了张嘴,对辛羽说道:“哥哥,是真的,他的话是真的,只是哥哥你愿意吗?”说到这,蝉灵儿哭了:“我想我们要和他一起走,我怕那一天我的能力不准了,失去了哥哥。” 药王开口:“随我去吧,自然是为了你们自己有更好的未来。” 辛羽已经能动了,他跪下,蝉灵儿见了也跪下,蝉灵儿虽然心智高于普通人,可对于人情世故却不如辛羽。辛羽跪下磕头,蝉灵儿照着辛羽的样子做,辛羽说道:“前辈,我们二人无依无靠,前辈收留我们,我二人自然是心存感激。即便是做牛做马好过我二人居无定所,还请前辈教我武功,以后能护妹妹周全。” 药王与他们也结下了这师徒之缘。 ; 三十四章、《风火诀》和《陈情》 ?无论是不是熟识,若是能够围桌一桌,饭也吃得饱饱的,即便不是相谈甚欢,说不定也能够成为朋友吧。 药王讲了故事是消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事实上,药王乐得与人说这些,他这一辈子都没怎么讲过故事,辛羽不怎么问,蝉灵儿不喜欢听。当初,他以为辛羽会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可事实上与他想象的有些出入。最开始他被称为师父,后来被喊作前辈,再后来药王生了场病,虽然不是大病,可是身体弱了下来,他就开始称作自己老头,然后说话也开始没有表情了。不过他知道,蝉灵儿也知道他依旧火热,辛羽说:“不想笑了,理由很简单,笑起来没意思。”虽然辛羽有时候还是很喜欢笑。 晚饭已经好了,白尘与药王之间算不上谈话,只是药王单方面的说故事罢了,只不过白尘偶有惊讶,问上一两句。下午的太阳晒得二人舒舒痒痒的,至于蝉灵儿,觉得故事无趣,走了,这也是药王没有怎么讲过故事的原因,辛羽与蝉灵儿不爱听。 晚上的饭依旧很丰盛,闻起来也很香,白尘不得不多瞅了辛羽一眼,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厉害还能有如此的厨艺。晚饭开动了,白尘抽了抽鼻子,又咳了咳,说道:“还没有正式谢过诸位的救命之恩,日后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上白尘的,尽请告诉白尘,白尘定在所不辞。”说完拱了拱手,目光亮堂。辛羽没什么反应只是说道:“没有什么,救你完全是灵儿的意思,我顺了她的意思罢了,救你只是小意思。” 蝉灵儿听了,耸了耸肩,说道:“我看不到你的命数,却看到你有一劫,我出于爷爷的教诲,才救你的,用不着你谢,再说我现在医术不精,将你救活的还是爷爷。” 药王听了,也没有心思推让,只是说道:“小恩情罢了,我作为医者,救人自然是本分,若是本分都忘了,还没有什么可活的。” 白尘听了三人的话,感叹这三人如此淡泊,感谢的话再说就显得多余了,不过,还是得说:“多谢各位,我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辛羽说话了,没有不耐,只是说道:“吃饭吧,饭菜要凉了,老头多吃点。”还为药王夹起菜了。药王也说道:“吃吧吃吧,别饿着了。” 四个人围桌一桌,饭菜也热气腾腾的,药王老了,但食量尙佳,至于白尘他们三人都是习武之人,饭量也是大得很,若是只吃菜的话也是觉得不会太饱,谷内屯有五谷,自然吃得饱饱的。 饭后,辛羽将碗筷收拾了,只剩下了药王一个人再吃,白尘不明白呢,与中午不一样,要怎么了吗?果不其然,辛羽将碗筷端走,又赶紧回来了。白尘挑了挑眉毛,等待辛羽要干嘛。其实药灵谷挺大,但是布满了草药,找一块空地确实不大容易,唯一的空地就是这里,在这块地没有种药,辛羽和蝉灵儿在此练功。之后就建了个小轩,每次练完武之后再次休息。可是后来药王喜欢待在这片地方,吃饭也挪在这个地方了,药王老了,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甚至在找到辛羽兄妹的时候都没有多大力气了,这么多年,药材也没有心思理了,只是看着这兄妹二人,在此练武,读书。 辛羽不知道药王的心思,药王是他最亲的人,若是药王不在,他也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样,辛羽忍不住向蝉灵儿问过药王的命数,蝉灵儿摇了摇头,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呢? 辛羽、蝉灵儿立在这块地上,二人气势骤然发生变化,没有淡泊的气质,白尘也不知道怎么说,若是真要形容的话,辛羽是炙热,蝉灵儿是缥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词形容白尘不知道怎么说,二人各占一半地方,没有谁分界线,他们的招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 辛羽,动作如风如火,但风没有凌冽,火没有迫人,合在一起,就如炙热。白尘可以感受得到,辛羽在演化功法的心境恒一,恐怕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自己身上会有这种气质,白尘问一旁坐着的药王:“爷爷,辛羽所修是什么功法?” 药王不避讳,慢悠悠的说道:“《风火诀》,前人所铸。别人都以为我这药灵谷是个专门研究药材的地方,可是不知道我这里也有诸多功法,这《风火诀》是当初我师父在的时候习修的功法,正如其名如风如火。” 白尘又问道:“我观辛羽气质,这功法能练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小有境界了吧?” 药王点头:“自然是有一定境界,风火之境他走了极端,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白尘疑问:“那万一功法出错,辛羽出了岔子,怎么办?” 药王似乎想到了某些事情,笑了笑,说道:“不碍事,《风火诀》本来就是兼容诸多,若是单走一路,倒也不赖,辛羽是个很好的孩子,不会出错的。” 白尘听了又向蝉灵儿看去,长袖,本以为蝉灵儿的裙摆只是小家可人,却不想其袖可展一丈多,她不像是在习武,更是像在跳舞,璧人长袖罗,轻舞道情高。白尘惊讶,没想到这平常的女孩竟然有如此惊艳的一面,不似在人间。 白尘知道蝉灵儿似乎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向药王问道:“蝉灵儿修习的又是什么功法呢?” 药王说道:“《陈情》,这功法一般人练了都不会有什么厉害的,至于灵儿练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效果。” 白尘似乎没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别扭的功法名称,这个名字若说是一个文章,一本书的名字也算是正常,可为什么偏偏是个功法名字呢?白尘说道:“我知道一本书,名字叫做《道情》,是一本让人修道的书,就是练心境的书,让人心通达。不知这《陈情》是如何修习呢?” 药王说:“额?你那道情我不知道是怎么写的,不过《陈情》是我药灵谷自成立以来便有的,我这是第三代,历代都是人才,对于《陈情》也是都有些了解,可是里边都是一些关于人之常情的东西,看了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没什么用的。” 白尘看着不远处的蝉灵儿:“哦?那为何蝉灵儿还要修习呢?” 药王说道:“她是特殊的,与其他人不一样。她曾经苦恼,为什么她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呢?她若是没有自己的特殊能力,就可以平平静静地过活了,我也就将《陈情》给了她。她功夫现在还是不算高,不过通彻了许多。至于这招式,本来就是跳舞用的。我有一个朋友,说来已经死了,她留下的舞曲。虽然是舞曲,可也对于强健身骨也是妙用无穷。” 白尘听闻,说道:“我可以将我这功法《洛水》遗与爷爷谷内,也算是抱些许恩情。” 药王没有拒绝,觉得白尘至情至性,不比他这两个徒弟差,说道:“方才听你的语气,对于《陈情》似乎有些意思,赠与你如何?” 白尘听了,有些高兴,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药王却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正和他意。 “贪看青青舞。蓦然敛袂却亭亭。”月亮已经升了起来,舞和招式都停了,辛羽也停了。辛羽将熬好的药汤给白尘喝了,白尘都差点忘了,自己的伤还是挺重的,辛羽说,药汤主要恢复白尘自身血气,一天一次足矣,多以静养为主。 今天已经过去了,白尘的旅程在此要停留一段时间了,听了辛羽说,杨山死了,白劲马一蹄子给踏实了,自然胸骨尽碎,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月亮刚起来没一会,却又被遮起来了,天开始阴了,淅淅地下起雨了。辛羽备的被子很暖和。窗外的雨如同似乎是为了催人熟睡。 ; 三十五章、九月天更冷 ?夜就是用来睡觉的,白尘今天喝的药对于身体恢复是十分有效的,随之而来的副作用就是嗜睡。大晚上正好睡觉,然后白天精精神神的。 可是不是所有人此刻都在睡觉,至少蝉灵儿和药王还没有睡。 药灵谷没有几间屋子,屋子也算不上多好,而药王的屋内也是这样,香炉熏香,一个卧榻,一桌与茶几,一油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爷爷,白尘病好了还能修武吗?”蝉灵儿对于白尘不能运气也是不解,常人若是伤着经脉也就是运气不畅,怎么会如白尘一般不能内力全无呢。 “那是因为白尘血气中一直有一种毒,好像是南华东边华炎山的毒气,白尘也算是不简单,在此毒之下竟然曾安然无恙,本来随着他的功法,这毒物恐怕是要散尽的,没想到与杨山这一遭确实体弱身虚,毒占于经脉,今日醒来感觉不到很正常。”药王神色不凝重,也不微笑,声音只是淡淡的。 “那日后能够恢复吗?”蝉灵儿有问道。 药王说道:“此毒于常人和武功低微的人来说,可致命,对于武道修为高的人来说,只能害其一时。” 蝉灵儿听了,抚了抚胸说道:“啊,还好,还好。” 药王又说道:“可是白尘现在武功全失,是普通人。” 蝉灵儿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说道:“爷爷,那······” 药王说:“他在灵药谷自然是没事了,我近几日的药让他养好经脉,过几日等他身体好些,配一些药,他自己的功法活血气已经是足够。待他再有气感,自然会无事的。” “爷爷”,蝉灵儿有些怨怪的意思。她看不清白尘的命线,也有感觉,这个人是特殊的。自然不希望白尘出岔子,想要观察一番,现在听药王一说,自然可以安心睡觉了。她想见识下这个人的未来。 药王在她走后只是不住的叹气,也没有睡意,坐在床上,就那么一直坐在床上。不是每个人都会知道全部,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样都说不清楚,可是一些不想知道的东西又如此清晰。 又是一天,时光美妙,只不过今天阴雨,凉风吹着,药灵谷的药还在生长,但是却也说不上生机勃勃,在秋天,沉闷的不止是万物,还有惆怅的人情。白尘在谷内已经待有半个月有余,强健的身体,还有药材的滋补,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天药王为白尘换了副药剂,这药剂吃了和之前的嗜睡完全不同,一个人精气似乎用不完似的,整日也不累,白尘问道:“这是什么药?” 辛羽看着窗外的雨,淡淡的说道:“排毒的药,对于你的武功恢复有用。” 白尘疑问:“我何时中了毒,杨山应该只是对我下了些蒙汗药吧?”想起杨山,白尘也叹了口气。这个人,其实也不叫杨山,他是个穷凶极恶的人,近两年在南华有些坏名声,怎么个坏法呢?这人本来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当初杀人,然后潜逃,对于他的样貌官府也知之不详。只是坊间的人物提起他都会不寒而栗,他一个人屠了一个大宅里的所有人,这大宅的妇孺老幼,甚至院中的狗都被杀了,都是被一刀捅死,除了这家的主人被砍了十多刀而死,看死后的样子,似乎还挣扎了一段时间,可能这家中主人被捅了之后还跑了一段距离。要是这大户人家是个极恶之徒也就罢了,可是这户人家是出了名的心善。可是杨山跑的也快,虽有通缉令,可是天下之大,各地辗转,又岂能逃不掉呢。 剩下的故事是只有蝉灵儿才知道的,蝉灵儿转而告之,白尘与辛羽也是知道了。蝉灵儿在白劲马踏伤杨山之后,去救治白尘,而她的白瞳看到了重伤的杨山近两年来的很多东西。大概就是这杨山杀了大户人家之后,并不悔改,更而变态,他找些有名有姓的人杀了,但不只是单纯的杀害,而是先与被杀之人相交,然后了解一些信息,之后将人杀了,然后变态一般冒充被杀之人,冠上这个人的名字,代替了这个人一般。白尘说这杨山真不是人,蝉灵儿摇摇头说:“他本来就不打算把自己当做人吧,他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悲伤与痛苦之上,甚至是他自己的身上的吧,他丢失了自己的名字,活在另外的规则之下,怎么指责才算是合适的呢?”白尘听了,自然沉默,确实,杨山是直呼自己本能的生物吧,即便如此,白尘的不适感依旧没有消失,白尘不知道,当日,马儿嘶鸣,倒在地上的杨山眼中渐渐失去神采,唯一的遗憾似乎就是不能够见证白尘的痛苦。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白尘不能理解,以后或许也不会见到这样的人,自己也不会成为那样的人。对于白尘,当下很重要。 白尘问辛羽是什么毒,辛羽答道:“是火毒,在南华的东边有一火山,而火山上常见都是弥漫着毒气,对于常人致命,对于武修的人,耽搁修行。” 白尘没有听了,讶异,说道:“你是说东边的火山,是白阳城那边的吗?” 辛羽点头,白尘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被这东西给害了,真是没想到啊,说道:“这算是命数吧,此次劫难就是让我解毒的。”说完竟也哈哈大笑起来了,笑谁呢,辛羽也笑了,觉得这白尘有点逗,可是他自己不也得笑笑这世上确实奇妙吗? 这两天白尘与辛羽的关系也挺融洽的,辛羽在这南华通州虽然还算熟悉,可是要说到旅行,确实远不如白尘的,白尘已经走了几千里的地,不同的地域,不同的风景,确实令人神往。辛羽对于自己的武功自认不俗,可是听白尘侃侃而谈,再见他背录下来的《洛水》,比之自己却也是不差。白尘虽然算不上知心人,可是也是除了自己妹妹和师父之后唯一的朋友了,自然是多有珍惜。 白尘是个不羁的人,“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一个人欣于所遇,自然畅足,看见如今的辛羽,确实想不出当初的辛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也不会想到,这个人杀过人,这算不上污点,至少白尘觉得算不上,每个人看待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而今白尘知道辛羽心思透彻,又岂是常凡之辈。 白尘今日开始了自己恢复武功的道路上,而蝉灵儿与辛羽温习药理,每天晚饭后还是会修炼武功,一个舞姿绝伦,一个炙热不狂。药王每天呆坐着,只是看着这两个孩子,有点欣慰,悲伤,还有温暖。 时间过得很快,白尘的武功已经回来了,很舒服,舒服到令人呻吟,不但是回来了,而且白尘这段时间一直研读《陈情》这本书在白尘身上确实想不到的厉害,白尘感受到了不同的情感,在这尘世中通透的心,白尘的心灵似乎被涤荡了一次,更加的纯粹。