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之次元突破》 89.还是狗头的好 ?“你可以试试,在那之前,最好先为自己的后半生做好万全的准备。”夏长歌像是在阐述某种事实。 “这么狠?”王落凡不禁暗自咋舌:“哥啊!你可得照应着点我。” “嘿!你还真想退出不成?”赵破如随口回道,他倒是不当回事,只要帝国上层不亏待他,不踩在他的底线上蹂躏,一切都好说,真要是把他惹急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如今他就一件事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放我回趟家?” “回家?”夏长歌遗憾地看了赵破如一眼:“暂时不行,你还是先把精力放在协会考核上吧,不过也不用担心家人着急,一般协会在第一时间,都会派人前去跟你的家人进行交涉协商,相信他们已经知道你目前的情况,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啧~”赵破如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别没再多问。 一旁的王落凡则豁达地安慰道:“想必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心急也没用,我们来,不是要做什么思想改造吗?等一切结束步入正轨之后,想见自然是会见到的,而且我也陪着你呢!” 被这么一说,赵破如心里还真有点热乎乎的,其实他就是担心他妈许久没见他,心里不好受,其它倒没什么。 可这时候,夏长歌却不乐意了:“谁跟你们说的思想改造?” “协校是为了帮助即将成为协会会员的预备役,进行培训再教育的地方,通过有计划地培训,提高你们用正确的立场、观点、方法观察和处理问题的能力,规范自身行为,提高思想观念和文化水平,是所有超能力者的必须经历的一环。” “思想改造这种对人类尊严践踏的危害人类的行为,是协会严令禁止的,协会更不可能做出这种危害同胞的事情,你们最好不要在人前乱嚼舌根,否则会出事的。” 王落凡愕然,随口一说,就得到这么一通教训:“毛病还真不少。” 赵破如表示赞同:“以后说话记得打上马赛克,要不然不让播。” “不许贫嘴!”夏长歌一脸严肃,虽然看不出来,但她还是鼓起气势,使劲道:“都别在废话了!带上你们的行李,赶紧跟我走,要不然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都到异界了,还是汽车?”王落凡表示很不得劲,很蓝瘦:“之前坐的房车不挺好吗?再不济给个地铁也能凑合。” 赵破如给找了个理由:“也许是经费不足,再说有车坐就不错了,真要是逼急了,他们弄一辆自行车给我们,还不是要疯啊!” 对于有这么不着调的两个学员,夏长歌为自己能否完成教学任务表示担忧。 于是赵破如他们就看见,一脸不开森的辅导员推起手轮圈,驾驶着轮椅径直从他们两人中间穿过。 “呃——她好像走远了。”王落凡看着逐渐远去,准备下楼梯的夏长歌,犹豫道。 赵破如送给对方一记白眼:“我不瞎,而且不是好像,是已经走远了。” “哎呀!她那样怎么下楼,我得去帮帮她!”王落凡的尾音刚到耳边,他本人就已经带着狗,一路飘到楼梯口去也。 赵破如无奈,跟上吧!还能如何,又没什么行李可收拾的。 随后,在等车坐车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也从夏长歌口中,了解到不少关于超能协会的常识。 比如协会本身,流传于各国各界的统一名称叫:超自然研究发展协会。 帝国则习惯称之为超能协会,其中因由,与贴近现实民众,要接地气有一定的关联,比如现实世界就有个华夏帝国超能力代表协会,而知情者都知道那只是个空壳,用于掩人耳目罢了。 这里的‘人’自然是指普通民众。 整座异界都市都是协会的一部分,所以协会一般也用作地名。 协会的创始人是两个超能力者,其中一位就是时间之神海因斯,而真正统筹大局,组成理事会的成员,则是现实各大国家,而不存在独立的个体,相当于一个国际组织。 协会所处在异界,但异界尚在开发探索当中,又极具危险性,所以在外围竖立起高墙,即是与现实连同的通道,同时也是隔绝异界大陆的防护罩。 再说墙内都市,总共分为24个区域,由区长管辖,每个区域的职能分工不同,像协校等教育机构,大部分都在第四区。 而协会大部分的基础建设工程,多是由各国组织乃至个体承包,像是区域与区域之间的道路交通,就是由固定的开发商负责,所以说,交通工具是地铁还是飞机,甚至是马牛羊,全由开发商说的算。 交通不便利不尽人意,肯定会引起像王落凡这样的人的不满,稍微激进点或是没脑子的,要是上门找开发商麻烦怎么办?这就不得不提到协会的法律。 超能力者约束法,是目前唯一一部对全体协会成员具有约束力的法律,当然了,协会各区域各自还有自己的一套规章制度,所以想要融入到协会当中必须学法,至少也要知法,否则走在路上突然被杀,说不定对方都不用判刑,还会有人去鞭尸皆属正常。 一系列所谓的常识,把王落凡整得头昏脑涨,遂凑到赵破如耳边,道:“你记住没?” “嗯。”赵破如瞥了对方一眼,基因优化液给他带来了过目不忘的副作用,他现在是想忘记都难,所幸并不觉得吃力,大脑还算够用,倒不用担心脑子里总是记着事,而心烦意乱。 “呼~交给你了!”王落凡拍拍赵破如胳膊,随即靠在窗户边,开始休憩,却是打算就地午休。 这会儿,夏长歌刚好普及到关于超能力分级的知识,赵破如顿时感兴趣地竖起耳朵去听。 按协会官方的规定,超能力者依照其能力的作用与威力,分为:文娱级、子弹级、战役级、战术级、战略级、毁灭级,共六个等级。 除开毁灭级和文娱级之外,其它几个级别,不是说谁级别高,谁的实力就厉害,而是其影响力、对达成目的的作用而言,战略级肯定比战术级要强一个档次。 “像你的读心术,我估计也就子弹级的程度。”见赵破如面无表情,像是在气愤,夏长歌赶忙补充道:“也不要灰心,如果你的精神力强到一定境界,可以让其它超能力者无法感知到你的能力,那绝对是战略级的存在。” “哦。”赵破如可不在乎自己什么等级,而是反问道:“那他呢?” 夏长歌知道这个他代表着谁,撅着嘴道:“可能在战略级吧,如果他能控制其影响的范围,那他就是帝国第七位毁灭级的超能力者。” 她作为毁灭级的指导员,为什么却感觉不到兴奋呢? “!”赵破如眨眨眼,也就是说,就目前而言,谁抱谁大腿还不一定呢吧? 夏长歌发现赵破如又不说话,以为与朋友突然产生差距,伤到了自尊,耐心劝慰道:“你也不用担心,真正的朋友是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也不分贵贱的,我看你们说话做事也都挺默契的,一定是一对好基友,他肯定不会嫌弃你,要知道物以类聚人以……” “什么鬼?”赵破如听到基友和嫌弃这两个词搭一块,不免有些懵逼,他可是正经人,不搞弯门邪道的:“你之前不说话,是不是因为怕被别人打。” “什么意思?”这回轮到夏长歌傻眼了。 “呃——没什么。”赵破如看夏长歌那样,也知道是口误,遂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随口道:“那你呢?也是我们的朋友吗?” “哼!”夏长歌狠狠地拍下赵破如的手,一改先前滔滔不绝的架势,重新缩回围巾里一言不发,而目光中满是怒火。 “怎么了?” 赵破如搓搓摸完头的手,见夏长歌突然翻脸不理人,闹明白女孩的心思,不过手感还行,又摸了摸趴在王落凡大腿上的巡逻犬,嗯,还是狗头的好。 咦!?这狗就这么带走了? ; 90.女人的年龄 ?心思虽跳跃开来,可赵破如好歹能看出,夏长歌不喜被人摸脑袋,是关系不熟?怕没尊严?还是怕弄乱发型?亦或是手法不对? 赵破如闭上眼,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没用的玩意,他自己也不喜欢被人摸脑袋,哪有什么原因,就是单纯的不喜欢。 按照之前夏长歌所述,环绕高墙一圈,全是二十三区的领域,而现在距离内地协校等教育中心集中的第四区,还有一大段路程。 中途他们更是因此,换乘了磁悬浮、地铁、巴士等好几样交通工具。 闹得王落凡没睡好午觉,一个劲地犯嘀咕:“不幸啊!睡觉睡不踏实。” 好在乘车的时间够多,到后来,王落凡直接给睡饱了,精神之极,脸蛋红彤彤的,有劲都没处使。 “小长歌啊,你到底多大了?不是说觉醒超能力,要在18岁往上吗?”闲着没事的王落凡来回晃着轮椅,想跟夏长歌聊闲天。 夏长歌直喘粗气,像是在生气,超能力者就一定要成年?世事无绝对,三个月大的宠物狗都能觉醒,谁说人就必须18岁成年才有了,再加上国情不一,年纪这方面…… 到最后,夏长歌却只说了一句话:“请叫我夏指导。”不提年纪,你们还是好学员。 王落凡从善如流:“没问题,夏指导!小长歌啊!你的超能力是什么呢?厉害吗?” 夏长歌抑郁地抬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新咽下,反复数回,终是咬着牙根,从唇缝中吐气道: “如果你不加一个‘小’字,我会认真考虑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王落凡刚要搭话,就听耳边传来赵破如的声音: “夏长歌,战役级超能力者,能够创造狭小的异度空间,协会情报权限等级五,年龄不详,对岁数以及个头极度敏感,畏生人如畏猛虎,宁可装聋作哑,也不愿吭声回应,实则性格内向、容易害羞……” 霎时间——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空旷的车厢里,响起夏长歌高亢响亮的尖叫声。 这一声,引得为数不多的乘客不满地瞟了她一眼,只是见夏长歌正坐着轮椅,才没过多地抱怨。 “真,假啊?”王落凡听到后半拉,就忍不住问道。 赵破如将纸片一般的联络器递到王落凡眼前,:“喏~协会官网上能查到。” 还有家庭成员、入会时间、简历经历之类的消息呢! “不对!你怎么能查到?”夏长歌从围巾里露出脖子,瞪了赵破如一眼,随即难以置信地凑到王落凡旁边。 虽说协会是个大家庭,但那也是表面上讲,隐私这种东西总不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是明星名人,需要时时刻刻被衣食父母们惦记照顾。 像赵破如他们这样的新人,在协会的情报权限,连最低的六级都没有,如何能这么快地查到她的资料呢? “官方论坛上问得呗!”赵破如耸耸肩,他也是对代替身份证的联络器感到新奇,摸索了两下,才发现它自带的功能着实强大。 联网、视频、定位导航还有游戏可以玩,至今没见到卡顿,看通讯录和数字键盘,似乎还能打电话,如此一体化的高科技,不尽可能地利用,他都觉得不好意思。 “是吗?”夏长歌狐疑地上下打量起赵破如,她怎么不知道协会论坛有这种功能? “你怎么问的?” 赵破如不明就里:“挂个问题,直接求助网友呗!你以为呢?” “真的!?”夏长歌怎么就不信呢? 即使约束法中没有隐私权的概念,哪怕是现实中的帝国法律中,也没有个人隐私罪的罪名,但公开一个人身份的信息资料,在这个大家都是超能力者的协会当中,怎么想都是一个作死的行为。 夏长歌夺过联络器,一看才知道,赵破如用的竟然是‘悬赏服务’,真正的协会官方‘论坛’。 还拿了100点贡献点数作为奖励,悬赏她的相关信息。 “败家子啊你!”夏长歌紧皱眉梢,低声啐道。 贡献点跟会币(协会都市内通用的货币,称其为‘会元’也没错)挂钩,但会币却不能买贡献点,只因贡献点的作用奇大。 平时超能力者们,完成社区服务、在协会做工、为协会的发展添砖加瓦,最大的好处也都是赚取贡献点。 说起贡献点的作用,有很多,比如提升情报权限、职业岗位晋升、当官握权、雇佣其它能力者、出入探索异界、返回现实…… 如果贡献点足够,跟各国领导人会晤、参与他国内政,只要想得到,在协会一切皆有可能实现,只在乎点数的多少而已。 更关键是,这些都合法合理,外人都没权利说三道四。 听夏长歌这么一通解释,王落凡都惊呆了:“这么说来,你可吃大亏了,100点一万会币,再换到现实,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一个亿啊!” 有点夸张,但在协会,还真就是如此。 赵破如闻听,“哦?”了一下,便没再做声。 王落凡见他沉默不语,以为是后悔了,惋惜地拍拍赵破如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一番。 但夏长歌却明白,赵破如不是在后悔浪费贡献点,而是搞不清状况,有点蒙圈。 因为她也懵了! 联络器上显示的29900贡献点,是要闹哪样? 这是一个没有情报权限,还不算协会正式成员的新人,该有的东西吗? 一个月稳定300点工资的夏指导,表示蓝瘦~香菇~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可再怨念,她也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于是夏长歌将联络器递了回去,同时暗示道:“贡献点我之后划给你,以后有问题直接问我就好,别乱花,多用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比较好。” 赵破如点头,也接过联络器,心里却是有了猜想,莫不是某人转账、或工作人员误操作,导致他有了类似‘银行卡里多出几亿’的情况。 毕竟身边有个无敌幸运星,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可为什么不是他自己呢?’赵破如心头仍旧挂着大大的问号。 然而这时候,王落凡见赵破如没事,眼珠子一转,泛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如果情报属实,眼前可是一位合法萝莉,不争取一下怎么对得起下半身?啊!是后半生。 “小,嗯咳——长歌指导员!你到底多大了啊!” “哼——”夏长歌一听到王落凡的声音,想也不想就跟个鸵鸟似地,缩了回去,真心不愿搭理这人,女人的年龄是绝密是禁忌,再加上她体质的特殊情况,就更不愿多提了。 “诶!我都喊指导员了呀!你耍赖可不行。” 一旁的赵破如,见王落凡又在那刷存在感,很明显是想泡妹纸,就是方法有些欠考虑,再说了,人家还只是个孩子,至于这么拼啊!? 直到一次卧谈会中,赵破如才知道王落凡竟然是平胸党,再加上他对娇小可爱的事物的喜爱,才会毅然决然地决定,尝试着与夏长歌谈男女朋友。 这让敌对的巨孚乚控:赵破如,颇有些瞧不起:“飞机场的女人跟男人有什么区别?不是少了一种乐趣吗?” 王落凡很少见地开始反抗:“那你找个有胸肌的男人不也一样凑合,两者怎么能相提并论?” 赵破如一拍枕头,怒斥道:“孚乚不巨何以聚人心?” 王落凡同样不甘示弱,一掀被子:“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赵破如怎能善罢甘休:“沟不深何以伸正义!人不正何以正世道?” 王落凡还要再反驳,赵破如高声阻拦,喝道:“你胸小不要说话!” 这下王落凡乐了,呵呵一笑:“你有胸吗你?” “可我兄,弟大啊!”赵破如理直气壮地回道。 “啊!我大吗?”王落凡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在说自己,他们不就是兄弟吗? 等王落凡明悟的时候,赵破如早就美滋滋地进入梦乡了。 ; 91.厉害了我的歌 ?同是钢筋水泥浇筑的异界都市,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绿化优美的街道两侧,车水马龙,华灯璀璨,好一片亦幻亦真的繁华景象。 但白日的喧嚣烦扰,终在夜幕落下之时,被一片难得的宁静所取缔。 赵破如三人这一整天,都在纵横交错、八街九陌的都市里穿梭不止,长时间静止不动的身体,根本无力去享受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只期望一场舒适的睡眠,来缓解疲倦的身心。 红月当空,入夜至深。 脑海中,被夏长歌填鸭式地灌输了大量的‘生活常识’,哪怕是赵破如都有点吃不消。 等听见“你们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早上带你们去做测试,如果有什么问题,用联络器找我就好。”时,赵破如与王落凡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看着推着轮椅,渐渐远去的身影,两人不禁感叹:“可算是结束了!这女人唠叨起来,还真是烦人。”还不能说她的不是。 “你怎么不多纠缠她一下,我听得头都大了。”赵破如推开房门开着玩笑,同时打量起今后属于他们俩的宿舍。 房间很宽敞,是昨晚暂居的单身公寓四倍大,田园风的飘窗设计,与简约而不简单的装修风格相辅相成,两张单人床、衣柜、书桌、空调、电视、电脑……该有的家具装饰一应俱全,里间厨房与浴室敞开的房门,无一不再欢迎着新主人的到来。 王落凡摇摇食指,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死缠烂打只是表达我对她的爱慕之意,可太过火的话,容易起反作用,有张有弛才是王道!” “呦呵!敢情你都是装的?还是个老手。”赵破如取笑了一番。 “别瞎说,我可是正经人。”王落凡一脸正气地说道。 “连孩子都不放过,最没资格这么说。”赵破如刚抛出一句话,无意中却发现墙壁上贴有一张表格。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她只是长相与年龄不符而已,绝对是合法萝……唔嗯!绝对合法合乎国情的!”王落凡说完,没等来赵破如的回应,身后安静地有些吓人,不禁回头看去:“怎么不说话?” “好贵!”赵破如盯着墙上的表格,闻言嘀咕了一句。 “啊?”王落凡不解,上前细观。 原来是一张物价表。 电费、水费、住宿费、疏通管道与治安等各种物业费支出,都明码标价地贴在墙上。 不看不要紧,这一眼使得王落凡怀念起之前的单人房:“哇!费用还是按周结算的啊?要不,咱们去找单人间住吧!即免费还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他还巴不得一个人住呢!这一番话,得到了赵破如响应,他顿时抚掌称赞:“下楼找门房问问看?” 王落凡连连摆手,忽然改口道:“就随口一说,麻烦别人多不好,其实这样也不错,一个人难免有诸多不便,两个人互相还有个照应,是不是啊!小德子?” 小德子颓废地趴在地毯上,表示不想挪窝了,想睡觉。 “?”王落凡的变卦,让赵破如想到对方的特殊能力,遂试探道:“有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王落凡却不明所以,随即恍然道:“你很想换单人间吗?哦~是不是老做些龌龌龊龊的事情,怕被我发现呀!哈哈哈——!” “去你的。”赵破如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看王落凡没其它的意思,他也不好执着下去,又不是没和别人一起睡过! 大学宿舍里,可是有六个人的呢!现在才一个,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没闲聊太长时间,赵破如正准备洗洗涮涮,将一天的疲惫洗净后,各睡各觉时,就听得王落凡在屋里抱怨道:“没换洗的衣服啊!衣柜里都是空的。” “没有吗?”赵破如刚脱掉上衣,立时从浴室里探出头,言道:“要不,你去找隔壁宿舍的人借一身?” “啊?都这么晚了,说不定人都睡觉了!”王落凡眼见墙壁上时钟的时间,正指在十一上面,怪不大好意思的。 “实在不行,去买呗!你不是还有会币吗!?找物业买套新衣服先凑合着。”赵破如看着摊在地上的衣物,提醒道:“顺便帮我买一身,我衣服都浸水了。” 有钱能使磨推鬼,王落凡一摸兜还真有钱,再加上朋友有求,干脆应声道:“行吧!小德子我们走!” “……要不,也给你买件衣服?” 咔噔—— 房门被带上,临走前王落凡的小声嘀咕,也随之戛然而止。 此时,浴室里的赵破如却并没有洗澡,而是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蹲在角落里,像是在面壁思过。 不管在何处落脚,赵破如最先关注的,还是隐私问题,如果今后一直要呆在这里,自己穿越时消失的情形,就必须保证不被人发觉才行。 王落凡倒是其次,真正需要注意的,还是协会中人。 所幸此前有过经验,赵破如如法炮制,操控隐身的瑶敌拿着同样隐形的查知镜,在浴室里一通探测。 《无妄之剑》中的道具对赵破如来说,可谓是居功至伟,像是隐身、飞行、治疗等常见又实用的术法,更是杀人放火居家必备之良器。 但可气的是,他没有游戏系统,不能完全地把控游戏道具,这也是他一直奴役着瑶敌,尚未做出处理的原因之一。 如此行事可不是长久之计,赵破如已经考虑,要不要尝试着更新换代了。 思绪飘散,虽然光个身子装作在收拾衣物的姿势有点蠢,可好歹是有了结果。 很好很强大,厕所里没有异常。 可以洗个放心澡了!赵破如不禁对着空荡荡地浴室一阵傻笑。 待王落凡领着小德子从外面回来,刚刷卡(联络器)进门,就听见浴室里有人唱道: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ahohahoh~带上浴帽唱唱跳跳~ahohahoh~” “厉害了我的歌!咱能换一首吗!?”王落凡服了,洗澡唱儿歌!你是童心未泯吧? 浴室里静了几秒,随后响起穿透力十足,富有磁性的低音炮:“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极具节奏感的颤音,把王落凡震地直摇脑袋:“我这边是大晴天,奏请切歌!” 话音刚落,就听耳边的曲调变幻,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妹不开口,妹不说话,妹心怎么想!” “都是单身狗!你唱给谁听啊?”王落凡不留余力地进行远程打击。 顿时,浴室内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唱个歌,你怎么那么多毛病!” 王落凡闻听,朝脚边的牧羊犬咧咧嘴,嘀咕了一句:“一时没忍住。” 随即高声回道:“我滴哥啊!衣服我就给你搁门口了!” “放着吧!想唱就唱,要唱的响亮~” 夜半时分,也许是真的累了,两人洗漱完毕后,换上新汗衫,便睡在各自的床上。 期间,靠近浴室的床铺,是赵破如特意抢占的。 便于今晚的行动。 只待王落凡睡下,就准备夜袭。 别误会,是夜袭异世界。 ; 92.替身的能力 ?良久。 眼见王落凡沉沉地睡下,赵破如心知时机成熟,从床上起身,弓着身子,装作人有三急的样子,径直摸入浴室,回身按下门锁后,便消失在空气中。 自见到夏长歌的能力后,赵破如心底就给自己上了保险,哪怕真因为穿越而暴露自己的异状,他还可以拿空间能力说事嘛! 就说自己还有个能力:一个用于种田放牧的独立空间。 人这东西无所不用其极,贪欲令人类为求之不得而苦恼奔波,拥有两个超能力挺多让人艳羡一番,要是真实的能力被发现,他很可能会沦为被研究或没有自由可言的工具。 想想历史上超能力者诞生的起因与后事,就能从中窥知一二。 如果没有时间之神那般敢跟国家叫板的能力,赵破如觉得他低调一些准没错。 不同于往日的踌躇不定,怕自己看不懂秘籍、吃了仙丹妙药又怕没效果之类的想法。 这一次,为了让自己得到提升,赵破如却是要从自身入手,下一剂猛药。 虽然此前,已有过优化液的经验,从人类基因本身发展也说得上是明智,但这毕竟是长期的投资,并不能形成即战力。 而已故的楚觉,又为他灌输了‘你骨骼惊奇,实乃万中无一的奇才’的意识,许多不太实际的设想,如今也都有机会实现了。 出现在白玉空间中的赵破如,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出发,他深知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他可不想承认自己是莽夫。 再者说,还有件秘事尚需处理。 “啊!啊!加隆!用力!宝宝要飞了!啊——” 赵破如凌空而坐,双手蒙在脸上,食指和中指岔开,偷偷观察起管道工加隆,使劲疏通下水道的施工现场。 男的激情高涨,女的香汗淋漓,眼前不堪入目的情景,实恕赵破如嘴笨,只能用少说三千字的不可描述在脑海里形容,不敢明说。 一毛不拔的荒郊野地里,如同章鱼触手一般交织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好似丧失了理智,疯狂地工作,带着与生俱来的责任感努力工作,根本停不下来,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这是憋坏了吧?’赵破如的心跳,随着下方九浅一深,右三左三,摆若鳗行,进若蛭步极具节奏感的步调,一突一突的,只是用眼睛看,他都被闹得脸发烫,心发慌。 赵破如扪心自问:‘有左右两个女朋友,还不知足吗!?我真是太花心了。’ 阴暗病态的暗中偷窥,简直比正当光明地窥视人心,还要压抑得多,甚至可以说是刺激,亦或是满足? 当意识到这一点时,阅片无数的赵破如就对枯燥的施工内容没了兴趣,刚伸向罪恶深渊的左右上也就此止步不前,并理智地将几近变(态)的可怕心理压制在最深处。 ‘不想着解决现下糟糕的处境,却如此努力工作,是该说他们心宽呢?还是闲得无聊呢?’赵破如眼中闪过一抹探究的神采,亦如发现未知元素的科学家。 洛苏云原先就没多大过错,只是被他迁怒,一同带进了白玉空间。 