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分卷阅读1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 乱内容简介: 一个叫林岩的女子的和八个男子的情感历程,一个叫林岩的女子的成长史,奋斗史,觉醒史。 第一章自由自由撰稿人聚会 今天,我很得意。我的长篇小说《坏小子奇遇记》出版了。按圈里的惯例,我得请客。我们圈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出了书和发了大的稿子都要请客。一来是让大家同喜同乐,二来借这个机会说说创作计划,还有遇见的新鲜刺激事儿什么的。总之,这样的聚会,圈里的人都自豪着,都说文人相倾,我们偏不。这就是我们新兴文人的水准,让那些老的,落伍的,自命清高的作家们眼气去吧。 还没到四点,我就来到了“红圜楼”的“一得阁”包间。 我紧张。在圈里,我是被这些大牌的写手们看成另类的。我不会应酬,人家都在《平常人家》,《说说心里话》什么的大杂志上一个个地发东西,大把大把地赚钱,我仅在二流三流的杂志上发小豆腐块,可是,我居然出书了,这得感谢孔姿羽。 “我们点菜吧。”孔姿羽还没坐定,就暖暖地向我招手了。我得到了最高指示似的,向孔姿羽奔了过去,一束灯光直射向孔姿羽那刚漂染过的发稍,我眼里的孔姿羽就更不同凡响了。三十五岁以后的女人靠得是品格。我面前的孔姿羽让我想把这个女作家的话改成,三十五岁以后的女人靠得是智慧,智慧能让一个女人有底气,让一个五官平庸,甚至是丑陋的女人光彩夺目。 “大家好!我来晚了吗?”我们在门口碰见了王忠,他亮亮的头发一定打过过多的发胶,让他看上去更像在上海滩的阁子楼里混饭的三四十年代的小k。 酒和菜已上齐当,除了一个出差的大学教授没到,就剩凌傲没到了。 “明天的聚会,我们不要坐在一起,我们要隔一个人坐,你照旧赠我一本书”想着昨晚凌傲贴着我耳根说的话,心就堵。 “我们不等他,他政务繁忙。”师阿媛从王忠手里接过熊猫烟,一边向王忠抛着媚眼,一边笑盈盈地示意我开饭。凭什么命令我,我就要等凌傲。 “对,我们不等他了,大家开始吧。”孔姿羽也这么说,我就没了辙。但我还是把满满的一杯上好的“五粮液”放到了属于凌傲的位子上。 饭局开了一半,凌傲才来,按照事先的约定,我双手递给他一本《坏小子奇遇记》。 “谢谢,谢谢”他煞有介事地将书翻了一下,向在坐的每个人扫视了一下,谦逊得虔诚的教徒似的。 “我只能呆一会儿,我们单位还有个活动,我必须得参加,是电视台和我们报社一起搞的,推辞不掉” “真是个大忙人啊,一个晚上三个饭局。”王忠的话让凌傲不好意思了。 “等两天,导演和制片人来了,就我一个女的,你去啊,你一定要去啊。”师阿媛不依不饶的撒娇,把凌傲的脸给整红了。师阿媛的《偷哭的女人心》要拍成电视连续剧,一度可是长了我们自由撰稿人的志气。 孔姿羽与古敬都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看得出来,古敬尽力地装着对师阿媛的邀请不介意,可还是忍不住要捂着嘴笑。她的脸比凌傲还红。 “你去啊,一定要去呵”师阿媛更不依不饶了,大家更乐了。凌傲就更不自在了。 “你真是忙啊。”我听出我的声音酸得都流水了。我不看凌傲,盯着师阿媛和孔姿羽幸灾乐祸地笑。 “我敬林老师,不,是林校长一杯”凌傲把杯子高高地伸到了我的面前,我勉强地举起手中的杯子,依旧不看凌傲,而是对古敬说:“我不美啊,我不讨男人喜欢。” “你有女人味,温柔一把刀。” “谁说的,男人们爱女人的美貌,我又不年轻,又不貌美。” “到时候就来了。”古敬理了理我前额的一撮头发,这个动作让我心头一热,我就为她添酒。热心的古敬,我爱你。 “林校长,我敬你一杯,再敬你一杯。”临走时,凌傲又把杯子高高地举起。然后向大家说: “对不起了,我得走了,那边一定等急了。” 大家都起身送凌傲,师阿媛坐在愿地不动,我是最后一个起身。 “我走了,你看好了谁,赶快下手。”走到了大门口时,凌傲突然回过头对着向他挥手的王忠说,同时很深情地瞥了我一眼,我把目光移开了。 “十一去我家,几号动身?古敬有同学聚会,脱不开身。” “古敬说了,凌傲也去,他就是要去。”说到凌傲,孔姿羽用的是只有我能听得见的耳语,表情得意而甜蜜,压抑不住的自豪感,让她更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你叫凌傲去,凌傲那个人不错,你一定叫凌傲去。”我想起了约古敬去我老家玩时,古敬的叮咛。 那么说凌傲在……我不相信。 “我们就是朋友,你不要多想。”想着那天凌傲在我信上的留言。我想哭。 “凌傲与师阿媛能好吗?”我不相信凌傲去我的老家玩,是为了孔姿羽,我岔开了话题。 “不能好的。”孔姿羽笑得很开心,她的轻松并没有带动我的轻松。 他没有资格成家,他找个爱好文学的富婆吧,他的功底根本不行,他为师阿媛离婚,他以为师阿媛能嫁给他呢,他哪怕象王忠,有个小房也好,闹心,将来还要和他一起养活他老婆,我们要找就找个清身利带的。 回家的路上,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吃肯德鸡,孔姿羽说凌傲没资格开始新生活,就肯定凌傲追求孔姿羽是有这么回事儿的,四年的相交,孔姿羽给我的印象决不是个自做多情和望风扑影的人。虽然她是个审判官。 古敬在撮合他们…… 凌傲……凌傲! “你好,十月一哪天动身?” “我与孔姿羽的女儿三十号走,孔姿羽要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二号动身,你们就二号来吧。”奇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2 怪得很,凌傲温柔的口气一下就让我的顾虑嫉妒飞走了。 凌傲只爱我一个人。在心里连着对自己说了三遍,可是越说,我的底气越不足。 “你好!大姐,有什么事儿,小弟奉陪着。”听到邹瑞德的声音我就后悔给他打电话了,这苦我能和谁说,也不能与他说,他会笑掉大牙。男人都是一样的,忘记不了和自己相好过的女人,同时更巴不得这个女人下地狱。 和凌傲说,更不可以,你不知道他的真正的祸心,可是,致命的是你爱上了他。 “啊,没什么?只是提醒你,十一放假期间,一定要把学校的财产严格看管好。” “放心,没问题,还有什么指示?”邹瑞德知道我不可能就是为提醒他,才在深夜给他打电话,但我却想结束。可礼貌上又不允许。 “今晚的月亮真好啊,天真蓝啊。”望望车窗外,月亮是很皎洁,能有个人提醒你有这么好的月亮,难得,然而,现在不是时候,我就更后悔在这深夜里打扰这个男人。 “我明天还得早起,晚安。” “晚安。”听得出那边的声音很不情愿很无奈,我还是说了再见。然后,就可怜兮兮地望着窗外乌蓝的天,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一丝丝地向我袭来,我就有了窒息感,那么地想躺倒在一个人的怀里哭诉,当然,这个人最好是爱我的,我也爱他的男人。凌傲的身影又固执地钻进了我的心里脑里。想赶走他,可是不忍,就任其在心里脑里来撕扯我锥打着我。 回到家里,一头栽到了床上,师阿媛,孔资羽今夜对凌傲的态度又执拗地在眼前奔来跑去。 一连着反转了几个回合,就是难以入睡。 “我把你的那本书给我最好的一个朋友了,他也关心孩子的教育。”作为第一个知道我出书,又是第一个拿到我书的人,凌傲的话在我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我想他是爱我的。不然,他怎么会同我上床。在床上,凌傲可不是文弱的书生,战斗力强得要使我飞翔了。在床上那么地依恋我的一个人,却企及另一个女人?我不相信,我一直以来好好地做着我的老师,滨城的学校里,是几乎没有男老师的。我以前所在教研组,十七个老师,仅一个男的,还五十多了。 但我更知道大街上到处都在贩卖一夜情,兜售性享受和爱情的绝对分开,说而今的风水已转到了一个男人可以同时拥有好几个女人,一个女人也可以同时拥有好几个男人。 一句话,在性的山头,爱的山头,也是,谁有能力,谁就上,能成为首领和国王,最好。在这个领域,不要有所顾及,不然,就老土。 我想凌傲和我一样,虽然,不鄙视任何存在就是合理的事物,但不是把上床看作随随便便的行为艺术。 我相信文明的建设,同样也包括性的建设。性的建设只能使人,一天更接近一天地像个人了,而不是,越建设越像不懂得穿衣服为了保暖和审美的同时,也是为了遮羞的猴子。 凌傲,他应当和我是一致的,我认为是这样的。我们享受性,决不乱性。 “真为你悲哀,每天就对着这么个老头子,连点雄性的感觉都没有,思维和意识肯定得退化。”古敬来到我学校那天,很把我可怜了一通,而后,就为我介绍男朋友,可我一个都没看上。我不能容忍那些男人的态度,似乎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还拖了个儿子,他们能看上我就是造化,拜拜吧,想当初,从家中逃出来,从一分一毛攒起,打拼出现在的局面,我在乎谁,走到了今日,就是为了找个真正可着自己心的男人,用得着他们恩赐吗?宁缺无乱。古敬有个痛她的丈夫,又在好多的单位混过,世事被她看个分明,她当然会觉得我很不知天高地厚。四十岁的女人,还活得这么地不明智,别忘记,你的青春,你的美貌都岁月成了豆腐渣了,还干挑三拣四的傻事。 “你太浪漫,不现实,你是个普通的人,这年月女人不值钱。”古敬的话让我心寒,真有衣服被人当众脱光的悲哀,难道我就是寻不到真爱了。 我还是寻到了,凌傲就是我想要的男人。可是他爱我吗? “和年老的谈智慧和学识,与年轻的上床。”我的一个做律师,也离了婚的女友,不止一次这么开导我,可我做不到。我所受的教育,必须要灵与肉的结合,根深蒂固,不可救药。为此,我害怕与七十年代以后出生的女人女孩子接触,在她们面前,我总是像个初次进城的乡下婆娘,举足不安。 “我不结婚,师阿媛多漂亮,我就不同她结婚,你如果想找,你就找吧。”这是凌傲第二次与我上床时说的话,当时,我只是抿嘴笑,我相信我的女人味儿,会让他同我结婚的,虽然他依然同他前妻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他们离婚了。我见过他前妻,一个喜欢戴大的金首饰,把脸擦得很白的女人,下岗在家,整日靠肥皂剧打发日子,又喜欢骂街的女人。 男人没有不想结婚的,除非没看上这个女人,或者试探这个女人。 我眼里的凌傲是个不同寻常的男人,他应当有灵魂,在现今很多的人都不要灵魂的时代,他有,我相信。 睡不着觉。就坐在床头瞧月光。 床前明月光 疑似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想起李白的这首诗,就哑然失笑了。 “真的吗?老师,你十六岁才读第一首唐诗?”很久的以前,我是津津乐得与学生说,十六岁那年从青岛来的一名上过大学的老师在我的作文本上写下了:白日依山尽,黄河如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那个生平第一次读到这叫做诗的女孩子,心被滚热的钢水搅动般地澎湃,从此就迷恋上了诗以及如同这诗一样地令她骚动不安的风景和文字。 也许就是那时,我要上一层楼,而拼命地读书,而勾画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吧。可是,现在三十有九了,居然还是一浮萍,满世界里游荡,谁怜惜你?就这么草草地将自己嫁了,像当初草草地嫁给王厚刚那样。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3 不,现在,我已经在这个风景旖旎的城市有了一锥之地了。我要寻找我的真爱,不要,坚决不要让王厚刚的悲剧在我的身上重演了。 与王厚刚新婚的无奈场面又浮想联翩地再现了,这夜又不能睡了,这个恼人的夜啊。 “岩,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将来有一天,我也对你说‘老的,咱们上街。’”王厚刚手执着大红的登记证,兴高采烈地对我说。我凄楚地对他笑一下,就仰起头看天空。近中午了,太阳炙热得闪痛了肌肤,是三伏天的缘故,其他季节里这个时辰的太阳大都是温婉的。这就更让我无助。 “我的白裙子漂亮吧,我的紫凉鞋陪我的白裙子,别具一格吧。”我把手插进王厚刚好看的卷发里,搓揉着,在得意的眯眼晃头中,他就更像一株挺拔的火焰松了。一株被幸福笼罩着的火焰松。 我登记了。我从此就是这个叫王厚刚的人的老婆了。我这就登记了,就结婚了。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问过几次后,我想从这个人的身边逃走。 “高兴的,还是后悔了”王厚刚好看的笑眼虽然弯得月牙似的柔,眼球却是凶巴巴的,那是生气和不高兴。 这个男人敏感到了疑神疑鬼。这次虽然被他说中了,但这是个很神经的男人的定义在我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了。 我会好好地对待你的,我一定会好好地对待你的,嫁给谁都一样,我一定会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我也该实际一把了。 我想偎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抚摩着他的脸,他的胸肌下定决心。可是,就在他一转身的瞬间,刚才还在零上一百度的热情,解冻成了零下一百度了。 什么也不要说了,就是说得再清楚,这个男人也不会明白,他是个空洞的男人,大概长得太好的男人都是空洞的。但这个空洞的男人是我现在的救命稻草。我要依着他顺着他,哪怕他是个土匪或强盗。可是谁又能想到,他既不是土匪,也不是强盗,竟然是个精神病患者。而我竟然与这个精神病患者生活了八年。 哎——,我这是怎么了,出书了,高兴才是,却想些不愉快的,我也神经了吧。而这一切都是初广子造成的,不,更直接地说是韩冰键。去他妈的,还是不想吧,可我还想流泪,自从王厚刚的刀下逃了出来,我已没了眼泪,可最近那叫做眼泪的东西竟时不时地来骚扰我。那就是这个叫凌傲的人搞的。凌傲啊,凌傲! 强迫自己睡了两个多小时,眼睛又亮得打滑。 我是个不幸的女人的念头就是赶不走。已经是凌晨五点了。还是网上聊天吧,感谢发明电脑的人,有了伟大的网上聊天,不仅能填补空虚,更能打发不愉快的时光。 不知道我的那个叫“我不是谁”的网友现在能不能在网上。试试吧,还好。他在。 “我最近心情很糟糕,尤其是今天,我觉活得很没劲儿。” “生命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是你赋予它以意义,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只要这样想,就是有意义的了。”想起这也是我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我想笑,可,笑不出来。 “你说这个世界有爱情吗?追求爱情的人都被看成是笨蛋和傻子,是吧?” “爱情是个很虚幻的东西,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想象中的爱情有,现实的爱情有吗?” “现实的爱情本来就是千疮百孔的。”“我不是谁”很久很久才回答我的问题。就因为他的睿智,我才喜欢同他聊天。我们还是第一次触及这么尖锐的问题。 “所以我很苦闷,突然觉得生活没意义了。”打这几个字时,我的眼泪下来了。 “你爱上了什么人了吧?”又是很久,那边才说。 “是的,我很痛苦,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我奇怪自己打这串话,一点也不犹豫,我的周身禁不住一震。 “陷在爱情里的人都是傻子和疯子。” “我就是傻子和疯子,我就相信这个世界有真正的爱情。” “你就疯吧,傻吧,而今如你这样的痴情人不多了”对方的口气像个世纪老者,我的眼泪又来了。 “我就是失败一百次,也相信真爱是有的,我要得到,我不要让我的爱跑了。” “相信你是没有,从来没有真正地爱上一个人,或者没有一个人真正地爱上你,可怜啊。” 相信那边正眼巴巴地等着我回话,我却一句也不想说了。 从红色的窗幔中透过的带着曲线的光芒,提醒我天大亮了,就决定出去走走。 我在万众公园正门前的大花坛前停了下来。不想往前走,前面是运动场,集中了一大批的跳舞,练功,散步,跑步的男女老少,他们的成双成对,让我不舒服。 我在花坛前低回,我想让自己的身心都投入到这花儿上面,美人蕉,九月菊,还有一些些不知名的花儿,这是从妈妈那里学来的习惯,妈妈是个浪漫的人。 “别忘记,为我带两盆花。”每次我问妈妈带什么礼物,妈妈都会这么叮嘱。少小时,妈妈会用她的巧手为我缝做式样别致,颜色奇特的衣服,因为这些衣服,我就成了岛子上倍受瞩目的一颗星…… “这丫头长得漂亮,妈妈也会打扮” “老林家的小姑娘真漂亮。” ………… 十七岁前,我就是在这样的赞誉声中长大的,以至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漂亮的,只是,远离了家乡后,看见了真正的美女,我知道,自己不美,少小时,之所以被误会成美女,都是妈妈那些衣服的缘故。 “你的气质很优雅” “你很浪漫,举止不像个海岛里的人。” 每每听到这样的赞誉,我的心就掠过一阵甜蜜,那是结结实实的甜蜜。可是,我就是搞不明白,这么个有风情的妈妈,却同爸爸老是吵啊吵,更弄不明白一向寡言少语的爸爸,为什么一同妈妈吵起来,嗓门就嘹亮得很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4 ,忘记了自己是个当地很有名气的政府机关干部。他们天天地吵,吵得我到现在也不敢在深夜里,瞅那些有灯光的窗户,怕听见吵架的声音,怕看见打架的身影。 可是,面对这一对对晨练的情侣,我还是想起我十三岁那年的遭遇。自初广子事件后,只要一看见一对对相依相怜的情侣,我就更会想起,我十三岁那年所留下的遗嘱,二十多年了,都成为定式了。 那一年的那一天,到邻近县的三十里滩参加现场会的爸爸,带回了一大旅行袋的苹果。岛上的气候潮湿,不长苹果,不方便的交通,使住在岛上的人很难看见苹果。爸爸带回了一大旅行袋的苹果,我们家就有了过大年的气氛。 那天一放学,看见了院中井沿上的三个国光。 “妈——我可以吃吗?”不等妈妈回答,我已经在大口地咬一个苹果了。 “吃吧,管你个够,一大旅行袋的苹果。”妈妈笑咪咪地看着我吃,很少看到妈妈这么开心,我更是咔嚓咔嚓地吃。一会儿,三个苹果就进了肚子里。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开饭了依然不见爸爸,我和妹妹都急了。 “一个朝鲜的船触到龙王礁了,你爸在处理,今晚不回来了。” 真想爸爸啊,平时不盼望着爸爸回来,怕他与妈妈吵架,今天妈妈高兴,就盼着爸爸回来。 睡到了半夜里好象听到爸爸回来了。想和爸爸说点什么,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天已大亮,想着与爸爸说他带来的苹果很好吃,一张口,胸口喉咙就闷闷地堵,那里好象被放进了一块大石头,就什么也不能说了,背着书包一晃一晃地上学去。 我去上的小学叫“月亮小学”,是以岛子的名字命名的,也是岛上唯一的一所小学。 沿着岛上唯一的那条大马路,上一个坡,再下一个坡,在有一片水曲柳和刺槐的沙滩上,就看见了“月亮小学”,一个比岛上所有的房子都要高大都要威严的瓦房,十间,被很平均地分成了五个教室。 第四个教室就是我所在的教室,当我坐到了座位上,我浑身所有的骨头都被打散了地难受,我就趴在桌子上。 “你怎么了?”我的班主任,也是我的数学,语文,体育,美术,音乐老师,一边问,一边把她的手放到了我的头上。 “不发烧啊?”大概看出了我十分地难受,她急了。 “老师……老师……我这儿上不了气,我想睡觉……”我的捶胸顿足更让这个才二十三岁的老师害怕。 “你还是回家吧。” 我使劲地点点头,这个点头太诚恳了太急切了,居然把我的老师的脸急白了。 我的谢老师让两个男生两个女生轮番地把我背到妈妈面前时,我整个的人已经软成了面团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喘气,周身是否在痛。 “你的气管炎犯了,吃氨茶碱。”妈妈给我吃了四片氨茶碱,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不仅依旧大喘着气,睁眼的气力也没有了。 “去医院,赶快去医院。”妈妈一边哭喊着,一边把我拖上了街。 “婶子,这是怎么了,快上我的拖拉机。”那个叫四子的,说话结巴的邻居小伙子看到我在妈妈的臂弯里耷拉着,就把我抱上了他的拖拉机。 “瞳孔都放大了,吃什么过敏了。”值班的医生,为我打了一针强心剂,就喊护士们到岛上的部队医院请医生。以后的事情我都不大知道了。后来听妈妈说,我是每三分钟就被打一针强心剂,不能被放在床上,一放在床上,我就没了气,爸爸就跪在床上托着我打氧气。 我是农药中毒,那放在井沿上的三个苹果,是样本,打了农药,爸爸放在那里是要那农药释放。 “回家准备衣服吧,怕是没救了。”我再次清醒时,那个叫黄医生的话一字一节地敲击着我,奇怪的是我一点也没害怕。 “你们都不要难过,死了就死了。”有一阵我睁开了眼,看到身边黑压压地围了一群的人,好象还有人在哭,我就吃力地说。 “你好好的,不会死,谁说你会死?”是奶奶的声音,奶奶都来了,看起来我真的要死了。 “我有话要说,我要留遗嘱。” 静,静,还是静。仿佛一切都静止了。没有人回应我的话。 “这孩子太精了,不好养啊。”小姑姑的哭声终于打破了这静。 我有了足够的勇气。 我很流畅地说:“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就死了,我想长到十八岁,我想到岛外去读书,然后找个好丈夫,我们生很多的孩子,我们坚决不打架地过一生,我决不学妈妈,因为成分不不好,不得以给了爸爸,委屈自己,就是真不得以找了个不如意的丈夫,我也迁就他,我们坚决不吵不打。” 我话一说完就听到了一片哭声,妈妈哭声最响。 然而,我没有死,虽然棺材都做好了。 重新获得生命的我。从此就成了家里人心目里的坏丫头。 “这孩子,你可得看紧,很邪,这么点儿就胡思乱想。”大姑姑不止一次这么说。 也就是从这以后,我的头型,发式,衣着,都被妈妈看得死死的。 我愤怒的同时,真想大吼:“我八岁就这么想了。我就是将来要嫁个好丈夫,找个我喜好什么,他就喜好什么的丈夫,我不要像那些渔民的老婆,更不要像妈妈你。” 命有八尺,难求一丈。越想得到什么越没什么。这句属命的开脱,今天更让我觉得它的致命。再回头看晨练的人们,我就笑了。 第二章我不是他的恋人 “听说你要结婚了。” “谁说的,我自己还不知道这件事呢?我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哪儿来的时间?” “他们说你同开发区日报的凌傲……”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5 “谁说的,车来了,我马上要上车了,学校里一大堆的事儿等着我……” 感谢700路车的及时到来,我不用费神与师阿媛纠缠了。奇怪,我和凌傲才到一起,怎么师阿媛就知道了,我们一直都很谨慎。 “喂!林岩,到底怎么回事儿,大家都说你与凌傲在一起了。昨天师阿媛与人吃饭,听说了,当场就在饭桌上打电话,问我有没有这么回事儿,我说不知道,她又问古敬。” 车上的人多得使我不能站直身,怕人听见。我大着声喊: “没有啊,这事儿以后再说吧,我马上到站了,我得上课。” 孔资羽的电话提醒着我事情的严重性。 我与凌傲两个人的恋爱变成了公众的事情了。 凌傲就在我的家,我不能告诉他们,我没摸准凌傲的底细,我不能与任何一个人公布我们俩的事情,包括挚友孔资羽与安蒙。对不起,真地对不起。 往家里打了两个电话,不见凌傲接,凌傲不在家。我们说好了,我的电话响过四次凌傲再接。他没有接,就是不在家,散步了,到单位了,还是……千万别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凌傲好好的好好的,有苦有难,我一个人担着。 “真的,是真话吗?” “这还有假,你蹲监狱,我送饭,你要饭,我也跟着。” 想起那个雨夜,我的话惊得凌傲瞪大了眼睛,我的心又被漫上了一层感端,凌傲啊,我岂止是为你送饭,岂止是跟你讨饭,就是为你死上一百一万次,也在所不辞。 “你就搂着我好了,我就是你的车座。”随着这清脆的声音望去,我看到,站在车门口的小伙子正努力地把腰杆挺直,他身边的姑娘娇嗔地搂紧了小伙子的腰。我的眼睛潮了,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左手腕,我的手上戴得是凌傲的表,我的表没有电了,就戴着凌傲的表。戴上凌傲的表,就像戴着凌傲的人和心,我的整个的人都被镀上了爱的光。 我宁肯是你的座。凌傲,你要知我心。 今天是农历小年,各班来的人很少,我的班才到了十五个人。我巡视了一番,四个班的老师都到位了。尤其让我感动的是每个班的点名册,成绩单,都被打印了出来,没有因为小年而受影响。这都是邹瑞德的功劳,就很想见见他,但是,找遍了这一层楼也没见他的人影儿。他肯定一大早就来了,做好了这一切,和朋友玩,或者到女朋友那里了,他一直否认有女朋友,但直觉告诉我,他不会闲着,这年月哪有闲着的男人,别说这么个英俊的小生了。 我的“快速作文”学校,虽然只在双休日,假期开课,但还是具有了相当的规模,市少年宫的第四层楼被我租了来,做为“快速作文”学校主校的校址。 “你上课吧,下课了,我们去小肥羊吃烧麦”安蒙的眼神告诉我,有好消息,安蒙也知道了我与凌傲的事儿,这样想,就不好意思了起来。 安蒙抿着嘴笑。安蒙是英语老师,同职业的干系,我们更投机些,巧的是她居然是凌傲女儿沁沁的英语老师。 安蒙的女儿润惠跟着我学写作文。我们就有更多的接触。 “我遇见你的恋人了。哎呀,他对你的那个情啊,那个情啊。” “恋人……”韩冰键死了,方凡成了局长的乘龙快婿,怎么又冒出个恋人?我疑惑地看着安蒙。 “我们学校到冰峪县去搞帮教,我遇见了初广子。” “我不是他的恋人,安蒙,你不要信他的,你不要提起他,我都对得起他们,我不要听这个名字。”我在声嘶力竭地喊,咬牙切齿地吼。直到安蒙提醒我小声点,旁边坐位的人在看你,我才对安蒙说“对不起” 这个混蛋的初广子,居然又到安蒙这里招摇撞骗。不过也得感谢他,没有了他,我也不能与凌傲走得这么近。 见我就是不想说初广子,安蒙不再做声,这顿饭,我们吃得很沉闷,虽然我们找了好几个轻松的话题,但谈话的气氛依旧是僵持着的。 这顿饭我似乎吃得不是烧麦,而是木屑。 亲爱的凌傲(请允许我这样地称呼你): 通过这个阶段的短短地接触,不知你怎么地看我。 如果告诉你,这是我离婚的七年来第一次与一个男人主动上床,你肯定不会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是真的。因为我爱你,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不能自拔了。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觉告诉我,你是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的。 你做人有原则,懂得珍惜情感,不游戏人生。 我是个不幸的女人,虽然,别人看我很成功,可是我的内心深处很孤独,凄苦。我虽然不少地赚钱,但是,我并不是什么小资和另类的人,我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个我爱的男人守在我的身边。 只要这个男人珍惜我,我就为他去做牛做马。 我常常地想哪怕这个男人拍拍我的肩,对我说:你真不容易,你辛苦了。我就会甘心地为他做一切。 我一切的不幸都是那个叫初广子的人造成的,他强暴了我,使我草草地嫁人,和一个精神病患者血与火地生活了八年。这期间的苦与痛谁知? 说了这么地多,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是随随便便就与谁上床了的女人。 我还是要说哪怕有个男人对我拍拍肩说,你辛苦了,或者我能趴在他的肩上哭哭诉诉什么,我就知足了。 凌傲,真的非常地感谢你! 你能那么有耐心地听我讲初广子对我的强暴。如果,这个阶段没有你听我的倾诉,我真不知自己会怎么样。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很坚强,刀枪不入,当你在倾听我的诉说时,我才知道,一切不是这样的。我毕竟是个女人,是个骨子里传统的女人。 再一次地感念你! 此致 敬礼 秋安 一个不幸的女人: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6 林岩 告别了安蒙,有关初广子的一切,还有凌傲的一切,就七交八错地在眼前叠现。这封我第一次与凌傲上床写给他的信,又一字字一句句地在脑里复习着。 我能倾听你的痛苦,但我要告诉你我们只能是朋友,我愿意做你永远的好朋友。 那天看到了凌傲在我这封信背面的留言,我就将信撕成了一长条一长条,放在一根燃着的火柴上,看着它一点点地化为灰烬。 我不会再与这个男人有来往了。就让这一夜的情同这纸灰一起,散尽,消失。 可笑的是,这以后,凌傲同我接触得更是频频,现在,他就在我的家。 “以后,我们不能晚上在一起了,那太危险,太危险了。”自从凌傲这样说了后,我们就没整晚上在一起过,尽管每个星期日,凌傲都会来与我幽会,但是那种做爱的狂热陡然而减。光天化日下的做爱,我们似乎都不大适应,于我,更是一种施舍。 可是,前天,凌傲居然带着一提包的书来到了我的家。 “咳——,你怎么来了。”打开门的一瞬间,我真的不相信站在面前的是凌傲。不是说好了吗?等你女儿中考后,我们再在一起,还有我现在正在赶一个剧本,我把儿子都送到了老家了。我们要理性,我们不能太任性,都是成年人了。 “我这次是来旅游的,我要在你这里住几天。”读出了我的惊喜和疑问。凌傲努力说得幽默。我却分明地感受到这幽默里藏着的沉重。 “啊,太好了!太好了!”我将头伏在凌傲的肩上,什么也不要说了,只要凌傲能在我的身边,就什么也不要说了,我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好好地痛他爱他,与他疯狂地做爱。 “你不可能永远这么理性,你还是没遇上你一见倾心的人,遇见了,你就会迷失了自己。”想起好友梅大姐的话,就心花怒放。 我真应当多多与梅大姐沟通交流,我身边的人都不相信爱情,安蒙,师阿媛,孔姿羽他们都不相信,同他们讲爱情,会被当成精神病患者。 穿过市场,就想着为凌傲买块西瓜,买些香蕉,凌傲说过爱吃香蕉,我要满足他,昨晚上发现,他打嗝,饭吃得不好,上火了,为他买块西瓜去去火。小年,再买些饺子皮,买扎韭菜,家中还有虾仁,包饺子,我要让凌傲快快乐乐的。 “你不吃,我就不吃”凌傲发现我只看着他吃西瓜,就把一块大的西瓜递到了我手上。这才是丈夫。心里这样嘀咕,整个的人就甜酥了。 “你好像有不顺心的事儿,胃里有火,我吃一小块就可以了,你一定把这些都吃下,西瓜去火。” “真好,这才是妻子。”凌傲接过我给他的大半西瓜,是自语,又像对我说,我们就这么地心有灵犀。 “晚上,我请你吃饭,不能老让你花钱。” “还是包饺子吧,今天是小年。”我高兴凌傲请我的客,可是,我不想让他破费,他的女儿在中考,他的前妻下岗在家,他的单位不景气。我不体谅,不心痛他,谁心痛。 “你太累了,休息休息,我请客。” 我们走出家门,外面已是大雪纷飞了。真好!我喜欢雪,雪让我血脉畅通。此刻,我又和我心爱的人走在这洁洁白白的雪里。 “上大学的时候,一赶上下雪天,我就会穿上我那件猩红的棉袄,藏蓝的裤子,黑而笨的方头棉鞋,戴上自家织的白绒线帽子,去到学校后的雪地里走啊跑的”看着凌傲听得那么地专心,我真想说,那时遇见你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在雪地里跑。 从我住得那幢楼的左侧拐出去,是一条连廊的长胡同,胡同的尽头连着通向我们这个区贸易大市场的柏油马路。 马路边路灯的光芒被雪映得迷离得多了份暖意,这暖暖的灯光散开去,就使得那些争先恐后地洒洒落落的雪花更轻盈而富有诱惑,使你想同这些雪花一起飞。 想当初把房子选在秀林小区,就是看好了它宁静秀美的环境,还有极好的物业服务,为此就不怕吃远离市区的苦。更让我得意的是,选择了秀林小区的七区,离车站近,是秀林小区的最繁华地带,静中取闹,别有一番意境。 “想当初,徐志摩和陆小慢在一个下雪天,已经分手各自回家,徐志摩想去买海蛎子,你说怪不怪,这个时候,陆小慢也回来买海蛎子,他们就又见面了。” “我们也见面了。”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一个多么有情趣的凌傲,他需要你一点点地去读他,我的心敞亮极了。 “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轻轻地走,我轻轻地招手,昨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凌傲接着诵读下去。我没有判断错,凌傲是个理想主义加浪漫主义者。没错,这就是我要寻找的男人,一股抑制不住的激情在我的胸头碰撞奔涌。 “卞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我动情地朗诵着这首词,凌傲,你终于在我身边了,我能抓得着你吗?我的脑袋里又闪现出师阿媛打电话的口气,孔姿羽询问的语气,还有生日那天,我在凌傲面前说到了师阿媛,凌傲的激愤……我等着凌傲告诉我他为什么到我这里来,如果说,我是凌傲受挫受伤害的一株温暖的蜡烛,那么我愿意做。蜡炬成灰泪始干,这层窗户纸,我不要捅开。我要耐心地等待,我要让凌傲知道,我才是他要的伴侣。 我们选择了市场边上的那家“开心火锅城”,这里桌桌爆满,热气腾腾的火锅烘托的气氛与年气十分地融洽。 火锅的底料,佐料,涮料都是凌傲点的,顺着他的口味吧,只要他高兴。 “沁沁这次考试考得怎么样?” 不想把师阿媛打电话的事情告诉凌傲,就问凌傲最关心的吧。感觉女儿是他的心头肉。 “还是二十一名,能考好吗?像她妈,不是讲吃就是讲穿。”这是我们相识以来,凌傲第一次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7 这么说他的前妻和女儿。我的心一颤,再看凌傲的脸,隔着火锅的热气透得全是鄙夷与蔑视。 “大了就会好的,将来就会好的,沁沁很聪明。”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现在不是说他女儿,他前妻的时候。 “将来,我要买个大篷车,载个女的满世界地逛,我的婚姻既回不到从前,也脱离不开,她离不开我呵。”想起那夜凌傲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他的话竟使我一脸的泪。从那一刻,我就把我们的结局看到了头了。 “我今天作文班里的一个小孩可有意思了,为了让我选他当班长,居然在他的作文本上写下,我是大队长。”为了岔开话题,我讲起了作文班里的故事。 凌傲看着我不吱声。怕触动了他的不高兴,我就大嚼着涮羊肉。 师阿媛,孔姿羽的一切,还是不对他说了吧。今天是小年,难得凌傲来。可是当我们俩看中央八台播放的《圣女贞德》,我要向他诉苦,希望凌傲爱抚我宽慰我时,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我今夜不能睡觉了,我害怕看见这样的有关是不是处女的印证,一听到这样的谈话一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就不能平静,凌傲。”当电视里出现验证贞德是不是处女,和白布上出现的血迹时,我躺倒在凌傲的怀里,我渴望凌傲拍拍我,然后说,我理解你,都过去了,我不嫌弃你,我不在乎你,我就在他的怀里大哭,他就看着哭泣的我睡去,从此那个关于处女的阴影就在我的心头消失殆尽。由男人造成的伤害,最后只能到男人那里找到平息。 凌傲什么也没说,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继续看他的电视。哪怕他关了电视也好,可他什么表示也没有。他的样子好象在嘲笑我,何必小题大做。 我女人的自尊哗啦哗啦地倒下了,眼泪,哪里有?如果是师阿媛有了这样的经历,凌傲也这样的麻木?不会,绝对地不会,那天凌傲知道了师阿媛那么地恨他,火气那么地大,竟然不顾在生日中的我的感受。 那也是个暴风雪的天,那天是12月6号,12月6号是我的生日。那天凌傲为我过生日,他买了生日蛋糕,还买了两个茶壶,那不是一般的茶壶,那是我们两信物的象征。一个茶壶是戴礼帽,叼着烟的先生,圆睁的两眼炯炯有神,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另一个茶壶是一个高挽着髻,张着嘴,闭着眼,仰着头的女士,一副期待的神情。 “这个是你,那个是我。”凌傲指着那女士和先生说时,我幸福地笑了,仿佛满世界的阳光都是我的。可是顷刻,我的心又暗淡了下来。这一对茶壶让我想起了我与凌傲的做爱。做爱时的我和凌傲一定就是这茶壶的男女的样子吧,但,近一个月凌傲没有同我疯狂地做过爱。半月来一次,象征性地,三五分钟就结束了,没意思透了。要知道我们做爱疯狂的时候,一个多小时也不能结束。这说明凌傲怕他的前妻知道,还是说明他不在意我。大白天做爱找不到感觉,做爱永远属于黑夜里的游戏,这个观念,我根深蒂固。 那天是我做的饭,四菜一汤,油焖尖椒,茄子保,辣子鸡,呛海螺,冬瓜海米汤。全是辣的,凌傲爱吃,尽管我不吃辣的。 “我还要赶着去参加一个婚礼,我们同乡聚会还要我前去组织,晚饭我不能在这里吃。”我知道凌傲一半是开脱,怕他前妻倒是真的。 “你能来,我非常地高兴,冒着这么大的风雪。”我对茶壶亲吻着,我不愿意自己不高兴,更不愿意凌傲不高兴。 现在我怎么挖空心思地想也想不起来,我们当时怎么就把话题就扯到了师阿媛的身上了。 “她挺能编故事,你说她不相信爱情,居然写爱情?”没想到凌傲说到师阿媛,还这么地暧昧,说不上是妒忌,而是可怜,我就说: “你一定是很伤了师阿媛的心吧,你在话剧团的时候,曾当着师阿媛的面,说你不竟选副团长,把位子让给师阿媛,可背着师阿媛,你又去竞选副团长了。” “这没有道理,根本没有这么回事儿。”凌傲的脸涨红了。他火了。 “人家都说你为了追求师阿媛才离得婚,但是,还没等师阿媛答应你,你又去追别的女人,追你们单位新来的两个记者。”我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师阿媛对孔姿羽,古敬说得有关凌傲缺德的事儿都兜出来。 “她当时纯粹是利用,就是在利用,我为她付出了多少!我当时是办公室主任,她与剧团一个男演员反目了,她就告那个男演员强奸了她,所有的部门都不要她了,我把她要来了!”凌傲周正的五官歪斜了,以往的儒雅,洒脱不见了。 “我被师阿媛伤得太深了,我为她付出得太多了。”想起第三次与凌傲吃饭,凌傲的诉苦,我就后悔对凌傲提起师阿媛,看着凌傲难受,我心寒,师阿媛,你为什么不能善待这个男人,而今的年头,能有个男人为你离婚,这个男人就是宝贝。本来还想对凌傲说,为了不让我走近他,师阿媛找过我四次了,就不说吧。 今天是我的生日,今天凌傲来为我过生日。 吃不消的是一直到走,凌傲也没高兴起来,我希望,他为我拍几张雪景,还希望同他合个影,他绷紧的脸,使我只能紧张地看着他。 “吓着你了。”临走凌傲拥抱了我一下,勉强地笑着,我不知如他一样笑好,还是不笑好,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听到了外面的风声,能想到天的冷,雪的大。我的心打滚地难受。 是凌傲伤师阿媛太深,还是师阿媛伤凌傲太深? 我想奔出去送凌傲,还是不出去吧,风吹吹他,雪打打他,他的心能好受些。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有个最大的收获,知道凌傲是多么地爱师阿媛了。这个收获让我更加地顾影自怜。 这一夜,我总听到的是“呼呼”风的怒号,雪打在常青树,花木上的声音,就更像在心尖上搅,感觉自己是吊在那些常青树上的陈年的标本,无精打采地乱晃乱荡。 再瞅书架上的两个小茶壶,那代表女的就成了一副乞讨乞求的模样。 “你看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8 吧,我要睡觉。”莫名的烦恼和忧虑扰得我再无心思陪凌傲看电视了。我向着窗子的位置躺下,佯装要睡下了。 凌傲像什么也没发生,依旧看他的电视。电视上所有的人都在利用贞德,却没有一个爱上贞德,最后贞德还是遭到了残忍的轮奸。 一轮又圆又美的月亮悬照在大海的心空上,大海在月亮的关照和润泽下,多情地泛着银白的光芒,更像被月得多情挑逗的哈哈在笑。穿着大红羽绒服,藏蓝长裤,黑色方头皮鞋的女孩子,坐在沙滩上的一个椎型的大礁石上,她在看月亮,在倾听着海浪,她是个爱看海爱仰望月亮的女孩子,今天她格外的兴奋,一向孤单的她,身边多了个陪他的人,不仅陪她看月亮,还为她唱着她喜欢的歌,她醉了。在这个孤岛上,能有人陪她看月亮看海,能有人欣赏她看月亮看海,欣赏她的红羽绒服藏蓝的裤子,方头皮鞋,飘散开来的长发,纵然她一万个瞧不起这个人,也为这黄金的一瞬而无限地感激感恩他。 他们从大礁石上走了下来,他们又坐在了身边的男人散开的军大衣上,他们在谛听海浪。海浪声声敲击着女孩子的耳鼓心房,她忘记了一切的悲伤烦忧…… 突然,身边那个陪她看月亮和海的男人,变成了魔鬼撒旦,就是《圣女贞德》里的那个高鼻梁的撒旦,高鼻梁的撒旦的手在揉搓女孩子的酥胸,嘴在亲吻女孩子的脖颈,像被不可抵挡的法术击中,女孩子,轻轻地挣扎了几下,随着一声沉闷的“哎呀”,就不再动了,雕像一样地由着那个有魔法的撒旦蹂躏。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处女。”身边的撒旦变成了穿军装的高鼻梁的兵,借助洁朗的月光,女孩子看到了军大衣的白里子是一大片的殷红,女孩子就爬了起来,飞快地穿上衣服,看也不看那个兵,就是那个在女孩子眼里是个难得的能陪她看月亮看海,为她唱歌的恩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原谅我,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当兵的拽住了女孩子,跪倒在女孩子的脚下,女孩子不说一句话,面无表情,木偶般地站着,任当兵的乞求呼唤。 “你放我走,你让我走好吗?”很久很久,女孩子才说,声音低细软散,散发出来的全是绝望。 当兵的被女孩子毫无血色的脸和唇吓着了。他放开了女孩子。女孩子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不是处女了,我再也不是处女了……”走了一半的路,女孩子才感到了下身的作痛,再看一眼头上的月亮,饱满的泪珠一串串地流了下来。女孩子知道,劫难从此开始了,她要追求的幸福再也回不到她的身边了。 “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凌傲,我为什么二十年前不认识你?”我搂着凌傲的脖子,我不想说刚才的梦,我有眼前的凌傲就足够了,我要实实在在地抓住,我不要让他跑了。 “那不一定,二十年前遇见了,没有经历各自的苦难,我们就不会这么地好了。” “可是,凌傲,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把我的处女之身给我最爱的人。”我想说凌傲我就想把我的处女之身给你。 “不要想那么多,别那么多愁善感。”被凌傲搂在怀里,我的人就融化了。 “凌傲……凌傲……”《圣女贞德》结束了。我们要开始做爱了。 从黄树君那里,我获得的是不再害怕性,知道了性能使你忘记悲怆,从凌傲这里我获得的是性是献身是消融和苍茫豪放激越。 每一次做爱,凌傲给我的都是全新的感觉。除了白天的那几次。 因为我的愿意。凌傲一触摸到我的身体,我就难以自持,如服了过量的兴奋药剂,我哼喊着,凌傲就是这样地有把握有分寸,游刃有余,直到我在大喊:我要。我要。我要啊。他才进到我的身体里,如一张锋利无比的铧犁,趟犁着,翻耕着,在这趟犁,翻耕中,我就肥沃无比,所有的营养的汁液与元素,都给挖掘了出来,我就那么地渴望在我的身体里种上趟犁的人要的种子,鲜花,树木,凌傲知道我的需要,他在我的喊叫中立即变成了一粒饱满无比的种子,一株大树,钻进我的身体里,想到自己的身体里就要有美丽的种子发芽结果,有茁壮的大树成长,我的肢体里又有了涓涓的溪流在流淌,滋润着,我就死死地裹紧着我心爱的种子和痴心的大树,这时,我身上的凌傲在我的乞讨中,又变做了瀑布般的云朵,这云朵里带着无数的金刚钻,一下地也将我击碎成云朵,不,是云朵的碎片,散了,飞了,化了,熔进了凌傲的体内,与他一起飞翔,一起死去。 等到我们都恢复了知觉,我的凌傲已疲惫得睁不开了眼睛。 我就起身,洗一条热毛巾,为凌傲擦洗下身和双手,然后,把凌傲搂在怀里,看着他静静地睡去。这时的凌傲,十足的一个孩子,一个无助的婴孩儿。我小心地搂着他,轻轻地拍打着他,凌傲,我要对你好,一生一世。 “对我好啊,一定对我好啊。”凌傲肯定感觉出了我的承诺,将眼睛睁开了一下,喃喃地说。我就彻底地酥散了。 我的凌傲,我怎么能对你不好呢? “你要谗死我啊,水又那么地多,又那么地紧。”记不得那是第几次了,凌傲突然在半夜里,来到了我的身边,一进屋,就把我摔到了床上。 “想到了结婚了吗?我们还是不结吧。我们就这样吧。”在凌傲连连的语言和身体的攻势下,我只有回应他,我不能,也不要多想。凌傲是我的全部,他这样地痴迷着我,我还需要什么呢? 可是,在一个月前的那个月亮白亮的晚上,凌傲却说要同我结婚。我不相信我有这样的好命,能真就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第三章钱与我何干 远远地看着在三路车站等我的凌傲,就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穿着。 墨绿的段蚕丝棉袄,散开的大袖子,袖子上有几朵土色的干枝梅,袖口领口是与干枝梅同样颜色的水貂毛。墨绿的a字型的长及脚裸的棉裙子,土色的翻皮高桶靴,新烫的齐肩的长发。这装束与凌傲站在一起般配吧,这棉袄可是在那家有名的友谊商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9 城买来的。这一身的打扮,既现代又古典,很有三四十年代里上海滩小家碧玉的模样。我喜欢这样的打扮,不知凌傲是否喜欢。今天,他穿着棕色的带大翻毛领的皮夹克,黑灰色的毛料裤子,黑单皮鞋。这身过了时的装束,与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蓄起来的八字胡很不相称,虽然是戴着眼镜,但看起来,他更像个商人。一个家底还没积攒起来,四处辛苦奔波的商人。 但我还是担心,自己与他在一起不够般配。这是我同其他男人在一起从没有的感觉。韩冰键,王厚刚可都是英俊男人里的精英。 “是去宾馆吗?” “群英宾馆。” “画展棒吗?” “很棒。是一个亿万富翁赞助的。这个画家是他的老乡。” “很知名的画家吗?” “当然知名,现在已经卖出好多幅了。” “我帮那个何扬的画家打官司,他们请客。”我想起凌傲曾让我找那个叫《爸爸妈妈都来读》的杂志,这是个老牌子的杂志,据说这个杂志用了这个叫何扬画家的一幅《少年英雄王二小》的画多年,一直没付钱,凌傲偶得了这个消息,就以主持公道的名记者身份把这个消息在北京一家著名的报纸上发布了,引起了关注。而今,这个旅英的画家携夫人来滨城,应朋友之邀,举办个人画展。 画展是在一楼的大堂里举办的,我们当然就在一楼的大厅里接受了这个画家及夫人的接见。这是个干瘦干瘦的画家,大概与见我同一般地失望吧,他与我想象的桀骜不驯的画家形象相去甚远,说他是写楷书的书法家,我倒很认可,他的外型,五官,举止,言谈都太像写楷书的和坐实验室的,可他偏偏是个画家,还是个画油画的,他的画以风景居多。尤其是那幅《月夜下的芦苇荡》,差点让我落泪,那宁静中藏着的激情,要燃烧了,还有那河中的水明亮厚实得会说话似的。因为这幅画,我对这个画家有了好感。几乎与他一般高大的夫人,既优雅,又胖瘦适中,白白净净,一个典型的老牌知识分子。我们之间似乎有更多的话题。 “这是林校长。”凌傲的介绍,很使我不舒服,干吗不介绍林老师呢,我的学校规模那么地小,可能我太小女子气了。这样介绍有利于提高凌傲的眼力吧。 我知趣地看着画展,凌傲则动员何扬画家一定要打这个官司,一定要打赢。他还拿出上海,北京的四个大牌的律师要免费为何扬打官司的信。我对这些争斗的事宜不感兴趣,虽然已当了四年校长了,但我还是很少与复杂的人际打交道,基本躲在象牙塔里,尽量少与人瓜葛就不与人瓜葛,少一事,决不多一事,我已经经历了在我的世界里太多的疲惫,决不再为自己添枝加叶。 我们在大厅里都呆了近两个小时了,才有一个圆胖圆胖的中年人来通知我们去吃饭。 “这是凌傲,凌大记者。” “幸会,幸会。见过,见过。”凌傲不卑不亢地与来人握着手,可能感觉到来人一直在打量审视着我,凌傲就微笑地介绍: “这是林校长,那幅画是她帮忙找到。”我不知说什么好,只抿嘴笑,现在,通过眼前的气氛,我已经知道来人就是凌傲说的那个亿万富翁了。 亿万富翁没有问我好,看我的眼神更富有内容了。一丝不快与不安在我的心头打了个停。 在我们进到电梯时,我开始仔细地打量亿万富翁随便显眼的装束,上好的丝绸质地的跑裤,是白色的,上好质地的羊绒衫,是黑色的。一双米色的日式拖鞋,很规矩地护着他的穿着黑袜子的脚。从他看我的眼睛里,我感觉出了那叫轻蔑的概念,一旦经心灵的窗户释解的伤害。这双眼睛瞄过各色的女人,看过太多女人和男人的故事。它在勾画我是个怎样的一个女人?为什么同凌傲在一起?凌傲怎么会同我在一起? 电梯到了24层,随着亿万富翁的一声“到了。”我们一行走出了电梯。 “我们先到餐厅,直接吃饭。”亿万富翁对已经在门口恭候着服务生模样的一男一女说。服务生们就立即为我们拿拖鞋,引路。暖气烧得太好,我们只好边走边脱棉袄。 “这一层楼都是你的?”画家的妻子平静地问。 亿万富翁笑:“当初买下这层,就是为交通方便,为了能看到滨城的全景,为了在楼上能看到海。” 这是个很特别的有钱人,不把家按在那些繁华的小区里,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租着宾馆呢。 餐厅很大,是把四个房间打通改建的。 这也是个别致的餐厅。 除了中间放着一个只有在会议室里才能看到的圆桌会议要用的大小等同的餐桌与椅子,餐厅四周的墙壁全是大小不一的根雕,字画,瓷器,古董。 “这都是我自己到山上亲自抠挖的,又亲自制作的。”亿万富翁没有显示他的财富,而是得意这些根雕,字画,古董,他还告诉我们那些字画,大多也出自他的手,我就对他刮目相看,见我留恋这些根雕,亿万富翁的眼睛里也多了温和。 开饭了,虽说是六菜两汤,都很昂贵。清蒸桂鱼,煮河蟹,盐水海虾,鱼翅汤,红焖鲫鱼,熘炒海参段,生呛鲍鱼丝。 “没用我们家的阿姨,请我的姨妹做的”在亿万富翁说时,进来了两个穿红上衣,黑弹力裤的女人。亿万富翁指着那个稍年轻的又自豪地重复了一遍。 “这可是我们家免费的大厨子。” “不好意思,我不会做。”那年轻的女子不好意思了,她的谦虚和礼貌使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她的温良和贤淑。 “这是我的老伴,会做诗,那一副字就是她写的。”亿万富翁又指着那个年纪稍大的女子说。 “别胡说八道,写的不好让人笑话。”这时我才看清这个女人已相当地老了,虽然经过了精心的修饰,但还是见出她的老,依外表猜测,她似乎比丈夫要大得多,糟糠之妻不弃,这亿万富翁的层次在我心中又提升了一格。 “和我们同吃吧。”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0 “不了,我们在厨房里吃”无论我们怎样地挽留,这两个女子还是理解性地同我们打了招呼,就离开了餐厅。 这顿饭吃得很长,席间,除了谈些和打官司有关的话题,就是听亿万富翁在讲他的发家致富的传奇。 这个亿万富翁原是个小泥瓦工,是个连顿饭都难得吃饱的穷汉,靠倒卖木材发了家,看好了滨城的温热适度的气候,在此地安了家。携妻子儿女过起玩艺术,享天伦之乐的生活。 吃完了饭,在亿万富翁的引导下,我们又参观了他的一百多平的大客厅,最后又来到了一楼的大厅,凌傲又在与何扬讲打官司的事宜,我又继续一张张地欣赏那些画,难得有这么个免费欣赏大师级作品的机会。 与凌傲走出宾馆,已是夜里的十二点。不夜的滨城大多的居民楼已进入休眠状态,通往秀林小区所有车辆都歇息了。还好,有的哥们捧场,一辆红色的夏力直把我们拉向我的住所。 “就在这里停下吧。”离我的住所还有三站的路,凌傲就要车停下来。 “我们还是走走,你看这么好的月亮。”我抬起了头,今天是个上弦月,朦朦胧胧地发着毛毛虫样的浊光,这还叫好月亮,凌傲是有心思了。就陪他走走吧。 “我将来一定要有这么个别墅。”都走了一站的路了,凌傲也不说话,我就指着眼前的几幢别墅说,总得找个话题,我知道凌傲的心里肯定装着大事儿,他是个不轻易流露感情,更不是个把痛苦随便写在脸上的人。 “你是个女强人,你能赚到钱,可我就赚不到。”凌傲的口气不是自卑,而是不高兴。夜色中,他的神情简直一个孤独的牧羊人,我就后悔自己的笨,为什么不能选个让心爱的人高兴的话题。 “钱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尊严,你瞧今天这个亿万富翁,有了钱后,再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说不清楚,我的话题居然为什么还在亿万富翁的身上,大概,我在顺着凌傲的思路。我总感觉他是个很想钱的人,但又不是个十分看重钱的人,我说不好,凌傲于我很神秘。 “你那么地能赚钱,将来不能因为比我能赚钱,嫌弃我?你真有了别墅,就烦我了。” “怎么会?” “谁说的?” “到时候就变了。”凌傲拖着长长地尾音,我急了。 “你讨饭我跟着你,你蹲监狱我给你送饭。” “可现在人看重的是房子,车。” “你怎么又这么说,我都跟你说过我拒绝我的一个同学,还有梅姐给我介绍的挺有钱的人,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胡说,你怎么一点也不了解我,我和她们不一样。” “我就不相信,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就是抵不上他们。”顿了顿,凌傲才说,我开心极了。 我又向他讲起我作弄那个挺有钱的人的经过,这已是第二次讲给凌傲听了。 “那天他突然就给我打电话,我真后悔,每天,我都是五点关机,可是那天,我居然忘了,七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响了。是他打来的,第一句话,就说我知道你是个很优秀的老师,可是,介绍人没告诉你吗?我也很优秀,我一听这话就反感了,我说,对不起,我并不优秀,我做一切都是努力争取及格,对方就说,我找妻子就是要求她是我的财政部长,左膀右臂,绝对是我的贤内助,我一听,好大的口气,不就是有几个钱?就说,我这个人向来马马乎乎,不会理财,还缺心眼,对方又说,我曾同一个心理教授探讨过,说女人一有了孩子,心思都会在孩子身上,我得找个能完全照顾我的人,我立即明白,那天,他要同我定约会的地点,正好赶上我要给我儿子送饭盒,我要他等我送了饭盒回来再给他打电话,结果他说他忙,以后再说吧,他就再没理我,以为我们就不可能有下文了,结果,他又想起打电话了,还耿耿于怀呢,我就不想同他谈下去,就说,我这个人心粗,不会办事儿,也不会照顾人。你这个样子,让我们怎么地谈下去,怎么相处?对方火了,我觉得好笑极了,就说,与你相处以来有对不起处,就海涵吧,我现在很忙,你还想说什么,没有,我关机了,对方更火了,说,你必须听我把话说完,口气命令加命令,我就更觉得好笑,这样的谈话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干脆就不客气地说,你看,到底是你关机,还是我关机,对方“啪”地就把电话挂了。我就倒在床上大笑。他以为他是谁啊,他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冲着他的钱啊,他有钱就可以对我发号施令。去他的吧。” “你应当把这个人介绍给师阿媛。” 又是师阿媛,我的心很抖了一下,可还是装着沉浸在我的故事里。 “哎,真痛快,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把他拒绝了,他觉得自己连个大姑娘就能找到,我一个带孩子的,把他给开了,他气坏了,去找介绍人。”凌傲站了下来,拍拍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幸福就触电般地迅速地漫遍了我的每一寸肉每一个汗毛孔。 我们攥紧了手走回了家,我们的步伐很坚定。 “我知道查尔斯为什么喜欢卡米拉,因为卡米拉顺从他,让他安定。”我们做完爱,凌傲自语了一句就睡去。我再也不能入睡了。 望着沉睡的凌傲,我在研究。为他为什么还不把没有把到我这里小住的缘由告诉我? 凌傲,你可不能辜负我。我不能再受伤害了,想堕落,不会等到今日,我真心予你,你一定真心予我。我希望这次没看错,你是个知道体恤我的男人。我把凌傲的手放到了脸上,奇怪,竟然想起了洪震峰,如果凌傲有了钱,会不会如洪震峰一样地对我呢?凌傲和洪震峰不同在哪里? 我断然地拒绝洪震峰的场面又上映了。 那是七年前,七年前的那个时候,也就是我狼狈地从家里逃出来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才从郊区的中学调到现在的中学,土头灰脸的,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流行“情况”,“二奶”,“一夜情”,但却因为要坚决地解除与王厚刚的婚姻,被新学校的老师们,定性为傍上了大款,土包子开花,进了城就休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1 了夫的负心女狠毒婆。可我却因没有钱买房子租房子而住进了教工宿舍。唯一的儿子也被送到了僻远的老家父母那里。 这个时候,富有的洪震峰,大老板的洪震峰,天上掉陷饼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今天,我们上希尔顿。”第五次请我的时候,洪震峰对我一身紫色的套装似乎很满意。这是我今天到贸易大世界买的,为了买这身衣服,我没吃午饭,不仅这顿饭没吃,恐怕以后还要很多顿的饭不要吃,这身衣服,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虽然它只有一百零三元。 “你的身材很好,小巧玲珑。”一坐进车里,洪震峰就夸我了,我的脸就发起了烫。 “真的,我可讲的是大实话。我这个人可是实实在在的。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洪震峰说着哈哈地笑了。 “老了,黄脸婆了。”洪震峰富有感染力的笑,让我放松下来。洪震峰就是这样,看似粗拉拉的,其实心细着呢?他的粗短的身材,厚厚大大的嘴,时常让我想起了三国里的张飞。他的做派十分地像摆地摊的,可他却是个拥有着一家汽车美容公司和一家酒楼的大老板。 我们到了二十三层。直奔向洪震峰预定的包间。一路上我的心就惴惴的,拿出前三十二年所有的气力来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到希尔顿这样豪华的酒店,还是和一个很有身份很有钱的男人。所以慌张得连这包间的名字也没看,就低眉顺眼地,不,是稀里糊涂地随着洪震峰坐在他定的包间里。 “我说过,我这个人就是直来直去的。我是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了你,就找来了。”这话我听了至少七遍了。每与我见面,他都要重复。 “你十分地温柔,但不逆来顺受,总之,说不好,就是那股劲儿,让人难忘。”说这句话的洪震峰语气郑重得很,粗放中见文雅,此时,你才能看出他也曾是个莘莘学子。 “我厉害起来你还没看见呢?”洪震峰的话让我发慌。就打击他。 “咳-——,你能怎么地厉害?叫你使劲地厉害,你能厉害到哪里去?”洪震峰像笑小孩子似的。我不高兴了,他更嘿嘿地笑。 “还是有我在身边好吧,一个女人得有男人滋润。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瓤。”洪震峰将一瓶露露打开,送到了我的手上,我的心头就一热,他的这些细心的举动时常令我动容。我体内的一种久违了的温情被撩拨了起来,自第一次见面起,那久违的东西就被撩拨着。 “我老婆去德国了。我给你尽丈夫的责任,只能尽到我老婆回来,你不要多想。”洪震峰将包间的门关上,坐到了我的身边。他开始亲我的脸颊,我的心狂跳不止。怎么会是这样的?我呆住了。同时我也知道了我体内被撩拨的久违的东西是什么了,是渴望被爱,被滋润。 “我不会亏待你,我马上就给你陪个传呼,我还要把在南山的房子给你,再不要上什么贸易大世界买衣服了,咱要到精品店里去买,穿上千块的,我喜欢我的女人穿得漂亮。”洪震峰摸我的胸,亲吻我的嘴,我晕眩了,我拼命地吮吸他柔软的唇,我不能自持。 “在大学里,我就迷恋着你,我曾经渴望着能和你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忘记,一听说到了你,我就找你来了。” “哎呀,还那么地富有女人味儿,怎么就一个人住宿。” “我结婚了又离婚了,有个儿子,送老家父母那了。”刚才还在洪震峰眼睛里闪烁的兴奋的光芒消失了。 “那好啊,你说说,我们到哪里去坐坐。”口气里全是失望,依着这口气,我判断,洪震峰是以为我还没结婚,或者离婚了没有孩子,才来找我的,知道真相,他大所失望,但他还是频频地与我约会。 “你来找我时,是不是以为我还独身。”想起第一次洪震峰来见我的情景,忍不住地问。 “是啊。”洪震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马上说:“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与我老婆还没离婚,我不是仅是喜欢你吗?” 我从洪震峰的怀里跳了起来,羞愧,愤怒,惊喜,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情绪在纠缠着,撩拨着我,我想哭,没想到眼前的男人近日对我的关怀,是这样的结果!我还以为,那个神话的关于爱情的传奇降临到我头上了呢。 “你不相信啊,你还是以为我再找不到了别人?”洪震峰睁得大大的眼睛眯缝了起来,在灯光下,淫荡毕现,他又开始不依不饶地吻着我。 “我……我……”我的嘴巴不听了使唤,我的手却拼命地在抵挡,我不让洪震峰解我的上衣扣子。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信,我顿顿杯试一试”洪震峰生气了,拉下了脸“这些小姐就来了,她们哪个不比你年轻漂亮,是喜欢你,才这样的。我是个重感情的男人。” “我不是小姐。”我走到了衣柜前,拿起我的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好像不这样做就没了出路。当初来找我的洪震峰以为我还是个守身如玉的老姑娘,或是个离婚独处的女人,他是要和我谈恋爱,知道了真相,他又不肯放弃,废水不流外人的田,明白了这点,我气愤极了。 “你以为你是处女啊,守的那份贞。”洪震峰火了,我一定,不,必须得走了。“处女”二字使我的心发起了紧,头发也竖了起来。我现在开始讨厌这个男人。 “你不走好吗?你坐下来一会儿,就一会儿不行吗?”洪震峰开始忧伤地看着我,我坐了下来。可我不想再看他的脸。灯光下它变绿了。 洪震峰看了我很久后,就闷声闷气地喊:“小姐,买单。”一听到这声音,我立即走出了包间,我得透透气。 “女士,你好!欢迎你再来!”站在包间外的小姐深深地向我弯着腰,我很不友好地看了她一下。耳边回荡着“我顿顿杯,这些小姐就来了。”我后悔来到了这里。 “我非常非常地感谢你,你是我从家里逃出来第一个来看我的异性,你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真的感动坏了。”坐进车里,不见洪震峰说话,觉得自己如犯罪了。我不想再打击这个男人了,他毕竟是我从家中逃出来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2 后,第一个来看我,用他的话说,也算是第一个看得起我的男人。洪震峰却不说话,他冲向我的半张脸,像个铁块,在夜的霓虹灯里泛着青幽幽的光。 “我现在是穷……”我还想说,我更盼望着有个人能爱我,娶我,我也盼望着你能娶我,可没这个必要。 “前天还有位老乡要带我去夜总会,我去了,可我不适应那里……”洪震峰仍不说话。我就闭上了嘴。此刻,我难过极了,我今天本来是想对这个让我感激的男人,说说我那关于处女的遭遇,看起来是不可以的了,我找不到我可倾诉的人了。我们之间是不能沟通的。 “这是要到哪里,我们学校十点就关门,我不能再玩了。”发现车窗外没有了去向我学校的那一幢幢v字大楼,我意味到了什么? 洪震峰还是不说话。 一大群人正撮着你的脊梁骨:瞧,这女的,就是这个女的,当初就不是个好干粮,现在又当二奶了。一个很风度的女人站在你的面前,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地看着你,十分蔑视地说:就你啊,一个老女人,你有什么资格住我丈夫的房子,你给我滚。 没有男人爱你就算了,到处去霸占人家老公,插空…… 不,就随着他吧,可是,你总想找机会洗刷自己,向人证明你自己,若依了这个叫洪震峰的人,你还有机会吗?这人不能给你幸福,他在与你做交易,赤裸裸的交易。你一个三十几岁的人,还能让他这样的人喜欢几天?他要满足他青春时的梦,却居高临下,就因为他有钱。因为他有钱,找得不是青春玉女,而是你个徐老半娘,他满足了要求,你还得对他感恩戴德。这和你想当初嫁给方凡与王厚刚有什么两样?卖给他们你还有主动权,而今,你是被人挑拣着的,你的结局会好吗?不,会更惨。 “停车,你给我停车!”知道了自己最不该迈出这一步,就喊了起来,我要我想要的爱,我要掌握爱的主动权,我不要在男人的身上流浪,现实已很血腥地教育了我,我不能再被屠戮。方凡,王厚刚,黄树君,还有这个洪震峰都给不了我想要的爱,那么,我要自己奋斗出我所要的爱。我要破釜沉舟。我才三十二岁,我要给自己一次机会。 “你停车,你不停车,我就从车窗里跳出去。”我已摇下了车窗。 洪震峰的车开得更快,他在为他男人的自尊而不停车。 “你听着,洪震峰,我不的,我坚决不的,我不是没看得起你,是我的经历让我不的,男人们给我的全是伤害,我要站起来,我要让所有的男人真正地瞧得起看得起我,尤其是我喜欢的男人看得起我。”我跃起了身,做了个要从车窗里跳出的动作。洪震峰就来了个急刹车。 我跳下了车,昂头挺胸地向前走。走出了很远,一回头,洪震峰的宝马还停在原地,车前的两束灯光亮得十分地扎眼,两把利剑般地直刺我的心,我要落泪了,就一仰脸,我的泪就回到了我的心里,在那里一圈一圈地推磨。 第四章爱人啊,我们就在一起吧 家好空。哪有了心思吃饭,别说做饭了,凌傲走了,把我的家也带走了。七年了,我还从没过这样的感觉。就坐到沙发上吧,坐在凌傲昨天坐过的地方。没有错的,凌傲昨天就坐在这个地方,十分平静地说: “我和她打起来了,她打了我两个耳光,还把我喝茶的紫砂壶,一个唐三采的马给砸了。”凌傲总算说出了他到我这里小住的理由。原因我没有猜错,可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凌傲居然挨打了,还是被打了耳光,一个体面的男人被自己下岗在家的老婆,不,是前妻打了脸。这一刻,我想捧起凌傲的脸查看个仔细。我却钉在凌傲的身边,没任何表情地听凌傲讲,得到了鼓励的凌傲更是像在讲一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故事。 “就是说不清,那天她的火气不知为什么就那么地大,我一进家门,见我让朋友带回的自行车,还被仍在院子里,她却在电脑前玩游戏,就说了她两句,她就火了。”就为这么丁点大的事儿,看出我的疑问,凌傲又补充“也为沁沁考试,我说说沁沁,她就护着,还有前天我在外吃饭时,她打来了电话,问我回不回家吃饭,我们在一起的一个女的不知道我们离婚了,就开玩笑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就一口咬定,我在玩小姐,还指使小姐打电话气她。” “为什么打你啊?”我一直关心地是凌傲被打了耳光,自凌傲说了被他的前妻打了两个耳光,我的两颊就火辣辣地痛。 “绝望呗,她以为我能同她复婚。”凌傲真的没感觉出我的关心,还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你还手了吗?” “没有?我能打她吗?万一被她赖上呢?”一个多么谨慎的凌傲,更可以想象出两个离婚的人在一个屋檐下的尴尬。 “就上我这里来躲难了。” “那还能在家,在家还得打。”到了打持久战的地步了,那个家是没法呆下去了。 “凌傲,我害怕结婚,我害怕男人发火,我害怕打架,我怕极了,你不知道,那个人一骂起了我就整晚上整晚上地骂,骂我还不让我看他,那日子过的,再经历一次,我就崩溃了。”不用再问了,我们原定的要等凌傲的女儿中考后,再住到一起的计划要提前了。 那个家凌傲是一点也呆不下去了,我能袖手旁观?可是真到了两个人要到一起,我慌了。怕了。凌傲他是在考察了我四天,知道我于他是真心,才向我说出了实情。他要我请他上门。我能拒绝吗?能拒绝得了吗? “如果再不好,眼里就没一个好男人了。”凌傲微笑着说,语气里的理解和关切感染了我,可我还是在进退两难中。 “我不逼你,你好好地想想,一定好好地想想,想好了再做决定。”凌傲的宽慰,使我的人瘫软了,你不是爱着个男人吗?现在是考验你的时候了。 “凌傲你……” “别急着回答,我先回去,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凌傲说完了这句话,就背着背包走了。 “旅游结束了。” 凌傲最后的话,几乎让我落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3 泪,我不敢看他孤独的背影,把自己紧紧地关在屋里,使劲地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让自己想。只和自己制造的黑暗做伴,睁开眼发现凌傲真走了,就更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了。 心爱的人儿: 一边是道德的家园,一边是爱的港湾 向前,是无尽的深渊 向后,是冰雪万丈 请你告诉我方向盘打向那一边。 在我们的激情达到了狂颠的状态的时候,我又一次地告诉凌傲,我这一生最大的理想和夙愿就是与我所爱的人建个家,凌傲就给我留下这纸条。凌傲离去的三天里,我就是忍不住要想凌傲纸条的内容。现在,凌傲要同我在一起了,他就不怕无尽的深渊,凌傲的无尽的深渊又是什么呢?他的女儿大了,我的儿子大了,我的手中有客观的存款,凌傲是知名的大记者,资深的编辑,著名的撰稿人,虽然单位效益不好,可是,他写稿,月收入个三五千,也没问题。我们能过得好,但他的前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让我们过好吗?她的女儿非常地桀骜不训,我能驾御得了吗? 十一的见面,儿子豆豆与凌傲关系很好,看得出豆豆会把凌傲当亲爸爸。 就这样想了问,问了想,越想越是头痛,越想越是迷茫,最后,就弯到了王厚刚那里了。整个的人旋在王厚刚身上不肯出来。 那天晚上一回到家,我就呆住了。走廊,厨房,地毯,沙发,家具,墙壁,窗棂,……都被白色的粉笔画上了圆圈。纳闷中,我就用手去摸擦画在洗衣机上的圆圈。 “妈妈,别动!爸爸说这些都是证据?”证据?什么的证据?把脑袋伸向了公公的屋子,奇怪,老人家不在”爷爷呢?” “爷爷让爸爸给赶走了,一脚给踢走了。”豆豆说着做了个踢的动作,我就更纳闷更心慌,急忙奔到自己的屋子里,只见王厚刚正趴在写字台上专心致志地写画着。 “你画的是什么?给我看看。”我伸出手,王厚刚赶紧地将所画的那张纸藏到了身后,向南墙角跑去。心就一紧,脑袋嗡的一声响,整个的人摇摇欲坠。这个一向虎视眈眈的男人,从没见他这么恐惧委琐过。直觉告诉我灾难将要发生了,就哭了起来。无论我怎样地请求哀告,王厚刚,只是醉酒似地笑着,就是不肯把那张画满了圈圈框框的纸给我。 这一夜王厚刚没骚扰我,而是躲瘟疫似地躲着我。本来,我是要打电话问问大姑姐和大伯哥,公公是否在他们的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我一拿起电话,王厚刚就跳起来抱着电话发着抖,“不能打啊,一打咱们都完蛋了。”我只能放下电话。在反复问明了豆豆,确定爷爷是去了他大伯的家,悬着的心才放下。婆婆新死。怕孤独的公公想不开。 又是个不眠的夜。 第二天一早,就征询王厚刚能否送豆豆去托儿所,若不能,我就带豆豆去学校。王厚刚赶紧抱住豆豆,背语录似地:“豆豆不能走,我要保护他。”我就揣着颗惴惴不安的心来到单位,刚刚上完第一节课,就接到了王厚刚厂子工会主席的电话,要我速速去厂部,有要事相商。我的心就咯噔咯噔地慌,一路上就在猜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厚刚又打人了吗? 迈进了厂部办公室,看见工会主席,女工委员,工会干事,还有个公安干警早在等侯,他们极严肃的神情,都在提示:王厚刚又惹事了? 吵架?伤人?我不敢猜测下去。近一两年,王厚刚吵架伤人的事儿时有发生,为此,他的工会主席多次找过我。所以一听到他厂子的人找我,我的脑袋就大了。 “这位是市公安局的张科长,这几位你都认识,就不介绍了。”工会主席严峻的口气,使我立即联想到王厚刚昨夜异常的表现,两条腿也就软了。 “王厚刚又打人了?”我气喘地问。 “还是听市公安局的张科长说吧。”工会主席一说,在坐的人都不住地点着头。我就开始冒虚汗,呼吸也困难起来。 “你不要紧张,是这样的,我们一连地接到了六个王厚刚的电话。……”从那个市里来的张科长的介绍中,我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王厚刚这个月内连着给市公安局打了六个电话,强烈地要求市公安局的局长接见他,他声称自己有特异功能。他发现了宇宙相互联系的密码,他还发明了侦破案件的绝妙方法,这个绝妙的方法,不需要什么的现代化的仪器,也不需要什么人力,就能将世界上所有的大案要案悬案通通地侦破。 “头次接电话,我们还以为是有人闲大了,骚扰。第二,第三次,我们就不能掉以轻心了。”在张科长陈述时,我仿佛在听一个神话。这个神话魔法般地将我的意识停止了。 “我们接到市公安局的电话,班子的几个同志在一起分析了又分析,我们想……”工会主席指指自己的脑袋“王厚刚是这出问题了。我们请你来,是想请你配合,是把王厚刚送精神病院,还是……” “不的!还是不要送他去精神病医院吧。我想,没那么严重的,还是请个心理医生上门就诊吧,王厚刚……王厚刚他是个要强的人,送精神病医院他会受不了的。”工会主席的话清醒了我的意识,我急喊了起来。语气里是满满的哀求。 “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我们也不希望那样,就依着你的意思去办吧,不行,咱们再协商。” 静默了很久很久,与其他的人交换了眼色后,工会主席答应了我的请求。 “谢谢,谢谢了。”我竟鞠起了躬,向着每个人连连地鞠躬。 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见了我,王厚刚招呼也不答,诡秘的一笑,,继续着同豆豆在床上玩零钱的游戏。从今以后,这个人是不可能正常交流了,这样一想,泪就哗哗的。就自心底里可怜痛惜起这个人,这个才华横溢,曾被喻为电脑的美男子,这个从没让我过上一天幸福的日子的男人,这一生的结局竟是这样的吗?但愿但愿不是。 我做了碗面条端到王厚刚面前:“刚,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吃啊。”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4 “我吃了,吃得可好了,不信,你问豆豆。” “是啊,我们吃了,是早上吃了。”