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想当皇上》 第一章 燕王世孙 “轰隆隆!!” 惊天的闪电,如同游龙一般,纵横几百里,狠狠劈打下来。 雨声哗哗,打在屋瓦上,淅淅沥沥地沿着檐角滴落,闪电亮起时,就像飘摇不定的卷珠帘,被寒风一刮,又飞花碎玉般地斜斜打入檐下。 庭院里积了一层浅浅的水,粗暴的雨点砸下来,溅起蒙蒙的水雾。 大汉皇朝,皇城,南麓书院。 数十名衣着考究的少年少女整整齐齐坐在书堂中,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因为前面站着一个身穿绯袍的大儒。 依据大汉皇朝官吏条例,绯袍至少为四品至一品的重臣,五品至七品为青色,八品与九品则为绿色。 除此之外,极少数权臣还可以获得莽服、血麟服、斗牛服三种特赏的赐服,获得此类赐服被认为是极大的荣宠。 换句话说,眼前的这位大儒,至少是一名四品以上的重臣! 南麓书院不同于其他的皇家书苑,它是专门为入京藩王之子所开设的。 这也就是说,在场的所有少年少女,其实全部都是大汉皇朝各地藩王,送来京城充当“人质”的那一撮,身份极为特殊的皇室勋贵子弟! 或许在普通老百姓眼中,这些藩王人质在京城过得非常好,在礼节上也是享受藩王嫡长子的尊称,甚至出行在京城中,还可以享用皇子皇女的待遇。 但实际上,在这冰冷的皇宫之中,这些来自各地的藩王子弟,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些位高权重的太监。 这是因为,大汉皇朝不同于历史上常知的历朝历代,在对于藩王人质这一项上,要求无比的苛刻。 大多数藩王人质终其一生都会被限制在京城中,一直到老去,中途连与身后藩王联系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这便导致了,这些送往京城充当人质的这部分藩王子弟,彻底斩去了自己身后的藩王背景,沦落为一名真正仅剩下最后生命价值存在的人质。 在这种情况下,这部分藩王子弟在大汉皇室的眼中,与其说是藩王人质,不说是一部分张口吃饭需要浪费粮食的“废人”更加贴切一点。 由此在皇宫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说句毫不客气的话,如果中途某位藩王实力大减,彻底失去对朝廷威胁的话,那么这位藩王在京的人质,暗中被一些小人怀恨在心,半途神秘“夭折”都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朝廷绝不会去多过问。 【今天这是怎么了?监丞怎么突然把我们都召集起来了。】 【哼,除了那个废物燕王世孙干的好事还能因为什么。】 虽然在场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但这并不妨碍一群藩王后裔,用学生时代独有的眼神沟通,进行交流。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投到了学堂最后方那一道年轻身影的身上。 “轰隆隆!” 雨越下雨大。 王梓良悠悠醒来,呆呆地望着四周的一切,感觉自己仍旧在做梦,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昨天不是与宿舍一群狐朋狗友庆祝大学毕业,最后喝的烂醉如泥,一同相约前往挂满白霜的林荫小道散步吗? 怎么醒来之后就出现在这里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书桌、笔砚、陈饰,都是那么的……古色古香。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古代长袍,同样是那么的……古色古香。 雾草! 今天是愚人节吗? 王梓良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大大不正经的感叹号。 究竟是谁在戏耍我王某人,在这里进行情景表演。 我的妹子呢? 穿越了? 不! 穿越是不可能穿越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穿越的。 穿越这种情节可是在那种脑残网络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节,作为一个祖国二十一世纪新一代经受过高等教育,阳光向上的三好青年,王梓良才不会去相信穿越这种狗血情节。 王梓良仍认为,我们接受高等教育的目的,应该是继续追随红色步伐,时刻把建设国家作为自己一生的抱负与己任,而不是继续沉浸在脑残网络小说中的意淫苟且之中,丢掉诗与远方。 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命虽薄纸,应有不屈之心。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嗯,不可能穿越,一定是有人在戏耍我。】 默默给自己进行了一番洗脑之后,王梓良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冲着身侧的邻座义正言辞道: “兄弟,跟你们领事的说一声,咱先把话说清楚了。” 王梓良一脸认真:“不管你们是在进行情景表演,还是在剧组拍戏,我的出场费可不低……” “闭嘴!”那名学子脸色极剧一变,如遇虎豹一般,连忙看了一眼学堂前方的那名绯袍大儒,发现后者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后方才长舒一口气。 王梓良不依不饶,冷笑道:“跟我装高冷是吧,实话告诉你们,我可是学法律的,劳动法里每一条我都倒背如流,想白嫖我的劳动果实,那你们是在白日做梦!” “死到临头了还胡说八道,给我滚!”那个学子怒不可遏,丝毫不加掩饰眉宇间那抹对王梓良的厌恶与不屑之意,然后猛地临空一掌甩了过来。 “砰……” 一股巨力临空传来,直接将王梓良从座位上击飞三四米,然后狠狠砸在了学堂坚硬的墙壁上,整个人瞬间眼冒金星,直接昏迷了过去。 昏迷之前,王梓良近乎肝胆欲裂。 因为他确定了一件事情,他似乎……真的穿越了,自己原本所在的地球上,根本没有这种牛逼的功夫! …… 哗啦啦…… 冰冷刺骨的感触,将王梓良整个人包裹而进,冻结他全身每个毛孔的感知,零封他所有的触觉。 在这股冰冷长存的感受下,四周仿佛有无尽水流暗河哗啦声响起,清晰无比,但又有种虚无缥缈,相距很远的错觉。 王梓良不知道自己身在各方,身体好像在下沉,他甚至失去所有对外的联系感知,灵魂恍如都被无尽的黑暗深渊所吞噬,身上仿佛压迫着千万大山巨力,不断压迫着他继续向着那暗无天日的无底深渊降落而下。 整个人像是只剩下了最后一丝清明,在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睡去,千万不要睡去。 这来源于身体最深处本能的求生条件反射,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这无尽虚弱感如潮水般涌来时,不要睡去。 但是王梓良自身最后那一丝清明还是严苛按照这种本能,强行不被那股黑暗所吞噬。 突然,无尽的黑暗之中飘起了一团光亮,犹如永夜之中的一捧火炬。 最后光团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竟是眼睁睁冲着王梓良笔直冲来。 王梓良大惊,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了诸般可怕的念头。 夺舍?吞噬? 然而还不待王梓良反应过来,眼睁睁目睹着那团光亮撞向自己,霎时间一道洪钟大吕一般的虎豹雷音,犹如开天辟地一般,直接重重在王梓良的脑海深处炸裂开来。 在那道恍如直击灵魂深处的虎豹雷音炸响下,王梓良脚步一个踉跄,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没有直接昏死过去。 轰—— “入名山,以甲子开除日,以五色缯各五寸,悬大石上,所求必得——” 与此同时,一大股陌生的记忆,也是开始疯狂地涌入王梓良的脑海中。 …… 再一次悠悠醒来,王梓良躺在地上望着房梁,双目无神,一脸生无可恋。 擦! 真的穿越了…… 通过读取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王梓良总算知道了自己如今究竟是身处在怎么的一个世界…… 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国家名为大汉皇朝,当然了,这个大汉皇朝与历史上的那个大汉王朝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首先,这里是一个遍地都是武道门派的中华大地,真的有力可拔山、倒海、摘星、断江、摧城、开天的武道高手存世,整个世界充满了一种不正常的玄幻色彩。 其次,这个世界的大汉皇朝发展到如今的建诏帝一朝,国祚已经长达六百余年,历经三十七帝。 远比另一个地球上王梓良所熟知的那个大汉王朝,四百零五年历史、历经二十九代帝王更加历史磅礴! 两个世界的历史进程完全不一样。 一字之差,却是判若云泥! 而他,王梓良! 现在的身份便是现今大汉皇朝各路藩王之一,第三代燕王的嫡长世孙,真正的天潢贵胄、皇家子弟。 说现代话来讲,便是一出生就生在了罗马! 然而,王梓良却一丁点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根据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这个武道昌盛的世界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侠以武犯禁,在武道高手的面前,普通人犹如土狗瓦鸡不堪一击。 如果穿越到他所熟知的历史王朝,他或许还可以凭借熟悉的历史进程,进行各种傍大腿秀操作立命。 但是穿越到这样一个异界版的古代王朝中,即便是他想学穿越者先祖王莽也秀不起来啊。 如果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奈何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太废了。 不管是武道一途还是文学之治,资质都差的让人吐血。 国子监礼、乐、射、御、书、数六科总分六百分,这具身体原主人仅仅只能拿到七十分! 六科,满分六百分,拿七十分,什么概念? 他妈的就算是让王梓良把答题卡扔在地上随便踩上两脚,拿的分数都比这个多。 可想而知这具身体原主人,究竟废柴到了何等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正因为如此,这具身体原主人才会被冠以“皇室第一废物”的称号,为天下人所耻笑,并被自己的爷爷燕王丢到京城充当藩王人质。 藩王人质这四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恐怕就算是个傻子都再清楚不过。 纵观历史,不管是历朝历代,在对待各地藩王这一件事情上,永远都是卡在中央朝廷喉咙中的一根利刺。 为了防止各地藩王起兵叛乱,改朝换代,各个朝代都采取了多种手段,其中就包过送京人质。 最重要的是什么? 由于这个世界武道兴隆,有万军丛中能取上将首级的强大武者,更加无限放大了藩王对中央朝廷的威胁。 远的不说,就光是现在王梓良身处的大汉皇朝,六百多年历史上,便足足爆发了三次藩王夺位事变! 现如今掌权的汉睿帝这一支大汉皇室,实际上便是在二百多年前兵变夺权的一支藩王力量…… 正因为如此,这个世界的大汉皇朝在严防藩王叛乱一事上,相较于历史上熟知的各朝各代,都要显得更加苛刻无比! 其中一项,便是藩王人质终其一生都不得离京,也不能与身后藩王势力有所联系。 尤其是每当新朝更迭,有着自己夺权叛乱的前车之鉴,新一代的大汉皇室都会进一步再度加大对各地藩王的掌控,严防死守。 切断了身后的藩王势力资源退路,再加上身上那被皇室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藩王身份光环,看似一出生便身在罗马的天潢贵胄皇家子弟身份,十分光彩艳丽。 实际上,在这偌大冰冷的京城之中,他们这些藩王人质的小命,甚至还不如一些达官贵胄府上位高权重的下人。 前世阅尽各种宫廷剧的王梓良,内心之中甚至已经开始脑补出了自己未来惨死于各种皇家内部宫斗倾轧的场景。 而且对于通过阅读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来看,王梓良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一不小心”死在了京城中,以自己身后那位燕王便宜爷爷对自己的厌恶程度,绝对不会兴兵替自己报仇! “为什么别人一穿越都是什么天命之子、圣人转世,开口间言出法随,引动天地异象,到我这就是一个充当藩王人质,小命朝不保夕的皇家废物子弟。” “果然,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王梓良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心疼地抱起了自己,仰天流泪满面。 老天爷,你至于这么玩我吗? 这真的会……死人的。 “不行!我不能轻言放弃,我还有未来!” 王梓良咬牙,面对命运的不公,触底反弹之下,使得他一瞬间激起了莫大的抗争心理。 “哼!恐怕你是没有机会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年轻女子声音陡然从教室门外传来。 “哗啦啦——” 与此同时,大量腰佩战刀,身着斗牛服的武士丛门外鱼贯而入。 从王梓良被那名学子凌空一掌击飞,再到他重新清醒过来,确定了自己穿越的事实,看似过了漫长的时间,实则一切都不过发生在电花火石之间。 这般学堂中大打出手的异动,还没待那名绯袍大儒震怒,无数身穿斗牛服的武士便已经是破门而入。 “燕王世孙王梓良,学无不术,天子脚下陷害忠良,依律打入昭狱!来人,给我带走!” 话音方落,两名武士便是要不由分说架起王梓良往外走。 等等。 陷害忠良,打入昭狱? 什么鬼? 王梓良一脸懵逼,脑海里开始用力的回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顿时,一大股原主人的记忆涌上心头。 在读完这些记忆之后,王梓良刹那间直接忍不住想仰天暴吐三升老血。 雾草! 冤啊! …… 第二章 大汉不良人 说起来这具身体原主人也真够惨的! 即便是王梓良自己在读取记忆后,内心之中也是流露出了一份恨铁不成钢。 如果你仅仅只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皇二代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偏偏要认不清自己的位置,胆大包天去往京城四大家族之一,郑氏大小姐的招婿文会上去凑? 谁给你的勇气? 梁静如吗? 郑氏那是什么…… 那可是天下鼎鼎大名的荥阳士族集团庞然大物啊。 门生子弟遍布大汉皇朝上下,天下文人士子代表之一,暗中掌握的能量辐及整个大汉皇朝。 能够与之相较高下的,恐怕也只有陇西士族集团、陈郡谢氏士族集团以及以东林党为首的江南士族集团了。 现今在京城的郑氏家主,便是当今内阁辅臣之一、文华殿大学士、礼部尚书! 你一个一加一都不知道等于几的废物藩王人质,谁给你的自信去参加郑氏大小姐的招婿文会? 把脑袋往人家砧板上凑么? 王梓良气的浑身直哆嗦,内心直骂这具身体原主人猪队友。 最关键是什么? 这二货不仅去了,而且还在郑家文会上大杀四方! 一手神乎其技的对弈大败郑家大小姐,直接从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博得了号称京城四大美女之一的郑家大小姐、郑霜雪的招婿资格。 要问这二货真的在棋艺造诣上这么牛逼么? 竟然可以大败棋道八段、有着京城年轻一代棋道圣女之称的郑霜雪。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原主区区一个在君子六艺满分六百分上,仅仅只能拿到七十分的废物,想打败棋道品格已经达到第八段——坐照之境的郑家大小姐,吹呢?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便是在三天前,有人送给了原主一份棋谱。 那人声称,这份棋谱是古今第一棋谱,源自上古时期,按此谱对弈,无往不利! 正是获得了此棋谱神助,原主方才信心大增,产生了迎娶京城四大美女之一郑家大小姐的雄心壮志。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这明摆着是有人设下的一个圈套。 可问题是,原主这个二百五他真信了,他还真去了! 而最终的结果,便是接下来众人皆知的剧情了。 今天一大早,郑家文会上,原主技惊四座,大杀四方。 一举大败郑家大小姐,拔的文会头筹。 然而文会结束后,郑家大小姐发现自己书房中的棋谱被盗了! 原来那个神秘人拿给原主的那部棋谱根本不是什么上古棋篇,而是根据郑家大小姐的棋谱,针对性研究出的一部棋谱。 得知道真相后,郑家大小姐极度的羞愤之下,选择服毒自尽,宁死也不要嫁给原主这个废物二百五,至今昏迷不醒。 消息传出后,原主这厮吓得惊慌失措,想要去找那个给自己棋谱的神秘人,让他证明自己的清白。 等到地方之后才发现,神秘人所在的棋摊早已经人去楼空,消失不见。 极度的恐惧之下,原主连滚带爬地躲回了南麓书院,最终竟是活活把自己给吓死了,这才有了后来王梓良鸠占鹊巢的一幕。 天资愚钝、文不成、武不就,同时性格胆小、懦弱、怕事、无能…… 活脱脱的废物二世祖模板。 这是在读取所有记忆后,王梓良对这具身体原主的所有评价。 “那他妈可是昭狱啊……” 被两名武士叉起往外走的王梓良双腿发软,内心欲哭无泪。 如果诅咒有用的话,那么他心中早已经把害自己落得这一步田地的原主,扔进十八层炼狱之中,鞭挞一遍又一遍了。 昭狱那是什么地方? 熟知前世各种宫廷剧的王梓良无比清楚,说白点,那就是死牢、天牢! 传闻中被扔进昭狱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来。 刚刚惊喜穿越,结果马上又要被丢入昭狱处死了,可想而知,现在的王梓良,内心之中究竟是何等的一种卧槽! 不过王梓良可不是原主那个性格软弱可欺的货色…… 一时间,被两名身穿斗牛服叉起往外走的王梓良,开始选择奋力挣扎抗争自救。 “等等!冤枉啊,你们凭什么抓我!” “证据呢?你们有什么证据抓我……” “哼!证据?我北镇抚司办事,从不需要证据。” 然而,王梓良话音还没有落下,先前那道冰冷的年轻女子声音,却是再度无情响起,直接打破了王梓良的幻想。 “谁?”王梓良眸光一凝。 哗啦—— 下一秒,只见学堂中一众手持战刀,身着斗牛服的武士人群中门大开,一道身着血鳞袍,身材修长,宛如画中谪仙的倩影直接一步走出。 “大汉,不良人!!” 夕阳从窗外散落,照射在身着血鳞袍面带轻纱的修长倩影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唯美,同时又不乏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武之气。 一时间,王梓良一个现代人,不由被眼前这美轮美奂古色古香的一幕,看得有些痴了。 而学堂中的其他学子,看着那名血鳞袍修长倩影,以及出现在学堂中的一众手持直背战刀,身穿斗牛服的武士,皆是身体猛然一抖,悄然向后退了几步,眉宇间尽是一种深深的忌惮之意。 在大汉皇朝,不良人可不是什么好的寓意,因为它往往与问罪、昭狱、抄家等血淋淋的字眼相挂钩。 “哼!” 面对王梓良一动不动赤裸裸盯着自己看的目光,那名血鳞服修长倩影似乎感觉像是自己被冒犯了。 当即美眸一寒,一缕杀气悄然在空气中绽放。 砰! 王梓良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的手,下一秒便陷入到了永沉的黑暗之中。 …… 再次醒来时,王梓良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间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 四周黑黢黢的,仅有寥寥一盏烛火驱散黑暗,到处充满着一种腐臭的气息,渗人无比。 “真就……地狱开局呗。” 王梓良深深叹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满目绝望地望着牢顶。 “这就nm,很离谱!”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 “凭什么别人穿越就是大富大贵,天命之子,到我这就要送上断头台?” “凭什么?难道就因为我长得帅?” 接下来不论王梓良如何绞尽脑汁想办法自救,想的脑仁都快炸了,结果最终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路一条! 这里什么地方? 那可是凶名赫赫的大汉不良人组织麾下,北镇抚司大名鼎鼎的昭狱啊! 一进入到这里,即便是你有十只翅膀,也再插翅难飞! 不良人、夜不收,大汉皇朝有名的两大特务组织,暴力机构。 前者对内,由最忠诚于皇帝的大汉皇族勋贵所掌控,监察天下,是悬在文武百官头上的一把利剑,号称是守卫皇权的最后一道防线! 后者对外,由五军都督府领导的武将集团所掌控,专门刺探敌军各种情报,活跃在敌军境内实行斩首行动,无往不利。 由于这个世界武道势力崛起,各种武道门派遍地开花,除了监察朝上朝下文武百官之外,不良人组织同样也是大汉皇室镇压武道势力最重要的暴力机器! 肩负着打击一切境内的非法走私、武器、铁矿等非常交易与开采的重任,称得上是绝对的权势滔天。 简直就是活脱脱一个异界翻版的锦衣卫! 而且还是武道加强版的那种! 麾下群英荟萃,高手如云。 而其中负责侦缉刑事的不良人机构,便是南北两个镇抚司! 犹以北镇抚司之最! 因为北镇抚司“专理昭狱”(皇帝钦定的案件),且拥有昭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死于酷刑着不计其数。 专门负责监察京师各地的不轨、亡命、机密等各种案件,而且属于直接向皇帝负责,就连不良人组织的首脑也不得过问。 因此,北镇抚司方才真的称得上是不良人组织里,绝对的特务机构! 落入到他们的手中,那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以王梓良才没有白费力气,在这里大声哭冤,吵着要上诉禀明真相。 