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前尘往事》 第二十六章 血泪 ?“喂!何亮吗?我是你晋东哥。说话啊?” 穆晋东拿着电话筒叫喊道,明明对方接起了电话,却一直没人说话,只有丝丝索索细微的声音,细听之下像极了压抑着情绪的低声抽泣。 “哥...呜呜...” 终于那边说话了,不过只叫了声哥之后就是一阵痛哭。 电话里熟悉的声音,让穆晋东一下子安下心: 兄弟你人没事就好。 “别哭何亮,发生什么事了,没事,有哥在,没事,我在呢!别哭了。” 穆晋东一直安慰对方却没作用,对面只是一个劲的哭,他气急训斥道: “一大老爷们,掉头不过碗大个疤,哭什么哭,还是不是男人!还怎么有脸说自己当过兵!发生什么事了说!” “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害怕...” 对面边哭边支支吾吾的说道。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先别哭了。” 穆晋东就这一小会心情如坐了过山车,几起几落,若是有心脏病的话估计早就厥过去了。 穆晋东在天府省当兵的第二年,由于思想过硬,训练科目基本功扎实,荣升为连队的一班长,手底下带着8、9个战士。 那一年连队里来了新兵,自己班上分到一个,没想到还是自己老乡,同样来自临城的何亮。 清秀腼腆的像个大姑娘一般的何亮刚进连队时候,跟其他新兵一道,没能幸免的受到了老兵们“亲切的”欢迎惯例。 自己看到他一个人可怜兮兮的被老兵们呼来喝去很是不忍,加上还是自己老乡,就替他解了几次围。 一来二往就熟识了,等他下放到自己班上以后,更是对自己恭敬有礼,整天跟自己屁股后面班长班长的叫,自己走哪跟到哪,小跟班一样。 时间长了,自己也挺喜欢这小伙子,老实勤快,肯吃苦有脑筋,一直是自己班上最拿得出手的模板好兵;就是学历低了点,要不然上个士官学校,以后肯定是块好材料。 男人十大铁里面,一起扛过枪,一起蹲过窗。 枪,两人早就一起扛过,还天天抗;部队小黑屋里的没有窗,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一起蹲过窗。 两年下来早就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分。 还记得大洪水来的时候,那是一片汪洋大海。 一声令下全军出动投入到轰轰烈烈的抢险救灾中去; 眼见着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在大自然的狂怒下是那么的脆弱不堪,身为子弟兵的兄弟们心如刀割都不用谁来动员,人人忘死争先。 自己的所在的连队奋战三天三夜水饭未沾更没合过眼。就在得知某处突然决口,且早已经没有任何能堵住的物料时候,连长带头跳下去一百多号人用自己的身体生生筑起一道人体长城!硬是把口子堵住。 只是七个正值年轻华韶的战士永远的留在了那片曾经战斗过的土地上。 如果不是何亮冒着生命危险跳下水死命的拉住自己,烈士名单上肯定会多出一个名字。 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有拿何亮当战友看待过,当他是兄弟!一奶同胞的兄弟! ...... “别急慢慢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还跟谁通过电话?” 穆晋东听何亮说完,感觉事情确实不小,当过兵的他很清楚刺死砍伤的道理,不过也不完全绝对,如果捅在腹部的话没有扎在脏器上,估计不会有太大问题,只是现下不明情况也不好做决定。 “我在家,去年你帮我找的出租屋,跟我女朋友苗苗在一起,大发贾勇他们都回家了。对了,哥,我还跟我姐打过电话了。” 去年何亮退伍后,由于是农村户口不太好安置工作,相关部门一直延后,他自己也不想回老家务农,所以穆晋东就先给他在文昌宾馆里谋了个保安差事。房子都是他给租的。 “你跟苗苗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把衣服都换下来,等我一会,我送你走,在家等我谁的门都别开。” ....................... 临城,在水一方。 “哎呦...舒坦...我说老张,你说我这些年也东奔西走的跑不了不少地方,这种地方也没少来,可是轮手艺还得是你,真没的说了,地道!...哎对,就那,手再重些。” 水雾朦朦中一间宽敞华丽的浴室里,装修的极为考究,有点国外中世纪的欧式风格,入目处是一个热气腾腾硕大的热水池,旁边是一座水瓶侍女雕塑,水源源不断的从其抱持的水瓶中流淌出来,哗哗的落水声在空荡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响。 听得说话处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一人赤身果体的伏趴在按摩床上,旁边一人也只着内裤,好像是个搓背师傅。 “麟哥,太抬举我了,呵呵,糊口的手艺而已。” 老张一边忙活一边回答,只是看到面前人背上的纹身,感到心里十分的不舒适。 白皙结实的后背上赫然纹着硕大的一口黑漆漆的寿字棺材,棺盖板横开,兀然的伸出一只白骨手臂,骨手正死死的抓住一块金灿灿的元宝。 怕人的纹身被几道狰狞蜿蜒的刀疤痕迹分割破乱,更添煞气。 别说老张,任谁看到都不禁感到心悸难受。 正在这说话间的当口,外廊门里走进个黑装打扮的精悍男子,离二人老远就停下不前,一手捂着手机听筒,一边弯着腰轻声说道: “苏总,泉城彭哥的电话。” “哎,连洗个澡都安分不得,老张还收徒弟不,我干脆跟你干得了,省的什么屁大点的事都烦我。闹心!” 苏总叹了口气,慢慢起身坐在床边,露出一身白肉,对着黑衣男子招了招手。 “喂,我苏靖麟,燕子,不是中午才喝过酒啊,怎么了又想哥哥我了!”苏靖麟虽说刚才还很不耐烦,可是接起电话却变了口气,显得十分热络。 只见他脸色突然一变,口吻稍显急促的问道: “什么?你们林少?什么时候的事?” “医院大夫怎么说的?” “报警了没?.....恩,你做得对,家里事家人办,莫沾染了皇气。” “什么?人还跑了?艹,你的人都是吃、屎长大的?那么大活人都看不住?一群废物!” “你们林老大知道了吗?” “行,我知道了,等我信吧!” 苏靖麟挂断后静坐了一会接着拨了个号码: “胜利,文昌宾馆的事你知道了吗?” “恩,让你的人打听打听谁干的,我等你消息!” “我不急,有人急。恩好的,我先挂了。” 只是接了个电话又打了个电话,就把本来心境还不错的苏靖麟彻底搞得没点心情了,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更衣间的镜子前,才看到原来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不过保养的很好不像四十来岁的人,白白净净的脸上一副金丝眼镜,留着三七分中短发,看上去极为儒雅,更像一个搞学问的读书人。 这会他正扣着白色月衫上的疙瘩袢,动作极为缓慢一丝不苟,镜中人的眼神温淡而祥煦。 “苏总,胜利哥电话。”黑衣人又悄悄走过来说道。 苏靖麟没有理会,慢慢扣好最后几枚布扣,对着镜子整了整衫子,这才接过电话。 “文昌宾馆的保安?叫什么名字?” “恩我知道了,何亮是吧?” “你别问了,回头慢慢告诉你,先打听打听他住的地,如果找到人带家里去,有人要!” ........................... 穆晋东心急如焚,一路上都不知道闯了几部红灯,全速飞驰。 等来到何亮藏身的出租屋所在的街坊时,却发现早有几个看上去像是社会上的青年在周围抽着烟溜达。 远远的停车熄了火,穆晋东看着其中一个眼熟,抓起手刹旁边的一包烟下车靠了上去: “呦,这不是三哥啊,大半夜的你们不睡觉,这是乘凉呢还是压马路啊!” “二东啊,艹,别提了你以为这个点谁想遭这份罪,老大安排的,到这里来找个人!”叫三哥的抬头见是穆晋东,接过烟凑过头去,被点上火后很是无奈地说道。 穆晋东心里咯噔一下,手也没停下接着分烟给其他几个青年,对着三哥嘴里说道: “难不成是文昌宾馆门口攮人的事?不会是你老大胜利哥的小弟被捅了吧?” “他要是捅了咱们兄弟还真没多大阵势,知道被捅的是谁吗?”三哥看了看四周靠近穆晋东悄悄的说: “省城那边来的一个太子,听说怪严重,这回估计够呛能救的过来。咱们临城苏老大亲自发的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不然你以为能这么快找到这里,胜利哥进去拿人了这会快该下来了吧。” 穆晋东听闻后心中一片死灰,夹着烟的手不由自主的一阵哆嗦,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胡同里悉悉索索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音,先出来两个人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向着里面点了点头,接着几个人围着一人走了出来; 虽然那人满身满脸是血,脸肿的已经不成样子,穆晋东还是一眼就认出是何亮,他被人捂了嘴,其他几个人连拉带拽的推搡着。 三哥见状打了个呼哨,不远处悄悄开过来两辆无牌的昌河面包,连车灯都没打。 何亮被几人架着胳膊,脚在地上拖拉出两道血痕。掠过穆晋东,迎着车过去, 最后胡同里出来个长头发的精瘦男子,中等个一身紧身黑衣;站停在胡同口摸出烟,显然看见了一旁站着的穆晋东,偏着头一边点烟一边斜看着他,冷冽的目光让穆晋东全身犹如针扎一般。 常胜! 是他。 交错的一瞬间,不知是不是感应到穆晋东的存在,何亮艰难的抬起头看到一旁的穆晋东,肿胀成缝隙的双眼顿时一片明亮光彩,两行热泪瞬间从眼角滑落,极力的想挣脱开来,想大声呼喊,只是嘴被人捂住,只能回过头看着他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在被推进车内的一刻,身体极力的往后挺身卡住车门,含着泪的双眼满是期许的看着穆晋东,呜咽着..... 终究还是徒劳,后面几个人齐发力将其推进车内,更是砰地一声紧闭上了车门。 再也看不到了。 常胜抄着一只手,叼着烟,慢慢踱过穆晋东,打开前面的副驾车门,只是没有急着上车,转过头又看了一眼穆晋东并没有说话。 使劲的深吸了一口烟,在瞬间光亮萤火下明显的能看到他脸颊都凹了进去,然后屈指弹到一边,这才钻进车内。 随着两辆车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穆晋东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手心一片辣痛,早就被紧紧攥握的指甲刺破皮肉。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双眼已经蕴满了泪水,顺着双颊一滴一滴滴落在脚下。 黑漆漆的地面上,晶亮亮的反射着远处微弱的路灯光。 那是, 兄弟的血,自己的泪。 ; 第二十七章 游子 ?027未央 女生内心描写那叫一个纠结,自己脑袋里一片浆糊。太尼玛难了吧! 有推荐的朋友施舍几张咯,没有的给个收藏好吧, 一个人刷单机很伤心耶! 十四躬谢! ................................ 作为临城最好的两所高中之一,临城二中不但教学设施齐备,住宿条件也十分不错。 教师宿舍跟学生宿舍基本上是一样的设计,十来个平方,两人一间,水电空调独立卫生间。 孟薇薇从卫生间里推门出来,踢拉着拖鞋,只穿了一件极为肥大的白色卡通t恤,光着白生生的两条大长腿,在灯光的反照下,丝绸般的光滑耀眼。 这会她正歪着头用毛巾擦着头发。 整个人犹如彩虹中闪过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花香四溢。 今天晚自习的最后一点时间,自己都不知不觉中沉浸在某人的小说世界里。 短短几页内容看的她很是难为情。 一想到某人笔下的女主角就忍不住拿过来跟自己比对。 额,不会真的是照着自己写的吧! 虽然文笔还稍显稚嫩,行文也有些生硬;不过故事情节倒是很吸引人,特别是描写出的那个美轮美奂的游戏世界,即使自己这个游戏盲痴都不禁有些心驰神往,好想亲自去探究一番。 折腾了半天终于把头发弄干了,孟薇薇对着镜子仔细的拍了张面膜,跳到床上,把自己窝在被窝里。 虽然今天的天气热的有点离谱,不过早已经开了好一会的空调,房间里这会还有些阴凉,睡觉时候必须要加条薄被子的。 “薇薇,你说咱们学校里的年轻老师里哪一个最帅了?” 曹丽娜跟孟薇薇是同一批入职的新老师,两人同样都是刚大学毕业,显然还没从学生时代的某些习惯中彻底转变过来。 同住一片屋檐下,兴趣爱好什么的也很契合,只这几天就处的很熟了,每天晚上躺下后都会唧唧咋咋到很晚才能睡着。 见孟薇薇收拾完躺下来,曹丽娜放下手里的书,侧卧起身子用一只手托着脑袋朝着她接着说道:“这算是今天晚上的议题哦。” “教高三历史的周老师吧!” 孟薇薇一边拉着被角守好身子,一边往枕头上铺散着头发。 “额!我说的是年轻老师哎!周老师的年纪都快五十岁了好吧,你能不能认真点,讨厌死了。” 曹丽娜显然对孟薇薇的敷衍很是不满。 “我也是很认真的啊,周老师就是很帅呢,不知道年轻时候该有多迷人!” 孟薇薇认真的说道。 “刘翔呢?我觉得刘翔也很帅啊。” 岂不知这些天刘翔就一直如坐针毡,他对孟薇薇很有好感,迫切的想拉近一点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不知道她心中怎么想的,碍于脸面也不好意思直接找人家问询。 再说人家都对他一直客气守礼,没有什么其他的过于明显的表示。一时间心中如猫挠般干着急却没办法。 无奈之下这才找到孟薇薇的室友曹丽娜,百般哀求,曹丽娜才勉强答应帮他打听打听。 “还可以呀,是挺帅的。” 孟薇薇今天不知有什么心思,一直都谈性不高的样子,躺在床上,两手忙着在摊弄脸上的面膜。 “真的吗?要不要我给你们牵牵线?你俩金童玉女的很是般配呢,我听说他家在临城条件很不错的,家中独子还有房有车,父母都是正式职工。” 曹丽娜见孟薇薇对刘翔印象也不错,尽管有点不情愿,也还是趁热打铁的探问道。 “好你个曹丽娜,是不是收人家好处啦,今天你很反常哎。”孟薇薇拿过一个抱枕丢过去笑着说道,“我看你对人家更上心呢!不是正符合你的标准呀!” “呵呵呵。哪有啊,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你看你,往我身上扯干什么。” 曹丽娜被人看破心事,有点羞迫,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薇薇,你真的没在大学里谈过男朋友?虽然听你说过,但是还是不大相信哈;我估计让谁听到也不会相信的。这么一大美女我看着都动了凡心,你们学校了男人都瞎了眼了还是怎么?” “真的没有啦,上大学时候一直被我妈看着,哪里有机会,再说我妈跟我明确规定,谁要是想追我,必须先找她申请,只有她同意了才行。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不是舍不得我,还是诚心拿我寻开心,结果一个个都被涮了下来,所以就一直单到现在咯。” 孟薇薇说起自己的伤心事显然很是无奈,哪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孩不怀春,谁不想在大学里历经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恋,大学嘛,本来就是恋爱的地方。 不求有什么结果,但求于心无悔,免得以后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光时候,徒留下一段遗憾空缺。 只是身为东山省师范大学教授的老妈,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辣手摧草滴水不漏,整整四年自己多少次对爱情的憧憬,每每尚未开始就已经夭折结束。 所以一等毕业证书到手,自己就逃也似的飞离了出她的势力范围。 哎,说多了都是泪...... “那现在你妈都不在你身边了好吧,还不准备敞开心扉?人家刘翔的心思我用脚趾头都能看出来,真不打算跟他处处试试?”曹丽娜又试探的问道。 “我也想谈恋爱呀,只是对刘翔真的没有那种感觉了,总是差了那么点心动;好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没骗你,真的。刘翔归你啦,我才不跟你争好吧!” 孟薇薇对室友的那点小九九心知肚明,估计她对刘翔有点意思,她自己也有点成人之美的想法,于是接着对曹丽娜说道: “其实我也没觉得刘翔很帅好吧,周老师再年轻点可比他帅多了。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太悲哀了!” 曹丽娜听后心中安定起来,看到孟薇薇花痴的样子大笑着打趣道: “哎!要是被旁人知道咱们学校第一号大美女竟有着这么强烈的恋父情节,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痴情人哭死呢。你呀你,干脆以后就跟着你爸爸过得了。” 说完后等了好一会没见室友回话,曹丽娜有些奇怪。 坐起身来问道: “薇薇?怎么了?”却见孟薇薇脸侧扭到一边,双肩有些轻微耸动。 我没说错什么吧,她生气了? 她不禁有些诧异的想。 “薇薇,对不起啊,我要是说错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很诚恳的轻声说道。 孟薇薇仍然没有回过头,只是抬起手快速的擦试了一下眼角,声音稍稍有些波动: “没事丽娜,没什么的,我打小跟我妈长大,从来没有见过我爸爸,我也没有怪你,早就习惯了。” 曹丽娜见不小心触碰到了人家伤心事,显得很不好意思:“好啦,好啦,开心点,别想太多。” 气氛有些尴尬,二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除了空调机运行的嗡嗡音,屋内显得十分安静。 想起从小跟母亲一起走过来的日子,想起儿时旁人的指点嘲笑,想起来素未谋面的生父。 孟薇薇侧过身面靠着墙,鼻腔内一片酸楚,心中满是委屈和莫名的思念,泪水渐渐地溢满了双眶。 她也不知道曹丽娜睡没睡着,只能压抑着情绪,闭上眼睛捂着嘴,无声无息的任由泪水顺着眼角淌落。不一会枕巾都浸湿了一小片。 良久。 孟薇薇方才抬起手来抹了一把眼睛,感觉胳膊被东西隔了一下,伸手在床头摸到一本笔记本。 看着它精美的面皮,扉页上几个飘逸有力的行书字体,一张年轻俊朗的面孔出现在她脑海中,似乎面带微笑看着自己,依旧是那十分熟悉的眼神。 坏家伙,每次都跟我作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思,还贝微微,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个花瓶啊。 边想边碎碎念诅怨着某人。 不知不觉中满是泪痕的俏脸上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犹如顶着朝露而绽放开来的白兰花。 心情也渐渐好受了一些。 她扯过一张纸巾擦干脸上的泪痕,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打开了笔记本。 漆黑静沁的夜。 灯,一直亮着,好久好久。 ................................ 穆晋东如行尸走肉般晃荡到一处门前,站定在原地。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是自己带着他过来的,似乎还能看到他站在自己身旁,傻傻的笑着,唧唧咋咋的在他耳边说话: “哥,谢谢你啊,一会请你吃大肉面。” “哥,我很满意,有个地方安身就行啦。” “哥...哥...” 不一会又变幻成刚才的样子,肿胀的脸期许的眼神盯着自己,仿若在对自己呼喊: “哥...救我...” “哥...” 一字一句,音容笑貌,都犹在眼前。 只是眨眼间一切都是虚无。 穆晋东感觉自己的鼻中窜起一股酸意,睁大眼睛皱起眉头使劲眨了几下,强忍住泪水。 他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地上都是打碎的碗盘碎片,横七竖八的桌椅几柜,还有些许尚未干涸的血迹星布其上。 电话机话筒悬落于沙发旁侧,音筒中不停地发出滴滴滴的盲音声;一台旧彩电早没了屏幕,只剩下黑洞洞的框口,看上去仿佛再嘲笑他的无能懦弱。 听到里屋传来断断续续模糊的呜咽声,穆晋东急忙走了过去,挑开布帘,赫然发现墙角里蹲坐着一个女孩子,两手抱着膝盖,披散着头发,低着头不停的抽泣;一旁的单人床上还摆着整整齐齐的两个旅行包。 听到脚步声,女孩抬起头来很是恐惧的看着穆晋东,满脸都是泪水,一边脸颊通红肿起,她结结巴巴的咽声问道:“你...你们...把他都抓走了...还...还想干什么?” 穆晋东终于还是没忍住泪水对女孩轻声说道: “苗苗,我是你晋东哥,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苗苗身子一怔,木然的盯了穆晋东好一会,这才爬站起身猛地扑到穆晋东怀里,双拳捶打着他的胸口大声哭喊道: “你怎么才来,我们一直在等你,你怎么才来啊!为什么就不能早一会...为什么!” 一阵发泄后,她的双手慢慢放停下来,只是把头埋在穆晋东怀里呜咽着,喃喃道:“哥,何亮被他们抓走了,哥求求你,快去救他,求求你...哥...” 穆晋东早已泪流满面抱紧女孩,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没事苗苗,别哭了,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何亮一定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他高昂起头,皱弄着鼻子,让眼泪回流,他不愿再继续哭泣,紧咬着的牙根把腮上的咬肌高高撑起,眼中满是坚毅。 这是一片破旧的城中村落,依稀能听到远处几声狗吠声,夜月之下高低错落的低矮民房一片朦朣。 灯,也一直亮着。 只是在黑暗中显得那么的单薄, 那么的孤独。 ; 第二十七章 未央 ?027未央 女生内心描写那叫一个纠结,自己脑袋里一片浆糊。太尼玛难了吧! 有推荐的朋友施舍几张咯,没有的给个收藏好吧, 一个人刷单机很伤心耶! 十四躬谢! ................................ 作为临城最好的两所高中之一,临城二中不但教学设施齐备,住宿条件也十分不错。 教师宿舍跟学生宿舍基本上是一样的设计,十来个平方,两人一间,水电空调独立卫生间。 孟薇薇从卫生间里推门出来,踢拉着拖鞋,只穿了一件极为肥大的白色卡通t恤,光着白生生的两条大长腿,在灯光的反照下,丝绸般的光滑耀眼。 这会她正歪着头用毛巾擦着头发。 整个人犹如彩虹中闪过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花香四溢。 今天晚自习的最后一点时间,自己都不知不觉中沉浸在某人的小说世界里。 短短几页内容看的她很是难为情。 一想到某人笔下的女主角就忍不住拿过来跟自己比对。 额,不会真的是照着自己写的吧! 虽然文笔还稍显稚嫩,行文也有些生硬;不过故事情节倒是很吸引人,特别是描写出的那个美轮美奂的游戏世界,即使自己这个游戏盲痴都不禁有些心驰神往,好想亲自去探究一番。 折腾了半天终于把头发弄干了,孟薇薇对着镜子仔细的拍了张面膜,跳到床上,把自己窝在被窝里。 虽然今天的天气热的有点离谱,不过早已经开了好一会的空调,房间里这会还有些阴凉,睡觉时候必须要加条薄被子的。 “薇薇,你说咱们学校里的年轻老师里哪一个最帅了?” 曹丽娜跟孟薇薇是同一批入职的新老师,两人同样都是刚大学毕业,显然还没从学生时代的某些习惯中彻底转变过来。 同住一片屋檐下,兴趣爱好什么的也很契合,只这几天就处的很熟了,每天晚上躺下后都会唧唧咋咋到很晚才能睡着。 见孟薇薇收拾完躺下来,曹丽娜放下手里的书,侧卧起身子用一只手托着脑袋朝着她接着说道:“这算是今天晚上的议题哦。” “教高三历史的周老师吧!” 孟薇薇一边拉着被角守好身子,一边往枕头上铺散着头发。 “额!我说的是年轻老师哎!周老师的年纪都快五十岁了好吧,你能不能认真点,讨厌死了。” 曹丽娜显然对孟薇薇的敷衍很是不满。 “我也是很认真的啊,周老师就是很帅呢,不知道年轻时候该有多迷人!” 孟薇薇认真的说道。 “刘翔呢?我觉得刘翔也很帅啊。” 岂不知这些天刘翔就一直如坐针毡,他对孟薇薇很有好感,迫切的想拉近一点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不知道她心中怎么想的,碍于脸面也不好意思直接找人家问询。 再说人家都对他一直客气守礼,没有什么其他的过于明显的表示。一时间心中如猫挠般干着急却没办法。 无奈之下这才找到孟薇薇的室友曹丽娜,百般哀求,曹丽娜才勉强答应帮他打听打听。 “还可以呀,是挺帅的。” 孟薇薇今天不知有什么心思,一直都谈性不高的样子,躺在床上,两手忙着在摊弄脸上的面膜。 “真的吗?要不要我给你们牵牵线?你俩金童玉女的很是般配呢,我听说他家在临城条件很不错的,家中独子还有房有车,父母都是正式职工。” 曹丽娜见孟薇薇对刘翔印象也不错,尽管有点不情愿,也还是趁热打铁的探问道。 “好你个曹丽娜,是不是收人家好处啦,今天你很反常哎。”孟薇薇拿过一个抱枕丢过去笑着说道,“我看你对人家更上心呢!不是正符合你的标准呀!” “呵呵呵。哪有啊,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你看你,往我身上扯干什么。” 曹丽娜被人看破心事,有点羞迫,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薇薇,你真的没在大学里谈过男朋友?虽然听你说过,但是还是不大相信哈;我估计让谁听到也不会相信的。这么一大美女我看着都动了凡心,你们学校了男人都瞎了眼了还是怎么?” “真的没有啦,上大学时候一直被我妈看着,哪里有机会,再说我妈跟我明确规定,谁要是想追我,必须先找她申请,只有她同意了才行。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不是舍不得我,还是诚心拿我寻开心,结果一个个都被涮了下来,所以就一直单到现在咯。” 孟薇薇说起自己的伤心事显然很是无奈,哪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孩不怀春,谁不想在大学里历经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恋,大学嘛,本来就是恋爱的地方。 不求有什么结果,但求于心无悔,免得以后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光时候,徒留下一段遗憾空缺。 只是身为东山省师范大学教授的老妈,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辣手摧草滴水不漏,整整四年自己多少次对爱情的憧憬,每每尚未开始就已经夭折结束。 所以一等毕业证书到手,自己就逃也似的飞离了出她的势力范围。 哎,说多了都是泪...... “那现在你妈都不在你身边了好吧,还不准备敞开心扉?人家刘翔的心思我用脚趾头都能看出来,真不打算跟他处处试试?”曹丽娜又试探的问道。 “我也想谈恋爱呀,只是对刘翔真的没有那种感觉了,总是差了那么点心动;好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没骗你,真的。刘翔归你啦,我才不跟你争好吧!” 孟薇薇对室友的那点小九九心知肚明,估计她对刘翔有点意思,她自己也有点成人之美的想法,于是接着对曹丽娜说道: “其实我也没觉得刘翔很帅好吧,周老师再年轻点可比他帅多了。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太悲哀了!” 曹丽娜听后心中安定起来,看到孟薇薇花痴的样子大笑着打趣道: “哎!要是被旁人知道咱们学校第一号大美女竟有着这么强烈的恋父情节,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痴情人哭死呢。你呀你,干脆以后就跟着你爸爸过得了。” 说完后等了好一会没见室友回话,曹丽娜有些奇怪。 坐起身来问道: “薇薇?怎么了?”却见孟薇薇脸侧扭到一边,双肩有些轻微耸动。 我没说错什么吧,她生气了? 她不禁有些诧异的想。 “薇薇,对不起啊,我要是说错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很诚恳的轻声说道。 孟薇薇仍然没有回过头,只是抬起手快速的擦试了一下眼角,声音稍稍有些波动: “没事丽娜,没什么的,我打小跟我妈长大,从来没有见过我爸爸,我也没有怪你,早就习惯了。” 曹丽娜见不小心触碰到了人家伤心事,显得很不好意思:“好啦,好啦,开心点,别想太多。” 气氛有些尴尬,二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除了空调机运行的嗡嗡音,屋内显得十分安静。 想起从小跟母亲一起走过来的日子,想起儿时旁人的指点嘲笑,想起来素未谋面的生父。 孟薇薇侧过身面靠着墙,鼻腔内一片酸楚,心中满是委屈和莫名的思念,泪水渐渐地溢满了双眶。 她也不知道曹丽娜睡没睡着,只能压抑着情绪,闭上眼睛捂着嘴,无声无息的任由泪水顺着眼角淌落。不一会枕巾都浸湿了一小片。 良久。 孟薇薇方才抬起手来抹了一把眼睛,感觉胳膊被东西隔了一下,伸手在床头摸到一本笔记本。 看着它精美的面皮,扉页上几个飘逸有力的行书字体,一张年轻俊朗的面孔出现在她脑海中,似乎面带微笑看着自己,依旧是那十分熟悉的眼神。 坏家伙,每次都跟我作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思,还贝微微,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个花瓶啊。 边想边碎碎念诅怨着某人。 不知不觉中满是泪痕的俏脸上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犹如顶着朝露而绽放开来的白兰花。 心情也渐渐好受了一些。 她扯过一张纸巾擦干脸上的泪痕,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打开了笔记本。 漆黑静沁的夜。 灯,一直亮着,好久好久。 ................................ 穆晋东如行尸走肉般晃荡到一处门前,站定在原地。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是自己带着他过来的,似乎还能看到他站在自己身旁,傻傻的笑着,唧唧咋咋的在他耳边说话: “哥,谢谢你啊,一会请你吃大肉面。” “哥,我很满意,有个地方安身就行啦。” “哥...哥...” 不一会又变幻成刚才的样子,肿胀的脸期许的眼神盯着自己,仿若在对自己呼喊: “哥...救我...” “哥...” 一字一句,音容笑貌,都犹在眼前。 只是眨眼间一切都是虚无。 穆晋东感觉自己的鼻中窜起一股酸意,睁大眼睛皱起眉头使劲眨了几下,强忍住泪水。 他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地上都是打碎的碗盘碎片,横七竖八的桌椅几柜,还有些许尚未干涸的血迹星布其上。 电话机话筒悬落于沙发旁侧,音筒中不停地发出滴滴滴的盲音声;一台旧彩电早没了屏幕,只剩下黑洞洞的框口,看上去仿佛再嘲笑他的无能懦弱。 听到里屋传来断断续续模糊的呜咽声,穆晋东急忙走了过去,挑开布帘,赫然发现墙角里蹲坐着一个女孩子,两手抱着膝盖,披散着头发,低着头不停的抽泣;一旁的单人床上还摆着整整齐齐的两个旅行包。 听到脚步声,女孩抬起头来很是恐惧的看着穆晋东,满脸都是泪水,一边脸颊通红肿起,她结结巴巴的咽声问道:“你...你们...把他都抓走了...还...还想干什么?” 穆晋东终于还是没忍住泪水对女孩轻声说道: “苗苗,我是你晋东哥,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苗苗身子一怔,木然的盯了穆晋东好一会,这才爬站起身猛地扑到穆晋东怀里,双拳捶打着他的胸口大声哭喊道: “你怎么才来,我们一直在等你,你怎么才来啊!为什么就不能早一会...为什么!” 一阵发泄后,她的双手慢慢放停下来,只是把头埋在穆晋东怀里呜咽着,喃喃道:“哥,何亮被他们抓走了,哥求求你,快去救他,求求你...哥...” 穆晋东早已泪流满面抱紧女孩,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没事苗苗,别哭了,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何亮一定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他高昂起头,皱弄着鼻子,让眼泪回流,他不愿再继续哭泣,紧咬着的牙根把腮上的咬肌高高撑起,眼中满是坚毅。 这是一片破旧的城中村落,依稀能听到远处几声狗吠声,夜月之下高低错落的低矮民房一片朦朣。 灯,也一直亮着。 只是在黑暗中显得那么的单薄, 那么的孤独。 ; 第二十八章 难眠 ?028无眠 这些可以跳过! 二十七章字数太多,于是分开来了,修改了好多,到底感觉顺畅了些。很有必要回头看看。 这章不算,努力再来一章。 再次谢谢稻草人,我才发现我的推荐都你一个人投的,真仗义,来,香一个! 求其他朋友的推荐收藏。 十四躬谢! ....................... 明珠市,普山区,子夜。 明珠的夜晚比白天要美丽得多,就像是浓妆淡抹的现代美女,时尚而炫目。各色闪亮的霓虹灯让整个城市流光溢彩、神采飞扬。 夜色已浓,城市却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点亮了都市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放肆地把变幻的彩色投向天空。天空朦胧,连黑也不纯粹了。 这会已经半夜两三点了,明珠北部普山区一处偏僻的小排楼里,早已经没有几户亮灯的窗口,连路上都没有几辆行车。 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没有开灯,屋里有些昏暗,借着电视机的反光,仍可以看到温馨巧妙的布置,让人不禁称赞女主人的贤巧,方寸之地每一处都能感受到家的气息。 何苇斜蜷着双腿倚靠在沙发一端,手支着脑袋,如瀑般的栗色头发倾斜于一侧,遮住了半边脸让人在昏暗中看出清面容。 只从身上穿着的居家睡衣上凹凸有致的曲线,和柔滑的面部轮廓让人不难想道,这是一个正值风华的年轻女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保持着这个姿势呆想了多久,电视机的屏幕上早就一片雪花,面前的茶几上横七竖八的散乱着几个空啤酒罐。 今天又加班了,等自己火急火燎的赶到幼儿园的时候,人家早已经放学了老长一段时间。 空荡的玩具房里只剩下女儿自己一个人在孤单的玩耍。千恩万谢再三躬歉,才在老师时十分责怪的眼神中带着女儿出了校门。 母女俩刚吃完晚饭,她就接到老家弟弟的电话,惊得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弟弟杀人了,这可怎么办! 再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了。 一晚上胡思乱想坐立不安,越想心里越是害怕。 自己连个能商量事情的人都没有,妈妈弟弟都联系不上,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小女孩能怎么办。 赶忙进屋收拾好东西,给老板打电话辞职,找房东退房...... 琐事都办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悄悄锁了门,出去买了最早的一班车票。 回家,回家。 父亲走的早,母亲一手把姐弟俩拉扯大,她是姐姐,打小就带着弟弟跟着大人上山下地,弟弟也很懂事,从来不问家里要过玩具零食,有好东西也留着等她回来一起分享,姐弟俩打小就很亲密,一直到现在还隔三差五的跟自己汇报他的日常。 很小就希望远离自己生活的小村庄,向往熙熙攘攘的大都市,向往着电视里的大城市里流光溢彩的生活,他们一定很快乐,一定会很幸福吧?电视上就是,看,他们笑的多么开心。 她很争气,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家里的骄傲,即使在很偏远的小镇上读的高中,高考时候也考出了个全市前矛,最后被明珠大学录取,如愿以偿的来到了这里,整个国家的明珠!这个她一直向往的地方。 在学校里已经出落的明艳兆人的她拒绝了很多的追求者,最后接受了女儿的爸爸,班里很普通的一个同学,只因为他是本地人,而且老实本分很会照顾自己。 两人慢慢走到了一起,毕业后没多久就走进了婚姻殿堂,接着女儿出生了,那时候她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居住在自己钟爱的城市,有个疼爱自己的丈夫,还有自己心爱的宝贝,作为一个女人还能再要求些什么? 只是好久不长,婆婆是个传统的本地女人,心高气傲,从一开始见面就不怎么待见她,嫌她乡下出身,嫌她家里贫穷不能帮衬,嫌她花枝招展不似良人,百般挖苦为难,就连婚礼都没邀请家中的母亲弟弟。 搁她以前的脾气,早就直面反抗了;只是自己心中的执念太为深固,只想扎根在这片土地上;还碍于丈夫的面子,就一直委曲求全,一再忍让;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善意迎合会慢慢的感化一切隔阂。 谁知道生下女儿后婆婆更是变本加厉,丈夫是公务人员,不能再继续要二胎,在婆婆的怨念挑拨下,本来就不怎么有主见的丈夫慢慢站到了婆婆一边。 夫妻二人越走越远形同陌路,最后自己实在是无法忍受了,终于一怒之下带着女儿净身出户四下飘零。 好像是倚靠的时间久了,身子有些发麻,或是想起了其他什么事;昏暗中何苇抬起头伸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在面前的几上扒拉了几下,找到一听似乎还有剩余的啤酒罐。 只见她仰起头一饮而尽,露出一张端庄秀美的面孔,一时间酒液顺着嘴角溢出滑落,只是鼻梁两侧连着腮边也带着些水痕,那肯定不是酒渍吧。 一路走来,人情冷暖自知。自己的根不在这里,繁花似锦的喧闹和自己格格不入,钢铁水泥的森林中也寻找不到自己存在着的意义。 明珠! 有多少人,把你当作自己的未来…… 当星光渐亮,夜色渐浓,洋气地外滩开始亮起绚烂地霓虹,林立地摩天大厦配合着幻彩的灯光,向人们展现着这座年轻城市的风情万种。 没有梦的城市是现实的,太现实的城市则让人寂寞。看不透这座城市,她太美丽,太繁华,也有太多伪装。 曾经以为能托付终身的男人,没成想是那么的懦弱不堪,在他强势犀利的母亲面前乖巧幼稚的像个孩子一样。 离婚两年一个人带着孩子,整日颠沛流离,以她的学历能力不是不能谋个好的工作,只是不想委屈了女儿;没了父亲,实在不忍心再让女儿远离母爱。 所以只是在租住小区的周旁找了家广告设计公司,两年来兢兢业业做的还算不错。 见惯了各种各样的虚伪,各种各样的丑恶欲望,发自本能的远离那些所谓的交际公关业务,安安本本的做着一个底层的设计员。 人性本就丑恶,不患贫而患不均,见不得别人好;当自己被提拔成设计部的小头目的时候,一时间各种恶言蜚语四下传来,交好的姐妹朋友也都纷纷跟自己保持开了距离。 清者自清,何必在意。 尽管刚才辞职时候老板百般挽留,看来只能放下了,也许早就该放下了。 太累,太伤。 外面一声尖利的卡车车鸣声划破夜的宁静,惊醒了何苇的思绪。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凌晨三点半左右,该去赶车了。 心中一动,拿起手机回拨了一个电话,竟然通了。 ... 何苇起身推开卧室门,床上的女儿睡的十分安详,甜蜜的微笑着不知梦到了什么。 她慢慢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望着远处依然灯火阑珊的城市看了许久,眼睛里满是留恋。 夜色明珠,在这座光怪陆离,物欲横流的时尚大都市里,每天都在上演着风格各异的戏;每天,都有人带着期望来到这里,每天,也都有人拖着行囊离去…… 再见,明珠!再也不见! “糖糖宝贝,起床了。”她坐在床边轻轻地摇醒女儿。 ... 来这里的时候一个人一个皮箱,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一个皮箱,只是多了一个小女孩。 这也许就是明珠留给下的唯一的烙印吧。 它证明着我曾经在这里欢笑过,哭泣过,彷徨过,生活过;这里到处有着我的气息,每一寸土地上都留有自己的足迹。 这里是天堂,这里也是地狱。 何苇拉着手提箱,一手牵着小女孩,驻足在房间门口。 转回头仔细的把屋内每一个角落,深深的打量了一边,似乎想把它们刻印在心底。 “糖糖,妈妈带你回家!”她低头对小女孩笑着说:“回我们真正的家!” 门慢慢的关上了,屋内漆黑一片。 ......................... ... “老六,是我,晋东!” “你他吗的能不能清醒点!” “咱临城苏靖麟苏老大...对,苏老一!你能不能搭上话?” “知道有谁能扯上关系的么?” “鸿丰大厦?我也知道他老窝在那...我问你有没认识的人能跟他拉扯上关系。” “好的,没关系,我知道你尽力了...谢谢你了兄弟,这么晚耽误你休息了!...行回见。” 穆晋东今天晚上没有回家,一直就这么在外屋坐着,苗苗已经被他送到她朋友那里去了。 满屋子一片狼藉,他也没心情收拾,干脆就着墙边靠坐在地上。 这会他曲着腿,一只胳膊支在膝盖上,手正在胡乱的薅着头发,眼睛里满是血丝,身边到处丢得都是长短不一的烟头。 所有认识的伙计朋友,能联系的基本都联系过问询过了,大家都是街道上的青皮稀货,距离某些阶层的任国语遥远;没有谁能跟传说中的临城苏老一搭上话,就是有也只不过是萍水之交,派不上用场。 自己认识的领导这个点也不好打扰,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可是自己不能干等着啊,何亮现在还在别人手里不知死活。 不等着又能怎么办? 夜很深了,仍然毫无头绪,他就一直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面前的电话响了起来,穆晋东猛地爬坐起来,一把抓起听筒: “喂!我是穆晋东!” “...姐?...姐,你好!” 他稍有诧异。 “恩,今天晚上八点多的事。我现在何亮家里...租住的...对不起,我来晚了一步,何亮被人带走了。” “不是警察,我一时间说不清楚...是的,对方来头不小。” “没有,太快了,我接到电话就赶来了,还是晚了一步...我怎么能告诉她老人家。” “明天几点?...好的,明天我去接你,见面详谈。” “好,你打我传呼吧...我打听着呢,你还要坐车,快去休息吧。...好的明天见。” 哎!你一个女人家来了又能如何? 穆晋东挂了电话,点了一根烟,又坐回了原地。 ............... 穆歌猛然在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全是汗水,又被魇了,还是跟醉酒那次一模一样的梦魇。 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直缠绕着自己? 想了好久都没有头绪,这才又慢慢躺下,只是辗转反侧再难入睡,脑袋里一片浆糊。 孟薇薇的宿舍里依然还亮着灯,虽然很晚了她却精神十足,斜躺着窝在被子里,手里捧着某人的笔记本,不时的发出咯咯地傻笑声。 张晨媛的宿舍里一片黑暗,其他人早已经熟睡,只是她却抱着膝盖蜷坐在窗前的一张椅子上,呆呆的凝视着窗外的夜。 手里捏着几张彩色照片,模模糊糊的看到清,上面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开心的笑着,双手搂抱着一只很是呆萌的二哈。 金源鑫网吧,一众牲口们仍然奋战在激情的世界中,人群中不时传来一阵开怀大笑或者气急的咒骂声。 ........... 夜很深了,闷热了整整一天;山雨欲来风满楼,没有风,雨终于下了下来,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只是多少人今夜难眠。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 尼玛,我怎么写着写着感觉在拍电影写镜头似的。跟刚开始时候的笔法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看前几章简直不能入眼,稚嫩的不要不要的,懒得改了; 不知道这样的描述方法读者们怎么看,没人跟我交流看法,我只能按自己想的来啦。 求读者们的意见,谢谢! ; 第二十八章 伤城 ?028无眠 这些可以跳过! 二十七章字数太多,于是分开来了,修改了好多,到底感觉顺畅了些。很有必要回头看看。 这章不算,努力再来一章。 再次谢谢稻草人,我才发现我的推荐都你一个人投的,真仗义,来,香一个! 求其他朋友的推荐收藏。 十四躬谢! ....................... 明珠市,普山区,子夜。 明珠的夜晚比白天要美丽得多,就像是浓妆淡抹的现代美女,时尚而炫目。各色闪亮的霓虹灯让整个城市流光溢彩、神采飞扬。 夜色已浓,城市却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点亮了都市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放肆地把变幻的彩色投向天空。天空朦胧,连黑也不纯粹了。 这会已经半夜两三点了,明珠北部普山区一处偏僻的小排楼里,早已经没有几户亮灯的窗口,连路上都没有几辆行车。 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没有开灯,屋里有些昏暗,借着电视机的反光,仍可以看到温馨巧妙的布置,让人不禁称赞女主人的贤巧,方寸之地每一处都能感受到家的气息。 何苇斜蜷着双腿倚靠在沙发一端,手支着脑袋,如瀑般的栗色头发倾斜于一侧,遮住了半边脸让人在昏暗中看出清面容。 只从身上穿着的居家睡衣上凹凸有致的曲线,和柔滑的面部轮廓让人不难想道,这是一个正值风华的年轻女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保持着这个姿势呆想了多久,电视机的屏幕上早就一片雪花,面前的茶几上横七竖八的散乱着几个空啤酒罐。 今天又加班了,等自己火急火燎的赶到幼儿园的时候,人家早已经放学了老长一段时间。 空荡的玩具房里只剩下女儿自己一个人在孤单的玩耍。千恩万谢再三躬歉,才在老师时十分责怪的眼神中带着女儿出了校门。 母女俩刚吃完晚饭,她就接到老家弟弟的电话,惊得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弟弟杀人了,这可怎么办! 再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了。 一晚上胡思乱想坐立不安,越想心里越是害怕。 自己连个能商量事情的人都没有,妈妈弟弟都联系不上,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小女孩能怎么办。 赶忙进屋收拾好东西,给老板打电话辞职,找房东退房...... 琐事都办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悄悄锁了门,出去买了最早的一班车票。 回家,回家。 父亲走的早,母亲一手把姐弟俩拉扯大,她是姐姐,打小就带着弟弟跟着大人上山下地,弟弟也很懂事,从来不问家里要过玩具零食,有好东西也留着等她回来一起分享,姐弟俩打小就很亲密,一直到现在还隔三差五的跟自己汇报他的日常。 很小就希望远离自己生活的小村庄,向往熙熙攘攘的大都市,向往着电视里的大城市里流光溢彩的生活,他们一定很快乐,一定会很幸福吧?电视上就是,看,他们笑的多么开心。 她很争气,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家里的骄傲,即使在很偏远的小镇上读的高中,高考时候也考出了个全市前矛,最后被明珠大学录取,如愿以偿的来到了这里,整个国家的明珠!这个她一直向往的地方。 在学校里已经出落的明艳兆人的她拒绝了很多的追求者,最后接受了女儿的爸爸,班里很普通的一个同学,只因为他是本地人,而且老实本分很会照顾自己。 两人慢慢走到了一起,毕业后没多久就走进了婚姻殿堂,接着女儿出生了,那时候她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居住在自己钟爱的城市,有个疼爱自己的丈夫,还有自己心爱的宝贝,作为一个女人还能再要求些什么? 只是好久不长,婆婆是个传统的本地女人,心高气傲,从一开始见面就不怎么待见她,嫌她乡下出身,嫌她家里贫穷不能帮衬,嫌她花枝招展不似良人,百般挖苦为难,就连婚礼都没邀请家中的母亲弟弟。 搁她以前的脾气,早就直面反抗了;只是自己心中的执念太为深固,只想扎根在这片土地上;还碍于丈夫的面子,就一直委曲求全,一再忍让;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善意迎合会慢慢的感化一切隔阂。 谁知道生下女儿后婆婆更是变本加厉,丈夫是公务人员,不能再继续要二胎,在婆婆的怨念挑拨下,本来就不怎么有主见的丈夫慢慢站到了婆婆一边。 夫妻二人越走越远形同陌路,最后自己实在是无法忍受了,终于一怒之下带着女儿净身出户四下飘零。 好像是倚靠的时间久了,身子有些发麻,或是想起了其他什么事;昏暗中何苇抬起头伸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在面前的几上扒拉了几下,找到一听似乎还有剩余的啤酒罐。 只见她仰起头一饮而尽,露出一张端庄秀美的面孔,一时间酒液顺着嘴角溢出滑落,只是鼻梁两侧连着腮边也带着些水痕,那肯定不是酒渍吧。 一路走来,人情冷暖自知。自己的根不在这里,繁花似锦的喧闹和自己格格不入,钢铁水泥的森林中也寻找不到自己存在着的意义。 明珠! 有多少人,把你当作自己的未来…… 当星光渐亮,夜色渐浓,洋气地外滩开始亮起绚烂地霓虹,林立地摩天大厦配合着幻彩的灯光,向人们展现着这座年轻城市的风情万种。 没有梦的城市是现实的,太现实的城市则让人寂寞。看不透这座城市,她太美丽,太繁华,也有太多伪装。 曾经以为能托付终身的男人,没成想是那么的懦弱不堪,在他强势犀利的母亲面前乖巧幼稚的像个孩子一样。 离婚两年一个人带着孩子,整日颠沛流离,以她的学历能力不是不能谋个好的工作,只是不想委屈了女儿;没了父亲,实在不忍心再让女儿远离母爱。 所以只是在租住小区的周旁找了家广告设计公司,两年来兢兢业业做的还算不错。 见惯了各种各样的虚伪,各种各样的丑恶欲望,发自本能的远离那些所谓的交际公关业务,安安本本的做着一个底层的设计员。 人性本就丑恶,不患贫而患不均,见不得别人好;当自己被提拔成设计部的小头目的时候,一时间各种恶言蜚语四下传来,交好的姐妹朋友也都纷纷跟自己保持开了距离。 清者自清,何必在意。 尽管刚才辞职时候老板百般挽留,看来只能放下了,也许早就该放下了。 太累,太伤。 外面一声尖利的卡车车鸣声划破夜的宁静,惊醒了何苇的思绪。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凌晨三点半左右,该去赶车了。 心中一动,拿起手机回拨了一个电话,竟然通了。 ... 何苇起身推开卧室门,床上的女儿睡的十分安详,甜蜜的微笑着不知梦到了什么。 她慢慢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望着远处依然灯火阑珊的城市看了许久,眼睛里满是留恋。 夜色明珠,在这座光怪陆离,物欲横流的时尚大都市里,每天都在上演着风格各异的戏;每天,都有人带着期望来到这里,每天,也都有人拖着行囊离去…… 再见,明珠!再也不见! “糖糖宝贝,起床了。”她坐在床边轻轻地摇醒女儿。 ... 来这里的时候一个人一个皮箱,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一个皮箱,只是多了一个小女孩。 这也许就是明珠留给下的唯一的烙印吧。 它证明着我曾经在这里欢笑过,哭泣过,彷徨过,生活过;这里到处有着我的气息,每一寸土地上都留有自己的足迹。 这里是天堂,这里也是地狱。 何苇拉着手提箱,一手牵着小女孩,驻足在房间门口。 转回头仔细的把屋内每一个角落,深深的打量了一边,似乎想把它们刻印在心底。 “糖糖,妈妈带你回家!”她低头对小女孩笑着说:“回我们真正的家!” 门慢慢的关上了,屋内漆黑一片。 ......................... ... “老六,是我,晋东!” “你他吗的能不能清醒点!” “咱临城苏靖麟苏老大...对,苏老一!你能不能搭上话?” “知道有谁能扯上关系的么?” “鸿丰大厦?我也知道他老窝在那...我问你有没认识的人能跟他拉扯上关系。” “好的,没关系,我知道你尽力了...谢谢你了兄弟,这么晚耽误你休息了!...行回见。” 穆晋东今天晚上没有回家,一直就这么在外屋坐着,苗苗已经被他送到她朋友那里去了。 满屋子一片狼藉,他也没心情收拾,干脆就着墙边靠坐在地上。 这会他曲着腿,一只胳膊支在膝盖上,手正在胡乱的薅着头发,眼睛里满是血丝,身边到处丢得都是长短不一的烟头。 所有认识的伙计朋友,能联系的基本都联系过问询过了,大家都是街道上的青皮稀货,距离某些阶层的任国语遥远;没有谁能跟传说中的临城苏老一搭上话,就是有也只不过是萍水之交,派不上用场。 自己认识的领导这个点也不好打扰,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可是自己不能干等着啊,何亮现在还在别人手里不知死活。 