豆豆模仿着爸爸的口吻说着,我的泪更哗哗的,审视又审视着儿子稚嫩天真的小脸儿,我多想说,你不能跟这个人学的,他疯了。可儿子还没满四岁。说这些是没用的。现在要紧的是解决问题,王家的人呢?影儿都不见,全靠边了,硬着头皮去请他们求他们吧。你要为了豆豆挽救这个男人,保住这个家。 最终,王厚刚的姐姐,陪着我和他厂子的女工委员一起,来到了滨城第九医院的心理咨询科,第九医院也是滨城唯一的一家精神病医院,它的心理咨询是全市最具权威的。 “你们必须把人送来,否则一切后果自己承担。”负责心理咨询的医生,听了我关于王厚刚病情的介绍,就不容商量地将王厚刚的住院手续开好了。 “医生,你看,他是不是仅是心理障碍,请个心理专家上门就珍就可以了。”我没接住院单,而是陪着笑脸央求。 “明天中午前,必须将人送到医院,雇人绑好,引诱欺骗好,必须必须把人送来,否则一切的后果自负。” ………… 医生不再看我了,他不可理愈我的愚昧无知。 走出医院,思绪更加乱了套。我那么地希望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个错觉,王厚刚的精神没出问题,心理医生登门看了看就不再来了。然后,为了豆豆,我们一切从头开始。但千真万确的现实是我必须设法把王厚刚送到这里来。镇定啊,你必须得镇定啊,你不镇定又怎么办,谁又能帮你呢?到家了,儿子豆豆笑着脸迎出来了。“妈妈,给我带好吃的了吗?”好儿子,妈妈那有心肠给你带好吃的?但豆豆他不知道的,大概感觉出妈妈的异样,他很乖地:“妈妈,我没淘气,我和爸爸玩摆钱的游戏呢。”我抱住了豆豆,在他的小脸上来回地蹭着。豆豆啊豆豆,你可知道咱们的家出大乱子了。豆豆你帮帮妈妈吧,你告诉妈妈,你的爸爸的一切异常的举止,是一时的神经错乱和心理障碍,进得医院马上就会出来。是吧,是这样的。 去到大伯哥的家,找到了公公,希望通过他的出面协调,使王家的人能帮忙想个法子,将王厚刚送进医院,真如医生所说,有个三长两短,我负不起这个责。 老人家跨了。见到公公的一刹间,我就这样认为。王厚刚是公公的全爱,曾经也是他的骄傲。是啊,他怎么能接受儿子去精神病院的现实呢?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八路,战争的急风骤雨没将他击跨,却让爱子不幸的人生命运给击倒了,这就是人生的残酷。 见了我,公公连连低叫着“唉——唉——”后,就问“豆豆好吗?”不等我回答,又红着眼睛说:“你可不能倒啊,也够难为你的了,你也是不幸啊。”我努力克制着在眼眶里打着旋的泪水,不让它在老人家面前流出。可当说到“爸,我一个人送不了王厚刚去医院”时,还是泪如雨下。“唉——唉——”公公的眼睛更红了,他递给我一条白毛巾,我就用这雪白的毛巾蒙着脸,不住地抽泣着。自进得王家,王家的人除了公公没一个人能瞧起我。王家人血统的冷漠高傲,在对待我的态度上更是露骨,我受得委屈太多了,而今,就借着哭王厚刚的机会,哭哭自己。 “你回家吧,明天我就回家。我会让他们帮你。”公公长叹着气又劝慰着“你不能怨恨别人,小刚的脾气,若将来出了院,他会找人家麻烦的。”这时两行浑浊的泪已流出他的眼眶,正顺着两颊漫向嘴角。不忍看这泪,我将头转向了一边。 一个下午的不见,王厚刚已烫了头发。见了我,王厚刚依然什么也不说,依然就是笑,。整个的家被王厚刚这笑弥散得阴森鬼气的。夜里也不敢闭眼睡觉,我太害怕眼前这个叫王厚刚的陌生的熟人把我送进不归路。 还是做父亲的作用大。王厚刚的哥哥姐姐都来看王厚刚了,尽管态度是敷衍的,可毕竟来了。大家在一起谈论的当然是如何把王厚刚送去医院的事宜。最后大家达成共识,把王厚刚骗去精神病医院。 按照事先的安排,第二天的一大早,我就对又是一夜未眠的王厚刚说:“刚,爸说他有一笔钱寄放在大嫂张红那里,那是专门给你的钱,要你坐车去拿。”王厚刚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又连着说了两遍,尽量说得神气活现。豆豆觉得妈妈哄爸爸的场面好玩极了,也参加进来。 “对啊,有钱啊,爷爷又给爸爸钱了,爸爸去取呵。”儿子的话和儿子欢快的叫喊,让王厚刚兴奋了起来,他搂紧了豆豆。 “好儿子,咱俩一起去拿钱,回来只给咱俩花。” 王厚刚一抱住儿子,我的心就轰隆轰隆地痛,我怕儿子看到爸爸被送进医院的场面。我一辈子都记得有记忆始的第一件事儿,是父母吵架,将那盏绿色的煤油灯打得粉碎的场面。这个恐怖的记忆入骨入髓地伴随了一生,我不要儿子也有这样的记忆。这些年来对王厚刚的迁就和忍让,就是不要儿子有这样的记忆。而今,儿子却自投落网于一个改变他最亲近的人命运的大变故中。不可以,我必须要阻止。然而,我越是求越是劝,王厚刚越是要带豆豆,后来是干脆把豆豆抱在怀里,寸步不离了。 九点半了,院方的电话来催了,等候的车也在鸣笛催叫了。无奈我只好将错就错地和王厚刚和豆豆上了一辆黑色的出租车,一路上王厚刚死抱着豆豆不放。 “下车吧,拿钱的地点在三楼的306房间,但不能带豆豆的。”车到了第七医院的大门口,我指着右侧的砖红色的主楼说 “不带豆豆,我就不进去。”王厚刚仍死抱着豆豆。 “妈妈,我去,为什么不让我去,都说好了的。”豆豆的话让王厚刚得意地瞧着我。 最后的努力又失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厚刚抱着豆豆走进那砖红的楼里。我频频地回头,哀怨地看着一直跟踪在后的那辆红色的出租,那车里坐着王厚刚的姐姐和哥哥,多么地希望王家的人能下得车来,将豆豆解救下来,可是,他们的车已开出了医院的大门。 我影子般破布片般地跟在王厚刚的身后,来到了三楼,来到了306室。王厚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5 刚一推开门,已等候在此的医院里的三个医生护士就一拥而上,将豆豆从王厚刚的怀里扯出来,反剪着王厚刚的双手,把他架了出去。 “我同你没完,你这个骚货,你又在和别人合伙陷害我。”王厚刚一边挣扎着一边怒骂。 王厚刚的人影已不见很久了,我还呆站在306室。感觉是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和我不相干的,我正在向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飘去,身子轻得没了重量。身边正怒放着万千不知名的艳丽的毒花儿,这些花儿的毒汁正一点一点地将我窒息。窒息。 “妈妈,妈妈……”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在儿子的声声呼唤中,清醒过来。才知道自己的怀里还有个儿子。 “不怕,不怕,有儿子。” “儿子,咱不怕的。”我抚摸着儿子圆皮球似的小脑袋,呢喃不止。 “妈妈,我不怕。”豆豆紧紧抱着我的脖子。我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哭出来,儿子也能哭出来啊,可,我没有哭,儿子更没哭。在精神病院几乎没有患者往来时,我才牵着豆豆一步一步地向家中走去。 豆豆很乖,一路上既不要我抱,也不同我说话,十分坚定地望着前方。豆豆的镇定,使我害怕了。一个劲地问自己:儿子到底多大了,真的还不到四岁吗?亲眼目睹了爸爸被架绑到精神病院的豆豆,该怎么地理解妈妈骗了爸爸去精神病医院的事实呢?今天的场面将给儿子留下怎样的创痕呢?想同豆豆谈谈,可不知如何地说,就紧紧地抱着儿子。我想到了回娘家,如少时受了委屈那样,躲在父母的怀里哭诉,但路途遥遥,回不去。就是近在眼前,就能回去了吗?不能了,自从那次偷着跑回来,妈妈再没理睬过我。在偷着跑回来的半年后,妹妹林晶来看过我一次。妹妹告诉我,我走后,妈妈大病了一场,病愈后,妈妈就经常在夜半,一个人跪在岛子的后海滩大哭,一边哭,一边发誓:她不再认这个闺女了。就在妹妹来的这天,王厚刚又喝的酩酊大醉,一见林晶就骂:“我操你妈个b,你爸与我姐同岁,我还得叫他爸,你们林家占老便宜了。” “姐,你走不走,你若走,我现在就带你走。”林晶鄙夷地瞅着王厚刚,静静地注视着凄楚的我一会儿,就头也不回地走出林家,从此不再登门。 进也难,退也难。只得面对,面对是什么,面对就是忍耐,忍耐是什么,忍耐就是消耗。很多的时候,生命就是被这般地消耗掉的。 “妈妈,不幸的事儿为什么一定要发生在咱们的家。”沉默了一天的豆豆在晚饭时,终于说话了。 “不幸的事儿能发生在别人的家,也能发生在咱们的家,这是周遭的考验。”我尽量平静地说。等待着儿子问,什么叫周遭,妈妈你为什么非得送爸爸去医院,妈妈你为什么要骗我和爸爸。豆豆他没问,而是有所思地点点头。豆豆这一点头,我的泪就止不住了。又一个不该成熟的心灵早早地熟了。 临睡,豆豆将家中大小的三个影集都搬出来,一一翻看。我将家中的影集按形式和内容分成册,并结合每一张照片的背景和内容写下一句有启迪性的话,将这句话写在一张纸片上,用透明胶粘贴在每张的照片下。豆豆的目光在他的那张双手扶着马路护拦的照片上停住,指着照片下的那句:儿子,你不要扶拦而行,要学会独立行走:“妈妈,爸爸是不是不会独立行走,才进精神病医院的?”儿子的问话惊得我不知该说什么了,我将儿子揽在怀里,不时地拍啊拍啊拍的。 “妈妈,明天我要找医生谈谈。”临睡前,豆豆说。 “谈什么?” “这是我的事情,妈妈,不过得由你带我去。” 说完豆豆就睡去了。我摸着豆豆的头发,耳朵,眼睛,鼻子,嘴巴,手,脚。伴随着滚滚的泪水,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儿子,儿子对不起的,妈妈是要给你个幸福的家的,可失败了。你原谅妈妈吧,妈妈欠你的一生一世怕也难还清了。” 应了豆豆的要求,第二天的上午,我就带他去精神病医院,找到了那个已是两鬓飞雪的牟医生。牟医生是王厚刚的主治医生。尊重豆豆的要求,谈话只在牟医生和豆豆间进行。我就在走廊的长椅上静候着。一会儿,牟医生就笑哈哈地将豆豆领到了我面前。 “你猜,你儿子同我谈什么?”牟医生兴奋得眉毛也在颤。儿子能说什么,我的心慌慌的。 “你儿子向我提问了三个问题。第一,爸爸得的是什么病。第二,爸爸的病能不能治好。第三,我们的家能否过上幸福的日子。我的妈妈太苦了。”牟医生激动地将豆豆提问的内容告诉我后又说:“你有个好儿子啊,不到四岁就能提出这样的问题,智商指数至少一百三。”我勉强地迎合着牟医生笑着,心啊,却吊着一百八十个瓶子,不是个滋味透了。 王厚刚入住精神病医院一个星期后,病检报告才出来。 “我们组成八人的小组做了全面的回诊,千真万确的,王厚刚是精神分裂症,是偏痴性妄想症。这种病的特点是强迫,妄想,怀疑,狂燥……” 王厚刚住院的第八天,我又一次地被通知去医院,听牟医生朗读课文似地介绍着王厚刚的病情。 “精神病分八种类型,王厚刚在他所患的这种病情里已经相当的严重了。”怕我不明白似的,介绍完王厚刚的病情后,牟医生又补充着。牟医生已经介绍完了,我还是不说一句话,牟医生就深深地叹了口气,就在牟医生要离去时,我忽然问:“医生,能告诉我,他这病患了多久吗?”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病史少说也有四年多。”我点了点头又问: “这种病潜伏期大致有多久?” 牟医生警惕地看了看我,若有所思地说:“这就不好说了,十年八年都是它。”我就不再问。 “这种病开始是喜欢强迫人做事情,怀疑别人也不说,但用他怀疑的逻辑去处理事情……”牟医生又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却失去了听下去的耐心,只心不在焉地大点着头,牟医生奇怪地审视了我几眼,又摇摇头走开了。 “他的确是精神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6 分裂症,刚结婚时,他有没有强迫的行为,比如,说墙上有影子呵,莫名其妙地大发脾气呵。”牟医生走后,牟医生的助手姚医生又喋喋地说个不休。 见我不说话,姚医生又说着。 “哎呀,这种病就是要将方的说成圆的,将圆的说成方的。王厚刚的病一被确诊,我们所有的医生都想见见你,大家都说他爱人怎么同他过的,就这么的一会儿,同他的周旋,就把我们气得不行了。” 那么说,这些年自己是同一个非正常的人生活在一起了,那么说他的那些令人发指的恶劣行经都是因着他的病所致?原来,自己一寸寸地挨一毫毫的忍,是对着一个没血没肉,不知情感为何物,不知体恤为何物的精神病患者,就想大喊:冤啊。冤啊。可有沉甸甸的东西压着喉咙,发不出声音。脑袋里灌了一百度的白开水似的嗡咙嗡咙地响。人就在这冷的烫的气流中一会儿沉下去,一会儿漂起来,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我张开了眼。牟医生就将一杯白开水递到我的手中,我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可还是冷。发现自己已不在走廊的长椅子上,而是躺在门诊的木床上,身边六七个的医护人员和患者正在紧张地看着我。这些温暖而亲切的面孔,就将心中的委屈从四面八方勾了来。我紧紧地攥着牟医生的手,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个不停。 “你得想开,我们都佩服你的坚强和忍耐。你必须得想得开。”在牟医生痛心疾首地规劝中,我的眼泪流得更急了。 “你不能倒的,还有孩子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能折磨自己。”…… 大家七嘴八舌地规劝着。我终于止住了哭。牟医生和那几个围观的人再三地劝我休息一会儿再走,我还是一醒来就走出了精神病医院。 不想回家,现在,家更是地狱。但还得回去,那里有儿子豆豆。 这天的晚上,将豆豆哄睡后。我开始在这四室一厅的家里,一间间地踱着走着。这是七十年代的楼房。那个年代,没有一定的级别是住不了这样的房子的。这所当年气派的高干住宅,在今日我的眼里是座活坟墓。审视又审视着自己与王厚刚的卧室。水曲柳木质的组合家具,高档的印花地毯,喷漆的墙壁纸,还有那些古董字画……在我结婚的时候,这一切赢得了多少人的倾慕和妒忌。记得我的一名当护士同乡,来了我家一次,就在全岛哄传,我嫁了个怎样富有和气派的家室。乡亲们都说我有能耐。我听了哭笑不得,从没有攀富近贵的念头。与王厚刚的结婚纯是不得以而为之。 这一切凌傲你应当知,一个受了大磨大难的人,她看重的是情谊,这点你凌傲可一定得知。 “你在家吗?你今天上网了吗?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在家?”凌傲回去两天了,这是他回去后的第一个电话。他总算来电话了,我挂着他的吃他的穿?他现在很脆弱,需要我的安慰,男人在很多的时候,都是脆弱的。 “是上网了,吃饭了吗?” “今天在街上吃的混饨”想着凌傲孤令令地蹲在角落里,一口一口地吃那皮厚,馅少的混钝,我就想奔到他的身边去,亲手为他做碗混饨。我是做混饨的高手,我的爱人却在肮脏的小馄饨馆里吃馄饨。 “吃点好的,别吃馄饨了” 那边不说话,我就不知说什么了。我想说,你过来住吧,话就是在喉咙里打着旋。我的话就是不出喉咙。 “你保重啊,我挂电话了。”恨死自己了,一个笨嘴拙舌的傻女人。 “好。好。”那边的声音很闷,更恨自己了。为什么不叫他过来一块吃。 明天,明天,我一定叫凌傲来,你不就是盼望着这一天吗?你还顾虑什么?不要想那么地多了,心爱的人有难了,你就应解救他,义不容辞。 “你过来吧,你不能再吃饭店了,我们在一起。明天就在一起吧。”第二天的晚上,我给凌傲打电话。 “好。好。我明天下午就过去。” “几点?” “三点。” “好,我上完课,我们一起走。” “不见不散。”生怕凌傲不来了,又补充着,想必那边一定在笑了,我听到了咳嗽声。 自南边海上神气气地来了股伞型黑云团,紧随着黑云团就是冷森森的风,黑云带着冷风,冷风裹着黑云,癫狂地向岛上挺进席卷。瞬时间,岛子就被笼罩在弥漫着巫术和妖气的涅磐中,湛蓝的海水成了森绿绿的,冒着湿漉漉的浊气。浊气稀稀成森绿的颜料,把山把树把房舍把人把牲畜,甚至沙石甚至泥土,通通的通通的染成了吃人的森绿色。 “天龙发怒了,快扣头。” “天龙要喝水了,看不得,快躲起来吧。” “天龙下凡,带来了龙卷风马上要降临了,快快地躲起来吧。” ………… 在这声声的呼喊警告中,岛子的人畜大乱套。瘦小的我也被命令着将家里的鸡呵鸭呵筐呵撅头呵铁锨呵抢救回家。就在我要与妈妈将家里那个盛猪鸡鸭食的大铁锅搬回家时,“嗖嗖嗖嗖”的“啾啾啾啾”的,黑的绿的灰的风团就拧麻花似地卷拔而来。风势大得我不能睁眼不敢睁眼,狂得我不能思想不敢去思想。我把自己缩在正屋的北角,抖颤颤地等着这风,离去。离去。离去。快快快地离去。 “妈呀,咱家的房子被解盖了。”妈妈的这一声的叫喊,吓得我将眼睛小心翼翼地启开了条缝望向那我不敢看的窗外。我看见像蝙蝠像破布片像碎帘席样翩飞着的苇草,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弄不明白的,为什么风那么地大那么地狂那么地猛,被风撕扯下来的苇草居然能坦然地翩飞着,是龙卷风在变魔术?还是那些经年的芦苇草有什么神气的法力? “不能再等,再等咱家的房盖也会被揭,风在前,雨在后,快去找你爸。”妈妈说着已经出了门,去找可盖屋顶的塑料布,绳子什么的。 去找爸爸,妈妈是让我去找爸爸。爸爸在单位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7 ,爸爸的单位在岛子的那头,爸爸是岛上唯一的农行储蓄所的所长。再大的风雨爸爸也不会回来的。爸爸要坚守岗位。 我顶着风艰难地行走着,风撕扯着我的衣领衣襟衣袖手和脚。我十分地害怕,感觉是世界的末日到了。不想走下去,可也不能停,我就走啊走的,风忽而把我推向前忽而把我扯到后,攥拳咬牙,不允许自己被风打倒,我很清醒地认识到:一松懈了,风就会把我送进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深渊里,我不去那里。我要与风挣命。可是可是可是,风还是把我抬了起来,我就将自己紧紧地缩在一起,紧紧紧紧地攥着拳头,我看看路旁的那些高大的杨树,它们的头,它们的上半个身子虽弯着,可它们依然顽强地挺立着,我也要挺立着,如那些高大的杨树。小小的我哪里知道啊,就在我要学那些高大的杨树时,已经被风抱刮了起来了。起初我并没有认识到,但眼里的树山房舍们变小了,就知道自己被风刮跑了。 我没有喊没有哭,视野里没有一个人,就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的。我就无助无望地任风发配着。突的一阵的天昏地暗,我就盘旋地掉进了一个地方。完了,妈妈爸爸妹妹,我死了。我狠闭着眼睛狠命地喊。但没有声音,我已被吓得失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敢把眼睛睁开来。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大水沟里,身前是一株歪脖子老槐树,身后是一条羊肠小路,紧挨着小路的是四间瓦房,瓦房的身后是翻着白浪的海。我还活着,我没有死。我兴奋得想哭也想笑,想马上就站起来找爸爸去,可是,站不起来。左腿的膝盖骨摔破了,殷红的血正一股一股地向外冒着。 我盼望着能有人来救,就目不转睛地盯看着那四间瓦舍,希望那里能有人走出来。住在瓦舍里的人我是极熟悉的。瓦舍的女主人是我妈妈的同乡,与妈妈很要好,前年的二月二,我还和妹妹到他们家吃过煎饼。 “哎呀,小岩啊,你怎么能在这里呢?你怎么能跑在这里呢?” “我妈让我找我爸,我们家的房子草被风刮跑了。”瓦房的女主人于四婶出来倒水,发现了坐在水沟里的我。就把我抱回了家,又让她的二女儿海铃把爸爸找了来。 “好险啊,我差点没有女儿了。”到岛上卫生所抱扎完腿伤,爸爸把我搂紧在怀里,满眼是泪。这时的我才撇着嘴哭了。 凌傲要来的头一天晚上,我就想起了自己九岁那一年被龙卷风刮跑的场面。这场面让我想起了巧合,无助,没辙……等等的不吉祥的词语。这些不吉祥的词语,还有这个被龙卷风刮跑的故事,让我担惊受怕,也更坚定了要和凌傲在一起的勇气。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第五章同居合同 我捧着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厚刚。不知为什么要被打。 “你为什么就睡到了沙发上!”王厚刚的两个眼睛在喷火。 “可我已经告诉了你,你是知道的?”我的委屈才苏醒,我哭了起来。 “真的吗?……”王厚刚望着前方,直瞄瞄的眼神似乎在说,我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打你?王厚刚在忏悔,这忏悔来得太突然,以致将我的哭泣震住了。不是为他的忏悔,而是为他忏悔那梦幻的惘然。 王厚刚开始抓挠自己的头发,一头漂亮的卷发被抓成了鸟窝状。啊,他一定是想起来了,入睡不久,我告诉他,我的牙痛,痛得不能入睡,不能入睡的我会不小心惊扰了他。为了保证他的睡眠,我到沙发上睡。 “那何必呢?”他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了声“别着凉了。”又沉沉地睡去,可当他醒来却把我从沙发上拖了起来,左右开弓就是两记耳光。这耳光打得是那样地狠,我的嘴角在流血,眼睛也在冒金星。 “你不能这么任性,小两口吵架不过夜。”爸爸说得很痛苦,他的嘴唇干裂,干裂处泛着白色的光,使他老人家看上去更是辛苦。 “可是我们新婚才一个星期。他就无辜地打我。”我的口气软了,我后悔死了,不应当把要离婚的决定通知给父母。就因为上次的离婚没让父母知道,伤了爸爸的心,这回就通知他们,太愚蠢。 “你不为我想想,也得为你的妹妹想。”爸爸说这话两个眼睛全是泪水,然后爸爸就用全是泪水的眼睛瞅着我。 我不敢再看爸爸,就去看脚下,脚下是被行人踩了上万遍的灰乎乎的尘土,正被风吹得胡乱地向四下里走。 “还记得岛西的老韩吗?他一连地离了四次婚,害得两个弟弟到现在也没找到媳妇。”见我在负服软,爸爸说起了老韩,我的眼前就出现了老韩的两个弟弟,见了人就逃避的眼神。出现了妹妹咯咯地笑声。我就有了眼泪,有了眼泪的我就恨死妹妹了,她为什么不好好地要强,考到大城市里来,省得我做事情还得顾及她。可是,她在家当村姑,她和我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我读了七年的书就能读师大,她上了十二年的学,还是回到了老家,这个不争气的妹妹啊。 “爸,你回去吧,我不离婚了。”我害怕再看到千里迢迢来到我身边的爸爸,失望地回去,害怕妹妹因着我成了老姑娘,我屈服了。 “回去啊,你一定要回去。”车都开出了很远了,爸爸还是没忘记了伸出脑袋叮嘱我。直到看不见爸爸乘坐的那辆蓝黄相间的大黄海。我才向我所在的卫生学校走去。 “恭喜你,你有喜了。” “真的吗?”那个说话柔声柔气的女医生,扫了一眼我的尿检化验,眉开眼笑了起来,我还是问了三遍。 真的吗? “你是怀孕了,你要做妈妈了,你要好好地保护自己,保护你腹中的小宝宝。”我不好意思了,算我命好,遇见的是这么一位很耐心烦的医生,换另一位,我一定会遭到十分严厉的训斥。 “对不起。”我不好意思地向这位医生道着歉,来到了诊室外的那一排长椅子上。一坐下,我的意识就不听我的控制地问个不停。 “我真怀孕了?” “我有孩子了?” “我怀得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8 是王厚刚的孩子?” “王厚刚也能让我怀孩子?” “那么是我有毛病了?是我的心理有问题?我是被初广子吓坏了。是对方凡太歉意了。才对王厚刚不满意了。 在我讲述的过程中,凌傲,一直低着头,他没有喝面前的茶,虽然那是我专门为他点的他最喜欢的绿茶,他一直在嗑他的瓜子,我感谢他没有打断我,可对他的嗑瓜子反感着,他曾经说过他的前妻喜欢嗑瓜子,这是他前妻给他培养的嗜好,这个嗜好让我不舒服。 “知道我为什么向你说这些吗?”我想对凌傲强调,他的波澜不惊的神情,使我没法做这样的强调。我不知他喜欢还是不喜欢听下去,只能讲下去,一不做二不休。 他是个深沉的人,他不喜欢听了,就会建议你出去走走,或到什么他喜欢的地方去了。我相信的是后一个判断,就喋喋不休地讲下去。 我的妊娠反应自第六十天起,就严重了起来。除了哇哇地大吐还是哇哇地大吐。饭食一入口,就吐。一丁点的饭粒子一小口的菜汤,就能引得我吐得肠胃欲蹦欲裂,吐得每个汗毛孔冒着虚汗。几日吐下来,整个的人就一只阉汁的咸黄瓜,湿淋淋泪汪汪地瘪着焉着,没了一丝的活气生气。每次大吐过后,瞑瞑中,仿佛到了阴间游荡,就不由地想死不过如此吧。王厚刚对我的妊娠反应十分地痛恨。 我的怀孕使他为自己终于做了爸爸欣喜。他终于可以栓住我了,可是,当面对我如此严重的妊娠反应,他就腻歪透了。那阵子,他一直躲在父母的房间不肯出来。极需要关心和爱抚的我,就只能依靠眼泪度日。我恨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不能反应轻些。让我更不能接受的是王厚刚的父母也这么地看我。 王厚刚的父亲虽说是个老八路,官职为正局,可是,凡事儿都听妻子的。王厚刚的母亲是个一个大字不识,大丈夫三岁的小脚女人。为迎合女大三抱金砖,更为了节约劳动力和照顾好儿子,王家才娶她。因为她长得矮小黑瘦,为了逃婚,王厚刚的父亲就离家,参加了八路军闹革命。一走就是十二年。十二年后的一个秋天的午后,王厚刚的母亲,就十分意外地出现在牡丹江搞军垦的王厚刚父亲的身边,她是听到一个同乡说,丈夫在这里,向娘家的哥哥借了五吊大洋,几经展转来到了这里。王厚刚的父亲这时已是个军级的参谋。面对着等了自己十二年的女人和部队上严明的纪律,他接纳了这个女人,尤其当知道了这个黑瘦的小女人已把他们共同的女儿养育了十二岁了,他就将这个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一个星期后,部队南进了,王厚刚的母亲告别了她的丈夫,回到了老家,十个月后,她又生下了王厚刚的哥哥。为王家留下了香火,从此,她就不再挨婆婆的谩骂,她以她的贞节和勤劳而在有钱的王家扬眉吐气,在丈夫面前找回了失去的自尊。为了使自己这获得不易的自尊永远不倒,她更加勤劳地持家,更加细心照顾着丈夫。最让她欣慰的是丈夫抗美援朝回来后,她以她四十七岁的高龄生下了一个儿子,一个漂亮无比聪明无比的儿子,为此丈夫对她更是百依百顺,她也为此而更加呵护着这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王厚刚。共同地痛着爱着这最后的一个儿子成了这个女人与丈夫后半生生活唯一的沟通点。 而今,这个儿子却被一个农村出身的媳妇折腾着,怎么可以?他们家是高干,他们的孩子都是金枝玉叶,他们家的女婿媳妇都得是顺从的健康的,尤其是这个从海岛,海岛也就是农村来的媳妇更应当完美无缺,不然太有损门面,可是,偏偏就是这个小媳妇却连怀孕这么件事儿也做不好。 父母不满意,王厚刚更不满意,长了这么大,自己还从没承担过什么,从家里到厂子里,都是别人依从着他,而今他却要整日地要看着一个女人的呕吐,就因为这个女人是她的妻子。早知成家这么地麻烦,何必呢?但父亲劝他为了王家的香火,他得忍耐。等孩子生下来,就不能这么地惯着了,女人怕惯。母亲也赞成丈夫的观点,想着己受得那么多的苦,她是最不满意媳妇的娇气,但无奈啊。暴烈的王厚刚只得强压胸头怒火,忍受着我严重的妊娠反应。有时他也试着尽尽丈夫的义务,为我做些我想吃的饭菜。这让我很感动。自结婚来,我就对王厚刚陪着小心,虽说他是我合法的丈夫,可他暴烈的性子,和反复无常的处世与为人,总让我感到他的人就是个炸药库,哪一天不小心把引芯点着了,就得倒大霉了。 “你怎么能不吃呢?哪怕吃一口?” 我还是在哭,我不能回答婆婆的质问,我何尝不想着把王厚刚亲手做得馄饨吃下去,可是,刚刚把一个馄饨送到嘴边,就嗷嗷地吐了。我听到了“砰”的关门声,心就以超过这门的声音的六十陪“砰砰”地跳。 “他把馄饨倒进了厕所,他也没吃饭,你以后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了,尽量吃点,这样,孩子毁了,小刚也毁了。”听听人家的妈关心的是儿子,是未出生的孙子,我的呕吐反成了不合理的了。在这样的心情和气氛下,我呕吐得越来越汹涌了。 就是在这更汹涌的呕吐中,我愈加地发现王厚刚的不可理愈。最后终于使我忍受不下去了,我必须做掉孩子,与他再次地离婚。 我向着为我添茶的凌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天是我请他喝茶,却一次也没给他添茶,就知自顾地说。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像讲一个别人的故事。天黑了下来,茶楼里的人依然不减,从南面的窗户望出去,新落成的帝国大厦正将围在周身的霓虹灯光芒向这边投来,受这灯光的诱发,我继续微笑地进行着我的讲述。尤其是透着灯光看到的帝国大厦后身居民楼橘黄的灯光那么地柔和,更觉得有说下去的必要,我必须让这个现在就与我住在一起的男人明白,要让他明明白白我的心。 “你把手给我放下!”听到了王厚刚的声音都直了,就不解地看他,是谁惹了他,四下里寻找。 “你听到没有,你把手给我放下!”王厚刚直奔到我的身边,将我的手从写字台上扯了下来,然后就把我拽到了床上。我才明白过来,是我惹怒了他,我怎么就惹怒了他? “你凭什么要把两个手放到写字台上?你没看到你的影子在窗上晃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9 ?” 我的影子在窗上晃,怎么会呢?不是挂着窗帘吗?我的影子就是晃到了窗帘上,也不会晃到窗上。 “我……我……” “我什么,我?你叫人家看到了你的影子,还以为我们家在干什么坏事呢?”王厚刚并不容我分辨,不过现在我明白了,他是担心别人看到我的身影。 莫名其妙。都九点多了,谁还能看到我的身影,就是看到我的身影又怎样。我也没干不可告人的勾当。想着我们俩失败的做爱,都是王厚刚在说有人在瞧他,有人在偷看,我愤怒了。 “我手脚发烧,写字台的玻璃砖凉快,我把手放上拔拔凉,有什么不可以,谁看见了?!” “我操你妈个x”王厚刚在骂我。我周身乱颤,我无话可说,这个思维怪异,发着神经的人,能同他说什么?灭绝人性。 这夜王厚刚骂了我几乎一夜。 他骂人的方式很特别,不是就事论事,而是跳跃地骂,飞跃地骂,让你无所适从,只有干鼓着肚子生气。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大家都看着你啊,你以为你娘家里的人都喜欢你吗?你是个什么的东西,你去死了吧,丢人的东西。…………”不知我犯了那条的天规,他这么地骂我,还是怀着身孕,更可气的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这样骂人的,开了眼界了。但开得是被骂的眼界,太屈辱了太不幸了。 我哭了起来,我越哭,王厚刚越骂的花花。 我要离婚。必须得离。凌晨,看着过了骂人的大隐而睡去的王厚刚,我在告诫自己。我不能再与这个人过下去了。现在必须将腹中的孩子做了。做了孩子,才有离婚的权利。 “怎么没做呢?”凌傲忧伤地问。 “身体太虚弱了,做不了。”我依旧微笑着,将杯中的茶全部喝掉。 “现在想想,我妊娠反应那么地重,就是心情不好的缘故” “我就是对女人太好了,她怀孕时,我一切都满足她,生孩子奶下不来,都十月末,我和我的战友还到冰冷的水里去摸鳝鱼。” 凌傲的感慨让我不知说什么好,总之,我只是想让他听我的故事,我不想听他讲他对他前妻怎么地好,尽管最初是因为他如实地说了他怎么地侯在产房外,等候正在生产的前妻打动了我,但现在,我不喜欢提到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喜欢提到这个女人。 “最令人发指的是我生完孩子以后的事情,我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又回来的人。”我用我的感慨阻止凌傲说下去。继续我的讲述。 第二年的七月,我在滨城的妇产医院生了一个男婴,严重的妊娠反应使孩子精瘦精瘦。王家的人对此,非常地不高兴,他们希望我能尽快地下奶,把孩子催胖起来。这一点,我们达成了共识,做为母亲,我宁肯拿命来换儿子的健康,别说赶快地下奶了。 遗憾的是,孩子生下三天了,我还是没有下奶。王厚刚给我弄来了虾仁,鳝鱼,海菜汤……,我就在他的妈妈,我的婆婆,儿子的奶奶的监督下,大口大口地将这些催奶的东西吃下去,喝下去。依然不见下奶,王厚刚和他父母的脸更黑了。王家的人对我黑着脸,不仅仅是因为我的不下奶,自我将孩子生了下来,他们就都黑着了,除了见了孩子是笑脸,对我始终黑着脸,我不知做错了什么,生下孩子后,我不吐了,我好好地吃饭,抱孩子,他们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一直都表现得很好,他们干吗还黑着个脸? “还不快去拿奶,孩子都生下了,不能再娇着你,你也不能娇着自己?”孩子生下的第五天,我觉得两乳胀胀的,就以为盼望的奶水下来了。就给儿子喂奶,婆婆抱着儿子,我端着两个奶子,本能促使着儿子,拼命地吸,小家伙在娘肚子里就受着饿的煎熬,出来又喝不好消化的奶粉,他也是极想奶水,儿子吸吮得小脸儿都憋得发了紫,我的奶汁就在奶头里鼓着那么一点点的小泡泡,像些冬天里挂在墙上不肯下来的小水珠珠。连不成片。因为饿,也不知是被这奶水逗引了食欲,还是被没有下来的奶水激火了。儿子哇哇地大哭,婆婆就向我吼了起来。我就飞快地到厨房去拿奶,奶在冰箱里,我就打开冰箱。我热好奶,把奶装进奶瓶里,送到了婆婆的手里,这个过程我做得很麻利,可是看到儿子不哭不叫地吸着牛奶,我就瘫倒在床。妊娠反应留给我的虚弱,大大地超过了我的想象。 “我想还是吃五顿饭吧,就是饿。”晚上,我对过来看孩子的王厚刚说。我想使自己尽快地恢复起来,白天里婆婆对我的吼叫刺痛了我,我要奶水快快地下来,我要不再虚弱,我自己带孩子,我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那怎么行?妈妈累死了,还是三顿,你怎么那么多地毛病。”王厚刚不高兴了,我就不痛快,不痛快的我,更加感到了饿,那是肚皮饿得贴到脊梁上的饿,那是恨不得吃下一座粮山,粮海的饿。 就是从这天的早晨,我开始感到了恶心,有了头重脚轻感。我预感到一场大病将降临。我郁郁寡欢。 “不会有什么大了不得的,就是小感冒。”我告诉婆婆我头痛,婆婆麻着脸说。我不再吱声,可是人却在抖颤,奇怪,婆婆这一句话,竟使我牙卡牙地冷了起来。 “馊什么馊?我放上了面碱了。”第八天的早上,一大早,婆婆就把一碗隔夜的鸡汤端到了我面前,喝了一口,发现鸡汤馊了。就说,“妈,这鸡汤馊了。”婆婆火了。 “你现在吃饭,不要认为是为自己,你得为孩子想,为我们王家的根想,你一个农村来的,干吗那么地娇惯自己?都第几天了,奶水还没下,是个妈的也急死了,你还什么鸡汤馊了,你赶快给我喝了。”没想到婆婆这么地仇恨我,我大哭了起来,进到王家的一切过电影似地一幕幕地在眼前再现。 “你哭什么?你害我们王家还不够,我们一家老小都让你折腾死了,你还哭?”婆婆数落得愈加地气急败坏,我的哭得愈加刹不住闸。 我希望王厚刚能听到我的哭声,听到哭声的王厚刚能来到我的身边,安慰我,我比什么时候都想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20 要丈夫的保护。 我的嗓子哭哑了,也没把我的丈夫哭到我的身边来。直到王厚刚上班,也没看见他的人影儿,更可气的是整个上午,家中就剩我和儿子,婆婆去街道活动,公公到老干部活动中心。 经过一场大哭,我已经虚弱得翻身的气力也无。当我给儿子热完了奶,几天来萦绕我的恶心,就排山倒海地向我压来。我仰面在床上,气喘得风箱似的,周身每寸的肉每厘的神经都在颤跳。那么地想闭一闭眼,将疲劳将虚弱将恶心驱散。但一闭上眼,体内就有一股热浪在涌在掀在推,逼迫着我只能大睁着眼瞅着天花板挨时光。我想用我的意志力把体内的那股热浪挤走,但不行,那热浪还是在全身里乱奔乱串,索性坐着,四肢就欲加地抖颤,虚汗一波波地冒,继而是又燥又冷又恶心,热浪涌到了头上,头就钉进跌椎地痛,稍一摆头,“呼”的一股浊气顶住了喉咙,就哇哇地吐,喷雾器地一阵狂吐之后,更没有了坐的气力,就躺着吧,躺在床上就似吊在狂颠的扁舟上,浪尖上亡命,失去了方向。正午了,还不见家中有人回来,就怕得要命,周身的那股热浪又分成无数股向四下里串,要将我的人淹没了。这就是死的感觉吧,我怕是要死了。这样想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手捧着儿子的小手,泪一双一双地流着。 “送我去医院吧,我怕是不行了,孩子不能没有妈呵。”等到王厚刚回来的时候,我扯着他的手说。大概我的神态语气让王厚刚感到了害怕,他就为我试体温,三十八度四。他有些发毛,跑到了父母的房间,同父亲母亲嘀咕一会儿,又回到我的身边说:“三十八度,不高,吃点药吧,出院不是拿了好多的药吗?” “不,我是快死了,你得救我。”我哀求着。 “早上,妈说的话,你生气了。老太太就那个样,别放在心上。”王厚刚柔声地说着,半跪在我的面前,捧着我的脸。我的心就酸,眼泪又下来了。自怀孕,我的丈夫王厚刚很久没这么温存了。 “我可能是内烧,赶快送我去医院吧。”王厚刚的温存使他一定能救我的信念坚定了起来。我想他能马上送我去医院,可他又跑到父母的房间。大概父母仍是不同意将我送进医院,他又回来抱着我耳语:“岩,听着,你是情绪不大好,一会儿就过去了。生孩子是喜事,能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会被人家笑话。”我冷冷地看着王厚刚,不再哀求不再说话也不再哭。这一刹我最想做的就是推开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我不再要他了,永远也不再要他了。是这个男人杀了我,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要报仇雪耻。但我没有气力将他推开。哪怕游丝的气力。 下午两点,婆婆叫来了街道卫生所的医生,一个四十出头的胖女人。胖女人为我试过体温,又看了看我的舌头,手指,眼皮,说没大问题。可我知道自己要死了,我的心跳在加快加快。 “歇一歇吧,还是讲些愉快的。”凌傲忧伤地看着我,样子很是阴郁。我向他笑了一下,很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他依旧没有笑。他的瓜子嗑得更是快。我就加快了语速。 真是有命不怕家乡远。就在我等着死的时候,妈妈从老家来了。本来妈妈是不来的,但她总觉得有人在拽她的衣襟,她就不顾爸爸的阻拦,来到了我的身边。来到了我身边的妈妈就把我送到了医院。妈妈是一边同王厚刚大吵着,一边拦了车把我送进了医院。 “如果晚送十几分钟,你就没命了。”妈妈不止一次这样对我说,每说一次,她就红了眼圈,我就苦苦地笑。妈妈,感谢你。给了我生命,又救了我,为此,我原谅你同爸爸吵架留给我所有的伤害,妈妈,至今我也不敢告诉你,一度,我是多么地仇恨你。我不明白,你既然那么地看不上爸爸,为什么还同他生活在一起,你们吵架自顾着你们痛快,为什么就不想想我和妹妹的感受。 “经过这次教训他就好了,你们又过到了一起。”凌傲是要结束这场谈话,故事听到了这里,他完全明白了我约他喝茶的良苦用心。 “可能吗?在我大抢救时,他不仅没害怕,还指着我妈妈的鼻子说,你的女儿只定是以前就有病,你为什么要拿个有病的女儿骗我?” “月子里,你得的是什么病?” “产缛热,医生还说也是情绪不好引起发烧,而引起肺大量地积水而哮喘。我妈想把我带回家,但医生说,路上会有生命危险。等我满月了,我爸和我妈就把我接回了家,两位老人彻底地明白,女儿不能再和这个叫王厚刚的人在一起了,他们要我回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就是养着我,也不让我再踏进王家,可是,想儿子,和一定要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的信念,使我在一个凌晨背着二老跑了回来,这一回来,就和这个叫王厚刚的精神病人过了八年。” 凌傲不再问了,他还是依旧嗑他的瓜子,不过这次他嗑得很慢,他是在为我难过,这样一判断,人就温暖的火炉似的。不要再说了,我要和我的凌傲回家,在我那阳光小屋里做爱,看我们两共同喜欢的书,看我们俩共同喜欢的电视节目。 凌傲就是凌傲,他没有向我做任何的承诺,也没有甜言蜜语的爱抚,他的行动是在告诉我,他知我心,他要善待我。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我的家就大变样了。 凌傲把我的冰箱,微波炉,洗衣机,电视,统统地擦洗了一遍,还把我的床也变换了位置。还把我的调料盒,放菜架都换成了新的。 “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我刚坐定,他就把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我。信封里是我们两这个月的生活费:一千元整。 我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从一个男人手里接到生活费,第一次。和王厚刚在一起的八年,都是我给他交生活费,他限定我每月的零花钱不得超过十元,我上街,剪头,买衣服,都得经过他的批准,不能自做一次主张,就是依着他规定的消费标准去买菜和洗澡,回来,他也要拿出计算机算算是否能对上帐。一旦少个一二分,又说不清楚,我就会遭到整夜的痛骂。就这一点,就使我对这个男人好上一千辈子,岂止是做牛做马。 我的凌傲,你知道在你面前的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这个女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21 人都经历了些什么!这个女人曾一度认为她不能再爱了,可她却爱上了你! “凑合着吃吧,不是有酱油吗?”我说我包得包子太淡了,凌傲安慰我。我的鼻子又一阵地酸,在王厚刚面前,我切菜切的长短厚薄,他得管,包子饺子包得大小与否,他得管,一切都得按着他的标准。而今,我的包子包得淡了,这个男人却让我凑合着吃,既不骂我,也不把包子倒掉,我能不感激泣零吗? 我用凌傲给我的一千元,为他买了一件羊毛衫,一条羊绒裤子,一套内衣,两个背身和两条短裤,一打棉袜。每次和凌傲在一起,我都为他旧得不能再旧的内衣和毛衣毛裤而伤心欲绝,现在,我终于有了按我的意愿,打扮这个男人的机会了,我要把我心爱的男人打扮得永远地漂亮永远地潇洒。 对我们的未来,我满是信心。我会对他的女儿好的,我要做这世界上最好的妻子,我要百倍千倍地珍惜我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幸福是经营的,这,我懂,我一生就是想着经营这样的幸福,可上帝不给我机会,如今机会来了,我就要用我的生命去经营。 “我拟订个同居合同,咱们在一起总有个说道。”临睡觉的时候,凌傲说。我就用微笑做着同意的答复。 我不想马上就结婚,凌傲也不想,我们都没说为什么不想,但我们就是不想。 “我们在一起互相有个制约,也有个依据,不能随随便便。” “再随便,我就彻底地崩溃了。”我将头靠在凌傲的胸前,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和这个男人结婚的,那时候,我要穿上雪白雪白的曳地的长婚纱,在最好最好的酒店,举行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然后,我们就到我最向往的苏州,杭州,在西湖上泛舟。 为了那一天更好地到来,为了我能自心底里说,我愿意,也为了凌傲能说,我愿意。我们暂时同居。 “同居合同拟订好了。”又一个第二天的下班,凌傲就把一张a4纸递到了我的手上。这就是凌傲花费了一天的气力拟订的同居合同。那是用碳素笔起草的合同。把这合同拿到了手上,似乎拿着一个奇异的生命,一个奇迹。我生怕读错了,一字一句地读着。 凌林盟约 白云恋着蓝天,浪花追逐着大海,阴阳平和,山海相旁,日月见证。今天,凌傲与林岩结成同居盟友。 而今世风,将男女之情,视同儿戏者,众矣。很多的男女,不是诚心相爱而结合在一起,而是借同居之名,儿戏人生。今凌傲与林岩同居,既不是为了利益,也不是为儿戏,我们相爱,本应缔结婚约,但为不重蹈婚姻草率的前辙,我们同居三年。 在这三年里,我们经济上要实行aa制,要做到共同努力经营我们的爱情,除非一方人格有明显的缺陷,和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经挽救无效,可提前终止该盟约。在实行中,也可以对该盟约进行修正和更定。 为此,凌傲承诺: 一, 我凌傲决不沾花惹草,决不怠惰偷懒,发奋苦读,每年写两本书,跑步进入中产阶级。 二, 对林岩要体恤其辛苦,尽到一个丈夫应当尽的一切责任。 三, 要把林岩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尽到一个为父亲应尽的一切。 我希望:林岩应像母亲那样地关爱我,像情人那样给我激情,像妻子那样地体贴我,成为我事业的左膀右臂。 “你有什么承诺和要求,在下面写上,然后,我们正式签约。” “凌傲,这个约,我不能签的。”将凌傲所拟订的内容看了两遍,我很不高兴地说。凌傲就叹着长长的气,我的心就开始痛,我不愿意看到凌傲因为我而不高兴。 “凌傲,三年,一旦我们分开了,你还可以找到大姑娘,我都四十好几了,去找谁?还背着和你同居的名声。我看,应改成一年,一年不行了,我们分开,彼此的损失都不会太大。”见凌傲还不说话,我又补充“凌傲,我陪不起的,你理解我。” “那就依着你改成一年。”直到上床,凌傲才不情愿地说。 “我看也不要什么的aa制了。一aa制,就把所有的感情都a非飞了。” “哈哈,你真有意思啊,把所有的感情都a飞了。”凌傲被我的话惹得大笑不止,我的脸就红了起来,将头在凌傲的怀里使劲使劲地拱着。 然而,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我也没有在同居合同上写下我的承诺希望和要求,我的心很乱,我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我更不知道写这个东西有什么用,这个叫做合同的东西正在把我和凌傲的距离拉开。 “爸爸,我不结婚了,我要服侍你和妈妈一辈子”我跪倒在爸爸的面前。一声接着一声地乞求着。 “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你怎么又变卦了,你爸都同人家老张说好了。”妈妈代替着正在一声声地叹着气的爸爸发话了,她停止了手中正在缝制的棉袍。 “我走了。”爸爸还是走了,他要去给我和方凡登记。前天,接到方凡的信,他要回到岭镇,必须得有婚后两地生活的证明,问爸爸是不是能弄个与我结婚的登记证。爸爸就去找了岛上管登记结婚的黑脸大老张,大老张答应给我和方凡发放登记证,尽管方凡没有任何的证明。 “有了登记证后,我就将你调到那里的卫生学校,然后再把方凡调回来。”爸爸是不惜一切的代价了,只要我不跟着方凡去嘉峪关,他可以做一切。 这不是你需要的吗?你倒在方凡的怀里,虚情假义地说你爱他,那么地急着同这个叫方凡的青年人发生关系,不就是要他给你带出来吗?现在你怎么哭了起来,你真的不结婚了,是不同方凡结婚,还是不同所有的男人结婚。 望着爸爸远去的身影,我一遍遍地问自己。 “这孩子必须结婚,结了婚,她的抑郁就好了。”爸爸妈妈是接受了那个姓杠的精神病专家的忠告,同意将我嫁给这个及时出现的方凡。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女儿是怎样地厌恶,这个细高个子,说话还带“啊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22 ”,上得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体育学校,既自傲更自卑的校友。 晚上,爸爸就把两张登记证带了回来,把属于我的那一张给了我。 都是一脸的苦相,看看登记证上的照片,方凡是穿着黑棉袄,微低着头,我则是穿着白的短夏装,眼含悲苦。我就觉得登记证的红皮儿变成了殷红的血,是那种从流着浓的暗疮里流出的腥臭的血。 “我名花有主了。我要到你们都向往的大县镇去了。”早上上班的时候,一看见学校里的同事,还有那个一门地心思想占我便宜的校长,我就突然地觉得自己高贵了起来。 “老师,你好!” “老师,什么时候开学,假期我会想你。” …… 我亲爱的孩子们,学生们的打招呼,让我高兴了起来。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你不是还有这些孩子吗?自从那次车祸,你就知道了爱孩子爱自然,是你世界的全部,现在生命里还多了一个凌傲。 “老师,他骂我操我妈的b。”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男生向我诉苦。 “你不能这样骂人,你嘴得干净些。”我就对那个正站在坐位上得意地笑着的学生说,他的样子很有些凶。 “你有资格教育我吗?你个女流氓。” “你再说一遍,你凭什么这么地说我。”愣着很久,我发了疯地吼了起来。我的怒吼,没有把刚才在学生中间爆发的狂笑制止,东边的角落里还有学生在阴阳怪气地笑。 “你给我滚!”那个一脸凶相,骂我是女流氓的学生被我连桌子带人地拖出了教室。 “老师,你没怎么吧?你没事吧。”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在不停地拽着我的衣襟。 “小嘉,我没事儿的。”我拍拍她的脸。 “老师,你总是那么地快乐,你今天不开心了,你挨人骂了?” “没有的,小嘉,老师开心着呢?”我再次地拍拍小嘉的脸,我不该再想那些陈年旧事,我有爱我的学生,那个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你是个受家长,学生敬佩爱戴的老师,你有很多你爱的和爱你的好朋友。还有四天就是春节,你不要回老家,你要和凌傲在一起,幸福快乐地享受着二人世界的春节。 想着就因为要正式地同凌傲同居,自己而莫名地想往事,就痛恨自己。 “我们领导今天找我谈话,我想我有可能会做副主任。”我一进家门,凌傲就冲着我说。凌傲他误会了,他以为我不在同居合同上签字是因为不满意他的地位,凌傲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当也吃饭,不当也吃饭,你干吗那么地看重。”我想起师阿媛曾对古敬说,如果凌傲是主编和团长,手中有个二三十万,就是不嫁给他,做他的情人也肯,就不忍心凌傲看我小心翼翼的样子。 “你不在乎,你们的家人也能在乎,还有你的朋友都能在乎。” “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儿,管他们什么事儿?”我觉得凌傲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现在我眼里的凌傲是好笑而孩子气的。 “我们之间的事儿八字还没一瞥。”一团不快迅速地在凌傲的脸上蔓延。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没提出承诺,没在同居合同上签字,我很不自在起来。 “我得每个月给我前妻五百元的抚养费,这没办法,这是责任,年轻时,不懂得爱情,想得太简单。”凌傲又提给他前妻抚养费的事儿。 我笑笑,那笑是在说,我不在乎,不就是五百元吗?我们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你啊,我真的很喜欢你,将来时机成熟,我们要个我们共同的孩子。”凌傲看到我在沉思,就不再说他的工作和他的前妻。他把我摔到了床上。 “林青霞四十三岁还生了第二胎。” “你真有哪个本事?我喜欢小孩。真好玩,高级玩具。” “那不仅是我一个人的事儿,还得看你的本事。”我想起在一本健康杂志看到,性越和谐,孩子就越漂亮聪明,狡猾地笑了。就更加地迎合着凌傲的疯狂。今天的做爱凌傲是在发泄。我何尝不是呢? 凌傲怕我离开他。我更怕凌傲离开我。 我不能再一次地失去我心爱的男人,坚决不能。 “林岩,你站住。你站住好吗?”韩冰键已挡住了我的去路,被挡住了去路的我,就不得不面对韩冰键。 “你瘦得厉害,你可是个胖子。” “是吗?你可是胖了,发福了。” “林岩,你能不能心平气和些,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得给我解释的机会。” “心爱的人啊,你可知道……”我的脑袋里突然就出现了一句这样的歌词开头,我冷冷地笑了。 “心平气和,我嫁给了一个精神病,我现在在郊区的一所中学当人民的教师,我每天四点半起床,是坐了汽车再乘火车,我的生命像一首歌,还心平气和?” “你别激动,我们有话好好说,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会帮你的,林岩,这是真的,我会帮你的。我现在在教委的高教处当处长,我真的可以帮你。” 我眯起了眼,无所谓地冷笑着。韩冰键就是韩冰键,能说会道,见机行事,随机应变,八面玲珑。 “郎啊,咱们俩本是一条心……郎啊……”不远处的那家鞋店很不符适宜地放着这首老掉了牙的《天涯歌女》,优美的旋律,缠绵的歌词,再次地让我冷笑。 “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可以理解,改日我一定会找你,我走了,有事儿找我。” 我没有回头。真没想到分手了十一年,我们还能在新华书店意外地相见。更没有想到我初恋的情人,见到我竟一点也不感到歉意,还说什么有事情找他,找他个屁,就是爬着走,我也不会去找他。 凌傲沉浸在他的中央10台的节目里,10台正在放映有关鸟的知识,和生活习性的纪录片。自凌傲来,我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23 才看电视,相对于画面和文字,我更钟情于看书,但为了凌傲,我必须得看电视,看他喜欢的内容,与他一起悲欢离合。只要凌傲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凌傲喜欢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为了凌傲,我甘愿不要我自己。 今晚,我却看得三心二意,今晚,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韩冰键,今晚,我那么地想对凌傲说说韩冰键,可我不能说,我对凌傲说过,我没有恋爱过,我没有初恋,他是我生命里唯一钟爱的男人。 是的,我没有去全身心投入地爱过一个男人,在凌傲之前。韩冰键是吗?不是。黄树君是吗?以前我误认为是,可从结识了凌傲,我知道,那也不是,就像黄树君那次告诉我的,那时,我们只是互寻安慰。寻安慰能算爱情吗?是爱情的一种,但不是我追求的爱情。不是我追求的,就不叫爱情。 第六章真爱来啦 奇怪,本来是要对安蒙细细地说来着。可仅说了几句。几句,就把我和初广子之间的事儿说完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把方凡也说了。我居然告诉安蒙,和王厚刚是我的第二次婚姻,在王厚刚之前,我还有个登了记没举办结婚仪式的婚姻。这之前,我是守口如瓶的,人们只知道,我嫁给了一个精神病患者,和精神病患者过了八年,在一个深夜从这个精神病患者的刀下逃出,是个真正的受害者,几乎没人知道,我还和另外一个男子也结过婚。就连凌傲也不知道,今天我却对安蒙一下子说了出来。虽然只用了三句话说了出来,可还是说了出来,这不是我原本的意图,原本的意图,我是什么也不想对安蒙说。她信初广子也好,信我也好,无所谓,这些年,我已学会了无所谓了,哪怕众人都用唾沫来淹我,也无所谓。 “你得把事情的经过和安蒙说说,不要破坏你在安蒙心里的好印象。”昨夜凌傲一这么说,我就决定对安蒙说了。正好,今天安蒙又来送女儿学作文,我就对安蒙说: “安蒙,你不要相信,初广子说的什么,我们很相爱,是我的父母把我们拆散了,根本没有的事儿,他强奸了我,我只得委身于他,当发现了他的真正目的,我就决定离开他。见摆脱不了了,我只得求助我的父母,就是因为他,我草草地和一个校友登了记,我来到了这个校友的家乡岭镇,又把他从嘉峪关调了回来,结果,他却和局长的千金好了。后来,我又草草地嫁给了我儿子的爸爸。” 我是在学生写作文的时候,走到在最后一排听课的安蒙身边,很唐突地说着的。安蒙凄楚地看着我。对我的话安蒙是将信将疑,初广子肯定会对她说很多,不仅说得很多,还能说得神气活现的,他有这个禀赋。 “你该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我能咬牙挺过来,我是被男人伤到底了。”似乎是为了印证我说的是事实,说这句话我用的是无可奈何的语气。 “你总不能就这么地苦自己。也应当学着去享受生活,不能死捧着书本,比如,去唱唱歌,健健身什么的,多交交朋友,勇敢地开始新生活。”安蒙开始同情我了。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有学生,爱学生,爱自然,就足够了。” “你不能这么地固执,人生还有那么多的东西值得你去爱去享受。” 一束阳光,越过了窗户,直射在安蒙的羊绒大衣上,冬阳的冷峻,使安蒙黑色的羊绒大衣,更见油亮细腻。安蒙就更端庄娴静,这时的安蒙让我想起抱着孩子的圣母马丽娅娜。 “这样很好,我挺知足。”想着是有个爱她的丈夫和一个可爱的女儿,安蒙才这么地滋润。心里挺不是个滋味。 “等到了老,再谈,就没什么意思了,那只是再找个伴,那没什么意思了。” 安蒙把我上下地打量了一番,似对我,又似自语,语气低沉而苍凉,我就在她低沉苍凉的语气中发起了冷。 “我到前面去一下,我把怎么找审题的切入点,再强调一下。”在我向黑板方向走去的过程中,安蒙一直忧伤地看着我,为不使安蒙更忧伤,我把腰杆挺得笔直笔直。 “你看凌傲怎么样?”我再次地坐到安蒙的身边,安蒙问我。 “你想到哪儿了,这是不可能的。”从安蒙的神情知道她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儿,或只是感觉到了。就否认。 “他女儿到你这里学习,是他叫来的?” “是啊。” “他没有请你吃饭?” “没有啊。” “你没向他多多地回报一下他女儿的情况?” “有这个必要吗?” 我正要进一步地向安蒙解释我与凌傲没有关系,我的手机响了。是孔姿羽打来的。 “林岩,怎么回事儿,凌傲怎么用你家的电话给我打电话?” “是吗?”这太突然了,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就是你家,一点没错。” “啊,是我的妹夫来了,十一,我们上岛,我妹夫不是出了很大的力吗?凌傲再三地嘱咐我,我妹夫来了,一定要通知他,他要请我妹夫,大概吃完了饭就到我家了,他们两现在打得火热。” “啊。”孔姿羽先把电话挂上了,她不会相信我的,我的慌撒得也不圆,欲盖弥彰。 “林岩,我去过凌傲家,那天我去凌傲家家访,正赶上凌傲和他的几个文友在家打麻将,凌傲打一会儿,就让给他老婆打,我也被留着吃饭,是凌傲的老婆做得饭。”我挂了电话,安蒙就对我说,神情十分地疑虑。 “你知道凌傲和他老婆之间的事儿吗?”安蒙进一步地逼问着。 “安蒙,你别说了,我求求你了,安蒙,你别说了。” 我哭了。安蒙就在我的泪光中与我道别。 “这就是我说的初叔叔。” “林老师好。”他向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个军礼和他两腮的横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种说不出的鄙夷与厌恶就涌上了心头。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24 我的学生涌波还没有开口做介绍,我已经知道站在我面前的兵,就是那个三番五次地给我写信,向我请教问题,口口声声称我为老师的兵了。 我是怀着好奇才来见这个兵的。我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人,帮人家学生做作业,被发现,不做检讨,还用笔名给你写信,向你请教着明显是在任何的字典里都能查到的文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好,我近日心情烦闷,想找个人缓解烦闷忧愁,这个兵就出现了。 自己独居在山上的小屋搞写作,除了说明他是个还算有才华的兵,还说明他比较有本事,善于处理上下级关系。 小屋外有几盆造型很别致的盆景。看到这盆景,我的反感陡然减少了许多,至少,面前的兵比那些只知道说脏话和张着大嘴哗啦哗啦地笑脏话说得精彩的那些岛上的老师们和渔民的老婆们要让人舒服。 他也是孤独和烦闷的。进得他的小屋看到他的书桌上摆放着《金光大道》,《长江三日》,《小说月报》,《散文》,还有正在写着的小短文。 一种叫好感和同病相怜的情绪拉进了我和这个叫初广子的兵的距离。 “你应当充分地利用你的优势,获得地位,出人头地。”还没坐定,这个兵就来教训我了,看起来,他对我的一切十分地了解,就去看我的学生涌波。涌波低下了头。 “岛上的人不喜欢开家长会,你就不开。岛上人喜欢什么,你就做什么,省得让他们说你闲话。” “可是,我要干番事业,我得改革,我得让岛上的人知道开家长会的重要。我准备了半年才来了一个家长,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能不火吗?” “就把桌子掀了,就当着全班学生号啕大哭。好了,咱不说不高兴的,林老师帮了我不少的忙,又是冰浴县培养的人才,有幸结识林老师,十分地荣幸,听说林老师在星期天经常和学生去看日出和听海浪,这个周日,咱们去龙沟抓海鸭。” 我笑了。这太好了,终于有个成年人陪我看风景了。但还是顾虑,那个星期天,我和我的几个学生到岛南的河套去看岛上唯一的淡水湖,第二天,校长,书记分别找我谈心,警告我以后不要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是冰浴县要专门培养的苗子,凡事要顾及影响。 “龙沟的风景是元宝岛最好的。”初广子这句话勾起了我的欲望,更勾起我的愤怒。就去看怎么了,他们什么都管,我穿个风衣,他们要追到教室,硬逼着脱下,我在水库边观察个风景,校长也追到身边大喊,什么老师们都在看着我,以为我想不开,我还有没有自由了,我做什么都要被限制,教改连连失败,没人同情,反成了那些说脏话,爱骂人的老师的笑柄,还不让我追求一点自由,有点个人的空间。 反正,我也不打算找什么对象,结什么的婚,和这个小兵,看看风景又有何妨。再不放放风,肯定会憋死了。 “我去,这个星期天,我就去。” “涌波跟我们一起去?” “老师,叔叔,星期天,我得上山拾草。”初广子问得很随意,涌波却急了,我好笑死了。 “就我们俩去吧。”初广子是等着我说这句话,就说呗。 “好,就我们俩去。”初广子居然装出很惋惜的样子,我更好笑死了。 在我走出初广子的小屋,与他道别时,在他再一次地叮咛了我星期天一定要去龙沟,得到我的承诺时,一丝难以察觉的狡讦的快意就在他的眉心跳荡,那叫不舒服的感觉,又在我的心尖上撞了一下。 “别忘了,我在小南山等你啊。” “好。” 最后,我还是坚决地要赴他变相的约会,现在想来,我是有意地在往一个圈套里钻,有意要毁灭自己。 “什么时候回家来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你怎么搞得,在家里给孔姿羽打电话,孔姿羽家有来电显示,她立即就打电话,问我你怎么在我家打电话。”我一听到是凌傲的电话,就怪他。 “我的天,我只知道王忠家有来电显示” “这下可好了,马上会有很多的人知道了。”我想起昨天师阿媛和孔孔孔姿羽的电话。 “大意,大意,没想到,没想到。”想着凌傲肯定一副低头认罪相,我笑了。 “今天吃什么饭,点……”想着这个疏忽的错误是凌傲犯下的,我洋洋得意。 “随便,你做什么,我都爱吃。”我更笑了,自从凌傲住进我的家,我回家的步子就轻了,买菜做饭,都变成柔情蜜意的事儿了。尽管刚才被安蒙的提醒搞得流了眼泪心里,还想起了初广子,但凌傲的电话又把我带到了阳光地带。 “见第一面。我就给你个小女子的印象,就是个小鸟依人的样子?”吃完了晚饭,我还是问凌傲了,我又想起了安蒙对我的提醒。 凌傲点点头,依旧看他的报纸。 “其实,我不是这样子的,是初广子事件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的,我以前可闯了,知道吗?我差点当了女副县长。”凌傲并不抬头,看起来他对我的话题,没多大兴趣,他现在关心的是他手中的报纸。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女人达到了你这个样子就很好,男的不管那些,只要对他好,能照顾他就行。” “那你看你的报纸吧,我出去走走。”今天下午的郁闷又来到了,我生起了气。 “一会儿就回来。外面冷。” “不用我陪你吗?”看出我的不高兴,凌傲立即表现得很殷勤,谁稀罕,假惺惺的。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 “穿着大衣,外面冷。”真是没话找话,大衣已经在我的身上了。 “今天,安蒙说了好多。” 临出门,我不知为什么就非要说这句话。 “啊,你也多听听朋友的,安蒙曾到过我的家,她知道我对她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25 并不太差。”凌傲不高兴了起来,我更忧郁了,一甩头出了家门。 真没意思。自己一个人走。来到了乐和公园,我就觉得应当让凌傲和我一起来。 今年的冬天多雪,又寒冷,公园里的各道路虽然被物业人员打扫得很是干净,草坪里,花圃里的雪却更见厚实,那是路上的雪都被堆放到里面的缘故。在路灯和月亮的映照下,那些正放着清幽幽的寒光。仰头看月亮,很大,银白的,和草坪里,花圃里的雪闪着一样的清光。 能听到紧依着公园的那条大马路上,零星驶过的汽车的鸣笛声声和擦过路面的哧哧声。 真静。就像在老家的海边。想起老家的海,就那么地希望凌傲能来把我接回家,或和我一起在这寒夜里走。 眼巴巴地瞅着来时的路,没看见凌傲,却看到一对相拥着的恋人。 “你知道他家是怎么的一回事儿?” “安蒙去过我的家,知道我对她不太差。” 安蒙忧伤的目光又出现了,凌傲无所谓的口吻也响在耳畔,就一圈圈地在公园里转。 “林岩,你不能这样?” “林岩,你怎么能这样?” 我被抱住了,在我像悲剧里走投无路的主角那样要纵身一跃的时候,就被抱住了。 “你好傻啊。”抱住我的男人眼睛里全是怜香惜玉。 “我怎么样了,我在看海。”是想要对这个男人说,你看到了吗?我是跳进黄河也洗涮不清,所有的人都把我当成了淫荡的女人,我连做人的资格也没有了,可我是那样的无辜,我是受害者,就因为那个害我的人,到处地哭,到处地诉说,他们就信了他,我就被当成了坏女人,我要用死来换我的清白。我的爸爸好不容易把我调到月亮岛,以为就摆脱了那个坏蛋,他却跟了来,满岛地说,满岛地喊,月亮岛的人也相信我骗了他,我是个坏女人……可是,就是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跟着我,我要跃进海里前的哭诉,犹豫,无助全被他看在眼里,却想马上离开这个男人。 “我在大学里听过你做报告,看过你表演小品,你是个很稳重的人,我那时候就敬佩你。”这个男人并不介意我的冷漠,用几乎半跪的身子拦住了我。 银子一样亮的秋月,使海心泛着白亮白亮的光芒,银子的秋月的光芒和白亮白亮海的光芒,把半跪的男人变成了眉目清晰的护花使者,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就倒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我要对这个男人哭诉,我不是那个混蛋,那个地痞说的那样,我不是处女,我是的,我是被他诱奸了,别看我都二十有三了,可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以为谈恋爱,就是看海,看月亮,和写诗,我不知道还有肉体的交流,我更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坏人,像初广子这样的坏人。可就在这个男人说,“你不要灰心,我相信他们都是在胡说八道”我就把嘴巴紧紧地闭上了。 这个男人也很介意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处女的。什么也不要说了。 “林岩,不可能的了,我们现在不是一样的人了,志不同,道不合,过去的都过去了。” “不,黄树君,你应当相信我,我不是儿戏,我真的爱你。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你错了,林岩,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在无助的情况下,无助期一过,我们之间,什么也不存在了。” “可你为什么今天还到我的学校来,为什么你还给我送纪念品。” “这是两码事儿,我这是对你的尊重,我敬佩你。” “可我爱你,现在想一想,就你能给我欢乐,从心底里发出的欢乐。” “过去了,林岩。我们那时候是在寻安慰,不是爱。” 是的,我现在明白了黄树君,我们那时是在寻安慰,那不是爱,因为那时,我是那么地害怕黄树君迷上我,当看到了那致命的照片,就坚决地离开了他。没有内疚,没有恨。现在,我能离开凌傲吗?我能因为害怕,担忧,愧疚,而离开凌傲吗?不能!黄树君是对的。看起来,在离了婚后,是否恢复我们的情感的问题上,黄树君做了深刻的反思。 黄树君是不爱我的吗?说不清楚,也许当年爱。可是方凡是真爱我的。我却欺骗了他,明白了真相,他就不再爱我了,我就是他眼里的一块破布了。 那次方凡救了我后,就对这个校友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来月亮岛,是为了调离嘉峪关,毕业后,他以为凭着自己一手好的书法和打得一手好的篮球,会在那里创造个神话,但是,到了嘉峪关,却发现,那里不缺他这样的人才,要在众多的抱着捞金梦的人那里杀开一条奋斗路,于他一个体育系的毕业生,又没有显赫的背景,是沙漠里行舟,难于上晴天。他就决定回到故乡岭镇,可是,要在岭镇找个接受单位很难,为达到曲线救国的目的,他就到月亮岛来教书,冰浴县不仅要求当地的大中专毕业生必须回去,而且对大陆上自愿来岛的文化人,住房,调动,涨工资,更优待。 “你不能说。” “那个班你不能接。”我时不时地给方凡递着这样的纸条,提醒着人地两生的方凡不要被愚弄。 “你对我真好,我真的很感激你。”方凡不仅这样说了,行动上对我更是无微不至。替我带班,替我整治那些无理取闹的学生,替我回敬那些总要拿初广子的事情压制我的领导老师。 一来二往,两颗孤独的心就相依相随,行影不分。方凡的小屋,方凡的办公室,就成了我们说话,聊天的最佳场所,一切那么地自然,谁也没想到会发生什么,和应该发生什么。 “这是我亲手包得饺子,你尝尝。” “这么好的手艺。”方凡把一个饺子放到了嘴里,就握住了我的手。已知道了男女这样地在一起应该上演的是什么样的节目了,就闭上了眼,任方凡把我一点点地拉近他。 方凡让酥软的我站起来。他把办公桌上的作业本推到最里角,把头上的日光灯关掉。然后伏下头,一闻到他的气息,我就仰着头,这一仰,正着,和方凡唇挨着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26 唇,嘴对着嘴,我的嘴里就有了方凡的舌头,方凡的舌头又大又软,我的舌头就被他的又大又软的舌头翻绞着,拧麻花了,一股吸了你骨髓的舒服与诱惑,正一丝丝地把抵抗力麻醉抽空,就哼哼地要方凡更加狠命地亲吻我。受到鼓励的方凡开始往死里地搂抱我,开始在我的胸前摸索,开始解我的上衣扣子了,他的手伸进我的内衣里来了。 “你给我住手!”我突然的一喊,就把方凡定格在身边的椅子里。 “对不起……” “对不起……” 低着头的方凡,黑暗里,一头突然被困的雄狮,还没来及吼叫,就上了枷锁,垂头丧气已极。 “方凡,我不是不愿意,我是……我是……”我抚弄着方凡黑棉袄上的凹处,眼泪一颗颗的。 “你听到他们说我了吗?我不是乱女人,我更不希望被你看成乱女人。” “林岩,我说过我相信你,尊敬你,我不相信那些胡说八道,对不起,林岩,我不是不尊重你,我爱你,真的,我爱你,林岩。”方凡吻我脸上的泪滴,我就愈加地大哭不止。 “方凡,你抱着我,我要你抱着我。” 方凡迟疑着,我更柔情蜜意: “方凡,我想要你抱着我。”方凡把我揽在怀里,就要吹灭写字台上的蜡烛。 “别吹方凡,别吹,我要你在这烛光里抱我亲我。” “林岩,啊,林岩”方凡没有抱我,他开始狠命地亲我,雨点样密匝的亲吻,让我晕眩。 “啊,方凡,我要同你结婚,你娶我吧,我们结婚。”在我的痴语声声中,方凡把我抱上了床,我就死人一般,让方凡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光,这个过程,我一直闭着眼睛,在方凡面前,我害怕睁眼,方凡在我身下,铺了白毛巾时,我睁了一下眼,我看见,此时的方凡,瞅着我那里,整个的人在微微地颤抖。我的天。赶快结束吧,我在心里轻叫一声,马上又闭上了眼。 “啊——”方凡进到我体内的那一刹,一阵锥心的痛,让我大喊起来,我知道,这是我的心在痛,这是我没想到,会和一个叫方凡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厌恶自己的痛。一种害怕与任何的男人有这样的事情的痛。 被我的喊叫吓着了,或者是太紧张,仅抽动了三四下,方凡就射了。射了精的方凡并没有萎靡下去,而是,抱着我,一声声地: “林岩,他们是胡说八道,我会对你好的。” “方凡,我也会对你好的。”我艰难地点着头,任凭方凡再次地狂吻着我。 “方凡,我马上就得走,家里的人在等我。”在方凡要再次地进入的时候,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拿起那条已经有了我的血迹的白毛巾。 “还是我把它仍了,叫别人看见会不好。”方凡又瞅瞅白毛巾,感激地点着头。生怕方凡再多看我一眼,我攥着白毛巾赶紧溜出了他的小屋。 多年后,方凡在与他的爱妻做爱的时候,一定会说起一个叫林岩的女子,是怎样在一个停电的晚上,用例假的血来骗他相信她是处女,然后就拒绝再与他做爱,两个人已办了登记证书了,这个叫林岩的女子还是不允许他碰她,直到有一天,他偷看了她的日记,发现她在日记里把自己写得像个怪兽,他才知道她根本不爱他,甚至讨厌他,他也就不再碰她。但他还是不理解她,为什么她要把自己的初夜给了他,还要与他登记结婚,直到那一天,他碰见了元宝岛的一位体育老师,谜底才被揭开。回来后,他就把这个叫林岩的狐狸精摁倒在山上,扒光了她的衣服,狠狠地x了她一通,打了她一通,就去找那个一直爱和他讲笑话的工商局长的女儿,尽管,工商局长的女儿是个高中毕业生,长得一点也对不起观众。他要交易,从这个林岩的女子身上,他知道用爱情和婚姻做交易,是通向成功的最直接的捷径。 风紧了,好冷。凌傲一定会急了的。快回家吧。 你应当清楚,十分地清楚,以前,你是从没爱上什么地男人,从没爱上什么男人的时候,你就不怕与他们登记结婚,与凌傲,还怕什么?既然爱他,为什么还让他不高兴?你是怕失去这来自不易的爱吗?你怕就不失去了。这样想,心就豁亮。 凌傲还继续看他的报纸。似乎我的回来与他不相干,才消了的不快又扩大了。为不再有这不快,满足他的要求吧。 “凌傲,合同书呢?我要写上我的承诺和要求。” “你可得想好。”凌傲依旧在看他的报纸 “少和我来这一套?不就签个合同吗?”我拿开了凌傲手上的报纸,凌傲就把已经拿在手上的“凌林盟约”递给了我。就毫不犹豫地写上: 林岩也承诺: 不朝秦暮楚,做凌傲的左膀右臂,解除凌傲的后顾之忧,争取一年写一本书,做到夫唱妇随。 孝敬双方父母,把对方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做个娴熟的贤内助。 林岩希望:凌傲能像父亲那样地爱护呵护她,凡事能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像情人那样给她以激情。尽一个做丈夫的应尽的一切职责。 