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神厨》


 第28章 送你西瓜皮

    ?郭小凡说出“我没有任何鸟事，但我就是不留”的话，厨房里瞬间鸦雀无声。
    雷宁眼神琚傲地望了过来。
    现在，两人之间的地位是如此的不平等。
    别看这小子前几天蹦跶得欢，又是松鼠桂鱼，又是油爆大虾，还特么的古诗词，其实这些东西都算个屁！
    白冰只是来这儿瞎逛了一圈，世界版图瞬间重新改写。
    我雷宁的能量，能渗入集团公司改革，还怕左右不了你郭小凡的命运？
    他淡然说道：“郭小凡，加班加点苦练刀工，全力冲刺美食节比武，为集团争取荣誉，这是上午会议上严总反复强调的话，难道你没听见？”
    郭小凡眼皮也没抬：“严总的话，难道能置劳动法于不顾？”
    雷宁：“郭小凡，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月的试用期！”
    郭小凡：“不劳你操心！”
    丁二狗挺身而出，背着双手就走到了郭小凡面前，仰着头，居下临高地盯着：
    “小郭，别那么狂妄！”
    郭小凡笑笑：“我根据劳动法来行事，这是狂妄吗？”
    “劳动法？哈哈。”丁二狗表示十分不屑，“我不跟你讲法律，我只是提醒你，集团公司改革大旗已经挥起，咱们酒店是改革的排头兵，雷师兄是刀工小组组长，希望你清楚这一点。”
    “我不清楚。”郭小凡摇摇头，“小组长的官很大吗？可以一脚踢掉劳动法吗？”
    和雷宁要好的一个小弟也走了过来：“小郭，这几天你跟雷师兄有矛盾，这是我们看在眼里的……”
    郭小凡断然打断了他的话：“请不要黑白颠倒，这矛盾是谁制造出来的？我有主动攻击过谁，主动跟谁闹矛盾吗？”
    见旧事重提，丁二狗熊熊怒火腾地升起：“郭小凡，这些矛盾难道还是我们制造出的咯？”
    厨房里厨师默默转身，咳，几起事件的起因大家都看在眼里，一个刚进酒店的学徒，不是被再三相逼，又怎么可能主动挑事？
    郭小凡不想跟这小子纠缠，默然预制着正餐前的辅料。
    厨师长徒弟和夏元想打抱不平，也被他使了个眼神制止了。
    雷宁开口了，声音透着威严：“今天晚上的训练，其他厨师可以请假，郭小凡必须留下。”
    “为什么？”
    这疑问，不是郭小凡发出的，而是厨师长诧异的声音。
    雷宁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郭小凡自进酒店以来，谁见过他展示过刀工？偶尔切几个葱姜，切得跟烟头似地。他的基本功几乎为零，我这是为了让他尽快成长，所以必须加班加点训练！”
    郭小凡无声地笑了，刀工基本为零？哈哈，老子神厨系统中那么多失传刀法，随便拎个出来都足以将你小子剁成肉酱，只不过我现在忙于灶工，无暇去开发而已，怎么会认为我刀工为零？
    厨师长冷冷地喝道：“放肆！你用什么人，作出什么决定，有经过我同意吗？”
    雷宁根本没再把厨师长放在眼里，自从前几天两人彻底撕破脸皮之后，这是两人的第一次对话。
    雷宁：“刀工组的事情，不用你管，管好你们灶工组就行。”
    “咣当……！”
    厨勺被厨师长恶狠狠地扔进锅里，转过身，老头目露凶光：“雷宁，厨房是老子承包的，这儿的事老子哪样管不着？”
    雷宁针锋相对：“抱歉，刀工组是根据集团改革要求成立的，既然我当了组长，我就要负责到底。也希望你不要过多插手！美食节这么多年，我们从获过奖牌，你当厨师长有责任！还是管好你的灶工组，争取拿个奖牌吧！”
    厨师长完全被气疯了，抓起案板上一个装满配料的盘子，没头没脑就砸了过去：
    “我擦你姥姥！”
    雷宁一闪身，盘子从他脸侧呼啸而过，他拿起厨勺挥舞着就冲了过来。
    郭小凡扔掉手中活计，紧赶几步，和厨师长徒弟、夏元一起，挡在了两人中间，其他厨师也纷纷赶来。
    这次若不挡驾，非血光四溅不可。
    两人对骂着，犹如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在众人劝说下，连骂边回归各自灶台。
    餐厅服务员听到厨房里闹出恁大动静，纷纷赶来看个究竟，见到居然是雷宁跟厨师长单挑，全吓傻了。
    此时的丁二狗没有走，还呆在三号灶跟四号灶中间，冷眼盯着气得吐血的厨师长，心说老王八蛋，就要滚蛋的人了，还这么嚣张，还不把雷宁当回事？
    他神气活现地将了厨师长一军：“老高，扔东西就是你不对了，如果伤了雷宁，刀工组谁来负责？这个责任够得上破坏集团改革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
    老高？
    好家伙，全厨房的人都震傻了。
    丁二狗以前口口声声敬称“厨师长”，今天改称“老高”？
    破坏集团改革？我靠，这就上纲上线了？
    厨师长还没开口，他的徒弟上前一把推开了丁二狗：“小子，滚一边去！”
    身材矮小的丁二狗被推出连打几个趔趄，这才压住阵脚，怒了：“你们师徒俩，这几年在厨房里为所欲为，大家已经忍得无法再忍了。今天雷宁哪儿做错了？他要加班训练错了吗？他行使组长职责错了吗？老高拿东西砸他，他自卫错了吗？”
    “我擦你大爷！”厨师长徒弟上前又是一掌。
    丁二狗早有防备，紧急闪身，躲到了旁边。
    郭小凡怒瞪着：“丁二狗、雷宁，这事因我而起，你们不必牵涉到厨师长师徒，都冲我来！”
    丁二狗轻蔑地撇撇嘴：“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能烧几只菜，就狂成一条狗。老子不尿你！”
    厨师长默不作声地拎起灶台一只精钢漏勺，高举着就朝丁二狗赶来：“老子今天砸死你个畜牲！”
    丁二狗兀自嘴硬：“好，我现在就向严总去汇报此事，看看雷宁到底能不能行使组长职权！”
    说完，脚底生油，“哧溜”就想朝后门跑去。
    郭小凡怒不可遏，侧对着丁二狗，迅速打开神厨系统，点击道具箱。
    戴跃进率领大吃货，在大风大雨天组团来扫货那天晚上，郭小凡完成了三十二份松鼠桂鱼的烧制，因成绩出色，系统予以小抽奖一次。
    没想到，他花费了两千积分，却只抽中了价值10个积分的三块西瓜皮道具。
    那天真是亏大了，今天就免费赠送给眼前这个弱货吧。
    意识微动，火速点击“道具使用”。
    不知哪儿，传来“嗖”一声轻响。
    西瓜皮去得真是时机，此时的丁二狗，眼见厨师长动了真格，知道这老头脾气一来，天皇老子也挡不住，那只蒲扇般的精钢漏勺，真砸自己脑袋上，非被漏勺劈成筛子不可。
    他发力狂奔，刚刚像短腿小柯基那般，玩命地朝前迈开了右腿。
    “嗖……”
    一块西瓜皮，准确地钻入了他的脚步。
    这小子丝毫没有防备，脚尖落地，突然感觉不妙，怎么底下垫着块厚厚的、软绵绵的东西？
    “啊啊……”
    丁二狗重心完全落到了右脚，在西瓜皮带领下，快速朝六号灶滑去。
    也算反应快，这家伙紧急抓住案板，终于在离雷宁两三米远的地方，双手稳稳地攀住，扬脸给了雷宁一个笑，意思说老大，放心，出不了事，兄弟我已经抓稳了。
    雷宁一头雾水地回过头，奇怪，这小子今天玩滑板吗？
    丁二狗左脚正狠命往地上一踩，想把重心平衡下来。
    完鸟。
    郭小凡等的就是这一刻，要知道，人在失去重心后，回稳的第一记本能动作，就是狠命向另一边用劲。
    迅速点击道具。
    第二西瓜皮“嗖”地出膛，不偏不倚，就垫在丁二狗左脚脚尖之中。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踩啊。
    丁二狗一用力。
    “哧溜……”
    “啊啊啊……”
    “咚……”
    左脚踩中西瓜皮，本来应该朝郭小凡方向滑，然而这小子用力实在太猛了，向左一歪后，竟然原地转了个圈，又朝雷宁滑去。
    彻底完鸟。
    丁二狗双手乱舞，想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
    梦想成真，抓住了一只盆子。
    他单手发力。
    所有人都被吓呆，想叫他撒手，来不及鸟——那是一只装满了油的油盆啊兄弟。
    “哗……”
    油盆被猛力带起，倒扣在了丁二狗头上，整盆油泼得到处都是。
    雷宁见势不妙，本能想让，哪里比得上丁二狗的巡航速度。
    “咚！”
    被正加速度冲来的丁二狗狠狠地撞了个正着——撞在哪里？嘿嘿，您想想都知道，身材矮小的丁二狗此刻是半蹲着的，恰好撞中雷宁********哦唷唷唷……”
    雷宁捂着裆部，疼得脸色顿时惨白。
    地上满是油，脚下垫着西瓜皮，你想想，丁二狗的英姿该有多勇猛。
    撞中雷宁，两人齐刷刷倒地，借着满地菜油威力，滑滑梯般朝前冲来。
    郭小凡不依不挠，就在雷宁屁股着地前，再一次点击道具箱。
    第三块西瓜皮，“嗖”地一声，准确地钻进了雷宁臀尖之下。
    彻彻底底完鸟。
    丁二狗有加速度，雷宁也有加速度，兄弟俩，赛车手似地，“哧……”
    他们滑过了七号灶、八号灶、九号灶、十号灶，一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慌得几个小弟狗急跳墙，腾身一跃就跳上了案板。
    “啊啊啊……”
    “救救救……命……”
    俩弱货带着连连惨叫，加速度向前滑行，终于来到了墙边。
    “咚！”
    头部猛烈撞击混凝土的声音。
    “哇……”被撞得眼冒金星的惨叫。
    “哗啦！”旁边的菜品柜被撞倒，三四个分层叠放的金属柜子，全部恶狠狠地扣到了两人头上。
    “啊……痛死了。”
    郭小凡轻松地拍拍手，关闭系统。玛蛋，你有副总后台，它管得了天管得了地，难道也能管西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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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高薪挖人

    ?雷宁和丁二狗撞得很惨，幸亏只是些外伤，内伤如果有，那一定是憋出的。
    两人哼哼唧唧被小弟扶起，兀自鼓圆着眼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宇宙中有哪股洪荒之力发作，怎么恰好在两人站在胜利巅峰之际，山顶就崩塌了呢？
    厨房里一片沉默，全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三块西瓜皮。
    丁二狗更是被猪油糊了心眼，心里那个气呀，可是无名之火朝谁去发，玛的，哪儿来的西瓜皮？来一块也就够了，特么的一来来了三块！够组成个战斗小组了。
    二号灶的老厨师开了口：“作孽啊，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们这才从糊涂中惊醒过来。
    林薇首先惊讶道：“太奇怪了呀，现在冷菜组的配菜师傅又没搞水果拼盘，哪来的西瓜皮？”
    配菜师傅也是一头雾水：“今天的西瓜还没送来呢，是昨天厨房没打扫干净吗？”
    保洁阿姨连口否认：“胡说，昨天打扫完后，厨师长是检查过的，地上一尘不染。”
    厨师长气冲冲地喝道：“我放的！”
    眼见雷宁和丁二狗今天敢跳到他头上耍威风，这老头气得四肢冰冷，管他哪来的西瓜皮，能收拾这俩弱货的都是好皮。
    郭小凡手上并无半分停顿，正往锅里舀着冷水呢，舀完一瓢，勺子顺势往锅沿一敲：
    “丁丁丁……当……”
    一句熟悉的歌词，从他嘴边溜了出来：“如果大海能够，带走你的矮……丑……”
    “哈哈哈……”几个老厨师都被逗笑了。
    郭小凡回头，像是刚看见厨房一地狼藉似地：“唷唷唷，鸡飞狗跳地，闹哪样呢？”
    厨师长徒弟冷冷回应：“嗬嗬，人家耍威风，抱团作战，特么的拿个脑壳跟混凝土较劲，腻害，真特么的腻害！”
    郭小凡恍然大悟：“哦，雷师傅、丁师傅，好功夫，真正的好功夫，这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铁头功么？”
    “哈哈哈……”这回，连美眉们都被逗乐了。
    雷宁和丁二狗哑口无言，愤怒地盯着这厮，凭直觉，这肯定是郭小凡捣的鬼，可是没证据。
    雷宁望了望身边的一个小弟，意思是问，是不是郭小凡搞的鬼。
    小弟摇摇头，弯下腰轻声说：“不是，这丫的自始至终都侧着身，左手握锅，右手像握扫帚柄似笨拙地握着勺子，在舀水玩，根本不可能扔西瓜皮。”
    雷宁沉默不语。他也不相信是郭小凡扔的，就算是，也不可能三块都扔这么准。
    厨师长更是奇怪地盯着郭小凡，照这小子嬉皮笑脸的德性，加上刚才大开大合的方法，应该是郭小凡出手替他师徒俩报了仇，可是这家伙身影根本就没晃动半分，只有两片嘴唇跑动积极、从后场一直推进到前场。
    问题是，谁射的门？
    咳，那么难猜的问题，就不猜了。
    ……
    中午下班时分。
    今天的厨房很反常，以往每逢下班前，服务员美眉都会来厨房，跟帅锅们调调琴，今天却一个都没来。
    郭小凡整理完灶台，第一个走向更衣室，身后紧跟着夏元。
    换好衣服，两人跟厨师长他们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率先走出了厨房。
    鹰勾鼻上被贴了张狗皮膏药的雷宁，眯着细眼，从郭小凡走出更衣室第一步起，就始终盯着他。
    但没有说一句话。
    脸上、臂上、腿上贴满了创可贴的丁二狗忍无可忍，侧着头问：“雷哥，这家伙目中无人！不留下训练，居然真走人了！”
    雷宁朝地上啐了口：“会有他生不如死的一天！”
    郭小凡走过连接厨房跟餐厅的通道，林薇和几个美眉围了上来：
    “小凡，你真这样走了？”
    郭小凡摸摸后脑：“怎么了？下班时分，为什么不能走？”
    美眉们集体竖起了大拇指：“像个爷们，说到做到！”
    “郭小凡，你太帅气了，搬出劳动法，有才，太油菜了！”
    “小郭是个纯爷们，那么多厨师，以前都对雷宁一让再让，你把他们多年来的气，全给出了！”
    林薇则有些担心：“小凡哥，雷宁报复心很强的，现在他老师调来了，这家伙……”
    郭小凡笑了：“你怕他老师？哼哼，敢惹我，哥把他们全下油锅炸焦！”
    有位服务员岔开了话题：“小凡，上午那三块西瓜皮，是不是你扔的？太巧了，厨师长师徒被气得蛇精病快要发作时，西瓜皮就闪亮登了场。”
    “对的对的，太巧了，巧得像是报仇，还扔那么准！”
    “小凡，我们商量来商量去，西瓜皮肯定是人为扔的，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
    郭小凡“嘎嘎嘎”地笑了几声，滑稽地摊摊手：“有吗？没有吧，我一直在舀水玩。”
    夏元作证：“嗯，凡哥真没扔，我一直在他身边，他又没第三只手第三条腿的！”
    郭小凡气得顺手就想拍扁丫的脑壳，说老子没第三只手也就算了，老子没第三条腿？特么的那还算男人？
    刘佳依远远地走了过来：“小凡，有人找。”
    身后，是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大步上前就握住了郭小凡的手：“唷，你是郭师傅啊，这么年轻，哈哈，走走，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郭小凡一头雾水两眼糊涂，望着刘佳依，这位谁啊？
    刘佳依把他拉到旁边一个包厢，边走边说：“小郭，你还不知道吧，自从你在松鼠桂鱼上一炮打响后，想要挖你的人已经有好几个了，电话打到公司、打给厨师长，全被他们挡驾。”
    “那……这位是……”
    中年男子赶紧自我介绍：“我是四星级酒店的副厨师长，受我们酒店厨师长之托跟你来见个面。哦对，忘了介绍，问不到你电话，我就找刘佳依了。她来你们酒店前，在我们那儿工作过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
    在包厢坐定，中年男子递名片，也不多客套，单刀直入：“郭师傅，我们厨师长亲自来品尝过你的美味。嗯，如果你愿意挪个窝，待遇都好商量。厨师长说了，底薪翻倍，提成不变。你看……”
    郭小凡在这儿的底薪是四千，这是沿海一带开给初级职称厨师的最高底薪。现在对方出价八千，已经是高级职称厨师的薪酬了。
    条件相当诱人。
    但郭小凡没有过多考虑，十分抱歉地摇了摇头：“大哥，真的很抱歉，我现在不是图钱，而是想开发出更多的皇家菜品。”
    中年男子急了：“兄弟，我们那儿可以给你提供更好的环境。”
    郭小凡还是摇了摇头：“大哥，高厨师长待我不薄，现在是他最困难之时，我不能就这么离去。再说，我的合同前几天刚签订，我也不能给江湖留下我郭小凡忘恩负义的口实。我想一个月的试用结束，如果酒店要我，我还留在这儿。不要的话，我再考虑挪窝。”
    见他口气坚决，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但竖起了大拇指：“兄弟，有情有义，我佩服。这样吧，以后如果你考虑挪窝，第一个考虑我们酒店、跟我打个电话，好吗？”
    “好！”郭小凡爽快地答应下来。
    在给自己设计的烹饪帝国发展路径中，目前的小钱，并不在郭小凡过多考虑范围，他需要的是完整开发出神厨系统的所有功能，尽快让自己升级。
    这几天，松鼠桂鱼的口碑越来越好，根据市场效应，过不了多久，它的销量就会进入一个爆发期。
    只有销量疯狂增长，神厨系统的升级才会越来越快。
    如果挪窝，为了四千元新增底薪，这些天的努力全白费了，口碑又要重新打造，升级也会延后。
    这就是郭小凡不愿挪窝的真正目的。当然，对厨师长，他也确实抱有十足同情心，既然他在自己落难之际，帮了一把，那么我郭小凡绝不会看着厨师长陷入泥淖。
    现在，神厨系统的各项数据，正在进一步增长中：
    经验值已经到达了70，再有30，就可以满足升入第一级学厨的条件。
    根据这几天来的经验值增加情况，郭小凡估计快则10月13日，慢则15日，就能顺利升级。
    15日，恰好是美食节刀工比武开始之日。
    升入第一级，有次重大的抽奖活动，这是系统已经预告过了的。
    巧合的是，这次抽奖的奖品，全部跟刀工有关，古代各种不传之秘，在预告的抽奖盘上随处可见，郭小凡真想随手拿一样玩玩。
    嗯，急不得，老天自有安排。
    ……
    和夏元去游乐场打了几个小时电玩，4点出头，两人悠哉游哉地回到了酒店。
    厨师长给了郭小凡一千元，上回在酒吧让夏元请客，郭小凡心里很过意不去，这次算回请。
    不过这些天也真的累坏了，从来还没经历过如此高强度的劳动，他确实需要放松一下。
    走进餐厅，还没拐向通往厨房的过道，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郭小凡有些愣，是总经理严旭日打来的，严总亲自给一个员工打电话，这事倒很少发生，会有什么要紧的事？
    “喂，严总好，您找我？”
    “小凡啊，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件蛮要紧的事。”
    蹬蹬蹬跑向楼梯，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愣了，雷宁和丁二狗，晃着二郎腿就坐在里面。
    严总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笑吟吟地站起了身：
    “小凡，好消息，集团公司要重用你了，你看，这是雷宁建议、由白副总经理亲自审定的方案。”
    雷宁建议、白冰审定？
    这特么的会是好消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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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难度系数史上最乱

    ?雷宁得瑟地开了口：“郭兄，厨房有些乱，我不得不立即向集团打了个报告，要求成立一个三人小队，冲击刀工比武，确保咱酒店能斩获一枚奖牌。郭兄厨艺超群，想必刀工也不同凡响，所以把你也列入其中，希望借助郭兄神力，不负集团重托。”
    丁二狗摸着贴满创可贴、还在生疼的脑袋，补充道：“下班后，我们征得严总同意，立即把报告送给了白副，白副非常赞赏，做了一段指示，你自己看吧。”
    郭小凡从严总手里接过报告，上面这样写着：
    为确保酒店冲击奖牌成功，开展内部竞争，恳请领导同意酒店刀工组成立一个三人小队，由雷宁、丁二狗、郭小凡组成。三人小队立下军令状：如果完不成获得奖牌的目标，自愿罚扣一个月资金。
    白冰的批示如下：
    想法很好，很有创新意识和为集团改革探路的勇气，我认为可行。请大酒店总经理严旭日同志亲自过问此事，要充分调动年轻人积极性，充分接纳年轻人探索性的想法，并抓好落实。
    郭小凡冷冷地笑了，好一条毒计，这是让我郭小凡在刀工比武中出尽洋相的节奏哇。
    美食节刀工比武，名义上具备初级以上职称都可报名，但实际上，这是高级职称、尤其是青年厨师中的高级厨师竞技的舞台。
    你想想，技师以上职称的厨师，一般都四五十岁了，谁闲得蛋疼，会参加这个刀工比武？万一被年轻人击败，脸上有光么？
    而初、中级厨师，多数也是抱着锻炼的心态，给高级职称厨师当当绿叶。
    从历届获一二三等奖的情况来看，基本被高级、尤其是青年厨师所包揽。
    雷宁进酒店几年，前两年参加过，但当时是中级职称，名落孙山。第三年没有参加，今年是他获高级职称后首次进军比武。
    经过多年苦练，雷宁的水平，在所有高级职称青年厨师中，位于前列，正儿八经公平竞争，大约能进前十，但获奖则没有必胜把握。
    慈奚县作为中华美食城，有近十家四星、三家五星酒店，里面有几个青年厨师实力比他强。
    但白冰上任集团副总，并随即被增选为美食节组委会副主任后，情况就出现了逆转性变化。
    不是说雷宁水平立即提高了，而是说他能比别人提前一步得知考试内容。
    刀工，无非切、片、剁、雕等几项，但用什么原料来切、片、剁，却大有讲究。比如现场考切土豆丝和切肉丝，就有很大不同。
    比武是有时间限制的，谁提前得知考什么原料，考哪几样刀工，自然占尽先机。
    昨天晚上k歌时，酒店行政办肖灵通，向郭小凡透露过这事，因此现在看着雷宁得瑟的脸，郭小凡大约猜出，在离比武还有一周时，雷宁已经提前获知了机密。
    否则，凭他小人的性格，不敢立下军令状，还泥妹的扣罚一个月奖金呢。
    对雷宁和丁二狗来说，这是一条借刀杀人的毒计。
    郭小凡的刀工，他们了然于胸，绝无再出纰漏的概率。现在把他高高地捧进三人小队，就是为了日后重重地将他摔烂在地。
    而且，中午郭小凡如此嚣张地离去，刚升任为小组长的雷宁被踩灰头土脸。借用白冰权力，将郭小凡拉进三人小队，如果这小子还不肯乖乖地听他们话，随时可以把他踩扁。
    现在，他们就微笑着，等着郭小凡看完领导指示后，要么暴怒，要么痛骂，要么大吵大闹。
    嘿嘿，在老总办公室，只要郭小凡敢发作，就能收拾得他尸骨不留——敢阻挡集团改革？敢不按领导的批示办？哪条都是死罪一条！
    此时，应该是郭小凡哭的时候。
    哪料到，意料中的情景没有等到，却等来了郭小凡赞许的笑声：
    “呵呵呵，不错，相当不错的一个方案。”
    雷宁和丁二狗对望了眼，无法相信这是郭小凡的表现。
    凭丫的个性，此时不怒吼就算万幸了，当场撕了方案的可能性都是有的，现在怎么回事？
    严总大大地松了口气，微笑着：“既然小凡也认为好，那就按白副批示的方案，赶紧行动吧。”
    他最开始，也是有些担心的。
    上午发生于厨房的冲突，不可能不传到严总耳朵里。
    中午时分，雷宁找到他汇报想法时，严总还特意关照过，方案是好的，但要跟同事充分沟通。
    没想到，雷宁不过是把严总当成了块挡箭牌而已，根本没征求郭小凡意见，直接就向白冰打了报告。
    等两人从集团公司拿着指示，再次来找他时，木已成舟。
    现在郭小凡不表示反对，真是天好地好，大家都好。
    雷宁和丁二狗，不管郭小凡同意还是反对，都有弄残他的一万种办法，此刻见郭小凡没激烈表现，抖抖二郎腿，起身准备告辞。
    “慢！”
    郭小凡叫住了准备朝外走的俩货。
    严总问：“小凡，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酒店将给你们创造最好的环境。”
    郭小凡开心地笑着：“严总，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过我先想请教一下雷师傅、丁师傅。”
    雷宁转身：“哦，有什么事？请讲。”
    郭小凡：“我就是想问问，你把我拉进三人小队，难道就不怕到时我大红大紫，你俩个弱货，绿得惨绿惨绿得？”
    “几个意思？”雷宁不解。
    郭小凡：“意思很明显啊，有我在，你们两个肯定出不了头！”
    “哦……哈哈哈……”雷宁愣了下，便放肆地大笑。
    郭小凡盯着那张嚣张的脸：“雷宁，你有必胜的把握是不是？”
    雷宁：“把握倒未必，但我有必胜的信心！”
    郭小凡：“好一个信心，你的信心，无非来自你的老师，他是组委会副主任，必定会给你通风报信！”
    雷宁淡淡地回答：“郭小凡，不要乱说，传出去，你这是造谣，是诽谤！”
    丁二狗轻蔑地撇着嘴：“好大的口气，我们两个肯定出不了头？哈！”
    见火药味上来，严总赶紧打圆场：“三位，我们就事论事，表岔开话题。小凡，刚才你说有个要求，来来，说说是什么要求？”
    郭小凡：“严总，我不想参加这个小队。”
    什么？
    雷宁嘿嘿地冷笑着：“白副总亲自批示，你不想参加也由不得你！”
    郭小凡掏出烟盒，慢条斯理抽出根，分给严总一支，自己点一支：
    “雷宁，白副的批示上，有说过我一定要参加么？”
    丁二狗跨前一步，夺过打印纸：“怎么没说过，白副的批示清清爽爽，说要充分……那个充分……咦……”
    两人也是太激动了，拿到批示后以为拿到了圣旨，急急忙忙就跑来找严总了。
    哪料到，江湖老油子白冰，知道这三人有矛盾，把皮球滴溜溜地踢给了严旭日。
    批示上只是充分肯定了雷宁的想法，但具体做法，让严总亲自过问。
    郭小凡：“有吗？”
    丁二狗兀自嘴硬：“有啊，怎么没有，白副的批示，就是说按雷宁说的办！”
    “说你不学无术，还真是抬举了你，连领导的意思都领会不了！”郭小凡劈手就把打印纸夺了过来，指着白冰批示，“看清楚了，白副的意思，是让严总亲自制订操作细则。懂了吗？”
    严总赶紧拉开两人：“别激动，都别激动，小凡说的是对的，白副让我来制订细则。”
    雷宁走上前来：“好，郭小凡，你不想参加小队，想怎么样？”
    郭小凡悠然吐出口烟，并没理他，而是望着严总：“严总，白副批示说，要充分调动年轻人积极性，充分接纳年轻人探索性的想法，并抓好落实。这说明，落实的前提是两个充分，我的理解对不对？”
    “对的对的。”
    临近退休年龄的严旭日，根本不愿得罪白冰得意门生，也不想郭小凡在他任期内闹事，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只想把三人安抚好。
    不过，严总以前也是老好人，性格优柔寡断，处事却四平八稳。
    郭小凡：“既然要充分接纳年轻人探索性的想法，那我现在有个更探索的想法，希望严总接纳，也希望雷宁、丁二狗不要害怕。”
    纳泥？我俩名校毕业，会害怕？
    雷宁和丁二狗面面相觑，既有些瞧不起郭小凡，又怕这小子再折腾出些什么他们想不到的。
    郭小凡走到桌前，拧灭烟蒂：“雷兄、丁兄，你们报告中，不是要开展内部竞争吗？”
    雷宁点头：“不错，没有竞争就没有动力，这就是我的初衷。”
    郭小凡：“成立三人小队的竞争，太弱，我建议成立两个小队，你和丁二狗一个小队，我郭小凡一人一个小队。美食节刀工比武大赛，哪个小队不获冠军，回来后就给另一个小队当帮厨，并且扣罚一年奖金！”
    我擦擦擦，冠军？
    不会吧？
    难度系数一下拉到了史上最……最……最乱。嗯，这不是高不高的问题，而是乱得令人智商不够的问题。
    要得冠军，还要扣罚一年奖金？
    严总赶紧呵呵：“小凡小凡，中午一定多喝几杯了吧，这冠军，又不是想拿就能拿的，而且扣一年奖金太重……”
    雷宁打断了他的话：“郭小凡，如果两个小队都没有获冠军呢？”
    郭小凡灿烂地笑了，他等的就是雷宁上钩，现在再放条更大的诱饵：
    “雷兄，如果都没获冠军，那我郭小凡，心甘情愿给你们小队当帮厨，帮完雷兄再帮丁兄。而且，扣我一年的奖金。如何？”
    天下还有这么美的事？
    天下还有这么傻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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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酒店震惊了

    ?郭小凡说完自己的想法，严总、雷宁、丁二狗，三个人全被惊呆了。
    这这这，这特么的算想法么？
    简直愚蠢之极，史上最操蛋想法，没有之一！
    郭小凡和雷宁各组一个小队，去冲击美食节刀工比武冠冠冠……冠军？
    此乃史上最操蛋之一，冠军，你想得就能得？
    连雷宁这样实力派选手，而且手头握有白冰透露的比赛内容，也只是要谦虚地在方案上写上“力夺奖牌”这四个字。
    奖牌，包括冠亚季军。
    大赛设冠军一名，亚军两名，季军四名。有七个名额的保险，雷宁还小心翼翼地不敢造次。
    郭小凡居然大言不惭，直奔冠军而去？
    史上最操蛋之二，如果两个小队都不获冠军，实际受到处罚的，只有郭小凡一人。当帮厨、扣罚一年奖金，他一个人全包。
    雷宁和丁二狗，无论获不获奖牌，等于毫发无伤。
    哈哈哈，这是做梦么？
    严总这个老好人，此时深深地同情地郭小凡，如果不是他中午喝高了，那一定是上午在与雷宁的交锋中，被气得神经错乱了。
    也只有神经错乱的人，才会想出这种狗屁主意，急着想扳回颜面呢。
    他摸摸郭小凡额头，发现不是发烧的样子：“小郭，清醒点清醒点，这是在谈论正事呢。”
    郭小凡咧咧嘴：“严总，你看我像说梦话的节奏么？”
    雷宁和丁二狗趁这空隙，交换了下眼神，有种心花怒放的赶脚，不能等郭小凡清醒过来，必须趁热打铁，把他所有的后路都堵上。
    “严总严总，白副批示上说了，要充分调动咱年轻人的积极性呐。”雷宁拉开严总，逼视着郭小凡：“刚才的话，你会不会耍赖？”
    郭小凡奇怪之极：“我在谈想法，而且是考虑相当成熟的想法，怎么会耍赖？”
    丁二狗紧急着狗急跳墙般，从办公桌上拿出纸和笔：“那好，我们全部赞成你的想法，来来来，立字为据，省得日后空口无凭。”
    郭小凡努了努嘴：“二狗，你文化程度真的不高，现在给你个机会，一是正确领会一下我的精神，二是给你练练字。喏，按我刚才的要求，你来写吧。”
    丁二狗也顾不得他话音中的嘲讽之意，唯恐郭小凡变卦，三下五除二，就把刚才的想法完整地写了下来。
    “好了，你看看，是不是你刚才说的。”
    郭小凡拿过细看，嗯，丁二狗的记性其实挺不错的，居然一字不漏。
    他拿起笔，在下面龙飞凤舞，签上自己大名。
    雷宁和丁二狗照样画葫芦，签好名。
    直起腰，两人笑得那个开心，郭小凡，你丫的自己给自己制造了根绞索，就等刀工比武那天，咱哥俩帮你拉紧喽。
    其实在厨房里，郭小凡对他们威胁并不是很大，挡在雷宁和厨师长中间，只是起绊脚石的作用，冷不丁地出来绊雷宁一跌，是个刺头。现在先除掉他，以后收拾起厨师长师徒来更容易。
    严总看得直摇头，心说疯了疯了，现在的年轻人真的疯了，郭小凡啊，创新创到作死的份上，我老严也帮不得你了，都是你自找的。
    ……
    走出电梯，俩货欢欣鼓舞地朝厨房跑去，郭小凡两手插兜，走鹅步，悠哉游哉。
    经过餐饮经理室门口，只觉得脖领一紧，有只粉手老鹰抓小鸡般，提着就把他拎进了经理室。
    他知道那是刘佳依的粉爪，所以毫不抵抗。
    “你疯了！”刘佳依柳眉倒竖。
    林薇也在，同样的一脸怒容：“有你这么跟雷宁战斗吗？”
    郭小凡装了鬼脸：“姐姐妹妹，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我心脏也不好，求表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刘佳依伸出玉指，揪住他耳朵：“肖灵通在经理室外听了很久，见你果然签字，魂儿都吓飞了，赶紧打电话来，本来想把你叫下来，可是哪里来得及？”
    郭小凡侧着头，任由她揪着耳朵，嗯，怪舒服的。
    林薇有样学样，也是急得上了火，伸了右手揪住了他另一只耳朵：
    “喂喂喂，你这不是飞蛾扑火吗？让两个鬼东西笑掉大牙了！”
    林薇下手实在太重，郭小凡龇牙裂嘴，面容好生难看，玛蛋，两女共侍……嗯，共侍一双耳朵。
    不过他很快忘了痛，因为两位美女离他太近，又都侧着身，两双玉峰一左一右，在他眼前轻微抖动，靠，好养眼啊。
    刘佳依很快发现了不妙，这家伙被人揪着耳朵，居然嘴巴歪着，还露出了爽得很的笑容。
    细一看，魂蛋，在用眼睛占便宜哪！
    两人同时放手，站远了。
    眼前美景离去，郭小凡挺遗憾的，刚才要是大胆些就好了，稍微低低头，亲完这对再亲那对，哈哈，表太爽哦。
    “快说，你怎么打算的？”刘佳依和林薇的担忧尽展脸上，“你这是自投罗网，死定了！”
    郭小凡摸着后脑，傻呵呵地：“我觉得占了大便宜啊，这俩弱货智商余额为零，见诱饵强大，‘蹭’一下就跳进了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去你玛的大脑袋！”刘佳依爆了粗口，“你才来几天，不知道雷宁刀工的厉害。”
    “哦？有多厉害？”看起来，郭小凡被吓得直抽冷气。
    “雷宁学院毕业时，刀工考核满分，是他们这一届刀工最厉害的三位学生之一，都是满分。进入酒店过，经过几年历练，他的刀工水平在整个集团高级职称中，可是屈指可数，进前三毫无难度。注意听清楚了，是高级职称进前三，包括所有中年、青年厨师。”
    林薇补刀：“前年雷宁参加了美食节刀工比武，当时他还是中级职称，你想不想知道他获得了第几？”
    “第一？”郭小凡插科打诨。
    “去你玛的，是第八啊大哥。比赛前七名获奖，都是当时的高级职称。他以中级职称差点就进前七了。是我们整个集团排名最高的！”
    “哇……”郭小凡当即吐长了舌头，“姑奶奶，这么腻害，为什么不早说？”
    刘佳依和林薇委屈得跟窦娥似地：“昨天晚上肖灵通不是已经说过，这次比赛，雷宁志在必夺，白冰肯定会向他透露比赛内容。难道你没听进去？”
    郭小凡两眼瞪着天花板：“特么的他知道比什么，我却不知道？他能早准备一周时间，我却进考场才知道切什么、片什么、剁什么？”
    刘佳依气得：“这都不是关键，郭小凡同志！”
    郭小凡不解地转身：“关键？关键在哪里？”
    林薇直跺脚：“关键是你不懂刀工啊郭小凡同志！！”
    “哦。酱紫啊，原来我不懂刀工。嗯，好像你们说对了。”
    刘佳依再爆粗口：“屁，你才明白啊？进酒店这些天，你拿过几回菜刀？每拿一回，别人都看在眼里，你根本就不会刀工！不会你还跳进火炕？！”
    被两位美女一击致命，郭小凡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地朝外走去。
    拐过墙角，突然弯腰捂住嘴，“吼吼吼”地冲着墙壁无声地笑个不停。
    他憋了实在太久了。
    美女居然说我不懂刀工？吼吼吼……
    美女居然说我死定了？吼吼吼吼……
    美女急成那样子，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吼吼吼吼吼……
    嗯，淡定，一定要淡定，必须矜持，必须有传统的风度。
    直起身，脸上挂着邪乎的笑容，双手插兜，继续走鹅步，一步一摆，大将风度，缓缓走进厨房。
    厨师均已上班。
    大伙儿全用一种路过精神病院的眼光，纳闷地盯着他。
    夏元首先上前，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朝厨师长摇摇头：“正常滴。”
    厨师长徒弟放下勺子，上前双手抱住他双臂，左右摇晃了下：“没缺啥。”
    厨师长歪着脑袋：“郭小凡，你要单独组一个小队？”
    郭小凡点点头：“对啊。”
    厨师长一声咆哮：“为什么不经过老子同意？！”
    郭小凡一个哆嗦：“这不……这不不想惊动您老……大驾么。”
    对面冷脸相观的雷宁、丁二狗，和他们几个贴心小弟，全愉快地笑了。
    厨师长揪住了他后领：“走，跟老子到严旭日那儿去，刚才签名的方案不算，操蛋的东西！”
    郭小凡挣脱出来：“哎哎哎，厨师长，白副批示了，要充分接纳年轻人想法，你想造/反么？想跟白副单挑么？”
    “我擦你大爷！”厨师长也是急了，“郭小凡，你连菜刀都握不稳的一个人，还想在刀工比武上得冠军？你侮辱我们智商是吧？”
    刀工师傅全笑了，不过挺同情郭小凡同志的，这丫会刀工吗？不会呀。
    郭小凡拍拍厨师长老胸膛：“厨师长，别急呀，弄个刀工比武冠军，对我而言像玩儿似地。喏喏喏，没经过你同意，肯定得罪你了。这样吧，我得了冠军，奖金分你一半，这总行了吧？”
    “胡言乱语！”厨师长果断给了四字评价。
    郭小凡：“哎哟这也不行？那这样吧，我得冠军后，不是有两个帮厨吗，一个是高级职称的雷宁同志，另一个是中级职称的丁二狗同志，我让给你一个，你挑吧！”
    全体晕倒。
    丁二狗远远地冲他吼道：“郭小凡，先让你过足口瘾，到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雷宁则不动色神地敲响了锅沿：
    “丁丁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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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痴呆少年

    ?郭小凡会打无准备之仗吗？
    当然不会，他在静静地等待着一件大事发生。这事，又怎么可能对别人说呢？
    很少有人会明白他单独组队的用意，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次比武，集团下命令要求获得奖牌，而且以大酒店为重点。说实话，厨师长冲击烹调组奖牌的可能性非常低，参赛酒店中，比厨师长级别高、水平高的厨师多如牛毛，光国家级高级技师就有十多个，只有技师职称的老高，怎么斗得过他们？
    所以，实际上指望冲牌的，就是雷宁的刀工组。而让他成为刀工组组长，其用意就不必多提，一旦获牌，风头直压厨师长。
    4点20分，刘佳依拿着一张统计单，和林薇等几位美眉走进了厨房。
    “各位大师请静一下，根据酒店最新安排，我来报一下王牌菜销量，以及一天来食客对菜品的评价。”
    这是酒店根据集团改革精神，推出的一项新举措，利用十分钟的时间，开一个短暂的餐前准备会。
    统计的是昨天晚餐和今天午餐的销量。
    为什么不在早上开这个会呢？这是因为上午是一天最忙的时候，各位厨师忙着准备一天的预料。而下午这时候，相对空闲，多数预料都已备足。
    刘佳依清脆的声音响起：“王牌菜第一名，1号灶厨师长的东坡肉，销量153份。”
    “第二名，2号灶师傅的西湖醋鱼，120份。”
    “第三名，5号灶师傅的铁板大烧烤，98份。”
    “第四名，3号灶师傅的松鼠桂鱼，70份。”
    “第五名，6号灶的珍珠鲈鱼羹，65份。”
    “第六名，4号号灶的扒牛柳，64份。”
    “今天需要注意的菜品是……”
    从以上排名中可以看出，厨师长遥遥领先，郭小凡的松鼠桂鱼，则把老赵日均50份的成绩大幅提高，逼近了第三的位置，当然，差距还很明显，差了有28份。。
    六号灶的雷宁，则力压厨师长徒弟一头，但双方几乎并驾齐驱，跟郭小凡只有5、6份差距。
    下半年的厨房副职竞聘，王牌菜销量进入前三，是条硬杠，由资格审查委员会审查，谁来说情都没用——具体数字摆在那儿呢。
    好在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雷宁和厨师长徒弟，必会为了冲入前三而血拼到底。
    刘佳依讲完注意事项，特别强调说：“三号灶郭小凡的势头相当不错，从顾客评价来看，几乎一边倒叫好。而且这几天销量节节攀升，从日均50份，增长了40%，希望大家都加油！”
    短会结束，雷宁铁青着脸回到灶台，看起来闷得发慌。
    如果没有郭小凡，他就是第四，努把力就能冲进前三，为下半年的竞聘打下坚实基础。
    这个天杀的郭小凡！
    一周后的刀工比武，非把他埋葬不可！
    ……
    晚上临近下班。
    厨师长和刘佳依、林薇走进了厨房，朝大伙喊道：“老赵出院了，今天晚上打算去他家探望他一下。有愿去的，报个名吧。”
    老厨师和几个中年厨师、郭小凡、夏元纷纷举手，老赵在厨房人缘不错。
    雷宁连理都没理厨师长，倒是丁二狗开了腔：“我们晚上要加班训练，改日有空再去吧。”
    丁二狗此话一出，原先摇摆不定的几个青年厨师，都改了主意。
    老赵家住得远，是在离酒店十多公里的赵家村，但和郭小凡的出租屋同路。出租屋朝西七八公里，就是赵家村。
    有车的青年厨师带上老厨师，郭小凡、夏元和两位美女则打了个的前往。
    昔日老同事上门，老赵分外高兴，在床上就朝郭小凡招起了手：“你就是小郭吧？厨艺如此了得，真是后生可畏。”
    郭小凡和他没直接见过面，第一天来时，是商务局两个科长陪同的，当时老赵正在灶台忙碌，没回过头打量来人。
    所以，这是两人的第一次面对面。
    连声客气着的郭小凡，发现老赵一只眼睛装的是假眼珠。
    将礼物放到桌上，一行十多人随席就坐，郭小凡被厨师长推到了床沿。
    厨师长略有些得意，拍着郭小凡的肩：“哈哈，老赵，你别吃醋啊，小郭的松鼠桂鱼，市场反应比你要好了很多。”
    老赵羡慕不已：“我听说了，以后一定亲口尝尝，学习学习。小郭啊，这手艺你是祖传的吗？”
    郭小凡摇摇头，又点点头：“嗯，算是祖传的吧。”
    “师傅是哪位高人啊？”老赵随口问。
    厨师长赶紧挡驾：“老赵，这事就别问了，烹饪界规矩多。据说小郭师傅告诫过他，不能透露师门。”
    “哦，哈哈哈……”老赵大笑，又冒出一句，“师傅是不是川省人啊？”
    郭小凡摇了摇头，中华厨祖伊尹，是豫省烙阳人，离川省远着呢。
    厨师长笑了：“老赵，你的手艺是救了个川省乞丐所教，也老怀疑别人的师傅是川省的啊？”
    郭小凡不经意间问出一句：“赵师傅，你运气真好，去旅游还能救个高人。”
    老赵也没怎么多想，随口回答：“呵，是哦，运气真好。那天我们到川省青山市的一个峡谷玩，我迷路跟大部队失散，乱走，结果……”
    呆在不远处的刘佳依，突然蹦出一句：“老赵，青山市没有峡谷啊。”
    老赵一愣，脱口而出：“有啊，那儿的山头都像一只只小老虎。”
    刘佳依笑笑说：“那是城都市郊的老虎峡吧，整个川省，十几座山头都像小老虎的，唯有老虎峡。它离青山市一百多公里呢。”
    郭小凡看到，老赵的眼睛中，突然闪过一抹惊慌的神色，随即恢复了平静。
    这电光石火闪过的神色，没有逃过正面对着他的郭小凡视线。
    奇怪，老赵慌什么？
    老赵望着刘佳依：“哦对，小刘你不是川省西部人么，怎么知道这么小的老虎峡啊？”
    刘佳依：“我外婆家就是城都市的啊，我初中以前一直在外婆家长大的。”
    老赵转头，赶紧打了哈哈：“唷唷唷，你我看都老糊涂了。哈哈，我记错，记错了，老虎峡是城都的。”
    这个细节，很快就被人们淡忘了。
    郭小凡却越来越感到奇怪，如果老赵真是说错，不该有这么惊慌的表情。
    他抽空将刘佳依拉到了角落：“刘姐，老赵不知道你就是城都人么？”
    刘佳依摇摇头：“可能不知道吧，酒店没人问过我外婆家啊。所以他们问我是哪里人，我都回答是西部城市的，这是我第一次透露我外婆家呢。”
    郭小凡又问：“青山市没有老虎峡，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刘佳依笑笑：“我毕业于川省旅游学院，从事餐饮业以前，都是在川省当导游，那儿有什么景点我怎么会不知道？唉，只不过导游太苦太累，收入也少，我不想干了，还是沿海地区赚钱来得容易。”
    一个小小的细节，在郭小凡心里留下了巨大的谜，老赵的瞬即表现，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慌乱的神情，甚至这神情里面，带着一种无法掩盖的——惊惧。
    这是为什么？
    郭小凡挠着头皮，怎么也想不出老赵惊慌的理由。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老赵不是说错，而是故意这么说的。
    把城都市小景点老虎峡，说成是一百多公里外的青山市的，老赵在掩饰什么？又为什么要掩饰？
    十点多，同事们告辞。
    夜间出租车找不到，但公交车直到11点都有，郭小凡他们打算乘公交回去。
    夏元临时接到只电话，大概是狐朋狗友找他喝酒有事，挺急的，挤到厨师长徒弟车里先走了。
    郭小凡陪着刘佳依、林薇，朝两三里远的公交车站而去。
    郊区的夜晚，跟城区无可相比，这儿除路灯辉煌，夜生活的足迹却无处无觅，甚至连狗都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接近公交车站，还有几百米距离的样子，郭小凡突然停住了脚步。
    在一个阴暗的垃圾桶旁边，依稀有个瘦小的身影趴在地上。
    三人加快脚步赶了过去，走近一看，都愣了。
    这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乞丐，饿得奄奄一息，面前的讨饭碗爬满了苍蝇。
    奇怪，这么晚了小乞丐还在迄食？
    然而地方选得实在太怪，这儿前不着村后不挨店，除了几百米远的公交车站，可以说就是个不毛之地——他选这么个地儿，讨的哪门子饭？
    再说，城区不去讨，为什么偏到这荒郊野外来讨？
    林薇的恻隐之心顿起，从包里掏出巧克力、饼干等零食，一古脑儿全放在了小乞丐面前。
    小乞丐真是饿急了，像条狗般伸出两手，连包装也没撕干净，全囫囵吞进肚里。抬起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林薇。
    “你怎么到这儿讨饭呀？”
    刘佳依忙着在包里找食物，边问道。
    小乞丐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喉咙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三个人对望了一眼，瞧这神色，这小家伙又聋又哑，而且神情痴呆，是个痴呆少年。
    小乞丐突然晃了晃头。
    郭小凡“呀……”地一声尖叫。
    刘佳依和林薇全惊讶地望着他：“小凡，怎么了？”
    郭小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乞丐的右耳——没有耳垂。
    在戴跃进、暴走神丐组团来吃松鼠桂鱼的那天晚上，戴跃进亲口告诉过他，帮主有个失踪十几年的孙子，他有个非常鲜明的特征——右耳垂小时候被狗咬掉了。
    难道眼前这小乞丐，竟然……
    ;

 第33章 此事绝不能声张!

    ?来不及回答两位美女提问，郭小凡掏出手机，拨通了戴跃进电话。
    “戴会长，我郭小凡，我们在郊区发现一个小乞丐，他没有右耳垂。”
    “什么？”感觉得出，戴跃进在电话那头猛地一震，“小郭，小乞丐长什么样？哦，这样，你马上用手机拍张照传给我。”
    用手机打闪光灯拍出的照片，虽然跟光线充足有些失真，但模样大体可以辨认。
    用微信传给老戴不久，电话就来了，声音是那么的慌张、那么异常：
    “小郭，你保护好现场，任何人都别发现这个小乞丐，我跟暴走神丐马上赶到。”
    挂掉电话，郭小凡再一次陷入了糊涂中。
    听老戴这急迫的口气，这小乞丐是丐帮已故帮主孙子无疑。
    然而，老戴是怎么认定的呢？
    不是说，帮主孙子失踪十多年了么？老戴就算见到过这小子，也该是失踪前，那么这小子不过三四岁的样子。
    十多年后，老戴居然可以凭照片，一眼认出这是帮主的孙子，这泥玛的也太奇怪了吧？
    今天晚上怎么了？气氛这么诡异。
    老赵那慌张的神色，老戴那急迫的口气，好像都在指向一个非常神秘、或许又是惊心动魄的大事件。
    郭小凡想起了美人宴，这个失传已久的食谱，是暴走神丐告诉他的。
    难道，今晚所有的事件，都跟美人宴有关？
    神丐说过，美人宴比现今失传的满汉全席还要厉害，它可能也是引发丐帮内乱的动因之一。
    唉，想糊涂了，老子的神厨系统中，没有明代后期失传的美人宴，然而有明代初期就失传的后宫秘馔。
    嘿嘿，论年份，后宫秘馔比你美人宴还要早几百年呢，美人宴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不过，后宫秘馔在第四级御厨之中，我唯有尽快升级，才能得识它的真面目。
    刘佳依和林薇，已经陷入了巨大的迷惑中。
    “郭小凡，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们呀，会不会碰到坏人了？”
    郭小凡并不瞒她们，把戴跃进和暴走神丐告诉他的关于丐帮内乱、帮主孙子失踪十余年、美人宴等事，都讲给了她们。
    但对于今晚老赵的慌乱神色，他并没有讲。
    一来，怕自己判断失误，二来，怕影响同事关系。
    但是，当这些事全部在今晚串起来时，郭小凡紧接着又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问题——帮主的失踪十几年的孙子，为什么会找到偏僻的赵家村来？他又是在找谁？
    如果找老戴和暴走神丐，小乞丐根本就不用找，走到大街，随便逮个人问问“戴跃进住哪儿”，都会给你指出具体方位。
    老赵慌乱的神色、十几年前他救了个老乞丐？
    丐帮因为美人宴内乱、十几年前帮主孙子失踪？
    小乞丐、老赵……
    我靠，乱成一团麻，直觉却告诉郭小凡，这其中有什么神秘联系。
    联系，真的来了。
    刘佳依和林薇，翻着包里包外找吃的，把仅剩的几颗奶糖放到小乞丐手里时，弯下腰的刘佳依，发现小乞丐身下，压着一张纸。
    拿出来一看，三个人全像被雷劈中了似地。
    纸上，画着一个人头。
    那人，就是老赵的模样！
    郭小凡紧急弯下身：“你在找他？”
    小乞丐茫然地望着远处，也不点头，也不摇头。
    林薇急忙提醒：“他又聋又哑又痴呆。”
    刘佳依纳闷不已：“奇怪，太像老赵了，但也不像。”
    “哪儿不像？”郭小凡直起腰问。
    刘佳依指着头像：“你看，画上的人两只眼睛是齐全的，但老赵只有一只眼。他自己说过，这只瞎眼是二十多岁时，在石子厂打工被炸瞎的。”
    此时的郭小凡，已经不太敢相信老赵自己说的话，但刘佳依和林薇进酒店不过几年功夫，对以往的事知道得不可能太多，老赵的眼睛究竟是怎么瞎的，到时还需要向其他人打听。
    两位美女嘀咕着：“也许长得像老赵吧。”
    两道车灯，一前一后疾速而来。
    郭小凡把画像藏进了自己口袋。
    停稳，是两辆同款的奔驰。
    戴跃进和暴走神丐跳下车，抱起小乞丐，同时泪崩：“天天，乔天天，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啊？”
    郭小凡冷眼旁观着，心里明镜似地，所谓的帮主孙子失踪十几年，根本就是个谎言。如果失踪十几年，老戴他们不可能一眼就认出他。
    很可能，帮主的孙子藏着什么重大秘密，但不是失踪十几年，而是失踪了几年。之所以对外宣称十几年，是要保护他的安全。
    老戴站起身，将三人拉到了身边，压低声音：“小郭，两位美女，求你们保守今晚的机密，此事涉及异常重大，千万不可向外透露，能答应我吗？”
    三人同时点点头。
    郭小凡问：“戴会长，你前几天曾告诉我，帮主孙子失踪十几年……”
    戴跃进将他拉到了旁边，贴着耳朵：“我明白你的意思，小郭，丐帮污衣派对外放风失踪十几年，是为了保护乔天天的安全，他们是把他藏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然而，几年前，丐帮内斗陷入白热化，乔天天被净衣派发现，从此失踪。所以，我能一眼认出他来。”
    再多的话，戴跃进不可能跟他讲了。
    乔天天为什么深夜摸到赵家村，为什么随着带着极像老赵的画像，暂时成了个谜。
    郭小凡并没有把这张画像交给戴跃进，他发现，今晚似乎所有的人都不能轻信。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和美人宴有关，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事实了。
    好吧，先留些秘密，等我一路升级到厨神，再来慢慢打开这些谜。
    戴跃进掏出电话乱打一通，想妥善安置乔天天。
    老戴和神丐的名声过于响亮，肯定不能安置到他们家，然而打完一通电话发现，朋友群里，也没有合适的人。
    老戴想起了厨师长，通完电话，长长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厨房一楼宰杀组，有个小仓库需要管门的人，乔天天虽然目前精神失常，过段时间恢复一些了，管管门应该不成问题。”
    神丐也如释重负：“老戴，这是一个最不会引人注意的岗位，再说老高是承包人，一切他都能作主，真是再好不过。”
    将乔天天抱进老戴奔驰，郭小凡三人乘坐神丐的，两辆车迅即离开了现场。
    ……
    晚11时出头。
    暴走神丐把郭小凡三人送到了酒店。三人的自行车、电瓶车都在单位里。
    刚刚发生的这事，就像人生中无处不在的插曲一样，在两位美女心中并未引发多大震荡，毕竟是跟她们无关的事，除了略微有些惊讶，没往其他方面多想。
    但是，却在郭小凡心头，留下了一个挥之不去的谜。
    他现在不会去费力打听，因为自己所要做的最急迫事，就是尽快开发出神厨系统，然后有机会，要找到骗他一万元钱的黑心老板。
    其他事，再重要，也重要不过这两件。
    林薇的车钥匙忘在了餐厅更衣室，她急急忙忙朝二楼跑去，郭小凡和刘佳依坐在一楼大堂聊着。
    此时，二楼厨房里依旧灯火辉煌，雷宁和他的十几个小弟，正在勤奋苦练。
    在刀工比武上击败郭小凡，成为雷宁压倒一切的目标。
    这个目标，包括着两大仇恨。
    第一大，郭小凡已经成为雷宁前进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挡在他和厨师长之间，冷不丁就出来绊雷宁一跤，让他颜面尽失。
    这位被大家视为青年一代领军人物的才俊，各种质疑声正纷至沓来。
    不过还好，质疑仅仅局限于灶工，仅仅局限于雷定还无法完成的松鼠桂鱼。
    经过多天观察，郭小凡的基本功极差，为何松鼠桂鱼、油爆大虾制作如此惊艳，这个无解之谜，最终被雷宁定位于“和老赵一样，得到高人相授几只菜品技术”。
    但是，雷宁终究忌惮着郭小凡，不敢与他在烹调上单独过招。
    刀工，则是雷宁致郭小凡于死地的绝招。
    雷宁的长项，就在于刀工，学院时就被白冰誉为同届学生中的刀工第一人。经过多年历练，对这届美食节的刀工比武，他志在必得。
    而郭小凡，刀工显然比灶工的基本功还差。他既然自动送到枪口上，还狂妄地跟自己签订了赌博式协议，那就休怪我下手无情了！
    这是仇恨一。
    第二大仇恨就是为了林薇。
    酒店里的人都知道，雷宁对林薇垂涎已久，只是连续邀请多次均碰了壁。
    如今，郭小凡和林薇越走越近，雷宁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两人要这么闹下去，非滚了床单不可。
    看看时间已过11时，雷宁放下菜刀，打算结束此次夜训。
    林薇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呀，这么晚你们还在训练呀？哦，我和厨师长他们看望完老赵，来拿车钥匙，见厨房还亮着灯，就进来看看。”
    小弟们和林薇开着玩笑，雷宁却愣了神。
    丁二狗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悄声说：“大哥，今晚把林薇约出去吃宵夜如何？”
    雷宁默不作声。
    丁二狗凑上前来：“大哥，晚上兄弟们灌醉她，然后生米煮成熟饭，你和她……”
    他装了个推倒的手势。
    雷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丁二狗涎着脸朝林薇走去：“甜妹子，晚上跟兄弟们去吃个宵夜吧。”
    林薇根本没想其他：“不了不了，我要回寝室睡觉了，今晚太累。”
    见美女转身要走，丁二狗猛跨几步，狠命地捉住了林薇的手。
    ;

 第34章 畜牲!

    ?楼下，正在闲聊的郭小凡和刘佳依，依稀听到楼上传来“啊……”的声音。
    这声音，无疑是林薇发出的，但只喊了一半，随即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发生了什么事？
    郭小凡百米冲刺般朝楼上跑去。
    冲进厨房，丁二狗和两个小弟正捂着林薇的嘴，想把她朝里间拖去。
    刚才，见林薇转身要走，丁二狗上前一把拖住了她手臂。
    林薇惊觉不妙，想反抗，又有两个和雷宁最要好的小弟上前，捉住了肩膀，当她本能地喊出“啊”时，丁二狗上前就捂住了她的嘴。
    这几个人，想一不做二不休，把林薇拖进里间的休息室，让雷宁当场就办了她。
    郭小凡见此情景，什么都明白了，冲上前去左右开弓，两记重拳犹如醍醐灌顶，把两个毫无防备的小厨师劈倒在地。
    丁二狗本能地一闪身，幸亏长得矮小，躲过了郭小凡第三记重拳。
    林薇躲到郭小凡身后，吓得瑟瑟发抖：“小凡哥，救我！”
    郭小凡双目喷血，不待丁二狗转身，飞身上前，抓住他肩膀，狠命地掰转过来，照着这小子下巴，拼足全力挥起了手。
    拳头，发出骇人的呼啸——
    “呼……”
    “咚！”
    “妈哎……”
    “轰隆……”
    “丁丁丁……当……”
    “咣当”“乞里卡嚓”“蓬！”
    这是一记下勾拳，由下而上，带着郭小凡全部的愤怒。
    它快，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
    它疾，一泻千里共婵娟之快；
    它猛，力拔山兮气盖世所罕见之凶狠；
    特么的林薇只是上来拿串钥匙，特么的这儿是她熟悉的工作场，你们这帮狗东西就敢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
    林薇，是老子喜欢的女人，是你这畜牲样的东西可以碰的吗？
    勾拳由下至上，正中丁二狗下巴，丫双脚离地，作出个半后空翻的姿势，难度系数并不很高，因为半空中喷出口鲜血后，他就侧身倒地了，按照规定动作，应该是整个身翻过去。所以这动作，只能打个差评！
    郭小凡没有学过功夫，但是从小到大，都是运动场上一把好手，而且，历来打架，他都是冲在第一线，对付仇人，没有比迎头痛击更令人解恨的了。
    丁二狗身子在半空滑稽地作出半个翻转动作，随即碰翻不锈钢案板上的杂物，身子挂到案板，软绵绵朝地上倒来。
    郭小凡疾步上脚，用足了吃奶的劲，飞起一脚！
    丁二狗身子改变方向，轻飘飘地腾空而飞，在离地几十厘米的空中，疾速向后滑翔数米，一头撞在了墙壁上。
    “哇……”
    丁二狗再猛喷出一口鲜血，兀自睁开眼睛，垂死挣扎般打量了一眼郭小凡，然而眼神是如此空洞、如此乏力，又如此地充满了惊恐。
    头一歪，他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此时，刘佳依刚刚跑到厨房门口，见此情景，呆住了。
    “你们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引起任何作用，雷宁脸色如墨，杀心已起，朝几个小弟挥了挥手。刘佳依见势不妙，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值班经理的电话。
    五六个厨师朝郭小凡步步紧逼而来，
    郭小凡毫不畏惧，用身子挡住依旧瑟瑟发抖的林薇，保持着半弓步冲前的姿势，右手顺势按在身边一把菜刀上，恶狠狠地扫视着雷宁等人。
    “特么的谁敢来送死？”
    小弟们望着明晃晃的菜刀，哪个敢迈半步？
    接到刘佳依报警，值班经理风风火火地赶来。
    今晚值班的，是餐饮部经理，这老娘们这几天白天根本见不到她人影，整天都在集团公司，围着新上任白副总经理献媚呢。
    一进厨房，见到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丁二狗，这娘们首先吼出一句：“郭小凡，你疯了？这是白副总经理的学生！”
    这声吼，基本宣告了郭小凡同志的命运。
    ……
    丁二狗是怎么出去的，郭小凡压根就没关注，一个又矮又丑的小怪物，闹腾什么，老子没空看！
    自己是怎么出去，他当然记得。
    先是来了几个保安，左右按住他胳臂，郭小凡一甩手，保安都有些慌。
    于是保驾护航般，先来到了餐饮部经理办公室，林薇眼泪汪汪一直跟随着，刘佳依始终央求着经理算了算了，最后郭小凡朝两位美女迷人地笑笑（咳，居然还能迷人，丫可够色胆包天），说两位回吧，小哥我死不了。
    在餐饮部坐定，楼下就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呜啦呜啦”一路狂响。
    老娘们经理一直在跟严总打电话，听得出，严总已经在赶来的半路上了，一直在问丁二狗伤情，声音震天响，“娘希匹”的口头禅不绝于耳。
    这老头真给急疯了。
    老娘们不敢有丝毫隐瞒，直接说她进去时，丁二狗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胸前全是血，脑后的墙上也有血。急救医生在抬他下去时，说句“不会致命，但伤势不轻”的话。
    听说不会致命，严总松了老大一口气，赶紧追问打斗起因。
    老娘们说不上来，而是搁掉电话，朝厨房而去问原因——里面，十几个年轻厨师除了跟雷宁最贴心的陪着上医院，其他全呆在那儿不敢动。
    但是，他们全说没注意到事情起因。
    很明显，雷宁在扶着丁二狗去医院时，已经警告了他们。
    于是打电话给雷宁，两人对话了约有十分钟的样子。
    这十分钟，郭小宁在干什么呢？
    在享受着至高的待遇。
    两个负责看护他的保安，保安甲掏出了好烟——保安的收入有限，一般随身带两包烟，差的自己抽，好的孝敬领导。
    保安甲将好烟递到郭小凡手里，恭恭敬敬地给他点上：“兄弟，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就凭你揍扁那现世眼的东西，大哥就敬佩你。”
    另一个保安从经理室找出好茶，泡了浓浓一杯，端到郭小凡面前：“兄弟，好样的，这几个活宝，平常在酒店里作威作福，但仗着集团有靠山，没人敢惹他们。今天，你替我们出了口恶气！”
    林薇和刘佳依在不远处泪眼汪汪地看着，真是担忧之极：“然而，丁二狗伤成那个惨样，白冰会放过你？”
    郭小凡笑笑：“管他娘的，先揍过瘾了再说。”
    保安甲和保安乙交换了下眼神，同时走到二楼窗台边望望楼下，又急走过来，贴着耳朵说：
    “兄弟，二楼窗台下面有只空调挂机，你跳下去应该不会受伤。我们俩装作不注意，你赶紧跳楼走。”
    郭小凡：“谢过两位大哥，但我不会走。今天这两个畜牲也真是活腻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想干这种龌龊的事！”
    保安：“然而丁二狗伤得确实很重……”
    老娘们经理板着脸走了进来：“郭小凡，到底怎么回事？”
    林薇抢先说道：“经理，是丁二狗想把我拖进里间……”
    “胡说！”老娘们打断了她的话，“我跟雷宁打过电话，他说晚上他们训练时，地上弄得有些滑。你进厨房时，一个不小心就朝前滑去，丁二狗和两个厨师赶紧上前扶住你，他们是为了防止你摔倒。”
    郭小凡闻言，听得嘴巴都歪了，一拍桌子站起身：“胡说八道，我冲上去时，他们正拖着林薇往休息室走，明显是想……”
    老娘们：“郭小凡，你说他们是想强/奸林薇咯？在单位里干这种事，谁信？有这么多人在现场，干这种事，又有谁信？”
    郭小凡：“经理，他们的无耻毫无底线！”
    林薇急得都哭了：“经理，你这是颠倒黑白，偏听偏信！我根本不可能滑倒，丁二狗上前就捂住了我的嘴，真的是想……”
    老娘们再次打断她的话：“你别说了，说来说去就这么句话，又提供不出证据。”
    郭小凡双眼血红，已经怒不可遏。
    老娘们的电话再次响起，是严总打来的，声音很大：“娘希匹！我再有几分钟可以到，忘了跟你说一下，这事你必须给我保密，万不可让集团领导，特别是白副总经理知道，懂吗？”
    老娘们的声音有些发抖：“报不报派出所？雷宁在医院里来电话了，丁二狗伤得不轻，嘴唇开裂，舌头破损，后脑得缝好几针。小雷坚决要求报案。”
    “娘希匹！不能报，绝对不能报，千万别再扩大了，弄得不好，你先要被撤职，我也难逃其责。”
    “那那那……咋办？”
    “送我办公室来，我做做郭小凡工作，娘希匹！丫的能不能马上去医院，跪求雷宁先不报案。”
    老娘们拿着电话转过身，本意想征询下郭小凡意见，是不是到医院去一下？送束鲜花、送付棺材都可以么。
    郭小凡背挺得笔直，没等老娘们开口，声音清脆悦耳：“要我去医院，除非把我枪毙，你们抬尸进去。”
    老娘们气得连连拍着大腿，幸好她右手握着话筒，否则双手连击，声音更加响亮动听。
    办公室座机响了，凑近一看，脸都绿了：“严总，不好了，是白副总经理亲自来电，我得接，我得马上接哪。”
    严总在电话里一声长叹：“唉，完了，准是雷宁给白冰打电话汇报了。娘希匹，这可怎么收场啊。”
    嘿嘿，那还用说，老师学生么。
    ;

 第35章 你可以辞职了

    ?手机讲了些什么，郭小凡听不真切，反正后来，两个保安簇拥着他，出国访问似地，从大酒店下楼，钻进了严总的豪华座驾，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几公里多的集团总部。
    很遗憾，车上没装警笛，否则那是相当威风。
    12楼，集团副总经理等高管办公层。
    没有鲜花、没有接驾人群，也没有横幅标语，更没有欢呼声，一切都那么冷
    因为太冷，
    所以白冰，冷冷地站在办公室门口。
    孤身一人。
    他很寂寞，
    寂寞到无敌，
    就这么冷冷地一直站着，
    像个刀客，
    也像个剑客，
    如果手中有把剑的话，
    一定是剑人合一，贱人无敌。
    郭小凡再一次遗憾了，他没有被迎入副总豪华的办公室，却走进了会议室。
    白副总日理万机，天天这么晚了还在工作，今天办公室里有客人，谈话不太方便。
    应该这么评价说，白冰是个工作狂，事业心非常强。
    然而，他的野心过大，大到足以使自己膨胀的地步，也大到了狂妄的地步。
    白冰冷冷地坐在他对面，犀利的眼神，透过镜片被放大，显得更加犀利。
    郭小凡毫不回避他的目光，视线在空中轰然相撞，扭成一团。
    时间过了多久，都忘了，只知道白冰眼皮子都累了，终于眨了眨眼。
    郭小凡伸出右手：“忘带烟了，给一支吧。”
    “嗖……”高档的中华烟，连带着打火机，从桌上被推了过来，功力很深。
    “你伤了我的学生。”白冰的声音，很冷。
    “作为男人，这个时候不动手，还等什么时候？”郭小凡的声音，很平淡乏味，明显不是朗诵的料，“嚓”地点上烟，“丝……”深吸一口。
    手一扬，烟和火机被推了过去，他很想模仿白冰的推功，真心潇洒。
    可惜，半路上推歪了，江湖经验高下立判。
    白冰扶扶金边眼镜，目光寒冷：“你说的这个时候，具体是指……”
    郭小凡：“你懂的。”
    “雷宁跟我讲，小林差点滑跤，是丁二狗他们扶住了她；我打电话给你们餐饮部经理，她说你可能有些误会。”
    “白副，你们就这么轻易地下了结论？”
    白冰：“小郭，你相信在单位里，又有这么多人，会干这种事？”
    郭小凡静静地仰靠在椅背上，朝天呼了口烟：“那么上法院吧，我亲眼所见，林薇亲身经历，我们希望通过法律解释此事。”
    白冰笑了笑：“我刚上任，你认为我喜欢走法律渠道？”
    “那是你的事。”郭小凡眼睛盯着天花板，“不走法律渠道也没问题，但必须还我跟小林一个清白，另外，必须严惩图谋不轨的宵小之徒。”
    白冰又笑了：“公道，一定是会有的，但不是现在。”
    郭小凡收回视线：“白副，刚才那句话，我听不懂。”
    “很简单，现在雷宁他们必须要全力备战比武。调查，我会派人进行，但你们不能过多分心。”
    郭小凡：“在公道和比武面前，我选择公道，所以希望调查能尽快进行，不要寒了人的心。”
    “在比武和公道之前，我选择让比武先行一步。”白冰悠悠地吐了口烟，有种唯我独尊的气势，“小雷是整个集团青年厨师中，我认为最有希望冲击奖牌的一个，此时如果分了心，对整个集团的计划都会带来影响。”
    不等郭小凡开口，白冰咄咄逼人地又说：“当然，你可以慢慢选择，直到选择出你认为合适的，公道也罢，比武也罢，有的是时间选择。”
    郭小凡嘴巴歪了歪，有些乐：“白副的意思，是认为我的刀工不行，无需参加此次比武咯？”
    白冰：“那是你认为的，当然，你可以说你认为的对，我也不反对。”
    郭小凡：“你知道我跟雷凡签订对赌协议的事吗？”
    “一派胡闹！”白冰给了四字评价，“你确实狂得可以，年轻人，有些想法、有不服气的态度，我可以理解，但你知道雷宁的实力吗？”
    郭小凡：“无非在学院里刀工第一罢了。”
    白冰：“那是我在学院工作时这么评价的，现在到集团几天，视察了各家单位，我可以再评价一句，小雷的刀工，在整个集团同等资历的厨师中，无出其右之人。”
    “你错了！”郭小凡清晰地吐出这三个字。
    白冰一愣：“我当老师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年轻人敢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三个字，你是第一个。”
    “白副，那是因为他们怕穿小鞋，所以不敢讲；他们要讨你欢心，所以不愿讲。”
    “你的意思，有人比小雷刀工更厉害？可以打听下是谁吗？”
    郭小凡：“等刀工比武的那天，你会亲眼见证到，雷宁的所谓刀工，不过是团烂渣罢了。所以白副，很多你认为对的东西，它不过是假象。”
    白冰：“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但我听说你的刀工很烂？”
    郭小凡：“那我吃饱了撑的，还是发了蛇精病，竟然跟雷宁去签个赌博式的协议？”
    白冰沉默了会儿，换了个话题：
    “听说你很嚣张？”白冰也“嚓”地点上烟，“今晚你的表现，使我对你非常反感。素闻你跟小雷等人有矛盾，但是，人，不可以一言不合，老拳相向。”
    “那是他们激起了我斗志！”
    “丁二狗伤得很重，报案的话，最少拘留，说不定够刑事。”
    郭小凡“丝”地猛吸口烟：“我功夫不好，本来应该让丫的送重症病房，可惜，只歪了嘴巴，缝了区区几针。”
    “我刚上任，你就给我闯下大祸！”
    “那是你学生，为你作出了重大贡献！”
    “你前几天的松鼠桂鱼，一度让我觉得，是个重点培养对象。可惜，松鼠桂鱼从此要绝迹江湖。”
    “嗯，变成松鼠死鱼，我也觉得挺开心。”
    “郭小凡，现在工作很难找。”
    “白副，路虽远，行则必至；事虽难，做则必成；工作难找，想找还是找得到的。”
    “如果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开除，另一条是留下，你选择哪一条？”
    “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
    白冰错愕：“为什么？”
    “雷宁还在神气活现，我要把他打得现出原形，但不是用拳头，我的拳头，只用一次就够了。我会用烹饪技艺，彻底击败雷宁！直到他跪地求饶！”
    “哼哼，小雷曾是我得意门生，年轻一代厨师的领军人物，你有什么资本，跟他过招？”
    “无招胜有招！”
    白冰吸了几口烟，抬起了眼睛：“我不想事情闹大，更不希望警方介入，毕竟接任不久，分管领域出现重大混乱事件，对我形象不利。”
    郭小凡也吸了几口，抬起眼，视线再度在空中轰然相撞：“我知道，所以你紧急派人，把我送到了这儿？”
    “不错。你可以留下，但前提是马上去医院，向雷宁和丁二狗赔礼道歉，只要他们点个头，答应不声张，其他工作我来做。”
    “这话，我已经听了第二遍了。我有个习惯，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绝无收回可能。还是在大酒店里的老话，除非抬我尸去医院！”
    白冰冷冷地把烟收进兜里：“你可以走了，明天上午到大酒店办理离职手续。”
    郭小凡：“按道理我应该谢谢白副总经理，没有用开除这个字眼，使我的简历，终于不用添一道污点。”
    “我不是考虑你，我是在考虑自己。开除，需要向集团董事长、总经理汇报，我不想事情扩大化。”
    郭小凡：“但是，在事情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白副就断然让我离职，我表示不服。”
    白冰：“根据集团规定，你的行为已经够得上开除的条件。如果你不服，可以去相关部门要求仲裁。但是，在仲裁期间，我有权决定你离开酒店，这是为了其他同事的安全着想。”
    郭小凡：“这么说，你心中的真相已经有了？”
    白冰：“我没有结论。但我再说一遍，我不会相信雷宁和丁二狗会在单位、在这么多同事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图谋强/奸一名女同事。至于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郭小凡淡然起身：“白副，我并不介意离开酒店。也许，今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已经离开会议桌的白冰，不解地转过身：“见面？我不想再见到你。”
    郭小凡微笑着起身：“白副总，我的祖传烹饪技艺足以轰动江湖，这几天，我不过随手拎出只松鼠桂鱼，江湖已经为之震动，难道，你不想见见我的其他手艺？”
    白冰淡淡地笑笑：“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年轻人，保持安静，少吹牛，会更讨人喜欢。”
    郭小凡笑了：“多吹牛，能保持肺活量，有益身心健康。”
    “呵呵。”
    郭小凡嘴巴咧了咧，礼貌回应：“呵呵。”
    白冰大踏步离去：“就此别过，明天别忘了办离职手续。”
    郭小凡：“再见面时，你会后悔的！”
    ……
    ;

 第36章 意外

    ?第二天上午8时。
    郭小凡早早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酒店，乘上电梯，朝经理办公室而去。
    他是来办离职手续的。
    这没什么好后悔，也没什么好遗憾的，自己出重拳伤了人，白冰没有直接开除他，还算为他留了点余地。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半路上摸出好几次名片，想打个电话给那个四星级酒店副厨师长，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想和刘佳依商量一下。
    这位四星级酒店副厨师长，是刘佳依介绍来的，厨房人际关系如何、发展前景如何，都是郭小凡关心的问题。
    大不了从头再来吧，积攒口碑，也不会是那么难的事。
    走到严总办公室门口，郭小凡停住了脚步，里面在争吵。
    明显人很多，都是厨房老职工，夏元稚嫩的声音也在，厨师长的声音最为高亢。
    他们，在干什么？
    “老严，郭小凡为什么伤人的调查都还没开始，白冰就直接让他走人，你认为妥当么？”
    这是厨师长的声音。
    “咳，老高，我也没办法哪！白冰半夜给我打电话，让我另外物色个王牌灶厨师，那我只好一大早叫醒你咯。娘希匹！集团公司的命令，我怎么可能不执行？”
    这是严旭日在解释。
    郭小凡听明白了，厨师长等人这是想让严总出面，向集团挽留自己呢。
    厨师长的声音有些高了：“老严啊，你真是糊涂，糊涂透顶啊。你身为酒店总经理，怎么不敢向集团据理力争呢？我们六大王牌菜，别人唯一学不走的就是松鼠桂鱼，郭小凡一走，这牌子还不得倒掉？”
    他徒弟也开了口：“是啊严总，多少人希望咱酒店快点倒掉，有人甚至预言，咱撑不过这届美食节。你看，小郭的松鼠桂鱼刚刚让酒店经营有些起色，他一走……”
    夏元：“严总，郭师傅不能走，他还有很多皇家菜没开发出来。我是他帮厨，他常跟我说，一旦松鼠桂鱼市场销量稳定，就要开发新的皇家菜。”
    二号灶师傅：“老严，凭良心说一句，郭小凡昨天那几拳，酒店员工多数都在叫好。雷宁和丁二狗这几年的表现你也看在眼里，太不像话了，都敢跳到厨师长头上来了。”
    五号灶师傅：“老严，郭小凡做事谨慎，他不会无缘无故出拳。我问过小林，她说如果没有小郭，昨天晚上她就被那帮畜牲给糟蹋了。一个女孩，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厨师长：“老严，以前你唯唯喏喏，咱都好理解，但这回你必须硬一次。白冰又怎么了？我们几个老骨头，资历比集团董事长还老，如果你不出面，我们几个这就到集团找董事长！”
    严总有些慌：“几位老兄弟，我说你们冷静一下。哎哟，这不是资历不资历的问题，集团的规章制度你们都不会不清楚，郭小凡昨天晚上都够得上刑事责任了，娘希匹！白冰让他离开，虽然在打自己的算盘，可是无意中其实也保护了他，你们懂不懂？”
    厨师长等人沉默了。
    确实如此，如果雷宁选择报案，现在的郭小凡，可能呆在拘留室了。
    严总提高了音量：“娘希匹！你们想把事情闹大，现在就可以去集团，弄得白冰恼怒，他不会再做雷宁工作。那么这两人会选择马上报警，结果怎么样，你们都考虑清楚了吗？”
    厨师长：“然而……然而郭小凡走了，对我们是个重大损失。”
    严总长叹了口气：“老高啊，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老哥也要劝你几句，我们几个，明后年都是退休的人了，犯得着折腾出些什么事，让自己下不了台吗？”
    大家都不言语了，这是实话。
    严总：“国有企业么，无事就是成绩。你们要把事情闹大，咱几个谁都没好果子吃，对郭小凡也不利。无论调查结果如何，他伤人如此之重，最后开除是免不了的。娘希匹！现在让他自动离职，档案上清白点，钱也会补偿给他，哪儿不好了？”
    “唉！”厨师长长叹了口气。
    严总：“老高，在座的几位也都不是外人，老兄弟间就说老兄弟的话吧。郭小凡能力再强，只要不听话，白冰照样会把他拿下。”
    厨师长表示同意：“这倒也是，国有企业不在乎能力大小，在乎你是谁的人。是我的人，我就把你用足用好，不是我的人，对不起，就是孙悟空，你也呆边上凉快着去！”
    严总：“郭小凡跟雷宁、丁二狗关系搞得这么紧张，白冰都是知道的。娘希匹！实际上，白冰对小郭的印象并不好，你们想想，凭小郭的个性，他是不是迟早会离开？”
    夏元插话：“严总，前几天有家四星级酒店的来挖凡哥，出价比咱酒店高了一倍。小凡哥说，等他合同到期，如果咱酒店氛围不好了，他会考虑改换门面。”
    严总：“嗯，要小郭的人，不止这一家，打我电话的都有四五家，全是三星级以上的。你们想想，小郭名气正在上升期，得到高薪一点不为难。而咱酒店已是日落西山，小郭现在换一家实力强的酒店，对他个人而言，是不是更好？”
    厨师长再叹口气：“唉，老严，我也是于心不忍啊。不过你说的，确实是这个理。”
    严总语气轻松了不少：“老高啊，国企这改革那改革，其实都是折腾。白冰学院派的，理论好，但他没从过商，有些改革，过于理想化了。然而人家是咱的顶头上司，你不执行没办法，不听话，到时直接撸了你帽子，它也是改革啊。娘希匹！反正横竖他们有理，你有啥办法？”
    郭小凡轻咳一声，走了进去。
    “呀，小郭，来得巧啊。”
    “小郭坐，坐，我们正跟严总谈你的事呢。”
    “阿凡别难过，换家单位更适合你……”
    郭小凡朝大家深深一揖：“谢过诸位叔，刚才我在外面都听到了，严总分析得有道理。我是来办离职手续的，一定后会有期。”
    严总挥挥手：“大伙儿都回去吧。”
    “那好，阿凡，晚上吃个分手饭吧。”厨师长他们挨个过来握手，鱼贯着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郭小凡和严总两个人。
    “对不起。”郭小凡真心向老总道歉，“给您添麻烦了。”
    “唉！”老总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是摊放整齐的几页文件，只要签个字，郭小凡就可以走路了。
    本来，离职手续是在人事处办的，但白冰特别关照，这事尽量缩小影响面。
    提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大名，郭小凡直起了腰：“老总，厨师长帮我向财务处预支了一万元，现在我没钱还，打张欠条吧。”
    严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阿凡啊，我跟老高商量过了，这钱你不用还了。到时你的提成、这几天的薪酬扣去后，还差多少，都列入酒店呆账销掉算了。”
    郭小凡过意不去：“不不，严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欠钱要还，这是做人准则。等我以后赚了钱，一定来补上。”
    “以后再说吧。”严总见他执意不肯，也没勉强，转了话头，“阿凡，虽然我们相处不久，但我见你为人挺实在，加上有祖传技艺，以后在烹饪界，可能会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叔有几句话想送你，不知……”
    “嗯，严总您说。”
    “阿凡，你性子太烈，比如昨晚的事，娘希匹！你看清楚再动手，或者当即打电话给值班经理来处理，会比较好。”
    郭小凡深深地点点头：“谢了严总，您说的我记在心里。”
    “还有，你太不会拍马屁。我们这社会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人际关系这东西，搞好了是门艺术，搞砸了是场灾难。本来，白冰其实挺欣赏你的，然而所有的棋，都被你自己走岔了。”
    郭小凡不置可否地笑笑：“谢了严总，我知道自己的弱点，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想以后，我也不会刻意去迎合什么，领导也罢，权威也好，我还是不会去巴结。”
    严总拉开抽屉，取出了几张名片和记下来的电话：“阿凡，这是前几天打我电话，想挖你的联系人，都是跟我比较要好的，否则也不会直接来电。嗯，你如果中意哪家，我可以跟他们老总联系一下。”
    郭小凡接过名片：“谢谢严总，我现在还没决定去哪里，如果要您帮忙，一定会来麻烦你。”
    严总握住了他的手：“也谢谢你阿凡，不管怎样，这几天大酒店业绩有所上升，你有一份功劳。祝你以后事业顺利。”
    “嗯，也祝老总您万事如意。”
    郭小凡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身后，只听严总的手机响了。
    才听了几句，严总就跑着追了出来：“阿凡，留一下。”
    郭小凡回身：“还有什么事？”
    严总一脸狐疑：“阿凡，你跟集团公司董事长有什么关系？”
    郭小凡一脸茫然：“我连董事长姓什么都还不知道，没关系呀。”
    “这只电话，是董事长亲自打来的，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现在就去。娘希匹！董事长会有什么事呢？我派个车送你吧。”
    奇怪，是谁请动了董事长这尊大神？
    ;

 第37章 欢迎入列

    ?踏进集团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郭小凡才依稀明白了，戴跃进和一位陌生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上。
    是老戴请了援兵前来？
    “你就是郭小凡？”董事长打量着他。
    “嗯。”心里有些紧张，毕竟这辈子，还是头一回有这么大的人物亲自接见他。想当年，学校里打再恶劣的群架，也没见校长一面，弄个保安科长就把郭小凡收拾得干干净净。
    “坐。”董事长指指沙发。
    顺从地坐在戴跃进身边，老戴朝他笑笑，并没有开口。
    董事长的脸上，没有多大热情：“你的事，按道理我不该插手。但老戴请出了我一位初中老师来说情。”
    郭小凡瞟了眼戴跃进身边这位老人，表情蛮严肃，显示的信息告诉他，若非戴跃进强逼，他不可能来这儿走一趟。
    老戴身为长三角美食界知名人物，当然认识集团董事长，但关系一般。
    毕竟是一个县的美食协会会长，不算官。就算是官，也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甬市投资集团就不同了，按行政级别，它是正儿八经的副厅级单位，虽然总部设在慈奚县，但县长的官还没集团董事长大呢。
    说到底，副厅级的官，不会把一个县的美食协会会长放在眼里。官场，讲究的是级别，你名气再大也不顶啥鸟用，平常尊敬你一下，已经算给了天大面子。
    董事长望着那老人：“都三十年没见面喽，既然初中老师来了，这面子多少得给点。不过公司的事，如果我这也插手那也插手，下面岂非乱了套？所以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话，显然是说给两位老人听的，意思很明白。
    郭小凡屁股一抬就想起身走人，戴跃进伸出一只手，死死地将他摁住。
    董事长的眼神转向了郭小凡：“你的事，性质挺恶劣，而且居然不肯到医院赔礼道歉，我听了都有气。刚才我找白副商量，他也给我一个面子。如果你能在刀工比武上获得奖牌，就不让你辞职了，给你个严重警告处分，留店察看一个月。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郭小凡终于无法容忍：“董事长，这事我先动手不假，但对方歹意在先，你们得调查清楚了再下结论！为什么所有处理都冲我一个人来……”
    董事长脸色阴沉地挥了挥手：“我不想听前因后果，具体调查由白副负责。”
    戴跃进赶紧打圆场：“小郭，你少说几句。咳，董事长，年轻，不懂事，您多担待。”
    董事长站起身，明显有送客的意思：“老师，我只能帮您到这儿了。小郭，你到白副那儿去一趟，我只是对他说，能给个机会就给个。如果职工意见确实太大，那就请你另择高枝。不送了。”
    走出董事长办公室，郭小凡再三向戴跃进和那位老人致谢。
    戴跃进拍拍他的肩：“别谢了，我费这么大劲留你，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你能留下，宰杀组那个管仓库的川川，以后还要你多照顾。”
    乔天天被安置到一楼后，对外称叫川川。
    郭小凡眨巴眨巴眼，隐约有些明白了。
    戴跃进和厨师长关系不错，但厨师长已是明日黄花，老戴需要个信得过的人，来确保丐帮帮主的痴呆孙子不受伤害。
    现在，那少年还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据说并非先天性痴呆，而是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外界刺激，引起神经等一系列功能性障碍，导致精神失常、失聪、失语。
    如此多的缺失集中到一个人身上，估计这刺激相当厉害。
    三人别过，郭小凡熟门熟路地下楼，走进了白冰办公室。
    白冰依旧是那付冷冷的表情。
    “能请动董事长说话，你能耐不小啊？”
    小凡摇摇头：“白副，我从不求人，做过的事，自己担当，这事确实非我本意。”
    白冰笑了：“我相信。”
    “嗯，那你也一定知道了，我不会求你。留下来，我愿意，因为有些人，我还没有收拾够，这是我留下来的唯一意愿。不留，我现在就走，没有任何埋怨。”
    白冰还在笑：“你的口气很大。离开集团，你以为你在烹饪界，还有立足之地？”
    “怎么说？”郭小凡不解。
    “江浙沪徽三省一市的长三角江湖，多少名厨出自我门下，只要我一个电话，别说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言外之意，不须多提。
    郭小凡沉默了会儿，并未吭声。
    白冰又丢了根烟过来，这很出乎小凡意料。
    “小郭，跟你谈话很有意思。我出道三十余年，年轻一辈中，比较欣赏的代表性人物有两个，一个是雷宁，另一个是你。”
    “谢谢白副，您过奖了。”
    “不，我看人很少看错，你的个性，有做大事的潜质。”白冰停顿了一下，目光逼视着小凡，接下来的一句话，相当关键。
    白冰逼视着郭小凡，停顿了老长时间，才缓缓开口：“小凡，我从烹饪学院转任集团副总，标志着商界生涯正式开始。我手下有很多人才，但敢做敢为敢担当的人，确实很少。你明白我的意思？”
    “嗯。”郭小凡不置可否地应了声。
    白冰走向窗台，凝视着远处：“你的烹饪技艺，我仔细打听过，如果得到专业训练，今后恐是支奇兵。你的个性，我很欣赏。董事长找我商量时，并没有开口留你，只是让我看情况办。所谓初中老师，哈哈，你想想，都三十年没见面，能有多少感情？”
    白冰转过身：“我可以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你的表现能让我满意，就继续留在酒店，我也会大力培养你。”
    郭小凡遗憾地叹了口气：“白副总，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人自认不算君子，也绝非小人。但有个致命缺点，就是从不受制于人。”
    白冰遗憾地摊摊手：“那么就爱莫能助。我也算完成董事长初中老师的面子吧，过不了刀工比武这关，就请你另寻高就。如果过了，一个月的观察期，还是那句老话，看我满不满意。”
    “谢谢。”郭小凡站起了身。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至于你满不满意，那先要看我对你满不满意。入厨界非我本意，出厨界也毫不在意，你有老话，我也有老话，那就是小哥我从不受制于人，只是不便第二次出口罢了。
    拜了。
    今天和白冰的对话，意思基本都摊桌面上了，言外之意，双方也各心领神会。
    白冰想在商界大干一番，目前在广罗人才，我郭小凡投你门下，不是不可以，但雷宁和丁二狗这两个你得意门生，着实令人心寒。
    那么你要观察我，我也要观察你，一个月时间，你若能收拾这俩弱货，激浊扬清，我郭小凡愿意与你共事。
    如若相反，哼哼，我会稀罕吗？
    江浙沪烹饪界，你桃李满天下？言外之意你并未挑明，我替你明说了吧，如果我不趁你心意，你动动手指就能捻死我。
    呵呵，你想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点九九九种可能，有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你没想过，或者不屑去想——若是老子今后把他们都收拾干净，剩你一个孤家寡人呢？
    我弱，那是现在；我强，且看未来！
    ……
    挺胸走进大酒店，刚踏进二楼餐厅，郭小凡就惊呆了。
    厨师长师徒带头，刘佳依、林薇和一众美眉帅锅，全部默默地站在门口，像迎接亲人解放军般，餐厅顿时响起了热烈掌声。
    厨师长徒弟上前就搂住了郭小凡：“酒店老总打电话给我师傅了，欢迎入列！”
    “欢迎！”
    “小凡，好好干！”
    “泥妹的那记勾拳真是漂亮，小凡你学过散打？”
    “下回出拳速度再快些，ko！”
    厨师长假怒：“说什么胡话，都回去，开工了！”
    走进厨房，早已得知讯息的雷宁，抱着双臂在恭候他到来，十号灶台空着，丁二狗至少休息三天，等会儿由其他厨师顶上。
    郭小凡连正眼也没打量雷宁，直接无视了，忙着换衣戴帽。
    拿起勺子，依旧是握扫帚柄模样——嗯，我觉得挺顺手呀。
    雷宁缓步而来：“郭师傅，惹下这么大祸，居然还能撑回厨房，我有些小小的佩服。”
    小凡回头，甩了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打不死的小强。”
    “白冰老师刚给我打电话，让我压压火，做做二狗工作。白冰老师说，你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也可能刚好相反。既然老师这么说，那么我也想主动化解矛盾，希望我们今后成为朋友。”
    雷宁伸出了右爪。
    郭小凡歪着头，瞄着越伸越近的爪尖，右手拿着勺，空着的左手顺势抓起了四号师傅灶台上的勺子，一想不太对，两只勺子算几个意思？放下，握住了炒锅柄。
    嗯，这才是标准的厨师握法。哈哈，抱歉，老子正忙，没空握爪。
    雷宁缩回爪：“郭小凡，我老师的脾气你可能不太清楚，但我很了解。他有句人生哲言：不是我的朋友，便是我的敌人，商界江湖，没有妥协。”
    小凡摇摇头：“这句很老套，你老师厨艺可能蛮高，文学修养不咋的。其实‘不是……便是……’这句，从逻辑上就有硬伤。”
    “郭师傅，你的意思，不肯接受我的好意？”
    “雷师傅，我压根就没想过你会有好意！”
    “郭师傅，呵呵……”
    “雷师傅，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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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拭目以待!

