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蛀虫》 第三十八章 惊鸿一刺 ?计划不如变化。 形势比人强。 尚没回过味来的钱权已经来不及多想了。 正所谓急中生智。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钱权一没有跑,二没有跪,三来还没有傻到用身子去试刺来的刀口。 钱权直接向左移了半步——险险地避过了这一要命的一刺,天啊,这白白的刀刃离钱权的右腰际不足一寸。 世上很少有人能够描绘出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刻,只是钱权知道,死神当时是如此地亲近自己。 命悬一线,有人早已经发慌,整个人就已经呆住了,站在那不知所措;有的甚至亡魂能要冒出来了……. 有人在这个时候就显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东东——蛋定。 蛋,定,谁有如此能力将蛋定住,这样才是真的男儿本色。 蛋定啊,淡定。 “孔武有力肿么了?” “就仗着你有兵器吗?” “丫的,就连这样的特种刀法都拿出来了,真的看得起我这个和尚。” 钱权是僧人不假,可是他不是少林寺出来的啊。 他是在化安寺住庙的读经僧。 “欺负我是一个斯文的读经僧吗?要我的命,呸,我念经咒死你:嘛呢嘛呢——轰!” 淡定是有个度的。 钱权发飙了! 当然不是念经,没有神一样的功力是咒不死人的。 “我疯,我轰——”钱权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一头向这个护卫撞去。 这执刀护卫错鄂了。 想不到一个没有丝毫武力值的人竟然能够避过这一刀。 这一刀,是他成名的必杀技。 多少年来,死在这一招下的亡魂不知有了多少。 管你是土匪,还是大侠,这一刀不知超脱了多少成名的人物。 “想不到啊,想不到,一个和尚竟然躲过了……” 木然,木然,还是木然。 那一向前刺出去的右臂竟然忘记了收回。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巨力传来,一道黑影从侧面速度地袭来。 天啊,没有武技的就是与众不同,谁想得到钱权竟然低头从侧面横冲直撞过去。 他在搞对对碰吗? 钱权用头和手肘为盾面如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地撞击猛轰。 高老太爷坐在椅子上,嘴角张得大大的,口里足可塞进一个鸡蛋。 “呕——耶!纯妇女的斗欧方式。” 武技含量为零星,好看度为零星,创意度零星,养眼度,不可知,男人用此招,估计评级为负数,走过路过的男人都会侧头。 使用度——哦也,四个星耶!妇女们必用的攻击防守综合招数,使用广泛哦! 攻击效果:看一看,数一数,一个星,两个星,两个半,三星…… 靠,还在上升,天啊,四星了,它还在往上移。 “天哪,四个半,喂,那是什么,五星,五星啊,满级了!” 谁说这样的斗欧方式不管用,管它好看不好看,有效果就是好招数。 管他瞎猫病猫,撞倒老鼠的就是好猫。 那个护卫就像在做木头人游戏一样,一,二,三,木头人! 钱权发疯地向他撞击时,他——他竟然没有反应。 也许跟所有人一样,他也惊呆了,忘记了反应。 没反应,回应还是有的,这娘泡的身子晃荡了一下,立脚不稳,竟然仆倒了。 “靠!普通人干倒了一个武夫,还是一个拿兵器的武夫。”高老太爷不可自信地擦了擦自己的双眼。 耳朵会骗人,因为听到的可能是假话,虚话,套话…… 眼睛是不会骗自己的,因为这是高老太爷自己亲见的。 “哦也!”高老太爷握了下拳头,忍住想要欢呼出来的冲动。 钱权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够得手。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要等这护卫从地上爬起来再说吗?” 钱权回过头二话不说就跑,这再次惊瞎了高老太爷的双眼。 “小免崽子跑得倒是挺快的,肿么了?扔下老夫独自一个人跟这坏淫在一起啊?我的妈呀,我也跑……” 高老太爷畏畏颤颤地站起身来:“还是不行,小腿肚打颤得厉害,这脚不听人话了,走不动啊。” “我草,小兔崽子!草,小秃驴!草,圣僧啊,等等我!” 一脸气愤的高老太爷望着钱权的背影,正要望洋兴叹的时候,怪事来了。 只见已经到了门口的钱权正在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泥马的,肿么回事?”高老太爷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现在,我能够相信自己的眼睛吗?” 只见门口再次出现了一把刀,刀口正在抵着钱权的胸口半寸的位置。 高老太爷一时只看见钱权的一个后背。 “倒回来干嘛,你傻啊?”高老太爷忍不住大叫。“退回来就是找死,你不知道吗?” 那个护卫已经从地上爬起,他拾起腰刀,从另一个角度看清了真相,钱权这是被队长用刀逼的。 “你个老头,你叫个啥咧。”这个护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飞起一脚,将高老太爷给踹飞了去了。 高老太爷在一声哦也后,从空中划了个弧,撞击在墙上,一口鲜血吐出,不动了。 钱权看得肉跳,不过他没有办法,同是笼中鸟,谁也不比谁会更好一些。 打斗声惊动了好些人,唯有在庄外找果酒饮的法空一无所知,高老庄的果酒酿得实在是好喝,平常不喜饮酒的法空竟然在好客的庄户人家中喝醉了。 真的是醉了,不胜酒力的法空爬到一颗老松树上,然后双小腿弯曲挂在树枝上,法空在众人面前玩了个倒挂金钟,在头离地三尺的高处,打着酒隔,睡着了。 庄民们不禁情不自禁地拍掌夸起口来:“好功夫,好身手,再来一个!” 没反应,不给力,庄民们再仔细地一瞧——真是好猴儿,他倒挂着身子,睡着了。 高翠兰母女跟丫环在惊动声中赶来了,只是兵丁们把后堂给团团围住了,有其门不得其入。 翠兰在外面爹啊,爹啊地叫得个惨,可是没有人回应她们,兵丁们也不给她们进去。 钱权在里面也是万般地无奈,有两把刀对着自己呢? 鱼在案板上,刀操在别人的手上,说什么好呢? 钱权急得大叫连连:“猴头啊,猴头,你到哪里去了?快来保护为师啊!有人吗?救命啦!” 忽然,雷一样的吼声在空中炸响:“谁不长眼,敢在高老庄闹事!” ; 第三十九章 猪哥发威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奈何,奈何! 钱权在心中大叫:“猴头啊,猴头,你到哪里去了?” 忽然,雷一样的吼声在半空中炸响:“有那个不长眼的,敢在高老庄闹事!” 此声音元气充足,传达四野,半里之外还可以隐约地听到。 所有在场的人心头皆是一惊:打雷了? 高家庄的庄户听闻如此“雷声”,一个个慌得抱小孩的抱小孩,跑路的麻溜地撒腿就跑,鞋子掉了也顾不上去捡了,妇女们听后是花容失色,男人们一个个地东张西望,引着家人赶紧地关门闭户。 松树上的长毛猴子对此“雷声”充耳不闻,估计就是真的打雷,雷打不动的他还是不会醒来,所以此刻,法空挂在树上晃荡着,果子酒的香甜味还在,所以他还在做着香甜的美梦。 “猪头发怒了,大家快回家避避啊!”庄户们畏其如虎,所谓猪头,就是高老太爷的上门女婿了,也就是正在花厅里面吃酒的黑脸汉子,自从得了那个差一点要命的怪病后,庄民们便送给了他这个猪头的雅号。 里面挟持钱权的护卫队长和一个执腰刀的护卫听到这声闷响,心中皆是一惊:“这个是什么人?” 守在堂屋外面的百余人兵士发现这个相貌极丑的黑脸汉子向他们走来。 这个黑脸汉子大家已经见过一次,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一百多兵士们都是从战场中经历过的人,也只有在战场上有过不俗表现的人,才会被大汗看上来执行这一次的护送国僧的任务。 除了感觉到这个汉子有些相貌清奇之外,兵士们并没有如庄民们一样的恐慌,因为他们都是男子汉,还是铁血战场中下来的男子汉。朱八的猪头样也许对一些女人们有着天生的恐惧作用,对男人来说,这只是一个长相奇特的人罢了。 朱八那身青不青,白不白的小褂子沾上了少许的肉丁菜未,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小褂还闪着亮晶晶的油光,(电脑中病毒,待续) 众人们搞不懂为什么一个人吃菜的时候连身上的衣服也要照顾一下,衣服你不喂它,它也不会跳出来叫饿啊。 有个护卫就说了,你们看,这大冷天穿一件单薄的小褂子,看那青不青,白不白的,多久没有洗过了,这说明对方的身份是一个穷汉,是一个懒汉。 “至于为什么还要把衣裳弄得油油的,这个原因我也是知道的。”这个护卫接着说,“这么油光,这么光彩照人,绝对不是不小心沾上的,而是故意给衣服弄了一点吃的,没有一整盘的菜油,我估计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出来。” 其他的人问:“这是为何,这样多么难洗啊?” 这个护卫说我给大家讲一个我们家乡的故事你们就明白了。 众人说:“好啊,你说,我们可是知道你的家乡是在大周呢?” 这个护卫争辩道:“我爷爷那一辈是大周那边的,不对,但是不叫大周,叫什么来的,我想不起来了,而我,我是真正的草原男儿呢?” 众人笑道:“我们开句玩笑的,你莫要当真,就算你是大周的,两国之间的事情不是也跟你没有关系吗?” 这个护卫把手一摊说,“你们还要不要听故事了,尽扯其他没营养的话。” 众人听了嘻嘻哈哈道:“是了,是了,比不上那猪头衣裳上有营养,赶紧的说你的故事吧! 这个护卫就说开了。 小时听我爷爷说,他们那里也有一个穷人,穷得怎么样呢?过年都揭不开锅。可是这个人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在嘴边擦上一点油再出门,出门后就跟别人聊起自家秋后打了多少的粮食,能够换来多少的肉食,引得不明真相的人纷纷地羡慕,而知道真相的人就在后面戏称他为“秋财主”。 这个护卫说我看这位黑脸汉子就是一个秋财主。 众人笑,其中一个指着朱八油光焕发的衣裳说:“依我看,这个猪头以前是一个乞丐,现在嘛,就是一个吃过了油的乞丐,那衣裳怕是不会洗了,一有空就要像秋财主一样出来抛头露面了…… 笑贫不笑娼,随处都可见。 朱八出来后看到那些兵士在指指点点的议论他,他的眼神却是看向了坐在地上哭得伤心的母女俩。 看了哭得梨雨带花的高翠兰一眼,朱八不由地心中一软,他走过去想扶住自己的娘子,可是高翠兰还是本能地推开了他。 于是,朱八静静地站着,他的眼中只有这一个人,这一个病态怏怏的高小姐。 “我很丑,可是我真的很温柔。”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是不是不在乎我。” “我的心在等待,在呀在等待啊,我的心,在等——待!” 朱八很想掏出心肺来给自己的娘子看。 “自从遇到了你,我不再唱那心爱的浪子情歌,老朱很想跟你一块儿唱那甜蜜蜜……” 这时高翠兰的母亲,朱八的岳母难得地看着这个丑陋的女婿,有些难为情的说了一句老爷在里面这些军汉不让我们进去,翠兰她——叫了这么久,里面都没有人回应,看情况不妙啊…… 朱八高兴了,他说:“娘,还有我在,人们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呢?有我在,容不得任何人在高家闹事。” 岳母说那你小心点,这些军汉可不是庄户把式。 朱八笑了,挺了挺肥大的肚腩,摇着大耳朵,直接就来到那些护卫旁边。 “我是这家的女婿,请你们移步。”朱八学着戏文中的样子,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是一个斯文人。 护卫大笑:“哟,找茬的来了,识相的滚粗,不然的话,我们就当场就宰了你头猪,切下肉来浸点盐,剁点姜,给哥几个做个下酒菜也是不错的,哈哈!” 朱八一个蒲扇,不对,是一个伸开五指的巴掌就扫了过来。 谁也想不到就一个打脸的巴掌竟然带着狂风般的力量。 那个还在笑着的护卫马上成了滴溜溜转的陀螺。 “我的皮糙,不适合做下酒菜,你这个陀螺正好合用。”朱八笑了,猪头也笑了,世上的猪都笑了。 陀螺停下,人却昏迷了。 “找死!”众护卫见这个长着猪头一样的黑脸汉子一巴掌拍昏了自己的同伴,顿时怒火中烧,一个个抽出兵器来,雪亮的兵刃齐刷刷地对准了朱八。 “哇,以多欺少啊,还动真格了,好怕怕哟,高才,去取爷的兵器来?”朱八摸着胸口做出一副怕怕的女子样。 站在一连束手无策的长工高才听到吩咐,马上回应道:“姑爷说的是你那个耙耙?” 朱八说:“废话,难道要我上演空手道对战一群恶狗?” 高才这才答应一声:好咧,姑爷,那可是咱家神一样的武器,我立马从柴房将它请出来!“ ; 第四十章 威胁领导 ?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的长工高才听到吩咐,马上回应道:“姑爷说的是你那个耙耙?” 朱八说:“废话,难道要我上演空手道对战一群恶狗?” 高才这才答应一声:好咧,姑爷,那可是咱家神一样的武器,我立马从柴房将这钉耙拖出来。 为什么要用拖?因为这个钉耙太重。 谁能够想到朱八使用的钉耙重达一百六十余斤,一个壮实的成年男子确实得用拖字诀才行。 除了重量不合常理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这个神兵器其实只是一个农具,用来作农活的。 前两年,朱八提出要弄个合用的钉耙时,打造一个三百六十余斤重的,要带有九根齿的,还得用精钢铸成。 高老太爷听后吓了一跳,这老费铁的哟,不行,不行。 朱八说这样锄地翻土都可以不用牛了。 最后,高老太爷终于同意打造了,不过还是只用上了一半的铁,做成了一个一百六十余斤重的钉耙。 这齿数倒是没有改的,还是九根齿,比平常的钉耙多了三倍之数。 高才呼哧呼哧地将这个神一样的耙子从柴房中一步一停地拖到朱八的面前。 这个时候,朱八已经跟外面的护卫干起来了。 看到高才吃力地拖着这个神一样的兵器,朱八嘴开长长的猪嘴笑了,他趁势推倒一个护卫,左一下,右一下,东挡挡,西钻钻,在百多人的包围下仍然显得不慌不忙。 护卫们将手中的刀舞得呼呼直响,百多人配合得也算是天衣无缝了,可是,可是,怎么说呢? “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这话用来形容朱八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别看朱八长得脑大肚圆的,打起架来却是一个好手,谁能够想到一个如此粗壮的汉子会有如此灵活的身手呢? “嘿嘿,你们砍不到我,砍不到我,看,老八我仍然游刃有余。”朱八一边躲避着刀光,一边唱诺,像一只在花丛中穿梭的蝴蝶,停停走走,东东西西,南来北往,谁可以辩别出我的这只“猪一样的蝴蝶”下一刻会落在哪里。 高才在外围大声地叫着:“姑爷,你看到我了没?” “姑父,我在这呢?”高才见朱八不曾回头看他一眼,不由地边跳脚边喊。 朱八低低地嘀咕着:“真是猪啊,老朱早就看到你了,叫个屁啊,再叫我就没有办法冲出去这个包围圈了。” 忽然,朱八一改穿花蝴蝶的样式,不再东一下,西一下的游走了,而是站着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近身的护卫抡刀砍向自己的天灵盖。 “这丑八怪是不是傻了,怎么又不躲了呢?”众护卫不约而同地闪过这样的念头。 “呆子,你还不快躲开!”就连坐在地上哭泣地高翠兰也不由地闭上眼大声地提醒朱八。 “还是娘子关心老朱,老朱我省得哩!”好一个朱八,一边恋战,一边跟高小姐搭腔。 “唬——”朱八一声大吼,也不躲避,举起钵大的拳头,猛然地向前冲去…… “哇,真的是不要命了,敢用拳头拼钢刀!” 人们一阵惊呼,再亡命的打法也没有像这样子的,天哪,要出人命了! 说时迟,那时快,朱八的拳头却是快了那么一点点,当刀锋就要触及到头发丝的时候,朱八的拳头已经打中了这个护卫的心窝,结果如何,当然,刀自然就偏了,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 围观的人看得脸面变色,局中的朱八却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除了那声大吼,脸上表现得是越战越勇的勇气,好像一头发飙的野猪一样,不要说前面是个人,你丫的,就是一颗树,挡着路,老猪都要将它拱在地不可。 朱八的这一拳很猛,足够一百多斤的肉体上天飞翔了。 被打中的这个护卫并没有像想像的一样飞到半空再四脚朝天地落在地下。 好一个朱八,这一拳发出,这个护卫飞一样地向后倒去,接着后面的人呈一条线一样地纷纷地仆地,并全姿势全部是面部朝天,丫的,这些倒地的动作太不雅观了。 朱八见势并没有收手的意味,而是再次弓起身形,作出要再次向前冲的姿势。 “不好,大家赶快集中到一起来,这个猪头是想要冲进去啊!”有人先知先觉地叫道。 “快快,大家向我靠拢,以我为中心,看他如何冲得进来。” 护卫中有一个可能是个领头的,可能是副队,反正是当官的如果不在,这个人就开始发号施令他觉得大家都应该听他的。 果然不愧于是在战场中混下来了剩人,这些护卫一个个反应得如此超速,很快,朱八面前一米左右,前后左右的护卫一下子全都走得飞快,众护卫将门口堵得严实,任你有三头六臂也休想挤进半分。 朱八圆溜溜地大眼睛一转,猪嘴又是一张,笑了。 只见朱八从容不迫地转过身,笑眯眯地跑到高才的身边,用一只手将一百六十斤重的九齿钉耙轻轻地拿起。 “好小子们,刚才欺负爷爷赤手空拳,现在让你们跟我的耙耙玩玩。” 朱八抡起钉耙冲了过去又跟这些护卫们斗在了一起…… 护卫们在心中叫苦不已,谁能想到这个穷酸样的猪头竟然这么能打,一个人能跟自己百多号人这样战成平手。 有了这个神一样的农具在手,这个猪头更是如虎添翼,一个人让一群人叫苦不已。 “靠,什么时候农民也这样厉害了?”一个护卫刚刚被朱八打落了手中的刀,虎口震得生痛,蹲在地上大发感慨。 屋外的朱八大发神威,而在屋内的钱权却是另一番的景象。 两把刀架在了脖子上,钱权纵是胆大包天,也不会作出无谓的牺牲。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嘛?”钱权镇定自若地问这个护卫队长。 “世上还有这样来威胁自领导的嘛?” 钱权气愤地质问这两个执刀的人,“哦,看样子你们是不明白领导是什么词了,就是这样,世上还有这样来威胁你们的头领的嘛?” 钱权刚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两人不得不将刀放低,两人都成了半蹲的姿势,就差一个不稳,那就得跪了。 钱权说:“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威胁领导,性质是很严重滴!蹲得难受,你俩跪下吧!看着你们要下跪的份上,我就不生气了。” 那队长说你就装吧,姓周的弼马温,已经说出来了,他说你要把我们一网打净…… ; 第四十一章 兵不血刃 ?朱八要强替高家出头,一个人跟百多个军汉战得个不亦乐乎,朱八长得发福,一副福将的样子,的确,九齿钉耙在手,更是感觉我有,他越发得神威了。 而那钱权也是够吊的,两把雪亮的刀架在脖子上,他还是不慌不忙地样子,大概这个身子是借来的,所以不觉得有多珍贵,钱权给人的感觉就是仿佛这个脖子不是自己的一样,他坐在椅子上,高翘着二郎腿,动作极其放松和优闲,可是说出来的话任谁都能听出是在假装很生气的模样。 “有这样威胁领导的吗?真是岂有此理。”钱权斥喝着这两个行凶者,“敢把刀架在国僧的脖子上面,你俩胆儿够肥的啊!” 护卫队长两个人曲膝着腿,又要斜着刀架空,这个可考较一个人的功力呢,握刀的手稍微抖动一下,嘿嘿,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情,同时他俩又要努力保持着平稳不让自己跌倒,所以,所以,读者知道的,就是这个样子,就是差一点儿就要下跪的姿势了。 钱权调笑了一句说你们要是现在放下屠刀,立马下跪,我就不生气了。这一句话终于激起了护卫队长的反弹,他说,那个姓周的官员都已经招认了,是你这个妖僧要把我们一网打净呢? 钱权点头,眼神看向窗外,不知怎么回事,外面很是吵闹,好像是要下雨了啵! 大草原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高老庄这边却是不一样,好像不是同一个天似的,怎么说呢?草原上有风有雨,电闪雷鸣,像一个豪爽的汉子,从不拖泥带水。 高老庄这边却是不一样,好久都听得一声滚雷,这丫的,都半天过去了,雨点,在哪里去了? “光打雷不下雨,而这雷只是响了一声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至于下文,天知道如何?”所以钱权认为这高老庄的天就像一个娘们似的,让人上火,让人费心。 五分钟沉默之后,这两个行凶者终于有些奈不住了,而始终保持着将刀架在他人脖子上的事情,其实是一件很苦的差事,原因无他,你们看,五分钟后,一个护卫拿刀的手终于有些不稳了——好在他的心中还是有分寸的,所以,所以…… 所以他宁愿自己跪了下去,也不愿意伤害面前这个僧人的一根头发,虽然他很想给这个领导抽一个耳光,可是,可是,可是他没有这个胆儿,刚才要杀要打的气儿,这时被另一种恐惧代替。 所以,他真的选择下跪了,再不跪下,手都发麻了,这心迟早要被那种无名的怒火给烧得成为灰烬,杀了这个国僧又能怎样,又能怎样呢? 护卫者谋杀了自己要护卫的人,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说,护卫都难逃一死。 更可怕的是,这个僧人是一个有身份有后台有信众,他是被视为祥瑞的国僧,大汗盛怒之下,很难担保会不会兴起连带责任,护卫还要搭上无数个上司,家人,亲戚,朋友的命运在内…… 所以,这个护卫真的是跪了,他低下了头,一语不发,将刀撑在地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刀尖上,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感觉。 钱权望着窗外,五分钟沉默,他不出声,那个意思就是默认了,本人确实有将你们一网打净的打算…… 五分钟时间,足够一个空空的大脑飞速地旋转上亿次了,世上真的没有几个人是傻子,冷静下来,很多人都会做出相应的抉择。 跪在地下的护卫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应该做的诀定,既然不敢杀面前这位僧人,那么就请求对方的饶恕吧! 钱权移回了自己的视线,他回望了这个队长一眼,队长还在努力地坚持着,他拿刀的手不得不离钱权的脖子远一些,因为他的手抖得厉害。 钱权双手合什,神色中不再带有怒色,他喧了一声佛号后说,“贫僧真的不想说什么,但是你的同伴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你呢?” “放下屠刀,立马下跪。贫僧再说一次,不要说是威胁领导,就是你真的把贫僧给喀嚓了,你又能得到什么?” “逃亡或者死亡,全家被抄家流放,妻女或者沦落为奴,这个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放下屠刀,下跪,下跪。阿弥陀佛——” 护卫队长咚地一声,一把雪亮的刀稳稳地飞了出去,插在屏风上面,入木三分,那刀柄还兀自地在那里抖动着,但是那曾经握住凶器的手已经深深地打击着地板,队长扑通声中照样下跪了。 队长双手用劲地拍打着地板,“法师,法师,我们错了,救命啊!” 钱权冷冷地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护卫队长跪拜在地,头还是仰得高高的。他张着疑惑的双眼,实在搞不明白这个先点头后摇头是什么意思。 钱权说下跪就对了。 “喊救命?该叫救命的人应该是贫僧吧!” 钱权摇了摇头,“你的心中应该说是觉得相当委屈,觉得贫僧特别可恶,是不是?” 护卫队长直面钱权,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因为人心隔肚皮啊,我就是心中特别的委屈,可是可以说出来吗?可以哭出来吗? 自己的委屈,别人的可恶,不是表现出来就可以解决问题了,还是放在各人的肚子里面放心点。 钱权说你不说出自己的委屈我也知道,你仇恨一个人不表现出来,我也是可以察觉出来的。 “贫僧为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里我可以说个故事给你们听听。”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各自怀着不同程度的心思,但有一个是共同的,就是两人都在心中骂开了——你个爱唠叨的和尚,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让我们一直跪着听你讲故事吗? 钱权说,故事很简短的,放点耐性,也就几句话的事情。 从前有一个工人,他来到一个城市做工苦钱,每天要做工十几个小时以上,工作很单调,时间也很长,一天下来,骨头都觉得酸酸的,一月下来的收入却是相当的微薄,但是他不得不做,因为他老家有了二个孩子,还有一个女人,老家还有几个老人。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钱。 有一天,一些事情的发生让这个工人有了故事…… 唉,刚才还气势汹汹地威胁领导来着,你们现在是要......? ; 第四十二章 三寸之舌 ?钱权接着说工人的故事。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这个工人在这个城市到处行走,可是没有办法改变他那劳苦的命运。” “有钱的依旧有钱,没钱的还是没钱。” “这个工人要苦钱,可是他一定要创造出更多的价值出来,付出与所得在这个城市并不能成正比,所谓一份努力一份收获,这是一句最动人的话语,当然,仅仅只是话语说说而已。” “为了钱,为了生活,这个工人换了好几个东家,看起来有很多小选择,可是跳不出大的圈圈,大的选择。” “大的圈圈,大的选择就是没有选择。“ “这个城市就是这样的规则,同样是为了钱,少数人总是拿整头,多数人永远只能拿零头。” 钱权接着说,就像你们两个护卫一样,包括贫僧在内,我们都是生活在规则内,我们都在遵循各自的命运,这个工人选择继续在城市的作坊里面劳作,这跟你们现在下跪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当然,谁都可以选择反抗,你们可以杀了贫僧,就如那个工人可以继续选择另外的东家一样。” “但是,你们会吗?” “听到谣言就要拿刀来砍杀贫僧,你们不屈于被人莫名的打杀,是的,你们反抗过,你们斗争过,你们有上百人,贫僧只有一人,你们是曾经的战士,血勇之气一上来是可以把刀架在贫僧脖子上的……” “但是,你们现在会吗?你们,现在,下跪,成了,唯一,选择!” 工人的故事如果说到这里,其实是没有什么的,苦逼的故事让人很是不爽,让这工人更不爽的事情是那个女人跟着别人跑了,由于人生的不确定性,我们没有办法去指责任何一个出轨的男人,女人,每个人都在人生的路上作着各种各样的选择。 可是作为当事人,这个工人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这个就不是我们看故事的人们所明白的了,反正,这个工人逢亲见友就像人们述说自己那个该死的命运,他觉得自己很委屈,他觉得自己的女人跟那个拐走自己的不知名的男子的可恨。 同一件故事说得多了,大概听故事的人也不多了,开始人们还同情的点点头,还有人帮着指着女人的不是,后来,亲人,朋友也是厌烦,工人一开口,人们就先说了。 “是了,是了,你的女人跟别人跑了,我们知道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你一个人才有的,出去打听打听,这样的例子一大把呢?” 这个工人很是伤心,没有人愿意听他述说委屈了,于是,他经常喝酒喝,喝醉了,丑态百出,那两个小孩吓得缩成一团,更是见得可怜。 “故事如果说到这,也不叫做成套的故事。”钱权继续说,“在一个路边的角落,这个工人每次去做工的时候,他都能看到一个行乞者,那人拉着一个破二胡,坐在地上,拿着一个缺了一角的碗,见着一个行人就嗑一个头,可是一天下来,乱碗里面却是没有几个钱,这个工人说,有人比我更可怜,他好几次扔下了几个币子就跑。” 这样的次数多了,行乞者跟这个工人也就成了彼此眼中的熟人。 有一次这个工人禁不住向这个“熟人“说起自己的委屈,说得是真情实切啊,虽然这个工人没有说故事的天份,可是毕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结果是他打动了这位行乞者。 行乞者迟疑的从破碗中拾起一枚币子,说,“这个,我还给你……” 这个工人站起身来,匆匆地扭过身,急急的走了。 “从此以后,这个工人再也没有去那个行乞者那里逗留了……” 钱权说,“从此以后,这个工人再也没有向任何人述说自己委屈的故事。” 是委屈,是仇恨,说出来还是那样,能打动行乞者又能怎么样呢? 放在肚子里面,是好的肚肠照样不会溃乱。 钱权说完了这个故事,望着跪在地上两人,他说虽然人心隔肚皮,可是贫僧就是知道你们心有不甘。 “你回头看一下,我这个故事都说完了,你丢出去的刀柄还在微微地抖动呢?天知道,你那奋力一丢,用去了你平生的多少内力,贫僧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你那是饱含不甘的怒气所致,听完这个故事,你们是不是能够悟到一些东东,听完这个故事,你是不是可以低下你这颗高贵的头颅。” 钱权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弯腰取走了护卫撑在身上的腰刀,直到这个时候,这个护卫才觉得自己的力量仿佛在一瞬间全部被抽空了,他的双手,双臂,双腿,甚至于整个腹部都紧贴着地面,他匍匐在地,嘴里咕噜着谁也听不清楚的声音,像是在世界上乞命,可是又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活命…… 护卫队长是个聪明人,因为长期跟官员们打交道,所以他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是的,面前这个僧人的心思他没有办法去猜测,该求饶时自己已经求饶过了,男人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主上,何曾轻易向一般人下跪过。只是,只是,只是这个僧人的故事明显是说自己心口不一,心中其实恨得对方要死,想不到,这个僧人给当面揭破了,所以,想要活命,其实是一个未知数。 护卫队长似乎明白了这个僧人为什么点头,为什么又摇头了,说故事似乎是废话来着,可是聪明人之间用得着废话吗? “看起来我们有无数的选择,其实跳不出这圈圈,本质上我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可能。”护卫队长终于低下高贵的头颅,他说,“法师你说的故事就是要告诉我们其实我们一开始就错了,法师要收拾我们这百多号人,我们是没有办法反抗的……” 钱权轻轻的点了点头,说,“我只是说了一个简短的故事,至于听故事的人想到什么我是不知道的,这个像人饮水一样,冷暖自知。” 说完,钱权轻轻地将刀吹了一口气,然后将刀架在了队长的脖子上面...... ; 第四十三章 要说遗言 ?钱权从跪着的护卫那里夺过了这把雪亮的腰刀。 刀光闪闪,能清晰地照出一个英俊和尚的面容。 这个肉身跟钱权完全的融合在一起,谁是玄玄,谁是钱权,谁是我,我是谁? 既然融合得就是一个人一样,我是谁,谁是我之类的问题再也不会困绕住他。 刀光冷冷,能隔着衣物感受到无情的冰冷。 用华美的僧袍擦拭那光滑的刀锋,可以想象得到的是,就那么喀嚓一下。 那该留下多么完整的切口啊。 钱权轻轻地在刀口上吹了一口气,这人的热气似乎可以在冰冷的刀面上凝结。 将刀轻轻地在空气中挥了挥,然后轻轻将刀刃比照着护卫队长脖子上面的一条颈线。 冰冷的刀锋贴在队长的颈项皮肤上,钱权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脖子的一缩。 “大好头颅,谁来砍下?”钱权忽然大声的呤唱道。 那个护卫匍匐在地,身上抖动得像在筛米糠一样。 护卫队长坚毅的脸上落下了一串泪珠。 铁打的汉子也有落泪伤心的时候,这个时候他闭上了眼。 命运仿佛就在这一刻凝结,就在冰冷的刀面上凝结,要不了多久,红色的血液就会破腔而出…… 队长闭目,忽然他高叫一声,“且慢,我还有一句遗言要说。” 钱权笑了笑说,“好,有话你说吧!” 队长说:“我跟面前这位同伴自然可以受冤而死,还请法师刀下留情,不要连及我的百多手下,他们都是多年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威胁领导我俩有错,可是请不要连累我的妻女家人,如此我就可以安心地上路了。” 钱权点头道,“嗯,说得好,没错,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担,贫僧佩服。” 队长扭过头对同伴说:“好兄弟,咱们下世再见了。” 那个护卫发着颤抖地声音说:“法师,你——你说话不算数,你,你不是说,只要我们放下屠刀,立马下跪,你——你就不生气了嘛!” 钱权哈哈一笑,“你觉得我现在生气了嘛,没有嘛,贫僧觉得自己平和得很。” 那个护卫说:“那——那你——你还不放过我们?” 钱权笑,继而捧着肚子大叫:“笑死我了,贫僧说过要放过你们的话吗?” 护卫说指着法师的鼻子说:“你,你个小人,你,你,你……” 护卫队长这个时候说,“兄弟,我深知这些朝庭命官的为人,你不要再说了,哥哥只问你一句话,兄弟你怕死不?” 这个护卫低着头没有出声。 队长摇了摇头,然后抬头望了望钱权,钱权脸上含着笑正在观赏着这口雪亮的腰刀。 队长毅然道:“动手吧!老子皱一下眉头就是那狗娘养的。快一点,给个痛快的!” 钱权大笑呤唱道:“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好,好,好。” 队长不屑地说道:“可恨,可恼,多少人就是被你这样的做官者给整死的。” 钱权说:“没错,没错,敢威胁我,就是威胁大国僧,就是威胁大汗,就是威胁整个大夏朝庭,就是跟整个青青草原的全体牧民为敌。” 护卫队长来了句飞痰,口水嘲钱权袭来,“我呸,去你的,我威胁你全家,快动手吧,我的腿都跪麻了,黄泉路上我还要赶路呢,腿脚得灵便一点。” 钱权说,“你跪麻关我屁事啊,贫僧不扶你们,你们是不是就不打算站起来了。” “还有,我说高老太爷,你也是时候该醒了吧!世上哪有被人打昏了眼珠子还在骨碌地乱转动的。” 高老太爷这时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将嘴角的鲜血擦试干净,“哎哟,痛死老汉了,长老,你咋不把这两人给斩了呢?” 护卫队长跟他的同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法——法师,你,你老叫我们起来,你,你不杀我们了?” 钱权又是一阵大笑,“贫僧何曾说过要杀你们的话呢?” 高老太爷说:“长老,不可啊,刚才他们还要打杀你呢!就是老汉,也是身受池鱼之灾,这汉子好大的力气,一拳竟然差一点要送老汉归西去了。” 护卫两人俱是深深地三个嗑头,口中称道:“谢法师的不杀之恩。” 两人站起身来,钱权示意他们站在自己的身后,又把手中的腰刀丢还给了原主人。 一个山一样的脊背留给了他们。 作为兵士,作为护卫,护卫队长深知这意味着什么。 胸口忽然有一阵暖暖气流在涌动着。 那个护卫向高老太爷举了举拳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对着老汉的耳朵传音道:“那么想让我们死,现在我也可以送你归西去面见如来。” 钱权又重新坐下,这一次没有翘二郎腿了,他端端正正地座在宽大的椅子上面,华丽宽大的外袍极其任性的搭在整个椅子上面,长期的寺庙苦修,使得他的臀部没有跟上营养,还好有外面的包装掩盖着,没有人看出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却没有一个圆润的好屁股。 坐着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惬意的事情。如果说有一个好的屁股那就更加的完美了,一个极其有肉感,极具弹性的屁股,可以让人坐上半天都不觉得累。 钱权有些遗憾,过于劳累的生活还是在这屁服上面显示出不足来了,虽然好想保持着这样一个端庄的样子长久一点,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于是,他又重新变换了一下姿势,继尔他发现这个还是二郎腿。 其实椅子是好椅子,关键的一点还是得屁股长肉啊。钱权又一次把这个二郎腿给放了下来,然后轻轻地咳了一声,淡然的声音透出极其慵懒的意味来,可是听到耳边的人却像是响起了一阵惊雷。 “嗯哼,现在谁能好好的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 第四十四章 有好屁股才有好根基 ?钱权喜欢这种梨花木做的椅子,尽管那硬硬地感觉让屁股很不舒服。 喜欢跟不舒服是两码事。 喜欢的是全手工做出的精美宽大的梨花椅子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朴实,好有内在感,真切感。 那雕空的梨花图案摸上去触感还真是不错,不知道是不是手工师傅用砂纸做旧了,还是时间太过于久远,摩挲的次数多了,图案变得很是光滑,让人越看越逼真了。 不舒服的感觉还是得归结于屁股上没有肉造成的。 这一点钱权分辩得很是清楚,要是能得到足够的供养,相信自己还能端坐在椅子上更久一点。 这也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能一本正经的坐稳龙椅的根基所在吧。 “好屁股才能有好根基!” 钱权是这样想的,有着一日三餐的营养,屁股才能长肉,有了肉才能坐稳椅子,坐稳了才能产生仪态威严之类的东东,有了仪态,权威这类的事物也就有了。 所以,奇怪的感观竟然使得这位大国僧对一张椅子有了莫大的兴趣。 这样的手工制品在地球上也是可以大买价钱的,当然,现代的家私制品也是可以蛮讨人喜欢的,至少包装很漂亮,好看的外表是用一层薄薄的胶纸热压制成,木质上是采用一些废糠,乱纸一样的东东做的,粗糙的人造板上还淋上一道光滑的油漆,好多成型的次品椅子上面都还带有那种油漆滚筒压过的气泡,可是价格真的还是可以接受的。 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精美的梨花木竟然是木工师傅一刨一刨弄出来的,让钱权更奇怪的是,这样的手艺人在高老庄是一抓一大把,有着如此好的手工,竟然不能让他们发家致富,真是奇了,怪哉啊。 现在,钱权极不情愿地放下了二郎腿,十指轻轻地抚摩着椅子的扶把,口中很是淡然地问道:“谁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呢?” 护卫队长当下自然明白了钱权指的为什么是怎么一回事情。他瞥了瞥高老太爷一眼,没有做声。 高老太爷自然是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其中定有隐情,他想不通这个长老为何不回避自己这个无关的人。 钱权很是淡然的看了看高老太爷,又望了望护卫队长一眼,说,“没关系,你说。” 高老太爷这时出声道:“实在不好意思,老汉暂时要出去一下,主人先失赔了。” 钱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说,“好,人有三急嘛,是时候要走走了。” 高老太爷连忙小鸡一样地点头应道:“是的,是的,我知道,老汉年迈了,又聋又哑,只是腿脚还有些利索,可以使上一口劲来。” 钱权应道:“好,好,利索就好,以后还有麻烦的时候,还请您老多担带一下。” “如果从这出门遇到阻挠,你老就说是队长同意放人的,相信没人敢打扰你老人家的,队长,你说是吧?” 钱权这样问,队长也就点头回应,那张坚毅的国字脸还对着高老太爷笑了笑。 高老太爷低低的呸了一声,说什么笑得比死人都难看。 那护卫又向高老太爷举了举拳头,说,“老东西,你还不快走!” 高老太爷也不理他,讪笑着对钱权说了一句这梨花木的椅子老汉也是甚是喜欢,那呆头呆脑的女婿也就有这样的一手拙活,让长老笑话了。 钱权应了一声说贫僧答应你的事自然是记得的。 高老太爷迈着步子走了,那步子竟然是那么的轻盈,竟然看不出来这是一个老年人走出来的。 据说人这样的动物,经常在心中藏着莫名其妙的事情,长期下来,心事也就变成了石头,石头有了重量,人的步子就变得缓慢而迟重,一旦石头落了地,这个重量也就没有了,走起路来老人也会如同小孩子一样,轻盈得很呢。 高老太爷出得门来,果然碰到了阻挡,依着长老的言语,顺利地出得门来,又看到了外面的太阳,哪里像要下雨的样子,只是他也听到过雷公般的声音,所以心中也是有些纳闷着。 