《洛水》似乎也更好一层楼般,白尘哈哈大笑,以为自己神功自成了,蝉灵儿撇撇嘴,说道:“你以为这些天的药只是治好你的身体吗?习武一途,任重道远,而药材自然是一种助理,更何况是我药灵谷的配药。” 白尘听了,嘿嘿了两声,说道:“多谢药王前辈,多谢灵儿,多谢辛羽兄。” ; 三十六章、少年英才,势岂不狂 ?有时候不服气,很正常的吧,即是相差甚远,但是我们都有着独立的灵魂,为什么会有一个他比我优秀的说法呢?为什么自己不能比其他人强呢,即便自己不在乎,对于声望浑不在意。努力向前吧,别人若是提及你,要么让人觉得独树一帜,要么让人觉得优秀。 辛羽已经看着白尘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身体,眼中战意昂昂,前几日白尘与他说,等身体好了,要斗上一斗,不是为分高下,修武多日,二人打上一打,算是娱乐,也算是二人互留印象吧。 太阳正高,风也微凉,二人对立,离有两丈远,药王还是在一旁坐着,蝉灵儿作为裁判,虽说不为分高下,但是分个高低又如何,都是坦荡荡的人,输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辛羽看着白尘,白尘亦看着辛羽,二人神情肃穆,比武其一是比的招式内力,其二就是精气神状的比较,有人天生为王,有人落草为寇,两种人截然不同。人身上的气质有贵贱,但是没有高低,每一种气质似乎都会有另外一种对立的存在,一种高贵显示了另外一种低贱的存在。二者相冲,可是敢问其中一种若是丢失,另一种也会显得毫无意义。 而有些气质注定般的针锋相对,而有些气质却是可人为的对立在一起,当然也可以融合成长,这也算是人身上一种神奇的事物。辛羽所修为《风火诀》,几日下来所演示的招式白尘自然尽收眼里。疾如风,且风势不小,攻如火,炙热不狂,这不单单是辛羽修炼的结果,而是自幼时养成的习惯,这才被定义为气质。辛羽架好姿势,体内内功运行了一周天,然后又是一周天,似乎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发挥出来。 另一边,白尘,虽然是大病初愈,但是这个少年也是习武十年天赋尙佳,自然不是平凡之辈,他的《洛水》比起《风火诀》是丝毫不差,白尘认的师父可是石和的叔父,那可是能教导石和的人,给白尘的《洛水》又怎么是平常的武功秘籍呢?此时的白尘,很沉稳,近来白尘修身,读《陈情》对于心是一种淘炼,这又会对于气质有不小的改变,可又恰与《洛水》之势相匹配。自然是更上一层楼。沉静如水,你若是击水,却终究改变不了水,水有形,只是在此等环境之下,若是无形,谁有能禁锢他的形状。白尘不是水,只是白尘,而此时江水奔涌,气势冲天,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体内《洛水》运转,辅以《陈情》,看向辛羽,气势自高。 二人一个月下来,最多谈的就是对于武功的理解。白尘常见辛羽练功,并不见辛羽的内功造化,白尘不曾观摩《风火诀》,但依旧可知《风火诀》本身确实造化高深,辛羽定然是理解不浅。白尘将这《洛水》抄好之后,就先交于辛羽,辛羽对于武功确实略有痴迷。辛羽通过《洛水》可见白尘境界不浅,可是白尘的伤在这汤药之下之所以好得快,一是这药确实好,二来就只能说是得益于白尘的身体了,内力滋润身体,可是也得有一个强健的身体去练习内力,辛羽觉得恐怕白尘的横练功夫不在自己之下。二人不避讳自己功法,互为良师益友,今日比武,也算是解一月之痒了。 二人对立,架好只是,精气神都提到了最高,蝉灵儿看二人气质至高,针锋的意味已经高涨。轻灵的声音吐口而出:“开始!” 原地没有了二人的身影,再见二人已经到了中点,身体瞬间碰撞,拳头都是打在了脸颊之上,没有防御,对二人气质高涨,似乎都想通过这第一拳将自己蓄的势倾泻出来,这一拳十分得重,可是并不是二人极限,下一拳更强。 对轰在了胸口之上,这是身体的碰撞,可是二人之后没有在出拳,都跳开了距离,二人功法并不一致,可动作确实如此的协调,对在没有兵器的情况下,二人是将气势蓄在体内的,一人一拳然后在一拳,对,气势将去,又如何攻上去?谁都没有占到便宜,谁又能够三两拳将一个气势如虹的少年击倒呢?他们二人来自内心的冲动,血液的沸腾,此事不关高低,只是尽情。 这次分开的时间很短,似乎二人心有灵犀一般,冲了上去,不再拉开距离,只是在拳头的距离内外来回的游走。二人拳脚灵活,可也吃实了不少拳头,几十招下来,二人半斤八两,脸上挨的那一拳已经肿起来了,看着二人发肿的脸颊,蝉灵儿还是笑了,不是嘲笑,只是自己的哥哥好久都不曾如此了,记得自从学了武功之后,就不再将自己的热血释放出来了,似乎在克制着某些冲动一般,原因?没有什么原因,辛羽只是说想这样冷淡些。 此时二人近身缠斗,几十招下来不见结果,可是谁也没有给谁换气的机会。白尘想要锁辛羽,怎么个锁法,自然是打到在地上最方便,可是此时的辛羽哪会给他机会,再说二人气力相仿,又怎么能够控制得了?只好再做缠斗。拳来脚往,二人谁也占不了优势,旁边的药王看着自己的弟子与这个远方来的少年,叹道:“一代新人换旧人,可惜自己老了,朋友也没剩几个了。”旁边蝉灵儿听了,眯着眼睛,笑道:“爷爷,谁说你老了,你还能再活一百年呢。” 药王摇摇头,说道:“只怕到时候你们也不在了,我就更没什么活头了。” “呸呸呸,你在想什么呢?”蝉灵儿皱眉道,不过眉头在之后皱的更深了,转身向打架中的二人看去。 白尘与辛羽,两人身上的的气息越来越混乱了,内力也不再单单地附在体表,虽然这么长时间的打斗都是消耗了不少,可是不得不赞叹这两位少年不是凡俗。风火开始迫人,辛羽斗战的血已经沸腾,水开始琢磨磐石,白尘的另一种心情已经惊醒。势不让人,这二人都抱着尊重、战斗的心。这场战斗到现在似乎都是水到渠成的,二人所修炼的气质在这一场战斗中开始异变,肉眼不可见的气息在摩擦着。 周边尘土荡起来了不少,但是阻挡不了人的视线,温度开始有些轻微的变化,对,秋天的温差还是很大的。 又是一拳,此时不知道已经多少招了,二人的动作在变缓,可是他们不相让,如此的倔强,此时的白尘的衣服破烂了一个长口子,是被辛羽一抓造成的,辛羽身上虽然没有破烂的地方,可是一身青衣确实脏了不少。 二人的汗水在流淌,可是二人算的上是精疲力竭了,拳头对轰在一起,谁也没有感到痛,因为这这一拳虽然是轰在一起,可实际上只是二人的视角,在蝉灵儿跟药王看来,这拳头都是软绵绵的。 是时候叫停了,蝉灵儿不再拖延,二人虽说在武斗,可是大多时候都是在以伤换伤,而腾转挪移的用处只是二人都没有得到什么便宜,辛羽估计白尘的伤,白尘的身手虽无大碍,但确实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总的来说,这场打斗很精彩,已经很圆满了。 太阳微西斜,蝉灵儿叫停,二人平手,二人听到蝉灵儿的喊声,停了手,拳头放了下来,相互看着。从最开始,二人气息从容,后来气息紊乱,势气甚狂,到最后力竭,大致的时间都是相同的。对于二人来说,这是一次很好的比试了。相视一笑,畅快,十分的畅快,二人走在一起,靠着肩向药王二人走去,脸上忍不住的疲倦展露出来。 蝉灵儿语气有些生气,道:“不叫你们听,你们是不是趴在地上也要继续打啊?真是的!” 二人尴尬得嘿嘿一笑,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白尘这一个月来,知道蝉灵儿虽然看人命数,可是却也是个少女,姿态可以曼妙,神情亦可娇俏,白尘与她如今也算得上熟识,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辛羽作为哥哥不是第一次这样被自己妹妹说,再说辛羽岂会听不出蝉灵儿对于今天这场战斗有些兴奋,即便没有亲自打一场,可是她又怎么可能不报期望呢?对于二人,蝉灵儿担心,只怕哪一个气势一地,心头不通透,虽说二人坦荡,可是到底谁赢好点,如今这种结局蝉灵儿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二人憨憨一笑惹得蝉灵儿也笑了,说道“哥哥,白尘,你们先歇息,我去烧些热水,你们洗洗,晚饭我亲自下厨。” 四人都笑了,白尘吃过一次,蝉灵儿确实厨艺比辛羽强点,辛羽武功略强,然后出谷办事,至于什么事,药王不管,因为药王觉得自己老了,辛羽大概还是说了下做善事,去哪做,做什么样的善事,都不明说,而做饭落在了蝉灵儿身上,白尘确实算是幸运吧,尝到美食,而且今日有酒。 ; 三十七章、百回酒 ?问月是一种情怀,当然是一个人的情怀,若是与人言欢,又如何问月呢? 太阳已经落下,相而对之,月亮升了起来。月下,堂前,四人围坐一桌,颜色挂笑,今天很美好,似乎在庆祝什么,例如白尘的伤好了。九月中旬的月亮依旧很亮,洒在地上,如此的洁白,屋檐下的灯笼也开始发着红色的光,洒在了门前,而四个人在此坐着,桌上的菜肴很丰盛,自然是引人胃口大开。 药王对于饭菜算是无所谓吧,再美味的菜他都吃过,但是辛羽与白尘就不一样了,他们二人馋得很。当初,蝉灵儿和辛羽到药灵谷之前,这里都是药王做饭,不过听说最开始是有人照顾药王起居的,是那个留下舞曲的女子,算是药王的妻子吧,但是二人却没有夫妻之实。本来蝉灵儿作为女子,自然需要是照顾这谷内两个男人的生活起居,而且老天爷确实开眼,蝉灵儿对于炒菜做汤之类的十分有天赋,不过食谱依旧是那个女子留下的,吃蝉灵儿做的菜,药王总是会叹气,当然这不是蝉灵儿不再做饭的原因,根本的原因是为了培养辛羽的习性。 当时的辛羽桀骜难驯,虽说他对于自己的妹妹十分的关心,可身染匪气,一时半会的时间怎么除得去,即便当时的他只有六七岁,但是对于力量十分渴望,所有后来有了伤了药王的恶行。至于怎么伤的,便是那个当初一直随身的匕首,药王收留他之后,他却不肯舍弃匕首,药王没再劝他,后来在谷内,辛羽见药王习练武功,虽然气息控制得很好,但是药王的长袍无风自动,又有被药王制服的前例,自然对于武功秘籍很垂涎。谷内没有什么密室,也没有什么禁地,武功秘籍也很随意的放在藏书阁,藏书阁大多放藏了药书,但是武功秘籍也是有上数十本,皆不是凡品。藏书阁的钥匙自然是在药王那里,可是药王对于钥匙并不是很在意,辛羽多留意了几次便得到钥匙,进了藏书阁,可是药王对于这两个孩子很关注,他自然是被逮了个正着,辛羽见到秘籍,不可轻易舍弃,佯装说自己错了,可是就在药王一个回身的时候,辛羽腰间匕首瞬出,这后腰中了一刀,药王狠心的打了辛羽一掌。药王不再罚他,药王觉得辛羽杀过人,也刺伤自己,若是重罚,怕是戾气更重。只是让他读书养性,家务日常用来洗练辛羽,厨房做饭也分给了他。而蝉灵儿自己则开始了专心跟着药王学习药理,自然先得到了功法《陈情》,生活很好。 辛羽见自己妹妹现在幸福,才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的愚蠢,对于药王始终怀有愧疚之心,这师父二字他也不再叫了,药王前辈的叫着,后来药王病了,改口了药王老头。 现在辛羽虽然性情温和,可是做饭他就一直负责了,而蝉灵儿只是偶有做饭,但是饭菜的美味确实没有丝毫的退步。 今天蝉灵儿的几道菜散发着香味,几人吃了起来,夜里有些凉,这酒水也是温上了,虽然年轻的不碍事,但是药王这个年老的也是想小饮两口。这顿饭吃得算不上慢,甚至比平时还要快上一些,因为这次药王不再慢悠悠地吃了,胃口似乎大开,谁说年老吃不了东西,至少药王就是吃得不比白尘二人吃得少。三人见了自然是觉得高兴,但是药王确实喝不了这酒了。就是陈酿,而且不是一般的酒,是药灵谷特制的,即便是当今皇帝想喝也没门。再说有如此佳肴,一般的酒也配不上,可是药王吩咐拿来了藏了十年份的这种酒。 酒是有名字的,这种酒有七分的醇香,三分药材的味道,但是这三分药材味道却可以清清楚楚得嗅出来,若是熟知药材的人闻到这三分药材香,定然会辨的出来这是几十种药材,此种性质算是这酒的一大特色。这酒入口不辛辣,甚至一股药香在口中弥漫,这几十种药材混合而制,可是这入口的酒似乎想要将所有药的特质绽放出来,这时候,酒入喉,才感到辛辣,喉咙滚烫一般,入腹中,温热久久不散,若是说一个人沐浴是从外到内的享受的话,那么这个酒就是由内到外,身体全身舒坦,白尘喝了这酒,就感叹,这么好的酒应该早些拿出来的,也问到了酒的名字,这种酒是前人做出来的,药王将其稍微改进,做出这酒的前辈姓辛,别人想要在酒的名字上加上辛字,但是这前辈说,酒是历代人努力才有的,若是没有上一代的人,自己怎么有灵感一般,将这酒做出来,人生百年,一年一回酒,一回配数种方式,最后成就了辛姓的前人,自己有前人做铺垫,酒的味道又如此让人回味,自己只是偶得,酒不该冠上自己的名字,叫百回酒。姓辛的前人是药王的师父,药王一想,就如了师父的意,但是又让酒多了一个名字,酒又叫做辛酒。 白尘又说这酒这么好,该多酿些的,辛羽摇摇头说:“这只是酒,不宜多饮,而且有三个不好。”顿了顿,解释道:“一、制酒的药材虽然算不上十分的名贵,可是一季的产量并不高,二、此酒一般不与外人,招呼朋友也不多拿,三对于药来说,酿成酒是一种限制。” 白尘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但还是有几分可惜,这酒后劲十足,即便几人再想喝上几口,也是被蝉灵儿劝住了,虽然她也喝了些,但是对于几人想要再喝一些酒的想法很坚决地否定了,几人也只好作罢。 今天马上就要过去了,风很凉,可是酒真的很好,御寒,还有什么要做的吗?今天马上就要过去了。 白尘说道:“这一个月多谢诸位的照顾了,我的伤也已经尽数好了,功力更是见长,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即便我对诸位如此的不舍,也不得不离开了,因为在远方还有佳人等我。”白尘一口气说完了,没有给辛羽和蝉灵儿劝说的机会,白尘也怕舍不得,可是最近白尘闲来无事,会掏出怀中的梳子看一看,这个梳子,是她的寄托,睹物思人并不是说说,白尘并没有与秋兰有太多的时间相处,可是他喜欢她,就是喜欢她,如此的纯净,不会变化一般,天上注定的一对人吧,说不清。白尘现在并不会回去见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向往着外边的世界,这个世界虽然有尽头,可是依旧很大,一生都探查不尽,可是有些人依旧会出去。 白尘看着眼前的三人,药王早就依旧看透了,再说是自己孙辈儿的孩子自己有什么说的,今日的酒虽说有几分庆祝的意思,可是又怎么可能不是饯别呢?今日的打斗比试,为什么要如此得酣畅淋漓,要说的原因的话,每个人心中都有预感,想要诚挚地对人罢了。 辛羽此时没有再端酒,今日说离开,那么明日就清醒地上路吧,只是说道:“白尘,我幼时恶劣,多亏有师父在,我能及时悔悟,但是至如今我辛羽没什么朋友,你算是第一个,这药灵谷随时为你敞开。”这话语很简单,很清晰地表示了白尘的地位,白尘听了自然感动。 至于蝉灵儿,有时候确实如同少女一般,此时不一样,她眼中白光再闪,依旧看不出白尘是什么样的命运,这个预言未来的少女说道:“白尘,你有着怎么样的命运我不知道,但是你命势极高,不是平常的游人。” ; 三十八章、恩情不了,再来履行 ?坚定心情之后,就上路吧,即便心中不舍、酸苦,还是上路吧,再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白尘听了,笑了,裂开嘴笑了,三人看了觉得奇怪,不明所以,既然不明所以,那也没什么生气的了,蝉灵儿问道:“我说的应该不会错的,你有什么好笑的?”白尘说道:“你们都知道改命石吧。”三人听了,大惊,以为白尘是个改命之人,若是说升命石,几人倒觉得算是理所当然。在这南华境内,平常人家虽然没有升命石,可是这个国家的皇室有啊,甚至某些奇人亦会带着升命石。见到众人的表情,白尘自然知道是众人想歪了,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不是说我有改命石啊,而是大陆有个地方叫做石城,出了南华往东有几千里,再往南有万里,这座城内有个公子,如今年有二十,天生改命石相随,若单单论命势的话,谁也不及他。” 