    ?丁二狗确实被揍得很惨，足足在医院躺了五天，直到刀工比武前一天上午，这才挣扎着来到了厨房。
    他要再练练刀工，为明天冲击奖牌作最后努力。
    他头上缠着雪白的绷带，嘴巴明显活动还不自如，鼻青脸肿地，本就已经惨不忍睹的尊相，此刻更令人胆战心惊。
    走上二楼，几个服务员美眉屁股一扭，掉头就走，愣是没一个人跟他打招呼。
    走进厨房，最靠近过道的几台灶的老师傅都没人理他。
    郭小凡在灶台边忙碌着。
    丁二狗直愣愣地盯着这小子，心里的仇恨如同火山喷发，如果不是白冰去医院再三叮嘱，此刻他真会拿着菜刀迎上前去。
    然而劈还是不劈，这是个难题。
    按照五天前郭小凡的战斗力，两个丁二狗都不是他的对手。
    雷宁等几个小弟，远远地冲他招了招手。
    厨房里，现在敌我阵营更加明显，雷宁手下几个最要好的小弟，这些天跟厨师长、郭小凡几乎不说一句话。
    他们在等待比武开始。
    只要在比武中取得奖牌，雷宁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下半年副职竞聘的最佳人选。
    厨师长徒弟此次不参加刀工比武，也没资格参加月底的灶工比武，根据集团双聘中加分规定，只要雷宁获得奖牌，厨师长徒弟实质上已被淘汰出局。
    而根据他们跟郭小凡的赌约，只要这小子不获得冠军，除了自动扣罚一年奖金外，还要给他们当帮厨。
    冠军？真是痴人说梦，牛逼吹得没边了，冠军，是谁想得就能得的？
    不管怎样，只要这小子成了帮厨，到时爱怎么玩丫，那就全看雷宁和丁二狗心情喽！
    丁二狗朝雷宁点点头，算打过了招呼，但并没有直接到七号灶去，而是缓缓朝郭小凡走去。
    在三号灶边站定，丁二狗语气凶狠：“姓郭的，老子回来了！”
    这句话，说得真不是时候，因为正在炸制辅料的郭小凡，就在丁二狗开口的同时，挥起大勺，使劲地敲在了锅沿：
    “丁丁丁……当……”
    巨大的金属敲击声，完全掩盖了丁二狗的说话声。
    这就有些尴尬了。
    “咳，咳咳。”丁二狗掩饰性地咳嗽几声，提高了音量，“郭小凡，老子……”
    郭小凡敲完锅沿，顺热扔了勺子，拿起两块抹布，裹住油锅两侧，双臂使劲，猛地将滚热的油锅搬向了旁边。
    “辅料炸完喽……”
    “呼……”
    眼见油锅朝自己头顶呼啸而来，丁二狗骇得急蹲身，油锅擦着头顶而去。
    郭小凡像是没发现地上还蹲了个人似地，翻手拿着锅勺，从另一只正煮沸的锅中，舀起一瓢浮沫，劈手泼到水槽里。
    手一挥，勺子呼啸着而来。
    玛的，勺子中居然还有少许没泼干净的沸汤。
    劈头盖脸地，朝着半蹲在地的丁二狗后颈，“滴滴答答”全流了进去。
    “哇，烫死了烫死了……”
    丁二狗触电般冲天跃起，直接退后步，龇牙咧嘴，尊相更是不忍直视。
    “郭小凡，你特么这是故意的么？”
    郭小凡这才回过头，沉稳地点点头：“恭喜你，猜对了！油锅如果你没躲过，信不信老子全泼你身上？”
    丁二狗惊恐地退后数步，呆呆地望着还在沸腾的油锅，吓得连打几个寒噤。
    郭小凡大步而来，直接拎起了丫胸襟，鼻对鼻大声喝道：“丁二狗，这辈子老子都不会放过你！”
    雷宁带着几个小弟快速赶来，把两人架开。
    厨师长师徒和几位老师傅，更是团团围在旁边，只要雷宁敢动手，说不定这些老师傅会把他们直接扔炉火里去。
    郭小凡逼视着雷宁：“你是主凶，别以为老子会饶过你！”
    这是五天来，敌我双方的首次正式对话。
    雷宁笑笑，带着丁二狗朝更衣室而去。
    这一笑，霸气尽显。意思非常明确了。
    你郭小凡现在就得瑟吧，明天就是刀工比武，过不了多久就是副职竞聘。
    一旦我雷宁上台，世界上一万种死法，任你郭小凡自选！
    丁二狗换好工作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
    他并没有去七号灶，而是径直走到厨房正中位置的公告栏前，搬过一张椅子，站上，把手中的那张纸，贴到公告栏上。
    转过身，凶狠地盯了会儿背对着他的郭小凡，这才朝七号灶而去。
    这是郭小凡和他们的赌约，只要郭小凡得不到冠军，明天起，他就将成为雷宁和丁二狗的帮厨！
    大家都亲眼来看看吧，不作不死！
    时针指向十时半，厨房里响起锅盆瓢碗交响曲。
    在午高峰即将到来之际，厨房过道里，急匆匆走来几个人。
    餐饮部经理那老娘们带头，身后跟着天仙美貌的李诗嫣，还有一名摄像师，一名摄影师，另一名是拿着话筒的主持人。
    郭小凡率先放下手中活计，望着李诗嫣。
    老娘们经理朝厨师长说：“老高，明天就是刀工比武了，美食网要做个专题，已经采访了严总等人，到厨房再来采采。”
    李诗嫣和厨师长已经熟悉了，笑着说：“高厨师长，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几分钟。是这样的，这次刀工比武，总共有二十多家酒店近两百名厨师参加，数你们酒店人数最多，有17名。在比赛前，每人说几句吧，晚上电视台和美食网都要播出。”
    厨师长笑着：“行行，每年美食节，我们总是全力配合记者采访的……”
    话音未落，雷宁和丁二狗走了上来。
    丁二狗指着雷宁：“记者同志，此次刀工比武，我们酒店专门成立了刀工组，这位是我们组长雷宁，刀工的事由他全权负责。”
    好家伙，直接把厨师长给晾了。
    厨师长气得脸色铁青，又不好发作。
    老娘们经理拍拍脑袋：“哎哟，看把我忙得，忘了这茬，确实确实，刀工的事由雷宁负责，记者同志，你们还是采访小雷吧。”
    李诗嫣和两位电视台记者都有些纳闷，怎么把厨师长搁一边了？但还是望向了雷宁。
    “雷师傅好，明天的刀工比武，跟往届一样，会由电视台和美食网合作，先进行网络直播，晚上电视台还有录播。请问，此次你们准备得如何？”
    雷宁胸膛一挺：“我们非常有信心，立志突破历史，为集团赢得荣誉！”
    这家伙不说为酒店赢得荣誉，而是提到了集团，这高度非常高。
    李诗嫣：“我听组委会说，为了取得好成绩，这几天你们每天苦练到深夜，请问是真的吗？”
    雷宁得意地笑着：“那当然咯，除了晚上加班加点到十一二时，中午下班我们也不休息，我相信，经过这段时间的强化训练，我们的刀工技术有了非常大的提高。”
    电视台记者：“雷组长，刚才我们在采访你们总经理时，他说刀工组还分成了两个小队，但由于时间有限，严总并没有展开详细说，只说是内部竞争。你能给我们说具体点吗，为什么要成立两个小队？现实效果又如何？”
    雷宁：“记者同志请跟我来。”
    说着，他把记者带到了公告栏前，指着丁二狗刚贴上去的打印纸。
    “记者同志，这就是具体。”
    李诗嫣和几位记者读完内容，眼睛都瞪大了：“雷师傅，不会吧？郭师傅居然目标盯着冠军？”
    雷宁和丁二狗同时得意地朝郭小凡努努嘴：“喏，郭师傅就在三号灶呢。你们可以采访一下他，问问他的心理活动呀。”
    实际上，雷宁的正确意思是，你们可以问问郭小凡，现在还敢嘴硬吗，死到临头了，有什么遗嘱需要交代的，让记者录下来吧。
    这几天，为了打探郭小凡真实的刀工水平，以防油爆大虾的惨案再度发生，雷宁派了几个小弟，可谓全天候盯着郭小凡。
    从握刀，到动作是否标准，到切、片、剁、砍、劈、雕等刀工运用，所有细节都无法逃过他们的眼睛。
    上灶师傅刀工用得不多，但早上、下午两个高峰前，遇到葱姜蒜等配辅料不足，或是需要调整一下主辅料刀工时，上灶师傅会去刀工台。
    郭小凡跟其他大厨一样，每天会去两三次。
    五六天下来，雷宁和小弟们经过反复分析，得到的结论是一致的：郭小凡不可能经过刀工训练，甚至连入门都谈不上。
    就这种水平，上了刀工比武赛场，基本就是第一轮被涮的节奏。
    近两百人的刀工比武，每二十人为一组，比赛时间为20分钟，要考3种刀工，哪3种，只有在选手进入赛地后才会公布。
    刀工分为切、片、剁、砍、剞等十四个种类，再分细类的话，会有几十种。
    以切为例，又分为直刀切、推刀切、推拉刀切、锯刀切、滚刀切、铡刀切等六种。
    所以，刀工比武考的是基本功，你靠一段时间的强化训练，对新手是没有用的。
    何况，几十种刀工，比武时只考三种，你知道是哪三种？你强化训练又怎么能做到针对性呢？
    只有雷宁有针对性，因为他早就拿到了具体考的内容，只不过不透露给除了丁二狗之外的其他小弟罢了。
    李诗嫣朝郭小凡走去之时，明显皱了几下眉。
    看得出，在她心里，郭小凡的吹牛功底着实了得——这是她最不喜欢的一种个性。
    喜欢不喜欢，采访还得进行。
    她举起录音笔问道：“郭师傅，请问你这么有信心，就是瞄准着冠军去的吗？”
    郭小凡咧咧嘴：“明天，让我们师母已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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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重要抽奖!

    ?晚八时，接近下班时分。
    厨师和服务美眉纷纷掏出手机，登陆了美食网，有些厨师干脆直奔食客散去的包厢去看电视。
    8时，是上午记者来采访时，说过的专题播出时间。
    雷宁和丁二狗一直喜滋滋地看着，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呢。
    然而，喜中带些失望，因为最后采访郭小凡这段，被掐了。也许是记者觉得太令人匪夷所思的缘故。
    趁空闲时分，郭小凡把灶台交给夏元，自己悄然向一楼宰杀组走去。
    宰杀组已经下班，但小仓库旁的一间小屋还亮着灯，化名川川的乔天天吃住都在这里。
    白天，戴跃进带着他去医院治疗，晚上回酒店。
    经过将近一周的治疗，乔天天精神有了很大不同。
    他不聋也不哑，医生说是因刺激过度，导致的短暂性功能失常。
    但痴呆显然非常严重，智力相当于六七岁儿童水平，记忆缺失，问他什么都只是摇头，而且不认识戴跃进。
    戴跃进以前说乔天天失踪十几年，显然是在撒谎，因为这几天他不断跟乔天天提及几年前的事。
    这也印证了郭小凡的判断，以前乔天天被他们藏了起来，最近一两年才是真正的失踪。
    丐帮，必定有一个巨大的谜，跟乔天天，跟戴跃进、暴走神丐都有关。
    至于是不是为了美人宴，那就只有老天知道喽。
    推开门，乔天天正仰躺在床上，两眼空洞地望着屋顶。
    郭小凡倚着门站立许久，也不见乔天天转过头，仿佛整个世界存在与否，都跟这小子无关似地。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张肖像画，那是去看老赵那天晚上，林薇从乔天天身子底下拿出来的。
    戴跃进和暴走神丐，都不知这张肖像的存在。
    郭小凡举着肖像，走到了床边：“天天，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是肯定的，你给我点下头，否定的，就摇摇头。这张画上的人，是不是就是老赵，赵大海？”
    乔天天侧过脸，傻不拉叽地望了眼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说出一句让郭小凡意想不到的话：“这张纸，不是我的。”
    纳泥？
    那天晚上，郭小凡是亲眼看着林薇，从这家伙的身子底下抽出了这张纸，现在怎么矢口否认？
    郭小凡把肖像举到了他鼻子底下：“天天，再认认，再想想，这张画，就是从你身子下拿出来的啊，当时被压在胸口下，你忘了？”
    乔天天木然地还是那句话：“不是我的。”
    真是奇了个大怪，是他不肯讲，还是说的是实话？
    如果真不是他的，那难道是无意间正好压在了胸口下？这又是谁画的？
    画中的老赵，两眼完好，根本不是一只眼睛瞎的样子，又是不是真的是老赵呢？
    直觉告诉他，乔天天是在撒谎，目的是掩饰肖像被人拿走的事实。
    收好纸，郭小凡默然朝楼上走去。
    他感觉，有一个很大的谜，正朝他逼身而来。
    咳，管它泥，丐帮的事，又不关我什么事。
    脚还没迈上楼梯，神厨系统发出提醒：“恭喜宿主，圆满达成各项任务，升为第一级学厨。”
    升入第一级，意味着可以得到宫廷菜的传承了，虽然根据级别不同，宫廷皇家菜的制作难度也不同，但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始。而且，烹饪的各项技艺也会飞速提高。
    郭小凡乐得几乎一个跟斗，升级如约而来！明天的刀工比武，舍我其谁？！
    跟雷宁签下赌单之时，郭小凡的心里就有了底，否则谁真有那么大胆，会直奔冠军而去？
    当时，根据郭小凡最低的业绩表现，他也可以在15日早上、也就是刀工比武开始前，获得晋级机会，并有一次例行的升级大抽奖。
    他早就看过大抽奖的奖励，林林总总几十个奖励，全部跟刀工有关。
    最差的奖品，是相当于现实社会中高级技师的刀工，叫学厨刀法。
    这也意味着，升入第一级学厨的郭小凡，其潜在的刀工水平，已经跻身于高级技师刀工行列，当然，还需要基本功和实战的磨练。
    只要稍加雕琢，郭小凡的刀工就会迅速达到高级技师的水平。
    区区刀工比武，参加的全部是比高级技师低两个级别的高级职称厨师，随便玩几刀都是冠军。
    虽然现在基本功不够，但有道具帮忙，这个冠军是确定无疑的。
    这还是抽奖中最差的奖品呢。
    其他奖品就更别提了，最高的奖品叫“至尊刀法”，为厨祖伊尹亲创。排名第二的是“御厨神刀”，相当为唐代最著名的宫廷御厨发明，是后世江南一带刀法的祖宗。
    不过，郭小凡并没奢望排名太靠前的刀法，这些都是极小概率事件，你看排名第一跟第二的奖品，区域小得连根针都插不进，抽奖罗盘指针，要想恰好停到那么小的区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看中的，是一件难度中等，名字起得挺好的奖品：落英刀。
    落英刀的特点是快，而且舞起来特别潇洒。
    年轻人么，谁不希望潇洒呢？
    系统发出第二个提醒：“宿主将获得一次例行大抽奖机会，和一次小抽奖机会。请问是否现在开始大抽奖？”
    废话！
    郭小凡当即点击“确定抽奖”。
    闭上双眼，双掌合十，虔诚地念念有词：“菩萨保佑，上帝有灵，道祖显威，保佑我抽中落英刀法刀法。”
    指针缓缓地慢速转圈，显然将要停下来了，郭小凡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丫的行动轨迹。
    它滑向一个普通刀法，来到中级区，眼见要停在落英刀法刀法之上，却还是缓慢地朝前滑动。
    小凡轻叹了口气，看来落英刀法刀法是没希望了，因为往前一块区域，杂乱地放着各种刀法，下一个落英刀法刀法，摆得老远。
    看来是件普通刀法。嗯，也可以接受。
    然而还是滑了过去，心情顿时有些紧张，前方是件中级刀法，虽然不是落英刀法，但功能相当。
    指针并未停留，还是从中级刀法上缓慢滑过，来到了普通刀法区域。
    它慢慢地停下，就在普通刀法区域的边缘。就在郭小凡打算接受现实时，指针却顽强地向前挣扎了一下，来到了个非常小的棕色区块。
    小凡猛地张大了嘴巴：“御厨神刀？”
    我靠，运气恁好，是难度系数排第二、仅次于至尊刀的刀法！
    指针不偏不倚，完整地停留在一枚针大小的棕色区块，真的是御厨神刀！
    太好了，泥玛的御厨神刀一出，江湖为之疯狂！
    系统出现了御厨神刀功效等事项，郭小凡先看了第一眼，心里不觉有些失望。
    “御厨神刀，使用时间为十分钟，可以在抽奖后的任何一个时间段使用。”
    只能使用十分钟？
    要知道，刀工比武总共时间有半个小时，你只给我使用十分钟？
    呃，好吧，十分钟，要完成半个小时的工作量，难度有些大，不过能切多少就切多少吧。
    系统发出了第三次提醒：“宿主还有一次小抽奖的机会，请问是否继续。”
    郭小凡并未太在意这次小抽奖，自己已经有御厨神刀在手，其他奖品都已黯然失色。何况小抽奖一般都是辅助性的，比如道具啊什么。
    随意地点击“确定”键，罗盘的指针开始无声转动。
    它停留在了一个普通区域，是一个“战力提升权杖”道具。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已经有御厨神刀了，这战斗力难道还不够高么？
    定睛细看道具功效，原来这权杖既可以给自己提升战力，也可选定十名队友，帮队友们提升战力。
    权杖的一个重要意义，是可以将队友的战力正本溯源，一直复原到祖宗初创时最具爆发力的原点。
    郭小凡不经意地将它扔进了道具箱。
    走到厨房，厨师们已经在打扫战场准备下班了。
    雷宁望了眼走得吊儿郎当、东倒西歪的郭小凡，趾高气昂地对小弟们下令：
    “今天晚上，我有重要训练计划，所有人都不得请假。”
    郭小凡乜了眼丫，他现在跟雷宁是两个队，不用听丫的使唤。但他心里有数，今天晚上，雷宁要把明天比武内容透露给小弟了。
    这货心眼极小，前一周训练时，自己拼命猛练比武内容，但对小弟们半个字也不透露。
    厨师长走过来，搂着郭小凡的肩把他拉到了旁边：“小凡，明天这样吧，你请假就说突然发高烧，弃权算了。”
    郭小凡嘿嘿笑了几下：“那怎么能弃权呢？弃权了冠军谁来得？我还指望着雷宁和丁二狗这俩货，给我来当垫脚石，天天听我使呢。”
    厨师长的心思，他当然知道，见郭小凡没一天练过刀工（咳，在厨师长眼中，他练了也是白练），劝他找个台阶下呢。
    厨师长徒弟和几位老厨师都走了过来：“小凡，明天不用去参加了，这种比武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是安心在灶台，帮咱大酒店打响牌子吧！”
    夏元从ipad中仰着小脸：“凡哥，你不是说还要开发皇家菜么？这几天怎么动静也没有啊？”
    郭小凡若有所思地望着正在夜间训练准备的雷宁和丁二狗：“因为我还没把这几个弱货收拾干净！兄弟，你放心，明天起，新的皇家菜就会闪亮登场！”
    雷宁抬起头，目光阴冷地盯着郭小凡：“明天？呵呵！”
    郭小凡坚定地点点头：“呵呵呵，明天！！”
    ;

 第40章 各位请准备

    ?第二天上午7时正，郭小凡准时来到了比武现场。
    比赛将于7时半正式开始。
    历届的刀工比武，都安排在当地五星级的贵豪大酒店举行。这是当地三家五星级酒店中，最具规模跟实力的一家。
    本届报名人数、比赛时间，跟往届都没有什么区别，近两百名选手，分成十个组，在一个上午的时间内结束比赛。
    每组为二十名参赛选手，每个选手的比赛时间为半小时。
    比赛的刀工共有三项，但直到选手进入比武场地时，方能知道比的是哪三项。
    评分共分四轮进行：
    第一轮，半小时内仍未完成操作的选手淘汰；
    第二轮，刀工出现次品、不合格者淘汰；
    第三轮，对精品进行赋分；
    第四轮，按赋分进行排名，有分数相同者，加赛难度最大的雕功，最终决出一二三等奖。
    主裁介绍完规则，接着宣布各选手参赛顺序。
    郭小凡、雷宁、丁二狗三人，被分在最后一组。毫无疑问，如果不是雷宁做的手脚，那一定是美食节副主任、负责刀工比武的白冰做的手脚。
    宣读完名单，雷宁远远地朝郭小凡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意思很明显，鲜花和绿叶，这反差就太强烈喽，实力浑厚的雷宁，要让郭小凡在他身边，彻底露出原形。
    7时20分，第一组选手进入比赛场地。
    其余选手随比赛监督，走向旁边的一个多功能厅，手机、电脑等一应联系工具全部上缴。
    多功能厅里面可以训练刀工，也可是喝茶聊天，但就是不能外出，离开现场就算弃权。
    这是因为对比武内容保密的缘故。
    虽然今天的比武，像往届一样，采用了美食网直播、电视台录播的方式，但未比赛的选手不可能见到直播情况，只有比赛完了的选手，才可以到另一个休息室，观看其他选手比赛。
    郭小凡最后一个进入多功能厅，发现雷宁和丁二狗正站在门边等着他。
    “郭小凡，我没想到今天你居然会来！”
    “嗬嗬，雷宁，信心很足啊。我来，是为了打得你满地找牙！”
    丁二狗头上白色的纱布醒目得很，脸上的每次肌肉抖动，都像在哭：“郭小凡，今天满地找牙的人是你！”
    郭小凡伸出手，就把这小矮又丑的家伙拨到一旁，盯着雷宁：“雷宁，你我本无过深的冤仇，但那天晚上你欲对林薇行不轨，事后又嫁祸于我，这是禽兽行径。从此后，你跟我，已是你死我活的关系。给老子记住，有我在，你雷宁永无出头之日！”
    雷宁阴险的目光如剑：“郭小凡，我也正想跟你说同样的话，有我雷宁在，你郭小凡不可能在烹饪界混下去！”
    郭小凡表情俱无：“好，雷宁，今天就作一个了断！”
    丁二狗不合时宜地又钻了过来：“姓郭的，分组名单你都听清了吗？我老实告诉你，今天你被分到第十组，就是为了出尽你的洋相！”
    郭小凡冷冷地乜着他。
    丁二狗得意极了，很显然，这份名单他早就知道了：
    “姓郭的，我实话跟你说了吧，美食节最强的刀工选手，全在咱这一组！这是强者跟强者的过招，然而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嘿嘿，很简单，你刀工练得再好，跟这些强者一比，裁判也会给你压分！”
    “你错了！但为什么错了，我现在不会告诉你，以免你俩弱货死得过于明白！”
    郭小凡伸手一使劲，丁二狗被横拽出去，踉踉跄跄连着侧退几步。
    这份名单的奥秘，他岂会不知？
    最后一组的选手只有十五名，除了郭小凡、丁二狗等少数几名实力偏弱，其余全是美食节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上届一二三等奖共七位选手，就来了五位，全是冲着冠军而来。
    这也是最后一组，历来都是压轴戏的原因。
    雷宁的真实水平，比这五位略差，和其他几位基本相当。
    但别忘了，有权一周之前决定比武比什么的美食节副主任、负责刀工比武的白冰，早就把比赛内容告知了雷宁。
    经过一周苦练，雷宁杀入前七，几乎毫无难度，而他真正的想法，也是问鼎冠军，给集团所有人来一个意外，为自己在年底竞聘副厨师长兼餐饮部副经理，加上重重的一块砝码。
    11时50分，前九组比赛顺利结束，多功能大厅扩音器响起：“请第十组选手进入比武现场，10分钟准备时间，刀工比武将于12时整准时开始。”
    踏进比赛馆，几台用于直播的摄像机，齐刷刷对准了十几位最强选手——哦，郭小凡等几人除外，人家就不给你特写。
    此时，慈奚大酒店的餐饮高峰已接近尾声。
    林薇、刘佳依、厨师长师徒、夏元等人，全围在餐饮经理室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网络直播。
    “进场了进场了！”林薇冲着屏幕大喊。
    夏元数着人头：“凡哥人呢？”
    厨师长的脸色并不好看：“在最后呢，走得东倒西歪的，一点没有比赛的雄心。唉，这小子干啥去呢？”
    他徒弟：“师傅，我看小凡不会无缘无故和雷宁签对赌协议，更不会没有把握就去参加比武。”
    厨师长摇摇头：“年轻人，有时候容易冲动，他也是被雷宁气得不轻。”
    徒弟：“师傅，小凡虽然年纪轻，但我看他做事挺成熟的，一旦出手，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林薇和刘佳依同时点头：“我赞成，松鼠桂鱼的你们都忘了？”
    厨师长依旧心事重重：“然而我看他刀工基础贼差，难道我又会看走眼？我四十年厨师又白做了？”
    林薇：“裁判监督开始宣布各选手的位置了。”
    比武现场。
    15位选手一字排开，聆听裁判监督排位。
    “一号台……”
    “二号台，慈奚大酒店丁二狗。”
    “三号台，慈奚大酒店郭小凡。”
    “四号台，慈奚大酒店雷宁。”
    “五号台……”
    郭小凡朝站得远远的雷宁咧咧了嘴，呵呵，你丫的能耐不小哈，居然把哥夹在中间，这是左右包抄的节奏，还是让哥把你们一手拍死一个的节奏？
    裁判监督：“比武时间总共为半个小时。下面宣布比赛内容，刀工共比三项，第一项，直切，原料为土豆，切成丝。”
    “第二项：横片，原料为香干。”
    “第三项：食雕，要求同时运用阴雕、浮雕、镂空雕法和透雕四种技法，除这四种外，选手自加的不受限制，并且根据整体表现可以加分。”
    公布完比武内容，15名选手面面相觑，除了直切和横片两种刀法算是普通的外，食雕这项，是历届刀工比武中难度最高的一项。
    有经验的厨师，一听考核这么难的食雕技巧，就知道前面九组的选手，基本可以说全军覆没了，有幸存到第四轮评分的，肯定都拥有高级职称。
    厨师资格，从初级到最高的第五个等级高级技师，每一级晋升都有工作年限要求。以中级升高级为例，在取得中级证书后，最短的晋升年限为2年，但需要是大专以上毕业生，连续从事厨师职业两年以上。
    第二短的是4年，在取得中级证书后，必须经过职业高级正规培训。
    最长的要求在取得中级证书后，连续工作7年。
    每个期限要求，都是对相关技能的熟练掌握程度要求。
    比如食雕，同时运用这4种高难度技法的，也只有高级职称的厨师能够掌握。
    在一片惊讶声中，比赛监督吹响了进军号：“现在，请各位选手就位，进入5分钟准备阶段，熟悉原材料及工作台，有异常情况请立即报告。”
    选手各就各位，摄像镜头在中间位置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全场，直播主持台上，一位男主持人和一位头发花白的嘉宾，正在交头接耳探讨着什么。
    郭小凡搜遍全场，也没发现李诗嫣的身影，心里不觉又有了遗憾。
    不过文字记者是无法进入现场的，天仙美女此刻正在隔壁的休息室，采访已经比赛完了的选手呢。
    郭小凡走向三号比赛台——恰好跟自己的灶台一个号，这预示着，又一轮狂风暴雨般的轰动效应，就将在这儿拉开狂潮么？
    雷宁冷冷地盯着他；
    丁二狗冷冷地盯着他。
    一号台师傅，望着缓缓走近的郭小凡发了呆——准确地说，是望着郭小凡的厨师帽发了呆。
    刚才在多功能厅时，不少人没戴厨师帽，分辨不出什么，此刻进入比武场馆，一切按照正规的厨师上岗要求。
    厨师帽是必戴的。
    厨师的技术级别，可以通过帽子的高度来区别，经验越丰富、级别越高的厨师，帽子的高度就越高，像厨师长技师级别的，他的帽子高度约为29.5厘米。
    而初级职称的厨师帽有多高呢？非常抱歉，只有区区十厘米出头，整整矮了一半，就像******上春晚戴的歪舌头老农民的帽子。
    郭小凡全场帽子最低。
    一号台的师傅是位高级职称，和雷宁一样，戴的是高高的，足有25厘米的高级厨师帽。望着郭小凡走来，侧过脸冲雷宁问：
    “兄弟，你们一个酒店的吧？走过来的这位，目测他的职称应该是……”
    郭小凡冲他笑笑：“本人初级职称，咳，还是后门开来的，新手上路，按规矩历来是横冲直撞，各位请让路！”
    “咚！”
    丁二狗的厨刀，狠狠地落于墩头，刀根深深地嵌进几公分：“郭小凡，清算的时候到了！”
    “请便！”郭小凡朝丁二狗轻描淡写地说道，拉过张椅子，一屁股坐下，掏出烟就给点上。
    ;

 第41章 直播开始啦

    ?在选手进入比武场场馆时，位于场地正中间的直播区内，主持人正跟一位头发花白的嘉宾交谈着什么。
    见选手各就各位，进入最后五分钟检查、准备阶段，负责网络直播的技术官员，朝坐在比赛区一角的主持人和嘉宾竖竖大拇指，示意直播视频即将开启。
    主持人：“尊敬的各位网友，我是电视台和美食网的直播主持人东东。刀工比武最激动人心的一幕即将拉开帷幕，由于这是最重量级的比试，我们特意邀请了有‘甬市第一刀’之美誉的盛仲喜老师，来担任这场比赛的嘉宾。”
    “大家都知道，盛老师的祖传刀法，为甬市一绝，参加过多次全国性比赛均获佳绩。今天，盛老师刚刚从京城，参加完首届全国烹饪界皇家菜研究会赶到现场。”
    “盛老师，趁比赛开始还有五分钟时间，能给我们简要介绍一下全国烹饪研讨会的情况吗？”
    盛仲喜凑近话筒：“观众朋友们好，皇家菜是个新课题，近年来被烹饪界视为兵家必争之地。首届全国烹饪界皇家菜研究会的举行，标志着我国把开发古代皇家菜，作为战略事项来抓，相信过不了多久，越来越多失传的皇家菜将会走上餐桌，同时，以往对皇家菜的不少误区，也会被消除，被正本溯源。”
    主持人东东：“盛老师，听说我县作为中华美食城，也是皇家菜研究会的成员单位？我们浙省，此次共有多少人参加了这次研讨会？”
    盛仲喜：“是的，我们慈奚县，有幸成为了全国皇家菜研究会的成员单位，这不仅是对我县多年来打造美食节品牌的肯定，也是我县烹饪界实力的象征。”
    “这次研究会，浙省共有十位名厨参加，除了我，还有我省皇家菜开展比较早的杭市皇龙山庄董事长李啸天、我县贵豪大酒店首席厨师柳太华，哦对，贵豪大酒店就是此次刀工比武的地方……”
    东东：“请问盛老师，此次研究会有什么重要研究成果吗”
    盛仲喜：“暂时没有，此次一个重要议题，就是皇家菜的规范问题，但正反双方分歧非常大，争论也十分激烈。”
    “我们知道，自皇家菜成为市场大热门以来，烹饪界就存在着意见尖锐对立的两派，一个是学院派，另一个是民间派。”
    “学院派认为，一家酒店推出皇家菜，应该由权威认定机构进行认定，否则市场失去规范，容易导致混乱，最终会使皇家菜鱼龙混杂，使消费者利益受损。”
    “民间派认为，自古以来，菜肴以口碑传播为主，历朝历代也没有对皇家菜进行认定的先例，市场最终会作出正确选择，那些假冒伪劣的皇家菜，也终会被淘汰出局。”
    “应该说，两派的意见都有正确的地方，也有片面之处。此次研究会虽然未达成一致意见，但双方都作出了一个让步。”
    东东：“请问盛老师，是什么让步？”
    盛仲喜：“决定在我县进行试点，由浙省烹饪学院、甬市商务局及相关单位，合作成立一个官方的认证机构，对各酒店推出的皇家菜进行统一认定。如果试点成功，将向长三角进一步推广；如果失败，再作进一步论证。”
    东东：“好的，谢谢盛老师为我们带来的研究会消息。下面请导播将镜头切向比武现场。比赛现在进入倒计时两分钟，请盛老师再为我们介绍一下刀工比赛的内容。”
    盛仲喜：“好的，比赛总共半个小时，分别考验选手切、片及雕刻技艺。大家请看选手身边的案板，大筐装的是土豆，用于考核切这项刀工，每位选手将土豆全部切成丝，裁判会随机选择一盆，封装标号，送入评委区参评。”
    “盛老师，那中筐的呢？”
    “中筐装的是香干，考的是片这道刀工，稍微有些难度。”
    “最后，案板上放着个巨大的萝卜，这是雕刻用的，你可以雕大家伙，也可以雕几朵小花，看时间而定。”
    “嗯，盛老师介绍完了，最后我想问问，评判标准跟以往有没有区别？”
    “据我所知，并没有区别。比如土豆丝，评判的主要是匀称程度。”
    主持人突然开了个玩笑：“那我如果切得跟大拇指般粗细，也按匀称来评判吗？”
    盛仲喜笑了：“大家都是专业人士，不可能有如此低级的失误。按我以前当评委的经验，超过火柴梗粗的产品，都是被淘汰的。”
    “那如果切成头发丝细呢？”
    “这个就难说了，唐宋刀法，对于丝的要求，确实有越细越精的说法。但现代，我们以土豆丝为例，通常要求在半根火柴梗粗细，再细的话，手工控制非常难，除非机器操作。所以我参加了无数次比赛，还没见过有人能切成很细、又很匀称的丝。”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请教盛老师，半小时时间够吗？”
    盛仲喜：“这次比武的难点在于食雕，同时考四种难度较高的雕刻技艺，对选手们是个考验。”
    “从前面九组比赛情况来看，具备高级职称的选手，时间是够的，但中级职称有大半选手没有过关，过关的也比较潦草，几乎是全军覆没。”
    “但第十组15名选手，有12名选手具备高级职称，我认为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
    东东：“好的，比赛监督已经宣布比赛开始。选手都进入了第一个切的环节，从现场‘笃笃笃’的声音中，我们就可以感受到大比武的紧张程度。”
    “从全景中可以看出，所有选手都像张绷紧了的弓，在全力以赴。看完全景，下面让我们随着镜头，来逐个观摩一下选手的风采。导播请将镜头对准一号选手，嗯，好，非常感谢。”
    “一号台选手来自我县一家四星级大酒店，从他厨师帽就可以看出，拥有高级职称，他刀起刀落，很有侠客风范……”
    “盛老师，你能对一号台的选手，略微点评几句吗？”
    盛仲喜：“好的，一号台这位选手，我也是比较熟悉的，是我们浙省的一位后起之秀，师承我省之江派，他的刀工特点是行云流水，转承起合绝不拖泥带水，诀窍在于手腕抖动……”
    东东：“盛老师刚才提到了之江派，我知道长三角三省一市，有四大门派，之江派正是其中之一。另外三大门派，盛老师能为观众朋友略为介绍一二吗？”
    盛仲喜：“好的，苏省淮阳派、浙省之江派、徽省徽宗派和沪市海派，并称为长三角四大门派，也是我国烹饪界的主力军，各有特点，但都以各省的代表菜系见长。”
    东东：“盛老师，我省杭市的皇龙山庄，是皇家菜的代表，也有祖传厨艺，近年来李氏家族开发出不少失传的宫廷御膳，以及历史失传食材。李氏家族为什么不独自成派呢？”
    盛仲喜：“皇龙山庄董事长李啸天和他父亲，是我省备受尊敬的烹饪界知名人士。但他们父子俩都淡泊名利，只以传承历史为己任。因此他们向来十分低调，也从不结派。”
    东东：“哦，明白了。下面我们继续直播现场，请导播将镜头摇向二号，嗯，给个特写吧……哦不不不，赶紧摇回来。”
    “不好意思，这位选手长得非常有特点，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他是来自慈奚大酒店的中级厨师丁二狗，嗯，长相有特点，名字也非常有特点，你看他现在咬牙切齿，不断左腾右闪……导、导播，把镜头再摇远一点，怪吓人的，好的谢谢，这位选手为什么如此发狠呢，嗯，可能有点紧张。”
    “我们还是赶紧把镜头给三号台吧，导播请给个特写，三号也来自慈奚大酒店，是首场比赛中级别最低的，初级厨师。咦，三号台空着，选手呢？”
    导播紧急摇远镜头，主持人终于松了口气。
    “吓死宝宝了，以为三号选手失踪了呢。他还在，可是他居然坐着，哎玛，我不理解，其他选手都展开了光速旅行，三号选手为什么坐着呢，跷着个二郎腿，烟还抽了一半，两只眼睛左眼似乎盯着二号台，右眼盯着四号台，难道有分眼法这种失传的特异功能？他到底是选手还是比赛监督？盛老师，你怎么看？”
    盛仲喜盯着画面半晌，才开了口：“可能，是种策略吧。”
    “是种什么样的策略呢？”
    “以守为攻，或者以逸待劳，或者龟兔赛跑，我也不太清楚。我们都喜欢足球，刚结束的欧洲杯有不少以弱胜强的例子，比如冰岛胜英格兰，他们有个策略，就是先累死对手，然后从容进球。我想这位选手，欧洲杯看傻了吧。”
    主持人：“盛老师，作为初级职称的选手，你认为三号最终进入前七的概率有多大？”
    盛仲喜：“我不喜欢以职称论定一个选手水平高低，但从前面九组选手比赛情况来看，三号选手想从高手林立的第十组脱颖而出，我认为概率跟我国国家足球队打进世界杯冠亚军决赛的机会是差不多的。”
    东东：“呵呵，几乎为零。”
    盛仲喜：“除非对手都突然弃权，是不是？”
    东东：“我想，三号选手的目标，可能是击败中级选手吧。比如击败二号台这位。盛老，我突然有个奇怪的问题，3号选手和2号选手，你更看好哪位？”
    “我还是看好2号这位上蹿下跳、左腾右闪发狠的。”
    “为什么。”
    “至少他的跑动比较积极。”
    ;

 第42章 权杖出击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刀刃撞击案板声。
    眼前是眼花撩乱的菜刀飞舞影子。
    所有人都忙成了千手观音，只有郭小凡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偷闲不断打量着雷宁、丁二狗和其他选手的操作。
    勿用质疑，这俩货的手法纯属到了极致，但这极致，并非长期积累，而是一周内短期有针对性突击的结果。
    郭小凡之所以不动，是因为还不是他动的时候。
    御厨神刀，使用时间只有十分钟。
    他丝毫不怀疑神厨系统中，排名第二、仅次于至尊刀法的御厨神刀的威力，这个系统中所有绝世的烹饪技艺，都是世界上独步江湖的秘门法术。它绝，则隐迹于世；它出，必主宰江湖！
    几个裁判都奇怪地打量着他，然而郭小凡并未违反比赛规则，裁判无法干涉。
    直播镜头，给了他几秒的特写镜头，随即滑向了其他选手。
    在慈奚大酒店观看直播的厨师长，浑身冰冷，眼神黯淡无光。
    就在比武前，还一直为他打气的厨师长徒弟、夏元等人，此刻也呆若木鸡。
    有见过在比赛现场去休闲的选手么？
    5分钟的时间悄然而过。
    雷宁和丁二狗比所有选手快了几秒，圆满完成了土豆丝的直切任务，他们双手飞快，拿起一块块香干，眼睛都不带一眨地开始片了起来。
    慈奚大酒店里的厨师长，喟然一声长叹，和几位老厨师低着头，走出了经理室。
    他们，不忍目睹惨状。
    作为在专业领域纵横三四十年的厨师，会不知道这5分钟，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意味着什么吗？
    第7分钟，雷宁和丁二狗完成了片的考核项目，又是所有选手最快的。
    土豆丝、香干片，高高地堆放在案板上，工作人员正走上前来，封装、标号、送入评委区。
    评委区和比赛区是隔离的，形式上做到了最公平，评委看不到比赛场选手，不可能为熟悉的选手打印象分。
    厨师长徒弟和夏元等人，终于也站起了身，仰天长叹一声：“没救了！”
    两人先后走出了经理室。
    唯有林薇、刘佳依固守阵地，眼睛瞪得大大地，心里痛骂着郭小凡，盼望着奇迹出现。
    郭小凡动弹了一下。
    不过他并不是起身，而是换了个姿势。
    从刚才几分钟的观察来看，雷宁和丁二狗切和片的质量，跟十几位高级厨师不相上下，甚至有领先的迹象。
    一周的苦练，果然有成果哈哈哈！
    最后23分钟，他们将全力冲刺难度最高的食雕。
    现场，有几位高级厨师很快陷入了尴尬中，一块罗卜上雕刻不难，难的是同时要运用四种高难度的食雕技艺，而且最好有自选动作，以便于裁判加分。
    反观雷宁和丁二狗，毫不迟疑，拿起罗卜，也不构思，也不端详，手起刀落，摧枯拉朽般就进入了极佳的状态。
    现场，又有几位高级厨师陷入了为难中，哪儿用浮雕、哪儿用透雕，四种技法雕刻出什么作品，没经过长时间构思，从哪儿落刀啊？！
    好几位选手，都不由自主地转过头，纳闷地望向了雷宁和丁二狗。
    疑问是同样的，奇怪，这两位怎么连构思也不用，直接就落刀了呢？而且刀法还用得这么快！
    直播镜头，也紧扣住了这两位选手。
    东东：“盛老师，现场出现了前九场比赛同样出现过的情况，多数选手陷入了长考中。”
    盛仲喜：“嗯，有些不一样，前九场，所有选手思考的时间都超过了十分钟，有几位级别较低的选手，等思考结束，比赛时间就到了。但这一回你看二号、四号台这两位选手，几乎没有思考，拿起食材就开始雕刻了。”
    东东：“像这两位选手，盛老师有什么评价？”
    盛仲喜：“嗯，我有些看不太懂。如果一定要评价，唯有天赋异禀、厨神附体这八个字，可以形容我的心情。”
    东东：“我们来看一下两位选手的简历。嗯，两位出自同一家酒店，也都是有长三角黄埔军校之美誉的浙省烹饪学院毕业生。”
    盛仲喜：“二号台这位叫丁二狗的，我不熟悉，但四号台雷宁，我有所耳闻。”
    东东：“请盛老师详细谈谈。”
    盛仲喜：“这位在学校学习期间，刀工方面就首屈一指，好像连续两届学院的刀工大赛，他都得了冠军，还代表学院参加过甬市、浙省的刀工大赛。”
    东东：“获奖了吗？”
    盛仲喜：“我记不太清了，浙省比赛应该没有获奖。但四五年前，甬市的比赛，我正好当评委，有一个学生获得了二等奖还是三等奖，在当时还引起了不小轰动。”
    东东迅速度娘了一把：“盛老师，你看，是这位吗？获得的是二等奖。”
    盛仲喜：“对对，就是他，雷宁。呵，你一查，我就记起来了，当时我们评委组一致认为，这位雷同学只要多磨砺，今后在刀工方面必有大成。今天看来，果不其然。”
    东东：“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10分钟，四号选手雷宁食雕的框架已经出来了，应该是只凤凰吧？盛老师您给评价一下。”
    盛仲喜：“不错，应该是凤凰。连续运用四种雕刻技法，再选凤凰做为造型，我可以肯定，现场即便有多位高级职称的厨师，也没人敢如此铤而走险。”
    东东：“为什么？”
    盛仲喜：“凤凰的雕刻难度，是业内公认比较高的。我可以肯定，雷宁还要运用两至三种自选的雕刻技法，这样的话，裁判加分就会非常高。”
    东东：“盛老师，您的意思是……”
    盛仲喜欣赏地点着头：“这两位选手，应该是冲冠军来的。我刚才观察过了，他们在切和片上的质量，绝不会弱于现场任何一位选手，甚至目测有稍稍领先的优势。”
    “那么在食雕上，他们选择这种高难度的造型，实际上已经先声夺人了。只要后续操作不失误，我认为获得冠军的概率非常高。”
    直播台离郭小凡的三号台，只有数米之隔，主持人和嘉宾的话，被他尽收耳际。
    他朝雷宁竖起了大拇指。
    雷宁还以轻蔑一瞥，一刀切去多余食材后，顺势将一小块罗卜甩了过来。
    正好甩到郭小凡怀里。
    郭小凡捏起小罗卜块，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终缓缓将它丢到脚下，伸出右脚，用力碾得粉碎。
    丁二狗开了口：“郭小凡，服了吗？”
    郭小凡打了个哈哈：“二狗，你是让我服什么？服你们一周来雕刻了无数遍凤凰吗？”
    丁二狗也不生气：“还有区区十几分钟，郭小凡，到时你跪舔吧！”
    郭小凡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二狗啊二狗，你若不惹我，我本来也不想捣乱。既然你恶语相向，那么对不起，兄弟必须跘你个鼻青脸肿喽！”
    丁二狗：“哈哈哈……”
    雷宁也微笑着抬起了头：“郭小凡，装，你继续装，老子看你怎么收场！”
    郭小凡也微笑着，但是闭上了眼：“好啊，那就来看看，神转折是怎么开始的！”
    说完，意识微动，迅速打开神厨系统，选择道具箱。
    里面，御厨神刀和战力提升权杖，静静地躺在里面。
    不过，现在郭小凡还不想动用御厨神刀，因为时间还没到最后十分钟啊。
    他要扔出的，是战力提升权杖！
    战力提升权杖，可以由宿主自主选择队友，从而迅速提升队友的战斗力。
    哈哈哈，刚才哥跟你两个弱货说什么来着？捣乱是吧？
    好，捣乱已经在路上了，开捣！
    郭小凡点击选中“战力提升权杖”，点击“使用道具”。
    系统发出提示：“请选择宿主的队友，最多可以选择十位。”
    十位啊，绰绰有余了，哥我还可以省下几个名额呢。嗯，既然这么客气，那我就不做作了。
    特么的全选！
    系统列出的名单中，十位具备高级职称的厨师，被他全部选中。
    恶狠狠地点击“确定”键！
    此时，微笑还没从雷宁嘴边消退而去，现场，硝烟骤起。
    原先还在构思中的十位高级厨师，猛然间面露诡异笑容，同时手起刀落，大罗卜四分五裂。
    那动作，就像有人高喊一声“开始”，十人齐刷刷开始行动似地。
    直播台，陷入了短暂的慌乱中。
    东东：“盛老师，出现了十分罕见的一幕，为什么有十位选手，在同一时间结束构思，疯狂地开始雕刻了呢？”
    盛仲喜面带不解：“奇怪，这是历届比赛中都没出现的一幕，按理说，十个人不可能同时结束构思，这也太巧合了。”
    东东：“盛老师，现在时间已经到了15分钟，十位疯狂雕刻的选手，后发而先至，他们的造型，已经基本成型，在速度上超过了二号和四号选手，你给评价一下。”
    盛仲喜：“太奇怪了，我真的无法理解，现在厨神附体的，不再是刚才两位选手，而是比这两人晚动手的十位选手，他们行云流水，完全像是在机械化运动，然而作品却是那么的完美。”
    东东：“盛老师，你能给观众朋友们说说，这十位雕刻的难度、造型吗？”
    盛仲喜：“一号雕的是龙、五号是城堡、七号是寿星……对不起主持人，我已经惊呆了，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内心的震惊。”
    东东：“为什么。”
    盛仲喜：“因为他们雕刻的难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刚才两位选手的凤凰。”
    雷宁和丁二狗，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雕刻刀，先将头转向了一号选手。
    再转向五号、七号……
    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世界末日般的惊恐。
    稳坐钓鱼台的郭小凡，咧着嘴笑了：“两位，现场是不是有人捣了个好乱？哈，想冲奖牌？哈哈，你们省省吧！哈哈哈……”
    ;

 第43章 霸气侧漏

    ?十位高级厨师战斗力突然间提升数倍，几乎达到或超过了高级技师级别，雷宁和丁二狗哪里还顶得住？
    他们不是提前一周得知比武内容，提前一周进行了精心准备吗？
    我擦，提前一个月也没用！
    不信你让国家足球队苦练一个月，然后跟皇马过过招。
    俩弱货转着头，目瞪口呆地望着运刀如飞的左邻右舍，心头被猪油蒙住般糊涂。
    丁二狗嘴唇颤抖着，乞怜般望着雷宁：“雷……雷哥，目测他们的难度，远在我们之上啊。”
    雷宁的眼神，露出了绝望，突然间猛吼一声：“兄弟，拼了！”
    俩货背水一战，低下头，再也不理悠闲地晃荡着二郎腿的郭小凡，进入了不成功便成果仁的状态。
    咳，有什么用么。
    郭小凡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身，抬腕看了看表。
    时间接近17分钟，各位的表演都很精彩，嗯嗯，红花还需绿叶配，你们越精彩，花儿盛得就越鲜艳。
    该哥上场喽！
    此时直播台的主持人和嘉宾，竟然忘了介绍选手和技术特点，呆呆地望着将刀法运用到神出鬼没之境的十位高级厨师，完全陶醉了。
    郭小凡的懒腰，使东东猛然间醒悟过来。
    东东：“哦对不起，观众朋友们，刚才比武现场画风剧变，我看得太投入，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现在，让我们继续直播。”
    盛仲喜：“哦，我也是，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参加这么多届比武，头一回看到如此精湛的技术。关于十位高级厨师如梦方醒般的精彩表演，我等下给大家详细分析。诶，东东，刚才我们介绍到哪儿了？”
    东东：“最开始我们按预定计划，在为每位选手进行半分钟的特写介绍，然后发生了些令人意向不到的情况。嗯，刚才盛老师仔细介绍了每位选手的刀法特点，比赛也进入了中局阶段，现在让我们……”
    盛仲喜在旁边轻声提醒：“还有一位没有介绍。”
    “啊，哪位？不是都介绍完了没？”
    盛仲喜：“还有一位，本来是要介绍他的，但发现他不在操作台上，所以跳过了。”
    东东突然醒悟过来，“哦对了，是3号选手，刚才给他特写，他坐着，左眼盯2号台，右眼盯4号台，不不不，我是说一会儿盯左边一会儿盯右边。那么现在还有些时间，请导播继续将镜头切向3号选手。”
    “咦，他居然伸完懒腰，还没到操作台，几个意思？现在时间剩下不到13分钟了呀。盛老师，这策略，有些不对劲啊，十几分钟过去了，他会不会是怯场了？”
    盛仲喜纳闷地盯着郭小凡：“这么大人了，尿炕不会，怯场也不可能，至于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我参加那么多场次的比武，见过的第一例。我们还是把镜头摇向其他选手吧。三号选手，我估摸着是弃赛的节奏。”
    东东：“我估计也是，否则不可能像来打酱油似地，装得一手好逼。”
    盛仲喜提醒：“东东，今天十位高级厨师的操作实在太快了，你看，时间刚超过17分钟，一号台的选手已经完成了操作，这是一条异常完美的龙的造型，非常漂亮，难度非常高。”
    东东：“真是太震惊了，盛老师你看，7号台、18号台也快要完成操作了，裁判马上要将他们的产品封装，送进评委区后进行打分。咦，盛老师你看14号、15号台，两位选手的雕刻才完成了一小半，为什么他们也停止了操作？”
    盛仲喜：“差距太大，他们知道无法获胜，所以弃权了。”
    东东：“确实，这两位选手的造型，跟十位高级厨师的造型不可同日而语，弃权也是意料中事。好的，十位高级厨师即将完成所有操作，真的是太快了，从他们开始动手到完成雕刻，仅用了十分钟出头。”
    盛仲喜：“二号台和四号台两位最早动手的选手，也即将完成操作了，但很不幸，目测他们的造型和质量，恐怕连前十都进不了。”
    东东：“好的，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一会儿我们就将镜头切进裁判区，一边观看剩余选手的刀法，一边看看评分情况。”
    此时的郭小凡，已经被所有人彻底忽视。
    而被人无视中的他，正从案板上，缓缓抽出锃亮的菜刀、从厨师长那儿借来的雕刻刀。
    一个高手的世界，正朝他缓缓打开无人能懂的大门。
    第18分钟。
    雷宁完成所有操作流程，缓缓擦着手，眼神划过十位高级厨师的作品，心中万念俱毁。
    丁二狗也完成了操作，和雷宁默视无语。
    郭小凡握刀在手，掂量着一个土豆，朝雷宁好看地咧了咧嘴：“雷兄，小弟我一语成谶，真不好意思。”
    丁二狗：“郭小凡，去你玛的不好意思。评分还没结束，你瞎bb什么？诅咒么？”
    郭小凡笑笑：“诅咒？目测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当初兄弟以为你们无法进前七，现在看来，连前11也进不了！”
    丁二狗恨得牙根发痒：“放p！就算十个高级厨师都比我们厉害，为什么连前11都进不了？你特么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么？”
    郭小凡：“为什么进不了前11？哈哈哈，我来告诉你，那是因为还有一个我！而我的排名，泰山压顶般排在任何人之前！”
    雷宁怒目以视：“去你玛的！郭小凡，老子只要击败你就足够了！”
    郭小凡：“击败我？呵呵！”
    丁二狗蹿上前来：“姓郭的，拿着菜刀想上手么？来，切一切，片一片，让兄弟开开眼！”
    小凡歪嘴笑笑：“亮瞎你的狗眼！”
    丁二狗擦了擦额上的汗，不小心牵动伤口，咧着嘴：“郭小凡，剩下最后十分钟，就连级别最高的高级技师，也无法完成刀工操作，你去死吧！”
    雷宁收拾完刀具，再也提不起斗嘴的兴趣，垂头丧气，惶惶如丧家之犬，眼含热泪，和丁二狗朝休息区疾速走去。
    俩货离开，分钟秒针即将在最后十分钟处重叠。
    郭小凡歪嘴一笑，泥妹的，老子只有十分钟的操作时间，超过十分钟，那就真的又变成握锄头柄了。
    再见，两位弱货！
    再见，两位智障！
    意识微动，点开道具箱，火速选中“御厨神刀”，点击“使用”。
    眼前突然一片白茫茫。
    接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住菜刀、土豆。
    刀起，豆落，“笃笃笃笃……”机关枪般清脆的声音响起。
    然而，没人在关注他，多数选手已经完成操作，走出比武区，到休息区吸烟去了。
    剩余选手也正在扫尾，比赛监督上前封装、检查、贴号，各忙各的。
    “笃笃笃笃……”
    直播镜头，已经摇向了评委区。
    东东：“盛老师，第十组前三位最先完成操作的选手，评分已经出来了，你给公布一下吧。”
    盛仲喜：“好的，三位都得了高分，87、88、88.5。非常高，从往届比赛情况来比较，这样的成绩，已经达到了技师水准。如果进入95，基本都是高级技师这种最高级别的厨师了。这是美食节历届比赛相当高的成绩，为我县烹饪事业作出了杰出贡献。”
    “笃笃笃笃……”
    “盛老师，还有5位选手的评分也即将出来，我们……咦，现场什么声音？”
    “笃笃笃笃……”
    “导播请将镜头摇向比赛区吧，先给个全景，我们来看看，现场这有节奏、非常快速、非常匀称的声音，是不是谁的摩托车忘了关，不过马达轰鸣好像不是这声音，嗯，我开个玩笑。”
    “现场已经空空荡荡，没几位选手，导播给扫一下，从左到右吧，盛老师你看，剩余选手的水平？”
    盛仲喜：“嗯，根据我的经验，一般越先完成的选手，水平就越高，这从评分中也可以体现出来，我可以断定，后面选手的分数，不可能超过88.5分这个最高分……”
    东东突然打断了嘉宾的话：“导播，停停，对对，就停在3号台。这位选手，在我们直播时，始终安静地想当个美男子，现在其他选手快走光了，他怎么站起来了？盛老师，你怎么看？”
    “盛老师……”
    “盛老师……”
    主持人连喊三声，没见盛仲喜有任何反映，侧过头，几乎吓尿！
    盛仲喜两只眼珠，瞪得比铜铃还大，目不转睛地盯着仅隔数米的郭小凡，从他大张的嘴巴上可以看出，想要他回答，似乎是件很难的事。
    “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
    “盛老师，您回答呀，您没事吧？”主持人都带了哭腔。
    盛仲喜嘴巴连合三下，终于“卡嗒”一声，给合了起来，他指着画面：“刀、刀……刀法。”
    主持人也感觉到了不妙：“是的，3号这位选手的刀法很快，他面带微笑，从容淡定，眼睛似乎根本没朝土豆看，然而刀的速度，却像机械控制似地，我不知道他切出的土豆丝是否匀称，但可以看出，至少他的刀法不同凡响。”
    “现在，土豆丝即将被他全部切完，用时不会超过两分钟，天哪，两分钟，我看错了吗……”
    主持人惊讶地捂住嘴巴，在慈奚大酒店观看直播的的刘佳依、林薇，以及其他美眉帅锅，全惊得愣住了。
    两分钟？
    第一位完成的厨师，切土豆丝，用了4分钟，这已是历届相当快的速度。
    郭小凡用时两分钟？
    有没有搞错？
    这是一个连最高等级职称的厨师也无法完成的任务。
    远在慈奚大酒店的林薇激动得都哭了：“刘姐，我以为小凡哥全完了，没想到他在最后十分钟，像头狮子般站起，发出了咆哮，他是雄狮子，一头充满野性、充满霸气的雄狮子……”
    刘佳依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画面：“林薇，别说话，郭小凡深藏不露，一直装疯卖傻在玩我们！”
    ;

 第44章 御厨神刀

    ?林薇和刘佳依如被雷劈般震惊，所有在比武现场、在网络前观战的人，全傻眼了——难道，网络直播技术失误，开启的是快进模式？
    甬市投资集团总部，白冰呆呆地望着电脑屏幕，机械地拿起手机，拨通了大赛组委会的电话：
    “组委会，我是白冰。网络直播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数据失真引发了失误？啊，一切都正常？哦，好，我明白了。”
    他颓然入座，死死地盯着面无表情的郭小凡，两眼迷惑得眯成了细缝。
    就在郭小凡举起菜刀之时，慈奚大酒店的高厨师长，已经收拾完东西准备下班，他突然想起，应该到楼下看看乔天天。
    推开小仓库的门，赫然发现乔天天对着一台老式电脑，专注的表情，使得脸上更添几分天然痴的模样。
    这台电脑，是厨师长为了排解乔天天寂寞，特意从家里搬来的，好在小房间里设有网线，而精神尚未恢复正常的乔天天，上起网来倒也不含糊。
    厨师长探过头，赫然发现屏幕中是郭小凡的特写。
    他愣了几秒，突然间发足朝厨房狂奔，人还未进门，已经扯开嗓子狂吼：
    “大家快去看直播，快快快，郭小凡这小子疯了，彻底疯了！”
    一个细节，被厨师长遗忘了。
    这个细节，跟乔天天有关。
    厨房里的人不明所以，呼啦一下随着厨师长全奔到了餐饮经理室，看清屏幕，全呆住了。
    比武现场。
    郭小凡已经进入了完全忘我的状态。
    如果雷宁和丁二狗不去休息区，他们就会晕倒在地，因为大家都是专业人士，“笃笃笃笃……”的撞击声意味着什么，他们一定知道。
    幸好，他们先知先觉地提前撤离了，保护了有生实力。
    而没撤离的选手、比赛监督，全被施了定身法般，呆呆地望着3号台，进入了僵硬状态。
    “这……这是刀法吗？”有位选手终于开口了。
    “我从没见过这么快的刀。”
    “我从没听过这么匀称的节奏。”
    “他叫什么？来自哪里？”
    “不是地球来的吧……”
    “你说是火星大酒店来的？”
    现场的人，渐渐朝3号台围去，围成一个圈，恰好挡住了直播视频。没人前来干涉，因为连主持人和盛仲喜，也忘了直播，挤进人群，静静地近距离观看着郭小凡表演。
    直切用了匪夷所思的两分钟，横片用了不到一分钟，两道考核项，总耗时不超过三分钟。
    “咣当”！菜刀被扔到案板上的声音，郭小凡目不斜视，左手抄起大萝卜，右手抖出雕刻刀，去皮、定型……
    近观的人们，已经忘了世界存在。
    “好快的手法！”
    “他片的香干片……薄薄薄……薄如蝉翼！”
    “切的土豆丝，细如发丝，那是真正丝，如此匀称完美，跟机械加工的毫无二致！”
    “他在雕什么？”
    “不知道，肯定不是花花草草，也不是动物。”
    “剩余时间不足六分钟，他为什么不选择难度最小的？”
    “强者从不示弱，高手从不选易。”
    “他是高手？哪来的高手？”
    “我刚才打听过了，2、3、4号台，都是慈奚大酒店的，青年厨师中，以雷宁水平最高，被誉为领军人物，他不是雷宁，他叫郭小凡，初级职称还是后门开来的。”
    “郭小凡，我没听说过，名不见经传呀。”
    “那他是什么人物？怪物？”
    “应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郭小凡完全听不到人们的议论，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全身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之下，只有两只眼睛，为他带来现实世界的图景。
    大萝卜，是被他横着来雕的，这是食雕中难度最大的一种，难就难在构图非常宏大。如果竖着来，构图完全掌握在十厘米左右的空间，只要注意上下匀称就行。
    左侧，一座高山成形，用于勾勒形状的弯刀，“咣当”被扔到案板，顺手提起戳刀，三下五除二，半山腰出现一座山居形状。
    阴雕！
    阴雕又称沉雕，将食材表面刻入形成凹陷，山居周围呈现出明显的线条起讫和顿挫、深浅效果。
    浮雕！
    小刀划过萝卜表面，山居附近迅速脱离食材平面，几只比指甲盖要小的动物形状呼之欲出。
    镂空雕法！
    辅之以阴阳雕、戳刀相配，一座小桥栩栩如生，尖刀刀刃顺势扒拉几下，流水道道，令人惊讶。
    透雕！
    在浮雕的基础上，镂空其背景部分。此时的郭小凡，注意力高度集中，这是整个食雕中难度最高、失败机率最大的一种雕法。施刀的功力、线与面的处理以及各种造型手段的变化，任何一个细节失误，都将前功尽弃。
    最后，嗯，时间所剩不多，就稍微刻几个字吧，“小桥、流水、人家，枯……”
    咳，藤字太难刻，算了。
    现场，响起了尖叫。
    主持人更是急不可耐，他肯定忘记自己已经离开直播台，一如即往地用直播声音开了口：“天哪，这是食雕中无人敢用的顶级技法，盛老师，您作为祖传刀法传承人，有什么看法？”
    盛仲喜也忘记了周围，皱着眉头：“我感到非常惊讶，非常敬佩。这种技法，平常连级别最高的食雕技师也很少采取，而3号选手，却在比武大赛中选用了它，而且技法纯熟，没有任何迟滞停顿。这是一个非常高非常高、高得令人脊背生汗、满心恐惧的高手境界。”
    主持人突然惊叫：“呀，盛老师，我们离开直播台了，赶紧赶紧，各位借光，你们挡住我们视频镜头了。”
    两人连忙跑回直播台，估计观众都在骂娘了。
    等工作人员劝围观者离场，腾出视频通道后，郭小凡已经放下雕刀，在做最后的润色、细修工序了。
    主持人一声长叹：“对不起对不起，各位观众，刚才实在太忘情，以至于出现严重的工作过错。现在，我们已经无法欣赏3号选手的刀工技法，只好来看看他的作品吧。盛老师，您给评价评价？”
    盛仲喜摇头阵阵：“我无法评价。”
    “为什么？”
    “3号选手的刀法，远超我智商所能承受范围，等下我们还是采访一下他，让他亲自给自己的作品来点评吧。”
    倒计时第10分钟，随着比赛监督一声喊，比赛鸣金收兵。
    几位工作人员紧急将郭小凡作品封装标号，送进了评委室。
    主持人和盛仲喜拿着话筒站起身想去采访，却发现郭小凡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非常遗憾，我们错过了最佳采访时机，不过没关系，等会儿一定能找到他。盛老师，先来报一下评委区那边的评分情况吧。”
    “好的，跟之前预计的差不多，前19位选手的分数都已经出来了，没有人高于88.5分这个分数，让我们静静地等待最后一位选手的分数。”
    主持人盯着评委区视频：“咦，评委好像开始掐架了。”
    盛仲喜看了会视频：“不是，评委感到不可思议，他们交头接耳，是在打听这是哪个厨师的杰作，但是规则规定，选手情况是保密的。”
    “马上要亮分了。去掉一个最高分、最低分，最后的平均得分就是3号选手的最后分数。”
    此时的郭小凡去了哪里呢，他扔掉雕刀，缓步踱到了休息区。
    接近两百名比赛选手，此时已经退去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自认为成绩能受到评委认可的人。
    美食网、电视台、美食报等几家媒体记者，长枪短炮，把最后一组的十位高级厨师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竟然没有关注直播视频，以致于将最后十分钟郭小凡的操作直接无视。
    雷宁和丁二狗，落寞地坐在一旁，没有人关注他们。然而在裁判评分出来之前，俩货又心存一丝梦想，所以还不想走。
    郭小凡转着头寻找李诗嫣，发现她正协助带她的记者老师，在采访最后犹如厨神附体般选手的表现呢。
    带李诗嫣的也是个美女记者，但看起来蛮高冷的，唇边有颗美人痣。
    今天前来采访的都是专业级别甚高的记者，李诗嫣是实习生，她没有开口提问的机会。
    然而，所有被厨神附体的选手，都对最后时刻自己的表现大惑不解，又说不出所以然。
    记者看起来都已经急了，掏了半天，什么也没从选手口中掏出来，如此神勇的表现，一定得由非常精彩的新闻稿来相配呀。然而什么都采访不出，这稿子怎么写？
    带李诗嫣的美人痣记者，逮着一号选手不依不挠：“许师傅，我跟你那么熟，一眼都看出来，你用的不是你常用的祖传许氏刀法，那你一定要跟我讲讲，这刀法是怎么回事。别保密，快说快说！”
    一号选手只有摇头的份：“啊呀美女，我嘴巴都说干了，我真不知自己用了什么刀法。只觉得最后时分，突然间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神秘空间，咳，其实脑海里一片空白，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乱摸。我咋知道是什么刀法啊？”
    旁边几位记者：“我说今天你们都怎么了，十位选手，谈的都是相同的问题，都是感觉进入一个神秘空间。你们是不是提前商量好了这么说的？那让我们怎么写稿子啊？”
    记者无法完成采访任务，不肯放选手走；
    选手真谈不出所以然，一脸尴尬。
    所有人都急得团团转。
    郭小凡咧着嘴笑了，从旁边取来纸和笔，对照着神厨系统中、关于“战力提升权杖”中的详细解释，“刷刷刷”写了好几行字。
    挤进人群，趁李诗嫣全神贯注之时，悄悄地将纸头夹到了她的采访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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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最高成就奖

    ?李诗嫣听完一段话，正想记录到采访本上，一低头，愣了。
    谁放的纸条？
    她拿起纸条细看，眉头打成了一个结。
    无暇细顾，她迅速抬起头，问一号选手：“许师傅，你家祖传刀法中，是不是有失传的部分？”
    记者都愣了，一个实习记者，此时此刻不直奔主题，问这些闲话干什么？
    正想打断李诗嫣的话，却见一号师傅满脸惊讶：
    “呀，这位美女，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家刀法自清朝初期创设以来，家祖历经战乱，传后世的部分，确实失传了很多。现在你们熟知的许氏刀法，其实是经过后人自己揣摸、改进或者臆测出来的，跟先祖发明的刀法已经有了很大不同。”
    李诗嫣脱口而出：“许师傅，你刚才所使的，是正宗的许家祖宗创设的刀法！”
    所有人都惊讶了。
    “什么？李记者居然会知道许家失传的刀法？”
    “不可能不可能，一个实习记者，懂得啥，乱说的吧？”
    “别浪费时间了，你们怎么会听一个实习记者胡说八道，快采访快采访，等会儿比赛结果就要揭晓了。”
    “大家都别乱扯，李记者潜心研究失传食材，她对失传刀法有认识，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此时，一号师傅闭着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突然，他大睁双目，冲上前一把捉住了李诗嫣的小手：“李记者，谢谢提醒。我重新回忆了一遍自己的操作，发现我使用的刀法，完全将现在传世部分，和祖宗失传的完美衔接起来，似乎是一条堰塞湖，突然间就扒去大坝，上下几百年的传承，完全被打通了。”
    接着，一号师傅高举双手，发了疯般狂笑着，朝休息外奔去，一边跑一边拨出了号码，大厅里，只传来他越喊越兴奋的话音：
    “老爸，奇迹，奇迹，祖宗现灵了，我打通了祖传刀法的任督二脉，悟透祖宗所创刀法精髓。我成功了成功了，我拥有了先祖创设的最强刀法……”
    画风剧变，记者们全惊呆了。
    惊呆的事，才刚刚开始。
    另一位高级厨师，此时突然原地蹦了起来，掏出电话就狂吼起来：“啊哈，师父师父，不得了，你教我的你家祖传刀法，被我完全悟出来了……嘻嘻，你还保密只教我第一部分呢，现在我悟透了全部，咱俩位置该换了，我当师父你当徒弟！”
    第三位、第四位……第九位，剩余的9位高级厨师，像是中了邪似地，同时兴奋得跑了起来，掏出电话：
    “老爸，这是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我家失传的祖宗刀法，被我……”
    “师父，你不敢相信，但这是一个事实，你家祖传……”
    “老师，您在课堂上教我的刀法，我发现是清朝失传的……”
    疯了，全疯了。
    只有李诗嫣，握着纸条，迷惑不解地团团原地打转，想找到这是谁写的。
    不过，采访的素材真是太丰富了，逮着任何一位，写写祖宗传承，都是一篇具有强大爆炸效应的独家专访。
    记者们把目光，齐刷刷聚焦到了李诗嫣身上。
    她的带教老师、美人痣记者一把夺走她手中的纸条，匆忙瞥了几眼，不觉瞪大了眼珠，已然大惊失色：
    “嫣儿嫣儿，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啊呀啊呀，这可是最具冲击大的大新闻啊，嫣儿你立头功了！”
    来不及对李诗嫣表达过高的敬佩，记者们转着美人痣，紧急商量采访分工事项，最后几家媒体各分两三位选手，分头行动，追逐正兴奋得绕圈而跑的十位高级厨师而去。
    咳，今天郭小凡可真够慷慨的，不仅帮十位高手提升了战力，而且每人免费送了个大礼包——失传技艺啊，哪个厨师不乐得笑歪下巴？
    眼见李诗嫣惊诧得美目流转，郭小凡笑着，不声不响地远离了记者们。
    她们还在工作呢，不便过多打扰。
    嗯嗯，事罢拂袖去，深藏功与名，哥喜欢带有些神秘的感觉。
    记者们很快采访完毕，飞也似地跑出休息室，回各自单位发稿去了——至于最终比赛组委会会统一发布，官方数据大家都是同时获得，没有留在现场采访的必要了。
    他们，都犯了同一个错误：最重磅的采访对象，一直被他们所忽视着，从来没有被重视。
    郭小凡走到雷宁和丁二狗身边，淡定地坐在了两个弱货对面。
    燃起根烟，静静地扫视着他们。
    比武位置，你们煞费心思地将我左右包抄，现在比武结束了，我想看看两位的战术是否成功。
    他欠欠身，顺手把身边一位正在观看现场情况厨师的ipad给夺了过来，支起，放到俩弱货正对面：“哥们，大伙儿看看。谢了哈。”
    巧得很，主持人东东大惊失色的声音，正好从直播区传来。
    “天哪，盛老师，最终评分出来了。3号选手郭小凡的成绩……天哪，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土豆丝综合得分100分！香干片100分！这是历史上没有过的满分，满分同志们，前两项全部是满分！”
    东东：“食雕……食雕评委为什么不亮分？他们起身了，没有打分就起身了。导播，请将现场声音调大一点，评委们在说什么？啊，他们在说，‘这件食雕，代表了国内烹饪雕刻的最高水平，如果我们打一百分，对它而言都是种耻辱’，所以评委们集体罢工。”
    雷宁和丁二狗同时站起了身：“什么？谁的作品。”
    郭小凡微笑着，指了指自己胸口。
    还没容身边休息的厨师惊叫出口，直播视频传出主持人的紧急呼叫：“3号选手，3号选手郭小凡，请你马上到评委区，主评委要找你，请见到3号选手的各位师傅，马上将他送到评委区来！”
    甬市投资集团里，白冰不断用手敲着额头，想证明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境中，嘴里轻声嘟哝着：“十分钟？在十分钟的时间内，要完成这三项全部属国内顶尖的操作，我白冰做得到么？不不，我做不到，我根本就做不到！”
    慈奚大酒店餐饮经理室，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看得眼睛发酸、内心狂喜的刘佳依和林薇，终于爆发出了无法压抑的娇吼：“郭小凡，你个装b惯犯，老娘要宰了你！”
    比武评委区、休息区，完全陷入了混乱状态，人们到处在找，谁是3号选手。
    雷宁和丁二狗站成树桩，直勾勾地盯着笑眯眯的郭小凡，已经石化了。
    被郭小凡夺过ipad的那位选手，歪着头，狐疑地打量着他，但看到郭小凡戴的又低又扁的厨师帽，又转头寻向其他方向。
    比赛完的选手，听到主持人的紧急呼叫，全站起了身。
    “3号，3号在哪里？”
    “我是1号，我最先完成操作，3号应该是我隔壁的隔壁，好像挺年轻的。”
    七嘴八舌中，ipad选手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郭小凡，突然腾空跃起，如同饿猫捉到了只胖老鼠，厉声高叫：“3号，他就是3号，我捉住他了，怎么办，怎么办？”
    玛的，又不是捉杀人犯。
    号牌就在腰间别着，你们光寻脸不看牌，老子脸上又没雕过花。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对的对的，是3号，怎么办？赶紧送评委区，评委都罢工了。”
    七八双大手，就这么捉住了郭小凡，特么的捉人技法忒不成熟，几只手还伸到了老子胳肢窝下。
    郭小凡被挠得“格格格”乱笑：“哥们，别挠胳肢窝，我这就走。另外，这石化了的两位，是我同事，我的成功，离不开他们这两块垫脚石，请一起把他们捉拿，到评委区归案吧。”
    俩货脚底抹油，老鼠般蹿了出去。
    评委区现在成了观摩区，许多选手、工作人员不听劝阻冲进，拿着手机相机，照准了郭小凡的食雕一顿狂拍。
    直播台被搬进了评委区。集团内部的直播台非常简陋，对于技术没特定要求，就是几个摄像头，几台小设备，主要用于工作交流。
    主持人东东打了鸡血般，跳到台子上，一手拿摄像头，一手拿话筒，正在狂叫：“沸腾了沸腾了，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涌入，根本停不下来，这只被作者命名为“小桥·流水·人家”的食雕，已经引起了圈内人士的巨大轰动，主评委刚才说了句话，‘这是我见过的艺术水准最高的作品，没有之一’，这是代表浙省烹饪协会作出的官方评价。”
    盛仲喜正和主评委交头接耳，商量着什么。
    “凶手来了！”揪着郭小凡的厨师一阵狂吼。
    顿时，人们转移了方向，照着郭小凡“卡卡卡卡”就是一通狂拍。
    走到主评委和盛仲喜面前，工作人员用人墙，筑起了道圈子，主持人东东将话筒递到了面前。
    主评委诧异地盯着郭小凡，兀自不信：“这只食雕，是你完成的？”
    “是。”
    “你师父是谁，能说来听听吗？”主评委不断摇着头，显示他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郭小凡沉吟了下：“真的非常抱歉，我师父隐居多年，淡泊名利，不想让世人知悉他的真实身份。”
    “哦。”主评委叹了口气，“民间有高人哪。你叫郭小凡是吧，反正瞒不住，保密规则啥的咱也不管它了。小郭啊，太精湛，真的太精湛了，放眼全国，能达到如此水准的，不出十人。然而你是在十分钟之内完成的……”
    “9分半钟，我计时的。”东东插话说。
    主评委的头晃得像拨浪鼓：“太强悍，简直匪夷所思，9分半钟内完成如此复杂的工艺，我敢打赌，国内没人能做到。而你，却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盛仲喜接过了话：“小郭哪，你师父不肯露面，这我们能理解。但是既然作品轰动于世，能不能让我们知道一下，你用的刀法，传承于哪里？”
    “嗯。”郭小凡想了想，“应该不会违背师意，它的名字，叫御厨神刀。”
    “什么？”主评委和盛仲喜同时晃了晃身，“御厨神刀？唐末就失传的御厨神刀？”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盛仲喜和主评委呆呆地对望了眼，喃喃地说：“我研究古代失传刀法几十年，这御厨神刀，源自春秋时的厨祖伊尹，系统于唐代，是后世江南一带刀法的祖宗，被誉为古往今来第二大神秘刀法，仅次于至尊刀法。你……你得到了它的传承？”
    郭小凡望了望食雕，盛仲喜立即不说话了，作品都在那儿，还用多问吗？
    主评委拉着郭小凡：“小郭，能不能再为我们表演几项绝技？”
    郭小凡为难的表情：“真是非常抱歉，我是偷偷下山的，我师父曾经警告我，只有在山穷水尽，或者要饿毙之时，才可以使用御厨神刀。而且最多只能使用一次，如果被他知道反复使用，并且是在图名图利，他就把我的身体当食材给雕空喽。我很怕我师父的。”
    “哦哦哦，你的师父真是隐世高人。”主评委遗憾地晃着头，今天回家，他肯定要吃几片止痛片，否则头不痛死才怪。
    盛仲喜也备觉遗憾：“可惜，可惜哪，这么绝世神功，失传两千多年的技艺，只能见这么一回，不过，也值了。小郭，谢谢你，让古代神刀尚存于世，如果有机会，一定说服你师父，让它发扬光大，重回江湖。”
    主评委狠狠地拍着郭小凡的肩：“小郭，刚才我们几个评委经过临时商量，决定不给你这件食雕打分，任何分数，都无法代表它的内涵和价值，说白了，在座哪个人，都不可能达到如此的水平。但我们决定，为你临时加一个奖项：最高成就奖！”
    ;