经过一天的冷静,赵破如也不好继续薄待于弱女子,原先的同人世界又不能再去,他便打算直接在下个世界放生,让洛苏云重归社会。 可现在看起来,洛苏云还是有她的研究价值。 也许,当初的设想可以实施一下? 赵破如摸着下巴,觉得十分可行,就不准备放她走了。 随即更是恶作剧似的,从自家田地里,搬来不少木材、植物种子以及食物料理,duang地一下,砸在了忘我工作的两人身后。 这一下可坏了事,加隆正奋勇向前,再向前呢!耳后突然传来异响,心脏顿时犹如重锤凿击,施事的工具一瞬间就变得萎靡不振。 内心一高一低的落差,让他很是火大地骂道:“艹!” 同样不爽的还有洛苏云,管道工有没有出工出力她最有感受,没力道又没深度,十次里面就一次还算可行,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怪不得转世轮回那么多次,都没有孩子。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如今洛苏云还要靠着加隆过活呢! 虽然加隆体力不行,但他的巫术还是值得一看的,抓把土就能变水变食物,倒不用怕饿死渴死了。 “怎么了?”洛苏云撑起身子,媚眼如丝地问道。 “哼!某人发善心了而已。”加隆愤愤道。 洛苏云闻言,桃色之意尽去,满脸希冀道:“是那个人回来了吗?他要放我们出去了!?” “你想多了,木头、食物、植物种子,他是要我们永远地活在这里呢!”被囚禁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加隆心中愤怒的同时,还有些怨念:“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招惹到他,真是日了狗了!” “哈!?”洛苏云顿时不干了:“后悔了?都怪我哈?可我让你杀人了吗?你个杀人犯还有脸皮怨别人?我才是只当被狗给曰了呢!” “啧~”加隆不屑地跟洛苏云说话,默默地拾起面包开始啃,用巫术将土变食物的确可行,但吃进肚子里依旧是一堆土,不可久为,得赶紧把种子给种出来才是。 “不说话了!?知道理亏了?敢做不敢当,还挺有脸的。”洛苏云没等来加隆的回应,收拾好衣物回头一看,当即脸色大变:“你好意思吃!这是他给我留的好不好!你不是有巫术吗?跟女人抢东西,你还是不是男人!” “给我起开!” 赵破如隐于当空,看着之前还恩恩爱爱的两人,突然翻脸,犹如世仇一般争抢怒骂的情形,他感到十分有趣。 ‘人类这种东西,真是太有趣了~’ 赵破如多看了两眼,直到两人平静下来,既别扭又融洽地商议该应付困境之时,他才挪开视线。 现在可不是研究人性的时候,该做正事了。 虽然历史的车轮滚歪了方向,但路边的风景,却颇有些相似之处。 好比一本名为《乔乔的奇妙冒险》的漫画,同样是由一位岛国漫画家所著,他以生存与命运为关键词,创造了一个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其中故事的主角,整个乔乔家族五代人,都拥有特殊的能力,除开第一代与第二代的‘波纹’外,后三代都有同一种名为‘替身’的能力。 而赵破如,此次的目标,便是替身。 ; 93.带毒的弓箭 ?替身,是由人体内的生命能源所产生具有强大力量的影像,可以说是超能力的具象化与实体化,而拥有替身能力的人则被称为替身使者。 已故的楚觉(滑稽)有说过,赵破如是一把极具潜力的万能锁头,任何钥匙都能将其捅开(还要这锁做什么?怒摔),能够成为即战力的替身能力,他自然不会放过。 更主要的是,一般人无法看见替身,只有拥有替身能力的人才能看见彼此的替身。 这设定要是跟到现实里,不就相当于,拥有一个随自身意志操控,又不会被人发现的帮手吗?毕竟,他已经忍瑶敌很久了。 再加上,替身能力的强度还会根据替身使者本人的身心状况而改变,这跟一直处于成长状态的赵破如配在一起,简直天衣无缝。 现在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如何满足条件,成为替身使者。 因为漫画至今还在连载,其实并不满足次元突破的发动条件,但动画版的《乔乔的奇妙冒险》却完结不久,而且并未重开新一季的企划,刚好符合条件,使赵破如不必求而不得。 实在不行,他还有其它同人作品的选择,不存在眼馋又得不到的可能。 只不过正版用起来舒心一点。 言归正传,成为替身使者的条件,在作品中有不少方式,比如:受到具有替身能力的亲属影响;与生俱来就有;被‘箭’射穿或损伤;被植入替身光碟;曾去过恶魔掌心地带;装上遗体等等。 前两者,不同世界观下的赵破如特定没戏,末尾两个动画版尚未出现,就只有中间两个可以尝试。 植入替身光碟这一方法,类似复制别人的能力再拷贝到自身,不合赵破如的心意,而且还要面对反派boss,过于危险,不予考虑。 于是,就只有‘被箭射穿或损伤’这一条路可选。 赵破如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想弄个‘箭’,真是太简单不过了。 原著中,有一处明显的空档,可加以利用。 吉良吉影平时是个上班族,但每当指甲过长时,就会变成冷血无情的杀人狂魔,也是故事第四部中的大反派。 可是在杀害主角东方乔助的同伴后,却被主角一行人追查到线索,一通算计打斗后,惨遭反扑并深受重伤,为对抗主角的援兵,吉良吉影无奈为自己更换了身份。 在这之后,主角一行人为追踪吉良吉影,前往对方的住宅中进行调查时,发现了吉良吉影父亲的灵魂,同时还有一对弓箭。 这两端剧情之间的空档,怎么想,都是给他准备的。 赵破如一指画面中出现的地图,他要做的,便是在主角一行人打得火热之时,找一处距离杜王町之外,东北沿海的度假地区,挂有‘吉良’门牌的别墅即可。 视频内,其中一位主人公还在一边温馨提示:“坐车只需十五分钟。” 能不能有点难度? 晚上的时间有限,再加上箭矢的存在,只是给主角一行人添麻烦,赵破如偷起来更是心安理得。 不对,文化人的事,能叫偷吗!拿还差不多。 帮故事主人公们早日脱离苦海,打倒反派,这不还是件大大的好事吗! 回想之前的种种行为,赵破如都不禁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哇!我居然主动去做一件大好事,真tm稀奇,不,不对,是真tm感人肺腑啊!’ 行动前,赵破如又发现一件事,却是一件好事。 因为超能力的特殊性,他虽可以选择剧情发生的大致区间,但精确的时间和地点仍旧无法掌控。 可相比从前,现在左看右看都是个优点,完全避免了不必要的冲突,赵破如难得感叹一句:“已经没有人能阻止得了我了!” 如今的赵破如底蕴丰厚,想去某个地方拿样东西,真正是探囊取物一般。 想到做到,穿越至动漫世界中的赵破如,没闲情欣赏异域的风采,况且色彩浓厚的环境相较于平面,真实出现在眼前时,着实感到别扭。 于是,他便火急火燎地赶往目的地。 亦如上述所说,催眠搭车、读心问路、空中走捷径、隐身穿墙直取装有目标的衣柜,一套组合拳下来,不到一个小时,赵破如都没看见隔壁的吉良吉广(照片状态)的影子,就达成了目的,直接消失在空气中。 就是这么简单暴力。 赵破如看着眼前的红木衣柜,意气风发地站在白玉空间的土地上,朗声大喊:“就问一句,还有谁?”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如果是寻常人,肯定或矜持或无脑地跟着主角一行人与大反派斗智斗勇,伸张正义,出尽风头,满足了自己卑微的优越感之后,才豁然想起,自己只是来拿个东西,但仍旧死性不改地继续故作深沉,参入到与吉良吉广交锋中,战时戳破对方的能力,再度完成一波剧透,最后虎口拔牙抢夺宝物。 可大前提就摆在那,你看得见替身吗? 根本不是一个等式。 再说主角一行人的结局都是既定事项,有他没他一样活得自在,除非是去帮反派,否则掺和进去做甚? 虽然赵破如也有遇事不决先莽一波的习惯,可那是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如今的他有这个必要吗?前面的铺垫是白费的? 仅有一张景点门票的赵破如,就算想跟幻想世界中的人物交流甚至交朋友,那也不过是徒增遗憾罢了。 所幸赵破如也没有和剧中人交朋友的意思,现实和虚幻,他分得很清楚。 顶多拍张照作为留…… “诶~我怎么又忘了这茬!”赵破如瞪大眼睛,随即满脸懊悔地摇摇头,这随手拍照留念的习惯,得好好养一养才行。 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后,赵破如拉开了衣柜底层的抽屉。 果不其然,一对古朴无华的弓箭随之出现在眼前。 “就是这支箭?”赵破如拾起箭,仔细端详了片刻,外表上似乎与普通的弓箭没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破旧。 漫画中对于弓箭的来源以及制作者,没有详细描述,却有可以大致推测的依据。 相传弓与箭的历史,要追溯到五万年前,有一颗坠落在格陵兰的陨石,直到后世勘探员调查矿物资源时,才被发现。勘探过程中,其中两名成员因不明原因死亡,而据医师的验尸结果,死者是因感染了陨石带来的外太空病毒而死亡。 而在不知何年代,大约是人类文明尚未形成的时候,有位天才者,注意到了陨石的潜在力量,他希望与神明匹敌,又发现陨石(病毒)可以帮助人们实现梦想,于是就制作了弓与箭。 之后弓箭四散各地,引发了不少精彩的故事,就不过多赘述。 “哎呦喂!又是生物学。”赵破如一拍大腿,却是将脑海中深层的记忆给挖掘了出来。 基因是生物学,病毒也是生物学,赵破如的进化发展是跟科学卯上了。 “其实也好,它讲道理。”赵破如想想觉得也没跑,这不比学魔法习武要容易接受得多,它讲科学,有迹可循。 ‘可我?还要不要继续了?’将相关设定回忆起来的赵破如,一时间,却又犯了难。 病毒! 带个毒字的东西,就没个好玩意。 基因优化液都曾经让赵破如掉过一层皮,吓得他觉都没睡好,现在更是直接上病毒了,这不是要疯吗? 但有楚觉之言在先,赵破如也是壮起胆子来,准备试试。 再怎么说他也是被优化液强化过的人,同时之前就是个超能力者,替身不过是超能力的具现化,漫画中连老鼠、婴儿都能成功,他会不行呢? 男人不许说自己不行! 赵破如攥着弓箭,第一时间泡到灵泉里去,顺道把瑶敌也给叫了过来。 说归说,大话他也会讲,可安全措施还是要布置好的,毕竟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有灵泉泡着,优化液预备着,瑶敌也捏着治疗术各就各位,病毒再强,三个异世界的强力治疗在此,还能让他归西咯? 赵破如就不信这个邪了! 于是,他抄起箭矢,刺破了手指上的一层皮。 “这么点够不够?”赵破如战战兢兢地缩在灵泉内哆嗦着,看向如针扎一般流出一滴腥红血色的食指腹。 ; 94.慈祥的老爷爷 ?不喜吃苦的赵破如,没有形势主义地抄起弓箭射自己玩。 既然知道是病毒在作怪,刺破层皮,沾染上病毒也就适可而止了。 以赵破如浅显的理解,被箭射伤后未能激活替身,反而死亡的案例,恐怕是身体素质不够,没能抵挡病毒生物的入侵所导致,同时跟病毒的摄入量都有一定的关系。 “简直不要太机智。”赵破如脸色发白地忍痛道:“确实有点效果哈!?”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指尖向身体内部扩散与蔓延,由强变弱,除开最早的一下,还都在忍受范围内。 可与此同时,他的感知也敏锐了不少,能清晰地感受到全身经络的脉动,心率骤然加快的症状也让赵破如明白,病毒是在起作用了。 ‘病毒就是见效快,比什么优化液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赵破如捧起一手灵泉喝下,保险起见,又让瑶敌给他布置了回血、抗性之类的增益buff后,才消停下来。 人在睡眠状态下,体内的免疫细胞活力加强,也就增强了抵抗病毒、细菌侵袭的能力,有些人发烧感冒,睡一觉立马就好,就是这个道理。 赵破如很想见证一下,替身出现时的画面,但不论是设定、科学道理,还是已经犯困的征兆,都在告诫他,该睡觉了。 于是,想要强撑的赵破如,就在不知不觉间昏睡过去,意识消弭之前,他还在想:‘早知道该先弄个闹钟……’ 一夜无话。 当赵破如睡眼惺忪地从灵泉中苏醒时,已经是呃……白天,白玉空间里只有白天。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上下自摸了个遍,没有任何异状,有些不自然道:“这是扛过去了?” 好半天,幡然醒悟过来的赵破如是一阵狂喜:“替身呢?我的替身呢?出来!” “不对,应该摆个姿势,喊出替身的名字才行!”琢磨着设定的赵破如从灵泉中站了起来。 只见赵破如提跨,重心压向右腰,身体侧倾并后仰,右手食指一伸,指向遥远的西方,左手掌心朝内,中指弯曲置于面部,右眼微眯,目光杀气腾腾地从空缺的中指处,看向食指所指的方向,随口为替身起了个名字,喝道:“golddream!” “……” 一晚没睡的瑶敌,不知疲倦地站在岸上,盯着赵破如无声地发呆。 “咳咳……可能是设定的问题,再听这个,ゴールド?ドリーム!”两个明显的长音,一下就把气势提升了一个档次。 可现实的回答,依旧是,鸦雀无声—— “金色梦想?”赵破如最后一次开口前,就已经自觉尴尬地垂下手,言辞中都带了点疑惑。 什么都没发生! 不光没瞧见替身,他还察觉到,自己都没穿衣服呢! 虽然周围仅有的一人没有自主意识,但形象(羞耻心)还是要********的。 ‘什么破玩意,说好的被箭矢射中后爆发潜能呢?’ 赵破如怨念地从地上捡起衣物,一一穿好,期间还不小心,将泡温泉时看的游戏技能书给碰进了水里,他眼瞧着书进水也没在意,而是想到另一个疑点:‘难道是非要射中才行?那这设定也太固执了吧?说好的病毒呢?’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际,很突兀地,身后传来一阵哗啦啦——地流水声。 万籁俱寂的空间里,就他一个活(动)人,哪来的声音!? 是加隆他们?难道他们突破了空间的屏障? 警觉的赵破如来不及想太多,甚至都忘记自己是白玉空间的主人,刹那间他便朝前方的空地一扑,一滚,眼中世界上下颠倒,但脑海中已经构成三维地形图显示出,他已远离灵泉与瑶敌。 控制好距离的他,这才顺势扭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位有齐白石那般白胡须的老爷爷正临空漂浮于湖面,一脸和蔼可亲地看着他。 “呃——”赵破如看着似曾相识的脸孔,有些愣神,这不是他的脸吗? 赵破如服用优化液之前,那张显老的脸孔,加上白胡子再多点沟壑,就是面前老爷爷的相貌。 “你是?”赵破如眨眨眼:“我的替身?都这么大把年纪了?” 仔细端详才发现,老爷爷的下半身没有腿,而是一团云雾样的流动气体连接着灵泉,而且他的周身上下黑白分明,宛如水墨画中走出的宗师大匠,挺立的躯干,使她有种魏晋风骨的气度。 “你——”赵破如才刚说一个‘你’字,老爷爷就动了。 嘴巴动了! “年轻人呦!你丢的是这本抽象代数呢?还是这本近世代数呢?”老爷爷左手托着一本绿皮的《抽象代数基础》,右手握着一本蓝皮的《近世代数》,对着赵破如如此说道。 其声枯涩沧桑,很有种受尽岁月洗礼磨难的感觉。 重要的是,他的替身居然会说话!? 不,这也不是重点,这tm两本书是一回事吧? “不不不……蒙了蒙了,我有点蒙了。”槽点太多,赵破如有些顾忌不全,看着依旧微笑的老爷爷,他咽了口口水道: “你是我的替身吧?可为什么不听……” 为什么不听指挥呢?赵破如在心底不知多少次如命令瑶敌一般,想要使唤自己的替身,可一直没见动静。 不遵从本体意识的替身? 这就非常尴尬了。 替身,说是本体精神力量的具现化,想来有着本体性格的一部分也不为过,可眼前这老头? 怎么看都不像自己啊! 再加上这言行举止。 赵破如一时拿不定注意,只得顺从这耳熟能详的故事的节奏,小心翼翼道:“老爷爷,这两本书都不是我的。” “哦!真是个诚实的小伙子,来,这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是你的了!” 话音刚落,嗵——地一声,凭空掉下一套紫色包装的书籍,四个白字与四个烫金大字连在一块,念作: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赵破如见状,反倒是一身轻松,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道:“这是我,没跑了。” 才有鬼嘞!赵破如不禁无奈地摇着头。 或许是这一番不着调的交际的缘故,赵破如发现,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接手了替身的控制权。 这不,替身老头已经幻化了双腿,径直向赵破如的方向飘来。 替身都懒得用脚走路,倒没什么好好奇的。 赵破如摸着下巴围绕替身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感觉很是不可思议,他的替身居然会是这样的老头,奇葩得不行。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已经知晓了替身的详细情况,好似呼吸一样,自然而然就懂了。 赵破如的替身为人型,老年形态下,可随时瞬移出现在水中,若有某物投至于水,他便会化身成慈祥的老爷爷,用同种类的事物与失主进行交流测试,如果失主诚实,则会得到嘉奖;如果失主撒谎…… “你就会不开心?想打人?”赵破如发现自己的替身真是有个性,他都有点自愧不如。 而且这所谓的嘉奖,他瞟了眼地上的书籍,呵呵! 其实还有许多事情想要验证,但赵破如察觉到,他好像在空间里呆得有点久了。 “我得先出去了。”赵破如对着替身说道。 话音刚落,他就自嘲地笑了笑,替身不就是他自己么! 还真有点不习惯。 替身看了赵破如一眼,随着赵破如的意志,消失不见。 ; 95.良辰的面子 ?清晨,王落凡梦见自己在梦里做梦,感觉很奇特,直到完全苏醒,从软弹簧床垫上起身时,还颇有些意犹未尽地琢磨着其中滋味。 抓了两把被枕头压垮的头型,王落凡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床铺,被褥撩起,是个空铺。 没人。 ‘这么早就起来了?’王落凡瞄了眼窗外,天刚蒙蒙亮,时间相当得早。 “你在卫生间吗?”他高喊了一声,坐在床边等了等,没收到回应。 王落凡暗想道:‘也许是下楼买早点去了。’遂起身,准备去排个毒。 哗—— 刚走没几步,马桶冲水的虹吸声就顺着门缝里钻了出来。 咯嘣—— 紧接着,门被一只健壮有力的手臂推开,赵破如的身影也随之出现。 面对面撞上,王落凡显然被吓了一跳:“你在里头啊?” 赵破如不明所以:“怎么了?” 王落凡:“刚才还问你人呢!都不吭一声,这突然出现,吓得我一抖一抖的。” 赵破如一翻白眼:“以后说话大点声,都没我放水的声音大!我哪儿能听得见。” 王落凡闻言,嘴角直抽搐:“倒成我的错了。” 错身而过时,赵破如朝王落凡的后心扇了一巴掌:“知道错了就别墨迹,还不上你的厕所去!” “咳咳——”王落凡被扇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前冲时,扶住了门框:“大哥你是不是看我不爽啊!呃咳…这么暴力?要不咱还是换单人间吧?” “!”赵破如见王落凡不是很壮硕,却也算精瘦的身板一拍即倒,同样被吓到,他并没用多大的力气才对。 但赵破如嘴上可不认账:“是你太瘦了,我以前也是风吹就倒的电线杆子,磕磕碰碰都会有擦伤,怪不得别人,以后多吃点肉多锻炼吧!你都喊大哥了,我会好好督促你的,要不然对不起这个荣誉称号!” “呃——”王落凡立时犹豫起来:“这就,没必要了吧?” “都是兄弟,别客气!” 赵破如很哥们义气地想要去拍拍肩膀,王落凡见状,立马一个闪身躲进了卫生间,关上门地同时还大声道:“哥!你是我亲哥,把你女朋友放下先,男女授受不亲,有话好商量!” “去李大爷的!”赵破如顿时冲着紧闭的玻璃门啐了一口。 “嘿嘿!”王落凡躲在门后,一阵偷笑。 听见笑声,赵破如心中反倒松了口气,似乎回来的还算及时,差点就被人给抓了现行。 随后,赵破如转而又担忧起,房间里是否有监视器,因为激活替身的缘故,他直接在白玉空间里呆了一晚上,万一有人注意到不寻常的地方—— 说他有怪癖!喜欢在厕所里睡觉怎么办!? “哪多冤得慌?”赵破如冲应声浮现的替身耸耸肩道。 这时候,王落凡从门后探出头来:“叫我吗?什么冤?”他发现在厕所里真的听不大清房间里的动静,隔音效果还是有的。 “没你的事!”赵破如头也不回地说道。 “哦!”王落凡见赵破如一直盯着墙壁上柳絮飘飞的国画看,也没在意,便重现回身洗漱去也。 赵破如背着身子,‘看见’王落凡没有异常表现,彻底释然了,替身果然是一般人看不见的影像。 这下无敌了! 可再无敌还是要吃饭的。 于是,两人轮流洗漱一番后,一起下楼觅食。 脚下这片区域似乎是统一的学员宿舍,天随刚亮,依旧能看到不少脸上洋溢着朝气的小青年,从宿舍楼中鱼贯而出,说说笑笑的劲头,连带着空气都有了青春的气息,还真有点当初大学时代的感觉。 好在,昨日夏长歌曾提及过,帝国参与觉醒的高三毕业生,在这个暑假,都已相继进入协校学习生活,否则他们还要惊奇一阵子。 其实像隔壁美利坚、大不列颠等国家,早在几个月前就先一步开始授学了,与之相比较,不光是他们俩,帝国的学生团队都算是迟到的一批。 赵破如与王落凡为感受气氛,便随大流去协校的大食堂吃早餐。 下坡拐弯,上坡拐弯,两人抵达了目的地。 步入食堂大门,左右两边贴墙的地儿都是摊点,或许是顾忌各地方口味的差异,各色小吃、地方特色一应俱全,餐点很是丰富,空气中都弥漫着诱人口水的食香,光用眼睛看,都不够使唤的。 这会儿,王落凡跟疯了似的,眼睛直冒精光,手也不闲着,胡辣汤、肉夹馍、烧饼油条汤包热干面…… 也不知他是为了吃还是为了过瘾,买了一堆餐点,要不是他的钱是捡的,赵破如都想拿大耳刮子抽他:“吃得了嘛你!” “哎呦!吃不了,兜着走啊!”王落凡没当回事,吃不完就慢慢吃,再不济中午热一热,就等于填个菜了。 “那行,既然都这么说了,给我来两套煎饼果子!”赵破如一把拉住漏过煎饼果子的王落凡,看这扮相就知道是正宗的,怎能错过? “我现在很忙啊!给你钱,自己去买。”王落凡反手递出一张大票。 赵破如拿着一百块的会币,远望王落凡消失在人群中的阔绰背影,蓦然惆怅起来。 怎么感觉他成傍大款的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两套煎饼果子都带鸡蛋,一共十块钱,味道好又填肚子,绝赞…… 刚走没多远,赵破如又转回头来。 好像还不能吃饱,摸着没变化的肚皮,他又回到买煎饼果子的地方,反正花得是别人的钱,他干脆让店家一套饼加了六个蛋,一度吸引周围人看奇葩一样的目光。 加了六个蛋的蛋饼,金灿灿的,闻起来都能管饱,赵破如饥渴难耐地一口咬下去,已经算不上脆口,但它更香更有劲道,嘴里满满的蛋香,一股充实感从嘴里溢至内心。 简直爽歪歪啊! 等两人再见面时,王落凡面前是一桌的废墟,显然吃的也很痛快。 赵破如惊讶地坐到对面:“我昨天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能吃呢?” “兴致来了,就多吃了点。”王落凡看看油腻的左右手,皱眉道:“你有餐巾纸吗?” 赵破如双手一摊,他哪有纸:“反正都是油,就别擦了,你直接用手吃得了!” “不是啊!我想再去买点,要不你替我去?”王落凡将就着拿包装袋,擦擦手。 “不去!” “别去。” 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同时响起,王落凡不禁诧异地抬头观瞧:“小长歌!你怎么来了?” 推着轮椅前来的夏长歌,不想搭理王落凡,遂到赵破如身边,说道:“你看起来并不惊讶?” 惊讶什么?为什么能在人群中找到他们吗?心里早有答案的赵破如撑着下巴,瞟了眼夏长歌,提不起劲道:“当然惊讶,惊讶你一进来,就挡着过道了。” “……”夏长歌围巾里的小脸红彤彤地,一时没了言语。 “老赵!说话放尊重点!我怎么教得你!尊师重道都不明白?别以为夏指导人小就欺负她!还不赶紧道歉!?”王落凡见状,立马扳起脸,教训道。 “哈啊~”赵破如不去看偷偷眨眼睛的王落凡,也知道是想让他当托做僚机,毕竟兄弟就是用来卖的,遂无奈道:“歉,行了吧?” “什么就欠啊?”王落凡一时间,没能触及到赵破如的段位。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就被缓过劲的夏长歌打断道: “好了好了,你不都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就走吧!早点排队也好早些测试。” 既然指导员都说话了,王落凡也只得服从指令。 有轮椅开道,赵破如三人很快便挤出了人群,随即一路向‘协会四区第三实验学校’进发。 这天是星期二,第四区的协校,几乎没有教师上课的任务,只因为所有的学生们都要在实验楼进行测试。 在现实有叫体检的诊断程序,而在盖亚世界,则有个超能力素质测试,简称超测的检验项目。 其检测的内容,大致有脑神经、脑域开发状况;觉醒前后身体素质与心理的变化;超能力的适用范围以及危险性……等等。 超测是一个长期的项目,五花八门的超能力,不是一套标准所有人都能适用的,一天又测不了多少项目,所以也就有一人一天测一样的情况。 “我建议你们第一次,就测能力的功能评级,以后在协会走动,也能方便些。” 化作左右护法的两人,除了点头也没别的想法,推着轮椅进到实验楼的一楼大厅。 映入眼帘的,除了白色的瓷砖墙壁,见得最多的还是人,黑头发黄皮肤,跟普通的医院似乎没什么两样。 “你这样的,有没有特权?”赵破如眺望着前方长长的排队阵容,回头朝夏长歌的轮椅比划道。 “我只是陪同指导,不参与的。”夏长歌摇摇头,打消某人想占便宜的念头。 