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转折》 第一章 雍熙北伐 关炜噌的一声从炕上跳了起来，作为一个中华的刑警精英，外面杂乱的声音一下子将他惊醒。 “有人在厮杀？这都什么社会了？怎么还会厮杀？中华的黑社会可没有这个胆子和实力。”关炜眉头一皱，习惯性的陷入了思考中。 就在这时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一下子涌了进了自己的体内。 “啊——”关炜的头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嗡嗡只响，他也差点一跤跌倒在地上。 这个记忆比较简单，关炜的身体也相当不错，他只是晕了一下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记忆。 “原来我已经死了！不知道为什么灵魂来到了宋朝，这个山村的猎户身上。原来这个小子也叫关炜，今年才17岁，还是个孤儿。属于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类型，怪不得记忆这么简单。 而现在的这个社会正是宋初的雍熙年间。具体是雍熙几年，关炜记不清，只知道前两年官府出过告示，官家改国号太平兴国为雍熙。 猎户关炜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后世的刑警关炜还是比较了解的。 雍熙在历史上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年号，大宋的富裕与软弱，都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宋太宗赵光义皇位来历不正，一直想要证明自己的的文治武功都要超过自己的哥哥。在文治的方面，赵光义已经有了太平御揽，在武力上，能够证明自己的就是幽云十六州。 于是雍熙三年赵光义听信贺令图的判断，乘辽国新君初立之机，也没有调查研究，仓促的派三路大军北伐。 最初，三路大军进军顺利，收复了不少失地。但随着西北路军米信部新城会战失利，及东路军曹彬在岐沟关被辽名将耶律休哥击败。 宋太宗急令宋军三路大军撤退，并命潘美、杨业统率的西路军护送百姓内迁。监军王侁和主帅潘美指挥失误，且怯阵先退，致使断后的杨业陷入重围。杨业一部孤军奋战，最后负伤被俘，绝食三日，壮烈牺牲。 这一战宋军，或被杀，或掉入河中溺死，或被俘，损失巨大，为辽师冲击死者数万人，沙河为之不流，弃戈甲若丘陵。宋初好不容易磨炼出来的精锐禁军伤亡大半。 辽军战后打扫战场，耶律休哥“收宋(军)尸以为京观”。辽朝上下大喜，进封耶律休哥为宋国王，行再生礼，耶律休哥也成为了辽国历史上，独有的行再生礼的臣子。 雍熙北伐是宋辽战争过程中宋对辽的第二次战略进攻。这次战略进攻的成败，不仅在军事上对宋辽双方态势产生重大变化，而且对宋朝的内政，也产生了重大影响。 此战的失利，使宋对辽的战略关系由进攻转为防御，从而使的宋朝在对辽关系上“终宋不振”。直到澶渊之盟的签订，宋辽才大体上维持了和平的局面。 不过这些都跟猎虎关炜没有关系。新的关炜长叹一声：既然老天让我来到这里，我就代替这个关炜过这一生吧！” 关炜四下看了一下，自己的家中真是家徒四壁！三件土坯房子是从父亲手上继承过来的，除了破旧的桌椅，就只有墙上的猎弓，还有外面的一只老弱的毛驴，这么一点家产。 关炜在后世的时候也喜欢弓箭，还是一个射击俱乐部的荣誉会员。他拿起墙上的猎弓，就微微瞥了一下嘴，这个破弓不要说跟后世的复合弓相比，就是现在稍微用力都怕把他拉断了。 不过这已经是他最值得依靠的武器了，关炜一手拿着弓箭，一手摘下箭袋，看看里面有十几支秃了毛，钝了尖的箭枝。 “唰！”将箭袋背好，关炜轻轻的打开房门，向外迈了出去。 现在正是晚上，天上一轮清亮如水的弯月，比后世见到了月亮要清晰了很多。地上有淡淡的清辉，倒是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周围的景色。 “杀！”喊杀声越来越近，轰隆隆的脚步声也进了村子。关炜听到周围的邻居有关闭房门，并用重物挡上的声音。 这个时候兵荒马乱的，人命贱如狗，被人杀了也没有地方说理去。关炜看到自己家的院子里有一棵大树，他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 “这个小子的力量和敏捷可比我以前强多了。不过我死的时候已经30多岁了，的确不能跟这个17岁的小伙子比。”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关炜的眼神都不错，借着淡淡的月光，他看到一队人马狼狈的跑了进了村子。在他们村子的外面是犹如繁星一样杂乱的火把。 还有人大声的呼喝着：“不要走了狗皇帝！抓住赵老二！” 这些人也是慌不择路，进了村子就开始到各家各户敲门，想要寻求帮助。 村民的家门都已经被堵死了，他们一时没有办法打开，没有办法又接着向前逃窜。 “呃啊——呃啊——”关炜家的毛驴受到了惊吓大叫起来，关炜叫了一声不好，这叫驴的声音果然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 “这里！这里有牲口！”士兵们大叫一声循着声音找了过来。 “咣当——”单薄的家门根本但不住对手的攻击，被一位大将一刀劈开，外面的人哗啦一下子涌了进来！ “找到了，这里有一头毛驴！” 关炜的家不大，毛驴很快就被牵了出来。 “大人，屋里没有人，估计是逃走了！” “不用管他，让官家上驴咱们马上走！”这位将军带着禁军，拉着毛驴出来。他们将一个身穿黄袍的家伙扶了上去，转身就要走。 “杀！休要走了赵老二！”马蹄声响，一位辽国的骑士，已经打马冲了过来。 “官家先走！我来断后！”那位武将大喝一声，让禁卫军护着皇帝还有一群文官内臣先走，自己手持腰刀挡住对手。 “崔卿，小心！”皇帝趴在毛驴上，拼命的打着毛驴屁股匆匆而去。 辽国骑士猛的一催战马，像是离弦之箭一样就冲了上来。他手中的弯刀举起，像是闪电一样劈砍下来。 武将只能举刀抵挡，不过抵挡不住对手的战马冲击，一下子被撞得飞了出去，手中的大刀也飞了。 辽国骑士大叫一声，再次扬手中的弯刀，要结果了这员宋将。 “嗡——”弓弦颤动，关炜终于出手了。他毕竟是宋人，不能看着自己的人遇害。 辽国的骑士根本没有想到这里还有埋伏，这一下肩窝上正着。他大叫一声，身子一晃从马上滚落下来。 关炜本来是奔着对手的咽喉去的，不过这个弓箭实在是不趁手，一下子射在对手的肩膀上。 不过这一下也将对手从马上射了下来，叽里咕噜的滚到武将的身边。那员武将拿起地上的弯刀，冲了上去，咔嚓一下将辽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关炜前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尸体见的多了，不过也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是谁？下来！”武将看着树上喝道。 关炜唰的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武将的面前。 “某家殿前都虞候崔翰，你是什么人？” “猎户关炜，这是我的家。” “哦，多谢关小哥救命之恩！我有责任在身，救命之恩容当后报！咱们后会有期！”崔翰也没有多说，抱拳行礼转身就走。 崔翰正要去追赶已经先走的君臣，却发现前面一阵大乱，刚才逃走的众人又跑了回来。 “都虞侯，大事不好，前面的路口已经被辽兵封锁了！官家中箭，张平大人身亡。” “嘶——”崔翰脑袋上青筋暴突，怒喝一声：“官家何在？” “崔卿，吾只是腿上中了一箭，并无大碍！不过贼人已经封锁村镇，这可如之奈何？” “官家放心，臣拼了一死也要保着官家杀出去！”崔翰一咬牙就要带人往外冲。 关炜突然插言道：“你们如果相信我，就跟我来，我带你们出去！” “你是什么人？”众人突然发现这个拿着弓箭的外人，赶紧把骑驴的官家护住。 “他是此处的猎户，名叫关炜，刚才就是他射杀了辽国的骑士救了我一命。关小哥，你有什么办法救我们出去。” “我们关王村地处偏僻，辽人并不熟悉我们的村落的道路，现在又是晚上，他们最多封锁村中的大路。我是村中猎户，经常从小路进入山林。只要是咱们进了山林，敌人骑兵的优势就没有了，我们逃出去的机会也就会大增。” 众人眼睛一亮，官家道：“关小哥言之有理，快快前面带路。如果救了我等脱困，回去之后必有重谢。” “咱们走！”关炜说着向旁边的小巷跑了过去，后面的众人护着皇帝在后面紧追不舍。 “休要走了赵老二！”后面马蹄声响，一片的人喊马嘶。 大家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加快了，跟着关炜穿街走巷，很快的就走到山村的边缘。 这里果然没有大队的人马堵着，众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关炜向着两边看了一下，然后带着大家冲了出来。 “快！快！我们进树林！” 第二章 逃出村庄 大宋朝的君臣一听，犹如丧家之犬，急匆匆的冲了出来，钻进一片树林中。 “轰隆！”一阵马蹄声响，辽国的骑兵就在他们的后面冲了过去，很快将村庄包围。 宋朝的君臣们连大气也不敢出，跟着关炜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树林的深处走去。 “关小哥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想要回涿州应该怎们走？” 关炜虽然这一世没有出过村庄，不过前世可是到过这个安新县，在后世这里是著名的新区，他曾经到哪里执行过任务。 “道路我也不熟悉，但是方向大概知道。我听涿州过来的人说起过，那可是一个大城市。” 大宋的君臣微笑，一个边关之地算什么大城？也就是一个乡下人才将那里看成大城。 “好！那就有劳关小哥带我们去涿州，到了那里我们定有重礼相谢。我们现在虽然逃出了村庄，但是也并不安全，关小哥前面带路，我们连夜而行。” “是！”关炜知道这些家伙现在说的客气，真要是自己不答应，说不定下一刻就是一句尸体。所以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下来。 这片树林并不是很大，关炜从小在这里打猎为生，对这里十分的熟悉，他在前面引路，带着众人缓缓地穿过了树林。 一直走了大半夜，东面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他们才从另一面走了出来，身后的喊杀声已经听不到，这让大宋的君臣稍稍的松下来一口气。 “官家！官家！”刚才是晚上，大家有急着逃跑。这时出来了才发现骑着毛驴的赵光义面如白纸，嘴唇一片青紫，一条左腿都已经被血染红了。 好像历史上赵光义就是箭疮发作死的，不会是这时候留下的病根吧！ 关炜在旁边看着，就见崔翰已经冲了上去，将赵光义从驴上扶了下来。此时的赵光义牙冠紧要，已经快是人事不省。 “随军太医呢？赶紧上来给官家诊治！”崔翰一声大喝，像是打雷一样。 太医惊慌的道：“我，我，慌忙之间出来，什么都没有带，怎么诊治？” 众人这才想起来，他们这一次是逃出来的，一路上和众将走散，不要说医药，就是官家的印玺，车驾，冠冕，全都丢失了。 “我来看看好不好？”关炜学过急救术，在旁边问道。 “你会治病？”这些大臣扭头看着关炜，他们感觉自己有些丢人。我们一个个的都是将军，重臣，怎么在关键时刻还不如一个猎户。 “我只是一个猎人，到是跟人家学过一些跌打损伤的本事，但是然我治病救人可就不行了。” “原来如此，那就请关小哥施展妙手，救救官家则个。” 关炜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让大家稍微让开，命人把赵光义扶着平躺在地上。 关炜来到赵光义的身边，发现他的左腿几乎被鲜血都浸透了。他要来一把尖刀，将赵光义的裤腿割开。 这一箭正射在赵光义的大腿上，不过并没有伤及要害，而且射的也不是很深，并没有破坏血管。现在鲜血已经基本止住，唯一让人感到揪心的是，这个狼牙锥的造成的伤口很难愈合，一不小心就会崩裂。 “众位大人放心，官家受的只是皮外伤，并不妨碍性命。我们只要处理好了伤口，好好地包扎一下就无碍了。” “呼——陛下是真龙天子，有百灵护体！当然是会逢凶化吉”众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开始歌功颂德。 关炜偷偷微笑道：“众位，这个是辽人特有的狼牙箭的箭伤。这种利箭虽然无毒，但是十分的阴损，造成的创口很大，也非常难以治疗，极易留下后患。” 关炜赶紧给他们打好点儿，以后有了什么事情你们可不要怨我，现在这个医疗条件，任何一点刀剑的伤害都有可能造成性命之忧，我可并不是医生，你们谁有办法可来试试。 周围的人都把眼光盯在了旁边的一个老者的身上，此人大约有60左右的，他连忙道：“关小哥说的不错，军中多发箭疮者，便是如此。” 众人脸色一下子又沉重了起来。关炜道：“大家也不用过分的担心，这件事虽然不能避免，却可以通过治疗减少发生的概率。如果操作好了也不是不能避免。” 关炜这么说也不是没有根据，在护理学出现之前，战场上伤损的士兵占到42%，等南丁格尔出现，创建了完整的护理学，只用短短一年的时间，士兵的伤损就降到了2.2%。 “哦！关小哥有什么好办法？”老人紧紧的盯着关炜。 “这位大人是？”关炜不认识这此人，问了一声。 “此乃翰林医官院医官使，尚药奉御刘翰大人。”旁边的崔翰和关炜比较熟悉，连忙给他介绍一句。 关炜对宋朝的官员并不是十分的熟悉，不过听起来应该是太医的头子。他行了一礼道：“刘大人，我们乡下人见识浅薄，请您不要见怪。我们认为空气中，水中，衣服上，甚至是人的身上有很多的小虫子。这些东西会从伤口进入我们的体内，引起病变。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消灭这些小虫子，不让他们进入人的体内。现在我只知道高温后，这些虫子能够被杀死。所以我需要用清水煮沸，清理伤口和清洗包扎的布料。这个能做到吗？” “你的这套理论是谁人传授的？”刘翰有些激动。 “哪有什么传授，我们都是乡下人，难免要受伤，这些都是祖辈口口相传，没有什么依据；不过这么多年倒是救了我们不少的人。刘大人如果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就尽快开始吧！” 人家才是真正的太医尚药奉御，没有这个家伙的点头，估计也没人敢听他胡乱几句就给皇上治病。 “关小哥说的很有理！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准备！” 刘翰一声吩咐，这些禁卫军们才开始生火，煮水。 关炜接着道：“我不知道众位中有没有会缝衣服的？” 这些大人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 “大人，我，我会。”一位禁军站了出来道：“大人，小人侯小乙，从小丧母，家里的针线活都是我来做。就是到了禁军中衣衫坏了也是我自己缝补。” 关炜本来是想着自己亲自动手的，虽然他不太会针线，不过那个刑警没有缝过针？可比那些什么也没有见过的人强多了。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却有人替自己站了出来。 “那可太好了！看看官家这个伤口，你把它当成一个破洞，能不能缝补起来？” 侯小乙头上唰的一下子全是冷汗，缝人？这还真的没有干过；况且还是缝官家。 “不要害怕，这里有几个伤兵，你先试验一下，等有了经验，再为官家治疗。” 崔翰冷哼一声：“侯小乙，怕什么？先拿我来试试！” “都虞候又没有受伤，我怎么拿大人实验？莫要耍笑小人。” “耍笑你什么？我这不是受伤了吗？”崔翰唰的抽出钢刀，在自己的胳膊上一割。 关炜也被这个家伙的忠心感动了，先用衣服给他勒住胳膊，让侯小乙将自己的针线在开水里煮了一下，然后拿着崔翰做实验。 一开始侯小乙也是哆哩哆嗦的，好几次都白白的扎了崔翰几针。 “侯小乙，你可是还有蛋子？莫不是学了针线，连人也变成娘们儿了？到底敢不敢做，赶紧的，再胡乱的扎老子，我大耳刮子扇你。” “都虞候恁都不怕，我怕个鸟！不就是缝人吗？这个比衣服简单多了！”侯小乙被激的兴起，也忘了害怕，很快的将崔翰的伤口缝合。 关炜这才用洗过的棉布为他包扎好了。 “都虞候，恁感觉怎么样？” “疼，还是一样的疼。不过伤口紧绷，不会有动不动就撕裂的忧虑。我感觉还能上战场和敌人拼杀。” “都虞候千万小心为上。”关炜等人赶紧上来相劝，才让崔翰安静下来。 “现在已经验证了伤口缝合的效果，那么侯小乙你赶紧再练习一下，然后我们开始为官家治伤。 都虞候，现在官家的情况明显不能骑驴，我们做一副担架抬着官家走。 怎么？不知道什么是担架吗？就是两根棍子，中间可以用衣服，布条绑上，请官家躺在上面，我们抬着他走。” “哦！我明白了！这个简单，我马上安排！”崔翰听了关炜的描述，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带着几个士兵去砍伐树木。 侯小乙有了经验之后，很快就把赵光义的伤口缝合。此时已经天光大亮，他们趁着没有辽兵发现，悄悄地出了树林，直奔西南而去。 辽人虽然取得了大胜，不过他们的损失也不下，特别是统帅耶律休哥一直是身先士卒，身负三处重伤。不得不退下去修养。 现在两方都是群龙无首，大家展开了一阵的混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不知道乱成生命样子。关炜他们抬着官家赵光义匆匆的直奔涿州而去。 第三章 行踪暴露 关炜他们一路逃之夭夭，辽人也在天亮之后攻破了关王村，不过搜遍了村庄也没有找到赵光义。统军大将只好将结果报给了都监军国舅详稳（将军）挞烈哥。 挞烈哥听说赵光义就在自己的战区，这可是泼天大的功劳。如果自己捉到了赵光义，这一战最大的功臣就不是北院大王耶律休哥，而是自己！ 于是详稳挞烈哥将手下的骑兵全部派了出去，在宜川县和涿州大地上搜捕赵光义。 关炜等人并不知有人已经盯上了自己，一路上他们又收拢了一些败兵，也有了数百残兵败将。而且赵光义也很快的清醒过来，庆幸的是并没有发烧之类的异状，这让关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历史上赵光义顺利的回到了汴京，这次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崔瀚道：“官家，现在我们已经离开宜川县，再往前走过了拒马河就进入涿州。咱们的大军尽在涿州，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崔翰终于松了一口气，到了这里距离战场也就有些远了，想来曹彬的人都已近撤了回来。只要和大军汇合，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至于以后怎么清算，那就是官家的事情。 众人的心情刚刚一松，迈着轻快的步伐从田间小路上冲了出来。 “什么人？” 他们刚一出来，突然看到对面多了十几位辽国的骑士。 他们突然见面，都吃了一惊。两方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杀了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崔翰毕竟是军中大将，他一声大喝，手下的禁卫军猛地扑了上来。 关炜的反应最快，他的心一直提着，看到敌人连忙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射了过去。 现在关炜对于手中的弓箭已经有些熟悉，虽然比后面地复合弓箭差了还是很多，不过一个大活人也比箭靶子大了很多。 “啪！”这一下正中对面骑士的面门，骑士一声惨叫从马上跌落下来。 这一箭拉开了战斗的序幕，宋军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对面的辽人丝毫不惧，他们猛的一催战马就冲了上来。 狂奔的战马，一下子将宋军冲散，辽人的弯刀犹如闪电一样划过，几颗人头飞上天空。 “回来！保卫官家！”后面的近臣见了争相大喝，来显示自己的中心。 “坏了！”崔翰暗道不好！ “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关炜已经忍不住骂了起来。 “将他们围住，一个也不许跑！”崔翰低喝一声，拎着一把朴刀就冲了过去。 几位辽国的骑士哇哇大叫几声，他们的再也顾不得战斗，猛地打马就跑。 “休要放走他们！”崔翰率先带人冲了上去阻拦。几名辽国的骑士催动战马，接二连三的冲了上来。 “轰隆！”崔翰等人拦住了第一位骑士。他们刀枪并举将敌人搠翻在地。不过第二个骑士跟着冲了上来，后面的辽并接着撞进宋军的队伍中。 “轰隆！”战马和几位宋军士兵一起栽倒，后面的辽国骑士猛地催马跳了起来，从这个缺口就往外冲。 崔翰一连拦截敌人两骑，已经有些力竭，不过看到敌人冲了出来，赶紧一咬牙又冲了上来。 “轰隆！”崔翰被撞得一溜滚，飞了出去，也正巧躲过了辽兵的攻击；他手中的大刀也恶狠狠地插在对手战马的脖子上。 “稀溜溜！”辽兵一提战马，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冲开一个缺口；接着自己的和战马一起栽倒在地上，摔的脑浆崩裂。不过剩余的两位骑士，催马就冲了出去。 “射马！留下他们！”关炜一声大喝，他猛地一拉手中的猎弓，就听咔吧一声响，猎弓从中折断，利箭飞出几尺掉落在地上。 “我靠！”关炜大骂一声，将断开的猎弓掼在地上。 宋军中的射手也都纷纷弯弓射击。两位辽国骑士，一个镫里藏身，躲过了一片的弓箭，打马如飞眼瞅着跑的远了。 “我们怎么办？”崔翰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 “都虞侯神威，已经将敌人驱逐，我们已经安全了。”几位近臣就差欢呼跳跃了。 崔翰面沉似水道：“众位，我们还在战场上，刚才你们一口叫破了官家的身份，我怕敌人的援军旦夕可至。下一次来了可就不是这几个人了。” 众人听了面色苍白，赵光义道：“卿家，事已至此，无需埋怨，还是想想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官家，事不宜迟，我们要赶紧走！趁着敌人未到，抢先过了拒马河。然后我带着军队断后，官家先回涿州。” 赵光义叹了一口气道：“为了我一个人，连累崔卿了！” “官家身负天下之重任，我等深受皇恩，死不足惜，愿为官家效死。请官家躺好，我们马上启程！”崔翰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带着众人直奔西北而去。 两个辽国的骑士，也顾不得爱惜坐骑，更来不及给战马治疗箭伤，不住地用弯刀拍打战马，直奔辽军大营而去。 都监军详稳挞烈哥听到汇报，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再次询问一遍事情的经过。他求胜心切，也顾不得着急自己的军队回来，带着手下的一千亲卫骑兵就冲了出去。 “哗——哗——”前面响起河水的咆哮。关炜等人知道拒马河到了。 拒马河河面很宽，水流湍急，不过并不是很深，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半人多深。 “大家小心！我们手拉着手过河。来四个士兵把官家的担架抬在肩膀上。你们站在队伍中间，我们缓缓地过河！” 崔翰听了关炜的话不住地点头，让大家依计而行，大家一步步的下了拒马河。 “呼——”这次过河十分的顺利，他们很顺利的过了拒马河。 “官家快走，我来挡住追兵。”崔翰对着赵光义跪下行礼。 “崔卿！”赵光义用手扶着崔翰的肩膀道：“何不跟着我们同去。吾一路上还少不了崔卿的保护。” 崔翰涕零道：“官家，辽人善于骑马，他的速度比我们快了很多，过了拒马河就是一片平原，我们两条腿怎么也跑不过敌人的四条腿。请官家即刻上路，臣来挡住他们。” “崔卿小心，吾在涿州等着你的好消息。”