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投机时代》 第1章 投机loser的投机重生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宝马女行车不规范，摩拜男亲人两行泪。 当身体从摩拜车上腾空而起，越过那辆骚蓝色宝马z4车身时，吴牧的眼前仿佛电影般地，闪过三十多年来的人生画卷。 作为985、211重点高校东海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吴牧本可以拥有一个勤勤恳恳、踏实快乐的幸福人生。 直到他大一暑假那年，拿着大二全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投入到一场装机内存条的豪赌之中，他便开启了波澜壮阔的投机人生。 从那以后，玩过域名炒过股，投过房产挖过币，杠杆期货匹凸匹，圈子里人送外号投机小马达。 那意思就是忒不安分。 该动不动，不该动乱动。 到头来发现，全都是骚动。 以至于到了三十多岁，身边女人换了一茬接一茬，仍旧是单身老狗一枚，同时喜提荣誉称号‘渣男’一枚。 这辈子真失败。 如果有机会重来的话，我一定…… 罢了，吴牧收回目光，心里一叹。 只是，他叹息的不是因为自己的‘渣男’称号，而是想到家中年迈的父母…… 啪叽一声，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稀碎。 同时画面定格，一切归于沉寂、黑暗。 ……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牧一个激灵地醒过来，浑身大汗不已。 头顶是惨白惨白的天花板，身侧是白里泛黄的石灰墙，伴随着几缕已然凝固的奇怪痕迹。 呼哧呼哧地大喘着气，意识回归现实。 吴牧打消了大脑里关于‘身在太平间’的不切实际想法，随即感受到了床头小风扇传来的热风。 是真的热啊。 这一觉睡得，浑身只穿个大裤衩，仍旧能把身下的草席浸湿透了。 “醒了，还不去上班？”旁边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有点耳熟。 吴牧回头一看，惊喜出声，“我真是日了哈士奇了，周柏东，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大学本科四年的室友，是个一百五六十斤的胖子，一头自来卷，宽厚的脸上架着副眼镜，一眼看透，人畜无害。 毕业之后就去了南方。后来除了自己出事找他借过几回钱，基本难得一见。 现在突然又见到了，所以吴牧下意识地开口就问。 紧接着，吴牧就发现不对劲了。 眼前的周柏东年纪轻轻的，那身肉距离二百斤差距远着呢，更重要的是，二人这床铺格局，还有床头那十块钱一把的微风扇…… 这特么根本就是大学宿舍！ 这时，周柏东换了个方向继续苟着，手里的小说翻过一页道：“你说这屁话，外面四十度高温，我除了在这里看看书，还能做啥？” “……不像你，可以去吹吹电脑大卖场的空调，和往来买电脑的美女聊聊天。郁闷！” 郁闷？多么古老遥远的口头禅。 吴牧笑了，坐起身来，自己大一暑假那年确实在朱江路电脑一条街打过零工来着，而且老板是个很厚道的女人。 “你郁闷个屁啊，小风扇吹着，小皇叔看着，小床躺着……，现在什么时候？” 臭骂了周柏东一句，吴牧习惯性地想要摸过手机看看时间，结果摸了个空。 他还没有手机。 周柏东瞥了一眼挂在床杠上的摩托罗拉大汉显：“1点10分，你上班迟到10分钟了！” “沙皮，我问的是日期！” “沙皮，今天是2000年8月14，还有一周大二开学，免修考试。不用你提醒我！” 就在这时，摩托罗拉大汉显骤然响起。 周柏东只瞥了一眼，连动都懒的动，“又是找你的，沙皮！” 吴牧径自跳下床，拽过大汉显一瞧，双排汉显的信息量就是大，一目了然。 “大学生，给你半个小时，再不出现，这个月工资全部扣光！” 女老板传呼来的消息。 明明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偏偏驭下时总是一副凶巴巴的口气。 好怕怕哟。 吴牧笑着拍了大汉显一下，“你说你一个天天看小皇叔的死宅男，买这么个bb机干啥？不是摆明了服务我们哥几个么？有本事你买个诺基亚呀！” 周柏东也是丝毫不惧，“有本事你把宿舍号码留给老板啊～” 不就是互相伤害么？ 一屋子的兄弟，图的不就是苦中作乐，关键时刻背后来一刀么。 男生宿舍本来就乱。 而苟了近俩月的男生宿舍，更是连猪窝都不如。 吴牧从脸盆架上找到自己的编号00110的盆子，旋即又放回去了。 里头积了很厚很厚的一层灰，脏的烫手。 好在挂在门后的毛巾还算干净，先去冲个凉先。 周柏东看不下去了，“喂，你还不赶紧去上班？不怕你老板真的不发工资了？哥几个还等着你拿工资请客哪！” “……我这空了一暑假的肚子，就指着你那顿饭补点油水了。” 吴牧把胸脯一拍，“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这顿饭你肯定吃不上了！” 身后传来周柏东的一声“沙皮！”，吴牧悠哉游哉地去出了门。 公共洗手间在楼道尽头，一眼望去，空荡荡的。 距离第二开学还有一周，也就是说，今天是2000年8月14日，自己刚刚19岁。 正值风华正茂！ 来不及感慨自己重生了，吴牧紧接着就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把大二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压在了10根128m的内存条上，赌得就是开学前内存会有一波行情。 结果，已经不用等了。 反正前世那一次，死的很惨。 如果趁现在退出来，想办法倒腾给老板，没准还有机会止损。 事不宜迟。 吴牧三下五除二地冲了个冷水澡，换上短裤短袖就往外走。 先前老板下最后通牒的时候不着急，是因为从东海大学江北校区赶到朱江路，起码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半小时肯定来不及。 现在，吴牧琢磨着少迟到几分钟，没准能在老板面前驳个好印象，给那10根内存条留条活路。 匆匆走到楼下，刚暴露在大太阳底下，他就被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叫住了。 “吴牧！” 回头一看，哟，这是谁家的妞儿，如此水灵，如此娇滴滴的？ 旋即一拍脑袋，吴牧回过神来，这特么不是自己初恋萧晨雨么？ 看着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吴牧发现，80后初恋的味道果然是青涩而美好的。 它能让一个颜值85分的无敌少女，大夏天四十度骄阳之下，默默地在楼下等你。 换做十年后，你试试？ 第2章 俗套的开局和不俗的展开 萧晨雨一袭碎花裙子，坠着俩马尾辫儿，脚上蹬着凉鞋和白丝袜。 俨然记忆中的乖乖女装扮。 但吴牧依旧能看得出来，那隐隐成型的曼妙身材，以及修长笔直的大长腿。 换种穿法，这小妮子会更加吸睛。 一如毕业十周年后见到的那样，成熟魅惑，令人无可抗拒。 其实当时吴牧完全可以不用抗拒来着，因为他看得出来萧晨雨是在故意魅惑他。 目的……，他不知道。 难道是为了弥补初恋时期连手都没牵过的遗憾？ “吴牧，我有话想跟你说。” 往事的回忆被这句话生生打断，吴牧回过神来，眉头一皱，莫非这是要开启俗套剧情的展开：退婚？ 哦，不，分手？ 是的！吴牧已经想起来了。 所以干脆化被动为主动，“你想分手？” “嗯？？？”萧晨雨条件反射地点点头，马尾辫跟着一晃晃地，看得吴牧颇为遗憾。 如果故事可以重新展开的话，他很想试试扯着马尾策马奔腾的感觉。 一定有其美妙动人之处。 至于现在，“好，我没意见。” “啊？”萧晨雨意外之余，内心忽然涌起一股强大的失落感。 这感觉，就像是她被吴牧甩了一般。 虽然明明是她主动的。 看着吴牧大步不停地走开去，萧晨雨的大眸子瞬间就盈满了泪水：宝宝委屈。 直到纤手突然被人握住，这才泪眼朦胧地抬起来一看，“你……，你怎么回来了？” 人就是一个矛盾的动物。 女人更甚。 这时候，萧晨雨忽然生出一股后怕之心来。 她生怕纠结了一个暑假好不容易做下的分手决定，以及不用剜心哀求和狠心拒绝而愉快得来的分手结果，被突然推翻了。 然而吴牧没有回答她，拉着她就走。 “你是想求我不要分手么？” 萧晨雨没有挣脱吴牧的拉扯，甚至因为第一次牵手，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流动。 吴牧轻叹一声，“如果我求你，你会答应么？” 萧晨雨沉默。 事实上，是不会的。 因为上辈子吴牧真的求过。 沉默之后，萧晨雨又问：“那你到底拉我做什么？我们都已经分手了！” 吴牧也不直接回答，只是糊弄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要不是进而出门的匆忙，身上没带钱，作为重生者的吴牧，是断然不会回头的。 “大学生炒饭，5块钱一份！大学生炒饭，5块钱一份！” 隔着学校新立起的栅栏，校外的炒饭移动小摊点，向吴牧发出了热诚的邀请。 萧晨雨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要请我吃饭挽留我，也不用这么草率吧？” 事实上，萧晨雨决心分手的一大原因，就是觉得吴牧这个男朋友做事太草率，对她一点也不关心。 吴牧笑了，“放心吧，我不是挽留你。只是分手总要吃顿分手饭，而且因为是你提的，所以这顿饭该你请！” 说完，吴牧便隔着栅栏对炒饭大妈下了单，“大姐，一份蛋炒饭，一瓶绿茶！” “好嘞，大学生，稍等一会，这就得！” 很快，炒饭打包好，伴随着绿茶一起隔着栅栏递过来。 吴牧接过来一看，转手就把绿茶递回去，“你这康师父也太山寨了吧？换瓶真的，冰镇的那种。” “好嘞，七块！”大妈嘿嘿一笑，甚是淳朴，就是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 吴牧接过绿茶，回头冲萧晨雨一甩，“给钱啊！” “凭什么啊？” 萧晨雨心里抹不值。 “你这狠心的女人，甩了我，请我吃顿分手饭都舍不得？多狠心哪，大姐，你说是不是？” 大妈嘿嘿笑着，手伸得更迫切了点。 萧晨雨气哼哼地从小坤包里抽出一张大团结，“给我再来一瓶绿茶，真的那种！” 然后绿茶到手了，至于找零…… 回头一看，抢了零钱的吴牧，已经扬长而去了。 虽然顺利分手了，可是心里怎么那么别扭呢？ 出了南门就是公交站，吴牧一口气干掉了半瓶冰镇的绿茶，希望能在这四十度高温的柏油路面上多扛一会儿，也希望那沙丁鱼罐头般的84路老公交能早点来。 至于分手的伤心和遗憾？ 那是什么情绪？ 应该出现在一个刚刚重生，而且即将逆袭人生的潜力股身上吗？ 显然不该。 幸运的是，吐着黑烟的公交很快来了。 不幸的是，上面果然是人满为患，而且没有空调。 有的只是驾驶位头顶上那咕哝咕哝的小风扇，看起来安慰作用比实际作用大。 车上挤得一如既往，以至于吴牧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炒饭，都是奢望。 无奈之下，干脆一屁股坐在驾驶位旁边的引擎盖上了。 驾驶员大叔撩起脖子上的馊毛巾，擦了一把汗，回头瞪了一眼道：“不嫌屁股烫啊？” 吴牧头也不回，“现在肚子的问题，比屁股问题更重要。” 车上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给这闷热的沙丁鱼罐头里带来了一丝愉快的空气。 炒饭的分量很足，但依旧只吃了七分饱。 学生时代就是没什么油水。 等到咕咚咕咚地把绿茶喝完，吴牧身上已经又湿得跟没洗澡一样了。 84路公交到泰山新村了。 84路公交到大桥底了。 84路公交上大桥了，此时此刻的滚滚长江水就在脚下流过，曾经淘尽多少英雄豪杰，吴牧不知道。 他就知道，这黄不拉几的长江水看得忒腻歪。 这84路公交车开得也忒慢了。 “大叔，咱能开快点不？这桥上反正没站要停了。”吴牧已经从引擎盖上站起来了。 驾驶员大叔心里比吴牧还腻烦，一拍方向盘，“要不你来开？” “我来就我来！”吴牧一抬脚，特么的谁怕谁？ 这下反倒把驾驶员大叔吓毛了，连忙踩了一脚油门。 浓浓的黑烟，直接从引擎盖缝隙里冒出来，熏得首当其冲的吴牧，一个鼻黑脸青。 咳咳…… 车厢里瞬间洋溢着油烟的味道。 “大叔，你故意的吧？”吴牧扯起汗湿的t恤捂着口鼻。 大叔白了他一眼，心说你连这车都敢开，我熏你一口有什么要紧？ 吴牧上前一步道：“大叔，我虽然没有a照，但这车我是真的会开。而且金陵这道路，我也熟，下了大桥就是大桥南路，接着就是虎踞路……” 第3章 北有中关村，南有朱江路 吴牧越絮叨，越像个老金陵人，活地图。 但驾驶员大叔越是防着他，生怕他来抢方向盘。 然而吴牧觉得驾驶员大叔多虑了，单凭刚才横亘过来的几位大爷大妈，他想要抢方向盘就没可能。 “小伙子，年纪不大，不知天高地厚。别看驾驶员工作简单，但关系着一车人的性命哪！” “就是，眼下就在大桥上，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我们……” “呸呸呸！” 大爷大妈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跟唐僧念经一样，彻底打消了吴牧心底因为车速慢而产生的烦躁。 然而这还不够。 旁边一位有座位的老爷爷，硬是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起身，把座位让给了吴牧。 不坐都不行。 吴牧是解释了半天，依旧被大爷大妈按在了座位上，然后被默默地保护起来。 这多不好意思。 重生后的大爷大妈们，也太友善了吧。 站在千禧年的朱江路街头，吴牧发现这里距离印象里，差了好几条街。 说好的，北有中关村，南有朱江路的呢？ 这规模比起中关村实在差远了，更别提和深市的华强北相比了。 见识过了，才发现这里的落后和渺小。 但前世吴牧来这里打工时，还没有见识过中关村和华强北的繁华鼎盛。 况且，单从华东六省一市来看，这里的确不失为既成规模的it科技产品一条街以及中转站。 电脑销售、维修和维护商家，已经从最初入住的20家，翻到了如今的近千家。 这意味着能提供的兼职岗位实在是数不胜数。 尤其是对于他这种有点装机手艺和捣鼓软件本事的专业计算机系大学生来说。 所以吴牧在这条街上兼职的选择面，本来挺大的。 然而最终他只选了这家新开不久的新发电子，技嘉主板和aoc显示器代理。 这绝不是因为老板欣姐年轻漂亮、独当一面、魅力无限，而是凭着当初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骚性子，偌大的雄狮电子商城只有欣姐一个人愿意留他。 想到这里，吴牧不由对前世的自己很不满意。 明明一身本领，怎么就发挥不出来呢？ 得亏欣姐慧眼如炬的，否则还真就埋没了自己这一身才华了。 当然，要是今儿欣姐能不扣工资，就更大气了，就像她那广博而深厚的胸怀一样！ 下午的电子城，是生意最好，最容易出单的时候。 趁着四处人头攒动的机会，吴牧一闪身溜进操作间。 速度飞快，动作娴熟，堪称教科书级别的骚操作。 吴牧正自沾沾自喜的时候，肩膀上凭空出现一只手，伴随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毫无疑问，这是翻车无疑了。 吴牧立刻换上一副半惭愧半悔过的神情，嗅着满屋子沁人心脾的香味儿，转过身来。 却瞬间眼前一亮，强装的表情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来。 哇，欣姐比记忆中的样子，好看多了。 一袭黑色职业工装，内衬着普普通通的白色衬衣，却穿出了高端ol女郎的韵味。 大v领下肤白如玉，戴着一条石头记项链，闪亮闪亮的，直往那深不见底的沟壑里滑…… 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吴牧眼睛一转，果断开展自救。 否则翻车事小，扣工资可就事大了。 “欣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你最近在用什么化妆品，这皮肤嫩的都能捏出水来！” 说着，这就在对方那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按了一下，并且煞有介事地闻了闻。 这就叫专业。 赵欣还没反应过来了，脸就被摸了。 敢揩老娘的油？当场气的把小蛮腰一叉，“少跟老娘来这套……” 看来这招杀伤力不够。 吴牧立刻见招拆招，瞅了眼外面柜台边那个男人，果断打断道：“欣姐，今儿又谈一大单吧！要不说您能力就是强呢，您绝对撑起了新发电子的半边天，不，是一整片天！” 连续两碗迷魂汤灌下去，赵欣也有点懵。 这小子以前木讷的紧，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怎么今儿嘴上抹了蜜？ 不过话说回来，被他这一胡搅蛮缠，自己憋的一肚子气还真就无影无踪了。 “我告诉你，今儿可是大客户，给我好好干！但凡出一点纰漏，连迟到的账一块算！” 丢下一句凶巴巴的警告，赵欣扭腰摆臀地扬长而去。 但是，背影依旧好看，起码比象牙塔里的青涩女生养眼多了。 吴牧收回目光，心情愉快。 找到散乱在桌上的装机单，粗粗扫了一眼，果然是个大客户。 清一色的技嘉大板，全都是奔三cpu，733顶级的那款，外加128m单条超大内存…… 这样的配置单，一台装下来弄个2000的利润，是笑眯眯的。 可吴牧一眼扫到底，欣姐真黑啊！ 利润整整翻了一倍，4000！ 而且是整整十台！ 妥妥的奸商啊！ 不过话说回来，操作间外那个肚大腰圆的中年油腻男，一双贼眼不停地在欣姐花枝乱颤的身上逡巡扫荡。 这种狗大户的钱，该黑！ 不一会儿，吴牧便把所有配件找齐码好了，然后一看，三大件竟然还有差的。 单条128m的内存，足足差了6根。 咦，吴牧心里一动，想起了自己即将砸手里的那10根条子。 也是128m的。 机会来了！ 不过按照规矩，这事得先找欣姐说一声，然后再随机应变。 无论如何，重活一世，绝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栽上两回！ 带着心眼推开门，不等他开口，赵欣便借机起身，走了过来。 “怎么了？” 吴牧亮了亮128的条子，竖了个6字。 “没事，我已经让小赵去顾老板那边拿货了。不过也该回来了！” 说话间，赵乐回来了。 “货呢？”赵欣一看赵乐这架势，顿感不妙。 赵乐抿着嘴，双手插袋，耸了耸肩，“顾老板那也没货了。” 顾老板是市场里最大的内存代理商了，连他都没货的话，整个市场够呛能找到。 不过这种情况倒是常有之事。 自打去年9月台岛大地震之后，这内存供应就一直很紧俏。 单条128m内存更是一度飙升到2500块，虽说后来回落了，可也导致目前兼容机的主流配置，仍旧停留在64m内存上。 如此一来，更加剧了市场上单根128m内存的供货不足。 所以赵乐这话，赵欣并没有起疑。 然而等到赵欣单手叉腰走到一边打电话，吴牧却拉过他偷偷问：“你是不是把顾老板的条子私吞了？” 赵乐果然嘿嘿一笑，“既然瞒不住你，大不了分你两条。不过你还有钱么？” 第4章 我已出坑，感觉良好 吴牧当时就嘴上笑嘻嘻，心里mmp。 本来有心劝劝赵乐别陷太深，免得跟前世一样翻不了身，到头来你竟然这样看我？ 要不是看在你带我入坑，然后——一入投机误终生的情分上，我何必多此一问？ 现在看来，剩下的话也没必要开口了。 说出来指定落不了好不说，甚至连表面兄弟都没得做。 吴牧沉默了，其实这表面兄弟也没必要做，只是之前送他的几包好烟，算是白瞎了。 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欣很快打完电话回来，看样子，没搞定。 也对，顾老板自打去年靠着屯条子异军突起之后，便成了朱江路上最大的条子代理商。 他没货，就等于朱江路缺货。 然而赵欣还没有放弃，尤其是回头看见那油腻男正冲自己贪婪的笑，口气便愈发坚定了。 “赵乐，我知道你手上有屯货。这样，今儿你先匀我几根，要么价格随你开，要么赶明儿我给你补上货。” 此话一出，不仅打赵乐一个措手不及，连吴牧也防不胜防。 赵乐没想到的是，老板她竟然什么都知道，这太尴尬了。 吴牧措手不及的是，难道自己处心积虑的出坑机会，就这么被截胡了么？ 然而，人不作就不会死。 关键时候，赵乐竟然顶着压力，死不认账，然后厚颜无耻地躲出去了。 吴牧很想笑。 果然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换做自己个，是绝对硬不下这心肠。毕竟平日里欣姐对待大家不薄。 这关键时刻的，能帮不帮，这事做的也忒不上台面了。 好在，机会又回来了。 “欣姐，其实区区6根条子，我也能补……” 吴牧这话未说完，就被赵欣激动的一把抓住了，“你也有货？” 实在是太惊喜、太意外了！ 原本因为赵乐而失望至凉透的心里，瞬间被吴牧的挺身而出而温暖了。 吴牧点点头，“我也跟风屯了一些。” “你愿意在这时候帮我，姐记你的情。”赵欣开心之余，不由自主地拉近了和吴牧的距离，“你都不知道，应付那个满身狐臭味的油腻男有多恶心，这单真要拖到明天，我能恶心得一夜睡不着。” 这话吴牧也就听听而已。 他很清楚，赵欣急吼吼的真正原因不会是这个。 而是这么大单子生意，迟则生变，更何况隔着一夜功夫呢？ 万一那老男人回去变了卦，不知道要节外生枝多少事。 但他没有点破。 赵欣上前抚了抚刚才被她揪过的地方，美眸似水地问：“说吧，什么条件，我绝无二话。” 吴牧不为所动，因为早就打算好了，“这样，1300一条。” 这价格虽然比报价单上低一些，但是比起他当初的囤货价，还是略有小赚的。 既然是打算脱手，那么价格便不是主要问题。 倒是如此一来，赵欣愈发感激了。当时就把胸脯拍得一阵晃荡道：“行，你有多少货，我包圆了！” 这话正中吴牧下怀，但表面上依旧很稳：“欣姐，我只能出给你10根，这是极限了。” 赵欣闻言一滞，莫非这小子囤了不少，至少超过10根了？ 看不出来啊，这大学生优秀的，差点闪着老娘的小蛮腰了。 “大学生弟弟你可以呀！既然这样，我也不耽误你发财，10根就10根。” “那行，欣姐，那我干活了。” 手里的条子顺利脱手，顺带着挣一人情，吴牧心情不错，总算可以心无旁骛地干活。 只是装机这种事，起码有十多年没经手了，乍一上手还真有些生疏。 直到十多台屎黄色华硕大板在操作台上一字排开，那感觉一下子就来了。 上下其手，左右开弓。 操作行云流水，根本停不下来。 装机装出节奏感，方寸之间的工作间，俨然一片欢快的小天地。 吴牧沉浸其中，连赵欣中途来搂两眼都没在意。 赵欣之所以过来，一来是看看这装机的进度，二来也是偷偷观察吴牧。 今天这位大学生弟弟，挺让自己刮目相看的。 不仅人仗义，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而且干起活来，倍儿麻利，没得心烦。 再加上这985、211的名头，可不就是越看越顺眼了么？ 相比之下，柜台里其他伙计就差点意思了。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钟头的功夫，10台顶配电脑，就提前搞定了！ 赵欣假意应付着意犹未尽的油腻男大主顾，转身冲吴牧送了个秋波：干得漂亮。 随后叫来送货小哥，一通装箱搬货，忙得不可开交。 但吴牧并没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毕竟咱是靠技术吃饭的人。 于是把操作间的门一关，打开电脑，瞬间安逸了。 总算是有时间折腾点自己的事了。 上辈子投机了大半生，没折腾出什么名堂来。 如今重来一回，吴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抢注几个域名玩玩。 赶明儿真有几个炒做起来，那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打开98版的ie，加载了半天之后，空白一片，啥也没有。 吴牧这才想起来，如今上网可是个技术活。导航网站什么的，根本就没有。 甚至有人连搜索引擎都不会用。 为数不多的几个网站地址，还是从电脑报上抄下来的，用二指禅一下下敲进去的。 但吴牧肯定不至于。 熟练地打开whois域名查询网站，以及国际域名注册网站godaddy…… 这个三年前建立的国际域名注册网站真的充满恶趣味，但这丝毫不影响它十多年后成为市值几十亿美金的存在。 吴牧收回思绪，先来个市值几百亿的——jd。 这个域名13年后价值3000万，至于公司市值最低的时候也有300亿美金！ 结果一查询，靠，被抢注了！抢注时间1998年…… 深吸一口气，再来。 360，这个好！虽然市值比不上京东，但架不住域名值钱啊。15年后价值1700万，是美金！人民币1.2个亿！ 结果一查，竟然又被抢注了，而且注册时间居然是2000年3月7号！ 吴牧当时就恨不能早重生半年了。 冷静冷静！ 吴牧深吸一口气，然后——把键盘一推，这还怎么冷静？ 瞬间感觉损失好几个亿…… 第5章 请叫我，未来域名大佬 就在这时，操作间门被人推开，赵乐叼着根烟晃进来了。 日狗的，上身口袋里明明放着满满的一盒软中，却连撒一根给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这种人确实没拿自己当朋友。 吴牧压根没打算搭理他。 冷不防赵乐主动开口道：“听说你把货都出给赵妖精了？” 赵妖精是伙计们私底下对赵欣的称呼，如今在大市场里广为流传。 “怎么，这事你也要管？”吴牧眉头一挑，老实不客气地反问道。 “沙皮！好好的发财机会不抓住，现在出货，你脑子秀逗了吗？”赵乐有些愠怒了，“你哪怕出给我，也比给赵妖精强！她能给你什么？” 原来这特么后一句才是重点。 吴牧冷笑：“你还有钱么？” 赵乐一怔，这话怎么听着莫名熟悉？ 转念一想，这不是刚刚自己讥讽他的话么？ 不过话说回来，赵妖精是1300一根包圆的货，如此算来，一万三他的确是拿不出来。 赵乐一时间哑口无言。 憋了半天，匆匆丢下一句话，“你就等着后悔吧！”，走了。 怼走了赵乐，吴牧心情愉快不少。 摸过键盘重新整理思绪，终于又想到了几个不错的潜力域名。 比如taobao，这一世被自己抢注了，不知道杰克马还愿不愿意为这个域名付出点小小的代价。 如果愿意的话，三年之内就能兑现，正好能作为一份不错的毕业礼。 接着是kaixin，开心网的域名。 这个留到日后人人网和开心网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运作得当，没准能坐收一波渔翁之利。 还有xiaomi，鉴于mi已经被抢注了，只能拿这个碰碰瓷了…… 顺着这个思路一展开，吴牧的灵感当时就源源不断地滚滚而来，从头条、豌豆、易车、考拉再到美柚，根本停不下来。 到了后来，中文全拼的潜力域名想得多了，拔出萝卜带出泥，顺带着揪出几个正经潜力十足的国际域名。 就比如这voice，作为一个单词的域名，吴牧直到注册成功之后，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个域名19年后价值高达3000万美金，卖给搞区块链社交平台的了。 失去一个360，得到一个voice，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一下一上几个亿，真吉尔刺激！ 拿出小本本，郑重地把voice记好勾住，紧接着又试了试区块链相关的另一个潜力域名——zg。 看着很不起眼，注册成功后更不起眼。 但这丝毫不妨碍它18年后却成为华夏首家比特币数字资产交易平台，价值2500个btc。 换算成当时的现金流，大约在1.5亿人民币上下。 一连搞定俩个区块链相关的高价值域名，吴牧顿感老怀甚慰。 上辈子砸在比特币上的真金白银，总算是特么全捞回来了！ 就这样，小键盘啪嗒啪嗒地响个不停。 没多一会儿，手里就攒了一大票具有高价值潜力的域名。 摸过手头的计算器，粗粗地一合计，总价值已然高达小四个亿…… 这可是自己前世折腾二十年都远未达到的高度，如今竟然轻而易举地达到了？ 吴牧嘴角疯狂地上扬，甚至还为此叉了会腰。 请叫我，未来域名大佬！ 可是膨胀归膨胀，膨胀完后双手一插兜，吴牧立马现了原形。 兜里一个子都没有。 仅剩的二百五十多块钱还塞在宿舍的枕头套里，忘带身上了。 真是，一番操作猛如虎，结果还是二百五。 轻叹一声，吴牧不得不面对现实：大佬之路，依旧任重而道远。 这么多有潜力的高价值域名，需要时间兑现不说，更需要实力去运作。 所以成立一家专业的域名公司操作，是最起码的要求。 不仅如此，在等待域名价值兑现的时间里，日子还是得照过，生计还得另谋不是？ 至于眼下立足于欣姐的这个新发电子平台，emmm…… 还需要考虑掂量。 “想什么呢，还不下班？”恰在这时，赵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吴牧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一脸轻松愉快的赵欣身上，“没什么事，上上网，回去就没得上了。” “哟，这上的是外文网站？”赵欣瞥向屏幕，双脚摆了个不丁不八的姿势，特女人。 “国内网站毕竟是比较少。”吴牧并没有打算说实话，所以这就算作是解释了。 赵欣放下环抱着胸的双臂道：“那行，既然只是上上网，没什么事的话，就陪我出去吃个饭。权当是今天这单，有你的功劳，咱们庆贺一下。” “呃……”吴牧留恋地看了一眼电脑。 我这还有正事呢，只是不好说。 结果见他这一迟疑，赵欣看向他的眼神顿时意味深长起来。 这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会在上那种网站吧？ 没错的了，现在那种网站也是外文的居多，中文的反而少。 “到底去不去？” 表面上是最后通牒，其实是最终确认。 吴牧果断发现赵欣那奇怪的笑容，脑子转得也是飞快，“欣姐，我在想，要不还是折现了吧？你这大老板出去搓一顿，够我这穷学生生活好几个月的。” 这玩笑开的…… 赵欣瞬间眉开眼笑了，连带着给了他一记小拳拳，连嗔带骂道：“你这小子！庆祝归庆祝，奖励归奖励。该你的，一分都不会少的。” 吴牧只好借坡下驴了，“那好吧，正好我也省顿饭钱。” “去外面等着，我换身衣服。” 出了操作间，吴牧站在柜台边上，琢磨着怎么立足于眼下的平台，做点挣钱的小买卖。 直到赵欣再度出现，顿时眼前一亮。 平底鞋，牛仔裤，普通t恤衫，活脱脱一个时尚美女。 唯一不变的，是那条直往沟里滑的星芒项链。 “欣姐真漂亮！” “少拍马屁，我可不给钱。”赵欣表面上这么说，然而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走过吴牧身边时，随手把钥匙一抛道，“会骑小踏板么？” 吴牧顺手接住，“会一点。” 不多时，一辆冒着黑烟的蓝牌小踏板从商城旁边的巷子里窜出。 头盔只有一个，戴在了吴牧头上，里头还散发着赵欣头上洗发香波的味道。 挺香的，比萧晨雨身上的气息更让人心驰神摇…… 第6章 要做整条街最靓的女老板 对于肉包铁的两轮小摩托，吴牧是很久没骑过了。 记忆里他是在大二下学期才弄了辆小林海，穿行于金陵的大街小巷，真正成长为一名金陵通。 所以他对这种两轮小踏板并不陌生。 方寸大小的坐垫面积，加上高高翘起的角度，换做是赵欣来骑的话，他坐在后头，身不由己地紧贴着不说，而且绝对会顶上去。 那就尴尬了。 所以这车他来骑，就是最好的安排。 不过吴牧担心顶着人家，赵欣却不介意包容着他。 吴牧很明显地感觉到，背后的身躯很是放松，以至于热量传导面积有些大。 传导面积增加，势必带来压强减小，但随之而来的热度也跟着急剧上升。 这可是中学物理老师没有讲过的问题。 相比之下，双腿只能被力压着紧紧闭拢，更显得这小林海局促拥挤。 但赵欣却没丝毫不适，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开得挺稳！” 这话深得吴牧之心，于是点头道，“我是老司机。” 扑哧一声，赵欣笑了，“你个十八九岁的小屁孩，再老能有多老？” 其实这话不是这么解读的，只是，算了。 吴牧没有解释，赵欣却打开了话匣子，“有女朋友么？” “今儿刚分。”吴牧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这么巧？那太遗憾了。”赵欣嘴上说着遗憾，扶着吴牧熊腰的双手却自然地环了上去：“那等条子挣了钱，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其实吴牧打算不少，但都不便多说，干脆话题一转道：“你呢，欣姐，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本来就是随便聊聊而已。 没想到赵欣回答得格外认真，甚至滔滔不绝地谈起了自己的想法和规划…… 这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聊至兴起处，赵欣甚至直接在后座上扬起手臂高呼：“我要让整条朱江路都知道我赵欣的名字！” 这是‘要做整条街最靓的女老板’的节奏么？ 虽然有些中二，但是真的霸气。 吴牧不得不服。 这显然不是一个只热衷于做小生意的小女人。 而是一个有着明确规划的聪明女人。 于是吴牧忍不住追问，“欣姐，你这么聪明，怎么没考高中、上大学？” 结果赵欣的语调陡然黯淡下来，耳边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得，这是把天给聊死了。 吴牧很后悔于自己的冒失，两世为人，竟然还能和美女把天聊死。 太不应该了。 就在吴牧打算重找个话题打破尴尬时，赵欣突然开口了，“其实这是一个老套的故事，我上了高一，因为家里穷，供不起我和弟弟同时上学，所以就辍学打工了。” 虽然是很老套的故事，但能说出口也需要极大的勇气和信任。 所以吴牧果断道了歉，“对不起。” “这有什么？”吐露心声之后，赵欣干脆把下巴搁在了吴牧肩上道：“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就怕你不乐意听。” 吴牧摇头，“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话音刚落，吴牧陡然觉得自己被包裹得更紧了。 这是一种更加信任的感觉。 也只有这个年代的年轻人，才对这种信任心存感激，甚至于推心置腹。 换做是二十年以后，人家顶多跟你说声谢谢，就了不得了。 吴牧很享受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 更关键的是，此时的三言两语，就能收获这些信任，继而搭上欣姐这条线。 这本身就是一种投机——关系投机。 更何况，欣姐这人，标准的川妹子，年轻漂亮，口齿伶俐，脑子精明。 仅仅22岁，就能在虎视狼巡的雄狮电子商城里拥有自己的一方柜台。 妥妥的潜力股。 可恨自己前世竟然没看出来。 看来上辈子不仅错过了很多机会，同样错过了很多人。 一声欢快地‘到了’，将吴牧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抬眼一看，小林海正停在中山南路的傣妹楼下。 作为后世被地沟油压垮的连锁火锅店，如今在金陵是绝对的大受欢迎。 毕竟环境不错，又物美价廉。 赵欣看中这里，一点毛病也没有。 吴牧有心想改个地儿，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 也罢，你高兴就好。反正一回两回的，也吃不死人。 从露天楼梯直达开在二楼的傣妹火锅店。 里头人头攒动，掩映在绿植林木之间，却一点拥挤的感觉都没有。 那些绿树藤蔓虽然是假的，可是配合着凉风习习的中央空调，看着就觉得清爽宜人。 可见傣妹能火遍大城市，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少这环境装修上就下过一番功夫。 服务员同样是统一着装，带着头巾，系着一条蓝底碎花的围裙，对谁都笑脸相迎。 尤其是见到吴牧俩人这样的顾客，女服务员的话更多。 “欢迎光临，二位请随我来！” 抵达一个树冠下的两人桌，征询道：“这里可以吗？” 赵欣同意之前，不忘看看吴牧，见他不反对，这才定下来。 随即服务员从围裙兜里掏出菜单摆在二人面前，嘴上仍旧熟练地推介说：“二位想点些什么？最近我们店里推出88的情侣套餐，特别划算，二位要不要考虑一下？” 赵欣表情不变，眼神间却偷瞄了吴牧一眼，发现对方正大大方方地表示：“你来定，我怎么都行。” 既没有冲服务员解释说‘我们不是情侣’，也没反对‘情侣套餐’的意思。 赵欣突然就觉得很开心。 等到满满的餐车推过来，一打的金陵干啤摆上桌，二人之间的推心置腹，便开启了第二场。 一直到酒至半熏，赵欣美眸迷离，红唇倍艳，方才意犹未尽地止住话头道：“对了，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不同于半个多小时之前的交浅言深，吴牧深知，俩人之间聊到现在这份上，如果自己还不抛出点干货来，双方的关系很可能停留在一个不前不后的尴尬境地。 “我想开两家公司，一家专注搞网络域名投资，一家面向高校学生提供电脑的打包和售后服务，这方面还要仰仗欣姐多多支持哟。” “天哪~”赵欣掩嘴惊呼，“你的野心不小哇，干了这杯，我一定支持你。” 俩人碰杯一饮而尽。 赵欣这才继续问道：“开公司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方面你想好了吗？” 吴牧点点头，“我听说东海大学在朱江路后面搞了个科技园，鼓励在校大学生自主创业，有补贴和减免优惠。我打算了解之后就下手。” 第7章 别拿学弟不当潜力股 离开傣妹火锅的时候，小林海是骑不成了。 但这不妨碍吴牧顺利拿到那10根条子的货款钱，两万块。 多了七千块，吴牧正要点还给赵欣的时候，手上直接被按住了，“你真当我喝醉了，要你当好人？” 接着风情无限地剜了他一眼：“多出来那点钱，算是我支持你开公司的。多了也没有，你可别嫌少。” 川妹子的性格，在微醺酒意的激发下，愈发的火辣爆裂了。 吴牧不做那无谓的矫情，把钱往兜里一揣，“行，那就算我借欣姐的。” 说着伸手找了个出租车道：“欣姐，我送你回家。” 话音刚落，小林海的钥匙丢了过来，赵欣就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道：“我还没喝醉，用不着你送。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明儿过来把车子给我骑过去。” “好嘞。”吴牧应了一声，目送着出租车消失在夜色中，同时默默地记下了车牌号。 送走了赵欣，吴牧顺手又招了个的士。 毕竟兜里揣着鼓囊囊地两万块，还是不坐公交冒那个险了。 没必要。 翌日醒来的时候，周柏东还是那个姿势，手里捧着小皇叔，仿佛从来没动弹过。 吴牧翻了个身，凉席上全是汗津津的，再也躺不下去。 干脆坐起来，努力睁着俩眼，醒醒神。 “什么时候了？” “8月15号了，沙皮！” “我问的是几点，二货！” “9点40了，沙皮！”周柏东的话音依旧不带丝毫烟火气儿，“对了，什么是二货？” 吴牧一个翻身下床道：“你现在就是。” 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周柏东也不恼怒，只是淡淡地回敬说：“衰仔，刘道和王亮俩人明儿就要过来了。你请客的钱，到位了没有？” 吴牧边搓脸边道：“我顶你个肺，一顿饭局天天提。你放心，大二就要开始了，咱们几个哥几个也该坐下来共商大计了。” “那就好。”周柏东嘴角微微上扬，“我柜子里有桶泡面，你拿去垫吧肚子吧。” 吴牧也不客气道：“算你有点良心。” 冲了个凉，赤着膊把一桶泡面对付完，吴牧换身干爽的衣服就出了门。 先把欣姐给的两万块一起存进卡里，随后直奔真知馆而去。 尽管距离开学还有五六天，但远道而来的部分大一新生已经带着家长在校园里溜达起来。 又是一年迎新时。 刘道和王亮提前回校，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报名志愿者迎接新生。 当然桀骜不驯的学弟们是没什么好迎接的，温柔婉约的学妹们才是需要关怀的目标。 记忆里的那回，吴牧也曾被这俩志愿者拉去做过半天的苦力，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初恋萧晨雨是真香。 因为根据他们仨人接待的学妹平均素质水准来看，萧晨雨简直就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连一向直男癌的王亮，都苦口婆心地劝他，哪怕是当舔狗，也要把萧晨雨追回来。 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结果…… 往事不堪回首。 重来一回，吴牧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俩室友去当志愿者了。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像现在他顶着炎炎烈日赶到真知馆，就是为了找找门路，弄清楚学校对于大学生创业的扶持政策。 根据放假前的通知，暑假期间，学工部和团委各部门都会有人值班。 但保不齐是在这里还是在本部。 吴牧循着记忆中的楼层拾级而上，同时心里默念着，一定要在这里。 否则还得亲自跑一趟本部，实在是太遭罪了。 来到三楼，抬眼一往，学工部的房门虚掩着，顿时心中大喜。 定了定神敲开房门，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进来’，吴牧推门而入，开口就尊敬地道：“老师，我……” 结果对方想也不想地打断道：“来找勤工助学岗位的吧？过来把这份表填了，回去等消息。” 吴牧当即就老大不乐意了。 这不是小看人么？ 更关键的是，吴牧发现了，值班的那张脸，压根就不是什么老师，充其量就是个学姐。 “不好意思，学姐，我是想来咨询一下大学生创业的有关政策。” “大学生创业，就你？” 