蝉灵儿听了,眼中放异彩,天生改命石相随,闻所未闻,药王倒是说道:“那公子可是姓石,名曰石和。” 这次轮到白尘惊讶了,药王解释道:“不要惊讶,老夫活了百岁,虽然没有出过南华,但是来往的朋友不少,当然出了南华也是有些朋友的,这里属于大陆的西边,我的这些朋友也有和你来自同一个方向,这天生改命的石和,我有所耳闻,你说的很对,但论命势,谁也不及他。” 蝉灵儿此时对于石和提了不少兴致,但是还是说道:“但是一个人的命势再高,都不是代表一生顺风顺水,只是这人有大智慧,只不过会有劫难,甚至是一辈子过不了的大劫难,天生改命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但是我知道,最极限的劫难在于心。” 白尘听了,脸上没了微笑,没有了惊讶,只是心中翻江倒海,这句话不晦涩难懂,但是奥妙无穷,最极限的劫难在于心。药王没有再说话,似乎早已看透,即便没有看透,他有剩几何寿命呢?辛羽不说话,因为他心中有所坚定,师父与妹妹,他说道:“老头说的话很有道理的,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这是因为我们到那个时候就会明白,会很自然地做出选择。” 白尘又笑了,说道:“你竟然会说这些话,真看不出你还能说出这些话。”白尘不多想了,在于心,确实在于心,但是他如今心中澄澈,有什么劫难呢?想到这,也有心思调笑辛羽了,辛羽这些天下来,对于道理虽然都懂一些,但是他一般都说不出来,因为表达不出来。 辛羽听了,重重地拍了白尘的肩膀,一掌拍的人生疼,白尘求饶,说道:“辛羽,辛大哥,饶了我吧。” 辛羽不再动手,可是话到此,却已经没什么说的了,药王说道:“既然要走,那今天早些休息吧,明日走的时候让辛羽为你装些辛酒,老夫可能就不送你了。老了,没什么精力,我先去睡了。”药王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蝉灵儿接着说道:“我扶爷爷回去,也要回去自己房间歇息了。” 辛羽说:“白尘,你早些休息,我将碗筷收拾好,明早送你出谷。” 白尘点头道:“好。” 门前的等熄灭了,只有月光还在照着大地。 白尘早早地起床,辛羽蝉灵儿也早早地起床,并没有吃饭,出了药灵谷,再过数十里就有村落、驿站,辛羽为白尘打了一葫芦酒,百回酒。蝉灵儿不再说什么话,只是看着白尘,离别早就注定,挽留不了这是定律,天地甚广,去见识一下又有什么不好的,一群少年人还没有怎么经历过离别,只是该走的时候就走了。 白尘看着眼前的二人,微微行礼,虽然是同辈,也是朋友,可是对于白尘来说还是有十分大的恩情,说道:“后会有期!” 辛羽亦说道:“后会有期!”蝉灵儿对着白尘点了点头,不语。 白尘骑上马儿,这马儿通体雪白,体型高大,就是白尘的白劲马。白劲马当时将杨山踏死,可也被杨山一刀扎到了前腿,不过这一匕首并未伤的太深,只是划开了白劲马的皮毛,如今早已无大碍。这一个月白劲马并未被养在谷内,就一直在谷口,至于喂食,倒是不需要,不过对于蝉灵儿、辛羽也照顾这白劲马,尤其是蝉灵儿,如今都有了些许感情,当时白尘第一次出谷见着白劲马的时候,白劲马饶了一圈又是一圈,自己高兴的感情表现得十分清晰。如今随着自己主人离开这个居住了如此久的地方也是有些不舍,白尘离开,白劲马自然是要离开,只不过那一声嘶鸣在谷内回荡。 这里是南华通州,离白尘受伤的地方有百里远,通州在南华南边,白尘去的下一个地方就是长安。长安为南华之都,自然繁华,长安是没有城墙的,只有皇宫有,红色的高墙有三丈高,进皇宫的大门更是显得气势磅礴,只是说道的话,自然是没有什么感觉,所以白尘要去瞅瞅。 白劲马疾走,白尘略览景色,离别的思绪冲淡了不少,离别只在一瞬间,可是给人带了无数的感。辛羽与蝉灵儿目送马儿走远,忍不住的怅然若失,离别,无论怎么准备,怎么觉得可以接受,可是那一瞬间,似乎都世界都要改变了。都是少年,侠义之心,仗剑天涯的心都是有的,惆怅的心情很快就会消失,等到再一天,我们继续努力。所以,辛羽和蝉灵儿回到谷内,开始了自己的生活,或许现在还很单调,但是一切会改变的,继续努力吧。 白尘来到一家茶摊,草草地填了肚子,继续了自己的旅程。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白马放缓了速度,阳光照在白尘的背上,暖洋洋的。路上,两边的树木的树叶大多都已经枯黄,树下积了一堆树叶,偶尔有风,树叶吹起,然后又飘落,这是自然,没有人会在乎这个景色,除了有悠闲的人。这里距离长安已经很近了,过完通州再行二百里就是长安,当然说是长安,只是长安的最外围。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人们以长安人为自豪,长安又无城墙,所以人们在离长安近的地方建家,都会自称长安人,就这样长安就不断地往外扩张,到了如今这座古老的城池东西得有长有二百里。 南华长安,自然是寓意长久安泰,事实上确实南华确实富饶,且大多民风淳朴,可是若是想让所有人都是好人,都热情好客,那就大错特错了,无论多么美好的地方,往往都会有污点存在吧。这是不可避免的。南华的律法自然成立,刑罚不重,多希望人们能够反省,但也不是所有的罪行都可以得到宽恕。一个国家的立法自有其用意,也不用肆意揣测。 秋天,这官道上并不是什么人都没有,而是有不少行人,有去长安的应试的才子,也有要去赏长安风景的游人。这里这里多有富贵荣华的人,出门游玩,数月而返如今在回家的路上也算是正常的。路上并不没有萧瑟的氛围,而且此时阳光明媚,人们行路匆匆,这样的背景下,闲情无所谓,随着人流的方向涌动。路上偶有落叶,被撵入泥土,归于大地,这微小容易被忽略的瞬间是生命的一部分。 白尘还在前行,不驾马疾行,有人不断地超过白尘,向前驶去,这秋天的土地已经扬不起太多的灰尘,看着走远的人,嘴角微微翘起,“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若是不对这诗句深思,只是至简的表达其表面的意思,那么还是可以表达其心情的。 白尘懒洋洋地坐在马上,却是招来了一个人,一个青年人模样,气质淡雅,青衣布衫,骑着马儿来到白尘的左边,与白尘并行,白尘自然是要好奇瞅去,这个人脸上挂着笑,见白尘看来,脸上的微笑更深,甚至眯起了眼睛,说道:“在下张一九,来此寻长安,遇见阁下,觉甚是荣幸,前来相交,还望告知尊名。” 白尘听了,稍有疑问,稍微瞅了一下自己,然后问这眼前的人:“名字很重要吗?”张一九还未反应,却听白尘又说道:“我的名字叫做白尘,我可是有什么吸引你的吗?” ; 三十九章、一九百通 ?世上有很多的东西我们都可以得到,但是手段的话也分为多种,有时候恶念一生,身前便是地狱,当然对于某些人来说,大概是到了天堂。 张一九脸很白,但是听到了白尘的问话,脸色红润起来,不是害羞,只是对于某种东西十分渴望一般,脸色潮红,他说道:“阁下可是有酒?” 白尘一听,心中疑虑稍去,但是他是怎么直道我有酒的,见白尘面露疑惑,便直接说道:“这酒的味道我几里外都可以闻得到,我是循着酒香来的。” “原来如此,不过不会分一口给你的。”白尘说了这话,竟催白劲马前行,白劲马也如脚下生风,扬起了灰尘,眨眼就是拉开了距离。张一九见了,没有丝毫的尴尬,竟然驾马向前追去。 过了好一会儿,白尘回头再看,却见这人就要追上来了,白尘见了皱了皱眉头,催马前行,这次过了得行了百里的感觉,再回头一看,却见尘土飞扬,张一九竟然追了上来。白尘看了这个场景,也是想到,这张一九的马恐怕也不是一般的马,恐怕也是个千里马。既然躲不掉,只好跟他说个明白了。张一九见了,兴冲冲地向着白尘赶去,说道:“白尘,我追的你好辛苦啊。”只是见白尘的脸色并没有跟他交好的意思,白尘说道:“叫你一声张兄,敢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张一九自然感觉得到白尘的疏远,但是还是说道:“不满你,我是爱酒之人,嗜酒如命,今日闻见美酒,自然想要品上一品,希望白尘你成全。”白尘听了,并不留情面,哼道:“酒是没有的,你没有这运气喝,因为这酒是在我手上。你还是不要来打搅了。” 张一九说道:“若是让我喝得一口,我愿赠上百金。”听了这话,白尘暗自咋舌,但是转念一想,说道:“千金于我何干,我只身一人,横际天涯,这百金与我来说是赘物。” 听白尘如此一说,张了张口,可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想来大概没有什么可以打动白尘了,可是张一九对于酒十分的馋,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办法,随着白尘一起赶路了,本来张一九身份就极为特殊,但是由于喜欢酒,才遍历天下,今日见得美酒,不比自己尝过最好的酒差,怎么又甘心离开呢?张一九决定在这去长安的路上先随白尘,如果再得不到,那就换手段,想到这,他的眉头皱得深了些。 一路风景,大概都是青黄色,土黄色居多,但是这颜色,到下一年会让地上增添许多美妙的事物。想到这,这秋天也就不再荒凉,白尘不再与张一九说话,看着这前行的路,偶有左顾右盼。张一九不在意地看着周围,自己没有得到满足,没有多余的心思。 这里除了偶有行人路过,就只有风的声音,听说风声是因为相互依存的东西一起才出现的,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也不是绝对的,撇开定义,说世上本来就没有风声。 白尘的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回过神来,却是已经能看得到人家了,再回头,张一九还在他的后边,但是神色早就已经恢复正常了,他可不是一般的贵公子。只是心中在想些什么谁都不知道了。白尘不再理他,看着前边的人村落,自然是驾马而去。 如今到了村外,马儿甩下尾巴,白尘正准备向人打听,张一九骑马自后边来到了白尘的左边,语气诚恳,说道:“白尘,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借我一口酒,但是酒本来就是你的,你做的决定我自然无话可说,你人气宇轩昂,同样是往长安的人,为何不结伴同行呢?” 听了他的话,白尘觉得自己有些小气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小气的,他寻一口酒,我不与他,他不介怀,我为何不相信他呢?想着想着有仔细瞅瞅这眼前的人,眉目中三分善意,给人感觉算是一个很好的人吧。不过白尘还是不喜欢,但是交流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只道:“我并非不愿与你同行,只是当时你脸上露出了十分痴狂,我甚是不喜欢,所以接下来你若愿意不提喝我的酒,那我便与你同行,不然只身一人对于我自己倒也无妨。” 张一九听了白尘,语气中有嘲讽的意思,但是也是含有真诚,面露微笑,回道:“那是自然,你我可以并排而行了呢。”不等白尘同意自顾自的又让马儿向前走了两步。 不再在意这个事情,白尘心中还是有不安的感觉,是因为离开了药灵谷,这个世界又显得十分可怕了吗?害怕杨山这样的人吗,白尘的一丝疑虑挥之不去。白尘摇了摇头,多分警觉也没什么不好,看着眼前的人,他报以微笑,算是对张一九认同了吧。 看着前方的村庄,张一九说道:“白尘,前方已经属于长安地界,你我可去前方小憩,吃顿饭。”白尘点头,不再多言,只是骑马村口走去。见白尘如此,张一九不在意得耸了耸肩,跟上去。 这个村庄不大,几十户人口吧,属于这长安最外围,但是长安人们推文也崇武,文韬武略的人虽然少些,但是人们习武健身倒也是平常。这个普通的秋天,虽然是中午,人们多是要做饭了,但是依旧人在这村前的空地上习练招式,兴致不错。年龄大些的人,动作相对较缓,不是不能更快,凭借这些年的习武经验,对于招式都是十分熟悉的,招式也练了许多套,但是如今年龄大了,身体动作太快,反而会伤着身体。不过白尘张一九二人看来这招式浑然一体般,招式不难辨别,可就是一招一招的衔接如此自然。再看少年,大多手中都会执掌兵器,例如一个少年,手中长剑,一个个剑招甚是华丽,虽然于白尘看来有上不少的破绽,但是这天下太平,人们习武一是强健身骨,二就是打发时间吧。对于他们来说定然是足够的。 只是白尘看到一个孩子觉得略有奇怪吧,因为他练习的是匕首,见他的匕首招式并不熟练,也不练习什么花俏,一个刺的动作都要试上好几遍,但他练的不是杀人的招式,如此的话为什么还要练习匕首呢?少年英气勃发,应该怎么都得练个气势磅礴的兵器?少年周围的人不觉得奇怪,就连张一九脸上也没有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这一切都很正常。 白尘向张一九问道:“张兄,你是哪里人士?” “长安人士,当然在繁华地带。”张一九语气淡然,似乎之前没有将话说清楚的事情并不尴尬。白尘哦了一声,想到他之前说要以百金来购得一口酒,就问道:“那张兄你家人在长安可是十分厉害?” 张一九避开这个问题,说:“这乃天子脚下,谁人敢厉害三分?” 张一九的话自然有道理,不过还是没说出自己家势,看来不想透露,白尘不深追问,问道:“张兄,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你的名字为何叫一九?” 此时的他哈哈一声,颇为自豪:“说道,一九是我对自己的称谓,后来认识我的人也都叫我一九。阳从一至九,由弱渐强,再说九为极致,自然是阳之极致,再有一论,从一而九,只差零,也就说是说一分不差,说我能力十分的强。”张一九说这段话的时候十分流畅,自然也有几分骄傲,但是并不因此凌人,令人觉得几分欣赏。 “那你原来姓名是什么呢?”白尘只是又问道,对于张一九自豪地介绍,并没有什么感慨的,虽然能有这样的称呼,尤其是在长安这样的地方,定然是几分了不起,只是因为他比不得石和,一想到石和,若是改名“石一九”,不自觉白尘有了几分笑意。 张一九见白尘不多问自己有多大本事,自己再说下去也显得有些无趣,只是说道:“我原名张百通,人称我张一九。” ; 四十章、进了长安城,不知长安的意 ?有些东西追个究竟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与自己相关,更别说是出门在外的人了。 白尘听了张一九的原名,想着到了长安可以稍作验证,不过想着自己与张一九恐怕到了晚上就要分道扬镳,也不再想了,继续看着这眼前的孩子舞弄匕首。此时白尘好不容易与他说话,他自然是想要谈谈酒,张一九问道:“你这个酒是从何处得到的?这酒即使比上皇家贡酒也是不差的。” 看来张一九对于酒确实痴狂,白尘无奈答道:“这酒是我的朋友给的,但是是哪的朋友我也不与你说。”本来白尘准备不再说话,可是想到了蝉灵儿劝自己不要多饮酒,忍不住问道:“你为何痴狂于酒呢,于你来说这酒有那么美吗?” 张一九听了他的话,毫不犹豫道:“命中所惜唯有酒,你应该知道酒的味道吧,尤其是你壶中酒。”白尘听了,觉得有些无奈,这个贵家公子也真是奇怪了,说道:“酒的味道确实不错。”白尘暗叹这张一九的态度,但还是摇摇头,说道:“算你厉害,不过我的酒十分珍惜,真的不会给你。”张一九似乎料到了有此说,也不恼,说道:“白尘,你好奇这少年为何习练匕首吧。” 白尘挑眉:“你知道?” 张一九点头,说道:“你知道长安崇文尚武吧,虽然不高深,每个人都会些功夫,其实这风俗也只有长安才有,南华其他地方却没有对吧。” 白尘深以为意,确实如此:“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形成的习俗,但是与眼前这个少年习练匕首有什么关系。” 张一九说道:“确实没有什么关系,我想说这习武风俗于而今的长安来说为陋俗,人人皆会武功,虽说是太平盛世,可是若是大打出手,怎么制止呢?”