一旁的王落凡微笑道:“要不,你去随便逛逛?我们俩在这占位?” “这么多人有什么可逛的。”赵破如遂是这么说,却已经暗自行动起来. 眼见周围人这么多,赵破如便放出了替身,哪怕有人能看见,想必也猜不到是他的能力。 王落凡见赵破如不感兴趣,立马请示道:“那你在这占着位子?我陪夏指导走走?” “不要。”夏指导冷淡地驳回建议。 赵破如也是一晃脑袋,否决道:“凭什么啊?” “诶咦!”王落凡顿时急了,一个劲地挤眉弄眼,朝赵破如示意:‘哥啊!帮帮兄弟啊!’ 赵破如哪管那个,坑得就是兄弟,装作没看见地一把搂住王落凡的肩头,哭诉道:“说好的一辈子做狗,现在却想抛下我,去做鸳鸯?凭什么啊!?” “你这……”王落凡一时词穷,尴尬地只能用微笑来应对了,就是表情有点僵硬。 “别瞎说,都老老实实地呆着吧,排队很快的。”夏长歌对男人无聊的话题感到厌烦,心中有点小生气。 她自顾自地地低头摸出联络器,想着在零碎的时间里,看看‘志愿者论坛’,有什么新任务可接,最近贡献点的开销太大,都有些不够用。 赵破如见状,更是遗憾地摇摇头:“看见没!都生气了。” 王落凡一脸沮丧:“还不是因为你!?我都感觉我的运气是不是被你给吃了。” 赵破如偷看了眼夏长歌,见她未注意这边,遂低声嘀咕道:“诶!我可是为了你好,我坑谁,也不能坑兄弟啊!人家是资深的超能力者,不知道比你大多少轮呢!而且你没看出,她对你那一套死缠烂打很反感吗?你到底是经验不足,先不妨看看周围,可爱漂亮的女生多不多?何必为了一朵带刺的玫瑰花,放弃整片桃花林呢?” “我就觉得是你搅和的,明明能成的说。” “你这家伙,怎么能怪我,诶!诶!你看那边那个,杏脸桃腮,螓首蛾眉,怎么样?笑起来还有两酒窝,可爱吧?” “可爱是可爱,就是太大了。” “大?不大啊!肯定比夏长歌小啊!” “不是年纪,是胸。” “我去,王落凡啊王落凡!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怎么能喜欢小的呢?” “哥啊!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做对手吧!” “李大爷的!” “……” 耳边嘈杂如水沸的噪音,令夏长歌的脑门直突突,抽空抬头看了看,见那两人亦如周遭的高中毕业生,对女生评头论足,甚至争得面红耳赤,刚平复的心绪,立时蒸腾起来:“无聊!哼——” 也就在这时候,行进队伍的后方,逐渐闹腾起来。 一位顶着蘑菇头的青年男子,径直从门外走近,嫌脏似地用食指尖,点了点站于队伍末尾的人的肩膀。 待末尾的男同学疑惑地转回头时,蘑菇头青年,抱拳拱手道:“在下吴良辰,给我个面子,予我先行,日后必有重谢。” “呃——你谁啊你?”这位男同学一挑下巴,仍谁遭遇插队,都会不开心,而且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良辰不喜欢和人说废话,所以希望你三思而后行,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吴良辰双手怀抱,冷面沉声道。 “插队还有理了?”男同学虽然这么说,可见吴良辰身边,还跟着两个同样一身古风青衫,长袖飘飘的造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认怂让了位子。 毕竟他一个人,好像干不过三神经病。 一招鲜吃遍天,吴良辰一行三人顺着队伍,以半分钟为界限,越过一个又一个给面子让路的学生。 “嗯!?” 王落凡正对现下社会,婚后女生卸妆,男方以诈骗罪报警的问题提出控诉时…… 就眼瞧着赵破如突然一个90度大力甩头,望向后排,那启动速度与力道几乎是以甩断脖子为目的一般,吓得他赶紧抓住对方的胳膊,喊道:“你没事吧你?” “啊?哦,我能有什么事?”赵破如回过头,见王落凡一脸紧张,有些不明所以:“看见熟人了而已。” “嗨!吓我一跳。”王落凡挠挠头,还以为什么呢。 夏长歌听赵破如见到熟人,也是好奇扭头观望,他这个年纪能在这里遇到熟人? 视野中,顿时被一片胜似蓝天,更显绿的青色所占据,夏长歌抬首仰视,哦!原来是一蘑菇,还是黑色的。 “在下吴良辰,给我个面子,予我先行,日后必有重谢。” 夏长歌:“?” 王落凡一脸微笑:“嗯?” 赵破如更是直接无视吴良辰,目光越过他的肩膀,道:“是你。” 话音刚落,从吴良辰身后,站出一位瘦高个,长发披散,两根小束分列脸侧,一身青衣长袍的男子。 男子只说了一句话,便让赵破如的心脏一度叫停。 “你把辛瑶人藏哪儿去了?” ; 96.谁的错 ?冷傲天其实很委屈。 他在协校修习期间,就是个人物,双异能战术评级,若不是精神力拖累,最次也是战略级,还是涉及科学最难解释的时空因果类的超能力,怎么想也是该被帝国委以重任的存在。 梦想着实丰满,可没人脉没底蕴的冷傲天,一毕业就被骨感的现实所膈应到。 他那点能力似乎根本不够上面的人多看一眼。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初本以为露一手历史回溯,让人返老还童之类的手段,就能得到上层的青睐。 因为他始终认为,统治阶层个个都是惜命的主儿。 可惜,冷傲天手都没抬起来,就被面试的区长叫住。 犹记得区长大人,当时一脸亲切和蔼地拉着他的手,跟对待亲儿子似地,好一番嘘寒问暖:“你打哪儿来的?”“干嘛来了?”“什么时候走啊?” 几分钟后,他就稀里糊涂地出了区协会的大门。 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精神状态似乎都受到了影响,他还摸着胸口,扪心自问:“我到底干什么来的?” 几天后,冷傲天才幡然醒悟,区长是看不上他,被教做人了。 冷傲天一身傲骨,怎会因此而轻易地气馁,有句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 他未来的前途依旧是光明的,迟早有一天他能够君临天下,此时的蛰伏,只是为一鸣惊人的那天做准备。 如此激励自己的冷傲天,便开始疯狂地扫荡起‘志愿者论坛’上的任务清单,提升能力的同时,也为社会建设献出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顺便攒点贡献,毕竟穷文富武,在超能力者身上也同样适用。 长时间的努力,终究是有回报的。 一次跨区任务,冷傲天结识了一位来自现实的领导,领导很器重他,和他聊了好几次,不久后,第一次托他办事,而且一上来就是大手笔:粉碎达伊沙的阴谋计划。 还是在现实。 冷傲天的心思立马活跃了起来,国际事件,还可以到现实里浪一波,多露脸的事!他暗自卯足了劲,决定要好好表现一番。 等上手一看,还是一帮弱鸡,简直白送啊! 任务确实轻松。 期间,冷傲天还认识到了辛瑶,有相貌身材又好,并且是特殊职业,最重要的是,她看他时的眼神(职业习惯)与别人不一样。 在协会被打击过的冷傲天顿时意气风发,这美女必须得着,事业爱情双丰收,多好的事? 苍天有眼,机会立马送到了他眼前。 追捕涉恐嫌犯的任务,辛瑶与冷傲天都有参与。 而辛瑶惊人的目力使得她最早发现任务目标,再向冷傲天通报了一声,就先一步追了上去。 冷傲天多淡定,英雄救美的王道戏码霎时间涌上心头,他没有立即联系同伴,而是选择一个人跟在后头。 可事与愿违,他还没装够壁,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呢!就被一帮搞笑的电灯泡给破坏了。 不爽的同时,意外也随之出现。 他们中了敌人的埋伏! 没关系!一点也不方,他冷傲天没死就能活,而且,他觉着这正是天赐良机。 充满消毒液味道的病房内,日暮的余晖照耀在洁白的被褥上,他尽心照顾着受伤的女孩,多浪漫啊! 可当他回头一看,女主人公怎么没了!?哦,还剩一个,也能凑活。 等冷傲天解决掉敌人,再来收拾残局时,发现真的就公孙静在,连刘蝉都在巷外被后方大部队救下,除了几位护主身死的保镖外,再无旁人。 难道赵破如和辛瑶两个人插上翅膀飞了? 其实冷傲天一开始并不在意,那时他的注意力,全在公孙静的身上,主要是他察觉到对方身上居然拥有着一股异种能量。 要知道情报权限等级三,也就能得知该能量一星半点儿的信息,据说这种能量可能是一种特殊的波段,只能用精神力感知到,它能够开发脑域,恢复并提升精神力,强化超能力,还没有副作用,对他们超能力者来说,那就是无上的至宝。 美女还附带增益buff,简直太嗨皮了! 可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冷傲天正想把公孙静捂起来,却突然被上面的人告知:“此事到此为止,你的任务结束了,拿着三万贡献点,早点回协会。” 巨额贡的献点到手,他却感受不到喜悦,因为交换的筹码是公孙静。 冷傲天那叫一个不服,凭什么?是他啊!是他先来的,明明是他先发现的啊!任务也好,救人也好,还是发现异种能量也好,凡事总讲个先来后到吧? 高层的随同人员见他摆出一脸倔强的表情,颇为惋惜拍拍他的肩膀道:“一边玩儿蛋去!” 最后还是和他一起出任务的同伴,旁敲侧击地从旁提点后,才知这是事关权限等级一的星级绝密,冷傲天根本没资格知道。 得,即将到手的妹纸又丢了。 冷傲天那叫一个憋屈。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辛瑶来了。 似乎辛瑶跟公孙静的关系不错的样子,绝对值得一探,万一又是一个呢? 于是冷傲天在交任务后,费心调查一番,却被告知赵破如其人,并没有觉醒超能力,不是协会中人,内心更是坚信,这两人中肯定有一个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原地消失呢? 但此事终究是关系到国际事件与星级绝密,也不知是不是他闹腾的动静有些大,在冷傲天有所行动的第二天,就收到了执法队的警告。 说他触及到约束法的底线,幸亏没有深入,否则就要监狱一日游了。 为告诫冷傲天,他还被强制性地领取指导协校新生的志愿任务。 天要亡我啊! 给协校学生当指导员几乎就相当于有期徒刑,不是好为人师、喜欢当保姆的人,几乎都没人愿意干这个工作,倒霉透顶了有木有? 到手的妹子没了,到手的能量没了,连身上的自由都没了,这都是谁的错!? 被强权压弯而无法抵抗的傲气、被约束自由的烦闷、顿时化为种种的委屈与不爽,冷傲天都恨疯了当时在场的所有男人。 夺妻之恨呐!这叫。 现实他是去不了了,刘蝉那满身枪子,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也不用他出手。 至于祈祷团的人,哼!最好别让他碰见,否则就不是返老还童那么简单了,直接让他们回溯到米青子的状态,让去下水道找兄弟去! 剩下一个赵破如。 冷傲天顿时明白了,果然还是那赵破如的错! 这一天,带着学生来超测的冷傲天,一听到那余音绕梁的声音,一见到朝思暮想的面庞,他内心好似下过咒的怨念,此时几乎透体而出。 上前一把扒开吴良辰,冷傲天几乎带了一分哭腔,冲赵破如喊道:“你把辛瑶人藏哪儿去了?” 王落凡惊诧地眨巴眨巴眼:“大哥,这我大嫂!?” ; 97.霸道的气焰 ?不知其中内情的赵破如,在替身看到冷傲天之时,全身心都已处在高度警惕的状态。 王落凡那刻意搞怪的举动,他都没心思反驳,此时脑内已经开始预演,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以及其应对的方案。 听得冷傲天声音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恨,赵破如眼睑微抬,轻瘪嘴角,既惊讶又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冷傲天被如此轻巧的言语,给气得上下牙直哆嗦:“很好,很好啊!” “你刚才说辛瑶?是不是辛瑶出了什么事?那些贼人你都抓住了吗?还有,公孙静人呢?她又怎么样了?”赵破如语气急促、言辞却清晰自然地送入对方耳蜗,试图将话语权抓在手里。 不提公孙静还好,一提到她,冷傲天更为上头:“你没资格提她!装傻是吧?没关系,我会让你说实话的,跟我走一趟吧!”说着,探手抓向赵破如。 “李大爷的!” 老爷爷替身随声而至,防备突发状况,赵破如本人也像是被逼问急了一样,破口大骂道:“我装什么傻?我来这里都是一头雾水,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上来就很好很好,尼玛炸了吧?能不能好好说话?” 旁听的王落凡,眼瞧着事态不对,也是脸色大变,赶紧挡在两人中央,说了句公道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个个云里雾里的,只会徒增烦恼而已,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有话说出来,相信大家都是站在真理这边的。” “是极是极!” “对啊!说开就好了。”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赶紧说出来,我们也好开心一下啊!” “还是不是男人?到底打不打!不打就别bb!吵死个人。” “……” 公共场合下,看热闹的人比比皆是,都恨不得拿包瓜子,边吃边看,过足瘾。 被包围在人群中的冷傲天面色铁青,高居半空的手放也不是,伸也不是,这话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异种能量事关星级绝密,达伊沙也不是可以公之于众的事情,上面安排低调处理的机密,他要是敢透露一星半点儿讯息,等待他的就是记忆抹消、一秒酷刑之类的惩戒,既讨不到好又惹人厌,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正是印证了那句:知道的越多越是痛苦。 冷傲天咬着下嘴唇,滋出丝丝血道,却始终闭口不言。 反观赵破如是乐见其成,顿时化被动为主动,顺着王落凡的话,以不明真相的受害者身份,准备一分假九分真地将事实叙述出来:“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当时我撞见他们办案,遇到一帮恐怖分子,我和……” “不许说!”冷傲天怒音似狮吼,颇为强硬地打断道。 目光扫过大厅角落里左右摇摆的摄像头,一想到摄像头的另一边,时刻有一群整装待发的执法队,冷傲天就紧张得不行,强行压下心火,闷声道:“相信指导员告诉过你们,在协会多听多看多学别瞎问!这件事,你们没资格知道,也最好别掺和进来。” 话说到这,某人的神队友就上线了。 王落凡嘴角泛起一抹勾人的弧度,笑容暖洋洋的,并不让人反感,一时间吸引了不少眼睛放光的小姑娘:“那请问一下,赵破如有资格知道吗?” “当然没资格。”夏长歌应声转过轮椅,同时向赵破如警示道:“你可是收过封口费的,别什么实话都往外说。” 赵破如从冷傲天不敢声张的言语中,也察觉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似乎另有隐情,但表面上还是作顿悟状:“我什么时候收过封……哦~是那个啊!” 意味深长的长叹,使得四周随行的指导员们也纷纷竖起耳朵,同时吩咐学生们看热闹可以,如果他们自己要说出口,也听一耳朵,但千万别主动打探,协会的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淌的。 而看出十之一二的吴良辰,于情于理都要站在自己人这边:“傲天兄长!若是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不过,这位兄台竟如此不识时务,不介意的话,就让良辰与他玩上一玩,若良辰侥幸得胜,还请乖乖说出真话,免得伤及无辜,倘若良辰大意失手,我们扭头便走,来日再续。” “可兄台若是不敢迎战,依旧我行我素,你今后的日子可不再会如此舒心了。” 另一位青衫也闪身露面,出声应援道:“带老子一个。” “吴良辰!甘日地!你们!”冷傲天眼见相识不过三日的学生,都如此维护于他,内心很是触动,左右深情地看了看两人:“那就拜托了。” 三人对视一眼,情深意切地围成一团,各自伸出一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就差喊个口号,加油一番了。 王落凡在同为关爱智障人士的眼神中,甚是包容的微笑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自顾自地说些什么,但我们现在很忙,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再找个地方聊!可好?” “哦?不战而逃吗?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吴良辰蓦然转身,神色孤高冷傲。 “你们很闲吗?不用理他们,他们不敢动手的。”夏长歌叮嘱了一句,便低头不闻不问。 协校中并不允许校园暴力的出现。 超能力者的破坏力,犹如一挺自行上弹且随时走火的迫击炮,再加上人际关系形成的朋友圈,往往一个人走火,就有可能爆发一场战争。 声明一点,这不是开玩笑。 因一次口角而引发一场不必要的战争,可不是上位者能轻易忽视的。 约束法中有大段篇幅是围绕新晋超能力者而设立,便是这个原因。 其实在场的指导员们在这一时刻,已是箭在弦上,一旦有人搞事情,危害到协校的秩序稳定,他们便会自发拿下闹事者,仿佛已经看到一堆贡献点在眼前闪耀。 可文明人做事,何必动手! 冷傲天对周围跃跃欲试的目光熟视无睹,得到学生支持的他,此时已然成竹在胸,遂轻蔑地看向轮椅上的夏长歌:“夏哑巴,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要知道我可是忍你很久了。” 夏长歌扯动赵破如的衣角,指向前排,都空出一大块空位,该往前挪挪地儿了。 冷傲天见对方不理不睬,一时尴尬,也不好说第二遍,遂向自己的学生现场教学道: “协会是个大家庭,但家庭成员来自五湖四海,肤色人种各有差异,有差异就有分歧,难免会出现一些或大或小的纠纷与矛盾,混乱和争端不是人人都想看到的,所以就有了血斗,这一甚至都流传到现实的解决争端的方法。” “而在协校当中,是禁止血斗的,毕竟大多数人是未成年或刚成年,血气方刚又法律意识淡薄。”说到这里时,冷傲天的目光还特意在赵破如身上扫过:“你们可是协会的未来,予以保护是所有人的愿望,但是……” “协校依旧有类似‘学斗’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它与血斗同音同义,但斗得是成绩、是素质、是文化、也是能力,你可以不接受来自他人的学斗,但这会记录在案,势必会影响你今后的出路。” “要知道,你们已经脱离了正常人范畴,弱肉强食这一法则,希望你们能够早些明悟,早日在协会中找准你的地位。” “谨记于心!”一席话使得吴良辰与甘日地受益匪浅,皆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在场感触颇深的,还有随行的指导员们,闻听此言也是不住地点头称是。 赵破如一听,有意思!:“不就是互相伤害吗?你们想怎么着?我接着就是。”搞得他好像会害怕一样。 正好直面见识一下超能力者的强度,既然是敌人,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读心术直接开启,反正仇恨已经拉住,再多点也无妨。 反倒是夏长歌闻言不大乐意:“现在你要做超测,耽误了我的时间,小心我关你禁闭。” “禁闭?”赵破如皱眉,对于夏长歌的突然翻脸狠话,有些不理解。 总不会是傲娇吧? 但下一刻,他就从冷傲天的心中得到了答案。 ‘夏哑巴这毒娘子,不知说她是节能主义,还是纯粹的不近人情呢?不过也好,哪怕他们不行,也能惹得她送他进小黑屋,届时血斗再提要求交换,也不用怕他逃跑’ 心念一转,冷傲天顿时拍手笑道:“超测?真是巧了,你们是要测试什么,我的学生刚好来为能力评级,说不定可以互相学习学习,取取经,良辰?正式地跟我们的赵同学打打招呼?” 吴良辰心领神会,冷笑三声,抱拳拱手道:“俗话说面有心生,良辰观兄台面目可憎,可想而知不是什么好人,而在下一岁能言、三岁写诗、五岁习内家拳、六岁称霸星星幼儿园、十余年未尝一百,从小以诚待人,感化贼人无数,今日特此来领教高招,只为求得一事实真相,不知汝辈可敢应战?” 言谈举止间,都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霸道气焰。 再想仔细看他时,仿佛能感觉到有一股炫目晕脑的金光闪耀,着实晃人眼球,使得无法直视其人。 同一时间,无形的波动,就在这相对封闭的空间中激荡开来。 噗—— 哗啦啦—— 转瞬即逝间,吴良辰刚撑起的气势,就烟消云散。 却是这霸道的威势在它扩散之前,就被皱眉的各方指导员给生生击碎,凭空响起一阵玻璃碎响,好似淘气的小孩一脚足球,将别人家的窗户给踢碎。 而直面其势的赵破如,则不明所以地歪歪头,他早就探得这是对方的超能力‘王霸之气’,一个削低意志、衰弱神智的减益光环,能使人产生畏惧胆怯之色,内心怯弱之人,甚至有被活活吓死的可能。 但身上佩戴各类抗性首饰的他,并不虚! 可一点影响都没有,就让赵破如瞧不起了,但他还是矜持地微笑道:“我一没杀人二又没害人,清清白白,有什么不敢的?” “不过我确实不知其中有什么真相,硬要问我不了解的事情,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作答,你再怎么瞪我,我也不知道啊!” 吴良辰瞪了赵破如一眼,阴沉的目光环绕四周一圈,刚才他发动能力的瞬间,就被这些随行的指导员当做侵犯一般,用精神力给击碎,根本无法达到威慑对方的目的。 见对方嬉皮笑脸,毫无正行,心中厌恶更甚,仿佛对方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当即放下狠话:“若是在我的家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混不下去,这次算你走运,下一回可就没人能帮的了你了。” 甘日地见吴良辰第一回合还没开始就败下阵来,不免有点轻视,但对于赵破如造作的姿态很是反感,遂出面道:“老子听不懂你们那一套,咱们不妨比试比试?就比谁的能力强,输了的人绕道而走?如何!” 赵破如闻听,还有这等好事,连声说道:“好好好,要不先立个字据?” “你——”甘日地没闹明白,还以为对方有什么阴谋算计:“之前还百般推脱,现在怎么上赶着立字据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王落凡在一旁,没好气地叹息道:“找事的是你们,说我们耍阴谋的还是你们,到底想怎样?逼急了,别怪我没通知你们,以后出门可得小心过往车辆!” “你还算有义气。”夏长歌难得表扬了王落凡一句,引得王落凡没能维持住谦谦君子的形象,嘿嘿傻笑起来。 “哼!立字据就不用了,就比能力的强弱怎么样?”甘日地眼瞅着赵破如薄薄一层红黑相间的格子衫,与他虎背熊腰的体格相差太多,从男人味上,他就赢得一筹,遂不屑道:“等我们赢了,以后你们得仍由我们差遣,言听计从,甘愿做小,若是我们不小心输了,一切既往不咎,各走各路。” “你们还真能占便宜,哪里有稳赚不赔的买卖?”王落凡为了求表扬,也是积极出洞。 “诶!”赵破如不急不缓地拦住王落凡,很是大气地挥挥手:“无所谓,随便怎样都好,他们无理是他们的事,人正不怕影子斜。” “说实话,我本就是稀里糊涂觉醒了超能力,现在能站在这个盖亚的世界里,我都以为是在梦里。” “而我也确实在之前得到过一笔封口费,可能是中间联络上的环节里出了问题,并没有人与我这个新人解释,所以闹出了误会,但大庭广众之下,我又不好多说,所以只得仍他们胡闹。” “但比试归比试,不论输赢,我在事后都会实话实说,有问必答的,至于能说多少,就看我了解得多少了,毕竟我只是个不明真相的受害者。” 一番话语,听得众人很是震撼,看看人家,多局气多豪爽,不怕吃亏再三忍让,再对比这冷傲天这三人就显得持强凌弱了。 而公道一般都是在弱势的一方,现在看情况,也是弱势者在理。 虽然其中可能涉及一些机密,但吃瓜群众却也知道谁是谁非,纷纷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态度,和平比试就好,若是动手动脚,就别怪我们伸张正义了! 好家伙!甘日地、吴良辰一听,敢情他们还成反派了? 怒从心上起,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与同样挑衅的王落凡、赵破如对视,四道目光在正中央凭空撞击,似乎都能看到一团愤怒的火花凭空绽放。 冷傲天见状,不甘示弱,风头不能光让他们俩出,冷傲的眼神抛向轮椅:“夏哑巴!当日毁人姻缘之事,也差不多该有个了断了。” 夏长歌连头都没回,只是缩在围巾里,淡定地对赵破如说道:“往前走一点,快到我们了。” 对方的无视,以及旁人窃窃的偷笑声,闹得冷傲天的脸是一阵红一阵青,但他清楚这是夏长歌作为节能主义者的习惯,和任务无关的事情,她一概是不管不问,因为这种行为,在圈子里也算是比较出名的。 但话必须说完:“血斗吧!新仇旧恨,得算一算了。” 夏长歌依旧如常:“到了,你们两个过来填表格,超测隐私填半公开。” “是,指导员!”王落凡敬了个礼,推着轮椅到窗口前,疑惑道:“半公开是什么意思啊?” 身后听得此话的冷傲天,却知晓,夏长歌是打算迎战了。 ; 98.三流的手段 ?在超测的评级过程中,依照学员能力的不同,所能得到的待遇与标准也不尽相同。 其中,像测试员,也就是活靶子、小白鼠,很可能是指导员自己披挂上阵,亦或是另从志愿者论坛上聘请…… 形式虽多种多样,可考虑到超能力者,普遍高人一等的心态,愿意参与超测的测试员,与庞大的新晋群体相比较,就显得少之又少。 