赵光义吩咐他们小心，然后在禁卫军的保护下急匆匆的直奔涿州。 崔翰看看剩下的士兵道：“众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就是我等要回报官家的时候。众位随我死战，为官家争取时间。” 宋军惶恐，明知道必死，都是心有戚戚。 关炜并没有随着赵光义离开，这些文人是看不起他这种粗人的；跟他们在一起，关炜是浑身的不自在。倒是崔翰这个汉子很对他的脾气，而且军中多时粗犷的男子，也没有人会看不起他；所以他自动请缨留了下来。 “崔大人，恁准备怎么守卫拒马河挡住辽军。” “当然是据险而守，和敌人决一死战。但有崔某一条命在，决不让一个辽人过河。” 关炜停顿片刻道：“崔大人可听说过这个拒马河的由来，我们何不效仿东晋刘坤败石勒的故事？”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崔翰好奇的询问。 “大人！拒马河水流湍急，距离远了人不能视水下。我们可以在水下打下木桩，也可以用石头代替，木桩和石块之间缠绕以绳索。 等辽兵到了，我们引诱他们追击。这些辽兵只要纵马进入水中，必然被绊马索所困。 我们在河边山石后面，暗藏弓箭手，到时一起杀出，一定能够大获全胜。” 崔翰听了不住地点头道：“好！关小哥说的有理。你们听到没有？要想活命的还不快去准备！” 众人听了不用和辽人刀对刀，枪对枪的硬拼，一个个十分的高兴。大家伐木的伐木，搬石头的搬石头，结绳索的结绳索，纷纷的忙碌起来。 也是上天保佑，等辽人追兵来的时候，天已经到了黄昏，水面河水哗啦啦的流淌，更看不到下面的布置。 这时对面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一道火龙远远的冲了过来。 “辽人追来了！官家快走！”崔翰一声大叫，然后带着人起身就跑。 对面的真是国舅都监军详稳挞烈哥，这位国舅现在立功心切，听到崔翰的叫声，也没有去仔细的查看，带着大军就猛追了过来。 虽然只是千余人的骑兵队伍，也是浩浩荡荡，战马进入水中，带起水花乱溅，更是气势非凡。 “监军，这里的水并不深，我们骑马就可以过去！” 前面领路辽兵一声欢呼，挞烈哥哈哈大笑，喝到：“诸君，有抓住赵光义者，赏金1000，官加三级；随我冲！” 这些辽兵一个个抖开了缰绳，战马稀溜溜暴叫，一个个向前跳跃前进。 不过他们走了没有两步，就到了拒马阵前。这些人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他们的心中全是奖赏的诱惑，根本就没有想到危险存在。 “噗通——” 一声巨响，前面的几个辽兵一下子跌翻在水中，人喊马嘶，河水乱溅。 第四章 皇帝被抓 前门的倒下了，后面的辽兵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危险，他们还以为是前面的同伴马失前蹄才落了水。 不过他们一冲上来，轰隆一声也掉落水中，就是国舅详稳挞烈哥也不能幸免。 “不好！我们中计了！” 辽兵的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关炜已经跳了出来大喝一声：“放箭！” “嗡——”一大片的利箭飞了过去。 关炜已经换了一把一石二斗的军中强弓，不过这把弓在他看了还是有些软，但也可以临时用了。 “嗖——”箭去如流星，直奔着挞烈哥就飞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响起。辽人们一阵的大乱。 关炜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射死了挞烈哥，不过他看到辽人大乱，于是大喝一声道：“辽将死了！辽将死了！” “辽将死了，杀呀！”手下的众位士兵听了，也都跟着大叫起来。 辽国的军兵大乱，他们回头一看，果然见到详稳挞烈哥落入水中，当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轰的一声扭头就跑。 “杀！”崔翰也带着军兵杀了回来，他们摇旗呐喊，虚张声势。辽人还以为是宋人的援兵到了，一个个站了起来，抱头鼠窜。 崔翰哈哈大笑，然后和关炜收拾一下，直追赵光义而去。 关炜等人在拒马河和敌人大战，赵光义君臣则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涿州跑了过去。他们一直走了十几里路，早已经累得浑身是汗。特别是这些文臣，本来就身体虚弱，而且年纪也都不小了，现在更是一步也走不动。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响，赵光义等人吓了一跳，赶紧跳到路旁的庄稼地里躲藏起来。 幸亏是晚上，这几个骑士并没有发现赵光义等人的踪迹。 “从都监军大人那里传来的消息，大宋朝的皇帝仓皇奔着涿州逃窜。节度使大人命令我等斩断他们的归路，但有抓住宋朝皇帝者赏金千两，汉人美女10位。大家这一路上可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他们君臣逃过去！” “大人放心！这一路上都是我们的人马，他们跑不出去。” 这些辽军一边呜哩哇啦的说着，一边催马向前面跑了过去。 赵光义君臣吓的手脚发麻一动也不敢动，等这些辽人走的远了，这才敢露出头来。 “官家，我们该如之奈何？” “众卿，大路都已经被敌人封锁，我们不能再走大路，只能从乡间小路绕回去。”赵光义毕竟不是昏君，当即决定绕路而走。 “官家言之有理，我等领旨！” 赵光义听了哀叹一声，心中暗暗的不满，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领什么旨？ “众卿，吾等改变路线，恐怕崔卿追错了路线，这可如何是好？” “官家，我们可以做一个标记，我想崔大人一定能够识破其中的关键，顺着标记来寻找我们。” “刘卿有什么计策，只管明说！” 刘翰上前说了几句，君臣纷纷点头，他们将周围的庄稼奔着一个放下放到，然后刘翰扔下自己的银鱼袋，君臣奔着小路走了下去。 他们走一段时间，做一个标记，这一走就是大半夜，走了十几里路，终于发现一个村庄。 一天多没有吃饭休息，君臣是饥寒交迫，他们已经疲惫不堪，实在走不动了。 “官家，这里有一个村庄。咱们去里面找些食物，休息一下，顺便等一等崔翰等人。” 赵光义知道他们是实在走不动了，他自己也有些支撑不住，所以点头道：“众卿说的有理，咱们就去村中休息一下。” 众臣一听都有了力气，他匆匆忙忙的奔着村庄冲了过去。 “官家小心！”禁军的一位指挥使，突然发现事情不对，这个小村庄好像是刚刚被洗劫过，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撤！”赵光义也发现不好，他们转身刚要走，村内马蹄声大作，一支骑兵举着火把冲了出来。 他们刚走了没有两步，骑兵已经冲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一阵大笑声中，一位穿着辽国服装的汉人再众星捧月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真是苍天保佑，没有想到这场天大的功劳，却落在我韩德源的身上，没有白浪费我辛苦这一趟，” 大宋的君臣都对这个韩德源很了解，他是辽国大臣韩德让的哥哥，是已故辽景宗近臣，深的辽景宗的信任，官拜崇义、兴国二军节度使，加检校太师。 不过韩德源和韩德让这个弟弟不一样，这个家伙历史上的评价是贪且愚。这次辽国大胜，他也是想着到前面抢夺钱财。 不过昨天国舅挞烈哥传回来的消息，让他懊恼不已。说什么请自己协助捉拿赵光义，这都是屁话！有了这个功劳你会让给我？ 韩德源气的牙根直痒痒，这时却听说涿州又被辽军收复，他就想着去涿州抢夺一番，夺取宋人的财物。这次能遇到赵光义纯粹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将他们都给我抓起来！”韩德源一声命令，手下的辽军冲了上来。宋朝的禁军拼命的抵抗，不过很快被辽军消灭。赵光义毕竟也是久经大敌，并没有放弃抵抗。他挥舞着宝剑冲了上来，不过只招呼了几下，宝剑被人家磕飞，然后打翻在地。 剩下的辽兵一哄而上，将他们君臣都捆绑起来。韩德源大喜，让人将他们用马车装了，然后要回去请功。 不过他们刚一出来就遇到了一股宋朝的溃兵。两方一场大战，宋军被击溃，不过他们也是损失惨重。 韩德源不敢再贸然的往回跑，当天就驻扎在小村中，派遣手下回去送信请求援军。没有想到他们这一耽搁，到是把关炜等人等了过来。 崔翰和关炜杀退了敌军，一刻不停的就追了上来；按说他们也就耽误小半天的时间，要追上有伤的赵光义和有伤的文人们，应该不费多长时间，可是他们一直追到深夜，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 众人的心唰的一下都提了上来，这个人每到这个时候，就总是往坏处想，大家心急如焚，更是加紧脚步向前去追。 “官家是不是？”崔翰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我认为不会！我们一路追了过来，没有见到任何的打斗痕迹。官家的身边也有几十个禁军，不可能丝毫没有抵抗，就这么全部被害。我想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嘶——”崔翰倒吸一口冷气道：“这黑灯瞎火的，就是走错了路，又该去哪里寻找。” “崔大人，咱们追了大半夜，按照脚程算早该追上了。我认为咱们兵分两路，一部人继续往前追，一部人慢慢的像后搜寻。你认为如何？” “关小哥言之有理。洪都头，你带着50人继续往前追，如果找到官家，赶紧给我们来报信。我们向回寻找。” “是！”洪都头是一个溃兵的军官，当时带着几十人溃败下来，被崔翰收编。听了他的话，赶紧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崔翰等人则是顺着原路，向回慢慢的搜寻。 “等一下！”走了没有多远，关炜举手让他们停下。崔翰等人不知道他又什么发现，一个个紧张的要命。 关炜跳到了旁边的田野中，发现这里的庄稼已经到了一大片。 “银鱼袋！这好像是尚药奉御刘大人银鱼袋！” 这个是五品以上官员的配饰，是皇上的恩赐，大臣们很是看重这个东西，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丢在这里。 “这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我认为是官家故意留下给我们引路的。大家看这些庄稼伏倒的方向，明明都是一个方向，这可不是打斗能够形成的。咱们顺着庄稼倒下的方向追。” “好！”众人心中一下子有了目标，他们下了大路，急匆匆的向着小路追了过去。 走了没有多远，有人大叫一声：“大人，这也有倒下的庄稼，还有一条铜钮玉带。” “呼——这就不会错了，咱们追！”众人的心情一下子松了下来，他们加快脚步，急匆匆的追了过去。 一路发现了好几处这样人为的标记。循着这些这些标记他们跑出十几里路，远远的看到绿树掩映中有一处小村落。 “应该就在这里，我想官家应该是进了这个村中。我们赶紧进去寻找吧！” 关炜看看东面的天空道：“等一下，崔大人，你看现在已经是清晨了。村中却不闻鸡犬之声，这里面肯定有古怪，我们先等一下。” 崔翰的心也一下子把心提了起来，他们紧张的盯着这个安静的村庄。 “关小哥，我们就在这里这么等着吗？万一真的出了问题，我们可就耽误了？” “我们来一个声东击西。派人去村子的另一面放火试一试，看看里面有什么反应。然后再决定怎么做。” “好！”崔翰答应一声，然后派出几个手下，悄悄地绕过村子前去偷袭。偷袭的人刚刚出现，都还没有接近村子，村中突然一声大喝，接着冲出一支辽军。 这些人骑在马上弯弓搭箭，嗖嗖嗖几箭就将宋军射倒在地。 第五章 皮室铁骑 新出现这支辽军人数不多，但是他们和关炜等人以前见过的辽军大相径庭。以前的辽军虽然也是精锐，可都是身穿皮甲，甚至只有关键部位着甲，其他部分并没有防护。 可是眼前的这支辽军却是大不一样，他们的身材高大，坐下的战马也更加的健壮，全身都被精致的铁甲包裹着，手中拿着弓箭，马上挂着大刀。 “是皮室军！”崔翰对这支军队比较熟悉。他看到了这些身穿黑色铁甲的士兵道：“这是辽国的两大精锐之一，皮室军一直是皇族的宿卫军，还以一支精锐珊瑚军驻守着北京昊天塔。 皮室军是辽太祖耶律阿骨打所建立，当时只有1000人，经过后续的不断扩建，现在已经有了左右南北四支皮室军，一共30000人。这支军队目前归老贼韩德让统领，他们一直坐阵幽州守护萧太后，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韩德让在这里？” 关炜摇了摇头道：“不一定是韩德让来了，这个小村庄才多大的地方？可盛不下韩德让这个大菩萨！不过最少是一个皇族在这里。”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里面的官家的性命如何？我们应该怎么办？”崔翰听了不住地皱眉。 “我想辽国的士兵应该也不多，不然他们早就将官家等人押回幽州了，他们现在一定是在等待援军。 崔大人，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行动了。既然不知道敌人真实实力，我们就打草惊蛇，把他们逼出来！ 崔大人，咱们可以将手下的士兵，分成好几队，在各个方向虚张声势，做出攻击的态势，看看他们的反应再说。” “也只有如此了！”崔翰深以为然，他安排手下的几百军士多拿锣鼓，然后在村子周围不住地敲了起来。 村中一阵大乱，很快又一只辽军冲了出来，他们从村北出来，夺路而逃。 “是官家他们！”崔翰一眼看到一辆大车上面被捆着的赵光义和他的那些近臣，至于保护的禁军士兵早就看不到了。 这队辽兵的人并不多，也就200多人，其中皮室军占了一半。他们一时不知道有多少宋军，最后还是决定不等援军继续往北走。 “杀！”崔翰一看赵光义被抓了，大叫一声就冲了上来。关炜一咬牙也在后面跟着冲了上去。他们带着一队精锐的士兵，直奔马车冲了过去。 “崔卿救我！”车上的大宋君臣一看，大声的呼叫。 韩德源看到敌人并不是很多，以为还是哪里的溃兵，大喝一声：“给我杀了他们！” 皮室军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他们猛地一催战马就冲了上来。这些重甲骑兵像是坦克一样，不要说是步兵，就是轻骑兵也不敢挡其锋芒。 崔翰现在根本就没有考虑自己的生死，他目光灼灼，看到敌人的大刀斩了下来，猛地一挨身子，躲过对手的攻击，接着大刀奔着敌人的马腿就砍了过去。 “轰隆！”一声皮室军铁骑栽倒，崔翰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后面的皮室军铁骑手中的大刀有举了其来。 关炜看到情况不妙，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飞快的弯弓搭箭，嗖的一下在皮室军铁骑的腋窝中射了一箭。 “啊——”皮室军铁骑一声惨叫，手中的大刀落地，不过他也没有放弃，猛地一提战马。这个加上披甲一千多斤的大家伙，抬起碗口大的蹄子恶狠狠地踩了下去。 崔翰咕噜噜打了一个滚，从铁蹄下面逃了一命。崔翰虽然逃开了，不过后面的宋军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铁骑的冲击下，有的被撞飞，有的被斩首，有的被踩成了肉泥。 关炜一开始就没有往外冲，他一看铁骑兵冲了上来，手中的弓箭连珠一样，奔着韩德源就射了过去。 韩德源一看就是敌人的首领，而且是一个文人，没有穿着盔甲，不射他还要去攻击谁？ 韩德源还没有来得及兴奋一下，关炜的箭到了，他从来没有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是这么近。韩德源大叫一声救命，猛地向下一趴，想要躲开关炜的箭。 哪知关炜的箭术虽然不错，可是手中的弓箭可不是自己最顺手的，这一下提前量没有打好；射的有些低了。 “噗！”这一箭歪打正着正好射在韩德源的眼睛上。这位太师节度使大人那里受过这个苦，扑通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接着绝气身亡。 “辽将受伤了！杀辽将！”关炜一声大喝。 这些皮室军主要任务是保卫韩德源，听了关炜的话，赶紧回头观看。就见韩德源摔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皮室军惊呼一声，赶紧跑了回去将韩德源围了起来。崔翰犹如疯狂了一样，带人冲了上去，将赵光义君臣救了下来。 “进入村中住宅躲避这些铁骑兵！”关炜带着几个弓箭手在后面断后，崔翰催动大车进了村中。 韩德源的死亡，让这些辽人知道只有抓住赵光义君臣才能洗刷自己的屈辱，他们一个个催动战马追了过来。 “用大车堵住路口！”关炜一边后退，一边大喝一声。崔翰请赵光义君臣下车，然后一刀刺死拉车的战马，自己跟着跑进村中的住宅。 皮室军在后面冲了上来，不过道路被堵住，只能不停的用弓箭射击，辽人的箭术高明，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宋军被射到好几个。 不过崔翰和关炜早已经趁机逃进了住宅中。崔翰赶紧上去割断了赵光义身上的绳索。 “崔卿！如果你们在晚来一步，咱们君臣就见不到了！”赵光义说着泪水连连不住的滴落。 “官家放心！臣拼着性命不要，也一定将官家救出去！请官家和众位大人先到屋中躲避，我们去杀退敌人。” 在崔翰跟赵光义君臣说话的时候，关炜已经顺着墙头爬上了房顶。小村庄的房屋和院墙都很低矮，这虽然方便了关炜的行动，可是能够提供的防御力也是有限。 辽军很快就将路障清理完了，他们催马就要冲进来。 关炜屏气凝神飞快的弯弓搭箭，嗖的一箭正中一位骑士的胸口。这个骑士并不是皮室军，被一箭射进去半尺深，骑士惨叫一声，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他在房上！”辽人发现了关炜，一个个弯弓搭箭进行还击。这些辽人都是射箭高手，将关炜压制着趴在房坡上不敢动弹。 崔翰也指挥手下的军队进行还击，不过立刻引来敌人报复。他们没有杀死多少敌人，自己倒是一下子被射到好几个。 死尸噗通一声跌落下墙下，这些宋军基本都被射穿了，他们面容扭曲，鲜血咕咕的往外流；吓得赵光义君臣胆颤心惊。 赵光义南征北战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不过这次接连遇险，却是最危险的一次，几乎将他吓破了胆。 这些辽人真是恐怖，天下谁能是他们的对手呢？ “辽军冲进来了，挡住他们！”崔翰一声大喝，带人冲到了门口和冲过来的辽兵展开激战。 关炜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知道一道利箭从自己的脸边射了过去，可能造成刮伤。敌人的弓箭太猛烈，他根本就抬不起头，更不要说还击。关炜只好慢慢的匍匐后撤，想要换一个地方。 这时后面突然马蹄声大作，几位皮室军铁骑用绳索拉着一根巨大圆木柱子飞奔过来。 “不好！”关炜叫了一声不好，赶紧一咕噜，从房上跳了下来。 “官家快出来！”关炜一声大喝，赵光义等人知道事情不妙，向外就跑。 “轰！”几名皮室军铁骑，猛地拉住战马，同时将手中的绳索一拉，接着战马奔腾的力量，将圆木柱子甩了出去。 原木柱子狠狠地撞击在土坯墙上，一下子将土坯墙撞坏一个大口子。尘土飞扬，房间了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 关炜冲了进去，让赵光义君臣向外跑，自己也没有仔细看，对着尘土飞扬的洞口就是几箭。 “啊——”洞口传来一声惨叫，不过皮室铁骑还是冲了进来。关炜也趁机从屋子了跳了出去。 大门和四周都被敌人包围，关炜大喝一声：“赶紧进厢房！”说着他上前一脚将厢房门踹开，放赵光义等人进去。 “杀！”辽国的士兵从屋中的破洞处鱼贯而入，和院中的宋军展开一场血战。 被近身以后，弓箭已经威力大减，关炜扔了自己的弓箭，抢了一个扁担就轮了过去。 “啪——”这一下力量不轻，将冲过来的皮室军打的鲜血飞溅，关炜手中的扁担也嘎巴一声断成两节。 周围的人一愣，这时关炜已经冲了上去抢过对手的大刀，呜的一声轮了过去。关炜倒是学过擒拿和搏击，不过刀法是一窍不通，好在这个身体的力量很大，倒是舞动的呜呜挂风，让对手一时不能冲上来。 “死！”冲进来的敌人越来越多，敌人看到他勇猛，弯弓搭箭就射了过来。 关炜一看好汉不吃眼前亏，蹭的一声跳进了屋里，侧身躲在门后。 第六章 初见楚王 “砰砰砰！”一枝枝白色的羽箭钉在门板上，狼牙锥刺穿了门板，从后面露出头来。 关炜倒吸一口凉气，他飞速的看看屋中的情况，这是一个封闭的厢房，只有这一个门被堵住，就根本冲不出去。 “官家你们学那几个辽兵，撞开后墙逃走，我来挡住敌人。” 赵光义等人看看后面的土坯墙，一个个目瞪口呆，这用怎么撞？用身体？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几个近臣一咬牙，他们一起向着后墙撞了过去。 “轰！”房屋晃了两下，地上一片的滚地葫芦，根本没有一点儿要崩塌的样子。 “赵家皇帝要逃走，来人从后面堵住，千万不要让他们走了！”辽人猜出了他们的想法，有人大呼小叫着，分出几人去后面拦截。 “这算是完了。被人家捉了鳖了！历史上赵光义应该很顺利的逃走了，怎么这次这么倒霉呢？”关炜暗暗地咒骂。 “官家何在？”这时一声大喝，突然外面一阵大乱，随着巨大的马蹄声响，有人直冲了进来。 关炜还有些分不清楚是什么人，崔翰已经大喝道：“某家殿前军司崔翰，现在保护官家在此，外面是那位将军，赶紧前来救驾！” “某马军军头司都军头高琼。” “某家歩军军头司都军头范延召。” “我等跟随楚王前来救驾！” 随着几声大喝，外面马蹄声大作，一支骑兵冲了进来。他们从后面对着这些辽兵发动了攻击。辽兵不是对手，很快被他们杀散，四处奔逃。 很快一位身穿金甲的20岁左右的年轻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的旁边跟着2员40岁左右精神矍铄的大将。 青年人长得和赵光义倒是有七八分的相似，身上背着弓箭，手中拎着一条淌着血的军棍，看起来威风凛凛。 “爹爹在那里？”青年看起来十分的焦急，他冲了进来大声喝到。 “楚王殿下，官家就在屋中！”崔翰赶紧答应一声。 “可是我儿元佐！”赵光义在屋中终于松了一口气问道。 “爹爹！孩儿救驾来迟，请爹爹赎罪！”楚王赵元佐当啷一下子扔了手中的军棍，赶紧跑上前跪在赵光义的面前。 关炜一下想起了这个家伙是谁？他是赵光义的大儿子，名叫赵元佐。 史书上记载赵元佐本名赵德崇，字惟吉，东京开封人。宋朝宗室大臣，宋太宗赵光义长子，宋真宗赵恒同母兄，母为元德皇后李氏。元佐聪明机警，擅长骑射。 赵元佐年幼时禀性聪明机警，相貌像宋太宗，宋太宗很钟爱他。十三岁时，跟从宋太宗在近郊打猎，有只兔子在宋太宗车马前奔跑，宋太宗让赵元佐射杀，赵元佐一发而中，辽国使者在旁边，深感惊异。赵元佐后又跟从宋太宗征战太原、幽蓟。 赵元佐从小跟着父亲征战，很是羡慕自己的伯父赵匡胤，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将。 而且此人是一个真正的性情中人，他对于自己的父亲害死赵匡胤长子赵德昭，逼死叔叔赵廷美十分的不满，最后竟然积郁成疾，疯掉了。 最后重阳宴会，因为赵光义没有让自己参加，喝醉酒后在晚上纵火烧宫苑。宋太宗诏令派御史捕捉赵元佐，送到中书省审问，废为平民。 不过也有人说书上记载是赵元佐故意装疯，躲避伤害，最后在真宗朝恢复楚王爵位，到六十二岁无疾而终。 后世史学家评论赵元佐：“楚王元佐，太宗之长子。赵廷美死，赵元佐亦旋以狂疾废。呜呼，太伯之让其迹隐，季札之让其虑深。赵元佐此举，可谓追迹千古，岂真狂也!太宗之残忍刻薄，到此宁不可为之警省耶!” “三代而下，遂其至性，贞其大节。过而不失其中，幽光内韫，垂五百余年，人无得而称者，其楚王元佐乎!” “这倒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也许大宋朝交给了他，倒是另一幅景象吧！”