或许是发觉自己态度太过直白，办公桌前的学姐轻咳了一声，调整口吻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开学才大二吧？” 即便如此，吴牧对这位学姐的印象已经大大折扣了。 学姐你长发飘飘，颜值尚佳，想不到竟然是个势利眼，可惜了。 “我是大二计算机系的学生。” 对方明显放下心来，态度又恢复之前的倨傲道：“你们大一大二的创业项目，都集中在大学生活动中心，你可以到那边问问。不过现在还没开学，那边可能没人。” 显而易见，对方是把自己创业，等同于那些小打小闹的充数项目了。 尽管如此，吴牧依旧耐着性子道：“那你知道大三大四或者是研究生创业的扶持政策么？或者到本部，应该去哪里了解这些？”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呢？”学姐也不掩饰了，“你一个大二的学弟，不要好高骛远，学校会严格审核你们的项目的……” 听着学姐嘚啵嘚啵嘚，吴牧心底暗暗失望。 要不是自己的注册资本有限，他都有直接越过校方注册公司的打算了。 正琢磨着亲自去本部闯一闯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优雅从容的声音道：“蒋盈盈，怎么回事？” 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团高官柳可卿。 三十出头的年纪，梳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在学生工作中特别有名。 以至于两世为人的吴牧，都对她印象深刻。 “啊，柳书记，”里头的学姐连忙站起身来，仓促解释道：“这位同学想要了解大学生创业政策，但是大学生活动中心那边还没开放，他就有些不依不饶的。” 吴牧拿眼瞪她，真是这样的么？学姐你说话可要讲良心。 正准备亲自跟这位柳书记分辨一二，不料这位柳书记冲他招招手，“到我办公室来……” 第8章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蒋盈盈看着吴牧转身离开的背影，神色极其复杂。 怎么就被团委柳书记给碰上了呢，今天真是太倒霉了！ 负气地喝了一大口奶茶，竟然一点都不甜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说刚才的学弟能自己创业？蒋盈盈依旧坚持自己的判断。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东海大学对于大学生创业的扶持，这么多年来，就没出过几个拿得出手的成绩。 更何况像吴牧那样刚刚踏进大二门槛的小学弟？ 大学生活动中心针对于低年级学弟的创业扶持，几乎全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那种创业。 反正据蒋盈盈在学生会掌握的消息来看，至今还没出过翻得出浪花的先例。 他一个大二的学弟又凭什么？ 就凭他那张脸？ 呵呵。 都说南大的姑娘，东大的汉。 他那张脸，在东大的汉子之中，实在是太平庸了。 这般想着，蒋盈盈也便平复下来，甚至渐渐觉得刚才的疏忽和慢待没什么了。 直到手中的奶茶喝完了，团委办公室还是没什么动静。 竟然……聊了这么久？ 蒋盈盈刚刚平静下来的内心，又开始翻腾起来。 团委办公室。 柳可卿认真听完眼前这学生的介绍，当即就发现这两个创意各有千秋。 一个专注于网络域名投资，立意上很符合校方扶持的领域，拿得出手，上得了台面。 另一个面向高校学生的电脑应用需求，提供有保障的装机和售后服务，可执行性很强，变现模式也明确，只是不便包装，难以做文章。 于是柳可卿就有些犹豫了。 但不管她多么犹豫，心底对眼前这个大二学生，还是高看了一眼的。 喝了口水，柳可卿建议道：“吴牧，如果你从这两个创意中只能挑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吴牧双手十指交叉，体现出内心的纠结。 但他还是下定决心道：“对不起，柳书记，我不会选，这两个创意我都要。因为它们是相辅相成的，一个立足于长远发展，一个定位于市场开拓。放弃任何一个都很可惜，我做不到。” 柳可卿笑了，她的心里有了定计。 其实两个创意同时开展，对于东海大学来说，更加有利。 因为只要任何一个出了成果，都可以大书特书，成为大学生创业的标杆。 至于失败的那个，就完全不重要了。 关键是…… 想到这里，柳可卿最终确认道：“两家公司一起搞，你精力上兼顾得过来吗？” 对此，吴牧却是会错了意，连忙保证道：“柳书记，我保证一定不会耽误学习和毕业。” 柳可卿倒也不再多说，从抽屉里掏出两份表，“你先把这个拿回去，填好了交过来。学校方面，我会替你留意的。” 吴牧兴奋地接过来扫了一眼，“柳书记，这些我今天就可以填好。” 咱可是有备而来！ “那好，你跟我来。”柳可卿率先起身，带着吴牧回到蒋盈盈值班的办公室：“小蒋，你陪着吴牧把这两份表格填好，然后送到总部的学工部办公室，那边我会打好招呼，从快从速办理。” 蒋盈盈连忙站起来，意外之间带着些微惶恐，“好的，柳书记。” 柳可卿交代完，就转身离开。 剩下蒋盈盈再看向这个大二小学弟，心里头颇有些五味杂陈，脸上也泛着微微的红润。 柳书记竟然如此重视他的创业项目！ 柳书记越重视，岂不是显得自己刚才越疏忽么？ 吴牧无暇理会蒋盈盈的忐忑，在她对面一屁股坐下来，抄起水笔麻溜地填起表来。 虽然是早有腹稿，但填起表来，吴牧依旧花了近一个钟头。 基本信息都很好填，实事求是就行。 但对于项目概况和项目特色创新这些，仍旧花了他好一番时间琢磨，推敲。 毕竟包装很重要。 在这里就体现在，用寥寥数百字的描述，将创意粉饰的够上台面，显得高大上。 至于指导老师，吴牧大胆地填了柳可卿的名字。 而项目成员，他也先斩后奏地把宿舍的仨哥们加上了，连周柏东都没落下。 对于拟申请的园区，他直接略过了江北的大学生活动中心，而选择了本部朱江路科技园。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联系电话。 因为他现在一穷二白，别说是手机了，连个小灵通都没有。 耽误事啊。 斟酌再三，吴牧只好把宿舍电话和周柏东的呼机号填了上去，最后还觉得有些不保准，又把赵欣的手机号也加在最后。 这才有些踏实了。 “有劳学姐了。”放下笔，吴牧将两份表格齐刷刷推到蒋盈盈面前。 蒋盈盈依旧很骄傲，因为她觉得自己挑刺的机会来了。 只要能找到哪怕一点不足，然后再耐心地指出来，刚才损失的印象分，就都有找补的机会。 然而，直到她看完，都没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瑕疵。 不得不承认，这两份表格的填报，哪怕是高年级学长，都未必能填得如此到位。 这就有些尴尬了。 “有问题吗，蒋学姐？” “啊？没……，没问题。”蒋盈盈双颊有如火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就有劳学姐了。” 离开学工部办公室，吴牧没有下楼离开，而是转身上了四楼。 这里有个机房，而他正好有点事需要上网查查。 机房的电脑大都是老派的卧式机箱，但一块钱一小时的上机费，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押上校园卡，换上鞋套，吴牧找了个靠近空调的位置，熟练地开机上网。 这个时候上网，他打算做两件事。 第一是把电脑装机代理的广告发出去，趁着开学又一波装机的热潮，先收割一波，占领市场。 先下手为强！ 第二就是翻翻bbs上的跳蚤市场，看看有没有二手小灵通转让，给自己配个必要的装备。 只是翻了不少转让的帖子，价格都有些差强人意。 这价格完全够去朱江路当凯子了。 直到退出虎踞龙盘bbs，登录了金大小百合，吴牧才感到眼前一亮。 诺基亚3210，当年开创直板手机内置天线新时代的一代机皇啊。 关键是这价格，就比小灵通贵上那么一丢丢，真香！ 第9章 金大的姑娘，东海的汉 金陵大学江北校区和东海大学江北校区，算是难兄难弟，靠在一起。 所以手机交易的过程很迅速，很愉快。 而作为买家的吴牧，只需要确认对方卖的不是赃物，并且手机功能没有问题就足够了。 显而易见，对方这一身轻奢名牌的装扮，搭配上低调而不张扬的气质，妥妥的富家女人设了。 加上出手诺基亚3210的理由也很充分。 因为刚买了诺基亚最新款8250了，旧的出掉回点血，可以说是很勤俭持家了。 至于卖了多少钱，这重要么？ 这不重要。 有钱人的生活，重在经历。 “我可以试下机么？”吴牧征询道。 富家女显然没有准备，“怎么试？” 吴牧微微汗颜，“把你8250的sim卡抠出来，装到这里，我给宿舍哥们打个电话就行。” “这样啊，我怎么没想到。”富家女很懊丧，但是动作很麻利。 很快电话接通，吴牧顿时单手插兜起了范。 “喂，找谁？” “就找你！” “你谁呀，你就找我？”周柏东声音明显不耐烦了，毕竟这一会功夫，小皇叔都撸了好几把了。 “我是你牧歌！” “吴牧你大爷的。” “行了就这样，我挂了。” 吴牧挂了电话，迎上富家女那懵逼的表情，强行扭转话题道：“功能正常，我要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钱就是十张老人头，但货可真不少。 富家女这不像是在回血，更像是在清仓。 不仅附带了一个旅充，一个座充，而且附带了两块原装备用电池。 至于原包装，说明书，一样不少。 吴牧收下货的同时，心里一动，“同学，你要配电脑么？我在朱江路柜台装机勤工俭学，可以为咱们同学免费咨询装机，童叟无欺，售后保三个月……” “我有一台小黑了。” 好吧，当我没说。 吴牧果断住嘴，露出笑容，挥手作别，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然，今天万里无云的，想带也没得带。 从金陵大学回来，绕到东大街营业厅。 再出来时，200块就没了。其中100块冲了话费，另外100块买了个号码。 狗日的号码还要钱。 吴牧有些心疼，好在号段和尾数都还不错，也算是唯一的安慰了。 装好sim卡，这回不打算试机了。 毕竟接打都要六毛钱一分钟，那是真舍不得。 转身进了打印社，靠在小姐姐的发丝旁，拿出甲方的气势，颐指气使了十来分钟。 一份张贴广告单新鲜出炉了。 【大学生信誉装机】 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上门调试，售后保障。 附上联系方式，手机号码。 这也是商业实力的一种体现，起码比小灵通号码靠谱多了。 贴完了食堂和宿舍门口的布告栏，吴牧揣起剩下的广告单，又回真知馆上了半个钟头的机。 不仅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虎踞龙盘bbs上的帖子联系方式改为最新的手机号码，更是把广告直接打到了金陵大学小百合网站上。 怀着百分百的诚意发完帖子，吴牧果断地匿出了小百合。 小百合的生意得悄悄地做，要是让金大那帮男生知道自己是东大的，恐怕这生意也甭指望开展下去了。 毕竟他们早就对坊间流传的‘金大的姑娘，东海的汉’耿耿于怀了。 自己要是明目张胆地把手伸到他们的地界上，那跟摸他们媳妇的屁股，没什么区别。 闷声发大财。 一定要低调。 就像3210的原主人一样。 对了，她叫王什么来着？ 吴牧皱着眉头想了想，想不起来了，索性就叫王mm吧。 之前若是在王mm那打开了缺口，金大的电脑销售渠道很可能就水到渠成了。 现在么，只能等下一个王mm上钩了。 再度从真知馆离开。 外头的骄阳炙烤着大地，校园主干道上停了不少南来北往的私家车。 先行抵达的学弟学妹们带着阔绰的父母，正溜达在气息浓厚的大学校园里。 吴牧对此没什么酸的。 相反，他倒是很期待，这里头有多少能转化成自己的客户。 一念至此，吴牧迎着阳光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像极了对学妹们伸出黑手的狼学长。 草草在食堂对付了顿中饭，又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 路过大学生炒饭摊，顿觉昨天那顿炒饭更加香了。 只是以眼下他的经济条件，尚且没有实现‘炒饭自由’。 革命尚未成功。 同志仍需努力呀。 再度登上84路公交车，司机大叔顿时一咯噔，全身提防地把住方向盘。 也是难怪。 流水的乘客，铁打的司机。 满车的大爷大妈换了一批又一批，可司机还是那个司机。 难怪对自己这般提防了。 吴牧依旧一屁股坐在引擎盖上，甚至还有点靠近司机大叔。 司机大叔一脸提防地问：“你要干什么？再过来我可报警了啊。” “没什么，大叔，我只是有个想法？” “我管你什么想法，但方向盘，你想都别想。” 吴牧露出春天般的笑容，“这么说来，大叔，除了抢方向盘之位，其他想法你都不管咯？” “嗯……”司机大叔拖了个长音。 “那就好，大叔，我就是想在你这车上贴几张小广告而已，别紧张。” 于是在司机大叔瞠目结舌之下，吴牧在前后车门附近各贴了一张小广告。 【大学生信誉装机】 打大桥南路转了趟公交，吴牧抵达傣妹火锅楼下的时候，已是一个钟头以后了。 赵欣的小林海被晒了个滚烫。 乍一坐上去，差点整成一道菜——蒸蛋。 可惜时间不多了。 昨天在欣姐那建立起来的好印象，可不能因为屡屡迟到这点小事而破坏了。 尽管到的早，可吴牧是片刻不得闲。 先是把上午攒下的十来套单子，装机调试好。 然后他又见缝插针地琢磨了个配置单，一共三个档次，对应英特尔和amd两套平台，共六套配置单。 今后大学生信誉装机的业务，就围绕着这六套配置，进行加法减法就行。 简单易行，便捷高效。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和欣姐谈个合适的打包价了。 第10章 欢天喜地第一单，开张 在商言商。 尽管今天的赵欣穿着很吸睛，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很柔和，但吴牧杀起价来仍旧没有丝毫的手抖。 过程是贼吉尔刺激。 结果却极度舒适愉快。 针对高中低三档六套配置，赵欣分别拿到了当日三大件成本打包价，外加100块、200块和500块的浮动毛利率。 这点毛利率相对于店里的成单利润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了。 不过吴牧承诺这批单子除了走店里的拿货渠道，其他一概不占用。 既不在店里成单，也不在店里装机。 这就等于说吴牧并不是在抢新发电子现有的客户流，而是要开发新的目标客户。 如此一来，这点毛利率就可以接受了。 更何况，整个店里的拿货量大了以后，赵欣与代理商议价的话语权就会随之提升。 到时候会带来更大的利润空间。 这是双赢。 至于吴牧的小公司能带来多大的量，赵欣觉得，不妨期待一下。 但期待归期待，对于吴牧上哪儿开发新的客户群，赵欣也很好奇。 所以在俩人商量完之后，她便直截了当地问起来。 吴牧大大方方地告诉她，“利用我大学生的身份，开拓金陵的高校市场。” 赵欣眼前一亮，“行啊，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对了，欣姐，这是我的手机号。”吴牧掏出手机，熟练地拨打了赵欣的号码。 看着吴牧手里拿着一个同样的3210，看成色比自己的还要新上一些。 赵欣便忍不住调侃：“是不是今天要是谈不下来，你都不打算把手机号给我？” “哪能呢，欣姐？”吴牧矢口否认，即便他心里的确有类似的预案。 拿下赵欣的渠道，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吴牧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高校装机市场的开发上来。 目前东海大学的bbs和校内布告栏，都已经布上了广告，等于是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至于隔壁金陵大学，虽然小百合上已经发了帖子，但是对于大一新生来说，还是校内各处的布告栏更加直接有效。 所以下一步，就是要将剩余的广告单贴满金大江北校区。 明天上午忙完了这些之后，可以到东海大学本部来瞧瞧。 毕竟相对于大一大二的学生，高年级学长对于电脑的需求更大一些。 加之东大本部距离朱江路也近，上门安装调试的时候，甚至比在江北校区还要方便……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的和弦铃声响起。 真特么好听。 起初吴牧以为是赵欣的手机响了，愣了一会才发现，是自己兜里的3210在响。 开卡之后的第一个电话。 吴牧意外之余，当即意识到，这也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第一单。 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号段，果然是东海大学江北校区的宿舍号段没错了。 务必要拿下这一单！ 握了握拳头，吴牧接通电话，职业的口吻顿时上线。 “喂，你好，这里是大学生信誉装机。”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迟疑的女孩声音，“你真的是大学生么？” 对此，吴牧胸膛一挺，充满自信，“如假包换，我是东海大学计算机学院的学生。上门调试安装的时候，你有权查看我的校园卡。” “哦，我也是计算机学院的。那你一定是学长咯！”女孩声音都转雀跃起来，“学长，我在你这里配电脑装机，你可一定要优惠点哟。” 空口的许诺，随便许。 吴牧毫不迟疑地答应道：“没问题，都是9系的兄弟姐妹，学长我不照顾你们照顾谁。对了，你想配什么价位的？” 女孩很欣然地被牵着话题走，“具体的，我对电脑硬件也不了解。但是预算只有六千……” 话未说完，吴牧便突然打断说：“哎呀，好可惜，就差一点点。” “学长，什么就差一点点？” “没什么，我今天刚研究了个配置单，性价比奇高。清一色中档配置，要性能有性能，要外观有外观，特别适合你们女孩子。只要6888！包括送货上门，安装调试，售后半年……” “既然你的预算不够，那我就再帮你看看……” 话未说完，就被对方打断道：“学长，这套配置真的划算么？” 吴牧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当然了，17寸纯平大显示器，追剧编程倍儿体面。加上128m大内存，再过两年也不过时。” “不过你只有六千，想买这套配置也不是不行。我想想啊，把17寸纯平换成15寸球面，128m大内存换成64m，也就差不多了……” “别别别，学长，我就要这个6888的了！” “你确定？” “我确定！”女孩声音愈发坚定，好像生怕吴牧反悔似的，迫不及待地追问：“什么时候能送货上门？” “学妹你实在太有眼光了！你确定想要的话，今晚就可以送货上门。” “那好，学长，我的地址是桃园9舍505室，我叫虞小爱，宿舍号码是……” 第一单就这么谈下来了。 吴牧立刻精神百倍地备货起来。 然而等到两个小时后下班，他才体会到什么叫‘万事开头难’。 除了虞小爱这一单，竟然再也没有第二个电话打进来。 高校市场这一块的开发，果然是任重而道远。 回过头来，吴牧看着那17寸大纯平的箱子开始发愁。 叫个车吧？不划算。 带着这两大箱子的物件坐公交，想想就头大如斗。 然而头大归头大，能省还是要省。 毕竟公司刚起步，吃点苦也是应该的。 结果这一倒腾，回到东大的江北校区宿舍，已经是俩小时以后了。 幸亏从欣姐里那里借了个手推车，才能轻而易举地将大块头显示器和机箱拖到女生宿舍楼下。 然后就是搬上5楼了。 只是在搬上楼之前，吴牧突然怔住了。 这不是萧晨雨的宿舍楼么？更要命的是，萧晨雨住在501，距离505也就是三两步的事。 这就有些尴尬了。 今天真是忙昏头了，竟然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然而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了。 从宿管大妈那里买了俩茶叶蛋垫补垫补肚子，大妈也变得好说话起来。 “阿姨，你帮我看一下东西，我送上去马上就下来。” “行吧，快去快回。” 第11章 有一点虚荣，有一点可爱 女生宿舍楼，吴牧不是头一回进来。 保守估计，大一时，起码被萧晨雨诱骗上楼三次。 嗯，诱骗。 吴牧背着17寸大纯平，认认真真地合计着。 所以一会即便见到萧晨雨，也没什么好怕的。 反正自己现在是创业，正经挣钱，没什么丢人的。 就算是真撞见了，且尴尬了，那更是谁脸皮薄谁尴尬。 我脸皮薄？ 不存在的。 一口气爬上五楼，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走廊里尖叫连连，一双双大长腿慌忙走避。 伴随着一道道咣咣的关门声，甚至有一件小吊带掉在了眼前的地上。 嗯，大意了。 吴牧放下17寸大纯平喘口气，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应该喊一声才对的。 这一条记到公司的规章制度中去，免得闹出更大的笑话来。 “虞小爱！” 一声呼喊，更加重了负重五楼后的眩晕感，加上头顶走廊里挂着的那些小衣小裤的。 加剧了吴牧眼花缭乱的症状。 好在505寝室很快冒出个脑袋来，虞小爱伴随着疑惑的一句问话：“谁找我？” 随即被收货的喜悦占据了。 “这么快就送来了？” 吴牧再度搬起17寸大纯平，努力压住气喘的语调，阳性十足地喊了一句：“一个电话，使命必达！” 虽然很中二。 可现在是最好的广告时间，不是矫情的时候。 果不其然，先前咣咣关上的房门开了不少，纷纷露出脑袋来问：“小爱，你买了什么呀？” 虞小爱心里很美，挺着胸脯说：“电脑，下午刚打的电话，晚上就送到了。” “哇，这速度不错哎~” 在议论纷纷中，吴牧信誓旦旦地宣传，“我们大学生信誉装机，不仅送货快，而且售后期超长，帮助你们排除电脑使用过程中的任何问题。” 一切都是计划中的样子，甚至有点超常发挥了。 直到最先走进吴牧的虞小爱发出了一声咦声，“你不是2班的吴牧么？萧晨雨的男朋友。电话里居然冒充学长！” 吴牧丝毫没有被认出来的尴尬，反而趁热打铁道：“是我是我，现在对我们的产品更加放心了吧？反正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嘻嘻。”虞小爱推开宿舍门，双手一拍，“姐妹们，看看谁来给咱们送温暖来了？” 吴牧一口气将17寸纯平放在空地上，冲大家招招手：“嗨，大家好，这么晚送过来，真是打扰了。” 505的几个女孩都很和善，尤其是看着吴牧那湿了半身的汗衫，更是不忍说些什么。 东大的姑娘也是人美心善。 “喏，给你擦擦汗？”吴牧正准备转身再下去一趟，虞小爱递过来一条粉色毛巾。 一看就是女生自己的。 “不用。”吴牧假装匆匆地走掉了。 不多时，去而复返，带来了机箱和剩下的三大件。 接着带着虞小爱按照配置单上清点货品，一番忙活以后，吴牧再次礼貌征询：“虞同学，你是打算今晚装机，还是另选个方便的时间？” 虞小爱有些迟疑，“装好，是不是就可以看dvd了？” “当然可以，豪杰解霸那些软件包，我们都是免费赠送，装上就能用。” “那好那好，就麻烦你现在帮我们安装。正好我们仨个早早返校了，也没什么事做。今晚装好了，我们一起看流星花园。” 仨女孩兴奋的一阵惊呼。 f4啊，一代人的青春。 心里有点感怀，但不耽误吴牧手上的活计。 间或着，仨女孩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再然后，其他寝室的女生也大胆地冒了头。 找他问话的女生越来越多。 吴牧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宣传的机会。 几乎是有问必答，偶尔还能说上一两个笑话，逗她们开心。 只要萧晨雨这个不定因素不出现，今晚吴牧完全有信心carry全场。 不出十分钟，机箱内三大件安装完毕，放着侧板不装，直接连上17寸大纯平。 虞小爱推掉桌上的零食包道，“放这里。” 插入windows安装光盘，漫长的装机过程开始了。 这个过程吴牧反复琢磨了，除了做个ghost镜像，没有更快的法子。 但ghost镜像也有其本身的问题。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今儿他第一单还是老老实实地原版安装。 时间虽然长一点，但被女生们围着，你一句我一句的，倒也过得很快。 等到系统进入windows98界面，身后传出一阵欢呼，虞小爱已经开始点现金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打破了现场的团结友爱局面。 “哟，我当是谁呢？大晚上的，怎么跑女生宿舍来了？” 萧晨雨一身t恤热裤打扮，明显地负着气，连冷嘲热讽的语调都没发挥出来。 以至于虞小爱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直接拉过她道：“晨雨，你男朋友可真厉害，你实在是太幸福了。” 这话引起一阵哄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 吴牧起初还没明白，等到笑声渐稀，方才恍然大悟。 果然女生污起来，男生根本不是对手啊。 不过，也正是这场哄笑，不着痕迹地化解了萧晨雨乍现可能导致的尴尬局面。 甚至于被人夸奖羡慕的萧晨雨，都没有直接点破俩人已经分手的事实。 果然还是那个有一点点虚荣，有一点点可爱的萧晨雨。 “对了，晨雨，跟你男朋友说说，给我点优惠的啦。要知道这一台电脑花了我6888呢，不仅超出了我爸给的预算，我还搭进去一个月生活费呢。” 吴牧顿时很紧张。 这个女人不会趁机报复自己吧？ “好啊，不要钱，送给你好了。”萧晨雨果然没憋好话。 搞得吴牧心里一惊，咱开张的头一单，可千万别被萧晨雨搞砸了。 结果虞小爱一听这话，不仅没敢当真，反而退缩了，“算了算了，你男朋友送货上门，忙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这是6900块，不用找了。” 萧晨雨没去接那个钱。 虞小爱只好转而交给吴牧。 正巧装机完毕，吴牧一手安装着豪杰解霸软件包，一手给虞小爱开了张收据和质保单。 等到流星花园在屏幕上播放出来的时候，现场的女生们一拥而上。 除了萧晨雨。 第12章 创业挣钱的吸引力 对于最后的交待，虞小爱已经没工夫听了。 这声音再好听，这人再能干，那也是别人的男朋友。 哪像是这电视里的f4，那是大家的男朋友！ 吴牧也很识趣地没有上前扫兴，走到门前，看着努着琼鼻，一脸不满意的萧晨雨道：“忙完了，走吧。” 萧晨雨心里堵着气，心想着，我凭什么跟你走，我们已经分手了，好吧。 结果等吴牧的手臂一搭上她的香肩，大长腿便不由自主地挪动了。 就这样，俩人默不作声地走到楼下。 直至树荫下无人处，萧晨雨的哭声才放大开来。 “怎么还哭了？是你甩的我，而且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吧？”吴牧这时候将骨子里钢铁直男的性子发挥到淋漓尽致。 然而他完全想不到女生向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 哪怕是两世为人的智慧，他也想不到。 “呜呜，你压根就没当回事，临了还蹭了我一顿炒饭，你无耻！” 敢情蹭了一顿炒饭，比始乱终弃更无情无耻？ 吴牧想不通，也不打算想，便就简单粗暴地揽着萧晨雨继续走：“请你喝奶茶去。” 萧晨雨没有回应，只是哭声渐稀零落了。 她在等，在等吴牧说些什么。 哪怕是说些她绝对不会答应的挽回的话语，也好。 然而吴牧什么都没说。 直到十杯珍珠奶茶交到萧晨雨手里，直到又陪着萧晨雨回到桃园9舍楼下。 “我走了。” 这么漫长的一段路走下来，萧晨雨竟然只等到了这三个字。 她的心里又开始坚如磐石起来，又暗暗为自己的决定打气，又默默地劝自己不后悔。 直到吴牧走出三两步，猝然转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轻柔语气道。 “晨雨，如果我知道刚才那是最后一次揽你的肩，我一定会揽着你走到地老天荒。” 萧晨雨身形剧震。 却依旧红唇微抿地绷着，心中一个劲地默念：要坚强，要坚强。 直到抬起臻首，再也看不清消失在夜色中的那个身影时，她终于绷不住地哭出声来。 “吴牧你个魂淡呀……” 然而这一切，吴牧都已经不得而知了。 他苦思冥想地说出的那句话，无非就是让萧晨雨能念着点他的好，不在背后坏他的生意。 谁能想到，平淡无奇的一句话，竟然产生那么大的杀伤力。 回去的路上，吴牧还在想，和萧晨雨的初恋，怕是回不去了。 年纪轻轻的，创业挣钱多香啊。 单单今天这一单，就挣了800块，想想就浑身来劲。 果然对于男人来说，有钱压倒一切。 回到宿舍，刘道和王亮全都已经回来了。 一个正在那儿对镜臭美着，一个正在那儿跟周柏东分享家里带来的特产零食。 看着吴牧顶着一身臭汗，就跟水里头刚捞出来似的，刘道一把拉过吴牧调侃道：“哟，你这是被劫财，还是被劫色了？” 王亮跟着调侃道：“一定是被劫财了，他哪有什么色？” 周柏东嘴里吃的吧唧吧唧响，摇头晃脑地说：“不对不对，肯定是人财两空！” 得了，今儿爷高兴，姑且先让你们乐一会儿。 然后吴牧把兜里诺基亚3210往桌上一放，那仨个登时不乐呵了。 “哟嗬，鸟枪换炮了？” 刘道第一个抢过来摸索着道：“新手机，看来牧哥这暑假果然挣着钱了。” 王亮跟着附和道：“咱们寝室大聚一场的经费，是有着落了。” 周柏东床头挂着的摩托罗拉数显立刻就不香了，连带着口气都酸道：“接打都要钱，一分钟6毛，打得起么？” 接着吴牧把还没捂热的货款往桌上一拍，周柏东立马都不说话了。 “牧哥，你别生气，我和亮亮帮你扁他。你先去忙，先去忙……”刘道摁着周柏东，腆着脸对吴牧道。 吴牧任由他们胡闹，只是叮嘱了刘道一句，“看好钱。” “您就?好吧，哥！” 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冲凉回来，吴牧刚推开寝室门，就被刘道堵上了。 “牧哥，这手机和钱都是你这个暑假打工挣来的？” 这个问题虽然是由刘道问出来的，但却是周柏东最为关心的。 一直以来，每天以小皇叔度日的周柏东，始终认为其他几位老铁折腾不出什么动静来，索性不如他这般不动如钟。 就连刘道和王亮趋之若鹜的志愿迎新活动，他都不看好。 如今吴牧突然这般豪横起来，谁都免不了会动心。 吴牧避实就虚，也没明说道：“手机是挣来的不假，但这笔钱是今天刚收的货款。” 即便如此，刘道也直冲他竖大拇哥。 周柏东这心里有些松动了：大学四年，总得做点什么吧？ 然而下一秒，王亮把话题一转，“牧哥，明儿我和刘道迎新，你能不能跟萧晨雨说一声，让她给咱俩好好安排一下。哥们的终身大事要是能解决了，一定请你俩吃大餐。” “是啊是啊！”刘道忙不迭地附和：“她好歹是学生会干部，说话指定管用。” 吴牧挂起毛巾，幽幽一叹，“这忙我可帮不上你们了，萧晨雨已经把我给踹咯。” “怎么回事？” “说说呗！” “让哥几个也乐一乐！” 这几个家伙，损起来一个比一个黑。 吴牧自然不能放过他们，捂着脸无比痛苦地道：“都别拦我，我想一醉方休。” 刘道第一个跳出来，“哥，我去买酒，你等着。” 吴牧摇摇头：“干喝可不行啊！” 王亮把自家带来的落花生都倒出来，“花生配酒，越喝越有。” 吴牧揉了揉肚子，“忙了一晚上，肚子里没食啊。” 周柏东从柜子里掏出一袋火腿肠，然后拍给刘道十块钱，“带几个茶叶蛋上来！” 一顿酒局，就这样安排上了。 至于喝到什么时候，吴牧也不太记得了。 反正翌日一大早醒来，脑袋有点疼。 睁开眼，周柏东依旧是不动如山地斜依在那里，小风扇吹着，小皇叔看着。 而刘道和王亮就跟还没返校一样。 “他俩人呢？” 周柏东从书上移开眼睛，“志愿迎新，等着一见钟情去了。” 吴牧伸着懒腰坐起来，“哎呀，我也该起床开工咯。” “对了，吴牧，你这个暑假真的挣着钱了？”周柏东似乎是犹豫了好一会才问。 吴牧却回得漫不经心，“还行吧，肯定比死读书有意思。” “喔，这样啊。” 第13章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迎新报到日。 东海大学校园里到处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诸如刘道和王亮这样的志愿者充斥着校园的各个路口，奉献着自己的光和热。 天南海北汇聚而来的新一届学弟们，满载着希望，准备迎接大学生活的毒打。 至于学妹们，则不存在这样的悲惨遭遇。 因为她们是东海大学的宠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坐拥东海大学最优质的那群汉子。 这点甚至是隔壁金陵大学的姑娘，都羡慕不来的近水楼台。 无他。 因为东海大学的性别比例极其悬殊。 这一情况，直到多年以后才得到改善。 下了楼的吴牧，揣着兜儿混到东大街的摊贩前，整了块鸡蛋饼，加生菜，加里脊，加蛋。 全都要。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就着豆浆，吃完了鸡蛋饼，吴牧遛弯了学校的几处布告栏。 结果发现，形势喜人，形势逼人。 喜人的是不少小广告下的联系方式都被撕走了。 逼人的是更多的小广告被最新的其他广告刷刷覆盖掉了。 一茬接一茬。 看来这小广告要常贴常新。 穿过篮球场，来到真知馆楼下，早饭也差不多吃完了。 三楼学工部依旧没有动静，看来自己的创业申请，且得等些日子。 吴牧没有犹豫，一口气上了四楼，进了机房、换上鞋套，开台机子浏览网络帖子。 毕竟部分对装机有点意向的会选择网络跟帖咨询。 这点需求不必重要跟进，但日常维护应答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结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自己在小百合的发帖石沉大海不说，就连本校bbs的帖子也沉到了十来页之后。 这样哪还有什么宣传效果？ 即便自己现在顶到首页来，可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被刷掉。 吴牧稍一琢磨，就有了决定。 氪金置顶。 于是直接联系了版务电话，了解行情。 结果一问才知道，费用倒是不高，置顶一个月也就百来块钱的费用。 但这费用充值，却稍有些麻烦。 毕竟如今没有扫码支付，微信转账什么的。 但是再麻烦也得搞，吴牧没有选择。 这一通充值氪金，足足忙活了一个钟头。 又花了一个钟头把两个校园里的小广告重贴一遍，吴牧一看时间，得，又到了下午上班的点了。 顾不得吃午饭，匆匆地往南门赶公交。 今儿学生会迎新的主阵地全都设置在南门。 吴牧左右看了一眼，没发现刘道和王亮这俩损友在哪，便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就在这时，冷不丁一声娇斥从背后传来。 “吴牧，你给我站住！” 吴牧猝然转身，竟是萧晨雨这个姑奶奶。 不得不说，作为学生会的宣传部长，今儿的萧晨雨穿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前世的记忆里，几乎只剩下萧晨雨对于自己的伤害了。 却忘了人家本身就是个条件出众的女孩，加之扎根于东海大学这片肥沃的土壤，当年的自己，还真不太配得上她。 其实萧晨雨已经追了吴牧一小段路了。 哪里想到吴牧光顾着赶路，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才不得以当众叫住他。 吴牧看出来了，所以往回迎了几步。 萧晨雨琼鼻上渗出微微的细汗，却仍旧轻描淡写地递出一张纸条：“这是9舍两位想要装机的姐妹联系方式。” 吴牧真是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萧晨雨微微仰着下巴，“跟我还客气什么，对了，你还没吃饭吧？” “你怎么知道？”吴牧更是意外。 偏偏萧晨雨更加得意，“我就是知道，喏，这是学生会的工作餐，我偷偷给你拿了一份。” “谢谢，谢谢。”吴牧再次道谢。 听得萧晨雨直跺脚，“你除了谢谢，就不会说话啦？” 吴牧也很迷惑，不道谢，该说些什么呢？难道要问，今儿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自己这马上还要赶路呢，不适合探讨这么个超有深度的问题。 干脆。 “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萧晨雨下巴仰得更高了，“行了，不难为你了。但你再忙，也别忘记吃饭。” 吴牧点点头，“有时候忙起来真的顾不上，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为了上进，在所难免。”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看着吴牧远去的匆忙背影，萧晨雨嘟起了小嘴，“这家伙，竟也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了。难道他真的开窍了？” 其实这句话，本就是萧晨雨灌输给吴牧的。 如今两世为人，更加明白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无比。 84路公交车上，吴牧一如既往地坐在引擎盖上吃完了中饭。 学生会的工作餐着实不错，质量上直接碾压大学生炒饭。 但吴牧想到更多的是，萧晨雨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孩，竟然也懂得关心自己，替自己张罗生意了。 这颗回头草真的很香哎。 可是，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更何况，上辈子在她这儿收获的卑微和伤害，至今难忘。 而更重要的是，自己真的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花花世界的大片森林么？ 想想，有些不划算哎。 突然，司机一脚油门，滚滚浓烟从引擎盖缝隙里喷出来，直接打破了吴牧的思绪。 还是先奋斗要紧，早日摆脱这在引擎盖上蒸蛋的日子。 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新发电子的打工生活，依旧是那么平平无奇。 吴牧和欣姐的约定，其他人都不知情。 而他和赵乐之间，因为10根条子的事，仍旧不对付，互相等着看对方的笑话。 尤其是看到吴牧竟然用上手机，赵乐愈发觉得他蠢不可及。 竟然早早花掉足以翻倍的成本，去买一个华而不实的手机。 这不是蠢不可及，是什么？ 对此，吴牧看着诺基亚3210上的日期，心里盘算着，十一国庆节前，应该能看到这家伙亏到当裤子的惨状吧？ 前世他在欣姐这哭爹喊娘的卖惨，还获得欣姐几千块的同情金。 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欣姐白花这个冤枉钱了。 就在这时，赵欣走进来。 吴牧一看没外人，便把昨天的货款点给了她，钱货两清，日结。 赵欣赞赏之余，追问道：“今儿能有几单？” 吴牧想着，刚刚搞定了9舍的那两单，应该不会差，故意关了关子道：“还不知道呢。” 第14章 我是个粗人，你知道的 新的一天，截止到下班前，吴牧一共收获了8单。 这其中，来自于氪金置顶帖子的单子占据了半壁江山，达到4单。 而来自于萧晨雨助攻的2单，还要感谢流星花园。 全都是虞小爱那里的流星花园剧场带来的销量。 以至于吴牧通过电话沟通确认配置需求时，对方第一个要求就是：要能看流星花园。 而且要越快越好。 最后的1单来自于校园里随处张贴的小广告。 很显然，广撒网的小广告效果，完全被同在布告栏其他必需品广告所碾压。 比如学姐们的原味书籍。 但这种方式仍然不可或缺。 简短的总结之后，吴牧开始找赵欣点货。 当看到足足8单的备货量时，赵欣也感到无比意外，“你这业务来的够快的，看来你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吴牧忍不住沾沾自喜，“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赵欣觉得好奇又有趣：“那第一第二是谁？” “第二当然是欣姐你了。至于第一，”吴牧故意卖了会关子，方才沉吟道：“欣姐你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赵欣噗嗤一声笑了，嗔骂道：“你这家伙怎么油嘴滑舌的！” 8单的显示器和机箱配件，足足一大堆。 蔚为壮观。 这么多货走公交肯定是不行了。 吴牧正要叫个车，却被赵欣抢先道：“车我已经帮你叫了，这会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打楼梯口传来，“赵老板，我没来晚吧？” 来者是个黝黑的年轻小伙子。 看年龄，大致和自己相当。 “小范，今晚这单货，你务必上点心。”面对外人，赵欣全然没有面对自己时那般随意的姿态，老板派头十足地道：“他可是我弟弟，不是外人。” 小范一听这话，也很会来事，“赵老板，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随即冲吴牧一点头，“我叫范长彪，你叫我小范就行。” 花花轿子人抬人。 吴牧自然没有真的叫对方小范，而是客气地叫了声：“范哥，今天麻烦你了。” “哪里话，应该的。” 范长彪开的是辆二手的金杯面包车。 除却驾驶位和副驾驶，后头座椅全拆掉了，用来拉货。 如此一来，外面看起来不咋地，里头的空间还真是大，8台电脑的零配件装起来轻轻松松。 全程上货搬箱，几乎没让吴牧动手。 果然是个勤快可靠的主。 离开了雄狮电子城，金杯稳稳当当地往江北大桥开去。 吴牧拿出手机，开始琢磨下一个问题。 按照和几位客户约定的送货上门计划，今晚至多能搞定4台电脑。那么剩余的4台电脑组件放哪儿，这就是个问题了。 生生堆在宿舍里，也能堆的下。 但4楼爬上搬下的，绝对是不小的工作量。 而且，长此以往的，把宿舍作为仓库那也不是个事。 