所以说,从测试效率上讲,比之现实的医院,还要不堪得多。 这不,填写完超测知情同意书,并刷卡(联络器)录入身份讯息后,依旧被工作人员告知,得等待合适的测试人员,只不过排队的地点,换成了三楼正厅。 心头各有成算的六人毫不在意,一路上分列左右,皆是斜着轻蔑挑衅的眼神,如吸铁石似地牵制住各自的对手,较劲似地蹿上三楼。 身后吧嗒吧嗒作响,在隐私半公开的情况下,似乎有不少准备看热闹的人跟着。 领头的甘日地撒气似地推开三楼的玻璃门,随即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三三两两的扎坐成堆的学生。 喧闹嘈杂的候测室内人挺多,但一排排的硬席座椅却坐不满,往往相邻的团体之间就会空出一两个座位,还有的干脆靠在墙边,宁可保持距离,也不愿挤在旁人当间。 候测室正面的墙壁前后方,各有一台超清的显示屏,一台负责排队叫号,另一台则是超能力者测试时的实况直播,同时滚动播出已测试后的能力排行,毕竟有竞争才会有发展。 六人进门后,顿时被上空的显示屏吸引了目光。 【一位:姓名:???超能力:???精神量化:???级别:???排位:↑】 【二位:姓名:???超能力:???精神量化:???级别:???排位:↓】 【三位:姓名:???超能力:???精神量化:???级别:???排位:↑】 且看名列前茅的几位,就会发现,没一个愿意公开能力的详情,看起来所谓的保密工作,在这里已经是常态。 一直到第三十九位时,才有所不同。 【三十九位:姓名:姜辰;超能力:???精神量化:???级别:???排位:↓】 嗯,显而易见,这只是个爱显摆的人。 就在这时,镜头一转,显示屏的画面中,出现一位带眼镜的女孩,身前则是一个穿白大褂,正手捧板夹做笔录的研究员,两人一问一答像是在做测试,立即吸引了不少关注的目光。 “是所有的吗?”研究员一句话云里雾里的话,将众人的好奇心提了起来。 眼镜女:“对的,包括你手上的笔和纸。” 研究员:“这只钢笔跟我也有三年了,就先说说它?” 眼镜女:“好啊!嗯,我听得见。” 研究员闻言手一哆嗦,险些没拿稳笔:“已经在沟通了吗?” 眼镜女眼睛几乎眯成了缝,捂住嘴轻笑道:“她说你一向胆子小,看来还真是这样。” 研究员泛着一抹探究的目光:“问些我的私事吧,我好做评断。” 眼镜女刚要开口,却突然瞳孔放大,显得异常惊讶:“她让你小心你的男朋友。” “怎么?”研究员捏紧钢笔,追问道:“难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眼镜女也不知是听到了什么,仿佛受到惊吓似地浑身一抖,胆战心惊道:“不,不是她说,她说你男朋友杀了人,尸体就在你家床……” 画面中的研究员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似乎被吓得不轻,嘴巴一张一合显得很是激动,但语音却就此戛然而止。 应该是导播特意掐断了讯号,涉及到命案的情况下的确有必要,再加上在场大多数都是刚高中毕业的学生,血淋淋的现实接触得太早,容易对青少年产生不好的影响。 “这就是半公开?”王落凡好奇道。 “怕了?”冷傲天不无讽刺的意味。 “不懂你在说什么。”王落凡没能走上对方的脑回路。 “似他这等未经历过现实的残酷,整天傻兮兮的4b青年,想来也是不会懂的。”吴良辰双手抱怀,神态轻蔑,眼神中却满是饱受人间疾苦的无奈。 王落凡眨眨眼,决定不理会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家伙:“夏指导,我们等会也可以上电视?” “半公开只是多些人围观而已,想上电视,你可以申请。”夏指导头都没抬,眼睛直盯着手中的联络器。 冷傲天当即嘲讽道:“上电视?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免得到时候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不过,你要是现在认输,也还来得及。” 赵破如:“认输?行啊!” 王落凡:“脑子是个好东西啊!” “嗯?” 相互熟悉的声音却代表了不同的意见,赵破如与王落凡面面相觑,王落凡最是不解:“你怎么怂了?” “底下那么多人在,当然得刚正面,可现在没人了,面子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自然就无所谓了。” 经过时间的推移,赵破如通过读心术,彻底了解到,对面三人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暴脾气,跟他们计较完全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还没半点好处。 如果他们能忍气吞声,练就加隆那般不动声色地报复算计,说不定会是个好对手,可如今他们的能力底细都暴露得一干二净,赵破如着实是提不起劲。 但甘日地他们不知道啊!只以为对方是害怕,想找理由投降,脸上鄙夷之色尽显:“孬种!浪费我时间,早点这样多好,也算你识相,要不然到时候把你扁成烂泥,还得我自己收拾。” “你这张嘴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欠不欠啊你?” 想归想,对方却很成功地挑起了赵破如的火气,遂不爽地横了一眼,满脸油光发亮的甘日地:“认输可以,但不平等条约我是不会认同的,你有疑问我来答,就这一条,行就到此结束,不行就拉到。” 甘日地这暴脾气,率先发难道:“你当我们这是菜市场,能随便讨价还价啊!” “良辰以为,你有点无耻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可你说话怎么跟放皮似的呢?”吴良辰也是难得说了句脏话。 “喂喂!把话讲清楚咯,到底谁无耻啊!你要是输了给我当小弟,仍由我差遣,我能不答应?”赵破如白眼一翻,对这几个强词夺理的家伙很没好脾气。 “给你当小弟?你做梦呢吧!”冷傲天傲骨不屈,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 “也不知是谁做梦呢。”赵破如洒脱地耸耸肩,越发不愿搭理。 “无胆鼠辈!简直浪费时间,良辰本不愿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看来今次是不得不破例了。”吴良辰撸胳膊挽袖子,一副急不可耐地想要开打的模样。 甘日地干脆凑到冷傲天耳边,声如洪雷地轻声说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直接揍他一顿,不怕他不招!” “诶!明人不能做暗事……”冷傲天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到底有些心动了。 ‘对呀!等他一个人的时候,我把给他弄晕了,不是想怎么审就怎么审吗?何必这么鲁莽呢?不行不行,如此下三滥的,不是大丈夫所为……可这确实是个办法的啊!’ 赵破如最是清楚冷傲天纠结再三的小心思,但他也同样无语,感情人家还是个有原则的大男子主义。 夏长歌从志愿者论坛中抬起头,见赵破如不喜不悲的样子,自觉有趣:“你倒是洒脱。” 赵破如对于自己的超然于世的反应,也甚是满意:“那可不。” 夏长歌盯着说悄悄话又不时偷看他们动静的三人道:“跟他们比。” 赵破如低头:“啊?” 夏长歌:“别让我看不起。” “我的天~呐!你站那边的?”赵破如夸张地拉个长音。 “不是有他在吗?”夏长歌一挪下巴,指点的方向,正是跟小女生聊天的王落凡。 “哦?哦~”赵破如仔细想想,顿时明悟。 王落凡的好运气的确可以依仗,可是,哪怕他见识过当初车祸时的好运程度,赵破如也不觉得,跟着对方就能事事顺心,好运常伴,或许其中有精神力的限制也说不定,就像他的能力,每天超过一次,穿越后的偏差就越大一样。 至于比试,除开冷傲天卯足了劲想让他说实话外,其余两人单纯是想压人一头,就是想赢罢了。 赢就让他们赢呗!赵破如犯不上为了争口气就把自己搭进去。 可实话自然是不能说,毕竟他也算是间接害死了辛瑶,赵破如虽心中有愧,却也不会白痴到摆到台面上讲。 但冷傲天内心所谓的实话,却有点耐人寻味,好像不是关心辛瑶,而是为了得到某种东西,似乎公孙静身上也有,只是他没得到手。 以至于冷傲天想要抛下底线,找个阴暗的角落收拾他。 当然了,这都被赵破如看在眼里,这也是他没脾气的原因,毕竟人家的隐私都在眼底下,有什么可生气的?反而觉得可笑之极。 可现在想低调,对方明显不让,闹大了又没退路。 幻想的世界里他能跑,哪怕闹大了也能逃回现实,所以不论在什么场合,赵破如都是轻描淡写,毫不惊慌。 现实里却不行,他有家人有朋友,有羁绊有情结,不容许赵破如置身事外,所以说是无路可退,如果不能拥有足够的势力,低调才该是他的主旋律。 思绪回转,赵破如却是打算下个世界,干掉绑票的事,早些建立自己的大后方比较好,指望加隆和洛苏云创造一个民族? 那只是他的一个美好愿望。 唉~要是能随身带着家人就好了! 不经意地闪过一个想法,赵破如立即自嘲地摇头否决,哪能这样,他们又不是npc,而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情感的人,还是自己敬重的亲人,这种桥段可不能有,若是真用上这一手,想必——届时他已经是随时抛弃妻子、不择手段的大反派了。 不过,由此赵破如想到一个问题,遂朝夏长歌道:“我辣么多贡献点,是不是能够回家?”之前一直没注意,现在想想,贡献点都被她夸到天上去,应该也包括回家的选项吧? “当然可以,你已经是协校的人了,其实你可以办理手续,让你家人搬进来的。”夏长歌从围巾中探出小脑袋,还举着联络器挥了挥,提点道:“现在就可以哦!” “是这样吗?”赵破如心中不愿,他感觉异界太危险,要是亲人出点事,他还不得心疼死? 但回家提一句也无妨,若是家人愿意,他到时候也弄点能力给家人玩玩就是了,毕竟家人才是最亲的,瞒得了一时,可瞒不了一世。 但不经意地瞟向冷傲天时,却是把赵破如给激怒了。 ‘对哦!他似乎还有家人,直接拿他家人做要挟不比现在轻松,何必在乎他本人,哪怕他不老实不肯说真话,找机会出去一躺不就得了?’冷傲天一时间心花怒放,暗自庆幸自己的机智。 有道是: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 但见对方窥视亲眷,赵破如不禁怒形于色,发指眦裂,狂风怒号般冲冷傲天叫嚣道:“你个龟孙儿!还比不比了!” “骂谁呢!?”冷傲天也是大发雷霆地嚷嚷道:“小兔崽子还翻了天了?比,必须得比!” 吴良辰不甘示弱:“与反复无常之小人相提并论,良辰丢不起脸面,但良辰却从未怕过任何人,此次必将奉陪到底。” “还丢不起脸?你以为你有脸啊你?”赵破如回敬了一句,便重新指着冷傲天鼻头,怒气冲冲地说道:“辛瑶在哪儿?我告诉你,她在老子心里,你有本事掏出来啊?我反倒要问问你丫的,公孙静去哪儿了!?我和她相亲相爱一见钟情,一碰到你,就特么得遇到恐怖分子,你个扫把星还能有理了?还涉及机密?你吊上还能沾蜜?是不是你把公孙静给监禁又看上辛瑶,想反咬一口了?啊!” “说什么呢你!胡说八道。”冷傲天绷着个脸,实在没想到对方会拿公孙静说事。 “嘿嘿!谁特么最先揪着不放,就是说谁,小瘪三,你以为老子怕你啊?”赵破如并不反感下三滥的手段,但是讨厌别人用下三滥对付他。 既然对方有出招的心思,那赵破如不还礼就显得有失礼节了。 只好整死对方,以表谢意了。 ; 99.这小子的异能 ?“吵够了就跟我走。”夏长歌除了对赵破如说变脸就变脸的态度,感到新奇外,并不太多在意他们口中的女人,眼见电视里的画面中断,便自己推着轮椅,穿过人群前往测试间。 赵破如正寻思着该怎么整冷傲天几个人,也就没多想,顺从地跟在后头,毕竟替身是最为隐秘的方法没错,可这么快暴露,会不会显得他不够谨慎? 而身后的甘日地见状,却是大呼小叫起来:“之前叫的那么欢,现在又要当缩头乌龟了?” 夏长歌行进的路线一歪,没好气地对身边同样回神的赵破如,言道:“我就是你们的测试员,赶紧叫那呆子过来。” 这脾气!够爷们! “嘿!王呆子,你的长歌要献身了,还不赶紧前来护驾?”赵破如嘴上是对王落凡说,实际上却是冲冷傲天挑衅,你丫的,连女人都不如,瞧瞧人家以身作则的表现!还好意思当指导员? 冷傲天也正是看懂了其中挑衅的意义,才会铁青个脸。 他着实没想到夏哑巴会接取测试员的志愿任务,反看他就显得相形见绌,忙向身旁的两学生嘲笑道:“她愿意充大头,你们也别客气,到时候狠狠地怼她。” 吴良辰左右不安地摇晃着颈脖,不大情愿:“怼她?这,不好吧?一介女流之辈,良辰实在是……” 甘日地倒觉得无所谓,只是有一点不明:“可以啊!往死里怼呗!不过,测试员到底是个什么鬼?” 冷傲天对于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又一副全听老大命令的甘日地,实在是抓狂不已,但身为指导员,有义务引导学生走出无知的深宅大院。 “你赛跑读秒要用到计时器,量体重也有体重秤,这测试员,就是给你们当活靶子的测量仪器。” “说起精神力和超能力,它们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的一个整体,但凡一个超能力者,他的能力的界限,普遍是由精神力的爆发与恢复量来恒定,所以说,哪怕你量化后的精神力,比我要多,却也不一定就比我要强。” “目前脑波量化测试仪,虽然能测算出你的精神数据是不假,但能判断你能力好坏高低的,其实只有同类的超能力者,就好像我会说自己是战术级超能力者,却不会说自己是精神力两万多的超能力者,因为就连普通人在情绪爆炸的时候,精神力也能飙升至万余,所以在平常……” “那岂不是说,你比普通人强不到哪里去?”甘日地不禁中途打断,狐疑地斜视起冷傲天来。 “那你还不如我,知道吗!你把她当做拳击测力机来打就行了,我说的这么细,都抓不住重点!你真是要气死我啊!?”冷傲天恨铁不成钢死地抬起巴掌,就想朝对方脑门上来一记狠的,可巴掌刚过头顶,就见甘日地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 眼神中透露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你敢动我脑袋试试!?’ 两人蓦然站定,一个举着右手,一个盯着右手,冷傲天的手往左边挪动一点,甘日地的眼睛就偏向左,手往右边伸长一些,眼睛就冲右边回看过去。 左左,右右,上上,下下—— 冷傲天停下,甘日地也随之安静。 霎时间,冷傲天剧烈地左右晃动手臂,几乎形成残影,甘日地脑袋不动,瞳孔以眼球的中心点为坐标,刹不住车似地左右来回不住地颤抖,一副随时准备飞出眼眶的架势。 冷傲天猛然间收手,而甘日地一时间没找到目标物,立时愣在原地,再看他眼睛,却是成了斗鸡眼,回不来了。 冷傲天无语地闭眼扶额,不想说话只想静静,疾走几步,拦住吴良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央求道:“良辰,我看好你,怼死那瞎哑巴!” “有机会再说吧!”吴良辰仍旧有些兴致缺缺。 冷傲天的目光冰冷阴狠,眼睛在前方说说笑笑的三人身背后来回变动,新仇旧怨不能及时得报,闹得人难受,不禁厉声道:“等下测试的时候,你就直接用霸气糊她一脸,这还用我教?那时候可没人会拦着你!” “良辰是与那两不知好歹的家伙比试,跟小女子计较算什么好汉,岂能如此行事,不可不可。”吴良辰连连摆手否决:“再者说,她可是你的目标!” “你们怎么就不懂呢?夏哑巴是想在测试的时候从中作梗,拦你们一道,让你们认输啊!”冷傲天掏出联络器,bia在吴良辰的脸上,一时间唾沫星子乱飞:“你自己睁开眼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夏长歌接任超测评级组测试员?目标对象:王落凡、吴良辰、甘日地,嗯!这测试员是何职位?干什么的?”吴良辰发觉事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我……勒个去。”敢情他说那么仔细,一个个都没认真听? 冷傲天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头雾水的吴良辰,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出马。 穿过三楼正厅,向里是一条六尺宽的走廊,每隔数十步就有一扇紧闭的单面玻璃门,走廊通道内静得吓人,似乎与正厅的喧哗声相互排斥,谁也不愿碰不见谁。 冷傲天见此良机,刚升起动手脚的小心思,立马就被拐角迎面而来的白大褂所破坏。 “现在没人叫号,你们怎么就进来了?” 白大褂的双眉几乎纠结在一处,看得出她十分的烦躁,众人上下观瞧却发现她面熟得很,待瞄到其胸前口袋中的钢笔时,才赫然想起,方才她就在电视上露过面,似乎男友还有些问题。 “丽姐,我是他们的测试员。”夏长歌作为协校的老人,认识的人自然是比冷傲天这个半吊子要多得多。 “这一届你带五个?”丽姐惊疑不定左右瞟了一眼,但也仅限于此:“那你带他们去我的研究室测吧,反正你都会。”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开。 “诶?诶!” 冷傲天一脸懵逼,左右两人也是二脸茫然。 “这么交给她真的没问题吗?”冷傲天猛然间醒悟,伸展着手臂,五指大开,回头冲丽姐呼喊道:“你快回来!她一个人承受不来!” 王落凡推着轮椅,颇为感慨地赞道:“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啊!” 夏长歌一如既往地节能,没必要搭理的就不搭理,但这话却是把赵破如给惊到了,隐晦地示意道:“真不会说话,那哪里是夸人的?”还想不想泡妹纸了! “啊?这是褒义词啊?怎么不是夸人,我们小长歌多厉害!”王落凡一脸骄傲,就是衬得夏长歌冷淡的神情,显得多少有点诡异。 “你傻啊!”赵破如无奈地耸耸肩:“怎么能拿狗跟人比?” “你这是看不起狗吗?”王落凡难得严肃起来:“众生平等,哪有高低贵贱之分,真要说的话,狗的忠诚很多人还学不会呢,人跟狗比怎么了?跟狗比怎么了?狗比怎么了?” “咳咳——好好说话,别骂人。”赵破如手握空拳咳嗽了一声,低声提醒道。 “没骂人,只是气不过有人看不起狗,你说对吧!夏指导?”作为爱狗人士的一员,王落凡有义务做出相应的维护。 “好吧,我什么都不知道。”赵破如摊手表示无辜。 “呼——别带上我就行。”夏长歌闭着眼,已经能感觉到脑门上青筋跳动,遂深吸了口气道:“在拐弯后左边第三间房停下。” “快到了?”赵破如闻言回头瞄了眼,见身后阴谋算计依旧一览无余的三人,又停在原地窃窃私语,招呼道:“到地方了已经,跟上来,净说些没用的,有什么意义?” 反正他都瞧见了。 听得赵破如的召唤,冷傲天并未停止战前陈述,但语速却是快进到两倍速: “瞎哑巴的能力是制造小型的异度空间,平时多用于存放物资器械,战斗能力尚未暴露过,所以暂时只能将你们的状态拨回到曾经的巅峰时刻,你们再想尽办法怼她,不过如果有机会,我也会接近他们做些手脚,削弱他们的实力,此消彼长绝对能胜之一,不对至少三筹……至于出场顺序,让良辰先上去糊脸,日地随后爆发冲脸……” 后面说得太起劲,甚至已经幻想到失败者跪倒在他脚底下,哭爹喊娘地求放过时的情景,胜利的喜悦如尼奥颤一般舒坦,都险些让冷傲天忘记自己的目的。 而步入超测室的赵破如他们,却已被室内密不透风的晶体墙壁所震慑住。 整个房间的墙壁,天花板乃至地面都是由菱形的结晶体所组成,外界的光线刚想要悄然射入,就被晶体所拒绝,随之处处碰壁反射开来,使得室内亮如白昼一般。 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就会发现,晶体墙壁还将可见光的色谱一一拆分,让整个空间变得色彩斑斓,闪烁不断。 众人也因此,未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室内简陋的设计。 “就这个?”赵破如一眼就看见,孤零零地躲在东北角落里,那所谓的脑波量化测试仪。 除开最上方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形似雷达的接收装置,以及仪器面板上插满线路贴片的头罩外,倒没别的值得注意的地方。 “你们谁先来?”夏长歌拾起头罩问道。 “我来!” 王落凡宛如被叫到黑板上答问题的小学生,兴奋地高高举手。 在他们佩戴头罩期间,冷傲天三人紧随其后,推门而入,随即对房间内的设计啧啧称奇一番,之前在电视里怎么就没发觉呢? “把门关上。”夏长歌拉出摆放在量化仪器后的座椅,推着轮椅挤了进去,抬头见门没关,遂提了一句。 等有人依言关门,她便通过控制台,将房门锁住,又道:“先测精神数值,除开测试的人,都站到我旁边来,王落凡,把你的联络器给我。” 王落凡这边将联络器递过去,另一边冷傲天则是眼前一亮,赶忙扶着两学生后背,朝夏长歌所在处聚集。 “你站到中间去。”夏长歌指挥着王落凡行至室内中央。 也就在吴良辰与王落凡擦肩而过之际,冷傲天隐藏在良辰后背的左手,骤然探出,就想要触摸到王落凡正做扩胸运动的胳膊…… “哎呦!” 王落凡突然一个踉跄,张牙舞爪地向前扑去,险些摔倒,似乎是被人从身后狠狠地推了一跟头。 ‘啧~差一点。’冷傲天猛然收手,期间还惹得吴良辰回头看了他一眼:“兄长,别乱摸。” “闭嘴。”不动声色地看向瞎哑巴和姓赵的家伙,她们正讲解着量化仪器的用途,冷傲天侧头瞟了一眼王落凡,他刚才差一丢丢就碰到了。 ‘哼!好运的小子。’ 这时候,夏长歌正别扭地调整了一下位置:“你别乱动。” “怎么会,我绝不乱动!”赵破如躲在夏长歌身后,蜷缩似地挤到角落里,一本正经地看着冷傲天,说道:“你怎么这么不注意,没摔到吧?” 听得身后关切的言语,王落凡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感觉有点尴尬:“哪倒没有,可能是脚尖顶到地板了。” “都别说话了,房间里录像都是开着的,小动作最好收一收。”夏长歌还以为是冷傲天推的,随口警告了一句。 冷傲天一听还开着录像,顿时想起超测是需要留视频录像的,脑门上不禁滑过一滴冷汗,妈妈咪呀!幸好失手了。 此时夏长歌,食指贴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集中精神,我数一二三,你就释放精神力。” “呃——说实话,其实我根本感觉不到精神力啊!你让我释放,我真没办法,这还能测到吗?”王落凡指了指满是线头的头罩,坏笑道。 夏长歌却是了然地点点头:“早有预感,你应该是属于游离型,因为超能力的特殊性,导致精神力不可控,使其游离在其他部位或是外放至大气当中,爆发暂时是测不到了,就只测恢复量吧,头罩别摘,带着它站一会儿。” 说着,从测试仪机箱后头,又掏出一个头罩,问道:“你们谁来?” 吴良辰撩袍站出,言道:“我来!” “慢着!” 只见冷傲天一甩长发,随后伸手一指王落凡:“你怎么不测这小子的异能?” ; 100.高傲的资本 ?“效率点,带在头上。” 将头罩抛给吴良辰,随后夏长歌如授业教课的老师一般讲解道: “超测和体检一样,是对精神与肉体素质的一次阶段性评估,主要是让自己对自身做出一定了解,而协会是不会因为你一次的成绩,或是所有成绩的综合来判断你的价值,而是在需要用到你时,才会关注你,这也是超测作为协校长期实验项目的原因之一。” “你不努力不表现出来也无关紧要,最多泯于众人罢了,而如何表现出来,也是有学问的,我会慢慢教给你们,不急于一时。” “哦~长歌老师棒棒哒!”赵破如缩在角落里使劲拍巴掌,面朝冷傲天,高声赞扬道: “听老师一席话果真受益匪浅!敢情里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幸亏是您来教导我们呀!要不然怎么吃的亏都不知道啊!” 夏长歌本只想假托教学给冷傲天添堵,让对方别多嘴打扰她,可现在被学生这么露骨的夸奖,顿时害羞地梳理额前刘海,不好意思做声。 冷傲天似乎已经习惯被打脸,洒脱地一甩长发,一骨子媚劲比女人还马蚤,随后努嘴示意吴良辰上场: “那测试员准备吧!我们良辰就想好好表现一把,先试试他的能力如何!” 夏长歌用下巴蹭着围巾,在舒适温暖的包围下温存了好半天,无意间发现众人都盯着她看,看起来都在等她的回应: “在等我?不管你想测什么,总得把联络器拿过来吧。” “给她给她——!”冷傲天算是彻底被气饱了,一连串小事,衬得他好像很没文化,无知得不像老师一样。 不过,他也的确是刚入职。 刷卡将吴良辰的数据录入,仪器也调试完全后,夏长歌这才推着轮椅绕到吴良辰正对面。 “照我先前说的做,我数一二三,一瞬间爆发出来,你,明白?” 说着,夏长歌探手朝身前一尺高的空气,跟扯拉链一样往下一拽,霎时间将整个空间悄无声息地拉开一道缝隙。 可一眨眼的功夫,刚撕裂并扭曲开的空间又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眼花,只是个错觉,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赵破如看戏似地双手抱怀,冲正生闷气冷傲天直挑眉,同时还比了个‘李大爷的’的口型。 也就在这时,场中的夏长歌:“准备好了么?” 吴良辰急不可耐地回答道:“数数吧!” “那好,一。” 但见吴良辰蓦然沉下心思,深深地吸一口气。 “二。” 精神状态绝佳的吴良辰原地站立,静心凝神,蓦然地,一股猛虎下山似的威压骤然升腾起来,威严且霸道,使人喘不过气来,仿佛小学生面对请家长的老师,打工仔面对要求加班的老板,一点脾气也不敢有。 “三。” 吴良辰朝前一跺脚,却并未第一时间发动能力,反倒进一步蓄势待发,此时他周身汹涌澎湃的气场犹如实质,如秋风扫叶一般,硬生生地将他的长袍吹起。 他的气势由精神力所转换得来,蓄势越久越是强悍,可以说,他天生就有大人物的派头,既然是大人物,若仍人拿捏,将自己高人一等的观念摧毁,又如何能行? 吴良辰心中自有自己的一番考量,违背夏长歌的指令,也是为自己增势的一个环节。 气场一层叠上一层,胜似一座高楼大厦,整个空间里充斥着巨大的压力,简直让人以为是到了深海海底,难以喘气呼吸。 “嗤——” 一声蚊蝇般细微地讥笑,却破水而出,犹如惊涛骇浪中荡漾的海燕,藐视之意不言而喻。 吴良辰猝然变色,心知不好,顿时撩袍卷袖,朝端坐在轮椅之上的夏长歌凛冽一指,大喝一声: “呔!” 宛如实质的气势,立时随着指尖的方向浩浩荡荡,呈排山倒海之势铺天盖地地扑向孤坐轮椅的女孩。 “歘——” 靠墙一人独立的王落凡免不了遭受波及,而他的感觉也尤为明显,扑面而来的威压,不禁使他回想起幼年在沙滩玩耍时触摸死亡的恐惧,那数人高的海浪,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朝他扑来,浪未到气先至,莫名的窒息感堵在心头,一直到完全被海浪卷入水中,都未得动弹半分,就像被人使了定身法。 ‘好强啊!’惊惧异常的王落凡,内心也不免赞叹。 可直面‘霸王之气’的夏长歌,并不这么认为,歪头思索了片刻,皱眉道:“你难道是没吃饱饭?” 她可什么都没感觉到,用来防御的‘口袋空间’好似接了水龙头滴下的余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啊?”吴良辰被这一问,给问蒙了圈,随之气势如被戳爆的气球,在这一瞬间,一泻千里。 “怎么回事?”冷傲天眼睛珠子瞪成铜铃一般大小,疾步上去想要探个究竟,他在后头都能感受到良辰那滔天气势的余波,要不是他用‘历史篡写师’将自己的肉体还原至巅峰状态,差点也要跟着出洋相。 可即使这样,夏哑巴还能说出这般轻视的话? 手撑在测试仪上,他盯着显示屏上斗大的数值观瞧,铜铃瞬间放大成编钟。 142857! 一个惊人的数值,一个战略级超能力者才能拥有的数值。 冷傲天难以置信又极具炫耀地说道:“战略级,妥妥的战略级人才,你们还怎么比?哈哈!战略级……”末了,不知为何,内心竟有点吃味。 他自己也才战术级,就是因为精神力受限,使得他不受高层待见,可他带队的学生却…… “战略级?就这个?” 夏长歌真不是瞧不起吴良辰,的确是她没有感受到所谓的气势:“也可能是你的能力对人类无效,你不会有所隐藏吧?在这里可没必要。” “那你怎么不问问他啊?”挫败感十足的吴良辰被说得恼羞成怒,抬手指向王落凡,若不是瞧见在场众人一脸震惊,跟死了亲娘一样,他还真以为做无用功了呢! “的确可以,这个很强势的。”王落凡也没必要撒谎,点点头称赞道。 “这就奇怪了。”夏长歌虽疑,却也不当回事。 超能力本就不是一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甚至于很多科学家都不承认超能力是科学,顶多在科学与伪科学之间徘徊,就因为它是真实存在,又无法统一的体系。 夏长歌挥挥手,让吴良辰站一边,测测精神力的恢复效率,继续招呼道:“让他休息会儿,下一个是甘日地对吧?赵破如帮他拿个头罩。” “唔。” 后背全是冷汗的赵破如,顺势垂下首,不让人看见他那略显苍白的面色,在机箱下方摸索头罩的同时,也不忘将手心里的灰烬收入空间。 早在之前,他就有预感。 那就是超能力能影响到替身。 本质上来说,替身就是一种精神能量的具现,超能力更是以精神能量催动的异能,再加上他的替身还有个令普通人也能看见的特殊能力‘金斧头’,使得这二者相互影响也无可厚非。 可替身受到伤害时,会同时反应到本体上这一点,赵破如一时大意,给忘记了。 要不是,他戒心极重地,一直佩戴着加精神抗性的手环、抵挡致命攻击的戒指、各种增益buff的首饰,光用替身为夏长歌抵挡这一次伤害,就差点暴露自己。 不过,这次他却不会再后悔了,只因赵破如保了夏长歌一条命。 【首饰(部位:手指):天使之翼】 【制作人:全世界都是我的情敌】 【装备介绍:纯洁的双翼在天边翱翔,它代表神圣的力量与永恒的心,一直守护你,直到永远】 【主要属性:+10%魅惑抗性;+10%自然抗性;抵挡一次即死攻击(效果启动后损坏:折翼的天使必将坠落)】 而这化为灰烬的戒指就是证明。 劫后余生啊!可以说是。 精神力糊脸果然可怕,万一他之前托大,真就一命呜呼了,谨慎一点果然无大错。 这良辰,的确是有高傲的资本。 心如电转,平复心境后,赵破如起身将头罩扔给甘日地。 这一位又有多强呢? 反正他道具多,再来一次又如何! 想到这,赵破如差点笑出了声。 ; 101.刚毕业的孩子 ?自命不凡的人时常瞧不起其他人,别人不如自己的心理更是根深蒂固,可事实一旦与设想相反,这种人势必会否认事实,并四处寻找理由与借口。 吴良辰眼见夏长歌不将自己当回事,很是轻巧地赶至一旁,着实被气得不轻。 “呵呵!良辰方才一时不慎,中了贼人女干计,应该是你没错吧?突然出声打扰良辰!” 想起之前扰乱心神的嗤笑声,吴良辰顿时面色不善地指责起王落凡:“若是真刀真枪地玩玩,良辰不介意和你奉陪到底,可实力不足,就在背地里耍些小手段,却不是大丈夫所为,这一场应该算你输!” “呃——我做了什么吗?”王落凡一脸无辜:“我很乖的啊!” “适才便是你在嗤笑良辰,还想抵赖不成?如若让良辰尽情发挥,怎会屈居于战略之级?”吴良辰觉得他刚才最多就攒了一成力,要不是被人打断,评级可能会更高才对! 王落凡无奈地摇头苦笑,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正准备为甘日地测试的夏长歌闻言,却是不干了,她可不允许有人在超测过程中,对测试结果怀有不满,超测是有录像的,出现差错势必会影响到她志愿任务的评分,随即语重心长地讲解道: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精神力是重要,可没重要到纯粹以数值来评级的标准,否则的话,战术级的名头就跟街边的石子一般,毫无价值可言。” “更何况,精神力爆发的概念,指的是在‘按下开关’(释放超能力)后,大脑从静态到动态于一瞬间爆发时,精神能量外放的状态,而测试要的是一个通常状态下的平均值,而不是最高值,像你之前按照自己的步调,蓄势待发,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作弊。” “而且就你的能力效用而言,说真的,连子弹级都达不到。” “你胡说!”吴良辰被夏长歌数落得无地自容,子弹级都达不到?岂不是说,他是最差劲的娱乐级吗? “我胡说?如果你真有战略级的实力,我还能这么悠闲地和你说话?我用自己的名字,自己的信誉接取的志愿任务,我有必要为了你自毁长城?” 说到最后,夏长歌的语气也不免重了几分:“难道你有贡献点重要?别把自己看的太重,可以吗?这个世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包括拥有超能力的人。” 吴良辰张张嘴,根本无从反驳,毕竟他还是个刚毕业的孩子。 倒是冷傲天提出了疑点:“那为什么我们在旁边,都能感受到其中霸道十足的气焰?这上面也写着142857,机器总不会骗人吧?这还不够说明,你私底下做了手脚?” “所以我在之前就问过他,是不是有所隐藏啊!”夏长歌被众人质疑地有些厌烦,可为了任务,还不得不做解释: “打个比方吧,像我以前就带过一个学生,他的性格比你们还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可因为他能力的缘故,被打的人往往一点事没有,反而几米外,甚至几十里外的人突然吐血受伤,也使得校警、执法队都不好惩戒他。” “像这样稀奇古怪的超能力在协会里多如牛毛,而超能力时灵时不灵的现象也属稀松平常,吴良辰这种除了正面没效果,其它方向都有的,能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不可能,不是这样的!”吴良辰迷茫地看了左右手心,原地徘徊,随后又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不知何时失去的某种东西,一时间心中异常复杂,到最后,甚至都开始怀疑起人生来。 夏长歌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看吴良辰那迷失的样子,显然也是信了这个邪,冷傲天自然没必要计较下去。 况且,冷傲天还想起一个事,他之前可是通过‘历史篡写师’,将吴良辰的身体状态还原到了巅峰状态,但所谓的巅峰是他施展‘历史监视者’所看到的巅峰,也许那时对方有精神方面的隐形缺陷存在,也说不定。 念及此处,冷傲天干脆装作哑巴,闭口不言了。 而头脑简单的甘日地,此时却是鄙夷地摇摇头:“真辣~鸡!还不是得看我。” “哼!我的能力只有站在地面上才有效果,这里,可不行。”甘日地昂首叉腰,傲慢专横地摇摇食指,命令道:“走!我们到楼下去测!”末了,拔腿朝门外而去。 “没那个必要。”夏长歌正好在录入数据,闻听此言,吧嗒吧嗒玉指连弹,轻盈灵活地在控制台上输入一连串的指令。 与此同时,咔地一声脆响荡漾在众人耳畔,像是启动了某种机关,随即众人就见脚下地面,犹如被染料桶泼洒一般,霎时间染料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最后染成一片土黄色,室内的光线也由亮白的中间色,变得温暖柔和起来。 夏长歌:“还有什么要求没?超测是你们的事,最好不要掖着藏着,没必要的。” 被暗指的吴良辰,正处于离线当中,并没有任何回应。 “啊!?”甘日地的手都已经握在门把手上了,似懂非懂地回首观瞧,追问道:“不下去?怎么测?” 夏长歌没好气道:“屋内已经有地面的属性了,你现在脚下踩踏的就是土壤,难道没发觉吗?莫不是你的能力很苛刻?” “哦呦!”甘日地松开门把手,原地蹦了三蹦,的确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脚下向上蹿,毫不尴尬地大笑道:“哈哈!还真是啊!挺厉害的嘛!怎么做到的?” 也就在这时,房间门被人一把推开,来人也恰好迎面撞上,来回蹦跶又刚好在赞叹的甘日地。 “呃——说我吗?” 吓一跳的甘日地气呼呼地问道:“谁说你了,你谁啊你!?” 动静如此之大,使得众人纷纷将目光倾注到来人身上。 来人身穿暗色作战服,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导弹脸,配上一头板寸,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很是精神,有股子硬汉的韧劲。 来人也不等众人询问,便率先开口,同时还从胸前口袋掏出卡片状的联络器,示意众人观瞧: “我是四区超能力特种警备队,一中队通讯员马尚,根据协会中央情报系统显示,赵破如在这里进行超能力测试,你们这里谁是赵破如?” 甘日地伸手一指角落:“他!” 哼哼!犯事了吧? 冷傲天犹豫了下:“是他。” 难道是关于异种能量? 王落凡笑嘻嘻地凑了个热闹:“就是他!” “我们的少年英雄……”没心没肺的赵破如差点全唱出来。 “嗯。”马尚见没找错地方,遂背手挺胸道:“我谨代表超能协会、第三实验协校、超特警,在此征召赵破如先生,组织上需要您的帮助,请问您的回答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都这么诚心诚意地发问了,赵破如还能如何,当然是: “帮助?我还要测试呢!不好意思啊!让你白跑一趟了。” “去!他答应了。”夏长歌拽住赵破如的衣角,往外拉,招呼道:“他的确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他内心是极想的。” 随后她又低声斥责道:“赶紧跟上去,上头要用你,哪有拒绝的道理?” “啊!?” 正犹豫不定的赵破如,只觉得两瓣pi股上,左右齐贴上一双小手,随之一推,顿时将他送至马尚的面前。 马尚上下打量起,磨磨蹭蹭走来的赵破如,身板不错,比他们经常锻炼的同仁都不须多让,在观察的同时,嘴上也不忘说道:“您就是赵破如?很好,跟我走一趟吧,至于超测,我们超特警可以帮忙处理,无需担心。” 回头见夏长歌还可爱地为他比了个拉杆的加油手势,赵破如实在不好拒绝,遂决定出工不出力,走个过场算了:“那走吧,还等什么。” “嗯,请跟我来。”马尚点点头,转身领着赵破如穿过房门。 咔嚓—— 随着房门的闭合,整个空间里化为一片寂静。 好半天,还是甘日地开口道:“继续比试吧!我都迫不急待了!” 这一句话,算是给冷傲天提了醒:“对呀!还要比试啊!” 可人都走了,还比试个毛线啊!? “比试?继续测试才对,我的任务还没着落呢!”夏长歌不雅地一翻白眼。 冷傲天死命舔着干裂的嘴唇,憋屈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 他还什么都没干啊! 此时他的心理,似乎有点朝吴良辰那诡异的状态而去的迹象。 吴良辰面朝墙壁,微笑道:“诶嘿嘿~娱乐级~” 这是要疯啊! ; 102.同类的第一面 ?却说赵破如尾随马尚,刚跨过测试间的房门,立马瞠目结舌地呆愣在原地。 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三楼的过道,而是一个狭小的更衣室,和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斜照进来,将西边靠墙放置着的不锈钢衣柜照耀得闪闪发光,但窗户下方随意叠放的一滩深蓝色工作服,使得本该质朴简约的景象,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而东侧贴墙边,还端坐着一排闭目养神的男士,一共三位,他们一身西装领带,一副社会人士的做派,让房间里本就糟糕的画面,更显违和。 马尚迎面就瞧见三双咄咄逼人的目光,心知原由的他,只希望众人能多担待一点,毕竟是工作需要: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次征召各位,实有要事相托,但其中涉及到机密要闻,接待的地方可能简陋了点,但要不了太久,还请各位讲究一下,我还要回报上司,就不多呆了!呃——你,你干什么去?” 说着说着他一回头,就注意到赵破如要拉门离开,马尚马上近前一把抓住,苦笑道:“赵先生,这里可是在警局,别到处乱走,若是出了事,我可是要负责任的,别让我难做。” “负责?”赵破如不禁露出嫌弃的表情,但很快便认识到自己是误会了,转而问道:“你这是任意门?” “?”马尚眼里出现两个问号,待赵破如指向房门时,才恍然答道:“哦,你说如意门?我的超能力,怎么了?哦~你还是协校的学员来着,感觉很稀奇,对吧!” “那倒没有。”赵破如当即摇头否认。 他只是因此想起童年那只怕老鼠、明明有手指,猜拳却只会出拳头的蓝色机器猫而已,对呀!他怎么光专注于眼前的小说漫画呢?伴随整个童年时代,充满幻想的动画片,也丝毫不逊色才对,完全可以利用得上。 马尚见赵破如摇头过后,又看似犹豫地点点头,以为是怕他怀疑其见识少,遂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如意门很普通的,要不然我不会一直到现在,都只是个通讯兵,主要是它限制太大,只能在有门的房间两侧来回穿梭,一旦到了外边就……啊!老大一定等急了,我得赶紧过去,你们都是同类人,应该有共同话题,好好聊一聊,嗯,你们聊!” 马尚和赵破如互换了位置,伸手拉开闭合的房门,顿时从门外传来一阵沸反盈天的喧哗声,很是吵闹。 吧嗒—— 直到房门被带上,才重归于平静。 室内的空气沉凝,只有一串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仿佛死地中的一滩泥沼正咕嘟咕嘟冒泡,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 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赵破如左右看了看,发现更衣室的座位并不多,值得一提的,就一张低矮的四方桌加几个小凳,而小凳已经被其它三人大马金刀地给占了坐,他总不能没形象地坐到桌子上。 于是赵破如朝百叶窗而去,准备看看外面是个什么风景,听马尚的意思,他现在好像是到了警局? “步伐轻快行事自我,脚尖向内喜爱孤独,脚不着地做事虎头蛇尾,穿衣格调简单朴实,行事谨慎有规划,但对自己缺乏信心,发型随性自然不曾细心梳理,是个固执己见的小伙……”坐在最外边,佩戴单边金丝眼镜的男子,看着行走的赵破如,突然张口分析道。 “哦吼吼!是这样吗?你呢你呢!太叔伯你又看出什……”位于三人当间,西服上下敞开唯独中间系扣的男子,十分好奇太叔伯又会如何解析新来的人,可一读完对方的名字,他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无奈:“啧!你这名字太占人便宜了,你改个姓好不好?跟你母亲姓怎么样?” “我母上姓晋。”太叔伯对上赵破如的眼神,心念如电转,仿佛在这一瞬间就要看穿对方。 “晋伯?”赵破如下意识地念出了声,懂大和语的他立马会意,赶紧咳嗽两声忍住笑意,不由地将目光转向太叔伯,这三人倒是把他的好奇心给挑起来了,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有什么企图。 “习惯眯眼看人疑似近视眼;左手五指缝隙分离不均,长期佩戴戒指?肤色土黄泛白,新陈代谢快,大概二十出头但显老;衣着随意,款式新未有褶皱,根据年纪来看,财政状况优异不愁吃穿;鞋子带有草屑,近期经常出远门?嗯?很在意出远门?表情不似作假,却没有生气,但全身紧绷很是紧张,家庭不合,有但不全对,命苦?什么意思!?” 到最后,太叔伯分析地自己都是满脑子问号,左右不停地晃动脑袋,皱眉头,暂时搁浅分析不明的地方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唔?蛋香浓郁,早餐吃的鸡蛋,不,鸡蛋灌饼或……” “打住一下!呃——你们是那种侦探?”赵破如食指在空中打着旋儿,虽然是问句,可语气却很是笃定。 “呵呵!也就满足一下求知欲,都是闹着玩儿的!”不好好穿西装的男子闻言,站起身来,伸手道:“你好!我叫沙江,跟他们一样会点读心术。” “哈啊~”赵破如同样伸右手问好:“我是赵破如,读心术的话,好像我也会。”虽说是超能力而已。 “懂的懂的,大家都是同类嘛,诶咦!”沙江朝身边看了看,另外两人都未起身的意思,便自作主张地为其介绍道:“这位是姓太叔的,就不说了,这一位是庄……” “六区正义律师事务所,从业十余年,拥有三级情报权限,一级高级专职律师,子弹级超能力者:庄察,就是我,不论在地球还是盖亚地区,有关法律方面的问题尽管找我,价格面议。” 庄察在沙江提到自己时,才从容不迫地站起身并挤开沙江问好,因职业习惯,又奉上一张名片卡纸,上面印有本人联络器的id以及姓名、职务、住址,甚至包括现实世界里的电话、办公地址等讯息。 “赵破如,应该算是个学生。”赵破如收下名片,却依旧不解道:“于是乎,你们这是在玩侦探游戏?没干别的?” “无聊嘛!” 沙江以为赵破如在暗指他们闲得没事做,遂耸肩道:“把我们这些会读心术的家伙召集到警备队,他们怕是遇到了棘手的案件,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真是病急乱投医啊!”末了,他还极为讽刺地扭着脖子,似乎很瞧不起自己。 赵破如侧过脸,洗耳恭听道:“哦,怎么说?” “还能怎样,我们的超能力不好使呗!” ; 103.小人物们的话题 ?人权,是人类普遍享有的,能够平等自由地生存和发展的权利。 也许在现实中,人权这两个字不常被提及,可实际上,它时时刻刻在身边环绕。 人身财产安全、自由言论、集会、参政议政、诉讼、教育、福利、交易……几乎无处不在。 而被‘制造’出来的超能力者们,尤为看重与维护其自身作为人类所应享有的权益。 他们不是上位者用来镇压和剥削的统治工具!他们也是人,同样拥有自己的自由和尊严。 超能力者约束法是在协会全境内唯一统一施行的大法(各区区法不一暂且不提),人权作为广大民众的焦点话题,自协会正式建立四十多年来,协会高层‘被胁迫’进行过三次修改,其修改范围,全是围绕个人人权,乃至超能力者整个集体人权的两个方面,由此可见,大众对人权的普遍态度。 每当提及人权的话题时,对于大部分年轻人,即来自现实的新晋超能力者,无一不是不屑地表示:“这有什么可怕的?有人敢欺辱我,我还不能反击不成,我也是超能力者好吗?国家亏待了我,我也没必要报以尊重的态度,大不了反了他就是了!” 往往在这时候,协会老人会跟看白痴一样,看着这帮无知的年轻人。 当真正有人试图挑战统治阶层的时候,法律可保护不了任何人。 你有超能力,大家也有,谁也不虚谁,即便如此,为什么大家还要讲人权呢? 只因为有一群可以真正‘支配人类’的存在。 他们比起一言不合就毁灭世界、随意跨越维度穿越时空,乃至掌控因果律的超能力者,还要令人胆寒。 他们隐秘且强势,仿佛天生就代表着社会的黑幕,宇宙的黑暗。 谁制造麻烦,他们直接解决制造麻烦的人;谁毁灭世界,他们先毁灭毁灭世界的人……粗暴至极,又恐怖至极。 当初数次‘大灾祸’的发起与终结,均由拥有心灵控制的支配者们一手操纵,由此,可见一斑。 这个世界能够侥幸保存至今,说不定还多亏了他们手下留情,也许在其它的平行宇宙中,人类这个概念已经被完全抹除,都说不准。 言归正传,因支配人类的力量太过邪恶(哪怕其人自诩正义),为了避免引起社会的恐慌,但凡协会乃至现实里,出现拥有支配心灵(人类)的存在,统治阶层几乎不会让他们抛头露面,毕竟他们也害怕,自己不再是自己。 于是,现如今约束法就有明文规定,包括子弹级及以上级别的支配者,必须加入执法队并接受监视官的全程监控,一生处在被人注视的黑暗之下。 这算是牺牲少数人成全多数人的一个实例,支配者们终究是有前科,不得不防。 也因此,协会中出现了一些怪异的现象,像执法队万能而警备队无能;民众犯法却不会犯罪的情况,时有发生。 现在超能力者讲究人权,可支配心灵的超能力者又都被送进了执法队,这下就导致超特警们在断案时,有诸多不便的地方。 比如在现实一刑事案件中,警察在没有犯罪证据的情况下,可通过诱供骗供指供,或直接上刑等非法取证行为,都不算稀奇事。 但在协会,却不能照搬现实的那一套,执法队里被管束的支配者们一个个都憋屈着呢!他们本身就是人权法的受害者,你们这帮高高在上为人民服务的家伙,还敢擅做主张欺负人试试!? 执法队逮着涉嫌违反人权法的事就敢跨区找茬,脾气稍微不好的,拖住案件也不让人好过,哪怕事情发酵,他们支配者亲自出面解决就好,底气足就是狠。 上位者也乐得看底下打架,有矛盾是好事,他们就高枕无忧了。 于是,在超能力特种警备队办案过程中,难免会出现,没证据就没口供,哪怕有证据,在没有定罪之前,中途也可能变为无证据的情况,再加上贡献点这一制度,犯人还能借此赦免罪名,使得警备队的名声并不大好。 无能,欺软怕硬,就是不明真相的普通民众对他们的印象。 这不,前些日子,生物、化学、物理实验室集聚的十三区,就发生了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暴力恐怖袭击案件,某生物研究室以及周边街道桥梁被大面积破坏,人员伤亡惨重,警备队以及各国治安机构,乃至民间组织,都介入其中调查并追捕逃犯。 也是侥幸,在前天深夜,临近十三区的十七区工业区中,当区超特警逮捕了一位潜藏在酿酒工厂的涉案嫌疑人,转交嫌疑人后,十三区警备队总队队长陈时龙,立即对其进行了彻夜的审问与调查。 然而,并没有什么卯用。 唯一能确认的一点就是,此人的确是涉案人员。 可就是没有证据和口供。 “所以,我们来,就是来让对方知罪认罪,并供出其它组织成员,为警备队提供便利。”沙江边说,边陪着赵破如站在窗口看风景。 此时,他们身处十三区的警备大楼,透过百叶窗,还能看见远方云雾缭绕的群山风光,青山绿水间,科研之风拂过,隐约瞧见耸立的实验楼与温室大棚。 “可我们又能做什么?读心?也就欺负欺负普通人而已,对于同为超能力者,心理素质又高的罪犯,我们甚至没有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好使,说到底我们就是个门外汉,弱得可怜。” 似乎说到了伤心处,沙江摔拳砸在墙壁上,看起来很是厌恶如此窝囊的自己。 赵破如自然不止读心术这一条路,也就不大了解清楚‘同类人’的实际状况,遂道:“也没道理自己看扁自己吧?我看马尚,对我们的态度就不错,说话也挺尊敬的,显然很看好我们,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们来帮忙。” “哪里是那个!多个朋友多条路,都是国人,说话才客气的。”沙江当即反驳,随即想起对方还是个学员,科普似地补充道: “那如意门可不像他口中贬低得那般无用,其延展性多匹配警备队的工作,但这么多年他还只是个通讯兵,如果不是遭人排挤所致,那铁定是他自己不上进……唉~国人难出头啊!” 提及国家,国人一般都有说不完的话,沙江也不能免俗,内心随着话语腾地一下,焦躁起来:“说实在话,我们在协会实在是太尼玛弱势了,协会一共二十四个区就四个区长是帝国人,警备队就三个叫得上号,而总长就一个陈时龙,还特么是架空的,执法队更是一个有头衔的都没有,其余全是喽啰,光人多有个毛用,若不是我没那个能力,我也得反了去……” 听耳边沙江嘟嘟嘟跟机关枪似地爆出天朝在协会的现状与地位,赵破如也不禁睁大了双眼,现实的天朝上国在这这么惨吗? “我们超能力者不是很多很强吗?”