关炜心中想着，自己也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自己一个猎户想的这么多国家大事干什么？ 他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赵元佐已经拜见了赵光义道：“爹爹，请您上马，孩儿护送您冲出重围。” “好！有元佐我儿，天下之大，我何惧之有？”赵光义现在还十分的钟爱自己的这个儿子。他对着赵元佐道：“大郎，快来谢谢崔爱卿，他是这次护我出来的第一功臣。” 赵元佐对着崔翰一躬倒地道：“楚王殿下折煞小人了，微臣愧不敢当；不过说这救驾第一功，要数这位关炜小哥。” “关小哥先是射杀辽国骑士，救了微臣性命；接着贡献毛驴保护官家冲出重围。他又献奇技为官家疗伤，还在拒马河效仿刘坤据石勒，大败国舅挞烈哥，箭射挞烈哥落水生死不知。 我们追到这里，关炜小哥使用打草惊蛇之计，将辽军赶出村庄，射杀韩德源，解救陛下，又保护我们逃到这里，抵抗辽兵，终于等到殿下前来相救。” 崔翰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惊呆了。这是一个山村猎户应该做的吗？虽然不知道国舅挞烈哥的生死，不过关炜一连伤了两位辽国的高官，加上救驾之功，足够他平步青云的。 “多谢关小哥！”赵元佐对着关炜抱拳拱手，表示表示感谢。 关炜也学着他的样子还礼道：“没关系！没关系！楚王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赵光义君臣见了，就是微微皱眉，什么叫没关系？这可是皇家的长子，一国的王爷，也可能是未来的九五之尊，这么一个没关系就过去了？不过想想他们也就释怀了，这个关炜毕竟只是一个猎户，哪知道什么礼节？ 赵元佐对关炜很感兴趣，这个年轻人正是满腔的热血，而且不太循规蹈矩的时候。平日里周围的人毕恭毕敬的见的多了，猛一遇到关炜这么一个不守规矩的，而且是有本事的，顿时打起知己之感。 “好！客气话我也不多说了，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还是赶紧撤退吧！”赵元佐向赵光义请示一下，接着让他上了自己的战马，那些近臣也都上了马，他们急匆匆的离开这个村庄逃走。 “大郎，你怎么知道吾在这里？涿州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爹爹，涿州已经丢了，我们也是遇到了压阵都部署，涿州知州史珪才知道这件事。曹彬大败之后，对手下将领失去了约束力，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全军溃散，不能及时撤回，史珪独立难支，已经撤回后面的金台屯。” 赵元佐对于曹彬这个军中的宿将意见很大，这次失败他应该背上主要的责任！ 宋军原定以曹彬的东路军为主力攻取涿州，以牵制耶律休哥所率辽军主力，而西路的潘美与东路的田重进则负责攻略山后，待山后攻略完毕则由山后转掠山前，最后汇合的宋朝三路大军与辽军在幽州城下进行主力决战。 曹彬老成持重，则以他为盾，牵制辽军主力，潘美锋锐，则以他为矛，攻城略地。而且为了牵制住耶律休哥，宋军名将大多集中在东路军。 雍熙北伐一开始，宋军诸路皆捷：曹彬一路攻克固安南城，田重进于飞狐北破辽兵，潘美在西陉痛击辽军，克辽朝寰州。不久，曹彬又克涿州，潘美克朔州，下应州，破云州。米信方面，宋军又于新城大败辽军。 老成持重的曹彬竟中了敌人的诱敌深入的计策，被耶律休哥断了粮道。曹彬十万大军在涿州呆了仅仅十几天，就吃尽了军粮，不得不退师雄州以援供馈。 本来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大错，但是曹彬统下诸将听说潘美、田重进等部连战连捷，深耻己军无功，于是谋画蜂起，更相矛盾。东路军将星云集反而成了宋军败亡的祸根。老将曹彬无法约束诸将，便顺从诸将之意，带着五日粮，再次出击。 其结果不想而知，于是曹彬先遣人率涿州百姓退走，他自己率大军殿后。 由于人多兵疲，缺粮少水，宋军战斗力极度下降，连个象样的殿后军阵都组织不起来。耶律休哥率辽国生力骑兵一路尾随，边杀边追，边追边杀，一直追到歧沟关，辽军发动总进攻，宋军大败。 曹彬收拾残兵，连夜抢渡拒马河，于易山南岸扎营，准备休整一下喘口气。幸亏宋将李继宣死战，使得小股宋军逃得活命。但是数万宋军，或被杀，或掉入河中溺死，或被俘，损失巨大。剩余的宋军也都被打散了，他们一路败退回了后面的金台屯。 赵光义听了汇报，并没有生气，而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中蕴含了浓浓的无奈和恐惧。 “看来这次周围赵官家是真的被吓得不轻。”关炜心中暗暗的好笑。其实两国交战打的是综合实力，大宋现在并没有压过辽国的绝对实力。这场战斗辽国的主力还是五院部的二流军队，主力皮室军和珊瑚军并没有真正的步入战场，就是不是曹彬的失误，他们也没有最终也很难取得胜利。 第七章 剜肉疗伤 “我们也回金台屯吧！”赵光义吩咐一声，君臣放弃涿州，转而南下前往金台屯。 这一次君臣的行动到是十分顺利，他们很快的撤到金台屯，可是在这里赵光义发现自己手下的军队还没有完全撤回来。 赵光义大惊，让人去打探消息，却得知前面败回来的大将，因为找不到他的踪迹，以为已经被辽国伤害，所以想要立赵匡胤的儿子武功郡王赵德昭为帝。 赵光义脸色铁青，他的虽然强忍着没有发火，不过关炜等人都能感觉得到他心中蕴藏的怒火。 “我为帝也！武夫安可如此欺我！”赵光义从牙齿缝里蹦出一句话，然后扭头就走。 “这下好了，皇帝把所有的武将都恨上了！”关炜也是暗暗的摇头，估计这些武将也是知道自己肯定受罚，想要搏一下吧！ 赵光义进了金台屯，立刻让崔翰带着自己的旨意前去招众将班师。同时自己继续向后撤退回了保州。 大军退回保州之后，宋朝的残兵败将才退了回来。赵光义随即进行了职位的调整，本战役主将曹彬，米信等人皆被贬官，准备另立新君的彰信军节度使刘遇贬为宿州观察使，其他众将也被贬了官职，或者夺了权利，只剩些一个散官的职务。 赵光义去忙活自己大事，早就将关炜这个救命恩人抛到了九霄云外。关炜跟着他们一路逃命过来，在保州举目无亲，唯一认识的崔翰还奉了皇命出去公办，他现在身无分文，差点要了饭。 没有办法关炜只好去投军，想要混一碗饭吃，不过宋朝投军有一个比较蛋疼的规定，投军要在脸上刺字。 关炜虽然不能长张的多么英俊，但是也不算丑，谁愿意在自己的脸上刺字啊！ “咕噜噜！”关炜的肚子一个劲儿的交换，他眼珠一转突然有了主意道：“上下，其实我是一个医生，是尚药奉御刘翰大人新收的学徒。你看这是老师赐给我的随身银鱼袋。 老师认为我应该到军中检验自己所学的东西，所以让我来军中效用。” “太医的弟子？”守卫一下子愣住了，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水平怎么样？可是太医的弟子应该不会差吧？ “请官人随我去见检校医官李大人。”守卫不敢怠慢，带着关炜就往里面走。 检校医官并不是军中的医官，属于代理，暂时执行医官的责任。他们一般是安乐堂的大夫。安乐堂是朝廷的专业医疗机构，战时医生会加检校医官职位，随军为军医。 这时的军医并不多，而且治疗制度没有形成，技术水平参差不齐，医学理论也不统一，各有各的一套；可以说是乱七八糟，所能取得的成绩也可想而知。 关炜他们进来的时候，这些人正在为一个伤员治疗。这个伤员叫做姚大胆，是一位统领，大约相当于现在团长的职位。 姚统领的名字人们已经记不住，只知道这个家伙胆大包天，打起仗来做不要命，每次也是杀人最多，在军中也最受大家的敬佩。 这次姚大胆斩杀敌人的一位详稳（将军）；不过却被敌人偷袭在肩头上射一箭。姚统领也是硬气，掰断了箭杆继续和敌人战斗。 不过因为战事的恶化，他一直没有得到很好地救治，这个箭簇在肉中还像是生根一样。而且伤口也开始溃脓，眼瞅着这个人就要废掉了。 统制官爱惜这员虎将，派人将他送到了伤兵营。几位医官见了这个病人就展开了讨论。 “我看这一箭射入体内太多，说要治疗姚统领的箭伤，非《虎钤经》中《出骨箭头方》不可！等体内箭头自己脱落，其伤自愈。” “不然，姚统领的箭伤已经过了一段时间，皮肉愈合，将箭头长在体内。你的那个《出骨箭头方》不一定能够奏效，古人言：军中之疾莫过于金创，其次是中毒！我看姚统领的伤口已经化脓，首要做的是祛毒。” 这些人围着姚大胆争吵了半天，也不能说服对手，到是把姚大胆吵得头晕眼花。姚大胆勃然大怒道：“你们这些穷酸，没来由的要来烦死爷爷。快说这个能不能治，能治就赶紧治疗，治不了就赶紧滚蛋，不要耽误爷爷去找阎王喝酒。” 这些医官一愣，都像是哑巴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门口的守卫带着关炜进来道：“李大人，这位官人说是尚药奉御刘翰大人的弟子，奉了刘大人的命令，来军中效用。” “呼啦！”这些人站起了一大片。他们虽然是检校医官，不过并不是真的官员；而人家刘翰不一样，真正的翰林医官院的院使，尚药奉御，从五品大员，这在大宋已经算是高官了！ “原来是小官人！”众位检校医官，对关炜客气的不得了。 守卫吓得一哆嗦，庆幸自己没有对这位失礼。 “各位前辈不用客气，在下才疏学浅，这次是来学习的，请众位前辈多多指点。” “不敢，不敢！刘大人是杏林妙手，小官人师学渊源，一定也是学识渊博。这次姚统领可是有福气了，请小官人为统领使治疗吧！” 关炜吓得一哆嗦，他是准备来混饭吃的，就凭他的那些护理知识，给人家看病一下子就露馅了。 “不行，不行。我学的是护理的知识，要说救人还靠众位大人，我打个下手就好了。” 姚大胆听他们只是一味的推脱客气，大骂一声道：“哪里来的鸟人，只顾着来这里呱噪，能治就治，治不了不要妨碍老子去投胎！军中箭伤死的不知凡几，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啰里啰嗦不爽快。” “姚统领，这位可是尚药奉御刘大人的高徒。刘大人可是为官家治病的！你这点小伤，那还不是药到病除。” 关炜怎么听这些家伙都是在挤兑自己，不过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他咳嗽一声上前道：“既然这么说，就先让我看看姚统领的伤。” “小官人请！”这些医官向着两边一闪，都来看着关炜怎么治病。 “不知道小官人是按照《虎钤经》还是《神机制敌太白阴经》，亦或者是《肘后方》治疗？” “名字取得很是高大上。”关炜心中腹诽，他上前看看姚大胆的箭头，就像是一个扣着一个青馒头，一支断箭深深的射进了他的体内，断裂的木杆已经被血浸透了，呈现出暗红的颜色。伤口深处满是青灰色的液体，像是粘稠的鼻涕一样。 “姚统领的伤拖了太久了，能坚持到现在也是他的身体素质太好的缘故。普通的手段已经没有办法救他的命。要想救治姚统领，就只能用刮骨疗毒和剜肉疗伤的方法。” “刮骨疗毒和剜肉疗伤？”众人面面相觑，怎么听这个事情都有些不靠谱啊！ “姚统领，这个有很大的危险，只有一半的成功率。要不要我做，请你来决定吧！”关炜微笑，要是病人不同意这也就怨不得我了。 “呸！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瘌，某家大好的男儿，还怕死吗？你这个家伙到是比他们有担当，尽管来做吧！” “请小官人施展妙手，让我等开开眼界吧！”周围的几个医官也是一阵的起哄。 “取解剖刀，纱布，金疮药，金针，纱线，给我烧伤两锅沸水备用！” “好！”众人听了齐声答应，然后轰的一声跑散了。 关炜看着姚大胆心中暗道：“我可是被赶鸭子上架，好在你的伤也没有在致命处！咱们这次就听天由命，看看你的造化吧！” 很快营中的人听说有人要刮骨疗毒，一个个都跑了围在外面。 关炜把姚大胆请到屋里，让人将他绑在床上。 “为何要绑我？”姚大胆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大声喝道。 “你以为自己是关圣人？刮骨疗毒和剜肉治伤，痛彻心扉，这是怕你胡乱挣扎，反而伤了你的性命。” “鸟！你倒是问问我姚大胆什么时候怕过疼，不用绑了，我要是喊一声疼，不是娘生父母养的！既然前面有什么姓关的不怕，我也不怕！” 关羽受封是从宋徽宗开始的，先是忠义公，然后是忠义武安王，接着是帝，然后天，最后和孔夫子齐名为圣，现在还不像后世那么出名，刮骨疗毒的故事，也不为大家所熟知。 “很好！趁着大家还要准备一下，我就跟你说说关老爷刮骨疗毒的事情，话说在后汉三国时期……” 关炜讲的精彩，大家听得认真，连姚大胆都差点把自己的病给忘了。 “好！关老爷能够做到，偏偏我姚大胆做不到吗？来人，拿酒来！今天我姓姚的也要效仿一下关老爷！” 有好事的早就抱过来一坛子酒，然后给姚大胆倒上。 “好酒！”姚大胆一口灌了下去，接着对关炜道：“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放心吧！生死各安天命，能够像关老爷一样，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第八章 负荆请罪 关炜虽然经过一些急救培训，其中也包括简单的外伤处理，不过治病救人却是第一次。 他让人把姚大胆的肩膀用布条固定，然后拿出已经用开水消毒的解剖刀，再姚大胆的肩头就割了下去。 “哗——”黑紫色的污血和脓液流了出来。关炜看到姚大胆的头上青筋直蹦，不过还是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心中也喝了一声彩。 既然病人这么配合，他的动作一下子也就放开了，解剖刀划开了姚大胆的肩头，把箭头拔了出来，又慢慢将箭头旁边的烂肉刮掉，用棉布将脓血清理干净。 姚大胆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鲜血将整个胳膊都染的通红。 “止血药，金疮药！”关炜自己不会制药，不过伤兵营中这个是必不可少的。 关炜问明白使用方法，给姚大胆止血，接着把伤口一针一针的缝合，再包扎固定好，终于结束了这次救治。 “呼——”关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也觉得后背一阵的发凉，原来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这次还比较成功，至于以后怎么样，就看你的造化了！” 姚大胆微微眨了一下眼睛道：“还别说，你小子还是有真才实学的。现在虽然疼得厉害，可是和刚才又不一样，我倒是有信心挺过去。你可比这些庸医强多了。 这样吧！我去和统制大人说，以后这个伤兵营就归你负责了。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出来。” “我倒是没有什么需要的，只是这一次随着老师一路逃跑回来，几天都没有吃饭了，谁能给我一点儿吃的啊！” 众人一愣，姚大胆哈哈大笑道：“说我是大胆，你的胆子可比我也不小。要知道现在可没有人敢随便说这次失败，毕竟这是官家直接指挥的战斗，你敢说一路逃回来，就凭这句话，我就佩服你！”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敌追我跑，越快越好！我们一路上跟丧家犬一样，不是逃跑是什么？” “说得好！可不是他娘的越快越好！你这个家伙对我的胃口，赶紧拿酒肉来，我们要痛饮三百碗。” “慢着！饭可以随便，但是酒就免了。姚统领刚做了手术，不能饮酒！” “你敢禁止我喝酒？”姚大胆勃然大怒道：“不喝酒还不如去死！我还治什么病？不如死他娘的。” “现在喝酒就是这一两天痛快，等你伤好了就是一辈的痛快。这个帐我想你不会是算不清吧？” “呃~”姚大胆被噎的不轻，最好一摆手道：“罢了！罢了！为了以后的多喝几碗酒，这次我就忍了！小关啊！我就是看着你对脾气，以后这个伤兵营你来管着，他们会要是不听话，我来收拾他们。” “不敢，不敢，我们愿意听小官人的。”周围的医官一看关炜是真有本事的，肯定是尚药奉御的弟子，哪里敢得罪他，一个个不住地点头答应。 关炜称了谢，这时已经有军士为他端上来饭菜，关炜也是真的饿坏了，张开大嘴咔嚓咔嚓一口气就啃了五六个蒸饼（馒头），这才觉得肚里有些饱了。 “呃~”，关炜打了几个饱嗝，终于觉得舒坦多了。 他看看周围的医官道：“在下新跟随老师学医，才疏学浅，只懂得一些简单的护理，本不应该担此重任；不过既然大家看得起，让我来管理这个伤兵营，我也不推脱。 不过既然让我负责，大家也要按照我说的来做，如果谁敢违抗，小心我不客气。” “请小官人吩咐，我等一定遵照执行。” “很好，其实这个护理很简单，一是要卫生，二是要用心！仅此而已！我们要做的就是创造好的环境，杜绝感染，加快恢复。 环境因素影响病人的生活，发展，影响对疾病和死亡的预防，抑制或促成。 良好的环境应包括清洁的空气和水的控制，污水的排放，适合的温度和多种多样的活动等。 护理就是将病人安置于有利于身体生长发展的最佳条件中的过程，其目的是保持机体的生命力和保证患病机体修复过程。” 这些人被关炜一通话说的目瞪口呆，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却又和自己所学的八竿子打不着。 “你们以往的伤兵死亡率是多少？我听说是两成左右！我有信心通过这一翻操作，将这个死亡比例下降十倍！” “哗——”众人听了一阵大乱，这说的可就有些大了，就是刘翰这个尚药奉御来了也不敢这么说吧？ “好，大家可是听到了，既然小官人敢这么说，那咱们就拭目以待！”这些人好像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将这件事给确认了。 关炜冷哼一声，在欧洲南丁格尔已经验证过的事情，我的护理经验比她还要丰富，我就不信我做不到。 姚大胆看着关炜年轻的脸上满是坚毅和自信，不由暗暗喝了一声彩：这个小家伙以后一定不是池中之物！ “且按照关小哥说的去做，如果真的成了也是奇功一件，就是有了什么差错，这件事全部有我来承担。” “是！”医官赶紧答应一声。姚大胆战事的差遣是统领，等战斗结束恢复本职这可是从七品的官员。宋朝和明清不太一样，官员普遍的比较低，一些中下级县的县令才是从八品，这个从七品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官了。 既然有别人在前面顶雷，他们这些临时的医官当然懒得反对。 关炜也不客气，立刻让士兵们开始打扫卫生，外面的地面都用混合土全部重新铺垫了一遍，以往的杂物，污水，都被清理出去，同时伤兵营中的垃圾，全部要求扔到营外处理。 关炜天天都在检查卫生情况，就是不起眼的角落都让人用石灰撒过；这一段时间营中的苍蝇蚊子都少了很多，以至于这些医官，一直笑话关炜是蚊蝇克星。 关炜听了只是微笑，接着开始自己的第二步行动。他让人重新规划伤兵营，要求每一个帐篷的搭建，床位的摆设，都要统一，而且还要留有一部分的空余。 同时将伤兵按照病情轻重，重新划分了区域，统一安排人来管理。 “关小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他们都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不务正业根本不懂什么是医术。”姚大胆的胳膊被绑在身体上，跟在关炜的身后，看着他在忙活。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他们说的一点儿都不错，我是真的不懂医学。我知道的是护理！我说过护理一是卫生，而是用心。这个卫生分为两种：一是咱们平常说的卫生，二是咱们说的心理卫生。 看到这整洁的环境，你感觉怎么样？这几天伤兵营的伤兵有了什么变化？” “还别说，你这个一弄出来就是让人感觉心理舒服，要说伤兵吗？对了！这里多了一些笑声，好像大家身上的压力都减轻了一样！不是那么死气沉沉了！” “这就够了！”关炜大笑道：“要想救活这些伤兵，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觉得自己有活的希望，想要活下去。” “关小哥说得好。回去看我怎么收拾那些穷酸。” 关炜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突然裂开嘴大笑道：“姚统领，可不要这么干？我说了我不会医术，只凭借我自己是治不好人的，要想把死亡率降到最低，还需要大家的合作。这些医官虽然冷嘲热讽，可是他们也在尽心尽力的为伤兵治病。只要他们真心救人，我被说两句也掉不下一块儿肉来？这值什么？” “服了！我是真的服了！”姚大胆听了关炜的话，不住地点头。 很快姚大胆和关炜今天的谈话，就传到了几位医官的耳朵里。几人听了默然半晌。李医官长叹一声：“我们活了大半辈子，天天说医者父母心，可是在名利面前，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明白！真是白瞎了这一双眼珠子。古人有负荆请罪的美谈，我今天也去向小官人请罪，至于你们，去不去随便吧！” 李医官的医术高明，是这些人的首领，他这一表态其，他几名医官也都跟着道：“愿意随李老前去赔罪，任凭这个这个小官人发落。” 几个人商量已闭，然后急匆匆的出来，有人找了一些木头棍子背在背上，有人没有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棍子，就找了一把笤帚背着，然后众人直奔关炜的住处。 不过关炜住处并没有灯火，难道小官人已经休息了？要不要吵醒他呢？大家在门口不住地徘徊。 “众位医官在这里干什么？”突然一位士兵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众人认识这个士兵叫做王义，是士兵中为数不多的几个认识字，被姚大胆派来伺候关炜。 “原来是王大郎，我们想要拜会一下小官人，不知道小官人是不是休息了？” “休息？关神医什么时候这么早休息过？那次不都是到了三更检查完伤兵营，等所有人都睡了才去休息。他现在正在看望伤兵呢？这不是着我回来取纸笔写东西去。” 第九章 是金子总会发光 众人感叹道：“小官人仁心仁术，我们愧不及也！请王大郎带我们去，我等要给小官人请罪。”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吗？可不要哄骗我去吵闹了关神医。” “不会，不会，你看我们这不是来负荆请罪的吗？王大郎尽管放心。” “好！好！好！”王义连说了三声好，接着道：“那些伤兵央求关神医为他们写家书，我正要取纸笔，你们稍等一下，咱们同去。” 王义匆匆的进了家中，时间不长拿着笔墨纸砚出来，会同几位医官直奔伤兵营。 关炜正在给这些伤兵讲故事，说的上瘾的时候，口沫横飞，这些伤兵一个个支棱着耳朵，呃呃连声。 其实关炜心中也在犯愁，让他给别人写家书，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对于繁体字，他是能够顺着念出来，一个个写，可就是难为他了。虽然在后世陪着女儿学习书法，自己也练习过，也认得一些繁体字，可是明显还到不了写信的程度。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关神医提心吊胆的时候，王义带着一群的医官到了。 关炜的眼睛一亮，这不是帮忙的人来了么！ 关炜赶紧止停下讲书，站起来迎接道：“众位医官，深夜来此这是要？” “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有想到小官人容忍我们到如此地步；我等还不自知，真是愧为人也！今次特来向小官人请罪，恁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全听小官人处置！”几个老头说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关炜赶紧上前将几个人扶了起来道：“几位医官言重了。我这些微末之技只能起些辅助作用，要说救人还要仰仗众位大人。以后我希望咱们能够精诚合作，治病救人。也希望众位医官大人能够不吝赐教。” “小官人大人大量，我等应该多向恁请教才是！” “只要这个伤兵营不撤，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互相学习。