见着高老太爷出来,高家的么小姐顿时停止了哭嚎,母女俩一边抹泪一边笑。 高老太爷对着那还在战斗的朱八怒吼一声:“你这呆子,还不住手!” 朱八听闻,也就笑呵呵的跳离了战斗的圈子,众护卫见高老太爷平安无事的出来,也就互相对望了一眼,各自罢手,收了兵器,立正站直了,个个都在焦急地等待着队长的出现。 朱八走过去想要扶自己的岳父大人一把,高老太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就因为你个怪头怪脑的模样,现在连那三餐都揭不开锅的穷亲戚都不愿意上门来了,老汉也甚是怕你,你就站在这里等着,也许过一会儿,那个长老要找你谈话呢?” 高老太爷这么板脸一说,朱八心中也是那么的一冷,高兴的劲儿全被一阵风给吹得一干二净了。 “就是那个细皮嫩肉的和尚吗?他找我能有什么样的鸟事,既然老爹不乐意,那么老朱改日再来,现在就告辞了。” 朱八伸出长嘴,闷声闷气地哼哼道。 高老太爷放软了一些语气,说,“好女婿,那长老谈得乃是你跟小女之间的大事,你爱等不等,我要休息一下了,夫人,女儿,我们走。” 朱八闷声道:“靠,我们夫妻俩的事情还要一个出家人来操持吗?我干!等着他召见,他以为他是谁啊!” 高老太爷三人不再理会朱八,朱八远远地还听见他们仨俩窃窃私语。 高翠兰:“爹,我不要跟那个丑八怪过日子。” 高老太爷:“放心好了……” 高夫人:“你嘴上咋出血了?” 高老太爷:“不小心摔了个跟头碰的,不过值,今儿个爷高兴。” 高夫人:“出血还高兴,你老得糊涂了吧!” 高老太爷:“没老,没老,我们好久没有划个地图了吧!” 高夫人:“你个老不死的,不害臊,女儿都在场听着呢?” 高老太爷呵呵地一笑,“翠兰她也不是小女孩了啊!寻明儿再给你招个英俊点的小伙子……” 朱八听着听着越来越不分明,声音渐渐地远去了,朱八的肺可是要气炸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猢狲模样的人却是蹦蹦跳跳地进来了。 “哟,今儿个是个什么日子,你们一个个崩搭着脸,你们谁家的老娘过世了?” 这个猢狲没事找事的扯扯护卫们的衣袖,摸摸朱八的钉耙,一边开着玩笑一边高叫。 “师傅,我回来了……”靠,这个时候才回来,法空,要是我是你的师傅,非把你的屁股打红不可...... 好屁股才有好根基,有意思,记下了,其实椅子也不是那么好坐的哦! ; 第四十五章 小兵传唤大官员 ?迟到的法空丝毫不知道错过了一场相当重要的热闹。 同时,法空跟一个故人可以说是擦身错过了。 他摸了摸了九齿钉耙这个神一样的兵器,确实是把它的主人给忘记了。 这个不能怪谁,朱八的模样改变了,老天为他做了一个大的整容手续。 所以,法空楞是没有认出他来。 朱八原本应该对这个走街串巷的耍艺人还是有所印象的,不想因为心中气愤不已,竟然把这一闪而过的猴子给忽略了。 “师傅,我回来了。”法空笑呵呵地叫着,人未至而声先到了。 钱权半眯着眼,慵懒地斜靠在梨花椅子上面,护卫队长在一旁恭敬地汇报着什么。 钱权说既然是那姓周的酒后之言,那就是醉话了,不足以采信。 “偏听一个酒徒之言你们就把贫僧喊打喊杀的,你们也真的是醉了,还不扶墙面壁去。” 队长连忙点头道:“是,是,我们糊涂,我们糊涂,我们做了不明真相的群众,马上自省,请法师放心,这样的错决不再犯。” 那个护卫这时也说,法师宅心仁厚,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我们真是糊涂,被人蒙蔽还不自知,真是傻到家了。 这个时候,钱权想到一个问题,他说,“那个姓周的官员现在怎么样了?” 护卫队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还好,早就被我控制起来了。” 钱权又问道:“还有其它的官员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也没有哪一个当官的过来向我汇报来的。” 队长说:“其它的官员在花厅开大会呢?他们在论证事情的真假,忙啊,一有结果应该就会过来汇报了。” 钱权冷哼道:“开会,开会,会议没结束,贫僧吃饭的家伙可是会结束的哦!” “当你们两人提着贫僧的首级出去往花厅上面一摆,估计会议马上就会有结果的。” 队长讪讪地没有再接口,别说,自己还真有这样的打算,可是,世上的事情不就是这样的吗?真的要辩出个真假来,黄花菜也就凉了,无数地能人办事,不就是能把假的也能办成真的,把真的也可说成是莫须有,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观众也是图一时的新鲜,有谁会为历史真相买单呢? 钱权对队长说:“去,去花厅把官职最大的给我叫来,顺便让他们把会议给散了,开会,开会,贫僧的命就要没了,扯他们的淡吧!” 队长领了钱权的命令,乐颠乐颠地走出去了,想不到在门口却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队长:“你这人怎么没长眼——哟,大长老,是你啊,你老回来了。” 法空:“没错,没错,就是你家爷爷我,你爷爷我回来了,看见我师父了吗?” 队长双手一合什,说,“法师正在里面饮茶呢,大长老请了,我这也是奉了法师的旨意要出去公干一下……” 法空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快走,快走,师傅的事要紧,我自个儿找师傅去了。” 队长好想说法师的心情不好,你这做徒弟的说话小心一点,可是话没到嘴边,这个猢狲就一溜烟似的过去了。 “还真是猴急啊。”队长摇摇头也就自个儿走了。 队长出得门来,在长长的门廊下见到了自己的手下,众护卫纷纷投去询问的眼光,队长向着众人挥挥手说:“好了,好了,都没事了,事情解决了。” 众人没有多话,一听队长发了话,心中的石头已经落了地,于是众护卫不再问其中缘由,各自散去了。 队长看到还有一个呆头呆脑的黑脸汉子站在那,于是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高家女婿吗?为何傻站着发楞呢?” 朱八好不乐意地答道:“听说那个和尚要找我谈话来的,所以就在这里等着召见呢。” 队长恍然大悟地说:“哦,是这样啊,我没听说啊,现在我还有事,你在这里等下,回来我给你通传一下啊。” 说完,队长不再理他,径自往花厅去了。 朱八好不乐意地埋怨道:“这和尚架子端大了,要知道,这也算是我的家呢?我靠,要是我做了家主,准会把你们这帮不知来路的家伙通通地赶走,让你们到外面喝西北风去。” 想了一想,朱八又难过的捧起了猪头,自已给自己打气:算了,为了爱情,我,我忍。 “忍人之不能忍,呵呵,翠兰会被我感动的。”朱八痴痴地盼道。 话说护卫队长乐颠乐颠地来到花厅传达钱权的指令,进得门来,却见众官员正围座在圆桌旁,桌上摆放着精美地酒菜,近十人正坐在那儿胡吃海喝地拚着酒量呢? 一官员看着队长不打招呼也不敲门就进来了,心中老大不乐意,借着酒意吼道:“你个小队长,你进来干嘛,没看见我们在开会吗?” 队长见了这个阵势,条件反射地一退缩,折回到了门口,里面的十个官员响起了哈哈地大笑声。 “靠,我这是怎么啦,今天我还害怕这些当官的吗?”队长忽然醒悟道。 于是,队长再次进了花厅,理直气壮地说:“在这里,谁的官职最大,我就找谁。” 队长的话一出口,整个花厅就炸开了锅。 有人说:“呦呦呦!” 有人说:“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有人撸起了袖子说,“虽说我是一个分管礼仪的小官,可是就凭刚才的那一句,本官就要跟你斗斗,还不赶快给何头赔个不是。” 有人说:“何须武斗,我们不是粗人,来,拚酒量,这小子胆儿很大,我喜欢,来,来,来,咱们酒桌上见真章,喝不过我们,那你就得那个了——呵呵,跪着给我们老大赔不是了。” 队长也不说话,眼神直视那个不说话的何头,看情形,这里当属他的官职最高了。 何头也直视着这个小队长,眼神中露出思索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他才发问:“谁叫你过来的?你找我有何事?” 队长直言直语地说:“国僧让你马上去见他,他老人家说,真相已经搞清楚了,所以,这会议嘛——还是散了吧!” 众人一听,皆是一阵惊鄂,何头也是小心地问了一句:“国僧还好吧?” 队长冷笑道:“没事,没事,他老人家找你有事呢?” 何头的脸色变了变,慌忙地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好了,好了,有结果了,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何头向着护卫队长一欠身,点了点头说,“有请兄弟前面引路,本人马上就过去。” 队长一个回身说,“我只是过来传达法师旨意的,现在说完了,我就走了。” 何头将队长送出了门口,说兄弟慢走啊,我擦把汗洗过脸就过去,这天怪热的。 队长不回话,独自回去了,只是空气中还传来他低低地笑声:热,现在是深秋季节呢! 而在后堂里面,钱权正训斥着一个手足无措的猴子…… ; 第四十六章 带镣铐跳舞 ?世上最可靠的东西莫过于一个人认知了。 世上最让人无语的东西也许正是这个人最可靠的认知。 对于这一点钱权是深有体会的。 “我曾经把他当做猴子派来的救兵,想不到,我错了。” 钱权从法空身上看到了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影子。可是,可是,可是…… 此法空非悟空,除了长相一样外,其它的——唉,很让人无语。 钱权说我错了,我错了,我中西游记的毒了。 世上多有父母疼爱自己的小孩,少见小孩孝服自己父母的。 同理,多见师傅救徒弟于苦难之中的,少见徒弟救师傅的。 西游记毕竟是神魔小说,不能当真的。一个人一旦认真起来,那就说明输了,输得不服都不行。 钱权得到这个简单的道理,自杀了多少的脑细胞,心中流了多少的冷汗,他开始相信唐僧赶走孙猴子的情节里面或许真的包含少许的正确性了。 靠人不如靠自己,这话说得还真的是,真的是真实不虚呢。多少人间的帝王至死都抓着权力不放,看来还真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呢? 有谁不想自由,有谁不想被人忠心拥护,有谁想扮演独裁者的角色呢?有哪个政王不想财富平均分配…… 难啊难,道理正反都是理,所以杰出的政王常常只选最可谱的路子走,世人爱咋说,让世人评说去吧!没什么争论的政王,往往也是最平庸的统治者,几百年,几千年都还在评说不已的政王,反而是干出了杰出的历史功绩的。 钱权每每以政王自比,是因为两世为人后得出的人生目标,人活一世,总要为自己设点奋斗目标才会觉得有点动力,想做政王,是一个年轻人最不现实的,也是最现实的理想。 说他最不现实是因为实现的机率几乎是零。 说他最现实是因为现实利益可以到达了最大化。 当然,平民是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一个乞丐做梦大都是想着能有三顿饱饭吃就很不错了,而平民是谁能让自己的家庭生存下去,他们就会拥护谁,谁管这个政王是本国人还是外星人。 政王的潜在对手往往是她们身边最亲近的一群人。 钱权怀着这样的目标,原因无它,他有着地球上的记忆,这个身子算是借来的,所以,钱权的赌博心理很重,这真正呼合了一句古话:“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钱权就想着,我就想让人生搏一搏,矮子上楼梯,能爬多高算多高,至少这一世我奋斗了。 奋斗人生的意义不在于目标的可行性,只在于奋斗者自己觉得可以就可以,有意义就有意义。 所以,钱权对猴子的行为感到很是不爽。 你说你喝果子酒喝醉了,所以来不及救驾,请师傅原谅。 钱权大大的划上了一个红叉叉,诚实是个好孩子,可是不能得到表扬,发现做了错事,钱权必须要加之惩罚。 “你上次说你这大师兄当定了,可是你的二师弟在哪里呢?作为惩罚,你去寻个师弟回来。” 法空哭着脸说,三年前我在福陵山附近碰到一个孤儿,跟他交谈甚欢,他说要上高老庄谋个生计,想不到现在却是找寻他不得,我在庄子里到处乱转,不仅仅是贪玩来的,找人也是一个目的。 钱权说,不用找了,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就是长得黑脸猪头的那一个,高家女婿,你去制住他,逼他给贫僧做个徒弟。 法空说,“好吧,虽然看起来不怎么道义,可是打架我最在行了,这个师门任务我接受了。” 护卫队长带着从来没有过的心情回到了后堂,在廊道口碰到了还在傻等的朱八,他高兴地走过去,丝毫不顾这个黑脸汉子衣物上传来的难闻的气味,拍拍他的肩,笑容满面。 “真是不好意思啦,公务现在忙完了,我这就进去给你通报下。” 朱八低下头思索:这么高兴,肯定是捡到什么好东西了,不对,在高家捡家的,应该拾金不昧才对,对,得归公,这个公,当然是高家了,我不正是高家女婿吗?得问问他,好东西得上缴。 就在朱八乱七八糟的胡乱猜测时,护卫队长已经一五一十地向钱权作了汇报,并且着重说了那个高家女婿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钱权目视法空,法空说,我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会会他,让他尝尝我这猴王棍法的厉害。 钱权鄙视了一眼,说你为何不吹自己有七十二般变化。 法空惊道:“什么叫七十二般变化?” 钱权长长地哦了一声,半天才说,这个七十二般变化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不提也罢。 法空说:“师父,怎么这样,老是说半句话吊徒弟的胃口,不厚道。” 钱权道:“废话少说,此战务必活捉,务必取胜,不要惰了你这大师兄的名声,要不以后你镇不住他。” 法空跳跃着捶着胸脯作着保证说这个事儿可以打包票了。 钱权说我对你这个首徒也是有信心的,不过不能不择手段,在这里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法空说:“师父,你的名堂特多,跳舞是不是都还要给人戴上镣铐的。” 钱权斥喝道:“少贫嘴,约法三章,自有贫僧的用意。” 法空说:“哪三条,你老人家说。” 钱权摸了摸自己的的下巴,下巴上有着细细地绒毛,估计这个身体的年龄也有十七八了吧,在地球上也可以称之为成年了,要么高中毕业了,要么上大一了,要么在社会里面混了。 钱权不自觉地反问了一句:“贫僧真的很老吗?” 法空说约法三章呢,快约啊,你老人家老不老的现在还看不出来,再过五十年就可以下肯定的结论了...... ; 第四十七章 师兄出马 ?“约法三章其实只有一条,那就是对面那个是你的师弟,也是你的对手,你要尊重你的对手。”钱权这样告诫道。 法空说,“这样还不简单。” 钱权听猴子这么一说,心中不放心。 “简单是简单,可是成功的关键在于细节。” 钱权说:“我还是在一旁观战吧。” 法空说:“随你。” 于是一场罕见的猴猪大战就要开始了。 让朱八感到惊奇地是,队长说国僧跟他的徒弟亲自出来会见他。 仅仅一句这样地话就让朱八觉得整个世界变得灿烂起来。 心中对这个细皮嫩肉的和尚有了大大的改观。 “看来,出家人还是知礼的。”朱八想到,“肯定是因为让老朱等了这么久,这个和尚觉得心中过意不去,特意带着徒弟过来给老朱赔不是的。” 朱八摇晃了一下自己肥胖的身躯,一张猪脸笑眯眯地:“唉呀,这下可受待见了。” 朱八心中琢磨着该摆个什么样的姿势来说明自己的态度呢? 或者自己是不是要说点啥东东来着? “要不,抬头看天,把两手交叉拢在胸前,既然有人来给自己赔不是,怎么的也得做出一点高姿态出来吧!” 朱八揉搓着脑袋,“现在还欠一点儿台词,这个可是大伤脑筋的事儿。” 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样的好词儿来,还不如刚脆表现地大度一点儿,就说:“小和尚,我原谅你了,起来吧,现在天太冷了,跪在地上挺凉的。” 朱八这样想着想着,一咧嘴,长嘴伴着肥舌,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跳动不停的法空搀扶着一个小和尚出来了。 和尚实在是有点小,这一点在朱八看来是极不搭调的,一个胡须跟毛发一样长的猢狲竟然在一个小年轻身边低声下气的,而且最让人恼火的是,这个小年轻还是一个出家的和尚。 只见这个猢狲喜笑颜开地向小和尚施了个礼,然后乐呵呵地走到朱八面前,双手一抱拳,说。 “奉师父之命,前来跟师弟切磋武艺,请不吝赐教。” 朱八一听傻眼了,他咂巴着长嘴,愣了半天。 “你,你,你们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歉意的?”朱八不满地说道:“老朱还以为碰到了文明人呢?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师弟啊,我刚才叫你师弟啊,本王——本人已经很那个——说得很文雅了,很尊重,很四海,很江湖了,师父,这就是徒儿说的一尊重了。” 钱权含笑地点点头说,“嗯,不错,多学学四海的江湖话,继续发扬,尊重对手,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客套话,还要表现在行动上。” 朱八退后一步,伸直了肥大的右手掌喊道:“停,停,停,谁是你的师弟,你别胡乱攀亲,我没有和尚这个亲戚。” 法空也不恼,也不再分辩,一个筋斗就翻了过去,两手一抱。 “你这人果真是头——好大的腰围,我的双手竟然抱不过来。” 法空吐了吐舌头,幸好自己将猪字没有吐出口,要不又违了师父的约法三章了。 朱八瞪大了两个大眼,说,你个猴子,我又不是女人,你抱我干啥子呢?你不害臊,老朱还还觉得肉麻呢? 瘦小的猴子两手一使劲,就像猴子爬树一样,只在朱八说话的空档间,两手竟然搂住了朱八的脖子,自己也趁势转到了朱八的后背。 朱八不解道:“你个猴子,现在又爬到我的后背上干嘛来着?” 钱权在旁边笑道:“好一个猪八戒背媳妇,有趣,有趣。” 朱八气急,左右使劲地摇晃,想把猴子从身上弄下来,猴子在背,问题多了。 法空嘻笑着说,“师弟,你摇啊,多使点劲,看看能不能把本大爷——把你师兄给摇下来啊!” 朱八抡起拳头,左右向后摆动,同时将肥大的身躯摇晃地像那抖动不停地搅拌机一样,可是猴子在他的后背像是安了家,扎了营,打了寨,灵活的猴子就像在单杠上游戏一样,无论朱八如何摆弄,猴子就是不下来。 朱八说你不是我的媳妇,快下来。 猴子说,我是你的师兄,你这里好玩,我还没玩够呢? 朱八一边动作一边骂道:“你个遭猪瘟的,还不快下来。等下爷爷可就生气了。” 猴子回骂道:“靠,你个蠢猪,你说你是谁的爷爷。” 钱权在一旁打着眼色,向着法空说,“注意用词,不要说脏话。” 法空在朱八的背上说:“师父,我知道了,刚才是被这头猪——朱师弟给气的。” 朱八气得一跺脚,带着哭腔说道,“遭猪瘟的,朱爷爷刚才都说了,我跟和尚没亲,别一口一口一个师弟的,我看你们是弄错人了罢,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师弟。” 法空在朱八的背上,两脚在其身上生了根,空出两手掌拍手叫道:“没错,没错,我们找的就是你,快向面前的僧人行个礼,叫我师父收下了你,你不就是我师弟了吗?” 朱八说:“真的叫人好无语,世上还有强要人做徒弟的吗?你个遭猪瘟的,快下来,老朱第一个不服!” 钱权在一旁乐呵道:“好徒儿,快,快,叫声师父,为师就叫法空下来。” 法空嘻嘻哈哈地说道:“好师弟,快,快,叫声大师兄,师兄就不让猪八戒背媳妇了。” 朱八说你们师徒俩长有比猪皮都要厚的脸皮,爷爷是自认不如啊! “不过,想要我出家,一个字:no!两个字:没门!三个字:坚决不!” 好,二师兄,有骨气,我们挺你,不要怕,跟猴子干干! ; 第四十八章 自报来历 ?这个世界能让猪都发笑的事情还真是不算多。 这一次绝对是一次例外。 朱八竟然咧开嘴笑了——尽管那长长的嘴巴张合得有些勉强,笑到唇边,苦到心上。 “你,你,你俩——唉,搞得老朱我真无语了!” 朱八从来没有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师徒俩。 “谁想出家谁去,老朱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想拉我入伙,没门。” 可是猴子爬在朱八地背上,问题就这么出来了,而且看起来是一个又一个特别不要脸的大麻烦呃! 好像要是朱八不答应,这个背上的猴子就永远不会主动地爬下来。 事情能不能是这样的。 所以,这一次搞得猪都笑了,笑得那么的勉强,笑得那么的无奈! 朱八是一门心思地想在高老庄落个户,寻个伴,安个家。 “遭猪瘟的,偏偏来了两个怪胎,一个想要收个徒弟,一个一门心思地想做大师兄。” “老天啊,不如意事为何常十有八九。” “老朱就想有个家,错了木有?”不答应这猴子还不下来了。 朱八眼珠子一转:对,对,不能这样,得想个办法把这个猴子弄下来不可。 朱八一拍大腿,有了! 钱权一见心喜,说,“快点叫师父!” 猴子一见心喜,说,“快点叫师兄!” 朱八大声抗议道:“我,朱八,姓猪的朱,朱重八的八,老猪我不服!“ 折人须折心,要想让我服,我们得在真功夫上面比试较量。” 法空奇道:“这功夫何谓真,何谓假?” 朱八眼珠转转地说道:“就像这样,你趁老朱不备,爬上我的背,此为假,假功夫是也!” 法空搔着猴脑,很是不解:“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王,哪有什么防备不防备,哪有什么真假道义可以说的。” “只要能够占上风就可以了!” 朱八说:“不全是这样的,真功夫者,多以正面取胜,以正为主,以奇为辅,以光明正大的决斗来显示自己的能力,展现出自己强大的自信,故,真者,行之为君子之道,真者,内心是强大的;真者,显示为阳,暴发而出的是正能量。” “中伤,偷袭,暗杀,绑架,制造冤假,编造引导是非,以有心算无心,乘人不备,落井下石,此等为假功夫是也,虽然一时成功,但是不足以让君子信服,故假功夫者,多以反面取胜,以奇为主,从来都是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其能力多以贬低,诋毁,陷害他人来表现出来,故,假者,行之为小人之道,其内心是虚弱的,暴光出来的最多可称之为负能量。” 师徒两人见着一颗硕大的猪头正在摇头晃脑吟诗般地左右晃荡,谁都想不到之夫者也,君子小人的道理竟然会从一张猪嘴里面喷涌而发。 见此情景,莫说那猴头涨得头昏脑涨,就连那一贯以忽悠取胜的钱权也只能学着法空的模样,双手抱头,半蹲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大,大,大! 朱八接着说:“若是让我信服,你我光明正大的来一场决战,双方可以各拿兵器,各自正面交锋,拿出自己最好的本领出来......” 拚命地甩头,法空终于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他半疑惑地问:“如此说来,你是要?” 朱八说:“你下来,这个地方太窄,腾不开身,动起手来深恐打坏高老爹的东西,有胆的我们出去斗斗。” 法空拿眼瞧向钱权,钱权抚掌道:“好,好,法空,尊重对手,莫要专搞一些投机取巧的招数,你在你师弟的背上跳来跳去的,戏耍玩乐而已,这离约法三章,尊重对手,差得有些远了。” 法空一听急了:“好,好你一个呆子,我这就下来,这就让你败在我的猴王棍下......” 朱八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拾起地上的九齿钉耙也在一旁嚷嚷道:“走,走,谁怕谁,让你尝尝老朱耙耙的厉害!” 法空不再说话,一个跳跃,竟然腾空而起,直接飞出了围墙。 朱八将钉耙往围墙上一勾,手上一使劲,一个高大的黑脸顿时消失在钱权的面前。 钱权伸手叫道:“你们把为师丢下了,一个飞,一个扒,傻蛋徒弟们,这围墙难道没有大门嘛,干嘛要那么费劲呢?” 于是,钱权顺着围墙费劲地找寻大门去了。 找着,找着,钱权能听到围墙外面法空跟朱八的叫喊声。 找着,找着,钱权对围墙里面宁静优美有了深一层的领悟。 果真是:一道围墙,一静一动,一明一暗,中间只隔了一堵围墙,一堵围墙,造就的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富人的世界跟穷人的世界! 且听听法空跟朱八各自在嚷嚷什么。 围墙外面是一片空旷的场地,这是高老庄的庄户人家给来忙时用来晒晒作物,闲时搭个戏台找点消遣的地方。 两人要在这里开战,随便打,这里空间够大,也不用担心打坏谁家的碗碗碟碟,尽管动作太大,会吓坏一帮吃饱了出来猜遛达散步的鸡鸡狗狗,不过这没关系,大不了鸡飞狗跳而已,惹不起这一猪一猴,躲远点还不行吗? 朱八站定了一个姿势,说,”我看你像我的一位故人,何不自我介绍一下,若是有旧,老朱的耙耙会留点情面在。“ 朱八自问在高老庄的戏台下面学到了精深学问,唱戏都这样,打架之前先问候对方几声,有时是问人家老母,有时则会谈谈感情,说说大义,试图让正义站到自己的这一方。 在打架斗欧方面,法空算是久经考验的了,这一套路岂能蒙蔽他的火眼精精。 法空朝地吐了一口,呸地一声掷地,”少攀亲,我怎会有你这样丑的故人,想问我的根脚,贫僧为你一说,给我仔细听好了。” 神幻大陆一处山,山上有花也有果。 花果山上多禽兽,禽会飞兮兽会走。 泉涧虎啸伴狼吼,丛林跳跃兔猿猴。 我本群猴一王者,自在为王快乐多。 不曾想,丛林虎狼不足惧,人心如虎性如狼。 某一日,猎户持刀拿网,不斗虎来不打狼,专捕我等小猴猿。 命遭劫,降灾祸,小猴们死的死,伤的伤,凡是生者俱入网。 大灾现,还有什么贵与贱,我与小的来作伴,猴王捆在食肆店。 活取猴脑食客谗,幸有好人在眼前。 杂戏团中学人话,一身武艺自周全。 为报族仇打官司,入了学府认文诗。 可惜律法不周全,无功大仇私自完。 快意恩仇游侠事,转入绿林称大王。 如今碰上一国僧,认他为师改正行。 法空说完,摆了一个极好的卖相,道一句:“可曾认好,爷爷是你的故人吗?你个丑八怪,还不将你的来历说说让我知晓知晓。” 朱八说:“好你个猴子,果真是故人。想来你是贵人多忘事,也罢,也罢,你不认我,我自个也不怪你,现在,我的来历你可听好了。” 福陵山上一孤儿,不知何故在猪家。 猪妈一家八个仔,排行老八人相奇。 猪家皆是头朝地,唯我顶天两足走。 猪性贪婪食性恶,饿妈竟要啃食我。 捡起木桩戳猪妈,挖个深坑埋了她。 兄长姐姐要寻母,漫山遍野找寻她。 逃奔碰上兔儿姐,带我进入云栈洞。 从此迷洞度岁月,两人世界乐逍遥。 一日兔儿奔明月,一人孤守这洞房。 心恐百年无香火,上门高家作婿郎。 只因一病容貌变,昨日帅哥今猪男。 世人眼中貌取相,高家庄上遭人嫌。 朱八说完来历,对着猴子恹恹然,说:“高老庄上你来过,称兄道弟把手欢,我就是朱老八,朱老八就是我,猴哥,你可还记得我。” 法空左看右看,虽然在脸面上再也找不出当年俊俏的模样,可是神态上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特别是那句我就是朱老八,朱老八就是我,这不正是当年故人的口头禅吗? 法空惊喜十分,说,朱老八,朱老八,果真是故人,你变得这副模样,让猴哥找得好苦啊...... 朱八把头扭到一边,鼻孔急出白汽,”哼!谁是你的故人,攀旧,你少来啦!“ ; 朱八的心愿 ?@@朱八说,看在深夜加更的份上,来张推荐票吧! 看在红尘有缘,共渡时光的份上,点下收藏吧!;@@ 第四十九章 损友相见格外红 ?钱权顺着墙根转啊转,费劲地找啊找,可找着大门了。 高家的大门上没锁——当然,钱权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到没锁了,这不是废话么! 有谁会在门的里面落锁的?防家贼吗? 门外的世界有贼,所以在门面上装上一把锁,谓之防贼。 门内的世界是个家,好的家人无须防备。 所谓家贼难防,只因我们都不愿将家人当作贼来看待。 高老太爷一家子大概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和尚从他家的后院大门进进出出,嘿嘿,他家的后院从来都没落过锁的。 门的里面有两道木栓,钱权轻轻地将木栓拉动,在一阵吱呀声中,门开了。 就这样,钱权顺利地从墙的一面进入到另外一面。 一墙之隔,风景人物氛围迥然不同。 一墙之隔,造就的竟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始终是一个斗争的世界,当钱权跨出大门的那一瞬间,法空和朱八已经开斗了。 法空认出朱老八,心下激动,两个男人互相抱在了一起。 法空:“多年不见,老八你发福了。” 朱八:“你还是多年以前的老猴子,这么瘦,是不是那个叫什么国僧的虐待你了?” 法空说:“错了,哥哥之所以带师父来高老庄就是想要找到你,让你认他做了师父......” 朱八一听连忙退后三步,说亏你还猴精猴精的,有个简单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吗? 法空一楞,问:“老八,你这是什么样的道理?” 朱八回答道:“依着官法打杀,依着佛法饿杀,你不做你的逍遥大王,非要做那沿街托钵,逢人化缘的出家人,收成好有人给你一顿饭吃,收成不好,那一天岂不就要活生生地饿肚子了?” “饿着肚子谈什么佛,读什么经,坐什么禅,参个什么念头啊?” “明悟,明悟,肚子咕噜响,你能悟出啥名堂?” “猴哥,听老朱一言,不如弃了那个和尚,在高老庄再寻一户人家,做个倒插门的女婿,虽然你的模样长得出格了一点点,但是应该还是有嫁不出去的姑娘会看上你的......” 法空一听,大叫不好,来劝降的反而被这祸诱骗变节了,这个猪头,良心大大的坏掉了。 于是法空连忙在地下吐了三口唾沫。 “呸,呸,呸,依我看,你是淫根发作,休要再巧言令色,若再胡言,看我的铁棒,定将你的根子捣毁,让你跟太监为伍去吧!” 朱八一听也是大怒,握紧了手中的钉耙。 “果然是俗话说得好,不识仙人吕洞宾,放狗要咬好人心!老朱是看在故人的份上,教你一个继承香火的法门,不至于百年之后,连个送终的孝子都没有,你倒好,现在要在老朱面前耍枪弄棒了,真气死老朱了!” 法空道:“故人,故人,贫僧也是看在有旧的份上,特意上门来给你送一场大的福缘,不想,你真的是生了一颗执迷不悟的猪头,老话还是真的说得不错,要那顽石点头——容易,要度世人回头——太难。” 朱八指了指手中的钉耙,说:“你出你的家,老朱不想管也管不着,想让我出家,你得问问我手中的它同意不同意。” “不听好人言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阻挡我落根发芽,积家致富,子孙绵绵的大好事业?” 法空骂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实话跟你说了吧,正是你那高家老爹想要将你了个干净,托了我师徒两个,要将你擒住然后打杀了......” 法空继续说:“你个腌脏泼才,好没见识,我师父要收你为徒,实则是在救你的一命,而你还蒙在鼓皮里头呢?” 朱八说:“好他一个高老爹,想这三年来,我给他撰了多少的家业,如今且是这样一个报法,这也不是第一次叫人捉拿于我了。” “少废话,咱们手底下见真章,一句话,想要老朱出家,门都没有!” 法空寻思着:看来对方真的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莫若就此将他拿下,逼其就范得了。 法空挥舞着手中的铁棒,呼呼有风地向朱八砸来,朱八连忙用九齿钉耙架住。 两人猪眼对猴眼,长嘴对尖嘴,獠牙对利牙。 朱八:果真要对故人下手? 法空:你出家不出家? 朱八:道不同,不与谋,少废话啦! 两人的兵器再次同时发力,兵器反弹地力量让两人各自退后了五步。 朱八说:“遭猪瘟的,再来。” 法空道:“呆子,打你个不死。” 说完,两人再次冲锋,各执兵器混战到了一起。 一时间,铁棒挥舞,钉耙格档,铁棒上下如雨点般地落下,钉耙左右如梭子般地闪动,金光闪闪,火星迸发,砰砰的声音就像铁匠铺里面传来的击打响,双方人影随着兵器的来回舞动,或上跳,或下蹲,或左冲,或右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你来我去,我去你来,还加上拳脚的施展,稍有不慎,不是你打中我的胸,就是我踢在了你在了你的腰。 钱权赶过来的时候,周围围观观战的人已经远远地站成了一圈又一圈,还有不少的小媳妇抱着小孩透过自家的窗台偷偷地观望。 当然,只有那些真正具有道基的鸡鸡狗狗才作出一副事不关已高高躲起的态度,自觉得呆在自家的鸡窝狗窝里面,两耳不闻窗外事,闭目打座,吸气呼气,养气怡神。 钱权一看,这个样子看来是打出火气来了。 约法三章,到底成了一纸空文,迟到一步,两人已经打得难解难分,热火朝天。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刀枪无眼,若是真有个什么样的闪失,难免以后会伤了师兄弟之间的情份,还得提醒点才行。” 钱权这样想着,正要上前一步,打算好好地开导一番。 “团队,团队,不团结的队伍能干成啥子事情呢?” “法空啊,对方会是你的师弟,你注意为师跟你说的约法三章了吗?” “喂,那个姓朱的高家女婿,打不过就投降呗,装什么好汉,给贫僧做个徒弟也不辱没了你。” 朱八一边气喘吁吁地招架,一连回应着钱权的话。 “你个啰嗦的和尚,老朱打死都不做你的徒弟。” “你——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朱八真的是动气了,不去死也气死了。 法空凭借着灵活小巧的身形,跳跃腾空的动作,慢慢地在半空中占据了上风。 朱八毕竟身体肥大,被上下跳动的猴子弄得体力消耗过大,慢慢地疲于应付头顶上的棍棒打击,但是下盘还算是稳固,虽然处于下风,但是也看不出败相来。 钱权的话语更是激起了他心中的斗气,他做了战死都不投降的表态。 就在这个时候,朱八的肚子一阵咕噜响,觉得腰间的捆带松了一点,朱八的气力劲儿也就随即泄了一大半。 朱八连忙退出了十步,撤出了战圈,他踹气道:“猴子,今天暂停,等我回去吃点东西,改日再战吧!” ; 第五十章 谋取官职 ? 朱八在战斗的关键之处掉链子,是因为饿了。 朱八慌里慌张地向庄外逃窜,法空却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趁你病,要你命。 既然对手已经罢战落了败相,当然要剩勇追穷寇。 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这个还真是猴子的优良作风,法空想一气拿下这个高家女婿。 众人哄堂大笑,笑朱八的滑稽,嘲笑失败者落荒而逃的行径。 钱权没有笑,因为他认为肚子会饿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民以食为天嘛,有什么事情可以大过吃饭呢? 饿了自然无心再战,饿了自然想要吃饭,这很正常呃。 强要面子,硬充好汉,再打下去迟早注定是一个败字,此时提出休战,不失明智,养精蓄锐之后再战,胜负尚难预料。 钱权在心中已为朱八加了十分,他认为这是一个知道进退,坦荡自然的人,丝毫不理会旁人那奚落的笑声,是个人才啊...... 于是,和尚有心加与阻止:“法空——法……” 猴子求胜心切,一时没有理会钱权的阻止,自个儿追朱八去了。 师徒二人心思不同,一个摆出痛打落水狗的姿势,一个则要操场上独自思量,嘴角扯起一丝弧度,低头苦笑着。 钱权想了想,浑身特别不对味,想起自己差不多被两个护卫给宰了,当时本该救驾的法空去哪了?现在连师傅的话都懒入得听了... 想起前世看过的西游记里面的桥段,悟空疾恶如仇,先杀了几个强盗,后来又杀了白骨精变幻的一家三口,这都是在唐僧眼皮底下做的恶,唐僧唠叨几句,这个猢狲,竟然讨要一份分手文书,自个儿回花果山去了。 钱权看了看远去的猴影,心中对这个大徒弟不由地产生了嫌隙出来,都说有本事的人难管,看来这是真的了,自己碰上的就是了。 这一小小的心理阴影也给钱权带来了无尽的挣扎,这个用人啊,到底是用能人,用贤才,还是用庸才,用马屁精,真的好难抉择啊! 以后的路子该怎么走,钱权想起姜子牙这个人物来,关于用人这位老伯这样做的,东海之滨有名士,(名声不在姜本人之下),名士潜隐不出仕,姜子牙想都没想,直接将这名士杀了... 忌能杀贤,未必不是一条路子,钱权一边瞎琢磨,一边在心里涌现出无限的黑暗面积,“至少小人,庸才,马屁精之类的人物,又好养活,又能让人舒心多了。” 又想起那个一直高调地用人用贤,把能用人当做唱诗一般来歌唱的唐太宗李世民,因为能听谏被后人捧为千古名君,他与魏征的故事可是代代流传,为人津津乐道,被奉为君主的楷模人物。 然而,爱瞎琢磨事的钱权,一直喜欢看的就是完整版,而不是裁剪后的镜头画面,李世民在魏征死时,一方面在群臣面前大作秀,说自己丧失了一面镜子,另一方面却在怀疑这个名声颇重的老臣到底贪污了多少...... 于是乎,魏征逝去没久,正所谓尸骨未寒,李世民就将他定性为大奸人,大贪官,亲自下旨书其罪恶,并且撕毁皇家婚约,砸断魏征的墓碑,而且,不容许别有为其翻案,关于魏征的案子,李世民至死都压着,整个大唐朝庭几乎个个都知道这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而一个个都不敢出头为这亡人抱一个屈,可苦了魏家大小,叫应无门啊。 当然,事情的真相是在十几二十年都过去后才得与澄清,那也是在李世民真正地游走地府,从此跟李渊作伴才具有还清白的条件。关于后人都知道魏征这个贤臣的定性,一方面要归功于其家属十几二十年来不断地喊冤从没放弃过,另一方面得要感谢历史上那个懦弱的李治跟那李世民那个能干的儿媳妇武则天,没有这两人联合干政,可能至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这个魏征给人的印象就不是那么正面的了,说不定要跟那篡汉的王莽可以划到同一类去。 好在没有人注意到钱权在电光之间瞎琢磨了许多不着边际的所谓用人典故,众看客乘着热闹而来,又乘着热闹而去了。 看完热闹的众人也就散去了,钱权回到围墙内,进入后堂,跟那高老太爷闲扯,高老太爷今天的兴致果然很高,一个劲地在钱权面前夸法空的神勇,对法空穷追不舍的精神更是赞赏不已。 钱权含笑听着,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有人这样当面恭维,自然是件受用的事情,只是太过于美丽的好话,千万别往心里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说地评古论今,护卫小队长这个时候却闯了进来。 “法师,那个姓周的官员酒醒了,正在那里失声痛哭着,说要见你呃。” 钱权急忙起身,向着高老太爷道声告罪,随着这个队长去见姓周的官员了。 在柴房的木桩子上捆着这个五花大绑的官员,见到钱权,这个官员只是一个劲地哭,也不说话。 见到一个胡子差不多全白的老男人在这里不要本钱的掉马尿,钱权硬着的心肠不由地有些变软了。 原本他对这位坏事的官员是恨不得见面马上就抽上十几鞭的,“太没用了,简直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嘛!” 至于钱权自认为自己就是一个草民,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还是一个已出家的草民,本来就是嘛,无官就是民嘛,说破天这世上就是这么一个理儿。 然而,没有人当他看作是一个草民般的人物,那些将他当做草民的人,实在是应该真的去吃草了。 钱权将众护卫和队长通通地赶出柴房,让他们在门外站岗,一个都不准放进来。 “谁敢没我的同意就进来的话,我定要他从此以后一辈子都在啃草的生涯上渡过。”钱权恶恨恨地下着命令。 钱权的这个命令可急坏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众官员口中的何头,迎僧队伍中官职最高的一个。 他在后堂见不到钱权,左右打听,原来钱权到外面看热闹去了,于是他在高家前大门耐心地等着,想不到的是,钱权从后院的后门越过围墙又往后堂去了。 何头得到消息,再次赶往后堂,不料又扑了个空,高老爷子热情地说长老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要不先喝杯茶消消渴再等等? 何头打听到钱权的去向,辗转间问到了柴房,不曾想在门外的护卫给拦住了,好说歹说,这些个小兵丁就像吃了称坨铁了心一样,丝毫不给他这个当官的面子。 “护卫说法师刚刚吩咐过了,谁也不能进去。”小兵丁面无表情的回答。 何头很是愤怒,这些个小兵丁们竟然不将本官放在眼里,孰可忍士不可忍! 然而,姓何的这位官员今天的根子弯软了,这跟纵欲女色无关,相反,自从接了这个任务以来,姓何的已经好几天没有碰过女人了。 根子软了,但是当官的虎威还在,牛气尚存。 要在平时,姓何的早就破口大骂了,“你丫的不长眼啊,不给我何某人面子,就是不给朝庭面子,你们这是草民造反啊,信不信,从此我让你们一辈子吃草啊!“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既然是法师开口了,姓何的大官人再怎么想操娘也只得忍了。 