不等着又能怎么办? 夜很深了,仍然毫无头绪,他就一直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面前的电话响了起来,穆晋东猛地爬坐起来,一把抓起听筒: “喂!我是穆晋东!” “...姐?...姐,你好!” 他稍有诧异。 “恩,今天晚上八点多的事。我现在何亮家里...租住的...对不起,我来晚了一步,何亮被人带走了。” “不是警察,我一时间说不清楚...是的,对方来头不小。” “没有,太快了,我接到电话就赶来了,还是晚了一步...我怎么能告诉她老人家。” “明天几点?...好的,明天我去接你,见面详谈。” “好,你打我传呼吧...我打听着呢,你还要坐车,快去休息吧。...好的明天见。” 哎!你一个女人家来了又能如何? 穆晋东挂了电话,点了一根烟,又坐回了原地。 ............... 穆歌猛然在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全是汗水,又被魇了,还是跟醉酒那次一模一样的梦魇。 到底是什么意思,一直缠绕着自己? 想了好久都没有头绪,这才又慢慢躺下,只是辗转反侧再难入睡,脑袋里一片浆糊。 孟薇薇的宿舍里依然还亮着灯,虽然很晚了她却精神十足,斜躺着窝在被子里,手里捧着某人的笔记本,不时的发出咯咯地傻笑声。 张晨媛的宿舍里一片黑暗,其他人早已经熟睡,只是她却抱着膝盖蜷坐在窗前的一张椅子上,呆呆的凝视着窗外的夜。 手里捏着几张彩色照片,模模糊糊的看到清,上面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开心的笑着,双手搂抱着一只很是呆萌的二哈。 金源鑫网吧,一众牲口们仍然奋战在激情的世界中,人群中不时传来一阵开怀大笑或者气急的咒骂声。 ........... 夜很深了,闷热了整整一天;山雨欲来风满楼,没有风,雨终于下了下来,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只是多少人今夜难眠。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 尼玛,我怎么写着写着感觉在拍电影写镜头似的。跟刚开始时候的笔法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看前几章简直不能入眼,稚嫩的不要不要的,懒得改了; 不知道这样的描述方法读者们怎么看,没人跟我交流看法,我只能按自己想的来啦。 求读者们的意见,谢谢! ; 第二十九章 初见 ?前几章写的自己感觉都成狗血言情了,哭哭啼啼的。 坏了,这章都不知道怎么写了,郁闷! 求推荐,求收藏,求包养!谢谢! ............................ 穆晋东再抬起头时候,屋内外已经微弱的有些发白。 天快要亮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点上最后一支烟。 外面下雨了。 不知什么时候,淅淅沥沥的小雨此刻已经犹如瓢泼一般,要不怎么说今年的秋天有些反常,将近中秋还能下起这样的大雨,连带着他的心绪也变得跟地上的泥水一样,一片浆糊。 周转问询了一圈,苦苦想了一宿,还是毫无办法;穆晋东狠狠吸了一口烟,咬了咬后槽牙,难不成自己单枪匹马的去闯那龙潭! 太自不量力吧! 苏靖麟那是谁!传说中的临城地下第一人,早在九十年代就已经洗白上岸,黑白两道都能吃得开,掌管着临城许多的娱乐休闲场所,光酒店都有好几座,名下其他的物业更不用再提了,早已是临城家喻户晓的知名企业家,还是临城书画协会的主席,跟许多市里的大员有着良好的私交;虽然很长时间不再过问道上的事,不过哪个老大敢不给他面子。 在临城能称得上老大的数不胜数,但是称老一的有且只有一个。 如果跟几个领导知会过后还是没有办法,该怎么办?他们都是些小头目,真正能够得着的人,哪里犯得上沾染这种事替自己出头,出力不讨好;这些人精有几个善茬,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还是太过于渺茫! 穆晋东从来都是个务实主义者,早习惯把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无论怎么都不会太过于被动;这种把什么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才是真正的可怜悲哀。 又是狠吸了一口烟,硬憋在胸中。 自己堂堂一东山爷们还能让尿给憋死? 大不了,自己就学他一回关二爷,单刀赴会。 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匹夫一怒,何惧他万马千军! 穆晋东打定主意,当下迈步走入雨幕之中,亦步亦趋,步伐坚定不乱,任由瓢泼大雨劈头盖浇而下,也无法浇灭心中的战意熊熊! 雨幕中远去的背影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 萧瑟而凝重。 .......... 疾驰的机车上,某节拥挤的车厢内,许多乘客都早以各种姿势睡去,空气中充满了浑浊的各种难闻的气味,很有某个时期特色的闷罐车箱。 人们轻声的说话声和打鼾声,早就被火车轮轨撞击的咣当声所淹没,不时的飞速略过一辆相向的机车,发出一阵刺耳的鸣笛音。 中间部位靠窗边坐着一位很是年轻的妇人,画着淡妆,浅腆而端秀; 圆润的鹅蛋脸,精致的眉眼,栗色的大波浪卷发披散在肩头,穿着一件印花的白色凉衫,下面一条卡其色紧身休闲裤,崩显出诱人的身体曲线,脚上一双黑色的坡跟凉鞋,露出几只涂着丹寇的奶润趾头。 好一个时尚的都市丽人。 穿着打扮极为入时,气质明显跟车中乘客格格不入;惹着周围几个年轻男人频频注视,不舍得移开目光。 只是不知道是出于自身的卑意,还是怯于女子的美貌和一身大都市的时尚气息。一个个坐立不安的斜眼侧视,却没人敢于上前搭话寒暄。 何苇斜倚靠着车壁,怀里搂着早就睡着的女儿,双眼一直看着窗外。 天色从漆黑一片到昏暗模糊再到现在的稍微发白。 她都一动没动,犹如坐禅入定一般。 “各位旅客,现在已经进入东山省境内,下一站临城市,预计全程一个小时左右,请下车的旅客带好行李准备下车。” 整整四年,我终于又回来了。 她的眼眶又有些润湿。 .......... 穆家卫生间里,穆晋东回来了好一会了; 他已经洗了澡这会正仔细对着镜子刮着胡子,动作极为缓慢,镜中跟他对视着的双眼里依然满是血丝。 擦干头发,一丝不苟的用摩丝将发型固定好,前段时间才跟着穆歌一起换的发型; 最近忙着工地,整天东奔西走哪里有时间好好打理过,这会都有些长了,只好学穆歌一般稍稍往一边斜着。 收拾好仪容,走进卧室,从自己床底下拖出一个老旧的皮箱,慢慢打开来。 里面是一套军队里的迷彩战斗服,折叠的整整齐齐,最上面码放着一双高帮战斗靴。 他很是仔细的一一捧出来穿在身上,最后从箱底摸出一把军用匕首和一条子弹吊坠。 好兄弟,自打从部队回来,你们就一直沉睡在这里,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动用你们,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吧,今天就跟我再骄傲一回可好? 他一手一样捧着看了好久,仿若在回忆曾经激情燃烧的岁月; 郑重虔诚的戴好吊坠,把匕首掖在后腰皮带上,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黑色的紧身夹克,拿在手里推开了门。 “哟!晋东,你今天穿的这么气派干什么去?” 早起来作早饭的穆母看到他一身军装打扮,很是诧异的问道。 “额...嫂子我出去见个战友,晚上要是还没回来吃饭的话...” 穆晋东有些语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万千话语却一字都难说出口。 “晚上要是不回来吃饭的话,麻烦嫂子替我跟我哥说声对不起,晋东不孝了!” 他觉得自己没法再多待下去,一下子跪地上朝着嫂子磕了两个头,急匆匆的出了门。 留下穆母莫名的嘀咕: 老二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不像他作风啊,要是做了错事早跑了,哪有这么痛快的认怂过;什么不孝了?难不成把自家祖坟挖了?自己早就人听说老穆家前几辈都是本地的地主大户,陪葬丰厚。只不过借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胡来吧!平时很稳当的一个人,今天怎么神经兮兮的。 半天摸不着头绪。 ... 等穆晋东驾车来到临城火车站时候,天依然还在下着雨,不见一点要减小的架势。 他在站门口停好车,看了看表这会那娘俩应该快要到了,幸好经常载着领导出行,车里常备着雨伞,不然就这几步阶梯,照这雨势也淋个不轻。 想着想着抱着后脑背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毕竟是何亮的姐姐,那也是自己姐姐,还带着个孩子,不能怠慢了。 人都来了也没个地方落脚,肯定不能让人家住何亮那里,回乡下老家也不实际,还是得帮着找一家清静整洁点的宾馆;对了,那家比较档次一点的吃食店铺在哪一片来着......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传呼机响了起来,穆晋东猛然惊醒挺起身来,摸过来机器一看已经错过了好几条信息。 人家娘俩早就到了。 一夜没睡,这会他歪坐在车椅背上想事,不知不觉竟然打起盹来;可怜白白鼓动了一个早上的决意,弄得他自己都有点哭笑不得。 胡乱的抹了把脸,抄起旁边的雨伞下了车。 何苇拉着女儿已经在站门口等了好久了,从刚下火车开始就一直打电话,却一直没有回音。 外面下着大雨,有些寒冷,自己娘俩都还穿着单衣,女儿都冻的直往自己身上钻,这会正抱着自己的双腿,把小脑袋藏在自己衣服里。 她自己的薄外套早已经给女儿披上,自己只剩下一件短袖凉衫,在风雨中美丽冻人。 圆抱着胳臂心里满是焦急。 会不会突然出了什么急事,明明说好这个点的,怎么还没到。 于是拿起手机又拨了一次。 就在这时候,只见面前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普桑打开门走出个撑伞的男人。 一米八左右壮硕的身材,黑色的收腰外套,内里军绿色的打底短衫被牛皮腰带刹在肥阔的迷彩长裤中,更显露出倒三角的身背轮廓,脚上一双高帮军靴,连系带绑腿都打的一丝不苟。 头上短发稍微偏着,剃掉了两侧边发,把一张极为帅气硬朗的古铜色脸庞衬托的更为清晰立体。 只是站在那里,整个人都犹如一颗英挺的松柏,傲对风霜,绝然不倒! 何苇一时间有点失神,从来没见过穆晋东,也不知道长什么样,总不能贸贸然过去询问吧,况且还隔着这么大的雨势。 穆晋东也失神在原地,站门口早就没有其他人在,只有孤零零的母女两人在风雨中紧紧抱靠在一起。 那是怎么一张明艳的脸庞,他绞尽脑汁都难以找出一个形容的词汇,高挑丰饶的身姿,妩媚如画报上的封面女郎一样。 窈窕孤独的犹如被整个世界所抛弃,让人怜悯垂惜不已。 两人就这么一个在台阶上,一个在台阶下,隔着雨幕对望着,不知道过了几个世纪,跨越了几番轮回。 穆晋东对着何苇挥了挥手,试探的叫了一声:“姐,我是穆晋东。是你吗?” 何苇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穆晋东急忙窜了上去,高高的台阶,几个跨步就纵到母女身边,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一手抱起小女孩,把伞移了过去。 ... “嗯,姐,目前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再过一会我再打几个电话,或者还有其他的转机。你别太着急了,兴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 一间很上档次的早餐店里,三人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摆满了精致的本地早点小吃。 穆晋东跟何苇都没什么胃口,只是浅尝辄止,小女娃儿倒是对临城的特色吃食很有兴趣,这会都吃了好几个肉包,一大碗豆粥。 何苇只是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溺爱的看着她吃着东西,静静地听着穆晋东叙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这会她穿着穆晋东的夹克静静坐在那里,粉面桃花、眉目如画,娇柔的让人心疼。 只是穆晋东心里火急火燎的,哪里有看美女的心思。 他嘚吧嘚的一通解释,却见人家连眼皮都没抬过一次,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不免心中有些不满。 这到底是不是亲姐,比自己还沉得住气,跟没事人似的;要不是看你是何亮的姐姐,我犯得着带你们来这里奢侈,我自己都头一次来,光看着这价格都发虚。 见大人爱理不搭,连忙夹过一块点心,送到小女孩盘中,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温和的笑,说道:“来,小朋友,尝尝这个,很好吃奥!”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有名字,不叫小朋友。”留着丸子头的小女孩显然对穆晋东的称谓十分在意,仰着张粉嫩漂亮的小脸很是认真的说道:“我叫何雨棠!” “喝鱼汤?” 小女孩仍带着些吴侬软语的发音让穆晋东极为不适应。 “下雨的雨,海棠花的棠!何雨棠!”小女娃儿完全炸了毛,一字一顿的用普通话对着穆晋东大声的说道。 “糖...糖...叫穆叔叔,不得无礼!” 何苇拉长了音调对小女孩说。 顿时刚刚还跟个小刺猬一样的女孩儿,立马蔫了下来低着头:“穆叔叔,对不起!糖糖知道错了。” 穆晋东一头黑线,看这家教,绝了,这得揍断多少根棍棒才能有这效果,再看小女孩时候不免心中有些怜惜。 可怜的娃儿。 “晋东,你刚才说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苏靖麟是吧,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何苇依然没有回过头来看他,还是抚着女儿的头发对他说道。 “恩,我知道,姐你想怎么办?你说,我帮你!” “还能怎么办?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办法?有些事女人有女人的办法,再怎么说是我亲弟弟,我绝不能放任不管。”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坚定的说道。 想了整整一夜,她都没有想出个主意来,又不是跟公家打交道;那些社会上渣滓的嘴脸,自己早已经看的透彻,要想弟弟完完本本的归来,钱权色而已。 钱!自己全身家当也就两三万块,肯定够不上条人命。早就远离了的家乡,家中也都是些穷亲戚,还能指望谁来帮自己?再不就是自己的身子了,一个女人家还能有什么其他资本。 穆晋东愣了一会才知会其意思,顿时变了脸色,不确定的问:“姐?我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 “晋东,我知道你尽力了!如果能有一点其他的办法,我也不想这样。”她轻轻的说着低下了头,很是坦然。 穆晋东猛地火起,使劲的一把拍在桌子上: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自己从明珠来的,就能随意妄为,别人稀罕你似的,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把小女孩吓得丢下筷子一头扎进妈妈怀里。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做主,用不到你替我操心,你对何亮的恩情我领了,大恩不言谢,我何苇铭记在心。” 何苇也有些怒气,整整一晚上的怨恨委屈和担忧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搂着女儿很是倔强的跟穆晋东对视着。 周围的一众食客人等早就被惊动了,纷纷停下进餐,张望注意过来,看起了热闹。 看这一家三口,端的是郎才女貌娃漂亮,多好的一家子,只是刚才还好好的,这会说变脸就变脸。 还对着穆晋东指指点点:吼女人什么本事,看把娘俩吓的,人五人六的真不是个东西,那么俊的女人跟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靠,什么熊娘们,真尼玛欠收拾,家里的爷们还没死绝,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了,真不知道丢人现眼。德性!” 穆晋东猛的起身来,带的座椅一阵磨地刺耳的声音,说完话使劲甩开身后的椅子,气冲冲的向门外走去。 只是抓着门把手还没有拉开门,就嘟囔着转身又走了回来,敲了敲桌子,对着抱头不吱声的母女俩大声说道: “老老实实呆着别乱跑,等我回来!听到了没有?” 何苇只是扭过头看着窗外,没有理他。 穆晋东泱泱的转过身离开,嘴里自言自语: “艹!还大城市来的,就尼玛这素质!” ; 第三十章 合计 ?我说这章改了6遍,花了3个多小时,还不满意,有人信吗? 字数太多分了两章! ................... 孟薇薇俏生生站在讲台上,按耐住跃跃欲试心情,扫视着面前的学生们。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以前都是被监考,自己终于升级成为了监考老师,心中不免有点洋洋自得。 这不高二五班的英语考试才开始没多久,她就进入了状态,背着手不停的沿着两侧夹道巡视,每每见到谁坐立不安四下乱瞄,就轻咳着提示,十分敬业。 语文老师大郎依然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端坐在讲桌前摆着他的经典造型,右手臂伸直平放桌上,手里捏本书,起码离自己双眼得有多半米的距离,身体脑袋还极力往后倾斜,左手大拇指时不时的沾着唾沫翻一下书页,架势别扭的让人看着蛋疼。 他见孟薇薇一本正经的样子,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微笑着摇了摇头。 一个小摸底考试,至于嘛!考完都不评成绩排名的,只是让学生们自我检验一下而已,看着都替她感觉累了。 孟薇薇哪里顾得上人家心里的想法,依然自顾自的乐此不疲。 由于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考试,学校根本不会重视,连位置都懒得排,学生们还是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足足溜达了大半场考试时间,终于她在某人身后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出神的看着他的后背和侧脸。 还真没看出来是个才子呢;只是这试卷做的,哎!可惜学习成绩跟长相和文思完全成反比。 她摇了摇头。 奋战了一夜终于把笔记本上的故事看完了,深深的被里面的故事所吸引,老是不由自主的把自己代入到女主角的身上,追随着她的轨迹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梦开始的地方。 故事里贝微微在大学里的生活经历,却是自己永远的遗憾空缺。 游戏,恋爱。 都是大学时代里想做而没能做成的事。 只不过这个故事某人好像才写了个开头,情节都还没铺展开来,自己一直期待的大神也没有现身,好像看看传说中的大神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心中有种戛然而止的失落感,还有些期待。 这会她自己都有点后悔,后悔没等人家写完就没收过来了,如果就此打消了他的积极性,说不定以后就少了一位出色的小说家,这可不好说,虽然写作水平还稍显生涩,稍加历练打磨也不失为一块璞玉。 她在大学里修的是国文,工作后学校里缺少高素质的英语老师被抓了壮丁,这才阴差阳错的教了英语。 受母亲的影响,孟薇薇从小就在浓郁的艺术氛围中长大,上学时期一向成绩优良多才多艺,算的上是一位资深的文艺女青年。 本身还有着深厚的文学功底,大学期间也经常在校刊或者其他文艺刊物上发表一些随笔小文,最起码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在她看来,穆歌写的东西还不够成熟,必须得再修润一下,不然只能算是一个故事随笔,肯定够不上小说作品的范畴。 穆歌正趴桌上做试卷。 这段时间的恶补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哪怕是丢下了十几年的东西,早就忘了个七八;好歹也曾经系统的学习过,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有些看上去十分熟悉的英语单词,即使不知道其确切的意思,也能顺着句子慢慢琢磨个大概。 一张试卷挑挑拣拣做完,倒也没费多大劲,空白只算小部分。 他稍作检查修改,开始估算起分数来。 有把握都填写上的分数,估计最多也就是个刚刚及格;再就是模棱两可之间的答案,顶多能再加上几分而已。 一口吃不成胖子,十来天的功夫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慢慢来咯,不是还有十几天嘛。 他倒是挺会安慰自己。 这也是不求上进之人的共性,什么事都能给自己找到拖延开解的借口;即使天天痛下决心,天天歃血明志,也改变不了骨子里懒散消极的惯能。 对,就是狗改不了吃shi,不知进取! 这会穆歌早就闻到了身边传来的香气,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孟薇薇,一种难以描述很特别的味道,沁人心脾,不同于一般的胭脂水粉和香水味,辨识度很高。 现在还是考试时间,教室里一片宁静,只有些许沙沙书写的声音,大郎更是稳坐阵前,这时候他可没心情跟胆量调戏人家。 不像后世那般风气轮乱,2003年前后这几年可以算的上是最后的纯真年代!初高中阶段的男女交际还相当的纯洁,早恋偷吃的肯定也有,不过只能算是极为小众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学生都还恪守着时代的人防伦理观念。 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孟薇薇有什么想法;书上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好吧,鬼才信在这个年代能跟自己的高中老师来一段情投意合、和和美美的狗血恋情;人家不一巴掌呼死你,就烧高香吧!光是周围指指点点的舆论谴责都能让人疯掉,自己脸皮厚好说,人家一个云英未嫁的女老师还要脸面不是。 实际行动万万不行,幻想yy、看上几眼,可不犯法! 所以穆歌只是低着头从腋下用眼角余光偷看,并没有回头。 齐膝的套裙,完美的腿部轮廓曲线,没有穿丝袜,裸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小腿,反射着耀眼的光泽,系带的高跟凉鞋里一对纤秀粉嫩的脚丫,顶着一排俏皮的圆润趾头,每一寸处都是诱惑,端得是好一条夺命香鸡腿! 借用一个后世网络热句:这双腿我能玩一年。 孟薇薇也是配合,站立原地好久没动,一时间让某人大饱眼福,垂涎不止。 您老人家刚刚没收了我的笔记本,就又来抓我小辫,至于嘛!就胡子那稀烂的英语成绩,给我看我都不希看好吧,前面的张晨媛的还差不多。 不会是看上小爷我了吧,对我这么上心? 他暗暗的想。 只是,可惜啊!可惜... ............... “姐,条件有些差,你们娘俩先将就着住几天。” 穆晋东推开房门,打开了灯,拎着行李箱走进房间,四下里打量着对着身后的母女俩轻声说道。 这家宾馆他以前跟领导来过,很正规的一个地方,市里的一些部门宴请招待很多都选在这里,所以不会有什么扰乱,住宿环境相当好,当然价格也是十分好看。 刚才他一怒之下出门后,给几个相熟的领导打了电话,总算得到点能用的消息;刚缓了缓心情,就想起那娘俩还没地方落脚,所以就在旁边这家宾馆里给她们开了一间。 穆晋东这会显然已经平静了下来,只是他刚才那一阵可是被何苇气的不轻。 长得这么正派端庄,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还大城市里来的,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混的,脑袋里净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以为跑过去陪人家睡上几次,就能把何亮换回来? 可笑,太尼玛天真了。 连带着他对何苇的印象都坏了起来。 以前好像听何亮说过她离婚了,这两年一个人在明珠那个复杂不堪的大都市晃荡;穿衣打扮一股子骚气,还指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境遇。 尽管他自己也承认人家长得确实好看,也懒得看上一眼;眼下只想尽完自己的心力,赶紧离去忙些正经事,才不愿在这里跟一个脑子有病的疯女人瞎折腾。 “嗯!谢谢你了。晋东,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何苇依然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拉着女儿走进来。 看着房间里装修的十分考究,干净整洁,显然不是穆晋东说的那样只是临时凑合。 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激之意,毕竟人家一直都照顾着自己的感受,看自己从外地回来的,怕自己委屈不满,吃住什么的明显考虑的过于周全。 “晋东,我是从农村里出来的,没有那么娇贵,以后别再花那冤枉钱,不用那么讲究的。” 她对着穆晋东轻声说道。 “姐,我跟何亮是生死之交,你就是我亲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毕竟刚从明珠回来,怕你一时间不习惯,以后肯定不会一直这样的,呵呵,只此一次啊。” 穆晋东心里也稍有些安慰,总算不是个白眼狼,还知道感谢啊。 “刚才...刚才我有些冲动,对你发了脾气,姐跟你道个歉,真是不好意思了!” 她轻声说着。 “姐,没事,是我有错在先,哎!都是被事急的,我们相互理解下了。” “穆叔叔,我要看动画片。” 转过头看到何宝宝正拽着自己的衣服,满脸期许的看着自己。 小女孩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怎么忍心拒绝,大人不讲究,总不能跟孩子置气吧。 “好的,糖糖想看什么?” 当下走过去蹲在小女孩面前,摸着她的脑袋说着,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更亲和一些;只是他彪悍的气质模样,做起来那样反差的神情着实不易,脸上笑的很是生硬,呲牙咧嘴的让人忍俊不止。 “不许叫我糖糖,只有妈妈才能叫。我要看《蜡笔小新》。” “好的糖糖。” “说了不许你叫嘛!” “叔叔看糖糖那么可爱,喜欢得紧,就让叔叔叫一天好不好?” “嗯..好吧...说话算数哦,只能叫一天奥,穆叔叔跟糖糖拉个勾。” 何苇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凑在一起斗着嘴,有说有笑的围着电视,心里有种莫名的触动,坐在床沿上呆呆看了好一会。 贤惠持家的女人到了那里都是一样,只是一小会何苇就把房间内重新整理了一遍,把箱子里的秋衣拿出来一一挂好,桌几上摆着母女俩的合照,日用品也分明别类的一一码放在梳妆台上...... 不知不觉中小小的宾馆房间里已经有了点家的感觉。 “姐,刚才我打电话打听到一些消息。” 穆晋东正跟小女孩并排一起坐在床沿上看动画,见何苇收拾的差不多了,回过头对她说道: “苏靖麟下午一点左右会在恒丰大厦,到时候我去见见他,具体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没说自己孙子般苦苦哀求了一个退休的老领导半天,人家才勉强答应试着沟通一下。 这人与苏靖麟都是书法爱好者,经常一起出席市书法协会的活动,不过只是正常往来,并没有太深的交情,本不想趟这种浑水,实在是挺喜欢穆晋东为人处世有眼力劲的做派,这才应了下来。 起初穆晋东也是没抱太多希望,没想到这位老领导即使早没有实权,可一些旧日的威望能量都还在,真的帮他搭上了。只不过苏靖麟并没有给出什么具体的说法,对于自己要去拜访他,人家没说同意,也没说不见。 何苇停下手里的活计显然很是激动;从昨晚到现在何亮被抓住都十几个小时了,生死不明渺无音讯,这下总算有了点进展。 她一时间语凝楞在原地。 “姐,你们奔波了一夜,先休息一下,我去接一下我侄子,今天他们放假,我先把他送回家顺便拿些东西。” 穆晋东看看了手表,说完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转过头来又严肃的说道: “呆屋里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更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切有我呢。我走了,姐。” 何苇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穆晋东。 看着他走出去,看着门关了。 一切有我呢! 有多久没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了? 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或者从来都没人对自己说过。 ................. ; 第三十章 一切有我 ?我说这章改了6遍,花了3个多小时,还不满意,有人信吗? 字数太多分了两章! ................... 孟薇薇俏生生站在讲台上,按耐住跃跃欲试心情,扫视着面前的学生们。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以前都是被监考,自己终于升级成为了监考老师,心中不免有点洋洋自得。 这不高二五班的英语考试才开始没多久,她就进入了状态,背着手不停的沿着两侧夹道巡视,每每见到谁坐立不安四下乱瞄,就轻咳着提示,十分敬业。 语文老师大郎依然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端坐在讲桌前摆着他的经典造型,右手臂伸直平放桌上,手里捏本书,起码离自己双眼得有多半米的距离,身体脑袋还极力往后倾斜,左手大拇指时不时的沾着唾沫翻一下书页,架势别扭的让人看着蛋疼。 他见孟薇薇一本正经的样子,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微笑着摇了摇头。 一个小摸底考试,至于嘛!考完都不评成绩排名的,只是让学生们自我检验一下而已,看着都替她感觉累了。 孟薇薇哪里顾得上人家心里的想法,依然自顾自的乐此不疲。 由于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考试,学校根本不会重视,连位置都懒得排,学生们还是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足足溜达了大半场考试时间,终于她在某人身后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出神的看着他的后背和侧脸。 还真没看出来是个才子呢;只是这试卷做的,哎!可惜学习成绩跟长相和文思完全成反比。 她摇了摇头。 奋战了一夜终于把笔记本上的故事看完了,深深的被里面的故事所吸引,老是不由自主的把自己代入到女主角的身上,追随着她的轨迹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梦开始的地方。 故事里贝微微在大学里的生活经历,却是自己永远的遗憾空缺。 游戏,恋爱。 都是大学时代里想做而没能做成的事。 只不过这个故事某人好像才写了个开头,情节都还没铺展开来,自己一直期待的大神也没有现身,好像看看传说中的大神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心中有种戛然而止的失落感,还有些期待。 这会她自己都有点后悔,后悔没等人家写完就没收过来了,如果就此打消了他的积极性,说不定以后就少了一位出色的小说家,这可不好说,虽然写作水平还稍显生涩,稍加历练打磨也不失为一块璞玉。 她在大学里修的是国文,工作后学校里缺少高素质的英语老师被抓了壮丁,这才阴差阳错的教了英语。 受母亲的影响,孟薇薇从小就在浓郁的艺术氛围中长大,上学时期一向成绩优良多才多艺,算的上是一位资深的文艺女青年。 本身还有着深厚的文学功底,大学期间也经常在校刊或者其他文艺刊物上发表一些随笔小文,最起码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在她看来,穆歌写的东西还不够成熟,必须得再修润一下,不然只能算是一个故事随笔,肯定够不上小说作品的范畴。 穆歌正趴桌上做试卷。 这段时间的恶补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哪怕是丢下了十几年的东西,早就忘了个七八;好歹也曾经系统的学习过,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有些看上去十分熟悉的英语单词,即使不知道其确切的意思,也能顺着句子慢慢琢磨个大概。 一张试卷挑挑拣拣做完,倒也没费多大劲,空白只算小部分。 他稍作检查修改,开始估算起分数来。 有把握都填写上的分数,估计最多也就是个刚刚及格;再就是模棱两可之间的答案,顶多能再加上几分而已。 一口吃不成胖子,十来天的功夫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慢慢来咯,不是还有十几天嘛。 他倒是挺会安慰自己。 这也是不求上进之人的共性,什么事都能给自己找到拖延开解的借口;即使天天痛下决心,天天歃血明志,也改变不了骨子里懒散消极的惯能。 对,就是狗改不了吃shi,不知进取! 这会穆歌早就闻到了身边传来的香气,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孟薇薇,一种难以描述很特别的味道,沁人心脾,不同于一般的胭脂水粉和香水味,辨识度很高。 现在还是考试时间,教室里一片宁静,只有些许沙沙书写的声音,大郎更是稳坐阵前,这时候他可没心情跟胆量调戏人家。 不像后世那般风气轮乱,2003年前后这几年可以算的上是最后的纯真年代!初高中阶段的男女交际还相当的纯洁,早恋偷吃的肯定也有,不过只能算是极为小众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学生都还恪守着时代的人防伦理观念。 就是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孟薇薇有什么想法;书上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好吧,鬼才信在这个年代能跟自己的高中老师来一段情投意合、和和美美的狗血恋情;人家不一巴掌呼死你,就烧高香吧!光是周围指指点点的舆论谴责都能让人疯掉,自己脸皮厚好说,人家一个云英未嫁的女老师还要脸面不是。 实际行动万万不行,幻想yy、看上几眼,可不犯法! 所以穆歌只是低着头从腋下用眼角余光偷看,并没有回头。 齐膝的套裙,完美的腿部轮廓曲线,没有穿丝袜,裸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小腿,反射着耀眼的光泽,系带的高跟凉鞋里一对纤秀粉嫩的脚丫,顶着一排俏皮的圆润趾头,每一寸处都是诱惑,端得是好一条夺命香鸡腿! 借用一个后世网络热句:这双腿我能玩一年。 孟薇薇也是配合,站立原地好久没动,一时间让某人大饱眼福,垂涎不止。 您老人家刚刚没收了我的笔记本,就又来抓我小辫,至于嘛!就胡子那稀烂的英语成绩,给我看我都不希看好吧,前面的张晨媛的还差不多。 不会是看上小爷我了吧,对我这么上心? 他暗暗的想。 只是,可惜啊!可惜... ............... “姐,条件有些差,你们娘俩先将就着住几天。” 穆晋东推开房门,打开了灯,拎着行李箱走进房间,四下里打量着对着身后的母女俩轻声说道。 这家宾馆他以前跟领导来过,很正规的一个地方,市里的一些部门宴请招待很多都选在这里,所以不会有什么扰乱,住宿环境相当好,当然价格也是十分好看。 刚才他一怒之下出门后,给几个相熟的领导打了电话,总算得到点能用的消息;刚缓了缓心情,就想起那娘俩还没地方落脚,所以就在旁边这家宾馆里给她们开了一间。 穆晋东这会显然已经平静了下来,只是他刚才那一阵可是被何苇气的不轻。 长得这么正派端庄,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还大城市里来的,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混的,脑袋里净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以为跑过去陪人家睡上几次,就能把何亮换回来? 可笑,太尼玛天真了。 连带着他对何苇的印象都坏了起来。 以前好像听何亮说过她离婚了,这两年一个人在明珠那个复杂不堪的大都市晃荡;穿衣打扮一股子骚气,还指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境遇。 尽管他自己也承认人家长得确实好看,也懒得看上一眼;眼下只想尽完自己的心力,赶紧离去忙些正经事,才不愿在这里跟一个脑子有病的疯女人瞎折腾。 “嗯!谢谢你了。晋东,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何苇依然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拉着女儿走进来。 看着房间里装修的十分考究,干净整洁,显然不是穆晋东说的那样只是临时凑合。 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激之意,毕竟人家一直都照顾着自己的感受,看自己从外地回来的,怕自己委屈不满,吃住什么的明显考虑的过于周全。 “晋东,我是从农村里出来的,没有那么娇贵,以后别再花那冤枉钱,不用那么讲究的。” 她对着穆晋东轻声说道。 “姐,我跟何亮是生死之交,你就是我亲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毕竟刚从明珠回来,怕你一时间不习惯,以后肯定不会一直这样的,呵呵,只此一次啊。” 穆晋东心里也稍有些安慰,总算不是个白眼狼,还知道感谢啊。 “刚才...刚才我有些冲动,对你发了脾气,姐跟你道个歉,真是不好意思了!” 她轻声说着。 “姐,没事,是我有错在先,哎!都是被事急的,我们相互理解下了。” “穆叔叔,我要看动画片。” 转过头看到何宝宝正拽着自己的衣服,满脸期许的看着自己。 小女孩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怎么忍心拒绝,大人不讲究,总不能跟孩子置气吧。 “好的,糖糖想看什么?” 当下走过去蹲在小女孩面前,摸着她的脑袋说着,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更亲和一些;只是他彪悍的气质模样,做起来那样反差的神情着实不易,脸上笑的很是生硬,呲牙咧嘴的让人忍俊不止。 “不许叫我糖糖,只有妈妈才能叫。我要看《蜡笔小新》。” “好的糖糖。” “说了不许你叫嘛!” “叔叔看糖糖那么可爱,喜欢得紧,就让叔叔叫一天好不好?” “嗯..好吧...说话算数哦,只能叫一天奥,穆叔叔跟糖糖拉个勾。” 何苇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凑在一起斗着嘴,有说有笑的围着电视,心里有种莫名的触动,坐在床沿上呆呆看了好一会。 贤惠持家的女人到了那里都是一样,只是一小会何苇就把房间内重新整理了一遍,把箱子里的秋衣拿出来一一挂好,桌几上摆着母女俩的合照,日用品也分明别类的一一码放在梳妆台上...... 不知不觉中小小的宾馆房间里已经有了点家的感觉。 “姐,刚才我打电话打听到一些消息。” 穆晋东正跟小女孩并排一起坐在床沿上看动画,见何苇收拾的差不多了,回过头对她说道: “苏靖麟下午一点左右会在恒丰大厦,到时候我去见见他,具体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没说自己孙子般苦苦哀求了一个退休的老领导半天,人家才勉强答应试着沟通一下。 这人与苏靖麟都是书法爱好者,经常一起出席市书法协会的活动,不过只是正常往来,并没有太深的交情,本不想趟这种浑水,实在是挺喜欢穆晋东为人处世有眼力劲的做派,这才应了下来。 起初穆晋东也是没抱太多希望,没想到这位老领导即使早没有实权,可一些旧日的威望能量都还在,真的帮他搭上了。只不过苏靖麟并没有给出什么具体的说法,对于自己要去拜访他,人家没说同意,也没说不见。 何苇停下手里的活计显然很是激动;从昨晚到现在何亮被抓住都十几个小时了,生死不明渺无音讯,这下总算有了点进展。 她一时间语凝楞在原地。 “姐,你们奔波了一夜,先休息一下,我去接一下我侄子,今天他们放假,我先把他送回家顺便拿些东西。” 穆晋东看看了手表,说完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转过头来又严肃的说道: “呆屋里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更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切有我呢。我走了,姐。” 何苇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穆晋东。 看着他走出去,看着门关了。 一切有我呢! 有多久没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了? 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或者从来都没人对自己说过。 ................. ; 第三十一章 合算 ?前一章字多,分成了两章,本想再多写一章的,看来时间来不及了。 那先就这样吧,请谅解呢! ................................ 穆歌站在校门口的一处搂沿下躲着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显然让学生们有些措手不及,都没见到几个打着伞的,一个个顶着背包或者书本,在雨幕中跑跳着冲向不远处的站台。 今天星期六,中午考完试,学生们就可以回家休周末了。 他没有跟那几头牲口一起走,才没心情陪他们去网吧里受罪。 考完英语后穆歌跟穆晋东打了电话,让他顺便捎自己回家;他们几个人的生意这都十几天了,估计应该有些成果,想问问进展的怎么样了,主要的还是想讨要两个粮饷钱,大手大脚的惯了,老妈一个礼拜给个百八十块真不够花的。 都放学好一段时间了,穆歌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学校里的人都快走光了,只剩下他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天还下着大雨,一时间去留两难。 从校内开出来一辆挂着白色牌照的汽车,掠过穆歌开出去好一段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又倒回穆歌身边。 后车窗慢慢摇下,露出一张清致秀美的脸庞。 张晨媛! “穆歌!要不要送你一段?” 快出校门的时候,张晨媛无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 虽然两人关系很尴尬,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也不怎么好;可再怎么说也是同学,这么大的雨,自己总不能熟视无睹吧。 她心中纠结了一会,还是叫停了前面的母亲。 穆歌心中一阵狂喜。 老天开眼了!老天开眼了! 他盯着张晨媛激动不已,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去。 接着他看到前座里是一个军装打扮的美貌少妇,三四十岁,跟张美女长得很像,正偏着头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呦!莫不是丈母娘吧!跟咱媳妇儿坐一块像是朵姐妹花一般。一会儿趁着她老人家在,可得好好表现表现,给人家留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连忙整了整衬衣,摆出个很谦恭的笑脸;正准备答应邀请,却看到穆晋东开着单位里的普桑车迎面驶了过来,鸣了两声喇叭。 “谢谢你了,张晨媛,我叔来了,你们先走吧!”他极为肉痛的说道。 “恩,没关系,再见呐!” 张美女对他挥了挥手,摇上了窗玻璃。 靠!早不来晚不来,真会赶巧!找机会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机会找上门来还被搅合了。 穆歌现在恨极了穆晋东。 见前座的妇人还在看着自己,他连忙微笑着对着妇人躬了躬身子:“再见,阿姨;您慢走!” 妇人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开动了汽车。 “怎么才来?等你老半天了!” 穆歌钻进车里,一边低头弹着身上的雨水,一边埋怨的对着穆晋东说道。 “出了点事,耽误了。” 穆晋东显然有点心不在焉。 “出什么事了?靠,不是吧小叔,你今天这是什么造型?”穆歌转过头才注意到穆晋东的穿着打扮,感觉很是夸张。 “不管你的事,小孩子别问了。” 穆歌这下才感觉到小叔今天有些异样,心事重重的一直紧锁着眉头;他刚想反驳,突然看到了手刹边的带鞘匕首,抬起头又看到他项上的子弹坠。 心里猛地一惊。 对于当过兵的人来说,子弹坠可不是为了好看随便带着玩的。 它有一个很悲壮的名字“光荣弹”,是战争年代里战士们险于绝境的时候留给自己最神圣的礼物。 虽然现在很少有人再去注重这些,它也早已经泛滥成为一些非主流、追求个性的年轻人装逼耍酷的小饰品,不过仍然有人对它有着十分虔诚的信仰。 穆歌显然很清楚,他小叔穆晋东就是这么一个人。 “叔,出什么事了!”他转过头很是认真的对穆晋东说道:“事情肯定不小,说给我听听,多个人商量比你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瞎琢磨要好得多。” “跟你说?跟你说,你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办法!” 穆晋东苦笑道。 “不能这么算的,你先说说看,也许从我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穆歌这才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来,从来没有见小叔这么凝重过,那么稳重的一个人,竟然有种束手无策的悲哀神情,连子弹坠、军用匕首这种压箱底的家当都带出来了,事肯定小不了。 方才认真的说道。 穆晋东觉得穆歌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件事他实在不想让家里人再牵扯进来,一时间在心中激烈的挣扎了半天。 他又看了一眼穆歌,只见他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 穆歌长大了,脑袋也够灵醒,或许真的能想出些其他办法来。 ... 何苇下榻的宾馆外面,一辆黑色的普桑在雨中停了好久,一直没见有人下来,透过雨幕只能模糊的看到里面静静的坐着两个人,良久。 穆歌听完后心中也很沉重,不知不觉中摸出了口袋里的烟盒,捧着火给穆晋东点上后,他自己也深吸了一口,出神的望着车外磅礴的大雨。 穆晋东双臂支在方向盘上抱着头,心思根本没在这里。 哪里注意到十七岁的侄子正老练的抽着烟,摆出一个犹豫到蛋疼的造型。 雨一直在下。 ................... 临城,恒丰大厦,顶楼办公室。 “苏总,客人到了。”女秘书敲开门对里面请示道。 苏靖麟停下手里的笔,抬头看见跟着秘书进来两个人。 为首一人留着平头中等个,精瘦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皮夹克,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很平常的一张脸面,毫无特点,只是眯着的双眼中透出的寒意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后面一人生的人高马大,穿一件紧身的黑色背心,健壮的跟头牛犊一般。 见苏靖麟从书桌边转了出来,为首那人连忙迎了上去:“麟哥,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苏靖麟点了点头,看了秘书一眼颔首示意她离开。 这是一间极为宽敞的办公室,装修古典考究,很有文人书房的风格,插屏摆件都不是凡品,墙上也挂满了名人字画,整间屋子里都带些浓浓的国风气息,可见此间主人并不是附庸风雅之辈,倒也有些品味。 招呼客人落了座,苏靖麟手执茶壶给客人添水:“子谦贤侄,好点了没有?” “托麟哥福,一切还好,至少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多亏麟哥帮忙才抓住了凶手。”那人站起身来弓着腰,双手虚点着杯子,恭敬的说道。 “呵呵,燕子,别这么客气,咱兄弟俩当年在临城一起拼杀搏命的时候,可没见你这样过;怎么?混的越好,跟哥哥越生分了?” “麟哥,看您说的,没有你哪有今天的彭成彦,我能有今天的造化,全拜您所赐,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我亲大哥。” 彭成彦见苏靖麟提及以前的事显然情绪有些激动,不知想起来曾经的什么。 “好了,不提往事了,喝茶!” 苏靖麟拿起一支烟劝让道:“你们林老大对这件事怎么打算的?人怎么处置?” “林少这次悬的很,离脾脏还差不到一公分,林总原本打算抹了他的。” 彭成彦说完,转过头示意身后站着的高个男子给苏靖麟点烟。 接着说道:“幸好也没伤到其他腑脏,现在就看看林少的具体情况了,再怎么也得废那小子手脚。” “等子谦身体恢复了,好好劝劝他别再沾碰那些粉面的东西了,你不是不知道那东西的厉害。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迟早还得出事;就跟这次似的,人逮住了还好,若是跑掉了,咱们连报警都不能。” “车上的东西不是林少带的,泉城里一起过来玩的几个公子哥自用的,够不上判刑。”彭成彦辩解道。 “燕子,丑话我说前头,我不管你们林老大在其他地方怎么折腾,如果让我知道他往临城放货,到时候可别怪我苏靖麟翻脸不认人。” 苏靖麟掐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脸色一凌,语气顿时生冷起来。 彭成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面色也有点冷。 ............... “小婉,刚才你那同学还挺精神的,对你那么热情,是不是对你有好感啊?” 穆歌刚才见到的那位妇人这会正驾着车;她抬起头看了看后视镜,见张晨媛正望着窗外发呆,遂问道。 张晨媛一头黑线,对母亲的八卦很是无奈:“妈,你好无聊哎。” “怎么?不相信妈妈的眼光是吧,那小子眼里的神情,瞎子都能看出来好吧;也难怪,谁叫我女儿这么优秀来着。少年慕艾,我能理解的。” 张母见这会女儿的心情还是不好,想找些话头来调节一下气氛。 自己平时跟丈夫两人的工作都很特殊,都没多少陪伴女儿的时间,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临城跟着外婆,着实受了不少苦。眼看着现在都出落成了大姑娘,这不都有男生开始注意起女儿来了,心中有些欣慰,同时也有些愧意。 见张晨媛没搭话她继续说道: “光看样貌还可以,也挺有礼貌,其他的呢?要不要妈给你把把关、分析一下?” 张晨媛见母亲越说越离谱,只能佯装生气道:“妈...才没有了,真的只是普通同学而已;这样的天气,随便哪个受了困的同学,我都不忍心好吧。” 说完就扭过头去看着窗外,不愿再跟母亲谈论这些。 “好了,妈不说了,只是你也开心点啊,笨笨总不能陪你一辈子吧,妈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就算你这样整天闷闷不乐,笨笨也活不过来了不是。” 张母继续说道:“要不要妈妈再给你买一只,它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张晨媛一时间有些激动,眼中满盈着泪水,转过头对母亲说道:“它不是狗,它不是!” 