现在我就有一件事请众位大人帮忙。这些伤兵离家日久，难免家中惦念，想要给家人写家书。我是一个粗鄙的人，识字不多，请众位帮帮忙吧！” “小官人真是客气，恁学究天人，我等万万比不上；不过小官人说了，我等自然不能拒绝。那咱们就献献丑吧！” 这是一个和关炜化解矛盾的好机会，大家当然不能错过，所以七手八脚的上来，好一阵的忙活。 等他们忙完了之后，已经到了二更天。关炜嘱咐伤兵好好的休息，然后又巡视一翻，才和几位医官分手，各回营中休息。 伤兵营的转变大家都是看得到，而且死亡率也真的大幅的下降，就是姚大胆的伤也慢慢的向好发展。 这个家伙的身体实在是太好了，竟然真的扛了过来，一点点的恢复了。 “姚统领，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出来训练了？”关炜看着在院子里晃悠的姚大胆道。 “天天在床上躺着，老子的身体都生锈了！对了，关炜，以后别姚统领，姚统领的喊，你这是看不起我啊！叫我名字就好！” “大胆？姚统领的名字真是吓人啊！再怎么说也是官人了，姚统领是不是改一个名字？” “我原先叫什么名字自己也都忘了，只是平日里打仗就是胆大不怕死，所以大家也都叫的惯了，才落了这么一个名字。你们是文人，如果愿意给我改一个威风点的名字。” “我算个屁的文人。就是一个山村的小猎户。不过这个大胆就是说的统领有大勇气，我看就叫姚大勇算了。” “有道理！有道理！你说你怎么说话这么对我的脾气呢？要不咱们也学你说的桃园三结义吧！只是这个时候哪里有什么桃园，真他奶奶的扫兴。” “就是有桃园也是就咱们两个啊！也不能叫桃园三结义。再说您是统领，我是草民，这个我可真是高攀不起！” “你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姓姚的！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谁要是敢欺负你，我老大的拳头收拾他！ 你们都听到了没有，以后谁要是敢对关炜不敬，小心我拳头不认识你们。” 众位军士听了诺诺连声，然后都上来给他们道喜。 这时就听外面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一个人道：“姚大胆，看来你这个家伙活的很结实吗？这是又要打谁呢？” 大家一愣，全都扭头观看，就见到外面进来一个人。此人也就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笑呵呵的，不过关炜再他的身上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气。 作为一个刑警，关炜对这个杀气有特殊的感觉，他来到这里也见到了很多的大将，像崔翰，高琼，范延召都是军中的宿将，可是和眼前这个人一比还是差了很多。 “统制大人！”看得出姚大勇对于这个人十分的敬佩，见了他噌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随即这个姚大勇又呵呵的笑道：“我前一阵听兄弟们说大人荣升侍卫马军都虞候，领武州防御使了。” 来人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姚大勇道：“你这个家伙也不用这么羡慕我，现战斗结束，我们也要各回各处。我这次是来通知你，你的调遣已经下来了，是保州兵马副总管。” 姚大勇笑道：“什么副总管不副总管的我没有意见，只要是跟着大人就好！” 来人拍了一下姚大勇道：“大胆，我18岁到定州的时候咱们相识，一直到现在我都36岁了，整整18年没有分开过。不过这次我的遣官也下来了，是沧州兵马都部署。这次的保州都部署是田绍彬。 此人也是一员难得的猛将，不过性情暴虐，又最好喝酒赌博，曾经私自卖了官马偿还赌债，被我告过一状，从此也是深恨于我。这回你到了他的手下，可要小心一点；能忍耐就忍耐一时。” 姚大勇撇撇嘴道：“偏偏他是能打仗的？我怕他个鸟！要是敢寻我的晦气，大拳头招呼。” “混账东西！”这位都虞候冷哼一声道：“现在不同以前了，我们这里是前敌。我们的敌人是辽国，他是你的上官，虽然品德有失，但不失为一员大将，在这一方面上的才能，就是我也要让着三分，就你能逞能？官家既然让你在这里，就好好的干，如果闹得将帅不和，小心我亲自来拧下你的脑袋。” “是！大人放心，我省得了！其实我这个脾气还是在军中的好，偏偏放我来做官，天天不得闷出个鸟来？还是打仗痛快。” 关炜听了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个中年将领这才看到关炜，刚才姚大勇和关炜的话，他也听得清楚，对关炜的产生了兴趣。 “大胆，这个小哥是什么人？” 姚大勇拍了一下额头道：“看看我忘了给大人介绍。这是我新结拜的一个小兄弟，叫做关炜。大人看到伤兵营的变化了吗？这都是我的这个兄弟做的，就是我的命也是他救的。我们伤兵营经过我兄弟这么一改动，死亡的人数骤减，每天最多个位数，比其他伤兵营少了十倍不止。 还有好叫大人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叫姚大胆了，我兄弟给我改了一个名字叫做姚大勇。” 姚大勇说着拉过关炜道：“兄弟，我也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恩官，先恕个罪说，他贵姓李名讳继隆，字叫霸图。要说在咱们大宋朝的大将中，有一个算一个，我就佩服这位将军。” 关炜听了微微一愣，李继隆可是大宋名将，明德皇后长兄。南宋理宗时为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一。 要知道这个二十四功臣上榜者多为相国级的著名文臣，比如北宋的丞相赵普、大文豪司马光等，但就是人们熟悉的包拯包青天都没上榜。另外，因武功上榜的只有五位人，他们分别是曹彬、潘美、曹玮、李继隆及韩世忠，就是岳飞都不能名列其中。 宋史中记载李继隆出贵胄，善骑射，晓音律，感慨自树，深沉有城府，严于御下。好读《春秋左氏传》，喜名誉，宾礼儒士 “拜见李大人。”关炜双手抱拳，躬身施礼。 “你是关炜？”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李继隆听到关炜的名字也是十分的吃惊？ “正是小人！不知大人从何处知道小人的贱名。” 李继隆哈哈大笑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工夫。崔翰可是没有少在我的面前夸奖你。楚王也是一直在找你呢？没有想到你却在这里？崔翰，高琼，范延召天天在保州城中打听你的下落，没有想到你却在这里。” “楚王？”姚大勇咽了一口口水，看来自己的这个小兄弟还真是不简单啊！ “让楚王殿下担忧真是罪过！当时我们急急忙忙的回了保州，官家他们去了府衙。我一个平民只好在街头游荡，又因为腹中饥饿没有办法，才编造了一个尚药奉御弟子的身份，来这里混口饭吃。 第十章 再见楚王 李继隆哈哈大笑道：“也是当时事发突然，大家都慌了神，现在终于稳定下来。楚王殿下一直挂念着你，赶紧交接伤兵营的事情，随我去见楚王殿下。” 李继隆也是一个急性子，不由分说拉住关炜就走。 “大人，让我跟他们交割一下伤兵营的事情再走不迟。” “你一个冒名顶替的跟他们交割一个什么？这件事都交给姚大，额~姚大勇来处理。咱们先去见楚王吧！” 姚大勇赶紧道：“兄弟赶紧走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还是见楚王要紧！咱们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这就对了，赶紧走！”李继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关炜出了伤兵营，然后飞身上马直奔着楚王的临时府邸而去。 赵元佐这几天的心情不好，一是这次战斗失败，大宋朝损失惨重，二是原先和他亲兄弟一样的赵德昭回来之后，受到了赵光义的训斥，连带着对他也是爱答不理的。 正在他垂头丧气的时候，內侍进来报告，沧州都部署李继隆求见。 赵元佐赶紧跑了出来，见了李继隆道：“阿舅，今日怎么想起来看小甥。” “参见殿下。”李继隆躬身施礼，赵元佐连忙将他扶住。 “殿下看看我给你把谁带来了？”李继隆说着将后面的关炜让了出来。 “关小哥？”赵元佐哈哈大笑，一把将关炜拉住道：“我可是天天想，日日盼终于又见到你了。” “多谢殿下厚爱，草民愧不敢当！”关炜有些不知所措，按说他一个平民应给跪下行礼，不过一时间还有一些不适应，有些手足无措。 “关小哥，不要客气，咱们进到里面说话！”赵元佐说着将关炜请到了自己的府中。 他自己在上首坐了，李继隆在旁边相陪，关炜在下首坐了。 “真是抱歉当日出了一些事情，怠慢了关小哥，请海涵。” “殿下真是客气。恁们办的是国家大事，我的个人荣辱不值一提。” “诶，话不能这么说？关小哥有大才干。又有救驾之功，经过我们核实，一路上你射伤辽国国舅挞烈哥，射杀韩德源，这可是泼天大的功劳，我们怎么能埋没了功臣。 关小哥有想要做什么，请只管说，我去爹爹面前去给关小哥请功讨赏。” 关炜一愣，现在他还没有想到进入北宋的官场。这次赵光义回去就开始全面的重文抑武，他还没有完全适应大宋的情况，连一封书信都写不好，去了也只能让别人耻笑；而且自己的年纪小，按照官场的规矩，最少也要18岁才行。 关炜微笑道：“臣只是一个猎户，粗鄙不堪，哪里做得了官？不过臣自小心细，也曾跟着村中一个老捕快学习过本事。从小就希望长大了能够捕盗抓贼，保护家乡的良善。如果殿下恩准，让我回家乡宜川县当一个捕快吧！” “捕快？”不仅赵元佐一愣，李继隆也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关炜。 “不错！可能殿下不太了解这个捕快，其实他们负责一县的捕盗抓贼，现在大战刚过，势必盗贼横向，正是我能够大展拳脚的时候？” “关小哥大才，如果就做一个捕快，真是大材小用了。” “也不是什么大材小用，我是一个粗鄙的人，刚刚从山村里出来，人情世故全都不懂，我想还是历练一下的好，也许等我历练的好了，再去为殿下效力也好。” 赵元佐还有些可惜，李继隆见关炜也没有把话说死，笑道：“既然关小哥要历练一翻，殿下也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就成全了关小哥吧！” 赵元佐这才不再说话，微微点了头。 “大舅是怎么找到关小哥的，我让高琼和范延召满保州的寻找，都没有找到他？” “说来也是巧合，我本来是去看望一个部下，没有想到却意外的找到的关小哥，所以将他带了过来。”李继隆笑着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都是我的失误，让关小哥受苦了”赵元佐一阵的感叹。 “如果不是这件事，我们还不知道关小哥是一位神医呢？这一下不仅救了姚大勇，还为我们大宋提供了一套伤兵护理的办法，按之实行，可以降低十倍的死亡，真是功德无量。 对了，这件事要赶紧的推行下去，殿下你们先聊着，我去禀报官家，尽快的把这件事推行下去。”李继隆站起身先告辞了。 赵元佐起身相送，关炜也赶紧起来在后面跟着。 送走了李继隆，二人回到客厅坐下。赵元佐笑道：“大舅走了，关小哥不要拘束，坐吧！咱们好好聊聊，虽然咱们才见过两面，不过我感觉和你一见如故，咱们本来就应该是好朋友一样。” “多谢殿下厚爱！”关炜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等级观念，回了一声，二话不说大大方方的坐下。 赵元佐见了很是高兴，让人奉上茶水，然后退了下去。他继续问关炜道：“关小哥，今年多大年纪？可有什么表字？” “让殿下见笑，我今年17岁，一个山野村夫，大字不识的几个，那有什么表字。” “才17岁，真是年轻有为啊！既然你没有表字，那我就赐你一个吧！你的名字叫做关炜，这个名字很好！有点正大光明的意思，你的表字就叫子正吧！” “多谢殿下赐名！草民一定不辜负这正大光明几个字。”关炜赶紧称谢。 赵元佐哈哈大笑，不过笑完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叹了一口气。 “这位殿下还真是性情中人，什么东西都摆在脸上，真不像是一个皇帝。” “殿下有什么忧心的事情吗？” “也没有什么？只是为现在的情况忧心，此次大败，河北路边防糜烂。敌人的铁骑可以在这里随便的出入，河北的人们要遭殃了。” 这件事是朝中大臣应该忧心的，可不是关炜一个准备做捕快的小家伙需要考虑的。 “不知道官家是怎么安排的？”既然人家问了，关炜只好应了一声。 “爹爹已经安排崔翰威虏军（徐水）行营兵马都部署，田重进为定州都部署，刘廷让为瀛洲（河间）都部署，李继隆为沧州都部署，田绍彬为保州都部署，杨重进为高阳关都部署。 对了高琼和范延召也高升了。高琼任天武右厢都指挥使，兼本州团练使。范廷召调任捧日骑右厢都指挥使，领高州团练使。” 关炜暗暗的点头，按说赵光义的这个布置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赵光义现在对于武将很是不放心，暗地里又受于战图，要求众将按着部署行动。 这样的布置让大宋在一开始吃了大亏，最后还是李继隆怒斥众将：“阃外（边关）之事，将帅得专焉。往年河间不即死者，固将有以报国家耳。”才杀退辽兵，遏制了对手南下的气势。 在其后的战斗中双方也是互有胜负，本来大宋已经抵御住了辽国的大军，可是因为西夏和辽国结盟，西北战事又起，被左右加攻的大宋，战事更加糜烂。 关炜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不能对赵元佐说，他微笑道：“殿下，这不是官家都布置好了吗？咱们大宋能征善战的大将都布置在了这里，还怕辽兵不成。 辽国所以依仗的就是他们的骑兵，只要是找到了遏制骑兵的办法，他们的威胁就大大降低了。 我看殿下担心的不是外面而是里面，是家中吧？” 赵元佐一愣，随即点点头道：“子正说的正是。前一段时间闹得那场风波想必你也听说了。现在爹爹对大哥的态度非常不好。偏偏大哥是一个耿直的人，也不会为自己分辨，我怕他们会越行越远。” 关炜听了就是一阵的挠头，这是皇家的家事，他可不敢胡说八道。不过他看得出赵元佐非常的痛苦，而且后来为了这件事也是深受伤害。这本来就是一件无解的事情，赵光义摆明了不想将皇位还回去，赵德昭却还带着皇子的帽子不去，后面还有一个赵廷美虎视眈眈，他们的之间的矛盾就是不可调和的。 关炜看看赵元佐突然道：“殿下，如果你愿意的话，还是离开一短时间出去看看吧！这个人啊！千万不能钻死牛角尖，出去了之后，一有事情做，就把忧愁忘了。” 赵元佐明显的听了进去，点了点头道：“子正之见极明，现在田重进也已经退了回来，但是爹爹十分担心西面的潘美。 爹爹早就命令他们带着云、朔、寰、应四州百姓内迁，现在一直没有消息。现在爹爹十分担心他们，想要派人去看一看，我就申请走一趟吧！” 赵元佐想到这里，让关炜在家中休息，直接就去了行宫。关炜一阵的错愕，这位殿下真是性情中人，做事情风风火火的，不过这也说明，这一阵子赵元佐真的是压力太大了。 不过还是越早越好啊！我怎么就忘了西面呢？杨业你可一定要挺住！ 第十一章 将帅不和 第二天一早，赵元佐就就急急忙忙的找到关炜，告诉他自己已经把旨意讨了下来。赵光义任命他为西路军管勾军民粮台事，协助西路军撤退。 关炜对于这个任命很不满意，什么是管勾？这个职位虽然不大，但是很重要，就是负责后勤！打仗打的首先是后勤，足以显示出这个职位的重要。 不过关炜可不是去给他们处理这些杂事的，他要去救人，这个职位可是在军事行动上插不了手。 不过赵元佐没有什么意见，他兴奋地安排人手，带着几名常随伴当，又去侍卫亲军带上一厢的侍卫。 赵光义对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十分钟爱，安排捧日军骑兵都指挥范延召，带着一指挥400骑兵同行。 关炜当然也不例外，现在赵元佐有把他当做自己军师意思，什么是都要和他来讨论。 赵元佐现在已经有些急不可耐，带着手下就要出发。关炜也是急着要去救杨业，所以丝毫没有反对，他们上了马疾驰而去。 关炜以前骑过马，不过骑术十分一般，和大家一起跑了一段时间，就感觉到自己身体都被颠的散架了。 赵元佐看出了关炜的情况，然后猛地一摆手道：“停下！休息一下！” 范延召等人偷偷地瞥了一下嘴，这才跑了不过十几里，就停下来休息，按照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了代州。 关炜也知道自己这样拖延了大家的速度，连忙道：“殿下，军情紧急，可耽误不得，咱们还是继续前进吧！这点苦我还受得了。” 赵元佐看着关炜坚毅的样子微微点头道：“好！那咱们继续，再跑一段到了定州再休息！” “是！”范延召等人答应一声，大家继续催马向前。 “子正，骑马不要太紧张，你的身体僵直，双腿太用力了，你放松这一下自己的身体，还有感觉战马的跑动起伏，跟着这个节奏放松收紧自己的身体，很快就能适应了。” “多谢殿下教导。”关炜答应一声开始试着学习马术。他的身体素质非常的好，悟性也不错，很快就能跟着大家一起纵马狂奔。这件事让身为骑兵都指挥的范延召，都非常的欣赏。 等到了定州他们从马上跳了下来，关炜觉得自己大腿的内侧火辣辣的，不过看到其他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也强忍着没有说出来，并且尽量保持着正常的姿态。 不过赵元佐和范延召都是老手，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在正常，不过两人也觉察出关炜的骄傲，并没有点破。他们到了定州城休息。 “殿下，您对西路军的几位主要将领有什么看法？” “实话说，西路军的三位主要将领都是军中宿将，他们的组合还是很不错的。先说云、应、朔等州行营都部署潘美，此人平南汉，灭南唐，伐北汉，不仅战功卓著，而且上马管军，下马安民，转运岭南，判太原，都做的尽善尽美，是一个难以多得的全面人才，让他做这个都部署，是众望所归。 还有监军王侁虽然是一个内臣，不过征江南，平蛮洞，抗契丹，平定西北，也是一个知兵的人。 还有副都部署杨业，他虽然是一个降将，不过勇冠三军，曾经率领千人就直冲辽军军阵，杀死辽国驸马侍中萧咄李，活捉马步军都指挥使李重海，大败辽兵，人称杨无敌！ 这次出兵他们接连攻下了云州、应州、寰州、朔州四个州，军队驻扎在桑乾河边。如果不是曹斌失败，说不定咱们真的能够拿下幽云。 关炜只是一笑道：“殿下，你说的都是他们功绩，可是这几个人的性格你了解过吗？” “性格？”赵元佐和范延召一愣，这个还需要考虑什么性格吗？ “殿下，我听说王侁又刚愎自用，潘美风流倜傥，极为骄傲，还有一个护军刘文欲一直都在王侁的手下。这些年，杨业在军中的威望已经超过了几个人。 就是契丹人但凡见到杨业旗号，即刻逃遁。镇戍边疆的主将大多妒忌，有人甚至暗中上书诽谤杨业，虽然官家圣明，没有相信这些谣言，不过三人成虎，就怕王侁会借机报复。 这个杨业性情刚烈，向来不肯服人，将帅不和，可是灭亡之道。” 赵元佐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眉头却已经皱了起来。 “殿下，有时候三只老虎放在一起，远不如一群狼，更赶不上一直老虎带领一群狼！” 关炜的这个比喻很是直白，赵元佐和范延召都听出了关炜的意思，他们一下紧张起来。 “咱们走！但愿还赶得及。”赵元佐是一个行动派，一听了关炜的话，猛地站起来，然后就要出发。 关炜笑道：“殿下，稍等一下，咱们从定州买一些干粮带上，这一路上，昼夜不停直奔代州。” “好！关炜，这次倒是让你受苦了！” “如果真的能够挽回一员大将的性命，我受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赵元佐微微点头，让人去采购食物，然后众人上马继续奔着南面跑了过去。 他们从这里到真定，转向西从土门关进入井陉径，然后出了娘子关进入河东路，接着向北进入代州和雁门关。 这次宋军的战略最底线就是扼守住雁门关，将占领的云州、应州、寰州、朔州百姓迁回关内。 不过在赵元佐等人向这里赶的时候，宋军中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潘美、王侁，杨业等奉命撤军，同时护送寰、朔、云、应等四州百姓随军内迁。在护送边民内迁到达狼牙村时，辽国已经确定了东路的优势，一直驻扎在幽州的辽国萧太后和大臣耶律汉宁汇通过来支援的南北皮室，以及五押惕隐率领军队十多万人，兵出居庸关。 他们发挥骑兵的优势，绕过朔、云、应安州，再次攻陷了寰州，追上了护送军队，行动缓慢的宋军。宋军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 杨业对潘美等人说：“现在辽兵兵力、士气很旺盛，不能和他们交战。朝廷只是让我们护送这几个州的百姓，只需带领部队从大石路出发，先派人秘密告诉云州、朔州的守将，等到大军离开代州的那天，命令云州的部队先走。 我的部队驻扎在应州，扼守住山阴必经之路，契丹人必然来抵抗，这时再令让朔州百姓出城，直接进入石碣谷。都部署再派一千弓箭手埋伏在谷口，命骑兵在中路支援，那么三州的百姓，就能够万无一失了。” 王侁反驳他的建议说：“你这是逼敌畏战！我们带领好几万精兵，攻无不取，战无不胜，却如此畏惧怯懦。区区辽兵有什么可怕？只需带着直奔雁门北川，大张旗鼓的前进，看看辽人能奈我和？” 护军刘文裕是王侁的心腹道：“监军见识极明，杨业将军正是辽国的克星，难道胆怯了吗？” 杨业说：“不行，敌人都是骑兵，这个皮室军更是辽国的精锐，我们以步当骑一定会失败。” 王侁冷笑一声说：“将军一直号称“杨无敌”，现在看到敌人却犹豫不前，难道有别的心思吗？” 杨业性情刚烈，哪里受得了这些，他冷哼一声说：“我不是怕死，只是时机对我们不利，白白让士卒死伤却立不了功。现在您责怪我为何不死，那我就当在你们之前先出战。” 说着杨业二话不说，腾地一声起身，离开了帅府，径直回到自己的家中。 “父亲，这次商量的如何？”他一回去七个儿子都围了上来。大儿子杨延昭上前询问。 在杨业的七个儿子中，以大儿子杨延昭最为出色，杨业说：“此儿类我。” 杨延昭后来镇守三关，使得辽国不敢南下。辽国人认为北斗七星中的第六颗主镇幽燕北方，是他们的克星，辽国人就把他看做是天上的六郎星宿(将星)下凡，故称为杨六郎。 “唉——”杨业已经五十多岁了，须发斑白，不过他一发怒，须发皆炸，威风不减当年。 “王侁竖子素来嫉妒我的功劳，这次是一心要害我，逼我出战。如果这次回来，一定在官家面前和他辩一个明白。” “我等原意随爹爹一起上阵杀敌！” 杨业看看几个儿子最后道：“明日，延昭，延玉随我出战。延郎，延浦你们兄弟5个护送百姓回雁门，然后直接回京都，给你们母亲报信。” “爹爹，我们也愿意随您出战。” “糊涂！现在不是你们显示自己威武的时候，这些百姓更需要你们！我意已决，你们不要争辩。” “爹爹，何不明天再去见一下都部署。都部署不比王侁，他久经大敌，见识极明。何不向他陈述利害？只要都部署说话了，王侁又能奈我何？” 杨业听了深以为然，决定明天临行的时候去见潘美陈述。 杨业父子准备去找潘美，刘文欲也去见了王侁道：“恩相，今日杨业虽然答应出兵，不过都部署并没有同意。如果明天他从中作梗，我们也不好再逼迫杨业。” 第十二章 杨业被围 王侁冷笑道：“以宁，你不要把潘美看的多么高尚，上一次雁门之战，他死守雁门关，杨业绕过雁门从后面偷袭，把功劳占了大半。人们都记住了杨无敌，谁知道他潘美？潘美口中不说，心中也一直不忿，有了这个机会，他肯错过才怪。” 刘文欲微笑道：“恩相所见极明！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要跟他在形成一个统一战线。” “以宁想要怎么做？” “我和潘美家的都管潘吉相识。这个老小子一肚子坏水，又最贪财；却是潘美的智囊！我去找他说说话，一定让潘美站在咱们这一边。” “如此甚好！这件事就全仗着以宁操作。一应的钱财你不用担心，你这个军器库的事情，我来承担。” “多谢恩相！”刘文欲很是高兴，从王侁的家中出来，直奔潘美的家中而去。 