强行按住性子,何某人焦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看得看柴门的小兵丁们眼都花了。 钱权没出来,何某人也不自行离开,踱着公府步子,围绕着小兵丁们打着圈圈。 等待,等待,世上每一个都在等,都在待,世上很多事情可以等,都必须待。 现在,钱权就在等待姓周的官员慢慢地平复过来。 让这个老男人去哭,反正哭不死他,哭累了,自然也就不哭了...... 周说法师啊,我喝酒坏事了,我——我对不住你老人家啊。 钱权冷着脸,摸着光滑的下巴,他也不计较这姓周的把自己说成老人家了,只是恹恹地说:“好了,好了,事情的经过可能护卫都对你说了吧!” 周一听又哭了,他哽咽道:“因为我,险些害了法师失了性命,这都是我的错啊!” 钱权点头,想着不如反过来安慰对方一番,毕竟别人的年纪摆在那儿,算是给个面子吧! 于是反过来安慰他,事情已经过去了,莫要再提,还是想想以后要怎么做才能少坏大事。 周不停地点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了……” 钱权笑着说:“对不起在口头说说就可以了,你可千万不要在心里面对我不起就可以了,别再哭了,胡子都发白的老头了,哭着让人笑话。” “其是这就是贪杯惹的祸,好了,收拾好心情,我有重要的三件事情交给你来做。”钱权低声说道。 周一听,有事要做,这眼泪珠一转眼消失得一干而净,立马不哭了,露出一张极其恭顺的笑脸。 睁开老眼,竖起耳朵,生恐听漏了一个字。 钱权附着周的耳朵低声细语地吩咐了一番...... 周点着头,最后说,“敢不效死力。” 钱权叫护卫拿来了文房四宝交给了周,周写完后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印章,一个是私章,一个是官印。 私章在文书上加了水印,又收进了怀中。文书官印都交给了钱权。 刚才护卫进来的时候顺便通报何头已在外面等待多时的消息,钱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钱权出来跟何头见了面,钱权说我们边走边聊好了。 护卫想要贴身保护,钱权摆手让他们下去了,只是这些护卫太忠心,不敢自行离去,远远地跟着,钱权也不多作计较,由着他们去好了。 两人先是扯了几句闲话,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钱权见火候差不多到了,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开会有结果了没?” 何头心中一惊,这和尚淡淡的一句话,就像一句雷鸣般地直击人心,一瞬间额头竟然渗出汗珠出来了。 钱权指着飘摇的树叶,“你瞧,这天,怪冷的,嗯,贫僧是这样认为的,你说呢?”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急忙回答道:“有结果了,有了,此事全因那个姓周的养马官胡言乱语造成,我现在以上锋的名义先让其停职,暂时随军关押,到了行辕再禀明大汗,听候大汗的全权处理。” “这事牵连法师遭险,实在是我们这些随行官员地过错。”何头诚恳地表达了歉意。 钱权掏出了一份文书给何头看,然后悠悠地说:“既然他已经知错了,贫僧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过,这份文书是他的辞职书,里面加盖了他的私印,这说明他是真心知错了。” 何头悻悻地说:“法师大度,有心不再追究,一份辞职文书而已,倒是便宜了这个老小子。” 钱权问:“如果你上报给大汗,你猜事情会怎么样?” 何头懊丧地说:“能怎样,至少连带治我也会落下个办事不力治下不严的罪名吧!尽管这老头并不是我的真正手下,可是大汗才不会分辨那么多呢?” 钱权说:“这个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要你帮手一下。” 何头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 钱权说:“我看了一眼这个文书,知道这个养马官的职位叫做什么弼马温,是个不入流的职位,可是还是有一份朝庭供奉在的,你看我的那位猴子模样的徒弟……” 何头说:“让大长老做了这份差事,这个事情就是一个小事情,我跟养马监说一声就行了,只是怕委屈了大长老的名头。” 钱权说:“挂个官名,领份空晌的事情,哪还计较职位的高低,这事先得谢谢你了。” 何头说:“这个小事,就是我不跟养马监那边的人说,这事儿我也是可以作主的。这事情今天开始生效,这个月底大长老就可以领钱了。” 何头接着说,“不知法师打算怎么帮我?” 钱权说:“好办,回行辕后向大汗隐去高老庄这节,正所谓不知者正好也不会怪罪,你说,对吗?” 何头竖起大拇指说:“高,高,实在是高,只是……” 一桩见不得光的交易就在你说我说之间达成了。 钱权回答道:“不怕,你约束好你那帮官员,我会对护卫队长下封口令的,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这事儿还能有什么影响?” 何头大悦:“好,好,我们根本不知道有什么高老庄,我只知道弼马温要换人了——现在我就将周的官印取来。” 钱权从怀中掏出那弼马温印给何头看——何头一看,这官印还真的让他有些傻眼了,偏偏拿眼对上的还是国僧那一副风轻云荡的样子...... ; 第五十一章 谋个肥差 ?钱权从自个儿怀中掏出了官印。 何头一看,没错,正是弼马温印。 事情到了这一步,要是何头还没看出来一点什么,那他也算是一个傻蛋官,糊涂官了。 不可否认,官场中人也有傻蛋,也有糊涂虫。 只不过,比较其他阶层,其他职业来说,这样出格的人士要少得多,少得多。 极大多数朝庭官员的智商是相当超群的,而且极少数出格的人士中,有不少只是披了件傻蛋,糊涂蛋的外衣而已,这样的人士,不鸣则已,一鸣则有可能翻天。 何头不傻,何头也不糊涂。 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掀起了风浪:这个十八九岁的和尚,谋事的能力不比官场的老姜们要差。 何头收起脸上的惊异,他只是看了看官印,并没有接过手来。 “反正已是这个国僧的手中物,我接过手来还不是要送给他,不如不接。”何头想。 “对了,就是这个,下官已经验证过了,法师尽管收下就是了。”何头摆手道。 钱权见这事已经搞定,也不再推辞,自个儿又把官印藏进了怀中。 一僧一官嘻嘻哈哈地聊了一阵,到了花厅,何头就想告辞而去。 钱权一把扯住了他,说:“莫急,莫急,贫僧还有一点事情要麻烦你。” 何头立马站住,小心地侍立在旁,像小厮般地低着头听候吩咐。 钱权说:“贫僧不知你是在哪个部门的担职事?” 何头回答道:“小,小的,不,下官是——是光禄寺的,忝居大夫一职。” 钱权一听作势竖起大拇指,说:“光禄大夫,一把手啊,高官啊,高官,不要下官,下官地说嘛,正确地说,贫僧乃方外之人,身无一官半职,所以,你不叫下官,你是贫僧的上官,上官,贫僧还要多多仰仗你呢!” 何头谦逊道:“哪里,哪里,我只负责大家的吃吃喝喝而已,不管事的,不管事的。其实这次真正主事的是他们太常寺那边的人。” 钱权说:“民以食为天哦,人活着不就为了吃吃喝喝,你这个不管事的管的可是天大一般的大事罗!” 何头笑笑说:“法师过奖了,过奖了,想起来这一次还是真的对法师有所愧疚,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现在又得依靠法师的妙计处理善后,实在是……” 钱权说:“哦,是这样啊,你慌慌张张地想早点到花厅去,原来你是心中有愧啊。” 何头被钱权猜中心思,只好苦笑一声呵呵地带过。 然而钱权且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钱权自认为自己没有别的优点,但是有一点一般人都不具有的特色。 这个特色说好听一点就是说从不挟恩图报,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莫让别人对不起自己第一次,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 再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从来不做好事。如果你认为钱权对你有所恩,那么,这个就是大问题了,钱权从来不想让别人产生感恩甚至愧疚之类的想法。 现在,钱权发现了何头对自己怀有愧疚的苗头,这跟自己的特色是相违背的,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如何将这苗头扼杀掉。 国僧有的是办法让人把人情立马还掉,刚刚谋了一个养马的官职,现在嘛,嘿嘿,为人须为彻,好事做到底,再弄个肥差搞点外水再说。 钱权说:“你不是帮我搞定一个弼马温的职位了吗?” 何头不好意思地说:“养马监那边我也是可以插得上手的,他们好多事情都要报批我们的一个下属单位,说实话,这弼马温的事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不足挂齿啊。” 钱权脸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么说来,你的心中还是有愧喽?” 何头微微地点了点头,处于他这样的位置,又是专门管着司膳的事儿,人情,人情,人情是个什么样的东东,钱家子孙是清楚不过的了。 钱权笑,说:“贫僧喜欢你这样诚实的人,当官的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贫僧可以帮你去除心中的愧疚。” 何头惊得把嘴张得大大的,偶的个神啊,你是神还是心理医生,哦,不对,何头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心理医生,所以,他的原话想说的是:“你是神还是神棍?” 钱权说:“不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着我,我跟大家都一样,都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 何头不语,钱权则是神秘地一笑。 钱权用着极其温柔地声音说:“愧者,心中有鬼是也,我现在就帮你把这个鬼给赶走,但是你也要配合我哦。” 何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个鬼神之事怎么说呢?法师是个和尚,说神道鬼的自然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有不少和尚道士靠这捉鬼,靠这祭神的手段来糊口呢? “我这一生也不知吃了多少牛,多少羊,多少鸡了,要是有鬼的话,我这身上不知有多少鬼了,随便你这个神棍怎么说,反正我是不相信的……”何头这样为自己打气道,“你施法吧,我配合就是了。” 钱权一笑,说:“贫僧也不用念什么咒,也不用施什么法,贫僧只要借你一样东西就可以将这鬼赶走了。” 何头甚觉奇怪:“下官能有什么样的驱鬼法器可以借给你呢?法师是在开玩笑吧!” 钱权整了整衣容,说:“你觉得贫僧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何头说:“那——那好吧,你只管开金口就是了。” 钱权双手入怀,将官印又从怀中掏了出来。 钱权拿着官印在何头面前闪了闪,说:“贫僧想要问你借一个类似的东东。” 何头面有难色地说道:“这个嘛,这个——我这是朝庭亲授的,我这个大夫官印是要大汗使者亲自转接的,这个,这个,官职嘛,不是萝卜,不是白菜,是不可以借来借去的。” 钱权抚慰其背轻声地安慰道:“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借你的官印呢?” 何头不解地望着这个年轻的小和尚,心中直叫唤:“奶奶的,有话你快点说啊,搞得我心中好悬,天可见怜,我能得到这个大夫的官印,这个是付出了数不清的努力啊,并且我的官运还算是可以的,许多同一起点的同僚就算是跪死也达不到我今天的高度啊,这个怎么好拱手相让呢?” 谁都知道世上只有当官好,世人个个在心中羡慕当官,只是口头上不肯承认罢了,有些人见人就骂贪官之类的话,很大程度上足可说明的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心理,诺是让这些骂娘者当了官,只恨这官运来得太迟,贪婪程度往往比那些贪官只强不弱。 这一点何头也明白,当官就是好,这是一个并不须要大写特写的事实,反正各人心中有数就行了,可是谁又能明白这爬官有多难呢?风光背后的辛酸那个是——不说也罢,说来又有几人可以理解,想要向上爬,这个都是自找的,谁又愿意去理解别人呢? 钱权接着说:“是这样的,贫僧受这高老庄的老太爷所托,要将他家的丑女婿给擒杀了,你看我们这百多号人在他家白吃白喝,别人好吃好用的招待我们,我若是推辞就不好了……” 何头不经意间捂住了自己的嘴,望了望自己大腹便便,肚子里面藏匿的是一个无底洞,大概论白吃白喝,自己当属队伍里面最凶的那一个吧! “法师这又是在代我们受过呢?”何头这样想着,心中的愧意加重了,不过话又返回了,当官若不能白吃白喝,那么这个官当得还有啥滋味,真以为是草民们的公用仆人啊,当我们是傻子吗?仆人不就也要时常往主人家的菜园子去偷点白菜萝卜之类的回家,能搞点小偷小摸这小日子才过得有滋有味嘛...... 钱权又继续说道:“就此无辜害人性命,贫僧心中也是不忍的……” “所以,贫僧打算救人一命,最好的理由莫过于收他为徒,带他远远地离开高家庄,那高家自然也就罢休了,这个黑脸汉子想来你也是见过的吧!” 何头说:“见过,见过,不就是长着个猪脑的那个?模样儿怪出格的。” 钱权说:“对了,就是他,一看他那食肠肥大的样子,不要说高老太爷头痛,贫僧也是头痛啊,估计靠着贫僧化缘还真的养不活他。” 何头问讯道:“那依法师的意思是要……” “没错,贫僧想让他就在你们光禄寺给他挂个闲职。”钱权说,“除了每月有份例钱领外,一旦有大宴宾客,有好吃好喝的聚会场合,尽可以让他去开开胃。” 何头一听笑了,“他说,这事儿好办,我给他留个管事的名额,只拿钱,不用经常当值的,有吃有喝的,同僚自然会通知他的。” 钱权说:“如此好,如此好,不知大夫现在心中还有没有鬼了呢?” 何头听了哈哈大笑:“嗯,好多了,好多了,可怜天下师父心了!” 钱权苦笑,没办法啊,谁叫自己打算收一个食量大的徒弟呢,这不谋个肥差,贫僧一家子岂不要喝西北风了。 ; 有时会有一点儿想法 ?在这里感谢起点作家鬼面青衣的推荐票。 虽然求推荐会让人反感,然而,作为一本从没上榜过的书,作为一个新人,有时不得不厚颜无耻地叫唤两声。 此书的成绩有目共睹,网站点击不足六k,推荐票195,其中117票不得不说,还是马儿本人自己投给自己的,竟然可以混到这种程度,我也只能笑了。 每个人手中的推荐票都弥足珍贵,靠刷实在是没劲,只能求了...... 马儿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动机让自己产生无数次想要太监的想法,其实很多时候也是这样做的。 马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动机让自己想要努力地更新或修改下去,尽管这样会带来无尽地挣扎...... 不想说太多或者抱怨太多的话,踏上起点的第一天起,认识了一些人,感触了一些事,虽然更多的是无奈,但是受益还是有的一些的,比如这五笔打字快了很多,哈哈。 再次感谢送推荐票的作家,书友,读者。 希望你们能在众多的好作品之中,继续支持我,推荐我,当做鼓励马儿野草好了,谢谢。; 第五十二章 两手空空 ?风吹寒梅吐香蕊,雨打青蕉滴甘露。 高老太爷的院子里,这份清洌,这份清香,这份甘甜,全部在这若有若无的细雨之中潜入人的心肺,五脏六腑也处处透露着清爽的感觉。 院子里一个和尚跟一个官员正在交谈,仿佛相谈甚欢,乍眼一看,粗心人还以为是多年不见的好基友呢? 当然走近了,你就发现错了,绝对是大错特错,因为两人的年纪相差悬殊,说是一个老子一个儿子还差不多,然而,忘年交不可以吗,也许真的是基友也说不定哦,毕竟,这两人亲密得会让人产生误解,而且还是一个小鲜肉的光头,气质超然,让人不联想篇篇都不行啊。 钱权帮法空搞定了一个官职,又为还没入门的朱八弄了一份肥差。 这也难怪何头为之深深地一叹——可怜天下师父心,有谁知道钱权为这谋划了多久呢? 这一点,这个光禄大夫可是误会钱权了,趋利是人的本能,钱权挖空心思为徒弟们谋福利完全是因缘起灭,有机会了自然顺势地想要去抓住,他也不可能还在化安寺做苦役之时就会谋划到今天这一出,离开化安寺也就几天的事情,能谋划多久呢。 钱权很想说,贫僧可是一个很阳光的少年,不是你这当官的想象的那样。 左右思量了一下,正所谓善者不辩,辩者不善,还是不说罢了,不然又要解释什么是阳光少年,怪麻烦的。 两人又嘻嘻哈哈地说了一阵,然后各自带着满意地笑容离开了。 何头去了花厅,他属于这个圈子。至于钱权,他从来没想过要刻意去哪儿,算是随遇而安吧。然而,实话实说,究其原因,他是一个重生者,现在根本就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圈子,他的内心现在是孤独的,尽管有时看起来很是搞怪,表面总是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但是,这完全只是一种掩饰,一种孤独无助的掩饰,虽然很多时候他自己都不觉得是这样一回事。 装作欣赏这后院的无边景色,看那寒梅吐香,听那雨打芭蕉,当姓何的光禄大夫消失在曲廊转角处的时候,钱权又只得百无聊赖地躲回了后堂。 何头走进花厅的时候,见到一大帮官员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他。 正确地表达应该是——大家更关心这次他跟国僧会见的结果。也许说会见还不够确切,那么改成谈判好了。 有人问:“事情怎么样?” 何头说很好。 又有人问:“法师如何?” 何头答很好。 还有人再次不甘心地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何头轻松地一笑:“我们继续喝酒。” 一大帮子官员大都也是跟着呵呵一笑,大家都放下心来,于是又在花厅之中吆五喝六地干了起来。 钱权回到了后堂,奇怪的是,法空也回来了,还是乘着毛毛细雨回来的。 法空懊丧着脸,双手向钱权一摊,说:“法空,法空,两手空空,回来了。” 面对这样一个实诚的徒弟,钱权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刚好我有一样好东西想送给你。” 法空低低地说:“师父,徒儿没有捉住那高家女婿——好没心情呢?” 钱权从怀中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样物什抛给了法空,法空单手将其接住了。 “师父,这是什么东东?”法空问道。 “能让你开心的东东。”钱权回答道:“仔细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个印章。”法空把印章放在手心颠来倒去地看,“弼——马——温——印,弼马温是什么意思啊?师父。” 钱权说:“没什么意思,弼马温就是一个马官——是养马的官,不是骑马的官。” 法空哦了一声,说这个原来是个官印,我知道了。 “师父从哪里捡到了这个,那个弼马温肯定急死了。” 钱权说:“丢了官印肯定急,因为丢官印这是会掉脑袋的事。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这印不是为师捡来的。” 法空一听忽作恍然大悟状,“哦,我知道了,师父跟徒儿一样,有三只手的毛病。” 钱权佯怒道:“你这泼猴,该打!” “为师为你谋了这么个官职,以后我们每个月都有钱进帐了……”钱权搓着手,感觉心中有些热气,很能安人心神。 法空泪眼汪汪地问:“师父是不是要赶法空去养马了,师父不喜欢法空了,唔唔……” 钱权生气道:“为师以为有了这个东东你会开心起来的,想不到……” “徒儿舍不得离开师父……”法空说道。 钱权说:“谁说要你离开为师了,谁说要你自己去养马的?你个脑袋啊,平时猴精猴精的,今天怎么犯糊涂了。” 法空说:“师父的意思是说——我们雇人低工钱养马,然后从每个月的例钱中克扣雇工的例钱,我们赚差价?” 钱权一拍额头:“我的徒儿啊,我的个神啊,师父听着也就醉了,为师像是那种压榨工人的人吗?“ 法空看了看钱权,没有出声。 你知道养马跟养马官的差别在哪里吗?”钱权问。 法空说:“徒儿知道啊,养马跟养马官的差别就在于多了一个字。” ”多了一个官字。“ “对啊,那你知道这个官字是怎么写的吗?”钱权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凌空划了一个大大的官字。 法空说:“我会写会认啊,当年为了打官司,我入学府的第一天就求教习交我认这个官字。” 钱权说:“你还是没有明白为师的意思!” 法空说那师父解释给徒弟听啊。 钱权一叹,说:“改日吧,改日吧,光会认一个官字并不算是多大的本事,很多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反正你记得每个月底拿着这个领钱就是了,领钱就是对了。” 法空答应一声:“哦,那什么马的呢?” 钱权明白这个猴子的意思,没劲的事儿,利益再大,这个猴子也不会干的。 于是国僧继续诱惑这个徒弟:“没事的时候,你骑着大马去大街遛个弯也是可以的。” 猴子高兴地一跳:哦耶! 钱权见法空高兴了,心中这才放下心来,要是这个猴子打死都不做这个弼马温,所有的心思不就白费了,贫僧想进点钱容易吗?贫僧想补贴点家用,这有错吗? 这个时候钱权才问道:“现在你总可以告诉为师为何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吧!” 法空回忆道:“那高家女婿斗败之后就一直拚命地跑,我就在后面追了他四五里地,不曾想,那家伙,忽然停住不在道上跑了。” “徒儿纳闷着:这家伙是不是力气用尽了,准备放弃抵抗,束手就擒了?谁知,那家伙在看我靠近的时候,忽然往旁边的大山里面跑去了……” 钱权问:“所以,你就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法空委屈地说道:“我追了,我也跟着追上山去了,两人在大山上左拐右弯的,不知跑了多少路,眼看就要追上了……” 钱权问:“如何了?” “那家伙,忽然在一堆草丛中不见了。” 钱权又问:“所以,你就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法空说:“我没有,我也跟着跳进那浓密的草丛中,在草丛中还是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钱权说,”所以你就回来了?“ 法空继续说:“没有,我用铁棍不断地在那草丛中拔来拔去,除了发现两条正在交配的蛇和一只受伤的兔子之外,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生物。” 钱权说:“所以你两手空空回来了。” 法空说:“我没有,我还在找啊,师父,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钱权说:“为师不是神,猜不着,山上除了草不就是石头了吗?” 法空一拍双手,高兴地说:“没错,徒弟找到了石头,很大的石头,山上都是这样的石头。” 钱权怒道:“你这泼猴,是不是欠揍啊?” 法空退后一步,着急地解释道:“师父,你老人家莫急,莫急啊,徒儿真的是找到了一块很大的石头,幸亏徒儿眼尖,发现这是一块堵洞的石头。” 钱权说:“我估计这个高家女婿就是进洞了,由于逃得慌张,这堵洞石放得有些异样,这才让你这猴子看出一点儿端倪来,你真应该进洞去看看究竟。” 法空说:“我推开那大石,进洞去了啊!果然,我看到那呆子正在那里面优哉游哉地歇着呢,于是,我提起铁棒就像他打去…….” 钱权问:“后面怎么了?” 法空懊丧着脸说:“我打了,没想到,没打着,这呆子站起来又跑了。” 钱权骂道:“他跑,那你追啊——总么跑回来了?” 法空一泄气,说:“我追了,可是那洞内有洞,跑几步,那呆子又不见,这里一个洞,那里一个洞,这里一条道,那里又是一条道,道道洞洞,洞洞道道,我左转右转,右转左转,不知道这洞是不是连着那个洞,也不知道那个洞是不是连着这条道,所以,我迷路了,差一点儿出不来了,在洞中寻找了大半天,连那呆子的半个影儿都没看到。” 钱权摸着光滑的下巴说,”这样啊,结果你又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当然钱权很想训斥这个猴头,不听师父言,吃亏在眼前,但是他终于忍住了,毕竟这个猴子野性难驯,事情弄不好,说不定一根铁棒就向师父戳过来了。 ; 第五十三章 辞别高老庄 ?钱权听完法空的追踪故事,两手空空地一摊,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生气。 钱权问:“你吃饭了没有?” 法空把玩着手上的官印,恹恹地说:“没有心思吃呢?” 钱权大声地叱道:“吃饭是大事啊,贫僧的徒弟,首要的条件,就是会吃饭,能吃五碗者优先录用,连饭都不会吃了,你另外找师父去吧!” “记住贫僧的一句明言:活着就是为了吃饭。” “我们不仅要自己有饭吃,还要努力地垦求佛祖,让所有的大夏子民们都有饭吃,至少要解决所有子民的菜篮子问题,调节贫富差距,莫让贫者日贫,富者日富。” 法空怔怔地看着钱权,他不明白师父为何要如此激动地说着自己都听不大明白的道理。 他想,大概做师父的都是这样的吧,爱装逼!不搞得煞有其事故作深沉,怎么当师父啊。 “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就该启程上路了。”钱权说道,“看为师给你收一个吃饭不用请的师弟回来。” “吃完饭,法空,你把一众人等唤来,贫僧有话要唠叨几句。” 法空低声应了一声,转头寻吃的去了。 不久,高老太爷过来了。 护卫队长过来了,何头跟多名官员也过来了,后面还跟来了一个脱了官服姓周的前任弼马温。 钱权说我找你们来的意思看来大家都知道了,各自去准备吧。 队长跟何头有些小小的意外,不过,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其实每个人的心中跟镜子一样地明亮:这辞行是迟早要来的事情,再不走,这行程也就耽搁了。 问题是在高老庄这个世外桃源有吃有喝的,每个人都不用感到拘束,众官员也是难得放浪形迹,一下子听说要走,大家竟然在心中有些舍不得,所以觉得有些意外。 快乐的日子总是觉得很短暂,所以离开的时候往往觉得像是如梦初醒,觉得很意外。 钱权将众人的神情记在了心上,默然而座,心中浮现出一个临死挣扎的画面,一个看不清面影的人,当他得知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脸上现出惊奇意外的表情,”怎么这么快,怎么这么快,我的人生就这样要没了,好像我前天才出生,昨天才成长,怎么今天就要老死了?天啊,我不想离开这个人世啊!“ 众人走后,后堂就剩下了三个人在这里,一个是钱权,一个是高老太爷,一个是姓周的。 高老太爷搞不明白钱权为何要走,心中担心一些事儿,所以一再挽留。 钱权说:“我此去,正是为了全力捉拿你家女婿,你就放心好了,抓不住他,我会再来高老庄的。” 高老太爷这才放下心来,然后他叫高才备好了好几个箱子,箱子里面就是酬谢之物了。 钱权摆了摆手,接着示意姓周的全部收下,他对高老爷说:“打今儿个起这位周员外就在这高老庄养老了,我们留下两名护卫作他的管家,老太爷的腿脚还很灵便,以后你们互相合作,帮衬这位周员外,就是帮助贫僧了,没有我的同意,你那女婿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钱强拖慢了音调说:“我的意思,老太爷是否真的听明白了?“ 高老太爷急忙答应着:“好啊,我们也想走出这片大山,去山外看看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有了周老弟的帮手……” 钱权说:“会的,会走出去的,但是,还有一个过程,太爷多听听周员外的意见就可以了,贫僧走后,周老哥就是贫僧的全权代表。” “我懂,我懂。”高老太爷说,“我老了,以后这高老庄的事务就全靠周老弟了。” 钱权轻松地一笑,说:“新人还是离不开老人带路的,贫僧在这里先谢谢老太爷了,老太爷你放心,贫僧还是那句话,没有三两三,不会上梁山,拿住你的女婿是可以打包票的啦,贫僧还可以收他做个徒弟,没有贫僧的同意,他休想再踏进高家大门一步。” 高老太爷作了一个砍头的动作,说:“好,好,那呆子,能跟了长老,是他前世修来的福份,若他再生还俗之心,长老就这样……” 钱权不答,将眼瞅向姓周的前弼马温,温和地说:“老哥,贫僧就有劳你了。” 周俯下身子,那花白的胡子几乎可以拖着地板了,他流着眼泪表态道:“主公放心,在下一定为你守得好好的……” 钱权微微点头,对于这个老头称呼自己为主公也没有多大的在意,主公是不敢当,自己没有朱重八,没有刘大耳那两把刷子,万万不可狂妄自大,权当作是主人公的简称好了,让这个周员外替自己打点高老庄,上是给自己留个窝吧! 常言道狡兔都有三个窝,自己出道这么久了,才一个,这还是远远不够的。一定要朝主公方向前进啊!所以,姓周的称呼自己为主公,钱权也没有出声,权当做一种鞭策好了。 钱权又转头问高老太爷要了若干引火之物,然后,一拱手,合个什,走出了大门。 周直到钱权走出了大门都还没有起身,口中直称道:“主公,一路保重啊!一路……” 百余人再次集合队伍,将钱权团团保护在中央,法空还是再前面引路,路还是来时的路,人还是来时的人,只不过人数上少了三人,上路的人也是个个酒足饭饱,又带够了一些食粮,跟来高老庄时的情况相比,还是有所区别的。 护卫队长跟他的护卫现在只听钱权一人的,众官员也只能大眼瞪小眼,一个个都还不敢在护卫兵哥哥们面前摆架子,这一点变化,钱权自己也没有想到,只是觉得,现在护卫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热切。 看着兵哥哥们在官员面前一个个挺起胸膛走路模样,队长就觉得自己是跟对人了。 大概行了五里路的样子,官员们有人大叫休息,有人坐在地上说打死也不向前走了,护卫们多有咧嘴偷偷笑的,于是,钱权吩咐让官员安排就地找马,找车,重新拾好车杖,套马等事宜,他自己则带着全部的护卫们上了大山。 何头带着啧啧地赞叹声说道:“法师为了一个徒弟,真的是豁出去了……” 山高路又远,一路上还能听到狼吠虎叫,兔起猿跳,幸亏钱权他们的马全部都在山脚下拴着,要不然的话,嘿嘿,全部都要给山上的野物充当食粮了。 不仅如此,山上还有大量的毒蛇出没,这些毒蛇的胆子都很大,明明看到众在就在身边,它们也不知道让路是多么有礼貌的举动,护卫们无奈,拾起心中对这种生物的恐惧感,一个个拿起武器斩头的斩头,断腰的断腰,有的甩到了半空中,有的丢到了悬崖上,有的扔在了几米开外,强行为钱权清除一条路来。 法空胆子很大,只是他跟众护卫一样,对于毒蛇却是有些恐惧,他用他的铁棍左挑右突的,打的草丛扑扑直响,那些毒蛇惊得一条条在草丛中窜来窜去,草丛中犹如一道道波浪在起伏不已。 众人们随着法空左转右转的,终于,在一巨大的草蓬前面停下来了。 法空对钱权说就是这里了…… ; 第五十四章 三个洞 ? 众人们在巨大的草篷面前停下来,法空说就是这里了。 下海要问打鱼人,上山问路山樵子。 人行于世一般是没有什么捷径可走的,不过可以取巧。 有个好向导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众人左看右看,硬是找不出有什么异常出来。 法空在一旁直乐乎。看来这人跟人之间确实是有差距的,就因为这一点儿,猴子站在一旁偷偷地发笑。 钱权抬头看了猴子一眼,说:“果然藏得隐秘啊。法空,你笑个啥子咧,还不快去。” 法空用铁棍扒开一处丛蒿,露出里面颜色半深半浅,半黑半白的石体。 法空继续往前扒,石体的真面目半遮半露的显现出来了。 这石体到底有多大,直到现在,众人也不能确定下来。 反正,草丛过处,就是这石体的真身。 一护卫啧啧地称道:“丫的,长见识了,石头,石头,竟然没有个头……” 众人跟着法空在丛蒿中忽上忽下,左转右拐的,终于,法空在一个地方站定。 一个马步深扎,双手向着前面的巨石平推,怪事发生了…… 这石体竟然轰地一声,众人的耳朵传来一个闷闷地空响。 “看啊,原来这里面还有一个洞,这就是洞口啊。”一护卫惊叹道,“好深好黑的一个洞啊,怪了,怪了,大长老怎么知道这石头长了这么一张大嘴呢?” 钱权一看里面光线阴暗,深处只能看得是漆黑的一团,跟黑咕隆冬的一张怪嘴没有多大的区别。 法空正要进去,钱权一把拉住了他。 “不用进去了,你那师弟肯定是在里面,你们看,这个叫做堵洞石,是你那师弟用来堵门用的。” “大伙也可以过来看一下,这堵洞石的倒向洞内跟洞口面有一个手掌的距离,这个说明粗心的高家女婿是在洞内将其堵上的。所以,我断定这个朱八肯定在里面。” 法空说:“不一定哦,若是那呆子在里面,如此一声闷响,他怎么会没有发觉呢?” 钱权答道:“这个你们放心,那汉子没有反应,可以推测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他正在睡觉,而且睡得很香。第二,就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离这洞口比较远,他没有听到。” 法空说那不正好,我们就这样进去,直接将他捆了…… 钱权说:“那好,要是你能找到他在洞内的哪个洞,你去吧!” 法空一听,不言语了。 钱权示意众人退出了洞口,吩咐众人将这堵洞石重新堵上。 钱权说:“众人在这洞口处再挖一个深二至三米多的坑。” 人多就是力量大,百多号人挖一个如此大坑,也就是吹口气的功夫,不一会儿,一个大坑就成形了。 众人嘻嘻哈哈地连一滴汗都没有出。 钱权又叫人在坑内布下了一张鱼网,网口有一根粗粗地拉绳,绳子一直从草丛中穿过,吊在了附近的一棵大树后面。洞口上面用枯树枝架着,上面铺上了一层落叶,一些枯草。 钱权搓了搓手,很是满意地说:“ok,做得很隐蔽,接着我们就要开始唱戏了。” 钱权将法空和两个护卫留在了大树底下,只说等人出来只要如此如此就可以了。 其余护卫跟着钱权沿着石体一边走一边用兵器在石体上下敲打。 钱权说:“若是声音有异常,一定要注意一下。” 队长问:“不知那种声音是异常的,好像听起来都是砰砰砰地声音啊?” 钱权说:“仔细听就是了,那种异常的响声就像是这样的。” 钱权拿起护卫队长的腰刀,将腰刀重重地敲在刀鞘上,刀鞘传来嗡嗡地回音。 “记住,当这种回音出现时,大家就用劲地推它。还有就是注意下石体的缝隙,呈口字型或者半圆形时注意辩别一下,有可能这里面就是一个洞口。” 队长说:“法师的意思是说,还有另一个洞口?” 钱权说:“要是我猜测得没错的话,应该还有两处地方是洞口。” 就在钱权跟护卫队长谈话的时候,一个护卫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兵器。 钱权凑了过去,问:“是什么情况?” 护卫又拿起兵器在石体上敲打了一下,钱权将耳朵贴在了石壁上面。 耳朵里面传来了一阵悠长的回声。 咚——咚——咚! 护卫兴奋地说:“这里面是空的,是空的……” 队长拿起腰刀敲打着石体,贴着耳朵听着。 “法师,好像这里面有……” 钱权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众人兴奋地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钱权用手指指了指位置,众护卫仔细地探查了一番,终于发现一处地方呈口字型裂缝状。 钱权集合众人之力,一堆,果然,堵洞石推开了。 一个洞口呈现在众人面前。 钱权留下五十护卫看守在此,并将一些引火之物堆放在这里,还有一些鼓皮之类的乐器也放了一些,这些物品也是这一次迎僧队伍携带的。 钱权又细细地吩咐了一番后,带着剩下的五十余人继续探寻。 有了前次的经验,这五十余人又找到了一处洞口。 这一次,钱权留下了护卫队长及四十余人,将剩下的引火之物连同一面鼓也一并给了他。 钱权对着队长一番耳语后,带着两个护卫继续围绕这石体向前走。 三人顺着这个石体走着,走着,怪事出现了。 一护卫吃惊地捂着自己的大嘴巴说:“天啊,这不就是第一个洞口吗?” “老天爷,我差一点就踩在了自己挖的坑里面去了。” 钱权笑着点了点头:“果然不出贫僧所料,这个看不到头的大石体其实是圆的,我们这下子又回到起点来了。” 三人笑笑,小心翼翼地绕过大坑所在的位置走在了大树下面,嘻嘻哈哈地跟法空三人会合了。 钱权说:“如此就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法空,我要你做的响箭做好了吗?” 法空说:“好了,好了,早就做好了。在高老庄我就奇怪着:师父问那老头要这黑黑的土粉有什么用,原来是做这个东东,这个也是引火之物吗?” 钱权点了点头说:“是的,这种黑黑的东西叫做石硝,贫僧让你用纸将它们层层地卷好,成一个筒状,来,让贫僧看看你做得怎么样了。” 法空将自己做好的响箭交给钱权,只见箭杆上捆绑着一个类似于卷筒鞭炮之类的东东,还有一根细长的油棉线露了出来。 “样子做得不怎么样嘛,贫僧还是点然这根引线看看效果是不是哑箭来的?” 说完,钱权将箭夹在两石头间,箭头朝空,点燃了引线。 只见悉悉地火苗闪现,接着,这根羽箭忽然冲天而起,吱地一声,一下子冲到了半空中,接着,火光之中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 ; 第五十五章 火烧云栈洞 ?话说只听见半空中传来的一声巨响,就像晴天之中忽然打了一个霹雳。 朱八在云栈洞中正睡得正香,忽觉梦中有人在他耳边放了一个炮杖,惊得他连忙从石床上坐起来。 那个朱八自从跟法空斗了一阵后,借着肚子饥饿,罢战逃出高老庄,不想那猴子对他却是穷追不舍,好在自家的路子自家熟,进了云栈洞这个家,那个法空再怎么凶顽,找不到主,毕竟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待法空走后,朱八囫囵吞枣地吃了一顿冷食,直待肚子感觉不再叫饿了才悻悻然地罢手,然后关好洞门,走回去倒头就躺在石床上。 也许是体力消耗太大,朱八觉得有些困倦,他压根儿就没想如何去再跟法空再斗胜负,如何找回场子这回事,他只盼自己能在这洞府之中安然地度过几天,等那猴子找不到人自然就会作罢了。 所以,朱八既不担心,也不操心,心中无事,倒头就睡,一睡就香,在这香甜的梦境中浑然不觉过了多少时辰了。 朱八坐起身来,扯了扯长长的耳朵,口中嘟哝道:“老天爷,你开开眼再做事行不?莫欺俺老朱没长眼啊,俺就是躲在家里头也知道今天晴空万里,有事没事的,打什么雷啊?” “真是的,常言说的真是莫有错咧,人不走运喝白开水都塞牙,猪不走运还没睡个安稳觉就被拖出去宰了,唉,罢,罢,罢,人生不如意事十有......” “十有多少,是三还是四,是五还是六,是七还是八,管他娘的多少,继续睡!” 就在朱八发了一顿怨天尤人的牢骚后,重新躺下,准备要将这重要的睡觉事业进行到底,不料有咚咚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了。 “靠,是谁没事在山上打鼓啊,天啊,还要不要人活了?”朱八再也躺不住了,一个骨碌爬了起来。 朱八当然知道这个山上除了自己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来了,福陵山上狼奔豕突,虎啸猿叫,毒蛇满地,就连虫蚁都长得有拇指那么大个,这样的一个险地,上山?活腻歪了。 朱八顾不了那么多了,管你是什么来路的,你就是天兵天将在这山上敲战鼓,也是你们的不对,好歹也要你们赔我的安稳觉来! 朱八冲出他的“卧室”,忽觉大事不好,肯定是哪里着火了,好几面洞口浓烟滚滚向他袭来...... 原来,钱权放的那个响箭却是一个信号,这是钱权早就跟守在另两个洞口的护卫们商量好的。 半空中传来爆炸声后,几乎是同时,两边洞口的护卫在洞口放火的放火,敲鼓的敲鼓,没事的就在洞口齐声呐喊…… 护卫们到底喊些啥呢?无非就是平常他们经常喊的冲啊,杀啊简而又简的吼声。 钱权在另一头听到山上的鼓声,呐喊声,笑着对法空他们五人说道:“有没有一点天兵天将降临下界的感觉?” 众人摇了摇头:“天兵天将啊,不知道,没见过。” 钱权侧着耳朵听着冲啊杀啊的呐喊声,心中想着,这个声音是不是太单调了,要不要告诉护卫们,如果加上缴枪不杀这句话,可能更有威慑力。 钱权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不知道,没见过,这是很正常的事,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那个‘高家神仙’就要出来了。” 众人也有不以为然的说若是‘神仙’今日不在家,天兵天将不是白走这一趟了? 