要是有个一楼二楼的房间就好了。 左右一琢磨，吴牧干脆一咬牙，拨通了萧晨雨宿舍电话。 好不容易结束了首日迎新接待的萧晨雨，一双腿脚都站麻了，心情却是不错。 一来是今天中午，吴牧夸她的那句话，听起来比以前所有的甜言蜜语都要高兴。 二来呢，她的新手机也买到手了，诺基亚3210，和吴牧同款。 室友把电话递过来，萧晨雨一听是吴牧的声音，小嘴顿时揪起来了，“你这个大忙人，还知道跟我打电话啊？” 吴牧一怔，并没有接茬，直截了当地道：“我正好有事找你……” 半个小时后，萧晨雨在校区南门接到了吴牧的金杯。 和保安打了个招呼，以学生会宣传部的名义，开了个进门证。 金杯上没有多余的座位。 吴牧干脆下了车，把副驾的位置让给了萧晨雨。 萧晨雨满心欢喜的同时，也忍不住咕哝道：“明明可以挤挤的嘛。” 吴牧追着金杯，赶到大学生活动中心的时候，范长彪已经准备卸货了。 萧晨雨找的地方是大学生活动中心的楼梯间。 这里本就是堆放些杂物用，剩余空间还很大。 吴牧带着范长彪，将明天装机的4台电脑配件放进了楼梯间。 然后萧晨雨锁好了房门，把钥匙交给吴牧。 至于剩下4台电脑配件，直接搬到了拖车上码好。 这是吴牧今晚的工作量。 忙完这一切，范长彪打了个招呼，开车先走了。 留下吴牧面对萧晨雨，“谢谢啊，今天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萧晨雨双臂拧在身后，愈显得亭亭玉立，格外出挑，“一句谢谢就完了？哼……” 虽然不是真的生气，但小表情看起来格外有趣。 “改天，改天我一定请你吃大餐。牛排红酒，管够。” “你说的。”萧晨雨喜上眉梢，又忍不住嫌弃道：“可是这么美好的事，生生被你说出了胡吃海塞的感觉。” 吴牧郎朗一笑，“我就是个粗人，你知道的。” 萧晨雨一拧身，“我才不知道呢！” 吴牧一怔，这可怕的女人，莫不是又想歪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走廊里返校的同学明显多了不少，各个寝室依旧灯火通明地在侃大山。 毕竟隔了一个暑假未见，都是活泼好动的年轻人，实在是有太多的天聊不完了。 403寝室也不例外。 只是和其他寝室聊天内容不同，403寝室聊得主要是今天迎新日的实习感受。 纵使两世为人早就知道了结果，吴牧一推开门，仍旧调侃着问道：“刘道，王亮，忙活了一天，找到灵魂伴侣了没？” 然后周柏东就开始嗤笑。 这一晚上，他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 结果现在还要再听一遍，我特么究竟犯了什么错？ 接着刘道就开始长吁短叹，“吴牧，你知道，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当初怎么就报了东海大学呢，我都想回炉重炼了！” 王亮跟着附和道：“没错，今儿萧晨雨真的很够意思，给我们安排了最好的接待组。可是大一的新妹子们，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哪！” “我决定明天不去了，以便保留我对学妹们的最后一丝美好的幻想。” “是啊，现实太残酷。”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那儿抱怨完，结果看着吴牧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在那儿笑。 第15章 谈恋爱什么的，哪有挣钱香 吴牧在那儿笑，并不是笑刘道或者是王亮。 而是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记忆里的有些事儿已经变了，有些事儿却还在上演。 结果这俩货一看他只是笑，俩眼滴溜溜一转，立刻拿出兄弟是为你好的口吻：“吴牧，我觉得你应该把萧晨雨给追回来！” “是啊，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王亮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就凭萧晨雨的条件，绝对秒杀今天我们接待的所有学妹。” 刘道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男人低个头，损失点尊严算什么？毕竟人家是美女，天生就有特权，更何况还是在东海大学这么块肥沃的土地上呢……” 这俩真是闲的。 吴牧仍旧是笑，没搭茬。 毕竟现在生意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谈恋爱。 眼见吴牧依旧反应寥寥，刘道和王亮的话题尺度也便放开了一些。 “你有没有发现，今天萧晨雨梳着大马尾，那气质拿捏的死死的，跟之前的双马尾简直换了个人。” 这一点吴牧也发现了，白天的那句称赞，大抵就是对这种变化的认可。 王亮接着道：“听说之前双马尾是牧哥喜欢。这么看来，牧哥的审美，真的很堪忧。” “你大爷的！” 吴牧终于坐不住了。 敢于嘲笑本牧的口味和审美。 你们俩个小雏鸡，哪懂得双马尾的妙处？ 翌日一早。 天气有些阴阴的，但没下雨。 吴牧醒得比往常早，因为今儿有4台电脑要送货上门，并且安装。 结果醒来一看，周柏东依旧斜倚在那里看书。 你睡着的时候，他在看书；你醒来的时候，他在看书；甚至于拉屎的时候，他还在看书…… 倒是刘道和王亮俩家伙，像是两只蔫了的基围虾，蜷缩在床上发呆。 一见吴牧醒来，刘道立刻央求道：“吴牧，牧哥，帮我们和萧晨雨说一声，我俩要准备概率论和数理统计的免修考试，今儿就不去了。” 吴牧没那么好商量，“要说你们自己去说。”随即把毛巾往肩上一甩，出门洗漱去了。 回来的时候，刘道和王亮不求他了，反倒是周柏东求他了。 “快把他俩带走，我可不想再听一天的牢骚和抱怨了。” “那走吧，正好一会见到萧晨雨，你们自己和她说。”吴牧招呼着道。 刘道从蚊帐里露出个脑袋来：“不了不了，我们还要准备考试。” “放心吧，你俩都能过。”吴牧劝道：“作为男人，要有始有终。你俩也不想被美女看不起吧？” 这苦口婆心的劝，效果……并不佳。 直到下一秒，刘道从蚊帐里跳出来：“卧槽，周柏东，你丫放屁，也不说一声！！！” 王亮更是直接跳下床来。 而周柏东依旧稳如老狗地来了一句：“响屁不臭，臭屁不响。”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刘道和王亮是死活窝不下去了。 跟着吴牧下了楼，东大街上鸡蛋饼套餐走起。 刘道捧着鸡蛋饼，吃得热热乎乎，说话也跟着囫囵不清道：“看来你是真挣着钱了，吃个鸡蛋饼都这么奢侈。” 等着最后一份的王亮，却更实在，“牧哥，我要双份里脊，双份蛋。” 弄得摊鸡蛋饼的老板动作一滞，征询地看向吴牧。 吴牧浑不在意地挥挥手，“给他整上。” 仨人就这样边走边吃，等到鸡蛋饼吃完豆浆喝尽，也到了大学生活动中心。 一进门就看见萧晨雨早就俏生生地等在那里了。 吴牧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你怎么来这么早？” 萧晨雨扬了扬手里的同款诺基亚新手机，“告诉我你的手机号，正好女生宿舍那边有需要装机的信息，我可以及时发短消息给你。” 大学生信誉装机你都知道了，你会不知道自己留的手机号？ 但吴牧很明智地没有问，而是老老实实地报了一遍。 萧晨雨很满意，即便她早已将吴牧的手机号背了下来。 “正好今天早餐多买了一份，你帮我吃掉吧。” 看着对方塞过来的早餐和飘然而去的背影，吴牧也没有多想，“谢了啊！” 这一幕看在后面的刘道和王亮眼里，格外迷惑。 “亮亮，他们俩真的分手了么？我怎么觉得萧晨雨对吴牧，比之前更好了，倒是吴牧有点爱搭不理的？” 王亮摇摇头，“我也看不懂，但我真的好饱！” 说完还跟着打了个嗝。 对于萧晨雨的变化，吴牧看在眼里，并没有想太多。 三两下把萧晨雨买的包子塞下肚，拍拍手便打开了楼梯间的房门。 一早上搞定4台上门装机任务，时间上还是有些紧张的，必须手脚麻利点。 好在追着萧晨雨出去的俩人，很快去而复返。 仨人一块搭把手，干起力气活就快了很多。 不过这一路上，俩人可也没让吴牧太过省心。 “吴牧，我有个问题请教。” 一听刘道这态势，吴牧就知道接下来的问题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你说。” “现在你对萧晨雨这么冷淡，就不怕她被其他人追走了？据我所知，追求她的人不在少数，就连学生会副主席都对她垂涎三尺。” 王亮附和道：“没错，这事我俩昨天都看在眼里了。” 吴牧语气平淡，甚至有些答非所问：“舔狗舔到最后，注定一无所有。” 听得王亮一头雾水。 反倒是刘道沉默了半天，直竖起大拇指，“吴牧，牧哥，精辟呀！从今儿起，你可得多指点指点我们，哥们的终身大事就指着你哩。” 就这样，一路上，刘道跟在吴牧身后，几乎就没住嘴过。 他这是完全把吴牧当成自己的情感导师了。 不仅如此，仨人按照最后一单的地址找到金陵大学的女生宿舍后，刘道果断把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寄托在吴牧身上了。 都说金大的姑娘，东海的汉。 今儿个，刘道总算是头一回亲身见识到了。 “牧哥，早知道你业务开展的如此深入，我和亮亮还费那劲干啥？参加什么志愿迎新什么的，都不如直接跟你混来得实在！” 鱼儿终于上钩了。 但吴牧依旧表现得不咸不淡，“跟我混，旁的不敢保证，但是扩大交际面，接触更多的女生圈子，是肯定没问题的。” 第16章 姿势不对，请重试 收编仨损友，早在吴牧的计划之中。 否则他不会先斩后奏地把仨人的名字添加进大学生创业申请书中。 只是这仨人目前的经济压力并不大，挣钱意识也不那么强烈，直接开门见山未必能达到预期效果。 所以吴牧选择了潜移默化的方式。 反正创业申请的审批还需要些时日，有的是时间徐徐图之。 但没想到，刘道这么快就上钩了。 “牧哥，我以后跟定你了！” 刘道表完态，便顺势拉过王亮道：“亮亮，一起吧！” 王亮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先问起了另外的问题，“牧哥，你这一上午4单下来，收到的货款小3万了吧？按照10%的毛利，岂不是3000？” 刘道惊讶道：“有这么多？” 吴牧避实就虚地道：“理论上有这么多，但要考虑这里头零配件的代理成本，运输成本，以及后期的售后维护成本，真正到手的会更少些。” “但如果每天都有这么多业务，提成收入足以在大学里过得很潇洒，哪怕交个女朋友都不在话下。” 王亮追问道：“能做到1000块么？” 吴牧抛出早已定下的标准道：“按照400块基本工资，加上每单20块的提成，只要每天做1单，就能有1000块。” “算我一个，牧哥！” “那正好，你俩先把这些小广告贴了。” 就在吴牧三人在外忙碌的同时，403寝室的电话骤然响起。 起初周柏东并没有动。 直到电话响到了第五声，周柏东方才慢吞吞地挪过去，接起电话乍一开口，嗓门竟然莫名的尖利，“喂，谁呀？” 这声音直接把电话那头的人吓楞了。 怎么像是太监的声音？ 但是一愣之后，对方仍旧讪讪地开口了，“请问，牧哥在吗？” 结果，电话那头直接传来一声臭骂，“吴牧你大爷！”，然后不由分说就挂了。 这八成又是吴牧搞得恶作剧！ 自打上回被吴牧用手机调戏了一把，周柏东对不明来电就特别敏感。 然而打电话的人并不知道这些。 半个钟头后，周柏东正看到一连串嗯嗯啊啊的段子时，电话再度响起。 抬眼一撇，奇了怪了，今儿宿舍怎么这么多电话？ 再度等到响了五声后，周柏东这才接起，“谁呀？” “不好意思，我想找一下吴牧。” “他不在宿舍，你直接打他手机。” “那能麻烦你告诉我他的手机号码么？” “你是打算找他装机么？” “嗯，是的，麻烦你了……” “那行，你记一下……” 报出了吴牧的手机号，周柏东这才想起，不对啊，这两天吴牧到处打装机广告，这人要真是找他装机，怎么可能不知道手机号呢？ 正准备追问两句，结果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忙音了。 但周柏东也没多想。 天大的事……哪有看小说重要？ 万一天塌下来？ 那就等塌下来再说。 回到雄狮电子城的吴牧，第一时间将8套的货款跟赵欣结算了。 押着不结算，尽管看起来很多，但终究不是自己的。 即便如此，结算完之后，吴牧依旧落了8500+的毛利润。 这笔钱几乎是他在新发电子打工一年的工资和提成了。 合作共赢的赵欣对此没有眼热，只有欣赏：“如果每天都有七八套的装机量，你的公司就可以长久做下去了。” 对此吴牧却摇摇头，“这不可能。眼下是大学生装机的火爆季，过了这段时间，后面就很难说了。” 挣了这么多钱，还能保持这般理智。 赵欣愈发欣赏了。 “欣姐，要不我把借你的钱，先还了吧？” “怎么，就这么嫌弃我的钱？” 吴牧只好点到为止，转移话题，不再强求了。 “另外，如果业务量大的话，柜台这边的工作，我可能会照顾不到。而且今天下午，我有两个同学会过来，一起学学，我得先跟你说一声。” “没问题，柜台这边的工作，我另有安排。你要是顾不过来，尽管去忙就是。” 有言在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商量好之后，吴牧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今天截止到目前，来自各个渠道的订单已经达到8单了。 而接下来的半天…… 接下来的半天，又增加了5单，单日订单量轻而易举地破10，达到了13单。 可以预计，明天又将是繁忙的一天。 长此下去，单靠自己一个人注定分身乏术。 至于刘道和王亮的表现，一下午的功夫，吴牧也都看在眼里。 手把手地教了一下午，刘道依然会把板u套装搞错，张冠李戴，弄出笑话。 相比之下，王亮却很有天赋。 很快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攒了几单。 吴牧看着没大毛病，只是和自己推出的主流配置相比，性价比略差了一些。 就在他觉得刘道可能不适合这一行的时候，偏偏发现刘道这人对软件上手很快。 这俩人一软一硬，倒是绝配啊。 13单的电脑配件，几乎把范长彪的金杯塞得满满的。 以至于跟车同行的刘道和王亮，连伸脚的地儿都没有。 即便如此，俩人头一回出来见识，依旧兴致勃勃。 金杯开到大学生活动中心，范长彪不用人吩咐，便主动把预留到明天的电脑配件搬进了楼梯间。 留在外面的共计5套，全都是女生宿舍的客户。 吴牧饶有兴致地问：“今晚你俩试试？” 王亮搓搓手，跃跃欲试。 刘道却有些拘泥道，“你不把我俩把你单子搞砸了？” 吴牧轻描淡写地道：“没事，我在旁边看着，有问题随时问我。” “那就试试？”刘道动了心。 “试试就试试。”王亮已经迫不及待了。 只是这回仨个大男生一起进入女生宿舍，在宿管大妈那儿的阻力可就大了。 吴牧好说歹说，都不管用。 无论如何只能一个个进。 自己这正带队连兵呢，这样肯定不是个事。 如果大学生创业申请下来了，顶着创业公司的名义，肯定好办一些。 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 无奈之下，萧晨雨电话打过来了，“今儿还没回来？我在大学生活动中心。” 救兵来了，不用白不用。 吴牧果断把萧晨雨叫过来了。 一来人家是女生，二来她有学生会的名头。 宿管大妈眼看着压在跟前的那么多电脑配件，终于不情不愿地放过了。 第17章 一个好汉三个帮 迎新日已经结束，该返校的都已经返校了。 女生宿舍的人比之前多了好多。 即便如此，这次进入，也没有遭遇丝毫的鸡飞狗跳。 因为吴牧早在楼下用手机通知过了。 人家是早有准备。 早有准备地围观自己这仨男生。 “9系的帅哥喂，真有经商头脑哇~” “可不是，钱都挣到女生宿舍来了喂~” “不过听说最近流星花园真的挺火的，我也想看f4了……” 乍一被这么多女生围观，刘道和王亮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唯有吴牧还能笑脸如春地说着场面话，顺便宣传介绍着自己的业务。 “【大学生信誉装机】，免费咨询，童叟无欺，送货上门，安装调试，售后质保，统统免费。” “各位神仙小姐姐，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会还你一个惊喜……” 吴牧的俏皮话，让围观女生们胆气壮了不少，以至于连议论声都不掩饰了。 “那男生挺帅啊，我和他打过排球。” “我还是喜欢个高的。” “这个能说会道的才是个宝呢，东大的汉子本就底蕴不差，加上能说会道，秒隔壁金大不是妥妥地么……” 结果话未说完，迎来了萧晨雨一个敌意的目光。 第一次上阵装机的王亮，每做一步都要征询吴牧目光的认可。 但做着做着，动作就流畅起来，节奏感也带起来了。 浑然忘我。 认真的男孩最有魅力了。 所以王亮很快就收获了不少索取电话的要求，结果留的都是吴牧的手机号。 萧晨雨虽觉着不妥，可为了做生意，她也无从挑理。 在吴牧的监督下，硬件、软件安装都很顺利。 王亮和刘道很快就完成了合作的第一单。 当电脑进入系统的那一刻，小姐姐们先是欣喜不已，随即又面露惋惜道：“可惜啊，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我连流星花园还没来得及买呢。” “正好我这里有哇。”吴牧适时地掏出自己刻录的dvd。 “哇，这个多少钱？”顿时一个宿舍的小姐姐都跟着激动了。 吴牧直接塞给对方道：“免费送的，毕竟你是我们尊贵的客户。” 在小姐姐们连番的道谢声中，众人顺利离开。 出了宿舍楼，萧晨雨方才低声地表示不满，“你倒是大方，那碟在音像店卖20呢。” 吴牧笑着解释说，“我那本就是网上下的资源，自己刻录的，收钱不合适。” 虽然现在不追究，但终究不合法。 有了第一单的顺利成功打底，后续几单，王亮和刘道渐渐可以独当一面了。 吴牧就此解放出来，负责送货和收钱，连带着最后一单的安装调试。 时间上自然就快了很多。 回到宿舍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 周柏东还是那万年不变的姿势，万年不变的小皇叔。 一进门，吴牧顺势关上门，开门见山就问：“觉得怎么样，谈谈工资待遇？” 刘道和王亮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把问题抛了回来，“你说呢，我们毕竟没经验。” 吴牧坐下来，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 颇有些老板的架势。 “目前江东省这边平均工资是1k，我给你们开基本工资400，每单软硬件安装提成20，由此产生的交通费实报实销。” “当然，如果你们能拉来单子，每单提成50！” 这样，除却基本工资以外，吴牧等于每单让出了100元的毛利润空间。 不多也不少。 至于说，直接让俩损友入股，有钱一起挣，并不合适。 饶是如此，这样的待遇也已经超出了普通的打工者的范畴了。 只要业务量跟得上，每天三四单轻而易举，一个月下来两三千不在话下。 这样的收入，和目前中层收入者相比，都不相上下了。 听得周柏东手里的小皇叔都不香了，酸酸道：“你们这搞得，跟正规公司似的。” 吴牧借机道：“事实上，我已经申请注册了一家公司，估计过几天就会下来。学校方面也会给与各种支持。” 这下顿时就变得高大上了。 连周柏东都没办法说，这是小打小闹了。 当即翻身下床，握上吴牧的手，“牧哥，老大，算我一个。只要你答应，我这二百来斤就交给你了。” 吴牧微笑着，因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但说完了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也该开诚布公。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开学这一个月是各大高校的装机季，业务量可能多到我们都没工夫休息。当然，收入也会水涨船高。” “但是过了这个月，后续的业务订单肯定会减少。到时候收入少了，你们心里不要有落差。” 周柏东大咧咧地道：“没事，只要这个月能挣足两三千，就足够一学期的生活费了。后面的基本工资，都是净赚。” 王亮也同意说：“牧哥，我也没问题。不过今后有女生宿舍的单子，你得优先排给我和刘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但这不妨碍。 只要能为我所用。 吴牧笑道：“等你俩等独当一面了，我把金大和金师大的业务交给你都可以。” “哇，牧哥，不，吴总，你这是准备横扫金陵百所高校么？” 吴牧理所当然地道：“人嘛，总要有点理想。否则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骚！” “实在是骚！” 冲了个凉，躺回床上，吴牧一点都不想动。 脑子里却在过着明儿免修考试的一些知识点。 好在之前一个暑假的学习和练习，没有被繁忙的业务冲淡。 明儿免修通过不难。 上辈子的时候，他还指望免修考试能有1.1倍率的加乘效果，而拿下300块的学科奖学金。 现在么，这点奖金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60分万岁。 就在这时，手机和弦铃声响起，来了短信。 吴牧点开一看，是萧晨雨发来的，内容是今天女生那边的评价反馈，以及新单子。 加上之前介绍的，萧晨雨已经帮自己拉了7单了。 “你再这样帮忙下去，我必须得给你开提成了。” “嘻嘻，提成就不必了，别忘了我的牛排红酒大餐就行。” 第18章 这个男人操作有点帅 迎新日后的第二天，新生军训随之开启。 作为大二的老油子，看着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庞经历大学生活的第一场毒打，个中别有一番恶趣。 但403的几个老油子，却没有这般的闲情逸致。 随着周柏东的加入，吴牧把网上发帖和校内贴小广告的任务，统统交给他。 整个团队也有了个初步的分工雏形。 除却吴牧本人是全能之外。 初步离开床铺，放下小皇叔的周柏东，知道自己的任务并不重，却很有挑战。 毕竟拉来一单有50块的提成呢。 只要拉的单数多，收入超过刘道和王亮，都不在话下。 真知馆。 周柏东拿着两瓶可乐，一边登录校内bbs，一边登录小百合。 他的首要目标是，从广告贴后面的众多回帖中，发掘装机意向，通过交流释疑，直至成单。 但万事开头难。 起初通过bbs的站内信，交流起来实在不那么流畅。 无奈之下，周柏东找到自己的7位数oicq号，附了上去。 通过oicq号的交流，明显的顺畅多了。 即便一早上，也就两三个加号的网友。 但每一次申请添加好友，都让周柏东有种心动的感觉。 因为那是50块在冲自己招手。 相比于网上的发帖陪聊，每天跑遍各个布告栏刷小广告，就显得辛苦多了。 闲置了俩月的自行车，从车棚堆里找出来的时候，已经全然气无了。 左右一检查，气门芯已经不翼而飞了。 等哥拿到第一个月外快，一定换辆山地车！ 至于现在？ 该修车修车，该打气打气。 自己这一百五六十斤，还得交给这辆二百块的二手车。 相比于单枪匹马、初出茅庐的周柏东，吴牧仨人那边的进展就顺利多了。 尤其是刘道和王亮俩人，一软一硬配合的相得益彰。 效率着实提升了不少。 以至于昨天剩下的8单，不到午饭的时候，便顺利完成了。 行走在横幅遍地、口号不绝的校园里，吴牧边走便接着电话，熟练而热情地和用户推介装机配置，迎合对方需求。 越来越稳健了。 这才是当老板的感觉。 即便下午有一场免修考试，而且考试之后还要去朱江路拿货。 他依旧不慌。 考试肯定是不能带手机的，即便是免修考试也不行。 但业务是无论如何不能耽误的。 思来想去的，这诺基亚也只能交给萧晨雨，这个唯一信任的人了。 俩小时的考试时间，正常90分钟交卷是基本操作。 但吴牧40分钟就出来了。 匆匆赶到桃园9舍的楼下，双手罩嘴那么一呼喊，5楼排头的宿舍露出头来。 正在打电话。 吴牧索性也就不急了。 吃完一支雪糕，萧晨雨也打完下楼了。 单马尾，班尼路t恤加牛仔套装。 用后世的眼光看起来微微有些土气，但在时下绝对是引领潮流。 怪不得前世的自己，为她着迷了那么久。 可惜终究，舔狗不得house。 “想什么呢？” 吴牧回过神来，随口道：“被你迷住了。” 萧晨雨俏脸上飞过一片红霞，“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油嘴滑舌呢？” “以前是个憨憨呗。”吴牧毫不介意地自嘲。 “憨憨？”萧晨雨忍不住笑，“那憨憨，考得怎么样？” “应该能过。反正我的目标，也就是争取腾出时间来，做点自己的事。”说到这里，吴牧不由一叹，“才报了两门，早知道我多报几门课了。” 萧晨雨幽幽一叹，“哎呀，那以后概率论的课，人家岂不是要一个人去上了？” “胡说，那可是大课，院里好几百人陪着你上呢。” “没错，你真是个憨憨！”萧晨雨又气又笑，旋即转移话题道：“这是刚才接到的几单业务，其中有一单是金陵气象学院的。” “呃，有点远啊。”吴牧琢磨着道。 相比于隔壁的金大校区，金陵气象学院还在更北的几里地以外。 萧晨雨却很欣赏：“至少说明你的业务拓展到第三所大学里了。对了，你就不怕别人效仿你，和你一起抢夺大学装机市场么？” 吴牧很老实地说：“怕，所以现在能多挣一单是一单。” “你倒是老实。” 就在这时，手里的诺基亚振铃响起。 原以为又是新单子，结果是周柏东用宿舍座机打过来的电话：“牧哥，学工部来的电话，叫你抽空到3201去一趟。” 吴牧点点头，“好的，知道了。” 看来是大学生创业申请有结果了。 想到这里，吴牧抬脚就走。 “喂，你去哪里，等等我！”萧晨雨立刻跟上，一点犹豫也没有。 走进真知馆，萧晨雨终于忍不住地问，“你到这边干什么？” 吴牧内心急切，嘴上应付：“一会你就知道了。” 再次敲开3201室，蒋盈盈笑脸相迎，直到看见吴牧身后的萧晨雨。 这转变的有些快。 吴牧没多想，但不妨碍萧晨雨把蒋盈盈细细打量。 这位学姐白是白了点，样貌和身材嘛，也就75分的样子。 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表现的那么傲。 “你的两家公司申请注册都批复下来了，材料和钥匙都在这里了。至于对公账号这些，需要你自己去开。” “另外，校方对你的创业公司负有一定的担保和监管责任，所以部分手续得以精简略过。但你作为法人，需要知悉这些，并负有不给学校抹黑添麻烦的义务。” 吴牧手里头翻着两份文件袋里的材料，频频点头。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辛苦学姐。” 蒋盈盈没有表示，只是神色微微放松道：“对了，柳书记交代过，叫你过来的时候，顺便到她办公室一趟。这两家公司的申请，柳书记出了不少的力。尤其是那个伊奈特域名投资公司，差点没过。” 吴牧毫不迟疑，“那好，我现在就去。” 一直到吴牧离开学工部，萧晨雨都没反应过来了。 天哪，竟然申请公司了！ 这明显已经超出了寻常本科生小打小闹的范畴了。 这个男人操作有点帅，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而且一出手就是两家公司，真的是超有想法的大手笔嘞…… 第19章 从游击队到正规军 团委办公室。 再次见到柳可卿，吴牧仍旧被对方那优雅的气质惊艳到了。 不等对方开口，吴牧便首先开口道谢，“柳书记，感谢您对我创业的大力支持和帮助。” “我们学工部本身就是为你们学生服务的。”柳可卿朱唇轻启，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自己的功劳，转而问起道：“都说万事开头难，这一周来，有什么进展么？” 吴牧坐正身形，端正态度，“那我就这一周的工作，跟柳书记您汇报一下。” 这学生倒是一点就通。 柳可卿美眸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一边用心聆听，一边有意识地记录。 “首先，为了enet域名投资公司，我专门开发了几十个域名，包括国内和国际都有。等到审核通过之后，这些域名就需要缴纳各种费用，以及持续的投入和宣传，才能变现。” “所以为此，我又成立了一家天安电脑贸易公司。” “目前，电脑贸易这块，已经建立起一个可靠地原料渠道，通过自行开发装机配置单，开拓了东海大学以及辐射周边高校市场，包括隔壁金陵大学和更远点的气象学院。” “截止刚刚，总计收到装机订单31单，完成率70%，毛利率11%左右，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当然，随着公司成立，税务各方面制度完善，毛利率会下降一些，但总体来说，高校电脑装机市场这块，具备可持续开发的前景。” 完整，又有条有理的汇报。 柳可卿意外之余，眸中颇多惊喜。 “这已经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开始了，吴牧你做的很好。不过本着对大学生创业的扶持，前三年税率享受免税优惠。所以毛利率这块你不用担心。” 这算是锦上添花了。 吴牧适时地表现出感激道：“免税，实在是太好了。” 柳可卿看在眼里，“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吴牧点点头。 “你怎么看待学业和创业之间的关系，或者你打算怎么去平衡他们？” 这的确是站在校方、学工部角度，对于学生，应该关心的一个问题。 吴牧坦言道：“创业不可避免地要分散一部分学业精力，甚至要承担常人意外的压力。但我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学业，我会努力去平衡他们。在努力创业的同时，也努力完成学业，不辜负柳书记和校领导对我的期望。” 这样的回答，柳可卿很满意，以至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另外，东海大学本部五五楼有个计算机机房需要更新换代，大概20多台电脑，这单子你试试？” 吴牧激动得蹭地一下，站起来了。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了。 “真是太谢谢柳书记了，您那么忙，还为我这点小事费心。” 柳可卿不动声色地道：“你不用谢。有机会的话，你也支持一下我们学工部和高校创业中心的工作。这方面，有需要的话，蒋盈盈会跟你联系。” “没问题！” 学工部办公室里。 萧晨雨的内心里翻江倒海。 原本她只希望吴牧能够有点上进心，和她一起度过一个不那么平淡的大学时光。 可现在？ 现在吴牧一出手，就折腾到一个她无法企及的高度了。 学生会，奖学金什么的，哪里有直接创业来得香？ 挣钱要趁早。 更关键的是，吴牧这段日子的表现，萧晨雨多多少少地看在眼里。 这绝对是一个很有商业天赋的男生。 一旦开始，就有可能一飞冲天。 如果此时自己不趁机上车，以后两人的距离肯定会越来越大了。 想到这里，萧晨雨果断道：“我要加入天安电脑贸易公司！” 办公桌前的蒋盈盈连头都没有抬，便道：“那得吴牧自己同意……” “他会同意的！”萧晨雨信誓旦旦地道。 呵，女人！ 蒋盈盈不说话了。 吴牧一进学工部办公室的房门，便见萧晨雨挺胸而出：“我要加入天安电脑贸易公司！” “这……” 吴牧有些迟疑，虽说是初恋女友，可毕竟是前任了。 他可不想把事业和感情搅在一块，耽误事儿。 然而萧晨雨志在必得，尤其是当着学姐蒋盈盈的面。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能从学生会的宣传部申请调到这边来，到时候直接管着你，你还是逃不掉。” 吴牧果断拍板，“好好好，欢迎你。” 与其弄个管自己的，不如招个自己管的。 接着吴牧转而对蒋盈盈道：“蒋学姐，由于天安电脑贸易公司发展的需要，我们需要在大学生活动中心申请个办事处，您看？” 蒋盈盈翻开大学生活动中心的文件夹，看了半天，方才为难道：“那边目前没有闲置的地方了，不过一周后我们会对去年的创业项目进行考核，到那时可能会空出一些地方来。” “当然，如果你们有看好的地方，也可以自行协商，然后打报告上来。” 对于这样的结果，吴牧并不意外。 毕竟两家公司已经在东海大学科技园占据了50多个平方的办公面积，那可是位于长江后街的寸土寸金地段。 相比于江北大学生活动中心的小打小闹强多了。 不料萧晨雨挺身而出，拍拍鼓鼓囊囊的胸脯道：“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从真知馆离开，吴牧的心情不错。 依托大学生身份创业的事情，竟然出其预料的顺利。 不仅如此，还得到了柳可卿的大力帮助。 这位可是自己的贵人。 日后做出成绩了，配合校方进行一些必要的宣传，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回过神来，吴牧发现萧晨雨似乎比他还要高兴。 心里一动，他忽然觉得，对于某些事情，有必要打个预防针。 “目前公司里个人都有分工，我打算让你负责客服、行政、订单统计方面的工作。基本工资800，加班有1.5倍工资补贴，交通费、通信费实报实销。” “那谢谢老板啦。”萧晨雨假模假式地鞠了个躬。 然而吴牧话锋一转，“你也知道，订单统计方面的工作，直接关系到公司其他人的业务提成，所以你在做到准确无误、客观公正的前提下，还需要……” 第20章 这个男生有毒啊 正沉浸在刚刚上了车的喜悦中，对于吴牧的套路，萧晨雨一脸的猝不及防。 “还需要什么？” 吴牧一脸严肃，公事公办的口吻道：“还需要和他们打成一片，同时和我保持距离。否则，他们会质疑你的统计工作，影响公司稳定。” 听起来好有道理！ 萧晨雨下意识地点点头，高高翘起的马尾跟着一跳跳的，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等……好不容易进了公司，离你更近一些。现在又要保持距离？’ 果然这句话的重点，其实不是打成一片，而是保持距离么？ 更重要的是，这是她自己主动而且心甘情愿地跳进了吴牧的坑里。 ‘这个男人好像有毒啊……’ 等到萧晨雨明白过来，吴牧早已大踏步地走远了。 看着远去的背影，萧晨雨不服气地握紧秀拳，“哼，休想逃出姑奶奶的手掌心！” 新公司既已成立。 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的准备工作。 完善各种手续不说，还要办理银行账号吗，布置场地，添置桌椅，申请固话，制作铭牌。 甚至就连网上发帖的内容，以及小广告的样式，都得重新设计了。 这都需要时间。 关键的是，吴牧尚没有单独的时间去筹备这些。 一来大二短学期马上开始了，各种实习课程接踵而来。 二来每天的装机单子仍然不断涌现，就像今天，即便有考试，装机单子仍然达到了15单。 离开真知馆，吴牧直奔南门。 必须去雄狮电子城一趟了。 不仅赵欣那边需要点个卯，而且本部五五楼的小机房改造，也得实地考察接触一下。 “你等等我，你去哪儿？”萧晨雨追上来了。 吴牧放慢脚步，“我要进城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我跟你一起去。”萧晨雨自告奋勇地道，看着吴牧左右四顾地犹豫，打断道：“你别看了，他们几个反正也不知道。” 这话…… 明明是一起去办事，却真的说出了‘办事’的偷摸感来了。 “行了，走吧。” 俩人走到南门，吴牧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拉开副驾驶，当先坐了上去。 带着萧晨雨这个大美妞，自然不适合去挤84路那种公交车了。 然而萧晨雨并不领他的情，而是看着坐在副驾上的他，默默腹诽，‘小样，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明明就是你甩掉人家的。 萧晨雨下意识地忽略这些，看向前排吴牧的侧颜，有些着迷。 一个暑假，他真的变了很多。 或许前几天，自己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那就不用现在百般努力的去挽回了。 希望，一切都还不晚。 一点都不晚！ 默默地下定了决心，萧晨雨很快摆正自己的位置，“我能做些什么？” 这一问，倒是提醒吴牧了。 “一会我带你到科技园认个门，然后这两天你就专门跑跑公司成立后的各种手续。需要钱和证件，我都给你。” 作为学生会宣传部的干事，萧晨雨眼前一亮，“这是我的强项啊，包在我身上了。” 雄狮电子城。 吴牧带着萧晨雨抵达新发电子柜台时，竟被当成是客户了。 看着眼前这张新面孔，吴牧直接问：“兄弟，赵妖精呢？” “你找我们老板？”新面孔很诧异。 就在这时，赵欣的声音传来，“谁在说我坏话？哟，原来是高材生弟弟，咦……” 吴牧不知道赵欣为什么‘咦，’，但他发现，原本松弛的萧晨雨，陡然间紧绷起来。 气氛有些微妙。 以至于新面孔声音都发抖了：“老板，我？” “消失！” 新面孔如临大赦地躲到后面去了，只剩下吴牧一个人夹在两个女人中间。 “欣姐，我的公司申请下来了。” 赵欣环抱着胸，愈显得格外有料道：“所以这就是你招的新员工？” 不等吴牧回应，萧晨雨主动上前一步：“我是他东海大学的同学，因为有学生会组织工作经验，所以被吴牧邀请加入公司帮忙。” 赵欣上下打量了萧晨雨一眼，缓缓地吐出一个‘哦’字，随后冲吴牧勾勾手，“跟我来。” 俩人进了本就不大的操作间。 里头新招的装机小工正在忙活，眼见俩人都挤进来，顿时有些局促。 “闭上你的耳朵。” 装机小工默默地带上耳机，当着俩人的面，把电脑上的声音开到最大。 赵欣很满意。 回过头来，俏脸上故作轻描淡写，却又掩饰不掉的期待问：“你们复合了？” 吴牧很意外，“你怎么知道她是……？” “女人的第六感。”赵欣直接打断道。 好吧，又是这种解释。 但吴牧其实并不在意，所以解释起来，更加是不走心：“并没有复合，只是适逢其会。” 赵欣暗地里放松下来，表面上却柳眉一挑道：“女孩儿条件不错。” “呵呵。”吴牧也没当真，直接谈起正事：“今天单子不少，我一会要带她到科技园，而且学校本部有个单子，老师介绍的，我也得去看看。” 赵欣思忖道：“零单你放这儿，我给你攒货。至于学校的单子，你先期可能要垫资。” “我知道。”吴牧点头，“今天柜台装机这边，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了！”赵欣把吴牧扳过身来，开始往外赶：“去忙你的吧，下班前回来点货。” 从操作间里出来，吴牧就发现赵乐在很努力地逗萧晨雨笑。 萧晨雨表现的很应付，尤其是看到吴牧出来，甚至露出了如释负重的样子。 “走吧，去公司。” 萧晨雨乖乖地颔首跟上。 留下赵乐一人目瞪口呆。 回过神来，赵乐只能逮着赵欣问：“老板，刚才吴牧说公司？我没听错吧？” “他一个书呆子，也敢搞公司？” 赵欣毫不掩饰她对吴牧的赞赏道：“没错，他用条子换来的钱，注册了家公司。目前保守估计，已经挣了上百根条子的钱了。” “他就吹吧！”赵乐选择不信。 “你爱信不信。”赵欣说完，就按照吴牧留下的单子点货去了。 左右无人了，赵乐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酸劲。 那小子竟然开了公司，而且还挣到了钱？ 关键是女人缘这么好，身边跟着这么漂亮的女大学生…… 赵乐暗暗捏了捏拳头。 等咱手里头那几百根条子价格翻番的时候，我也要找个！ 第21章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你和那个赵乐不对付？”刚离开雄狮电子城，萧晨雨的八卦心便燃烧起来。 吴牧反应却很平淡，“谈不上，不是一路人而已。” “那赵欣对你好像不一般？”问完这句话，后座的萧晨雨心里一下子就提溜起来了。 这个问题其实才是她最想问的。 吴牧的口气依旧没有太多感情色彩，“欣姐是我的渠道商，所有的货都是从她那儿拿的。而且她给的价格很不错，对我的创业帮助很大。”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同时又仿佛明白了几分。 萧晨雨陷入了沉默。 她甚至觉得，吴牧之所以一直没有求自己复合，和赵欣就有很大关系。 这是一个很有威胁力的女人。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短短一个暑假，吴牧发生这么大的积极变化。 不仅成熟、稳重，而且极有担当、干劲十足。 很可能是赵欣给他带来的变化和影响。 因为除此之外，萧晨雨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所以，她很矛盾。 眼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从另一方面帮助吴牧创业。 东海大学和区政府联合成立的科技园，就在朱江路以南的长江后街。 地址不难找，格局也充满着高校风。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俩人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 果然是个有趣的地方。 进门处检查很正规。 幸好吴牧一直将材料随身携带。 经过层层检查，门卫大叔交代了办理园区出入门证的细节。 萧晨雨认真记下，随后甜甜道谢，俩人这才得以顺利进入。 整个科技园区并不大，分布着五六栋旧式楼房。 这里是高校试点产学研一体化，最早成立的科技园之一，所以条件并不算多好。 而吴牧用两家公司申请下来的办公区，被分配在了4号楼东南角上。 楼梯间有些阴暗逼仄。 萧晨雨下意识地往吴牧身上靠，靠的吴牧眉头一皱，“你要是连这个都怕，那这边公司的筹备工作，你一个人恐怕不行。” “要么你就再招个女同学，一起有个伴。” 一听这话，萧晨雨立马和吴牧拉开了距离，同时信誓旦旦地说：“我一个人可以。” 至于再招其他人？ 就算要招，也得在向他证明了自己实力以后！ 否则，还真就被赵欣给比下去了。 打开办公区大门，里头格局一目了然。 五十多个平面，两室一厅的套间。由于东面和南面均有外墙，采光还不错。 窗外飘来阵阵桂花香。 站在窗边，伸手就能采摘到。 “哇，我太喜欢这里了。”