声音都有些波动:“你不懂,你不会懂的。” ......................... “事情经过我叔都已经跟我说过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尽快弄清楚伤者现在的情况。” 穆歌放下手里的筷子,对着对面的何苇说道。 他跟穆晋东在车里坐了好一会,早就饿了,一直催促找地方吃午饭。 当穆晋东把他带到宾馆内的餐厅时候,他都有些讶异。 小叔这是发财的节奏啊,平时可从没见他这么奢侈过,这里面吃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贵; 还是小叔对自己最好了,就是舍得为自己花钱。 不过等穆晋东上楼带下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的时候,他瞬间释然了。 哎!自己果然还不够格。 等穆晋东介绍完之后,穆歌还是对面前的女人有些别扭。 阿姨...!哪里拐来的这么年轻漂亮的阿姨,帮我也拐一个呗,带孩子的也行啊。 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光是样貌都不比大花瓶差多少,妆容精致,穿着打扮也很时髦,身材气质更没得说,绝了! 这样的再来一打,自己也不嫌多。 “我打听过了,没听谁得过信。医院里也是,我一个朋友在里面上班,说伤者在特殊病房里,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穆晋东说道。 “那苏靖麟,知不知道你去见他的原因?” 穆歌问。 “应该知道吧,我托的那位领导应该知会他了。” “恩,这样看来,何亮哥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了。” 穆歌想了一会说道。 穆晋东何苇二人听了显然很是费解,纷纷看了过来。 “很简单啊,如果伤者死了,按他们的一贯做法来看,何亮哥肯定会遭毒手,苏靖麟也绝不会见你,躲你还来不及呢。” “对!是这个理,他什么都没说,没拒绝我去见他,也没说不见,说明伤者没死,现在再等我过去谈条件。” 穆晋东一下子转了过来,想通了其中道理,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跟何苇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喜色。 “叔,别高兴的太早了!” 穆歌见二人对上了眼,一副干菜烈火的神情,不失时机的泼了一瓢冷水: “按你们道上规矩,一般怎么处理这事来着?” 穆晋东心一下子又冷了下来,一脸严肃的说道: “一是花钱消灾,二是断废手脚。” 何苇听了整个人都傻在那里。 如果弟弟被人断了一只手脚,不就成了一个废人,就他那死倔要强的性子,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 她越想越不是味道,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晋东,求求你帮帮何亮,求求你帮帮他啊。你说过他救过你的。求求你了......” 她一下子趴过身来,一把拉扯住穆晋东的手臂,尖利的哭叫声让人心里瘆的慌。 穆晋东见状赶紧站起身走到桌对面,站在她身侧劝道: “姐,别哭了,放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何亮少一根毫毛,好了姐,别哭了......” 何苇仍没停住哭喊,只是转过身一头扎到穆晋东身上,搂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腹部呜咽着:“姐求求你,救救何亮,求求你......” 穆晋东一副尴尬的模样,忙乱的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放,整个身体都紧绷僵直着,良久才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放在何苇背上,轻轻的安抚拍打着,嘴里不停的劝说。 穆歌撇了撇嘴。 靠!见了美女也不能打这样的包票吧,脑子进水了,你自己不清楚那是什么情况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一对狗男女。 心里除了愤恨,还有点羡慕。 ; 第三十二章 单刀 ?求推荐,有票的施舍张咯, 没有票的朋友给个收藏好吧! 十四躬谢!!! .................. 临城,beiguan区街道卫生院五官科,下午一点左右。 何宝宝似乎对陌生的环境有着很强的适应能力,这都好一会了,虽然诊室里来来往往的人流不断,都没能打扰到她的兴致,这会她正乖巧的趴在一张椅子上拿着水笔在画本上涂鸦。 穆歌的母亲打发走一名患者,房间里暂时得以安静,她支着胳膊出神的看着小女孩。 中午刚上班,穆晋东穆歌一行人就来到医院,放下小女孩就匆匆离去,其中还有一个明显从外地来的女子,俊俏的不像话。 几个人都面色凝重,她拉住穆晋东再三询问,都没有答案,他只是说一会去见个朋友,先把小女孩放这里。 明显是在敷衍。 小女孩进屋后,就不声不响的一个人玩耍,十分安静听话。长得粉嫩可爱,穿的也很洋气,让人看着都喜欢。 “小朋友,你家是哪里的?”她轻轻问道。 “阿姨我叫何雨棠,我家住在明珠。”面对陌生人小女孩竟没有丝毫怯场,转过头对穆母笑着说。 穆母见小女孩不过四五岁的样子,说话条理清晰,还很有礼貌,不禁心生怜爱:“糖糖,你爸爸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等糖糖再长大一点才回来。”小女孩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很认真的问道: “阿姨,糖糖都会自己穿衣服吃饭了,还要多久才能长大?” 穆母显然听出了小女孩话里的意思,估计她母亲不是离婚就是寡居了,站起身来抚摸着她的脑袋笑着说道: “快了,糖糖很快就要长大了。” 小女孩笑了,显然很开心。 ............. 一辆黑色的普桑停在恒丰大厦门口有一会了。 车里的三个人谁都没心情说话,气氛很是凝重。 对于一会将要去的地方,大家显然心知肚明。 苏靖麟作为临城道上的老资格巨头,他的大本营恒丰大厦可不是什么好的去处,虽不至于龙潭虎穴,也差不到那去。 再说何亮这事,即使人家不会要了他性命,也不会把买命钱看的太重,有了一座大厦谁还差乎那三瓜俩枣;估摸着一会上去肯定会有一番闹腾,要想何亮他完完整整的出来,绝不会轻松了。 “叔,要不要再叫几个人,我实在不放心;要不然咱们报警吧。” 穆歌知道小叔身手很利索,一般三五个人围不得身,不过那只是针对普通人;要是社会上的冲突,以命相搏的话,谁都不敢说自己能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不是。 “没用的,咱们跟苏靖麟比人多,那才是个笑话;不是不想是不能,去谈条件而已,又不是去砸场子。” 穆晋东说着抬头看了看后视镜,见何苇看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接着对二人说道: “好了你们俩在车上等我,我先上去看看,等我下来。” 他知道一会上去的话,如果亲眼见到何亮受辱,保不齐自己会动手,上去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累赘,还不如自己上去。 说完穆晋东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何苇见他下车,没管他刚才说的话,忙不迭的紧跟钻出了车门。 穆歌也是心中不忍,他知道穆晋东的性子,怕他一时间上来了脾气,动了手,肯定得吃亏。 再怎么也得跟他上去,就算帮不上手,要紧要忙的时候也得死命拉住他,何亮的生死自己可以不顾,小叔可不能陷进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千万不能冲动。 想到这里,哪里还能坐得住。 穆晋东刚走进大厦的旋转门,转头就看到二人跟了进来。 一时间火起,板着脸大声说道道:“你们跟来干什么?又不是上去吃席,赶紧回去。” 见二人都没说话,仍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穆歌!” 都尼玛刺头,看样子只能一个个劝了,闹心。 他对着穆歌说道: “知道你担心我乱来,小叔跟你保证,绝不会动手,听话,在下面等着。” 转过头又看着何苇,酝酿了好一会才柔和的说道:“姐,我说过的,何亮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我在,绝不会让他有丝毫损伤。你跟穆歌在下面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穆歌正想反驳,却被穆晋东一眼瞪了回去,只能姗姗说道:“叔,我不上去可以,你必须牢记你刚才说的话,我在下面等你,20分钟后你不下来我就报警。” 他有些无奈: 跟小叔这头倔驴顶着干肯定不行,弄不好得挨揍,火气上来了他谁的帐都不买,还是一会看情况随机应变吧。 穆晋东有些欣慰,应了一声转身走到电梯口。 再回头时,却看到何苇还在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怎么?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怎么地(di)?” 他极为缓慢的转过身来,稍偏着头,眼镜眯缝起,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语气有些森然冷冽,好像在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回去!” 何苇没有接话,只是抬起头,毫不畏惧的盯着穆晋东的双眼。 穆歌在一旁看二人又拧上了,不禁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我看你们一对狗男女谁能彪过谁。 一刚一柔,鹿死谁手方未得知。 真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啊。 这才有意思嘛。 他暗自想道。 只是穆晋东的举动让他彻底呆滞。 “跟你再说一次,男人的事,女人少插手,收起你那乱七八糟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老子还没死,轮不到你出来丢人现眼。” 只听的“pia”的一声脆响,穆晋东抡起胳膊照着眼前那张俏脸上就是一巴掌,力量极大,打的何苇直接往后一个趔趄。 “真尼玛欠收拾!滚蛋!”他怒骂道。 门口等电梯的人一个个瞠目结舌,愣在原地不解的看着二人。 穆歌更是大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感觉自己的脸都在隐隐作痛。 眼见着何苇踉跄了几步才站住身子,抬起头来,捂也没捂一下,站在原地依旧是昂着头,倔强的死死盯着穆晋东。 左侧脸上一时间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嘴角上都殷出点点血珠。 血红血红的一大片,在一张粉嫩白皙的脸上分外的醒目。 靠,小叔太牛b了,对着这么俊俏的一张脸,怜惜都来不及,还真舍得下手。 穆晋东见她仍不知所谓,还是一副慷慨赴义的样子,一言不发的慢慢走到自己跟前。 他皱了皱眉头,猛地又抬起手来。 何苇眼都没眨一下,高昂着头把脸侧对着穆晋东。 眼中带着坚定,似乎又有些不屑一顾。 那神情好像在对穆晋东说: 你打啊,接着打啊,有种打死我。打不死,我今天必须跟你进去。 两人斗鸡一般僵持了好久。 终于穆晋东还是没有打下去,收回了手,咬着后槽牙,紧绷着咬肌,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疯娘们,真尼玛服了你了。” “叮”的一声,他转头见电梯门打开了,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去迎着人流挤了进去。 何苇愣在原地,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谁知道穆晋东却收了手认怂。 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见这会电梯口的人慢慢都走进去了,某人更是在人群最里面,头侧到一边愤恨的欣赏着电梯边墙上的贴画。 心中一动,连忙低下头疾走几步跟了进去。 .............................. 电梯里的人慢慢减少,里面的空间也渐渐宽敞,最后只剩下穆晋东跟何苇两人,一人靠在最里面的内壁上,一人站在门口面对着电梯门。 随着电子屏上的数字慢慢增长,快到顶层了。 一时间气氛颇为怪异,电梯里安静极了,两人似乎都能听到对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穆晋东背倚着后墙,手抄在口袋里,双脚jiao叉支地,偏着头静静的看着眼前女人窈窕的后背。 还是早上的那身打扮,只不过换了一件修身的米色长款风衣,脚上穿了一双半高跟的棕色小牛皮靴。 茕茕孑立,如暴风雨中一颗倔强的小白杨。 不知道怎么,他心里又是一阵怜惜,牙根软软痒痒的,想咬紧牙关,都很是费力。 电梯停了下来自动开了门,何苇看着这才15楼,顶层还没到,犹豫间被后面一人拍了拍肩膀,穆晋东没说话掠过她,径直的出了门。 “两位留步,上面不对外开放,请回!” 二人还没走几步,就被旁边房间里出来的一个黑衣打扮的男子叫住。 “你好,我跟苏总有约,请你通报一下。” 那人听闻,见穆晋东一身劲装打扮,面生的很,更不像是来办事的。 于是对着屋内偏了偏头,紧着着又走出来几个人,都是一袭黑衣短打,为首一个长发男子穆晋东认识。 常胜! 道上所有人都不愿意提及的胜利哥,心狠手黑,更是听说身上背负了好几条人命。 其他房间好像也听到了动静,陆续又有数人走出来。 一群人把穆晋东二人围了起来,各自分开站定,更有人封住四下出入口的门路,都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们,目光颇为不善。 何苇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有些心畏,悄悄的靠近穆晋东,站在他身后。 慌乱中不知不觉中手被人握住,轻轻攥了两下。 那只手温暖而宽厚,虽然上面的茧皮坚硬粗糙,磨砺着她手上嫩肉有些划疼,却让人有些莫名的安稳。 她心中一紧,犹豫了片刻并没有抽出,只是抬起头看着穆晋东。 他的目光中满是鼓励,像是在说那句她回味了好久的话: 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渐渐的她也安定下来,靠贴在穆晋东后背,手里紧紧攥着他的手。 穆晋东面无表情的盯着常胜的双眼,即使对面人的眼神如刀刺针扎般让人不适,他微眯着双眼中亦毫无畏惧。 不过仔细看的话,定能看到他攥握何苇的手背上,已经绷起来了丝丝青筋。 对于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永远摸不清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只有几秒,又好像过了十分一刻。 何苇也感觉到了他的压力,忍着疼痛用力回握着。 “穆晋东?” 常胜的声音有些低哑,听起来着实费劲,像是两张砂纸在摩擦一般。 “是我!”穆晋东应了声。 常胜对着旁边一个黄头发的青年偏了偏头,那人会意,走到穆晋东面前伸出双手上下搜摸了一遍,终于手停在他后腰处。 见穆晋东没有动仍只是看着常胜,黄毛慢慢掏了出来; 是一把带鞘的军用作战匕首。 他回头看了一眼,伸手递给常胜。 然后继续走向何苇,猥琐的扯了扯嘴角,舔了舔唇。 只是手还没靠近,就被何苇皱着眉头闪过身去。 黄毛抬起头却见到穆晋东张开一只手臂把那个女人护在身后,双眼正怒视着自己。 “胜利哥,一个女人家,没必要这样吧!” 穆晋东转头对着常胜说道。 常胜没说话只是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但是四周的人已经紧靠了过来。 穆晋东看到何苇正盯着自己看,眼睛里满是惊恐。 他没说话,目光跟何苇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松开她的手,站其身前轻柔地脱下了她的外风衣。 谁曾为自己解衣。 谁曾让自己迷醉。 身体被穆晋东双臂所环绕,扑鼻而来满是他身上的气息,平静的目光中似乎还带着些怜惜。 何苇一时间有些痴了,只是呆呆的凝视着穆晋东的双眼,任其施为。 黄毛接过穆晋东丢过来的风衣,掏摸了一番,紧接着对着何苇的身体,上下狠狠的剜了几眼,咽了口唾沫,转头对常胜点点头。 “走吧。” 常胜背过身丢下两个字,顺着走廊往里走去。 穆晋东低下头,找到何苇的手,轻轻的握住,拉着他跟了上去,走近黄毛的时候,更是一把扯过来他手中的风衣。 黄毛都没有理会,只是用猥亵的眼光紧紧盯着何苇怒绷的后臀曲线,捻着手指放于鼻尖闻了闻,露出个极其陶醉的表情。 ......................... “麟哥,人来了。”常胜在门外说道。 “恩,进来吧。” 听到里面回声,常胜把玩着匕首走了进去。 站在门口的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穆晋东攥了攥女人的手。 何苇昂起头来盯着他,目光坚定而从容,微微一颔首。 恩!有你在,我不怕。 她似乎在说。 ; 第三十三章 忽悠 ?谢谢。江南*无尘。朋友的推荐票,谢谢捧场! 当然还有。稻草人。老铁,每天14票我都记得,来香一个! 说个事,其实这章的某人是临时加的戏,一个龙套硬生生的被自己写成角了。 真不知道怎么给她定位,只能走着看了。 ................. 大雨一直在下;城里拥堵的街道上,奔波着忙于生计的人们,他们穿着各种颜色雨衣的身影,在丝丝的雨里,像是一粒粒找不到位置的棋子;灰蒙蒙的建筑屋顶上,缩头呆立着几只流浪的鸟雀,给阴郁的天空加添了一些悲凉。 而此刻穆歌满腹焦虑的心情,也随着慢慢沉重起来。 早就过去了二十分钟了吧,怎么还不见小叔他们下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小叔动手了? 要不要报警? 算了,报了警反而更不好收拾,持刀严重伤人起码也得去东池蹲个几年,还不如私下里了结。 而且何亮还被扣着,一旦经了公肯定算是跟人家撕破了脸皮,后果更为严重,整天被临城道上的苏老一惦记着,这日子搁谁谁都没法过。 这会穆歌正蹲在恒丰大厦门口抽着闷烟,干着急却没办法。 刚才他自己上去一回,只不过也是到十五层就被人挡了下来。 没有人引领,没有预约,想上去见苏老大士肯定没辙;毕竟是人家大本营,光他亲眼看到的就有七八个黑衣保卫,估计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 他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打不过骂不过,除了飞进去,其他的想都不用想。 即使穆歌能从记忆里很清晰的知道他苏靖麟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也白搭。 好像是就是这几年他在外地出了车祸,客死异乡;这在当时可是临城轰动一时的大事件。 只是这不能当做筹码吧! 总不能贸贸然上去跟守卫说: 兄弟,本仙掐指一算,你们老大快死了,赶紧焚香铺毯请我上去给他破解破解。 估计最轻也得被揍一顿然后丢到精神病医院去,被人从十五楼丢下来都有可能。 再一个,现下世事的轨迹跟梦中明显有了不同的走向。 何亮的事梦中都没发生过,若是按蝴蝶效应的说法,跟何亮有牵连的苏靖麟的未来走向肯定也会跟着改变,鬼才知道人家还会不会再出事挂掉。 艹,想了半天还是跟没想一样。 穆歌蹲在大门口抱着脑袋好一阵搓揉,平时一丝不苟的发型都有些凌乱,像是火车站前被人摸光了一年血汗的民工兄弟一般无助落寞。 一辆黑色大奔从雨幕里开了过来,停在了大厦门口。 .....齐b.88888,还尼玛重生梦回穿越呢,同行们怎么混的,咱怎么混的;再混上多少年才能混成人家这样,差距太尼玛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雨天的原因,人们容易忧愁敏感,穆歌现在无论看到什么美好,都感觉是在赤裸裸的打脸,在往自己心里插刀子。 车停在穆歌身前,车后门正对着他也就米吧距离。只见前门打开,小跑过来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弓腰撅腚的打开了后车门,pi股都快顶到穆歌脸上了。 一心不顺,八下添堵。 我蹲这儿碍着你了怎么滴,不能往前开开,没看见小爷我正蹲这冥想修行啊。 什么素质! 他很是愤恨的想。 只是当一条纤细修长的粉腿从后门伸出来的时候,顿时让他把所有的不满都抛却到脑后去了。 靠,又是一条够玩一年的腿! 穆歌眼镜都直了。 这货又犯了贱性,连自己来干什么的都忘了,只是吞着口水顺着面前两条光洁的美腿,往上扫描。 跟自己脚上同款的女士白色耐克板鞋,浅色的牛仔热裤,裸露出一对逆天的长腿,着一件鹅黄色的宽大凉衫,低头间,沟壑深不可测,更显得凶器傲人。 穆歌心里早已按耐不住了,心里暗暗祈祷: 千万别瞎了这身材,在这年代能看到这样一条没p没修没动刀的纯野生长腿,着实不易,脸蛋稍稍给点力啊。 终于正主从车里钻出来了,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留着清凉的短发,精致白腻的鹅蛋脸,五官极为精致,剑眉星目,妩媚中带些英气。 美女下了车,站在他面前,那双大长腿从离他都不到五十公分的地方掠过,带起一阵令人迷醉的香风。 穆歌的祈祷终见得成效,显然超乎了他原本的想象,不但给力,而且是十分的给力。 总算看到个能跟大花瓶有的一比的美女了;确实养眼,自己这半天没白蹲,值了。 为毛一见个美女就拿来跟大花瓶对比呢? 还有这美女怎么看着就那么眼熟呢? 闭着眼镜煽着鼻孔,陶醉在香气中的某人突然想到一个人来。 ...苏胜楠? 穆歌一时间想起来了,这不是高三的苏亚楠么? 临城二中里最出名的两个学生,丁宁、苏胜楠。 男的是所有女学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成绩好,长得帅,人品没得说。 女的更是号称临城二中有史以来最漂亮的一个,没有之一;高挑性感,堪称全校男人的梦中情人,只是从来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学校里光因为骚扰她而转学的都不下十个人了。 无他,听说她家里有着社会上的背景,连学校里整天张扬无比的孟誉山、夏志杰几个人见了她,都得老老实实的堆着笑叫一声“楠姐。” ...苏胜楠...苏靖麟... 莫非... 穆歌一个激灵赶紧起身,胡乱的对着身后的玻璃门窗拢了拢发型,抬脚追了上去,嘴里喊道: “苏胜楠!楠姐!等一下!” 苏胜楠进了大门还没走多远,隐约感觉好像后面有人再叫自己名字,她偏着头,抬手摘掉耳机,转身看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对着自己招手小跑过来。 一张帅朗的脸上带着笑,白色的修身衬衣扎在一条瘦腿的天蓝色牛仔裤里,稍挽起裤脚露出脚踝来,倒是挺干净舒心。 自己好像不认识吧? 而且刚才蹲门口的那个人也是他吧,贼眉鼠眼的盯了自己好一会,目光那叫一个猥琐,自己差点没把三十八的脚丫子印到他脸上去。 见苏胜楠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着自己,皱了下眉头。 穆歌赶紧扯上笑脸介绍自己:“楠姐,你好,我是高二五班的穆歌,前天在食堂刷碗时候,我就在你旁边呢,你不记得了?” 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能跟人家有什么关联,穆歌连忙把这种八竿子打不到的事都搬了出来。 “哦...你找我有事?” 苏胜楠轻声问道,不知道是真记起来穆歌这个人,还是只在客套。 “那个楠姐...” “叫我名字就好了,不用叫我姐。” 人家意思很明显,别套近乎,跟你不熟。 “哪能呢,怎么说你也是高三的学姐,叫声姐不为多。” 穆歌脸皮早就能抵御刀劈斧砍,即使对面美女的冷着脸不爱搭理,他仍涎着脸笑着硬往上凑。 “奥,我想起来了,被张晨媛拒绝的那个穆歌是吧?” 苏美女终于想起来了某人到底是谁,她和张晨媛同是学校里的知名美女,显然对对方的小道绯闻很感兴趣,连带着某个炮灰也回忆起来。 穆歌满头黑线,心中极为愤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的一世英名啊! “说吧,小学弟,找姐姐有什么事!” 不知道苏胜楠是不是双子座的,有着两面人格,刚才还冷言相对,这会突然就热络起来。 她笑着说道,只是不知道是礼节使然,还是突然想起某人犯下的糗事而乐的。 穆歌更是被雷的满头大包,彻底凌乱。 丫不当演员真可惜了,变脸那叫一个快,阴天到晴朗无缝链接。 不过笑起来的样子确实好看,露出光洁耀眼的一排小碎牙。 “姐,我跟你打听个人,不知道咱市书法协会的苏靖麟苏老师是你什么人?” 穆歌迂回道:“我想找他有点事。” “苏老师?...苏老师?...” 苏胜楠一边嘀咕了两声,一边捂住嘴吃吃的笑,眼睛都弯成了两道月牙儿。 “姐?你没事吧?” 没说错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难不成要我问临城的苏老大是你什么人?我找苏老大来谈判的? 他见苏胜楠这会扶着腿弯着腰乐的不行了,很是费解的问道。 那里蹦来的呆小子?看起来挺精神啊,脑袋缺根筋怎么?真不知道苏靖麟是谁吗?还苏老师。 苏胜楠想着,忍住笑打趣道:“你找他干嘛?” “是这样呢,我在文化宫看到一副苏老师的字,十分的仰慕,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书法,只是一直都是一个人胡乱摸索,最近正在临摹苏老师的字体,总是不得要领;想来请教请教苏老师,让他给指点一下。” 穆歌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并配上十分专业的表演,一时间把一个求知若渴的迷途小羔羊演绎的活灵活现。 “他的字不怎样啊?我看起来乱七八糟的没点美感呀。” 苏胜楠看着某人的表演,逼真的有些假,她有点心疑,遂说道。 “姐你可不能这么说,苏老师的字已经脱离了基本框架结构的范畴,有了自己的特色风格,这才是大家风范,这才是我敬仰的地方;就比如毕加索的油画一般,抽象到了极致,还有张旭的草书,乱草如麻;都各有其独特的内在,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 拍马屁不花钱,只要拍马屁能上去,拍一天咱都不来重样的,自己也只是隐约记得苏靖麟爱好书法,鬼才见过他的真迹,一时间也不好再具体夸赞,只能说些万金油般的话句,以免话多失言。 见苏胜楠听闻之后,一时间眨着眼睛眼睛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她似乎有些动摇,穆歌连忙加了吧劲: “我刚才上去一次,只是被拦了下来,这不正巧看到您了,姐,如果得不到苏老师的点化,我估计自己书法上的瓶颈很难有所突破,还希望您老人家看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就帮我一次,穆歌感激不尽,将来必有报答。” “好吧,跟我来吧!” 苏胜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穆歌的表演,还是被忽悠的没楞过神来,竟然答应了。 穆歌心中一喜,连忙跟了上去。 成了! 咱“铁齿铜牙金不换,诚实可靠小郎君。”的雅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专注坑蒙拐骗十几年! 这种无知的小丫头片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得意的想。 ; 第三十四章 暗战 ?求票票啦,没票票给收藏,没收藏,给个评论咯! 十四躬谢! ....................... 果然这是个刷脸的社会,脸能当饭吃,能当钱花,能当装逼的资本,当然还能当门卡。 十五层里的一众黑衣保卫,见到苏胜楠上来,一个个温顺的像只小绵羊一般,低头哈腰的样子让穆歌极为不齿。 看着面前摇曳着身姿的苏胜楠,挺胸凹肚高提臀,走的那叫一个潇洒,他也不禁也壮了胆气,直起背也跟着晃荡起来,看旁边有人还在盯着他看,他都敢直接怒瞪回去。 端得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刚才一时间没注意,这会他才发现苏胜楠竟然不比他矮多少,起码也得一米七五左右,算的上是个高妹了。 两条腿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更显修长秀润,有点胳肢窝以下都是腿的意思,目测得有个一米二十左右,确实逆天。 只是再看着人家胸是胸,腚是腚,有模有样甚为壮观,想到大家同样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人家熟成这样了,自己尼玛毛都还没长齐...不免暗自神伤心中满是委屈。 太伤人了,嘛时候咱才能磨砺出鞘啊。 去往顶层的独立电梯里,只有他们二人,这会谁都没说话,颇为安静。 一个是怕说多了漏了陷,另外一个从早就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穆歌?你没骗我吧?你真会书法?” 苏胜楠琢磨了好长时间,还是感觉不对劲,盯着穆歌问道。 穆歌被她看的有些发虚连忙把自己的手伸过去,放在她面前说道: “姐,你看看我的右手,手踝是不是磨的都有茧皮了。” 我会不会书法,现在又不能写出来给你看,都到这份上来,再被识破就太亏了。 他灵机一动,抬起自己因为前段时间痴迷电脑而磨出来的鼠标茧,指给她看。 苏胜楠瞄了一下某人手腕,果然见得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模糊的一小片深印,她眨了眨眼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 穆歌见状,趁热打铁的接着张开右手说道: “你看我右手执笔的地方是不是也有点发黄,还有手心上也有茧皮是吧!这都是常年累月的练字留下的啊。哎!可惜了我这双手,教我们音乐老师的刘老师都痛惜了好几回了,说我不去弹钢琴真是白瞎了。我跟你说啊,姐......” 说话有时候也有瘾,有些人一旦话匣子打开了,即使是平时很懒语内敛的一个人,也能生生把人说的烦透。 更别说某人磨炼了三十年的嘴皮子,好不容易找到了绝佳听众,一时间滔滔不绝起来。 穆歌掰扯着自己刚被烟熏黄的食指中指给人家看,巴拉巴拉又是一通忽悠。 只是他自己都没想道毛笔字的握笔法跟硬笔不一样,根本不一样的磨损位置好吧,还有手心跟写书法有个毛线关系。 不过只看效果还是挺好的,苏美女好像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这会点着头似乎彻底相信了。 某人不像同学们说的那么闷啊!挺有意思的一个小学弟呢。 她想。 苏胜楠跟穆歌肩并着肩的走在一起,被他的话逗的乐得不行了,时不时的捂着嘴笑起来。 ................ “爸!” 苏胜楠一进屋,就热情的奔上书桌前去,一把拉住苏靖麟的胳膊,那里顾得上他手里拿着印章,正一副庄重的神情,准备往面前的作品上盖印。 “楠楠,莫闹!” 苏靖麟连忙躲开,一脸庆幸,对着女儿露出个很讨好的笑: “爸爸可是酝酿了好几个月,才写出来这一副字,算得上我生平巅峰之作,就还差个章了,乖听话!等爸爸忙完!” 还好没弄花,若是污了纸面,一副大作断然会变成一张废纸,他这段时间的心血化水东流,还不知道会有多心疼。 只见他连撅着嘴的女儿都没顾上,赶紧小心翼翼的盖好印章,这才站起身来,抱着胳膊欣赏自己的作品。 良久才想起来一边的女儿,见她仍然撅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他连忙从书桌里面走出来,双手揽着女儿的肩膀安慰道: “乖女儿,爸爸错了,不该冷落你,好啦好啦,一会忙完事,下午带你去买衣服好吗?” 见父亲如此说道,苏胜楠这才好转过来,她自己也知道父亲迷恋书法,专注写字的时候最容不得别人丁点打扰,抬起盯着父亲: “你自己说的啊,下午陪我,别反卦!都多少回了你自己知道,哼!” “怎么会,今天一定陪你去。顺便到医院看看你子谦哥,他出了点事,你也好久没见他了吧!” 苏靖麟拍着女儿的脑袋溺爱的看着她说道。 “对了爸,我带来一个同学,他是你的一个粉丝,对你可敬仰了。” 双子座的两面人格又一次出现了,苏胜楠只一会就喜笑颜开,腻在苏靖麟身上,那里还有一点刚才赌气的模样。 只是她都没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其他好几个人在,看他们父女俩在那里大秀恩爱,几个人不免有些莞尔。 传说中的苏老大也有这么有爱温柔的一面啊! “穆歌!进来吧。” 苏胜楠弯着眼睛开心的对着门口说道。 她都没苏靖麟答应,献宝般的想给父亲一个惊喜。 苏靖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眉头,似有察觉。 而站在门口一边的穆晋东,咋听到穆歌的名字却一下子把心提了上来,转头看向门口,一脸凝重。 他跟何苇早进到屋里来了,只是没人理会他俩,苏靖麟站在书桌前聚精会神的写着字,头都没抬一下。 常胜自己默默的走到中间,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把玩着那把匕首。 常胜对面坐着一个精瘦的男子,平头中等个,三十来岁,平凡至极的一个人,见穆晋东走进来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就又继续闭目养神。 只是这一眼,就让穆晋东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这真不是仙法气功,真真的有些心虚发寒。 他对这种眼神很熟悉,也对这人的气息感觉很熟悉。 说句实话,论起打架斗殴,人高马大的人确实占便宜,就跟这人身后的那个肌肉棒子似的,那种体格的人打起架来,一个人打五七八个绝不在话下。 但是要是以命相博,还是要数这种个头不算太高,身材精瘦的人,身手利索灵活,懂点拳脚、刺杀术那就更了不得了。 穆晋东在部队上参加演习时候,有幸见到了一支传说中的小队,他们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个样子,而且眼神也似这般让人望而生畏。 对!那是杀气! 杀气?谁都不知道杀气是什么,虽然无影无形,但是你不能否认它确实存在。 杀过人的人和普通人会一样。 笑话! 上过女人的男人能跟从没沾过女人味的童子鸡,心态行为上能一样? 男人看女人一般看腿看腚看胸看身材,童子鸡还没脱离看脸的范畴。 能一样? 同样,一个杀手每每看到一个值得他关注的人,第一眼就是看他的弱点,找寻其必杀之处。 看你的前心后心,看你的耳门蛋根;测算能用哪种最简洁的方式,把你一击致命;把人当做桌板上的一具鱼肉尸骨来看,你能不寒心! 单挑群架穆晋东还从来没怯过谁,就这个五大三粗的肌肉男他感觉自己对上也是不虚。 只是如果对上那人,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他原本还有些乐观的想法,这会却一下子心中悲凉了起来。 没人招呼理会,他跟何苇两人都不知所措,只能站在原地,就这么一直等待。 看了看墙上的钟表。 三十七分钟了。 ..................... 拦在门口的两个人听到里面苏胜楠的声音,没有再为难穆歌,终于放下了一直抬拦着的手。 原来是她爸爸,还真没看出来是个黑道的大小姐! 不知道人家的大佬父亲一会知晓了情况,会不会怪自己骗他女儿? 算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见机行事了,都来到这儿了,还能退回去不成。 穆歌对着二人笑了笑,整了整衣衫,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极为宽敞的办公室,只用了雕木花栏隔开一间小的卧室。 书房客厅一体,装修的极为考究,摆件挂饰也很有雅致,不难看的出此间主人是个儒雅的文人。 进门入目处就是一张宽大的书桌,上面整齐的摆着文房用品,背墙上挂着一副字,上书: 谋而后动 钢勾铁划,极其出彩,端得是一笔不可多得的好字。 字的下面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白皙英朗短发偏分,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文人绸布衫,白色绸裤一双黑色老布鞋;确实显得儒雅风流,不难想到年轻时候也应该是一等风采。 这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枭雄了吧。 苏靖麟! 只见他这会正皱着眉头盯着穆歌,颇有些怒意。 而苏胜楠却在一边开心的笑着。 似乎在对穆歌说: 过来呀,呆子,你要见的正主在这儿呢! 这时穆歌已经注意到屋子里早有了不少人在。 穆晋东跟何苇站在门口处,也只算刚刚入门。 估计这会被人冷晾了,还没开始,来的正好。看来人家很没当回事啊,不是太好办了。 其他几人穆歌没有注意,估计是小弟马仔之类的喽啰。 他没注意人家,人家也没注意他,见只是个年轻人,估计也没放在心上,仍该玩玩,该睡的睡。 “穆歌,这就是你仰慕已久的苏老师!还不来叫老师啊!” 苏胜楠显然对穆歌已经深信不疑,还忙着帮他扶梯子。 穆歌早被苏靖麟盯得头皮发毛,哪里还敢在人家面前再调戏他女儿,刚才在外面可听的真真切切,人家对女儿可是宝贝的很呢。 他抬脚走上前去,只是略过穆晋东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 穆晋东紧紧抿着嘴,老穆家祖传的一双单眼皮桃花眼,被他生生的眯成了一条缝隙,双目中满是凝重和担忧。 穆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坚定的走开。 “你好,苏伯伯,我叫穆歌,是胜楠姐的高中同学,很荣幸见到您。” 穆歌站在书桌前直视着苏靖麟的眼睛说道。 苏靖麟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似乎再嘲笑穆歌的自不量力,又似乎是对他欺骗自己女儿的愤怒。 “好了,穆歌,我爸还有事,等他忙完你再问他咯,咱们不打扰他了,走我带你去隔壁上网去。” “楠楠,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什么吗?” 苏胜楠正想上去拉穆歌离开,冷不丁的听到父亲说道,一时间手搭在穆歌手臂上,楞在原地,很是费解的看着她父亲。 “千万别太轻易相信男人的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苏靖麟语气有些低沉,又有些冷厉。 苏胜楠转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穆歌,死死的盯看了他好一会,仿佛又重新认识了他一遍: “你在骗我?你根本不是来找我爸爸指教书法的,你在骗我?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她的声音平静的让人发虚,怒睁着的一双杏柯大眼中满是不解和压抑着的愤怒。 穆歌一时间被她的眼神灼的有些难受,感觉心中某些坚硬的东西被一点一点的敲碎。 梦中经历了多少红尘粉阵,说过多少鬼都不信的甜言盟誓,欺骗了多少人的单纯无知,狠心踹开了多少事后纠缠不放的疯痴女人。 他以为自己的内心早已经无比的坚硬,曾经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只不过逢场作戏而已,只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 可是这一刻,面对着这一张写满是不信和质问的俏脸,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 “姐......对不起!我...你听我解释...” “谁是你姐,离我远点!” 苏胜楠一把甩开他的手臂,冷着脸死死的盯着他的双眼,恶狠狠点着头的说道: “好,很好!你小子给我等着!” 说完迈开两条大长腿,径直的走到书桌一旁的老板桌后坐了下来,丢给穆歌一个转椅背面,抱着胳膊气鼓鼓的小脸,一言不发。 茶几旁边几个人,早就一边扯着嘴微笑着摇头了。 父亲女儿馊女婿,一家三口的家庭谍战大片,情节跌宕起伏,表演生动自然,端得是一部绝好的狗血大剧。 只是结局太草率,如果女儿上去愤恨的补上几巴掌,老丈人操起砚台笔墨暴揍一顿,再或者馊女婿反抗一下,这才好看嘛,怎么也加点动作戏不是。 情节不够,动作来凑! 何苇也是看的一头黑线,不知不觉的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穆晋东。 穆晋东也似有感应,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个很是无语的神情。 “可以啊小子!行!我记住你了,穆歌是吧?好,非常好!有种!” 苏靖麟竟然笑了: “你们三个是一起来的吧!来吧,既然都来了,那就把事论论,赶紧做个了断,省得我跟着瞎操心。” 他说着走向茶几,一边看了女儿一眼。 苏胜楠正在椅子背后偷瞄,见父亲看过来,一下子扭过头去,四十五度看着天花板,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才不出去呢!我要看戏! 似在说。 苏靖麟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柔情。 常胜见他走过来,连忙从末座起身,匕首都没顾得上拿,恭敬的接引他入了主座,站其身后,对着门口说了一声: “大牛,关门!” 苏靖麟慢慢坐下,满脸的庄重肃穆,一改刚才斯文儒雅的柔和模样,竟有些渊渟岳峙的感觉,人还是那个人,一站一坐,一正一闲之间竟变化如此之大,让人不禁感叹不已。 穆歌也终于知道了某人的性格秉性,确实遗传的很彻底。 变脸世家啊。 他想。 “都过来吧!” 苏靖麟坐在主位上,接过侧方彭成彦递过来的水杯。 他轻轻掸了掸高沫,呡了一口,头都没抬的低声说道。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穆晋东对穆歌点了点头。 一起靠了过去,站在末座位置,直面朝对着苏靖麟。 一时间谁都没有在说话,气氛颇为怪异,只有苏靖麟吸溜着热茶水的声音,和穆歌三人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苏胜楠早就转过身,两臂支在桌上,修长纤秀的手指叠叉在一起,把下巴搁上面,只是个子太高了,凶器都大半摆在桌面上,鼓鼓囊囊的两坨,令人不禁有些担心桌子的承重能力。 她眼神中带着些期待的神情。 好戏要开始了。 ; 第三十五章 初战 ?牵扯到的一些具体的时事细节,请勿深究,只是故事需要而已。 哎!点击好可怜,收藏也好可怜。只有推荐200多了,谢谢兄弟们! 有你们在,我刷单机也有了力量! 感谢《稻草人》《江南无尘》《有梦无悔》老铁们一如既往的支持!这章敬献给你们! 十四躬谢! ........... 下午两点般左右,临城,恒丰大厦。 雨一直都没停,竟还有点越来越大的架势;或许是由于室内长时间的过于安静,这会人们才注意到,外面的大雨正肆无忌惮的的打在窗玻璃上啪啪作响,犹如在为即将上演的一幕戏剧奏响着背景音乐。 恒丰大厦十六层顶层,宽敞的办公室里,一行八人或坐或者站立,良久都没人说话,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让人连呼吸都不禁小心放轻了下来,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雨打窗台声,一时间气氛极为凝重。 苏靖麟端坐在位置上,神情恬淡;时不时的,捏着青花瓷茶盏的底座送到嘴边,轻轻摇着头吹一吹热气,抿上一口。悠悠然丝毫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心理感受,只是自顾自的品着茶水。 良久,才见他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茶盏,从几案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稍一偏头被身后的常胜点上,深吸一口,吐出淡淡的烟气。 “北关穆晋东是吧?听说这阵子你跟宣传部的黄建科长、一孔桥的赵大龙、红旗几个人在工地上折腾的挺欢快,没少来钱吧?” 闭上眼睛感受了第一口烟韵的苏靖麟,慢慢的睁开来双眼,十分平静的对着穆晋东说道。 终于来了。 穆晋东吞咽了一口口水,暗地里攥了攥双拳,微微露出个笑脸,不卑不亢的说道: “麟哥不愧是麟哥,连咱们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晋东实在佩服。” 他缓了口气接着说道: “托麟哥的福,只能算是混口稀饭裹裹肚子,咱几个都没什么其他本事,也没有其他好路子,穷混而已。” “我就纳闷赵大龙那个呆货,不好好在他一孔桥看他的洗头屋,怎么就干起来正事来了;好奇之下才知道你穆二东挑头打起了工地的主意。” 苏靖麟也笑了笑,吐出一口烟说道: “你挺不错,好多人都知道里面的道道,只不过都在观望,还没见谁先下手。恩,没想到你还有这份眼光跟胆识。” “麟哥过奖了,我侄子穆歌点的我,我才没那头脑。” 穆晋东见刚才穆歌把人家父女俩得罪的不轻,也想给他拉点印象分,如实的说道。 “哈哈,我就说我女儿平日里也还算精明,怎么就傻傻的中了招,原来你小子还有这份脑子。后生可畏啊!” 苏靖麟转头看着穆歌大笑道,只是他的目光让穆歌一时间满身冷汗。 哪里是对着自己夸赞的样子,目光都能吃人了好吧! 不就是骗了你女儿一次,至于这么护犊子么...我下次真的不敢了好吧。 穆歌在他的目光下有些发虚,如是的想到。 “苏伯伯说笑了!确实是晚辈一时的无奈之举,真的不是有意欺瞒,还请苏伯伯跟楠姐原谅晚辈的过错。穆歌给你们道歉了!” 他拿捏了一下措辞,迎着苏靖麟的目光很诚恳的说道。 “哼!早干嘛去了。” 正主还没说话,就听到后面某人的嘀咕声。 显然某人才没那么容易接受道谦。 苏靖麟一时间并没有说话,只是吸了两口烟,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他,嘴角上带些不知意味的笑意。 不知道是欣赏穆歌年少无知的勇气,还是对他明显不似其年纪的稳重表示认可,亦或者是纯粹嘲笑某人装腔作势的虚伪姿态。 “晋东,临城这几年发展的极为迅猛,时代在进步,套路在改变;只是好多兄弟还是抱着上一代的老旧想法,见旁人一个个发了家,不免心急气躁,都是些没什么见识的粗卑汉子,一时间若是想不开,难免会干些跟政府法律作对的下道事;我一直也在考究这些,只是却忽略了眼前最显眼的东西,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房地产这行很有前景,咱们若是跟得紧了,未来十几年兄弟们都不愁吃饭了。我先代表他们谢谢你了。” 他掐了烟说了这么一通,很是欣赏的看着穆晋东。 “麟哥,晋东只是穷混几口饭,没想那么多,您别这么客气。” 穆晋东见苏靖麟似乎心情还不错,赶紧扯到正体上面:“麟哥,我们今天的来意,想必你也知道,还希望麟哥能高抬贵手,放我那兄弟一条生路。” 一旁的彭成彦早就对二人啰里啰嗦的一阵子胡扯不耐烦了,见穆晋东扯到了点子上,还妄想求情,他扯起嘴角看着露出个极为不屑的笑容。 苏靖麟也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上一支烟: “晋东,这件事我确实插不上手,受伤的是我的一个泉城来的晚辈,他家里来人了,在这事上我说不了什么。” 他抬起手指了指旁侧一人: “这是咱临城前些年走出去的彭成彦,你燕子哥,他全权处理这件事,你有什么跟他说吧,我确实帮不了你。” 彭成彦! 是他! 十年前单枪匹马刺杀了临城最有威名的黑老大“独眼龙”的三燕子! 听说早就跑路到外地,渺无音讯,原来一直在泉城混。 上辈的大哥也提起过,说这人心胸狭隘极难沟通,谁的帐都不买,独来独往心狠手黑,没成想这件事竟然能牵扯到他出面处理。 看来伤者来头不小,确实很难轻易了结。 穆晋东转过头来看着彭成彦想到。 只是人家连头都没回,自顾自的把玩手里的金属火机,一副不以为然的淡定模样;那火机在他手指尖翩舞跳跃,甚是花哨。 “燕子哥,您是前辈大哥,我兄弟他还年轻不懂事,一时糊涂,犯下了滔天大错,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放他一马,晋东感激不尽!” 穆晋东向着他躬了躬身,低声下气的说道。 良久,才见彭成彦微微放缓了手里跳动的火机,依然头也没回,十分不屑的说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穆晋东还保持着低头请词的姿势,见他说话,低声回道:“燕子哥,我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都是几千年传下来的老规矩,你他吗的没听说过么?这些年吃shi长大的?” 这回人家抬起头来,对着穆晋东笑着说道。 穆歌站在原地紧咬着牙根,眯着眼死死的盯着彭成彦,感觉手心都快要被指甲入肉扎破。 何苇一只手捂着嘴,见到刚才还嚣张大男子主义的某人这会被人骂到脸上,此刻一副任凭打骂嘲讽的下作模样,双眼中早就蕴满了泪水。 她一声都没让自己吭出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弓腰受气的穆晋东,心中不知再想些什么。 “燕子哥,这些晋东都知道,杀人偿命,国法家规我也知晓,如果出了人命,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偏袒何亮!” 穆晋东说着抬起头盯看了彭成彦一眼: “如果不是的话,还请燕子哥看在晋东的面子上,给我那兄弟一条活路。当然所有的花销赔偿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艹你吗,还赔偿!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的面子,你他吗的有个几把面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泉城林平章是谁?他缺你这几毛钱花?” 彭成彦听闻大声笑起来,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下了,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他背后的肌肉男也趴在沙发背上乐得不行了,耸动着双肩吃吃的偷笑。 穆晋东还是一副低头受教的模样,任由人家嘲弄。 苏靖麟一直都背靠着沙发靠枕,夹着烟面无表情的侧头看着墙面上的一副字画,看的津津有味极其入神,似乎根本没因为周围的纷扰而扫了兴致。 苏胜楠早就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单手支着脑袋,偏着头只是盯着穆歌的侧脸,带些不知意味的微笑。 林平章! 原来是他! 穆歌双眼都快眯成缝隙了,只有目光还依然明亮凝神。 梦中再怎么说也在泉城读了三年野鸡大专,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对林平章这个在泉城响当当的名字一点儿都不会陌生。 对!就是他!他还有个嚣张跋扈的儿子,好像叫林子谦来着;连苏靖麟的死听说好像都跟他们父子俩有关系,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他突然间想起这个人来。 “燕子哥,晋东算是求你了,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晋东这辈子只跪过关二爷,还请您看在都是临城兄弟的份上,饶过我那兄弟一回。” 穆晋东紧咬着牙根,两腮上咬肌紧绷成一条条的肉块,犹豫了片刻,屈膝跪在彭成彦面前,低着头死死的盯着地面,眼中全是屈辱和不甘。 “小叔!” 穆歌心中一股电击从脚底板直冲到头皮,鼻子一酸,眼中瞬间模糊起来,脚下跨出两步想把穆晋东拉起来。 他清楚的知道,小叔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哪里受到过这些委屈,满脑子只想拉他回去。 反正人都没死,就算报警让何亮蹲上几年牢狱,也不忍心他遭受这番不堪。 何苇紧紧的用双手捂住嘴,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抽动着张大的鼻翼,抖动起伏着两侧肩头,不难看出她在压抑着内心早已经崩溃的情绪,睁圆的一双令人怜惜的大眼睛中,泪水早已沿着双颊滑落。 苏靖麟这时也终于将注意力转了过来,翘着二郎腿,支地的脚掌时不时的拍打一下地面,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穆晋东显然注意到了穆歌的举动,头都没有抬起,仍然保持着现有的姿势,只是抬起右手臂对着穆歌竖起手掌。 你别管!退回去,没你的事! 似在说。 ; 第三十六章 道义 ?收藏从39一下子变成152,是什么情况? 表示已经凌乱! .......................... 