 第46章 大轰动

    ?美食节刀工比武结果公布：
    最高成就奖：郭小凡！
    一号台的师傅和另六名高级厨师，分别获得了一二三等奖。
    雷宁和丁二狗排第几呢？
    真是抱歉得对不起祖宗，第十组15名选手，包揽了前15名，这两位分别位于第14、15名。
    嗯，也算很好的一个成绩了，毕竟其他组也还有高级厨师在比赛，他们经过一周苦练，终于依靠事先获知的比赛内容，成功击败其他组的高级职称。
    刀工比武的奖杯奖金，跟月底的烹调比武结束后一起颁发，因此选手们比武结束，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郭小凡很快逃离了乱哄哄的评委区，朝慈奚大酒店而去。
    他也犯了个错。
    因为进入比武区后，手机是关闭的，比武结束，又是指导李诗嫣，又是被厨师们捉逃犯般，捉进评委区严刑拷打，他居然忘了开手机。
    如果打开手机，他会发现，来电已经霸屏了。
    回到慈奚大酒店，哼着小曲从一楼笃悠悠走到二楼楼梯口，迎接的人早把他手脚抓住，抬进餐厅，高高地抛向了空中。
    “御厨神刀，所向披靡！”
    “装b惯犯，天下第一！”
    “最高成就，当之无愧！”
    刘佳依和林薇笑嘻嘻地站在旁边，厨师长乐得直摇头：“玛的，当初以为收了个蛇精病，没想到竟然是个绝世高人，高人，真正的高人不显山、不露水哪！”
    他徒弟不断重拳捶着郭小凡屁股，人家每抛一记，他就捶一拳，泥妹的庆祝方式如此与众不同：
    “师父师父，我比赛前就说了吧，郭小凡常有惊人之举，我们不能小看他！”
    夏元乐得嘴巴都歪了：“凡哥，厨师长刚才说了，你是一个逗逼的绝世高人，分明是从少林寺下山来玩我们的！”
    二号灶师傅：“小凡哪，你有那么高的功夫，还装什么呢？”
    五号灶师傅：“咳，人各有志，他喜欢这样呗！”
    有个年轻的厨师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在厨师长面前站定，低着头不敢直视厨师长，他跟雷宁和丁二狗是最好的。
    厨师长乜着他：“你有什么庆祝的话要说？”
    年轻厨师嚅嗫着：“厨师长，雷宁和丁二狗刚打来电话，说同时得了急病，下午不能来上班了，可能要请一周病假，让我先来告您一声。”
    厨师长挥挥手：“随便随便，不来最好！”
    大伙儿放下郭小凡，就开始刑讯逼供，非要他交代为什么身怀葵花宝典，愣装出个扫地僧的样子？
    问题还没问全，就见一楼大厅开始嘈杂起来，有人高喊：
    “李诗嫣，你以前采访过郭小凡，今天一定要多掏点内幕消息。”
    还有人悔声连连：“完了完了，我们错过了最重要的采访对象，他会不会发火啊？”
    “天啦噜，我以为冠军非一号选手不可，没想到还有个最高成就奖。”
    “我们报社总编揪着我耳朵发怒了，说如果完不成采访，就要按重大责任事故来处理我，重则可以直接辞退。我擦我家大爷，怎么会这么傻，放着最高成就奖不去采访。555，等下你们一定要让我提个问题。”
    最后是美人痣的声音：“快快快，大伙儿听我的哈，我们先前直接把郭小凡无视，他肯定不乐意了，等会儿我们一定要用美人计，让嫣儿先采访，大伙儿谁都别抢。”
    “对对对，一定要用美人计，谁敢抢导致计划失败，我们全跟他急！”
    “呼啦！”
    一大拨记者全站在了楼梯口。
    美人痣捅捅李诗嫣：“嫣儿，哪位是郭小凡？你熟，快点上！”
    李诗嫣款款上前：“郭师傅，我能再采访一下你吗？”
    望着美貌非凡的美女，郭小凡舌头都打结了：“能能能，太能了……”
    “滴滴滴……”
    在这节骨眼上，厨师长的电话突然响起，听了会儿，捂着话筒挤上前来：“小郭，甬市日报、晚报派记者专程赶来，现在已经到慈奚县了，五分钟后能到，要想采访你……”
    郭小凡果断摆手：“厨师长，帮我给挡了，先满足本地媒体采访要求！”
    美人痣了记者们一片欢呼：“哇，郭师傅好仗义，对的对的，本地媒体的采访需要确保！”
    酒店总经理从电梯里大步走来，满面春风，假装怒喝：“郭小凡，怎么回事，打了一万个电话都打不通。浙省美食报、之江晚报打来电话，要求马上电话采访你。”
    老总一提醒，郭小凡这才记起，手机一直关着呢。
    打开，吓了一跳，来电号码霸屏。
    有记者要求采访，有熟人恭贺，有同事道喜。
    在酒吧当服务的虎妞，连发三条短信：“郭小凡，你帅呆酷毙了，快来我们酒吧，我们老板要免费请你！”
    严总一迭声催着：“小凡，答应不，我拨回电了哈，这是对我们酒店知名度，有非常重要影响的事件。”
    郭小凡再次摆摆手：“拜托老总，今天下午，就把我的时间，全部交给以李诗嫣为首的本地媒体吧，其他媒体的采访，咳，你接待接待，随便吹几句就行了。”
    美人痣她们一齐鼓掌，纷纷叫好。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啊，郭小凡同志真是仗义顶天了！
    林薇板着脸走远了，她能不知道这小子动的什么心思么？
    正欢腾着，楼下又传来嘈杂声，这回是集团公司领导，簇拥着一位胖子，风也似地赶来。
    胖子正是集团董事长。
    白冰就在他的左手边。
    酒店保安见董事长和一众高层领导不请自来，吓得魂儿都飞了，前踞后恭，一直将他们迎到二楼。
    董事长上前一把就抱住了郭小凡：“小郭，太意外，太意外了，你给我们集团创造了一个奇迹！”
    郭小凡挺懂事地：“成绩离不开领导的英明指导，离不开集团对我的培养！”
    “哈哈哈，讲得好，讲得好！”董事长仰天大笑，“同志们，这是我们集团一次伟大的突破，真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创下了自美食节开办以来的一项记录——最高成就奖！”
    白冰：“这是董事长改革有方，都在在您领导下取得的。”
    身边的财务总监，将一只大红包递到了董事长手上。
    董事长高高举起红包：“鉴于郭小凡同志的出色表现，集团临时决定，为他颁发一万元奖励金。”
    “哗哗哗……”热烈的掌声震破了屋顶。
    董事长把郭小凡拉到身边，亲热并着肩，其他领导自觉地分站左右。
    白冰朝记者们招招手：“媒体朋友，来来，给我们照几张像。”
    “卡嚓卡嚓……”
    照相机的快门声机关枪般响过，留下一张张永恒的瞬间。
    合完影，其他集团副总纷纷上前和郭小凡握手，叽叽歪歪地讲着鼓励的话，郭小凡真是心急如焚。
    特么的现在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李诗嫣在旁边还等着采访呢，你们都烦什么烦，有完没完啊。
    他其实啥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耳朵噪音不觉，满耳都是“奉献”“贡献”之类的屁话。
    终于，当最后一个副总握完手，集团行政办主任等中层领导上前也想沾沾光之际，郭小凡再也忍不住了：
    “嗯，董事长，我们可以结束了么？我想，咳咳，我想媒体朋友们站得脚都软了。”
    董事长爽朗地大笑：“好好，我们把时间让给媒体朋友。希望记者朋友们多宣传我们集团，帮助我们打响知名度，拜托大家！”
    领导们转身离去。
    记者们蜂拥而上。
    ……
    这次采访，整整进行了三个小时，从一点不到，直到四点出头才结束。
    媒体界朋友们那叫一个酸爽，他们边提问，边发稿，这边采访还在进行，那么稿子已经传到领导案头等着审稿了。
    所有人都认为，美人计大获成功。
    嗯，郭小凡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哥是洞察了你们阴谋，义无返顾地主动往圈套里面跳的。
    除了师承何人这段必须掐了外，其他问题，事无大小，郭小凡全部满足了记者要求。
    采访到两个小时开外，记者们搜肠刮肚，再也想不出问题了。
    李诗嫣突然想起了什么，把采访本递到郭小凡面前：“郭老师，您能给我写几个字吗？嗯，随便写好了，无所谓什么。”
    此时，记者们已经被郭小凡渊博的知识深深折服，从原先的“小郭”“郭师傅”，统一改称“郭老师”。
    他们哪里知道，郭老师的脑海里开着系统，任何跟烹饪有关的问题，信手拈来，无须任何考证。
    需要证据？行，现场给，《史记》第一百八十页第三段第四行，就这么记着。
    记者们哪里信啊，现场度娘了几把，最终全拜服脚下。哎玛，天生神人啊。
    现在，李诗嫣要他写字，郭小凡会不明白她的用意？
    提起笔，“刷刷刷”一笔十行，把在比武休息室写给美女纸条上的内容，原封不动再写一回。
    李诗嫣当场站起身，拿着采访本震惊了。
    她缓缓从包里摸出那张纸条，只惊叹了两个字：“天哪……”
    美人痣夺过纸条，对照着采访本，蹦出三个字：“天啦噜……”
    郭小凡笑笑：“美女，别惊讶，我能夺得最高成就奖，难道还看不透他们的刀法吗？”
    见美女和记者们的眼神从惊讶，到崇拜，各种羡慕嫉妒恨，郭小凡缓缓启唇：
    “李同学，听说你在古代失传食材研究上非常有造诣，嗯嗯，我恰好也喜欢研究这点，而且小有心得，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向你请教吗？”
    李诗嫣连连点头，最后猛然摇头：“请教？不不不，可能正好相反，要我向你请教的。”
    哇靠，计中计谍中谍。
    郭小凡成功实现大逆转，打入美女内部，从她最擅长的领域开始深入前进。
    口干舌躁，时候不早。
    双方约定，有空大家一定再聚，下一回的论题，是讨论古代失传食材。
    但“下一回”究竟在何时，倒并未明确，李诗嫣告诉郭小凡，美食节结束后，她就要返回学校，准备些研究论文了。
    她来当记者，毕竟打酱油来的。失传食材研究，才是她的主方向。
    郭小凡想，这下一回，大约在冬季、在学校吧。
    ;

 第47章 大家都捂起耳朵喽

    ?入晚。
    谁也没想到，餐厅的生意突然火爆起来，原先要到5点半才出现的晚高峰，竟然在5点不到，就出现了，而且，出现得十分诡异。
    二楼餐厅一席难求！
    吃货们众口一辞：让我们尝尝美食节刀工大师的美味，并且远远地观摩一下大师操作。
    名人效应，在吃货界就是这么任性。
    口碑传播，在烹饪界主就是这么厉害！
    事件惊动了酒店总经理，严总满脸堆笑，亲自到餐厅指挥，见二楼包厢、大厅人山人海，马上开放三楼餐厅。
    服务员不够！
    严总现在胆气也壮了，腰杆也粗了，一个电话直接打给集团董事长，董事长亲自发话，集团下属的其他酒店火线增援，要多少给多少！
    厨师不够！雷宁和丁二狗“病”了么。
    董事长二话不说，抽调两名技师级厨师，命令跑步前进，神速上岗。
    酒店里一片兵荒马乱——哦，用词极不严谨，应该是人潮如涌，又有一个严重到爆的问题出现了。
    多数食客，点菜集中在松鼠桂鱼、油爆大虾这两只菜上。郭小凡同志已经累得两眼发直、只剩一口游气。
    董事长运筹于帷幄，决胜于千里，从甬市高薪借来两名擅长此菜操作的厨师，给郭小凡同志当帮厨。
    又一个问题出现，这回没有惊动董事长。
    这问题是食材。
    由于突然间松鼠桂鱼销量爆增，原料储备不足，尽管厨师长和严总紧急从各酒店调货，但还是无法满足需求。
    最终，供货的鱼老板被联系上，调拨来一批活鱼。然而跟平常供应的没法比，这批活鱼个头要小一半，很多都不足半斤，而以前，不足两斤的活鱼全部不要。
    严总紧急命令服务员，在客人点松鼠桂鱼时，必须说明这点。
    价格方面，也按斤两打了折。
    没想到，依旧一鱼难求，一抢而光，一扫而空。
    危机安然度过。
    始终站在吧台前当迎宾先生的严总傻了眼。
    “滴滴答答”按着计算器，统计着大致经营情况的刘佳依傻了眼。
    餐饮部经理傻了，全部服务员都傻了。
    最后，消息传到厨房，所有厨师都傻了。
    今晚营业额，爆增了整整五倍！
    而松鼠桂鱼一只菜的销量，足足爆增了近十倍。
    没错，是十倍不到一点点，这是刘佳依连续按了三次计算器，得出的最终结果。
    松鼠桂鱼在老赵手里，日均销量是50份，郭小凡接手后，增加到65份。
    今天晚上，一共卖出了640份！
    但这640份，有500份是小鱼。
    这意味着，以前鲜有点王牌菜的散客区，今晚绝大多数散客，都点了松鼠桂鱼。
    这是因为包厢数量有限，而且翻台（吃完一批下一批马上接上）很少，但散客区一晚上翻个两三回台，那是常有的事。
    当然，今晚的爆发也并非常态，以后不可能销量就能稳到六百份以上，作为餐饮业人士，这点谁都心里有数。
    但销量被拉动，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爆发期过后，松鼠桂鱼的销量达到百份以上，这是可以预想的。
    这意味着，郭小凡将直逼排名第二、第一的五号灶师傅和厨师长。
    目前，第二名的销量稳定在百份左右，厨师长则始终在120份上下。
    刘佳依和林薇不断对望着，但两人都没有开口，而是目露欣喜之光——咳，你一定要说目露凶光，其实也无所谓，因为对她们来说，目露凶光也是对的。
    郭小凡能稳定到120份，就意味着坐稳销量第三。
    为什么坐稳第三这么重要？
    因为下半年的副职竞聘，有两条硬杠：一是美食节冲牌；二是王牌菜销量进前三。
    缺一不可。
    目前，雷宁的销量是60份左右，郭小凡猛增到上百，基本封杀了雷宁竞聘资格。
    当然，郭小凡是不可能竞聘副职的，因为各种条件、资历都不够，再说，对他来说，除了开发神厨系统是当务之急，其他都是毛毛雨。啥副职正职，有个鸟用。
    望着粗略统计出的数据，严总不断擦着汗，嘴里嘀咕着“娘希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刘佳依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严总，这说明，我们以前的认识有误区哈。”
    “娘希匹，误区大大滴！”严总两眼有些发直，这确实颠覆了他四十年的经营理念。
    刘佳依：“严总，明天起，我认为应该马上研究王牌菜对散客的影响问题，加大对散客推广力度。”
    严总连连点头：“你说的正是我想的。娘希匹，现在时代不同了，价格高并不是障碍，关键是口味。”
    刘佳依补充：“王牌菜小型化，看来也是个方向。”
    “方向，绝对是方向，郭小凡给了我很大启发。”严总挥挥拳，今天的他有些失态，不仅乐得合不拢嘴，还像个老顽童。
    他突然吼出一句：“娘希匹，我要为郭小凡庆功！”
    刘佳依笑着接道：“应该的应该的，集团董事长都奖了他一万元，严总你打算怎么庆功？”
    “去k歌！”严总再挥一次拳头，“吃饭完就去k，小刘你负责统计一下人数，愿去的全去！”
    好家伙，老总请客，谁愿错过？不用统计人数了，先把k歌厅大包厢全包下、打通再说。
    ……
    晚上九点。
    严总亲自率领大酒店员工，浩浩荡荡向附近一个高档ktv进发。
    听说严总御驾亲征，ktv老板带着美女助理，匆匆赶来迎接。
    望着严总身边的郭小凡，ktv老板无尽羡慕，美女助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一种令人把持不住的鬼力。
    咳，别想歪，郭小凡同志才不会去碰有炮架子的美女。
    老板握着他的手：“哇靠，郭大侠，真正的大侠！美食节办了那么多届，第一次设个最高成就奖，我听内部人士说，当初争议非常大，请示了县长，县长又请示市长，最终市长拍板，给！于是你创造了一个历史。”
    郭小凡憨笑，连说承蒙领导厚爱。
    美女助理歪着头：“直播我们都看来，小郭动作潇洒无比，帅得没边了。”
    有服务员插嘴：“今天美食网有专题报道，全是郭师傅的。”
    “今天的美食报出了个号外，专访郭小凡，快快快，报纸刚到，在谁手里哪？”
    “在这儿在这儿，你们看，标题是史无前例的大，《郭小凡的完美逆袭，美食节拉开一个新时代大幕！》”
    “今天新浪门户网上首页了，转发量几十万，哗哗地。”
    大伙儿边说边笑，边将客人们迎进各自包厢。
    严总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今天这样安排，全体先听郭小凡唱一支歌，然后各回包厢，至于爱串门，那是你们的事，把郭小凡灌醉最好！”
    郭小凡慌得连连摆手，边朝门外退，眼见要溜之大吉：“不不不，我绝不能唱。”
    严总吃惊道：“为什么？”
    夏元在旁边开了口：“严总，你们都等着捂耳朵吧。”
    前几天，他跟郭小凡受刘佳依邀请，去过ktv，郭小凡仅仅唱了第一句，所有人都塞住了耳朵。
    严总笑了：“唱得不好又怎么了，来来来，听话，今晚第一支歌，非小郭给***了不可。”
    话筒塞到手中，郭小凡没辙了，这要不唱，是不给严总面子哈。
    好吧，豁出去了！
    刘佳依打开了点歌系统：“小凡，哪首？还是我们听过的那首？”
    夏元急得乱摆手：“不不不，要出人命的，换台换台！”
    郭小凡白了这小子一眼：“特么的换就换，来首洋气点的，周董的《青花瓷》！”
    夏元钻到沙发，到处寻找着可以塞耳朵的东西。
    音乐响起，郭小凡深吸一口气：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在他开口唱第一句时，所有人都举起巴掌，准备热烈欢呼。
    然而，巴掌没有合上，全皱起了眉。
    不对啊，跟狼嚎似地。
    嗯，再细听，跟鬼哭有得一拼。
    郭小凡瞄瞄左右，心说泥妹的，果然不出哥之所料。
    好吧，你们自找的！
    猛地提高音量：“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夏元双手捂着耳朵，杀猪般哀求：“凡哥，饶了我的小命吧！”
    所有人都笑了，原来，郭小凡真的不会唱歌，音乐天然痴。
    林薇挺身而出，蔡依琳的音乐悠扬响起，她出口第一句，包厢里的掌声，把屋顶都快掀翻了。
    绝对的歌神潜力！
    甜妹子这回救场救得相当成功，郭小凡心里充满了感激。
    一个多小时后，严总等领导有事先走。
    厨师长一直在和几个老厨师喝酒，心里真是乐开了花，本来危机四伏的酒店经营，竟然由郭小凡力挽狂澜，照这势头，经营已经起来了，品牌过不了多久就可打响。
    他回忆着这段时间，郭小凡进店后的戏剧性变化。
    回忆起了今天刀工比武神逆转的一幕……
    神逆转的一幕？
    厨师长突然放下了酒杯，拍拍郭小凡肩：“跟我出来一下，有件事我突然感到极不正常。”
    厨师长想了什么呢？
    想起了这神逆转的一幕，他之前并未看直播，而是走到一楼宰杀组小仓库，在乔天天的电脑上看到的。
    他确实看到了极不正常的一幕。
    这事，来自于乔天天。
    ;

 第48章 白冰发怒

    ?两人来到旁边一间小包厢，点了酒水，边喝边聊。
    郭小凡并不知道厨师长找他有什么事。
    厨师长开口问道：“小凡，你对宰杀组那个乔天天了解多少？”
    郭小凡纳闷地望着厨师长，怎么问起这事了？
    他摇摇头：“不了解，但我挺同情他。”
    厨师长：“那……你确定他精神失常？”
    郭小凡见厨师长话里有话：“厨师长，发生什么事了？”
    厨师长玩弄着手里的杯子：“今天上午你在比赛前，我离开了经理室……”
    厨师长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当时比武只剩十分钟时间，郭小凡从比武场的椅子上挺身而起，厨师长也收拾完东西准备下班。他觉得应该去看看乔天天，毕竟是老熟人戴跃进所托。
    一楼有巨大的换风机声响，掩盖去了厨师长的脚步声。
    小仓库有一扇门、一扇小窗，挨得很近，基本抓到门把手，就能从窗子外看到里面的场景。
    厨师长握住了门把手，正想用力推开。
    但视线，却落到了侧对着窗户的乔天天脸上。
    这是一张无比兴奋的脸。
    厨师长瞬间纳闷了，乔天天不是精神失常吗，不是每天白天去医院接受检查吗？
    现在这红光焕发、神采奕奕的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像精神病人。
    厨师长握着门把手愣住了。
    很明显，此时的乔天天过于投入了，投入得连侧对着的窗户外，直愣愣站着一个人，他也没发觉。
    厨师长发现，乔天天不光光地看视频，还反复点动着鼠标，忙着什么事。
    细看之后，发现乔天天看的是比武直播视频，他点动着鼠标，反复看的，是郭小凡的一个食雕技法——透雕。
    所谓透雕，也就是在一个平面上，雕出一个孔，然后修理成种种造型。
    通常厨师所用透雕，都是用戳刀两面戳透，整出或方或圆的一个形状，再用弯刀、直刀、勾刀等，细细刻出所需要的造型。
    郭小凡不是，他用的是很普通的弯刀，整刀下去穿孔，然后左右开弓，动作绝无停顿，等弯刀从孔中抽出，造型已初步成型，再用勾刀或直刀修理几下就成。
    这是御厨神刀中难度相当高的一种刀法。
    乔天天反反复复查看着这个动作，脸上从惊讶到释怀，最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而厨师长，则已经被郭小凡气势磅礴的操作给吓坏了，什么也来不及想，推开门，确认是郭小凡在比赛后，跌跌撞撞就往楼上跑去。
    后来，电话一拨接一拨打来，又是采访，又是询问郭小凡履历，有几家挺要好的酒店，则直接问厨师长放不放人。
    乔天天的神色，厨师长就渐渐忘记了。
    直到晚上有空时，厨师长琢磨起这个细节，越想越有问题。
    听厨师长讲完，郭小凡有些不敢相信：“厨师长，你说他在反反复复回看我的透雕这个动作？”
    厨师长点起根烟：“小郭，我不会看错，乔天天确实回看了好几遍。我把你叫出来，就是想问问，你祖传的烹饪技艺，跟丐帮的技术，有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
    郭小凡摇摇头，神厨系统，开发才刚开了个头，查询“透雕”关键词的话，跳出来的结果有成百上千条，他不可能整明白跟丐帮有什么联系。
    丐帮以川菜为主，虽然目前中华菜系上，浙菜、川省分属不同菜系，但刀法使用上，总会有重合的地方，千头万绪地，你让我从哪儿下手找？
    厨师长幽幽说道：“会不会跟老戴提起过的美人宴有关？”
    两人都是前些天，也就是戴跃进组团来吃松鼠桂鱼那天，听说美人宴这种失传的食谱，但具体指什么，都不得而知。
    厨师长说完后就笑了：“小郭，丐帮的内斗，是围绕美人宴展开的，我恐怕也是担心过了头，咱收了丐帮帮主的孙子，万一哪儿不慎，到时引火烧身，反而不好。也许是我疑神疑鬼了。”
    两人分析不出乔天天的细节到底哪儿可疑，而郭小凡则没怎么当回事，他对丐帮的争斗不感兴趣，对美人宴也不感兴趣——尽管它是传说中比当前江湖至尊的满汉全席，更令人神往的厨界高峰。
    但郭小凡的神厨系统中，有后宫秘馔啊，比美人宴早了几百年，想必秘制技术更加厉害。
    聊了会儿，两人起身，听林薇她们发飙去了。
    ……
    此时，甬市投资集团公司白冰办公室，也正在开展一场谈话。
    雷宁和丁二狗刚进来不久，缩在沙发上，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
    事情，确实搞砸了。
    自他们进门起，白冰就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地坐在老板椅上，玩弄着手里的一支铅笔。
    气氛，是如此压抑。
    室内，是如此安静，长久没人开口说话。
    “啪！”
    寂静中传来铅笔被折断的声音。
    这轻微的声音，令雷宁打了个寒噤，丁二狗则往沙发里现缩进一层。
    他们，又怎么不知道昔日老师发火前的征兆呢？
    白冰满脸黑线地站起身，缓步踱到俩货面前，“啪答”，将折断的铅笔扔到了茶几上。
    “废物！两个废物！！一群饭桶！！！”
    白冰逼视着雷宁：“整整一周时间的精心准备，你连前七名也冲不上，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却在节骨眼上，给我鼓捣出兵败如山倒？你特么的吃s的？”
    雷宁的手，在微微颤抖。
    知道白冰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吗？
    因为，雷宁符合冲牌、王牌菜销量进前三两个条件，从而被提名为副厨师长，是白冰日后横扫商界的第一步棋。
    甬市投资集团旗下十几家酒店，白冰的学生虽然不少，但最贴心的的只有雷宁。
    在白冰的宏大计划中，下半年掌控慈奚大酒店，就是第一步棋，此人非雷宁莫属。
    众所周知，整个集团对改革抱有观望态度，白冰急需要拿老牌企业、地位显赫的慈奚大酒店开刀。
    但是，严旭日总经理看起来唯唯喏喏、优柔寡断，实际上是个极富心计的人，他已接近退休年龄，再无任何进取心，对集团改革，表面上全力支持，内心却抱着“谁当真谁傻蛋”的心理。
    严旭日希望安稳地让自己退休，但目测还需要两三年，白冰等不及。
    于是，白冰的希望，就寄托在厨房上。
    厨师长这根老油条，根本就不会任凭他摆布，这点，白冰心里有数。
    厨师长明年初承包就到期，明年下半年就到退休年龄，解除合同后，让他退居二线顺理成章。
    只要今年底白冰能斩获副厨师长，白冰立即推动改革，让餐饮部和厨房合二为一，并且厨房的厨师长职位空缺，由副厨师长代理。
    雷宁身兼副厨师长、餐饮部副经理二职于一身，实际上就掌握了这两个大酒店最重要的部门。
    那么，白冰的所有改革方案，都能通过雷宁，不折不扣地得到落实，也可以绕过严旭日，对厨房、餐饮进行深度融合改革。
    最后，改革会从大酒店，推向整个集团。
    白冰的终极目的，是要称霸厨坛，打造属于他的餐饮无敌战舰，这是他从小的理想，也是从学院开始，一直谋划的大事。
    身为国家最高职称的高级技师，野心勃勃的白冰已经等待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
    今天，第一步棋却被雷宁下得臭不可闻。
    而大酒店的改革如果无法推动，整个集团有样学样，谁还会听他的？
    雷宁垂着头，有种流泪的赶脚：“白老师，对不起，是我的错。”
    此时的白冰，已经燃起了根烟，神色平静地望着落地玻璃外，中华美食城的璀璨夜景。
    不熟悉他的人，一定以为他喜怒无常，刚才还大光其火呢，现在怎么欣赏起夜景了？
    其实，这是白冰最典型的个性。
    此人极工于心计，极善克制自己的情绪，任何矛盾，他只抓主要矛盾，其余一概忽视。
    他在本能地发怒之后，立即找准了主要进攻方向，而发火，除了各方受损外，没有其他益处。
    现在，雷宁并不是输得无可挽救，而是还有一个条件——王牌菜销量进入前三。
    前三，并不是指一天两天的前三，而是指副职报名结束前一个月的平均数。
    这两个条件，是当初集团党委开会讨论时，集体研究决定的，非常公平，没有人可以通过说情开后门的形式绕过它，因为条件硬得像没有任何表情的铁杠杠。
    进前三的指标，现在越来越像一座高山，大酒店晚间传来的经营数据表明，郭小凡已经抢占了战略高地。
    但是，白冰没有任何选择，雷宁也没有任何退路。
    现在，郭小凡是不可能被赶走了。
    郭小凡也不可能投入白冰怀抱，这一点，自从白冰和郭小凡有过两次交锋之后，他就深深地明白了这点。他跟郭小凡，是两个世界的人。
    还有其他办法，让雷宁冲上王牌菜前三的位置吗？
    有！
    否则，白冰又怎么可能深夜找雷宁来谈话呢？
    他转过身，语音平静地开了口：“小雷，我听说，你们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嗯。”
    雷宁羞愧地低着头，以这种方式，向郭小凡低头认输，实在是扒下了他这个黄埔军校高材生的所有颜面。
    白冰：“明天，你们准时给我去上班！”
    “为什么？”雷宁猛地抬起头，毫无思想准备。
    丁二狗也急了：“白老师，我们跟姓郭的签了对赌协议，想利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协议作废。否则，真要给他当帮厨了。”
    白冰深深地吸了口烟，平静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那么，你们就给我高高兴兴地，去给郭小凡当帮厨！”
    ;

 第49章 夜半公园

    ?白冰的短期目标，是将集团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突破口就是慈奚大酒店，包括厨师长和所有不愿唯命是从的人。
    郭小凡是个可利用之人，但如果他最终不听自己的话，将会被收拾得很惨！
    白冰的长远目标，是掌控一切，独霸厨坛。为了实现这个终极目标，他还有很多猛招、狠招，可谓环环相扣、招招夺命。
    转任国企，不过是他野心展开的一部分或者说垫脚石而已，副总的任期有限，他不会长久地纠缠于这个官不像官、商不像商的副总经理职位上。
    全面掌控大酒店后，白冰会马上展开进一步重组行动，以国企转制为名，变为私营企业，最终实现他个人成为实际控制人。
    然后，他会以慈奚大酒店为堡垒，率领他的餐饮舰队，向烹饪界发起总攻。
    学院派和民间派的决战，随时可能引爆，白冰必须以最快速度，让自己羽翼丰满、实力强大。
    他的全盘计划非常紧凑，容不得有一丝耽搁。
    现在，雷宁却给他捅了个大篓子，必须马上将它弥补起来。
    当他说出“你们就给我高高兴兴地，给郭小凡当帮厨”时，雷宁愣了，丁二狗愣了。
    雷宁狠命地吸了口烟：“白……白老师……”
    白冰当然明白他想说什么，静静地盯着他：“小雷，你在当我学生时，知道我的一句名言。”
    雷宁轻轻点了点头：“嗯，学生记在心里，您常教导我们：成大事者要不拘小节，真正的英雄，狗洞能钻、龙门敢跳，别把脸皮太当回事。”
    白冰：“今天，我还要送你和小丁一句话，希望你们回去后，仔细揣摸，领会精髓，这句话就是：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雷宁和丁二狗轻轻地念叨着：“卧薪尝胆？”
    白冰：“越王勾践的事，想必你们都熟悉，他当初被吴王夫差所擒，为了复仇，不惜给吴王当马夫，而且吃吴王的大便替他诊病……一国之君尚且不要脸皮，你们……”
    雷宁慢慢抬起了头：“老师，我懂了。”
    白冰笑了。
    他对雷宁的满意，就满意在两点，第一，此人聪明，领悟能力强；第二，此人对自己绝对的服从，并且对外做事阴冷而决绝，和自己的个性十分像。
    在白冰商业之旅中，他需要的就是像雷宁那样，才华有一些、水平也有一些，但对自己服从到盲从的人。
    比雷宁有能力的人有很多，比如郭小凡，但是，不愿唯我白冰马首是瞻的能人，将来都可能是我的敌人。
    白冰微笑着问：“真懂了么？”
    雷宁的目光开始淡定，这说明他是真正地领会了老师的精神内涵：“老师，我真懂了。”
    “好！”
    白冰愉快地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了一份协议：“小雷，其实我都准备好了。你放心去工作，只要按我的计划做，下个月的副职竞聘，你依然具备条件。”
    这是一份集团下属的旅游公司和慈奚大酒店的协议书。
    上面说，即日起，旅游公司将所有接待的旅游团队，住宿及晚餐都安排到慈奚大酒店。协议还注明了就餐规格、费用、菜单，雷宁的珍珠鲈渔羹赫然在列，却没有包括郭小凡松鼠桂鱼在内的其他王牌菜。
    雷宁看得眼泪都下来了：“老师，我……我真不知该怎么回报您才好。”
    这是一份厚礼！
    不过，白冰主导旅游公司和大酒店签署协议时，确实不曾防到雷宁会失手。而将雷宁的珍珠鲈渔羹列入菜单，当初白冰的考虑，是尽可能提升雷宁的知名度和实力。
    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旅游、餐饮、娱乐业，都是白冰的分管领域。
    在白冰未上任前，几个产业都各自为政，以旅游业为例，接待客人按排的是就近、便宜的宾馆和酒店，有些酒店不属集团公司，就造成了肥水流于外人田的情况。
    白冰的这项改革是对的，资源都集中起来，利润都归到集团旗下。
    而这项改革，雷宁是最大的获益者，初步框算一下，日均为珍珠鲈鱼羹增加二三十份销量，并无大的难度。
    目前，雷宁王牌菜的销量在六十份出头。
    郭小凡经过一轮轰动后，销量肯定能达到百份，稳稳地排到第三，雷宁和他差了四十份不到
    如果旅游公司增加三十份销量，雷宁的珍珠鲈鱼羹，能够接近九十份。
    这意味，雷宁自己努力让销量日均再增加十多份，就非常有希望超过郭小凡，夺得排名第三。
    有些小小的难度，但希望非常之大。
    如同一个在沙漠迷路的人，突然见到不远处有一片绿洲那样，雷宁激动得差点就泪流满面了。
    ……
    k歌厅此时正进入疯狂时分。
    在一阵阵喝彩声中，林薇成了当晚最红的歌星，终于疲累不堪，举手投降，表示必须要休息段时间，否则喉咙都唱哑了。
    郭小凡两只巴掌拍得通红，陶醉得晕头转向，加上不断喝些小酒，脑子也混里混沌，他想出去散散步，清醒清醒。
    起身时，发现夏元一如既往地缩在沙发上，捧着ipad玩，好像天塌了都跟他无关似地。
    刚认识夏元不久，郭小凡对夏元如此痴迷ipad，表现出了十足好奇，不过偷偷地凑近看了几回后，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丫在玩游戏，lol打得出神入化，等级相当之高。
    点上根烟，郭小凡悄然起身，朝门外走去。
    林薇跟在了他身后。
    “小凡哥，你去哪里？”
    “哦，我有些头晕，出去散散步。”
    “好啊，我也累了，正想呼吸些新鲜空气呢，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下楼，沿着灯火通明的街道默默往前走。
    很奇怪，平常两人有说有笑，心灵间感觉没什么隔阂，今天晚上却像是中了什么邪似地，一路走去，竟然都没有说什么话。
    然而并无任何违和感。
    好像就应该不说话似地。
    从大街逛向小道，从小道穿过弄堂，也不知瞎逛了多久，反正有种天涯海角的赶脚——因为前方灯火幽暗，明显到了城郊结合部。
    再往前走，就是慈奚县最有名的公园了，它沿山而建，一半在平地，另一半在坡地。
    有些不妙了。
    两人在一个灯光照不到的树阴下，同时停住脚步，默默对视了一眼。
    慈奚的公园有好几个，规模都比这家大，为什么反而这家公园最有名呢？
    嘿嘿，它有一个好听的名称，有一个不好听的名称。
    先听好听的名称吧，它叫浪漫公园。
    哈，明白了不？
    再来听不好听的名称：炮园。
    嘿嘿嘿，是不是更明白了？
    对喽！
    对啥啊，我可什么都没说哈。
    郭小凡和林薇对望之后，有些心意相通地同时迈开了脚步。
    别误会别误会，刚才忘了细说了，郭小凡是朝前迈的腿。
    林薇是向后迈的腿。
    朝前是冲锋的节奏，向后是撤退的信号。
    然而，林薇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你有见过撤退的人不转身的么？
    美女偏偏就是没有转身，仅仅是后撤了一步。
    郭小凡伸手一拉：“妹子，山上空气更新鲜哈。”
    林薇确实没有站稳，加上郭小凡的力气偏大——咳，真不知这小子是无意是故意的——林薇略微趔趄一下，斜斜倒来。
    郭小凡本能地伸出一只手，狠命地搂紧了林薇的柳腰。
    少女的芳香，钻入心里，顿时变成了某种催化剂。
    完了完了，男人心里一起化学反应，后果是什么？咳，就不细说了，都懂的。
    林薇本能相挣扎：“小凡哥，我不要……唔唔唔……”
    你还不要啥啊，你不要还来得及么？
    要说不要么，你也早点说啊，现在郭小凡的嘴都堵到你樱桃小口了，你还不要？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咳，两人站的地方不对，是个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黑咕隆冬地，我看不清楚。
    反正，嗯，大约有五分钟时间吧，两人走出来了。
    不对啊，衣衫咋有些不整呢？林薇慌乱地整理完上衣，又整理下身，这两货在闹腾啥呢？
    两人往上走。
    更不对了，肿么郭小凡的手紧紧地搂着美女的腰，美女的头，无力地垂在郭小凡的肩上呢？
    美女病了？
    不可能哇，五分钟的时间有啥病这么急的。病了也应该送医院对不，郭小凡怎么把美女送山上去了呢？
    不对，绝逼有些不对！
    通往坡地的公园路边长椅上，躺着一对对恨不得把对方搂断肋骨的男女，都公开的，供人观瞻。
    不过，内行的人都知道，坐在公园下段的，一般功夫尚浅。
    真正的高手在哪里？
    嘿嘿，在山坡上。
    那儿绿草如茵，那儿没有灯光，那儿到处是遮挡，那儿好比是游击队的青纱帐。
    咳，说白点，那儿是高手深入浅出的训练场。
    身为最高成就奖获得者，现在的郭小凡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朝着浓密的青纱帐，搂着美女，义无返顾地走去。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咳，真的对不住，山坡上太黑，我真心看不清楚。
    不过，依稀能听到些动静，两人走到半山，很快传来绿草哗哗哗躺倒的声音，接下来，好像有很急促的呼吸着响起。
    再接下来……再再接下来……
    我真看不清楚，太暗了啊啊啊……
    ;

 第50章 和美女合租

    ?第二天。
    谁也没有想到，雷宁和丁二狗居然上班了。
    而且还到得这么早。
    郭小凡和厨师长是在楼下相遇的，两人有说有笑地跨进厨房。
    雷宁拿着一包上好的烟，满面笑容地走了上来，语气恭敬：
    “高厨师长，小郭，早啊，来来，抽根烟。”
    丁二狗拿着打火机，谄笑着，随时准备点烟。
    厨师长和郭小凡对望了眼，有些摸不准节奏。
    厨师长：“我说，你们俩不是病了么？不是请假了么？”
    雷宁讪讪地笑着：“咳，高厨师长，过去的事您就别提了，我们俩想通了，以前做事糊涂了点，请您多担待，也请小郭多包涵。”
    郭小凡往空气中嗅了嗅，分明感到有股大尾巴狼的气息扑面而来。
    嗯，忍字头上一把刀，这货一反常态，必有缘故。
    厨师长哼了声，理也没理雷宁递上来的烟，径直和郭小凡往更衣室走去。
    换好衣服，厨师长停步在门口：“小凡，此事你怎么看？”
    郭小凡：“大人，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厨师长：“正是。哦对，小凡，忘了跟你讲件事。前天，集团把咱酒店严总叫去，和旅游公司签了份协议，今天起旅游团体吃住都到咱酒店。”
    郭小凡：“几个意思？”
    厨师长：“其他也没啥意思，就是指定要珍珠鲈鱼羹这只菜。”
    郭小凡嘿嘿地乐了：“大人，蹊跷就在此地也，下月中旬，副厨师长职位就要定下，雷宁同志学那越王勾践，忍气吞声，意欲咸鱼大翻身也！”
    不多时，同事们纷纷到来，除了与雷宁往日要好的，鲜有人跟他打招呼。
    唉，这人缘。
    一包好烟，居然愣没分出去几根，想想也是醉了。
    餐前准备工作开始。
    郭小凡拿起勺子，猛烈地敲响了锅沿：“丁丁丁……当……”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郭小凡这厮，今天表现特别异常，锅沿敲得特别响亮哈，发什么神经了？
    郭小凡挽起袖子，端起油盆，把5分钟前，夏元给新装得满满的油，“哗哗哗”全倒进了二号灶师傅还没来得及倒上的油盆。
    “咚！”
    空油盆被扔到灶台上。
    他毫不客气地朝雷宁和丁二狗喊道：“喂，你们两个，给老子去搬桶新油来！”
    雷宁和丁二狗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站得发了呆。
    郭小凡乜着俩货：“怎么地，在严总办公室签的对赌协议，你俩都忘了？”
    大伙儿总算明白过来，对啊，只要郭小凡获得冠军，俩货就得给他当帮厨！
    “嗬嗬……”好几个厨师同时发出了会心的笑声。
    终于，丁二狗走上前来：“小……小郭，你把新油倒掉，这是几个……几个意思？”
    郭小凡正想也没打量丫：“老子喜欢！”
    丁二狗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你……你这分明是在整人！”
    “整人？老子在整人？”郭小凡逼视着他，“你特么的懂不懂烹饪，懂不懂皇家菜？”
    丁二狗：“我……”
    郭小凡：“别你啊我的了，老子教你怎么炒菜！你记住了，烧皇家菜，不把油这么倒几回，烧不出正宗的口味。去不去搬？不去我打电话给严总了！”
    好家伙，那天严总是见证人，打电话给他，会错么？
    丁二狗踟蹰不前，雷宁使了个眼色，带头向豆油存放处走去。
    咳，昨天白副怎么教来着？哦对，卧槽泥马，三千越甲可吞吴。
    哦不对，不是卧槽泥马，是卧薪尝胆。
    丁二狗噙泪转身，众目睽睽之下，和雷宁搬来豆油桶，“哗啦哗啦”给倒上，擦干灶台，怯生生地问道：
    “小郭，请问，还有什么……嗯，什么吩咐吗？”
    郭小凡哼哼叽叽，但没有进一步相逼。
    抬手不打笑脸人。
    虽然断定这俩货没安好心，但既然学会了忍让，哥也不好意思苦苦相逼。
    来日若你俩再不改前非，到时再痛下杀手也为时未晚。
    渐入用餐高峰。
    服务员美眉们照例跑进跑出，燕语莺声。
    今天的厨师长，表现也十分异常。
    异常在哪儿？
    嗯，其他都不异常，就是林薇跑进来时，他异常一回，跑出去，又盯着美女屁股异常一回。
    千万别想歪，厨师长这老头其实并不花的。
    最后，二号灶师傅忍不住了。
    “喂，老高，生意这么忙，你丫今天中邪了，老是盯着美女屁股看个不停，是不是老婆不让你上床了？”
    厨师长的表情有些纳闷，趁三号灶的郭小凡最忙的时间，将头凑了过来：“你没发现，林薇这小妮子，今天看郭小凡的眼神，相当特别吗？”
    “啊，我没注意看。”
    “那你多看看。”
    “好，等小林进来，我多看她几眼。”二号师傅突然想了件事，“老高，昨天晚上k歌，这两人深更半夜出去老半天，难道你的意思是指……”
    厨师长点点头：“我估摸着有问题。今天两人这眼神，明显就不对了，完全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看法。”
    二号师傅点点头：“有可能，咱酒店的人，都认为这两人最般配，早些生米煮成熟饭也好。”
    偏偏此时的夏元闲着，隐约听到了两人谈话，也插了一嘴：
    “咳，你们才知道呀。我早就发现了，凡哥昨晚跟薇姐进来时，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两个老头不理解：“什么？”
    夏元傻笑着：“一个裤子上有东西，另一个裙子上有东西。我还提醒他们了，两人急急忙忙跑到卫生间，出来时就洗干净了。”
    咳，你们一定误会了，其实夏元当时看见的，是两人身上沾了些泥巴。
    郭小凡正忙得晕头转向呢，没听清，只听见“东西东西”。
    他头也不回朝夏元吼道：“特么的把东西给老子拿来，没见老子忙成一条狗了么？”
    三人大笑：“哈哈哈……还要啊，等下班喽。”
    ……
    捱到中午下班。
    收拾完东西，郭小凡和林薇、刘佳依并肩朝外走去。
    跟在身后的厨师长揶揄道：“郭小凡，你胃口好大哈。”
    郭小凡不解：“几个意思？”
    厨师长和他徒弟、几个老家伙笑着走远了。
    只有远处的雷宁，投射过来的目光，是如此阴毒——上午厨师们背着郭小凡的议论，他会听不到么？
    丁二狗悄声问道：“雷哥，叔可忍姨不可忍，这口恶气，你打算怎么出？”
    雷宁咬牙切齿：“抢走我的女人，处处跟我为敌，郭小凡，我一定会生撕了丫！”
    郭小凡走出酒店，骑着自行车，跟在两位美女电瓶车后，悠然朝一处房产中介而去。
    他们，要去租房。
    郭小凡的租住处离这儿太远了，骑车得半个小时。而两位美女的租房，也即将到期。
    前几天，刘佳依和林薇看中了离酒店十分钟的一处中高档住宅楼。
    这幢楼的2单元，对门两套房，一套大的有八九十平米，一套小的只有三四十平米，本来是一个房东买下的，现在想出租。
    但大的好租，小的难租，房东要打包出租。
    两位美女有些犯难，租金其实挺合理的，就是同时租下两套，两人不可能分开住哈。
    正巧，郭小凡也有就近租套房的意愿。
    于是一拍即合。
    郭小凡看完房后，挺中意的，两套房独立卫浴，共用一个厨房，挺好。
    一切安排妥当，已是下午三点出头，郭小凡请两位美女到一家咖啡馆小坐。
    刀工比武，他获得了一万元奖励，本来想先还了厨师长预支的钱，但老头坚决拒绝了。
    想想还是按合同来吧，每月从工资奖金和提成上扣除。
    于是寄回家六千。
    父母在电话那头，乐得泣不成声，这么短的时间内，儿子月入超万元，怎不令两老感到欣慰？
    自己剩的四千，交完房租，购买了些日常用品，所剩亦已不多。
    现在，还不是散财之时。
    啜着咖啡，刘佳依说起了件事：“小凡，中午时雷宁的珍珠鲈鱼羹销量有所走高，是旅游公司拉来了一批客人，指定的菜单。”
    郭小凡点了点头：“我事厨师长已经跟我讲过了，我们分析，雷宁在为下月中旬的副职竞聘作准备。”
    刘佳依又说起了件事：“肖灵通上回跟我聊天，提起件事，说在白冰主导下，咱酒店正在秘密清算资产。”
    郭小凡：“又要折腾出什么事了？”
    刘佳依摇摇头：“不清楚。但肖灵通跟集团行政办的人要好，据他们猜测，酒店在不远的将来，可能要重组。”
    “重组？”郭小凡对企业运营的东西，确实不是很清楚。
    刘佳依：“也说不准，他们也是猜的。但从种种迹象来分析，白冰的野心非常大，他现在正在广罗人才，而且所有举动都冲着咱大酒店来。”
    林薇插了嘴：“刘姐，说详细点。”
    刘佳依：“如果他们的是对的，那么很可能在中层副职竞聘后，厨师长会被晾到一边，雷宁正式掌控餐、厨两个部门，因为两个部门合并的事，集团早就放出了风声。”
    郭小凡和林薇同声问：“然后呢？”
    刘佳依：“然后，就非常不妙了。”
    她是餐饮经理助理，搞的是管理的事，对企业运营比较内行。
    “最坏的打算，到时白冰可能会将股权拆分，打着国企改革的旗号，引入民资股份。这里就有许多文章好做了，比如现在酒店拆分成五股，以资产置换的形式，集团控股占30%，其余四家平均每家只占17%多点，然而问题就出在这儿。”
    郭小凡猛拍了下桌子：“我明白了，这看起来只占17%多的四家，很可能都是白冰手下的公司，只不过他不是法人代表，却是实际掌控人。对不对？”
    刘佳依：“对的，时机成熟，四家联起手来，就能收购咱大酒店。”
    郭小凡：“好哇，经过这么来回倒腾，把国有资产转手卖给个人，真特么的想得出来！”
    林薇：“怪不得以前传闻，白冰的最终目标，是要称霸烹饪界。那么说明，他是想把咱大酒店，打造成他个人的基地。”
    刘佳依：“只有这种分析，才能证明白冰为什么急吼吼推进改革。”
    郭小凡眼睛瞪得滚圆：“特么的，那到时候，咱都变成白冰、雷宁的奴隶了？想得特么的美！老子必须阻止这狗东西竞聘成功。”
    刘佳依凝视着他：“酒店的人分析说，也只有你才能阻止白冰的野心了。只要竞聘的计划破产，白冰的收购计划就要拖延，到时我们再收集证据，向有关部门举报。”
    “好！”
    郭小凡猛地擂了下桌子。
    然而，三人都忽视了一个事实，他们想阻击白冰，白冰也正想狙击郭小凡呢。在白冰眼里，郭小凡已成为他计划如期展开的最大绊脚石。
    没错，是狙击，敌在暗，我在明，一场卑鄙的行动。
    已经有一件事，在恭候着郭小凡了。
    ;

 第51章 我反对

    ?最初，白冰确实想拉笼郭小凡为我所用，毕竟郭小凡的能力摆在那儿，冷不丁让人惊喜一场，也不知这家伙还有多少祖传绝技没亮出来。
    但是，打了几次交道后，白冰深知这年轻人不简单，绝不甘心受人摆布。
    现在，郭小凡俨然已成白冰整合大酒店的最大障碍，如果雷宁无法跨越他，那么最终自己会出手。
    有能力的人有很多，白冰需要的，是像雷宁那样，相信他到迷信地步的手下。
    在郭小凡获得刀工比武最高成就奖后，白冰感受到了丝寒意——这年轻人，壮大的步伐快得令自己无法想像。
    白冰决定，再作最后一次试探，如果郭小凡继续坚持己见，那就对不起了，不是我的朋友，便是我的敌人！
    时间，悄然进入了十月底。
    这半个月来，郭小凡借助数次轰动余威，王牌菜销量一路高歌猛进，很快突破日均百份大关，牢牢地稳定在了王牌菜销量第三的位置。
    雷宁也不甘示弱。
    有白冰幕后运作，有旅游公司团队加盟，他的珍珠鲈鱼羹销量，一路直追郭小凡，也在百份大关上下晃悠。
    两人的差距，只有不足十份。
    但是，新一批旅游团队正在驰援的路上，目测再经过半个月努力，雷宁非常有可能力压郭小凡一头，夺得第三的位置。
    其实，一切尽在白冰掌控之中，如果不是刀工比武上被雷宁搞砸，白冰此刻根本不需额外耗费脑细胞，雷宁也早坐稳了副职最佳竞选者的位置。
    白冰的出手，来得非常快，但这是一次试探，或者从他角度来说，是给郭小宁最后一次机会。
    抓住，郭小凡在白冰的计划中，将前途无量。
    放弃，郭小凡将在白冰隆隆前进的战车中，被彻底碾压。
    这是一个初飘小雪的早上，郭小凡刚刚走到大酒店二楼。
    林薇满脸忧郁地叫住了他：“小凡哥，严总让你上班时，到集团公司16楼会议室去一趟，是白副找你。”
    白冰有请？
    什么事？
    郭小凡也没多想，他关注着林薇呢：“妹子，自从你去趟老家后，回来后就像林黛玉时的，每时每刻皱着眉，碰到啥事了？”
    前几天，林薇请假三天，回了趟温市老家，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的她，尽管家境不好，但在酒店里阳光活泼，加上美貌出众，是人见人爱的甜妹子。
    如今，甜妹却成了闷罐子，整天蹙着眉，话不多，很少跟人交流。
    郭小凡问了无数回，难以得知结果，连刘佳依也深感迷惑，因为作为闺蜜，她居然也无法从林薇口中，掏出任何信息来。
    林薇，肯定家里出什么大事了，否则她不可能这样。
    这是郭小凡的判断，他决定抽空解开这个谜。
    林薇的命运，跟郭小凡十分相似，两人在高中阶段，学习成绩都相当不错，由于家境不好，不得不放弃考大学的机会出来打工挣钱。
    所不同的是，郭小凡没有参加高考，拿了毕业证书后直接走人，混了两年后，来到这儿学厨师。
    林薇则是参加了高考。
    她高考前几次模拟，都超过重点线三十多分，被学校认为最保险的重点生。
    不料，就在高考前几天，家里出了点事，导致她发挥失常。高考时分数勉强上二本，被三本院校录取。因为家庭条件差，父母均有病缠身，还有个弟弟要照顾，她最后放弃学业，打工赚钱养家。
    林薇的心里还存着个大学梦，但知道中断学业多年，想要再上重点大学，是难上加难的事了。现在的她，梦想考个音乐学院，把自己的爱好和事业结合起来。
    骑上自行车，来到集团公司。
    16楼会议室，传来不少人说话声。
    郭小凡推开门，发现白冰坐在中间位置，身边坐着集团行政办的几个官员，而慈奚大酒店的餐饮经理也赫然在列，再旁边，是雷宁和丁二狗。
    他们对面，是七个不认识的人。
    大酒店的餐饮经理叫蔡瑛，年轻时是个交际花，现在四十多年，风韵犹存。
    她有空就往集团公司跑，为的是更进一层，但始终找不到机会。
    白冰来之后，机会来了。
    大酒店行政办的肖灵通告诉过郭小凡，蔡经理的老公，是五星级贵豪大酒店的中层干部，他和酒店的首席厨师关系相当好。
    这里，有个不人为知的秘密。
    这个首席厨师，是白冰非常要好的一个同学——两人十多岁时，同班毕业于浙省烹饪学院的前身、浙省烹饪技术学校，并且三年上下铺，形影不离。毕业后又同赴京城深造，结下了铁一般的兄弟关系。
    只不过工作后，两人走向了不同岗位，一个留校，另一个远赴外地，多年以前才重回甬市，应聘到贵豪大酒店担任首席厨师。
    所以，外界很少有人知道，白冰和这位首席厨师的关系。
    恰恰被蔡瑛逮了个正着。
    现在，她如愿以偿了，已被任命为集团公司行政办副主任。大酒店的餐饮经理，目前职位空缺。
    这个职位，相当于大酒店的副总经理级别，这娘们终于官升一级。
    见郭小凡进来，白冰朝他招招手，笑眯眯地打招呼：“小凡来了，来来，坐这边。”
    看得出，这是一场讨论会，讨论什么，郭小凡现在还不知道。
    白冰：“大家静一下，现在人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
    “是这样的，临时把大家叫来，是因为事情比较急。我昨天晚上和甬市商务局几位领导吃饭，不经意说了个方案，没想到得到了领导的一致肯定，让我马上开始办理，所以来不及多研究，请示了集团董事长、总经理后，就让大家来商量一下。”
    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要大家照办，因为方案在白冰胸内都成熟了呢。
    “这个方案，叫‘皇家菜认定标准试点’，全国范围内，在长三角先搞试点，浙省在我们慈奚县搞试点，我们慈奚是中华美食城，最后把试点工作，放到了我们集团进行。因此这既是荣誉，也是责任。”
    郭小凡微微愣了愣，他在后来回看刀工比武录像时，有听一位叫盛仲喜的嘉宾，说起过这事，但没怎么仔细听。
    白冰：“前不久，在京城召开了一次对我国烹饪界深有影响的会议，叫‘首届全国烹饪界皇家菜研究会’，本来我也得到了邀请，然而刚刚走上新的岗位，事务繁多，我只好推辞了。我们浙省，有十位知名度相当高的名厨参加了这个会议。”
    “当然，就皇家菜应不应该由权威部门认定，会议上出现了很大分歧。经过研究，决定先搞试点，非常荣幸，经过争取，我们甬市投资集团公司，成为了全国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是全国第一家皇家菜认定标准实施单位。”
    白冰点起了根烟，面带喜色：“同志们，你们都是来自集团下属各酒店的皇家菜传承人，肩负着我国烹饪事业的一次带有革命性的转折任务，使命光荣，责任重大。”
    “同志们，甬市决定成立皇家菜认定标准委员会，它由市商务局、浙省烹饪学院、慈奚市美食节组委会、和我们集团四家共同设立，委员会大本营设于浙省烹饪学院。我担任委员会副主任，蔡经理——哦，现在应该叫蔡副主任，是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雷宁和丁二狗，暂时让他们参加资料整理工作，所以今天也把他们请来”
    “昨天晚上，我向市商务局局长汇报的方案，是先由我们集团开展认定工作，将各下属酒店可以申报、或者已经打出‘皇家菜’字样的菜肴，提交具体材料，向认定标准委员会进行申报……”
    白冰罗里罗嗦讲了一大堆，听到这里，人们总算明白了。
    学院派和民间派争斗的最大焦点，现在集中到了皇家菜认定问题上。
    毫无疑问，皇家菜认定标准委员会，由学院派全面把持，其大本营设于浙省烹饪学院就是明证。
    如果皇家菜需要认定，那么等于卡住了民间派的咽喉，因为多数历史传承，都在民间派酒店的手中，学院派禀持的是创新理念，很少有祖传手艺。
    坐在白冰对面、包括郭小凡在内的八个人，全都面面相觑，谁也没个心理准备啊。
    集团十几家酒店，分布于长三角三省一市，今天到的这几位，都是浙省杭、甬、绍、温一带的名师。
    有位中年师傅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白副，你说需要提交资料，不知这资料是指什么？”
    白冰含着笑：“包括名称、历史渊源、哪位御厨发明，还包括具体配方、秘制食材、制作工艺等等。”
    八个人惊骇得脸都绿了。
    “白副，这不是把我们祖宗传下的东西，毫无保留地透露给别人了吗？”
    白冰收敛了笑容：“你这话表述有误，你们要相信组委会，这些资料全部是保密的。”
    另一位厨师表达了内心的忧虑：“白副，现在连个人信息网上都有倒卖，能保得了密吗？”
    白冰明显有些不悦：“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我，信不过集团领导？”
    这帽子，就这么给扣了上来。
    郭小凡坐着没动，他终于明白民间派为什么要竭力反对学院派了，这标准认定要是推广，民间派的皇家菜，可以说全军覆没——你无法估计某些人的无耻，对他们来说，除了利益，就没有任何道德底线。
    这是公权力绑架皇家菜的一次赤果果表演。
    白冰冷峻地开了口：“你们都长期工作在一线，集团为你们的成长提供了平台，当然，你们也做出了自己的贡献。现在，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是一次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之间的考验，希望大家以大局为重。”
    白冰的威胁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些厨师的皇家菜，如果离开他们工作的酒店，未必能得到高薪，也未必有好的环境替他们推广。他们工资奖金加提成，在业内属于相当高水平。
    并且，他们都有在各自酒店入股，亲属也大多安排在酒店或集团其他单位就职，谁敢得罪集团分管餐饮的副总经理？
    厨师们沉默了，但谁也不敢贸然答应，这等于涉及赖以生存的大计啊。
    郭小凡站起了身：“我反对！”
    ;

 第52章 你拎拎清楚

    ?郭小凡起身表示反对，白冰并不讶然，他算准了这小子会当出头鸟。
    今天，白冰请郭小凡来，就是让当出头鸟来的。
    雷宁崇拜地望了眼白冰，意思说老师您果真料事如神，姓郭的就算本事再大，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搞皇家菜认定试点，是白冰庞大烹饪战舰中的神来之笔。
    他是标准委员会负责审核的副主任，也就是说，所有皇家菜的申报资料，都集中在他手里。
    你想想，一旦试点向长三角推广，不管你是民间派也好，学院派也好，想要打出“皇家菜”这三个字的金字招牌，所有秘方，必须集中到他手里。
    就算你隐瞒了某些细节，凭白冰高级技师的水平、凭他遍布长三角烹饪界的学生，他会破解不了？
    以后，等白冰的烹饪无敌战舰驶向蓝海，还有谁能与之抗衡？
    谁挡谁死！我白冰用你家的祖传技艺，击败你的绝技！
    那么，白冰明知郭小凡是个相当难惹的人，他又为什么请他来呢？
    这是白冰给郭小凡的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郭小凡就此投入白冰怀抱，他以后就将前途无量，甚至取雷宁而代之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但如果郭小凡不肯入伙，那么白冰的耐心也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的内涵，绝不仅仅两人形同陌路那么简单，要知道，白冰信奉的商业竞争法则，是伟人的一句话：不是我的朋友，便是我的敌人。
    而把这句话再深入阐述一下，那么就会演绎成古代的一句名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现在，郭小凡果然中计，带头跳了出来。
    白冰笑眯眯地望着他。
    郭小凡可没管那么多。
    “白副，我说两点意见。第一，我跟酒店签订了劳动合同，按劳取酬，我为酒店做出多少贡献，酒店付我多少报酬，不存在什么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的考验。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我并不贪占国家便宜。我觉得在两个利益面前，我们是平等的。”
    “第二，祖宗有训，秘方不得外传，我必须遵守。我的话讲完了。”
    郭小凡跟其他厨师不一样，他没有任何牵绊，来去一个人，走到哪里都可以安家。
    他一带头，七位厨师胆气有些壮了，一时间会议室议论纷纷，各人都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白冰耐心地听了会儿，借口有事，让集团行政办主任跟大家解释皇家菜认定标准委员会的运作方式、规则以及保密事宜，他起身和蔡经理——现在是蔡副主任——朝办公室走去。
    不一会儿，雷宁接到了一只电话。
    听了几句后，雷宁朝郭小凡走来：“小郭，白副请你到他办公室去一下。”
    白冰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眼睛盯着屋顶，正抽着闷烟。蔡瑛坐在沙发上，正整理着几份文件。
    会议室里的七个厨师，白冰心里有底，他们不敢不签协议。
    而郭小凡签不签，则将决定这小子今后的命运。
    选择权，在郭小凡自己手里。
    “阿凡，坐。”白冰指了指沙发，用一种极度亲热的口气说道。
    郭小凡倒愣了愣，别人叫他阿凡，他觉得挺热乎的，从白冰嘴里说出来，怎么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但他知道，自从走进这间办公室，意味着与白冰的第三次较量开始了。
    前两次，威胁加打压，这次会玩出啥新花样呢？
    白冰走了过来：“阿凡哪，首次国家级试点，放在我们集团，而你又以最轻年龄、最低资历，列入此次会议名单，你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郭小凡淡然地摇摇头，嘿嘿，小哥我不关心。
    正整理着文件的蔡瑛开了口：“小郭，坦率点说吧，今天参加这次会议的人，都是将来标准委员会的成员。你是白副亲自点名的，要恭喜你哦，前途无量。”
    白冰：“阿凡，你也知道，现在长三角烹饪界，鲜明地分成了学院派和民间派，两派之间的争论正越来越激烈，而皇家菜认定，则是焦点之一。我们此次搞试点，意义非常重大，重大到可以影响今后烹饪界走势的地步。”
    郭小凡毫不客气地从桌上抽出支烟，缓缓点上，没有开口。
    白冰：“万事开头难，这个标准委员会成立后，实际运作的，除了我，也就是烹饪学院几个人，加上商务局几个科长级别的打打下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非常需要集团下属公司的员工——特别是有能力、有威望的员工支持。你明白我的意思？”
    蔡瑛：“小郭进入社会时间不长，有些话说得太隐晦，可能也理解不了。我跟小郭相处一段时间，你也知道我直心直肠，我来说吧，如果讲错，还请白副多担待。”
    蔡瑛轻咳了声：“是这样的小郭，白副有意把你培养成为年轻一代中的领袖型人物，嗯，你的祖传技艺形起了不小轰动，刀工比武上也力压群雄，潜力非常足，从某种角度来看，比雷宁要强势。”
    她偷眼看了看郭小凡，这小子面无表情地抽着烟
    “咳，小郭，你只要按白副的指示扎扎实实工作，今后进步的机会非常大。但前提是，你必须跟牢白副的步伐，比如今天这次会议，你不仅不应该反对，反而应该做做其他厨师工作，大家一起努力，把认定试点做好，这也是我们集团最近的中心工作之一。”
    话，讲得很透了。
    郭小凡默默地吐着烟圈，一个、两个、三个……玛的，第四个吐歪了，差评！
    白冰静静地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蔡瑛：“小郭，怎么样？回会议室后，带头支持一下，可以么？”
    郭小凡拧灭了烟蒂：“首先我谢谢两位领导的好意，但我这人个性决定了命运，不太喜欢被别人夹着走，而是喜欢自由自在行事，当然我不违反法律，也不违反集团规章制度。”
    白冰的脸色略沉了沉，很快恢复了正常。郭小凡的这种反应，也在他计算之中，只不过，是一种最坏的计算，也将带来最坏的后果。
    蔡瑛的脸色就明显难看了，有种给脸不要脸的愠怒。
    郭小凡站起了身：“如果两位领导没有其他事，我想我还是回去吧。”
    转身朝门口走去。
    “慢着。”
    白冰抱着双臂，声音不高，但透着极度冷酷。
    郭小凡转身：“白副还有什么事？”
    白冰并没有望他，而是看着茶几上、刚才蔡瑛正在整理的文件：
    “小郭，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下。”
    称呼，从阿凡改到了小郭，代表着一种距离。
    蔡瑛把文件摊开在了茶几上：“小郭，上周集团公司开了个会，是改革的一部分。但是会议决议，让白副给压下了，至今没有形成正式文件下发。我顺便告诉你，会议上，只有白副一人强烈反对，并且坚持己见，认为这个决议不符合集团发展方向。”
    郭小凡纳闷：“是什么决议？跟我有关吗？”
    蔡瑛：“我很负责任地告诉，这不仅跟你有关，也直接影响你的工作。我希望你拎拎清楚！”
    会是什么会议内容，直接跟自己相关，而且白冰居然还为了自己，在会上强烈反对呢？
    白冰有这么好的心肠？
    郭小凡狐疑地拿起了文件：《关于规范集团下属酒店王牌菜厨师上岗的要求》。
    蔡瑛：“厨师持证上岗，这是历年来集团都强调的事。王牌菜厨，必须具备中级以上职称才能上岗，这也是集团早就规定了的事。但是，近段日子个别酒店无视集团规定，使一些不具备上岗资格的厨师走向王牌灶，更出现了任人唯亲的混乱局面……”
    郭小凡听明白了。
    关于王牌菜厨师必须具备中级以上职称，郭小凡刚进酒店时，雷宁曾与厨师长发生过争执。当然，雷宁的用意是阻止郭小凡上岗，以便让丁二狗顺利成为王牌菜厨师。
    此后，厨师长向酒店打了报告，酒店也向集团作了汇报，虽然没有得到明确批示表示同意，但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并没有追究郭小凡的无资格上岗事件。
    蔡瑛：“小郭，白副爱才惜才，知道如果这个规定严格实行，你必不能再从事王牌菜烹制。所以他在会上强烈反对，为此也得罪了其他集团领导。”
    郭小凡：“我听明白了。如果今天的会议，我继续提出反对意见，那么这份规范上岗的文件，马上就会下发到各酒店，各酒店也会马上让不具备职称的厨师走下王牌灶，是不是？”
    白冰没有吭声，但目光中流露出玩弄万物于股掌的霸气。
    蔡瑛：“小郭，这不是跟你谈什么条件……”
    郭小凡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无所谓啊，文件要下发，你们就下发吧。但要我违背个人意愿做事，对不起，我办不到！我家祖传的东西，任何人也休想得到！！”
    白冰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喝道：“郭小凡，这次认定试点，是事关集团声誉的行动，希望你不要与集团领导层唱反调。在集团工作，个人利益要服从集团利益，否则……”
    郭小凡：“白副，我已经告诉你两次了，这次是第三次，以后，我再也不想重复了，请最后一次听清楚：我郭小凡，从不受人胁迫。”
    说完，扬长而去，根本没再到会议室，而是径直走向电梯下了楼。
    以文件来要胁老子？以职称来逼迫老子？
    真是卑鄙之极！
    知不知道，你们这份文件，本身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我郭小凡，已经用实力证明，没有职称，我照样烧得出轰动市场的皇家菜；没有职称，我照样在刀工比武上击败各路高手！
    我赞成规范，赞成应该以职称衡量普通人。
    但是，当有特殊情况出现时，你们的脑子，为什么还是转不过弯来？
    好吧，今天是跟白冰的第三次较量，还是以谈崩收场，基本可以肯定，不会有第四次较量了。
    暴风雨，一定会来，那就让它来得猛烈些吧！
    ;

 第53章 让你身败名裂!

    ?骑上自行车，单脚点地，郭小凡却没有飞身离去。
    他回望着高高的大楼，思绪万千。
    世道，是如此的艰难。
    自己不过是想好好炒个菜，那么多的阴谋，那么多的争斗却逼身而来。
    白冰的神色，已经明白无误告诉自己，大酒店，不可能有自己的位置了。
    离开集团，自己就无处可去了吗？
    我呸！
    要我的人多了去了，白冰不可能不知道，最初来挖人的那家四星级酒店，在刀工比武之后，开价已经到了一万元。
    月薪一万，这是整个长三角地区，对只有初级职称的厨师开出的天价。
    人家为什么不那么注重职称，就你国企牛？
    还是那句老话：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主意已定，他单脚发力，自行车“嗖……”滑出去老远。
    然而，郭小凡并没有蹬第二脚。
    他单脚支地，再一次停住，回望着高高的大楼。
    如今，我郭小凡分明站在了学院派、民间派纷争的十字路口。
    这边，是权力的傲慢，和野心者丑恶的嘴脸；
    那边，是无数靠自己双手打拼、积累起点滴财富的劳动者。厨师长、他徒弟、几位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厨师，还有林薇、刘佳依、夏元、那些不愿与雷宁为伍的年轻人……
    现在，唯一能阻挡雷宁脚步的，只有我郭小凡！
    唯一能拖延白冰计划展开的，也只有我郭小凡！
    如果我不战而走，他们怎么办？
    雷宁上台，必高举棍棒与铁链，将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人逼得走投无路，而一批跪在他们脚下跪舔的宵小之徒，却成为奴役者。这惨剧，眼睁睁看它上演？
    我郭小凡对得起他们？
    唉！世道原来是如此险恶！
    郭小凡呆呆地抬着头，陷入了沉思。
    他的头有些晕，眼前有些花，脑海里，缓缓出现了刚得到神厨系统那天，厨祖伊尹告诫他的一句话，“我只有一个要求：以诚为料，以信为火候，美味中流淌德之芳香。你做不做得到？”
    诚、信、德，这三个字轮流在他眼前晃动，使得他狠不下心，抛开昔日的同事离去。
    眼前，起了幻觉，只觉得一个身影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这不是厨祖伊尹吗？
    郭小凡翻身便拜：“师父，我怎么办？”
    伊尹抚动长须：“徒儿，嫉恶如仇，激浊扬清，不正是德之内涵吗？”
    郭小凡全身一震，猛地甩了甩头，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刚才一定是幻觉。
    然而，幻觉中的厨祖，说得不对吗？
    就按师父说的办！
    虽然我现在实力无法与白冰抗衡，虽然我的阅历尚浅、交游不广，但是——
    违我师愿者，虽强必诛！
    郭小凡猛地蹬动自行车，箭似地驶离了集团公司。
    这是一场以美食为主线的战斗，它已经开始了！
    ……
    站在16楼办公室的白冰和蔡瑛，始终盯着楼下的郭小凡。
    蔡瑛叹了口气：“唉，白副，郭小凡自寻死路，没人救得了他。”
    白冰没有言语，就这么冷冷地俯视着，没人能猜透他心里想什么。
    蔡瑛：“郭小凡停停走走，不断仰望大楼，我想他心里还有些舍不得，说不定会回心转意。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再谈谈？”
    白冰没有言语，以同样的姿势俯视着。
    正好，雷宁走了进来：“白副，几个厨师像郭小凡那样，都拍拍屁股离开了。”
    白冰连身影都没有晃。
    蔡瑛急了：“好你个郭小凡，起了个这么坏的头。我这就打电话给老严，让他狠狠地教训教训这自以为是的家伙。”
    掏出电话，号码拨到一半，她就停住了手。
    因为，白冰向他摇了摇头。
    “你不用打电话了。”白冰语气平静，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教了那么多年书，接触了那么多的年轻人，没有谁的个性、能力，比得过郭小凡，人才，是一个极其难得的人才啊！”
    蔡瑛以为他说反话，赶紧安慰：“白副，这种人，当面顶撞领导，太自以为是，不过是个废才罢了？”
    白冰：“不，你错了。郭小凡个性鲜明，敢做敢当，天下有几个年轻人能做到？此人今后必成大器，一旦站在我们对立面，那将是一个非常强大、非常可怕的对手。”
    蔡瑛：“白副，只要这个文件一下，郭小凡必定下岗，他的皇家菜，就算再厉害，也没了用武之地。”
    白冰再次摇了摇头：“文件，下跟不下，基本是一个样了。”
    这份文件，就是给郭小凡准备的，也是白冰最后试探他的一把利剑。所谓的集体研究、职工意见，全他娘的是一片鬼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才是阴谋家的真嘴脸。
    雷宁对白冰的话十分不解：“白副，为什么？”
    白冰若有所思地凝思着他的爱徒，讲真，凭智商、论悟性，雷宁跟郭小宁差的，不是一个档次的问题，而是被远甩了几条大街。
    “郭小凡的心计极难琢磨，但我猜他会离开。刀工比武后，来挖他的酒店多如牛毛，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走。这份文件又有何用？当然，如果他不走，那么就逼迫他下岗！”
    雷宁：“那……要不我再做做他的工作，让他再跟您来谈谈？”
    白冰转过身，面朝远方：“没有时间，我也没有耐心了。就算郭小凡走到天涯海角，我照样动动手指就捻死他，不能等到他羽翼丰满的那天。”
    蔡瑛和雷宁同时点了点头，这话，他们信，就凭白冰教出那么多学生的份上，捻死郭小凡也不会太难。
    白冰：“我还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那是让他身败名裂的地方。”
    蔡瑛和雷宁对望了一眼，不明白白冰所指。
    白冰转过了身：“浙省烹饪学院的长三角青年精英培训，你们忘记了？”
    “哦……记得记得。”两人赶紧点头，但眼中还是一片浆糊，这确实是份大礼，但怎么就能让郭小凡身败名裂了？
    白冰刚转任集团副总时，美食节刚开幕，因为职位变动，白冰也取以前副总而代之，被增选为美食节组委会副主任，行使前任的职权。
    新官上任，总得折腾出些花样。白冰折腾出的花样，就是让刀工比武冠军选手，参加今年年底举行的长三角青年精英培训。
    对美食节而言，这是一个巨大的提振作用，档次一下子高了不少，也凸显了白冰的能力。
    因为，这个培训，可以看作是中华烹饪界的青华、北大。
    从这个培训班走出来的青年才俊，无不开时代之先河，成为一方烹饪诸侯。
    这个培训班，最初是由白冰一手打造的，给了他灵感的，是他年轻时参加京城的培训班。
    白冰去京城参加培训班时，刚从浙省烹饪学院前身——烹饪技校毕业不久，同去的是他一个铁哥们，就是目前在慈奚县五星级大酒店当首席厨师的那位。
    蔡瑛的老公是那家酒店的中层，正是凭借首席厨师和白冰少有人知的关系，她得以顺利晋升到集团任职，从此对白冰忠心耿耿。
    白冰优雅地抚抚黑发：“没想到，我为美食节准备的大礼，却被郭小凡夺得，可是他却不明白，这既是可以驰骋江湖的重器，也是可以让自己身败名裂的凶器。既然他看不透，那就休怪我下手无情！”
    驰骋江湖的重器，雷宁和蔡瑛都可以理解，只要能听白冰的，一切都好商量。
    但为什么它还是件凶器呢？
    白冰笑笑，望着雷宁：“这次精英培训已经确定的参加者，我只说四个人，你就明白了。一个是苏省的淮阳派少掌门、一个是徽省的徽宗派少掌门、还有沪市的海派少掌门，最后一个是浙省的之江派少掌门。”
    雷宁惊呼：“呀，三位师兄、一位师姐全来了。哈哈哈，那是够郭小凡喝一壶的了。”
    蔡瑛则完全不解：“小雷，你说详细点啊。”
    雷宁笑得那叫一个邪乎，模仿着白冰的口气：“我只说两点你就明白了，第一，长三角有四俊四杰，四俊指的是学院派，就是白副说的这四位，他们对白副情如父子，都有祖传绝技，是我国烹饪界重要的势力。”
    “第二，这四人做事绝不留余地，嗯，你可以用心狠手辣来形容他们。蔡副主任，你想想，只要白副一个电话，参加培训班的郭小凡，是不是会死得很惨很惨？”
    蔡瑛依旧没怎么明白，那倒也不怪她，因为她对培训班的流程不懂。
    “小雷，姐还是不太明白，就算他们手段厉害，怎么地弄得郭小凡身败名裂呢？”
    雷宁敬了支烟给白冰，恭恭敬敬点上，这才转过身回答：
    “蔡姐，是这样的。培训班为期一个月，每次老师上完课，都有实战考核。半个月的时候，还有场同学间的切磋大会。在结束前，有场挑战赛，这是国内烹饪界非常看重的比赛，以前往往有同学凭借挑战赛，身价暴增几十上百倍。同样，输得太惨的话，从此江湖就会传为笑柄，没人出得了头。”
    雷宁喝了口水：“蔡姐你想，哪场比赛都有烹饪界重量级人物现场观点，郭小凡在我面前跳上蹿下，那是我能力不够，但他又怎么斗得过我的师兄师姐呢？如果郭小凡一败再败，是不是颜面无存？如果他还不死，那么最后那场挑战赛，我任何一位师兄出面单挑他，都会让他输得在江湖中抬不头！”
    蔡瑛鼓掌欢呼：“嗬，白副果然高明。”
    白冰深深吸了口烟，遥望着远方。
    这一切，郭小凡你可知道？
    ;

 第54章 致于死地!

    ?郭小凡料到了白冰会报复，但没料到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涉及面如此之广。
    本以为，白冰至少会等到厨师长参加美食节烹调比武结束之后。
    实际上，这才过了两天功夫，白冰就出招了。
    而且，出的是致命之招。
    这是10月28日下午，离美食节闭幕还有两天时间。
    郭小凡和刘佳依，正在出租屋内，被一件事所困扰——林薇不辞而别了。
    林薇前些天去了趟老家，回来后整个人就有些不好，精神恍惚，愁容不展，一改以前乐观开朗的性格，变得沉默寡言。
    郭小凡无数次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林薇半个字都没吐露。
    刘佳依私底下，问她是不是家里缺钱，或者有债主上门？林薇回答说不是。
    再追问，甜妹子就把头蒙进了被子里。
    令郭小凡头疼的是，林薇竭力在疏远着他。
    碰到难题喜欢挠头皮的郭小凡，这回任是挠破脑袋，也猜不透美女的心思。
    他来慈奚县后，碰到两人在他生命中无比重要的女人，一个是林薇，另一个是李诗嫣。
    但李诗嫣是豪门公主，郭小凡并没存什么奢望，只是出于一个男性的本能去接近、去讨好。另外，就是两人有共同的爱好：李诗嫣研究古代食材，郭小凡正把古代美食正本溯源。
    但林薇，则是他认为可以寄托终身的伴侣，两人都是贫寒出身，门当户对，都在底层拼搏。
    如果林薇不离，他绝对不弃。
    然而，美女现在到底怎么了？
    今天中午下班后，林薇提前先走，这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一幕，她历来都是跟刘佳依同进同出。
    等郭小凡骑着丁当作响的自行车，晚刘佳依五分钟回到出租屋时，发现对方门户大开，刘佳依正坐着抽泣。
    她的手上，拿着一封信。
    信，是林薇写的，她提前走的目的，就是回屋略作收拾后，回老家了。刘佳依疯狂地打她手机，然而听到的永远是“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林薇这样写道：“刘姐，向你、向小凡哥说一声再见，父母命我回家。我弟弟今年考上大学后，俩老无人照顾，他们有病在身，我必须承担做女儿的责任。”
    “刘姐，这几年你给了我无尽照顾，难以回报，唯有一声发自内心的谢谢。也请你代我向小凡哥说一声谢谢，生命中能遇见他，是我的福份。但是，我们不可能结合在一起，这是天意。”
    “……刘姐，我离开之后，请多保重，也请不要来我家找我，这是父母之命，无法违背。我想，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那时，我会心情地坦露心菲。现在，我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谋划以后的生命之旅……”
    郭小凡狂吼一声，扔掉信就朝往跑去。
    刘佳依骑着电瓶车追上，拦住了他的去路：“小凡，你到哪儿去找她？”
    郭小凡愣了，是呀，林薇走了快两个小时了，从慈奚县到温市，有直达班车、有火车，也可以从甬市坐快线、去绍市乘专线，你知道林薇走的是哪条线？
    “我去温市找她！”他狂吼一声，又要往前闯。
    刘佳依一拧把手，又挡住了他去路：“小凡，你听我说。我最知道小林个性，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否则决不会这么离去。我们商量商量好吗？”
    郭小凡再次愣住。
    虽然和林薇相处时间不久，但他能不知道这甜妹子的个性吗？
    刘佳依跳下车，拉住了他：“小凡，你看清信了吗，小林讲，她离开、希望我们别去找她，这是她父母之命。”
    郭小凡担心之极：“刘姐，会不会是让小林回家，给她安排……”
    刘佳依明白他想说什么：“小凡，你放心，小林跟我讲过，在人生理想没有实现之前，她绝不会谈婚论嫁，她还年轻哪。这一点，姐可以打包票。”
    不是这最担心的事，郭小凡的心略有些放下了。
    刘佳依：“小凡，我们得从长计议。小林肯定碰到了什么事，若是家里缺钱，姐到时给她寄钱；若真是父母有病需要照顾，你想留她也不可能留下，对不对？”
    郭小凡低下了头，是这理。
    “听姐的，姐到时肯定有办法，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小林心头略有些平复，我们再找个理由去温市看她，行不行？”
    “嗯。”郭小凡轻轻点了下头，如今之计，也唯有这样了。
    林薇确实遇到了一件天大的难事，这件事，大到令她无法跟郭小凡、刘佳依相处在一块。
    我确实没写错，是他们无法相处在一块！
    过段时间，郭小凡和刘佳依一定会去温市，到时这个谜可以解开。
    就在此时，郭小凡的电话响起，是夏元打来的：
    “凡哥，粗大事了，快回厨房！”
    郭小凡愣了：“说详细点，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明显是厨师长在咆哮、在乱踢东西的声音，听得出，夏元正在和几个厨师拼命阻拦，他根本来不及多讲：
    “快点快点，厨师长发疯了。”
    厨师长发疯了？
    郭小凡和刘佳依对望一眼，两人跳上车，没命似地朝酒店赶。
    跑进厨房，满地狼藉，厨师长确实疯了，像头狂怒的狮子，几个人都无法把他按到椅子上。
    一问，事情全清楚了。
    就在郭小凡和刘佳依先后离开时，厨师长被酒店总经理叫走了，他徒弟等几位厨师，在厨房等着他一起下班。
    半小时后，厨师长才姍姍来迟，脸色暗得像黑脸包公，进入厨房照着一桶放满豆油的桶，飞起就是一脚。
    “咚……”
    “哗……”
    整桶油都泼散到地上，送菜区、配菜区油污遍地。
    所有人都吓愣了。
    “他玛的有这种改革法子吗？说变就变，让不让人活了？”厨师长一路痛骂，怒气冲冲地坐到了原料袋上。
    “怎么了师父？”他的徒弟赶紧端茶递烟。
    没想到，这一句不经意的提问，瞬间点燃了老头的怒火，他爬起身，发狂般乱扔乱砸厨房东西，一声声咆哮令人不寒而栗。
    “老子不干了，你们不是要逼死老子吗，那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狗r的白冰，不就一个副总经理吗，你得瑟什么？改你玛的革，有这种改法吗？”
    “老子进酒店四十年，从来没见过这种吃s的领导，我擦你大爷，擦你十八代祖宗。”
    几个人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法拦住狂怒中的厨师长，只好紧急打电话求助。
    见郭小凡进来，厨师长这才平静了一些，接过徒弟递上的烟，狠狠地吸了几口。
    抬起头，望着郭小凡：“一任领导折腾一次，说是改革，其实就是培养自己势力！阿凡啊，你如果外面有路，待遇不错，还是趁走吧，别在国企混。”
    郭小凡拍着老头的背：“厨师长，是不是冲我来的？”
    老头摇摇头：“也不尽是。今天上午，集团开了个紧急会议，各家酒店的总经理参加。两个内容，一是规范王牌菜厨师的资格，二是深化改革。严总回来后就把我叫去了。”
    郭小凡冷冷地一笑：“白冰拿我开刀了，报复来得好快。厨师长，深化改革的内容是什么？”
    前两天，他在集团公司跟白冰的较量，回来后跟厨师长都有讲过。
    厨师长：“所有餐饮企业取消厨房外包，改由酒店统一运营。特么的，改革改革，绕了个大圈又回来了几年前。因为最初就是统一运营，然后说改革，由酒店内部、外部人士竞争承包，现在又回到原点统一运营。绕了那么大一圈，特么的居然取得了这么多改革成果，提拔了一大批嘴巴功能强大的领导干部，我草他大爷！”
    厨师长同情地望着郭小凡：“小凡，这事就不说他了。气人的事，规范上岗的事，白冰居然要立即执行，谁不落实，总经理承担全部责任。严总他不敢不办，唉，特么的真是气死人！”
    他徒弟和几个老厨师过来安慰：“阿凡，刚才厨师长说，晚上上班后，这事先要落实好。特么的，唉！”
    “阿凡，你还是挑个好酒店走吧，是金子，走到哪儿都会发光。”
    “小郭，别生气，到了其他酒店，你用皇家菜击败雷宁，这是对白冰最好的回应。”
    “小凡一定能做到的，卧槽泥马，咱集团领导眼睛都瞎了？放着能人不用，却要重用猪一样的雷宁。”
    郭小凡默然无语。
    他不是失落，也没有生气。
    他只是感到，白冰出招了，是一招扫平厨房的狠招。
    自己走下王牌灶，有旅游公司团队依托的雷宁，将无人能敌，堂而皇之地走向王牌菜销量第三宝座，再堂而皇之地走向副厨师长职位。
    而厨师长，提前结束承包期，实质上意味着白冰已经提前废了他。
    从此，厨房里就是雷宁的天下。
    刘佳依摇着头，语音悲戚：“唉，小凡啊，你这个打不死的小强，这回终于被白冰拍死了。”
    郭小凡突然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不会精神失常吧？
    夏元习惯性地想上前摸他的额头。
    郭小凡拍了拍他的肩：“兄弟，哥正常得很。”
    面向厨师长：“白冰扶雷宁上马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厨师长深深点头：“唉，我老了，斗不过这帮畜牲了。”
    郭小凡抽出根烟，点上，抬起头时，双目精光四射：“有我在！”
    厨师长深感意外：“怎么，小凡你还不想离开酒店？”
    郭小凡语音坚定：“是的，在没有收拾掉这些畜牲前，我绝不会离开！雷宁想从我身上跨过去？先要问问他有几斤几两！”
    ;

 第55章 菜刀要劈谁?