你以为不良人组织不知道真相?南麓书院高层不知道真相? 原主区区一个君子六艺只能拿七十分的惊世奇才,竟然一夜之间能够大败棋道八段的郑家大小姐,你觉得这里面不存在猫腻? 还是那句话,有的时候,真相其实并不重要。 只需要看这个真相,究竟是不是众人所想要的那个真相…… 现实,往往就是这么的冰冷与残酷。 他区区一个京城大名鼎鼎的废物藩王人质,另外一边是天下四大士族集团之一,荥阳郑氏当代家主,内阁大学士、当朝礼部尚书的大小姐。 哪个更重要?简直不言而喻。 用他一个废物藩王人质的小命,去平息郑氏的怒火,这账简直不要太过换算。 即便是王梓良那位便宜燕王爷爷知道了都不会说出什么,除非燕王一脉真的做好了与中央朝廷开战的准备。 显然,王梓良这具身体原主这个废物二世祖,在燕王一脉的眼中,还远远没有那个分量。 所以,这个事实真相就是,杀了他这个废物藩王人质,以平息郑氏的怒火。 所以,不良人组织才会冲进南麓书院,将他缉拿进北镇抚司昭狱,因为他们办案从来不需要讲究证据! 所以,从不良人将他从南麓书院带走的那一刻起,他这条小命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了。 这也是为什么王梓良内心恨透了这具身体原主的原因所在。 但凡你稍微不那么废物,但凡你稍微显露出那么一丝价值,郑氏或许也会投鼠忌器,稍微顾忌一下背后燕王一脉所拥有的能量。 燕王一脉也好为你出头,和郑氏正面硬刚一下。 现在倒好! 哼哼哼…… …… 当然了,不靠谱的方法也不是没有。 就比如说,明天见到当今北镇抚司镇抚使,铁威侯傅尘啸,高呼院长大人救我,并且主动献上一秘方,至于是穿越者必备技能的玻璃还是火药制造技术,那就到时候另说了。 这个方法的可行之处在于,由于不良人组织是由最忠诚于皇室的皇族勋贵所掌控,加之南麓书院又是藩王人质重地,性质特殊,所以一直以来,南麓书院的院长一职,一直都是由北镇抚司的镇抚使所兼任。 但是这个方法的不靠谱之处,同样也在这里! 他未必能够见到院长傅尘啸,毕竟人家可还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大汉皇朝的侯爵,真正的不良人组织巨擘。 而且在这个武道横行的异界,火药与玻璃的价值人家也未必看得上。 牢房深幽,终年不见天日…… 两个小时过去了,任凭王梓良怎样绞尽脑汁,始终都没有想出一条完善的自救方案,整个人双目空洞失神的瘫坐在地上。 当然,他这不是已经认命放弃了,而是此时整个人的心神,被一件突如其来的发现深深吸引了过去,双眼发直地盯着脑海中冒出来的这个什么玩意儿。 女娲神石? 不对! 是五彩神石…… 王梓良突然想起来,在之前自己被那名学员打晕时,似乎有个神经病在耳旁对自己说啥来着? ‘入名山,以甲子开除日,以五色缯各五寸,悬大石上,所求必得……’ 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幻听,怎么现在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东西? 最关键是,这东西怎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了? …… 第三章 北镇抚司镇抚使驾临 王梓良一脸懵逼,最主要是他对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这块石头,一点也不感到陌生。 当初他和女友的闺蜜一起去爬山,在网红圣地老君山上偶然捡到的,当时只觉得这块石头挺好看的便给收起来了。 怎么现在……这东西出现在自己脑海中了? 而且上面他么还悬浮着一张犹如琉璃一般,散发着莹莹光亮的卡片…… 难不成自己的这次意外穿越,就是因为这块石头? 这个念头一出,顿时把王梓良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不能怪他如此去想,否则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这次为什么会意外穿越,而且这块五色石头现在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入名片,以甲子开除日……所求必得……所求必得……” 王梓良反复嚼味这这段话,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王梓良把目光从五色石头上挪移至那张散发荧光的琉璃卡片上。 心神一动,顿时一股信息流在脑海深处流淌开来。 道具卡:【时光卡】 品级:无! 介绍:无! 作用:无! 是否开始使用? “使用!”王梓良下意识在脑海中传递出这个念头来。 轰…… 卡片应声破碎,霎时间,王梓良眼前一阵剧烈天翻地覆。 几秒钟后,一切再度恢复平静。 还是那间牢房,还是那盏油灯,一切仿佛发生了变化,但又没有变化。 王梓良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搞了半天,最终开了个寂寞。 “这玩意究竟有什么用……” 王梓良目光紧盯着脑海中的五色石头,眉头紧锁。 “呼……”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王梓良突然感觉到,牢房中似乎多出了一个人。 当即一股没由来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整个人顿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猛然扭头向身后看去,同时身体保持向后拉开距离的姿势。 烛火摇曳中,一名腰挂雁翎刀,身着黑色蟒服的中年男子,如鹰矢一般犀利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王梓良。 “你就是王梓良?” 他虽然声音不大,却仿佛震在心中,不怒自威。 他站在那里,仿佛便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他,就是此地的最高主宰,北镇抚司镇抚使,兼南麓书院院长,铁威侯傅尘啸! 平日里,王梓良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面对面说话了,而眼下,他竟然为了王梓良,亲自来到了昭狱。 “学生王梓良,见过院长大人!” 王梓良内心一凛,急忙恭敬行礼。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很遗憾,你毫无价值,所以你必须死。”傅尘啸淡淡道。 “学生有罪。”王梓良没有反驳哭冤,只是把头低得更深了。 闻言,傅尘啸双眸深处猛然微微一亮。 “外界都传你天资愚钝,朽木不可雕也,但今日这么一看,传言似乎有些不实。” 傅尘啸那一双犹如鹰矢一般犀利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王梓良的眼睛,仿佛能够照破人的内心。 王梓良没有说话,他知道,傅尘啸这尊北镇抚司大佬,深夜来见他一个废物藩王人质,绝对不是来说这些废话的。 “知道他们明日会怎么处理你吗?” 王梓良肩膀微微一颤,恭敬回答道:“学生不知……”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不过……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傅尘啸深深看了王梓良一眼,道:“但,事关皇家颜面,我们虽然不能救你,但也会给你一个机会,这也是北镇抚司与郑氏谈判下来的结果,算是对你的一种补偿。” “明天一早,郑氏会派来一名京城的棋道高手,和郑霜雪一样,同样是处在棋道八段。” “如果你能战胜他,那么就代表偷走郑霜雪棋谱的人不是你,届时你便可以自证清白。” 傅尘啸盯着王梓良的眼睛道:“但是你我都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梓良沉默,然后突然道:“即便我战胜了那人,想必郑氏最终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吧?” 傅尘啸看了王梓良半天,谓然叹息道:“看来所有人都小瞧了你,你远比许多人都聪明,之前你是在藏絀?” 傅尘啸道:“你说的不错,即便证明了棋谱不是你偷的,但郑家大小姐服毒自杀一事,终究是因你而起。” “即便届时北镇抚司可以保下你,但是也要把你软禁起来,如果一年后你能够顺利从南麓书院毕业,获得官职,成为朝廷命官,那么恭喜你,即便郑氏再怎么恨你,接下来也不敢明目张胆对付你。” “如果你不能从南麓书院顺利毕业,那么不好意思,北镇抚司接下来还是只有将你交给郑氏泄愤。” 傅尘啸看了王梓良一眼,道:“但是你我也十分清楚,这同样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之前为什么在藏絀,但我想说的是,文学方面的造诣你可以隐藏,武道上的造诣却是根本无法造假。” “我看过你的成绩,国子监君子六艺满分六百分,你仅仅只能拿七十分。” 傅尘啸道:“现在距离南麓书院的毕业大试还有不倒一年的时间,你想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从七十分上涨到毕业及格分的四百五十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 “所以不管我如何挣扎,终究还是要死对吗?”王梓良面色发白,凄惨一笑道。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傅尘啸淡淡道:“因为你毫无价值,所以你最好的结局,便是体面的死去。” “你现在还有不到四个时辰准备的时间。” 丢下这句话,傅尘啸毫不留情地向牢房外走去。 在即将离开牢房时,他脚下步伐一顿,背对着王梓良淡淡道:“对不起。” 目视着王芝龙离去的背影,王梓良忽然大声道:“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这句话,相当于表明决心了。 听到这句从未闻所过的震撼四言律诗,傅尘啸恍如灵魂遭遇重击一般,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但是却没有停下,身影下一秒直接消失在了甬道拐角处。 “呼……” 王梓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不觉中,后背竟是已然湿透,傅尘啸给到他的压力远比想象中还要大。 现在的局势已经颇为明朗了,要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就是要一关一关的去闯。 而首先要做的,便是明日要击败那名郑氏找来的八段棋道高手! 别看方才王梓良flag立的那么响亮,可实际上,他对于围棋一道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前世的他自己,对于围棋的理解,还停留在从网上所了解到的,起步落子天元比较有排面上。 甚至天元究竟是哪个位置,他都是一窍不通。 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和一个围棋八段的高手去打,这怎么打? 难道要他去用五子棋的章程么?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一时间,王梓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围绕着牢房团团转。 绞尽脑汁努力回想自己前世所了解到的,关于围棋只鳞片甲的知识。 只可惜…… 一切都注定只是在做徒劳功! 任凭王梓良整个人怎样抓耳挠腮,绞尽脑汁,肚子里始终都是挤不出几滴关于围棋的墨水。 事实证明,临时抱佛脚根本是不存在的。 相比于那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自比管仲乐毅之贤,抱膝危坐,笑傲风月,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的天命之子们。 他果然还是给穿越者大军丢脸了。 四个时辰弹指间悄然而过…… “世孙殿下,对不住了。”牢门被重重打开,两名不良人武士进来,面无表情地架起王梓良便向外走。 清晨的阳光刺得王梓良有些睁不开眼,从北镇抚司昭狱中被提出后,王梓良被一路从北镇抚司带到了南麓书院。 大汉皇朝京城大致分为外城、内城、皇城三部分组成。 外城为普通居民所居住的地方,内城则是一般达官贵胄生活居住的地方,另外也是一些朝廷重要衙门也设在其中,北镇抚司便坐落于此。 而皇城则是一般皇族勋贵们的府邸所在之处,南麓书院等皇家重地也设立于此。 皇城之后,便是大名鼎鼎的紫禁城了! 从北镇抚司到南麓书院,王梓良一行人的那车足足走了一炷香时间。 这次郑氏选择将比试的地点放在南麓书院中,未免没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那只鸡自然是王梓良,至于猴是谁,其中含义就比较有深度了。 走进南麓书院后,一路上,许多南麓书院的学员在外面相送,目光有讥讽的、有鄙夷的、有愤怒的。 走了大概有两里多路,终于走到了南麓书院的一处湖泊,此次比试的地点就设在这里。 整个湖泊外围已经密密麻麻站着大量郑家的武士,全副武装,神情冰冷,目光残忍,仿佛就等着王梓良今日棋道比试输掉之后,便把他用最残忍的方法弄死。 除此之外,王梓良同样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北镇抚司武士,以及人群之中,身着黑金蟒服身材魁梧的傅尘啸。 “奉陛下口谕,今日之局,为证燕王世孙涉嫌偷盗郑家大小姐棋谱一事,自证清白。” “今日如燕王世孙取胜,则万事休已,如燕王世孙落败,当场处斩,以儆效尤!” 见到王梓良来了之后,傅尘啸毫不废话,当场语气森寒地宣读了规则,并且直接宣布对弈开始。 闻言,王梓良身体一颤,瞳孔骤然一缩。 他绝没有想到,北镇抚司的办案手腕竟是如此铁血,一旦他今日落败,当场便要被处死? 看着现场一众目光残忍的郑氏武士,一时间,王梓良脑海中仅剩下了一个念头:“我不能死,我觉不能死,我一定要想办法自救……” 然而,光凭念咒并不能最终改变什么,王梓良很快便被推到了一个棋盘前。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名字叫做林孟成,京师有名的八段棋道高手。 对弈开始,王梓良执黑子,先行! 王梓良颤颤巍巍拿起棋子,最终都不知道怎样落下的棋盘。 一切如预料的一样,以王梓良自身连业余都称不上的半吊子围棋水准,如何是一名职业八段高手的对手? 很快,棋盘上的黑子越来越少,白子越来越多,黑子的气尽全部被提掉,白子占据了整个棋盘所有的位置路线。 冷汗刹那间遍布了王梓良的全身! “年轻人,这个世界很残酷。” 那名叫做林孟成的鹤发童颜棋师微微一笑,“啪嗒”一声,手中最后一枚白子落下。 顿时,整个棋盘上的白子所形成的大龙瞬间活了过来,尽数将王梓良的黑子全部绞杀! “铛!” “对弈结束,本局林大师获胜!” 见此一幕,一旁的裁判应声敲响了铜锣,宣布了比赛的胜负。 “来人,给我把命犯王梓良杀了!” 当即现场一名郑家管事狰狞一笑,两名郑氏家族的武士杀气腾腾抽出战刀,二话不说直接向王梓良走了过来。 然而,就在此时! 忽然…… 外面人群中猛地射出一道箭芒,快如雷霆万钧,直奔傅尘啸的胸膛而去。 众人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足足半秒之后,方才有人厉声喝到:“有刺客!保护侯爵大人……” 而此时,暗箭已经射中了傅尘啸的胸膛,刺破蟒服,入肉三寸。 全场惊变,所有人像是彻底吓傻了一般,不顾一切地疯狂扑向傅尘啸。 与此同时,在这般混乱之下,郑氏武士的屠刀,也是直接重重向着王梓良斩下。 唰! 血光迸溅,王梓良只觉得脖子一凉,眼前直接堕入到了无边的黑暗地狱。 …… “不,不,不!!” 王梓良拼命的大喊,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浑身上下冷汗淋漓,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才发现,刚才那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这算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整整过了好一会,王梓良方才大口喘着粗气缓过神来。 “你现在还有不到四个时辰准备的时间了。” 而就在此时,烛火昏暗的牢房中,丢下这句话后,面前一袭蟒服的傅尘啸毫不留情地扭头向牢房外走去。 听到这句令自己灵魂一颤,感到无比熟悉的话语,看着傅尘啸转身离去的背影,王梓良不由呆了。 甚至震惊的神色中,还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意外幸喜。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梓良猛然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传来一阵刺痛,没错,这就是在现实中啊。 但,但是…… 眼前的这一幕,为何与方才的梦境一模一样? 霎时间,王梓良像是猛然间抓住了什么东西一般,整个人的瞳孔深处陡然爆发出了一股难以置信的激动色彩。 “难,难道是……” …… 第四章 体验卡【棋圣严子卿】 这一切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 王梓良突然想起来,早在北镇抚司镇抚使大佬傅尘啸出现在牢房之前,自己曾在脑海中那颗石头上,开了一张什么什么……时光卡? 当时还以为开了个寂寞。 可是眼下发生的这一幕,实在让王梓良不得不与方才那张时光卡联系在一起。 否则的话,他根本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能够看破未来。 “那个什么时空卡,居然可以堪破未来?” 王梓良一双黝黑的眸子深处,陡然迸发出了一股犀利的神采,整个人瞬间陷入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激动之中。 “入名山……所求必得,所求必得……” 王梓良激动地在牢房中不断转圈,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个所求必得,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王梓良激动不已:“难道这个神秘的石头,能够提前预料到我所需要发生的事,并且能够给予道我所需要的帮助?” “雾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穿越者身份标配证明,金手指?” 用任何的语言,都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王梓良内心的激动之意。 激动之余,王梓良大脑开始立刻进行飞速运转,想着如何利用这一优势进行自救。 “按照梦境中的演变,天亮之后我会被带出昭狱,并且前往南麓书院参与和那名郑氏八段棋道高手的对弈,结果惨败。” “而在对弈结束的锣鼓敲响的那一刻,有人暗中射箭,想要趁乱刺杀镇抚使傅尘啸……” “等等!” 王梓良忽然眸光一凝:“傅尘啸被人刺杀?” 之前在梦境中时局的情急之下,他根本没有时间顾忌太多,可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整件事件似乎处处透露着一种诡异之意。 首先,傅尘啸武功极高,按照这个世界的武力划分,绝对的上三品强者! 三年前便已经正式突破到了七品之境,否则也可能坐到北镇抚司镇抚使的位置上。 而在这种情况下,暗箭那种程度的刺杀,根本不可能伤到他,甚至根本进不了他的身。 其次,南麓书院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北镇抚司直辖下的皇家重地啊! 在不良人组织的眼皮底下,安排针对不良人巨擘的刺杀,这不相当于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刺杀竟是真的出现了! 而且最终竟然还成功命中了傅尘啸。 这绝对是一件极不正常,同时也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这场刺杀是假的!”王梓良眼前猛然一亮。 这一切,不过都是傅尘啸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而已。 目的当然也不是为了救王梓良,否则最后也不会任由郑氏家族斩杀了王梓良。 他做这一切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最后能够栽赃到郑氏的头上,为了皇家的尊严,等价交换,找到一个合理打击郑氏的理由? 因为哪怕是他王梓良再不济,也是堂堂皇家藩王世孙,郑氏如此设局,让身为皇家爪牙的不良人组织感到颜面尽失,甚至暗中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所以不管怎样,不良人组织都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都必须要让郑氏付出更大的代价? 一时之间,王梓良整个人恍如像是溺水之人,猛然间抓住了一根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两只眼睛大放精光。 整个人兴奋地不断在牢房中来回走。 虽然他没有看到梦境后续事件发展的画面,虽然这一切仅仅都只是他个人的猜想。 但是当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后,不管看起来有多么不可能,剩下的那个也都必须是真相! 在确定了傅尘啸本人,根本不可能在南麓书院成功遭遇到刺杀,这一前提定性之下。 而傅尘啸本人又在南麓书院中,确实遭遇到了刺杀,那么矛头直指什么? 又或者说,在这场刺杀的背后,谁会是最大的策划嫌疑? “郑氏!” 王梓良脚步猛然一顿,答案直接脱口而出。 所以,这就是傅尘啸自导自演的一场,极为拙劣的苦肉计! 所以,这场自救的关键,就在于那支射出的暗箭上!! “要是我……替傅尘啸挡了那一箭。” 