赵破如追问道。 “谁说的?”沙江的反应那叫一个快:“多有什么用?在我们的底盘,我们还能挺起腰,在这儿得撑起脊梁骨才能勉强站着!” “你看看我们待的地方!是客人待的?还不是瞧不起我们!陈时龙他能怎么样?还不是被那俄罗斯娘们看得死死的!” “还有我们要试探的犯人!他就是我们帝国人,我们自己人不先问话,让外国人先去,是个什么道理?也怪不得爆石要搞袭击,干得漂亮啊!砸的全是外国人,自己人一点没伤着,这才是真本事真有能耐的!” “咳咳——沙江,慎言。”庄察咳嗽两声,紧盯着手心的纹路,头都不敢抬。 “晚了!我都说完了!”沙江吊儿郎当地抖着上半身,一脸不屑:“可我说了,又能把我怎么滴?执法队还能来抓我不成?言论自由!而且,陈时龙连自己人都保护不好,还想继续在这干!?” “这,那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轮到我们啊?”赵破如对于不感兴趣的事,可没多少耐心。 “正午吃饭的时候。”闭目养神的太叔伯,则用毋庸置疑的口气插嘴道。 “嗨呀~那还早呢,真糟心!”赵破如也当真的听了,随即撑了个懒腰:“江哥,我们再唠唠吧!说点时事,我也好学习学习。” “嘿~求之不得,你不知道,跟这两个古板的家伙坐一起,有多憋得慌!现在你还在学校学习呢吧?” “协校,应该是。” “哦,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要知道学校可是个晋升的好地方,我当初就是吃了文化的亏,没能领悟这一点,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再想奋斗,可就难了……” “努力,我一定努力!”赵破如忙不迭地点头,他几乎一辈子都在学校里学习,都要魔怔了,让他歇会儿成不成:“不过,这跟时事有关联吗?” “当然有,你是不知道……” 就此,赵破如从沙江口中得知不少协会的时事趣闻,比如协会与现实分隔两界,但相互之间民生、经济、军工、政治都是息息相关的。 虽说协会是一家人,可也就嘴上说说,大家都是人,也没见有谁会把陌生人就当亲人看待的,肤色的不同都有种族歧视,更别说国籍不同了。 协会里可不似外界朝堂上是个一言堂,天朝如今在协会的地位并不出众(二战后没有战败国与战胜国一说),娱乐级、子弹级的基层比重虽大,世家大族摆脱了现实的束缚,内斗严重,民众又呈功利浮躁之风,再加上缺乏一个令人服众的领袖…… 总之在外国人眼中,他们就是一群叽叽喳喳、上蹿下跳的野猴子,数量庞大不好惹,却也不用过多理会,自己就自己玩坏了。 谁也不服谁,缺乏一个统一的声音,就是帝国在协会的状况。 于是普通民众的目光,极其一致地抛向了协校。 就像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大人自己无力完成的梦想,便寄希望于孩子身上,在协会也一样,看着为一时利益,摆明要摆烂的世家大族,广大基层民众都指望着协校新一代的学员,能够出一两个有能耐的人,来打破现在这个局面。 “哦~还有这么一说?” “有什么感想没有?”沙江用关注后辈一样的眼神,看着感概万千的赵破如。 “并没有。”赵破如耸耸肩,但不得不说,真是让他大开‘耳’界了。 “没有?”沙江感到很奇怪:“就没有那种兴我中华、扬我国威的斗志?现在可以说是危急存亡之秋,正是需要你这样年轻人出头的时候啊!” “喊口号吗?我当然会。” 赵破如能有什么斗志,自私的人同样不缺自知之明,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再者说他也志不在此,游戏人间逍遥自在才是他的喜好,为人民为国家的伟大宏愿,还是让给伟人去做的好。 “顺便在协运会上拿个奖,入职考上得个名次,应该也不是难事。”不过,赵破如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认怂,表一表大众志向,顺个大流还是没问题的。 “这才是年轻人嘛!”沙江一副很看好他似地,拍拍肩膀。 在协会想出头就得出名,没人知道你,你有志向也没用,协运会和入职考就是个好选择。 “啧~啧~啧~”庄察双手抱怀,无奈地摇头:“现在的人啊!吹牛吹得满头飞,就只会骗骗自己,何必呢?” 沙江也不恼,反而回头,义正言辞地说道:“有梦想才有方向,才会付出行动,所有的成功者无一不是大梦想家,如果一个人连梦想都没有,那跟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面对现实的好,天赋决定一切,我们这种半吊子还是算了吧!”庄察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他们这种‘二手技术’打造的超能力者,能有什么前途可言?老老实实过好自己就得了。 赵破如没兴致听一帮社会人谈论国家大事,但听到咸鱼,却情不自禁地询问道: “舰女人出新船没有?自从买下掌机,就a了再也没碰过。” “啊?”沙江被问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庄察显得挺有经验:“可能是他们年轻孩子的网络用语吧!” “厌战算不算?”反而是太叔伯冷不丁地开口道 “哦?能舔吗?长什么样的?”赵破如发现同好,立即蹿到太叔伯身边,哪管对方之前是个什么态度。 随后两人针对各国舰艇狠狠地批判一番,搞得沙江、庄察以为他们是在谈论近代历史。 “协会有一款娘化超能力的游戏,值得你参考。” 说着说着,太叔伯将联络器的画面换到了同样画工精湛,可舔可撸的页面,开始无条件地为其宣传。 “哇!没有****管制的世界就是赞哈!”赵破如捧着联络器凑到眼前使劲观瞧,眼睛珠子几乎都要钻到里面去了。 “啧~”庄察见他们聊得起劲,无意中瞄了一眼,联络器上出现一位衣着暴露,娇滴滴的小姑娘,其庸俗低俗的画面不堪入目,顿时眉头紧皱:“伤风败俗,道德败坏,就这还梦想。” “年轻人吗!受不了诱惑很正常。”沙江摊手,原以为‘小同类’会是个好的。 “游戏不错,经常更新,值得一玩。”太叔伯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见沙江、庄察没反应,也是轻笑一声,没再理会。 赵破如对此很感兴趣,拿来消磨时间也不错,当即掏出自己的联络器,专心把玩起来。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也就此沉寂下来。 ; 104.文化人的战斗 ?时间飞逝,一眨眼便来到正午时分。 被赵破如占了座位的沙江,此时正急躁地在房间里来回溜达,嘴里还不停地埋怨:“既耽误工作,又浪费时间,现在可都到吃饭的点了!还不请我们过去?这是变相拘禁知道吗!?要不是这里没有摄像头,我早大闹天宫了,还用在这憋屈地呆着?” 此次的不平等对待,再联想到平日里自己在公司的地位,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变得越来越大,最后闹得沙江自己心里不自在,一时火气上头,哐叽一下子,抬脚就将桌子给踢翻。 “别吵吵,该来的总会来,跟个怨妇一样怨天尤人,像什么样子?”庄察将坐麻了的二郎腿放下,双手撑着膝盖,心头同样在蹿火,但理智在告诉他,这个地方代表着什么,所以最好是管住嘴。 “就是气不过。”沙江撒气似地又踹在衣柜上。 duang—— 震耳发聩的声响回荡在屋内,动静还挺大。 赵破如无法避免地被惊动,吓得反应慢了半拍,他略显迷惘地从游戏中抬起头,但出色的记忆力,使得他将之前听到的讯息重新筛选比对了一番,于是他舔了舔干瘪的嘴唇道: “到吃饭的点了?那还等什么?走起呀!” 赵破如揣好联络器,起身就往门外走,其余三人各自用不同含义的眼神对他行注目礼,这可是警备队的地盘,是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走的地方吗? 吱咦—— 赵破如拉开门,朝门外左右看了看,左边是走廊的尽头,墙上还贴着卫生间的男女标志,嗯,正好先解个手。 随后沙江三人就瞧见赵破如消失在门口。 沙江傻眼了:“他就这么溜了?”是该说赵破如艺高人胆大,还是没心没肺呢? 但犹豫片刻,也迈步跟了上去,毕竟他们是被征召来办事的客人,哪有拘着客人不让吃饭的。 “这可是警备队,别到处晃。”庄察拉住沙江,语气沉重地告诫道:“他不知轻重是他的事,你别跟着掺和!” 沙江见着赵破如没回来,胆气又重新复苏了:“警备队能把我们怎么着?他们敢——” 话没说完,敞开的大门忽然无风自动,嘭地一声,自己闭合上,顿时吓了众人一跳。 “敢,敢,敢不让我们出去吃饭?小心我告他们不尊人权……”沙江被吓得一抖落,以为来人了,音量是越来越小。 话还没完,房门又再度开启,的确是来人了。 “实在是抱歉啊!等久了吧?” 却见时马尚推门而入,言辞谦恭地招呼道:“轮到我们了,现在走吧?” 末了,马尚看着拉扯的众人(庄察正拽着沙江的手,没撒开),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怎么好像少了一位?他,人去哪儿了?” “洗手间。”太叔伯起身答道,虽为推测,出言却斩钉截铁。 “呼——那就好!那就好!”马尚刚悬在半空的心,马上落于地面,可表情多少有些苦笑的意味:“别走太远,若是出了事,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我可就倒大霉了。” 众人目光中透着一股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目光,马尚便放下心来,重新开关门,将门两个空间的通道门恢复后,也恰巧与赵破如在门外碰面。 “来了?一起去吃饭?” 此时赵破如满脑子装的都是《超能力列表》,想着里面诡异多端的异能,会不会跟舰女人一样,其中内容又是否与现实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 倘若真有关联,那其中的价值就不言而喻了。 “吃饭的事不急,我们先去办事吧!?”马尚想到上面的命令,就显得底气不足,不禁搓搓手:“这时候去吃饭,耽误了下一批次……对你我,都不太好,你们也不想被人惦记上吧?” “不用做解释,到地方就知道了。”庄察拨开人群,扭头便走,居然看不起他们!? “说的极是,诶!诶!走这边才对!”马尚见庄察拐错了弯,立马上前截住。 庄察也不逞能,手一伸:“你带路!” 沙江一手拽着太叔伯,一手招来赵破如,同是咬牙切齿地催促道:“呵呵!不急着吃饭,加班!加班嘛!” “办个事,哪儿来得这么多毛病,也是没谁了。”赵破如长叹一声,感觉被征召是个错误的决定。 穿过三条过道,又爬上两层楼梯,经过无数办公室的玻璃隔墙,一行五人又不时与穿着便服,手捧碗筷餐盘,甚至直接拎饭盒的警员擦肩而过。 赵破如发现,比在协校时不同的是,这里中年老年,白人黑人的面孔则频频出现,黄皮肤黑头发的人颇为少见。 这不,迎面走来一个黄种人,嘴里却操得一口外国鸟语:“让我看看,这是谁,哦!马先生带着他的客人们来了,你可真是个大忙人!那我们下午再见,我可得跟新来的东方女孩共进午餐,也许能赠送一场不错的晚宴也说不准!哈哈哈!拜拜~” 华裔青年逗趣似地重重一拍马尚后背,就在他挥着手,潇洒转身之时,无意间与后方的庄察碰撞到一起。 “嘿!伙计,小心脚下!”华裔青年朝脚下一指,不满地挑起眉毛,之后也不等对方回应,直接用肩膀给撞开一条路,嘴上还不住嘟囔:“没礼貌的家伙。” 庄察喘气的声音,几乎盖过对方说话的声音。 “快到了。”马尚察觉到庄察的情绪出了问题,只是没爆发出来,闹得他有些尴尬,可又不好多说什么,只管低头带路。 其余几人也是若有所思,静默无声。 拐弯抹角,抹角拐弯,很快地,众人来到一间挂着审讯室门牌的监控室。 房间内斜对门靠墙,罗列着数台监听、监视的电子仪器与显示屏,麦克风耳机也是配备齐整,好似录音棚的调音台,这是审讯时所必要实时监控设备。 监控台上方是一面单面透视镜,透过玻璃,能观察到里间审讯室的一举一动。 此时审讯室里,正枯坐着一位身着囚服的光头男子,他整个人瘫在座椅上,颈脖在椅子头上来回翻腾,还直吧唧嘴,很是一副闲得发慌、又烦不胜烦的状态。 “吸溜~唔~来了?带人自己进去就行,诶!别都蘸酱啊,递我两块,我手没空着的。” 监控台前蹲坐着两个超特警,说话的那位一手提着鸭腿,正津津有味地啃食着,见到有人来,也只是随口招呼一声。 对面而坐的同伴闻言,挑了两块最小的酱鸭块塞给对面,随后舔着手指头站起来,指点江山道:“知道审讯是怎么回事吗?稿子在台子上边摆着,不知道的话可以看一看,要问的东西也不过是作案动机、具体的犯罪计划、同伙藏身处之类的,问不出来也不丢人,都问不出来,走个过场而已,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们还吃饭呢!” 众人在消化超特警话里的含义时,马尚扫了眼审讯室,问道:“陈总队他人呢?” “陪那毛熊娘们送客去了,你们还站着做什么?”正啃鸭腿的超特警支支吾吾地说不清话,发觉某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小桌子上的酱鸭直眼馋,遂叼着鸭腿,轻笑道:“还没吃饭吧?你们尝一个?” “不用了,你们吃。”庄察摇头婉拒,却是抄起监控台上的稿纸,细细研读起来。 沙江紧随其后,越过庄察的肩膀,正瞅见稿纸上的文字,发现全都是英语,不禁一阵头大:“全都是外国字儿。” “我记得底下有汉字的。” 含糊不清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庄察当即摸干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没再逞强,直接抄出底下的纸张,哪怕认得许些单词,还是不及母语来得快。 “那我们进去吧?”沙江催促道,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这警备队,充斥着数之不尽的歧视与轻视,几乎都不会隐藏。 “吐吐吐~呸!嗯,自己进去就行,有什么不明白,问里头的王姐,只要她愿意。”啃鸭腿的超特警将碎沫子吐出来,抬眼诧异地看向赵破如:“你吃上瘾了?还不进去?” “五人份的,没多吃。”赵破如说完,将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后,这才转身跟上去大部队,路过监控台时,恰巧看到一摊纸,似乎没人要,正好拿来擦手。 “嘿!这家伙,还有理了。” 赵破如是最后一个进到审讯室,顺手带上房门后,尾随而来的声音也从中掐断。 隔音效果拔群。 “又来客人了?让我们继续玩成语接龙吧!?虐不死你们!”光头男趴在桌子上,很是无聊地两只手左右摇摆,见屋内进来人,顿时高兴了起来:“等这一波结束,得放我去吃饭,要不然我可就发疯了啊!!!” “行行行!”屋内唯一一位女士:王姐没好气地点头称是。 马尚正招呼众人落座,见他们在研究手里的稿纸,随即朝王姐道:“王姐,我先出去一趟,要是提前结束,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带他们走。” “嗯,去你的吧!”王姐随意地挥挥手,见马尚出门,才捧着联络器坐下,言道:“这回也用不着我翻译,你们要问什么就自己问吧!尽情发挥吧,我去志愿者论坛为你们挂任务。” “哦呦!”光头男听到不用翻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来的人已经不再是体味过重的金发碧眼,而是同样黑头发黑眼睛的同胞:“我这是见到组织了吗!诶?你们怎么这时候来?不会跟我一样没吃饭吧!?” “呃——嗯。”沙江略显迟疑地点头,却是没想到犯人会如此嬉皮笑脸地来搭话,不禁撇过头,朝庄察问道:“诶!?咱们怎么问?谁,先来?” 虽然知道来这里的目的,但沙江的本职工作不过是个推销员,平常应付些老人、家庭妇女还凑活,现在让他审问犯人,一时间还真有点犯怵。 身为律师的庄察,却是毫无顾忌,似乎已经进入到了工作状态,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好!徐诩徐先生是吧?他是沙江,左边这位是太叔伯,最外边的叫赵破如,而我则是六区正义律师事务所,一级高级专职律师,子弹级超能力者庄察。” “哈啊~”光头男徐诩对庄察没什么兴趣,倒是对庄察的太叔伯有兴趣:“你太叔伯这么年轻?” 庄察闻言不由地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才道:“他的名字就叫太叔伯。” “哎呦!”徐诩两手竖起食指,齐齐指向太叔伯,斜眼贱笑道:“这名字不错呦!” “不说名字的事了,直接进入正题。”庄察皱眉,看了眼稿纸的问题,随即质问道:“你和爆石是如何认识的?” “切~”徐诩闻言,顿时没了笑脸,很是嘲讽地抱怀靠在椅子上,浑身抖落着:“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什么?” “资料上显示,你不光在高中阶段,连协校期间也一直是名列前茅的学霸,可以说得上是个知识分子,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情,是违反法律的事,这要是搁在外头,光武装暴乱这一条,直接就是死刑,不仅破坏社会公共秩序,甚至造成了大批的人员伤亡,对于那些死去普通民众,你就没有一点忏悔的心思?就没有哪怕一点负罪感?” 徐诩摊手,一脸无辜:“你在索什么,偶听不懂诶~再说实验室里没有帝国人来着!” “你这是承认你杀了人吗?现在你再装聋作哑也没用了,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作案的关键性证据,只要你老实招出爆石,以及组织的成员详情,哪怕是藏身之处,也许我们都会法外开恩,饶你一命。”庄察试着吓唬道。 “哈啊~”徐诩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咂咂嘴道:“这种伎俩就别拿出来了,要是吓唬有用,那些警察早逆天了,赶紧地,有什么手段拿出来,我还等着吃饭呢!” 庄察一开始就没指望能问出什么,只是他需要进入状态,才能施展读心术,遂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手撑在审讯桌上,金刚怒目似地逼视着徐诩,:“坐直咯!你知道这是哪儿吗?审讯室!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坐在这吗?犯罪!杀人!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在你的手里,你是人,他们也是人,你有父母,他们也有儿女,都是人类,同是同等的存在,他死在你手里,不就相当于你死在死自己手里吗!?你就没有良知吗?你还是人吗?你还是个男人吗?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吗?” “咳咳——你这么逼问我是不是男人,我会很苦恼的,我……”徐诩还想调笑两句,突然心有所感,猛然间扭头看向沙江:“哦呦~来顾客了,我们来玩成语接龙吧!?” 沙江眯眯眼,刚想从对方心中探得讯息,就发现一道充斥着汉字成语的膜状屏障,顶到了眼前,惊得他一个劲地往后躲,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什么东西!?” “所以说,我们来玩成语接龙吧?”徐诩开心地诉说道。 “你们的能力不都是读心术吗?先破了他的防御再说。”王姐撩开刘海,见他们竟然在口舌上浪费时间,便催促了一声。 耳边依旧是庄察愤世嫉俗的怒吼,使得王姐想起一件事,她还没提:“哦,我忘了说了,徐诩的超能力是‘嘴遁:我们都是文化人’,可以抵挡住一切对其身心造成侵袭的力量。 “发动条件和破解的方法是同一个,就是跟他玩成语接龙,规则如字面意思,除了接尾字时不可同音,接续时不可超过十秒外,暂时发现的特征就这些” “一旦失败,他便会有十分钟的无敌状态,就目前而言,外国佬对上他都是个菜,你们看着办吧!” 沙江自然要问:“那为什么不找个文学大家来?” 王姐嘿嘿一笑:“问的好,可惜没什么意义。”随即继续低头关注自己的联络器,没再吭声。 “喂!喂!我们还是来玩成语接龙吧?吃饭要紧呐!” 沙江那边正与徐诩进行着眼神交流,仿佛在寻找对方的破绽,而赵破如这厢,却是在用替身偷瞄王姐……的联络器。 王姐这会儿,正在写文: 【他一如既往的懒散,周二正午的阳光却出奇的温和,明艳的阳光透过窗明几净的窗扇,撒向他那深受造物主垂青的面颊上。】 【长而微卷的睫毛随着呼吸如蝶羽一般轻轻颤动,他眼窝凹陷,鼻梁挺拔俊秀,尖端苍白,仿佛来自西方的紫衣贵族,高贵且典雅。】 【这时,他眉头紧蹙,显得有些不高兴,被打扰午休的他整张脸一时间乌云密布,睫毛颤动着,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他那半开半闭的眼睛既然睁开了,看到了!那是他的眼睛!】 【那深邃且叛逆的黑色瞳孔,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洞,似乎在不住地魅惑住来人躯壳中的灵魂,哪怕就此沉沦,也毫不在意。】 【来人恍惚间,质问道:“你杀了他!”】 【那完美俊逸的脸颊仿佛要滴出水来,只见他懒懒地撑直修长的大腿,兴致缺缺地说道:“他是敌人。”】 【“你这是在犯罪!难道就因为他不是自己人?你就……”】 【他浓密而叛逆的眉宇稍稍扬起,皓齿乍现:“我的生命中只有两个人:敌人和友人。”】 【“你个杀人犯!你跟我去自首吧!”】 【他一甩细碎地秀发,低语轻笑道:“那,我们来玩成语接龙吧!?”】 …… 看到这,赵破如莫名感到一股寒意袭上尾椎,妈妈咪呀! 不会是在写这审讯室的场景吧? 赵破如扫了一眼密不透风的房间,又朝黑眼圈、光头、小短腿、桀骜不驯的徐诩上下打量了一番,嗯,果然写文,得看脑补。 她写的东西,跟现实一点都不沾边好吗!? 此时此刻,赵破如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正面战场’,嚯~还真是成语接龙! 这一定不是文化人的战争,一定不是。 徐诩:“天外有天。” 沙江:“又来这一套?……天理不容。” 徐诩:“哎呦~不错哦!~容光焕发。” 沙江心中有了算计:“发愤图强!” 徐诩吹着指甲盖,扬眉道:“强词夺理。” 沙江松了口气,斩钉截铁地说:“理所当然。” 徐诩:“可惜了啊!然荻读书。” ‘然’也有成语?沙江摇摇头:“啧~书生之见。” 徐诩拍着桌子,指着沙江大笑:“哈哈哈!见风使舵!再见!” “呼——”感知到亦如之前的无敌屏障,沙江本就微弱的超能力顿时被阻挡在外,无能为力的他,遂失落地向庄察道:“十分钟后,你来吧!” 庄察撇撇嘴,沙江居然浪费一次这么好的机会,真是——辣鸡。 只见他向沙江挑衅道:“你也该知道时间宝贵,我们这还有三人,若是有一人能胜你,便告知我们那组织的详情,怎么样!” 徐诩:“你来试试看?那还是我开头,话里有话!” 庄察皱眉,一时没想起来,只得在即将超过十秒时,道:“话里有话。” 徐诩:“这都没想到?话里有话!” 庄察骤然眼中精光四射,他抓住了那个名为灵感的灯泡,大喜道:“话里有话!徐先生,我可是发现你的弱点了,如果你告诉我爆石的藏身之处,我还可以就此放你一马,免得你连身为超能力者的价值都丧失殆尽。” 徐诩不屑道:“话里有话,还是那句话,你来试试看!” 庄察好心劝降道:“话里有话,放弃吧!你的能力不过是个绊脚石,可我现在已经抬起了脚,你再来绊我,也只是挨踢而已。” “话里有话?”徐诩呵呵一笑,蓦地脸色变幻:“费什么话!继续。” 这时,王姐瞧见场上的怪异情况,似乎庄察占了上风?不禁以期待的目光望向庄察。 “嗯~”这回该轮到庄察笑了,仿佛成竹在胸:“别生气嘛!我可不是,话里有话,而是事实如此!” 徐诩:“话里有话,你说说看啊!” 庄察见对方不信邪,连连摇头,为其感到可惜:“话里有话,如今我只要这般拖住你,等真正的审讯专家一来,你再想反悔也没用了,还是从了我吧!” “啧啧啧~”愤愤然的徐诩,也同样为之遗憾:“本来想继续听听你的感言,可很遗憾,你输了!” 庄察大惊失色:“什么!?” 徐诩:“我的拖延战术怎么样!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一直说头尾相同的字?我难道不知道换词吗?哈哈!一旦相同的成语达十次就是算我赢的啊!好玩不!哈哈!” 王姐闻听,摇头不语,果然又是这样,不过发现一个异能特征,也不算徒劳。 可庄察仍旧不死心,追问道:“你这是作弊,一切都是按你的规则来的,却不说明情况,若是早知道,应是我拖死你才对!你敢不承认!?” 徐诩拍拍胸口,一副受惊的模样:“我好怕怕哦~那我再告诉你一个规则吧。成语接龙进行多少时间,胜利后,我就能免疫多久的攻击哦~哎呀~好怕怕~” 庄察顿时面色铁青。 因为约束法规定,即便是重大嫌犯,其审讯时间也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若真有超特警敢违背此令,也同样是犯法——违背协会、也是执法队最忌讳的人权法。 从时间的角度上看,徐诩的确有有恃无恐的资格。 王姐同样是扶额作无奈状,十分钟的无敌时间竟然是假的,敢情一上午徐诩都是在撩那些外国佬玩。 看来,徐诩已经攒够了无敌时间,除非找来精神力达战略级的超能力者,强行破开徐诩的防御,否则两个字,没戏。 