签约人:凌傲 林岩 “别再耍小孩子脾气呵,你是个成熟的女人。”签完约,凌傲亲了我一下额头,柔柔地说,他的哄孩子般的语气,逗笑了我。就去拧他的鼻子。 “不准拧,这是龙骨。”凌傲真火了,就害怕了起来,这是个不允许拧鼻子的男人。时才的不快又来了,也虎下了脸。 直到上床,我们也没互相理睬。 “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我表姐的故事”最后还是我忍不住了。 “什么表姐不表姐的故事,不就是怕我再回到我前妻那里,怎么可能呢?就是不和你好了,去找别人,也不会再和她了。多愁善感,患得患失。”凌傲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一只手伸进了我的胸前,我咯咯地笑起来,属于我们俩的消魂时光又来了。不去想我的什么表姐的遭遇,不去想什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27 么蒋碧微的情人最后还是回到了他的原配那里,抓住现在,就是一切。 “我要对你负责,把我们的同居公开,借我出书请客时,宣布一下。你不喜欢闻烟味儿,我就把烟戒了,以后,你做饭,我洗碗。”临睡,凌傲搂紧我说。我就快乐成了一朵怒放的百合花。 凌傲,我爱你。永远永远地爱你。我握着凌傲的手,我们十指交叉地紧握着,在我们做爱达到了谁也离不开谁的时候,我们是整夜整夜这样十指交叉地相握着睡去,我们生怕一松手,对方就消失了,隐循了。 第七章爱人你别伤心 “你做得太多了,四个足够。” “不吗?八是发,我们新的一年定要发大财。” 我得意地把最后一个糖靠海虾端上了桌。凌傲就去拿酒。 “这么多的酒!” “都是我买的,在家乐福买的。”其实,那厢百威是我们单位分的,是怕伤了凌傲才这么说。他的单位效益不好,春节的奖励可能就是象征地发了几个钱。一个已停薪留职的职工,单位还给这么好的啤酒做新年礼物,能不伤人家吗?别说还是七尺男儿。 “这些葡萄酒,古井贡都是买的?” “是的”那一厢的红葡萄酒,还是一位不相识的大哥,见我一步一步地挪,实在吃力,帮着搬回家的,当时,大哥还问我为什么不叫家里的领导搬,我笑。 “他忙。” “忙,你也得叫他干,男人怕惯。”大哥哪里知,我怎舍得。我是把凌傲当儿子来痛。 “拿这么多的酒,都能喝了吗?”凌傲把三分之二的酒都拿上了桌,这酒我是准备喝到十五的。 “嘿嘿”凌傲张着嘴笑,又把两瓶百威搬到了跟前。 本来想报菜名,让凌傲明白,我的每一道菜都有寓意,图得是吉祥有余,凌傲心不在焉,却把兴致全打没了,就喝酒,吃饭,吃饭,喝酒,什么开场白也不要,什么过年的话也不说。 “哎,怎么就吵架呢?非得要过年吵呢?”凌傲喝到第四瓶啤酒,开始感慨了。“这回是真生气了,往常我一出来,就叫孩子打个电话,都出来一个星期了,也不见个电话。”我兴奋得忘记给远在老家的父母儿子拜年,把与他一起过年当成了人生最美妙的事儿,他却在感慨他不得以的离家。 “葡萄酒好,咱们喝葡萄酒吧,这是上好的葡萄酒”我拿过来两个高脚杯,我要用喝酒掩饰着心中的不快。 “她不如你啊,你文静,温柔啊”凌傲顿了一下杯,一仰脖喝了半杯“她就是喜欢发脾气,几句话,就火人。”凌傲又一仰脖,杯子中的酒全进了肚。 “你别喝了,你要醉了。”我不让凌傲再倒第二杯,我喝了几口,觉得这葡萄酒的酒劲很大。 “我不会醉,你不用担心。”我捂杯子的手被凌傲拿开,他又为自己满上了一杯葡萄酒,再看他的脸,正写着遗憾和无奈。尤其是他那笑,苦苦的,那努力压抑着的委屈就“噌”一下窜上了脑门。 “你和师阿媛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抹下脸,不想问他前妻,他现在正在为前妻发着感慨呢。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不讲感情,亲情也形成了一堵厚墙,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没有一个男人说把家打碎就打碎了的。审问审问他与师阿媛的事儿也是为自己找找平衡,这个男人若如实交代了,说明他心里还有你。 “我们好啊。”凌傲又在喝第四瓶啤酒,他已有些微醉了。我更生气。 “好了多长时间?” “两年。” “你们上床了吗?” “上了。” “大约多长时间一次?” “半月。”凌傲在喝第六瓶啤酒了,不能再折磨他了,就算他不那么地爱我,他如实坦白了。就不逼他吧。 “她那方面还不如你呢?”凌傲将最后一大杯的古井贡喝下,就把我摁倒在床。 “你会浪,她们都不会。” 我想问问凌傲什么叫做他所说的做爱时的浪,可凌傲已急不可待,还是不扫他的兴,他现在需要发泄,只要他不再痛苦,就让他发泄吧,你不是爱他吗?爱他就不要和他一般地见识。 凌傲这次是把我拖到了床沿上,直挺挺地站立着和我做爱,他的神情恨不得自己是一门排击大炮,狠狠地把我狂轰乱砸,把我砸个希啪乱,砸个体无完肤。任凭我高喊,饶了我吧,放过我吧。我的每一寸每一毫的肉都被他给弄散了,碎了。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最后就一声高一声地喊“凌傲,亲爱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要为你去死。”“不,我不要你去死,我们永远在一起。”凌傲把我从床上拉起,又从后身开始进攻着,我就知道,更疯狂的时刻到来了。我又在喊,你饶了我吧。请你饶了我。 凌晨的时候,疲惫的凌傲终于睡去,伤感的凌傲终于睡去,激越的凌傲终于睡去。仰面在床上的我,就是不肯像凌傲那样睡去。不肯睡去的我竟意外地想起了王厚刚,我怎么就想起了王厚刚,还在过年的时候,这个让我下了八年地狱的人,怎么就想起了他,还是在过年的时候,当所想的内容清晰了起来,才知道,是凌傲的伤感和说起了师阿媛的缘故。 我想起王厚刚,是想起与他八年来,几乎没有一次成功的做爱。 “他坚持不到五分钟,还总说有人在偷着看。最多的时候,他是用手,我的下身时常被他用手扣得鲜血淋漓。” “你就让他这么地糟蹋你。” “不让行吗?他会骂我,会更狠狠地折磨我……” “你为什么这么忍着,你应当早离婚……” “不是为儿子吗?我盼望着有一天他能好。” ………… 在法庭上的申述和与王厚刚离婚的场面又历历在目。不和谐是肯定的,最重要的是你讨厌他,吸取了方凡的教训,你顺从了他,但你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28 不允许他在你的身体上展示他的威力,你觉得那是在受凌辱,初广子给你留下的伤害太深刻了,你是不喜欢和不爱的人有这码事儿。 凌傲,我是多么地运气,在不惑的年龄上,遇见了你。我一定要好好地享受我们迟到了的爱情。 把手伸进凌傲的肚子上轻轻地拍呵拍,喜悦的泪水再次漫上了眼角。 “哎,你睡啊。”凌傲翻了个身,把我揽进了怀里,睡意一下就和凌傲的关怀一起把我盖住,我要睡了,在我爱人的怀里睡了。 被一阵电话声响惊醒的时候,已是下午的三点。电话是我的学生周虹打来的。 “老师,过年好,明天,我们要去给你拜年。” “都有谁?” “四个,就是被你称为四人帮的那四个。” “太好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我故意把声音变得清脆细柔,电话就传来了周虹的也是故意变粗的嗓音。 “真欢迎,还是假欢迎,最近有没有新动向,我们去了搅没搅了你的美梦。” “有了美梦正好与你们一起分享,明天早点来,中午带你们吃烧烤。” “ye,林岩真好,你能长命百岁,不,是一万岁。”电话里是之少三个人在喊,高一声低一声,震得我呲牙咧嘴。小萌,甜心,小芽,她们都在,明天是女儿国的大聚会。 “我的学生,明天要来给我拜年了!”放下电话,我高兴地冲凌傲喊。 “当老师真好啊,当老师还有人给拜年,下辈子也当老师去。” 受到爱人的夸奖,更美得不得了。 “我爱孩子,爱孩子多好啊,他们不会欺诈你,同他们在一起,你会永远地快乐,永远地年轻……”我开始喋喋不休了,只要说起我的学生,我就抑制不住兴奋。 “以前没发现教师这个职业这么地好,没发现爱别人就是爱自己,没发现简单轻松地活着这么地好,就是从家里逃出后,不,是那次车祸后。” “就发现了一片新天地,知道人还可以这么地活。”凌傲摸着我的脸,躺在我的怀里,他要听我的述说,很奇怪,阅历丰富的凌傲居然在大过年里听我讲那些婆婆妈妈的陈年故事。仔细地看着凌傲的脸,虽眯缝着眼,但郑重。男人很奇怪,凌傲这样的男人更是奇怪地奇怪,他关了手机,拒绝与任何的熟人来往,却躺在我怀里,听我讲我的学会了爱的故事。 “凌傲其实以前我不是这样地豁达,也不喜欢做老师,能扛动二斗粮,不当孩子王,自己的文笔挺不错,当个初中老师委屈死了。我是为自己的饭碗在当老师。” 窗外,一声接一声的爆竹声淹没了我的讲述,但我还是兴致勃勃地讲着。这年气更让我想起我最自豪的。不讲给心上人听,讲给谁呢? 怎么又是个冷的冬天呢?对,没记错,就是个冷的冬日。 就在这个冷冷的冬日里,我买了现在的房子,就是这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唉,在当时,我,一个做老师的,能在短短的两年就买了房子,在别人的眼里,是没什么大了不得的,可是,我却自豪得要命。自从那个深夜里从家里逃出,在洪震锋事件后,我就想自己买房子,自己奋斗出自己的位置,我要自己把自己的腰杆挺立起来。我不要再去依靠什么的男人了,不要再受那种趁你之危,就想着占你的便宜,就随随便便地把什么的人就介绍给你的侮辱了,退一步说,就是为了嫁得更好,我也要依靠自己的能力站起来。 尤其让我清醒的是,我已没有外在的资本可让我走改变命运的捷径了,青春,美貌,与我是昨日星辰,这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改变命运只能靠自己。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却找不到赚钱的渠道,我毕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子,一个从没真正地走向社会的中学语文老师。 天不绝我,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本叫《一个女人的致富之路》的书,这是一个叫金敬玉的韩国女人写的书,写她怎样用5000元,从教学生的阅读和写作入手,而赚得5000万,成为韩国最富有的女人的致富经历。巧合,还是瞑瞑之中有只命运的手在导引,在一家叫“三味书屋”的书店,发现了这本书,就爱不释手,就知道我该靠什么来赚钱,我的命运将怎样地被改写。 我把自己推荐给妇联职业介绍所,从给别人做家教入手,一点点地让社会接受我,让那些急着让自己的孩子提高写作与阅读成绩的家长,知道我,信任我。就这样,从一分分地攒起,两年零三个月后,我拥有了一室一厅的家。还停薪留职,办起了属于自己的“快速作文学校” 在我的房子装修好的那天下午,就决定去我第一次做家教的那家看看,是这家的女主人第一个聘了我,并把我介绍给她的朋友们,使得我走上了致富之路。我也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领到家教费的那日,我的家教费就被掏了包,是在候车时被掏的,我就不仅失去了家教费的240元,连那个月的103元的生活费也失去了,甚至连回去的一元的车费钱也没有了。总不能走着回去吧,还要倒一遍的车,唯一的出路就是再回到刚才给我发家教费的那家讨要。听了我的陈述,女主人又给了我100元,一点不犹豫地就给了我100元,还问我够不够。这样的恩人在走出了困境时能不去看看,感激感激吗? 我去的地方叫桃花小区,在市南,我住的地方秀林小区,在市北。就打了出租。就在我下了出租,一转身的时候,从身后来了一辆农用三轮车把我撞了,据当时在造事现场的人事后告诉我,我是被撞得抛了起来后,摔到离撞的地点一米半开外的道牙上。就在过路的,看眼的,都以为我必死无疑的时候,我却爬了起来。 “妈呀,回光反照!”随着人群里的一声喊。我更清醒了,拽住撞我的司机说: “送我上医院。”就这样嘴角流着血的我,就被送进了就进的医院。 “医生,我被车撞了。” “对,医生,她是被我给撞了。”发现送我的小伙子,也就是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29 肇事者,只和我一起呆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而不把我送到急救医生面前,我就拦住了急救室外的一个医生。 这个看上去很是年轻的女医生,就吃惊地看着我和肇事者。 “我是刚刚被他的农用三轮车给撞了。” “对,对,是刚刚被我给撞了,我没看见啊。” “还不赶快把人送进急救室。”确定了我是真的被撞了,女医生就对我的肇事者发起火了。我就被我的肇事者和女医生搀进了急救室。 “医生,我虽然没有什么外伤,但我也知道我可能会死。我在卫生学校呆过,如果我的肝被撞坏了,我很可能在二十分钟后,就死去。如果是脑血管什么被撞坏了,我很可能在二十四小时,四十八小时内就死去。”在医生给我把脉和开着各种检查的单子时,我一边看着窗外的常情树,在心里数着数让自己冷静,一边对医生说。 “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你没有事儿,你应当杆喜面吃,被撞得这么狠,一点伤也没有。” “不,医生,你还是给我笔和纸吧,我要写遗嘱。” “没什么事儿,就是没什么的事儿。” “不,你还是给我纸和笔吧。” 拿到了医生给我的纸和笔,手却颤个不停,我就用颤个不停的手写下了: 我不需要通知我的亲人,直到死前,都不要通知我的亲人。 我一但死了,把我的遗体送回老家埋了,我不要埋在别处,就是火化了,也要把我的骨灰送到老家。 我一但死了,就把儿子送到孤儿院,不要给父母,父母老了,他们不能再照顾儿子了。 儿子上大学时,把房子卖了,做儿子上学的费用。 “你没事的,你不要害怕,你还在卫生学校呆过。你应当知道,被车撞了,没有一点外伤的人,轻易是不能死的。”尽管这么说,医生还是把我的遗书接了过去。 在接下的四十八小时里,我都是在数着数度过的。我的身边没有一个人,除了那个白净的小护士,出于职责,时不时地来看看我。四十八小时一过,也就是我被送进医院的第三天,我终于被宣布度过了危险期,一被宣布度过了危险期,人就散了架,一散了架,我就感到了浑身的痛,是那种筋连着骨,骨连着筋的痛,痛得我不能转脖,不能翻身,不能走路。知道我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想亲人,爸爸,妈妈,妹妹,儿子,想我身边应当有个人陪着我,可是,朋友们都繁忙着,能来看看我,就感恩不尽了,怎么好意思让人家陪护,可还是抑制不住要想亲人,越想亲人,就越孤独。越孤独,就越想亲人。 “老师,老师,老师……”是谁在呼我喊我,我要睁开眼看看,这声音那么地熟悉。 “护士不让我们打扰你,我们还是忍不住要喊你,你可吓死我们了,我们想你,老师你怎么会被车撞了呢?”是我的学生周虹和甜心。,她们来看我了,她们见我睁开了眼,都哭了。 “你们怎么知道了?” “今天是星期六,我们去上课,就知道你出事儿了。”周虹的眼泪一双双的。 “我不是没事儿了吗?”我艰难地笑着。这时我看到了眼前的鲜花,和一大堆的水果。 “你们哪里来的钱买水果?”想起周虹的继母下岗在家,是烧锅炉父亲微薄的工资养家糊口。 “老师,周虹说了,你对她太好了,她私下里把你当成了妈妈。她不怕花钱,她把她爸爸给她的一个月的午饭钱都为你买花了,她知道你喜欢花儿。” “哎——”我不知说什么,我的喉头哽哽的,对周虹的热心,完全是为了让她继续参加我的作文班,她的生母来找她,他的父亲不让她们见面,她很苦恼,就给她出出主意,并把她带到家里小住。我怕她因情绪不稳定,不来上课了。周虹一不上课了,和她在一起的甜心们都不会来了。 “老师,我总想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妈妈就好了,你那么的善解人意,知道我们小孩子的心理。”周虹的话使我的鼻子酸了,真想对她说,对不起。 “老师,有个事儿,要同你商量。”在我要她们走的时候,周虹与甜心对视一笑,甜心就说: “老师,我去趟wc。” “老师,你晚上有人陪护吗?”甜心一走,周虹就问。 我摇摇头。 “老师这几天都是你一个人?” 我点点头。 周虹就开始捏自己的手指头。 “时候不早了,甜心回来就走吧。”周虹越是对我关心,我越是心酸。 “老师,你喜欢我吗?”周虹的脸红红的。 “喜欢,怎么不喜欢,我非常地喜欢。”我赶紧地说。 周虹的脸更红了,半晌,才说: “老师,我……我想留下来……” “不用,你正在长身体,你还有很多的作业要做,你爸爸怎么能舍得你。”怎么能让一个孩子来陪护?仅仅为了兜揽生意,对这个孩子多说了几句体贴的话。骗得了这个孩子的感动,就让这个孩子来陪护?绝对不可以。 “老师……我……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医院,我在家里会吃不好睡不着。”严重了,我更惭愧了。 “老师,你就让我留下来吧……”周虹哭了,我把她揽进怀里,她哭得更伤心了。 “老师,你就让她陪你吧,她同她爸说好了,为了能陪护你,她答应爸爸下学期考试,门门过优。”甜心一回来就陪着周虹流泪。 “老师,你让她留下来吧,你就让她留下来”甜心也拱到我的怀里。就和她们一起掉泪了。 最终在我讲述遭遇车祸的经过中,两个学生才止住了哭泣。当然我没让周虹来陪我。可是第二天的一大早,周虹又来了。 “老师,趁热吃了吧。”周虹一进门就把两个热热的塑料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30 袋放到了我面前。 一个塑料袋里是油煎鸡蛋,油煎火腿,炸元宵,一个塑料袋里是八宝粥。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医院里有饭,这饭,是哪里买来的?”一看这些熟食的成色,就知道出自饭店,还是一个很讲究的饭店。 “中心饺子馆。”周虹不好意思了,她的不好意思来自饭店的档次太低。我的鼻子又酸了,自住进医院来,没有为自己的孤独,凄凉而哭,却被这个叫周虹的十五岁的女孩子一次次弄酸了鼻子。 “你吃饭了吗?” “没有,等会儿我去吃油条。” ………… 我不在说话了,我把饭都吃了,此时,我只能吃饭,只有吃饭才不伤周虹的心。但我不敢面对周虹的眼睛,我害怕她的眼睛。 这天,从早到晚,一直陆陆续续地有学生来看我,来看我的学生都是为了达到能长久地赚到钱的目的,特别耐心地对待过的学生,他们眼里,我却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 看我的学生越多,说得感激话越多,我越是不得劲,可心还是被甜蜜塞得满满的。 双赢。双赢。爱别人就是爱自己。这个古老的哲学命题,今天被我用生命证明了一遍,它的真理性,让我重新地感到活着真好,做人真好。 “从这次车祸后,我不仅知道了人生的无常,生命的脆弱,更坚定了爱这个世界,爱这个人类的信念。” “从那以后,你不仅仅是为了能留住生源而对学生耐心烦了。”凌傲把头枕在我的胸前,微闭着眼睛。说得和我一样地陶醉。我自豪地笑了。 “苦难能使人变成禅的。”我抚弄着凌傲的双耳,凌傲的耳朵是硬挺的薄片耳,相书上说有这样耳朵的男人是倔强的。 “无欲也是了不起的。了不起的是你是个好妈妈。”凌傲又拍起我的脸,这一拍,就把我的激情给拍着了,我抱紧怀里的凌傲,被抱紧的凌傲也爬了起来,气喘地把我摁到床上,我们体内的激情之火又呼呼地燃着,刚穿了不久的衣服再次被脱下,我们要把自己彻底干净地燃烧。 “我喜欢女孩子。” “这不就怪了,你喜欢女孩子,我喜欢男孩子。”送走了周虹她们,我和凌傲来到了万众公园散步,有了凌傲,我就执着公园和在公园里的散步。 “想沁沁了。”吃饭的时候,凌傲好几次问甜心,爸爸和妈妈谁对她最有帮助,感慨周虹的懂事,我就知道他想沁沁了。 “想啊,能不想吗?”凌傲无可奈何地笑了。 “你可以回去看看她。” “看,也是暂时的,她在她妈身边,她妈就知道看肥皂剧,沁沁也跟着看。” “她妈不管吗?” “管什么管,她妈怕得罪她,将来她妈还指望她养老。”世界居然有这样功利的母亲,凌傲啊,凌傲。我的眼前是沁沁戴耳环的耳朵和戴大戒指的手指的特写。 “我将来的计划就是把自己学校的规模扩大,要办成音体美都有的学校,我的学校还要有一块地,让孩子们自己动手种他们喜欢的瓜果蔬菜。”知道想孩子挂孩子的那份揪心,我有意转移话题。 “你好好地干,大胆地想,我给你策划。”兴奋的光亮在凌傲的眼睛里扩大,我更欢快了。我们在未来畅想中,走了一路。 可临睡时,凌傲却说,他要将他的女儿接到我们的身边来。 “我们的勤奋和刻苦会影响她的,她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应当帮她,现在不帮她,什么时候帮她?” “你是老师,又那么地爱孩子,沁沁你会更爱的。”凌傲的要求太突然了。一时,我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我在写剧本,为了这个剧本,把儿子都送老家了,那可是我的骨肉,照顾个凌傲还不够,还得带上他的女儿,可是凌傲的女儿要中考,袖手旁观,凌傲会怎么看我,我还口口声声爱,爱,爱的。 “沁沁熟悉你,对你印象也不坏……”凌傲倒在了我的怀里,眼睛里全是乞求,心痛死了,一个大男人来求你,还是你用生命爱着的男人来求你。怎忍心? “我们能处好吗?” “你都能和所有的孩子处好?还和沁沁处不好?……”可是不一定能和你女儿处好,我把她爸爸抢走了,她的妈妈再从中挑拨,能好吗?多想一古脑就把这些话说出来,怕凌傲生气,更怕他不理解。干脆什么也不说吧,什么样的结果来了就面对吧。 “你答应了。”凌傲讨好地笑着。 “那好吧。”我笑着,可眼泪却下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凌傲开心极了,不知是没有看到我的眼泪,还是不去关心我的眼泪。 “我明天就回去和她妈说,如果她同意,我们就租房子。”真想问问凌傲这次租房子应到哪里租,上次凌傲说,为了维护他男子汉的尊严,要在图书馆附近租房子,一便他上班和查资料方便,我说他为什么不想想我是新房子,我舍不得离开,或租个离我学校近的房子,他说,这叫主观为我,客观为他,他首先得为自己想,现在,他一定会租个离他女儿学校近的房子了,这也是主观为我,客观为他了。凌傲的这个太教条的主观为我,客观为他的处世哲学让我不舒服极了,真想为他的这个教条的哲学离开他,可我又是那么地爱他,就包容他吧。 四天以后,凌傲回到了前妻那里,他的前妻和女儿沁沁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凌傲垂头丧气,我也想哼那首: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的关于农药的广告词。 女儿不来了,凌傲又研究起在图书馆附近租房子的事宜。我们决定过完元宵节租房子,那时,民工什么的盲流已经把房子租得差不多,也就是说,租房子的浪潮已过,我们将租到便宜的房子。我是一万个不想离开我的窝,但为了凌傲,我在所不辞。男人什么是命根?自尊。我要维护他的自尊,哪怕这房租,我来掏。 第八章我又错了吗 “她又同意沁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31 沁跟我们在一起了。”凌傲说这话时,我正在做冬瓜汤,一听到他的话,我的手就抖了一下,就又放进了一勺味精,我已经放进两勺了。 “这说明她对我们很信任。”凌傲很高兴。凌傲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一个被抛弃女人的仇恨,她是用孩子来搅我们。让我们不得安生。我想对凌傲吼。可不能。只能在心里连连说着,冷静。冷静。冷静。 “她们知道是我吗?”半晌,我才问。 “不知道。但她知道我同一个女人在一起,上次我就告诉了她。”凌傲竟有几分得意。不能,一定不能说出不让他女儿来的话,明明是个圈套,也不能,将来他女儿一旦考得不好,不仅仅影响了你在凌傲心目中的形象,这罪名也担当不起。 “我准备让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沟通沟通,让她放心。”显然受了我沉默的鼓励,凌傲更眉飞色舞。 “不可以,你还是单独找沁沁谈吧,我们四个人不能在一起。”我叫了起来。凌傲的前妻陪女儿来过我的作文班几次,她那耍泼的女人的印象,让我不寒而栗。 “好,我明天就对沁沁说。”虽有些不快,凌傲还是激动万分。女儿要到身边来了,能不兴奋吗? “你不能让他女儿和你们在一起,是个彪子都能看出,他老婆是在用女儿搅和你们。他想不想和你好了。” “可我也有儿子。爱他的表现,就是对他的孩子好啊。”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显然是个陷阱,你就是对他女儿一千个一万个好,也白搭,如果他前妻子素质高,也许好点。” “没办法,我认了。为了减少矛盾,我雇个保姆。” “也白搭,你就听我的吧,多给钱,但坚决不让他女儿和你们在一起,不是我们不善良,再说也过得去,他前妻得了房子,存款,她带孩子应当。” “可是我爱他。”我哭了起来。 “天,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样的傻子。你就为你的爱牺牲去吧。” “我儿子喜欢他,我得为儿子找个爸爸。” “……” 结束了和堂姐的通话,就茫然地望着窗外。堂姐是我唯一能说知心话的人,她贤良温柔,又不失尊严。她也不赞成凌傲把女儿接到身边来,可又怎样?凌傲已经去找他女儿谈了。 “喂,在家呢?” “恩。” “我刚刚和沁沁谈完。我们没吃肯德鸡,我们在新玛特吃的。”凌傲的声音是亢奋的。显然谈话是成功的。不要多问,回来他会把整个的经过讲述一遍的。 “你和沁沁提到我了吗?” “没有,我说,爸爸找得人,一定是对爸爸有帮助,能照顾爸爸的,对你也有帮助的。有的人只能做朋友,但是不能做夫妻,爸爸和你妈就是,希望你能理解。”知道凌傲是不能同女儿说出我的名字,更知道凌傲不会说前妻不好,女儿最忌讳。我还是要问,人更多的时候,是要做些明知故问的事情,尤其当知道这个事情是不可能的时候。 “这个小坏蛋,还不叫我爸爸。”凌傲笑得世界最好的宝贝终于到了手般地得意。 更无退路,就勇往直前吧,谁让你爱这个男人呢? “沁沁肯定不会想到是我。”想起沁沁和我刚刚建立起的好感很可能被仇恨替代,就不是个滋味透了。 “当然,她妈也不能想到。”凌傲更得意了。可怜的母女,她们对我的印象不错,她们看我的眼神,对我的微笑是那样真诚。 “我去对沁沁说吧?”想象着凌傲一旦对女儿说出是我的难堪,那股要维护凌傲的侠胆就串了出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比我说好,你们熟悉,她和她妈对你的印象都不坏。”凌傲乐坏了,我也笑了,为凌傲的高兴。 那年,也是刚过完了春节。岛上的人民公社开了一个叫做“不能让地富反坏右再骑在我们头上”的路线分析会,妈妈是这次分析会的主角。妈妈是莫名其妙地就被戴了高帽子和大白牌子而被拉到会场。批斗分析妈妈的人都指责妈妈在诬蔑贫下中农。所谓的诬蔑贫下中农,就是一个大家都喊她萍的爱唱样板戏的姑娘,到妈妈面前,直言不讳地说,她喜欢爸爸,爸爸也喜欢她。爸爸否认了。妈妈就和这个叫萍的大吵了一架。人民公社的公仆们就认为这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就要批判妈妈分析妈妈,就要挖妈妈的思想根源。面对向自己劈头泼来的污泥浊水,妈妈那么地希望正做着民政助理的爸爸能站出来维护保护她,但爸爸却静静地坐在台下,看着妈妈被批得体无完肤抬不起头。分析会一结束,妈妈就质问爸爸为什么不保护她,是什么诬术竟使爸爸能坐得住。爸爸说,这是一场阴谋,是那些妒忌爸爸的人,设计加害他,与萍的事件同出一辙,爸爸必须按兵不动,一动就上了当。妈妈说爸爸是在找借口,说不定萍的事儿是真的。任凭爸爸说破了嘴皮子,妈妈就是死认着这个理儿,盛怒的爸爸就与妈妈吵了起来,爸爸的半张脸被妈妈挠破了,妈妈的半张脸被爸爸打乌了。打完架,爸爸就去值班了,在家的妈妈就哭得昏天暗地。她的大女儿给妈妈倒水,妈妈不喝,劝妈妈吃饭,妈妈也不吃。中午,妈妈就开始凉晒她的那件新棉袄。妈妈的那件红缎子的棉袄是姥姥留下的,除了年节,妈妈是不沾身的。年也过了节也过了,又不寒风刺骨,妈妈晾晒这棉袄干吗呢?这样一推断,她的大女儿就怕得要命。就死死地盯梢跟踪着妈妈。 大哭过一通,妈妈就盯着窗外的干草堆使劲地看,看着看着,嘴角就有了扭麻花劲样的笑,笑着笑着,妈妈就一下子不笑了。不笑的妈妈就哗的一下镇定了。这镇定让妈妈看上去怪模怪样阴森恐怖,整个的家也随着妈妈的镇定而怪模怪样阴森恐怖起来。 妈妈是要去死了。肯定是瞑瞑中有个提醒的,不然,一个才八虚岁的孩子,是不会有这么准确的推断和直觉。她的大女儿就怕得透不过气来。她不能让妈妈死,她和妹妹不能没有妈妈。她要妈妈。 晚上,妈妈捂着被打肿的脸,弓着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32 腰,气喘着为她的两个女儿做了她们最爱吃得烙糖饼,这顿丰盛的晚餐使妹妹兴奋得手舞足蹈。她的大女儿的心更是有个小鼓紧敲着地不安。 掌灯时分妈妈要她的大女儿像妹妹那样睡觉去。 “妈妈不睡,我也不睡,我要陪妈妈。”她的大女儿揪着小嘴,眼巴巴地望着依然镇定得怪模怪样阴森恐怖的妈妈。 夜已大深了,她的大女儿仍眼睛一眨不眨地守着妈妈。 “小岩,睡吧。” “不,妈妈,我不瞌睡。” “那妈妈要睡了。” “我等妈妈睡了,再睡。” 母女这样对话了几个回合后,妈妈就说:“小岩,炉子要添煤了,屋里的无烟煤不好,你到院子里去拣些大块煤。” “妈妈,我怕,妈妈陪我去吧。”从妈妈晾晒棉袄那一刻起,她的大女儿就知道妈妈要去自杀,她要寸步不离开妈妈。 “你这孩子也不听话了,妈妈病了,你还叫妈妈陪你去。”妈妈的话让她的大女儿无言以对,她就迅速迅速地走出屋子,可一到了院子里,她又转回到屋子里,她是将鞋脱了,蹑手蹑脚地走回到屋子里。她太害怕,在她走到煤堆的这个过程中,妈妈就死掉了。 妈妈已将里屋的门关严了,她的大女儿就趴在门缝里瞧,妈妈正站在豆黄的煤油灯下,抖抖颤颤地将红缎子棉袄穿上后,对着家里枣红大柜头的穿衣镜照了照,就走到屋子西头的橘红柳木箱子前,妈妈掀了一下箱子又盖上,然后,使劲使劲地拍着箱子面几下,整个的人就蜷缩在箱子上,极痛苦地啜泣着。哭过一阵后,妈妈就一把将箱子掀开,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土黄色细长着脖子的中号瓶子,这是“敌敌喂”瓶子,家里灭苍蝇杀菜上的虫子都是从这样的瓶子里倒出呛得人要晕的“敌敌喂”。她的大女儿对这个瓶子太熟悉了。 妈妈要去死了,我不能让妈妈死,我要妈妈。妈妈要喝“敌敌喂”了,我不要妈妈喝。她的大女儿撞开了门,跌跌撞撞地扑到妈妈的身上,抱着妈妈摇啊摇:“妈啊,妈啊,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妹妹也不要你死,我们不能没有妈妈。”她的大女儿只能摇啊喊啊求啊,她够不到妈妈高擎在手中的“敌敌喂”瓶子,她太瘦太小了,无论她的大女儿怎样地求呵喊啊,妈妈仍高高地擎着敌敌喂瓶子,她的大女儿就死死地攥着妈妈拿敌敌味瓶的那只手臂摇啊哭啊喊啊。 “妈,你不要去死,妈,我不让你去死。妈,我什么都能干,妈,我和妹妹决不再惹你生一点的气。妈——妈——妈啊——妈。” 妈妈在大女儿的声声祈求中也大哭了起来,但她还是不将手中的“敌敌喂”瓶子放下,她的大女儿就死命地拽着妈妈高擎着“敌敌喂”瓶子的那只胳膊,不让妈妈将敌敌喂倒进嘴里,妈妈还是要打开“敌敌喂”瓶子,她的大女儿就冲着炕上睡得正熟的妹妹哭喊:“你快起来啊,你不要睡了,妈妈要喝“敌敌喂”了,咱们要没有妈妈了,你怎不起来啊。”妹妹哪里听得见啊,她晚上吃了好饭好菜,正美滋滋地睡得香。 “当啷”“哧——”在大女儿拼命的哭喊中,妈妈的手一软,土黄色的“敌敌喂”瓶子掉在了地上。“敌敌喂”瓶子碎了,碎得很粉身碎骨,她的大女儿就不再哭,在浓烈的“敌敌喂”的呛逼下,她的大女儿软软地瘫倒在地。妈妈为她的大女儿整理着蓬乱的头发,擦去她小脸上的泪痕,她的大女儿就扶着妈妈上了炕,她知道妈妈不能再去死了。但这难忘的一幕刺绣般烙在她的脑中,一辈子也抹不去了。 也就是这次事件后,妈妈患上严重的肝病,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所有的家务活都落到了她的肩上。也就是从这时候起,她的学就上得断断续续,名义上是上了十五年的学,实际累加起来,才七年多那么一点点。也就是从这天起,她发誓,她要刻苦读书,要嫁给可着自己的心的丈夫,生一大群的儿女,建个世界上最温馨的家。 今夜没有月亮。趴在窗子上看天,天就是一方乌黑的大圆盖。心情就这天一样地乌黑着,就那么地想推醒身边的凌傲,说说话。告诉他,沁沁曾对我说过,她想住宿,就是为了能和同学说说话。一个孤独的孩子。一听到沁沁这么说,我就想握握她那细细长长的手,说,沁沁,你能同我说说话儿吗?你是不是想逃离家,我曾经也是。 沁沁,你应该接受我,我会如你的亲妈妈一样地对你。咱们同病相怜,我们共同来弥合彼此的伤口。你不要成为你父母感情肉搏的牺牲品。 “你还不睡?睡啊。”凌傲翻身的时候,睁了一下眼,我就赶紧地躺下,别影响了凌傲,男人不能缺觉。 “想什么呢?”凌傲还是醒了。 “明天要和沁沁摊牌,紧张死了。”我拱到了凌傲的怀里。 “有什么?你们也不是不熟悉。” “我怕伤了沁沁。” “怕,就不伤了,没办法,再说我们也是在帮她。” 还是有个男人好。不,是有个丈夫好,迷茫紧张的时候,他一句贴心的话,就不烦恼忧虑了。就是不说话,有他搂着,你也会安静。 “老师,我今天得五点以后才能有时间,我已经约好了补数学和化学。” “没关系,五点,我也等你,我在新华书店一楼咖啡座里等你,你一定要来啊。” “好吧。” “沁沁,你可别失约啊,你一定要来,老师等你,老师现在已在新华书店了。” “好的。老师,我一下数学课就到。” 我怎么这样的婆婆妈妈了,和沁沁通过电话,就对自己不满意了起来,最可气的是,心在突突地跳,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为一个孩子心就跳成这个样子,笨死了。 看书吧,离沁沁来,还有两个多点呢? 就在一楼里看吧,平时,你都是到三楼四楼,三楼是文学书,四楼是升学试卷和教学用书,繁忙的你很少在一楼里停留,今天,就看看这些社科类的书吧。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33 这是怎么了?转了两大圈了,还没静下心来,哲学,宗教,法律,心理,这写书可是你最想看的,今天有了整块的时间,却对它们心猿意马。还是买本罗素的《二十世纪智者》坐在咖啡座里看吧。 书翻了一页,还是忍不住要看表,四点十二,还得一个点,才能和沁沁见面,看书,看书,看书。依然没看进去,除了想沁沁什么时候来,还是想沁沁什么时候来。到外边走走去,不能,一旦沁沁来了,发现我不在,走了呢?沁沁失望,凌傲也会怪罪,就在这里熬吧,不就是一个点吗?说不定沁沁还能提前来呢。就盯着入口处,一个个地筛选进到书店里的每个人。 五点三十六的时候,沁沁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面前。 “老师,塞车。”沁沁不好意思了,为她的迟到,她的不好意思是麻一下眼后,脸就涨红,这个神情像极凌傲,这个神情让我想把沁沁揽进怀里亲吻。 “来了,就好。” “马上就补吗?我妈会等急的。” “你不是和你妈说了,到我这里补课吗?”沁沁点点头,见我笑,她也笑。 “既然你那么地着急,就不补了,我们谈谈心好吗?老师非常地喜欢你,老师想和你谈谈心,在老师的心目中,你是个了不起的学生。”显然,我的表扬使沁沁高兴,她用微笑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们到啪啪嘶。”看到沁沁迟疑了一下,就笑着“我请客。”沁沁的眼睛又麻了一下,我全身所有细胞都在笑。 那背了一天一宿的与沁沁道出实情的台词,就在嘴边,就等着在啪啪嘶坐定后,和沁沁一吐为快了。 “小姐,有包间吗?” “你经常来这里?”见沁沁十分行家地点菜,我的心一紧,想起了凌傲的节俭,和他身上已过了时的皮大衣。 “经常和同学到这里来吃午饭。”我的天,午饭这么地高档,沁沁不以为然的回答,又一次使凌傲辛苦奔波的疲惫身影清晰了。但想着坐在对面是心爱的人的女儿,更怜爱地看着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沁沁就伸手取过放在我面前的《二十世纪的智者》,翻了一下,又放了回去。这个动作很迅速,可亲昵,沁沁已经开始信任我了。沁沁可是个很不容易相信人的学生,想着又一次地走进一个问题孩子的心灵,就自豪。转念又心痛。沁沁知道了我和她爸爸的关系,就不会再信任我了,她会把我的真诚,当成是要得到要达到讨好她爸爸的造作和虚伪。 “老师,我不想当作家,我不知道我将来干什么?” 你是个刽子手。我开始在心里骂自己。 “你很有才气,真的,沁沁,你将来可以办个文化中心什么的,总之,你会有大的出息。”狠狠地痛骂着自己一番后,更不忍心告诉沁沁约她的真正目的。 沁沁幸福地笑了。你是个刽子手,凌傲,你也是个刽子手。欲是狠骂着自己,就欲是关心着沁沁。 “沁沁,你妈妈是个贤妻良母吧。”沁沁点着头,眼睛望着前方,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楚在那眼睛里游移,这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该有的眼神。我想哭,林岩,你是个混蛋,凌傲你更是个大混蛋。 “你爸爸对你好吗?” “一般。”沁沁阴下了脸。她不要提她的爸爸,可她的爸爸却为她整个整个的晚上不睡觉,为了满足她的需求,连贵一点的酒也舍不得沾。心又在为凌傲痛。 “沁沁,其实,你爸爸他很爱你,怎么说呢?你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为你所做得这一切都是你爸爸让我做的。你爸爸真的很爱你,父爱和母爱是不一样的。”我不知怎么说服沁沁,我很想一下就让沁沁明白她有个多么好的爸爸。可沁沁不说话,这是怎样的一个家庭,沁沁就长在这样的家庭里。 “沁沁,长到现在,有老师和你这样地谈话和吃饭过吗?”既然孩子不想提爸爸,就说别的。 沁沁笑着摇摇头,是感激和不好意思的笑,那笑好象在说,世界上有几个你这样的好老师啊。 想大哭一场,为凌傲。为沁沁,为自己。 “沁沁,如果你爸爸又有了家,你妈妈又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怎么办?”想着我们的事,沁沁早晚得知道,就打个伏笔。 “我有朋友啊,我可以和朋友谈心。”看起来这颗小心已学会了解脱,一个多么可怜的沁沁。 “沁沁,不能什么都听朋友和看朋友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想着凌傲一直在担心着沁沁的交友。就觉得应当说说怎样交朋友的话题,总不能白约了会。 沁沁瞪大了眼睛,她也想弄明白交什么样的朋友最好,可怜的沁沁,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是沁沁生母的女人,戴着价格不菲的金手链,纹得宽宽的眉。 “朋友是生活中少不了的,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不能凡事都学朋友和依赖朋友。最重要的是不要失去自己,还有,交朋友,一定要慎重,要交上进心强的朋友,就是要交比你强的朋友,那样你才能进步。”沁沁听得越是认真,我的心就越是难过,就把属于我的那份果冻和甜点心,让给了沁沁。 “老师,我妈让我早点回去。”巴不得沁沁早说这句话,我赶紧招呼着待者买单。 直到看不到了沁沁的身影,我才上了车。一上了车,我就泪如涌泉。沁沁点菜的大方,沁沁提到凌傲的鄙视,沁沁妈妈的大金手链,凌傲过时的皮大衣,破旧的皮鞋,交替地出现。 凌傲,我一定要疼爱你,我不要你再如一个打工的,养别人,还被蔑视,孤苦无依。 “你明天必须告诉沁沁,马上就开学了,如果到时,沁沁没有思想准备,就不好办了。” “凌傲,我实在是不想看到沁沁知道了真相的痛苦和失望。” “我愿意吗?现在走到了这步了,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凌傲,我真的没有勇气了,我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 凌傲笑了,他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34 爱怜地吻着我的额头,我也笑了。还说什么,拿出平生的勇气,再约沁沁,后天,就开学了。 晚上,凌傲的催促,又一次使我趴在窗上,瞅着乌兰的天给自己打气。 第二天,我把沁沁约到学校里来,说是要检查她的古文背诵。沁沁还是五点后来的,这很好,总比大白天看到沁沁知道真相后的愤怒绝望好。 “沁沁,以后,我每天都这样给你补习你愿意吗?” 补习完,走在走廊上,我就问。走廊里的灯被打了,一直没被装上,在这个没有月亮的晚上黑不见五指。看不到没有回应的沁沁的表情,勇气倍争,今天是最后的通牒,黑暗给了我胆量。 “沁沁,你爸爸找人了吗?” “我妈让我到我爸那里。” “如果和你爸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对你不好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我不管。” “你不用担心,她会对你好,一定会对你好。” 沁沁不说话了。我的人就瘫了,可是必须说下去。 “那个人,就是我,”最后的一句话一出口,心就轰的一声空了,整个人就在云端里飘。 觉得自己似乎死去。但心却活分得掉沸水锅的雄鸡般上下左右东西地串跳。 清醒过来后,人又被周边一股异样的气流顶着压着。感觉这气流是来自沁沁,赶紧盯着沁沁。刚才还活力四射的沁沁竟静止成了一尊冰雕。来自这尊冰雕的清寒正把四周流动的黑暗冰冻了凝固了。 “沁沁。”被静止的沁沁震慑了,我急急地叫道。 没想到,我的这一声叫,却让刹那间静止的沁沁步履如飞了起来,但她整个的人依旧处于静止中,处于静止中沁沁的疾走,就如悬绑在飞车上的呆鸟般机械地移动着。 我的心跳得更是失去了节律。我赶紧冲到沁沁身边,尽量将声音放平和。但还是说得飞快。 “那个人就是我,我与精神病丈夫离婚了八年,不是我要离婚,我和儿子是从他的刀下逃出来的,我什么都给了他,自己奋斗了房子和现在的学校。”为什么要说这些,是要证明你是个好女人,你不干抢别人丈夫的勾当。 我的这番表白,使沁沁走得更是快。感觉沁沁是要甩下我。我更是一跳一跳地紧追着沁沁。 “你爸爸为你的学习睡不好觉,我们租了房子,顾了保姆,目的就是让你能好好地学习,考上理想的中学,我帮助你的语文,为你请最好的家教老师,我认识很多的老师,为了你,我把我儿子送到了我妈妈那里,我还在赶着剧本呢?我把我的新房子也租了出去。” 这样说,就是要让沁沁知道,我们做得这一切都是为她,更让她知道我会对她好。沁沁的脚步慢了下来,但依然低着头。我再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再见。” “再见” 一路上沁沁都没说话,直到分手的那一刻,才说了一声再见,这一声再见颤抖得要把我的心掏了出来。 林岩,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好受了,一个十分信赖你的学生被你杀了,你好受了。凌傲,你这个大坏蛋,你也好受了,你的孤独的孩子刚刚找到了一个可为她指路的导师,你就把这个导师送上了刑场。 不要和我说话,不要看我,我要躲进一个角落里,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你好,往回走了吗?” “是!”不想再接受凌傲的盘问,我关了手机。 可是,什么不想是不可能的,我还是想起了儿子豆豆。想起那一定在豆豆看来是铭心刻骨永世不忘的一幕幕。 “很好。你办得很好。”听了我简短的汇报,凌傲长长地舒了口气,可见他在家里也是提心吊胆。 “很好,什么很好,伤了一个孩子,还很好,我不要和你过了。” “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逃不了了。”凌傲兴奋地晃着身子,歪着头,摆着手,存心地逗我开心,我真就笑了。 “还是向家里打个电话吧,沁沁说话的声音都颤了,我怕她接受不了,没回家。”在我的提醒下凌傲就去翻他的电话本。 “不能给家里打,我让囝囝的妈妈打个电话,囝囝和沁沁在一个班。” “刚才沁沁知道了一件事儿,不知现在到没到家,我怕她想不开,麻烦你往家里去个电话。” “我们性格不合,都强。” “囝囝的妈妈真有意思,她说离什么离,我和我们家那位架都懒着吵,凑和过吧。”放下电话,凌傲笑了起来。他的潜台词是,现在的婚姻都一个地样,我们多幸福。 一会儿,囝囝的妈妈电话就来了,知道沁沁不仅在家,也没有异常表现,我们的心都不再悬着,凌傲告诉我,今晚有个重要的聚会,他必须得到,他为我煮了速冻饺子,要我一个人在家慢慢地吃。 凌傲一走,我又哭了,莫名其妙地又哭了。哪有什么闲情吃饺子,上网聊天打发心情吧,好久没和“我不是谁”聊了,今天,就是想和他聊,不知他还理不理我。 还好,“我不是谁”豁达地接受了我,我就说,傻子要给你讲个故事,“傻子”是我的网名。我不是谁就说,你讲吧,不想听的时候,我就88(拜拜)。我说只要听了,你就不会88,这是个离奇的故事。“我不是谁”就说,你讲吧。我就以我最快的敲键速度给他讲这个故事…… 4月22日,这是女人一生都铭心刻骨的日子。这天的放学,班级又有一个学生的家长来找女人商议如何提高孩子的学习成绩事宜。等送走了这个学生的家长已是七点四十五了。这个时间正是高初中上夜课的学生下课的时间,是塞车的高峰,等女人回到了家,已是八点五十六了。 “又去疯了,又去卖了,你个鸡,可乐鸡”女人一进到屋子,女人的丈夫就叼着烟,歪着头,斜视着女人,用颤音唱着。 “今天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35 有家长找,回来在泉水又赶上塞车,一塞塞了近一个点。”女人赶紧解释,公公的去世又一次地刺激了丈夫,正好赶在春天,春天是精神病复发的季节。女人最近对丈夫是分外地陪着小心。 “哈哈,你个肯乐鸡,你个可乐鸡。”女人的丈夫跟本不去理会女人的解释,晃着脑袋,拖着长韵儿,边唱边看着儿子豆豆笑,豆豆也跟着他笑跟着他唱。 “我真的是有家长,真的是塞车,不信,你走走试试。”女人十分委屈十分不高兴地说着。女人的丈夫还是继续拿腔拿调地唱啊唱的。 “总有一天,我会弄个水落石出,我叫你猖狂。”最后,女人的丈夫不唱了,他咬牙切齿地吼着,儿子就好玩地大笑了,女人的丈夫就半闭着眼睛,晃着脑袋吸着气笑。女人就害怕了,她怕丈夫的病情严重了,牟医生一再地嘱咐她,精神病容易在病春天里发作。 “明天,我一定会回来早的,你不要生气啊,我向你保证。”临睡时,女人为丈夫洗头洗脚,为打消丈夫的胡思乱想,女人下着保证。丈夫却冷冷地笑了一声,说了句:“骚货”才在女人的轻拍中睡去。 虽然,女人不想深究丈夫骂的可乐鸡,肯乐鸡都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丈夫怀疑她回来晚了,是在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是在同相好的约会。明天,我一定要早早回来,一定。女人反复地叮咛着自己就和着泪睡去。 然而,第二天,临近放学时,班级里两个男生吵架了,居然动手了。将这桩吵架案件解决妥当回到家,又是八点三十七了。怕丈夫动怒,一进家门,女人就直奔厨房。 “不做吧,那有心思吃饭,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你个骚货。你倒挺会装。”女人的丈夫冲到了厨房,夺下女人手中的炒勺,暴跳如雷地吼。 “刚,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女人努力地平和着语态。 “操你妈个b,人都变成鸡了,到处在卖,还有穷闲心思吃饭?吃屁吧。” “刚,你怎么了,我不明白你说的鸡啊,卖啊,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呢?” 丈夫骂自己是鸡,女人非常地愤怒,但还是强压着,怎么能同一个精神病一般见识,何况还是儿子的爸爸。 “你装得太像了,我问你,这么晚回来,到底去那里了,如实交代,交代啊。”女人的丈夫冷笑着,他更愤怒。 “塞车啊,真的塞车。”女人耐心地解释着:“今天本来是要早早地回来的,可是,班上的两个学生打了起来了,打得不可开交,把这场打架事件解决妥当了,就近七点了,又赶上塞车,就又回来晚了。” “瞧你装得多么地像啊,塞车,解决打架事件,所以就塞车了。屁——,装什么蒜,装什么装啊,像我不知道似的,撒谎都撒不圆,呵,呸!”女人的丈夫更加地冷笑着,操起了一个酒瓶子,做着要敲碎女人脑袋的比划。女人害怕地躲闪着,她知道做任何的解释也没用了,丈夫要发大怒了。 “天该如此啊,天助我也,是天让我明白了一切,要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多么可怜的我啊,现在才明白啊。”在丈夫漫天漫地的吼骂中,女人终于弄明白了丈夫对她大动干戈的原因。 今天,女人的丈夫所在厂的全体职工,参加了全市在博览中心举办的“红岩魂”展。博览中心紧邻着103中。就是女人所在的那所学校。女人的丈夫是上午十点左右去的博览中心,这时塞车的高峰已过,女人丈夫才用了十三分多点就到了博览中心,女人的丈夫就更加地相信女人在欺骗他,更加地相信女人每天晚回来是在与情人幽会和干着不可告人的事情。就气得整个的人都炸裂了。回到家里又接到岳父的电话,叮嘱女人的丈夫监督女人要爱惜身体,别工作起来不要命,岳父之所以将这个电话打给女人的丈夫,意在间接地提醒着女人的丈夫不要老是同女人找别扭,女人是很不容易的。听完了电话,女人的丈夫就恨得牙齿咯咯地响。他推断:既然女人已结婚了,岳父就不该操这份的闲心,现在岳父非要如此地狗拿耗子多管这份闲事,就足见这对父女关系的非同寻常,越将这对父女的关系往深里想,女人的丈夫就有了这对父女是在乱伦的依据,他就更加地觉得自己是在当鳖,他就有了非收拾女人不可的充足理由。 女人的丈夫怀疑别的,女人还能保持沉默,可说自己同父亲关系不正常,女人气得头发梢都抖个不停,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明天女人还要监考,还要带着学生去做身体检查。按惯常,女人知道丈夫是要大骂特骂她一个晚上也不肯罢休。要阻止丈夫的唯一的办法是设法让他把药吃了,睡觉。女人就忍受着丈夫的威逼和漫骂,耐着性子将药拌进米粥里,放上了糖,陪着笑脸乞求丈夫吃下,开始女人的丈夫是坚决地不吃,可到了十点后,他骂饿了,累了,就三加五除以二地将女人端在面前的那碗米粥吃了。然而,仅睡了四个小时,后半夜,女人的丈夫又开始大骂女人了,又开始逼着女人交代同父亲同那个天天同她约会的男人的恶劣行径。 “你可以将药加大到最大量剂,给他九片吃,还不行,就将他再送来住院吧。”第二天一上班,女人就给牟医生打电话求救。 如果加到九片他还是不睡,也只能送去住院了,不然,我要被他折磨死了。想着要再次地将丈夫送进住院,女人的心异常地沉重,她的经济现状已难更多地承担压力,她的精神更难承担更多得压力,她也同情着丈夫,毕竟医院的条件及不上家里的啊。 第二天的晚上,女人虽然早早地回了家,可丈夫的骂势并末减缓,依然逼着女人交代与父亲与其他人的流氓行为和事实。 女人尽力尽力地陪着笑脸,以最快的速度把饭做好,然后,趁丈夫没留神之际将九片药放到碗底,极迅速地将新熬的米粥盛满了一碗。 “还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呢?骚货,装得多好啊,还做饭,盛饭,我不用你盛,你去卖吧,到大街上去卖吧。”女人的丈夫边骂边从女人的手中夺过盛满米粥的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到第三口时,女人的丈夫“啊”的一声叫,将吃进口的粥吐进碗里,把手中的饭碗使劲地钝在桌子上:“我操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36 你妈了,你说,饭为什么这么地苦,你是不是在饭里放了毒,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好去找相好的,你说,你个骚货。” 丈夫的吼骂和逼问,使女人的心紧张成了个拳头了。 “苦吗?是你嘴苦吧,我喝口试试。”女人赶紧地捧起丈夫面前的粥碗,含笑地喝了起来。啊,好苦好苦啊,为什么会这么地苦呢?好几次地如法炮制都没这么地苦,今天怎么就苦了呢?女人使劲使劲地在脑中搜索着?是药量大了,可也不至于苦到这份上? “我操你妈,你这个下贱的b,你想害死我,你好同你爹你祖宗上床……” 女人的丈夫越骂越气越气就越来劲。在女人的丈夫再次地将粥碗端起来嗅闻时,女人恍然大悟了,原来忘记在碗中放糖了。知道丈夫的粥是这样变苦的,女人不敢再向丈夫解释分辨了。见女人不语,女人的丈夫更认为女人要毒死他的证据确凿,将门窗都推开,大喊着“救命”,左邻右舍闻声纷纷赶来。 “你们给我做证明,这个骚b要毒死我,在稀饭里下毒,我要报告110,你们给我做证。”面对着围观的邻居们,女人的丈夫就将那碗苦粥倒进塑料袋里。 “孩儿,又怎么惹乎他了?”楼下的尹大妈把傻子样的女人领到卧室里,同情地问。女人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别打110了,孩啊,你误会了,你媳妇怎么会下毒害你呢?”尹大妈越劝,女人的丈夫越要打110,大妈只好小着声将女人诉说的事情经过讲给围观的邻居们听,邻居们大多表示十分地同情,也有几个幸灾乐祸的。 110的警察们接到报警,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 “是谁打来了电话,到底怎么回事?”五个巡警大概感觉情形不是电话里说得那么地严重,很不耐烦地问。 “她投毒害我。”女人的丈夫指着木然站着的女人,并将一直攥在手里的那袋稀粥递给那个看起来像个负责的长脸巡警。 “你投的毒?”长脸巡警没有接女人的丈夫的“证据”,皱着眉头问女人,女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张口说话。到底怎么回事?。”女人依旧摇着头,很不好意思地笑着。这回不仅长脸巡警,其他几个巡警也不满意起来。 “都别动气,警察同志也很忙很不容易。咱有话慢慢说。”邻居张哥向巡警们递了烟,就将长脸的巡警请到了豆豆的屋子里。尹大妈和张哥的妻子也小声地同其他的几个巡警说着谈论着。女人的丈夫仍然大喊大叫地审问女人谩骂女人。那个很年轻的巡警偶尔地阻止着女人的丈夫。 “我们走了,你老婆是为你好,为你好的人怎么会下毒害你呢?同你老婆好好地过,没事儿不要打电话,听到了吗?”张哥同长脸的巡警谈完后,长脸的巡警同其他的巡警小声地嘀咕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你个骚货,连110也给收买控制了。”巡警走后,女人的丈夫更加地大骂。报警不成的恼羞成怒使得女人的丈夫操起了刀。“骚货,我要将你剁成肉饼。”张哥将刀夺了下来,女人的丈夫又拿起啤酒瓶子向女人的头砸去,女人就跑到卧室里躲了起来,女人的丈夫就砸卧室的门。 “我今天是非杀人不可,别以为有人保护你,你就安全了,等着,灯一熄,我就将你剁成肉饼。”大家越劝,女人的丈夫叫嚣得越猖狂。张哥只好将女人的丈夫拉到豆豆的卧室里,好说歹说,千言万语地规劝。可女人的丈夫依旧扬言要在今夜将女人剁成肉饼变成一滩血水。已是深夜的十一点了,看热闹的邻居都散去了,尹大妈的一家和张哥两口子还在陪着女人,还在劝说着女人的丈夫。 “你还不赶快地逃啊,我们总不能天天地陪着你吧,他已经怀疑上了你,已经对你起了歹心了,你是防不胜防。”在女人的丈夫又一次地拿起了刀,喊着要将那个女人剁成肉饼时,尹大妈和儿媳妇一齐提醒着女人。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快带孩子逃吧。” “他现在在那屋,趁这当口你就逃吧。” 在大家的催促和劝告中,女人极快地将白日里随身背的灰色人造革包挎在右臂弯里,抱起吓得发抖的豆豆向门外疾步而去。 “她哪去了?” “他们哪里去了!” 女人刚刚抱着豆豆走出所在单元的门洞,就听见丈夫追在身后的喊叫。她就藏到了门洞左侧的一堵砖墙后。感谢这堵砖墙,没有它女人母子一定是要被女人的丈夫发现的。黑暗中,女人看见,张哥和他的媳妇带着丈夫向女人逃离的反方向急匆匆地走去。 “还不快走,走慢了,人就走了。” 女人了然,张哥的媳妇这么高声这么尖锐地喊,是在提醒着自己快快地离开。确定丈夫他们真的走远了,女人就抱着豆豆向着丈夫追赶的反方向跑去。 “妈妈,我冷啊,我冷,妈妈。我怕啊,妈妈。”女人抱着豆豆来到大街上时,已是十二点了,那几乎没有车辆行驶和行人走动的马路在黑夜里似乎魍魉世界的杀人魔道。紧紧地搂着在怀里发抖的儿子,女人更觉得天要塌了地要陷了地绝望。她多想与儿子抱头痛哭,可是,可是啊,她不能。 “别出声儿子,忍忍儿子,妈妈会带你去到一个好去处。”女人轻抚着儿子圆圆的小脑袋,与儿子那盈满了泪珠的星星样明亮的眼睛遭遇一刹间,一股巨大的愤怒气流就塞满了她的胸腔。她愤怒的要炸裂了。她用同样发着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儿子的小身躯,仰望着乌蓝的星空,她要大声地骂娘,张了张嘴,骂不出来,不知去骂谁了。她就冷笑了起来。 在这无风无雨的夜晚,劳累了一天的城市歇息了繁华,那些高高低低的居民楼,那么地阴森古怪荒诞,那些窗户里的灯光不再明亮不再闪烁,不再有灯光的楼房就失去了温暖失去了活力,就冷冰冰,就铁青着脸,就哑然,就呆滞,那一扇扇的窗户,就被人挖了眼睛般,幽深哀怨凄惨悲烈。偶有几个亮着灯的窗户,可那橘红的灯光在这深夜中,钢针般刺痛了女人的眼。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37 我一直想要个家,我一直都在为维护一个家而忍受煎熬和屈辱,可家还是不要我,家不要我了,我也不要它了。这是命定的,去他妈的吧,我不再要它了,我要走一条全新的,属于自己的路。去他妈的吧,我不再为脸面而活,我要为自己真正想要的而活着。在经过这样一番内心深处的痛快淋漓的大骂过后,女人竟觉得浑身是劲。 “走,儿子,妈妈带你到个好地方。”女人将脸压在豆豆冰凉的小脸上,十分灿烂地笑着,这笑让豆豆害怕,他怕怕地审视着妈妈。 “妈妈,我们去哪儿呵?” 是啊,上哪儿,滨城,女人没有一个亲人,就是有几个要好的同学朋友,可是大半夜的,怎好打扰,还有他们能收留这逃难中的母子吗?女人犯难了,她就搜索着随身背出来的人造革背包,还好,苍天没有绝了他们母子的生路,包里有今天刚发下来的补课费四百三十六元,让女人高兴得要喊起来的是,包的隔层里,她的居民身份证正静静地躺在里面,前天,学校核实新调来的老师的住址等情况,女人的身份证就没来得及放到家中。怕看错了,连着看了两遍,确认钱和身份证确确实实在包里,女人当路拦了辆出租,直奔学校附近的旅社而去。 “本市里住的,不回家住,深更半夜的跑旅社来住得那份劲儿。”旅社的服务员看了女人的身份证又鄙夷又幸灾乐祸地说。女人没有表情地看了看服务员,拿着住宿发票,跟着服务员去到308房间。 熬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女人将豆豆送到托儿所后,急急地奔向了学校,她要抖擞精神咬紧牙关,她不能被她的学生看出来她的悲苦,离中考仅剩下一个半月了,她要对学生们的前途负责,她刚调来不到一年,脚跟还没站稳,领导同事们还都不了解她,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更何况,她向单位里隐瞒了丈夫患有精神病呢?她已太深刻地体会到墙倒众人推,体会到家不和外人欺的人群逻辑。然而,在下第一课后,校长还是将她请到了校长室。 “昨晚上,住哪儿了?孩子呢?”校长一问,女人的眼圈就红了。 “你丈夫来电话了,说你昨晚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校长问得很关心,口气却很严厉。女人的泪就吧嗒吧嗒地流,无奈,她就一口气将昨夜的情况详细地向校长汇报了一遍。 “这事儿,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夫妻吵架不过夜,若你爱人真的有精神病,我也不能强迫你回去,一但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承担不起……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你回去,你要慎重,毕竟你调来不到一年。” “校长,没有什么考虑的余地了,我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不然,我就没有机会了。” 校长很愕然地看着女人,他读不懂这个一来就拼命地干工作极能吃苦的小老师了。 晚上,再次同儿子住进旅馆,女人就犯愁了,自己身上的钱已所剩无几,这样地住旅馆是不行的,那么就租房子,反反复复地算算,租不起,自己月薪960元,租房子的租金少说也得四百元,而儿子的托保费等一个月也会花去近百元,还有水电费什么的,剩下不足三百来元,母子俩实难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水准。这样一细算,女人就没了睡意了。等豆豆睡下,她就来到了灯光璀璨斑斓的市中心大街上徘徊,望着一幢幢高大的居民住宅,女人多希望它们中的某一间是自己的,她不要多,哪怕一间厕所也足矣。 租不起房子,暂时先住朋友家吧,女人连着给五个同学朋友打电话,一听说了她的情况都说没有地方,起初女人对朋友同学的态度莫名其妙,可是,当大学里的同桌告诉她,她的丈夫不希望她住进来,担心女人患精神病的丈夫找上门来,女就明白了,人家为什么都不肯收留自己的原由。 正当女人绝望的时候,她突然地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妹夫的堂姐,这是最后的一线希望了,如果她再不收留他们母子,女人也只能去借钱只能去求校长开开恩,让自己和儿子在学校的教工宿舍占一席空间,哪怕这空间极小极小。电话打通了,妹夫的堂姐跟丈夫去大庆开饭店去了,是她的婆婆接的电话。 “哎呀,你在哪里呢?快来吧,大家挤挤就有地方了。” 没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妈如此地热情,感动得女人,捧着电话,声声地唤大妈,再不知说什么好了。临时的住处找好了,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还得去求校长。, 女人找到了校长,也找到了将自己调来的何燕老师,何燕老师不表态,从她的神态中,女人能感觉出对女人向她隐瞒了实情的巨大不满,可是女人能说什么呢?即使全身都是嘴也说不清楚。校长没有表态让女人可以住进学校来,何燕老师又不帮忙,孩子更不能长久地放在人家里。尽管老人家再三地表示孩子就放她那儿,她给看着,可是,总不能让老人家白看呀,总得给人家报酬。可是,给了报酬后,一旦要租房子,费用就成了大问题了。就将孩子给父母吧。一想到要将孩子给父母,女人的心就一紧紧地痛,妈妈的身体不好,却要照看一个刚上学的孩子,这得需要多大的体力和精力的消耗啊,她是个多么不孝不忠不体贴人的女儿啊,早在童年时,女人就发着将来要改变家乡面貌,使如自己一样的孩子再不受落后教育的苦,而今。落后教育没改变成功,却要将自己的孩子送回去重蹈自己不幸的覆辙,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可是,不这样,又怎样呢? “这是我与你妈早已预料之中的,我马上去接孩子。” 听着父亲的话,女人多么想对着电话长哭,多么想对父亲反反复复地说声“对不起”可是,她不能说更不想说。与父亲通完了电话,女人就直奔妹夫的堂姐家而去,她要多多地多多地看看儿子豆豆几眼,一直在妈妈的注视下长大的豆豆啊,在短短的几日里,不仅失去了家,爸爸,现在他又要失去了妈妈,失去他引以自豪和迷恋的城市。豆豆啊,你幼小的心灵能承受的了吗?这样的大变故会在你的心里留下多深多长的创痛呢?亲爱的豆豆啊,你的命不好,千不该万不该,千不该万不该啊,你不该是妈妈的孩子,是妈妈的不好才连累你受苦受难,豆豆啊,豆豆啊,豆豆。 “妈妈,妈妈。”豆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38 豆正在楼下的空地里看几个老年人下棋,看到了女人就拼命地扑来。女人的眼睛又发涩了,她佯装十分高兴地“宝贝”“宝贝”地应答着。豆豆穿上了一身白地带黄色英文字母图案的短套装。 “哪儿弄来这么漂亮的衣服啊。”女人故作吃惊地问儿子,语气十分地夸张。 “姥姥买的。姥姥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豆豆兴高采烈地说着,指着笑盈盈地向他们走来的妹夫堂姐的婆婆。 “大妈,让你受累,还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啊。”女人的鼻子酸了。可没有眼泪。 “哎呀呀,你还这么地客气,你们娘俩这么地难,我不帮谁帮,再说孩子总不能只穿一套衣服啊,暂时你又没有钱买。我买,应该的。” “大妈——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你老人家的经济也不那么地宽余,多少钱,我给你。” “算了,算了,实是要给,等你手头宽余了再说吧。” 女人看看自己在早市上买的三元钱上衣,就不说什么了。可是她也得还老人家的钱啊,长了这么大,她还没有欠债的习惯。然而,大妈就是不收。女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可是在她的心中,将永远永远地记住老人家的深情,在这个时刻,一件十元钱衣服的价值等同于千万百万。 父亲接到女人电话的当天下午就赶到了滨城。见到了父亲,女人心潮起伏,她不知怎么同父亲说,父亲似乎与女儿有同样的感受,他一见女人就说:“孩子在哪儿,我明天就得回去,单位里,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我。”女人就不好意思地苦笑着,笑容里包含着千言万语,表情是欲说还休。 女人带父亲来到了儿子豆豆面前时,豆豆在与妹夫堂姐的儿子下棋,见到妈妈和姥爷,像没看见似的,继续下他的棋。 “姥爷来看你了,还不问姥爷好啊。”豆豆仍瞅着棋盘。 “啊,豆豆,你不认识姥爷了。”父亲的话,使豆豆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那哭似乎是从心尖里发出来的,尖尖地扎着人的心扯着人的肉。 女人和父亲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豆豆为什么要哭。 “妈妈,我要同你在一起,妈妈,我不走,妈妈。” 豆豆哭得更急了。女人和父亲更愕然了,他们还没说要豆豆去海岛,豆豆怎么就知道了。 “妈妈,妈妈┄…”豆豆不看姥爷,摇着女人伤心地哭着。 “豆豆,豆豆,你必须得回去,妈妈没条件带你,这是没办法的事。”女人一边为豆豆擦泪,一边生硬地说。豆豆还是哭着:“妈妈,我不怕吃苦,妈妈,我不要回去。” “听着豆豆,你必须要回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地不懂事了,你不是说一定要为妈妈分忧解愁,真要你为妈妈分忧解愁,你却退却了。你不是妈妈的好孩子。”女人厉声地训斥,果然凑效。豆豆制住了哭,眼睛里满是哀怨。 “你怎么这样对待孩子呢?好好跟孩子说,孩子承受的太多了。”父亲不高兴了。 “哎咳咳,不能这样对孩子,现在最苦的是孩子啊。”妹夫堂姐的婆婆把豆豆拉到怀里。豆豆又哭了起来。女人不再说话了,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只剩下豆豆哽哽咽咽的哭声和父亲长长的叹息声。 父亲将儿子带走的当天傍晚,女人就在大街上走啊走的,眼前蒙太奇般地放映儿子临上车时一步一回头的神情。女人发着毒誓。 儿子,我一定要你回来,我一定要尽快地奋斗出房子和钱,我决不委屈你。 “太沉重了。但愿不是真的。” “可是一切的故事都是现实的影子,是现实生活的珍藏版。” “太恐怖了。” 看到“我不是谁”的感慨,竟无言以对,感谢他的倾听,但又怎么能指望他的理解呢。 “看到你发来的照片,知道你很年轻,记住结婚五年后再要孩子。”打出这句话,我的眼前,是儿子豆豆的眼泪和沁沁忧郁的目光。 “你独身吗?”这是“我不是谁”第三次问我了。 “那是我的事情?”我不想回答。 “你爱上的那个人可靠吗?一个人不能再错第二次。” “请放心,我会谨慎。”网上也有真诚的朋友,“我不是谁”就是这样的朋友。 “但愿。”打完这两个字,“我不是谁”就告诉我,明天,他的大领导找他,他得睡觉。想着凌傲也该回来了,看到我的聊天,会不痛快,就和我不是谁说了88(拜拜)。 “你爱上的那个人可靠吗?一个人不能再错第二次”下了网,脑袋里的每一个空间都被这句话塞满。我又错了吗?不会,我是百分之一万地爱着凌傲,他呢?不爱我,他能同我在一起?可,因为我们的在一起却要伤害一个孩子,父母不幸的婚姻伤害了我,我不幸的婚姻伤害了儿子,而今,我要重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却又伤害了一个孩子。这都是为什么?难道这个世界的真理性就是在于它的循环性的屠戮吗?幸福和痛苦从来都是相依为命的姐妹吗? 第九章酒比安眠要好 我有一颗云游四方的心 今日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怕只怕 我们的小舟会在 流言与嫉妒的浪涛中翻斜沉没 决定搬家的前一天下午,回到了家,不见凌傲,却见书桌上这几句诗非诗词非词的留言。凌傲在向我陈明心迹,也要我表个明确的态。一个多么有意思的凌傲,除了他,谁还会想出这样委婉的方式。 一遍遍地读着凌傲写在学术卡片上的留言,幸福得直发晕。凌傲是爱我的,千真万确,什么的师阿媛,什么的孔姿羽,什么的漂亮的女记者,见鬼去吧。凌傲,你也是,怎么这么地小男人了,我们堂堂正正地相爱,磊磊落落地相依相随,没惹谁没招谁,干吗,会有流言和遭嫉妒。大家祝贺还来不及呢?到了这份上,还不知我林岩,千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39 辛万苦,找到了你,只要你也心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就让我们用我们的行动创造个爱的童话吧。 一个历经了磨难的心 山蹦地裂都不怕 还怕什么流言与嫉妒 我把我的心摘下 做我们小舟的舵 一起去拥抱属于我们的太阳 在凌傲留下的另一张空白的卡片上,我写下了上面的话,不假思索,兴奋无比地写下。 “他请你吃饭了吗?没什么了不得的,他才能一般,长得还算有风度,你们在一起,就是过过平安的小日子。”奇怪,怎么一写完上面的话,兴奋就被孔姿羽的话取代了。孔姿羽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没少帮我,我感谢她,她不止一次地告诉我凌傲追求她,用得是暗示和试探的方式。那么说她也是在嫉妒,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那么就是凌傲有问题,他的确如师阿媛说的那样,色得很,自私得很? “他老婆,我见过,可好了,大个,还挺漂亮,人挺开朗,比他强,他个性特强,自私透顶,不吱声,干什么都有目的。”又想起师阿媛,第二次约我时,劈头对凌傲的评价,尽管我竭尽全力要绕开凌傲,她还是愤愤地把凌傲在我面前脱光,用她一贯的直截了当。 不去想了,别这么的没出息,退一步,凌傲就是甘心情愿地为师阿媛做牛马,最后还是被师阿媛踹狗一样地从身边踹了出去,凌傲就是死乞白赖要讨孔姿羽的青眼,现在,他不是和你在一起了吗?她们不要,你要,你要让她们知道凌傲是个宝贝,你幸福地和凌傲在一起,让她们后悔去吧。 “我去过他的家,见过他的老婆。哎呀,那是凌傲的老婆,我的天,那是凌傲的老婆。” “那他怎么不从那个家走出来,再说没有他老婆,他能到滨城?” 思路又突的一下跳到了上次聚会,王忠感慨凌傲的老婆时,师阿媛的回话。就是师阿媛的回话,坚定了我要同凌傲在一起的决心,我不容忍凌傲爱过的女人这么地蔑视他,不容忍一个做官失败,经商失败,而今又在自由撰稿圈里混饭的小嬉皮士,这样评价我的凌傲,尽管以说绯闻和互贬是我们这个圈里的一些人的嗜好。 买菜回来,凌傲已在家中了。桌上的卡片不见了。 “明天,我们就收拾吧,我去买些编制袋,到工地上去买旧的,好装书,我们再到市场上去买些纸壳箱子,好装衣服和餐具什么。”这是得到了我的承诺,凌傲的亮牌。没有这个诗意的承诺,不是也把底牌亮了吗?凌傲你怎么也琐碎,在这个世界上,脱俗的人,大概就是极虔诚的圣徒和视钱如粪土的富翁。 我点点头。有泪要流出眼,是激动?不是,为着要离开我的小屋了,我的被我称为阳光的小屋。不是为凌傲,就是杀了我,也不离开我的小屋。这小屋的每一个的角落,都倾注我的汗水,每一个的家什都有一个关于血与泪奋斗的难忘故事。我住进这小屋才三年多点。 我的让我获得了自尊的小屋,我的让我找回自信的小屋,我的让我的心注满阳光的小屋。 “啊,你就计划吧,明天,我们就开始收拾。”怕伤了他做男人的自尊。更不能让他在前妻和女儿的面前丢颜面。我尽量回答得巧克力冰欺凌般地干脆。 “没有租好房子,就收拾家?”吃饭的时候,我还是不解地问,虽然刚进来的时候,除了几件随身的衣服,人进来也就是搬了家,而今,我连空调都有了。搬家还真是个麻烦。 “其实,房子好租,先租房子和先收拾东西一样。” “还是先租房子吧。” 依着我的建议,为了稳妥,就先租房子。 “我看就定崾环路那家,离沁沁的学校近,沁沁上学不用乘车,走六七分钟就到学校了。离你的学校也近,离我上班的班车点也近。” “更重要的是看好了这家的人好,两口子都是市委机关的,那大姐尤其地好”第二天晚上,凌傲反复地向我说着。我始终以耐心的微笑代替回答,他就更高兴了。 “明天中午,你去看看那房子吧,真的很好,市场,邮局,商店,都在跟前。” “好吧,我明天中午去,上午,我得把学校的事安排安排,开学了,要把这一年的工作安排下去。” 凌傲对我的回答满意极了,看电视的时候,他竟然把我搂在怀里,这是个凡事都得要以他为中心的男人,依顺着他,你就是他眼中的公主。这样一思想,我的那来自凌傲的幸福感就在皮软。 第二天中午,按事先的约定,我去看房子。的确,房东的大姐很好,不足六十,但爽快得多水的富士苹果。 “瞧瞧,让他们给我弄的,现在的大学生真懒,不叠被子,不扫地,瞧瞧,都什么样了。”这是九十年代初装修的房子,装修的标准是那个年代最时髦的,大概没常住过,墙壁,地板,家具,都很新。虽然是两室,但极敞亮。 “我这地板,是去年租给卖药的给弄的,卖药的经常在这里和他的合伙人开会,一开会就搬椅子凳子,这些点点,疤疤都是他们给弄的,不过,他们的月租是1000。” “你为孩子上103中租房子,103中好啊,我的儿子和闺女都是在103中毕业的,他们都考上了重点大学,103中教学方法独特。”看起来,凌傲把租房子的原由与这个大姐说了,那么我是一定要同意的了,这个房东大姐如此地喋喋不休,有生怕我看不上房子的意思。房子装得好,地角好,找个好的房客也不是个容易事儿。 “很好,就是它了。”告别房东大姐,我就对凌傲表态了,来的时候,是那么地不高兴,发现这里离我的学校很远,乘车的时间,只比秀林小区,也就是我现在的家,到我的学校快个七八分钟。现在却被装修还好的房子和热情的房东驱走了。 “这是市场。”见我满意,凌傲就带我来到了房子对面的菜市场,兴奋无比地介绍着“那边也有个菜市场,不过大家都喜欢到这边来买菜,那边的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40 贵。”