王梓良心头一颤,这个魔鬼般的念头一经出现,便开始犹如野草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疯狂滋长,再也无法控制住。 如今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郑氏要治他于死地,远在天边的燕王府根本指望不上,唯一实际能够左右他小命的,其实只有北镇抚司镇抚使傅尘啸一人! 而他与傅尘啸之间,又根本没有任何筹码可言,眼下他唯一能够依仗的,只有感情牌。 而在感情牌中,又有什么可以比得上苦肉计? 虽然傅尘啸知道那一箭的刺杀是假的,但是他王梓良,却是“事先”根本毫不知情! 在这种情况下,届时一旦他瞅准时机,调整好角度,在保证不会威胁到自己小命的情况下,替傅尘啸挡下了那一箭…… 上演一番抛头颅洒热血,舍生忘我,忠君护主的年度大戏。 在这个义比金坚的武道世界,作为他傅尘啸的救命恩人,那他岂不是直接一飞冲天,抱上了傅尘啸这颗大树,成为了傅尘啸的绝对心腹? 或许这是一个苦肉计,但这却无疑是一个比傅尘啸所使用的更高明的苦肉计! 而且在那种危急情况下,谁又能怀疑他王梓良的一腔热血? 一旦他抱上了傅尘啸这个大腿,岂不是后续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即便是郑氏后续再不甘,可放眼整个顺天府,谁又敢动他傅尘啸的心腹! 王梓良整个人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 之前他还因为穿越到这个异界的古代,无法利用自己所熟知的历史进程,进行左右抱大腿保命,而感到苦恼。 可是现在,大腿这不是来了吗? 极度的兴奋之下,这一刻的王梓良真是想忍不住放声大笑出来,恨不能抱住脑海中的那块五色石头狠狠亲上两口。 太他妈给力了! 否极泰来了有没有? “不对——” 突然间,兴奋得手舞足蹈的王梓良,身体猛然像触电般一滞,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关键信息,一缕冷汗悄然自额头上滑下。 “按照梦境中的演变,暗杀傅尘啸是在我落败敲锣后,也就是整个对弈结束的那一刻。” “而那时我已经被郑氏的武士所控制了,并在暗杀傅尘啸的同一时间,被直接斩首。” 王梓良手脚瞬间冰凉:“这也就是说,我根本没有任何操作的空间去为傅尘啸挡下那一箭。” “除非是我能在棋局上,战胜那名郑氏的八段棋道高手……” 一切仿佛又都重新绕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要想让这一切最终迎刃而解,傍上傅尘啸这颗大树,首先王梓良要做的,还是要击败郑氏派出的那名八段棋道高手! 可是问题偏偏在于,王梓良在棋道上的造诣一塌糊涂,这根本不是窥见未来,便可以轻易改变的东西…… 梦境中的演变,早已经预示了他会被郑氏那名八段棋道高手杀得落花流水,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一时间,王梓良犹若有种从天堂被打入地狱的巨大落差之感。 在恍如坐过山车般的大喜大悲之下,他整个人的大脑犹如彻底宕机一般,一片空白。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王梓良身体轻颤,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继续求助自己脑海中那颗神秘的石头! 既然后者连窥见未来都能够做到,那么说不定同样有办法助他可以战胜那名郑氏八段棋道高手! “系统?你还在吗?” …… “女娲神石大人,在吗?” …… “五彩神石大大,在吗?” …… 然而,一连几次呼叫,脑海中那颗散发莹莹光亮的神秘五色石头,始终犹如一块死物一般,毫无波澜。 任凭王梓良怎样用力呼叫,都是毫无反应。 见此一幕,王梓良的一颗心瞬间彻底沉入了谷底。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连脑海中那块五色石头都没法帮他,这下可怎么办。 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浮现在了王梓良的额头上,内心更是心如急焚。 任凭他怎样绞尽脑汁,都是始终未能想出一个击败那名郑氏八段棋道高手的万全之法。 至于说记住梦境中那名郑氏八段棋道高手的棋子路线,从而提早进行一一破解,那根本就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落子路线不等同于棋谱,王梓良一旦做出改变,那名郑氏高手必然也会重新做出改变,死记硬背的结果,那就是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方才说,王梓良在棋道上一塌糊涂的造诣,根本不是窥见未来,便可以改变的东西原因所在! 因为棋子是死的,人是活的。 要想击败一名八段高手,除非是自己的棋力同样达到了八段甚至八段以上,又或者像是之前原主拿到了郑氏大小姐棋谱一样,得到了对方的棋谱路线。 牢房深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王梓良额头上积蓄的冷汗越来越大。 眨眼间,已过子时之半,外面打更人敲响了子正之时的更锣。 新的一天,正式到来了! 轰—— “嗡嗡嗡……”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王梓良脑海中的那颗五色石头忽然光芒大盛,崭新的一张琉璃卡片跃然而出。 这股突如其来的异变,还未让王梓良反应过来,下一秒,一股晦涩的信息流便是直接在王梓良的脑海中流淌而过。 体验卡:【棋圣严子卿】 品级:九段上! 介绍:千古五大棋圣之一,三国八绝之一。 时效:一炷香! 是否开始使用? …… 静…… 死一般的寂静! 紧闭的嘴巴缓缓张开,王梓良感觉仿佛有一块石头堵住了嗓子眼,那种强烈窒息的感觉,伴随着心脏快速跳动,血液的极速窜流。 压抑的兴奋,仿佛像是积满蒸汽的高压力锅,努力地冲击着王梓良的喉咙想要找到一个宣泄口。 终于,费尽了全身所有力量,冲破了那块堵在喉咙里的石头,王梓良仰天爆发出了一声长啸。 “我操——” …… 第五章 逆天的石头 这句粗口,绝对是发自王梓良灵魂深处炸起。 望着脑海中那一行寥寥无几简短的介绍,王梓良整个人浑身上下犹如触电般,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轻颤,久久无法缓过神来。 最终,整个人竟是站在原地,犹如雕塑一般,保持同一个动作,足足长达了惊人的一炷香时间。 震惊太大了…… 不对! 应该说惊喜太大了。 大到了超过一个人,难以短时间消化的范畴。 体验卡……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 竟然会是千古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 “我,我擦……”王梓良双目呆滞,粗重的喃喃呼吸声,仿佛像是从灵魂深处响起。 在这一刻,王梓良的内心之中,仅仅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念头。 “真捡到宝了……” 不能怪王梓良如此失态,实在是人生的惊喜太过巨大了! 抛开刚刚开出的这张棋圣严子卿体验卡先不谈…… 前有那张可以窥见未来的时光卡,现在居然又来了一张千古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这意味着什么? 原本王梓良以为,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这块神秘五色石头,作用仅仅是可以窥测未来,这也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最大的金手指! 可现在看来,真实情况却是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给他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眼下这张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一出,这便意味着,之前那张可以进行梦境演变,窥见未来的时光卡。 仅仅只是脑海中那块神秘五色石头,在“所求必得”的规则下,给予出的一个,再普通再普通不过的奖励! 其本身,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单一的,仅仅只能够窥见未来的金手指…… 而它真实的作用,其实是能够开出各种不同的奖励卡片? 最最重要的是什么? 通过刚才王梓良主动呼唤脑海中的五色石头,并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再到子时过半的更锣响起后,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同一时间开出。 这一切都足以说明,脑海中的这块五色神秘石头,开出奖励卡片的时间是固定的。 就如同是前世社畜的上班打卡一样,每天有且可以固定地开出一张! 每天一张奖励卡片…… 而且是在“所求必得”的规则下,根据王本人的实时需求,开出不同的奖励卡片。 按照如今已经陆续开出的时光卡,以及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两种截然不同、跨度极大的奖励卡片来看。 那这岂不是说,日后这块五色石头,同样有可能也能够开出各种神兵利器,又或者是无上武学秘笈,甚至于其他光怪陆离逆天的卡片奖励? 王梓良简直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 “这是要……逆天啊。” “老兄,你这么吊,你家里人知道么?”王梓良呆呆地凝视着脑海中五色石头,声音发颤地喃喃自语道。 如果上天现在给王梓良一个选择,那么王梓良绝对会真情无比的对着脑海中这块的五色石头说:大佬,求包养! 如果非要在这个包养前面加上个年限,王梓良希望是——永远! 望着脑海中那张滴溜溜悬浮在五彩石头上的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这一刻,王梓良整个人真的是忍不住想仰天大声狂笑出来,心腹中的一口郁气,不吐不快。 那句话怎么说? 对! 瞌睡了便有人送来了枕头! 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若问王梓良现在眼下最急缺,最首当其冲的是什么? 不正是绞尽脑汁思考,明日白天如何击败郑氏家族派出的那名八段棋道高手么? 这竟是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棋圣严子卿一炷香时间的体验卡啊!! 对于三国棋圣严子卿的鼎鼎大名,哪怕王梓良前世一个对围棋涉猎甚少的人,都是如雷贯耳! 晋《抱朴子》有述:“围棋莫与敌者,谓之棋圣,故严子卿、马绥明于今有棋圣之名焉。” 如果说,单从这句话中还体会不到什么的话,那么只需要举一个简单的数据,便可以知道严子卿的牛逼之处! 围棋一道,共分一至九段,即夫围棋之品有九,自高到低,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 其中,踏至棋道一段的守拙之境,便称得上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了。 也是一名棋道高手,与民间不入流之辈的分水岭。 [凡棋有善于巧者,勿与之斗巧,但守我之拙,彼巧无所施,此之谓守拙。] 从这里便可以看出,一名达到守拙之境登堂入室,品级棋道高手的强大之处! 而最高的九段入神之境,更是强大到能[神游局内,妙而不知,变化莫测,且能先知,棋艺已入化境,而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然而,自古以来,棋力达到九段的大国手有很多。 但是能被尊称为棋圣,青史留名的,前前后后拢共也就那么区区几个。 三国时期的严子卿,马绥明,清朝时期的三位大国手,黄龙士、范西屏、施襄夏。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五人的棋力早已超脱了普通的九段入神之境,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境界! 九段入神之境大国手间无敌,此谓之——棋圣! 王梓良浑身上下止不住的轻颤,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置信,脑海中的神秘五色石头,竟然把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开出来了。 虽然仅有一炷香的时效,但对于明日白天的对弈而言,却是足已经够了! 就连九段入神之境的大国手,都不是棋圣的对手。 面对区区一名仅有八段坐照之境的棋道高手,那还不是如同切瓜剁菜? 这一刻,王梓良恨不能直接抱住脑海中的五色石头,狠狠地亲上两口。 真他么是太给力了! 这简直就是小母牛回到家——牛逼到家了! 极度的兴奋之下,王梓良不断地在牢房中踱步,哪怕是已经接近临晨,也根本毫无困意。 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满满都是明日白天自己在棋圣严子卿体验卡的附身下,即将把那名郑氏八段棋道高手杀得落花流水,震惊全场的装逼画面。 哦不!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装逼呢? 那叫做人前显圣! 整个人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因为得到了这张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一瞬间彻底放松了下来。 如果说,在得到这张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之前,王梓良还在绞尽脑汁考虑,如何击败那名郑氏的八段棋道高手的话。 那么现在,他所需要考虑的,便是如何进行华丽的秒杀! 没错。 就是秒杀! 不知不觉之中,外面的天空已经微微大亮。 嘎吱一声,牢门被重重打开! 两名不良人武士进来,面无表情地架起王梓良,不由分说便向外走。 “世孙殿下,对不住了!” 一切都与梦境中演变的一模一样。 望着这熟悉无比的一幕,王梓良浑身上下的血液一瞬间忍不住逆流而上,彻底躁动沸腾了起来,整个人更是冷不丁生生打了一个哆嗦。 那是过度激动兴奋导致的! 再度看了一眼脑海中那张散发着莹莹微光,通体宛若琉璃一般的棋圣严子卿体验卡。 一时之间,王梓良悄然咧嘴一笑,在周围昏暗的牢房下,徐徐露出了一个“核善”的笑容。 …… 第六章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出了昭狱,经过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王梓良再度被带到熟悉的南麓书院。 走进南麓书院后,一路上,许多南麓书院的学员在外面相送,目光有讥讽的、有鄙夷的、有愤怒的。 这一切,都与梦境之中,一模一样! 王梓良微微眯着眼,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任由不良人的武士带着自己继续向南麓书院深处走去。 十多分钟后,王梓良再度被带到了最终比试地点的南麓书院湖泊。 眼前依旧是熟悉无比密密麻麻的郑氏家族武士,以及北镇抚司的不良人武士。 前者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的一种冰冷刺骨,目光残忍,看着王梓良如同看待一名死人。 就等着王梓良今日棋道比试输掉之后,便把他用最残忍的方法弄死。 而在人群的最前方,王梓良同样再度见到了身着一袭蟒服,不怒自威的傅尘啸。 “这一次,我不会死的……”王梓良微微闭上双眼,双拳紧握暗暗道。 “不仅我不会死,而且从今日起,我要让王梓良这个名字,彻底开始震颤这方天地!” 重新睁开眼睛,王梓良一双黝黑的眸子深处,取而代之的尽是一抹恍如按在剑鞘当中多年的利剑,出剑即寒霜的锋芒毕露。 那是性格懦弱的原主,不曾有过的锋芒! “奉陛下口谕,今日之局,为证燕王世孙涉嫌偷盗郑家大小姐棋谱一事,自证清白,今日如燕王世孙取胜,则万事休已,如燕王世孙落败,当场处斩,以儆效尤!”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依旧和梦境中一样。 见到王梓良来了之后,傅尘啸毫不废话,当场语气森寒地宣读了规则,并且雷厉风行直接宣布了对弈的开始。 王梓良再度被推到了熟悉的棋局之前,面前,依旧是那个京师久负盛名的八段棋道高手,林孟成! 只不过这一次,王梓良神色平淡,全然没有梦境中的那般惊慌失措。 “年轻人,这个世界很残酷。” 以为王梓良是被吓傻了,鹤发童颜的林孟成,再度温和地说出了那句似笑非笑的话。 王梓良装高手不说话,根本没有理会他。 话不投机半句多,心神一动,直接勾动了脑海中那张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 砰…… 卡片应声破碎,一瞬间,仿佛一股电流席卷周身,浩瀚的信息流,几乎是在瞬时间涌入了王梓良的脑海中。 无数小人光影不断地在他脑海中跃动而过,每一个小人光影面前都在专注地推演着一副棋盘。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一瞬之间,却仿佛已经过了漫长的岁月。 仅仅是脚下的一个顿步,但对于王梓良来说,却是一个普通人和棋道之圣的区别。 人物体验卡,顾名思义,便是可以体验人物的一切学识经验能力! 无数光影汇聚在王梓良一双黝黑的眸子深处,一股根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之感,悄然弥漫而出。 这一刻,他不再是王梓良,而是千古棋圣——严子卿! “准备好了吗?” 王梓良那一双仿佛历经沧桑的深邃眸子,一动不动盯着面前的林孟成,年轻的脸庞上微微勾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 看着王梓良近在咫尺的脸庞,一时间,林孟成恍如有种被洪荒猛兽盯上的毛骨悚然之感。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从王梓良的身上,竟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 当反应过来后,林孟成发现自己竟是被一个大名鼎鼎的京城废物摄住了心神,当即整个人不由恼羞成怒,杀意暴起。 “哼!黄口小儿,死到临头了还敢装神弄鬼,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死!” 对弈正式开始! 王梓良手持黑子先行,上来一把直接重重按在了棋盘上的天元位。 看着棋盘天元位上,孤零零落下的那一枚,属于王梓良的黑子。 全场空气瞬间凝固。 包括傅尘啸在内的,现场所有围观的人,嘴角都不由猛地抽搐了两下,全部呆在了原地。 第一手不下天元,哪怕是对于围棋涉猎不多的普通人,都是耳熟能详的默认规则。 这也是自古以来,相约默认的一种,对棋局对手的尊重。 因为上来第一手先下天元的含义,等同于——【沈滕勾手】你来弄死我啊! 这已经不是一种挑衅了,而是赤裸裸的打脸! 太狂妄了! 王梓良一个京城大名鼎鼎的废物,竟然敢如此当众羞辱林孟成一个京师久负盛名的八段棋道高手? 他这是嫌自己死的太慢了吗? 众人不由呆了。 现场郑氏家族前来的高层,一个个更是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周管事,一切都结束了,这个王梓良和传闻中的一样,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 “在棋道一途上,更是一塌糊涂!” 一名郑氏的供奉,在郑氏家族那名管事的身后语气森寒玩味道。 闻言,那名姓周的管事点了点头,看向王梓良的眸光,尽是一种漠然与冰冷。 “现在这小子成功把林大师激怒了,倒是又省去了一些功夫……” 现场抱着这种同样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 毕竟王梓良废物的大名,名声在外,平日里,以他的围棋水平就连和林孟成对弈的资格都没有,水平天差地别。 至于王梓良之前战胜了同为棋道八段水平的郑家大小姐,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现在唯一的悬念,就是在林孟成的盛怒之下,王梓良究竟会输得有多惨! 而要说现场唯一一个有不同想法的人,恐怕便是铁威侯傅尘啸了。 一袭蟒服加身的傅尘啸,静静看着棋盘前王梓良的身影,手里不断把玩着一枚铜钱,双眸深邃,炯炯如炬。 满脑子里不断浮现的,都是昨晚王梓良口中所说出的那首,震撼人心的四言律诗。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棋局中,看着棋盘上孤零零落在天元位上的那枚黑子,林孟成额头青筋暴起,内心翻滚的强烈杀意,恨不能直接一掌拍死面前的王梓良。 “你——找——死!” 寥寥三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从林孟成的牙缝中蹦出来的一样。 他发誓,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击败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羞辱自己的黄口小儿。 并且当众代替郑氏一掌拍死他,以泄他心中沸腾的杀意。 然而…… 等到双方你来我往正式开始进入对弈之后,现场包括那名姓周的郑氏管事在内的所有人,脸色瞬间都变了。 因为王梓良几乎不用思考,每一步棋都下得飞快,而且气势咄咄逼人,仅仅在十步棋后,便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一开始,林孟成这位八段棋道大师,派头还嚣张跋扈之极,连拿着棋子的手势都显得傲慢无比,但渐渐地,整个人脸色苍白,额头上渐渐浮出了一层冷汗。 每一步的落下,都仿佛需要花费巨大的时间去慎重考虑。 反观王梓良,落子依旧很快,每一步都仿佛不需要任何思考,完全就是闲庭信步秒落子。 