眼见庄察脸色灰白,跟亲人去西天旅游一般,王姐面露不忍,她知道男人的自尊心很重,特别是在有外人在面前,更别说失败两个字都扔在他脸上了。 随即,王姐出声制止道:“要不,到此为止?” 反正是走个过场,但在监控之下,却又不敢说出口, 庄察立即站起身,还有什么脸站在这,这光头就是在耍他们玩! 沙江赶紧一把拉住他:“还有两次机会呢!光头徐!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徐诩脸往下一耷:“光头又不是我剃的!我是看在同是帝国人的面上,才陪得你们,已经很给面子了!” “庄察你听听,要是你这时候走了,他们怎么办?你不得帮帮他们?”沙江当即劝慰道。 “那,好吧。” 也幸亏赵破如知道,沙江其实是在安慰庄察,并没有贬低他的意思。 倘若真瞧不起他,可别怪赵破如翻脸不认人了! 气量就是这么小!不服来战啊! 而同样未做声的太叔伯,也终于停止了观察,但他还是有一点没能明白,推了一把赵破如道:“你去试探一下,按我说的做。” 赵破如斜眼,叽—— 啥意思?想拿他出风头!? ; 105.大大的阴矛啊 ?“不愿意?” 太叔伯轻易地从赵破如身上‘看’出对方的排斥心理,顿觉诧异,遂解释道:“我心中已有对策,你照庄察之前的节奏,再试探一次,我便能从中抓住他的破绽……” 赵破如漫不经心地回应道:“那你自己去咯!” 太叔伯瞧对方毫无顾忌的态度,很是奇怪:“你应该没有办法破解他的能力吧?那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哦?为什么不在乎?讨厌我?我的态度出了问题?我有哪里说错过话吗?明明你只需照庄察之前的方法再试探一轮,我从旁将意外因素排除,等轮到我的时候……” 发觉太叔伯仿佛能够看穿他人心灵一般,并一个劲地自说自话时,赵破如就感到厌烦,他也有读心术,却从没这般无礼过。 之前还以为太叔伯只是个内向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没情商、不会说话、有点能力尾巴就翘到天上去的家伙罢了。 “你有这时间研究我,怎么不直接审他呢?还试探!?”赵破如无趣地掏出联络器,把玩起来。 赢了又如何? 赵破如虽肉眼凡胎,但形势还分得清,徐诩既已存够无敌时间,又没有承诺游戏失败会招供,再加上在对方制定的规则下较量,这不是明摆着是在逗他们玩嘛,纯粹地显摆而已。 而且仔细想想,警备队征召他们办事,明显是用来凑数的,一点诚意都没用,不仅让他们在更衣室里枯坐了一上午,还只有王姐挂在志愿者论坛上,为他们发布的100贡献点的任务奖励…… 打发叫花子呢? 这不就跟在外头抓了个杀人犯,结果就送一面写着‘人民卫士’的二手锦旗一样艹蛋吗? 心如电转,刹那间赵破如思索了许多,也因此,不愿出力的心理更加坚定。 呦~有王落凡发来的信息!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这会儿,沙江正将庄察给拽回来,听得太叔伯在一旁喋喋不休地唠叨分析,不由地询问道。 太叔伯闻言,便言简意赅地说他已经掌握了徐诩的破绽,只需多出一轮试探,解决掉其它的隐患,即可胜过徐诩,再详细的,恕他不能多言。 毕竟,徐诩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内讧呢! “他不愿意?”见到有机会胜过徐诩,庄察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但赵破如居然不听从指挥,这不是抬扛是什么!? 遂冲赵破如说道:“你是想干什么?现在有机会探得真相,还玩什么游戏?你没听见太叔伯说的吗?与他斗一回啊!来这是让你玩游戏的?” 赵破如皱皱眉,却是当庄察的话为耳旁风,看着联络器上的讯息默不作声。 王落凡在信息里告诉他,早上来过一位为他超测的测试员,一直等到正午没见他回,才离开,因为耽误了测试员的时间,还让赵破如记得上志愿者论坛交付赏金。 可他什么时候另外聘请过测试员? 夏长歌不就是测试员吗? 倒带回忆了下,赵破如恍然,夏长歌还真没提到过他,接取的志愿服务也并不包括他。 这算个什么事?赵破如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庄察本就被徐诩弄得没脸,现在再瞧赵破如旁若无人、不当回事的态度,火气蹭地就跟着他一起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伸手一指赵破如,大声吼道:“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有没有一点责任心?你不会是跟爆石她们一伙的吧?啊!?还不赶紧照太叔伯说的去做!” 哎嘿!忍你一次就得了,赵破如这小暴脾气,还真没怕过谁,当即拿卡片状的联络器给自己扇着风,叫嚣道:“来来来!照李大爷说的再叫一声试试!?” “妈卖批!我不打死你这个龟孙儿——”一番话把庄察给气得脸色潮红,只见他一撸袖子,就准备动手打人。 “别!别冲动!有话好商量!”沙江见势不妙,一把抱住庄察,劝架道:“他年轻不会说话,你大人大量就别跟他置气了,还有太叔伯,你也是,有什么招直接使就好啊,何必强迫人家。” “嗯,一时疏忽。” 这时候,太叔伯已经通过超能力‘微表现’,从赵破如身上看出其心理状态,似乎是因为他说话的口吻冒犯了对方,激起了赵破如的抵触心理。 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着就要他放低姿态,脾气谁没有? “我也是为了任务,既然他玻璃心不服从,那也只能放弃了。”太叔伯如实说道。 “放弃就放弃呗!说的好像谁在乎似的。”赵破如硬顶了回去,他对不感兴趣的事情,一向没有多大耐心,说着便要起身走人。 与此同时,眼见局势越闹越烈,几乎沦为旁观者的徐诩,颇感好笑地揉着肚子,扭头朝王姐道:“看见没,这就是国人的品性,有了点能力就以为自己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了,果然超能力者就不该存在,别说到外面,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哎呀~看样子是没人陪我玩了,美女,一起去共进午餐如何?”徐诩站起来,左手收于腰后,弯腰45度,缓伸右手,很有绅士风度地邀请道。 王姐可看不见绅士,锃光瓦亮的大脑袋,倒是看得一清二楚,还带反光的,刺人眼睛。 于是,王姐很没好气地拍开一脸嘚瑟的徐诩的手。 而这一幕,正巧被赵破如给看到了。 这家伙看戏看得很开心哈!还有心思撩妹? 罪魁祸首是这个人才对吧? 赵破如起身的动作为之一顿。 还不能就这么走掉,搞得好像他怕了徐诩似地。 再者,徐诩的老大,也就是爆石,不还是他高中同学吗! 脑海中闪过几个念想,有了决断的赵破如重新坐回座位,探指朝对面椅子点了点,道:“嘿嘿!劳烦你坐回去,关于贺斌的事,我有几个问题!” 几乎是一瞬间,徐诩反射性停顿下来,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啊?你们不闹了?还要玩成语接龙?” 要知道爆石的真实身份,本人虽从未隐瞒过,但组织上不可能不做出遮掩,毕竟能瞒一时就安全一时。 连警备队都只有被修改过的情报,可面前这位,竟如此顺嘴地道出爆石的身份,显然出乎徐诩的意料。 赵破如见徐诩装糊涂,想着对方终归是个罪犯,也不会轻易认罪,干脆轻旋读心戒,自顾自地问道:“贺斌现在在哪儿?都做什么的?” 也就在这一刻,徐诩发觉,有一股莫名的敌意如晨云悠浮皓日东升一般,在心头笼罩,而这股敌意就来源他自己。 无缘无故地,突然感觉赵破如特别得令人生厌,也说不清是长相还性格上的问题?反正现在就是看他不爽。 因能力的特殊性,徐诩不能直接操控精神力,可他现在,应该处在战略以下无敌的状态才对。 徐诩压下不愉快的情绪,调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欲与天公试比高,还不知所谓的态度,也许你该听听你太叔伯的话,才有赢面,接这个,天外有天。” 没能第一时间读心成功,他也不泄气,经过白林楠那一遭,赵破如坚信持之以恒就能冲破人心那脆弱不堪的心灵屏障,遂消磨时间地答道:“天大地大。” 徐诩惊诧道:“这也是成语?嘶~还真没注意过,那大逆不道。” 没让赵破如等太久,他仿佛看到一个360度全范围覆盖的屏障,上面密密麻麻蠕动着繁体的汉字成语,画面太过清晰,使得他想作呕,没敢多看,直接抓住其中一个乱晃的成语,道:“道寡称孤。” 徐诩心中暗喜,想什么来什么啊! “孤立寡与。” 此时此刻,因沙江制止,被拉扯到最右边落座的庄察,眼见赵破如不甘心似地对上徐诩,以为是服软了,遂轻蔑道:“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啧~”赵破如忽然想起蚊子再小也是肉的道理,准备拿下这100贡献点,毕竟不领取协会派发的任务,他想要孤身返回现实,势必要花费大量的贡献点,可现在庄察这态度,让他感到不快,搞得全是他的错一样: “与众不同!” 他就是要特立独行,就是要与众不同怎么了!? 想让他帮忙,说个请字会死吗? 帮你那是情分,不帮你那是本分,赵破如气量就这么点大,你不爽那是你的事,他活得自在就好。 徐诩发觉赵破如正往他预定的路线上走,喜上眉梢:“同归于尽。” 这一回,赵破如却是眼睁睁地看着徐诩的内心是如何改变的,除了预判以尽字为首,无数个扩散开的‘树杈’分叉,还有因其特殊嗜好,而频繁出现的首尾同字的成语。 可以他目前大脑过人的计算力,一下就意识到了对方的致命点。 又由于赵破如思维的活跃以及非凡的记忆力,久远到需要穿越时空的记忆,也重新复苏起来,比如从前上课无聊时,用来装叉,而通读过的字典词典。 赵破如面无表情:“尽力而为” 沙江现在正挨着太叔伯坐,小声问道:“看出什么没?有什么需要查缺补漏的地方吗?有没有把握赢他?” 太叔伯侧着身子,隐晦地说道:“他很自信,好像找到胜点了。” 庄察毫不留情地泼凉水:“就他?他能有什么方法,一开始就想逃,现在又逞能,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此时屋内,突然传来大笑声:“哈哈!为所欲为!” 畅快淋漓的笑声,令赵破如都有些不忍直视:“你是有多喜欢这样的词,为所欲为。” 徐诩发现赵破如既然有那么一丢丢可爱:“为什么不呢?为所欲为!” 沙江似乎也抓住了灵感,戳戳太叔伯的胳膊:“诶诶,快看,是不是这个?” 太叔伯歪下头,凑到沙江耳边,悄声言道:“有一点我已经明白了,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徐诩以十次首尾同字的成语为胜点,不光是兴趣爱好的缘故,同时也是方便自己争取时间,因为若是按照胜负进行的时间来获取无敌时间的话,那么徐诩完全可以找同伙反复地刷取,但他没有,所以其中透露的规则一定是掺假的。” “来,我们换个座位。”见沙江疑惑,太叔伯直言不讳:“赵破如比较听你的,我说话可能会适得其反,为混淆视听,你让赵破如连续说了两个相同的成语,和两个不同但与……” 庄察见他们聊得欢快,而自己参不进去,有些闷闷不乐,不禁撇嘴道:“装模作样。” 赵破如如今耳聪目明,哪怕注意力全在徐诩身上,依旧能接收到外界的‘杂音’,最多没有实感而已。 他此时却是哑然失笑,也不知在笑谁:“我给过你机会的,为虎作伥,不可为,你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比较好。” 徐诩一时失神,没了动静,畅快地笑意也僵在脸上。 他输了?他怎么可能会输呢? 为虎作伥是打哪儿来的?他怎么就没想过呢? 在最强的项目上失败,徐诩的心情可想而知。 沙江和太叔伯正跟换座位,半道上听得赵破如的话,一时间面面相觑,还是沙江率先开口道:“还换位子吗?” “不用了,的确!我只想过在规则上入手,却从未在对方的习惯性格上找机会,是我想当然了。”太叔伯跌坐回座位,不知为何内心有些许的失落。 明明他也有机会赢的,只不过被人抢先了。 想到这,太叔伯的情绪才有所好转。 庄察则不然,想起先前徐诩不可一世的模样,与赵破如那满不在乎的态度,他就觉得火大,眼里直喷火星子:“一个杀人犯一个装13犯,还真是物以类聚哈!” 作壁上观的王姐从一开始就没吭过声,本以为他们会闹得不欢而散,她也能早点休息,却没想到真的赢了,顿时兴高采烈地呼喊道:“快!快!快!你们的读心术呢!赶紧用上啊!” 在场众人闻听此言,一个个精神焕发,气势陡升,对呀!怎么把正事忘了? 于是个个施展出自己的看家本事。 太叔伯的‘微表现’,可通过生物肢体动作、面部表情以及言语,来获取相应的信息,可以说是普通人察言观色的强化版。 因‘阶级至上’的发动条件,庄察再一次滔滔不绝地质问起来,欲要站在道德的高点上,打压对方,使得对方心怀愧疚,从而探知内心的情报。 没成想,他们又吃了口闭门羹。 依旧无效。 徐诩僵硬的笑容,随着面颊上牵动的五十三块肌肉渐渐扩散,到最后他终是纵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居然能赢我!哈哈!厉害了大兄弟!我给你点赞!不过可惜啊!我的能力只能遵照规则来,连我都无法控制,呵呵!目前来说,你们想真正意义上地赢我,还早一万年呢!” “人要有良知,你如果……噶?”说话声戛然而止,随后庄察如同踩到死耗子一样,惊得他说话都开始打颤:“你你泥你居然不守信用!” 此时捧腹大笑的徐诩,乐得都一个劲地拍桌子,直跺脚,满脸坏笑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很搞笑诶!哈哈——哎呦喂,我的肚子。” 场上形势峰回路转,但这走向,明显是朝糟糕的方向而去。 王姐失望之极,唉!就不该抱有期望,简直浪费表情。 太叔伯同样无奈,他的微表现,无法从徐诩身上得到信息,使得他现在连心理学的学生都不如。 沙江同样是一脸可惜,突然觉得赵破如刚才还不如走了呢。 毕竟刚才只打个别人的脸,现在确是打所有人的脸。 现在,恐怕也只有赵破如会不在乎,反正赢不赢他都能得到想要的信息,若是贡献点能拿到手那就更好了:“不是我不给力,奈何猪队友送的太多。” “你说什么!!!”不出意外的,庄察对号入座了。 可这时候,他却没空理会庄察他们,因为徐诩正沉浸在挫败对手的喜悦之中呢! ‘为虎作伥,这个词我怎么给忘了呢?幸亏机智如我运筹帷幄,留有后手,嗨呀!是不是好气啊?你只能无可奈何地干瞪眼,还得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可怜可叹喏~’ 赵破如咧咧嘴,早猜到是这一手,哪怕徐诩对天发誓,大不了像现在这样事后反悔、耍无赖即可,反正老天爷也不会拿雷劈他! 只要能越过自己的心坎,那便是无所畏惧。 但这跟他都没关系:“贺斌在哪儿?” ‘他是不是认识贺馆长?要不然怎么一直问?馆长应该没接触过外人才对,初入协会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并未交过外面的朋友,难道是现实里的!?不会这么巧吧?是单纯的认识,还是有交情的朋友呢?也不知道馆长为何要与这种人交朋友,我从生理上就接受不了他,看见就讨厌,嘿!想这些干嘛,现在有点是时间,反正有执法队在,只要我不松口,也没人能强迫我,可以去吃饭了吧!?突然想吃大闸蟹了,等下把联络器要回来,找个好去处……’ 随着思维的发散,徐诩的显意识已经飞到饭桌上。 赵破如眯眼,这人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忆贺斌的位置,遂重复问道:“贺斌在哪儿?或者是他所在的大概位置,比如你们组织的藏身处?” ‘藏身处自然是在老仓库咯,可你以为问我,我就会回答?帮我当什么人了?诶,我也是倒霉,出门偷瓶酒都能被抓住,也不知馆长他们有没有把圣女转移走,只期望他们别把我给忘了,否则的话,哼哼~’ 老仓库、偷酒、圣女、馆长这都虾米玩意? 被勾起好奇心的赵破如一个劲地追问道:“圣女是什么?是类似黑暗圣经那样的吗?你们的组织总不会就是个邪教吧?那也太没13格了!” 此时此刻,徐诩竟连笑都不会了,脸上只有一个表情:喵喵喵? 一个三缄其口一个喋喋不休,众人自然也察觉到其中的怪异之处。 “他怎么知道圣女的事?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被抓了!?谁特么这么快就泄露出去了?’ 刹那间,徐诩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会这么倒霉被抓的,只有我啊!这不可能!难道是他的超能力?成功了?不应该啊,我的异能虽然仅限于个人,只配有子弹级的评价,可作为偏科的代价,除非是战略级的精神力强行破壳,否则没可能侵犯到我啊!?若是他真有这本事,一旦让协会知道组织的目的、知道圣女与异……’ 沙江见赵破如越来越严肃郑重的神情,心中揣揣:“你该不会是成功了吧?发现了什么?” 赵破如既没有回应沙江,也没有着急向徐诩发问,因为他感觉自己似乎可能应该大概也许说不定是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超能力者由国家制造这一点毋庸置疑,将他们拘束在异界协会,不许他们到现实闹事这一点也无可厚非,但久居于协会,总归是需要满足一下大家多余的好奇心,比方说:协会的墙外是个什么样子的? 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异界啊! 对于这个问题,协会高层乃至各国领导均是讳莫如深,被问得多了,也只有一句话:“你的情报权限够吗?” 但也正是这一态度,使得众人对墙外,有了新的认识: 危险。 人会本能地对未知的恐惧发出警告并回避,再加上涉及生命安全的可能性,大家也就打个哈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总有那么些人喜欢寻求刺激,不论吃喝玩乐还是坑蒙拐骗偷,诸多精彩人生都已经无法阻止他们去作死。 你不说是吧?没关系,我自己有脚,走出去看一看,来个徒步旅游总行了吧? 在协会成立初期,高墙上空的警戒还不算严密,地下组织‘新世界’中,代号为‘尊主’的首领,侥幸见识过墙外的世界。 那是个怎样的景象?赵破如无法从徐诩过多脑补的答案中,得到真相。 可如今,却也清楚地认识到‘墙毁人亡’的含义。 墙这一字自不用解释,而这个‘人’,却并不代表着协会里的超能力者,反而是指向现实。 仔细想想吧! 为什么往返于现实和异界的大门会放在墙内!? 提一个思考的方向,华夏历史上有过天子守国门的说法。 尊主没有再多说,但加入新世界的成员们,都明白了一件事,这里头有阴谋啊!大大的阴谋! 之后的时间里,尊主以救世为终极目标,扩大组织人手、企图关闭墙内往返现实的通道,以及接触协会上层人物,搜罗有关墙外世界的情况。 大伙一见,嚯哦~匡扶正义!拯救苍生啊!带我一个呗! 反正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 这不,就在不久前,据可靠情报称,新亚种生物研究所多出一个绝密的研究项目,项目的名称叫一个字:罪。 该项目还来自于现实,尚且与异种能源相关,尊主担心其中与墙外有所联系,于是亲自下令,命一位馆长带领其下众门徒盗取该项目。 却未成想,研究所戒备森严,刚一接触便伤亡惨重,居然是真枪实弹动真格的,这一出现伤亡,贺馆长也没办法了,直接动起手来,场面也就不可避免地火爆起来。 风火流星、硝烟弥漫、缺胳膊断腿、长街上满是番茄汁,可不就是火爆麽—— 事后尊主也曾责怪过贺馆长与众门徒,他们是救世又不是灭世。 可一看到劫掠回来的项目,尊主什么不满都没了,立马尊奉该项目为‘圣女’,因为他们距离墙外的真相又更进一步了。 哦,忘记说了,该项目的主体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徐诩曾在战时,有幸见过圣女的尊荣。 此女真乃是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眉梢眼角间带着说不尽的万众风情。 可让赵破如如此郑重其事,不敢多言的原因,自然不是圣女有多漂亮。 而是这圣女,他竟然认识: 这不是公孙静吗? ; 106.自我的救赎 ?公孙静留给赵破如的印象,有那极度活跃的心理活动,也有那诱人犯罪的相貌容颜。 可让赵破如记忆深刻的,却是辛瑶与公孙静的关系。 闺中密友,这关系可好了。 但一想到辛瑶因为他当初的疏忽大意,意外丧生,就着实令赵破如忧心忡忡。 无法弥补的错误,化为承载着满满负罪感的千斤巨鼎,早在那时便已牢牢地压在赵破如的肩头。 时间煮雨,岁月无痕,距离相亲那日,也已过去一周之久,哪怕仅仅这七天不长也不短的时间,所谓的负罪感,开始渐渐淡薄,随着今后精彩而漫长的人生而渐渐消磨殆尽。 可如今骤然得知公孙静的现状,不提还好这一提起,赵破如就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被雕刻为艺术的辛瑶。 果然,暂时还是忘不了,记忆力好,并不一定都是好事。 之前瞧冷傲天对公孙静避而不谈,反而对辛瑶垂涎欲滴的态度,本以为公孙静还安然无恙,可现在他却发现,公孙静竟成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记得冷傲天是渴望从辛瑶身上,得到与公孙静相同的东西,难道和徐诩所提及到墙外有关? 霎时间,赵破如的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缝隙,此时他的内心深处,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冲动。 什么新世界?什么救世?什么圣女?他一概不想管。 但在徐诩的显意识中不经意间闪过的画面里,看见公孙静被封存在玻璃柜中,如同货物一般被旁人抢来抢去时,赵破如的内心就跟被人揪起来拧一样难受。 赵破如不想看到公孙静不自由,不想看到那亦如辛瑶那般不动的‘艺术雕塑’。 再者说,公孙静还是他的粉丝,一本文笔不够设定来凑的小众书的粉丝说明什么,说明她理解他字里行间的用意,是知己是朋友。 更何况,她还是赵破如的相亲对象,女方也没见有拒绝的意思,若不是怕没有感情基础,换成以前的他,早就忙不迭地点头,当天就去领证了。 种种理由,都是赵破如为他自己找寻的借口。 因为救回公孙静! 也是为了救赎他自己。 眼前,赵破如仿佛出现了公孙静的身影,而她的背后,站着一位逝去的‘陌生人’。 至于云逸、相座昴、易万剑之流?他们又没死!再说了,谁会在乎故事里的角色? “回家了,一点都不好玩。”赵破如撑着膝盖站起来,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 毕竟,他已经知道得够多了。 之前还喜不胜收的王姐,见状脸色不由一变,急忙冲上前道:“怎么了?你不是成功了吗?” 赵破如此时表现出来的,却是有些不大高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成功了?” “不对吧?刚才你不还说圣女和邪教什么的吗?”沙江从旁指点江山。 王姐连连称是:“对呀对呀!” “你们没看过里番吗?黑暗圣经可是经典老番呐!最近里番的质量实在堪忧,剧情短的一批,光看活塞运动还不如看片实际,都只能补老番过瘾了!” 赵破如自认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算凑活,但大部分也是事实:“难道你们不看里番?” 仿佛想到了什么,随后他是一脸悲愤:“你们该不会是现充吧?都死开,不要跟我说话!我想静静!!!” “他在索些森么?好端端地怎么急眼了?”沙江无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年一个代沟啊! 庄察多聪明,一眼就瞧出了真相,咧个大嘴巴讥讽道:“这还看不出来?他就是在骗大家伙儿,耍我们玩呢!这是开玩笑的场合?小小年纪不学好,侥幸赢了一局,尾巴就翘上天了,一看就是个不成器的,也不知道协会是怎么把关的,什么歪瓜裂枣都放进来,真是——” 赵破如没去反驳,反而是被对方一句‘小小年纪’,给逗乐了。 以前就因为显老总是被人喊大叔,现在听到这话,赵破如别提有多美,可见优化液的‘美容’作用,已经完全体现出来了。 听庄察这么一说,再对比赵破如的表现,沙江和王姐还都信以为真了,却也不好责怪他,毕竟赵破如还赢过徐诩,只是被前面几批人给拖累了而已。 但失望,却是在所难免。 然而太叔伯却早已看穿一切,这赵破如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从对方撑着膝盖起身,似乎已经疲惫不堪的姿态中,就能看出,对方一定背负了某种压力,或者说是使命。 可太叔伯担心自己一开口,又刺激到赵破如,所以没有过多地追问,而是干脆告辞道:“之前的人输得太多,我也无法从嫌犯身上得到答案,没必要在呆下去了。” “那我们就这么离开?”沙江多少还有些不甘心。 “唉——” 就在这时,也不知是谁长叹了口气,但其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 不走,还留在这打麻将啊? 就此,众人相继走出审讯室,独留徐诩一个人在室内。 而徐诩,正一身冷汗地趴在审讯桌上,整个大脑袋都埋在双臂之中,瑟瑟发抖。 他是不是躲过一劫!? 也许,对方是歪打正着,实际上是在胡说八道呢? 徐诩如尼奥颤般浑身一抖落,随即跟弹簧似地从座位上弹起,以张狂地叫嚣,来掩盖内心的惧意:“我饿了!