    ?下午4点半，餐前准备会。
    厨师长没有出度，这老头显然被气坏了，呆在厨房里抽闷烟呢。
    由于餐饮经理蔡瑛已上调集团，目前的餐饮部工作由助理刘佳依暂时代理。
    刘佳依临时到酒店行政办去了一趟，比平常晚到了五分钟，下来时手里拿着只大信封。
    “今天简单说几句吧。”
    刘佳依的兴致不高，林薇离去，厨师长承包期突然结束，使得她也预感到，一轮新的风暴将要来临。
    她把大信封递到了郭小凡手里：“首先恭喜小郭，这是浙省烹饪学院长三角精英培训班的入学邀请书，作为刀工比武最高成就奖获得者，这是你应得的。”
    掌声响起，但并不热烈。中午发生于厨房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不少人的心情跟刘佳依一样沉重。
    当然，雷宁、丁二狗和他的小弟们除外。
    在厨房夹着尾巴做人，这俩货都快给憋死了，现在，高老头再也无力折腾，郭小凡下岗到普通灶，他们的曙光重新来临。
    雷宁怨恨地盯了眼郭小凡手里的大信封。
    这封入学通知书，本来应该是他的。这样，他将和高他几届的师兄师姐，一起登向长三界烹饪界的巅峰。
    因为郭小凡，他的巅峰之旅，不得不至少延迟一年。
    但是，郭小凡参加培训班，那儿有一个巨大的陷阱正在等着他光临，这是一个让他身败名裂、尸骨无存的葬身之地。
    刘佳依：“中午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也不罗嗦了。厨师长委托我讲一下，从今天晚上起，郭小凡的灶台和丁二狗对换，松鼠桂鱼从菜单中撤下，明天上班前，二狗师傅报给我新的菜名吧，我让服务员补上。”
    “今天的王牌菜排名，具体就不报了，松鼠桂鱼下架后，雷宁的珍珠鲈鱼羹排第三。嗯，恭喜雷师傅，和第四名的差距是35份。”
    “啪啪啪……”
    丁二狗和几个小弟拼命鼓起掌来，其他厨师则是不声不响地转身向厨房走去。
    夏元寸步不离地跟着郭小凡。
    这是厨师长吩咐他的，老头说，从中午情况来看，郭小凡可能刺激不轻，小夏你多照看着他，以防意外。
    夏元就看见郭小凡并没有去厨房，他的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郭小凡去的是服务员更衣室，奇怪，这家伙刺激难道这么严重，需要到美女更衣室寻求安慰？
    女更衣室此时正是高峰，人进人出的，夏元也想挤进去，但被郭小凡伸出一巴掌，就给贴到了墙上。
    不过还好，郭小凡不到五秒就走了出来，大步流星朝厨房而去。
    夏元紧赶几步，亦步亦趋跟在他半米处，这样的话，即使郭小凡想不开想拿根面条上吊，夏元也有足够的反应空间，把面条一口吞下肚去。
    直到安全跟进厨房，夏元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夏元朝厨师长点点头，意思说我跟得很牢，你放心，姓郭的什么也没干。
    就在夏元一颗心还没落稳，意外发生了。
    郭小凡径直走向刀工墩头，“刷”，一把抄起明晃晃亮锃锃的菜刀，朝着雷宁大步而去。
    夏元“妈呀”一声，以三步上篮的姿势抢上前去夺菜刀。
    可惜，上了篮球场，郭小凡就是一条龙。他侧身一闪，夏元扑了个空，“噗”地全身扑了案板。
    厨师长徒弟和几位老厨师，见势不妙，放下手中活计就想来阻挡。
    哪里还来得及，郭小凡几个大步，早就带刀过人，将他们甩在身后，来到了雷宁面前。
    雷宁吓得魂儿都飞了。
    正得意洋洋走到三号灶台的丁二狗，连续哆嗦几下，想上去保护雷宁，然而最终没有动。
    雷宁真吓愣了，一拳将丁二狗揍趴下那天，这家伙单手握拳，一手按菜刀的凶相，他永远也无法从心头抹去。
    连退三步，眼见退无可退，雷宁将勺子横在胸前，作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三号台的丁二狗立即回过神来，也操起锅盖，随时准备救驾。
    厨房里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郭小凡，厨师长师徒俩和几个厨师一声惊叫，疾步上前，打算夺下他手中的菜刀。
    郭小凡高高地举起了菜刀。
    雷宁“哇呀”一声，挥勺就想先声夺人。
    然而，那把菜刀，却并没从空中直劈而来。
    郭小凡看也没看雷宁，走到案板前，将菜刀竖直靠在一只酱油缸旁，弯下腰，将脸凑近菜刀，左扭右扭，好像感觉对自己貌相蛮满意。
    也不直腰，右手一抖，从口袋里换出把梳子。左三下，右三下，直到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这才慢悠悠戴上厨师帽，直起了腰。
    先前，见无法赶上郭小凡，夏元吓得眼睛紧紧闭上，半天没见有人惨叫，空中也没血腥的味道，他又睁开了眼。
    郭小凡正在细细地梳着头发。
    特么的，原来他进女更衣室，是去拿梳子了！
    夏元一声怒吼：“郭小凡，你丫的变什么戏法？”
    此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郭小凡看看左边，望望右边，疑惑了：“咦，我说动物园来了什么怪物没？怎么你们的眼神这么奇葩？”
    我靠！
    厨师长也怒了：“郭小凡，梳头发为什么不远万里，走到六号灶边去梳？”
    郭小凡奇怪了：“咦，我的灶台不是换到七号了么，那不就在雷大师的六号灶旁边吗？”
    厨师们一愣，全笑了，可不是吗，忘了这茬，还以为郭小凡依旧在三号灶呢。
    雷宁长长地松了口气，放下勺子，正想转身。
    却见郭小凡右腕一翻。
    他给急得，连忙抬起手，用勺子将身前身后护得密不透风——嗯，武侠书上常说，对手翻腕，很可能是扔暗器的节奏。
    然而，郭小凡却从从口袋里摸出包烟，“嚓”地点上。
    乜着惊魂未定的雷宁：“雷兄，毒计百出，好戏连台呀，佩服佩服。”
    讲真，雷宁的小心脏，此刻还在扑通扑通乱跳，转过身，并没理他。
    丁二狗救驾来迟，拿着个大锅盖，站得远远地，怒视着郭小凡。
    他主要是怕还竖着的那把菜刀。
    “郭小凡，虽然你下了岗，但是如果今后听雷师兄的，也亏不了你！”
    郭小凡乜乜丁二狗，望望雷宁，突然换上副讨好的笑容，凑了过来：
    “诶，雷兄，我倒也是想问问，如果兄弟我现在巴结白副，还来得及么？”
    厨师长他们集体晕倒，变节投敌，这不是郭小凡的风格呀。
    雷宁心里提防着，但不放弃任何一丝挽救失足者的希望：“小郭，白副跟我有过深入交流，如果你愿意顺应改革大潮，他会不计前嫌的。当然，我也会竭力再向我的老师举荐。”
    郭小凡笑得更欢了：“嘿嘿，雷兄，如果兄弟我此时愿意投降，皇军答应给我什么好处？”
    “皇军？”雷宁没反应过来。
    “你的老师呀。”
    雷宁此刻有些摸不准这小子节奏，凭个性，他不可能说这种话，然而按时局，丫的不软还真不行，谁不计较名和利呀？
    但具体承诺，当然得由白冰来给，他作不得主：“小郭，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说的好处不好处，白老师倒没有具体承诺。不过……”
    郭小凡断然打断他的话：“我靠，没好处谁投降呀？”
    厨师们都觉得节奏不对了，本来挺合拍的，有些叛徒的风采，怎么眨眼间，风向又变了呢？
    雷宁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望着，事已至此，胜负已定，他不会过分热络地拉拢郭小凡，只是视情而动，能拉拢么最好，拉不拢也没关系，反正丫已是一头死猪。
    “郭小凡，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看清形势！”
    郭小凡轻松地笑了，反问道：“雷宁，那你自己看清形势了吗？”
    雷宁根本没反应过来：“呃……”
    郭小凡逼前一步：“呵呵，你以为稳操胜券了是不是？你以为厨房又是你的天下了是不是？你以为特么的风停了雨歇了，又该你出来装逼了是不是？”
    雷宁还是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的站着，倒是丁二狗此刻壮了胆子，大喝一声：“郭小凡，你话不要乱讲，作死的！”
    郭小凡终于不再隐藏，双目精光四射：“我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雷宁，你带话给白冰，从今天起，我们已是势不两立，你如果没看清形势，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你雷宁以前是怎么死的，今后还将怎么死！白冰救不了你！”
    雷宁出口相讥：“一派胡言。郭小凡，你丫拿菜刀当镜子，照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吗？”
    郭小凡哈哈大笑：“哈哈，你个智商余额严重不足的东西，老子照镜子、梳头发，那是代表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开始。就从今天起，焕然一新，你们，颤抖吧！”
    丁二狗哈哈大笑：“哈哈哈，都已经是条落水狗了，还特么的这么猖狂……”
    “丁丁丁……当……”
    厨房里突然传起令人心惊肉跳的敲击声，这是郭小凡正式在普通灶上岗的信号。
    敲击完毕，郭小凡转过身来，举起勺子，指指雷宁，又指指丁二狗：“你们，给老子去搬桶菜油来！”
    几位老厨师一愣，突然间露出了笑容，可不是吗？
    雷宁怒目以视：“姓郭的，你特么的别欺人太盛！”
    郭小凡挺胸相对：“雷宁，老子跟你们是签了对赌协议的，说过的话，别特么的像放出的气！现在，你们俩货还是老子的帮厨，快点，滚去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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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晒晒武器

    ?战斗，已经打响了！
    郭小凡不会再有任何退缩、任何仁慈的举动。这厮的个性，你不惹他，他绝不会惹你；你有恩于他，他还你十倍的恩；然而你要真得罪了他，他绝不会放过你。
    有恩必报，有仇必偿，这是他所信奉的人生名言。
    他一旦决定报仇，你等着看好了，仇人绝无翻身机会，高中时代，他把一句古语修改了一下，本来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他给改成了“惹我动怒者，虽强必诛”！
    雷宁很强，强到是烹饪界青年一代的领军人物。
    与之相比，在众人眼里，并无烹饪专业背景的郭小凡，在雷宁面前，犹如一根草芥存在。
    但是，虽强必诛这四个字，犹如一根绞索，已经套到了雷宁的脖颈，可怜的娃，兀自不知，以为稳操胜券，即将全面掌控厨房。
    白冰更强，强到可以在长三角烹饪界指点江山，睥睨一切。
    与之相比，人们认为郭小凡与之对抗，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的存在。
    然而，郭小凡已经在调整准星，反复权衡着扣动板机的时机。
    白冰曾经当着郭小凡面说过，长三角烹饪界，他桃李满天下，无论郭小凡走到哪里，他都有把握动动手指就捻死他。
    确实，白冰疏忽了一种万分、十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拥有神厨系统的郭小凡，一旦将系统全部开发完毕，是不是存在着将白冰及其党羽，满门抄斩的可能性？
    路虽远，行则必至！
    7号灶台，传起了响亮的瓢勺交响曲，这是郭小凡专心致志忙碌的响动。
    现在的普通菜，已经难不到他了，就像以前他不会刀工，但经过御厨神刀君临天下之后，他的刀工飞速进步，达到了初步的高级水平。
    烹调技艺也一样，经过多日松鼠桂鱼、油爆大虾等菜的发挥，他的技术基本也在初步高级水平线上徘徊。
    普通灶的厨师，清闲了不少。
    趁着空闲，郭小凡打开神厨系统——在战斗打响之际，他需要晒晒属于自己的武器。
    嗯，权且也称为阅兵吧。
    现在，他是第一级“学厨”，拥有入门级别的皇家菜制作秘笈，上百款历史上失传的低阶皇家菜，在系统里一字排开，供他选择。
    皇家菜按制作难度，也分成五个级别，对应于神厨系统的“学厨”“味师”“尚食”“御厨”“厨神”。
    学厨所能获得的皇家菜，是古代皇上赐给各封疆大臣、诸侯的宫廷菜，从伊尹所在的商朝开始，凡是历史上失传的菜肴都有记载。
    当然，需要财富去购买。
    现在，郭小凡拥有第一级30经验值，离升级早得很，因为第二级“味师”的升级经验值需要1000。
    财富为4000，可以购买两至三款低阶皇家菜的秘笈。
    积分为2000，（本来应该是4000，上回用2000积分，随机兑换了仅值10个积分的三块西瓜皮）。
    先购买皇家菜秘笈吧。
    瞄瞄右手侧6号灶的雷宁，郭小凡恶向胆边生，果断在搜索栏中输入“鱼羹”“鲈鱼”两个关键词。
    系统跳出了几款相关的菜肴介绍。
    郭小凡也没多想，选择了一款需要3500财富的“宫廷烩鱼羹”，点击“购买”“确定支付”等按键。
    “宫廷烩鱼羹”，和雷宁的王牌菜“珍珠鲈鱼羹”，采用的是同样的主料，都是鲈鱼。但制作工艺不同。
    “珍珠鲈鱼羹”采同同一种主料，两种不同的制作方法。第一种是将鲈鱼去皮去刺，切成丁；
    第二种是将鱼肉切成末，然后加调料、加少许水，搅拌成泥，再反复搅拌，使之呈现泡沫状后，用漏勺或类似专用工具压制成米粒状。
    制成鱼羹后，吃货既可以品尝浮在表面的鱼肉沫，又可以品尝底下的鱼肉丁，有一鱼两吃的美称。
    它是对古代皇家菜的一种创新和衍生。
    “宫廷烩鱼羹”的制作工艺则简单多了，关键在于保持纯自然的风味，核心是调味。
    这只菜，大有来历。脱胎于宋朝时的民间。采用鳜鱼或鲈鱼蒸熟后剔去皮骨，加上火腿丝、香菇、竹笋末、鸡汤等烹制而成。
    南宋淳熙六年（公元1179年）三月十五日，宋高宗赵构登御舟闲游西湖。
    当时，有个叫宋五嫂的妇人，在西湖边以卖鱼羹为生。高宗吃了她做的鱼羹，十分赞赏，并念其年老，赐于金银绢匹。从此，声誉鹊起，富家巨室争相购食，宋嫂鱼羹也就成了驰誉京城的名肴。
    御厨见皇上十分钟情此菜，便将制作方法学到，去芜存精，进行了改进，使得它更符合皇上口味，并命名为宫廷烩鱼羹。其制作方法从此成为不传之秘。
    宋朝灭亡后，宫廷烩鱼羹也从此消失。
    现在，这只失传近千年的宫廷烩鱼羹制作秘方，静静地展现在郭小凡眼前。
    他远远地打量了眼正在3号灶，绞尽脑汁想着推出什么王牌菜的丁二狗，摇了摇头。
    丁二狗目前不是郭小凡目标了，让他自生自灭吧。丫想出王牌菜后，需要预制几天，一个是经过厨师长同意，二是接受一下市场反应。
    估计，厨师长品尝后，会果断否定，这货就让厨师长去收拾吧。
    打开系统中道具兑换选项，跳出个选项框，神气活现地跳来跳去：
    “请问宿主想随机兑换，还是自选兑换？”
    郭小凡哼了声，心想你这个哔了狗的系统，上回用了随机，诓走老子2000积分，只得到价值10个积分的三块西瓜皮，亏大发了。
    这回不随机了，万一你丫的给老子整出六根香蕉皮，到哪儿去哭诉呢？
    选择“自选”，进入子页面，几百个可以自选兑换的道具，密密麻麻呈现在眼前。
    好像并无中意的道具。
    最终，郭小凡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款叫“错觉魔方”的道具上，价值不菲，刚好需要2000积分。
    嗯，一般而言，贵有贵的道理，好吧，反正也没中意的，那就只选贵的，不买对的。
    不过还是小心一点。
    他打开道具说明，发现“错觉魔方”使用时间仅为十分钟。使用期间，可以根据宿主的要求，使周围对手产生对美食的错觉。
    比如你正在品尝青菜，被宿主使用道具后，出现的却是鸡肉的味道。
    嗯，蛮好玩的样子。
    买了！
    系统扣除2000个积分，“错觉魔方”静静地躺在了道具箱里。
    整个下午，丁二狗都在欢乐地歌唱，雷宁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注满着一种王者霸气。
    厨师长承包期提前结束、郭小凡光荣下岗，这两项重大胜利，带来的是厨房里以前不愿接近他的人，全部噤若寒蝉。
    集团的意思已经明显得露骨了，11月中旬的副职竞聘，无非是走个过场而已，餐饮和厨房两项合一后，谁会担当大任？
    特么的想想都有些小激动。
    餐饮部经理职位目前空缺，厨师长等于是被抽掉了脊梁骨的老狗，加上明年就要退休，他还能扑腾起多少浪花？
    雷宁的眼前，是一马平川，是前程锦绣，隐隐然已经可以秀一个王之蔑视喽。
    这几天，确实特么的闷坏了，夹着尾巴做人，忍受了那么多的嘲讽和白眼，以今天的郭小凡下岗为标志，一个崭新的时代落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嗯，一个新时代？这话好像谁说过。
    雷宁偷眼瞄了瞄郭小凡，对的，是这小子说的，开餐前拿着菜刀当镜子，说是走进了一个新时代。
    我擦你大爷，你丫走进的是一个断头新时代！
    不过，雷宁也是吃亏吃怕，多长了个心眼，虽然脸上常常带着笑，但不敢过分放肆。板上虽然铁钉落下，但还是小心些好。
    丁二狗可就露骨多了，他想好几款菜，让配菜师傅配好，随即上灶扑腾起来。
    热气腾腾的菜肴出锅，他朝1号灶喊道：“厨师长，这款怎么样？让小刘上餐厅让食客尝个鲜？如果食客满意，明天就可以写上菜单，嗯，最后弄上推荐菜单。”
    厨师长连正眼也懒得瞅：“凭香味就不行，重做！”
    “呃……”丁二狗鼓着眼珠，“厨师长，我已经连续做了三道菜，你都没有过来品味一下，你说合适么？”
    厨师长懒得理他。
    第四款菜做好，丁二狗学乖了，端着盘子就到了厨师长面前：“厨师长，你不要心存芥蒂，我知道承包期提前结束，你心里难受。但工作还是要……”
    “去你玛的工作！”厨师长粗口一爆，顺手就把锅勺扔灶上，转身朝经理室走去。
    丁二狗牙根发痒：“厨师长，你这是报复么？”
    厨师长猛回头：“不错，老子这就是报复！丁二狗，我告诉你，你想上王牌菜菜单，老子这关你首先过不了！”
    “呵呵，是吗？”丁二狗胸有成竹，也不争辩，端着盘子走回灶台。
    雷宁不动声色，他心里比丁二狗更有数。
    丁二狗丝毫没有受刚才情绪影响，背着手就朝郭小凡的7号灶走来。
    “好好好，你厉害，我斗不过你，那就不做呗，还怕了你！”
    走到郭小凡身前，丁二狗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笑了：“郭兄，你的基本功有些问题，比如翻勺功夫，学得还不够精。来来来，兄弟是专业院校毕业，纠正一下你的动作。”
    郭小凡扬起手，一勺浓汤朝丁二狗劈头盖脸泼去。（感谢占有欲大大打赏1300阅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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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大家都来玩阴的

    ?郭小凡扬勺一泼，浓汤夹着风雷呼啸而来。
    丁二狗紧急蹲身，钻到案板下，“泼刺刺”，浓汤全砸到案板之上。
    丁二狗怒气冲冲地站起身：“郭小凡，你丫的怎么也不回头看看有没有人？”
    郭小凡淡淡地笑笑：“看了也没用。”
    嗯？
    大伙儿愣住了，这啥话？
    郭小凡转过头，给了二狗一个迷人的笑容：“丁兄长得不足三寸，像条小柯基来去无声，我能看得到你么？”
    “哈哈哈……”
    在人们笑声中，丁二狗倒也并不恼怒，慢悠悠走到雷宁的6号灶，哥俩分了支烟，点上，“呼”地朝郭小凡喷出口浓烟。
    丁二狗：“郭兄，我奇怪，除了松鼠桂鱼和油爆大虾，你还会烧什么菜？”
    郭小凡微微一笑。
    丁二狗不依不饶：“王牌菜师傅有提成，你现在成了普通厨师，月薪光溜溜地四千，嘿嘿，这落差，挺大的呀。郭兄，不如拍拍屁股走人吧，据说有几家酒店高薪聘请你，你还赖着干啥？”
    郭小凡终于回过了头，脸上笑嘻嘻地：“是呀，有家四星级大酒店开出的价位最高了，一万多。可是我现在还不想去。”
    “郭兄，在这儿，你以为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哦，换了我，早走人了。你为啥不走，是不是还没被扁够？”
    “哈哈哈，丁兄，我不走，是因为有些事还没办好。”
    “说来听听，有什么事？”
    郭小凡的目光从丁二狗丑脸上，移到了雷宁脸上，一字一顿：“因为，你们两个弱货，还没被我收拾干净！”
    “哈哈哈……”雷宁仰头大笑。
    “咳咳咳，哈哈……”丁二狗终于笑得岔了气，连翻三道白眼，气还没顺过来。
    郭小凡不再与他们废话，走出厨房，来到了餐饮经理室。
    没人知道他去干了什么。
    郭小凡和厨师长、刘佳依商量之后，作出了三个安排，一是请厨师长明天早上购买食材时，多买一倍的鲈鱼，另加其他配料，由刀工、配菜师按他开出的配制方法，配好几十盆。
    二是让刘佳依在顾客点菜单最上端，加上“本店最新菜：宫廷烩鱼羹——千年古方复世”字样。由于它不是王牌菜，因此只能在普通菜单上显示。而王牌菜，则在每个包厢、每张餐桌上，都有“本店特别推荐名家名品”的字样，在点菜上，非王牌菜自然处于劣势。
    三进入了微博、微信，在戴跃进微信、粉黛佳人、美食网论坛，都发了帖子：慈县大酒店推出新品菜肴——宫廷烩渔羹，此为失传千年的皇家秘方，由郭小凡烹制，欢迎大家品尝。
    效果如何，且看明朝！
    直到晚上下班时分，雷宁和丁二狗也没见郭小凡回厨房，两货不知有计，满心欢喜地早早下班，带着小弟们去庆贺他们的伟大胜利了。
    而郭小凡跟厨师长、刘佳依在经理室，一直围绕如何阻击雷宁的问题，三个人商量到了黎明时分。
    和刘佳依回到出租屋，郭小凡倒头便睡。
    如果他再上一回网，会发现上面乱了套，在粉黛佳人论坛，他的帖子引发的轰动，出乎预料。
    第二天上午。
    刚走进厨房，夏元就冲了出来：“凡哥，你怎么手机关了一夜？钻哪个仙人洞了？本来想叫你昨晚去喝个酒解解闷的。”
    郭小凡下岗后，夏元主动申请到配菜房，他不愿给丁二狗当帮厨。
    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昨晚跟厨师长他们商量得太投入，忘了充电。
    我说一整晚连个骚扰电话都没有呢。
    借了充电器充电，开机。
    有好几只未接来电，有戴跃进的、暴走神丐的、粉黛佳人的……还有几只陌生来电。
    看看表，8点55分，刚好是各单位上班前，还是别回电了，肯定是这帮吃货见自己发的帖子，来电询问宫廷烩鱼羹的事。
    咳，要吃么就来吃，失传千年的秘方，吃得懂吃不懂，俺小郭心里也没底啊。
    点开戴跃进微博、粉黛佳人论坛、美食网论坛，好家伙，自己的帖子，居然成了回复高达上千条的热帖，论坛的帖子被置顶，跟帖已翻了好几页。
    好些新人在问：“郭小凡是谁呀，怎么没听说过，他有名么？”
    “咳，吃货界将你除名算了，就是大酒店松鼠桂鱼引起轰动的那位年轻神人。”
    “他后来还有项绝技引起轰动，御厨神刀。”
    “哦，原来是松鼠桂鱼和御厨神刀，那我就知道了。”
    我靠，老子的大名居然不知道！失败，人生重大失败。
    戴跃进有条跟帖，紧随其后的是暴走神丐等人：“小郭，我们吃货界这几天组织了个活动，去闽省扫吃，预计十天后回来，到时一定来品尝。”
    郭小凡的心，顿时有种拔凉的感觉，他很期待吃货界这帮精英，这几天来帮他捧捧场，没想到……咳，人要倒霉时，老天也不理你。
    不过粉黛佳人论坛倒是群起响应，多少让他找到了些安慰。
    十时多，即将进入用餐高峰。
    仿佛为了故意让郭小凡难堪，今天率先送进厨房的一批包厢菜单中，每桌都有雷宁的珍珠鲈鱼羹。
    雷宁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按照日均100份销售，中午时分占五分之二，也就是有40份销量，今天开门大吉，势头相当不错。
    丁二狗趁炒菜间隙，又完成了一只新菜品，打算冲击王牌菜菜单。
    他刚要搬着盆子往厨师长的一号灶走，只听厨师长头也不抬吼了一句：“二狗，这只菜可以，通知刘佳依，让食客们去尝尝鲜吧。”
    丁二狗那个乐呀，顺嘴就哼了起来：“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屁颠屁颠朝餐厅跑去，找刘佳依商量赶紧将他的菜弄上菜单。
    他认为，厨师长终于投降了。
    哪料到，晚天郭小凡他们已经商量好，不再跟丁二狗计较，全力以赴，阻止雷宁的王牌菜销量坐稳第三。
    目前，厨师长徒弟的菜品稳居第四，和雷宁有三十份左右的差距。
    雷宁有白冰运作，但别忘了，厨师长不是不会运作。
    他今天上午已经和熟悉的单位联系，请他们公务用餐、私人聚会，务必安排到本酒店，同时请务必点他徒弟的王牌菜——此菜结账时，返款30%，以就是说七折供应。
    雷宁和丁二狗压根也没想到厨师长会来这一招，但这是老高的权力，别人能奈之何？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玩阴的，谁不会啊。
    时针指向11时，午餐高峰即将来临。
    配菜师傅将十几盘珍珠鲈鱼羹端到了案板上：“雷师傅，跟昨天一样，旅游包团的鱼羹。”
    “好咧！”
    雷宁愉快地喊道，一转头，有些愣。
    六号灶案板上，堆着十几盘鱼羹，怎么七号郭小凡的案板上，也堆着好些鱼羹呢？
    看清盘子颜色，他放心了。
    王牌菜鱼羹的盘子，采用的是青花瓷图案，而普通菜的盘子，用的是黄色图案。
    并没有多想，雷宁倒菜入锅，开始烹制美食。
    一位服务员跑了进来：“扒牛柳五份。”
    “好咧！”配菜师傅答应道，迅即将五份王牌菜放到了厨师长徒弟的案板上。
    又来一位美眉：“扒牛柳三份。”
    又来一位：“扒牛柳四份……”
    雷宁愣了，排名第四的扒牛柳，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会疯了似地往外点？
    厨师长徒弟的王牌菜，跟他有三十份左右差距，但照这样点下去，形势不妙啊。
    正想着，丁二狗脸色像抹了锅灰似地跑了进来。
    他在厨师长身边停顿了一下，好像想开口问什么，最终忍住了，滚着两条小短腿，掰住雷宁肩，小声说道：“雷哥，厨师长做了手脚，今天的扒牛柳打七折对外供应，食客结账时可以返三成现金。”
    “什么？”雷宁“咚”地扔下勺子，朝一号灶走去。
    “老高，扒牛柳七折优惠，这事是不是真的？”
    厨师长似乎没有听见雷宁的厉声质问，兀自舀起菜品的汤料，将勺子凑近嘴边，“呼呼”地吹起气，准备试味呢。
    雷宁冲上一步，夺下了他的厨勺：“老高，我问你呢，扒牛柳……”
    厨师长抬起了头：“乍乎什么呢？打七折打八折，难道我还要向你汇报。”
    雷宁顿时噎个正着。
    菜品的优惠促销，由厨师长和餐饮经理商量后，酒店总经理同意即可执行。但以往凡是送递严总案头的优惠措施，没有不批准的。
    雷宁算什么呢？
    雷宁的脸都绿了：“厨师长，你这是小人之计，卑鄙、阴险！”
    厨师长笑了：“呵呵，是吗？卑鄙了吗？阴险了吗？”
    雷宁怒目而视：“简直就是下三滥的行径……”
    厨师长歪着头：“雷宁，原来你也知道什么是下三滥啊，哈哈，好，老子今天就让你彻底领教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阴险之举！”
    话音未落，又一位服务员跑了进来：“宫廷烩鱼羹三份！另外，刘助理让我通知一下配菜师傅，请多准备十份左右的宫廷烩鱼羹，客人电话点菜了。”
    纳泥？
    雷宁的眼珠子都瞪成了铜铃，抓住美眉的手臂：“妹纸，跟哥说说清楚，哪来的宫廷烩鱼羹？你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哥的珍珠鲈鱼羹吧？”
    小妹一甩臂，挣扎了丫的魔爪：“菜单上点的是宫廷烩鱼羹，至于哪来的，我咋知道，我只负责递菜单进来。”
    雷宁紧急转身：“老高，这事肯定是你安排的，怎么回事？”
    厨师长斜了他一眼：“你不是想知道阴险吗，喏，阴险它已经在路上了！”（加更第二章，感谢所有支持的书友。今天四更了，晚上必须要多码两章补足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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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一怒再轰动!

    ?雷宁一口一声老高，早就不再把厨师长放在眼里，几个老厨师摇头瞪眼，全被气得不轻。
    这家伙现在能这么对待厨师长，以后掌了权，不还得对其他老厨师如法炮制？
    然而，他们还是想得太简单了，雷宁接下来的一声咆哮，震惊了整个厨房。
    “姓高的，你暗算同事，我要向集团举报！”
    姓高的？
    整个灶台几乎被轰塌了，除了丁二狗，所有的厨师都停下了手中的勺子。
    姓高的？
    这是在叫厨师长么？
    厨师长虽然不是德高望重，虽然有几位厨师对他有看法，然而人家毕竟在酒店工作了四十年，舀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米多了。
    你一个楞头青，叫他“姓高的”？
    雷宁浑然不觉，此时的他，已是本性大爆发，进入了忘我之境：
    “姓高的，你给老子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有王牌菜珍珠鲈鱼羹了，你为什么又折腾出劳什么的那啥……”
    丁二狗轻声提醒道：“宫廷烩鱼羹，是让七号灶郭小凡烧的。”
    雷宁一个激凌，宫廷？玛蛋，这不是皇家菜吗？
    郭小凡笑呵呵地远观着，既不劝架，也不帮架，免费观看，嗯，大片不要钱滴。
    厨师长慢悠悠掏出根烟，缓缓点上，慢条斯理开了口：“姓雷的，竖起耳朵给老子听清楚。你不是要去举报吗，请，请啊，用不用八抬大轿把你抬到集团去？”
    雷宁毫不示弱：“你等着，忙完这餐，老子就亲自给白副总经理打电话！姓高的你以权谋私，以权报复同事，阻挠集团改革，有你喝一壶的！”
    真的是太得瑟了，得瑟到白副总经理像是他家养的一条狗似地，厨师里跟他关系一般的人，全都轻蔑地撇起了嘴。
    “我呸！”
    厨师长恶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咆哮出口：“狗/娘养的东西，张口闭口白副黑副，你以为老子会尿他？刚才你知道了什么叫阴险，现在老子告诉你，这特么的就叫以权谋私！这特么的就叫报复！”
    雷宁愕然，怎么会这么赤果果地？玩阴的，也需要扯块虎皮当大旗，扯块破布遮遮羞处啊。
    厨师长狠狠地甩掉烟蒂：“你现在就给老子去举报，快点滚！老子现在明白告诉你，今天玩的这些阴招，老子就是冲你雷宁来的！想挤进王牌菜销量前三，想竞聘副厨师长？先掂量掂量，看看老子答不答应！”
    雷宁脱口而出：“姓高的，这事你说了不算！”
    厨师长：“你特么的滚到集团去举报时，顺便捎话给白冰，要改革，特么的都明着来，如果胆敢背后动任何手脚，神马开后门、打招呼、拉黑票，老子豁出四十多年工龄，就是找市长，也要和他拼到底！”
    雷宁也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这么折腾厨师长，明白这老头的脾气不？不惹他，他整天笑眯眯地，惹急了，敢跟皇帝动刀子的人。
    两人干架，没人相帮。
    跟厨师长要好的，大约都明白这老头是有备而来，只要两人不拿菜刀，用不着劝。
    跟雷宁要好的，多是年轻人，资历上太嫩，见老厨师们不动手相劝，他们不敢先上前。
    郭小凡终于结束了免费观战，一摇三晃地走上前来，拍拍雷宁的肩：
    “雷兄，这主意都是我出的，有事冲我来吧，跟厨师长其实没啥关系。”
    雷宁再次愕然：“郭小凡，你跟厨师长串通……”
    “不错，串通，这个词用得真好，没有比串通更好的了！”郭小凡笑呵呵地，“雷兄，我们的串通，比你跟白冰串通，是高明还是低劣呀？”
    “我擦你家姥姥！”雷宁一声恶吼，和郭小凡眼瞪眼鼻对鼻，“姓郭的，宫廷烩鱼羹到底是几个意思？它什么配料？什么制作方式？口味又是怎样的？”
    郭小凡连退数步，用手抹了下脸：“特么的嘴真臭，离老子远点！”
    厨房里响起了笑声，郭小凡这厮吵架真的挺有意思。
    乜着雷宁：“雷兄，你算个神马几巴玩意儿？老子祖传的皇家菜，难道还要向你申报？特么的叽叽歪歪又是配料，又是口味，你配知道吗？”
    雷宁阴着脸，疾步走进配菜间，夺过了配菜师手中的单子，找到宫廷烩鱼羹，从头看到脚。
    这脸，可就绿喽。
    “腾腾腾”冲到郭小凡身前，狠命地将单子往案板上一拍。
    “蓬！”
    “哐当哐当！”
    “啪啦……”
    几只处于案板边沿的盘子，摔了个粉身碎骨。
    “郭小凡，烩鱼羹的主配料，基本跟我的鱼羹相同，都采用鲈鱼作主料，金华火腿、闽省浦田干香菇做辅料，你……他特么的抄袭我招牌菜？”
    郭小凡笑得直不起腰，不解地转过脸：“咦，那我就奇怪了，东坡肉采用的是猪肉、回锅肉也是用猪肉、猪肉炖粉条还是用猪肉，它们谁抄袭谁了？”
    雷宁：“……”
    郭小凡挥挥勺子，指向了三号灶：“老子以前做的松鼠桂鱼，采用的是鳜鱼原料，红烧桂鱼、清蒸桂鱼，用的也是鳜鱼，它们又是谁抄袭谁了？”
    雷宁：“……”
    郭小凡热情地笑了笑：“雷兄，如果你怕了，现在还来得及。十分简单，敬我一支好烟、给我点上就行，我这人艰苦朴素，从小吃苦，要求不高，与人友善，从不在乎你的珍珠鲈鱼羹，会抢走我烩鱼羹的生意。”
    雷宁气得肺都炸了：“特么这么说，还是你有道理，倒是我抄袭你的烩鱼羹了？”
    “丁丁丁……当……”
    郭小凡顺势敲了几记锅沿：“啊哈，我可木有这么说。不过说抄袭，那是你们强项，兄弟我从不抄袭！炒菜不抄袭，做作业不抄袭，考试不抄袭，上网发帖也不抄袭！”
    一语双关，还特意瞄了眼丁二狗。
    丁二狗不自觉地缩缩脖子，卧槽，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我们能不说发帖么，说专业，嗯嗯，说烹饪专业。
    雷宁的眼光都带了刺刀：“好，郭小凡，你要嚣张，我陪你嚣张到底。你要作死，我让你死得难看！”
    郭小凡撇撇嘴，像被吓哭的样子，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张开了嘴：“雷宁，你恐吓同事，我要去集团举报……”
    “哈哈哈……”厨师们被逗乐了。
    厨师长徒弟阴阳怪气地喊道：“然鹅姓郭的，你木有白老师也……”
    夏元从配菜房伸出头：“郭小凡，滚去举报！”
    连二号灶老师傅也忍不住揶揄：“小凡，带话给白老师，他的学生闹得太不像话了！”
    ……
    午餐高峰来临，菜单雪片般飞进厨房。
    雷宁和丁二狗不敢力战，怕犯了众怒。
    再说，刚才厨师长已经赤果果告诉他了，这一切阴的，就是冲他来的。再吵架，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现在，大家基本都已经挑明了，也就是一人一把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谁能把谁捅个窟窿朝天。
    如果雷宁在厨房里人心皆失，那么在群众测评中对他很不利，尽管群众测评的比例占得很低，但有，总比没有好是不是？
    嗯，好吧，先忍忍，刚才确实有些心急，有些失态。小不忍则乱大谋也，白老师的告诫又忘了。
    雷宁压抑着胸中怒火，然而越来越觉得不妙了。厨师长徒弟的扒牛柳，雪片般飞个不停，郭小凡的鱼羹也呈上升趋势。
    负责散客点菜的那位小妹又跑了进来：“郭师傅，再来两份宫廷烩鱼羹！”
    “好咧！”郭小凡扬起勺子，“丁丁丁……当……”
    倒菜入锅，他朝跑出去的小妹喊：“喂，美女，顾客评价怎么样？”
    “不知道，他们说这鱼羹有些奇怪，说不上好吃难吃！”
    我靠！郭小凡一个趔趄，特么的都啥水平，老子精心研制的宫廷秘菜，失传了一千年，今天才闪亮登场，你丫的居然连好吃难吃都吃不出？
    雷宁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又一个小妹蝴蝶般跑了进来：“散客三区宫廷烩鱼羹新点三份。”
    两个小妹又跑了进来：“散客二区2号桌要求再加一份。”
    “散客四区，新点2份……”
    郭小凡应得嘴皮子也哆嗦了：“好咧好咧好咧好好好……我说你们别叫了行不行，菜单扔下，配菜师会分配的，想累死哥嘴皮啊？”
    今天菜单进厨房，报报菜名，震慑人心，是刘佳依的安排。
    咳，叫一叫，浪一浪，女人的强项么。
    刘佳依这人，其实也挺毒的，今天她给所有服务员私下打了招呼，客人点菜，在他们还没拿起主菜单时，先向客人推荐宫廷烩鱼羹，特别说明是千年失传秘肴。
    口头推荐，那是服务员的事，没人管得了，人家在跟顾客聊天呢？
    雷宁脸色越来越灰暗，默默地计算着郭小凡烩鱼羹的点菜量，半个多小时，已经新点出了十多份。
    特么的！
    然而令他略有些安慰的是，自己的鱼羹销量，并没受到什么影响，包厢内依旧是几十份点好的菜，和前一日基本持平。
    好，等竞聘结束，看老子怎么弄死你！新官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死你的烩鱼羹——普通菜给招牌菜让路，名正言顺！
    刘佳依大踏步走了进来，声音清脆，从来没这么响亮过：“厨师长，一共有十桌包厢要求退菜。退掉珍珠鲈鱼羹，新点宫廷烩鱼羹！”
    “好咧！”
    这声回答，不是来自厨师长，而是郭小凡喧宾夺主了。
    厨师长按照以往的退菜规矩询问：“为什么退菜？客人对珍珠鲈鱼羹有什么不满？”
    刘佳依笑着回答：“倒不是不满，而是他们点菜时，发现散客区都在点烩鱼羹，问了问吃过的食客，评价都挺好，而且两道菜主配料相同，所以客人们都想尝尝鲜。”
    一位美眉风一般跑了进来：“厨师长，粗大事勒，宫廷烩鱼羹在散客区引起轰动了，不少散客未经批准，擅离座位，主动向新来的客人推荐这只菜，拦都拦不住……”
    轰动，哈哈，不出哥意料之外，千年失传秘肴，杀伤指数果然相当高。
    望着面部肌肉僵硬的雷宁，郭小凡挥着勺子就走了过去。
    “雷兄，我曾说过，我将焕然一新，这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你每次激怒我，我都会给世界带来一次轰动，最终，所有的掌声，都会欢送你进入坟墓！信不信？”
    啊哈，目前他的解释理由是这样，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这才是开始，哥还有那么多那么多多多……的绝活没亮！
    ;

 第59章 一个高手

    ?中午12点不到，厨师长就独自先走了。
    郭小凡和他徒弟等人，也提前下了班。
    雷宁去了趟餐厅，离开厨房很久。回来时整人都不好了，神情相当落寞，有种泰山崩塌的毁灭感。
    直到所有人下班，雷宁依旧站在灶台边，木然无语，几个贴心小弟忠心耿耿地陪在厨房里。
    丁二狗见同事走光，轻声问：“雷哥，刚才是不是去问销量了？”
    雷宁点点头。
    “怎么说？”
    雷宁无力地瘫坐下来：“真特么的哔了只狗，死呆子的扒牛柳，中午居然卖出了50多份！”
    死呆子就是厨师长徒弟，平常闷声不响，绝少与人交流，存在不存在，别人也没有多少感觉。
    “纳泥？”丁二狗腿一软，有种要跪的节奏，“我靠，50多份？顶过去快一天销量了。”
    扒牛柳过去的销量，在六十至七份之间徘徊，与雷宁差着至少30份——本来两人是基本持平的，自从白冰带来旅游团后，雷宁的销量日均狂蹿三十份。
    可惜，小人算账，往往算别人是怎么得便宜的，自己怎么得便宜的根本不计较，所谓厚颜无耻，大概就是这么一种算账法。
    丁二狗又问：“郭小凡呢？”
    雷宁有气无力：“20份。”
    小弟们全惊叫起来：“玛靠，一只新菜，推出当天就有20份销量，神话了吧？”
    丁二狗：“老大，你呢？”
    雷宁气不打不处来：“特么的还下降了十份，只有九十了。老子下降的，都是客人退菜后点了郭小凡的，我擦他大爷！”
    小弟们眼珠滴溜溜乱转着，明白了厨师长他们的策略，然而当着雷宁的面，谁也不敢细说。
    然而雷宁会不明白吗？
    让郭小凡跟他相类似的鱼羹，拖住雷宁的珍珠鲈鱼羹后腿；
    让厨师长徒弟全力冲刺第三宝座，把雷宁力拼下去。
    从上午的战况来看，策略相当成功。要知道，松鼠桂鱼退出后，郭小凡的宫廷烩鱼羹并非王牌菜，不计入统计之内，但却有效地起到了拖住后腿的作用。
    实际上，王牌菜上，就是雷宁和厨师长徒弟之间的竞争。只要雷宁冲不上前三，他的副职竞选铁定完蛋。
    丁二狗发怒了：“我送姓高的一万匹草泥马，特么的太阴险了，居然整出让他徒弟的菜打七价供应的损招，雷哥，举报了没？我想集团不会不查吧？”
    有个小弟插了嘴：“二狗，查啥呀，菜肴优惠由各酒店各自决定，集团怎么可能插手此事？”
    丁二狗：“呃……”
    雷宁痛悔不已，低着头：“特么的，我忘了这茬！”
    这一招，实在太损了，也太管用了。
    而雷宁，确实太年轻了，他没有算准厨师长会损到连道德也不顾。
    王牌菜优惠权，集团是放到各酒店经理层的，比如慈奚大酒店，有严旭日总经理决定。
    但是慈奚大酒店的情况，与其他酒店确实很不同，它太老了，老到厨师长和严旭日同时在这儿工作了四十年。
    别的酒店，总经理肯定是优惠与否的最严关卡。
    这儿却不同，严旭日不会驳厨师长面子，厨师长说什么，只要不违反原则，他的字照签不误。
    那么好勒，活该雷宁吃这个哑巴亏。因为厨师长的优惠，是经过酒店总经理同意的，也就是说，这是酒店行为，不是厨师长个人行为。
    你让集团怎么查呀？
    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雷宁有苦说不出。
    他想了半天，突然计上心头。
    “兄弟们，大哥拜托你们一件事。”
    小弟们见有效劳机会，摩拳擦掌，欲欲一试：“大哥，你说，只要用得上咱，拼了老命也支持大哥。”
    “好。兄弟们，我打听过了，厨师长发动了他的关系，拉动死呆子的扒牛柳销量。他有关系，难道咱就没有关系？”
    小弟们如醍醐灌顶：“对，大哥，虾有虾路，蟹有蟹道，咱也发动关系。”
    雷宁喜上眉梢，一声令下：“二狗，我跟你马上给所有同学、学长打电话，请求他们务必在11月15日前，多来咱酒店吃我的鱼羹。其他不是烹饪学院毕业的兄弟，大哥拜托你们也多打电话，能来多少人都是对大哥的支持，以后一旦大功告成，亏不了你们！”
    真是群情激昂，十来个小弟拿出电话，一通狂拨。
    效果怎么样呢？
    咳，到时看吧。反正事已至此，只有华山一条路，或者说叫死马且当活马医。
    如果这回再搞砸，雷宁在白冰那儿就难交代了，白冰全面掌控酒店的计划也将大大延迟。雷宁知道白老师个性，这是不可饶恕的。
    今天，厨师长为什么12点不到就离开了呢？
    他是去参加烹调比武了。
    今天是美食节最后一天，晚上要举行闭幕仪式，下午是烹调决赛。
    跟刀工比武一个上午比完不同，烹调决赛是美食节最重头的赛事，分初赛、复赛、决赛三轮。
    厨师长参加了多届比赛，连复赛都没进过，这一届，居然冲进了决赛，真是可洗可喝。
    决赛共有十位名厨参加，都是四星级以上酒店的，厨师长属于星级最低酒店（三星级）的选手，大长慈奚大酒店的威风。
    比赛结束后，会当场颁发证书和奖金（包括上次的刀工比武），而郭小凡之所以早在半月前，集团就奖给他一万元特别奖励，是因为董事长十天前就去国外考察了，故而提前颁发。
    决赛依旧在贵豪五星级大酒店举行，它的奖项也分一二三等奖，十名选手全部都能获奖，无非是排个名次。
    厨师长也终于创造了酒店的一项纪录。
    比赛是下午一时开始，耗时一个小时。评比结束后，三点半举行颁奖仪式。
    前两场，郭小凡和刘佳依都去观看了，最后一场，两人却没有去。郭小凡只要三点半前赶到现场，参加颁奖仪式就行了。
    为什么不去现场？
    是因为胜负已分。
    厨师长是以最后一名的身份杀入决赛的。决赛比六只菜，总分为一百分。
    厨师长跟第一名的差距有180分，和第九名的差距是20分。
    高手决赛中，180分是道无法逾越的难关，高手失手的机率极低，因此这场比赛无须再看，厨师长也无非去打个酱油而已。
    他们呆在出租屋内，商量着林薇究竟遇到什么事，导致她匆匆离开了酒店。
    林薇的手机这几天一直关机，家里的电话又没有留。
    下午一点半，有只谁也想不到的电话，打到了郭小凡手机上。
    他拿起电话一看，脸色都变了。
    刘佳依一脸狐疑：“是林薇打来的？”
    郭小凡笑着摇摇头：“不是，是李诗嫣的电话。”
    接通，李诗嫣的语音显得有些着急：“郭老师，你在哪儿啊。有没有空，马上到贵豪大酒店的比赛现场来一趟？”
    李诗嫣居然亲自给他打来了电话，这是什么节奏？
    在粉黛佳人论坛，美人们都称他郭老师。
    郭小凡的说话都有些结巴：“嗯嗯，有空有空，我马上来。请问李同学，是什么事，可以透露一下吗？”
    李诗嫣的声音压得很低：“比赛中，我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跟古代失传食材有关，但是我看不透，想请你出马分析分析。”
    “好，十分钟后我到。”
    放下电话，郭小凡骑上自行车，飞也似地朝贵豪大酒店而去。
    观摩区内，李诗嫣正着急地等着他到来。此时比赛已经接近尾声，厨师长和几位排名靠后的厨师，已经完成了比赛。
    只有三位来自五星级酒店的厨师，在制作最后一道菜。
    这三位，才是冠军的最有力争夺者。
    其中一位，叫柳太华，川省人，15岁时来到浙省学艺，从此留在浙省。他是东道主——贵豪大酒店的首席厨师，此次比赛冠军的最大热门。
    不错，大家一定记起来了，这位首席厨师，年轻时和白冰一个技校毕业的，关系亲如兄弟，这关系，一般人还真不知道。
    李诗嫣让他观察柳太华的操作。
    郭小凡看了许久，不知道顶尖高手们制作的是什么菜——这不能怪他，他看不懂菜，但只要报给他菜名，输入神厨系统，所有机密都会跳出来。
    李诗嫣问道：“郭老师，看出名堂了没有？”
    郭小凡摸摸后脑：“丫烧的是啥菜呀？我真心没看明白。”
    李诗嫣的凤眼都瞪大了，这么厉害的神人，居然看不出柳太华烧的什么菜？
    “郭老师，柳太华自称，他烧的是满汉全席中的最早失传的名菜——凤仪天下！”
    郭小凡迅速打开系统，输入菜名，愣了愣——确实如此。
    现今的满汉全席，是非常有争议的，因为它早在解放前就已经失传，现存的菜名、制作方式，都是根据后人整理而成，其实不算最正宗。
    而凤仪天下，是在清朝中期就已失传，它是一款川菜。
    现今的记录中，满汉全席共有108道菜，其中有南菜54道：30道江浙菜，12道闽菜，12道粤菜。北菜54道：12道满族菜，12道京菜，30道鲁菜。
    唯缺川菜。
    柳太华却声称满汉全席中有川菜。
    而郭小凡的神厨系统中，也明确记载，凤仪天下是唯一一道川菜，其制法是所有全席菜肴中最早失传的。
    李诗嫣轻声说：“郭老师，他说的到底准不准？如果是对的，那么关于满汉全席的历史就得改写。但我学的知识中，满汉全席没有川菜啊，所以把你这个皇家菜风云人物请来，你看……”
    ;

 第60章 缺一样关键配料

    ?现今的研究成果中，满汉全席不包括川菜。
    柳太华却现场烹制凤仪天下，并对外声称是全席中唯一一只川菜。
    然而，柳太华却是对的。
    他，是从哪儿得到的传承呢？
    郭小凡细细地翻阅着神厨系统中的介绍，这款菜难度颇高，只有升到第四级“御厨”，才能窥知它的全部烹制方法、配方比例。目前，只能看个大概，比如起源、主要配料等。
    实际上，凤仪天下是一只鸡而已，但每个部位都有不同吃法，故而是清朝中前期满汉全席中最有名、制作难度也最高的一款菜。
    众周所知，关于满汉全席，业内有多种说法，也有多种版本，有说是为了满汉一家亲的，有说是宫廷盛宴的，莫衷一是。但一般认为有六种宴：蒙古亲藩宴、廷臣宴、万寿宴、千叟宴、九白宴、节令宴。
    它的菜单，根据宴席不同，也呈现出不同的变化。
    神厨系统中，还记载了一个版本——内宫赏花宴，一年举办一次，食谱秘不外传，参加者以妃子、公主居多。
    既然是秘不外传的内宫宴，那么它的菜谱率先失传，也就情有可愿了。
    内宫？赏花宴？
    郭小凡突然想起了美人宴，这个引起丐帮争斗的传说中的神秘食谱，和内宫赏花宴会有什么联系？
    丐帮在找失传于明朝后期的“美人宴”，这儿出现了清朝前期失传的“内宫赏花宴”，而自己系统中，还记录有明朝前期失传的“后宫秘馔”，这三者有什么神秘联系？
    难道，都是传承？
    哈，那岂不是我的“后宫秘馔”就成了后两者的老祖宗？
    中华厨神伊尹将系统交于我手，让我正本溯源，难道这儿也找了一个传承？
    也许是，也许不是，现在还搞不清楚，等以后有空再研究吧。
    郭小凡甩甩头，挥去乱麻般的思绪，将精神集中到了“凤仪天下”这只菜上。
    系统中记载说，这只菜制作难度相当高，难就难在，有几样配料在清朝就极其稀有，而今这些配料早就在世间绝技。
    对照着系统，郭小凡发现，柳太华烹制的凤仪天下，确实具备了七成皇家菜功力，那么可以肯定，他得到了比较正规的传承，但离正宗差了口气。
    他是从哪儿得到传承的呢？
    对照系统给出的配方，郭小凡有了新的发现，柳太华还有一种最关键的配料没有搞到。
    把这些知识逐一解释给李诗嫣，美女听得兴奋不已，这位致力于古代失传食材研究的才女，听到凤仪天下中，还有种最关键的配料柳太华没有搞到，怎么会不兴奋呢？
    “郭老师，那你知道这样配料是什么吗？”
    郭小凡回答：“它叫雪山赤莲。但我只知道它名称，并不知道产地、样子和培育方法。”
    他的级别不够，只能从系统中搜索到线索，无法得到更详细的资料。
    没想到，李诗嫣“啊”地一声，花容失色，紧接着用小手捂住了玉唇，定定地瞪着郭小凡。
    “郭老师，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郭小凡奇怪地重复道：“雪山赤莲啊。”
    李诗嫣惊骇得脸色都变了：“郭……郭老师，你……你是怎么知道雪山赤莲的？”
    情知里面大有文章，郭小凡心头疑云顿起，瞧美女这神色，自己应该是捅了个非常机密的马蜂窝。
    “李同学，我是祖传食谱中有这配料，但只知名称，不知其他。”
    李诗嫣贴近了他耳朵：“郭老师，我是翻阅明、清皇宫史料时，无意间看到有雪山赤莲记载的，失传已有数百年，且未流传到民间。现在社会，人们听也没听到过这配料，包括国内最顶尖的名厨。你是我研究这么多年，第一个说出雪山赤莲的人。”
    郭小凡：“李同学，雪山赤莲有什么奥妙所在？”
    李诗嫣：“相传两千多年前的吴越争霸时，吴国被越国打败。有个大将叫孙武，他的后人逃难到了楚国，后来又移居到古蜀国大山。他们为了谋生，在山上种了大量的植物，对的，就叫雪山赤莲。它本来是种植在长江中下游一带的，移植到古蜀国山上后，适应了特殊土壤跟气候，就变成了雪山赤莲。天下之大，唯有那块土地能培育出它。”
    郭小凡愕然：“天哪，它诞生于两千多年前，失传于明末清初？”
    李诗嫣：“嗯，在它诞生的两千多年时间里，因为过于稀少，一直被当成皇家贡品，基本没有流传到社会中。所以它的名称至今不为人知。”
    郭小凡：“那知道是种在古蜀国的什么山上么？”
    李诗嫣：“我翻遍了历朝皇家史册，可能是因为太珍贵，需要保密的原因，史册中没有记载它的产地，只笼统地记载‘贡于蜀’，现今的川省，就是属于古代蜀国的。”
    郭小凡听得有些呆，他确实没想到，李诗嫣的研究会这么深入，掌握着连国内顶尖名厨都不掌握的秘密。
    这些失传几百上千年的食材，若是让她都研究出来，再用到她老爸的皇家菜制作中去，那还不得翻天？
    此时，两人虽然都没有明说，心里却在想着一种可能——等以后有空，相约前往古蜀国，寻找两千年前神秘食材——雪山赤莲的下落。
    两人正讨论着，网络视频中，传来了评委区主持人东东兴奋的声音：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美食节又一项奇迹诞生了，柳太华的凤仪天下，取得了本次大赛单项菜品令人无法想像的佳绩：满分，所有裁判一致给出了满分的分数。同时，他也夺得了本次比武的冠军，无可争议的冠军！”
    “历届比赛，还没有一位选手、没有任何一款菜品，能被裁判们同时打满分，这是奇迹，又一项奇迹！”
    “观众朋友们，本届美食节，注定将是一个创造奇迹的时刻，半个月前，来自慈奚大酒店的郭小凡，创造了轰动烹饪界的刀工纪录，他的祖传刀法——御厨神刀，连有着‘甬市第一刀’之美称的盛仲喜老师也自叹弗如。”
    “半个月后的烹调比武，来自五星级贵豪大酒店的首席厨师柳太华，又创造了奇迹，他的凤仪天下，自称是失传已久的满汉全席中唯一一只川菜。”
    “观众朋友们，现在评委区争议非常大，因为根据记载，满汉全席中是没有川菜的，流传至今的菜谱中，也没有凤仪天下这道菜名。”
    “它的真相是什么？凤仪天下究竟是不是正宗的满汉全席中的一款菜，现在我们请此次比武的重量级嘉宾、皇家菜权威、来自新成立的国家皇家菜研究协会副理事长来详细解释一一。”
    由于烹调比武是美食节的重头戏，所以请来的嘉宾份量相当重。
    副理事长：“观众朋友们好，主持人所称的真相，我想有待于专家今后认定，这里我只谈谈个人意见，供大家参考。”
    “在我搜集的关于满汉全席的资料中，正宗的满汉全席，很可能还有些秘方没有露面，随着研究的深入、考古发现的增多，以后我们会更充分地弥补历史传承的遗憾。”
    “关于柳太华先生自称的，我倾向于相信。因为无论从其制作方法、配料，都跟历史中的满汉全席制作源于一系。并且刚才我亲自去品尝了菜肴，它的口味非常独特。所以我个人意见，相信柳太华先生，确实复古了一款失传的皇家菜。”
    “如果以后专家团认定为真，那么柳太华先生将填补国内研究的一项空白，他的这款菜，也站在了烹饪界的最高峰。但不管如何，他的凤仪天下，以满分的形式被所有评委接受，也已经充分证明了柳太华先生的实力！”
    ……
    喧嚣渐渐消散。
    郭小凡随后进场，上台领取获奖证书、五万元的最高成就奖特别奖金。
    李诗嫣和她的带教老师，忙着进场去采访获奖选手了。
    她在结束美食节闭幕式的采访后，就将返校继续她的学业。当实习记者，她是客串一下，目的是从美食节中发现更多拥有失传技艺的高人。
    应该说，她客串得很成功，不仅发现了郭小凡的御厨神刀，也发现了柳太华的凤仪天下。
    这位豪门公主，致力于研究古代失传食材，会是我郭小凡烹饪帝国途中，一位得力的帮手么？
    和厨师长一行有说有笑地走出贵豪大酒店。
    郭小凡停下了脚步，回望着高耸入云的大楼。
    这是慈奚县最豪华的酒店，在甬市一带能排进前五。
    这里，有一位首席厨师叫柳太华，他有失传的满汉全席凤仪天下的传承。
    但是，由于缺少最关键的雪山赤莲配料，他的功力，只能达到正宗的七成。
    不知柳太华是不知这样配料，还是知道却没能找到。
    有一点，自己必须要念叨，柳太华是白冰的铁哥们，他15岁那年，从川省来浙省学艺，从此成就了属于他的高峰。
    这层关系，很少有人知道。
    厨师长见他停住脚步，催道：“阿凡，想什么呢？你回酒店还是回家？”
    郭小凡看了看表，4点不到，离上班还有半个多小时。
    他突然跨上自行车，朝最繁华的商业街方向骑去：“厨师长，您先回去，我到街上办些事！”
    ;

 第61章 专家找你

    ?回到酒店，这厮肩提手扛，大包小包拎的全是礼物。
    厨师长及几位老厨师，人手一条好烟一瓶好酒，平日要好的几位兄弟每人一条烟。
    刘佳依给她买了个法国化妆品套间，差点没把美女给乐死。
    他还当场预订今晚酒楼几桌菜，大宴同事，雷宁和丁二狗也请了，仇归仇，礼归礼，这俩货来不来，那是他们的事。
    随后，郭小凡将一万一千元交给了厨师长，归还当初预支的。厨师长笑着也不多推辞。
    一切交办妥当，他把夏元拉到了一边，掏出只精品礼盒。
    夏元的眼睛都直了：“凡哥，最新款的ipad？你……你送我的？”
    郭小凡拍拍他的肩：“兄弟，哥的军功章，又怎么能少得了你一半呢，这一个月来，哥是红花，你是绿叶，默默地为哥当帮厨，侍候哥鲜花盛开香溢天下。来收下，甭客气。”
    夏元随身携带的，是只小尺寸的二手ipad，是淘宝网上淘来的。
    郭小凡平常也没怎么注意这小子整天鼓捣什么，偶然看一两眼，也只看到他在打游戏。
    只有夏元自己知道，他玩游戏是为了放松，真正的目的不在于此。
    同事们热情洋溢的恭贺过后，厨房里恢复了正常秩序。
    只有雷宁、丁二狗几个人的脸是墨黑的。
    郭小凡推出的新款菜，他们无法阻止；厨师长的折扣王牌菜，他们也无法阻止。
    眼见是要滑下深渊的节奏哇。
    别急，他们有的是计谋。
    既然厨师长出了如此之损的招，那么他雷宁，就要还以更损的反击！礼尚往来，还用得着客气么？
    晚十点多，郭小凡结束欢乐的宴请，和刘佳依东倒西歪地回到出租房，两人都有些喝高。
    在刘佳依房内聊了会儿，看着林薇留下的痕迹，有些睹物思人的伤感。
    和林薇的电话最终通了，她的心情估计也有些平复，跟刘佳依和郭小凡都聊了好长时间的天。
    但是涉及为什么回去的原因，林薇还是说是为了照顾自己病中的父母。
    这个理由倒也成立，然而总让郭小凡隐隐感觉到，除了这个原因，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
    不过林薇不愿讲，他们也不好多追问什么。
    目前，林薇过着平静的生活，她在当地一家公司上班，收入不高，工作相对清闲。她说自己已经找到了位高中时代的声乐老师，将来等父母病好了，还会尝试她的音乐学院梦想。
    回到自己房间，郭小凡躺在床上，静静地浏览着神厨系统中，属于第一级学厨可以购买的皇家菜。
    每一款菜肴都让他心动，然而有限的财富得用到刀刃上，还是先把开发出的几款菜做精做透吧。
    正想关闭系统，不料系统却发出了提示：“鉴于宿主取得的成绩，系统给予一次小抽奖机会。”
    小抽奖不定期举行，鬼知道它什么时候来，没想到这醉眼昏花的时候它居然也来凑热闹。
    好，抽一人。
    罗盘指针转动，“哗哗哗”地，不久停留在了一个不大的区域。
    是个“时光停滞水晶”，使用道具后，能让时光停滞十秒钟。
    十秒？咳，你好歹整个12秒啊。
    嗯，也行，蛮好玩的，时光居然也可以停滞。
    郭小凡随手把它丢入了道具箱。
    目前，道具箱内有两个道具，另一个是他花全部积分购买的“错觉魔方”。
    他的眼皮有些沉重，但想着今天发生的事，酒意反倒消了一大半。
    雷宁肯定被折磨得痛不欲生，你使阴的，咱也使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够损了么？
    柳太华的凤仪天下，还缺少一个最关键的配料，现在功力只及正宗皇家菜的七成，然而它是失传的满汉全席相当厉害的一款菜。
    这家伙的传承来自哪里呢？
    哼，要是我跟李诗嫣找到雪山赤莲，秒杀丫的！
    然而找得到么？
    今天新开发出的皇家菜“宫廷烩鱼羹”真心不错，吃货们也挺给面子，除了戴跃进他们远在闽省，不少熟悉的吃货都赶来捧场。
    嗯，明天让刘佳依把招牌再制作得醒目一些，皇家菜、失传千年，这几个关键词一定要打响。
    郭小凡突然翻身而起，打开了二手破旧电脑。
    昨天晚上发了邀请帖，吃货们品尝后会有什么反响？
    戴跃进微博热是挺热闹，可惜讨论的都是闽菜，他们在那儿穷吃山喝，也不给小弟来助个威，哼！
    不过，看起来还是有几位留守吃货来过酒店，有照片、有评论，赞得不要不要的。
    帖子是个“专业品美味”的博友发的，郭小凡记得，他第一次登陆戴跃进微博时，就有这位博友跟帖。不过后来倒没见过真人。
    “专业品美味”发出了最强烈的呼吁：“老戴、神丐、老毒物，赶紧杀回来，郭小凡这道菜，自称是千年失传秘肴，偶水平不够，你们来鉴定鉴定。”
    老顽童们都在下面跟帖。
    老毒物首先按捺不住：“玛的，口水都流流流……出来了。饥饥饥……渴难忍，老戴，下令不？明天就回？”
    戴跃进跟了一帖：“不好吧，这儿安排了这么久，我们没吃几天就回了？口水再忍忍。”
    暴走神丐跟帖：“千年失传秘肴？我靠，口气有点大，我专业研究失传秘肴，倒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虚晃一枪。”
    “虚晃一枪？可能吗，松鼠桂鱼和御厨神刀，那可不是玩儿的。”
    “好，到时跟老戴再讲讲，这儿压缩几天吧，我觉得这儿不是很过瘾。”
    郭小凡笑笑，玛的，暴走神丐怎么会说虚晃一枪？
    嗯，到时往他菜里倒一勺子的盐。
    他点开了粉黛佳人论坛“文学和美食”讨论区，可就热闹喽。看起来，来过酒店的足有几十人。
    “今天带客人就餐，本来照惯例点珍珠鲈鱼羹的，不料点菜处有好些人咋呼，说宫廷烩鱼羹，吃过的人都说好，于是退菜点了，没想到比珍珠鲈鱼羹好吃多了。”
    “我仔细看了主配料，跟珍珠鲈鱼羹差不多，为什么味道好了这么多？”
    “服务小妹介绍，是千年以前的宫廷菜，失传后刚被恢复的。”
    “色香味俱佳，下回再去吃过。”
    “粉黛佳人”发了帖：“姐妹们，强烈推荐。我晚上刚吃完回来，诗兴大发，要不要斗诗？”
    “漂亮姑娘”回帖：“今天美食网嫣儿没安排诗吧。”
    “那咱自己斗，我先来，烩鱼羹珍珠鲈鱼羹，两相比较回味长……”
    郭小凡喜滋滋地退出。
    这天晚上，郭小凡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正站在华山之颠，目睹武林盟主的加冕盛典。
    武林盟主，居然是柳太华。
    白冰、雷宁、丁二狗和一众学院派精英全部在侧。
    而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居然全部以民间派的身份俯首称臣。
    朝拜开始。
    郭小凡气不打一处来，坚决不肯下拜，反而高声喊道：“白冰老贼，你用尽奸计，和柳太华夺取盟主宝座，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郭小凡！来来来，我与你们大战三百回合。”
    柳太华飞身而起，半空朝他使出一招。
    那正是他的绝学凤仪天下。
    “蓬！”
    郭小凡胸口中招，鸡头鸡尾鸡翅鸡爪沾了一身。
    败了。
    梦境一转。
    郭小凡居然衣袂飘飘地站在古蜀国的一座雪山之巅，脚下，是盛开的雪山赤莲。
    他的身边，左有李诗嫣，捧着厚厚的皇家史册；右是甜妹子林薇，轻声哼唱着蔡依琳的成名曲，好听得耳朵都醉了。
    他俯身摘拾遍地的雪山赤莲，和两位美女相视而笑。
    腾身飞起，再回华山之巅。
    袍袖轻扬，数不清的雪山赤莲飞向盟主宝座。
    柳太华骇然变色，白冰抱头鼠蹿。
    学院派倾刻间土崩瓦解。
    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外加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段誉王语嫣，笑嘻嘻地将他请上宝座。
    群雄高喝：“恭请盟主加冕……”
    天际一朵彩云飘然而至，中华厨祖伊尹含笑拈须，隔空传音：“傻徒儿，为师木有看走眼也……”
    “叮铃铃……”
    闹钟震天响起。
    揉着惺松睡眼，郭小凡不由得苦笑连连，咳，特么的做的都是什么鬼梦？
    滚去上班！
    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厨师长和雷宁都憋足了劲，一个要把对方拉下马，一个要把对方踩在脚下，鹿死谁手，还真不好下结论。
    9时不到，厨师长的手机突然响起。
    听了会儿，他转过头来，满脸狐疑地朝郭小凡喊道：“小凡，严总让我和你上去一趟，说有几位重要客人找咱商谈些事。”
    郭小凡放下手中活计，边走边问：“重要客人？是谁知道么？”
    厨师长：“严总说，是浙省烹饪学院和商务局的几位专家，具体什么事，他倒没详细说，上去就知道了。”
    专家？几个意思？
    雷宁和丁二狗同时转过身，目光阴郁地盯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走廓尽头。
    只有他们知道，白冰终于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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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无可奉告

    ?和厨师长匆匆赶到严总办公室，里面还坐着五个人。
    一位是女的，正是已调任集团行政办当副主任的蔡瑛。
    另四个是男的。
    两个人神情严肃，正襟危坐，正在摆弄一份《美食报》。
    另两个人，郭小凡却认识。
    见他们进来，那两人首先站起身，朝郭小凡伸出了手：“喔唷，小伙子，了不起哈！厨师长，我们送了个宝贝给你，你怎么感谢啊？”
    厨师长笑着，忙不迭地敬烟。
    这两位谁啊？
    就是郭小凡黑心老板逃走那天，送他到大酒店来的两位商务局科长。
    两位科长啧啧称奇，连声说真是没想到，当初的一位小学徒，竟然成了轰动烹饪界的奇人。
    严总笑着介绍说：“来来，介绍一下，两位科长你们都熟悉，另外两位，是来自浙省烹饪学院的，一位是教研组组长，另一位是副组长，都是我们集团白副的老下属。”
    考研组长起身，递上张名片，补充道：“现在，多了个头衔，叫甬市皇家菜认定标准委员会委员，甬市是全国试点，我们负责全市皇家菜的归类、审查和评定。”
    看着名片上的“委员”字样，郭小凡感觉到来自不善，善者不来。
    也就是说，试点单位中的皇家菜，都由这位组长委员说了算。
    皇家菜认定标准委员会，由甬市商务局、浙省烹饪学院、慈奚市美食节组委会、和甬市投资集团公司四家共同设立，两位科长是市商务局下属单位，陪同前来的。
    教研组长把刚才正在摆弄的《美食报》递了过来：“老高、小郭，今天的报纸上，登了你们酒店的一则新闻，说是推出一款新的皇家菜，打出了千年失传秘肴的牌子，我想请问一下，这则新闻属实吗？”
    这则新闻不是李诗嫣写的，她在下午颁奖后就回学校了。
    记者是昨天晚上，郭小凡正在宴请同事时找来的，问了些初步情况，便赶写了稿子。
    见郭小凡和厨师长点点头，教研组长的脸就有些长了：“那我再请教一下，小郭你自称的‘千年失传秘肴’，出处在哪里，依据又在哪里？”
    两个“哪里”，基本就把会议室里的硝烟给点燃了。
    郭小凡自顾自地点起根烟，两眼望着天花板。
    玛蛋，有这么请教的吗？口气如此傲慢，让人接受不了。你与其说是请教，不如说是逼供。
    特么的你诚心请教，老子就说些东东给你听，但这种口气算什么意思？
    因为白冰、雷宁、丁二狗三人的关系，他听到浙省烹饪学院这几个字，就有些头大，眼前这两人特么的连根烟都不敬，就傲慢无礼地先甩几斤“哪里”，你以为甩大葱，老子这么容易就掏钱给买了？
    教研组长望望两人：“怎么样，小郭回答还是老高来回答？”
    厨师长哼地一声，屁股挪了半边，转向了窗户。
    郭小凡接过报纸，慢条斯理地抽口烟，缓缓吐出，半点声音都没有，把组长给尴尬得。
    老总赶紧圆场：“老高，小郭，专家今天上班看到报纸，想来了解一下，是不是咱大酒店吹牛，或者真的挖掘出了千年古方。”
    郭小凡抬腕看了下表，电话是8时50分打给厨师长的，意味着教研组长他们到酒店的时间，最迟不迟于8时45分。
    浙省烹饪学院位于甬市城郊，离慈奚大酒店一个小时出头的车程。
    郭小凡冷不丁问出个问题：“两位组长，你们学院几点上班？”
    组长丝毫也没提防：“8点半啊。”
    “今天你们也准时上班？”郭小凡追问。
    组长脱口而出：“哪天不是准时上……”
    最后的“班”字，被他咽下了肚里，因为他感觉到了不妙。
    郭小凡笑了。
    如果组长今天真的是8点半上的班，那么看到报纸后，再找到大酒店来，你说来得及么？飞来的？从虫洞穿越而来的？
    郭小凡将报纸甩到了桌上，反问道：“两位组长，从烹饪学院到这儿，全程高速得一个小时出头，这说明你们根本不是上班看到报纸才过来，而是谁提前给你们提供消息了吧？”
    此时，厨师长的心里也明镜似地，不消说，是白冰出手了。
    昨天酒店推出皇家菜，眼见威胁到雷宁的销量，这小子不可能不向白冰告状。
    而白冰对此毫无办法，推出什么菜，是酒店的事；哪些菜打折优惠，也是酒店的事。
    但是，正在试点中的皇家菜认定，却给了白冰可趁之机。
    因为他是委员会负责认定的副主任，这两个组长，以前是他老下属，而今整合到委员会里，又成了他的下属。
    老领导一个电话，老下属自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见说漏了嘴，教研组长打了个哈哈，并无任何惊慌，盯着郭小凡：
    “小郭，我们怎么来的你不用管。但我们的身份是负责全市皇家菜认定，你既然打出了品牌语，我们就要前来调查一下。同时，来之前，我们也向你们集团公司白冰副总汇报过，他同意我们来作个调查。”
    又是白冰，我擦！
    郭小凡索性把窗户纸给捅破了：“组长，应该是雷宁给你们通风报的信吧，你们以前都一个学院的。”
    组长脸色就严厉喽：“郭师傅，我们来了解千年古方的来源，不是来讨论谁提供消息的。”
    千年古方的来源？
    哈哈，这特么的是你想了解就能了解得了的么？
    “这个无可奉告，祖传的。”郭小凡也不是忍得住气的主儿，你对我不客气，他玛的老子还不愿理你呐，爱咋咋地。
    一直没吭声的蔡瑛转过头，对郭小凡严肃喝道：“小郭，对客人尊重点！”
    转头对组长笑嘻嘻地：“抱歉抱歉，年轻人就这脾气，我以前是餐饮部经理，也是我管教无方。”
    餐饮部跟厨房是两个部门，并级，经理和厨师长的官一样大。
    但现在的蔡瑛今非昔比喽，她的官相当于酒店副总经理，厨师长自然比她低了一个低别，所以她敢用这种口气说话。
    组长笑了笑，表示没关系，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能理解，没事的，我们了解完情况就走。小郭，那我就实话实说吧，你们酒店的小雷和小丁，都是烹饪学院毕业，跟我们教研组挺熟，经常有交流。昨天下午我们通电话闲聊，他无意中提起了这事……”
    咳咳，无意，特么的这还是无意？明显这小子精于此道的。
    “由于千年古方复原，这事蛮重要的，也是我们教研组关注的范围，更是皇家菜试点的核心。所以昨天晚上，我还特意派我们副组长，到你们酒店来印证一下，菜单上确实有这表述……”
    组长顿了顿，没有往下讲，而是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副组长接过了话：“我回去后向组长作了汇报，教研组很重视，认为民间能复原千年古方，应该是值得研究的事。于是立即向学院领导请示，院领导马上和白冰副总通了电话，毕竟白冰副总以前是我们学院的领导。副总很支持我们的研究。但下午我们开会讨论此事时，学院里分歧很严重，不少专家表示严重怀疑，并且强烈反对你们的做法。”
    郭小凡终于开了口：“为什么反对？”
    组长接过话：“因为在学术界没有定论之前，酒店单方面打出千年古方复原的表述，是件很不严肃的事，咳咳，说严重点，是对学术界的挑战，也是对认定标准委员会的无视。”
    霍霍，焦点来了吧，定论、挑战，这才是你们来的重点吧？
    挑战？郭小凡眼睛眨巴眨巴，没有接话。特么的老子已经挑战了雷宁、丁二狗，也让这弱货捎话给白冰挑战丫的，这仨货两个是学院毕业、一个是学院派精英，挑战仨，跟挑战整个学院派，好像也没啥两样。
    要挑么就挑，有啥了不起，你们自己无能，不来虚心求教，拿起根大棒就反对？我擦你大爷！
    组长再次开口：“今天来，我们就是想来求证一下，希望郭师傅能出示有力证据，经过我们认定、并在认定标准委员会备案，才能打出千年秘肴字样。否则……”
    郭小凡玩弄着杯子：“否则怎么样？”
    “否则我们尊重专家的建议，你们必须撤下广告语，非经权威机构认定，任何单位和个人，都不得单方面涉及虚假宣传！”
    郭小凡抬起了头：“既然你们跟白冰联系过，他什么态度？”
    组长脸色再度严厉：“白冰副总赞同我们做法，认为应该维护学术权威性。”
    厨师长忍无可忍地站起身：“狗p个权威性，这是我们烹饪界约定俗成的做法，什么广告，什么虚假宣传，顾客品尝后自会给个公正评价，由不得你们说三道四！”
    组长不再作声，默默地盯着县商务局的两位科长。
    酒店开在慈奚县，当然由当地的商务局管喽。
    和厨师长挺熟的一位科长咳了几声：“咳咳，我说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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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少废话,哥忙着呢

    ?科长干咳着，本不想管闲事，然而教研组长望着他呢，意思就很明显了，属于你们县商务局管的酒店，你这个科长不能坐着当闷葫芦哇。
    此时的科长又为什么如此不积极配合呢？
    这是因为内部存在利益分配不公的现象。
    皇家菜认定标准委员会成立，由四家单位组成，办公地址放在浙省烹饪学院，这里就涉及利益分配了。
    一是上级部门下拨的经费，自然是地址在哪，经费重点往哪儿倾斜；
    第二是人员编制等。众所周知，成立一个新单位，肯定要增加人员，目前事业编制可谓一票难求，烹饪学院自然可以借此多增加几个编制。
    人员增加，工资福利等，又是一笔经费。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利益分配，就是评审费分成。
    由于是试点，评审费全部由委员会留用，不上缴。
    任何评审，都会涉及评审费，像皇家菜认定，虽然评审费还没有制定出来，但内部传出的消息说，一只菜两三千元是少不了的。
    这笔评审费，肯定最终由烹饪学院占大头，其他单位顶多意思一下而已。
    这就是商务局科长不愿开口管事的真正原因——谁拿钱谁管呗。
    但现在教研组长望着他，好歹总得说几句撑撑场面了不是？
    他笑着对厨师长说：“老高，你呢也别上火，我们呢，也是例行公事，大家都是工作对工作，对不？”
    厨师长呼哧呼哧喘着气，老头被教研组长的无礼气住了。
    科长递了根烟上来：“烹饪学院领导今天上午电话打给咱局长，说现在正是皇家菜试点之时，规范是势在必行的，所以你们酒店既然打出了广告语，又没在权威机构备过案，调查一下肯定是需要的。”
    一句话，就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人是奉命而来。
    “老高，我们局长的意见和两位组长相一致。虽然烹饪界确实有约定俗成的做法，但近几年，在烹饪学院大力推动下，各项规范正在深入展开。因此千年古方复原的事，还是由官方权威机构认定一下比较好……”
    “好个p！”厨师长也不是善茬，只不过轻易不发火，“烹饪学院开了多少家酒店？咱慈奚县就有四五家，他们自说自话，每家酒店都有几只失传秘肴，经过我们烹饪界认定了没有？自己鉴定、自己认证，特么的自卖自夸，烹饪界早就意见纷纷了。其他酒店，有几家能通过认定？这不是垄断经营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严总大声喝道：“老高，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厨师长今天也是怒了，改革的事他怒过一回，雷宁的事怒过好几回，今天烹饪学院又来添堵，他忍得住才怪。
    反正改革要把饭碗都改没了，老子还怕他娘的个鸟！
    他猛拍了下桌子：“严总，我高某人进酒店快四十年，现在都是退休年龄了，没忌讳该讲什么不该讲什么。我说几句难话的话，你不要介意。”
    朝向组长、副组长：“我先谢谢你们好意。宫廷烩鱼羹，是我同意推出的，你们不用找小郭，直接找我就行。但是我也告诉你们，我家从我太爷爷开始就是厨师，经过大清朝、民国到现在，从来没丫的什么认定不认定，特么的到了你们手里，怎么就要认定了？”
    组长并未有丝毫慌乱，而是成竹在胸：“高厨师长，别激动。你问的几个问题，我一个也答不上来，谁给了机构认定权力，你应该去找谁。”
    厨师长的话越说越难听：“白冰这家伙倒好，胳膊肘往外拐……”
    酒店严总也明显有些不快了：“老高，少说几句。人家来问问出处，又没逼你什么，你扯副总身上干啥？你回去吧，我知道了，菜品推出是你同意的。”
    蔡瑛赶紧推着厨师长往外走，再呆下去，这老头把会议桌掀掉也有可能。
    现场，有些尴尬，也有些冷。
    因为郭小凡始终不肯积极主动抢着发言，一点没有优秀2b青年风范，还想不想进步了？
    严总打破了沉默：“小郭，你来谈谈吧，是从哪儿得到千年古方的，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它失传了？”
    组长和副组长掏出笔，摊开了笔记本，以便录下口供。
    郭小凡瞄几眼会议桌，心里有些失望，因为没录音机。特么的事情就有些不好办，万一你们听错记错故意使坏出错了呢？
    咳，还是说几句吧，人都眼巴巴地求教呢，学院教研组长，好歹是个副处岗位，跟酒店严总平级呢。
    咳，国有企业真是的，明明做生意，扯行政级别干啥涅，你官当得越大就越厉害啊，有种整个失传秘肴试试？
    咳，特么的——好吧，说正事，不咳了。
    组长和颜悦色地开了口：“郭师傅，谈谈吧，证据在哪里，出处又在哪里？”
    郭小凡望了望他，把头转向了严总。
    “严总，经过我改进的松鼠桂鱼，你们都承认是皇家菜品吧？”
    严总愣了愣，点点头，这能不承认吗，大火！
    “刀工比武，我的御厨神刀，你们承认是古代失传的刀法吧？”
    严总有些明白了，勉强点了点头，也是大火，比松鼠桂鱼还厉害，火成不要不要的。
    郭小凡把头转向了组长：“这两样绝技，想必你们都研究过，不会陌生吧？”
    组长有些愕然，也勉强点点头。
    在郭小凡以这两样神技轰动当地烹饪界后，作为长三角烹饪界的黄埔军校，教研组长自然不会不跟踪最新的市场动态，对郭小凡也有些小小的佩服。
    见两位组长连连点头，郭小凡笑了：“那还要什么证据什么出处，你们学术界吃饱了撑的？我鼓捣出烩鱼羹，倒来要出处了？无非就是对你们的利益构成了威胁，对不对？”
    “……”几个人都愣住了。
    郭小凡根本不给他们开口机会：“刚才厨师长的话，我认为很对啊，他家从太爷爷开始就没啥认定，到了你们手里要认定了？你叫厨师长谁给了你们权力去问谁，那很好呀，我的千年古方复原权力，是宋高宗赵构给的，你们去问皇上呀。”
    去问皇上？我擦！
    县商务局两位正副科长，脸色轻松地靠在了椅背上，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郭小凡。
    烹饪江湖，近年来渐鲜明地分成两派，一派是学院派，另一派是民间派。
    学院派注重理论，所以对认证啊、评审啊看得十分重；而民间派注重实战，注重以市场口碑来论英雄。
    双方偶有争论，偶有交战，但学术派明显占着上风，它有官方背景呐。
    比如认定的事，双方分歧就很大。
    民间派跟厨师长的观点相同，特么的老子祖传手艺，要你玛的认定个p！
    服不服，拉到市场上遛遛，群众的嘴巴是雪亮的，你光扯文件有个鸟用！
    两位科长都比较同情民间派，他们其实也是基层人员，深知基层工作的艰难。比如此次皇家菜认定，动辄数千元的评审费用，得给企业增加多少额外负担？
    然而他们身在江湖，不得不唯命是从，毕竟事关饭碗和其他利益。能在中华美食城当上商务局科长一职的，基本都自己开有酒店，招揽的多是官方生意。
    因此，两人奉命而来，不得不保持沉默，心里却暗暗为郭小凡喝着彩。
    组长的脸顿时就挂不住喽，语音变得强硬：“郭师傅，你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毕竟我们碍于白冰副总的情面，没有立即向商务、工商部门沟通，如果我们认真做这事，相信两个部门很快就会下发文件，清理掉你们酒店这种毫无根据、误导消费者的广告语的。到时酒店利益受损，你要负责任的。”
    涉及酒店利益。严总赶紧服软：“别别，两位领导，这事儿影响太大了。小郭哪，你还在留店观察期，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有证据亮证据，没证据咱撤广告语，把鱼羹当普通菜肴卖，对你也没什么损害。”
    郭小凡毫不胆怯，留店观察期？我去。
    如果不是看在酒店严总为人不错的份上，郭小凡估计也当场掀了桌子，他是受人胁迫、受人威胁的主儿？还特么的碍于白冰副总的情面，去你玛的，老子都已经跟白冰翻脸了，这事雷宁没跟你们汇报？
    组长站起了身：“严总，郭师傅，皇家菜认定工作，是我市烹饪界改革转型的一项举措。如果你们坚持强硬态度，不肯透露证据，那我们教研组只好根据几位专家意见，马上写份调查报告，上报给商务……”
    此话不说倒好，郭小凡一听头就大了。
    特么的又是改革？又搬出改革？又特么的拿改革的大棒来恐吓？
    你特么的想吓谁呀？！
    改你玛的大头革，改来改去还不是绕个圈，开始叫改革，回来还是叫改革，整出啥新花样了？玩出一只失传秘肴没？创出一只轰动菜品没？
    郭小凡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别说那些无聊的了，我只有一句话，祖上有训，秘方不得外传！有本事，你们自己研究去。没本事，少来烦我，要炒菜去了，忙着呢！”
    ;

 第64章 我们全力支持?