潘美现在也是有些为难，作为军中的宿将，目前的形势他是一目了然，实话说他是支持杨业的说法，现在辽国势大，与他们决一死战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王侁是监军，而且杨业为人刚烈，军中很多人都不喜欢他，所以大家都支持王侁，想要看杨业的笑话。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潘美思虑不定，坐在桌子旁边，面对的精美的食物，半天不能下箸。 “相公何事忧虑？”旁边出来他的家臣，也是智囊潘吉。 潘美很是信任自己的这个家臣，就把自己面临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潘吉微笑道：“相公于曹相公相比若何？” 潘美一愣道：“鲁国公曹国华世代将门，备受皇恩，于上亲厚。本次为东路军主将，其实是我和田重进副之。真说起来我不及也。” 潘吉笑道：“相公与曹相公乃是官家的肱股之臣，难分什么高下。咱们大宋的两个官家都十分的忌惮武将，今上更是如此。相公又一项与先皇相厚，官家不说，但心中必定不悦，这三路人马可是只有咱们这一路设置了监军。” 潘吉看着潘美的眉头皱了起来，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悄悄地上前一步道：“相公，曹相公这一次失败固然有自己的失误，难道就没有一些自污的嫌疑吗？” 潘美的眉头一挑，唰的一道锐利的眼神投了过去。潘吉下的一哆嗦，不过还是道：“相公，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即便是出了事，前面由他王秘权挡着，相公顶多是一个协调不力，不当什么大事。”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第二天杨业一早就来见到潘美就悄悄的道：“都部署，这次行动一定对我们不利。我，是太原的降将，按理应当处死。皇上没有杀我，恩宠我让我做了将帅，交给我兵权。不是我放过敌人不去攻击，只是想等时机，准备立点军功来报效国家。现在大家责怪我躲避敌人，我应当率先死命杀敌。” 潘美打了一个哈哈道：“杨将军想的太多了。现在没有什么降将不降将的。咱们都是大宋的臣子，都是为了官家效力。将军尽管去，我和王监军为将军压阵，一旦战事有变，我们定会亲率大军前去救援。” 听了潘美的话，杨业知道自己的只有出战这一条路了，他猛地一咬牙并指着地图上陈家谷口说：“都部署，这里地形险要，各路军马可在在这里摆开步兵、弓箭；左右翼安排支援的兵力。等我转战到这里，放我等过去，就用步兵夹击敌人，我再回军支援你们，前后夹击必能取胜。否则，我们都会被敌人所杀。”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潘美看看地图，已经明白了杨业的意图。心中转念一想，按照杨业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自污已经完成，能不失败，还是不失败的好！ 潘美也有自己的骄傲，曹彬又能怎么样？你失败里，我却最后大胜一场，安然的退了出去。岂不是说我更胜一筹！ “多谢都部署！”杨业见潘美答应，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次就看自己的胯下马，掌中刀，能不杀出重围了！只要是杀了出来，回到陈家谷口就是一片坦途，如果杀不出来，那就是我的末日！ 想到这里杨业猛地一摇头，斑白的须发乱飞，他跳上战马举起手中的金刀大喝一声：“出发！” 杨延昭和杨延玉跟着大喝一声：“杀敌！”一时间，小小的狼牙村内风云变色，杨业一马当先率领着本部人马冲了出去。 杨业大军兵出朔州，他们也不敢再平坦的地方行进，沿着山路直往前杀，去寻找敌人的主力决战。 “前面是什么地方？”杨业勒住了战马，前面一座险恶的大山，让杨业心头直跳；连忙勒住了战马。 “爹爹，这是两狼山，过了这里就进入山阴，那里是辽国的重地，必然有重兵把守。” “命令斥候去探查一下，我感觉这里杀气腾腾，恐怕有埋伏。” “是！”杨延昭答应一声，命令手下的斥候进山打探消息。 时间不长，斥候回来汇报，已经打探清楚，山中并没有埋伏。 “大家小心谨慎，快速通过！”杨业大喝一声，当先冲了出去。杨延昭和杨延玉左右不离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杨业大军刚刚进入山中，结果伏兵四起。面前出现一员大将，正是皮室军的首领萧挞凛。此人萧太后的族兄，深的萧太后的信任，被任命为西路诸军副都部署，和辽国顾命大臣耶律斜轸一起抵抗大宋的西路军。 耶律斜轸命令萧挞凛在两狼山设伏，捉拿杨业，为此他们派出了足足十万大军，是杨业的十几倍。 杨业发现中了敌人的埋伏，也没有多么的紧张，老头子这次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来了，他虎目圆睁大喝了一声：“杀！”说着拍马舞刀冲了上去。 辽国大将耶律奚底自认为武力出众，看到杨业一个老头子冲了出来，二话不说也拍马舞刀冲了上来。 两支大军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瞅着就要撞在一起。杨业猛地一声大喝，就犹如一声霹雳一样。耶律奚底被吓得一哆嗦，眼瞅着敌人的大刀唰的一声奔着脖子就砍了过来。 耶律奚底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这一下从他的脖子上砍了过去，砰的一声响，鲜血飞溅，一颗斗大的人头飞上了半天空。 “杀！”杨业跟着杀进了辽兵的队伍中，一把金刀上下飞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人头乱滚。 杨延昭，杨延玉带领手下的大军冲了上来，他们的刀枪并举像是尖刀一样插入了敌人的阵中。 辽军的大阵明显的出现一个凹陷，不过他们的人数更过，两翼包抄过去，要把宋军完全包围。 杨业也是久经大敌，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利害，大喝一声：“继续冲！穿透他们！” 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这些士兵都是杨业亲自训练出来的。他们听到主将的命令，再看到老将军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一个个豪气大发，好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大喝一声跟着就往前冲。 辽国的统帅萧挞凛见了不住地赞叹道：“以往我在上京也时常听说这个杨业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杨无敌的名号！” 辽国这些骄兵悍将见了各个不忿，有耶律蛙哥，耶律德力，都敏，萧唐各个上前道：“都帅，老贼已经是瓮中之鳖，何故涨他人的锐气，灭我们自己的威风？我等不才，愿意去捉拿此贼！” 萧挞凛见了微微点头道：“正要让这些宋人见识一下我们皮室军的利害。看看是他们的刀快，还是儿郎们的甲坚！” 皮室在契丹人的话语中就是金刚的意思，契丹人信佛，更是坚信自己受到佛的庇佑，犹如金刚一样不会被损害。 几位大将听到主帅已经答应，他们各催战马就冲了上去，带领着精锐的皮室军，对敌人展开攻击。 “当！”杨业一刀劈死一个敌军，不过反震的力量也让他的双手发麻。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敌人已经变成了皮室军。 这些皮室军浑身披甲就连战马也都带着盔甲，就跟一个铁罐头一样。杨业要想杀死敌人也需要费一些力气。 作为箭头的杨家父子一停下来，身后的宋军也立刻慢了下来，两翼的敌人冲了上来，从肋部对宋军展开了攻击。 护卫左右两翼的是杨业手下老将王贵和大将贺怀浦。王贵刀马纯属，更是一个神箭手，他看到敌人冲了过来。摘弓在手连珠箭如雨一样射了过去，让敌人不敢近前。 贺怀浦舞动长枪和敌人绞杀在一起，浑身像是被血浸透了一样。 杨延昭一枪挑飞了一个皮室铁骑，也微微有些气喘，他打马靠近杨业道：“爹爹，敌人势大我们还是先撤退再计较。” 杨业也知道想要穿透敌阵的想法很难实现，所以答应一声，调转了马头带着手下人就向外冲。 第十三章 救人三策 萧挞凛见了哈哈大笑：“如果现在还让你跑了，我怎么向都部署交代！”于是他起亲自率领大军在后面掩杀。 宋军被辽兵围在当中，左冲右突就是杀不出去。杨业大喝一声，带领着两个儿子犹如猛虎一样，纵横睥睨，手下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反正人已经成了血人，马都成了血马。 “杨业休走！”辽国大将耶律蛙哥手中拎着狼牙棒就拦住了杨业的去路。 在他看来对手已经是一个老头子，又这么战斗半天，早已经是筋疲力尽，自己年轻力大。你即便是杨无敌又怎么样？一样会死在我的手中。 哪知道杨业刀快，唰的一道金光就到了他的眼前，耶律蛙哥吓得浑身是汗，赶紧侧身躲开。哪知道杨业手腕子一翻，大刀横着切了过来。耶律蛙哥吓得浑身是汗，赶紧趴在马上躲避。杨业再次变招。大刀往下一压，咔嚓一声将耶律蛙哥斩于马下。 这一马三刀是杨业的成名绝技，瞬间杀死敌人的一员大将，打开一道缺口。 “杀出去！”杨业也是真的拼了命，顾不得自己的筋疲力尽，再次催马向外冲。 “不愧是杨无敌！果真个无敌！”萧挞凛见了不住地叹息。 “副都帅，可别让敌人跑了！”旁边的人赶紧提醒。 “放心吧！都部署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个杨业一出来，就是插翅也那飞回去！不过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众军，跟我追！” 随着萧挞凛一声令下，辽兵辽将像是潮水一样就冲了上来。 宋军的压力倍增，王贵手中箭无虚发，一连射到敌人十几个人落马。他对着杨业大叫道：“令公先走，吾来断后！” 在宋朝令公是人们对中书令和节度使的尊称，杨业在后汉曾为建雄军节度使。那些跟随他的老人一样是这样称呼杨业。 杨业知道留下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眼瞅着追随自己的老兵已经一个个的死去，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王贵保重！我会来寻你！”说了一声寻你，杨业也不知道自己是说还会杀回来，亦或者是很快就要在黄泉相会。 “令公保重！”王贵大笑一声，手中的弓箭不断，辽人应声落马，竟然一时不敢上前。杨业趁机带着手下突围。 “皮室军杀！”皮室军哪里受过这个侮辱，他们大叫一声杀了上来。王贵的弓箭虽然厉害，不过也不能对这些铁骑造成有效的杀伤，而且他的弓箭也是有数的，时间不长就已经箭尽，只好带着手下的士兵冲上去肉搏。 他们像是投进湖中的石子，只是咚的响了一声，就没有了声音。 潘美于是和王侁率领部下的兵马在谷口布阵。他们从寅时等到巳时，王侁派人登上托逻台眺望，望见远处烟尘滚滚，辽军丢盔卸甲四处逃窜。 王侁和刘文欲相顾骇然，这个杨业真是无敌啊！这样也能战胜敌人？不行功劳不能都是让他一个人得了！ 于是他们立即率兵离开谷口，想要去争功。潘美得到消息的时候，王侁和刘文欲已经走了。 他大吃一惊赶紧让人去阻止，不过耶律斜珍的大军已经掩杀过来，加上两翼已经空了，没有办法只好沿着交河向西南行军二十里，暂避锋芒。 出去争功的王侁和刘文欲刚一出来，就中了敌人的埋伏。他们手中的步兵那里是辽国骑兵的对手，被杀得大败而逃。 耶律斜珍并没有追赶，反过头来去攻击杨业。 杨业带着残兵败将向陈家谷口杀来，一路上遇到很多股敌人的阻拦，他们去且战且走，手下的军队回来的时候只剩下百余人，部将贺怀浦也战死了。 杨业身中数十创，身上都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直到了傍晚才杀回陈家谷口。 杨业望见谷口无救兵，就捶胸悲恸；只能接着率部下兵士奋力作战，受伤达几十处，士兵们也几乎全部战死。 杨业还亲手斩杀了百十来个敌人，后来因为战马受了重伤，摔落在地上，辽军一见大喜都上来争功。 杨延玉一见猛地冲了上来，跳下马了替父亲挡住辽兵的攻击。 “爹爹快走！”杨延玉大叫一声，翻身冲进敌阵，最后被敌人砍成肉泥。 杨延昭大喝一声：“二弟！”拍马舞枪杀了上来，杀散辽兵，保护着父亲退到一处山丘上。 辽兵冲了上来将小山丘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杨家父子带人连续冲杀，却没有办法杀出去，只好又退回到山丘之上。 赵元佐和关炜等人一出了雁门，就遇到了西路的败兵，他们拦着这些败兵打探消息，知道西路军大败，潘美、王侁败逃，杨业独自领兵和辽人决战，生死不知的事情。 “还真让关炜猜对了。”赵元佐和范延召看着关炜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都部署和监军败逃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关炜揪住一个败兵问道。 “两天前我们从陈家谷口败回来，现在已经是两天了。” 关炜陷入了沉思，在他的记忆中杨业是被敌人抓获，绝食三日而死。按照这个时间推算，杨业想在还没有死，要想救他也许还来得及。 “子正，我们应该怎么做？”赵元佐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关炜的身上。 关炜突然笑道：“杨业世之虎将，辽国也必不忍加害，而欲收其心，为己所用。我们要想就杨业，就必须加快速度！” “计将安出？” “要救杨业我有三条计策。请殿下看来！” 关炜说着拿着树枝在地上划了一个地图。然后指着这里道：“殿下请看，这就是幽云十六州。他被太行和燕山分成山前7州和山后9州。 山前7州的外面就是河北两路。我们已经战败，河北完全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 再看山后，这里太行和燕山以及吕梁山组成三个像是糖葫芦一样的丰足之地，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第一个山葫芦是太行和燕山分开的山阴之地，其中有山后9州，以居庸关和山前7州相连。 第二个山葫芦就是太行和吕梁山之间河东大地，它和山后九州被雁门关相隔。 过了河东就是潼关，在潼关的后面就是第三个山葫芦三秦大地。 现在第一个山葫芦已经被辽国占领，官家的部署就是扼守代州和雁门，让敌人没有办法进入我们的腹心。” 关炜画的这个图虽然简单，不过赵元佐和范延召也是一目了然，不停地点头。 “殿下，这个居庸关就相当于我们的雁门关，没有了雁门我们的河东就保不住，没有了居庸关，幽州也时刻被我们威胁。所以这个战略要地敌人一定不敢放弃。” “关炜的意思偷袭居庸关？”赵元佐和范延召倒吸一口冷气。 “殿下，咱们大宋和辽国的实力相当。要发动这么一场战斗，他们的兵力也是不足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派南北皮室军出来战斗了。” “我的第一条计策就是围魏救赵，派出一支骑兵队伍偷袭居庸关，拿在了居庸关，就能形成关门打狗之势，只要河北的大军配合攻击幽州，我们就有可能反败为胜，消灭辽国的有生力量，拿下山后九州，杨业之围不攻自破，这是我说的上策。 第二就是组织所有的溃兵杀回雁门外，我们不和敌人决战，进去之后就一哄而散，到处攻击，到处破坏。敌人的主力是重骑兵，他们行动缓慢，只能疲于奔命却找不到我们。然后我们一支精兵突袭陈家谷口就出杨业。这是我说的中计。 下计就是我们带着本部人马，收拢败兵，前去陈家谷口和敌人寻机决战，就出杨业。” “嘶——”赵元佐和范延召倒吸了一口冷气。赵元佐道：“上计太急了，爹爹已经下令撤军，河北大军肯定不会配合我们，此计不成。 至于下计又太危险，辽人也正等着我们去救人呢？我们一去不仅救不了杨业，自己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只有中计正好，可是我们从哪里来这么多的军队呢？” “子正，你的计策虽妙，不过没有兵马也执行不了，只靠我们这400人，根本就不能调动辽军，我等该如之奈何？” “殿下，虽然我们没有兵将，不过西路军可是有十万精兵，就是战败折损一些，剩下也有数万，他们足够去完成这种诱敌任务了。” “这些士兵到是有希望可以完成，不过就怕潘美和王侁不同意。爹爹的命令是让他们护着百姓撤退，他们如果再返回去就是抗旨不遵，我怕他们都不会同意。” “殿下手中不是也有一卷圣旨吗？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那个圣旨只是让我去西路军管勾军民粮台事，可指挥不了军队。” 关炜目光灼灼的看着赵元佐道：“殿下好像没有听说一个词叫做矫诏？” 赵元佐和范延召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这个家伙简直是太大胆了，他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君威！ 第十四章 矫召出兵 范延召听了关炜这句话，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他就砍了这个混蛋小子！天下之大，大不过君去！放着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在殿下的身边可不是好事！ 这还有没有一点尊卑上下，坏了礼数，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赵元佐不像范延召想的那么多，他习惯性的按照关炜的思路在思考。他想的不是这样做有什么坏处，而是能不能执行？ “这也是唯一一个办法了！不过子正应该知道矫诏是什么罪名，你难道就不怕死吗？” 关炜静静的看着赵元佐道：“*******，*******。” 赵元佐和范延召一愣，这句话出自于左转中，原文是苟利社稷，死生以之；意思是只要对国家有利，即使牺牲自己生命也心甘情愿，绝不会因为自己可能受到祸害而躲开。 这句话一出来，真是的将关炜一心为国的爱国情怀展露无意，更是激的赵元佐和范延召热血沸腾道：“既然子正都不怕，我们更是不怕了，子正准备怎么做？” 关炜听了就笑了出来，道：“请借殿下的圣旨一用！” 赵元佐拿出圣旨，因为战事临时拆迁，这个任命直接由官家下达，没有经过吏部的批准。 关炜打开圣旨，然后讨要了一杯水，啪的一下子就泼了上去。这还不算，他还拿着圣旨轻轻的搓了一下，有的地方立刻就变得一片模糊。 “啊——”赵元佐和范延召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了一下，猛地收紧。这是公然打皇帝的脸啊！范延召头上青筋突起，手中的腰刀已经出鞘，不过被赵元佐用眼神制止住了。 关炜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唰的打开圣旨，上面的字迹缺了赵元佐官职的地方，不过印信等都还保存完整。 “殿下，如果别人拿着这个圣旨去找潘美，他们完全不接受，不过殿下不一样！您的身份不同，只要去找潘美和王侁，告诉他们：官家让您经略西路军马，不过圣旨在路上淋雨给毁掉了。 殿下最好言辞再激烈一些，他们不敢不信！只要是拿下了军马的统治权，我们就可以安排下一步的动作了。” 事已至此，连圣旨都毁了，做也的做，不做也得做了！赵元佐二话不说，拿起圣旨道：“咱们走！一切事情都由我来承担！” 三人重新上马，然后带着自己的骑兵直奔着，潘美他们的营地冲了过去。 西路军的军营中一片的惨淡，潘美和王侁派遣手下大将在收拢溃兵，统计这次的损失。这个时候有人来禀报，楚王殿下到了。 潘美和王侁对视一样，然后赶紧出来迎接。 “参见楚王殿下！”二人见了赵元佐赶紧俯身下拜。 赵元佐本来是要上前扶他们的，关炜在后面拽了一下他的衣服。赵元佐一下子醒悟过来，他的面沉似水冷哼一声道：“代国公，王监军你们让陛下很是失望啊！杨业呢？为什么不出来迎接本王！” “我等死罪！”潘美和王侁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此次之败皆因杨业不尊号令，私自出兵，致使我的两翼空虚，被敌人所趁，军队溃败。我等统军不利，有负圣恩！请殿下惩罚！” “官家旨意，代国公潘美，监军王侁，丧师辱国，先解除兵权等回京之后，查明事实一并处理！现有本王来暂代西路军兵马行营都部署，经略西路战事，你们两个谢恩吧！” 潘美和王侁面面相觑，陛下会排一个没有丝毫战斗经验的皇子来经略西部？ 他们一愣神，赵元佐就有些拿不定主意，气势先弱了三分。 “尔等敢抗旨不遵！”关炜一声利喝。赵元佐好像一下子心里有了底道：“代国公，这是官家的旨意，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回去找官家申辩，现在把兵符交接一下吧！可千万不要自误！” “我等接旨谢恩！请殿下跟我回军帐交接兵符印信。” “走！”赵元佐大踏步的带着大家进了军帐，然后在当中一座、潘美老老实实的递上兵符印信。 “杨业呢？为什么没有见他来迎接本王！”赵元佐看起来很是不高兴，向着四周看了一下。 “楚王，杨业私自出兵和辽国交战，不仅自己大败，而且溃兵冲乱了我们的阵地，又加上两翼空虚，造成我们全军失利，战事糜烂，自己也被敌人围住，现在生死不知。” “你们可安排人员去救？”赵元佐打断了他们的话，目光灼灼的看着二人。 潘美盒王侁心中有鬼，言辞闪烁，一个劲儿的推脱说是敌人势大，大军新败，无能为力。 “杨业是军中宿将，西路军的副统帅，不论他犯了什么什么错误，都不能置之不理，不然官家追责下来，你们都应该发配！” 二人听了头上的汗就流了下来，虽然赵元佐的话有恐吓的意味，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历史上王侁就是因为杨业的死坐除名，配隶金州。 “咱们还有多少骑兵？”赵元佐看到将他们都给吓住了，这才冷哼一声继续问道。 “启禀殿下，我们的骑兵保存比较完整，除了杨业部，其他的基本都已经归队了，现在用2万骑兵。” “哼哼！他们跑得到是很快啊！很好！他们不是能跑吗？我给他们一次机会，命令他们全都回到山阴去！我给他们的唯一一个命令：就是跑！给我把山阴的水搅浑了！ 告诉这些骑兵，以军（大约2000人相当于团）为单位，命令各位统领，带着自己部队四处出击，遇到小股的敌人就除掉，遇到大批敌人就撤退！我相信咱们的轻骑兵，还能跑过对手的重骑兵！ 让他们把声势搞大，最好做出袭击敌人城池，或者偷袭居庸关的姿态，把辽兵都给我调动起来。 代国公，你再给我准备400套辽人的衣甲，我要亲自去救杨业！” 潘美和王侁本来已经被他的这套战法弄得目瞪口呆，这个在兵书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啊？正在他们吃惊的时候，听到赵元佐要亲自去救人，吓得大叫一声：“殿下不可！” 其实不止他们吃惊，就是范延召和关炜也吓了一跳。关炜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撺掇着殿下进入战场，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谁能承担？当即他们两个也赶紧上来阻拦。 “苍仓啷——”赵元佐一下子抽住了自己的宝剑，咔嚓一声将桌案斩做两片，厉声喝道：“谁要是再敢多言，就有如此案！” 众人一愣，都全都低头不语；赵元佐冷哼一声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么就请立刻执行吧！” “是！”众人答应一声，然后去整顿军队。赵元佐对关炜和范延召道：“你们也去准备吧！等山阴一乱套，我们立刻就走！” “殿下，两狼山是进去山阴的必经之地，杨业就是在这里中伏。我想经过这么长时间，杨业手下一只孤军，肯定难以持久；不是战死就是被俘。