白尘反问:“既然太平盛世,人人可自足,为何还要出手争斗呢?” 张一九摇头:“太平盛世,虚有其表,若是一个国家已有千年,虽说一代人换一代人,但又岂是所有人都对现在满意,人民心之所向,是生活安逸,可是若是又阴谋家贪图权势,挑拨离间呢?” 白尘皱眉,说道:“你说的根本不可能成立,人民心图安逸,又怎么会追随阴谋家。” 张一九叹道:“阴谋家蛊惑人心,在武力极盛的当今,若是没有正确的思想,被阴谋家蛊惑,那么很可能对于当今的国家造成威胁,这也是阴谋家之所以被称为阴谋家的原因。” 白尘再傻也知道这张一九对于这个国家的前途十分的担心,但这是杞人忧天吧,可是这个国家有这么大,泱泱大国,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呢,不过白尘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对于长安不了解了,本来以为会是一片净土,现在想想不然,白尘相信世上总会有可怕的聪慧。对张一九说道:“张兄你多虑了,再怎么样都不会被一夜倾覆,这样北原来助力南华,大难可平,你大可放宽心的。” 张一九也知道白尘觉得自己夸大其词,可是若是白尘不想这两块土地本就相互联系,怎么可能只是单单一处出事呢?进了长安城,不知长安意。他叹口气,回到正题:“你不是知道这少年为什么会习练匕首吗?”白尘点头,张一九接着说道:“可能是因为他的父亲出了些事情吧,且家中贫困的原因。”白尘说:“哦?为什么?” 张一九道:“长安人习武的习惯是建国之后三百年而演变出来的,如今习武风气已经有千年了,可是人们对于武艺一般并不相互讨教,若是想要向别人学习,得花些价钱。” 张一九还准备再说,但是白尘打断了:“你是说这少年家中只有习练匕首的母亲吗?如此不得不才练习匕首吗?万一 张一九点了点头,算是认同白尘的话了,只是白尘又说道:“你又是为什么断定这少年的父亲出了事呢?万一家中只是家中只传匕首的功夫呢?”其实这话白尘说出来自己也不相信,只是觉得若不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人人习武的风气倒是不好的。张一九自然听出了白尘的语气并不坚定,还是解释道:“你也看得出来吧,看这少年,有六七岁的样子,若是有大人教的话,少年也得学了四五年了。可是如今这少年对于匕首如此得不熟练,定然是最近刚学习的,而这在长安,女子多会年少时期联系轻兵器,如峨眉刺,断匕之类的,但是这些女子嫁人之前都会放弃这些,生了女儿还会教导,但是若是男孩的话,这女子当初习练的轻兵器功夫就是白练了。如今少年习练匕首,家中男人男人定然有什么大变故。” 白尘听了他所说,自然叹了一口气,与自己推想相差无几,不过没想到这长安人千百年来对于自家功夫觉得如此珍贵,竟然不多做交流。那这样人又有什么用处呢。不过白尘还是想要确认一下,毕竟只是猜测,不敢百分百确定的。 如今早就已经正午,各家都要回去吃饭了,年长的与年长的说上一说,少年与少年说上一说,那习练匕首的少年也要回家了。白尘赶忙上前,说道:“小兄弟,我二人刚来到长安,如今已经是正午,你可否行个方便,带我到你家吃顿饭,当然我会付给你钱的。” 这个粗布少年面容有几分坚毅,脸色算上红润,毕竟这里是长安,没有哪里会有穷人的。不过少年听到有钱拿,还是很高兴的,少年还算得上机警,笑着说道:“饭定然是不会少的,你若是能够先付上一些现钱那最好不过了。”白尘见这少年竟然是如此的开朗,对于功夫并没有什么介怀的,倒也多了分好奇,手中拿出一些碎银子,说道:“这些够了吧?能带路了吗?” 少年掂量掂量,感觉有几分重量,说道:“乐意之至,跟我走吧。” 村落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这村里的人算得上是第一代居民吧,这少年家是从再往里一点的地方搬出来的,倒不是以前的家没什么不好,只是他的父亲让搬出来的,至于他的父亲没有出什么事情。他的父亲对于武功没有丝毫的兴趣,即便是习武风气如此浓重的长安,他的父亲是个文人,他父亲说:“这武功用来强健筋骨还不相互交流,不如弃了这所谓的武功。”可见他的父亲也算是个异类吧。他的母亲娘家世代都是农民,母亲嫁给了他的父亲没有嫌弃不会耍上一招两式的,一个文人自然是有文人的样子,倒也撩拨了他母亲的心情。至于少年对于武功有上几分兴趣,但是他的父亲不会,只好让他的母亲教授匕首,如今练武功图个兴致,对于这个少年来说,读书更显些意思。 白尘和张一九随着少年来到了他家,简单的一个院子,一圈搭起来的木栅栏,几块木板钉在一起,就成了门。少年叫做石明决,少年说道:“你们进院中吧,我去叫我母亲在多做上些菜,你的碎银子管够吃。”他径直地走向他们家的厨房,喊道:“母亲!来客人了,多做些饭菜。” 白尘与张一九看着这孩子一蹦一跳地走去,觉得毕竟是个小孩,白尘向着张一九说道:“张兄,你不会怪我一个人做了决定吧。”张一九说道:“不会,这孩子的状况与我想得并不一样,再说听这孩子说,他的父亲恐怕更是有些意思,不算是一般的文人吧。”张一九这些年来,见到的都是些习武的莽夫,有时候讲些道理都听不懂,如今算是碰见了一个异类,只是这个异类若是碰见了习武的莽夫会有什么状况呢? ; 四十一章、怒目不提金刚 ?空有一身武力,只是被小人所有,而本人思想混沌,那也真是悲哀,以蛮力胜人者不可束众,可若无缚鸡之力,与蛮人话理,也是显得可笑。 如今在这个长安,不做些武功修练,常人看来也是异类。求同排异?可笑! 院子不大,只有几间房,这孩子一声喊不但是他的母亲听到了,他的父亲自然也是听到了,白尘刚与张一九道过谦,这堂屋内就出来了一个,面朗气秀,确实是个文人吧。这人模样有二十五六的样子,是给人已为人父的感觉。他看见白尘二人,虽然不认识,但也不冷淡,没有因为是自己儿子带回来的人,就发出质问什么的,他对着白尘二人说道:“来者是客,请。”抬手做出请的样子,意思是让白尘二人进屋。白尘打算进屋,可是张一九不一样,张一九拉住白尘对着这个男人说:“我觉得这是阳光正好,在这院中吃饭更好点,你将桌椅搬出来吧。” 男主人招待客人很正常,可是客人这样如此无礼,主人应当不高兴的,白尘不知道张一九在干什么,毕竟并不算了解,但是之前印象还算可以,现在只好默不作语。此时这院子的主人听了张一九的话,语气温和,说道:“听起来确实也不错,能帮我一抬下桌子吗?” 张一九摇头:“来者是客,你怎么能够让客人帮忙?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男主人语气不变:“客人不邀自来,于主人来说是一种荣幸,当以全礼节而待客。”这句话似乎在表示男主人做错了什么,不过主人接着道:“可是主人不知道客人的目的,这样的话,礼与不礼又有何干?” 张一九听到这个,暴怒:“你是想说我这个人目的不纯吗?我看你是找打!”说完脚下一跺,踩得土地陷了一个小坑。主人笑而不语,似乎不担心这个暴怒的人会威胁他,确实如此,这主人所想是正确的,白尘说话了:“张兄,你这个模样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威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张一九看了看白尘,有瞅了瞅这个院落的主人,暴怒的表情一下不见了,叹了一口气,含着几丝歉意,对着男主人说道:“在下张一九,刚才听石明决说你是个不喜欢习武的人,想试探一下先生,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主人说道:“我名字叫做石豪,是明决的父亲,我确实不喜欢习武,只是刚才的试探有结果了吗?” 张一九摇头,没说话,之后点头:“有些结果吧,但也说明不了全部,就如刚才的情况,白尘必然会阻止我,因为我们二人本来并不相同,至少对于白尘来说,路见不平,能多帮一处是一处。由此的话,完全不用担心我对你有害。这确实算是一种手段,可是先生为何敢确定白尘在武功上不逊于我呢?”张一九并未如之前一般,虽然石豪报出了姓名,但是张一九却称他为先生,似乎确定了什么事情,受到了一番教诲。白尘在一旁,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石豪对着张一九说:“首先,你们二人英气勃发,神色无丝毫蛮横之气,而你刚才的模样却蛮不讲理,而我看到与你同行的这位比你还年少的少年,心中疑惑更深,为什么你们虽然同行,却如此不相像。”说着看向了白尘,张一九也看了过来,白尘耸耸肩,说道:“这先生说的话确实对啊,我刚才确实也疑惑为什么张兄这个样子,只是没想到张兄在试探,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在试探什么。” 石豪接着说:“我见你们二人神色完全不一样,这个时候有三分信心可以确定张公子这般模样是假的。但是也觉得可能是你这样可能就是真的,因为你的模样确实几分吓人。另外一点,在小儿还未喊出声响之前,我就恰巧看到了你们来了,二位同样都是牵着骏马而来,这两匹马我若是猜得不错,都得是千里马吧?” 白尘点头,张一九说道:“确实,我的马黑风可日行千里。而白尘的马与我的相比,也是不差。” 石豪的想法被确认,接着说:“同是千里马的主人,又怎么会差呢?我听张公子说话,有三分为难的意思,一个明明可以翩翩有风度的公子却让我去搬桌椅,而且这是与我第一次见面,想想也很奇怪。之后我就打算赌上一赌,你旁边这位公子定然会替我解围,而且一定解得了围。” 白尘听了,觉得精彩,没想到就是这么简短的瞬间,这石豪就做成出了极为正确的选择。不过看张一九的样子并不满意,看来自己坏了他什么事情。白尘说道:“先生,张兄到底在试探什么东西?”并不是白尘什么都想不到,只是白尘不知道自己所想有几分正确。 石豪解释:“张公子应该是想,若是一个蛮横的人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那这个不会武功的人会怎么办?”说完等着张一九确认,张一九点头,说到:“不过先生你少说了很重要的一点,是不会武功的文人。” 石豪也是疑问得“恩”了一声,问道:“张公子这是何意?” 张一九说道:“若是只用来强身健体那就不是武功了,先生不这么觉得吗?虽然千年的习武风俗,拳法有千万种,可是大家对于自家武功却是敝帚自珍,更有甚者,打上一架,比个优劣。而先生生于长安,却不喜武,敢说这定不是常人能够比拟。而且普通人我也不感兴趣,只是先生不一样。” 石豪笑着说:“那有什么不一样,我同样有着妻儿,种着几亩薄田,靠老天爷吃饭,只是不喜欢如今锻炼身体的武功罢了。” 张一九说道:“先生在其他人来说是怎么样暂且不论,但是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个异人,因为你不喜欢武功。我想向先生请教,若是蛮横的人遇到先生这样的书生,蛮横的人从不讲理,当然先生周围并没有可以寻求帮助的人。” 石豪笑道:“你想让我委屈求全,还是以命相搏呢?” 张一九摇头,说道:“二者都不是我想要的,没有其他方式解决吗?” 石豪说:“有,那就是武力胜过这蛮横的人,好好教训他,让他之后学会讲理。” 张一九说道:“可是先生是书生,书生······”张一九的话卡了半截,又说道:“先生会武功?” 石豪点头,说:“我确实有一套家传的内功心法,小时候被家父逼练武功。如今好些时日不用了。” 张一九说道:“原来如此。”不过他的样子十分的失望,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石豪见他样子说道:“张公子,这万法不可求全,一些强求不来的,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这就是不同的能力对于另一种能力的克制。再说如今的世道,没有多少争斗。”张一九稍微缓了缓叹道:“是啊,确实没有多少争斗,可是人心日益显得狭隘,争斗不多,可也不曾断过。” 石豪笑道:“哈哈,剪不断,理还乱。张公子,你多忧了,风和日丽,两位若有些许闲情就在这院内小酌几杯。” 张一九原来脸上说不出的失望,听了酒这个字,一脸丧失尽去,看了眼白尘,只是白尘无动于衷,不过有酒,他都不嫌弃。 白尘说道:“张兄,有些东西应势而生,相对的,有些东西也要应势而去,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担心人人习武,但是一切的发展都不是错误的。” ; 四十二章、天宽地广,不是处处一般 ?怎么不愁?人叫我打趴在地上,没有反抗怎么不愁?律法制人,不知人心。 张一九听了白尘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好好好,咱们今天中午小酌几杯?”其实张一九听了白尘的话,白尘说的话只是让张一九徒添了几分哀愁罢了,势是众人形成的,也是众人改变的,什么时候变化,不还是人驱使吗?可是他不表现在脸上,谁也看不出来,这个看起来似乎唯唯喜欢酒的人,恐怕不单单只是酒的味道罢了。 三人将桌椅搬了出来,两张桌子,一张给妻儿用,另一张就是三人用来吃饭的了。石明决进了厨房并没有出来,应该是帮着母亲做饭。石豪说:“我看看家妻将这饭菜做好了没有,你们现在这歇息会。”二人点头,石豪便直去了厨房。 白尘因为刚才的坏了张一九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张兄,刚才不好意思了,我不知道你在试验某些事情。”此时的张一九眉宇间没有丝毫的哀愁,摇摇头说道:“也怪我心急,没有提前跟你说明。石先生既然都说这种事情无解,那即便实验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白尘说道:“你就如此的在意这种事情吗?要知道唯有安定祥和的日子才是人们想要的。” 张一九说:“确实。”接着道:“白尘,你是哪里的人啊?”似乎不想继续刚才那个没有意义一般的话题。白尘道:“出了南华往东,我的白劲马跑上几日就可以到我的家乡了。” 张一九这次算是彻底摆脱了刚才那种失意的状态说道:“那有什么好酒?”听到此般问话,白尘莞尔一笑,这句话好像听过,好像和那老铁匠一样,和那一次一样,白尘摇摇头:“好酒的话不知道,不过酒倒也不少。”张一九听了不自觉地“啊”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世界这么大,虽然知道大地宽广,可不想我竟然也能碰见。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带着黑风在这天地间再游一番。”白尘说:“祝你想法早日成真。”说完二人笑了起来。 石豪又回来了,说道:“有什么好事情,可能与我分享一下。”张一九说道:“这天地如此宽广,可敢说处处是一般,至少这酒是不一样的,你说呢,先生?”石豪拍手:“能有此番见地,张公子非是一般人物啊。” “先生缪赞了,先生请坐。”张一九站了起来请石豪坐下。 “张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再过片刻几个小菜便能做好。”石豪手中比过去的时候多了一样东西,三个杯子,一个壶。他将手中的壶与杯放在桌上,说道:“你我将这酒斟上,饮上一杯。”说完,拿起酒壶,三个杯子被倒上了酒。张一九见了酒,不迷糊,嗅了一嗅,说道:“真是好酒,我先干了。”不等二人一小杯酒下了肚,有一声惊呼:“好酒!”白尘摇了摇头,说道:“张兄见到酒就这样,还见谅,先生,我敬你。”也是一口喝了,白尘其实已经比以前多了心眼,还记得当初中了蒙汗药,只能任人宰割,现在之所以喝了这酒,是因为张一九一口喝了。