    ?这起皇家菜调查事件，一石激起千层浪，迅速在甬市烹饪界掀起了滔天巨浪。
    几天后，当地民间派代表连续召开会议，就皇家菜认定问题，与以学院派为代表的标准委员会，展开了针锋相对的交锋。
    白冰的心，实在太急了点。
    他以为派出两个考研组长前往慈奚大酒店调查，会起到一箭双雕的作用，然而结果却适得其反。
    在白冰的算盘中，他认为这次调查，一是可以扼制厨师长和郭小凡的反扑，使大酒店撤下皇家菜广告语，从而确保雷宁的销量杀入前三。
    二是从自己分管的下属酒店入手，可以封住其他酒店反对的声音——你看，我连自己的酒店都查了，下回查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但是，民间派根本就不领情。
    皇家菜认定，一直是个相当具有争议的话题，民间派的反对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月初在京城召开的研究会，最后无疾而终，并无出台任何实质性意见，就是正反双方无法达成平衡点的明证。
    但是，学院派仍旧一意孤行，以慈奚中华美食城为突破口搞起了试点，一旦成功就将推广到整个长三角地区，最终再推向全国。
    研究会的成立，是自上而下推动皇家菜认定，而最终以失败告终。
    搞试点，则是自下而上推动，希望以少部分市场的力量，影响大部分市场，最后造成既定事实。
    这套把戏，反对的人们又怎么会看不清楚？只不过，他们没有发声渠道而已。
    民间派一直通过各自关系，希望有关方面取消皇家菜认定，由市场自我决定。他们呼吁相关部门工作的重点，应该转移到市场监管上去，比如则对涉及虚假宣传、挂羊头卖狗肉的行径予以重点打击。
    但这些声音，犹如石沉大海，无人理会。
    谁都知道，如果不阻止认定，那么对民间派来说，带来的将是一场灾难。增加运营成本不说，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咽喉，被权力紧紧卡住——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这样的权力滥用现象，在我们的社会中还少见吗？
    这一回，标准委员会开始动真格，民间派真正的绝望了，他们清楚，通过正常的反应机制，这帮官老爷根本就不会重视。
    一场声势浩大的请愿活动，就在两个教研组长调查郭小凡的皇家菜几天后，在慈奚轰轰烈烈地展开，民间派人士空前团结，要求标准委员会与民间派直接对话。
    真是猛虎架不住群狼。
    怕事情闹太大，造成全国性影响，标准委员会经过几天思考后，最终同意，委员会主任、副主任等高层出面，听取民间派代表的意见建议。
    11月5日上午，浙省烹饪学院会议室。
    圆桌两边，分成两个阵营，标准委员会正副主任领导、各组正副组长一字排开。
    白冰以排名第一副主任的身份，赫然坐在主任左侧。两位教研组长坐在远端。
    民间派则选出了美食城实力最强酒店的代表，由县烹饪协会会长挂帅。
    省烹饪协会派出专家前来聆听意见，甬市市政府也派出一名高官参加。
    高厨师长自然是中心人物，慈奚大酒店实力虽然在当地属二流水平，但高厨师长是此次事件的漩涡中心。
    另一个漩涡中心是郭小凡，他坐在后面。
    厨师长的左右两侧是当地德高望重的餐饮界风云人物，其中一位是来自五星级贵豪大酒店的首席厨师柳太华。
    关于贵豪大酒店，这里必须要交待几句，它在民间派和学院派的争论中，处于中间摇摆位置。
    一来是因为它虽然是民营企业，但属中日合资企业，日资占据着第二大股东位置。除此之外，还具有准官方背景，好些官员子弟在酒店曲线入股。
    二来它确实有自身利益考量，作为当地最具实力的酒店之一，如果不在此次争论中发声，那么今后的江湖，它的信誉将受到损害。
    但是，它派出的代表是柳太华。
    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代表是最合适的，包括民间派人士，也包括白冰。
    在民间派人士看来，柳太华刚刚获得烹调比武冠军，新推出的皇家菜凤仪天下，被两派一致认为是皇家菜的典范之作。由他出面为民间派发声，最具说服力。
    而白冰，却正在一旁偷偷地冷笑呢——谁能知道，这位柳首席，就是他最铁的兄弟呢？
    这次对话，引起了业界强烈的关注，尤其是长三角一带。它的结果，将左右今后皇家菜认定的走向。
    有一个人，比任何人都着急。
    他叫李嘨天，浙省杭市皇龙山庄董事长。
    皇龙山庄以皇家菜为最大特色，号称浙省国宾馆，也是长三角一带皇家菜的最大基地。
    不久前的京城研究会上，李嘨龙力主否定皇家菜认定，由市场来决定。正是在他竭力反对下，研究会最终没能签署任何协议。
    作为让步，他也只好同意先搞试点，这也算是民间派的一步缓兵之棋。
    他没想到，甬市推进认定的工作会这么快，这么不留余地。
    然而，这是甬市的事，他很难插手，更不可能亲身前往参加对话。
    但他有办法，他的女儿李诗嫣，在浙省财经大学旅游管理学院就读。
    烹饪学院、旅游管理学院，只隔着一条马路。
    李诗嫣奉父亲之命，前来旁听对话，她走进会议室时，民间派和学院派刚刚入坐完毕，对话即将开始。
    郭小凡眼睛一亮，立即把坐在他身边的一位轰到旁边，朝李诗嫣招招手，示意这儿有个空位呢。
    对话正式开始。
    委员会主任打开话筒：“大家好，今天，我们抱着最大的诚意，和各酒店朋友们举行一次对话。希望我们坦诚相见，共同把皇家菜认定这项工作做好，为今后国家层面的推广打好基础。”
    县烹饪协会会长当即反对：“主任，今天我们来，不是和你探讨怎么做好这项工作的，我们坚持认为，皇家菜根本没必要搞认定，我们希望取消试点，把由市场决定的还给市场，不要搞权力垄断。”
    真是坦诚得可以了，双方第一回合，就把各自观点亮出，也处于了水火不相融的状态之中。
    主任：“会长，认定工作是由上级部门决定的，是我国烹饪界一项影响深远的改革，取消是不可能的，但我们会把试点中碰到的问题，如实向上层反应，以使决策更加科学。”
    会长：“既然要搞试点，为什么不事先征求市场人士的意见？你们前期的调研，究竟是什么形式开展的，收集了多少民意，得到了多少支持，请将数据公开。另外，如果你们无法决定是否取消试点，那么这场对话就不存在必要性了，我们继续向省级甚至国家级部门反应我们的呼声。”
    双方的两位头头，就此拉开唇枪舌剑的序幕，众大将纷纷上阵，然而谁又能说服得了谁？
    有两个人始终没有开口，一个是白冰，微笑着不断记录；另一个是柳太华，抽烟喝茶好生潇洒。
    一个多小时的激烈辩论。
    见大家都说累了，白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清清嗓，发出了他深思熟虑的声音——他，即将抛出一颗重磅炸弹，将彻底摧毁民间派的心理防线：
    “大家静静，我说几句吧。”
    “首先我表明一下态度，皇家菜认定工作势在必行，这也是我们对话的前提，如果大家坚持认为必须取消，那么此次对话就没有基础了。”
    “其次，我作为甬市投资集团副总，分管集团下属十几家酒店，我举双手赞成皇家菜认定。这既是对市场的规范，也是对消费者负责，防止虚假情况扰乱市场，是对烹饪界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刚才会长和几位朋友，都讲到了试点前期调研的事，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调研征求了多数企业意见，具有广泛的代表性。但是很抱歉，涉及商业机密，这些数据不能公开。保密公开，是标准委员会的一项基本职责。如果国家权威部门需要调阅，我们随时可以提供。”
    白冰说到这里，民间派人士再也按捺不住。
    县烹饪协会会长再次炮轰：“白副，调研虽然到我们酒店也来过，但只是走个过场，根本没深入征询各方意见。你说的广泛代表性体现在哪儿？”
    白冰乜了他一眼：“我们根据酒店皇家菜多寡程度，采用不同的方式。重点企业自然问得格外细，会长的企业是三星级吧，皇家菜也不多，了解得简单也情有可愿。”
    烹协秘书长：“白副说的根据皇家菜情况，采用不同方式，这点我们好理解。但你总不能不给人一个说明吧，比如哪几家重点企业表态支持，哪几家反对，也好给我们一个参考标准。现在，任何数据都不公布，就凭你们自说自话，谁接受得了？”
    白冰含笑待他说完，缓缓开口：“中华美食城最具实力、皇家菜最多的，是三家五星级酒店，这点大家不反对吧？”
    大伙儿没有反驳。
    白冰：“三家五星级酒店，贵豪大酒店刚刚推出一只新的皇家菜，并在烹调比武中获得大奖，这点大家都知情吧？”
    不等大家开口，白冰连珠炮般继续猛轰：“你们要数据，我现在就给你们，这三家级别最高、皇家菜最多的企业都没有明确反对。现在，我们的对话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贵豪大酒店首席厨师、本届美食节烹调大奖得主柳太华始终没有开口，我想请问柳先生，你们贵豪大酒店，对此次试点是什么态度？”
    柳太华欠欠身，凑近话筒：“我们全力支持！”
    什么？
    犹如一声惊雷炸响。
    被大家视为民间派重器的柳太华，竟然全力支持？
    他说错了，还是是个早就潜伏的卧底？
    ;

 第65章 正宗你个大头鬼

    ?柳太华一声“我们全力支持”，不啻是颗重磅炸弹，将所有人都砸得七荤八素。
    民间派的代表被选出来前，都垂询过各自意见，唯有持反对认定意见的才被选出。
    柳太华为什么突然反水？
    没有人能看透这一切，只有白冰微笑着望着大家。
    白冰和柳太华是多年老友，兄弟关系胜过钢铁。两人15岁时一同入读技校，三年同窗上下铺。毕业同被学校选到京城深造，又是三年兄弟情。
    毕业后才分开，白冰留校任教；柳太华先是留在京城发展，后到沪市，随着中华美食城声名鹊起，最终回到甬市。
    这层关系，由于年代久远，连烹饪学院很多老师都不知情，更何况其他人了。
    这，确实是一记闷棍！
    10月底，以两名教研组长赴慈奚大酒店调查为导火索，彻底爆发了民间派和学院派的矛盾，民间派强烈要求有关方面与他们对话。此时，白冰已经和柳太华有了深入交流。
    有旗舰型的贵豪大酒店撑腰，白冰胸有毛竹。
    听到柳太华开口，白冰志得意满地点着头：“诸位，贵豪大酒店是中华美食城皇家菜的代表型酒店，刚刚在烹调比武中获冠的凤仪天下，代表了当今长三角皇家菜的最正宗传承，大家没有意见吧？”
    民间派已是张口结舌。
    白冰继续说道：“可以告诉大家，贵豪已经开了个好头，他们于前天，正式向标准委员会审报凤仪天下为皇家菜，我可以告诉大家，经过专家组连日研究，准备授予这只菜五钻皇家菜的标识。大家都知道，五钻代表了最高传承，也是最正宗的传承。”
    关于皇家菜等级，前段时间有下发过文件，明确将传承分为五个等级。
    一钻为略有传承，我们可以通俗点，称之为具备皇家菜两三成功力。
    二钻三钻为三至六成功力；
    四钻七八成功力。
    五钻代表着完全按历史上的皇家菜制法来烹制，原汁原味。
    白冰继续微笑着：“大家都知道，我们的认定不是信口开河。委员会云集了省内一批专门研究宫廷御膳的专家，从皇宫记载、历史资料、权威史册等方法，挖掘、整理、研究，以最大可能还原皇家菜的本来面目，最后凭借这些权威资料，对目前流行于市场的皇家菜，作出专家认定。”
    刚才还据理力争的民间派，被打了个猝手不及，现场一时陷入了沉寂。厨师长和几位领头的有心反击，但在柳太华180度大转变的剧变下，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言语。
    郭小凡不急不徐地站起身：“白副，刚才有句话我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你们打算给凤仪天下评几钻？”
    白冰盯了眼他，沉稳开口：“五钻。”
    郭小凡点点头：“哦，原来是评最正宗传承。那么我想再问一句白副总经理，你知道专家团的错误在哪里吗？”
    错误？
    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郭小凡。
    白冰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冷冷地盯着他。
    凭良心说，从他进入会议室，见到郭小凡就坐在高厨师长后面时，头就有些大了。
    柳太华的脸“刷”地就拉长了，堂堂美食节烹调比武冠军菜肴，专家团一致给予满分、评审时全票通过的皇家菜，一个愣头青居然问专家团有错误？
    然而，当他回头看清是郭小凡时，本来想破口大骂的脸，顿时收敛了几分。
    玛蛋，这小子是刀工比武最高成就奖获得者，虽然年轻，但还是看准风向再动口比较好。
    白冰和柳太华不开口，其他人都不愿打破沉默。
    省烹饪协会派来观察的专家开了口：“这位小兄弟，你有什么见解？”
    郭小凡：“我请教白副一个问题，再请教柳师傅一个问题吧。”
    他转向了白冰：“请问白副，你们所谓专家团，根本就没有下功夫摸清历史的真正传承，怎么给凤仪天下打出了最正宗的标签？”
    一片哗然。
    白冰满脸黑线，目光阴郁：“郭小凡，你不要信口开河。我们查阅了所有明清时代的皇家资料，参阅了所有名厨家传，走访了大量御厨后人，这才把历史传承全部还原！”
    郭小凡：“白副，如果皇家资料没有记全、如果名厨不愿全部公开，如果御厨后人以讹传讹呢？”
    “啪！”
    白冰再也无法忍耐，一巴掌拍在桌上：“郭小凡，那依你说，这世上就无法认定皇家菜，无法判断传承的正宗与否了？”
    郭小凡笑了：“白副，请不要动不动拍桌子，我只不过是个质疑者，帮助你们工作做得更扎实而已。那好，下一个问题，我来问柳师傅。”
    转向柳太华：“柳师傅，我只问一句，你知不知道，正宗的凤仪天下，还应该有一样最关键的配料？”
    柳太华的脸“刷”地就白了。
    他当然知道，他只是找不到，他只是不愿让人知道有这样配料，他更不愿让人们知道他找不到这样配料。
    否则，传承并不正宗！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会议室聚焦过来的目光，他能保持沉默吗？
    柳太华硬着头皮开了口：“配料？什么配料？凤仪天下所有配料已经齐全，不可能再有什么了。”
    李诗嫣蓦地站了起来：“不，你知道的。但是我估计你找不到这样配料，所以用普通雪莲来代替，是不是？”
    柳太华的脸惨如白纸。
    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小姑娘，说详细点，是什么配料？”
    “哈哈，如果郭小凡和小李说的是真的，那标准委员会的洋相就出大喽。”
    “是啊是啊，不是正宗传承，却被委员会认定会最正宗，卧槽泥马，能不能更无耻点？”
    “小郭，快说详细的，是什么配料？”
    “小郭，你怎么知道柳师傅还缺了种配料？”
    “小姑娘，快点快点，到底是什么呀？”
    郭小凡死盯着柳太华，然而对手却始终躲闪着目光，拼命思考着对策。
    目光，从柳太华脸上移开，停留到了白冰脸上：
    “白副，你知道吗？柳师傅告诉过你缺什么吗？”
    白冰真是恼羞成怒，苦于当着众人面无法发作而已。
    他确实不知道，柳太华瞒着他。
    郭小凡一字一顿把柳太华的所有后路封上：“诸位，这样配料，叫雪山赤莲。”
    李诗嫣补充道：“雪山赤莲是在两千多年前，由江南一带移植到古蜀国雪山之上种植，因基因突变而成为赤莲。它失传于明末清初。”
    学院派突然安静了，因为他们的希望，在柳太华身上。
    民间派沸腾了，为郭小凡处决一个奸细而欢呼：
    “柳太华，你来说说，小郭和小李的说法对不对？”
    “我看柳太华神色，这事盖了，没救。”
    “这回闹大喽，标准委员会怎么收场呀？”
    “白冰刚才声色俱厉，现在呢，哑口无言了，望着柳太华发呆呢。”
    厨师长更是直接开始指责：“白副，如果缺关键配料，按照我们烹饪界的规矩，最多被认定为三钻，也就是说只具备皇家菜六成功力，你能解释一下，它为什么会被认定为五钻吗？”
    县烹协会长更直接：“我们怀疑你们委员会的认定能力，这事就是一个明证，你们根本不掌握正宗传承，试点一旦推广，你们必定错误百出，不但不能规范市场，恐怕最后还要祸害市场！”
    民间派纷纷响应：“对，委员会主任请给出解释，负责审核的白冰请给出解释！”
    “要求暂停试点，全面公开专家团资格，进一步听取市场意见后再决定。”
    “把市场的还给市场，不能搞权力垄断！”
    指责纷纷中，白冰恼怒地望着柳太华：“柳师傅，你来说说，他们讲的到底对不对？”
    柳太华作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举动，他站起身，一声不吭地离开了现场。
    所有人，不可能看不明白。
    甬市市政府派出的官员压压手，示意大家安静：“请标准委员会进一步验证一下，如果凤仪天下确实缺少配料，你们的工作确实有失误之处。今天的会议，已经充分反应了各方意见，我将把它整理成册，向市长作汇报，以使我们的美食节办得更好。”
    省烹饪协会专家也整理着笔记：“我也会向省烹协、省商务局领导汇报，也请标准委员会工作更细致一点，认证是个影响非常大的工作，不能出一丝纰漏。”
    两位领导的去意已经很明显了，标准委员会主任无奈清清嗓开了口：
    “好的，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大家的意见我们都记下了，下一步将逐步落实。首先查实郭小凡先生公布的证据，如果属实，凤仪天下的认证将重新开展，我们也会检讨自己的工作。三天后，我们将把结果向社会公布。谢谢大家，现在散会！”
    ……
    走出会议室，民间派几十个厨师把郭小凡、李诗嫣团团包围。
    “小郭、小李，你们为我们立下了首功，谢谢你们！”
    “试点工作肯定要推迟，小郭小李，你们再多提供些资料给我们，我们趁热打铁，再向上层多反应。”
    “真没想到，救了我们的，居然是两个小年轻。”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后生可畏！”
    两人客气着，随大家走下大楼。
    厨师长他们跳上车，等着郭小凡。
    李诗嫣握着郭小凡的手告别，突然蹦出一句：“时间已过正午，郭老师，要不你到我们学校食堂吃点吧，我还有几个问题正想请教你呢。”
    郭小凡笑得那个爽，美女有约，那能不去吗？
    ;

 第66章 神人,俺给你跪了

    ?见郭小凡被美女留住，厨师长一行坏笑着先行离开。
    郭小凡想了想：“李同学，要不我们到镇上去吃点吧，到你们食堂去，我怪难为情滴。”
    李诗嫣笑笑，答应了。嗯，带一个陌生大男孩去学校食堂，确实容易被人误会。
    两人走出烹饪学院，朝小镇走去。
    这是甬市最靠近海边的小镇，叫高桥镇，风景优美，但由于位置太偏，经济并不太景气。也正由于经济难以发展，所以这儿成了大学园区，十几家大学围绕小镇而建。
    李诗嫣介绍说，小镇一座高山后，风景更加绝美，以前是个小渔村，目前青壮年劳力基本都迁出，只剩下老人居住。迁空后的小渔村，变成了摄影家基地。
    “对了。”李诗嫣想了件事，“11月下旬，粉黛佳人论坛要组织个活动，来的大多是摄影爱好者，就到那个小渔村去。郭老师你有空来玩吗？”
    这活动，郭小凡和粉坛主刚认识时，听她讲起过，她也邀请过郭小凡参加，不过恐怕时间还有些早，粉坛主一直没来电。
    听李诗嫣又称他为“郭老师”，郭小凡赶紧摆着手：“李同学，别叫我老师了，还是叫我名字吧，这样舒服点。”
    “嗯。”美女乖巧地点着头，“你多大了？”
    “23。”
    李诗嫣：“那比我大两年，我叫你郭大哥吧。”
    郭小凡奇怪了：“我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混了三年，按道理，我们应该同岁呀。”
    李诗嫣：“我七岁读的书，初中时又跳了一级，所以比你小两年。”
    “学霸的师傅学神啊。”郭小凡由衷赞叹。他听粉坛主提起过，绝色美女高考时若凭成绩，进个985毫无难度，然而因为对失传食材的痴迷，报考了浙省财经大学旅游管理学院。
    这个学院有旅游餐饮专业课，跟沪、鲁、川等多省，有合作办学，里面就有古代餐饮方面的研究，国内唯一一家。
    论专业，浙省财经大学的旅游管理专业是国内顶尖的，排前五。
    沿着海港大道往前走，前方是段未修好的路。
    郭小凡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耳细听。
    坝下，隐隐约约传来呼救声，夹杂着“你撑住，千万别让船板砸下来”之类的话。此时的海风有些大，听得不甚清楚。
    郭小凡和李诗嫣对视一眼，两人撒开脚丫朝前面跑去，扒着堤坝往下一瞧，坏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半身陷在泥涂里，身上压着一块门板大小的船板，动弹不得，看起来，他像是被这块船板砸了个正着。
    另一个比他小几岁的瘦弱少年，正举手擎着一块十多米大小的船板，船板上面堆着石头。这块船板的一头在岸边，另一头在泥涂边，被两只柴油桶搁着，此刻摇摇欲坠。
    如果不是那个少年双手拼命托着，这块大船板肯定将陷在泥涂中的大孩子砸个脑开花。
    郭小凡来不及多想，纵身跃过堤坝，跳下了五六米下的滩涂，连滚带爬，扑向双手高举的少年，狠命将船板向上一顶。
    柴油桶终于稳住，给了船板最强大的支撑。
    险情解除，小男孩把大男孩从泥涂中拉起，郭小凡见船板安稳，拖着两个少年爬上岸来。
    李诗嫣把他们拉上堤坝，不解地问：“咋回事啊？你们受伤了没有？”
    大男孩难为情地用鄂省口音说：“咳，低头走路光顾玩手机，没想到这段路在修，想跳到堤坝上绕着走，没想到特么的摔下去，碰翻了小船板，带动了大船板。要不是这位兄弟就跟在我身后，跳下来托起大船板，我可就没命喽。”
    工地上有水管，郭小凡将它拉过来，洗着手和脚，顺口问道：“你们俩一起的？”
    小男孩突然爆出一口川音：“****仙人板板，不认识滴。”
    李诗嫣赞许地看着他：“唷，你是川省人吧？见义勇为，好少年！”
    小男孩不言语，神情挺忧郁的。
    大男孩先帮小男孩洗着，一边不迭声地感谢，很爽快地说：“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都还没吃饭吧，走，中午我请客谢谢你们，吃烧烤行不？”
    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两只手伸进裤袋，表情尴尬了。
    只听裤袋里“乞里卡嚓”一阵乱响，也不知藏的是什么暗器。
    “嗯，真不好意思，打了一个上午游戏，钱都打光了。”
    郭小凡乐了：“哈哈，走走走，还是大哥请你吧。你是鄂省口音，他是川省口音，我俩是浙省的，三省人民欢聚一堂，也算缘份了。”
    侧对街就有一家s县小吃店，正儿八经的饭店还得往前走十多分钟。
    郭小凡本来就已经饿了，加上刚才全力冲刺营救，肚子早就叽里咕噜乱响。
    李诗嫣挺善解人意，指了指小吃店，带头走去。
    店里生意极好，四个人坐上桌后，座位就全满了。
    李诗嫣点菜，郭小凡望着对座两位少年：“你们自己报报家门吧？”
    大男孩先开了口：“我叫熊二，狗熊的熊，二百五的二，不用你多解释，我自己解释完了。”
    真是好名字！
    “你呢？”
    郭小凡刚刚把头转向小男孩，打店门口进来一对男女。
    男的身材高大魁梧，染着金黄头发，见店里没了座位，径直进郭小凡这桌走来，也不客气，指着坐在靠过道的熊二嚷道：“喂，往里坐坐，大家挤一挤咯。”
    李诗嫣“刷”地侧过去半个身，看得出，她认识那男的，但男的并未看清低着头点菜的美女。
    郭小凡气不打一处来，指指不远处一个座位：“朋友，那边就快好了，你们等几分钟就行。”
    染发男铁青着脸：“你们这桌可以坐六个人，挤一挤又怎么了？”
    这话说得就有些接受不了喽，郭小凡一头站起身来，正想理论，却见熊二摆了摆手：“大哥，算了算了。”
    熊二明显有些不太愿意，但还是往里面挪了挪，侧着身晃着二郎腿。
    他裤袋里，又发出乞里卡嚓一声乱响，让人怀疑确实藏有暗器。
    这态度，让染发男有些感冒，他从兜里摸出把车钥匙，装作相当随意的样子，“咚”地就扔到了桌上。
    是把十多万元的大众速腾车钥匙。
    光这一手，就震住了郭小凡，特么的你也二十多岁，我也二十多岁；你带个美女，我也带个美女，颜值明显比你丫的高出几个级别；可是劳资目前只能开自行车，你丫的揪着兜里，顺手就扔出个十多万的车出来？
    要显摆，你特玛的也别当着李诗嫣的面啊！
    染发男的目光，顿时就犀利了，头也昂得笔直，示威似地望了望郭小凡和熊二。
    熊二本来侧着的身子，略微矮下去半寸，但是二郎腿，却越发抖得厉害了。
    郭小凡的眼角余光，就瞄见这小子把手插进了裤兜里。郭小凡一直摸不准，他裤兜里乞里卡嚓乱响，里面藏着什么玩意儿。
    他本来想劝走染发男，但看到熊二想做什么动作的样子，便忍了忍，想看个清楚。
    熊二手插在裤兜里，俩眼却乜着趾高气扬的染发男。
    突然，他的手一抖，一把车钥匙从裤兜直飞到郭小凡面前。
    “当”地一声清脆撞击声后，郭小凡的眼睛都直了，泥玛，是把奥迪车钥匙，四个圈呀，那么显眼呀。
    “姐夫你的车。”熊二朝车钥匙努了努嘴，对郭小凡说。
    染发男定睛一瞧，这脸色突地就变喽。
    熊二话音未落，手又是一抖，又一把车钥匙直飞到李诗嫣面前。
    宝马！
    郭小凡的俩只眼睛，特么的都成了斗鸡眼。
    熊二朝宝马车钥匙努了努嘴，对李诗嫣说：“姐你的车。”
    说完，俩眼斜着刚才还神气活现的染发男，眼神中满是挑衅。
    染发男看看奥迪，望着宝马，脸上的颜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由红转为惨白，最后他的视线，落到了自家的速腾车钥匙上，手抖了几抖，还是没勇气去拿。
    熊二缓缓把手从裤兜里掏了出来，手中还捏着把钥匙，染发男的眼睛，慢慢随着他手移动的方向紧张地转动，最后转到了桌子正中。
    熊二猛地一反腕，“啪”一声清脆地撞击声后，他移开了巴掌，又一把车钥匙豁然在目。
    玛莎拉蒂！
    我靠，奥迪算个鸟，宝马算个鸟，速腾连个鸟毛都不算，两三百万的玛莎拉蒂gt！
    熊二斜着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乜着染发男，轻声说道：“特么的吃腻了山珍海味，今天来小吃店吃个特色，没想到奇葩处处有！”
    染发男五彩缤纷的脸上，终于像春天爬满了绿意，惨绿惨绿地，他火速伸出手，抢走桌上的速腾钥匙，拉起女盆友，逃难似地逃出了小吃店。
    熊二撇着嘴：“特么的，跟我一个汽车修理厂配车钥匙的，装什么装？小哥我才掏了左边裤袋，右边的存货还没动泥，掏出来吓死你丫的。”
    说完翻腕一亮，布加迪、劳斯莱斯、兰博基尼、法拉利！
    郭小凡的脸上，大写着一个服：“兄弟，有才，太有才了，原来你是汽车修理厂专配车钥匙的？你们厂一定是世界名厂，那么多豪车。”
    熊二笑了：“啥呀，全山寨的。现在年轻人，开个两三万奇瑞，就要山寨把两三百万玛莎拉蒂的车钥匙，显摆呗。”
    李诗嫣已经笑翻在桌上。
    郭小凡问道：“李同学，刚才你见那染发男，立即侧过去半个身，是不是认识他？”
    李诗嫣点了点头。
    ;

 第67章 出乎意料的往事

    ?原来李诗嫣真的认识染发男。
    她轻启玉唇：“是我一个学长的哥哥，常来学校看他弟弟。所以我认识他，他倒未必认识我。”
    小吃上桌。
    郭小凡没有追问下去，狼吞虎咽地填着肚子，边问：“喂，刚才熊二自我介绍了，这位小兄弟，你呢？”
    瘦得像猴子的少年风卷残云般扫着美食，嘴里含糊不清地答应着：“嗯，叫我小泥鳅吧。我想来沿海一带打工，刚到呢。”
    李诗嫣奇怪地盯着他：“小泥鳅，看你样子，有几餐没吃了吧？”
    小泥鳅瘪瘪嘴，有种要哭的节奏：“呜呜，火车上行李被偷了，里面有一千元钱呢，呜呜……”
    郭小凡想起自己刚来时，被黑心老板骗走一万元钱的经历，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
    “小泥鳅，看起来你的家境好不到哪里去吧？”
    不问倒还好，这一问，小泥鳅就趴在了桌子上，头埋到臂下：“呜……我娘前几年上山干活时被毒蛇咬，高位截肢了，欠下一大笔钱。爹去南方打工，走了几年，连个回音都没有，也不知是死是活。****个仙人板板，我要赚钱养我娘啊。听到这儿钱好赚，我就来了。呜……”
    李诗嫣同情地叹着气：“你一个人来的？为什么不跟同乡一起来？”
    小泥鳅：“呜……他们都不带我，说我初中没毕业，算童工，人家不收的，呜……我只好一个人来了。”
    熊二突然望着郭小凡：“喂，我们介绍了，你呢？咦，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有些面熟啊。”
    “我叫郭小凡，是慈奚县大酒店的厨师。”
    熊二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我擦，怪不得眼熟。原来你就是轰动烹饪界的神人啊，我看过视频的，你的啥刀法，特么的帅呆，外加酷毙。”
    小泥鳅顿时抬起了泪眼：“郭大哥，你那么有名，能帮我介绍个工作吗？干啥都行，杀鱼洗菜我最拿手，家里常干的呢。”
    郭小凡和李诗嫣对望一眼，他确实动了同情心。
    拨出厨师长电话，三言两话把情况说清，厨师长爽快地答应了，宰杀组正缺手脚麻利、有力气的人呢。
    工资1200元，包吃住，可以跟乔天天合住在小仓库门卫里。
    小泥鳅乐得眼睛都眯细了，站起身就想冲郭小凡磕头。
    熊二怯生生地望了眼李诗嫣，又迅速转移了视线，美女的光华太耀眼，自打她进门起，熊二就不敢正眼打量她。
    小吃店的食客却正好相反，几十双眼睛聚光灯似地不离天仙美女左右。
    熊二：“神仙姐姐，你跟郭大哥是那个么？”
    他伸出左右拇指，装了个亲嘴的动作。
    郭小凡心里直夸熊二聪明有悟性，特别是面前染发男、甩出一大串车钥匙时说的话，真特么的是宇宙真理，说明这小子智商起码在250以上。
    这几句话，一句是“姐夫，你的车”，另一句是“姐，你的车。”
    见熊二问，李诗嫣倒没有什么慌乱，撩撩秀发：“熊二你别乱说，姐跟郭大哥是普通朋友关系。”
    吃得肚儿滚圆，熊二起身告别。
    小泥鳅握着熊二的手，有些不忍离别的意思：“熊哥，以后有机会到我老家去玩，大山里可好玩了。我家住川省城都市郊区，那儿有个老虎峡，最原始了，听说有大脚怪，但我从来没见过。”
    郭小凡心头“登”地跳了下，老虎峡？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这名字。
    对了，是去看同事老赵的那天晚上。
    他轻轻地拍了下脑门，记忆清晰起来。
    那天晚上，大伙儿谈起老赵十几年在川省救了个高人，教了他松鼠桂鱼秘诀的往事。
    老赵无意间说，自己是在青山市老虎峡救的人。
    不料，刘佳依的外婆家恰恰是城都市人，她从小在外婆家长大，籍贯上写的却是川省西部城市人，所以酒店里根本不知她熟悉城都市情况。
    而美女又是旅游学院毕业，此前曾在城都市从事过一段时间的导游，对周边景点了若指掌。
    刘佳依当即纠正，说老虎峡不是青山市，而是城都市远郊的。
    老赵的眼神中，瞬间惊慌无比，正面对着他的郭小凡，还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情绪——惊惧！
    正常情况下，即使记错地名，也不该会有如此强烈的内心反应。
    这说明，老赵的心里藏着什么秘密。他故意说错地名，是在隐瞒什么事。
    而离开老赵家后，郭小凡和刘佳依、林薇，更是从痴呆乞丐乔天天的身下，发现了酷似老赵的一张肖像。唯一的不同，是肖像中的老赵两只眼睛齐全，现实中的老赵，一只眼睛却是瞎的。
    现在，听小泥鳅说他就是城都市老虎峡一带人，郭小凡就长了个心眼。
    三人慢慢朝旅游学院方向走，送李诗嫣回校后，不远处就有公交车站，他要带小泥鳅去酒店报到。
    他问道：“小泥鳅，老虎峡这地名我也知道，我有个同事，十多年前在那儿救过一个人。”
    小泥鳅接话说：“十多年前啊，我家是5年前才搬到老虎峡来的。”
    李诗嫣问道：“那你们以前住哪里？”
    “深山老林啊，从老虎峡上山，还要走大半天山路呢。我娘被毒蛇咬了后，看病不方便，所以搬下来了，唉，没想到最后还是截了肢。”
    小泥鳅突然抬起头：“不过我听当地老人说，十多年前老虎峡发生过一起丐帮火拼，死了好些人，在当地闹得挺大的。”
    郭小凡停住了脚步：“火拼？”
    丐帮火拼，和老赵所说的救人，都是发生于十多年前，是两件事，还是同一件事？
    然而老赵的说法中，根本就没有丐帮火拼，只说他迷路脱离了旅游大部队，然后误冲误撞，救了个老乞丐。
    小泥鳅根本没觉得什么不正常，回忆说：“村里老人当故事讲呢，说是丐帮分成两大派，污衣派是好人，净衣派是坏人，两派为了一个镇帮之宝——据说里面有藏宝图，斗了好些年，最后污衣派被整得土崩瓦解，眼见要投降。”
    “几个帮里长老，就护送着镇帮之宝出逃，逃到老虎峡，被净衣派追上，就开始火拼了。”
    郭小凡听得入了神：“后来呢？”
    小泥鳅：“嗯，据说污衣派的长老本来是可以逃掉的，不料内部出了叛徒，杀掉保护镇馆之宝的长老，夺走宝贝就逃走了。不过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几个长老拼命追，打掉了他一只眼珠——后来公安勘察现场，还找到这只眼珠了呢。”
    郭小凡心里格登一下。
    他急忙追问：“宝贝是什么？被夺走了？”
    小泥鳅：“村里人传说，宝贝是本菜谱，****个仙人板板，我就不明白了，菜谱有什么好宝贝的？不过后来夺了很久，据说是没夺回。”
    李诗嫣不解：“村里人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小泥鳅笑笑：“大清早的，村里人早上山劳动了，他们山上看见的。不过我也是听他们说，真不真，我也不知道了。”
    李诗嫣不会明白是什么事，只当作一个故事来听，走进校门，和两人挥手告别。
    郭小凡却陷入了巨大的迷雾中。
    很明显，去看老赵那天晚上，老赵出自本能的神色告诉自己，他在说谎。
    而小泥鳅复述的村民往事，除了一些细节可能失真，基本框架不会出错，特别是村民亲眼看到的事实。
    那么，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老赵就是污衣派中的那个叛徒，隐姓埋名躲到了慈奚县？
    他突然打了个寒噤，特么的老子不过来这儿烧烧菜而已，怎么不知不觉就有了谍战的气息？
    但这种可能性，强烈地盘踞在了他的心头。
    很有可能，老赵就是那个叛徒。
    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乔天天会莫名其妙乞讨到赵家村，他虽然精神失常，但潜意识里，一直在寻找污衣派的叛徒。
    那么，老赵那只瞎了的眼睛，也就找到了答案。
    问题是，那个镇馆之宝的古书，到底是不是菜谱？如果是，那它一定是美人宴食谱。戴跃进和暴走神丐都说过，丐帮内乱的根源，是为了美人宴。
    叛徒到底抢走了多少页的菜谱呢？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叛徒就是老赵，他一定不敢把全部抢到的菜谱亮相，因为怕影响太大而走漏消息。
    为了谋生，他制作出了松鼠桂鱼，并竭力让自己低调再低调。
    想着这些，郭小凡有些释然了。
    要证明老赵是不是叛徒，其实挺简单的，查查他是本地人，还是后来迁进的就能知道个大概。
    老赵是不是本地人，郭小凡真心不知，因为自他进酒店以来，只跟老赵见了两次面，唯一一次说上话的见面，是去他家看望他。因为郭小凡不是本地人，所以老赵说的，也是半生不熟的普通话。
    事情，就有些有趣喽。
    不过这事，跟我郭小凡并无太大关系，俺还是专心开发好神厨系统为上策，别人家的人，自有别人会处理。
    而眼前，自己更要专心于宫廷烩鱼羹的制作，尽全力阻止雷宁竞聘副厨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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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捣浆糊准备

    ?将小泥鳅带到酒店，试用几天后，厨师长非常满意，这小子嘴巴甜，做事勤快，是个理想的干杂活人手。
    小仓库的门卫室太小了，郭小凡把乔天天安排到了自己出租屋居住。
    他这么做，也是受了小泥鳅所说往事的影响。
    回酒店一打听，老赵的疑点就越来越大，他是十多年前当上门女婿到赵家村的，托关系补办了身份证等。
    来赵家村前他姓什么叫什么，来自哪里，居然没人知道。
    郭小凡于是多长了个心眼，将乔天天迁走，很明显，这小子就是来寻仇的，但目前这痴呆的样子，还没被别人一掌好劈，所以自己必须要时刻盯着他。
    但丐帮的事，郭小凡也不会多管，自己做到这份上，已经很对得起天地良心了，不会涉足过深。
    几天前民间派和学院派，就是否立即开展试点的对话，取得了空前的成功，郭小凡也再一次成为焦点型人物，在厨房里的地位“嗖嗖”看涨。
    雷宁和丁二狗，看见郭小凡，就如同看见了仇敌一般。
    收拾掉郭小凡，成为两人当务之急。而收拾的关键一步棋，就看雷宁当不当得上副厨师长。
    一旦当上，他就将实质性掌控厨房，爱怎么折腾都行。
    郭小凡倒并不怕他折腾，自己后路多着呢。他立志阻击的目的，是忍不下恶人挡道这口气。
    这几天，厨师长徒弟和雷宁的王牌菜“保三”之争，进入了白热化状态，两道菜销量此起彼伏，谁胜谁负扑朔迷离。
    刘佳依手头，有份精确到个位数的销量表，她心里最有数，雷宁被厨师长徒弟死死地压着一头。
    白冰作死也真的作到了份上，当初他如果由集团下令，直接提拔雷宁，酒店里的人顶多闹一阵、向上反应一阵，但雷宁再死皮赖脸，也能当稳副职。
    偏偏白冰做表子还要立个光芒四射的牌坊，推出个公平公正的选拔机制，还搞了个资格审查委员会，杜绝所有后门，看上去公平无比。
    他满心想给自己打造个正义凛然的形象，也给雷宁弄点威信——嘿嘿，人是凭实力上去的。
    哪里料到半路杀出个郭小凡，刀工比武上挥刀将雷宁斩于马下，王牌菜“保三”之争，这家伙又鼓捣出只宫廷烩鱼羹，实实在在地严重拖了雷宁后腿。
    如果没有和雷宁王牌菜“珍珠鲈鱼羹”高度类似的宫廷烩鱼羹，凭白冰拉来的旅游团队，雷宁现在坐稳销量前三毫无难度，甚至能坐三望二。
    可是，郭小凡最近声名日隆，包厢散客全冲着宫廷烩鱼羹点，竟然把雷宁正常的销量，拉低了三分之一左右。
    厨师长又动用手中权力，以七折优惠供应徒弟的扒牛柳。
    一进一出，雷宁离“保三”就差了那么一口气。
    ……
    转眼到了11月15日，中午下班时分。
    今天，就是副职竞聘报名的最后一天，如果雷宁“保三”失败，他将彻底丧失报名条件——有资格审查委员会挡着路，白冰枉为副总，只能干着急。
    郭小凡、厨师长师徒、刘佳依在包厢吃完工作餐，并没有离开，夏元也没有走，吃完饭就掏出郭小凡送他的大尺寸ipad，挑了个远离人的角落，专心致志玩了起来。
    雷宁和丁二狗连饭都没吃，就不知去了哪里。
    郭小凡剔着牙，问刘佳依：“刘姐，胜利在望了么？”
    他当然问的是“保三”之争。数据都在刘佳依那儿保存着呢，美女最清楚今天决战日的形势。
    刘佳依不出所料地笑笑：“差不多，按日均算，雷宁少了几份。今天晚上如果都按正常情况算，雷宁不能卖出60份以上，他就休想进前三。”
    郭小凡心眼不小：“那如果雷宁晚上把亲朋好友都叫来，像戴跃进的组团扫货那样，来个三四十桌，每桌点上两份，岂不是能咸鱼大翻身？”
    厨师长哈哈大笑：“丫休想，我早就防着他这一招了。”
    他徒弟赶紧解释：“晚上我师傅通过关系，拉了个会议宴，把包厢、散客大厅全包了，雷宁走投无路。”
    郭小凡也笑了：“哇靠，你们师徒俩，其实也够阴的，把人家后路都给堵死，损不损？哈哈哈……”
    厨师长是江湖老油子，岂会不防雷宁狗急跳墙，这招损得无敌到寂寞，二楼全部外包，三楼空置的餐厅想用也没法用，服务员配备不足、卫生没有打扫，怎么用？
    看起来，一切都板上钉钉，雷宁绝无翻身机会。
    一直默不作声的夏元却蓦地抬起了头。
    这一瞬间的抬头，显得异常突兀，好像这小子突然得到了什么暗示似地，然后，他甩甩头，脸色恢复了正常：
    “凡哥，雷宁作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郭小凡不以为然地掏出根烟点上：“这小子连撞南墙都来不及了，破釜沉舟？他有舟么？”
    夏元撇撇嘴，有些委屈：“爱信不信，反正我知道，雷宁晚上会派个人，来购买60份以上的珍珠鲈鱼羹，时间定在下班前半个小时。”
    “噗……”
    厨师长一口茶全喷在了桌上，呛得直翻白眼：“我擦，这么绝密的事也被你知道了？你太能了吧夏元，你以为你是算命瞎子，连时间都掐得那么准？”
    众人大笑，全都不当回事。
    倒是刘佳依笑过后，深思起来。
    “诶，厨师长，我说这倒是种可能性呢。下班前半小时，扒牛柳的销售基本定型，到时雷宁差多少份，照单全买，他的日均销量，不就超过扒牛柳了？”
    这句提醒，来得十分及时，几个人都愣住了。
    郭小凡摸着后脑：“也是哈。”
    厨师长：“我擦，60份，那得一万多元，雷宁会舍得花？买这么多，给谁吃？”
    刘佳依：“给谁吃你别管，就算喂猪，也代表雷宁销量冲进了前三，报名资格妥妥地，从此开启辉煌征途。”
    厨师长徒弟：“这么露骨的事，雷宁会干得出来？不怕我们举报？”
    郭小凡摇了摇头：“大哥，你太低估雷宁的无耻了，对这种人而言，为了达到目的，没有任何底线的。至于举报，你咋举报，有人要一口气六十份鱼羹，人家高兴啊，倒掉也高兴啊，碍你什么事了？”
    厨师长师徒俩大眼瞪小眼，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夏元：
    “我说小夏，刚才你说你知道雷宁会这么做，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为什么会如此确定？”
    夏元的目光有些闪烁：“咳，反正我知道，你别问我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郭小凡和夏元相处日久，从他反应的情况来看，可以断定夏元在回避这个问题，他有确切的渠道得知了雷宁的对策。
    然而，夏元会从哪儿得到如此绝密的消息呢？
    这是一个谜。
    仿佛为了摆脱尴尬，夏元紧急转变了态度：“好吧，是中午快下班前，雷宁在跟一个小弟秘密吩咐此时，我正好偷听到的。”
    刘佳依盯着夏元：“下班前？在哪儿偷听到的？”
    夏元的目光又开始闪烁，这小子不是很擅长撒谎：“咳，刘姐，你别问那么细好不好？反正我就是听到的。”
    郭小凡盯着夏元，眼睛都歪了，他的六号灶，跟配菜房离得最近，压根就没见夏元在下班前走出过配菜房。
    怪事！
    但他并没有点破。
    来到这个酒店后，遇到的怪事太多了，先是老赵的身份，接着是乔天天到底有什么目的，现在是夏元。
    厨师长急了：“小夏，你早听到了这消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夏元摇摇头：“早告诉、晚告诉或者不告诉，有区别吗？你们又没有办法阻止雷宁做这事的，难道把厨房关了？把餐厅收银台关了，不让点菜？”
    几个顿时没辙了，夏元说的不对吗？他雷宁真要出这一招，谁能阻止得了？
    这样做确实非常显眼，人们全看在眼里，然而为了名正言顺地符合副职竞聘条件，雷宁就这样挺而走险了，你有办法？
    就算被查出，有白冰这座坚强靠山，也会帮他解围。雷宁需要的，只是一个名份，一个可以不让资格审查委员会刷下来的名份。
    而一旦雷宁的名字顺利通过，出现在副职备选者名单中，雷宁成为副厨师长，几乎势不可挡。
    资格审查结束，副职任命由以下几项构成：群众测评占比10%，上台演讲公布施政方案占比30%，领导投票占比60%。
    除了群众测评无法掌控外，第二环节的演讲，也是由领导集体打分决定。你想想，集团领导谁不明白白冰和雷宁的关系，谁会愿意冒着得罪白冰的风险，给雷宁打低分？
    谁给雷宁打低分，白冰就有可能给雷宁的竞争对手打零分——这是一个报复性极强的家伙，一旦进入报复心态，他不会看任何人脸色，也不会看任何场合。
    “怎么办？”此刻，连经验最丰富的厨师长，都把目光投给了郭小凡。
    数次挽狂澜于即倒，使得在他们眼中，郭小凡成了一个大福星、大救星。
    “凉拌！”郭小凡淡淡地说。
    刘佳依急了：“小祖宗，说清楚点啊，凉拌是个什么拌？”
    郭小凡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凉拌么，意思就是捣浆糊咯，让丫偷鸡不成蚀把米，顺带着摔个鼻青脸肿！”
    真是一头雾水，捣浆糊？咋捣捣？
    ;

 第69章 错觉魔方

    ?入晚，决定雷宁命运的最后一役。
    如果今天雷宁依旧挤不进前三，那么就算他报名，依然会被资格审查委员会在第一轮刷下，白冰打招呼也没用，硬杠子在那儿横放着。
    厨师长等人，始终在观察着雷宁动静。
    然而，今天的雷宁跟前几天相比，竟然像换了个人似地，紧张、张狂、烦躁都从他的脸上消失了，换上了副平静的表情。
    郭小凡知道，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最后挣扎——反正靠点菜，不可能拉动销量了，就等晚上殊死一搏，缺多少，自己买多少！
    夏元的消息肯定是准确的，然而这小子是从哪儿得到的呢？中午说的偷听，肯定是假话！
    郭小凡晚上也是气定神闲，脸上挂着笑，嘴里哼着歌，不断打量着神厨系统中的道具箱。
    里面，还有个道具一直没用呢，它叫错觉魔方，老天为雷宁准备的。
    哈哈，雷宁啊雷宁，最后你自掏腰包的这些钱，全部流入酒店的腰包，成为大伙儿福利一部分——唉，可惜，如今我烧的不是王牌菜，否则这些钱，将有一成作为王牌菜提成，流进哥的腰包。
    对于郭小凡的淡定，厨师长师徒、刘佳依和林薇，全感到无法理解，因为在他们看来，雷宁已经稳操胜券——谁能阻止得了他晚上狂买几十份，你去举报呀、去告呀。
    郭小凡哼着“你好毒你好毒”，缓步踱出厨房，朝餐厅走去，感觉自己今天真的好毒，比眼镜蛇还毒。
    老子这是在以毒攻毒！
    晚高峰开始，各包厢基本预定完毕，王牌菜销量不可能有太大变动，郭小凡来到了餐厅。
    将刘佳依拉到角落：“刘姐，从现在珍珠鲈鱼羹点菜情况来看，雷宁晚上还缺多少份，才能杀进前三？”
    “跟中午预计的一样，最低60份。”
    “好，刘姐，等下你吩咐所有负责点菜的服务员，遇到谁来打包点菜，先不要让他下单，用各种方法拖住他，然后马上用电话通知我，等我出来才能让对方点菜。”
    刘佳依完全不知他在讲什么，神神叨叨像搞巫术似地，她神色有些哀伤：“阿凡，还有什么用？今天注定阻止不了雷宁了，谁会想到他会出这么个歹毒的注意，60份一万多元钱啊，他这么说扔就扔了。”
    “刘姐，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的人吗？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打听，照我说的做就行，做得到吗？”
    刘佳依点点头：“这有何难。我挨个通知到就行。”
    郭小凡背着双手，派头比领导还大地踱回厨房，雷宁正在配菜房里，要求师傅马上加配60份珍珠鲈鱼羹。
    按规矩，加配多少菜，必须经过厨师长同意，但由于雷宁的特殊身份，加上配菜师傅又是他的兄弟，所以绕过厨师长，暗中准备着。
    厨师长也懒得理他，反正今晚他要打包买，早配晚配都得配，由他去了。
    郭小凡在配菜房外面，透过玻璃窗看得真切，笑笑。
    雷宁也朝他笑笑。
    郭小凡继续背着手，哼着《你好毒》：“卯上你只好自认倒霉活该，拽拽的样子你真的心太坏。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
    走到厨师长不远处，用高得惊人的分贝大声喊：“报告厨师长，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雷宁被他的怪声吓了一跳，加上做贼心虚，转身木木地盯着这厮。
    厨师长不明所以：“玩啥呢，吓得人一愣一愣地。”
    郭小凡的声音没有丝毫减弱：“我要求加配60份宫廷烩鱼羹！”
    雷宁突然间打了哆嗦，玛的，老子要加配60份，这丫的也要加配60份，几个意思？
    厨师长正想按惯例询问理由，郭小凡朝他挤眉弄眼，还努起了嘴。
    想想这小子向来装神弄鬼，装b功夫十分高强，晚上眼见无法阻止雷宁的无耻之举，不知郭小凡有什么妙方。于是点点头，朝配菜师傅吼：“按小郭的要求办。”
    60份珍珠鲈鱼羹，60份宫廷烩鱼羹，参加国庆阅兵似地，在6号、7号灶台的案板前一字排开，堆得高高地。
    晚餐高峰开始。
    雷宁今天忙得山崩地塌，然而实在有苦说不出，真叫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所有工作都得自己亲自来。
    郭小凡看到，他的灶台边放着张纪录纸，第三名每点出一只菜，他就划下“正”字一个笔画，然后每点出一只珍珠鲈鱼羹，也划一笔。
    这是在纪录呢。
    眼见到7时，高峰开始回落，点菜不可能再上升了，雷宁停下了纪录，数了数，约摸再有60份，才能弥补并超越第三名的销量。
    他疾步走向无人的角落，掏出了手机登陆了qq。
    夏元疾步从配菜房里走出来，告诉郭小凡，雷宁开始动手了。
    郭小凡歪嘴笑着，吩咐夏元，所有煤气灶眼，全部给我开足，水烧沸，汤加足，十八万精兵全他娘的给我戎装上阵，今晚要杀他个血本无归！
    不用在乎啥味道不味道，只要烧好就算成功。
    夏元根本听不懂丫在讲什么，但按吩咐照做，是每个帮厨必备的素质。
    5分钟后，雷宁回到灶台，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朝走廊方向张望，希望有服务员进来一声喊：点60份珍珠鲈鱼羹。
    他等来了郭小凡电话好听的彩铃，刘佳依果然打来电话，有个人想点60份珍珠鲈鱼羹，打包带走。
    郭小凡飞也似地冲出厨房。
    一个中年男子，横叼着香烟，手里拿着一万多元现金，正趴在账台和刘佳依说：“给我点60份……”
    他的身后，站着几个人，挑着几个大筐，准备运送鱼羹呢。
    郭小凡箭步上前，大吼：“师傅，借个火。”
    中年男回过头，本能地摸出了打火机，吃惊地发现，丫嘴上手上根本没香烟，借哪门子火？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郭小凡面冲着他，冷冷地笑着，点开了厨神升级系统道具箱。
    选中“错觉魔方”道具，狠命地点下了“使用”键。
    刘佳依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见郭小凡转身朝后面狂吼：“所有服务员，马上去拿打包盒，全跟我来。”
    飞也似地跑回了厨房。
    中年男子摇头笑笑，心说今天碰到了鬼，转向了刘佳依：“给我点……靠，刚才我要点什么来着？”
    顺手拿着菜单，盯着珍珠鲈鱼羹。
    刘佳依心都快跳出来了，泥妹的郭小凡，说好的“听我的没错”呢？就是这么蛇精病一样出来吼一嗓？
    中年男的视线，缓缓离开了珍珠鲈鱼羹，从招牌菜一道道数下来，发觉都不中意。再拿起普通菜单，看到了头条的宫廷烩鱼羹。
    味蕾突然出现一种异常强烈的感觉，使得他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伸出食指牢牢地点中了它：“对的对的，宫廷烩鱼羹，点60份，打包带走，要快！”
    刘佳依愣了，整个人都陷入了僵化状态，拿着笔的手在不停颤抖。
    “先生，你确定要点宫廷烩鱼羹。”
    中年男不耐烦了：“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听清楚喽，我要点60份宫廷烩鱼羹！速度！”
    怕刘佳依有间隙性耳聋症，夺过她手中的笔，写下几个大字。
    ——宫廷烩鱼羹，60份！
    郭小凡风一样跑进厨房，夏元已经勾完芡，准备装盆出锅了。
    雷宁眼巴巴望着走廊，等待着拯救自己的那张菜单，没等来漂亮美眉，却等来个疯子样的郭小凡。
    偏偏这家伙经过他身边时，伸出两根手指，装了个六的手势，歪着头问：“60份，是这个数吗？”
    雷宁心里狂喜，泥妹啊，总算来喽！肯定是姓郭的在餐厅听到有人点菜。
    估计丫总算承认自己失败了，否则怎么肯伸出手指朝自己示意呢？
    这示意，就是示弱了！
    好吧，难关熬过，看在你通风报信的份上，到时给你口饱饭吃。
    想完，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等着服务员的喊声。
    刘佳依手拿菜单欢跳而来，嘴里还不断“格格格”笑个不停。
    “厨师长，客人点60份……”
    雷宁猛地睁大眼睛，朝刘佳依高扬起双臂，真特么的想大吼声“欧耶”！
    刘佳依：“……宫廷烩鱼羹！”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卧槽，60份？喂猪啊这么多。
    “纳泥？”雷宁脚下一滑，头重重地磕在案角上，也顾不得出不出血，朝刘佳依狂喊，“你给我看清楚，菜单上点的是什么菜，快看快看，再看一遍！”
    刘佳依左手拿着菜单，右手扬起了张菜：“不用看了，客人都亲手写下的，60份宫廷烩鱼羹！”
    雷宁扔掉勺子，跌跌撞撞地朝刘佳依扑去，抢过菜单，呆了。
    赶紧翻过来，空的。
    次奥，怎么会这样？
    厨房里其他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点60份鱼羹，不仅酒店历史上没有过，共和国历史、地球历史乃至于太阳系、银河系历史上都不曾有过。
    泥妹的这不是肯德基，打包到家依然可口香脆，这是鱼羹啊，带回家味道就不一样了。
    十几个服务员，拿着打包盒，像怡红院姑娘般排着队，笑着跑了进来。
    厨师长始终呆若木鸡地望着，真心糊涂了。
    小凡中午是说过，他有办法，然而没人信。今天这事……靠，凭智商还真想不出来。莫非郭小凡也自己掏钱买鱼羹？
    我去，他又不参加竞聘，弄那劳什子干啥？
    轻轻地拉住刘佳依：“闺女，怎么回事？”
    “神转折，大逆转，奇迹！”刘佳依也在糊涂中呢，具体原因不明，只会以上三句，“高叔，你以后要当心郭小凡。”
    “为什么？”厨师长越听越糊涂，玛的，今晚莫非是做梦，或者人都被施了妖术？怎么面孔都认识，说出的话都听不懂了呢？
    “刚才点菜的那个客人，明明要来点珍珠鲈鱼羹的，之前一直在问我珍珠鲈鱼羹多少钱、多少时间好烧好。”
    “那又怎么样？”厨师长越听越不对劲。
    “然而郭小凡跑了出来，大吼一声。”
    “那又怎么样？”
    “客人被吓了一跳。”
    厨师长不耐烦了，冲着她瞪着眼珠吼：“说结果！”
    刘佳依一记哆嗦，吓得不轻：“结果就是，客人点了烩鱼羹，还亲笔写下！”
    “有这事？”厨师长眨巴着眼，偷偷瞄瞄正在装盆的郭小凡，想了半天，终于以过来人的身份，下了最后鉴定结论。
    “这小子会巫术，以后是得当心点。”
    此时，雷宁一直拿着“宫廷烩鱼羹，60份”的纸条站着，那笔迹他能不熟悉吗，办这事的人，必定比丁二狗还可靠。
    直到郭小凡装盆开始，他才如梦方醒，狂吼着“怎么会酱紫”，刘翔般跨上案板，跳出灶台，朝餐厅冲去。
    一项世界纪录诞生了，指定破了12秒88跨栏纪录。
    然后又一项世界纪录诞生了，眨眼般他又折返回来，这回能破百米的，风一般刮进刮出呢。
    “厨师长，那是我的鱼羹！”
    厨师长美滋滋地点了烟：“呵呵，你的？菜单呢？”
    雷宁万念俱毁，颓然坐下。
    服务员们花蝴蝶般穿梭而去，雷宁有气无力地走到了郭小凡身前：“姓郭的，你赢了。但能不能告诉兄弟，你是怎么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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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老赵被杀

    ?雷宁木然站在七号灶旁，颓丧地问郭小凡，击败他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郭小凡将勺子扔给夏元，点了根烟：“方法是祖传的，你不配知道。”
    雷宁怒了：“你特么的别跟老子说，你家有祖传的摄心大法！”
    刘佳依笑着开口：“呀，原来你才知道？我告诉你，郭老师家不仅有祖传摄心大法，还有化功大法、三笑逍遥散、龟息功，他家祖传口号是‘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法驾中原’。”
    郭小凡狠狠地翻了她一个白眼：“你丫的才是星宿派呢，你全家都是星宿派，你老爸是丁春秋，老妈会九阴白骨爪！”
    刘佳依笑得喘不过气：“雷宁，我告诉你，郭老师还有祖传的呢，‘日月神教，东方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郭小凡挺不乐意：“去去，你是东主不败啊，欲练神功，必先自宫。不可能啊，你没办法宫。”
    雷宁终于镇静下来，这人吧，如果心术正，确实是个人才，龙门敢跳，狗洞敢钻。
    他默默地点起根烟，深吸几口，接受了眼前的失败。
    “你赢了，郭小凡！”这是他第二次说你赢了，说明真心佩服，虽然没弄懂是咋输的。
    “哗……”
    厨房里掌声一片，重新回来的服务员美眉，全用异样而崇敬的眼神看着郭小凡，议论不断。
    “他是怎么赢的啊？”
    “真是奇怪透顶，那男的明明来点珍珠鲈鱼羹的。”
    “估计郭小凡早有准备，派了卧底，否则不可能提前准备了60份。”
    “别管了别管了，让雷宁当不上副职，那才是真本事。”
    雷宁走到郭小凡身前，两人默默站定，对视良久。
    雷宁掏出烟，递了根过去：“兄弟我认栽！不过只是这回，下一回，你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郭小凡“嚓”地点亮火机，先伸向雷宁嘴边，人敬我一尺，我必敬人一丈。
    “雷兄，信不信，我运气次次这么好？”
    雷宁笑了几声，默默离去：“有人自会收拾你的！”
    郭小凡现在当然不可能知道，雷宁说的是指长三角精英培训班的事，他的师兄师姐，不可能不得到白冰关照。
    长三角四大门派，是白冰最为倚重的势力，一旦他全面掌控集团，并培养自己羽翼丰满之后，剑指长三角、称霸烹饪界，又怎么可能少了这四大门派呢？
    恰好，四大门派的掌门之子之女，都是白冰亲手教出的弟子。目前，这些少壮派正在逐步接手他们老爸的事业，过不了几年，四大门派将全部落入少掌门之手。
    白冰的餐饮无敌战舰，那时才会真正横行江湖。
    ……
    一切，似乎划上了个句号。
    一切，似乎刚刚才开了个头。
    成功将雷宁阻挡在王牌菜销售前三的门外，郭小凡和厨师长他们，并没有举办任何庆祝活动，他们很平静，平静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厨师长徒弟也没有递交竞聘方案，经过这场尔虞我诈的争斗，这个老实人算彻底看透了，他没什么野心，只愿安安稳稳地当一个厨师，从事自己所喜欢的职业，烹制出一道道美味，享乐吃货，也满足自己，仅此而已。
    这天晚上，郭小凡感觉紧绷的思绪终于得到了放松，他却失眠了，整晚都睁着眼睛，回忆着来到慈奚县不到两个月来发生的一切。
    乔天天的鼾声均匀而有节奏感，不轻不重地响在隔壁小房间内。
    这个浑身上下都是谜的丐帮帮主孙子，经过连续治疗，处于稳定的恢复期，但智力水平依旧停留在七八岁儿童的水平线上，见谁都傻笑，很天真无鞋的样子。
    半夜，郭小凡翻出了一大迭名片，都是前段时间来挖人的酒店。
    现在，来挖他的不仅仅局限于慈奚县了，甬市来了好几家，杭市也有人特意赶来跟他接触，连沪市、苏省也有酒店闻风赶来。
    其中，最初来挖他的那家四星酒店副厨师长又来过一次，这回是陪他的厨师长一起过来，体现了十足诚意。
    郭小凡有些心动。
    凌晨四点多，郭小凡上了趟厕所，恰好看见乔天天的被子滚落在地，他轻手轻脚走上前去，替他盖好被。
    回到自己房间，略有些倦意，特意抬腕看了下表：4点15分。
    恍恍惚惚地进入了梦乡。
    “铃铃铃……”
    朦胧中，郭小凡突然被手机铃声震醒，拿起一看，是厨师长打来的。
    现在六时不到。
    这么早，厨师长有什么事？
    划动触屏，厨师长在那边大喊：“小凡，快过来，赵大海被人杀害了。”
    什么？
    郭小凡一头坐起，猛地甩了几下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境中。
    “厨师长，你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听错了？”
    “小凡，老赵被人杀害了，太惨了，头被割掉抛在屋顶上。我现在正在他家，公安都到了，他们说把那晚去他家看过的同事都叫来，公安有话要问。”
    郭小凡弹簧般从床上蹦起，手忙脚乱地穿着外衣，头颈夹着电话：“厨师长，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凶手抓住了吗？”
    厨师长：“公安说，发案时间是4点左右，凶手逃了。你快点，我还得打电话给其他人。”
    4点左右？
    郭小凡突然想起，自己4点多上厕所，还特意给乔天天盖了被子，回自己房时有些困，特意看了下表，正是4点一刻。
    想起乔天天，他突然有些恐惧起来。
    这小子随着带着张赵大海的肖像画，来到赵家村，难道不是来报仇的？
    乔天天到这儿没多久，赵大海就被残忍杀害，头还被抛到屋顶，明显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是谁干了？
    乔天天肯定不会，不说这小子手无缚鸡之力，单说作案时间就没有啊，当时他正睡在自己隔壁呢。
    难道，赵大海另有仇人？
    穿上鞋，正要开门，刘佳依的电话也来了，原来厨师长让她也过去配合调查。
    两人开着刘佳依的电瓶车，风也似地来到了赵家村……
    例行调查结束，七时才出了个头，郭小凡回到出租屋，冲进小房间，把还呼呼大睡的乔天天，一把从床上揪了起来。
    乔天天睁开惺松的眼睛，满脸惊讶：“凡哥，怎么了？”
    郭小凡咬牙切齿：“赵大海死了，是不是你干的？”
    乔天天一脸茫然，眼神中是纯纯的天然痴：“赵……赵大海，是谁啊？”
    郭小凡：“别装你玛的糊涂，你在赵家村趴垃圾筒旁那晚，老子就是从你身子底下，抽出画有赵大海的肖像画。你玛的再装糊涂，信不信老子一拳砸扁你！”
    乔天天有些被吓坏了，身子发着抖：“凡……凡哥，我……我……呜呜呜……”
    这是一个精神失常儿童典型的表现，说你不过，打你不过，难道我就哭你不过？
    郭小凡有些没辙了，乔天天确实没有作案时间，自己心一急，错怪他了。
    扔了包纸巾过去，郭小凡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天天，我问你些事，你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吗？”
    “嗯嗯。”乔天天有些害怕地拼命点着头，小脑袋歪了歪，又补充了句，“凡哥你对我很好，我把你看成亲哥哥的，你表吓我好不好？”
    郭小凡顿时心肠有些软：“嗯，哥刚才其实有些心急了。天天，你到慈奚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乔天天低着头，没言语。
    郭小凡步步紧逼：“十多年前，丐帮污衣、净衣两派，在老虎峡发生严重火并，赵大海就是污衣派那个叛徒是不是？”
    乔天天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哇。”
    郭小凡又急了：“那你特么的为啥随着带着他的肖像画？”
    乔天天依旧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哇。”
    “****个仙人板板！”郭小凡恶狠狠地爆了句粗句，这句，他是从小泥鳅那儿学来的，小泥鳅目前也被安排在宰杀组，一月一千多的收入，令这小子相当安逸。
    乔天天又低下了头。
    郭小凡：“那好，回到第一个问题，你到慈奚，是来干什么的？”
    “哇……”
    乔天天扑到床上就哭了起来，语音悲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啊……”
    郭小凡彻底没辙，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小子有样学样，你能怎么办？交给公安？你于心何忍？又没有任何证据。
    嗯，疑点很多，要是公安破了案，那就没有问题了，凶手不是乔天天。如果破不了案，到时再向公安提供线索吧。维护社会安定团结，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职责。
    他拍着乔天天的背：“好了好了，哥不问这么残忍的问题，我们来谈谈一个月前发生的事吧。”
    乔天天止住了哭声：“什么事？”
    “10月15日，是我参加刀工比武的日子，你别跟我说不知道这三个字。”
    乔天天仰着痴呆状的脸，努力搜索了下：“嗯，这回我知道，我在看电脑呢。”
    郭小凡：“对了，厨师长其实在门外看了你很久，发现你在回看视频，反复盯着我的一个动作仔细看。天天，你为什么要看得如此仔细？”
    乔天天不假思索地说道：“好玩呀。”
    郭小凡几乎一头晕倒：“我靠，这么绝答案你也想得出？乔天天，哥可老实告诉你，厨师长说了，瞧你这样子，肯定是有某种目的。”
    “目的？有呀。”
    乔天天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郭小凡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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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两个好消息

    ?乔天天望着郭小凡，眼神中一如既往的痴呆神色：“凡哥，你是不是偷了我家刀法？”
    郭小凡顿时哭笑不得：“天天，这就是你反复回看视频的目的？你认为我的刀法是你家的？”
    乔天天：“是啊。”
    哦买尬，这就尴尬了。
    郭小凡笑笑：“天天，我的刀法也是祖传的，你凭什么认为这是你家的刀法？”
    乔天天：“因为很像啊，你用的刀法，我爷爷也会的，它叫落英刀。我爷爷从来没传过别人，嗯，不对，有一个人除外。”
    郭小凡一惊：“你爷爷也会？他哪儿学到的？”
    落英刀，郭小凡在神厨系统中见过，当时是刀工比武开赛前，系统安排了一次大抽奖和一次小抽奖机会。大抽奖时，所列的各种奖品里，就有落英刀，当时自己还满心希望得到它呢。
    不过，御厨神刀是后世江南一带的祖宗刀法，它失传后，民间从它那儿演化出的刀法倒也不少，乔天天爷爷会落英刀，并和自己所使的透雕技法类似，倒也不足为奇。
    郭小凡拍拍脑门，心说这也说得通，自己的刀法跟落英刀略有相似，乔天天就以为是他家的刀法，怪不得那天厨师长在门外，见这小子反复回放视频呢。
    听郭小凡问他爷爷是哪儿学到的，乔天天有些傲娇地又抬起头：“他从他朋友那儿学来的。不过就是他朋友不教他，难道美人宴食谱里就没有？嗯，不过他只会你用的那一招，叫透雕，是不是？”
    郭小凡惊讶地问道：“天天，你爷爷保存着美人宴食谱，他难道没学会吗？你们丐帮争斗，不是围绕着美人宴展开吗，那么你爷爷学会美人宴，岂不是一统江湖了？”
    乔天天撇撇小嘴：“哪有那么容易，我家祖传的，只有残缺的一卷，我爷爷说，美人宴共有4卷。”
    “哦。”郭小凡释怀，“那……净衣派那帮人，连这残缺的一卷都要来夺吗？”
    乔天天的神色顿时有些悲戚：“是啊，因为传说这一卷中藏有线索，只要找出线索，就可以找到其余的3卷。”
    郭小凡明白了，以前困惑自己的多个谜，在这儿迎刃而解。
    丐帮帮主保存着一卷残缺的美人宴食谱，而全套本，很可能被他们的祖师藏在了某个地方，残缺本中留有线索。
    但乔天天的爷爷和他的祖先，都无法破解残缺本中的线索，消息外泄，引发了丐帮争斗。
    郭小凡又问道：“天天，我听戴跃进他们讲，你失踪了十多年，其实只是失踪一两年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文章？”
    乔天天露出了天真的笑：“胡说啦，我哪儿失踪了？我爷爷托人把我送到香江，去找妖厨苏阳锋，找了两年没找到，我们就回来了。不想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们被净衣派追杀，我就逃到这里来了。”
    “妖厨？苏阳锋？有什么讲究？”郭小凡摸着后脑。
    乔天天露出不屑的神色：“他很厉害的啦，大****年代被人迫害偷渡国外，在香江练成了极高的功夫。八十年代初回国，逮谁灭谁，江湖送他一个极可怕的外号妖厨。江湖被他扫平后，就不知去向了。我们找遍香江，都没有他的线索。”
    郭小凡才入厨界不久，自然不可能知道得太多。
    “天天，你爷爷为什么派你去找妖厨？”
    乔天天此时的思路倒还清晰，做到了知无不言，他先反问一句：“苏省的淮阳派，你知道吧？”
    郭小凡点点头，有听说过，它是长三角四大门派中居首的。
    乔天天嘣出一句：“苏阳锋本来可以当丐帮帮主，也可以当淮阳派掌门的。”
    “啊？”
    郭小凡脑子转不过弯来，乔家是丐帮，苏家是淮阳派，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事，怎么又能当帮主，又能当掌门？
    乔天天：“他是我爷爷的私生子。我爷爷年轻时挺风流的，到苏省玩的时候，认识了个美女，就那个了。后来美女嫁给苏家，生下的儿子是我爷爷留的种。”
    哇靠！
    郭小凡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泥妹的贵圈真乱！
    乔天天脑子反应不是很快，对小时候的记忆倒记得蛮牢，还在接着往下说：
    “大****年代，本来苏家要立苏阳锋为少掌的，不知被谁举报说他不是苏家亲生，于是被逐出家门。娘俩过得很惨，后来他娘死了，他就偷渡去了国外。”
    “我爷爷知道后，专程去香江找他，但苏阳锋坚决不肯见他亲生的爹。我爷爷没办法，就把传世的一卷美人宴食谱，一分为二，一半托人交给苏阳锋。”
    “苏阳锋拿到的这本美人宴，据说我爷爷还传了他落英刀法，所以我刚才说爷爷只传给一个人过，就是苏阳锋咯。”
    郭小凡听得头都大了，特么的真是乱七八糟，犯晕！
    乔天天根本没理会他的表情，两眼笔直，依旧往下说，这精神有毛病的人也真是的，只要自己记得的东西，哪管它是不是家丑，照样竹筒倒豆地往外倒。
    “我爷爷带不回亲生大儿子，只好留下话，说只要苏阳锋愿意回国，可以继承丐帮帮主之位。喏，凡哥，刚才我说苏阳锋又可以当帮主，又可以当掌门，没说错吧？”
    郭小凡赶紧表扬：“没错没错，天天思路清楚，表述完整，是个聪明的孩子。后来呢，你好像还提到过八十年代的事。”
    受到表扬，乔天天面露欣喜：“八十年代苏阳锋回来了啊，他已经是香江厨神了，是来报复的，专门找国内最有名的厨师拼斗，特别是苏省浙省的，好家伙，把所有名厨吊打一顿，横扫江湖后，突然又失踪了。”
    郭小凡不解：“都吊打高手了，为什么还玩失踪？”
    乔天天：“因为他碰到了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谁啊？”
    乔天天抬起头，又反问了一句：“浙省皇龙山庄董事长李啸天，你知道吧？”
    郭小凡点点头，那能不知吗，女神李诗嫣的父亲。
    乔天天：“李家很低调的，在苏阳锋横扫江湖时，一直没有出面，直到最后，把所有名厨都揍趴下时，李啸天的爷爷出面了。两人最后打成了平手。”
    郭小凡：“他们比了什么，比成了平手？”
    “李家用了苏阳锋看不懂的古代失传食材，苏阳锋用了李家看不懂的落英刀，两人最后哈哈大笑，就算打平了。苏阳锋说了句，‘我最终能破解你家祖传’，就飘然而去，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郭小凡点点头，李家祖传的绝活就是古代失传食材，也亏得李啸天爷爷出面，否则苏浙两省整个烹饪界还有颜面么。
    乔天天扬着头，得意洋洋：“凡哥，你想想，苏阳锋用我爷爷给的半卷美人宴，就击败了江湖高手，如果得到全套美人宴食谱，你说是什么结果？”
    郭小凡挠着头皮：“嗯，哥想想都有些小激动。这么说来，丐帮不内乱就奇怪了。美人宴确实强大得很哪。”
    原来丐帮还有这么个稀奇古怪的往事，帮主年轻时寻花问柳，被他炮击的美女，带着帮主的种子嫁给了淮阳派的苏家。
    苏阳锋四十多年前被逐出苏家，远赴香江，帮主赶到香江给了他半卷美人宴食谱。苏阳锋苦练二十年后，成为香江厨神，回国横扫苏浙烹饪界，遇到李嘨天爷爷，又飘然归隐，潜心研究击败李家之法。
    那么美人宴全套的线索，就藏在帮主和苏阳锋各半卷食谱中咯？得到全卷，岂不是能横扫全宇宙？
    而在丐帮内斗最激烈之时，乔天天的爷爷派他前往香江，肯定是想让苏阳锋回来帮忙的，可是苏阳锋已不住香江，住哪儿连鬼都找不着。最后成为孤家寡人的帮主含恨而亡，乔天天从香江返回内地，帮内已是一片废墟。
    目睹惨景的乔天天就此精神失常，流露至此，命运确实挺悲惨地。
    问题是，精神病人的话，能听么？咳，瞧丫一本正经的样子，跟酒后吐真言没啥两样，姑妄听之咯。
    至于是不是来找赵大海报仇，唉，只有天知道。算了算了，就算乔天天真的嫌疑很大，看在他命运如此悲剧的份上，我郭小凡就假装没看见没听吧。各位也洗洗睡了，别把这消息透露给公安。
    美人宴很腻害的样子，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看时间已近九点。
    “不聊了不聊了，怪烦人的。”郭小凡拉起乔天天就出了出租房，骑上自行车，带着这小子往酒店而去。
    刚走到二楼餐厅，刘佳依就迎了上来，她上午做完调查后，没有回出租房，而是直接来了酒店。
    “小凡，一个好消息加另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郭小凡摸着头皮发了愣，泥妹啊，常用的套路，应该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怎么在美女嘴里就变味了。
    “咳，刘姐，先听好消息，再听好消息咯。”
    刘佳依格格格地笑着：“好呀，第一个好消息，是雷宁和丁二狗同时被外借了。”
    “啥？”
    郭小凡眼珠都瞪了出来，这确实是个他最想听到的好消息，如果这两货不在，那么厨房里风正气顺，自己就不必跳槽喽，几个小钱对自己无所谓，最关键是有稳定的环境，尽快把神厨系统开发完毕。
    刘佳依：“今天上午厨师长接到通知，说这两货都被借到五星级贵豪酒店了。咱集团持有贵豪酒店股份，也算内部调动吧。”
    “太好了！”郭小凡挥了记拳头，“那……另一个好消息呢？”
    刘佳依笑靥如花：“严总这回硬了一把，说这两人调出可以，但必须把你放上王牌灶。白冰犟不过严总，最后作出了让步。”
    郭小凡朝天扬起了手臂：“太太太太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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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有个白马王子

    ?真有种王者归来的赶脚。
    重新站在三号灶台，郭小凡踌蹰满志，这是他喜欢的环境，是个可以大显身手的地方。
    不过，眼下恐怕有个过渡期，因为马上要去烹饪学院，参加长三角精英培训班了。
    对这个班，郭小凡非常期待。
    他的长远目标，是打造起属于自己的烹饪帝国，将皇家菜源源不断地推向市场。
    但他毕竟从业时间不久，很多市场道道懂得并不多，更需要网罗大量精英人才，为自己的伟大理想助航。
    长三角精英培训班，参加资格为各省市烹饪一等奖获得者的年轻人，职称不限。慈奚县的美食节刀工比武，相当于地级市的烹饪一等奖。
    认识这批精英，对以后自己目标实现非常有帮助。
    培训班为期一个月。
    走进厨房，同事们轮番恭喜，厨师长更是扔了包好烟过来：“小凡，厨房里这回太平喽，过几天你就要去烹饪学院深造，等你回来，咱好好大干一番！”
    厨师们群起响应：“好，听厨师长的，咱好好干过！”
    “有小凡的皇家菜为咱护航，生意一定红红火火，争取早点升四星！”
    “小凡还有御厨神刀呢。”
    “那还有宫廷烩鱼羹啊。”
    “油爆大虾虽然不是皇家菜，然而市场反响相当好啊。”
    夏元一声怪叫：“凡哥还有老多老多皇家菜没开发呢！”
    厨师长笑着挥挥手了：“得了得了，别叽叽歪歪地，等小凡深造回来，给他打造个皇家菜团队，作为咱酒店的核心资产。”
    他徒弟当场就摇了头：“切，师父，那你得给小凡开多高工资啊？”
    厨师长瞪了他一眼，开起了玩笑：“呆子，开多高工资也留不住小凡的，到时小凡把酒店给收购了，咱都给他打工。”
    “哈哈哈……”
    厨师长大笑起来。
    正戏谑着，郭小凡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号码，看着却有些眼熟。
    “喂，你好，我是郭小凡。”
    “小郭，我是粉黛佳人，还记得吗？”
    郭小凡一拍脑门，玛蛋怪不得号码看着眼熟，原来是粉坛主，给过自己名片的。
    “粉坛主呀，真对不起，没想到你亲自打来电话。”
    “小郭，上次说过的事，还记得吗？”
    郭小凡挠着头皮，上次说过的事？啥事呀，这些天事挺多的。
    粉坛主：“上回来酒店组团扫货，不是跟你讲过，我们11月底有个论坛活动，就放在旅游管理学院举行，为期两天，后天、也就是周六下午，是座谈和摄影，晚上聚餐。周日是关于古代食材的两场研讨会，周日晚上k歌大联欢。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空？吃住都在咱学院里。”
    郭小凡恍然大悟，这事，前几天李诗嫣也跟他讲过。
    “嗯嗯嗯，有空，我太有空了，你们几点搞活动，我早点过来。”
    一副火急火撩的着急样，要是李诗嫣不参加这个活动，我看你还急不急！
    粉坛主轻松地笑了：“那太好了，后天下午1点，你在酒店门口等吧，电视台有位美女主持，正好住酒店附近，她开车带你过来。哦对了，到时大家座谈，你一定要不吝指教唷。”
    搁掉电话，郭小凡有种手舞足蹈的得意，朝厨师长喊道：“报告领导，周六周日我请两天假，万望批准，如果不批准，本人不排除跳楼自杀杀杀！”
    厨师长早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去吧去吧，地球少了你照样转，王牌灶少了你……嗯，生意肯定受影响，可是木办法。”
    “欧耶！”
    食指中指高举，装了v字手势。
    然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因为刘佳依带着三个小屁孩，正从过道里走来，扬起粉颈一声娇吼：“小凡，有人找，说是你刚认识的兄弟。”
    带头的，是熊二。
    熊二欢叫着就扑了过来：“凡哥，你太有名了，酒店里到处都在说你如何了得。你是大领导吗？”
    “咳，咳咳！外面说，外面说。哥不是领导，哥是个小仆街。”
    今天上午雷宁、丁二狗两个弱货被请走，郭小凡重上王牌灶，这事能不成为酒店网红性话题到处谈论吗，你丫来得真是巧。
    熊二：“今天到慈奚县城来办些事，正好来看看你和小泥鳅，他人呢？”
    原来熊二纯属路过。
    郭小凡领着三人朝一楼宰杀组走去，小泥鳅正在卖力地干活，闲聊几分钟，也不耽误小泥鳅，郭小凡拉着熊二就向餐厅走去。
    在大厅坐定，熊二分着烟，介绍道：“我们仨是好兄弟，这两位，都是旅游学院当保安的。”
    郭小凡听说熊二的两个朋友都在旅游学院当保安，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计上心来。
    他对李诗嫣的情况所知不多，趁此机会怎么会放过打听打听的机会呢？
    聊了会儿闲话，他话锋一转：“这两位兄弟，你们学院的李诗嫣，文章写得可真是好啊。”
    剑走偏锋，明明想问人家情况，比如有木有男盆友、择偶标准啥的，丫就是绕了个远路。
    两个小保安倒好，有种不打自招的赶脚：“哎哟那就别提了，才女加绝色美女，外加豪门公主，大大滴地名人，然而很低调。”
    保安乙：“追她的人起码有一个加强团，战斗力直追米国海豹突击队，身价千万以下一律免谈。”
    保安甲：“千万你也说得出口？没五千万全呆边上凉快去。”
    保安乙：“她的古代失传食材研究，在国内属于领先地位，太特么的有才了。”
    保安甲：“她菜也烧得很好的好不好，从小受她父亲影响的……”
    这倒好，郭小凡一声不吭，这两位把李诗嫣的身世全给抖露了出来。
    郭小凡冷眼旁观，心里直着急：你妹的，快往男盆友那儿说啊，美女有木有男盆友哪。
    两人愣是没说。
    气死郭小凡！
    最后实在忍不住，还是亲自开了口：“喂喂，小公主千好万好，那她有木有确定的男盆友哪？”
    两个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保安甲：“有吗？”
    保安乙：“没看见过。”
    保安甲：“应该有吧？”
    保安乙：“应该木有。”
    保安甲突然拍了记后脑：“对了，这回可能是你对了，她应该木有男盆友，不过应该快有了。”
    郭小凡气得差点一口鲜血吐桌上：“喂，有这么说话的吗，到底有木有，给个准信！”
    保安甲坏坏地盯了他一眼，自然明白这小子急什么。
    “咳，这么说吧，李诗嫣是相当传统的一个人，我们从来没见她跟什么男孩子拉过手，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应该木有男盆友。”
    “但是……”
    保安甲慢条斯理地抽了口烟，郭小凡的心就吊在了半空，我国语言艺术最大的成就，往往就在“但是”之后。
    “但是，有一个白马王子，叫慕容云，在追求者中最为执着，也最为领先，此人家世还行，应该在千万以上，好像老爸是开旅行社的，他自己也挺争气，在学校里是著名的能人、才子。嗯，和李诗嫣蛮相配滴。”
    郭小凡的心酸溜溜地：“他……成功了？”
    保安甲摇摇头：“还没正式成功，不过离成功不远了。我听学生讲，李诗嫣已经心动了，只要慕容云这家伙再有一次公开求婚的表白，基本就成事实喽！”
    郭小凡的泪都流下来了，泥玛的你追这么快干啥？
    公开表白啊，这可不像雷宁竞聘副职，有时间要条件，公开表白么随时随地都可进行，说不定今天，说不定昨天已经表白过了。
    特么的！
    保安乙突然望向了熊二：“二，听说前几天你去吃s县小吃，来了个高个子男的，你甩了一串车钥匙，硬把丫给吓走了？”
    熊二笑得喘不上气来：“玛蛋，老子这逼给装得，能获诺贝儿装逼奖了。这丫智商可能不咋地，扭头便跑。”
    保安乙：“被你气走的，就是慕容云的亲哥哥，智商是不咋的，他家两兄弟，老大憨老二聪明，慕容云的哥哥是个没头脑的败家子，他老爸看不起他，所以只能买十多万的速腾车。”
    郭小凡记起来了，那天李诗嫣突然转脸，防止那高个人认出她来，当时自己还问她是不是认识此人，美女点头说认识，但只说是她一个学长的哥哥。
    四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熊二等人起身告辞，临走前无意说的一句话，引起了郭小凡警惕。
    那是熊二他们已经走下一半楼梯时，对两个保安说的：“学院附近的小镇，这几天来了好多乞丐，你们知道是咋回事吗？”
    两个保安的回答，郭小凡没听清，因为他们转过拐角，蹬蹬蹬就跑了下去。
    好多乞丐？
    郭小凡的心头猛地跳了跳，想追下去问个清楚，又忍住了。
    乔天天被藏在酒店小仓库，然而他是被丐帮净衣派追杀的丐帮之孙；
    赵大海今天清晨莫名其妙被杀害，他有丐帮叛徒的重大嫌疑，而且丐帮十多年前下落不明的那半卷美人宴食谱，很可能跟他有关系。
    现在，大学区附近的小镇，却来了好多乞丐。那个小镇并不是经济发达地区，乞丐要饭，也不会要到这种地方去啊。
    难道，此事也有蹊跷？
    嗯，看起来是得当点心，自己可能无意间蹚进了一个混水区。
    ;

 第73章 你是大明星?