和尚噙着笑,没有作答,这个世上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去逐个解释,再说也没有这个必要,自己又不是搞传销,非要弄得一个人不信也得信,不服也得服的程度不可。 洞口熊熊燃烧的大火被风一吹,不要本钱地向洞内跑。 大火没有脚,可是风有啊,空气有啊,洞内干冷,洞的地面湿气很重,洞很长很深,路口又多,大火进洞后化作滚滚的黑烟,黑烟无眼,可是它才不管这些呢,占领所有的洞洞就是它们的目标…… 朱八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明白一件事:这****的烟很呛鼻,识相的就要赶快跑。 所以,朱八不再向有烟袭来的方向跑,他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因为这是他的家,他知道没烟的洞口该怎么走。 随着一声砰地声音,尘土低扬,阻洞石被推倒了,一个肥大的身影出现在洞口。 钱权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法空也笑了,四个护卫跟着笑了,大家握紧了拉绳。 朱八小心翼翼地在洞口向外张望了一下:“好,没人……” 鼓声还在,但是在另外的两面,不过,洞内的浓烟还真像长了眼睛一样,这边的洞门一开,外面的风儿,空气刚一进来,这浓烟就知道了,于是…… 朱八气恼道:“靠,这烟儿还真是追着屁股拈人呢?” 朱八没有办法,如今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跑到洞外去,回头把这堵洞石给堵上! 朱八一跑,脚上传来踩断枯枝的感觉,脚下忽然重力一失,心中一惊,大叫一声:“不好!” 朱八不出所料地掉进了钱权早就备好的陷阱当中。 朱八狼狈的下落,大树后响起了一阵哈哈的大笑声。 众人一起用力拉绳,朱八被鱼网捆得像个大肉粽子一样。 “粽子”被拖出了大坑,沿着地面几个摩擦后,高挂在了大树下。 钱权将绳子在树干上打了个结,六人嘻嘻哈哈地拍着手从大树后面冒了出来。 法空拿着铁棍就要往鱼网上戳,钱权阻止了他。 钱权说:“放响箭,告诉大家,今天这出戏可以收场了。” 护卫将火线点燃,一支箭冲天而起,半空中响起了一声惊雷似的爆炸声。 爆炸响起,山上的鼓声顿时停了。 朱八瞪大了圆眼,忽然他明白了。 “好,好,一个和尚,一个猴子,一群歹人,亏你们想得出来,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你家朱爷爷……” “朱老八不服,我不服,快放我下来,有种的快放我下来!” 钱权不理,将头摆到了一边,他说:“想不到啊,这福陵山的风景这么优美。” 法空将手中的铁棍在“肉粽子”上面一顶,朱八就在这大树下一下高一下低地荡起秋千来。 半空中传来朱八晃荡的声音:“快放我下来,你这遭猪瘟的,有种跟我单挑啊……” ; 第五十六章 境由心生 ?有人说,境由心生。 当你觉得风景无限,也许正是你人生春风得意之时。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 好心情生好风景,心情爽,看什么都美美哒。 钱权心情好,所以站在高处,福陵山的美景尽收眼底。 法空听着朱八杀猪般的叫唤,心中就恼,恨不得拿起铁棍就是一阵乱敲。 朱八的心情好不好,无从得知,因为很多人荡秋千都觉得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朱八被法空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的,长长的嘴巴里面跑出了很多的草泥玛…… 不久,百多号人都集合在了一起,大家嘻嘻哈哈地围观着挂在树上的“肉粽子。” 护卫们完成任务心情都感觉不错,好像有一种回到了童年的感觉。 众人们站在树下对着朱八指指点点的,任凭朱八的脸皮有多厚,这下子,也恨不得马上落地找个缝儿钻进去不再出来见人了。 朱八骂累了,也不再骂,一个人在鱼网中挣扎不已。 后面,索性不再挣扎了,大抵明白其实这是一件多么白费力气的事情。 白费力气谁也做了不少,可是这一次,朱八付出了许多,许多,如此一折腾,肚子好像又在抗议了。 一护卫小声地嘲笑了一句:“真是长了一副猪脑袋,网中鱼,笼中鸟,扑腾来,扑腾去,除了白费力气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钱权回过头深深地注视着这个护卫。 队长一见,连忙将这护卫支开了,其实他也不知道钱权在想什么,只不够,他察颜观色后感觉到法师好像有些不爽了,因该是这个护卫说错什么话了。 钱权望着现在闷不作声的朱八,吩咐从人将绳子解了,将朱八放了下来。 法空及众人一阵紧张,大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朱八自个儿从鱼网中脱身出来,真的像个呆子一样,抱着头蹲在大树下,默不作声。 钱权想:“这样子下去不行,还是自己先开口吧!” 钱权耸耸肩说:“还是老话,我们急着要赶路,没有时间在你事上乱费了。” “愿做贫僧的徒弟,你就点点头,不愿意,你就摇摇头。”钱权说,“反正你心中应该是明白的,贫僧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你不答应,贫僧只好依你岳父大人的意见,将你给解决了,福陵山风景秀丽,有山有水,青山绿水倒也是一处好的长眠之地。” “形势逼人,事急从权,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你外貌丑陋,但是贫僧认为这些个道理你还是懂的,何轻,何重,你自个儿应该掂量得清楚。” 朱八眼珠儿转了一下,不再抱头,站了起来,既没点头,也没有摇头,作默默的沉思状。 钱权笑着高兴地大声叫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摇头,我就当你答应了。” 朱八抬起头来,看着钱权,大眼中露出愤愤然的神光。 钱权不以为意地走了过去,亲切地拍了拍朱八的肩膀,说:“看来,以后我这师父的生活负担又要加重了哦,又多了一张嘴吃饭了呢?” 朱八将头偏向一边,长嘴只气得说了一个字——靠! 钱权笑了,吩咐法空将一身新的僧衣拿了出来,钱权将这新的僧衣递给了朱八,说:“听说这是你家娘子亲手为你缝制的,听说贫僧要走了,高家老太爷就将这套僧衣亲手交给了贫僧。” 法空说:“师弟,快换上吧!这深秋的,还是山上,师兄都觉得怪冷的,你可好,还穿着这个短褂子,你不冷吗?” 朱八接过僧衣,钱权小声地对他说:“情浓深处已是淡,百年夫妻跟三年夫妻又有何差别,这个天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能忘就忘,不能忘就将她深埋在心里头好了。” 朱八当然明白钱权说的她指的是谁。 山风吹起,朱八望着五里开外的高老庄,一颗豆大的眼泪从脸面上下落。 钱权偏过脸去,转过身跟众护卫们谈话去了。 山岗上,朱八双手托着这僧衣深情地凝视着远方,山风吹得空空的袍袖猎猎作响。 朱八迎着山风,默默的,慢慢的,脱下了夏天种地时才穿的褂子,双手伸展,宽大的僧衣迎风涨得老大,朱八看着远方默默地将自己肥大的身躯慢腾腾套地了进去...... 钱权暗自呼口气,终于定下心来,不远处法空暗捏铁棒的右手也松了劲。 钱权拍了拍手说:“好了,好了,想来大家忙活了一场,都饿了吧,快快将好吃的拿出来送给你们的朱长老,贫僧的二徒弟。” 朱八换好了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好看了许多,这手工的衣服还不赖,做得挺合身的,不是熟悉的身边人还真的裁不出来。 朱八走到钱权的面前,深深地行了一礼,模样虽然不太标准,但总算是拜师了。 钱权抚其顶,然后吩咐法空从行李中拿出了一把剃刀,法空站在一旁合什行礼,钱权也没有什么要顾忌的,就在这山岗上为朱八作了剃度。 众人纷纷围成一圈,似乎可以用人墙来挡住这山风,风没了,这心也就定了。 朱八的头发早已经像是一个野人头了,钱权看过电影里的《水浒传》,印象中不知是不是武松,打老虎的那个汉子,在做头陀的时候,这头发也是长长的,但比起朱八来还是差了一些,也许这个长发头陀不是武松,来到神幻大陆已久,钱权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 钱权一边动刀,一边呤唱道: 你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我说情到浓时已是淡,无奈啊,这情,怎敌得过世态秋风般地炎凉。 你说你情我意,不羡神仙愿做鸳鸯。 我说,你看那人间尽是那捧打的鸳鸯,离散的孤鸾。 你说那鹊桥相会,纵是银河也挡不了恩爱的缠绵。 我说,情人节里,多少男女一个人独自醉酒买唱。 孤山远影,落地长发藏匿了多少烦恼。 灯红酒绿,华服舞步显耀的是谁的风流? 谁说一袭僧袍可断红尘? 谁懂晨钟幕鼓忘却眷恋? 长发飘飘啊,这剪断又生的是不是情意,这理清又乱的是不是因果? 看山下,车马匆匆啊,女人盼的是金龟婿,爱的是少年郎。 人流如织啊,过来的是你,过去的是时光。 百年人生啊 你说是戏这就是戏。 你说是幻它也是幻。 男人啊, 莫若敬上一壶浊酒, 你一口,我一口, 饮不完的 半壶浊酒 黄土留, 黄——土——留 恩也休,爱也休,饮完了酒我们走。 我——们——走 钱权唱着唱着,两行清泪不自觉地悄然而落,带到了手上的刀锋上面,山风一吹,锋面上的湿气一下子消失在天地之间了。 朱八听着钱权的唱曲,心中忽觉一动。 开口道:“请师父赐法名。” 钱权回过神来,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平静地说:“你能吃能睡,能做能战,能爱能断,以能为名,正好合适。” 又说:“依贫僧之法脉传承,为师为玄字辈,汝等当为法字辈,故,今后汝之法名可唤作法能。” 法空大喜,早已在一旁欣喜若狂地叫唤,“二——师弟!” 朱八没好气地白了猴子一眼,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师父,大——师——兄” 山风习习,众人也是欢跃不已,一个个近前来恭贺国僧又得徒弟一名。 ; 第五十七章 会看相的法空 ?人生不易。 其实不仅是人,各种生灵活着都不容易。 不易,很多时候是来自各自的天敌。 比如,猫和老鼠,狗和老鼠。 印象中天敌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然而,有时我们也可以看到让人惊奇的一幕。 比如小猫眯在给狗狗搔痒痒,然后小猫眯躺在凶恶狗狗肚皮上睡懒觉。 法空还有一些小困惑要问师父。 比如:为什么师父会认为有三个洞门? 钱权说:“因为他的前妻,所以我知。” 法空说:“唉哎,师父,徒弟好像没有跟你提个那个兔子姐的事呢?” 钱权说我能掐会算总行了吧!没有这样的本领怎么能让你们这两个能干的徒弟认为为师呢? “这就是为何贫僧是师父,你们是徒弟的缘故。” 要是法空曾经去过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肯定一眼就能看出钱权是在装逼,地球啊,一个神奇的地方,装逼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钱权摊了摊手,不装逼又能怎么样,哪道要我告诉你们我是读过《西游记》的人?我早就知道云栈洞就是卯二姐的家。要我告诉你们其实我是一个来自一个叫地球的外星人? 所以,装逼是有理由的,做任何事都是可以找到理由的。 收服了朱八,法空有了个师弟,钱权多了个徒弟,护卫们多了一桩业绩,于是大家各自欢喜,集合队伍下山去了。 一众官员早就在山下等急了,马车之类的东东早已套好,仪仗也摆好了放在了路边,只能说出行的工作万事俱备,只欠一个正主儿还没有到场了。 众官员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福陵山上甚是危险,钱权成为狼虫虎豹的点心这种可能是有的,钱权走路一步小心滑倒摔下悬崖这种可能还是有的,被毒蛇蚊蚁叮上两口,又或者是不知山上有没有哪种毒素巨大的食人蛛也是未必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正主儿不现场,这样或者那样的猜测就会在官员中出现。 何头远远地看到钱权一行的身影,他笑了。 众官员跟着笑了,一行人急忙地迎了上去。 何头一眼看到高家女婿着僧人的打扮,知道事情成了。 何头向着钱权师徒抱拳道:“恭喜法师又得高徒,贺喜壮士得遇明师。” 钱权笑道:“有劳大家了,同喜同贺,何头,改日贫僧请大家喝酒。” 何头说:“必须的,必须的,喜事啊,喜事啊,再次恭喜令高徒了!” 钱权说难道还有喜事? “有,有,法师,你看这个。”何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类似红本本的东西,递给了钱权。 钱权接过手,感觉这是特制木质做的,小小的长方形,像是清朝剧中的腰牌,他问:“这是什么牌牌?” 何头说:“这是我们光禄寺管事凭证,你看你这个高徒,脑袋圆,脖子粗,耳朵长,胸脯大,肚子肥,两腿粗腿像风轮,走起路来雄纠纠,一看就是管事的料,人才啊,人才,法师真是慧眼识英雄啊……” 钱权呵呵地一笑而过,说,我们一边赶路一边聊。 钱权自个儿上了华丽的马车,法空,法能都骑着高头大马一左一右的在马车两边护卫。一路上的风景无限,法能对于这次倒是第一次出门,新鲜,沿途一路的看风景,倒也自在,倒是法空对着这个师弟左看右看,甚是不解。 法空跟这何头并辔而行。 法空问何头:“想不到光禄大夫还会看相啊,只是这个脑袋啊,脖子啊,耳朵,肚子,腿儿什么的跟这做管事还能扯上关系否?” 何头摇晃着头说:“这里面啊,学问大了,大长老,我跟你说啊,这个脑袋是干嘛的,当然是想事情的,脑袋圆而大,说明这里面智慧多多。管事,管事,肯定是要想事情的啦。” 何头说:“这耳朵长啊,哪是福相,千里眼,顺风耳,听说过没,这耳长能听事啊,管事,管事,能想还能包打听,你想想,这长耳朵能发挥多么大的作用呢?听古书上说,要是这耳长过肩,那可不得了,那是圣人之像,将来能做皇帝的。” 法空张大了嘴:“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那师弟——以后可以做皇帝?” 何头啧啧嘴吹道:“你这师弟——朱八是吧,也许会有一个朱皇帝也说不定,反正也就是说朱长老,朱管事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法空说:“哦,我知道了,师弟他肚子肥说明他有度量,有才,肚子上有货,师弟他的腿儿粗,说明他耐长跑,有耐力,能跑事……” 何头一拍大腿说:“对啊,大长老也会看相?” 法空说:“本来不会的,听大夫你这么一说,贫僧也就学会了。” 何头怔怔然,不知如何用词。该夸大长老机敏呢,还是说他好学呢? 接着法空自解道:“难怪贫僧可以做个弼马温,养养马,原因是因为长得尖嘴无腮,脸面怪异,那些马儿也许有一种特别亲近的感觉,因为它们终于找到比马脸更丑的参照物了。” 何头说:“大长老别这样说,你那是叫做,叫做,叫相貌清奇,相书上说,有着清奇相貌的人必定有不凡之处,能力高,本领大。” 法空心中甚是幸甚,说,原来是这样解释的,是这样解释的。 何头说:“是这样的,做人嘛,不管外貌长成怎样,都不要妄自菲薄,唯进取方可改变。” 法空点头道:“还是你们当官的会说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啊。” 众人一路行了半天,终于走出了大山区,呈现在眼前的又是一片大草原。 谁也不知道前几天到底是怎么行的路,怎么走着,走着就会走错道呢? 何头兴奋地说道:“看这个情况,我们要不了两天就会赶到大汗行辕了。” “你们看那条道,不就是我们来时的路吗?” 要说大汗行辕,它不像是一个固定的首都,大夏的大汗在大夏国管辖的范围内建立了四个行宫,他们分别是北边的盛,南边的兴,西边的昌,东边的荣,大汗在这四个地点不固定的办公,不是身边的高官,还真不知道大汗具体会在哪个地方。 这四个地方可以构成了一个十字架了,当然,鬼才明白这种像候鸟一样的迁徙是怎么一回事,让人捉摸不定吗? 这个问题钱权也一时不太明白,因为按照自己所认知的常识来说,首都一般都是固定的,迁都,迁都?迁都是一件大事件啊,很多时候迁移首都都是一件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很多时候迁都就是动荡的代表词。 这个在历史上是有佐证的,在强敌入侵,兵围首都,国家处在生死存亡的时刻,或者政权交替,或者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情况发生,又或者是生存环境恶化,在这种情况下才会发生迁都的历史事件。 像东边的——荣这样,跟大唐的玉门关已经很接近了,如果大汗长期在荣这个行宫上呆着,很明显,说明玉门关这一边该紧张了。 钱权对荣还是熟悉的,因为在玉门关外找到宿主后,荣这个地方正是养伤之地。 想着,想着,钱权顿时生出一种人活不易的感悟,他对着何头跟法空的看相之说有了更深的理解,想来,看相,看相,说来说去,不就是对出人头地的一种渴望吗? ; 第五十八章 大汗的等待 ?望眼欲穿。 形容一个人急切的思情。 比如一个孤守在家的女人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男人,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种,感觉上很是口干,急需喝水解渴,双眼闪发出如狼似虎的神光。 大汗觉得自己就像这样一个女人,现在他每日都会在行宫外面呆上老半天,看着过来过往的马队,眼里同样发出这样急切的目光——望眼欲穿。 汗可沁亲王不懂:“为什么大哥非要在极北的寒地,昌,这个地方呆着,因为此地老冷了。” 大汗老了,老了。人老了,自然是怕冷的。 人一旦老了,身子骨就奈不住冷风地摧残,北风一吹,那种寒冷能够刺进骨子里头,那像后生的当年,寒风吹得皮肤如刀刮一样,手掌在脸面上搓一搓,暖意就上来了。 “这个叫昌的地方给我留下了太多的回忆,比如,那时你在这个大冷天吵着要冲冷水澡来的……” 大汗如此一说,汗可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他想起当年,当年他还小,阿爸,阿妈都还在世,大哥早已是一个高大威猛的草原英雄了。 那一天,也是在昌这个地方,大哥带着部落的勇士回来了,带来了胜利的消息,缴获了一大帮的战利品,有财物,有牛羊马匹,有奴隶和女人。 那一天,阿爸很是高兴,要为大哥举行一个盛大的庆功宴。 那一天,女仆们早已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热水,女仆们将水倒进一个大大的木桶中,所有的换洗都准备好了。 阿爸牵着汗可沁的小手来看这个凯旋归来的大儿子。 “我永远记得大汗当年的那句话。”汗可沁亲王说道。 “哪句话来的?”大汗双手环臂抱紧了冷得发抖的的身子,尽管侍从们又给他加上了厚厚的风袍,可是他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极寒之地,特别是在这样的季节当中,这天特别的冷。 “我——我老了,以前好多话都记不得了,唯一记得你那时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但是你却吵着要跟我一块儿冲冷水,当时,当时阿爸的眼睛都快要气绿了。”大汗回忆道。 汗可沁感慨道:“你当年的那句话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你兴奋地指着身上的血污对阿爸说——我要用冷水来冲刷敌人留在我身上的血迹。” “你知道吗?就是这一句,这一句让自小崇拜大哥的我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老爸赞许地向大哥竖起了大拇指,我这血气翻腾刷刷刷地上来了,于是就冒出了一句这样的话——我也要跟大哥一块洗冷水澡澡。 大汗一阵急咳:“结果,阿爸的眼睛要气绿了。哈——哈,咳,咳。” “是的,然后阿爸在我头上敲了一个甜枣……”汗可沁下意思地摸了摸头说:“当时我就想着,为什么做同样的一件事,你做了阿爸就称许,我做反而要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所以我不服……” “哈——哈,”大汗笑道:“多少年都过去了,你那次吵着要冲冷水的事情还留在我的脑海里,你那倔强的神情就像一头永不屈服的草原野狼一样。” 汗可沁露出了回忆的笑容,说:“是啊,是啊,阿爸,阿妈那时还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大汗促狭道:“我的兄弟,你现在还在用冷水冲凉吗?” 汗可沁亲王捋了捋花白的长胡子,说:“大哥,如今我也老大不小的啦,你说这样的事情我还能干得出来吗?” “哈,哈。”大汗又是一阵长笑,中间还不断夹杂着咳嗽声。 等大汗笑完,汗可沁亲王小声的说:“那我们还等吗?估计今天又白等了。这外面怪冷的,不如我们先回行宫里面去吧!” 大汗坚定地说:“等,等,务必让国僧看到我们的诚意。” 亲王说:“问题是大夏国的六个国僧,有五个在前天都已经到了啊。” 大汗说道:“你知道的,他还没有赶到。” 汗可沁当然明白大汗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正因为知道是谁,这个更加引起了他的不满。 “化安寺离荣也就两天快马的距离,离昌最多也是两天跑马的行程,这个玄玄法师,他是在爬着来的吗?到来的五个国僧都要比他远啊,可是别人都能够按时赶到了。” 汗可沁生气道:“你看这五个国僧都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老人尚且能够做赶到,他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现在还没有来到。太不象话了,太不象话了。” 大汗浑浊深陷的老眼里头闪出疑惑的眼神,他低声说道:“也许,也许,这小子遇事了。” 汗可沁不以为意地说:“会有什么事呢?我可是给他派去了一百多的护卫,这个还是亚丽沙这个丫头求了我好几次我才答应的,有这一百多护卫在会出什么事呢?护卫这五个国僧加起来都没有一百人,可是他们啥子事都没有。” 大汗的眼神望着远方,他没有回答汗可沁亲王的牢骚。 亲王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埋怨道:“等人,等人,会等死人的。” “大哥,依我看不就是一个大国僧的典礼吗?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又有何妨呢?你看,这都已经两天过去了……” 大汗说:“再等等,再等等。” 汗可沁亲王说:“既然大哥要坚持,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我们可以回到行宫里面去等啊。” “房间里面有可口的大奶茶,有酥脆的大油饼,喝着甜美的醇酒,品尝着大个大个的黑葡萄,看着露肚皮*****娘地撩动,房子里面烧得热热的,半躺在暖和舒服的毛皮上面,这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同样是等,为什么不到一个温暖的地方去呢?非得要像一个望眼欲穿的女人一样在外面东张西望的吹冷风。” 大汗深深地一叹:“汗可沁啊,汗可沁,我的心事你怎么会明白呢?” 汗可沁扼腕道:“大哥的心事我当然不明白,你不说,谁也不会明白的。” “我就这样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的。”汗可沁说道,“能说的话,你早就说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 大汗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远方,忽然他那浑浊的老眼焕发出一阵惊喜的光彩来。 汗可沁顺着大汗的目光,抬头向远方的天际看去,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个钱权,他丫的,你总算来了! 草原的那一头,一众马队正从天际间向这边行来…… ; 第五十九章 国僧驾到 ?世上的病千万种。 人之病大抵也有上千种之多。 有的看得见摸得着,有些须要借助某种器物才可以得知。 有的病叫做病,有的病很少有人将它们说成是病。 有病没病,全是专业人士一张嘴儿的动动而已的事情。 钱权没发病,尽管有人认为他有可能是途中生病了。 大汗看到他,这个年轻的和尚变得越来越俊秀了。 怎么说呢?你看这和尚眉毛如剑,眼眸如星,鼻梁如山,口唇如朱。 这是一个天生的美男子,造物主天生偏爱了这个大男孩,否则这五官怎么能搭配得这么精美呢? 那如星的眼眸射出凛冽的光茫,让人有种冷然的敬畏。如山的鼻梁挺直有形,这个真是天生的威仪,让人不自觉的有一种服从的潜在问题在于感。 一米八的身躯裹着一身华丽的僧袍,既觉得伟岸又充斥着庄严。 钱权一看到这个风烛残年的大汗,口角一弯,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要是有女人在场,肯定会说这又是一个性感的魅惑,总的来说,女人一般都比较注意这些小的细节,有时一个细小的面部表情都会让她们深深地迷恋,当然,能吸引她们的是钱权这样借壳而来的小帅哥。帅哥,那是必须的。 “我的国僧,为何姗姗来迟?是不是大草原的骏马都被你的风采给吸引住而忘记了奔跑?还是路上野花的魅力阻挡了国僧的步伐?” “我的好国僧咧,你可知道,大汗在这路口吹着这个西北风足足有两天了,本王怎么劝都劝不走,他说他要亲眼让你感受到他的诚意?” 汗可沁亲王一见到钱权,连珠发炮似的一阵问候,直把这个白净的和尚说得脸皮潮红,羞羞的低下了头这才罢休。 钱权就那样笑着,啥子话也没说,被亲王这样一阵促狭,也只好傻笑了,以前在课堂上,迟到的话,老师可是要点名批评的哦。 迟到大概跟学习有些成正比例,钱权以前老是迟到,所以学习成绩不好,勉强上了一个中学混了两年多,还没毕业就自己休学了,出了社会找来找去,结果只能找到别人都不愿意干的下井找石油的干活。 汗可沁见钱权害羞知错的样子,心中的不满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像一阵烟云一样消散殆尽了,他转头望向大哥。 “这孩子,可不像是我刚捡回来的样子了,那时的他带着伤还照样口若悬河似的,现在做了几年和尚,反而变得害羞起来了,哈哈。” 钱权拿眼瞧向亲王,心中说:“你让我什么好呢?你们一个是大汗,草原之王,一个是救了这条命的恩人,迟到就是迟到,难不成我还得整个像样的借口不成?” 大汗没有答话,眼睛直直地望着钱权身边的两个怪模怪样的人,一个像一个猢狲,手上提着一根大铁棒,站在左边嘻皮笑脸的。一个肥肠大耳的,大嘴长突,整个脸形让人想到一种丑陋贪婪的动物,也就是那种吃了睡,睡了吃的猪,这个倒老实,用一把九齿的钉耙挑着一副行李呢。 汗可沁也注意到了这个方面,心中难免吃了一惊:这是哪里来的两个异人? 大汗又回头看了看钱权,钱权说道:“他们两个是贫僧在路上收的徒弟,说来还真是话长了呢?” “对,对,这外面怪冷的,国僧一路辛苦,还是赶紧进安排休息住处,光禄大夫何在?” 何头从急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大汗行了一个礼,唱诺道:“下官何在,面见大汗,大汗龙体圣安。” 大汗说:“你的差使做得很好,现在国僧一行人的事情你还要管好,要送最好吃的膳食,要住最暖和的房子,休得怠慢了。至于,国僧,国僧就随本汗入宫去吧!” 何头应诺,带着法空,法能一行人去驿馆了。 大汗拉着钱权的手说:“好久没有一块儿聊聊了,我们进宫边歇边聊。” 汗可沁高兴地说:“是啊,是啊,我们草原上最美丽的百灵鸟都等坏了,这下她该高兴了吧!” 钱权笑,是啊,好久没有见到过亚丽沙公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钱权跟着大汗,汗可沁亲王在众多护卫中进宫去了。 令钱权想不到的是:他的姗姗来迟,却也引起了好几波人的注意。 舌头一脔肉,上下两片唇。钱权的姗姗来迟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通过舌头那么一搅,两片薄薄的嘴唇就那么一动,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边了,而这个时候,钱权的前脚跟还是刚刚跨入了行宫的大门坎。 扎玻,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国僧,他抖动着身上华丽的袈裟,反反复复地观看着,昏花的老眼不停地在每一根金丝线上穿梭着,看着这个袈裟,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已经有两天没有合过眼,更别提打座做功课了,不是不想合眼,而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他宁愿看着这件袈裟不合眼,也不愿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看着这件袈裟,睡意全都让狗给吃掉了。这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东东呢? 其实就是一件质料讲究的法衣罢了。这件袈裟上面镶嵌着七颗宝珠,这七颗宝珠可以在夜间发出光茫,方便夜间行路所用。质料上全用金缕丝织成,裁截成了一片片缝织在一起,上面沟沟壑壑,活现出一个又一个的水稻田,因为金的特性一,这法衣也就成了水火不浸之物了。 扎玻明明知道这件法衣呈现出来的是四长一短的间隔,可是他还是数过来,数过去,明知这袈裟是一百二十五隔,可是他还是反反复复地看来看去,一遍又一遍。 这个时候,他的徒弟走了过来劝道:“师父,莫再看了,莫再数了,这个弟子都知道是多少隔数。” “再不睡,会得红眼病的。” 扎玻用手抚摩着金边,摇了摇头道:“徒弟啊,心知是一回事,亲自感受又是另一回事,你不是我,你不懂得这种眼觉,手触,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徒弟说:“这件袈裟好看是好看,夜间行路也甚是方便,不过花落谁家还真的很难说。” “弟子刚刚得到一个消息,第六个国僧也到了……” ; 第六十章 金缕衣 ?金缕衣,金缕衣,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第六个国僧驾到了。这个消息不径而走,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世界就这么点大。 “是吗?”扎玻半眯着眼,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活了七十年,扎玻国僧的心早已经是古井一般的幽深,再说了,来了又能怎么呢? “这世上该来的总会来,不会来的盼也没有什么用处,徒儿,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呢?”扎玻的手指在阡陌状的袈裟上轻轻的抚摩,好像这袈裟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样,对于自家的孩子来说,付出多少爱都是值得的,谁叫我们把他们当宝贝呢? 旁边的小沙弥听后笑了笑,说:“师父说得太玄,弟子听不明白,只是不知这个袈裟可有个来历,昨天我看到大汗那郑重其事的样子,猜想它应该值不少钱吧!” 扎玻半眯的眼睛里透出一线精光,精光在袈裟上面一闪而逝。 “徒弟啊,谈钱多俗啊,若是以世俗的眼光来看,这质料,这上等的截剪,这确实是一件值钱的宝贝,说它价值连城也是不过份的啊!” 扎玻一说到这个宝贝袈裟,口中的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大抵他在这方面是研究过的,心中还是有些谈资的。 “说到来历,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这件袈裟唤作锦阑袈裟,又名金缕衣。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袈裟限量版,而是唯一存世品,这个世界从开天辟地以来的唯一品,只此一件,徒弟啊,稀世珍品,你说贵不贵重?” 小沙弥瞪大了双眼,他惊异道:“如此贵重之物,那大汗怎么会如此大意地将它交给我们保管呢?师父,你是不是弄错了。” 扎玻说:“徒弟啊,你看为师在做什么事啊?” 小沙弥笑,说:“师父你为何总爱考校弟子呢?这能算是问题吗?长了眼睛的都知道,师父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做同一件事,那就是看这件袈裟呢?饭也不思,觉也不睡,功课也放下了。” 扎玻说“|对啊,你不会认为为师是走火入魔了吧!要知道,为师活了这么多年,世间的俗物还真的打动不了我,那些裹尸布或者破乱布缝合而成的袈裟为师也不知见过了多少,收藏了多少了,唯此一件,这一件锦澜袈裟,为师已经鉴定为真品,为此走火入魔也在所不惜啊。” 小沙弥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师父看到的是这个世上最难得的一件宝贝,难怪,难怪。 小沙弥说:“我只知道这袈裟质料珍贵,七颗夜间发光的宝珠应该值不少钱的,却想不到这还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唯一一件存世珍品,这可不得了,那不是可以卖好多,好多,好多的钱了。” 扎玻轻笑道:“大概大汗也不知道这是唯一的一件存世珍品,他只当做是一件贵重物品作为赏赐大国僧的礼物,托我保管,让我在庆典上亲自给大国僧披上,呵呵,宝贝啊,宝贝,如此之物,怎么可以落入他人之手呢?” 小沙弥说:“花落谁家都不会落在我的头上,管它呢?师父你不是说它有一个来历吗?你快给我说说。” 扎玻说:“好吧!我讲给你讲一下,你当做故事听好了。”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此世界存在一国土,此国土中有一位老国王,老国王有两位年轻漂亮的王后,这两个王后恰好是一同胞的姐妹,姐妹情深,两人同时爱上了这个老国王。” “几年过去后,做姐姐的生了一个小王子,做妹妹的呢,生了两个小公主,国王老了,小王子很受宠爱,特别是他的小姨,对他特别的好,对小王子的爱超过了她的两个小公主。小王子呢?从他出生一直到成年,他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何为痛苦,在他面前的事物都是最美好,最享受,最幸福的存在。” “可是,小王子他总是要继位的,也许是做了国王就不怎么好玩了,所以,在他长大后,老国王特许他出宫游玩。” “小王子在宫外看到了四种不同的人。” “第一种是大着肚子,躺在床上,痛苦嘶叫的女人,这个女人在痛苦的喊着,可是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在咧嘴笑着,小王子很奇怪这是为什么?从人们告诉他,这个女人在生产,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出生的。小王子听后心中怪怪的。” “第二种就是小王子看到一个驼背弯腰,手脚筋脔,白发苍苍的人在街上行乞,小王子看到就问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他在要饭?从人们告诉他,他是老人,没有劳动能力了,所以只能沿街乞食。” “第三种就是小王了经过一个医馆的时候,看到里面的男男女女,有的脸色痛苦,有的在低声哭泣,有的不动,有的不食,还有的昏迷不醒,从人们告诉小王子,因为这些都是病人。” “第四种就是小王子见到了一个身体僵直,脸面腊白的尸体,这尸体不能动,不会哭,不会笑,不会张嘴吃东西,旁人在他的耳边哭喊他的名字这尸体也没有反应,从人告诉小王子,这个人死了。” “小王子回宫后就变得不快乐了,他向老国王,母后问过,可是没有人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人们只是说,这是一个人必然的过程,任何人都逃不过。” “最后,小王子决定自己出外面去寻找答案,他想超脱这样的痛苦,小王子的决定让老国王及两个皇后都感觉到痛苦,特别是他的姨母,心中是万分的割舍不下……”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结果,他的姨母集举国之力为小王子做了一件金缕衣,这大衣全用金缕织成,上而镶嵌了七颗夜明珠,方便小王子夜间行路,又因为是金丝质料,水火不侵……” “小王子穿着这件金缕衣到处游历,寻访高人,二十几年过去后,他终于得到了答案,这件金缕衣也就被传得神乎其神了,说它有护身,辟邪,驱魔的功用,更有人说它能够永保法身,更是修行路上的一件无上法衣,而王子也成为了一代高人,门人徒弟多得数得数不清。” “再过后,这个王子的国土被别人灭了,再过后,这个出家的王子也就老死坐化了,火化后留下了这件金缕衣和几颗透明像石子一样的东西,徒弟们把这几样东西奉为至宝,后来,后来,这几样至宝流散了……” 扎玻将这个故事说完,然后说:“如果我鉴定的没错,这金缕衣就是这件锦澜袈裟了。” “这个可是想见到都难的东西啊,我扎玻实在是有幸啊,这是天赐的机缘。” 扎玻感慨,然后吩咐小沙弥去外面继续守着,莫放人进来了,他还要仔细看看。 小沙弥出去没几分钟就又跑回来通报了,他说门外有四个国僧联袂来访…… ; 第六十一章 利益联盟 ?上下相形,高低相拙。 被人漠视的大多数自然而然地处在了下,处在了低的位置。 只有那发出大神之光的少数存在,有如星空之中闪耀着令人仰视的光芒。 他们少数几人被人吹捧着,赞叹着,恭维着,高高在上。 世俗社会这样,出家人的体系还是这样子的。 总有几人被人恭维着直上云端,成为普通修行者之中的得道高僧。 德望被牛皮吹上了天空。 现在登门拜访的四位国僧无一不认为自己是德高望重的高僧。 虽然四人中没有一个人在过去有过铺桥修路的经历。 虽然四人中没有一个人在过去做过济贫扶孤助学之类的事情。 虽然四人中没有一个人显示过点石成金,穿山入壁,悬浮半空的神迹。 但是,四人在“升级”斗争中胜出来了,从小沙弥到大和尚,从管事到监寺,一个小庙到另一个大庙,在一系列升级中胜出了,而且,相对于利欲熏心的世俗来说,比丘之间的升级显得更为容易,更为简单,因为出家人心死的人太多了,师兄弟们都懒得跟他们争名夺利,再说了,拚命巴结王公权贵,在牧民中吹嘘散播一些前后矛盾,似是而非,不靠边际的****工作也不是每一个师兄弟能做出来到。 结果就是这样了,曾经的师兄弟之间,当四人已经是朝庭亲点的国僧时,他们以前的师兄弟还在背石头修路,见面时互道一声善哉便擦身而过。一直在山洞中修练神通的师叔祖的遗身被他们挖出来做成不朽金身成了吸金的招牌。 他们享受着朝庭最好的贡养,他们只要一出门就会受到众多牧民无比的拥戴。没错,他们四人都老了,都有六十几到七十了,荣华和虚荣达到了极致,本已经准备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美好的一切,可是现在朝庭又搞出了一个大国僧的称号出来,整个大夏国只有一个名额,国僧们的心又开始疯狂了。 扎玻匆忙地收敛好锦澜袈裟,心中略一思索,对四位国僧的来意便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测。 他整整自己的七色衣,重新变回了弯腰驼背,老态龙钟,昏昏欲睡的模样,他在小沙弥的扶侍下走到了门口。 四位国僧见了大国僧,双方互相打迅,然后客气地进了里面,献茶落坐。 双方互相笑笑,扎玻便不再言语,就像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 额波,可罗,诺顿,多密四位国僧相互对望了一眼,每个人的眼里都显出急切的心情,身子在椅子上摆来摆去的,可能椅子上面留有扎屁股的刺吧! 额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探寻道:“大师在忙些啥呢?有没有听到一些外面的风声?” 扎玻心中暗道:来了,入主题了。 于是,扎玻漫不经心地端起旁边的茶水,轻呷一口,说:“做功课呗,能干什么,我都要七十余岁了,耳朵不灵了,外面风声什么的却是听不到了。” 四个做客的国僧相互间笑笑:“大师好高的修养,只是莫只顾埋头做功课,偶尔听听窗外的风声也是好的……” 扎玻抬头道:“听几位大师之意,莫非这风声——跟贫僧有关?” 四人相互间点点头,额波说:“是的,所实话,我们四人今天登门来访也正是听到一个风声想跟大师通报一下来的,想听听你的意见?” 