随着穆晋东的决然一跪,办公室内的气氛一时间再次凝滞,大家都看着跪在场中的穆晋东,没有人说话。 “燕子,行了,既然子谦没有了生命危险,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挽回,我看还是按规矩办事吧。” 苏靖麟看着场面冷了很久,直起背来对着面无表情的彭成彦说完,接着转头对着穆晋东问道: “晋东想必你对道上的规矩门清的很,你考虑清楚,真的要为何亮出头?” 穆晋东抬起头面对着苏靖麟,面上带着些许感激的神情,语气十分的坚定: “麟哥,燕子哥,何亮曾经救过我性命,晋东早就视他为一奶同胞,他的事就是我的事!现如今他生死不知,叫我怎么能置身事外。” 他又转头看着彭成彦接着说: “道上的规矩晋东很清楚,小弟犯错,当哥的管教不严,在座的都能做个见证,晋东甘愿以身代罚!” 一堂话说的掷地有声,办公室内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或惊讶,或不解! 穆歌此刻心中焦急万分。 “兄代弟罚”!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规旧俗了,前后自己三十年的实际阅历都没能见闻过一次,可见会有多么冷门生僻。 虽说附合道上规矩,不过也要看看实际情况来定吧! 何亮捅了别人一刀,那人平安无事就已经是侥幸万分;如果小叔想代替何亮的罪过,最起码要忍受一刀之痛,而且还是生死由命,怨不得他人。 如果别人手下留情,可在四肢等其他不至于要人性命的地方下刀;若是纯粹想下死手,只是一刀扎在胸腹部位,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论如何也不能让小叔走这步险路,他心中各种念头思绪来回闪动,只期望能从中找到一个万全的法子。 “哈,哈,哈,离开临城十几年了,也算是走遍了大江南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真没想到这年头临城道上还有如此讲义气的兄弟,彭某别的不说,对你穆晋东今日的所作所为还是十分敬佩的。” 彭成彦虽说是一个我行我素、不好打交道的人,不过身处江湖道上的时间越久,越是对于江湖上的道义看的很重;这年头万事名利当先,人情冷暖自知;社会上许多人早就摒弃了许多传统的规矩道义,看惯了虚伪功利的人情世事,而穆晋东的此刻做派就显得尤为可贵。 他心中也是有些触动,从衣着打扮,举止言行中不难看出,穆晋东是个当过兵的汉子,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骄傲的男人,眼下为自己兄弟强行出头,把所有责任全部揽于自身,不但屈身下跪,还甘愿替兄弟遭受那刀洞之罪。 无论出于何种立场,无论出于何种角度,对于这么一个讲义气、重情份的爷们,都得表示一定的敬意。 “小叔,你冷静一下,千万别冲动!万万不可!” 穆歌想了好久仍然毫无头绪,这会见穆晋东有些意气行事,只能本能的大声叫喊,希望他小叔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冲动而为,如果听到他的叫喊声能够冷静下来。 穆晋东仍然没有回头,还是抬起手臂跟穆歌比了一个那样的手势; 意思:你别管! “不要...不要...” 何苇慢慢的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低声的呜咽着。 只是她的双手早就紧紧捂住了嘴,除了她自己能听得出来,估计别人谁都没有注意她在说些什么,只听得一阵支支吾吾的低声泣诉。 她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言不由衷,一边是同胞的亲弟弟,一边是个刚刚接触不到半天的陌生人,况且还数次侮辱打骂自己,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对他是怨恨还是什么; 而此时此刻看到穆晋东跪地请求,情愿代她弟弟受过,一时间心中竟然有些别样的疼痛,隐隐的如刀剑扎进心脏般令人窒息的绞痛感,连呼吸都不能。 “好吧,既然这样,我苏某人也只能为你穆晋东的勇气表示钦佩!为咱们临城还有你这样仗义的兄弟感到自豪!” 苏靖麟双手扶着膝盖,目光炯炯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穆晋东,有些颇为怜惜的说道。 接着他转头朝向彭成彦问道: “燕子,晋东的意思你也知道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先起来吧,对于你这样仗义的爷们,我彭成彦承受不起!”彭成彦极为平静的说道。 他说完后捻灭手里的烟,身子慢慢坐直,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一点一点变得狰狞起啦,连语气都带着些血腥味道: “说实话,如果换成别人,我既往不咎又如何!只是那何亮伤的是林少,别说是你想代之受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有用;我劝你也不要再枉费心思,我也不难为你,保证不取何亮性命,冤有头债有主,只是要他一手一脚!” 穆晋东方才悠悠站起身来,然后就听到彭成彦的话,一时间血气也涌上心头: “燕子哥,真的没有再通融的余地?” 他的语气在狂怒的情绪下竟然平静的出奇,亦不难看出他已经站在了爆发的边缘。 “我敬你是条好汉,最后再劝你一次,别趟这趟浑水,你玩不起的。” 彭成彦也看出了他情绪的变化,双眼渐渐眯起语气冷冽的警告道。 “燕子哥,狗急了还会咬人,我穆晋东也不是轻易吃的下亏的人,能忍一时绝忍不了一世,我知道这事你也是听命行事,我怨恨不得你,不过你后面的人,我会惦记着的。” 穆晋东一字一句说的缓慢而坚决,双目盯着彭成彦,满是决绝。 彭成彦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回望着,他慢慢咧开了嘴笑了,露出了黑黄的两排牙齿,眼睛眯成一道缝隙;无声无息的笑了,笑的十分的开心。 “艹尼玛!什么牛、b都敢吹,真不知道死活!来,让你大彪爷爷看看你这条咬人的狗,牙口怎么样!” 正主没发话,他后面叫大彪的肌肉棒子却按耐不住了,骂骂咧咧的站了出来,边叫嚣着还一边打量彭成彦跟苏靖麟的眼色。 然而坐着的两人都没表示,一人仍然咧着嘴笑,仿若没听到大彪的话一般,一人抽着烟面无表情的看着穆晋东。不但没有喝止大彪冒失的举动,甚至都还抱着看戏的试探姿态。 穆晋东握紧双拳,扫视了一圈,见此情形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 自己不但要胜,还必须胜的彻彻底底,胜的无话可说,不然更会让人看不起;当下他回头对着穆歌说道: “穆歌,扶你何苇姐一边去。” 穆歌见状也没说话,拉着早已经木然如傀儡一般的何苇后退到了书桌旁边,给他们留出了一大片的空地。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干预的范畴,自己帮不上小叔的忙的,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如果现在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关于他和林平章将来要发生的事情,告知于他,那他会不会施以援手? 穆歌咬了咬牙,看向苏靖麟,一个念头在心中升起,又被按下。 不行!连自己现在都不确定未来的走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何况是他! 终于进到正戏了,赶紧啊!光说不练早就看得无聊死了;好歹也来点动作戏啊! 趴在旁边的某人这会已经坐直了背,握着双拳,一双美目瞪的溜圆满是期待,比她自己上场还要兴奋。 只是结果却让她极为失望,大呼不过瘾! 大彪没等穆晋东回过头来就发动了,紧走两步一拳向穆晋东的面门打去。 穆晋东心中早有防备,对于这种人高马大的大个子,他丝毫不惧; 下盘不稳,收招滞后,反应相对迟钝! 在他眼中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空子。 刚才就是故意慢慢转过头来的,赌大彪会先出手。 果然他赌中了。 大彪这一拳去势虽猛,但也保留了半分力气,对于穆晋东,他也没想到能将其一拳击倒,杀招在后面;他的右腿业已蓄足了力道,只待穆晋东抬手格挡,就能顺势鞭打过去。大彪对自己的腿功很有信心,自感觉这一腿若是击实,必定让穆晋东丧失再战能力。 却万万没想到穆晋东根本没有格挡的打算,他的拳头生生砸在穆晋东脸上,拳头上传来肉实的打击触感,让他蓄力待发的右腿,条件发射般顺势一个侧鞭。 这一记鞭腿端的是迅捷凶猛,空气似乎都被瞬间撕裂开来,带着呼啸的风鸣朝着穆晋东的头部抽打过来。 穆晋东虽然打算好了先挨上一下,只是这一拳力气极大,直接打到自己的右脸颊上,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如被千斤重锤击中一般,连带着整个身体朝侧边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没了知觉;可他的双眼依然死死的盯着大彪的腿。 来了!就是现在! 穆晋东强行控制着仍然歪斜着的身体,猛的一个下蹲躲过迅猛披挂而来的鞭腿。紧接着两腿发力弹地冲向招式已老的大彪,人在空中已经曲起右腿,高提着膝盖顶砸在大彪的胸口上。 巨大的膝击力量连带着短距离的冲击劲力,穆晋东顶撞着大彪朝后仰去,二人顺势向后摔倒在地,把大彪身后的茶几撞歪推开,桌上的茶壶、杯盏,连带着穆晋东的匕首都被震落在地上;见桌子都差点打翻,苏靖麟和彭成彦同时伸手稳住。 等大彪回过神来,还想挣扎掀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穆晋东,却被他一记摆拳砸在耳门太阳穴,打的他的脑袋向一侧歪斜,双目暗黑耳中犹如万马奔腾,紧接着一样冰冷尖锐的物件紧紧贴压在了自己喉管处,皮肤接触处都能感受到它的锋利,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他瞬间知道是为何物,顿时放弃抵抗,躺在地上慢慢的张开了手,连呼吸都不敢,生怕自己稍一动弹就被锋利的刀刃划破喉咙。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钟,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没怎么看的清楚就已经结束了,让看热闹的某人直呼不爽. 穆晋东骑在大彪身上,用膝盖跪压住他的身体,一手握持着匕首横于他颈间,抬起头死死的盯看着彭成彦。 一时间房间里死静一片。 “好!不错!” 彭成彦拍着手笑道,眼中带些狠厉。 “都起来吧!” 苏靖麟面带笑容的看着穆晋东,语气很是平和的说道。 紧接着他又转头对着彭成彦: “燕子,都是临城的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要不就各退一步。” “滚回来!还嫌不够丢人是吧?” 大彪重获自由,站起身来显然不服,骂骂咧咧还想再找穆晋东重来一次,只是还没迈开步子就被身后的彭成彦骂停,只好咬着牙极为不甘心的盯着穆晋东慢慢退了回去。 “怎么,麟哥起了爱才之心?想在这事上替他说情?” 彭成彦抬头看着苏靖麟问道。 “呵呵,决定权在你手里,我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苏靖麟依然笑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 第三十七章 了断 ?看到有许多的新朋友投了推荐票,,在此就不一一列名,十四躬谢了 这两章写的确实是累,群戏实在难写,但愿朋友们能从十四的稚嫩的行文中体验到那种画面感。 再次谢谢朋友们的捧场,感激不尽! ....................... “我还是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麟哥,林老大亲自发的话,还希望你别让兄弟我为难!” 彭成彦根本没理会穆晋东灼烈的目光,对着苏靖麟说道。 他的声音一改刚才的平和,低沉而缓慢,竟然似有些警告的意味在里面。 苏靖麟听完后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慢慢的归置好散落桌面上的茶具,摆弄好茶壶,那壶中竟然还留存有些茶水。 他悠悠的倒了一杯水,端起杯盏轻轻抿了一口,抬起头来对彭成彦笑了笑。 ... 穆晋东这会早就热血上涌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反握着匕首往前走了几步。 苏靖麟和彭成彦只是斜了一眼,并没给予理会。 然而他俩沙发背后的常胜跟大彪相互对望了一眼,纷纷死盯住穆晋东的一举一动,弓紧了腰背蓄势待发。 “砰!”的一声。 穆晋东绕过沙发来到桌前,将手中匕首竖插在桌面上,入木极深,自己大马金刀的坐在末座,伸手拉过来茶具,神情镇定自然,缓缓的给面前的杯子注满水。 匕首把手尾翼仍在摇晃颤抖! 穆歌在原地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只是一时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穆晋东两手张开,按扶在桌面上,极为用力,连手背手臂上的筋肉都显露无疑,他抬起头盯看着彭成彦的双眼。 彭成彦面无表情的回视着,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角度。 二人就这样枪尖麦芒般对视了良久,越下越大的雨死命的撞击着窗台,噼里啪啦的越来越响,好像在演奏着交响乐曲的高潮绝唱。 穆晋东目不转睛盯着对方,双眼眯起视线凝聚,右手沿着桌面慢慢向前滑移,手心里的潮汗在桌面上画出明显的一道湿痕;终于他的手摸到了身前桌面上竖插着的匕首,死命的攥握在手里,猛地一提。 那匕首似乎也知会了主人的心意,从木缝中带出“呛”的一声摩擦低吟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或嘲弄,或不解,或恐慌,或期待! 穆晋东紧紧的咬住压根,咬肌高高崩起,圆瞪着双眼,整个面部一片赤红显得极为狰狞。 他高高举起匕首,双眼仍是死死盯着彭成彦,朝着自己左手猛的就是一刀剁下,半截小指应声而断,鲜血四溅飞舞。 ... “不......!” 穆歌只觉得心中犹如被万箭穿心般刺痛,几个跨步冲上前来死死的捂住穆晋东的伤处,鲜血瞬间染红了两人的手,从缝隙中涌漏出来。 彭成彦眼都没眨,只是目光突然明亮了一下,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扶靠着后面书桌的何苇见此情景,一下子好像被抽去了椎骨,烂泥般瘫坐在地上,双眼圆瞪目光迷离,大张着的嘴瞬间失声,只能发出些呜呜的呓语。 苏靖麟心中一惊,直起背来,手里端捏着的茶盏一抖,茶水溅湿了一小片前襟。 苏胜楠也是双手捂着嘴,眼中全是惊异。 “燕子哥,既然你这样说了,晋东也无话可说,今天多有得罪,这样算兄弟给您赔礼了!” 穆晋东脸上竟然露出个诡异的笑容,用右手捡起分离崩落到一边的断指,赫然扔进了嘴里。 他的一侧脸颊早就被大彪的重拳打的如馒头般高高耸起,此刻正呲牙咧嘴的咀嚼着自己的手指,骨肉相磨的嘎嘣咯吱声,让人不寒而栗,更有血水溢满口中,顺着嘴角点点滴落。 他一边咀嚼还在一边笑着,然后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饮尽茶水,脖子上的筋肉紧扯开来,如孔雀开屏般撑起,茶水混着嘴里的骨肉竟然被他直接生生咽下。 他咂了一下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对着彭成彦笑道: “燕子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来日方长!” 整个人一时间犹如九幽深渊中的罗刹恶魔般让人打心里升起一股寒气,那他的脸哪里是张人脸,分明是一个厉鬼的样子,阴森而恐怖。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苏胜楠早就低头吐得一塌糊涂。 叮..... 一阵悠扬的乐声打破整个房间内诡异的氛围。 响了半天,大彪才猛的回过神来,摸出电话听了一声,伸手递给了彭成彦。 “嗯,醒了就好...我知道了。” 彭成彦接过来电话面无表情的听说了一句就挂断了。 然后仍是看着穆晋东,笑了笑,伸出手指抹去了脸上被贱上的一滴血珠,眼中带些欣赏和玩味。 穆歌此刻早被热血冲上头脑,双目赤红,他见彭成彦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摸样,心中焦虑万分。 他知道现在能改变整个事情结果的只有苏靖麟一人了,无论如何也得让他出面,不然事情绝对不好收场,小叔白挨一刀不说,还必定被彭成彦记恨在心。 毕竟穆晋东这般狠话撂了出来,已经算是发下了血誓,要跟人家死磕到底! 自己也深知泉城林平章的做派,劣迹斑斑,凶名在外的一个大如是被他得知今天的事,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给自己留下隐患。 “苏伯伯,求求你帮帮我们,穆歌现在还小,没有什么拿得出来的资本,可是谁都不敢说我以后能成什么样子!我今天在这里立誓,答应你一个要求,以后只要是能用得上我帮忙的地方,穆歌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苏靖麟面前,颤抖的声音,显得极为激动,只是目光中满是坚毅的表情。 眼下只能这样了,他苏靖麟说不定以后还要垮台,到时候大不了自己助他一臂之力,助他脱困。 他如是的想道,只是冲动之下,哪里顾得上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不堪。 苏靖麟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不知是被穆歌的话打动,还是在算计对他最有利的一种结局。 常胜跟大彪却在一旁大笑起来。 太尼玛抬举自己了吧,这样的话都好意思说出口,人家苏老大能用的上你帮什么忙,除非人家看你长得俊俏,想换换口味,年轻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连一旁彭成彦也听出其中味道来,原本以为穆歌说话这架势,是要把命卖给人家,谁成想到头来只是个空泛泛的空头支票。 越想越觉得有意思,连一直都没有表情的脸上都皱出了笑意,觉得这叔侄俩确实有意思。 ... 穆歌跪在地上见苏靖麟没有理会,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的绝望,在周围众人的戏弄嘲笑的目光中,他又跪行几步来到彭成彦身边,看着他的双眼,决然说道: “燕子叔!你要何亮哥一手一脚,我们叔侄来还!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 没等彭成彦回话,穆歌狠了狠心,转头看了穆晋东一眼,一把抓起桌上的匕首。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渴望力量,渴望权力!一直以来都是得过且过,混天撩日;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也只是在电视电影上或者别人的吹谈中得知,哪里想到自己竟然也能有这么窘迫的一刻。 我要变强!我不愿再懦弱无为一生! 他高高举起了匕首,心中一片执念,猛地向自己的左手砍去!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让穆晋东一时失神,再注意到的时候却来不及阻止了,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刻,满脸的不敢相信。 他木然的缓缓站立起身来,任由伤处的血一滴滴落洒在地板上。 苏胜楠抱着肚子,一手撑在桌上,早已经愣在原地,嘴里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苏靖麟眉头皱的更深了... 而彭成彦慢慢睁大了眼睛,手中一直飞舞跳跃的打火机都停止下来,被他捏在手心里。 在这一刻,室内的时间犹如时间滞结了一般,所有人都定格在原地! 穆晋东、何苇和苏胜楠都已经绝望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幕。 叮当一声金属的撞击声,穆歌手中的匕首即将要切中手指的瞬间,被彭成彦抛出的火机击中,向一边偏去,一刀剁在空地上,发出duang的一声响,入木处距离穆歌的手指只在分毫之间! 顿时室内一片愕然,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穆晋东心中大石这才算落了下来,断指处的疼痛都顾不上了,大跨步上前,一把将穆歌推到在地。 “你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轮到你逞能了,滚一边去!” 他怒骂道。 自己好说,如果穆歌出了点什么意外,叫他如何跟兄嫂交代,他才十七八岁,怎能忍心看他受这般痛苦。 苏胜楠单手抚摸在高耸的胸口,来回的顺气。 见穆歌没事,苏靖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个少年稳重老成,口齿伶俐脑筋也挺灵醒,自己刚才或许看轻他了;莫欺少年穷!古语说的好,还真不好说将来他能走到哪一步,说不定真有我求到他的那一天。 对别人狠的人见的太多了,不足为惧;但是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正的狠人。 一个人成功不是偶然的,绝大多数的成功者都不是什么善茬,对别人狠,才能在激烈的竞争者脱颖而出,站着别人出头。 对自己更狠,才会让自己时刻都保持着警醒的头脑,保持一颗永不满足的心。 我苏靖麟阅人无数,还从未看偏过,但愿你能让我看走眼!或许等到你成功的某一天,会记起我今天的不救之恩,玉不琢不成器,仇恨才是最大的动力,亲身经历总比自己感悟要来的更为直接而深刻! 年轻人,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倒想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心中万种思绪一片翻腾,苏靖麟双目紧紧盯着穆歌,目光十分复杂,似欣赏、似后悔...... ... “有意思!穆晋东!穆歌!是吧?好!我彭成彦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我敬你们叔侄俩是条好汉!算了...” 彭成彦掸了掸裤子,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有时间到泉城的话,不妨来找我玩玩;你们这样的汉子,值得彭成彦我扫榻相迎!” 满屋子的人满头雾水的看着他陡然一转的态度。 他起身走到穆晋东叔侄二人身边,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 “规矩就是规矩,就按道上的算吧,三天二十万打到这个号码里,逾期不候!” 彭成彦丢下一张纸片在桌面上,弯腰捡起地板上的火机,对着紧锁眉头的苏靖麟拱了拱手,带着大彪开门出去了。 . 这就完了? 风声大,雨点小;是穆晋东疯魔一般的做派吓唬住了,还是怎么?刚才还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转眼间就这么解决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穆歌一时间彻底的凌乱; 不知所以。 ; 第三十八章 晴天 ?038 点击好可怜,谁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增加点击呢? .................. 穆晋东用牙齿从内衫上扯下一块布条,在穆歌的帮助下,将伤处缠好。 “麟哥,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让我把何亮带回去了。” 他抬起头对着苏靖麟说道。 这时的苏靖麟好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听到穆晋东的话声,才转过头来看着他。 “喔,那是当然!” 苏靖麟慢慢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良久才吐出烟气: “燕子早就过来提人了,只不过退休的老高局长跟我说你要来,所以一直被我拖到了现在。还好一切都有惊无险。” 他说完转过头对着常胜点了点头。 常胜会意,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穆晋东叔侄二人,走了出去。 “晋东在这里谢谢麟哥大恩了,他日若得机会,必有报答!” 穆晋东皱了皱眉眉说道。 “你先坐下,我再跟你说说工地上的事,来!抽烟,别客气。” 苏靖麟伸手示意道。 ... 穆歌也回过神来,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昏倒在一旁的何苇,连忙走了过去。 想将她扶起来坐到椅子上,不知是不是刚才过于紧张,全身竟然没有一点力气,虚脱了一般,连一个百斤左右的女人都扶不动。 尝试了好几次无果,最后一次干脆连他自己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一会都没缓过劲。 “笨蛋!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要不要帮忙啊?” 穆歌还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听到耳边传来的嘲弄声,他头都没抬就知道是某个无聊的人,有些无奈的笑道: “大小姐,先把人扶起来再数落我好吧,不就是骗了你一次好吧,又不是...就跟...似的...” 他突然想起来人家老爹还在屋里,心里暗骂自己,一见到女人嘴就欠抽,也不经过脑子,什么话都敢往外冒。 穆歌连忙把话音放低,转过头看向苏靖麟,还好他正跟自己小叔说话没有注意道这边的情况。 “你说什么?有本事大声说啊!刚才的那股子神气跑哪去了!” 苏胜楠嘴上说着,还是从一边走过来,见穆歌还是坐在地上,来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说道: “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自己还能起来吗?” 穆歌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孩皎月新玉般的俏脸,上面带些嗔怒更显得娇俏无比;那两条能让自己惦记一年的大长腿,光洁白腻犹如象牙一般,就这么呈现在自己眼前,连上面的细细的青筋都清晰无比。 他自己都能闻到女孩子身上幽幽的香气,跟大花瓶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同,但是一样的好闻,都让人甘愿醉死其中。 额!怎么又是大花瓶。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对这般禁忌不伦的绮念开始有了兴趣。 苏胜楠被穆歌灼热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看着那张阳光帅朗的脸,秀气俊俏的跟个小姑娘一般,只是又想起刚才他面对彭成彦时候坚决果敢的模样,不知不觉中扭开了头,粉嫩的脸上一片嫣红。 “你怎么知道我中看不中用,姐你试过?” 胡思乱想间,手突然被人握住,苏胜楠心中一紧,这才回过神来。 转过头却看见某人已经握着自己的手站了起来,带着些坏笑对自己说道,只是眼神仍然是炽热的让人发虚。 苏胜楠呆立在原地,眼神茫然的看着穆歌,那里还顾得上抽回手去。 手中柔嫩温润的滑腻感,让穆歌一时间有些心旷神怡,怎生舍得放开。 只是看到苏胜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心中感到好笑; 额,只是摸了一下手而已,这就发痴了? 大小姐,你就不能矜持一点?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样子很花痴耶!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自带对异性的强大的吸引力? 那老子不发了! 只是刚下定决心为张晨媛守身如玉,难不成现在就开始破戒? 额,着实令人头疼啊。 也不尽然把,也不见张晨媛对自己有什么另眼相看呢? 他想。 二人就这么执手对望着,早已经忘却了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岂不知此时在旁人看来,他们二人痴缠的模样是多么唯美纯情,就差来首背景音乐渲染气氛了。 咳咳... 苏靖麟跟穆晋东说着话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幕,气的他脸色铁青,连忙轻咳了两声。 不成器的东西,白教了你这么多年了,刚被人家骗过一次,还不知道涨涨记性;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丢不丢人啊! 听到咳声,顿时二人像被电击了一般松开手,各自向后跳去。 苏胜楠看到父亲正在怒视着自己,连忙扭了回来低下头满脸透红,一时间心乱如麻。 抬起头羞赧的看了穆歌一眼,走到了她父亲背后,十分卖乖的给他捏起了双肩。 穆歌也被苏靖麟的一记眼神盯出了一身冷汗。 靠,那目光真的带着杀气好吧,不至于吧,就摸了一下手而已,有没把你女儿怎么样,看你护子心切的模样。 放心咱对她真没什么想法,一时情不自禁而已,就是借几个胆子,也不敢沾染你女儿啊。 要不然说女儿是父亲的贴身小棉袄,我要是敢脱你棉袄,你还不得把我皮给剥了。 穆歌暗自摇了摇头,右手不自觉的捻了几下,仿若在回味刚才的滑腻手感。 终于还是美女有着强大的治疗效果,他这会身上力量全回来了,把何苇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然后站在她旁边看着沙发上的两人。 ......... “以后如果出现了什么争执,最好别闹太大了,都是道上混饭吃的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闹僵了都不好看,还是要讲团结,讲稳定!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苏靖麟一边说,一边走向房间的一角,那里有一个硕大的安全柜;只见他蹲下身子,按了几下密码打开柜门,从中拿出两大摞捆扎的整整齐齐的钞票,放在穆晋东的面前: “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在临城都能买两套好房子了,我知道你肯定凑不出来,这些你先拿着交给燕子,算我临时借给你的,你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给我就是。” 他坐在座位上手里夹着烟,说完后,眼睛直盯着穆晋东,仿佛要用目光刺透他一般。 穆晋东没有说话,抽着烟闷声了好久。 二十万,确实不是小数目,自己全身家当也不过是昨天一万多块钱的分红,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根本都顶不上用场。 借借凑凑也能弄来些,不过三天之内,时间着实太紧张。 而且谁手头上也没怎么多闲钱借给自己吧,又不是几天几月能还的上的短期,这一借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的上。 他回过头看了看趴睡在桌上的何苇,暗自摇了摇头。 她更不行,只是看那穿着打扮,还有宾馆里那一大包的化妆品衣服,就知道也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娘们,也指望不上她什么。 穆晋东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攥了攥拳头,直起身来,看着苏靖麟说道: “麟哥,心意我领了,我手里还有几个存钱,回头再凑凑借借,再向麟哥张口。” 话音未落,旁边的穆歌已经接过了话茬:“苏伯伯,谢谢您的好意,整个事情是我何亮哥过失导致,这才酿成如此大祸,虽然叔叔伯伯们开恩放过他一马,不过大罪可免,小罪难逃;彭叔叔也是这个意思,这钱是我们的赔罪钱,只有我们自己筹集出来,才能显示出我们的诚意,才不辜负彭叔叔的一番心意。真对不起了苏伯伯,这钱****真不能拿!” 他又低头跟穆晋东使了个眼色: “小叔,你说是吧!” 穆晋东会意,点了点头说道: “穆歌说的不错,麟哥,真的感谢您的好意了。若以后有什么用的到晋东的地方,晋东一定竭尽全力。” 苏靖麟看着叔侄俩的双簧,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抬眼戏谑的看着穆歌。 穆歌被盯得全身发毛,眼光躲闪间又看到苏靖麟背后的某人,那眼神也是意味深长,一时间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好了。 幸好门口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帮他解了围。 他转头看见常胜走了进来,身后的有两个一身黑衣的青年驾着何亮跟着。 见到何亮鼻青脸肿的,身上血迹斑斑,勾着头耷拉着胳膊,显然有气无力恍惚的模样。 穆歌跟小叔使了个眼色,连忙迎了上去,从二人手中将何亮接过来。 “麟哥,今天的事,晋东着实有些鲁莽了,还请麟哥多多包涵!也多亏的麟哥的帮忙,晋东就此别过,他日必定登门赔礼。” 穆晋东站起身来对着苏靖麟鞠了一躬说道。 “恩,好说,都是临城的兄弟,不用这么客气,有空来找我说话;你手上还有伤,先去吧。” 苏靖麟面无表情的坐着没动,只是点了点头。 穆歌见小叔抱起了何苇出了门,扶着何亮慢慢的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转过身来对着苏靖麟鞠了一躬: “苏伯伯,再见!” 然后又看了一眼某人,见人家早就把头扭到一边,只给留给自己一记白眼。 “姐,再见!” ... 穆晋东低头看了看怀里闭着眼睛的女人,精致的面容上仍然带着些担心恐惧的神情,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扑鼻而来满是女人身上醉人的香气,让他心中涌起无限的怜惜,不觉中向怀里搂的更紧了一些。 这一切都被后面的穆歌看在眼里,他摇了摇头极为鄙视的嗤笑了一声。 切,还能再出息点不?看你那熊样,跟抱着个青花瓷瓶子似的!直接抱回家里得了,你又没这胆子。 德性! 他背着何亮快走了几步追上穆晋东,十分可怜的说道: “小叔,要不咱换换,我亮哥沉死了。” 穆晋东转头瞟了他一眼,绷出来两个字: “滚蛋!” 不知什么时候,大雨竟然停了。 外面煞白一片。 ; 第三十九章 彩虹 ?求票票咯;没有票票给收藏,没有收藏给个评论好吧! 十四躬谢! .................. 看样子外面的大雨才刚停没多久,乌云还未散尽,太阳也没完全显露出来,只是从云朵中透出一道道夺目金光,渲染的周围的云霞如一朵镶了金边的花朵。 叔侄二人各自把人放入车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的出对方眼中劫后的喜悦之情。 历经千辛万苦,绞尽心机终于把人平平安安的带回来,虽然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重,但是相对而言终究还是极为划算。 还是没有地位啊,什么时候才能不被人视为鱼肉,任凭摆布。 但愿今天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 努力!奋斗! 穆歌暗地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只是看到了小叔的那只伤手,不免还是有些暗自神伤。 “好了,人没事,一切都好,小手指而已,没什么大碍的,快上车去医院。” 穆晋东显然注意到了侄子的心思,抬起左手晃了两下,表示无碍。 人生再多的幸运、再多的不幸,都是曾经,都是过去。好与不好都走了,幸与不幸都过了,一如刚才的雨,淋过,湿过,走了,远了。 只有重新打起精神,磨炼的更为坚强,才能傲对将来更为猛烈的狂风暴雨。 不过穆歌的不幸显然还在延续,他刚在后座位上坐定,气都没来的急喘上几口,就被一阵车窗的敲击声提醒。 穆歌摇下车窗,见是刚才在苏靖麟办公室门口守门的其中一人,好像是叫作大牛的那个,他心生疑虑,笑着问道: “哥,找我还有事?” “小兄弟,我们苏总叫你上去一趟,刚才有点小事一时间忘记给你说了。” 大牛趴在窗口很是和气的说道。 穆歌转头跟穆晋东对视了一眼: “叔,要不等我一会?” 穆晋东看了看大牛,回忆起刚才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些事情,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皱着眉头的脸顿时满是无奈的笑,他转过头来对穆歌点了点头说道: “恩,快去快回。” ... 穆歌走了,穆晋东看了看副座位上的女人,她的头偏向着自己这边,睡得十分安详。 穆晋东半起身抬手摇开了一点她旁侧的窗户,拿起背后的外套,侧过身子盖上了她身上,小心翼翼的守好边角。 他全神贯注中哪里注意到何苇的眼皮稍稍抖动了一下。 何苇早在下楼时候就已经苏醒了过来。 只不过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人家怀里,不知出于羞意还是眷恋面前男人的怀抱,她竟然一直没有出声,一路上都在闭着眼装睡。 此刻她的鼻中又传进来这个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阳刚醇厚还带着些许淡淡烟草的味道,让人十分的迷醉依恋。 想起一中午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她心中满是涟漪。 初见时候的触动; 餐厅里的霸道; 宾馆中的温柔; 大厦走廊里的安全感。 还有刚才办公室里的勇气和担当...... 何苇感觉自己这会,有些像站在悬崖边上一般,有些摇摇欲坠的眩晕感,若是一不留神就会掉进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感觉到男人的脸就在自己身前,似乎在给自己加盖衣服;她再也没能忍住,慢慢的睁开了眼,脑海中的那副面孔终于跟眼前的相印重合,慢慢变成这一张清晰至极的脸。 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英挺帅朗的脸庞是如此的触手可及,高挺的鼻梁,厚实的嘴唇上连刚冒出来的胡茬都清晰可见。 她痴了。 穆晋东忙乎完后坐了回去,只是看着某处好一会,还是感觉不太满意,又起身侧过去想守好一些。 只是猛然间发现身下的女人正盯着自己,一时间他窘迫万分,身子僵悬在半空,不知所措,好一会才撤回身来坐在位置上,手摸着脑袋,眼神飘忽,语气都有些纠结: “姐...姐你醒了!额...我..我刚才在给你盖衣服。” 何苇这才缓过神来,瞬间从脖子到脸面上一通火热,她慌忙侧过头去看着窗外,想都不用想,自己的脸色会红成什么样子。 “恩,我知道。” 她的声音低的估计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何亮,我已经带回来了,没什么事,稍等一会,咱们这就去医院给他检查看看。” “恩,我知道。” 她继续轻声对着车窗户说道,连头都没回。 “你休息一会,穆歌还有点事,马上下来。” 穆晋东此刻的声音温柔的像头小绵羊一般,连人家明显的语病都没听出来。 你怎么知道何亮已经带出来的?你早晕过去了好吧。 你也是,一点点的色彩都能让你飘飘然了。 德性!没愧对穆歌对他俩的不屑。 确实是一对狗男女。 一时间气氛颇有些尴尬,两人沉默了一会,何苇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猛地一下坐直,转过身子来,一把抓住穆晋东的伤手,神情有些激动: “晋东...你...你的手......” 说着说着双目中眼泪就蕴满滑落下来。 穆晋东手一阵哆嗦,连忙说道: “没事的姐,不碍事的,早就看它不顺,一直没机会...” 没说完他自己都是一头黑线... .................... 穆歌跟大牛走到办公室门口,大牛上前敲了敲门。 得到应声后,对着穆歌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他自己自顾自的离开了。 不知道这老狐狸在卖什么药,可得打起点精神来,一不留神就被忽悠了。 这种人还是应该少打交道,太费心思,应付一回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还浪费演技,以后见到了最好有多远躲多远。 穆歌整了整衣衫,揉了揉脸,走了进去。 刚才还是热闹非凡的办公室里,这会就苏靖麟一个人在,只见他这会正拿着水喷壶,给几盆花草浇水,动作十分的小心仔细,不难看出他对这些花草应该是极为珍爱的。 办公室里只是这一会,就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了,丝毫看不出刚才有过混乱的样子。 穆歌看了半天没有看到苏胜楠,不知道她这会跑哪里去了,还想再欣赏欣赏那条大长腿呢,只得作罢了,心中不免有些心愿未遂的惆怅。 “苏伯伯,不知找晚辈过来,还有什么指教。” 穆歌走上前去,在距离苏靖麟两米左右的地方站定,深鞠了一躬,很是恭敬的说道。 苏靖麟没有理会,慢悠悠的浇着他面前的一盆开着绿色花朵的菊花,连头都没抬,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盆菊花,唤作‘绿牡丹’,对它我可是费尽了心思,精心培育呵护,直到现在它才刚刚开花,着实不易!你看它现在还只是初始绽放,碧绿如玉、晶莹欲滴;等到日晒成熟后,方能绿中透黄,光彩夺目;你说如果现在有人来把它毁坏掉,我该怎么办。” 穆歌知会其意思,回答道: “苏伯伯,穆歌对花卉不是很懂,只知道像这种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事情,穆歌不会去做也做不出来。” 苏靖麟这才抬起头对着穆歌笑了笑: “你小子!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曾经琢磨过一段时间的相书,你这面像可是风流的紧啊!” “苏伯伯过奖了,穆歌有愧,自认为自己是个专一的人。” 穆歌回答道。 “一双桃花眼,两条扫把眉,命犯桃花却无艳福!一看就是薄情寡义之人,只不过你这眉毛这段时间刚刚修过吧!恩,应该是,如此一来...” 苏靖麟显然对穆歌的面前有了兴趣,拎着喷水壶,兴致勃勃的走上前来,围着穆歌边走边看还一边念念有词: “咦!好家伙,这条眉头这么一改,你这命理完全乱了...恩,乱象丛生,毫无规律可言!还真是古怪,从来都没看到过这种情况。” 他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穆歌也被他说的有些发瘆,忙问道: “苏伯伯,有什么不对吗?你可别吓我。” “我也参不透,学的太浅,他日你若是有机缘,可以找个真正的高人,让他给你参解一下。我是弄不懂了,也不想弄懂你!” 围着穆歌打量了半晌,苏靖麟终于还是是放弃,心中释然开来。 不过他突然语气一变说道:“差点忘了正事了,穆歌,你小子给我听好了。” 穆歌连忙正起身来听训。 “我郑重的警告你,离我女儿远一点,你如果有什么念头,趁早给我打消了,如果被我知道了你对胜楠有什么想法,我绝对轻饶不了你。” 苏靖麟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目光里的锐气如实质的刀剑般,让穆歌早就抵挡不住低下头来。 “苏伯伯,如果是楠姐对我有什么想法怎么办?你不会也怪我身上吧?” 他低着头低声嘀咕说道。 “哈哈,你也太自信了吧!我可不认为我女儿的眼光有那么差劲。” 苏靖麟都被逗乐了,笑了起来,接着说道: “当然,如果胜楠对你有了什么想法,我肯定还是轻饶不了你。” 穆歌听完石化在原地,心中腹诽不已。 靠,里外我都不是人,还让不让人活了,完全不讲理嘛! 一个老流氓和一个女流氓,怕了你们行了吧! 他嘴里却说道: “小子知晓了,以后见了楠姐,有多远躲多远,打死我都不敢招惹她。” “恩,孺子可教也!” 苏靖麟满意的笑着说完,转身回去继续忙活; 忙了好一会,他抬起头见穆歌还楞在原地,一副垂耳恭听的乖学生模样,顿时心中来气,大声说道: “还站着干嘛,等我管饭啊,赶紧滚蛋,耽误我浇花!” 穆歌满头黑线,落荒而逃。 .................... “小叔,赶紧走!我是不想在这多待一会了,都是他吗的一群神经病!我招谁了惹谁了这是,都跟我过不去!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啊,靠!” 穆歌一头扎进车里,一通埋怨后,方才感觉车里气氛有些怪异。 他抬起头看了看前面的两人,见二人都各自扭过头看着车窗外,一副如无其事的模样。 就这拙劣的演技,怎能瞒过影帝的眼睛,太明显了,瞎子都能看的出来。 靠,又来了吧! 有种就拧巴到一块去啊。 畏手畏脚的算什么本事! 一对狗男女... 真丫的矫情! 他甚是不屑,大声叫道: “小叔,开车!” ... 太阳终于出来了,四周的都是雨后水渍反射出来的光芒,亮晃晃的耀眼刺目。 雨后的临城,呈现出的是一个焕然一新的世界; 雨后的一切,洗涤了世间所有的污秽,是那样美好,那样清爽,那样纯洁。 穆歌胳膊撑在车窗上,任由窗外面清爽的风带着雨后的润意扑打在面上。 远处竟有一道彩虹悬挂在天空之中,美丽极了。 ; 第四十章 家的味道 ?040 第一手,未修改, 字数有点多,不排除明天分章的可能。 谢谢新的朋友的关注, 同时求票票收藏, 欢迎长评,一律加精哦! 十四躬谢! ................. 临城市工人医院外科大楼,顶层十一楼的特殊病房1108室内,装修的十分考究,家具家电一应俱全,极为豪华。 如果不是中间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人,估计谁也不会把这里当成是病房,说是宾馆的豪华标间都有人相信。 这会满屋子里都是人,看穿着打扮明显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后辈子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欣喜,不停的对着床上的年轻人说着话。 叮...的一阵铃音。打断了整个房间里的热络气氛,惹得众人纷纷四下寻找声源。 大彪陪了个笑脸,摸出电话听了一句,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彭成彦这会正站在病房门口的窗户边,抄着手一只手,另一手夹着烟,鸟瞰着面前的城市。 作为未来几年东山省重点扶持的几个中心城市,临城有着几个它天生的独具的优势; 首先就是人口稠密,城区常驻人口达到了八百万左右,算上流动人口几乎都能赶上国内的一般省会城市了;更不要说自打建国以来一直是整个北方著名的重型工业区之一,而且物产丰富,地理位置极为优越。 眼前的破落只是一时而已,不难想象的到未来几年它乘着经济发展的快速列车,将会达到什么样的地步。 彭成彦掐灭了手中的烟蒂,弹在脚下用脚捻了两下,抬起头继续看着远方。 十年了,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 从懵懂热血的少年,到现在已经将近四十。 当年也是为了兄弟,匹夫一怒血溅十步,在一家卡拉ok里趁暗色袭杀了当时大名鼎鼎的临城“独眼龙”; 如丧家之犬一般大江南北四处躲藏,如果不是在泉城遇到了林平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到这里。 临城!你知道我这些年漂流在外有多么想念你,多少次梦回。 现在我回来了! 你还是你,一点都没变;而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远离故乡的游子,久别重临的时候,都如他这般伤怀。 刚掐灭一支烟,手就不知不觉的又伸进了兜里。 又点上一支,彭成彦深深抽了一口,久久才吐出烟气。 这次回来,名义上是陪着林家大少游山玩水,暗地里林平章却也交个给他别的任务。 虽然他还没打进林平章的嫡系阵容,但是这几年来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向是心知肚明;对,就是那种掉脑袋的买卖。 彭成彦打心底不想沾染这些,自己也马上四十多岁了,不再像年轻人那么满脑子都是出头的想法,现在他只想求个安稳,有个着落。 不过林平章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他心愿未靖怎能抽身离去。 此次来临城最主要的还是考察市场,这么多年以来东山省的临城一直都在苏靖麟的暗地把控下,这些东西根本就进不来,林平章怎能忍心放弃这么大一块肥肉。 彭成彦暗自想到: 恐怕未来的临城不会再如此平静了,林老大明显有着放手于自己的意思。 做还是不做? 难啊! “燕子哥,林总电话!” 大彪打开门出来,一手捂着听筒对他说道。 彭成彦回过神来,弹开烟蒂,一把接了过来: “林总,我是燕子!” “恩,现在没事了,在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是,苏靖麟明显在袒护,起了爱才之心...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人...恩,我看那人是个人物,怎么能平白让他苏靖麟招到手下。” “...只是委屈了林少了...好,我知道了...恩,再见林总。” 彭成彦挂了电话,丢给大彪,转过身去依然看着窗外说道: “大彪,你收拾一下,林老大派人来接林少回去,咱们跟着一起走。” 大彪应声。 将近黄昏,远处晚霞一片,越来越红,几道金光穿透云层,洒在远处的高楼上,绚烂如烟花。随着天边被霞光染红的区域越来越宽,太阳终于要落了下来,红彤彤的,娇艳似火! 临城!我的家,等我! .............. “来了,来了!” 穆小妹把手里的水彩笔交到何宝贝手里,从沙发上站起来,惦着一只脚跳了两步才够到另外一只拖鞋,拖拉着小跑到门口拉开房门。 “妈,我叔跟我哥回来了。” 穆小妹跟二人打了招呼,冲着屋内喊道,只是突然看到后面还跟着一人。 “叫人啊,何阿姨,糖糖的妈妈。” 穆晋东摸了摸穆小妹的脑袋笑着说道。 他们一行人到医院里给何亮检查处理完,办理了住院手续,又给穆晋东的伤手包扎上吊了几瓶水。 索性何亮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些皮外伤势,心理上也饱受了一晚上的折磨,一直以为他自己杀了人; 后来被告知没事后,才安下心来,原本用不着住院的,不过穆晋东实在不放心,还是安慰他修养观察几天。 穆晋东自己的手由于断落的指头没有了,只能简单的缝合包扎了一下,惹的给他处理的大夫一个劲的埋怨他太毛躁,怎么不把断指带过来,不知道现在的医学技术已经很发达了吗,断指再植早就算是个小手术了。 穆晋东更是无语,总不能跟他说,那一截指头自己带来了,只不过在自己肚子里吧。 等全部忙完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下来,何苇也有点担心女儿,穆晋东原本打算先把何宝贝接回来的,考虑到大家伙都没吃饭,这才留下何亮一人吊水,都回了家。 “何阿姨你好,我是穆悦!” 穆小妹在外人面前一向收敛的很,让人根本看不出来平日里的骄纵。 何苇赶紧应了声,跟着众人走进房间。 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对于即将见到他的家人,即使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客人的身份,她还是有些不自然的感觉,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穆晋东。 穆晋东似有所感低头跟她对视了一眼,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何苇迅速脱离接触,对着迎上来的穆父穆母欠了欠身子,十分亲切的打了个招呼。 “妹子,快进来别站门口呀,先去洗洗手坐桌子,我还最后一个菜,你们先开始。” 穆母一边在围巾上搓着手,一边的热情的把何苇往屋内招呼,眼神还不停的打量着人家。 “嫂子,不用客气,让您麻烦了一天,糖糖给你添麻烦了。” 何苇双手叠放在小腹上对着穆母浅鞠了一躬。 “怎么会呀,糖糖很听话的,我可喜欢的不得了,老穆家没那么多讲究,妹子你可别这么客气。” 穆母显然对面前人很满意,人长的那是不用说了,十里八道的就没见过这么俊的闺女,比电视上的明星都不次,还知情达理的,只是看样子应该是个结过婚的,还带着个孩子,不然跟晋东还挺配的。 她心中想着,满脸堆笑的说道。 穆歌早就看不惯几人的虚情客套。 男的脑子秀逗,女的矫情,老妈那眼神跟相儿媳妇一般。 