    ?周六接近一点。
    郭小凡打扮得焕然一新，头发梳得笔挺锃亮，早早就等在了大堂，焦急地搜索着马路上川流不息车流，盼望哪一辆豪车“嗖”地拐进酒店。
    粉黛佳人成员全部是豪门一族，电视台美食频道主持人开的，不是豪车都难啊。
    按理说，电视台主持经常出镜，当地人民应该对她十分熟悉，偏偏郭小凡不认识她，只听过她的声音。
    这也难怪郭小凡，他十月才涉足烹饪行业，这段时间被白冰和雷宁折腾得晕头转向，还没空看电视——再说，现在还有几个人看电视呀。
    那他为什么听过主持人的声音呢？
    那是戴跃进、粉坛主组织来组团扫货的那天晚上，吃货们非要认识一下生蛋的母鸡，郭小凡和林薇急匆匆赶往三楼餐厅，在被屏风隔着的最外面，听到有人在讲段子。
    那桌，就坐着两个电视台主持人，男的就是后来被借到美食节刀工比武直播的东东。
    段子是女的先讲，那声音丁当作响，十分好听。
    声音好听，颜值肯定差不到哪里去，再说，粉黛论坛的平均颜值，直逼明星团，女主持人又是百里挑一的，那长相会差吗？
    后来郭小凡去挨桌敬酒，然而美女实在太多，晃得他眼睛也睁不开，没注意到女主持人的长相。
    十分期待。
    12时50分，有辆四个圈的suv潇洒地转弯，停在了酒店门口。
    郭小凡一头站起身，正想朝外走。
    却见车上下来一个青年男子，笑着朝郭小凡挥了挥手：“小凡，去哪儿？”
    玛蛋，搞错了，来人是酒店行政办的肖灵通。
    郭小凡讪讪地：“呵呵，肖哥，我也在等人。你在外面忙啊？”
    肖灵通答应着，走到电梯旁，突然一个急转身，匆匆赶来，把郭小凡拉到了角落里，表情神秘。
    不过他历来都是这般做派，消息灵通人士么，手头握有大把别人无法掌握的内幕，遇到要宣布时刻，必须要制造些神秘神采。
    肖灵通将头凑近郭小凡耳朵，右手顺势挡在嘴边：“小凡，老赵被害案有新进展了，我公安局的朋友透出来的消息说，杀老赵的是个女的。”
    “女的？”
    郭小凡蓦地瞪大了眼睛，那女的一定是武林高手，说不定是梅超风再世，九阴白骨爪不正是专往头颅处袭击吗？
    肖灵通：“公安动用了最新侦查设备，通过现场留下的脚印，推断出这个女的身高1.65米，体重大约在55公斤，年龄不低于25岁，警方估计在25——28岁之间。”
    郭小凡纳闷地望着小灵通：“你这消息准确伐？”
    肖灵通神秘一笑：“哥的消息，什么时候走过准？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就是负责案件侦破的专案组成员，你说消息会错吗？”
    他颇带神秘感地说：“兄弟，你知道吗，现场还留有顶级法国香水的气息呢。这更加有助于警方破案。”
    肖灵通飘然离去，郭小凡陷入了沉思。
    既然凶手是女的，那么乔天天就排除了嫌疑，咳，当初真是错怪他了，明明在房间里睡觉，怎么可能去杀人么，除非有分身术。
    然而，凶手是个1.65米身高、体重55公斤左右、年龄25——28岁之间的女杀手。
    郭小凡突然一个激凌。
    我靠，这三个条件，刘佳依全部符合。
    她的身高，不多不少正好1.65米，体重也是，年龄就更别提了，处于25——28的中间位置：26.5岁——咱说的是周岁，刘佳依再有半年就满27周岁。
    难道……
    咳，怎么可能，又疑神疑鬼了不是？
    正想着，有辆宝时捷卡宴优雅地停进了酒店车道。
    目测，这款车在百万级别。
    郭小凡高中时考过驾照，平常没事常开着老爸的二手桑塔纳兜风。
    那时，股市行情如日中天，家里还没垮，老爸每天乐得合不拢嘴，每天计算着照一天一个涨停板的速度，家庭财富几年后指定破亿。
    于是听从别人劝告，加杠杆、借高利贷、甚至连房子都抵押出去。朝着亿万富翁的目标疾步迈进。
    股灾来临。
    韭菜被一层层收割。
    第一轮叫暴跌，原先怎么涨停板的，现在怎么跌停板，老爸的市值瞬间被打回原型。
    然而想逃也逃不出。
    第二轮就爆仓，继续跌停，市值触发强制平仓线，除非补充保证金，否则强制平仓。
    可怜的娃，地主家也没余粮了，郭家哪里还有钱？
    于是爆仓。
    此时，国家队进场救市，割肉割红了眼的老爸不顾母亲劝说，不知从哪里借来一笔高利贷，奋不顾身重回股市。
    于是尴尬了，国家队爆出了有内贼作乱，所谓的救市，特么的其实叫血洗。
    第三轮叫熔断。
    可以记入世界经济史的一场闹剧收场，郭家已被逼入绝路，父母拼搏几十年积累的财富被一把火烧光。还欠下几十万元外债，沧为赤贫一族。
    当时的郭小凡已经无心高考，整日往工地跑，盼望搬几块砖补贴家用。
    他记得，那时自己甚至想去成立一家跳楼公司——因为跳楼的生意实在太好了，排队都排不上。
    嗯，公司可以按vip等级来收费，亏损亿元以上的，他娘的给超级白金vip，特享顶楼跳楼尊贵荣耀特权。亏损百万的，对不起，您还是到二楼吧，摔下来死不死，本人概不负责。
    咳，都是往事了。
    眼见保时捷卡宴款款在门口停下，驾驶室玻璃窗摇下，探出一张俏丽养眼的脸蛋，朝郭小凡招了招手：
    “郭老师，我是电视台丽丽，快上车。”
    郭小凡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丽丽长得，美就不说了，粉黛论坛的别名就叫美人论坛，非美不得入内。除了美，丽丽更有一种成熟女性的特殊魅力。
    打开副驾上车，发现车后还坐着个美女，戴着副大墨镜，遮去了大半的脸。看身影有些眼熟，不过郭小凡并未多想，只是礼貌地点点头，先和丽丽套近乎。
    “丽姐，美人豪车哈。”
    丽丽笑笑，挂档起步：“郭老师，我这美人可是天天让你们见的哈，咱电视台的美食频道，你不会少看吧？”
    郭小凡没意思地甩了几下脑袋，少看？哦哦哦，太少看了，我从来也没看过你们美食频道。
    这话能话吗？
    “哦哦，美女主持丽丽姐姐，我可爱看你频道了，天天盼着你出来。哦对，东东大哥怎么没来？”
    东东是美食频道的男主持，刀工比武时，就是他解说的。
    粉黛佳人论坛绝大部分都是美人，但也有吸收部分男会员。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么，粉坛主深谙此道。
    只不过，男会员的条件相当苛刻，除了必须是年轻的吃货界精英外，还必须有学术钻研精神，在某一方面有专家级水平。
    “东东这次有些事，今天就不过去了，明天可能会来，也可能不来。”
    丽丽漂亮地打了个方向盘，豪车掉东往西而驶，正好车载音乐入到头，她顺手换了张碟。
    是天后蔡依琳的最新金碟《play》。
    空气中，顿时流淌起了跳动的音符：
    半夜一点的无邪浪荡睡衣姐妹，
    清晨五点的万人登山体操大会，
    六零年代欧洲前卫地下导演讨论会，
    九零年代偶像复出签名握手拥抱会，
    ……
    文艺装逼乱世盛装派对，
    女神丰乳肥臀九头身材，
    男神弯弓射雕六块肌排，
    比钱更重要的是人鱼线……
    郭小凡对音乐有些天然呆，但是这熟悉的声音，让他想了林薇。
    林薇最崇拜蔡依琳，模仿天后几乎达到了乱真的地步。
    唉，林薇现在不知在干啥。
    突然间，郭小凡不由自主地朝后座回看了一眼，为什么如此突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是一种本能。或者说，是第六感。
    后座的美女，确实很像一位明星。
    丽丽边加速边问：“郭老师，你觉得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郭小凡顿时挠起了头，我靠，比哥德巴赫猜想还难的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幸好天生机智：“丽丽老师，你长得国色天香，这位美女姐姐长得沉鱼落雁，你们刚好打平。”
    “嗤……”
    两位美女同时笑了。
    丽丽一踩油门，保时捷轻巧蹿上了高速公司：“郭老师嘴巴真甜，挺会讨女人喜欢的。”
    郭小凡嘿嘿傻笑着，忍不住又回了次头，越看越觉得后座美女，挺像个演艺明星。
    丽丽笑着问：“郭老师，你是不是对后座的美女挺感兴趣？我给你数着，一分钟不到，你已经回了四次头了，然而仅看了我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再看你三眼。”郭小凡确实有些不好意，嘟哝着，“丽丽老师，你这位朋友，怎么这么像一位大明星？”
    “哪位明星？说来听听。”
    “嗯，蔡依琳，就是你碟片中放的天后。”
    丽丽“格格格”地笑了：“那不就是天后蔡依琳吗？”
    “什么？”郭小凡猛然转过头，死死地盯住了墨镜美女。
    美女笑着摘下眼镜，朝他点点头，港台腔十足：“郭老师好，小女子正是蔡依琳，很高兴能和你同车，也很高兴能再三品尝到你的美味。”
    车后座的居然是威震乐坛的天后蔡依琳？
    郭小凡的脑子顿时转不过弯了，怎么回事？
    ;

 第74章 哥有些小小的醋意

    ?郭小凡做梦也想不到，林薇所崇拜的大明星，此刻竟然就坐在自己身后，他猛地朝自己额头拍了两巴掌，激动得全身都在发抖：“啊……啊啊，蔡……蔡老师好，我在做梦吗，跟大明星在一起，我我……”
    丽丽笑得差点连油门刹车都分不清了：“郭老师，别介，蔡姐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特地来大酒店吃过三回，最后一次差点让人认出，以后就不敢去了。”
    蔡依琳扒着驾驶座后椅，朝郭小凡伸出了纤纤玉手：“郭老师，以后有什么新品，万望告知小女子一声，保证第一时间来扫货。”
    伸手相握，郭小凡连打三次寒颤——太紧张了。
    原来蔡依琳也是个吃货。
    郭小凡兀自还在怀疑，“丽丽老师，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表姐呀。”丽丽回答说，“我们祖籍都是闽省泉洲的，蔡姐外婆与我外婆是亲姐妹，不过她解放前就去宝岛了，从此天各一方，直到八十年代才再重聚，大外婆给我带来个天后表姐，嘻嘻，郭老师以后要演唱会门票，你问我要！”
    郭小凡努力压制着内心狂喜：“蔡老师，您也住在浙省吗？”
    蔡依琳笑吟吟地说：“嗯，上个月开始算是了。浙省电视台的中华好声音响誉全国，他们邀请我来当嘉宾，下一步还要打造一个全新的品牌，是我的团队来策划的，所以没有演出档期，我就一直住在浙省杭市，有空你来玩。”
    郭小凡连连点头：“嗯嗯，你们要推出什么新策划？”
    丽丽笑着接过话：“说起来，还是蔡姐这个大吃货给出的主意，说现在美食风靡天下，如果打造个‘中华厨星’才艺选秀节目，保证火遍天下。”
    蔡依琳：“郭老师，有没有兴趣到时来参加？‘中华厨星’的核心是厨艺，辅之以演唱、舞蹈等才艺表演，反正就是各种玩，各种乐。”
    郭小凡连连摇头：“哦不不不，我跳舞不行，唱歌更不行。还是安心给你们提供美食算了，搞后勤，嗯嗯，搞后勤蛮适合我。”
    丽丽哈哈大笑：“郭老师，离节目正式选秀时间还早，你可以慢慢准备咯，唱歌不行，没关系呀，有我天后表姐在，你怕啥？”
    蔡依琳也笑了：“嗯，表妹说的是，‘中华厨星’从策划到推出，起码得有一年的周期，明年年底亮相，就算非常快了。郭老师有如此神奇的祖传绝技，不来参加就真是太可惜了。”
    丽丽突然回了下头：“诶，表姐，你不是说节目推进过程中，还有几项预热性的比赛么，说是先搞几项卫星赛事，逐步烘托‘中华厨星’的效应？”
    蔡依琳点点头：“对啊，明年第一场卫星赛已经定下来了，叫“中华厨星——浙省金勺奖、银勺奖评选。这场赛事的规格是很高的。”
    丽丽对烹饪界的情况十分熟悉，人是美食频道主持人么：“表姐，金勺奖是我省烹饪界最高奖项，银勺奖是第一次推出吧？”
    蔡依琳：“对啊，我们和浙省烹饪协会共同主办，当然，我们主要还是赞助商。在以前的金勺奖评选中，再增加一项银勺奖，扩大它的参评面和关注度。”
    丽丽：“郭老师，你可以参加银勺奖评选的，它面向所有有成就的青年厨师。你想想年轻人么，能歌善舞者众多，以后从中选拔出可以参加中华厨星选秀赛的选手，你有一年时间可以准备。”
    郭小凡敷衍着：“嗯嗯，我考虑考虑，有机会一定参加。”
    其实，这小子在另打算盘。
    啥选秀选丑，他没半分兴趣，他的关键在于开发神厨系统，自己时间还来不及呢，哪有多余闲心参加啥比赛。
    不过，林薇不是蔡粉吗？她不是想考上音乐学院吗？
    嘿嘿，若是能拜她的偶像蔡依琳为师，哈哈，想想都有些小激动啊啊啊……
    嗯，不过银勺奖评选，倒是烹饪界一项相当权威的赛事，如果获此奖项，无疑是自己从业生涯中，一道极具震慑力的光环。
    时间还早，慢慢再打算吧。
    一个多小时后，豪车驶抵浙省财经大学旅游管理学院。
    财经大学的总部在杭市，旅游学院是近年才搬来的，和浙省烹饪学院门对门。
    之所以两校离得这么近，是因为着眼于几年后两校合并。
    从国内高校整合趋势看，旅游和烹饪基本都两校合并，统一对外为旅游学院牌子。有的单设烹饪系，有的则设主干课程。
    浙省在这方面步伐有些慢，但合并是大方向。
    旅游管理学院目前设有多项专业，但酒店餐饮、旅游休闲美食等是主干课程，也是国内最具特色的。
    在和美食相关的课程中，还专门开设了古代食材研究，专攻宫廷御膳，这是国内唯一。浙省是南宋都城之所在，更是历代烟柳云集之所在，皇家菜精华不可胜数，开设这些课程，顺应了旅游发展的需要。
    粉黛佳人论坛下午的活动，安排在旅游学院大会议厅。
    大楼停车位，停满了各式豪车，六七十万的宝马x5以下，一律算小丫头。
    车子缓缓驶近大楼，门口早有一个曼妙无比的身影跑了过来。
    “琳姐好，丽丽姐好，郭大哥好！”
    不是绝色美女李诗嫣又是谁？
    跳下车，蔡依琳抱着李诗嫣亲热个不停：“哇塞，神仙妹妹，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照这么个速度下去，古代四大美女都要被你比下去喽。”
    李诗嫣：“琳姐琳姐，你的最新专辑《play》听得我耳朵都醉了，还有没有新歌？赶紧来讨好我呀。”
    丽丽详怒：“小丫头，又要威胁我表姐了是不是？”
    郭小凡不解：“李诗嫣威胁天后？她这么大胆？”
    丽丽笑了：“那能不大胆吗，我表姐在杭市就住她家皇龙山庄，嫣儿常威胁我表姐，如果不给她听新歌，就叫服务员放只蟑螂到她被窝，嘻嘻……”
    原来是酱紫。
    和天后亲热完，李诗嫣款款朝郭小凡走来：“郭老师辛苦了，粉坛主让我来迎接你，她在布置会场。”
    “嗯嗯，不劳远迎。”郭小凡慌乱地点着头。
    其实这厮满心希望，美女是怎么跟蔡依琳亲热的，最好也照样跟他来一遍。
    李诗嫣顺手从他肩头扯下了大背包——郭小凡听粉坛主讲过，晚上要现场进行教学松鼠桂鱼，所以带来了全套武器，外加一些自己亲手调制的配方。
    背包沉甸甸地，美女没有提防，粉肩有些歪。
    郭小凡正想上前夺过来。
    但他的速度，慢了。
    只见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蹿出位身材高大、外貌俊朗的男生，顺手就把大包从李诗嫣肩头扯了过去。
    此人嚼着口香糖，一派绅士作风：“李同学，这么重的包，我来背，我来背。”
    郭小凡一愣。
    丽丽嘻嘻笑着：“慕容云，殷勤献得如此及时，真是条心机狗哈。”
    慕容云？
    郭小凡心头，突然爬满了醋意。
    前天，熊二带着在旅游学院当保安的两个好朋友，顺路来看他，说起过李诗嫣虽然还没有男盆友，但敌人的攻势已经十分猛烈，呈现出白刀子进——哦不对，是白热化程度。
    其中一个叫慕容云的，已经抢占了战略高地，美女的心理防线正处于全面失守的最危急时刻。
    小保安说过，从种种战况来分析，慕容云只要再有一轮关键的进攻——当众献花表达，那么美女就可能全面投降。
    哇靠，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郭小凡怀着复杂的情感，冷眼望着慕容云的背影。
    玛蛋，长得还特么的那个潇洒，个子还特么的那么高大，像个正经汪的样子。
    但是，刚才跟慕容云一面之缘，郭小凡隐隐感到，此人的面相，跟白冰非常相似，都是极善伪装、极善隐忍的一类人。
    不过，从和美女还带有距离感的程度来判断，慕容云最后的进攻还木有展开。
    你问我从哪儿判断出的？
    嘿嘿，我小郭教你一个绝招。
    男女间的安全距离，80厘米开外，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境界，属于毫无火花型；
    50厘米左右，是你想犯我我想犯你的危险境地，属于擦枪走火型；
    30厘米左右，是你要犯贱我也要犯贱的极险境地，基本属于一枪毙命型；
    低于10厘米，玩鸟，那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标配，属于机关枪扫射型喽。
    李诗嫣和慕容云的距离是多少呢？
    咳，非常复杂，在50厘米和30厘米之间，可以擦枪走火，也可以一枪毙命，视美女心情而定。
    你说危险不？
    但还有个绝招小郭我还木有讲，现在我看出来了，慕容云始终不敢侵入美女30厘米内的领地，这说明了世界战争史上一个公认的事实：战略高地依旧在顽强防御。
    险险险，太特么的险了。
    郭小凡有听说过，李诗嫣是个相当传统的人，大学至今，没见她与任何一位男女牵过手。
    嘿嘿，她在等着牵手的人呗。
    那个男人，会是谁？
    你猜出来了？我靠，你那么有才华，当然一猜就中，我智商余额跟银行信用卡余额等同，现在还猜不出来。
    现在的情况是酱紫的，郭小凡认为，他已经跟强敌面对面相遇了，胜利者只能有一个。
    好吧，升国旗，唱国歌！
    “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他跨前两步，顺手就把大包从慕容云肩头给扯了下来。
    迅速退后一步，和李诗嫣并肩站在了一起。
    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至30厘米范围内——低于30厘米！
    机关枪准备——别别，你千万别误会，您老的机关枪还是收起吧，没您什么事。
    李诗嫣笑吟吟地望着郭小凡，没有作出任何让步的动作。
    口香糖，在慕容云的嘴里变成了水泥块。
    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

 第75章 朕御驾亲征?

    ?郭小凡和李诗嫣并肩站在一起，慕容云蓦然回头，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从来没见女神，和任何一位男子站得如此之近。
    郭小凡的名字，他自然听说过，也知道李诗嫣采访过他好几回，也知道那天郭小凡来烹饪学院，参加过关于皇家菜认定的对话，当然更知道郭小凡凭借一张利嘴，击败各方诸侯，使得民间派全身而退的事实。
    而对话过后，郭小凡和李诗嫣前往小镇，慕容云是听他的小弟告诉他的。
    那天，就有一种醋意酸遍全身。
    现在，心中的醋意，好像馊了般酸得变了味。
    但是，慕容云毕竟是慕容云，多年来的顽强攻势，使得他深谙李诗嫣心理。
    他淡然笑笑，翻舌嚼动口香糖，朝郭小凡装了个绅士十足的手势：“郭老师，请。”
    李诗嫣曾多次称呼“郭老师”，都被郭小凡婉拒了，咳，老师和学生，那距离感就大了去了，不好下手哇。
    所以，以后李诗嫣就改称他为郭大哥了。
    见慕容云相请，李诗嫣根本没多想，脱口而出：“郭大哥，快进去吧，大家都等急了。”
    慕容云身子一晃，郭大哥？玛蛋，李诗嫣这么多年，一直叫我慕容学长呢，这小子特么的这就大哥了？
    几个人步入会议大厅，几十位佳人都已就坐，纷纷将粉颈转向入口。
    丽丽充分发挥主持人善于调动气氛的优势，扬起双臂就喊：
    “姐妹们，两位大明星闪亮登场，蔡依琳就不介绍了，参加过多次论坛活动，大家都熟悉，这位是厨坛新秀、皇家菜一绝的郭小凡——郭老师！”
    “哗……”
    一双双粉手拍得那叫一个响，尖叫声此起彼伏。
    “郭老师，今天必须亮一手御厨神刀！”
    “晚上松鼠桂鱼，必须让我们学一学！”
    “宫廷烩鱼羹，郭老师现场指导……”
    “作诗，现场作诗……”
    粉黛佳人论坛，是个面向长三角吸收会员的跨区域民间团体，会员上千，影响力非常大。
    今天，在浙省的成员，到了有十分之一，总共有三四十位。
    粉坛主姓丰，是论坛创始人之一，她是浙省财经大学旅游学院的一位老师，教的是英语，对美食有着狂热爱好，更是国内研究古代失传食材的专家之一。
    不过自从李诗嫣加盟后，粉坛主丰老师研究的地位正在下降，一个原因是她事务比较多，花在研究上的时间相对较少。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李诗嫣师承她父亲，家有祖传。
    李家以往都很低调，但因为爱女狂热痴迷的缘故，李啸天自然全力相助。是以近年来李诗嫣在国内古代失传食材的研究上，异军突起，多篇论文发表于国内权威学术期刊，引发了强烈反响。倒把丰老师的风头给盖了下去。
    不过这样也好，丰老师专心打造粉黛佳人论坛，她的学生李诗嫣全力出击失传食材。
    老师借助论坛影响力结交知己，助力学生研究；学生以研究成果震惊世人，增强论坛影响力，真是天衣无缝。
    这个论坛的档次相当高，从她们谈论的话题中就可以看出，非身家数百万，根本融不进她们的圈子，也根本不可能参加她们的活动——人都是宝马保时捷，你开个吉利qq去？
    随着论坛影响力扩大，得到了旅游学院从资金到设备到人才的全力支持，学院也有意将它打造成浙省旅游界的一朵奇葩。
    掌声欢呼声，把郭小凡迎接圣驾般请到上位。
    咳，也无所谓上位下位，其实就是大圆桌会议，木有主席台的，只不过郭小凡的名字，就在粉坛主丰老师左侧，按我国左手为尊的习惯，那就应该是上位了。
    郭小凡的旁边，是李诗嫣。
    嗯，小美女在论坛里的地位相当尊崇，她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古代失传食材研究专家。
    郭小凡接着，就眼睁睁地看着慕容云，朝最边上的座位走去，那儿也有他的名字。
    三四十位美女中间，夹着寥寥数位男士，慕容云是其中之一。
    趁丰老师还在和蔡依琳等人寒喧之际，郭小凡侧头问李诗嫣：
    “那位……慕容学长，也是论坛成员吗？”
    李诗嫣好看地笑了笑：“他呀，有样学样，去年开始也研究古代失传食材了，还发表了几篇论文，虽然水平偏低，但精神可嘉，所以丰老师特许他加入。”
    哦……
    郭小凡明白了，这家伙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迂回向李诗嫣发动总攻呢。
    粉坛主微笑着开始主持会议：
    “姐妹们，先生们，我们的活动正式开始，下午的座谈会，是围绕古代失传食材、宫廷御膳进行交流，大家可以自由发言。当然，嫣儿作为国内专家，免不了是要专题发言，对大家指教一番的。”
    “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在美食节上大放异彩的郭小凡——郭老师，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御驾亲征！”
    “哗哗哗……”
    掌声很热烈，郭小凡很难为情。
    嗯，丰老师语言向来幽默，说朕是御驾亲征。
    朕表示比较满意。
    那个，众爱妃，朕……嗯，困了，谁先侍寝？
    粉坛主有些激动，从大家的表现来看，这回请的人，在美女心中享有相当高的威望。
    咳，那可不是吗，整整一个月的新闻轰炸，又是专访又是专题，郭小凡如果改名叫郭靖，大伙儿毫无意见。
    问题是黄蓉在哪儿？
    丰老师：“郭老师的成就，我就不多加介绍了，松鼠桂鱼、宫廷烩鱼羹两只皇家菜，有美食界权威戴跃进的评价——国内绝无仅有！御厨神刀，大家都是看了直播的，连评委们都罢工了，那个最高成就奖，我认为荣誉还低了点。这些都是大家亲见的，我说一个大家没有亲见的事实。”
    美人们全伸长了粉颈，含情脉脉地盯着郭小凡——咳，人长得漂亮，看过来的眼神，容易让人以为是含情脉脉，其实人家也就是正常地盯着你看。
    丰老师：“就在不久前，烹饪学院里，举行了场关于皇家菜认定的对话，民间派和学院派激烈对执，关键时刻，民间派最寄希望的一个名厨——名字我就不说了——居然当场反水，使得民间派处于全面溃败的境地。”
    “那天，我的学生李诗嫣也在场，她目睹到了什么呢？目睹到了郭老师挺身而起。”
    “郭老师当场指出，这位反水名厨在美食节烹调比赛中获得桂冠的菜肴，不属正宗皇家菜，只能算具备六七成功力的准皇家菜。”
    “郭老师当众出示了证据，他的这款获奖菜，还缺少一样最关键的配料，这配料，叫雪山赤莲。”
    “雪山赤莲，我和我的学生李诗嫣经过长时间研究，都无法破解真容。没想到经过郭老师点拨，我们翻查了历史皇家资料，终于有了眉目，传说中满汉全席中唯一一款川菜——凤仪天下，必须要用到雪山赤莲。这是国内又一项可以填补空白的研究，我在这儿，代表我们旅游学院，代表粉黛佳人论坛，要隆重感谢郭老师，谢谢郭老师为我们拨开迷雾！”
    “哗哗哗……”
    发自肺腑的掌声，把屋顶都快掀翻了。
    坐在角落里的慕容云，脸色就有些灰暗了，双手机械地、应景式地拍着手，脸上是满满地大写着不服两个字。
    唉，偏偏李诗嫣极不合时宜地开了口：“那天，郭老师的表演真是精彩极了，他以扎实的历史史料功底，驳得柳——哦对不起，名字不能说——驳和这位名厨哑口无言，对话不得不草草结束，学院派作出重大让步，试点暂缓推进。”
    “哗哗哗……”
    掌声，除了掌声还是掌声。
    慕容云极缓慢地嚼着口香粮，脸色灰暗到了极点。
    有人在小声议论：“郭老师这么年轻，怎么会这么厉害？”
    “认定标准委员会的人我认识啊，全是甬市、浙省的顶尖专家，他们会斗不过郭老师？”
    “我有点不敢相信。”
    “切，你还不相信啥呀？丰老师和她学生嫣儿，是国内相当有声望的失传食材研究专家，你刚才听出了没，两人对郭老师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别不相信，自古英雄出少年的。只要回想一下，郭老师推出的皇家菜，引发了业界多大震荡，还有他的御厨神刀，把烹饪界都吓成了啥样，你就应该知道，这年轻人，绝对不简单。”
    “可不是吗？郭老师的祖传是相当厉害的，据说他师父打死也不让他公开师门，你们想想，这是一个多么神秘、多么可怕的存在。”
    丰老师继续开口，不过她的头转向了郭小凡：
    “郭老师，今天的活动安排是这样的，座谈结束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家可以前往食堂，接受郭老师指点，也可以去小镇后山影响，那儿是摄影基地。不过现在天气有些冷，人可能不会太多，大家要注意安全。”
    “明天我们继续研讨、现场操作，请大家放心，这两天时间里，郭老师特意请了假，全程和我们呆在一起，大家要学的千万别客气，能从郭老师手中掏出多少绝活，大伙儿把他掏空了为止。”
    “明天晚上，我们有场联欢会，大明星蔡依琳小姐是我们论坛的忠实成员，研究会上她一般不发言，但联欢会就是她的主场了。大伙儿要跟她pk歌声，也不要客气，把天后pk下去，你就是天神了。”
    “哈哈哈……”一片善意和戏谑的笑声。
    丰老师：“现在，座谈正式开始，先请嫣儿展示她的最新研究成果——雪山赤莲！”
    李诗嫣冲郭小凡嫣然一笑：“这是在郭老师指点下才完成的，请郭老师多多指教。”
    郭小凡慌得连连摆手。
    慕容云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嗯，好像藏了把刀，不过我没看太清楚。
    ;

 第76章 我来请教郭老师

    ?李诗嫣娓娓道来。
    当然，关于雪山赤莲的具体产地，囿于史料，依旧无法考证出来，李诗嫣仅仅圈定了个大致范围，在古蜀国、今川省一带的雪山之上。
    这位在国内隐隐然已有名气的小专家，说起古代失传食材来如数家珍，基本不看资料，脱口演讲，只是在涉及引用史料时，才偶尔低头看几眼稿纸。
    在提到古代烹饪的一些史料时，她还不时回过头，虚心地向郭小凡征求意见。
    郭小凡的神厨系统中，雪山赤莲属于第四级御厨中的珍品，他级别不够，只能在搜索中查出名字，但具体的细节就无法获知。
    不过，李诗嫣向他请教的，多是些历史上有些争论，或是不为人知的烹饪史料，她家有祖传，当然比别人懂得多。然而这些史料，郭小凡的神厨系统中，都可以查到。
    两人一拍一合，李诗嫣问一句，郭小凡迅速用意识复制到系统中，“刷”地跳出最佳答案。
    郭小凡发现，美女的考评非常详实，错误率相当低。
    比如，雪山赤莲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的吴越争霸之时，李诗嫣同时考证了目前沿海一带，一个重要食材的来源——鲞。
    鲞是怎么来的呢？
    这道食材，或者说这个字，跟“鲜”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我们知道，鲜字就是鱼加羊。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地方破天荒地出了一个文曲星，名叫施檠，他考中头科状元，皇帝要招他做驸马。
    但施榘思念家有结发之妻张氏，宁死不肯，于是惹恼了皇帝。皇帝找他的岔儿，说他健康欠佳，打发他回了东山老家。
    施榘是条硬汉子，觉得为此回老家，扪心无愧。张氏呢，见丈夫宁愿丢掉乌纱帽，感到比跟着丈夫上任去做官太太还高兴千百倍。
    但施状元好吃羊肉，不爱吃鱼，闻到鱼腥味就要反胃。夫人张氏恰恰跟丈夫相反，无鱼不下饭，唯独讨厌羊肉，闻到羊肉就要恶心。
    这事传到社会，人们敬仰施状元啊，于是纷纷献策。
    当时，有一个名叫王小二的饭馆老板，夫妻反目。但受施状元品德影响，逃回娘家的妻子回来，与他重归于好。
    为了报答施状元，王小二夫妇他们发誓要在烹烧鲜鱼和羊肉这两样菜上，弄出个新名堂来。
    最后王小二夫妇俩成功了，烹出了唯有香味而无腥气的鱼、唯有肉香味而无羊膻气的羊肉。
    施状元为了答谢他们，便送上一块亲手书写的金字招牌，叫“两鲜斋”。“鲜”字，恰是鱼、羊结合，用在此处寓意深长。
    当然，关于“鲜”这个字来历的传说有很多，但“鲞”这个字的来历，却只有一个。
    而且，它不是传说，而是史料有记，确凿无误。
    这是吴王阖闾统治时期，距今大约2500年，著名的卧薪尝胆的吴越争霸还没开始。
    那时，吴国的海疆不太稳定，常有“东海外越”（李诗嫣考证时，怀疑他们是日倭人）骚扰沿海居民。
    阖闾亲率战船寡驾亲征（嗯，他是诸侯不是天子，不能称朕，只能称寡人、孤，不过孤驾亲征、寡驾亲征，挺别扭的哈，您老将就一下）。
    驻跸海上数月，后勤告急，众将士口粮出现问题。
    于是随地取料，捕海中的大黄鱼补充食粮。
    唉，也是众爱卿在吴王面前太卖力，大黄鱼捕得太多，吃不完。
    怎么办呢？
    当地厨师随手将它剖干净后，晾在船上。
    有一天，大概是厨师心血来潮，将一些黄鱼干现烤后，当作新菜献给了阖闾。
    吴王一尝，玛蛋，什么味？大美之味啊。
    于是赐字“大美之鱼。”
    美跟鱼上下结合，于是“鲞”字在历史舞台上闪亮登场。
    李诗嫣结合其他专家的这个考证，在郭小凡神厨系统中也有准确记载，说明这它是史实。
    不过，个别地名，李诗嫣搞错了，或者是古今地名变迁太过频繁的缘故。
    郭小凡根据中华厨祖伊尹的最准确记载，将这些地名现场进行了修正，比如李诗嫣考证，吴王阖闾出征之地，是“东洲”，实际上在春秋战国时期，那儿叫“东海洲”，现在的浙省嵊四一带。
    李诗嫣对自己的考证脱口而出，随取随用；
    郭小凡对个别差错及时修正，不假思索，信手拈来。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真的犹如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粉黛佳人论坛的美人们当场就呆了，特别是刚才对郭小凡还略有质疑的人，此刻目不转睛盯着他，然而根本没有任何作弊的线索。
    “我的玛，嫣儿已经够厉害了，郭小凡居然能眼睛不带一眨地，修正专家的错误。”
    “天啦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能相信这是真的么？”
    “我无法相信，郭老师连修正所用的史料，都背得一字不差，这古文学功底，反正我是服了。”
    “我跟粉坛主搞了那么多年古代食材研究，现在面对郭小凡，俺蓝瘦，俺香菇。”
    “别难受，你也别想哭，等会儿好好请教郭老师咯。”
    坐在角落的慕容云，此刻满脸变成了猪肝色，再不释放，恐怕要憋成内伤。
    大众广庭之下，女神居然和郭小凡配合得严丝密扣，他能忍得住？
    老子大写、加粗的不服！
    李诗嫣讲完了，掌声一片。
    粉坛主总结道：“嫣儿关于雪山赤莲的研究，来自郭老师启发，再次感谢。在座各位都是超级吃货，对它的现实价值的重要性应该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
    “各位，国内目前能恢复源头在两汉三国时的失传食材，已经是顶尖水平、罕见案例，嫣儿手头，却是距今2500年前的食材，它的源头在春秋战国时期。虽然它失传于明末清初，但它的历史价值，是国内已知失传食材中最高的。”
    “如果嫣儿这项研究，最终能被国内学术界认同，那么历史将被前推七百年，我们旅游学院、粉黛佳人论坛，将再一次站到国内的华山之巅！”
    “哗……”真诚而热烈的掌声。
    李诗嫣谦虚地站起身来：“鉴于郭大哥对这项研究的杰出贡献，如果论文能够发表，我想把郭大哥名字列在最前边，郭大哥，可以吗？”
    郭小凡连连摆手：“不不不，这是你的研究，不用加我名字，不用加……”
    粉坛主笑了：“郭老师总是这么客气，别谦虚，就这么定了。”
    慕容云停止了口香糖的咀嚼，脸色墨黑。
    不过他还抱有最后的希望，那就是古代失传食材考证，跟考古相类似，最终形成定论，不是看你引用资料有多少、有多可靠，而是注重实物发掘。
    也就是说，如果发现雪山赤莲种植地，并能发掘出历史遗留，或者更严格点说，能够还源古代种植，失传食材才能被公认为复原。
    粉坛主：“下面进入自由发挥时间，各位有什么研究成果，都拿出来显摆显摆，今天郭老师在，刚才大家也亲眼见证了他的渊博，借此机会，你们还不好好请教请教？”
    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一张张玉唇开开合合，****莺声，好生热闹，气氛相当不错。
    郭小凡反正开着系统，起先听到粉坛主说，让美人们向他开炮，这厮还洋洋得意，认为凭借系统，又可以在李诗嫣面前大显身手一番。
    几位美女一开口，他呆了。
    玛蛋，问的都是小儿科的问题——太低档的东东，神厨系统中木有记载也。
    神厨系统记载的，全是跟皇家菜有关的资料，有些著名的民间失传珍肴也有记录。
    完鸟，多数美女属于凑热闹型，不问皇家菜，也不问民间珍肴，光问社会上热门的，比如川菜养颜效果有多少啊，多吃辣会不会真的长痘痘呀，瘦身的话要少吃肥肉、但应该准确控制到多少呀。
    郭小凡张口结舌，举手投降。
    粉坛主赶紧挡驾：“我说姐妹们，人家的祖传是皇家菜好不好，你们净问瘦屁股瘦腰，郭老师怎么答得上来？”
    美女们笑倒一大片。
    慕容云一直在摆弄着从包里拿出的几张纸，但始终没有开口，只是极有耐心地嚼动着口香糖。
    见到郭小凡张口结舌，败于瘦屁股瘦腰的问题，他感觉机会来了。
    郭小凡根本没那么强大，强大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地步，他有弱点，可以展开全力攻击。
    但是，必须是难到极致、难到当今无人能知的问题。
    慕容云和郭小凡才认识，但在李诗嫣面前，他却有种无地自容、颜面无存的赶脚。
    特么的，必须满血复活！
    复活的底气，来自于他手中的几张打印纸，嗯，也可以说，是他的心血结晶。
    为了讨好李诗嫣，和美女营造共同语言，主攻景点设计的慕容云，自去年开始刻苦钻研古代失传食材，并借此赢得了很多接近美女的机会。
    这是他的匠心独具，效果非常好，在所有竞争者中，取得了领先地位。
    他凭借丰老师的关系，打入粉黛佳人论坛内部，这场座谈会，当然精心准备了发言内容。
    现在，该他闪亮登场了，必须将失去的颜面，全部给找回来。
    慕容云抢过了话筒，望着郭小凡：“郭老师好，我也有些小小的研究，希望得到你的指正。”
    郭小凡点点头，心说老子正找不到指正你的机会呢。
    ;

 第77章 兄弟,打住!

    ?慕容云发言的题目，震慑了场内所有人。
    “咳！”
    他轻轻地咳了声，现场安静下来，美人们美目流转，期待着这位有校园白马王子美称的帅锅，为她们带来振奋的消息。
    慕容云校园白马王子的美称，并非浪得虚名，他外表俊朗，身材高大，自身学业优秀，加上家族是甬市有规模的旅游企业，专做旅行社生意，可谓条件出众，是校园美眉们追逐的对象。
    去年以来，慕容云在古代失传食材下狠下苦功，成绩令人侧目，有过论文发表，被视为新一代研究者。
    不过，毕竟目的不纯，是为了泡妞撩妹，这小子功底没打好，研究也浅尝辄止，注重花哨的形式，和能引发眼球效应的噱头。
    现在，他将为大家带来新的花样。
    慕容云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对自己能充分吸引关注，感到十分满意：“诸位，我发言的题目叫，《揭开中华古代名贵食材猩唇之谜》！猩唇最早记录于春秋战国，是满汉全席中上八珍之一，失传于八国联军攻华之后。”
    “嗬，猩唇，我从未听到过。”
    “这题目就太亮眼，可以称作国内一匹黑马。”
    “猩唇是个什么鬼？是大猩猩的嘴唇吗？”
    “咳，又脏又丑的大猩猩，嘴唇也是古代美味？”
    “太残忍了吧，如果想吃猩唇，那岂不是得把大猩猩给杀了？”
    “咳，他是搞研究好不好，古代残忍的食材多了去了，猴脑，把活猴子夹到桌子中间，当场用捶子敲开脑有，吸食脑浆，有比它更残忍的吗？”
    “不过我觉得慕容云的题目取得非常好，太有吸引力了。”
    作为大四生，慕容云自然在演讲台上有充分的掌控力，他停住话头，先让美女们议论个爽，爽到点了，这才凑近了话筒：
    “刚才点评的几位老师，知识都非常渊博，的确，中华烹饪上下数千年，精华灿若星辰，但是也诞生了不少非常残忍的吃法，活吃猴脑可以排名第一。”
    “再比如‘三吱儿’这道菜，也是极其残忍，把刚出生的乳鼠当菜，吃货们夹住乳鼠，先是‘吱’地一声叫，醮到调料里又是一声‘吱’，送进嘴咬死又是一声‘吱’，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再比如活叫驴，把就在餐桌旁，现场剜食客点中的驴身上一块肉，驴声声惨叫，食客却大快朵颐；再比如铁板鸭掌，让活鸭在烧得通红的铁板上乱跳，鸭掌烤熟了，活鸭还在挣扎，真的是不忍目睹啊。”
    慕容云话锋一转：“我的研究也是如此，历史上存在过猩唇这种食材，大家想想，失去了嘴唇的猩猩，该有多么痛苦？然而它在历史上存在过，我们就有责任把它复原，不是要去发扬光大，而是为了后人记住有这么回事。”
    “啪啪啪……”现场响起了掌声，慕容云的口才真好，很有煽动性，大伙儿立即被他的话题揪住了心。
    李诗嫣听得入了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慕容云，带着欣赏的神色。
    慕容云胸膛一挺，语音顿时高亢：“现在，我就来为大家提示这种特殊的食材……”
    在慕容云滔滔不绝的讲述声中，郭小凡悄然输入关键词，点击“搜索”。
    结果应声而出。
    郭小凡眼睛笔直。
    他愣了。
    或者说，他惊呆了、被雷劈傻了。
    不对啊，泥玛，慕容云这洋相，出得太大了吧？
    本来，郭小凡确实想好好听听慕容云的研究，有机会，他也真的想好好指点指点丫——有比在李诗嫣面前，指点疯狂追求她的人更爽的事吗？
    但是，当郭小凡搜索完系统，他真的想哭了。
    老天无眼哪，根本没法指点慕容云啊，因为慕容云的立论、特么的立论就是错误的啊。
    唉，咋办呢？如果把它指出来，相当于左右开弓，“啪啪啪”一顿大耳光，打得慕容云晕头转向，立论都是错误的，你玛的你还研究个p！
    可是，人家跟自己无怨无仇，顶多是自己看他不顺眼而已，没必要扒得他下不了台，我郭小凡也不会这么做，于心不忍哪。
    然而不指出来，眼见他妖言惑众，万一在座的再以讹传讹，中华失传食材研究、粉黛佳人论坛，就要被这小子给糟蹋了。
    郭小凡计上心来。
    他拿起桌上纸和笔，刷刷刷写了一行字，仔细折叠好，碰了碰李诗嫣玉臂。
    听得聚精会神的李诗嫣蓦地转过头：“郭大哥，有什么事？”
    郭小凡在桌下，把纸条递给了她：“嗯，我有些事，想跟慕容同学商榷，但跟他不熟，还是请你劳驾递给他吧。”
    此时，慕容云的大致框架已经讲述完毕，正是和几位感兴趣的美女讨论着细节。而席间的会员们，也围绕着这个话题，展开了激烈争论。
    慕容云抬抬眼皮，见女神和郭小凡双手相会在桌下，脸色就更加不正常了，玛的，在搞什么搞？
    李诗嫣翩然而起，走到他身前，把纸条放到了他手里，轻声说：“郭老师让我带给你的。”
    这个动作，没有引起全场关注，大家各执己见，正论战到兴头上呢。
    打开纸条，慕容云脸色突变，抬眼望了眼郭小凡，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纸条上这么写道：“兄弟，打住。你说的猩唇，不是大猩猩的嘴唇，立论错了，后面你的论据都围绕大猩猩展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了。至于猩唇究竟是什么食材，有空我和你单独交流，以助于你的研究，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郭小凡完全是一片好心，但在慕容云眼中，它是赤果果的嘲讽。
    特么的说老子立论错误？
    当着李诗嫣面，你让她递字条打我的脸？
    战斗！必须战斗！！跟敢于嘲讽我的人，来场一剑封喉的战斗！！！
    老子跟你拼了！
    此刻的慕容云，被愤怒灌满了大脑，再也不顾及其他，抢过话筒：
    “大家静静，我有话说。”
    喧嚣戛然而止，几十双美目重新聚焦起了慕容云。
    慕容云气定神闲，打开纸条，当场念了起来：“刚才，郭老师亲自写纸条给我，说我的立论是错误的，他这样说……”
    郭小凡痛苦地闭起了眼睛。泥妹啊，有这么战斗的么？你这是往恩人心窝里捅啊。
    慕容云念完，强力克制着愤怒，望着郭小凡：“郭老师，感谢你的指点。但是，请让我死清楚一点，能当众说说，我的立论为什么是错误的，猩唇不是大猩猩的嘴唇，它又是什么？”
    郭小凡四肢冰冷，有气无力地回应：“兄弟，这事咱能个别谈么，我并没有任何嘲讽你的意思，否则又怎么会私下给你递纸条么？”
    慕容云的话，如同扔过来的炸药包，所有人都听出了火药味。
    粉坛主明白了事情原委，拿起话筒打圆场：“慕容，郭老师只是私下里跟你交流，你不该拿到桌面上来讨论。这样，座谈结束后，我们请郭老师专题讲讲这个问题吧。”
    郭小凡的克制，被慕容云看成了气短。
    他断然打断了粉坛主的话：“不，有话还是明说比较好。郭老师，现在请指教！”
    郭小凡没辙了，欲言又止，这要说出去，慕容云还有脸活下去么？
    然而事已至此，如果不说，慕容云能饶了自己么？
    李诗嫣碰了碰他的臂：“郭大哥，你吞吞吐吐干啥，不是你个性呀？”
    郭小凡狠了狠心：“慕容兄，我们还是私下交流吧。”
    慕容云就差咬牙切齿了：“不，郭老师现场说比较好。”
    嗯，那木办法了。
    “咳，咳咳，好吧。慕容兄，猩唇不是大猩猩的嘴唇，其实它叫麋鹿，是指晒干的麋鹿前嘴上下的嘴鼻。”
    慕容云哈哈大笑：“郭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是有出处的。”
    慕容云确实是条心机狗，这条出处，他本来是写在材料上的，但是演讲时临时变卦，并没有把它读出来。
    不读出来，就是给郭小凡留了一手。
    刚才在李诗嫣作主题演讲时，这小子看起来旁征博引，鬼才知道是不是提前看过李诗嫣的考证结果。
    那么慕容云不读出猩唇的出处，如果郭小凡确实知道，自然会明白它源自哪里。
    现在，郭小凡给他递了纸条，却不知猩唇出处，大家说，是不是这小子不学无术？
    他嘴巴一开，乐滋滋地把出处给说了出来：“郭老师听清楚喽，猩唇最早出现在《吕氏春秋·本味篇》：‘肉之美者：猩猩之唇，獾獾之炙，隽触之翠，述荡之挈，旄象之约。流沙之西，丹山之南，有凤之丸，沃民所食。’”
    他慢条斯理地念出《吕氏春秋》原文，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推推黑框眼镜架，慢条斯理地再次开口：
    “郭老师，你听清楚了，《吕氏春秋》明白无误地记着——猩猩之唇。需要我把原文再念叨一遍吗？”
    郭小凡再次痛苦地闭起了眼睛，慕容云的利剑，已经逼到了他咽喉处，真是一剑封喉，外带不见血。
    这条跟白冰有得一拼的心机狗！
    但是，郭小凡依旧不想太无情，有些事，就算大家都明白它错了，但你当众扒下人家脸皮，比私下里纠正它错误，要残酷无情千百倍。
    郭小凡嗫嚅着：“慕容兄，这事，我们等下个别交流吧。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慕容云寸步不让，摊开郭小凡递给他的纸条，顺口就将口香糖吐在上面，揉成团，优雅地扔到了果壳箱：
    “不，郭老师，既然你说我是错的，就一定要说出原因。现在，我的出处已经摆在台面上，轮到你了！”
    言外之意分外清楚，如果郭小凡讲不出所以然，就得当众给他赔礼道歉！
    慕容云的自信是有根据的，因为在现存史料中，根本就查不到“猩唇就是麋鹿”这样的表述。
    他，要看着郭小凡在女神眼皮子底下出丑！
    ;

 第78章 给你留点颜面

    ?慕容云用郭小凡递给的纸条吐口香糖，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郭小凡。
    天下还有这种把别人好心当驴肝肺的人？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哥下手无情！
    他打开了神厨系统。
    正好粉坛主转过脸来，笑着说：“郭老师，我明白你不肯当众推翻慕容观点的用意，但学术精神就是有错必纠，你有证据就亮出来吧，没关系。”
    郭小凡点了点头：“好的，慕容同学说的《吕氏春秋·本味篇》，确实记载了猩猩之唇这四个字，以此为源头，被后世以讹传讹误为猩猩之唇。但是如果要硬查字面意思，确实非常为难，因为现存的史料中，都没有猩唇是指什么的明确表述。”
    在神厨系统中，这种明确表述是有的，但是自春秋战国以降的史料，经历过焚书坑儒、历朝战乱、十年浩劫之后，神厨系统中的这些珍贵史料，都在现实社会中消失了。
    听到郭小凡这句开场白，慕容云哈哈大笑：“我说郭老师，你这是在自我否定么？既然现存史料没有明确表述，那你又是如何认定猩唇是麋鹿的呢？难道你会玩穿越，专程赶到战国去问过御厨？”
    嘲讽之意溢于言表，李诗嫣不禁微蹙了下眉。
    但是慕容云的话，也激起了一些人的共鸣。
    “对啊，郭老师没有确凿史料，就推翻慕容云观点，似乎不太妥当吧？”
    “我觉得《吕氏春秋》的记载十分确切了，猩猩之唇，这难道还需要质疑吗？”
    “郭老师可能有些托大了，如果没有确切史料，当众推翻一个学者的考证，是很不严肃的。”
    “我们且听郭老师如何接招吧，瞧慕容云的脸色，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事。”
    郭小凡缓缓扫过全场：“我虽然没有搞过相关历史研究，但知道复原古代这事，需要扎实的考证。你给历史下一个论断，必须有大量的论据作依托。否则皇家菜复古，随便从史料中拎样出来就行，那就太简单了。”
    “我们先来分析下，猩唇就是猩猩之唇这种论断，它的论据充不充足。”
    慕容云优雅地又拆开一件口香糖包装，轻蔑地撇着嘴，自言自语：“没有证据，开始绕远路了，好，我看你如何再绕回来。”
    郭小凡：“我们知道，猩猩的分布范围在非洲和东南亚，这个种群基本没有大的变动过。这也就是说，在春秋战国时的中原一带，是没有猩猩活动的痕迹的。这一点，大家不否认吧？”
    美女们全瞪着眼，有的则拿着笔认真地记着。她们知道，无论郭小凡能不能推翻慕容云的考证，今天这场座谈，注定不平凡。
    慕容云缓缓将口香糖放进嘴里，点点头，凑近话筒：“没错，这点我考证过。如果那时中原有猩猩，历史记载就会更多，更不劳郭老师今天大费口舌了。”
    粉坛主望向了对座一位长裙少/妇：“阿兰，你是动物学毕业的吧，你来说说郭老师说的这点是不是对的。”
    长裙少/妇笑笑：“刚才慕容同学已经说了，他考证过。嗯，猩猩的分布范围，确实不包括中原。”
    郭小凡：“那么事情就简单了，众所周知，作为皇家菜食材，如果它是从国外进贡的，那么必然有史官负责记录，这一点在历史上是绝不含糊的。”
    现场发出了赞同声，在座的都是对古代失传食材有着高度兴趣的大吃货，少数像粉坛主、李诗嫣，还是国内研究的资深人士，她们怎么不知道古代进贡的名贵食材，必定会有史官负责记录呢。
    郭小凡望向了慕容云：“慕容同学，你根据《吕氏春秋》记载，考证出它是国外进口的名贵食材，我这么说没问题吧？”
    慕容云愣了愣，虽然自己的论文中并没有这样的表述，但是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他缓缓点了点头，口香糖在嘴巴里嚼得有些沉重。
    郭小凡：“那么，《吕氏春秋》里有关贡物的记载里，你有见过从国外进贡或者得到猩猩、猩猩之唇的记录没有？”
    “呃……”
    口香糖，在慕容云嘴里停住了，他根本没有想到郭小凡的远路，竟然绕回了《吕氏春秋》，而且是一条致命的路。
    十分明显，要印证猩唇是否就是猩猩之唇，只要查查当时天子国或主要诸侯国的贡物志就行了，古代皇家，对稀奇的东西是十分重视的，连从西疆进贡了些香料，都要记录在案，更别提大猩猩、猩唇这种罕见食材了。
    慕容云没有查过。
    郭小凡：“《吕氏春秋》是先秦时期黄老道家重要的巨著，公元前239年左右完成，是最接近春秋战国时的珍贵史料，所幸保存得十分完整，它参考了当时天子国、各诸侯国的权威志书，是个可信的史料。但我明确告诉你，这部十二纪、八览、六论，共二十六卷、一百六十篇、二十余万字的《吕氏春秋》，你找不到一处从国外进贡猩猩或猩猩之唇的记录！”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鸦雀无声。
    随即，李诗嫣惊讶地开了口：“郭老师，你这么确定？”
    有人也提出了质疑：“郭老师，你不可能有备而来的吧？猩唇的争议才发生十几分钟，你就敢断言《吕氏春秋》里没有进贡的记录？”
    “郭老师，我不太相信，既然《吕氏春秋》敢记录‘猩猩之唇，我想它一定有进贡的记录。’”
    “这也太神奇了吧，郭老师居然敢这么快肯定，找不到一处记录。我……我无法相信。”
    郭小凡微笑着朝四周点了点头：“诸位，我非常确定，如果大家怀疑我口误，那么我在这儿重复一遍：整部《吕氏春秋》，你找不到一处从国外进贡猩猩或猩猩之唇的记录！”
    慕容云愤然而起：“这不可能！你等着，我去拿证据给你看！”
    他去干什么了呢？
    去图书馆借资料了。
    由于旅游学院在古代失传食材研究上，保持着国内领先水平，因此他们的图书馆，有大量关于宫廷御膳、古代食材、吃货文人墨客诗词等珍藏，像《吕氏春秋》这种权威史料，当然是有存馆的。
    不过，慕容云不可能搬着小山似的全套过来，学校已经把这些整理成了电子版，只要借来光盘，就可以在检索栏中，瞬间查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大会儿功夫，慕容云背着手提、拿着光盘飞身杀回。
    开机、插入光盘、启动《吕氏春秋》电子版、点击查找栏、输入关键词“猩”“贡物”，最后点击“查找”！
    十秒钟……
    二十秒钟……
    三十秒钟……
    慕容云怔怔地盯着屏幕，眼神变得灰暗无比，口香糖又变成了沉重的水泥块——这回，把他的嘴巴都封住了。
    “搜索结果无显示”！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呆呆地望着郭小凡，心里有着同一个疑问——这家伙，神奇到了这种地步，算地球人么？
    郭小凡也不再为难慕容云，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推断，猩唇是猩猩嘴唇的概率非常低，那么是什么的概率非常高呢？我这儿有几份史料，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记一下，回去后查阅。这些史料中，记录了一件事实，从商王开始，古代的中原就大量野养麋鹿，也叫‘四不像’，早在****，麋鹿漫山遍野，是狩猎的主要对象之一。”
    “那么我们再绕回来，看看我说的这几份史料上是怎么说的，它们记载，厨师将这些动物的脸部肌肉包括嘴唇之内，都割下来、晒干，以供日后做成美食。毫无疑问，这些被称作猩唇的食材，就是指四不像。”
    说到这里，刚才被粉坛主称为“阿兰”的动物学毕业生，突然惊叫一声：
    “呀，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大学时有学过，说猩猩的嘴唇是没有美食价值的，因为猩唇本质含水分高，在加热过程中收缩很大，基本收缩得都快没了。”
    慕容云脸色灰暗，无地自容。
    郭小凡：“刚开始时，慕容同学说过，猩唇是满汉全席的上八珍之一，失传于八国联军攻侵华之后。那么我想问一问，为什么它早不失传晚不失传，在八国联军侵华之后却失传了呢？”
    慕容云哑口无言，这句，他是从度娘上抄来的，并没有深入考证。
    郭小凡并没有为难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是因为四不像到清朝时，已经鲜见其踪影，十九世纪，唯有皇家猎苑中养殖着一批。八国联军一番劫掠之后，麋鹿从此在我国本土宣告灭绝！”
    人们恍然大解：“原来是这样啊。”
    “郭老师的学识太渊博了。”
    “他说他家祖传的，还在现今社会上找不到秘史，这家传真令人恐惧。”
    李诗嫣叹服地望了他一眼：“郭大哥，小女子服了。历史典故脱口而出，居然连看一眼史料都不用，神了。”
    郭小凡望了眼满脸黑线的慕容云，打算给他留些颜面，便转了话锋：
    “当然，慕容同学的研究，我认为是非常有价值的。虽然搞错了猩唇的真正含义，但是四不像的食材，也是古代失传食材中非常难以考证的一个，慕容同学从史料中，还是查找到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我认为，只要略微修正一下方向，慕容同学的研究，仍旧有望让国内学术界刮目相看。”
    “哗哗哗……”
    热烈的掌声，这是人们对郭小凡彻底的叹服，不仅仅是学识，还有庸容的气度。
    刚才慕容雪将郭小凡递上的纸条，当成吐口香糖的废纸，这一幕，谁都看在眼里。
    ;

 第79章 闯大祸了

    ?郭小凡岔开话题，将人们的关注吸引到了其他食材上去。
    人们很快忘记了慕容云的尴尬，也算为他尽可能多地保存了这张脸。不多会儿，慕容云悄无声息地溜出会议大厅，不知去了哪里。
    看看时间接近4点，美女们的谈兴却越来越高。三个小时没抽烟的他，此时烟瘾上来，想出去过回瘾。
    一摸口袋，愣了。忘了带烟过来。
    满场美女，没人抽烟，仅存的几位男士，看看脸色就不像烟君子模样，也不好意思问他们带不带烟。
    他向粉坛主请了个假，假装上洗手间，实际上想去买烟，也溜出了会场。
    走出会议厅，向路过的同学问超市在哪儿，同学遥指西方，告诉他得走六七分钟，但抄近路的话，从运动场旁边的小路绕几个弯，三四分钟就够。
    当然抄近道。
    绕过运动场，是一排正在施工的砖房，郭小凡停住了脚步，这儿有三条岔道，其中一条和东大门相近，是从东大门进出的学生前往寝室的捷径。
    指路的同学告诉过他，认准往西边的一条就行。
    正想迈腿，一人多高、正等着砌水泥的墙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慕容云。
    “唉，今天特么的被郭小凡整惨了，当着李诗嫣的面，居然给我上课，我擦！”
    一个男生：“大哥，啥事呀？”
    慕容云：“唉，不提了不提了，说出来满满都是泪。兄弟们，鲜花都替我准备好了？”
    男生：“花坊刚送来的，你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水灵灵地绽放呢。大哥你从会议室打电话出来，我们就叫花坊紧急送来了。”
    郭不凡愣了愣，慕容云出来，是来准备鲜花的？
    干什么？送给我，报答我的不杀之恩？
    我呸，搞基啊，他送我玫瑰。
    不对，肯定有问题。
    他贴紧了墙壁。
    男生：“大哥，明天送花不是挺好么，联欢会上李诗嫣唱歌，唱到一半你捧着个大花环上台，‘垮’一下跪台上，满场的师生和吃货见证，多感人，成功率高达百分之百。”
    另一个男生：“对啊大哥，为啥一定要改今天送花？要知道，李诗嫣就差你这最后一跪了！”
    慕容云恨恨的声音：“特么的我看着有些不太妙，李诗嫣看郭小凡的眼神，有些带勾了。所以我临时改变主意，今天先送花，明天上台送钻石，特么的双管齐下，不怕郭小凡在背后捣鬼。”
    “好，走，我们把花整理整理，去寝室写些动情的诗句，然后护送大哥去献花。”
    听得出，这是花坊把花送到东大门后，慕容云和小弟抄近道去寝室精心准备的节奏。
    几个人走远，郭小凡无力地靠在了墙上。
    艾玛，敌情相当紧急，已经要总攻了哈。
    然而俺却两手空空，半点办法也木有也。
    咋办？咋办？
    唉，连凉拌都拌不了，似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惨剧发生。
    他有些怏怏地迈开了脚步，也不知自己走的是哪条道。
    蓝瘦，香茹，又没有烟压压惊。
    郭小凡本能地点开了神厨系统，想要从道具中寻找些安慰。
    系统自动发出提醒：“宿主，你的积分较多，请问是否兑换道具？”
    “随便随便！”郭小凡不耐烦地说。
    最近两只皇家菜的势头相当不错，系统各项数据哗哗看涨，目前经验值已经过百，不过到一千才能升入第二级。
    财富和积分都达到了8000多，可以购买更有功力的皇家菜。
    此时心情不好，积分又较多，郭小凡并无什么不舍得。
    听到“随便”，系统当即弹出选择框：“请问宿主选择自主兑换，还是随机兑换？”
    “随便随便！”
    眼前“刷”地一闪，跳出个“随机兑换开始”的提示框。
    郭小凡突然想起上回，用2000积分随机兑换了价值10个积分的三块西瓜皮的事，玛的这坑人的系统，不能随机的。
    他紧急伸出手，然而想要反悔，已经晚了。
    系统自动扣除2000积分后，选择框走马灯般闪烁着。
    扑到一个道具上，它停住不动了。
    郭小凡定睛一瞧，内心一股热血倒流，气得他四肢冰冷。
    ——这是六块香蕉皮！价值20个积分。
    我靠！又亏大发了。
    真是雪上加霜，郭小凡挣扎着往前走。
    路过了一个篮球场地，里面有几十个学生正在进行队列训练，看起来练得很不好，体育老师正在发火：
    “一帮猪啊，连个正步都踢不好，元旦前跟部队联欢，你们打算出尽学院洋相是不是？”
    原来是学院跟驻地部队有场迎新年联欢。
    此时的郭小凡，感觉什么也提不起劲来，以致于走到场地最边上，才发现自己走的根本不是往西的方向，而是反了，往东。
    篮球球场地，有个男的一声怒吼：“特么的给老子回来！”
    郭小凡一惊，心说老子走错了路，自己会回头，犯你什么事了？
    一抬头，嗯，原来是学生们走错了。
    发声的是领队，估计看得心都烦透，所以爆了粗口。
    郭小凡心烦意乱，想走回头路，又瞅瞅出口，发现前面接近了食堂。
    咳算了，到食堂碰碰运气吧。
    东西两个厨房，东侧的厨房炊烟袅袅，显然在为师生准备晚餐，郭小凡不好意思进去讨烟。
    西侧是个小厨房，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伯，正在熟练地去鱼鳞、剖鱼肚。
    看老伯那手艺，刀工相当不错，应该是个级别不低的厨师。
    看清，郭小凡吓了一跳，满满一案板十几条鳜鱼。得，粉坛主说过，听说郭老师要来参加活动，美女们全提前买好了食材，晚上要他指点烧他的两只成名菜，偷走手艺后，回家烧给老公孩子男朋友吃呢。
    信步走进了厨房。
    “老伯好。”郭小凡笑着。
    “你好你好！”老伯抬眼看了看他，呀地一声，“你就是郭小凡吧？”
    小凡笑着，心说自己在烹饪界名声，嘿嘿，有那么一点点的，连大学食堂的厨师都认识他呢。
    “老伯，你认识我？”
    老人低下眉：“不认识。”
    咳！开什么玩笑你？
    “那……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名的？”
    “粉坛主她们今天来搞活动，说请到了名厨郭小凡，会议室里其他几个男的我都认识的，而你身上又带着那么重的法国顶级香水味，明显是从会议室出来的，除了是郭小凡，还能是谁？”
    这推理水平，郭小凡差点就跪了。
    “老伯，附近有小卖部么？我烟没了。”
    老人放下了刀：“学校超市在对面，路挺远的，得走十几分钟，我见你脚步沉重，不一定坚持得到。”
    郭小凡感到相当失望。
    老人擦干了手：“看在你是郭小凡面上，我给你去买，我有自行车。”
    “这……还是我自己去吧，你借车给我。”郭小凡不好意思。
    “从食堂到超市，有几条路正好在修，绕来绕去你找不到的，要什么牌子的？”
    老人听小凡挺不好意思地报出牌子、递上钱，便推门而出。
    “要硬壳的，不要软壳的。”郭小凡朝门口扯了一嗓，软壳的略微呛些，口味有些辣。
    郭小凡深怀感恩之情，旅游学院连厨师都这么客气啊，嗯，到时我好好指点指点他。
    他拿起鱼刀，利索地开始给老人当下手。
    等老伯回来时，大半的鱼已经被刮鳞剖肚。老伯赶紧上来，连声说着“你个名厨怎么做这种活”，夺下了他的刀。
    美美地抽着烟，有一茬没一茬地闲聊，感觉可以无话不谈了，最后，成功将话题引到了李诗嫣身上。
    没想到，老伯对李诗嫣挺熟悉地，从身世到学习、从兴趣到脾气，可谓无所不知。渐渐地，就谈到了终身大事上，老伯说有很多男生追求他，校内校外，豪门寒舍，反正规格齐全，各色全有。
    时机成熟，郭小凡开了口，他只想打听一个问题：“老伯，既然李诗嫣想找个可以寄托的终生伴侣了，那如果现在这个男人给她当场献花，你猜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老伯笑了：“你说的是慕容云吧，学校里都知道，概率，嗯，你说高就高，说不高就不高，没个准。”
    这话题再多谈就没意思了，郭小凡道过谢，转身离去。
    嗯，老伯人挺好，连校花都肯跟他谈，回头美女们来到厨房，自己一定教些绝招给老伯。
    经过操场，响起一片紧急集合哨声，小鲜肉们没命似地朝操场跑。
    哼哼，肯定是有人犯了重大错误呗，否则怎么会急得跟家里着火似地。
    郭小凡站住了，打算看下热闹，让阴霾的心情轻松轻松。
    领队脸色阴沉地走到队首，厉声喝问，竟然连粗口也爆了出来，可以想见小鲜肉犯的是滔天大罪。
    “特么的你们谁叫咱院长去买烟的？说，是谁！”
    郭小凡猛地呆了。院长，哪个院长？
    “我在路边碰到咱院长，他说有人让他去买烟！”领队都快疯了：“旅游学院院长、国内旅游管理界知名人士，特么的你居然差遣他去买烟？你好意思叫他去买烟？”
    郭小凡身子晃了三晃，勉强站稳。
    领队在怒吼：“特么的还居然要硬壳不要软壳，我都快疯了。自己主动站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但写检讨三千字，马上给我去赔礼道歉！”
    吓尿了。
    郭小凡再也支撑不住，双腿发着抖落荒而逃。
    玛的真粗大事了领队，不仅仅买烟啊，还有校花终身大事那茬啊。
    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跑回会议室，活动已接近了尾声。这小子不断望望旅游学院历史老师粉坛主，偷偷瞄瞄旅游学院读大三的李诗嫣，真是手足无措。
    来学院作回客，居然差遣他们院长去买烟，我靠！
    座谈圆满结束，一片掌声中，美女们纷纷站起身来。
    门口，出现了厨房那位老伯的身影。
    粉坛主疾步上前：“刘院长，鱼都杀好了？”
    老伯摇着手：“咳，在论坛里，你是领导，我是铁杆吃货，不过水平只能杀杀鱼、给你们当当下手，为只为尝口美食哪。论坛里你官比我大，别叫院长。”
    “哈哈……”一片善意的笑声。
    郭小凡红着脸上前：“院……院长，刚才……”
    刘院长笑了：“都说了别叫我院长，我是吃货界资历最低的，啥事都听粉坛主吩咐。如果你一定要尊敬，那就叫我馋师吧！”
    粉坛主笑着接话：“对的，刘院长在论坛里的雅号，就叫馋师……”
    旅游学院是粉黛佳人论坛大本营，如果没有院长支持，恐怕没那么容易。
    4时左右，一行人结束座谈，朝食堂走去。她们的节目很丰富，除了现场献艺外，热爱摄影的早拿着相机跑远了。
    这儿风景优美，学院附近的小镇古朴优雅，是个摄影好地方。
    刘院长和粉坛主陪着郭小凡朝食堂走去，他们的前面，是李诗嫣、蔡依琳、丽丽等拿着照相机的美女——李诗嫣正打算陪摄影发烧友，到小镇拍摄落日风光。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

 第80章 还有根救命稻草

    ?一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即将来到众人面前。
    李诗嫣正打算陪摄影发烧友前往小镇摄影，她带头走去。
    其他人准备前往食堂，聆听郭老师教诲。
    当时，郭小凡和馋师刘院长、粉坛主丰老师并肩走在第二排，小郭同志不断为刚才在食堂的买烟惨案而内疚着。
    然而刘院长丝毫也不介意，这位和蔼的小老头，看起来更像你的一个邻家大爷，挺慈详。还说能者为师，他是粉黛佳人论坛里的一个新兵，是吃货界一名新秀，也是古代失传食材研究中的一颗新苗，给声名日隆的郭老师买买烟，不仅应该，而且是理所当然的事。
    说得郭小凡更加难为情。
    前方有一个拐角。
    郭小凡抬了下头，发现拐角处有个人头突然晃了下，接着就不见了。
    他心里有些犯嘀咕，看人头的形状，明显是个学生模样。
    有埋伏？
    就在此时，带头走在第一个的李诗嫣，不知为何突然停住脚步，回过了头，问身后的一位蔡依琳：“琳姐，有空在小镇后山，举办个露天演唱会，挺有情调的，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蔡依琳拍着手：“好啊好啊，我们先去看看，到时我让策划师现场来布景。”
    就是这么简单的对话，摄影发烧友都停住了脚步。
    郭小凡和馋师等人，也没多想什么，跨步超过了她们。
    现在的排位，是郭小凡处于最领先位置，馋师、丰老师跟他差了半个身位，李诗嫣位于第四，她的身后是摄影发烧友。
    郭小凡第一个转过了拐角。
    他突然愣住了。
    几个男生，西装革履、喜气洋洋，每人手里一束花，排着金字塔形队形，步态沉稳地朝前而来。
    带头的正是慕容云。
    其他人都是黑西装，唯有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他，是白西装。
    这家伙显然经过了精心妆扮，头发抹得发亮，红领带、白皮鞋，如果再骑匹白马，那他就是名符其实的白马王子了。
    我擦，骑白马的都是王子？万一是唐僧呢？
    慕容云的双手，捧着一个大大的心字形花环，目测花环上，就是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中间插着一张硕大的卡片，上书六个大字：
    李诗嫣我爱你！
    不用多解释了，这里确实有埋伏。
    在篮球场不远处的砖墙边，郭小凡偷听到慕容云准备提前献花——他在下午座谈中的表现，实在太糟糕，如果不是郭小凡为他保留了些颜面，恐怕以往的努力都将归零。
    这是一场精心密谋的偷袭，打算把下午的不良影响全部给挽回来。
    电光石火之间，郭小凡都看明白了。
    刚才那个一闪即逝的男生，是哨探哪同志们。
    哨探眼见李诗嫣走在第一个，眼见她就要带头转过拐角，于是一声令下。
    于是，慕容云的金字塔战队，就要闪身而出，众目睽睽之下，举行一场猎美大行动。
    吼吼吼，人算不如天算，丫怎么也没算准，李诗嫣居然和大明星对话了几句，老子阴差阳错地走到了第一个。
    果然，慕容云见拐角处人影闪动，捧着鲜花就要下跪。
    定睛一瞧，怎么是个男的？
    玛靠，怎么是郭小凡。
    他紧急回头，责问：“怎么不是女神？”
    唉，这情报工作搞得，一团糟。
    小弟委屈万分：“明明看到女神走在第一个的。”
    慕容云也来不及多想，低吼一声“保持队形，跟我上”，捧着鲜花就想绕过郭小凡。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郭小凡心里喊了一万遍怎么办，也没想出妥善的办法。
    慕容云的金字塔战队，成功绕过郭小凡，出现在了人们面前。
    人们都呆住了。
    只差一跪了！
    慕容云冲李诗嫣径直而去，伸出手，那个硕大的花环，以及花环上的字，眼见就要伸到人们眼前。
    千钧悬于一发之际，郭小凡突然咧嘴笑了。
    特么的，老子还有两个道具没有用么！一个是存放已久的，另一个是刚被系统坑了的六块香蕉皮。
    现在用的，当然是存入已久的“时光停滞水晶”咯！
    神厨系统也不是个正经汪，老是要捣蛋的么！
    好，此乃天意，继续捣！
    时光停滞水晶是美食节上月底闭幕那天，系统特别奖励给他的一次小抽奖抽中的，用道具后，能让时光停滞十秒钟，除了宿主能自由行动外，世界将被凝固。
    当时，郭小凡也没怎么细看它的功用，一直存放在道具箱里，没想到今天派上了大用场。
    哈哈，慕容云啊慕容云，碰到哥活该你倒霉。嗯，你的突袭战术是成功的，可是坏就坏在，哥就像支奇兵，不远万里地空降到了马其诺防线，于是德军的所有优势，都将受到重重阻击。
    不是哥阴险哈，实在是因为你领先太多，哥这回让你冷静冷静，咱站到同一个起跑线上，然后公平竞争，如果哥真比不过你，那就愿赌服输，输而无怨咯。
    迅速点开道具箱，选择使用——
    眼前，一团折茫茫的雾团突然弥漫开来。
    如同冰河时期突然光临，现场世界在雾团中，瞬间被冰冻了。
    馋师刘院长正在伸手推眼镜，指尖就停在眼镜框边上；
    丰老师的右脚，半抬在空中，脸上带着些纳闷的神色，显然她还没看明白；
    李诗嫣和蔡依琳并肩而站，刚才李诗嫣走在第一个，她跟蔡依琳交谈，是侧过身，转过脸的，此时身姿还没回复，仍旧半侧着头，一头秀发瀑布般倾泻而下，几根发丝悬在了半空。
    蔡依琳则面对前方，笑靥如花。
    此时的慕容云，是冲李诗嫣而去的，距离还有半米左右，双手前伸，单膝弯曲，想跪，然而没有跪踏实，身子像是悬空似地，十分滑稽。
    身后五名小弟，也是齐刷刷双手前伸，可能伸得过于猛烈，手里的鲜花，有几瓣花瓣被空气撞飞，正凝固在半空中呢。
    十秒钟紧急准备，倒针时开始：
    十……
    郭小凡坏坏地笑着，纵身向前，向右臂夹着讲义、左手拿着钢笔的丰老师急蹿而去。
    九……
    他夺下丰老师手中的讲义和笔，“哗”地撕下一张纸。
    八……
    笔走龙蛇，也写下六个大字。
    七……
    回身将讲义和笔，插回丰老师手中，歪着头盯了一眼，伸手把有些歪斜的讲义扶正，嗯，跟刚才的一模一样，不用担心被人看出有什么不妙。
    六……
    急侧步向前，拔掉慕容云花环中间粉色卡片纸，插/进自己刚写的，嗯，是张白纸，挺寒酸地。
    咳，然而此刻老子顾得着寒酸不寒酸么？
    五……
    火速抱起李诗嫣——哇塞，那手感，让双手像喝醉了似地颤抖不停，少女的体香钻入鼻端，心都被麻醉了。
    他把李诗嫣往前抱了两米，轻轻放下，让她站在想跪而未完全跪踏实的慕容云身后。
    放开美女时，郭小凡突然想起，特么的趁此机会，应该来个kiss啊。
    然而，木有时间了也。
    嗯，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分。
    四……
    他又急蹿至蔡依琳身前，也是双手用力，就把大明星抱在了怀里。
    天啦噜，熟/女气息、熟/女手感、熟/女的味道好诱人哪。
    别特么的乱想了乱抱了时间所剩不多了。
    他抱着蔡依琳向前半米，轻轻放下。
    三……
    此时蔡依琳，就正对着慕容云，距离不足30厘米，慕容云前伸的手，似乎要把大明星揽入怀中。
    嗯，特么的要揽么你就大胆点。
    紧急调整一下体位，让大花环紧贴蔡依琳前胸。
    二……
    最后一遍检查，有无破绽？
    嗯，没有吧？没有老子就撤了。
    撤！
    一……
    郭小凡一个虎跳，流星般赶到拐角处，两只脚按准刚才离开时的模样，稳稳地站了个笔直。
    哈哈，好玩！
    零……
    “哇……好漂亮的玫瑰花啊，我太喜欢了……”
    身后，传来了蔡依琳夸张的叫喊声，不过演技的成分更足些，大明星习惯了别人上台献花，当然要表现出十足的惊讶咯。
    此时的慕容云，因为有些激动，浑然不觉世界已经走到了一个划时代的分水岭。
    他“咚”地一下，跪了个结结实实，双手继续向前一伸。
    我靠，本来花环已经贴住大明星前胸，你再往前一伸？
    嗯，说实话，劲有点使大了。
    慕容云大声喊道：“亲爱的，请接受我的一颗真心，我爱你，到天荒……嗯？怎么脚不对？”
    他“刷”地抬起头，脸都绿了。
    蔡依琳笑着接过了鲜花，抽出了郭小凡新写的纸条：“哇塞，真漂亮，谢谢，谢谢你。不过纸条有些寒碜。”
    纸上大写五个字：“蔡依琳我爱你！”
    站在慕容云身后的李诗嫣，当然能隐约看到纸上的笔迹，她大瞪着凤眼，向前跨了一步，从蔡依琳手中抽过了纸条，两只凤眼写满了无尽的迷惑。
    这笔迹，她熟啊，当初在刀工比武结束时，所有人都对十位高级厨师的厨神附体大惑不解，她的采访本中，就多了张纸条。
    李诗嫣蓦地抬起头，望向了拐角处的郭小凡。
    郭小凡没事人一样，伸手挠挠头皮。
    慕容云见势不妙，屁股一转，就向李诗嫣跪来：“天哪，怎么回事呀，我不是给大明星献花呀……”
    李诗嫣嫣然一笑，朝几位摄影发烧友招招手：“姐姐们，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呀。”
    一个转身，擦着郭小凡身子，带头朝外跑去。
    ;

 第81章 歹徒来袭

    ?真是虚惊一场。
    此时的慕容云，完全被吓傻了，抬眼望望抱着大花环、笑得像朵喇叭花的蔡依琳，回头看看风也似地跑远的李诗嫣，道声不妙，屁股一抬就想起身去追。
    郭小凡笑得半弯着腰飞身杀来，伸手就把他按在了原位：“唷唷唷，慕容兄好有创意啊，把大明星感动得不行。”
    慕容云带着哭腔：“咋回事啊？我不是献给花蔡……”
    郭小凡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我靠，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还谦虚个啥呢？来来来，按照约定俗成的习惯，大明星接受你的鲜花后，是要签名的。”
    顺手把丰老师手里的钢笔又给揪下，塞到了蔡依琳手中。
    大明星也不含糊，“刷刷刷”玉腕乱抖。
    慕容云雪白的西装上，留下大大的“蔡依琳”三个字，嗯，是草体，其实认不出她写的究竟是啥字。
    不过慕容云也亏不了，这件西装转让的话，上万元肯定是要的，这家伙其实赚发了。
    想追上李诗嫣，根本就不可能了，就算追上你想干什么？美女的心，是很敏感滴。大庭广众之下，你把二手花献给她？
    咳，省省吧您呐。
    慕容云垂头丧气离去。
    郭小凡带着吃货们，兴高采烈地走进了食堂。
    把御厨神刀、松鼠桂鱼、宫廷烩鱼羹的绝世技艺挨个展示，现场响起了震天般的喝彩声，这帮热衷于美食的超级吃货，无不感到不虚此行，物超所值。
    没有人比粉坛主更开心的了，这是论坛有史以来最轰动、最有价值的一次活动。
    由于皇宫菜制作难度太高，超级吃货们一时半会儿掌握不了，只能学个大概。郭小凡又把油爆大虾的诀窍热心传授。
    这道菜难度就低了很多，加上超级吃货们本身就具备相当的烹饪功力，不多会儿，现场就再次响起一片欢呼：
    “哇，我做出来了，壳与肉瞬间分离，谢谢郭老师。”
    “我也成功了，郭老师说，调味还可以，我太厉害了！”
    “我油温没控制好，555……不过下次一定能成功。”
    吃货们进入了极大的满足状态，郭小凡点了根烟，缓步朝食堂外走去。
    现在已近5时，一个小时的操作没抽烟，确实有些难熬。
    然而，李诗嫣她们怎么还没来？
    那个小镇，郭小凡上次结束在烹饪学院的皇家菜认定对话后，曾和李诗嫣去过，路并不远，十来分钟而已。
    从小镇到后山那个摄影基地，也不远，多走五六分钟。
    现在天色渐暗，太阳下山，按道理她们该回来了呀。
    走到离小镇最近的东门，果然有三四个美女，交谈着日落风景，摆弄着数码相机，风情万钟地走来。
    她们远远地打起了招呼：“郭老师好，抽烟啊？我们忙着摄影，错过了烹制美食，等会儿一定要给我们私下指点哦。”
    郭小凡笑着说着“一定一定”，眼神里却充满了失望，李诗嫣并不在其中。
    “李同学呢？”
    他本能地问道。
    美女们“嗤嗤”笑着：“丽丽不会玩摄影，说太阳下山可能还有更好的风景，要多呆会儿。其实天暗后，那儿又没有漂亮的灯光，拍不出啥花样的。”
    “哦。”郭小凡随口应着，突然问出句，“那儿人还多么？”
    美女们也不以为然：“我们拍照时，人挺多的，但太阳下山后，大家都回来了。李同学和丽丽应该也在后面吧。”
    郭小凡脚随心动，身不由己地朝小镇走去。
    按路标指示，一直往东走，翻过一道高岭，便是个摄影佳地，那儿有不少明清古居，依山傍海。
    然而，郭小凡也感受到了荒凉，这儿正在大规模拆迁，青壮年劳力早就迁入城区，居住的人不多，而且多为老年人。
    起先，还能碰到几位肩挎相机包的摄影爱好者，但越往前越，越人迹罕见，摄影师们都走光了。
    走到一道坡地，他赫然听到坡下传来奔跑的脚步声，接着，有个熟悉的女声传来：“住手，你们再跟踪，我要报警了！”
    是丽丽。
    此时，两名精壮男子，目露凶光，正朝她和李诗嫣步步紧逼。
    两人护着单反相机，边拨电话边迅速撤退，然而电话迟迟打不通。郭小凡知道，现在厨房里一片兵荒马乱，所有人要么围在灶台，要么在抢美食，嘈杂声压住了手机铃声。
    壮男淫笑着：“乖乖地陪哥们走，来吧美女。”
    说完，两人张开手臂，扑上前去。
    郭小凡见势不妙，根本来不及转身抄小道，大吼一声便从坡上跳下。
    “畜牲，放开那姑娘，让老纳来！”——呃，哪儿出错了？
    “老……纳，老……子？”嗯对，应该是“畜牲，放开那姑娘，老子来也！”英雄救美，哪儿有“让老纳来”这句。
    两个壮男同时上扑，他就算能踹翻一个，另一个也必将抱住美女。
    此时，他总算知道，系统为什么给他安排六块香蕉皮了。
    半空中人未落地，意识已动，点击使用道具选项，一块香蕉皮箭般朝一个壮男脚下飞去。
    香蕉皮的去势，比他身影快了零点几秒。
    “哎哟哟……”
    另一个男的回头看了看，身形就慢了半拍。
    “蓬！”
    被从天而降的郭小凡踹个正着。
    “哇痛痛痛……”壮男和郭小凡同时倒时，连续几个翻滚过后，小凡痛得屁股像裂成了八瓣，他是屁股先着地，然后再翻滚卸力的。
    就在郭小凡踹中壮男之时，踩中香蕉皮的那位，终于稳不住身，“咚”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郭小凡骇然发现，这两人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身体壮得像牛，自己根本打不过。
    拉起李诗嫣和丽丽，没命似地往回跑。
    可怜这儿实在太偏僻了，无论你怎么叫，顶多坡上有几个老人伸头望望，喝斥几句，顶什么用？
    身后传来怒吼：“小子，把命留下！”
    两位美女绣腿乱舞，然而跟在跑步机上跑步似地，光见娇喘连连，可以算原地踏步。
    郭小凡狠命推着美女往前一送，吼了声：“快跑，千万别回头。”
    顺手拔下路边一堆狗尾巴草，横在胸前。
    俩壮男起先一愣，慢了脚步，见到长长的是狗尾巴草，乐了：“特么的真乐死人，老子还以为是铁棍。上，揍死丫的。”
    郭小凡扬起手，没命地将狗尾巴草全部扔了过来。
    壮男不知其中是否裹有暗器，侧步朝旁一闪。
    嘿嘿，老子要的就是这效果，你不闪，倒真没辙了。
    意识微动，两块香蕉皮悄无声息地钻进脚底。
    “哧溜……”
    “哎哟妈，怎么又是……”
    “咚咚！”
    也幸好巷子狭窄，两人脚踩风火轮似地朝左右倒去时，伸手得以扶住墙根，头撞墙后受伤不深。
    趁着这难得的时机，郭小凡追上美女，一手一个，拉着她们狂跑。
    地形不熟，穿出小巷子来到个岔路口，郭小凡正想夜观天象——有夕阳的是西边，没夕阳的是东边，东边通海口，西边才是通往镇区的路。
    这么简单的逃亡知识也用得着教么。
    然而，头还没抬起，两位美女已经自说自话地往左边跑了。
    等郭小凡夜观天象完毕，发觉美女跑错路时，来不及了，两个壮男恶吼连连追了上来。
    心里暗自叫苦，又不可能扔下美女独自逃命，只好一个急转弯，朝美女追去。
    两个壮男显然是本地人，只听身后说了声“你往坡下去包抄，等在那儿就行”，其中一个壮男便转身朝另一条小路而去。
    前方，果然出现了条上坡路。
    听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小凡想故伎重演，一个急停后，猛转身，打开道具箱正想扔香蕉皮，却呆了。
    那壮男猛地煞住脚步，死也不肯往前挪动半步。他的手中，紧握着根空心铁棍——特么的老子跑了那么远的路，咋没发现路边有铁棍，他那儿来的啊？
    你要跟我说，铁棍是混混从耳朵洞里掏出来的，这架咱就不打了，我请牛魔王去。
    对方不肯抬脚，香蕉皮威力顿失。
    完了完了，香蕉皮大法被敌方完全破解，这架还怎么打？
    然而不能乱扔，存货也不多也，仅剩四块，想要购买，没时间也。
    必须省着点儿。
    三人没命地跑上坡，果然有个下坡道，不用说，另一个壮男正在抄近道，这路肯定去不得。
    “这边！”李诗嫣大概觉得她挺聪明的，喘着气率先朝一幢老屋的院子跑了进去。
    姑奶奶，江湖经验太不足了，壮男巴不得你进屋呢，现在天色已晚，正是那个什么什么……
    咳，也只有这样了，后有追兵，前有伏兵，躲躲先，说不定也能找到条铁棍，实力就均衡了，两个打不过，打一个总能支撑段时间。
    跑进老屋院子，院子里有个猪圈，三头大肥猪哼唧哼唧望着他们。
    赶紧踢开老屋的门，里面乱七八糟地，三人把门顶住，美女连连喘着粗气，今晚想给朕侍寝的可能性越来越低，因为朕屁股也痛死、人也快累死了。
    当郭小凡抬起头，只觉眼前一阵昏厥，感觉要被瓮中捉鳖——这老屋半间是塌的，从坡上跳下，刚好能跳进屋里。
    刚才全白忙乎了。
    果然，一阵笑声自坡上传来，接着那壮男腾空而降，身影在空中飘逸得很，看得郭小凡直吐舌，玛的，这家伙肯定学过功夫的，否则怎么还会半空转身，跟直升飞机似地？
    壮男本想用脚尖在一张破书桌轻轻一点，再略纵身，就能跃到三人面前。
    郭小凡心里那个乐呀，你玛的死到临头还卖弄轻功？——呃，不知这是不是轻功。
    疾速点动道具箱，一块香蕉在昏暗的光线中疾射而出，正好垫到壮汉脚尖之下。
    “辟里啪啦。”
    “垮察。”
    “哗啦啦。”
    “咚咚咚！”
    “哎哟妈……这儿也有香…蕉…皮……”
    ;

 第82章 都吵什么吵?