要知道张一九说他能在几里外闻到酒味,对于酒定然十分了解,白尘不相信张一九是夸大其词,他喝了这酒,那酒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白尘一口喝了下去,没有人知道白尘此时想了这么多,第一杯酒就这么完了。 张一九说道:“先生,你不喜欢武功,只是因为武功不交流的原因吗?” 石豪回答:“倒也不是,只是有时候用武功区分人的优劣,这也是我后来不喜欢武功的原因。”张一九又问:“先生既然祖传内功心法,当初若是与人争斗,应该不落于下风,要是分的话,先生应该居优,这样地位高于其他人,那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石豪顿了一会,道:“不瞒你说,我小时候有些瘦弱,家中的功法于我来说自然是好的,但是与其他孩子比起来确实差了不少,只是我还是不大喜欢习武。我的妻子与我青梅竹马,小时候她被人欺负过一次,我自然是要帮她,可是我被打了一顿,趴在地上,有几分惨状。自此之后,不用父亲逼迫,我起早贪黑一心放在武功修炼之上,当时与我的妻子也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见面,再次与我同龄的人相遇,我不但不逊色,更是压他们一头,只是他们不服气。我同龄的人一群聚在一起,算是狐朋狗友吧,竟然因为我而骚扰我的妻子,我一烦躁,他们一群人都被我打断了骨头,而我没有丝毫的疲倦。之后我就被跨为天才了,几个同龄的少年怨恨的心情都没有,因为他们觉得我是天才。这算是数年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吧?只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我小时候被欺负的原因吧。我开始读书养性,我的父亲也曾督促我,总要帮我练习武功。没想到,我的武功竟然更上了一层,个中缘由,连我也没有弄明白。之后我与我的妻子成亲,生了明决之后两年,就来到了这里。” 石豪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说了出来,那就是力量还是十分的重要,不,十分的有用吧。白尘与张一九听了说道:“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敬这无奈的过去造就如今有趣的先生。” 石豪笑道:“恩,如果最开始是因的话,那么如今的果我倒是很享受。” 说完,石明决将菜端了上来,说道:“菜来了。”再看他手中的菜,瓷盘盛着,瓷盘没有印花,盘中冒着热气的青菜,味道闻起来有些香。 石豪将菜接过来,放在中间,说道:“先吃着。”转身对石明决说道:“明决,拿些馒头,二位客人有些饿了。”石明决点头:“好的。”一蹦一跳,往厨房走去。 一顿饭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秋天正午的阳光正好,几人很高兴,白尘喝了第一杯酒之后就不再喝了,说是自己对于酒兴趣不大,其实白尘心中临时有个打算就是兴致不高酒不再多喝。张一九倒是令几人惊讶,一壶酒,大半都给他饮了去,可是他不显丝毫的醉意,他说他的酒量千杯不倒,虽然是大话,可他的酒量确实大。 四个菜,一些馒头,白尘吃得最多,十五六的他还在长身体,石明决与他的母亲在另一桌吃饭,他的母亲长得出水芙蓉般,行为婉柔,怪不得石豪提起自己妻子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石明决古灵精怪,倒是令白尘想起了司马涛,涛儿武学天资尚可,只是不知道近两个月过去,是否还在用心习武,他的父亲应该会督促他吧。 杨树叶被吹起,打了几个卷,之后落下。几人酒足饭饱,白尘又拿了些碎银子,石豪奇怪,白尘对着石豪说道:“在来之前与你的儿子说好的。” 石豪说:“不用了,小孩子贪要,不要当真。”要将白尘手中的银子给推回去。只是这石豪的手碰到了白尘的手,可是白尘鬼使神差一般,将手中的银子放在了石豪的手中。白尘虽然花银子十分的谨慎,但是该花的时候,不舍还是要花出去,他说道:“先生,我已经与石明决约好,如今毁约,孩子不但会不喜,而且会埋下一个因,不是吗?” 石豪听了,不再回绝,一是白尘说的有理,二是白尘的脾气一顿饭中可以见出一两分,白尘坚持着某些原则。 ; 四十三章、皇城使人愁 ?一些临时决定的东西,算是原则吗?应该是吧,因为已经决定了! 对于白尘来说,似乎将这钱付了,一切就可以明明白白了,但是张一九似乎还想着做某些事情,张一九说道:“白尘,你可方便在这里住上几天,我与先生谈论道理。”白尘说:“恐怕你谈论的东西我是没有丝毫的兴趣,我想现在分别也没什么不好的。” 张一九此时喝了些酒,对于白尘的酒倒也没那么在意了,可是他不想白尘走,因为其不是凡俗,言论品行倒也受人待见。二人论道未免单调了些,若是再能多上一人,三人既可各执一词,又可调和其余二人之理。这也为何三人即可称为“多”了。张一九说道:“来日方长,长安城其实略有繁华,说起来也没什么奇景,你还在急着去长安干嘛呢?在此秋高气爽之际,我们坐而论其道,斟酌杯酒,亦是畅事。” 白尘听了,还是摇头:“所谓论道,其实于我来说多是无用,我是常人,常人即遵常理,而今心中所想不过是看尽长安风光,即刻可抒情。” 此时的张一九稍显为难,即便不因为白尘的酒,也觉得白尘是个可以相交的人,可是此刻心意畅快的他又有许多事情想要与石豪说个痛快。石豪说:“张公子,你也不必为难,你若是想与白尘一路去长安,那就先去吧,要知道这里也是长安,张公子随时来,这里随时欢迎。”张一九也是恍然,对啊,黑风一日千里,想来这里只需半个时辰,说道:“好,先生,那我与白尘先去长安,等我过些时日,再来叨扰。”石豪点头,白尘也是觉得可行吧。 既然如此,不再多费口舌,白尘与张一九出发,直奔长安。 此时二人酒足饭饱,倒也不着急,离长安中心繁华地带有一百里,这两匹马全力跑的话也只需要半个时辰,但是路上多有村落一路上可以全力奔走的地方不多,可是也顶多花费一个时辰。 路程不急不缓,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白尘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张一九替白尘觉得难受,可是白尘说道:“我不觉得,因为我而今所遇所听即便是命运安排,也没有什么难受的。”张一九对于白尘的说法无语,命运如此不公,还不难受。可是白尘没有告诉他,他有师父,有秋兰,有司马涛,有司马相,还有小镇上的生活,还有他听说的故事。 白尘想了想,还是没有打算告诉他,他如今开朗的心境已经表明了一切,张一九自然也是谈到自己,说自己压力略大,时常有些烦躁,喜欢喝酒似乎天生一般,人学会自己的风流。所谓自己的风流是张一九自己定义的,心无所拘的意思吧,可是又不是单单地不顾一切,因为他说那不是男人所为。白尘听了这话觉得张一九可能是个不错的人,只是他还是不说明自己的身份,张一九说到了长安白尘就会知道的,不要太过在意,反正不是个坏蛋就是了。 白尘不再过多询问,二人谈谈笑笑,倒也没感觉到时间过得飞快。长安就在这,二人还是要去长安,在这十分大的长安,却也只能说每处都是在天子脚下。白尘觉得可笑,张一九听了浑不在意,只是说道:“人民信奉天子,可天子又何尝不是处处为民。”他的话似乎在表明无奈一般,听了令人感觉十分沉重。白尘笑笑,似乎在宽慰这个与自己同行的人。虽然张一九生性嗜酒,可是给人感觉总有一份沉重压在肩上,那是张一九无论怎么喝酒都会感觉得到的一份沉重。 长安不远了,白尘没有什么兴奋的,虽说他自己说如同常人,可是却没有常人膜拜天子的冲动,只是想要瞧瞧这大陆上的国家其中的京都是什么样子的。张一九更没什么兴奋的了,是指几分惆怅这里是他的家,是个有亲人朋友的地方,只是家里从来不热闹罢了。 张一九说道,“前边那个就是真正的长安了,你看那边的高塔,是皇家大理寺的高塔,那里是供奉命纹石的地方。”白尘说:“你跟我说这个干吗?”张一九说道:“没什么,只是我想你也该听说过皇家有些有许多的命纹石,以为你会有些兴趣。”白尘说:“之前这事情都要忘了,现在说起来,确实想瞅瞅。” 张一九说:“好啊,那我明日带你去可好,今日去我家住下,可好?” 白尘说道:“有何不好!还请张兄照顾了。” 张一九说:“照顾谈不上,我该尽地主之谊。” 二人笑着进了真正的长安,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张一九带路,向着自己家走去。长安不愧是长安,街道上的路是有青砖铺成,宽宥街道两边鳞次栉比,这是居民住的地方,门前都会摆放一些东西,是白天用来卖的吧,由此可看长安确实风气朴实吧。张一九不理会这些,骑着黑风,径直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可能是见的多了,没什么喜欢的吧。白尘驾着马跟上去。其实这里作为最开始的长安,地方不大,可是白尘还是不知道这张一九的家在哪里。 白尘问道:“你家在哪呢?”张一九说:“不远了,白尘,只是怕你会惊讶。” 白尘笑了笑:“你觉得会吗,我可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你的家还能比皇宫大?我可是······” 朱红色的大门,有一丈五高,门上的扣环染着金漆,门前的大狮子口中含着石珠子,这狮子有一人高,雕刻的栩栩如生,这第一眼看不到院墙的尽头。白尘不是单单是因为这样气派的院子说不出话的,只是白尘看到张一九在这里停了下来。白尘的话突然断了,张一九自然是回头,恰是看到了白尘微张的嘴来显示自己的惊讶,确实对于白尘来说,这是一种震撼。 门前的四个守卫,见到这这骑黑马的人,迎了上来,单膝跪下,齐声喊道:“恭迎九阳王回府!” 九阳王,九阳府,没想到这是张一九的,只听张一九说道:“起来吧。”一众守卫起来,要为张一九牵马。他说道:“不必了,我与我这位朋友一起前去马房。你们让下人做些吃食,招待客人。” 此时白尘没有说话的份了,只是因为惊讶刚刚消散,而且这是九阳王,是他的地盘,稍微谨慎点。 这四个守卫进了府内奔走相告,而为下马的白尘与张一九骑马去了马房。 张一九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说:“气派吧。” 白尘稍微有些结巴:“气、气派,只是你到底是什么人。”张一九说:“当今的四皇子,十八岁封为九阳王,也意味着与皇帝无缘了。”白尘听了,吸了口凉气,十八岁封王,真一个好男儿。他说道:“张兄,你这一次出游数日不碍事吗?” 张一九说:“自然是没有事的,要知道我国泰民安,作为一个王爷,在朝不能谏言,在野不能快意潇洒,还得回来。”白尘听了无语,觉得张一九竟然不满意也是奇怪。摸了摸鼻子,不再言语。 二人回到府中,还未吃饭,确实来了一条旨令,明日早朝,九阳王进宫面圣。这张一九面露了难色。 ; 四十四章、进宫面圣的张一九 ?感情中最开始的就是亲情吧,当然有时候例外,不能否认的就是亲情的存在,或许表达的方式有些许出入。 本来兴致很高的张一九听了这道旨意,叹了口气,对这来到九阳府的使臣说道:“好的,你去转告父皇,我自然会到的。”待着太监走了之后,张一九吃饭都吃不动的感觉,白尘问道:“不过是进宫见你的父亲罢了,你怎么这般模样?”张一九说道:“他不但是父亲,更是整个天下的君王,整个天下的人民都是君王的子民。我去了也得尽人臣之责。” 白尘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不能否认,即便他高高在上,内心会有一个很大的空洞,虽然只有一个,可是却谁也填不上,但是你可以抚慰他吧。” 张一九愁了一整个脸,说道:“那他孩子也不少啊,九个呢,怎么就就偏偏是我呢。”可是张一九这个话说得却不知有多少温暖的感觉。不自觉的夹起了菜,有滋味得吃了起来,白尘摇头,没想到这个二十岁的人竟然会有这样一面。可是白尘却也是突然之间想:是不是秋兰也会觉得我是个一个可以抚慰她的人呢?我内心从来不空缺,是不是要求太低了?当然一瞬间的想法自然是转瞬即逝了,白尘继续吃起了饭菜。饭很好吃,白尘的一壶酒还是不曾动弹。 又是一个晚上,天色微微亮,可是这府内的下人已经开始收拾了,白尘看着来往的下人对于白尘这个粗布衣的客人微微行礼,犹是感慨,这富贵人家就是富贵人家,更何况是王爷府。白尘在这府中转了上一圈,假山流水倒也一般,只是这九阳府多了一个九回醉,九回醉是个院子,是张一九专门用来练功的院子,九回醉是武功招式,是张一九自创的,也算是奇迹吧。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得其功法之要,而今张一九竟然是自创了功法,而这九回醉就是为了演练功法。 九回醉,一醉生,二醉死,三朝暮,四华发,五学术,六成尘,七再生,八再死,九笑梦。这是张一九当初自称一九的原因,不过他也就是说说,毕竟一天一场醉,偶有不醉,只是因为有要事。 白尘没有进去,不是说不让进,这里不是禁地,平常人进去了,也只是觉得是个奇怪的院子,但是修武炼道的人看来恐怕是另有玄机的。 白尘回到院中,自顾自地修习《洛水》。 至于张一九,他很精神,精心打扮了一下,他脸色本来就白,如今身上的衣服绣上紫色麒麟,好一块锦缎,张一九的头发也被婢女梳了一遍又一遍,每次张一九进攻都只是稍微梳洗一下,在他的父亲面前也并不显得十分严谨,可是今天婢女为他梳理了好长时间,才为他穿上衣服,冠束头发,带上了他作为王爷的乌纱帽。为他梳洗的婢女看的心都要醉了,没想到王爷平时邋遢一般,不再人前显威,可是现在正气凌然,不愧为如此年纪就被封为王爷的人。 张一九神情严肃,似乎想表达自己的另外一面,对,昨日白尘一说,他突然觉得他应该担负某些责任,这才是男人。 此时天色尚早,张一九使唤起了好久不用的守卫,充当轿夫,这里早些进宫吧。似乎早些见到自己的父亲,对,是自己的父亲,而不是这个国家的王。 长安的早上陆续有人起来了,夜晚无事,早早睡了,白天自然是起得早了,张一九想得很好,在轿子中的他,嘴角总是不自觉地上弯,然后又飞快地抿着嘴,自语道:“今日父皇招我来不知所为何事,还是快快进宫吧。” 紫禁城,是指长安的皇宫,这是皇上居住的地方,长安的人不少看见这红色的高墙,总会不自觉的在这里停下来观望,从这正门可以看到在朝文武百官退了早朝,每个人都是对于这文武官员都是十分敬重的,一是因为这各有所能,而是为如今南华的平安付出了无数。 这正门十分的高大,似乎一切都可以自此通过,张一九,不,张百通,到了这里不再随意冠上自己的号,因为这里正大光明,规则已经被定制好了,没有谁能够逾越规则的,也没有必要逾越规则,恢复自己的名字,九阳王张百通。 轿子停在自己该停的地方,下了轿子,只身一人,进入皇宫。张百通之前脚步缥缈一般,捉摸不透,而现在,龙行虎步,正气磅礴,也只有这样才能被称得上王爷。守卫见了他微微行礼,一是因为张百通是王爷,二就是年纪轻轻的他如此才华,日后成为皇帝似乎不可能,但是他的才华似乎堪称南华第一。要知道张百通如今当王爷可是人人都服的,甚至有人报不平,说道:“四皇子如此大才,但仍需琢磨,现在封为王爷实为太早了。”这话并没有张百通没有资格当王爷,只是说想让张百通在打磨段时间,可是在过段时间就要立太子了,太子是一群皇子中最有才华的人,到那个时候又岂会没人提到张百通,意思就是将张百通立为太子。只是王爷的位子还是给了张百通,但是的张百通没有异议,因为张百通不想当皇帝,也不想当王爷,可是如今不参与立太子的争斗中,张百通自然乐意。皇上是对于张百通尤为喜爱,可是怎么看不出来张百通无意皇位,但是他的才能不用又实在可惜,只好风一个王爷,让他有一席之地,至少皇帝没有立下来得时候,张百通的作用不可小觑。 此时的皇帝应该才刚起,张一九龙行虎步,直接去找自己的父皇,自己无事,有还能干嘛呢?不过在后宫门口他踱步起来,他有点小后悔现在过来了,晚些来,上完早朝再留下与自己父皇说话也算是遵了旨意。 或许老天帮他,这是一个内务臣子来了,他是服侍皇上的,自然也认识这九阳王,对于他也是略有了解。