扎玻说:“几位,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可罗忍不住插口道:“大师可曾听说,除了我们五位外,还有另外的第六个国僧?” 扎玻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装作不知好了,于是他故作惊异道:“不瞒各位说,可罗大师现在不提,贫僧还真的不知道呢?第六个,他是从哪家寺院冒出来的。” 诺顿这时呵呵地笑道:“难怪大师如此淡定了,原来是不知道啊,知道了,呵呵,大概就……呵呵。” 多密大师这时站起身来,说:“出家人不打逛语,贫僧直人一个,就直话直说了吧!现在忽然冒出了一个玄玄法师,虽然多年来一直不见声名,据说这人确实是大汗亲封的国僧,至于在哪一家寺住庙,我们尚且还不能得知,但是出现了第六个国僧确是一件千真万确的事情。” “实话实说,大家到这大汗行辕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大国僧的位置吗?” 多密气冲斗牛地说:“在我们五人当中,推举哪一个国僧出来做这个位置我都服,现在多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玄玄法师出来,贫僧第一个表示不服气!” 额波点点头说道:“我们收到的风声是这第六个国僧现在刚刚到达,想一想,整整迟到两天啊,要不是为了等他,贫僧想,这个大典都已经快结束了。” 可罗说:“怎么不是,我还听说这个叫玄玄的国僧是一个不足二十的毛头小子呢?” 扎玻诧异道:“毛头小子?就是不知是哪家王公的公子出家了?我是真的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啊!” 诺顿冷笑道:“何止是你,连我们也不知道有哪一个王孙想不开想出家的,有这样的好事我早就抢先度他了,又怎会不知?” 扎玻说:“如此说来,这人的底细有点奇怪了?难道跟王公贵族扯不上关系吗?” 额波,可罗,诺顿,多密相互间摇了摇头,说:“这个很难说,得要弄明白对方的根脚方可明白。” 扎玻半天没出声,最后他问道:“那么,今天各位大师找贫僧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多密再次起身,他单掌合礼道:“我们就一个意思,如果让这个毛头小子做了大国僧,扎玻大师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当然不答应了!”扎玻不假思索地表态道,“一个无资无历,无名无望的毛头小子,凭什么?” “好,好,好。”额波也站起身来说:“其实我们都是这个意思,如果查实这个毛头小子不是哪家的王孙,这个大国僧的位置是万万不能让他沾边的。” 扎玻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我们的意思是一样的罗!” 四人同声道:“对,我们就是要达成这样一个同盟,这大国僧的人选,非在我们五人之中产生不可?” 扎玻说:“好,好,现在让我们想想如何去对付这个毛头小子…… ; 第六十二章 如此借口 ?风轻轻地路过湖面。 再平静的水面也会波光荡漾。 风声贴近过的耳边。 再宁静的心境也会兴起波澜。 古人言:风声而鹤泣。 五位国僧听到风声最终决定联起手来…… 对此,钱权是丝毫不知情,此时的他正在大汗温暖的行宫中。 宫外,宫内,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宫外寒风凛冽,连那些放牧的汉子都不得不瑟缩着抱着羊羔羔来取暖,更别提那鼻涕满面,小手冻得通红的牧民家的孩子了,女人们想在外面生起一堆火来,结果是徒然的,风是那么的无情,打不着火,即使点燃了,很快又被大风给吹灭了,看到此情景,男人大吼着,赶着女人和孩子,要他们赶快回家去,而所谓的家,也就是远处那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帐篷,看那样子,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卷走一样。 宫内的温暖如那阳春三月一般,再凛冽的冷风也袭击不到这个地方。里面的炉壁烧得旺旺的,半裸的舞女们正在热烈地跳着欢快步子,听人们说,跳舞能让身子更暖和一些。 所以,塞外的舞蹈显得大开大合,节奏一向明快热烈,动感十足,中原的舞蹈却是慢舒缓张,显得阿那多情,节奏是慢的多快的少,静动结合。据说就是因为中原气候暖和的缘故。 钱权端座在羊毛垫子上面,侍女们为他倒满了散发着热气的奶茶,长几上摆放着四果以及西域那边过来的大葡萄,烤羊腿烧烤得黄灿灿的,切成了薄薄的细片,食物做得精美又可口,虽然大夏全国普遍缺粮,皇室和王公贵族家中的粮仓却是从来都没有断粮过,大唐皇宫中膳食糕点,在大夏行宫内照样拿得出来。 大汗,亲王,皇室贵族及一众公主,王孙们照样都出席在这样的宴会上,听说是为了出于节约的需要,当然这样的实话是没有人说出来的,要知道,一个皇室都要抠成这样,那民众岂不是个个都已经饿得半死不活了。 以其说,这是一次特殊的招待会,不如说这是皇室一家子在聚餐,虽然有个客人叫做玄玄法师,还是一个国僧,可是谁也没有把他当做客人来看,在汗可沁,亚丽沙,阿怒提等人的眼里,大家都是一家人。 座定之后,钱权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解释一下迟到的原因。 钱权小小地撒了一个谎,将法空的故事改编了一下,只说路上碰到些好厉害的打劫强盗,连百多个护卫都不是敌手,幸得两壮士相助,才得以联手将他们剿灭。 王子和公主们一个个听得心神激荡,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出门最大的事宜也不过是到某个寺院去烧了一柱香,年轻人的心性都向往着轰轰烈烈的事情,可事实上,多数人生活本身就是一副很平淡很平淡的样子,吃饭,睡觉,工作,拉撒方便,闲时带点吹拉弹唱的娱乐,这一点,大夏的王公贵族也是一样,公主和王子们甚至还觉得无聊和多,他们连工作的时间都省了。 所以,尽管钱权不是一个讲故事的好手,好多细节都是只字不提或者一句就带过去了,可是公主们跟王子的心早就随着故事人物,发挥着无尽的现象…… 当钱权说到劫匪们是如何凶悍,百多人护卫都不是敌手,还折损了两个护卫时,公主和王子们的心都一惊一颤的,他们握紧了拳头。 当钱权说到两个壮士是如何神勇之时,他们的眼里充满着热烈地神情,好像那正在打斗的人们当中就有他们自己的身影在里面。 当钱权讲到两个壮士如何被自己的个人魅力所折倒,做了钱权的徒弟之时,他们对钱权充满了羡慕,有的双眼中已经冒出了崇拜的火花来了。 钱权这九句假话一句真话的故事自然把年轻人骗得团团转了,汗可沁微微地笑着,他明白这故事把许多要说的关键细节都漏掉了,实在是让人有些真假难辩,不够这些他都不会去深究,好多时候只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行了。 把话说得亮透一点就是,如果钱权说是在路旁看到两只狗儿打架,好精彩啊,一看就是两天,如此荒唐的借口汗可沁照样会接受,他会告诉自己说:“孩子在路上贪玩,所以迟到了。” 现在,钱权搬出了一个劫匪的故事,说得这么光明正大,对此,亲王只有笑了,这孩子,实在是太逗了! “最后,我们出于对劫匪的恨,出于对广民众的爱,我们一把火将这些劫匪的尸首烧得个干干净净!所以,我就耽搁了两天到达了。”钱权这样结束了这个故事,他一边说完,一边用眼角偷瞄了大汗一眼。 大汗深陷的双眼里面看不出什么样的表情,他像是在听,又像是在想着其他的心事一样,尽管他也清楚钱权说这个故事的目的还是想让他相信他迟到是有理由的,并且还是一个再合理不过的理由了。 这个时候,倒是亚丽沙小公主站了起来鼓掌道:“烧得好,烧得好,这些坏人可恨!” 阿怒提也是听得心神激荡,但是,亚丽沙一拍手倒是又把他给拍醒了,自己的这个未婚妻是不是太激动了点。 阿怒提也不言语,只是用奇怪地眼神看了看对方的钱权,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为什么了,明明见了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心中高兴着,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又有些厌恶这个钱权了。 “这个大唐和尚,细油嘎特!”阿怒提在心中这样骂道,这句话他不知从小说了多少遍了,只是现在,阿怒提已经很少用嘴骂人了,父王说——上层人士要注意修养,对于罕可沁的教导,阿怒提不敢不听。 故事和借口都是同一个,讲故事的人也是一个,听故事的人就不一定了,钱权讲同样的故事,听众心里面其实有着各种不一样的答案。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过来传报说:“宫外五国僧联袂前来请求大汗召见。” 大汗不乐,说:“他们能有什么事情呢?都这么晚了,有事不会明天再说吗?不见,不见,传话下去,就如实说我要招待客人,现在没空。” 传话者说:“这个,我都跟他们说了,说现在正在举行宴会,请他们明天再来,可是他们让小的带一句话。” 大汗问:“什么话?” 传话者答:“他们要向大汗汇报一件关系到国运的大事。” 大汗想了想,庄重地说道:“传!” ; 第六十三章 遭到排挤 ?有一句话说得很是在理。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有必要去辨别一下是非真假。 耳根子软的人常常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骗得神昏颠倒,团团转。 当五位国僧请求召见时,一听说关系到国运这种大事,大汗不顾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该见的还是得见,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 谁教他是大汗呢?刚才在宴会上他还处理了一件事情的善后工作呢? 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呢?其实这是钱权在宴会上随便插上了一句,就是说,救自己的一位壮士,也就是那个长得像个猴子模样的人,其实是犯了王法的,钱权拍胸脯保证自己帮他化解这一段王难,这个壮士才答应给自己做个徒弟来的…… 也就这样一句故事中说句话儿的事,大汗就放在心上了,他叫过一个从人,在他耳边细语了几句,这个从人就出宫去了。 有句话不知是不是这样说的,叫做大官一张嘴,小官跑断腿,大汗一句话儿的事,做官的,当差的忙活了好几天才算把这事儿办得圆满。 话说大夏国的某个偏远的地方,小布家里来人了,来人是什么意思呢?指的是上头,小布指指天,小布的爷爷当年死的不明不白,死后的样子很是恐怖,像是一个被人挖了猴脑的猴子:尸首还在,头里面的红白之物却是不见了! 这件惨忍的惨案在当时传得是沸沸扬扬,方圆几十里的民众上了年纪的直到现在还记得一点儿传闻,好多年都过去了,报官后因不一直都因为没有线索,没有能够破案,久了,久了,这事儿差不多连小布的家人都快忘记了。 当然,官府一直还是有嫌疑人存在的,就是那个一直在打官司自称是“猴王”的家伙,只不过那人跑了,再说了,那人也是嫌疑,证据之类的啥都没有,捕快抓住人那好办,管你有没有证据,这犯人一受刑,什么都会说的,不是他干的也会承认的,可是要是这嫌疑犯跑了的话,处理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哦。 所以官府只能告诉这小布的家人说是没有线索,无法追查,所以这案子也就成了一件悬案了。 不料,这一天,官府来人了,不仅捕快来了,还有一些不相识的官员也来了,原来他们是过来报喜的,说那件悬案已经成功告破了,这个凶手是一个绿林的好汉,在官府的围剿中丧生了,官府过来就是向他们家属通报消案的。 家属自然是千恩万谢的,说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话,官府又给家属送来了一些银钱,大概算是慰问之类的,这笔钱的数目还不算少,家属更是心中欢喜,眉开眼笑,在消案文书上签了字,双方都感觉到十分的圆满,各自带着笑容客气地完成了手续。 事情传到大汗那里,再传到钱权和法空的耳朵旁,这已经是十几天过去了。 言归正传,我们还是把话说回来,五位国僧不顾年迈,冒着严寒在宫外守候着,因为眼前是五个德高望重的高僧,武士跟门禁都没有怠慢,只是无论五个老人如何要求,这门禁却是不敢去通传。 “大汗在举行宴会呢?再说了,这天都这么晚了,我去扫大汗的兴,自找麻烦吗?”这个门禁说道。 五个老家伙聚集在一起,嘀咕了一阵,然后,扎玻大师将一锭银子送到了这个门禁的手中,门禁将银子撰得紧紧的,口中说道:“这事儿还是不好通传呢?” 扎玻附在门禁的耳朵边嘀咕了一阵,最后说:“你只要这样说了,大汗召见不召见就听他的了。” 门禁对着门口的武士说:“今儿个晚上这五位高僧请你们几个小哥喝酒,你们在这里用心点守着哦。” 几个武士欢呼一声——有酒喝了!于是,对着五个老家伙说着恭维的话,没过多久,门禁就回来通报说大汗请他们进去。 五位国僧把腰弯得更低了,本已驼背的身躯更像是五只移动的老乌龟,出于对国僧的尊重,大汗已经把歌舞停了,几十个王子公主王爷都纷纷离席而去。 五位国僧打着笑脸向这他们问讯,公主,王子们一个个都不鸟他们! “国运,国运,国它个鸟啊?害得我们都没有吃饱,故事也没有听完?” 五个老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惹这些天之骄子生气了?好在还有几个王爷是懂事理的人,向着五个老人拱一拱手也就出去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自然不要费心去猜。 五个国僧在这世上也不算是白活的人物,以他们的经验,随缘就是最好的,天下间生气的人多了去了,管得了吗? 钱权站起身来,他也想跟在众王子,公主的后面离开,有好多事要忙呢?有好多旧友要拜访呢? 大汗止住了他,示意他坐下。汗可沁朝着钱权笑了笑,钱权都不知道亲王在自己身上发现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五个国僧走近看到客座席上的客人还在,而且只有一位,并且这一位不是俗家人,而是一位身着袈裟的小和尚。 “阿弥陀佛!”扎玻大法师心下一下子就猜了个八分,看来这个年轻的小和尚就是他们要共同对付的对手了,宴会,宴会,只请了这个和尚一个人,作陪的还是刚才出去的公主,王子们!宣了一声佛号,扎玻的心脏是一个劲地扑通,扑通——看来这一趟是来错了啊! 人老成精——看来这句话说的还真是不错呃。五个老人都在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含义,他们不约而同地向钱权瞄了瞄,钱权含着笑容向着他们合什行礼。 五个老人在慌忙中连忙回礼,然后迅速地回头,接着,大汗的声音就传到了他们的耳边。 “呵呵,五位国僧来得正好,来,来,大家认识一下,这一个就是我们大夏最年轻的国僧了,玄玄法师,你是十七还是十八?” 大汗这样说着,钱权也就站起来如实答道:“不是十七就是十八吧!具体多大,贫僧确实不清楚。” 汗可沁亲王跟大汗相互间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看来这个钱权的失忆症还没有好呢? 五个老家伙听了钱权的回答俱是开心地一笑,连自己多大了都不知道,这样的对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于是,五个老人相互间传递出一个坚定的眼神——预定的计划不变,将这第六个国僧给排挤出去! ; 第六十四章 掌掴老人 ?欲望,追逐,人心。 人心追逐着欲望。 反过来,欲望必将捆绑人心。 “哈,哈,一个连自己多大都弄不清的和尚,何足俱哉?” 五个老家伙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因为一个人在追逐利益的道路上,智力会是关键的因素,把话说透彻一点,人生,人生,一个人要得到生存,就得取,一个人要得到心安,就得舍。凭何而取呢?靠的就是能力!没有好的头脑作支撑,能力从何而来呢? 于是,五个老家伙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这第六个国僧他们都没有听闻过,原来竟是这样的,后台再硬,智力尚不及平常人者,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以忧虑的呢? 扎玻向额波眨了眨眼,额波点点头,这第一炮将是由额波发出。 不过,还没等额波出发言,大汗已经将话题转入正题了。 “众位国僧,这么晚了,你们不是说有紧要是要奏的吗?” 来了!额波镇了一下心神,然后向大汗行了一礼,说道:“是啊,我们是有要事要向大汗禀报来的。” “我们几个合议了一下,明天正好就良辰吉日,可以祷告上天,抽签选出一个大国僧的名额来,之后可以举行庆典,开办****,以护佑我大夏永世长存……” “大国僧?”钱权的的眼神疑惑地张望了下,说实在的,他确实不知大汗把他召回到大汗行辕是为了何事,现在想来,莫非就是为了这个劳什子的大国僧——选一个大国僧出来,然后搞个什么仪式之类的,这个在地球上还是听说过的。 大汗听后露出沉思的表情。 额波说完,将眼神递给了可罗大师。 可罗大师整理下了衣冠,清清嗓音说:“大汗啊,我国崇尚佛法,这个大国僧的人选关第着大夏国的国运啊!所以,贫僧以为候选名单必须是德高望重的人方能服众……” 大汗听后眉头微皱,还是不言不语。 诺顿和多密接过可罗的话附和道:“这个是必须的,没有资历,没有声望,无名之辈岂能服众?我们两个都同意可罗大师的话。” 扎玻这个时候走上前,他呈递给大汗一张候选名单。 大汗接过,一看名单,候选名单上只有五个人的名字,大汗一生气,将这名单掷在地上。 “大胆,你们欺负本汗不识数目不成?” 五人见大汗生气,一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 钱权这时走上前去,问道:“大汗为何如此生气?” 大汗说:“你自己看吧!大夏明明有六个国僧,为何只写五个人的名字?” 钱权捡起地上的名单一看,原来里面写着:大夏国僧现有扎玻,额波,可罗,诺顿,多密……唯独不见玄玄法师。 “五个老家伙欺人太甚!”钱权心中生起一股无名怒火,“虽然自己无意于这样一个劳什子的大国僧之职,可是这份名单却把自己排除在候选人之外!” 钱权转过头,对着扎玻说:“敢问各位,贫僧也忝居国僧一职,为何不在名单之内呢?” 扎玻说:“这个——这个嘛,这个是大家共同的决定。” 钱权眼中发出一阵怒意:“这个大家指的是谁。” “大家嘛——当然就是——大家罗!”扎玻来了个模糊的说法。 这个时候,倒是多密大师站了出来,他指着钱权说:“怕什么,这份名单是我们五个人共同计论的结果,至于你是谁,我们一直都不知道。” 大汗这个时候面上有些异常,的确,当时,他没有为钱权举行国僧庆典,知道的人并不多,这个倒是事实。 钱权忍住怒意,说,“各位大师,大汗刚才也说了,我大夏国僧有六位,我想,现在你们知道了吧!” 多密冷笑道:“现在知道了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小和尚,把名单还给我们。” 钱权咬着牙,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让人生气的老头子了。 “知道了你们还要这份作废名单干嘛?”钱权生气地说道,“不知道你说得是什么意思!” 多密说:“作废?你说的嘛?你个小屁孩!” 诺顿这时也说:“这是谁家的小毛孩,口气这么狂妄,你说作废话就做废啊!” 扎玻,可罗,额波三人这个时候也群起而攻之。 “无名无望的丑小子!” “有这样跟你家爷爷说话的吗?” “我今天替你家爷爷教训你!” 汗可沁在一旁急了,他看向自己的大哥,大汗微笑着示意他稍安勿躁。 多密这个时候走近了,指着钱权的鼻子大骂道:“你个兔崽子!” 钱权回应道:“兔崽子骂谁呢?” 多密说:“骂的就是你……” 钱权长应一声:“哦——兔崽子要学礼貌哦,否则我要打你的屁屁了!” “你——你”多密恍然大悟过来,“贫僧打死你!” “啪!”地一声,一句响亮的耳光响起,众人一时都怔住了。 大家一看,多密还在保持着右手打人的姿势,手掌高举着,竟然呆住了。 多密的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而右脸上发青,显然是气的。 钱权站在一边冷冷地笑着。 扎玻四人一下子也变得哑口无声,他们不知道是谁打了谁,被打的在冷冷发笑,打人的在站在那里发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扎玻拉了拉多密的袍子,说:“你怎么啦?” 多密如梦方醒,说:“兔——兔崽子打人啦!打死人啦,我跟你拚了!” 说完,多密就要向钱权一头扎过去。 扎玻四人连忙将多密拉住,扎玻对他们小声说:“好机会,这小子,敢打多密的耳光,我们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扎玻向着大汗行了一礼,说:“大汗,如此无才无德,不知敬老的一个毛头小子,这样的人我们与之为伍都感到羞愧,请大王责罚他,剥夺他的国僧之位!” 大汗说:“你们到底要说什么,为什么要责罚他?” 扎玻奇怪地望了大汗一眼,说:“这小子打了多密法师一个耳光。” 大汗问扎玻:“你看到了吗?” 扎玻如实道:“我站在后面,没有看清楚,不过,不过……” 大汗打断他的话语,回头问汗可沁:“亲王看到玄玄法师打人了没有?” 汗可沁强忍笑意,说:“没有,我只看到多密法师高举着右手,不知是不是要准备打人了……” 大汗对着扎玻说:“既然你没有看见,亲王也没有看见,本王听到你们吵得烦,闭着眼稍威养了一下神,所以,本汗也没有看到玄玄法师打人。” 扎玻:“大汗……” 大汗说:“好了,好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大国僧的人选还是得依规矩来,所以,我宣布六个国僧都有资格竞选,至于要不要采用抽签的方式,本汗今晚上再想一想……” “好了,就这样决定吧,你们先退下,明早再议!” ; 第六十五章 密谋报复 ?宫外的寒风依然故我,五个老家伙的心如同这寒风一样,一出大门,温度骤然下跌。 “都是那该死的兔崽子!” 多密捂了捂左脸,仿佛那一耳光打下去,现在都还在痛一样!他低声恨恨地咒骂道。 额波几人这个时候关切地问:“多密大师,那小子真的打了一记耳光吗?” 情况发生的太意外,四个人只注意到了多密举起枯手要打那个丑小子,却从来没有想到挨打的却是那个准备打人的人。 那一声“啪”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多密大师占上风了…… 多密低着头不答,很显然他老人家还不能做到事实求是,承认自己被打了,那面子还真的是不要了。 虽然有一些老人在许多场合之下是不在乎这个脸面的,但是多密做不到,所以他保持着沉默,这是他的权利。 其它四个老人见问不出什么,想想也许被打的就是多密了,不然他那么愤怒干嘛呢? “这一仗是我们败了。”额波低垂着头,丧气地说道,“想不到大汗如此维护这个臭小子。” “是啊,是啊,真没想到呢?”多罗大师附和道:“其实我们刚进去的时候就能想到这一点,那小子跟皇族的关系不一般呃。” “哎呀,关键还是我们被这个小子的外表给骗了,本以为是个年龄都分不清的傻小子呢?”可罗不失时机地点出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成年的捉鹰,想不到有一天会被鹰给啄了一下眼。” “是啊,是啊,要是明天让那小子走个****运,让他做了大国僧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搁呢?”额波已经开始担心了,他顶了顶扎玻的肩,说:“大法师,你说句话啊!” 扎玻眨着昏花的老眼,那浑浊的眼珠中现示出诡异般的深遂。 “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输的,贫僧有办法对付那个丑小子。”扎玻说道,“走,走,到我那里去说。” 众人点头,于是大家并未分散,而是转头去了扎玻的住处。 小沙弥为众位倒了茶,扎玻向他一使眼色,他也就走出去了。 众位落定之后,又迫不及待地说起正事来了。 额波看了一眼多密后,对着扎玻说:“不知大师有何高招?” 可罗附和道:“是啊,有什么高招尽管说出来,也让我们乐呵乐呵。” 扎玻拖着长的声调,说:“高招谈不上,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各位的决心如何?” 多密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大声地吼道:“扎玻大师无须再试我们的心了,只要能够不让这个兔崽子有机会竞争这个大国僧之职,我——我们都听你的。” 其余三人没有出声,表示没有意见,确实办什么大事都要有一个人带头才好。 扎玻说:“既然是这样,那么贫僧就如实说了,你们也看到了,这个臭小子是在仗着大汗对他的维护才这样的无所顾忌,不尊贤达,不敬老人,想要扳倒他,唯有从大汗身上入手。” “从大汗身上入手?”额波疑惑道,“看这个样子,大汗是铁了心要让这臭小子入此局了,说不定大汗早有决定,想让他成为大国僧也不一定。” 诺顿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他双手猛地一拍大腿道:“这个可不行,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爬到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头上来拉屎拉尿,孰可忍,士可忍,僧不可忍!” 可罗点点头附和:“对,一定要让大汗改变心意。” 多密接口说:“若是大汗不肯改变主意,贫僧跟那臭小子拚了,大不了同归于尽,也绝不受人之下,仰一个小孩子的鼻息吗?我呸!” 扎玻看了看多密一眼,脸上微显出一瞬间的嘲笑,本来都已经成八字线的眯缝眼合得更加地紧密了。 “要大汗改变心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贫僧刚才问各位的决心如何?”扎玻慢腾腾地说道。 众人问:“依大师的看法,有决心怎么样,没有决心又会怎么样呢?” 扎玻回答道:“没有决心,各位请就此回去,我们不再议此事,就让那臭小子顺顺利利地做大国僧吧!” “而且,额波大师刚才分析的没错,看形势,大汗十有八九会让这臭小子坐实这大国僧的位置。到时,各位失面子是小,只怕今晚我们跟这小子已经势成水火,让他做了大国僧,得了势,嘿嘿,我们五个老家伙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罗!” 额波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扎玻的看法。 诺顿说:“如此说来,我们五个还真是牵在了一条绳上的犸蚱了,看来是没有退路了。” 多密将眼瞪圆了,大声说:“退,如何退,我们退,那别人不就更进一步了吗?拚死都要跟这小子抵着,我们不痛快,他也不得安生。” 于是四人一齐表态道:“进,我们只有前进,扎玻大师你就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扎玻说:“一个字——谏,我们一个接一个地向大汗进谏,这个臭小子无德无能,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资历不够,不足担此大任……” 可罗说:“要是大汗不听呢?” 扎玻望了可罗大师一眼,昏昏眼中暴发出一阵寒光:“不听——则死!我们一个个给他来一个死谏,贫僧都不相信,大汗能冒天下之大不违,要知道,我们五个死不死的,也不是轻如鸿毛的小人物,我们是有信众基础的哦!大汗即使再昏溃也不可能与众多的大夏子民为敌,贫僧就不相信,在他的心中就不权衡一下轻重……” 四人的心中一阵怕怕,他丫的,你个扎玻,这个是死谏啊,这决心大的,******,太大了,这是准备赴死的决心啊——这个确实是需要斟酌斟酌了。 四人一阵沉默。扎玻也不说话,静静地等他们回答。 诺顿沉呤了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出声道:“死谏,这个事儿大了,依我之计,我们还有一辙,那就是——搞臭他!” 可罗,多密,额波松开眉梢上的愁意,急忙问讯道:“怎么搞?” “我们找个女人送到这小子的房间里面去,然后让那女人脱光衣服,大喊——**啦,来人啦!然后我们就会同大汗当场冲进去……” 诺顿得意地说:“想当年,我那师父就是被我这样弄倒的——呵呵,说漏嘴了!” ; 第六十六章 玩拈阄 ?俗话说爱江山不爱美人。 又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有人说六六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依照诺顿的心得,这个美人计应该排在第一位。 三十六计之首。 美人可以弄得君王不思早朝,弃得了江山,舍不下酥腰。 美人可以让盖世英雄高唱时不利兮骓不逝,虞兮虞兮奈若何。 不论你走的是绿林道还是黄白道,美女出马,保证英雄一个个准仆倒。 所以,诺顿把自己多年的心得都抖露出来了,意思只有一个,搞个美人计,弄倒小和尚。 可罗,额波,多密三个老人纷纷竖起大拇指:“此计高,高,实在是高,就是缺德了一点,其他方面很完美呢?” 诺顿一下子面有得意之色,看来自己年轻时候的成功经验还是可以复制的嘛。 扎玻丢了一个卫生眼,鄙视地说道:“此美人计大妙,不过有两个不好之处?” 四人一听,兴致顿减,诺顿法师更是拉起了一张老马脸,心中嘀咕着:“聪明人遭人妒嫉啊,难道有活的方法不用,非得要往死路上窜……” 扎玻说第一个不好呢,刚才你们也说了,缺德,有辱我们的身份啊。 “想一想我们是谁,我们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大德,是僧侣中的翘楚,是所有信众的精神领袖,是大夏国之国僧,是所有修行者的榜样,如此缺德的美人计,有失我等之身份啊!” 额波说:“事急从权嘛!为达目的,偶尔不择手段搞他一下,仍然不失英雄之本色……” 三人附和道:“不错,不错,事急从权,从权。” 诺顿接着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出来——这句话堪称为成功者很少外泄的密语。 诺顿说:“事成之后,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天知,地知,谁都不知,谁会知道是我们干的呢?我们把那女的远远地打发或者以后干脆让她闭嘴做哑巴,如此一来,嘿嘿。” 扎玻对诺顿法师说:“贫僧还有第二个不好没有说呢?” 四位老人一听心知不妙,于是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听扎玻法师说些什么。 扎玻说:“第二个不好之处就是,就算我们以此美人计行事,这是需要几个必要条件的。” “其一就是这么晚了,各位大师去何处找一个有姿色的女人出来?我们五个也是刚来两天,在这个地方算是人生地不熟的,哪一户平民家中有美女,你们知道吗?” 众人一听,好像是有些道理哦,美人计,美人计,美人是必须要有的,而且对于那个兔崽子来说,还得找一个小姑娘出来才说得过去。 找人,找人,特别是找年轻美貌的小女子,这个可是得要花时间的。大夏还没有出现过那种人工整容出来的制造式美女,美女可不是满大街的到处有。 再说了,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有美女也是躺在自家的炕上,还有几个女人会在深夜中吹着冷风闲逛的呢? 扎玻见众人都在沉思着,知道说到了难点之处,他接下来再加点痛处,事情就可以朝着他想象的方向走了。 “其二,有一个关键之处,就是这么晚了,大汗肯定早已入睡,你们谁肯去面呈大汗说有一个国僧不守礼法,乱搞男女关系?” “首先,这个时候,不是军国大事,边关战乱的急报,门子是不敢去禀报大汗的,要知道,就是一个普通人在睡梦中被人吵醒,脾气不好的都会破口大骂你一顿,何况他是大汗。” “其次,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们有办法让门子去通报这一消息,这一行径不是太明显了吗?这跟一个人在地下埋了三百两银子,然后立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几个大字的行径有区别吗?” “所以,我们别把大汗当弱智好不好?” 扎玻说完,一个手指轻轻地带节奏地敲击着扶手,一边静静地看他们四人的反应。 额波看了一眼诺顿法师,然后小心地问了一句:“如此一来,这美人计是行不通的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无奈地看着扎玻法师。 扎玻说:“现在大家回去躺在炕上想一想,还有没有更好的想法,如果没有,那么明天就做好死谏的准备,想想怎么说才好。” 额波想了一下说:“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哟!只能死谏了!问题是谁冲在第一线,由谁带头呢?要知道,搞不好,第一个就要早走一步,早登极乐了。” 扎玻说:“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所以由谁走在第一,谁第二,谁第三直到第五个发言,这个我也想好了,大家拈阄决定吧!” 众人想了想,然后各自点头表示同意了。 拈阄,肯定得要做阄了,扎玻说:“其实这个阄贫僧已经做好了。” 说完,扎玻法师拿出了五个小纸团。 他说:“这五个小纸团里面分别写着这五个数目:一,二,三,四,五,谁拿是一号,谁就是第一个打头炮的。” 可罗说:“这阄可以给贫僧过目一下吗?” 其余老人一听:对啊,是要检查一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谁也说不定谁会不会在阄中玩个小九九出来。 扎玻无奈地将五个纸团交给了可罗法师查看。 可罗法师细细地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纸团,看完后又将展开的纸条向其他人展示,众人无异议后再揉搓成一团。 当五个纸团都确认没有问题后,可罗法师把这五个纸团交给了扎玻法师。 扎玻法师接过,然后向空中一抛,让这五个纸团落地。 于是,众人准备拈阄了。 就在这个时候,诺顿忽然说道:“慢着,这阄我们还是不能用!” 额波,可罗,多密停住了手,疑惑地望着诺顿法师,不知他说的是何意思。 诺顿走过去,一把抓住了扎玻法师的鸡爪手,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扎玻法师啊,贫僧有句丑话说到前头,明人不做暗事,这听天由命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做得公平一点才好啊,要是你在纸团上作了暗记之类的,我们不就吃亏了吗?” 扎玻听了以后,眯眯眼气得发白,他说:“那好,你检查吧!” “嘿嘿!”诺顿冷笑一声,“谁做的暗记谁心里最明白,别人又怎么识得破你做的记号呢?” 扎玻生气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呢?” 诺顿说:“这阄要在众人面前做,而且我有一个好主意,就是我们这里的人每一个人写一个不同的数字,然后交给一个抛纸团的人,这个抛纸团的人要挑在最后。” “这样一来,最公正,最保险了,担保无人可以耍滑头了!” 众人一听,也对啊! 听天由命,还是公平一点好! ; 第六十七章 公平结果 ?有人说,公平其实就是世上最大的不公平。 这话听起来挺让人想不明白的。 诺顿提出这个主意后,除了扎玻法师脸色有些难看之外,另外的三个老人都表示同意。 就在分配谁写一号,谁写五号的时候,不和谐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因为五个国僧,有五个都争着表示要自己做那个五号的阄。 至于一号的阄,打死都没有一个人肯做。 尽管谁都不相信谁的运气有那么背,但是五个国僧都是聪明人,他们宁愿相信事情是最坏的一方面,也就是说,万一,万一那个一号被自己抽到呢?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执行这个看似公平无比的方法。 至于原因是为什么?相信在坐的人每一个心里都是清楚的。 谁的心中没有一个小九九,谁不愿意在纸条上留一个暗记之类的。 所以,五个老头争来争去,这个阄还是拈不下去。 人跟人,你防着我,我防着你,每一个人都怕吃亏。 虽然这只是一个决定发言先后的顺序,可是谁都不想做那第一个,谁都愿意争那第五个。 说实在的,死谏这个事情嘛,往最坏一方面来说,就是一个死字,既然都会死,只有早死与晚死的差别,为什么大家还要在先后方面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 只能说:人心难猜测,神鬼都不如。 于是,最后,大家都无奈地选择了一种中庸的方法,说不上最公平,也说不上不公平。 既然诺顿已提出扎玻那五个纸团不能用了,为防万一,大家提出这个阄还是由扎玻大师来做,只不过不能采用事先都准备好的纸团了。 换句话说,扎玻法师要在四个老人的眼皮底下做这个阄。 于是,扎玻在众目睽睽之下分别裁了五张一般大小的纸条,然后在纸条上面分别写上数字。 做好后,向着空中一抛,五个小纸团分别撒落在地上。 按照约定,扎玻会是最后一个。 其实,最后一个捡不捡都没有关系了,只要四个人拈了,每五个人是什么自然就会知道了。 额波,可罗,诺顿,多密四位老人分别弯腰捡了一个纸团,可是他们谁也不争着打开,至于留在地下的最后一个纸团,大家都懒得看他了。 扎玻摇了摇头,百无聊赖地捡了起来,他抬头看了其它四位国僧一眼,但是那四位的眼睛全都注视着对方,谁也没有把自己的纸团打开来看。 扎玻站起来,走过去在他们的中间摆了摆手,笑着说:“喂,看这儿,几位大师怎么回事,没一个人敢打开来看吗?” 四人各自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扎玻大师的运气好,还是大师先请吧!” 扎玻换上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说:“好吧,运气好是老天注定的,那我捡到一定不是一,运气不好也是老天注定的,该是一谁逃不掉。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贫僧就带个头,第一个展开这纸团吧!” 扎玻展开这个纸团。 额波,可罗,诺顿,多密一下子惊呆了! 扎玻轻轻地笑了笑:“命好,没有办法罗,大家看看,这个是不是五字。” 四人讪讪地苦笑了一下,然后又互相望着对方…… 扎玻说:“这下子该轮到谁啦?” 额波闭着眼睛,手指在纸团不断地抖动着,好久,他才悉悉缩缩地打开这个纸团。 “扎玻大师,你帮我看看,我眼睛有些模糊。” 扎玻接过来又将这纸条揉成团,拍了拍额波的肩膀说:“放心吧,我看了,上面不是一。” 然后,额波将一个纸团丢还给了额波,直到这个时候,额波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睁开眼,重新打开了纸团。 接着,额波喜笑颜开地说:“哈哈,我是四,你们看看,这是不是一个四字。” 可罗,诺顿,多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接着,可罗大师也学着额顿的样子让扎玻大师给先看看,扎玻拿过来,看了一眼,又揉成团,然后摇了摇头。 诺顿,多密看着扎玻大师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沮丧的可罗,两人充满了期望的眼神。 扎玻说:“可罗大师,你的运气不好,你捡到的是二哦!” 可罗一听,激动地叫了起来:“太好了,我不用第一个死了!” 诺顿跟多密朝着可罗大师狠狠地扫了一眼。 “得意个屁啊,还不是要死。” 很显然,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个手里的阄一个是一,一个是三。 扎玻,额波,可罗纷纷围住这两个人,他们要看一看到底谁是那个捡到一的倒霉蛋。 平常最急躁的多密大师这时脸上显出死一般的寂静。 多密大师说:“贫僧就知道,今年老僧犯太岁啊,连个小兔崽子都敢打我的耳光,肯定是倒霉到家了。” 多密大师将手中的纸团一丢,说:“看不看我都知道结果了,我肯定是一号,一号肯定到我这里来了。” 诺顿大师笑着说:“那我就不用看了,多密大师是一号,我这张肯定是三号了。” 