围棋一途,八段高手称之为“坐照”,意思为不须劳神,万象一目了然。 而九段大国手被称之为“入神”,取意神游局内,妙而先知! 光是从字面上,便是能够看出这两个段位之间巨大的差距! 更何况如今在棋圣严子卿体验卡的时效下,王梓良本人的棋道实力,更是在九段入神之上! 用九段上的实力修为,去打一个区区八段坐照的棋道大家,说句毫不客气的话,就如同像是一名大学生去欺负小学生。 在棋圣严子卿体验卡的时效下,王梓良仅仅只需要看一眼林孟成落子的路线轨迹,下一秒便能够知道对方下一步究竟想下在哪里,从而做出精准的预判。 这,便是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赋予他的强大底气与实力!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林孟成脸色越来越红,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到最后,整个人太阳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拿起棋子的手都在颤动。 棋盘上,白子气数更是已被封尽,寥寥无几剩下的几枚棋子,更是在左支右绌,孤木难支,做困兽之斗。 见此一幕,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下来了。 现场包括郑氏一众高层在内,所有人完全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幕。 这个京城大名鼎鼎的藩王废物,竟然真的杀败了京师久负盛名的八段棋道高手林孟成? 而且,竟还是一开局便摧枯拉朽的秒杀! “九段入神境……这是九段入神境!” 现场几名南麓书院,专攻棋琴书画的大儒教习,声音颤抖地道。 林孟成是京师久负盛名的八段棋道大家,能够一上来便把他逼到这等绝路,也唯有九段入神境的大国手才能够做到。 而且眼下王梓良闲庭细步,几乎不用思考便落子的速度,同样是九段入神境,料敌先宽断子先知的标志! 王梓良他竟是一名围棋九段的大国手…… 他一个大名鼎鼎的京城第一大废物,暗中竟然是一名真正的围棋九段大国手! 这怎么可能!! 如果他暗中一直都是一名围棋九段大国手的话,又怎会落入到今日这番境地? 全场所有人震惊骇然。 正是因为了解事情的真相,他们才会感到如此的震骇与惊悚。 在全场一片震惊失色之中,傅尘啸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双眼微微一眯。 那一双犹如鹰矢一般锐利深邃的眸子,投射到王梓良的身上,仿佛像是要彻底看穿王梓良本人,眼底不易察觉地微微闪烁出几缕感兴趣的奇特异芒。 “我输了!”一刻钟后,林孟成一脸铁青地弃子认输,当场直接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 “铛——” “对弈结束,本局燕王世孙殿下获胜!” 见此一幕,一旁的裁判当场干脆地宣布了最终的胜负结果。 在铜锣声响起的那一刻,王梓良整个人的汗毛几乎都是全部炸起,身体犹如捕猎的猎豹一般,做出了战斗姿态。 说到底,他击败林孟成获得对弈胜利,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为了接下来替傅尘啸挡下暗中的那一箭,傍上傅尘啸这颗大树,成为傅尘啸的心腹。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才是重中之重,功败垂成全系一役! 按照梦境中的演变,那个“刺客”马上就要动手了! “嗖……” 就在这时,躲在人群中的刺客,猛然放箭。 “院长大人小心!”王梓良大吼。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王梓良心中计算着距离与角度,朝着傅尘啸所在的方向猛然一跃。 说时迟那时快! 从刺客暴起射箭,再到王梓良预警向傅尘啸扑去,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电花火石之间。 剧变太大! 看着空气中笔直射向傅尘啸的暗箭,以及在空气中身体划出一道优美弧线的王梓良,现场众人犹如像是被“吓傻”了一般,一时间竟是呆在了原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此时有人注意到半空中,身体背对着众人,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的王梓良,脸上表情的话,一定会脸色古怪无比。 因为此时此刻,那一张闭上双眼的年轻脸庞上,全然不见先前那道预警声音中应该有的惊恐、慌乱之意。 取而代之的,更是一种不合时宜奇怪的兴奋、享受与满足笑容。 这一刻,王梓良仿佛忘掉了整个世界,内心之中,仅剩下了唯一一个念头。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旋转跳跃,我不停歇~ 大腿…… 哦不! 大佬! 我他么来了。 要论现场最震惊的,当属傅尘啸本人了。 对于这场刺杀,他当然十分清楚,因为本身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对郑氏家族进行反杀报复。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王梓良这个大名鼎鼎,为京城万人所不齿唾弃的第一藩王人质废物,竟然会如此的热忱与忠诚,竟然会选择舍命为他挡箭! 望着半空中不断在瞳孔中放大,向自己扑来挡箭的王梓良身体,此时的傅尘啸,内心真的是非常之震撼! 如果说,因为方才王梓良一鸣惊人所展露出的棋道九段实力,再加上那首诗,让他对王梓良这个京城大名鼎鼎的第一“大废物”,产生一丝丝感兴趣的话。 那么现在,望着替自己挡箭的王梓良,便是一种发自灵魂冲击般的巨大震撼。 因为这一切不过都是事发突然,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反应、以及投机的时间,王梓良这孩子冲出来挡箭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完全是凭借内心的本能! 试问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完全凭借内心的本能,愿意为了你去赴死,还要更高的热忱与忠诚吗? …… 第七章 是心动啊 “噗嗤……” 清晨的大日羲和下,一朵血花乍现。 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在巨擘傅尘啸的眼中,这一刻竟是那样的一种刺眼。 刺破空气的利箭,直接射进了王梓良右胸琵琶骨,将他的右胸口射穿。 巨大的作用力,直接带起他继续倒飞向傅尘啸所站的方位。 最终,直接撞到了满目震撼,身体僵硬在原地的傅尘啸怀里。 众人一呆,这时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一名北镇抚司的不良人千户,陡然仰天凄厉一声大喝。 “有刺客——” “保护侯爵大人,抓刺客……” 霎时间,数百名北镇抚司不良人武士,如狼似虎地抽出兵刃冲出,杀气腾腾地直接将现场数十名郑氏家族的武士,团团包围而进。 现场几十名郑氏家族的武士,连同那名姓周的管事,一瞬间肝胆欲裂骇然欲绝。 天地良心啊。 他们只是奉命过来送王梓良这个废物上路,怎么可能吃了熊心豹子胆,在皇城天子脚下明目张胆刺杀傅尘啸? 可是现在,他们就是黄泥扔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说不清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南麓书院啊! 傅尘啸的老巢大本营之一,而现场除了北镇抚司的不良人武士,以及南麓书院一众过来做见证的教习,便只有他们郑氏的人了。 眼下出了刺杀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刺客除了是他们郑氏的人,还能有谁? “大胆郑氏!天子脚下竟敢光天化日刺杀皇族勋贵!即刻交出刺客,饶你们不死。” 一名北镇抚司不良人千户血红着眼睛,杀气腾腾厉声道。 “等等……这是个误会……” 那名姓周的管事心头一颤,急忙头皮发麻地急呼道。 然而,在场一众已经红了眼睛的不良人武士,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杀——”现场那名不良人千户直接残忍血腥地下达了绝杀令。 霎时间,安静的湖泊旁刀光剑影闪烁,直接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咳咳咳……院长,我是被冤枉的……” 傅尘啸怀里,被利箭刺穿胸膛不断咳血,“气息奄奄一息”的王梓良,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抓住傅尘啸的手,四目相对间,一时有最真挚的真情流露。 “我知道,我知道……” “好孩子,不要说话了,不要再说话了。”傅尘啸眸光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柔和与心疼,手臂不断渡送着气机给王梓良止血。 “咳咳咳……院……院长大人……” “我……我王梓良,虽然是一个没人看得起的废人,但,但是……” 王梓良死死地抓住着傅尘啸的手,这一刻犹如奥斯卡影帝附身般,努力挣扎着身子深情道:“但是我体内,属于王氏子孙的热血还没有被浇灭!” “用……用我一个废人的命,去换回国之栋梁院长大人您的无恙,值,值了……” 说着这番令自己都感到掉鸡皮疙瘩的恶心话语,望着傅尘啸那一双愈发柔和的眸子。 王梓良的内心之中,早已经乐开了花,甚至于,更是忍不住直接嘚瑟地哼起了小曲。 是心动啊~ 糟糕~ 躲不掉~ 对你莫名的心跳~ 我王梓良虽然没有小说中,那些天命之子的强大命格,但是…… 我他么骚啊~ “告……告诉我爷爷,我没有给燕王一脉丢人……” “咳咳……告,告诉陛下,我王梓良没有给王氏子孙后人丢人!” “王氏的子孙……从来……从来就没有软包。” 王梓良死死抓着傅尘啸的手,说完最后一句话,旋即整个人直接昏迷了过去。 这倒不是装的了。 而是真的疼晕了过去! “好!好孩子,睡一会吧,睡一会儿吧。” “从今天,咱们爷俩的一生,就算是绑在一起了。” 傅尘啸深呼了一口气,轻轻放下王梓良:“从今天起,燕王一脉不罩着你,我北镇抚司罩着你!燕王一脉不敢管的事,我北镇抚司来替你管!” 重新站起身来,望着前方郑氏家族的武士,正在被北镇抚司不良人武士围杀的一幕。 傅尘啸眼底的柔和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重新身为北镇抚司巨擘的冰冷、血腥、残忍。 “郑氏家族!我北镇抚司扪心自问已经仁至义尽,不仅将嫌犯王梓良缉拿,同时还带给你们了。” “现在你们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恩将仇报刺杀于我?这是要与我北镇抚司彻底撕破脸皮吗?” “好,好啊!” 傅尘啸怒极反笑:“看来如今大名鼎鼎的荥阳士族集团,是当我不良人没有人了。” “放他们离开,带话给郑氏,如他们所愿,开战了,正式开战了!” 傅尘啸震怒道:“传我命令,即刻起京师九门封禁,北镇抚司全城搜捕,缉拿行京刺客,如遇反抗,格杀勿论,如有阻拦,全部按照党羽之罪一并缉拿。” 傅尘啸语气森寒道:“今日我北镇抚司若不把整个京师翻过来一遍,杀他个人头滚滚,我傅尘啸再无言面见陛下与督主的栽培!” “是——” 轰隆—— 伴随着北镇抚司巨擘傅尘啸的一声震怒,整个京师恍如陷入到了九十九级大地震之中。 无数身着斗牛服,早早已经准备好的不良人组织武士,从京师各地鱼贯而出。 疯狂冲进京城各处荥阳士族集团名下控制的各种酒楼、钱庄、拍卖行等产业链。 这一日,整个京师、整个顺天府,乃至于整个北直隶,都在集体陷入暴怒的不良人组织,掀起的腥风血雨之下,疯狂颤栗。 …… 第八章 你可以叫我一声姑父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了……” “我真的是,一滴都没有了!” 伴随着一阵阵梦呓的悸动,王梓良整个人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当发现是做了一个噩梦后,当即整个人不由松了一口气,保住一条小命般,下意识地扶了扶腰。 最终抬动着沉重的眼皮,四下打量着周围房间的环境,而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不远处坐在一张桌子旁,身着一袭蟒服的傅尘啸。 “醒来了?你已经足足昏迷两天了。”傅尘啸温和笑道。 “学生见过院长大人。” 见到傅尘啸,王梓良连忙想要下床行礼,但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扯动了伤口,当下整个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太阳穴青筋暴起。 “好孩子,你现在还有伤在身,不用多礼,赶快躺下。”傅尘啸温和地阻止道,并且细心地为王梓良盖上被子。 如果这一幕让外人看到,一定会瞠目结舌,惊掉一地的下巴。 任谁敢相信,那个平日里杀人不眨眼、冷酷无情,令朝内朝外闻风丧胆,堪称大汉皇朝最大特务头子的北镇抚司镇抚使巨擘,竟然也有如此铁血柔情的一面? “我家夫人和你爷爷燕王,是先帝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按照辈分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姑爷爷。”傅尘啸温和道。 “不过我与燕王虽然是同辈,但年龄毕竟相差太大了,我现在还不到四十岁,你要是叫我姑爷爷,还显得把我叫老了……” 傅尘啸轻笑道:“真要算起来的话,我倒是和你父亲是一代人。” “所以,如果不介意的话,你私下里可以叫我一声姑父。” 大汉穆宗膝下共有十七子,也就是傅尘啸口中的先帝贞德帝。 现今在位的建诏帝,便是贞德一朝的太子,而王梓良的爷爷燕王,排行老三。 傅尘啸口中的自家夫人,便是大汉皇朝大名鼎鼎的长公主,灵硕公主。 先帝贞德帝的掌上明珠,也是最小、最受宠的女儿,与如今的建诏帝以及王梓良的爷爷燕王,足足相差了近二十岁。 所以,傅尘啸私下里两人这么排辈,倒也并无不妥。 闻言,王梓良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恭敬地喊了一声:“姑父~” “嗯。” 这一声姑父,让傅尘啸的眼底愈发柔和,看着王梓良的目光也愈发满意。 “你的那首诗不错,我很喜欢。”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傅尘啸轻叹一声,微微一笑道:“这是你写的?倒是很符合你如今表现出的过往历程。” 傅尘啸道:“说实话,你能击败林孟成,展露出棋道九段大国手的实力,委实是震惊到了我。” “不过我很好奇,既然你有棋道九段大国手的实力,一直在低调藏絀,当时为何还会入别人的局,使用郑家大小姐的那本棋谱?” 傅尘啸好奇道:“既然你想一鸣惊人,抱得美人归,那么在郑氏大小姐文会上,直接展露出你棋道九段的实力不是更好吗?” “如果不是的话,我有些无法理解……” “你究竟是如何从一个国子监君子六艺考试,满分六百分只能拿七十分的垫底生,一夜之间竟是成为了一个围棋九段的大国手?” 傅尘啸眸光深邃,轻笑道:“又或者说,你远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隐藏得深?郑氏大小姐的文会你早看出了是一个局,不过是想故意将计就计,看看郑氏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直到最后事态失控了,超出了你所能掌控的局面,这才不得不暴露出自己棋道九段大国手的真实实力进行自救?” 一瞬间,王梓良浑身上下冷汗淋漓。 虽然这一刻傅尘啸在微笑,但是给予到王梓良的压力,却是犹如山岳临境。 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面前的这位,可是整个大汉皇朝上下,最大的特务头子啊! 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情,能够瞒过他那一双毒辣的眼睛。 然而,就在王梓良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如何找到一个何时的解释,隐瞒自己脑海中那块五彩石头存在的秘密时。 却是听到面前的傅尘啸,突然又是轻声一笑。 “当然了,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既然不想说出来,那我也就不多过问。” 闻言,王梓良整个人当即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方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后背的衣衫竟是都已经湿透。 王梓良内心微微一凛,心中对于傅尘啸这个北镇抚司最大的特务头子,忌惮之意无疑又是加大了几分。 虽说他眼下已经冒险成功,成为了傅尘啸的心腹。 但是对于这种特别擅长工于心计的特务头子老银币,你若是将一切都推心置腹和盘托出,把自己脱光了暴露在对方的眼前,保证最后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梓良深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人说话留三分余地,作为底牌的做人道理。 脑海中的那块五彩神石,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依仗与秘密,即便是身边最亲近之人也不能暴露,更别提是像傅尘啸这种为皇室卖命的特务头子了。 毕竟自古无情帝王家。 一旦五彩神石的秘密暴露了,他可不敢保证傅尘啸不会当场和他“翻脸”! “既然你发现这是有人专门为你设的一个局了,这些天你以身涉险,最终可有发现?” 傅尘啸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眸光半阖轻笑道:“毕竟为了你区区一个京城大名鼎鼎的“废物”,如此处心积虑大费周折设局,这实在是有违常理……” 王梓良一怔,这些天他一直都在为自己的这条小命绞尽脑汁,根本没有时间往这方面去过多深想。 现在经过傅尘啸这么一提醒,他立刻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的阴谋味道。 是啊,他一个京城大名鼎鼎的废物燕王人质,有何德何能值得有人这么为他设局? 背后为他如此处心积虑设局的那人,真实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难不成,真的只是要对付自己区区一个废物燕王人质? 【他们的目的是燕王——】 猛然间,王梓良双眼陡然爆发出了一股夺目的精光,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 第九章 傅尘啸的愤怒 王梓良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切的背后,是高居庙堂之上的那位陛下在出手! 朝廷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削藩了。 但是转念一想,又发现了明显的漏洞。 如果针对自己的这个局,是背后那位九五至尊的陛下在出手的话,目的是要进行新一轮的削藩。 那么作为皇室最忠诚爪牙的不良人组织,绝对不会向现在这样,从一开始便站在自己这一边。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思维逻辑。 皇室不可能一边设局陷害自己目的是针对燕王,一边再让傅尘啸率领的北镇抚司不良人组织帮助自己。 先不说他一个进京的藩王人质,自身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值得皇室这样去大费周章,费劲心思去设立。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有,皇室如果欲拿他来开刀,目的是针对他身后的燕王一脉,开始新一轮的削藩。 那么直接杀了他,彻底把事情做绝,所产生的震慑效果不是更好吗? …… 然而,傅尘啸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过多深入下去。 仿佛对此讳莫如深,又或者是有意在向王梓良隐瞒什么。 “从你的表情中,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傅尘啸温和一笑道:“好孩子,不得不说,你真的很了不起! “一直以来,居然把我都给骗了……大智若愚这四个字,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孩子吧。” 傅尘啸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光深邃道:“这件事情,你只需在心中有个底就好了,所有的一切,从今日开始,都已经全部过去了。” “有我在,从今往后在这京城之中,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你!” 这句话中,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霸气与睥睨之意。 刹那间,一股属于上三品强者的霸道无匹气势,陡然自傅尘啸的体内席卷而出,整个人犹如护犊的老狮王,虎啸山林。 见此一幕,一股暖流自王梓良的心底流淌而过。 虽然他费劲心思接近傅尘啸,背后充满了一种功利性。 但是该说不说,这一刻的傅尘啸,确实给到他来到这个陌生冰冷的异界,久违的一种亲情温暖之意。 可惜好景不长,下一秒,傅尘啸的话锋陡然一变,脸上也是突然布满了一层寒霜,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但是你不觉得你自己有些聪明过头了吗?你把全世界人都当成傻子,难道就你一个人最聪明么?” 傅尘啸劈头盖脸地将一纸成绩单摔到王梓良脸上,语气犹如山崩地裂,严厉至极。