他亲切地叫着:“四皇子,你怎么来了?” 张百通说道:“昨天晚上父皇招我一早进宫,这不,来了。父皇可是醒了?” 这人点点头:“自然是醒了,陛下醒得早,你来得正是时候,随微臣来吧。” 这一下,张百通也免去了如何去见自己父亲的尴尬了,只是张百通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安排这太监专门在此候着自己的。 宫殿华丽,可是历代皇帝吃住却也不奢不俭,宫殿里边倒是没有那么多饰物了。 一个看起来正直壮年的男人在此耍着某套功夫,专心致志,看到张百通到来,一声呼,打向了张百通。 ; 四十五章、皇帝 ?这壮年人自然是当朝皇帝,名号为乾元,他的名字叫做张乾元,到了如今,皇帝都是有才能的贤人,任用贤才,忧国为民,人人都会夸上一句,乾元皇帝是个好皇帝。只是做皇帝有时候十分火大,谏言的臣民为了国家,即便触怒自己,自己却也没有什么反驳的。这也是张百通对于上朝面圣十分难受的原因之一,自己的父亲看起来壮实,也有太医为他调理身体,可是私下还是忍不住的疲倦显露在脸上。 张乾元见张百通来到,二话不说,直接打了过来,若是说武功,张百通比张乾元不差,如今的张乾元没有时间练习内功,招式也只是越来越纯熟,只是浪浪惊涛拍岸,前浪不及后浪,张百通见这袭来的一掌也不慌,这是他的父亲,以前没有封王爷的时候,张乾元总是会检验皇子的武功,只是到现在已经得有五年了。现在看来这袭来的一拳,张百通面容依旧严谨,只是严谨的脸上有那种因为感受到温暖不自觉的笑容。 张百通这套衣服并不方便打斗,头上的乌纱还在,但是兴致高涨,对上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不能让他失望,这是他心中所想,张一九说道:“小心了,父皇了。”迎着这一掌就上了,虽然张乾元突然发难,但是张百通的武功修为确实不是虚的,要知道他自创的九回醉有几分意境。 以前都是张乾元校验诸位皇子的武功的时候,都会让诸位皇子先手,如今却抢攻起来了,这是时间推移的原因吧。张乾元对着张百通的一掌没有太大用处,这一掌虽然快,但是白张百通瞬间便看到了这掌的轨迹,一只手往外一拨,这一掌被化解了,二人贴得很近,但是这一掌只是一招而已,之后的招式更为凌厉,明明之前张乾元自己演练武功的时候并没有很快,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如今置身其中,确实感到了阵阵迫人的气息。这是威势,虽然是父亲对上儿子,但是多年来在这朝政之上确实积累了作为九五之尊的威势,能够与之相抗的只有完全的恶,这威势虽然迫人不只是说说,这威势漠视人情,但是中正。 张百通对于招式倒是不在意,因为太文武通才,张百通与张乾元对招要抗争气势,不过张百通不是第一次面对,但是他始终摆脱不了,因为为人子,为人臣。张百通是个风流的人,但是他却绝对不是个能够割舍情谊的人。气势上,张百通完全输了,但是他依旧很强,不会落败。 招式还在对打,张百通不曾攻出一招,却也不曾退上几步,张乾元只出拳,但是张百通也只出拳格挡,忽然一丝明悟,中正,可是我虽然算不上中正,可也尽职尽责了吧。这一次,虽然威势上受制,可是招式却丝毫不再含糊,用上了内力,双腿如同和大地连在了一起,张乾元竟然不能再将其逼退一步。 张乾元见张百通不再退步,知道在这样下去也是无果,罢了手,说道:“百通,这些时日,武功又是进步不小啊。” 张百通微微行礼:“多谢父皇夸奖,父皇的招式如今化用的更加纯熟了。” 张乾元说道:“那倒也不假,这次你出门可有碰到什么好喝的酒?”张乾元对于自己儿子的癖好自然是有所了解,甚至张一九这个名字也是知道的,不过也默认了。 张百通如实回道:“此行依旧尝了不少酒,大多都能入口,不过有一个就孩儿应该值得一品。”张乾元说道:“哦?什么酒?可是带回来一些吗?”张百通说道:“这酒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酒,对于名字不知,只是十分的香,闻上一闻便让人来了精神。”张百通犹豫了一下:“酒是一个少年所有,他并不想让我喝上一口。”说道这,有些遗憾。 张乾元对于张百通这个爱好是十分熟悉的,既然他得不到这个酒,那有两种可能,一是张百通打不过,不过以张百通的武功,同辈中不好遇到拿不下的,那就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了,张百通对于他口中的少年有些欣赏。张乾元说道:“那少年是个什么少年?” 可是张百通说道:“是个布衣少年,不是南华的人。”张百通还想要细讲,确实一旁的侍臣说道:“陛下,该早朝了。” 张乾元并没有因为说话被打断而烦躁,对着张百通说道:“百通,等早朝之后你在与我说个详细吧。”张百通说道:“是,那,父皇我先去了。”张乾元点头,张百通去了殿堂,刚才的运动量不大,张百通甚至没有出汗,只是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殿堂中已经是不少人了,见到这张百通来到,也是一阵惊奇,毕竟这张百通有时候来,一阵不来的,而且是个皇子,自然是很稀奇一般。 这里的大臣年龄都要超过三十岁,张百通是年龄刚刚二十,再说他还是个王爷,所以并没有人与他相交,但是敬重他是个英才的倒是不少。见张百通来到,诸位大臣都是微微行礼,说道:“见过九阳王爷。”张百通说道:“诸位多礼了,我是晚辈,应当是百通见过诸位大臣。” “王爷多礼,陛下要来了,还请王爷去自己的位置吧。”有位稍微年轻的大臣说道,毕竟年长的终究是长辈,几次下来都是叫王爷,心中还是觉得不舒服的。 张百通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去了自己的位置,身着麒麟袍的他自然是在第一排,他文武全才,而今居武将之首,倒不是没有其他的将军打不过他,只是张一九身上还有王爷身份,官职在这将军之上,而且是太平盛世,武将习武却好些时候没有用武之地。 一声高喊,张乾元来了,确实,身着五爪金龙袍,这好大的气势! 可惜这太平盛世没有战争,只是这方圆几千里的大国偶有洪旱之灾,各地官员尽心为民,赈灾倒也及时,不过皇帝却也清闲不来,大事没有,那就得有小事,即便这朝廷有三省六部,但是皇帝就是闲不得。 这早朝之上,群臣毕至,直言进谏,虽然一人不多事,可是殿堂内诸多大臣,简直烦不胜烦。但是又奈何呢,这大臣都是好心,而且他们也站了那么长时间,不也稍微有些累。 最后终于听完了,一旁侍候的臣子,喊道:“退朝。”而诸多臣子也是如同潮水一般,开始退去。这时离中午已经是不远了,早朝不是天天有,不然谁能受得了呢。诸多臣子出了殿堂,找上一两个说得上话的,一起回府。而张百通则在这朝堂之上,等着他的父皇。 张乾元说道:“百通,已经晌午,不要回府吃了,在这与我吃上一顿饭吧。还有你还没有说那个少年呢。” 张百通说道:“是!”他并不管白尘中午吃些什么,他是自己请来的客人,府中的下人自然会照顾好白尘的,只是白尘不知道会不会要出去,不过白尘十分聪慧,怎么都不会出事的样子,所以张乾元一问,他便一口应了下来。 张乾元走在前面,忽然对着身旁的侍卫说道:“你去后边。”又对张百通说道:“百通过来吧,说说那个少年。”张乾元对于白尘并不感兴趣,只是找不到什么可以问张百通的,因为他聪明,许多事情都不会在意,而今张乾元只好问白尘的情况,二人才可以洽谈。 ; 四十六章、来天的命 ?我们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不是劝慰,而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会一直坏下去。 张百通听了,龙行虎步,在张乾元身边走着,言语中没有丝毫的紧张,他能感受的到,这是温柔,一个皇帝最大的温柔。 他兴然说道:“那个少年啊,不得不夸奖一番,他的武功有多高倒是没有试过,但是他对于人情世故却有一番见解。” “哦?说说看?”张乾元倒也想听他说说,怎么个见解法。 张百通想说很多,似乎想要延长与自己父亲说话的时间,但是已成为王爷的他却养成了言简意赅习惯,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他的名字叫做白尘,而人也似乎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给人的感觉是纯粹、微小,但就是一个不一般的人,他纯粹地对待每一件事情,他似乎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拘束,但是对于他来说,感情却可以一直牵绊他,他一直遵守着这个世界的规则,但是对于跨越规则的人的态度却不只是厌恶。对,就像所有人一样,他很一般,但是又有着世人不能理解的态度。”张百通想要说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品质,但是却描述不好的感觉,他与白尘不过一日的感情,而今只是对他有这样的感觉,想要更详细的描述,只能通过更深的接触。 张乾元知道张百通想要表达的意思,张乾元见过一个道士,那个道士从来不会被压制,只会被牵绊,那道士与张乾元也算是朋友吧,只不过而今得有十多年未见了。想来百通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吧。他问道:“百通,那这个人现在在哪呢?” “在我的九阳府,昨日我与他一起回到长安。”张百通还与张乾元在往寝宫走,只是除了回答他的问题却不知道如何问候,令张百通感到高兴的是,他并未停止询问。 张乾元对于一个小辈不感兴趣,便不再提白尘,问道:“百通,这次你出门有月余,难道除了找酒喝,就没有看见什么不好的吗?”张乾元这个问题问的十分的宽泛,并未说什么不好,也不问有什么好的。张百通听了,与以往的回答不一样,说道:“这太平盛世,人人衣食无忧,即便有天灾人祸,却是影响不得大体状态,国有君,民无忧。”他说了这样一段话,明明问的是不好的事情,他却说了这样看起来很好的一种状况。张乾元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让他继续说,做个解释。 张百通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自然是做好了解释的准备,他说道:“人民有时候显得十分懒怠,若是一个国家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人民吃饱喝足的话,那么这一切都很好,但是吃饱喝足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是该有所思考,还有一些进步呢?”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惊得人神魂颠倒,张乾元自然是有所理解的,他也一直在思考,在这样国泰民安的世代,自己还可以为人民带来什么。该做些什么才是合适的,当初老祖先说:“江上代代无穷已”岂是没有半分道理的?所以他做了一件事情,国家不再扩张土地,人民不再开垦荒地,不再日益劳苦。而今呢,不再日益劳苦的人开始追求着更好的生活。可是更好的生活是什么呢?只是更好的安逸的、慵懒的生活吗?张乾元不知道,也不敢向人询问,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却将这个困惑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这里只有他们二人,至于身后的侍卫,听到了也没什么说的,只是张乾元说道:“孩子,我让你说的是不好的,你说的却不是,看来是没有遇见什么不好的了?” 张百通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只是以为父亲不理解,只得不再纠结此事,说道:“父皇,我见长安习武风气比之前还要重,甚至有人似乎为了攀比武功而大打出手,可朝堂之上却没有大臣将此事说来,是纰漏,还是觉得无关紧要,还是觉得不能告知呢?” 张乾元皱眉,说道:“有这样的事情?竟然不曾传入我的耳朵。百通,你可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张百通道:“其实经过倒也简单,有两拨人,约有二十人,他们同为一村人,按理说一个村的人和和睦睦才对,只是倒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原因,这两拨人中有两个人互不顺眼,对于对方的武功也是嗤之以鼻。可毕竟是同一个村落,应该是有和事老在其中调和,可是为什么就形成这种情况呢?二十人互打了一架,死了一人,仇怨已经结下了,如今一个村落一分为二。在如今已经不是小事了,尤其是在长安这里。这习武的两拨人真是头脑简单,竟然结下了死愁,而且其余十八人打了一架,不知道为了什么打得,而且死的那一人是挑起事端的其中一人,其中大概却也弄不明白了。” 张乾元说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你能将此事调查个清楚吗?我想背后应该不简单,要知道若是有人从中做梗,那这可能是国家的蛀虫。若是不理会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张百通似乎早就料想到了,点了点头,说道:“儿臣定当尽力而为,不负父王所托。” 张乾元笑了笑,够这样的话,自己也很满意了。他之所以直接拜托张百通,一是张百通聪慧,看得到一些细微的事情。二是自己的原因,自己作为父亲的拜托,这不是君王的命令,而是一个父亲对于一个儿子的请求,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再想那所谓的“进步”了。现在,真很好,说不定以后会变,但是现在,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喜欢这种安逸,这种慵懒。 他们的中午饭吃的一定会很愉快,虽然明天会发生什么不知道,只是他们之中的牵绊更深了。 白尘,也开始吃中午饭了,他下午准备去长安街道上瞅瞅,算是游历吧,白尘小小地品了一口酒,犹豫要不要给张百通一口酒,毕竟现在吃住他的,还有不知道他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喝上一口赠百金。 一切都在变化着,思想,状态。曾经的不喜,到现在的追寻,一切都毫无征兆。 来天的命,这是“来天的命”的含义。一切都是自然变化的,人的行为,都只是一部分,而现在要再一次提到命势与命纹石。说到底升命石似乎也是自然的一部分,至于改命石,或许在其中,或许不在其中吧。 ; 四十七章、升命石何用? ?很愉快,即便自己被认同了很多次,但是还是很愉快。 张百通好久不曾与张乾元吃过饭了,这次他吃的很饱,他看着正直壮年的父亲,如同历代皇帝一般,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算不上丰功伟绩,也算是劳苦半生吧,皇家的命,就是一直兢兢业业,即便有数十颗升命石,却不知道自己还能用升命石做些什么。张百通曾经祈求过升命石,让他自由,他也自由了,当了个挂名的王爷,当然也有权利,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还是牵绊还在,自己时常出去觅酒,可是张百通每次都会回来,不是兴尽而归,只是知道自己需要回来。如今接受了父亲的旨令,自然要付出。 想到这,自语道:“升命石,可以让人富贵,也可以让人修武有成,可是我生在皇家,富贵不缺,我自幼文武皆通,比上一般人强上了多少呢?