不等吴牧开口，萧晨雨已经当先展开怀抱，大发宏愿，充满憧憬地道：“我要把这里好好地布置一下，这边放沙发，这边放办公桌……” “至于这里的几张旧桌子、破板凳，统统扔掉换新的！” 吴牧掏出龙卡：“这卡里目前不到5万，你省着点用。” “呃~”萧晨雨睁开美眸，面对现实：“其实这几张旧桌子板凳，擦擦还是能用的嘛~” 虽然幻想被打破，但萧晨雨仍旧很高兴。 接过龙卡，视若珍宝地揣在胸口。 “还有我这身份证，校园卡，公司的所有材料，都在这里了。” 把所有东西交出去，吴牧并没有太啰嗦，只是叮嘱了一句：“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了，办事的时候该花钱的不要怕花，不要忙到太晚，注意安全。” “有必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一直到吴牧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萧晨雨都还没有从‘自我陶醉’中回过神来。 在她看来，一个男人大大方方地将全部身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托付给自己，实在是太浪漫，太帅气了。 甚至连f4都比不上呢。 直到和弦铃声响起，萧晨雨这才回过神来，“喂，老杨，又来查岗么？” 手机那头传来一道慈祥的声音，“臭丫头，妈就不能关心关心你啦。对了，你那个小男朋友分了没有，他有没有纠缠你？” “分了！”萧晨雨理直气壮地道。 分是分了，但自己后悔了行不行？ 当然这后半句话，萧晨雨并没有说，而是直接转移话题：“对了，老杨，现在有个五六十平面的房子，要装修成两家公司的办事处，该怎么办，你教教我……” 离开科技园，吴牧看了看手机，时间不早了。 为了赶时间，他也顾不上省钱，直接叫了个的士，直奔东海大学东门。 从那里下车，距离五五楼最近。 五五楼是民国时期的老建筑了，清一色的青砖灰瓦，掩映在草木深深之中。 一口气爬到四楼，找到机房办公室。 里头一个鼻梁上挂着眼镜的中年人，抬眼瞅了一下他：“上机五毛，押校园卡……” 这位老师心挺大，竟然以为自己是来上机的。 即便如此，吴牧依旧姿态很低，“老师贵姓？” “我姓廖，上个机问那么多干什么？”中年人明显地不耐烦。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吴牧的态度。 毕竟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廖老师，我是9系大二的学生吴牧。团委柳书记让我过来考察一下咱们机房，看看怎么给电脑升个级。” 姓廖的把手一伸，“柳书记介绍的？谁能证明？” 吴牧一怔，这年头又不流行开介绍信或者写个条子什么的。 更何况，柳可卿就算是和这边沟通，肯定也犯不着和眼前这位打招呼。 眼见吴牧迟疑，姓廖的不耐地挥挥手：“空口白话的，赶紧走！” 果然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吴牧出了五五楼，拐到东门外的烟酒铺，揣上两包软中，又杀了回去。 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给柳书记打电话，那也显得自己太无能了。 大人物的面子，要省着点用。 再次出现在四楼机房，不等吴牧开口，姓廖的便不高兴地道：“你怎么又来了？” 吴牧将两盒软中往桌上轻轻一放，“廖老师，这事还要麻烦你跟上头通个气。顺便让我进去看一眼，也方便我们后续的跟进升级。” 姓廖的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吴牧是吧？机房要升级，是有这么个事。改天我帮你问问，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你进去吧！临走时留个联系方式在这儿。” 第22章 跳出奸商的新手村 偌大的机房里，只有一两个人在和老古董电脑较劲。 清一色的卧式机箱，球面显示器，甚至有的显示器色调都发黄发红。 吴牧仔细一看，三大件都还是老奔腾一代，七八年前的配置呢。 无怪乎没什么人光顾。 整个机房一共二十四个机位，加上外头的管理岗，至少二十五台配置差不多。 这等合同规模，已经超出自己目前的垫资能力了。 但是拿下这单对于天安电脑贸易公司来说，又有着特别的意义。 除此之外，机房的网线、电路也存在老化现象，有部分需要更换。 就这样转了一圈后，吴牧给姓廖的留下个手机号，便打道回府了。 路过东门布告栏的时候，才想起本部的广告单还没撒到，干脆用兜里常备的贴了上去。 正在回雄狮电子城的路上，吴牧接到了萧晨雨的电话：“龙卡密码呢？” 吴牧下意识地道：“你的生日。” 说完，电话里突然就安静下来。 直到那边匆匆挂断，吴牧才反应过来，这事只是他忘了改，绝对没什么其他寓意。 然而对于萧晨雨来说，当听到手里头这张封印着近5万块的龙卡密码竟然是自己生日时，脑袋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随即就是满心的甜蜜，和莫名的自信。 她忽然觉得自己又行了，赵欣对于自己的威胁根本没那么大了。 回到雄狮电子城，里头已经停止了营业。 各家都在盘点收拾，准备下班。 路过二楼楼梯口的柜台时，里头孙老板冒出头来，“喂，大学生，听说你开公司呀喂？” 孙老板大名孙尚志，柜台不大，是雄狮电子城里专搞二手电脑和维修的专家。 往常遇到装机问题的时候，吴牧常来和他请教。 而遇到那些囊中羞涩的客户，吴牧也会投桃报李地介绍给老孙，所以交情都还不错。 “孙老板，我那只是小打小闹，混点生活费而已。”吴牧谦虚着道：“你呢，最近生意怎么样？” 孙老板笑而不语，“还行，混口饭吃。” 隔壁柜台的李姐听了，可没打算放过吴牧道：“大学生也玩留一手这套了，你当我们每天看不到你的出货量呀？” “李姐，我那是薄利多销。”吴牧从容应对着，脚步不停，“穷学生的钱不多，不然我也不会来打工了不是？” 回到新发电子柜台，只有范长彪在搬货。 吴牧正要帮忙，却被范长彪拦下来道：“我一人就行，赵老板在里头等着你哩。” 推开操作间，赵欣娴静地坐在桌前，认真归拢着一天的流水和盘点。 见到吴牧进来，赵欣撩了撩鬓角垂落的发丝：“回来了？坐，那个机房什么情况？” 自己拖个板凳坐下，吴牧介绍道：“加上管理岗电脑，一共二十五台机子。再有部分网线和电路需要更换。” 赵欣思忖道：“那得按照二十七八台机子的货去准备，这单合同不能低于30万，否则你没钱挣。” 对于总报价，吴牧没有异议，但是对于装机单数却是不解，“欣姐，为什么是二十七八？” 赵欣灵巧地摆弄着手里的圆珠笔，“学校这种单位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顿了顿，又道：“另外，这种单子既然是熟人介绍给你的，你是不是得准备点礼物？” 送礼？ 以吴牧两世为人的经验来说，肯定不合适，于是摇了摇头，“柳书记主要是为了扶持我这个创业项目，想要打造成大学生创业的典型和示范工程。” “这样的话，那你的报价，不能太高，也不能过低。” 赵欣建议道。 吴牧点点头，这个尺度，他多多少少能明白一些：“我会总体把握的，只是这备货和回款上……” 话未说完，赵欣便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打断道：“你什么时候回款，就什么时候补上。” 这是个大人情了，否则吴牧还真得费一番功夫。 “欣姐，你真是我的贵人。”吴牧的感激倒不是假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 不料赵欣也不把他当外人，“别想怎么报答了，给我拿拿肩，这一天下来……” 微微一怔，吴牧很快反应过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给人捏捏肩这种事儿，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欣姐还是个女人。 吴牧一上手，赵欣便舒坦开了，“手法不错啊。” “那是，我从小就靠着给我妈捏肩捶腿，混零花钱。” 赵欣俏脸微红地淬了一口，立刻转移了话题道：“对了，我有个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欣姐，你说。” “你也知道，那边的百脑汇大楼就要竣工了，现在内部招商已经开始了。我琢磨着，咱这柜台，是不是得挪到那边去，你觉得呢？” 记忆中的百脑汇是在01年9月份开业的。 眼下却已经在朱江路上传开了，不止是雄狮电子城的柜台老板们蠢蠢欲动，就连外头那些门面里的个体老板们，也都想着去凑凑热闹，借一借扎堆效应的东风。 吴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分析道：“百脑汇一旦开业，必然会对咱们柜台的生意造成影响。至少商户多了，这利润空间肯定会下降。” “加之百脑汇也是朱江路重点打造的it零售重心，到时候铺天盖地那么一宣传，配合新环境、新口号，也会对雄狮这边的流量带来影响。” 赵欣当即就坐不住了，连柔肩上的舒适体验都顾不上了，转过身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得搬？” 吴牧没理她，而是一把将赵欣扳转过去，续道：“就算这回花大价钱搬到百脑汇去，那好，过几年再出了个千脑汇、万脑汇，怎么办？” “那你意思是不搬？”赵欣左右为难：“可万一错过这波风口，到时候雄狮这边凉了，再想进场，代价可就大了。” 吴牧这才总结道：“所以我认为，重点不是搬和不搬。而是欣姐，你要考虑跳出奸商的新手村。具体就是，经营模式的转型和突破。至少要摆脱柜面销售、攒机这种单一模式。” 此话一出。 赵欣一个激灵，蹭地起身，美眸灵动地直视吴牧道：“高材生果然不同凡响唷！没错，我站了这么多年柜台，也该考虑考虑换换经营模式了。怪不得老顾一点都不慌……” “放心，等姐成为朱江路最靓的女老板之后，姐一定罩着你！” “对了，你刚才说谁是奸商呢？” 吴牧：…… 第23章 能躺着把钱挣了，就绝不坐着 深夜十一点，南门烧烤店。 江北大学城的夜生活这才刚刚开始。 403寝室里的众人和刚从长江后街赶回来的萧晨雨一起，开始了天安电脑贸易公司的第一次团建。 当然说是团建，其实除了吴牧和萧晨雨知道公司成立的事外，其他几人都还蒙在鼓里。 索性吴牧也就没主动提。 只是由于新的学期就要开始了，学业和工作之间总得找个平衡点。 这事吴牧作为带头人，觉得有必要讲讲。但又不想搞得太过正式，所以这机会就挺合适。 恰好，周柏东一直念叨的那顿饭局，也该兑现了。 干脆，择日不如撞日。 就今儿晚上了。 众人故意把吴牧和萧晨雨安排在一起，也真是费心了。 吴牧当仁不让，萧晨雨也就不矫情。 冰啤一上桌，年轻人的热情瞬间就被点燃了。 吴牧举杯来了个开场白：“这顿饭呢，是暑假之前我就答应大家的。暑假里天天的，周柏东这家伙真是没少跟我提。今天终于有机会坐在一起，所以大家千万别跟我客气，要喝就喝个痛快！” “废话不多说，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先干了这杯！” 五个杯子碰到一起，酒花四溅，就连萧晨雨都喝了半杯。 放下杯子，一大盘烤串也新鲜上桌了。 众人开动起来，王亮这个话痨就戏谑着开口道：“我就不明白了，同样都是暑假留校的人。怎么有人就看了一暑假的小皇叔，淫了一被子的湿。有的人就能想出挣钱的招，带着大家一起奔小康呢？” “这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可真大！” 话刚说完，手里头的烤串就被周柏东一把抢过去，直接一口撸个干净，然后满嘴流油劲劲地看着他。 “怎么着，你能做，别人还不能说了？”王亮趁机又拿了一串道。 刘道没管这俩货瞎闹，却附和道：“吴牧，我也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在吴牧开口之前，萧晨雨却有些心虚地瞧着他。 她一直以为吴牧变化如此之大，是受了自己的‘刺激’所致。 结果吴牧一开口，却让她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还不是穷病闹的？”吴牧说得格外走心，“咱们天天在学校里不觉得，一走上社会才发现自己是真穷。别的不说，连看场电影都得攒上一星期，是不是？” 王亮笑了：“果然恋爱使人进步！我们的团支书，哥几个的终身大事，你可得上上心！” 萧晨雨胸脯一挺，“包在我身上。” 然而对于吴牧的回答，刘道却不尽兴。 吴牧看出来了，于是端起杯子跟刘道碰了一杯，反问道：“毕业之后，打算做什么？” 刘道一怔，随后道：“我可能要读个研，将来留校当老师。” 王亮也插嘴道：“我就想找个高薪的工作，挣足够多的钱，然后环游世界！” 周柏东更是简单直接：“码农。” 同样的答案，不同的场合。 就在吴牧倍感怀念的时候，却见众人全都灼灼地盯着他看。 直到萧晨雨开口问他：“那你呢，你打算做什么？” 吴牧懒懒地道：“我这人呢，没什么大志向。” “我打算在一线城市买几栋楼出租，每天收收租就行。” “然后再跟风投资几家公司，等着上市变现。” “至不济等到时机成熟，把我攒的那些域名变了现……” “总之呢，我的想法就是，能躺着把钱挣了，就绝不坐着！” 周柏东闷闷地道：“想躺着把钱挣了，也不需要你这么麻烦……” 话未说完，便被吴牧打断道：“二货，你快闭嘴。” 王亮和刘道也跟着一阵哄笑。 唯有萧晨雨懵逼了一会，才俏脸红红地低头喝水。 男生果然太那啥了。 笑完之后，刘道仍旧矢志不渝地追问：“你说的这些都需要资本，你的资本从哪儿来？” “所以我现在想法子挣钱。”吴牧言简意赅地点题道：“兄弟们，积累资本要趁早。” 众人若有所思。 直到周柏东喝了口酒，出其不意地开口道：“就是不知道这卖电脑的生意能做多久。今天我在金大贴广告的时候，已经发现有人跟咱们抢生意了。” “这么快？”吴牧意外之余，话锋一转道：“兄弟们，有人模仿我们不用担心，恰恰说明这条路具备很大的可行性。” “明天开始咱们搞活动，凡是在我们这儿装机的，免费赠送流星花园全套dvd和装机软件包。再一个，兄弟们在上门安装调试的时候，一定要把服务做好，养成口碑，做成招牌！” 刘道沉吟道：“我们把服务做好没问题，可万一他们把服务做坏了，也会影响到大家对我们的信任度。” 吴牧自信满满地道：“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现在要跟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关于装机生意这块，我已经申请大学生创业项目。今天刚批下来，咱们现在是有公司背景的正规军了。” 这个消息一出，众人立刻精神一振。 就连早就知情的萧晨雨，也感到一股热情涌动。 吴牧举起杯道：“既然说到这里，我不妨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就在今天，团委柳书记给我介绍了五五楼机房的一单生意。” “这是一个大单子，只要咱们能顺利完成，今后咱们就是东海大学的指定合作商了。” 王亮也举杯道：“这个必须连干三杯！” “干杯……” 三杯过后，众人对于创业挣钱的疑虑烟消云散。 吴牧早就准备好的一些话，此刻说出来，更是事半功倍了。 翌日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嘹亮的口号响彻校园，绿军装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这是大一新生短学期唯一的主题——军训。 但对于大二的学生来说，短学期就要完成两项实习科目。 一是小型软件项目的设计开发课程，二是工科都必修的金工实习。 绝对是时间紧，任务重。 所以必须协调好时间，轮流打卡，互帮互助。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那就得考虑壮大队伍，满足发展需要。 然而，吴牧实在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第24章 流星花园引爆的订单 东海大学长江后街科技园，4号楼。 当吴牧从外面回到这里的时候，萧晨雨立刻给他递上了当天的订单统计表。 “又突破30单了？”吴牧问道。 萧晨雨背着手，俏脸含笑，睫毛忽闪忽闪道：“没错，今儿已经是连续第三天突破30单了！” “而且现在距离下班还有俩小时，也就是说每天订单达到30单的时间是越来越早了！” “你的赠送流星花园dvd的销售策略，真的很受欢迎。” “另外，现在每天至少有4个校区能稳定产生订单，这也是判定订单量持续走高的一个重要指标。” 吴牧将表格还给对方道：“这才开学一周吧，就要加人了？” “没错，你之前立下的几项加人条件都达标了。” “而且，刘道和王亮两人现在真的忙不过来。” “加上这几天，你的心思一直在五五楼的机房订单上，跑的单数反而少了。” 吴牧理直气壮地道：“我这不是为了让他们多挣点提成么？” “哼，万恶的资本家~”萧晨雨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萧晨雨把马尾摇得直晃悠，一脸的天真无邪。 “那就把招聘启事贴出去。”吴牧沉吟道：“不过在此之前，可以问问刘道他们，有没有推荐的同学。” 萧晨雨若有所思地问：“那你有没有推荐的同学，中学女同桌，或者青梅竹马？” 吴牧笑了，“早就跟你说过，高中我们班8个女生，60个男生。哪有什么女同桌？至于青梅竹马，那可能真来不了了。” “为什么？”萧晨雨一脸好奇。 “估摸着这会在家里养娃。” 萧晨雨：…… “不过我倒真有个金陵师大的同学詹胖子，为人老实，踏实肯干。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说完，吴牧抬脚就进了伊奈特域名投资公司。 从天安到伊奈特是七步，从伊奈特到天安也是七步。 说起来是两家公司。 实际上就在隔壁，就连会客厅都是共用的地方。 不过地方虽然局促，但是摆了一套真皮沙发，瞬间让档次上升了不少。 这套真皮沙发是萧晨雨打二手市场淘来的，着实费了不少的功夫。 众人坐上去时，都觉得不错，便全票通过地留了下来。 倒是旁边的饮水机、发财树等配套设备和绿植，全都是大超市里拖来的新货。 按照萧晨雨的意思，这个事关公司财运，钱绝对不能省。 吴牧看着手里的账单，小两万下去了，当时就牙酸的不行。 可叹自己大二学年度的学费、住宿费还没交呢。 不过如今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绝对是真香。 环境宜人，做起工作来自然就心情愉快。 加之天安电脑贸易公司的业务涨势喜人，按照这个势头，五五楼那笔订单的垫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与此同时，吴牧也发现，诸如高校这类机构，不仅办事效率低，而且要求忒多。 直到今天上午，五五楼机房的订单才最终敲定下来。 总合同额30万，内含27台电脑及配套线材，包括送货到安装调试，以及三年上门维护。 不止如此，校方还要求这次提供的电脑必须贴有公司的统一标识。 于是从中午到现在，吴牧一直在跑平面设计公司，设计天安电脑公司的统一logo，及批量生产贴标的事宜。 如今，从设计到生产的环节都跑通了。 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三种logo方案的挑选和抉择了。 “你在看什么呢？”就在吴牧盯着电脑屏幕琢磨的时候，萧晨雨拿着文件走进来。 “正好，过来帮我看看。”吴牧回过神来，趁机道：“这是为我们公司设计的三种logo，东海大学校方要求我们提供的电脑，必须统一贴标，你觉得哪种更好？” 萧晨雨一眼看过去，脱口而出道：“当然是第一种最好了，从色彩到线条，都设计感十足，而且不乏科技感，符合我们天安电脑的定位。” 对此，吴牧没有太多的感觉，“哪来的设计感和科技感？” 萧晨雨也懒得解释了，“反正你听我的没错，女人的审美直觉！” 放下这事，吴牧问道：“你来做什么？” 萧晨雨不悦地撇撇嘴，“招聘启事写出来了，交给老板大人您过过目。” “这么快？”吴牧接过来扫了一眼，“干的不错。” 萧晨雨耸耸肩，“又是口头奖励，能不能来点实惠的？” 吴牧俩手一摊，“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你也不敢要。” 回答他的是，萧晨雨蹭蹭离去的背影。 这就对了。 距离产生美。 距离拉开了，美就来了。 一定是这样。 吴牧笃定地点点头，摸起桌上电话给平面设计公司打去电话，定下了第一套设计方案和首批500套的生产计划。 对方答应三天供货。 对此吴牧不是很在意，反正时间上来得及。 眼下还有个麻烦事，那就是五五楼那批机房的旧电脑回收处理问题。 看来这事，只能跟孙老板聊聊了。 苍蝇腿也是肉，哪怕能回收个千八百块钱的，那也不错。 心中有了定计，吴牧正准备回雄狮电子城点个卯，却被再度进来的萧晨雨堵了个正着。 “这是5个东海大学本部的电脑订单，刘道和王亮今天赶不回来，那你就跑一趟吧。” 吴牧犹豫着，自己可是投机资本家。 能不亲力亲为的，他绝不插手。 “这5个单子留给他俩不好么，提成100块钱呢。” 萧晨雨没好气地道：“他俩今天时间已经排到11点半了。” “好好好，我去。”吴牧只好妥协，“不过我得先给欣姐打个电话……” 话未说完，便被萧晨雨打断道：“今天的货，欣姐答应了会派人送，由我来负责接洽，你就别操心了。” 说着，萧晨雨就把吴牧往门外推。 吴牧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就是说不上来，“等等，我工服还没换。” 说是工服，其实就是一件印有天安电脑字样的t恤。 萧晨雨特地定做的。 旁的不说，穿着它，上门安装调试的反馈效果，还真不错。 最起码让人觉得天安电脑公司的正规不是表象，而是体现在实际细节中的。 细节决定成败。 这也是很多时候，吴牧允许她无伤大雅地花些小钱的理由。 第25章 新手村外，危机四伏 一直到忙完东海大学本部的5单上门服务，吴牧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萧晨雨的恶意。 竟然全都是学长们的单子，一个学姐的都没有。 这不科学！ 本来天安电脑公司的业务中，女生的比例就占多一些。 再加上东海大学本部，本就靠着朱江路，稍微活泛点的学长都会亲自去朱江路海淘一番，体验一下和奸商们斗智斗勇的乐趣。 所以一天之内能集齐5单学长订单，这绝不是巧合。 更何况，一直到离开宿舍区，吴牧的鼻孔里都萦绕着学长宿舍里那难言的味道。 如果说大一大二的男生宿舍还有点体面的话，那大三大四的学长宿舍里，几乎就等于猪窝了。 实在是一言难尽。 结果吴牧走出宿舍园区，刚弄了碗凉皮垫吧肚子，萧晨雨的电话就打来了。 “今晚还有3单学长的订单，备货全都在公司，钥匙你有。加油哟！” “为什么全都是男的？”吴牧声音愈发低沉。 萧晨雨听得，心里欢快，表面却一副严肃口吻：“老板，都是为了工作嘛！相信你哟！” 手机挂断。 萧晨雨把诺基亚贴在胸口，笑得前仰后合。 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那可恶的家伙！ 别想逃过本姑娘的手掌心！ 想到这里，萧晨雨胸脯挺得愈发自信了。 三天后，定做的天安logo到货，吴牧也有了理直气壮拒绝去学长宿舍装机的理由。 毕竟五五楼这个校方订单更为重要。 定制的天安电脑logo，包含显示器、机箱、鼠标和键盘贴标，以及机箱封标和若干个螺孔封贴。 一套作价10块钱。 可以说是很高了。 但很无奈，500套的量实在不大，包含设计费在内，成本自然就降不下来。 好在将来如果有需要，再次定做的话，成本就会降到5块钱一套。 这就很可观了。 吴牧期待着能用到5块钱一套的那一天。 把天安电脑的logo往包里一揣，在萧晨雨不情愿的目光中，吴牧理直气壮地离开，前往雄狮电子城。 说起来有一周没见到欣姐了。 想想，还真是尤为想念呢。 想念欣姐的笑，和那手指淡淡化妆品味道……没有烟草。 果不其然的，对于他的出现，赵欣同样格外高兴。 “臭小子，都多长时间没来了？姐还以为你翅膀硬了，再也不回来了呢。” “哪能呢？”吴牧感受着赵欣如沐春风的热情，这一点就比总使小心思的萧晨雨强多了。 都说胸怀越是广大的女人，越是热情和包容。 这一点，在赵欣和萧晨雨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证明。 一个正例，一个反例，完美又正好。 “怎么样，这段时间挺忙哈？高校里订单量怎么样，能维持得住吗？” 吴牧如实相告，“还不错，目前在稳步增长。不过我估计热度也就这么一个月，等到国庆之后，还是得另外开发渠道。” 赵欣点头道：“你能想到这一点就很好。这说明你对公司发展，有了长久的考虑。” “对了，你听说了没，128m条子的价格开始跌了，你手里要是还有存货的话，我建议你赶快抛。越早抛，损失越小。” 吴牧笑着坦言道：“欣姐，不用担心，其实我所有的囤货都出给你了。” “什么？”赵欣诧异之余，很快明白过来，“当初我真的被你给唬住了。” 顿了顿赵欣续道：“不过听说赵乐屯了上百根，为此跟咱们柜台不少人都借了钱。” 吴牧并不意外，“那他抛了么？” “别提了！”赵欣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柜台小杨劝他马上抛，根本不听。找他还钱，他干脆不来上班了。” 言罢，赵欣就是一叹，连带着胸口都一隐一现地起伏。 吴牧神色如常，“人各有命，欣姐你也别太操心了。快来看看我设计的logo！” 说着，吴牧找到操作间一台常用的杂牌机箱，照着光驱下靠右的位置一贴。 “效果还真不错。”赵欣眼前一亮。 “那欣姐你看到这些，有没有什么启发？”吴牧趁机追问道。 赵欣左思右想，弄不清吴牧这话的真实含义，“行了，你就直说吧，别考验姐的智商了。” 吴牧只好开门见山道：“欣姐，你忘了之前，我跟你谈过的，跳出奸商的新手村？” “哦，你说这事啊！”赵欣恍然大悟，“这段时间你没来，我也正琢磨这事呢。” “正好你今天来了，帮我参谋参谋。明年我打算一边经营柜台装机，一边开展零配件代理。这几天我已经谈下了显示器、机箱、键鼠的一些代理商……” 原来赵欣理解中的‘跳出奸商的新手村’，竟然是从柜台到代理商。 这明显和他的预期不太一样。 柜台装机，到一方代理，无非是从小奸商到大奸商的区别。 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吴牧看着赵欣找出的几个代理品牌，全都是眼下的杂牌，常人鲜少问津的那种。 虽然里面不乏一些几年后会崛起的品牌，例如aoc显示器。 但至少目前来说，没意义。 就在吴牧准备把赵欣扳回到正路上来时，忽然发现赵欣代理的品牌中有一个巨坑——巫毒（voodoo）。 这是一个鼎鼎大名的显卡品牌商，首次推出了3d技术，并且取得了市场领先。 在英伟达成为神话之前，玩家崇拜的另一个神教，就是它——巫毒！ 但是吴牧对这个品牌的印象，绝不是因为它的技术亮点。 而是因为前世印象里，朱江路有个巫毒的代理商，由于巫毒被英伟达收购，而跳楼轻生。 听说还是个女人。 莫非就是眼前的欣姐？ 一时间，吴牧实在是难以置信。 这在记忆是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但吴牧当时却因为和萧晨雨分手，而结束了在新发电子的打工生涯，所以对后续的细节并不知情。 如今两相认证下来，这极有可能是个事实。 怪不得上辈子后来的记忆里，再没有赵欣这个人出现。 在吴牧看来，这样要强而优秀的女人，要么盛放，要么凋零。 只是这辈子，吴牧绝不会坐看她生生走向凋零。 一念至此，吴牧反而不着急把对方扳到自己规划的路线上来。 因为那样过犹不及，反而可能适得其反。 “欣姐，你的想法特别棒。但你找的代理商中，唯一有一个品牌不太合适……” 第26章 打造高校的样板工程 听完吴牧的建议，赵欣反应很大。 “这个巫毒显卡，是我好不容易盘下来的代理。如今在高端玩家那里，卖的可好了。” “甚至可以说在我这段时间谈下来的所有代理中，这个显卡代理，是最有竞争力的一个了。” 吴牧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完全理解你的用意和规划，但我认为巫毒的经营策略，决定着这个品牌走不远。” 赵欣一怔，平复下来，“你的意思是，巫毒会曲高和寡？难以占领市场？” 吴牧点点头：“你刚才也说了，他面向的是高端玩家。而且在3d技术上领先，却不愿意推广这项技术。这种固步自封的发展策略，很快就会面临被淘汰的局面。”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剩下的是难言的沉默。 这沉默，甚至让吴牧倍感压抑。 重生以来，俩人从未有过这么长久的沉默局面。 赵欣本人毫无所觉，但吴牧心里清楚，这次谈话的背后，是一个沉甸甸的红颜薄命。 深吸一口气，吴牧最后争取道：“欣姐，如果你一定要做显卡代理，可以选择另外的品牌。哪怕是代理费太高谈不下来，我愿意和你一起出资分摊……” 话未说完，就被赵欣急促地打断道：“你别说了！” 顿了顿…… 这一顿，吴牧的心都提溜到嗓子眼了。 “我听你的！”赵欣朱唇轻吐的四个字，在吴牧听来有如天籁之音。 以至于激动得当场给了赵欣一个拥抱。 很用力，很珍惜的那种。 赵欣一下子被抱懵了。 自己还从未被男人这样子抱过。 这家伙，就知道趁机占姐便宜！ 照着吴牧后脑勺一拍，赵欣适时地表现了自己的态度，“就晓得占姐便宜，也不怕你小女友吃醋！” 吴牧笑着松开怀抱，抗议道：“欣姐，我现在可是单身。” 赵欣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而是话锋一转道：“那你觉得，如果我们要代理显卡的话，选择nvidia还是ati呢？” “首选nvidia，如果价格实在给不起，再考虑ati。”吴牧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多少有点不太走心。 反正只要不代理巫毒就行。 毕竟这显卡明年就得破产，然后被nvidia收购。 投多少钱，那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俩人说定了此事，便开始张罗五五楼机房订单的事儿。 为此，赵欣特地抽出时间来调货，并且指定范长彪专门送货。 一通忙完，回到天安公司，已是中午了。 范长彪将所有的箱子搬进公司，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连吴牧一再挽留，都没留下来。 多好的人哪。 无怪乎能得到欣姐的信任和青睐。 清点入册之后，吴牧正准备出去吃饭，想着叫上萧晨雨一起，结果对方冷不丁地递给他一份盒饭。 “咦，这是工作餐？”吴牧开了句玩笑。 换来了萧晨雨的一句揶揄，“你是老板，公司有没有工作餐，你问我么？” 其实吴牧每天定了饭补标准，每天20块。 虽说标准不低了，但也不至于能吃到两份萧晨雨提供的这种档次的盒饭。 “我把钱给你。”吴牧当即表示。 结果换来了萧晨雨的倍加嫌弃，“谁稀罕你给！” 呵呵，这女人！ 身为万恶的资本家，好不容易发一回善心，还被如此的践踏，究竟有没有天理了？ 所以自己只能在万恶的资本家道路上，一路不回头地走下了去么。 就在吴牧迟疑的时候，萧晨雨可能觉得自己太过刁蛮了些，便往回收收道：“快吃吧，早点吃完早点干活。” 吴牧也不多说，只是隐隐觉得，这老板和员工的角色，好像有些不对。 这一忙，就是整整三天时间。 包括二十七台电脑的装机、调试和连续48小时测试。 忙完这次大单，吴牧才在厅里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等到翌日一早，萧晨雨开门进来的时候，忍不住轻掩口鼻道：“什么味儿呀？” 然后这个拥有猫一般灵敏嗅觉的女人，便寻到吴牧跟前，二话不说地把他拍醒道：“快醒醒回去洗洗吧，你都快臭了！” 吴牧睡眼朦胧地醒来，下意识地道：“有么？我打算今天送货上门之后，再回去休息。” “那不行，绝对不行。”有轻度洁癖的萧晨雨断然不能容忍这样。 “怎么不行？这单子早点结束，咱们也等着早点回款。”吴牧理直气壮道。 “因为……因为你这样邋遢着去，影响咱们公司形象！”萧晨雨小蛮腰一叉，立刻谁都不爱。 好像真有些道理。 就这样回了一趟江北校区宿舍，洗了个澡，又忍不住困意袭来，再度沉沉睡去。 可惜宿舍里没人，就连沉迷小皇叔的周柏东都出去跑单了。 所以这一睡，直接睡到中午饭点。 正常上课的同学都回来了，才把吴牧吵醒。 醒来抹了把脸，吴牧套上衣服便往外走，冷不丁被人叫住道：“吴牧，你那学费什么时候能交？院里找我好几次，咱班就差你一人了。” 吴牧转过身来，迎上班长陶星星那张趾高气扬的脸，“快了，快了！” 他原本就是打算等到五五楼的单子回款之后，去交的。 结果陶星星却以为他还在推脱，于是不耐烦地道：“你要是家里真拿不出这钱，那就尽快找村里开证明，申请助学金。这样总拖着，不是让我为难么？” 吴牧心里惦记着五五楼的单子，虚应了两句便走了。 赶到公司的时候，却见有人正在打包电脑。 抬眼一看，赫然是詹胖子詹家友。 “嘿，詹胖子，你怎么来了？” 不等詹家友回答，萧晨雨便冒出头来道：“我叫他来的，正好今天金陵师大那边订单压力小点。” 詹胖子嘿嘿一笑，便不再多说。 吴牧拍了拍詹家友的肩膀，算是打过招呼。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而是默默地跟着检查了一遍。 毕竟这单是按照高校样板工程打造的，容不得半点差错。 送货上门的路上，吴牧照旧从东门烟酒店买了两包软中。 对于姓廖的这种人，既然软中好使，吴牧也懒得和他费旁的功夫。 果不其然，姓廖的一见到软中到手，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第27章 踩人不成，反遭打脸 五五楼机房这单，上门安装调试的工作量，其实并不大。 因为最麻烦的系统安装调试环节，已经在公司提前搞定了。 如今到现场，也就是接线，通电，调调网络。 打点好姓廖的，吴牧和詹家友便把箱子里的电脑一一取出，在机位上摆好放稳，同时露出‘天安电脑’的闪亮logo。 日后等到机房重新开张，完全可以成为天安电脑的一张名片。 吴牧俩人一边先聊着，一边就把这事愉快地搞定了。 直到着手更换布线的时候，俩人掀开地板一看，顿时懵逼了。 这线接的也太不走心了吧。 不仅凌乱不堪，七拐八绕的，而且标签早已模糊老化，实在是太坑了。 无奈，俩人交换个眼神，从头开始布线扎线，顺便做好标记，方便日后维护。 这一通忙活，吴牧很意外地发现，詹胖子人虽然胖，但做事很踏实。 一方面话不多，同时手上动作也很利索。 时间飞快地流逝。 等到地下走线布置的差不多了，吴牧便拍拍手，放心地将剩下的工作交给詹家友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那边还有两台电脑要处理一下。” 詹家友背着他挥挥手，“你去忙，这边有我。” 抽身出来的吴牧来到门口的管理岗，却见姓廖的正叼着中华烟，优哉游哉地玩着扫雷。 吴牧指着剩下的电脑问：“廖老师，这两台安装在哪里？” 一听这话，姓廖的立刻凝重起来，连嘴里的中华都掐掉了，老老实实夹在耳廓上道：“你跟我来。” 早先赵欣那边就叮嘱过，这两台额外的电脑服务一定要尤其重视。 现在瞧姓廖的这反应，果然不出预料。 欣姐果真是个老江湖。 跟着姓廖的下了四楼，俩人很快来到一间办公室。 门口除了门牌号，什么都没有。 里头一共三张桌子，却只有一个人常驻办公。 姓廖的一进门便满脸堆笑道：“马助理，系里面配发的电脑到了，厂家上门来调试安装。” 马助理抬起头来，推了推眼镜，伸手一指道：“那就先放那两张桌子上。” 说完，马助理长身而起，理了理手头的文件道：“我有事先离开一下，老廖，这儿就交给你了。” 姓廖的一脸谄笑：“是是是。” 回过头来，眼见吴牧波澜不惊的，姓廖的又把耳朵上的半截烟蒂咂在嘴里，正准备点上，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终究还是不敢太过放肆。 直到吴牧调试完两台电脑，马助理都没有回来。 于是他只能给姓廖的演示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之后，方才关门离开。 回到四楼机房这边，詹家友也差不多忙完了。 二十四台电脑，齐刷刷地亮着屏幕，旁边赫然是醒目的‘天安’logo，看着就很满足。 “胖子，你带着廖老师过一遍，然后签个字。” 吴牧把验货签字的事交给詹家友，而他自己却掏出个相机拍起照来。 这可是公司的第一个样板工程。 不仅要拍照留念，而且具有很大的宣传价值。 机会不容错过。 十分钟后，姓廖的在送货单上签字盖戳，这一单算是圆满结束了。 随后找姓廖的借了辆三轮车，把机房里拆下来的老电脑一装，开了出门单，直奔朱江路。 结果搞二手回收的孙老板只看了一眼，“500块！” 吴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原以为这一车起码也值个千八百的，没想到竟然连一单装机的毛利率都不如。 但意外归意外。 这笔钱少是少了点，总归是意外之财。 于是吴牧揽上詹家友的肩膀，阔气无比地道：“胖子，我请你吃饭。” 不料詹家友却瓮声瓮气地道：“牧哥，改天吧。今天我女朋友等着我回去吃饭哩。” 卧槽，无情！ 吴牧很受伤，“你这不声不响的，女朋友都处了！哥们我却还单着！” “牧哥，你太优秀，挑花眼也是正常的事。” “屁话。”吴牧并不接受这种不走心的恭维。 “金陵师大的资源多，牧哥你要是在我们学校，早就被一群女生生生扑倒了……” “好了好了！”吴牧不想再为难这个老实人了，“早点回去吧，改天有机会我请你俩吃饭。” 看着詹家友走了，吴牧顺便到新发电子柜台转了圈。 赵欣竟然不在。 既然欣姐不在，他也就没有多待的必要，抬脚就回了公司。 走进科技园大院，肚子咕噜噜一阵响，吴牧这才想起，自己被詹胖子一打击，连饭都忘了吃。 也罢，今天就便宜萧‘总管’了。 结果等到一上楼，进了公司大厅，吴牧一怔：咦，有客人？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那个学生会副主席？ 吴牧并不认识学生会副主席，只是听刘道说起过，现在的学生会副主席，正在疯狂追求萧晨雨。 “萧萧，你还没吃呢吧？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你最爱喝的奶茶和便当。” “对不起，管副主席，我减肥。” 吴牧听到这些只言片语，暗暗点头。 单单从萧晨雨对客人的称呼来看，听起来就极度舒适。 要不然，这个月给‘萧总管’加点奖金？ 可是加多少呢？ 50块？ 还是算了吧，君子之交淡如水，谈钱太俗了。 这般想着，吴牧脚步不停地往伊奈特的办公室走。 毕竟他一直在这边办公的。 冷不防萧晨雨抬眼发现了他，果断追了出来。 然后这位管副主席也跟着出来，看着吴牧走向的目标房间门口的公司名，不由嗤笑道：“现在有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抢注了三两个域名，就能搞域名投资了。呵呵……” 吴牧一怔，这是认出了我，并且在针对我？ 也对。 作为萧晨雨的追求者，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前男友的存在。 否则，那才真是情报工作做的不到位。 不等吴牧回应，萧晨雨便对姓管的怒目相向。 管副主席立刻换上笑脸，“萧萧你的电脑贸易就很不错，行业利润巨大，很有发展空间。” 萧晨雨的脸色顿时怪异起来，“可是这家电脑贸易公司也是吴牧的。”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本想着踩吴牧上位，结果踩人不成，反遭打脸。 而且还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人模人样的管副主席当时就绷不住了，一扭头灰溜溜地走了。 只是还没等人走远，萧晨雨便再也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第28章 高校市场的第一品牌 看着萧晨雨笑得没心没肺的样，想来这位管副主席，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即便如此，吴牧仍旧把脸一摆，拿出老板的派头：“以后随便招这种不三不四的人过来。” 萧晨雨止了笑意，美眸水汪汪的一片，看着他。 直到看得吴牧浑身发毛，这才把小蛮腰一叉，恶狠狠地道：“这位管学长是大三的，本身就住在本部校区。也不知道是宣传部的哪个八婆，把我在科技园上班的事泄露给了他，让我知道了，一定撕烂她的嘴！” emmm，这个态度，吴牧莫名地就很满意，以至于脱口而出地发出了约饭邀请。 “我请你吃饭。” 萧晨雨顿时就像花儿承了雨露，变得无比灿烂：“好啊，好啊，我知道附近有家特别好吃的店。对了，这两份便当怎么办呀？” 话一出口，萧晨雨当时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吴牧听闻道：“已经有饭啦，那就算了。” 说完转身就进了伊奈特办公室。 留下萧晨雨后悔得直跺脚，猛拍自己的脑门。 多好的机会，竟然就这么生生…… 于是接下来的晚饭，萧晨雨吃得并不愉快。 吴牧看在眼里，直接掏出兜里皱巴巴的五张老人头拍在桌上道：“我不是不舍得花钱请你吃饭，而是这便当不吃，实在浪费。” “况且一会吃完了，还有工作要做。” 看着桌上那五张老人头，萧晨雨不禁有些恍惚。 以前的她，曾经无数次希望吴牧能够这般出手豪横，而忽略了他对自己的陪伴和用心。 反倒是现在，豪横是豪横了。 可是…… 果然人总是失去之后，才会感到珍惜。 如果上天能够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萧晨雨默默地祈祷着，结果发现，到头来，她还是会主动提出分手。 