这大半天的功夫,好生一通惊吓,肚子里早就空荡荡的没点底子,见满桌子都是平日里见不到的丰满菜式,馋虫上脑,那里还还顾得上其他; 他自顾自的走到桌子边,拉开椅子大刺刺的坐定;只是刚想用手捻起块鸡肉丢到嘴里,手就被穆母打开。 “有客人在,不能有点礼貌,成什么样子这是?” 穆母白了他一眼走进了厨房,留穆歌原地干瞪眼。 许是穆母今儿个心情高兴,或是何苇大美女的脸面够足,老穆家今天这顿显然超过了往日的待客规格。 满桌子珍馐佳肴,鸡鱼肉蛋,时鲜素材,在穆母大厨级水平的烹制下更是色香俱全,她老人家更是格外开恩,许了哥俩每人两杯猫尿,这不一大家子人围着桌子吃的兴高采烈,气氛格外热火。 “晋东,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个老司机了,咋就那么不小心,关个车门都能把手挤成这样?” 穆父放下酒杯,对着穆晋东说道。 显然穆晋东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来糊弄兄嫂,只是这借口也还算得上通顺,没有什么硬伤。 “哎!哥,别提了,都幸亏我手快,再慢点这只手上的其他几根都剩不下,我这都还庆幸着呢。” 穆晋东也是满嘴胡话张口就来。 何苇听到后觉得很是好笑,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一个人,跟自己说话也很木讷,怎么就没看出来还这么油滑啊,谎话说起来都不带眨眼的,看他此刻的表演,端的是好演技。 看了一眼,穆晋东抬起来的伤手,他正指着伤处跟穆父比划着虚构的情景,一家子人都放下筷子看他的表演,连自己女儿也拿着筷子捧着碗,好奇的听着,饭也不吃了,连嘴角的米粒都顾不上擦一把; 只有穆歌在埋着头扒饭,不过从他隐约可见扯起来的嘴角,不难看出他在偷笑。 这是怎么的一家子呢? 家!这才是家的味道吧! 自己从小到大就没体会到过,只是从电视上或者书籍里的描述里得知,或许这就是吧! 有父母长辈,有爱人,有晚辈孩子,还有自己。 最主要的还有,爱! 这才是家! 对,这才是的。 “妹子,吃菜,别那么拘谨呀,都不见你动筷子,咦!你怎么哭了?没事吧妹子?晋东别卖弄了,快来看看何小姐!” ............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着眼泪 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的 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 车载收音机怎么能懂得人的心思,愁上强作愁,竟然很不应景的播着这首歌,何苇抱着女儿坐在副驾座位上,呆呆的望着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早已经泪流满面。 夜,已经深了。 回到医院后,她将穆母准备的鸡汤喂何亮吃下,原本打算在医院守夜的,却被穆晋东阻止。 不知道怎么,更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自己对他的话竟然没有一点的反驳的心思,纯粹的听之任之,顺从的连自己都有点不敢想象。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他的影子。 她回放了今天一整天的点点滴滴,最后得出来这么一个让自己都有点害怕的事实。 原本不再相信的东西,原本不敢期盼的东西,她此刻早已经麻木枯萎的心,似乎有了些雨润的萌动。 只是这些是福是祸?自己也不过是个离过婚带着孩子的老女人,怎么能对人家有过多的奢求。 罢了,罢了,只当做是场美好的邂逅吧。 ... “姐,你们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何亮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剩下的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什么大事了,这几天我去活动活动,交给我了。” 穆晋东在何宝宝的纠缠下给她打开电视机,坐在床沿上一边调着频道,一边对着旁边整理床铺的何苇说道: “你手里的钱先别动了,毕竟你们一时间在临城也走不开;也不能回乡下,还是我来吧,一切有我呢。” 一切有我呢! 一切有我。 为什么总是这句话。 何苇停下手里的活,保持弓着身子姿势,整个人都僵滞在原地,抚着被子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一般,眼中的泪水又是止不住了。 我都下定决心不再跟你纠结,你怎么还是说这句话,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把我们送回来还不走? 为什么总是让我这般纠结。 何苇仍弓着身子,昂起头,让眼泪回流,抬起一只手擦拭去双颊的泪水。 良久。 ; 第四十一章 打脸 ?第一手,未修改!明天修改,先去睡了! 求票票、收藏、长评呢!十四躬谢! ...................................... “胡子,快传球啊,别尼玛带了,快点!!” 穆歌最烦跟孙坤一起踢球了! 这苟日的虽然说球踢得不错,身材不高带起球来那叫一个利索!但也是就这点最欠揍,这孩子只要拿到球就忘了姓什么,巴不得自己跟梅西一样一条龙连人带球一起趟对方门里去。 这不又被孟誉山一个侧铲连人带球放翻在地上,啃了一嘴草皮。 活该!再让你苟日的独! “你个苟日滴,看不到这边没人了,怎么就没摔死你呢!” 穆歌都跑出了空当,只要接过来传球就能单刀赴会直捣黄龙了。 见又一次大好机会被白白挥霍,气的他干瞪着眼站在原地指着胡子大骂起来。 这个周末;穆歌在家里翻腾了一遍,连带着去隔壁王二妮家借取,终于把初中到高一的文科课本找齐全了。 本打算去网吧找个地方把小说发表一下来着,只是抄誊的好好的笔记本被大花瓶没收去了,一时半会怎么能回忆的起来。 他只得作罢,干脆静下心来在家里看了两天书。 浪子回头金不换,娃儿终于知道上进了! 积极向上的表现让家中父母心中大为宽慰;穆母又是茶水又是水果一会一趟,让他极度无语。 这两天看书看的穆歌头昏脑涨,星期天下午实在顶不住了,早早就回了学校;只是刚刚放下东西就被拉了壮丁,七拼八凑之下,凑齐了十一人的杂牌部队,这不正在操场上跟校足球队过招。 操场上现在泾渭分明,双方阵容让人一目了然。 校队全员整齐的穿着皇马队服,挡板高袜,一袭优雅的白色,极为显眼,妥妥的带着主角光环的一方。 两个字:专业! 反观穆歌这边就有得乐了,穿的那叫一个五花八门,牛仔衬衫的有,马夹西裤黑皮鞋的有,花里胡哨各种颜色的队服,还有位老兄拖拉双拖鞋就上阵了,比长征时期红军战士们的装备都要驳杂。 也多亏了穆歌兄弟几个人****西堵,这半个多小时以来才没被落下太多差距,五比零而已。 穆歌就这一会愣了神,发现球权早被校队得到了,丁宁飞速的掠过自己,带着球直冲向己方半场,轻巧一扣一趟晃过赵辉跟张秀宁的围堵,动作灵巧潇洒至极,背后的10号更是晃眼,惹得旁边跑道上围观的一群小女生尖叫不已。 一群废物! 真尼玛好演员,扑的那么凶干什么,被人这么轻松就过了,靠! 穆歌咬了咬牙,迈开大步回追了过去。 别的不说,他的爆发力还是挺强悍的,百米十二秒五,同龄人中少有对手。 眼看就要进入本方禁区了,他终于撵上了丁宁,一时间二人并驾齐驱互不相让;跑动中的丁宁侧头看了穆歌一眼,肩头一沉,就要做动作。 咱十几年的球可不是白看的,你小子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想急停变向是吧。 穆歌心中有了防备,同时收住了身体,等丁宁急停的时候,欺身贴了上去,在其抬脚射门的瞬间,一个飞铲堪堪将球破坏出去。 “木头!干的漂亮!” 守门员大斌见穆歌一路狂飙化解了门前危机,大声的叫好。 穆歌对他点了点头,慢慢的扶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一阵狂奔可累的不轻,现在心脏还是拼命的跳动,仿若要脱胸而出一般。 “不错,有点意思!” 听到声音,穆歌抬起头却见到丁宁那张屎帅屎帅的脸就在自己身前,人家正对着自己伸着一只手,微微笑着说话。 “呵呵,其他人不好说,一对上你,咱全身都是劲!” 穆歌才没那么矫情,抬手拉住他的手,稍一借力站起身来,笑着问道: “还要不要继续?” “当然,我也想看看你全部的实力呢,千万别藏私,让我见识一下渠教练嘴里的好苗子,是怎么一个水平。” 丁宁笑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语气温和的让人很难对他有什么抗拒。 “来呗,有个像样点的对手,也不失为一件快意之事,你说是吧?” 穆歌倒退着走了几步,也笑着回应他,然后转身加入了战团。 “越来越有意思了...” 丁宁看着穆歌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嘴里低声嘟囔着,追了上去。 不知道牲口们是不是受到了穆歌的感染,一个个猛然间焕发了强大的战斗力,一改疲沓消极的态度,处处争先,一时间球场上你来我往好不精彩。 杂牌队的牲口们如果单论个人水平,说实话真还不比校队差;穆歌他们哥几个加上张秀宁、陈鹏都是野路子出身,小技术玩的那叫一个花哨; 跟校队都是老对手,彼此间早就熟悉无比,慢慢适应比赛的节奏后,他们终于进入了状态,只是这一小会功夫,就接连扳回来两个球。 “胡子,快尼玛传啊!再不传回去******丫的!” 穆歌对着带着球一头扎进校队包围圈的胡子,大声叫骂道。 胡子不知道是突然间开了窍,还是怕一会被练,竟然也学会了传球,只见他人缝中一记直塞提前量,传到穆歌身前的一片空挡处。 好机会,拼绝对速度,咱还不虚谁。 穆歌一个加速猛然甩开一名校队后卫的阻拦,前面已经一马平川了,只要拿到球再趟带两步就能形成单刀之势。 只是余光中却见到丁宁已经拍马赶了上来,穆歌紧赶着两步拿了球,稍稍放缓速度,对着身侧套边的赵辉偏偏头使了个眼色。 两人早就配合的娴熟默契,赵辉会意,加速从穆歌身边掠过。 穆歌背身依住贴身上来的丁宁,脚后跟轻巧一磕,球从二人之间的狭小缝隙中滚了过去。 漂亮! 赵辉眼前一亮,极为舒服的拿了传球,瞄准角度抬脚便打,只见那球紧紧贴着地皮窜进了球门下角。 球进了! “好样的,辉哥!” 穆歌攥了攥拳头对着赵辉喊道;从丁宁身边走过的时候还对其挑衅般的昂了昂头。 丁宁笑着,回应般的耸了耸肩膀。 见赵辉也迎了过来,穆歌抬起手臂想跟其击掌庆祝一番,只是人家理都没理,眼神越过自己,径直的向场边的跑道边上跑了过去。 穆歌大为不解,你小子笑得跟捡了钱一般,跑这么快干什么去? 待他回头看见身后观战的某人时候这才明了。 靠!还以为是我激发了你们的斗志,原来有美女观战啊,我说怎么一个个的突然转了性子。 不知什么时候,苏胜楠竟然坐在操场旁边的台阶上了;一条修身的深蓝色牛仔裤,一件长袖的白色连帽衫,带着一顶棒球帽,顾盼流兮风流潇洒,让人不忍侧目。 大美女就是大美女,气场那叫一个霸气,方圆五米外的台阶上或站或坐的学生满满当当的,就她周围空无一人,更显得人群中间的她端的是俏丽无双,鹤立鸡群一般的显眼。 球场上的牲口们这会早就看得目瞪口呆楞在原地,哪里顾得上庆祝进球。 “楠姐,你来了,怎么样咱们踢得还不赖吧?” 赵辉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去献媚,那作势跟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有的一比,让人极为不齿。 “穆歌,传的漂亮!太棒了!” 苏胜楠都懒得搭理赵辉,一手笼着嘴,对穆歌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此刻她眼中全是穆歌矫健挺拔的身姿,俊秀的脸上点挂的汗水,在阳光下都有些夺目耀眼的感觉,同样穿的队服短裤在她看来,似乎都比别人要有型的多。 穆歌刚被人家老爹刻意的交代过,哪里敢再去招惹她,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匆匆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低下头,在满场人艳慕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苏胜楠显然对他的表演很是不满,撅着嘴,握着拳头,眼神有些冷厉,望着穆歌远去的背影,似有所想。 ... “艹,你他吗的故意的是吧,想找事?” 孟誉山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同样刚起身的张秀宁推倒在地。 他歪着头半张着嘴满脸嚣张,指着撑坐在地上张秀宁骂道。 球场上双方队员看到起了冲突,纷纷停下脚步围了过来。 “艹,还敢白我!我让你白我!” 孟誉山骂骂咧咧间,见张秀宁一直都不说话,只是拿白眼盯着他,顿时炸了毛,猛地扑了上去。 穆歌一阵狂奔,赶在孟誉山动手时,堪堪挡在了张秀宁面前,一把推开发怒的孟誉山: “怎么了山哥!铲球摔倒都是家常便饭,值当的发这么大的火?” 他点头示意张绣宁起身离开,转回头来对着孟誉山继续说道: “秀宁眼睛就那样,看谁都是白眼,这个你不能怪人家吧?” “木头?尼玛又是你小子,别以为你叔是穆晋东,我就不敢怎么你,早尼玛看你不顺眼了。” 孟誉山对于自己兄弟丁宁的心思一向明了,知道他对五班的张晨媛情有独钟,谁知道某人竟不知好歹,还骚扰人家。 即使丁宁没什么表示,不代表他孟誉山心里没有想法,这都好几次了,今天又是他拒了自己面子,心中越想越来气。 “山哥,能好好说话不?尼玛尼玛的跟谁说的?想练练怎么滴。” 穆歌见孟誉山的恶言都升级到了慰问长辈的地步了,一时也是火气,揉了揉手腕就要上前。 “艹,今天不******,老子跟你姓!” 众人也看的出来情况不大对头,早就上前拉拽住有些失控的二人,孟誉山被人从后面抱得死死的,只能极力的往前探着头,对着穆歌各种问候。 这球眼见着踢不下去了,穆歌轻蔑的扯了下嘴角,挡开众人拉拽他的手,转身离去。 留下被几个校队队友抱的死死的孟誉山在原地喋喋不休。 ................ 苏胜楠离开的早了些,当然没看成最后的好戏,刚下了第一节晚自习,她刚从卫生间走出来,就看到孟誉山、夏志杰哼哈二将有说有笑的迎面走来,她心中一动对着二人说道: “三儿,给你说点事。” 孟誉山二人抬头见到人,连忙堆起笑脸回道: “楠姐,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 “你跟穆歌熟不熟?” 她说。 “木头啊,怎么了姐,我跟他很不对付呢,他得罪你了?” “他确实得罪我了,既然你跟他不熟,那就算了,没什么事了你走吧。” 原来他叫木头,嗯!确实贴切的很呢。 木头,木头! 苏胜楠说完,一边笑一边嘴里嘀咕着,自顾自的离去。 孟誉山跟夏志杰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不解和战意。 “****?” 夏志杰试问道。 “恩!得罪我不说,还得罪楠姐,不****还有天理了。” 孟誉山咬了咬牙,眼中满是愤恨。 ............... “谢谢了,雷锋同志!” 墙头上的陈鹏对着穆歌招了招手打趣道。 自从穆歌脱离了越狱小分队后,一众牲口可算不用在对轮流当雷锋推三阻四了,这不是又现成的壮丁, “赶紧滚蛋,看见你们几个苟日的就够!” 穆歌从地上摸起一块小石子,甩到墙头上的某人身上,他骂道。 完成了使命,穆歌走出小树林,手抄着口袋,沿着跑道边上的青石板慢慢悠悠的踱着。 将近熄灯,此刻的校园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在了,稀稀拉拉的人正往宿舍里赶着脚步。 哎! 好怀念不上学的日子啊,不用早起,晚上想几点睡几点睡,不睡都没人管。 别的重生的同行们许多人上着学都开始创业发财,美女环绕了,自己怎么就混不到人家那地步呢? 时间也不短了,咱楞是什么来钱的办法都找不到,兜里空荡荡的还剩下几张零碎,唯一的毛爷爷都被关二强行征去了。 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吃,路还得一步一步走啊。 任重而道远! 恍然间,穆歌发现前路上有几个黑影堵住了自己去路,黑暗中也辨不清容貌,只看得到忽明忽暗的烟莹点点。 “木头,怎么才回来,等你好久了。” 前方昏暗中人围了过来,听得有人说道。 孟誉山! 穆歌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再想拔腿逃跑时候却为时已晚,去路早被人堵死了。 他抬头环视一圈,果然是他们,孟誉山、夏志杰、赵光伟、还有三个很是面熟,只是一时记不起名字,应该是校队里的高一学生。 “呦!山哥,哥几个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这是!” 他眼中四下乱瞟,寻找突围点,嘴里却说道。 “嘿嘿,你说呢!” “行!咱先说好啊!不带打脸的啊。” 一对六,反抗的越激烈,肯定人家干的也越兴奋,傻子才楞上。 穆歌见突围无望,彻底放弃逃跑的想法,对着孟誉山说完,他很是光棍的抱着头蹲在地上,任人鱼肉。 孟誉山一歪头,几人邪笑着活动着拳脚一拥而上。 昏暗中,一顿噼里啪啦的入肉声、某人哼哼唧唧的呼痛声、众人嘴里的嘿嘿哈哈的发力咒骂声,跟秋夜中清脆不绝的虫鸣声交杂在一起。 犹如奏响了一曲中秋小夜曲,让人如痴如醉。 “靠,说好了不打脸的,尼玛谁下的黑手这是!” 某人一声哀鸣。 ; 第四十二章 熊猫 ?第一手,未修改! 感觉很没状态,这章写的相当的差劲,必须大改! 望朋友们谅解! ................... 馒头、咸菜、稀饭管够,每人一个白煮鸡蛋! 这是临城二中食堂的早餐食谱,偶尔还会从旁边的食品厂里弄来一些糕点饼干之类的点心,当然都是些不成整样,人家无法包装入袋的残次品。 午饭晚饭的话,都是食堂工作人员事先乘摆好的两样大锅菜;基本上都是些时令菜式,一荤一素满满当当的装在两个脸盆大小的不锈钢盆中。 口味就不提了,学生们都在青春期长身体的时候,饭菜的分量倒是很足,冒尖的脸盆里,飘着厚厚的一层油花,起码卖相也够。 就穆歌看来这层厚厚的浮油,像极了后来的“国家第四油化”名誉出品的地沟油! 如果逢年过节,遇到些喜庆时事,也能见到些鸡腿、羊汤、排骨等平日里少见的菜式。 每八个人一桌,学校还专门把食堂的二楼划分了出来。 总体来说一个月一百五的餐费还算实惠。 这都是学校从临城一些私立高中里面学来的,美名其曰能最大限度的节省学生们的就餐时间,以便学生能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学习中去。 美名其曰:集体餐! 今年还是学校第一年开始试行,甫一放出消息,就受到了广大学生家长的追捧。 那是必须的! 家长同志们只要听说学校里的某项举措有利于学习,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必定是一窝蜂的双手赞成! 别的不说,可见当时的人们还是相当的单纯的,对学校那是叫一个信任; 要是搁现在,借给校长几个胆子,他都不敢搞这些,光一项乱收费都能让你慌了神。 学生们也是对此感到十分的新奇,谁都没有经历过建国初的合作社时代,对那时候的大锅饭集体餐十分的向往。 这不学校的这一举措给了他们一个体验的机会。 虽然所谓的集体餐就实行了短短两年,等穆歌他们高中毕业后就被取缔了,却给他们的高中生活留下了许多难以忘却的回忆和欢乐; 当然也造就了一大批十余年后还被同学们津津乐道的神人和神迹。 这里就不一一叙述了,只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 某次为迎接上级检查,学校特意在午餐时候炖了一顿羊肉汤。 穆歌一桌的众人跟旁桌八人较起了劲,最后还是穆歌他们技高一筹,以两个馒头的优势险胜。 比分是: 8盆羊汤:8盆羊汤 73个馒头:71个馒头 ............... “木头,给你好好补补,哎!可怜的baby!” 小五将手里的塑料筐扔到穆歌面前,里面竟然是五六个煮鸡蛋。 每天早餐必有的白煮鸡蛋,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吃,许多女生就不会碰;其他早上的一些点心也是这样;牲口们每每吃完自己的,都会到周围转转,然后把这些剩下来的收集起来。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每人早上都能分上好几个,吃的穆歌感觉自己的屁中都带着一股鸡屎味。 “哎!可怜的娃儿,让你跟我们去通宵,你就是不去,这下被人堵了吧!这就是擅自脱离组织的惩罚!怎么样?爽不爽!” 赵辉从中拿出一个在桌面上轻轻敲破,拨开外皮后递给穆歌,对着他打趣道。 “滚蛋!爽不爽你自己想试试啊,要不一会我送你一个!” 穆歌对这帮损友的嘲讽极其蛋疼,拿起那个鸡蛋,在自己的左眼窝上慢慢的来回滚动;疼的呲牙咧嘴还不忘回应说道。 原来昨天被孟誉山一伙人堵住揍了一顿,尽管他护住了英俊的脸庞,可是百密一疏还是被某人一级黑拳偷袭得手,这会只见他左眼窝已经是乌青一片,妥妥的一只“熊猫眼”。 从早上跑操就一直被几个人嘲笑,到这会还是无休无止,本来就郁闷的心情现在都已经变得麻木无奈了。 “好了,老二,你说咱家木头这亏可不能白吃吧!孟誉山着小子够阴,明面上不敢来,净使些下三滥的招数,决不能轻饶了他。” 赵辉放下手中的饭缸对着关二说道。 “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尼玛叫我老二。” 关二有些炸毛,本着脸指着大斌大骂。 “好好,知道了关二哥!” 赵辉嘴上终于屈服,低下头捂着嘴吃吃的笑着说。 关二见状这才正了正脸,一手抱着胳膊,一手用食指摸着唇上的绒须,想了一会才说道: “收拾是肯定的,不过也得找个机会呢,在学校里不好吧!要不趁星期六放学时候堵他?” “得了吧,报仇要趁早,就这事谁还能再等一个礼拜。” 小五对关二的故作深沉十分不齿,接过话茬反驳道。 “就是,就今天晚上了,原本还打算去打行会战的,看来只能错过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去他们宿舍****;艹,净玩些不入流的路子,真他吗的丢份!” 赵辉一拍筷子,眉毛一挑,愤怒的说道。 “对,谁还等的了,就这么着了!” 胡子跟大斌也是对赵辉的话极为附和。 “算我一个,虽然都是体育生,早就他吗的看他不顺眼了,老是跟我呲毛。” 陈鹏在一旁平静的说道。 几个人的情绪有些冲动,说话声音很大,这会早就惊动了旁边桌上的同学,一时间都纷纷抬头注视过来。 张晨媛看了一眼穆歌,早就看见了他的“熊猫眼”,对于其来由也听身边的郑婷科普过了,感到惊讶的同时也对他的有些失望。 见他仍然拿着个鸡蛋消肿,乌青的眼眶在他白皙俊秀的脸上十分的显眼,也有些滑稽可笑;张晨媛摇了摇头一声轻叹,低头继续吃起饭来。 等穆歌似有所感的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却没能赶上再次看到那双美丽的眼睛,看到的只是人家摇头轻叹的样子。 哎,又被她看轻了吧,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想找事为什么事总来找自己?想平平淡淡的就那么难么? 每每都是事与愿违,贼老天就没有顺心顺意的痛快过。 他有些无奈的想着。 “哥几个心意我领了,咱还是按关二说的办吧,我现在没心情跟他孟誉山玩这种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的罗圈仗。真没意思。” 穆歌站起来收拾起来缸筷,转身向洗刷池走去。 “靠,这都能忍” “得!随他吧。” ... ........... “木头!” 穆歌停下手里的动作,偏头却看到苏大小姐手里端着还没洗涮的缸筷,俏生生的在自己身边,带着一张让人眩晕痴醉的笑脸。 “额...你眼睛怎么了?告诉我谁干的?” 穆歌还没说话,苏大小姐一脸的春风瞬间化作寒霜,语气十分的激动。 看到人家眼神中满是关怀,穆歌没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哦,楠姐啊!没事,不小心撞床头边角上了。” 跟苏胜楠匆匆对视一眼,穆歌有些心虚,连忙偏过头去继续忙活。 靠,不是吧,真的跟你不熟,可别这样。搞不好学校里都有你老爹的眼线,被他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收拾我,真惹不起你们爷俩。 “穆歌,你又骗我是吧?!” 苏胜楠明显对穆歌的敷衍很不满,一而再再而三的骗自己,还明显的故意躲避着自己。 她见穆歌仍然不知不顾,洗刷完就想开溜,她急忙上前伸出双臂拦住他的去路,嘴里说道: “要是不说,你今天就别想走!不然你试试!” 岂不知她此刻举动一时间让周围来洗涮的同学大为跌眼;都是见苏大美女冷拒打发别人,可没见到她对一个男生这么用心过,看样子人家还不怎么爱搭理,牛啊!这绝对是个劲爆眼球的大新闻啊! 被众人瞩目的穆歌这会满头黑线,看着面前舒展着身体的苏胜楠,傲人的曲线和汹涌的本钱,他生生咽了口口水,无奈的说道: “姐,你是我亲姐,我真没事,一不小心而已,别这么大惊小怪好吧!” 说完他连忙拉起苏胜楠的手,狼狈的从围观的学生中穿过,向着餐厅门口走去。 神人啊,苏大美女竟然都被不声不响的拿下了。 难道不知道人家传说中的背景吗? 确实是在用生命泡妞! 这种知难而上的态度简直是我辈楷模啊。 周围的学生们早已经目瞪口呆,在临城二中里苏大美女的艳名谁人不知,其故事早就被加工整理的趋于传说了,这会一个个满眼都是敬佩和羡慕的目送她跟某人执手而去, “唉,木头,等等我们再走啊!” 几头牲口跟穆歌打了个迎面,小五刚刚说完就看到穆歌身后的苏胜楠,再近些更是看到二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旁边的几人: “靠,尼玛这什么情况?那不是苏胜楠啊!” “木头行啊...太牛逼了!” “......” 众人也是一时无语,张着嘴巴,看着二人匆匆离去。 ............. 穆歌的头疼的如裂开一般。 他拉着苏胜楠一路小跑,来到餐厅一侧的偏僻处,看看了四下无人在,这才停下来。 待他转过身来却看到苏胜楠站在原地早就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看着她的脚尖,哪里还有原来英气潇洒的模样,现在这架势跟个刚入门见公婆的新媳妇一般的娇羞。 穆歌一时无语,想抬起手抓抓头发,猛然发现竟然还牵着人家小手没放开,连忙一把收回,心中更是再暗骂自己又开始犯贱了。 “姐,你放过我吧,真没事!” “不行,你不说今天就别想走!” 苏胜楠显然已经回过神来,抬起头倔强的盯着穆歌的眼睛,语气十分的坚定: “我想知道是谁打的!你必须告诉我。” “你烦不烦啊!我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穆歌一时间有些烦躁,着实不想再跟她纠缠不清,咬了咬牙本起脸说道。 他的声音有些高亢,带着一丝冷厉的味道。 “少跟我来这套,再跟我吼一次你试试。” 苏胜楠根本不惧,手指着穆歌,挑着眉毛霸气的回应道。 某人顿时蔫了下来,确实没有胆量再跟人家咋呼,再说一个老爷们吼女人确实不是什么光鲜的事,何况是对着这么一张姣美的脸,连生气的模样都这另人心动。 穆歌真的有些抓狂了,油盐不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马上都要上课了,再说孤男寡女的在一个角落里,若是被人看到该有多难为情。 他彻底没了办法,只能前进了一步,紧紧盯着苏胜楠的双眼,低眉顺目的轻声的劝说道: “姐,听话,先回去,有事回头再说,真的只是个意外!”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次竟然奏效,苏胜楠唰的一下子又红了脸,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穆歌的双眼,嗓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如蚊子掠过的声音一般,估计只有她自己才听的清楚。 额... 穆歌顿时又开始头疼起来。 ; 第四十三章 影帝 ?第一手,未修改! 求推荐、收藏、长评咯。 十四躬谢! 不胜感激! .................. “木头!行啊,不声不响的就把校花摘了。” 所幸刚刚打了预备铃还没上课,穆歌的屁、股刚沾到凳子上,郑婷就转过身来趴他桌上,神神秘秘的说道。 显然早饭时候某人的好事,现在已近人尽皆知,天晓得这时候的学生对这些狗血的八卦会有这么大的兴趣。 归根结底还是受限于这个时代的规束,整个高中时代所有人的心头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紧迫的气息; 谈个恋爱对于绝大多数学生来说,都是一种可望不可极的奢求;所以对于某些在这方面勇于挑战世俗的先行者,除了老师家长,大家都还是抱着同情鼓励的态度,。 当然最多的还是他们,给这个乏味至极的高中生活平添了许多别样的颜色。 穆歌眼见着周围的人都注视了过来,一个个支楞着耳朵求解释,就连前座的张晨媛也稍稍偏了头,眼角余光向后注意。 “大壮!你胡乱说什么,苏胜楠那是我表姐,那爸爸我都得叫声大伯,麻烦你这二中百事通打听清楚再来好吧?” 他又晋起影帝一般的演技来,皱着眉头,手指着郑婷,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一瞬间脸上又摆出一个极为无辜的表情,让观者无不同情不已,纷纷指责郑婷的好(浩)事多嘴。 只有几头牲口在一旁摇头嗤笑,对某人的无耻行为极为不齿。 见到郑婷有些受窘,穆歌连忙转移话题,他说道: “再说,谁不知道我穆歌是个专一的人,至始至终痴心不改。 还有,就我姐那模样怎么能算的上校花啊,在我看来离那谁...那谁还差的老远呢。” 他一边说一边目光瞄向了某人,深情款款的虚伪模样让人想吐。 张晨媛听的越来越不是味道,心中暗自呸了一句,扭回了头。 “木头,你真不要脸,越来越不要脸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特质。” 郑婷也是极为不齿的笑骂着,在众人嗤嗤的哄笑声中转回了头去。 “媛媛,喏!看到没有,那绵绵的情意,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吧。” 郑婷歪着身子,趴张晨媛耳朵上,悄悄的打趣道。 “起开啦,你还能再无聊点么!” 被张晨媛搔了痒处,郑婷赶紧嘻嘻哈哈的躲开。 ................... 不知不觉又是一中午,都到了最后一节课。 “考试成绩现在都发下去了,这次考试虽然不排成绩,但是大家也要重视起来,从中找到自己的薄弱环节,再未来有限的时间内,加以巩固。” 孟薇薇站在讲台上款款而谈,显然这段时间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语气表情都带着一副浓浓的官腔。 她拢了拢耳后的头发继续说道: “这次的分科考试的重要性,我就不再多说了,大家心中自然有数;但是也有极其个别的同学仍然是不知不觉,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穆歌早就把头低到裤裆里去了,桌子上几份试卷上面鲜红色的数字成绩,让人看着都心酸的紧;竟然还有个位数的存在。 终于孟薇薇的眼光挪开来,穆歌也感觉到了一阵轻松,慢慢的将所有的不开心抛却到了脑后。 不是还有十几天吗,至于这么针对我啊! 某人的劣根性啊! 孟薇薇收拾好东西,安排学生们下了课,并且让张晨媛,穆歌吃过饭到她办公室去一趟。 这个星期的黑板报是关于保护小动物的主题,她专门找来了一些素材资料,让他们俩趁着中午午休时间先大体的把框架做出来。 本来还有班长王延新的,不过他有事请了假,只能由这两人先顶上了。 ... “等等我,张晨媛!” 穆歌疾走了几步,追上张晨媛,跟她并肩走在一起。 只不过人家明显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偏头看了他一眼,向一侧拉开了距离。 “额...” 只是这一眼,就让穆歌老脸微红,平日里的滔滔不绝,这会竟然有些语凝,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来打开冷场。 或许关心则乱吧,物物相生相克,无论是谁总会遇见一个让你毫无办法的人,在他面前你会抛却所有的外在装饰,直面赤裸裸的内心; 更会为之放下所有的骄傲,心甘情愿的低下头颅,这就是所有人共有的贱性,矫情! 说好听点:宿命。 穆歌讪讪的跟在张晨媛背后进了办公室,这会里面就孟薇薇一个人在,也就只有她这样的新老师才有这种饱满的热情吧,连午休都投入到工作中来,端得是尽职尽责。 孟薇薇看到二人进来,不动声色的将停住了手中的笔,拉过来旁边的报纸将桌上的东西盖住。 “哦,你们来了!” 办公室没有关门,她有些措手不及,抬起头笑的很不自然。 穆歌火眼金睛早就发现了猫腻,看着她胳膊下面的报纸底下,肯定偷藏着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一时间有些想笑; 多么可爱的一个小女人,见了自己学生还要偷偷遮掩。 “张晨媛,这些你先拿过去参考一下,有一些好的素材我都折上了,你自己挑挑用哪一个吧。” 孟薇薇从抽屉里拿出基本杂志,递给张晨媛说道: “辛苦你们俩了,都耽误了你们的午休时间。” “没事的,孟老师,那我先回教室了。” 张晨媛说着,看了一眼穆歌,转身出了门。 “你看你,孟老师,太客气了不是,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呵呵,您忙着,我也过去了。” 穆歌见状连忙向孟薇薇告辞,想追上去。 “穆歌,我让你走了?你眼睛怎么了?” 刚才某人盯着自己课桌傻笑的样子,早被孟薇薇看在眼里。都还没开始找你的事,看你急的。 听完穆歌的胡话辩解,她把座椅扭过来,正身直面着他,眼中带些责怪盯着他说道: “还要不要我重新报一报你这次考试的成绩?” 就知道是这事,得!紧着你骂上一顿得了,赶紧滴,张美女还在教室等我呢。 穆歌被她盯得有些发虚,尽管面前的女人,那张令人窒息的精致面容近在咫尺,他还是没心情多看一眼,只是低着头聆听垂训。 “你们这都高二了,眼看着就要进入高三,高考的重要性......” 孟薇薇巴拉巴拉一通感人肺腑的长辞,说的她自己都有些口干,某人却还是低着头一副受教的乖宝宝模样,看样子自己的一番说教还是起了点作用。 她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 “你这次的成绩确实下跌的太厉害了,不知道你的学习生活上是不是有什么波折,若是可以的话,可以跟老师说的,毕竟咱们除了师生关系,也能像朋友一般的交流嘛!” 她知道现在的高中学生,正处于个性形成的关键时期; 在为人处世、学习生活上往往会有一些不足为道的小事,搅乱了心绪从而影响到成绩。 “恩,是的孟老师,最近确实忙点学习外的事,一时间分了心,我会注意的。让您费心了。” 这都过去好几分钟了,穆歌那里还忍得住,只想着在教室独处的张美女,不知她此刻该是如何的寂寞。 他嘴上赶紧承认,只想着让孟薇薇快些放他离开。 孟薇薇唰的一下脸红了一片,转过头去不愿再看穆歌。 搞的穆歌也一时满头问号,不知道什么地方说错了嘴。 “穆...穆歌,老师先给你道个歉,你写的东西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私下里看过了。 ” 孟薇薇头都没有回过来,对着空气说道。 “哦,没事的老师,我瞎写着玩的。” 写出来就是让人看的,你看就是。 穆歌毫不在意的说道。 孟薇薇想起过去的种种,想起某人每每看自己时候那种灼热的眼神,还有小说里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女主角形象...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穆歌更是摸不着头绪,干楞在原地看着莫名其妙的孟薇薇,有些不知所措。 冷场了好一会。 孟薇薇这才转过头来,脸色还是有些微红,更显得娇媚动人,让某人都有些瞬间的失神。 她酝酿了一下,轻轻咳了一声说道: “穆歌,我知道你这年纪正值年少慕艾的时候,可是我毕竟是你老师...你怎么...你还是...你最好还是把心思用到学习上,这也是你目前唯一的使命,别再胡思乱想了。” 说完她的脸色又红了一片,以她的相貌和气质无论在那里,肯定都是焦点中的焦点,少不了蚊虫花蝶的扰乱,也早就练就了一身拒人千里的好本事; 只不过这次是面对这自己的学生,还是一个懵懂初开的少年,她怎么忍心用对待成年人的手段来对待他; 不止是怕伤了少年人的自尊心,更怕伤了人家刚刚萌动起来脆弱的感情。 穆歌早就瞪大了眼睛,心里那叫一个乐。 想起来刚才孟薇薇说看过了自己写的小说,估计是她把她自己代入进去了。 小女人真是太敏感了,这都哪跟哪啊! 刚想跟她解释清楚,一时间又起了些捉弄的心思,他狡黠的偷偷一笑,瞬间转变了一张苦大仇深的脸,盯着着孟薇薇的双眼款款深情的说道: “孟老师,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可是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放下来,都怪我,我太没用了!我的心中每日每夜都在煎熬...可是我真的放不下...放不下...只要一闭上眼睛,满满的都是你的身影...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穆歌语气渐渐的开始变得激厉,脸上配以周咆哮的醉人表情,双手抱着头,手指深深插入头发,来回的晃动,闭着的双眼中竟然挤出了两颗泪珠。 孟薇薇哪里经得起这种阵仗,早已经张着嘴楞在座位上,伸着一只手,望着入戏极深的某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伸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还是上去抽他个大嘴巴儿,再让你不知好歹,对自己的老师都心存绮念,还是不是人了。 头疼! 十分的头疼! ; 第四十四章 惊喜 ?第一手,未修改。 再试着写一章! 对于这章和下章的某些情节,请勿对号入座,纯粹只为剧情服务。 不会太夸张,也不会对剧情有过大的牵扯。 ................... “穆歌,老师以前跟你说过,男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内在,有自己独特的个性气质,还要有自己的信仰!” 孟薇薇实在没有办法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面对一个高中学生的爱慕,她自己都感觉有点哭笑不得,只能老调重弹,搬出以前教育过他的话: “老师也知道你的模样以后肯定会很吸引女孩子,不过如果你一直这样懒散悖怠下去,肯定成不了什么大器,光有一副好皮囊是不会吸引到好姑娘的。” 穆歌的表演还在继续,一共就挤出了两滴眼睛,这会他已经擦了得有好几分钟了,硬生生的把两眼揉的通红; 他见孟薇薇正色危坐,一副指引者的光辉形象,有些想笑。 今天有些阴天,气温没有前几日那样闷热,没有阳光的室内还有些凉意; 孟薇薇穿了一件白色的女士衬衫,白色的休闲裤装,连短高跟皮鞋都是白色的; 要想俏一身孝,确实不是乱说的。 本来她的肤色就白的有些离谱,这会在一袭白衣的映衬下,更显得冰肌玉肤,艳光四射。 晃的穆歌的眼睛都有些迷花。突然间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想更多的了解面前的女人,想更靠近她。 他收起自己迷离的心神,继续哽咽说道: “孟老师,在你的心目中,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入得你的法眼,我很想知道,老师你告诉我!我想努力配得上你,你就是我的信仰!” 孟薇薇满头黑线,提下头去用手扶着额头,一阵无语。 好一会才见她抬起头来,只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要嫁的那个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武功盖世...不,文韬武略,状元之才!” 她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抬起头紧盯着穆歌的双眼,接着对他说道: “你能做到吗?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如果他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也没有自己的奋斗的原动力,我给他一个又何妨!如果这样能唤起他的斗志,让他重新找回自己的目标,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 就算以后他没有达成,也应当有所成就,到时候他肯定会明白我现在这番话的含义。 只是...只是如果他真的达成了,我该怎么办? 按约定嫁给他吗?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学生,而且才十七岁,比自己小那么多。 其实长得也不错呢,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的男生,那种文弱秀美的书生模样,倒也挺养眼,还是个小男生,带出去倍有面儿,美少年养成什么的最有爱了... 额!想那里去了... 孟薇薇此刻心中天人交战,脑中一片浆糊。 不会不会,我才等不到那时候好吧,巴不得现在就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恋呢,好不容易摆脱了母亲的魔爪,难不成还继续往坑里跳,自己找绳子绑自己啊,我要恋爱,我要恋爱。 甩开那些不切实际,连她自己都有些脸红的幻想,强行给自己树立了当前的目标。 穆歌一时间也是有些发蒙,好熟悉的一句话,十分的熟悉,貌似哪部电影里的台词吧。 不过文武双全,状元之才之类的,太笼统了吧。 “孟老师,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呐!养猪状元也行吗?”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恶搞,都没经过脑子,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你.......” 孟薇薇有些炸毛,死死的盯着穆歌,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养猪去吧,你养猪能养出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我也认了!” 她的声音都有些波动,眉毛挑起,两眼瞪的溜圆,满脸羞怒的颜色。 穆歌见人家生气了连忙给自己辩解; “呐!你看你这目标也不是很高吧,万人之上,太简单了,光咱们临城就八百万人口,我自认为混不成临城首富,混个前八百名根本不值一提。” 他看了一眼孟薇薇,见她还迷糊在自己的话中,仍旧瞪着眼不知所想,接着说道: “一人之下就更简单了,就是随便搞个行业第二就是啦,对我来说也没什么难度。” 好一会孟薇薇才把穆歌的话嚼透,看到他一副胸有成足的神气模样,挺胸拔肚的好像这些功名对他顺手拈来一般容易,哪里还有刚才苦着脸要死要活的熊样。 她紧紧的盯着穆歌的双眼,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笑意,先从嘴角扯出一道绝美的弧线,接着满脸如春花般绽放开来,眼睛都眯成了一弯新月。 她笑了。 穆歌抬起手捂住了额头,看着面前的大美女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扶着办公桌,把头埋在膝盖上,笑的那叫一个解气,满屋子里都回荡着她开心的笑声,穆歌自己的耳朵都有些震痛。 有那么好笑么,这目标本来就不大啊,比我自己给自己定的世界首富要小的多好吧! 恩!其实仔细想想也确实有些难度,没什么熟悉的领域,也没有啥特技之长,光指望着头脑中的星星点点的未来走向,还真不好说能混出个人样来。 哎... ........... 穆歌这会愁的满脸都是折子,无语的看着她笑的越来越疯,现在正又起身把头埋在办公桌上,一只手正拍砸着桌面。 你可别把桌子砸坏了,穆歌心疼的看着桌子,上面的报纸都被弄的皱乱不堪。 “...受internet热潮的影响(2000年三大门户网站上市),许多网络技术专业的在校大学生开始瞄准了这块新兴的行业;投资门槛较低的域名注册交易受到了热捧,虽然现在的前景未可得知,但其中不乏一夜暴富的人.....” 穆歌被报纸上的一则消息所吸引;域名交易,很熟悉啊,奇虎;game......都卖出了天价。 只是自己不太懂呢,现在难道还能事先抢注一个等着人家夹着支票本来买? 哎...空在金山一块也带不走。 淘宝...淘宝网! 我、靠...!!! 穆歌猛地一下跳了起来,冲着办公室旁边的电脑跑去,打开机器,一把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激动万分的惦着腿,双手死死的扒着桌沿,嘴里发疯一般的嘟囔着: “快点!快点!我的淘宝!快点啊!我的啊...” 只是老旧的大屁、股仍然自顾自不温不火的缓冲着。 孟薇薇被他拉拽椅子的声音惊动,慢慢的抬起头来,擦去眼眶周围笑出来的泪水,她直起背看到神经兮兮的穆歌,声音仍然有些笑颤的问道; “喂!养猪状元!你干什么呢?办公室里的电脑你不能乱用。” 穆歌哪里还顾得上理会,早就陷入了疯魔中一般,双目赤红,不停的来回念叨: “数来宝...淘宝...马大帅...钱...我的...发了...” 终于一声清脆的声音,电脑进入了桌面,穆歌颤抖的手几乎都握不住鼠标,好容易才点开网站,只是突然发现这时候都没联网,进不去。 完了,还尼玛拨号上网,早忘了怎么弄了。 怎么每次都这样!无论做什么都跟我对着干! 贼老天...你就不能开一次眼! 他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瞬间瘫在座位上。 孟薇薇起身走到他旁边,一时间对穆歌的举动摸不着头脑,疑问道: “怎么了穆歌?你现在样子很吓人啊!老师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你可别瞎想啊!” “孟老师,能上网吗?我想查一点东西。” 穆歌背靠着椅背,双手无力的几乎都不能抬起来,只是抬了抬眼皮说道。 “恩,你起来我给你弄。” 穆歌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连忙给孟薇薇让了位置,却还是全身无力,双腿虚软的一直打着摆子,等孟薇薇坐定,他只能双手叠趴在椅背上,这才稳定下来。 “好啦,你想找什么,要我帮你吗?” 孟薇薇笨拙的点开网络连接框,晋起武林绝学“一阳指”,短短的几个字母数字,来回输了好几遍这才成功。 只见她有如完成了一项壮举般的兴奋,邀功炫耀似的转过头来。 冷不丁的却被趴在椅背上的脸吓了一大跳,再差那么一点点二人就亲上去了,孟薇薇连忙撤回身来,心中满是庆幸,不断的用手顺着胸口。 岂不知某人此刻居高临下,视野极好,孟薇薇的衬衣开着顶扣,一只手来回顺气之间,露出一片无限美好的风光,34c的雄伟可不是浪得虚名,高耸白腻间深不可测! 只是穆歌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这些,只能狠狠剜了两眼,抬手抹去嘴角的口水,匆匆起身转到孟薇薇身边,噼里啪啦的一通键盘声。 孟薇薇也是一时间有些不自然,即使没注意到刚才已经被某人大占了便宜,可现在他正弯着腰,大半个上身都虚悬在自己身前,双手极大键盘的同时,一股别样的味道已经弥漫在自己鼻间。 有点像自己的被子被阳光晒过的味道,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想一头埋进去沉溺其中,也有点像红枣加上牛奶的乳香味,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上一口... 穆歌看着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满屏英文,顿时一颗心才沉落回原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还好没被马大帅买走,自己早先看到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 不过满屏的英文他也是干瞪眼,也只是干干崩崩的认识其中的三两个单词,一句也看不懂。 靠...费那劲干什么,这不是有现成的英语词典啊。 他这才想起孟薇薇来,只是低头却看到她双手紧紧护着上身,一副痴迷的样子,不知所想。 难不成这就被自己迷住了?我都还没成状元呢! “孟老师!孟老师?” 他扶着额头,极度无语。 孟薇薇皱了皱眉头,猛然清醒,红着脸躲开了穆歌的目光,连忙前倾趴在桌上,支立起来双臂,将手掌挡住两侧脸颊,窘声问道: “怎么了?” 穆歌心思全然不在,怎么能注意到她此刻的异样,只是说道: “孟老师,你帮我看看,这上面些的什么意思,对我很重要!” 孟薇薇没有说话,对着电脑看了好一会,一阵犹豫后又轻轻的站起身来,面对着穆歌抬起头看了他两眼又是低下头来。 穆歌满头问号,站在原地抓了抓脑袋,这才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偏侧开身子。 孟薇薇头也没抬,急匆匆的小步疾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了一本厚厚的英汉词典,抬头看穆歌正看着自己,她连忙又低下头,一手扶挡着额头小跑回来。 “恩!这是一家国外公司的声明和他们的联系方式,意思是出售这个网站,想买的话可以跟他们联系。” 孟薇薇一通忙活终于抬起头来,对着穆歌说道。 “电话联系还是电子邮件?” 穆歌心中一片欣喜,连忙问道。 “都有,怎么你想买?” “恩,孟老师你快帮我问问,问他们卖多少钱?” 孟薇薇看着穆歌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十分不解的问道: “你买这东西干什么?有什么用?” “孟老师,我一时间跟你解释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万一和我心中的想法重合了,那你就等着嫁吧。” 穆歌心情大好,打趣道。 “少来了,我是你老师!穆歌你能正经点嘛?再这样我生气了!” 看到某人又开始油嘴滑舌,孟薇薇一下子拉下了脸,声音中都带些怒气。 ........... 谢谢新朋友的关注,如有可能请给与支持。 十四不胜感激! ; 第四十五章 曲折 ?第一手,未修改! 对不起朋友们,卡文了。 一时间没点感觉....先凑合看明天大修! ................. 在这个手机还算是奢侈品的年代里,座机电话在一些地方都还没有普及,学校办公室里的电话根本就打不了国际长途,估计要是想打也得到专门的地方去了。 若是发电子邮件,一来二去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搁穆歌现在急迫的心情,怎么能等的下来,他一时间毫无头绪,急的在办公室里团团乱转。 梦里对于马大帅的“淘宝网”在熟悉不过了,平日里耳染目濡的,多少也对他老人家的起家经历有些了解。 成功创立了“阿里巴巴”以后,他跟他的团队在2003年之前就开始偷偷摸摸的搞起了c2c(个人与个人之间的电子商务),当时这方面国内的老大还是易趣网;“淘宝网”凭借着全面的免费政策,短短两年之内就后来居上,稳稳的坐定了电子零售业务的龙头。 只是眼下马大帅的路子明显跟梦中不同,这都快到2003年国庆了,还没见到动静,没有“淘宝”,“阿里巴巴”只有一个叫做“数来宝”类似的商业计划,而且还大张旗鼓的准备在2004年伊始的时候跟“易趣网”打擂台。 乱了,全乱了! 穆歌一时间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还能从梦中借鉴到有用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混乱如麻,让他也摸不着头绪。 如果马大帅不用“taobao”的话该怎么办?还继续用他那可笑的“数来宝”,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一通。 万一马大帅没干过易趣网怎么办,这可不好说,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一点的不同就可能影响到全局,何况现在已经乱成这个样子。 而且鬼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从那家国外公司买的到手。 极力的克制住抽烟的冲动,他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在即将来临的网络浪潮中,这也许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将来未必还有机会能参与进去。 再过两年等计算机稍有普及,“计算机网络泡沫”的消散,一些外围的资本怎能放过这块肥肉,纷纷蜂拥而至变相的哄抬了整个行业的狂热氛围,到那时候这个行业的台阶将会达到一个巅峰的高度。 面对众多挤破头也想扎进来的竞争者,百花齐放千家争鸣,谁也不敢保证能够从中成功的突围出来。 “喂!穆歌,到底什么事那么着急,你能不能别再转了?” 孟薇薇看他晃来晃去的满脸沮丧,不禁也起了好奇心,对着穆歌说道。 “额...我这会也说不清楚,反正是很着急就是了。” 穆歌停下脚步,看着满脸疑问的孟美女,早没有了调侃的心思。 