    ?从屋顶跳进老屋的歹徒，一脚踩中香蕉皮，摔得是鼻青脸肿。
    郭小凡拉着两位美女，赶紧打开门冲了出去。
    香蕉皮只剩三块了，然而还没脱离狼穴。
    夺路而逃，郭小凡在离开前四处搜寻，可是连根木棍都没有，屋主真是小气之极。
    情急之下，他把猪圈用来拦猪的一道栅栏给拆下，半米高，使着虽然不顺手，但看起来像一捆狼牙棒，玛的，吓吓你也好！
    这猪，明显是邻居家寄养的，倒了半间的老房不可能住着主人。
    三头大肥猪哼唧哼唧爬起身，向他表示强烈不满——居然敢拆猪门，你让咱祖师爷八戒怎么想？难道想尝尝九齿钉耙的厉害？
    吓得郭小凡返身就跑。
    跑到岔路口，也不知美女确实是路盲，还是故意考验郭小凡，一个左转朝坡下疾奔，根本停不下来。
    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姑奶奶，明明右边的没伏兵好不好？
    连吼几声，两位美女根本不理他，没奈何，只好舍命相随。
    眼看就要下坡，半空中一声炸雷：“哈哈，老子等你很久了！”
    早就埋伏的壮男挺身而出，手中也是条空心铁棍！
    郭小凡暗中打量打量铁棍，看看手中满是蛀孔的木栅栏，潇洒地就给扔了。
    决战时刻已经来临，空着手打更显大师风范。
    他把美女拦在身后，摆开了同归于尽的架势。
    壮男举起空心铁棍，只要击倒郭小凡，两位美女随便玩玩。
    坡顶，突然传来三头肥猪“哼唧哼唧”的声音，栅栏被拆除，它们慢悠悠踱了出来。
    此时，老屋里的那壮男也终于追了出来，一瘸一拐，受伤挺重，扶着墙壁，显然走不动了，扯着嗓子朝坡下壮男大吼：
    “那小子会扔暗器！”
    他不应该吼得那么狂，那么突兀，哪怕有一点点提前量都可以。
    三头正在慢悠悠餐后散步的猪，头朝前一拱，明显受到惊吓，没命似地朝坡下并排狂奔而来。
    郭小凡乐得连嘴都歪了，香蕉皮呀香蕉皮，终于又到你闪亮登场时分。
    点击使用道具，三块香蕉皮同时激射而出，朝猪蹄袭去，与此同时，他朝两位美女扑去。
    紧紧地将美女压在了胯——呃，身下。
    轰隆隆，头顶犹如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大肥猪带着巨大惯性，泰山压顶般，全部压到了高举空心铁棍的壮男身上。
    “唔……”壮男那声哀嚎，倒也肖魂得很。
    拉起美女，赶紧逃啊！
    然而，似乎又逃不掉了。
    从一个小巷子里，又钻出了两个歹徒，嘴里叫着“老大，发生什么事了”，朝这儿跑来。
    挣脱大肥猪怀抱的壮汉，指着郭小凡，拼尽全力吼道：“给老子往死里打！”
    完鸟，这货中气充足，没几秒就可恢复体力。
    刚才两个都打不过，现在再来两个，老子就是三头六臂，今天也是在劫难逃。
    逃不过，也得逃一个试试啊。
    郭小凡拉着美女，玩命似地往前跑去。
    他不熟悉这儿的情况，加上刚才兵荒马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加上此时天色已暗，根本无法辨认方向。三个人，情急之中，跑到了一个最不该进入的地方——镇后弄。
    这是一个死弄堂。
    两边，是早就废弃的一幢幢楼房，从无声无息的情形来判断，这儿不会住人。
    郭小凡跑到弄堂尽头就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四个歹徒，正狂笑着一字排开，挡住了出路。
    李诗嫣和丽丽已是花容失色，同时颤抖着声音问道：“怎么办，没路逃了？”
    郭小凡伸手把两人拦在身后，语音平淡：“别担心。今天这帮人想要动你们一根手指，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他扭扭发酸的脖颈，双手在半空中抡了个圈，估算着自己剩余体力。
    最后，将指关节拧得嘎巴嘎巴响，朝前一步步逼去。
    谁敢先上，老子今天就是咬，也要把你咬得一命归西。
    四个壮汉疾步跑来，迅速对郭小凡形成了包围圈。
    郭小凡瞟了一眼，左侧的歹徒身材相对矮小，像个矮冬瓜，今晚强敌当前，以一敌几，毫无优势可言，唯有鱼死网破，才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
    必须先撕开突破口！
    不待对方出招，郭小凡使出吃奶的劲，迅速把矮冬瓜当成率先撂倒的对象，飞快跑去。
    见郭小凡迎面跑来，门户大打，没有任何防备的意思，矮冬瓜疾出拳。
    “咚！”
    重拳正中郭小凡胸膛。
    “咝……”郭小凡疼得脸都变了色。
    然而，郭小凡等的就是这一拳，照单全收前，他的右腿已经后撤，摆出了同归于尽的架势。
    他铁青着脸，强忍疼痛，全尽全身之力，右腿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地命中的矮冬瓜档部。
    “砰！”
    “哇……”矮冬瓜惨叫一声，怎么也无法相信，对手竟然使用了苦肉计。
    不待另一个歹徒反应过来，郭小凡揉身并进，正巧和小混混撞在一起，郭小凡也顾不得姿势如何狼狈，抱住对手双双滚倒在地。
    好在这几招，郭小凡都是有备而发，抱住混混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而小混混，完全没有准备，加上被矮冬瓜的惨叫惊破了胆，毫不知道郭小凡在瞬间是如何偷袭得手的，他倒地后，只是本能地想揪对手衣领。
    郭小凡比他快了半拍，猛卡他脖子，借着翻滚之力，将小混混压在身下。
    “啪啪！”两记灌顶重拳，击中小混混脸颊。
    闪电战成功，郭小凡早就想好了后招，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另两个歹徒袭来的重拳，“哇呀呀”怪叫着，拼命又是一腿，朝其中一个歹徒的裆部疾速踢去。
    然而歹徒已经有了防备，侧身让过，两人一左一右，同时挥起了空心铁棍。
    眼见现在的郭小凡如同杀红了眼的恶狼，战斗力瞬间提高数倍，两人也不敢托大，一米八几的个子，手持空心铁棍，泰山压顶般呼啸而来。
    “刷”，空心铁棍擦着郭小凡肩膀划去，幸好他在体育运动上不输一般学生，身体灵活，加上以一敌四，每根汗毛都长足了魂灵。
    让过一棍，旁边那家伙顺势又是一棍，带着风声呼啸而至。
    郭小凡紧急转身，打了个趔趄勉强躲开。
    刚才被他撂倒的两个混混，已经爬起了身，不知从哪儿摸出根单节棍，照着郭小凡歪斜的身势，狠命就是一棍。
    “蓬”！正中郭小凡腰腹部位。
    “咝……”郭小凡疼得脸都扭成了麻花。
    但是他不得不以硬扛这棍的代价，换得今晚突出重围。他丝毫也不觉得痛，此时若不能撕开口子，小命休也。
    “去死吧！”
    恶吼出声，趁矮冬瓜收臂想重新挥棍时，郭小凡单拳已至，“啪”，重重地击中他额头，矮冬瓜闷哼着，跌跌撞撞重新倒在地上。
    三个铁塔般的壮汉几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挡在郭小凡身前，手中棍棒飞舞。
    “噗”，郭小凡后背中了一棍。
    “呼”，腰背又中了一棍。
    数棍在身，郭小凡已是立足不稳，他强撑身子，怒目而视：“今天有种把我郭小凡的命给拿走。只要老子留有一口气，此仇非报不可！”
    一个光头——明显就是他们的老大，挥着空心铁棍，慢吞吞踱步上前。
    刚才被郭小凡一拳击倒的矮冬瓜，从地上骂骂咧咧爬起，挥起一棒，狠狠地击在郭小凡肚子上。
    郭小凡被两名歹徒架着胳膊，疼得略微着腰，“咝”地倒抽口冷气。
    光头挥舞着空心铁棍上来：“呵呵，兄弟，挺能打的呵。不过今天，你的一条腿可就保不住喽，左腿还是右腿，自己选！收拾了你丫，我们再来玩两个美女！”
    郭小凡眸子里闪着杀气：“特么的有种一对一单挑！”
    “不不不。”光头笑着，“你会扔暗器，我有些怕吖。”
    郭小凡假装精疲力尽，实际上，瞄着光头裤裆，右脚凝足了劲，只要光头挥棍，他的下盘必然空虚，这是生死存亡时分。
    “去死吧！”光头恶吼出口，高高地挥起了空心铁棍。
    就在光头挥棍一刻，弄堂边一幢废弃楼房的二楼，破旧的窗户“蓬”地被一掌推开，有个膀大腰圆、眉间有道刀疤的壮汉，皎洁的月光下，依稀能看到他打扮得像个乞丐，怒气冲冲地站在窗口，一声高喝：
    “格老子，吵什么吵？！”
    浓重的川省口音。
    光头的空心铁棍在空中打了个停顿，按住郭小凡的两个小混混，本能地略偏了偏头。
    趁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郭小凡低头猛地咬住左边小混混的前臂。
    “哇……”
    惨叫响起，左边的力量顿时消减，郭小凡拼命撩起一脚，踢中右边那个混混的屁股，然后就地一滚，顺手抄起地上一根空心铁棍，重新挡在了李诗嫣和丽丽身前。
    铁棍在手，正犹如满血复活，此刻的郭小凡战斗力爆增，成为歹徒面前一道越不过去的坎！
    那川省刀疤壮汉双手叉腰，站在二楼，语声甚为不屑：“四个人打一个，要不要脸？”
    矮冬瓜闻声暂时扔下郭小凡，手指着刀疤壮汉恶声骂道：“你他玛的给老子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打！”
    “唷？”刀疤壮汉貌似十分吃惊，“我好害怕好害怕，你说出的话居然令人无比恐惧……”
    “打你个六亲不认四肢瘫痪！”矮冬瓜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嗖”地就朝刀疤壮汉扔去。
    “哗啦！”正中玻璃窗，碎片瀑布般掉落。
    刀疤壮汉定定地盯住了光头，他知道此人必是头目：“这位，最好让你的小弟马上向我道歉！”
    光头“呸”地朝地上吐了口浓疼，恶语相加：“道你玛逼的歉，老子生撕了你，那是秒秒钟的事！”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秒撕我的。”
    话音未落，刀疤壮汉突然身轻如燕般腾空而起，右手轻按窗棂，双脚破窗而出，一个燕子穿云，落地后两个翻滚，闪电般站在了矮冬瓜面前。
    “啪！”刀疤壮汉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矮冬瓜“滴溜溜”直转了两个圈，这才“扑通”跌坐在地，捂着脸上五道血红的指印，头晕眼花地到处找刀疤壮汉身影——他居然连刀疤壮汉是怎么到眼前的都没看清。
    ;

 第83章 秒撕

    ?那川省口音的刀疤壮汉到眼前，郭小凡看清，他居然是一身乞丐打扮。
    仰天吸吸鼻，仿佛有丝怪异的口气钻进心里。
    前些天，熊二和他两个朋友路过慈奚县，特意到酒店来看望，几个人曾经说起过，小镇附近，来了不少乞丐。
    难道，这个地处偏僻的小山村，就是乞丐们的大本营。
    看眼前这川省壮汉，虽然是乞丐打扮，然而穿着干净，看起来像是净衣派的人。
    乔天天是污衣派的，跟净衣派是死对头，难道……
    刚才壮汉乞丐一掌，打得矮冬瓜滴溜溜转了个圈。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木有，刀疤壮汉如此飘逸、如此任性地随意一掌，使周边的空气顿时凝固。
    光头“腾腾腾”连退数步，在两个小弟保护下，这才立稳脚跟。艾玛，刀疤壮汉这身手，须仰望才见，别说俺光头做不到，俺师傅做不到，就连俺师娘也不可能如此轻灵呢。
    刀疤壮汉脸上带着笑意：“朋友，秒撕呢？”
    光头手掌用力一劈，下达攻击指令：“上，往死里揍！”
    “刷刷刷”，四人同时朝背后一抄，空心铁棍在手——矮冬瓜抄了个空，他的空心铁棍，在郭小凡手里呢。
    两名混混带头，呀呀怪叫着就朝刀疤壮汉扑来。
    也没见刀疤壮汉弯身侧腰，只是直立着，微微屈了下左腿。右腿已如炮弹般朝前飞出，“啪啪”两记，两名张牙舞爪的小混混闷声倒地。
    光头箭在弦上，只得孤军奋战，他铁青着脸，手里铁棍上下飞舞，照着刀疤壮汉脑袋玩命地劈去。
    刀疤壮汉轻瞄淡写地伸出双臂，蝴蝶般绕着铁棍游走，不出几秒，“卡”地一声，光头手腕被重重劈中，铁棍转眼前落到刀疤壮汉手中。
    “叮当……”刀疤壮汉随后就将铁棍扔到地上，神态轻蔑之极。
    “老子跟你拼了！”光头揉身而上，双拳犹如铁锤，冲对方胸膛而去。
    刀疤壮汉双掌前推，生生捉住了光头双拳，嘿嘿一笑：“拼？凭你丫的三脚猫功夫，还论不到你来拼。”
    说完，向前一推，光头“腾腾腾”连退数步，这才勉强站住。
    光头这张老脸，可就挂不住了，在小弟眼皮子底下，如此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击溃，今后还怎么混？
    “哇……”光头血冲脑门，再也顾不姿势优不优美，张着双臂就扑了上来，只要被他抱住，必是同归于尽。
    毕竟是地头蛇，连泼皮无赖的招都使上了。
    刀疤壮汉侧身弹出一腿。
    “噗！”
    光头闷哼着退后一步，稳住身影，再次不要命地扑上前去。
    刀疤壮汉左腿如同生根般站桩，右腿上下左右像只蝴蝶飘飞，光头只看见一只皮鞋的影子，在他身前绕马灯般转。
    真正的脸如死灰，光头感觉自己的腿在发软，声音在颤抖：“佛……佛山无影……腿？”
    刀疤壮汉收住脚，哈哈大笑：“无影你玛个逼，小说看多了，老子在想，踢哪儿你才死得快！”
    此时，矮冬瓜终于从晕头转向中回过神来，看清刀疤壮汉背对着他，这小子四脚趴地朝前爬了几步，从怀里抽出把水果刀，想从背后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郭小凡看得真切，一声怒吼“当心背后偷袭”，随即疾步上前，猛力就是一棍。
    “哐！”
    “呜……”
    幸好铁棍是空心的，否则矮冬瓜脊梁骨必已粉碎性骨折。
    “哈哈哈，小兄弟，谢了！”
    刀疤壮汉看得真切，谢过郭小凡的同时，笑声还在空中飘荡，身子突然平空一个后空翻。
    “噗……”
    一脚正中光头下巴，痛得“嗷”地惨叫着，嘴角鲜血直流，趔趄几步仰天便倒。
    刀疤壮汉在空中来了个360度大回环，落地时屁股顺势一扭，正好把矮冬瓜压在了屁股下面。郭小凡见机会难得，伸出左手揪住这小子头发，照准这张驴脸，左右开弓，“辟里啪啦”就是一顿爆抽，最后抬起一脚，矮冬瓜嘴里鲜血狂流，跌跌撞撞朝后倒去，“咚”地后脑撞墙，晕了。
    刀疤壮汉鄙夷地打量着这几个弱货：“还嘴硬不？秒撕呢？”
    光头的两腿在颤抖。他俩之间的距离，就是专业跟业余水平的距离。
    “朋……朋友，别……别乱来，你跟……跟这小子，是……是什么关系？”光头上牙磕下牙，有种想跪的节奏。
    刀疤壮汉乜着这家伙，有些心平气和：“没什么关系，你们打扰了老子休息，若听我提醒，何止于现在这种下场。不过呢，你丫的这么多人打一个，有脸没有？”
    听说刀疤壮汉和郭小凡没关系，光头心放了大半：“朋……朋友，我们在县里手眼通天，你……最好别乱来？”
    此话不说还好，话音落地，只见刀疤壮汉鬼魅般欺身上前，“啪啪”就是两记耳光，打得光头晕头转向，嘴角渗出血丝，却连还手之力也没有，他连刀疤壮汉是怎么到身前的都没看清。
    “玛了个逼，手眼通天，老子打的就是手眼通天。”
    话音未落，“啪啪”又是两个巴掌。
    “咕通！”光头刚刚勉强爬起身，又被揍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感觉满口牙齿都被击碎，嘴里都是腥咸的血，这出掌之力，真的太大了。
    自知不敌，光头服了软：“朋友，求放过。”
    “滚你玛的犊子，打死你丫的，还脏了老子的手！”刀疤壮汉掸掸手，“赶紧滚，免得老子改了主意。”
    “滚滚滚，我马上滚……”
    光头连滚带爬，带着满营伤兵，丧家之犬般滚远。
    李诗嫣和丽丽总算松了口气，拿出电话，不管是馋师刘院长，还是学校管门的，不管是110，还是120，反正狂拨就是。
    此时，从楼上下来十多个乞丐，全说着浓重的川省口音，把郭小凡吓了一大跳，光头他们要是不滚，今晚可真够他喝一壶的。
    “感谢相救之恩。”郭小凡从兜里掏出五百元钱，他本想去买几条烟谢谢人家，然而这里方圆几里都黑灯瞎火，到哪儿找商店？
    刀疤壮汉也不推托，嘻嘻笑着接过钱放进了袋里：“嘿嘿，那不客气了哈，没想到浙市物价恁高，正好嫌盘缠不够呢。”
    郭小凡问道：“你们是川省来的吧？”
    “对头。川省的。”刀疤壮汉点着头。
    “这么多兄弟，到甬市来乞……讨吗？”
    刀疤壮汉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来找人。”
    “找谁？”郭小凡的心，顿时有些揪紧了，觉得事情有些超乎想像的严重。
    听他问“找谁”，刀疤壮汉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郭小凡：“兄弟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精神失常的小伙子，一只耳朵没有耳垂。姓乔，叫天天，年纪在十五六岁，长得细皮嫩肉的，听说他大半年前到了浙市。”
    郭小凡心里格登一下，追兵果然如约而至。
    他缓缓摇了摇头：“甬市那么大，找这么个人可不容易唷。诶，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刀疤壮汉警惕地打量着他，不透半点口风：“精神失常了么，我们想带他回去治疗。”
    郭小凡心说治你玛的大头鬼，正儿八经找人，可以去救助站、或者向新闻媒体求助也行，一登报，线索哗哗地。
    犯得着这么多人躲这儿？
    他突然想起了被杀害的赵大海。
    赵大海被杀是那天凌晨4点左右，当时自己恰好失眠上厕所，乔天天就睡在房里，不可能有作案时间。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眼前这帮乞丐所为？
    听肖灵通说，警方认定凶手是个女的。
    他缓缓转着头，搜索着十几个乞丐，有些失望，全他娘的是公的。
    郭小凡假装无意地问道：“你们……就不带几个美女？”
    刀疤壮汉笑了：“咱又不是游山玩水，带美女干啥。小兄弟，没别的事的话，你带你的马子先走吧。嗯，这五百元钱，就算大哥借你的，以后有机会还哈。再会再会！”
    说着，刀疤汉挥挥手，带着十几个小乞丐大步朝废弃屋内而去。
    李诗嫣和丽丽打完电话，赶紧赶到了他身边：
    “郭大哥，刚才你挨了好几棍好几拳，受伤没有？”
    丽丽更是直接掀起了他衣服：“小郭，让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刚才硬接硬扛，郭小凡确实受了些伤，不过当时强憋着口气，也不觉得痛，加上铁棍是空心的，只是皮肉苦，不会断骨头。
    现在人放松了，痛感也就上来了，其实还忍得住，以前打球，比这伤更惨的多了去了。
    然而见两个美女如此关切的目光，丽丽更是忙不迭地查看伤处，也顾不得高高的胸峰紧紧挤压着丫肩膀呢。
    郭小凡坏心眼就上来了。
    “哎哟……”
    一声惨叫。
    接着故意把头凑到李诗嫣跟前，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头一歪，身子一斜，软绵绵就朝美女怀里瘫了下来。
    李诗嫣什么也没想，张开两条玉臂，紧紧地将他搂进了怀里，还带了哭腔：
    “郭大哥，你坚持住，千万别晕过去啊，援兵已经在路上了。”
    丽丽更是慌，掀开郭小凡背心，吹气如兰：“呼呼，唷，嫣儿你看，起乌青了，好惨哦。呼呼……”
    那个受用啊。
    郭小凡躺在李诗嫣里，深深地呼吸着美人体香，眼睛睁开一条缝，贪婪地望着近在眼前的两座高高的胸峰，直咽口水。
    演技确实不错，两位美女居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嗯，可惜的是，没有人工呼吸。应该有啊，美女为啥不用这一招呢？
    装了几分钟，自己想想也有些过意不去，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两大美女见这小子居然不死，同时一声欢呼：“来郭大哥，我们扶你走。”
    嗯，这个可以有，继续装，装得像团烂泥。
    两位美女一人扛起他的一条臂，架到肩上，另一条玉臂缠绕在他腰间，三人缓缓往村道而来。
    走上山坡，山下出现了大队人马，有辆警车、一辆救护车，接到报警后，正从远方闪着警笛疾驰而来
    身材高大的慕容云一马当下，带着十多个小弟奋勇杀来。
    丫居然还在鼓舞着士气：“兄弟们，别停步，跑过那个山坡，我们要将歹徒一网打尽！”
    哈哈，你来晚喽兄弟，美女现在正搂着俺呢。
    ;

 第84章 那是多大的打击啊

    ?见到大队人马杀到，郭小凡最后的担心，完全咽回了肚里。
    美女，再也不会有危险了。
    人到彻底放松时刻，刚才被硬扛着的伤痛，这才完全爆发了出来。
    郭小凡只觉得几个受伤部位，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尤其是被光头一棍击中的肚腹位置，更是像被撕裂了般。
    丽丽刚才仔细检查过，就数这个位置乌青堆积得最厉害。
    乌青是因为淤血存在于皮下造成，此时外渗致皮下的血液已属异物，又因皮下神经丰富。所以疼痛感明显。
    这一点，郭小凡确实不是装的。
    见他痛得弯下腰，再也迈不开腿，两人赶紧将他平放在地。
    李诗嫣一想不对，伸手又将他抱进了怀中，让他的头枕着她的一只玉腿，这样呼吸能通畅些。
    丽丽则立即掀起他背心，再次查看伤口会不会恶化。
    此时，肯定不能进行按摩，最正确的方式应该用温水热敷患处，以促进局部血液循环，促进淤血消散。
    两位美女都有学过急救知识，她们都懂得怎么做。
    但是，现在根本没有温水。怎么办才好？难道眼睁睁看着救命恩人疼得龇牙咧嘴？
    丽丽毫不犹豫地将郭小凡皮带松开一半，把裤子褪下去几寸。
    然后……
    她伸出两只玉掌，毫不犹豫地覆盖到了郭小凡小腹——那儿伤情最重呗。
    丽丽要用自己的体温，尽最大可能，促进小腹处的血液循环，尽管收效甚微，但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大可能。
    但是，丽丽的两只玉掌还不够，因为这一棍，郭小凡是照单全收的，耻骨附近，还有一大片呢。
    李诗嫣想都没有想，伸出左手，也盖在了乌青之上。
    此时，慕容云率领精兵强将，已经跑上山坡。
    刚才他们由下往上，急于赶跑，没抬头细看。更何况他们刚从明处赶到暗处，就算抬头，也难以发现在山坡了晃了晃，随即倒地的这三人。
    慕容云没发现滚在路边的三人，跑过去一个身位，兀自振臂高喊：“兄弟们冲啊，立功的机会到了！”
    李诗嫣一声娇叱：“别冲了，在这儿呢！”
    慕容云急收势，一个趔趄，回身一看，宛若掉入了冰窖。
    李诗嫣单膝跪地，右臂紧紧地抱着郭小凡的头，将他托在自己腿上。她的左手……玛的左手……
    怎么会伸向郭小凡的那个那那……哦靠，分明在腹部啊啊啊……
    顺着李诗嫣的左手，看清，慕容云就觉得眼前一黑，几乎一头栽倒。
    同志们，大家都来看啊，郭小凡的裤子被褪下一半，再褪一半，那就跟没穿一个样了啊啊啊……
    丽丽也是个大美女啊，电视台的知名主持人啊，她的双手，捂在郭小凡关键部位啊啊啊……
    李诗嫣是女神啊，女神的左手捂在郭小凡关键差一点的部位啊啊啊……
    这三人，在搞什么呢？
    急怒攻心之下的慕容云，又怎么知道郭小凡肚腹部位挨了重招呢？还以为美女被郭小凡调戏，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就想解救美女的玉手。
    李诗嫣柳眉倒竖，怒了：“慕容云，你干什么？”
    丽丽抬起头：“慕容同学，你别帮倒忙，赶紧去想办法搞盆温水和毛巾来。”
    馋师刘院长、丰老师等人急急赶到。
    警察和医生也赶到了。
    现场急诊，简单包扎之后，医生给了人们一个确定的回答：“死不了！”
    咳，说那么重干啥，喷了点速效气雾，疼痛早就轻了不少。
    嗯，不过还是应该慎重些。
    担架上！
    郭小凡被轻轻抬起，李诗嫣、丽丽一左一右，不离寸步。
    这担架其实挺难受的，郭小凡躺在上面，瞪着俩眼数星星，嗯，确实挺难受，其实像我这种重病号，最合适的应该像刚才，被两位美女架着走回去。
    慕容云尽显关切之情——别误会，他才不会管郭小凡死活呢。
    “李同学，你还好吗？你受伤了吗？你受惊了吗？你有没有在关键时刻，想到我一定会赶来，一定会救你于危险之境？”
    李诗嫣理也懒得懒他。
    刘院长问道：“诗嫣，是谁把你们救了？”
    李诗嫣眼泪汪汪地：“舅舅，是郭大哥，他今天舍了性命，和四个歹徒力拼，如果没有他，我和丽丽姐就完了。”
    舅舅？
    郭小凡猛地从担架上欠起身，惊惧地望着刘院长。
    这还得了，馋师是李诗嫣的舅舅？
    我靠！
    又是让刘院长买烟，又是打听李诗嫣恋情，人家是美女的舅舅。
    完了完了，洋相全出在舅舅身上了。
    刘院长心疼地将丫按在担架上：“小郭，别惊讶，嫣儿是我亲外甥女。今天你救了她和丽丽，我谢谢你了。”
    慕容云呆住了。
    是郭小凡救了两个美女？
    他的脚步，终于像灌上水泥般，再也迈不动了。
    那是多大的打击啊！
    ……
    郭小凡被送进了留学生宿舍。
    嗯，丫死活不肯送医院，不过医生也说，应该没什么大事，是急痛，有些小伤。
    其实被抬到学校门口，这厮就活蹦乱跳地跳下担架，还原地作了几个弹跳动作。
    于是只好顺他心意，在学校里观察一个晚上。
    好在参加今天座谈会的，有高级专业级别的美女医生，就算晚上骨头断几根，也没什么大碍。
    于是给最好的待遇。
    留学生宿舍是套房，这小子住里间，外间住李诗嫣和丽丽，再加一床地铺，那个高级专业级别的美女医生全程陪护。
    24小时的侍寝啊，众爱妃，朕果然困了。
    探望的人是络绎不绝，粉黛论坛的会员自不必说，连一些师生都赶来慰问。
    宿舍前后，充满了议论之声，到最后，中心议题变成了一个：郭老师是不是武林高手？他的御厨神刀，会不会就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屠龙宝刀？
    九点多，李诗嫣和丽丽去了趟警局。
    不到十点，两人就回来了，还来了几位警官，按程序向病床上的郭小凡同志，询问些当场的情况。
    警官走了。
    李诗嫣欣慰地告诉郭小凡：“郭大哥，四个流氓都被抓起来了，警察说他们是当地无恶不作的混混，这回肯定要被判重刑。”
    郭小凡问道：“那几个乞丐，警方也调查问询过了么？”
    丽丽摇摇头：“很奇怪，我们在山坡上替你治疗时，警察已经赶到小山村了，然而没有发现一个乞丐，但废弃屋里的垃圾扔了一地，他们全走了。”
    郭小凡没开口，但有些心事重重。
    这帮乞丐冲乔天天而来，半年时间在浙省四处查找，最终找到了这儿，离慈奚县仅剩一步之遥。
    如果被他们发现，乔天天这傻小子真不知会是什么下场。
    还有，赵大海到底是谁杀害的？
    夜深人静，探望的人渐渐稀少。粉黛佳人论坛晚上有摄影交流座谈，美女医生也去参加了，还没回来。
    李诗嫣和丽丽给郭小凡做了桂圆汤补身子，一个吹着气，一个端着盘子，来到了床前。
    见郭小凡吃得那叫一个甜，两位美女也放下心来，看起来确实没啥大事。
    两位美女转身收拾着东西。
    丽丽突然小声问：“嫣儿，那个慕容云今天好奇怪，下午我明明见他拿着鲜花冲你来的，不知为何，突然就跪在了我表姐面前。”
    李诗嫣脸上有些红晕：“他呀，做事颠三倒四，不靠谱。”
    丽丽：“听说，他追求你追得都快疯了？我听好些学生在传说，你就要答应他了。”
    李诗嫣两颊绯红：“丽丽姐，别听他们胡说，心理战呢，我啥时表现出对哪个人有特别好感过了？”
    丽丽：“小妹，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个人大事了。”
    李诗嫣摇摇头：“大三，还早呢。我想等毕业参加工作后再作定论。”
    郭小凡气定神闲地往嘴里舀进一粒桂圆，得意洋洋。
    “咕咚”，咽下。
    他突然愣了。玛的，忘了吐核。
    两位美女在沙发上坐下，开起了玩笑。
    李诗嫣：“郭大哥，明天晚上的联欢会，我们本来给你安排了一次意外的惊喜，然而你受伤了。”
    郭小凡：“说来听听，是什么惊喜？”
    丽丽接过了话：“打算让你登台唱一首，我表姐当场跟你pk。”
    吓尿。
    有这么惊喜的么？天后蔡依琳，跟我pk？是比谁唱得更难听么？
    他双手乱摆：“不不不，千万别害我，要出人命的，其实，嗯，我的意思是，我歌唱得相当烂，谁听谁出人命。”
    两位美女“嗤嗤”地笑了：“不会吧，我们不知道你不会唱歌吔。”
    李诗嫣兀自不肯死心：“郭大哥，没关系的，如果你不愿和天后同台，那我给你另找个人，咱学院的校园歌王，慕容云，你跟他pk一下。”
    郭小凡惊讶：“慕容云原来还是校园歌王？咳咳，那更不行了……”
    正说着，传来了敲门声，慕容云在门外嗓门响亮：“郭老师要跟我pk么，欢迎欢迎！”
    自郭小凡被送到留学生宿舍，就他还没来探望过。
    想想毕竟也是粉黛佳人论坛成员，不来不好，慕容云硬着头皮拎着礼物前来，没想到正好听到了要pk的话。
    ;

 第85章 引爆全场

    ?第二天下午。
    经过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的休养，尤其是有两大美女、一个专职高级医生陪侍，郭小凡的伤好得飞快。
    其实也不叫啥伤，就像打球时擦着碰着那样，年轻人过个晚上就好。
    昨天晚上慕容云坐了会儿，礼节性地应付几句后，就立马告辞了，他受不了李诗嫣关切地围着郭小凡问这问那，活像个新媳妇的样子。
    昨天这一天，对慕容云来说过得很惨——连惨三回啊同志们。
    第一回，座谈会上递纸条，自己腆着脸往郭小凡枪口上凑，幸亏人家嘴下留情，为他保住了最后的颜面；
    第二回，送花不成，竟然送给了蔡依琳，这是咋回事特么的想了一天都想不明白；
    第三回，在美女最危急关头，最应该出现在美女身边，居然不是我慕容云，反倒是郭小凡！
    特么的，你说我能不生气么？
    你有见过李诗嫣在郭小凡身边，那眼神已经整成啥样了么？
    搁古代，这要成了救命恩人，美女是可以以身相许的懂不懂？
    但是，当他在门外，听郭小凡再三推辞上台演唱，并自称歌唱得很烂时，慕容云的信心突然爆发了。
    唱歌，是他最强项，连续四年校园k歌大赛，他除了冠军还是冠军，无人能敌！
    他赖以成名的曲目，就是模仿周董，啥《青花瓷》《听妈妈的话》等名曲，张口就来，神似周杰伦。
    明天晚上的联欢，有大明星蔡依琳亲自主唱，校园里更是选拔了一批顶尖高手，准备会轮翻上台献艺，全校师生早就蠢蠢欲动了。
    那是一场规模宏大的现场演唱会啊同志们，必须在这样的大场面，把自己失去的颜面，彻底给扳回来！
    郭小凡不肯唱？哼哼，到时他会身不由已！
    回去后，慕容云就紧急作了安排，十几个小弟自告奋勇，到时一定当托，郭小凡不登场，就把他扔上去！
    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唯一犯难的一件事，是不知道郭小凡是真不会唱，还是装不会唱。
    慈奚大酒店又没个熟人，否则问问便知。
    慕容云在想着办法摸郭小凡的底，没想到机会真就来了。
    这是下午一点钟的时候，粉黛论坛的又一场研讨会在会议厅举行。
    李诗嫣扶着郭小凡款款朝正门走来——咳，这厮真会装，明明已经行动自如，每当李诗嫣在他身边，偏偏就装个弱不禁风的样子。
    慕容云躲在角落里，透过落地玻璃冷眼望着，心里倒翻了好几吨老陈醋。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远处响起：“凡哥，听说你受伤了，厨师长让我先来看一下。”
    是夏元。
    厨师长今天早上就打来电话询问，伤情到底如何，郭小凡连说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
    厨师长是怎么知道郭小凡受伤了呢？是熊二通风报的信。
    小镇后山发生恁大的事，连警察都出动，自然传遍了小镇。
    在镇汽车修理厂工作的熊二，又怎么会不听到风声呢？他昨天昨晚就来过，不过看望郭小凡的人实在太多，只坐了一会会便走了。
    走出校园，熊二就拨通了小泥鳅电话，小泥鳅救过熊二，被郭小凡安排到酒店宰杀组，两人没事常通电话，关系已经相处得很好。
    小泥鳅得知情报，第二天上班就向厨师长作了汇报。
    厨师长担心郭小凡有所隐瞒，特意派夏元早点下班来看看。
    今天，扶着郭小凡的李诗嫣，穿着一身白色带嫩黄的长裙，披件单肩披，风情万钟，美貌更胜以往，把夏元给看傻了。
    郭小凡一声怒喝：“夏元，你丫是我来看的，为啥眼睛老瞅着李同学？”
    夏元羞得红了脸：“那个……她……太漂亮了。”
    李诗嫣笑笑，双手并没从郭小凡的手臂中放下，守护救命恩人毫不避嫌哪。
    慕容云的心，开始碎了。
    两人在外在聊了会儿，见郭小凡确实没啥内伤，夏元放心了。
    郭不凡本想让他去会议厅坐坐，但夏元有些难为情，说着“我亲眼看见你没事就行了”，转身想离去。
    李诗嫣赶紧叫住了他，拿出了留学生宿舍钥匙：“哎呀小夏，这么远来了怎么就走呢？你不肯去会议厅就算了，到宿舍去休息休息吧，座谈结束，我们马上赶来。”
    夏元点点头，接过钥匙，问清方向后，朝留学生宿舍区走去。
    慕容云突然计上心头，抄小路跑去，在学校人工湖旁追上了夏元。
    “这位小兄弟，你等等。”
    夏元奇怪地回过头：“你谁呀，我并不认识你呀。”
    慕容云：“请问，你跟郭老师一个酒店的么？”
    夏元：“是呀，以前我是他帮厨，关系很好的。”
    慕容云笑嘻嘻地：“那我打听一下。是这样，晚上学校要搞联欢会，想请郭老师登台献几首歌，无奈他实在太谦虚，说不擅长唱歌。我想问问，郭老师真不擅长唱歌么？”
    夏元瞪大了眼珠：“啥？他不擅长？他为什么会说不擅长？”
    慕容云的心冷了半截，泥玛的，差点又被姓郭的骗进，瞧眼前这位的神色，可能姓郭的歌，唱得还不是一般好。
    “小兄弟，那郭老师的歌，唱得到底怎么样？”
    夏元挠着头皮：“你们想请他登台献唱？”
    慕容云：“嗯，是酱紫。如果唱太好，就算了——哦不不不，说反了，如果真不会唱，就算了。”
    夏元：“那你们请他上台的话，准备好急救车了么？而且要多准备几辆的。”
    慕容云：“几个意思？”
    夏元笑了：“他一张口，台下就要晕倒一大片的咯。”
    慕容云：“……”
    夏元：“你别不信，我跟凡哥去过好几次k歌厅，哪次不被他唱得吐血？”
    慕容云兀自不信：“不会吧？”
    夏元急了：“我马上给你找个证人。”
    掏出手机，就拨通了刘佳依电话：“刘姐，学校晚上要请凡哥唱歌，那洋相要有多大就多大，你给说几句，凡哥能不能唱？”
    刘佳依：“千万别，登台保准吓死一批、吓呆一批、吓傻一大批，他是天然音乐呆，别让他登台，否则三观尽毁。”
    搁掉手机，夏元摊了摊手，意思说这回你总相信了吧？
    慕容云内心狂喜，天助我也！
    ……
    入晚。
    校园能容纳上千人的演艺厅，早被挤得人山人海，连过道都站满了蔡依琳粉丝，大伙儿一遍遍喊着“蔡依琳”“jolin”，进行着天后登场前的预热。
    慕容云坐在比较靠前位置，和几个小弟反复演练着阵容，他们的目标，是郭小凡。
    6时半，演艺厅门口出现了几个身影，全场开始轰动。
    “天后来了……”
    “哇塞，今天的天后打扮得分外美丽……”
    “咳，不过和她身边的李诗嫣同学相比，还是差了老大一截。”
    “天后旁边另一位美女是谁呀？”
    “慈奚电视台美食频道美女主持，是天后的表妹。”
    “呀，今天你看，刘院长亲自陪着天后进来，后面跟着丰老师，咦，还有位年轻男的是谁呀？”
    “哦，那是她们粉黛佳人论坛请来的嘉宾，神厨郭小凡。”
    “郭小凡是谁？”
    “咳，你真是太不关心时势了，中华美食城上轰动一时的风云人物，前不久在烹饪学院有场对话，这位牛人把几个专家都给炮烙了，皇家菜试点居然推迟进行，也是神了。”
    “诶诶诶，昨天晚上救了李诗嫣和美女主持的，不就是郭小凡么？”
    “对啊对啊，我们都去探望了，你们没去吗？”
    “哇，以一敌四，打得歹徒抱头鼠蹿，有这样的男人在身边，好有安全感……”
    在全场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天后蔡依琳无疑是焦点人物，她走在最前面，气场十足地朝师生们挥手、握手，徐徐走向了头排。
    早就恭候已久的副院长等领导起身，挨个和天后握手。
    天后坐在刘院长左手边，郭小凡是粉黛佳人请来的嘉宾，坐右手边。
    他的身后、第二排，坐着李诗嫣、丽丽、丰老师、夏元等人，夏元沾了郭小凡的光，今晚吃饭不仅跟大明星一桌，而且坐到了第二排，把这小子给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
    不过丽丽并没就坐，她当仁不让成为今晚的女主持人，和校园一位帅气的男生共同主持今天的晚会。
    丽丽现在正走上台去，拿起了麦克风。
    “亲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期盼已久的联欢会，就要拉开大幕了……”
    “哇……”一片尖叫。
    现场响起了有节奏的掌声、呼喊声：“天后、天后、天后……”
    丽丽笑了：“知道大家等急了，不过在天后登场前，允许我再废话几句。”
    “今晚，天后蔡依琳自然是中心和焦点，不过她一人唱太累，我们安排了些穿插节目。”
    “在天后序曲过后，会请学校里的校园歌手登台献唱，天后会当场给予指导，以提高大家的唱功。当然，互动环节也是必不可少的，大家要献花、献吻，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哇……”
    “天后、天后、天后……”
    丽丽：“下面，有请天后蔡依琳登场，为大家带来她的成名曲——爱情三十六计！”
    蔡依琳身轻如燕，上台后只说了一句话，就引爆全场：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好吗？”
    “哇……”
    “蔡依琳，我们永远爱你……”
    副歌响起，天后拿起了麦克风：
    是谁说的漂亮女生没大脑，
    只懂得爱美和傻笑，
    你看你说话的表情，
    多么地骄傲，
    难道不怕我，
    saysorrygetout。
    是谁开始先出招，
    没什么大不了，
    见招拆招才重要，
    敢爱就不要跑，
    爱情三十六计，
    就像一场游戏，
    我要自己掌握遥控器……
    ;

 第86章 慕容好大的气场

    ?蔡依琳在台上连唱五六首，依旧止不住台下疯狂般的叫喊声，鲜花已经收了一大堆，她依旧没法下场。
    得，再加唱五六首，直到嗓子略觉有些疲惫，她才求饶般望着丽丽：“主持人，稍微休息一下吧，再唱下去嗓子吃不消。”
    丽丽和校园男主持笑着，举起麦克风：“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大明星需要休息，让天后休息一段时间，我们下面进入校园歌手献唱环节，天后在台下当场点评。”
    男主持：“有请今晚第一位登场的校园歌手，她是我们筛选出的今年校园麦霸大赛铜奖获得者，为我们带来张韶晗的《隐形的翅膀》。”
    歌手上台，音乐响起：“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全场挥起了荧光棒，随着歌手优美的歌声左右挥舞，营造出了一种相当忧伤又相当励志的氛围。
    天后蔡依琳在台下晃着头，很沉浸的样子。
    校园安排的歌手，从大奖赛最低等级获奖者开始，然而这位上台的歌手一登场，就令人们感受到了校园歌手的实力。
    就凭蔡依琳那欣赏和陶醉的表情，就知道旅游学院的歌手实力相当不俗。
    一曲终了，蔡依琳带头鼓起掌，拿起麦克风，款款起身：
    “不错不错，这位小妹真心唱得不错，毫不恭维地讲，她已经具备了专业歌手的初步实力。”
    “哗……”鼓励的掌声再次响彻一片。
    蔡依琳：“除了舞台经验、气场、互动等小环节还有欠缺外，我认为小妹的歌声很具备内涵，嗓音的先天条件相当好，训练方法也非常科学，只要假以时日，我相信一位歌星将会冉冉升起！”
    “哗……”掌声接着掌声。
    丽丽：“下面有请第二位校园歌手出场……”
    接连九位校园歌手依次登台，他们的表现，获得了天后高度肯定，蔡依琳甚至坦言，这是她走南闯北，见过的总体实力最强的校园歌手群体。
    尤其是在二等奖获得者开唱时，蔡依琳甚至按捺不住内心激动，走到台上，为这位同学当起了伴唱。
    这说明，天后的肯定绝非恭维之言。
    而在最后一名二等奖唱完后，天后由衷地感慨：“真没想到，这儿藏龙卧虎，这位同学模仿的是张学友，我跟张天王非常熟悉，现在我有一种冲动，回到香江，我要把这位同学推荐给张天王。等他下回来大陆开演唱会，请这位同学担任他的嘉宾主唱！”
    “哗哗哗……”一片掌声。
    现在，最后一位一等奖获得者还没有登场，他就是慕容云。
    二等奖的实力尚且如此，你想想，一等奖将会是什么样？
    不过大家还要等一会儿，现在进入了天后重新登台的环节。
    现场的气氛再次被点燃。
    蔡依琳又蹦又跳，再次连唱近十首后，已是香汗淋漓，师生们也觉得于心不忍，总算在排山倒海的掌中，自觉地放她下台。
    丽丽上台：“下面，有请十大校园歌手的最后一位、一等奖获得者慕容云登场！”
    慕容云从台下站起声，现场已是欢声一片，尤其是女同学，叫得跟什么似地。
    他的人气之高，从掌声、欢呼声中就可见一斑。
    校园男主持：“慕容同学大家已经非常熟悉了，他可以说是校园真正的麦霸，从大一新生参加第一届比赛开始，校园冠军别人就无法夺走。”
    丽丽：“哦，这么厉害啊，请问慕容同学的成名曲是什么？”
    男主持：“慕容同学以模仿周董见长，《青花瓷》更是达到了维妙维肖的程度，今晚，他将为我们接连带来五首歌曲。”
    丽丽：“是的，在慕容同学演唱之后，我们进入互动环节，同学们可以邀请仰慕的校园歌手，或者同台合唱，或者点歌独唱，图个热烈，形式不拘。”
    有同学在台下高喊：“等下请男女主持来个情歌对唱！”
    丽丽笑了：“好哇，我们可以唱得亲热点。”
    “哈哈哈……”幽默的主持语言逗笑全场。
    慕容云优雅上台，全场再一次沸腾了：
    “慕容云，我们爱你……”
    “白马王子来一个……”
    “校园周杰伦，青花瓷必不可少……”
    这狂热的呼喊声，把郭小凡惊醒过来。
    为什么要说惊醒呢？
    因为郭小凡同志在天后演唱中，始终保持着专注神情，也曾陷入过狂热中，毕竟蔡依琳的歌传唱很广。
    但在几位校园歌手上台后，他就显得有些无聊了，有些歌，他闻所未闻啊。
    不过就算听过，他也评判不出是好是坏。
    于是，他在玩自己的神厨系统。
    目前，神厨系统保持着八千财富、六千积分——哔了狗的系统，昨天居然骗走老子的两千积分，给了个价值二十积分的六根香蕉皮。
    嗯嗯，昨晚也幸亏了那六根香蕉皮，算扯皮吧，不骂系统了。
    他的经验值只有一百多，离一千的升入第二级差得太远。
    但八千财富，够买好几款皇家菜了。
    但郭小凡没有下手，因为结束这儿的活动后，马上要去对门的省烹饪学院，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培训。
    他想等培训结束后，再决定购买什么秘肴。
    那么还剩六千积分呢？系统始终在跳出提示框，勾引——呃，不对，是诱惑他进行自主兑换道具或者随机兑换。
    但郭小凡打死他也不愿进行随机了，这个不正经的汪，总是陷老子于无形——呃，其实最后还是有些效果，但是用高值积分兑换低值道具，总归让人心生不爽。
    他打量了会儿用于兑换的道具，发现也没什么称心如意的，便关闭了兑换系统。
    目前道具箱空着，一个道具也没有。
    慕容云上台的强大的气场，就这么把他从系统中惊醒过来。
    郭小凡内心充满了期待，因为同学们刚才在喊“校园周杰伦”，说明慕容云同学模仿周杰伦的歌特别像。
    这使他自惭形秽，心里充满了自卑感——他对周董的歌也是奉若圭臬啊，然而这么多年，学了千遍万遍，咬字不清的唱法始终学不会，把中文唱得外国人听不懂、国人更听不懂的绝招，实在太难学了。
    欢呼声中，充满神秘感的慕容云挥手出场，西装革履，身材高大，浑身上下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帅！两字形容，是帅呆！！三个字形容，叫酷毙了！！！
    拿着麦克风走到中间，慕容云先是盯着台下的郭小凡足足有三秒之多，然后目光移到了李诗嫣脸上。
    郭小凡始终琢磨不透，慕容云如此含情脉脉地相自己干什么，老子不搞基的！
    慕容云瞬间换上灿烂的笑容：“大家好……”
    “哇，帅呆了酷毙了……”
    “校园周杰伦……”
    “青花瓷……”
    “最长的电影……”
    同学们的点歌声此起彼伏。
    郭小凡被现场的气氛所点燃，抬起手拼命鼓着掌，心里却有些酸溜溜地。
    现场的掌声停了，因为音乐已经响起，然而郭小凡的双爪，依旧举在半空，有种醋意爬满了全身，泥妹，老子最弱的就是唱歌，却是慕容云最强项，顿时又被他比下去几分哪。
    旁边的刘院长轻轻碰了碰他：“小郭，慕容同学还没开口，一首歌结束早得很，你这么早举手想喝彩，手要酸的。”
    酸的？郭小凡蓦地放下手，回望着馋师刘院长，我靠，你这是一语双关，还是看穿了我的心事？我酸得很哪。
    今晚，咳，真不该来。
    歌声响起：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慕容云的歌声响起，果然跟周董有得一拼，然而作为研究周董大舌头数年的郭小凡，发现慕容同学的歌声也有个致命伤——咬字太清晰。
    馋师摇头晃脑，听得分外陶醉。
    郭小凡听着听着，却听出了问题，竟然情不自禁地说：“不对不对，这句‘隔江千万里’你咬字太清晰，应该唱成‘隔江亲吻你’才有周董味道。”
    馋师斜了他一眼，这家伙兀自不知道，还在点评：“这句也不对，‘临摹落款时却惦记着你’，你应该唱成‘临摹落款时去第几层泥’，嗯周董味就出来了。”
    “嗯，‘天青色等烟雨’这句也不好，你得唱成‘天青色等艳遇’。”
    馋师侧了侧身子，凑过头来：“小郭对唱歌很内行？”
    郭小凡顿时慌了：“啊不不不，刘院长，我十音有五个是残的，五个正在发育中。嗯，说实话，我唱歌不行，但特别喜欢周董的歌，我研究了好几年，没研究出这家伙在唱啥玩意儿，恐怕这就是周董的精髓所在。”
    没想到馋师一巴掌拍响：“对啊，我琢磨着也是这味，吐字太清晰，反倒不像周杰伦了。”
    一旁的蔡依琳点点头，但十分赞赏地说：“慕容同学模仿得还是挺像的，十大校园歌手当之无愧。”
    天后一言，盖棺定论，高度肯定了慕容同学的唱功。
    一曲终了，现场山呼海啸……
    （感谢占大的连续打赏、投票，感谢开头为“16”的大大连续投票支持，感谢起点网“缘鲤”等大大的连续投票支持，感谢所有投票、收藏、评论、点击阅读的大大。目前大纲已经构思到百万字以外，此文不会太监，请放心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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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有请郭小凡

    ?慕容云连唱五首，曲曲受到了现场震天喝彩，坐在郭小凡后面的夏元，整个人都被劈傻了，他趴着椅背，贴着郭小凡耳朵：
    “哎哟喂凡哥，不看台上，我还真以为周董在现场唱呢。不得了不得了，这要是参加中华好声音，被导师当场牵手的可能性都有。”
    这话，恰好被蔡依琳听在耳里，她转过了头：“这位同学，上届中华好声音，是我和庚辰清当的评委，庚辰清也收了个模仿周董的歌手，但我今天听了，慕容同学的功力要比那位选手还高了一点。”
    夏元当场吐出了舌头。
    刘院长略有些得意，歪着头对郭小凡说：“慕容同学据说从娘胎开始练唱歌，后来师从甬市著名歌唱家，从幼儿园开始就拿冠军，一路拿到大四。”
    郭小凡不解：“他为什么不去当歌手呢？”
    刘院长：“父母反对呗。他父亲开着家小有规模的旅行社，希望能子承父业。”
    “哦。”
    蔡依琳不迭声地叹息：“那太遗憾了，否则慕容同学在演艺事业上，肯定有一番造诣。”
    说着，主持人请她开始点评。
    蔡依琳：“没得说，慕容同学是我接触过所有模仿周董的歌手中，最杰出的一位，简直达到了乱真的地步。今天十位歌手演唱，如果让我排个次序，慕容同学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现场掌声、欢呼声响成一片。
    慕容云得意洋洋，不断拿眼瞟着李诗嫣，然后盯盯郭小凡，心说今天风头真是出足了，天后都给了这么高的评价，终于狠狠地扳回一城啊。
    丽丽笑着说：“如果一定要鸡蛋里挑骨头，天后请你评价一下，慕容同学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提高的？”
    蔡依琳想了想：“嗯，刚才我身边的郭老师有一句话，我感觉讲得蛮真恳。”
    慕容云的目光，“刷”地就劈到了郭小凡脸上，丫一张嘴就能震傻一片、吓呆一片，居然有资格评价我的唱功？
    丽丽在催着：“天后，请问是什么评价呢？”
    蔡依琳：“慕容同学的咬字太清晰，跟周董的大舌头韵味有些不同。郭老师说他研究周董好些年，没研究出这家伙在唱啥玩意儿。我非常赞成，因为周董的精髓就在这儿，被你研究出的反而不是真谛了。”
    大家都知道，蔡天后早年跟周董不止一腿，她好些成名的歌，都是周董给写的，因此这评价，估计就是真谛中的真谛了。
    慕容云鞠躬致谢。
    掌声热烈响起。
    丽丽：“好的，非常感谢天后带来的点评。下面联欢会进入互动环节，请问现场观众有自告奋勇上台献唱的吗？今天天后在场，机会难得唷。当然，你们想点谁的歌，可以指名要求歌手来唱。”
    还没等同学们欢呼起来，慕容云突然举起了麦克风：“请问主持人，我来出个节目好吗？”
    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举动。
    丽丽和男主持没有任何提防，脱口而出：“好啊，欢迎慕容同学先来！”
    慕容云微笑着面向观众：“同学们，大家知道，今天的联欢，来了一位广受欢迎的大明星。”
    现场山呼海啸：“我们都知道……”
    慕容云：“但是，大家知不知道，现场还有位高人，知名度如日中天的高人，他是谁，大家知道吗？”
    现场再次山呼海啸：“布吉岛……”
    “谁呀……”
    “快点邀请上台……”
    “是不是四大天王……”
    郭小凡也在下台拼命鼓着掌，还加入了呐喊的队伍：“把他请上台，现场来一首……”
    咳，他以为慕容云口中的高人，也是位演艺明星呢，怎么想到，慕容云正微笑着，缓缓从背后拔出了大刀。
    大刀，要向郭小凡的头上砍去喽！
    慕容云微笑着，感受到了成功的巨大喜悦，昨天在座谈会上失去的，他在今天的联欢会上，要全部得到补足，嗯，利息也是要算的！
    “同学们，前段时间中华美食城的美食节上，有一位少侠轰动了美食界，他的美食连正宗皇家菜师傅都自叹弗如，他的御厨神刀，让有甬市第一刀之称的盛仲喜也甘拜下风。大家知道，他是谁吗？”
    郭小凡突然间打了哆嗦，泥玛，这是谁？谁谁谁谁……啊啊啊……
    现场再次山呼海啸：“一个学徒，名字忘记了……”
    慕容云：“他叫郭小凡，今天他就坐在我们中间。而且我打听到，郭老师的歌声相当优美，只要一开口，必定陶醉一大片、倾倒一大片、美翻一大片，大家说，要不要请他上台？”
    于是，狂热的呼喊把屋顶都掀翻了：“要……”
    “郭老师，来一首！”
    “郭老师，请上台！”
    “郭老师，和慕容p个k……”
    笑容，僵在了郭小凡脸上，泥玛，把我抬得这么高，不怕老子摔下来砸死你丫的？
    刘院长诧异地转过了头：“呀，小郭，刚才你谦虚了不是，我还说呢，对周董研究这么深的人，怎么会不懂唱歌，来来来，上台上台！”
    蔡依琳凑过了身子：“嘻嘻，郭老师，好期待你的表演，厨艺与歌声齐飞，绝技共音乐一色，如果今晚唱得好，明年的首届中华厨星大选秀，我要定你了！”
    李诗嫣趴了过来：“郭大哥，不会吧，我听说你真不会唱歌的。”
    郭小凡脸色发白，直愣愣瞪着慕容云，好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大尾巴狼，早知如此，老子昨天就把你扒完整，让你没脸做人！唉，哪壶不开提哪壶，慕容云你这是整啥呢？
    他赶紧摆着手解释：“刘院长蔡天后李仙女，我是真不会唱歌，不信你问后的夏元，他最了解。”
    急回头，夏元捂着眼睛，瘫倒在座位上。
    郭小凡：“喂，小元元，替哥作个证，哥是真不会唱的，对吧？”
    夏元气若游丝：“凡哥，那有用么？慕容同学的架子都已经搭好，还解释个p！今晚你若还能活着下台，肯定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慕容云已经在台上开始煽情：“同学们，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呼声，请郭老师献唱一曲！”
    “乌拉，郭老师，来一个！”
    “来一个，郭老师！”
    郭小凡脸色惨白，求饶般地望望刘院长。
    馋师眯眯笑着，朝神色慌张的郭小凡摊了摊手，意思说爱莫能助喽，谁叫你人气那么高，粉丝那么多呢呢？
    看到刘院长见死不救，郭小凡求饶般的目光，转向了蔡依琳。
    不看大明星倒好，这一看，蔡依琳起身就把他给拉了起来：“咳，上台说几句话么，又不是上屠宰场，吓得脸色发白干啥？”
    郭小凡都快哭了：“琳姐，我从小怕上舞台，两腿发抖啊。”
    蔡依琳摇摇头：“不像，凭我这么多年的专业眼光，你这人心理素质特别强，临场应变能力，更非常人所可比。不过你惯于装b，业内也是有名声的。去吧去吧。”
    郭小凡兀自赖着不走。
    台上的慕容云，暗地里使了个眼色。
    离郭小凡几排远的地方，突然站起十几个男生，冲上前，就把郭小凡拉着、架着、嘻笑着，往台上推去。
    李诗嫣见情势确实有些不妙，趴到馋师耳边：“舅舅，别强人所难么。”
    馋师乐呵呵地笑着：“我不管，这小子鬼心眼多着呢，那天叫我去买烟、还打听你的事，我就看出来了，诡计多端、心理过硬，上台他肯定压得住。”
    蔡依琳深表赞同：“嫣儿，郭老师的气场很大，我有这么多年舞台经验，这点瞒不住我。你看着好了，这人越到关键时分，越有杰出表现，他强大的气场，一直是被埋在心里的，什么时候被激发，能量场不要太厉害！”
    说话间，台上的郭小凡手中，已经被慕容云塞进了一只麦克风。
    慕容云：“郭老师，我听说你对周董的歌非常有研究，是不是？”
    郭小凡：“……”
    慕容云没觉察出什么，继续问道：“刚才天后点评中，引用了你的研究，我觉得非常到位，非常深刻。在此谢过郭老师！”
    郭小凡：“……”
    慕容云：“那么郭老师既然能对我的演唱一针见血，我想您的唱功，一定深不可测，是不是？”
    郭小凡：“……”
    慕容云略觉得有些奇怪，这小子怎么一问三不知？
    台下，已经有人在表示惊讶了：“咦，郭老师怎么两眼发直？”
    “他是被吓傻了么？”
    “我看是在酝酿情绪吧？”
    “从来没见来如此怪异的亮相，这是精心设计的动作么？”
    “不像，好像真是怯场了。”
    慕容云最后的锋芒，终于出鞘了：“郭老师，您不开口，那就代表默认了，今天，我跟你来一场模仿周董大pk，好吗？”
    郭小凡：“……”
    慕容云口气有些变硬：“郭老师，你一直不屑于开口回答我的问题，按照我的理解，那就是看不起了咯。”
    郭小凡：“……”
    慕容云大感惊讶，从来没碰到过如此怪异的对手哈。
    现场，在慕容云循序渐进的气氛引导中，逐渐沸腾起来：
    “pk、pk、pk……”
    慕容云中气上胸，发出了战斗的号令：“同学们，郭老师对我所有的问题，采取了默认的态度。那么，我们就顺应民意，来场现场大pk吧，希望郭老师手下留情。”
    他把头转向了郭小凡：“郭老师，您先来吧，想好了吗，来首什么歌？”
    这回，慕容云的问音刚落，郭小凡突然长长地吐出了口气：
    “啊……”
    全场惊呆。
    因为郭小凡的麦克风是开着的，这口气，气场确实非常大，大得所有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郭小凡为什么叹这口气呢？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救兵。
    慕容云摸着后脑，有些被吓尿的节奏：“郭……郭老师，您打算，打算出哪一招？”
    郭小凡：“那就出最难的吧！”
    慕容云又吓了一跳：“最……最难的？”
    郭小凡从容反问：“你是校园周杰仑，周董的歌中，你觉得哪首最难唱？”
    慕容云脱口而来：“周董共有十大高难度歌，就我个人而言，《最长的电影》难度最高。”
    郭小凡面朝丽丽，微笑着说：“那就来首《最长的电影》吧，缪斩克帕里斯。”
    现场再次沸腾，哇靠，上来就摆出决战架热，《最长的电影》是一般人能唱的吗？
    校园周杰伦慕容云，唱了那么久，有唱过《最长的电影》吗？
    没有吧！那是因为太难了！
    第二排的夏元，早已吓得脸色发白。
    凡哥凡哥，作死不要作得这般有创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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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再给我两棵葱

    ?郭小凡要唱难度第一的《最长的电影》，慕容云嘴边挂着笑，斜看着他：
    “矮油，这首歌连我也不敢拿上台唱，郭老师真是好功夫、好胆量！”
    现场，多数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决战的架势，起点拔得太高了，跟此前郭小凡唯唯喏喏的表现抬头过于明显：
    “我有没有听错，郭小凡真的要唱《最长的电影》？”
    “我怎么感觉他在吓慕容同学呢？如果他真有这实力，开始为什么始终不吭声？”
    “是呀，大概是想让慕容云换一首，然后他找个机会下台吧。”
    “然而我看郭老师表情，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
    “不可能的啦，有把握早就开腔了。”
    此时面色发白的夏元，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哦买尬，凡哥居然要唱《最长的电影》？这是周董所有歌中，技巧最高的一首，完了完了，大伙儿早点散了吧。”
    他身边女同学，也显得相当惊讶：“刚才你不是一直在说，郭小凡不太会唱歌，这首歌他选得肯定有问题。周董现场表现最惊艳的时刻正来自于这首歌，2007年世界巡回演唱会，他自弹自唱的《最长的电影》被公认为超越了cd版本。”
    夏元哭丧着脸：“姐姐，凡哥岂止是不太会唱，简单是太不会唱了，你带耳塞了没，借我两个。”
    李诗嫣也在和闺蜜轻声探讨：“不会吧，这首歌连慕容云也不太唱，太难了。它前期在低音的时候就突然玩了两个转假音，副歌的真假音转换更是颇具难度。慕容云不是说达不到，是达到了也很难听，不少人的那下假音转得非常糙。”
    闺蜜连连点头：“这首歌的难点在于低音唱腔；比如‘望着你’的‘你’假音。”
    李诗嫣担心地接过话：“更难的还在于后面，‘稍显狼狈’的‘狈’假音；‘记得你叫我忘了吧’的‘叫’假音；结尾的‘在乎’拖超长音，相当考验肺活量。郭小凡他真能行？”
    “他既然敢唱，我估计能唱，但唱得怎样，我并不乐观。诗嫣，你说呢？”
    李诗嫣沉吟了会儿：“先别下定论，郭小凡这人神出鬼没，往往会有惊人之举。”
    此时的刘院长，侧着头问蔡依琳：“小蔡，你看小郭真的能行？”
    蔡依琳：“我不太确定。咱们歌手上场，一般先从简单的歌入手，充分热身、让歌喉充分圆润，然后再依次向难度高的歌进军。郭老师的高度，拔得实在有些高。”
    刘院长点点头，将头转向了后排，望着丰老师：“小丰，如果小郭真不会唱，你跟主持人打个招呼，让他下来算了，慕容有些难为人家了。”
    丰老师答应了声“好”，往台上走去。
    蔡依琳始终没有吭声，而是一直望着郭小凡，富有舞台经验的她，能从演员脸上，读出任何心理活动。
    她叫住了丰老师：“丰老师，再等等。”
    此时，台上的慕容云已是笑逐颜开，《最长的电影》他之所以不唱，有两个原因，第一，是真的难，如此大的场面，特别是天后在座，难免会紧张，不利于发挥；
    第二，就是这首歌，他是准备作为压轴来唱的。一旦前面发挥得好，自己信心也足的话，最后飙出这首歌，定会震慑全场。
    没想到，郭小凡上来就摆开了决战架势。
    哼哼，难道我就怕了你？我可是已经唱了十多首，完全放开了。
    表扬完郭小凡“好功夫、好胆量”，他歪着头又问：“郭老师，那你是准备一人唱一段，还是……”
    郭小凡果断打断了他的话：“不不不，这首歌难度较高，还是我来唱吧，我怕你被你唱坏了。”
    我靠！
    全场静寂，都在掏耳朵，看看是不是声音入耳后走样了。
    郭小凡从上台前的惶恐，到现在的信心爆棚，他吃错药了？
    怎么会呢。不是说过了，他找到救兵了么。
    被慕容云十几个小弟嘻笑着推上台，别人以为这是正常的拉歌节奏，只有他一个人清楚，这是慕容云的疯狂报复。
    然而自己真不会唱，这是实践检验了无数回的真理，只要自己一发声，台下能幸存活下来的，不是怪物就是聋子，基本都可以抵抗冰河时期的最严酷考验，也可以送到火星进行异星殖民。
    但这场灾难，注定躲不过。
    所以，在慕容云开始笑问他时，郭小凡一直在神厨系统中找着救兵。
    以前三块西瓜皮、六根香蕉，威力如此巨大，现在能找出啥玩意儿呢？
    还真被他找到了，道具兑换系统连续翻了十多页，终于找到了一个道具：魅力模仿菠菜。
    郭小凡来不及细看道具说明，只是看到“能提升宿主魅力值”几个字后，就匆忙下单兑换了。
    好家伙，这个道具价值六千积分，正好是郭小凡系统中全部家产。
    不管了，能熬过这场灾难，能让自己不致于死太狼狈，倾家荡产也值了！
    兑换完后，他想也不想，就点击“使用”键，只觉得眼前一花，出现一行提示：宿主，请选择想要模仿的对象，但一个道具只能模仿一名。
    郭小凡这才大惊失色，能模仿所有人？
    他赶紧打开道具说明，几乎就当场蹦到天花板去：此道具使用后，能模仿出任何宿主想要的真人真身真动作，以最大可能提升宿主魅力值。
    我靠！
    毫不犹豫输入“周杰伦”三个字。
    他的嗓子，突然开始发痒！
    手脚也开始发痒，情不自禁地想做几个舞蹈动作。
    这时候，正巧慕容云略带嘲讽之意，问出“郭老师准备出哪一招”呢。
    得，送上门来的脸，不打白不打，哥对你也是忍了很久喽。
    此时的慕容云，也正想着同样的想法呢，心里恶狠狠地痛骂一句：既然你腆着脸往哥巴掌里送，那就打你个六亲不认四肢瘫痪！
    他微微一笑，中气十足地喊道：“后台请播放《最长的电影》，有请郭老师为我们带来美妙的歌声！”
    咳，其实这家伙，此刻最想吼一句“让我们师母已呆”！
    音乐响起。
    嘈杂不断质疑声中，绵长的副歌将人们带进了一个忧伤的氛围，郭小凡举起麦克风，凑到了嘴边。
    此刻，他的嗓音、丹田之气，完全不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只感觉腹内一股暖流上涌，冲破喉咙，便身不由己地张开了嘴。
    “我们的开始，是很长的电影，放映了三年，我票都还留着，冰上的芭蕾，海中还在旋转，望着你，慢慢忘记你……”
    没有掌声，没有欢呼，甚至连杂音都没有，现场出乎郭小凡意料之外的安静，静得连根针掉下都仿佛像声炸雷。
    他趁吸气换气的空隙，瞅瞅台下的观众，有些放心了。
    哈，没有人捂耳朵，没有人喝倒彩，也没有人赶他下台，嗯，看来勉强还过得去。
    过得去，那就再来呗，反正不出尽洋相就好了。深吸口气——
    “朦胧的时间，我们溜了多远，冰刀画的圈，圈起了谁改变，如果再重来，会不会稍嫌狼狈，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
    吸气、换气，偷眼瞄瞄台下。
    嗯，奇怪，李诗嫣眉头紧蹙，两只丹凤眼瞪得咋就那么大、那么圆？
    咦，几位美女望着自己的脸，为啥五彩缤纷的？突然间她们又为什么笑了，开心得像跟老子当时使出厨神之刀、秒杀一切大刀小刀刮胡刀似地。
    呀，不对，馋师和蔡依琳，为啥闭起了眼睛，还跟着节拍左右晃着脑袋，是俺唱得太难得，还是太好听？可是我也不知道啊，这又不是我自己在唱，俺是身不由己哪。
    不对不对，现场情况太不糟糕了，同学们为什么都用这种吃人的表情看着我？咦，不少人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地，他们想干什么，要上台来揍我？
    可是，不像很难听的节奏啊。
    好，高朝部分到了，老子给你们吼两嗓。
    中气一运，歌曲到了高朝——
    “再给我两根葱，让我把记忆煎成饼……”
    就在这句歌词出口的瞬间，现场的气氛完全被点燃，人们沸腾了——
    “哇……周杰仑，我们爱你……”
    “原声周杰仑，为什么那么像……”
    “这就是周杰仑，就是周杰仑在唱，是周董……”
    “我听过现场演唱会，郭老师唱的就是周董的原声，是原声，同学们是原声……”
    “然而，他怎么唱着唱着，又唱到烹饪上去了？”
    “哎哟你太不懂，太没研究了，‘再给我两分钟，让我把记忆结成冰’这句，咬字一定要咬成‘两根葱、煎成饼’，才显原汁原味！”
    “我真的无法忍受他唱这么好。”
    “哈哈，那是因为你向来崇拜慕容云的缘故。现在高手来了，别吃醋哟。”
    现场的议论，郭小凡根本没听到，他完全沉浸、或者说惊呆在了由麦克风传出的歌声中。
    “再给我两根葱，让我把记忆煎成饼，别融化了眼泪，你床（妆）都换（花）了，要我怎么记得，记得你叫我王老八（忘了吧）……”
    “啊……周杰仑、郭老师……”
    “太厉害了，原声模仿，郭老师的原声模仿……”
    “郭老师，我们爱你……”
    “秒杀一切周董模仿者……”
    现声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郭小凡苦笑着，放下了麦克风。
    因为狂热的喊声，完全淹没了音箱的声音，听不清伴奏，没法唱了啊。
    蔡依琳“腾”一下站了起来，没头没脑地往台上冲来，一边大喊：
    “假的，郭老师唱的是假的，周杰伦躲在幕后，你给我出来……”
    ;

 第89章 空气在燃烧

    ?天后震天响的一声娇吼，现场被完全封杀了。
    一片肃静。
    郭小凡纳闷看着冲到他身边的蔡依琳，低下头拍拍麦克风，自言自语：“周杰伦，你躲在哪里，给我出来！天后有事找。”
    天啦噜，麦克风没关哪。
    全场笑又不是哭又不是，全石化了。
    慕容云手足无措，才被郭小凡的歌声五雷轰顶，劈得外焦里嫩，又被天后的娇吼激动得满脸通红。
    泥玛，这要是假唱，当着全场的面把它揭发，郭小凡今天有一百层脸皮也不够扒的。
    他跨前一步，劈手夺下麦克风，嘴巴凑近麦克风，“喂喂喂”连续数声大吼。
    声音震得屋顶都在抖动。
    麦克风，是真的啊。
    蔡依琳也纳闷了，假唱她会不懂吗？必须要关麦克风哪，然后你倒着拿也行。
    她满眼迷惑，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凭我对周董的熟悉程度，这绝对是周董的真唱。郭老师，告诉我，周董在哪里？是不是你跟他商量好了，给我们来个惊喜？”
    郭小凡真诚地摇摇头：“没有哇。”
    蔡依琳突然把麦克风凑到了他嘴边：“郭老师，清唱几句。”
    咳，原来想验明真身，行，清唱就清唱。
    拿着麦克风，扬脖就吼：“再给我两根葱，让我把记忆煎成饼……”
    全场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狂叫：
    “周杰伦，他就是周杰伦……”
    “我无法忍受他唱这么好，就是周杰伦……”
    “是郭小凡，这是郭小凡在唱，太像了，没有任何区别……”
    “郭小凡……周杰伦……周杰伦……郭小凡……”
    丽丽完全被吓傻了，喃喃自语：“郭老师，这真是你唱的吗，不可能，完全不可能，怎么跟周董的歌声没有任何区别？”
    郭小凡朝她张了张嘴，意思说哥的嘴里，没有原声唱片，不可能假唱的。
    一幕谁也无法想到的情况发生了。
    丽丽突然间一把抱住了郭小凡，激动得都快哭了：“郭老师，这是我听过的最棒的一首歌，太好听太好听了，我情难自禁……”
    蔡依琳也是情难自禁：“郭老师，你太厉害，连我都分不清你和周杰伦的声音，你是模仿至尊，明年的中华厨星，我一定要请你到场！”
    台下，四五位漂亮女生，各捧着鲜花冲来台来，献上花，每人拥抱了郭小凡，又递上了本子和笔：“郭老师，你完全可以走红歌坛，请给我们签个名，等你大红就值钱了。”
    馋师刘院长和丰老师、几位热爱歌唱事业的校领导同时站起身，微笑着凝视着郭小凡，“哗哗哗”拼命鼓掌。
    同学们全陶醉了刚才的歌声里，声嘶力竭地重复着郭小凡所唱的歌词：“再给我两根葱，让我把记忆煎成饼……”
    慕容云的脸上，各种滋味写得淋漓尽致，他预感到了不妙，正想悄悄转身离去，不料台下欢呼声再次响起。
    “慕容云，来一首！”
    “对对对，斗歌斗歌！”
    “两位周董模仿者，今天决个高低！”
    “慕容云，不要走；慕容同学，来一首！”
    慕容云尴尬地停住脚步，缓缓转过了身，然而脸上瞬间换上了笑容。
    “嗬嗬，郭兄唱得真不错，很有周董味道……”
    现场有节奏地呼喊着：“慕容云，来一首……”
    慕容云心一横：“好，那我就献献丑，再来首双截棍。”
    现场一片掌声。音乐声起。
    慕容云闭上眼，用尽平生绝学：“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段……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一曲终了，掌声四起，然而呼喊声，除了他忠实的粉丝，其他人就少了很多。
    谁都听得出，慕容云虽然声乐功底了得，但似乎缺了些什么。
    “唱得太正统了，咬字也太清楚。”
    “嗯，不比较就没有真相，跟郭老师的一比，确实差了老大一截。”
    “我听着慕容同学就比郭小凡唱和好，起码歌词都能听清。”
    “嘻嘻，能听清歌词，就不是周董的歌了……”
    校园主持举着麦克风大声喊：“同学们，要不要郭老师再来一首？大家喜欢听什么？”
    “要……”
    “多来几首……”
    “青花瓷、青花瓷、青花瓷……”
    丽丽笑着向发出了邀请。郭小凡不好意思地摇摇头：“美女，青花瓷刚才慕容同学已经唱过了，我再唱就不合适了，换一首吧。”
    正好，台下爆发出了喊声：“周董歌曲串烧，学院有新买的伴奏带，叫dj快放串烧……”
    这声音，立刻激发了共鸣：“串烧、串烧、来串烧！”
    女主持朝郭小凡嫣然一笑：“行吗？”
    小凡此时也放开了，在惊叹系统“魅力菠菜”道具的强大功能后，更被底下欢呼声所陶醉，张口就回答：“串烧那更是强项了，来吧！”
    女主持人优雅回头，问后台dj：“周董的串烧，我们准备了吗？”
    dj大声回答：“郭老师准备开唱吧，我已经在换碟片了！”
    缪斩克悠扬响起，底下爆发出了欢叫：“第一首是千里之外，我们一起唱……”
    郭小凡举起麦克风：“梦醒来是谁在窗台，八戒去打开……”
    “哇……太棒了！”
    “怎么变八戒去打开了？你让悟空怎么想？”
    “把结局打开，周董是这么咬字的呀。”
    “别打岔，第二首来了，是《千里香》。”
    “哈哈，骑李湘，我最喜欢听了，好黄好暴力的……”
    郭小凡：“爽歪的麻雀，在电线杆上裸睡……你瞎了眼（雨下整夜）……你出现在卧室的每一夜（我诗的每一页）……”
    “哇……爽歪歪……”
    “哈哈，意境全毁在卧室那一夜！”
    “谁说的，周董就是这么咬字的，原汁原味。”
    “听好了，音乐变了，下一首是《爱在西元前》。”
    郭小凡：“骑士神殿征战弓箭是谁的从前，计划在人潮中你只属于我的那碗面（喜欢在人潮中你只属於我的那画面）……”
    “哈哈，不愧是厨神，唱的歌都跟烹饪有关。”
    “听得我都饿了，泡面侠，郭老师也是泡面侠么？”
    “别打岔，下首是《麦芽糖》。”
    郭小凡：“我牵着你的手走过种满咸鸭蛋的山坡……”
    “怎么变咸鸭蛋了？”
    “别吵，是‘我牵着你的手经过种麦芽糖的山坡……’”
    “下首是《蒲公英的约定》。”
    郭小凡：“小学里发胖的蒲公英，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打过狗的我相信，说好要一起旅行……在走廊想霸占她手心，我们却注意床边的情敌……”
    “啊，怎么发胖的蒲公英也来了？”
    “嘘，是小学篱芭旁的蒲公英……打过勾的我相信……在走廊上罚站打手心，我们却注意窗边的蜻蜓……”
    “下一首的音乐，是《烟花易冷》。”
    郭小凡：“月纷纷，秋裤里草木深……”
    “我靠，凌乱了，怎么秋裤也来了？”
    “你真是外行，听没听过周董的歌？原唱就这是么的，‘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最后，郭小凡随着节拍摆弄着肢体，全场同学都已被震傻，站起身腰肢乱扭，双手高舞。
    “大家跟我一起来！”郭小凡高声喊道，“这是压场的《完美主义》……”
    “混、吐、苏、方……揍贱人，揍贱人，揍贱人……大家一起来……”
    全场的大合唱，几乎把屋顶给震塌了：“我已无能为力再提起，决定中断熟悉，he，周杰伦、周杰伦、揍贱人……”
    “欧耶……”
    “太过瘾了，郭老师再来一首……”
    “太棒了，跟原声没有区别……”
    “实力派歌手，郭老师可以转行当歌星了……”
    馋师和蔡依琳起立鼓掌，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欣赏，像是星探又挖到了颗红星。
    李诗嫣悄悄向旁边侧过身，问夏元：“小夏，郭老师在酒店里，也唱得这么好听吗？真是太厉害了。”
    夏元撇撇嘴，气得浓眉倒竖：“你别理丫的，这小子是个恶惯满盈的装b惯犯，潜伏那么深，装b如此浓，谁也猜不透啥时候，他又给你整出段奇迹来。”
    郭小凡高举双手，向前谢幕、左谢幕、右谢幕，三鞠躬、四鞠躬、五鞠躬……然而掌声越来越疯狂。
    他满意而谦虚地笑着，想请慕容云救救场，一转身，嗯？慕容云从地球上消失了？
    台下，缓缓走来一位美女，白色略透嫩黄色长裙，身姿婀娜，秀发飘舞，说不尽的妩媚之情。
    她怀抱着烂漫的鲜花，款款上台。
    台下，是男生声嘶力竭的狂吼：“女神，女神李诗嫣……”
    仓惶逃蹿到台下的慕容云，蓦地停住了脚步，万念俱切，然而还是身不由己地回过了身。
    李诗嫣将鲜花送到郭小凡手上，张开双臂，轻轻地拥抱了一下郭小凡：“郭大哥，感谢你为我们带来如此美妙的歌声！”
    男生们醋意倾泻了整座大厅：“哇，女神从来没有拥抱过男生……”
    “连牵手都木有……”
    “郭小凡夺走了女神第一次……”
    “嫉妒羡慕恨啊啊啊……”
    慕容云黯然转身，眼中湿湿的，好像下雨了。
    ……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联欢会进入高朝之时，有一辆面包车，正疾速向慈奚县驶去。
    本来，这辆面包车是要离开甬市的，然而却突然改变行程，箭指慈奚县。
    有个始料未及的情况，就要发生了。
    ;

 第90章 危险逼近

    ?联欢会圆满结束。
    郭小凡在粉黛佳人和旅游学院的声望值，几乎可以说达到了爆棚状态，当晚，蔡依琳特地登场，和他连着合唱十多首周董的歌，把现场气氛燃烧到了最沸点。
    天后逼着他答应参加明年的中华厨星选秀节目，郭小凡也只好答应下来。不过相比于选秀，他更看重之前的热身赛事，尤其是明年初举行的浙省银勺奖评奖，这可是货真价值的荣誉，能给自己的烹饪帝国之路，助力不少。
    晚会结束，粉黛佳人论坛成员也各奔东西，临别前，大家各有礼物相赠。
    天后给郭小凡的礼物极其珍贵，是套私人影集——嗯，你们一看到私人两个字就要想歪，然而我告诉你们，硬实有点歪，天后这是为自己青春芳体作留念，里面确实有些市场上根本买不到的东东。
    我是指穿得少，不是说没穿哈哈。
    每张照片，天后都亲笔签了名，据跟她同室的丽丽说，天后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
    按原来计划，丽丽和郭小凡还有些人，打算在这里住两个晚上，但见散去了大半，也就商定连夜回家了。
    丽丽开车，把郭小凡和夏元送回慈奚县，蔡依琳并未返回她表妹家，而是她的助理从杭市过来，直接把她接省城去了。
    天后本想在慈奚县多呆几天，特别是听夏元说，郭小凡准备马上要推出新的皇家菜，这位大吃货的胃口就被吊了起来。
    然而助理告诉她，明天上午团队和协约方要谈些细节，是关于中华厨星大选秀的卫星赛事——明年初的金勺奖、银勺奖评选的，因为涉及赞助金额，必须由天后亲自出席。
    于是木有办法了，天后和郭小凡依依惜别，约定有了新菜品，务必通知她，她好早些赶来一饱口腹。
    郭小凡和夏元两人住得差不多远，都在郭小凡住的小区门口下车。
    这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全封闭式管理，外来车辆一律不得入内，进出人员也必须要登记。
    郭小凡怕麻烦，直接在大门口下了，背着包和丽丽、夏元道别，径直朝租房走去。
    就在即将走进小区大门时，他的目光余线，瞥到有辆略显老旧的面包车，从街上徐徐驶来，停在了离小区正门不远的阴暗角落。
    郭小凡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之处在于，现在已是晚上11点出头，这辆车，却没有开车灯。
    郭小凡也是个驾驶老手，他在初中时就把车玩得贼熟，满十八周岁后，考驾照只是走了个过场而已。
    家里还没被股灾拖垮前，老爸有辆普桑，寒暑假基本都是郭小凡在开。
    凭着多年驾驶经验，郭小凡一眼就能判断着，面包车的司机不是菜鸟。
    他的转弯、并线技术十分熟练，这是区别菜鸟和老鸟的典型标志。
    然而，晚上开车却不开车灯，这是难以解释的。
    但郭小凡并没多想什么，觉得与己无关的东西，最好还是少管。
    背着包，他匆匆朝自己的楼房走去。
    那辆面包车上，坐的谁呢？
    副驾位，坐着个刀疤脸壮汉，只要他一开口，就是浓浓的川音。
    车厢内，坐着十几个持掍带家伙的小乞丐，只要他们一开口，就是浓浓的一车川音。
    这辆面包车，就是旅游学院联欢会进入高朝时，从小镇悄然驶出的。
    他们比郭小凡早出发了一个多小时。
    先发而后至，因为他们不熟地形，找了老大一圈，这才匆匆赶到。
    没错，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个小区的某幢楼的住宅：19幢。
    19幢15楼102室，就是郭小凡租的房间，他的隔壁是101，刘佳依租的。
    进一步明确地说，他们的目标，就是乔天天。但他们并不知道，乔天天跟郭小凡住在一起。
    刀疤壮汉是怎么知道乔天天下落的呢？
    说起来跟中奖似地。
    昨天晚上郭小凡在小镇后山勇斗歹徒后，几名警察迅速前往现场取证。
    哨探将警察来了的消息告知刀疤壮汉后，这些乞丐立即沿着山道撤离，他们根本不愿警察发现他们。
    刀疤汉率领的这帮乞丐，来甬市已经好些天了，几乎找遍了甬市角角落落，都没发现乔天天的半点踪迹。
    慈奚县作为中华美食城，他们第一批去找的地方，毫无收获后才来的这儿。
    在山上躲了一晚，第二天继续在小镇边边角角找了一天，入晚时分，刀疤汉放弃了这在儿的努力。
    晚饭后大约7时左右，十几个人挤进面包车，打算各浙省台市出发。
    车子驶到当地唯一一家汽车修理店不远处，面包车突然熄火了。
    刀疤壮汉和司机连称侥幸，因为离汽修店不远啊，大家别怕，晚上指定走得了！
    但小镇的汽修店，晚上不营业，里面却有依稀的灯光。
    刀疤壮汉不管三七二十几，直接和一众小乞丐拿脚踹门。
    里面出来个骂骂咧咧的小人，一口鄂省口音。
    他是熊二。
    见对方人多势众，熊二不作声了，按照刀疤汉的吩咐，立即打电话给师傅。
    刀疤汉跟个小屁孩没啥可聊的，和司机在商量着去台市的路线。
    几个小乞丐，和熊二年龄相仿，加上都是外省人，无聊中就闲谈起来。
    一说川音，熊二就亲切起来。
    熊二是鄂省人，他听到川音亲切什么呀？
    是因为不久前，有一个川省口音的少年，从海滩上救了他，就是小泥鳅。如果没有小泥鳅，恐怕那块大船板就把熊二给砸死喽。
    熊二于是得知，他们原来是在找一个痴呆少年，这个少年有个典型的特征，右耳朵没有耳垂。
    熊二大奇。
    他跟小泥鳅经常通电话呀，小泥鳅也常讲些酒店的新鲜事给他听，比如说郭小凡同志以前跟谁谁决斗，酒店里大快人心啥啥。
    有一次，就聊到过一个人，姓胡，叫川川。
    胡川川是乔天天的化名，胡这个姓氏，是戴跃进信口胡诌的，所以就姓胡了。
    听到小乞丐讲，他们在找一个没有耳垂的痴呆少年，熊二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说慈奚大酒店有个少年，跟你们要找的人十分像，但名字不同，你们要找的是乔天天，人家叫胡川川。
    刀疤汉猛然转身，要熊二查查，胡川川住在哪儿？
    那还不简单？
    熊二掏出电话就打给了小泥鳅。
    小泥鳅知道胡川川住哪儿吗？还真知道。
    嗯，本来是不知道的，因为他来酒店没几天，还不知道郭小凡住在哪儿，而乔天天被郭小凡接走，是件很秘密的事，除了厨师长等核心几个人，不可能告诉其他人。
    所以小泥鳅本来不知道。
    但是，有个重要的细节，大家都忽视了。
    那就是郭小凡刚把乔天天接走时，为了防止这痴呆小子找不到地儿（两人不是同时下班），郭小凡亲手写了张地址，压在玻璃板下。
    事情，就出在这张纸条上。
    郭小凡忘了把它取走。
    本来不知道乔天天住哪儿的小泥鳅，从这张纸条上，判断出乔天天就住在这个小区。
    于是，熊二电话一来，正在小仓库玩游戏的小泥鳅，顺势瞟了眼玻璃板下的纸条，想也不想就回答：碧湖小区19幢。
    幸好，没写几幢几号，否则更麻烦。
    一个多小时后，面包车修理完毕，刀疤汉率众直扑慈奚县。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先派几个小乞丐蹲在小区附近观察，刀疤汉则率领其余人，以慈奚大酒店为中心，展开了外围侦查。
    刀疤汉返身杀回小区，正好是郭小凡走进小区之时。
    双方都没有碰面。
    郭小凡不可能看清坐在副驾的是刀疤汉；刀疤汉更不可能看清已经没入拐角的郭小凡。
    郭小凡哼着歌走进大楼，乘上电梯，朝15楼而去。
    刀疤汉率领几个功夫好的乞丐，避开监控，翻入围墙，挨幢找着19幢。
    郭小凡今天太得意了，两天来，在这帮漂亮得不要不要的美少/妇面前，真的是赚足了面子，尤其还救了女神李诗嫣，真特么的赚大发了。
    不会唱歌的短板，肯定是补上了，因为根据以往使用道具经验，道具的痕迹会残留下来，虽然不可能唱得跟周董一样好，但周董的两三分唱功，他肯定是可以继承下来的。
    嗯，下回带刘佳依、夏凡他们再上k歌厅，谁敢再给哥白眼，老子拿周董的歌吓傻丫！
    唉，要是林薇没回老家就好了，昨天就把她拖去，和天后认识一下，有天后指点，林薇想不成明星都难啊。她最喜欢的又是蔡依琳的歌，模仿得还那么像。
    可惜，真是可惜。
    电梯“铃”地一声，停留在了15楼。
    走到门前，掏钥匙，顺势往101张望了眼，从猫眼透着光来判断，刘佳依在房间里，还没睡。
    然而似乎太晚，就不打扰美女休息了。
    本来说好哥去两个晚上的，美女也肯定不知道今晚就回来，算了，就别给她惊喜了。
    打开门，喊了声“天天，哥回……”。
    本来，完整的一句话，应该“哥回来了”，最后几个字，被郭小凡咽回了肚里。
    小小的客厅漆黑一片，这个没问题，天天把自己关房里时，每次都会关了客厅的灯，这是个好习惯。
    然而，现在天天的房间大门敞开，里面却黑咕隆冬地，不可能有活人在里面。
    郭小凡来不及放下包，急蹿几步，跑到天天的小房间门口。
    他晕了——
    乔天天素来不知整理房间，此刻里面被整理得干干净净。
    这小子人没了！
    ;

 第91章 谁在房间里?