抛开这些纷繁杂念，萧晨雨又恢复了工作中的本色，“如果这钱是业务上挣得，那是要入账的。” 吴牧摆摆手，“不用，这是回收机房那堆破电脑换的，不在咱们公司的业务范围之内。” “那好，我先帮你保管，作为公司的活动经费。” 吴牧没有反对，而是话锋一转，问道：“之前周柏东提过，金陵大学也有人搞了大学生装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萧晨雨喝了口奶茶，条理清晰地道：“这个我托金大的同学打听过，根本没怎么听说过。反倒是咱们公司，很多人都知道。” 吴牧点点头，心里头有个想法，在逐渐成型。 “对了，做完五五楼项目，短时间内恐怕难有类似的项目了。那多余的公司logo怎么处理？” 萧晨雨这一问，反倒给了吴牧灵感了。 “从今儿起，所有装机都贴上咱们的logo标签！咱们要把天安电脑，打造成高校装机市场的第一品牌！” 看着吴牧刚毅脸庞上露出的坚定之色，萧晨雨不禁美眸迷离。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竟然有光，会让人不由自主深陷的那种…… 接下来的一周，萧晨雨惊喜地发现。 贴上公司logo的电脑，在各大高校市场上大受欢迎。 以至于原本趋于平稳的订单数，竟然又爆发了新一波的涨势。 单日装机量，从日均30台，到日均40台，一举突破日均50台大关。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公司剩下的那几百logo，根本用不了多久。 于是萧晨雨直接跟厂家续订了1000套logo。 原本一千套，吴牧觉得有些多了。 但一想到每套成本才几块钱，也就听之任之了。 而且这段日子，随着公司装机队伍的扩充，吴牧开始从身体力行当中抽身出来了。 稳稳当当地做个老板。 表面上是坐在办公室享受运筹帷幄，其实他在集中精力搞一个网站。 这个网站项目，既是短学期设计开发课程的课外作业，也是一直以来他想做的东西。 毕竟伊奈特域名投资公司，总不能这般平白无故地空着。 所以先搞一个域名投资网站，把框架支棱起来，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这种网站框架，底层是通用的。 到时候稍微改改，不仅伊奈特域名投资网站有了，就连天安电脑的网站页面也齐活了。 正自忙活着，萧晨雨带着一阵香风飘进来了。 “这是上周五五楼机房项目的现场照片，你看看效果，顺便看看要不要去跟柳书记汇报一下工作？” 吴牧接过来一看，照片效果真不错，不仅拿得出手，而且完全可以作为样板工程宣传。 至于跟柳书记汇报？ 吴牧心里一动，问起道：“学校的合同款还没打过来？” 萧晨雨气哼哼地点了点头，“那帮大老爷太难伺候了，多问两句，都被堵回来了。” “行了，这事交给我了。”吴牧点点头，把电脑一关，带上那几张照片就往外走。 结果去而复返的萧晨雨提着一个礼品袋过来道：“把这个带上。” “这不太好吧？”吴牧有些迟疑，他了解柳可卿的风格。 萧晨雨却坚持道：“礼多人不怪，大不了你再拎回来。” 提上这盒茶叶，吴牧掂了掂道：“这回听你的。对了，围绕五五楼那几张照片，你做个样板工程专题，印发一些宣传单页。” “顺便把照片扫描了，传到各大bbs上去，丰富咱们的广告贴，打造品牌口碑。” 萧晨雨眼前一亮，“你上辈子是搞宣传口的吧，这一套玩的比我还熟？” 上辈子？ 吴牧意味深长地看了萧晨雨一眼，随即离开。 萧晨雨被刚才那一眼盯得发毛，心里不由腹诽道：‘莫非本姑娘上辈子得罪了他？他怎么那样看我？’ 江北校区学工部。 再次见到吴牧时，蒋盈盈内心五味杂陈。 现在校园里铺天盖地都是天安电脑的宣传海报，大学生中几乎没有不知道天安电脑的。 这个不起眼的学弟，竟然真的做到了。 想当初，自己还那般看人，差点把人家打发到图书馆去。 想想学弟现在的成就，简直令人望尘莫及。 挣多少钱就不说了，单单在学校挣得的名声，就让在学生会混了多年的她自愧不如。 况且，就在今儿早上，柳书记还提起过他…… 第29章 我真没想做大做强啊 “蒋学姐，这是给你带的奶茶，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吴牧将两杯奶茶放在桌上，看着蒋盈盈，仿佛初见般的热情，全无芥蒂。 这胸怀，这气度。 蒋盈盈回过神来，立刻回报以一百二十度的热情，“谢谢吴学弟了，学弟是来找柳书记的吧，她刚开完会，这会正在办公室呢。” “那蒋学姐你忙，我先过去了。”吴牧也没多留。 敲开团委办公室的房门，吴牧毕恭毕敬地道：“柳书记，我来跟您汇报下工作。” “哟，吴牧啊，快进来。”一袭干练米色小西装的柳可卿当即起身，一边招呼吴牧进来，一边亲自给吴牧倒了杯水。 这待遇顿时让吴牧有些惶恐，硬生生地从饮水机边抢过了水杯，自己倒水。 柳可卿也不强求，直起腰来道：“虽然这段日子没怎么见你，但是我每天都能看到你们公司的大名啊。” 吴牧喝了口水道：“柳书记，见笑了。天安电脑公司能折腾出这么点动静来，这全都是在您的关怀指导下，取得的成绩。” 回到座位，面向吴牧而坐的柳可卿摆摆手道：“你这小子，净给我带高帽。” 吴牧坐下后，便直奔主题地把那几张照片拿出来道：“柳书记，您看，这是我们上周完成的五五楼机房改造项目。就在刚才，我给廖老师打过电话，机房投入使用一周，运行良好。” 柳可卿接过来左右一看，一眼望去，二十四台整齐的电脑，确实漂亮。 不仅如此，就连天安的logo都对的整整齐齐。 “干的不错啊，吴牧。”柳可卿赞赏道：“巧了，我前两天也打电话问过，马助理对你们做的项目给与了高度评价。” “对了，这项目回款拿到了吗？” 吴牧腼腆一笑，“还没，不过不着急。” 柳可卿美眸里闪烁着灵动，当即拾起电话道：“我问问情况。” 都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人。 片刻后，柳可卿挂完电话道：“那边已经在走流程了，也就这三两天的事。只是可能会押一些质保金，这是规定。” 吴牧点点头，这早就写在合同里了，他有心理准备。 柳可卿话锋一转，“最近公司发展怎么样，对于未来有什么长远打算？” 对于近况，吴牧放心地侃侃而谈，“开学季的订单量不错，从日均个位数的订单，到今天日均50左右，预计这种情况还可以持续一周的样子。” “公司为此已经从三五个人的小团队，发展到今天拥有十二名经过专业培训的技术骨干了。业务遍及金陵多所高校，普遍口碑不错。” “虽然最近也有同类的大学生团队想要和我们竞争，但天安公司通过紧扣流行卖点，抓好后期服务，打造品牌意识，树立公司保障这几方面，保住了市场份额，并且在持续增长。” 起初柳可卿只是随便听听。 可是越听越觉得，吴牧讲的不错，条理分明，层层推进，完全就是鲜活的工作素材。 听到后来，她甚至饶有兴致地拿笔在纸上记录起来。 正写的频频点头时，吴牧这边却戛然而止了。 柳可卿意犹未尽地追问：“那么度过了开学季之后，天安公司打算怎么应对发展呢？” 其实在吴牧的计划里，搞大学生装机，本就是赚个投机的第一桶金。 所以开学季之后的打算，他其实并没有想太多。 只是做着做着，发现有点身不由己，停不下来了。 不说赵欣那边刚刚打算跳出新手村，需要自己的合作和引导，就连宿舍几个哥们在尝到了挣钱的甜头后，也对这份工作格外珍惜起来。 至于说柳书记这边…… 柳可卿见他沉默，干脆摊开了说了：“吴牧，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学生。短短时间内，天安公司在你手里能发展到如今的局面，证明了它的实力和潜力。” “学校方面，包括我本人非常看好你和你的公司。也希望你能秉承着可持续发展的理念，把天安公司真正做起来，成为东海大学大学生创业项目的标杆。” 既然柳可卿话都说到这份上，吴牧不得不勉强挤出一点想法来。 “首先，非常感谢学校和柳书记对我和公司的支持和帮助。过了开学季之后，可以预料的是，公司业务必将持续走低。这是公司的市场定位决定的。” “针对这个问题，我也有过思考。比如开展多元化经营，打破市场壁垒，实现跨界经营等等。但唯有一条，是切实可行，而且我们也一直在做的，那就是树立品牌意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再次听到品牌意识，柳可卿下意识地在纸上写出了‘清华同方’‘福中’‘联想’这些耳熟能详的电脑品牌。 随即把笔一丢，“你说得很好，树立品牌意识，做东海大学的‘同方’、‘联想’之流！” 吴牧不由汗颜。 要不是看在对方帮过很大忙的份上，他真的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熊大导致有点无脑了。 但是眼前的情况，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反正对于这个话题，他是不打算继续展开了。 否则，就算是谈到晚上，也未必能谈完。 不料柳可卿停下了对天安的期许，却又把伊奈特提溜出来了。 “对了，你还有个域名投资公司，叫什么的来着？” 吴牧默默应对，“伊奈特。” “对，伊奈特。最近没注意到这个公司的发展，具体你是准备如何打算的？” 对此，吴牧也只有捡能说的说，“目前，我正在开发伊奈特的门户网站，然后可能据此开发一些关联的网站进行引流。对手里掌握的域名进行宣传，同时寻觅可行的投资渠道，建立变现模式。” 即便吴牧只是随口谈谈，仍旧让柳可卿听得津津有味，大加赞赏。 毕竟在当今大学生中，能有这般眼界和格局的，实在是屈指可数。 “说得非常好，吴牧，你是个富有创业精神和天赋的大学生，一定要把天安和伊奈特做起来，两个都要做大做强，一个都不能少！” 第30章 买楼炒房它不香么？ 其实吴牧只是说了些记忆里众所周知的熟悉套路，便获得了柳可卿这么高的评价。 但既然柳可卿把自己和两家创业公司提到了那么一个高度，那就由不得半途而废了。 况且，作为承载了他投机思想的伊奈特，也的确需要稳健持续地发展下去，等到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四个亿呢，就跟白捡的一样。 想想都很激动。 离开学工部的时候，吴牧按照柳可卿的吩咐，把礼物带走，顺便把照片留给蒋盈盈。 可以预计，天安电脑公司在不远的将来，将迎来东海大学校方的一次免费宣传。 见过柳可卿的翌日，公司就收到了校方的回款。 尽管被压了3000块质保金，可相比之下，已经很给面子了。 天安电脑公司的现金流瞬间充盈起来。 但吴牧的眉头却因此拧巴起来了。 随着公司的正常运转，业务的日益攀升，账上的现金流也越来越雄厚了。 这笔钱如果不能得到有效利用，凭白躺在公司账户上，那就是一笔白花花的损失。 所以吴牧很头疼。 天安公司要可持续发展不假，但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投入机会。 至于伊奈特这边，等到域名网站和负责引流的门户网站建好之后，也需要一笔不小的建站费用，但那也是个把月之后的事。 看着账目上大几十万的巨款，吴牧突发奇想，拿去扫楼它不香么？ 按照目前普遍两成首付的标准，即便是利率高些，也足以在京城和中海这样的大城市，盘活炒房的基本盘了。 加之如今的房产抵押审批很宽泛，即便是还贷中的房子，也可以抵押出去，盘活现金流。 如此一来，只要不作…… 这第一桶金，将至少能以每年25%的增值速度上涨。 想想就令人心动。 关上电脑，吴牧决定去赵欣那儿一趟。 如果这两天还找不到25%以上的增值渠道，那么就去中海买楼！ 来到雄狮电子城，还是往日里那喧喧闹闹的样子，但吴牧的心情却陡然不同了。 腰缠万贯，连走路都走出豪横的步伐来。 这边刚上了二楼，孙老板便从楼梯口下那蹩脚的柜台后冒出头来，冲他直招手。 “孙老板，今儿心情不错，看来生意兴隆哇。” “什么生意兴隆啦，只是饿不死，混口饭吃而已。”孙老板客套之后，对着凑近的吴牧压低声音道：“我这儿有个事，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吴牧精神一振，“什么事？” “是这样的，学府路上有个网吧，里头五十多台电脑，清一色奔三+巫毒，17寸大纯平，配置绝对是这个！”孙老板边说边竖起大拇指。 只是话未说完，便被吴牧笑眯眯地打断道：“这点小生意，孙老板你一个人就吃下了，绝对亏不了。” 孙老板挠着秃头赧然一笑，“他要是卖二手的，我肯定没问题。但人家现在想连整个店一起盘出去，因为他在装修上花了很多钱，退租的话亏太多。” “再说了，我这儿想收，人家肯定不乐意。” 吴牧点点头，“那是，换谁被你这样从脚脖子开始砍，都不会好受。” “你就别取笑老孙我了，”孙老板话锋一转道：“你知道我的意思，有没有兴趣？” 吴牧连连摇头，“别闹了，孙老板，我这小打小闹的，可没那个实力。” 孙老板堆起笑来，双眼眯缝的更加聚光了，“吴老板，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段日子的出货量，我可都看在眼里。少说也挣了百八十万吧？” 财不露白。 吴牧自然是矢口否认，“别闹了，孙老板，大学生都很穷的，我只挣点辛苦钱而已。” “总之，你考虑考虑。”临了，孙老板竖了三根手指，“只需要这个数！” 吴牧依旧是滴水不露，没有表态。 回头一看新发电子柜台那边，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 看样子不像是单纯的顾客盈门。 “孙老板，我欣姐那边怎么了？” 孙老板叹了口气，“还不是赵乐那个瘪犊子，偷摸攒了上百根条子，哪想到这个月行情拦腰砍，他亏得都要当裤子了。现在正欺负着赵妖精心软，在哪耍赖皮呢。” “哎，囤货这种事儿，别说他一个生瓜蛋子，就算是老顾这几天都没见着笑颜了。这还算老顾出手的早，损失小的。” 吴牧二话没说，回到新发柜台。 只见赵乐正跪在赵欣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装可怜。 柜台业务做不了不说，弄得赵欣也是左右为难，不好下台。 “赵乐！”拨开人群，吴牧当即是一声大喊。 这种情况下，他不帮赵欣，赵欣免不了被敲了万儿八千的竹杠，最终还落不了半点好。 赵乐被这一声断喝，当即吓了个激灵。 看向吴牧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明的神色。 吴牧可顾不了他这眼神。 当着众人朗声道：“赵乐，当初欣姐急需几根条子解围，你明明有货却不肯帮忙。” “现在亏了个底朝天，倒想起跟欣姐耍无赖，装可怜了？” 围观的众人一听这话，全都对着赵乐议论纷纷起来。 “这种人薄情寡义，真是活该啊！” “没错，就是现世报。” “要是真让他发了财，指不定怎么用鼻孔看人呢。” “就是，绝对不能心软，让他趁早滚蛋。” 周围的议论声，几乎是一面倒地声讨批判赵乐。 赵乐眼里露出怨毒的神色，有心想要反攻倒算。 可他也清楚，吴牧用条子换来的那笔钱，在赵欣手底下面向大学生卖电脑，挣了大钱。 吴牧赌对了。 可笑他当初还骂人家蠢货来着，到头来自己却输了个底朝天。 如今身上还欠着不少人的钱。 成了彻彻底底的蠢货穷光蛋，以至于连脸皮颜面都顾不上了。 就在这时，柜台小杨站出来道：“赵乐，你亏不亏的我不管，但你借我的钱，是不是该还了？” “就是啊，还有借我的三千……” 转眼间，原先的声讨就被讨债声淹没。 赵乐一瞅这架势，立刻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第31章 欣姐，我不想努力了 赵欣本想着把赵乐最后的工钱和提成结了，打发了事。 然而一看赵乐溜走时那毫不拖泥带水的劲儿，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没给。 至于赵乐的工钱和提成，赵欣也没有黑掉的意思。 趁着这临近下班，没什么单子的机会，干脆一口气算出来，直接放在桌面上。 然后把小杨以及另外几个借钱给赵乐的小工叫过来。 “你们借赵乐的钱，基本上算是打水漂了。我这儿还有笔赵乐的工资钱，就这么多，你们几个看着分了。” 小杨和几个小工都知根知底，相互之间借给赵乐多少钱，也都门清。 于是几个人合计着把这最后的两千多分掉了。 虽然仅仅填补一点亏空，但剩下的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明，遇人不淑了。 处理完这些，赵欣才把吴牧拉到一边，修长的双腿翘在一起，玉臂支棱着下巴，衬托着白皙的脖颈愈发惹眼。 “怎么了，欣姐，你刚才不是处理的挺好么？” 赵欣轻轻打他一下，美眸无限地剜他一眼道：“笑话，我赵欣做事历来磊落，用得着你夸？” 不过赵欣很快意识到，这次吴牧和自己聊天时的微妙变化。 竟然敢对自己的行为品头论足了！ 这说明吴牧已经站在一个对等的地位上和她交流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把她当老板。 赵欣心里一动：“这段时间你小子究竟赚了多少钱？” 吴牧没有明说，只是摇头轻叹说，“没多少，就是多到不知该怎么花！” 惹得赵欣又给了他一记小拳拳，“对了，刚才老孙是不是找你谈学府路网吧转让的事？” 吴牧点头。 “我劝你那个网吧不要去碰，老板是个活闹鬼。你一个大学生，玩不过那种人。” “好的，欣姐，我知道了。”吴牧很认真的答应下来。 结果就听到赵欣跟着幽幽一叹，“哎，我也在发愁，手里这么多钱该怎么花！” 这回换做是吴牧好奇了，“欣姐，你有多少闲钱？” 赵欣虽然年轻，毕竟在朱江路摸爬滚打好多年了，所以身家肯定不能以常理度之。 饶是如此，当听到赵欣朱唇轻吐出那个数字时，吴牧还是惊呆了。 “二百四十多万。” “你知道我之前是准备拿下巫毒的华东地区总代理。” “现在我听你的，选择了英伟达。人家不仅姿态很低，甚至连经营保证金要求也不高。” “一来二去的，我攒的这点钱就富余下来了……” 话未说完，便被吴牧苦笑着打断了。 “欣姐，我不想努力了！” 短暂一怔后，赵欣开怀一笑，豪横地一挥手：“行啊，我养你呀！” 吴牧也跟着笑了起来。 片刻后，吴牧恢复正色道：“不过欣姐，我还是觉得，有闲钱在手上，其实是种浪费。” “不如咱们一起去买楼炒房？” 之所以把赵欣拉上船，其实是吴牧心里有些不放心。 虽然对方现在听从自己的建议，避开了巫毒这个天坑巨坑。 但是命运的巨轮有时候会安排更多的暗坑和陷阱，令人防不胜防。 吴牧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着赵欣的资金动向，倒不如直接把对方拉到一条船上。 然而赵欣听了他的提议，却忍不住笑道：“天哪，买房子这种投资，是不是太老派了？”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产生这种中年人才有的传统想法？” 对此，吴牧神色不变地道：“因为我们现在的闲钱，也差不多达到了中产阶级的水准了。不是么？” 确实如此。 在这个平均工资1000多的时代里，身家几十万上百万，可不就是妥妥的中产么？ 所以赵欣信了，遂问道：“买哪里？” 吴牧趁热打铁道：“要买就去中海，这是离我们最近的大城市了。我打算趁着国庆节，就把这事定下来。” 赵欣也不拖泥带水，当即同意道：“行，你看好了，姐一定跟你！” 言罢又摸着吴牧的手臂道：“这可是姐的嫁妆钱，到时候要是赔了，你得负责。” 吴牧二话不说，“行啊，赔了，我养你！” 一通玩笑之后，赵乐一事带来的阴霾，一消而散。 俩人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层。 赵欣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今晚，姐请你喝酒哇？” 吴牧摇摇头，“别喝酒了，一起吃个饭，然后我送你回家。” 赵欣心里一转，便想明原委，“你是怕赵乐来找我麻烦？” 吴牧没有否认，“反正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又正是他狗急跳墙的时候。” “那行，姐这花容月貌就交给你来守护了。”赵欣心里感动，嘴上仍旧浑不在意地道。 赵欣住的地方，紧靠着宁海路。 小区是个准新的小区，清一色的小高层，绿化和车位设计都很棒。 租住在这里，租金本身就不低。 同时也证明了赵欣不俗的经济实力。 走进小区大门，站岗的保安，目光一直停留在赵欣的曼妙身材上。 吴牧见状，一把揽住赵欣的肩膀道：“欣姐，有机会可以买个车，生活质量和安全系数都能提升很多。” 赵欣微微一怔之余，心里暗喜地任由他揽着道，“好呀。” 随即趁机道：“都到家了，跟我上去喝口水？” 吴牧一想刚才保安那目光，干脆答应道：“好啊，就怕欣姐你不方便。”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一个人住，房子也宽敞。” 上楼，进门，啪嗒一声，金碧辉煌。 吴牧顿时惊住了。 这房子看起来就很豪华大气啊。 赵欣随意地踢掉高跟鞋，赤着玉足找了半天，才想到自己这里压根没有男士拖鞋，无奈放弃道：“算了，你跟我一样，直接光脚吧。” 随即赵欣带着吴牧，里里外外地参观了一遍。 “这房子，原本是房东装修给儿子做婚房的。哪想到儿子结婚后就和儿媳妇双双出国了，只好便宜我了。” 吴牧这才发现，赵欣住的是真的宽敞。 四室一厅的套型，不仅户型通透，而且装修一流。 搁在十年后，那就是妥妥的豪宅！ 回到客厅，吴牧意犹未尽地啧啧道：“欣姐，有机会的话，可以把这房子买下来。” 第32章 天安电脑的跨界首单 婚房。 大床。 明月夜。 心想的事儿却没成。 淋浴头冲刷下的赵欣，满腹懊恼。 她这般年纪，虽然在川蜀老家已经属于老姑娘了。 可面对感情上的心动和行动，终究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计划里的烛光红酒，甚至是沐浴更衣，事到临头，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除了美眸水汪汪，红唇娇艳艳的之外，只能静静地看着吴牧，听他大讲买楼炒房的道道。 吴牧不是没看出来这一点。 只是相对于眼前身家百万的赵欣，他更期待日后身家过亿的赵欣。 那样的身家，和一夜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生意，才会更配。 更何况，看不懂欣姐这笨拙的暗示，才更符合他这个年龄单纯和懵懂。 一连喝了几杯水，压下内心挺身而出的想法，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吴牧这才主动离开。 即便跑的有些狼狈，吴牧路过门岗保安的时候，依旧露出一副事后愉快的豪横样。 东海大学的短学期，结束了。 这个为期四周的短学期，对于大一新生来说，几乎是度日如年。 但对于吴牧和天安公司的几个小伙伴来说，却是飞逝如梭。 若不是公司的业务量下来，每天出单的机会少了，众人甚至还是意犹未尽。 走在校园里，夕阳西下，落日余晖。 吴牧看着正在和教官们挥泪告别的大一新生们，心里头很是不以为然。 这么快就忘记了这些天来遭受过的毒打么？ 还是年轻啊。 正自津津乐道间，一阵悦耳的和弦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吴牧掏出诺基亚3210，大大方方地附在耳边，道了一声派头十足的‘喂’。 手机里接着传来萧晨雨那动听的声音：“今天他们几个都结束的很早，包间我已经定了，ktv也开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今天是天安电脑公司首次发工钱的日子。 吴牧特地让萧晨雨搞得隆重些。 一是为了庆祝过去一个月取得了不俗成绩，二也是为了对下一阶段公司可能面临的情况做个提前说明。 “我马上到。” 挂了萧晨雨的电话，吴牧出了南门，抬手打了辆出租。 庆功宴定在了长江后街边上的一家老字号饭馆。 据说科技园的创业公司聚餐，都选在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传统了。 吴牧坐车抵达的时候，詹家友正揣着兜儿在门口站着。 “怎么在这儿站着？”吴牧下车就问，问出口之后才发现是白问。 詹胖子本就是寡言少语的类型。 今天聚餐的小伙伴中，就他一个来自金陵师大的，难免就有些孤单。 “你要学会和大家融入。”吴牧揽着詹胖子一起走进这家滇南味道饭馆，“人都到齐了？” 詹胖子点了点头。 说话间，俩人走进包间。 里头几个活泛的家伙，已经凑成了牌搭子，玩的不亦乐乎。 只有萧晨雨坐那喝水，时不时地和人聊上两句，眼神始终不离坤包左右。 吴牧一出现，意味着饭局就可以开始了。 周柏东见机把一手臭牌一扔，“开饭了，开饭了！” 引来周围人异口同声地臭骂。 结果吴牧却说道：“先别着急开饭，让萧总管先把工钱发了，然后大家再放开了喝！” “喝完，咱再去唱歌，全都安排好了。” 众人一阵欢呼，以至于都顾不上批判耍赖的周柏东了。 发工钱虽然是公开进行的。 但每个人领多少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提成标准是公开的，所出工单数相互之间也有交流，但基本工资不同，区分了先来后到。 即便如此，每个人领到钱之后，都乐颠颠的，喜气洋洋。 因为这笔钱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于是庆功宴就在这样愉快的氛围下开始了。 起初詹家友还是有些难以融入，只顾着吃菜，对于别人的敬酒，也是二话不说就干。 搞到后来，连一向活泛的王亮都不敢找他喝酒了。 吴牧看在眼里，走过去拍拍詹家友的肩膀说：“各位同学，你们不要小看詹胖子的人憨话少，我敢肯定在座的诸位之中，他是唯一有女朋友的。” 此话一出，众人当即意识到，这位貌不惊人的詹家友，其实一直生活在类似女儿国的金陵师大呀。 那周边的资源，可谓是得天独厚。 “哎呀，詹哥，瞧你刚才直接干了，那么爽快，我必须回敬你一杯。”王亮第一个举着杯子站了起来。 就连刘道都有了起身的意思。 结果被周柏东生生按住道：“老刘啊，你做人不能不厚道。最近你没少往本部的荟萃楼跑吧？詹哥这里，你就别凑热闹了！” 荟萃楼？东海大学的女研究生宿舍啊！ “卧槽，”吴牧当时就惊了，“刘道，姐弟恋啊！” 随即恍然大悟地看着萧晨雨，“怪不得这阵子校本部的订单都不派给我了，敢情被刘道截胡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 要是没有这次的打工经历，刘道应该正准备给金工实习的女老师写情书。 他这人天生自带姐弟恋属性。 这么一番打闹，年轻人之间很快熟络起来。 对于这个草创的团队，吴牧打心底还是有些不舍。 但是公司业务订单在萎缩，而且不是一天两天，很可能持续到年后，这种情况必须说明。 所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牧正色着开口了。 “大家听我说一句，目前公司的订单业务，你们也应该有所察觉。过了开学季，接下来可能不会有那么多订单，那么丰厚的提成了。” “所以我打算让萧总管给大家统一发一笔600块的奖金。” “感谢这段时间，萧总管甜美的声音给客户带来的愉快下单体验。” “感谢詹胖子在五五楼机房项目上的任劳任怨。” “感谢王亮在上门安装调试过程中的插科打诨。” “更感谢刘道在工作之余，积极帮助客户解决终身大事……” 场面顿时有些沉重。 就在这时，萧晨雨的诺基亚响了。 一看是个未知号码，疑惑间，萧晨雨接起电话，职业化甜美的嗓音脱口而出，“你好，天安电脑公司，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片刻后，萧晨雨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道：“有一个新的订单。” 吴牧不以为意，正打算继续说下去。 萧晨雨却再次补充道：“对方不是大学生。” 刘道第一个反应过来，“咱们天安品牌电脑实现跨界了？这是高校市场之外的第一单！” “是啊，这样公司就有救啦，咱们就不愁没活干，没提成啦！”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啊。 吴牧反应过来，开着玩笑道：“那个大家能不能把刚发的奖金退回来……” 第33章 投机需要机会，更需要钱 “牧哥，你说什么？”王亮提着酒瓶站起来，“怪我们哥几个没敬你酒？” 随即，刘道、周柏东，甚至是詹家友都站起来了。 吴牧立刻认怂：“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即便如此，也没逃过众人的轮番轰炸。 最后，只能倒在萧晨雨的大腿上，提前退出战斗。 萧晨雨强忍着腿面上的异样感觉，对怀里这张红彤彤又刚毅的脸庞，是既心疼又无奈。 作为公司的大总管，虽然她不知道吴牧这个月的具体收入，但也很清楚刚才那笔奖金，相比于吴牧的收入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这笔额外奖金，早就在吴牧的激励计划之中。 相比于股份之类的头疼事，吴牧更喜欢奖金这种简单粗暴且没有后患的方式。 更何况，在公司实现高校市场之外的首单业务之后，这笔奖金带来的积极效果，会比单单‘留个念想’来得更大。 这意味着，未来一段时间，天安电脑公司在开拓高校以外的市场战略上，将赢得他们更多的积极努力和奉献。 被轮番灌了半斤白酒下去，吴牧睡的很安详。 这一睡，再醒来已经是翌日一早。 阳光透过窗棂缝照在脸上，零星的秋叶在微风吹拂下摇摆，制造出斑驳陆离的光影。 神思归位，吴牧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陌生。 怔然间坐起，才意识到这是在科技园的公司里。 他这一夜，竟然是在公司的沙发上度过的。 至于后来的ktv唱歌，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摇摇脑袋，宿醉的感觉仍旧有些残留，吴牧心里腹诽着宿舍的几个损友，竟然没有顺便把自己捎带回去。 直到他看到旁边沙发上蜷缩的靓影，这才突然明白过来。 损友，有损友们的良苦用心。 算了，不怪他们了。 吴牧起身，将身上滑落的毛毯，顺手盖在萧晨雨身上。 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看着金陵老城慢慢苏醒，连带着记忆里很多东西都被唤醒。 萧晨雨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这个高大的背影。 那是她对吴牧从未有过的视角体验。 吴牧头也没回，听到真皮沙发的响动，便猜道：“你醒了？” 萧晨雨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手脚麻利地掏出坤包，开始补妆。 “我们怎么到公司来了？” “还不是王亮他们，鼓捣着我带你在城里宾馆开房。” “那你为什么不开，怕我不给你报账？” “我才不，我就不！”萧晨雨揪着小嘴，气哼哼地道：“你们宿舍人都坏死了，你也是！” 然后，就是难言的沉默。 片刻后，萧晨雨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恨过我吗？” 吴牧转过身来，双手插袋地直视萧晨雨的美眸道：“即便在我最卑微的时候，我也没有恨过你。至于现在，更不会了。” 萧晨雨顿时心乱如麻，一颗芳心直往下沉。 书上都说，爱之深，恨之切。 他这是根本不爱我了吗？ 直到吴牧去而复返，给她带回一份早餐——金陵汤包和鸭血粉丝汤，萧晨雨方才从这个问题中走出来，笑逐颜开。 因为这是她最爱吃的。 吴牧也没想到，片刻功夫里，萧晨雨的内心竟然上演了这么多场戏。 身为中年人的圆润和谦和，她若是不能理解，那就……让她自己迷惑去吧。 反正他可顾不上这些。 毕竟今儿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早饭后，伊奈特办公室。 吴牧打开雅虎邮箱，里头早已躺了一大堆的邮件。 细数起来，大多都是godaddy发来的邮件。 早在半个月前，域名注册成功的通知邮件便发过来了。 这一点吴牧并不意外，也顾不上惊喜。 直到那之后的第三天，催款邮件发过来，吴牧点开那一封封催款邮件，差点以为是电脑病毒。 这特么的费用也太贵了。 看起来数字不大，可全都是美金结算。 再加上名目繁多，什么注册费，管理费，甚至是域名解析费。 稍稍归拢一下，就要近百美金。 这还只是一个域名的费用！ 几十个域名加起来，总费用直接是天价，折算成老人头，差不多要三百多张！ 这特么自己要不是搞了个天安电脑贸易公司，就算是把裤头当了，也交不起这笔费用啊。 果然，投机不仅需要机会，更需要钱！ 所以当时，吴牧干脆就没管这些催款邮件。 反正距离最后期限还有些时日…… 可是现在，时日不多了，期限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一来他不想再重复注册一遍的麻烦，二来看着公司账上躺着的钱，支付这笔费用没那么心疼了。 不过话说回来，总是这样用天安公司的盈利，去补贴伊奈特的发展，也不是办法。 长久来看，还是要让伊奈特经营运转起来，走入良性发展的轨道。 这一点其实不难。 如今，国内互联网上就有很多的站长，都在利用网络资源，赚取互联网的第一桶金。 这完全可以借鉴。 稍稍理顺一些思路，吴牧把萧晨雨叫过来道：“我刚才把一批邮件转发给你了，你按照邮件里的提示，尽快把费用缴了。” 刚吃过早餐的萧晨雨，干劲十足：“行，我这就去办。” 不多时便把支出账单整理好，拿过来找吴牧签字。 趁着吴牧签字的档口，萧晨雨满怀期待地问：“马上就要国庆节了，你打算怎么过？” “国庆节，我要到中海出一趟差，处理些事情。”吴牧面无表情道：“对了，马上公司的宣传册要做好了，你们可要利用好国庆的黄金假期，好好宣传一波。” “哦~”萧晨雨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是有这么回事的来着。 可也不耽误晚上一起看个电影啊？ 只是这后半句话，萧晨雨并没有说出口。 毕竟人家不要面子的嘛？ 吴牧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当即道：“你要是想回家什么的，和刘道他们协调好时间就行。若是留下来加班，加班费一分不少。” 万恶的资本家！！！ 可是加班费也是真的香。 头一个月就拿了三千多块，这在整个科技园创业公司当中，绝对是高收入了。 一想到这里，萧晨雨心里就倍感舒适。 只要给够加班费，当牛做马无所谓…… 第34章 品牌机市场的突围之路 处理完公司的事，吴牧关了电脑，起身离开。 正埋头工作的萧晨雨，看见这一幕，小嘴揪得都能挂得住油壶了。 不用问，这肯定又是去雄狮电子城找那个女人了。 不行，自己也必须加倍努力，替代那个女人，成为他这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唯一的那种。 至于说，吴牧会不会成功？ 这还用问吗？毋庸置疑。 萧晨雨如此坚定，并不是由于‘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事实真真切切如此。 入驻长江后街这一个月里，这里头大大小小的创业公司，她也接触过不少。 可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做出天安公司如此辉煌业绩的…… 一个也没有。 这就是吴牧的才华所在。 只是，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有这方面的才华呢？ 对于萧晨雨怎么琢磨自己，吴牧并不知情。 倒是他离开科技园，正如萧晨雨所想，确实来到了雄狮电子城。 刚上二楼，就被孙尚志逮了个正着，“吴老板，学府路网吧的事，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吴牧连连摆手，苦笑说：“孙老板你想收他们的二手货，直接上门去收得了，何必非要经我这么一道手呢？” 听得孙尚志把大头一缩：“不敢不敢。” 走进新发电子柜台的时候，正是刚开始忙的时候。 赵欣在忙。 而柜台里的伙计们，经历了赵乐一事之后，也都收了心，跟着踏踏实实地忙。 这氛围，比起赵乐在的时候，好了不知多少倍。 说到赵乐，这几天每天送欣姐回家，倒是没见到这家伙的影。 想来铤而走险这种事，那家伙应该没胆子做才是。 同样被吓得没胆子了的，还有赵欣小区的那位保安，这几日晚上对于路过的赵欣，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了。 这就很好了。 吴牧没去打扰赵欣，而是直接推开了操作间。 结果，操作间早已被新来的装机小工小张霸占了。 于是他只好倒了杯水，随意在柜台旁坐了下来，感受着电子城的喧嚣忙碌。 直到一道期期艾艾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小伙子，你们这配台电脑要多少钱？” 吴牧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个带着孩子的大姐。 孩子差不多高中的样子，看着柜台里琳琅满目的电脑配件品牌，俩眼都在放光。 这显然是个带孩子来配电脑的母亲，而且把自己当柜台里的小工了。 不过吴牧也没解释，捎带手能为欣姐拉一单生意的事，他并不介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大姐，为您儿子买电脑吧？”吴牧回话道：“一看您儿子就是对电脑有兴趣的，这方面可以多多培养一下。” 被人夸了自己孩子，大姐顿时来了兴致。 吴牧顺手为二位拉过凳子道：“大姐贵姓，电脑想配什么价位的？” “免贵姓荆，我们呢就想买台耐用的电脑，给孩子培养兴趣，将来上大学也好读个计算机。”荆姓大姐看着儿子一脸慈爱道。 “孩子他爸本来想给儿子直接买台联想品牌电脑的，可我一看，价格实在太贵了。加之小涛他也说，组装电脑性能好，价格又便宜，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但是转了一大圈，我发现这边价格便宜是便宜，可售后没保障。将来电脑买回去，有个三长两短的，大几千块钱的东西，我们只能跟着干着急……” 这娘俩根本就是小白啊，这样在奸商地盘上转悠，和肥羊有什么区别？ 不过荆大姐的话，却让吴牧心里一动。 天安公司之所以能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拿下900多单的订单，其实正是利用了上门服务和售后保障这一点，取得了在校大学生们的信任，进而引发的订单爆发。 而公司若想按照柳可卿的想法，继续做大做强地发展下去，其实也不需要过多地花哨。 坚持这一点初衷就够了。 这大抵也是5年前太平北路那边杨宗意能把福中电脑做起来的秘诀。 回过神来，吴牧顿时对荆姓大姐热情倍增。 “这样吧，荆姐，如果你信任我，我给你开张配置单，给你拿到兼容机的价格。至于售后保障，我保你3年。到时候你只需要打我这个电话就行！” 说着，掏出了萧晨雨刚刚为他定做的名片。 看着配置单上的3年质保承诺和手里的名片，娘俩这对肥羊，当时就把钱交了。 忙活一通回来，吴牧发现自己那杯水，已经被赵欣端在手里喝干了。 “怎么着，翘单翘到我的地盘来啦？” 吴牧直接把配置单拍过去，“欣姐，你摸着良心自己看。” 赵欣仔细一瞧，果真抚着胸口：“其实就算你真翘姐的单子，姐也不会跟你计较。” 这一点，吴牧倒是相信。 毕竟赵欣是个胸怀广大的女人。 “对了，你的天安小公司，真的准备继续折腾下去？你不怕把刚赚的钱都赔了去？” 提起这话题，赵欣一脸的轻描淡写，但眼神间也掩饰不掉暗暗的关心。 “据我所知，杨总那伙人，福中电脑都做了五六年了，才有今天这规模。而且三胞集团的袁总，也打算进军pc市场，这几天，场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更不用说，还有中关村的联想，同方，以及成名多年的进口品牌……” “……在品牌机这个成品市场上，竞争远比你想象得要残酷的多！” 对于赵欣的担心，吴牧心里有数，但他依旧坚定地道：“欣姐，其实我离开高校市场，和你脱离柜台奸商是一个道理，都相当于离开新手村。” “新手村外面的世界，有危机，有风险，这再正常不过了。” “但我更看重的是，这块市场虽然经过多年发展，仍旧是个新兴的市场，未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我们天安，只要把品牌和售后做扎实了，起码也能跟着风头飞一阵。” “就算到头来我摔了，大不了我到中海当包租公去，每天躺着收房租去……” 得了，又被这家伙说服了。 同样是离开新手村，到更广阔的天地去闯荡，这事本身就让赵欣很有认同感。 况且，奉劝一个男人，在最应该奋斗的年纪里，选择安逸，本身就不对，更不符合她川妹子的火辣性格。 所以赵欣干脆也就不劝了。 大不了，兑现自己的承诺呗——我养你啊。 想想，还真有些小期待呢。 第35章 从奸商中走出的大佬 从新发电子离开的时候，吴牧带走了一些配件厂商的联系方式。 比如机箱生产厂家。 这并不是说他要跳过赵欣这个代理商，而直接从厂家拿货。 而是想要在赵欣的代理协议下，和厂家探讨一下品牌定制的可能性。 毕竟天安电脑，想要实现从高校市场到3c消费市场的跨界，单单靠后期贴标，这就显得有些草率了。 所以oem，也就是贴标生产，就势在必行了。 但是以天安电脑目前的出货量，恐怕合作起来有些难度…… 沿着朱江路一路往西，吴牧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直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宏图三胞直营店。 眼前的第一家宏图三胞门店，地理位置并不优越，但这至少表明三胞集团的一个态度。 一个正式进军3c消费市场的坚定态度。 门口聚集了不少前来道贺的同行。 里头不乏一些平日里打过交道的面孔，一张张老脸上全是羡慕。 曾经同是朱江路上的奸商，如今你却偷偷成了大佬。 但吴牧却不酸。 他虽然开不了宏图三胞这么大的场子，但他可以让天安电脑进驻这里，成为和联想、同方以及进口品牌同台竞技的电脑品牌。 