那升命石,对于我有什么用呢?自由,不,我曾经渴望自由,可是如今看来一切都很好,那升命石什么用呢?” 他的父亲依旧还在吃饭,他对张乾元说道:“父皇,你且慢用,儿臣还有些俗事,不能陪您一起用餐了。”张乾元顿了一下,擦了下嘴,说道:“去吧,只是等你办完事情,就去查查这刚才你说的事情吧,九阳府人手够吧,我记得你的手下也算是称心吧。” 张百通回道:“是的,儿臣会安排好的,父皇放心,我想等个十多天,大概十天就有结果了吧,若是没有结果,算是儿臣办事不利,到时候父皇尽管责骂儿臣。” 张乾元说道:“责罚倒也没有必要,但是你对于此事多花些心思。” 张百通道:“是,儿臣先行告退。”张乾元点了点头,倒也不再说什么。张百通出了宫殿直接奔大门而去,他的侍卫还没有吃饭,这是他担心的,虽然是王爷,位高权重,但是继承了代代皇族为民为国的血脉吧。亲民这是所谓皇帝子孙的特征,张百通对于自己的这种行为也是感到可笑,明明位高权重,只是几个下人,他对于一般的人都是不管不顾的,但是却不想这几个轿夫饿着,或许是因为这几个轿夫与自己有些关系吧,脑中想着这事情,脚下飞奔,到了大门才缓下了脚步,这种事情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展现给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好的,他气息匀称,小跑一段路对于张百通完全没有影响,现在的他还是那威武的王爷,其中这心思纠结却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些轿夫还在等着自己的主子,并没有抱怨,也没有什么抱怨的,张百通走到了这轿夫前说道:“走吧,回府。”几人听了言语,摆好轿子,前边的轿夫将这帘子卷起,自然张百通走了进去。 白尘在九阳府饿不着,中午有丫鬟询问白尘:“公子,我是小绿,王爷吩咐让我帮公子打点。”白尘说我并不在这里久留,没有必要。小绿却不管说道:“不知公子中午要吃些什么,我让人去做。”白尘听她说话,不再推辞,毕竟推辞的意义不大,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富贵人请一个客人吃饭,中午让美女倒酒,若是客人喝了还好,可是若是这客人不喝,那将这美女杀了,可是这个客人竟然不喝,几位倒酒的美女都被杀了。当然白尘的现状并不是这样,但是府中丫鬟那么多,找个人照顾自己也没什么,对于丫鬟来说这是职责,白尘说道:“那你让人为我做一份菜,最好带些肉的,来上几个馒头。” 小绿听了,也不奇怪,白尘身上布衣,想来没有富贵过,但是白尘是王爷的客人,那便好好地服侍就是了。只是又问道:“公子,需要为您烧上一壶茶水吗?” “茶水?茶水就免了,但是为我烧上一些汤吧,要甜的。有劳了。”茶水,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的呢,喝茶的人,白尘想到这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那个姜真如此的执拗,怨怒呢,白尘对于茶已经没有兴趣了,或许之后那一天会有吧,但绝对不是现在。 一顿饭十分的饱,王爷府不缺吃的,只是打算出去转悠的时候,张百通找他来了,不是说为了带他参观长安的景色,而是说道:“白尘,这长安的景色可以改日再看,只是钟楼鼓刹罢了,我有件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 白尘闲来无事,倒也想听上一听:“什么事?若是有些意思,那我随你走一趟。” 张百通哈哈一笑,说道:“走吧,将石先生请来,我们三人一起行,去查一次群架时间,白尘怎么样?” 白尘听了,失去了兴趣,又不是某地突生异变,只是人和人之间的恩怨而已,人与人都是不一样的,有些许碰撞也是应该的,无论是什么缘由,白尘肯定是不去的。张百通见白尘如此模样说道:“白尘,此事是有人为推波助澜而成的,白尘你肯定感兴趣的。”只是白尘误会了他的意思,只是以为他说了白说,说道:“张兄不是只对酒感兴趣吗?怎么想对这种事情探个究竟了?” 张百通道:“我是为了国家,没有其他的意思,白尘你真的不去?要知道这可能改变如今的长安的现状。” 白尘说:“长安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改变呢?”白尘算是稍有疑惑吧,毕竟刚来此地,他还能有什么想法呢? 张百通道:“当时你说,势终究会发展的,但是你可曾想,所谓的势是人造成的。”其中言语不言而喻。白尘听了,只是想起了司马相,他说不是想知道故事吗? 白尘想到这个,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张兄,我现在想跟你去还晚吗?” “自然是不晚的。” ; 四十八章、醉一回 ?一个人把另外一个思想独立的人引到歧途算是一个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吧?至少对于一些人来说,其中妙不可言,最后一些人开始学会分清真实虚幻,还有自己所期望的美好? 白尘答应了张一九,为什么又称为张一九了呢?只是因为白尘的对于百通这个名讳还是不要称呼的好,毕竟是王爷的名字,但是若是称号的话却也是另外的尊称吧。白尘心中,他只是张一九。 白尘问张一九,这是这事情发生在哪里?张一九回道:“在长安,地方的名字叫做陈村。” 白尘道:“什么时候出发呢?”张一九笑着说道:“那倒也不着急,等明日吧,我们先去请先生,今日请你逍遥一次?”白尘回道:“什么逍遥一次?我一直很逍遥啊?” “喝花酒,嘿嘿”张一九有些坏笑地说道,白尘却还是不懂意思,何为花酒呢?想要问却听张一九说道:“去了就知道了,现在却还早了点,来吧,我让下人为你赶制一套衣服。” 白尘打算拒绝,只是张一九却说道:“那是个好地方,穿着好点,我九阳王领一个人过去,总不能是身着布衣。” 长安繁华,整个南华都是轻徭薄赋,长安为最,过长安的有一条河,这河的两岸楼阁林立,画舫立在河上,此街夜间最为美丽,诸多灯火映在这里,风情韵味,亲身体味一般才可知道。 秋冬之下,夜风凉的很,这楼阁内却暖的很,言笑不停,只是因为这是个好地方,醉一回,是这个楼阁的名字,里边的人确实也是醉一回,来此即为逍遥客,下到平民小生,上到王公贵族,都会来这里,当然是要分个三六九等,不是对于某些贫穷的人的歧视,只是有钱没钱的原因。 这楼阁雅台之中有不少公子,多是少年风流,这里不是酒坊,但是在此喝酒的人不少都是自带的,这里有好酒,但是一般却不请人,只有今日才情高的人才得喝得上。要说这里靠什么赚钱,这里有美人,这些美人自然是有卖艺的也有卖身的。倒也不忌讳什么,花魁倒也有的,貌美如花,是个卖艺的女子,一张琴,便是仅有的全部,虽然她不卖身,但是却将自己的身体给过一个人。这个人此时也正好进来,身后跟了一个人,少年人,面孔清秀,衣着华贵,头发被头巾简单的束缚,部分扎实,部分披肩,面容几分含笑,自在难形容,却也讨人喜欢。在这里的人都是要比白尘大上一些,但也差不了多少,可是这些人却觉得白尘与他差了些好多,或许是因为一个及笄,这个少年却明显看得出来不是吧。 别人不敢小觑,因为他身前的人是长安这条街上最有名望的人——最年轻的王爷,九阳王,张一九。对花魁曾经将自己的身子给过他,这个文武全才的人,对于张一九来说,即便是一般的花魁他是看不上的,但是这个花魁不一样,她有着美丽的面貌,一口琴,似乎可以弹出自己的一切,琴语。张一九听到了,听得真真切切,此生何所得,但愿君相望。虽然她弹奏这这样的心声,但并不是专门对张一九说的,只是期待有缘人吧。张一九听到了,他风流不羁,岂会因为她是个卖艺的女子就弃嫌?坊间一直传着这件事情,张一九在许多女子心中确实显得稍有特殊吧。至于斥责他的人也有,他的师父,再聪明的人也需要有人教导,他的师父不是一般人,他师父却不是斥责他丢了皇家的脸,只是说道:“若是喜欢这女子,为何如此草率,不要觉得自己想要这样风流着一辈子,一个女子已经将一生交付于你,不是交付于你,只是对她自己有个交代,但是你若是离弃,她此生算是完结!” 也有人说他不顾皇家脸面,但是张一九的父亲没有表明态度,说他丢了皇家脸面的人,张一九不管不顾,依旧我行我素。这个女子没有名分,但是坊间都知道,这个才艺双绝的人,是九阳王的,别人不是畏惧他,因为九阳王是个人物,有几分敬意,而且觉得九阳王所作所为不少人觉得可以佳话。不少同辈对于张一九保持一段距离,但也有有些朋友,也是在这认识的,如眼前过来的一个人,一身白衣,散着头发,不算十分整齐,看到他第一个感觉就是懒散,可是事实上并未如此,此人为大臣之子,冠以名号,太白。他姓白,叫做白凌,是个人物,不会武功,喜欢文墨,这里花魁的琴语也是也听到了,但是以君子要求自己的太白,不曾将花魁无礼,只是稍有认同,来此主要是为了听闻这琴声。说来也巧,当时他与张一九是第一次来的时间是一样的。 当时天色算早,张一九之前是不来这条街的,那是第一次来,他进到这里是因为这里的名字,醉一回,而太白的原因也是因为名字,二人都听得花魁的琴声,与其他人的叫好不一样,他们二人微微怜惜得看着她,二人行为稍显独特,自然是相互注意了,二人诗词吟赋,未分高低,互生惜才之感,又因为花魁见二人行为独特,为二人斟酒,二人自觉万事已齐,畅谈一天一夜,虽然张一九还有几分精神,可是对于太白来说,却受不了,毕竟一个文人,花魁也早已休息,二人也只好互相告辞,但是朋友之情却是真真切切的。 这太白过来,不怎么问候,说道:“一九,这身后的人是谁呢?”虽然白尘长得还行,身上气质如水,而且是个张一九带来的客人,但是他并未表明对白尘的认同。张一九说道:“他叫白尘,我的朋友,自南华以东而来,是个奇特的人。”说完这个,张一九笑了笑:“没想到太白你也在,月余不见,甚是想念。”二人说话相互对立,相视而笑,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虽然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白尘,“奇特”这个用词似乎十分的不严谨,但是白尘十分不在意,白尘不觉得自己奇特,但是在其他人看来,自己是不一样的。 太白对于张一九的热情,报以微笑,然后在转头看向白尘,“我叫白凌,你我同姓,是一种缘分了,今日若是可以,还是喝上一杯。”白尘说道:“确实缘分,能够与你同桌而坐,自然荣幸,只是我不打算喝酒。”白凌听了,不在意,只是说道:“你会喝的,美人美景,再有玉姬的琴声,若是不喝,倒也称不上心意。”白尘还不知道太白口中的玉姬是谁,但是听他的口气,是个有才艺的人了。 张一九听了玉姬这个名字,几分笑容中多了分温柔。对,玉姬,这个女子第一次见张一九的时候在其身旁服侍,第二次的时候,太白不在,便将自己的身子给了张一九,她年龄有十九,有花魁的名声是因为她手指能弹出绝色的曲子。她不曾也曾想过嫁给张一九,张一九也问过,她眉眼含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依偎他的身旁。张一九说道:“玉姬是我的女人。”这句话很平常,没有王爷的气质,只是个温柔的人。 张一九在的时候,太白也在,那么这醉一回的好酒定然是他们二人的,张一九不在的时候,太白从来不听玉姬弹琴,虽然大概每天玉姬都会弹琴。 白尘听了张一九的话,觉得张一九的风流确实明白地凸显了几分。白尘说道:“那还请张兄带路,让我拜望下嫂子了。”然后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 张一九领路,说道:“那我们走吧。”说完不管二人,快步走向这楼台之上,走得很快,白尘要随着上去,却被白凌拦了下来,说道:“一九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是先让二人叙旧吧。” ; 四十九章、风很凉,落叶随着流水走了 ?爱不只是肌肤之亲,当然包括肌肤之亲。 白尘听了太白的话,自然听了下来,说道:“那多长时间合适呢?”太白笑道:“一个时辰吧,不用着急,到时候一九自然会叫你我。何不先坐下来?流水递楼阁,不失雅。” 白尘大概知道张一九与玉姬耳鬓厮磨,现在没有事情,太白的建议倒也不错,反正自己对于这个地方还不甚熟悉,说道:“那还请太白兄领路。”太白是个文人,走起路来更是斯文,每次小踱一步,双手揣在长袖里,一袭白衣的他在此时竟然显得如此的认真。白尘不明白,在张一九面前,他步调虽然十分的快,步子也大,更没有双手揣在一起,一个懒人模样,现在却细细踱步。白尘不懂,只好慢悠悠的跟在后边,看着两边的人,这里人不少,席地而坐,低矮的桌子,伸手便是酒食,几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醉一回,不少人来到这里,似乎都会有略微的改变,这里多少青年俊才!肆意舒展。 看多了也是无味,白尘的视线又回到了身前的人,他没有回头看白尘有没有跟的上,因为他走的十分的慢,白尘没有不耐。他们走到楼上,是在靠窗的地方,窗户开着,凉风不断地灌入,可是太白没有在意,可能他本来穿得就厚实吧。白尘也不惧冷。但是除了他们之外,这里并没有做其他人,这里有酒也有菜肴,太白不管白尘,自己喝了一口,说道:“我喝一口酒暖暖身子,你随意。”白尘不说话,也不看他,窗外有条河,这hn北方向横过长安,这条街傍河而立,有的楼阁直接开了两个门,一个挨着河,一个对着河,从一个门可以看到另外一个门外的景色,醉一回也是这样的。 白尘看着窗外的河,太白不说话,也看着这窗外的河,神情没有变化,偶尔有落叶掉在河中,圈起涟漪,然后随着河水流走。过了不知多久,白尘问道:“太白兄,一个人有两件事情都想做,一样的想做,然后该做哪一件呢?” 太白听了,沉吟一会,说道:“那你想做什么事情呢,为什么两件不能一起做呢?” 白尘说:“我离家有月余了,而今九月半,我想回去,但是我又想继续游历。两件事情怎么能够一起做呢?” 太白说:“既然有此牵绊,你为什么又出来呢,何不陪你喜欢的人一生?即便只是粗衣淡食,你们应该都没有怨言吧?” 白尘疑问:“你怎么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呢?我应该没有说过吧?” 太白看着白尘,微微笑着。似乎在说,你将一切都写在脸上了。白尘似乎也意识到了,太白是个厉害的人吧。白尘又问道:“那你觉得我该做什么呢?” 太白说:“是因为一九与玉姬吗,让你想起了你喜欢的人?我猜想你应该对你喜欢的人有所许诺吧,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想回去呢?思念所致,可是出去之后你还想出来吧?” 白尘叹道:“对啊,我许诺了,最多五年,可是如今不过月余,我就一直想她,今日见张兄如此模样,也不禁暗自伤心。” 太白说:“我或许回答不了你,但是玉姬或许可以,‘人生自是有情痴’。白尘,风吹过去,都有什么呢?” 白尘不追这样问的缘由,回道:“风很凉,树叶掉了,随着流水走了。”说完,眼中有些迷茫,世上风景不过如此,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出来呢?表情甚至比得上独守空房的人儿。太白见他如此模样,叹了口气吗,想着,你一个少年,不建功立业,不扬名立万,只是将自己的喜欢的人留在家里,一个人游历,也算是百年难得一遇了吧?之后说道:“白尘,一九说的不错,你是个奇特少年。等会听首曲子吧?”本来想劝白尘饮一杯,只是话未说出来,却是自己一个人喝了一杯。时间消消磨磨,却也过去了,太白饮酒,觉得这个突然到来的少年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警示吧。