在凌傲介绍的过程中,我一直没吱声,我不满意这市场的卫生,这市场的卫生,很自然地就使我想起了“脏”“乱”“差”,尤其是脚下的路,泥泞得有农家的臭水坑的感觉。那是贩卖海产品的小商贩们,为保鲜他们的水产品浇了过量的海水的缘故。我的秀林小区,可是有个全市都知名的干净的菜市场,一想起我的秀林小区,就黯然,不自禁要多看几眼身边的凌傲,那抑制不住的胜利感正在他的脸上洋溢,看上去更像个战斗力旺盛的骑士,一个被幸福和自豪包裹的骑士。 什么也不要去想。这个男人就是你的全部,搬个家,多走点路算的了什么,与眼前这个你生命里的男人比,那是九牛一毛。 “我们去吃肯德鸡。”想让自己的心情不再暗淡,更想让凌傲的胜利光大,我就建议。 “我请客。”见凌傲犹豫着,我歪头笑,知道他用钱正紧张,就用我的大方化解他的难堪吧。 “消费了,就高兴了。”我把冰淇凌,汉堡包,薯条端上了桌,凌傲就冲着我做了个亲吻的表示,我就笑成了一朵花,凌傲也笑成了一朵花。 “事不过三,我相信这次我的选择不会错,水就是水,血就是血。”凌傲把他的那份冰淇凌给了我,自语着。我就更欢喜成了初次站在哈哈镜面前的小孩子。 “我去过这里好多次,那些床罩可漂亮了。”这家肯德鸡店正对着滨城那家最有名的家具市场,走出肯德鸡,我指着这家家具市场说。 “明年,我们结婚,不得在最好的酒店请上一桌,买房子最好是海边的。”你有钱买房子,还海边的,真想对凌傲这么说,但不能,听到没有,这个男人要同我结婚了,死心踏地要娶我了,还在乎什么地钱啊什么的。 “我戴的戒子都是自己买的,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戴上心上人给买的戒子。” “没问题,今年的年底我就让你戴上。”我被自己咯咯的笑声感染了,我的老公要给我买戒子了,千真万确的,我不是在梦里。 “老公,老公,我的好老公。” “老婆,你是我的好老婆。” 我挽着凌傲的胳膊,把头贴在他的臂弯上,彼此美滋滋地唤着。然而,谁能想到,连十一没过,我们就分手了。 搬家的当天,凌傲前妻就把女儿沁沁送给了我们。沁沁是上完了夜课,晚上七点半被她的妈妈打发过来的。别说雇得保姆没到,连屋子也没收拾好,凌傲的,我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散着。但我们还是以最大的努力,把沁沁的屋子收拾好。我还去买了一大包的雀巢咖啡,一些橙子,和苞米花。可怜的沁沁,她的妈妈把她打发了来,什么也没带,她是从学校直接来的。 “这是阿姨。”见沁沁不看我,凌傲又补充“叫林老师也可以。”沁沁还是不看我,我也低着头,我不知说什么好,想起上次与沁沁最后的见面,就不敢看沁沁,不敢看沁沁,就看过往的行人吧。今天是周末,这个时候,街上已不见行人,偶入目的几个都是行色匆匆。 “我们还是去西安小吃吧。”凌傲的话,我们谁也没搭腔,可都跟在他的身后,他在前面紧走,身后是沁沁,与沁沁拉开了一大段距离的是我。不想与沁沁拉距离的,可就是走不快。我的人在发瘫。 “沁沁吃什么?”凌傲说话的声音在颤,想必他也在发瘫。 “随便。” “你吃什么?” “来个炒面吧。”我不看凌傲,不是在生气,而是可怜他,他一定比我还难过。 凌傲为沁沁要的是蛋炒饭,还有一碟腊肉。一停可乐,也为我要了停露露。为自己要了一瓶黑狮,一碟老虎菜。 “爸,我先回去了。”沁沁扒了几口蛋炒饭,喝了两口可乐,就丢下了筷子。 “这是钥匙,回家开门,别忘记用膝盖顶一下,不然打不开。” “知道。”沁沁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并剜了向她投去微笑的我一眼,这是个不易查觉的一剜,凌傲大概没看见,我的心却在大哭。 “吃啊,你怎么不吃饭?” “我吃不下,一点都吃不下。”我的眼泪出来了,凌傲也就不再喝他的黑狮。站起来与我一起走出西安小吃。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还属于我们的桌子上,除了黑狮啤酒被喝了一半,还有被打开的一停的可乐,一桌的饭菜几乎是原封不动地躺在桌子上,在明亮的灯光下,和热闹的吃饭人中间,这桌饭菜更见沉闷和别扭,再不敢多看一眼,多看一眼,就会有被当众脱光了衣服,难堪多于痛。 第二天,我就把在妇联雇的只负责晚饭和洗衣服的钟点工保姆催了来,本来有三天试用期的,但我还是认定了她。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已经预感到了凌傲的前妻会不择手段地刁难我,如果我做饭,她会挑剔到骨头,而凌傲又是把女儿当成了命的,女儿是他前妻制服凌傲的撒手锏。 “以沁沁的口味为主,她要吃什么,就做什么。” 我这样对凌傲说时,他很感激地捏了我一下手。 “沁沁是个高贵的孩子,她专喝巧克力奶。不喝白开水,专喝醒目的那份饮料。” 得到了凌傲的嘱咐,我就满世界地找巧克力奶,终于在附近的一家小食品店买到了。还好,三天里,沁沁没说饭不好,看我也自然起来。 “亲爱的,我的朋友勇让我与他到昆明一趟,一点的航班。” “那沁沁怎么办?” “我让她回她妈那里。” “去几天?” “三天。” “上飞机和到了都给我打电话,我不放心。”我想哭,脑袋里都是近两年的飞机失事的消息报道,就对勇不高兴起来。勇我认识,就是凌傲把我的《坏小子奇遇记》给了他的那个凌傲最好的朋友,是做海参生意的,已拥有了十多个连锁店。 “好的,好的。你在家里要好好地休息。” 可是凌傲上了飞机后,我还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41 是把表拿在了手上,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今天的天有些阴,我担心得直后悔,如果能和凌傲一起去就好了,出了事情,我救他。 “你好吗?我到了。”终于熬到了这一刻了,千真万确是凌傲的声音,就笑着哭起来,我不知道要对我的凌傲说什么,心却一遍遍地对自己说,我的凌傲他没有事的。我的凌傲他安全地着陆了。 “勇要和你说几句话。”能听出凌傲已经感受到了我的担心,他的声音很兴奋。 “林老师,真不好意思,把领导带走了,回去我请你们的客,见面再说啊。”只听着勇说,就是不知说什么,连“没什么”“再见”的客套话也说不出来了。心还是在想着,今天是个阴天,一但飞机失事了呢? “我大后天就回去,你好好地照顾自己。” “你也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结束了和凌傲的通话,就想起了沁沁,一定要照顾好她,为了凌傲,我也要坚决地和沁沁成为好朋友,金诚所至,金石为开。 “今天,你的炖鲅鱼一定要炖得好,还有,你的青炒荷兰豆也要够火号,啊,那个冬瓜汤,你就不要做了。”想着凌傲夸我的冬瓜汤做得好,就想让沁沁分享我的手艺。 让保姆七点才做饭,可是七点半了,保姆回家了,我的冬瓜汤也做好了,还不见沁沁的人影儿。想着沁沁一个耳朵扎了三个洞,想着沁沁的拼命上网,就急成了热锅里的蚂蚁。 一直到了九点,沁沁才回来,安正常应当七点回来,说是放学去化学老师那里补课,但也不至于这么晚才回来。 “我爸呢?”沁沁一进门就问。 “你爸去南方有事儿,去三天,你爸让你这几天回你妈那里。” “沁沁,这是炖鲅鱼,这是青炒荷兰豆,这是我做得冬瓜汤。”像隆重地接待公主,我小心翼翼地把饭菜端到了沁沁的面前。 “好吃吗?”沁沁吃一样菜,我问一句。就是不问沁沁,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去睡吧。”哈,沁沁虽然什么也不叫我,可是她在和我说话了,态度那么地好。 “沁沁,你晚上冷吗?现在冷不冷?”我要趁热打铁,让沁沁信任我。 “不冷。”沁沁夹了一块鲅鱼放进嘴里,边嚼着边仰脸打量起屋子“这是幢老房子。” 沁沁对我越来越好了。快快地抓住这个机会,拾起和沁沁的友谊。 “我在秀林的房子可是新的,暖和极了,暖气也好,再冷的天,在家穿秋衣秋裤就可以了。”沁沁笑了,是饱含着感激的笑,那笑似乎在说,为了我你才搬的家,对不起。 “沁沁,你学习上有什么不会不懂的问题,一定要问我,我也可以给你请最好的老师,咱城市里的名老师,我几乎都认识。” “好。”沁沁又笑了。 “那沁沁咱们今天晚上就补课,我看着你复习古文和背诵?” “今晚,我有很多的英语作业。”沁沁沉下了脸,沁沁不高兴了,她还在为我骗她补课的事,耿耿在怀。 “好吧,下星期再说吧。”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凌傲,沁沁不能接受我对你的霸占,你可知? “凌傲,我对不起你,今天,我一大早就起来给沁沁热奶,切面包,但沁沁一口没吃就走了,我就给沁沁打了个传呼,没回,我就留言:沁沁,我将永远是你的好朋友,请你相信我。我向你做检讨,我没带好沁沁。” “亲爱的,你做得很好,不要想那么多,沁沁不会生你的气,我后天就回去。” 当发现沁沁什么也没吃,招呼也不打就去上学,就知道了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地简单,就急出了泪,赶忙给凌傲打电话,沁沁有三个长两个短的,怎么向凌傲交代? “凌傲,你快回来,我们研究研究,怎样能打开沁沁心门……。” 那边是嘿嘿地笑。 心亮堂多了,只要凌傲理解,就好。悬着的心放下了,可不能马上平静。 “昨晚等到几点,闺女才回来?” “九点。” “一直就那么地等着,饭也没吃。” 我笑着点点头。 “当妈的真不容易,可怜啊,做父母的。”保姆的话,又一次让我想起沁沁丢在桌子上的早餐,想起沁沁丢在桌子上的早餐就想起儿子豆豆。儿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从来没为你这么精心地选过饭菜,丢在姥姥家的豆豆现在是不是在想妈妈?心七上八下的,有千万条虫子在爬地难受。 “今天,做什么饭?” “就把昨天的饭菜热热,女儿去她姨家了,先生也不在家。”不能让保姆知道实情,好多的保姆喜欢嚼舌头。 “女人啊,都一个地样,一切都是为老头,孩子。” 不想和保姆多说下去,怕再想起儿子,就拿起了书,看不进去,眼前是凌傲临走时穿的那件银灰的青纶线毛衣和破旧的黑色老板裤。不是走的突然,一定到市场为他买套时髦的,想着搬家时,发现凌傲根本没什么衣服,差点落泪的情形,就决定把凌傲回来要换的衣服熨了,不要用保姆,亲自熨。服侍凌傲的一切,我要亲自做。 衣服熨完了,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凌傲在,我们可以一起看中央十台的节目,一起散步,一起讲我们喜欢的话题。偏偏的,凌傲就是不在。凌傲不在,我的魂就不在,什么也没了滋味和情趣。想着都四十的人了,十八女郎地迷恋着凌傲,就把整个的人埋进了床单里。直到保姆说:“我走了。”才抬起头,抬起了头,就想着给凌傲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也好。不能,说不定在开会呢?怎好打扰,再说他的朋友也会笑话。还是睡觉吧。睡眠是化解相思的良剂。 “亲爱的,我现在已经准备登上飞机往回返。” “到了一定给我打电话,别忘了。” 啊,真的是凌傲的声音,他真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42 的在三天一过就回来了。凌傲,你总算回来了,可声音怎么那么地疲惫?生病了,心情不好了,累了。对,一定是累了。 射进窗户里的阳光很灿,贴在窗户上看天,挺亮的蓝,还有缕缕的白云。不用担心。可是,还是坐不住,又把表拿在了手上,一分一秒地数时间。 “我到了。现在正在车子里。” “你中午有饭吃吗?如果回家,家里有排骨,红焖豆角,西红柿汤,我脱不开身,你自己热热,别忘记了冲个澡。”一边对着凌傲嘱咐,一边觉得自己太英明了,想着凌傲可能会在今天中午回来,昨晚上就让保姆做了凌傲最爱吃的菜。 怎么了,那边不吱声。大概是有朋友在身边不好说什么?还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最好回家看看,回不去了,下午还有课,那就一上完课,就回去。对,一上完课就回去。但还是又给凌傲打了电话。 “你回家了,你吃饭了?”直到听到“我在家呢?我吃完了。”才松了口气。 “哈——”下班一回到家,刚在门口站定,凌傲就打开了门,歪着头向我笑呢。 “看,我给你买螃蟹了,还有香蕉,还有你爱吃的黄花鱼。” “是吗?那我一定使劲地吃。”凌傲一只手接过我买的东西,一只手在我的右脸上拍了一下。我们又一次快乐地笑了起来。 “请看。”进得我俩的卧室,随着凌傲的手看去,就看见窗台上多了束富贵竹,一大束的富贵竹,苍翠欲滴。 “怎样?我知道你这个花瓶是想生花的。就买了一大束。”凌傲对自己的作品十分地得意。就高兴地抱着凌傲幌啊幌,我的好凌傲。我的有风有情的凌傲。你怎么就知道我一直想买束富贵竹放进这花瓶里? “你来,我给你些东西看。”凌傲到了沁沁的卧室不一会儿,手里就多了一个墨绿的本子,一张a4纸,一本九成宫的字帖,一个米色的袋子。 “这是我的离婚证书。” “这是我们的离婚协议书。” 我躺在凌傲的身边,虽笑咪咪地看凌傲一一介绍着。眼前却不自禁地浮现着凌傲前妻被纹的宽宽眉,大大的金手连。心头就荡着说不上是酸还是苦的滋味,忍不住地问: “你给她赡养费多少年?” “八年。”怎么会是八年,不是总共是八年,每月500元,八年正好是五万,已经离婚了两年了,怎么还是八年?还是不说吧,是他们的事情,只要凌傲在身边就好。 “这是我想当年写的一首《人应当为自己》的诗收到的三百封读者来信。”真是个细心的凌傲,我也收到了不少的读者来信,都随手丢了,真应向凌傲学习。以后把读者的来信保存着。 真是不看不知道,凌傲发表了四十多首诗,一个写诗的人,还能写大新闻和大记实。真了不起。凌傲还告诉我,等到了老,他要写书法,一定要练就一笔地道的凌家书法。 这就是我要的丈夫,我就要这样的丈夫。 痛苦最好是别人的 快乐才是自己的 麻烦将是暂时的 朋友是永恒的 爱情是用心经营的 世界上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凌傲,想着前年好友给我发送的短信的祝福语,幸福得要跳楼。 “赶明个找个大姑娘,找个美女吧。” “我不,她们都不会如你这么地有女人味,我要你。”幸福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就玩起试探的游戏。想不到凌傲居然孩子气十足地皱起了眉头,人就美得更想跳楼。 凌傲,我们的小日子一定会比蜜甜,一定会芝麻开花节节高。 “我向你提个建议,五年以后,你再写一本怎样做个好妻子的书,一准畅销。”吃饭的时候,凌傲一边为我倒他从南方为我买来的椰子汁,一边说。 “我能写好?”我得意极了,大口地喝着椰子汁。 “你没问题……”我正要继续听听我的怎么地没问题,电话响了。 “可能是沁沁打来的,一听到孩子的声音,我就想哭。”望着去接电话的凌傲,我也想哭,放心,凌傲,我的亲人,我一定会好好地对沁沁,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对,是我前妻打来的……”凌傲用手捂住了电话,低着头,整个的人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让我好好想想应当怎么说,她是不是在耍什么手段。”可怜的凌傲,我更想哭了,那个女人,你可别耍什么手段,我的凌傲太苦了,你就放他一码,你们曾经也是夫妻。 凌傲与那个他前妻的女人说话了。在他们说话的过程中,我使劲地竖起耳朵,可除了听清楚了凌傲在回答“好”“啊”,对方的话,只是乌哇乱叫地撒泼。但最后,还是听清楚了,对方在谴责我,在说我的饭做得不好,要求给她女儿做排骨。这耍得是一个高级的手段,不,是一个大阴谋。那个女人在用女儿这个撒手锏,置我于死地,把我和凌傲分开,如果真为女儿,她完全可以在白天里给她的前夫打电话,完全可以让她的女儿和她的爸爸把自己的要求说出,但她偏偏选择在晚上,是我和凌傲吃饭,交流,亲密的时候。 “她说什么?” “没什么,她也是为孩子好。”凌傲,她不仅仅是为孩子好的问题,这里头藏着一个可怕的游戏,这个游戏刚刚开始,如果不及时戳穿,我们就不会有安生。可是,凌傲的不以为然,使我只能忧伤地望着他。 “她知道我们做了这么地多吗?我们能把我们做得这么地多告诉她吗?她是孩子的妈妈,你应当理解。” 我的天,我的凌傲,别人在磨刀霍霍了,你怎么这么地不了解女人,一个被抛弃女人的冲天的仇恨和幽怨。 “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家的事吗?”安蒙的话又一次地在我的耳边回荡。凌傲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怀疑。 林岩,林岩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43 ,你得罪了上帝了,还是你前生欠债了,今生注定来偿还,可,你都还了四十年了,也该结帐了。放一马吧,老天。林岩要过幸福的日子,和身边的这个男人,她不怕吃苦,不怕颠沛。你让凌傲清醒吧,只要凌傲是清醒的,今后的日子里,就是这个女人给我的全是刀子,我也会勇敢地挺起胸膛。 “沁沁,喝的不是巧克力奶,是可可奶,还有沁沁爱吃海物,爱吃鱼香肉丝。”临睡凌傲告诉着我,这是他得到了前妻的命令,又在对我下命令,我的天,劫难又开始了。透过窗帘一瞧,收尽眼底的是马路上的奔来去往的车辆,此时此刻,这些车辆都像是疯狂地在我林岩的心上碾过。 “睡啊,你怎么不睡?” 凌傲等急了,也是,沁沁在时,我们的做爱不敢放开,这房子隔音不好,被沁沁听到了多难为情。今夜凌傲很疯狂。 你一定要镇定,你要让凌傲迷途知返。这夜,我一整夜地盯着沉睡着的凌傲。不能,坚决不能让这到了手的幸福流走。 “我去到的当天晚上就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有接?” “我睡了。电话在走廊上,隔着两层的门,听不见。” “我躺在宾馆里想你,勇让我去跳舞,我就是不肯,他说,跳个舞能有什么?我还是不肯。我就躺在宾馆里想你。”凌傲翻了一个身,见我没睡,就讲起对我的思念。 凌傲,我的好凌傲,谢谢你,我的好凌傲,如果,在对待你前妻的事情上,你也这么地旗帜鲜明,我们就有未来了。 我不能对凌傲多说什么,就将十个指头叉进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凌傲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笑了一下,又睡了,是那种坦然地笑,似乎在说,我现在完全是你的了,你还这么握抓着我干吗?小女人的情肠。 就看着凌傲再次地睡去,默默地流泪地看着凌傲再次地睡去。 第二天中午,就是在我走遍了滨城的几家大的商店,才在那个叫万富的超市买到了沁沁要喝的可可奶的时候,突然的,我的手机就响了。 2598712。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哪位?” “我不想说我是谁,但我是个好心的人。”奇怪,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声音很陌生的女人的声音。我的心咚咚地狂跳着。凌傲的前妻知道我的手机号,但她的声音不是这样的,这是个很沙哑的女低音。 “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我就只能听着,来自对方声音的威力和那种自然流露的亲和力,只能使我耐着心听下去。 对方说了足足十五分钟还多,在这足足十五分钟还多里说的全是凌傲,是凌傲的卑劣行经。 对方说,听说,你要结婚了,是和开发区日报的凌傲,我本来是应当拿着鲜花祝贺的。师阿媛也这么说的,那次师阿媛约我到她的团里看她的表演,知道约看表演是借口,挑拨和凌傲的关系倒是真,我谢绝了,师阿媛就在电话里说,你什么时候结婚啊,到时候,我拿着鲜花去祝贺,恶毒蔑视的口气,让我不得不说,到时候,一定请你,感谢你的鲜花。师阿媛就把电话挂掉了,我无声地笑了。但这次我没笑,来自对方声音的威力和那种自然流露的亲和力,使我不能笑。对方告诉我,凌傲是个极花极花的人,他和数不清的女人都上过床,他不会爱上任何的人,他是在把我当成了临时的港湾,他能抛掉前妻,同样能抛掉我,我应当看好自己的钱,对方还提醒我,要理解他前妻,说你想一想,一个女人如果不是怀着深深的怨和恨,能这么地折磨他吗?对方还说,你的苦难还在后头,为他女儿,你将会吃大的苦头,凌傲他绝对地害怕前妻,他有致命的把柄在前妻手里,前妻提出十个条件,他得满足六个,两个家当一个家的日子,能过好吗?有回天之力,是大度弥勒,也会被折磨得找不到了北。最后对方用近乎十分戏虐的语气通知我,凌傲正和本单位的一位年轻的离婚女士黏糊着,要我注意跟踪。 “喂!”我的这声“喂”,还没喊到一半,对方就把电话挂了。就把电话打了过去,没人接,连着打了五个,才被人接,接电话的也是个女人,但声音很老。 “喂,你好!请问,这是哪里?” “这是公用电话亭。” “请问,刚才有个女的打电话了吗?” “你说是哪个,来打电话的女人多着呢?” “就刚才。” “好像是有个女的。” “年轻的吗?长什么样?” “不知道。” 盲音。公用电话亭的老太太一定会觉得碰上了一个神经病。的确,这个奇怪的电话,让我神经了。 我想找凌傲问,问他除了师阿媛,还和什么的女人在一起过,但没有这个必要。过去就过去了,关键是现在,凌傲现在还有女人?可能吗?那次上岛,他不就是在与你上了床后,打着孔孔姿羽的主意?就算是是古敬的敏感,要促成孔姿羽和凌傲,那么肯定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发现了你才是他的真爱的童话不是没有。但你又怎么知道凌傲就对你死心塌地,第一次与你上床后,他的表现不是个很好的说明?他有致命的把柄在他前妻手里,他前妻提出十个条件,他得满足六个。六个。六个。昨夜的一幕又在脑子里过起了电影。 现在想起来,如果没有沁沁回来的变脸,和凌傲他前妻的第二次的电话,也许过几天,我就不会把这个电话放在心上了。 再次回来,沁沁对我就恶劣着,像对待她不喜欢的阿猫呵狗那么地恶劣着。沁沁不仅不正眼瞧我,还把我早晨专给她做的方便面,挑了一口后,“碰”地摔在了饭桌上。送她出门,跟她说再见,她应也不应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就是偶回头,也是极蔑视地扫你一下。 这是这次回去后,她妈妈训练的结果。 再努力也是滚滚长江东逝水。看到了和沁沁的前景,就更对凌傲失去了信心,因为,沁沁对我的一切凌傲都看在眼里,却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44 不说他女儿一句,那怕是象征地说说。就说,“沁沁啊,你阿姨对你这么地好,你怎么不叫阿姨”或“你不能对阿姨好点吗?”我就感激复感激。说实在的,在沁沁身上做的一切,还从没对儿子做过。 又一个星期三的晚上,沁沁回来晚了,凌傲急,我更急,凌傲就给前妻打电话,前妻告诉凌傲,女儿没回她那里。 “我们去接”我建议。 “不能,千万不能,你去接沁沁,沁沁会生气。”凌傲被我的建议吓得几乎改了颜色。他的魂在女儿身上,我是老几? 又是个九点,沁沁才回来。 “沁沁啊,你怎么才回来?”凌傲陪着小心。 “和同学逛街了。”沁沁回答得理直气壮。 “沁沁,给你妈去个电话?”多尽丈夫的义务,怕前妻挂着心。如果,这时凌傲也对女儿说,沁沁,阿姨也为你担心。我该多么地美,凌傲没说,凌傲想着是前妻的感受,女儿是他和前妻的,要求好好照顾女儿有你的份,这时,你就没有份了。我想起了那个陌生的女人的电话。 “我妈让你接电话。” 我又听到了乌里哇啦的谴责,女儿的晚归,是我的干系,保姆做得饭菜又不符合沁沁的口味了,可是每顿的饭都是让沁沁自己点的。 我躺倒在床上,失落地躺倒在床上。凌傲回头看着我,他知道我听见了他前妻的撒野。他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关爱: “就是一声不吱。”凌傲的这句关心的话更使我凄楚着,吱什么声,你凌傲是干什么的?你不保护我吗?那个无名女子的电话又在耳朵里蹦跳。他有致命的把柄在前妻的手里,前妻提出十个要求,他得满足六个。 “她打电话,点饭点菜,你怎么不说她?”隔了一天,我问凌傲,不想在当时就质问,是不想把矛盾激化。 “她是为孩子好,要说你去说吧。”天,这个女人的阴谋还有得不成的时候,要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却不维护保护她,还是个为他宁肯把生命都不要的女人。那叫不满的东西就在心房里孕育,等待一朝找个发泄的出口。不然会憋死。 “今天下小雨了,沁沁没带伞,我去送。” “你别去,你不能去,你千万不能去。” 整整的一个上午,脑子里都是这句话,就不明白,凌傲是怕沁沁,还是怕前妻,这样的继母角色让我如何地去做。不行,回到家里,必须和凌傲理论。尽量做到心平气和。你要告诉他,你把家都搬了,你把剧本都耽误写了,你不花他的吃他的,你不能受这份窝囊气。要老公不是专为做爱,要的是呵护,要的是有了他,你的腰杆更挺直。 还没进得门,凌傲又把门打开,歪着头向我笑。还有心思笑,人都被气成了气球了,还有心思笑。闷了多日的火气,“呼”得窜出老高。脸沉得铅砣似的。 “你为你女儿去吧,你为你女儿去迁就你前妻去吧。”一头钻进了阳台,气呼呼地吼。不是要心平气和地谈吗?怎么像个没修养的卖菜婆?我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凌傲也是气,为他一张笑脸迎接来的是劈头盖脸的怒吼。凌傲气,我更是气,但不知怎么去说,酸甜苦辣咸一齐攻上了胸,我容易吗?不就是为了爱你,才到了这般的天地,你怎就不知珍惜,就眼泪汪汪了。眼泪汪汪地想着一位文友说,凌傲为讨师阿媛欢心,不惜大请客,不惜为师阿媛打饭,不怕丧失了尊严地为师阿媛点烟,师阿媛是把他当成了一条狗样地使唤着。就想起凌傲同孔姿羽说话的必恭必敬谨小慎微。如果在这两位女士面前,他凌傲,还敢这样怂恿前妻?越想越气,越想越眼泪汪汪。林岩,你图得是什么,你前世欠凌傲不成? 最后还是我主动和凌傲和解了,凌傲没有哄我,不知他是个不会哄女人的大男人,还是就是不肯哄我。就是不想让凌傲再不高兴了,也觉得自己太狭隘,干吗?老是在想什么的师阿媛和孔姿羽,说不定凌傲早就不想了,他心里剩下的就是你。主动与凌傲和解,还因为他的单位不景气,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承担着所有的生活费用。房租也拿了一半多。说起房租,我一直在愧疚。 “那是我的钱。房租一人一半。”看房子的第二天,凌傲告诉我,房租由我出,生活费他出,他算了一笔很精细的帐。 “租出去的房子,月租500,每月给你1500,其中300顶房租。”凌傲一说完,我就火了,我的脑袋里,突的就蹦出了凌傲送孔孔姿羽母女,不送我的场面,突的就是他为师阿媛离婚租房子的经过,突的就是孔姿羽说,“他请你吃饭了?你不要太委屈自己了。”旁观者清,凌傲不尊敬我。也就是没看得起我,因为我长得不够美,因为我的名气还不够大,为我是个四十的女人。凌傲也这么地庸俗。倒希望是别人的臆想,可一到了要有利害冲突关节,这些些的婆婆妈妈的鸟事儿就钻出来,鬼使神差,由不得自己。 “那次我还问你,用不用去送你,你说不用,我就送孔孔姿羽。”搬到了一起,凌傲不止一次地提起去我老家回来的那次,我丢了钥匙,他说要送我,我说不用。 “那时,孔姿羽也没说要你送,你还是送孔姿羽吧。”说不定,真如孔姿羽说,你为了她才上岛,当时,你已和我上了床,我什么不说,也应当送我,回到了家,孔姿羽来电话问我可打开了门,你却三天后问我。事过境迁,就不谈了,我给你面子,也别觉得有什么不妥,林岩没有那么地小心眼,爱就爱个轰轰烈烈,爱也是包容。 然而,到了真正的利益上,我还是不能包容! “我有钱,我马上就去取。”凌傲说着就走到了交通银行的门口,并买了包琴鸟烟。 看得出他没有钱,他男子汉的自尊被我给打跨了,怎么会这样? “还是我拿吧。”我的眼泪要出来了,很生自己的气,也生孔姿羽的气,干吗要把凌傲追求她,去海岛是为了她的事儿告诉我?凌傲,你也是,你为什么就不一开始就发现,只有我于你合适,只有我于你是真心。 但等到稿费来了,凌傲还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45 是还给了我一半还多的房租,本来不想要,可是,想起他前妻和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就收下了。理直气壮地收下了。 “我可一定得对你好啊。南方的一家企业可能聘我去搞策划,一但事成,年薪十万。你跟着享受,正常。”想着那个凌傲回来得很晚的晚上的话,就为拿这笔钱不自在。不是你不让aa制吗?哎,凌傲你为什么让我这么地难。我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了你。 这都迷糊第几天了,做了多次地努力要张开眼,可两眼万能胶胶住似的,张不开。多么想看看是谁送我去厕所是谁给我喂饭。还是张不开眼。眼皮似有厚厚的白膜压着,这白膜让人半死不活的。摸摸自己的头,又摸摸自己的胸口。还在喘气还有知觉,自己还没有去见阎王爷,眼是睁不了,可让人牵着能上厕所,能吃得下别人喂的饭,自己好象是在医院,也好象是在家里,几次,想问问牵我上厕所给我喂饭的人,自己在哪里,可没说话的气力,也不想说话。静静地躺着的时候,就记起,那天自己吃了安眠药后,倒在床上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沉入一个灰绿的世界,隐约地好象听到儿子在喊“妈妈”,就急爬起来,大喊:“救命啊,我吃安眠药了,快救我啊。”喊了两声后就喊不出来了,脑袋胸口都被黑黑的东西堆压着。重重地倒下后,瞬间,眼前就是白色的雾团,黑色的雾团,黄色的雾团,红色的雾团,绿色的雾团交替地堆着。人也如这些个雾团样地软下来消失下去。接着,面前是一道灼亮的红光,闪电般地击烫着,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好象清醒过一次,清醒时就觉得这么地去死很不值得的,就高喊救命,知道不可能有人来救,就安抚自己说,就这样去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第三次走上了街,是在十一点的时候,还是打不通凌傲的电话,满大街地疯走的气力也无,就蹲在角落里,一蹲下,那次的吃安眠药的经历就再现了。那也是绝望,知道和黄树君是不会有结果了,精神的依托被连根地拔了,就去法院离婚,想着自己这么地年轻,不能再守着个精神病人,可得到的又是精神病人不允许离婚。妻子是第一监护人的答复,就把王厚刚留下的八十几片的安眠药片全部地吞下。 “你好!凌傲在家吗?” “不在,有什么事吗?” “他今晚有应酬啊,你是他的什么人?” “你别管我是他的什么人?你有什么事儿?”干什么?打电话这么地刨根问底?还是个女的。很自然就想起了那天陌生女人的电话。 “我没有什么地事儿,只想问问凌傲在不在?” “请问你姓什么?” “奥,你最好是不问吧,凌傲的朋友很多,我是他的一个朋友。” “你……”那边已把电话给挂了,就擎着电话发愣。一个女人,声音很甜,很年轻。打电话什么也不为,就为问凌傲在不在,还知道凌傲有应酬?这个女人的口气好像在提醒什么。这个女人会是谁?凌傲的朋友?男女是朋友无可厚非,可没有那么地简单。旧时的相好。如果是旧时的相好打来的,说明他们已经不好了,如果还来往,就不会把电话打到家里?这个女人会是谁,她到底想干什么?打电话问问凌傲?现在是八点,不能打,凌傲告诉我今晚他宴请朋友,为了采到一个好稿子。把电话打过去,朋友会笑凌傲妻管严,男人最忌讳这个,再说也掉自己的份量,就九点以后打吧。 终于九点了。赶快给凌傲打电话,告诉他快回来,我要和他说说我是怎样被这个电话整得失去了主意,我还要和他说说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我们应当好好地谈谈。安蒙告诉我,要及时与丈夫沟通。 对方已关机。连着打了三个,还是对方已关机。再也坐不住了。穿上衣服,出去走走,让自己情绪平静平静。 沁沁睡了,不能惊扰。轻轻地关了门。 到了街上,才发现,不知向着那一边走,人焦虑成了被狂风绞着的一枚叶子。向着西南方向吧,说不定凌傲已从打的的士里走出,正在那里笑看着自己迎过去。是的,凌傲关机是在应酬,不是和什么的女人在一起。这个女人是和凌傲有仇,在用她特殊色方式制造着我和凌傲之间的裂痕,不能,绝对不能受骗上当。 啊,你要慢些走,别引起行人的好奇,一个女子深夜狂奔在大街上,不是被强奸,就是丢了钱包。佯装着看风情吧,把靠向自己这边的大大小小的店铺都光顾了,那边还有个“丽丽歌厅”。还有个“味道”酒吧。不要进去。现在进去,会出问题。 九点五十了。再打过去一个电话试试。对方已关机。来自凌傲手机的女声,就变成面目可憎的女诬。好象是她使了法术,不让凌傲开机。真想把手机给摔了。 说不定凌傲现在已经在家里呢?回家吧。打开了门,凌傲不在。就别出去了。在家耐着性子等,看电视吧。 “我没有什么地事儿,只想问问凌傲在不在?” “奥,你最好是不问吧,凌傲的朋友很多,我是他的一个朋友。” 电视里女播音员的声音成了刚才打电话的女人的声音。不行,还得出去走。这次就不能在原来的方向走了,向着北走吧,向前,向前,向前。这不是凌傲的家,凌傲和前妻的那个家,凌傲搬家那天,我来过,凌傲的家就在这幢大楼里,当时怕和他前妻撞上,也因为我有个会要开,更因为,我知道凌傲他前妻限他三点前,必须搬完,否则,把他的东西丢到大街上。我怕因着我,扩大了战势,帮凌傲收拾到了一半,就走了,但这儿是凌傲的家的印象,我烙印深深。 不,凌傲不会在前妻这里,他的女儿沁沁还在我们现在的家里。 他有致命的把柄在他前妻手里,他前妻提出十个条件,他得满足六个。陌生女人的提示又出现了。 “他怎么把生活费给他的前妻,是通过单位,还是邮寄?”又想起孔姿羽那天的询问。 真说不准,凌傲就在前妻那里,前妻正找他训话。就是凌傲在前妻那里,你也不能进去,你现在只是和凌傲在一起的一个同居者,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力干涉凌傲过多。有事白天不和前妻商量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46 ,晚上去?晚上?!十点半了。就是在前妻这里,也该回家了,还是回家看看。 凌傲还是不在家。更是失去了坐等的耐性, 十一点了,不想再走了,街上的车辆在稀少,散步的情侣都回到了家。大部分的店铺已关了门,就那个叫“丽丽”的歌厅和“味道”的酒吧灯火通明着。歌厅旁边的快餐厅还开着,透过门和窗,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三五个小伙子。约他们其中的一个出来吧。和他们其中的一个到歌厅,到酒吧说说话,他们肯定会赏光。不可以,七年前,有人约你,你都不到酒吧和歌厅,独身生活了七年,你也没到过酒吧和歌厅,今天你是怎么了,你要稳住。不要看人了吧,就在这个叫“实实在在”的小卖店边的这个还算是暗的角落里呆着,太暗处,不能去,也不敢去。 孩儿,我晨练回来,发现你没像往常一样地在凉晒衣服,就纳闷,就去敲你的门,敲不开,我就慌了,想起,你前一天到我家来的神情怪怪的,就让我家你大哥从阳台上爬进你的家,我家你大哥,一发现门反锁着,就知道出大事了,就满屋子里找人,在你儿子屋子里发现你时,已经人事不醒了,大哥看到了丢在写字台上的安眠药瓶,就明白了,背起你就向街上跑…… “大妈谢谢。”我用我的谢谢阻止尹大妈,我的救命恩人说下去。终于睁开眼睛后,看到了床头病历卡上的“安眠药片中毒”几个字,就刺目得很,什么安眠药片中毒,分明是在告诉人们:瞧,这个人活够了,吃安眠药了。病房里的人看我都在笑,感觉那笑里包含着欢迎,欢迎我又回到了人间。也有谅解,谅解我犯了个不该犯的错误。就不敢多看大家,不好意思了。为自己的脆弱。因失去了一个临时男人的安抚,竟想到结束自己。可笑。不,是愚蠢。 你不该这样,这是最愚蠢的行为。有天大的事情大家来扛。更何况天是塌不下来的呢?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不想想,你真走了,有一个人是要痛不欲生的。你是他一生的最爱,你为他打开了另一个全新的世界,他要你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记住,是好好地活下去。 什么地最爱?你能放弃你到手的一切,你能放弃你的妻子,我只是你用来填充激情的一个火花,一个小小的火花。黄树君,要命的是我这个火花被你小小的一点燃,就成了火炬。这火炬照亮了你,却把我自己毁灭了。更不可思议的是上帝的愚弄,怎么就是摆脱不了我仇人的魔掌。撕了,把黄树君到医院里送给我的无称呼,无落款的信撕了吧,撕个粉碎粉碎,你也把这一段情叫艳遇吧,把这段情定性为艳遇,就会坦然地面对黄树君了。 十一点半了,凌傲依旧关机。看起来,凌傲今天晚上不可能回来了,你还等什么盼什么。你们的谈话,不能够再进行了,说不定凌傲就在哪个女人的家里呢?或在旅馆开了房间,或和一群被称为哥儿们的男人们在围着几个女子开心兮,调笑兮。不能想下去了,总不能一个晚上也不睡,可你怎么又能睡呢?电话,又是电话,一边是无名女子的电话,一边是关机。我恨死电话了,我不要打电话,我也不要再听什么的电话。我要睡去,像当年为黄树君吃安眠药那样睡去。不,那是去死,我和凌傲还没开始,不能去死。就是结束,我也不会去死了。可也不能这么地受煎熬。啊,很好!有了,你可以喝酒。记得一个男友的母亲死了,一个失去了女儿的男人劝他说,你会挺过来的,大醉一通酒,很吸一通烟,你就会一点点地好起来的。就买瓶尖壮,烟不用买,家里有烟,凌傲曾买的一盒琴鸟。对了,你不能如男人那样醉在饭店和大街上,你是女人,这个社会虽然没有明文地规定女人不能醉在酒店和大街上,可是,一个醉在酒店和大街上的女人,一定会被当成女流氓和女坏蛋。 回到家里已是十二点了,凌傲依旧没有回家,也没有电话,也不想给他打电话了,只要他好好的,不出车祸,不被抢劫,他爱谁就是谁吧。我要吸烟吸醉,我要喝酒喝醉。是的,我应当给凌傲写封信,不,是留个便条,边喝酒边吸烟边写我的便条: 亲爱的凌傲: 你好! 你是个追求自由,崇尚民主的人,我希望你在家中,对我也要民主,尊重我的人格。我希望,你给你前妻的钱怎么个给法?以什么方式给,能与我商讨,还有你怎么同你的前妻接触,也应给我个说道,不能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最起码,你应当尊重我。 真好啊。喝一口酒,吸一口烟。什么的凌傲,什么的凌傲的前妻,什么的凌傲的女儿,什么的莫名女子的电话,都不要去想,喝。吸。喝。吸。好极,痛快极,瞬间,只瞬间,一瓶的尖壮就到了肚子里,一盒的琴鸟就吸得干干净净。 腾云驾雾了,去过神仙日子了。什么什么都不去想了,一切一切都停止了。 酒比安眠药好。 第十章七嘴八舌 邹瑞德在临街的那张坐位等候多时了。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男人等女人多等会儿正常,只要不是吵架,等多久都行。”就尴尬地笑了,是啊,三年前,也是在这个叫“在水一方的酒家”,也是在这张桌子,将钱包里所有的钱摔到了邹瑞德的面前,骂了句“你个顽固不化的颓废鬼。喝死你吧”,就扬长而去。现在想来也觉得过分。 “嘿,哈,今天我买单,请校长点菜。”邹瑞德也肯定想起了那次难忘的吵架,笑得那么地宽宏大量和无所畏惧。 “还是你点吧。” “这么长时间的训练,还是不会潇洒?看起来和大记者在一起也是没化合作用好。” “生性难改,秉性难移,四十岁的人了,都定性了,不是和谁在一起就能改变的。” “总说自己老,自己大,有多大?多老?”我的脸发烫了,邹瑞德你怎么又说这句话了,我们之间早就什么也不存在了,我是你的老大姐,我们能有今天的结果,很好。 “说吧,请我今天来,什么地干活?”和邹瑞德在一起,你不能一本正地说话,他身上那股玩世的邪劲,会把你的一本正打得一败涂地。 “一个酱焖海兔,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47 一个清煮北极虾,一个海米呛黄瓜,一个炸里脊。”邹瑞德左手高擎着菜单,一边吸着夹在右手中的烟,一边眯缝着眼对身边恭候的服务小姐喊,似乎身边根本没我这么个人。 “说啊,你到底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儿?” “阳光不错,听听,多么好听的音乐,张信哲的,充分地表现了男人的温柔。”这时我才听到酒店里正放着张信哲的《宽容》。 鼻直口方,剑眉迥眼,狂放中见细腻。惊艳,对,就是惊艳。每次面对眼前的男人,都会不自禁地想起惊艳这个词,此刻,被温暖的阳光沐浴着的邹瑞德更让我感谢这个词的组合,不然,拿什么来形容眼前的男人? “我不会喝酒。”菜上齐了,才发现邹瑞德没有给我点饮料。 “喝酒,喝酒,今天的事情必须喝酒说,酒缝知己千杯少。” “我不能喝了。你不要逼我。”凌傲今天就回来了,可不能再一身酒气地让他失望。 “大姐,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剩下的我喝。真的有事情和你说。”邹瑞德邹紧眉头,狠摸了一把脸,邹瑞德严肃了,看起来他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 “首先,首先,是你不要误会我。”邹瑞德又摸了一把脸“我非常地感谢你,你让我不再躺在水里了……” “我喜欢直截了当。”已猜出八九,邹瑞德是要和我说凌傲的事情。 “那就直截了当吧。”邹瑞德笑了,是不好意思地笑,还有难为情。两个好看的小虎牙,就更见白亮玲珑,这时的邹瑞德才像个比我小十一岁的年轻人。英姿勃发中见天真。 “他对你好吗?”邹瑞德说,虽是微笑着,眼睛里是郑重的郑重。 “还好。”心被问得酥暖,人就不好意思了。 “还好。什么叫还好?”邹瑞德不仅语气里透着蔑视,还加进了长长的叹息。心就慌,他一定是听到和感到了什么,谢谢,邹瑞德,这么地关心老大姐。可是,现在我不想听,不,是一点也不想听有关我和凌傲的事情。 “听到了什么风声了。”想着陌生女人们的电话,心就轰隆地在翻个儿,立即就太想知道眼前的男人怎么来看待我和凌傲的在一起。 “我最近和一些朋友在一起,听了很多关于你和凌傲的说道,说你的什么有手腕,把凌傲搞上了床,我是不信的,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呢?”我们相视地笑了,很了然地很难为情地笑了。我们都想起了那个晚上的难堪。“可是,说凌傲的我应当让你知道,哎呀,我替你想了,我的老大姐啊,我感到你不幸福啊。” “幸福是一种感觉。”我苦笑着,又想起凌傲的前妻,凌傲的女儿沁沁,想起凌傲前妻的杀手锏。 “嘿嘿,你感觉好就可以了。我只是告诉你,大家都在说,凌傲是没有路了,才靠上了你,他根本没看上你的人,他是看上了你的钱,你不了解男人,男人泛爱,你是百分百的爱着,义无返顾,凌傲会吗?你知道他和多少的女人有染,大家都说,文艺界的女人让他划拉个遍,他可是个老江湖,你要看好你的钱。市话剧团的那个女的,就是那个叫师阿媛的,大过年的,就把电话打到了晚报社,和她熟悉的女记者,把凌傲骂得狗血喷头,说凌傲在话剧团的时候,话剧团的一切的缺德事都是凌傲干的,凌傲到哪里,哪里就大乱。” “你认识师阿媛吗?”不想听师阿媛,为什么一谈凌傲就把她扯进来,说不上还是凌傲不要她了呢? “但是,我知道这个师阿媛很漂亮,又会演戏,还能写点东西,身价可就不低了,你不了解男人,哪个男人不爱年轻和漂亮的女人?虚荣的男人更爱漂亮女人了。” 让男人不爱漂亮的女人,除非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一个女人。想起了这个作家的话,就和邹瑞德一起大笑。 “如果我年轻点和再漂亮些就好了。” “那就更好了,不过,你再年轻和漂亮些,就看不上我了。” 怎么这么说,就是二十岁,认准了你,也会义无返顾,但想起凌傲和师阿媛的有染,想起关于他追孔姿羽的推测,就不再说这剖心窝子的话,凌傲的实用主义也充分地表现在寻偶上,你怎么与他进行真情的对话?!还是等我的凌傲完全知道了世界上,不,是而今的世界上还有我这样为爱殉道的女子,再把这剖心窝子的话拿到桌面上,也为时不晚。 难道我爱错人了。很想对邹瑞德这么说,可不能,我害怕,我的凌傲是爱我的。不然,他就不能将我们的同居公开。 “你可得小心啊,我提醒你,你是真心的,不见得他就是真心,男人基本上都是功利的,尤其凌傲现在的处境,寻求爱对他来说是奢侈品”邹瑞德又笑了,阴阳怪气地笑了,他又回到了他的玩世状态。我也笑了,是嘿嘿地笑了。 我们都想起了“分校事件”。但我们不去点破,就心照不宣吧。这世界大多的忏悔和宽容是在心照不宣中完成和超度的。 告别了邹瑞德,我的心就乱得不得了。邹瑞德是个不管别人闲事的人,尤其是情感方面的事情,他更是不屑过问,不是他认为特别值得的人,他决不会去注意,更别说提醒了。肯定是他觉得事情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他才会提醒我,还用了这么郑重的方式。 难道是嫉妒……不会的,邹瑞德的性情,如果嫉妒,他定会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来表达的……那么,就是他真的听得太多,和感受到了什么了…… 这样一想,自和凌傲在一起,所有的关于我应提防着凌傲的规劝和提醒,统统地跳到眼前。 对了前日,凌傲借自己的《中国知名的民主人士的爱情故事》一书的出版,宴请圈内的人时,宣布了我们的事情的第二天,孔姿羽就在电话里说: “师阿媛他们都说,凌傲是在利用,把你当成了临时的港湾,我却认为不是,我认为一半是爱情,一半是利用。不然他不能将你们的事情公开。当然,对于你,你是在寻求真爱,纯粹的爱在这个世界上,只属于经济宽裕的人。”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48 “王忠也知道了,是凌傲亲自告诉他的,看起来,真不是如他们所说的,凌傲还是要和你真心实意地在一起。” “不过王忠饭后就给我打电话,他说,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林岩多老,一点女人的感觉都没有,凌傲真是的。他还说师阿媛一听到消息就给他打了四个点的电话,专门和他谈论凌傲和林岩在一起的事儿,从谈话中他感到师阿媛还对凌傲有感情,凌傲却和你在一起了,可惜。” 是的,当时我并没把孔姿羽的电话放在心上,只是告诉她,我和凌傲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对孔姿羽说王忠和师阿媛怎么说的,更不放在心上,师阿媛显然是嫉妒,王忠吗?他是个不相信爱情,却喜欢编写爱情故事,离了两次婚,一直在说要轰轰烈烈恋爱一次,明年马上就结婚,而今还是单身的男人,别指望他会把爱情当成圣洁的东西。现在想来,孔姿羽是借王忠之口来表达她的观点,并提醒着我了……那么说旁观者清……我害怕再想下去了。可是,我还是要想。 “我应当祝贺你们,不过,请问,你们的房子是谁出的房租。” “凌傲。” “生活费怎么出法?” “凌傲出,每月1500。” “啊,够用。能看出凌傲他是喜欢漂亮和浪漫的女人的,他也喜欢善良的女人,和你……我想他更多地看重的是内在的东西。” “凌傲说了,我们在一起,我把钱,他的所有稿费,也见面分一半。” “不,不,我们不把钱,还是实行aa制。听到没有,林岩,我们坚决实行aa制。我们当老师的都单纯,外边的人,可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他们大都认为,我们当老师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又想起来了,那天通知安蒙,我和凌傲住到一起了,当时安蒙的问话和嘱咐,使我很不舒服,觉得她那么地俗气。为了阻止她更多俗气的提示,以至于,我把房子说成是凌傲租的,把凌傲每月给的一千元的生活费说成一千五。 而今重整理一下安蒙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吧。 凌傲对我的态度,不是一直让我云里雾里的吗?耳畔和眼前又是匿名电话,又是凌傲前妻的电话指责,和凌傲对前妻的阴谋的执迷不悟。 我能不能重倒表姐的覆辙呢?成为这场爱情的殉葬品,或者是一相情愿爱情的殉葬品?想到表姐,我更是心慌脑空。 表姐是属于很漂亮的那类女人。相当初,表姐嫁给当时应当被称为表姐夫的人,他们的地位很悬殊,表姐是个漂亮的工农兵大学生,表姐夫仅是个在连队里管吃喝拉撒睡的小上士,一次偶然的岛上军民联欢,表姐夫就被表姐的漂亮吸引,被表姐的漂亮吸引的表姐夫,自那次联欢会后,就到表姐所在的学校打球,是每天都去,打球很精彩的表姐夫终于获得了当班主任的表姐的注意,就请他训练班级里的篮球队。一来二往的,他们就有了爱情。表姐就嫁给了表姐夫,她不怕岛上的人笑她嫁了个没有头衔的小兵。就这样表姐跟着转业的表姐夫到了一个僻远的小镇,就是表姐夫的家乡。改革开放了,表姐夫要拿文凭,要拿文凭的表姐夫在表姐耐心的辅导下,考上了函授脱产培训班,在班里,表姐夫就和后坐的一女生又产生了爱情,有了新爱情的表姐夫就坚决地要与表姐离婚。表姐就是不肯离婚,表姐夫的父母,妹妹都不让表姐夫离,他们舍不得表姐和表姐和表姐夫共同生养的女儿。在离婚不时兴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这个婚离了八年。就在离婚的第八年,负责表姐离婚案的法官,一个有着磁性嗓音的十分魁梧的审判官,在表姐在离婚判决书上签字的当天下午,突然地就请表姐吃饭,突然就开门见山地告诉表姐,他要离婚,他要娶表姐,他为自今天起,就不是表姐夫了的那个男人惋惜,这么漂亮,这么娴静,这么温柔的媳妇居然舍了。 “我要和那个母夜叉离婚,娶你,明天,我就办。”刚才还在表姐手中的酒杯,“哐”的一下就摔到了地上,表姐就死瞅着摔在地上的酒杯,她真不敢相信事情回弄成了这个样子,被第三者害苦了的自己,一瞬间也成了第三者。无论表姐怎样地怀疑和反对,后来成为我的第二任表姐夫的人,就是那个审判官还是离了婚。最终他们是有情人终成了眷属。但是婚后一年,后来的表姐夫就和前妻频频地来往,甚至公开地逛街,无论表姐怎样地警告,事态依旧没有得到缓解。为此,表姐动了再次离婚的念头,他们分居了,就在他们分居的第二年,后来的表姐夫得了脑瘤,得了脑瘤的表姐夫就得有人照应,他的前妻,他和前妻生养的女儿当然不会来照顾,只有表姐黑天白夜地为他担屎喂饭。最后,这个我第二任的表姐夫,就是曾经显赫一时的审判官就被脑瘤送上了不归路。在表姐夫去世的当天,他的前妻就和表姐打起了官司,她说表姐夫曾告诉她,为她和女儿存了一笔钱,现在她要要这笔钱,表姐说,她不知道有这笔钱的这么一回事儿,她就要求,从表姐和表姐夫的共同财产里扣除。这样表姐又被卷进了一场无头绪的官司中。 不,不,不要想了,我相信我对凌傲的爱,定会感动了他,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创造个真爱情的童话,不能轻易就听信别人,不能轻易地就吵架,不能轻易地就分手。 不能,坚决不能放弃凌傲。 当看到属于凌傲和我的家的柔和的灯光时,那爱凌傲一直到死的决心又坚定不移了起来。 果然,凌傲已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在电脑前敲稿子的凌傲看了我一眼,冷冷地看了一眼,又继续敲他的稿子。他是存心要不理我,去省城进行他的《中国知名的民主人士的爱情故事》一书签名售书的三天,他的火气没减,反而理直气壮地不理不睬我了。 就到厨房里去,和保姆说几句话,总不能这么尴尬着。 “你老头对你是真好啊。我告诉他说,他不在家这两天,你老婆几乎是不吃不喝,想你呢。瞧,你老婆对你多好啊。你老头,笑地啊,那个高兴啊,就这个屋里走到那个屋里。你们两口子是真好啊,我们不行啊,没有文化,在一起基本是不说话,真让人羡慕。”说话就是好吗?太热的,太烫的东西冷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49 却得也快。这话只在心里说说,嘴上是和保姆一起微笑,表示对她的感慨的认可。真是无奈,世界上很多的恩恩爱爱的故事,大概就是这样地被炒做成了童话。 一直到睡觉,凌傲也没同我说话,这个时候,就盼着他的女儿能在这里,如果他的女儿在,他就会和我说话,他不会让女儿在不愉快的气氛里。 “不,我不让你在这里睡。”发现凌傲竟然到他女儿睡觉的房间里,急了。就去夺他的被子,睡衣。 “你别动我,你骂我好了,我的腰都坏了。”凌傲与我撕扯着。很坚决地撕扯着,更急眼了,我可不能让我的凌傲这么地冷我。 “你在这个屋子里睡可以,但,你必须把你的睡衣给我,还有你的裤头,背心,统统地给我。”急中生智,就想起了这一招,凌傲的内衣内裤都被我给换了,以前的内衣太破旧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见我真就扯他的内衣内裤,凌傲急了,拽着被我扒了一半的内裤,笑起来。 “和我在一起睡吗?没有你我睡不着,我想你了。”抱着凌傲晃。果真凑效。凌傲跟着我回到了属于我们的卧室。 “你看。”凌傲掀开了背心,我看到了他的两个腰眼有许多的泡泡,现在,这些泡泡正在冒着黄水珠。 “对我有意见,就说,却用这么个方式,我回来,你醉在地上,我能看着你在地上吗?就把你弄上床,你一点都不配合。还骂我。”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骂你了吗?”知道自己把凌傲的腰给累坏了,恨死自己了,不喝那么地多就好了。至于骂凌傲,好像是,隐约地记得自己骂,我是可怜的杜十娘,你是李贾,再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错了,想我吗?”甜兮兮地凑到了凌傲的脸上,本想和凌傲推心置腹地谈谈他前妻,他的女儿,还有莫名女子的电话,以及外界的舆论,别不说了,说了,会加剧激化矛盾。就用你的真诚感化和化解吧。 “我一生气,就不想和你玩了。”和我做爱时,凌傲沉着个脸说,就微微地笑了,哎,这个男人也没高级多少,依旧过不了女人的关。人性,人性,你的本自然的东西一旦脱去,你是否还有做为一个人的魅力呢? “这样多好。”第二天的早晨,我让凌傲试穿我给他买的夹克衫,凌傲就摸了我左脸一下说。那是我跑遍了滨城所有的大商店,在一家叫锦辉的商城买的价值600元的夹克衫。凌傲去省城的那天,穿的是五年前流行的藏蓝西服,裤子的腰明显地瘦了。当时为凌傲没一件象样的衣服,我难受得心如针扎地痛。凌傲一走出门,就抚摩着凌傲仅有的几件衣服吧嗒吧嗒地掉泪。眼前又是凌傲前妻纹得宽宽的眉,手上宽宽长长的金手链,女儿沁沁点菜的阔绰。这个整日里牛马一样亡命地挣钱养家糊口的男人啊,竟没有一件上档次的衣服。现在,这个男人在你的身边,就不能让他再穿那些衣服了。哪怕他在你身边一天。 你是让我惟命是从,可是凌傲,世界上没有受了委屈还笑脸相迎的独立的女人。真想对凌傲说,如果,你要求我惟命是从,林岩顷刻就从你身边走掉。 “男人的应酬,你不能管得太多。”在我要去学校时,躺在床上的凌傲教训了我一句。我就笑着与他再见。觉得自己笑的太乖,彻底走出家门的时候,也学着邹瑞德,使劲使劲地摸一把脸,也想学他那样阴阳怪气地笑。 “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这天晚上,一上床,凌傲就吱唔着。 “说吧,我会满足你。”我欣喜若狂。我高兴凌傲求我,那说明他在乎我,我于他还是有价值的。 “我们租房子,我们拿这么多的钱租房子实在是不值得,借给我四万元,给她,让她走,我们搬进去,这样她就不能烦我们,让沁沁出去和她联系去,她不仅不能诈我们的钱,还能给沁沁些钱。我们搬进去,沁沁还住她的房间,让豆豆住地下室。如果结婚了,我就不还你,不结婚,一定还,我打个借条。” “没问题,不就是四万元吗?我们能拿得起这个钱。”想着这样可以挣脱他前妻的大圈套,我一点没思索地就答应了,还把凌傲的脑袋搂在怀里拍了拍。 “我叫女人怕了,伤了。真的,我怕了。”凌傲伤心地摇着脑袋,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牛皮皮的笔记本。 于是,我就在凌傲打开的那一页上看到: 四十不惑,大错特错。子夜两点写。就轻轻地笑了一下,心的一个地方,就在这一笑中,炸开了,崩了,裂了。 我为自己采取的方式大伤了凌傲难过,我为凌傲的脆弱难过。我为我们的暗淡前程,凌傲的理想主义和完美主义,会使我们很难在锅碗瓢盆的磨合中有希望而难过。更为那些给了凌傲伤害的女人而愤怒。林岩你的出现根本不是时候,凌傲他会用所受的所有的伤害来纵横地要求比较你,凌傲的激情已被消耗得筋疲力尽,剩下的仅是瞬间的激情和长久的审视。 应当说凌傲根本不爱我。不然他会包容的,或者只爱一点点,就像我天天抹在唇上的口红,有新的代替,就不再有痕迹。 看一眼窗台,凌傲为我买的富贵竹子依然在那里葱绿着,想起了一个细节,凌傲这次去省城什么也没为我买。 “我想离开你,在滨城消失。”凌傲看着沉思的我,绝望地摇着头,我又微笑了,心的一个地方又一次地炸开了,崩了,裂了。 我的可怜的爱情。我的可怜的凌傲。我再次地想起众朋友的劝告,匿名电话,凌傲的前妻,女儿。我也想对凌傲重复一遍,凌傲写在采访本上的:四十不惑,大错特错。 但我还是忠心不改地要借给凌傲四万元,相信有那么地一天,他会懂得我的爱的份量。可是,在这天晚上的日记,我还是极艰难地写下了:我让我的儿子住地下室,我还是妈吗?多么地希望凌傲能说,不要豆豆住地下室,我们住。 还是不谈那些不愉快的吧,当发现这次醉酒事件后,每次的外出应酬凌傲都会及时地向我请假,就知道凌傲是完全地误会了。更打定了不与凌傲谈什么他前妻女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50 儿了,因为根本没有意义。 “外面下雨了,我去沁沁的学校去送伞吧。”隔天的早晨,一出家门,迎面是哗啦哗啦下得正狂的雨。就想起沁沁没带伞,昨夜的天气预报说今天多云。一早去上学的沁沁没带伞。就赶紧跑回家,和在床上躺着的凌傲商量。我觉得对沁沁照顾得越周到越细致,不但感化了凌傲,豆豆回来,他也会善待他。 “啊,你不能,你千万不能。”没想到,凌傲一骨碌爬了起来,慌张得我要把他的宝贝夺走了。 “如果晚上,沁沁还回来得那么晚,我去接她吧。”诚心遭到了打击,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想着沁沁经常的晚归,凌傲的着急,我就说。这是我感化沁沁的一个步骤,我希望凌傲能配合。这是我第七次向他请求了。 “啊,你不能,你千万不能。”凌傲居然坐了起来,双手擎在半空,连连地向我祈求。 我就一个急转身,冲出了家门。 什么也不要说了?凌傲得到了前妻的指示,说沁沁烦我了,我一去见沁沁,沁沁就会生气,那样沁沁就会不理他了。他就阻止着我和沁沁的亲近。这又是个阴谋,明眼的人一下就能看到的阴谋,她的妈妈怕我感动了沁沁,她的那个大的计划就实现不了了。沁沁是个有狭胆的孩子,如果你努力,她会给你面子的,何况,我们还有一段很是铁的交往。 罢罢罢。可是,我的泪水还是止也止不住,每天,沁沁到我的屋子里挂电话,说,妈妈,我回来了。我的心就哭一次。因为那次我说我没听到电话,凌傲就把电话挪进了我们的卧室里。沁沁每天的电话就成了对我致命的骚扰。 这天的傍晚,我又在这大街上游荡。我不想回家。很多次,从学校回来,很想躲进一个没人的地方哭,或发呆到天明。我不想面对沁沁,也怕面对沁沁。但我还是要按时回家,我不能让凌傲不高兴和生气,每天我要被凌傲逼着辅导沁沁的语文,我得忍受着沁沁的白眼和目不斜视。我的心就天天地哭,不是因为辅导,也不是因为沁沁的态度,是凌傲前妻的那个在凌傲看来是正常行为的阴谋。他的前妻要用女儿这个撒手锏把我们彻底地分开,而凌却认为他的前妻是在执行她至高无上的母爱,在这个至高无上的母爱的旗帜下,她做什么都不过分,她和她女儿联合起来做什么都不过分,而凌傲又怎么相信,他心头肉的女儿,会和她的妈妈缔结成一个把我们彻底地分开的同盟,他以他的男人的胸襟,怎么会知道,一个被人夺了爸爸的女儿的深仇大恨,何况这深仇大恨的背后,还有个高明的指挥官。凌傲的眼里,他的前妻,也就是他的结发之妻,只是个下岗在家的头脑简单的女人,他是坚决不能认可,在仇恨中已经变得智慧的前妻会有什么地卑劣的行为。悲剧的是这一切,你林岩都了然在胸,了然在胸却不能点破,而你又是那么地爱着你的凌傲,你可以甘心为他下地狱,却左右不了别人的拆散,却不知你的凌傲到底爱你有几分。 失眠。失眠。我开始被严重的失眠困扰,但还是努力地尽我的所能来挽回我们的爱。,我不能没有我的凌傲!不能,坚决不能让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流走,然而,我又眼睁睁地看到了我们的幸福在被人一天天地吃掉。 第十一章各执一词 “今天,我约了石导演,你也来吃饭。”怎么一回事儿,一般凌傲参加外事活动是不带我的。尤其是我酒醉事件后,凌傲更不带我到他的社交圈。今天晚上怎么突然就想起要带我了?这个石导演我见过,那次,就是凌傲刚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知道自己的书要出版了,凌傲希望能得到石导演的青睐,就请石导演吃饭,不希望我一个人在家里吃方便面,凌傲就强迫我也去坐陪。 “孔姿羽也在,是石导演硬让我请的,想想你们好久没见面,你就过来吧。”凌傲第二个催促的电话,我才知道因为有孔姿羽在,凌傲就叫上了我。凌傲你也真是,孔姿羽不孔姿羽又怎么地了,不就是自老家回来,我给了你那封祝贺你和孔姿羽的信,不就是我一次玩笑地问你,是不是在追孔姿羽,你就这样地小心谨慎,就是追了,你也不会对我说,可是正在爱着的女人都犯这样的流行病,爱刨根问底,就是希望自己的爱情纯粹再纯粹,就是你追了孔姿羽又如何?孔姿羽没看上你,你又和我在一起,天涯河处无芳草。孔姿羽一个著名的检查官,又是写大记实的高手,素有“东北琼瑶”之美誉,仰慕她,正常。更何况,她还是单身。孔姿羽短评快地休了怀疑自己有外遇的老公,净身出户,带着女儿打下令人瞩目的江山,这样的大女子当然会吸引倾慕和好奇的男人的眼球。你如果吃着碗里又望着锅里,或者抱着个万不得以和林岩在一起来个临时地抱佛脚,那可就麻烦复麻烦。 大家都在这样地暗示我。提醒着我。 “喂,林岩,你在班上哪?” 一听是孔姿羽的声音,脸立即就发烫了。昨天,凌傲真有些过分,当着孔姿羽和石导演的面,对我那么地殷勤,似乎是专门做给孔姿羽看。我和孔姿羽是好的再不能好的朋友,除了与凌傲的事情向她隐瞒着,是所有的知心话,只对她一个人说。现在因为凌傲的事情,我们已经不大来往,多尴尬。你凌傲干吗?还在孔姿羽面前对我表示那么地关切,似乎有意气孔姿羽,冲着凌傲的殷勤。我真想走开,但为了顾全大局,还得笑着个脸,和孔姿羽,和石导演,谈天论地。 “你怎么很憔悴?” “我病了。” 我回答后,孔姿羽就不再说话,而是极难过地盯着我看,似乎我们头一次地见面,而我又是她早已听说过的受了欺骗的新闻人物似的,被她紧盯着看着,难过地审视。 “我的《坏小子奇遇记》,写的是一个孩子被现在的教育体制压抑的故事……”被孔姿羽看慌了,就大讲我的《坏小子奇遇记》。 “林老师,请你把你的《坏小子奇遇记》打印给我一份。”临别,石导演连说了两遍,就知道,是凌傲私下里的竭力地推荐的缘故。不然,让我坐陪的理由实在不充分。 “你的剧本不能写就不写吧。”临别孔姿羽回头对我说,虽然她是笑着对我说的,但是,只有我知道孔姿羽在心痛我。我曾对她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51 说过,这个剧本是我的全部。我的好孔姿羽,为什么我偏偏爱的是凌傲。 “啊,孔姿羽,我是在班上。”想着孔姿羽如此地关心着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我刚才向你家里打了个电话,是凌傲接的,看起来,他把你们的事情给公开化了。林岩,你怎么就病了?” “我,怎么说好呢?独身惯了,对两个人的生活不大适应,吃睡不安。”我不能对孔姿羽说凌傲的前妻,女儿,还有匿名电话。现在,我需要的是维护,维护我和凌傲的爱情。 “林岩,你听着,凌傲给你多少的钱,你都记下来,他不给,你也不要,给你多少,你就要多少,另外,你不要去参加他的什么朋友的聚会,对你没什么地好处。还有你不能丢掉自己的事业。不能太委屈自己了。林岩,凌傲向你借钱了没有?” “借了,他要和我借四万,给她的前妻。让她的前妻从房子里搬出去。”忽然地就想起了那个晚上年轻女子的电话,一下子就明白,孔姿羽为什么就给我打电话,孔姿羽一定是听到了什么了,孔姿羽狭胆义肠,检查官的身份让她见多识广,很想听听她对借钱的看法。更重要的是孔姿羽对我和凌傲在一起的态度变了。 “好了,别说了,借与不借是你的事情,林岩,如果你提前告诉了我,你与凌傲的事情,我是绝对地不让你搬家的,林岩,你要好好地保重自己,听着如果凌傲骗了你,我不会饶了他的。” “谢谢啊,谢谢孔姿羽。”与孔姿羽通完了电话,就长吁短叹了起来。凌傲真就是个骗子吗?凌傲爱我多少? “一旦,他的一本书拍成了电视剧走红了,面对如云的美女,他会是柳下惠啊,你可得小心,你吃了多少男人的亏。”堂姐的话再次地在耳边回响。 “像他这样的男人都是要找大姑娘的,人家如果条件好就不找你了?”邹瑞德的话也蹦了出来。 去他妈的,不去想这些七嘴八舌的忠告,你怎么对他们说,你说,我要的是真爱情,我相信凌傲也是要真爱情,我们有双手,有智慧,我们会有美好的明天,人家就是当面不说什么,私下里也会笑破了肚皮,这年月谁找老公不是在找饭票,再说凌傲的真心呢?要知道,让四十岁的男人说爱你,不容易。 干吗要有情呢?这几年,不是过得好好的,没事儿,找抽。 与孔姿羽通了话后,就在骂自己问自己中熬过了一天。我简直弄不懂自己了,为什么现在任何的一句关于凌傲和我情感的评价,都能在我的心海上掀风作浪,哪怕是那么的无关紧要。 也许孔姿羽把问题严重了。孔姿羽是个提倡独身主义者,这些年来,我一直就是和她在每个周末喜相逢,交流独身的感受和体会,现在我突然就要嫁人,还是个被古敬推测曾追求过她的人,也许不是推测,说不定,她就是心理不平衡。孔姿羽是个要尖的人……不,你也太罪恶了吧,孔姿羽说过,她对凌傲是连眼都不会眨,何况吃醋。肯定是孔姿羽听到的太多了,不告诉我孔姿羽觉得不够朋友,孔姿羽是个绝对可靠的朋友。 我开始怀凌傲,怎么可以,爱需要信任。那么就是我不爱凌傲了?不可能。我爱凌傲胜过爱自己。那就是凌傲不爱我,让我感到我们得爱岌岌可危? 哎——凌傲! “凌傲和师阿媛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那还用说,上床了呗。” “凌傲亲自告诉你的。” “是啊。” 居然想起了通知孔姿羽,我和凌傲已经在一起的那次通话,孔姿羽莫名地询问起凌傲和师阿媛的事情,当时一放下电话,就觉得孔姿羽是不该问这个问题,我都不想追究,你孔姿羽还追究个什么劲儿?更后悔,自己不该告诉孔姿羽实情,你得维护凌傲,更应当维护你自己做女人的自尊。 有几枚梧桐叶子在长发女子的脚下翩然舞动。若往常我一定会站起来,拾一枚这韭黄的梧桐叶子做书签,从今天起,你就不拾它们吧,是浪漫害你到今日。你就实际一把吧。长发女子看了看身上紫色的风衣和脚上鹅黄的皮鞋。终于忍住不去拾那些梧桐叶子,而是回头看与她在同一张长椅子上的有着一头漂亮卷发的男人。 男人知道女人在看他,明亮的眼睛更一汪秋水般地闪烁。 真漂亮啊,比漂亮的美女还漂亮,他应当去唱京戏,扮个旦角一定会迷倒全天下的男人。女人也深情地望着男人,此刻,她为男人的漂亮打动了,就更难过,这样的一个漂亮的男人为什么就是诱发不了她那深藏的激情。 “你怎么想的?”男人大低着头,女人就看见一撮大卷的头发耷拉在他的额头,女人又一次被身边男子漂亮的剪影打动。“我没什么说的,我对你满意得很。”女人的注视鼓励了男人,男人就高声地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我也没什么说的了。”女人站起来,继续说“嫁给谁都一样,从今后,我就跟定你了。” “林岩——”男人也站了起来,拥住了女人,这个叫林岩的女人就倒在了拥着她的男人的怀里。 “我再也不拔着头发离开地球了,我要实际一把。”女人说完了最后的话,就把眼睛紧紧地闭上,任由着男人的亲吻。 “我要把你揣在兜里,我不能让你跑了。”男人突然就停止了对女人的亲吻,目视着前方,女人就被男人眼里的那种叫凶狠的深情镇住了。是什么让这个叫王厚刚的男人不高兴了呢?女人不不知所措。 “我不会做家务,心粗。”女人找着话茬,她要将男人那跑到了不知名的地方的思绪拉回来,她更不想让这个叫王厚刚的男人对她寄于厚望。那几枚梧桐叶子飞了起来,风势见大了。 “回去吧。”男人笑了,爱怜地看着女人,执拗地把女人的手扯住。任他扯吧,你已经答应人家了。女人在心下里做着自己的工作,她太怕一不小心就把手抽了出来。 介绍人不是说了,她与王厚刚一起工作了十年,十分地了解他,以前的恋人,都是自己碰的,现在,你来个明媒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52 正娶,一切都是按着常规来,更何况,介绍人还是你大学老师的女儿,这次的婚姻应当是双保险。王厚刚,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年轻有为的机械工程师,父亲是老八路,母亲是街道里负责的,还有房子,王厚刚还画着一手好画,排笔字写得都已经挂到满大街上了。还要什么,你就安心地过日子吧。什么地堵口气,什么地宏图大志,通通地滚蛋。你需要马上地从那里离开,人家已经成为局长的乘龙快婿,那里是人家的天下,你只有选择离开,和迅速地嫁掉,既然你现在的处境不可能有什么的真爱情幸运地降临,就嫁给这个王厚刚吧,他生在大都市,长得极好,工作也好,家庭条件也不赖。嫁给他,不掉份。也算实现了成为都市人的理想,也算争了口气。做个好妻子,做个好母亲,什么什么也不要去奢求。快快地逃离吧,在岭镇,你不会有出头的日子。 “我们还有什么要做的?” “没有什么了?” “那就结婚吧。” “可我们才相识三个月。” “你既然不嫌弃我是个离婚的,相识三个月有什么?” “那好,我就回去告诉我的爸妈,你也回去告诉你爸妈吧?” “不用了,我的事情,我做主,不想再让他们操心。” 可是这个叫林岩的小女子,在与王厚刚定下终身大事当天回来的路上还是哭了,她要快快地结婚,她知道就是与王厚刚处它三年,自己也不会热起来。就结婚吧,婚后也许会有什么的奇迹出现。快快地结婚吧,结婚,你就结束了流浪,结婚,你就不会再被人戳脊梁骨。她太累了,她要躲到这个见她第一面,就怕她跑了的男人的怀里疗伤,实现她的生儿育女,建造美丽家园的梦想。 “你好啊,我今晚上加班,沁沁今天回她妈那里,你自己吃饭吧。” “好吧!加你的班吧!” 关上手机,马上后悔了,凌傲一定莫名其妙,向我请假,却被泼了一头的雾水。可是,我的烦忧又到哪里去发泄?你凌傲干吗弄出个师阿媛,处处地侮辱我。 “喂,你怎么搞的,听说你最近结婚了?” “你也知道了?”梅大姐笑了,使劲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还以为老朋友突然地有约,是谈什么大事情,想不到在烟酒专卖局工作的梅大姐也知道了我的绯闻。 “都满城风雨了。”看起来,老同学是为不满和忧虑才把我请到咖啡厅。 “说说看。”我的心跳在加速,我们好好地相爱,没招谁惹谁,满什么地城风地那门地雨。 “人家都在说,你说的你有钱,你要包个年轻地养,请问,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多大?他有没有欠债,他是看好了你的人,还是看好了你的钱?” “我们是要结婚的,他大我三岁,我们不是什么地鬼混!”我急了。 “我说的吗?我了解,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我的老公回来一说,我还是急了,你是个天真的人,我怕你受骗。”天啊,他老公也知道了我是个要包男人的淫荡婆娘。 “你相信这些鬼话?” “人都是在变,我想看看你变成什么样?” “他人很好,身上有着现在男人身上少有的率真,他还是个聪明的男人,总之,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准备要结婚。” “没错,你是在相信爱情。但我告诉你,你会后悔,都是搭伙过日子,爱情的价太昂贵了,你可不能因为怕孤独,就慌里慌张地把自己和一个男人捆绑在一起。”梅大姐还是老脾气,拿教训人不当回事儿。不见她的怪,但更想知道,她老公是听谁说的。她的老公在晚报社里做校对,看起来,一定是圈里的人在大肆地宣讲了。 “师阿媛。”又是师阿媛,她要干什么?!真想把这个师阿媛送上法庭,你不嫁凌傲,还不让别人嫁。凌傲是你的私有财产不成? “你不用相信这个师阿媛。以后,凡是听到师阿媛说我和凌傲的事情,你不要信,更不要告诉我。” “可你也不能吃了迷糊汤,如今的年月,真心的人不多。你要当心。” “凌傲和我在一起,从来不问我挣多少钱,他接受我的儿子,这些都足够了。” “我看你说话,底气就不足,你有自己的学校,你不缺钱花。这还用问吗?长个脑子就知道。你儿子还没来,怎么就知道,他会对你儿子好,说和做是两码子事儿。”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凌傲和师阿媛好,他是为师阿媛离婚,他追师阿媛都昏了头。师阿媛为什么不给他,师阿媛说,一次他们两个去采访一个企业家,是凌傲联系的,因为师阿媛漂亮,凌傲就和师阿媛去,那样会及时地拿到独家的采访权,那个企业家,还答应事后给他们三千元,让他们平分,结果凌傲全部独吞。他还口口声声地爱师阿媛。”见我不说话,梅大姐就没完没了了。 “求你了,别说了。”看到了我的眼泪,梅大姐就闭了嘴。 “我觉得应当告诉你,你这个人不会防人,当老师当的,现在的社会,人吃人。”直到最后分手,梅大姐才说了这句掏心窝子的话,真想给老同学深深地鞠一躬,说声谢谢,可是还是被那压也压不住的眼泪挡了回去,就站着看老同学离去。 “没错,你是在相信爱情。但我告诉你,你会后悔,都是搭伙过日子,没有什么地爱情,你可不能因为怕孤独,就慌里慌张地把自己和一个男人捆绑在一起。” 告别梅大姐就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中山公园,就一个劲地想梅大姐的这句话,不,这次绝对不是的,我已经有了王厚刚那次血的教训,不会再错了。就想起了和王厚刚的草率地订婚结婚,就在这个时候,凌傲的电话来了,我就对凌傲吼了起来。如果说邹瑞德的郑重让我开始审视和凌傲的情感,那么梅大姐的突然专访,却使我对凌傲产生了不满意和抱怨。然而,我还是为自己伤害了凌傲而难过不安。我不希望,坚决不希望我和凌傲的前景会如众人揣测得那样。 “对不起,刚才我在哭,对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53 你说话的态度不好,请原谅。”一回到家,赶紧给凌傲打电话,怕凌傲生气,更怕凌傲带着情绪工作,出了事情,。凌傲不语,他的气一定没消,可我的气,被师阿媛侮辱什么地包年轻地养的气向谁宣泄。 正呕着气,电话又尖锐地响了起来。 “你给我找凌傲!”我身上的所有肌肉都紧张了起来,这是凌傲前妻的电话,她在命令我,我已不是第一次接这样的电话,在凌傲不在的时候,她会时常地打电话,这样地命令我。真想如对方一样地对着电话吼:你凭什么命令我找凌傲,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打电话骚扰我,当心我报警。但,她是凌傲的前妻,沁沁的妈妈,你不能同她一般地见识,还有她是个被抛弃的下岗女工,现在她在变成一只老虎发威。如果她万一真有什么地急事找凌傲,你担不起渎职的责任。 “他不在家,给他打手机。”心在狂跳,语气却放得轻柔。 “告诉你,你不能给我沁沁脸色看,如果把沁沁照顾坏了,别说我,他爸也不能饶了你。他爸向我保证了,你如果对沁沁不好,就把你扫出去,你还老师呢?借给沁沁补课,抢她爸,什么东西。” “我们最好谈谈,你不能这样地看我,我们同是女人,我理解你……” “好了。我不听你瞎呗。”那边摔了电话,眼泪又来了,这个女人凭什么要来摔我?凌傲凭什么要向他前妻保证,我对沁沁哪里不好了。你不能再忍耐了,今天必须找凌傲谈,顺他怎么地想,散伙就散伙。 在我刚刚要吃晚饭时,就接到了凌傲前妻的电话,挨了他前妻一顿地臭骂,就不能再有什么地吃饭的欲望。就想一下把凌傲揪到身边,把来自师阿媛,来自他前妻的怨愤都发泄到凌傲的身上。