扎玻,额波,可罗急忙齐声反对道:“这个可不行的,大家的都打开看过了,你怎么能例外呢?” 诺顿有些紧张,又有些自我安慰地说道:“贫僧今年的运道一直都不错的,要看就让你们看看吧!” “各位,请看,这是一个三——怎么?天啊!”诺顿打开纸团的时候傻眼了。 扎玻,额波,可罗一阵哈哈大笑。 扎玻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多密大师一个肩膀,安慰道:“大师,没事的,抽到一号的不是你,而是诺顿。” 多密大师从颓唐地状态中迅速地回弹到兴奋地状态:“这么说,我是三号啦,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 扎玻说:“现在拈阄有结果了,夜深了,夜深了,大家都回去吧,养足好精神,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于是,四个国僧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告辞了。 等客人走了以后,小沙弥走过来收拾茶具,他顺手捡起刚才多密法师丢在地下的纸团,剥开一看,然后奇怪地问扎玻。 “师父,为什么这个纸团上写的是一个一字……” ; 第六十八章 出老千 ?小沙弥很自然地蹲在地上。 他捡起了地上的一个小纸团,这是多密大师掉在地上的那一个。 顺手打开看了一眼,小沙弥满脸地惊奇。 因为,这张小纸条上面分明是一个一字。 扎玻满不在乎地回答他:“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看我这张纸条?” “你的,师父你不是抽到五号吗?”小沙弥接过扎玻大师手上的纸条一看,“哇,这张也是一个一字。”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小沙弥问。 扎玻大师满不在乎地说:“没错,其实每一个人抽到的都是一个一字,包括为师在内。” 小沙弥不明白,摇了摇头说师父,我还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扎玻伸出了藏匿在僧袍里面的左手,左手曲指成拳状。 拳头松开,手心里面躺着三个小纸团。 扎玻说:“打开看一看,你会明白的。” 小沙弥带着疑惑地眼神接过这四个小纸团。 随意地捡一个剥开一看——纸团里面是一个一字。 小沙弥不相信地又把其他的两个纸团打开,结果,纸条上写的全部都是一个一字。 “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我明明看到的是……”小沙弥这下子相信扎玻的话来了,只是不知道扎玻大师是怎么做到的。 扎玻笑呵呵地说:“这个也可以叫做袖内乾坤,偷梁换柱,偷天换日,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其实就是一样的东东。” 扎玻拿起了一个一,说:“这个就是为师抽到的那个,要知道为师是最后一个拿的,所以也是最不引人注意的一个,所以弯腰捡的时候,为师出的是左手,但是为师给他们四人看的却是右手上面的一个纸团,拿个五号,为师一直都在手上呢?” 小沙弥这时说:“哦,原来是这样的,他们四个还以为师父的运气真是好的不得了呢?” “嗯哼,是这样的。”扎玻大师点点头,“很明显,为师最后一个捡,第一个亮给众人看的,那四人对为师再也没有了提防,他们四人都在担心自己会抽到一号,那会留心接下来为师的小动作呢?” 小沙弥说:“是这样的,当我们专注于自己的心事时是很少有人会留意到其他人的小动作的。原来,师父就是抓住了这一个弱点啊。” 扎玻没有接小沙弥的话头,他接下来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额波大师用发抖的双手递给我看的时候,我装模作样地双手接过,看一眼就揉成团,又丢给他一个纸团,徒弟啊,你注意到其中的变化没有?” 小沙弥说:“我注意啦,除了额波大师自己闭着眼睛在担心外,其他的三人都在看着你呢?师父,你应该没有做小动作的机会吧!” 扎玻淡淡地望了小沙弥一眼,说:“徒弟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有没有注意到为师的一个小动作。” 小沙弥说:“什么动作啊?” “为师的一句话。” 扎玻嘴角弯起了一个牙儿,半边老脸上显出了深浅不一地沟沟壑壑,这是岁月不知不觉地在人的脸上所做的雕刻作品,比起一张平滑光嫩的脸蛋儿,老脸上面的沟壑更能藏匿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徒弟你注意到为师对着额波大师所说过的一句话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他说,没事的,我看过了,你不是那个一。” 小沙弥点头道:“嗯,嗯,好像有这个场面,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看见你把纸团又还给了他。” 扎玻听后摇了摇头道:“徒弟啊,你还是太年轻了点,观察力不够深啊。” “你没有注意到,我说完那句话之后,可罗大师,诺顿大师,多密大师都没有再看为师一眼了吗?” “因为事情有了结果,打破了他们三位的期望,所以,他们的注意力又集中到自己那一边去了,担忧进一步地加重了……” “所以,为师就是在那个时候,从右手里面随意挑选了一个纸团丢给了额波大师,而额波大师原本的纸团已经乖乖地握在了我的左手心里面了。” 扎玻轻松地吹了一口气,说,“不过,额波大师的运气还真的不错,贫僧随意丢出的一个纸团,那个纸团竟然是个四字,真的是便宜他了。” “至于可罗大师的那个纸团,很简单啊,依样画葫芦呗!” 小沙弥说:“高,实在是高,师父你老人家的手段厉害,能不能全部传授给我啊?” 扎玻大师说,“这个是要因人而异的,同样的手段,有的人一使就会露出马脚,有的人还没有使出来,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地表情就能全部暴露出来,正应了别人常说的一句粗话,这个人的嘴一张,我就知道他要喷什么屎了……” 小沙弥涨红了脸,讪讪地说不出话,师父的意思是说自己不是做这事的料了。 不过,这常常是真的,很多时候,我们并不具有自知之明,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人,可是在旁人的眼中,他们就像一面镜子一样,他们可以看清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尽管我们从来不轻易认同别人的看法,这个只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扎玻大师说:“既然你入了空门,这些坏心术的手段,你还是不要学才好,再说了,为师认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这一套,你永远学不会,即使懂了,你也达不到运用自如那种境界。” “接着,为师还是为你说说最后的那两张阄吧!”扎玻觉得自己就像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这么晚了,兴致依然如故,高昂得很。 “诺顿大师和多密大师手中拿的其实都是一,只不过他们只知道一个结果,那就是以为两人必有一个是一,一个是三。” 扎玻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贫僧纯粹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了,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是狗咬狗,一地毛的事情。” “接下来出乎贫僧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平常看起来最为急躁的多密大师的心理承受能力竟然这么的差,他看都不看就认为自己是最倒霉的一个,他把阄给丢了。” “嗯,就是你在地上捡拾的那个。”扎玻说,“这让我们三个国僧都大出意外,所以,我们都比较同情他,当诺顿大师想偷奸耍滑时,遭到了我们一致的反对。” “结果,真的很圆满,为师也不喜欢这个诺顿大师,所以,不管他对自己有多么的自信,结局是注定的。” “诺顿大师拿的就是一号,明天,注定是他倒霉的一天,也许,也许是他人生最后的一天了……” ; 第六十九章 打破沙锅 ?扎玻大师有些兴奋地跟小沙弥畅谈。 房间内小沙弥特地点起了一炉清香,淡青色的青烟里面不知加上了什么样的材料,竟然能够让人整夜地保持着精神清醒的状态。所以,尽管夜已经很深了,两师徒的谈兴还是很浓。 小沙弥有一种听故事的感觉,尽管五位国僧聚在一起的时候他照样在场,但是自己用眼睛看到的是一回事,听着扎玻大师解说又有一种不异样的感觉。这样地感觉跟扎玻大师看那锦澜袈裟所说的话有一种异曲同工的味道。 然而年轻人的大脑毕竟比较活络一点,他对师父比较反感诺顿大师也是看在眼里的,换成是自己,对一个明着跟自己唱反调的人大概也是没什么好感的吧。 只不过小沙弥还是存在一些疑惑,比如讨厌一个人是一回事,怎么样给讨厌的人下绊子又是另外一回。 “师父,徒弟认为其实你不用那么大费周章,你老人家已可以将自己的那个纸团换成了五,也就是明天发言的最后一个人,其它的四个,让他们自个儿听天由命去吧!” 扎玻笑着说:“徒弟,你也跟着为师那么久了,为师的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虽然为师入了空门多年,但是为师还是信奉自己多年的信条——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人家敬我一尺,我让人一丈,人家要是让我不痛快,我也不会让其舒心的。” “没错,我是在阄上全都做了暗记,可是你丫的,要不要当面说出来,好像贫僧就是在坑他一个人似的,那诺顿老头越是这么想,越是这么做,为师心中就越是不舒服,所以,电转之间,为师就决定真的要坑他一把了。” 小沙弥睁大了眼想了一想,又抛出一个问题,“不对,师父,要是出现一种坏情况,有两个,或者四个同时打开了纸团来看,看到的全是一,师父你不是漏馅了吗?” 扎玻点头,“是的,我以为你自个儿想通了这个问题了呢?你刚才不问,所以为师自然用不会说了。” “在通常的情况下,你说的这种坏情况是会出现的,就像一个人打牌一样,没几个人不会去翻自己的底牌,要是条件有可能,谁都还想知道对方的底牌是什么样儿的。” 扎玻承认了小沙弥说得还是在理的。接着,扎玻大师说出了自己这样做的理由。 “但是,凡事会有例外的时候,事情如果看起来比较重要的话,当事人表现出来的就比较重视,行事也比较谨慎,比如一场生死攸关的状态,谁都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还有,当事人如果是老人的话,这种情况就会变得越来越明显,他们四个老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心理,让别人先亮牌吧!” 小沙弥说,“好像有些得有道理啊,比如,我们做早课的情况,谁都不想第一个进去,要是迟到不受罚的话,估计十个都有九个会躺在被窝里睡懒觉,到了吃饭的点了,不用谁请,个个都争着向饭堂跑去了。” 扎玻微笑着,也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摇头不同意。也许世上的道理真的存在共通之处,这个跟人类来源于共同的祖先这样的推论似乎可以挂上勾来。反正扎玻大师是这样觉得的,他感觉自己活得越久,看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好像都有某种同样的东西在里面涌动着一样,就像一条隐藏的龙脉一样,这样的情况久而久之,看到眼里的就像是一场幻境,放到心里的就是那条涌动的龙脉…… “所以,为师料定,一定不会出现多个人同时打开纸团看的情况,徒弟你想一想啊,能一步步做到国僧这个职位,哪一个不是人精一般地存在,所以,都在等别人先亮牌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事儿漏馅了,人老成精的他们也不会主动地说出自己抽到的就是一,要是有一个是糊涂蛋,第一个报出自己抽到的是最不幸运的一号外,为师敢保证,其它的三个老头肯定都会把自己的纸团要不丢掉,要不吃进嘴里面,没有人会傻到说出实话的。” 小沙弥还有最后一个疑惑:“那怎样才能确定摔倒在这个绊子脚下的是诺顿大师,而不是其他的三人呢?” 扎玻脸色有些疑重,沉默半天,还是没有出声,就在小沙弥以为这是师父的不藏之密之时,扎玻这才缓缓地说,“这个我只能告诉你,性格决定命运,那个诺顿大师心思慎密,为人狐疑,防备心理最强,他那样的人是贫僧争夺大国僧之位的首要心腹大患,所以,贫僧第一个就是要借大汗之手除掉他。” “越是这样的人,头脑越是聪明,心眼儿越多,人也是最滑头的一个,不等我们亮出底牌,那家伙是绝对不会先出手的……” 扎玻大师搓了搓手,用一种坚决的口气说,“其实为师也是在赌,就是赌他的性格跟为师猜的是不是一个样。” 结果,扎玻大师赌对了。 揭开了沙锅,打破了盘中的迷底,师徒对话也就结束了,各自回房去了。 至于扎玻大师是继续观赏他的袈裟还是躺下来睡觉,小沙弥就不清楚了。 小沙弥醒来的时候,却碰到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风停了,一个昏暗无明的日头高悬在云彩里面,这个在昌这个鬼地方还是算是一个天大的恩赐。 外面牛羊叫得挺大声的,也许是前两天的恶劣寒风,有很多牛羊正饿着肚子呢,牧民的吆喝声混杂在牲畜的叫唤声里面,小沙弥不想起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顶着被子玩儿。 直到兴奋劲过去后,小沙弥这才带着舒爽地神情离开了温暖无比的被窝。 起床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洗把脸了,洗完脸还有一些杂务在等着小沙弥去做呢。 小沙弥拿起了房间的扫荨先把庭内庭外打扫一遍,虽然这里不是寺庙,但是小沙弥还是习惯使然地这么去做。 过了半天,他觉得该去看看师父起床没有,去问个早安也是应该的。 谁知当他进了师父的房间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小沙弥嘟哝着:这么早,师父到哪里去了呢? ; 第七十章 蒙受恩宠 ?事实上是扎玻大师起了一个大早。 昨天晚上他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怎么说呢?这个可以套用一句人逢喜事精神爽来说明吧! 心情爽,吃什么都么么香,看什么都是么么哒,连睡觉都觉得特别地安稳。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扎玻大师还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他知道第二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干,那个锁在柜里华丽的锦澜袈裟再有诱惑力,老家伙都忍住了。 临渊羡鱼,还不如先退回来做个渔网再说。扎玻就是这样想的,为了名正言顺地得到这件袈裟,他必须做上大国僧的位置,而为了做上这个位置,他必须要战胜五个竞争的国僧,想方设法地除掉诺顿大师只是其中的一小步。 扎玻大师睡得晚,反而起了一个大早,他没有惊动小沙弥,自己静坐了一会儿,然后出门会合其他四人去了。 钱权当然想不到针对他的还有一场更大的风暴。 当四个老家伙连夜出了行宫的大门后,他又被大汗留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大汗才把为什么要把他召回到行辕来的原因说了一遍。 原来是大汗在三年前得到了一件珍品——袈裟。 这个东东,世俗人得之仅仅是当做收藏品炫耀一下,要真正地发挥作用,还是赏赐给僧侣才好。所以,大汗就想出了一个设个大国僧的职位,这个职位还要高于国僧,等同于夏国护国大法师之类的,大夏僧侣之首。 说起袈裟,钱权的思绪就回到了在地球的岁月。 说起来,袈裟,袈裟,钱权自己就有一件,那是在一个黑市拍卖会上弄来的,那件袈裟就跟《西游记》里面描述的锦澜袈裟一样,金丝织就,嵌入了七颗夜明珠,当时,拍卖会上起拍的底价就是一百亿,这个价格吓退了大部分的竞拍者,不过当有关权威亲自上台说法证实这件不是现代的高仿制品之后,竟然引起了激烈地兑争,最后,钱权的代理兑拍人以近千亿的价格胜出。 俗话说,珍宝动人心,尽管钱权处事很小心,但是还是被某些有心人盯上了,啊,实在是很不幸,杀手的一颗子弹射来,钱权被穿越了…… 江湖上的事情总是显得有点无厘头。 有恩怨情仇吧,难免被人干上一刀,没人恩怨情仇吧,还是免不了遭人暗算挨那么一下,就像钱权这样,自然的神魂来到这个神幻大陆,还真是这种无厘头的结果。 当然,钱权不知道的事是那个雇佣杀手的客户也是气得吐血,原因是人杀了,货没了。 杀手组织追着客户要钱,客户心中忿怒不平,认定是杀手们贪没了这件袈裟,于是匿名报警。 深夜,一众全副武装的特警突袭了杀手组织的老巢,在枪战中,各有伤亡,最后杀手们在孤立无援的情况,死的死,逃的逃,不死不逃的全部被戴上了手铐,蒙着头,推进了警车…… 这场生意,谁是赢家,谁是输家?谁是受害者,谁又是受益者? 这个杀手组织覆灭之后,那个客户也神秘失踪了,后来有人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巷道上发现这人的尸体,据说当地的警方已经介入了调查…… 这还真是无厘头的江湖事,哦,卖嘎的穿越! “国僧你在想什么?”,钱权正想着入神,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将他从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召唤了回来,原来钱权端坐在羊毛垫子上面出神,大汗在说什么他也没有听到,连个嗯字都没有,大汗一个人自说自话觉得没劲。 老人家说话再没意思,年轻人是不是也要点个头,说个嗯字的呢?老人的面子总是要给一点的嘛。 “哦,大汗,你说到哪里了?”钱权惊醒了过来,自己是被穿越呢?惊心动魄的那一次中弹,自己又怎么能轻易忘怀,看,这不走神了呢。 望着大汗有些难看地眼神,钱权讪讪地笑了笑,“贫僧在想这四个老国僧是怎么啦,贫僧跟他们都不认识,一见面就向我丢刀子,我放狗咬他们了吗?” 大汗说这个鬼知道呢? “也许他们看出了我有立你为大国僧的意思,心中嫉妒了吧!”大汗不紧不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让我这枯老头子在寒风中等待两天两夜的待遇的?” 钱权听到大汗这么一说,心中一惊,“这大汗怎么了,这么急着要给自己升官啊?” 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再说了,钱权现在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两个怪模样的徒弟了吧? 没根基,站在高处心中也是寒寒的,跌落下来,那可是要粉骨碎身的呢? 不得不说,畏祸的心理谁也会有的。钱权也不例外,大汗显露出来的恩宠让他既感动又惊怕。 感动的是,大汗不顾高龄,顶屹寒风的恩宠,朝庭中有几个能够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惊怕的是,自己年纪轻轻,无资无历,无声无望的,忽然一下子坐了这个大国僧的位置,换了谁,谁都会有点异议的。 无功不受实禄,钱权的心理不踏实,他甚至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这里面是不是一个坑,一个大汗挖好的坑,专等自己跳下去呢? 所以,他对大汗的厚爱只能用这样一句话来推搪了:“贫僧年幼,好多事情不懂,对大国僧这样的封职不敢有奢望。” “对于大汗的恩宠,贫僧只能嗑头谢恩了。”钱权知道大汗不是某小说中的神龙教主那样的性格,自己也不是那个活泼滑头的韦小宝,什么大汗一统江湖,千秋万载之类的马屁话说出来还会起反作用,老老实实跪拜几下比什么都来得真实。 大汗冷冷地说:“我就是要做给他们看,你看今晚上五个老国僧的表现,不就说明他们还是没有看清楚本汗的心意吗?或者是故意顶风而上,以为我真的老的拿不动手中的剑了吗?” “要是本汗需要你挑起大国僧的重担来,玄玄法师,你可不要拒绝哦!”大汗盯着钱权的眼睛说道。 钱权笑着对大汗和汗可沁亲王道:“我心中正有此意,想不到被大汗看穿了!其实我确实是资历,经验,声望方面都不如那五个老国僧啊。” 大汗说:“我决定的事,自然有我的道理,天晚了,明天再说吧!反正玄玄法师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钱权诺诺地点头,这个大汗还真是牛逼,这是要逼着自己做官啊! ; 第七十一章 朝会争斗 ?当扎玻大师赶到碰头地点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等候了。 这个他们,指的是额波,可罗,多密,诺顿四位老国僧,他们比扎玻起得更早,衣裳有些乱,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脱下衣服就躺下了,或者根本就没有睡着过。 扎玻看到诺顿的眼眶深陷下去了,眼睛里绕着条条的血丝,哇,这才一个晚上竟然把自己整成不像个人样了。 五个老国僧碰头后,打了几声哈哈,大家都掩饰得很好,一个劲地互相打着气,只有诺顿低着头,一语不同,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 其他四人心神神会地丢着眼色,然后有人开始对着诺顿大师说着一些鼓励的话,也就是说些不要怕我们在后面精神上支持你之类的。 话说今天还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行宫内外都站满了人,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 石彻的大殿内,朝臣们来得特别的齐,而且个个穿戴得特别的喜气,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可掬地笑容。 当官的今儿个为什么那么高兴?五个老国僧其实是最清楚的,今儿个的朝会,大臣们纯粹是来看戏的。 看戏的人经常是快乐的,愉悦的,虽然有时他们也会被戏中的人物所感动,就像爱得要生要死的韩戏一样,有人会在看的过程中流下几滴眼泪什么的,之后呢?看戏的人会说,太感人了,好看。 有些人是看戏的常客,有些人注定是戏台上的演员。 当官的真是难得有这么一天福利在,因为今天他们可以站在一旁,看着别人的演出,而且是轻松地看着,因为他们跟这事不会有什么大的利益纠葛。 今天朝会的主题就是推选一位大国僧出来。 大汗做的倒是很民主,关于如何推选,他让在坐的每个人各抒己见,发表不同想法,而且大汗重申了自己的态度。 “大家有什么好的主意,尽管说,说错也没关系,今儿个每个发言者的言行都可以免责。” 钱权一听,不禁在心中点了一个赞,这话说的超进步,民主啊。 扎玻大师听了心中一冷,“这样说来,谋划岂不就要失败,上谏言不会死咋啦?” 大汗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直呼“我主英明啊!” 众人一看,只见一僧袍老者在地上不停地跪拜嗑头,嘴里说着我主英明,感激不尽的话语,看得出来,这个老僧侣确实是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嗑头着,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在做作。 大汗傻了,“不就是让你们放下心里的顾忌发个言,说个话来的,诺顿老国僧,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诺顿大师,你确定你有必要这样做吗?”大汗摇了摇头,不就随口一张,就能让人感动成这样,难道自己会有这样的魅力? 大汗虽然老了,有时候看前面几十米的人走过来,他都分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是大汗高人一处的地方就是识人,带着眼儿识人。 如果说诺顿大师此番是做作,是特意的奉承,大汗是一眼就能识破的,可是今天,大汗却搞不明白为什么诺顿大师的反应会这么的大。 看着诺顿感激涕零的样子,大汗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了,大夏是由一个个草原部落组合而成的联盟体,在其他各国常见的奴颜婢膝的官场中,大夏算是最纯洁的一个了,草原汉子们粗旷,直爽的性格就像浸透在血液中一般,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是不能轻易改变的。 当然作为一国之主,大汗耳边经常听到的不是歌功就是颂德之类的话,这是谁也避免不了的问题,这样的情况不仅不能抵触,而且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加与暗示和鼓励。 “大师啊,你还是快起来吧!有话就直说好了。”大汗其实是想说诺顿大师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分不清你是小人还是贤臣啊。 小人多甜言,贤臣多诤言。 大汗一直相信自己多年来的一个经验,不要相信自己的耳朵,甜言蜜语溜须拍马之类的就从左耳进去右耳出去或者右耳进去左耳出去,反正听得多了,听得久了,莫往心里去就是了。 而那些一听就能够让自己浑身不自在,甚至狠不得有一种要宰人的冲动,这样的话往往会包括真实的情况在里面,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大汗总是提醒自己,要忍耐,要忍耐,千万不要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朝庭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需要一大帮说假话,办假事的小人,同时,尽量容许有少量敢说真话的大臣存在,至于能臣吗?滚犊子,哪里需要哪里搬砖去。 诺顿大师的模样只能让大汗觉得奇怪,通常看到一个人奇怪的举动,而你无法下判断的话,最好的方式就是继续观察。 大汗让大汗站起来说话,他也很想弄明白到底自己说得那个地方能让这个老国僧如此地感激涕零。 额波,可罗,多密三个大国僧纷纷鼓励诺顿大师,“快说啊,快说啊,机不可失啊。” 特别是可罗大师,眼中发出热切地光茫,因为按照约定,下一个就是他了,这个时候正是观摩的好时机,等下自己该怎么说心中好有一个度。 六个国僧中,只有扎玻大师冷冷地看着,刚上朝时的欢喜早被大汗那句免责的话吹得无影无踪了。 钱权在六个国僧中是最显眼最发光的一个,谁叫他还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呢?无论在哪一个国度,“颜控”就是堪比真理一般的存在,只要美男子不是过份的骄横,高颜值就是上天带给他们的一份天生的资本。 “这个也许就是什么选秀的节目了。”这样的盛况大概只有在开校运会的时候钱权才能看得到,平常钱权只宅在家里玩弄他的收藏珍品,所以,他的心中竟然有一种回到地球看校运会的感觉。 到于诺顿大师的异样,钱权没有过份的关注,管他呢?不碍着钱权看热闹,你们咋样都行! 诺顿大师终于收拾好自己的情怀,这个并不是他特意的表演,很自然的,纯纯的,他老人家有触而发,自发的跪拜。 “大汗啊,贫僧还是认为玄玄法师过于年轻,这个大国僧的推选,不应该让这个年轻人上啊……”诺顿大师开门见山的直入主题。 大汗不悦,冷冷地说:“我记得昨天晚上才说过的,凡是夏国的国僧,都是有权作为候选人资格的,才一个晚上诺顿大师就忘了吗?” “可是,可是,玄玄法师确实是太年轻了啊,嫩竹子怎么堪做扁担呢……”诺顿大师心中不服气,继续劝谏,“大汗请三思,大国僧的人选可是关乎国运啊!” ; 第七十二章 接力压制 ?钱权一听,脸上也是一怔,看来还真的关自己的事呢。 钱权看着诺顿大师,除了满脸沟壑之外,整张脸就像一个剥了的桔子皮。 偏偏就是这张像风干了的桔子脸,脸上露出一种为国为民的高姿势神情。 钱权第一次对着这么一个桔子皮的老脸生出几分恶感来,他想是不是自己在地球上的时候吃桔子过多了,现在桔子变成老头报仇来了。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在场的大臣们,因为钱权的颜值太高了,早已征服了观众们的内心。如此风流人物,在大周都是少见的,在大夏来说,更是难得一见,这是堪比冰冰的存在啊,不对,钱权是男的,应该是,算了,在地球上明星倍出的男艺员中,还真难找出可以与钱权相比的牛掰人物. 或许有,但是他们都不是和尚。 如果说让玄玄法师做大国僧的话,大抵在场的官员大臣,王子,公主们都是举双手赞成的,赠送我们的男主角一个“国民偶像”的外号,那是丝毫不过分的。没有哪个人会傻到跟这个大夏国最年轻的国僧去比颜值。 相比颜值,大夏国民们同样注重一些内涵的东西,比如骑马,射箭,套马,摔跤,跳舞,唱歌之类的,这些都可以称之为才艺,相比之下,大夏的女人更喜欢有勇猛型的男儿,高颜值可能还排在第二位。 不管怎么说,钱权一出场,立即俘获了众多人心。更何况,这小和尚的面孔不仅耐看,而且看起来让人有一种愉悦的感觉。 诺顿大师一说,立即引起了一此人的不满,这个老国僧说话太那个了,有失公道啊,虽然在不少人的心目中还是保留着让老人引导我们吧,他们的经验多,但是,人们的心中有着近乎与生俱来的追求平等的观念,每个人似乎都要获得生存和发展的权利这样才算合理呢。 所以,现场出现了一片反对之声。 包括大汗在内。 特别是在大汗指出在昨天已经明确了所有的国僧都有作为候选人资格的时候,诺顿大师的苦谏就像是在无理取闹一样。 “诺顿大师,你以玄玄法师过于年轻为理由,那么本汗是否可以因为你过于年迈为理由,取谛你的竞争资格呢?”大汗强行忍住心中的怒火,他不想在这样一个喜庆的场合里面,作出让众多人扫兴的事情。 诺顿无言以答,只好默默地坐下,接力棒这时该交给下一位选手了。 下一位,也就是可罗大师了,刚才他一直在观看,他发现,大汗虽然用语还算是客气的,其实大汗已经很生气了,再沿着诺顿大师的路子走下去,他担保不了,大汗会不会真的大发雷庭,这个怒火自己能承受得了吗? 于是,在四位老国僧惴惴不安的眼神中,可罗大师上阵了。 “大汗啊,贫僧听说一句这样的话,名利,名利,名在前,利在后,有名方有利,名声在外者,做大事只要登高一呼,从者不计其数,利益自然不在话下了。” 可罗大师整整衣服,他为自己能够找出这样的理由而高兴不已,名声就是一个突破口啊。 “相反,无名之辈,不管看起来多好的想法,多妙的主意,大都都不会引起重视的,谋生糊口况且都是一双手,何谈做大事,何谈响应者有多少呢?” 大汗想了想,后来说,“可罗大师的意思是……” 可罗大师一个行礼,单掌施礼道:“贫僧认为玄玄大师欠缺名望,请大汗三思。” 说完,可罗大师拂了拂衣袖,自个儿退到了一旁,这表示他的话说完了。 众人俱不言语,大伙儿都把眼神儿看着钱权,想看看这个小和尚是如何反应的。 钱权想了想,这个可罗大师还挺能说会道的,事实上现实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三国演义当中,袁术一门三公,要举旗讨董,从者如云,曹操也比不过他,更别提那个刘备了,诸侯中给面子的叫一句刘皇叔,不给面子的就直话直说,叫我们的老刘同志为卖草鞋的小儿,或者称作刘大耳朵,多年来,刘备带着两个结义兄弟,南逃北窜,东投西靠,混到白发苍苍,奔波了大半辈子才在蜀境占有一立足之地,称帝没几年,就死在了白帝城,这个就算是吃了没有名望的亏了,要不是有个叫诸葛亮的谋士时不时地让他扛着一面大汉宗室,中山靖王之后的名头,估计混到死都不见发达的那一天。 跟着讲道理的人再去争辩道理,很显然,你会被别人认为是在无理取闹。 所以,钱权刚脆闭口什么也不说,将众人的目光无视了。 可罗大师退后,多密大师上场了。 多密大师的谏言更简单,他只说了一句我附议,有他就无我的话就下去了。 这话说得很冲,也很坚决,直接把钱权推到了对立的一面去了。 像多密大师就老是吃这样的亏,心直口快没错,不知不觉竖立了无数个敌人那就犯大错误了。 额波上场后说的就是像给前三位大师做了一份总结书,意思不外乎是三点,第一,玄玄法师过于年轻,为了关怀年轻人的成长,这个大国僧的重担就不应该加在年轻人的身上。第二点说的几乎就是可罗大师的重复版了,说得就是钱权没有名望呗。第三点跟多密大师一样,态度表现得很坚决,有玄玄法师在,我额波也是羞之为伍的。 大汗气得脸色都涨成了猪肝,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宝剑,要不是把话说到了前头,今天所有发言的都是可以免责的,他恨不得现在就要切下这几个人的人头来。 可是谁让他开的是民主朝会呢?这一点,注定了他不能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面动手。 所以,大汗坐在椅子上一时也是闷闷不乐地生着气。 大殿上的大小官儿,皇室王孙们看风使着舵,一个个低声交头接耳,现在好像分成了好几拔不同的意见派系。 四个老国僧在一堆儿扎着,他们不断地向着扎玻使着眼色,那意思是说,扎玻大师啊,该你接力了,不要怕,我们四个不是好好的吗? 扎波沉呤着不语,对于四个同盟伙伴的暗示明示全当做了空气。 原本喜庆的气氛到了现在已经冷场了,大汗决定还是自己开口打破这个局面。 “既然是这样,依本汗来看,既然老国僧们都说了,这大国僧的人选是关乎大夏国国运的事情,那么我们刚脆放弃佛前抽签的方式,另换一种方式比如……” 这个时候,钱权忽然灵机一动,他想到一种办法可以让现场变得活跃起来。 “大汗,贫僧知道一种方式也许更能体现出大夏国的民意出来,要不就将这件关系国运的事交给大夏的民众代表来决定吧!” ; 第七十三章 原创的政治事物 ?昌,这个地处大夏极北的地方,气温环境都挺能折磨人的,一向有能让人打哆嗦的本领,哪怕是在春夏之季,奴隶们除了在风中颤抖,紧紧地瑟缩成一团之外,最常见的就是牙齿碰撞得咯吱响。 皮袄子并不是每个人都穿得起来,哪能怕只是一件破旧的皮袄子。这就是大草原上的极北极寒之地,长生天保证了了少数人衣食无忧穷奢极欲的活着,同样的,一部分人仍然要跟这饥寒做着残酷的斗争,只要过了春夏,路有冻死骨,千里无羊鸣的画面时不时的会出现在人的眼前。 然而,就是这般极寒恶劣的土地之上也并不能阻止人类繁衍的脚步。 没有人可以说清这是为什么,大汗行辕在这里就有一处行宫,大汗的老爸,他老爸的老爸,他老爸的老爸的老爸,祖祖辈辈都居住在这儿。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苦寒之地,出了大汗这位了不起的人物,居然建国称帝了。 大汗移驾昌,就等于是回老家了。只不过,大汗的父辈早已离逝,大汗也老了,这里,就是他老人家所惦念的根了。 今天,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天气,寒风停了,人们又喜笑颜开地跑到外面,而且,今天还有一件大的喜事,大夏国将会产生一名大国僧。 这对于一个崇尚佛法的国度来说,的确算是一件大的喜事。这样的喜悦,就像一位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就要得到了一件梦寐以求的衣裳,那种期盼喜悦的心情,跟小孩子盼望过年,远在外面谋生的父母即将回家团聚,是一样的心情。 所以,行宫外,人山人海,都是等着即将揭晓结果的民众。 行宫内,此时就同春江暖流一样,现场很是活络。 这一切,全是因为钱权的一个提议——投票选举。 这个绝对算是一个原创的点子。因为在大夏,重要的人选,要么是权力者指定,要么就是通过听天由命的抽签产生,这个也可以美名其曰为神的旨意。 “每人一票,以票数多者胜。”钱权把这个想法说出后,竟然在人群中引起了一致的赞成,这样的和谐还真是难得一见。 很显然,在座的大臣们,皇子,公主们每个人都是可以作为代表的,没有人不为自己能够参与到如此重要的事而感到高兴。因为这本来是神才能决定的,或者是手执最高权力的准神级人物才能干的事情。 没有人会因为如此觉得是对神的冒犯,因为人们相信自己就是虔诚的一份子,人们以虔诚的心来替神工作,神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扎玻大师走过去跟另外四位老国僧商量了一阵,他们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应该让更多的人参加进来,代表越多越好。 钱权拿眼看了看他们,自己这话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大汗提出自己要做监票人,无疑,没有一个人反对,全员通过了。 于是,大开宫禁,从人山人海中推选了几十位贵族老爷作为民意的代表,进宫参与到此事来了。 钱权做了示范,简单扼要地说明了一下如何选举的流程,效果还算是过得去。 虽然是新事物,可是很简单,在纸条上写个名字的事儿,对于在座的大臣,皇室成员,贵族老爷都不是很难的事情。 由于是临阵磨枪,又是头一回的新事物,而且是替神灵分担工作,每一个代表都表现出来了十足的诚意,很认真的样子,让钱权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其实,选票也是可以**控的,人的想象力是那样的无穷,作何形式都可以作为一种手段,有持盾者,自然还会有持矛者,当然,这些不是钱权所顾虑的,这样的活动多搞几次,大夏的统治者都会无师自通的,不能**控的东西,自然不会让它们再次出现。 一些宫中宫女,侍卫们有幸地投入到了这一场重要的选举当中,因为有了他们的加入,一百张的选票很快就统计出来了。 统计的结果吓了我们的可汗一大跳。 额波大师得了五票,可罗大师得了三票,多密大师零票,诺顿大师二票。 在公众场合一言没发的扎玻大师竟得到了四十五票。 唱票结果由大汗在后面亲自宣布。 现场响起了一阵激烈地骚动声。 “这种结果太有点不可思议了。”大汗的心中泛起了一片涟漪。 让他心头猛地一怔地还在后头。 最后的四十五票,写得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他就是我们大夏最年轻的国僧——玄玄法师! 大汗激动地看着这个统计结果。说实在的,这个结果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不仅是大汗,殿内所有的代表们几乎都是没有想到过的事情,因为他们中的大部份人连玄玄法师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黑马,绝对是黑马,没错,钱权就像一匹胜出的黑马一样,太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了。 殿内,众人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继尔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等待一个结果...... 在大汗的估计当中,他是有能力掌控约百分之三十的选票的,三十票啊,足够摔开其他人几条大街了。 这个正是大汗没有出声反对投票选举的理由。在坐的所有皇室成员加上一些亲信大臣,三十票还是有的,大汗想不到竟然还有四十五票,缺牙的老嘴咧开,他笑了。 这是一个胜利,一个属于钱权的,属于皇室的胜利。毫无疑问,这次大国僧的选举,无非是宗权力量上的又一次较量,钱权如果成功上位,无疑,这将巩固皇室的统治地位。 所有的大夏皇室成员都把钱权当做了自己人,似乎钱权也是这样认为的,在大夏,他就像那飘浮的浮萍一样,毫无根基,只有大夏的两位公主,一个王子阿哥,一个亲王,一个可汗,这些人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可以这样说,自从汗可沁把玄玄跟玉安公主救回来的那一刻,钱权的命运就被绑架在一块儿了。 能跟最有权势的人亲近,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本也算是一件让人眼红的事情,只是东面邻国是一个日益强大的大唐皇朝,在茫茫的大海中,大唐就像一只武装到了牙齿的巨舰,而大夏,这个草原部落组成的小汗国,跟大海上一只风雨飘摇的小木舟简直没有多大区别了。 大夏的前途将跟他息息相关,即使是小木舟,一样要在大海中披风斩浪。 