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吧,不一样的人,相聚在一起,交融,冲击,然后变化,太白之前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太白练过剑,小时候憧憬仗剑天涯,现在呢,大了些呢,侠客梦没了,喜欢读书,不是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是太白喜欢上了读书,人就是奇怪,忽然喜欢上了某种事物,某种行为,完全没有道理吧?之后太白又喜欢上了张一九的风流,对,本来他的步伐很缓,但是如今又是不一样,他遇到了白尘,或许只是白尘的忧思传给了这个文人吧,说不上什么缘由,有些人闲来无事总会思考过去,也会想象未来。太白是这样的人。 “哈哈,”太白忽然轻笑,也是惊了发愣的白尘,太白小饮一口酒,看着这映在河上的夕阳颜色。“夕阳残照。”没由来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也不理会白尘,又是小饮一口。他今天可能要提前回家了,世上不只有玉姬的琴音,还有其他的。白尘看着眼前这个哈哈笑了两声的人,头发散着,眸光清明,怎么说眼前的人呢?一个文人吧。白尘不说话,他刚才在想他小时候的事情,还有这游历以来遇到的人,他需要抉择。 每个阶段都有其美妙之处。白尘似乎看到当时还是孩子的自己,还可以轻轻地抚着那孩子的头。他看到了石和,这个似乎要改变他命运的人,太白的笑声打断了白尘的遐想。对,太白的笑很有渲染力,爽朗,明亮的,夕阳下,这个人的一声短笑,让这个对于情愁还似懂非懂少年的人振奋了心情。 一口酒饮下,二人没有说话,只是在这窗前静坐了近一个时辰,凉风微微吹着,太阳从不算高的地方变得这么低,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正在这是,张一九寻来了,来到二人身边,见二人似乎都是心思清澈,没有丝毫的不耐,甚至几分含笑地看着张一九。张一九这个不羁的人,觉得自己可能被他们二人谈论的感觉,又想到自己这一个时辰都在和玉姬在一起,倒是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说道:“听玉姬弹曲子吗?”太白摇了摇头,说道:“不了,白尘确实如你说说是个不错的人,我现在回家了,吃饭。一九,你若是有时间在约我一起吧。”有对白尘说道:“白尘,若是你也在,那到时候也要与一九一起来。” 白尘坦实说道:“太白兄,恐怕你我今日一别,却不知何年能再见了,等我与张兄一起去查完事情,就要直接走了。只是你我兴尽而别,倒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听白尘如此一说,太白不说其它,只是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太白走了,张一九摇了摇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此时的他不一样,显得就是个普通男人。见太白走,也不劝说,对白尘说道:“你总不能不听吧,玉姬的曲子天下一绝。” “我自然是要听的,这是女子弹得,自然要听。” 白尘的话张一九没怎么听懂,因为他不知道白尘也是个有女子等待的人。不纠结此事,张一九带路,怎么样的女子呢? ; 五十章、知意,知意 ?很高兴遇见你,我的名字是...... 白尘随着张一九来到了一个房间,房间内古致雅香,进了门内,并不见人影,因为这个屋子左右各一小间,张一九不介绍,直向左边的小间走去,白尘还是好奇的往右边瞅了瞅,红色的罗帐,一张精致的床,还有一张铜镜,几多用来妆容的物件,原来是个女子的闺房。不再向里看,往左边去了。 一个美人吧,淡淡的涂抹,腮红,柔情的样子,头上戴着凤钗,长发及腰,颈项洁白,淡绿色的裙摆,端坐在那里,确实惊艳了来人。这个女子身前一张长琴摆在那里,优雅,美丽,她就是玉姬。白尘叹道这样一个美人也只有张一九配的上,若是其他人,想必也是玷污了她。张一九来到这里没有去玉姬身边,只是在他的对面盘坐了下来,还有两个位置,恐怕是为白尘和太白准备的,但是太白没有来。玉姬看到到来的人自然是想到了这个便是张一九刚才提到的白尘,对这白尘微微一笑以示礼仪,白尘拱手,微微弯下身子。 张一九做到了靠里的地方,那么白尘自然要做到靠窗的地方。三个人个在一角,张一九与白尘对称坐着。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小间,但并不是,这里没有墙,对着这条过长安的河,一眼似乎可以看得很远,这时,夕阳能够照在白尘与张一九的背上,映在玉姬的脸上。这个情景,当事人并没有怎么感触,可是到后来回想起来,也是令人觉得温暖。 明明到了该吃饭的时候,这里却没有酒食,张一九不是小气的人,而且还对白尘说过要喝花酒,现在好像不到时候?白尘浑不在意,似乎这个女子要弹琴了? 白尘第一次听琴音,并不知道怎么对待,只是盘坐在那里,玉姬看了张一九一眼,眼色中充满柔情,张一九微微点头,示意开始。玉姬端正坐着,风有些凉,但是这个女子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似乎多了一份气息,如此的炙热。和辛羽不一样,这个炙热只是对一个人,其他的人只会被灼伤。琴声乍起,但给人感觉确实缓若流水,很温柔的流水,没有杂质,这个曲子没有传递任何思想,在白尘听来,就是流水,叮呤叮呤,白尘的想象,琴声就是这样的吗?如此的美妙,白尘并不要听取更多,如此已经够了,但是还想继续听下去,可能是期待有什么变化吧。 张一九不是第一次听,但是每次都会专心地听,不做任何其他的事情,人的一生有很长,好不容易碰见自己喜欢的事情,为什么不专心地去做呢?为什么还要虚伪的做作呢? 张一九第一次听得时候,想到了流水为什么如常呢?为什么不能惊涛拍岸,为什么这曲子让人沉醉,却让人遗憾呢?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玉姬弹得不一样,不止水流,还有碰撞,水与水的碰撞。但就是这样的碰撞开始让人觉得有活着的感觉,之前的遗憾也遁而不见了。一首曲子完了,白尘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啊,要是我回去那么人生就单调,单调到似乎不曾活着,但是我出来了,遇到了秋兰,秋兰才变成我的牵挂。 再听一曲,这一次,是女子追寻自己所爱,对啊,若是说男人还有功名利禄可以选择,女子唯一的选择就是如意郎君吧,这次这张琴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女子,被送到这里,原因,只是因为重男轻女,来到这里之后,女子越长越是灵巧可爱,学起长琴也是有十分的天赋,又让她稍读诗书。可是读了诗书之后,人会变化,更何况是女子,这个女子尝试摆脱自己的命运,想要寻死却是不甘。随后时日之久,也是愈加难熬,丰神如玉俊公子,盗了她的心情。她不曾放肆追求,只是琴声中有着语句,这俊公子听到了。 琴声到这里,开始愈加温柔,对于这个公子的感谢,对于这个公子的支持,身无名声又如何呢?她说她依旧幸福,只愿留在这个公子身边。女子是玉姬,男子便是张一九,白尘不知觉想到他们的故事,后来愈顺理成章。秋兰也会这样想吗,我现在若是回去,是不是算是负了她当初的心意呢?温柔,秋兰当时很温柔,但是她很决绝,没有牵住我的手,让我得到自己想要的,然后又有诸多不舍,心意却不说出来,她很苦,但是我现在不会回去的。白尘心中默念道:对不起了,秋兰。 两个曲子过了之后,已经过了一刻钟多的时间,天上的太阳没有久待,照常落下,夕阳之后就是天黑。曲子已经停了,张一九对白尘说道:“夜晚来了,你可以喝花酒了。”白尘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是花酒呢?”张一九来到白尘身边,拍了拍肩,说道:“你应该会喜欢的,只是不知道你喝不喝酒?”白尘犹记得刚才太白与自己的那一杯酒,点头道:“我会喝的,但是你还是不要断言我一定会喜欢吧。你也会喝的吧?”张一九看着白尘,眼睛不自觉地向玉姬瞅去,说道:“我自然是要喝酒的,但是只有玉姬一人为我斟酒。” 白尘见张一九看向玉姬,才想起道谢:“多谢玉姬姐姐的曲子,我心中豁达不少。”玉姬轻启朱唇,说道:“我无意帮助你,你机缘巧合吧,等会还请白小兄弟能陪一九喝上一些。” 白尘点头,表示答应了,转头看向张一九,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反正一切都是张一九安排。 张一九还未说话,玉姬说话了:“一九,你歇着吧,我去让人做些好的,你们也进屋吧,这里确实凉了。” 张一九点头道:“玉儿,那你去吧,我与白尘在这稍息片刻。”自然,玉姬走了,白尘不禁问道:“如此女子,领回家,当作妻子也是不错的吧?为何还让她在此卖艺?” 几人尝琴语,不止落红尘。“在这,人人都会敬上玉儿三分,不但是因为我九阳王,更是因为玉儿琴艺无双。人听了喜欢,若是去了王府,被那么多人伺候,玉儿觉得这里还好,我现在还未想成亲,等再过些时日,我娶她,没人能拦我!”张一九说了打算了很久的话,虽然是解释给白尘听得,但又何尝不是对他自己说的。白尘听了,也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继续游历,白尘才十五岁多,不着急,又问道:“那你明日还能去查案子吗?” 张一九说道:“自然是要查的,今日你也不用喝太多,我们明日去请先生。”说道这,目光凌厉起来,似乎察觉得到这背后有阴谋,而且对于这个推动阴谋的人含着十分的凌厉。 ; 五十一章、三人行 ?有时候开头可是序曲,大底与本章内容是有些关系的,不过却也不是全部都能铺垫好的,就像这次,诸多旨在教人道理的故事,事情都很平凡,没有谁看得出是不平凡的。 晚上的酒食自不必多说,只是并未喝上这醉一回酒楼的最好的酒,太白不在,白尘又不是个痴酒的人,一人饮了趣味倒也匮乏。天上的月亮十分都亮,张一九喝了不少,兴致由人,白尘陪了少许酒,张一九多是让玉姬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一夜无话,不知道谁人赏了风景,也不知道到底谁是风景,暂于此不论。 天色又明,稍有雾气,玉姬身上披着裘衣,看着二人回去九阳府,本来张一九并不打算让玉姬醒的,毕竟她也有些累的,只是玉姬好不容易陪他一晚,抱他抱得紧,还是醒了,他说道:“玉儿,我先走了。”玉姬恩道,也不再言语,白尘倒也不催,这时候还很凉,但是他们并没有说再呆一会。还是玉姬开口了:“一九,走吧,早些去,也早些回。”他抚着她,微微笑,说道:“等下次,我为你梳头。” 张一九与白尘一起回了九阳府,二人不再久留,早上饭菜也不让人准备,带了一些肉与蔬菜,还有酒。白尘的酒留在了九阳府,想来他也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理自己的酒了。一百里的距离,倒也不远,而且现在天还早得很,二人的马赶得不慢,想要在早饭之前赶到,那也能够去蹭一顿饭。 如他们所愿,一切都很顺利,赶上炊烟正起,虽然只来过一次,但却认准了路。到了门前,张一九道:“石先生,我张一九与白尘前来拜访。”,喊了一句,有人出来了,是石明决,这个孩子前日刚见过白尘与张一九,自然是认得的,而且知道与自己的父亲谈得欢畅,自然是颇有好感。 说了缘由,石豪欣然应允,三人酒食之后,自然是向陈村出发了。二人疏忽,忘了为石豪备马,可是没想到这村子里还是有其他的马的。几人之前吃饭并未详谈,白尘亦知道的不多,缘由分明,多讲了一遍故事,再加上二人询问,这一路张一九说了个通透,只是这一路并不快,几人倒也不嫌着急。 他们都是不错的人吧,白尘,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出门游历,虽然并没有经历太多的故事,但也是知道了不少,虽然不曾多读诗书,但是其质亦非常人。张一九,南华的四皇子,而今被封为九阳王,大概是与皇帝无缘了,文武全才,倒也一个非凡人物。石豪,现在过着普通的生活,心中似乎没有什么抱负,但是其见识有与其他人不是一般,他喜欢文字,但是对于文章诗句却又没有什么太大天赋,只是思考着诸多道理,例如规则,原则,说到这,有必要谈论一下表明石豪的样子了。他在想为什么要遵循规则呢?要知道许多不遵从规则的人是才有作为的,但是又有一些人强调着遵循规则,为什么这样呢?石豪吃完饭思考,睡醒了还在思考,后来想通了,也似乎最为合情合理,遵循规则,不是让你的一切受到拘束,你若是还有自由的灵魂,那么即便遵循规则,一切都是自由的,而规则是有不完善的地方的,前辈能人不过是遵循规则,而后将规则上的漏洞补上,之所以优异于其他人,就是因为他们不但遵循规则,而且利用规则吧。 石豪所思所想,有着一番道理,当然,若是有人反驳他,也不用介意,思想因人而异,石豪不觉得有完全正确,也不觉得有完全的错误。 几人同行一路,出了讲论那个事情,就是几人谈论道理,理念。几人尽兴相谈,不过此等说辞并无需再论,来表明三人之品行,三人行,其必有我师,倒也足以说得通透。 陈村,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在长安的北边,此地人民生活倒也算不上富足,但也足以喂饱,这个村落现在的气氛未显得一片祥和,也不是愁云惨淡,那个打架而致人死的事情不过才过了半个月而已,小小的村落,并未有人文质极强,一番说辞便可解人疑惑。三人看了看这个陈村竟然如此模样,叹了口气,说道:“先在此安定下来吧。案件倒也不急。今天第一天。” 三人进了村落,倒是想找个住处,但是并未如人想象的那般顺利,村落中对于那次发生了的是多有避讳,三人稍有提起就被人拒绝了。三人显有几丝不凡,惧三分,有避三分吧,这个小村落也并未存有客栈让外来的人歇脚。倒也处境尴尬,那必然有人问了,不提那次事情不就好了吗?石豪倒是见解,说道:“此事不能不提,一来我们要在此数日,这件事情早晚被人知道,二来,提了这件事情看看是不是整个村落都是这样避而不谈,若都是这样,那就得去邻村歇脚,在邻村打听陈村的事情也是必要的,毕竟我们有快马。” 倒也几分道理,依次寻来,到处都是有拒绝的人,而且三人行径自然让整个陈村的人都听了去,三个人不忌讳,传扬出去也好,三人倒也明目张胆,只是惹来了陈村人的不喜。本来三人以为确实要去邻村的时候,却不想有一家却让他们住了下来,三人疑问,为何独独这人愿意收留呢?这人解释道,你们为那次案件而来吧,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是此事不该被埋藏了一般,是吧?分明仇怨,才是对的。只是希望你们有能力改变现状吧。听了此番话,张一九倒也佩服这人了,话说这人长得也得有够壮实,只不过年龄只是与石豪相仿,进了院中,三人惊奇,其人并无妻儿,至今单身一人。三人问道:“妻儿何在呢?” 他道:“在下孤身一人,倒也自在,娶妻生子而今还未打算。”如此回答,他也是个怪人了,三人介绍了自己后,问道他的姓名,他道:“我姓杨名子轩,自号雨沉。你们直呼我姓名就好。”三人倒也不敢直呼姓名说道:“还是叫雨沉吧。” 张一九道:“既然如此,那边不客气了,雨沉,劳烦将我等安排好,若是差银子就告诉我,我自然是应该出的。” 杨子轩道:“我也不与你客气,让你借住在这里,需要我添置两床被褥,若是可以,你们便将其出了。” 张一九点头,给了十两银子,倒也足足的了。杨子轩,笑道:“那我去买个新的了,现在时间还早,不需半个时辰我就回来,到时候在做些吃食。” 白尘道:“若是吃的,我们自己做也行,你家中应该有菜的吧?” 杨子轩愣了一下,转而即道:“自然是有的,厨房就在那边,你应该找得到。” 白尘点头,不再言语,张一九说道:“那麻烦雨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