也更恨自己,饱饭撑着了,好好地过独身的日子,干吗就爱上了这个叫凌傲的家伙。一个总把平静的日子让两个臭女人搅和的笨蛋。 “你有什么事情吗?”我被人骂了侮辱了,他还,你有什么事情吗?打电话给凌傲本想吼他两句,可是,立即又觉得不必了,观看时局吧,说不上师阿媛和他前妻说的所有的事情,他都做了。真那样,有和他理论的必要吗? “啊,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给你准备茶水。” “啊。”听口气是不满意了。你还不满意了,你都处理些什么破事儿。打完电话就更气得呼哧呼哧地喘。 气还没喘顺当,电话再一次地锐响了起来。 “喂,凌傲吗?”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那天打电话的莫名女子的声音。她又要干什么! “有什么事儿,你说!凌傲不在家!” “你是和凌傲一起同居的那个林老师吧。” “知道了,还问,说有什么事,没什么我挂电话!” “你们是同居吧,告诉你,你不了解凌傲,他不会和你结婚,他是把你当成了临时的港湾,如果是爱你,他应当同你结婚。他同师阿媛就是一定要结婚,师阿媛再不好他也准备忍受。……” 这都是些什么?我摔了电话。躺倒在床上默默地流泪。这个女子为什么要打电话?她和凌傲什么地关系?凌傲你的情感世界为什么这么地拖泥带水,凌傲,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爱你胜过爱惜我自己,你为什么就这么地纵恿你的前妻,你到底怕她什么?还有为什么会有这么些些的关于你情感的纠葛搀进我们的生活里,凌傲,我林岩要同你过日子,好好地照顾你,夫唱妇随,而不是和你一起去接受你前妻的折磨,接受和你有染的女人的骚扰和侮辱。 “今天为什么就那样地对我?”近凌晨一时才归的凌傲,一进门就质问着。 “我不是告诉你,对不起,我正在哭。” “那后来的电话呢?” “问问你几点回来,就不可以了。”凌傲把脸一沉,我就强逼着自己笑了,我不要我的凌傲生气。天大的怒气,一见了他的人就无影无踪。 “好了,我错了还不可以吗?”我把泡好的茶送到了凌傲的手上,凌傲的气也消了。可是,我的心里依旧不痛快,凌傲和他前妻的藕断丝连,凌傲和那些打电话的莫名女子又是什么地关系?就试探试探。 “沁沁的妈妈很关心沁沁。” “当妈的吗?孩子都和妈近。” “也不一定,我就和我爸近。” “沁沁她妈总爱在沁沁面前说我如何如何地不好,沁沁能和我近吗?” “怎么能有这样的妈?” “不过她也有她的优点,从来不把电话打到我的酒桌上,这点很大气。”想他的前妻了,在拿我和他的前妻比较了,进一步地试探: “沁沁的妈妈很爱打扮?那样子不像一个下岗在家的女工。” “她以前也不打扮啊,就是大家七嘴八舌说,你不打扮人家就不喜欢你,她才打扮。”看看凌傲不允许我说他的前妻,他在维护她,他怎么就忘记了,他曾对我说过,瞧她的那个样,像没有工作的吗?你看,穿的?我是在重复他的话呢?他就以理据挣。还和他谈什么地沟通,谈什么地匿名电话,谈什么他前妻的谩骂,闭上嘴吧,静观事态吧。 我的失眠更严重了,凌傲睡去后,悄悄地来到了厨房,现在才感觉出了饿,想吃饭,饭端到嘴边,还是没胃口。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就看书,看不进去,还得想心思,想凌傲和他的前妻,想师阿媛,想匿名电话。 凌傲,你真就辜负了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就对你一见倾心,你和韩冰键的外形是那么地像象,我和韩冰键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后来还有那么多地怨和恨,和你,我不想让韩冰键的悲剧再上演,凌傲,我不要失去你,我是吸取了以往恋爱婚姻的所有教训,和你在一起,凌傲,你可知? 就想韩冰键吧,反正也睡不着,反正也不能和这个爱他胜过爱你生命的男人交流,就自说自话,想想一生里最觉对不住的人韩冰键。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回头看了一眼正向自己走来的男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54 孩子,林岩就“哼”了一声,不易被查觉地哼了一声。 “我姨一见我就说啊说的,我知道你肯定等急了。”男孩子扶了扶眼镜,把身子向林岩靠了靠,林岩急忙一跳,就与男孩子拉开了更大的距离。 “这身衣服很好看,才买的吧。”男孩子打量着林岩笑,是无声尴尬地笑。 “有什么事儿,说吧。”林岩微闭着眼睛,微仰着头,一幅大难当头也无所畏惧的架势。 “我留校定了。”男孩子很艰难地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知道。”林岩大着声说,说完她就嘿嘿地大笑。男孩子在林岩的笑声中低头,又低头。 已是夏至日后的第四天,滨城的天就急转直下地狂热。但它海边的空气却湿润着,林岩读书的师大,临着滨城著名的棒槌海域,放眼望去,瓦蓝的海,银白的沙滩和围绕在校园四周的茂密的槐树,榆树,杨树,以及各种知名和不知名的花木,组成了幅天然的温带海域的风俗画。林岩在师大身后的一个小山包等韩冰键,韩冰键一通知林岩,让她今天下午在这里等他,林岩就知道他们精心培植的一年的爱情宣告死亡了。她就穿上了奶黄白的乔其纱长袖上衣,墨绿,黄绿,豆绿相间的斜格的斜长裙子,与上衣一样颜色的粗高跟皮鞋,把长头发披散开来,早早地等候在这里,以往韩冰键都是傍晚约她到这里,今天,已半个月没和她约会的韩冰键,大白天里约她,什么都已经说明了。 “林岩,你永远是我的大姐姐,我永远是你的好弟弟。我一生都会记着你。”韩冰键抚弄着衣角,他脚下的那块草地已让他用脚给拧得露出了地皮。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会经常地到冰浴县看你。” “我会干出个名堂,然后把你调出来,就是再难,我也会尽力。” “当你的系书记的乘龙快婿吧,我不是你的姐姐,听着韩冰键,我们之间什么也不存在,我虽然没有弟弟,但也不会要你这个弟弟,我回去,我会干出个名堂给你和所有的瞧不起我的人瞧瞧” “林岩,你要理解我,你可以恨我,但你不要把自己气坏了。” “气坏了,我会把自己气坏了,至于吗?为你,一个负心的伪君子。”林岩又嘿嘿地大笑,韩冰键就不说话了。很久,他又说: “林岩,实在是没有办法,你们冰浴县规定你们所有的毕业生都得回去,我们的两地生活将遥遥无期。” “你还解释什么?放心,我不会死乞白赖地跟着你,我会找到个好归宿,那时候再见。”林岩说得很轻松,还拖着长音,可心里却在说,独身吧,回到冰浴县,找谁去?那些与你肩膀一齐的,为了进城,宁肯找城市里扫街的,也不肯找当地的你,回去干番大事业,出了名,也许还能找个意中人。 “你的自尊心太强了,林岩,这不是件好事。”韩冰键忧伤地看着林岩,林岩却看着远处的大海。海上有一艘军舰在破浪前行。 “还有要说吗?没有,我走了。”林岩说着,扭头就走。 一直到了宿舍,林岩也没回头,她不会再看韩冰键一眼了。但当天的晚上林岩还是发了高烧,严重的淋巴线发炎使她第二天就住进了医院。 林岩住院的第四天,韩冰键来看林岩,林岩一直没睁眼,当韩冰键把一包杂拌的糖块拿到林岩面前,要剥一快塞到林岩的嘴里时,林岩呼得一下起来,呼得一下起来的林岩就从韩冰键手中接过那包杂拌糖,一块一块地向韩冰键的脸上砸去,在砸到第七块时,林岩就泪水汹涌了,被砸得呲牙裂嘴的韩冰键也跟着泪水汹涌了。 他们抱头大哭。 第十二章且当你是陌生人 “喂,我现在在散步呢?我眼前的一株樱花树已经开花了。” “是吗?”接到凌傲的电话就纳闷,滨城的樱花是在四月底开,今天是四月十六日,离樱花的花时起码得十天,但凌傲说他身边的樱花树已开了花,就不反驳,眼见为实吗。 心里还是甜得不行,我的凌傲真好!知道我喜欢看花赏草,向我报喜信呢?也不是晚上不见面,这样的男人能不爱?能轻易就放手?再看看手中,是专为沁沁买的三明治,为了这个三明治,跑了五家的超市。刚才买的时候,还为连着给沁沁换了四样的糕点而伤心,不是沁沁不吃,是沁沁和她妈联合起来刁难我。可凌傲却没留意这个把戏。现在凌傲的一个电话委屈就飞了。我要用最大的忍耐感化沁沁,也让那个充满着仇恨的女人折服。 爱是付出,爱是修炼。 啊!真的,凌傲没骗我,是樱花开了。一回到了家,凌傲就把我带到了那棵樱花树下。这株樱花树在一依山胡同的斜坡上,很高大,正鲜花盛开。淡淡的粉色,五瓣,是早开的彼岸樱。正以她淡淡的甜香欢迎着我们,但当我们走近她时,那甜香就不再有,任你使出全身的气力嗅,也闻不到。 “这是一个肤浅的美人儿,只能远看,不能走近。”我脱口感叹。 “现在这样的美人多的是。”凌傲眼睛里是感慨的痛,那叫伤心备至的东西正把他整个人罩住。 “啊,我们一起去看樱花吧。” “什么时候?” “星期六,我下了课,就到金山看樱花。” 不去谈那些不愉快的,现在的人都喜欢自己舒舒服服,而别人死心踏地,你凌傲也未免脱俗。抓住眼前的幸福,把美好的心思移向自然。果然凑效,凌傲眼睛里又是明亮的晴空了。 我们决定这个星期六下午去金山看樱花。今天是星期四,还有一天。心已经到了金山,虽然到金山看樱花已经三次,可这次是和我的凌傲去。是和一生最爱的男人去。 “我就在这个学校教了六年的书。” “怎么到这里了呢?” “为了豆豆。” 星期六下午,我和凌傲坐上去金山的专车,前去赏樱花。金山是滨城著名的赏樱风景区。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55 途经那个叫土台子的山村,就对凌傲讲起了调到土台子当中学老师的经历。 车上人不多,没人会注意我们,就娓娓地向凌傲细道,我的凌傲,要你知道这段历史,是让你明白,我不怕和你吃苦,只要你与我一样地真心。爱需要对手,经营爱是双方的事情。我不在乎你的以往,甚至现在你的对爱的心猿意马,只要有一天,知道了我的真,知道我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些些女人们的物质和狭隘,心甘情愿地和我结婚,我定张开双臂把你当成稀世珍宝地搂在怀里,捧在手上。 今天的风很大,但温暖,吹面不寒杨柳风。风啊,你把沿途的花和树都刮成了一面面的大旗,听我的诉说,你在助我的一臂之力吗?让我的爱人迷途知返。风啊风。吹面不寒的杨柳风。 当能上班以后,就决定不再离开岭镇了。我不能忍受王厚刚动辄的谩骂。那是心灵和肉体上都无法容忍的谩骂。你切菜的长短,切肉的厚薄,包饺子包包子的大小,甚至你拿拖布的姿势,都要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不然,你就会遭到整夜整天的痛骂,他骂你,你看他的眼神还得好,不然,会挨他的打,上街,甚至理发,他也要陪着你。生怕你多花一分钱。最不能忍受的是我们的做爱,王厚刚更无用,每次坚持不到三分钟,但他却要夜夜地骚扰你,不从,又是一夜的谩骂,严重的时候,他还会用烟头戳我。在岭镇呆着,一个月回去一次,心灵和肉体也得到了解脱。我已懒的离婚了。只想安静,休息,对男人,我已经失去了兴趣。唯一放不下的是孩子,我不想把孩子留给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但,王家从老到少都不允许我带孩子,他们说我在的地方是农村,不能把孩子放在农村。这样,我只得忍受着母子两分离的煎熬。可自那次孩子生病的事件后,我就决定调回来。 那是四月末,赶回家过五一的我,一进门就被儿子豆豆的样子给吓坏了。豆豆两眼肿得核桃似的,哭声沙哑,浑身滚烫。原来,婆婆记住一个老规矩,就是清明那天必须要给小孩子脱棉衣,说是一辈腰腿不受病。滨城临着黄渤海,清明前后又潮又阴冷,有道是:秋冷冻肉,春冷冻骨。这个时侯脱棉衣是最易感冒的。结果,脱棉衣的当天晚上,豆豆就发烧了。发烧了应去看医生,应打针吃药。可王厚刚,婆婆宁可抱着豆豆不停地走,也不去医院,说是怕被人笑话,其实是怕花钱。豆豆的感冒就一天严重一天,最后是扁桃体发炎得连口水也咽不下了,不知是饿不知是痛,豆豆黑天白夜地哭,最后已哭得发不出声了,还是在哭。孩子太难受太痛苦了。 问清了豆豆啼哭的原因,我又痛又急又恨,脱口就说:“你们真蠢呵,王厚刚,你不是个东西。”抱起豆豆夺门而出。我顾不得王厚刚在身后的不绝的骂声,就头也不回头地跑上了街。当街拦了一辆白色的出租,向市儿童医院疾驰而去。因为高热,豆豆开始抽搐,我一边掐着儿子的人中,一边哭喊着儿子的名字。到了儿童医院,豆豆就被送进急诊室。一会儿诊断的结果就出来了。豆豆不但是扁桃体发炎,肺也发着炎,抽搐不仅是因高热引起的,也是严重的缺钙所致。 “你是孩子的妈妈吗?” “孩子病成这样了,你在干什么?”负责豆豆的医生护士都质问我。那个黄瘦的女医生还强调,如果豆豆再抽搐一次,将会得癫痫。听得我泪眼汪汪毛骨悚然。在场的爸爸妈妈们听了医生和护士的质问和通告,都拿白眼斜视着我,我恨不能找个缝隙把自己塞进去。 无论对王家的人怀着怎样的不满,在对豆豆的照顾上,我是顺从王家的。我十万分地感念着王家的人,尤其是婆婆和公公,一口口地将孩子喂大,多不容易。无论他们抚育的方式方法与自己怎样的大相迳庭,都不予干涉,最多是提提建议而已。可是没料到会有今天的后果。尤其让我忧虑的是王厚刚,对孩子有病要去医院非常地痛恨,几次的送豆豆去医院都是顶着他的骂声。 “看起来,唯有调回滨城了。”经历了几夜的辗转反侧后,我做出了决断。 调动?调到哪儿?我在滨城没一个熟人,有同学和老师,也不一定能帮忙,在冰浴县的那段痛心疾首的经历,已使我声名狼藉,谁又肯帮这个忙呢?两眼黑黑的,找谁? 闯吧,摸吧,说不上瞎猫还真能撞见个死耗子,苍天总能被我的爱子之心感动,抛给我一株救命的小稻草,托起我绝望的舵。给自己打足了劲后,我直奔滨城市教委而去。也巧了,在市教委我碰见了读师大时教我哲学的欧阳老师。 “真的不计较工作环境,调回来就成?”听了我调动工作的条件,欧阳老师瞪大了眼睛。 “越快越好,越快越好,老师。”在我急迫乞求的逼视下,欧阳老师又说: “当中学老师也不介意吗?” “不介意。”生怕欧阳老师再问下去,再问下去,我要号啕大哭了。 “到市郊的中学马上就能调,你去吗?” 我使劲使劲地点着头,不能再说话了,再说话肯定要哭。 “别后悔啊。”在进人事处时,欧阳老师又回头强调着,我更使劲使劲地点着头。 “回去办手续,可别反悔啊。”人事处长提问了我几个问题后,面无表情地说。我连连地点着头连连地道着谢地退出了人事处。可是,一走出市教委的办公大楼,我就呜呜地哭了。 调动的过程比预想的还要简单,那年月老师们都争着跳槽,有个傻瓜要从抢眼的卫生部门转进来,又是去市郊,当然容易了。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将一切调动手续办妥当。 “我不想问你的状况。只感觉你难,就帮你,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是优秀的。”接到调令后,去感谢欧阳老师的那天下午,又被欧阳老师的这番话说得心潮起伏。 去土台子中学报道的那天,才知道,我拿自家的前程开了个多大的玩笑。我做梦也想不到,从即日起,我的上班路线将如此地充满着戏剧性。每天要坐705路车到尖平火车站后,再换乘去土台子的火车,一个钟头后,下了火车,再步行十六七分钟,才能到单位——土台子中学。也就是说,每天我要拿出近三个小时光阴交付给上下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56 班的行程。这还是次要的,一走近土台子中学,目光一与那十几间被叫做校舍的房屋遭遇,更是触目伤怀。至今,我也不可思议,还算繁华的滨城市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幢校舍存在。这十几间校舍,确切地说是解放初期的农家四合院的扮相,因着经年太久,屋顶的瓦和屋上的门窗都风烛残年得仿佛一个饱经沧桑的亟亟老者,颓然地等待着一阵强有力的风霜雪雨将它送进极乐世界。房子破旧残败,房内的桌子椅子更是破旧残败,那些桌子椅子多数是缺腿少胳膊的。还有那些出出进进的老师们的穿着打扮,土气得使小镇里来的我见了也觉得慌若隔世,仿佛时光回流到七十年代时清一色的体育头灰黑蓝的装扮中。若不是学校正门的那两株野蔷薇茂盛的叶子娇媚的花儿,还算昭示着典雅,真怕站在土太子中学门口的一瞬间,会晕过去。 我调回来的第二周,公公就开了个家庭会议,会议的基本内容是,他与婆婆年事已高,照顾孩子很吃力,希望王厚刚夫妇自己带为好。想着这两年二老带孩子确是辛苦,我坚决地表态孩子由自己来带。土台子中学有个校办的托儿所。这样我就开始了抱着孩子乘了汽车再乘火车,然后再步行到学校的艰难时光。 “现在,这所学校还有学生吗?” “和附近的中学合并了,房子卖给乡镇做厂房,没见都被粉刷一新吗?” 听了我的述说,凌傲紧攥着我的手,凌傲传导给我的力量,一直流到了我心的最深处。 就那么地想说,我的凌傲,谢谢,是你让我又对异性有了爱。让烦扰我们的一切都去吧,我们共同地经营我们迟到的爱。用生命。 樱花并没有盛开。去到金山,我们才知道,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大的环节,那就是金山所在地,与市内的温度差了两三度,它的樱花盛开日是十多天以后。但我们还是买了门票,总不能白来一趟,不是还有桃花,玉兰花,迎春花什么的花儿在欢迎着我们吗? 很遗憾,风太大,天又不是太朗。桃花,玉兰花们都失去了往日的精神劲儿,还不如看那些被修剪得各俱情态的草坪,和在草平上晒太阳呢? 金山花园的西北角的草地上,正有一些大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在那里玩耍。或三三两两地躺在草地上说着悄悄话,或五七六个地聚到一起打扑克,或四五个的席地而坐地野炊。那些远离人群的,都是一男一女的两个人,毋庸质疑,是恋人,他们来到这里享受大自然沐浴下的二人世界的风情,不是男的躺在女的怀里,就是女的偎在男的怀里。 “我们就在这里野餐吧。”年轻人的激情感召了我,想和凌傲一起野餐一把。 “我们猜拳,谁输了谁出去买东西。” “我刚刚上完了课,又坐车,你去。” “算了,我去吧。”凌傲打了个停,走了。 望着远去的凌傲,就难过了,凌傲在和我两条的心,还是就是不关心我?昨天和今天,他都休息在家,而我一直在忙,若不是陪他,才不来这公园。公园里没有小卖点,买东西得到园外,得走很长的一段路。还有凌傲是怕花钱,刚才进公园的时候,他有记者证,不用掏钱买门票,而没有记者证的我得自己掏钱,他一声不吱,眼睁睁地看着我掏出十元钱买门票,身边有了这么个小心眼的保护者,使我不敢多看一眼那个尖脸,圆眼的售票大姐,她的眼神似乎在说,瞧瞧,这又是一对露水夫妻,还是女的倒贴。换了别的女子,或年轻漂亮点的女子,凌傲会这么做?实质的爱情和婚姻都是带背景和功利的吧。但愿凌傲不是,但愿。不要去想了,夫妻在一起追究那么地多干什么?可是,我和凌傲是同居,没有登记结婚。 他那时很追他老婆,八十年代出国的很少,他就追人家,可是进城了,有名气了,他就不要人家了。 也不容易,他能和那么个老婆过了那么多年。还是挺不错的,还算是比较有责任感的人。 我从孩子两岁起,就离婚,一直离到了现在,碰到阿媛离婚,只是个导火索。都是年轻时的错,那时侯,想人好就行。也不能这么地说,她脾气好点,求上进也行,两个人,一个爱学习,跟着社会前进,一个什么也不学,连说话也难说到一起,怎么行?养阿猫阿狗吗。哎——,什么也不懂,不闹事也好。 等凌傲的时候无心事看什么草坪,一个劲地想别人和他对自己婚姻的评价和定性。近日里搁在心中的不快又泛滥了。 还是不去想吧,闭上眼睛,稀里糊涂吧,可你没扯结婚证,能稀里糊涂的了吗?任何的事情被一旦被纳入到一个公众约束中还是有其现实的意义,在公众的约束中,和有定论的说道时,你可以让步,可以忽略,可在那只限两个人的约束才生效的时候,你能忽略,能一味地让步? “我要躺在草地上照一张。”随着这轻柔甜美的声音望去,就轻轻地叫了声“天”。 我看见了黄树君正和一个比他年轻得多得多的漂亮女子,手挽着手向这边走来。 “这是我们以前的同事。”没想到黄树君主动地与我打着招呼,平静得似乎我们仅仅就是在一起的同事。 “你好!” “你好!”在黄树君身边的女子和我说再见时,我的那声问好说得很是机械,不过很庆幸,我的声音没有发颤。 “我们还是到那边去吧,这里的景致不够好。”不是这里的景致不够好,是这里有个林岩。 “再见。” “再见” 还是黄树君身边的女子对我说再见时,黄树君只是侧了一下头,对我微笑了一下,是微微地侧了一下头,对我微笑了一下。 我们是陌生人。 黄树君搂着他的心上人走了,丢下我一个人,我就使劲地眨眼睛,这一幕是真实的吗?我又一次地遇见了黄树君,黄树君带着他的心上人,看我如看陌生人。回头审视着身边一对对的恋人,都粘粘乎乎的,有一对还在拼命地接吻,一边接吻还一边在说着什么?可别说什么爱你到永远,世界上没有永远,你想永远也不可以。好在我有凌傲,可是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57 ,凌傲你会不会有一天也是黄树君,带着个新人,面对旧情人,就像面对陌生人? “你错了,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在无助的情况下,无助期一过,我们之间,什么也不存在了。”凌傲,有一天你会不会也如黄树君这么说。难道我永远只是他人无助时的一个避风的港湾?你凌傲是不是也是把我当成了你人生低谷期的一个蜡烛,你手擎这个蜡烛走过那最逶迤最险峻地带,回头看看,依然还流着泪的蜡烛,很深沉地,很无奈地说,对不起,我们是特定时期,特定的偶遇,现在,特定期已过,不仅是我,你也会发现,我们不适合。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我是你天空的一片云,你记住也好,你最好忘记。 “阿媛他们都说凌傲是无路可走,他是把你当成了临时的港湾。”不要想这些了,你已经在严重地失眠,请不要想了。好好地爱你的凌傲。那些好心的人们,你们也不要再来好心地提醒了。 我的凌傲来了。他买来了啤酒,烧鸡,火腿,咸菜,面包,饮料。我的凌傲,我是死心踏地为你,你爱我有几分? “我们老的时候,也这样地野餐,回顾着我们的今日一定很甜蜜。” “到时候再说吧,那时侯,我们不一定就是要在一起……磨合吧。”当我把凌傲割给我的鸡胸脯肉放在嘴里,无限感激地对凌傲说时,凌傲的话,无疑当头的一盆冰水。我的心被这盆冰水泼得直哆嗦。 “孔姿羽也是很看重物质的人。” 凌傲看看不语的我,突然冒出这句和整个的出游一点都着不上边际的话,我的热情更被冰封成了南极大陆的冰块。凌傲是为没和孔姿羽一起出游而遗憾,还是感慨如今孔姿羽这样的女子也把物质看得那么地重要?还是想,就你林岩不物质,才把我凌傲这个大便宜拣了去,我凌傲也实属命苦。这只能说明凌傲对你不满意,还是对所有的女人都不满意。那次我们三人一起上岛,凌傲对孔姿羽殷勤的场面又在眼前跳。 不去深究,还是谈些别的吧。既然出来,就要快乐。 在这艰难的时光里,我最感激的是本校的美术老师黄树君…… “我是自愿来的,这地方教学任务轻,有时间作画。”第一天的下班,黄树君就喊林岩一同走。这个学校通勤的老师加一个新到的林岩,共四人。两个嫁到城里的当地女老师,是不得以而通勤的,还有个志愿来的黄树君。 第一天同路,黄树君在向林岩介绍了一些有关学校的情况后,就告诉林岩他已经结婚,妻子是他画画模特儿,现在滨城一家模特学校做老师,父母都在部队做着高官,又是家中独女,是个十足的大小姐,温室里的花儿。在黄树君介绍时,林岩就勾画着他妻子的模样,一个标准的美女,一个有资有色,小鸟依人的女人。这勾画一在脑中清晰,林岩的心底就翻呵翻的,翻上一团酸溜溜的劲儿,就不想理睬这个叫黄树君的人了。 远离了爱情 月亮再不是 某某人的面庞 发丝经过风的几番梳理之后 也还原为柳条 至于落花和流水的 那些纠缠 也似乎简单多了 看准机会 一片叶子竟是侠士的轻动 飘然而下 我的那些不安的岁月 想必就是被它 劫走的 这首无题诗竟突然间地蹦了出来,在林岩的脑中萦绕不散。林岩就一个机灵,怎么会这样,很久对男人不心动的自己,见到这个黄树君的男人,怎么就胡思乱想起来,瞧,这个男人哪点优秀,瘦高瘦高,白得没血色,黄头发,小眼睛虽深邃,也不能代表他就特别到哪里去,不就是齐肩的长发,细长的手指,使他看上去很艺术了些。 黄树君对林岩的客气和冷淡没感觉似的。每天的上下班一定要与林岩同路,林岩开始抱着豆豆上下班,黄树君就把下了火车去学校的那段路全部地承包了,抱着豆豆有说有笑地同林岩并肩而行。 “叫黄爸爸,那是你的黄爸爸。” 那天听到学校几个老师在逗豆豆,林岩的心就七七八八地难以平静。 “以后,孩子还是由我自己来抱吧,不再拖累你了。”那天的下班,黄树君来抱豆豆,林岩用发抖的语调说。“累什么,我才不累,男人吗?”不知是否有意黄树君将拖累说成累。 “你媳妇那么地漂亮,能嫁给你这个画痴,你偷着乐吧。”林岩为自己冒出了跳跃性这么大的话,笑了起来。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讨厌这个男人,对这个男人,她依恋着。 “谁说我媳妇漂亮?一般一般吗?”真虚伪,林岩已从本校好多老师口中知道黄树君的夫人不仅风姿绰绰,而且柔态可掬,是个出水芙蓉般的美女。男人呵男人呵,无限感慨中,林岩就不再打算同黄数君的谈话继续下去了。但有黄树君和自己相伴,那来自王厚刚的痛苦,就在被化解,抵消。黄树君,是庇护她的支柱,这点,林岩,越来越清楚。 林岩,高兴有这么个叫黄树君的男人及时地出现,她把黄树君的出现归结为,是天不绝她,让黄树君来拯救她,让她好好地活下去,把豆豆带大,把这个家保全。她不敢再向黄树君多奢求什么,就这样天天地替她抱孩子,逗她开心。足矣。足矣。 一对女人再怎么地要好,不大会引的周围人的多心,一对男女就不同了,尤其是已婚男女。 黄树君对林岩的关心,在闭塞的土台子中学刮起了一阵旋风。 “哎哟,黄树君一个劲地说林老师还没吃,留点给林老师,吓得我们都不敢吃了。”当教英语的姜老师将一碟海蛎子蚬子海螺端到面前时,林岩不知怎么来处理这些战利品好。 那天在黄树君的提议下,学校的几个年轻的老师们去黑景赶海,黑景与土台子中学相距两里多地,海不是很富,景却挺美,说是赶海,其实是放飞心境。林岩没得心肠凑这个热闹,可禁不住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58 黄树君的软泡硬磨,就坐着黄树君的自行车去了黑景。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赶海时,黄树君一边学着林岩的样子赶着海物,一边感慨着。海水里泡大的林岩别说打几个蛎子扒几个蚬子,就是捉蟹子钓鱼也是行家里手,当然还是让只是观海看海眺望海的黄树君对她的赶海技艺大开了眼界。 除了林岩,其他的人收获得都很少,为使去赶海的老师们皆大欢喜,林岩把去赶海的,所赶的海鲜,统统放在一起,正好一大提兜子。 “林老师赶得最多,就林老师拿回去吧。” “不行,不可以,大家赶得都挺多,我可不能独吞。”尽管大家搭成公识,林岩是坚决地不接受。 “我看就在传达室大爷那儿煮了吧,东西也不多,大家尝尝鲜。”还是黄树君有办法,他的提议又一次被全体接纳。 因着又挨了王厚刚一夜的骂,精力不济的林岩再无心思同大家乐下去,躲到办公室里为儿子豆豆钩帽子。不曾想姜老师却端来了一碟子煮好的海味,本没有胃口,姜老师的话却让林岩把这一碟的海味全吃掉了。她是怀着对黄树君深深的感激而吃的。 这天的下班,黄树君来抱豆豆,林岩就深情地望着他望着他,以至黄树君的脸都大红了。他们一路无语,直到黄树君下火车,才彼此勉强地从牙缝挤出“再见”二字。 林岩对黄树君的调情,更多是赌气。近日王厚刚在床第上表现的更无用。整日除了喝酒还是喝酒,是醉了不醒醒了不醉。林岩不让他动自己,他就骂林岩有外遇,变本加厉地折磨着林岩,使得林岩整夜整夜不能安然入睡。王厚刚还将林岩的工资监管起来,每月只给林岩十元的零花,林岩无论做什么事儿都得得到王厚刚的应允,否则,王厚刚不但要开始他的骂经,还要拳脚相加。这多的委屈憋在心里,没处说无处诉的,憋得林岩胸闷头胀要发疯了。 那天,豆豆正把玩着黄树君给他编的小花篮,王厚刚就问豆豆花篮是谁编的,林岩刚想说是她编的,豆豆却抢着说是个姓黄的叔叔编的。王厚刚就一口一个骚货贱货地骂,骂得林岩两宿没法入睡。林岩就找婆婆,希望她能劝说着王厚刚不要胡思乱想,婆婆吭也没吭一声。 私下嘱咐了豆豆不要告诉王家任何人,有叔叔抱他还同他玩,否则,他就得自己走。林岩就想:凭什么啊,自婚后,就人不人鬼不鬼地生活着,而今,又被诬陷有外遇,这冤这屈谁能替她洗得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为这个人守的那分节持得那分贞。可真迈出这步就难了。自那次大胆地盯望着黄树君,再见面,他俩就不敢多看对方一眼,客气得仿佛路人似的。狼心兔子胆,想着老师们都说,黄树君的妻子是个美人儿,林岩恨恨的。林岩也在怕,真的黄树君接受了她的调情,自己真就能和他走到一起吗?你认为王厚刚床递上有心理障碍,你就正常吗?林岩想起每次王厚刚要进入她时,自己的厌恶,紧张,鄙视,就发抖,她害怕,她厌恶,自被初广子强暴,自拒绝方凡,又被王厚刚折磨,她就恐惧,鄙视,厌恶男人,和来自男人的进入,为此,她想过去当尼姑。而今,这个叫黄树君的人却把她唤醒了,林岩自己也恍惚着,觉得这一切不是真实的,她怀疑是不是上帝的愚弄。黄树君既然不接受她,那就更好,随水推舟,以后,他们还是很好很好的同事。 土台子中学的院子里有几株高大粗壮的杨树外,正门口有两株蔷薇树,西墙角还有一株梧桐树。这株梧桐树又瘦又小,既像新载的,又像经年的。这点林岩没去考证过,她推断这株梧桐是经年的,由于吸收不好而瘦弱矮小,但顽强的求生欲使它的周身洋溢着昂扬倔强的悲壮气势,触目让人不禁涌生敬意。大概是上苍恩赐吧,今年的秋风很拥有情义,居然没无情地将它的叶子扫尽,依然拥抱着树身的叶子们,在经霜经雨后,竟黄出了火的激情,那燃烧的黄,橘黄,鹅黄,蛋黄,酱黄,米黄,韭黄,枫黄,十分有层次地交错辉映,楚楚生辉,脉脉含情,令人遐思悠悠。今天林岩没带豆豆,就有幸在这梧桐树下,踯躅,仰望。 “到我海边的画室瞧瞧吧。”黄树君突然地出现使林岩实实在在地打了个激灵。林岩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她对黄树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就目送着黄树君走回办公室。吃罢午饭,黄树君依旧来到了林岩所在的初三年级组打扑克。在办公室的人都去上课的间隙,他又向林岩发出了邀请。 “他们都去了,就你没去。那里好呵,那是我的王国。”不见林岩回话,黄树君半是自嘲半是引逗地强调着。林岩就笑了,黄树君也笑了,笑着笑着,林岩的鼻子就酸了,笑着笑着,黄树君就不笑了。 早就听说黄树君花了三千元在这带的海边买了间民房做画室,爱画的林岩那么地想光临,可就因为那是黄树君的画室,她就没去过。 黄树君专攻的是油画,对油画林岩不大会欣赏,但她却觉得油画很接近人性,更能反映现实。都说黄树君的画在滨城小有名气,还参加过香港的一个画展,林岩更对他的画室神驰神往了。她时不时地想,看到了黄树君的画,就可以更进一步地探究这个总在自己左右的男人的灵魂最深处了。了解一个人很难,也不难,有时就在一瞬间。经过几次情感颠沛的林岩轻易不可能走进一个男人的世界,她的世界轻易也不让一个男人走进去。她要的不是肉欲,而是心灵,是灵与肉的统一。 这真是个别有洞天的世界,一踏进黄树君的画室,林岩的心弦就绷得紧紧的。她不懂什么的光与影,什么的线与条。可她的心能同那些静物,那些风景,那些人物交流相通。这个灵魂是寂寞的,委屈的,愤怒的,热烈的。它渴望理解,它要求完美,但得到的往往是失望,它要剔除浮躁,与真正的淳朴同在。当林岩站在那幅题名为《命运》的画像前,与画中手握长命锁的十几岁孩童的那双渴望与探索的眼睛遭遇时,她热泪盈眶。 黄树君从身后揽住了林岩,他的脸在林岩流泪的脸颊上来回地蹭动着。林岩的泪更急了。 “我就知道你能读懂的,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能懂我的。”黄树君柔柔地说。 “可是没用了。”林岩指指自己的胸口不无悲愤地: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59 “它已经被彻底地打碎了,一朵盛开的洁白的花儿香销玉损了。” “它又在我的怀里绽放了。”黄树君的声音空柔袤远,林岩闭上了眼,任凭他轻吻着自己,感受着他急迫的气息,倾听着他急骤的心跳。在黄树君爱抚的气浪里,林岩整个的被融化了,她酥若无骨。起初对黄树君伸进衣领的手她还拼命地抵挡着,后来就一任他去了。当黄树君进入林岩身体的一瞬,林岩真觉得天地合一了,她的世界只剩下这个男人了。多少年呵,她没有感受过一个正常的男人的驱使,多少日呵,她看男人是天外的过客,多少年多少日,她已忘记了自己是个正直青春年盛的正常的女人,而此刻在自己身上游荡的这个男人,将自己这丢失的一切的女人的感觉都给找回来了都给唤醒了。林岩叫着喊着,死死地抱紧抓牢这个男人,一声声地喊一声声地唤。“抱紧我”“抱着我。”“抱住我”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俩才平息下来。一身是汗的黄树君将头抵在林岩的胸口,林岩捧着他的头忍不住又哭起来。 “我们两个犯错误了,不可饶恕。”林岩端详着放在黄树君画室书桌上那大幅的他妻子的照片,十分痛苦地说。 黄树君跳起来,重将林岩拉到怀里,用低缓而平静的声音说:“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说,我十分十分地爱你。” 黄树君说,他曾深爱着他的妻子,爱她的美貌和小鸟依人,但他没想到同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生活在一起会这样的累,不但什么都得替她安排好,还要满足她极物质的需求和虚荣,她的妻子没有思想,不知道他在思想着什么,他很痛苦很痛苦,可这一切在林岩的身上都能找得到。 “太年轻的时候,我们不懂得爱情。责任的驱使,只能使我们用这样的方式弥补。”无论黄树君怎样的解释和感慨着,林岩都不要听,此刻,她想得最多的是自己的不道德。她认为无论对王厚刚还是对黄树君的妻子,他们的行为都是不光明不道德的,她想以后再不会同眼前这个男人有肉体的来往了。 “你不能这样,我们这是为了爱,没有错,你不能这样浪费青春,你不知道,做为女人,你的感觉有多么的好,我从来没这样舒服过。” “难道你能离了婚娶我吗?”为自己这唐突的问话,林岩愣住了。 “你能吗?”面对黄树君的反问,林岩哑然,她跌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那些让她感动的画,现在,它们都在嘲笑着她。 尽管无数次地警告自己不要再有第二次,然而,第二次,黄树君一约,林岩又去了。这次他们都很疯狂,双方似乎都知道属于他们真正快乐的日子不多。在玩命。 “你认为我是个坏女人吗?”在第三次与黄树君做爱后,林岩不无伤感地问。黄树君摇了摇头后,就难过地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可林岩的心就是平静不了,她觉得自己如同个荡妇淫妇,她甚至感觉,她与黄树君的事儿,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为此,她想远远地躲开所有的人。对王厚刚,也格外地客气,有时也同意他用手与自己做爱,尽管这样她的心仍沉甸沉甸的,每次与黄树君完事后,都要说这是最后一次,可下次他们又在一起了。后来是林岩还没等开口,黄树君就油腔滑调地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我们不要这样了,这很不道德的。林岩也惘然,自己不是一直害怕男人的进入,一直就把这进入看成是屈辱,怎么和黄树君第一次在一起,自己就不能自持,竟然如一个性场的老手般地与黄树君交欢,没有羞涩,没有顾及,是黄树君,让她林岩知道了,她很正常,是黄树君医好了她的性恐惧。肉体上,她不想失去黄树君的驱使,精神上,她也不要失去黄树君的慰籍,她越来越想完全地占有这个男人,但理智又在泾渭分明地提醒她,不能再与这个男人走得更近。与黄树君廊桥遗梦式的爱情折磨着林岩,她十分地痛苦,尤其当她感觉到在肉体上,黄树君越来越迷恋于自己,她就悔,自己干吗要把与王厚刚床第的不幸告诉黄树君,这使他更有充分的理由占有她,理直气壮的,这让林岩觉得在被施舍,这不公平。 那天,黄树君又创造了个机会使他们在一起,做完爱后,黄树君就请林岩看影集。黄树君的影集分两类,一类是他绘画作品的特写,一类是生活照。林岩不敢看他与他的妻子的生活照,这其中愧疚大于吃醋。她就将目光集中在那些不相干的人的身上,忽然,林岩在一个穿军装的人的照片上呆住了。 “这个人是你的什么人?”林岩惨白着脸问。 “一个远房的表哥。” “你的老家也在黑龙江?” “是啊,怎么了?” 林岩“碰”的将影集合上,脸色愈加地惨白,她艰难艰难地说:“真的,树君,这次是千真万确的最后一次了,我们……我们,我们两个以后再不要来往了。” 黄树君欲从身后揽抱她,林岩立即跳开,厉声地说:“别碰我,你不要碰我了,你不要再碰我了。” 起初,黄树君以为林岩在开玩笑,可一段难堪的沉默后,他知道林岩是真的绝情了,这么莫名其妙,他不能接受。这个可怜的女人怕是被情折磨发了疯吧,他走上前一步,想好言相哄,想爱抚她,与这个女人的深一层地接触,他更怜爱着她。这个看似冷冰冰的小女子,内心的激情仿佛永远燃不尽的火山,即灼灼照人,又柔情似水。但她却被压抑着桎梧着。这个小女子啊。 “别碰我,你别碰我。”林岩声嘶力竭地喊着,夺门而出。 这天下班,黄树君来抱豆豆,却发现林岩早已走了。第二天上班,林岩也没来约定的第三节车厢与他相会,黄树君就发了疯地满车厢地找人。终在第六节车厢看到了林岩,她正抱着豆豆与那个大嗓门爱骂人的乘务员在唠家长里短,看到黄树君连个招呼也不打,不认识似的。黄树君气得十指握成了拳头,捏得咯咯地响,恨不得将林岩碎尸万段。 连着几日,林岩也没理睬黄树君,黄树君气得一头发努的野兽般,有时,他也抱着这样的侥幸,几天过后,林岩就会好的,他总是高看着林岩,不能就这么的说完结就完结了,总得给他个理由吧,否则就太不尊重人了。然而,两个星期了,林岩对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60 他仍是不理不睬。一个月后,黄树君接到了林岩一张便条,写着: 伯牙无意遇子期 知音觅得同心结 万古佳话留美名 清照痴诗夫君知 黛玉葬花宝玉惜 薄情儿戏难守节 无言结局逐水去 云淡风轻心自明 过眼云烟无踪迹 便条最后又写着:永远也不要问我为什么,忘记我吧。 这张便条让黄树君愈加地糊涂愈加地恼火,但事实也更明晰:他没有必要再去找林岩了。 林岩决绝地斩断了与黄树君的恋情,内心却空苦的得不行。几乎时时刻刻她都能感受得到黄树君那双抑郁的眼睛在追逐着自己,在发着怨恨的质问,黄树君的眼睛黄树君的人让她不得安生。她知道她中弹了,很致命。她等待着时间来医治,但时间却让她更伤心,只要一听到黄树君的声音,她就会不由地将肩一耸,整个的人就成了一个痛苦的音符。毕竟啊,长到今日,是黄树君这个人让她知道,性原来是这么个好东西,在两个相通的心灵世界里,性能使你忘记你所有的苦难,知道了心灵以外的本能世界里,还有这么个地带让你去享受,去忘记。 床第上,王厚刚更加地不中用,总说有人在偷听总说有眼睛在盯看,他们的做爱就不能进行。王厚刚在床上不中用,在日常生活上却愈加地琐碎。 又一个星期日,他给了林岩五元的洗澡钱。林岩去洗澡的那家浴池比邻着一家菜市场。洗罢澡出来,林岩随手就买了三毛一斤的小白菜,六角一个的咸鸭蛋。一回到家,王厚刚就拿出了计算器要林岩报帐。林岩报了帐后,王厚刚算了又算,一个劲儿地说,有三角的钱对不上帐,要林岩交代清楚。本来王厚刚拿出计算器要林岩报帐,林岩就满腔的怒火,王厚刚再一质问,林岩就怒发冲冠了。她太想扑过去,将正为对不上的三角钱而大骂自己的王厚刚扯个粉碎,可看了看专心致志地堆积木的儿子,她就忍气吞声地来到了阳台,一迈脚,撞见了躺在阳台的那捆三毛钱的小白菜,就将盛怒的王厚刚喊了来,王厚刚看到了小白菜,顿时眉开眼笑,林岩也艰难异常地吁了口气。从这天起,林岩开始以种种借口不与王厚刚同桌吃饭,她生怕控制不住自己,会将饭碗摔到这个男人的脸上。对王厚刚越是憎恨对黄树君就愈加地思念。林岩不会忘记,第一次与黄树君做爱后,黄树君张开那长长的双臂给自己的一记深深地热烈地拥抱。这记拥抱胜过千千万万个“我爱你”的耳鬓厮磨,这个发自内心的拥抱,是做为女人的林岩毕生得到的最高的奖励,她永远铭记。永远永远永远。 为了逃避,更为了斩断,在得到丈夫是精神病,妻子则是第一监护人,除非是久治不愈,否则,不能离婚,在绝望地服下大量的安眠药片要结束自己,而又意外地被邻居解救后,重新认识和审视了自己的生活,以及黄树君的情感,林岩决定从土台子中学调走。 “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想问你为什么看见了那个照片,就坚决地不与你的那个恋人好了,但我告诉你,他是对的。”这个自称梁医生的心理专家听完了我的叙述,就说了这句话,口气严肃,神情严肃地和我说了这句话。然后就问: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想过离了婚和他在一起吗?” 我摇摇头。 “还有,你甘心为他做一切的事情吗?” 我摇摇头。 “最后问你,你为他什么都不怕吗?” 我摇摇头。 “那就对了。你是错觉,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你非常地需要关爱,他出现了,你们就很自然地到了一起,没有他,换一个人,同样如此,也许产生的感情更强烈。” “我明白了。”我向这个看上去十分地和蔼的心理专家发出了会心的微笑。我怎么不笑呢?心中的疑团一被化解,怨恨就散尽了。因为我有对凌傲的感情做比较。我的凌傲不是打算和我在一起了吗? 我为凌傲不怕舆论,什么都心甘情愿地为他去做,甚至去死,而今顶着这么多的流言蜚语,还有他前妻,女儿,及知道和不知道的人的凌辱,挑拨,依然按兵不动。凌傲不是也不怕舆论,不在乎我的年龄,毅然地和我在一起了吗?没有我,凌傲不会轻易地就从那个家中走出。 这次,我没有错。凌傲不是黄树君,我也不是那时无助的我。磨合期的互相审视正常。 黄树君是对的。我为上次的重逢,自己的失态而不好意思。过去的就过去吧,好好地珍惜现在。我要和我的凌傲心心相印,恩恩爱爱。 走出“新世纪”心理诊所,天已见黑,就快步地向家中赶去。 凌傲今天正赶一个大稿子。一定很累。我要好好地体贴照顾他。 果然,凌傲在腰酸腿痛,疲惫不堪,就为我的凌傲按摩。再给他讲个笑话。就讲一个黄一点的。不要那么地一本正。让那些不快的都随风而去。 我讲得是从一本叫《网上夜话》的书中看来的笑话。故事是这样的: 说是一天,一家三口去洗海澡,儿子看到爸爸那个东西比自己大,就问爸爸,为什么你就大,爸爸告诉儿子说:“爸爸有钱,越有钱就越大。”一会上wc的爸爸回来了,发现妻子不在了,就问儿子:“你妈妈呢?”儿子说:“妈妈和一个很有钱的叔叔走了。”爸爸一听就火了:“谁还能比我更有钱呢?”儿子就说:“那个叔叔开始一点也没有钱,见了妈妈就开始有钱,妈妈越向他笑,他就越有钱,后来就很有很有钱。妈妈就跟着这个很有钱的叔叔走了。” 我们被这个故事逗得躺在床上笑啊笑,凌傲也被我的故事挑逗得很有钱了。我们共同沉浸在我们的伊甸园里。 我为自己一生能够幸运地真爱一次,欢欣鼓舞。 我想自己不会再失眠了。我不会再自说自话,哭哭啼啼的了。 第十三章老妈子的挣命 “真不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61 要脸,没见过你这么地不要脸的。脸皮厚得,足足可以当卡车的轮胎了。你献得什么殷勤,你想夺了我丈夫,又夺女儿,没门。你就当老妈子吧,当来当去,女儿是我的,丈夫更是我的,算命的早就说了,让我耐心地等,十年以后,她爸还得回到我身边,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你这个养汉的,下场就是瞎子点灯,白费功夫……” 那边已把电话重重地摔上,这边,我才反应过来,才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还要听这个电话。我反绞着双手,一个屋子一个屋子里地转,我要大骂那个女人,声音憋在喉咙里就是不肯出来。当走进厨房,揭开了锅,要把留给沁沁的饭菜倒进垃圾桶里,人才清醒过来,又大步流星地回到卧室,对着哑在那里的电话大唾了两口: “呸,被抛弃的破烂,泼妇,无赖。你要拆散我们,你要让我们吵架,不得安生,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我就夺你的丈夫怎么了,我还要夺你女儿……呜呜……”以为不会再被这个女人的电话左右,可,骂着骂着,还是干号了起来。 今天的晚上,凌傲参加同乡聚会,那个女人,就是被称为他前妻的那个女人又打电话来谩骂挑衅。 已经七点半了,沁沁还没回来,真想去接她,,但凌傲不允许。自知道自己爱的是凌傲,离不开凌傲,就决定要牢牢抓住这个男人,彻底地认识到只要对沁沁好,只要感化了沁沁,才可能俘获凌傲的心,就把工作的重心放在了对沁沁的感化上。我把沁沁的衣,食,住,行,都想得细细的,用无微不至加无微不至的热情来呵护着沁沁。 再次回到厨房,就为刚才要把饭菜倒进垃圾桶里的冲动感到可笑,慢慢地揭开锅。今天的菜是糖醋鱼块,扣肉,清煮海螺。是按沁沁的口味做的。 凌傲告诉我,这些都是沁沁最爱吃的,为了沁沁的饮食,他专门到农贸市场转了几次。这海螺就是他从农贸市场回来专点的。我就专门为沁沁买回了海螺。近日,凌傲很在乎沁沁的饭菜了。好几次,凌傲突然袭击地跑到厨房,将那个有着三层格的不锈钢的蒸锅揭开,上下打量,仔细审查,几次下来,知道我不会在留饭菜的问题上虐待沁沁,才不再审查那不锈钢的蒸锅。 就是前妻给沁沁清汤面吃,凌傲丝毫不会怀疑她对沁沁的好,我哪怕给沁沁熊掌吃,凌傲也会不相信我对沁沁的诚心和真义。 泪水顿着倾盆雨。 一想起凌傲对我的监督和他前妻的谩骂,毛泽东的这句诗就蹦上脑际,可是,我没有眼泪,就笑吧,笑不出来啊,就说吧。凌傲呵,你快醒过来吧,那个爱你胜过爱自己生命的女人,快支撑不下去了,支撑不下去的她,是多么地需要你的撑腰和鼓励啊。 有人在敲门了。是沁沁。 “沁沁,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块,还有海螺……”一听我报菜名,沁沁低着的头,一下就昂起来,气急败坏地昂起来。于是,一张被蔑视,鄙夷,厌恶涂了一遍又一遍的脸,就伸到了我的鼻子底下。这张脸在说,我讨厌死了你,烦死了你,恨死了你,贱女人,快闭上嘴吧。 我的笑,那勉强挤出的版画的笑就更版画地僵持在脸上,耳朵里就咣荡着了刚才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的女人的脸和声音,鼻子底下的这张脸,与那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撒野无聊的女人的脸是多么地相象,那个撒野的女人在用泼妇版凌辱你,而这个小女人却在用蔑视版来凌辱你,刚才被骂得一腔的焖火,被这个小女人的蔑视催化成了巨大的暴力,巨大的暴力迸裂的切齿张力,就伏在了我的右手上,我的右手就不听话地在一点点地抬起,抬起,抬起,它就要伸到沁沁的面前了。它要狠狠地扇这个让它的主人一再地难堪着的小女人一记耳光。 你这是在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她所做得这一切,都是在她妈妈的诱使下而做的,你镇定吧,咬咬牙,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不就是中考前,这个女孩子,才和你朝夕滚爬在一起,中考一结束,她就去住宿了,或回到那个撒野的女人那里了吗?忍耐吧,为了你所爱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也在执迷不悟中,相信有一天,他能清醒,清醒的他,就会做他的女儿,甚至,那个撒野的女人的工作。让这一老一少的同盟女人理解,甚至接受你,你一直在期盼的那皆大欢喜的一天也就来到了。 在沁沁躲到她的屋子里的时候,理智终于被我拽回到了身上。我将那张开的右手攥成了拳头,恶狠狠地向自己的胸脯捶打了两下,颤巍颤巍地来到了厨房,一碗,一碟地为沁沁端着饭菜。 “沁沁,出来吃啊,不出来,饭就凉了。我回屋子了,你吃啊。你别不吃,你不吃,你爸会伤心的。”说完这句话,赶紧躲到屋子里,把门关得山响。相信,只有听到我的关门声,沁沁才肯出来吃饭。 “你真不要脸,没见过你这么地不要脸的。脸皮厚得,足足可以当卡车的轮胎了。你献得什么地勤,你想夺了我丈夫,又夺女儿,没门。你就当老妈子吧,当来当去,女儿是我的,丈夫更是我的,算命的早就说了,让我耐心地等,十年以后,她爸还得回到我身边,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你这个养汉的,下场就是瞎子点灯,白费功夫……”时才那个女人的电话之骂又在耳朵里绕,不,是在心尖上绕。 就倒在了床上,使劲使劲地让自己笑,还是笑不出来,就奔到衣柜的镜子前,一边审视自己,一边说: “乖乖,你不是老妈子吗?你贱不贱啊,被一个问题少女鄙视,被一个俗不可耐的下岗女工鄙视。” 说完又倒在床上干笑,笑声夸张得一直到自己也以为是鬼在笑时,才止住。 “啊,孩孩今天吃得不错。”回来直接去看饭桌上饭菜的凌傲,再回到我面前就快乐成了跳跃的浪花。 “啊,老婆的茶也泡得这么地好喝。”喝着我为他泡的茶,凌傲更快乐成跳跃的浪花。 我就命令着自己和凌傲一起成为跳跃的浪花。努力了几次,知道自己是彻底地跳跃不起来了,就抿嘴笑吧。更不想在凌傲面前说那个叫做他前妻的女人的电话和阴谋了。现在,对这个男人,你不是说,而是做。不要计较算计委屈,而是用你的行动感化他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62 ,把他牢牢地抓住,从而把那个一定要用女儿做杀手锏,歹毒地要拆散我们的女人的阴谋颠覆,捣毁。 “沁沁,今天吃得不错。明天,我让保姆做糖醋排骨。” “这就对了,沁沁,就爱吃甜的。爱吃米饭。”凌傲使劲地拧了把我背上的肉,无限得意无限兴奋地回答着,我长长地舒着气,来自那个撒野女人和沁沁而郁结在胸腔里的郁闷在一点点地化开。 “沁沁,今天是热奶,还是做方便面,还是下馄饨……”都问了沁沁四遍了,沁沁还是低着头。 “那就做方便面吧,昨天早上是牛奶,今天,你一定是要吃方便面了。”沁沁没有对我翻白眼,低着的头也没抬起,说明我猜对了,赶紧去做方便面。 等我把方便面做好,沁沁也收拾好了。但她没有吃我做的方便面。她用眼梢瞄了一下我做的方便面,就昂头向外走。 “沁沁,你不吃呵,你就带袋酸奶,一个巧克力派和橙子吧,早晨不能空腹。对身体不好……” “橙子和酸奶都好几天了。我不要。”沁沁有些火了,我赶忙转移话题: “沁沁,外面的天很阴,天气预报说今天降温,你穿得是不是太少了。” “你有衬裤吗?” “你要衬裤吗?”沁沁向窗外看了一眼就问。我赶紧奔到我的屋子里,把前日在商场买的衬裤拿给了沁沁。 “沁沁真有福气,这是我前天买的衬裤,还没开封。”沁沁扯过衬裤看了看,梗着脖子回到了她的屋,出来时,沁沁斜视了一下,一直在走廊里恭候的我,又梗着脖子到了我和凌傲的卧室,开始在壁柜的穿衣镜前,左右地照,我就在她的身后,甜兮兮地微笑。我想躺在床上的凌傲一定看到了,他一定会感激我对沁沁做的这一切,他也会把沁沁对我的刁难看在眼里的。 “啊,凌傲,亲爱的,下雨了,沁沁没带伞,怎么办?还有,你也别忘记带伞上班。怎么办?我去给沁沁送伞,还是你去给沁沁送伞?”知道凌傲是不会让我给沁沁送伞,但还是要说,就是要让凌傲知道我的真心真情。 那边不说话。大概是为我打扰了他的睡眠的缘故。我和凌傲的作息时间反差很大,他喜欢晚睡晚起,我则是个早睡早起的主儿。早晨,他不喜欢有人打扰。我就蹑手蹑脚地起床,蹑手蹑脚为他做饭,蹑手蹑脚地为他把牙膏挤好,把洗脸,漱口的水倒好,蹑手蹑脚地去上我的班。我的学校一切都得由我打理,我必须得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现在又多了一个沁沁,更得早起,沁沁是六点半必到校,我必须得在五点起来,为沁沁做着必须不能重复的早餐。而沁沁大都不会吃这早餐,但我也必须得做,这是凌傲的意思,也是我强迫自己一定要做,这是我要感化沁沁和让凌傲觉醒的一个重要环节。我知道,我越是这样做,那个女人越丧心病狂。 但我别无选择。 “我真想到你家小住几天,吃一顿包子,喝一顿稀米饭。心情放松地睡上他三天三夜……”知道这一大早的电话是堂姐林蔚打来的,就迫不及待地诉苦。 “怎么?没有家啊,回家吃去,还就是懒得不做,那就到饭店去吃,挣那么多的钱,连这么点的抛费都舍不得了……” “他们父女都不吃,不,是他女儿不吃,我怎么好意思自己做……” “天啊,你还有没有地位了,你就自己做,能怎么了。你快把保姆辞了,有这么地惯孩子的吗?他心里还有没有你?” “姐,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一听堂姐在指责凌傲,让我放弃对沁沁的感化,就想结束通话。 “没什么事儿,就是不放心你,随便问问。” “姐——,我挺好,你放心吧。谢谢你。”心头一热,声音就哽咽了,多想说一点都不好。多想说说,凌傲前妻的撒手锏和凌傲的执迷不悟,但不能,我相信,我的凌傲在我的真情的感召下,一定会觉醒,沁沁也是。我要维护凌傲,更要维护自己。 “还挺好,自欺欺人,声音都颤了。”又被堂姐看穿了,自小在一起长大,而今又同在一个城市,姐妹就更加地贴心贴肉的,但我受不了有着炮筒子性格的堂姐在凌傲的问题上对我的建议与轰炸,做着环卫工人的堂姐一向看不惯我身上的小资情调,更为我这小资情调带来的后果担忧。 “那个人鬼不少,你看好自己的钱,还有感化他女儿没有用,有他前妻在,你就是连心肝肺都掏出来,给他闺女吃了,嚼了也白费,还有,他为什么要迁就他前妻,是不是在留一个活扣(余地),以便将来好回去,你必须得提高警惕。什么也别说,珍惜,爱护自己才是真的。” “姐,求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我再一次地慌了,我想起那个被称为凌傲前妻的女人对我一次次的谩骂和挑衅,想起匿名电话,想起沁沁对我的仇恨和蔑视,想起凌傲的执迷不悟和对我的审视,我不能不慌。 “好了,我不说了,但你一定得好好地爱自己,别人都多余了。”堂姐先挂了电话,我就趴在办公桌上愣神。眼前又是昨天晚上,凌傲笑看着沁沁阴着个脸将一大盘子的糖醋排骨都吃掉和威逼我补课的揪心剧。 昨天晚上,不仅凌傲回来的早,沁沁也不到七点就回来了。 “孩孩今天回来得这么地早啊,看,今天给你做了糖醋排骨。”一见沁沁回来得早了,凌傲高兴得直搓手。 “沁沁,今天保姆的糖醋排骨做得真好,我都被馋得流口水了。”我也随声附和着。 沁沁像没听到我们的话,阴着个脸,旁若无人地坐到餐桌前,把餐桌中间满满的一大盘排骨端到自己面前,用筷子夹了一个排骨细细地瞧了瞧,就使劲地咬了起来。 “沁沁,味道还好吧,”我和凌傲都紧张地看着沁沁,我们生怕因为口味的问题,沁沁又把筷子给摔了。 沁沁并没有回答我们的问话,而是把筷子放下,用手抓起排骨,微闭着眼,一块一块地啃起来,我就懵住了,怎么会是这样,排骨是专为她做的,可她总得让让我和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63 他爸爸,她怎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独自享用,若是个三五岁的孩子,这样做还能让人接受得了,沁沁已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了。我震惊地望着凌傲,凌傲无所谓地一笑,赶紧低头吃他的饭,我却不能再吃饭了,眼睛不听话地看着沁沁,看着凌傲。 “今天中午,我们部里的几个人打扑克,说好了大家凑份子一起吃饭,结果六个人,四个要白吃,就不欢而散了……”凌傲的讲述,没有把我的视线从沁沁的身上移开,但我开始吃饭了。沁沁就更使劲地啃她的排骨。她还不停地咂吧着嘴,把啃排骨的声音弄到满屋子。 “你学校最近停课了,那些家长一定会不高兴吧。”凌傲从纸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递到了我手上,又抽了一张准备递给沁沁,沁沁挡住了凌傲递过的餐巾纸,她要自己抽餐巾纸,凌傲赶紧把面前的餐巾纸纸盒端到了沁沁面前。只见沁沁狠命地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一下右手后,就把餐巾纸摔到了桌子上,接着再抽一张,在左手里一团,又向桌子上一摔,然后又抽一张,擦一下嘴,再向桌子上一摔。沁沁如此地抽了三个来回后,我的呼吸就困难了,呼吸困难的我,只能低头吃饭,此时才发现,自己一直是机械地在吃米饭,我根本没伸筷吃其他的饭菜,我已没伸筷的气力了。 凌傲,豆豆他特别爱吃糖醋排骨,可因为忙,我一直都没给他做,现在,他在姥姥家,有病的姥姥一定不能给他做糖醋排骨。这样一想,更觉得沁沁不是在啃排骨,是在啃我的心,啃我的脸皮。我的心和脸都被沁沁给啃得破烂不堪,惨不忍睹。那咯吱咯吱的啃排骨的声音,就永远地留在了心里,永远地,只要想起沁沁,人就被淹在这咯吱咯吱的啃排骨的声音里,呼吸就要停止,人似乎马上就要死掉了。 当沁沁把最后一块排骨放到嘴里,凌傲的脸还是红了,红了脸的凌傲尴尬地向我笑了笑,递过一张餐巾纸到我的手上,我没有接。 “孩孩把排骨都吃了……”沁沁就冷笑了。冷笑的沁沁又开始抽餐巾纸,摔餐巾纸。凌傲就赶紧说: “好沁沁,你今天吃得真好啊,爸爸太高兴了,明天还吃什么?快说快说。” “随便。”沁沁笑得更冷了,凌再也不敢吱声了。沁沁就“嚯”地站起,“呼啦”地一声拉开餐桌旁的冰箱,拿出了一支冰欺凌,气势汹汹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此时,我才看到,我专为沁沁买的娃哈哈牌冰欺凌的身旁又新放了一堆快乐小屋牌冰欺凌。 凌傲,你什么时候买冰欺凌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沁沁不吃哇哈哈冰欺凌,我好再买,为什么要背着我再买,你什么意思。我愤怒地看着凌傲,但凌傲就是不看我。他在细嚼慢咽地吃饭。 “你吃吧,我不吃了。”我也“嚯”地站起来,我想把凌傲也“嚯”地拉起,质问质问他,沁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冰凉的手,发软的脊梁和腿,使我做不成这件事情。 “咳——不吃了。”凌傲好笑地看着我,依旧在大口地吃,我的人更雪山顶上的一株枯草般地无助。 凌傲在纵用沁沁欺负我! 他在讨好前妻和女儿! “你真不要脸,没见过你这么地不要脸的。脸皮厚得,足足可以当卡车的轮胎了。你献得什么殷勤,你想夺了我丈夫,又夺女儿,没门。你就当老妈子吧,当来当去,女儿是我的,丈夫更是我的,算命的早就说了,让我耐心地等,十年以后,她爸还得回到我身边,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你这个养汉的,下场就是瞎子点灯,白费功夫……” 那个撒野的女人三番五次的电话的谩骂又来缠我勒我了,呼吸马上就要魇住了。我这是在干什么?!凭什么要当一个受气的妾!我不当还不行啊!我走!走……,对,走。我要离开凌傲,离开和他关联的这一切。 不。不。不。一想到离开凌傲,人马上就矮了。 我离不开他,若能离开,就好了。 上帝也救不了你,你只能选择适应。 “前天,你给沁沁补习语文了吗?” “没有,沁沁说她有英语作业,没时间”显然,我的回答让凌傲不高兴了,他的脸阴沉了下来。一股冷气就嗖的从我的后背串出,人冷得直哆嗦。 我怕见到沁沁。我怕为沁沁辅导。近来我一辅导沁沁,沁沁就说她有英语作业,往往是一听到我在推门,沁沁就头也不抬地高喊:“我在做英语作业。”我就不能在沁沁的房间呆一一刻一分,沁沁蔑视的神情在通牒我,快给我滚蛋,不然,我看不进去书。我就得灰溜灰溜地滚蛋。我的难堪,凌傲看在眼里,却装着什么也没看见,只一再地强调要我好好地辅导沁沁。 晚饭后,凌傲一听说沁沁一个星期没写作文了,发火了。我就硬着头皮往沁沁的屋子里钻。一靠近沁沁的房间,就被一股迎面而来的巨浪打晕,这巨浪,就是沁沁的拒绝和鄙视。我是人在刀尖上爬行般地和这巨浪挣命,六七步的路,仿佛要走过千年万年,九曲十八弯。人站在沁沁的身边时,已虚脱得只剩一小丝气流。 “沁沁,一个星期没写作文了,我们写作文吧。”我说的很快,怕说慢了,人昏了过去。 “我的英语作业还没做完。”沁沁手中是一本《南风》杂志,她低着头,那《南风》更被她翻得哧啦地响。 “那你写完作业,再写作文吧。” “今天英语作业很多。”《南风》摔到了我的面前,沁沁戴上了随身听,拿起英语书。我那要说的话,就被沁沁给噎在胸腔里,赶紧退出沁沁的房间。 “沁沁说她英语作业很多……”一见我出来,凌傲的脸更阴了。 “写,不写怎么行?住到一起,就是要你补习的,你得想办法让她写,你不是很有办法吗?” 在凌傲的训斥下,我又来到了沁沁的面前。 还没等我开口,沁沁就头也不抬地说她在做英语作业,不喜欢别人打扰。 “不写作文也成,默写课文吧。”怕被沁沁误会成敷衍,我赶紧罗嗦了一遍默写的重要。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64 “考试时,只有默写是书上的,这分儿,不能丢。虽然学时,已会默写了,但一旦六册书的默写集中在一起,就忘记或背串了,所以,必须反复地默写……” “我在学校默写了。”我话还没说完,沁沁就把手中的英语书摔了,恶狠狠地瞪视着我一直把我瞪出了她的房间。 我哀怨地看着凌傲:“沁沁还是不写作文,也不默写,你帮帮我吧,我是没有法子了。” 凌傲轻叹了口气,走进了沁沁的房间。 与沁沁说了几句话后,凌傲就出来了,一出来的凌傲就把写字台上的书推倒,就是把我死乞白赖讨来的一套语文书推倒。那是我从我以前学校的教导主任那里讨借来的。今年中考考一到六册所有要求背诵课文的默写,一得到这消息,应届的学生把历届的书能借得都借了,当我从沁沁的班主任老师那里知道沁沁的背诵不好,就到处借一之六册的语文书。小周就把学校库存的一套语文书借给了我,那是专为校长听课准备的。 凌傲一边推一边说:“什么个破老师,整天地背诵,这么地多,要把孩子累死啊。”凌傲的这一推,就把我所有的热情给推残疾了。可我还是陪着小心: “考试考啊,不背怎么行?” “作文不写怎么行?我要求地是辅导沁沁的作文。”凌傲火冒三丈了。我的心就在哭,但还是笑着: “沁沁她就是不写,她连看也不看我。现在不仅是写作文,更重要的是要背诵。” “总得有个好法子,到现在也没拿出个好方法来!怎么搞的!”凌傲在指责我了。怎么会是这样,我在沁沁身上动用的心思,是挖空心思地挖空心思,现在几近山穷水尽了。 真想质问质问凌傲,更想向凌傲报报屈,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个男人正急着呢。你不能火上浇油,可是,心底里还是翻绞着冤屈和不平的浪。凌傲,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在我与你女儿摊牌的那一天,找的借口就是提问沁沁背诵,默写古文,现在沁沁拒绝,是在向我发出强烈的抗议,是在替她妈妈出气,难道你也在为你前妻出气? “我能不回去吗?她一个劲地打电话,要把女儿送给我?我一个单身的男人,她把女儿送来,沁沁一旦出了什么地事情?她们家的人再说三道四,我怎么整?” 是的。凌傲,现在有个傻女人和你在一起,你前妻不能把什么的下流的污泥浊水泼向你,让你有口难辩,但她可以用女儿让我有口难辩。她可以把污泥浊水泼向我,你还是帮凶。 大概是看到我凄楚的样子很没劲吧。凌傲避开了我直视向他的目光,我就只能把目光移向窗外。 我们租的房子临着一条十字交汇的街,这街属于滨城的繁华地带,昼夜车如流水马如龙。今夜正下着淅沥淅沥的小雨,车流行人,就仿佛老电影里述说落魄心思的凄婉镜头。凄凉,悲苦,落寞。真想到那街上走,把同样凄凉,悲苦,落寞的心情释放。但不能,你要用你的忍耐让这个男人觉醒,让这个男人最终爱上你,让那个女人的阴谋破产。让所有企图看你们笑话的人的预言成为泡影。 “你不要急啊,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我们一起想办法吧。这样吧,我请沁沁到友谊商城吃冰欺凌,借机好好地和她谈谈,让她明白,不能因为要同我赌气,而不学语文,为了她自己,她必须好好地写作文,好好地背诵和默写,我也让她知道你的不易,争取让她理解你。” “她不能跟你去吃冰欺凌……”凌傲开始笑了,我的心也开始敞亮了。 “那我就把冰欺凌打回来……” “正好,我明天有应酬,你就和她好好地谈谈,拜托了。”凌傲笑得更开心了。他还抓住了我的手,就趁热打铁吧。 “亲爱的,你近日写稿子太累了,我给你按摩按摩。”这样,我就把凌傲横到了床上,用我有限的按摩技术为凌傲细细地按摩着。灯光下的凌傲感觉幸福得秋季在大海里奔跳的鲅鱼似的。 我的凌傲,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不好,这一愣神,差点忘了大事情。已经五点了,赶快去友谊商城的二楼,把那里最贵的贵族系列的香辣热狗和芭菲冰欺凌买来。你已承诺凌傲了, 沁沁依旧很晚才回来。 “沁沁,你爸爸有应酬,今晚上我们俩吃饭。”沁沁没有抬头,自住进来的第六天起,也就是自沁沁第一次回到她妈妈那里后,就没正眼瞧过我一次,没同我说一句话,都是我陪着小心主动和她打招呼问安。 “沁沁,你看,冰欺凌,热狗,你一定爱吃。”我把属于沁沁的那份热狗和冰欺凌端到了沁沁面前。沁沁蔑视地剜了我一眼,夺过我手中的热狗和冰欺凌,一转身回到她的房间,再一转身,“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我一定得赶在沁沁插上她的门的时候,奔到她的房间里,不然沁沁就听不到我的声音,我们租的房子的门是隔音很好的榆木。 “沁沁,你爱听也得听,不爱听也得听,我今天就是得说。”沁沁仍是对我的惯有表情,低着头,阴着脸。 “沁沁,我知道,你讨厌我,不想见我,更不想和我谈话,但我更知道你的心很苦,你孤独,你爸爸和你妈妈的事情给了你很大的刺激。”我顿了顿,想说,你的爸爸更苦,你不要认为是你爸爸抛弃了你妈妈,是你妈妈不努力,爱情和婚姻都有个层次的问题,你爸爸无法与你妈妈交流怎么还能在一起?但凌傲告诉我绝对不能在沁沁面前说她的妈妈一丁点的不好,就改口“沁沁,你已经老大不小了,你要理解你的爸爸,你不理解谁理解,你爸爸就你这么个女儿,你爸爸特别地爱你,为你流了很多的眼泪,你爸爸和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沁沁开始把头抬了起来,正眼瞧了我一下。我知道自己唐突的陈词会让沁沁不知所措和鄙夷不屑,可是,我总得说,必须的说。 “沁沁,你为了你爸爸也应当好好地读书,你不要同我治气。你爸爸的单位开不出资,你的一切的费用都是靠你爸爸写稿的稿费赚来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65 的,你爸爸腰不好,颈椎也不好,前夜,你爸爸写稿思虑过度,脑袋都热得烫手。我都害怕了,沁沁,你不害怕?”沁沁又低下了头,但这次的低头,是一副忏悔的神态,看起来沁沁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一点。好,一点也好。也是我为凌傲做了应做的。“沁沁,你一定得加把劲儿,把学习抓上来。”最后的话一说完,我立即离开沁沁的屋。沁沁也苦,我怕看到沁沁真懂了我的话的表情举止。我想起了豆豆,怕自己会哭,就微笑地对自己说:谈话结束了,大功告成了。 “工作做得不错。”晚上回来,凌傲听了我的汇报就把我赞美了一番。 “我就是不管了,沁沁生气就生气。”怕凌傲误会了我对沁沁的说教,我强调着。凌傲无声地笑了。他很开心了,他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了? 凌傲你如果能发现你前妻的良苦用心就好了。 “凌傲,沁沁的二次模拟成绩要出来了,我打电话问她老师,她老师说不开家长会,我准备和她老师谈谈,让她的班主任再做做她的工作,给她鼓鼓劲儿。”前天和沁沁的班主任通了电话,沁沁的班主任李老师告诉我,二次模拟不开家长会。 “好,好,好,老婆,你真好。”凌傲把我揽在怀里了,今晚,我们将度过一个消魂的夜晚,我也会美美地睡它一觉了。 我的凌傲他真能从心底里爱我吗?。 然而,第二天的晚上,凌傲前妻又在电话里骂我了。 “你个b你,你装什么地灯,有你难看的,他能抛弃我,就能抛弃你。他相当初可是一口一个喜欢我不得了,那时,他只是一个小海军,一个家是四川偏远农村的小兵,为了进城,把我当成跳板。我那时出国到伊朗,能带回彩电什么的家用电器……”这个女人的破坏居然升级了,由谩骂而挑拨,现在是每隔四天打一个谩骂的电话,她是让我生气,让我和凌傲打架,没门。我不会再上她的当,自己折磨自己了。 “你还是把你的牙刷了,再和我讲话,受骗上当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电话已被我重重地扣上了。还是连着响了三次,那个撒野的女人一定是火了,为我第一次在电话里如此地回敬她。她气,我不气,凌傲现在已站在我这边了,只要有凌傲,什么我也不在乎,什么我也不怕。等着凌傲完全明白了这个女人阴谋的那一天,我再和凌傲说说她的电话,凌傲会更把她当成了一小掊粪土。 照样,我没有把那个撒野的女人的谩骂和挑拨告诉凌傲,而是耐心地准备着和沁沁老师的会面。相信这次会面后,凌傲会对我更好。 “你可以从南面走,我散步时在南面发现了一条路。” 又一个星期二的下午,丢掉了手头所有的工作,直接奔到凌傲面前,是要征询一下凌傲的意见,看看他还有什么指示。在见沁沁的班主任前,一定让凌傲把想要表达的都想全了,这关系到他唯一女儿的前途。凌傲很高兴我对沁沁有如此的热情。他还让我把他的那本《中国民主人士们的爱情》一书捎上一本给沁沁的班主任。凌傲今天高兴,他的《中国民主人士们的爱情》要在〈〈滨城日报〉〉连载,晚上,他要在我家附近的四季鲜酒楼请客。他正兴致盎然。 听了凌傲的指点,我也高兴,以前虽然是103中的老师,但是坐着车子上下班,对学校附近的路,不十分地熟。 按着凌傲的指点,踏上那条近的路,上了两个坡,又下了两个坡,还是没有找到能到沁沁学校的路,终于找到了凌傲说的那个小铁门。天啊,锁着。只能拐个大弯绕了,连问了四个晒太阳的老人,才找到了一条通向103中的石阶路。不好,约定四点和沁沁的班主任见面,现在就是四点,就两个台阶并着一个台阶走。 “扑哧”走到一半的时候,竟仰面朝天地摔了个倒肯泥。快快地爬起来,已经四点过五了,可起不来了。哎呀,我的脚,我的左脚不能动了,崴了。可你必须得见沁沁的老师,凌傲等着,老师也等着。慢慢地站起来,还好,崴得不十分地严重,就一瘸一拐地去见沁沁的班主任。 “我先去了,你的脚不好等会儿再去。”我一瘸一拐地回到家时,凌傲还没有走。大概是被我为沁沁的侠胆义肠感动了,凌傲邀请我去四季鲜酒店坐陪。虽然只是象征性地邀请,但我还是坚决要去,凌傲出书了,我比自己出书了更高兴,这样的聚会怎么能错过? 他今天真帅气,穿着我给他买的银灰夹克衫,黑蓝裤子,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被发胶固定润泽得更加地幽亮,苍蝇走在上面也能滑倒。望着凌傲远去的身影,我的心甜得都漾出水了。 我去到四季鲜酒家的红蕊包间时,凌傲已和两个已到的女子中的那个穿米黄羊绒衫的,在大讲特讲书籍的出版事宜。 今夜凌傲不但宴请了《滨城日报》的一批人马。还宴请了市委宣传部,市出版局的人。 “这是林老师。”凌傲向陆续进来的人如此地介绍着我,语气淡淡,态度漠然,象介绍一个干系不大的朋友。好几次,我要挨近他,他都躲瘟疫般立即地跳开。目光也变得冷森,我只得如一般的相识般,远远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凌傲是在否定,更是在害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么他对有限的几个人公开了我们的关系,是别有用心……我不敢想下去,我的心在狂跳。好在,大家对我倒还热情。尤其是宣传部的那位年轻的女士和我热心的交谈,使我避免了尴尬。等到那个负责为凌傲连载的编辑出现了,女人特有的细心和敏感使我终于明白了,在这样的场合,凌傲是不会轻易地就把我和他联在一起,因为当那个姓黄的女编辑一听凌傲介绍我时,她的神色马上就不自在了。意外的是,凌傲比她还不自在。姓黄的女士审视又审视着我。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这个独身的姓黄的女编辑多次地听说过,就是没见面,洪震峰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过她,有两次洪震峰突然地就约我吃饭,说是有这位黄姓的女士陪坐,并当着这位女士的面,说他要给我介绍个朋友,被我一口回绝。 “姓黄的是不是叫他泡了。那天,洪震峰给她打电话,她说,喂,你不痛快啊,你有心事啊,你说啊,这姓黄的也是个离婚的。”想起一年前,从国外回来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66 的洪震峰的妻子给我的电话,更要多看眼前这位黄女士一眼了。她能知道我和洪震峰的妻子已经是朋友了。她是为凌傲而看我不自在,还是为洪震峰而看我不自在? 点菜的时候,凌傲犹豫了一下,看了黄女士一眼后,就点名让出版局的那位老大姐和他一起到楼下去点菜。黄女士看我就更不自在了。但我知道滨城日报要请的人一定是黄女士替凌傲请的。席间,黄女士不但不看我,对我说话的态度更不友好,害得我只能和另外的两位女士喋喋不休地说话。 “我等凌傲。”席散了,我和市委宣传部的刘姓女士告别,黄女士问我可否一路同行,我对她微笑着说,黄女士又冷冷地笑了。但黄女士的脸还是红了,神情似乎她的一个宝贝被人偷了。 包间里,凌傲继续和出版局的老大姐在谈论着出书和采访事宜。 我只好远离着凌傲静候着,我想凌傲是不高兴我又回来等他,尤其当着这位老大姐,但我却不想再接受独自一人走在回家路上的伤心。 我和凌傲走出四季鲜酒楼已是深夜的十一点。 “今天很成功,他们都很高兴”一看到凌傲兴高采烈,饭局上的屈辱和不快就飘逝而去。我不会让我心上人离开我。让那个黄女士见鬼去吧。 “你今天表现的很优秀,我自豪极了。”我听见我笑得那么地勉强,我为自己如此违心地恭维肉麻。 “你要想再找,赶快说,你的条件比我好,别耽误你,不是你找不到,也不是我找不到,只是觉得投机,我这么地对待你,你应当知道。”听听有一个黄女士,他就以为我着想为借口,在威逼我了,他原来一直把他能同我同居,当成是对我的恩赐。我心如刀绞。看起来直觉他和黄女士有染,决不是我的敏感。如果,凌傲知道因为洪震峰的干系,我和黄女士成了没谋面的相识,他决不会邀请我参加这个宴请,想必他现在就在直后悔。 “沁沁的班主任说了沁沁这个成绩不行。”凌傲最关心的是女儿的升学,我马上把与班主任李老师沟通的情况汇报给凌傲。我不想和凌傲再说什么宴请的事,我需要忘记,需要自欺欺人,我不相信这个男人,到现在还对我三心二意,他是一时的精神溜号,我要用他的女儿拉回他的精气神。 “需要我们做什么工作?”凌傲急了。夜幕里,凌傲的脸愁云堆积。我的心就呼啦地软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甚至后悔自己的吃醋。 “沁沁的班主任说沁沁现在的成绩连个普高都够呛。”想着当时沁沁的班主任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的绝望,赶紧看凌傲的脸,还好,虽然一脸的愁云,但镇定。 “看起来我们得想个法子,让沁沁学习赶上,怎么地也得上个普高。” “是啊。”很久,凌傲才说了这个是啊。 “她的班主任说不用着急,现在的社会好!沁沁的素质很好,就是现在考不好,将来明白了要学习的时候,再学习也不晚。”就把沁沁班主任安慰我的话说给凌傲。实在不想看到凌傲的绝望。此刻,更想奔到李老师面前,对她说,念在我们熟的份儿上,救救沁沁。 “出了社会学总不是在学校,如果现在不上个好一点的高中怎么行?再说沁沁的胆很大,什么都敢做。”凌傲的话使我想起我说沁沁孤独时,沁沁伤心的低头。 “我们应当再找沁沁好好地谈谈,制定个适合沁沁的计划。还有,让沁沁把耳环摘了。”