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看你的成绩!” 傅尘啸怒斥道:“我承认,一直以来,你表现得十分聪明!” “作为一个进京的藩王人质,你十分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不使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保全自身。” “甚至不惜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京城第一大废物,遭人耻笑。” “当然,我也愿意相信,通过你在棋道上表现出来的惊艳实力,你在其他几大文化科目上的学习,暗中也达到了一种极高的水平。” 傅尘啸声音愈发严厉:“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文学方面的造诣你可以隐藏,难道武道上的造诣你还能瞒天过海造假吗?” “国子监六科考核,礼、乐、射、御、书、数,满分六百分,而武道一途考核的射、御两科便足足占到了两百分!” 傅尘啸厉声道:“你不是不知道,南麓书院毕业考核的标准,要求是所有进京藩王人质,总成绩达到四百五十分以上,才能顺利毕业授予官职。” “我看了你最近的成绩单,在骑射一项上,你现在连三石弓都拉不起来,更别提及格成绩的在十息之内,发射三箭命中一千两百米之外的目标了。” “而御武一科就更不用说了,这一科是武道一途的实战,最低参加考核的实力要求,便是在后天四重天以上!” 傅尘啸冰冷道:“这两天你昏迷时,我已经查看了你身体的气血程度……” “如今还停留在后天搬血七重天,这难道也能作假掩饰吗?” “眼下距离南麓书院的毕业考核,还要不到一年的时间了,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你如何能够赶上别人数年如一日的武道积累,从一个搬血七重天的后天武者,一跃达到满足南麓书院武道考核的搬血四重天标准?” 傅尘啸厉喝道:“就算是你其他四科都能拿满分,最终又能如何?” “你心中十分清楚,所有进京的藩王人质,如果不能顺利从南麓书院毕业,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傅尘啸冷冷道:“不能通过南麓书院的毕业考核授予官职,最终等待你们的命运,就只能是被丢进宫里的御马监,一辈子去刷马桶!” “一辈子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被打入冷宫,做一些低三下四的活计,永远抬不起头来,这难道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傅尘啸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真的是让人心惊肉跳! 当然了,他口中所说的一切也都是实情,根本没有吓唬王梓良。 由于这个世界的大汉皇朝,对各地藩王采取的苛刻防范程度,所有进京的藩王人质,在进京的那一刻起,便相当于与身后的一切背景与过去,全部斩断了。 彻底沦落为了皇室所圈养的“废人”! 但是大汉皇室不养闲人。 所有的藩王人质,在成年之后,如果不能通过南麓书院的毕业考核,获得一官半职在京城内进行谋生。 那么最终就只能被扔进冷宫之中,做着一些低贱的工作,被囚禁一生。 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连在京城中最基本的出行,以及藩王世子、世孙的光环都被剥夺了! 所以,所有南麓书院的藩王人质,才会拼了命的去学习,因为这关乎到他们接下来的一生。 所以,傅尘啸如今才会对王梓良,感到如此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对不起。” 面对傅尘啸狂风骤雨般的怒斥,王梓良表现得如同乖宝宝一样,默默低声道。 正所谓领导批评你是爱你,要学会甘之若饴,所以王梓良表现得不知道有多乖。 傅尘啸冷冷一笑:“现在知道错了?之前你的过人才智劲儿去哪里了?” 傅尘啸大声怒斥道:“你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上,藩王人质身份的特殊性。” “如果不能通过南麓书院的毕业考核,哪怕是我想把你拉到自己的身边,想在北镇抚司给你找个差事都做不到!” “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说话啊!怎么现在哑巴了。” “你救了我,这我非常感激,但是你也绝不要奢望我这个院长,会对你公器私用,徇私舞弊!” 傅尘啸厉声道:“如果你是想凭借投机取巧的小聪明,救了我一次,从而在一年后的考核分配上,对你网开一面话,那我劝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不良人是守卫皇室的最后一道防线,我傅尘啸一生忠于皇室、忠于陛下,绝对不会拿任何国家公器做交易。” 傅尘啸大声道:“所以你不要指望着在一年后的考核分配上,我会对你网开一面。” “让你去不良人组织的典政司看后院、让你去不良人组织的经历司熬资历、让你去不良人组织的驯象所赞功勋、最终再把你调入北镇抚司的麾下,从一个小旗官做起。” “这些你想都不要想,通通都是白日做梦!” 傅尘啸声音振聋发聩道:“我傅尘啸一生行事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徇一点私情!” …… 第十章 拒绝 “对不起。”王梓良态度更加诚挚,低着头,一副认错乖宝宝的模样。 傅尘啸像是有些骂累了,过了好一会,整个人面色方才有所缓和道:“你这成绩已经指望都没了。” “抽空写个脱离燕王一脉宗谱的折子吧,由我呈交给陛下,君臣这么多年,陛下这点情面多少还是会给我的……” 傅尘啸淡淡道:“至于燕王府就更容易了,你这些年在京城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算是丢尽了燕王一脉的脸面,想必你爷爷早就不想再看到你了。” “于燕王府而言,不过是重新再从一众庶子中,挑选一个不成器的进京人质事情罢了。” “以后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学习处理一些文字杂物吧,也算是历练一下。” 于无声处听惊雷! 顿时,王梓良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望向傅尘啸,内心震动无比。 他震动的地方,不仅是傅尘啸提出让他脱离燕王一脉的身份。 同时也是傅尘啸居然愿意主动向那位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提出请呈,洗白他的身份。 留在他的身边,当一名亲随! 什么是学习处理一些文字杂物? …… 说白了,这个身份就相当于现代社会老板的秘书! 傅尘啸是何许人也? 那可是整个大汉皇朝监察天下,最大的权势机构特务组织,不良人的镇抚使啊! 不折不扣的为数不多,几位站在权利巅峰的不良人巨头之一。 这个身份,直接能让王梓良一跃成为整个京师、乃至于整个大汉皇朝,最炙手可热的权势新贵红人! 不管是走到哪里,都会有无数人上赶着来巴结他。 不管是军中将领,还是地方的政要官员,见到他都会拼了命地给他塞红包。 最重要的是什么? 傅尘啸今年不过方才不到四十岁,便已经是不良人组织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上三品中的七品强者! 在不良人组织麾下的十一个指挥使司,与两个镇抚司的一众高层中,这个年纪已经算是十分年轻的了,而且属于文武双全的那种。 未来十余年来,很大几率能够坐上督主那个位子,成为整个大汉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具权势呼风唤雨的巨擘之一! 届时王梓良作为傅尘啸的贴身亲信,简直可以说是一飞冲天,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仅啊。 傅尘啸居然愿意为了他区区一个废物藩王人质,做出如此大的努力。 这让王梓良的内心之中,如何不感到一种发自灵魂般的巨大冲击?如何不感到一种热泪盈眶的感动? 然而…… 在经历了一瞬间短暂的震惊失神与感动之后,王梓良整个人却是突然诡异地陷入到了一种深深地沉默之中。 并没有出现按照正常情况下,整个人立即感激涕零地冲着傅尘啸高拜下来的一幕。 见此一幕,傅尘啸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吓傻了?” “连句谢谢的话都不说了。” 王梓良咬咬牙,面色挣扎了良久,最终猛然抬起头,语出惊人道: “我想正常参加毕业大考,用自己的真实成绩进入北镇抚司!” 闻言,傅尘啸脸上的笑容顿时微微一滞。 然后就像是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某种挑衅一般,情绪激动,目露出一种难以置信之意,声音如雷鸣般质喝到:“你说什么?” 王梓良低着头犹如了许久,最终咬牙道:“我是说,我想正常参加毕业考核,用自己的真实成绩去您的身边!” “而不是像现在搞交易一样,我替您挡了一箭,就是为了傍上一座靠山,当一个投机分子!” 这一刻,王梓良再度犹如奥斯卡影帝附身一般,壮着胆子抬起头看着傅尘啸的眼睛,真情流露正色道。 “我知道,我这么说您一定会感到十分的生气,甚至是愤怒,因为我辜负了您的一片心意。” “但是,在经历了这一次的郑氏文会风波之后,让我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时候,弱小即是一种原罪!” 王梓良眸光明亮道:“一直以来,在被燕王府送来京城当人质以后,我做事一直谨小慎微,事无巨细,拼命遮掩自己的锋芒,甚至不惜作践自己,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不学无术的大废物!” “就是唯恐落入别人的视线之中,以致招来大祸临头。” “可是然后呢?最终我换了的结果是什么?” 王梓良脸上悲痛道:“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消除在别人眼中的威胁,可是到最后,他们依旧不愿意放过我,甚至于一纸莫须有的诉状,直接让我之前所做的努力,看上去是那样的一种可笑与滑稽……” “从被打入昭狱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全部想通了。” 王梓良沉声道:“一味地退让与委曲求全,最终并不能换来苟延残喘的安稳,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换来别人的尊重与敬畏!” “所以我没有理由再弱小下去,同样也没有理由,再继续这样一味退让与委屈求全下去!” 王梓良目光坚定道:“我承认我这个人很怕死,之前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因为怕死,所以要想活下去,我必须要自强!” 傅尘啸目光震动地看着王梓良,脸色变幻了半天,最终语气冰冷讽刺道:“不食嗟来之食?没看出来,你到还挺有骨气。” 王梓良垂下头去不说话。 傅尘啸看着王梓良好一会儿,目光微微有些复杂,最终叹息一声道:“我承认,你说的很好!但是这毫无意义。” “在绝对的事实面前,你的成绩已经不是任何豪言壮语能够改变的事情了,留在我的身边你还有未来,否则,你毫无任何未来可言!” 傅尘啸神色冰冷,淡淡道:“所以刚才的那番话,我就当你是一时情绪激动的失言,就当我从未听到过,现在我给你重新一次组织语言的选择机会。” 王梓良咬牙:“我还是想继续正常大考,还是想去试一试,靠自己的实力去赢取一切,这样以后也更能成为您身边有用的人。” “你的成绩最终只能去宫里的御马监里刷马桶!”傅尘啸忍无可忍,大声怒斥道! 王梓良又一次地把头低下了。 “这么说,留在我身边做杂务你是不愿意了。”傅尘啸眸光森寒道。 “是。” 王梓良低着头道。 “即便是最后被发配到冷宫中去倒马桶也不愿意?” “是……” “好好好……” 傅尘啸怒极反笑,一连情绪激动的说出了三个好字。 “我平生最讨厌蠢货,而你就是这样的蠢货!”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既然你不懂的珍惜,那就别指望我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傅尘啸怒斥道:“一年后大考一结束,你该被打入冷宫就被打入冷宫,该去刷马桶就去刷马桶,我绝对不会为你徇一点私情!” 说罢,傅尘啸直接愤怒地转身拂袖离去,再也不愿跟王梓良多废话一句。 王梓良低着头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王梓良他真的是傻吗? 放着眼前一飞冲天的机会不如抓住,反而要去自讨没趣的自找苦吃……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要傍上傅尘啸这颗大树,在这个危险的武道世界中,找到一个靠山么? 实际上,如果王梓良他真的答应了傅尘啸的提议,从燕王一脉的宗谱中脱离出,选择成为傅尘啸身边的亲信秘书,那才是真正的傻到没救了! 什么叫脱离燕王一脉的宗谱? 说好听点,是良禽择佳木而栖。 说难听点,那就是直接背叛燕王府! 不管是在这个把道义看得比天还高的武道异界,还是前世的地球,叛徒的名字,永远都是罪大恶极,不被人所原谅! 今日他可以为了前途背叛燕王府,那么明日是不是也可以为了前途背叛傅尘啸? 如果他今天当着傅尘啸的面,选择了背叛燕王府,那才是真正的玩完了! 与其说这是一个选择题,不如说是傅尘啸这样一个心思极重、城府极深的特务头子老银币,来考验他的一个送命题。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 哪怕是傅尘啸没有考验他的意思,做这一切真的只是单纯为他好。 如果王梓良今天真的顺水推舟,答应成为傅尘啸身边的一名亲随杂役的话,那么他在傅尘啸心中的地位反而会降低,挡了一箭的恩情也会直接耗尽。 反而像现在这样摆出一副不受嗟来之食的姿态,更受傅尘啸欣赏与器重! 至于一年后的南麓书院大考,这根本就不是重点…… 只要他在傅尘啸的心中有分量,即便是成绩再烂也一定会有好的前途,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 更何况,王梓良他现在也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 他的脑海中,还有那块逆天的五彩神石金手指傍身,在“所求必得”的规则下,他的成绩未必不能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提升上来。 这些都是他敢在傅尘啸的面前,立下flag的底气所在! 如果最终实在不能的话,那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反正最后的结局,也一定好过他背叛燕王府。 王梓良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在前世各种宫斗大戏耳读目染的熏陶下,对于这种简单的攻心小把戏,却是早已经玩的炉火纯青! …… 傅尘啸走出房门后,脸上的愤怒瞬间犹如变戏脸般,快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称心满意的笑意。 “看样子,你对他很满意。” 暗中,一个影子般的声音传出。 “知进退,明得失,懂分寸,大智若愚,心性坚韧,最重要的是品性忠良,这样一个好的继承人,我如何能够不满意?”傅尘啸微笑道。 “你真的不管他了?一年后要让他去御马监里到马桶?” “哼!我傅尘啸挑选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去给人刷马桶!” 傅尘啸冷哼一声:“不过既然这小子这么执拗,那一年后就让他去御马监里好好刷上一年的马桶,打磨一下再把他带出来。” “呵呵,你就嘴硬吧,就怕到时候你又心软了。” “不说这个了,针对京城荥阳士族集团麾下的产业打击行动,还要继续扩大吗?这两天下来,我们已经抓了不少荥阳士族集团的核心成员,同时也杀了几十个。” 暗中的影子声音犹豫道:“再这样下去我怕……” “陛下的行宫现在还在保定府的禅心寺吗?”傅尘啸问道。 “还在,预计还有十天左右才能回京。” “那就继续杀!” 傅尘啸声音森寒铁血道:“不仅是郑氏的荥阳士族集团,还有东林党、陇西士族集团,我就不相信,这件事情的背后,没有这几大士族集团的影子。” “这些士族集团伸出的手,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 “在掌控了全天下的武林门派力量后,竟然还不知足,如今竟是又想把手插进各地藩王以及军界?” 傅尘啸神色森寒道:“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啊?造反吗!!” “给我杀!继续杀!” “一直杀到他们胆寒老实为止。” “是!”暗中的影子声音当即恭敬领命而去,直接消失在了夜色中。 夜色渐浓下,一股悄然盛放的嗜血杀机,刹那间直接缓缓笼罩了整个京城! …… 第十一章 帅也是一种苦恼 “我好像把自己坑了……” 房间内,傅尘啸离开后,王梓良立马便感到有些后悔了。 他似乎被傅尘啸“忽悠”瘸了,顺着后者的思路,不知不觉中给带到沟里去了。 从一开始,傅尘啸在谈论他的成绩,都是建立在他一夜之间,所展露出的棋道九品大国手实力,一鸣惊人的基础上。 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一直都是在大智若愚的藏絀,遮掩自己的锋芒。 除了武道上的两项考核无法进行掩饰外,其他四门的文科学习,都如同他在棋道一途上,一鸣惊人所展露出的强大实力一样,暗中其实也早已经达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极高水准。 也就是说,在傅尘啸的心目中,先入为主地认为,王梓良实际上的真实成绩,相当于已经有了四百分的总成绩。 而所差的武道一途两个科目,才是他如今仅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中,最大的拦路虎! 然而,实际情况是,王梓良现在他有个锤子的四百分总成绩实力啊。 原主是真的废! 他又是最近几天才穿越过来的,他能够战胜正式那名叫做林孟成的八段棋道高手,也是全凭借着一张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 所以存在个狗屁,他一直以来是大智若愚,暗中实力在韬光养晦! 本来,这也就是傅尘啸他自己那么一说,王梓良也就是那么一听。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到最后,王梓良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也被带到沟里相信了! 潜意识同样也真的认为自己这么牛逼。 内心一点ac数都没有。 别小看有无这四百分之间的差别! 虽然说在傅尘啸的心中,本身就没对王梓良通过南麓书院的毕业大考,报太大的希望。 而且只要在傅尘啸心中占据足够的分量,一年后的毕业考核通过与否,实际并不重要。 但是,这里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前提条件! 那就是在傅尘啸的心目中,他真实的总成绩,已经达到了四百分左右。 如果在一年后的毕业大考中,他考的成绩太烂了,又或者是总成绩低于了四百分这个数值,那么届时势必将会降低他在傅尘啸心目中的分数。 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王梓良可以接受他没有通过南麓书院的毕业考核,最终被傅尘啸爱之深,责之切,狗血淋头怒骂一顿。 但绝不能接受他在傅尘啸心目中的分数被降低。 因为傅尘啸才是他如今在这个异界立足的根本! 可是……这足足是四百分的空缺啊! 王梓良欲哭无泪。 如果说是在一年时间内,从四百分的基础上,凭借着脑海中的五彩神石金手指,去搏一搏南麓书院毕业大考及格分数的四百五十分要求,王梓良还有一丝底气的话。 那么现在要让他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完成其他所有人十数年如一日的学习累积。 从一个总分只能考七十分的倒数第一,变成礼、乐、御、射、书、数六科,全部从头完成系统的学习,总分达到四百五十分以上,想想都让他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这一刻,这具身体的废物原主,不免再一次地在心中被王梓良拉出来鞭尸。 七十分!!! 谁朋友? 果然…… flag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立下的,到最后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古人诚不欺我! “大话反正都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只能往上硬上了。” 王梓良暗暗咬牙,面如土灰地坐到原本傅尘啸坐的凳子上,准备给自己倒一杯茶水解渴。 这时,一个帅到天际模糊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王梓良的面前,就坐在他前方不远处的位子上。 王梓良静静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四周的世界仿佛都沦为了陪衬,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永恒定格。 最终,一直到手都酸了,王梓良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铜镜。 从桌子上摆放的铜镜中,王梓良总算是见到了自己这一世的皮囊。 五官轮廓与前世的自己有个七八分的相似,但唯一不变的共同特点便是,帅出了天际! 甚至于这一具身体的皮囊,比王梓良本人原来还要帅上几分。 果不其然,这年头,长得丑的是不可能穿越的! 王梓良在心中默默吐槽道。 只见铜镜中倒映出的翩翩少年郎,身愈八尺,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气质无双。 