我们何不在哪里设下伏兵，定能大出敌人意料，或者会有所收获。” “子正之言正和我意，等潘美把辽人的衣甲准备妥当，咱们就去二狼山！” 耶律斜轸很是生气，这些已经逃跑的宋军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杀了回来，到处的作乱。难道是他们的援军已经到了吗？ “萧挞凛，你说如果宋军的援军到了，他们会怎么做？” “难道他们要求杨业？”萧挞凛眉头一皱道。 “哼，这个杨业是他们送给我们的！怎么会在费力的去救他！这些人一定是另有所图！我就怕杨业也只是一个陷阱，他们所图者大，目标是居庸关啊！” “啊——不能吧！宋军新败，他们怎么会有这个胆子？”萧挞凛大吃一惊，有些不可置信得道。 “萧挞凛，宋朝人口众多，他们的战争潜力比咱们强了很多。我和韩丞相和逊宁（耶律休哥字）商量过，宋朝的战斗还是以战促和，最后还是以和为贵。 他们的组织起一支军队要比我们快很多！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马上回居庸关坐阵，你也赶紧结束这场战斗，将杨业压回上京吧！” “都帅放心，我会尽快拿下杨业的！”萧挞凛大声的答应一声。 “好！这里就交给你了！”耶律斜轸点了点头，然后带上自己的本部人马开始撤退。 萧挞凛送耶律斜轸离开，接着把手下的众将都召唤过来道：“众位，现在事情又起了变化。军情紧急，大家务必尽力，不拿下杨业势不收兵！” “是！”众将大喝一声，然后带着自己的大军开始功山。 杨业已经在这里被困好几天，早就已经箭尽粮绝，身边只剩下百余个士兵跟着，而且各个带伤，就是杨延昭也被箭矢刺穿了胳膊，带伤战斗。 “大郎，看来我是过不了这一天了！咱们不能都死在这里，我带人和敌人拼杀！你从后面杀出去，去见了宋官家为我伸冤。” 第十五章 杨业被俘 杨延昭大惊，大声道：“爹爹，何出此言！还是孩儿前去杀敌，爹爹冲出去！找官家伸冤。” “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抓住我是不会放弃的。你赶紧走吧！” “我保护父亲杀出去！”杨延昭噗通一声跪在父亲的前面。 “你是要逼我死也！”杨业唰的抽出宝剑，横在脖子上大骂道：“逆子，你是要逼爷自刎吗？” 杨延昭泣不成声道：“孩儿遵命！爹爹务必保重！” 杨业这才一捋胡须，哈哈大笑道：“要想杀我，他们也要准备留下几颗人头来！” 说着杨业飞身上了战马，他拍了拍自己的坐下的战马，这是二子杨延玉的坐骑，不过他已经为了自己被敌人砍成了肉泥。 “马啊！马啊！今日驮着我再去见你的主人吧！”说着他的大手一挥喝道：“杀敌！”接着对着潮水一样的敌人，就冲了了过去。 “杀敌！和这些辽狗拼了！”仅剩的宋军士兵也都大叫一声，跟着冲了下去。杨延昭双目含泪，突然打马向着后面冲了过去。 杨业打马如飞，冲的越来越快，像是飞一样就冲了进去。他手中的大刀犹如一道金光上下翻飞，所过之处辽军纷纷落马，竟然没有人能够挡住他片刻。 杨业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辽国的大旗就冲过去。 亲兵见他凶猛，劝萧挞凛先后撤一下，结果被萧挞凛狠狠地甩了两鞭子，赶紧悻悻的退开了。 “老匹夫休得猖狂，看我来擒你！”大将萧唐一声大喝，催马舞刀冲了上来，结果刚一见面又被杨业一马三刀斩于马下。 杨业杀了萧唐，也是觉得浑身无力，手脚发软。毕竟已经是50岁的人了，而且好几天水米未进，全凭着心中一口气在撑着。 “帅旗后撤30步。”萧挞凛眉头紧皱，命令手下移旗。刚才挨打的士兵暗暗的气气愤，这叫什么事啊！我好心劝你，反而挨了两鞭子，现在你自己要跑，就不丢人了吗？ 杨业一口气冲到了山下，也已经是精疲力竭。这时他的身后已经没有了动静，宋军已经全部牺牲；而且在他前面都是铁罐子一样的皮室军，这些家伙盔甲坚硬，一刀都不一定砍的倒，加上他自己已经是轻弩之末，力不从心。 “杀！”杨业发出最后一声巨吼，手中的大刀，抡圆了咔嚓一声将一名皮室军砍翻在地。他奋起最后的余力，尽力厮杀，还在继续向前突进。 “向后移旗50步！”萧挞凛都有些害怕了，这个家伙一路上，怕不是已经杀了100多人了，正是一员虎将啊！ 不过杨业身边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皮室军可不只是重骑兵，他们的箭术一样出众，这些皮室军弯弓搭箭就射了过去。 “噗噗噗！”杨业身中数箭，血流如注。 “射他的战马，我要抓活的！”萧挞凛一声大喝。皮室军改变了目标，纷纷对准了杨业的战马。 “稀溜溜！”战马一声爆叫，猛地跳了起来，然后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杨业也被抛了出去，不过他接着这股力量，奋起最后的神威，一下子把手中的金刀扔了过去。这杆金刀像是闪电一样直奔萧挞凛。 萧挞凛被吓得亡魂皆冒，然后一下子趴在马上，这把金刀恶狠狠砍在他的亲兵卫队中，溅起一片的鲜血。 “撤！后撤百步！”萧挞凛一声大喝，不住地向后撤退。 “可惜。”杨业看到没能杀了对方，哀叹一声，接着轰隆一下子摔落在地上人事不知。 周围的辽兵谨慎的看着这个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老人，半晌没人敢上前一步。 “将他绑起来！”萧挞凛终于缓过一口气了，他催动战马上来，对着手下下达了命令。 手下的辽兵一拥而上，将杨业用绳子反反复复捆了一个结结实实，这才放下了心。 “副都帅，刚才有一员青年将领从后山杀了出去，我们没能将他拦住。” “算了，这一次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抓杨业，只要是抓了他，剩下的跑就跑一个吧！来人，带上杨业，咱们走！” 萧挞凛吩咐一声，这些辽兵将杨业抬了起来，绑缚在马上，然后带着他，收兵而去。 “大人，杨业醒了！”他们走了没有半天的时间，杨业在马上已经悠悠的醒了过来。 萧挞凛一听，催动战马走了过去。他仔细看着这个老人哈哈大笑道：“杨业，你不是号称杨无敌吗？怎么你这个无敌大将被我抓到了？到了现在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杨业怒目而视大骂道：“无耻辽狗！要杀便杀，想让我投降万万不能！” “嘿嘿嘿！这可就由不得你了！等到了上京，你不投降也得投降！来人，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给他喂些吃的，可别让他死了！” 萧挞凛大笑着吩咐一声，早有辽国的士兵上来，给杨业处理伤口。辽并拔下杨业身上的衣甲，就见到处都是伤疤，全身都被鲜血浸透了，不由得肃然起敬。 “副都帅！这个老家伙就是不张嘴！不吃我们的东西，这可怎么办？” “绝食？呵呵呵，不用管他，看看他能够撑到什么时候？”萧挞凛不相信有人能够抵挡住饥饿的侵袭，所以很是放心的一挥手，让手下的士兵看守杨业。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杨业已经存了必死的决心，就从来没有想着自己还能活着回去。 大军继续向回走，到了傍晚就到了两狼山下。萧挞凛是暗暗的兴奋，这一次大战辽国大胜，几乎将大宋的精锐士兵全歼。现在先机完全把握在我们的手中，大宋就是一块肥肉，我想怎么吃？就可以怎么吃？ “大军就地休息！儿郎们战斗一天，也都累了。等吃饱了喝足了，咱们连夜赶回上京！” “是！”萧挞凛答应一声命令，手下的士兵们开始忙乎起来，有的埋锅，有的造饭，时间不长炊烟袅袅，食物香味就飘了出来。 杨业腹中饥饿难耐，不过他还是咬着牙硬撑着。辽兵拿着煮好的肉食在他的身边晃来晃去，杨业双眼一闭，低头不语。 辽国士兵哈哈大笑：“这个宋狗不是要绝食吗？好啊！有本事不要来求爷爷！” 萧挞凛听了微微一笑，只是装作没有看到。其他辽国士兵一边盛饭一边戏谑的看着杨业。 山顶上的赵元佐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们都上了战马，弓上弦，刀出鞘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接着一人单枪匹马就冲了过来。 此人冲到辽国的大营旁边，接着一声大喝，拍马摇枪就杀了进去。这些辽兵根本没有防备，被他杀了进来，一下子挑翻了好几个。 “是杨延昭，我本来已经放了你一命，竟然还敢过来找死！既然找死，你们爷俩就一块死吧！去把他抓起来！” “是！”这些辽兵答应一声，在大将都敏的带领下就杀伤上去。 杨延昭状若风虎，手起一枪必有人丧命，大喝一声定有人落马，这么多辽兵竟然没有人能够挡住他一合。 “嘶——”萧挞凛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杨家怎么尽出一些绝世猛将，这个家伙年纪不超过30岁，怎么这么厉害，这以后又是一个杨无敌啊！ “千万不要让他走了！皮室军，出击！”萧挞凛一声大喝，皮室军已经整顿好了战马，缓缓向前压了上来。 “痴儿！痴儿！你这是要断送我杨家的根苗，气死我也！还不快走！”老杨业看到是杨延昭来了，不由得老泪纵横，大声疾呼。 “杀了他！”萧挞凛命令一下，皮室军催动战马开始加速。 “移旗三十，不百步！”萧挞凛害怕老杨家父子拼命再给自己一下，命令后撤百步。 旁边的亲兵一愣，啥？这就要撤退？他刚一愣神，啪啪啪又挨了三鞭子。这次再也不敢耽搁，赶紧扛着大旗向着后面撤退。 这次士兵也学乖了，反正你总要一退再退，我就直接退到山脚下吧！ 萧挞凛气的差点破口大骂，心中暗暗喝道：“回去一定要换了这张旗的将校。”不过大旗已经退了，没有办法他也跟着退到了山下。 辽国的兵将只顾着观看围杀杨延昭的战斗，根本就没有留意后面的半山腰上藏着一支人马。 关炜他们的呼吸都急促了，这个辽国的大将竟然退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地下，这可真是好机会啊！ 关炜拿出弓箭，对着旁边的人一使眼色，宋军会意，所有会使用弓箭的人都弯弓搭箭，瞄准了下面的萧挞凛。 “射！”关炜一声大喝，率先射出了第一箭，他这一下十分的精准，砰的一声这射中萧挞凛的大旗，连绳索都射断了，大旗呼啦一下子掉落下来，正好盖在萧挞凛的脸上。 人一下子失去视力，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这个旗子掀开，不过萧挞凛刚举起胳膊，一大片的箭雨已经射了过来。萧挞凛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被射成了刺猬。 第十六章 恩将仇报 “杀！”赵元佐噌的一声跳了出来，催马就冲了下来。范延召一直在盯着他，看到殿下冲了出去，自己也噌的跳了出来，紧紧地跟着杀到山下。 范延召身高将近两米，在18岁的时候就一刀将自己的杀父仇人捅死。捅死杀父仇人后，他就上山当了强盗。 后来范延召跟着柴荣南征北战。在高平一战中，范延召非常卖力，表现突出，于是提拔为殿前指挥使，成为柴荣心腹。 赵匡胤建立宋朝后，范延召为宋朝南征北战，屡立战功。这是大宋朝难得的一员悍将。 范延召来到敌人的面前，手中大刀一挥，一下子就将三四名辽国士兵斩成两段。辽人的鲜血四处迸射，赵元佐不仅没有捞到一个敌人，还差点被浇了一头的血。 范延召猛地冲到了敌人大旗的旁边，手中大刀一挥，咔嚓一声大旗和掌旗校尉被一起砍成两段。他接着上前一步，将被射成刺猬的萧挞凛削首，拎着脑袋在手上大声喝道：“敌将已死！尔等还要再战吗？” 众辽兵大惊，再回头一看大旗已经到了，萧挞凛的人头也被人家砍了，再看山头上人影起伏，喊杀声震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他们一看不好争相逃窜。 范延召等人在后面赶杀一阵，赵元佐等人已经杀散了追兵，将杨业救了下来。 杨延昭也没有追赶敌人，催马来到了父亲身边，噌的一下子跳了下来，抱着杨业的大腿放声痛哭。 “痴儿，真没有想到咱们还有再见的一天，可是多亏这这几位将军，赶紧谢谢他们。” 杨延昭想要向关炜他们称谢，不过看了一眼，却发现他们是汉人的面孔，辽人的衣服，一个也不认识，连忙道：“众位将军，不知你们是？” 关炜道：“杨将军，这里并不是讲话的地方去，请扶着令公上马，我们边走边说。” “小将军所见极是！”杨延昭深以为然，扶着父亲上了自己的战马，他自己也从战场上抓了一匹，又看到锅中刚煮出来的肉骨头，包了两块拿给父亲。 众人飞快的打扫一下战场，还是穿着辽兵的衣服，飞身上马，直奔着雁门关而去。 等远远地看到雁门关，大家的心才放了下来，此时他们已经脱去辽人的衣服，一路上还遇到几队捣乱逃回来的宋军士兵。 “好啊！能救了杨业回来，也算是改变了一下大宋的历史！”关炜美美的想到。 “众位将军，请赐下高姓大名，我父子以后有后报！”杨延昭再次上前行礼。 赵元佐等人听了哈哈大笑，范延召道：“杨将军，这位是楚王殿下，这次奉旨来督促西路军撤离的事情，没有想到听说老将军被困，所以才带着我们化装成辽兵前来相救。” 杨业和杨延昭一听就傻了眼，他们赶紧滚鞍落马，跪在地上道：“有劳楚王殿下金身玉驾冒险相救，我等死罪！死罪！” 赵元佐跳下马来，将他们掺了起来道：“杨将军不必客气，说起来这次都是子正的功劳！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小哥姓关名炜，字子正。是他给我出谋划策，矫诏借兵，才能将敌人杀散，救你们父子出来。” “矫诏？”杨家父子一听这个词脸色都变了。杨业大喝一声道：“殿下，杨业生死是小，三纲五常是人之根本，此人教唆殿下有悖伦常，欺君罔上，请斩此人。” “老将军，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子正毕竟是一番好心，而且也救了将军回来，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杨业一条贱命算的了什么？殿下身负天下之望，纲常礼仪是国之根本。我宁愿一死，也不愿意看到殿下德行有亏！老臣愧对陛下也！还不如一死了之！”说着拔剑就要自刎。 杨延昭和范延召赶紧上来将他的宝剑抢了过来。赵元佐见了闷闷不乐，自己这个活干的，救人还救出不是来了。倒是关炜丝毫不以为意道：“殿下，老将军也是一番好意，咱们先回城再说吧！雁门外处处都是战场，殿下不能总在危墙之下。 至于矫诏的事情草民早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我一力承当，回京之后请官家定我的罪名，要杀就杀，要流放就流放，我一力承担！ 现在争执这些都没有用，不过我觉得老令公也不要动不动就死呀活的！反正都已经就出来，事情也已经出了，就不要我们白做这一会，一切都要往前看是不是？” 杨业恶狠狠看了他一眼道：“你也放心，这次是老头子有愧于你，这件事我会跟你一起承担。” “算了，回城吧！”赵元佐叹了一口气，有些兴趣索然，然后带着大家走向雁门关。 本来是一件好事，不过却闹成这个样子，大家都不太高兴。赵元佐气呼呼的说了一声：“回城！”然后带着大家直奔雁门关。 杨业和范延召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好像是怕他出了什么事情。杨延昭悄悄的来到关炜的跟前，歉然道：“关小哥，真是对不起，让恁受委屈了。” 关炜一笑道：“六郎太客气了，只要是能救得了令公，我自己受点委屈不算什么？而且令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一个山野猎户，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啊！” 杨延昭不知道他为什么感叹，再次对他表示感谢，接着好奇的道：“不知道关小哥从哪里听说我是六郎？其实我在家中是老大，到是有6个兄弟，各个英勇不凡，远超于我；还有2个双胞胎妹妹，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竟然没有杨六郎？到是八姐九妹还有。”关炜一愣，笑着问道：“杨大哥可是有个儿子叫做杨宗保的？” 杨延昭不知道关炜为什么对自己的家人这么感兴趣，不过人家毕竟是自己的恩人，于是摇了摇头道：“我有三个儿子长子杨传永、次子杨德政、三子杨文广。文广虽然才3岁，不过最是像我。” 关炜哦了一声道：“原来杨宗保也没有，那也就没有穆桂英，没有杨门女将了。这倒真是可惜！”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就到了雁门关下，潘美和王侁已经在这里迎接。他们看到杨业，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不过也就是闪了一下，然后接迎了上来。 “恭喜楚王殿下！恭喜杨将军！”二人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芥蒂，很是热情的迎了上来。 关炜心中暗笑，这么长会时间他就不相信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看不出破绽。他们这么早来这里，肯定是来看看赵元佐是不是救出了杨业。 如果赵元佐失败，他们肯定会要回自己的兵符，甚至会把这次失利和赵元佐关联上，让官家只能高高的举起板子，轻轻落下，不能连自己的儿子一起打了啊！ 如果赵元佐成功，那万事皆休。官家会自己打脸说我的本意只是撤退，不是救杨业吗？只要官家不说是矫诏，谁能拿着一张废圣旨说那是矫诏？ 现在看来赵元佐成功了，那没有办法，自己只好装聋作哑，反正杨业没有死，自己等人也不算是大错，受的惩罚也就小了很多。 赵元佐是一个性情中人，什么东西都摆在脸上，他冷哼一声道：“咱们回雁门吧！”说着打马进了雁门关。 “殿下，恁不应该这么对潘美他们啊！”关炜赶上赵元佐，轻轻的劝说道。 “怎么？我难道还要对他们笑脸相迎吗？”赵元佐很是不高兴。 “殿下恁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做都没有问题，不过恁是官家的长子，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以后还要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就是你的最基本要求。不能让别人总是轻易地就猜透恁的心思。 殿下，这个治国如烹小鲜，讲究君臣佐使；首先要做到兼容并收，还要讲究平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都有自己的缺点，殿下要做的是发扬他们的优点，摒弃他们的缺点，做到人尽其用。 就像潘美，除了这次失败，他也不失为一个大将。此人爱慕虚荣，殿下可以在这上面多夸奖一下，也可以在这方面惩罚他。 王侁刚愎自用，不过是一个知兵的大将，殿下不可以给他太大的统军权利，但是也可以一用。” “子正，你真的只是一个山野的猎户吗？”赵元佐觉得这个家伙粘上毛都能成精了，什么东西都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好像没有他不知道东西。 “天下万物都是一理！我从下是一个孤儿，曾经被一个道士收留，他道士教给我不少的东西。其实这些我只是知道，嘴中说说而已。如果让我去做却是做不好，我最大的能力还是捕盗抓贼。有机会可以让殿下见识一下。” “好！有机会见识一下子正的本事！”赵元佐是个性情中人，一下子就忘了刚才的不痛快，情绪也高涨起来。 这种人最怕的就是钻牛角尖，看来还得想办法开导一下他！ 第十七章 粮仓失火 关炜微笑道：“殿下，这个兵符已经没有用了，还是还给他们吧！” “你说这么丢人的事情，他们还好意思接受兵符吗？”赵元佐看看后面的潘美等人，脸又沉了下来。 “殿下放心，这些官员没有别的本事，不过脸皮厚的很！所以活得时间也就长！不信恁试试。他们肯定会心照不宣接受了恁的兵符。” 赵元佐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听得进别人劝说，既然同意了关炜的意见，也就很快的付诸了行动。 潘美和王侁果然接受了令符，赵元佐主要职能是监督大家后退，那个管勾粮台事也不用他一个王子亲自出马。 所以大军在雁门整顿完毕之后，将救回来的百姓交给代州的知府，然后大军开始南返回京。 不论胜败，终于活着回来了，这些士兵还是很兴奋的。一路上也有地方的官府提供粮草，大军行进的速度很快，没几天就进入河东。 大军一路南行，通过忻州进入石岭关。石岭关是忻州与太原的分界点。东靠小五台，西连官帽山。山势峻险，关隘雄壮，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是太原通往代、云、宁、朔的交通要冲，素称太原忻定出入之门户。 当时太原还没有改名，依然被称作并州，不过赵光义灭掉了以太原为都的北汉政权，最终统一全国。由于憎恨太原军民对宋军的顽强抵抗及恐惧太原“龙城”的美誉，遂下令火烧晋阳城，又引汾、晋之水夷晋阳城为废墟。现在的并州是在原先的基础上重建的，规模要小了很多。 大军到了石岭关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他们就在石岭关驻扎。石岭关属于阳曲县管辖，他们的粮草供应现在就着落在阳曲县的头上。 “殿下，阳曲县的粮草今天没有送到。” 赵元佐虽然没有亲自去管粮草的事情，不过毕竟管勾粮台的事情落在他的头上，出了什么问题，点检饮食的官员还是要向他汇报。 赵元佐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他点了点头道：“这一路山道崎岖，也保不准就出了什么事情就耽误了。军中还有多少粮食？” “还有两天的口粮，目前军心稳定，如果明日再不到，我们就要逐渐缩减军中的粮草。” “也好，明日里我去阳曲县看看情况再说。” 赵元佐并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嘱咐一句让手下人下去。 不过阳曲县内可就是不一样了，县令洪宣正在和手下主簿，押司等官吏商量事情。 “各位！这个军粮本来应该由常平仓来支付，不过常平仓的情况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上一次征粮还是将义仓的那些发霉的粮食充数送了过去，现在官家又有旨意到了，大家说应该怎么办？” 洪宣看看这些人，不过他们一个个眼观鼻，鼻对口，口问心皆沉默不语。 洪宣见了大怒心中暗恨道：“哼！都等着看我笑话呢？一个个守财奴，让你们拿出一些粮食就这么难吗？” 洪宣知道事态紧急，如果今天他再没有动作，明天大军进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各位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我知道大家善财难舍。不过有钱还要有命花才行。众位要赶紧想一个办法啊！”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主簿陈曲叹了一口气道：“相公，不是我等不愿意拿出粮食，只是因为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旧粮刚刚卖出去，新粮又没有着落。这可是数万大军的粮食，不是十石八石，我们现在是实在没有办法，就是现在去买也是来不及啊！” “是啊！是啊！”众人听了纷纷的附和道：“就是没有地方去买啊！” “那咱们就等着人家来砍脑袋吗？”洪宣恶狠狠的骂了一声。 众人再次低下了头，默然不语，这时在最后面坐着一人站了起来道：“相公，小人有一言，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常平仓的仓头黄大；此人本名黄达，因为在家排行老大，大家叫的顺口，都称呼他黄大。按说这种人是没有资格参加他们的会议的；不过这个黄大一直在帮着他们办事，又是该管的人员，所以才被破例允许参加。 黄大也是急于进去县太爷的法眼，希望自己能够真正进入他们的圈子，所以站了出来要表现一下。 “黄大？”