国庆前夕。 不少同学都踏上了回家或者出游的旅途，吴牧却乖乖回到课堂。 这倒不是因为他开始以学业为重。 而是由于今天是各科老师点名最疯狂的一天。 果不其然。 阶梯教室，软件工程的大课。 原本容纳三个班的教室，如今只寥寥地坐了三十来人，不足三分之一。 于是一直人畜无害的油腻中年老师司文斌，笑呵呵地拿出点名册…… 见到这一幕，身边的几位损友，齐齐冲吴牧竖起了大拇指，“牧哥，神机妙算哪！” 就连前排的萧晨雨也一甩马尾，投来赞赏的目光。 “现在开始点名，陶星星！” “到！” “章亮！” “到！” “徐威！” 上面点名在继续，下面却已经偷偷地笑成一片。 “喂，你们发现没，陶星星他们寝室的人，全都是四眼徐威一个人在喊到。” 吴牧笑而不语。 其实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唯有讲台上的司老师…… “陶星星！” 徐威一愣怔，下意识脱口而出，“到！” 糟糕，忘记变声了。 司老师摘下眼镜，“陶星星在哪，站起来。” 四眼徐威登时把头埋得更低了。 陶星星是班长，老师们都脸熟，所以他没傻到站起来冒充的地步。 于是司老师很遗憾地记了个x，便记还边道：“其实今天放假，很多人为了赶车，没法来上课，我都能理解……” 话未说完，便被一个声音打断道：“不是，司老师，陶星星已经到家了！” 全场顿时哄堂大笑。 笑完才发现，说这话，正是快人快语的四眼徐威。 “四眼这真是猪队友哇！”刘道笑得直摇头。 “看来我的小皇叔不能再给他看了，这家伙都撸傻了。”周柏东煞有介事地道。 “陶星星这门课可真是悬了！”王亮一脸好胜地道：“不过也好，看来我可以冲一冲这门课的单科奖学金了。” 短暂的点名小插曲后，油腻司又开始了他冗长的软件工程课程。 周柏东拿出许久没有光顾的小皇叔，开始恶补。 吴牧嫌弃地离这家伙远点，却被旁边的刘道凑过来问：“牧哥，国庆假期，咱们公司宣传的时候，我能不能把孔玥带上？” 这恋爱的酸臭味。 “没问题，”吴牧欣然道：“只要孔学姐不嫌弃咱这钱少就行。” 刘道顿时一脸放光，“那好，一会你和萧总管打个招呼。” 吴牧点点头，继续埋头画着机箱的设计草图。 虽然是随便画画，可也用上了机械绘图的功底，三视图，工业标注，一应俱全。 不仅在前面板上设计了天安的logo位置，而且增加了很多时尚、科技的元素。 除此之外，对于最高端的设计款，吴牧大胆地启用了侧透方案…… 这诸多的设计方案，等到和机箱厂家面谈的时候，没准用得上。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等到教室里同学们一哄而散的时候，吴牧才发现国庆节来临了。 江北校区到处都是离别的身影。 尤其是刚刚经历军训折磨的大一新生们，顶着一身风吹日晒的痕迹急匆匆地往家赶。 归心似箭。 但吴牧却不急。 他去中海的车票是在晚上八点多，抵达中海差不多十一点的样子。 即便是个空调专列，也需要两个多小时。 这年代的车马真慢。 于是吴牧慢悠悠地在二食堂吃个饭，结果被萧晨雨带着小姐妹堵了个正着。 “吴牧，听说你开公司啦？而且待遇很不错啊，能不能招我进去，我什么活都可以干的！” 这是萧晨雨下铺夏薇的声音，长发飘飘的很文艺，但说话特别不见外。 对此，吴牧耸耸肩，面不改色，“夏同学，招你？我怕你男朋友有意见。再说萧萧的待遇好，那是因为她工作出色。” 夏薇的男朋友是体育系的特长生，一身的生猛肌肉。 看起来粗犷不已，但内心却是个小心眼。 这一点，众所周知。 吴牧这般拒绝，一点没毛病。 结果夏薇旁边的谭苗苗推了推眼镜道：“吴牧，那你看我行吗？我没男朋友，而且特别能吃苦……” 能在东海大学这片沃土上，仍旧没有男朋友的女生，颜值是可想而知的。 当然这一点，吴牧自然不会提。 但这不妨碍他巧妙地拒绝对方道：“你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万一打工影响了你的考研考博计划，我可担待不起啊。” 谭苗苗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怪不得萧萧连学生会的工作都辞了……”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但吴牧仍旧听的一懵，萧晨雨竟然把宣传部长辞了？ 她可是从大一就立志，要在大三当上学生会主席的。 吴牧深深地看了萧晨雨一眼，但很快就被一旁的开心果梁宸打断。 “我很好奇，吴牧，你给萧萧开那么高的工资，却又拒绝我们其他人的加入，是不是萧萧除了工作之余，还得干点别的活哟……” 话音刚落，萧晨雨就原地爆炸了，“姓梁的，闭上你的吃鸡嘴！” 果然比起女生的开车技术，男生真得靠边站呀。 惹不起，惹不起。 第36章 买楼其实是个体力活 登上前往中海的空调特快，吴牧是独身一人。 一来，对于十一黄金周，赵欣柜台那边，离不开太久。 二来，这选房买房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他必须提前去实地考察一番。 为此，早在一周前，他便默默地从报纸上搜集中海那边的楼盘广告，并且拿小本本记下来了。 甚至还专门就外地人在中海买房，给当地楼盘打了不少的咨询电话。 毕竟炒房就要有个炒房的样子。 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咱必须得表现的专业一点。 所以这一上火车，他便将这些楼盘广告的地址理顺出来，琢磨着一个相对科学而高效的看房路线。 由于黄金周的关系，火车上几乎是人挤人。 就连软卧车厢，都丝毫不清净。 至少他所在的车厢，四个床位全都坐满了。 下铺是个带孩子的小姐姐，除了本人知书达理之外，连孩子都跟着特别灵动，不吵不闹。 相比之下，对面那上下铺的一对男女，就实在是不如了。 尤其是下铺的男生，聊起金陵来，吐槽之余，满满的优越感。 看来是一对在金陵上大学的中海人。 吴牧自顾自地整理着自己的头绪，对这俩人的吐槽，完全无感。 直到兜里的手机响起来，这才随手接起来，“喂，哪位？” 紧接着，自家老娘张兰的咆哮声打手机里头传来，“臭小子，放假了不回来，跑中海那个大城市去干什么？” “哎哟，妈，我这不是有事去中海一趟么？”吴牧解释道，心里腹诽着，一定是宿舍那几个损友出卖了自己。 听见儿子的声音，张兰陡转平静下来，“那钱够不够啊？” 吴牧连忙道：“钱当然够了，我现在能自己挣钱了。等我在金陵这边安顿好了，把你和我爸都接过来享福。” 说出这话，倒不是吴牧一时心血来潮哄长辈来着，实在是他上辈子一直以来的心愿。 只是到了也没实现。 现在看来是终身遗憾。 所以这一世，刚听到自家老娘那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声音，便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结果这一说，直接把手机那头的老娘听得老泪纵横。 “臭小子，你总算是知道孝顺我和你爸了。有你这话就够了，我和你爸在家里都很好，你一个人在外地，照顾好自己就行，别总惦记我们了。” “好了好了，听说手机打电话挺贵的，我不跟你多说了，挂了啊……” 这电话挂的，别说吴牧猝不及防了。 就连电话那头的自家老子吴耀文都一样的猝不及防。 只能事后一个劲地埋怨，“我这还没跟儿子说话呢，你怎么就给挂了？” 对此，张兰很是理直气壮，“我儿子长大了，知道孝顺了，你那一套说教用不着了，还有什么好讲的？” 吴耀文得意的腰板一挺，“那也是我这么多年教育的成果！” “瞧把你能耐的……”张兰一脸的嫌弃，“起开起开，我收拾桌子了。” 似乎是听到吴牧打电话的内容，加之对方床上摆着那一张张楼盘广告，对面上铺的女生主动问道：“你是去中海打工的？” 吴牧不置可否，只是笑笑。 倒是女生下铺的男生有些吃味了，“打工有什么稀奇的？每年全国各地到中海打工的外地人不知道有多少。” 这个中海人言语之间真是满满的优越感。 不仅如此，他还很快转移话题道：“李晓玲，王兮若真的不在这班火车上？” 李晓玲一脸不耐烦地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兮若妈妈的单位黄金周正好要招一批大学生做兼职搞促销，她就早早回去准备了。” 火车抵达中海站，已经临近十一点了。 带着简单的行囊走出出站口，吴牧首先买了一张最新的中海地图，结果发现这边还有售卖最新的房产分布地图。 看来世纪之初的中海，房地产业已经相当发达了。 收好这一切，然后抬手招了辆的士，打的直奔中环线虹桥一带的酒店。 穷家富路。 在过来之前，他就打电话提前订好了地儿。 否则这么晚了，面对偌大的中海，还真不好找栖身的地儿。 到了酒店，办理入住，洗个澡，褪去一身的疲惫之后，已经过了午夜。 窗外不远处便是中环线开工的热闹场景。 自打前不久中海全面启动中环线快速道路建设之后，整个中环附近的房产和配套，都像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 所以吴牧此行的主要目地，便是中环线附近的新房。 这片楼盘的均价普遍在3000块左右，一套90平的房子，不超过30万。 作为房价最先起飞的国际化大都市，这样的房价，对于普通工薪阶层来说，无疑是天价。 除了外企白领或者出租司机一些特殊行业之外，普通人根本无法负担这样的房子。 所以中海在全国率先推出了金融市场房贷政策以及公积金政策。 即便如此，普通人买套房子，也需要掏空多年的积蓄，咬牙背上不菲的房贷。 但同样的房价在吴牧看来，就跟白菜一样。 打开刚到手的中海房产地图，吴牧发现，其实内环附近的房子也跟白菜没什么区别。 均价在3500~5000块的楼盘比比皆是。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把手伸进内环的打算。 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投机者，首先要尽可能地囤积更多的白菜。 所以挑选便宜的买，再加上金融杠杆，都属于基本操作了。 除此之外，再配合对于楼盘升值的预期判断，答案也便呼之欲出了。 而随着中环线的开工建设，伴随着中环线一起建设的新楼盘，升值预期才是最大的。 深吸一口气，看着中环线附近密密麻麻的新楼盘，明天注定是辛苦的一天。 一夜无梦。 翌日吴牧起了个大早，匆匆吃过早饭，便出发了。 按照计划，他这一天必须把早已锁定好的二十个楼盘逛完，完成第一步筛选。 所以他干脆包了个车，直接穿梭于各大楼盘售楼处。 虽然中海刚刚松绑了房产市场的各项政策，同时在金融贷款方面有所放宽，但各个售楼处看房的人仍旧比买房的人多。 如此一来，吴牧这样的看客，更显得不起眼了。 于是地段、价格以及优惠信息，全都轻而易举地搞到了手。 同时收获满满的赠品，以及一顿丰盛的午饭自助餐。 这其中甚至包括李阳疯狂英语的书籍和cd。 好有年代感的礼物。 这年头，开发商为了吸引客户，果然是煞费苦心。 第37章 白富美的骄傲放纵 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酒店，吴牧草草地吃了碗面条，便匆匆回了房间。 当务之急，是先要把最终的三家备选楼盘确定下来。 虽说都是白菜，但也分地段好的，性价比高的，升值潜力大的。 在资金有限的前提下，自然是要把钱投在回报率最高的白菜上。 如此一分析，结果就水落石出了。 于是吴牧当即给赵欣打电话。 收到电话的赵欣，也被吴牧的雷厉风行惊到了。 但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这让吴牧感觉自己一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国庆翌日的中海，繁华如昔。 吴牧起了个大早，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兴奋的没怎么睡着。 眼瞅着就要收割大白菜了，这心里激动得胜过表白初恋。 更何况，上辈子虽说也投过房产，但终究胆子不够大，小打小闹，根本没起什么浪花。 如今，总算是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了。 想想真有些迫不及待。 打上的士，吴牧首先直奔浦西。 今天他的首要目标是，是相距不远的两家浦西楼盘，康虹福苑和绿康公寓。 这俩家楼盘地段上只是一个中环外和内的区别，均价却相差足足500块。 这大概是康虹福苑售楼处人挤人的原因。 果然这年头，还是穷人更多一些。 相比之下，绿康公寓属于大绿城集团开发的地产，早期的绿城质量还算靠谱。 但价格上的超出预期，以及地段上隶属于中环以内，全都成了减分项。 一番仔细考察之下，吴牧最终还是来到了位于浦东的南江山水。 相比于浦西售楼处的人挤人，这边售楼处就有些冷清了。 即便门口站了一大排漂亮的旗袍礼仪小姐，可是走进售楼处的顾客，仍旧屈指可数。 看来，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的理念，依然很有市场。 但这对吴牧来说，不是问题。 于是在旗袍礼仪小姐姐们的众目睽睽之中，吴牧大踏步地走进售楼处。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这声音在叫自己？ 吴牧并没有当真，自己头一天来中海，怎么可能遇见熟人呢？ 结果那声音又叫了第二次，音调还大了好几分。 吴牧这才戛然止步，回过头来。 “你是王mm？” 对方一袭的大红旗袍，俨然旗袍礼仪小姐中的颜值和身材担当。 刚才站在队列里，真的没认出来。 王兮若有些欣喜，有些意外，还有些玩味，“你不记得我名字了吧？” 这不是废话么？ 吴牧面色不改，自己只是一个二手货的买主，有必要把卖家的名字记得那么清楚么？ 不过话说回来，他隐隐记得对方名字有些生僻来着。 至少叫起来不顺口。 直到另一个礼仪小姐走过来，“兮若，你认识他？” 吴牧当即认出这个美女来了，这不是火车软卧对面上铺的李晓玲么？ 看人家这名字，就很好记嘛。 王兮若没理会闺蜜的疑问，俏目含春地伸出手来，“我叫王兮若，金陵大学经管学院的大二学生。这回可要记清楚了咯。” 握上对方的纤手，吴牧实在是有些应付，“王同学，你这是又体验生活来了？” 李晓玲噗嗤一笑，“你倒是挺了解她，说吧，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吴牧并不想回答。 毕竟自己是来买房的，可没功夫在这扯闲篇。 王兮若横了闺蜜一眼，正待把这话题给糊弄过去。 冷不防售楼处突然冲出一个油光锃亮的男生，“兮若，他还握着你的手？” “哎，你不是那天火车上要来中海打工的外地人么？” 吴牧正打算抽回右手，冷不丁被王兮若骤然一抓紧，想抽都抽不回来。 “雷平安，我想跟谁握手，就跟谁握手。你管得着么？”王兮若梗着白皙的脖颈，一脸白富美的骄傲放纵。 吴牧却有些不情愿。 大姐，你们俩闹别扭，别拿咱当挡箭牌，是不是？ 咱只是一个路过买房的。 况且这个雷平安，年纪轻轻，就把自己收拾得如此纨绔油腻，家里肯定不是简单的主。 不料雷平安被王兮若噎得无言以对，转头就冲吴牧而来了。 “这里没你打工的机会，就算是有，也不会给你！” “你走吧！” 雷平安这一调转枪头，还真是把王兮若给说懵了。 吴牧明明就是东海大学的学生，怎么会到中海来打工？ 莫非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中海人？ 想到这里，王兮若就用中海话脱口而出问：“侬是中海阿里的宁？” 这话是问吴牧，是中海哪里的人？ 不得不承认，吴侬软语的，中海话还真挺好听，至少打王兮若嘴里说出来，实在让人生不出反感来。 可吴牧并不是中海人，也听不懂中海话，对此只有一脸懵逼。 挣脱了王兮若的挟持，吴牧活动活动手腕道：“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我是来看房的！” 一听这话，王兮若美眸愈发明亮，“看房好呀，请跟我来。” 顾客是上帝。 这事王兮若做的很专业 但雷平安却是死活不信，“你一个外地穷小子，能买得起中海的房？” 吴牧今天穿得确实有些不讲究。 无奈昨天跑了一天了，今儿能保持这般体面，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王兮若不仅没搭理雷平安，反而更把吴牧当个宝似的对待。 吴牧这回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回头就怼了一句：“你爱信不信！” 随即快步跟上袅袅婷婷的王兮若，有说有笑地聊起来。 一进售楼处，王兮若远远地便招呼道：“妈，妈，我有朋友来买房了！” 售楼处内部，和浦西那边没什么两样。 除了人少点，冷清点，几乎没差别。 王兮若这么远远地一招呼，不单坐在休息区一个工装丽人站起来了，就连很多闲着的售楼小姐姐都跟着看过来。 这边王兮若急着表现，后面跟来的雷平安却仍旧不忘拆台：“顾姨，这人是个骗子，兮若完全被他欺骗了。” 这个雷大少的情商真是堪忧啊。 吴牧默默地摇了摇头，怪不得王兮若对他不理不睬，甚至满满都是嫌弃…… 第38章 一个升职加薪的大单子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欢快的笑声。 显然俩人这般胡闹的状况，在售楼处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但工装丽人没有笑。 不仅没笑，反而主动迎上前来道：“你好，我是南江山水的售楼处经理顾瑾，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 这就很职业嘛！ 吴牧很满意，所以就开门见山道：“我要买房。” 顾瑾打量了吴牧一眼：“先生您是有中海本地户口，还是在中海工作？” “都不是。”吴牧摇摇头。 雷平安立刻得意起来，正准备揶揄两句。 结果吴牧紧接着道：“但我是组团来买房的，难道顾经理一点办法都没有？”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轻松愉快。 顾瑾一听，就面色不改地让出道来：“先生，请跟我到贵宾室详谈。” 雷平安不由替顾瑾着急。 一个没有户口、没有工作的外地人，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啊！ 而且是组团来套来着。 至于说吴牧是个有钱人？ 这不可能！ 因为兮若不喜欢有钱人，就像她不喜欢自己一样。 但是王兮若就很得意。 得意之余，她更好奇了。 明明一个月前还是个买自己二手手机的大学生，如今却有本事到中海来买房。 这一个月来，在他身上究竟发生怎样精彩的故事？ 自己怎么就生生错过了呢。 也许自己应该早点打电话给他的，哪怕是宿舍联谊这种蹩脚的借口也好呀…… 就在王兮若后悔不迭的时候，吴牧已经随着顾瑾大大方方地进了贵宾室。 说是贵宾室，其实就是一间普通的会客室。 有沙发，有茶几，有空调。 仅此而已。 俩人刚坐下，王兮若推开门，笑嘻嘻走进来。 身后跟着一脸八卦的李晓玲和一肚子警惕的雷平安。 大单子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吴牧还没说什么，顾瑾便毫不客气地撵人道：“你们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妈，吴牧不是外人，他是我们同学。何况，他还是我带来的。” 从朋友，直接变成同学，不是外人了。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王兮若这是充分发挥了自来熟的本事，和吴牧生拉硬拽扯关系。 旁边的闺蜜李晓玲，抓住机会疯狂点头。 唯独，雷平安气的够呛：这都不是外人了？平时咋没这么说过我？ “听说吴牧那手机，就是王兮若卖给他的。” 李晓玲点完头，顺便跟雷平安提了一嘴道，似乎为了佐证俩人确实不见外一样。 雷平安仔细一看，眼都红了，那可不就是兮若之前的旧款么？ 对于宝贝女儿的说辞，顾瑾起初并不买账，“别闹，你们都出去！” 于是王兮若只好向吴牧求助。 小嘴一撇，配上修长睫毛忽闪忽闪滴，绝对是楚楚可怜一女的。 简直就是七十二变啊。 无怪乎这个雷平安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吴牧干脆做了回好人。 反正即便顾瑾把她们赶出去，到头来估计也瞒不了半点事儿。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事上，吴牧表现大度可以，顾瑾却不能不知轻重。 因为那样就显得太不专业了。 就在王兮若仨人坐下来之后，顾瑾首先就把话说在前头，“按照规定，你们是不能留下来的。所以今天这场谈话的所有内容，都必须严格保密，别去外面胡说。” 李晓玲忙不迭地点头。 王兮若笑嘻嘻地道：“知道啦，妈。” “那你还不赶紧给吴先生倒杯水？” 雷平安眼红手机的劲儿还没过去，一听这话，顿时就坐不住了。 从卖手机，到‘握手’，接着‘不是外人’，转眼这就‘端茶倒水’了？ 这样任其下去，还得了？ 于是雷大少一咬牙，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我来倒！” 吴牧无所谓。 偏偏王兮若一脸嫌弃，“你毛手毛脚的，老实坐着吧。” 雷平安一张小白脸，顿时憋成了猪肝色。 不得不承认，相比一个大男人给自己端茶上水，王兮若来做这事就赏心悦目多了。 尤其是一袭旗袍装的王兮若，各方面观感实在是不错。 但吴牧并没有在王兮若身上过多停留。 这一幕看在顾瑾眼里，不由对吴牧高看了几眼。 眼前这年轻人心性极佳，起码比雷平安强上不少。 刚接过王兮若递来的水杯，这边顾瑾便开口了，“吴先生，我方不方便问一下，你们这次组团购房，打算购买多少套？” 吴牧波澜不惊地道：“二十套起，至于能不能更多，就要看贵公司的诚意了。” 哦乎~ 不仅王兮若和李晓玲惊呼出声，就连顾瑾都激动得难以言喻。 毕竟南江山水开盘至今，总共还没卖出20套呢。 这绝对是笔大单子，带来的提成和奖金先不说，单单履历升迁上就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唯独雷平安不合时宜地脱口而出：“吹牛吧你？” 结果话音刚落，就被顾瑾打断道，“闭嘴！” 雷平安心里一万个不服：“顾姨，他不穷的话，怎么会用兮若的旧手机？” 此话一出，李晓玲顿时就尴尬了。 正想跟王兮若解释两句，结果却迎来对方的怒目相向。 李晓玲是百口莫辩。 对于王兮若来说，那本就是姐妹之间的悄悄话。 结果竟然让雷平安知道了。 那感觉就像是被人出卖了一样。 更何况，不论是让吴牧难堪，还是搅黄亲妈的生意，她都不想见到。 回过头来，面对顾瑾眼中的疑虑，王兮若只好解释道：“他的手机是我卖给他的没错，但他可不是什么穷小子，而是东海大学的学生，跟我们一届。” 顾瑾默默地将这些内容消化，然后给仨人，特别是雷平安一个严厉的眼神警告。 作为一个楼盘销售经理，任何一个成大单子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再说了，大学生来买房，这年头也不是没见过。 于是她重整思路，开始旁敲侧击：“吴先生，你是打算毕业后到中海来发展？” 吴牧点点头，“有可能吧。” 顾瑾趁机试探道：“所以你准备趁着团购机会买一套房，为将来工作做准备？” 吴牧当即听出这话的言外之音了。 于是直截了当地道，“初步打算，我准备先买个10套。而且我是本次组团的发起人，可以全权做主，顾经理有什么疑问，尽管放心跟我谈。” 第39章 你竟然是天安的创始人？ 短暂的试探之后，顾瑾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 做业务这事，本就是，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 更何况，吴牧表现出来的气度和谈吐，实在令人信服。 就在顾瑾亲自出门拿资料的空挡，王兮若和李晓玲立刻围上来，一左一右地贴着吴牧。 “你买那么多房子做什么？”王兮若叽叽喳喳地问。 吴牧往沙发背上一靠，谁都不爱：“我家三代单传嘛，我爸就想着多买几套房，给我多娶几房媳妇儿，开枝散叶，光耀门楣。” “讨厌！”这话一听就是玩笑，王兮若自是不依。 冷不丁雷平安酸酸地当真道：“拿父母钱来买房，算什么本事？” 雷平安这是以为吴牧和他是一类人，都是富二代了。 即便如此，也没影响王兮若对吴牧的观感，反而好心提醒道：“你要是真的拿家里钱来买这么套房，房贷方面最好有家人陪同到场会比较方便。” 感受到对方的好意，吴牧淡定地摆摆手：“放心吧，我家里没钱，否则当初也不会买你的二手手机。这次买房子的钱，都是我自己挣的。” “这么说来，一个月时间，你挣了上百万？”王兮若立刻抓住了关键道。 “天哪~”李晓玲跟着掩嘴惊呼。 雷平安愕然之余，撇撇嘴：“谁信呐！” 不等吴牧回应，王兮若和李晓玲便异口同声地道：“我信！” 雷平安砸吧砸吧嘴，不得不缩了回去，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快跟我们说说，你怎么在一个月时间内挣了这么多钱？”王兮若对着吴牧，一手支棱着下巴，一手晃悠着吴牧的腿面道。 吴牧俩手一摊，极尽淡然地道：“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自力更生创业，开了家公司。” “哇，你好厉害哟！”李晓玲竖起大拇指。 王兮若却不尽兴，继续打破砂锅问题到底，“开什么公司，能在短短时间内挣到这么多钱？据我所知，很多创业型公司，前三个月做到收支平衡都难。” 三句话不离本行。 王兮若这是专业病又犯了。 谁知却给了雷平安莫名的勇气，“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 吴牧不紧不慢地道，“雷大少，你做不到的事情，并不意味着别人也做不到。” 旋即对王兮若道：“我搞了一家面向校园市场的电脑贸易公司，名叫天安。” 王兮若蹭地一下直接站起来了，“你竟然是天安的创始人？” “你是说天安？最近学校里很火的那个天安？”连李晓玲都跟着激动起来。 雷平安顿时面如死灰，因为这个天安，他也有所耳闻。 激动之余，王兮若回味道：“怪不得我总觉得天安的联系电话有些眼熟，我早该想到的！” 说完才发现吴牧怪怪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 心虚之下，王兮若立刻转移话题：“挣了这么多钱，为什么不投入到公司，发展壮大呢？” “仅仅在金陵高校市场，影响力毕竟有限呢……” 话未说完，便被推门而入的顾瑾抓了个正着，“若若，你这专业劲儿一上来，连我的业务都不管不顾了？那行啊，从今儿起，生活费减半。” 王兮若立刻求饶。 去而复返的顾瑾不仅带来了南江山水的资料，而且派人送来了一大堆的点心和饮料。 种类丰富，琳琅满目，瞬间摆满了整个茶几。 吴牧终于感受到一丁点贵宾的待遇了。 重新坐下来之后，顾瑾将各种户型资料递给吴牧道：“吴先生，刚才我听到了，你有个不错的创业公司？这样也好，至少操作房贷和购房资格上，会更容易一些。” 事儿谈到这个份上，其他的障碍全都一扫而清了。 唯一剩下的就是价格。 顾瑾在这方面，表现得也很到位。 一口气给出了九五折的团购优惠指标。 这个价格，吴牧觉着还行，但是谈不上满意。 索性他就一推二五六，来了个缓兵之计，“这样吧，顾经理，等我们的团购成员都到齐了，再谈这事。” 顾瑾微微一滞，先前不还是说可以全权代理的么？ 但现在对方是上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也好，吴先生。正好我们这里准备了丰富的茶点和水果，你慢慢享用。我们就等你的同伴到齐了，再谈。” 说完这些，顾瑾吩咐王兮若和李晓玲道：“从现在起，你俩不用在外面迎宾了，好好招待我们的贵宾。尤其是你！吴先生但凡有丝毫的不满意，你就等着生活费减半吧。” 两个旗袍小姐一起伺候…… 吴牧靠向后背，终于有点贵宾的感觉了。 “吴先生，请你吃个香蕉吧。” 眼看着王兮若强颜欢笑地把剥好的香蕉，送到自己嘴边，吴牧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被人这般喂着吃香蕉。 这画面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还是来点葡萄吧。” 李晓玲立刻道：“我来给你剥……” 就这样，在左一个葡萄，右一个点心的伺候下，吴牧倒也悠哉乐哉。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直到雷平安突然走过来，“姓吴的，我要买你的手机！” 吴牧正自在着呢，闻言当即不乐意地道：“这手机我用得挺顺手的，不卖！” “五千！”雷平安直接开了价！ 吴牧懒得搭理。 王兮若不理解地道：“雷平安，你又怎么了？” 李晓玲随口解释道：“还能怎么了？因为那手机是你用过的呗。” “一万！”雷平安俩眼瞪得滚圆，再次加了价。 管不住发癫的雷平安，王兮若枪头一转，不仅收回送到吴牧嘴边的糕点，而且义正言辞地道：“不许你把手机卖给他！不，卖给任何人都不行。” 糕点没到口。 吴牧转头吃掉了李晓玲的葡萄。 这就是他对王兮若的回应。 王兮若气鼓鼓地往后一坐，干脆不伺候了。 紧接着，雷平安咬咬牙第三次开了价，“两万！” “价格是不错了。”吴牧终于开了口，“可是以雷大少的身家，我总觉得差那么一点点诚意。难道雷大少对王mm的心意，只值这么点钱？” 雷平安瞬间怒发冲冠，“五万块，这是我全部的零花钱了！” 吴牧饶有兴致地点点头，“不错哦，外加一部诺基亚8210手机。” “成交！” 第40章 一只舔狗最后的倔强 看着雷平安义无反顾地冲出去，王兮若整个人一瘫，无奈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李晓玲沉默，连葡萄都忘了剥。 吴牧一叹，同样没什么心情吃了。 结果王兮若回过神来，又调转枪头冲吴牧道：“你为什么要卖给他？” 你永远无法和一个装糊涂的人解释清楚。 所以吴牧懒得解释，“你要是再这样，我可没办法对你们服务满意了。” 王兮若一扭头，哼了一声，拿起香蕉就自顾自地吃，便吃还一副咬牙切齿的使劲咬。 让原本很有意境的画面，瞬间变得毛骨悚然起来。 吃完之后，王兮若又转头问了一遍：“你到底为什么要卖给他呀？” 吴牧这脾气，当即就忍不住了。 “从我一出现，他就处处针对我，难道你看不出来是为什么？如果我不把手机卖给他，他会善罢甘休么？” “这是一只舔狗最后的倔强，同样身为男生，我看着实在于心不忍。” “所以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 王兮若猝然一愣，美眸里陡然盈满了泪水。 但旁边的李晓玲却忍不住怯怯地道：“那你也不用敲他那么多钱呀……” 四十分钟后，吴牧拿到了整整5摞钞票，和一个崭新的诺基亚8210。 将所有联系方式和短信息都存到sim卡之后，吴牧毫不犹豫地把3210交了出去。 雷平安视若珍宝地捧着3210，连王兮若脸上浓浓的歉疚感都视若无睹。 赵欣盛装抵达的时候，就见着吴牧手里玩着最新的8210，嘴边吃着李晓玲的葡萄。 亲手剥好的那种。 陪同一起进来的顾瑾，跟着一块说了会话，随即又出去了。 吴牧也没说。 等到后面支开了李晓玲仨人，这才拉着赵欣，直截了当地道：“欣姐，这个楼盘我打算买15套90多平的大两居，总价三百五十三万。” “这价格目前能谈到95折，一会应该能谈到92的样子。算下来三百二十几万，首付两成，正好65万左右。” 吴牧原本准备了60万，这下加上雷平安贡献的5万，整整齐齐，正正好。 赵欣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一口气拿下15套中海房子，这手笔实在是超出她的预料了。 按了按起伏不定的胸口，赵欣这才意犹未尽地道：“我以为咱们这次全款来买的，所以把能带的钱都带过来了。差不多150万，要不我也跟你一样，买15套？” 吴牧却坚定地摇摇头，“欣姐，如果你相信我，就把这笔钱都投进去，买它个30来套！” 赵欣毫不犹豫，“行，就听你的。” “对了，刚才那女孩谁呀，对你不错啊？” 吴牧理直气壮地道：“咱刚才是享受贵宾待遇来着。” 就在这时，顾瑾推门而入：“吴先生，赵小姐，你们其他的团购成员什么时候能到？” 赵欣不说话。 这里的一切，她全权交给吴牧处理。 于是吴牧当即挑明道：“顾经理，实际上，我们的人已经到齐了。” 顾瑾万万没想到，“就你们二位？” 吴牧理所当然地道：“没错，我打算买15套，欣姐她是30来套。不可以吗？” 顾瑾连忙道：“可以，可以，完全可以，我这就组织人员，为你们办理各项手续。” 一通紧锣密鼓地测算下来，赵欣最终喜提了33套90余平的经典户型。 俩人加起来，共计48套。 果然是一次货真价实的团购。 饶是顾瑾见惯各种大场面，也被这次俩人的大手笔震惊到了。 至于92折的优惠，谈下来几乎没有丝毫的阻碍。 不仅如此，俩人共计48套的经典户型，几乎包揽了整个楼盘的所有黄金楼层。 一时间，宾主尽欢。 顾瑾收获了一个天大的单子，正自指导忙碌时，就收到了总公司打来的表彰电话。 而吴牧和赵欣波澜不惊地开始各种签字，直接签到手软。 从合同到贷款一系列手续办下来，已经临近傍晚了。 贷款的审核，需要过些日子才能出结果。 但是每月还款额的测算已经出来了。 李晓玲将还款计划表交给吴牧的时候，忍不住提醒道：“以后每个月要还两万块，持续20年，你这还没毕业，就背上了这么多的房贷……” 话未说完，便被吴牧一脸轻松地打断道：“还好还好，不多不多。” 赵欣看到自己的还款计划表，笑着打趣说：“我这每个月四万块的房贷，将来我要是破产了，你可得负责哟。” 吴牧一挺胸膛，“包在我身上。” 白菜收割完毕。 吴牧的心思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金陵，不知道这两天公司的宣传搞得怎么样了。 于是拉着赵欣便往外走。 结果打完电话的顾瑾匆匆忙忙地追出来道：“二位贵宾，对于你们今天的壮举，家园报社的记者想要采访一下，不知你们二位是否方便？” “如果二位方便的话，我们公司将负责二位在中海的一切开销，以及回去的车票。” 吴牧看出来了。 南江山水是打算靠着今儿这事整个大新闻，趁机打个翻身仗，所以才如此不惜代价。 君子以成人之美。 吴牧也就没拒绝，而是表示道：“采访可以，但不要透露我们的身份和姓名。” “没问题，没问题。” 如此一来，又在售楼处折腾了近一个小时。 二人这才匆匆离开，乘坐售楼处的专车赶往火车站。 整个过程中，吴牧都没见到王兮若，更没见到雷平安。 世界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踏上回程的火车，赵欣坐在软卧床边，美眸灼灼地道：“这下，你可以跟我说说，咱们这次投资究竟能赚多少钱了吧？” 软卧包厢里，没有外人。 吴牧仍旧提防着隔墙有耳，于是压低声音道：“我们这次买下的房子，短时间内价格或许有波动，但长期来看，必定看涨。” “能涨多少？”赵欣满怀期待。 吴牧不答反问道：“你猜猜看。” 赵欣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纤指，“房价翻个番？” 吴牧笑盈盈地道：“欣姐，你大胆点，咱们来日方长呢。” 于是赵欣颤颤巍巍地伸出了第三根手指，“涨到3倍？这已经很多了，到时候我的33套总价值就是2400多万！而我只花了150万的首付……” 吴牧不再多说，直接抓过赵欣的双手，将剩余的手指一根根地掰直…… 第41章 挣钱理念的量级碾压 看着自己的十根纤纤玉指被一一掰直溜了，赵欣的嘴巴渐渐地张成一个大大的o型。 大到足以放下一根香蕉。 当然，是桌上的那种。 那是离开南江山水楼盘的时候，顾瑾特地让俩人带上的进口品种。 收回目光，吴牧尽量忍住往眼前两片红唇里塞根香蕉的想法，很快就平静下来。 其实南江山水的价格，将来完全有望飙涨到20多倍，也就是六万多一平。 眼下他只说了10倍，已经很保守了。 即便如此，也把赵欣惊得不行。 短暂的惊愕之后，赵欣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 “如果按照10倍来算，那我的33套总价值就是8200多万。而我只花了150万的首付，便撬动了8200多万的房产投资。” 不算不知道。 一算吓一跳。 赵欣喃喃着续道：“天哪，所以你不愿意在售楼处现场告诉我有多大的利润空间，就是怕我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吴牧如实地点点头。 赵欣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有余悸地同意道，“你做得对。” 贪玩这些，吴牧坐回自己的软卧床铺，目光扫过桌子上又长又粗的进口香蕉，果断选择了旁边的龙眼葡萄。 终于了了一桩心愿。 这两天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 心里的弦一松懈下来，全身的乏意涌上来，让他频频犯困。 直到赵欣柔情的声音突然传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吴牧一个激灵，看向赵欣，才发现那双眸子里深邃似海，散发着源源不断的光芒。 “你收了我的10根条子，那是我当时所有的身家所在。而且你借了我7000块，不计回报，到现在我还没还你。” 很直男，很坦诚的回答。 然而赵欣却是不能接受，连连摇着臻首道：“那也不行，我借你7000块，你回报我7000万，这太多了，我不能全都接受。” “等回去之后，我就把这33套房产赠与你一半，18套。” “但所有的房贷仍由我继续还贷。” 吴牧摆摆手，“欣姐，这是你应得的，心安理得接受就好。为什么偏偏要搞这么一出呢？” 赵欣陡然坐直上身，脱口而出道：“因为我怕自己再也不想努力了呀，我真的怕……” 话未说完，便被吴牧用一根剥好的进口香蕉堵住了嘴巴。 又长又粗的，就是好用。 国庆节的第三天。 一直到回到柜台开张，赵欣依然恍若在梦里。 难以置信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成为未来的千万富婆了。 雄狮电子城的这方柜台，曾经给她带来巨大的成就感和不菲的利润。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了。 真的有种不想努力的感觉了。 这很糟糕。 赵欣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找出纸笔，按照脑海里对于赠与书的有限认知，开始认真地一份赠与协议。 一份关于18套中海房子的赠与协议。 没有公证人，没有被赠与人。 但赵欣仍旧写得无比专注。 写完之后，她仔仔细细地签了名，然后盖了自己的专用印章。 忙完这一切，赵欣骤然觉得浑身轻松，胸脯也挺起来了，浑身又有干劲了。 自信就挺好。 其实她也想通了。 在挣钱的理念上，吴牧的想法和做法，相较于她，完全就是量级的碾压。 所以借着对方挣钱理念所得到的财富，她总觉得收着不踏实。 这兴许就是‘财不配位’吧。 赵欣有些不确信这一点，直到她见到吴牧出现，才笃定相信这一切。 同样是未来的千万富翁，吴牧就没有丝毫的焦虑表现。 走在雄狮电子城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仍旧熟稔地和孙大头打招呼，和李姐说几句俏皮话，仿佛中海那一出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难道就是高材生的不同么？ 不仅在挣钱理念上，对自己形成量级的绝对碾压，而且段位更高，宠辱不惊。 一时间，赵欣不由生出一丝小小的自卑。 早知道当初无论如何，也要坚持读了大学再说。 “想什么呢，欣姐？”看着愣神的赵欣，吴牧自顾自地接了杯水道。 赵欣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吴牧没有多想，而是直接掏出节前设计好的机箱图纸：“这是我琢磨出来的电脑机箱设计图，欣姐你和厂家联系看看，能不能做点样品试试水？” “不错呀。”赵欣当即被机箱的效果图吸引了。 “这样的设计，应该走中高端机箱的路线。可这样式也太多了吧？” 粗粗一数，竟然有七八种设计图。 吴牧解释道：“其中三款必须贴天安的标，专供天安，我都标出来了。至于剩下的几款，就由欣姐你把握。是授权，还是独家代理，你定。” “行了，包在我身上了。”赵欣重拾自信。 雄狮电子城的赵妖精又回来了。 离开雄狮电子城，吴牧没有直接去长江后街的科技园，而是右拐，直奔国庆这几天热度一直不减的宏图三胞。 不为其他，只因为这几天，萧晨雨、刘道几人一直堵在人家门口散发传单来着。 “好难哟，这几天订单电话都没接到几个……”宏图三胞门前，萧晨雨喝了口水，润了润火辣辣的嗓门道。 刘道甩掉额头上的汗水，轻叹一口气，“我就不明白了，平时看牧哥也没作什么，怎么订单就能源源不断地来？而我们，累成这幅熊样，结果……唉！” “对了，吴牧昨晚回来，什么都没说？”萧晨雨蹙着秀眉追问道。 刘道没说话，他昨晚顾着和孙玥煲电话粥，没顾上搭理晚归的吴牧。 至于王亮和周柏东，面面相觑地交换个眼神，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王亮道：“我们倒是想问的来着，可惜白天累成狗，牧哥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睡着了。” 王亮说完，周柏东接了一句，“今早我们倒是想问来着，可惜临出来的时候，牧哥还没醒。” “哼，他这心也真大！一走就是三天，对公司不管不问的。” 萧晨雨开启了怨妇模式。 听得王亮和周柏东一缩脖子，默默地腹诽了一句，‘是谁两天前踌躇满志，说要做出超越牧哥的伟大成绩来着？’ 就在众人迷茫弱小又无助的时候，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传来。 “是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的来着？” 第42章 公司跨界转型的三把火 吴牧一出现，众人立刻有了主心骨。 就连远处一直忙着分发传单的詹家友都乐颠颠地跑过来，唯吴牧马首是瞻。 倒是说了坏话的萧晨雨，仍旧没有挪动脚步。 只是偷偷竖起的耳朵，伸长的脖颈，暴露了她内心对吴牧的关注。 “这几天，接了多少单了？” 吴牧随口一问，萧晨雨这个大总管绷着不说，那就只有刘道稍微知道点内情了。 “好像是十五六单？萧总管，是不是？” 萧晨雨得了台阶，默默地磨蹭过来，“十七单，再这样下去，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要入不敷出了。” 对这个结果，众人都很沮丧。 然而吴牧的话却出人意料，“不错啊，这成绩赶得上我当初开拓高校市场的水平了。” 众人精神一振。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回公司，我们开个小会。” 有吴牧发话，众人撤退的时候，甚至有些气势如虹了。 陆续回到科技园的公司，两室一厅的办公地点，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真皮沙发上坐满了人，两间办公室的椅子也都被搬出来，这才堪堪坐齐了。 除了吴牧。 作为会议的主持者，吴牧是站着开会的。 “这几天呢，大家都辛苦了。取得的成绩，我都看在眼里。从现在起，散发传单就不必大家亲自出马了，该外包就外包，不要怕花钱。” “目前公司账面上还有10多万块钱，足以支撑一阵子，大家可以尽管放心。” “另外呢，天安电脑作为初创公司，开拓市场是重头戏不假，但是产品的品牌化建立，也是不可忽视的一环。” “下一步呢，我们将对公司现有的几款主打机型进行品牌化包装，而不仅仅是满足于贴个牌。” “另外，下一步我会琢磨着在朱江路找个门店，作为咱们天安电脑的前沿阵地，兼顾售前和售后。” 言简意赅地说完，吴牧转而问萧晨雨：“对了，东海大学校方对于天安公司的宣传稿发出来没有？” 对此，萧晨雨倒是门清，“还没有，见稿日期定在10月6日，金陵日报的科创版面。” 吴牧琢磨着道：“还有些日子，应该来得及。” “行了，散会，该谈恋爱的谈恋爱，该回去休息的回去休息，该看小皇叔的……，总之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去。” “等等，”话刚说完，萧晨雨站起来了，“你作为老板，去一趟中海出差，没给我们带些特产礼物么？” 这女人，果然就是事多。 不过吴牧一点都不带怕的，“怎么没带，这不都放在宿舍里么，我也拿不过来。” 周柏东跟着瓮声瓮气地道：“牧哥真的带了，好几大包的东西。” 其实那些都是各大楼盘搜罗来的赠品，以及南江山水送的礼品。 钱倒不值上几个，但是人人管够。 众人一阵欢呼，随即一哄而散。 偌大的两室一厅，又剩下萧晨雨和吴牧俩人了。 吴牧招招手，“你跟我来。” 进到伊奈特的办公室里，吴牧拿出选定好的三款机箱设计图：“找个平面设计门店，用这三张图，把咱们的宣传册上样机效果图更新一下，一定要突出咱们的特色。” “最好在6号之前出来，到时候配合日报宣传，再广散一次传单。包括新街口、湘南路和朱江路这些热门场所，都要覆盖到。” “该花多少钱就花，别派咱们自己的人去了。” 萧晨雨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她发现，同样的决策打吴牧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的轻松自如。 换到自己身上，不仅要绞尽脑汁地想一夜，而且说出来的时候，也底气不足，惴惴不安。 生怕一不小心，做出错误的决定。 果然，自己还是更习惯听差跑腿一些。 有他在身边，真好。 卸下心里的重担，萧晨雨浑身轻松，直到目光落在吴牧放在桌上的手机。 emmm…… 萧晨雨浑身炸毛般地一退，他怎么换手机了？之前的诺基亚3210呢？ 莫非这次去中海有什么情况？ “你的手机？”迟疑了一会，萧晨雨仍旧问了出来。 “哦，朋友跟我换的，实在是盛情难却。”吴牧随口解释道。 萧晨雨翻了个白眼，撇撇红唇，并不信。 但她不是那种纠缠到底的性格。 于是话锋一转又问：“你这次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你喜欢的礼物。”吴牧回答得毫不犹豫。 反正这次带回来的赠品琳琅满目，品类众多，总有一款适合你。 萧晨雨却气的直跺脚，“你这是什么答案嘛？” 吴牧理所应当地道：“当然是标准答案了。不是有首歌这么唱的么，不要问我星星有几颗，我会告诉你很多，很多……” “去你的吧……”萧晨雨顿时被气笑了。 安抚好萧晨雨，吴牧马不停蹄地离开公司。 信步来到朱江路上，从雄狮电子城一路向西，寻找着可以租赁的门脸。 以前天安公司面向高校的大学生市场，他们有文化，更开明，对于公司的正规性不是那么在意。 如今不同了。 想要让社会上形形色色的消费者都认可天安这个品牌，那就必须展示出实打实的底蕴。 而这朱江路上的独立门脸，就是底蕴的一种。 然而一路走下来，路边的门面房各式各样，从破破烂烂的门脸到正规的楼层铺面，应有尽有，就是没有招租的空闲门面。 果然在世纪之初的朱江路，哪怕是厕所大小的门脸，那都是香的。 不知不觉间，吴牧离开朱江路，拐到了学府路上，最终停在一家网吧门口。 回过神来，吴牧一拍脑袋，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自己是想上网搜搜看，有没有铺面出租的消息。 这就有些想当然了。 这年头网上查询铺面出租的消息，还不如让赵欣托人打听打听来得实在。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不妨进去看看。 很久没进网吧了。 走进吧台，后面坐着的竟然不是如花似玉的小姐姐，而是个胡茬满脸的老爷们。 真是新鲜。 “老板，开台机子。” “4块钱一小时，先交10块押金。” “妈呀，这么贵！”吴牧翻了个白眼，结果被胡茬哥一瞪，好凶哦。 怪不得生意不咋地呢…… 第43章 所幸，一切都还来得及 抛开胡茬哥的态度不说，这家网吧在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 空间宽敞，环境清幽，布局上也用了心。 除了硕大的17寸纯平碍眼了点，三大件的配置都是实打实的公版好货。 当然，纯平笨重，那也没办法。 现在一个15寸液晶的价钱，抵得上两个17寸纯平了。 网吧老板有此选择，也是预料当中的事。 但是，最让吴牧满意的是，这家网吧虽然经营不咋地，却在里头别出心裁地设计了vip包厢，这种理念是很有前瞻性的。 只可惜，看这情况入不敷出的，恐怕也没人注意到这里vip包厢的妙处了。 趁着观察的功夫，电脑开了机。 进入系统桌面，一张凯旋网吧的主题壁纸赫然眼前。 凯旋？ 吴牧突然这网吧名字有些眼熟。 紧接着便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孙大头一直和自己提的那个急需转让的学府路网吧么？ 那柜台里的胡茬哥想必就是传说中不好惹的活闹鬼？ 可惜了。 就以这网吧的硬件和位置，只要找个有经验的人出出主意，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发。 哪至于像现在这般半死不活的呢。 就在这时，一伙人直冲进来，把柜台敲得咣咣响，“包三，还钱！” 胡茬哥一愣，凶狠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软化下来道：“青皮，回去跟唐哥说说，我最近实在没有钱哪。网吧生意没起色，我老娘住院又花了一大笔钱，现在还急需一笔手术费等着救命哪……” 面对包三的苦苦哀求，为首的那个青皮没有说话。 旁边的黄毛却咋呼起来了，“叫谁青皮呢，叫虎哥！” …… 这一出戏码，似乎每天都在上演。 随后的事，吴牧不用看下去，也知道是什么结果。 没过多久，青皮撂下一句狠话，带着黄毛众人扬长而去。 留下柜台里的胡茬哥，也就是包三，愁眉紧皱，看起来更加‘凶恶’了几分。 离开凯旋网吧，吴牧当即给赵欣打了个电话，将寻找门面的事托付给她。 赵欣说得很直白客观，“你要说朱江路找个柜台那不难，最近雄狮电子城就有不少柜台在转让。可要说找个铺面，那就真是可遇不可求了。” 即便如此，赵欣最后仍旧答应下来，“行吧，我会帮你留意的。” 撂了电话，吴牧已经信步走到了东海大学本部南门口了。 正准备进学校等校车回江北，冷不丁旁边一个娇俏的身影猛冲过来，“牧哥哥，是你吗？”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那张俏丽脸庞，吴牧也惊呆了。 半响之后，才喃喃地道：“菲菲？” 回应他的是一个无比眷恋的拥抱，立刻就把吴牧的思绪，拉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时候：“牧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 “不哭不哭，菲菲，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吴牧宽抚着女孩的柔背，就像小时候一样的温和。 云菲菲仍旧紧抱着吴牧不放，边哭边道：“十一那天我就从姑苏过来找你了。可我只知道你在东海大学，并不知道你的宿舍电话，所以我就只能在这儿等啊等……” 这傻姑娘。 吴牧不由涌起一阵心疼，而且完全不受控制的那种。 “那晚上你住哪儿了，有没有被人欺负？” 云菲菲这才松开怀抱，伸手一指，“晚上我就在那里打个盹，胡茬叔叔看起来挺吓人，但心里可好了。” 凯旋网吧？ 得了，这下宿舍暂时回不去了。 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先把云菲菲安顿好再说。 “还没吃饭呢吧？”吴牧拉着云菲菲就往南门的小巷子里走，那里有她最爱的酱骨头。 云菲菲一步不停地紧跟着他，生怕跟丢了似的。 “牧哥哥，要是今天再遇不上你，我就打算到江北校区找你了。我都打听好了……” 听着云菲菲痴痴的话语，吴牧忍不住频频回头，看着这个旧日的青梅竹马，很多不愿翻起的记忆也汹涌而来。 可不是么？ 上辈子和云菲菲的遇见，是在十月四号的江北校区东门口。 而自己当时却不知道，在此之前，她已经在本部南门等了足足三天。 这个傻姑娘什么也没说。 她见到当时沉沦而又萎靡不振的自己，就把所有的苦都咽进了肚子里，默默地陪着当时的自己，为自己疗伤。 想到这里，吴牧便忍不住直拍脑袋。 这么好的女孩，自己上辈子真的有点渣。 不料，这一拍却让云菲菲格外心疼，“牧哥哥，好好的，你打自己脑袋做什么？” 吴牧压下内心的歉疚，轻松一笑：“我当然是高兴的了。” “对了，你去年怎么没来找我？我都上大二了，你这才来。” 云菲菲羞赧地一笑，“牧哥哥，我说了，你可别笑我。去年人家还不敢出来打工，直到今年六月份才去姑苏厂里的。” “因为不出来，我就见不到牧哥哥你。所以，人家必须勇敢一点啦。” 吴牧握紧女孩的手，“那云伯能放心吗？” 云菲菲没心没肺地一笑，“我经常给他打电话，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我不在家，他一个人总不按时吃饭。还是张妈好，经常叫他过去吃饭。” “这下我终于找到你啦，他更可以放心喽。” 等到一大盆酱骨头消灭完，吴牧觉得记忆里纯洁无瑕的云菲菲又回来了。 一切都很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除了这身衣服有些土气陈旧了。 吃饱喝足，吴牧牵着云菲菲直奔新街口。 初来乍到见到大城市的繁华，云菲菲高兴的像个孩子。 只是在吴牧频频叫她试衣服的时候，她才乖巧地弱弱道：“牧哥哥，你还在读书没什么钱的，咱们就别买了吧？” “等我领了第一笔工资，我自己来买好不好？” 这傻孩子。 吴牧像是小时候一样揉揉她的脑袋，“你看我像是缺钱的样子吗？放心吧，菲菲，你牧哥哥我现在是大款！喜欢什么尽管挑！” 也只有在云菲菲面前，他才不掩饰自己的豪横任性。 云菲菲努着琼鼻，没心没肺地笑。 然后草草地挑了一身，便拉着吴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44章 本该养娃的青梅竹马 离开新街口，二人直奔长江后街的科技园。 本来吴牧打算直接把云菲菲安顿到赵欣那儿的，可对方一听他暂时不回宿舍，说什么也要跟着，寸步不离。 科技园。 吴牧抵达的时候，远远地便看见4号楼东南角的灯光亮着。 这个点，宣传部长真的很拼么？ “牧哥哥，你都有自己的公司啦？”云菲菲说这话时，美眸四顾，语调之间掩饰不掉的得意自豪。 “是啊，所以你姑苏那边的工干脆别打了，过来帮我就好。”吴牧趁机道。 “嗯，先不说这个啦，我要看看牧哥哥的公司，打电话好跟张妈吴爸好好夸夸你！” 于是按照吴牧的指引，云菲菲抢先一步上了楼。 直到隐约听到萧晨雨的娇斥，吴牧这才意识到，别回头俩女孩再闹出什么误会。 “你是谁？”萧晨雨一脸警惕。 “哇，姐姐，你好漂亮哟。你不会是我牧哥哥的女朋友吧？” 萧晨雨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什么防备都没有了。 保持漂亮和重新成为吴牧的女朋友，是她眼下的两大目标。 一下子全都得到了肯定，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虽然眼前这个女孩长得那么高挑秀气，虽然她叫着牧哥哥的语气让人有些吃醋。 “我是萧晨雨。” 云菲菲立刻双手握上去，“我叫云菲菲，牧哥哥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不是说都在家里养娃了么？ 果然男人都靠不住。 吴牧进来的时候，正迎上萧晨雨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菲菲不是一般的青梅竹马，她可是我爸妈当着闺女养的。” 萧晨雨不置可否，心底下却忍不住腹诽：恐怕是当儿媳妇养的吧？ 只是面对一脸天真无邪的云菲菲，她实在是防备不起来。 “你喝点什么？” “雨姐姐，我喝点水就行，刚才跟牧哥哥吃酱骨头吃多了。” 萧晨雨一边倒水，一边指桑骂槐道：“那他都没买杯奶茶给你？你要这哥哥有何用？” 云菲菲嘻嘻笑道：“牧哥哥的用处大着哩。” 将水杯交给云菲菲，萧晨雨转过头来，“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做什么？” “突然想起个事，那几份机箱设计图在宣传册出去之前，必须先把外观专利稿定了。这方面可以找个代理公司，从快从速办理。” 谈到工作上的正事，萧晨雨秀眉微簇道：“找代理公司又要花钱，咱们现在业绩还没起色，这样下去，会把前期挣得都贴进去了。” 萧晨雨的担忧不无道理。 只是她不知道，现在公司账上就剩那维持运转的10多万了。 而不管是租赁朱江路上的铺面，还是定制品牌化专用机箱和显示器，甚至是打造一些专用的品牌周边，都需要持续不断的大笔投入。 看来必须尽快搞一波促销，提振业务，积攒资金了。 “对了，宣传册改得怎么样了？” “马上定稿了。” 吴牧点点头，“那一会我把菲菲安顿好，就回来写专利。这撰写费省下来，后续的代理费咱就别省了。” “另外，通知刘道、周柏东他们，给公司之前所有的老客户打电话。” “就说老客户推荐新客户，成单之后可以双双获得100元奖励。推荐越多，奖励越丰厚。” 一听又要花钱，萧晨雨下意识地就想急。 转念一想，原本公司对于业务的奖励就是50元。 现在等于是把这个利益，让给了公司的老客户。 既维护了客户关系，又拉动了新的订单业务。 看起来似乎也不亏。 搞宣传出身的萧晨雨，很快想明白了这一点，于是触类旁通地提起：“对了，一直没跟你提，学生会那边想拉一笔5000元的赞助。找我很多次了，我一直没松口。” 吴牧笑着道：“拉赞助没问题，只要在活动中保证天安品牌的曝光率就行。” 萧晨雨放下心来，转头一看，先前坐在那儿的云菲菲，竟然已经睡着了。 吴牧拿过毛毯，细心地替云菲菲盖好道：“她在本部门口等了我三天，实在太累了。” “行了行了，外观专利你先写一篇，给我打个样，剩下的我来搞定。忙完你去把她安顿好，好好陪陪她。她一个外地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 难得宣传部长这么善解人意，想的这么周全。 然而吴牧却笑了，“我已经和欣姐说好了。不过你既然这么主动，那我忙完就先回宿舍了。” 萧晨雨顿时气急。 “你放心，你写的几篇，每篇200块撰稿费。” 得，为了钱，姐忍了。 半小时后。 一篇外观专利样稿新鲜出炉。 萧晨雨看着毫无压力，甚至觉得这撰写外观专利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只是看到吴牧背着沉睡的云菲菲离开的背影，心里总是忍不住泛酸。 为了撰稿费，冲鸭。 抵达宁海路小区时，云菲菲已经睡醒一觉了。 见到赵欣时，云菲菲的精神头又回来了，拉着赵欣一口一个欣姐姐地叫着。 听得赵欣也心花怒放，抵挡不住。 “快进来吧。”赵欣指着门前的两双拖鞋，“早就等着你们了。” 云菲菲踢掉有些发黑的鞋子，甚至很自觉地要往门外放，结果却被赵欣拦住了。 等着俩女人手挽着手进屋，吴牧看着门前那双崭新的男士拖鞋，若有所思。 直到赵欣的呼唤，打断了他：“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吃水果！” 换了鞋进了客厅，吴牧总觉得周围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没有去接赵欣递来的香蕉，而是端过了葡萄边吃边问：“菲菲人呢？” 赵欣随口道：“我让她去洗澡了。” “那欣姐，这几天菲菲就麻烦你了。” 赵欣摆摆手，“有什么麻烦的，反正这房子我买下来，一个人住正好缺个伴。” 吴牧眼前一亮，“怪不得和上次比起来，感觉不一样了呢。” 赵欣意味深长地道：“不过，菲菲住在我这边，你以后可别想欺负她。” 吴牧没有吭声。 上辈子倒是欺负她来着，而后背负了一辈子的渣男称号。 而且是自己给自己封的那种。 这辈子好好疼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再让她受委屈？ 第45章 策略虽然简单但有效 离开赵欣家的时候，吴牧是挺着走的。 先是洗香香出浴后的云菲菲穿上赵欣的一身蕾丝真空吊带衣，已经令人口干舌燥了。 而后这傻孩子还浑然不知地拿着香蕉在那儿吃。 对，就是有长又粗的那种。 吴牧这才记起，云菲菲打小就爱吃香蕉了。 而且她不是一般的吃法。 完全就是吃冰棍的那种吃法。 必须舔到软掉了，才舍得一口吃掉。 哎，都怪小时候家里穷哇，没那么多香蕉吃。 翌日一早。 吴牧抵达公司的时候，发现萧晨雨竟然已经在了。 刚在伊奈特的办公室坐下，萧总管便拿着好几份专利稿件过来了。 吴牧粗粗一数，赫然8篇专利。 “我只是想让你写一下咱们公司专用的3款机箱专利，你这怎么全写了？” 满怀期待的萧晨雨刚生出些气馁，便被吴牧接下来的话给重新振奋起来。 “算了，既然已经写了，那就都用上。虽然这些专利保护不了多大利益，但是关键时刻，拿出来唬唬人，还是挺管用的。” “更何况，咱们是校园创业公司，统计指标的时候，这也算是一项重要内容了。” 吴牧将稿件交还给萧晨雨，顺便问道：“既然写完了，怎么没回去休息？” 萧晨雨一脸无奈：“本来我打算今早回去洗漱休息的，可是打早上到现在，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怎么，昨晚你们就把消息散发出去了？” “你说的嘛，我肯定第一时间传达下去了。”萧晨雨理了理鬓角凌乱的发丝，理所应当地道：“可谁想到，这电话来得这么快。从一早到现在，已经突破10单了。” 吴牧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这才1个小时。” 正说着，萧晨雨的手机再度响起…… 不比不知道。 一比吓一跳。 吴牧不在的三天里，天安公司一共收到了17笔订单。 这还是众人每天出动在外，四处发传单的结果。 如今，只是一条简简单单的奖励策略，就把老客户的积极性全都调动起来。 短短一上午的功夫，就新增了50多单。 超过了上月开学季最火爆的一天。 策略虽然简单，但是有效。 萧晨雨累并快乐着，气并崇拜着：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这么有主意呢？ 现在发现了，可这家伙身边的女孩儿也越来越多了。 优秀的男生总是吸引女生的。 难道想要他回到过去那种泯然众人的状态，然后自己一个人默默守着他么？ 萧晨雨想想，就觉得自己不太乐意。 下午，由于订单还在持续增长。 刘道、王亮和詹家友他们不得不提前出动，开始上门，消化处理这一天暴增的订单。 直到公司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萧晨雨在办公室接着电话，无暇四顾。 吴牧不得不亲自出来，“哟，管副主席，您这是？” 今天的管江一身盛装，怀抱一大束玫瑰，春风得意：“跟你没关系。” “你不说我也猜的到，”吴牧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道：“只可惜现在萧萧很忙，可能无暇接受你的示爱。” 管江一怔，“她忙什么？你们公司最近的订单不是已经严重下滑了么？” 吴牧顿时听出来了，“所以是这事给了你勇气，让你重整旗鼓杀回来，让你以为自己又行了，有资格瞧不上天安了？” 管江瞬间红了脸，又瞬间压了下去。 看来是被说中了。 但他依旧绷着面皮，梗着脖子道：“有些公司看起来很猛，但那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没什么技术含量。不像我们公司厚积薄发，一旦打开局面，必将一发不可收拾！” 话音刚落，正赶上萧晨雨走出来，怀抱着胸往门框上一靠，漫不经心地道：“你所说的有些公司，单单今天一天的销售额，就突破了五十万！” “至于你们公司，倒是发一下，让我们学学呀？” 管江犹自嘴硬道：“我相信，这是迟早的事！” 萧晨雨点点头，若有所思，“迟早是多早？三两天，四五天，还是三五年，七八年？” “为何天安公司刚刚销量回落个三五天，你就忍不住上门来踢场子，找颜面了呢？” 管江气势一弱，“我，我，我其实是刚写了篇专利，想跟你来分享一下而已……” 萧晨雨平平淡淡地回应道：“对不起，我昨晚刚写了7篇，感觉没什么好得意的。” 管江彻底无言以对。 吴牧隔空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宣传部长，一席话怼得学生会的副主席无言以对。 怪不得上辈子萧晨雨那么轻而易举地当上了学生会主席。 原来实力在这儿摆着呢。 管江再次灰溜溜走了，留下那一大束鲜艳的玫瑰，娇艳欲滴。 “多好的花呀，瞧你对人那脸色。”吴牧不无惋惜地道。 “拿出去扔掉。”萧晨雨无比决绝。 “你就当我送你的呗，反正咱们谈一年也没送过你这么好的花。” “你扔不扔？” “好，我扔我扔。”吴牧抱起花儿，边离开边道：“这可不能浪费了，菲菲一定会喜欢。” 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萧晨雨差点气得三魂升天，刚想夺过那束玫瑰亲自去扔掉，无奈屋里的手机又响了…… 吴牧抱着那束鲜艳的玫瑰来到雄狮电子城，一路上没少吸引别人的目光。 但他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很得意。 不费一分一毛，就能把菲菲哄得开开心心，当然是值得得意的事情。 上了电子城二楼，孙大头打眼一瞧见他，欲言又止的，终究什么也没说。 吴牧点头示意之后，转头一看新发电子的柜台，竟然里三层外三层的热闹。 “欣姐那边搞活动了？” 隔壁柜台的李姐磕着瓜子，语气酸溜溜地道：“搞什么活动？赵妖精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女孩，长得跟瓷娃娃似的，只是往柜台一站，这一上午就不听得出单。” “哦？”吴牧好奇间，脚步也不由加快了几分。 拨开众人围观的柜台，那瓷娃娃不是云菲菲，还能有谁？ 其实李姐说是瓷娃娃，吴牧一点都不认同。 今天的云菲菲经过赵欣的一番妙手倒饰，分明就是仙气飘飘的小仙女嘛。 哪里还有半点昨日的土气落魄样儿？ 第46章 这样也行？这样真的行！ “牧哥哥，你来啦？” 即便处于众人围观的中心，云菲菲依然第一眼就发现了吴牧的到来。 “这花是送给我的么？” 吴牧笑着把花塞过去，“不给你，还能给谁？” 云菲菲美滋滋地收下花儿，捧在怀里，更显得人比花娇。 然而一直陪在旁边的赵欣突然偷偷打了吴牧一小下，还频频冲他使眼色。 吴牧意会错了，当即从一大束花中抽出一支，“欣姐，这支送给您！” 赵欣意外之余，先收下之后，才压低声音说：“我这柜台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客流量，你这么一公开献花给菲菲……” 话未说完，吴牧就秒懂了。 但是，莫慌。 给了赵欣一个安慰的眼神，吴牧随即转身冲着意欲离开的众人道：“各位贵宾，我这束花其实是代表你们大家送的。” “刚才新发电子的赵老板说了，今天在柜台成单的顾客，均有机会以您的名义从这束花里，亲自献一支给菲菲小姐，并且收到菲菲小姐的亲口祝福一句。” “现在这九十九朵玫瑰，只剩下九十八朵了，机会有限，欲购从速啊。” 赵欣和一众伙计们彻底呆掉了：这样也行？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他们答案：这样真的行！ 一天下来，一大束玫瑰花虽然没送完，可也所剩无几了。 云菲菲不明白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很开心地收获着顾客们对她的喜爱。 但赵欣却彻底被震惊到了。 等到晚上吴牧过来的时候，赵欣忍不住感叹：“以前你把天安搞得有声有色，我以为那是你的专长，你一定找到了什么诀窍。” “经过今天这事，我发现我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本来我只是傻傻地发现菲菲往那儿一站，就能招来很多顾客。却没想到，你直接把顾客对菲菲的喜爱利用起来，转化成了实实在在的订单。” “你这挣钱理念，我真是十辈子都赶不及。” 吴牧笑着任由云菲菲塞了一颗葡萄进嘴里，边嚼边道：“欣姐，你真不必气馁。其实这些招儿，不难想。” 言下之意，顶多两辈子就能想出来。 无非是上辈子那些直播打赏带货的一种思路应用而以嘛。 当然，赵欣是不可能想到这些言下之意的。 她很快就事论事，回到正事上来道：“菲菲，你今天帮了柜台那么大的忙，我必须给你提成，这点钱你拿着，别嫌少。” 云菲菲一看，一小摞的大头钞，足足3000块呢。 不收也不退，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吴牧。 吴牧替她收下道：“不多不多，你收下，欣姐也高兴。” 赵欣紧接着道：“菲菲，姑苏那边的厂子，你就别回去打工了。姐喜欢你，你留下来帮姐的忙，工资提成都好说。” 这话不止是问云菲菲的，更是打着和吴牧商量的意思。 吴牧当即表态道：“我没意见，菲菲你就听我的，留下来。” 云菲菲满心欢喜，微微犹豫道：“可是我那边还有几个月的工钱没结呢。” 吴牧一挥手，“那个问题不大，等忙过这阵，我带你去要工资。” “那我就听牧哥哥的。” 定下了这事，云菲菲便靠在吴牧身上欢天喜地的看电视了。 赵欣坐在旁边，趁机道：“定制化机箱的事儿，我已经和机箱厂家的钱老板谈好了。他们愿意合作，但是要求每个月定制化机箱订单不能低于100台。” 吴牧点头，“这个问题不大。” 赵欣续道：“至于另外五款机箱的代理销售，我已经谈下了独家代理。这里头的利润，我和你五五分成，你看行么？” 如今电脑用户对于机箱的关注并不大，所以机箱的利润本就微薄。 这方面吴牧也没什么信心，以至于根本没把机箱的那点代理利润看在眼里。 现在既然赵欣坚持，吴牧便也不再多说。 “对了，欣姐，凯旋网吧的包老板，你听说他的具体情况么？” 赵欣不以为意地道：“这有什么难的。孙大头早在电子城里传开了，说包三老娘生病住院，急需一大笔钱换肾，所以他那网吧三十万就卖，是个大便宜。” 吴牧追问道：“那他老娘这事是真的么？” 赵欣点点头，“假不了，我不止听一个人说过。” 随即又爱憎分明地道：“要我说，他就是活该，一定是当活闹鬼做尽了坏事，才遭此报应。” 话音刚落，一直看电视的云菲菲，突然幽幽地插了一句，“胡茬叔叔是个好人，他就是看起来有点凶而已。” 吴牧意有所指地看着赵欣。 赵欣心领神会，“你对凯旋网吧有兴趣？” 吴牧点头，“我打算帮他一把，关键是那个网吧真的是颗摇钱树，埋没在他手里，太可惜了。” 赵欣思忖道：“可是你刚买了那么多房子，公司账上钱恐怕不够吧？不然这30万从我这儿拿。” “那倒不用。”吴牧摆摆手，“这两天的返利促销应该能维持一周左右，等6号的官方文章一见刊，天安这边配合宣传，销量应该能维持一阵子不低的水平。” “总之，这笔钱我暂时还可以周转得开。如果后续你帮我找到门面，实在周转不开，我再找你拿。” “行，有需要随时开口。” 俩人商定之后，吴牧本想着再多坐一会。 回头一看，云菲菲正拿着一根圆圆的雪糕在舔，不由苦笑道：“怎么又吃上雪糕了，这天也不热呀！” 赵欣解释道：“菲菲说她爱吃，我就给她买了。” 云菲菲一边舔一边猛点臻首，那陶醉的样子，杀伤力不比吃香蕉弱。 “牧哥哥，你也舔一口？” 吴牧果断起身告辞，惹不起，惹不起。 回到桃园七舍。 楼道里坐着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在那儿玩着四国军棋。 各个宿舍门都大开着，剩下的人却不多。 吴牧知道有些人回去了，却也清楚不该就剩这么点人的。 逮着玩军棋的四眼徐威一问，才知道剩下的人，除了403的几个，全都去网吧了。 而且是夜以继日，整宿包夜的那种。 这就对了嘛，网吧现在早已有了它坚定的消费市场了。 第47章 打造网络闭环小生态 其实搞网吧，并不是吴牧一时心血来潮。 更不是他圣母心发作。 而是这年头搞网吧，实在是相对轻松的一种捞钱方式了。 否则，金陵的活闹鬼们断然不会盯上这一行。 更何况，有了网吧这个实体，不管是对域名的推广，还是导航网站的流量，都有了一个自己的平台。 可以说这是一个闭环小生态。 经营得当，相互之间都有促进作用，挣点流水小钱不在话下。 万一再有个野蛮生长的，冒了头，赶一波互联网的风头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在寝室里其他几人回来之前，吴牧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越琢磨，越觉得这里头大有搞头。 干脆下楼买了两打啤酒和一大包吃食，准备今晚好好喝一顿，议议这事。 王亮和周柏东回来的时候，一看这场面，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都不用人招呼，便自发坐了下来。 唯独刘道一回来，便撑着腰杆连连摆手，“搞不起，搞不起，我好累，我好困。” 吴牧只能更加热情地招呼，“来吧，道哥，就等你了。” 王亮扇着香气循循善诱道：“就是啊，你看牧哥买这个，烤腰子，烤韭菜，可不都是为了你么？” 只有周柏东45度看着天花板，“感觉身体被掏空，哎呀，这是肾透支了……” 刘道实在扛不住被这般埋汰，把t恤一脱，“来就来，谁怕谁！” 酒过三巡，菜过五串。 吴牧便开门见山，直截了当了，“其实今天这事，主要和道哥有关。” “天安公司这边，我看东哥和亮亮都适应的很好。你们对业务和硬件熟悉，就适合这行。” “倒是道哥，你这个擅长搞软件的，我总觉得你是不是有些力不从心？” 不等刘道回应，周柏东便瓮声瓮气地道：“天安这边的事，你力不从心，哥几个还能帮帮你。某些事上你要是力不从心，我们就没辙了。” “滚蛋！”刘道没好气地地笑骂道：“哥好着呢。” 吴牧一个战术后仰，“看来都试过了哈？” 一阵男人都懂的大笑之后，刘道立刻打岔道：“所以牧哥，你到底想单独跟我说什么事？” “是这样的。”吴牧举杯和刘道碰了一下道：“伊奈特这边呢，域名都开发出来了，导航网站也有了雏形，加上我打算盘个网吧，搞搞软件和网络，就快忙不过来了。” “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坐办公室？省得你每天东跑西颠的，体力消耗太大。” “行啊！”刘道当即答应下来，“不过我先声明啊，我这可不是因为体力问题。” 其他仨人相视一眼：此地无银嘛。 吴牧笑呵呵就把这事定下来了，“我懂，我懂，我们都懂！” 翌日一早，刘道便正式进驻伊奈特。 虽然只是把纸笔挪动到七步之外的另一间屋，作为女朋友的孙玥仍然亲自来了一趟。 足见对这事的战略重视。 吴牧把伊奈特的工作一通交代，紧接着便给刘道下达了开发网吧管理软件的任务。 刘道振奋之余，满怀期待地问：“牧哥，咱这软件打算卖多少钱？” “免费。” “啊？”刘道顿时大跌眼镜，就连孙玥都一脸问号，不可理解。 吴牧解释道：“放心，该你的任务奖励一分不少。但这个网管软件，我打算作为域名网站、导航站的推广媒介。” “只要有网吧用咱们的网管软件，它的所有电脑都会自动成为我们的推广和引流平台。” “到时候但凡有几个站点流量起来了，带来的转化率就足够伊奈特自给自足了。” 这事，刘道有些不敢想象，孙玥也跟着不太明白。 但是不重要。 只要他们照做就行。 从伊奈特的琐事中抽身出来，吴牧转到天安这边，发现今日的订单数量依旧很可观。 这其中大部分订单都是来自于高校市场之外。 果然，群众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 萧晨雨收了线，美眸瞥了瞥隔壁，嘟哝道：“你以后可不能一走就是大半天，当甩手掌柜，把我一人留在这里，看他们俩腻歪。” 吴牧反问，“那我留下来有什么用，陪你一起看他们俩腻歪？” 萧晨雨翻了个卫生眼，“那是你以为的。” 女人真是搞不懂。 吴牧摇摇头起身道：“行了，我去电子城一趟，今天晚上要谈事，得去准备准备。” 萧晨雨跺跺脚，“我这刚说完你就走？” 吴牧毫不犹豫，“我真有事。” 紧接着萧晨雨手机响了，得，又来业务了。 今天和包三的事儿都联系好了，定在中午饭点时见一面。 孙大头做中间人，赵欣自己个却也主动请缨要去。 吴牧拗不过她，干脆听之任之。 抬脚上了雄狮电子城的二楼，触目一看，吴牧差点没跌下楼梯去。 “哟，孙老板，您这是什么打扮？” 以往一直短裤汗衫的孙大头，今儿突然换了一身黑，黑衫黑裤。 频频出汗，更衬得光头锃亮。 孙尚志苦着脸道：“得嘞，吴老板，还不都是赵妖精的吩咐？” 吴牧回头一看，差点没站住脚。 只见今天的赵欣一袭黑色劲装，敞着开襟，遮不住一身的飒气。 以至于柜台周围的顾客都少了很多，连仙气飘飘的云菲菲都扳不回来。 “欣姐，你这？”吴牧张嘴欲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欣不以为意，反而理直气壮地道：“和包三那种人谈判，气势上必须得足！” “你放心，姐还留有后手！” 等到中饭的时候，吴牧总算是见到赵欣的后手了。 只见范长彪带了一票的兄弟，清一色的巴蜀口音，清一色的黑衫长裤。 吴牧走在这群人中间，感觉格格不入的，要不是旁边还有个仙气飘飘的云菲菲，他真想落荒而逃。 众人抵达凯旋网吧。 为数不多的几台上网的顾客，也一哄而散。 甚至连包三找的零钱都顾不上拿。 包三堆了个笑容迎出来，结果比不笑看起来还要凶。 赵欣看着厌烦，摆摆手道：“你笑得比哭还难看。算了，你还是不要笑了。” 直到云菲菲跳出来，“胡茬叔叔，你别怕。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今天买你店的是我牧哥哥，你可不能欺骗他。” 一听这话，包三那张凶脸，突然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第48章 这就是最好的安排 “老妹，原来是你把我娘的救命恩人带来了！” 包三二话不说，扑通跪下对着云菲菲就磕了一个响头。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这个头已经磕完了。 抬起头来，包三当时眼泪就流了出来，“老妹，你不知道，今天是医院给我最后的期限。过了今儿，我老娘就彻底错过这个肾源了。” 随即包三自己个边说便站起来道：“年轻那会儿，老娘总劝我走正道。说人是行善事，结善果。以前我总不信，现在我彻底信了！” 云菲菲一脸善良地看着吴牧。 吴牧也就开门见山了，“既然这样，包老板，我们长话短说。” “目前的凯旋网吧，你有两条路可选。” “第一，跟我合作，让它扭亏为盈。作为合作者，我会帮你解决医药费的问题。” “第二，按照你之前对外说的那样，30万一把头成交，两不相欠。” “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包三毫不犹豫地道：“我选第二条路。天大地大，都没有我老娘命大！合同你们带来了吗，我现在就签！” 谈判进行的很顺利。 即便是吴牧想就合同仔细和对方讲讲，包三也没那个耐性。 两个小时后。 网吧门面的房东，包三的债权人，悉数到场。 在众多人的见证之下，房屋转租合同和网吧转让合同顺利签署。 之前找包三要账的青皮，在范长彪一众巴蜀瓜娃子的眼皮底下，乖乖地表示，以后绝不找凯旋网吧的麻烦。 随即，即便吴牧觉得没有必要，赵欣仍旧坚持起身说了一通。 赵妖精的号召力，不仅把青皮等人震慑到了，而且让吴牧也是大开眼界。 一众巴蜀瓜娃子轰然应诺，差点没把青皮那群活闹鬼吓尿了。 包三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老娘的救命钱。千恩万谢之后，转眼消失在学府路尽头。 青皮带着几个跟班，也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 目送着一众人离开，赵欣还有些意犹未尽，起身拍拍手道：“感觉今儿我都没怎么派上用场，菲菲一来，包三立刻就老实了。” 孙尚志擦擦脑袋上的汗道：“赵妖精，你好歹说了几句场面话，我才是一点用场都没派上呢。” 结果不等赵欣说话，范长彪一个健步：“叫谁妖精呢？” 吓得孙大头当时就一踉跄，差点没坐地上。 赵欣挥挥手，“行了，长彪，你带他们都回去吧。改天我请瓜娃子们喝酒！” 范长彪最后瞪了孙大头一眼，随即带着巴蜀瓜娃子们，消失得干干净净。 转瞬间，凯旋网吧就剩下寥寥数人。 孙大头终于有机会问道：“吴老板，这些电脑你是打算回收，还是怎么着？” 吴牧看着孙大头盯着一排排电脑，俩眼放光的样子，笑着打趣道：“行啊，孙老板，30万卖给你，现在你就拉走。” 孙大头笑得直抹汗，“吴老板说笑了，我就先走了。” 吴牧也没留：“改天摆一桌单请你，孙老板。” 随即赵欣也施施然起身，“那什么，我也走了。我得先回家把这身赶紧换了去，穿着太别扭了。” 吴牧笑了，“挺飒的呀，欣姐。” 赵欣白了他一眼，接着问起云菲菲：“怎么，菲菲，你不跟我走？” 云菲菲弱弱地道：“欣姐姐，我想留下来，和牧哥哥一起打扫这里。” 赵欣轻叹一口气，“果然女大不中留呀，看来我柜台上经营的好日子要结束咯。” 等到人都走了干净，吴牧才有机会仔细看看这间网吧的内内外外。 上辈子记忆里对这家网吧的规模有点大体的印象，但肯定没像今天这般身为老板，仔仔细细地看过。 网吧里里外外的面积，包括vip包房、洗手间和吧台在内，差不多一百八十平米左右。 无怪乎每月的租金就要高达上万了。 包括吧台的管理电脑在内，整整50台电脑，都是一年内的主流配置。 这个上次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如此不错的底子，才30万，绝对是捡到大便宜了。 再加上距离东海大学本部南门的距离又不远。 这要真好好经营一番，不火爆才怪。 回过头来，吴牧正打算找到云菲菲，却不料这傻白甜已经提溜着水桶出来，准备大干一场了。 “菲菲，你先别急着干活。” “怎么了，牧哥哥？” “既然这间网吧，当初能让你有安全感。那它就交给你来照看怎么样？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跟它很配。有你在，它的生意肯定会红火。” 面对再一次的挽留，云菲菲终于意动了，“我也喜欢这地方，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帮你打扫卫生，端茶倒水么？” 吴牧拉着云菲菲的手笑了，“你在欣姐那儿，啥都不用干，就能拿钱。到我这儿，却要端茶倒水，欣姐还不得把我骂死？” “你放心，你到这边，只用坐在吧台里，收收钱，其他的事不用管。” “另外，我打算把这间网吧，改名为菲菲网吧，然后拆掉vip包房，再加几台电脑。” “整个空间统一分割成两片区域，一片吸烟区，一片无烟区。” “吧台这边除了收钱，还可以卖点饮料和香烟……” 说着说着，云菲菲的美眸渐渐亮起来。 到了后来，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插嘴道：“牧哥哥，吧台这儿面向外面的铺面，挡住怪可惜的，我觉得可以搁出一间奶茶店来……” 眼见吴牧不说话，云菲菲的声音又立刻弱了下去，“牧哥哥，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吴牧摇摇头，“没事，菲菲，你说得挺好。到时候再招两三个小妹来，和你搭班。” 云菲菲备受鼓舞，重重地点了点臻首，“那好，牧哥哥，我正式决定留下来，投靠你了！” 吴牧长出一口气。 得嘞，总算是把这个看似好忽悠、实则最难劝的傻白甜，留下来了。 “走，我带你去吃饭，庆祝一下，顺便给云伯打个电话，让他放心。” “可我这还要打扫……” 吴牧二话不说，拉着云菲菲就走，“这种粗活你少干。