也许,这就是命运,没有人可以跟自己的命运作对...... 哪怕命运只是一个狗屁的代名词。 但是,钱权相信,自从自己重生到这里那一刻起,这狗屁的命运,它就如影随行了。长生天并没有他是一个重生者就给他特别的待遇,很多时候,长生天就像一个闭眼作梦的孩子,想让他睁睨看看这个浑浊的人世间,这样的机会跟作梦一样。 很多时候,人世间就像大地上面的棋盘,看到生命体之间的生杀争夺,长生天不过笑笑而已,筇丢狗屁出来,红尘还活着的人就把这理解成命运了。 对于钱权来说,现在不管是谁,大夏也好,大唐也好,大汗也好,李渊也好,贫也罢,富也罢,都是他们的狗屁。 包括自己的命运,钱权想做的就是在这狗屁上面抠出一点并不难闻的气息出来,仅此而已。 ; 第七十四章 奴隶制下的民主 ?投票选举,在大夏绝对是新鲜的政治事物。 民主是有的,一直都有,哪怕是奴隶制下的大草原部落联盟。 钱权估高了自己的想法,他总以为民主这样的事物是近代西方国家的产物,在这个隋唐年代,民主是个新胎儿。 令钱权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提出投票选举这样的原创点子,这个近代社会才产生的东东,原以为可以,可以,可以一鸣惊人的,钱权甚至作好了被人当做怪胎,甚至于,嘿嘿,为民主献身的准备,呵呵。 “爱情诚可贵,金钱价可贵,若为民主故,什么都可抛。”钱权能够想象得出,自己举着民主的旗帜,站在火刑台上束缚,一种作为烈士的自豪感那是多么的悲壮。 大汗不钱权多看了一眼。 他不知道钱权这个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不过,现在看来,这的确是一个好的主意。 跟钱权预期的不一样,这个老头也就多看了一眼,只一眼,仅此一眼而已。 没有想象中的争论,没有想象中的斗争,就像一枚小石子丢进了急奔的黄河一样,连个象样点的浪花都没出现过。 钱权郁闷了,第一次对前世所受的教育感到质疑。 在他的印象之中,奴隶制就是残暴的,封建制就是****的,至于民主,那是资本主义社会才出现的东西。 看大汗的神态坦然的就像是河面一般平静,这让钱权有些千斤之力击打在棉花团上的感觉,没有啥效果。 |“想做烈士,门都没有。”对于像钱权这样的伪高僧,真神棍,其心中的失落感可想而知那该有多大,那简直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速度急剧下落。 到此而止,钱权得到的就是让大汗多看了一眼而已。 没有赞颂,没有奇怪,没有批评,仿佛这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样,投票,投票而已。 直到多年以后,已经发迹的钱权,无师自通的想出了一番解释,民主这个东东,就跟草原的野花野草一样,自古都有,践踏它,它就是马蹄下的污垢,装饰它,它就变成了绿绿葱葱的画面,大草原不是没有民主,所缺少的只是这个词没有点缀出来而已。 也许以前的教科书不是没有说,只是钱权的理解不够透彻,作为一种现象,民主和****从来都不是绝对的,老师只是没有点透而已,确实纯粹的民主概念属于近代的西方产物,这是没有多少人质疑的,但是作为一种现象,任何的社会形态,民主的影子都是可以搜寻到的。 以至于钱权在悟通了这个道理后,心中产生了一个特别疯狂的想法,这个想法甚至能够让自己都能雷到地底下面去。 “既然奴隶制下有民主,那么作为重生者的我,假设打倒旧世界,建立新世界,那么,在隋唐这个年代,搞一个共产主义国家出来,可行不?” 大汗这样的奴隶主顶层人物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认同民主投票这样的方式,那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点,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要是出现的话,大概,大概也是可以让大草原上接受的。 奴隶制下的民主,钱权真是想多了,呵呵,神棍的想法总是有其独到的一面。 大汗认为是个好主意,果断地采纳了。 让大汗没有想到的是,投票结果在朝会之中有着戏剧性的变化。 所有的皇室成员,大汗亲信无疑全部投了钱权的票。 大臣们的分化成了最关键的一点,在殿的大臣们几乎在投票过程中只搞了个二选一,要不投扎玻大师,要不将票投给了他们并不认识的玄玄法师。 额波,可罗,诺顿这三个老国僧的十票,只是宫外刚刚放进来的贵族老爷,这几十个贵族老爷给了他们各自熟悉的国僧们投了几票。 最悲哀的是多密大师了,天知道是什么回事,也许全国的贵族对于他都没有好感吧,谁知道他的性格得罪了多少个人,最起码在场的大臣们对他是没有好的印象的。 说话太冲气,好像那个小和尚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外,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指责的,所以多密大师那句有我无他,有他无我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好了。 本来还在顾忌老熟人面子之类的,好,有了这句话,不好意思,这选票是多密大师你自己不要的,那我们投给别人吧! 很显然,一些心理作怪,一些善于揣摩大汗心意的大臣们也就将票投给了他们并不认识的玄玄法师了,权当做好玩的一件事儿。 所以,钱权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多出了十五票出来。原本应该是额波,可罗,诺顿,多密四位大师的票,竟然全部落入了扎玻大师一个人的名下,踩着****运了,扎玻大师也有了四十五票。 “还是投票这样的手段好啊!”大汗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把所有的政治风险都化为无有了呢?” 于是,大汗不再担心流血,不再担心还有哪一个反对派敢公然站出来了。 “嘿嘿,这个大国僧可是你们自己选出来的哦!哈,哈。”大汗自得的笑着,“这个大周和尚啊,嘿嘿,没说的!” 大周人物多风流,这个钱权正在向着成熟的路上进化着,大汗看着这个已经帅得不像话的和尚,想起了自己的当年。 唉,谁都有过年轻的时候,在青春最盛的时候,自夸一句,我真是帅呆了,还真是一点儿不过份,更何况,当时的大汗就是整个草原部落的英雄。 死在大汗刀下的自许英雄不知有多少了,折在大汗枪下的美女也不知有多少了,想起当年,只能用青春无悔四个字来形容了。 “扎玻大师一人得四十五票,恭喜!”大汗颤抖的声音在扎玻耳边响起的时候,扎玻大师那惨白的桔子脸上泛发出了一阵红色的光彩,就像游戏中就要挂掉的角色忽然间神奇地满血复活,那激动的心情,带着刚刚苏醒的血液直冲到了头部,弄得一脸羞赧,像一个小姑娘家家一样。 “噢,我靠,我靠,我有四十五票,哟呵——哟呵。”扎玻大师激动得就像一个老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大国僧啊,大国僧,我做定了,啊,我的袈裟,宝贝儿,我来了!” 继尔大汗又宣布了钱权的的选票结果。 “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一个最出乎意料的事情,那就是我们大夏最年轻的一位国僧,玄玄法师,他竟然也有了——有了四十五票,哇,恭喜!” 大汗用他那抑扬顿挫的声调,带着狂喜的宣布着这一结果,“这是全体民意的体现,我相信大家都作出了一个最好的选择,我们的玄玄法师就像一颗草原上空的明星,这颗闪闪的明星一定会给我们带来……” “这个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怎么可能!”钱权得了四十五票的结果好像一柄大锤重重地敲击在了扎玻大师的心脏位置,上窜下跳的猴子顿时呆立在地,至于大汗后面说了些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了。 比扎玻大师难受的还是大有人在的。 “额波大师得五票,可罗大师有三票,诺顿大师得到二票,至于,多密大师嘛,本汗实在是不好开口啊,他老人家得了个鸭蛋,零票。” 大汗看着在一旁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四个反对派,他的眼神中显出不屑地神情,那眼神好像在说,就你们那小样,跟我斗,看到了没,选票掉得渣都没有。 没说的,额波,可罗,诺顿三位大师低着头,像在思考着什么。其实不用再说什么,包括多密大师在内,这次大国僧的竞争,他们四人出局了。 钱权还是一声不发地站在那里,他微笑着,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作为胜利者的他,不就应该保持着这样一个低调的装逼姿势吗? 亚丽沙公主和永安公主在对面热切地看着他,那神情,跟看一个男神没有多大的区别。 就在大家齐声相贺的时候,多密大师忽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那张老脸因为生气的原因变得有些扭曲,一张变形的脸让人感到一阵狰狞。 “我不相信,我不信,这个结果,这个结果我不相信,我怎么会没有一票,假的,假的,肯定有人作蔽,我,我,我要验票!” 多密大师的话音刚落,欢呼的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验票?猪啊,猪,你知道唱票的主持人是谁吗?这是在质疑大汗的人品啊! “猪!”有人狠狠地骂道,你丫的,就算真的有小动作,你不能放在背后私下议论啊。 “猪,你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 第七十五章 验票的罪责 ?人品,一件让人纠结的一件事儿。 事实上,即使是小偷,一样注重自己的人品。 “偷?你不要冤枉了好人。”小偷在没有当场抓住之前,都会说自己是一个好人来的。 所以,人品,从来不容质疑。 “你在质问本汗的人品吗?”大汗发怒了,“验——验票?你哪只眼看见本汗作蔽了?” 多密大师气呼呼地,说不出是左眼看到了还是右眼看到了,“反正感觉就是这样,这样的结果不能让人信服。” “感觉,感觉,你,猪啊!”大汗都觉得自己要被这个人气糊涂了,对于这种人根本无力去跟他做过多的解释,于是他大手一挥,叫道,“来人,让他验,验不出什么问题来,老子剁了他!” 侍者把这一百张票全部交给了多密大师。 多密大师把嘴一咬,狠狠地说:“验就验,贫僧就不相信自己会没有一张。” 有些性格就是这样,倔强的骡子从来不试图软下来。仿佛只有这样,方能显现出英雄本色出来。 “还真有人拿脖子跟钢刀去试验一下,是脖子硬还是刀刃利害!”大汗坐在椅子上冷笑着,也不理他,转过头,自个儿看美女了。 额波,可罗,诺顿三位老国僧也斜着眼,检视着多密手中一张张选票,生怕多密大师验错了。 连续看了二十几张,多密大师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来了,他对三位大师说自己有些心慌,叫几位帮手再一张张复查一下。 额波,可罗,诺顿三位老国僧心中早有此意,所以,不等可汗点头,他们三个国僧就帮着检验起选票来了,说实在的,他们对这个结果也有些不信,特别是还有个贵族当场对着可罗大师说我是投了你一票的。 诺顿小声地对着三人说:“我只有两票,我也不信。” 四人相互间点点头,而且互相作了分工,额波管统计,可罗,诺顿分别监票,多密大师管读票,百来张选票,花不了多大的功夫。 大汗冷冷地看着四人,嘿嘿嘿地笑了三声,扶把上面的双手成拳头状,紧紧的攒簇着,手心里面渗出水一样的液体,仔细看时,可以瞧见这些液体不甘心地沿着扶把尖往下坠。 很明显,大汗不是担心,他是在拚命忍住自己的愤怒,大多权高位重的人都是这样的,这是一门修养的功夫,达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度,就算是入境界了。 众位大臣,贵族老爷们这时的反应就不一样了,他们纷纷退后三步,跟这四位国僧保持足够的距离,以示自己跟这四位都没有丝毫的关系,这个也叫做划清界限,额波,诺顿,可罗,多密四位,你们想找死,莫要连带我们啊。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是有一定道理的。看热闹的大臣们都知道,要是大汗真的藏有什么猫腻,他会安稳地让多密去验票,早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大汗坐着椅子上看着他们四人在忙活着,这本身就表现出了一个领导的高风亮节和开阔的心胸。 “多密四人是让猪油蒙心了吧!”一个大臣禁不住出声道,“质疑一个普通平民别人都要跳起来大骂这是放屁,是侵权,是诽谤,更别论大汗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平民。” 周围的人点头,“我估计马上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皇室成员怒视着他们四个,阿怒提甚至拔出刀来了,只等大伯的一句话,马上就会跑过去将他们剁成肉浆。 扎玻大师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好险啊,幸亏自己见机得快,保持沉默…… 什么同盟队友,简直就是猪队友嘛! 如今扎玻大师品味出沉默是金这个道理的滋味来了,对他而言,沉默何止是一块金子这样简单呢? 沉默可以让他躲开猪一样的队友,沉默可以让他意外地得到众多的选票支持,沉默让他有望登上大国僧的宝座,沉默可以…… 于是,扎玻大师更是如见了臭****一样,捏着鼻子,跳着接连后退了五步…… 钱权惊奇地发现,额波,可罗,诺顿,还有多密大师,他们四人居然占据了好大的一个空空如也的地盘,一时间,四人成了众人眼中的洪水猛兽…… 很显然,有些结果是注定了的。 四人带着希望投入,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比的失望。 多密大师身子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像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了似的。 “真的是一票都没有,天啊……” 多密大师坐在地上,别外的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额波,可罗,诺顿像一个个打蔫了的茄子无精打采地挂在枝上,“错,错,错,这一切从开始谋划就犯错了。” 额波用蚊子一般地声音说:“我们都上扎玻那个老狐狸的当了……” 四人如梦初醒,其实凭着他们各自的声望,何必要去排挤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呢? “真是太傻了,太傻了……” “现在一切都晚了!” “看清楚没,殿上的老爷们看我们的目光就像在看四只表演的猴子一样……” 四人开始抱头痛哭,坐在椅子上的大汗就那样冷冷地看着他们四人的闹剧,“哭吧,哭吧,老男人们哭吧哭吧不是罪,本汗要你们哭的全是泪……” 阿怒提这时提着刀走上前去,一把提起坐在地上的多密大师,向大汗请示道:“大汗,让我来吧,保证剁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众位臣工捂着嘴笑,“多密大师都这么老了,还问孩子他妈呢?要是他的老妈还在的话,那也是将近百岁高龄了,眼不瞎的话,看到这一幕,活活的也会被这样的儿子给气死了!” 大汗站起身来,拔出了腰中的弯刀,“不用,本汗亲自来,记得本汗说过,要亲自动手剁碎了他。” 说完,大汗一步一步地向着多密大师走去…… 大汗提起弯刀,刀锋在多密大师的脸上亲吻着,并一路向下,到了多密大师的脖子…… 这个时候,在场的人们发现,一向暴跳如雷的多密大师竟然,竟然一下子大小便**了。嘿嘿,这个你们懂的,就是那个什么的失控了呗,想一想,多密大师记得这是第二次了,而第一次,那是在六十年以前了吧! 臭气熏人,湿透了的裤档涌出让人难以靠近的气味。 地面,略带黄色的小便铺就了一滩水圈…… 围观的众人开始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 而,大汗的刀却是开始放下了…… “英雄也不是谁都可以做的。”大汗掩住那股比羊腥味还难闻的气息,将那刀轻轻地抛在地上,地上很是柔软,没有发出哐当的声音,轻蔑的笑容连带着刀的落地声,静静的,动了下,就像沉入大海一样无影无踪了。 ; 第七十六章 犯傻的国僧 ?大汗举起的刀又缓缓地放了下来,丢在了地上。 阿怒提想不通了。 阿怒提疑惑地看着这个大伯,他早已有了将这不识相的老国僧剁碎了做成人肉包子的想法。 想想看啊,将这人肉包子贩卖给过往的商客,肯定大卖,还有可能化作粪便落在遥远地大食国去。 大伯,你要是下不了手,交给黑店我来吧,这老国僧的肉,那个肯定老值钱了,弄个肉馅包子,姜炒心肝,人参鞭王汤之类的,风味独特,有营养,大补,天价啊! 大汗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将刀放了下来,这不是因为他年老了,拿不动刀了,而是他根本就没有要剁多密大师的意图,他只是吓一吓这个看起来很硬气的老秃驴。 丫的,谁知道,这个老秃驴竟然一点儿也不禁吓,就这么一吓子,竟然尿啊屎啊的全都给拉出来了。 “难闻到死了!”大汗嫌恶性地丢下刀,捂住自己的口鼻,迅速地后退几步。 “浪费自己的表情啊。”大汗一下子感觉到无趣极了,好不容易乘着**的冲劲而来,你丫的,怎么一下子就软了呢?多密大师,有本事你继续硬啊,看你那个怂样,真扫兴! 我不歧视装逼犯,可是我鄙视不成功的装逼犯!大汗一脸的不屑,行宫内的众人们配合地发出开心的笑声,哈——哈——哈。 “还有你们三个。”大汗一一指着额波,可罗,诺顿三个老国僧,一字一顿地说,“今日方知你们四位的心胸有多大了,就凭你们,钍尖般的大小,能够称得上德高望重吗?” “你们在如此重大的事情上面嫉贤妒能,结党营私,质疑本汗,说,你们四个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额波,可罗,诺顿屁股坐在地上,脸上露出悔恨莫及的神色。三位老国僧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还是赶快去药铺里瞧瞧,打听一下后悔药的下落再说吧! 扎玻大师把头偏到一边去,一副你们别看我,我跟这四个****不认识的样子,“你们后不后悔的跟贫僧无关,咱们是对手,你们四个忘记了吗?不对,现在你们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哈哈......” 钱权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这四个老国僧。你丫的,老子得罪过你们吗?想跑过来踩我,幸亏老子的后台像山一样的硬,这下子你们摔跟头了吧,至于多密大师,对不起了,贫僧打了你老人家一耳光,原谅我吧,你不知道你当时是多么的威风,要当我的爷爷来教训我...... “我可是连我父母姓甚名谁都不清楚的富豪,爷爷,本人一出生就没见过。”这一点钱权可没有撒谎,父母留给他的就是一个瑞士银行的户口,户口上面的钱就是一串很长很长的数字,而钱权的人生目的呢,就是如何如何的能让这数字变短一点...... 听说搞收藏很烧钱,所以钱权就好上了这个,花个几千万,弄上几幅作者都死了上千年了的旧画,挂在自家墙壁上图个好玩,看厌了,随便又往拍卖会上扔。 又或者弄几件佛像这类的,当然,自然要金子做的,心中看得爽嘛,金价上涨的时候,再丢出去,也是当做好玩的,至少不能让人看扁了,哥也有投资眼光的啊,哈哈。 烧钱,烧钱,结果,怪了,这银行户口上的数字不但没有变短,反而变得更长了,真******吓人啊。 以后,一个黑市拍卖会上,一件金子做的僧衣,叫做什么锦澜袈裟来的,引起了世界十大财团的激烈竞争,起拍底价就是一亿,百万,百万的竞拍,钱权看着不爽了,比钱多啊,老子就姓钱,钱多多,财神爷都是本人派下去的大使,嘿嘿,一千亿砸了下去,管它什么样的袈裟,都逃不出本人的手心了,哈哈。 终于做了一件心情大爽的事情了,什么世界首富,什么十大财团,都到本人屁股后面吃灰去吧! 看看本人的银行存款,呃,那一串串长长的蝌蚪尾巴终于变短了那么一点点,总算有了一点点成就感了。只不过,谁******在背后放我冷枪,一个子弹把老子送到这个世界来了。 哦!卖嗄的,老子还是一个光头,旁边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噢,狗血的穿越,我去你的...... 钱权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好像自己真的没有尊敬老人,尊敬长辈的习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爷爷,甚至父母,都只是有一点儿模糊的印象,不过,好像自己终究是有一点儿过意不去的,记得老师说过,打人是不对的,打人确实是不对的...... 于是,钱权走上前去,双手合什,对着大汗说:“大汗,依贫僧之见,这四位老国僧也是一时糊涂,还望我汗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扎玻大师迎上前去,对着钱权道:“玄玄法师此言差矣,庙有庙规,国有国法,出家人也要讲个规矩吧,否则的话,大夏还要律法给来干嘛,剃个光头,穿上一身破破乱乱的百纳衣,谁都可以乱来一通了,那这国家岂不就要乱套?” 额波,可罗,诺顿皆怒视扎玻大师。我靠,好歹我们也是一伙的,你个小人!你忘了吗,靠,靠,想要我们死,我们咒你不得好死啊! 钱权笑了笑,“所谓律法不外乎人情,得饶人处且饶人,大汗法外开恩,也可以彰显我汗的恩德......” 众人议论纷纷,有说要将这四位老国僧依律处死的,也有人同意玄玄法师意见的,有人说这玄玄法师心胸开阔,以德报怨,真的显示出了大国僧的风范儿,也有人在心中说这玄玄法师毕竟年纪太小,不懂人心险恶,他这是在犯傻呢? 对于犯傻的人,旁观者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不点破,站在一旁坐吃瓜观众来得最有趣味。 对于小和尚的纯真,各位大臣们也就嘿嘿几声,然后不再说话,心中猜测着续集会中什么时候重新开播。 扎玻大师用眼视着众人,他是听瓜群众之中最特殊的一员。 扎玻大师拱拱双手,向着大汗和列位臣工大人们说,“大汗,各位大臣,你们千忘不要被假仁假义某人迷惑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扎玻大师果断的采取弃子保帅的路子。 “千万不要牵出萝卜还带出我来啊!” ; 第七十七章 民主太伤脑 ?“假仁假义?”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的,这是小猫在哭四只老耗子。”扎玻大师带着很是不屑的语气。 很显然,扎玻大师指的是钱权那一番求情的话纯粹是在装逼呢! 扎玻大师是极力要求将四人绳之以法的人,反正罪名刚才大汗已经说了。 钱权主张网开一面,放四个老国僧一条生路,尽管他们一系列的举动都是针对自己来的,或者可以说是针对这个大国僧的位置来的,但是佛说悲天悯人,众生平等,得饶人处且饶人,能不造杀业最好不过了。 钱权本无心于这样一个劳什子的空名头,卷入这一场大国僧的竞争实在不是自己主动地想要积极争取的,可是年轻人的心性就是如此,你们作矛,我不执剑,化作盾总可以了吧,未经战斗就退让看起来实在是太软弱了。 太软弱了别人也许真的把你当病猫来看待了。 在场观众饶有兴趣地看着,以他们的经验来看,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斗又拉开序幕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前是额波,可罗,多密,诺顿四个老国僧要搞他,现在扎玻大师也跳出来兴风作浪了。 众人齐刷刷地目光都聚集在钱权这个新面孔身上,很多人已经想到这个小和尚一定会疾言厉色地为自己辩护,亲王汗可沁还猜到钱权会不会像昨天晚上一样,暴跳起来,再来一个耳光…… 好家伙eon,打耳光来得又简单又过瘾,暴力复制版中最没有技术的一种,可以说,就是一种简单的发泄! 大汗坐在那里,也是一副要看热闹的神情,他要看钱权是如何应对的。 钱权看着众人的狼一样的眼光,那心中也是怕怕地,他很不得自己抽自己一个耳光,丫的,装逼,装逼,这个袈裟披久了,他自己都觉得已经进入了高僧大德的系列中去了。 这下好了,说上两句求情的话出来,马上就有人认为自己是假仁假义,有点道貌岸然的味道了。说得严重一点,这个叫做做好事遭雷劈。 像这样的情况,钱权觉得还是走小人路线比较合适。既然大汗都已经将他的四个对手打倒在地了,他就应该走过去再踏上一只脚,义正严辞地大声喝斥,你们四个还不速速认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然后洗干净身子,引颈就戮….. 只要这样一说,大汗肯定是很高兴的,这个东西叫做配合,扎玻那老货大概也不会就这样说自己是在猫哭耗子假装慈悲了。 装逼就装逼,反正现在醒悟过来再走小人路线已经如同洪水过了坝——迟了。 于是钱权决定要将这装逼事业进行到底! 所以,在众人热切地目光下,在所有观众热烈地期待当中,钱权出场了。 群情激动啊,喜欢文戏的早就在想象着将会是一场什么样的口水战。爱好武斗的更相信这个年轻的小和尚来个怒气冲顶,一个巴掌甩过去,再配上一句给力的台词,比如老子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啊! 伊哟喂,好期待啊! 钱权挤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双手合什,宣一句阿弥陀佛后,就一言不发了,电视上放的那些高僧形象被他模仿了八分。 嘿嘿,扎玻大师看好了,我这个叫做小人不计老人过,看你年纪一大把了,贫僧让你一步吧,哈哈。 哇,众人火一样的热情被钱权这样地淡淡笑意化作做了冷却水,这和尚,太不给众人面子了,靠。 其实钱权是想到了,他就是走小人路线又如何,既然扎玻大师开始针对他,那么他们之间肯定一个做矛,一个做盾,钱权如果说要将他们绳之以法,千刀万剐,那么没说的,扎玻大师肯定扮演的就是钱权现在的角色,角色对调而已。 钱权一样会遭受他的语言攻击,难听一点就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了,没有出家人的慈悲。 人的两片嘴就是这样的,说这样也行,说那样也可,说的是这样,做出来的也可以是刚好相反的结果。既然如此,这个高大全的角色钱权也就当仁不让地装下去了。 伊哟喂,老家伙,正面角色就不让你主演,你奈我何! 大汗看着钱权的笑容,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沉默是金啊,诚不欺我!玄玄法师年纪轻轻地就知道不做无益的争辩,不犯口业,少了因果,真是我心目中的大国僧啊。 于是大汗轻轻地摆了摆手,叫额波,可罗,多密,诺顿各回寺庙,只是免去了他们国僧的称号,并不加与责罚。 于是众人皆称好,在称赞大汗仁德的时候,不知不觉地给钱权加上了不少的印象分。 四个老头在拉出去的时候狠狠地看了扎玻大师一眼,扎玻皱着眉头把脸撇到一边去不看他们。 这一切都被钱权看到,钱权双手合什,连称善哉,善哉。 这货,成功地为扎玻大师拉了不少的仇恨值,伊哟喂,善哉善哉不知是不是指的这一方面。 众卫士将四个老头拉了出去,场面又恢复了喜庆。 大汗重新坐直了身体,高深莫测地脸上忽然现出了笑容可掬的模样来。 “我说各位臣工,各位代表,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玄玄法师跟扎玻大师的票数是一样的,可是大国僧只有一位,各位有何建设性的点子,不妨说说?” 大汗这样说,当然是问大家一个再决胜负的法子,尽管他的心中有了明显的偏向,可是他不能太过于表露出来,既然是民主选举嘛,就让它民主好了。 在大汗看来,民主从来就是一个好东西,询问下意见而已,简单极了。 是啊,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像大汗这样开通的人物来了,他老人家连怎么推选的法子都交给在座的各位代表去想,自己坐在高台充当了甩手掌柜,公正人的角色。 只是各位大臣都是一通大汗开明,大汗万寿之类的马屁之后,就再也不肯多说什么了。 马屁拍完后,大臣们一个个大智若愚,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言。 钱权在一旁冷笑,论起装逼,自己这个神棍可从来不会落人于后。于是,钱权刚脆闭目打起太极拳来。 论起打坐观心的功夫,钱权看起来他比其他人更加的道貌岸然。 大汗一看,在心中发出会心的一笑,既然大家都在打座观心,那么,这个会嘛,其实早就该散会了,嘿嘿,民主这东东嘛,好是好,就是太费脑。 大汗站起身来,起势就要走,“后宫的女人们早已在深情的等待之中,难怪有个愉快的心情啊!” “丫的,没办法,只有自己顶上去了。”扎玻大师急得汗珠子都掉脸上了。 “大汗,等等啊,我有一个法子……” ; 第七十八章 认真就会输 ?大汗他老人家累了。 谁说开会就是嘴一张的事儿?好多时候头好大,特别是这样的人事选举,跟皇室关系密切,不得不让他老人家亲自上阵不可,所以,经过四个老国僧这么一闹,风波乍起又乍落,总算告一段落了。 不料,大汗的一番惺惺作态的表达方式,竟然有人不懂? 扎玻大师一把扯住大汗的袍袖,说我有个法儿…… 大汗无语,众人也是无语,“这老小子的,他玩真的啊?说提意见你真提啊!” 非得要说个本汗累了,散朝——这样你才明白?扎玻大师啊,大师,你也不看看各位大臣,你看别人多乖!大师啊,大师,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本汗还没有吃早点呢?大家全部留下来吃饭,实在不好意思,最近皇室手头紧,对不住了,各位,该省的还得省…… 大汗的脸色有些隐隐地变色,于是刚刚站起的身子立马又回到了座位上去了。 钱权心里看得好羡慕,这老人家屁股上的肉都比自己要丰满得多,要是钱权,坐在椅子上没有半天,准躺在那里了,哪能长时间保持这种端正的坐姿。 这做人啊,心思确实是捉摸不定,这神棍的心思更是让人难与猜测,无缘无故羡慕起别人屁股上的肉来了。 扎玻道:“贫僧提议搞一场辩法大会,以便世人都能欣赏到大国僧的精彩……” 钱权一听,心中大吃一惊,大汗听后更是眉头深锁。 辩法大会,辩法大会,说得好听一点叫做学术辩论,说得不好听一点吧,还是不说为妙。 钱权早就听说大夏有这项旧习,僧人之间的学术辩论本属正常,可在大夏,辩法流程是这样来的。 首先要事先通告天下,立一论主,然后在辩法大会这一天,全国的高僧云集…… 高僧云集,可以不来不?当然可以不来,并且不用打请假条,然而,自认为认真读过几本经书的和尚有谁没有疑问呢?有疑问不求解,不懂装懂,能称之为高僧吗?记不得是那个家伙说个一句这样的大实话——我学到的知识越多,我对世界的疑问也越来越多。 很矛盾对不对?事实就这样,人类文明正是建设在不断求解的道路上的,立起一个个问答,又推倒一个个问答,今日奉为真理,到了明天有可能就变成了一个笑话,反之,笑话变成真理也是有可能的。 基于这一点可以肯定,只要心中有疑问的高僧,没有人不来的。 还有你们不觉得这是一个显声扬名的大擂台吗?没有辩才,一个劲的闷头苦修,又有谁知道你是高僧呢?所以怀有名利心的高僧,没有哪一个是不来的。 除了高僧,还有各地的出家僧尼,在家的居士,有给论主来捧场的粉丝,有给论主制造麻烦的仇敌,还有喜欢凑热闹的各色人等。 据说,****的那一天,连不是人类的修行者,如神,鬼,仙,外星人,不明生物,野生禽兽,不宜什么老树精怪之类的也会乔装打扮变成人样过来逛荡,当然,这个只是一个传说,不足以采信。 总之一句话,开辩法大会的时候,四个字就可以说清楚了——人山人海,来的不仅仅只是高僧。 接下来的就是论主将自己写的论文张贴出来,这个一般是张贴在城门之上,或者显眼的地方,而在大夏,这个将由大汗亲自盖上印鉴,并依规标示出:“若此论文有一字不合理的地方,只要有人指的出来,马上就可以将写论文的论主当场刺死。” 所以,没有两把刷子,论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个不小心,头会断的哦! 然后,辩法开始,论主必须要舌战所有的高僧,取胜,活。不取胜,死。 所以,辩法,辩法,虽是逞口舌之利,看谁的嘴巴子厉害,其实头上是悬着一把利剑来的,说论主是千人敌,万人斩都不过份。 腹蛇口中舌,毒啊!钱权心中不由地怕怕,大概自己就没读过几本像样的经书,自己这个国僧身份还是被大汗赶鸭子上架强逼的。像扎玻这样的老国僧,不用说,吃过的盐比钱权吃过的饭还多,一个小学一年级水平,一个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两个谁优谁劣,大家心里面都是有数的。 大概大汗也已经猜到了扎玻大师的意思,这是扎玻大师的厉害之处啊。辩法,钱权必输无疑,而且最后还是会死在大汗的剑下。 一时间,大汗是急得头冒冷汗,难道大汗再发一条跟以前前后矛盾的诏令,说这一次的辩法不杀头了? 很显然,这是不可取的,诚信这是大夏朝庭的根基,朝令夕改,这无疑是在挖自家的房基,使不得啊。 不改,钱权非死不可,改了,钱权还是没有办法取胜,大夏朝庭受疑,损失的就不仅仅是大国僧一个空名头了。 所以,大汗是越想越急,越急越想,大冷天的,这汗就一直没有停过。 真是一条好的毒计啊。大汗这下子再也找不出比这更有建设性的点子了。大汗恨不得往自己老脸上抽上一嘴巴,叫自己装逼,叫自己充当民主人士,这下好了,好了,坏大事了。 “你丫的,好端端地非得加上一句让各位提点建设性点子?”大汗现在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脑筋发抽了,完了,完了,就像一个不喜欢待客的主人,虚伪地加上一句客人,为何不吃了饭再走,我现在就要出门去买点肉回来。客人说,好,好,我就在你家等你回来做饭吃吧。 主人非好客,客人故意作怪,就是这样,好玩罗,最多客人会说上一句,我忘记了,家里还有一点剩菜的,热热凑合算了? 大汗就像这个主人,而扎玻就像这个故意搞怪的客人,大汗思来想去终于说出了一句:“扎玻大师啊,你看我这个记性,在本世纪我们不是搞过一次****辩论赛了吗?这一次是不是就可以免了,这个人多嘴杂的,人山人海的,治安工作可不好做啊?” 扎玻大师拍拍胸脯,“大汗,没事的,贫僧敢保证,来的都是文明人……” ; 第七十九章 国僧的逼迫 ?扎玻大师说来的都是文明人。 意思只有一个,这个治安方面啥的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确实,野蛮人只干拆庙的事,这个自然可以排除有野蛮人充斥其中的可能了。 大汗无奈,两手一摊,对着钱权笑了笑,哎,流年不利哟,碰到一个无赖的客人,看来,这顿饭是非得破费不可了。 当然,要是举办辩法大会,钱权跟大汗这一边远远不止只是破费一顿饭钱的事情,一个不好,大汗心目中的大国僧就要人头落地了。 客人来势汹汹,皆因主人没有好的对策。 扎玻打的一手好算盘,让钱权跟大汗进退不得。进则死,退则败,不知这个老家伙谋划了多久了,才想出这样一个好主意出来。 “就算来的都是文明人,好像这个月本汗的行程都排满了,这个开辩法大会的事情,依本汗看,还是免了吧,本汗抽不开身。” 大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丫的,再这样下去,老头我很快就理屈词穷了。 世上的借口千万条,为何在关键时刻这个大脑就像短路了一样,找不到借口,好着急啊。 召唤世上最好的借口。 大汗向着大殿上的所有人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君臣之间好像不是配合,或者是扎玻大师提出的是一个五星级的难题,爱卿们的智慧不足以破解它。 反正没有人为大汗说上一句半语的。 大汗的脸色也有失灵的时候。 钱权在一旁也是急,只是强自忍耐着,这打坐的功夫要坚持到底啊。 和尚是干什么的,钱权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于自己来说,做一个伪高僧,那么,修持心性就是生活的重中之重,这打坐的装逼功夫最能磨练人了。 既然急也没用,钱极只好再次闭目打着太极拳。 整个朝会中只有大汗一个人出面独扛压力了。 最后,大汗加上一句:“确实,本汗这个月忙得如厕(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不是本汗不支持你啊,的确是很忙,不可开交啊......” 扎玻大师嘴角含着笑,淡淡地说了一句,“大汗啊,不是贫僧说你,你年纪也一大把了,为国操劳的同时,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大汗点点头,扎玻大师你说得太好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还这样爱搞事,休息,休息也是可以的。 哎哟,老人家说话为什么总是这样的呢?问安就问安,怎么听起来还有其它的意思在里面呢?摇摇头,表示不喜欢这两个老头子的问候方式。 后面还有让人作呕的情节呢? 扎玻大师摆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还摇头晃脑地将自己比作吐丝的春蚕,燃烧的蜡烛,“贫僧年事虽高,但是为了弘法大业,还是愿意奋不顾身地发挥余热......”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就是贫僧的生动写照顾啊!”扎玻大师伸出了两根手指在半空中比划着,一个指头朝向自己的胸口,一个若有所指地朝向大汗,“人生苦短,事业漫漫,再忙也不敢休息,不敢啊!生恐落后一事,内心有憾啊!” ”这老家伙死不要脸!黄婆卖瓜也就罢了,暗地里还针对本汗来了,我靠!”大汗脸色发白,却又发作不得。 因为这个扎玻大师说得太隐晦,不是当事人还真的感觉不出来。这个扎玻,经过这一番做作的表态,把自己说得是多么的高尚,这个开辩法大会跟他的弘法事业无形这中联系在一起了,要是大汗装灰,再次弄个借口出来拒绝,这样岂不会被人在后背指指点点。 大汗禁不住摸了摸额头,人老了,这个脑袋啊老是隐隐地发疼,特别是想发作,想生气,想骂人,偏偏还要忍气吞声,年轻还好一点,耐性强,老了,老了,还要如此,唉,只好,让这头自己去疼痛好了。 谁说做一国之主好当来着,看着就头大啊,外部矛盾还好一点,大不了干上一架,内部矛盾就有些复杂了,一个不好的处理,民心要失去一大半呢! “扎玻大师不是我的敌人。”大汗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自己,“千万冲动不得,现在一刀砍了他容易,事情过去后,想要复活一个人就难了。” 砍了扎玻大师,民心大失,所以,不能伤害他人,只有作贱自己了,大汗以手扶额,口中直呼:“头痛,头痛,谁有药,谁有药?” 扎玻大师发出一声冷笑,看这个样子,将大汗逼出病来了,你丫的,开办辩法大会就你说句准或不准,这么简单的事情,大汗你会头痛?靠,装的吧! 撼山易,要辩法难——难! 扎玻决定再下一次猛药,他忽然咚地一声面向大汗下跪。 “大汗,为了国运,这个大国僧非得要在辩法大会作论主不可,非如此不能为国家选才,不能堪以重任,不能......” 扎玻大师的举动吓了大家一大跳,大师啊,我们都能感受到你对于朝庭的一片赤诚之心,你是国僧里面的楷模人物,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啊,佛家弟子,跪天跪地跪佛祖,哪有向人间政王下跪的道理啊。 代表们一片惊呼:“大师,不可啊,出家人万万不可如此,更何况你年事已高,大汗会答应的。” 扎玻大师从眼框里面挤出几滴眼泪,老泪涕零,以额撞地,很快大家发现大师的额头上开始见红,原来老家伙猛烈地用额头撞地板,额头已出血了。 “大汗,贫僧乞求恩准辩法,恩准啊!”扎玻大师一嗑一求,额头在地板上撞得砰砰直响,鲜血顺着额头沾在了桔子皮一样的老脸上,甚为可怖。 群臣大骇,包括皇室的公主,王爷们在内,一个个跟着跪在地上。 “请大汗恩准老国僧的请求!” “请大汗恩准老国僧的请求!” “请大汗恩准老国僧的请求!” 满朝文武,各位民意代表纷纷三呼大汗。 震耳欲聋啊,呼声震殿。 民情啊,民情,这就是所谓的民情,这就是群众的深情呼唤! 面对众人的集体一致请求,大汗一个劲地拍着头, “唉,这脑袋越拍越痛了。” 大汗想不通,就一下子功夫,马屁精们哪去了,专心打坐的大臣们哪去了,场面上唯有一个像钱权这样的小和尚在装模作样的打着太极拳。 头痛之余,大汗倒是对钱权这个半大的小子有点佩服,“难道这孩子听不出来,老国僧这是一条毒计吗?” “他倒是自在啊,闭目打太极,啊!