心里一边警告自己不要说出让沁沁摘耳环的事,嘴上还是说了,我想起上次给沁沁找物理老师补课,物理老师一听说沁沁一个耳朵上扎了三个耳眼,死活不收这个学生。我得为凌傲负责。 “现在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们加把劲儿。凌傲,我也不同意沁沁班主任的话,什么到社会上再学也不晚,应当抓住现在,出社会学的知识不扎实,再说现今的社会竞争多激烈。” 凌傲又不语了。还好已经到了家门口了,我们的谈话的情绪不会被带到家里。 但凌傲睡去了。我就是不能入睡。晚上,凌傲宴请的场面一个劲地在脑袋里绕。更让我生气的是,凌傲前妻说得“他能抛弃我,就能抛弃你。他相当初可是一口一个喜欢我不得了,那时,他只是一个小海军,一个家是四川偏远农村的小兵,为了进城,他把我当成跳板。我那时出国到伊朗,能带回彩电什么的家用电器……”硬是在脑袋里钻来钻去。将脑袋的每个缝隙每个细胞都撑开撑大了。 严重的失眠困更扰得我想撞墙。 “你在单位里干什么?” “我在出学生的作文集子呢?” “你个傻瓜,人家正和前妻喝茶,还有说有笑的,你还不来看看。” 接到脂妍的电话,我的人轰隆的就堆了。不对啊,昨天,我还去见沁沁的班主任,还和凌傲商量着抓沁沁的学习,今天,他就跑到前妻那了? 脂妍一说我就知道,那个叫开开心心的茶楼,就在103中附近,我和凌傲在这里请过沁沁的班主任喝茶,我们一起探讨着怎样提高沁沁的学习成绩。那是沁沁刚和我们在一起的第二个星期,我们本是要请沁沁的班主任吃饭,但沁沁的班主任说,她没有和家长吃饭的习惯,我们就请她在这个开开心心的茶楼,边喝茶边聊沁沁的学习,这样的场合当然是我唱主角。 我乘上了34路车,走了两站,还是下了车,尽管脑袋里全是那次陌生女子的“他有致命的把柄在妻子的手里,妻子提出十个条件,他得满足六个。”和凌傲和他前妻通电话的暧昧语调,还有凌傲前妻屡屡的电话警告与骚扰。我还是下了车。一步一挪地走回了家。林岩,你冷静啊,你一定冷静啊,林岩。你不能到凌傲和他前妻面前,不能。凌傲请他前妻说明他们没有什么实际的内容,可能是为沁沁。一想到是为沁沁,就为自己卤莽地乘上34路车而感到无聊。 脂妍的女儿跟我学作文,她去过我的作文班,见过陪女儿来学习的凌傲的前妻。今天脂妍和一客户到开开心心的到茶楼喝茶,看见了凌傲和他的前妻,她以为看错了,但确定了男的就是凌傲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67 ,女的就是他前妻,立即给我打电话。一接到脂妍的电话,连想也没想,我就乘上了34路车。 “沁沁明天要回她妈那里去了,她说在这里不舒服。”晚上凌傲告诉我时,就知道了他请他前妻喝茶的目的,他在求前妻让沁沁到她那里,沁沁一再下降的成绩,使凌傲觉得把沁沁送到前妻那里比较合适,但他想没想过,沁沁回到前妻那里,成绩一定会好,就是出于报复,沁沁的学习成绩也会提高。因为凌傲一直觉得我会比他前妻更能让沁沁学习好,前妻就抓住他这个心理来刁难,发泄嫉妒和醋意,让事实证明我是不可靠的后,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让女儿学习好,给凌傲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清醒女儿离不开她,让他明白我对沁沁是假恩假意,我是多余人,是局外人。如果是沁沁故意地将两次的模拟成绩答得很糟,那就更说明问题了。但如果凌傲能和我商量探讨着,并剖析问题的实质,本着为沁沁成长着想,把沁沁送到他前妻那里,事情的实质就不同了,我也完全可以和凌傲一起请他的前妻,对凌傲做的一切,也会更加地理解体谅,悲的是凌傲根本不和我商量,相当初,我是为沁沁搬得家,而今,他送走了沁沁招呼不答一声,还撒谎说沁沁自己要回去,更有意思的是昨夜他还那么积极主动地和我探讨沁沁的学习情况。凌傲的深藏不漏和做事情的不露痕迹,让我发冷,我开始害怕凌傲了,害怕什么,说不清楚,但更委屈了,我彻头彻尾地了然,我在凌傲的心里无一席之地,凌傲他根本不在乎我。一个不在乎你的男人,你能把后半生托付给他? 昨夜宴请时,凌傲的表现又在眼前蒙太奇般地播放着。 “等豆豆回来了,我们再租个离他学校近的房子。”第二天的晚上,就是沁沁走后的第二天晚上,凌傲对一直阴着脸的我说。自知道凌傲把沁沁送走,而不同我商量的事实真相后,我的脸就一直在阴着。我等待着凌傲向我说,是他求前妻把沁沁收留的。但凌傲就是不说,他一直在伪装,此时,更感觉凌傲是个演技很高明的伪装师,这个直觉对我无疑是致命的一击。 那么说,他前妻坚决不答应把房子倒给他了。听到凌傲说这句话,看着凌傲在清点他的东西,也清楚,他与前妻谈了房子事宜了。那么说凌傲是因得不到房子而不借我的四万了,还以为是他良心的发现不借了呢。那么说,沁沁走后,凌傲对我突然的温柔和迁就,是因为没有了房子……,不,是忏悔把沁沁送走没同我商量……也不对,我根本没对凌傲说我知道了事实真相……怎么开始怀疑自己的爱人了,好龌龊的林岩。可是,还是忍不住要想。 严重的失眠困更扰得我想撞墙。 我更清楚:沁沁被送走了,凌傲的前妻已首战告捷,剩下的是如何利用女儿把自己的丈夫再拉到身边。这个女人将会用更别致独到的手段来拆散我们。但我不怕,现在,我不是怕这个女人,是怕凌傲,通过黄女士事件和沁沁事件,凌傲绝对不重视我,不爱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我想用一个极特殊的试纸试他一试,但我怕,如现实真如我想的一样地糟,那我该怎么办?那打击我能忍受得了?我如履薄冰。 果然,凌傲的前妻又有了新的一招。 沁沁回到她那里的第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她的电话就来了。 “你给我找凌傲。”她又在命令。 “凌傲不在家,你给他打手机。”现在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感觉是听到了鬼在嚎,憎恶到了极点。 “那我就和你说。” “我凭什么要听你说?”想挂了电话,但想知道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的好奇,逗引着我继续听下去。 “听着,还是那句话,凌傲不会和你过到底,沁沁到了我这里你也别脱轻身,我会让你大口大口地吐血。”这个女人把电话挂了,我却愣住了。听到没有这个女人要让我吐血了。沁沁被她搅和走了,她还不让我脱轻身,并且还要让我吐血。 “凌傲,你前妻来电话了,他找你。”不想把他前妻对我的要挟告诉他,现在我开始怀疑这个男人了,没必要和他说得更多。 “啊,知道了。”正在采访的凌傲也急着把电话挂掉,今天,凌傲采访的是那个敢以个人的名义同日本人打细菌官司的女人。这个女人竟不顾非典的威胁,到滨城来宣传自己的事业。凌傲说,他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可以赚上两三千块。凌傲就是这样,能把一些看起来高尚的东西,一下分解成了赤裸裸的利益和金钱。这点,我感受得越来越真切,越真切,就越怕。越怕,就越想用我的极特殊的试纸试他一试。那也算是我的杀手锏了。 “沁沁她妈今天打电话,是让我给沁沁请个英语老师,真是的,这样的事情她本来不需要我们,却来求我们,一点也没志气。无能。” 这不是无能,这是她要拆散我们的又一个战略。她不让我们得清闲,不,是不让我得清闲。很想对凌傲说,觉得实在没必要,他眼里,那个女人一直是弱者,一直都在示弱,用示弱达到目的,已是那个女人的拿手好戏。不想去理她,关键是这个男人。很不明白,他突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对我包容了温柔了。 采访中间,凌傲告诉我,他有可能回来吃饭,我就做了鱼丸子,红烧肉,豆皮炒韭菜,刚做好,凌傲又告诉我,他不回来了,说是电视台给准备了饭,我很不高兴,说既然你不回来吃,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得我做了这么多地饭,我一个人怎么地吃,凌傲二话不说,打车回家吃我的饭,为此,我纳闷着,如果,我把我那特殊的试纸拿出试他一试,他还能这么好脾性? “我那房子的院子能种花种菜,可惜名花移主了。”晚上散步的时候,凌傲做梦也想不到他的感慨会把我激怒了,这是我也无法左右的。 “你请你老婆喝茶,你把你女儿送给你前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凭什么要给她一月500元,凭什么,她伤失了劳动能力了?”凌傲不语,我更步步紧逼,和凌傲到一起所有的委屈都水漫金山地漫向心里脑里,更罗嗦个没完,反来复去都是这一句话“房子她占着,凭什么还给她500元。”本来是要心平气和地试探凌傲,一见他不吱声,气更不打一处地涌,这个人现在包容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68 我了,想一想如果他前妻答应了他房子的要求,他还能这么包容我?我更火冒三丈,一副泼妇骂街的嘴脸,凌傲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地撒野,发蒙地远远地躲着我,我还是不依不饶:“养你妈,拿多少,我都愿意,可是她不行。我凭什么拣个妈养?”以至都回到家了,我还在数落。我真憋闷啊,好想到一个无人处长哭。 “你有完没完,后悔就拉倒!想当初也不是没告诉你!”凌傲吼了起来,我这才清醒,这是在干什么,有话好好地说。你能做到给凌傲端洗脚水,挤牙膏,把早饭端到他跟前,一切的一切都以凌傲为中心,你就不能好好地和凌傲说说,和风细雨地让他知道他对你所做的一切有多么地欠火候。 “我错了,可是你把沁沁送给她总得告诉我一声。”见我眼泪汪汪地认错,凌傲也不说什么。我也偃旗息鼓。 真怕失去这个男人啊,不到万不得一,千万不要用那特殊的试纸。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在非典疫病泛滥,沁沁只每个周末来,让我给她补习语文,凌傲几乎不出门应酬,他前妻知道凌傲在家,也不来电话骂我,我也接不到五七八遭的电话,我们就有了一段很是平静很是恩爱的光阴。因为非典,也因为沁沁的走,保姆让我辞掉了,我就一心侍奉着我的凌傲,做他可着心的饭菜,和他同看一本书,同看一个电视节目,同散步,同爬山,我的学校也停课了,我有很多的时间和我的凌傲在一起。 “这样好,还是一个星期见一次好。”那日凌傲问我,我笑,当然是这样好吗。 “我们要个孩子,要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就是这个时候,每次做爱凌傲都会这么说,我当然同意,只要有真爱在,五十岁不是也有生孩子的吗? “他们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说明年,他们问办不办,我说到时候再说吧。”凌傲眨着眼睛,嘿嘿地笑,我也嘿嘿地笑“到时候我们不办,我们去旅游,干吗收那么多的礼,欠那么多的人情。” “对,我同意。”我美死了,想着一辈子要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了,真想向联合国发公告。 “我们结婚就去苏州和杭州吧。”凌傲说的我们结婚要旅游的事情,一直在心里美美地绕来弯去,那天的晚上,就对正在电脑前打稿子的凌傲说,我没去过苏杭,而毕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带上心爱的人给买的戒子,和他一起在苏杭度蜜月。 “我结婚的时候去的是苏杭,再去我能好受了,我不好受你就好受了,我们不去那。” 凌傲的一句话就把我的热情打入十八层地狱,听听,人家想的还是前妻,这些天,我是空欢喜,把去苏杭的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我甚至不顾非典的威协去了新玛特的专卖店,看了我们去苏杭要穿的衣服和要带的旅行袋。还买了个关于苏杭风情的介绍。 天啊,我多么地愚蠢,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我们有结婚的这一天吗? “你说沁沁的嘴多紧,她都和我们住在一起了,还没告诉她妈是你和我在一起,直到我请她妈喝茶,她妈才知道。”那日凌傲一这么地说,就叫苦叠,那么想说说她前妻的电话,可是凌傲会信吗?泪,又旋上了眼,一滴一滴地连成了泪线,泪线的长鞭一紧一紧地抽在心的最敏感处。林岩啊,你是土篮打水,一场空。 “我不吃了,我要你好好地想,能不能和我过。人家要钱要房正常,跟了我那么些年,沁沁,我不能失去她,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将来还指她养老,再说我必须得管她,如果不管,和她妈一个地样,不拖累我一辈子吗?我也不能对她妈不好,一不好,沁沁就不理我了。你既然选择了我,就不允许抱怨,我不要在别人的抱怨声中过日子。” 凌傲居然流泪了。但他慷慨陈词,却让我更看清了我们的前程,那就是没有前程。 今天,沁沁照样在周末来补习语文,补习完后,列行公事地要留下吃饭。以往,沁沁来,我都得陪着笑脸,问她作文做了吗?你还需要我给你讲什么?吃什么啊? 对我的殷勤,沁沁是决不屑一顾,可我也得列行公事。不然,凌傲会暴跳如雷。辅导时的别扭好挨,沁沁就是低着头,仿佛我所说得和她一点干系也没有,我就以极快的速度把所要辅导的内容说完,我已经找到了对付沁沁应付凌傲的窍门,就是面对沁沁的拒绝和蔑视,微闭着眼睛,屏住呼吸,一股脑地把所要讲的说完后,立即从沁沁身边跑开,然后,深呼吸,大喘气。吃饭时,就难了。沁沁坐在饭桌的正位上,面无表情,高高在上的架势,仿佛,我是她和他父亲一百辈子前,就买下来的奴仆,用不着吩咐,就必须得把她伺候得周周到到。这个时候,我往往会本能地去看凌傲,当看到凌傲为女儿的“示威”正得意地微笑,我只能小心翼翼地给沁沁夹菜,扒蟹肉虾肉,一口一个“沁沁啊,你吃啊,你吃。”这样的聚餐,凌傲吃得很开心,我是几乎不动筷子,我怕一吃,就害上严重的胃病。 今天,我就没给沁沁夹菜,也没说沁沁你吃啊,而是也如沁沁一样,高高在上地吃自己的。沁沁一走,凌傲就对我慷慨陈词。 我平静地看着凌傲,现在,这个男人的指责,反使我冷静了。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欠妥,可是,也是被逼,昨夜,凌傲的他不能去苏杭的表白,已让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条件,只能是把我的尊严降到零,把另两个女人的尊严顶到头顶上,就是这样,也不见得有好前程。 “我们还是一起睡。”凌傲慷慨陈词一通后,就拿着被褥要到另一个屋,我还是本能地拦住他,这个男人真要离开,还是接受不了。 “你已经想明白了,就应当好好地过日子。”凌傲乖乖地回到了我们的房间,他笑了。我迎合着他笑了一下。听到没有,这个男人又指责我不好好过日子了。我更不明白他所说的让我想明白指的是什么? 这是怎么了,从家里出来,还好好的,现在,后跟却掉了,掉到哪里了,海边?路边?回去找找,可天黑了。就这样一瘸一拐地走好了。是啊,什么样的鞋经得住这样来回地走? 连着三天,凌傲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69 都有应酬,夜里十一二点才回来,我就连着三天地沿着56路车站的路走,我走得很盲目,我不想走,可还是要走,只有走,我才能安静下来。 我和凌傲肯定是会分手的。就是我一百个不在乎凌傲的条件,可以不惜血本地帮他,但还是不会在一起的。有他前妻,尤其是他女儿,我们就不会有结果。凌傲在对待前妻和女儿的问题上,是纵用的,这纵用说明了他在留后路。 凌傲不会教育,只会纵用女儿。 豆豆回来,凌傲会对他好吗?一想起豆豆,着实深打了个激灵。豆豆,妈妈对不起你,丢下你去照顾别人的孩子,还没照顾好。 就是我和凌傲买了房子,沁沁也会和豆豆挣的,沁沁不是一般的孩子,另类的,我还从没见过这样难缠的学生。再有她妈做后盾,他爸的纵用,我们的生活将是暗无天日。 不,不能,我决不放手这个男人,好不容易爱上了这个男人,就这么让他走了?不行。在他身上付出太多了。我不甘心。 还是不想吧,又走到这粉色的大楼前,那一对中年夫妇怎么没出来给他们的西红柿浇水?前天,看到他们一个端水,一个浇水,那个羡慕啊,我不要什么山高水深,就要这样的你挑水,我浇园的日子,凌傲,你为什么就是不给我? 整个的人再次地浸在悲怆里,就恨凌傲的前妻,女儿咬牙切齿。 事已至此,我不能再束手就擒了,但一想到那样做会让凌傲没面子,还是痛苦地蹲了下来。 第十四章aa制的灾难 紧蹙的双眉,额头上有两道深的皱纹。此刻,透过窗幔的一缕晨光正斜照在他的左脸上,看上去更抑郁。这个男人,他太需要关爱了。故乡远离,身边没有亲人,前妻又恨不能把他的骨髓吸干。只有你真正地痛爱着他,可是,现在,你也要逼他了。 坐在凌傲的身边,对他端详了又端详,就是开不了口,为了这个开口,思虑了两个星期了。还是开不了口。 “你有什么事儿?”凌傲被我看得睁开了眼。 “啊,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想说的话一出口,就成了“看看你就不行了。” “不对……有什么事儿,就说吗?”瞒不住了,干脆还是说了。 “凌傲,生活费……”话真出了口,就直后悔。“凌傲其实我是不想要的,可是非典,我的学校也不能开课,再说,我的钱留着我们买房子……”真觉得自己在犯罪。 “啊,啊。”凌傲的脸红了。他是真没钱,如果有,他一定会给的,不要为难他了,什么的他女儿一走,就不及时交生活费,什么的他等着我和他要生活费,如果不要,就不交了,什么他把钱都给了他前妻?什么他在一点点地露马脚,都见鬼吧,你不要逼你的爱人了,你不是一认识他就发誓,决不要他太奔波,他是个搞学术研究的料子,你奔波,让他专心研究,怎么又反挂了,身不由己地反挂了。 “我不要了,我不该要,这不是前老婆逼,后老婆也逼吗?我不要了。”我急忙起身,一个大男人被逼着要生活费,你干了些什么?你还爱这个男人呢。 “给,我一定要给你生活费,你说了些什么呢?”凌傲坐了起来,神情严肃。 “不,我不要了。真的,我不要了。” “要!为什么不要,真是,你还陪我睡觉了呢!”凌傲更严肃了,我的心锥痛,不能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多呆一刻了。快,赶紧上班去。如果这个男人知道,我要生活费,是在试探他,会做何感想? 已经坐到了办公桌前,面前还是凌傲被我要钱的尴尬,凌傲一定是真没钱,不然,他决不会迟迟不给生活费,还记得,我们决定住在一起的第三天,凌傲就给了一千的生活费。晚上回家,一定告诉他,我不要生活费了。 用如此的方式来试探自己爱的男人,不卑劣吗? “老婆,你好!这是生活费,点点,一千元。”又是还没等敲门,凌傲已开门迎候了,随即将一千元的生活费递到了我手上。 “哪儿来的钱,可别是借的啊。”我不敢马上接那钱,怕烫了手。 “有了吗?说有就有了吗?”凌傲把我的右手扯起来,将钱拍到了我的手心上,那么想伏在他的肩上哭,告诉他,这钱我不要了,他的女儿现在正用钱,我要和他一起供他女儿,因为非典,我的手里没有现金,但可以取。可,脑袋里的那个为什么沁沁一走,他就不交生活费了,他在纵用前妻和女儿,我们没有前程,我不能束手就擒……又登场了。 我还是把生活费收下了。 然而,晚上看着凌傲在电脑前,敲啊敲的,站在他身后的我,又一次地心如刀绞。 我的凌傲,我为什么爱的偏偏是你。 这夜,几乎一夜未眠。展转反侧又展转反侧。 我不能将那个撒手锏抛出,我怎么能要自己男人的难堪?我要把这钱存起来,不,还是给他买衣服吧,非典了,人们几乎不敢去商场百货,为了凌傲,你应当去,他的夏装正缺着,还有,也得给他买个男式的精品包了,他现在的包太破旧,这些都买齐全了,他的一千元也花得差不多了。 将凌傲的夏装和包买回后,我的心才踏实。 我们的日子也暂时平静了。 我们似乎比往日更加地相亲相爱,然而,好日子还没过上一个星期,又被他前妻绞乱了套。 两个星期后,他前妻逼着来补习功课的沁沁讨要她的毛巾被,她说,凌傲搬家时,把她的毛巾被拿走了。 “根本没有。我记得当时你只带走一床被子,一个夹褥子……”翻箱倒柜地找,就是没有凌傲前妻要要的毛巾被,我很着急。 “你不用找了,她是在找事儿。不用理她。”凌傲火了。 “告诉你妈,我没拿!”送沁沁时,凌傲强调。 “她是见我不理她了,找岔。真有意思,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她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70 会到单位去闹,闹吧,我现在不怕。她静观事态,发现我们没什么动静,就找岔。”凌傲的话让我莫名其妙,他前妻怎么突然就找他的叉?但心里还是高兴,凌傲和他前妻吵架了,凌傲不理他前妻了。 “你怕什么?老婆都有了,我跟定了你。”真希望凌傲识破了他前妻的圈套。只要把这个女人从我们的家籍开除,林岩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都站在凌傲的身边。她不怕下一万次地狱。 “对,我不怕。”凌傲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如痛惜一个孩子般地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幸福得直发昏。 傍晚的时候,凌傲前妻又打来了几次电话,她在破口大骂凌傲。从她的谩骂中,我知道了他们吵架的真相:凌傲说好了,只要前妻接受了沁沁,他每月给她们两千元的生活费,沁沁在校的伙食,零花,买衣服等费用除外。但沁沁过去一个月后,凌傲就只给她前妻一千元的生活费,说补课,试卷什么的费用他亲自交。为此,凌傲的前妻就骂他不得好死。 “以后,她再来电话,就说我不在。你也得小心,防止她找你要钱,她头脑简单。”临睡凌傲叮嘱着。我点点头。心里却在说,找我要钱?她有什么资格?但整个的人还是兴奋得上串下跳的小白兔子似的。凌傲不害怕他前妻了,我不会再受夹板气了。 第二天晚上,凌傲前妻的电话又来了。 “你给我找凌傲。” “凌傲不在。” “你个b你,就是你这个b搅的,你偷汉子,把人家好好的家拆了。又把我往绝路上逼。本来说好,一个月给我两千,这是把沁沁送到我这里的条件,沁沁一送过来,他就变挂了,这肯定是你捣的鬼……” “碰”,不等这个女人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我热情洋溢。这个女人急了。就把气撒在我头上。骂吧,以为骂了我,我就和凌傲不好了。痴心妄想。 电话还在大响不止,但我不接了,我只等着凌傲回来。我要乖乖的。我们要甜甜蜜蜜的。 可是,凌傲十一点才回来。满身的酒气,兴奋异常。 “就是爱我?”凌傲躺到了我的身边,我点点头,凌傲不好意思地笑。 “我可不能辜负你啊。我可要好好地对你啊。”沉思很久,凌傲突然搂紧了我。我就有些不知所措,凌傲在为把与前妻的矛盾转嫁到了我头上,忏悔?不对,好象另有原由,是外边遇到更合适的女人……匿名电话里陌生女子的声音再次让我不寒而栗。 “你要爱上什么人,一定要告诉我啊。” “哎。”凌傲答应着,马上又觉得不对劲了“你怎么这么地说?” “我老了。” “只要那不老就行。” “你找个大姑娘吧。” “找个大姑娘怎么了,大姑娘能给我生两个孩子。”凌傲声音高亢,我却不舒服起来。 “能够在一起,就是觉得你能和我同甘共苦,就是为了经济能够宽裕,不然,也没有这个必要了。只要你表现的好,我就不会丢下你。”临睡凌傲似对我,也好象是自我安慰地咕哝一句。 这夜,依旧是失眠,感觉有什么事情正让凌傲得意忘形,这个事情一定是和我们是否在一起紧密地关连着。 凌傲的态度再次地让我戒备:他认为,他能同我在一起,是对我的恩赐。 第三天晚上,凌傲前妻的电话又来了。 “凌傲在家吗?”语气客气着,这是我接她电话以来,语气最客气的一次,好象还有向我道歉的意思,就捂着电话问凌傲接不接。 “不接!”凌傲怒气冲冲。 “凌傲不在。” “不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说不在?他肯定在家。”凌傲的前妻火了。我又一次地捂着电话看凌傲, “不接!”凌傲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我只好把电话给挂了。电话就开始响个不停。 “你不好把电话给拔了。”被前妻的电话噪得躺在床上的凌傲冲我吼。我就去拔电话,慌忙中,就是拔不掉电话,为了不被刺耳的铃声折磨,只能把话机挪开,于是凌傲前妻的谩骂就满卧室里荡漾:“你不得好死,让车给你压死吧,你霸占了人家的汉子,你个b,你个……” 我只能再挂上电话。 电话依然尖锐地响,我又把电话挪开,那边还是在破口大骂。主要是骂我,什么难听的,就骂什么。 “你快给电话拔了。那么笨,连个电话都拔不了!”凌傲吼得更响了。试了几试还是拔不掉,我手脚乱颤,心发慌,越慌越急越拔不掉。我被那个女人骂零散了。 最后,紧闭眼,紧咬牙,长呼气,才把电话拔掉,人就经历了一场大战争般地虚脱地跌倒在凌傲的身旁。 “你不会给她两句,让她没完没了地骂。”凌傲生气地看着我,就委屈而失望地看着凌傲,你面前的林岩就这么个素质,和一个下岗女工对骂?你希望你身边的女子是这个样子,她自己还不希望。你又干什么了,你为什么不给这个女人两句?我都和你到了这步天地,你为什么不保护我?反指责我? 又是个不眠的夜。 凌傲是害怕他前妻,还是他伤害他前妻太深,那为什么连警告对方不要骚扰都不敢?就是凌傲和前妻一刀两断,我们的前途就保证有光了? 今晚的月亮真好,清澈的月光透过窗幔直照在身旁熟睡的凌傲的脸上,身上,凌傲睡得很实,均匀的鼾声和着如水的月光,构成了幅安然的睡眠图。这是个定力极强的男人,天大的事情,也能吃得下睡得着。 “谁也别想妨碍我。”已经不止一次听这个男人如是说。他前妻是妨碍他,被他抛了,那么你呢?一旦你抛出那个撒手锏,他会怎样?啊,头痛死了。 不去想吧。看看卧室的窗幔。 房东挂得是鸳鸯戏水图案的窗幔,图案很密实,一方是鸳鸯独处,一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71 方是两个鸳鸯共戏水。在夜色的映照下,似乎在说,不可以,你们不长久。 “沁沁找我有事情。”第二天早上,凌傲看了一眼手机就急了。凌傲的手机是摩托罗拉牌的,是拨打和传呼能两用那种。想必是沁沁昨夜留话了。凌傲开始向以前的家打电话: “管,怎么不管。” “什么时候?我不在家。” “好了,不说这些了。” …… 那边是乌里哇拉地告状,这边是坦然地开脱。 这一切,被在厨房忙乎早餐的我听得真切。凌傲又把昨天不接电话的责任推给了我,他再次地把矛盾转嫁给我。他在心安理得地听着前妻又一次地大骂侮辱我。手,脚,唇又颤抖不止。凌傲你为什么要如此伤害我?! “沁沁要填报自愿,昨天打电话就是为了这。”放了电话凌傲就汇报 “下午,我去给沁沁开家长会。”我一直笑着听凌傲说,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角色是什么都不能说。 凌傲和他前妻又和好了。 “老婆,我把鸡蛋糕全吃了。”对我的沉默,凌傲似乎很得意,他把我给他蒸得鸡蛋糕都吃进肚里,我的苦笑就变成了开心的笑。再怎么地对凌傲不满,只要见他吃的好,就欢喜着。 “铃铃……”电话又响。凌傲去给沁沁开家长会了,谁还在打电话?正忙着做晚饭。今天给凌傲做的是鲫鱼汤,出生在内陆的凌傲喜欢吃淡水鱼。那日和凌傲一起在市场闲逛,凌傲问我可会做鲫鱼,回去我就钻研菜谱,还上网查了一番,想必今天的鲫鱼汤一定会让凌傲满意。 “你给我找凌傲!”我的天,那个女人的电话。 “凌傲开家长会了,你给他打手机。”赶快结束吧,我太怕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对我是咒语鬼符。 “你给我好好地听着,你多余了,想让他爸不理我,你办不到,看到没有,他爸还是给闺女开家长会,去之前,专到我这里来了一趟,告诉我别生气,以后我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他要一直照顾我到老……你就照顾他吧,最后,他还是我和闺女的……” “啪”那边把电话挂了。 钉着一动不动。连喘气的气力也无。该死,怎么又把她的电话听完?不是告戒自己,以后决不接那个女人的电话?这一家子演得是那出戏,唱双簧啊。当着我的面打了好,好了又打,丈夫说不在家,把矛盾转嫁给了我,老婆说,你照顾吧,最后,他还是我和闺女的。 人是一家子,你是什么啊,一个受气的妾。对,就是一个受气的妾。越想越气,就给凌傲打手机,手机关机。对了,凌傲走的时候说他得早走,说怕沁沁等不来他,会跑了。 “沁沁是个怪孩子。我得早去,晚去她就跑了。这次家长会,必须让父母与孩子在一起开。”他这样说时,有些得意忘形,说不准,他真就去了前妻那,去安慰她,把所有的不是都算在了我的头上。 这个天杀的凌傲! 但凌傲开家长会回来,我还是没有把他去了前妻那里的行径拆穿。我害怕我们刚刚缓解的情谊再添烙痕。 可是晚上,还是又睁着眼挨了一夜。这夜,躺下,是那个女人的骂声,坐起,是沁沁鄙视漠视的脸,近日受委屈的一幕幕就无数刀片,万把电钻地在连骨头带肉地刮着钻着,特别是一想起凌傲和他前妻在我的面前,好了打,打了好,凌傲的把责任推卸给了我,更气得鼓鼓的,不能直接地痛骂凌傲,不能直接地痛骂沁沁,就说前日挨了他前妻骂太委屈了吧。 “平生还没这么地被人骂过,她骂得太难听了。”隔天的下午,一边哭,我一边说。 “再这样我们就没法过下去。她凭什么骂我?”我说后半句时,凌傲坐到了我的身边。 “不想和我好吗?”他握着我的手。 “能和你好吗?我图地什么?”委屈更飞流直下地把自己淹了,我大哭不止。 “后悔了?”刚才还微笑的凌傲不笑了,他颓然地低下了头。去拿那包一直没开包的红双喜烟。拿出了一盒,抽出一只在手上。 “你不是为我戒烟了,怎么还抽?”我不高兴了。凌傲为我戒烟三个月,一度不适应口腔发炎,他也没吸,今天我的一句““能和你好吗?我图地什么?”就让凌傲吸烟了。 “你都不要我了,我能不吸吗?”凌傲真的就吸烟了。他把手上的那根烟点着,放进了嘴里,我的心就揪紧了,我们之间的一种很宝贵的东西,将随着凌傲这一吸,而化为烟雾。 “我不生气了,都过去了。”我怕凌傲的颓废,他的颓废让我心痛,就赶快将自己的不快杀青。 “我请你吃饭。” “不,我这里有晚报给我的全聚德的烤鸭票,我请客。”又心痛凌傲了,我不能让他破费。晚报连载了我的《坏小子奇遇记》的部分章节,发给我一张去市北全聚德烤鸭店的餐票。 “你怎回来了?” “你吃了吗?” “还需要我给你做点什么?” 凌傲连着问我,我也不回答,脸绷得紧紧的。问什么问,都被气得胃痛,午饭也没吃,还问。我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凌傲就拉下了脸,极不满意地瞟了我一眼,到另外的屋子里了。 你还瞟我,你都干了什么些缺德的事儿? 堂姐的话更从耳朵里向外冒:两个星期前的晚上,凌傲宴请了北京《姊妹报》的主编,说是经人推荐,那个主编有意聘请凌傲去北京做编辑,月薪六千,还提供住房,凌傲就宴请了这个主编和相关的推荐人员,堂姐的小叔子也在宴请行列,堂姐的小叔子在晚报社做首席记者,也算是个消息灵通人士,堂姐还说,姿羽也被宴请。送走了单为听到了此事而来找我的堂姐,就赶忙打电话给姿羽,姿羽说,是有怎么回事儿。 “凌傲没对你说吗?这事儿他应当对你说,不过,好象已泡汤了,具体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72 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结束了和姿羽的通话,就直奔回了家,今天,凌傲在家写稿,我要好好地审问审问他,那夜,就是,凌傲和前妻打架的第二天晚上,凌傲让我如坠云雾里的感慨的谜底终于揭开了。那么说,这事儿不泡汤,凌傲就抛下我,悄悄地去北京了…… 堂姐是昨天为公公过生日,在酒桌上听到小叔子说的,今天上午就来到我的学校。 “他叔那个人精着呢?不是喝多了,决不会说。你可要沉住气,提高警惕啊。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埋的什么药?”把堂姐临别的叮嘱想了无数遍了,还是没沉住气。上厕所时,看到悠闲地躺在另一个屋子的凌傲,就气愤得不得了。 “你怎么不上班,在家里干什么?你走!” “你凭什么赶我走!”凌傲“嚯”地从床上蹦到了地上。 “你说,你凭什么赶我走,我犯了什么地罪,你从班上跑回来找打架,你不象话,还人民教师。混蛋!妈个b的。你敢再给我说试试……”凌傲尖声地骂着,声音大得,要把这六层的楼洞穿。凌傲边骂边满地走,手中的《史记》也被他摔得在地上连着蹦了三个高,打了两个滚。凌傲一直在不停地骂“妈了个b”的等脏话。天啊。凌傲原来是这么个有着泼妇因子在体内奔流的男人。一个人在一个环境里久了,无论他怎样地拒绝和讨厌这个环境,他的身上还是无可避免地打上这个环境的印记。耳朵里又回荡着那个在电话里三番五次向我挑衅的是凌傲前妻的女人的声音。他就和他前妻就这样地吵,这样地骂,我可不要这样的生活,还我什么还是人民地教师,也就是我对你的所做所谓,如此地忍耐着,换了个主儿试试。 真是小人得势。 说了两句“没想到你真差。”就把耳朵堵上,不听,什么也不听,当务之急,是赶快地离开这个男人,越快越好。现在,我一眼也不想多看这个男人。他的怒发冲冠,让我象厌恶总在电话里辱骂我的他前妻一样地厌恶他,看不起他。根本没必要和他吵。 给堂姐林蔚打了电话后,就决定搬过去,想着自己好好的房子租了出去,想着照顾人家女儿那么地久,想着受着人家一家人的欺负和这个男人的三心二意凌辱,泪如涌泉。离开,赶快地离开。 把自己所有的东西搬出来后,更难过,一声声地喊儿子“豆豆啊,豆豆。妈妈对不起你。”想着豆豆还在姥姥家眼盼盼地要来滨城和凌叔叔团聚呢?伤心欲绝地伤心欲绝。 “你如果想回到你的房子里,我可以去说说,提前把房子退了。”见我大哭,凌傲软了下来。我才不用你说呢?我自己回去。我不回凌傲的话,现在这个男人在我的眼里掉了一半的份量,就像我在他的眼里也掉份量一样。 “喂,你在哪里?” “我现在在电脑城,我在买盘。” 凌傲真气哼哼地走了,心就痛了,他的单位不景气,他做男人的自尊在被消磨,你为什么不忍耐一下,让让他,有话好好地说。想着凌傲还没吃饭。又给他打电话。前生前世欠着这个男人的,关键的时刻,总是把他当孩子痛,总是替他想的多。 “你回来。”我哭着喊。 “我现在在单位呢?”凌傲的声音很冷静,更担心他的情绪。 “你给我回来。”这回,我的语气是哀求的。 那边关了手机。就倒在床上哭,恩恩爱爱的一对人,怎么会是这样? 凌傲回来了。他拿着买回来的一大螺的软盘。 “什么时候走?”凌傲也很难过。眼睛里全是无奈。 想着凌傲就自己一个人了。没人再照顾他了,就是回到前妻那里,也不是马上就能回得了,就哭个不停。恩恩爱爱的一对人,到了这步,谁之过。 “我走后,你能自己照顾自己?” 凌傲伤心地点头,拿了一条白毛巾给我,有这白毛巾协助,更呜呜咽咽地哭。 “我走了,你吃饭怎么办?” “好做赖做都是做。”凌傲扭着头看我,眼睛里在挽留,可我已经说要走了,凌傲你不仅对我不忠,还骂我了。 “我真不放心啊,总得有个人照顾你啊。”又是呜呜咽咽地哭。 “外面在下雨,今天还是不要走了。”受凌傲话的提醒,就向窗外看。正有雨滴在窗棂上滚动,就更哭,这凄雨让我想起了凌傲今后一个人的日子,现在,就很希望他能带个女人到我身边,得到那个女人的保证,说她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凌傲,我就不再哭。就心安理得地离去。 “去疙瘩汤饭店吃顿饭吧,吃了饭后,再走。”凌傲是乞求的语气,这么长时间地在一起,已经知道了他的脾气,是轻易不负软,负软的方式也是迂回曲折。他在拖延时间,他不让我走。就给他这面子吧。也许凌傲知道去北京的事儿成不了,才没对我说,说不定还是他推辞了呢?怎么知道堂姐小叔子说得就千真万确。 “改天再走吧。这么大的雨。”吃饭的时候,凌傲看我一眼,叹一口气,再看我一眼,又叹口气。凌傲不让你走,你岂能走得了?窗外雨正大,哗哗的雨,就是我和凌傲此刻的心情。凌傲正在一眼又一眼地看着我,目光暗淡,我可怜的凌傲,我到如今倾注了所有的热情爱着的凌傲。 “好吧,就改天吧。”一说完,我的泪更哗哗的。想着这几日,为了试探凌傲动辄就说,我将来要学某某去独身,今天离开凌傲却比离开儿子和父母还难。 我要原谅凌傲对我做的一切。 可是,就在我准备原谅凌傲的时候,一次意外的发现,却让我做出坚决地离开凌傲的准备。 那天,阳光是那么地好,我的心情也和这阳光般地灿亮。想着中考已过,沁沁考完了,我们最困难的时期已过,豆豆又是那么个听话的孩子,和我们在一起,也决不会和凌傲有冲突,豆豆很小就失去了父爱,凌傲哪怕给豆豆一点点地关爱,豆豆就会把他当亲生的父亲。只要凌傲知道前妻的企图,只要凌傲给我机会去感化沁沁,我们还是有很好的未来。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73 哎——,把学生的学籍卡忘记在家里了,回去拿吧。 “又是什么东西丢到家里了?”对我时常中途的回家,凌傲不以为然,他已领教了我的马大哈。 “学籍卡落家里了。” “在这。”凌傲把学籍卡送到了我手上,神色是在指责,这么地马马乎乎怎么可以。 凌傲这个亲昵的指责,变成了一剂兴奋剂,从头甜到脚后跟。我满意地笑了。 想说,谢谢啦,老公这么地关心我。刚要张口,凌傲的手机就响了,是他前妻打来的。 “喂,沁沁把健身卡和图书卡拿走了吗?”那女人声音柔得要出水了。 “啊,拿走了。”凌傲想马上结束通话,大概也觉得在我面前与前妻如此亲密不好。 “你答应的事儿可要快办啊。都等急了。”那个女人声音更柔了,她并不生气凌傲的要结束通话。 “啊……啊……再说……再说……没什么事儿,就挂了……”通话结束了。我的人却木头般地立着。 凌傲和前妻,女儿一起来耍我,不,是他们一家联合起来在耍我。很久很久我才反应过来。 “你给我恢复宽带网!” “爸,我明天去拿健身卡,图书证啊。”反应过来的我,整个人都被前天,昨天,凌傲前妻,女儿的电话包围。 中考结束的当天下午,凌傲前妻就把电话打来了。 “你给我恢复宽带网!” “今天不行,明天吧。” “她要我恢复宽带,是用我的身份证办的。”与前妻通了电话,凌傲就对我说。我笑了。凌傲,林岩再蠢,也知道,是你答应了,女儿上网的钱你掏,不然,那个女人何以这般地理直气壮。 “别让孩子上网,会有负面影响,沁沁,如果上网出了事情怎么办?让她看书健身是最合适的。把我们的健身卡给沁沁,再去给她办个图书证。”怕凌傲被那一大一小的女人拉过去的本能,和教师的职业病,让我急中生智。 “对啊,那个健身卡,自办以来,我们只去了一次。”我的建议让凌傲眉飞色舞。 那是凌傲为我和他申请的健身卡,我们仅去了一次就非典了。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办图书证。” “老婆万岁。”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凌傲去了市图书馆,为沁沁办来了图书卡。就这样当天的晚上,沁沁就来了电话。 凌傲和我办了图书证的当天下午,就去见前妻了,前妻就指使女儿,不,应当说,是凌傲指使前妻让女儿在晚上打电话来,说要取健身卡和图书证,这电话是故意打给我听的。放烟雾弹,转移我的视线,让我不再怀疑他们夫妻。凌傲好更心安理得地把与前妻的矛盾纠葛的责任通通地归结给我。 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 “我给她打个电话,沁沁不让我去,她妈在那里等,我给了一百元,如果再不打电话问问,她会挑,说我不关心孩子了。”中考的那天,凌傲给他前妻打电话说的话,和他当时给他前妻打电话时的亲昵口气:“喂,你好啊。沁沁好吗?别忘记了买些巧克力啊,你也别太累啊,天这么地热,有事打电话啊。”又荡在耳畔脑海。 这个你倾注了毕生心血精力爱着的男人一直在耍你! 谁给他的权力,如此地儿戏人生!就认为我爱他,他就这么地欺负我!作践我! “你真是个混蛋!真的,你是个大大的混蛋!听着,凌傲,你混蛋!我林岩这么地爱着你,而你却置林岩的感情不顾,你践踏了我的情感。你既然离不开你前妻,为什么还来找我,你太太太混蛋了,你自私透顶。你不是个东西,你简直没有人性!你把我林岩当什么了!我什么也不图地跟着你,你却不珍惜我,你是个人吗?!你还是个男人吗!我操你个妈……”我敲着凌傲面前的电脑桌,破口大骂,泪水四溅,伤心得整个的人都失去了控制。这是我长到三十九年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当发现自己的爱在被人瓜分,在被愚弄,我疯狂了。 “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为什么我们不能是朋友?我们可以到妇联去问问吗?”凌傲也没想到我会如此地暴怒。他有些发蒙。 “难道你们是朋友的目的,就是来耍我吗?退一步说,就是你们应当做朋友,但也必须尊重另一个人,别忘了,你是和另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和如此低俗的女人还谈什么做朋友!别给我找借口。你们是一对地混蛋!你辜负了我,你践踏了我的情感!”我恨死了这个男人了。我又一次地想起了所有的人对我的提醒,还有匿名电话。 “好,好,我换手机,不让她知道我的号码。”凌傲颓然着,理智也渐渐地恢复到了我的身上,我不语,心里却在说,你能换吗?就是有一天换了手机,你不会告诉我,也必须告诉她,她有杀手锏,还有你们在一起的十七年来所谓的默契与信任。 我要离开这个男人。我的人被不容辩解的真相打击得腾云驾雾了。 从家中走出,仰头看着头上的烈日,眼泪更是流得急。怕被路人看到,就买了张晨报挡着脸。人也冷静了许多,就这么分手,甘心?不怕被人嗤笑,凌傲已把同居公布给很多的人,同居对男人无所谓,对女人,人家可要说你不检点,不是已经尝到人言可畏的滋味了,还有,分手了,他前妻,师阿媛,还有许许多多等待看笑话的人,不就洋洋得意了,冷静,冷静几日再说吧。更重要的是,你恨这个男人,却不想要他离开。 下班买菜时,想着凌傲不吃土豆,大半年没做土豆,而自己是最爱吃土豆,恨这个男人就恨得牙齿咯咯咯咯地响。 “你不恨我就行了。”吃饭的时候,凌傲为我夹了一条鱼,呼着个脸说。我不语,凌傲一定感受到了我对他的恨,那恨已穿透了我的身体,凌傲的身体,在空气里弥散。 不能这样下去,我应当离开一段时间,重新理顺理顺我的情感,再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74 做决断,凌傲的心思大半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无必再做什么同甘共苦的梦了,那个女人的阴谋已经在得逞,你不想让她得逞也不可以。 真想钻到车底下,了结自己,以死向凌傲剖白我的真意真情。 凌傲,你好! 我出去小住几天。你自己照顾自己吧。 留这个纸条给凌傲就决定出去小住几天,但到了晚上,想着没有人给凌傲做晚饭,想着凌傲自己在家的凄苦,想着我不在的时候,凌傲会突然失踪,还是回到了家,更重要的是我实在不想把我们的事情发布出去。能挽回,一定设法挽回。哪怕挽回的机率是千分之一。 本能的,我也不想就这样地失去这个男人。我不甘。 “回来了,回来就好。”正在看他的发财树的凌傲,看到我回来,就要去买菜。 “我已经买回来了。”凌傲看看我手上的茄子和西红柿,不再说什么。 “歇息一会儿,再做吧。”凌傲很客气,这两天,他也在反思我们的关系了,从他把给我买的樱桃,西瓜吃个精光看,他也在恨我,觉得为我不值得。 “你好好地想想我们的关系。赶快回答我,不然,耽误了我的前程是次要的,耽误了你,就不好了。”我不想抖出我的撒手锏,凌傲却步步紧逼。 “我没什么可想的,你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地钱。”晚上,凌傲又出去应酬很晚才回来,一回来,我就答复他临出门时留下的问题,我看透了,凌傲所谓地让我想好了,就是我的钱归不归我们共同所有,而他的钱可以自行安排。这个男人的嘴脸更清晰了。 一听到我的答复,凌傲手中的茶水,不易查觉地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再看我的目光,就是冷漠和嘲讽,就是不屑和鄙视。凌傲甚至还讽刺地吹了吹杯中的茶沫,看样子,他很想把我给他泡的茶倒掉。 “老婆沏得茶真好喝啊。”想着以往凌傲每喝着我沏的茶的不绝的赞美,更感觉凌傲的滑稽。 是啊,怎么就忘记了,凌傲不是一再地告诉沁沁,他要选择个对他能有帮助,并且还能照顾他的女人。 你再贤惠也无济于事,作为男人的凌傲,现在,他不需要贤惠,是能让他青云直上。 但我不会改变。我要抛出我的撒手锏,现在不是撒手锏了,是自卫的盾牌。 “看,你还是需要男人吧,你能离开我吗?” “你好好地想想我们的关系。” 第二天下午,我买了一个熨衣服架,当我怎么也不能把架子旁边的小架子按上,凌傲就把它按上,然后,看着我笑嘻嘻地说。我的人就一机灵,凌傲在通牒我,要我决定着把不把财经大权交给他,如果不交,我们立马再见。 “摸吧,我哪儿你不熟悉?哪个男人能让你这么舒服?”出门散步时,凌傲要我给他系上衣的扣子,我酸酸地说:“我可以摸摸你的心口窝吗?我还没摸过那里,不知它跳得是什么频率。”凌傲就捏着我的乳头,得意地说。他在暗示,今夜会让我更消魂,我狠狠地打了一个大喷嚏。我想狠很地扇他一耳光。 “没什么好想的。第一,我们必须实行aa制,你每月交一千元的生活费,我的收入不用你操心;第二,至于你给你前妻多少,也与我无关,但你和前妻联系,决不要当着我的面,背后你们上了床也和我无关;第三,沁沁不要到家里来,到家里来,沁沁不痛快了,你也不痛快,我更难受,与其大家都不痛快,还不如带沁沁到街上吃去,就是你们去吃香格里拉也和我无关。” “啊,你儿子可以随便来,或和我们在一起,却不让沁沁来。”良久,凌傲红着脸说。 “不是我不让沁沁来,是来的结果更糟,只要有她妈,是越来会越槽。你不要误解,如果豆豆这样,我也不要他登门。” “我不结婚了。你要好好地想想和我在一起有没有这个必要。我的单位说不开资就不开资,稿费来得也不那么地及时,你要想好。” “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就那三条。你不要当着我的面给你前妻打电话,打一次,只要打一次,我们就分手。”一走出家门,凌傲又逼我了,我就颤抖着声音,一口气回答完毕,没想到自己的勇气竟然如此地大,一直害怕抛出的撒手锏带来的后果,真被逼着抛出,却坦然了。 我一回答完毕,凌傲立即就放慢了脚步,与我拉开了一段很长的距离。 他不要和我在一起了。 “你先回去,我要自己走走。”凌傲一这么地说,我就迈着大步向前,心却象被挖了个洞,正有凄风苦雨向那洞里灌。但还时不时地回头向凌傲笑。 我呼出的气都是凉的。 我们散步的这条路,在我们租的房子的西南,是这里最繁华的一条街,沿着这条街,蜿蜒而上,就到了滨城最有名的黑石风景区,所谓的黑石风景区,就是在这里不仅能看到海,也能看到山,这里还坐落着著名的仲夏客舍度假村。沿途的树和花草,被剪修得很有西欧风情。我和凌傲几乎天天都到这条路上散步,每次都是肩并着肩,说以往,畅未来,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往往是不到夜深不知归。 今天,我们却莺燕两分离。 我已把晚饭连着热了两遍,凌傲才回来,回来的凌傲买了三个甜瓜,他没有让我,而是自己在吃。 “吃饭吧。”我喊了四五遍,凌傲才吃饭,但不看我,如陌生人般,低头呼噜呼噜地吃。 我怎么能吃得下,别忘了,临出门,这个男人还暗示,今夜要叫你销魂,现在他看也不看你一眼。 我放下碗筷,来到厨房,我希望凌傲能喊我吃饭,但他还在低头呼噜呼噜地大吃。我气得要飞了起来,这个畜生!无耻的畜生! “你要和我拉倒就拉到,你要离开我,就直说,你凭什么说你不结婚,你是要我说啊。”晚饭后,一看到凌傲抱着被子到另一个房间,我吼起来。“凌傲是无路可走了。”“凌傲是把你当成临时的港湾”“凌傲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75 是把你当成了一架赚钱的机器。”那些好心人的提醒更在耳朵里轰响。这个豺狼样的男人!我怒目圆睁。 “你给我走,你立即给我走!” “我难过,我们应当把我们的同居合同拿出来,看看我们都违反了哪几条。” “看?有什么好看的,你个负心的东西。”不说合同还好,一说合同,我恍然大悟,凌傲怕舆论说他骗了我,打着为我负责,其实是一个法律依据,他就这么地对待我的爱情!这个狼外婆! “姐,你说对了,就是这样的,我被骗了,我……” “别生气,也是预料之中,只要我们心诚就行……”不等堂姐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我不需要安慰。我需要惩罚留住这个男人。 气极了,慌极了中,我给堂姐打电话,我头上的天塌了,我得赶紧找同盟军,我不相信这个男人会是这样的,我不要这个男人离开,我要这个男人知道,我一公布出去会对他不利,我要他回心转意。我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一听到我在电话里大喊,要上卫生间的凌傲赶紧缩到屋子里。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小红镜子照着,这镜子是我为沁沁买的,担心沁沁到我们的卧室照镜子会不好意思,专为沁沁买了这个小红镜子,眼前,凌傲的照镜子,更让我想起沁沁对我的侮辱和蔑视,就把举举成拳头大骂: “你这条狼,你既然不爱我,不想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骗我!你给我说,啊,我终于明白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的同居公布出去是对我的爱护,是要同我结婚,原来,你是用这种方式,掩天下人的耳目,让天下人知道你的诚心,为你可以随随便便地抛弃我好掩耳盗铃,你个大骗子,大流氓!”我这一骂,凌傲嗖地把镜子放下,赶紧躺到床上,样子一个仿佛一个当场被捉的贼,我更跳着高骂: “你不是人,你没人性,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你这个人说话太伤人。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凌傲开始找理由为自己开脱,不过声音却低得几乎听不见。听听,现在,我一点的好处也没有了,都是我的不是,想着我为他所忍受所付出的,就更恨这个男人到了骨头里。细胞里。肌肉里,汗毛孔里。 “你对我哪有一点的责任感,你个狼心狗肺的。”我狠狠地骂,可是又不知道找什么合适的词骂了,骂着骂着。我乐了。我不骂了,我倒在床上,一会儿哈哈哈哈地笑,一会儿咯咯咯咯地笑。 “你骂我吧,你打我吧。”我的笑让凌傲怕了,他躺到我身边,难过地闭上眼。我骂你,打你,值得吗?我不再说话,冷冷地看着凌傲。 “我把我的消毒柜给你。你还有什么要求?”凌傲攥住了我的手。我不笑了,凌傲的这一攥手,把我的心攥柔了。 “我不要消毒柜,我要你手上的表……”终于有了眼泪,长哭起来了,我想起那次戴着凌傲的表的感受,我想起了我们相爱的时光,我知道,从今后,我不会再这么真地去爱一个男人了,为了纪念我可怜的唯一的一次地真爱,我要这个男人戴过的表,也就是我永远地和他在一起了。 凌傲不说话了。这表是他到中央电视台做“大家一起来”的节目时,在中央电视台买的,那时,他正迷恋着师阿媛,想必这表对他也是有着特殊的纪念了。我的爱还不及他手中的一块表! 我又笑了,冷冷地笑了。这个男人,在玩猫哭老鼠的把戏,他要去找他要找的女人。他急了。何不气气他: “你赶快给我走,我也准备要马上结婚,一个小我九岁的男人正等着我……”我的脑海里浮现的是邹瑞德的身影。 “不要那么急吧,还是等半年以后再说,我一个男的,职业也好,长得也不错,就不急,你也别那么地急……”一个多么厚颜无耻的家伙,我就这么地放你走了,就这么白白地让你伤害。 “我照顾沁沁三个月,你也得照顾我豆豆三个月,我要让豆豆享受一次父爱。” “你的话与你的身份多么地不相称。”一听到我的要求凌傲一甩手,从我的身边走开,一边走一边喊。我又在笑了。 这样,凌傲再也没来到我的房间,就是,我与他以前的卧室。 近凌晨的时候,我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后,就一直在想着“不要那么急吧,还是等半年以后再说,我一个男的,职业也好,长得也不错,就不急,你也别那么地急……”凌傲这句话,凌傲一离开我就是别的女人的了,这怎么可以,不要,我不要凌傲离开,凌傲是我的,我不能让他走。 我爬了起来,为凌傲做了他最爱吃的鸡肉馄饨。我希望凌傲能对我说,别做了,我做给你吃,往事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可凌傲躺在他的房间里,一点声息都没有。我就知趣地上班了。 “凌傲,我不要aa制了,我也不阻止你和前妻打电话了,沁沁还每个周末来好了,我这样说,是试探你的,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不要啊……我不要……”刚刚在办公桌前坐下来,就觉得我走后,凌傲一定会在收拾行李,马上离开了我。脑袋里,下班一回到家,竟然是人去楼空的场景,不住地叠现着,不行,我必须阻止凌傲,必须挽留住凌傲。 啊,谢天谢地,我打车回来的时候,我的凌傲还在家,他蜷曲在床上,他没有打点行囊。我扑到凌傲的怀里痛哭。 “我们就这样各顾各地在一起有什么地意思,你应当理解我?以后不要再干拭我的傻事了。”凌傲也搂紧我。 我更是哭。 “我们两个心眼地在一起,实在是没有意思,女人怎么会这样呢?她自己提出走就可以,一旦,男的提出,就不可以了。再说,我不照顾她怎么行,我一对她不好,沁沁就不理我了。那天她是求我为她姐姐的孩子找工作……她基本上是我说什么她听什么,下岗也是我逼着她下的,她在可下与不可下之间……”凌傲开始数落我了,我不吱声,一任这个男人数落,现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这个男人不离开我。 凌傲打车又把我送到了班上,我心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76 就塌实了很多。为了赎罪,我为凌傲做了更丰盛的晚餐。 一连的两日,我们虽然两个屋子里睡,但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这样吧,我们再在一起呆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走。”没想到第三天晚上,凌傲会如是说,对我,无疑,又是晴天霹雷。 奇怪的是,我没有发火,也没有哭闹。 “你还是马上就走好了。我不留你,你放心。”我的镇定吓着了自己,我愣在凌傲的面前,凌傲也愣愣地看着我。 很久后,我们同时冷笑了起来。 我等待着凌傲搬走,可是,他却不再提搬走的事情。我也不再提。我希望能留住这个男人一天是一天,一日是一日。 半个月过去了,凌傲依旧没有走。但他也不与我同房。 “你该给我生活费了。” “给多少?” “八百。上月的电费和煤气费的一百六十元是你交的,就交八百吧。” “一千元一个月都能化掉吗?” “你比较能吃,平均一日花掉四十,你算算好了。” 凌傲他还是要走,他开始和我算着很细的帐。 更有意思的是,他开始挑剔我,什么我的卫生不大好,我为他找衣服找慢了,这些他前妻做得都比我好。他开始在我面前狠命地吸烟,我越大咳不止,他越吸得狠命,他几乎每天都出去,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也不给我打电话,回来还挑剔我把门开慢了……他在逼我把那要在一起继续呆三个月的期限缩短。 他甚至故意让我看到他把电脑上属于他的内容一一烤到软盘上带到单位。 我的失眠更严重了,往往一夜仅睡两个小时,甚至达到吃七片安定片仅睡三个小时的程度。 “我想你,你不要到那屋子里睡了,和我在一起吧,我求你了。”今天晚上,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凌傲向另一个屋子走去,我急了,我等他到一点,为他放好了洗脚水,泡好了茶,看着他消受完了,他却又要和我分床,他真一点都不爱我了,他不能就这么地抛下我,我要让他重温旧梦,让他知道,我是他最合适的女人。 “你给我下去。下去。”凌傲,你赶我也不走,今天,你不和我睡在一起,我就赖在你的被窝里。 “你跟我睡在一起,我就下去,不然,就不走。”我钻到了凌傲的被窝里,凌傲越推,我越搂紧他。 “你……你就是想我。”终于凌傲有些软了。 “恩。”凌傲笑了一下“明天吧,今天我累了。” “不吗?你这么长时间没理人家了,你不想人家,人家还想你呢?”我不依不饶,凌傲快投降了,他马上会到我们的卧室里来的,在和我疯狂一夜后,他就打消了要离开我的念头,他又会对我柔肠百结了。 “好了。我要睡了,你明天也要上班。”没想到凌傲趁我不备,把我压在身下,进入我三分钟不到,就从我的身上下来。 我就大骂:“凌傲,你滚蛋吧。”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你想走,没那么容易,我就是杀了你,也不放过你!这夜,恨凌傲恨得牙齿都要被咬碎了。也就是从这夜开始,凌傲用什么东西我都心痛,给凌傲做饭也委屈透了,常常是一边做一边在心里念叨:我在给狼做饭啊,我做饭给狼吃啊。 凌傲是怕舆论,在和我凑合三个月,这个结论一清晰,就想杀了凌傲。我甚至在脑袋里勾画着,把凌傲诱到床上来,等他睡熟了,掐死他。我开始把自己房门顶上,我害怕,我半夜会控制不住自己,跑到厨房把剁排骨的刀操起,剁了凌傲,凌傲越是对我冷漠虚伪,我越是想起沁沁吃糖醋排骨的场面,想起他前妻对我的刁难和辱骂,我甚至冒出了要把他前妻整残疾,让凌傲和沁沁一辈子都不得安宁的周密实施计划。但我在凌傲的面前还是装成喜欢他不得了的样子。 我坚决不放手这个男人,就是让他死,也不放手。 我不能白受伤害,白付出,白被愚弄。 “你说我什么时候走,是你走还是我走?”意外得很,凌傲突然变卦了,他不仅不走了,还陪我看电影,还主动宴请石导演,虽说是石导演主动提出要我的《坏小子奇遇记》,但凌傲还是陪我一起见石导演,并用他的钱宴请了石导演。 “你不应当带我到这儿来。这是有钱人来的地方。”邹瑞德已经都坐下了,还阴样怪气地说。 实在不想同他说,就看身边的坐位。虽说这里的饭菜贵,可几乎不空桌。女士居多。尤其身边坐位的三位女士,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沙滩鞋,吊带裙。精心地画了妆,使她们更像三级片里的风情女郎。 “嘿哈。”邹瑞德在故意地向三个女郎中那个长头发的使劲地瞪眼,女郎就向他微笑,邹瑞德就立即狎笑着。我恶心透了。 “你要在我这里干,就好好地干,不干你就走道,但你不能这样地颓废下去。” “我这个人一直很低调,没什么宏图大志,你留我,就在这,不留,就流浪。” “邹瑞德,我们之间不可能,但我还是要救你,听着,你要相信我。给你机会,你别不知珍惜。我相信你,你会站起来。” “相信什么?相信我脸比兜还干净?” “你……”我生气了,你怎么就是与他说不通呢?这是个什么男人? “我是个躺在水里的男人,躺在水里思考。我喜欢。”看出我的蔑视,邹瑞德说的幸灾乐祸。 我无话可说,就死盯着这个男人看。 “哈嘿,你能一下就掏出两千元吗?”真后悔约这个男人,还说什么?话不投机,半句多。 “给你,你都拿去吧。你就颓废你的吧,你就躺在水里吧。”我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摔到了邹瑞德的面前,拎起提包,就向外走去,已经走了出去,发现,自己没留打车的钱,又就折了回来。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77 “我拿打车的钱。”那被我摔在面前的五百元,依然原封不动地躺在邹瑞德面前的餐桌上,邹瑞德正擎着一瓶百威发愣,酒店通明的灯火正把发愣的邹瑞德映得迷迷离离,我看迷离发愣的邹瑞德更慌若隔世。就迅速抽走一张二十元的钱,飞奔出“在水一方” 在凌傲麻着个脸,像施舍般地,一吃完我做的饭,就说和我到家门口的电影院看《天上人间》的影片时,我就乖乖地和他走出家门。那么地身不由己。就想起那次在“在水一方”,把钱摔到了邹瑞德面前,今天不是凌傲,换成任何的一个男人,我都不会和他去看这个电影。我不需要这样的施舍。凌傲是在我大骂他时,带出了他连一场电影都没请我看后,在反问我,你说我什么时候走的时候,就想起请我看电影。 他疾步在前头走,我紧张地随其身后,一副仓皇出逃的架势。 这不是看电影,这是赌气。 凌傲离我远远的,我还是握住了他的手。我不要有可能成为最后一次的电影看得这么地沉闷。 毕竟依然深爱着这个男人。用了生命里积蓄的所有的激情。 当陶红扮演的角色,被热气球带走了,我就把凌傲的手放到了脸上,默默地垂泪,我要让我的凌傲感受到我的泪水,它是滚烫的。我多希望,我的凌傲也为我试泪,说,不哭,我们重新开始。他没有。借着影片的光亮,我看到的是凌傲的冷漠和镇定。我又一次地把凌傲的手抓住,轻轻地按在我的左脸上,轻轻地蹭着,满脸是泪水地蹭着。 凌傲,我一度就是陶红扮演的那个女孩子,我没有被热气球带走,现在这颗心停留在你的身上,一心只为你。 这个《天上人间》的影片又一次地把我带到了初广子的痛苦的记忆中。 亲爱的国贵父亲大人,你好! 前日的来信我收到了。 父亲,看到了你的信,我的心情几日来都不能平静。的确,我之所以不能提干,不能去读军校,都是因为你没有让我读书,这使我无论怎样地努力,得到的依旧是不能出人头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能力和素质都不如我的人升官提干。 父亲,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的都是愧疚,我十四岁,你就让我同你一起讨饭,来养一家人,这期间,我受尽了非人的折磨和屈辱,挨了多少的打和骂,有谁把我当成人看了。后来你不让我要饭了,那个给你小鞋穿的生产队长不当生产队长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可是,我不能上学了,我都十八了,我只能到队上干最苦的活,受窝囊气,我就想离开家,到外面去闯闯。你不让我象你当年那样去闯,那样的闯,只能使自己更加地遭人歧视,你就希望我当兵,你用你多年积蓄的三百元走了后门,把我送去当兵,我记住你送我去当兵的那天的话:“走了出去就不要回来了,一定要闯出个人样。” 父亲,我努力了,可是,恨的是我没有学历和文凭。当我知道自己连自愿兵也当不成,我自杀的心情都有了。 为了对得起父亲的三百元,我是不能回去的。我决定在我所当兵的岛安营扎寨。冰浴县是个由好多的岛组成的县,闭塞,十分地缺文化,留在这里是能有大发展的。但是得有靠山。我得成为当地的女婿才能在这里把脚跟站稳。要找的女子的家,必须是她的家或她本人在当地有一定的地位的,我寻找了两年了,一直没有找到个理想的。 因为我们连队搞士兵枝能的培养,我为《冰浴县民间传说故事》写了十个故事被选中了五个。而受到了连队的表彰。我还在军内的几个报纸上发表了消息,散文,报道多篇,部队很是重视我,但是,一查我的学历和文凭就不能给我实际性的提拔,我就向连营的首长提出,我要写一本有关驻军和冰浴县拥军爱民建设的史的书,需要静,需要多多地看书,希望首长给我安排个静的地方。连长和营长很是同情和体谅我,就把闲置在海岛北山上的军用弹药库让我独住。所以,父亲你放心,不是我违犯了军纪跑了出来。 关于这个叫林岩的女教师,你也放心,我是经过了一番周密的考察最后决定吃这块肉的。她是冰浴县要培养的人,她的家庭在当地也比较有势力,她已完全在我的掌握之中,她已将血本搭上了。这里,不是我们黑龙江江,这里的女人把是不是处女,是否同谁睡觉看得很重,为了控制她,我把她已成为我的人,已公布了全岛。现在她的声名很不好,她有种没脸见人的艰难,她把我这里作为唯一的避难场所。我们正准备马上登记,年底就有望带个大学生的媳妇回家,生米已煮成熟饭,她的父亲又是场面的人,所以就得承认我了,到时心痛女儿也会为我安排工作,岛上还有个规定,就是妻子是国家干部的,丈夫的工作可以适当地考虑。这主要是鼓励有文化的女子不要离开岛。所以抓住了这个女子,就抓住了我的前途,我也就没白被你老养一场了,这口气就争了回来了。这个女子心情很不好,她在乞求我把她带到黑龙江去,她说她宁肯不要职业,但我不能答应她这个要求,我想过一段时间,她会平静,我是百般地讨好她…… 信没有写完,以后的内容初广子还要写些什么与林岩并不重要了。 林岩看完了这信,第一反应是抓起放在信旁边的自来水笔,写些解气解恨的话,并宣布与初广子断绝一切关系,让他知道,就是剥了她林岩的皮,抽了她林岩的筋,她林岩也不会再与他这个恶魔,畜生在一起。但笔拿到手里,浑身颤抖的林岩竟不知写什么了,她就丢下了笔,醉酒般地走出了初广子的小屋。 走出了很远,林岩向小屋的方向回了回头。我不会再来了,我坚决不会再来了,那一直悬在眼眶里的泪水就暴滚暴流了起来。 为了怕初广子找到自己,更怕再看到初广子,这一夜,谷烟在班级里度过了一夜。 天一放亮,谷烟就将一封请假的信从门缝塞进了校长室,然后,飞奔到宿舍,将事先打理好的那个米黄色的包裹拎起,直奔码头,她要赶上八点半的那趟船,她要回家,她要找爸爸和妈妈,她要逃离,她要摆脱初广子这个大恶魔大恶棍。 因为经历了初广子,我才若即若离邹瑞德,可对凌傲,我为什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78 么就是狠不下心,他对我稍微好点,我就要做梦,明明知道他的自私和功利,可为什么还要对他抱幻想。 我黯然,我希望他还是能良心地发现,真心地和我在一起。 第十五章爱情祸心 “老婆这么地忙,帮老婆洗洗衣服。” 啊?这是怎么会事儿?看到凌傲端着一大盆衣服向楼下走,我不知所措。 凌傲已经从我的身旁走过去了,我还是没动。 从广电中心急急地赶回来,就是要洗泡在洗衣机里的衣服,现在却让凌傲给洗了。凌傲不是说今天要赶一个大稿子,怎么就洗起衣服? “快喝水,主持节目一定会很渴。”凌傲又给我到水了。做电台的“心语心愿”节目的嘉宾主持已大半年了,才想起我会渴? “你什么时候走?”这句话又不由地跑到嘴尖上。忍住吧,不要再说了。 可还是忍不住要想那天宴请石导演的场面。 凌傲带我去见石导演的那个中午,也约了《平常人家》的一个编辑,当时这个编辑来滨城组稿,找凌傲做向导。所以只能请石导演在附近的小饭馆吃顿便饭,饭后,凌傲还要去赴那个《平常人家》编辑的约会。 “其实,人的第一次婚姻很难成功,一般都是第二次成功。”在我与石导演交谈期间,凌傲忽然插了这句,听起来不大经意的话。我心生潮动。 凌傲,你要想让你的第二次婚姻成功,就不要再犯藕断丝连的毛病。 实在不想再扯那些惨痛的以往,更和石导演大肆罗嗦我的《坏小子奇遇记》。 然而,当凌傲送我上车时,还是难受得不行。 “你去忙吧,也不远,不用送。”我连着说了四遍,凌傲依旧没动地看着我上车,我乘的车已开出去很远了,凌傲还在候车牌子下站着,样子落魄又颓唐。 凌傲,你怎么了?不想离开我了?舍不得我了?凌傲,你爱我吗?可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凌傲在候车牌下的落魄和颓唐就在心上定格了,人更劲劲地难过。一难过,突然就不恨这个男人了。可还是忍不住要折磨这个男人。 “你什么时候走?” “你说呢?”分明听出这个男人回答得明显地底气不足,还是连连追问,仿佛只有这样才解气。 但这个男人一反问,还是闭上了嘴。我不要他走,就是死也让他死在身边。 “你要好好地吃饭,为了中国的教育事业和文学事业,你要好好地吃饭。” “你怎么不说为了你,而好好地吃饭,我就想听这个。”那日,就是把《坏小子奇遇记》的书给石导演的第二天中午,凌傲要到市郊去采访,临别,他嘱咐我要吃饭,他已经知道,他不在,我很少吃饭。我更生气。 他是在不甘心,是他把我介绍给了石导演,如果石导演真用了我的《坏小子奇遇记》,他会很不甘心很不甘心,所以,他又不急着和我分手了。 望着凌傲远去的身影,这个结论就被我下得很结实,但一会儿又觉得问题并不如此地简单,似乎还有更深的原由。总希望凌傲是舍不得我这个人才不急着和我分手的,但知道是自欺欺人,越是知道是自欺欺人,就越要追问凌傲:你什么时候走? “瞧,你的这身穿着,像个民工。”散步的时候,看到凌傲又穿那条绿短裤,就说。我已给他买了条很时髦的银灰短裤,那是条看上去文雅的短裤。今天说起那条灰短裤,不是出于关心,而是实在不想接凌傲那关于我们未来的话题。自凌傲提出要离开我后,和他散步就成了列行公事的表演。 “打扮什么?老婆有了,闺女有了,儿子也有了。”凌傲说得很诚恳,他的诚恳让我心惊肉跳,就赶紧盯着他的脸,这张脸正写着真心真义。我的心被这真心真义搞成了乱麻一堆。你把我当老婆,你把豆豆当儿子? “豆豆回来,我不准备让他和我们在一起。豆豆一回来,秀林的房子就不租了,让我爸妈来照顾他。我妈身体不好,我爸不是还能照顾他吗?” “是啊,有的孩子和老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吗?老人没有事做,身边有个小孩子多好呵。”前日为了试探凌傲,就说豆豆回来不让他和我们住在一起,凌傲兴奋得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八度,后来我又说了几次,他干脆不吱声了。 他是一万个不希望豆豆和我们在一起。他决定要离开我的第二个星期就说过: “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已经伤了一个小孩,不能再伤一个小孩了。” 今天,他怎么又把豆豆当儿子了。 宴请石导演的前前后后又上映了一遍。但还是逼着自己把热情洋溢这根神经竖起,一路和凌傲有说有笑。 凌傲要和好如初,不能失去这样的好机会。 “我今天还在这屋子里睡。”等到了睡觉的时候,我还是对眼巴巴地等着我和他同床的凌傲说。我害怕凌傲再来应付我,直觉告诉我,凌傲今日对我的无微不至,也是演出来的,我想走近凌傲,我的心不允许。 “啊……啊……”凌傲“啊”了几“啊”就不再勉强我。可我怎么能睡得着。睡不着的我,眼睛就紧紧地盯着凌傲的房间。我盼望着凌傲来到我的房间,把我挟持到他的房间。凌傲却始终没有。 他也一夜没睡。 一夜没睡的凌傲坐下,起来。起来,坐下。打开灯,又关上灯。关上灯,又打开灯。凌傲是在想往日我们的快乐时光,和如今的矛盾重重?想我曾给他的无尽美好的遐想?还是为和我走到一起而伤心,悔恨?那么他决定要离开我时,为什么那么地决绝,坦然?而今怎么突然地就良心地发现了?不对,还是有什么致命的原因让他不想马上就离开我?这个致命的原因又是什么? 正当我在反复地疑问着的时候,就看到凌傲十分厌恶地,以最快的速度,把放在我们卧室窗台上的富贵竹拿到了餐厅里的书架上。他手擎着富贵竹,神情愤怒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79 ,脚步飞快地把水生竹放到了餐厅的书架上,然后一个急转身地奔回到屋子里。 这富贵竹是自我们在一起,凌傲给我买的唯一一件纪念品。现在凌傲却不想看到它。看着富贵竹,他闹心。如此一推测,更觉得凌傲不急于离开我是另有原由,但这个原由是什么?不得而知,可我还是想抓住这个契机,能把他留在身边一日是一日。 “它遭小虫子了。”早晨,凌傲指着被他拿到了餐厅里的富贵竹说。 “啊。”我没任何表情地看看富贵竹。那椎心型的大花瓶里只生着两根富贵竹。自那次凌傲买回了一大捧的富贵竹,生在这花瓶子里的半月后,就有一大批的富贵竹打焉,想必是生得太多太密集的缘故。后来凌傲就把那些打焉的清除,仅留下这两根旺盛的。这样,这两根旺盛的水生竹就更旺盛地长在这花瓶里,因为一直感激着凌傲的那次对我的爱惜,我精心地为它换水,它根本没遭什么的虫子。 “还是放到屋子里吧。”我把水生竹又拿回到原处,凌傲就不再吱声,我也不去说,根本就没遭虫子。 我又可怜这个男人了。 “真就不陪我了?”隔天的早晨,凌傲一这么说,我立即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可完事后,我痛心疾首。 凌傲只是在排泄,他身体里的阳物满了,需要找个容器排泄。他的机械和生硬,把我刚刚燃起的激情变成了南极冰块。为此,我开始厌恶自己的卑贱。 但我还是觉得,通过我的努力,我们能回到以往,我依然那么地爱着这个男人,就是他把我伤害成了粉末,也痴心不改。尤其让我高兴的是,这个男人也在努力向我走近,相信会柳暗花明。 “沁沁考了488分。” “啊,太好了。我问过教委的朋友了。说这个成绩上海大附中没问题。”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热情洋溢着,相信,凌傲一定会感受得到。 “沁沁想到教育学院去补习高中课程,合适吗?”凌傲的声音也热情洋溢着。是的沁沁考取了这个成绩,连我都亢奋,何况做父亲的。 “她喜欢,就让她去呗……”凌傲干吗要征求我的意见,转念一想,这说明凌傲又开始重视我了,还不趁热打铁?“啊,凌傲,我准备托在教委工作的老乡,给沁沁调个好班,好床位。把沁沁的考号告诉我吧。我马上联系。” “我没有她的考号,沁沁的传呼又被停了……”凌傲是在暗示我,他只有和前妻联系了,我沉默了。干吗要打这样的腔调,为孩子的事儿的正当联系,我阻止过? “啊,别忘记,我今天请你的课,祝贺沁沁考得好。”还是想着要讨好凌傲,突然冒出请客的念头,凌傲答应了。我手舞足蹈。 我想凌傲在我请客的时候一定会感谢我的,说沁沁能考取如此的好成绩也有我一份功劳,这样,那来自沁沁的蔑视带来的屈辱就灰飞烟灭了。但吃饭时,凌傲根本没说一句感激的话,我很是不快。可依旧对这个男人小心翼翼着,巴结讨好着。 “沁沁还要去补习班吗?那样的补习班作用不大。不如给沁沁请家教吧。”舍弃不得这个男人的辛苦钱打了水漂。更想要这个男人知道我对沁沁的好。回家的路上又把话题引到沁沁身上。 “我不管,她妈有钱,就让她妈出。”凌傲说得很是冷,在夜的路灯下,我看到他脸上现出的烦躁和不安,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凌傲是故意做给我看,还是……我紧张了。 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都夜里两点了,还在瞪着天花板看,身旁凌傲的鼾声更觉得是无数的钩钩在周身上挠,使我苦不堪言。 今天晚上,难得凌傲和我都是好心情,早早就上了床,凌傲一声老婆,我一声老公地急叫过一阵后,就开始做爱。凌傲的动作幅度很大,我配合得幅度更是大。没等到凌傲把我的兴致撩拨起来,我就哼哼唧唧地装着已兴奋了,等到凌傲进入后,我更是夸张地大喊大叫。凌傲已经射了,我仍在喊叫,知道凌傲真不会再进入了。就睁开了眼。 完了。看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凌傲,绝望地在心里叫着。凌傲也在演戏,我更是在演戏,这样的做爱。凌傲似乎一个不耐烦的嫖客,我更像一个没耐性的卖淫女。 没劲。没劲。我不要再和凌傲做爱了,等到我们真都很想要对方时再说吧。 “你怎么又到那屋了。”早晨,凌傲看着在另一个房间的我,故意吃惊地问。 “我要打稿子,怕影响你。”我说得很乖。凌傲是知道我在凌晨时到了另一个房间的,我起身的时候,他睁了一下眼,又赶紧闭上。 我们还是要心照不宣地演下去,只有演下去,呼吸才能通畅。 “今天晚上,你自己吃吧,沁沁在家瞎乱跑,我请她吃饭,和她好好说说,别让他瞎乱跑。”接到凌傲的电话,心舒服了一下,想着凌傲终接受了我的意见,在外头请沁沁,就觉得我们的事情在转机,也许凌傲真在反思?也许他真舍不得弃我而去? 凌傲和沁沁一起吃,就逛逛街吧,没意思,自从有了凌傲就不痴迷逛街了。回家吧,等凌傲回来。 “铃铃……”刚坐定,电话就响了,是凌傲打的吧,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因为沁沁,我们的心又在靠近? “还是那句话,你多余了!”天啊,不是凌傲,是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凌傲前妻的女人,她知道凌傲和沁沁在一起,她还打什么地电话? “他不在家,你给他打手机。”我的人矮了,软了。我想结束。我怕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 “我不找他,我找你!”