洪宣知道这个人，自己还真就没有想到他会出什么主意，不过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道：“有什么话，尽管说说看！” “黄大，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今天就是商量对策，言之无罪！” 黄大有些激动地道：“相公，既然粮食凑不齐，不如来一个绝户计！用一把火，把他化成灰烬，到时候看他们怎么办？” 众人相顾骇然，孔宣眉头紧皱道：“黄大，滋事体大，你有什么把握吗？如果真要是有什么风声露了出去，咱们可是一个也跑不了。” 黄大嘿嘿一笑道：“相公放心，死人是永远不会露出口风的，只要制造一个因公殉职的假象就可以。” “好吧！这件事就交给黄大来处理了，一定要做好，千万不能出了纰漏！等这一关过去了，我必有重谢！” “请相公放心！小人醒得！我这就去安排！”黄大说了一声急匆匆的走了。 屋里这些人看着黄大的背影冷笑不止，这帮家伙那个不是人精，怎么会想不到这个办法呢？只是不想做这个出头鸟罢了！现在有人自告奋勇去做，当然就免了他们的麻烦。 “看看说得多好啊！死人是永远不会露出口风的，只要制造一个因公殉职的假象就可以。陈押司你应该学着点啊！” “相公放心，卑职知道怎么做了！等这件事过去，就让他因公殉职。”陈曲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来一句话。 赵元佐第二天并没有等到阳曲的粮食，反而传来了阳曲县常平仓失火，所有粮食都被烧毁的噩耗。 赵元佐大惊，一面带着大军直奔阳曲县，一面命人紧急从并州调集粮草前来支援。 “卑职死罪！”洪宣带着满城的大小官吏到门口迎接，见了赵元佐跪下磕头行礼，眼泪止不住的滚滚而下，真诚的已经没有办法更真诚了。 赵元佐看着一躬到地的洪宣，发现他穿着青色的旧官袍。这身官袍都已经破旧，有的地方还开了线，甚至还有一些补丁。 宋朝赵匡胤和赵光义都是十分注重节俭的皇帝。曾经有人们劝过赵匡胤为什么不换一下自己破旧的轿子，装修一下自己的宫殿。 赵匡胤说：“我就是用黄金堆砌宫殿，用最好的锦缎装饰轿子也没有问题，可是我是天下的表率，怎么能这么做呢？又让天下人怎么看呢？” 赵元佐一直以自己的伯父为榜样，不仅勤习武功，而且最喜欢节俭的官员。见了洪宣这样的官员，天生就有着几分的亲近。 赵元佐还真就被洪宣的表演给骗过了，叹了一口气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洪县令，先不要悲哀，这次失火人员伤亡如何？” “殿下仁慈！不问财物而问人员。我等不及也！不过这次失火经过满城百姓和官员的不懈努力，并没有波及太多，只是常平仓完全烧毁，粮草尽没，还有三名看守常平常的官吏因公殉职。” “这几个官吏的家人安抚好了吗？抚恤一定要尽快到位，不能有人克扣。洪宣这件事你盯着去做。粮食的问题我去解决，常平仓关系着民生，不可小视！” “殿下仁德！卑职亲自去安排！”洪宣感激的不得了，不住地磕头谢恩。不过这个老家伙心中暗暗的冷笑，没有想到还能得到一批粮草，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殿下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现场看看！”关炜提醒一下赵元佐。 “子正言之有理。洪县令，前面带路，我们去现场看看！” 洪宣答应一声在前面带路，众人一起去了常平仓。现在这里已经被厢兵围住，火虽然已经被扑灭了，不过还是浓烟滚滚。 “拜见大人！”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到了洪宣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倒。 “黄大，你受苦路，来见过楚王殿下。”洪宣抚着黄大的肩膀，安抚了一声，然后对着赵元佐道：“殿下，这是常平仓的仓头黄大，昨天就是他发现的仓库着火，带着三名仓库小吏，奋力扑救，挽救了一场重大的损失。” “嗯！我们大宋朝就是需要你这样的能吏才行啊！” “殿下，咱们先看看再说吧！”关炜向着里面扫视一眼，微微笑了一下。赵元佐一见知道这里面可能有什么事情，就不在说话。 说着众人进了里面，这里已经化成一片的焦土，旁边还放着三具焦黑的尸体。 关炜四下看了看，然后好像对几个黑乎乎的尸体产生了兴趣。他走到近前看了半天，还掰开他们的嘴巴仔细看了又看。 第十八章 破失火案 “子正，你有什么要看的吗？”他们绕着这里转了一圈问道。 “这个家伙是什么人？”洪宣等人惊疑不定，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能让殿下对他们这么客气。 关炜摆摆手，看了一眼黄大，这一下像是尖刀一样，看的黄大胆战心惊的。 “黄仓头是吗？”关炜盯着黄大，问了一句。 “是，是，正是小人。”黄大感觉这个家伙一下子能把人的内心看透一样，头上渗出黄豆大的汗水。 “昨天你们谁先发现的着火，这个火是从哪里烧起来的。” “回大人，是手下的李琦起夜的时候发现的。当时从西厢天王堂着起来的，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府库。我想应该是是老鼠打翻了天王堂的供烛，造成了这个火灾。” “昨天你一直在这里和他们一起救火吗？你可要想好，据实回答，因为你的答案将成为我断案的证据，如果最后证明这是假的，你将被当做纵火犯处置。” “我——”黄大被他的气势所摄，张口结舌竟然说不出话来。 “咳咳咳！”洪宣赶紧提醒一下这个家伙，心中暗暗的骂道：“真是一个废物，关键的时候一点也指不上。” “是！小人一直在这里，根本没有离开过。”黄大赶紧收敛心神道。 “我问你是不是和他们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关炜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紧接着问道。 “是！我们一直在一起！一直没有离开过”黄大紧咬牙关道。 “好，多谢黄大，那我问你，府库是什么时候起火？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报警，厢军是什么时候到的？是谁领头前来救火？” “我们大约是3更左右发现的大火，厢兵们是4更到的，领头的是这位铁都头。” “铁都头你们是是什么时候接到的报警，厢兵的住所距离仓库多远？” 铁都头一阵愕然，半晌才道：“具体时间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肯定是4更之后。我们距离这里很近，发现有火光立刻就开始准备，这位黄仓头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整顿好了队伍，不过一刻钟就到了。” “铁都头，你们来了之后可是见到这几位在救火？” “没有，我们来的时候，火已经完全燃烧了起来。我们把火控制住，将这几位救出来，他们已经因公殉职了。” 关炜看看黄大笑道：“黄仓头，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人如果说了一句谎话，后面就需要有一千句谎话去圆。我再问你，为什么3更火起，到了4更才去通知厢军。” “我，我……”黄大被他说的吞吞吐吐，眼神闪烁不定。 大家那个不是人精，一听就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都有些惊诧的看着关炜。 “他们突然遇到这个事情，自然想的是救火抢救物资，有时候好心做了坏事，也是有可能的。”洪宣在旁边赶紧给解释了一句。 “是！是！当时我们见到仓库起火，心中害怕，所以紧着去打水救火，因为人员不够，所以忘记了去通知厢军。等我想到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几位弟兄也葬身火海。我心中害怕，隐瞒了一些事情，小人死罪。” “你是该死！到了现在还不不交代，你是怎么杀死几位仓隶，又如何放火烧了常平仓，还不如实的招来！” 关炜这一句话，吓得黄大噗通跪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的高喊冤枉。 关炜冷哼一声道：“你只记得一个天王堂有火烛，可知道现在是夏日，昨晚一夜的东风，西厢着火，西面的邻舍丝毫未损，却蔓延到了东面的粮仓，这是如何做到的？” “这，这，这个可能是小人慌乱中记错了，也许是东面，东面起的火。” “是东面吗？殿下，我记得昨天咱们还在看玩笑说，怎么夏天会刮起西风呢？昨天是不是刮了一晚上的西风？” 赵元佐还没有说话，黄大已经连忙改口道：“是西面，我记起来了，的确是西面的天王堂。” “哼！”赵元佐冷哼一声，他也不是傻，子现在的情况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这个家伙有问题！这火是人为放的！ “这个我就不说了，我再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请大家也都随我来！”关炜在前面引路，带着大家来到了三具尸体的前面。 这三个尸体已经是一片焦糊，连人模样都看不出来了，这样还能看出什么来吗？ “众位，人如果是葬身火海，一定会拼命的挣扎呼喊，那么就会吸入大量的飞灰；尸体的口鼻中，甚至是肺部肯定满是灰尘。而死人不会呼吸挣扎，他的口中也就不会有飞灰粉末。 黄仓头，需要我打开他们的口鼻，或者解剖一下他的尸体给你看看吗？” 黄大目瞪口呆噗通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不过还自嘴硬道：“不是我，不是我杀得！” “还说不是你！看看你的身上还有他们的血迹呢！”关炜突然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瞪着他大喝道。 “没有！他们是被勒死的，怎么……” 关炜一笑，对着赵元佐道：“殿下，现在你看应该怎么办？” 赵元佐气的脸色铁青道：“这种刁民，不打他怎么肯招供？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不要打！不要打！是小人贪墨粮草，因为县令大人要调集军粮，小人隐瞒不过只好出此下策，烧了常平仓，并且杀了这个几个仓隶，杀人灭口。” 赵元佐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真是该死！就该把你千刀万剐了！” 洪宣连忙上前道：“殿下，就是下官也吃这个混蛋欺骗了，这件事发生在我们阳曲县，就将他交给我吧！我一定给殿下一个交代。” 赵元佐冷哼一声道：“好吧！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什么时候有了结果我什么时候离开！” 赵元佐说完袍袖一甩，扭头就走！关炜看看洪宣他们几个，也没有说话，跟着赵元佐转身离开。 “子正，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个小小的仓库官吏，竟然敢贪赃枉法，烧毁常平仓。” 关炜笑道：“我是一个山野村夫，不知道常平仓有多少粮食。” 赵元佐终于见到关炜也有不主知道的东西，哈哈笑道：“咱们大宋朝规定：各州按人口多少，量留上供钱一二万贯至二三千贯为籴本；若三年以上未经出粜，即回充粮廪，易以新粮。也就是说常平仓中有3年的粮食，像阳曲这样的上县，总要有3万多贯，有万石的粮草。” “万石的粮草啊！这可不是小数目。殿下认为一个小小的仓头有这么大的能量，有本事贪墨那么多的粮草？” “子正的意思是这个黄大只是一个走狗，后面的主使另有他人。” 关炜笑道：“这么多的粮食，如何运走和卖出去，如何做账目隐瞒上官，恁认为是这个愚蠢的家伙可以完成的吗？殿下，如果我们回去等着，明天得到的汇报肯定是此人畏罪自杀，这件事也就再也查不清了。” “这帮家伙真是混蛋！子正的意思呢？我们要现在将他们抓起来吗？” “现在抓人咱们也没有证据，今天殿下就准备跟着我去看一出好戏吧！”关炜打了一个哑谜，然后和赵元佐回去。 他们刚刚回去，就有一位禁军跑了回来，对着赵元佐行礼之后和关炜说了两句话。关炜微笑摆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 “子正，你让这个禁军去干什么了？” “殿下不用着急，一会儿您就知道了。”关炜买了一个官司和赵元佐离开。 夜幕降临，南牢的外面增添了不少的人马，将在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三个黑衣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后面还有几个仆人拎着一个食盒。 “这个铁都头，做事就是认真。这样也好，省的出了什么意外。”为首的人赞了一声，他快步上前就到了牢门外。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南牢重地，闲杂人等让开！”守卫上去将他们拦住。 “混账东西，好好地看仔细了，这个是知县相公，还不赶紧让开！”一名亲随上去骂了一声，守卫诺诺连声，赶紧让开，并将大门打开。 “不知相公驾到，有失远迎，赎罪，赎罪！”一个身材短小的小老头上来迎接。 来的正是县令洪宣，他看得出这个小老头有些紧张，本来想笑一下表示自己的亲民，不过现在实在是表现不出来，笑了一下跟哭一样。 “张全，借一下你的贵宝地，我要审问一下黄大。” “是！是！相公请稍等片刻，我去提黄大。”张节级赶紧答应一声，然后将几个人让到了旁边的屋里。 这是两间小屋，屋里除了一张桌子还有几把凳子，就只有几个木头柜子。洪宣在当中做了，主簿陈曲以及陈曲的堂弟押司陈高，在两旁坐下，几个随行的公人在后面站立。 时间不长，一阵稀里哗啦的铁索响，接着张节级将将被锁着的黄大带了进来。 第十九章 开导楚王 黄大一看到洪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道：“相公救我，相公救我。” 洪宣气的牙根直痒痒道：“黄大，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被人家三言两语就问出了破绽，事到如今你让我怎么救你？” “我也是为了相公才这么做的，恁可不能见死不救，不然我也不保证自己能够说出些什么？” “呵呵！”洪宣冷笑一声道：“你想诬陷本官？你认为殿下会信你这个死囚吗？” “洪宣，我也不怕直说了，你们做的每一件事，运出去的每一粒粮食我都有记录。你要是不救我，我就把手中的账簿献出来，我看看殿下是不是相信。” 洪宣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气的浑身直抖，已经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陈曲眼睛一蹬道：“黄大，你真是糊涂啊！你怎么不好好的想想，你的一家子还在阳曲呢？你要为他们好好地想想。” 黄大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脑袋瓜子嗡嗡直响，想想自己的老娘，妻儿，这些人可是说得出做得出的。 陈高趁热打铁道：“黄大，你放心，只要你做了这件事之后，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家人。以后你的儿子就可以顶替你的位置。” “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已经把罪过都认下了，就怕他们不信。” 陈曲冷哼道：“我要你畏罪自杀！死了死了，一了百了。谁也不能拿一个死人怎么办？” 洪宣骂道：“还有那个账簿也，交出来！我保你一家平安！” “好一个洪宣，你就这么为民父母的吗？你先保住自己的再说吧！”随着一声大喝，柜子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正是赵元佐和关炜。 关炜看着几个呆头鹅，脸上满是的笑容。赵元佐怒不可遏，身上满是惊人的杀气。 “殿，殿下。恁，恁怎么在这里？”洪宣愣了半天道。 “我如果不在这里，怎么看得到你们这么精彩的表演？”赵元佐脸色铁青，自己一开始还相信了这个家伙的谎话，很是为他感到可惜，没有想到这才是最大的蛀虫。 “轰！”赵元佐上，一脚就把洪宣踢到在地上喝道：“来人，将他给我绑起来，解到京师交给大理寺审讯。” 关炜微微一笑，最少赵元佐的意志力还是不错的，虽然冲动，但是还是能够克制住自己。 “轰隆！”外面跑进了来一队的人马，其中有铁都头带领的厢军，也有范延召的禁军。他们听到了招呼之后，上来将洪宣等人都抓了起来。 关炜笑道：“范将军，安排人跟着黄大去把那个账本取回来，这可是物证啊！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粗鄙的家伙还有这一手。” “我这就去！你们就放心吧！上面涉及到的人是一个也跑不了。”范延召哈哈大笑，带着手下的大军急匆匆的就走了。 赵元佐看看被抓走的众人，叹了一口气道：“人心不足，虽然贪官抓住了，可是常平仓不能空着。这可是一万石的粮食，关系着一县的百姓，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粮价飞涨。如果有人知道常平常出事了，恐怕会哄抬物价。” “殿下大可放心！目前只是一个阳曲县，还出不了大事，周围府县的粮草都可以调过来补充，而且常平仓的粮食去了哪里？和县里的粮商肯定有关系，有了那个账簿，就可以按图索骥缴了他们的粮食，补充常平仓。” “这倒是一个办法，我已经命人写了一个奏章将这的事情报给了官家，这些都看官家怎么做吧！ 这些贪官！官家给他们的俸禄在历朝历代中都属于最高的，这些家伙怎么还这么不知足呢？” 关炜笑道：“殿下，我记得一个一个哲人说过：如果有10％的利润，人们就会盯住它；有20％的利润，人们就积极地准备；有50％的利润，人们就会忘记风险；为了100％的利润，人们就敢触犯法律；有300％的利润，人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砍头的危险。 像这种一本万利的事情，没有人惦记才奇怪了呢？这都是金钱在作怪啊！” “你的这个说法到时新奇，不过听上去很有道理。子正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天下最难控制的是人的欲望，我只是一个山野村夫，能有什么办法？殿下可以回去和官家商量一下。官家代天牧守，是天下之主，他一定有办法。” 赵元佐也知道这个问题不好解决，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追问。 大军并没有在这里多待，等到并州的官员到了，维持这里现状，赵元佐大军继续向前走。 他们到了潞州的时候，官家的诏书就就到了，让他们大军尽快回京。 诏书上丝毫没有提矫诏和阳曲的事情，到是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京兆尹，兼任侍中，武功郡王，皇子赵德昭因受宋太宗训斥，自杀而死。赵光义听见此事非常惊悔，跑去抱着赵德昭的尸体，大哭着说：“痴儿何必这样呢：”追赠赵德昭为中书令，追封为魏王，赐谥号为懿。 赵元佐听说了这件事后，悲痛欲绝。这个赵德昭年纪比他大了10几岁，一直带着他成长起来。赵元佐平时很是尊重这个哥哥，不过赵光义登基以来，他们就有了矛盾，这件事逐渐发酵，历史上也是赵德昭的死亡，引起了他的精神出了问题。 这一次赵德昭死的时候，赵元佐并不在身边，虽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哭的昏天黑地，不过还是被大家劝住了。 关炜看得出赵元佐十分的悲伤道：“殿下可有时间，随着我出去走走？” 赵元佐也是气闷点了点头道：“好！大军且停一下，在这里休整一下，咱们再前进。” 当天他和关炜换了衣服，再加上范延召这个猛将随身保护，出了军营来到了潞州城中。关炜没有带他去烟花酒肆，没有去勾栏瓦子散心，而是直接去了南城。 南城大都是一些平民居住的地方，这里房屋破旧矮小，街道狭窄崎岖。环境只能用一个脏乱差来形容。 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还有一些孩子在疯跑。这些人各个面有饥色，衣衫褴褛，就好像几天没有吃过饭一样。 “子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赵元佐诧异的问道。 “殿下，这些都是咱们大宋的子民啊！他们一样的缴纳赋税，供养着天下的官员和皇室享用，可是看看他们是怎么生活的，殿下难道不觉得应该为他们做点事情吗？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这是官家颁布天下给众臣的警世名言。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不能因为他们好欺负，咱就只有收税的时候才想起他们。 殿下，相比于上层的风花雪月，我觉得恁更应该想想他们。怎么才让我们大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赵元佐一下子愣住了，他身为皇子，却和开国的赵匡胤和赵光义还不一样，很少有接触普通百姓的日子，看到这里的贫穷落后半晌说不出话。 这时一个瘦骨嶙峋，头发花白的老汉拉着沉重的木车吱呀呀的从身边经过，老汉赤着上身，黑褐色的松弛的皮肤下面全是一条一条的肋骨。 因为道路崎岖，他拉的货物也十分的沉重，车子咔嚓一声陷入一个深坑中，老汉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能将它拉出来。 关炜一笑，大步上前道：“老丈，把好方向，我来帮你！”关炜将自己的衣衫掖在腰间，然后配合着汉子用力，猛地往前一推。 车子噌的一下子从坑里跳了出来。 “谢谢小哥！”那汉子咧嘴一笑，露出稀松残缺的黄牙。关炜向前看了一眼道：“老丈把住，我助你上了前面的土坡！” “好嘞！”老汉憨厚的一笑，他的脚步加快，慢慢的提升速度。赵元佐和范延召也跑了上来，他们一起上前帮忙。有这几个武将帮忙，车子很容易的就冲上了土坡。 老丈看得出几位不是普通人，一个劲的点头道：“多谢几位大官人，你可真是好人。” 关炜扶着车子跟着他往前走着道：“老丈这车货物是要送到了哪里？” “送到城外王家庄，王家是咱们潞州的大户，他们家翻修祠堂，需要大量的物料，我们都是给他们送材料去的。” “恁老人家已经偌大的岁数，怎么还亲自出来劳作？儿孙们不管吗？” “管，怎么不管呢？我家两个孩子好着呢？这两年朝廷打仗，大郎前几年战死了，今年二郎也去了战场，生死不知。 不过人没了也就是没了，活着的人还要过呢？家里还有老婆子，儿媳和几个小孙子等着吃饭，我不出来，总不能让他们出来吧！ 听说前面的仗已经打完了，二郎也快回来了。等他们回来我就可以轻松一些了。不过趁着我还能动，能干一点就干一点，给家里减轻一下负担。小孙子过了年就没有吃过肉呢？都馋得很呢？这次忙完了也让他们解解馋。” “好！那恁老慢走！也注意身体，早点跟孩子们团聚。”关炜用了推了一把，然后和老人告辞。 第二十章 百姓苦 关炜看着老人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他的孩子还能不能回来？不过老人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人死了不能复生，活着的还要好好地活着。 这个人啊！都有自己的责任，这个老人的责任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他的一家人都有饭吃，孙子们能够吃上一顿肉。 殿下也有自己的责任，就是继承大统，使得自己地子民能够安居乐业！” 赵元佐这才醒悟，指着关炜道：“原来子正是在开导我！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先谢谢子正！不过这点打击我还禁受的住。