气死我了,啊,头又有黄桶一般大了!” ; 第八十章 答应又如何 ?钱权知道,逼宫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当年张学良将军发动西安事变,要求蒋联合抗日,这个事儿,n年之后,蒋都一直耿耿于怀。 事情不是在于目的的本身合理性,有时达到目的方式会让人难与接受。 像今天这个事儿,除了辩法这个事情之外,还有一个面子问题。 没有人喜欢被人压迫着答应一件事儿,哪怕这是一件准确无比的事情。 那个扎玻大师成功的主导着这次的逼宫。 难受的除了一个大汗,还有一个装逼的小和尚。 大汗不得不违心地站起身来,强行压住头痛欲裂的感受。 “老国僧请起!” “众位爱卿请起!” “各位代表请起!” “容我考虑一下!” 大汗看了看尚未起身的皇室成员,恨意顿生,“丫的,别人闹是别人,你们眼瞎了吗,跟着起哄,想气死我吗?” 扎玻大师又是猛地一声砰的撞地,额头上的鲜血飙飞,声色俱厉地高叫:“大汗不恩准,贫僧不敢起身!” “为国举才,贫僧死不足惜!” “能为大夏选得真正的大国僧,贫僧跪死也值了。” “非辩法不足以证其才,大国僧一定要走这条路来证明自己。” “大汗,是骡子是马要拉出来遛遛才知道啊!” “大汗,大汗......” 整个大殿全是扎玻大师的哀求声,一时间,见者流泪,闻者动容,于是,众人再次叩拜请求。 “请大汗恩准!请大汗恩准!请大汗恩准!” 有部分大臣甚至有些不满了,他们向着钱权投去愤怒的一瞥,好像此事全是因为这个年轻的小和尚引起来的一样。 钱权不解他人的目光:“恼我做甚么,贫僧就在旁边看着你们唱戏,光我鸟事啊,这,这,看戏的人也躺枪吗?呜呼,贫僧好无辜啊!” “玄玄法师,你光站在那看着干嘛,你看着老国僧如此忠心为国,难道没有一丝的感动吗?” 天,钱权大惊,竟然有人开始将枪头对准自己,开始为扎玻大师叫起屈来。 靠,别人来踩自己,还得为其感动,除了流下一滴眼泪外,还要掌声不?天理啊,良心啊,请问衡量你们的天秤是怎么制造出来的,贫僧怎么觉得尽向一边倒了呢? 大汗干枯的十指抱着头,做万分痛苦状,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中原的那些皇帝们为何一个个称自己为寡人了,他丫的,还真是比寡妇还寡啊,帝王的心思向谁诉说,帝王的心情有谁懂得? 一直看戏的钱权终于看不下去了,有人纯粹不让自己看戏啊! 你们看,堂堂的一国之主,竟然被一个老和尚逼得如此囧态,救驾的人都死到哪里去了?去哪里了呢? “好了,好了,不要再表演了,老和尚,贫僧同意就是了。” 钱权话音刚落,扎玻大师马上停止了哀求,他兀自站起身来,“玄玄法师,你再说一次,老僧耳背,听不清楚,你能大声一点,再说一次吗?” 钱权用手卷成了筒状,“我说叫你不要再表演了,贫僧同意就是了。” 大汗不可置信的揉了下耳朵,当他确信没有听错钱权的话的时候,心中一惊,两腿一软,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抽干了,他软塌塌地跌落在椅子上,用手指着钱权,你,你,你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扎玻大师高兴地一跳,得意忘形地说道:“好啊,好啊,就等你这句话了。” “大汗,现在没问题了,请下诏令吧!相信这一次的辩****将是一场多么盛大的活动......” 扎玻大师跟地板战斗到最后,力气将要耗尽时,终于迎来了曙光的那一刻,活该啊,小和尚,说实话,你真的不错,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碰到了我,这不得不说是你的不幸啊。 “那么,请问玄玄法师的论点是什么啊,可不可以现在透露一点啊?”扎玻大师得意洋洋,还装出一副虚心讨教的模样来,让钱权不由得一阵恶心。 靠,傻子才会做剧透的事情出来。贫僧的论点能告诉你吗?你傻还是我傻啊! “哈哈哈,大师说什么论点,我不知道啊?哈哈!”钱权一阵大笑,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听到的人也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大汗气极,大骂声破口而出:“你个无知的小和尚,死都不知是怎么写的,有什么好笑的呢?” 扎玻大师也是一怔,凭他的聪明才智,他猜不出这个小和尚到底在笑什么,难道真的是一个无知的狂僧? 扎玻大师冷冷地说道,“当然是你作论主的观点了,贫僧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钱权好不容易收住笑声,他向大汗双手合什打个个讯,递上了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然后转头望向扎玻大师。 “贫僧什么时候说过要做论主了,老国僧,我想你搞了一个乌龙出来,贫僧不做论主,哪有什么论点可以告诉你来的?” 钱权说得到是实话,可是扎玻大师理解的确不是这么一回事情。 扎玻大师吃吃的说,“你——你——你不是说你同意了吗?” 钱权捧着腹,又是一阵大笑,“拜托,贫僧说的是同意辩法这件事儿,你以为我同意啥?” 接着,钱权转向大汗:“启奏我汗,论才,论德,论名,论望,论资,论辈,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跟老国僧相比贫僧都是难以企及的,所以,若是开办辩法大会,这个论主吗?非扎玻大师不可啊,试问当今大夏,还有谁能够同其比肩的?” “我等佛门弟子瞻仰大师风采久仰矣!这个论主非扎玻大师莫属啊!” 大汗心中猛地一震,像是垂死挣扎的病人忽然打了一剂强心针,哦,原来是这样啊,好,好,太好了,绝地反扑啊! 如此好的计策,本汗怎么就没有想到过呢?要办什么劳什子的辩****是吧!本汗同意了,哈哈,玄玄法师同意,我也同意,哈哈哈。 于是大汗和颜悦色地回答道:“经过本汗的慎重考虑,就依老国僧所请,于三日后在昌举行大夏的辩法大会,届时,请扎玻老国僧就任坛主,朝会过后,老国僧可以便宜行事,在各大路口,城门,牌坊上张贴论文,一切事宜依照过去的惯例办理就是了......” “现在宣布退朝!“ 群臣欢呼雀跃不已。 整个大殿上一片大汗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口号叫得比什么时候都要真诚,群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们英明的大汗又回来了! 大汗愉悦地坐在宝座上面,哈哈,本汗又回来了,回来了! 扎玻大师身子鸡冻地一抖,瘫软在地,两手在地上不断地打拍,“贫僧何时说过要抢着做论主了,天哪!天啊!你这挨千刀的和尚,你这佛口蛇心的秃驴,你太,太,太毒了。” 大汗鄙视地看了一眼瘫倒在地老国僧,骂得太难听了,你老小子不也是个和尚,挨千刀,你先造口业吧! ;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自明 ?@@很多时候,我并不能自明。 处心积虑算计之下,似乎总会遗**什么。 名利心总是那么炽热。 处于某种游戏规则之下,马儿野草不得不再次出声求票。 各位读者书友们,各位作家朋友们,动动你们可爱的小手指,去起点给本书投张推荐票吧! 写得肯定不如大神的作品,但是马儿还在坚持着,希望你们能有一点儿鼓励。 不管名利场上有无收获,多少如何,至少能听到一声好字,写手的心中也会温暖三分。 因为马儿野草知道了,还是有人在书库不起眼的角落里面,看到了这本大蛀虫,感觉到了作者并没完全冷却的热血。 ;@@ 第八十一章 大汗的好心情 ?沾染因果,不得解脱,名利枷锁,岁月摧磨。 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除了满地红尘之外,我们能得到什么? 老国僧苦心孤诣地造出辩****出来,一则是欺负钱权年少,就算从娘胎里就开始打坐念经,对于佛经的研究又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火候? 修行,修行的法门,就像一个人身上的四万八千个毛孔,透过毛孔,这四万八千个法门都能进入体内,见到真髓,就算一个法门一部经书的话,就有四万八千部经典,更何况每一个法门还不止一部,前后矛盾,难解其意,甚至易行难信,或者易信难行的经书不知又有多少? 玄玄法师年不及十八,读过几本书,肚子沾了几瓶墨水。 扎玻大师不用拿在手上掂量也就可以估算出来了。 一句话,老国僧就是借着辩法来实现诛杀对手的目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个年轻的玄玄法师有着通天彻地的本事,知晓过去未来,明知前面是一坑,明智之士还会选择跳下去吗? 如此,钱权也就不得不作出知难而退的让步,将大国僧之位主动地拱让于人。 这一步同样也在扎玻大师的算计当中,如此一来,扎玻大师还用不问及此事强逼大汗非得办啥子****不可,给当场的每一个人留下一个大度的好印象。 这就像钱权在地球上所玩的赚钱游戏一样,他玩的就是钱,世界十大财团算什么?你们出一个亿,我就加上个五千万,出十亿,我就加个一亿,跟钱权竟抢收藏品,非得让对手气得跳楼不可,要不就逼得所有的竞争者知难而退,钱权可以坐享其利...... 算计,算计,不管是出家人还是俗世人,算计的套路其实都是一样的,文一点的叫做利诱,弄个年薪几十万,几百万出来,看你动不动心,动心了,你就是网中的鱼,正所谓入觳了。 武一点的也可以称做威逼,这个大家都懂的,上梁山的好汉们,有谁不知,又有谁不晓,不一定非得让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用枪顶在脑门上,这个才算是威逼,制造逼人形势,照样可以把人逼上绝路滴。 散朝后,群臣如退潮的鱼儿一样来也冲冲,去也冲冲。冲来冲去,就少了一块冲浪板,不过,今天没有关系,大家还是一样的兴奋,因为三日后,还有更大的热闹可以看。 其实明眼人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老国僧跟一个小国僧马上就要干起来了。 戏无好坏,有热闹看的就是好戏。 依照钱权的看法,男人有三乐,看戏,弄权,做新郎。 其实这三样都可以冠予一个倌字,戏倌,权官,新郎倌,这都是头上盖帽的乐趣,其中看戏排在第一位。 三日后马上就有好戏看了,散朝后,不等大汗的诏书下发,举行辩法大会的消息随着退潮的官员们的无意散播而传遍了昌的各个角落。 这个消息红了,扎玻大师的脸一下子惨白了起来。 整个大殿变得静悄悄的,现在只有三个人留了下来。 一个是钱权,一个是大汗,一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来不及起身的扎玻大师。 钱权想走,确实这一天一夜就像看戏一样,戏演完了,是时候该离场了,这四十八小时不见,两个调皮的徒弟不知道又有没有给他惹出什么样的乱子出来。 钱权没有看坐在地上的老国僧一眼,向着大汗打个拱,就要口说告辞了。不曾想大汗走上前拉住钱权的袖子不让他走。 “陪本汗用点早点吧!我叫人做了你们大周人最爱吃的八宝桂花糕。”大汗拉住钱权后,他又弯腰把脸色惨白的扎玻大师给扶了起来,“大师,我们三人一起喝喝茶,吃点早点,聊聊生活乐趣吧!” 扎玻大师起来,口中唱诺道:“贫僧本要急着回去赶写论文来的,但是,大汗有请,固不敢辞。” 钱权对大汗说自己是个大周人有些不解,事实上,钱权都不止一次提出过抗议,大周人,我不是啊,确实不是啊。 每当自己辩解的时候,大汗和汗可沁亲王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亲王用手摸着钱权的光头说,可怜啊,失忆的小和尚,你这是病,得治,得治! 五年前,钱权苏醒后,摸着自己的光头就大骂:“一个光头,一个小和尚,去你的,狗血的穿越,无聊的重生!” 重生后,做个王爷,或者皇帝啥的,要不做个乡村小子也行的,重生后可以弄个寒门状元,光耀门庭,或者做个清闲王爷,不知不觉地改革历史,要不干脆点,直接附在某个皇帝身上,嘿嘿,来个强霸天下,万古扬名,顺便美色无边,对着万里江山长歌一曲,啊!啊!啊!子民们,我来了。 和尚,哇靠,钱权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背到了极点,从此以后,青灯古佛,木鱼钟鼓,有限的人生耗费在无趣的寺庙之中了。 “八宝桂花糕不错啊!” “八宝桂花糕不错啊!” 天知道怎么一回事,钱权跟扎玻大师异口同声地说起了桂花糕。说完后,两个不约而同地又同时捂住了嘴,然后两个各装作无事的模样,笑笑也就过去了。 大汗不以为意,左手拉着小和尚,右手牵着老和尚,三人亲密得就像一家人一样。 外面,这个停风的日子里,半空中,好久不见的太阳终于露出一个红红的大脸来了。 红色晕环不仅悬浮在半空中,一个政王,两个国僧,他们凝视着这个大脸,红晕照样笼罩在他们的身上。 这,又是美好的一天。 生活就是这么的奇怪组合,刚刚在朝堂上打死打活的三人组,现在正在同一张桌子上品尝着难得的八宝桂花糕,就像多年重逢的好友一般。 大汗的好心情,甚至让人以为刚刚的朝堂之争没有发生过一样,难怪人们说,生活如戏,一切都靠演。 钱权想起一部清剧,那个送到菜市口挨宰的囚犯,死到临头,还在高呼着皇上万岁的口号,难道他不知道这杀头的圣旨不就是皇上发出来的吗? 看到大汗眉开眼笑,看到扎波老国僧的怡然自得,刚刚有一点儿胜利的喜悦,无形之中又沉得大海中去了。 “论那演戏装逼的功夫,我跟这些老头比起来,简直是弱暴了!”钱权感叹不已,“至少别人的脸面上都没有一丁点儿挫败感流露出来。” “看样子,这装逼大业还要精修啊,现在这点皮毛,不够,远远地不够。”小和尚作如是观。 ; 第八十二章 穷人吃草根 ?金秋八月桂花香。 塞外很难见到野生的桂花树,可是并不妨碍大夏皇室能做出桂花糕点来。 不知道是哪个地方来的厨子,中原地方上的特色饮食带到了这极寒之地来了。 虽然广大的牧民还是处于吃不饱的状态,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有很多人是战时产生的奴隶,还有极个别是从西域那边过来的,或者大业皇朝那边过来的中原人,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说清楚的,人的际遇就是这样,人离故土特别贱,除了选择做奴隶,他们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平民中有的是穷人,有的会致富,奴隶则注定会是穷人,温饱尚是一种渴望,更别谈美食之类的了,平日里有一点麻麦,青稞,粗制的糜子过活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享受美食,经常是大夏富人的权利,也许在中原会有所不同,但是应该相差不大。 这个不能说是穷人的品德就有多高尚,富人的品德有多么地让人憎恨,这个只是个人的条件使然,奴隶看着主人的马奶酒流着口水,不能说奴隶就没有贪图享受的习性。 钱权看到侍女端上来的几个玉盘,上面叠放着三块方形的桂花糕,还有一壶马奶酒,一壶有着热温的奶茶,三盘炒米,外加黄油,还有少些的白糖,让钱权稍微看得上眼的就是那一片片薄薄地清蒸羊肉片了。 桂花的清香,马奶酒的醇香,还有空气中散发出的奶味,这让钱权的心肺都为之一爽,朝堂上的郁闷之气也就一扫而光了。 看来扎玻大师也是有同感的,如此早点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震撼,实在是太丰盛了。 “太客气,太丰盛了。”扎玻大师啧啧地称赞叹,可是钱权却是不以为意,这个也算丰盛,好歹这个也是帝王之家呢? 三个人加在一起才三块桂花糕,这个也叫丰盛?钱权听着怕怕的,帝王的美食尚且如此,那大夏的牧民,大夏那些包衣,奴才们吃得都有些啥子啊,该不会是草根吧! 帝王吃美食,穷人吃草根,钱权心中塞塞的。 从这一饭一饮中,他看出大夏的国力已经可以说是捉襟见肘了,因为从哪一方面来看,大汗都不是一个简朴的主儿,也不是一个故意作秀的主儿,从扎玻大师啧啧有声地称赞可以看出来,这个老国僧一辈子大概也没有见识过这么丰盛的早点。 “想不到,在这大夏,帝王之家也不过如此。”钱权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地恶意地猜想着广大劳动人民吃的是什么样的东东,特别是那些做着贱役的奴隶,奴隶中那些年老无力的老妇,她们该不会吃的是也是草根吧。 这个时候,钱权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开盛宴的时候,为啥皇室成员几家子老老少少不管有职无职的来得都是那么的齐整,想来是大汗借机让自家人尝一下聚一下餐,饱一下口福,解一下谗而已吧。 可怜的公主,可怜的王子们,可怜皇室家族,这个是什么样的大汗才能带领你们过着这样清苦的日子啊! 想到这里,钱权又禁不住为自己而感到幸运了,要是这个老头不逼着自己做这个该死的和尚,也许自己早就被沦为奴隶了,看来没有尝到吃草根的幸福还得感谢这个无能的大汗啊。 要是重生做奴隶,钱权想都不敢想,依据自己的个性,想来宁愿饿死,也不会接受吃草根,受鞭挞的人生,大不了再死一次呗,说不定下次重生自己又能回到那个叫做地球的地方,做做自己的低调富豪,吃吃喝喝,搞搞收藏,等着老死岂不快哉? 大汗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了扎玻大师,“来,来,各人一块,这个桂花糕是好东西啊,中原小吃特产,本汗有四十年没有吃到过了,今天你们两个国僧有口福了!” 老国僧呵呵地接过,左看右看,用手托着,鼻子嗅着,“啊,啊,真香,还真舍不得吃啊,好东西,好东西啊!” 钱权不以为意地看着手上的这一块,“这个只是放了一点红豆沙,再说了,这个糯米粉很明显的火候没掌握好,这黑乎乎的,品相一点也不好看,谁做出来的啊,这厨子是哪所学校培训出来的啊?” 大汗一听不禁气乐,“想不到你这个小和尚嘴还挺叼的吗?你这话可得要小声一点地说,不然,让那厨子知道,有你好受的!” 钱权不信,在这个大夏,有谁能让自己不好受,好像这样的厨子还没出生哦! “这个厨子是谁?”钱权好奇地问。 大汗说我先卖个关子,暂时不告诉你。 “不过,你们尝过以后觉得味道如何?”大汗问,“据说是大唐宫庭的美食。” 钱权说:“虽然从品相上看不怎么样,没有黄白分明的色泽,不过吃起来还是很松软,滋润的,入口细腻,清香扑鼻,吃进后口齿留香,牙好,牙不好的都能吃,老少皆宜啊。” “更重要的事,这桂花糕还有一定的补益功效,老人家食用也是极好的。” 钱权这样一说,大汗和扎玻大师的兴趣顿时来了,他们问,有何益处,不妨说说。 钱权说:“你们看,这个首先是作为一种食品,能充饥是必要的呗,平时吃惯了炒米,青稞,吃一点这种糯米做的粉食,是不是很新鲜啊,再说了,这种食品很美味,很清香呢!” “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桂花了,桂花有化痰,解毒,散瘀的功效,而桂花糕里面的放的蜜饯有和胃,健脾,润肺止咳的功效。”钱权这样说道,这个真亏了上世的宅男生活,有时懒得做饭,就拿着从超市里面搬回来的袋装食品过日子了。 唉,想在想来,还真是亏了自己这个富豪的身份,要是人生能再来一次,钱权暗暗地发誓,我一定亲手做一次桂花糕全宴出来,什么水晶桂花糕啊,椰汁桂花糕,藕粉桂花糕,山楂糕,红豆糕,甚至还要加上核桃酥作馅…… 如果人生能够再来一次,钱权说,我想让天下的吃草根的穷人们都能吃上桂花飘香的早点。 当然,这样的雄心大志,钱权可不敢跟身旁的两个老头说,志大才疏,徒惹人笑话而已,这不适合装逼的人生追求,钱权自个儿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穷人,大唐有,大夏有,哪个朝代都有,钱权一个人管得了不?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寒士俱欢颜。”有吃有住,想想而已,钱权只愿自己这个伪国僧可以继续装逼下去,至于大夏的子民明天是不是还在嚼草根,他有心也是无力啊。 ; 第八十三章 再见杨玉儿 ?前面说了,人的心思最难揣摩,尤其是神棍,特别是像钱权这种伪高僧级别的人物。 除了爱瞎捉磨外,还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冲动。 见不得好东西,要是见到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占为已有。 就像看到一个棍子玩得好的,诱拐下来也要收服他做了徒弟。法空这个老猴子就没有逃过钱权的手心。 一眼看到一个高老庄,像一处世外桃源,二话不说,钱权就生起了侵夺之心,还带着将一个弼马温的好处弄到了手上。 现在,看到桂花糕,管它的,吃食他也没有打算放过。 钱权刚刚说出了桂花糕的种种妙处,竟然有了一种要亲自做桂花糕的举动。 于是,钱权把自己的这一块也送给了舍不吃的扎玻大师,跟大汗说一声,自己一头扎进了厨房里面。 大汗笑嘻嘻地看着钱权,“进去好,进去好,进起容易,想出来?嘿嘿,有些意思了!” 扎玻大师将钱权递给他的桂花糕小心地收进了袖子里面,他不解地望着大汗,不就下个厨的事情吗?说得这么的玄乎? 大汗说:“不急,不急,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只看不说,来,继续,继续。” 大汗的话语钱权是听不到了,否则的话,他怎么都要问一句为什么出来,不会生生地杀向厨房。 进了厨房,钱权有了一种想要马上退出的冲动,因为他跟一对柔软撞了一个满怀。 对面绝对是一个女人,刚才自己好不幸,嗯,嗯,触及到了两座高峰上面了。 嗯,不对,是很有幸碰到了一个女人,哦,好像也不对哦,钱权是一个和尚,从上世到这一世,他还是一个处子。 处子的脸皮毕竟薄了一点儿,又出于身份,钱权那俊俏的小白脸马上红了,跟法空的屁股一样红。 尽管这个时候和尚吃肉讨媳妇都没有人说什么,禁色吃素,那是五代十国之后的事了。 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钱权在下意识的认为,自己这个和尚犯了女色,食了荤腥,这是不对的。 意识到不对,钱权马上就想退出,只不过,马上让对面的女人给叫住了。 “你,你,啊,请问你是僧哥儿吗?”钱权看到一个秀美姣洁的面孔,那是一张中原人的面孔,面孔上透出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厨房里面忙活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正确地是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孩子,虽然披着厨子的马甲,可是钱权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她就是玉安公主,杨玉儿。 原来,搞了半天,这个桂花糕就是她弄出来的啊! 玉安公主的个人经历其实钱权是已经知道了。 那个已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他不问,玉安公主也自个儿向他述说过自己的人生故事,她以为这样可以让钱权记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来,尽管大汗要求她不要向任何人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她想,这个任何人是不包括钱权在内的。 “你现在是我唯一所认识的亲人了,僧哥儿,你一定要帮帮我!” 对于以前每次见面,这一句都是玉安公主的必说句子,好像成了她的口头禅一样。 作为大隋隋帝留下来的唯一血脉,钱权只有对她抱以同情的态度,可是,钱权自认为没有这个本事可以帮到她的。 “我做不到,整个大夏也做不到。” 事实上,同情归同情,按照小姑娘描述出来的故事,钱权好像还是这个小姑娘的恩人,据小姑娘说在大唐军队追杀她时,钱权救了她…… 玉门关的事情,钱权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好像自己一醒来,两眼对着的就是另外一个小姑娘的影子,她就是亚丽沙小公主。 “什么大唐和尚,什么半路救人,什么沙地义葬杨艺,丫的,还是一个无头尸首?”钱权对小玉安公主很是不耐烦,“那个和尚就是我,是我吗?我有这么伟大吗?你看我哪个地方长得像个活雷锋?” “何雷锋,何雷锋是谁?”小姑娘奇怪地问,“僧哥儿,姓何的是你爹?” 钱权恼怒道:“拜托,你才是我爹,请你离我远一点,姑奶奶,我不是什么大唐和尚,也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认识你,没事不要编故事来诓我,现在我是重症伤员,需要的是安静,安静,安静,你懂吗?” “你现在是我唯一所认识的亲人了,僧哥儿,你一定要帮帮我!” 玉安公主抛下这句话,哭着跑出去了。过不了几天,她又会跑到帐蓬里面来烦钱权,而僧哥儿,你一定要帮帮我这句话也就成了她的口头禅。 对于钱权来说,这句口头禅也就是他们之间谈话的结束语。 无语了。一提到帮忙钱权就变得无语了。 谎话说上一千遍,好像就能当成真实的东东了,可是钱权对小姑娘的回答就是,我帮不了你,我做不到,就算你的故事是真的,我想,不仅是我,就是搭上整个大夏国都做不到。 “开玩笑,复国?真当是玩过家家的游戏吗?” 钱权翘起已经成了弯月弧度的嘴角,说实在的,他对小姑娘所说的故事已经有了几分的信服,可是,他只能说,“抱歉,大隋小公主,你的故事很感人,女主角让人同情,可是你可不可以把这故事给忘记,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大汗也像你这样说。”小姑娘可怜巴巴地望着病床上的钱权,“可是我想让你记起我,他们都说你失忆了!” “好吧,好吧!”钱权无奈地抱起头,“能不能那儿凉快去哪儿,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休息一下,如果你真的认识我,那么,看在我们纯洁的友谊面前,离我远点好吗?” 小姑娘伤心地回头,她不相信,这个和尚哥哥怎么在醒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那个他去哪里了呢? 就在小姑娘就要离开的同时,钱权忽然放轻了语调,温和地说:“不要再来找我了,你的故事我不会向任何人说起,因为我全忘记了。” “小姑娘,听哥一句话,在这草原上好好地做你的玉安公主,活下去,我们才有未来,你以为呢……” 前行很难,后退,放弃也难,能知进退取舍则难上加难。钱权这样想,这样说,他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伤害一个落难小公主幼小的心灵…… 同是天涯沦落人!负伤在床,钱权实在是没有干预的能力了,更何况,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 ; 第八十四章 情久心已近 ?钱权认出了杨玉儿。 她依然有小时候的影子在里面,尽管站在面前的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玉安公主的双目也对准了他。 “僧哥儿,好久不见,想不到我们会在厨房里面重逢。” 钱权把眼回避了过去,他想立即掉头离去,五年后,他不知道自己竟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心理,有些异外,又有些害怕见到她,好像对方是一只母老虎一样。 “怎么,僧哥儿,我是老虎吗?”杨玉儿刘海下弯如柳眉明似星月的点缀露出了调皮的笑意。 “不是,有些意外,公——公主。”钱权有些木纳道,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长吐一口大气,“你过得好吗?” 杨玉儿无言地望着钱权,她的双眸在他身上尽情地搜索着,钱权低着头都可以感受到一种火辣辣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移着。 “哥,你瘦了。” 钱权想不到等待而来的就是这样的几个字,你瘦了! 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腮,不过,很快,他的手就被杨玉儿给抓住了。 钱权的双手指无力地被玉安公主的小手给包围住。 这天很冷,女孩的小手却有着让和尚软化的温度。 没有反抗,没有拒绝,没有理由,很快形势发生了变化,小手由外向内,大手内向外,杨玉儿闭着双眼,任凭小手指感受着钱权脸上的每一处变化...... “五年了,你已经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了。” 杨玉儿悠悠地赞了一句,钱权的心中感到一阵热流冲过,被一个惦念自己的人称赞,确实也是一种难有的幸福。 “五年了,公主还不是长成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沉鱼落雁鸟惊喧,闭月羞花花愁颤。用这个来形容你最合适不过了。” “北方有佳人兮,独立绰约,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钱权自然也是毫不吝啬地抛出诗一般的赞词,虽然有着讨好的嫌疑,但是丝毫不过分,本来像玉安公主这样的年龄正是花一样的季节,怎么样的夸赞都不为过的。 青春很美,同样青春也易逝,再丑的女孩也需要你发自内心的赞美,任何一个少女的青春都是美丽活泼的,丑,只说明你的眼神儿不好,它们欺骗了你的心灵。 几十年之后,你会发现,丑陋的青春是那么的可爱,可想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已成为了过去式,留给你的只能是淡淡的回忆。 杨玉儿就那样听着钱权胡邹的句子,直到钱权感觉了自己已经琢磨不出新的词儿了,这才有点意兴阑干的味道。 肚子里面没有了优美辞藻,存货在一阵摇头晃脑的背诵下一下子掏了个干干净净,眼看就要冷场了。 “那桂花羔的味道如何?” 杨玉儿善解人意地别开话题,这才让钱权有了再次发挥的余地。 “不错,很好啊,这是我此生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钱权毫不脸红地扯起了谎话,也许她做的桂花糕确实美味,可是钱权并没有品尝,而是一古脑儿推给了扎玻老国僧。 “我想起小时候吃过的桂花糕点,就自己在厨房里面琢磨着如何制作,不想忙活了半天,才做出了三块,而且有些糊了......” 杨玉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着小脑袋,实际上是她央请大汗把钱权请过来的,她想用家乡的食物来唤起钱权在中原的记忆。 事实上钱权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失忆?那怎么可能,这货根本就没有中原的记忆,什么大隋,大唐,讲故事吗?一切试图唤回小和尚记忆的努力,注定的命运就像那东江水一样没有用的。 “想家了吗?想吃桂花糕,我可以做给你吃啊!” 这货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女生面前一展才艺了。 “那个糯米粉还有吗?糖,蜜,桂花,盐,对了,有没有红豆沙?” “没有红豆沙,有马蹄也行。” 钱权搜寻着厨房,说做就做,其实做饮食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其实做这桂花糕啊,就两步很关键,一个是蒸熟原料,一个就是制作蜜饯了。”钱权边做边说,好像他很懂行的样子。 其实,这是他的第一次。 这个男生的第一次,怎么样都不能在女生面前出怂,所以,钱权忙活得叮当响,目的就是一个,不能让面前的这个小女生小看了。 口中吹着轻松的口哨,手中弄得呱啦呱啦的,钱权故作镇定的忙碌着,心中一直在打着鼓点,“理论联系实践,理论联系实践哦......” 幸好,钱权还是有理论功底的,照着心中的底图,一步一步完成,好了,黄白分明,滋润松软,细腻爽滑,清香扑鼻的桂花马蹄糕就新鲜出炉了! “真香啊!”杨玉儿抽了抽小琼鼻,那微皱的琼鼻甚是可爱。 钱权夹起了一块,送到了杨玉儿的小嘴边,“来尝尝味道如何?” “嗯——唔!”杨玉儿的小口被塞满,所有的好处全部都在喉咙间了,这个嗯唔就包括了对钱权手艺的全部评价。 后面,玉安公主要学,钱权更是屁颠屁颠地手把手的亲授,嘿嘿,这货,自己都还是第一次,竟然收起徒弟来了。 想不到玉安公主领悟得还很快,也不知道是钱权这个师傅教导的好,还是这个小女生本身就有这方面的天赋,总之一句话,她出师了。 钱权拿着玉安公主做出来的桂花糕,尝了一口,又拿起自己做的桂花马蹄糕消灭了一块,高下立判! “真是青出一蓝而胜于蓝啊!”钱权轻轻地苦笑一声,“啊哈,公主,你可以出师了!” “这是僧哥儿教得好哦!”杨玉儿调皮地说道,”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这桂花糕还真像我小时候吃过的味道啊!” “是啊,是啊。”钱权说。“这桂花不仅叫天香,而且它还有一个别名叫月老呢?” “月老?桂花是月老?”杨玉儿作思考状,“哦,对了,亚丽沙公主就要准备大婚了,你知道消息了吗?” 大婚!钱权手上的糕点忽然感觉一松,糕点从五指山中挣脱了出来,欢天喜地的掉在了地下,顺势还在灰尘中翻了个身,然后悠悠地平躺着,不动了! 钱权弯下腰,但是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连捡一块糕点的力气都使不上了。 发酸的感觉让他的心中不断地漫延着,眼泪水从一个大男人的脸面上不争气地跃落在糕点上,力气一下子仿佛被完全抽空了。 五年了,钱权不知道心中早已长出了一根野草的种子出来,这种子隐藏得很好,钱权一直没有发现它,一经发现,钱权猛然想起前世一位作家的话,我轻轻地一推门,一切都是昨天! ; 第八十五章 二郎神的狗 ?钱权一惊,到嘴的食物又从手中滑落下来。 玉安公主睁大眼睛看着他。 钱权弯起身,故作镇静地拾起掉在地上的糕点,“不让贫僧吃,看贫僧怎么收拾你?” 杨玉儿咯咯大笑,“哥,你这是对着谁说话呢?” 钱权挤出一丝苦笑,“就它了,它也欺负贫僧,我要把它送进汪汪的肚子里面去。” 杨玉儿笑,唤了一声,外面进来一只体型有半人高的xc獒,真的是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这身子,太猛了,太吓人了。 “靠,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个狼崽子?”钱权向后猛地退了一大步。 杨玉儿笑得腰枝乱晃,”看清楚点,哥,黑龙是狗不是狼,叫狗崽子还差不多。” 钱权指着黑龙那庞大的个儿,“它——它是男是女,哦,是公是母?” 杨玉儿不答,指了指黑龙毛下的东东,划了一个长长地箭头符号。 “哦,那个,这个,黑龙是个大帅哥。”钱权开始讨好这条素不相识的狗狗。 不是要向着狗儿摇尾乞怜,而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可别小看了这头畜牲,钱权可是懂行的,这xc獒金贵啊,市面价值高得离谱,二个月大的小不点都要3000元人民币,六个月大的5000元,这都还是没有经过培训过的,要是受过一点高级特训的藏獒,那岂不是要上万! 懂人性,听人话,作战勇猛,对主人有着绝对的真诚,是最可靠的护卫犬种,有一口钢刀一般的锯牙,出声有如狮吼。 一獒斗三虎,三獒可以沉航母,这藏獒可是战斗机中的战斗机。 不过,这藏獒就是心量太小,容不得别人说它坏话。 所以,钱权认定这马屁要拍,同时狗屁也要跟上节拍啊! 万一出言不好被狗咬,那时哭都没有流泪! 杨玉儿不信,钱权说,那好啊,我给你说说黑龙先祖的故事你就知道了。 据说这xc獒跟哮天犬都能扯上渊源。 想当年二郎神都被哮天犬咬过,二郎神谁啊?跟孙行者打得不分伯仲的清源妙道真君。 关于二郎神,最有据可查的就是上古神话了,钱权记得有一个二郎担山的故事。 话说玉帝的妹子三圣母,瑶姬仙子,下凡来到人间游玩,在确州城结识了书生杨天佑,两人相互倾慕,对月私定为秦晋之好,生下了神人混血的杨蛟,杨戬,杨莲。 玉帝大概有着相当严重的门户之见吧!他认为这是一次天家的耻辱,于是下了天条通辑令,凡是人间的道友,道兄都可遵令得赏。 花果山有个孙行者,用挪山大法,压住了三圣母n年。 杨戬昆仑学艺,辞别了师父玉鼎真人,路过一山,诛杀了危害人间的八个妖怪,来到了桃山之下。 好一个二郎,做了一把开山的斧头,力劈桃山,救出了母亲。(嘿嘿,斧头帮的雏形始祖啊!牛鼻人物!) 孙行者赶来跟杨戬斗法,二人战斗得昏天黑地,最后还是正义战胜了邪恶,杨戬使了同样的挪山大法,将孙行者压在了泰山之下。(这个也叫做一报还一报啊!你压我老母n年,我也让你尝尝被泰山压顶的滋味。) 三圣母被救出时,由于n年没有见到过太阳的缘故,浑身上下长满了白毛,杨戬也就将母亲放在石上晒太阳。 (日啊,这毛毛是莓菌吗?上古神人都知道太阳灭菌的道理了,日啊。) 想不到啊,玉帝亲自出手了,这个做帝王的哥哥心好毒啊,“好啊,要晒太阳是吧,朕给你放九个出来,晒不死你!” 九个太阳齐出,人们生活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 杨戬大怒,使神通,一手捉一个,左一个太阳,右一个太阳。 可是还有七个太阳在天空上撒野。 杨戬又搬来了两座大山,将这两个太阳镇压在山下。 七个太阳见杨戬强悍,放下任务,拔腿就跑。 三圣母脱困后,身子骨本来就虚,又经这九个太阳这么一折腾,神仙也抵不住,就这样挂了! 杨戬悲痛欲绝,就地葬了老母,搬来七座大山,一根扁担,左三右四,顾不得走路不平衡的姿势,挑山开始赶日,一路跑一路捉,捉住一个镇死一个,好凶蛮呃! 据说,这一路上接连用大山压死了六个太阳,最后一个逃到了东海之上的岛屿,躲藏了起来。 向着东海的龙宫求救! 杨家二郎搬着最后的一座大山,这一路来也是累了。 累就是正常了,挑着还好一点儿,钱权听到这故事的时候也是在心中计较了一下,为何这杨家二郎不再用扁担挑呢? 这个时候,东海龙宫的三公主出来了,嘿嘿,伤心欲绝,筋疲力尽的杨家二郎竟然撞倒在了公主的温柔怀里面。 东海之上有一日,这是二郎战斗不彻底造成的,好在龙宫这事儿也办得算是公平,送了一个三公主出来,双方河蟹了。 以后,杨二郎恨死了这个舅舅,修行有成,肉身成圣,可是他不愿在天庭为神,带着三公主,下到凡间,在灌江口安了一个家。 就这样,二郎担山的故事说完了。 再以后,就是杨戬对玉帝的态度始终是有着隔阂的,听调不听宣,你在你的天庭,我在我的人间,亲人?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再后面,孙行者大闹天宫,杨戬被观音请去助拳,孙行者跟杨戬新仇旧恨又加在了一起,两人好好地又打了一阵,这个时候,杨戬身边已经多出了一个召唤神兽哮天犬的技能,放狗出来,时不时地给孙行者来那么一下子,二合一啊,嘿,挺精彩的。 再说说哮天犬的故事。 哮天犬又称为天狗,其状如狸而白首,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这种像狸而白首的动物很可能是某种古代哺乳动物,是真实存在。 据说藏獒等猛犬便是哮天犬的后代。 杨戬力劈桃山,做了一次桃太郎的角色,救出母亲后,又追杀了六个太阳,终于让天庭发怒了,于是一场又一场针对二郎神的追杀就开始了。 在天兵神将中,有一个叫哮天犬的风系妖怪,动物种族,出力最多,狂犬噬威力达到了90,在战场上时不时的咬二郎神一下子,杨戬老吃亏啦。 不过,天兵天将人数虽多,确是作起战来多是无能之辈,十万天兵竟然奈何杨戬不得,为了推脱责任,作战最勇猛的哮天犬成了背黑锅的对象。 玉帝大怒,惩罚哮天犬,它的命运跟二师兄一样,不过一个错投猪胎,一个成了犬类。 凡间行走n年,哮天犬在人间浪荡的日子里,留下了寻芳作乐的种子,这就是藏獒了。 流浪的日子,也可能碰到苦逼的时候,比如饥饿。 当杨戬无意中救下了一条饿得奄奄一息的狗时,想不到竟然是多年前的仇敌。 一狗一人相逢一笑泯恩仇,后来两个被蛟龙同时吞入腹中,哮天犬在龙腹内食了龙珠,化为了人形,从此,他就跟在了杨戬的身边了。 不离不弃,好真诚的! 所以,哮天犬的后代也是不好惹的主啊,毕竟它们的先祖曾经是那么的英勇,二郎神它咬过,孙大圣它也咬过,沉香救母时它咬过,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的生灵,给人带来多大的恐惧,据说凡间的百姓遇到天狗食月的时候,就会敲锣打鼓,燃放鞭炮,为的就是吓走它。 黑龙就是哮天犬的后代,所以,钱权的心中还是有点怕怕的。 一个男孩子怕狗,不说出来,你就没事。 肯定没事,因为笑话你的人,有可能他的心中同时也在害怕,所以不必担心,害怕是人的一种本能,很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