宛若九天谪仙临凡,日月星辰在他的面前,仿佛都显得黯然失色了许多。 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更是犹如浩瀚星空一般,不染一丝人间烟火。 一眸便能颠倒众生,一眸便能“杀死”一人! 那副惊世爆表的芳心纵火犯英俊颜值,当真是艳惊吴彦祖,羞煞古天乐。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帅是一种犯罪的话,那么他就应该直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唉,有的时候长得太帅了,也是一种苦恼啊。”王梓良垂头叹气道。 前世王梓良自己就是因为长得太帅了,从幼儿园开始,便有无数小女生天天围着他转,时刻准备偷袭强吻他。 进入大学的流金岁月后,就更一发不可收拾了。 王梓良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他遭遇到那些女生的黑手,最终被强行霸王硬上弓失身了。 最关键是每次人家把他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后,还不用负任何的法律责任! 就问你气不气? 直到今天穿越了,王梓良还时常做到这种噩梦,心中早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想想都感到一种由衷后怕。 生活不易,帅比叹气! 要知道,这里可是比地球还要足足危险百倍的武道世界啊! 王梓良生无可恋。 这次一个不小心,真的有可能会被……榨干的! “这究竟是要搞哪样?好不容易穿越了,我就想过一次普通人平平无奇的生活。”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我?为什么要让我这该死的魅力,与芳心纵火犯的惊世颜值,一同随我穿越而来?” “为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王梓良再一次地向命运的不公,发出了灵魂的质问咆哮:“难道就因为我这个人诚实可靠幽默风趣绅士善良正直义气,是个亿万中无一的绝世好男人?” …… 夜深人静。 在向命运发出几声灵魂的呐喊之后,王梓良认命般地从桌子上顺手拿过笔墨纸砚,开始准备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目前所处的处境。 写日记是不可能写日记的,正经人谁会去写日记? 这是王梓良多年养成的一个良好习惯,但凡遇到什么重大事情,他都会通过书写的方式,进行抽丝剥茧,捋清其中各种利害关系,并作出相应的计划。 虽然说,他现在已经成功傍上了傅尘啸这颗大树。 但接近傅尘啸,成为傅尘啸的亲信心腹,仅仅只是他在这个世界迈出的第一步,一个开始,他要做的东西还有很多! 在这个危险重重,处处是危机的武道世界,稍微一丁点的麻痹大意疏漏,最终都有可能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最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梓良习惯了一切未雨绸缪,走一步看三步。 …… 第十二章 穿越者三大定律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搞清楚…… 背后究竟是谁在设局陷害自己,针对自己身后的燕王一脉。 王梓良在宣纸上大大写了燕王府三个字,并在上面画了一个圈。 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鸠占鹊巢的起因,也是他被打入昭狱,差一点便出师未捷身先死,整个事件最重要的核心所在。 原本王梓良的第一反应是,朝廷要削藩了。 这一切的背后,都是皇宫中那位陛下在布局。 但是又很快把这个想法给否定了。 因为不良人的插手,让这种逻辑根本说不通,也无法立足。 排除了皇室出手的可能,那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郑氏家族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 王梓良眉头轻蹙,笔杆不断地敲击在桌案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有些说不通啊。 郑氏是天下四大士大夫集团之一,与燕王府所在的藩王阵营,应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郑氏何苦这样做? 甚至,还不惜搭上自家掌上明珠的一条性命? 这代价未免也有些太大了吧! 可是眼下除了皇室,就属郑氏的嫌疑最大。 皇室的嫌疑,是与削藩有关,而郑氏又是整个事件中,唯一一个有直接关系下场的存在。 一时之间,王梓良不由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感到有些脑仁疼。 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 主要是原主这个废物实在是太过无能了,双耳不听窗外事,一心只想苟且生,留给王梓良对这个世界的记忆,都是一些最基本烂大街的信息。 如果王梓良能够更深入地了解一些,大汉皇朝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从下手直抓头发了。 “荥阳郑氏……” 烛火摇曳,王梓良在纸上继续写下郑氏家族四个大字,并在后面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看来一切都要等到日后调查过郑氏的情报后,才能再做打算了……” 王梓良心中有种预感,等到他查明郑氏的资料后,那么整件事件的真相,恐怕也就水落石出了。 …… 等到查明郑氏的资料,了解完自身目前的处境之后。 其次,便是自己接下来,如今在这个陌生危险的武道世界,进行扎根以及行事了。 王梓良重新翻开一页,继续书写。 嗯,这个极为重要。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危险,按照这具身体原主留下的信息来看,由于有强大的武道高手存世,在一些特殊情况下,甚至皇室的统治与世俗的律法,都无法进行约束这些侠以武犯禁的武道强者。” “江湖的刀光剑影厮杀,无时不刻不在上演。” “甚至在一些大汉皇朝统治力量稍弱的偏远地区,武道高手刺杀朝廷命官的案子都屡见不鲜。” 王梓良神情凝重。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大危险,永远不是来自摆在明面中的朝堂之上,而是在于那些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无时不刻不潜藏在身边的未知危险。 而他自己又没有穿越小说中,那些天命之子们身怀的大气运,随便说句话都能召唤圣人投影,随便打个喷嚏引动特效加持……哦不,是天地异象加持。 对于那些潜藏在自己身边,随时都有可能突发降临的危险,他完全没有任何应对的能力。 所以,以后的行事风格就至关重要了…… 王梓良慎重地在纸张上写下到。 平日里绝对不能行事高调,大张旗鼓。 在没有绝对的自保能力之前,一定要低调做人。 “我虽然没有那么穿越小说中的天命之子们,一个个身怀的大气运,能够有效地应对各种突发的未知危险,但是提前防范还是可以做到的。”王梓良自言自语道。 按照前世那些穿越小说中,亘古不变,穿越者在异界遇险的烂大街三大定律。 不外乎拍卖场夺宝定律、见义勇为麻烦定律、以及女人红颜祸水定律。 前者顾名思义,就是主角穿越后必然会去参加拍卖会,而在拍卖会上又必然会拍得重宝遭人嫉妒,这是一切祸起的因由。 而后者则是主角光环的存在,随便走在大街上都会被路人扑在身上,大声喊救我,从而多管闲事地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至于最后一个就太容易理解了,主角与他人起冲突的最重要一个原因,便是红颜祸水,与人当众争风吃醋。 前两个倒还好说,都是属于自己可控的,唯有最后一个红颜祸水定律,对王梓良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前世的他,就因为长得太帅了,一直在吃女人的亏。 虽然在前世身经百战之后,他早已经对寻常女人没有了兴趣,不至于像这具身体原主那样,精虫上脑地去主动勾搭女人。 但是架不住他长得实在是太帅了,别的女人犹如牛皮糖一样,主动上来倒贴啊。 帅,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苦恼! 万一那些一看到他芳心纵火犯的英俊颜值,就走不动道,犹如牛皮糖一样疯狂倒贴上来的女人中,背后有其他的爱慕者,这梁子不就无形中结下了么?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王梓良严肃道:“这一世,我也绝对不能再让那些馋我身子的坏女人得逞。” 王梓良继续掏出小本本,认真写下到。 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要想破解这一定律其实也很简单,首先,自己不去主动撩妹子,其次,面对那些疯狂倒贴上来的女人,不管多漂亮一律不理睬。 嗯,关键情况下,甚至要不惜辣手摧花,一了百了。 写到这里,王梓良那芳心纵火犯的英俊脸庞上,不禁悄然浮现出了一抹凶戾之意。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所谓的红颜祸水,红颜两个字根本就算不上,整个就一祸水。 嗯…… 当然了,如果是碰到像那日不良人组织中,那名身着不良人血鳞服千户服饰,地位尊贵手握重权的落尘谪仙女子,该撩还是要撩的。 一想到的当日那名身着血鳞服,英姿飒爽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不良人美女,王梓良的大脑便是忍不住一阵恍惚。 要知道,不良人是皇室最忠诚的爪牙! 整个不良人组织,皆是有忠诚于皇室的勋贵集团所把握,能够在不良人组织内担任官职的,身后的来历都大到可怕!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京城哪家勋贵的子女后人……”王梓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暗暗想道。 正所谓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但,萝莉能使是你的剑更快,富婆能使你的剑更狠! 对于这种有权有势,又美若天仙,适合吃软饭的妹子,自然不能一概而论,该出手时一定要出手。 嘿嘿嘿嘿嘿…… 一念至此,王梓良的脸上不禁浮出了一抹猥琐的笑容。 总而言之一句话! 这个世界太过危险了,在没有足够的实力进行自保前,能不多管闲事就尽量不多管闲事,能不招蜂引蝶就尽量不招蜂引蝶,猥琐发育就完事了! 苟到最后,应有尽有。 等等……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苟呢? 那叫做稳健! 王梓良顿时在那个苟字上大大打了一个叉,并在后面写下了稳健两个字。 看着面前纸张上洋洋洒洒书写下的几千字,王梓良深呼了一口气,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 在确定了自身的处境与行事风格后,最后便只剩下了一年后的毕业大考了…… 一想到一年后的毕业大考,王梓良顿时便不由再度感到有些蛋疼! 不到一年的时间,要让他从一个六科区区只考七十分的倒数第一,一下子上升到总成绩最低满足傅尘啸心理预期的四百分以上,想想都让王梓良由衷地感到一种头皮发麻。 “唉,只能希望脑海中的这块五彩神石够给力一点……” 突然,王梓良眸光一凝,一想到五彩神石,这时他才忽然响起。 在他昏迷的这两天以来,似乎还有两张卡没开! …… 第十三章 九阳神功 “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就在这时,外面夜色中传来了打更人子时的更锣,新的一天,又再度到来了! 王梓良连忙迫不及待地沉入心神,果不其然,只见脑海中那块五彩神石上,崭新的三张琉璃卡片,已经跃然其上。 将精神力集中在第一张卡片上,顿时一股信息流在脑海深处流淌开来。 技能卡:【九阳神功】 出自:倚天屠龙记 是否开始使用? 王梓良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回答了是。 刹那间,卡片应声破碎…… 一股清凉之感从眉心处涌入全身,王梓良身体犹如触电般一颤,无数关于九阳神功的经验仿佛咆哮倾斜的黄河之水一般,疯狂灌入王梓良的脑海。 体内的筋脉瞬间融会贯通,仿佛经历了几十年如一日的修炼一般,再回眸时,九阳神功已经成为了本能。 与此同时,一股独属于九阳神功至阳至刚的九阳之气,也是贯穿王梓良全身! 在那股至阳至刚的九阳之气贯通下,王梓良体内的气血也一瞬间被点燃,刹那间从后天九重天武者,突破到了后天八重天武者。 体内雄浑的气血足足翻了一倍! 王梓良睁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那股雄浑沸腾的气血,内心不禁微微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到五彩神石卡片奖励的强大了,但是这一刻,王梓良依旧不禁是感到一种深深的动容。 这可是大名鼎鼎绝世神功,九阳神功啊!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修炼成功了? 对于九阳神功如雷贯耳的大名,前世作为一个骨灰级金庸粉的王梓良,自然不会感到陌生。 甚至在整个金庸宇宙中,九阳神功足以在各种不世神功之中,排名前三! 九阳神功有多强大? 按照原著所述,练成「九阳神功」后,能生出氤氲紫气,内力自生速度奇快,无穷无尽,即便是再普通的拳脚,也能使出绝大攻击力,习者速度同样能够受到极大加成。 防御力更是无可匹敌,自动护体,反弹外力攻击,成就金刚不坏之躯。 同时也是无上的疗伤圣典,百病不生,诸毒不侵! 至阳的热气全力施展,可将人焚为焦炭,专门克破天下所有寒性和阴毒内力。 这点从原著中修习此功的小张同志,张无忌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倚天剑何等强悍,张无忌被倚天剑刺穿,且不论是不是要害,至少那一剑却是前胸通到后背,而就算恢复后身体机能也得大受影响。 然而,小张同志却好的出奇快,不但快,而且恢复之后没有留丝毫影响。 从这里便能看出九阳真经带给小张同志,那强悍到爆表的恐怖生命力了! 最重要的是什么? 九阳神功是集融会贯通的武学至理,练成之后,天下武学皆附拾可用! 就如同原著中小张同志在修习了九阳神功后,后期又将乾坤大挪移、太极拳剑、圣火令神功等,不同武学体系的神功,全部容于一身一般。 这便相当于给王梓良打了一个很好的基础! 即便是日后他再修炼其他不同体系的武学,也不用担心心法冲突的问题,半路改修其他心法,九阳神功可以一直伴随着他成长到最后! 王梓良微微吐出一口浊气,从获得九阳神功的欣喜心境中走出来,看着自己的双手,眸光炽热喃喃道:“后天八重天……” “以我现在的气血,已经能够拉开两石之力的强弓了吧……” 武道一途,先炼体再练气。 前者被称之为后天武者,后者则是被称之为先天武者! 后天武者从高而低,有一至九重天之分,而先天武者从高到低,也有九至一品之别。 正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后天武者以体内气血劲力为明显划分,在这个境界还无法像先天武者一样,能够真气外放,隔空杀人。 主要还是靠贴身肉搏,气血力量的比拼,作为基本的战斗手段。 一石之力便是一重天,最高可达九石之力,也就是千斤之力,弯弓搭箭,可达一千八百米之外! 国子监六科骑射一项的考核中,便是要求学员要能在十息之内,连发三失,命中一千两百米之外的箭靶红心。 换算下来就是六石之力! 也就是要求学员的气血实力,达到后天四重天以上。 当然了,后天四重天以上的气血劲力只是基础,要想最终能够通过考核,还需要磨砺骑射方面的技巧…… 九石之力之上,便是能够化气血为真气,做到真气外放捻叶杀人的先天武者了。 来到这一层次后,实际上方才能称得上是一名真正的武者! 还需要通过粗鄙肉搏手段进行战斗的后天武者,一般被统称之为武夫。 其中,先天一至三品为下三品武者,四至六品为中三品武者,六至九品为上三品武者! 而突破九品的武者,则是被称之为大宗师,一般统称为九品上! 不过千百年来,能够突破至九品上大宗师的武道强者,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如今作为神洲共主,天朝上国,万国来贺的大汉皇朝,满打满算也不过方才四名九品上大宗师强者。 每一尊都是镇国支柱般的存在! 甚至在这四尊九品上大宗师武道强者中,大汉皇室仅仅只实际掌控有两位。 由此便可以看出九品上大宗师数量的稀少,以及突破至九品上大宗师之境的困难程度! 一般而言,九品强者便已经是武道的巅峰了。 九品之威,一人可抵千骑! 不过根据王梓良所了解的这个世界武道体系来看,先天武者虽强,但也绝没有强大到那种,可以动摇世俗统治的框架,十分逆天的程度…… 因为一名武者的真气总归是有限的! 一旦真气耗尽,那么武者就像是砧板上任人刀俎的鱼肉,与寻常普通人无异。 这点在战场上,更是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千军万马厮杀的战场上,武者“续航差”的劣势,无疑是被放大了最大! 面对无边无际的敌人,很容易便落到真气枯竭的地步。 这也是为什么会以“一人可抵千骑”,来概括九品武者强大实力的原因所在。 同样也是为什么,在这个武道昌盛的世界,千百年来,封建王朝依旧能够稳定统治整个天下的原因所在。 而要想达到那种,能搬山、倒海、断江、摧城之威,无视真气耗尽,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程度,也唯有九品上大宗师之境的武道强者了…… 不然,每一名九品上大宗师强者,也不会被称之为镇国支柱! 呵,果然只是一个粗鄙的低武世界。 王梓良内心鄙夷道。 虽然说,他现在还没有达能到站在这个世界的武道顶端,俯瞰整个世界的地步,但这并不妨碍他内心之中,对这个穿越而来的低武世界,发自心底的鄙视。 像那种有儒、有道、有佛、有仙、有妖,能够飞天遁地的高武世界多刺激啊!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一听就是鳖格满满…… 而像大汉皇朝所在的这个只会肉搏打架的低武世界,简直就是粗鄙、暴力、野蛮! 王梓良简直是将前世那些键盘侠只会疯狂口嗨的嘴脸,刻画的惟妙惟俏,入木三分。 真要把他丢进一个高武世界,恐怕当场就给跪了! 相比于大汉皇朝所在的这个,只有纯粹武道的低武世界,那些有仙、有妖的高武世界,无疑是更加凶险。 而且各种稀奇百怪的危险,也更加的难防! 同样,低武世界也有低武世界的好处。 除了比高武世界相对安全一点之外,最重要的一个优势,便是在修炼一途的起步上,更加得公平! 豪门子弟与寒门子弟的差距,不会被拉的太大。 高武世界中,只要是有权有势,就算是一头猪也能生生用各种资源,把你砸成一个绝世高手。 在纯粹仅有武道一途的低武世界中,你砸个试试? 就算你再有钱有势,该好好循序渐进打熬气血,还得好好循序渐进打熬气血,时间不买任何人的账。 傅尘啸这个北镇抚司巨头的例子够明显了吧? 手握着北镇抚司这一个洪荒巨兽,如今都快四十岁了,还在上三品中最低的七品武者徘徊…… 他难道也缺武道一途的修炼资源么? 甚至于,由于武道一途太过艰苦,一些皇权贵胄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很难吃得了这个苦,半途而废放弃武道一途修炼的例子比比皆是。 反而是寒门子弟中,出现的武道强者比例更多! 这也是为什么,南麓书院对于学员的武道考核实力要求,最低仅仅只放在后天四重天以上的原因所在…… 不过对于王梓良而言,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眼下从脑海中的那块五彩神石身上,微微看到了一丝,一年后通过毕业大考的希望。 从他穿越到这世界以来,不过方才过去区区几天的时间,他便已经是从后天九重天的武者,突破到了后天八重天。 如今距离毕业大考,还有足足不到一年的时间! 在如此宽裕的时间内,他未必不能突破至满足武道考核,最低实力要求的后天四重天之境! 最需要花费时间的武道一途,都已经是如此了,文学方面的提升难道还会遥远吗? 一念至此,王梓良不由内心激动地将精神力再度集中到第二张卡片上…… …… 第十四章 体验卡【光明左使杨逍】 技能卡:【七伤拳】 出自:倚天屠龙记 是否开始使用? 刹那间,一股全新的信息流,在脑海深处流淌开来。 “是!” 没有丝毫的犹豫,王梓良直接回答了是。 咚…… 卡片应声破碎。 无数光点瞬间化为可怕的信息量,疯狂咆哮在王梓良的脑海之中。 无数光影,在脑海深处浮现,每一道光影都在专注地练习着一路拳法。 一年、两年、三年…… 仿佛一瞬之间,又恍如咫眼万年。 仅仅只是一个眸光开阖间的回眸,对于王梓良而言,却是一个普通人与一个拳法宗师的巨大身份转换! 这种转换,与之前在棋圣严子卿体验卡的加持下,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一名棋道九品的大国手,还有所不同。 体验卡,只能短暂地替换人物所拥有的实力经验。 而现在,这些数十年如一日臻至化境的七伤拳经验,却是完完全全属于王梓良自身! 上一秒,王梓良还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但下一秒,王梓良却已经是拥有了几十年勤修苦练,拳法臻至化境的拳法大家! “好一个霸道的崆峒派七伤拳……” 王梓良眸光中闪过一丝异色,嘴里喃喃道。 这个时候,他总算知道脑海中的五彩神石,为什么要先给他九阳神功了。 何谓七伤拳? 一练七者皆伤,其害处在于既伤人也伤己! 人体,有阴阳二气、肺属金、肝属木、肾属水、心属火、脾属土五行,所谓【七伤】,便是指这七种伤害。 七伤拳是很有意味的一种拳术,掌握了它的人,可以同时发出或刚猛或阴柔的不同劲力,摧伤敌人脏腑,拳力复杂,吞吐闪烁,变幻万端,威力惊人。 