对!机不可失,就算花再多钱也要将“taobao”的域名拿下来;即使马大帅不用它,日后也必定会升值到一个极为可观的价码,绝对亏不了。 他下定决心,抬起拳头敲了敲额头,继续说道: “孟老师,我必须得出去一趟,你看看能不能给我批个假?” “昨天才回来的,现在请什么假!不就是个国际长途嘛,我帮你问问吧,你一时半会肯定也找不到地方打电话,等着啊!” 孟薇薇白了他一眼说着,起身摇曳到电话机旁边。 电话接通了,孟薇薇瞄了一眼靠近过来的穆歌,持着话筒背过身去,轻声的说道: “妈,我是薇薇,你有空吗?我问你些事情。” ............ “恩,孟老师,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穆歌当然不会把梦里那些光怪陆离的事透漏出来,太过骇人听闻了。 只是大体的给孟薇薇解释一通域名的意思,跟自己当下的想法。 此刻他正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悠悠的望着窗外。 一阵秋雨后,秋意瞬至,窗外渐起的秋风卷舞着几片黄叶,操场边的小树林在一片金黄色的阳光下,有一种层林尽染的味道。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啊! 可是我连梦想的种子都还没有种下,只希望这次的意外惊喜能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按你的意思,就跟选车牌号一个道理吧!” 孟薇薇坐在穆歌身后的办公桌边,手撑着脑袋消化了了半饷才明白过来,她接着说道: “就比如趁现在买一个88888的车牌号,等以后增值了再卖出去对吧;和你说的什么域名是一个道理,这些东西都是有限的,等以后流行起来,必定大有前景。投机倒把嘛,我还以为你神秘兮兮的搞什么呢!” 她说完十分不屑“切”了一声,显然对穆歌刚才大惊小怪的模样极为不齿。 “恩,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孟老师你这样说的很形象!” 穆歌没有回头,继续看着窗外说道。 刚才的一会,孟薇薇给她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她知道母亲办公室里的座机可以打长途,而且她自己的英文水平还没达到跟外国友人直面交流的地步,所以只能采取这种曲线周折的办法。 对于母亲的百般询问,也只是推说帮一个朋友的忙,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实话,毕竟穆歌是自己的学生,万一被母亲知道自己竟然对一个学生的事这么上心,还不知道她老人家会不会胡思乱想。 “对了穆歌,照你这么说,刚才那个域名还要从国外购买过来,肯定不会便宜咯,你一个高中生而已,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听了她的话,穆歌全身一震! 光顾着兴奋了,忘了最重要的事了! 确实,钱从哪里来? 别说十万八万的,就是个万儿八千的也拿不出来啊,就自己身上的几张零碎,就想搏击网络大潮的,说出来还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啊! 都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每次都是这样,感性的一塌糊涂,心里就是搁不下事,一冲动就什么也顾不上了;从来都不知道何为稳重成熟,老是跟个孩子一般的较真。 还以为这不是八字一撇的事了,岂不知连墨水都还没磨,哪里来的那一撇! 真是幼稚的可笑。 他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孟薇薇对面的椅子上,双手胡乱的抓了抓头发,然后趴伏在在臂弯里,脑中一片空白。 看着他无助的样子,孟薇薇一时间竟有些莫名的心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一趴一坐,就这么静守了好久,慢慢的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 叮...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孟薇薇抬起头却看到穆歌依然趴着没有动静,任由他面前的电话铃声欢快的吵闹。 “喂!” 孟薇薇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穆歌身边,接通了电话。 “薇薇,妈刚才问过了,人家确实有出售的意愿。” 由于离电话比较近,穆歌明显能听到话筒中传来的人声,操着一口带些川音声调的普通话。 “恩,那价格呢?” “大概7000美元!你朋友买这东西干什么?不能吃不能穿的,教计算机的老马,就你马叔叔,现在就在我办公室呢,刚才他还跟我说什么‘互联网泡沫’的,好像里面水深的很;对了你那朋友多大了?家是...” “好啦,人家只是问问而已,你看你又开始了,行了行了,知道您老人家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我给您做过的保证依然有效,这样行了吧!对了妈,你跟马叔叔两人怎么样了?” 孟薇薇直接打断了她母亲的话,显然十分熟悉她的套路,赶紧转移了话题。 ... 7000美元!才7000美元!按眼下的汇率大概六万块左右,竟然这么便宜?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本以为会是个天文数字,这样看来还有机会,大不了向家里撒个谎骗出来算了。 家中正准备给小叔买房子,估计这些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房子什么的晚点就晚点,万一“taobao”的域名真的被马大帅看上了,别说一套房子,就算是送小叔十套八套又何妨! 穆歌听到中途就已经抬起头来,见孟薇薇还在讲着电话,急忙站起来凑近她身边,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孟薇薇会意对他点了点头,对着话筒讲道; “妈,我朋友有些事想请教你一下,你等下啊。” 穆歌咳了咳嗓子,斟酌了一番措辞,接过电话说道: “阿姨你好!我叫穆歌,是薇薇的同事,今天的事真是太麻烦你了。是这样的,我现在手里有些闲散资金,打算投资一个网络域名,只是实在不清楚其中的交易流程,刚听薇薇说马教授是计算机方面的大拿,所以我想请他帮下忙。” ... 成了! 那边的马教授亲口答应了,如果资金到位,可以全权帮穆歌搞定,甚至对他的人也起了浓厚的兴趣,拉着他聊了许多时下互联网方面的话题。 穆歌对于整个行业的运行及一些技术层面上的知识,是全然不懂;还停留在会玩、会用的表面上,不过一些超前的见识还是在的,只言片语中提及一些东西也是让人家大为快意,惊叹连连。 然而孟母就没那么好糊弄了,那架势就跟查户口相女婿的架势差不多了,搞得穆歌极为狼狈,平日里的油嘴滑舌全然作用不上,小心翼翼的斟酌着每一句话,生怕说漏了嘴,惹到人家不高兴,进而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孟薇薇早就在旁边看的一通无语,真还没见到谁能跟母亲聊上那么久,没成想某人还挺有些门道,就连心高气傲的马叔叔都能凑到一块去,那可是个技术狂人,平日里半天都见不到一句话。 她见穆歌挂了电话,一时间满脸的喜色,明显的在压抑着内心的愉悦之情,哪里还有刚才沮丧的模样,对着他说道: “喂!养猪的,这下行了吧!该怎么谢谢我啊?” “恩,是应该好好谢谢你,要不,以身相许怎么样?” 穆歌此刻心情大好,又发了贱性,故作为难的说道。 “穆歌,你又来了是吧!” “孟老师,你说话算数吧?” 跳跃的太快,孟薇薇一时间还没跟上他的思维,张口回到: “怎么?” “你就等着嫁吧!别反悔啊。” 穆歌边说边往门口靠近。 “穆歌你混蛋...你...你给我站住...!” 孟薇薇抄起办公桌上的一本书,向着早已经跑出门口的某人了丢过去。 那里还来得及,只是留下一串笑声从门外走廊里传来。 孟薇薇满脸羞愤,咬牙切齿的愣在原地,嘴里嘟囔着: “好,你小子给我等着。” .......... 关于“淘宝”域名的价格,请勿深究! 阿里巴巴,当时是马老大5000美元左右买的,虽说过了几年,估计淘宝也不会贵到哪里去。 这里的7000美元,实属剧情需要。 ; 第四十六章 午后 ?第一手,未修该 明天大修 ........................ 临城二中今年年初上任的新校长,不知道以前在哪里高就,极富改革锐意,初一到来就改良了许多约定俗成的老旧规矩。 学校工作上的暂且不说,学生们最直观的就是两样,集体餐和午睡。 从暑假归来以后,学校规定:中午的休息时间,强制性的回宿舍午睡。 午间竟然还有政教处的检查老师出没在校园里,随机巡查,若是无正当理由被抓到,最起码也得扣上班级的几个积分。 学生们经过了开学两三个礼拜的时间,基本上都适应了回宿舍午休的新习惯。 穆歌从孟薇薇办公室里跑出来,这会的校园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静悄悄的楼道里只有他脚步的回响声音。 刚才在办公室里,自己的心情那真叫一个大起大伏,悲喜交加! 自从梦醒以来,一直对梦中的经历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不敢全信也不干不信,所以一直抱怨自己身处宝山却毫无办法,抱怨老天不公,老是跟自己作对。 眼下看来,每人都有一个好机遇降临的时候,只看他能不能领受;但若不及时注意,或竟顽强地将其抛开错过,那就并非机缘或命运在作弄他,其实惟有归咎于他自己的疏懒和荒唐;想来这样的人只能抱怨自己,跟老天何干。 一个机遇会导致一万种不同变数的后果,若这次自己能把握的住,说不定还真的能算上一次重大的转折。 穆歌掐灭了手中的烟,轻轻弹到窗外,咬着牙齿,对着卫生间的镜中人晃了晃攥紧的拳头。 从高一开始,他就和张晨媛、王延新三人一直承担着班里的黑板报任务,只是今天王延新请假没有到校,看来今天一个午休的时间工作量还是挺赶的。 不过这次对于穆歌来说,未必不是一次跟张美女接触的好机会。 他从卫生间出来后顺着走廊来到教室;强行忍耐住内心的期待,驻足于后门口,一想到即将跟自己的女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激动的同时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 穆歌推开虚掩的后门,却见到张晨媛正埋头趴伏在后排墙角的课桌上,双肩不时的轻微抖动。 “张晨媛,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意识到张晨媛似乎在哭泣,穆歌心中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轻轻的走上前去,在其对面坐下。 张晨媛慢慢的抬起头来,眼眶边围浸湿了一片,两只眼睛水润通红;看到面前的男孩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目光清澈犹如深涧山泉,她悄悄侧脸一边,昂起头用手背抹了抹泪水。 “...我没事。” 她轻声的说道,声音还带着些咽声。 “你这样子,我很担心呢,我还是送你回宿舍休息吧。” 穆歌心中泛起一阵怜意,掏出面纸,抽出两张递到她面前。 “谢谢,我真的没事,只不过刚才看了些东西,一时间有些感触而已,一会就好了。” 张晨媛回头看了他一眼,接过面纸仔细的擦干脸上的泪渍。 穆歌在这一刻有些恍惚;梦中虽然和面前的女孩子有过一些接触,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她伤心哭泣的样子;在他心目中的张晨媛一直都是一个标准的新时代女性,从容优雅、独立而自信,敢于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有新型的价值观念、道德观念和处事方式。 像风一样的女人,让人每时每刻都能感受的到她的美好,也让人不由的生出距离感,一种想抓怎么都抓碰不到的感觉。 而此刻躲在墙角里偷偷哭泣的张晨媛,却让他觉得更加的真实;光洁白腻的鹅蛋脸颊上还有些泪水湿染过的润色,或许心情还没有从抑郁中开解出来,秀气的双眉仍然锁皱在一起,美女忧伤的时候更别有一番风情,谁说不是? “你看的什么,竟然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见气氛有些伤感,穆歌对着张晨媛露出一个微笑说道: “让我也看看,这样就能拉个人陪你一起哭了,两个人不开心,负负得正就会变得开心起来咯。” 他阳光般的笑脸让张晨媛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怎么听不出来穆歌话中的安慰的意思;虽然他几次三番的莫名举动让自己有些心烦,对他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不忿; 不过对他还是有些莫名的感觉,说不上喜欢,顶多算是欣赏吧。 她抿了抿嘴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微笑,将胳膊下面的一本杂志递了过去。 “额...小婉,你就看这东西看哭了?” 穆歌满头黑线的问道。 对于杂志上的那篇文章,穆歌极为熟悉,梦中看过一部《忠犬八公》的美国电影,关于人与动物之间的故事,一只狗在其主人去世后,依然执着的在他回家的路口等待,一等就是好多年直至它死去。 作为一段极为催泪的狗血故事,若是只看这篇文章,肯定没有观看电影时候的冲击来得猛烈,更不至于直接看哭了。 他对张晨媛强大的脑补能力表示十分的敬佩,就着短短几段文字都能看哭,泪点也太低了吧。 “你养过狗吗?” 张晨媛并没有直接回答,显然对穆歌的疑问有些不高兴,一时间的语气都有些忿意。 额,养是没养过,吃过算吧。穆歌看出了她的情绪变化,只能心里偷偷的想着,嘴里却老老实实的回了句:“没有。” “我小学三年级那年,妈妈带我来到临城,她和爸爸工作有些特殊,只能让姥姥来照顾我。在临城我一个朋友也没有,和学校里的同学们也有些生分,奶奶怕我孤单,就给我买了一只小哈士奇,笨头笨脑的傻得可爱,就给它起了个名字“笨笨”.....” 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张晨媛侧着身子看着角落里的几盆花草说了好久,脸上满是回味的笑容。 穆歌趴在桌面上一直静静的聆听着,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孔,在熟悉和模糊中来回的交换罔替,一时间他的心中竟有些茫然,自己喜欢的是梦中那个优雅端秀的女子,还是面前的这个略显稚嫩的女孩。 原来女神也是人,也有过这么让人心酸的过往,一样的历经人间烟火的洗礼。 如果说梦中的张晨媛是自己心中的一个梦想,那眼前人就是真真的现实。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见见你家的笨笨了,小婉,有机会带我去看看他呢。” 穆歌怎能放过跟美女再次接触的机会,见缝插针说道。 “它死了,就在前几天。” 张晨媛的脸色瞬间一片黯然,咬着嘴唇,抽缩着鼻翼,显然在强忍着内心的波动。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这么问的。” “没事,生老病死天注定,谁都躲闪不开的。” 她接着说道: “有它陪伴的这些年,我会一直都记在心中的。” “是啊,亲情,爱情,友情,还有人与动物物之间的感情,都是一样的;狗狗是最忠诚的动物,比人要可靠的多,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见过的人越多,就越喜欢狗。” 穆歌见她心情这会还没有好转,有意转移到其他话题,他接着说道: “小婉,还真没看得出来,你还是颗多情的种子!从你对笨笨的感情上,我都大体能感觉到你对爱情的态度。” 张晨媛白了穆歌一眼,见他有意往自己身上扯,心中一动,也有些好奇他的看法,并没有出言制止。 “喜欢狗的女人多少希望有所陪伴,害怕孤单一人独处,第二有些许控制的欲望,有种女王范,而狗狗对主人是很服帖的;第三很有爱心母性,把这一切寄托在狗狗身上啦。” 穆歌巴拉巴拉一通狂侃,见张晨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呆呆的看着自己若有所思,他不禁有些好笑的问道: “小婉,你怎么看?” 张晨媛愣了好久,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过头来盯着穆歌的双眼,刚才还是神伤的样子一下子变得极为的不解: “你刚才叫我什么?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小名的?” “额...那个...其实...” 穆歌被问了个楞,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说法,只能支支吾吾的敷衍。 “说实话!除了我爸妈这么叫我,其他人肯定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我记得你在刚开学的时候就这么叫过!那时候你都还没见过我妈。” 张晨媛显然意识到事情有些怪异,对于自己的乳名会通过什么样的途径传到他那里的,一直以来都没人知道过,莫非他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过太没道理了吧。 “如果我说,我在梦中知道的你会不会相信?” 穆歌定了定心,对望着她的双眼,语气十分的坦然: “我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在梦中整整喜欢了你十三年,现在我醒来了。” “......” 张晨媛被穆歌盯的心中有些发毛,那叫一种什么眼神啊,又来了。 她连忙侧过去头去,对着空气说道: “行了,我信了。黑板报都还没动工,咱们还是赶紧抓紧时间吧。” 说完话,她拿起桌上的杂志跟粉笔向后黑板走去。 穆歌望着她俏丽窈窕的背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 ; 第四十七章 姐弟 ?第一手,未修改! ......... 又是一天的霓虹初上时分,穆晋东驾车停在宾馆门口,并没有急着下车,默默的熄了火,点上一支烟,趴在方向盘上出神的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 前天到现在他就一直没怎么闲着,为了这二十万几乎跑断了腿,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装着孙子,把有可能帮上忙的都跑了一趟。 这个时候就就能看出来人心的冷暖来,有些讲究的兄弟二话不说只留下生活费用剩下的全交给他;当然也有平日里酒肉来往那叫一个场面,真求到头上却一毛不拔的人。 只不过这年头,绝大多数的人都还赚着千把块钱死工资,认识的朋友也都是些年龄相仿正值买房结婚用钱的时候,谁手里能有着么多的闲钱借给自己。 总之就这件事也是对这些年来交际到的朋友做了一个系统的分划。什么人可以深交,什么人可以不予理会,最起码自己的心中有了些眉目。 时间长着呢,这年头谁敢说自己用不到别人?说不定有一天,也会有人这般求到自己身上。 感觉到车内烟气有些重,穆晋东稍稍打开了一些窗户,刚想丢却指尖的烟蒂,却发现距离过滤嘴还有点距离,着实不忍心,又收回重重的吸了一口这才弹出窗外。 他揉了揉脸,从口袋掏出一把纸条,这些都是这两天的成果;尽管许多兄弟不置可否,并没有要求他这样,只要是超过200块的,他还是都认真的打了字条。 这些都是情意,要还的! 他一张一张的摆在副驾的座位上,按数目分类排好,上面少有大额的存在,基本上都是几百一张,上千的都不多;从手刹旁边拿过一个黑色的手包,打开后里面鼓鼓囊囊的装满了钱,他从拿过计算器开始核算起来。 总共六万八千多块,除了自己的全部身家一万多块钱,包里还有许多五块十块的小额零碎的存在。 算上明天黄建、大龙、红旗他们每人的两万块,还差7万多;可是已经没有地方可借了,他们三个的钱,还是出于一起合伙的面子,自己用未来几个工地的红利预支出来的。 这年头真正的兄弟不会合伙做生意,顾忌太多,而且还容易搞臭,太见多不怪了。 能合伙在一起的肯定都是利字为先,别看平日里吃吃喝喝打闹嬉笑,真的牵扯到钱的事,一个个翻脸的比什么都快。 明天中午就是说定的第三天了,若是还没有凑齐钱,彭成彦那边的反应暂且不说,只是失信于人这一项,都让他穆晋东接受不了,说好了三天就绝对是三天,就算是割肾卖血借高利贷,他也必须把钱凑齐送过去。 这是一个男人的信义,决不能给自己找借口拖扯,有一就有二,“男人”二字都是两脚撑地,若想对得起天地良心,必须得对自己狠一点。 想到这里,穆晋东拿起车后面的外套,推开车门下了车。 ........... 经过半晌午和下午的课外活动时间的赶工,高二五班的黑板报终于大功告成。 不知道是不是担当重任的两人心意暗通交融,配合的相当默契,这一版的板报那叫一个出彩,字体隽秀飘逸,插图唯美精细;妥妥的能在评比的时候得个好成绩。 任谁看到都免不的高翘起拇指赞上一句出彩!孟薇薇更是赞不绝口,几乎都忘记了某人对她的冒犯恶行。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此刻穆歌却没有丁点的自得心意,相反竟有些怅怅惘惘若有所失的感觉。 从板报办完后,到现在的晚自习时间,张晨媛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哪里还有中午时候沉溺于自己目光中羞赧恬谧的模样。 刚才自己故意碰了碰前位的她,随便找了道题目装样子,想再接近人家一下,哪知道竟然被她的白眼瞪了回来,连话都节省下了;看到他痴心不改的又被拒了个灰头土脸,胡子几人又是一顿嘲笑。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女神确实是女神,连脾气秉性都大异于常人,让人捉摸不透。 穆歌一时间都有些茫然了,中午的时候的温馨一刻犹如在做梦一样,而现在情况才是现实。 今天晚上的第一节晚自习由孟薇薇坐镇,教室里十分的安静,这个时代的学生们普遍的对老师抱有一种敬畏的心理,哪里后世里的模样,老师倒是对学生开始敬畏起来;哎,真不知道是教育的进步,还是时代的悲哀。 咚咚... 教室里所有的人都被前门的敲门声所惊起,纷纷抬起头注视过去。 孟薇薇放下手里的笔,看了看门口,起身拉开门。 “老师晚上好,我找一下穆歌,我是他表姐高三六班的苏胜楠,他妈妈让我给他捎几句话。” 虽然说话的人在外面看不到面容,但是只听到那悦耳的女声就够人遐想的了,更别说人家自报了家门,竟然是学校里毫无争议的第一美女;今天早上的风波这会还没平静,尽管两位当事人的口供出奇的一致,见此情景也难免让人生起八卦之意。 一时间教室里犹如放进了一大群蜜蜂,许多同学都转过头来笑着看着穆歌,议论纷纷间嗡嗡的低声炸开了一片。 穆歌被人盯得全身难受,想起来人更是头疼难忍,只得郁闷的趴在桌上,用脑袋砰砰的敲撞了两下桌子。 “哟,木头,你表姐来找你咯,啧啧!” 胡子满脸的猥琐,两只绿豆眼哪里还能看得到,只剩下了两条细缝中透射出锐利如刀锋般的光芒,嘴唇激动的都在不停地抖动,呢喃着: “我的梦中女神...快快露个脸,以慰我相思之苦啊。” 穆歌被胡子撞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到孟薇薇目光复杂的对他点了点头,当下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向前门走去。 只是经过张晨媛的身边时候,余光明显的注意到她也在注视着自己,微微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 果然是苏胜楠,只见她双手抄着口袋,被修身的牛仔裤包裹着的两条大长腿紧紧的并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缝隙;她低着头看着脚尖在原地踮着脚自顾自的玩乐,脸上带些甜蜜的笑容,似回忆起什么美好的情形。 听到开门的声音,低垂的视线也率先看到了来人的双脚;只是看到跟自己同款的情侣鞋子就知道是他来了。 她心中一喜急忙抬起头来,只是看到面前人苦瓜一般的表情,她满脸的春风和煦瞬间化为寒霜雪降。 “木头,你这是什么死样子,不想见我就直说,给谁撂脸子呢?” 苏胜楠两条极为英气的剑眉陡然倒立皱起,语气十分的冷冽默然。 “姑奶奶,我这不是在内疚嘛,你好端端的一个大美女怎么净不学好,跟我学什么啊!这才几天,你看你这谎话说的多溜,连我都怀疑咱俩会不会真是失散多年的表姐弟。” 穆歌见人家开启了变脸模式,只得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生硬无比的苦笑。 如果选一个穆歌最不想见的人,眼前令人惊艳绝伦的苏大美女绝对是其中一个,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她那个有着社会背景的强势父亲是一方面,当然还有自身的一些原因;穆歌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不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说不是很强都有些给自己长脸。 甚至可以说自控能力很差的人,别说是他,任谁都能看出来苏胜楠对自己的态度,当然不是说人家花痴一般的粘着自己不放,也不是说自己有多么多么大的吸引力,能够让女人不顾一切的追逐。 那肯定不是爱情,勉强的只能算是好感,是情窦初开时候的少年男女,对自己心仪的对象一种示好的表现。有些人表达的方式含蓄点,而有些人,就如苏胜楠这般性格的人,就有些明目张胆了。 就因为他知道这些,所以才害怕;害怕自己也跟着深陷进去,对于一个连自己都鄙视自己自控能力的人,这样的可能性太大了,而且二人之间几乎不存在什么未来,她父亲看不上他,他更不看不上她父亲。 他本就是小城里懒散的一个人,着实不愿意插手社会上的一些事情,那是一个独立的江湖,进去容易抽身难,一旦被打上标签,就再难以洗清;自己也不是二十郎当的热血小青年,哪里还向往那所谓的笑傲江湖。 总之,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二人在一起修成正果的机会不大,他还没天真到认为两人的真心能达到感天动地的程度,到时候两个人有多开心,就会有多伤痛;还不如永不开始。 所以说穆歌打心底不想跟她有过多的接触,况且也决定了这辈子真真切切的好好爱一次,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他怎愿再次放纵漂流。 “切,我乐意,要你管!” 苏胜楠昂着头傲娇的说道。 “我才懒得管好吧!我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哪有心情替你操心。” 穆歌乐了,笑着摇了摇头,摊开双手向她示意道。 见到穆歌笑了,苏胜楠的心情一时间也平复过来,她咬了咬嘴唇,盯着穆歌的双眼,很是坦然的轻声说道: “我才不会学你,我谁都会骗,唯独不会骗你。” 额... 灼热的眼神让穆歌极其不安,竟有些语凝,只得冲着她笑了笑。 “走啦,带你去见个人,你绝对猜不出来是谁!” 苏胜楠一把挽过穆歌的手臂,拉拽着他往楼梯口走去,哪里顾得上某人苦着脸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经过六班教室门口的时候,正赶上大郎从教室踱步出来,他皱着眉头看着旁边走过来的两人。 “老师,这我表姐...呵呵...我表姐...” 身体被苏胜楠拉扯着,哪里停的下脚步,只能行进中侧着身子,对大郎弯腰示意,苦笑着辩解说道。 ; 第四十八章 致歉 ?今天两更火热出炉,求推荐,求收藏了,求长评咯,一律加精呢! 感谢新老朋友的鼎力支持! 十四躬谢! ............... 临城二中的主教学楼还是前些年建造的老式楼房,一直沿用至今,一共才三层,相比于其他学校的主教学楼,确实有些寒酸了,丝毫配不上省重点高中的规格;高中的各级部按楼层划分,高二正好在中间的第二层。 “好了姐,放过我好吧,我自己能走。” 穆歌很是无奈,想挣脱开来,谁知道苏胜楠竟然不管不顾,还更为靠近,干脆双手都缠在他的胳膊上。 挣了两下无果,他干脆放弃挣扎,任由苏大美女拖着往前走,幸好温香软玉在侧,摩肩擦踵间其中滋味自是不用再提,倒也令人迷醉不忍推却。 沿着走廊一路要经过好几间教室,早被许多眼尖无聊的人看到了,对着二人指指点点,还不知道明天又会有怎么样的风言风语。 转了个弯,二人停下脚步,此刻在楼梯口早就有个人在哪里来回踱着,孟誉山! 竟然是他!原来今天苏胜楠拉着自己要见的人就是他。 “仨儿,人我已经带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胜楠仍没有放开穆歌的胳膊,大有一副替他出头的意思,只见她昂起头冲着孟誉山晗了晗下巴,豪爽的说道。 别说,她这会还真有些黑道大小姐的架势。 “楠姐,还是太难为情了,不用了吧?” 孟誉山难为着脸说道,声音中似乎带些哀求的意味。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糙哥硬汉,这会扭捏委屈的跟个被逼失足的良家妇女一般;低着头手不停的抓着脑袋,眼神四下乱瞄。 穆歌一眼便知道了现在的情况,苏胜楠不知怎么得知了昨天晚上的事,都没有告诉自己,就一个人向孟誉山施加了压力。 他心中有些暖意,侧过头看了苏胜楠一眼,却正对上她满是关切的一张精致的俏脸,灵秀的双眸中带些怜惜,美得一塌糊涂。 苏胜楠像只护着蛋的老母鸡一般,怒气冲冲的转过头对着孟誉山说道: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现在还能看得出来痕迹,孟...誉...山...” 她的拉长了话音,语气都有些冷冽: “快点,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我都替你害臊!” 孟誉山犹豫了片刻,抬起头来一脸的不情愿,他看着静静依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心中竟有些凄凉; 可被你个大魔女坑惨了,你不是说木头得罪你了吗? 靠!就这样得罪的?尼玛还真没看出来木头竟然还有这本事,这么朵娇嫩的带刺玫瑰都能不声不响的摘到手;看着都让人受不了,别说吃了,真尼玛有艳福。 你小子也不怕折寿,这样的女人是你能消受的起的。 得!估计你这孩子以后有的罪受了,我这算是提前为你默哀了。 “九十度啊!” 见孟誉山终于想通了,缓步走了过来,苏胜楠才不嫌事小,火上浇油的说道。 “木头,那个...对不......” 穆歌都没等他弯身说完,就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 见孟誉山抬起头来极为不解的神情,穆歌冲他笑了笑说道: “别介,山哥!男人的事男人自己解决,别听女人的瞎指挥。” “木头你什么意思?” 孟誉山看了看穆歌,又看了看苏胜楠,却发现那女人早就冷着脸侧到一边,对穆歌的话不置于否,似乎对他不尊重女人的言论有些忿意。 女的逼着自己道歉,男的却不接受道歉;一时间孟誉山左右为难,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听谁的好了。 “山哥,我没有其他意思,咱们还是该踢球踢球,该干架就干架,反正打起来我不会留手,希望你也尊重我,别玩那些虚的,着实没劲!” 穆歌哪里顾得上手臂上疼痛,强打起笑脸对着孟誉山说道。 “木头,有意思!不亏丁丁把你当做对手,我还是小看了你。” 孟誉山脸上也露出了些笑容,接着说道: “放心,咱哥几个手下从不留情的,等着你来呢!” 穆歌对视着他的双眼,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楠姐?楠姐?你看...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人时间咯,带我跟苏伯伯还有胜利哥问个好!” 叫了两声,看到苏胜楠仍然看着一边还是没有理会,孟誉山客套一番赶紧闪人。 “哎呦...很疼的好吧,胳膊都青了,你别扭了!” 胳膊上猛的一阵绞痛,让穆歌声音都有些尖利,他大声埋怨道。 “你还知道疼啊,知道疼还让他走,看你大男人主义的,有本事上去打他啊,跟我撒什么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亏得人家还怕你受了委屈,想给你个惊喜,你倒好!什么人呀,哼!” 听到穆歌的抱怨,苏胜楠冷着脸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穆歌的眼睛,猛地甩开他的胳膊,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说到委屈处,竟然有些哭腔。 ”好了姐,我错了好吧,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穆歌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也有些慌了神,随口安慰说道。 只是说完不见效果,见她眼中竟然都有些水亮,灵机一动想起早上对付她的路子,看来还得靠绝招啊! 穆歌转过身去正对着她,双手搭在她双肩上,盯着她的双眼轻柔的说道: ”姐,听话,我保证以后再也冲你大声说话了,真的!我保证。“ 绝招之所谓绝招,确实有其独特的功效,苏胜楠果然止住了委屈悲伤,目光也慢慢柔和了不少,带些小女人的口气说道: ”还有,不能再骗我了,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以后绝对不能再骗我!“ 穆歌满头黑线,看着面前那张已经稍稍显露出倾城风情的精致俏脸,感觉脑袋里有些东西越描越黑,恍惚间甚至都记不清原物是何种样子。 ”恩,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骗你...“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说出来的,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他说出来的,一个连自己的话都不相信的人,难道还会有人会在意他的誓言? 太滑稽了吧... ”你自己说的奥,要是再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比这更滑稽的是,竟然有人真的信了,看着苏胜楠清澈无暇的眼神,正一副认真的表情望着自己,还对自己挑了挑眉毛,眨了几下眼睛; 似乎在说: 我是认真的!这次是真的相信你了。 穆歌满头黑线... ”对了木头,你心情怎么不好了?是不是为了钱的事?“ 看到穆歌真的似乎有心事的样子,苏胜楠关切的问道。 ”恩,是的,你怎么会知道的?“ 某人的誓言看样子起了作用,少有的对她讲起了实话。 ”三天的期限明天就到期了啊,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你们肯定没有凑齐吧?“ 她说。 差点都把这事忘记了,虽然不是为这事苦恼,不过也差不多,自己确实因为钱发愁的,愁得的是那7000美刀; 这两天没跟小叔打电话,也不知道他那边进程怎么样了,二十万呢... ”木头?“ 苏胜楠见穆歌眼神有些茫然都不回话,不知他再想些什么,以为他真的在为此而发愁,她继续说道: ”还差多少?要不要我帮你一些?“ 穆歌心中又是一阵暖意,都有些同情面前这个单纯的女孩子,不愧他老爹将她看的那么紧,这才跟自己认识几天就敢为自己掏钱,如果在处上一段时间,估计把她卖了她都能开心的帮着数钱。 ”真的,我压岁钱都存着呢,得有...得有好多了吧,我都没数过,反正得有一万吧!都在被我藏在家里呢,你们什么时候用,我给你拿过来?“ 苏胜楠见他还是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急忙显摆说道。 额...姐,你知道嘛?不光你老爹不放心把你独自放出来;连我都开始有些不放心了... 就你这样的以后离了家,还不被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哟,可以啊姐,没看出来,还是你还是一位小富婆呢。“ 穆歌被面前的女孩子的傻白感染,笑着打趣道: ”不过咱怎么说也是个东山爷们,你看我像是个花女人钱的小白脸吗?“ 听到穆歌的话,苏胜楠收起得意的神情,后侧一步,手托着下巴,睁大了眼睛,仔细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像!” 接着围着他转了一圈,转回来接着说道: “怎么看都像啊!” “......” 穆歌连死的心都有了。 ............... “穆叔叔,有没有给糖糖带好吃的?” 门开了,露出了女人强打起的笑脸,穆晋东还没动步,就被女人背后听得开门声的何宝宝冲上来抱住了腿。 “糖...糖...”女人低下头,拉起了声调对着小女孩说道。 “没事,小孩子嘛!” 穆晋东冲着何苇笑了笑,弯下腰来将背后藏着的塑料袋抬起来向小女孩晃了晃,引得她含着一根手指,拉拽着着妈妈的衣角,傻傻的笑着。 何苇摸着女儿的头发,对着穆晋东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带着些复杂的情绪,她拉着女儿向一侧闪开,给穆晋东让了门。 ... 收拾完房间,何苇坐在另一张上,双手撑在床沿上,看着旁边并排贴靠坐在一起看动画的两个人,何宝宝手里捧着一个硕大的纸袋,边往嘴里塞,一边看着电视傻笑着; 她时不时的捻起一块果点,眼睛都没离开电视机,只是用胳膊捣一捣旁边的穆晋东,待他意会侧身凑过头去,小女孩再丢放在他嘴里,那懒货也是眼皮都不带眨的看着屏幕。 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般,动画片都能看的入神! 何苇看着两人痴迷的模样,都不忍打破这温馨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嘴角也露出了些许会心的微笑。 如果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如果世界末日了,或者地震天灾,三个人只能永远的待在这间小房子里面该有多好! 如果自己未嫁时侯,就早早遇见他该有多好! 如果... “晋东,还差多少?” 看着时间很晚了,心中还是对那件事的未了,有些心绪不宁,终于她还是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估计还有七万左右的缺口,明天我再去跑跑,兴许还能再张罗一些,没事的姐,有我呢!” 穆晋东不知道是不是感觉自己没能完成任务,有些愧于面对身后的女人,他竟然连头都没有回,只是对着电视回答道。 何苇没有说话,这两天看他跑前跑后,脸都没顾上洗,显得极为的疲惫,不禁有些心疼。 人情冷暖她也饱尝过,知道他尽力了,都这个时候了,如果能借到钱的人早就已经跑过了,借不来的人再去跑上一趟也是徒劳。 她起身走到床头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牛皮信封,递到穆晋东面前: “姐这两年在明珠也没攒下什么钱,今天白天当卖了一些用不到的东西,总共凑了两万多,何亮的事不能只由你一个人扛着。” “姐,那以后你们怎么生活?” 穆晋东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有些不忍心。 “我有手有脚还能饿死啊,大不了回乡下咯,先拿去吧,把事情处理完,都才能安心过日子。” 何苇将信封一把塞到穆晋东的手里,对他说道。 叮叮... 穆晋东的传呼响了起来,他摸出来看了一眼,对着女人说道: “好吧,姐,我先拿着,如果有其他的办法我再给你们,那我先走了,何亮那边苗苗今天在,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他起身说完,走到门口拿起挂架上的外套,准备离开了。 “晋东!” 穆晋东刚打开房门,就被身后女人叫住,他回过头看着她,带些疑虑的问道: “怎么了姐?” “额...没事!你走吧!” 何苇回了一个勉强的笑脸,对着他摆了摆手,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去。 ............ 谨以本章献给,亲爱的/西伯利亚南洋/兄弟! 谢谢您的支持! ; 第四十九章 请假 ?第一手,未修改! ............. 夜已经很深了,宿舍里的同学们早就进入了梦乡,连刚才还在打着手电看武侠的胡子,这会也发出了低沉的鼾声。 白天阴郁了一天,这会正值皓月当空,或许预示着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穆歌的床位靠着床边,莹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子静谧的洒在他的被子上,映照着他的面庞,这才看到他一直都没睡,枕着一只胳臂,圆睁着双眼出神的盯着上铺的床板。 一下了晚自习,他就直奔到小卖部的公用电话亭给穆晋东打了传呼。 原本中午就应该打的,没成想因为在孟薇薇办公室惊鸿一瞥,从那就陷入了他自己的投机大计里;后来就忙着办黑板报,若不是苏胜楠提及,估计他这会还未想起来。 二十万!还差最后四五万块,明天还有一中午的时间。 他感觉自己都能从穆晋东的电话声音中,听出来他的疲惫和无奈。 确实,小家小户的市民人家,在这个年头少有几人能一把拿出这么多钱,他小叔考虑的也很周全,这种事着实不好跟家里人交代,如果被父母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番风暴; 二十万!就算把家中父母的半生血汗都拿出来,又能怎样,一样还是够不到底。 哎... 穆歌翻过身子,侧躺了一会,又翻了过去,然后坐起身来。 记得好像是2004年底的时候,一直流传的拆迁宿舍楼也没见动静,更别说郊区的老宅子了,短时间内更是指望不上; 所以家里给小叔买了房子,当时一家人都去了,穆歌记得清清楚楚。 他真没想到老爸老妈不声不响的竟然攒了那么多钱,都存放在一张单独的折子里,里面整整的十万块,加上亲戚朋友的支援,又借了一些。 全款十六万,买了一套120平方的房子,打算给他小叔结婚用的,可惜最后等他梦醒了也没喝上这杯喜酒,爷俩瓦亮瓦亮的两根光棍没把穆母愁死。 不过跟穆歌个浪荡货相比,穆晋东人家可是枚情种,苦苦等了一个女人八年,两人苦情的异地恋终于还是没有抵挡的住时间跟空间的羁绊,最后无疾而终。 八年的时间抗日战争都打赢了,却难让两个苦情人走到一起。 有时候想想男女之间那点事,着实混蛋,明明神圣而纯洁美好,却不得不跟现实的污杂掺混在一起计算,太容易变质串味了。 真不知道以后自己跟张晨媛之间也会被这些所沾染,对了还有孟薇薇,额...苏胜楠算不算呢? 不算的话太可惜了,就她那迷糊样,以后估计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丫头那么水灵的一张俊脸,自己怎么忍心看着她被别人腥臭的嘴啃上去... 靠...猪一般的脑子,又想偏了... 穆歌抬起脚朝着对头床上的胡子踹了过去,丫的这会呼噜都打出了节奏感,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思绪带到了沟里。 胡子翻了个身子,吧唧吧唧嘴,哼了两声迷糊话又接着睡去,还好把呼噜停了。 真尼玛欠踹! 一时间穆歌更没了睡意,起身披上一件校服外套,从枕头下摸出烟盒,拉过条椅子倒骑着趴在窗口边沿。 好一个冷月夜,微微泛黄的满月,高挂在深邃夜空,一缕缕熏人的淡黄月光轻轻泄下,披在楼下小树林中的婆娑长树之上,萧萧凉风习习而过,摇曳起树叶枝杈,斑驳地倒影在满地深色的死叶上,窗外的整个校园显得格外的凄清宁静。 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给穆晋东支了个招,也把自己也需要钱的意思一起告诉了他。 没错! 他打起了自家那十万块钱的主意,因为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折子的密码,他的生日。 而且那折子一直藏在穆母的柜子里,算是家底,基本上穆母都不会查看的,她跟穆父都有单独的工资折子,平日里的花销也是只是用这些。 若是偷偷摸摸的将钱取出来,三五个月内再还回去的话,应该不会被察觉的,只是万一被细心的母亲发现了上面存取的明细,就不大好解释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还是先顾眼前吧。 不知不觉中,穆歌差点被将要燃尽的烟头,烤到了手指,他手忙脚乱的丢了烟蒂,静坐了一会,手又不由自主的摸了过去。 现在一切就看小叔明天的表现了,偷钱的活不知他干的有没有自己麻利,还是挺担心他的。 而且还要找上孟薇薇这个联络员,不知怎么自己对她母亲有种莫名的畏惧感,虽然没见过面只是通了一次电话,而且也没打算把人家的身份升升级,给她个岳母的头衔; 可是人家那语气着实令人头皮发麻,询问自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就跟那被拷问的地下工作者似的。 贼老天,你看到没! 不给点金手指,深科技就算了; 别尼玛调难度啊! 这下你开心了,生生的逼的小爷我,偷家里钱跟你玩。 靠... ......... 临城二中早就开始封校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凭着走读证就能随意出入,现在必须得有班主任的条子,不然还的去“越狱”,只是这大白天的被谁看到了都不太雅观吧。 作为校园里的知名帅哥,再怎么说也要有些帅哥的觉悟,还是少来这些丢份的糗事 “孟老师,我下午有点事,您看能不能给我批个假!” 看着孟薇薇下课出了门,穆歌赶紧追了上去。 听到声音孟薇薇转过身来,看到是某个碍眼的人,她连理都没理,回过去径直的离去。 “真的有急事,孟老师,您通融一下呗!” 见人家没有理会,穆歌个贱坯贼盯着她摇曳生花般的臀部,涎着脸一直跟到教室办公室。 “什么事?” 孟薇薇拉开椅子,都没有看他,侧脸冷的跟三冬的霜雪一般。 “孟老师,昨天中午时候的事你不是知道吗,你看,我昨天实在不是个东西,您大人大量可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给您道歉了。” 现世报,贫嘴贫出事来了吧! 惹恼了人家,还得再求到人家头上了;自己不吃冷饭谁吃。 贼胆包天,贼胆包天啊! 穆歌心中直想往自己脸上抽巴掌,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我的小祖宗,这会你可别耍脾气,我的全部身家和未来前途都押上面呢,老婆本也指望它呢。 你要是闹了情绪,让我怎么收场,钱尼玛我都偷了,我容易吗... “喔...那事啊,不急,等到周末吧,周末不是放假啊,下午要讲析黄冈的试卷,还是不要去了。” 孟薇薇高抬着头,余光瞟了穆歌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架势端摆的跟皇太后老佛爷似的,只那声腔让人听得就蛋疼不已,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都乐了,纷纷注意过来看起了热闹。 穆歌一头黑线,低下头拍了拍额头,极度无语。 至于嘛,不就是调戏了你两句,看你心眼小的。 要是能等得起我犯的着低三下四的来求你啊,早知道就翻墙出去了,一了百了顺心顺意,哪里用的着受这冤枉罪。 鬼才知道他马大帅现在对“淘宝网”有心思了没有,万一抢在自己先头圈到手里,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功夫和心思不说,那可是白花花的票子啊。 将要落到口袋里的票子,如果硬生生被人夺走,那该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死的心都有了吧。 “孟老师,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非常的重要,如果您真的不准假,那我就自己想办法了。” 穆歌咬了咬牙,对着仍是端身高坐的孟薇薇说道。 孟薇薇这才转过头来,显然被穆歌目中无人的话激怒,一时间柳眉倒竖,圆睁着双眼,嘴唇都有些发抖: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对于穆歌张狂的无视她的存在,她心中怒极,声音却反而有些平静,只是带些波动的反问道: “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穆歌,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她显然早就得知了自己班上某些人的某些秘密行动,对于穆歌所说的“自己的想办法”也不难猜得出他想干什么。 这会她确实是动了怒气,一直都对眼前学生的无理取闹一再的忍让,以为他年龄小,不便于刻意打击针对他,教育批评一下会有所改正; 谁知道他不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起来,行事也越来越明目张胆,不好好学习不说,还净鼓捣些莫名其妙的歪门道,甚至敢出言调戏自己。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咱也不是泥捏的! “孟老师,至此一次,您就通融一下嘛,我发誓就这一次,等这事完了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学习,认认真真的聆听您的教诲!” 穆歌都急了眼,想再卖卖可怜试试,实在不行只有另行他策了,自己真的等不起。 机会降临的同时,往往都是转瞬即逝;如果没有抓住,那就只能白白看着它离你而去了。 最后再求这一次,实在不行,自己就再翻它一次墙头,再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留下遗憾。 “不行就是不行,你怎么还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所在啊,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 孟薇薇依然不为所动,见穆歌毫无悔改之意,干脆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暗地里却打算有没有必要叫他家长来谈谈,自己管不了,有人能把。 这下才算绝望了,穆歌狠下心来转过身去,向办公室门口走去,什么话都没有说。 “穆歌...你...” 孟薇薇伸手指着他的背影,脸上因愤怒而激动的嫣红一片,圆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紧咬着牙齿都没能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终于,穆歌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孟薇薇突然感到一阵的无力感,从来没感觉到自己竟然如此的不堪,连个学生都教育不了。 她转回身来,满脸的黯然,慢慢的低下身子趴伏在桌上,将头埋在臂弯里,双肩微有闪晃。 穆歌! 你这个混蛋! 去死吧你! ; 第五十章 偷钱 ?第一手,未修改! .......... “眼睛看那呢!注意点!...怎么又是你,老是冒冒失失的!” 穆歌从办公室出来,一侧身差点跟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个满怀。 高二级部十一班的班主任刘翔显然认出了穆歌,也记起了前些日子就是他撞了孟薇薇。 刘翔摇了摇头,看着穆歌跟自己鞠了一躬致歉后又匆匆离去,不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待他走进办公室却看到,孟薇薇趴伏在桌子上,旁边几位同事正在安慰她。 刘翔急忙走上前去问道: “孟老师这是怎么了?” “哎...别提了,刚才那个学生气的呗,刘老师跟孟老师熟悉,赶紧劝劝她,多大点事!” 旁边的一位老师说道。 刚才好端端的,大家伙都以为正常的师生间的谈话,没曾想到穆歌竟然这么顽劣,一句不合连班主任的帐都不卖,硬是不顾及人家年轻女孩子的面子,甩袖愤然而去。 等大家伙回味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不忿穆歌的同时,也对孟薇薇的遭遇有些同情。 毕竟新入职还是缺乏经验。 刘翔放下手里的东西,正想着趁着机会好好表现下自己,话还没有说出口却见她抬起头来。 “我没事的,谢谢大家关心,一个不学好的学生而已,作为老师总要经历这些事情的,我只是一时间有些气急,现在好多了,谢谢各位老师了。” 孟薇薇站起身来,双眼还有些微红,眼眶边也有些 润意,她勉强的笑着对众人说道。 “孟老师,下次再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一声,我来陪你处理,你们女孩在有时候还是有些面皮薄,也硬不下心来。” 见到孟薇薇悲伤难过,一副受了欺负而委屈的模样,刘翔心中涌起一阵怜惜之情。 信誓旦旦间,他的语气都有些愤怒。 这个时候的高中时代,老师体罚打骂学生是常有的事,别说这个时候,往前3000年也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严师出高徒! 