我要吃饭!我已经被监禁好几个小时了!我没杀过人,我不是杀人犯,你们这是在限制我的自由!践踏我的人格尊严!快放我出去!” 监听到屋内的情况,监控室的超特警,立马回身禀报道:“陈总队,嫌犯正在抗议审讯时间过长,请指示!” “让他再待会儿,我还有话跟他说。”陈总队陈时龙,头也不回地下达指令后,冲在场的众人扬起程序化微笑,并称赞道: “感谢你们接受警备队的征召,协助我队完成对嫌犯的异能探究,为表示谢意,你们的履历上会留下相关荣誉,同时还有三百点的贡献嘉奖。” “……” 眼见没人回应,陈时龙也不尴尬,底层民众见到权柄的所有者,不是卑躬屈膝就是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他早就习惯了,遂招手吩咐马尚,可以将他们送走了。 等陈时龙转身离去,沙江他们才算是完全放松下来。 “呼——好压抑啊!”沙江不禁感概道,那股无形的威压,几乎压得人喘不上气。 太叔伯攥着下巴分析道:“不愧是战略级的能力者,他的精神力宛如实质,哪怕不经意间外泄的一部分,也让人倍感压力,当然了,有很大一部分是你的心理问题。” 庄察松了口气的同时,却责怪道:“装腔作势,都这么强了,还压制不住自己的精神力量?显然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地位,对待自己人都是这幅鬼样,也难怪不受人待见。” “咳咳——小心他听见。”沙江低声提醒道。 “听见怎么了?言论自由是随便说说的?协会又不是他家开的。”虽然庄察表现出无所畏惧的态度,但音量却分明是低了两个八度。 “送我们走吧。”领导也见过了,赵破如便向马尚催促道。 “哦,好的。” 跟在马尚身后,赵破如心里估计,陈时龙让他们来,就只是为了打酱油走走过场。 在听见他们胜过徐诩时,陈时龙明显有过惊讶的表情,等王姐提到‘无敌时间’的概念时,他更是表现出‘这才对嘛’的神态,可见这里头铁定有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上层的权力博弈? 赵破如的猜想,也仅限于此。 墙外的事,终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可能暴露给外人,可见‘新世界’的存在,墙外与公孙静的联系,恐怕连新亚种研究所本身研究的项目,警备队的人都不清楚。 而现在,他还得指望陈时龙是真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否则,他那前后的反差表现,以及低劣的演技,还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监控室是有录像的! 别看沙江他们都相信了,但太叔伯肯定是看出什么了。 这不,太叔伯过来了。 “有什么事?”赵破如不无警惕。 “交换下id。”太叔伯挥挥手上的联络器,笑道:“我很好奇而已,要是发生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记得联络我,我的能力肯定能帮上忙,当然了,如果是有偿服务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太叔伯看着通讯录上多出的id,开口问了一个,初听上去就很奇怪的问题:“我这么说的话,应该没有刺激到你吧?” “刺激?”赵破如斜眼,有些不明所以。 “赵先生,已经到你了!是回之前的超测室吗?”已将沙江、庄察送走的马尚,握着门把手问道。 赵破如无视掉太叔伯后,上去反问道:“我寝室门外行吗?” 太叔伯以为对方没听懂,遂挥手作别。 临了,在赵破如穿过‘如意门’时,太叔伯的耳边却是响起一个声音: “说的好像我需要你帮忙似的,你是要得这句话?” ; 107.送上门的朋友 ?虽然赵破如下定决心要救援公孙静,可她是否需要救援、怎么个救法、事成之时又该如何善后等,诸多细节上的问题都值得商榷一二。 若他只是个路过的群众演员,反倒简单,直接跟警察叔叔报告一声,吃着西瓜等结果就好,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可他不是。 “诶!你回来了?” 王落凡一推开寝室房门,就看见赵破如正盘腿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沉思。 “嗯。”赵破如瞥了一眼,继续琢磨他该如何行事,既可以把自己摘出去,又能救出公孙静,而不再被人惦记。 “嗯?”赵破如猛然间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牵着绳?你这又从哪儿搞来的!?” 自入住404号房起,就不光是他们两个人共卧一室,还外带一条取名为‘小德子’的黑背。 所幸小德子是只训练有素的好狗狗,听话且不闹事,不过它终究是公家的巡逻犬,呆不久。 原以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人上门将其领走,可现在倒好,没等来狗主儿,反倒是王落凡这家伙不知又从哪儿捡来一条。 “你想养狗无所谓,但总得挑个省心的吧?” 赵破如瞧见蹲在王落凡脚边,正瞪着蓝汪汪的大眼珠子,傻萌傻萌地打量新家的西伯利亚雪橇犬,不免有些担忧。 “敢瞧不起我们二哈!?”王落凡愤愤不平地蹲下拍拍哈士奇的脑袋,一指赵破如喝道:“上!让你大哥知道你的厉害!” 二哈多灵啊!甩着哈喇子冲了上去,似乎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敢瞧不起它的家伙,临近床沿时,奋起一跃就跳上…… 嘭—— 不知是不是用力过猛,二哈两前腿是搭上了床沿,但腾空的后腿却没着力点,呲溜一滑,前腿刨水似地一个劲地划拉,却没成功,直接一个后空翻,摔在床下。 二哈那叫一个委屈,灰溜溜地躲到王落凡的身后,就剩一条下垂的尾巴露在外头,显然有点小情绪了。 目睹一切的小德子,则惬意地摇了摇尾巴,这下放心了,就这傻狗,是无法动摇它的地位的! 赵破如见到二哈那副蠢样,不禁一翻白眼:“你让它认我当大哥,是认亲戚,还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啊?” 自知失言的王落凡讪笑道:“开个小玩笑。” “别怪我多想,玩笑总得有个度。” 一般养宠物,当孩子养的有之,当朋友、手下、伴侣的亦有之,但跟宠物称兄道弟还真不多见,赵破如可没自卑到要拿畜生当兄弟,遂啐道:“我最少也得是它大爷才行。” 王落凡跟哄孩子似地,抱起委屈的二哈,自言自语道:“既然你是他大爷,那我不就成他二大爷了?这么早就抱孙子,感觉还不赖嘛!” 被王落凡这么一搅和,赵破如的思绪也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眼瞧着王落凡整理狗窝,喂狗粮,开始伺候起新住户,赵破如沉凝片刻,似是不经意地出声问道:“刚好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你知道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会怎么做?” “不告诉别人呗!你不都说了吗?”王落凡不假思索地给出标准答案,轻轻松松。 “那要是这个秘密,涉及到国家机密呢?” 王落凡眼底闪过一丝疑色,却并未回头,而是斟酌道:“秘密之所以称作秘密,是因为他本身不为人所知而已,保密与否全看自己,他人无法干涉,可涉及到国家的话,那就要看违不违法了,帝国保密法中,最高级别的保密期限是不超过三十年,至于在那之后,就算公之于众,也没什么问题,毕竟都是过去的事。” “哦?保密法?” 赵破如一寻思,还真有必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想到就做到,他立刻掏出联络器,在网上搜索起约束法的相关法律知识,随即沉迷于学习当中,无法自拔。 室友王落凡自然是逗弄着新宠二哈,来消磨时光。 同是取名废的王落凡,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新住户取个名字:“哈士奇,哈士,士奇,士气,诗琪,十七……就十七吧!” 于是,十七的名字就这么草率地敲定下来。 掐着十七乐呵呵(傻乎乎)的大饼脸,王落凡是爱得不行,笑起来眼睛都快没了。 玩闹了好一阵子,王落凡没见冲赵破如有什么动静,发现对方正聚精会神地玩联络器,便道:“对了!你那怎么样了?” 赵破如此刻正对约束法的内容感到奇怪,闻言随口道:“什么怎么样?” “超能力评级呀!怎么样了?”。 目光从联络器上移开,赵破如皱眉想了想:“不清楚,警察嘛公务繁忙,可能是忘了吧,你呢?后来都什么情况?” 说起这事,王落凡不自觉地咧嘴一笑:“嘿!” “笑什么?” 王落凡抓抓脸:“我是想到一不小心,破坏了吴良辰他们的评级,有些难为情而已。” 赵破如不禁莞尔:“你这样子,可不像是难为情。” “嘿嘿!情不自禁。”王落凡翻倒十七,对着软乎乎的小肚皮一阵揉搓:“之前小长歌不是说吴良辰的评级,可能还不到子弹级吗?” “嗯。”赵破如微微颔首,那是有他搅局,不过那犹如惊涛骇浪般扑面而来的无形威压,令他至今还记忆犹新。 “后来甘日地上场,因‘地母恩赐’的能力,使得他在地面作战时,有无穷尽的精力与力量,结果测试的时候,他把‘适应结晶’的能量都给抽光了,哦!适应结晶就是超测室墙上地板上的菱形晶体,而这能源一消失,他也跟着萎了,就跟电灯泡似的,给电就亮,没电就不亮,并没有蓄电的功能,按照小长歌的说法,他们的能力都太极端,初评勉强够子弹级,再想精确下去,还必须做进一步的超测才行。” 赵破如就觉得奇怪了:“哪怎么能说是你一不小心?哦!是因为你的……” “嘿嘿!”王落凡将试图站起的十七再次翻倒在地,不好意思道:“最后还是小长歌告诉我的,她怀疑是我‘无敌幸运星’的影响,导致‘霸王之气’偏离正面的主要方向,又恰逢超测室的‘适应结晶’出现未补足能源的状况。” “简单的说,他们运气不太好,发挥失常了,此消彼长,我的情况便优异了许多,介于子弹和战役级之间的单兵级。”王落凡颇为矜持地谦虚道。 单兵级是民间的说法,单兵其实就是子弹级的意思,但它略强于子弹级,因为单兵有左右一场战役的能力,可它却不足以全程撑住一场战役,所以协会虽然承认这个级别,但并不算做正规等级。 “哦~”赵破如若有所思地点头。 运气这东西虚呼缥缈,可如果有一个人每每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其中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那便是其自身的努力。 而很明显,因超能力的存在,王落凡既属于前者,又属于后者。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 赵破如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王落凡一番,似乎要重新定义这位送上门来的朋友。 也幸亏王落凡在跟爱犬玩耍没能注意道,要不然他一定会被赵破如饶有兴趣又饥渴难耐的眼神,给吓到。 “王落凡!” “嗯,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 王落凡莫名地浑身一颤,什么情况,难道天气转凉了? ; 108.飞在天上的精神力场 ?王落凡将信将疑:“是吗?” “真没什么。”赵破如耸耸肩没再多言,转而跳进知识的海洋中四处荡漾。 研读的过程中,他才注意到,协会施行的约束法是有多么的奇葩。 人权的相关法案着实令警备队这一暴力机关畏首畏尾,同时对生命权做出的保障,也使得协会中并不存在死刑的罪名。 即便是罪大恶极、理应处死的囚犯,服刑期间只要通过完成志愿服务,交赎足够的贡献点,一样能在有生之年重获新生。 理论上来说,做职业罪犯,在监狱中来个七进七出,也不是不可能。 但违法跟犯罪不同,犯罪还有活路,可违法却是生不如死。 作为检察机关的执法队,与协会最高权力机构:统筹理事会的地位几乎相等。 而执法队惯用的一秒酷刑、一念千年、记忆抹除等,从人类精神方面惩戒的方式,不比肉体上的拘束来得可怖? 执法队就像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所有超能力者的头上,连统治阶级自己都无法避免。 所幸,约束法内容并不多,还不至于担心,吐一口痰到别人脸上,结果惨遭酷刑的情况出现。 可依旧能看出,约束法是有多么的任性。 若不是有区法来填补空缺,如此另类的法案,还不知要被多少人唾骂,可讽刺的是,约束法的构成便是当今民意。 一番深度揣摩之下,赵破如是受益匪浅,倘若执法队的确拥有约束法中所说的威能,那他内心诸多顾虑就显得多余了。 之前他就有担心过救出公孙静后,再度沦为研究室里的小白鼠,而现在,只要证据充足,他拉张宣传海报游行示威,执法队都活该为他保驾护航。 而最令赵破如苦恼的,仍旧是害怕牵扯到亲人,万一有人暗中报复,难道他还要随身带着家人?这是身为人子该做的事?做事难道不考虑家人的感受? 现在好了,赵破如是完全被解放了出来。 内心的烦恼和忧愁在这一刻纷纷烟消云散,全身上下充溢着舒爽的感觉,举手投足间都轻快了许多。 念头通达的赵破如,当即收起联络器,一声不吭地推门而出。 逗弄着精力无限的十七,王落凡转头看了眼闭合的房门,思虑再三,最终也没跟上去,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步行穿过宿舍区,赵破如钻进一个网吧,要了套单人间坐着。 虽说约束法保障人权,可知法犯法的大有人在,拿公孙静当小白鼠的研究所就是实例。 对待这陌生的协会,赵破如还是欠缺点信任,所以能藏多久就藏多久,低调点准没错。 电脑的画面停留在全天候轮播电影的直播间上,赵破如抱臂等待着替身的检查工作。 果不其然,五脏俱全的豪华单间并未发现偷窥隐私的摄像头存在。 看来内地的监控,因强调隐私权的法案,不似临近高墙的二十三区一般无处不在,这对他来说倒是个好兆头。 将沙发顶在门后,腾出空间的同时,也防止有人手贱把门推开。 随即赵破如掏出一根‘紧急脱离’炼金法杖,凭空挥舞三下,指着单间空地刻下回程的印记。 紧跟着隐身、匿迹、消声、飞行、穿墙等实用性强的技能,接二连三地往身上刷。 连之前一直没机会穿的《无妄之剑》里的游戏装备,都给套上了。 期间,赵破如有一点无法理解,明明这‘步人甲套装’笨重得不行,可穿上去为什么恰好合身,还不显分量,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容他分析。 这次,赵破如却是打算亲自上阵,一来他已得知仓库的具体位置,自己一个人去不用担心打草惊蛇;二来贺斌是他高中同学,真要是暴露,也不一定会出事。 临走前,他还用魔道具‘变装魔镜’给自己换了张脸,可谓是全身武装加伪装,也算得上是真正的战前准备,可见赵破如是有多么希望能来一场真枪实弹的争斗。 新世界作为地下组织,并没有固定的秘密基地,因为他们探寻的,是协会高度封锁的绝密信息,不可能总窝在一个地方开会,像贺斌所辖激斗馆,就游弋在各大辖区之间。 可徐诩在十七工业区被擒获一事,贺斌一方还蒙在鼓里呢! 此时他们应该还在北边娱乐设施集中的第九区的器械仓库里。 这也是赵破如急不可耐的原因之一,万一他磨磨蹭蹭,让对方给跑了,再想要追,可就有难度了。 所幸正赶巧,以协会第一区为都市正中圆心,外围高墙一圈的二十三区为内外两界,四、九、十七区正好是一条东南走向的路径。 就是说,四区就在九区西北边,只要赵破如不是路痴,瞅准东南方,一个劲地飞,蒙都能蒙到地儿。 坐落在第九区的主题公园数不胜数,光是知名的迪土尼乐园就开了三家,闹得飞行中的赵破如都有点心不在焉。 ‘我答应过筱筱要带她去游乐园玩的!’ 距离离开家门不到十天,哪怕他这段时间,昏迷的时间就占据一半,赵破如却始终有种度日如年的心理。 俯看这熙熙攘攘、拖家带口、欢声笑语不断的庞大人群,他是越发地想家。 ‘记得无任务返乡,是要两万贡献点的吧?’赵破日趴在空中,默默地算计着。 协会的普通人很多,但主体仍旧是超能力者。 这天,一年b班全体早早地结束超测,作为班级一员的姜辰,也参与到班级聚会当中,准备与同学好好联络一番感情。 “快快快!上这来,大摆锤告诉我,隔壁的跳楼机人少!晚去了,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活跃热闹的人群当中,一位带眼镜的女孩,蹦跳着大声招呼后排的同学。 协会的各区域分工明确,即便游乐园全集中一起,依旧是人满为患,供不应求,玩一个项目,光排队就要等半天,或许也只有气氛这一点是人们乐意见到的吧! “保护好身边的女孩!”人海当中,一个一米六不到的胖子伸展双臂,神情肃穆地昂首挺胸,以一副随时英勇就义的姿态目视前方。 眼镜女孩笑嘻嘻地说道:“小胖子!看不出来,你也会惜香怜玉。” 小胖子顿生疑色:“西乡鲢鱼?你要抓吗?哪个游泳池里有?” “唉~”眼镜女孩见小胖子不出意外地冒傻气,便知道自己问错了:“我是说,你还知道保护女孩子!真是个好男人!” “嘿嘿~”小胖子咧嘴傻笑:“那可不,万一你们的胸被挤没了,冤枉我怎么办!?” “傻胖子!受死吧!”眼镜女孩与周遭女孩的怒气值齐刷刷地上升了一百个百分点,猛地发力将小胖子往前一推。 “哇呀呀!”小胖子张牙舞爪地原地摆臂:“诶?我没事!” “我有事!”正在前头开道的姜辰,毫无防备地被这大吨位给扑倒在地,气得他脑门上青筋跳动,扭脸冲背上的人吼道:“还不给我下去!” “你怎么睡地上了?”小胖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人肉沙发上,一时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你再不下去,我让你也睡地上。”姜辰使劲扭腰抬肩膀,成功地把小胖子卸到地上,自己也顺势翻了面。 眼镜女孩赶紧上前伸手道:“我拉你起来吧!” “不用。”姜辰挥挥手表示不需要,大男人跌倒了,自己能爬起来。 与此同时,在他仰面的这个视角,恰好面对碧空如洗的天空。 姜辰正准备坐起身子,忽然间,从他头顶上飞过一个由无色透明的精神力场包裹的人形物体。 姜辰自己就是超能力者,看到精神力场也不再想初见时那般新鲜,但此时此刻他仍旧感到惊讶:“哇!隐身加飞行?双异能,还是老师说的不可能出现的两种对立类型,厉害了啊我的哥!” “协会果然是强者遍地啊!” 一般来说,精神力场如果不是刻意观察,姜辰很难发现,但如空中宛如实质的力场,却实属少见。 不过在姜辰有限的感知中,与空中那位精神量不相上下的超能力者,就有个六、七位,也因此有此一说,当然了,其中还包括他自己:“哈哈!我也不差嘛~” “清清!不好了!不好了!班长被我坐坏了!”小胖子见姜辰笑得诡异,害怕地缩到眼镜女孩的身后。 “胖子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 109.圣女的圣水 ?昏暗的器械仓库,天花板吊下的灯泡来回晃荡,微光摇曳之下,偶尔会露出尖牙利齿的巨大怪兽,它似乎受了重伤,正趴在地上休憩,身上创口下的血管崩裂,几乎将皮肤掀开,连成年人看了都会觉得害怕。 直到走进前去,才发现,只是个主题公园内常见的的机械怪兽,它正在静静地等待工作人员的维修。 而机械怪兽身后隔墙的仓管室里,激斗馆馆长贺斌,正在大发雷霆。 “尊主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哦!我们在外面出生入死,他们在后头尽占便宜,还都是大头?得了好处却说我们不识大体?我们怎么不识大体!?我们在外头风吹日晒,跟协会对着干差点没命,那帮孙子腆着个脸谈古论今,批斗上层社会,把我们不当回事?谁不识大体!?”贺斌暴跳如雷地拍桌子,震地桌上的枪支不自觉地想要逃离。 每个大哥身边,都会有拎包受气的小弟,贺斌自然不会例外。 小弟见状,胆战心惊地往前一个滑跪,张手环抱护住桌上的试管架,生怕唯一的战利品跟着遭秧,急忙赔笑道:“老大!千万别生气,生气不就顺了那帮杂种的心了吗?再者说,这不还有一个吗!” “就一瓶,有什么卯用?”贺斌捏起抓起试管,在掌中掂量掂量,闷声闷气道:“我们可有三十来号人,就这破玩意怎么分?” 小弟紧盯着装有半管澄清液体的试管,眼神中充满了殷切地渴望:“当然是您喝啊!” “我喝?”贺斌嫌弃地皱皱眉,又重新放了回去:“还是算了吧!你们谁想要的话,自己拿出个章程来,我想想办法,从尊主那儿再讨些来。” “好嘞!” 小弟兴冲冲地捧起试管架,想着这从圣女身上榨取来的圣水,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叮铃铃——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走复古风的转盘式电话骤然响起,贺斌烦躁地接起电话,道:“有什么事?” 话筒另一边:“馆长!一疑似战略级超能力者穿过兄弟们的警戒线,潜入到仓库里了,据我推测应该是隐身的能……不不对,还穿墙?咦!又分成两个了?老大!其中一个人,笔直朝你那个方向去了!” “不慌。”贺斌示意小弟坐回沙发上,冷静地指挥道:“你们先将仓库外的出入口全部封锁,若有大批人员跟进,随时准备撤退,有机会的话,抽出人手先把外面的给我拿下,里面的我自己来,胆子挺肥啊!对了,看看谁没在,我要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明白!” 贺斌没挂电话,而是递给自家小弟:“拿着,圣水也拿好咯!” 小弟接过话筒,分析道:“老大,恐怕这来者不善呐!” “嗯,尊主才刚走,显然不是自己人,嘿!还挺会掐时间。”贺斌不以为意地玩着转椅。 “喂?喂?” 小弟手中的话筒嗡嗡作响,他赶紧贴在耳边接听道:“换我了……什么!?” “怎么?没抓到?还是被他给跑了?”贺斌抱腿蹲在转椅上,咕噜咕噜地原地旋转,连声音都跟着画圈飞出去。 “我明白了。”小弟边走边应声回答,待到他来到贺斌身边时,才狐疑地打量着房屋周遭:“老大,外面那个消失了,另一个现在就在房间里了。” “哦~?”贺斌像是听到一件很稀奇的事情,好奇地四下观瞧一番,出声试探道:“你是哪一位?有点厉害啊你!隐身?穿墙?外面那个不会是你的替身术吧?” 立于墙角的赵破如闻言,立时心中一惊,他才刚来就被看穿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 瞎蒙也没道理蒙得这么准吧! 不过,赵破如看屋内两人对着空气说话的傻样,应该是没发现他的具体位置,也就不急着逃跑。 “不说话?”贺斌歪着个脑袋,偷懒似地将脚翘起,搭在桌上,随即勾勾手,从小弟将话筒接过来:“阁下不请自来,必有所图,我们不妨来聊一聊?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商量着过,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对吧?” “但是!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可千万别怪我没提醒你。” 贺斌不经意地扫过房间,话音刚落,眼前就飘过一张白纸条。 他眉毛一挑,当即探手抓来,想要一看究竟:“这么丑?” 白纸黑字写着一行歪七扭八的丑字,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所写,贺斌猜测对方要么是个外国人,要么就是故意写丑的。 他勉强能看出来,大致的意思就是:‘公孙静在哪儿?’ 对方如此单刀直入,贺斌也不会落了风头:“你管得着吗你?” 说话间,甩手一扔,随之—— 轰!!! 突如其来的一声轰鸣,只见揉成团状的纸张在半空中盛开出一朵火焰的金菊,在短短一瞬间绽放光彩,分裂成无数光点如流星雨落般缓缓洒落,随后纸条也就此化为一缕灰烟,随风飘散。 “还不出来见个面?要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贺斌慢慢地站起身,掰着手指啪啪作响,往常一贯是他们藏在暗处,现在却反过来了,怎么想怎么别扭,不先吓唬吓唬,还真怕被人看扁了。 赵破如愣在原地直瞪眼,这就是贺斌的超能力? 看了眼刚写好的纸条,手不禁一哆嗦就给扔了出去,生怕它在手上爆炸。 “你是哑巴啊?”贺斌不满地瞄了眼右前方:“嗯?我的朋友?我可没有喜欢藏头露尾的朋友!” “真要是我的朋友,就赶紧出来聊聊,我没工夫玩‘你猜猜我是谁’。”贺斌将纸揉成团,扔在桌上,催促道:“只要不是协会的走狗,一切好说。” 贺斌是否还当自己是朋友,赵破如也没把握,但一直藏着的确不是个事儿,再不济他也能逃,遂显出身形。 虽然早知道房间里有人,但真当他凭空显现时,还是把贺斌他们吓了一跳。 贺斌惊疑不定地对着赵破如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谁啊?我应该没你这个朋友才对!?” 哦!赵破如一抹脸,解除掉变妆魔镜的效果,清了清嗓子道:“这下总该认识了吧?” “老赵?”贺斌试探性地一指,见对方点头,顿时恍然大悟:“哦呦~真是你!?老同学,哈哈!你不是没成功,上大学去了吗?怎么也跑进来了?” 赵破如也是颇为感慨地摇摇头:“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哈哈!那长话短说呀!” 贺斌欣喜若狂地搭上赵破如的肩膀,随之脸色突变,冷声道: “你是谁派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