找我干什么?我又没惹你。 “你什么意思?”我火了,我失去了控制。 “凌傲和沁沁在那吃饭,我在等着呢,我先吃完了,让他爷俩好好地唠。凌傲答应了送沁沁去市教委补习班。你白费心计。” “你和凌傲在一起……”电话挂了,这回是这个女人不和我说了。你个混蛋的凌傲,原来,你不是接受了我的什么地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80 建议,而是在请你前妻。你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你个大骗子!我这个屋子里走到那个屋子里,我破口大骂,声音大得镇住了自己,就不再骂,不再骂的我就想大哭,干嚎了两声,没有泪,就哈哈地冷笑。 不行,你不能这么地干坐,你找凌傲,对,你找凌傲问个究竟。 “我和沁沁还在吃呢?我们马上就完?”一听到凌傲语气里的兴奋和温柔,更是来气,看没看到,正在兴头上,一家三口,不,是一边和旧人重温甜美以往,一边安抚着新人空守房。 如蚂蚁,在油锅里煎,我满屋子地走,总算把凌傲等回来了。 凌傲一脸喜气洋洋,手里还拎着吃饭打回来的包裹。你们欢喜还不够,还把剩饭留给我,想一脚把凌傲手上的饭菜踹了,但,还是站着不动,你不能踹,你太爱这个男人了,他高兴,你就不能扫他的兴,可气还是没地方出,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是妈妈打来的,告诉我豆豆假期要回来,豆豆是急着回来和凌傲团聚,而今,你能让豆豆回来吗?刚才的怒气就更是串,拿起电话就喊:“回来,什么回来,他考试没考好,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想必那边一定莫名其妙,豆豆考试很好,再说打电话是问,假期什么时候回来,也没说成绩,其实,我这后一句话,是对凌傲说的,是说我和他前妻,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有话好好说,别发脾气”凌傲看出了我的火气很大,好好说,别发脾气,可能吗?那么你的脾气又冲谁发呢?眼前这个男人能让你冲他发脾气? 还是走走去,走能消气去火。不要吵了,没劲。自上次电话事件的大发雷霆后,凌傲根本的不悔改,已使我失去了与他再说他前妻的耐性。 “不用我陪你?”凌傲陪着小心,就更是把他看成伪君子。就更是蔑视着他。鄙夷着他。 “不用,我自己出去,你说我怎么这么地倒霉,这么地倒霉。”临出门,我又回头冲凌傲吼。这个男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地对待深爱着他的女人!为什么! “小心车。”凌傲的神情也严肃了,他倒不高兴了。这个想要获得个不负前妻的好名声,保全着女儿对他赤胆的忠诚,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爱他胜过爱自己生命的女人的男人,他倒不高兴了。 “碰。”的一声关上了门,一路奔跑着飞上了街。 来到了街上却不知向哪个方向走,就向道东吧,那路旁有杨树,梧桐树,以前和凌傲晚上散步来到这里,每次一定会孩子气地在这些树下转,夜幕里这些树的叶子都是些说着情话的大鸟。 路上正有两对的老夫妇向这边走,他们的形影不离刺激了我。就疾步向前走,就看见灯火通明的发廊,饭店,小卖铺。怎么搞的,除了饭店前聚集着一群喝酒谈天的男人,都是些小青年在打情骂俏,过眼烟云的情义,看着心就焦,回家去。不走了。 “你还要自己睡?”睡觉时,凌傲小心翼翼地问,我点点头。凌傲,你自己演吧,我实在是不想演下去了,我太累了。我输了,我是个蹩脚的演员。但你得让我心里有个底,你到底为什么又不急着离开我?若是为了面子,大可不必。 那个阵雨刚过的午后,我就和爸爸忙着到海上冲洗积压的海红,正好,爸爸单位的一名女同事经过,就喊爸爸歇歇,不能要钱不要命。妈妈撞见了就不高兴,一个劲地质问数落爸爸,那女同事为什么不去关心别人,为什么但但关心爸爸,无论爸爸怎么的解释,妈妈就是不依不饶。竟然在大街上与爸爸理论此事儿,太失体面,我看不入眼就冲着妈妈喊:“妈,住嘴吧,不丢人吗?”失去理智的妈妈狠煽了我两记耳光,还将我的衣服扣子从内到外地统统地扯开,羞恨交集的我就大哭了起来。气愤已极的爸爸就痛骂了妈妈几句,怒不可遏的妈妈就服下了大量的敌百虫,被送往岛中的卫生所大抢救。 岛子小,类似的事儿一发生,很快就人人皆知。那些多事的人就追问着我,妈妈为什么要服毒,不使家丑外扬不使爸爸的处境更难堪,我就说,是我同妈妈吵起来,妈妈才服毒,人们再追问我为什么要同妈妈吵,没有周旋经验的我无言以对。 “没想到这姑娘平时寡言少语很是懂事的样子,还能给她妈气的服了毒。” “十八九的丫头片子,若妈妈生气能有什么事儿,不是气过了头,能吃敌百虫吗?那可是去死呵。” 人们的议论羞恨得我恨不能入地三尺,永不见人。常理,亲娘吃农药大抢救了,做女儿的定是号啕地大哭,可我除了冒虚汗,没掉一滴泪。 在去往医院看妈妈的路上,我边走边审视着前方岛中最大的水库想,若妈妈抢救不过来,我就跳进去。 经过一整下午的抢救,妈妈脱离了危险,脱离了危险的妈妈第一想见的是女儿我,医生就喊一直守在门外的我,可我就是迈不动进抢救室的步子,我的腿有千钧重,虚汗愈加地流,我真是急呵,多希望自己快快地迈步到妈妈的身边,看看妈妈可好看看妈妈的情绪是否平静,我的腿就是就是不听使唤,我只能在原地凄楚地站着,站着,汗水,把我的衣服湿透了。还是迈不开步子。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艰难地挪到妈妈的面前,然而面对着妈妈深情地望着我的眼睛,我就是喊不出“妈妈”来,那一声“妈妈”憋压在喉结里,就是不肯出来,我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转一圈,转啊转,可还是没喊出那声的“妈”来,直到傍晚,我才喊出了“妈”。这妈字一冲出口,我就放声痛哭。 妈妈是太爱爸爸,她是在嫉妒,我不能怪罪妈妈,可岛上的人纷纷在传我做了不可告人的事儿,把妈妈气得服了毒,却使我心神难定了。我几乎整日整日地想着岛上的人在怎样地议论着我鄙视着我,就是回到了学校,也集中不起精力,恍恍忽忽的,结果是一场重感冒迫使我休了学。医生说我休学不但是重感冒,主要是神经衰弱,可能是用脑过度,校方弄不明白一向学习轻松的我,怎么突然就过度了,我也没法说明白,就迷一样地休学了。休学的我,因为家境的拮据,没再复读,没再复读的我,就直接参加了高考,就勉强地考在了师大。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所有的老师都为我惋惜,如果没有那段痛苦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81 的休学,我应当去到一所更理想的学校。不过,我依然地自豪,一个把所有上学的时光累加起来,仅七年半的海岛女孩,能有这么个升学成绩,至少说明,她还有更光明的前途可开掘。 真想和凌傲说说我的这段经历,告诉他,我很在乎他,我要要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告诉他,因为他,我终于理解了妈妈的愤怒,谅解了妈妈的无理。爱,在女人那里,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狭隘的表达,还是大度的接纳。最终要的是完整的何氏璧。 “林校长的家在哪里?” “远着那。” “今夜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可以啊。” 就迈出这一步,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以后就无所顾及。放下邹瑞德的电话,我就给自己打气。 “人家都在享受青春,你却在浪费青春。” “那我相信谁?我怕得病。” “你不会备避孕套,市北的滨城第一大药房卖避孕套,什么型号都有,大的,小的,国产的,进口的。” “女的拿避孕套?好意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还有几年的好时光?都什么年代了,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是美德,会让人把大牙笑掉了。你还有几年的好时光,别再浪费了。” “那和谁都能上床吗?” “试呗,感觉好,就继续,不好,就拜拜,不能就盯一个,多选几个目标,记住,要找年轻的,有气力的,功夫好的。” 和邹瑞德通完了电话,安蒙的话就在脑中响。安蒙这样保守分子都在做你的工作,还顾及什么?这次的和邹瑞德的约会,就是在她的鼓惑下进行的,更重要的是邹瑞德到我学校应聘的当天,我就被他的英武给打动了。但还是觉得自己和那些卖淫的,被称为鸡的小姐没什么差别。 就坐立不安地等着邹瑞德的电话。 “你把手机打开,等会儿我给你打手机。”他已经往我家打电话了,为什么还要我开手机?就打开手机。快,赶紧把避孕套准备好,邹瑞德高大,那个东西一定很大,拿个大的,不,还是把中号的,小号的都拿出来,堂姐不是说了,有的高大的男人还小呢? “各种型号都要?” 把三个型号拿了出来,又想起,白天到市北的滨城第一大药房买避孕套,卖避孕套的毫无表情的一问,这个老大妈真的六十左右了吗?很可能是医院里退下来的老护士吧,她这个年龄就不把这样买避孕套的,当会事儿地放在心上,你还放在什么心上,而今,改革开放,大家都现代,就你还什么地死抱着有爱才有性的,现在这么个英俊的小伙子送上了门,还多想什么?只许男人好色,女人就不可以?现在不是满大街都在卖什么的性与爱分开的书吗? “你家在哪里?” “秀林小区七区……”不行。心跳得厉害,不行,我们才认识两个星期,不能与他上床。还有,他会怎么看我?他会把我奋斗不易得来的这一切,误解成就是这样地从男人那里获得的。 “说啊,我现在正准备打车往你那里去呢?”邹瑞德的声音低沉,这声音已经把一切都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张老师死了。是的,103中学的张老师死了,被人杀死在家里,她是个离婚的,大家说,她是被和她做爱的男人杀了,男人奸了她,抢了她的钱就把她给杀了,这个案子到现在也没破。不成,不成。我必须深入地了解了邹瑞德再说,这么些年就熬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你还是不要上车了吧,我今天不舒服,改天吧。” “哈哈……”邹瑞德的笑声让我浑身发抖。 “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半夜的时候,邹瑞德给我打手机,见我的手机还开着,恼羞成怒。在邹瑞德让我开机的时候,我开了,然后就忘记关了。 “我忘记关了?”还这么地麻烦,他在问我怎么回事儿?啊……他是认为我在和别的男人约会,天,这个男人是情场老手。难怪,他已离婚六年,又这么地年轻,男人那方面都强烈,男人一强烈起来就是动物,你也不是不知。 还是慢慢地接触吧。 隔壁凌傲均匀的鼾声格外地刺耳,这昔日让我陶醉的鼾声不自禁地把我带到了和凌傲疯狂做爱的起初和彼此冷漠的今日。伤心感伤之余,又想起皱瑞德来。 哎,好久没见皱瑞德了,皱瑞德可是一直在关照我。 找个机会,见见他,允许他凌傲动辄地和他牵挂的女人约会吃饭,就不允许我?凭什么?更睡不着了,还是继续想这个叫邹瑞德的男人吧,反正凌傲也不会来到你身边。 为什么要用邹瑞德做中间人,确实是要试试邹瑞德的潜力。为着我的性与爱分开的时尚,我要试试邹瑞德的潜力。邹瑞德没来滨城之前,曾在齐齐哈尔税务局当差。我很需要这样既有管理经验,又在教学一线呆着的人。 我要让邹瑞德做谈判的代言人,还有一层重要的原因,我是靠滨城日报社的新闻学校起家的,胡教导主任为我办学校立下了汗马功劳,实是难与他们讨价还价,就让邹瑞德说,是他与土台子中学的校长极熟识,他作为中间人与胡主任和新闻学校进行谈判。用滨城日报社新闻学校这个响亮的招牌与土台子中学合作办艺校。土台子中学的卫校长,我就咬定是三七分成,与胡主任,我就说是六四分成,教师生源等等皆不用新闻学校来承担,新闻学校只每年做享四层的利润。我不出头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不能用我的学校的名义与滨城的新闻学校合作,那是要担风险的,出了事情得两家负责,这样以滨城日报社分校的名义办校,出了问题,滨城日报社独家负责,新闻学校家大业大,不怕折腾,何况它与市里的教育局什么的主管社会力量办学的相应部门周旋关系,比我方便容易的多了。 没有辜负我的厚望,邹瑞德谈判进展的很顺利。他把我能提供三百个生源含糊地说成一百多,并在与胡主任谈判后,立即要我约请土台子学校的校长,说是一定要定下公守同盟。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82 经过我的精心安排,晚上六点,我,卫天校长,邹瑞德在滨城的北方鱼村的“馨香”包间见面。 “这个学校只能叫滨城新闻学校的分校,你看是你做校长还是我做校长合适?”在等待着卫天校长时,我被邹瑞德的这一问问得措手不及,居然慌里慌张地说:“啊,是你去代表谈判的,还是你当校长,我当个教导主任什么的,得到的钱,我们五五分成。”我的心跳在加快,我在等待着邹瑞德的推辞,但邹瑞德只笑了笑就默认了,无尽的失望就把我包围住压抑住。 “卫校长来了,你就介绍,我是滨城新闻学校负责外交招生的工作人员,我就介绍你是滨城日报社新闻学校的一名教师。”我的两耳轰响,怎么会这样呢?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这不是在砸骗吗?卫校长与自己有恩,自己是准备通过今晚的宴请,把底牌亮给他,而邹瑞德这样安排,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他要干什么呢?还是沉住气,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装出很乖地点点头,也不能说话,一说话,声音就会颤抖,眼泪就会流出来。 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半个小时,卫天校长应约而来,看到了眼前的领导,恩人,我的心跳得更快了,笑得更凄苦了。 “不是了解你,我是不会同意合作。我也是没法子,我们学校地处偏远的郊区,学生的写作水平十分地底,而中考写作的分数一年年地加增,我们学校的老师又不能指导得很到位,只能借助你们的力量了,我知道你的文章写得很棒,就不加考虑地答应了,我很难啊,我们学校的校办工厂的产品又卖不出去,找不出创收的路子,我想通过与你们的合作。创创效益,调动调动教师的积极性。我们面对的是菜农,手里都很有钱,又舍得为孩子的求学和教育投资。”卫天的话更使我想哭,连凄苦的笑也挤不出来了。 我的异样引起了卫天的警惕,趁邹瑞德上卫生间,卫天问我:“这个男的到底是干什么的?” “滨城日报社新闻学校负责招生和对外事宜的联络,也教课。”我尽量说得很得体很平静,我的心跳却更快了。 “交友要慎,用人要当啊,你可是很不容易地走到了今天啊,我不明白,你已自己办了个学校,怎么还在滨城日报社的新闻学校做兼课的老师,你能忙得过来吗?”卫天的话,使我更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再点头,愈加凄苦苦地笑了。 送走了卫天,邹瑞德就送我回家,一路上,他是不是打着响亮的口哨,很疲惫的我很想挽着邹瑞德走,或让邹瑞德拦着拥着走,我还对邹瑞德留存着最后的一丝期望:希望邹瑞德今夜的表现是他的一种处世艺术,而不是别的什么什么的。 “我就不远送你了,我已答应我妈,今夜一定回去,你还不放心吗?我还是很有办事的能力,以后,我直接与卫天和胡主任联系,你忙你的,不要干预我的事了,放开手脚让我做好了。” 我看了看邹瑞德,冷冷地笑了,拦了一辆出租,头也不会地向家中奔去。 挨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我就给胡主任打电话。 “听说有个叫邹瑞德的要与你合作办学?现在进展顺利吗?” “你对此很感兴趣吗?能提点建议吗?” “当然感兴趣,因为这是我的事儿吗?” “你的事儿,怎么讲?”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在同你打了个游击战。”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是这样的,土台子中学的生源是我提供的,我是怕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让那个邹瑞德与你联系。” “啊?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是真害怕……” “这样吧,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我现在就以我个人的名义,而不是以我的学校的名义,同你真诚地合作。” “你何必呢?你想多了,你明天就来签合同吧,你出面,我一百个放心。我,我怎么就忘记了,你曾说过你在土台子中学做过老师这码事呢?” “那我今天上午就过去签合同了。” “你就过来吧,我们马上成交。” “好的,我将我们学校的事儿安排一下就过去。” 与预想的一样,胡主任只问了我为什么不以自己学校的名义与土台子中学合作,得到了我满意的答复,就与我鉴定了一年的合作合同。 “不要认为不以你学校的名义合作,就放任不管了,你可不能把我们这个牌子砸了。” “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只是我如果以我学校的名义与土台子中学合作,又得过教育局,税务局,工商局的关,与你们学校合作,这些都不将存在。” 胡主任理解地点点头,我会心地笑了。 走出滨城日报社新闻学校,就给邹瑞德打电话。 “你好,有什么事儿吗?”邹瑞德明显冷淡的口气使我无声地笑了起来。 “我今天晚上想请你坐坐,我们拉拉家常,交交心。” “我怕是没有时间。” “我请你是关于与土台子中学合作的事儿。我们面谈谈。” “那事儿不是已经定下了,就等着履行手续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告诉你,你不用再去找胡主任了,我已经告诉他,生源和关系都是我提供的,这一切都是我导演的。胡主任也让我通知你,你不用去找他了。” 电话的那端是长久的沉默。 “怎么样?今晚上还不赴我的宴请?” “胡主任根本不了解我,他也没有必要通知我。” “那么说今晚上你拒绝了我的宴请?” “几点?在哪儿?” “六点半,在北方鱼村的“馨香”包间。” 六点半,邹瑞德按时赴约而来。 “今天,我点菜,我买单,相信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83 ,你一定会满意。” “不用破费,只给我两瓶酒就足矣足矣。” “那怎么行,怎敢那么地怠慢你?喝酒喝酒,酒喝多了是要得病的。” “喝死拉倒。”邹瑞德越是不耐烦和无所谓,我就笑得越和蔼可人。 我点了清蒸梭鱼,生食海胆,铁板烧海参,外加本店的一个特色菜,五香茄子褒。 我为邹瑞德要了两瓶滨城的特色酒——黑狮啤酒,为自己要了两停露露。 “有什么事儿,你就直接说好了,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儿。”邹瑞德将我为他倒酒的手挡了回去。恶狠狠地将面前的啤酒瓶子咬开,一仰脖子要喝,被我夺了过来。 “你就直接说不用我好了,干吗要拐弯儿,我什么都能接受的了。”邹瑞德说着,冷不防备地将我拿在手中的瓶子夺了过来,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地喝着。 “干吗说得那么地绝望,世界的末日到来似的。工作的需要,我是非出头当这个分校的校长不可。我依然请你为我排课程表,让你上三个班的课。你可得卖力地干啊,攒着钱娶媳妇,不能都抽了喝了,一个月一千五,可不是个小数目啊。”邹瑞德停止了喝酒,听错了似地,用怪怪的目光看着我。我又无限温柔地将后两句话重复了一遍。沉默,沉默,沉默。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邹瑞德仍是低着头不停地翻着面前的清蒸梭鱼的鱼尾。 “你践踏了我的真诚。”这段难堪的沉默过后,邹瑞德依旧翻着鱼尾,明显底气不足地说。 “这话应当由我说。”我举起饮料杯子,笑得暖暖的灿灿的。 “我的心很难受,真的很难受的,有的人苦,他说,有的人再难再苦,也不说。”邹瑞德握住了我举杯子的手,我就把杯子放下,紧紧地握住邹瑞德伸过来的手,是那种朋友式的紧握手。 “自离婚后,我就不相信女人了,操他妈的,女人是什么,想当初,我们爱得让全校的师生都羡慕。我是我们寝室最小的,几个哥们都说,‘照着老九的样子找,又温柔,又漂亮,还能干。’还是说离就离了,绝望的我,离开了那个城市,跑到滨城当起了老师……” “你不能这样偏激地一概地评价女人,这世界还是有好女人的,你要有信心,不能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邹瑞德对我的话不以为然,咕咚咕咚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用那只看上去极有力的左手唰的一声将嘴角的啤酒沫子一抹,眼睛里就有浑浊的泪在闪动。 “好女人?我见的多了,离婚的前前后后,以后的种种经历,我把女人是看透了,去他妈的吧。我喜欢在小雨中打着伞走的爱情,可那不当饭吃啊,女人都是认钱不认爱情的,爱情就等于钱。” 这个企图欺骗自己的男人的眼泪和自白扯痛了我。就以朋友加母亲的胸怀和气度来关爱和感化他吧。 “以后,不要吸过多的烟,不要动辄就借酒浇愁了。土台子那边正式开课后,你的工资由我来发,如果你的烟酒依旧地多,我会少发的,相信你定会振作起来。” “不用你管,你别管我。我死不了。”邹瑞德又一仰脖子地将满满的一大杯酒喝了。他再要倒酒时,我决然地用手捂住了他的杯盖儿。 “你会幸福的,你一定会找到幸福的。” “现在不是谈我能否找到幸福,关键是你要有信心,你是受了欺骗,遭受了坎坷和挫折,但是心态要好,爱别人就是爱自己,你要意志坚强,自己不能将自己打倒了。” “不要说这些了,我躺在水里,活得低调得很,我不需要。” “牢骚太盛妨肠断。你不要抱怨,多多地从自身找找原因。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邹瑞德不说话了,温温顺顺地跟着我走出了北方鱼村的“馨香”包间。 两天后的深夜,我接到了邹瑞德的电话。 “你不要生气,林校长,我是唐吉可德。” “什么事啊?我生什么气啊?你的话,我不明白啊?” “你放心,我会忠心耿耿的,你这个姐姐,我认定了。” “那我太荣幸了,我的好弟弟。” “好啦,再见。” “好弟弟,再见。” 可是一个星期后,邹瑞德突然通知我,他要辞职,这样就有了在“在水一方”的那一幕。以后,邹瑞德就真正地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如果你不嫌弃,我就娶你。”好多次,邹瑞德都这么说。用他一惯的阴阳怪气的语调。我也阴阳怪气地回敬:“好弟弟,这是不可能的。” 感谢邹瑞德,使我那刚刚萌生的性与爱分离的时尚,隐遁了,我知道,如我,如果将性与爱分开,只能比邹瑞德更苦更闷。是皱瑞德使我更充分地认识到:特别的经历,让我一定要把性和爱看成完整和谐的统一。这不能因为外界的什么就能改变得了的。为此,我对时代烙印的概念介定,更折服。我只能死心塌地地寻我的灵与肉的结合,我更知道,这样的追寻会被看成混沌未开的乡巴老,但,我很无奈。 而今,选择了凌傲,本因为是获得了灵和肉的诞生,可凌傲却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 他一直让我云里雾里的。 凌傲,你到底何祸心? 第十六章原谅谁也不原谅你 “你怎么了?” “那个人又给我打电话了,还说要到我的学校来找我。” “你告诉他,再打电话,你就报警。” “可是,我还是害怕他会到我的学校,我不愿意见到他。” “你放心,只要说你报警,他就不敢再打电话。” “那好吧,不过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请你的客。” “还是我请你吧。” “不,我请你。” “林老师,你还辅导沁沁呢?我请你,后天正好是教师节,我为你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84 过教师节。” “那好吧。” 教师节的前一天,凌傲在我所在学校附近的福临门酒店请我。 “你看看我点的符不符合你的口味啊。”这是个善于与女人周旋的男人,但决不是个会哄女人的男人。凌傲出去点菜的时候,我就想,心里很甜,终于有个我喜欢的男人为我过教师节了。更觉得这个男人亲切。 凌傲点的是红焖荷兰豆,熘三素,烧羊排,家焖小黄花鱼。为我要了两停醒目,为自己要的是黑狮啤酒。 席间,我又一次地和他讲起初广子的一次次骚扰。 “实在不行,就找他的领导。他现在在哪里?” “终于爬到了冰浴县的县委,他还是在当地找了个富裕的个体户,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他再来骚扰你,你就告诉他,你要找他的领导,他就不会来了。” 果真凑效,初广子再一次地给我打电话,提出一定要见我一面的时候,我说 “我不会见你的,你一定要明白,你让我付出了一生的代价,我是坚决不会见你的,你若再打电话我,我就找你的领导。” “我……我……”初广子“我”了之后,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可痛苦却在我的体内疯长,想着二十几年来的遭遇,就更想找凌傲,我就回请凌傲,一来二往,终于在第五次,凌傲回请我的时候,在凌傲的说服下,我喝了很多的啤酒。这时对他,我已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我不能喝酒,一喝就醉。” “没事儿,醉了,我送你。” 我喝了,真也醉了,凌傲就打车送我。 “你一会儿就走吗?”到了家,我醉眼朦胧地问正在吸烟的凌傲。 “我吸只烟。”都吸了两只烟了,还不见凌傲走,我已困得睁不开了眼。 “我洗把脸。”是的,洗把脸后,他就该走了,他和他前妻在一起。他前妻会等急的。 “我再吸只烟。”就感觉好象有什么不对劲儿,但不为留这个男人后悔,他不会对我怎么的,我信赖他,见他第一眼,就信赖他。 “我经常打扑克整晚上不回家。”这个男人说得很不好意思,我还是没领会,不回家,和现在在我这里有什么关系? “我走了。”最后凌傲去到卫生间狠洗了把脸,就凄凉地走出了门,回头看书架上的闹表,天,十一点了,没车了,这个偏僻的地方打车也不会有,赶紧追到了楼下。 “你回来吧,没有车了。” “你不怕我?你就那么地相信我?”黑暗中凌傲双目炯炯地看着我。 “你是和别的男人不一样的,我相信你。”我毫不犹豫地点着头。 凌傲跟我回到了屋,就安排凌傲睡在客厅里,我睡卧室。 什么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叫我,是谁呢?当我被一种温暖的声音呼唤,就坐起来,向着卧室的门看。 一个穿背身,紧身裤的男人正推门而入,男人又把刚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的话说了一遍,这次我终于听清楚了,男人是在说,我可以进来吗?川味很浓,夜里一下难以听得清楚。 我就点点头,男人就向我奔了过来,当男人给我脱衣服,我才记起,昨夜留下凌傲的一幕,这个男人是凌傲。知道了现在正在脱我衣服的男人是谁,我就协助着脱。奇怪,七年真正的独身,使我忘记了,还有男女性交这码事儿,而凌傲进入我的身体时,我居然很努力地配合着。 就这样,我结束了从不带男人到家里的清规,结束了离异七年的从不与男人性交的生涯。 由于很久没有与男人有这样的关系,在与凌傲性交后,我的下身一直痛了三天。但我却没有被初广子强暴后的屈辱,这痛让我幸福无比,甜蜜无比,我终于和一个我倾心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自己等来了一生才等到的男人,是多么地幸福啊。但怕凌傲把我等同大街上随便就与男人上床的女人,就给凌傲写了那封信。凌傲的答复让我那么地绝望。可是,第二次,凌傲约我,我还是接纳了他。爱啊,你到底姓什么?你就姓莫名其妙和不能自拔吧。 “我们还是分吧,你说我走,还是你走。我的单位马上频临倒闭,稿费又不能做到及时地来。”临出门,凌傲说了这句话,神情很奥丧地说了这句话,我看奥丧的凌傲的身影就更孤独。就跑到后阳台上看凌傲,一直到看不见他的人,才回到屋子里。 和凌傲初次相识的一幕幕又历历在目。凌傲,你最初对我的情就不真。不,是你一直对我的情都不真。你是走投无路才到我身边,而今,你又为走投无路而不急于离开我。为此,我悲痛欲绝,肝肠欲裂。 “凌傲最近心情好吗?” “还好啊。” “他对你挺好?” “啊。” “应该是这样的,你知道吗?他的单位要倒闭了。”堂姐的话让我目瞪口呆。我的天,凌傲态度的突然转变,是他的单位要倒闭了。我还以为他良心的发现,才不离开我。 堂姐林蔚又告诉我。 凌傲的开发区日报,有一千万的外债,又属于党办期刊,这次期刊大调整可能被砍掉,不砍,也会被推向市场,一旦被市场淘汰,肯定被宣布倒闭。凌傲已经四十四了,再另谋高就,难。 凌傲一直在隐瞒掩饰。结束了和堂姐的通话,我的人就被恨和痛纠结着扭打着。 我的第一反应是要破口大骂凌傲,继而是要拿出十万元,专为凌傲办个学校,让凌傲讲成人的课,讲如何自由撰稿技巧。但转念一想凌傲对前妻的怕,对我的不真诚,就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立即见到凌傲,戳穿他的假缓和。 这样昨晚上凌傲一回来,我就问:“听说,你们单位要被砍了?四十岁以上的决不要?”这四十以上决不要,是我加的,是存心要凌傲的难堪。 “是啊,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85 你也听说了,你可要想好。稿费又不能及时到,还有,我也不喜欢写那些被规定的东西,原本和你在一起,就是要你能对我有所帮助,我好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如果我还得去自己努力,也没大意思。” 凌傲说完,就低着头,他在等待着我回答,我笑了。我还回答什么?这个男人决不会为你付出一丝一毫地气力。他找你就是为享受,为被照顾。 见我不仅不回答,还嬉皮笑脸,第二天的早上,凌傲又重复着,我依旧是笑。可凌傲一走,我又难受得不得了。何去何从,我惘然了。 “铃铃……”中午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是凌傲打来的吧,今天《平常人家》来了一个编辑,找到了凌傲,让他组织滨城的自由撰稿人聚会一下,商谈约稿事宜,凌傲已告诉了我,他还希望我去,但我不想。 “你给我找凌傲。”我的妈,又是这个女人! “他不在家,你给他打手机。” “家里有急事儿,你让他接电话。” “他真没在家。你给他打手机。”我的声音颤了,听到没有,家里有急事儿,叫他快去。凌傲能为这个女人做牛做马,却不可能为我付出一点点。 “我让沁沁把自行车带回去吧,你也不让我骑。”马上就想起上个星期日凌傲要沁沁把自行车带回家的插曲。我们还在一起呢,为他,我搬了家,现在自行车不用了,却让女儿带回以前的家。而不让他骑自行车,是怕他出意外。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却要求你死心塌地。 我要去见皱瑞德,我要让凌傲去找我,直到真弄明白了,凌傲心里就是有我,哪怕是一点点,我就拿出我的十万元,就是三年四年以后,他背信弃义,我也不遗憾,毕竟这个男人曾经完全属于我了。 直到晚上十二点,凌傲才回来。才回来的凌傲就报告了个好消息。 “娟和一个没有职业的自由撰稿人在一起,那个人以前是个刑警,因为涉嫌一桩案子,被开除,那个人既矮,又黑,什么都干过,擦过皮鞋,跑过龙套……”白嫩的肌肤,秀美的五官,风情万种得连走路都带着挑逗的风骚。在听凌傲的讲述中,我就在想娟。我一直对娟没有好印象,总觉得她是个轻浮的女子,是个风尘味足足的势力女人,她的文笔不错,有着不错文笔的娟,时常 第十七章还是分手的好 决定不去救凌傲,但也不放过他。 我居然,每天都要在他面前重复一遍aa制,重复什么一个人要有人格等等。我甚至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堂姐,说,明年的五一约好了一个小伙子到苏州,杭州去游玩。 不仅如此,每去菜市场买菜,一定要凌傲接我,一旦接慢了,我就把自己藏到菜市场的东大门后,看着凌傲四下里地找我,心中弥散着辛酸的快意。 “这样吧,凌傲,实在不行,你就在附近租个房子,我们每个星期聚一次。我可以给你洗洗衣服,改善改善生活什么的……”见多次提出aa制,凌傲依旧不吭声。就说得更露骨,就是要他走。想着这个男人逼着我第一次提出aa制的嚣张,话就说得比冰块还冷还硬。 没想到凌傲还是不吭声。心就抽痛了一下。哎呀,怎么能这么地狠?这么地铁石心肠? 毕竟深深爱过这个男人,他的落魄曾经应当是我的落魄。 但一想到他对我一直的三心二意。抽痛就变成了愤怒。反反复复地问了自己无数无数次了,我不能和这个叫凌傲的男人再在一起了,有他前妻,女儿,我们前途一片灰暗,更何况这个男人又不是真心与我? 分手,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我的生活费” “没有,就算了。”天啊,这样逼他了,他还交生活费。凌傲把500元的生活费递到我的手上,我愣住了。 “我还是能养起自己,我不能让你养着。这月沁沁又去学军,又要交住宿费,还有学杂费,我就交500”还是不要解释吧,你在和我搭伙。学生的学杂费什么的,都是开学一个月后交,你现在只是在交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费,算计到了骨头里去了。是的,如斯情况下,和一个女人合住很合适,何况这个女人是个免费的保姆和陪客。 瞧瞧,这个男人是这样来维系我们的爱情。 想马上把钱还给凌傲,并揭穿他的把戏。转念一想,还是收下吧。现在不能赶他走,想当初,轰轰烈烈地走到一起,谁的劝告也进不去耳朵,在这个时候,和这个男人分手,大家都会说你水性扬花,说你没人性,说你骗了这个可怜的男人。 “啊,不可以,怎么行!”但当天晚上的睡梦里,我还是惊呼不止。我梦见,凌傲在我这里度过了困乏期后,就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你怎么了?”凌傲摇醒了我。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我虽说的轻松,凌傲还是长长地叹着气。我的心又抽痛了一下。这个男人也不愿意如此地赖在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的身边,他是万不得一,就成全了他吧。 得过且过地和他搭伙吧。 果然,第二天的中午,凌傲开始到单位去吃午饭,傍晚,自己又到超市买糕点。凌傲买的糕点价格不菲,是那种,我也不大舍得买的天津糕点。我的推断得到了验证:凌傲不是没有生活费,他是坚决不要我再沾他的一点便宜。 眼里的这个男人更让我难过,他近在身边,离我却十万八千里。 “爸爸,我要买书包。”凌傲交生活费后的第四天晚上,我刚刚在电脑前坐定,要把构思了好久的散文写出来。沁沁的电话就来了。 “凌傲,为什么白天不打?为什么偏偏晚上打?为什么?我刚刚要打稿子,现在没有思路了,一个电话就把我的心血给整没了,你什么时候搬!你快快地给我搬!”俩人的关系都到这步天地了,还要忍受和他关联的五七八糟的电话的骚扰。我痛心疾首,指着凌傲质问。 “白天打……”凌傲慢悠悠地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我更痛心疾首。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86 “你快给我答复。”我吼了起来,飞奔到另一个房间,摔上了门,凌傲跟了进来。 我更大喊:“你快给我答复,你到底搬不搬!”眼前凌傲的唯唯诺诺,再次让我想起他对我摔《史记》的蛮横。 同时也想起凌傲多次地对我敷衍:“我怎么能告诉不让她打电话呢?你告诉她了,她反而更打。”一个多么无聊的男人,他说过要我办来电显示,办又有什么用,只要说是他女儿打来的电话,他的魂就跟着飞了,你又有什么地资格不让他接他女儿的电话。要命地是他袒害怕那个女人。现在,他不打算和我长相守,干吗还要让那一老一少的女人作弄我。 “你让我好好想想,你别逼我,我出去走走。”凌傲在我身边呆了会儿,就穿上外衣出去了。可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要是换了一个人也不会要这500元,实在不行,就如你所说的我在附近租个房子,我们一个星期聚一次。”回来的凌傲垂头丧气地说。 “我不要你租什么离我近的房子,要断就断个干净彻底!我要你走!”我嘴上虽这么说。眼睛却紧盯着凌傲。凌傲大低着头,照进窗户里的一缕月光,把他的人映衬得痛苦的玩偶般。我大喘了口气,心被炭火狠戳了一下地裂痛。这个男人是真的无路了。不要逼他吧。救救他吧。你不救他,谁还救他? “凌傲,对不起,凌傲,我刚才太激动了,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我摇着凌傲。 “没什么?没什么?”凌傲轻轻地拍着我,我就做着自己的工作,接受这个男人吧,且当在帮一个朋友。买卖不在,不是还情谊在吗? 但这个念头还是时不时地被,他应当让前妻救他好了,他不是一直都舍不得她吗?还是让她救他好了的念头替代。人就焦躁死了。 是啊,他前妻跟他一场,不仅有房子,还有赡养到终生的一个月500元的生活费。阿媛和他好了一场,他为她离了婚,为她花了很多的钱,并且还把自己当成了狗一样地让阿媛唤来使去。他给你什么了,除了伤害,他给你什么了。 但一想起这个男人近日的可怜象,还是做着要解救这个男人,和准备和他和好如初的努力。 “你不要怕,就是倒闭了,也无所谓,大不了,我出十万元,我们再办个学校,干什么不吃饭?”早饭时,见凌傲的饭吃得很勉强,就把一直憋藏在心底里的话兜给了凌傲,凌傲就得意地笑了。 凌傲一得意,我就后悔了。干吗,这么轻易地就出十万元。我得让他出血,总不能让这个叫做凌傲的男人,什么也不为我做,就白白地搭上十万,白白地为他做饭和陪他睡觉吧。 “你完全可以重新地起诉,她既然住了房子,女儿上学的费用又一分不掏,你完全可以重新起诉,将协议修改,你供养女儿正常,她实在不要沁沁,就让沁沁到我们这里住,不就是个星期六星期天吗?怎么都好说。”我都已经说了两遍了,凌傲还是不答复我,他在看悬放在他正前方的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电视连续剧《水浒》。 “你听见没有啊。我的要求不过分。” “我是怕沁沁……”凌傲依然看他的电视,但一脸地凄楚。凌傲瘦了,自从说他们报社要和报业集团合并,四十岁以上的有可能被裁员,他就瘦了。 就是怕你女儿,就是怕你前妻?就是不怕我?你是什么也不会为我做了?哪怕一点点的一点点。还自做多情什么。可笑的林岩,一个十足的傻女人,这个时候还抱幻想,人家心里没你,秃头顶上的疮,明摆着的。 “她会到单位去闹……”当我再次地逼问凌傲,他不耐烦地吱唔着。他为什么就怕他前妻闹?却不怕失去我?罢,罢,罢也。 “关于你前妻你怎么想的,养你妈,养沁沁都无所谓,她和我们毫无干系,我们总不能把她当成了妈吧。”是上次的散步,对,是上次散步,将要走到这儿,我就说。 “你怎么想的?我想开了。”凌傲他倒不在乎了,他在看我的态度! “我不会再找北方女子,我要在全国范围找,我要找个温柔的,温柔是主要的。”看没看到,他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这就是我的爱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的回报。 我是没心情如凌傲那样去看什么地电视,想着上次和凌傲不欢而散的谈话,更坐不住了,坐不住的我,就在这个厅院的东南角来回地踱着步子。 在我说出拿出十万元帮凌傲的当天晚上,我们没在家里吃饭,我们在这个叫绿岛客舍的露天烧烤厅吃烤羊肉,牛肉串,我请客。我们来过这里四次了,以往都是凌傲请客。现在,他的心情不佳,就我请客。一请客,一掏钱,就想起凌傲对那个离了婚还要被凌傲养着的女人的袒护和纵恿,就想起曾经为眼前这个叫凌傲的男人的全身心付出,就不自禁地要逼问凌傲。 我要他取消对前妻的赡养。 只有如此,我看到这个男人才不发堵。 回来的路上,我们无语。凌傲情绪低落,因为我又一次地说了他前妻的事儿。 我却装出轻松得不得了,心情好得不得了。这个男人越为前妻发大闷,我越痛快。 也许是被我的在关键时刻的明确的表态感动了,也许觉得要住在一起就必须要搞好关系,自我说了,我不在乎凌傲的单位倒闭,大不了我出十万和他再办个学校,凌傲对我的态度温和多了,他又主动地刷碗洗筷子,回来也及时,有时看到我在忙,也会说: “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要我干的吗?” 我就错觉,我们是否真就会和好如初? 我也狠做着自己的工作,既然决定在一起,还是和平相处的好,干吗,要别别扭扭的。 我决定不再逼着凌傲做着取消对他前妻赡养的决定,因为我十分地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我只不过是把其作为一个继续和凌傲同甘共苦的一个交换条件,同时,也是让凌傲做个样子给我看看,知道他心里已没有前妻就足矣,也好无后顾之忧,大刀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87 阔斧地和他同居下去。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天真很无知。但唯有如此,我才好受些。 可是,就在我决定不再逼凌傲取消对他前妻的赡养的时候,他前妻的一个致命的电话还是将我们彻底地分开了。 “你给我找凌傲!” 真的,那是个月亮很圆的晚上,我和凌傲刚刚吃过晚饭,正准备看中央十台的电视节目的时候,电话就响了,赶忙去接电话的我,又被凌傲的前妻命令着找凌傲接电话。 凌傲已经接过电话,我的人还是不住地在发抖,发抖的我,手和脚竟然有些发凉了。这个女人又在理直气壮地命令我找凌傲了。看看凌傲的表现? “你好!”凌傲在问前妻“你好”了,这是往日接电话不曾有的。啊,这声“你好”饱满晶莹透亮而清醇。他们的关系又在前进一步了,凌傲在我面前更公开地和前妻调情了。我连舌头根都在发麻。凌傲不仅不会做个样子给我看,取消对前妻的赡养,他还要更亲密无间的和前妻交往。他却要和我搭伙。继续用这个女人来伤害我。 凌傲始终无限温柔地和前妻说着,我则躲在厨房里,抖成了一团。他们的继续对话,但他们温柔的对话还是一个劲儿地向耳朵里心里灌。 “是的编辑来电话向我催稿子,打我的手机,打不通,就打原来家的电话。”放了电话,凌傲向我解释着,他是在微微笑地解释着,但是我的心已被他的解释幻化的炸弹击成了斐济,不,刚才的“你好”是炸弹,现在的解释就是导弹,这枚来自凌傲解释的导弹,准确无误地一下就把我的心击成了斐济。 凌傲和我住在一起,不把我们的电话留给编辑,而是把他前妻的电话留给编辑。我想起了,前日,就是这个编辑打我们家的电话,找凌傲,还问了句,请问这是住家的电话吗?凌傲留得是前妻家的电话!而他前妻不指责他为什么留她的电话,说明凌傲对前妻已交代过了,他们配合得很默契。现在,他前妻深更半夜把电话打来,不是急着告诉他什么约稿事宜,而是在向我宣战的同时,讨好凌傲,她在帮着凌傲维护他的秘密。 凌傲,你做得太绝了。 “我一听到她的电话,就慌得不行。” “慌什么?我们有什么把柄在她的手上吗?” “她还知道把电话打过来告诉你有约稿。” “她也知道没有钱,沁沁上学怎么办?”还问什么?与前妻到这个地步了,这个男人还在与你捉迷藏。忍耐是有限的,就开始数落这个男人。我已失去了大发雷霆的兴致了。我更不想骂这个男人一句。我笑看了凌傲很久很久,就连连地问: “你们这样地在我面前亲昵地打电话怎么可以?” “你这样地与你前妻接触怎么地行?” “她为什么打电话命令我?” “请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通这样的电话了。再通一个,我们就分手,一定分手。” ………… “为工作。人家也没为别的,人家是为工作。”凌傲居然有理了。他要抓住这个终于得到的理由教育我了,是为他自己出气,还是为可以随便骂他,也可以随便骂我的前妻出气?还是掩饰他的花招? 我再一次地笑了。凌傲生气了,他反而不理我了。我的就把破碎的心笑得更散了。 “你再这样我就离开你,人家是在为工作,你没有道理。”第二天,凌傲不仅依然生着气,还威胁我。我破碎的心就笑啊笑的。 我对这个男人已山穷水尽了。 我对这个男人已山穷水尽了。 我对这个男人已山穷水尽了。 这一整天,我就是在笑,就是在反复地想凌傲与前妻打电话的亲昵,和为前妻的据理而争。 “我不喜欢平淡,我喜欢变换。” “那我们就沿着山上的路走。”傍晚散步的时候,依照我的建议凌傲和我踏上了北边山上的路。 “哎呀,这几个月的折腾啊。真是精疲力尽。爱情啊。”我们在一个小山包前坐下来的时候,凌傲开始感叹了。 “你是说我们没有必要在一起了?”我无所谓地问凌傲,一边向山下丢着石头,一边问。 “真是前途灰暗。”听到没有,因为我质问了他前妻的电话,就前途灰暗。就忍不住笑。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结婚了,什么地爱情,根本没有。爱,只是虚幻的感觉,你也不用感叹,来去自由。”回头看一眼凌傲,他蹲在那里苦笑着,落日的余辉正把他的半张脸映得和他脚下的黄泥堆一个颜色。 想一想这个让自己发了疯地爱着的男人,顷刻,在用这样的方式和自己谈婚论爱,就被巨大的讽刺包围,就更狠命地丢着土块石头: “我已决定不结婚,就同居,听着,你来去自由,我们各交一半的房租,你交生活费,月生活费一千,你交生活费是表示对我的尊重,你爱与你前妻怎么接触就怎么接触,我不管。”想着凌傲十分算计地只给500元的生活费,我把必须交一千元的生活费说得重重的恨恨的。 “真的?”我的后半句话使凌傲的两眼一亮,他兴奋了。看没看见,他就为他的前妻,这是他的心病,此时就怀疑他前妻所有的电话都是真实可靠的。 “在爱情上,我涅磐了,你走了,我再与别人去同居。”我更无所谓地说。真惋惜眼前没有一把刀子,如果有,我肯定会捅了这个男人。 “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也自由,自己带钥匙,不要影响了我的休息。就可以了。” “对,我真怕你干涉我太多,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本来就有冲突。你不用担心我的什么安全,连我骑自行车都担心,没这个必要。” 凌傲满意了,他笑得很开心,哈,他是想到了在他前妻那里,他的来去,几乎都不被干涉,他知不知道,只要爱着才去干涉,才挂心。我的可怜的爱情!我的心苦得不得了。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88 我想仰天长啸。 返回的时候,我又把在山上的主张说了一遍。用的是更无所谓的语调,并疾步地走在了凌傲的前头。我不要再与这个男人并肩了,毫无意义。 “你答对了。看没看见,她都说,你答对了。”凌傲的话提醒我去看身边的广告牌,那是个巨幅的公益广告牌,是宣传要说普通话的,广告牌上画着著名主持人王小丫,她正用她惯用的甜蜜娇人的表情和决断的手势在说“你答对了”。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在我要凌傲为他自己去换酒的时候,他居然走了两站的路,为我买回来了我看好的一本《中国神话故事》,在我们刚才散步时,经过一个旧书滩,我就看到了这本《中国神话故事》,当时很想买,但没带钱。没想到凌傲给我买了回来。然而,凌傲这个意外的关怀并没让我激动。晚了,太晚了。 我接过凌傲手中的书,笑呵笑。这也是我跟凌大记者一场,他给我买得第二件的重头礼物了。 凌傲,你终于说出了,你决定和我搭伙的意图了。让我什么也不干涉你,你渡过了难关,好再去寻找你的爱,想法不错,但林岩不会让你臭美下去了。 经过一夜无眠,第二天的一大早,我就来到凌傲的房间。 本以为凌傲得到我决定和他搭伙的答复,会很精神抖擞,没想到,他居然憔悴了许多,似乎也一夜未眠。 “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在一起吗?你不怕你生病的那一天,我会把你踢出去,说你的心思都在前妻哪里,你找你前妻女儿吧,你这样地对我,一点也不怕会有这一天?”这个男人的憔悴不但没引起我的同情,反让我更鄙视。 “我说过我们好聚好散,彼此要留下个好印象,你为什么要把我骂个狗血喷头,你想分,就把书架上属于你的书拿走吧。”凌傲起来了,迅速地穿上衣服,丢下这句话,阴着个脸,上班去了。 拿走就拿走,别以为我离不开你,你不想背个负心郎的名声,我却不怕背个负心女的坏名气。 凌傲一走,我就把属于我的书,从凌傲的书架上一一地搬走,我搬得很从容,没哭泣,没动怒,像搬些平常再不能平常的家什。 但等到凌傲要回来的时候,我还是躲到了街上,我怕看到凌傲看到我将书搬走的尴尬,我毕竟爱过且依然还爱着这个男人。我怕看到这个男人被我伤害的样子。 我在街上逛到十点才回家。 家里静悄悄的,所有屋子的灯都没开,但丢在餐桌上的紫砂壶,告诉了我,凌傲不但回来了,还看到了我把书从书架上搬走了。他是在准备喝茶的时候看到的,他很震惊很难过,他就把紫砂壶丢到了餐桌上,回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去难过伤心感慨去了。 对着凌傲丢下的紫砂壶,我一阵地心痛,但转念是幸灾乐祸。自凌傲告诉我,他的紫砂壶被他前妻给砸了,我就想给他买一个,就在我要给他买紫砂壶的那天,接到了莫名女子的电话,我就打消了给他买紫砂壶的念头,现在想想很庆幸,买了也不能感动他。 但凌傲丢在餐桌上的紫砂壶还是让我不舒服,感觉那丢得不是凌傲的紫砂壶,是他的尊严和脸面。 “我不相信你,还有,这样下去太影响我的事业,我的剧本写得非常地糟。我天天在失眠。”我向凌傲说这句话时,着实地吓了一跳,为自己的镇定。好象在举行一个酝酿很久的谈判。但心的某个地方还是发瘫了。 大概我的镇定让凌傲也吃惊了,他笑了。我就更不好意思地笑。 “我们在一起已经伤了一个孩子了,不能再伤一个小孩。”听听,凌傲说我们把他女儿伤了,我的付出他只字不提,而豆豆却在等着与他团聚呢。凌傲的冠冕堂皇再次让我发笑。更觉得和这个男人的恩与怨一笔勾销的同时,应该让他知道真相。 “你前妻在你不在时,也打电话,骂我,还有她不断的提醒……让我感觉,你们是一家的人,我很多余……” 我歪坐在椅子上,看着凌傲,说出了他前妻打电话骚扰的事,可一张口又觉得没必要,但已经开了头了,就含糊着“你前妻说……哎,还是不说吧,总之,我不相信你,比如,你已经在我面前说,你不给沁沁出补课费,怎么又出了,那天,你请沁沁吃饭,你前妻就来电话了,感觉你们一家三口是在一起,还有你那次开家长会,你前妻的电话……你们是一家……” 这回是凌傲笑了,他很不好意思,我就打住不说了,和他一起不好意思地笑。 “我们都不年轻,这样在一起确实影响事业,我今年几乎什么也没干?”笑了很久,凌傲又微笑着说。多有意思,他天天在写稿子,我做饭,倒影响了他的事业,我的笑变冷了。我更不想向这个男人多说什么了。 “我把消毒柜留给你,把那新的依波表,还有那些酒留给你。”见我不说话,凌傲又说。我默默地注视着凌傲。很想问,这些是对我的爱的补偿吗?眼前又是凌傲第一次说要离开我的情形,那时凌傲不是也说要把消毒柜留给我吗?凌傲,我不会要你的补偿的,但为了给足这个男人的面子,我笑着默认了,多希望凌傲能把他手上的表摘给我啊。如果他能把他手上的表摘给我,我定会跪在他面前挽留他。 但凌傲不能把他手上的摘表给我。 我的可怜的爱,就这样收场了。 “我们现在还能在一起这么平静地谈,将来,矛盾激化了,就不可能了。”凌傲似乎对我分手的表现很满意,他得意洋洋了。我眼睛一眨不眨地审视着他。更没有挽留这个男人的必要了,这是个让女人整怕了的男人,他没尝过,也不懂得什么叫磨合和真爱的包容。 我的可怜的爱,你必须收场。 “这是床单,这是毛巾被,这是筷子,这是电饭锅,这是暖瓶,这是热的快,这是喝水的杯,这是碗和碟子,这是蚊子香,这是肥皂和香皂……”凌傲决定搬走的前一天晚上,我把我为凌傲准备的东西给他,不仅是因为他在我这里有500元的生活费,更重要的是我愧疚,如果我能深思熟虑一下,凌傲对我的感情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89 ,和他与前妻的关系,能及时阻止凌傲不将沁沁接到身边,也许就不会有我们的分手和凌傲今天的搬走。床单和被套是凌傲决定和我住在一起时,我特意到商场买的,白底黑花,象征着我们从黑头发一直相爱到白头发,就给凌傲吧,我不想看到它们。 “我把电脑租给你?” “租金多少?租到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有电脑了,就还我。你能回家拿吗?”当凌傲晚上回来说,“没办法吧,我们就分吧,谁让我找了那么个玩意。”我的心就一颤。就立即决定给凌傲一台电脑。人之近死其言也善,凌傲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他已看破了前妻了?一丝悔意漫上心头,既然认为凌傲到今天的地步,你也有责任,就不能让凌傲在前妻那里伤自尊。凌傲从你这里出去,一定会回家拿电脑,一拿电脑,他前妻就知道了你们的分手,凌傲就会被前妻和女儿看不起。这电脑还是我专为和凌傲在一起买的,凌傲用电脑,我也用电脑,就买了一个。凌傲前妻那里的电脑是凌傲买的,凌傲说他前妻不让拿,但我知道,他是留给前妻和女儿的,当时为了能和凌傲地久天长,我就出钱又买了一台电脑。想着买这台电脑的经过,我又是伤心复伤心。 “没想到这电脑派上用场了”我故意说得开心,我不让自己的伤心不表露出来。 “谁想到啊,那时,就是要在一起,不过年底我一定会给你买个新的。” “凌傲,我最难过的是,这一生没戴上我爱的人给我买的戒子。大概是出于跟了这个男人一场的不甘心,凌傲一说给我买新电脑,我就想起他答应我,要给我买个戒子事情了。我手上戴着一个红宝石戒子,但那是我自己买的。 “我年底就给你买个戒子。”天啊,听到没有,凌傲要给我买戒子了,想着戴上已经分手的爱人买的戒子的悲剧和现实意义,我感到又好笑又滑稽…… 凌傲留下了很多的东西,一个崭新的依波表,五瓶陈年的好酒,一个价值不菲的笑面佛,还有消毒柜,唐三彩的马,和几样古董,他把他的打印机,扫描仪也留下了。想着买卖不在,情谊在这句话,想着凌傲说他租的屋子很小,我就留下了这些东西。留下这些东西,更重要的原因是,在分手的时候,我感觉,凌傲和前妻的关系,并没如我猜想的那么地暧昧和亲密。 愧疚使我希望我们是铁杆的朋友。 “我会常来看你。” “我会常去看你。” “你那么爱我,我们还没结成婚。为什么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我默默地听着凌傲的感叹,什么也不想说,想着在一起,所遭受的一切,我觉得,我们分开比什么都好。我要做最好的饭菜给凌傲饯行。 “你说我们两个要分开,电视上演刘备结婚。”随着凌傲的声音看去,电视上,刘备正扯着大红的绸缎,欢天喜地地和新人在一起,乐不思蜀,想着当初要走到一起时,凌傲一个劲地感叹,乐不思蜀。就更觉得愧对这个男人。更觉得,分手后,也要善待这个男人。我为曾经那么地害怕这个男人的离开的悲悲凄凄,和而今如此冷静地和这个男人友好地分手,感到难过,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爱过这个男人。 然而,第二天,凌傲真走了,我就啼哭不止,这一哭,就哭了十四天,整整哭了十四天,我哭我的爱情,没有开始就结束,我哭生平最爱的男人,他为什么就不能在我的身边。 “见他的第一面,就被他吸引,他和韩冰键太像了,只是他严肃,韩冰键灵活。后来,在又一次的撰稿人的聚会上,他为一个人做人应有原则,新闻要说实话,和几个撰稿人争论不休,就更对他有了好感,一看到他,心就亮,就认为他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就有知心话想对他说。后来,他把他的女儿送到我的作文班补习,我们就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 安蒙认真地听着我的诉说,我就吃力地讲。已经四天了,除了吃冰块,没吃一口的饭。凌傲搬走后的第一,第二天,我是倒头大睡,很久没这么睡了,让爱折磨得疲惫已极的神经彻底地松弛了,我睡得不知黑夜与白天,甚至前楼着火,消防车的鸣叫,我也不得而知,我只是大睡复大睡,然而,当我从沉睡中醒来后,就不敢离开房间,也不敢睁开眼,更不敢上街,我怕听到人的声音,我怕看到人,这一切都能使我想起凌傲。我不敢上厨房,不敢吃饭,一上厨房,一端起饭碗,我就在想凌傲他吃饭了没有?就想起,我们那边吃饭边看电视的日子。 我想试着到街上走走,但是我怕看到树,花,草,店铺,它们都会让我想起和凌傲在一起散步时有说有笑的光阴。我让自己看书,看报,转移对凌傲的思念,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那些字都变成了凌傲的音容笑貌。我就躺在床上哭,闭着眼哭。好几次就感觉凌傲回来了,正歪着头笑呢?就大喊:“凌傲,你可回来了,我们不要分开了,是我错了,我要跪着给你认错。”但扑过去,什么也没有,就一声凌傲,一滴泪地唤。周身滚烫着,就吃冰块。边吃边悔,为什么就不能和凌傲好好谈,为什么就不能再忍耐复忍耐,把他的前妻和女儿都感化了,就很想去看看凌傲的住处,凌傲告诉我他的房子租在火车站后,我知道他骗我,他曾说,与我分手半年后,就找新人,他是怕我干扰了他,他不知道,我是挂着他。 第四天里,终于起不了床了,就把安蒙叫了来。 “说不定他早有人了,他不让你去,就说明了一切,现在的男人,半个月就可以找个相好的,何况他还小有名气。” “安蒙你别说。”又是一阵地哭。 “不就是一次特定环境下的结识和相遇,过去就过去了,都是成年人,简直不可思议,你再这样下去,就不正常了。就不知道,你迷他什么?”安蒙的这一句,你迷他什么,就把我的思绪一下就带到了韩冰键那里。就和安蒙讲起永远在我良心的天平上晃荡的韩冰键。 “林岩,有个大男生来找你。”元旦联欢会后的第四天的晚自习,我一到班级,班上那个爱恶作剧的张晓燕就阴阳怪气地说。有个大男生找我。大男生?大男生?我如坠云雾,元旦联欢会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90 上,我表演了卓别林,是和同系里的女生在一起,怎么突的就钻出个大男生。 “长得像郭凯敏。”见我不语,张晓燕说得更拿腔拿调,同学们看我的目光就愈加地意味深长了。我觉得好笑极了。真想说,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哪里会有什么男生找我? 第二天的傍晚,我一进班级,班上那个绰号叫“老牛”的男生就闷声闷气地对我说:“有个老伙计找你。”“咚”,我的心由水平线一下转到了九十度。“老牛”可不是个善恶作剧的人,何况他又是个几乎不与女同学答腔的。 “可能是谈诗的吧。”我接着“老牛”的话,底气很不足地说。我是校诗社的社长。 “林岩,有人找——”我还要说点什么。张晓燕已把半个身子伸到教室大惊小怪地冲着我喊,一边喊一边做着鬼脸。 我更慌了神,边向外走边红着脸说:“啊,没有什么的,是个谈诗的。”张晓燕就接着我的话拿腔拿调地说:“对,对的。是谈诗的,放着大白天不谈,专门晚上谈呵。”班级里的哄笑更热烈了,有的学生吹起了口哨。在这哄笑中,我走得更大大列列更不以为然。 站在我面前的是个高高大大的大男生,一头乌黑的卷发,很是魁梧,眉宇间的确透着时下走红的影星郭凯敏的风采,但整个的人要比郭凯敏粗放得多了。 这个大男生至少也有一米八十,不到一米六十的我站在他面前,就得仰着脸同他讲话,这就更使我惊慌。 “有什么事儿?”我慢悠悠地说,心却跳得快站不住了。 这个大男生却要比我坦然,他盯看了我一会儿,就严肃地说:“咱俩出去走走?”口气是不容商量的命令式。 “我还不认识你,凭什么要同你出去走走?”我不脸红了,觉得好笑极了,为眼前这个英武的大男生的唐突的邀请。 “我认识你,你叫林岩。你在春节联欢会上的卓别林演得很精彩。”我就歪头笑看,眼前的大男生更来劲了。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韩冰键,是政史系的学习部长,现在,我就想约你出去走走,肯赏脸吗?” “你怎么就知道,我能同你出去走走?”我更觉得这个大男生霸气自信的好笑。 “我相信你能同我一起走走的,不就是走走吗?” “不就是走走,这么黑的天,我同一个不熟悉的男生,你没吃错药吧?”此刻,我不再觉得这个叫韩冰键的男生好笑了,却想,你是否认为自己漂亮就来命令我,去你的吧。 “不出去?就是不出去?”韩冰键笑了,走廊昏黄的灯光把他那整齐的牙齿映得闪闪放光,那双大大的眼睛更灼更亮。 “对不起……”我小声说,底气明显地不足。韩冰键就笑了起来。我就不再看韩冰键,慌慌地回到了教室。韩冰键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着,这笑声令我难忘。 连着一个星期,天天的傍晚,韩冰键都来找我,见面就是那句话:“咱俩出去走走,好吗?” 在第六天的傍晚,我就昂着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走走就走走,不是就是走走吗。” “对,不是就走走吗?早该如此了。”韩冰键笑了起来,那笑又一次使我慌了起来。 韩冰键与我来到了学校后的海滩。滨城师大与滨城那著名的棒槌海相傍相依着。这棒槌海著名的是它的一望无际的金色的滩和那纵向几百里仍是齐腰深的海水。夏天,这里游人济济,尤是那些不会洗海澡的,来到这里扑腾几下,过过洗海澡的瘾,也算是与大海肌肤相亲了。冬天,这海这滩就一片地凄静,因为这里的水浅,冬天,就被冰封住了。放眼望去,苍茫茫地白,天灰,海白,滩又是黄土土的细沙滩,黄黄地灰,挨着沙滩的是些高矮不一的杨树,槐树,丁香树,夏天里,它们是蓬蓬勃勃茂茂盛盛的,冬天,干瘦地枯站着,就一副受苦受难的乞讨模样。树丛中零星地缀着些日本侵华时留下的日式房屋,如今废弃着,无人居住,这一切整整一幅悲沧图。冬天,走在这滩上,我的胸中就被忧伤充斥着,傍晚更是如此。今日,同这个一定要与自己出来走走的韩冰键踯躅在这封冻的海边,更觉得是在跋涉一条艰难的历程,很有悲剧的色彩。 “我希望能收到你的情书。” 默默地走了一会儿,韩冰键将身上的蓝棉袄披到了我的身上后,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出来的仓促,我没披外衣,此刻,已冻得上牙打着下牙。对韩冰键披到身上的棉袄就毫无条件地接受了。韩冰键说那句话时,大低着头,认真地瞧着我,那目光饱含的炽烈与爱怜,我全然地感受到了。呼吸就一紧一紧的,脑袋是一片混沌沌地白。张慌地向海的深处张望,天已完全地黑了下来了,但海天相联处的那条白亮的冰线仍依稀可见。 “明天,还陪我走走,好吗?”韩冰键的声音颤颤的,我轻轻地点着头,不敢再看韩冰键那张在夜幕下异常激动的脸。 “找你,我得鼓起多大的勇气啊。”我要将棉袄还给韩冰键时,他挡住了,就势揽着我的腰。这是个大胆的,征服欲很强的大男生。韩冰键这个动作做得很不经意,我却感到了他的分量,就挣脱了出来。 这一晚上,我俩在海边走了很久说了很久,说了些什么,事后,一句也想不起来,但当时却说得极来劲儿。 “谈诗的来了。” 这以后,韩冰键一来到我的班级就会有人大喊。我与韩冰键恋爱了的消息,长了翅膀地在校园里风传。“谈诗的”就成了同学们拿我们寻开心的话柄了。 我很快就与韩冰键坠入情网。 “他这么地追你,为了进城,毕业了,还是把你抛了。男的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利益的动物,你说你为凌傲的女儿付出了多少?找我补习英语,为沁沁,你还请了我两次。”我气喘着伸出右手摆了摆,我不要安蒙说,那是我愿意。 安蒙就生气地把头转向了一边。神情似乎在说,真要命,死不改悔。 “要命的是我和韩冰键分手十一年后又相见了,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91 他频频找我。” “你就又原谅他了。这样的人不能原谅。” “我没原谅他,但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就又赴他的约了。”安蒙就不解地看我,我就不好意思地笑了,不好意思的我,还是把自己那次难忘的赴约讲述给安蒙,亲爱的安蒙。希望你理解。 为着我能赴自己的约,韩冰键兴奋异常。他在滨城有名的群英楼大酒楼定了个叫芳沁亭的包间,叫了南北名菜本店特色菜整整的一大桌子。 自与王厚刚结婚来,王厚刚禁止我参加任何的社交,认为自己落魄的处境,我也杜绝了一切的社交,包括同学的聚会。而今,因为儿子豆豆,我得调动。就大刀阔斧地赴了韩冰键的约,就觉得很是滑稽很是喜剧,可是当我来到了韩冰键面前,还是抑制不住心的慌乱和狂跳。尤其当想到要经济地算计着自己与眼前这个曾经使自己魂牵着梦绕着的人的一切的时候,就慌得上牙齿打着下牙齿。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啊,想起你,我的心就苦啊。”一阵寒暄过后,韩冰键就给我满上了酒。 我微微地笑了笑,就学着韩冰键的样子,大口地喝着酒,然后,夹起一条群英楼的特色菜,手扒排骨,咬了一口,竟然红着眼圈说:“我也时常想你,想起你,我的心就痛。” “是恨吧。”韩冰键抓住了我的手,我就紧紧地攥住韩冰键伸过来的手,泪如雨下。这泪不是演出来的,我真的想道在韩冰键的怀里长哭,在韩冰键向我施温暖的这一刹间,我猛然觉得自己硬撑着的脊梁骨一点点地堆了下去。 “听你们校长说了,他患精神病住进精神病院,你真是苦啊。”韩冰键将一叠餐巾纸递到了我的手中,就站在了包间的窗前吸起了烟。 “为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让你摊上了,我能帮上你什么,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可这是两码事。”我突然制住了哭,韩冰键这一官腔十足的话,使我愤怒又恶心。就想快快结束这次的约会,快快地结束与眼前这个人的相见。 韩冰键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叹了口长气,就在我的身边坐下,不无伤感地说:“我老婆大我三岁,大小姐的脾气十足,凡事都是要我依着她迁就着她,我……我,我啊,我就想起你为我洗衣服为我打饭,最不能忘记的是,每当我打球回来,吃着你为我打好的那一摞小油饼,一咬,‘滋——’的一声,流着一嘴一手的油,你就一边怪我不仔细一边为我擦手上嘴角的油,然后,我们就开始唠长说短说东道西,我俩个是说也说不完,那时,话可真是多啊。” 眼前这个男人动情的述说并没有打动我,对眼前这个男人更多的是恨,我真正的期望是一辈子也不要见到这个男人,但他却偏偏跑到了我的面前来,我不想回到那不幸的过去,这个男人却偏偏将我拉到那不堪回首的以往,我恨死他了。 “吃吧,吃吧,这都是我为你点的,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我一吃饭就想起你讲的,小的时候,家中断了顿,为了糊口,三九寒天,你一边哭喊着为自己壮胆一边在白茫茫的海上掀着冰块赶着海蛎子……还有……” “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了,求你了……” 我有些动情了。 “岩,岩……。”韩冰键捧起了我的脸,他闭上了眼睛,一股熟悉的气息向我盖了过来。我有些晕旋了。韩冰键轻吻着我的头发,在韩冰键吻我的唇时,我嚯的一下跳开了,韩冰键大惑不解地看着我。 “不,不要的,我们之间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不复存在了。”我平静地说着,不敢看韩冰键,我很恨自己,赴约前,设想过要假恩假意地告诉韩冰键,自己依然还爱着他,以便让对方相信自己,达到利用的目的。可是眼下,却将一切都弄反了。 “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可那也是没有办法啊,如果是现在,我绝对不会的,那时太年轻了。”我笑了,韩冰键说得越痛苦我就越发地笑。人的天性是多么地难改,事到如今,韩冰键还是冠冕堂皇。这就是一个男人对待爱情的态度,这就是一个小政客的爱情价值观。不利用这样的男人,还利用谁呢?何况他还那么深地伤害了你。 “我丈夫住院,这你是知道的,我儿子与我一起通勤上班,这你也是知道的,我儿子明年就得上学,做为妈妈,我总不能让儿子上市郊的学校吧,我希望你能把我调进市内的学校去。” “想去那所学校?” “你觉得那所学校好,就把我调到那所学校吧,我听你的。” 韩冰键没有回答我所提得要求,他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往自己的酒杯倒酒:“我是丧家之犬啊,没有人要我了,一方净土也难找到了。” 我愣愣地看着韩冰键,韩冰键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依旧大笑不止,他的齐整整的牙齿在包间霓红灯的映照下,像狂跳得白色火焰,灼烧着我。 “你别喝了。”在韩冰键又要喝下重倒的一杯酒,我就带着哭腔喊着,我害怕了,也更难过了。 “你好,你好,你坐,你坐。”韩冰键没听到我的劝告似的,继续将酒杯送到自己的眼前:“你不要管我,我喝不死的,就是喝死了,你也不会介意,你仍然很美好,……很好的,很好啊,很好!”说着,就站起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冰键……”我抓住了韩冰键又要倒酒的手,眼睛里盈满了泪花。 “我……”韩冰键将我揽在怀中。“我是个混蛋,我对不住你,我会将你调到一个让你满意的地方的……” “冰键,不说这个了,若不是难,我不会来找你。” “赴我的约,就是为这个吧。” “不是的,我也想同你谈谈,叙叙旧。” “哈哈……哈哈……” 韩冰键放开了我,笑眯眯地说:“吃菜呵,吃菜,你放心,对谁怎么样,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已决定将你调到七十八中,不会有比那儿更好的学校了,好好地照顾丈夫孩子,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也算多了个妹妹了。”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92 我是吃不下菜的,但韩冰键却没有散席的意思。我就更后悔赴了这个约。韩冰键又开始向我讲他与他的哥们和姐们怎么怎么以喝酒互相捉弄和装疯卖傻的笑话,我就勉强地迎合着笑,韩冰键就讲的更起劲,直到十点钟,韩冰键才用他的车将我送回了家。 豆豆已在尹大妈家睡下,不想惊扰大妈的一家,我径直奔向家中。 “我想看看你的家。” “不行。” “让我上去吧。” 我放韩冰键进了自己的家,韩冰键挨屋瞧瞧就回到了我的卧室。 “能让我留下来吗?” “不行。”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我哭了,韩冰键就抱住了我:“给我一次吧,当年为什么那样地傻,就不知道要你呢?这些年来,抱着她就一直觉得是在抱着你。我一直在想象着与你生活在一起会是个什么样子?你将把孩子教育成什么样子?”韩冰键眼中有晶莹的泪花在闪,我伤心的同时,更愤怒了。韩冰键真要走近时,就一把推开了他: “你别碰我,你不要碰我的,这辈子,我最恨的男人就是你,如果不是遇上了你,我不会这么地狼狈,不,不会活得这么地狼狈。这些年来,你飞黄腾达时想过我吗?你沉迷在温柔乡里想过我吗?有一阵子,我是多么地盼望你的信啊,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字的信也好啊,但是,你连个纸片也不给我。你怕我缠住了你,你怕你的妻子知道了我。而今,你失意了,你的妻子背叛了你,你就想起了我了,我是你的什么?塞牙缝的插空的?我恨你,你不要碰我,你能给我调动就调,不能就算,这些年来没有你的怜悯和同情我也走了过来了,以后依旧会走过来。” “明白了,明白了。我走,我马上就走。”韩冰键走出门的一瞬间,我奔了过去:“冰键,原谅我,我说服不了我的心,它受到得伤害不是你能够想象的到的。” “没什么,没什么。”韩冰键迈出门时,猝不及防地拥抱了我一下,就头也不会地走了。直到听不到了韩冰键的脚步声,直到听不见了韩冰键的汽车的奔驰的声音,我才轻轻地将房门关上,才踉跄地走进卧室。我的泪又来了。 “他不会给我调动的,再想出路吧。”我这样想着,就冷冷地笑了起来。 “你们爱了一年多了,也没睡觉。” “没有,现在的年轻人若知道那时的人是那样,一定会笑掉大牙,整宿地看电影,满大街地走,也不知道开个房间,那时也不敢开房间,在学校里,辅导员,同学盯得紧,在家里,父母盯得紧。” 我和安蒙都笑了,我们是多么地羡慕现在的年轻人对性的执着和大胆。 “凌傲,你听着,我们不能分,我们必须在一起,我要你回来,我要再闹一次,你就立即与我分了,你的房租我掏。”不和安蒙说韩冰键还好,一说更觉得对不住凌傲,自己不是曾经也企图要利用韩冰键吗?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凌傲?一觉得对不住凌傲,就更是想凌傲的好,和自己的不好。就恨不能天天都和凌傲在一起,不在一起就是听听声音也好。甚至幻想能和凌傲重修旧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地傻,好容易得到的爱,就撒手了。愚蠢啊愚蠢。尤其是在接到了姿羽电话后,我就更忍不住要给凌傲打电话,跺着脚喊要他回来,还把要他回来的意思写成了信寄给他。 第十八章爱情也会回光返照 与凌傲分手后,除了安蒙,就决定把我们的分手告诉孔姿羽。不能再欠孔姿羽的债,与凌傲好,没告诉人家,和凌傲在一起后,人家听到了与你不利的消息,还尽朋友的义务,告诉你,嘱咐你,怕你被欺骗。孔姿羽是个坦诚得心清如水的人,我了解。 “说不上你们真就是朋友了呢?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他再来缠你了。”天啊天,孔姿羽怎么这么地理解我们分手的方式,和我对凌傲的感情。怎么这么地看待凌傲,凌傲连他租房子的地方都不让我去。真想和孔姿羽说,不是这样的,你理解反了,但觉得没这个的必要。 “古敬上次到晚报社,晚报周末副刊的编辑问古敬,凌傲长得什么地样,听说他把文艺圈的女人划拉个遍。古敬当场就反驳,孔姿羽没和他在一起,他追孔姿羽倒是有这么回事儿,孔姿羽不理他,他现在和林岩在一起。”结束了和孔姿羽的通话,孔姿羽上次对我说的话就在耳畔响。她的眼里,凌傲十足一个流氓加骗子。心就不舒服。凌傲,我们虽分手了,我还是觉得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现在的我,谁说凌傲的不好,就要和谁急。 “你应当感谢师阿媛,她如果不把凌傲做的那些缺德的事儿告诉我们,我们怎么能全面地认识凌傲。”记得师阿媛第二次来找我,说凌傲的坏话,我很不满,就告诉孔姿羽,孔姿羽如斯地说。看起来,自己还是少在孔姿羽面前说我和凌傲了,尽管临走凌傲说,他这是撤离延安,我们还有相聚的那一天。但我知道,他是有了好的,决不回头找我的。现在,我在直后悔。我不应当把那些关于凌傲的忠告放在心上,我不要太斤斤计较他前妻。 “哎,怎么回事儿,听说,你又想人家了?”堂姐又来电话了,我的天,我们分手才八天。堂姐就告诉我,她小叔子也知道了。 “告诉我,你是否还抱着有一天能和他和好的幻想,我小叔子说,据你的一个文友分析,这是不可能的,除非出现奇迹,是你把凌傲撵走的,他会恨你。只要能找到合适的,他决不找你。”看看,这些好心人不仅什么都知道了,还把我和凌傲的未来也想好了。 他们不要我和凌傲在一起!他们怕我和凌傲在一起!那些捆扰我的匿名电话,还有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关心及谣传……一下就潮水般地在我的脑袋里泛滥了起来,顿时,我豁然开朗。我一定要和凌傲在一起,我坚决要和凌傲在一起,我们决不分离。不能,坚决不能让所有惧怕我们在一起的阴谋得逞。这样,我就给凌傲写信,打电话。我要我的凌傲回来。我坚决要和他在一起。就是打掉了牙,我也要咽在肚子里。 “你总算明白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93 了,你先好好地养病,把身体恢复了再说。”凌傲的心情是矛盾的。他不想和我在一起,又不想和我了断,就是说,有合适的,他决不再给我机会。那么说人们分析是对的?我打着冷颤,凌傲的电话答复,再次令我伤心欲绝。我开始恨那些传话给我,提醒我防着凌傲的人,如果没有他们,我和凌傲的情感一定安然无恙。我们分手那天凌傲嘱咐我,我们分手决不能让他前妻知道的话和表情更是反来复去地在脑袋里穿行。更觉得在与他前妻的问题上,我是在多虑,我上了他前妻的当。 我一定要和凌傲走到一起,就像相当初一样,我什么也不要在乎他。越下决心,越是感到自己的生活还是缺不了凌傲,更对和凌傲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留恋复留恋。 “我病了,病得非常地厉害,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在我一连地给凌傲打了三个这样的电话后,凌傲就在我们分别的第三个星期六的上午来看我。 凌傲刚刚坐定,我家的电话就响了,现在不是我和凌傲家的电话,是我自己家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是师阿媛打来的。 “林岩,我现在在班上,我气死了,有人说凌傲是为我离的婚,说我拆了人家的家,后来又不干了……说我找你林岩,挑拨你和凌傲的关系,我查出这个人是谁,我不能饶了她……”这不是分明向我宣战吗?想着,堂姐曾告诉我的师阿媛是怎样地到处在诽谤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听到不少,我听到的更多,有的人说我把凌傲搞上了床,说我跟了很多的男人,说我说的我有钱,包个年轻地养。” “这些人都是有窥探癖。我的第三部小说,就写一些心理不正常的人,怎么去窥探别人的隐私,气死我了。”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了?”我想起了匿名电话。就想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通话。 “从朋友那里知道的。”能听出师阿媛的不好意思。又是从朋友那里听到的,我再次地想起匿名电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让凌傲听电话。”我把电话给了凌傲。又一个女人在命令我找凌傲接电话,不过,这个女人是在否定,标榜自己和被她命令的男人没一丝瓜葛…… “她之所以到处骂我,说我不好,是怕人家说,她让我离婚,她把我的家拆了,反而又不干了,怕被说她骗了我。她是狐狸精,她是在利用我,我那时是办公室主任……”想着凌傲多次在我面前对师阿媛为什么不离婚嫁给他,这样地解释,今天,我倒想看看面对师阿媛的审问,他做如斯的答复。 我希望凌傲能理直气壮。 “啊,是古敬说的。” “啊,没有那回事儿,我离婚离了十年了。” “啊,有的人自己过不好,就专门去说别人。你不要伤心,啊,你就告吧。” …… 没想到的是在凌傲与师阿媛通话的全过程中,始终陪着小心,声音轻柔和缓。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凌傲追师阿媛,没有追到手,师阿媛就不允许他说他是为自己离的婚。还有,师阿媛很可能反戈以击,告他凌傲强奸也不一定。 这个事实,让我不舒服透了。我多么希望凌傲说的是事实。 “让你接电话。”我从凌傲的手中接过了电话,若不是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分上,我不会接这个电话。有必要和师阿媛再纠缠吗? “林岩,我刚才和凌傲他前妻通了个电话,他前妻说,你不用听他的,你能看上他吗?我们哈哈大笑。林岩,我们没有那么回事儿,谁要是胡说八道,我就和谁不客气。”啊,一个低智商的女人,对我咬牙切齿,而对真正地把她推向深渊的女人却必恭必敬。想着凌傲的前妻直到如今还不知道凌傲是因为师阿媛才休了她,就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了。对师阿媛用这样的方式警告我,更愤怒。 “是吗?但愿,没有人在胡说八道,谁要是再胡说八道,我更不客气。有事儿吗?没事儿,我挂电话。” “她真敢,还把电话打到我前妻那儿,也不怕她到单位去闹。她说是古敬说的,她要把古敬送上法庭。”我“碰”的一声挂了电话后,凌傲赶紧缩着脖子说。他对我回击师阿媛很是感激,从他立即舒展开来的额头和笑中,我感受到了这点。我的心大亮,我们的关系肯定会有转机的。 “我们不公开是对的,在这半年里,我们要频频地接触。”凌傲也觉得不能就这么草草地失去我了,但为什么还要频频地接触?难道这么长时间的耳鬓厮摩了解得还不够透彻?什么意思?看起来凌傲又在施舍我了。 “瞧瞧,你都弄了些什么女人?这个又把电话打家里了,什么地水准。”我喊了起来,我是在向凌傲讨好,让他知道我的好,也想借此打击一下凌傲那副他永远是在施舍我的嚣张气焰。不知道为什么,我舍不得对这个男人发火,可能怕再一次地失去吧。凌傲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可能也想起了那句,看一个男人所接触的女人,就看出了这个男人的素质。 “我们都被谣言折磨得病了。”凌傲坐到了我的身边,伸出手摸着我滚烫的额头。几日对凌傲刻骨的思念,使我发着高烧。凌傲这个亲昵的举动,一下把我带到了我们相爱的从前。 我搂住了凌傲。 “所接触的女人中,就对你印象不错,就是爱唧唧。”凌傲就势躺到了我的身边,我就开始吻他的额,他的脸颊,他的唇。 “我让女人给整怕了。”当我把凌傲拉到我的怀里,凌傲几乎哭着说,可怜的男人!我苦笑了起来,把他揽得更紧。可怜的男人!就是因为你被那些女人们整怕了,你就失去我了。 我们就开始着我们自分别后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匆忙的做爱。 “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第二天的一大早,就接到了凌傲的问候。这个男人在向你靠拢了。快,抓紧这个时机。 “我好多了,你也得爱惜自己啊。” “呵。”能听出凌傲的高兴。 “你是说,我们这半年要频频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94 地接触?” “恩。” “你听着,我的许多学生家长能给提供车,如果用车,你尽管说,什么时候用,我什么时候提供。”想着凌傲采访时常要用车,就决定献这个殷勤。 “啊,我现在在查资料呢?你是你,我是我。” 看起来好心人的推测都是对的。 在凌傲到我家的第三天后,就和凌傲有了这番的通话,我彻底地绝望。 “都在一起生活了七个月了,还频频接触什么?”堂姐听到我说凌傲的主张,气愤地不得了“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又是在利用你,他面临着重新分配,怕他单位的人知道了你们的分手。” “不对吧,他单位的人都不知道我们住在一起和分手的事情。”凌傲搬走时说,他向他单位的一把手借了桌子,椅子。他告诉他单位的一把手,说他是从他前妻那里搬出来的,他单位一把手连连说,可以理解。 “他单位的人都知道了,几个大报社的人几乎都知道了。他能隐瞒得了吗。”堂姐更气愤了。堂姐的气愤更证实了我的判断,凌傲根本没住在火车站后,他很可能在市图书馆附近,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要在市图书馆附近租房子,若不是为他女儿,我们已经在那附近的一个什么的房子里住着呢?他怕我去骚扰他。哈,我还在做着我们和好的梦。 “你笑什么?”堂姐不解,这个时候,我还能笑出来。 “那你就更应当把你们的事情公布出去,白陪他睡七个月的觉了,白伺候他女儿了,你应当向他要求索赔。”听了我说出凌傲对我的哄骗,堂姐恨得咬牙切齿。 “没这个必要,还是放他一码,毕竟在一起一场。” “神经病。”堂姐把电话摔了,我愣神又愣神。凌傲,会这样吗?我已经向你认错了,为什么还愚弄我! “把你们的事情公开吧,没有保密的必要了。”邹瑞德的电话更让我难过。 “先不要公开,等半年以后再公开。”邹瑞德知道了我与凌傲分手的消息,立即打电话嘱咐我,别人知道就知道了,但我一定不要承认和凌傲已经分开,那样于我于凌傲不好。可是一个星期后,他却要我必须公开,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地风声了,尽管他不说。 这样,我就给凌傲打了电话,试探试探。凌傲的含糊其词和摸棱两可,使我对恢复我们的关系不再抱希望,就是成为铁杆的朋友也不抱幻想。 你就到他的单位,把他的丑形公布,你不用别的,就把他留在你这的衣服拿着,到他的单位一抖,他就身败名裂。想起,堂姐给我出的出气和搞臭凌傲的主意,我哑然失笑,凌傲的前妻和师阿媛就这么地对付他的吧,所以他就怕我也来个秦香莲告到包公那里去。处处在和我打伏击战。但我永远不会的。凌傲,你实是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这样的脑细胞。 可是,豆豆的回来,却使我决定要与凌傲来往一段时间。 “妈妈,我睡不着觉。” “为什么?” “妈妈,我能看看凌叔叔的照片?”很久,豆豆才说出了这句话,豆豆说的很怕羞。其实,豆豆一说他睡不着觉,我就明白了几分。豆豆是在想凌傲,去年的十一,凌傲到老家,和豆豆打得火热。 “妈妈,凌叔叔是唯一给我搓澡的男人。”把凌傲的照片拿在了手上,豆豆又说。我的鼻子就发起了酸。 “豆豆,还是不要想了,别人是不能把你当儿子的。” “妈妈,我想给凌叔叔写封信。不,我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很想告诉豆豆,我没有凌傲的手机号,可是豆豆的笑脸,豆豆期待的目光,叫你怎忍心!朋友介绍了那么多的男人,豆豆一个没相中,就钟情凌傲。还是把凌傲的手机号给了豆豆。 “妈妈,手机不通,但里面有个声音要我留话。” “你就留个话吧。”实在不忍心说,豆豆算了,这个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他和妈妈不是一路的人,他会害怕你的电话和留言,但看了看豆豆期待而兴奋的眼神,就说,你爱留什么就留什么吧。 “凌叔叔,我是豆豆,我非常地想你,我很想很想见到你。凌叔叔,你是我最崇拜的人。”听着豆豆的留言,我的眼泪一串串的。 “豆豆,一回来,就找你呢?豆豆哭了,他很生气我们分手了,豆豆非常非常地想见你。豆豆说,要是他在,我们就不能分开了。”豆豆回来的第二天,我就给凌傲打电话,甜兮兮地对凌傲说,声音里包含的巴结,使自己除了想大骂自己一通,就想狂笑。 凌傲只是听着,凌傲的沉默,让我感觉,他根本就没在听,他想马上关机。 “你什么时候请豆豆,一定告诉我?你可得请啊。”我的眼前在放着豆豆亲吻凌傲照片的慢镜头。就逼着凌傲说出请豆豆和我的时间。就在前天,凌傲听说了豆豆回来了,主动说要请我和豆豆,就紧盯着不放松,已深深地领教了凌傲的善变和出尔反尔了,我不能让我的豆豆失望。 “你星期六有时间?” “啊,有。” “那就星期六吧。” “到时就我们三个。” “恩。” 结束了和凌傲的通话,就长长地吁着气。豆豆,妈妈总算给你争取到三口之家在一起吃饭的温暖机会了,哪怕就一次,也是尽到做母亲的力了,妈妈只能做到这些。 “林老师吗?”这是什么地意思,突然就给我来了电话,还拉开距离叫林老师。周五的中午,一接到凌傲的电话,就纳闷,他的这一声的林老师,我们的距离就十万八千里地远。是通知不请豆豆了,不行,无论他找什么样的借口,也要他请,已将这个消息告诉豆豆了,豆豆在眼巴巴地盼着呢。 “你好,凌傲,有什么地事情吗?”我的心要跳到嗓子眼里了。声音就更是巴结讨好。 “沁沁刚刚来电话,说是学校不仅没给她好的床铺,根本就没给她安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95 排床铺,今天,沁沁去打扫卫生,问老师,老师说跟本就没有她的床位,就火了,就给我来电话,” “沁沁被分在四班。”就想起凌傲离开的那天,凌傲的前妻一大早就来电话,说沁沁被分到了四班。 “四班就四班。”凌傲的口气依旧十分温柔着,当时他已经知道了他的前妻私下打电话骂我威胁我。 “我的朋友告诉我,四班和八班都是好班。放心沁沁不仅被分到了好班,还能分到好的床铺。”那时,我是微笑地向凌傲保证的,我的眼前立即出现这样的画面,凌傲请前妻和女儿吃着丰盛的晚宴,给前妻碰一下的杯,感谢她的努力配合,终于使女儿考得如此地好,给女儿碰一下杯,祝贺她考得真好。然后,大夸着海口,说自己已经给沁沁办到一个好班里,还弄到一个好床位。沁沁笑,前妻也笑,凌傲就得意得不得了,他要让前妻感受到他的一片赤胆的忠诚,赢得前妻的好感,播得女儿的欢心。而那个给沁沁办这一切的女人,就决口不提。在这一刻,他不认识那个一定要对他赤胆忠心的女人。 “不会吧,找他办的那个人说没问题。” “沁沁说,今天有床铺的都被留下在礼堂开大会,根本没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口气里有指责的成分,那意思好象是说,我忽悠他了,让他在女儿,前妻面前没面子。哎呀,不能让这个男人,在前妻和女儿面前丢面子,你得维护他的男人的自尊。 “凌傲,我很上火,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凌傲,你别着急,你一定别急,你告诉沁沁也别急。”要维护这个男人的本能,和要和这个男人做朋友的本能,使我陪着又陪着小心地给凌傲打电话,觉得这事儿办不成,不仅会失去凌傲,也将使自己永在凌傲心里的形象变矮变小。“凌傲,我马上就打电话问问怎么一回事儿。” 连着打了几个电话,所认识的人,都不在,可以理解,现在中考过后,很多负责的人都躲了起来,怕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找他们办调班转学什么的吃喝拉撒睡的事情。 不行,一定把这件事情办了,看看眼前刚刚动了一筷子的从亚惠叫来的套餐,还是不吃了,肚子呱呱叫地给凌傲打电话。 “凌傲你现在马上过来,我在学校等你,我们一起到学校,找校长问问怎么回事情。一定得把这事儿办妥。” “好啊,我马上就去你学校。你也别太着急。”凌傲的口气温和着,全是关心。心就一酸,但愿凌傲,你能知道林岩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机,你停一下。”车到市教委的大门口,我就让司机停车,我的那位同乡加同学在这里办公,能不能万幸地碰上他,那样事情肯定有转机,就看沁沁的运气了。 “慢点。”在我急急地向教委大楼奔时,凌傲嘱咐着,声音的关爱,好象,又回到我们相爱的时光,只要是为沁沁,他就会对我好,真羡慕他的前妻有个沁沁在手里攥着,那是这个女人制服凌傲的无价的法宝。沁沁再和她联合起来,就是铜墙铁壁,众志城成。 真好。我的同乡在。 “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哎呀,已经安排个好班,就够意思了。床位实在是紧张,没想到会报这么多的学生,市内的一律不安排住宿。”同乡在我的催促下,打了四个电话,得到否定的答复,就无可奈何地说。 “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我跺着脚喊。 “这是你什么的人,让你这么地上心?” “这是我现在丈夫的女儿……”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地说。 “那和你在一起不是正好吗?” “有他妈,能处理好吗?” “那还不简单,就让跟她妈在一起。” “孩子是判给我丈夫的。”我的脸红了,真是撒谎不上税,我想打自己一个嘴巴子,对不起,我的同乡,等事妥了。我再细细与你说。 “有一个最要紧的关系,我试试。”同乡被我说动了,他又播起面前的电话。反复地强调着: “你必须给办,这是涉及一个家庭的幸福与存亡,你必须给办,拜托,拜托。” “你就回去听消息吧,或许有希望。”得到同乡的定心丸,还是不放心,依然和凌傲驱车到了沁沁的学校。 沁沁的学校在滨城的北端,很偏,但环境幽雅,毕竟是著名的大学的附中。 我们到时,已经有许多家长在等。都是为孩子的住宿没被安排而质问校方,填报志愿的时候,都填了住宿,对校方突然地违约,强烈地不满,要求必须解决住宿的问题。 “我们也没想到会报这么地多,暂时市内的五区不解决,不久,我们一定解决……” 主管后勤的副校长,在一一耐心地答复着起哄的家长。 “我是老师,他是搞新闻的,我们没时间陪孩子,你们一定得解决孩子的住宿问题。”我也跟着起着哄,这期间,凌傲十分坦然,十分亲昵地站在我的身边,这是相亲相爱的俩口子,无论是谁看到现在的我们,定会下着这肯定的判断。 “哎呀,是四班,四班,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你一定找了个很不一般的人给你办的,你就还找他吧。”当我到了校长室求助时,校长一听我说与103中的校长很熟,就要记下沁沁的姓名,考号和所在的班级,当我说出四班,校长就丢掉手中的笔。 “校长,我希望你能体谅体谅,就给安排了。”我慌了,紧跟在校长的屁股后,求啊求,校长走了,我又跑到副校长室去求啊求。 这期间,凌傲不断地接到前妻的电话,也不断地给前妻打电话,报告着所办的情况。他也希望沁沁不住宿就不住,但沁沁坚决不同意,与沁沁商量着是否不住宿的电话,凌傲是避开我打的,我想,他是在向前妻和沁沁保证,自己如何尽职尽责的吧。这个爸当得确是不易。 “你们先回去好不好?我三天内定给你们答复。”得到了这样的保证,我们就离开了沁沁的学校。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96 “你还没吃饭,就凑合吃碗馄饨吧。”出来的时候,依着凌傲的建议,我们就进到学校门口唯一的一家馄饨馆,这时,我才感觉饿了。 凌傲给我要了碗馄饨,就狼吞虎咽地吃,望着守侯在身边的凌傲,更留恋起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希望我这次的赴汤蹈火,能使凌傲走进我。 “我到单位去一下,你自己回学校。”凌傲打的的士经过他的单位时,他下了车,心就一动,凌傲怕别人知道我们还来往着。 凌傲他可以随便地到我的身边来,而我决不可以随便地打扰他,这就是他的在这半年里,我们要频频接触的逻辑。 凌傲,真的还在利用我?我地想着邹瑞德和堂姐的分析,我不寒而栗。 “林校长,我们被罚款了,这是罚款通知单。”我一进校门,会计就把罚款通知单递给了我。啊,怎么就忘记,今天物价局来抽检,忘记了把申请的表什么的给会计,也忘记安排汇报工作的人,当然被罚。被罚是小事情,找人通融通融就可以了,关键是沁沁的事情办得如何,定心丸还没彻底地吃定呵。我忧虑着。 “你好啊,沁沁刚才来电话了,今天晚上,她的班主任给她打电话了,告诉她床位解决了。” “哎呀,是我的同乡起做用了,我说,你不给我办,我就不走了,我说,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挽救一个家庭……”因为凌傲说要请为沁沁办事的人,我就把在教委办事的经过向凌傲说了一遍。我想让凌傲好好地谢我的同乡,如果没有我的同乡,沁沁是不会这么快就有床铺了。 “要不要我给出个车?沁沁住宿那天,我去学校安排安排?” “那天,她妈肯定得去……”本来是句客套,却把凌傲吓得魂要飞来,不由得又想起在一起时凌傲对前妻的纵用和怕,就回头问豆豆: “豆豆,明天凌叔叔不请你,你还等他吗?” “妈妈,我一定要去,你别说话不算话。”豆豆哭了,那适才蹦出来的要通知凌傲取消明天请我们的打算就被强压了回去,人啊,不能给人家做妈,做妈是有罪的。 还是在我主动打了电话的情况下,凌傲最后决定在星期六的傍晚请我和豆豆。 “林老师。”当我随着凌傲这声客气而发冷的声音所引导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了凌傲从豪华的林肯车里伸出的脑袋,就知道事情的不妙,凌傲是喊了我一声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像看一个毫无干系的路人那样看了我一眼,就迅速地缩进豪华的林肯车里。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应该去赴这个宴,可看一眼身边的豆豆正喜形于色,为终于见到盼望已久的凌叔叔,豆豆两个眼睛雪亮着。去吧,切当是赴刑场了。上了车,更觉得错了。 啊,这不是勇吗?不是说好了,就我们三个人,怎么还带出了一个勇。明白了,凌傲是不让我靠近他,他怕我靠近他,就把勇请来当电灯泡。多么地滑稽,把我林岩看成了爱情的乞丐,我林岩可以为我的爱去殉道,但决不是爱情的乞讨者。真是白白地和这个叫凌傲的人在一起爱了一回,真是白白地为这个叫凌傲的人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林岩,你下去,立即就下去,马上离开这个叫凌傲的男人。勇马上要开车了,勇他也不大好意思,勇看也不敢看你,不是不敢看,是不好意思看。下车。下车。不,豆豆连头发都在笑呢?他还不明白,这个他朝思暮想的,他崇拜的凌傲叔叔在玩着一个和他的身份极不相称的游戏,他的妈妈已经被这个游戏打得天旋地转。 还是赴这个宴吧,也好让豆豆死了心,不然,你怎么向豆豆交代评价这个叫凌傲的人。还有,你是认识勇的,你转身就走,也是不给这个叫凌傲的男人的面子,勇怎么地看你,还有啊,临下楼,你已经告诉了从老家来小住的父母,你和豆豆赴一个同学的聚会,你怎么就可以转身就走?还有……不要那么多地还有了。就厚着脸皮,赴这个宴吧。 呵,我被请在上坐,左边是勇,右边是豆豆,凌傲在我的对面,他微笑着,是牙逢里挤出的笑,笑得太表演了,就是牙尖上的笑。 头上有灯吗?有的。肯定有。不然,你怎么看得见凌傲和勇呢?啊,还有豆豆,豆豆还在瞅着他的凌叔叔,那么地腼腆。他等着他的凌叔叔和他玩呢? “你们谈,豆豆,咱俩点菜。”哈,变成了我和勇的谈话了,是勇请我和豆豆,还是凌傲请我和豆豆,一时脑袋转了向。 豆豆羞答答地和凌傲出去了。 “林老师,你现在很好啊。” “很好!”我笑了,这个电灯泡还尽职尽责。不错。 “我对你的印象很好。” “我对你的印象也不错。” 凌傲和豆豆进来了。豆豆一脸的兴高采烈。傻孩子,点个菜就这么地高兴,包准你凌叔叔是不会和你多说一句的话。 “啊,你们在一起很短,缺乏互相地了解。现在都要干事业,人生的好时光不多,干事业,都四十了。”凌傲一坐定,勇就这么地说。勇在说服我了,不要我靠近凌傲。勇是凌傲请来的说客。 “是的,是的。”凌傲点头如倒蒜。“勇上次请沁沁,勇自己带孩子。勇很能干。” “林老师,你是带孩子的专家,我们以后,多多地交流。”勇喝了一口酒,“是多多地交流。”凌傲擎起了杯。他的捧哏当得也很出色。 “林老师,你们要多多地交流。常常地接触。”勇再次说时,我笑看凌傲。我们没接触吗?昨天,就在昨天,你还和我一起为你女儿办事情呢?你告诉勇没有?用不用我告诉告诉?我擎起了杯,还是不说了,我笑呵笑,对面是凌傲吗?怎么那么地远,那是凌大记吗?见多识广的凌大记吗? “林老师,你家法院有人吗?”勇问,真想“扑哧”一声地大笑,还是给这两个唱双簧的男人一点面子吧,他们把你当傻子,你就是傻子吧。 “有啊,哪个法院都有人。”我想起一进到这家“真心叫你醉一回”的酒店的时候。我给我上作文班的一个家长打电话,凌傲很紧张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97 地看了我一眼。那神情是说,瞧,她一边赴我的宴,一边和人联系,通报情况,她要干什么?现在就是那些不上心理诊所的人,十个之中,也有九个有心理障碍。你的成功被怀疑,你的真诚更要被怀疑,假到真来,真也假。曹雪芹老先生,你的这句话,真是永恒的真理。林岩,今天才禅悟了,对凌傲这样的男人,真爱情真情谊原来是不能对话的。真爱情真情谊原来也需要对手的。林岩,在你反省了自己是要精神,也要物质,有了物质,又想精神,所以导致婚姻的灾难后,就自己去经营物质,自认为有一定物质后,再去找自己的精神,所要的幸福就唾手可得,而你偏偏找错了这个精神的人了。这个叫凌傲的很理性的男人,再次地把你的爱梦给捣毁了。 “林老师,多保重,我们还有事情”勇高举着杯,凌傲紧跟着高高举起杯。 “我没什么?就是他。”我向勇笑着,指指凌傲,“你告诉他别小心眼,就行了。” “好,我们走。”勇做了个结束的动作,我们的宴席就结束了,啊,怎么忘记豆豆了呢?他可能还没吃饱。没吃饱就没吃饱吧,孩子,我们回家吃,家里有饭。 “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们步行着回去。” “对,步行着很好。” 勇说头句,凌傲说后一句,还要看这两个人的双簧吗?无须,无须,无须。回头向勇挥了挥手,凌傲也在那里软软地挥手。 已走出去三步,就回头,看看这二人,双簧的内容还有什么?勇正和凌傲对眼色呢?他们是共同地庆贺大功的告成,没想到这个爱情的乞丐这么地好打发。只消耗了他们十五分钟。 “豆豆,还想你的凌叔叔?”豆豆摇头又摇头,眼泪已经流出了眼眶了。对不起,豆豆,妈妈又一次伤了你,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豆豆谁让你一个劲的凌叔叔凌叔叔的。 “那就打电话告诉你凌叔叔,谢谢他的晚餐。” “凌叔叔,谢谢你的晚餐。” “沁沁的那场宴席不请了。”我接过豆豆手中的的手机,接着说。 “我在车上呢?”你在不在车上和我有什么地干系,“我就是要告诉你,那宴席不请了。”还要在勇面前装蒜,说这个女人就是赖上你了,这个女人在设计一个精心的圈套?多么孩子的游戏! “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什么说的好好的,我们还说好了,就我们三个吃饭呢? “不用了,你听着凌傲,我自己请,不用你。” “凌傲,你真不是个东西,你还请了一个证人。”第二天的早上,我对着电话大骂。我受得侮辱,让我痛不欲生。 “我怎么请一个证人了,勇上次请沁沁,我这次就请他的儿子,他儿子去打球了,勇自己就到了。” “你闭嘴吧,你侮辱了我,有你这么伤人的吗?”快关机,这个男人,有必要和他再说吗? “你怎么这么样,这样我们怎么地相处,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还没来得及关机,这个男人的电话又跟来了。听听,这个男人在向我发威呢?他前妻大骂他,煽他耳光,诈他的钱,他还“你好。”师阿媛到处臭他,骂他,他主动和人家碰杯子要和解,还要接受邀请为师阿媛的电视剧去片场做监督。因为这两个女人都会撒野,因为这两个女人都会和他一样把爱当成砝码,所以他就得对这两个女人陪着小心。我是真爱,我不会也不屑把爱当砝码,就被他欺辱……这个男人啊,太太太辜负我了。 “你到他单位臭臭他。”堂姐听了我的诉说,又给我出主意了。受得侮辱太大,就只能找堂姐说,那几个文友不能说,他们又要发挥他们的联想,大肆宣讲。他们也不乏有好意的,但好心能办成好事情?文坛本来就乱糟糟的,还有那些看客,巴不得,你倒霉和出大乱子,他们好有饭后的谈资。 “算了吧,放他一码吧,他的出来,我也有责任。”堂姐又一次被我气得摔了电话。堂姐,你不会理解,你没真爱过。 然而,当接到孔姿羽的电话,我就决定去找凌傲单位的领导,问问凌傲的领导怎么培养了这么个感情大骗子。我要叫他身败名裂。 第十九扫你出门 “怎么回事儿,娟和师阿媛都知道了我那天请客的事情?师阿媛生气,娟也打电话问我。”孔姿羽在电话里一问,我就蒙了。是啊,那天的宴请很秘密,怎么这么快,娟和师阿媛就知道了。 “其实,我应当请师阿媛,就是因为你和凌傲,怕你们三人碰面不好,所以就没请。”孔姿羽真的对不起,为了我,你把师阿媛都得罪了。真想对孔姿羽道个歉,可张口却是和孔姿羽一起分析: “那天,你,我,古敬,凌傲,还有宏,一个广告商,一个书店的经理” “你不会说出去,古敬不能说出去,那个广告商和那个书店的经理是第一次来,他们不认识圈内的人……”孔姿羽也和我一起分析着,孔姿羽是绝对地相信古敬的。 “宏更不会说……”这一点,我和孔姿羽达成共识,宏一个精神病的医生,在市郊工作,为人又厚道,他绝对不会说。 “凌傲和娟很有来往……” “凌傲!就是凌傲!”我和孔姿羽几乎同时叫起来。 “他为什么要坏我!”孔姿羽气愤了,我只能沉默着,凌傲,你怎么这么地缺德,那天孔姿羽请我们有情有义,孔姿羽和《真心拥有》杂志打官司,赢了。得到了四万的赔偿金,就请我们几个,因为,你我都在这个官司中出力了,你帮着顾律师,我帮着查相关的资料。 “告诉你林岩,凌傲在十一过后,还给我打电话,要我出来放松放松,我一直想告诉你,他们都不让!他是从高往低里捞。” “请不要在孔姿羽面前说,我们去你老家前就好的,就说我们是在去你老家后好的。不然,对人家不好。”我的天,凌傲当时这么嘱咐我,还以为他是怕孔姿羽误会我们拿她当了电灯泡呢,原来是这样,孔姿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98 羽的话一下就让我想起凌傲的多次嘱咐,就气得要飞起来。 “今后,你不用理他,写作圈里的很多人,我都认识。有什么活动,我陪着你,你不用找凌傲。”孔姿羽发狠了。我却什么也不想说。我只想见到凌傲,撕了他,扯了他。 “你个混蛋!你个大恶魔,你个感情大骗子!你居然在和我上了床,也就是去我家后,还勾引孔姿羽,单请孔姿羽吃饭……”我一边在电话里大骂凌傲,一边在脑中过着在上岛时,凌傲和孔姿羽母女合影时,压抑不住的笑,和回来不送我,送孔姿羽母女……还有和他在一起的匿名电话的一幕幕,就更加疯狂地大骂,我泪水砰溅,我心寒死了。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告诉你,你个大骗子,我不听你的解释,狗急了还会跳墙。”我骂呵骂,用着吃奶的气力骂着凌傲,也是在骂自己,为什么爱错了人。 凌傲也在拼命地打电话:说他请孔姿羽是商谈稿子的事情。但我不听。 这夜,我骂凌傲一次,就过一次凌傲,我,孔姿羽到我老家游玩的场景。越过越细,越过,越明白了一切。 我们三人打扑克的时候,凌傲见我要和他坐到一起,立即跳开,跑到孔姿羽身边,他要紧靠孔姿羽,孔姿羽立即如他从我的身边跳开般地跳开。 照相的时候,凌傲要贴紧孔姿羽,孔姿羽立即把身子侧向我,无奈,下一张的照片凌傲只好到了我的身边。 凌傲要给孔姿羽拍照,孔姿羽却为我拍照。为掩饰尴尬,凌傲就为我拍照。 但孔姿羽的女儿玲玲约凌傲和她们母女一起照相的时候,凌傲立即眉开眼笑,把身子站得笔笔地直,紧紧地挨着孔姿羽母女,欢喜得穷人家的孩子终于摸了一下自己向往已久的宝贝似的。 凌傲和我一起踩野菊花,凌傲玩笑地送我一朵菊花,孔姿羽就玩笑地说“这是玫瑰。”凌傲立即踩了一捧的菊花,用狗尾草精心地编缠成一个花环,送给孔姿羽和我…… 啊,彻底地彻底地明白了,这次老家的旅行回来后,我给凌傲写信,告诉他,若爱孔姿羽,我祝贺他们,我们依然是好朋友,两个星期后,凌傲才告诉我,他和孔姿羽根本没关系,原来是被孔姿羽拒绝了。 我号哭了一夜。 “是林岩吗?”就在我准备到凌傲的单位找他的领导的时候,在车上,我接到了师阿媛的电话。 “什么事?师阿媛。” “你的稿费我给你,把你的身份证号码告诉我,我们单位寄稿费,必须要身份证号码。”这才想起三月末,师阿媛亲自到我的学校来找我,约我给她所在剧组写个短剧,是关教育的,怕剧团的编剧写不好,就把任务交给了我,当时师阿媛是这么地对我说的。 “我的身份证号记不住,身份证也没在身上,等会儿再告诉你。” “你如果有时间,也可以来一趟。” “那好吧。” 你不能去凌傲的单位,你不能找凌傲的领导。当初,轰轰烈烈地走到一起,现在狼狈地反目,岂不是让人拣笑话,尤其是让师阿媛他们捡笑话。还是不去吧,有他凌傲做的,也没你林岩做的。你已付出了这么地多,就为你的付出维护这个男人吧。 冷静,再冷静。就这样,师阿媛的一个电话就把我提醒回到了家,人还没坐下,就接到了孔姿羽的电话。 “师阿媛要请我和古敬喝茶,要和我们成为朋友,林岩,师阿媛说的要告你,说你说的她追凌傲,外面都在传呢?说你们三个乱了,你们三个打起来才有意思呢?我不管,我凭什么要得罪师阿媛,她请我们喝茶,我们就去。师阿媛说,那天向你家打电话,是告诉你闭上嘴。” 不对?师阿媛刚刚还给我打电话,要寄我稿费,约我去她那里……怎么又要告我?啊,想起那次,也就是那次,就是凌傲请我和石导演,孔姿羽在一起的那次,我告诉孔姿羽,我不大适应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三天以后,师阿媛就来我的学校,约我写剧本,并三番五次地问我,怎么黑了,瘦了。我就告诉她,去春游了,她又说,四十的人不值得,知道她说的是和凌傲吃苦不值得,就叉开话匣,和她谈孩子的学习……肯定是这样的,很久以来在我脑中盘旋着的推断就在这一瞬间,得到了证实,但我知道孔姿羽是无辜的,我不想我们的友谊就这么地付与流水。我要做最后的努力。 我拨通了孔姿羽的电话: “孔姿羽,你以后有什么话,不要和古敬说,古敬会讲到满世界……” “你什么意思,你们好,我祝贺。别把我扯进去。” “这个圈,素质很差,我以后不会再进了,真没意思。”想起近日里发生的一切,我也生气了。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人家看都不稀的看你一眼,你进来了,自己谈什么地恋爱,惹得一身麻烦,是你自己的事情。和这个圈有什么关系。”啊,这个圈里的人这样地看待我,怪不得,我和凌傲的恋爱引起了这么大的地震。也难怪凌傲要那么严格地要求我,好了,你孔姿羽不念朋友了,就一不做二不休。真是逼着哑巴说话了。 放下孔姿羽的电话,就给师阿媛打电话。 “你不用给我寄稿费了,我让我的学生去拿!”“碰”,一说完,就把电话狠很地摔上。 再给古敬挂个电话: “大姐,你好。十分谢谢你对我和凌傲事情的关心”因为那天孔姿羽请客,古敬说我既然拿钱能买到爱情为什么不买,说我应当明白,如果凌傲不是现在的情况,决不会和我在一起,要我必须明白,我是趁人之危拣到了个大便宜,在危难之中解救了凌傲,将来凌傲飞黄腾达了,也不好意思把我抛了。感谢古敬的一针见血,但这样的爱情林岩不要。林岩打光棍打个名堂。 在古敬的一阵嘿嘿笑后,我又接着说: “师阿媛居然把电话打到了我的家质问我,到处说我的坏话,无意之中说到了我的同学那里,我要把她送上法庭,我的同学也会作证”想着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99 皱瑞德多次说,我如果告师阿媛,他定出庭作证,底气更足地加上一句“我就是和凌傲是敌人,也不会把师阿媛当朋友。” 把电话挂了,就静静地坐着,等着师阿媛来电话,师阿媛一定会来电话,我成竹在胸。 二十分钟后,电话响了,师阿媛的。 “林岩,你好啊。” “有什么事情吗?” “林岩,你不知道有的人,一直是把我当成挡箭牌,是在利用我。”我知道她是在说凌傲,但就是不给她这个机会,就是凌傲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流氓大恶棍,为了自己的爱,林岩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林岩,我想咱俩个是缺少交流,咱们俩一定会是好朋友,肯定会成为好朋友。” “我病了,不想多说话。”我把电话挂了。 一会儿,电话又来了。 “林岩,你要注意身体,你挺可怜见的,林岩,你到我家坐坐,只要咱俩个一成为朋友,一切谣言就自消自灭。” “好啊,咱俩会是朋友的。”我无声地笑。 “林岩,有人说咱俩不能成为朋友,说咱俩若是朋友,她一定会请一桌。”一会儿,阿媛的电话又来了。 “好啊,你就叫她请一桌把。”我知道她说古敬。 “好着,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她。” 我躺倒在床上哈哈大笑。 一会儿电话又响了。 “她不相信,她不请,她慌了,她说她不管我们的事儿。林岩,我们会是好朋友,明天,我去你家看你。” “好啊。你来吧。” “我明天一定去,不见不散。” 师阿媛一定慌张着,一个有夫之妇如果让人捅上了法庭,说她和另一个男人鬼混过,把人家的家拆了,不跟人家了,还要阻止人家再寻幸福,就是莫须有,那也是不光荣的,苍蝇不会盯无缝的鸡蛋。还有凌傲一定会发慌,怕前妻知道了他骗她离了婚,怕师阿媛诬告他强奸…… 这样想,我倒更想领教一下凌傲和师阿媛的表演。 结束了与师阿媛的通话,就给凌傲打手机,知道师阿媛一定会找他,他会怕得要死,他会把自己抖得干干净净,就更想捉弄捉弄这个男人。 手机关着,他心在烦呢?也就是,怎么这么多的事儿,被林岩大骂,又被师阿媛找,这些女人都怎么了,还让不让他凌傲活。知道留别的言,凌傲不会给我回电话,说不上,他接到师阿媛的电话或见了师阿媛的人,还在她面前把我大臭特臭一通,告诉师阿媛,我们已经分手了,她的事儿和我无关,或者说,她是个胡说八道的女人,你不用听她的。就留上最致命的。 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传呼台的小姐,这样给凌傲留言: 你好吗?谢谢你的成全,我已经和师阿媛成朋友了。 真凑效,第二天的一大早,凌傲就给我打电话。 “孔姿羽在这个时候,说那些什么目的?”凌傲开口就问,语气低沉,听得出他很难过。自作自受!但不去说孔姿羽,我永远也不会说孔姿羽不好,我们有着深深友谊的过去,在这场较量中,孔姿羽始终是无辜的,错,就是孔姿羽太相信人,我也太相信人,我的承受的定力还不够。 “师阿媛,明天要来我家看我,你放心,我会好好地安排的。” 那边还想说什么。不和他说了,将电话挂掉。 第二天,师阿媛按约而来。我告诉她凌傲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说起过她的事情,告诉她,我们的矛盾就是为他前妻。师阿媛就捂着胸口说: “太好了,林岩,他们都说是我把你们拆了,说你把我当成了假想敌。”我差点喷饭,在这场沸沸扬扬的谣言中,师阿媛也不能说不是无辜的。这个万花筒的世界。 “我根本就没看上他,他学历底,他整日地追我,一有人说我和他好,他就到我面前腆着着脸说,我太自豪了,我太自豪了。我就大骂他,无耻,不要脸。那天,他突然坐到我面前,几乎贴着我的脸对我说,‘我离婚了。’什么地玩意,他离婚告诉我干什么……”师阿媛自豪的讲述,更证实了我的凌傲追师阿媛没追上的判断,就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说什么。我的心为我的爱付错了对象,再次地锥痛。 “他们说我找你,阻止你们好,有这么回事儿吗?”师阿媛质问我了,一副无辜的样子,眼睛里却射着要把你一下吃进肚子里的凶光。就明白凌傲为什么害怕这个女人了。射进窗户里的光束正追着师阿媛不停地晃来荡去的身体。由于正值夏末,虽然穿上了米色长裤,纯棉黑长上衣的师阿媛,还是把头发,挽成一个髻儿,高高地规矩在脑后,那是怕热的缘故。使她更像是从服装杂志上走下来的名模。的确,这个女人对于任何的男人都是个诱惑。可以想象出,凌傲迷她时的发痴和发呆。 “她说,你爱我,你就离婚,你离了,我就离。我就离给她看看,可三个月了,也不见她的动静。” “师阿媛说,你如果有二十万,她就嫁给你。” “有二十万,我要她……” “师阿媛说,你如果是主编,她就做你的情人。” “不行,不行……真是主编,就不能让她做情人,她的嘴太碎……” 凌傲的关于为师阿媛离婚的述说,关于是否娶师阿媛和立师阿媛为情人的回答,又一次在耳边响。 这是一对很般配的人,他们不走到一起是个遗憾。还有,很可能凌傲就用了很卑鄙的手段伤了师阿媛也不一定…… 不过,我不会和你师阿媛一起”陷害”凌傲了,我实在是不想再疲惫下去。很无聊。 “你和凌傲有关系吗?你凭什么阻止我们?”我的反问,没有让师阿媛不好意思,而是说: “我漂亮,有人追,好多人都在嫉妒我。”我微微地笑了。师阿媛大概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定论,男人对女人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00 ,起自漂亮,终止温柔吧。就有些可怜她,就想起那些关于她勾引男人的传闻,就说: “师阿媛,你以后,不要什么话都说,人家会传出去的,一传出去就走样了。” “你四十岁还有人追,气死他们,你不知道,你和凌傲好,有人嫉妒的,上次聚会一结束,有人就说,你看林岩那个死样,还打扮,打扮个什么劲儿。”不用问,说这话的是古敬,她说时短胖的身子和方圆脸的肉一起抖晃,使她的话更富有正义感和爆发力。这和她保险公司业务员的身份很相称。但我不感兴趣。爱谁是谁,我要休息,我要静。 真想告诉师阿媛,八十岁时,爱情的火花依然灿烂。 “你回去打电话告诉他们,说我和师阿媛好了,我们在一起一下午。”临别,师阿媛嘱咐我,我就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苦苦地笑着,苦苦地摇着头。 “听着,师阿媛被我送走了,我对她说,你从没对我说过你是为她离婚,我问过你一次,你只是说是普通朋友。你放心了吧。” “这就好。这就好。” 挂了凌傲的电话,就难过复难过。多么希望凌傲能问我: 你现在怎么地样,身体好吗?谢谢你了。也算没白在一起一场。这就是我为之赴汤蹈火的爱情所换来的,就是分手后,你还在维护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平淡的一句,就好,这就好,就结束了。并且,他还知道,我的母亲肝腹水住进了医院,知道我正生着病。 “你把你留在我这里的东西都拿走吧。看到它们我会很伤心,……”通过这次师阿媛事件,我更想远离凌傲这个人了,他让我不得安生。 “告诉你,你的隐私都在我手里,我是不跟你一样,不然,要你难堪。还有我什么时候脚踏两只船了……你才是大恶魔!”听没听见,这个男人又猖狂了。他又用完我了。师阿媛们的嘴都闭上了,他大功告成了。 “听着凌傲,你很卑鄙,我不认识你,我从来都不认识凌傲这么个混蛋。”我真的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瓜葛了。生命里出现这个男人是我的劫难。 “今天,我们聚会,我的天,他们什么也不讲,就在讲娟,把娟和她的新丈夫说得啊,说的,娟就是没在滨城找,如果在,照样成不了,想想我们在秀林时,多好,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你不要听他们的,我根本没脚踏两只船,你不听他们的,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他们说,你像祥林嫂一样,到处在说我的隐私,说我欺骗了你……我很生气……” “你怎么不早这样,早这样,就好了,早这样,就好了。” 没想到,正在我思量着,如何地把凌傲的电脑要回,把他的东西让他拿走的时候,也就是在我告诉凌傲,我从来都不认识凌傲这么个混蛋的第二天深夜,我接到了凌傲的电话,想着毕竟在一起一场,很没有必要把矛盾激化,我就把怎样与师阿媛们较量的过程说与了凌傲,让他知道,我不是他以为的那么地软,在一起时,对他和他前妻的忍让,是出于爱,凌傲的回答,又一次使我陷于无言。现在,他把我们将成为普通朋友,也当成了对我的施舍,而他对师阿媛和孔姿羽,却必恭必敬。我的爱,居然成为这个男人利用和欺负的杠杆。 我的泪汩汩而下。 几日里硬撑着的神经突就哐哐哐地跨了下去。 我终于清醒,就是我再大度和包容,凌傲也不会给我这场生死恋留下一丝的温情。 这个清醒让我觉得世界的末日已降临。我为自己付出如此之真如此之强的爱,而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爱别人,就是爱自己,这个,一度让我度过人难关的用生命实践了的命题,突然让我感觉极其地错误。我发现就是这个我自认为是用自己的生命实践的命题,愚弄了我。人性的丑恶,告诉我这句话是不成立的。周围都是狼,而你做羊是不行的。 “你没发现自然界也是能杀的能抢的,高大,漂亮。茁壮。”凌傲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每看到“动物世界”这个节目,就会发着感叹。 是啊,你爱着别人,别人就把你的来自爱的忍耐和宽容,当成了软弱可欺,甚至是傻和不喑世故,你的实践不是已经失败了吗? 一个人的真诚定能打动另一个人的真诚。说这句话的徐志摩如果在今天,会不会也和你林岩一样地被当成了精神病患者。 我错了。当我发现那赖以自己获得新生的,爱别人就是爱自己的信念不对了,就病了,病了的我,在家里整整地躺了五天,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第六天的时候,我上了街,坐上了一辆白色的桑塔拿。我不能这样地就被打倒,我得救自己,我得把自己从这场爱的废墟里救起。 我要重新寻找我的精神生命。 “就拉着我在全滨城里跑吧。我付你双陪的钱。”就这样,司机拉着我一个个景点地逛着,大概看出我的抑郁和异样,这个老实的中年男人,就一声不吭地开着车,可是所有的风景在我的眼里都是传播谣言的嘴巴,扼杀利用爱情的狰狞面孔。就使劲地眨着眼睛,逼着自己入境到这些风景中。 自然界真美好,你爱它,不会受伤害。想起台湾的作家张小娴写的,很多的单身女人怕受男人的伤害,宁肯养狗,还有前日一个独身的女友告诉我,说大陆上也有很多的女人,宁肯买机械自慰做爱,也决不交男朋友,怕受伤害。 本来以为经济独立了,就可以嫁得更好,实现建造家园的梦,没想到反而受到了更大的伤害。 这个事实,还是不能让我接受。 就掏出随身的水果刀,把右手的中指切开。血还是红色的,没有变黑。是热的吗?摸一滴在手上,凉的,在体内是热的,一流出体外就凉了。 “这个姊妹,你还是太闲了,受不得委屈,若饿上三天,你就不会割指头。”一直沉默的司机突然的说话,就使我盯着他看,眼睛就被他脸上的一条条皱纹刺痛。 “人啊,什么时候就有什么时候的痛苦,有钱人的日子,咱理解不了,我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01 们是有钱就行。” “司机不是挣得还可以吗?”不看中指流的血,就和这司机唠唠嗑,也许,就不难过了。 “什么多,没黑没夜地干,一个月下来,才剩下两千,有时还不到,现在的钱不好挣,自家的车越来越多,竞争激烈着哪。你这是有钱有的精神崩溃了,我老婆和很多的下岗在家的人,是穷得精神崩溃了。”就不想和这个司机说了,但也不想看什么地风景了。突然地就想起七年前,从家中逃出的艰难。那个时候自己还斗志昂扬,今天怎么了? 啊,就在我一抬头的刹那,看见了一辆被拖着的三轮车。心一颤,就热泪盈眶。真的,肯定是瞑瞑之中的安排,就是这被撞的三轮车救了我,让我再次地新生。也就是看到这辆三轮车的第二天早上,就有心情欣赏了从眼前飘落的一枚叶子,就开始沿着从前和凌傲一起散步的路散步,就发出了自与凌傲分手以来第一次会心的笑,买了儿子最爱吃的香蕉和黄花鱼,这两样也是凌傲最爱吃的,一直不敢买,虽然做黄花鱼时,还是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我是不回去了,她一个劲地砸我的钱。本来总共八年的抚养费,回去又多了两年。我本来对沁沁很好,她偏要告诉沁沁说我对她不好,不管吧,怕像了她妈,不自立,将来找个好的,人家嫌累,找个差的,两个一样,吃不上饭,你是不是心思。”凌傲临分手的一席话,就在耳朵里轰想。 就好象感到了凌傲硬撑着的男人尊严背后的挣扎…… 亲爱的凌傲(请允许我这么地称呼你): 你好! 爱不仅使一个人迷失,更能使一个人毁灭,也能使一个人诞生。 我选择诞生。 想一想,与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是,患得患失,婆婆妈妈,哭哭啼啼……往日的那个豁达的林岩,快乐的林岩,爱自然,爱人生的林岩,不见了。 我是在迷失自己,人性的弱点在特定的时期里,会使一个人变得多么地可怕! 亲爱的凌傲,你走后,我痛极,悔极。我不敢上街,不敢做饭,不敢吃饭,不敢散步,我怕看到人,怕听到人的声音,这一切都会使我想起你,对你的思念是扯骨扯髓,入肠入肺。我挂着你的吃,你的穿,我亲吻你的衣服,亲吻你的照片,我呼唤你的名字,千千万万次地呼唤你的名字。我甚至盼望你生病和有个大灾大难,好解救你于危难之际,如传说中为爱而献身的女侠…… 世界上有一种女人,一生真爱一次,于她就是永恒,就像茨威格的《一个陌生的女人的来信》里刻画的那个女人那样,林岩就是那样的女人。 感谢你凌傲,亲爱的,你让我真爱了一次。和那些一生都没爱过的人比,我是多么地幸福和幸运。所以,凌傲,我爱,我永远不会为对你做过的一切而后悔。 凌傲,林岩一度曾抱怨,这个世界给她的太少,她甚至动摇了爱别人也是爱自己的信念。 就在那天,就是在我遭受着失去你的痛苦,又被流言包围着,痛苦地在家中躺了五天又爬起来的那天,在大街上,我看到了一个被撞坏的三轮车(车的前脸已被撞歪斜了)。但愿,车的主人好好的。一看到这三轮车,我就情不自禁地祈祷着,就在我祈祷的一瞬间,我突然就顿悟,爱人类,爱自然是最强大的力,她能使一个人真正地坚不可摧,因为,她能包容,能化解,能给予…… 啊,都是不容易呵。大家都活得不容易,不管用什么地方式和手段,求生存的挣扎都是不容易的,我应当为这些普普通通的灵魂祈祷。祝他们平安富庶。 我的心豁亮了。我想起自己曾穿着紫色的风衣,鹅黄的鞋子在秋的落叶中漫步,那时的林岩是多么地富有朝气和爱心,多么地清纯,我要那时的林岩回来,明年的夏天,我将买一套白色的衣裙。 凌傲,一发现了这点,我就立即奔回了家,把我指责那些说我,议论我,甚至漫骂我的人的日记给撕了。一个多么无聊的林岩! 如烟往事皆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是非成败转头空,我能包容所有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包容你呢?凌傲!两性之爱更需要博大的包容,唯包容,爱之花才不败。 你身边有女人,她能照顾你,我感到欣慰。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过得更好。 想一想,我还吃你前妻的醋,一个多么好笑的林岩。 欢迎你到家里做客,就是你前妻来了,我也会张开双臂。 再一次真诚地祝福你,祝福你女儿,祝福你前妻。让我们在这次的爱中超拔吧。 做一个伟大的人,难矣,但努力做到伟大,不难,林岩虽是普通的,但她要做努力地做到伟大。她要自己有一个百合花的灵魂。 金安 永远是你最忠贞的朋友的人 林岩 啊,凌傲,我不和你斗了。不,是不和所有的人斗了。我要救我自己。我要找回我自己。我要真正地学着宽容,就从你开始吧。 我把信投进邮筒。就在心里一遍遍地说。 我长长地吐着气。 “林老师在家吗?” “有什么事情吗?我就是林老师。”一听到凌傲以这样的口吻给我打电话,还是在大白天,就预感到了什么的不祥。 “啊,我已经把你给我的床单和被套,毛巾被洗好了,你看什么时候送给你?”凌傲说时,和凌傲决定在一起住时,我特地买得那白地带黑菊花的被套和床单又在眼前荡,我的呼吸急迫了。 “你如果要电脑,我就送给你,不过,交房租时,我多交了600元,就把她作为电脑的租用费。”我的呼吸更急迫了。这个男人利用完我了,他急着一脚把我踹开。 “我现在没有时间,以后再说吧。电脑你先用吧。”我挂了电话。现在,我不仅不想见到这个男人,更不想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 可是,已经把电话挂了很久了,还是抑制不住心潮的起起与伏伏。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02 这个男人怎么会是这样?他值得我再次地宽容吗? 整个下午,我都在思虑。我糊涂着。 “妈妈,有人敲门。”傍晚的时候,豆豆的呼喊打断了我的思虑。 “你怎么来了?”打开门见是凌傲的一瞬间,我恼羞成怒“你来为什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打声招呼?” “给,这是你的床单,被套和毛巾被,我洗好了。”凌傲虎着个脸,把装着毛巾被床单和被套的尼龙绸包丢到我面前,立即弯身去拿他留下的扫描仪。 “怎么急着用扫描仪了?”我镇定地问。 “啊,我写了个街头诗人的故事,编辑急需照片,我要用它。” “你为什么不把我的电脑送来?”这个份上,和这个男人说什么都是不必要。我开始后悔我寄给这个男人的信被发出去,如果有一丝丝的可能,允许我把那信拿出来,我定不惜血本地把它拿出来。 “我不能拿呵,我没法拿呵。”凌傲耍起无赖了。我更后悔把给他的信寄了出去。 “你不在这吃饭?你不想多看我一眼?”送凌傲出门,我对着坚决不看我的凌傲说。我也为他终于甩开我这个缠着他的破布,替他欢欣鼓舞呢?遗憾的是,凌傲就是没看我。 “啊,你在家呢?”意外得很。从我这拿走扫描仪的第二天晚上,凌傲却给我打电话。 “啊,你的信,我看了三遍,很感动呵。……” “没什么?只是总结总结,经历不能白经历了。”一听到凌傲是为我的信给我打电话。我就想结束通话。 “……,……”显然,我的态度让凌傲不知所措了。沉默了很久,他就问: “你说?电脑送不送?”我真想说,凌傲,在你没拿走扫描仪之前,我是准备把这个电脑永远地给你,给你电脑与我们能不能重修旧好无关,但现在,我必须要电脑。 “送。为什么不送。同时,你也把你的东西拿走。” “那你说什么时候送?……”凌傲更不知所措了。 “越快越好。什么时候你来送,通知我好了。” “那再说吧……” “啊,到时候别忘记把你的东西搬走……”我的心不好受了。这样的结局,不是我所希望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知道,当初一下搬走是了……好了……就这样吧……再联系……”凌傲的电话已挂了,我依然拿着话筒发愣。 我在考虑是否要电脑,我在考虑以怎样委婉的方式,让凌傲把他的东西拿走。 我实在是不想看到凌傲的东西,不是因为伤心,而是觉得到了这步天地留着这个男人的东西讽刺太大了。 这样,转眼又一个月过去了,凌傲不送电脑,我也不要。 这期间,凌傲的前妻来过几次电话。要我找凌傲,我说,你给他打手机,她就大骂我,依旧是什么难听的骂什么。我就拔了电话。 凌傲没有告诉前妻我们已分手,使我再次地对这个男人动了恻隐之心。 我不想要电脑了。但他的东西必须在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场合还给他。 “我是凌傲,林老师在家吗?”十月一的前一天,凌傲居然在晚上八点打来了电话。 “啊,有什么事情吗?” “啊,不知林老师十月一有什么安排?我一号参加个婚礼,三号值班。你说我们单位,还值班。我还被安排在三号。” “啊,没什么安排。谢谢你能打电话来……”凌傲这个电话很唐突,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一时对他所说内容和意思,无所适从。 “这样,你注意身体吧,我挂了。”结束了和凌傲的通话,我又一阵地疑惑。凌傲既然要和我亲近,为什么还称我林老师地把我们的关系拉得十万八千里地远,还有,在一起,我已经知道,凌傲的单位节假日不安排值班的,现在,频临倒闭,更不可能安排值班的。他这样说什么地意思? 还是不想吧。你也不想和他怎地,由他去。 这样,我就心安理得地过我的十月一。 “你在家吗?我要去拿自行车。我准备十一放假和朋友一起沿着滨海路兜风。” “啊,你过来吧。” 没想到第二天的中午,也就是十月一那天的中午,凌傲就来到了我的家。 “啊,看这么多的书啊。”一进屋,凌傲就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把几块喜糖递到我手上,边说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就赶紧把投向他的目光移开。凌傲红光满面,他的亲昵的举止让我仿佛回到了,我们在一起的甜蜜光阴。这个感觉使我对眼前的凌傲陌生而又别扭。 “你胖了。” “是吗?” “自己做饭还习惯?沁沁经常去看你?写稿子很忙吧?”面对陌生而遥远的凌傲,我不知说什么更合适,只问着这些客套话。 “啊,没人给做饭,自己做也吃得很开心。沁沁去啊,她去,就是要钱。”一丝难过爬上心头,眼前的这个叫凌傲的男人真不易啊,你就原谅他对你所作所为。电脑给他吧。 “你的单位还在?什么时候与报业集团合并?”我找着话题,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合并了也是自负盈亏……”我的问话让凌傲不高兴了,一丝不快就在他的眉心荡漾。我后悔,不该问这么敏感的问题,被凌傲误会。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存在谁骗谁,何况也有法律依据……”大概见我问了他这么个敏感的问题后,又吱吱唔唔地不说话,凌傲似乎觉得我另有原由,他就说了这句听起来很费解的话。但我知道,他说的法律依据指得是我们的同居合同。我的心“呼”得就沉了下去,想起那份同居合同,被愚弄感再次地把我吞没。 我冷冰冰地看着凌傲。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03 “走——” 感觉出我的冷漠,凌傲使劲地让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来,做了一个大幅度的离开的动作,就昂首挺胸地向屋外走去。 “等三号过了,你一起来吃一顿饭吧。”等凌傲已经走到门口了,我才回过神来,回过神的我。想起应当留凌傲吃饭,但凌傲已经吃了喜延,就说三号以后请他吧。 “到时再说,到时再说。”凌傲走出门去,不再看我,大步流星地,头也不会地走了。他还有些不想舍弃我,但也不想走近我,他要尽量找合适的,找不到,就回来找我,他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他要稳住我。 望着凌傲远去的背影,我长长地叹着气。 但一想凌傲今天能来,还是把我看成了较亲近的人,我黯然。那希望能和凌傲成为朋友的念头,又复活了。 既然,重新找到了爱别人就是爱自己的双赢法宝,就包容再包容这个男人吧。 没想到的是,十月四日,凌傲真就到我的家来拿他的自行车。这时的凌傲见到我是一脸的羞愧。女人的直觉提醒我,凌傲已经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了。我预感,凌傲会换手几。凌傲一从我这离开,我就给他打手机。 “对方的手机已停机。”得到这样的答复,我就去给凌傲存了50元的话费。我还是抱着凌傲不是还了手机,而是没有钱脚手机费的幻想。交了手机费后,我就给他打手机。一个点后,依然不见手机通,我就查询服务台。服务台的小姐告诉我,对方已在今天上午办理了停机。我又赶紧给凌傲的单位挂电话,问他单位传达室的,十一期间,他们单位是否安排了员工值班。传达室的很不耐烦地告诉我:他们单位十一期间根本没有值班的。 凌傲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怕我打扰,他更换了手机,那么说,这个女子一定是我熟悉的。 凌傲没决定和这个女子长相守,或是决定和这个女子长相守前,他不打算把我放弃。 我再次地成为他爱的后备对象。 那么说,他也在前妻那里也留了同样的余地…… 一切得到证实后,我反而更平静了。 十月八号,就是十一长假后的第一天,我给凌傲的单位打电话。 我以一个好友的口吻问他:“听说你的手机号换力了?” “啊,怎么了?我换手机号了?”凌傲气急败坏地回答。 “啊,是这样的,我马上准备搬家,你的东西怎么办?你们报社和报业集团合并了,我到哪里去找你?” “这个大楼还在,这个电话号码还在,搬的时候,我和你联系。”没等我再说什么,凌傲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就耐心地把电话打过去,凌傲拒绝接,我就耐心地等到三个小时后再给他打,他就接了。我更耐心地告诉他: “你把电脑给我吧,越快越好,我等着急用。”我虽说得很客气,可口气却是在通牒凌傲:如果,他不把东西拿走,不把电脑还我,我会天天地往他单位打电话。凌傲面临着重新分配,他很怕这个。 但不可思议的是:当天的晚上,凌傲居然在十点打来了电话,可惜,是我的父亲接的电话。我的父亲陪我的母亲来滨城治病,在我家小住。 我的父亲一问:“请问你是谁啊?打电话干什么?要找谁?”凌傲就把电话挂了。可是,我还是知道是他打来的。 第二天的中午,凌傲就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马上会把东西拿走,会把电脑给我。我就告诉他请自己带装衣服和物什的纸壳箱子。 “请问林老师在家吗?”星期天的一大早,凌傲的电话就来了。 “是我。”我想问你来送电脑吗?可是还是觉得听对方说的好。 “我下个星期要去省城学习,我们所有的编辑都去。你看电脑是找个地方交换?还是我送去?” “还是送吧,顺便也把你的东西带走。” “我看还是找个地方交换吧,我就不过去了。” “这怎么可以,你的东西,你有数,我给你拉丢了,少了怎么办?到这个份上了,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我在你那里都有什么东西?有穿的吗?” “啊。有一个皮大衣……还有呢子大衣……” “听说省城很冷,都掉雪花了,你说我该不该穿大衣?” “你还是问你身边的女人好了……我怎么会知道?” “你就这么地胡说八道,我身边有什么女人!”凌傲把电话挂了。我对着话筒笑了笑。 一会儿,凌傲的电话又来了。 “告诉你,你的品味并不高?我就是不和你一样,如一样,让你身败名裂,是你让我妻离子散,你为什么要叫我,你不叫我,我能出来吗?” 我不再说话了,而是拿着话筒很耐心地听凌傲说。我的沉默又一次地激怒了凌傲,他摔上了电话,我又对着话筒说,“对不起,你受连累了。” 十分钟后,凌傲还是打来了电话。 “这样吧,我一点钟给你送过去。不过,你家有没有学生什么的外人啊,是否不好?” “有,也没什么?我都看得开,你怎么就看不开?好,就在一起,不好,就分。正常。” “那我就送了。” “好啊。” “不过你很不像话!” “啊。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大人不见小人怪的,我不像话,品味不高,不是和你分了吗?海涵吧。” “你说我什么心情?什么心情?”我再次地沉默着。凌傲感觉我是在等待着他挂电话。一段难堪的沉默后,他挂了电话。我再一次地对着手中的话筒说:对不起,连累你受气。 “我两点的时候,打车给你送去……” “不吧,怎好意思让你打车?我去车接吧。”中午的时候,凌傲再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04 次地来电话。我大笑不止。 “我在单位呢?我在编稿子,我不编稿子,就没有钱了,我去省城前,必须得把下期的稿子编好。” “啊,你编吧,什么时候送我电脑,我什么时候去拿。”下午两点的时候,凌傲再次来电话了,不过,这次是给我打手机,我的手机上,清晰地显示着他单位的电话号。这回是我先挂了电话。挂上了电话,我又一次无声地笑了。 我想起我曾经搂着凌傲的皮大衣哭的情形。 “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我觉得还是不用你用车来接,我给你的电脑送来了。”傍晚,确切地说,是晚上七点,凌傲把我的电脑送来了。 他是和一个白色的大面包一起来的。司机,一个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的小伙子和他一起来搬东西。 “有什么要我搬的吗?”司机一进屋,就问凌傲。 “把消毒柜留下。其他的搬吧,” “拿走。绝对把消毒柜拿走。”我一这么回答,司机立即把消毒柜搬走了。 “把这个依波表留给豆豆吧。”在我让凌傲把他留下的所有东西统统地拿走,凌傲说。 “你拿走吧,豆豆不缺表,我给他买了好几块表。” “啊,我忘记了,我好象有几张照片在你那里。”当凌傲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停当,我就问。我想起,凌傲为我过生日,还有我们一起去看樱花,凌傲给我照了几张单人照。凌傲搬走的时候,由于伤心和匆忙,没来得及要。我不想把这照片留在凌傲那里,他给我照这些照片的时候,心态是很复杂的。 “我要你的照片干什么!”凌傲一字一句地说。此时的凌傲神色凝重,似乎一个被打焉的玉米杆。那么说,他把我这些照片给撕了。那最好。省得还让这个叫凌傲的男人,为保存这些照片而负担。 “我要把电脑里属于我的东西都删除。这一页过去了。”临走,凌傲打开了电脑,不是他送来的那个电脑,是他和我在一起时,他一直在用的那台电脑。电脑里有他留下的全国各大出版社的地址和编辑的通讯录。凌傲把它给删除了。 他怕我通过这些地址和出版社,和编辑有更广泛的接触和交流。 我站在凌傲的身旁,抱着双臂,歪着头,看凌傲麻利地将电脑里的地址通讯录删除。 他把自己从我们的情感世界里给删除了。 难道在我们的整个情感历程中不是这样的吗? “我走了——”东西都搬上了车后,凌傲回来关门了。看着他蹲着马步吃力地关着门。我不由的冷笑了一下,就把头迅速地转了过去。 我知道,我的这个告别仪式很不风度很不优雅,但我管不住自己。 在我的冷笑里,凌傲那竭力挤出的坦然的笑,就僵在了脸上,他迅速地关上门,急调头而去。 尾声 半年以后的一个星期日的下午。 林岩正在准备与儿子豆豆去万众公园散步。 电话响了。是古敬打来的。 “宝贝,妈妈不能和你散步了,一会儿,古敬阿姨要来了。” “妈妈。你不是说,你星期天拒绝上课,就是多陪陪我吗?” “宝贝,妈妈是这样决定的,可是,今天古敬阿姨要来啊。”林岩在豆豆的脑门上狠亲了一下“古敬阿姨是贵客。”豆豆笑了: “不仅是贵客,还是我们搬回小屋的第一位来拜访的老朋友。” “对,我儿就是聪明。”林岩又在豆豆的脑们上亲了一口。 “那我出去打球了。” 豆豆抱着篮球出去了。 “早就想来看你了,就是不敢,听说你又横空出世了,才敢。”古敬一进的屋就打量着林岩和她的小屋“你气色不错,屋子也没受大伤。我就怕屋子被人弄得不像个样子,你更难过。” “搬进之前,重新刮了大白。喷了大量的消毒水。” “你说他怎么那么个样?他没有再来找你?” “古敬,我接受你的建议,今年把课减了一半。我要多陪陪豆豆。”林岩的转移话题,是在告诉古敬,不想提起凌傲,没这个必要。 “是呵,你不能再欠豆豆的了。在儿子身上多花费些精力才是主要的……”看着古敬的目光暗淡了一下,林岩知道,好友又想起了她和凌傲的那场风花雪月。林岩笑了。 “你星期几有时间?” “什么事情?” “我托人给你介绍了个对象?能看吗?” “怎么不能看?”见古敬很吃惊,林岩故做深沉地“你说我能不能看呢?难道我不正常吗?” “不是,是担心……” “啊,孔姿羽她们都很好吧?”林岩又转移了话题。 “很好。” “你们常见面?” “也不多,她在忙碌新作……” “找个时机,我们坐坐……” 她们又开始讲她们的儿子和写作的些些婆婆妈妈事儿,晚饭后,林岩送古敬回家。 直到看不到古敬坐的那辆车,林岩才回到了家。回到家的林岩就把资料夹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又从牛皮纸信封里抽出一个雪白的b5纸,将b5纸摊开,看了起来 我是天空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到你的波心 你不须讶异,更无须欢喜 转瞬间消失了踪影 我们相逢在这大海的黑色的波涛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住更好,最好你忘记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寒夜孤灯写诗自慰 林岩将这没有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05 称呼,没有年月日的信又重看了一遍后,把它装回到了牛皮纸信封里,并再次地端详着信封下面的地址:滨城市白世街53号 这是凌傲于春节前寄给林岩的信,虽然他没写称呼,日期,落款,但林岩还是知道这是凌傲的信,她对凌傲的字迹太熟悉了。从凌傲寄来的地址,证实了林岩的判断,凌傲住在市图书馆附近。 林岩反复地看了几遍,凌傲用手写的这封信后,就把它放进资料夹里。 林岩要把这封信作为资料保存下来。 今天重看它,林岩依然地心痛。 爱是不能忘记的。爱的伤害永远入骨入髓。时间只能使这痛更深沉,而不能使这痛泯灭。只有真真地爱过,只有在这爱中生了一会死了一遭的人。才能真切地感受到,爱的死亡,爱的诞生,爱的毁灭,意味着什么? 爱之深,恨之切,爱之真,怨之长,爱之诚,记之牢。 在爱中可以粉身碎骨。但爱没有对和错,即使被利用,也是被爱者的心甘情愿,何况还有那么那么多虽是瞬间,却是永恒的美妙与美好。 为此,林岩祝福凌傲。永远地祝福凌傲。 相爱一刻就是永恒,真真爱了,相煎何太急! 相煎何太急! 相煎何太急! 林岩重把这信放进资料夹里。不由地想起,上个星期到市教委的那个让她不安生的下午。 “什么?那孩子不住宿了?那孩子学习成绩很不好?”林岩连连地问着同乡。那天,林岩到教委办事,随便向同乡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欺骗了他,告诉同乡她早已不和凌傲在一起,当时那么说,只是要把事情办成,希望同乡谅解。同乡却告诉林岩,他早知道了。说是海大附中的教导主任告诉他的,附中的教导主任还从沁沁的班主任那里得到消息,说,孩子的父亲,也就是凌傲,和林岩分手不久后,就回到了前妻那里,但不久后,又搬了出来。凌傲搬出后,沁沁就不住宿了,学习也大幅度地下滑。 “啊,怎么会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 “瞧你,都分开了,他女儿学习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儿?他的一切是他自找,你受了多大的伤害,听人家说,你一度都快疯了……”林岩似乎没听到同乡的话似的,十分沮丧地走出了市教委。 如果他到我这里来考察的五天里,我不叫他来,如果,我听从堂姐的劝告不让沁沁和我们在一起,如果我当时不是十分迫切地要和他在一起,如果……如果……我当时能理智些……可真理智了,就不叫爱了…… 但如果没有这些些的如果,凌傲也许不会从前妻那里搬出,也许就没有以后的一切一切。就是有,也是和你林岩无关的。 林岩,你不能让这爱的苦果再蔓延。 回到家,连着三天,林岩失眠了。 望着窗外正在葱绿着的杨树们,她时不时地想起,去年与凌傲分手的那个极艰难的秋天,那时的她以为自己从此完蛋了,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后半生了。但今天,看着这茂盛的杨树们,她却更安静,坦然,心中重新荡漾着更加明媚的春光。心中重新荡漾着明媚春光的林岩就想。 她要约凌傲喝茶,她要同凌傲谈谈……不,还是写信吧。 林岩要了却这幢心思。 这样三天后的夜里,林岩就给凌傲写着: 凌傲,你好! 突然地打扰你,别介意。 我们在一起的那段已过去了。美好也罢,伤心也罢,都过去了。 我不怨你,也不恨你,请你也不要怨我,恨我。 爱,没有对与错。 我们只记住我们在一起的美好。凌傲,是记住我们在一起的美好。 今儿个给你写信,主要是谈谈沁沁。 在我和沁沁的接触中,知道这个孩子很孤苦。 凌傲,你一定要善待这个孩子。自小孩子就在一个扭曲的家庭里长大,孩子遭受的身心痛苦是你无法能想象和估量的。尤其你的前妻把孩子当成了要挟你挟持你的功利的砝码……这与一个孩子是多么地不幸。 凌傲,想想看,一个孩子中考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又要面对着爸爸妈妈的情感变故,一会儿爸爸那里,一会儿妈妈那里……这与一个孩子是怎样的灾难!本来在一起时,我多情地以为能把沁沁感化了,和她成为朋友,但你却不配合,你只知道纵用顺从你前妻的愚昧和狭隘,和她一起挑剔,审视……这样更是加害了这个孩子。 凌傲,你也不要怨恨你的前妻,请站在她的角度想想,她怎能忍受过来过去,就剩了自己的日子,她怎能让女儿让另一个女人腐蚀拉拢去?所以她挑剔,骚扰,谩骂……很正常,你不要太在意,我都不在意,你还在意吗?你更不要因为在意了她的所做所谓而迁怒了孩子。 凌傲,我们把孩子带到了世界上,就要对她负责,已经因为我们大人的过错,而伤害了这个孩子了,就不要再伤害这个孩子了。今后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善待这个孩子,就是你有了新女人和新小孩,也要善待这个孩子,就算我求你了。 善待这个孩子,不是要给她多少的物质,满足她的什么的要求,而是要走进她的心灵,真正地体恤关爱。 好了,凌傲,不多占用你的时间了,最后再次地恳请你,原谅你前妻,善待沁沁。 春安 一个永远祝福你的人:林岩敬上 “我表哥经常说他难忘的女孩子,就是你!” “是的。”林岩微笑地对黄树君说。 “啊,他可是念念不忘你……”黄树君不可思议地摇着头,林岩知道,他省略了想说的,你却那么地恨他。 “我在你的画室看到了他的照片,怎么可以再与你好下去,再说,当时的情况,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你今天,就是来告诉我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乱 作者:美丽依旧 分卷阅读106 这个,跑这么远的路?”看着真诚地点头的林岩,黄树君神情庄重了起来。他想自己并没有把新单位的地址告诉这个女子,她居然找来了,而他新在的装潢公司所在地是这么地偏远。自从前妻跟一个有钱的人跑了,黄树君就离开了学校,在一个个的装潢公司里漂。 “我不能让你无辜遭受折磨……” “我那次去参加你学校开学典礼,是听说了你已经离婚多年,就想弄清你为什么看了我的影集,就变了脸,也想……我前妻和一个有钱的人跑了,对我的刺激很大,就想起你的质朴……” “也想和我重新开始,但发现,站在主席台上的林岩,不是当年那个柔弱的,哭哭啼啼的需要你呵护的林岩,你就逃避了,而发现了不能再认为心胸的狭窄而失去自己的爱的我,却穷追不舍。”林岩和黄树君同时笑了起来,为他们谈自己的事情,居然像谈论别人的事情。 “你可以告诉你表哥,那天我听到几个家长在说我是破鞋,就哭着去找你表哥,结果发现了他给他父亲的信,就向校长写了一个请假条,回到了月亮岛,求父母帮我摆脱你表哥。我知道他是爱我的,这些年,他一直在找机会向我忏悔,但林岩不需要了。” 临上车的时候,林岩笑着对黄树君说。黄树君点头,又点头。 这个女子越活越年轻,身上的那股脱俗的书卷气压倒群芳。 这样想着,黄树君就摸着自己越来越稀疏的头发。 又一个星期二的下午,林岩告别了黄树君,就往岭镇的法院打电话。 “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叫方凡的人吗?” “你是找方厅长吧,他出差到南方了。后天可能回来,有事你留话好了。” “不用。他回来我再和他联系。” 放下电话,林岩仰头看着骄阳,春天的阳光很温暖,照在身上,似乎爱人的拥抱,更像吃着可心的糖果,一直甜到心里。 在春阳的抚摸中,林岩就努力地想着方凡的模样,但还是难以清晰起来,但林岩有信心,见到方凡,她会勇敢地把事实真象告诉他,就是方凡用再鄙夷的目光审视她,她也会微笑地面对,勇敢而真诚地对他说声:对不起。 (end) 分卷阅读1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