绝大多数的学生和家长们大都认同这个道理,只是后来风气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味道,实在是让人费解。 其他几位老师哪里看不出来他刘翔的心思,也确实有成人之美的好意,纷纷客套的安慰了孟薇薇几句后,各自散开。 “孟老师也就是你,如果换成我,这种坏学生要是被我抓到,看我怎么收拾他。” 刘翔见孟美女仍然无动于衷,还是一副闷闷不语的表情,他继续夸狠的说道。 孟薇薇并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对他笑了笑,示意她没事,然后迈步掠过他,径直的出了门。 “孟...” 刘翔有些哑然,半抬起一只胳膊,带着迷茫的神情,却没有再说出话来,只是目送着她出门。 办公室其他老师虽然在各自忙活,却一直注意着二人这边的情况,见到此刻情形,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或微笑或暗叹。 卫生间里孟薇薇看着镜子的自己。 刚洗了把脸,精致光洁的脸上还挂着些许晶莹的水珠,除了微红的双眼,如不仔细看,哪里还能看得到哭过的痕迹。 自打开始执教到现在不过才半个多月的时间,然而就是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某人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时候惫懒无赖的让人无语,有时候花言巧语的却也挺受听,有些小才分还有些小神秘。 穆歌! 你个大混蛋! 她在心中暗暗骂着。 ... 谁在骂我? 在卫生间门口来回转悠的穆歌停下脚步,他揉了揉发痒的耳朵,皱了皱眉毛,心中暗暗的想道。 出了办公室后,还没等他走到办公室,就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懊恼的他直接扇了自己一巴掌。 又他吗的脑子一热乎就忘事了,刚才去孟薇薇请假是一回事,最主要的还是去要她母亲的联系电话。 跟马教授说好了,“taobao”域名的事拜托他老人家处理,要是没有电话号码而联系不上,即使他跟穆晋东顺利的偷出了家里的钱,又能如何! 事到如今反正不能自己再重新找个人来帮忙吧! 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费劲不说,主要是费时啊,自己最怕耽误的就是时间,赶紧顺顺利利的把“taobao”的域名拿到手里,才是正途,才能尽早安心下来。 哎! 这都是命,该来的怎么都躲不过去! 这不他又转回来了,期间看到孟薇薇低着头进了卫生间,没好意思直接打招呼,便只能在门口徘徊等待了。 “孟老师,那个,我是专程来跟你道歉的!刚才真是对不起,我这人脑子一犯浑就容易冲动,真是对不起!” 孟薇薇一出门就看到了某人,她眯了眯眼睛,攥着拳头,根本不愿搭理,只是还没来得及走,就被某人忽的一个九十度鞠躬拦住去路。 双腿并立与弯下的腰身成一个直角,双臂紧贴裤腿,勾着头收紧下巴,姿势那叫一个标准。 穆歌弯腰撅腚的保持了好一会,却没见得对方动静,低垂的视线中也只看到她立定的双脚,系带高跟中一双粉嫩的脚丫,赏心悦目间似乎在散发着烤地瓜一般的香气。 他稍稍抬起头,偷看了孟薇薇一眼,却正对上一双满是杀气的眸子,那冰冷犹如实质剑气的眼神让他连忙躲闪开目光。 “孟老师,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会时间,允许我向你解释一下,如果听完后你还是怨恨我,那我就听从你的建议,老老实实的回去上课,等到周末再出去办事。” 他仍是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诚恳。 终于,眼前穿着一双系带高跟的双脚动了,只是慢慢的离开了穆歌的视线,哒哒的敲打着地板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穆歌心如死灰,使劲的咬了咬下嘴唇... “来吧!” 感觉身后好远的地方突然传来的声音,短短的两个字听在他的耳中犹如天籁,尽管它的发音有些怪异,感觉像咬着后槽牙挤出来的一样;却还是令他心中又升腾起了美好的希冀。 揉了揉酸麻的后腰,穆歌直起腰背,转身赶紧跟了上去。 .............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真没说错,就能着惫懒的性子,你那小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好的时间,你看看这都过去多久了。” 孟薇薇抬起精巧的手腕,看了看时间,嘲讽道。 “快了快了,我小叔当过兵的,一向守时,这会肯定有些意外耽误了,孟老师,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这会正值当午,二人正站在校门口,听到身边人的抱怨,穆歌赶紧低头解释道。 某人点头哈腰低声下气的模样,让旁边的一个保安极为不齿,鄙视完男的,赶紧又把目光转回女人身上,看的他喉头蠕动不已。 早些时间孟薇薇终于还是给了穆歌一个解释的机会,在一处僻静的拐角处,穆歌给她掰弄了半天的“机会论”,又是哀求,又是道歉,好像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将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一般。 孟薇薇实在是忍无可忍,即使被他说得也有些好奇,却也不愿放他出去;看他的意思只是去趟学校旁边的银行转个帐,不知真假,于是就提议和他一起来了。 这不中午下课吃过午饭后,二人就一直在这等待,距离穆歌说的约定时间都过去十几分钟,还没见到他口中的小叔到来;着实令人气结! “来了!” 看到穆歌的提示,孟薇薇抬眼看到一辆黑色的普桑迎面驶来,鸣了两声车笛停在二人身边。 ... “小叔,又出什么事了?平日里从没见你这样不守时啊!” 穆歌小跑过去帮着孟薇薇打开后车门,待她上车后,跑回前面钻进副驾位置,甫一上车就冲着穆晋东埋怨。 “这是我们班主任,孟老师!” 他给二人介绍道; “孟老师,这我小叔!” 二人只是点头致意并没有说话。 “叔...叔?带来了没有?” 穆歌叫了一声没有反应,侧过头去见穆晋东正透过观后镜偷瞄后座的孟薇薇。 穆歌满头黑线,赶紧用胳膊肘捣了捣。 “哦...恩.” 穆晋东会意,收回了眼神,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回答。 “歌子,我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稳,要是被嫂子知道了,太难堪了吧!” 他又抬起头瞄了孟薇薇一眼,见她看着窗外没注意,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没事!我妈一时半会察觉不到,再说咱们不是赶得急嘛,先把事办了,要杀要剐到时候我自己顶!” “你看你说的,有我在还能轮到你出头?哎!对了你说你要六万是干什么的来着?” 穆晋东昨天晚上急匆匆的没听的真切,回去后琢磨半天也没琢磨通透,一个高二学生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难不成还想一边上学一边搞个副业,太玩闹了吧。 这些日子看着穆歌的成长,脑子确实比一般的孩子要灵醒通透,而且他还保证家里的十万块,有很大几率在段时间内挣回来。 对于穆歌的眼光,他还是很佩服的,尽管穆歌没告诉他具体投资在什么地方,他也还是相对放心的。 要不然也不会答应和他狼狈为奸,从家中偷钱。 “额...我给你大致解释一下,你听得懂听不懂我可不管啊,叔你上过网吗?是这个样子的......” 孟薇薇虽然一直看着外面没有说话,不过一直支楞着耳朵关注着,她当然对穆歌莫名的举动极为好奇,想知道他哪里来的钱,去投资他所谓的百年难遇的一次良机。 从二人交谈中的零星信息,结合昨天穆歌透漏出来的一些意向,她好像知道了叔侄俩干了什么好事。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心中极为鄙视; 好小子!真有你的,连家里的钱都偷。 ; 第五十一章 完结 ?第一手,未修改! ......... 一行三人匆匆赶到学校不远处的农业银行,这会又体会到了国人众多的优势,大中午的午饭时间里面都是满当当的人,而且还就开放了一个窗口。 穆晋东捏着手中的折子排在队伍中,不时的抬起看上一眼,上面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紧紧盯着自己,拷问着自己的内心。 今天早晨他故意晚起了好久,对兄嫂谎称身体有些不适,想再休息一会起床。 确实不适,只不过是心中有鬼,羞愧的!平日里兄嫂对他照顾有加,没有给家里减负报答恩情不说,没想到还伙同穆歌个不孝子,打起了家底的主意,却是有些猪狗不如。 大哥,嫂子,晋东对不住了!原谅晋东的一时无奈之举,以后定当踏踏实实不再辜负你们的亲恩。 穆晋东幽幽的想。 哎!自己这两天也是有些昏了头,怎么会轻易的就听信了穆歌的怂恿! 他原本打算回头去找苏靖麟的,只是实在不愿他跟那人牵扯的太深,好容易才跳出来,怎么还能再跳进那是非漩涡。 那天在恒丰大厦里,老狐狸一直都端坐高台,等着自己求他出面,自己怎么看不出来他的招揽之意,狠心断指也有一些为了显示自己不愿意受他恩情的意思。 见一计落空,事后还不死心,假惺惺的想用钱拉拢自己;如果现在回去求到他头上,岂不是正合其心意。 突然感觉手中的轻飘飘的折子重愈万斤一般,穆晋东紧紧的捏在手里,手指骨节都因发力过猛而有些泛白;他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穆歌。 似有所觉的穆歌并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孟薇薇给了他们一个银行账户,名字是孟芳雨;穆歌也是迷糊了一会,对孟美女的家事有些好奇,没想到她竟然随了母姓,看样子她母亲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十万块叔侄俩四.六分瓜了,穆歌的六万全部都转进了孟芳雨的账户里。 穆晋东也连汇带转的将二十万全数转到了彭成彦制定的账户里,然后按纸条上的电话打了个电话知会了一下,只是不是彭成彦接的,人家也没废话,只是丢下了仨字: “知道了。” 终于叔侄俩的烦心事算是暂作了结,虽然都还糊了一屁股的泥巴,终究不用再日夜操心费神,日后理应收拾好心情继续上路,余下的一些钱债人情,来日方长至少可以慢慢清还了。 早在银行排队的时候,孟薇薇就跑到旁边的商场里溜达去了,等二人办完事还没见出来,这不只好蹲坐在商场的门口候着。 这一片也算是块商业旺地,人流涌动,路两旁的商户门口停放的满满当当的自行车摩托车,路上车辆还相对稀少,远没十年后铺天盖地寸步难行的壮观景象;不过这会也不时的堵车,被自行车堵了。 前面的有家理发店,门口搁置的黑色音响里,一直传出阿杜嘶哑磁性的声音: “...黑黑黑黑黑黑的一切,希望痛早已结破灭,我和你要离别,离别...” “嗳!歌子,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不太懂,你自己心里要有点数,稳着点来;咱爷俩这算是在挪用公款,别管怎么说,还是赶紧要补上窟窿才行,不然若是被你妈发现了谁都得不了好。” 虽然事毕,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穆晋东还是有些不踏实,掏出烟叼在嘴里,手里拿着火机都顾不得点火,对着旁边的穆歌说道。 “说实话叔,我心里也是没底,有些事,尽人事知天命罢!哪里有顺心顺意只赚不赔的买卖,多大收获就有多大风险!我也只知道以后肯定亏不了,只是眼下不一定能见到效果。” 看着面前车水马龙的街道,穆歌恍惚间有些分不清虚幻和现实,听到话声的他头也没回,茫然的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直到现在还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害怕事情的变化太多,害怕倾其所有的投入得不到回报,害怕自己是不是已经看不透这个世界了。 “没事,你尽力就好,小叔虽然不懂,不过听你说的一套一套的倒也怪唬人,你眼光看得远小叔比不了,放心小叔相信你!” 穆晋东默默的点了烟,良久才吐出一口烟气,然后拍了拍穆歌的肩膀安慰道。 “叔,我知道的,我也只是一时感慨,咱们还年轻,大不了咱爷俩再鼓捣些其他的路子,不就是二十万而已,我还没看在眼里。” 穆歌回头对着穆晋东笑了笑说道。 看到穆歌阳光的笑容,穆晋东也受到了感染,脑中一闪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根递到穆歌面前,对着他扬了扬下巴说道: “喏!知道你小子抽烟,净不学好!” 穆歌有些窘意,抬头看着他带些怂恿的目光,双手在裤腿上搓了两下,接了过来。 “对了歌子,你那老师长的真俊呐!是不是你妈提起过的那一个?还想撮合我俩来着。” 终究还是大心脏的人,穆晋东大事一了,也就担忧了一根烟的功夫,这会他弹开烟蒂转移了话题。 初见孟薇薇时候,他确实被震得不轻! 直属领导刘兴沛以前是临城文化局的一把手,现在已经退居了二线,在政协养老不再观闻政事;平日里对一些文化娱乐活动什么的一向热衷,自身也有些文艺修养。 这两年穆晋东跟着领导东奔西走的也算见过了世面,文艺圈子里美女本来就多,就算一些来临城汇演走穴的大明星也没少见,只是没有一个如孟薇薇这般让他惊艳。 美艳不可方物,一颦一笑间无不透出些天成媚意,令人心驰神往。 待听到穆歌肯定的回答后,一想起他自己竟然自断了和仙女之间的缘分,不禁黯然神伤悔恨不已。 “你们孟老师有男朋友了吗?家里条件怎么样?” 他不知出于怎么样地心理,竟然还有些不死心。 穆歌这才正过头来,皱起眉头,眯着眼睛静静的打量着穆晋东,良久才吃吃的笑了起来,说道: “你问这些干什么?怎么动了凡心了,想追她啊?” 穆晋东被穆歌不怀好意的眼神盯得很不好意思,连忙辩解道: “问问而已,管你屁事!爱说不说!” “行啦!死了你那份心吧,就咱家这情况能留得下人家那金凤凰?咱爷俩还是老老实实埋头苦干几年再说吧!“ 穆歌笑着打击道。 “你这什么话,我看她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姑娘啊,穿着打扮也没多么高档,连手机都没混上,虽说咱家条件也不算好,也不至于委屈了她吧!” 穆晋东显然不同意穆歌的说法,反驳说道。 “额...” 穆歌头疼的看着穆晋东,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了些戒备的心理,仿若有人在窥觊自己喜爱的东西一般,他脱口而出: “我孟老师有男朋友了!” 见穆晋东皱了皱眉,歪头盯着自己,带着些不太相信的神情,穆歌连忙接着说道: “叔,你不是有目标了么,怎么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太无耻了吧!” 穆晋东一愣,拍了一下大腿: “靠!不说我都忘了,好几天没跟你萍姨打电话了!也没见她的电话,还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气呢!不行,你等着,我得先去打个电话!” 说完站起身一溜烟的跑开了。 这哪跟哪啊,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个萍姨?不是那个姓何的小少妇么。 穆歌满头黑线。 看他们两人干柴烈火的模样,以为这对狗男女会有些狗血戏份的,没想到小叔已经有了女朋友了。 依着他对感情的死心眼性子,绝不会玩的出那些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事;可惜了,多俊俏的一个小媳妇,连自己都能看出人家眼神中暗含的情意,可惜啊!可惜! “穆歌!你就不能学点好?什么不入流做什么,你才多大就抽烟啊!” 穆歌抬起头,见孟薇薇俏立在自己前方不远处,正圆瞪着双眼怒视着自己,一脸的冰霜寒意。 “孟老师回来了,我小叔去打电话了,咱们马上就回去,那个别累着您,我来帮您拿着!” 他连忙丢开烟蒂,站起身来赔着笑脸大献殷勤。 “起开了,一身烟味,难闻死了!” ........... ; 第五十二章 风情 ?求收藏了,一直在掉收藏! ........... 穆晋东驱车将师生二人送回学校的时候,午休还没结束,不过也快要到了上课的时间,穆晋东一路上都一副焦虑模样,嘱咐了穆歌一些好好学习的废话,就驾车匆匆离去。 孟薇薇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并没有回宿舍放东西,打算直接回办公室,。 “你不回教室,还跟着我干嘛?” 经过高二五班教室,孟薇薇见穆歌没有进去,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后面,她停下脚步回身问道。 “孟老师,那个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还不知道要有多费劲呢。” 穆歌语气极为诚恳的说道,此刻他心中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对这位美女老师的感激。 购买“taobao”域名的事情如果没有她的帮忙,自己起码要费上几倍的心力,弄不好最后还得因为找不到门路而干瞪眼。 而且她母亲对自己也极为关照,虽然说按照中美汇率,7000美元的话六万快人们币已经足够,但是保不齐还有些其他的费用,自己也只是在电话中客套的提了一句有情后补,人家就客气的包揽了过去,说是若是有额外费用的话可以给自己先垫上。 只是这情分都够让人感激动容,更别说马教授无偿付出的精力,像这种大拿可不是用金钱能委托到的,都是因孟薇薇才能搭上这层关系。 这人情债大了去了。 穆歌看着孟薇薇美丽的双眼,目如秋水般晶闪清澈;他想起过去时候每每惹人家生气,甚至在心底对她也有些不敬的龌龊想法,一时间感觉自己真不是东西,亵渎了人家的冰洁,都有自扇两巴掌谢罪的想法。 他弯腰鞠了一躬,说道: “谢谢你,孟老师!” 孟薇薇楞了一下,心中也有些欣慰。 “你回去吧,如果真想谢谢我,以后就别再这么浮漂了,静下心来把成绩提上去比什么感谢的话都强。” 说完她笑着对穆歌挥了挥手手,转身离去。 都说贵人相助,贵人相助,难不成你就是我命中的贵人嘛? 穆歌盯着美女风情万种的背影,暗暗的想着。 ............ 这几天事情接连着让人措手不及,穆晋东一时间忙的也有些晕乱,还好领导最近到外地出差,工作上不用太费心,只是不自觉间冷落了刚认识的女朋友。 魏萍萍,黄建的一个远房亲戚,在他的网吧里面做收银员,经过他撮合二人感觉都不错,几次接触后确立了关系。 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两人的感情进展却很好,看样子直奔谈婚论嫁去了;不过魏萍萍平日里好使一些小女人性子,个性也挺要强;眼见着体贴粘人的男友一连消失了好几天音信全无,也动了气同样没有联系他。 这不穆晋东一下午陪着她又是逛街又是看电影,好言说尽才将她服侍满意。 天都黑了下来,穆晋东将女朋友送回她家附近,她们一大家子在城南郊区租住,开了个早点铺子;二人关系还没公开,所以也不便回家太晚了。 偏僻的胡同里,早已经是昏暗无比,借着反射的月光,隐约能看出车内的搂抱着的一对狗男女。 二人在车里缠绵了半天,情到浓处都有些把控不住。 “萍萍,要不今天别回去了?” 温香软玉在怀,血气方刚的穆晋东早有些按耐不住了,他啮咬着怀中女人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 女人看上去也就20来岁,黄色的披肩长发,娇小玲珑长得挺漂亮,只是脸上的妆容有些浓艳。 她和许多初入都市的女孩子一样,耳濡目染的受到了时尚潮流的冲击,穿着打扮的有些不得要领而显得不伦不类;片面的追求美丽,反而忽视了原本清纯自然的本色。 “想的美!你倒好一连几天没个人影,一见面脑子里就没个正行。” 耳孔里传来男人潮热的呼气和渴求的声音,魏萍萍全身酥麻火热,她瘫软在一米八大个的穆晋东怀中,就跟个娃娃一般,像极了美女与野兽的现场版。 感觉到了穆晋东的不老实的双手,她连忙起身坐回位置,整了整衣裳,脸色嫣红,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儒儒的说道: “东哥,你在等上一段时间,我还没跟我妈说咱俩的事,况且你答应我的房子还没买呢!看你猴急的。” “恩,好的,你等我!” 女朋友的想法无可厚非,那个乡下来的女孩子不想在这个花花绿绿的大都市,有一处真正的属于她自己的落脚之地,况且自己还答应了人家,男人可不能言而无信。 只是原本触手可及的房子,经过何亮的事情一搅合,自己的买房钱已经被自己挪用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后债,买房不知道何时才能如愿! 想到这里穆晋东不禁有些愧意,刚才的炽烈心火也顿时如遇水般渐渐褪灭。 魏萍萍见爱郎似乎有些扫兴,连忙倾身过去揽住穆晋东脖子,主动献上香吻,二人又是好一阵纠缠,这才相互告别分离。 .......... “妈妈,妈妈,穆叔叔还不来呀,糖糖肚子都饿了!” 房间里没有开全灯,有些昏黄,在电视机屏幕的转换下,一明一暗的显得有些冷清意味。 何宝宝舍弃了心爱的《樱桃小丸子》,可怜巴巴的跑到窗户边,拉着妈妈的胳膊撒娇道。 窗边藤椅上的何苇收回视线,低下头溺爱的看着女儿,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抱坐在怀里: “糖糖乖,穆叔叔有事要做,一会妈妈带糖糖去吃东西。” 她的语气极为轻柔,胳膊更是紧了紧怀抱,得到女儿的回应后,又将视线投到了窗外的流光溢彩的临城夜色中。 中午时候穆晋东把钱转过去后,就打电话告诉她了;劫难总算过去了,终于可以收拾一下心情重新面对生活,按理说心中大石坠地后,应该了却愁绪。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中并没有丁点的兴奋之情,相反还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当女儿提起“穆叔叔”三个字的时候,她才突然发现,原来某人的身影已经深置于自己心底了。 她已经打算先回家陪母亲一段时间,毕竟多年未见了,每每梦中都含泪醒来,早就思念不已,只是这两天心急火燎的哪里顾得上回家。 何亮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的小女朋友自己也见过了,相当的满意,挺文静的一个小姑娘,对何亮那叫一个眷恋;到明天一起回家的时候,还不知母亲有多么欣喜。 母亲年龄也大了,身子还有些旧疾,更是守着老屋守着父亲的坟冢不肯分离,弟弟忍受不住穷乡僻壤的荒凉,一心想在临城打拼;自己一直以来都没能尽到孝心,这次回去之后还是在周围做些活计,好好守着母亲吧。 对于这段美好的邂逅,唯有珍藏于心底了,历经过就已经弥足珍贵,自己还有什么奢求。 “糖糖,明天妈妈带你和舅舅一起回家见外婆好么?” “嗯!外婆家有什么好吃的” “可多了,花生、地瓜、山枣、核桃...” 看着女儿吮着指头,希冀的望着自己;何苇也是沉浸在回忆里,抬起头看着窗外,眼神里满是向往。 “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母女俩的美食梦境。 “穆叔叔来了!” 何宝宝腾的从妈妈的怀里跳出来,小跑着冲向门口,踮着脚费劲的摆弄着刚学会的开门技巧,只是仍然不得要领,半天都没打开。 何苇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姐,怎么不开灯?” 穆晋东蹲身抱起拉拽他裤腿的小女孩走进房间里,揉按着她的鼻头: “糖糖饿坏了吧,答应陪糖糖吃完饭的,只是有些事情耽误了一会,对不起哦,走咱们去吃东西!” ... 何亮的事情告一段落,二人的心情不再如前两天那样寝食难安,在一家还算整洁的小饭馆里,穆晋东胃口极好,哪里顾得上不停侧视自己的何苇。 待她们娘俩吃完后,自顾自的就着菜水扒了三大碗米饭,仍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又要了张烧饼将剩菜全部卷起几口吃下,这才满足的喝了杯茶水,背靠在椅子上舒服的摸着肚子。 他没有再穿那身军装,今天穿的是跟穆歌一起买的衣服,白色衬衫被一条牛皮带扎在修身的西裤里,他身体线条本来就十分的硬朗完美,这会穿上韩版的休闲服装,显得比之前柔和收敛了不少; 倒也不是个没点品味的愣头,眼光还不错,挺会挑衣服的,还是这一身更帅些。 何苇看着好笑,这粗犷的吃相着实吓人,跟多少天没吃过东西似的,硬生生的将穿着衬出的温雅气质破坏殆尽,不过也有些别样的美感。 “吃那么急干什么,都没人跟你抢,不怕噎着啊!” 何苇端起水壶给他添了水,白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她的语气轻柔的让人听着都酥醉了。 “嘿嘿!以前在部队上养成的习惯,不好改了呢!” 这一眼的风情让穆晋东有些呆愣,见何苇还在看着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转移话题说道: “姐,明天你们就回家了,也好!这几天都惊的不轻,回去好好修养几天,等养足力气再回来好好工作生活。” “嗯,只是暂时不打算回来了,你婶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大好;何亮还想在临城打拼,我就在家照顾她吧,也该到我尽尽孝心的时候了。” “姐...那你...” 穆晋东显然有些惊讶,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姐是农村里走出来的,在回归原地没有什么不适合,我的根在那里呢...” 看着何苇眼中满是坚定的神情,穆晋东心中突然的涌起一阵莫名的不舍,好像某种熟悉的东西要离自己而去一般: “姐,回来吧!我...” 他都不知道怎么就说出这句话,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却只能在半途打断。 何苇笑了,犹如怒放开来的山茶花,笑着笑着眼中就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并没有哭出来也没有说话,只是痴痴望着穆晋东,似乎想摆出一个最美的笑容。 愿君能长记这一笑; 只为你一人。 ; 第五十三章 再见 ?第一手,未修改! 继续刷单机呢!谢谢各位老铁的不离不弃! 为你们再写一章. ............ 三个人吃完晚饭,都已经快九点了,穆晋东蹲身抱起何宝贝:“糖糖,吃饱了没?” “穆叔叔,你摸摸糖糖肚肚!丝...丝...都快辣死了...” 本地特色风味的临城大盘鸡,火红的尖椒铺了一层,寻常人看着都心怯,竟然被小妮子干掉了小半盘,这会她唇上还被辣的通红,嘴里一边说话一边抽溜气。 “能吃辣能当家,糖糖以后肯定会是个会持家的女主人!” 穆晋东笑着说道,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身后的何苇一眼,却正对上身后女人意味深长的眼神,穆晋东尴尬的对她扯出一个笑脸,赶紧回过头来。 虽然将至中秋,天气还算不得太冷,这个点了外面还依然有很多饭后闲逛的人,这里是临城的一条很出名的夜市小街,距离何苇下榻的宾馆不是很远,这会正值灯火阑珊时候,街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所以没有开车过来。 顺着热闹的夜市街,三人慢慢的往回走;何宝贝骑坐在穆晋东的脖子上,一手扶着他的脑袋,一手拿着一根糖葫芦,时不时的舔上一口。 这几天她都被母亲圈在宾馆里,少有机会出来玩耍,见到如此热闹的场景,早就忘记了吃东西,伸长了脑袋眼睛都看不过来了,嘴里不停的问着穆晋东“穆叔叔,那是什么”,“穆叔叔,那个好玩吗?”...... 何苇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即使两侧琳琅满目的都是些女孩子感兴趣的小玩意,她也没舍得侧头看上一眼,双眼中只有那个人的挺拔的背影。 看着他跟女儿只是这两天就相处的极为融洽,女儿也十分喜欢腻在他身边,如此温情的气氛让何苇有些恍惚失神,如果这条路永不尽头该有多好... 前面的十字路口冷不丁的挤进来两辆小汽车,顿时人流变得拥挤起来,两个司机似乎都有点脾气,谁都不肯让谁,相对着鸣了几声喇叭,接着竟然下车开始对骂,骂着骂着就动起了手,一时间路口乱作一团。身处人群中的穆晋东,转身却看到何苇已经跟自己分离了一段距离,中间隔着好几个人,他踮起脚对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快点跟上。 何苇奋力的挤过来,站在穆晋东身边平着气,冷不丁的右手被人捉住。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手触,熟悉的感觉;她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慌乱,似乎那里本应就是自己这只手的归属,任凭着被它牵引着一路走出人流。 回去的路上,两人似乎谁忘记了攥在一起的手,都低着头沉默着走路,气氛有些怪异,只有何宝贝骑坐在穆晋东脖子上,挥舞着糖葫芦,摇头晃脑的大声唱着在幼儿园学到的儿歌。 ... “姐,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就回来吧!” 陪着何宝宝看了会动画片,穆晋东老是有些心神不宁,酝酿了好久他才鼓足了勇气,对着正在收拾东西的何苇说道。 听到话音,忙碌着装放皮箱的何苇明显的顿了一下,只是转过头对着穆晋东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姐,就算你能适应,糖糖怎么办?她还要上学是吧?临城虽然比不上明珠,再怎么也比你们乡下好吧,生活水平、教育质量什么的在我们东山省也算是不错的。” 穆晋东见人家似乎死了心要回家,继续的劝解道。 果然,孩子是母亲最大的软肋,听到穆晋东的话,何苇停下动作站直身体,一手仍然扶着皮箱的盖子,并没有回头,眼神有些茫然,若有所思。 “再说吧...” 良久,她才说出这么一句,然后又继续忙活。 语气都显得有些虚弱,不知道是在敷衍,还是被穆晋东说动了心思。 “姐,你擅长什么工作,我在临城也认识些朋友,也好帮你留意一下。” 穆晋东来了精神,站起身来,急切的说道。 似乎被穆晋东的热情感染,何苇转过头来,看着他一副认真的模样,皱着眉头,眨巴着双眼,有些感动也有些想笑。 她笑着说道: “姐什么工作都能做,擅长的话...广告创意和策划吧,这两年一直再作这行,比较熟悉一些,你不用这样,我还没打算...” “嗯,那我给你问问,你先在家里等我消息,我到时候通知你。”得到答案的穆晋东也笑了,搓着双手都没等她说完就抢着说道。 突然想起来什么,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起身走到何苇面前,说道: “对了姐,何亮的事还剩下这三千块钱,你先拿着,你们娘俩回家总不能空着手吧,再说还要在家生活几天,用钱的地方多了,若是不够再给我打电话。” 何苇紧紧抿着嘴唇,鼻腔内一片酸楚,一瞬间眸子里泛起了水波,看着面前穆晋东都有些模模糊糊。 为什么一再的如此对我,就不能放我安静的离去... 每次都是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再来刺痛我一下, 有意思吗? 难道你的心都是铁石做的,看不出来我的心意... 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值得吗? 对不起!我不配... 她死死的盯着穆晋东的双眼,似乎想直接看透他的内心,想看看那里面究竟有没有留下一丝自己的气息... 炽热如岩浆般的眼神让穆晋东有些不自然,他偏过头,看了看旁边的梳妆镜,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确定自己脸上没有异物,也没有写划痕迹。 一抬起头来却有对上那双火热的眸子,短暂接触还是没有抵挡的住,只好低下头躲闪开来。 你是何亮的姐姐啊... 你是我姐啊... “不用了,晋东,何亮的事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这些恩情我都不知怎么还给你...” 何苇终于说了话,她推回穆晋东拿着信封的手说道。 “姐,别这么客气,何亮是我亲弟弟,这是我应该的。” 穆晋东不由分说一把将信封塞到皮箱里,拉上拉链,回头对着她说道。 “好吧!” 何苇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处,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继续说道: “反正都要还给你的,到时候一起还吧。” 她咬着下嘴唇一字一句的说的极为坚定。 穆晋东皱起了眉头,看着她的双眼,温柔的说道: “姐,剩下的事由我跟何亮来吧,你不用再操心了,你带着糖糖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如果...如果遇见了合适的人,就...” 他说着说着就侧过头去,不忍再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俏脸,低下头语气越来越轻,直至无声,终于还是没有说完。 何苇感觉自己的嘴唇似乎都要被自己咬破出血,脑中混乱如潮,猛然间她转头,对着窗边正入神的看着动画片的何宝宝说道: “糖糖,到门口去写作业,中午妈妈给你布置的那些再写一遍。”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中慢慢的滋长,犹如春天的小草芽一般慢慢顶破心壳,她脸色病态的嫣红,快要渗出血色一样。 “不嘛,我都写完一遍了,我要看动画片...” “何...雨...棠...到门外去,老老实实的不能到处乱跑。” 她没等小女娃儿说完话就打断她,拉长了声调严肃的说道。 何宝宝显然对母亲的这一套有着深刻的认知,发现母亲动了真格,也发现此刻房间内的气氛有些怪异和熟悉,她慢吞吞的挪下床,抬头深深的跟穆晋东对视了一眼,拎着书包走到门口,仍然不时地回头看着他。 何苇关好房门,并没有回头,仍然背对了穆晋东,她咬了咬牙,抬起了有些颤抖的双手。 一件带着描花的紫色衬衣,稍有些宽大,衣摆正好遮盖住半个臀部,穿着一条黑色的修身牛仔裤,紫色与黑色的混搭,一般人还真驾驭不了,可是穿在她身上却十分合拍,美轮美奂中平添了些神秘的诱惑力。 “姐,你让糖糖出去干什么,这么晚了。” 穆晋东有些疑虑,朝着面向门板呆呆站立在那里的何苇说道。 猛然间。 犹如一道霹雳直接闪击在脑海中,穆晋东整个人半张着嘴石化在原地。 只见何苇缓缓转过身来,衬衣的纽扣已经被解开了,露出里面一大片羊脂白玉般的嫩肉,同样被紫色抹胸半遮的山峰,也遮盖住了大半的秀色。 她低着头,仍然有些颤抖的手终于褪去了外衣,反向背后一勾,最后的一片遮盖也悄然滑落,解脱了束缚的山峰怒然突起,蔚然而壮观。 从稍显昏暗的门口中一步一步的走到灯光下,走到穆晋东面前,如瀑般栗色的波浪柔顺的披在背后,更显得曲线圆润修美;娇艳欲滴的俏脸上带些酒醉般的嫣红和羞意,一丝不挂的上半身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泽,。 整个人犹如虚空踏波而至的洛神一般,圣洁的让人不忍直视。 穆晋东早就迷乱在原地,脑中一片浆糊,下午时候跟女朋友缠绵勾起的火气尤未散尽,见到这种场面,原始的人**望早就充斥了整个感官,一股邪火从头皮瞬间扩散到每一处的神经末梢,他整个人都战栗不止。 “晋东,你的大恩大德,姐无以为报,只还有这残花败柳的身子,你别嫌弃,姐也不是一时冲动...” 何苇昂起头看着穆晋东的双眼,慢慢的走近,几乎贴靠在他怀里,极为平静的说道。 见穆晋东双眼火一般的看着自己,任谁都能读懂其中的含义,她慢慢的伸出双手,解开他的衣扣,褪下来。 “姐,心甘情愿的...” 她轻声的说着,声音极地,也许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到。 终于二人坦诚相对,手抚上面前强健的胸膛,犹如它古铜色的颜色一般的坚硬,鼻腔里满是一股雪茄的香淳味道,何苇也早已经意乱情迷,头皮充血般的发麻,太阳穴突突的直跳,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张开雀跃。 就算死在他怀里又能如何... 她将头埋了进去,紧紧抱住滚烫的腰身。 “姐...你是我亲姐啊...” 穆晋东昂起头,硬生生的的压制住内心彭勃的欲火,身前传来的腻滑肉感,和胸口的挤压让他有些窒息,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他轻轻的推开面前的女人,哪里敢对上她的眼睛。 “你嫌我脏...” 一时间何苇的声音都带些哭腔,她偏抬着头,挑起眉毛,眼中酝满了泪水,脸上带着羞怒的神情。 穆晋东缓缓的错开她的身体,捡起她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披在她身上,双手最后停留在她双肩。 “姐,你是我见过最圣洁的女人,我怎么能做那猪狗不如的事,别胡思乱想了,不要再说傻话了,你没有欠我什么,是我欠何亮的。” 他的眼神此时已经平静如水,语气极其柔和的说道。 说完,他慢慢的穿好自己的衣服,走到门口,手搭在把手上回头说道: “我走了姐,明天就不送你们了,再见...姐...” 何苇哪里还忍得住泪水,瘫在地上,把头埋在床上,泪水从捂着脸的指缝中源源的溢出。 ... 穆晋东出了门却看到何宝宝正低着头在一侧的拐角处来回的溜达。“糖糖,快回去了,关好门早点睡觉呢。” 他走近小女孩对她说道。 何宝宝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委屈的说道: “穆叔叔,别打我妈妈,要打就打糖糖吧。”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穆晋东一怔,连忙蹲下,擦拭着她的脸颊,怜惜的说道: “叔叔怎么会打你妈妈呢,听话快回去啦,明天就要回外婆家了,哭花了脸就不漂亮咯。” 小女孩显然对自己的相貌很在意,连忙止了哭泣,胡乱的抹了两把眼睛,看着穆晋东,认真的说道: “恩,糖糖不哭,叔叔觉得糖糖票了么?” “当然啦,我们糖糖最好看了,谁都比不了。” 小女孩笑了,极为开心。 “穆叔叔,再见!” 她趴在房间门口,只探出一个小脑袋,一边做着鬼脸,一边朝穆晋东的背影大声喊道。 “再见!糖糖。” 穆晋东回过头来,向她挥了挥手手回应道。 门关了。 穆晋东低下头,有些黯然。 “你也是!姐。” 他喃喃的对着空气说。 “再见!” ; 第五十四章 完璧归赵 ?对于一个懒散惯了的人来说,这段时间的一通埋头复习,真的极为痛苦。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谁都知道!若是让人重新拾起丢下了十余年的功课,不知道有谁能轻轻松松的看下去,一天两天或许不难,难在持久啊。 高手寂寞,高手寂寞;连低手的境界还没达到,穆歌就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每天按时起床,严格作息时间;杜绝了跟狐朋狗友一切无关学习的集体活动,老老实实的听课,踏踏实实的从初中的知识开始补习,连业余时间也多用在学习上。 网也不上了,球也不踢了;小说找过班主任要了一次,人家没给,说是怕自己分心,到考完试之后再说,当然如果没有达标的话还是不会给。 干脆死了心算了。 鬼才知道所谓的达标,是个什么样子,若是给自己定个级部前茅,班里第一什么的,岂不是让自己白忙活一场,大不了再从头开始一遍。 班上的同学们也有目共睹,平日里贪玩好动的学生一时间犹如改了性子,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去搞上网踢球谈恋爱这些有前途的路子,竟然也有模有样的跟着大部队好好学习了,确实让人大跌眼镜。 以往课间后排一群牲口的例行讨论会,也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显得安静了许多,慢慢的牲口们也似乎感觉到了紧张的学习氛围,一个个的也消停起来,重新拾起了课本。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不是。 穆歌完全拿出来了当年高考冲刺的劲头。 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分离才知伤。 凑合着也算重生了一次,如果不好好珍惜当下这难得的机会,以后说不定还会再碌碌无为一生,让他怎么甘心;再说还有梦中女神在前方散发着灯塔一般的光亮,指引着迷茫中的他奋勇前行。 不为别的,只为和女神朝夕相处,这理由就足够了。 不过就这几天的考试检验来看,仍然不甚满意,距离他的既定目标——重点班,还似乎有些勉强; 临城二中作为东山省的重点高中,连许多旁边地市的学生都能慕名而来,可以说的上是强手云集,学霸学神多如牛毛。 依稀的记得只是他们02年的这一届,前四个班的高达百分之九十的本科通过率,足以令人侧目;更别说有七名学生被首都大学、燕京学院所录取,算的上是临城二中历年来最好的一次高考成绩。 尽人事知天命! 想在这场高考前的重要一战中博得重点班的一席地位,光靠本身的努力还远远不够,自己知道自己能吃多少干饭,本就不是那种天赋异禀的神人,又没有主角光环的加持,若想如愿以偿没点运气是不可能的。 如果哪位高人以为仗着自己重生一次,拼尽全力一番就能笑傲校园,视各路英雄无物;考取首都大学、燕京学院等高档学府犹如探囊取物,那么咱只能报以呵呵了。 实在不服的可私下约谈,定能让你心服口服皮肉也服气。 ......... 叮...... 一阵清脆的电铃声。 最后一场考试终于完了,学校校园又活了过来,顿时从嗡嗡的低沉响声升级成一片嘈杂的鸡鸭圏。 穆歌随着大部队出了考场,揉了揉发木的脸,才从考试中绷紧的神经中缓过来,冷不丁的被人圈揽住脖子: “木头,一会出去放松下呗!” 不用转头就知道是关二这小子,一身上都是酒的味道,人家可没喝酒,那是体香。 鬼才知道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怪味... “晚上不是还要上晚自习啊,谁说要放学的?” 穆歌奋力的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出啦,极为不爽的疑问道。 滚蛋,咱可不好这口。 明天星期天,十月一号国庆节,恰逢传统节日中秋节,除了留下考试的高二学生,高一高三早已经放假回家过节了,正好腾出了教室作为考场。 由于是学校内部的考试,没有特定考试时间;最后一场考完的时候天都有些擦黑了,学校里也不大放心学生在这时候回家,索性加了两节晚自习,放假时间推到明天去了。 “晚上听说要搞什么活动,我见咱班主任跟一班的‘灭绝师太’、大郎几个人正在商量,神神秘秘的。” 后面跟上来的赵辉说道。 灭绝师太是一班的班主任,都不用介绍,任谁都能脑补出来她老人家的模样,对,就跟六班的大郎一样让人一眼就能对上号。 “下了晚自习再说吧,对了你们还有钱没有?我可没钱了啊。” 穆歌有些心动。 前几天孟薇薇就来找过他,叫他去办公室接个电话;是老马打过来的,这时候他才知道这位东山师范的计算机教授名叫马学博。 “taobao”域名办下来了,基本上没剩下几个钱,人家还自掏了腰包给他续了一年的费用,并且帮着简单的修动了一番; 面对着马教授的种种疑问,各种术语让穆歌听得头昏脑涨,只能勉力应付;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之所以用尽一切办法买下“taobao”是为了能跟马大帅扯上关系吧。 六万多块啊,要不是为了这些,我犯得着费这劲,看这形式,好多事都比梦中晚了一些时间,说不准明年“非典”还有可能爆发,咱就是随便囤点板蓝根什么的也发了家了,更别说鼓捣点别的了。 千恩万谢自然不在话下,穆歌没有手机,家里躲还来不及,电话肯定不能留,小叔也不太方便,征得孟薇薇同意后继续留了她的电话号码,只不过网站的所有人名字却变成了:穆歌。 虽然在教师办公室的电脑上看过一次,却一直碍于网速,人来人往的也来不及细细品味。 所以他早有些按捺不住,想尽早的欣赏一下属于自己的网站。 “都这时候了,谁几把还有钱啊,你身上一分也没有了吗?” 另几头牲口七嘴八舌的说道。 “还几块钱,只够我自己上网的!” 穆歌摸出几张零碎,心中一阵无语。 码的,混成这样了都,身上从来还没超过200块钱过。 “再说吧,我是一分也没有了,那几个憨货也差不多,各自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就先欠着金老板的。” 关二毫不为然的说道。 ........ 吃完晚饭,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这时候关二听到的传言已经得到了证实,晚上好像真的有什么活动,有些活跃分子急切切的跑到班长王延新旁边求证。 “恩,晚上咱们班和一班一起搞个茶话会,搬了一车的水果,累死我了,先让我吃完东西好不好。” 王延新嘴里还嚼着馒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他被孟薇薇强行征发出去联络水果商贩,运过来后还跟几个其他班的班干部一起搬到办公室里面,连饭都是同桌的饭友帮他打回来的。 果然如此。 都是十七八的小青年,同学们对这种能展现自我的活动的热情程度,显然超过了刚刚才完结的考试,一时间都顾不上对题估分,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议论纷纷,这样的集体活动可不常见,再说还有兄弟班级的参与。 顿时间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事关班级荣誉,可以说失节事小落了面子才更为重要,都想着在大家伙面前露个脸,为班级争光的同时还能博得异性的目光。 “木头,这次你得加油哦,给对手点颜色看看,作为同班同学,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哦!” 前面的大壮突然转过头来,放开热聊的张晨媛,眨着眼睛对着穆歌说道。 她的话分明在暗示着什么。 考完了试一下子放松了神经,穆歌忽然觉得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前些日子事情不断,让人不得消停,这段时间却又平淡无味的让人窒息。 果然生命在于折腾,老天爷就喜欢把人折腾的死去活来,活过来又死去,他才高兴。 还沉醉于自己的投机梦想的某人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大壮满是鼓励的眼情,他瞬间意会,打趣道: “您请好吧!到时候多给小的几个赏钱呗!” 同学们都知道穆歌还是有一把嗓子的,高一时候的军训,元旦晚会等活动上也能唱上一曲儿,十七八的学生们都差不多水平,谁能听出个好坏,不跑调不唱劈音不忘词,顺顺当当的一首歌完整的唱下来就不错了。 要是高调时候能顶的上去,低音时蕴含些感情,那就算的上是大拿了,恩,穆歌马马虎虎就算的上是这个水平。 “行呀,到时候唱的爷起兴儿,少不了你的好处!” 大壮乐了,顾不上张晨媛拉拽的胳膊,笑着回应道。 “张晨媛,你想道表演什么节目了吗?” 穆歌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趁机搭讪道。 人家这一段时间都没怎么搭理他,那日短暂的温馨时刻,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天地人风水时机都对上了头,才促进了那般令人回味无穷的心动,真的犹如做梦一般,在想追寻却已经遥不可及。 “不知道,我又不学你,会唱歌什么的,我可是什么都不会。” 张晨媛转过身来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表情和眼神,一改往日的冷清形象,竟然开了口参与到讨论中来。 “切!媛媛你就算上台去扭扭屁股,都够那帮家伙尖叫的了,还唱什么歌啊。” 大壮打趣道。 “不理你了啊,没点正行!” 张晨媛本着脸说道,佯怒道。 穆歌吃吃的笑着乐得看二人斗嘴,更是紧紧盯着张晨媛的脸不放。 啧! 生气的样子也够美!虽然伦绝对长相比不过大花瓶和大小姐,属于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女生,就这清致婉约的气质也够让人心动不已。 “好啦我投降!二龙戏珠的好戏,我仔细看就好咯,这可不常见的。” 大壮嬉笑着躲过张晨媛的瘙痒,对着她和穆歌挤了挤眼睛。 咚咚... 孟薇薇拿起黑板擦敲了敲讲桌。 “静一静!” 待课堂里的吵闹声消停了,同学们都正身坐好,她咳了咳嗓子说道: “想必大家都知道,这次考试之后,国庆回来,我们就要面临文理分班,也就是说大家将会告别相处了一年多的同学,迎接新的同学和老师。”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 “虽然我刚刚接手咱们五班,可是短短一个月来却和同学们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以后大家或许都会分隔开来;为此咱们高二级部的全体老师决定和同学们一起再团聚一下,为了分离,也是为了团聚,更是为了青春和友谊。” 同学们一改刚才的热络情绪,一时间一股莫名的情绪充斥着所有人的心头,整个教室里静悄悄的气氛颇为怪异。 “王延新,你叫上几个男同学到办公室去,咱们班和一班的水果点心都在我桌上,一会直接拿到一班去,其它同学收拾下咱们去一班。” 孟薇薇心有所察觉,连忙发号施令说道。 面对这种情况谁都免不了俗,都是些孩子,如果继续放任这种情绪发酵,肯定会扫了兴致坏了心情,还不如赶紧活动起来,年轻人心性不定,一会到了一班大家熟悉熟悉就会好转。 穆歌整天踢球锻炼,身体素质一看就是绝佳的苦力模板,这种出力的活,王延新怎么能放过他,连后排的几个牲口也没放过。 牲口们和其他两名学生跟着班长走进办公室。 嚯,可真是丰盛,大包小包的瓜子、橘子、花生、香蕉、苹果,将孟薇薇的办公桌堆得满满当当的,连地上都放着几包。 众人一围而上,早就有人都管不了自己的嘴,先行偷偷尝了鲜;穆歌在队伍的最后,等人家捡轻巧好吃的挑完,就剩下一大包瓜子,看样子得有个三四十斤重。 确实不轻巧,他单手都没从桌子上拉拽下来。 “哟,木头,这都没劲了,一会怎么跟情敌对着干啊!” “就是,行不行啊你,别丢了咱兄弟们的脸面呢。” “滚蛋!” 穆歌无语! “什么情况?说说呀...打什么哑谜!” 班长王延新那也是个好事之人,早听出似乎有什么猫腻,一边跟大伙往外走,一边凑过头去打听。 转眼间就剩下穆歌自己,他摇了摇头,转到桌子正面双手抱起那包瓜子,正待离开跟上去。 咦! 这不是我的笔记本么? 他猛然间看到孟薇薇桌子上的一摞书本中,自己的笔记本正夹于其中,很不显眼,若不是一眼看到还真不容易发觉。 抽出来一看。 果然! 正是自己忍痛花了十几块大洋购得的那本精装笔记本。 他泛起了心思: 反正考完试了,大花瓶该还给自己了,国庆后分班还不一定能分到她手底下,再说她那记仇劲,说不定还不想给自己。 不如... 现在拿走的话也没什么吧。 他转头四顾,见没有人在,拉开校服拉链一把掖到怀里,抱着瓜子袋子出了门。 这下终于完璧归赵,趁着国庆几天赶紧把原先打好的草稿整理一下,是时候找地方发出去了! 缺钱啊! ..... 下章也许会涉及到几首歌。 穆歌的那首求猜! 呵呵! ; 第五十五章 晚会 ?第一手,未修改! ........... 高二一班的教室早就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教室里的桌椅被搬开到两侧,中间留出来一大片空白位置。 平日里摆在框架里装饰用的彩电也被挪了下来,更是不知道哪位神通广大的仁兄连vcd功放设备都搞到了手,孟誉山几个足球队的活跃分子正围着一团调试。 学生们的智慧是无穷的,为了彰显气氛,竟然用彩纸把白炽灯管也包裹上了,使得教室里五彩缤纷的极有派对的感觉。 待一众苦力把瓜果点心分发下去后,穆歌才悲剧的发现没了自己的位置。 虽说教室还算宽敞,但是一下子涌进来百十号人,早就显得拥挤不堪,甚至有些学生还席地围坐在空地四周。 毕竟不是在他的主场,况且还有个对手虎视眈眈,他原本打算借机会看好张晨媛的,只是现在人家被簇拥在五班的一众女生中,哪里容他靠近半分。 牲口们也是顾不上他,早就给班上的其它几位女生当起了护花使者,关二更是紧紧护着他的小女友,一班的黄安露,像只护崽的老母鸡一般宣示着他的主权。 穆歌无奈只得扯过一条凳子,靠着讲台坐了下来。 他身边的孟薇薇颇为不悦,皱了皱眉毛,白了他一眼,香臀轻抬往一边挪了挪凳子。 额...我有那么瘟么,见了我就躲。 见到班主任的举动,穆歌一时间显得十分尴尬。 “砰砰...咳咳...喂喂...” 孟誉山拍了拍话筒,轻咳了两声,随着音响中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通过,调试完成。他顺手将话筒递给了旁边的丁宁。 得到前面两位老师的示意,丁宁抬头看了穆歌一眼,目光中满是战意思。 穆歌无语,他下意识的耸了耸肩,撇了撇嘴。 这就开始了吗? 丁宁转回视线,稍顿之后,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从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女士们、先生们: 大家晚上好! 