    ?见乔天天不在自己房内，郭小凡迅速打开出租屋内所有灯光，挨间找了个遍。
    然而，这间只有四十几个平方的出租房，没一分钟就全找遍了，连老鼠也藏不起来。
    郭小凡这一惊非同小可，深更半夜地，这小子去哪儿了？
    如今的乔天天虽然精神有些恢复，但智力还有十岁左右儿童的水平，去趟楼下，常摸不着回家的路。
    郭小凡真急了，反身又冲进乔天天的小房间，翻着东西就找起来，希望能找到点异常的线索。
    然而，不用找，异常已经在眼前摆着了。
    乔天天没有太强的生活自理能力，以往的房间，要么是郭小凡给整的，要么是刘佳依给整的。
    但刘佳依通常不会在晚上来整理东西，因为她下班比较晚——助理么，当然常是最后一个走——回家后又要洗澡又要洗衣，有时还要拖地，整套流程走完，一般都是是11点过后了。
    所以，逢上刘佳依来乔天天房里整理，要么是早上，要么是午休时。
    这是异常之一。
    异常之二在哪儿呢？
    在鼻子里。
    郭小凡很快放弃了翻东西查找的徒劳，他直起腰，不断嗅着房间，内心感到了巨大的不安。
    房间里，有一缕女人的芳香。
    除了体香，还有香水的气息。
    痴呆少年乔天天的房间里，有女人的芳香？我靠！
    要知道，这种香气，光是刘佳依进来坐一会儿，是不可能残留下的，没有住在这儿一天两天，你想都不要想能让你嗅出。
    这是怎么回事？
    趁老子不在，乔天天招（女票）了？
    这念头一出，郭小凡一个急转身，将叠个四四方方的被子，猛力掀了开来。
    趴下身一嗅。
    直起身时，郭小凡的眼中带了无尽的迷惑。
    被窝里有香水，这是勿庸置疑的，而且非常浓、非常熟悉。
    非常熟悉？
    郭小凡眼珠滴溜溜乱转数圈，被自己的想法吓呆了。
    然而，确实非常熟悉，这两个月来几乎天天能闻到。
    他再仔细地在空中嗅了嗅。
    不错，鼻子没有坏掉、也没有堵塞、更不存在被诱拐后来骗自己的可能性。
    的的确确，这是自己异常熟悉的香水味。
    郭小凡身边，只有一个女人用这种香水。
    她叫刘佳依！！！
    “咣当！”
    手机砸中脚板后掉到地板上，郭小凡却丝毫不感到疼痛，木然站着，大张着嘴。
    你说趁哥不在，刘佳依钻到了痴呆少年乔天天的被窝里？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偷吃小鲜肉？
    等下等下，容我抽根烟压压惊，泥玛智商余额严重不够。
    抖抖索索点着火，他这才发现手机掉地板上，也不顾摔没摔坏，捡起后就陷入了沉思。
    凭他对刘佳依的了解，她偷吃乔天天这块小鲜肉的概率，大于等于负99%。
    为什么不是负百分之百呢，呃，这是小心起见，万一刘佳依半夜中日文化大片看得太多，那啥火缠身，丧失理智的可能性，也是有滴。
    但总体上，刘佳依不可能出轨。这点郭小凡是深信不疑的。
    对乔天天下手，郭小凡更不相信了，嘿嘿，两个多月来，要下手也冲我是不是？至少哥比乔天天有个巨大的优势——不痴呆么。
    那么，这香水是谁的？
    刚才想到乔天天可能会招（女票），但令人迷惑的是，这是纯正得不能再纯正的法国高档香水，完全不是一个街边发廊小姐所能用得起的。
    跟粉黛佳人论坛打了快两个月交道，郭小凡鼻子熟悉了这帮顶级吃货所用的香水。
    被窝里的香水档次，绝不会低于粉黛佳人论坛的任何一个成员。
    而刘佳依，平常对香水的要求非常高，用的全是高档货。
    我擦，怎么又绕刘佳依身上去了？
    我的妈！咋回事啊？
    你说精神失常的乔天天，去顶尖会所，带个顶级美女回来，你信？反正我不信！
    乔天天没有配手机，大老晚的，还真找不到他。
    郭小凡敲响了刘佳依的房门。
    打开门，穿着半透明睡裙的刘佳依满脸意外：“呀，小凡，不是说明天才回来么？”
    郭小凡凑近刘佳依，使劲闻了闻。
    没错，被窝里的香水，跟刘佳依身上的一个味道。
    刘佳依吓了一跳，退后半步：“小凡，深更半夜，你想干什么？”
    来不及多解释，郭小凡直接说：“乔天天不见了，刘姐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刘佳依颇感意外：“不见了？他不可能去楼下呀。10分钟前，他还来敲过我房门，怎么可能不见？”
    郭小凡几乎昏倒：“10分钟前？那时候我刚到小区门口，那……那这小子会去哪儿？跟我躲猫猫？”
    刘佳依带着不信的表情，飞快地跑到郭小凡房间，里面搜索一番，奇了个大怪，轻声嘀咕：“房间怎么这么干净了？”
    郭小凡：“刘姐，你看，乔天天几乎从来不整理房间，现在谁给他整理的？还有，你昨天有来过吗，是不是看见过整理得这么干净？”
    刘佳依摇着头：“我每天都来看他好几次，从来没见过。今天晚上8点多，我还来看过他，房间乱成一团。奇怪，谁帮他整理的呢？”
    郭小凡指着被窝：“刘姐，你闻闻，有女人的香味，而且香水是顶级法国货，你给鉴定一下，我闻着怎么是你身上的？”
    “我身上的香水味？”
    刘佳依弯下柳腰，眉头顿时蹙紧了：“小凡，这香水确实跟我用的是同款的，都是法国joy，但被窝里的是限量版，一万多人民币一瓶，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
    郭小凡放下了心，早就说过么，不是刘姐的，刘姐怎么可能钻痴呆少年被窝，要钻也冲我来不是？
    郭小凡：“刘姐，这两天，你有见过什么女人，进出过我房间吗？”
    刘佳依：“没有哇，你去旅游学院参加活动，钥匙是交给我的，我好几次都是没打招呼，就开门进来，除了乔天天，没有任何外人。”
    郭小凡挠着头皮，和刘佳依大眼瞪小眼，两人怎么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他提前回来，是临时决定的，没有跟任何人讲过，乔天天自然更不可能知道。
    这小子从来不整理房间，就在两三个小时前，刘佳依还进房间来看过，照样乱糟糟地。
    而10分钟前，郭小凡在小区门口时，乔天天还去敲过刘佳依的房门，10分钟后，却突然人间蒸发了？
    谁帮这小子整理的房间？
    被窝里的香水味，又是谁的？
    一个个谜，把郭小凡和刘佳依围困得莫名其妙。
    郭小凡突然想起：“刘姐，10分钟前，乔天天来找你干什么？”
    刘佳依：“来问我一个川省的地名，是青山市的近郊，叫黑泉小镇。”
    郭小凡纳闷了：“他问这干啥？”
    刘佳依也纳闷了：“是啊，当时我没觉得什么，现在想起来，好像有什么问题。我在川省当导游时，是主跑青山市这条线的，黑泉小镇，因为当地有泉水黑如漆而闻名，这几年据说游客大增，成了火热景区。他问这事干啥呢？”
    郭小凡：“那就更奇怪了，网上都可以查啊。”
    刘佳依：“他问的是走小路。说如果不走高速、也不走省道，绕小路去黑泉镇该怎么走？”
    郭小凡：“走大路，他怕被丐帮的人认出来。”
    刘佳依点头：“是的。”
    郭小凡：“他打听黑泉镇干什么？也想去旅游？”
    刘佳依摇着头：“告诉他有几条小路后，他没再问什么，关上门就走了。”
    谜团一个接一个，两人真想不出。
    郭小凡本想把这事告诉给戴跃进，但号码拨了一半，他又停下了——万一乔天天是去楼下闲逛一圈，岂不是要吓死戴跃进？
    刘佳依朝门外走去：“小凡，来我房里喝杯热水吧。”
    正好有些渴，进门时他摇过热水瓶，底儿朝天的。
    便关上房门，随着刘佳依而去，
    美女给他沏了杯淡茶，正端着往郭小凡走来，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的眼神中，有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诧异感。
    郭小凡盯着她，有丝不详的感觉，接过她手中的杯子，美女还定定地望着一个地方，眼珠子都没转动过。
    果然，刘佳依开了口：“小凡，不对劲！”
    “怎么了？”
    刘佳依：“十分钟前，乔天天来问我黑泉小镇怎么走时，他的眼神不对劲。”
    “眼神不对劲？”郭小凡站起身来，“刘姐，你慢慢回忆，哪儿不对劲了？”
    刘佳依回想着：“当时也没怎么细想，你一说今晚的种种异常，我想起来，乔天天当时的眼神，完全不像一个精神病患者的眼神。”
    “什么？”
    郭小凡一惊，手中的杯子差点没摔落在地。
    刘佳依：“是的小凡，我现在非常确定，乔天天的眼神里，充满了睿智、自信，还有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霸气，跟他以前的表现判若两人。”
    郭小凡眼珠都瞪圆了：“刘姐，你会不会看错？”
    刘佳依十分肯定地摇摇头：“不会。只是当时我没有感觉而已，现在回想他的眼神，完全就是一个少年英豪的眼神，那种坚定感，比一般的同龄人还成熟！”
    郭小凡嘴皮子有些抖动，有句话想说，但没说出口。
    这句话就是，赵大海被人凌晨割头身亡，乔天天有着相当大的嫌疑。尽管肖灵通提供的消息说，警方已经锁定了杀人凶手是个女的，但是……
    女的？
    顶级法国香水？
    郭小凡身不由己，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他记起来了，肖灵通当时向他提供警方锁定杀手凶手是女的这个消息时，就说过，警方从现场发现有法国香水的气味。
    我的玛！
    气氛越来越神秘，越来越惊悚了哈。
    但这话，又怎么可能告诉美女呢？她一个人住着，晚上非吓得瑟瑟发抖不可。
    带着无尽的疑问，郭小凡离开了刘佳依房间，美女也很困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掏出钥匙，打开门，见里面黑漆漆地，郭小凡随手就打开了顶灯。
    泥玛，今晚真的太不对劲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刘姐刚才说，乔天天十分钟前的眼神，比一个正常成年人还成熟，玛的，难道这小子的蛇精病，完全好了？
    不可能哇，医生说过，这病恢复，是个长期过程，没三年五年，智力恢复不到正常水平。
    到底咋回事啊？
    玛蛋，这可恶的乔天天！
    从怀里掏出根烟，点上，深吸一口，仰天长长地吐出口烟，望了眼顶灯，就想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突然，郭小凡猛地收回脚步，第二次朝顶灯抬起了头。
    不对，完全不对！
    玛蛋，今晚整个都乱套了，顶灯完全不对劲啊啊啊……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去刘佳依房间时，根本没有关顶灯，随手甩上门就出去了的。
    而他进来时，房间内漆黑一片。
    顶灯，是刚刚被自己按亮的。
    我靠！
    这说明，是有人在房间里关了灯，自己刘佳依房间回到这儿，这才能一片漆黑，也才能按下顶灯，才见到光亮。
    香烟，从郭小凡嘴边悄然掉下。
    他紧紧地贴住墙壁，作好了搏命的准备——
    有人在房间里？
    ;

 第92章 再见,凡哥! 上

    ?郭小凡紧贴墙壁，微躬起腰，作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除了有人在房间里，没办法解释顶灯会自动熄灭。
    “吱……”
    乔天天房里传来一声转椅被转动的轻响。
    郭小凡紧张地注视着大开的房门。
    里面，传来了乔天天急促的声音：“凡哥，把灯关上，快关上！”
    郭小凡心说你妹的，今晚神出鬼没，折磨老子这么惨！我把灯关上，特么的你抽出把刀，把老子捅个透心凉，这事儿很爽么？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乔天天风似地从房间里蹿出来，跑到他自己房间门口，扬手就是一挥。
    郭小凡本能地一侧身，心里痛骂一句，特么的你终于出手了是不是？还是扔暗器地干活，老子怕你？
    正想握拳前冲。
    只听脑后的电灯开关“啪”一声轻响
    灯光瞬间灭了。
    接着是“咚”的声音，有把钥匙掉到地板上。
    郭小凡骇得整个人都麻了，五六米的距离，你丫抬个手，钥匙就准确击中了电灯开关？
    玛了个巴子，你还装个蛇精病来欺骗老子感情？
    玛了个巴子，分明就是一个武林高手么！
    拼不拼？
    特么的不拼就不是英雄好汉！
    呃，还是算了，就凭这手，哥我就拼不过。
    邻家的灯光照进房里，黑森森地透着些惨白，嗯，风高放火天，天黑杀人夜，环境和氛围，相当符合小说里描述的惨案发生的情景。
    乔天天站在门口，望着郭小凡，看不清他眼中什么神色，就这么透着些仙风道骨地站着。
    郭小凡开口了：“乔天天，你装得一手好逼哈！”
    乔天天：“凡哥，我身不由己。”
    郭小凡：“去你玛的身不由己，老子真是瞎了眼！说，今晚是不是想取我性命？”
    乔天天：“凡哥，你是我恩人，我怎么可能对你动手？”
    郭小凡拉过把椅子，颓然就坐：“不管你想不想动手，光凭刚才那手百步穿杨，老子就不可能是你对手。要动手，动吧，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
    乔天天：“凡哥言重了，你保护了我，我不会负恩忘义。哦对了凡哥，刚才那手，不叫百步穿扬。”
    郭小凡凸着眼珠：“特么的那叫什么，扔个那叫一个潇洒！”
    “叫一剑封喉，丐帮的剑术，我没带剑，情急之下扔了个钥匙过来。”
    郭小凡摸摸咽喉，凉飕飕地。
    “姓乔的，为什么要关灯？先跟你说清哈，哥不搞基的。”
    乔天天：“凡哥，我的仇人追到小区来了？”
    “仇人？在哪？”郭小凡一头站起身来。
    乔天天指着楼下：“凡你看那人树丛边，躲着几个乞丐，他们在找我的住处。”
    郭小凡骇然：“你怎么知道的？”
    “十分钟前，我得到消息，仇人追杀而来，于是下楼打探究竟，他们真的来了。”
    郭小凡：“你没有手机，谁给你提供的消息？是不是还有个女的，跟你钻一个被窝？”
    乔天天：“凡哥，这事你别管。”
    郭小凡哼了声：“好哇，白住老子的，白吃老子的，老子问问这事，你就让我别管？反了你了？”
    “凡哥，有些事，少知道点对你有好处，请相信小弟的诚意。”
    郭小凡：“姓乔的，赵大海是不是你杀的？”
    “凡哥，这狗东西死有余辜，杀他根本不用我动手！”
    郭小凡没话说了，乔天天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赵大海不是他杀的，但就是他的同伙杀的！
    但是从这小子的行为言语中来判断，他对郭小凡确实没有恶意。
    “天天，你告诉我，既然你是来杀赵大海的，并且也找到了他的住处，为什么装疯卖傻，让我收留到大酒店了呢？”
    乔天天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唉，凡哥，说来话长，本来那天晚上我们就打算结果赵大海的性命，然而你们来了那么多人，不好动手哇。”
    郭小凡愣了，泥玛，原来去看赵大海那天晚上，同事们在赵家闲聊，门外却有杀手在晃荡。
    好险好险，幸亏不是满门抄斩！要是扔炸手榴弹进来，满屋的人全玩完。
    “那你就潜伏到垃圾筒边去了？”
    听到这问话，乔天天笑了：“呵呵，凡哥，你们的眼睛可真够亮的，我才躲进去不久，你就过来了。泥妹的，这么关心干啥呢？两位美女又是递饼干又是递奶糖，差点没把我给撑死。不吃么，又怕你们看出破绽。”
    卧槽！
    郭小凡大乎意料之外，瞪着眼珠：“那……你为什么又随我们到酒店来呢？”
    乔天天充满了感激之情：“真的要谢谢你，凡哥。如果那晚我们贸然动手，赵家装有警报器的。你们来了，阻止了我们动手，然后在外围观察，发现了警报器。”
    “于是，我将计就计，随你来到了酒店。当然，戴跃进他们根本不知我的来意，以为真是精神失常。在酒店，我将赵家情况摸了个透，然后派人从容结果了他的性命，自身却毫发无伤，为我丐帮报了大仇。凡哥，小弟代我爷爷，在这儿跪谢你了！”
    说完，乔天天下跪，朝郭小凡深深拜了拜，慌得郭小凡急忙上前把他扶起。
    两人顿时都有些英雄相惜的感慨。
    “天天，十多年前，赵大海叛乱，美人宴食谱真的被他夺走了？”
    乔天天黯然不语。
    郭小凡后悔莫及，这么绝密的事，自己怎么能问呢？
    但乔天天想了想后，还是告诉了他：“凡哥，十几年前，赵大海杀了我污衣派长老后，确实带着美人宴潜逃了，他本想投奔污衣派，但在我派倾全派之力追杀之下，他最终选择了逃亡，没想到会逃到这儿来。”
    郭小凡：“那你们杀了赵大海，食谱又抢回来了？”
    乔天天摇了摇头：“可能被他卖了，我们没有找到。”
    郭小凡惊讶：“卖了，卖给了谁？”
    乔天天：“我们判断，最大可能是被他卖了。赵大海的厨艺功力不够，只学了只松鼠桂鱼，想要学更难的比登天还难。至于卖给谁了，我们确实不知道，但有线索显示，五六年前，赵大海曾去过鄂省，跟妖厨接触过。我们据此判断，很可能是卖给了妖厨苏阳锋。”
    “妖厨苏阳锋？”
    乔天天：“是的。我们发现，赵大海那次回来后，家里一夜暴富，不仅修起了别墅，还在甬市购买了好几处房产。人们追问他在哪儿发了财，赵大海有次喝醉酒，无意间透露，他卖了一本祖传的古籍，所以发了财。”
    原来如此。
    妖厨苏阳锋这个名字，郭小凡上次听乔天天讲起过，说是他爷爷年轻时风流成性，来江浙一带旅游时，结识了个苏省美女，两人滚了床单。
    不久后，美女嫁给了长三角四大门派实力最雄厚的淮阳派掌门之子，却带着乔天天爷爷的种子。
    所以苏阳锋姓苏。但十多岁、也就是大动/乱年代，被知情人举报非苏家亲生，因此被逐出苏家，备受迫害。
    苏阳锋此后偷渡国外，最终在香江安身学习厨艺。
    乔帮主得悉后，亲往香江寻找亲生儿子，但苏阳锋坚不肯认，乔帮主深怀愧歉之心，将祖传的单卷美人宴一分为二，半卷托人交给苏阳锋，称只要他回归乔家，便可继承另一半。
    苏阳锋此后对社会充满仇恨，从半卷美人宴中领悟出绝世神技，于八十年代返回大陆，在长三角烹饪疯狂出手，逮谁灭谁，一时烹饪界妖风四起，无人能敌。
    最终，向来低调行事的浙省皇龙山庄李啸天爷爷出手，和妖厨打成平手。
    为了击溃李家，苏阳锋重又隐迹江湖，没人知道他隐居在哪里。
    丐帮内斗不止，污衣派节节败退，乔帮主派乔天天前往香江，希望找到苏阳锋回来助阵。但两年寻找没有结果。
    没想到，现在乔天天打听出苏阳锋曾在五六年前，和赵大海在鄂省有过接触。
    赵大海卖掉抢来的半卷美人宴食谱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是不是说明，苏阳锋就隐居于鄂省呢？
    那么事情就非常可怕了。
    苏阳锋八十年代横扫烹饪江湖时，止步于李家。他当时就放出狂言，等他悟透更深绝技，会再一次上门邀战。
    二十多年没有单挑李家，说明苏阳锋自忖功力不到必胜时分。
    他凭半卷美人宴食谱，就能打得烹饪界毫无招架之力，虽然当时改革开放不久，国内烹饪界还没从十年洗劫中恢复元气，但也说明，美人宴食谱是何等厉害。
    而今，两个半卷的美人宴都归于妖厨一人之手，又经过五六年时间的钻研，这家伙随时会上门寻仇啊。
    李诗嫣家的皇龙山庄，招架得住吗？
    而乔天天，在成功找到并除去十多年前的叛徒后，他的当务之急，肯定是去寻找苏阳锋的下落，以使美人宴食谱重归丐帮污衣派怀抱，以此决战净衣派。
    咳，江湖好像乱糟糟滴。
    其实挺简单，丐帮的事，再乱也不关俺小郭的事，哥的急事，是把神厨系统尽快开发完，管你美人宴老太婆宴，老子都看不上眼！
    神厨系统中有个后宫秘馔，比你美人宴还早了几百年呢，是你美人宴老祖宗也说不定，不过哥无法亲眼见证一下，因为级别不够哪。
    好吧好吧，丐帮的事不多说了，没意思。
    郭小凡想起了刚才刘佳依跟他说的话，嗯，有一件事倒挺神秘的，得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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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慢一下更新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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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再见,凡哥! 下

    ?郭小凡想起刘佳依说过，乔天天曾去问过她如何抄小路去川省青山市黑泉镇的事。
    现在想来，乔天天的举动十分怪异。
    按道理，既然他得知妖厨苏阳锋可能隐居于鄂省，应该前往鄂省追查呀，打听去川省黑泉镇干什么？
    他问：“天天，刘姐说，你问过她去川省青山市黑泉镇的路。你为什么要去？”
    乔天天给了郭小凡一个意想不到的表情。
    他笑了。
    黑咕隆冬地，乔天天白森森的牙，在邻家灯光反射下，闪着异样的光芒，看得出，这小子笑个非常开心。
    然而在郭小凡眼里，此时此刻的笑容，非常邪乎。
    他没有再问，怕又触动人家的秘密。
    没想到，乔天天却主动回答了：“凡哥，我为什么要打听黑泉镇，你等会儿就知道了。现在我不告诉你，你听了一定会喜欢的”
    等会儿就知道了？
    我听了一定会喜欢？
    老子一头雾水啊你个装神弄鬼的乔天天！！！
    乔天天不再解释，站起身来，探身往楼下看了看，那几个乞丐依旧躲在树丛里。
    楼房有门禁设施，他们一时半会儿进不来，再说就算进来，他们并不知乔天天住哪楼，又不可能挨家挨户的搜。
    所以，他们在那儿守株待兔。
    乔天天回到自己房中，拿了只小背包出来：“凡哥，兄弟我要离开了，你自己多保重。”
    郭小凡拦住了他：“兄弟，楼下有追兵，你不能走。”
    乔天天转瞬间换上了以往痴呆的模样，嘻嘻笑着：“我痴呆了啊，他们认不出我了啊。”
    郭小凡抱着臂，冷冷地乜着丫：“哼哼，你装，你继续装。装疯卖傻、装智力低下，也是你们丐帮祖传绝技么？”
    此刻的乔天天，哪里有半分痴呆儿的样子，整个一个年少鬼精的心机狗，他搭着郭小凡的肩：“凡哥，当初我确实受了刺激，但很快就好了，为了保命，不得不装出这副模样，还请你谅解。有些事，我想告诉你。”
    “我不想听！”郭小凡顺手就甩了他的手，“老子只想烧好菜，以后把大酒店收购了，打造自己的烹饪帝国。你们丐帮阴谋百出，你死我活，老子不想惹火上身。今天，你哪儿也不能去，哥会保护你的安全！”
    见郭小凡在门边一夫挡关，万夫莫开，乔天天嘿嘿笑着，拿起根烟，不断用手卷着。
    郭小凡乜着丫的动作，心里有点奇怪，这小子也抽烟，但从没看见他这么卷过，就算在思考，也犯不关这么卷啊卷的吧。
    乔天天将这支烟递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给他点上：“凡哥，谢谢你救了我，你是个好人，我乔天天看人决不会看错。你刚才说得对，再这么下去，你也会有危险，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这话，有些不太对头啊？
    郭小凡深深地吸了口烟。
    嗯，刚才自己说丐帮阴谋百出，可能让这小子敏感了，有赶人家走的意思。
    郭小凡的心，瞬间又软了：“嗯，这个……那个，天天，也不是太麻烦，安心住着吧，哥计谋多着呢。”
    乔天天有些黯然神伤：“凡哥，我很愿意跟你相处，你心善、正直，虽然倔强得像头牛，偶尔也不是只正经汪，却是个好大哥。但我确实要离开了，这儿太危险。”
    郭小凡一把抓住了他：“你哪儿也不能去，就安心呆在这儿。”
    天天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凡哥，谢了。临走前，我想跟你说几句知心话。”
    郭小凡越觉越味道不对，深吸口烟，两步上前，反锁房门，把钥匙“啪”地丢入裤袋，这才满意地拍拍手：“哥说了，你哪儿都不能去。嘿嘿，除非从十楼跳下去。”
    乔天天看了看表，好像窗外会有外星飞船来接他似地。
    他凝视着郭小凡：“凡哥，我想留些东西给你，希望你能记住。”
    他走到桌前，拿起纸笔，飞快地画了张素描，黑暗中只见他笔走龙蛇，异常熟悉，但不知画得怎么样。
    郭小凡就着邻家的灯光一看，脸都吓绿了：跟打印机打出来的没啥两样。这小子素描功力，搞个个人画展跟玩儿似地。
    画上，是两块巨石——像极了两头雄狮的巨石，对卧着。
    几个意思？
    乔天天又朝他跪了下来，深深一拜：“凡哥，万一我真被污衣派害死，这张画是唯一的线索，以后碰到有人能画出相同的画，你把一句口诀背给他听就行。”
    “口诀？木有口诀啊。”
    郭小凡扶起乔天天，翻来覆去看着画，根本没有文字么。
    乔天天说：“口诀必须默记在心，‘母狮吞月，剑芒照处现宝殿；枯僧老去，圆寂之地有源泉。’”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郭小凡还是逐字记住。
    乔天天：“凡哥，这画和口诀，我祖上传了几百年，没人能懂它的意思，我不想让它断在我手上，所以请你帮忙记一下。如果小弟还能活下来并破解它的秘密，以后就跟你分享了。”
    它涉及到丐帮污衣派的中兴，也是乔天天豁出性命在玩的一个谜团，谜底，可能只有乔天天一个人知道，他当然不会多问。
    反正，以后碰到谁，能画出跟乔天天一样的画，自己就把这句口诀背给他听就行。
    嗯，其他事，老子就不管了。
    乔天天和丐帮，不过是我郭小凡生命中的一次偶遇而已，能帮么当然尽量帮一点，但超过自己力量范围了，那我当然得考虑自己的安危喽。
    毕竟，俺的大事远非你们所能理解，神厨系统啊！
    丐帮斗来斗去，无非是个美人宴食谱而已，美人宴无非就是比满汉全席还要厉害罢了。
    哥不稀罕！
    乔天天见郭小凡记住了画和口诀，便缓缓把纸张烧成了灰烬。
    郭小凡目视着这小子，知道对乔天天来说，这件事情等同于他的生命。既然他以生命相托，嗯，哥自然也会认认真真地保守这个秘密。
    他深深地又吸了口烟，将烟蒂丢进了烟缸，咂咂舌，有些奇怪。
    这烟的味道，怎么跟平常抽的有些不太一样？
    他狐疑地打量眼桌上的烟盒，没错啊，自己买的。刚抽的这支，是乔天天几分钟前从烟盒里抽出的，还奇怪地拿在手里卷啊卷，然后才递给自己，并帮着点上的。
    然而怎么有些薄荷味？烟厂新研制的产品？
    此时乔天天的神色有些诡异，挺邪乎地盯着他：“凡哥，你去躺会儿吧，我必须走了。”
    郭小凡嘿嘿冷笑一声，伸出手护住了房门：“天天，你哪儿都不能去，出去就有危险！哥保证，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得了你！”
    乔天天脸上堆满了感谢，说了声“谢过凡哥”，便又抬起表。
    今晚特么的全乱了套，乔天天怎么老是看表？泥妹的不就是一只破电子表么，在哥面前有什么好炫耀的？
    乔天天看着表，开始数数：“十、九、八、七……凡哥，对不起，兄弟不得不用此计，否则再呆下去，真要连累于你。等会儿我会引开杀手，他们见到我后就会拼命去追，不会再对大楼住户构成威胁。”
    郭小凡突然感觉到了不妙，刚才那支香烟，乔天天在手中诡异地卷啊卷，现在又说“不得不用此计”，特么的不会是……
    这想法刚刚冒上脑海，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身子软软地朝地上倒去：“特么的，香烟有毒？老子还奇怪……你刚才……卷啊卷……唔……”
    乔天天把他背到床上，伸手从他袋里掏出了钥匙：“凡哥，趁你还有点意识，小弟告诉你，烟中的物质无毒无害，无副作用，嘿嘿，还特别容易促成睡眠。小弟怕你真不放我走，闹出什么动静，连累左右邻舍。”
    “再见，凡哥！”
    打开门，乔天天风般离去。
    ……
    直到凌晨四五点钟，郭小凡才从梦境中醒来。
    他本能地冲进小房间，乔天天已经走了。
    又冲向窗台，楼下树丛中的丐帮已经不知去向。
    颓然入坐，担忧着乔天天安危。
    伸手抽出支烟，点上，然而呆住了。
    他想起了几个小时前，乔天天卷啊卷的那支烟。
    嗯，确实像乔天天所说，这烟无毒无副作用，还特么的特别促进睡眠，才睡了几个小时，就像过了几世纪。
    他默默地在窗前坐下，遥望着依稀有些发白的天际，不知乔天天已经去向了哪里。
    眼角余光，瞥见枕头底下有张纸条。
    拿起一看，是乔天天的笔迹：
    “凡哥，骗取你一万元的那个黑心老板，小弟已经帮你查找到了，就在川省青山市黑泉镇。此次离开甬市后，我会亲身帮你去打探一下，确定这消息是否真实……”
    刚看完开头，郭小凡就猛地站起了身。
    原来，乔天天向刘佳依打听去黑泉镇的小路，用意在此！
    “凡哥，那个黑心老板和人合伙，在黑泉镇开了家酒店，目前正在装修，为期一两个月。你有充足的时间去找他报仇。到时，小弟也会给你传回最新消息，你放心。”
    “咚！”
    郭小凡一拳砸到墙上，震得门窗都嗡嗡作响。
    捏着纸条，郭小凡心里又是对乔天天的感激，又是对黑心老板的愤怒。
    好哇，老子找到你，看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咚咚咚……”
    房门被擂响。
    是刘佳依的声音：“小凡，大清早墙壁敲得震天响，发生什么事了？”
    ;

 第94章 发奖金了

    ?上班了。
    今天，郭小凡只是到酒店办个请假手续，下午，他就要去烹饪学院报到，参加长三角精英培训班了。
    这个班，郭小凡期待已久，明天，也就是12月1日正式开课。
    为期一个月的培训期间，遇周末，郭小凡还是到酒店来上班，以使自己辛辛苦苦的皇家菜品牌，能维系住的比铁杆吃客。
    乔天天的离去，并没在周围掀起多大浪花，郭小凡隐瞒了很多事。
    戴跃进等人也只知道，郭小凡回家后，坚劝这小子不要走，但被香烟迷晕。这是毫无办法的事。
    酒店里，只有厨师长和刘佳依知道乔天天是丐帮帮主之孙，但对于追杀呀什么的一无所知。
    在所有关于乔天天的谜团中，有一件事，郭小凡始终无解。那就是这小子被窝里的极品法国香水，到底是谁的？
    香水，和刘佳依身上的一个味。
    但刘佳依说，被窝里的比她用的高档了几个级别，是限量级的，她用的是普通级，也就是上千元一瓶。
    郭小凡对香水不懂，无法从香味上区别出两者的差异。
    刘佳依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吗？
    他很快就淡忘了，就像丐帮的争斗与他没半毛钱关系一样，他收留乔天天的唯一目的，仅仅出于同情。
    在郭小凡淡忘香水的时候，他忽略了某些东西。
    而在几个月后，当他再遇上一件大事时，蓦然回首，他才会发现，丐帮的事，不可能与他无关。香水的香味，是如此神奇。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
    办完请假手续，来到二楼餐厅，已是十点开外。
    服务员美眉们“呼拉”一下，把他围了个密不透风。
    “郭小凡，你一个人打趴下四个身强力壮的歹徒？”
    “小郭，夏元说，昨晚你飙了一晚周董的歌，轰动了整个旅游学院？你不是不会唱歌吗，怎么一下子就成歌神了？”
    “小凡哥，大明星蔡依琳也在场啊，你为什么不带我们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小凡，你太令人惊讶了，怎么厨艺也好、刀工也好、打架也内行，唱个歌又唱得惊天动地了呢？”
    “哇，在郭小凡身边好有安全感哦，这样的男人，真让人放心。”
    “嘻嘻，花痴，你有本事嫁郭小凡呀，问问人家看不看得上眼……”
    毫无疑问，夏元上班后，把发生于旅游学院的事，已经事无巨细地奉献给大家了。
    嘻嘻哈哈老大一会儿，直到十点半第一位顾客进门，服务员才放过了他。
    走入厨房。
    厨师长徒弟举着锅勺当头挥来：“兀那郭小凡，吃俺一勺。”
    夏元三号灶台跑了过来：“凡哥，厨房里惊呆了，都说是神话，不可能，你自己亲口说说，一人打败四个歹徒，模仿周董引爆全场，是不是真的？”
    现在的三号灶，是由一位从甬市请来的厨师掌勺，他是以前郭小凡来不及时，领导亲自高薪挖墙角过来的。经过郭小凡指导，他烹制的松鼠桂鱼，味道勉强过得去，不致于砸牌子。
    乱哄哄正闹成一片，刘佳依捧着一大堆鼓鼓囊囊的信封过来了。
    “发奖金发奖金了，郭小凡下午要去培训了，第一个来签字吧。”
    世界上，恐怕没有比钱更打动人心的了。
    听刘佳依一喊，围着郭小凡的人“呼啦”一下，扔下他就朝美女跑去。
    酒店的薪水历来是月底发，11月底发10月份的奖金。不过今天有些晚，都11月最后一天了，往常一般都在27、28日。
    刘佳依把签字表放在桌上，进行着解释：“10月份，小凡的几只皇家菜，对酒店业绩拉动非常明显，第一遍核算出来，三号灶的贡献率达了10%左右，历史上没有哪个师傅有如此了不起的贡献，酒店慎重起见，核算了多遍，所以晚了几天发奖金。”
    她朝郭小凡招了招手：“快来啊，人家都让你第一个领，你还磨磨蹭蹭地。来来，在这儿签个字，你的底薪是1500元，奖金2000元，提成2.143万元。”
    “哇，小郭的提成比原来的老赵高了快有一倍了，恭喜恭喜！”
    “小郭，你牛啊，这还单单是松鼠桂鱼的提成呐，如果宫廷烩鱼羹也能将列入王牌菜，你的提成还不直逼厨师长？”
    “老高，你要感到有威胁喽，哈哈哈，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啊。”
    按照合同，厨师长开给郭小凡的，是初级职称最高的四千元，其中1500元是底薪，2500元是奖金。
    十月份，他的松鼠桂鱼日均销量超出了60份（11月还要高，在百份左右），以每只王牌菜15元提成计算，每天的提成就达到了900元，扣除休息天，十一长假美食节开幕当天才进酒店的郭小凡，创造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成绩——2.1万元提成。
    要不是雷宁和丁二狗时不时出来捣乱，郭小凡肯定还能更专注于皇家菜烹制，创造的业绩会更令人咋舌。
    如今这俩货被驱逐出境，厨房里业务蒸蒸日上，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散财！
    郭小凡当即把提成的零头1430元拍到夏元手里：“哥下午就走了，你下班后，买些烟啊糖啊，让大叔大哥小弟姐姐妹妹们欢喜欢喜。”
    厨师长疾步上前，夺下夏元手中的钱，把430元拿走，1000元又塞还到了郭小凡手里：“意思意思图个高兴就行了，上回你刀工获奖，还请了老大一顿客呢。”
    郭小凡仗义、爽气，在酒店里也是人尽皆知，大伙儿也知道他家境困难，父母还指望着他多赚钱还债呢。
    厨房开始忙碌，郭小凡和大家挥挥手，走出了厨房。
    他的眉头，略有些皱，刚才领奖金时，他又闻到了刘佳依身上那熟悉的香水味。
    明明跟被窝里的香水一个味啊。
    咳，难道真的是哥不懂香水，闻不出它们之间的区别？
    走到街上，把2.5万元全部转到母亲账上，让娘先把急还的债给还了。母亲在电话那头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然而，这确实是事实，是一个刚刚才掀开了一个开头的事实，更令人目瞪口呆的事，还在后头呢。
    儿子能赚钱了，这个风雨飘摇中的家，终于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郭小凡身上，目前还剩有几千元钱，日常生活开支足够了。而培训所用的费用包括食宿费，酒店和个人各出一半，在两天前已经转账到了烹饪学院账户。
    下午，要去培训班报到了，不知有什么事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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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挑战皇龙山庄?

    ?下午1时半。
    郭小凡跳下公交，缓步走进烹饪学院大门，回身望着一条街之隔的旅游管理学院，两天前的往事历历在目。
    又能和李诗嫣近距离接触了。
    心情，真的是格外轻松。
    然而，他不知道，有一场疾风暴雨，随着他渐近的步伐，也已经在天际集结完毕。
    这场风暴，毫不夸张地说，足以使郭小凡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这正是白冰当初所希望的。他越把某个人视为对手，出的招就越歹毒，而且无所不用其极，直到目的达成为至。
    报名在教务处。
    郭小凡到得比较早，报名处只有为数寥寥的学员，接待的人倒有十几位，比报名的人还多。
    这显然了校方对这场培训的重视，派出这么多接待人员，是想尽可能为学员提供方便。
    这次为为期一个月的培训，学员是长三角青年一代厨师中最具重量级的。
    共有47名学员。
    苏、浙、徽、沪三省一市，每个省各地级市的烹饪大赛第一名参加，省级烹饪大赛前三名参加。
    除此之外，各副省级城市增设一名。比如甬市是浙省的副省级城市，它就获得了两个培训名额，除了甬市烹饪大赛冠军，经过白冰努力，将中华美食城刀工比武冠军列入其中（美食节烹调比赛选手基本都四十以上，不符合此次培训的年龄规定）。
    白冰也算阴差阳错，本来这个名额是为雷宁准备的。
    所以，这次培训，实际上是青年冠军们的盛会，他们是长三角未来烹饪界的栋梁，以精英来形容他们毫不为过。
    郭小凡走向报名台，出示邀请书、学费等转账记录，登记姓名、身份证号等资料。
    一位中年女性，急匆匆朝报名处跑来：“斯米玛塞，我来晚了。”
    郭小凡一怔，这女的先是日语，又是中文，哪国人？
    报名处一位小姑娘笑着招呼：“田中老师，您客气了，学员还没到，不算晚。”
    郭小凡轻声问帮他登记的小姑娘：“这位田中老师，是rb人？”
    小姑娘笑着：“是呀，我们学院前任常务副院长白冰的夫人。”
    白冰的老婆，是rb人？
    小姑娘又补充道：“白副院长年轻时去京城培训，认识了一位热爱中华美食的rb籍中年学员，这位学员带着女儿、妻子一起来华的，他的女儿就是田中老师，比白副院长小了十多岁。两人恋爱多年后就结婚了。”
    哇塞，白冰好福气，找了个小十多岁的小鲜肉当老婆，还是外国妞，目测挺漂亮。
    他轻声问道：“田中老师，在学院里什么滴干活？”
    小姑娘：“她是我们学院的客座教授，负责西方美食理论课，你们培训班有这堂课的，到时你可以领教一下，田中老师的常识非常渊博。同时她还是个热心的公益事业者，像今天报名，我们教务处人手不够，她主动来当志愿者。”
    哦，原来是酱紫。
    拿着寝室分配号，直起身道过谢，转身想走。
    小姑娘又补充了一句：“田中老师的父亲，是rb相当有名的餐饮大企业家，他还是慈县贵豪大酒店的第二大股东呢。”
    此时，有个声音在教务处外响起：
    “号外号外，重大消息，美食节新科状元柳太华，要凭借皇家菜凤仪天下挑战皇龙山庄啦……”
    有个同学，高举着新出版的美食报狂跑而来。
    柳太华要挑战皇龙山庄？李诗嫣家的皇龙山庄？
    郭小凡蓦地停住了脚步。
    这条在烹饪界足以引发强烈轰动的消息，立即在教务处爆炸了，人们全惊住了。
    如果通俗点比较，皇龙山庄在浙省的皇家菜领域，如同武侠江湖中的少林寺，而柳太华所在的贵豪大酒店，近年来以皇家菜为招牌，虽然弄得风生水起，但充其量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
    跑进门的同学兴奋地向大家宣布：
    “各位老师，这是美食报记者刚刚采访贵豪大酒店得到的最新消息，烹饪界期待多年的事实终于发生了，独步江湖的皇龙山庄，在皇家菜领域终于受到了强有力的挑战。”
    有老师朝他招招手：“这位同学，你慢慢说，把新闻从头到尾读一下。”
    “好的，老师。”同学打开了报纸。
    “标题是：《柳太华豪言：我有信心把皇龙山庄挑落马下！》”
    “本报讯，刚刚在中华美食节上以凤仪天下获得桂冠的贵豪大酒店首席厨师柳太华，今天上午对本报记者宣称，他希望和皇龙山庄董事长、李氏祖传继承人李啸天，在明年的西湖论勺上单独过招，在皇家菜领域一较高下。”
    这位同学抬了下头，作了个补充说明：“西湖论勺，是我省一年一度的顶尖高手切磋技艺的盛会，相当于华山论剑，也是国内烹饪界一项重要赛事。大家都知道，一般在每年的六七月份举办，还有半年时间。”
    他低下头，继续读新闻：
    “记者获知，柳太华的凤仪天下名菜，在11月28日结束的美食节烹调大赛上，引发强烈反响。昨天晚上，经过来自国家皇家菜研究会、浙省烹饪学院等专家共同认证，授予凤仪天下为正宗皇家菜称号。专家认为，柳太华的研究，填补了国内空白，颠覆了人们对满汉全席的片面认识，确定凤仪天下为满汉全席唯一的川菜。”
    “柳太华告诉记者，目前国内皇家菜已成烹饪界、美食节最大的热门，各门派对皇家菜的研究呈现各放异彩局面。但是，浙省在这方面的研究略有滞后，一家独大的局面没有被打破。”
    “有专家接受记者采访时认为，造成浙省这种局面的原因有很多，但个别企业长期把持皇家菜，挤压同行生存空间的现象，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柳太华说，目前浙省皇家菜泰斗，非皇龙山庄莫属。为了促进同行间良性竞争，他愿意当一回出头鸟，向皇龙山庄提出在适当时候举办一次挑战赛，共同切磋技艺，把我省皇家菜研制推向更深领域。”
    “柳太华表示，他研制出的凤仪天下，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比皇龙山庄的几款当家菜，更符合正宗皇家菜原理。他表示，非常有信心将皇龙山庄挑落马下。同时，他希望皇龙山庄董事长李啸天，能接受他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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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背后是什么势力?

    ?新闻读完了，现场一片欢腾，在场的老师、同学和新来报到的培训班学员，哪个不是烹饪界专业人士，哪个又不知道这则新闻的轰动效应？
    有人在击掌相庆：“太好了，皇龙山庄垄断了这么多年，是该有人向它叫板了。”
    “柳太华好样的，他是我们浙省烹饪学院前身——浙省烹饪技校的学生，也是我们学长，我们要为他的勇气喝彩。”
    “柳太华绝对有这种实力，那只凤仪天下，吓傻了多少专家？我听说，认定材料拿到全国皇家菜研究会，国家级专家也一致叹服呢。”
    “恩，对的，我也听说了。专家还说，甬市的皇家菜试点因故暂停委实可惜，有柳太华主动申报，试点工作有望重新启动，毕竟柳太华的名气和实力，在甬市都属上乘。”
    “李啸天敢应战么？”
    “很难说，但我听咱学院老师分析，凤仪天下的技术，确实比皇龙山庄的当家菜要正宗，从这个角度来看，李啸天恐怕不敢应战，否则就是砸牌子了。”
    “我认为李啸天也不会应战，他们家向来很低调，从来不理会江湖纷争。”
    “难说，这次不一样，柳太华是直接冲他家牌子而去的，如果不应战，李家从此后还能在江湖中抬起头么？”
    议论纷纷中，郭小凡发现所有的人都很兴奋，但有一个人除外。
    此人就是田中老师、白冰的rb老婆。
    田中此刻安静地整理着报名册，脸上带着谜一般的微笑，整个神情，给他的感觉，就是一种无所不知的从容。
    郭小凡仰天嗅嗅鼻，从田中的从容里，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贵豪大酒店的第二大股东是rb人，他就是白冰的岳父。
    柳太华在推出凤仪天下两天后，就急急忙忙向皇龙山庄发出挑战书。
    白冰的伟大的理想，是称霸烹饪界，而皇龙山庄，是白冰无敌战舰启航，绕不过的一道坎。
    不用说，这是有备而来。
    然而很奇怪，难道柳太华凭借一只凤仪天一，就能擒李啸天于马下？那也太看不起皇龙山庄了吧？
    他突然想起在柳太华比赛的当天，李诗嫣曾急急忙忙把他从出租屋叫到比赛现场，而自己也是从李诗嫣介绍和神厨系统记录中，了解了凤仪天下的真面目。
    此菜，是清初内宫赏花宴中的一道名菜，经过些许改进，被选入满汉全席，是唯一入选的川菜，也是最早失传的满汉全席菜肴。
    但是柳太华的制作，因为缺少最关键的配料雪山赤料，仅能达到正宗的七成功力。但这一点，除了他和李诗嫣，天下无人能知，也无人能破解。
    想到内宫赏花宴，郭小凡又想起了美人宴食谱，这个传说中秒杀满汉全席的食谱，其中一卷，目前很可能保存在妖厨苏阳锋手中。
    妖厨苏阳锋？
    郭小凡蓦然呆住了。
    此人八十年代与李家过招，打成平手，隐居的唯一目的，是想击败李家。
    会不会存在这么一种可能，隐居于鄂省不知什么地方、潜心研究美人宴五六年的苏阳锋，和柳太华接上了头，然后利用柳太华先和李啸天过过招，看看他是否有击败李家的必胜把握。
    而这个机会，恰好被白冰所抓住。
    白冰称霸江湖，第一步棋走的是掌控大酒店，以此为大本营，推行他自己的经营理念。
    但由于雷宁和丁二狗被我郭小凡阻击，这步棋步伐要大大延缓。
    于是，白冰就想先把皇龙山庄斩落马下。
    既然贵豪大酒店的第二大股东是他岳父，那么在白冰掌控慈奚大酒店计划延后后，以贵豪为大本营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虽然从环节上比较麻烦，不如直接掌控大酒来得直接。
    这个推断，成不成立？
    但不管成立与否，当今皇龙山庄面临最大挑战，也得把心中的怀疑告诉给李诗嫣，以备不测么。
    他迅速拨通了李诗嫣电话：“李同学，你在学校吗，我有件事想当面跟你说。”
    “郭大哥，我现在有事。”李诗嫣的电话中，传来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嗯，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校，我现在正在回家路上。”
    郭小凡当即问道：“是不是因为柳太华挑战你爸的事？”
    李诗嫣：“嗯，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报纸上刚登了。”
    李诗嫣语音平静：“我是中午吃饭时，美食网的老师告诉我的。父亲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命我立即赶回家，商量对策。”
    很显然，李啸天并没有淡然对待此时，把擅长研究古代失传食材的女儿招回，说明他已全力以赴，准备备战。
    确实，此战不应，皇龙山庄的江湖地位将一落千丈。而应战，李啸天又必须大获全胜，出现丁点儿闪失，都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反倒是柳太华，就算一败涂地，也不会受以什么损害。江湖小门派对阵少林派，本身就是以卵击石。
    郭小凡疾步走出教务处，找了个角落，把心中的怀疑一一讲给了李诗嫣。
    两人在旅游管理学院两天期间，李诗嫣寸步不离他的病床，当然有谈过关于美人宴、关于皇家菜认定及发展、关于白冰的宏图大业、关于丐帮争斗、妖厨苏阳锋等事，因此细节不须多说，只讲了些大概，李诗嫣就完全听懂了。
    郭小凡的推理，非常符合白冰的行事方式。
    而如果真有妖厨苏阳锋压阵，李啸天恐怕独力难支。三十年前，他父亲和爷爷亲自上阵，尚且跟妖厨打了个平手，而今这两位亲人均已过世，李啸天凭一己之力，能挑得起这副重担吗？
    好在西湖论勺在明年的七八月份，尚有半年多时间，柳太华和他背后的势力，这么早就抛出挑战书，无非搏个眼球效应。
    当然，如果李啸天迟迟不肯应战，他们的气焰就会逐步升级，直到逼对手俯首称臣。
    不再理会教务处的嘈杂，郭小凡朝外走去。
    找到寝室，大门紧锁，他是第一个。放好行李，他朝校门外走去。
    下午四点，会召开培训班师生见面会，实际上就是场欢迎仪式。
    现在时间还早，去小镇汽车修理厂，看看熊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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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齐B短裙女

    ?下午三时半多，郭小凡回到寝室，准备拿上笔记本去教室参加开班仪式。
    两个人，正拎着行李往外走；
    另两个，正背着行李往寝室里走。
    寝室是四人一间，这两人换进换出，人数倒不增不减。
    看得他一头雾水，这是闹哪样？
    寝室里，一位中等身材、留八字胡、二十七八岁模样的人，见郭小凡进来，笑呵呵地站起了身：
    “这位兄弟，你是寝室里第一个住客吧？是这样，我们三个人非常要好，想住在一起，所以跟另两位学员互换了寝室，你不会有意见吧？”
    郭小凡笑了：“没事大哥，我反正跟谁住都一样。”
    八字胡敬了他一字烟：“好，爽快。认识一下吧，我叫江波，浙省杭市香格里拉酒店的。兄弟尊姓大名？”
    郭小凡还没开口，另两位凑了上来：“我雷成成，沪市波得曼大酒店。”
    “我莫少……丛，徽省雷……雷迪森宾宾宾……馆。”
    看得出，莫少丛有些口吃。
    挨个握手完毕，郭小凡这才自我介绍：“我郭小凡，慈……”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八字胡江波上前就又捉住了他的手：“你就是美食节上闹出不小动静的郭小凡？怪不得我看着面熟呢，电视上看你表演。嗬嗬，久仰久仰，小兄弟好身手，我们三兄弟刚才还说，等下去认识一下郭小凡。”
    雷成成上前擂了他一拳：“好家伙，你做的皇家菜我们没亲眼见，但刀工比武时的视频都看了，御厨神刀，泥妹的令人匪夷所思，你的祖传太厉害了！”
    莫少丛：“兄……兄弟，到时切……切磋一……一下。”
    四个人中，郭小凡年纪最小，资历最浅，其次是莫少丛，八字胡江波年纪最大。
    四人手艺都来自祖传，并非烹饪专业毕业，俗称民间派。
    略作安顿，相互又敬了圈烟，四人聊着朝大会议室走去。
    讲师台上，挂着鲜红的“欢迎长三角青年精英”的横幅，校领导还没有来，但学员们大多已经就座。
    第一排，只坐着三男一女，年纪都差不多。
    郭小凡看不太懂，为啥没人跟这四人坐第一排呢？
    他入烹饪界不久，有些规矩不太懂，不过等开班仪式开始，心中的疑问就会被消除。
    第一排的这四人，衣服胸前都有一个字，坐在最中间那个男的，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脸色冷峻，这副表情，跟白冰和雷宁一个德性。
    冷峻男的胸前，印着个“淮”字。
    另一个男的，胖而圆，偏偏留一头长发到颈，好像人家不知道他是纨绔子弟基因似地。如果你看过抗日神剧，把鬼子的猪头小队长搬来，再套个长发头套，基本就是双胞胎了。此人胸前，印着个“海”字。
    第三个男的，长相并没什么特点，挺普通地，略带些憨厚，胸前印的是“之”字。
    那女的长相，那就有得说了，首先说长相，中等偏上，妩媚性/感，眉角上挑，双目多情，属于水性扬花型。这从她穿着上就看得出，都11月底了，雪都已经下过一场，她还穿着齐b短裙。
    齐b女的胸前，印着个“徽”字。
    郭小凡走进教室里，齐b女正拿着培训班花名册挨个看。
    突然，齐b女夸张地站起身，朝后面学员一声尖叫：“天啦噜，大家看过报名表了没有，居然有个初级职称的跟我们同班。哪位啊，站起来亮亮相。”
    郭小凡愣了愣，感觉是在说他，因为大酒店严总让他填报名表时，曾表扬过，说小郭你年纪最轻、资历最浅、学历最低（非烹饪专业毕业）、职称最寒酸。
    四个最？我靠，这是表扬还是损人啊。
    精英培训班，清一色高级职称。虽然原则上不限职称，只看获奖级别，但实际上，职称低的人想在市级以上正规比赛中获大奖，真心太难。
    见齐b女尖叫，大多数学员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报到不久，心情之激动自然可以想见，都忙着相互交际，还没看过花名册呢。
    徽省来的莫少丛，也不知初级职称的是哪位神人，他轻声说：“这娘们又……又嗨上了，乍乍乍……乎什么呀，能参加特训班，都都……都是各地选择上来的业务尖尖尖……尖子，初……初级又怎……么了，人家就……就不爱考……考中级！”
    他口吃，但看得出，还挺喜欢发表意见的。
    江波摸了摸八字胡：“贵省的大小姐又发飙喽。郭兄弟，别理她！”
    雷成成摇摇头，拍了拍莫少丛的肩：“莫老弟，贵省有此等奇葩，令我等眼红的紧哪。仗着是徽省徽宗派掌门的女儿，平常飞横拔扈，吃相十分难看。”
    莫少丛：“郭……兄弟，这娘们哮天……犬投胎的，见见……见谁都……咬，你别……别在意。”
    齐b女喊了几声“谁是郭小凡”，见没人理她，没趣地坐下。
    大踏步和江波他们走进教室，也没理那女人，隔她三排坐了下来。
    齐b女兀自在和冷峻男嘀咕着：“初级职称也能来参加特训，这不是掉咱身价吗？说出去都没脸，哦，我跟初级一个培训班的……”
    郭小凡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心想丫的嘴上积点德，没事别往哥枪口上撞。
    学院领导和嘉宾依次登场，开班仪式正式开始。
    主持仪式的常务副院长首先讲话：“各位精英班学员，首先表示最衷心的欢迎。在座诸位，不少是烹饪学院毕业的，此次重回母校，你们已是精英群体……”
    副院长讲话时，齐b女一直在喋喋不休：“切，这家伙接了白冰的班呀，老娘在校时，白冰还是教导处主任、丫还是普通老师呢。特么的当年还试图摸老娘大腿！”
    后排有位精英笑着问她：“摸了没？”
    齐b女也不掩饰：“那有什么了不起，你摸他摸反正都是摸，多他一个不多。”
    副院长声音宏亮：“中华烹饪渊源流长，从最初的四大菜系，发展到八大菜系，到现在成型于十大菜系，长三角地区作出了重大贡献。可谓是中华烹饪精萃之要地。长三角近年来诞生了数十家门派，其中有四家成为代表性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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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四俊四杰

    ?“这次47位学员，我要着重介绍八位精英中的精英，他们有着长三角四俊四杰之美誉的业务尖子，首先是第一俊——来自苏省的淮阳派少掌门苏淮河……”
    “哗”，掌声响成一片，这掌声也说明了淮阳派在长三角江湖中的地位。
    “第二俊——来自浙省的之江派少掌门……”
    “哗”，掌声强大，但比第一位略微小了些。
    “第三俊——来自沪市的海派少掌门……”
    “第四俊——来自徽省的徽宗派少掌门宗艳红……呃，是位美女哦！”
    副院长介绍到宗艳红时，抬起打量了一眼，见款款起身的宗艳红更显成熟、性感，不觉咽了几口口水。
    坐在第一排的四个人，正是长三角淮阳、之江、海派、徽宗派四大门派的掌门之后。
    以上五位，都在他们老爸的酒店担任着部门经理或副总职务，正是大力培养之时。
    “下面，我来介绍四杰，他们都是江浙沪三省在省级重要比赛中，力夺金牌的学员。第一杰，来自浙省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江波……”
    江波摸了摸八字胡，起身和众学员大招呼。
    郭小凡吃惊地瞪大眼睛，没想到高人就在身边。
    “第二杰、来自沪市波得曼大酒店的雷成成……”
    郭小凡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泥妹，莫少丛不会是第三杰吧？寝室里江波说，他们三人最为要好。
    “第三杰，来自徽省雷迪森宾馆的莫少丛……”
    郭小凡轻轻地拍了记脑门，哦买尬，跟三杰混一块儿了。
    “第四杰石风，来自苏省苏洲饭店的……”
    这位，却不跟另三坐在一起，而是坐在四大少掌门的后面一排，刚才跟宗艳红开玩笑说摸不摸的就是他。
    看得出，他在拼命巴结四大少掌门，回身致意时，也只是和江波等人轻轻点了点头算打过了招呼。
    这8人，在省级比赛中经常碰面，应该彼此非常熟悉，但从座位上，就已经分出了阵营。
    四大少掌门都是正宗学院派，而且都毕业于浙省烹饪学院，出自白冰手下。
    四大门派的掌门，都将子女送到白冰手下，可见掌门人对白冰的信任和器重。
    主持会议的常务副院长最后拿起了话筒：“在座诸位，当年多数在我校学习，几乎都受过当年白副院长的培养。如今，白副已经踏足商界，担任了甬市投资集团常务副总经理一职，虽然是平职调动，但白副的前途光明似景。出于对当年学生的尊敬，白副让我带几话给大家。”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欢呼：“向白老师问个好……”
    “白老师会来见个面吗？”
    “白副是我的班主任……”
    看得出，白冰在这帮学生中的威信，不是一般的高。他纵横商海，信心满满，有这帮学生为他撑腰，也是他的底气之一。
    副院长罗里罗嗦讲了些什么，郭小凡没听进去，但他和江波等人，都觉得副院长此举很不妥当。
    在座的47位学员，有35位毕业于浙省烹饪学院，你跟他们讲白冰的遗言，那毫无问题。
    但还有12位是民间派啊，你让人家怎么想？这算是拉帮结派了么？
    校领导宣布仪式结束。
    齐b女宗艳红突然站起来，大声问道：“校领导，我们在坐有个初级职称的，能不能麻烦他站起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呀？”
    果然是哮天犬投的胎！
    宗艳红当着所有师生的面，说出“让初级职称的学员打个招呼”的话，已属无视之极，甚至连坐在她身边的苏淮河都微侧了下头，轻声说：“阿红，别胡闹。”
    现场，顿时像炸开了锅般。
    “宗艳红居然当众让初级职称的学员难堪，泥妹的想想也醉了，太过份了吧？”
    “她呀，人生词典里就没有过份这两个字，在学校读书时，就是个撒泼大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是呀，我跟她同届的，这娘们睡了老师睡同学，连刚进校的小鲜肉都不放过，睡完还跟人去炫耀，说这个强那个弱，特么的简直就是人间奇葩。”
    “喂，这位同学，你也是徽省的吧，对宗艳红应该了解更深吧？”
    “咳，别提了，说起她，就是咱徽省烹饪界的痛。反正你遇见她，能躲尽量躲开走，她就是一条疯狗，逮谁都要咬几口，不咬浑身难受。”
    “这娘们口无遮拦，她家真没人管么？这么没教养，怎么当的少掌门？”
    “她爹娘从小惯着她，读小学就开始骂老师了，被连退了三所学校，这德性特么的这辈子都改不了。”
    “诶，我听说宗艳红也不是一无是处，她在烹饪理论方面的研究还是挺深的，是吧？”
    “鬼知道，国内权威杂志的确发了些论文，在咱省有理论界女侠的称号，不过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写的？”
    “这一点你别小看她，我听过她的几次报告，理论功底还是很深的，是国内烹饪理论界的新秀。她从浙省烹饪学院毕业后，主攻方向也是烹饪理论，在我们徽省青年一代中，地位还是很高的。”
    “这种小人，越有能力就越猖狂。有什么了不起啊，今天当众奚落初级职称的学员，我就很看不起她。”
    现场议论声中，几位校领导已经站起了身，但对于宗艳红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常务副校长弯下腰，凑近了话筒：
    “嗯，小宗说得对，我们这次培训班，确实有一位初级职称的学员。不过培训班不以职称、学历论英雄，看重的是操作实力，这位学员既然能走进培训班，他的能力是十分出众的。这样吧小宗，等下晚宴时，我来安排你们认识一下。”
    常务副院长讲完，郭小凡已经挺身而起：
    “领导，不用等晚宴了，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本人郭小凡，是培训班中唯一一名初级职称，括弧，这个初级职称，还是厨师长开后门开来的。再括弧，本人从业年限实在太短，仅有区区两个月，再再括弧，两个月还差四天——按正常报考职称，无法满足从业年限要求。”
    “哈哈哈……”现场，响起了一片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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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我会让你听见的

    ?没人会听不出来，郭小凡用了三个括弧，每个括弧都像大耳光子，一下一下扇在了宗艳红脸上。
    校领导没想到初级职称的学员，会以这种方面惊艳亮相，草草地说了句“时间不早，大家先去实验酒店吧”，便匆匆离去。
    学员们却都不走了，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宗艳红转过身，发现郭小凡就坐在离她三排之远，而且很明显，开班仪式开始前，她大呼小叫地向众人询问“谁是初级职称”，郭小凡就是从她眼皮子底下走过的。
    居然无视了了我宗少掌门的问话！
    你特么的算哪根葱？！
    郭小凡起身，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一时间把目光都对准了他：
    “嗬，原来他就是郭小凡，那么年轻？什么来历？”
    “好像是野路子，不是烹饪专业的。”
    “你对他熟悉？”
    “第一次见面。不过前段时间大报小报登过他的专访，所以知道一些。”
    “呀，你们看，他的简介里写着，是慈县大酒店的，那不是雷宁工作的酒店吗？”
    “是啊，我前几天跟雷宁通过电话，雷宁还特意提到郭小凡，说培训班让我盯着他点儿，有机会踩踩他。雷宁说这家伙有些祖传手艺，套路不行。”
    “别小看人家，民间高人多着呢。”
    “哎，知道不，郭小凡来参加特训，据说有人还给他安排了场好戏。”
    “什么好戏？”
    “具体不清楚，反正雷宁在酒店被他修理得够惨。”
    “哦，我明白了，四大少掌门都出自白冰手下，而雷宁又是白冰最得意的门生，估计这几人都联起手，有好戏看喽……”
    众人议论声中，宗艳红始终盯着郭小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郭小凡冷冷地回盯着她。
    我曾经说过，没事别往哥的枪口上撞，你一定要以身试法，老子扣扣板机，也不是很为难的事！
    宗艳红足足看了他有十秒钟，这才抬起手，整理了下染得黄不拉叽的头发。
    “郭小凡，开班仪式前，你走进教室，我正在喊‘哪位是初级职称’，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语气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郭小凡语音冰冷：“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江波、莫少丛等人赶紧打圆场：“宗经理，郭兄弟那时和我们聊事情，没听见。”
    宗艳红：“没听见？我喊了三遍你可以没听见，但最后我喊‘谁是郭小凡’，你们已经走到我身边，他居然也没听见？”
    郭小凡缓缓启口：“我为什么要听见？”
    “回答得真好，我会让你听见的！”宗艳红笑了，笑得非常自信，“郭小凡，我听说你很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要知道，今天在座的，都是省级、市级以上冠军。希望你收敛一些，别到时被左右打脸，下不了台！”
    郭小凡笑笑：“你从哪儿听说我很狂？是雷宁告诉你的吧？”
    宗艳红：“这你不用管，我自有消息渠道！”
    郭小凡：“那你有看过我在刀工比武时的视频吗？”
    宗艳红轻蔑之极地撇撇嘴：“郭小凡啊，你自信过了头。你回头问问在座的冠军们，如果有超过5个人看过美食节比武视频，我跪下给你磕头！”
    宗艳红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这些省级、市级冠军，水平和能力实际上只在伯仲之间，平常自视又极高，怎么肯花功夫去研究一个美食节的比赛呢？
    双方剑拔弩张，江波等人不断打着圆场：“宗少掌门，大家都是冠军，都是。郭兄弟是美食节刀工比武的最高成就奖，比一般的冠军档次还要高些。”
    宗艳红仰天大笑：“哈哈哈，美食节刀工比武算个什么鬼？一个县级比赛而已，如果没有白老师运作，县级比赛的获胜者，能到精英培训班来？真是笑话！”
    郭小凡哑然失笑，知道跟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搞在一起，真是如同捣浆糊一般。
    然而，宗艳红却步步相逼，泼妇本能尽显：
    “郭小凡，我实话告诉你，一个小小的美食节比武，在我们四大门派看来，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不值一提。今天我当众让你站起来，也算是抬举你了，让你增加点知名度！”
    郭小凡打了哈哈：“不劳费心，我的知名度已经足够我驰骋江湖了。”
    “好大的口气！”宗艳红几乎想骂娘了，“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小厨师，居然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你的脸皮往哪儿摆？你有很高知名度吗？烹饪学院都是专业人士，你拉个粉丝过来让我瞅瞅？”
    这事业倒确实挺为难的，郭小凡的粉丝都在微博微信论坛上呢，一时半会儿赶不到。
    苏淮河等人估计也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拧了把宗艳红的胳膊：“少说几句啦，晚上白老师有请呢，赶紧去赴宴！”
    四人朝门口走去。
    不少学员围了过来。
    “郭兄弟，别跟那娘们计较，消消气哈。”
    “小郭，你得提防着点了，宗艳红在咱徽省，可是有名的刁蛮主儿，她最后那句话意思很明显了，不会放过你。”
    “唉，这初级职称也真够可怜的，还没开课呢，就得罪了四大少掌门，完喽。”
    “不是只和宗艳红扛上了么，怎么会得罪四个？”
    “哎呀，他们四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说都是白冰教出的，团结着呢。”
    “哦那是，郭小凡又是初级职称，又不是学院毕业的，像只软杮子，还不得让他们捏个透？”
    有人递了根烟上来，好意相劝：“小郭，等下宴会上，你还是去向宗艳红敬杯酒，道个歉吧。”
    郭小凡笑笑。
    有人说道：“晚上四大少掌门不参加欢迎宴会的。”
    “啊，为什么不参加？”
    “刚才不是说了，他们晚上要宴请白冰。这四人昨天就来了，天天请来请去，所以这周，他们是不会出现在咱的饭桌上的。”
    “哦，原来是这样。”
    江波摸着八字胡催道：“走了走了，去实验酒店了，晚上校领导都出席的，我们得早点去，否则有失礼节。”
    大伙儿嘻嘻哈哈朝门口走去，却同时都愣了——苏淮河等四大少掌门，被一大帮人围堵着，节节朝教室内退来。
    教室门口，竟然围着几十个人。
    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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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自作多情

    ?苏淮河等四大少掌门朝外走去，教室门口，竟然围着几十个人。
    发生什么事了？
    宗艳红跟着苏淮河等人，刚走到门口，推开大门却发现，外面围满了男男女女几十个学生，多数人手里拿着笔记本和签字笔，见教室门一开，“呼啦”一下就往里挤。
    宗艳红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能不知道这些学生的来意吗？
    长三角烹饪界四大门派，犹如武林中的武当峨眉华山，令万众瞩目，加上他们四人都是这所学院毕业的，你说，学生们是不是来竭见江湖中人见人爱的少掌门的？
    宗艳红一只手往上高举，另一只手伸向包里，去摸她随身携带的签字笔。
    作为理论界的一名新秀，她常在各地烹饪学校为学生讲课，走到哪儿都引发不小的轰动，加上扮相靓丽性/感，签名的事儿肯定少不了。
    所以，专用的签字笔，她走到哪儿都随身带着。
    没想到，母校的粉丝出乎想像的多啊，真是脸上有光！
    现在，她单手高举，笑吟吟地喊道：“同学们不要挤，今天我们四大少掌门同时亮相母校，一定满足大家所有要求，每人都会有签名。现在我来介绍下，走在最前面的是我们的老大……”
    话，戛然而止。
    同学们挤进门后，稍作停顿，便有人指着教室里面高喊：“郭老师在里面，没错，我视频里认识他的，肯定是他。”
    郭老师？
    宗艳红的笑容，僵在脸上。
    郭老师是个什么鬼？
    定睛再细看，几十名学生分两拨，一拨穿着烹饪学院校服，另一拨校徽上，印的却是“旅游管理学院”字样。
    刚才那名同学喊完就朝里奔去，接着一名“旅游管理学院”的学生也喊了起来：
    “对，那就是郭老师，他来我们学院参加过联欢，和大明星蔡依琳同台演出，帅得惊晕全场，他就是烧成灰，我也能认出他来！”
    和大明星同台演出？
    宗艳红如同雷劈，还劈得不轻，绝对外焦里嫩。
    她大张嘴巴，怒瞪双目，目送学生们潮水般朝教室里涌去，把名誉江湖的四大少掌门直接晾成了一条条鱼干。
    卧槽泥玛！老娘那啥都掏了，你们就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了？
    带头的学生冲到郭小凡身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郭老师，我们太想见你了。你的比武视频，我们看了一遍又一遍，太帅了，太厉害了，真是天下无敌！”
    “郭老师，我爷爷跟‘甬市第一刀’的盛仲喜以前是一个单位的，盛老当完解说回到家，把你夸得不要不要的，直接感叹说，你的御厨神刀是当今武林绝学，无人能够超过！”
    “郭大哥，合个影好吗？”
    “郭老师，签个名签个名，我们老师说了，像你这样的天才，一旦成名，必定横扫江湖，所以现在要多收藏几个签名，将来增值空间无限。”
    “郭老师，你的松鼠桂鱼、宫廷烩鱼羹，我们老师都带我们去吃过，老师评价说，这两道菜代表了烹饪界的最高水平，没有之一。”
    有一位同学表示了质疑：“不会吧，淮阳、海派、之江、徽宗四派，都以烹制皇家菜见长，而且都有祖传绝技，难道……”
    刚才那位同学一个灌顶盖帽：“我们老师就是这么评价的，说四大门派的皇家菜，只配给郭老师的这两道菜擦擦皮鞋！”
    宗艳红一个趔趄，想上前扇丫的一个大耳光子，然而迈了迈腿，迈不动。
    苏淮河和另两大少掌门一脸黑线，怒目而视。
    此时，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旅游学院的学生都被挤在外围，急得直跳脚，直接怒吼起来：
    “你们都懂啥呀，只会谈烹饪，郭老师演唱会见过没有？”
    这一嗓，把烹饪学院的学生震住了，他们当然都没参加联欢会，联欢会结束后又是周末，今天才是周一返校，消息还没议论开来呢：
    “什么，郭老师还有演唱会？烹饪演唱会？”
    旅游学院几个漂亮女生见势拨开人群，挤到了最里面：
    “郭老师模仿周董的歌，把周董小情人都给模仿哭了，简直就是周天王莅临现场。”
    “我们学院有个校园周杰伦知道吧，那天晚上跟郭老师pk，败成一条狗，后来连人影都找不到了！”
    “天后蔡依琳特别评价郭老师，说他本来就是周杰伦，是周董的化身！”
    烹饪学院的孩纸们目瞪口呆：“这么厉害？郭老师，吃完饭，我们也搞场联系好不好？”
    “郭老师，你可以一边烹制皇家菜，一边唱周董的歌，保证轰动江湖。”
    “烹饪江湖、演艺江湖，郭老师一人全包了，真特么的厉害到无敌！”
    旅游学院的学生洋洋得意：“说起江湖，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郭老师在武林江湖也可以独步天下！”
    烹饪学院学生被充分吊起胃口：“快说快说，还有啥秘密？”
    “郭老师在联欢会头一天，一人独斗四名地头蛇，最后成功救出我们旅游学院校花，还有一名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
    “哇……”
    “郭老师你帅呆酷毙了，我们爱你……”
    享受着孩纸们的叽叽喳喳，郭小凡满脸笑容，连说“过奖过奖”“传得水分太足了”“我郭小凡其实没那么大本事”等客气话，笔走龙蛇，满足着所有学生的意愿。
    趁空抬起头。
    宗艳红木然站着，两道视线空中轰然相撞，她急忙眨了下眼，躲开了。
    江波摸着八字胡，呵呵直乐：“哈哈，郭兄弟，没想到你在两个学院的人气这么高哦。”
    郭小凡客气着：“没呢没呢，我没啥知名度滴。”
    刚刚迈开腿想仓惶而逃的宗艳红，全身轻轻一颤，有种想尿的感觉。
    玛的，老娘刚才是说过，“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小厨师，居然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你的脸皮往哪儿摆？你有很高知名度吗？”
    淮阳派少掌门苏淮河，脸色冷峻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揪出教室大门，头也不回地率先大步离去。
    ……
    ;

 第101章 秘方卖不卖?

    ?晚宴丰盛，气氛热烈。
    经过教室里孩纸们一摇头，郭小凡倒成了酒宴上的明星，不少对他所知并不多的精英，都在向陪宴的学校老师、领导，打听着中华美食城刀工比武、郭小凡皇家菜的情况。
    评价，一边倒地只有一个“好”字。
    精英们这才收敛起态度，终于能以平等的目光，来看待郭小凡同志了。
    不过这怪不了这帮精英，他们都是当地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加上来自三省一市，相隔遥远，不可能天天盯着一个县城的美食节。
    但你说崇拜，那肯定是没有的，崇拜是涉世不深的学生们的事。对于精英来说，见过大世大面，经过大风大浪，啥场面没见过？
    如果要说心里一定有什么感觉，那只有两个字：不服！
    烹饪界的不服，需要用面对面的碰撞来解决，这跟武林江湖是一个道理，靠嘴上吹是没用的，一人一把剑，谁把谁的心窝捅穿，那才叫有本事。
    精英们的心理很复杂，搁过不提。
    郭小凡反正又有点喝高了，他酒量不行，啤酒两瓶，绝对能钻桌底。偏偏精英们都是酒林高手，敬起酒来跟武松上山打虎前没什么区别。
    于是被灌得两眼发直。
    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正好借机开溜。
    郭小凡接通电话，嘴里“伊伊呀呀”，一摇三晃地朝外走去。
    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郭大师你好，你叫我小黑炭吧，好记一些，我是四星级大酒店副厨师长介绍过来的……”
    郭大师？又升级了？
    小黑炭报出副厨师长的名字，郭小凡想起来了，这个副厨师长，以前通过刘佳依来过酒店，当时开出一万元高薪，想把他挖过去。
    小黑炭打电话来干什么呢？开口就称郭大师，太尊重了哈，也想挖墙角么？
    “是这样的郭大师，你有空没，我想见你一面，现在我就在你们慈奚大酒店楼下呢。”
    在酒店楼下？
    郭小凡摸着后脑，一头雾水：“大哥，我现在在省烹饪学院进修呢，要一个月，有事你直说吧。”
    “好，那我就探探你的口风。我小黑炭是烹饪界的经纪人，嗯，你也可以理解成是猎头公司。不过我不猎人，专门猎菜肴。”
    猎菜肴？几个意思？
    小黑炭继续说道：“郭大师，长话短说吧，有人看中了你的几只名菜，想高价购买配方，你看是不是有意思？价格好商量，我的委托人穷得家里只剩钱了。”
    郭小凡明白了，烹饪界中是有人专门做这种生意。
    小黑炭：“郭大师，你现在有两只皇家菜松鼠桂鱼、宫廷烩鱼羹，还有只轰动不小的油爆大虾，我的委托人都亲自来尝过。如果你愿意，我这里先报个价。”
    “按照业内行情，两只皇家菜的配方，每只可以卖一百五十万元，油爆大虾不是皇家菜，但你制作的口味相当独特，市场价最高可以给到30万元。”
    “我的委托人说了，不能让郭大师你吃亏，如果三只菜打包出售，他愿意付350万元高价，比正常的市场价高了20万元。郭大师，你意下如何？”
    卖配方？
    这事，郭小凡还真没想过。
    不过出价再高，目前两只皇家菜，在还没有开发出新品前，他肯定不会出售配方。因为神厨系统的开发，全仗着这两只菜呢。它们是种子，要开出最绚丽花朵的。
    至于油爆大虾，嗯，似乎每烧一只，它给神厨系统升级所用的经验值、财富、积分等，都不会带来太大的收益。
    可以考虑。
    小黑炭是个江湖老油子，充分估算到了他的心理，堆着笑说：“郭大师你别急，我也不急，长三角一带的烹饪经纪业务，基本都是我们公司垄断的。这样吧，你思考一个晚上，明天我专程来一趟，带着现金过来跟你面谈，生意成不成没关系，咱交个朋友！”
    双方友好地挂断电话。
    郭小凡有些心动了。
    家里还欠着几十万元债，虽然这些债务并不急，因为最需要还的债，自己通过大赛奖金、业务提成等，基本已经还清了。
    如果卖了油爆大虾配方，哪怕只有30万元，就能把大半的外债都还了。
    这买卖，不做是傻子！
    第二天上午，培训班正式开课了，第一堂课由京城请来的名师，传授关于皇家菜的基础理论。
    下午起，关于皇家菜秘制刀工、勺工、火工的研究，会有相关名师逐一讲授，这是国内关于皇家菜理论的最新研究成果，也是最系统、最透彻的培训。
    把火工选入培训课程，令学员们稍感意外，这项操作是所有烹饪实战中，看起来最简单的，无非就是调节一下火候大小么。
    事情远没想像的那么简单。从大纲中可以粗略地看出，古代皇宫御膳房，对于火工有着极高的要求，御厨们根据不同食材选用不同火候，甚至是不同形状的灶眼。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有些特殊的食材，需要用不同的木材来烹制。这是充分利用木材中的香味，来为食材增香的缘故。这一点，在“煨”这个烹调技巧中用得特别多。
    所谓“煨”是指在带火的灰里烧熟东西，比如煨蕃薯，就用这种烹调技术。
    学员们对火工充满了期待，因为无论是民间派还是学员派，他们的祖传、师授、课堂所教，对火工都是一笔带过。
    第一堂课的基础理论并不难，老师着重强调了一点，在目前国内皇家菜大热的环境下，能不能做到正宗两个字，是学员们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
    目前市场上，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很多，不少酒店从历史中搜到一鳞半爪，加上自己琢磨，便匆促向外打出皇家菜牌子，实际上只是一种菜肴小创新而已。
    而皇家菜，关键在于复古，市场最推崇的，也是原汁原味的复原古代皇宫中的制作技艺，所以必须正本溯源，力求以最古老的食材、最原始的烹制方法，烹制出最接近历史本原的菜肴。
    皇家菜摒弃了当下许多辅助性的调味，比如味精、色料、机器加工食材，所以它也是最健康、最自然的菜肴。
    上午的课提前十分钟讲完。
    进入互动交流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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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宗艳红指名道姓

    ?教授见时间有余，便岔开话题，讲起了当下皇家菜的竞争。
    秘方竞争，是皇家菜竞争的最核心竞争。
    教授说道：“各位学员，在京城和长三角这两个皇家菜最成熟的市场，已经出现了专门经营秘方的中介机构，他们高价收购来自民间、高人手中的秘方，转手加价卖给名厨，类似于猎头公司。”
    有学员提问：“老师，市场行情如何？”
    教授笑了：“关于行情，我不是研究这方面的，知道的还真是不多。但在京城，今年上半年有个御厨后人，曾以80万元的价格，出售清朝宣统皇帝爱吃的一款菜的配方，我想皇家菜的市场行情，应该在这个价吧。”
    教授指了指第一排的四大少掌门：“长三角的行情，在座有四大门派的传人，他们比我了解得更多，你们愿意上台和大家交流一下吗？”
    苏淮河并未吭声。
    宗艳红早就挺身而起：“好的，我是研究烹饪理论的，对皇家菜市场行情也有涉及，算是略懂一二，就来卖弄卖开吧。”
    看得出，苏淮河并不热衷于追名，按道理，淮阳派身居四大门派之首，他最有资格来谈这些。
    而宗艳红，则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出风头的机会，“青年烹饪理论家”的帽子，她时刻扶正在自己头上。
    轻巧上台，教授把讲台让给她，自己出门去抽烟了。
    宗艳红上台就是吹：“说实话吧，这些猎头公司，跟我们四大门派都早有接触，我们祖传的几款皇家菜，对方都开出了高价，但大家想想，我们会卖吗？”
    “以我家为例，徽菜中的代表菜秘制乳鸽，曾有人开出一百万元高价，比教授刚才说的宣统皇帝的菜价格还高。经过我的研究，我认为皇家菜的市场行情，笼统地可以按时间顺序分成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清朝而后的皇家菜，由于年代较近，大约在五十万元左右，我认为刚才教授讲的80万元价格是偏高的。”
    “第二个阶段，是元明和清中期以前，应该在一百万元上下。第三阶段就是唐宋及以前，由于年代久远，秘方保存更为不易，所以它的价格更高，可以到两百万元以上。”
    郭小凡轻轻点了点头，嗯，你丫研究得还不错，跟小黑炭说的没差多少。如果你的研究是正确的，那么小黑炭把我宋朝的宫廷烩鱼羹归入150万元的第二阶段，明显就不厚道了。然而谁对谁错，还没个定论呢。
    宗艳红此时意味深长地盯了眼郭小凡，话锋一转：
    “同学们大家都知道，长三角四大门派，苏师兄淮阳派的代表菜是什么？”
    众人一齐大呼：“松鼠桂鱼……”
    宗艳红点点头：“不错，松鼠桂鱼是苏省的传统名菜，在江南各地一直将其列作宴席上的上品佳肴。早在乾隆皇帝下江南时，苏省就有‘松鼠鲤鱼’了，乾隆曾品尝过。后来将民间技法予以改进，便发展成了‘松鼠鳜鱼’”。
    大家见她话锋陡转，不知她想表达什么，但理论家么，通常迂回曲进，于是都侧耳细听。
    宗艳红：“苏师兄家的这道菜的秘方，属于第一阶段的清朝皇宫菜，平均的市场价在五十万元一道秘方。但前段时间，有猎头公司跟苏师兄家接触过，这道松鼠桂鱼，开了了八十万元的高价，证明苏师兄家的菜肴，被市场充分认可，是绝对正宗的宫廷御膳。”
    现场响起了一片惊叹，这确实是个很高的价格了。
    宗艳红：“在座诸位都有不少家传，但比苏师兄正宗的、能卖到80万元高价的秘方，我还闻所未闻。像刘师弟家藏的清中期一款皇宫秘方，上段时间猎头公司开出过60万元价格；张师弟清晚期的，好像是二十来万吧，其他还有一些，但都没达到苏师兄家的80万元高价。”
    此时，郭小凡的手机响了，是昨天给他电话的小黑炭，他依约已经来到教室外，问问郭大师有没有空细谈一下。
    郭小凡想了想，其实也没啥好谈的，两款皇家菜配方，他绝对不会卖，但那只普通的油爆大虾，就按昨天小黑炭说的30万元卖给他吧，这笔钱，正好替家里还清债务。
    由于宗艳红在台上喋喋不休地卖开，加上老师并没宣布下课，他擅自离场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让小黑炭进来。
    小黑炭背着个大包，里面装着十万元现金——他深谙成交原理，有些人喜欢转账，有些人却看到大叠现金方会心动。小黑炭坐到郭小凡身边空位上，两人轻声讨论着关于油爆大虾配方的买卖协议细节。
    宗艳红冷脸望着郭小凡，提高了音量：“刚才，我讲到了苏师兄家的松鼠桂鱼，那么在座各位，昨天可能也已经知道，我们培训班中，还有位学员，也打出了松鼠桂鱼皇家菜的招牌。我们且不论谁正宗谁不正宗，我就是想问问，这位学员的松鼠桂鱼，可以卖到多少价格？”
    全场的目光，“刷”地朝郭小凡聚焦过去。
    江波怒不可遏，站起身来：“宗艳红，你太过份了，有这么做比较的吗？我希望你不要挑拨同学间的关系！”
    烹饪界中，历来有约定俗成的规矩，遇有不同厨师烹制相同菜肴，同行切磋时，一般不直接进行比较，而是由市场自己来决定。
    否则，就是辱及师门，辱及传承，更是对水平低的厨师的极大侮辱。
    是以宗艳红此话一出，满场惊讶，江波更是无法忍耐——这明显是以强凌弱，拿四大门派居首的淮阳派，贬损郭小凡。
    莫少丛也站了起来：“宗……少掌门，你……你这么做真的妥妥妥……当吗？”
    雷成成是这三人中脾气最暴躁的，直接爆了粗口：“特么的宗艳红，你想坏了烹饪界规矩是不是？”
    见江湖四杰中的三杰为郭小凡发声，四俊中的另两俊也起身：
    “请问几位，宗少掌门的话，有讲错吗？她不过是想问问郭小凡——你的皇家菜，正宗不正宗我们先搁过不提——但问个秘方价格，以供宗少掌门今后研究之用，这有什么不妥当？”
    既然指名道了姓，郭小凡摸着后脑勺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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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区区80万元而已

    ?没想到，小黑炭却抢过了话头。
    小黑炭是职业中介人，但和在座诸位却没几个熟悉的——他认识的，是这帮精英的爹娘爷爷辈，因为目前这些精英还没掌权，像出售配方这种关系重大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来作主。
    小黑炭之所以要积极抢先发言，是因为他十分想和这帮精英接上头，毕竟，再过二三十年，他们就将全面掌权，小黑炭的生意，也要完全依仗他们哪。
    当他听到两位少掌门说出“以供研究之用”这句话时，早就忍不住了，讲配方买卖市场，有比他更懂的吗？
    没有是吧，没有就对了，那应该由我小黑炭给各位参谋参谋，提供最真实的市场情况呀。
    所以，他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诸位诸位，郭大师的秘方值多少钱呢？我先给大家一个鲜明的比较，淮阳派也有一只松鼠桂鱼对吧，它的市场价是80万元……”
    学员们群起发声：“刚才宗少掌门已经讲过了……”
    小黑炭额上冒出细汗：“哦，我刚进来，没听到，既然讲过，我就不介绍了。直接说郭小凡大师的这道秘方，我给他的价格是150万元，但郭大师不肯卖！”
    纳泥？
    现场突然间鸦雀无声，按道理应该是惊讶一片才对呀。
    因为太惊讶了，反应不过来，都呆了。
    四大门派居首的代表菜，市场才给出80万元的价格，你郭小凡同样的菜品，市场居然给出了150万元的天价？
    宗艳红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语气僵硬地问：“你是谁？”
    宗艳红一声“你是谁”，小黑炭浑然不理其中的火药味，他是生意人啊，再有火药味，也有本事把它变成友谊的桥梁。
    他背着装有十万元现金的大包，“蹬蹬蹬”一口气跑到了台上，顺手摸出张名牌，恭恭敬敬地递到宗艳红面前：
    “鄙人系皇家菜秘方猎头公司经理，请多关照。今后在座诸位若有转让皇家菜秘方，或对秘方有需求的，万望赐予在下，不胜感激。”
    宗艳红哭笑不得，生意都做到教室里来了？大家都是生意人，小黑炭你这样做生意，让人有些架不住的好不好！
    小黑炭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刚才不是你说的“要研究”吗，好，我就把底儿都兜一兜，让你研究个够。
    亮开嗓门，他就打起了广告：“各位老板，我已经和郭小凡大师谈妥了协议，本来我想让他转让两只皇家菜，每只转让费150万元，然而他不肯。不过他答应，将一只引发不小轰动的油爆大虾秘方转让给我，我的价格是市场最高的——30万元。各位老板今后有这方面需求，一定要照顾在下唷。”
    现在“哄……”地一下炸锅了。
    “什么？油爆大虾能卖30万元？天方夜谭了吗？”
    “油爆大虾不是皇家菜，谁都会做，这配方我三万元就能卖给你。”
    “喂，小黑炭经理，你确定没有上当受骗？油爆大虾没任何难度的，在座各位哪个都能烹制。”
    “天啦噜，郭小凡的皇家菜是什么菜，居然能卖150万元一只，比市场价高了近一倍。”
    “淮阳派怎么认为？刚才宗艳红不是介绍了，能卖80万元天价。然而这天价跟郭小凡比起来，简直就是地板价了。”
    “正宗皇家菜的秘制方法，源头肯定只有一个，那么苏淮河和郭小凡的松鼠桂鱼，到底哪个才是正宗的呢？”
    “咳，小黑炭已经给出答案了么，一个80万元，一个是150万元，你说他会花冤枉钱，购买不正宗的那个？”
    “简直不可思异。”
    “这简直就是打淮阳派的脸啊，苏淮河为什么不吭声？”
    “他怎么吭声？漫天要价到两百万元？然而小黑炭不要，你有什么办法？”
    “我们不讨论皇家菜了，郭小凡一只普通的油爆大虾，就能卖出30万元，特么的我们厨师都白当了，祖传都白传了，辣鸡一样。”
    小黑炭笑着扬扬手，示意大家保持一下安静：
    “诸位诸位，我小黑炭可不是乱开价的，任何菜肴是否正宗，我们基于三个判断，第一，有市场权威人士——比如各地美食专家——的评判；第二，我，以及我的团队——当然都是专业程度相当高的大吃货——亲口品尝，比较各地风味的高下；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们会根据历史资料进行反复比较，从源头入手，判断它是否是正宗的皇家菜。”
    现场渐渐安静下来，小黑炭继续说道：
    “郭小凡大师的油爆大虾，虽然不是皇家菜，但经过我们专家团鉴定，它的口味独一无二，不是皇家胜似皇家，所以值三十万元。另外，大家刚才说到，我为什么给郭大师两只皇家菜，开出150万元天价呢，这是因为我们的专家团，给出了史无前例的判断——必是正宗皇家菜无疑！”
    苏淮河听得一脸黑线，两面怒容，只是碍于在课堂，只好努力抑制着怒火。
    小黑炭：“在鉴定松鼠桂鱼前，我们确实显得格外谨慎，毕竟它跟淮阳派的代表菜有冲突，但是，享誉浙省的美食家戴跃进先生——大家知道，他研究皇家菜在国内是相当领先的——他给我们出示他家祖传的几本食谱，里面描述的最源头的松鼠桂鱼制作方法，就是郭小凡大师……”
    “够了！！！”
    晴天响起一记霹雳，苏淮河阴沉着脸猛地站起了身，指着小黑炭，牙关咬得格格直响：
    “这里是课堂，不是交易场，你马上给我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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