况且这边还要改装一下，加上隔出的奶茶铺面，到时候肯定一团糟，就算你打扫干净了，也是白搭。” “说的也是哦……” 第49章 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离开凯旋网吧的时候，吴牧没忘在玻璃门上贴上两张单子。 一张告示单，通知网吧的老顾客，十天后重新开业。 另一张是招聘单，专招年龄18~22岁女店员，肤白貌美优先，工资1200，特别优秀者可面议。 这一张一弛的两张单子，内容不多，却留下了很多遐想的空间。 以至于，不仅曾经的老顾客看了，没有转移阵地的想法；就连路过的其他人，也对十天后的开业充满了期待。 当然，云菲菲是意识不到这里头的玄机。 吴牧也没打算让她操心这些，甚至于网吧的改装、升级和奶茶店的重新装修，他都没打算让云菲菲经手。 作为吉祥物，云菲菲只需要坐镇这里，就足够了。 俩人在南门外吃了碗面，便匆匆回到新发电子柜台。 对于菲菲网吧的想法，吴牧也没瞒着，第一时间就和赵欣说了。 当着云菲菲的面，赵欣虽然不断地打趣说：“还是你牧哥哥面子大哟，我这怎么留你都不动心。” 结果私下里，赵欣却对吴牧竖起大拇指，“网吧那边的事，还真是特别适合菲菲。不过网吧里鱼龙混杂的，我得叫长彪给你找俩人镇场子去。” 吴牧连忙给拦住了，“先不用，欣姐，到时再说。有需要我一定不跟你客气。” 赵欣点点头，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不乏考究地问：“对了，你这30万投下去，有没有想过多久能回本？” 接着不等吴牧回答，便自顾自续道：“我打听过了，就算经营状况理想的话，每天毛收入能达到1000多块钱，算下来也得大半年。万一经营达不到预期……” 结果话未说完，便被吴牧打断道：“欣姐，放心吧，我有把握在两个月内收回投资。” 赵欣一愕，喃喃道：“每月15万？就算是纯流水也达不到啊。” “所以我说的是，收回投资。”吴牧再次强调了一便，但依然没有点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赵欣转念一想，也对。 吴牧从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将云菲菲留在新发电子，吴牧直接回了长江后街。 刚进门在沙发上坐下来喝口水，刘道便拿着一纸文件走过来了。 “牧哥，这是咱们公司名下几个重要站点的服务器和数据库资源费用清单。只要把钱交了，就可以上线推广了。” 吴牧粗略地扫了一眼，和印象里大差不差，就直接批了。 随即萧晨雨过来，同样带来另一张支出单，预支明天的宣传单派发费用。 又是一笔支出。 吴牧批的毫不犹豫，回到自己电脑前，却忍不住看了看账本。 这账上至今就没达到过七位数，加上这般东挪西用的，离七位数反而更远了。 果然投机远未成功，吾辈仍需努力。 6日一早。 金陵日报科创版面登出题为：‘高校产学研一体化的标兵——东海大学天安电脑贸易公司发展要记’的报道。 配图赫然是东海大学的校徽，旁边跟着天安品牌的logo。 这就很不错。 吴牧看着很满意，甚至打电话让今天各处散发传单的宣传员，人手一份。 真正遇到感兴趣的目标客户，这日报上的报道，可比花哨的宣传单有效多了。 至于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就在这时，萧晨雨蹭蹭地走进来了。 瞥了眼盯着电脑屏幕的刘道，便直截了当地道：“今天一早，咨询电话多了不少，偏偏订单数量并没有明显的增长。” 说完，便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哪儿出了问题？” 这是见惯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却不习惯循序渐进的节奏了。 吴牧笑着解释，“这本就有个转化率的问题，而且需要时间。所以不要急，再观察两天。” 萧晨雨依旧心有不甘，“可是这样下去，等到咱们返利活动的热潮褪去，姓管的恐怕又要来看我们笑话了。” 话刚说完，门口传来一道清脆的扣门声。 “请问吴牧在吗？” 萧晨雨和吴牧交换个眼神，几乎同时迎出门去。 “哟，王兮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吴牧主动迎上去，把对方让到沙发边坐下。 萧晨雨瞧着俩人熟稔的程度，顿时一愣怔，他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漂亮的金大女生？ 于是问道：“你们是高中同学？” 吴牧摇摇头，“不是。”却没有打算进一步解释。 王兮若倒是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虽然不是高中同学，但是我很崇拜吴牧。” 萧晨雨不着痕迹地翻了个卫生眼。 崇拜他的人多了去了，差你这一个嘛？ 带着这种小别扭，萧晨雨连吴牧的吩咐都没听见，转身进屋接电话去了。 吴牧只好亲自给王兮若倒了杯水，交给对方的时候，却听对方饶有兴致地道：“你这公司业务很繁忙嘛，电话铃声不断呢。” “最近是有点忙。”吴牧也不谦虚，随即话锋一转：“对了，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王兮若侧身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大文件袋：“这是你购房的后续文件和贷款文件，全都下来了，我妈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 “真是让顾经理费心了。”吴牧笑着接过，简单翻了翻道：“那赵欣的那部分呢？” 王兮若拍了拍背包道：“都在这儿呢，一会你给我个地址，我亲自送过去。” 吴牧立刻把赵欣的地址写下来，递上去。 结果王兮若接了之后，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还有事？”吴牧又问。 王兮若揪着纤长的手指，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看就是果然有事。 “没关系，你有事就说。”吴牧补充一句，至于答不答应，那就是我的事了。 王兮若深吸一口气，“我最近做了个小课题，关于创业公司发展的研究分析。而你的天安公司，就特别符合我的课题要求，所以……” 话未说完，便被吴牧摇头打断道：“这恐怕不太方便，毕竟我们公司你也看到了，人手紧张，业务也繁忙，没法配合你的研究。” 王兮若连忙解释道：“我不需要你们派人配合，你只要允许我留在这里学习观察，就足够了。” 吴牧咂了咂嘴，没什么好处呀。 没好处的事，傻子才愿意干呢。 第50章 让宣传的子弹再飞一会 萧晨雨虽说在屋里接电话，但其实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向。 当她听到吴牧丝毫不为对方所动，心里着实也大松了一口气。 这才像话嘛。 然而王兮若似乎没有放弃，甚至她早想到双方的谈判会走到这一步似的。 “我舅舅是中海一所中学的校长，他们学校正好有两个微机房要更新换代，总共60台电脑，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完成这次的课题，我可以帮助天安走出金陵，进军中海。” “更何况你也说过，天安迟早要进军中海市场的，不是么？” 话刚说完，不等吴牧回应，屋里的萧晨雨便迫不及待地冲出来：“答应她，答应她！” 果然女人就是沉不住气。 这下好了，本来还心里没底的王兮若，顿时来了自信和勇气，以至于连一直含着的胸脯都挺了起来，美眸定定地看着吴牧，一脸吃定你的表情。 然而下一刻，吴牧果断地把头一摇，不无惋惜地道：“高校机构类的项目，我们也不是没做过。成单麻烦，回款又慢，加上又在中海，恐怕……” 王兮若顿时急了，“那可是整整60台呀！” 吴牧俩手一摊，“60台怎么了，不过是我们一天的订单量而已。” 毕竟好的时候，订单甚至会超过60呢。 至于现在每天都在回落这事，自然是不可能告诉你了。 说完，吴牧靠向沙发背，一幅放松的样子。 留下王兮若干着急地面对着，这始料未及的状况。 这可恶的家伙，上回借着机会敲了雷平安那么多钱，到头来雷平安还感激得不行。 反倒让自己理亏背上了这笔感情债。 这才几天呀，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这家伙，根本就是很难啃的骨头呀。 其实不光王兮若在急。 就连萧晨雨也在急。 只是已经捅了一会篓子的她，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当神助攻了。 更何况，眼看着对方被吴牧吃得死死的，她竟然有种莫名的快意感。 直到。 片刻后，王兮若银牙一咬：“我来负责这次成单，回款方面我也会配合你们。这总行了吧？” 吴牧长身而起，“那就等你拿到单子，再来吧。” 这是要送客了。 王兮若气得美眸里有云有雾又有雨，偏偏咬紧着牙关，骄傲地强忍着。 一定不能让这家伙看扁了去！ 绝不。 王兮若走了。 萧晨雨这心里，也跟着那60台的大单子，变得空落落的。 跟在吴牧身后一个劲地埋怨，“你怎么这么让她走了呀？她家里有这么好的关系，我们怎么也要利用好，帮助公司发展壮大嘛。” 吴牧轻笑，“我要是真那样做了，你现在还能这么跟我说话？” “可是……” “行了，该我们的跑不掉。不该是我们的，莫强求。”吴牧径自打断道，“干活去吧。” 这一天下来。 打来公司的咨询电话明显增长，甚至于萧晨雨的手机号一度被打到停机。 但是最终兑现成实际的订单却仅仅10来单。 增长并不明显。 萧晨雨又急了。 急得晚上吃不下饭，甚至连奶茶快乐水都喝不下。 时不时地就往吴牧身边转悠一圈，能找的由头都找遍了，最后只能说是溜达。 结果，看着吴牧跟没事人似的，不动如山，在那儿设计一个网吧的宣传册。 直到吴牧完成了宣传册草稿，完成了经营方案，准备走了，萧晨雨这才沉不住气地追问：“老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工夫搞这种小事？” 吴牧停下来，将手里的文件理了理，反问道：“什么时候了？” 萧晨雨焦灼地道：“宣传未达预期，成单效果不理想呀。” “传单、报纸这种广泛的宣传，本来就没有固定的投放目标，成单效果肯定没那么快。更何况，公司品牌的建立，不仅宣传硬广要跟上，而且产品质量和包装也得配套才行。” “这方面我们还在筹备之中，那么就让宣传的子弹再飞一会儿吧。” 萧晨雨仍旧不甘心，“可是你就没什么类似返利的促销高招了么？” “没有。”吴牧摇头，“即便是有，频繁地搞促销，也会对品牌的影响力带来不利影响，容易让客户觉得咱们的品牌太廉价。” “行了，最近你忙完了，可以回学校上上课，适当得放松放松。” “工作要有张有弛，后面有你们忙起来的时候。” 和萧晨雨谈完，吴牧交给旁边的刘道一张纸道：“把这些内容拷贝在一张软盘或者光盘上，夹在天安电脑的赠品袋里。” 刘道接过来一瞧，顿时竖起大拇指，“牧哥，高哇，这样不仅方便用户上网，而且推广了咱们伊奈特名下的几个站点。一举两得！” “辛苦了。” “哪儿的话。” 转眼间，国庆假期结束了。 东海大学南门外的凯旋网吧牌子被下掉了，换上了众人津津乐道的菲菲网吧。 虽然还没有大肆宣传，菲菲网吧的名声已经在学生中传开了。 单就专招肤白貌美这一点，就足以让东海大学的汉子们生出好奇心，以至于想要一窥究竟。 究竟是怎么给肤白貌美法呢？ 其实这个问题，吴牧也在愁。尤其是当七八个肤白貌美的女孩，一溜排地站在面前任你挑选的时候。 这感觉，像极了上辈子的某个应酬场面。 但真正说起来，甚至比那场面刺激多了。 毕竟那种应酬，你顶多也就挑一个，而且一不小心挑着个比你还老练的老司机，兴致瞬间就能消失一大半。 现在不一样。 不仅不一样，而且可以选多个。 因为菲菲网吧的配置，本就是两班倒，去掉云菲菲一人，还得再招仨人。 “还没定下来？” 身旁的云菲菲不催，架不住身后的萧晨雨在催，语调间甚至带着隐隐的寒意。 早知不该在公司面试这帮肤白貌美大长腿的。 选个酒店开个房间，一个一个来地，面试，多好。 唉，早知，早知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水准之上的金陵小潘西呀。 工资定高了，而且这年头网吧的工作在常人眼里还比较体面。 “这样吧，1号、2号、4号留下。其余的，对不住了。”吴牧忍痛拍板道。 结果3号立刻忍不住了，“老板，我比2号高挑，比4号身材好，凭什么不选我？” “就是啊，”5号也嘟哝了，“我又哪里差了……” 第51章 为东大汉子们谋福利 果然雨露均沾就是鬼话。 雨露均沾哪那么容易？ 萧晨雨冷着脸开始把人往外赶，结果7号直接嘤嘤地哭起来了。 弄得萧晨雨也很意外，吴牧也很尴尬。 “这样吧，你们可以留下联系方式，等到菲菲网吧开分店的时候，我会优先通知你们。” 被淘汰的5个女孩无一例外地留下了联系方式。 然后这才收拾起梨花带雨的脸蛋离开。 萧晨雨送走人之后回来，冷不丁地就问：“到底为什么是1、2、4号呢？” 不等吴牧回答，旁边埋头敲键盘的刘道便插嘴道：“咱们是搞计算机的呀，1、2、4那就是2的0、1、2次幂……” 神特么的0、1、2次幂。 咱是根据女孩的性格和风格来搭配的好吗？ 有高冷的，有可爱的，有温柔的，有邻家的，实现对整个东海大学汉子们对于肤白貌美需求的全方位覆盖。 总有一款适合你！ 这般本着为东海大学汉子们谋福利的经营宗旨，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想想就很期待。 但这理由不能对萧晨雨说，于是吴牧觉得刘道这解释倒也不错，干脆默许了。 回过头来，吴牧就被1号谭月追问道：“老板，现在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呢？” 吴牧沉吟着，一派正经脸道：“暂时网吧那边还在装修，预计七八天后能开业。到时候会提前通知你们来上班。” “另外，她是云菲菲，今后就是你们的头儿，你们先熟悉一下。” 就在这时，吴牧的手机响了。 赵欣打来的电话。 接通一听，赵欣声音直接传来道：“钱厂长的机箱样品送来了，你有空快过来看看。” 终于做出来了。 之前还担心有些工艺上达不到要求，现在看来，办法总比困难多。 扔下谭月她们三个和云菲菲一起聊天，吴牧单独下楼，直奔雄狮电子城。 路上经过苏果便利店，直接拿了一条云烟。 上了电子城二楼，顺手把云烟拍在了孙大头的柜台上，“请你吃饭，你总也不去。这一点小意思，还是要表示一下的。” 孙大头老脸一红，“主要是没帮上你什么忙，我这受之有愧呀。” “哎哟，多稀奇。”吴牧笑了，“当初把我辛辛苦苦弄来的一堆货砍到500块，也没见你有愧。” 孙大头一摸光滑滑的脑袋，咧嘴笑道：“生意归生意嘛。” 丢下了烟，吴牧抬脚就到了新发电子柜台。 柜台前围了不少人，这架势甚至不亚于国庆期间的热度了。 拨开众人一看，原来众人的眼光，全聚焦在几款全新的机箱上了。 “你可总算来了，就等你了。”赵欣一见吴牧，就把他拉进来，“这位是钱厂长，这8款机箱，全都做出来了。” 和吴牧握了手，钱厂长唏嘘一叹道：“吴老板，为了你设计的几款机箱，咱们厂里技术员可是绞尽脑汁，什么招儿都用上了。现在请吴老板检验！” 听得出来，钱厂长很有底气。 况且从现场围观的人群来看，也是可见一斑了。 细节方面先不说，外观上绝对招眼啊。 即便是中规中矩的外形，配上拉丝、流线感和侧透设计方案，看起来也很飒。 拿过同款颜色的显示器一配，几乎浑然一体，毫无破绽。 粗扫了一眼之后，吴牧动手打开机箱，开始观察细节。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顺着侧板一溜摸过去，“钱厂长，这都薄到割手了，这儿也有些毛刺，这儿公差不对吧，看起来明显不那么严丝合缝……” 一通检查，说得钱厂长满头都是汗。 临了，吴牧重新装回机箱，脱下手套道：“钱厂长，我不是个吹毛求疵的人。但你这些细节上起码得过得去，能让咱这机箱品牌立得住。您看？” 钱厂长二话不说，“我这就回去整改。”随即转而对赵欣道：“那吴老板，赵老板，你们看，这每月的出货量和价格，是不是该谈谈了？” 吴牧和赵欣交换个眼神道：“欣姐，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来。每月提升到200套，从机箱外壳到包装，统一打上天安电脑的logo。” “至于价格上，你统一把握。” 赵欣回应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指着操作间道：“钱厂长，我们这边谈吧。” 等到俩人进去之后，柜台小杨当即凑过来，跃跃欲试地道：“牧哥，机箱做这么漂亮，连我都想攒个机放家里，这得多酷呀！” 一直在柜台上趴着的隔壁李姐甚至直接道：“吴牧，你回头跟赵妖精说说，给我价格低一点，我以后机箱都走这边拿。” 吴牧可不接招，“李姐，我也是从欣姐这儿拿货的，你知道的。所以你得跟她亲自谈。” 李姐撇撇嘴，“跟赵妖精谈，能落得什么好？她那张伶牙俐齿，我可说不过她。” 随即，柜台旁边围观的顾客中有个声音道：“爸，联想品牌机我不要了，我要用那个机箱装机，真的好酷哟。” 甚至有顾客直接问道：“现在给我下单，能用这机箱不？” 李姐一听周围这些声音，立刻改口道：“跟赵妖精谈就谈吧，但我可要第一个谈哟。” 赵欣和钱厂长的谈判，很快结束了。 从出门之后二人的表情来看，差不多算是宾主尽欢。 赵欣拿到的是实在的价格，而钱厂长落得了一个可观的出货量。 毕竟连吴牧的出货量都翻了一倍，而赵欣这边，更是不可能比他保守了。 赵欣亲自把钱厂长送上车，这才转身回来。 回到柜台，第一个就被隔壁柜台的李姐堵上了。 而旁边小杨那边，已经开始为有意向用新款机箱的顾客下单，支付定金了。 离开雄狮电子城，吴牧正想着去菲菲网吧那边看看装修，盯盯进度。 虽说是赵欣找的人，值得信赖，但是真当甩手掌柜，万一装出差池来，双方脸上都不好看，而且麻烦。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再度响起。 看这号码是个固定电话，而且是市内的。 莫不是还有人把下单电话打到自己这儿来了？ 带着好奇接通电话，一听那恬淡的声音，吴牧脑海里瞬间就生出画面感来。 第52章 最先引发的社会效益 电话是团委柳可卿打来的。 那个优雅不失礼貌、干练不失雍容的女人。 为此，吴牧立刻停下脚步，端正态度，“柳书记，我是吴牧，您有何指示？” 柳可卿轻松而平易近人的语气传来，“吴牧，你不用紧张，事情是这样的。” “有关天安公司的创业报道见报后，引起了各方的广泛关注。东大校领导高度赞许，对你的工作和才华给与了充分肯定。” “哪天你有时间的话，可以随我一起向校领导们做个简单的工作汇报。” 吴牧颇感意外。 一篇官面上的报道，没见到什么实际的经济效益，反而先引发了社会效益。 但意外归意外，态度还是该有的。 “没问题啊，柳书记，我这边随时都有空，完全听从您的安排。另外，您看我这边需要准备什么资料吗？” 柳可卿满意地点点头，“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准备，等我这边定下时间，再给你电话。” “另外，最近公司的发展状况如何，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吴牧也不掩饰，但却没有细说，“柳书记，困难是暂时的，我和公司的小伙伴们一直都在努力。这方面，等见面了，我再向您详细汇报。” 柳可卿听了暗暗赞许。 既没有回避困难，又表现出积极的解决态度，年轻人就该是这样，充满闯劲。 “那好，就等见面再聊。” 挂了电话，吴牧心里明镜似的。 这次跟校领导汇报工作，能否给天安公司争取到利益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无论如何都要协助柳可卿，把相应的管理成果和业绩落实到位。 所以资料多少要准备一些。 至少要让校领导对天安公司留下鲜明而深刻的印象，从而有助于校领导对于柳可卿工作成果的肯定和认可。 一路琢磨着来到学府路，凯旋网吧的招牌已经被摘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颇具漫画风的菲菲网吧招牌和灯箱广告。 门口搭了脚手架。 于是吴牧没有直往里冲，就在外围看了看，进门旁边的奶茶店也有了初步的框架雏形。 直到正在门口忙活的刘二和发现了他，露出一嘴的大白牙道：“吴老板来检查工作，我带你四处喽喽？” 吴牧也不客气，“那就麻烦刘师傅了。” “小事小事。” 接过刘二和递来的安全帽，俩人进到里面。 原本灰暗系的墙面，已经替换成了明亮鲜活的风格，夹杂着几张生动的游戏海报。 终于有内味了。 吧台的风格也做了调整，和整个明亮有趣的风格统一起来。 原先vip包间已被拆除，多出来十多张宽敞的电脑机位。旁边的洗手间水电都重新进行了改造，以确保通风和通畅。 这些都是硬环境，但却关系到上网的切身体验。 所以吴牧看得很仔细，甚至不厌其烦地又叮嘱了一遍。 临走时，吴牧专门丢了一条云烟下来：“刘师傅，各位师傅，辛苦了。” 刘二和倒是坚持不收，却拗不过吴牧。 离开菲菲网吧，吴牧往回走，刚拐过学府路的路口，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包三？” 前面的身影戛然而止，讪讪地转过身来：“吴老板。” 那张脸还是那么凶神恶煞，但却掩饰不掉一脸的疲惫。 “你娘的手术怎么样了？” 一听吴牧问出这话，包三差点当街跪了下来。 幸好最后时刻，被吴牧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轻喝道：“别来这套，大庭广众的。” 包三重新站稳道：“拖吴老板的福，我娘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一条命是捡回来了。” “那你今天来这边，是看网吧的？你后悔了？” 吴牧的问题直指人心。 毕竟当初包三盘下整个店面，装修配置成网吧，起码花了50万。 到头来30万转给自己，心里抹不直是有可能的。 不料包三却连连摆手，“不后悔不后悔，吴老板，我娘能挣回一条命，比什么都值。” “况且，我今天看了你这边的装修和改造，虽然说不上来，但也觉得你做得对，你是做大事的人。” 俩人正聊着，后面刘二和带着俩人，嘴上还叼着烟，气势汹汹地赶到。 “吴老板，这个包三这几天，每天都过来。哥几个觉得他居心不良，你说怎么办吧？” 包三连连摇头，“没有，我真没有。我娘手术醒来，第一件事就叫我一定要感谢你这个大恩人。” “我几次过来，都没见到你。今天见到了，却又鬼使神差地走了，结果还是被你发现了。” 一听这话，吴牧便把刘二和仨人打发回去了。 回头便直截了当地问包三：“手术费加上还账，你那点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吧？你娘的术后恢复，应该还需要钱。” “这样吧，等网吧开业，你到我这边看场子。工资不高，800块。你看怎么样？” 钱虽不多，但也不少了。至少够老娘后续吃药的花费了。 包三心里这么一想，任凭吴牧怎么拦，也义无反顾地跪了下来。 “吴老板，你就是我这辈子的恩人。我包三就是上刀山，下火海……” 吴牧却并不领情，“行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收起你们打打杀杀那一套。还有，平时没事的时候，把你那张脸藏起来，别吓到上网那些学生。” 要不是云菲菲信任包三，吴牧也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 这样一来，菲菲网吧明面上有天使面孔吸引来客，暗地里有这张凶脸坐镇，也算齐活了。 柳可卿的动作很快。 没过两天，吴牧便收到对方的电话，定在下午两点，在本部老图书馆和校领导汇报工作。 老图书馆是校领导办公的地方，这一点东海大学的学生都很清楚。 该准备的资料，吴牧已经让萧晨雨准备好了，顺便带上天安几次宣传策划留下来的传单手册和工作总结，绝对是面面俱到了。 “天哪，你紧张吗？”帮吴牧准备好资料，萧晨雨深吸一口气道。 吴牧耸耸肩，“有什么好紧张的？校领导也是人，汇报工作嘛，说他们想听的话就是了。” “真是怪胎！”萧晨雨不由嘟哝了一句。 第53章 实力不允许我紧张 十月的金陵，梧桐树叶开始变黄，构成了金陵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恰巧这样的风景线，东大本部校区便有一条。 宽阔的中央大道，路两边全是古老的法国梧桐，掩映着尽头的民国大礼堂，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恍惚感。 吴牧抵达的时候，一身白衫黑裤的柳可卿，早已等在梧桐树下。 一袭干练风的同时，又不失优雅娴趣。 “不好意思，柳书记，让你久等了。”吴牧快步走过去，打招呼。 柳可卿见他到了，便也步下路牙，顺手把发丝撩到耳后：“没关系，我也是刚到。” 随即一瞧吴牧手里提着个文件袋，惊讶道：“你还专门准备了材料？” 吴牧讪笑说：“我是怕一会见到校领导会紧张，影响工作的汇报。索性落在纸上，不慌。” “没关系，不用紧张。”柳可卿宽慰了一句，便转移了话题：“最近公司情况怎么样，有什么困难么？” 吴牧如实道：“按照柳书记的建议，天安正在从高校市场向3c消费市场转型。” “3c消费市场错综复杂，瞬息万变。各种进口品牌和老牌电脑商，早已抢占了先机。” “相比之下，天安公司在各方面配套和市场推广上，都很欠缺。” “不过没关系，这些我们都在一点点的克服。” 说话间，俩人便到了老图书馆门口。 旁边就是新图书馆，虽然从外观上看，也没新到哪里去。 柳可卿沉吟道：“脱离高校这个市场，的确会有让人生出无所适从的感觉。不过我看你的状态仍旧很踏实，这就很不错。” 话音刚落，二人也抵达了本次汇报的会议室。 吴牧将带来的材料一一摆放在听取工作汇报的席位上。 刚忙完这一切，顾校长便带着一干人过来了。 吴牧一眼扫过去，其中除了个吴副校长之外，其他的就没什么印象了。 至于顾校长，本身就是9系的院士招牌，早就鼎鼎大名，如雷贯耳了。 跟在柳可卿身后，同各位校领导一一握了手，顺便做了自我介绍。 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怯场的样子。 吴牧觉得这是很正常的操作。 看在柳可卿的眼里却是一脸问号。 不紧张也就罢了，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要娴熟的样子？ 打完招呼，双方落座。 作为搞学术出身的顾校长，带着独特的腔调，言简意赅地讲了几句，便切入正题。 这是吴牧喜欢的风格。 但是老顾一向专注于学术和技术进步，对于天安这种贸易公司，恐怕看不入眼。 吴牧有这样的担心，然而柳可卿却丝毫没有。 这从她汇报工作时所散发出来的饱满情绪，就可见一斑了。 以团委和学工部的工作总结作为切入点，进而过渡到大学生创业扶持的工作上来。 这其中，天安电脑贸易公司自然而然地被拎出来。 与此同时，从顾校长，到吴副校长，以及下面办公室的头头脑脑都拿起了眼前的材料。 结果这不看不要紧。 一看就开启了他们对于大学生创业的全新认知。 吴副校长首先和身边人小声确认了下：“咱们科技园建园至今，还没有哪家公司能在短短一个多月内，业务做到这般高度的吧？” 近千万的流水，利润……虽然没有提，但已经很惊人了。 单看这账面的数据，甚至超过某些依托国家基金的科技项目，以及合作共建的科技创业公司了。 确认了这一点，吴副校长打断柳可卿的汇报，直接问起道：“吴牧，你能保证这些账面数据的真实性吗？” 吴牧挺起腰杆，满脸自信地道：“当然可以，吴副校长。打公司成立的第一天起，柳书记就教导我，一定要管理好账目，不弄虚作假。” 柳可卿美眸一亮：他竟然把这功劳安在自己头上。 虽然有些落入俗套，但是不乏用心良苦。 吴副校长沉吟道：“看来小柳书记在这方面工作做得不错。当然，能取得这般骄人的成绩，也离不开吴牧你的天赋和努力。” 一开口就是极高的评价。 柳可卿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是美滋滋的。 吴牧应对自如道：“谢谢吴副校长的肯定，我和我的团队会在柳书记的指导下，更加努力，做出更好的成绩。” “那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做？”吴副校长很自然地展开，“都说创业难，守业更难。这方面你是如何打算的？” 吴牧思忖着道：“顾校长，吴副校长，各位领导，这方面我和柳书记深入地讨论过，她给了我极大的启发和帮助。” “总结下来，就两点。一是实现产品的完全品牌化，树立品牌意识；二是在市场推广上双管齐下……” 一通分析下来，洋洋洒洒，一点磕绊都没有。 不仅听得一众校领导们频频点头，就连柳可卿都听呆了。 这完全是脱稿演讲了。 柳可卿翻了翻手头的材料，想要找到相关的内容。 然而并没有。 这意味着吴牧完全是即兴发挥。 怯场，紧张，不存在的。 这样的表现，甚至让柳可卿都自愧不如。 吴副校长听完之后，饶有兴致地和身边的顾校长商量起：“顾老，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个项目作为校方重点扶持项目，往上推一推。” 这一问，柳可卿的心顿时提溜起来了。 她之所以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带着吴牧过来汇报工作，就着奔着这事来的。 然而吴牧却清楚，顾校长这一关，恐怕没那么好过。 果不其然，下一刻，顾校长摘掉眼镜道：“我问一个问题，在这个项目中，有什么技术创新点值得关注的么？” 柳可卿心里一突，这的确是她指导过程中所忽视的环节。 更何况，想借用东海大学的招牌，没点技术含量，怎么能行？ 吴牧听到这个问题，并不意外。 老顾要是不提这个问题，那他就不是学术和技术方面的老学究了。 “顾校长，吴副校长，天安现在公司虽小，但也一直注重积累和创新。这是我们在8款机箱设计上申请的外观专利，目前正在走审核流程……” 第54章 这个学生，未来可期 其实对于专利好不好使，吴牧心里也没底。 只是事情都到这个节骨眼上，有没有用，先丢出来再说。 所以吴牧说完，便把一直藏在文件袋中的专利代理文书丢了出来。 这是有文件有真相了。 柳可卿不由眼前一亮，这个男生一再地出乎预料，实在令人惊喜。 不单搞了专利不说，而且一搞就是整整八篇！ 就连吴副校长都有点意外道：“嘿，顾老，这学生有点意思。” 顾校长考校的脸上，难得地缓和几分，同时点头道：“的确是用心了，那我没意见了。” 接下来的问询，就顺利多了。 直到离开老图书馆之后，柳可卿精致的俏脸上，都挥之不去兴奋之色。 陪着吴牧一同走在中央大道上，一脸赞许地道：“今天你的表现可圈可点，连一向难得夸人的顾校长，都说你未来可期了。” “多亏柳书记的提携，我才有今天这样的机会。” “以后别叫我柳书记，叫我柳老师就行。” “好的，柳老师。” 称呼的变换，瞬间让二人之间的关系亲近很多。 “今天的工作汇报几乎完美，相信天安这个项目，成为校方重点扶持项目，问题应该不大。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说话间，就到了南门口，二人这才作别。 从车棚里找出刚弄到手的那辆破二手车，吴牧横跨上去，直接回科技园的公司。 路过菲菲网吧的时候，门头已经焕然一新，连奶茶的小窗口都有了大致的模样。 透过玻璃门，里面除了被悉心罩起来的电脑之外，仍旧一副繁忙景象。 吴牧没有停下来，而是一脚蹬了过去。 回到公司。 萧晨雨既没有从办公室里迎出来，也没有在接电话忙业务。 吴牧回头一看，伊人正在真皮沙发上坐着呢，旁边还陪着一个趾高气扬的身影。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mm。” 王兮若从来没像此时此刻这么扬眉吐气过。 幸好舅舅仍旧是最疼爱自己的亲舅舅，没有过多犹豫，就把两个微机房的改造项目留给了自己。 否则自己还真没机会看到眼前这家伙吃瘪的样子。 小子，准备迎接疾风吧！ 王兮若一努嘴，萧晨雨便把手中正在看着的合同样本递过来了。 吴牧接过来一扫，都是制式合同，大致和东海大学五五楼的机房改造合同差不多。 除了落款的甲方名字不同而已。 “服不服？”不等吴牧看完，王兮若便环抱着胸，气定神闲地问道。 “服服服，绝对服！”吴牧毫不犹豫地点头服软，“你家果然是有钱有势，这么大的单子，短短几天就搞定了。” 尽管是拍马屁的话，可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 萧晨雨忍着想笑，但又怕惹怒了王兮若，把这到手的单子再给笑跑了。 王兮若一时无言以对，只好立刻谈起正事：“那我们之前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君子一言。”吴牧毫不迟疑地道，随即冲着王兮若伸出手来：“恭喜你加入天安公司，成为萧总管的助理。” 王兮若志得意满之余，忍不住问道：“助理我明白，可是总管是什么职位？” 那还能是什么职位，根本就是个戏称。 毕竟以天安公司目前的规模，除了吴牧这个老板之外，还谈不上什么组织架构。 “总管相当于总监，很多事都有决策权。”吴牧煞有介事地道，“总之，你跟着她，对你的课题有很大帮助。” 这话不仅听得王兮若半信半疑，甚至连萧晨雨都一脸问号。 但吴牧没给她们多问的机会，而是立刻对刚加入的王兮若下达了任务，“从今天起，你的主要任务，便是协助这个中海的单子。” “从合同签订，到项目实施，再到项目回款，都由你全权跟进，这也有利于你对天安的了解和调研。” 王兮若下意识地点点头，隐隐间又觉得哪儿不对。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吴牧便丢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办公室。 “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干活吧！” 不多时。 云菲菲带着谭月拎着一大袋的奶茶进来了。 “都来喝珍珠奶茶咯，人人有份。” 王兮若歪头没琢磨出门道来，一见有奶茶喝，便忍不住雀跃：“这么好啊，还有奶茶喝？” 云菲菲递给她一杯珍珠的，顺便道：“我叫云菲菲，叫我菲菲好了。这些奶茶都是牧哥哥请的客，你尝尝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随时跟我说。” 随后走过来的萧晨雨径自取了一杯椰果奶茶道：“听出来了吧？她这是拿咱们当小白鼠呢，这些奶茶都是她们鼓捣出来的试验品。” 对什么都倍感新鲜的王兮若，单纯得像个二傻子，“真的么？可是味道真的还不错哎。” “对了，他除了开两家公司之外，连奶茶店都不放过？” “准确地说，他是开了一家网吧，这个奶茶不过是网吧里的副业之一。” 萧晨雨尽量让自己的解释轻描淡写，但仍然挡不住王兮若的大惊小怪。 “这样真的很有意思，围绕着上网游戏这一主要需求，不仅搞奶茶，而且各种饮料、香烟乃至零食都可以搞起来。” “已经有了。”萧晨雨丢下这句话，一边喝着奶茶，一边进屋接电话去了。 分发完带来的奶茶，云菲菲来到吴牧办公桌旁边，“牧哥哥，制作奶茶我们都熟悉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有什么要做的？” 吴牧抬起头来，问前面的刘道：“网管软件搞得怎么样了？能不能先出一版给美女们熟悉熟悉？” “网管软件么？牧哥，我忘记跟你说了，早就做好了。”刘道头也不回地道。 吴牧起身道：“那你不早说，赶快在天安那边的电脑上安装一下，让菲菲和谭月她们先用用看。” “另外，我这边还有个vip管理系统，需要实现。你琢磨琢磨，怎么和现在的网管软件集成在一起，但同时这部分功能作为收费功能，在网络上推广。” “别的网吧想用网管软件没问题，免费。但是想要用vip管理系统，就得乖乖掏钱了。” 刘道顿时精神一振，退出游戏界面道：“牧哥，这种能挣钱的事你早点说，我也不会白白浪费时间玩游戏了不是？” 得了，怪我咯？ 第55章 突然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繁忙的日子，总是飞逝如梭。 随着开业日子的临近，云菲菲带着谭月仨人，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菲菲网吧的筹备工作中去。 拿着吴牧最新设计出来的广告传单，每天都在东海大学各个宿舍区门口派发。 不得不承认，美女发传单的效果总是更好一些。 尤其这美女还是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与此同时，校园bbs，各处布告栏，也没有躲过菲菲网吧的地毯式轰炸。 这让原本就对菲菲网吧津津乐道的东大汉子们，更是期待值满满。 不少人都信誓旦旦，开业那天，就算是要逃课，也得去看看。 天安公司。 即便最近没有云菲菲的免费奶茶喝了，但是萧晨雨这些天来的奶茶也没有断。 自打王兮若加入进来，她每天都变着法儿地和别人套近乎。 就连隔壁伊奈特的刘道都没有放过。 好几次差点让研究生学姐孙玥误会。 照这么花费下去，她那点收入，恐怕都不够天天请客吃饭的。 果然有钱人家的孩子，花起钱来就是任性。 不对！萧晨雨嚼着q弹的珍珠，心里突然想到，她这般天天请自己喝奶茶，莫不是为了把自己喝胖，好独得吴牧的青睐吧？ 心里这个念头乍起，就再也挥之不去。 连带着手里的奶茶都不香了。 旁边正用着自备小黑的王兮若，注意到了这一点，“怎么了，萧萧？今天的奶茶不甜么？” “没有没有。” 女孩子们的小心机一旦生根发芽，就会莫名的野蛮生长，连带着一切都变了味。 王兮若听出来了。 但她却没有追问。 女孩们之间的友谊大都来得也快，去的更快。 而且大多时候，甚至完全找不到友谊破坏或者消失的缘由。 所以王兮若不去问，也不去管。 她始终把过来调研做课题作为首要任务，至少明面上如此。 至于说以此契机接近某人，满足内心好奇的目的，王兮若是断然不会承认的。 就在这时，外间的大门被推开。 吴牧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王兮若立刻丢下手头的小黑，欢快地冲出去道：“回来啦，你的乌龙茶！” “你怎么还没走？”吴牧有点意外，顺手接过乌龙茶喝了两口，解渴之后才发现，“明天菲菲网吧就要开业了，这乌龙茶喝着不吉利。” 王兮若顿时生出些小委屈，“中海那边，我已经和舅舅约好了。他决定明天下午跟我签合同，按照你的定价要求来，已经谈好了。” 吴牧哦了一声，放下乌龙茶，径自打了一杯纯净水，一口喝下去，这才关心起道：“你也到天安有段日子了，有什么收获没有？” 王兮若立刻收起委屈的样子，心里瞬间转了好几个弯，这才连忙道：“没~没呢，每一个成功的公司都不是偶然，如果我能轻易看破你的成功秘诀，那不是显得你太没技术含量了嘛！” 这马屁拍得…… 既抬高了吴牧，又给自己拖延时间找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然而吴牧却不领情，“本来就没什么技术含量，你非得觉得有多少玄机秘诀似的……” 王兮若立刻打蛇随棍上：“那你倒是跟我讲讲呀？” “算了算了，你自己看，自己琢磨吧。待多久都行！” 打发了王兮若，吴牧直接进了天安公司的办公室。 “最近校外订单有没有变化？” 萧晨雨闻言，递过来一张表格，“从数据上来看，正在缓慢增长中。根据最近成单的客户反馈结果，新款机箱和显示器外形的搭配上，尤其备受好评。” 吴牧并不意外，和天安公司专用的三款机箱一起出品的另外五款，在新发电子那边都卖疯了。 着实掀起了一股追求外形炫酷的新装机风潮。 所以这一点也不奇怪。 “对了，最近返利的单子每天都在回落。你看咱们是不是该结束这活动了？” 吴牧沉吟片刻道：“这样吧，通知老客户，活动做到月底截止。” “好的。”萧晨雨点头记下。 吴牧放下表格，转而问起道：“各个高校市场的学生代理发展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萧晨雨声音弱了许多，“目前金陵高校市场是我们渗透最深的，已经发展了三十多家，几乎覆盖了金陵的上百所高校。” “但由于开学季已经过去，所以带来的订单量并不多。” “至于外地的，我们也都联系了一些同学，有打算试试的，更多的表示只想好好读书……，所以进展有些缓慢。” 这也都在预料之中。 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这么早直面社会的毒打的。 好好沉浸在书本里，每天无忧无虑的。至不济谈个恋爱，丰富一下人生履历，不香么？ 吴牧左右一琢磨，目光恰好落到正走进来的王兮若身上。 “咦，王mm，你的大部分同学都在中海读大学吧？” 王兮若下意识地点点头，伴随着一脸的懵逼。 “那好，中海高校市场那边的学生代理，就全盘交给你来发展了。正好明天你回中海，顺便见见老同学，把这事给落实一下。” 吴牧拍板得毫不拖泥带水，“就这样，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吴牧就去隔壁伊奈特了。 留下方才回过神来的王兮若，一脸苦兮兮地道：“萧萧，我……” 萧晨雨也难得暂时放下前嫌地拍拍她：“同情你，突然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回到伊奈特这边，刘道正在键盘上运指如飞，俩眼盯着屏幕，几乎凸出来了。 “道哥，要不要这么拼命？” 刘道头也不抬地道：“都怪你不早说。vip管理系统和网管功能结合在一起，复杂度可不是1+1=2。我这改动的工作量太大了。” 对此吴牧只能深表歉意，“放心，加班费和销售奖励都少不了你的。” 一听这话，刘道键盘敲得更快了。 “对了，牧哥，最近咱们几个站点的流量上升有点快，先前订购的容量和带宽不够用了，急需扩容续费。” “这是好事。”吴牧意外之余，满怀欣慰，当即果断道：“该扩容扩容，该续费续费。看来用不了多久，那几个站就能孵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