但这神妙凶恶的武功,伤敌力强,伤己也重,似应了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道理,每练一次,内脏便受一次损伤,“一练七伤”,“先伤己,后伤敌”。 倘若由内功心法未臻化境的人来使用,内功无法抵消七伤拳霸道的反噬,便会对自己有极大伤害,伤人也伤己。 拳力每深一层,自身伤害就多一分。 只有内功达到很高深的境界,练了才能抵消掉那股反作用力的反噬,并且将这一霸道拳法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窗外一阵微风拂过…… 犹如雕塑一般静静肃立的王梓良,身形倏地一下动了! 眸光睥阖间宛如有惊雷神火炸出,四肢百骸同时舒张开来,或熊、或虎、或猿、或鹤…… 一个个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没有半分阻塞之感。 啪!啪!啪!啪!啪…… 林皓的动作越来越快,渐渐地竟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道拳脚残影,恐怖的劲风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一道道类似于炙烤竹节爆炸般的轰鸣之音,骇人心魄! 冲、挨、傍、挤、靠、崩、撼,犹如一座爆发行走的活火山,动作拳风爆裂无比,寸捏寸打朴实简洁,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之势。 天地中,肉眼可见间,有淡淡的白雾漩涡,迅速在其周围行成,雾霭氤氲蒸腾中,在那削瘦的身躯周围,竟开始有点点神秘的晶莹灵光不断隐现,下一秒,一股惊人磅礴的气血席卷开来,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当一个人在打拳,只注意动作的角度,那只是在练形。 当一个人练拳追究劲道,那是练招,劲与形结合就是练功,练拳的目的就是为了练功,手、眼、身、法、步,精、神、气、力、功! 功夫,说到底,其实就是时间……让奇迹在时间的长河中水落石出。 而绝学就是觉悟,化腐朽为神奇,是让不可能变为可能…… 刹那间,王梓良快速挥动的拳脚一下子慢了下来,仿佛像是突然间开了十倍慢速回帧,尽力去贴切每一个动作,去返璞每一式招式,动作慢到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一股大巧若拙,大象无形,道隐无名的厚重之感,忽然从他的身体上散发而出。 此时的王梓良给人的一种直观感受,俨然如同一位拳术武道宗师一般,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仿佛都深深蕴含着无尽拳意的真意至理…… 犹如化身为了一只猛虎、古猿、灵鹤…… 拳势步伐交换间,恍如尽是一种返璞归真的拳意韵味! 宁可一思进,莫在一丝停! 蓦然,王梓良整个人陡然仰天清啸一声,面容通红充血,两只拳头犹如出膛的炮锤一般,快若马踏飞燕白驹过隙,双龙出动一连两拳狠狠冲出。 轰! 伴随着王梓良这两拳的挥出,面前的空气都是不堪重负,被生生挤爆,霎时间爆发出一股震撼人心的气爆之音! “痛快!” 王梓良收拳立定,精神抖擞,双眸难掩一种兴奋之意。 不实际体验,永远都无法真实体会,七伤拳这部大名鼎鼎的崆峒派传世武学的霸道与强大! 此拳出拳时声势煊赫,一拳之中共有七股不同的劲力,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 敌人抵挡了第一股劲,抵不住第二股,抵了第二股,第三股劲力又随之而来了,之后是第四股、第五股、第六股…… 对方又如何抵挡? 七伤拳之名便由此而来! “现在的我,总算是可以算得上是,在这个世界有了一丝自保之力了。”王梓良微微咧嘴一线。 虽然目前王梓良的实力,仅仅还处在后天八重天的地步…… 但有了九阳神功与七伤拳这两部大名鼎鼎的绝世神功傍身,后天七重天、甚至于后天六重天的武者,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不管是九阳神功,还是七伤拳,无疑都是属于那种最顶尖层次的武道至学! 虽然目前限制于王梓良的个人实力,如今还无法完全将这两部武道至学的威力,发挥到一种极致。 但是这并不影响两部神功武学,带给王梓良个人实力上的一种增幅! 虽说这点实力还很孱弱,在这个危险重重的武道世界中,依旧还算不上什么,但总归算得上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反正每天都可以从五彩神石中获得一次签到奖励,来日方长,所以王梓良心态很好,一点也不感到着急。 略微收拾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后,王梓良重新将精神力,凝聚在最后一张琉璃卡片上。 顿时,一股简短的信息流在脑海深处流淌而过。 体验卡:【光明左使杨逍】 品级:上三品(七品) 介绍:明教教主座下光明左使,亦正亦邪,冷峻孤傲,运智铺谋,见识卓绝,与光明右使范瑶合称“逍遥二仙”,出自倚天屠龙记! 时效:一炷香! 是否开始使用? …… 第十五章 北镇抚司后山禁地 “否!” 王梓良急忙在脑海中下达了拒绝的指令,生怕迟一秒,便会被五彩神石自动选择给使用了。 开玩笑,这种关键时刻能够救命的卡片,可不能随随便便浪费在这种时候。 已经体验过一次棋圣严子卿体验卡的王梓良,自然十分清楚这种体验卡的强大之处。 那是能够在必要时刻,一瞬间获得卡片人物,生前所有所学经验与实力的逆天存在! 没想到刚刚用掉一张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居然马上又来了一张武侠小说中绝世强者杨逍的体验卡。 甚至。 相比于棋圣严子卿的体验卡,这张杨逍的体验卡,对于王梓良而言,来的更加如久旱逢甘霖一般解渴,作用更大! 因为这是一张武道强者的人物体验卡。 上三品中的七品等级,便意味着,危急关头,王梓良可以一瞬间获得一名武道七品强者毕生的修为所学,时效为一炷香时间! 眼下初入这个武道昌盛,危险万分的武道世界,王梓良急缺的,不正是自保的能力手段么? “我这是捅了倚天屠龙记的老窝么?”王梓良自嘲一笑道。 前有九阳神功、七伤拳,后面又来了个明教教主座下光明左使杨逍的体验卡,三者无不是出自倚天屠龙记。 颇有一点年底打包,促销大甩卖的意思…… 看着光明左使杨逍的体验卡,王梓良内心微微松了一口气,有了这张杨逍的体验卡,他总算是可以暂时硬气一点了! 上三品中的七品强者,即便是放眼整个大汉皇朝,也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最顶尖那一批次的绝世高手了。 像是如今身为北镇抚司镇抚使的傅尘啸,便是处在这一境界之中! 有了这张杨逍的体验卡,便相当于王梓良拥有了一炷香时间,可以与北镇抚司大佬傅尘啸相等同媲美的武道实力。 甚至于,杨逍的体验卡,恐怕还要更加的强上一线! 杨逍是谁? 那可是倚天屠龙世界中,明教的绝顶高手,二十岁左右便已贵为光明左使,地位仅次于明教教主。 天资恐怖的一塌糊涂,出道即巅峰,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少年时便锋芒毕露,与峨嵋派男弟子孤鸿子比武,夺其「倚天剑」,掷地而去,当时名闻天下的大高手孤鸿子由此被气死。 在加入明教后,又曾获阳顶天传他「乾坤大挪移」,自行修练至第二层,武功精妙之处,助他以一敌众绰绰有余。 原著中曾有这样一段: 「周颠与杨逍素有嫌隙,曾数次和他争斗,此刻越看越是惭愧:“杨逍这龟儿子原来一直让着我。 先前我只道他武功只比我稍高,每次动手,总是碰巧运气好,这才胜了我一招半式。岂知我周颠跟他龟儿子差着这么老大一橛。”出自《倚天屠龙记第三十六章》」 由此便可以看出杨逍此人武功的强大之处! 可以说,同阶之下,世间鲜有敌手…… 不知道为何,王梓良一看到杨逍这两个字,脸上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古怪之意。 脑海中情不自禁便是出现一九版新倚天屠龙记中,辣个出场自带bgm的英俊潇洒男人,以及那首无比洗脑上头的旋律。 向江南折过花~对春风与红蜡~多情似我风流爱天下…… 不得不说,杨逍这个风流浪子绝世美男的人物形象,实在是太符合王梓良的胃口了! 两人不论是从吊打同代雄性的颜值气质方面,还是多情风流桃花债的程度,几乎都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不分伯仲。 真要是给王梓良一张,像金轮法王这样大肌霸的人物体验卡,王梓良还真不一定能看的上。 用王梓良的话来说,那就是掉相! 毕竟两人的气质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以王梓良这样翩翩世公子的修长身板,去施展金轮法王一众暴力的武学,那最后只能显得是不伦不类! 装逼不成,反被画蛇添足弄巧成拙…… 一连开出三张卡片,实力暴涨下,王梓良整个人心情大好,就连毕业大考的事情都被短暂抛之脑后了,一觉直接心满意足地睡到了天亮。 傅尘啸嘴上说着不再管王梓良了,可实际上,依旧是刀子嘴豆腐心。 王梓良受伤之后,傅尘啸便把他安置到了整个北镇抚司守备最为森严,自己所住的院落中,唯恐王梓良再发生什么意外。 由于身上的箭伤还没有痊愈,接下来的十来天时间中,王梓良便一直被留在了傅尘啸这间私人房间中养伤。 而在这十来天下来,王梓良自然也没有闲着,其间又再度开出了十几张卡片。 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无用”的废卡! 比如一些像敛息术、易容术这些旁门左道的技能卡。 还有一种与时光卡仅有一字之差,能够在脑域梦境世界中,提升二十倍时间流速的时间卡。 唯数不多的几张,在王梓良眼中价值极大的卡片,也就属一张【凌波微步】的技能卡,以及两枚可以增加武者一年功力丹药的丹药卡了。 通过凌波微步这张丝毫不逊色九阳神功与七伤拳的绝世轻功技能卡,王梓良再度获得了世间最顶尖的身法速度。 而通过那两枚可以增加武者一年功力的丹药,王梓良体内的气血也再度提升了一大截,如今距离后天七重天,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嗯。 两枚丹药,共计两年的功力,最终却是仅仅只从后天八重天,提升至了后天八重天巅峰! 听了都让人忍不住想哭 这具身体原主的天赋,真不是一般的废! 说废物都感觉有些侮辱这两个字眼了…… 这十来天下来,除了每日坚持开卡之外,王梓良也没忘记调查郑氏,以及了解这个世界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分布关系的事情。 每天只要一有空档,便会找上傅尘啸的门前,索要各种资料与书籍,美名其曰为:补课! 由于这具身体原主欠账太多了,再加上傅尘啸被王梓良一来二去搞得不厌其烦,最终后者直接干脆把北镇抚司典目阁的钥匙丢给了他。 北镇抚司的典目阁,是存放各种机密档案卷宗的地方,同时也收录有天下浩如烟海,各种各样的资料书籍,以便不良人在接手不同的任务时,作为一种信息情报来源参考。 傅尘啸把典目阁的钥匙丢给王梓良,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东西都在这里面,有本事就自己去找! 哼!自己找就自己找,王梓良无比傲娇地想到。 甚至由自己单独去找,反而不用再顾忌傅尘啸这个北镇抚司最大特务头子的注意。 自己可以放开手脚,放心大胆地查阅有关这个世界,各种敏感性的资料。 不过在将典目阁的钥匙丢给王梓良的同时,傅尘啸所说的一句话,瞬间让王梓良感到一种极为的不爽。 那就是傅尘啸曾严肃地警告过王梓良,典目阁内的书籍档案,他可以随意阅看,但是典目阁的后山,他绝对不能够闯进去! 那里是北镇抚司,甚至于是整个不良人组织的绝对禁地! 你不说倒还好,我或许还没怎么注意那个地方…… 你这么一说,不是故意挑逗起我的兴致与好奇心吗? 你只说那里是北镇抚司的禁地,但又没说那里究竟有什么实质性的危险,这不是摆明了疯狂诱导我犯错么? 王梓良内心之中疯狂吐槽道。 …… 第十六章 门阀世家 整个大汉皇朝官方,共有三大势力,分别为勋贵集团、文官士大夫集团、以及武将集团。 而在这其中,又以文官士大夫集团最为强大! 士族这两个字,不管是放在前世地球的历史上,还是在这个陌生的武道世界中。 只要是处在封建王朝时代,无疑都代表着一支最为强大的政治力量! 由于察举、辟除、荫族荫客等制度的存在,这些世代为官的名门望族,以举生、门生及故吏等身份,结成了一种比较牢固的社会关系。 又以通过大族之间互相的联姻,在统治阶级内部构成了一个门阀贵族阶层,并逐渐形成了一整套的特权制度,即“门阀政治”! 其实际影响,便造成了朝廷国家重要的官职往往被少数氏族所垄断,个人的出身背景对于其仕途的影响,远大于其本身的才能与专长。 这就导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下学子只识各大士族,而不知皇室荫恩,所有士子皆出于各大门阀士族。 各大门阀士族的门生遍布天下,掌握着整个国家上下所有的赋税、经济、资源命脉话语权,其余毒,甚至都不是科举制度便可以完全打破的! 因为这些门阀世家的存在时间,实在是太过悠久了…… 甚至不以王朝的兴衰更迭,作为起始或终点,存在影响根深蒂固! 比如大汉皇朝所在的这个武道世界中,存在的四大士族集团,存在历史最早甚至可以追溯至大汉皇朝前面的大秦皇朝、乃至于更久远的大商皇朝。 在大汉皇朝还没有建国时,他们便已经在这方大地上存在了,可以说是真正的千年世家! 在前世地球的历史上,像是李家的唐朝,以及朱家明朝,都深受这些士族集团的毒害。 前者最为突出代表的,便是陇西士族集团,而后者最为突出代表的,则是江南士族集团。 历史中,明成祖朱棣五次北征,其间都需要时不时“关心体贴”一下这些江南的豪门望族。 以免担心这些江南世家拖后腿,国家赋税收不上来,以至无法支出庞大的军费开支,拖延北征的进度…… 由此便可以看出这些士族集团,暗中掌控的辐及整个天下能量的恐怖之处! 甚至,由于大汉皇朝所在的这个世界武道昌盛,文官士大夫集团实质所掌控的能量,远比前世地球历史上所熟知的历朝历代,都要更加的恐怖与强大! 整个大汉皇朝地面上,遍地开花的武道门派,近乎九成都是文官士大夫集团的盟友,所有的武道门派中,几乎皆是有士族集团的门生子弟所渗透。 一面掌控着全天下的经济赋税命脉,一面又获得了作为文官先天缺陷的武力。 说句毫不客气的话,如果这些文官士大夫集团有心叛上的话,那么大汉天子的政令,甚至很有可能都出不了庙堂! 可以说,因为武道的崛起,这些文官士大夫集团,几乎是完全垄断了整个国家上下仕途的上升通道,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就连皇帝都无法奈何。 本来还有天生对文官集团对立敌视的武将集团,能在一旁进行掣肘,不至于让文官士大夫集团过多失衡地坐大。 但是这一切在一百年前,彻底发生了改变! 一百年前,大汉皇朝北面边境草原上的黄金家族,开始疯狂壮大崛起,不断南下掠夺大汉边疆。 大汉皇朝与黄金家族率领的蒙古族部落,展开了一场长达一百年之久的国运拉锯战争! 贞德十三年、贞德十六年、贞德二十三年,大汉皇朝先帝、汉穆宗贞德帝,更是接连三次御驾亲征,挥师北伐。 旷日持久的战争,让大汉皇朝深陷战争的泥沼之中,不停地在向北面边境增兵。 然而,数十万大军的开拔驻扎,不论是军械器具的打造,还是粮草辎重的征调,亦或者是军饷的开支,无不严重依赖于文官集团! 受制于人,亦,有求于人! 久而久之,武将集团在文官士大夫集团的面前愈发式微,更是渐渐有依附于文官士大夫集团的迹象。 “难怪傅尘啸总是把,不良人是守卫皇室的最后一道防线这句话,时常挂在嘴边……” 王梓良放下手中厚厚的大汉地理志,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眉心喃喃道。 “现在看来,这句话说的还是有些过于委婉了。” 大汉皇朝勋贵集团成立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太久远,距今满打满算,也不过方才一百余年。 而在官方三大集团中,也属于最年轻、根基实力最为薄弱的那一个! 由于这个世界武道崛起,在对待藩王一项上,近乎严厉苛刻的限制程度,很长时间以来,大汉皇朝一直都没有什么形成规模的勋贵集团存在。 但是这一切,同样在一百年前,彻底发生了改变! 面对坐视文官士大夫集团不断壮大的一幕,大汉皇朝的一众皇帝们,自然也不是傻子。 为了能够在朝堂上掣肘文官士大夫集团的不断坐大,保证皇权至高无上的威严。 大汉皇朝的皇帝们,果断选择抛弃了祖制,施恩于天下! 不断进行开恩封爵,笼络一批为自己忠诚所用的人才,与文官士大夫集团进行正面交战。 并且把不良人组织,这一原本便是镇压天下武道门派崛起的暴力机构,特务组织,划拨给了勋贵集团。 短短一百年间,勋贵集团实力疯狂壮大,最终重新取代了原本的武将集团,再度于朝堂之上,形成了对文官士大夫集团的力量平衡。 所谓的帝王权术,不过于尔…… …… 第十七章 老督主姜来 根据北镇抚司的机密档案椟牒记载来看,上百年来,在大汉皇朝与北方黄金家族率领的蒙古部落连年战争中。 以陇西李氏士族集团、陈郡谢氏士族集团为首的文官士大夫集团,暗中疯狂在向敌军走私输送着草原部落所缺的精铁、药物、粮食等战略资源。 这些掌控着全天下赋税、经济话语权的士族集团。 通过战争,用国家的利益,牟取着私利,以此大发国难财,汲取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大汉皇朝作为这个世界的神州共主,天朝上国,竟然与区区一个新崛起的游牧民族对手,进行了长达上百年时间,旷日持久的僵持战争。 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不正常的事情! 要知道,不管是大汉皇朝,还是在大汉皇朝之前的大秦皇朝、大商皇朝…… 作为中原神州大地上的天朝上国,数千年来,中原王朝不管是对周边的北狄、西戎、还是南蛮、东夷诸国,都保持着绝对碾压式的恐怖实力! 正所谓天朝盛威,如雷霆万钧,不可承受,便是如此。 早在大汉皇朝建国之初,数十万大汉王师,就曾一路出塞攻打到当时北狄草原部落共同的圣地,狼居胥山! 那时,黄金家族还未崛起,北狄最强大的草原部落,是匈奴人。 匈奴部落之强盛,相较于如今的黄金家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那一战之后,匈奴部落全军覆没,直接被灭族。 大汉皇朝的中原王师,直接横扫了整个北狄草原,并在北狄草原部落共同的圣地狼居胥山,轰轰烈烈的举行封坛祭天。 那一年,整个北狄草原都沉浸在大汉天朝王师的盛威之下,瑟瑟发抖。 如今三百多年过去了…… 面对区区一个新崛起,还不如三百多年前匈奴部落的草原新霸主,大汉皇朝竟然打的如此纠结与辛苦? 眼下,这个不正常的苛症终于是找到了! 一直以来,由于缺乏优质的铁矿,以及先进的生铁冶炼技术,草原游牧部落最强大的地步在于马背弓射。 而像大汉皇朝这种中原王朝,则是凭借先进精良的武器盔甲装备,抵消着这种先天上的不足,并取得一种压倒性的优势。 可是现在,在以陇西李氏士族集团、陈郡谢氏士族集团为首的大汉文官士大夫集团,暗中疯狂在向草原游牧部落走私着生铁、矿石等战略资源的情况下。 中原王朝对边境游牧民族唯一保持的优势,也直接荡然无存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这句话,即便是刚上私塾的孩童都知道。 难道陇西士族集团、陈郡士族集团这些文官士大夫集团的天下士族大家不知道吗?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变相资助敌军,坐视敌军不断壮大么? 答案,当然不是! 因为对于这些存在了上千年的士族大家而言,什么国家不国家的,根本不重要!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一切通通都得让路。 即便是大汉皇朝覆灭了,对于他们这些千年士族大家也毫无关系,最多不过是重新再换了一个侍奉的主子罢了。 唯有财富,才是维持他们千年兴旺不衰,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也是为什么王梓良说,不良人是守卫皇室的最后一道防线这句话,说的还是有些太过委婉了的原因所在…… 如今的大汉皇朝,就好比像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明面上看似强大兴盛无比,实则内部已经千疮百孔! 以天下四大士族集团为首的文官士大夫集团,就像是一条条根深蒂固,趴在大汉皇朝这头国家巨兽身体上的蠕虫,不断地在汲取消耗着大汉皇朝的精血。 这根本不是一个成立时间不过区区上百年时间的新晋勋贵集团,外加一个不良人暴力机构,就能够随随便便一扫沉珂,轻易改变的局面。 说句毫不客气的话,现如今文官士大夫集团对大汉皇室统治的实质威胁,远比各地就蕃的藩王还要严重! “果然!不管是身处在哪个世界,永远都逃不了三百年定律……” 王梓良揉了揉内心不禁苦笑道。 所谓的三百年定律,是王梓良总结出的一条王朝兴衰定律,即历史上再强盛的王朝,国运都不会三百年! 如今这个武道世界的大汉皇朝,虽然国祚已经超过了三百年,但也不可避免地开始出现了颓废落败的迹象。 “不对!” 忽然间,王梓良眸光一闪,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逻辑上的漏洞。 那就是四大士族他们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向北方黄金家族走私铁器与铁矿等战略资源? 要知道一直以来,虽然四大士族这些千年世家手中掌控的能量极大。 但是不管是如今的大汉皇朝,还是之前的大秦皇朝,始终能够压制这些千年世家,保持皇权至高无上威严的很重要一个原因。 那便是这些千年世家手中没有军队! 哪怕是这些士族集团,掌控着全天下的武道力量。 但是在正面战场上,面对一支训练有素如岳临渊的正规大军,这些严重依赖于真气、“续航能力”极差的武道强者,根本连提鞋都不配!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文官士族集团,在垄断了全天下的经济、文化、赋税话语权之后,依旧始终不敢对中央朝廷以下叛上的重要原因所在。 如今他们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惹怒了大汉皇室当局,一怒之下直接选择鱼死网破,派大军血洗了他们他们么? 最关键是,这些士族集团为什么在之前大汉皇朝历次的对外战争中,都不敢这么做。 