今天是个值得记念的日子,因为迎来了一班和五班的首次团聚,在此我代表两个班级所有同学,向两位美丽尊贵的班主任老师致以诚挚的问候!...” 没待他说完,场下的许多女生早已经毫不掩饰的尖叫连连,此刻立于焦点中滔滔不绝的丁宁,在迷幻的灯光下,显得更加丰神俊朗,不愧为二中第一帅的称号。 看到连自己女神的眼神中都似乎带着些异样的光彩,穆歌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够日的,赶紧开始,卖弄什么呀!搞得自己跟主持新闻联播似的。装逼! 恐怕绝大多数的男同胞们和他一样的愤慨,特别是几头牲口带头起了哄,一时间场面有些嘈杂。 丁宁见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提前就得知了这次活动的消息,为了能在张晨媛面前得些好印象,还特意收拾了一番,没成想被人搅了场。 孟誉山见到一群死对头搞鬼,碍于班主任都在前面高坐,也不好发作,只得怒视回去,气冲冲的抢过话筒,以一曲豪迈奔放又不失跑调的《男儿当自强》开了场。 更是博得了几头牲口的嘘声鄙视。 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聚会,哪里有什么节目单,都是出于个人意愿,谁都可以上去表现一下。 慢慢的晚会气氛开始热闹起来,这年头的高中男女还挺羞涩,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的独秀,刚开始时候少有敢于自告奋勇的上前表演,大都是相互谦虚鼓励着才扭捏着走上场。 经过两个班级里一些活跃学生的表率,学生们也逐渐放开,会唱歌的唱歌,会跳舞的跳舞,还有的上去来段单口相声,要不然就朗诵一段心爱的诗句... 临时起意,谁也没有准备,功放里一共就只有几张碟片,所以大部分同学都是清唱,或者拉上会弹吉他的音乐生给自己伴奏一番,还好有话筒在,不然就那些薄面皮的女生,声音低沉的都让人只能看到张合的嘴。 2003年的时候,网络尚未普及,电影只是调剂品,甚至说可以说是圈内人自娱自乐的小玩意,除了几位大导演的作品、引进来的国外大片,谁有事没事去电影院里数人玩。 电视剧也是一水的宫廷狗血剧、抗战神剧让年轻人提不起精神,这才有《流星花园》的火热,和后来韩剧的全方位入侵。 这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唱片业最后的辉煌,涌现出了一大批的经典歌曲和歌手。 正值青春年少,在学校里极度缺少娱乐方式,这年头大多数的学生的课余基本上都是伴着一盒盒的磁带、cd走过来的,最被人熟知的是刘德华、周杰伦、张学友...就连梁朝伟、周星驰等电影电视大咖都无法匹敌。 唱歌!歌唱,可是个技术活,除去几个学音乐的特长生,大家伙水平都差不多,没有经过长时间的锻炼,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没有经过ktv的洗礼,纯粹靠着喜爱和个人摸索,产生的效果可想而知。 不过重在参与不是,在这样热闹的场景下,所有人慢慢的都玩开了。 一班一个学舞蹈的女生跳了一段现代舞,人美舞更美,精彩的表演赢得了一阵高分贝的叫好声,群情激奋的学生们趁机怂恿孟薇薇表演。 “孟老师,来一首!” 不知道是谁在吵闹的掌声中喊出了这么一句,立刻就得到大家伙的响应: “孟老师、王老师来一首!” 杂乱的声音渐渐汇集成一句口号,连灭绝师太都捎带上了。 见此情形,孟薇薇转过头跟一班的班主任对视了一眼,却发现人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对她笑着摇头。 孟薇薇只得站起身来,走到场中说道: “好吧!同学们,那我就代表王老师为同学们唱一首歌,唱的不好,大家多多原谅哦!” 她从小就在浓郁的文艺氛围下成长,多才多艺见惯了各种各样大场面,这种小场合根本不值得一提,在如此的环境下,她早已蠢蠢欲动巴不得秀上一番。 鸳鸯双栖蝶双飞 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 女儿美不美 ...... 孟薇薇站在场中央,穿了一条蓝白色图案相间的齐膝连衣裙,腰间缀着带卡子的黑色腰带,白色的高跟凉鞋,浅肉色的丝袜,长发原本是盘挽在头上的,这会也披散开来,流畅如瀑。 她也没用话筒,待学生们安静后,清唱了一首西游记的插曲《女儿情》。 五彩斑斓的灯光下闪映着绝美的脸庞,此刻这个婉约低吟的女子,顾目流盼间,真的犹如女儿国多情的美女国王一般,美得让人有些窒息。 果然同学们都被震到了,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男学生们更是睁大了眼睛不忍眨眼,等孟薇薇一曲唱罢,飘然而去;教室里众人沉寂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拍手叫好。 穆歌也是被惊得不轻,孟薇薇的演唱声色并茂一看就是个中高手,这首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唱的出彩的。 真没想到大花瓶还有这般本领,看来自己是以貌取人了,先入为主天真的以为人家只不过长得好看而已,说实话就只是这首歌的水平,参加个选秀比赛都绰绰有余,更别说这样貌了,国色天香都不过分,不知道还没有其他的才分呢。 他心中暗暗的想道,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些莫名的好奇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想去探究过一个人的内在,甚至有种强烈的占有欲望。 他哪里知道,其实每个女人都是一本精彩的小说,若是不小心点击开来阅读下去,难免会一步步深陷下去。 好奇心不止会害死猫,会害死女人,有时候也会害死男人。 孟薇薇的演唱将整个晚会推向高潮,她回到位置,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穆歌,心中自然得意。 小样,知道厉害了吧,还说我是花瓶么?傻了吧! 见他还在痴痴的看着自己,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她连忙傲娇的抬起头,侧道一边只留给他一个大号的卫生眼。 穆歌被一阵尖叫声惊觉,抬头看到丁宁已经走到了场中,向着孟誉山点了点头,一阵熟悉的前奏从功放里传播出来。 他唱了一首粤语的《偏偏喜欢你》,饱含情意竟然与原唱无两;情意绵绵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盯着某处,一时间抢尽了之前所有人的风头。 “丁宁...丁宁...” “好帅...帅死了...” ... 小女生们早就按捺不住情绪,有班主任在场也不好意思太过放纵,只得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一个个激动不已。 歌唱的好不好不说,只是这首有着明显意向的歌曲就令穆歌极为不爽,看着人群中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见人的张晨媛,他感觉自己都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媛媛,喏!真是太幸福了,什么时候才有人能面对着我这么深情的唱上这首歌。” 张晨媛身边的郑婷捅了捅她的胳膊,满眼桃心的说道: “可怜了某个家伙,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连我都忍不住替他悲哀了。” “...” 张晨媛也早已经羞得满面透红,哪里顾得上旁边的骚扰,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 “哎!为木头默哀!这对手挑的!简直碾压啊。” “同感,有的玩了。” 几头牲口面面相觑,一改刚才见到对头上场,就起哄嘘声的架势,竟然也被丁宁的歌声折服。 学习好,长得帅,家庭没的说,尼玛唱歌都这样牛逼,还给不给别人条生路了。 穆歌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这结果,这分明是无视自己的存在,是赤裸裸的挑战! 刚才趁着同学们疯乐的时候,他已经打定了自己将要表演的内容。 其他的自己真还不大会,肯定是要唱歌的,只不过这会又不是在ktv,哪里有什么伴奏什么的,还好有一把吉他。 以前为了泡一个音乐老师,他应景的发狠学过一段时间,也能弹唱上几首,最拿手的要属他练习了许多遍的那首歌。 而且他的声音特质跟原唱也十分的契合,都是属于比较细腻的那种,到高音的时候用假声也听不出来真假声切换的痕迹,他也专门找人咨询过,所谓:弱混,让人不明觉厉。 这种嗓音是老天爷赏饭吃,特别适合一些空灵的歌曲,每每在ktv都能唬的人一愣一愣的。 见丁宁一曲即将唱完,穆歌哪里还坐得住,起身走向那名带着吉他的音乐生:“美女,吉他我用用好吧。” 那女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理都不没有理会,只是把手里吉他往他怀里一塞,连忙把头转回场内,生恐错过丁大才子的风采。 穆歌无语,只顾自的拿着吉他,拖了一条凳子走进场内,也不顾仍然深情唱着尾音的丁宁,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开始给吉他调音。 同学们早就发现了莫名其妙的穆歌,加上前段时间的传言,还有今天丁宁一改往日淡雅的形象,竟然深情款款的唱了一首情歌,期间目光都没从某处转移开过,顿时纷纷议论起来。 “丁宁...穆歌...张晨媛...” 三个名字一时间被大家同时提及到一起,连孟薇薇都似乎猜测到了一些可能。 这种三角纠缠戏码,别说在当下这个娱乐八卦短缺的年代,就算是日后全民娱乐时期也是一件吸引目光,让人大为快意的狗血剧情。 “嗳!媛媛,木头上来了,嘿嘿,好戏终于开场咯!快点别矫情了...” 郑婷对现在的戏份早就期盼多时了,按耐住激动的心情,连忙对着身边说道。 张晨媛听闻,慢慢的抬起头,却发现丁宁仍然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又是一阵羞意袭来,她下意识的对其微笑着点了点头。 “木头这是何苦啊,哎...” 关二对着身后的几人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 “高三的那位大小姐,哪里比张晨媛差了,他还就看不上眼,奇了怪哉,死脑筋!” “你们说的是苏胜楠?” 关二的小女朋友黄安露问道。 “可不是么!” “拉倒吧,就苏胜楠那眼高于顶的模样,能看中你们几个败类。” “这话怎么说的,我们几个败类怎么了,不是连你这大美女都看上我了不是,苏胜楠那叫有眼光,跟我家露露似的,嘿嘿。” 关二十分不赞同女友的观点,拐着弯的拍着马屁说道。 一曲唱罢,丁宁对着张晨媛点了点头,却听到身边传来清脆的吉他声音。 穆歌看到二人眉目传情的模样,怒火中烧,手中的吉他随意的拨动着,好像在示意某人唱完赶紧滚蛋,别站着茅坑不拉屎。 丁宁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挑衅的看了穆歌一眼,摇了摇头走了下去。 ; 第五十六章 震惊 ?此刻场中只剩下穆歌一人,他仍然在自顾自的给吉他调着音,鬼才知道那位美女的吉他是不是只是拿来装饰用的,几根弦松的松,紧的紧,竟然没有一根正常的,真难为她还装着大拿给好几个同学伴奏。 一番努力后终于大功告成,穆歌扫了一下琴弦,还是有些不甚满意,不过就他那半吊子水平,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孟誉山等几个一班的死对头此刻已经按耐不住了,见到场中的穆歌只是埋头调音并无其他动作,纷纷站起身来嘟嘟囔囔,不停的起哄闹腾。 “木头,行不行啊!下去吧,别丢了人!”... 教室里的同学们也跟着议论起来。 “那是五班的穆歌吧?搞什么搞吉他弹成这样也敢上来!” “人家那是试音好吧,你懂什么。” “不愧是跟丁宁抢女朋友的人,长得确实不错。” “什么?什么?真的假的,快说说...” ... 张晨媛渐渐皱起了眉头,看着场中那张熟悉的脸,即使处于满场的嘘声议论中的他也是不慌不乱,一副荣辱不惊的从容做派,不知不觉竟有些为他担心,她心中清楚的知道某人此刻的心思。 男人嘛,一旦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就会变得极为敏感好斗,寸土不让。 深吸了一口气,穆歌闭上了眼睛,放空心思,沉入识海中重新温习了一遍熟悉的节奏;渐渐地、渐渐地耳中的嘈杂似乎已经愈来愈远,整个世界都开始寂静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一刻,或许一秒,他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目及之处只剩下同学们张合的嘴,却听不到一点的声音。 “一首《中学时代》献给在座的每一位同学,献给你!献给我们正在安享的青春!谢谢!” 他轻轻的说道,都不知道他自己的声音在嘈杂中是如此的绵软无力,除了最靠近的几个人就根本没人听得清楚。 手动,乐起。 一段极其优美明脆的吉他前奏,从他的指尖缓缓的流淌出来,流淌在教室里,流淌进所有人的心间,像外面秋日里的夜风一般的轻柔,静沁美好中还带些淡淡的忧伤。 穿过运动场让雨淋湿 我羞涩的你 何时变孤寂 躲在墙角里偷偷地哭泣 我忧郁的你有谁会懂你 ... 一人,一把吉他,穆歌没有用话筒,只是闭着眼睛轻声开了口。 纯天然去雕饰的浅吟低唱,一开口就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教室里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一些刚才还在议论纷纷心中不满的学生,也不知不觉中楞在了原地,甚至有的人手臂还保留着高抬指点的动作,只是从其半张着的嘴和惊诧的眼神中,不难猜的到他已经被穆歌震到了。 这段歌词唱下,一种前尘往事怅然若失的感觉,不知不觉中爬上了穆歌的心头,他并没有睁开眼睛,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梦中的过往里。 中学时代,中学时代。 那是所有人的青春中,最美最纯真的所在啊! 人生能有几何,历经过了才知其美好,远去了才更为怀念。 往事如云烟,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从他的心头一一掠过,一时间竟然让他迷失在自己的歌声中,彻底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爱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不懂永远我不懂自己 爱是什么我还不知道 谁能懂永远谁能懂自己 ... 《中学时代》出自梦世界里清华才子卢庚戌与李建的水木年华组合之手,他们2001年发行的《一生有你》专辑甫一问世,就在社会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一张带些忧郁气息的校园曲风的歌曲专辑瞬间火遍了大江南北,更是深深影响了一大批那个年代的校园学子。 每个人的每段回忆、每段经历、每一个时期,都能找到与其契合的背景音乐;回忆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我们可以在无形中将其脑补到极致,画面有颜色,音乐同样有颜色,这也是音乐的魅力所在。 穆歌在梦世界中的第一盒磁带就是水木年华的这张专辑,虽然是他在买卡带机的时候随机附带的附属品,却让他在无意中接触到了水木年华,接触到了可以触及到他内心的乐章,这盒磁带陪伴了他的整个高中时代。 《中学时代》这首歌,乐曲和歌词结合在一起,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能将人代入轻快、青春、惆怅、不舍等多种情绪的漩涡,让人难以自拔,有一种极为强烈的代入感;也可以说是穆歌在梦中整个高中生活的背景音乐,每每听起都会情不自禁的回忆起高中时代的点点滴滴。 在他正面对的前方,张晨媛早就听的如痴如醉,双手更是紧紧地捧捂着嘴,眼中似乎有些闪动的水光。这首歌显然也唱到了她的心底,所以情绪上来的更快些。 孟薇薇也迷离着眼神,虽然目光还是在盯看着场中的穆歌,只是她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随着歌声飘散到哪里去了。 ... 爱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不懂永远我不懂自己 爱是什么我还不知道 谁能懂永远谁能懂自己 ... 简单的旋律简单的歌词,来回的重复,却被穆歌空灵的嗓音生生的营造出了画面感,任谁都能感受得到其中潜带着的忧伤味道。 是啊!爱是什么?对于这些同处于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年纪,这这确实是一个谁都无法绕开的课题;同样都是心中渴望,满怀着期许,却又同样被其庄重神圣所惊慑,不敢轻易触及。 把百合日记藏在书包 我纯真的你 我生命中的唯一 随着吉他的最后一声扫音,穆歌从自己营造出的梦境中清醒过来,他抬起头看着面前人群中的张晨媛,似乎想将歌词中的涵义用自己的眼神传递过去。 女孩,我这是在为你而歌,你知道吗? 即使我自梦中平白得了十几年的阅历,可是对于爱情我还是不懂,我不懂永远,更不懂自己,我只是懂得不放弃。 ...... 一曲罢了,教室里死静一片,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中的穆歌,似乎还沉溺在他的歌声中无法自拔。 穆歌起来走回自己的位置,心中也还有些奇怪,一首老歌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良久,穆歌身边才传来一声清脆的掌声,他抬起却正对上孟薇薇满是惊讶的双眼。 “穆歌,唱的真好!” 她话音刚落,四周的掌声立刻像潮水一般涌起。 没有欢呼,没有嘘声,也没有口哨,只有掌声响起。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的起身鼓掌,并报以敬佩的目光。 有些女孩子眼中还闪烁着点点泪花,心中还在回味,还在沉溺其中,手掌拍到通红还没有知觉。 穆歌朝着孟薇薇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坐下后,看到张晨媛仍然双手捂着嘴看着自己,漂亮的杏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心中自然得意,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掌声好久才在一位同学的歌声中平息。 晚会虽然还在继续,但是同学们好像好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解,兴致也有些阑珊,对于场中的表演也没有之前那么关注了,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谈论起来,还朝着穆歌指指点点。 “丁丁,怎么样?” 孟誉山见身边的丁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他也被惊倒,遂碰了碰他问道。 丁宁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张晨媛的身上脱离,她此刻的神情早就落入他的眼中,心中十分不爽;听到身的问话他转头看向穆歌,却正对上穆歌挑衅的眼神,而且还昂着头向他示了示下巴。 “还好了,这小子,倒是没看出来还有这才分!对了你听的歌多,听出来是谁的歌没?” “没听出来,估计是新歌吧,鬼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新人歌手唱的吧!” 孟誉山苦思无果,嘴里默默的嘟囔着。 这年头正值唱片业的黄金时期,百花齐放新人辈出,涌现出的经典歌曲数不胜数,保不齐有些歌曲即使好听也不会太为人所知。 他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丁点印象,自己也有些不确定的自言自语道: “总不能他自己写的吧?” 孟薇薇此刻心中也是极为疑惑,同样作为一个文艺爱好者,打小就喜欢唱歌表演,十分向往聚光灯下受人瞩目的生活,若不是被母亲阻拦,他大学时候就会报考了艺校,说不定现在已经出道成为了一位演员或者歌手了。 即使她没有踏足娱乐圈,却依然对这个行业保持着热忱,对眼下的一些热门歌曲、电影、资讯等都是熟知了解,歌曲中的各种类型她都有所了解,论及歌手明星更是如数家珍,妥妥的娱乐圈百事通。 虽然她从来没听过穆歌唱的这首歌,但是她最起码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词曲都很出彩,穆歌的嗓音也很棒,这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歌,让人甫一听到就会产生共鸣,不知不觉的触及到自己的最深层的记忆中去。 “穆歌,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是谁唱的啊?” 她前倾着身子,向穆歌问道。 “《中学时代》,水木年华!” 穆歌双眼依旧盯着正前方的张晨媛,跟她的眼神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哪里顾得上孟薇薇的问询,只是随口敷衍的说道。 “水木年华?是人的名字还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孟薇薇听闻更是不解,却见到穆歌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接着问道: “快说呀,水木年华?不会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终于张美女抵挡不住穆歌灼热的目光,低头败下阵来;穆歌心中一片甜蜜,前段时间二人独处时,那种甜蜜幸福对视的感觉又来了。 听到孟薇薇的问询,他转过头来,那张精致的面孔近在咫尺,似有阵阵暗香袭来,让人如沐春风,他不禁心情大好,坏笑着调侃道: “恩,就是呢,我自己写的,崇拜我吧孟老师?似水年华,我又姓穆,所以干脆给自己起个笔名咯,水木年华!好听吗?哈...哈...哈...” 看着孟薇薇圆睁着双眼,皱着眉头一副吃惊的模样,穆歌感觉十分好笑,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无耻逗乐了,大声的笑了起来。 “额...” 孟薇薇显然不信,看着穆歌小人得志的神情,一时间竟无从反驳,只能翻了翻白眼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 回宿舍的路上,郑婷挽着张晨媛,她回忆起刚才晚会上,上演的一幕双龙汇,仍然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大众情人丁宁就不说了,一如既往的受人瞩目。 只是没成想到穆歌这小子面对强敌竟然也全然不落下风,以一曲谁都没听过的歌曲打动了所有人;甚至还有人传言说那是穆歌专门为某人原创的一首歌曲,如果真是如此,那可真不得了。 写歌作曲在现在来说,可不跟古时候的那些大诗人大词人一般,都是些才高八斗、让人不明觉厉的牛人们的专利,而此刻突然出现在一个高二学生的身上,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媛媛,你更喜欢哪一个额...一样的阳光帅气,一样的多才多艺,真是个幸福的烦恼啊...” 郑婷转头问道。 “爱情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太过于遥远,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求,太过于沉重了,无论是谁都负担不起相应的责任;不是我不想,是不能!这是对他们的负责,也是对我自己的负责!” 张晨媛少见的没有转移话题,竟然顺着郑婷的话接着说了下去: “将来,如果他们依然不改初心的话,我真不介意给他们俩一个机会!” 她望着前方昏暗的路灯,心中也有些向往,一字一句的说道。 “切!等于没说嘛,我是说你偏向于哪一个?我现在就想知道啊!” “真的想知道啊?” “快点啦,卖什么关子!” “就不告诉你,求我啊!” “好你个张晨媛,看我收拾不好你...有本事别躲...” 路灯下二人的背影慢慢的隐于黑暗之中,只有地上的投影渐渐的拉长模糊,一阵晚风吹过,捎带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前方传来。 ; 第五十七章 打劫 ?第一手,未修改! 真人真事,稍作加工,并且将为后来某位角色出场铺垫。 本不想加这些情节的,不过后来一想,这本书反正都属于私人订制,写给老铁们看的,无所谓灌水咯! 再次感谢老铁们的支持与厚爱! ......... 沿着空荡的马路,一行六人正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着,穆歌果然还是没忍住怂恿,跟着众人第二次做了墙上君子,一出学校大家伙立即撒开了欢,几个人打打闹闹的每个消停。 只有比较稳重点的关二陪着他慢慢的跟在众人身后,他见穆歌对自己提及的游戏话题不感兴趣,索性将刚才晚会上的趣事搬了出来。 “行啊木头,没给咱兄弟们丢脸!你不知道孟誉山那小子都听傻了。你没见那他张着嘴的熊样,口水都快淌出来了。” 对于痴迷游戏的牲口们来说,歌曲的出处才不关他们的事,看到死对头吃瘪比什么都开心,有那清闲心思还不如好好盘算一下晚上的游戏计划。 “对了,孟誉山揍你的事,你不会忘了吧?怎么?不打算报仇了?” 关二见穆歌谈性不高,接着追问道。 “再说吧,狗咬了你一口,你难不成还必须咬回去?小孩子家家的我犯得上跟他一般见识啊。” 穆歌双手抄着裤袋轻轻的说道。 “艹,你不是小孩子?吊毛都没长齐的人,你真他么好意思说这话。” 关二极为鄙视,抛了跟烟,疾走几步追上另外几人,显然懒得同这个装逼的人为伍。 穆歌接过烟一阵无语,苦笑着将手伸进怀里,拿出火机的同时,也摸到了怀里的笔记本。 恩!趁着今天先把小说往网上发布一部分,起点就算了,这个题材的东西扔那浑水里,估计连一个小水花都泛不起来,还是到天涯上碰碰运气吧。 早就听说天涯上各路大神出没,能碰上个识货的就好咯,出版发行的再怎么也能给上几个钱,家里的存折老底可是被自己跟小叔两人败坏光了,最好赶紧将这个窟窿补上。 虽然还有“taobao”,只是不知道马大帅还会不会用得到,自己总不能腆着脸去找他老人家吧,短时间内肯定派不上用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眼下也只能等着了。 他点了火,发现已经被小伙伴们拉开了好一段距离,连忙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 “靠!” “靠!” “我曰!” ... 看着眼前紧紧关着门的店铺,上面原本应该闪闪发亮的“金源鑫网吧”竟然换成了“成人用品店”,牲口们心中顿时无语至极,同时又感到深深的悲哀。 这都周末了,除了穆歌身上还有不到十块钱,其他几个人身上的早就空空如也,原以为可以在老熟人金老板这里先赊欠着的,没成想只是这几天忙着考试没来得及出来,人家已经转换门庭了。 这会看着门头上散发着暧昧灯光的几个字,算盘落空的众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点总不能再回学校了,更没有脸回家吧!中秋时分,夜里冷气渐重,哥几个总不能找个角落抱头窝一宿吧。 “木头你还多少钱?” 关二不急不慌的问道,显然还留有后手。 “我看看啊...还有八块,估计够我自己的了。” 穆歌无语,作为半个重生者来说,混成这个吊样,他都羞于启齿,简直给广大的重生者同行们丢脸,生生的拉拽了同行们的高大上的光辉形象。 牲口们顿时来了精神,都知道“小诸葛”关二喜欢留后手,这次莫不是也藏了私! “幸好咱家露露体贴,赏了咱50块钱,走吧!换地方,去前面的长城吧!” 关二一副救世主的光辉模样,在牲口们点头哈腰恭敬的目光中,率先往前方走去。 “还是二哥仗义,那个您看,兄弟们都快断粮了,您发发善心赏包烟呗!” 赵辉撞了撞胡子,使了个眼色,胡子会意,赶上前去对着关二献媚道。 长城网吧距离金源鑫网吧没有多远,规模却小了些,十几台电脑杂乱的摆在一间脏乱昏暗的小房间里,让人不禁怀疑这家网吧是不是有正经的执照,看上去完全一副黑网吧的架势。 似乎金源鑫网吧的倒闭,让周围的网虫同样走投无路,纷纷涌到了这边,生意倒是很不错,座无虚席,竟然还有人在旁边等机器。 牲口们进来的时候,快十点了要到了开通宵的时间,正好赶上一伙人下机,众人七手八脚的冲上前去抢占了位置,惹得旁边几个手脚慢的人频频怒视。 “胡子,网吧里面烟贵,你出去买两包烟,五块钱的将军就行了,不然不够咱们开通宵的了,快点,给你占着位置。” 关二掏出钱丢给胡子,一边开着机器一边说道。 电脑前一片狼藉,瓜子烟头泡面桶,让人作呕,穆歌心中极度鄙视自己的前任,掏出纸巾收拾起来。 “胡子死哪去了?” 网吧里收款的小姑娘催促他们好几次了,还是没见胡子回来,众人有些坐不住了,况且旁边还有别人在等待上机,确实有些好不意思。 赵辉性子急,站起身来嘟囔着埋怨道:“尼玛不会跑到rb买烟去了吧?” 话音未落,就看到胡子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鼻子上还挂着血痕,嘴里大声叫道: “快点,妈个巴子的,有人抢我钱!...快点...” 众人一听,全都踢开座椅站起身来,跟着胡子就往外跑,哪里顾得上身后的位置瞬间被别人占领。 “刚才还在这里,四个人,艹,揍了我一顿不说,钱和烟都被抢走了,肯定跑不远!” 胡子带领着众人在一处胡同口停住,只是那里还有人在,人家总不能傻傻的等你搬救兵回来吧。 他也是委屈的不行,刚买了烟,吹着口哨兴高采烈的往回赶。 有烟有网一夜痛快的战斗,还能奢求什么,神仙的日子也莫过如此! 只是路过一处小巷口时候,他冷不丁的被四个人拦住,生生拉拽进黑暗之中,人家也是二话没说,上来两个耳光,七手八脚的摸翻了一通,抢走身上所有的东西不说,临走了还恶狠狠的骂了声“穷鬼”。 太尼玛欺负人了! 在附近溜达了好久也没有什么收获,只得作罢;待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回到长城网吧时候,哪里还有原来的位置,早被旁边等候的人抢了先。 地方本来就小,几个人连凑合着歪躺一宿的地方都没有。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通宵梦碎,几个人身上的零碎全部加起来才十几块钱,这下好了彻底没了念想。 “走吧,在这里呆着干嘛!明天就是中秋节了,随便找个宽阔点的地方,咱哥几个看上一宿月亮也不错唉!” 穆歌从门口的台阶上站起身来说道。 虽然他身上的钱还够他上网的,可是他怎么忍心自己一个人潇洒,干脆将钱掏出来买了两包烟,大家伙一起受罪算了。 “就是,走啦!” 赵辉弹开手里的烟头,率先响应道。 “没事儿,大伙又没怪你,多大点事!走咯,找个避风有光亮的地方,买副扑克打牌去。” 关二拉起来默默无语的胡子,一把揽住他的脖子低声劝道。 ...... 好像每一座城市都有一条河流,城市和河流的相互守望,是一个千古纠缠、魂牵梦绕的情节。 伦敦与泰晤士河,巴黎与塞纳河,wyn与多瑙河...在这些城市和河流之间,酿造了多少美丽、繁华、文明、梦想、哲思?而河流同样见证了城市千百年来的荣辱兴衰。 “hlj是临城这条河的名字,至于原来的名字早就淹没在历史的大潮之下,就连官方也潜移默化之间任同了,称之为“小黑河”或者“黑龙河”。 历经时代的变迁,原本是古澜陵护城河的这条河流,已经横穿于临城的市中心,将临城生生的划分成南北两段。 平静流淌着的黑混混的河水,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极其森严庄重,像是对人们肆意破坏环境的无言抗争。 夜已经很深了,一行人顺着河岸溜达了好久,此刻已经月过中天,路上不见行人,估摸着怎么也得半夜了吧!少年心性刚才的不悦早就抛到一边,正勾肩搭背的凑在一起热聊。 穆歌拖在最后,看着一侧的河流,满是感慨。 再过几年,谁能想的到这条受人唾弃的臭水河会变成什么样子? 前面几家破旧的老厂区摇身一变成了临城最漂亮的人民公园,岸边花红柳绿,河水清澈见底,夜晚五彩斑斓,美轮美奂。 就连四周的房价都比其他地方要高出一截,沿河区域经过开发治理,集成高档办公住宅区、商场热铺、美食休闲为一体,哪里还有原来荒凉脏乱的模样,成为一处临城市的全新景观地标。 “喂!哥们,别走啊!” 听到前方众人的说话声,穆歌回神一看,原来几头牲口竟然在前方将两个路过的年轻人围了起来。 他深知几人的德行,这都大半夜了有四下无人,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急走几步赶上前去。 “哥几个,别提了!咱们一路的,是不是没钱花啦?” 只见两人中瘦高的一人正拿着烟盒给几头牲口挨个的递烟。 “怎么了?” 穆歌拉住胡子低声问道。 “这还看不出来啊,辉哥说咱们钱被人抢了,也去别人去,这一路上都在盘算呢,刚才过去的两个小姑娘没好意思下手,这不逮到这俩了,大半夜的贼兮兮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胡子胆小,这种事不太敢上前,只是在外围跟着衬和。 穆歌一阵无语,真尼玛狗胆包天啊,要不怎么说三人成虎,几个人凑在一起确实相互壮了胆量,这种讹人劫道的事都敢做,不知犯法的么? “你知道就好,赶紧滴,哥几个还没吃完饭,借咱们几个饭钱就行了!” 赵辉嘴里恶狠狠的说道。 关二、小五、大斌三人也围了上去,平日里别看小五大斌沉默寡言的,月色朦胧中膀大声宽的倒也挺有些气势。 果然如此,穆歌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连忙拉住赵辉,只是还没开口,就被其打断。 “没事的,我有分寸,一会情况不对赶紧跑,往北边胡同里跑。” 赵辉趴在穆歌耳边轻轻的说道: “行了,跟个娘们似的,怕个毛。” 穆歌摇了摇头,知道赵辉这小子是个牛脾气,打定了主意才不会顾及到别人的想法。 类似的这种事穆歌在梦中虽然没有做过,不过搞钱的路子也算是游走在规则的边缘,早就见怪不怪了。 算了,既然说服不了,那就看着点别把事情搞得太大了。 想道这里,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隐隐有些莫名的情绪,担心害怕之余还有种刺激的感觉。 “哥几个,要是有钱谁大半夜在这里吹风,我们兄弟俩也是打算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找俩钱呢,你看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 瘦高个倒是挺光棍,身处包围中也不慌乱,掏出火机给赵辉点上火,说道。 “别扯了,今天日子好还是怎么滴,都尼玛出来劫道玩。非要逼咱们动手是吧!” 关二显然不信他的话,一边撸着袖子,一边说道。 “哥,别动手,你要是不信你摸摸看,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别说晚饭了,中午饭都没吃呢。” 瘦高个慌了神,连忙自己将口袋翻出来示意给众人看,他身后个头矮一点的那人更为不堪,难为着脸都快哭了。 “哥几个,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柳树下的石凳子上面,一男一女好像是搞对象的,开着车肯定有钱,” 瘦高个似乎也看出了牲口们的犹豫,似乎他自己也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我跟我弟弟两人不敢去,要不然咱们一块去找他们搞点。” 靠,不是吧!这也能组队? 穆歌都乐了,另外几头牲口也是一脸的蒙逼,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前面带路!” 赵辉跟关二对视了一眼,看了看穆歌,对着瘦高个说道。 大部队没走多远,借着月光明显的能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停靠在河岸的一棵柳树旁边,一男一女搂抱在一起坐在石条凳上啃的不亦乐乎。 两人浓情蜜意浑然不知被人围住,菜鸟们看着火爆的场面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都不忍心打扰人家。 都知道劫道是犯法的事,这一会大家表情都十分的严峻,心中百般焦虑,胡子更是站在原地,两腿抖得筛糠一般。 咚咚... 赵辉拍了拍汽车说道:“喂!大哥,问你个事。” 二人被惊的不轻,猛地分开,男的大概三十来岁,长得挺富态,胖乎乎的脸上戴了副眼睛;女人也没有多大,长的还不错,抬起头见到被一群人围住,尖叫一声,赶紧埋进男人怀里。 “不知道小兄弟有何贵干,能帮的我一定帮。” 胖男人似乎猜到了众人的心思,小眼睛转动了几下,倒是很淡定。 “大哥,咱兄弟们外地来的,在火车站钱包被扒了,晚饭都没吃,也没地方去,你看是不是借我们点钱救救急?” 赵辉一跃坐在了车屁股上,掏出烟点上火才悠悠的说道。 “哦,我也是急急忙忙的出门,身上没带钱,要不你们跟我去家里拿?” 胖子抚了抚怀里女人的脑袋,平静的说道。 “艹,敬酒不吃吃罚酒,别逼着咱兄弟动手,嫂子女人家的经得起么?” 刚刚入队的瘦高个算是找到了组织,又急于表现自己,连说话都有了底气,接过话茬指着胖子怀里的女人恐吓道。 “胡哥,赶紧给他们咱们走,赶紧啊!” 那女人吓得不轻,这黑天半夜的,四下里见不到个人影,谁知道这些个十七八的年轻人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她直起身摇着胖子的胳膊,声音都有些哭音。 “那个,我身上就这点钱,还准备给车加油的...” 胖子见众人逼近,也有些慌乱,抖着手从怀里摸出皮夹。 “艹,车没油了,撒泡尿一样开,真尼玛欠收拾...哥,给你!” 胖子的话还没说完,皮夹就被瘦高个一把抢了过去,挥手欲打虚划了一下。 “哥!你点点有多少?” 瘦高个认定了赵辉是几人中的领头人,倒是挺知趣,转手递给了他,然后搓着手,眼巴巴的看着皮夹。 “靠...这尼玛叫没钱是吧?” 赵辉打开钱包掏出一把钞票,对着胖子晃了晃。 可真是不少,一水的毛爷爷,就那厚度怎么也得十几二十张。 看着众人贪婪的眼神,穆歌走上前,将钱夺了过来,把整钱重新装到皮夹里,留下的零碎交到赵辉手里,对着石凳上的二人说道: “大哥大姐,不好意思,我们真没吃饭,谢谢!你们走吧。” 胖子彻底迷茫了,不知道面前的这些人在搞些什么,在女人的提示下,这才回过神,半信半疑的看着穆歌,慢慢的伸出手接过钱包,带着女人钻进汽车,一溜烟的远去。 “搞什么搞啊!好不容易才...”瘦高个显然对队友的表现很不满意,嘴里嘟囔着说道。 “闭嘴!” 关二打断他的话,对穆歌笑了笑。 “够用了,咱赶紧走!” “恩!赶紧!还不知道人家报不报警呢!跑远点。” 赵辉拍了拍穆歌肩膀说道。 “你们还跟着干嘛?” 跑出去老远,穆歌转头见到两位临时队友还在跟着,极为不解的问道。 “哥!分我们点呗!” “额...” 赵辉闻言,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钱,抽出一张十块的丢到瘦高个怀里。 “哥,我们两个人呢!”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这尼玛还带讲价的!” 他才不管,丢下话,自顾自的跑开了。 穆歌无语,摇了摇头,摸出买烟剩下的几块钱放到那人手里,叹了口气说道: “兄弟,省着点花,好自为之吧!再见!” 说完,他加紧的步伐向牲口们追去。留下瘦高个和他同伙在飘零在原地... 是夜,除去分给队友的,牲口们一共得了78块钱,在大路口六人拦了一辆出租车,不顾司机的埋怨,一股脑钻进车里,落荒而逃。 车上一片安静,众人谁都没有说话,只听得咯咯的牙齿打架的声音和咚咚的心跳声,惹得司机频频侧视。 ; 第五十八章 谎言 ?第一手,未修改! 这两天心情不好,没写,让大家失望了,不好意思了。 感谢老朋友、新朋友们的支持与厚爱! .........................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确实是这样,对于一个赖床困难户来说,能够无牵无挂的睡上一觉,是给什么都不换得。 今天十月一日国庆,还摊上中秋佳节,正是举国欢庆的好日子,学校机关早就放了假,这会天都快黑了,老穆家正热火朝天的操弄着晚上的过节饭。 卧室里有些黑暗,穆歌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还窝在被子里不愿起床,这一段时间以来,事事纷扰,再加上破天荒的全心投入到功课的学习中去,早就让他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的疲惫,况且昨天夜里还奋斗了一个通宵。 如果不是家中穆小妹大呼小叫每个消停,估计要是照着他的秉性,一觉睡到明天十二点也不无可能。 房间里没开窗户,空气有些闷重,穆歌纠结了再三,这才咬牙掀开被盖,只穿着一条裤衩从床上跳下来,打开了窗户。 昨天晚上一段混账荒唐的经历,让他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一行几个人乘着出租车绕了小半个东城区,才在啤酒厂旁边的一家网吧停了下来。 等众人冲动过后,头脑降温,一个个吓得瘫坐在网吧门口瘫坐了好久才站起身来。 这可是犯法的事啊!虽然只是抢了几十块钱,有如开了个玩笑一半,可是性质摆在那呢!如果被抓住了,谁能想到会是什么后果,也没有人敢想。 确实混账!确实幼稚! 穆歌都不愿意相信这件事自己竟然也参与其中;论起来也差不多三十岁的年龄了,怎么能这么无所顾忌的只是凭着一时间的头脑发热,就忘乎所以。 孟薇薇说的没错! 男人需要有独特的个性魅力,成熟稳重有修养。阅历够了,不代表心性就成熟了,自己还差得远呢,需要历练的东西太多了。 孟薇薇! 想到这里,穆歌都有些乐了。 这个美丽的小女人又给了他一个惊喜。 昨天晚上的通宵,打开电脑,注册了天涯论坛的账号后,正待开贴上传小说的时候,一打开笔记本,他一时间都傻了眼。 微微一笑很倾城,扉页上的几个字明显不是他的手笔。 接着后翻,依然如此,娟秀端正的蝇头小楷,带着些女生独有的轻劲笔触;连其中内容也有些大相径庭,行文比自己写的可是流畅的多了,一些对白桥段更是重新设计勾画,显得极为生动。 这下他知道了,那个可爱的小女人这段时间偷偷摸摸的,原来是将他抄袭的小说,重新修润了一番。 通读下来,即使深知其中的故事情节,也让他看得津津有味不认识就;大花瓶的称号确实是冤枉人家了,就这文采说实话比之梦中的原版都毫不逊色,甚至还更为饱满。 正好,本来嫌自己水平不够而拿不出手,这下好了竟然有人锦上添花,奋战了一个晚上不知不觉中敲击出来一大半,第二天放学后,他又伙同几头牲口在网吧奋战了一个中午这才堪堪完成。 自打从梦中醒来以后,“taobao”域名,《微微一笑很倾城》,自己费尽心思捣鼓的这两件还算有“钱景”的路子;都没绕开某人的帮助。 白天千条路,晚上磨豆腐。 如果不是人家,只是依照着自己懒散的性子,由自己亲自来料理,还不知能料理到什么程度。 莫非她真是所谓的贵人? 万一这两件事都能顺利,还真得要好好谢谢人家。 大不了就以身相许呗。以后好好跟媛媛商量商量,也算给她找个伴了。 嘿嘿... 想到这里,穆歌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话说这样也不错呢,那么水嫩的一颗小白菜,总不至于便宜了别人吧。 那脸蛋,那身材,那风情...啧啧...若是能品玩上一次,少活两年也值了。 睡了一下午,身体上精神上的乏力都得以缓解,此刻再加上yy过度,不知不觉中某部已然焕发了勃勃生机。 若是没尝过腥味还好,对于一个恣意花丛,心理上成熟已久的男人来说,确实难以忍受。 穆歌撑起上身看了房门一眼,门关的好好的,细听之下,外面家里人好像都在忙活。 所幸传统的手艺还在! 他重新躺好,一只手悄悄的摸到床头的卷纸,扯下一截后,手迅速的掖进被窝里,然后闭上眼睛,另一只手慢慢的攥住某物。 嗯...额...嘶... 砰...的一声门响! “哥!”门突然一下被撞开,穆小妹裹挟着声音就冲了进来。 正到紧急关头的穆歌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一刺激,手中的卷纸都没派上用场,一激动全部偏打到被子上,搞得身上一塌糊涂,一瞬间些许舒坦的感觉都被惊吓给掩盖住了。 “哥,还不起来啊,这都几点了?赶紧起床吃饭啦!再不起我掀你被子了!” 穆小妹见床上的哥哥没有动静,以为他还没睡醒,就欲上前来拉拽。 “起了!起了!丫头,你先出去好不好,哥没穿衣服,马上就起来。” 抬头看到穆小妹已经走了过来,穆歌慌了神,若是被妹妹看到自己的丑事,以后还能见人么;他也顾不上手上湿湿黏黏的了,急忙双手将被子裹紧在身上。 “嗯...!哥,你在做什么坏事?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跟我要非礼你似得。” 穆小妹对哥哥过激的举动有些生疑,只见她漂亮的大眼睛四下里打量了一番,骨碌转了两圈,这才出声问道: “莫非...嘿嘿...哥哥你不是在偷看****吧?” “额...” 穆歌极度无语,你小孩子家怎么什么都知道,这才多大啊。 “快出去了,没大没小的,连个门也不知道敲一下,就知道瞎疯,看以后谁敢要你!” “切...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高二了这都,恋爱还没谈过,我都替你难过!你妹妹我光情书都快收了一书包了,都一个妈生的,你说怎么就这么大差距呢!” 显然,穆小妹找到了打击哥哥的绝好凭证,提起自己得意之事来,傲娇的抬起小脑袋,语气极为不屑。 搭着眼皮,渺视的眼神,让穆歌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老脸通红。 这才十二三的小丫头啊,咱这是落伍了怎么滴?八零后跟九零后的差距代沟真的有这么大么?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悦悦姐,你是我姐好了吧!求你快出去好吧,大小姐,i服了u。” 穆歌哭丧着脸说道。 “哼...小鬼!知耻而后勇啊!” 见哥哥服软,穆小妹头抬的更高,鼻孔都快朝天喷气了,她背着手,老气秋横的说道。 然后迈着八字步慢悠悠的晃出了门。 头疼! 以前知道妹妹爱搞怪,比一般的小孩子心性早熟一些,只是从来还没有注意到竟然这么凌厉,几句话就将自己噎的说不出话来。 哎呀妈呀。 穆歌这才想起来自己做的好事,连忙手忙脚乱的坐起身啦,扯过卷纸打扫战场。 完了,这一通不知道憋了多久了,床单被罩上斑斑点点的都是世界地图,非重洗不行。 靠... 如果被老妈看见了,丢不死啊。 .............. 今天中秋节,穆母张罗了一桌好饭菜,而且还解了禁酒令,兄弟俩觥筹交错喝的不亦乐乎。 “儿子,我听说你们国庆过后就要分班了是吧?” 穆母给穆歌夹了菜,问道: “这段时间听隔壁老王家的二妮说你学习挺上进的,不知道进重点班有没有把握?” 王二妮大名王姿,就住在穆歌家隔壁,上学也跟穆歌隔壁,在大郎的六班上,挺老实文静的一个小女孩儿,都不怎么出门,整天在家里看书学习,成绩那可是响当当的,级部里面前五名的好学生。 跟她姐王珂一样,算是beiguan电厂十排楼(家属宿舍楼俗称)里面出的俊鸟凤凰;跟穆歌父母同在卫生院共事的老王,虽然没有儿子,可是谁见了他不得夸耀一番他媳妇会生养,妥妥的两朵金花。 穆母也对王二妮交口称赞青眼有加,穆歌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打心里喜欢这个小丫头,平日里老是怂恿穆歌前去凑近乎,以求近水楼台趁机会能摘得一朵;只是没成想自己儿子比人家女孩儿都害羞,路上见了面都低着头躲开,更别说让他自己去了。 其他事情怪灵醒,对于男女之事这么迟钝,以后还不知会有多愁人。 穆母想道。 “王姿都说我什么了?” 穆歌没想到王姿竟然会对母亲透漏自己的消息,还不知是不是将自己其他的传言也一并告知,一时间有些担心,不是怕母亲知道,只是怕被她知道了难堪而已。 “就这些啊,说你这段时间也不踢球了,整天忙着学习,改变挺大的。” “哦...” 穆歌放下心来: “妈你也知道,我们学校高手太多了,没下成绩我也不敢保证,五五开吧,我感觉差不多,剩下的看老天咯。” “儿子妈相信你,别太累到了,看你今天睡了一下午,妈心里都有些难受,一定要保证休息时间,来..吃块鱼补补脑子。” “...我知道了妈...” 在穆母溺爱的目光中,穆歌低下了头,无言以对,只能喏喏的回应道。 饭后,穆母将饭桌收拾好,给穆父沏了一杯浓茶,将穆小妹支开,这才正襟危坐的坐在穆父身边。 穆歌跟穆晋东对视了一眼,显然熟知穆母的套路,这是要议事的架势,按照惯例,穆歌知道没自己什么事,连忙起身回避。 “穆歌,你坐下,也是大人了,家里的事你也要跟着参与了,况且这件事或许你也脱不了干系。” 穆母叫停站起来的穆歌,一改吃饭时候温柔的性子,语气竟然有些严肃。 坏了!莫不是偷钱的事被发现了! 叔侄二人心里咯噔一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异。 “说吧!谁拿的?” 两人的小动作和脸上的神奇都被穆母看在眼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有猫腻。 穆歌看了一样穆晋东,见其也正看着他,眉头都皱在了一起,闪烁的目光中满是犹豫,显然有些惊慌失措而拿不出什么好的借口。 穆父好像旁听的监审一般,不闻不顾,端着他心爱的紫砂茶杯,吹了吹高沫,吸溜着茶水。 “妈...” “嫂子,是我拿的!” 穆歌的话直接被打断,穆晋东迎着穆母严厉的目光,说道: “我跟一个朋友合伙做生意买设备差了点钱,他资金有些周转不开,所以我想先挪用咱家的私款一段时间,怕你不答应,所以就出此下策了,对不起了嫂子。” 穆母面无表情干干的笑了笑,皱着眉头问道: “晋东啊,你给嫂子好好说说,你买什么设备要花十万块钱?什么设备值一套房子?我还真没看出来咱家晋东,这段时间真混大发了,买个设备都这样,那你么做的什么生意?这生意还不海了去了?” 她的语气急促而轻柔,显然对穆晋东的敷衍十分不满,一连串的反问,让人应接不暇。 “额...我...” 穆晋东语凝,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先回答哪一项。 社会上的狐朋狗友肯定不能交代,出了吹牛打屁还能有什么正事,别操心就不错了,更别说合伙了;别说穆母不信,连他自己也不信,最起码得找个可靠点的人,要不然今天确实不好圆场。 谁呢? 对了! 他灵机一动想起一个人来,酝酿了一下措辞说道: “嫂子,你见过的,就糖糖她妈妈,我何苇姐,她在明珠一直从事广告行业,这次回来想在咱们临城开个广告公司,这行太靠关系路子,这不才找上了我,她出钱和技术,我出了十万块钱得了一半的股份;这几天就一直跑着呢,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门头。” 穆母听完,看了穆父一眼,见其仍然不闻不顾,干脆回过头,自己皱着眉头消化。 穆歌乐了,拐了八圈还是又扯那小娘们身上了,贼心不死是吧! 见穆晋东看过来,穆歌隐晦的对他使了个眼色,扶着膝盖的手,挑起拇指暗暗的晃了晃。 “晋东,要是...你...她可是已经结果一次婚了,还带着个孩子啊,你一个棒小伙,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得要这样的?要不然容嫂子再给你张罗张罗,肯定给你挑个中意的。” 穆母神情缓和下来,语气轻柔的劝说道。 “额...嫂子,这种事...对不起,我确实是太喜欢她了,何苇是个好女人,遇见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其他的我都不在乎的,只要她这个人就足够了,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的,还希望兄嫂成全。” 难得见到穆母缓和,怎么能够反驳她的乱点鸳鸯,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不知不觉中竟然连他自己似乎都相信了自己的话,似乎自己的心里也一直在这么想吧。 穆歌被穆晋东的表演惊倒不行,老穆家个个都是影帝级别的啊,这表演生动鲜活。 小叔,牛啊! 莫不是本色出演? 莫不是你一直就这么想的吧? “晋东,你也不小了,我跟你哥的意见只能算是给你做个参考,具体的还在你自己;只是这件事你还要三思而后行,再好好盘算盘算。” 穆母接着说道: “如果你如实的将这些告诉嫂子,嫂子怎么会如此不通情达理,那钱本就是给你结婚准备的,算了,那姑娘知情达理,我也挺中意的,你们好好相处吧,马上要有事业了,一定要跟人家好好打理,莫要在浮漂了。” “我会的,嫂子,对不起,是晋东冒失了。” 穆晋东此刻一个头两个大,疼的不行。 一个谎言的圆满,需要其他无数的谎言来遮盖!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 赔了夫人又折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