偏偏是在最近对黄金家族战争的一百年中,方才开始向敌军大规模地走私战略资源,明目张胆地汲取财富? 而且根据北镇抚司的密档记载来看,大汉皇室明知道这些文官士族集团,暗中在向敌军暗通曲款,走私资敌。 可为什么依旧始终没有采取雷霆手段,镇压这些文官士族集团? 王梓良满腹疑惑,再度不断地翻找各种文档,查询自己所想要的答案。 最终,他在一本大汉通鉴中,看到了这样一句话: “贞德三年,姜来大宗师寿元将近,为冲击武圣之境选择闭关,至此失联……” 姜来,便是大汉皇朝四大九品上大宗师之一,也是大汉皇室所实际掌握的那两名大宗师之一。 不良人组织中的那位,大名鼎鼎的老督主! “呼……” 一瞬间,王梓良脑海中的所有思路被彻底打通。 如果王梓良他没有记错的话,大汉皇朝四尊九品上大宗师中。 除了不良人老督主姜来,以及深藏于皇宫之中的那位神秘老太监,其余二人皆是大汉武林中的一方巨擘,也都是文官士大夫集团的忠实盟友。 “这下,一切就都可以说得通了。” …… 第十八章 我,燕王世孙,打钱! 王梓良闭上眼睛,默默整理着思绪。 “这个世界的普通武道力量,虽然无法在战场上与正规的大军相抗衡,但是有一种情况例外!” “那便是九品上大宗师!” “九品上大宗师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已经可以相当于陆地神仙了,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说的就是这种存在……” “不良人老督主姜来由于寿元不多,于贞德三年选择闭死关,试着冲击传说中的武圣之境。” “这样一来,皇室与文官士大夫集团的大宗师力量对比,便就直接直转而下,形成以一对而的劣势局面了。” 尼玛! 这不就相当于异界版的不对称威胁么? 王梓良无语。 虽然大汉皇室掌控着全天下的军队,随时都可以血洗以四大士族为首的文官士大夫集团。 但是文官士大夫集团的两位九品上大宗师强者铁杆盟友,关键时刻也可以孤身杀入皇宫。 一名九品上大宗师强者的毁灭力量,究竟有多恐怖? 说句毫不客气的话,一旦动起手来,大半个京城都直接没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最终双方真的选择鱼死网破,那么文官士大夫集团的两名九品上大宗师盟友,完全可以分出一人,拦住皇宫中那位神秘的九品上大宗师老太监,另外一人则在皇宫打开杀戒。 难怪在明知道文官士大夫集团,这些年来暗中疯狂在向北方草原黄金家族大规模走私铁器、粮食等战略资源的情况下,大汉皇室还是始终无动于衷…… “其实中间文官士大夫集团,还有过一个试探的过程。” “根据北镇抚司的记载来看,最开始在姜来大宗师闭关时,他们还没有胆子敢利益熏心地向北方草原黄金家族走私铁器粮食等战略资源。” “从贞德三年,一直到贞德十一年,这九年多时间来,他们始终不见姜来大宗师出关的消息,这才逐渐相信姜来大宗师冲击武圣失败,寿元耗尽坐化的事实。” “之后他们更是曾小规模地先走私了几次物资,试探了几下皇室的反应,在确定了姜来大宗师已经彻底失联陨落后,他们的胆子随后方才开始大了起来,最终逐步演变成了今日这种情况……” 王梓良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双眸精光闪烁。 “所以说到底,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姜来大宗师寿元不多,为冲击武圣之境,疑似失联坐化了。” “文官士大夫集团看到了皇权的衰弱,这才有了最近一百年来,文官士大夫集团暗中疯狂在向北方草原黄金家族走私物资敛取财富,导致了大汉皇朝深陷在与北方草原黄金家族旷日持久战争泥沼中的一幕。” 看到这里,王梓良不禁轻叹了一声。 人的欲望从来都是无穷无尽,索求无度的这句话,说的果然没有错。 之前在姜来大宗师还在时,面对皇室势均力敌的九品上大宗师力量,外加全天下上百万忠诚于皇室的大军,在一旁虎视眈眈。 这些身为千年名门望族的士族集团,还不敢太过放肆。 可是姜来大宗师一倒,皇室的力量急剧衰弱,这世间便再也没有什么,是可以掣肘他们的了! 所求无度的欲望,加上对内的发展空间,早已经被自己所垄断。 最终直接使得这些士族集团利益熏心,为势而狂,不惜开始对外出卖国家的利益,为自己牟取暴利! 甚至,到最后更是忍不住野心膨胀地,开始想要染指兵权! 根据北镇抚司的机密通牒记录来看,从建诏三十四年开始,到如今的建诏三十六年。 最近两年来,文官士大夫集团的欲望,已经开始渐渐不满足于光是向关外走私各种战略资源,为自己牟取暴利了。 触角更是开始频繁地伸进武将集团中,欲谋取兵权的狼子野心,丝毫不加以掩饰。 实际上,真实的情况何止于刚刚开始染指? 在这将近一百多来,与北方草原黄金家族的旷日持久战争中,北方边关超过三十万镇北军,几乎早已经相当于,被文官士大夫集团变相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只要文官士大夫集团一句话,那么北方边关的三十余万镇北军,即刻便会断粮断响! 到了这一刻,真相其实已经逐渐浮出于水面了。 王梓良总算是得到了,他最终想要的答案…… 他终于知道幕后设局陷害自己的黑手,究竟是谁了! 郑氏! 果不其然,一切都与他最开始预料的一样。 这一切都是郑氏,又或者说是郑氏身后的整个文官士大夫集团,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 以郑氏为主导的文官士大夫集团,如果想要开始染指兵权,那么始终绕不开一个阻碍。 那便是分散在各地的大汉藩王! 大汉皇朝的藩王,都是有军队的。 而且还不少,总数量甚至可以达到大汉皇朝全部兵力的一半以上! 虽然他们能够通过粮饷辎重等手段,变相地控制大汉全国的军队,但是这种手段,却是无法对各地藩王麾下的军队起到作用。 因为大汉皇朝各地的藩王,皆是有着自己的独立封地,不管是粮草还是军械辎重,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 文官士大夫集团的手脚,根本无法伸进这些藩王的封地! 如今分散在各地的大汉藩王,差不多还有三十七位。 在这些大汉藩王中,军队最少的也有万余,最多的甚至可以达到十几万、几十万! 而在这其中,又以有着镇国四象之称的四大藩王,宁王、燕王、汉王、蜀王,势力最为庞大! 因为这四大藩王的封地,全部是靠近在大汉皇朝四个方向的边境,每个藩王的手中,都掌握着数以十万计的戍边大军。 像是王梓良身后的那位便宜爷爷燕王,手上便是掌握着三十万精锐的备倭军,镇守在与东夷诸国仅仅一线之遥,隔海相望的燕地山东行省上…… 同样也是到了这一刻,王梓良方才清楚地得知道,自己身后的那位便宜爷爷燕王,究竟是有多么的牛逼! 四大藩王,之所以被称之为镇国四象,除了他们手中掌握着数以十万计的戍边大军,以及封地靠近在大汉皇朝的四大边境之外。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这四大王府曾经所取得过的,那堪称恐怖爆表的辉煌战绩成就! 数千年来,中原王朝武臣之四大巅峰:列阵祁连、饮马翰海、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这四大王府在历史中,全部达到过其中一项载入史册的巅峰成就! 其中完成列阵祁连、饮马翰海、封狼居胥三大武臣巅峰成就的宁王府、汉王府、蜀王府,如今坐镇的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宁王、汉王与蜀王了。 因为这三大老牌王府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大汉皇朝建国之初的第一代藩王。 同时列阵祁连、饮马翰海、封狼居胥这三项武臣巅峰成就,大多也是在那个时期的宁王、汉王、蜀王所取得的…… 如今这三大王府的藩王,不过是当初第一代宁王、汉王与蜀王的后人。 唯有“勒石燕然”这一武臣巅峰成就,是王梓良的爷爷燕王,在现在这个时期的大汉皇朝统治时间下,亲自所取得的! 贞德二十三年,大汉先帝汉穆宗第三次御驾亲征誓师北伐,王梓良的爷爷燕王亲率三万先登营充当先锋,一路孤军深入,所向披靡。 最终竟是凭借着区区三万人马,大破黄金家族麾下率领的三十万蒙古部落大军! 在毫无辎重后援的情况下,一路打到黄金家族的发迹祖地——燕然山(即今蒙古国境内之杭爱山),方才勒缰勒马,誓师凯旋。 并效仿故人,在燕然山上刻下了自己的功勋。 那一战,是大汉皇朝在与北方草原黄金家族所率领的蒙古部落战争中,少有的一次大捷! 直接将黄金家族率领的蒙古部落,赶到了草原最深处,往后十年不敢再度来犯! 也是自那一战后,王梓良爷爷燕王在大汉皇朝的声威,也是达到了一种顶峰,被誉为大汉皇朝百年以来第一战神! 可以说,如今王梓良的爷爷燕王,是镇国四象、四大藩王府中,唯一一名亲自在世取得四大武臣巅峰成就之一的藩王。 如果不是大汉皇朝自古立长不立贤的话,那么恐怕如今的大汉皇帝,便不是当今的建诏帝了,而是王梓良他爷爷燕王。 不过即便是如此,如今王梓良的爷爷燕王,在大汉皇朝的地位与重量同样也是非同小可! 在四大藩王中,燕王府的兵最多,装备最精良、幕僚追随者更是不计其数。 最重要的是,王梓良爷爷这位勒石燕然的大汉燕王,在民间百姓中的声望,甚至远比当今的建诏帝,都要更加的深入人心! 甚至一度有坊间戏文称,如果燕王想要起兵夺位的话,那么一夜之间大汉各地都会改旗易帜,直接加入燕王的大旗。 而如果当今的建诏帝想要进行削藩的话,那么燕王府绝对是皇室第一个想要除去的心腹大患! 由此便可以看出,燕王府背后所掌控的恐怖能量…… 当时在看到这段北镇抚司关于燕王一脉的档案记载时,王梓良心中心潮澎湃激动之余,对于这具身体原主的恨意,无疑更是又加重了一分。 如果不是原主这厮过于废物,被燕王府丢进这京城中充当藩王人质的话,以他燕王世孙的尊贵身份,何止于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以他燕王世孙的恐怖身份,走到哪里不能威风八面的大声喊上一句:我,王梓良,燕王世孙,打钱! 两世为人,这是王梓良平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品尝到,这种一出生就生在了罗马,站在天地巅峰权势的滋味。 只可惜,现在这一切,彻底宣告与他无缘了…… 所以,以郑氏为主导之一的文官士大夫集团,如果想继续染指兵权的话,就必须要想办法解决分散在各地的大汉藩王这个阻碍。 而要想解决各地的大汉藩王,首先便需要解决以燕王府为首的四大藩王拦路虎! 于是乎,这便有了之后王梓良遭人设局陷害,差点死在昭狱的一幕…… 文官士大夫集团这么做的目的,其实也十分简单。 只要王梓良这位燕王在京人质一死,那么不管是出于面子还是出于亲情,势必都会彻底激化燕王一脉与中央王朝的矛盾。 届时只要他们在幕后稍加辅以手段,很容易便能够煽动起燕王府起兵对抗中央王朝。 以燕王的号召力,燕王府一动,天下藩王势必会一同揭竿而起。 而到了那时,中央王朝同样也有了削藩的正当理由。 这样一来,他们便能够成功地实现借刀杀人! 不管燕王一脉与大汉皇室双方,这一仗究竟是谁输谁赢,最终无疑都是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如果大汉皇室赢了,那么他们届时便可以顺势接手各地藩王的力量。 如果燕王一脉赢了,那么大汉的局势势必会重新进行洗牌,届时他们便可以趁机安插人手,名正言顺地得到兵权。 而不是现在这样,只能依靠粮饷辎重,变相地掌控一支支军队,只有“治权”而没有调权! …… 第十九章 夜闯禁地 夜深人静,天色青冥。 王梓良一个人静静躺倒在北镇抚司典目阁密密麻麻的案卷中,双目微微闭起,进入到一种假寐状态中。 现在的局势已经十分明朗了。 毫无意义,他陷入到了大汉皇朝内部的党争之中! 以郑氏为主导之一,欲治他于死地的文官士大夫集团、以不良人组织打头阵,疑似力保于他的皇权勋贵集团、外加一个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暂时处于第三方状态的各地藩王集团…… 如今的他,便是处在这三大势力集团,暗潮汹涌的漩涡洪流之中。 说出去任谁敢相信? 他区区一个名震整个京城,家喻户晓的废物藩王人质,有朝一日,竟是能够同时成为大汉皇朝三大政治势力集团,明争暗斗暗潮汹涌的中心点! “处境似乎有些不妙啊……” 王梓良从一堆密档案牍中坐起,神情有些凝重。 “郑氏这些士族集团也真够狠的啊,为了区区设局陷害我一个京城大名鼎鼎的第一废物,竟然不惜把自己的亲女儿也送上火坑!” “不,郑霜雪这个京城四大美女之一自尽未遂,或许只是一个例外,她也是被郑氏所利用。” “恐怕郑氏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位大小姐性子竟然会如此贞烈,稍微受到一点侮辱,便不惜以死明贞。” “倒是不良人组织身后的勋贵集团,又或者皇室在这件事件中的态度,有些耐人寻味啊……” 王梓良双眸精光闪烁,嘴角微微掀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本来他这位燕王世孙在京城被人陷害一死,燕王一脉被鼓动一反,最大受益人会是谁? 恐怕皇室做梦都想得到这么一个正当的削藩理由,除掉燕王一脉这个心腹大患。 现在这个机会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如果王梓良他是那位大汉建诏帝的话,只怕是做梦嘴都要笑裂了!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 不良人北镇抚司这一直属于皇室的忠诚爪牙机构,竟然主动选择了站在他自己这边…… 虽说出面保下王梓良他的是北镇抚司大佬傅尘啸,而保下他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替傅尘啸挡了一箭,救了后者一命。 但是王梓良绝不相信,如果没有那位建诏帝的默许授意,傅尘啸这位北镇抚司镇抚使,敢自作主张把他这位藩王人质留在自己的身边,并且还收为自己的心腹。 这样一来,事情可就变得有意思多了…… 明明大汉皇室做梦都想进行削藩,可是如今机会来了,自己最后却又主动放弃了。 这就只能说明一点。 那便是如今在大汉皇室以及勋贵集团的眼中,以天下四大士族为首的文官士大夫集团威胁,要远远大于各地的藩王威胁! 而且他们同样也无比地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进行大规模削藩的话,那么最终的结果,只能让文官士大夫集团坐视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进一步加剧文官士大夫集团的力量壮大。 为此,他们宁愿放弃梦寐以求的削藩良机,也不惜要保下王梓良他这位燕王人质,狙击文官士大夫集团继续坐大的阴谋…… 一时间,王梓良有些无比感到庆幸,自己从傅尘啸哪里得到了北镇抚司典目阁的钥匙。 如果不是得到了北镇抚司典目阁的钥匙话,他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从北镇抚司这一大汉皇朝最大的特务机构记载中,了解到这么多外界所无法了解到的信息。 也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快速地了解到大汉皇朝各方势力的犬牙交错局势,清晰明白自身目前的处境。 “看来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一点了……” 王梓良双眸炯炯如炬沉思道:“不过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既然傅尘啸都已经放出话了,日后在这京城之中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到我,那我现在的处境其实已经是从一颗暗子,转变成了一颗北镇抚司人所保护的明子。” “而且以郑氏为主导之一的文官士大夫集团,这次针对我设局的阴谋被挫败,短时间恐怕也不会再从我的身上,打开解决各地藩王的突破口……” 虽然如今在知道了大汉朝堂之上的局势,以及文官士大夫集团设局陷害自己后 第二十章 出手 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 典目阁后山一洞荒废的石门前,三道蒙面黑影在夜色下犹如鬼魅一般落在了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石门。 “头儿,我们确定要这么做吗?不良人的那个老怪物传闻中就是在这里面闭关冲击武圣之境,万一他要是没死,我们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这时,居左侧的一名蒙面黑袍人,冲着中央那名疑似蒙面首领人物的黑袍人,艰难咽了一口水道。 言语之中丝毫不加以掩饰一种恐惧,仿佛面前那扇石门的背后,封印间世间什么无比可怕的恶魔! “怕什么!” 中间的蒙面人首领转头一声厉喝:“如果不是那位老妖怪就是在这里闭关的话,我们今日为何要到这里来?” “那件东西干系重大,我们一定要从那位老妖怪的尸首上拿到。” 少倾,蒙面首领换了口气,像是在安慰两名下属,又像是在宽慰自己,咬了咬牙道:“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 “从贞德三年到现在,已经足足七十多年过去了,如果那位老妖怪真的突破至传说中的武圣之境的话,那么恐怕他早就现身出关了。” “如今七十多年过去了,一直不见那位老妖怪的踪迹,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多久了。” “传说中的武圣之境哪有那么好突破,不然自大秦覆灭这几百年以来,也没有出现什么武道胜者。” 蒙面首领咬牙道。 语气重带着很强的忌惮之意。 因为不良人的那个老妖怪,堪称是皇室的一个传奇,正是因为此人的存在,两百年前这一支的大汉皇室,方才最终成功起兵夺位。 “老四去解决典目阁中那个碍事的活口,怎么还没回来?” “不管了,不等他了,我们先进去。” 蒙面首领看着面前尘封的石门眸光一厉,冲着身旁两名下属低声道:“一会进去后,记得看我脸色行事。” 蒙面人甲:…… 蒙面人乙:…… ?????? “呵呵,只怕是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然而,就在这时。 一个年轻淡然的声音却是突然在身后响起。 “阁下等人夜闯北镇抚司重地,还欲杀人灭口,这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谁——” 蒙面首领一瞬间全身上下的汗毛陡然炸开,猛然回过头来,却见不远处的夜色下,赫然站着一名身着一袭绝世白袍,无比年轻的修长身影。 而此时在那道年轻身影的手中,提着的那具尸体不是他派出去的老四还能是谁? 嘶…… 他猛然倒吸一口凉气,恐惧几乎是在心底炸开。 他可是上三品中的七品强者啊,竟然被人侵入身边百米之内都没有发现,这怎么可能? 而且,居然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 最重要的是什么? 老四的尸体怎么在这个白袍少年的手上? 老四的实力虽然不及他,但那也是堂堂中三品中的六品强者啊! 这个神秘的白袍少年究竟是谁? 今晚北镇抚司的高手不是都已经被引走了吗! 北镇抚司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这么年轻的神秘强者! 在蒙面首领看着王梓良,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之际,通过易容术遮掩了原本面容,激活了杨逍体验卡的王梓良,同样也在打量着这一行蒙面黑影。 一个上三品中的七品高手,两个中三品中的六品高手…… 嗯。 对自己的威胁不大。 不过从对方的反应来看,对方似乎没有看出,此时在激活杨逍体验卡下,自己同样为七品强者的真实实力。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之前他在签到时,得到过一部敛息术,可以让他收敛所有的气息,让人看不出真实实力。 一瞬间,王梓良有些感觉无比的蛋疼。 这算什么?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他本来是没想多管闲事的,毕竟这与他低调行事的初衷不符。 可是偏偏这群闯入北镇抚司后山禁地的神秘蒙面人,不打算放过他,专门派出一人欲将他灭口。 这下倒好! 不想装逼出手都不行了。 这可是一张上三品高手杨逍的体验卡啊…… 王梓良的内心都在滴血。 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 眼下就这么……白白浪费在这里了? 剧烈的心痛之后,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冰冷刺骨凌厉到极致的杀意。 绝对不能让这群家伙活着走出北镇抚司! 王梓良脑海中瞬时间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虽然这群神秘的蒙面黑袍人,不知道他易容后的真实身份,但是傅尘啸却是知道自己在这典目阁中! 一旦让这群人活着走出北镇抚司,走漏了今日之事,那么他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既然来了,那就都留下吧!” 王梓良森寒一笑,脚掌猛然一跺地面,身体顿时向着蒙面首领一行三人笔直暴掠而去。 “装神弄鬼,一起上,给我杀了他!”蒙面首领色厉内荏喝道。 “哼……” 面对三人的来袭,王梓良不屑地冷哼一声,脚下踩着凌波微步,瞬间就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在空间中留下一道道残影,直接来到那两名六品黑袍身影的身侧。 七伤拳路数封尽在两人的胸膛上,下一秒直接生生洞穿了两名六品高手的心脏。 一拳,秒杀! 这么快?!! 见此一幕,蒙面首领瞳孔骤然一群,眸光骇然欲绝。 下一瞬,一个无比可怕的念头,在他的心底悄然滋生而起。 面前这个神秘的白袍少年,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北镇抚司老妖怪吧? 传闻中,突破至武道圣境,有返老返童,梅开二度的神奇功效。 一念至此,蒙面首领内心涌现无限的恐惧颤栗,哪里还敢对王梓良出手,身影猛然一转,直接便欲向着北镇抚司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