既然我们已经出来了，子正还想带着我们去别处看看嘛？” “如果殿下有兴趣，咱们出去走走吧！城里人的生活已经是这样，乡下人就跟是贫苦。咱们大宋虽然地大物博，但是也是灾难频发，所以太祖才创造了厢军这个养兵的办法。 虽然能够解决一部分麻烦，可是一有灾难，还是流离失所，千里饿殍死伤无数，他们才是天下最可怜的人。” 关炜一边说着一边和赵元佐等人出了潞州，这一次他们并没有走远，就在潞州的潞城县，按说这是潞州的首县，应该是最富裕的。不过关炜等人看到情况却并非如此。 现在正是夏季，已经进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加上战争的影响，良田有的都荒废了。百姓也是家家没有余粮，个个面带菜色，面黄肌瘦的，连动都不愿意动一下。 一开始赵元佐还拿出钱财来接济一下这些灾民，不过后来见到家家如此，也就有些麻木了，自己就是有再多的钱财，也救不了天下的百姓。 “子正，为什么会这样啊！这些人家都没有多少的粮食，很多人都不能坚持到新粮下来，那他们可怎么办？” “吃树皮，草根，泥土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如果还不行，他们将被迫离开自己的土地，加入厢军或者逃难，土地有就会被有钱，有权，有粮的人兼并。 最后的结果就是土地被越来越少的人掌握，大部分的农民被迫成为佃户，或者进入厢军。厢军的数量会越来越多，甚至于有一天会到了国家财政支持不住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难道伯父成立厢军是错了吗？”赵元佐被关炜说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殿下，这也是我的一个猜测，具体会是怎样，这也做不得准。当然我们也许以后能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我只是想告诉殿下，人的权利越大，责任也越大，殿下以后要管理整个国家。恁的责任才是最重的，要好好地保重身体啊！” “我知道了！多谢子正的提醒，咱们可以回去了！”赵元佐好像是真的想通了，带上范延召和关炜回到了潞州。 一回来之后，他们就停止了修整，然后继续南下来到了潼关地。潼扼守这关中的门户，连接河东路和京西路以及陕西五路，从此往西过了潼关就是陕西五路，往东就是京西路和京畿路，也就到了汴京。 关炜看着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的潼关，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笑着对赵元佐道：“殿下，我有一个曲子，想要说给殿下听，希望殿下有什么不顺心的时候能够想想它，也想想自己的身上的责任。” 赵元佐笑道：“好啊！我倒是不知道子正还有这个本事。”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这个曲子叫做山坡羊。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好一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果不是见过潞州百姓的困苦我一定不会相信。但现在我记住了！子正放心，我一定不会忘了自己的责任，回京！” “哼！”杨业冷哼了一声：“这个人妖言惑众，这是诋毁朝廷，回去之后一定要在官家的面前奏他一本。” 潘美和王侁眼睛一亮，对呀！这个小子让自己等人吃了大亏，这不是正给了自己的机会吗？三人成虎，只要我们和杨业都这么说，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杨延昭苦笑一下，关炜可是自己家的救命恩人，怎么好像变成仇敌了？ 关炜并没有将他们的态度放在心上，赵元佐等人转而向东直奔京西路而去。 一路上过了洛阳，郑州就到了开封。开封是大宋的首都，经济繁荣，富甲天下，人口过百万，风景旖旎，城郭气势恢弘，不仅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也是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史书更以“八荒争凑，万国咸通”来描述开封。 中国的对外交通已由汉唐以来的丝绸之路，转向东南沿海的海路。火药、印刷术等中国的发明也是此时由此传向世界各地，开封以其泱泱大国的气象，跃居为那个时期世界上最为繁华的著名都城。 远远的看着前面的高大的城墙，关炜心中有些忐忑，这一次来的时候自己是一届白身，也不知道最后会落一个什么结果，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在这里立足的。 “哒哒哒！”前面跑来一队禁军，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锦袍，白面无须的內侍。 “奴才秦翰拜见楚王殿下。” “秦给事免礼。你不在宫中，怎么到了这里？” “奉了官家的旨意，宣殿下、代国公、杨将军、王监军，进紫宸殿面君。” “臣等遵旨！”赵元佐等人赶紧答应一声。 “范延召，给我好好地照顾好子正。我先回去面君，回来在来安排子正。” “是！”范延召，赶紧答应一声。关炜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太监。这个家伙虽然面白无须，不过身材魁梧，到更像一位大将。 宋朝并没有特别重大的太监为患，相反都是出了几个很是不错的太监，所以关炜对他们这些人也没有歧视，看到秦翰眼光扫过自己也是微微点头致意。 为了显示荣耀，众人绕道南城，从南薰门进入开封，然后沿着御街中央大道，过朱雀门进入皇宫。皇宫分作两部分前面是皇城，是皇帝和一省一院以及六部衙门办公的地方，后面才是宫城，是皇帝的后宫。 紫宸殿是平日处理朝中大事，以及庆贺典礼用的大殿，今天西路军回来，赵光义在这里迎接他们。 虽然这次战斗失败了，不过罪过不在西路军。他们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特别是最后一战楚王殿下亲自指挥，救出大将杨业，杀死敌人的副帅萧挞凛，更是为大宋挽回了一些面子。 朝堂上文武大臣已经站定，有武胜军节度、检校太尉兼侍中赵普出现宣读诏书。赵普虽然已经是64岁了，头发牙齿都已经开始脱落，不过谁也不敢小看这位，位高权重的功勋老臣。 宋朝的很多制度都是赵普参与制定的，例如先南后比夺取天下，杯酒释兵权，加强中央集权，这里面都有赵普的影子。 赵普虽然年老，又贪财，而且被三度罢相，不过老家伙很会揣摩圣意，弄出一个金匮之盟，使得赵光义的皇位名正言顺，得到了赵光义的厚待。 不过金匮之盟又有三传之约，匡胤传位光义，光义传之廷美，而廷美复传之德昭。赵光义后来逼死赵廷美和赵德昭，连自己的儿子都看着不下去，可是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 赵普现在圣眷正隆，更是中书门下的侍中，实际就是宰相，当然由他来宣读这次的褒奖。 一翻华丽的拍马屁之后，赵普终于开始宣读对于赵元佐和杨业等人的封赏。 赵元佐再加检校太师、右卫上将军，开封府尹。什么楚王，检校太师，右卫上将军，其实都是虚职，就是领一份工资。不过开封府尹不一样，先不说这是真正的实权。而且因为开封的特殊位置，赵光义也曾经做过这个位置，可以说这是赵光义要把赵元佐定为太子了。 “谢陛下！”紫宸殿中赵元佐也不敢乱说话，规规矩矩的伏地磕头谢恩。 接着又授杨业火山军节度使，右领军卫大将军，州云观察使、代州刺史兼三交驻泊兵马部署。前面一大堆的官职都是虚职，不过这个三交驻泊兵马部署决定杨业的属于代州的军区司令，最终要去代州任职。 代州是河东路防御辽国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杨业跌倒的地方，将他放在那里却是最合适不过。杨业也是感激涕零，不住地磕头谢恩。 其后有封赏杨延昭，官任崇仪副使。与辽国作战中阵亡的杨延玉为朔州防御使。杨延浦官任供奉官。杨延训官任供奉官。杨延瑰官任殿直。杨延贵官任殿直。杨延彬官任殿直。 防御使是五品的虚职，崇义副使和供奉官，殿直都是七八品的小官，不过却是国家规定的武将升职的必经阶段。 最后授范延召捧日(骑军)天武(步军)四厢都指挥使，兼领澄州防御使。 第二十一章 天波杨府 杨家这次可以说是一门荣耀，潘美和王侁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封赏，不过却也没有被惩罚，倒是让他们两个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封赏完毕，紫宸殿中认人歌功颂德。这时杨业站了出来道：“官家，臣要弹劾楚王殿下，受了奸人的蒙蔽，矫诏出兵，欺君罔上。” 紫宸殿中一阵的沉寂，都说这个老家伙耿直，你也看看时候，看看地方啊！这个一句话出来，这让官家和殿下情何以堪，官家能说我只是让大军后撤，没有命人去救你吗？ “杨爱卿，你可能是误会了，吾给了楚王临时决断的权利，楚王这么做也不算是矫诏，这件事就不要多说了。” “是！”好在杨业也没有再往下多说，君臣开始庆贺；不过一根刺已经在赵光义的心中种下。 关炜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皇帝的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跟着范延召来到城中，范延召要带着他到军中居住。 杨延昭赶紧把他们拦住道：“关小哥又不是军人，住进军中多有不便，我们家住在京城金水河天波门外，家中房屋颇多，请小哥到我们家去居住吧！” 关炜和杨延昭的关系不错，也想去看看这个有名的天波杨府。范延召阻止道：“算了，杨延玉新丧，杨家正是悲哀忙碌的时候。反正殿前司的驻地也在外城西北角白虎门内，就和杨家毗邻着，关小哥还是跟我回军中吧！以后咱们什么时候想见面也很方便。” “范都指挥说的不错，不过我们应当去拜祭一下二郎，尽一下仰慕的心意。” “也好！反正我的职位还没有定下，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怎么也要去拜祭一下。”范延召十分的仰慕杨业，二话没说答应了下来。 杨延昭大喜，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直奔天波府而去。 宋太宗赵光义爱杨业清正刚直，不善巧言谄媚的性格，赐金五百万敕建一座“清风无佞天波滴水楼”，府邸占地300余亩，并亲笔御书“天波杨府”匾额，下旨满朝官员凡经天波府门前经过，文官落轿、武官下马，以示对杨家的敬仰。 不过现在的天波府还不是赵光义建造的天波府，虽然也在天波门外，不过面积要小了很多。 关炜他们的到了府门外，发现大门上挂着白纸钱，门外的仆人们都穿着孝衣，里面有隐隐的哭声传来。来往的人们一个个面容严肃，带出一丝悲戚的颜色。 周围的气氛让大家心情有些沉重，他们飞身下了马，然后直奔着府门而来。 “小将军回来了！”门口的众将一眼看到杨延昭赶紧迎了上来。这时门口跑下一个中年人，到了杨延昭的面前躬身下拜道：“小将军怎么回来了？今天听说令公要回来，太君让我去打听，却说官家要在紫宸殿为众将庆贺，所以也没让小人们去迎接。不想小将军却回来了。” “都管，官家只是宣了西路军的几位主要大将去紫宸殿，我并没有陪着。这是我的两位朋友，前来吊唁二郎。母亲大人可安好？我们前去拜见。” “自从令公领兵出发，老太君一直忧心忡忡，精神不是太好，小公子回来，想来能让太君恢复一些。” 杨延昭心中更急了，顾不得多说带着关炜和范延召向着里面就走。 杨延昭一回来，早就有人报道了里面，灵堂中守灵的杨延浦几个人早跑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抱着杨延昭放声痛哭。 “三郎莫哭，大丈夫难免阵前亡，马革裹尸正是我们的归宿。也许有一天，我们都会步了二郎的后尘。” “杨大哥不要说这丧气话。天佑忠臣，你一定能长命百岁。”关炜劝了一句，然后进去拜祭。 灵堂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奠子，周围是白色的幔帐，按说中间应该是放着杨延玉的棺椁尸体，不过杨延玉被砍成肉泥，连尸首都没有留下，中间只是放着一套衣衫。 关炜和范延召叹了一口气，让后拜了四拜，杨延昭他们兄弟几个下拜回礼。 杨延玉没有妻子儿女，关炜和范延召提出要去拜见老太君，杨延昭让几个弟弟在这里盯着，自己的带着范延召和关炜去了后堂。 屋中坐着三个女子，中间一位老妇人已经50多岁，不过让人一见了也有些心折。 关炜不由自主的想起后世京剧佘赛花中，对这位老太君的描写：直觉眼前光彩照，这一女子好丰标，动人不在容颜俏，气宇无双女英豪。 历史上记载折太君，名赛花，云中(今山西大同)人，折德扆之女。后来说书人以讹传讹就成了佘太君。 折太君生长在一个爱国名将的家庭里，自幼受其父兄武略的影响，青年时候就成为一名性机敏、善骑射，文武双全的女将。 她少年时便与普通的大家闺秀不同，她研习兵法，颇通将略，把戍边御侵、保卫疆域、守护中原民众为己任，协助父兄练兵把关，已具备巾帼英雄的气度。 折杨两家结亲后，折太君随夫杨继业侍北汉，居住在太原北汉“杨府”。夫君边关打仗，她在杨府内组织男女仆人丫环习武，仆人的武技和忠勇之气个个都不亚于边关的士兵。 在她的身边是两个一身白衣的少女，两个人正是二八年华，一身的孝衣，更显得清纯无比。两个少女的面容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关炜一眼就看出她们的不同，两个人气质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们一个活泼灵动，一个聪明文静，一动一静相得益彰。 “母亲！”杨延昭看到自己的母亲，扑了上去跪倒在地上放声痛哭。 “大郎！”折赛花见到大儿子，上前扶着他的肩膀，泪水止不住的留下。两个少女也跑了上来，拉着杨延昭叫了一声大哥，痛哭失声。 看到他们一家人发泄了一会儿，关炜上前道：“伯母，大郎，身体要紧，请节哀！” 杨延昭这才想起还有关炜和范延召跟着自己呢？连忙擦擦眼泪站了起来。杨延昭请请自己的母亲坐下，将关炜和范延召请了过来道：“都指挥，关小哥，这是我的母亲，还有两位妹妹杨延琪，杨延瑛。” “老伯母，请节哀！”范延召和关炜上前行礼。 折赛花看出二人不凡，连忙起身还了半礼道：“二位官人不必客气。大郎这两位官人是谁？” 杨延昭连忙道：“母亲，这位是捧日骑右厢都指挥使范延召，这位是楚王殿下的朋友关炜，这次就是他们两个跟着楚王殿下出雁门救了我们父子。” 这个捧日骑右厢都指挥使已经是军中的高官了，而且人家是自己家的救命恩人，折赛花再次起身称谢，然后让他们坐下，仆人上茶。 杨延昭跟母亲简要的说了一下这次战场的经过，就是关炜矫诏救人的事情也讲了一遍。 折赛花吓得浑身是汗，老头子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如果不是关炜矫诏，楚王殿下和范延召出手，外面的灵堂上又要多两副衣冠了。 “大郎，八姐，九妹代为娘给两位恩人磕头。谢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是！”杨延昭和身后的杨延琪，杨延瑛一起上前，跪下就要行礼。 “千万不可，忠臣孝子人人尊敬！老令公和延昭是我们的学习楷模，能帮一把是我们的荣幸。” 大家坐下刚说了几句闲话，突然外面闹将起来，群情激动好像是要打了起来一样。 众人一惊，杨延昭站起身道：“母亲，我去看看！” 范延召和关炜也赶紧起来道：“伯母请务必节哀，我们和大郎出去看看！” “八姐，九妹，代我送送两位恩人。” “伯母太客气了，八姐，九妹，不劳芳驾，我们自己去就可以。”范延召和关炜客气一句，然后跟着杨延昭离开。 虽然这么说，不过八姐和九妹还是送了出来，她们也担心自己的家中出事，在门口偷偷的观看。 “出了什么事？”杨延昭和关炜范延召大踏步的出来。 杨延昭等人一出来，杨延浦等人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大哥是林洙这个家伙闹事！” 关炜听了就是一笑，这个闹事一下子就能看出杨家和这个林洙是冤家对头。 “林洙何许人也？”关炜不太清楚其中的事情，偷偷的询问。 杨延浦道：“大理寺丞林特的二儿子！林特此人天性邪险，善附会，虽然也有些本事，不过最善于的就是打小报告，同僚们都很恨他。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林维和林特学了一个十足十。 林洙是他的小儿子，这个家伙阴险倒像是他的父亲，不过整个一纨绔子弟，本事可就差的远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见到了八姐，没事就跑来呱噪，被我赶出去好几次。不过现在他是应着吊唁的名义来的，我却不好下手。 林洙吊唁完了不走，在这里无赖，听他的意思是自己的一个宝珠丢了，要求搜查所有的宾客。” 第二十二章 智破盗窃 杨延浦喝了一声：“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些人都是来吊唁二哥的，怎能说搜查就搜查？我正要跟这个家伙商量，赔他一个算了。哪知道这人得寸进尺，竟然要向八姐求婚。说是我们不答应就去大理寺告发。说我们包庇贼人。” 关炜听杨延浦咬牙切齿的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只是微微一笑，他四下看一下，院之中大概已经围了一百多人，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杨延昭上前和林洙沟通，不过看起来效果不好，他们的火气都有些大。 关炜上前道：“大哥，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怎么样？我来把小贼抓出来。” 杨延昭见过关炜的本事，当即笑道：“怎么把贤弟给忘了呢？正要看看贤弟的本事。” “来人！把大门关了，不要让贼人逃走。”关炜一声吩咐，早有杨家的家人，把大门疯了起来。 关炜笑道：“大家可能不认识我。我先介绍一下，我叫关炜字子正。我可不是什么的官员，只是楚王殿下的一个门客。 至于为什么楚王要收我这个年轻人做门客，因为我在涿州救过驾，射伤辽国的国舅，吓退辽兵，又射杀了辽国丞相韩德让的哥哥韩德源。还千里跟着殿下去河东救过杨令公，杀死辽国副元帅萧挞凛，在回京的路上又揭破了阳曲县一桩贪污答案。” 众人听了一阵惊骇，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一样，这几件功劳不要说是一个人全部粘上，有人立下一件，就能一飞冲天。 “不过这并不是我最擅长的，至于我最擅长什么？马上就让大家知道。 你们都知道，这是杨二郎的灵台，他的阴灵未散，可都在看着大家的一举一动，我会把二哥的阴灵请出来，请他给指明到底是谁偷了林洙的珠子，到时立见分晓。” 关炜一边说着，语调也在变化着。周围的众人听了毛骨悚然，好像有一个眼睛在后面盯着他们的后背看着。 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五花八门的十分精彩。 关炜四下扫视一眼道：“现在有没有人承认，若果现在承认，交出赃物我可以既往不咎。要是硬扛着，等到一会儿真相大白，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周围的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没有人承认。 “我很遗憾，有人错过了最后的机会。那么我现在就请杨二哥的阴灵下凡。一会儿众人都去灵堂前磕一个头，二哥会告诉我们谁是真正的盗贼。 不过阴灵害怕阳光，人多了阳气太盛也不好。一会儿我会将灵堂大门关闭，大家一个个的过去，等大家都拜祭完了，二哥自然会告诉我谁是小偷。” 关炜说着轻轻的对杨延浦说了几句。杨延浦答应一声跑了进去。很快灵堂大门关闭。 关炜装模作样的比划一阵，眼睛不住地在众人的脸上扫过。众人在他的眼光逼视下表现不一。 “好了！请大家进去磕头拜祭吧！”关炜一声大喝，将众人吓得一哆嗦。 然后大家按照他的要求一个个进入灵堂前去拜见，也就这一百多人，时间不长就拜祭完毕，大家又来到院中，站了一大片。 关炜一直在看着每一个出来的人，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 “我们已经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快说谁才是盗宝的贼！” 关炜哈哈大笑道：“答案我已经有了！那位朋友你站出来！” 关炜对着林洙身边的一个人指了一下，这个人身子一晃，差点摔倒。林洙的脸色也变了。 “你凭什么说他是小偷！”林洙色厉内荏大声的喝到。 “看看你们袍子，膝盖的地方都有一层香灰。这是我让杨三郎散在蒲团上的。大家跪在蒲团上拜祭杨二哥的时候，炉灰自然会粘在你们的身上，不过有的人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去拜祭，所以他的身上就没有炉灰。 在场这么多人，只有他身上没有，所以一定是他偷了宝珠。” “这些都是你自己认为的，如果不是他怎么办？”林洙声嘶力竭的大喝。 关炜一把将那个人揪了出来道：“这还不简单，搜一下不就好了！” 杨延浦上前将这个家伙抓住，一群的仆人已经冲了上来，在他的身上，衣袋中乱翻。 “找到了！找到了！果然在他的身上。” 很快有人在他的袋子里找到一颗玉珠，托在手里给大家观看。 “哗——真是神了，竟然真的抓住了。”周围的人一阵鼓掌欢呼。 “关小哥，真是神人也！”杨延昭长出了一口气，笑呵呵的道。杨家的人也都很是兴奋，在二门口偷看的八姐九妹一脸的兴奋，扭头跑回去给自己的母亲报信。 “诶，这个人如果没有记错叫做李源，是随着林衙内来的吧？”都管杨洪突然想起什么，大喝了一声。 众人都一脸鄙夷的看着林洙。林洙急的头上冒汗，突然扬起巴掌打在李源的脸上喝到：“狗奴才，竟然连我的东西也敢偷。” 众人一阵的讥笑，关炜笑道：“杨大哥，把人送到开封府吧！” 林洙连忙道：“不用，不用，何必麻烦开封府，交给我们大理寺就可以。” “林衙内好像不明白啊！你们大理寺是负责复核案件的，现在还没有走到哪一步！来人，将他绑起了送给开封府。” “是！”杨洪等人将李源押着就走。林洙再也待不下去，扭头就走。 “哗——”周围又是一阵的掌声。 “何是这么喧哗？”外面一声犹如洪钟一样的大喝，原来是杨业从皇宫中回来了。 “父亲！”杨家的几子跑上去拜见，将事情的进过简单的说了几句。 杨业看到关炜脸色就是一沉，在他的眼中这个家伙就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东西，什么礼仪纲常全部在乎，是一个大大的佞臣。 “你怎么到了我的府上，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吧！” “呃~”这句话让周围的人一愣，就是杨延昭等人也是大囧，怎么说关炜也是自己家的客人，而且还是救过自己的命，帮过我们的忙。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 关炜有些尴尬，自己救了人怎么最后还成了仇人了呢？想到这里他悚然一惊。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怨杨业，是他在用自己已经熟知，并一直在坚守的后世的价值观，在大宋朝行事。 他所要面对和挑战的是宋朝人的价值观，是在推翻这个社会的根基。虽然他的观点更加先进，更加正确，可是在古代却并不合适！ 你要在宋朝讲民主，法制，平等，公正吗？那非要天下大乱不可。 现在讲的是三纲五常，这个价值观在后世看来就是封建独裁，是封建毒瘤，是封建统治阶级迫害压迫人民的工具；可是放在当时它却是最合适。任何事物都在与时俱进，不能脱离他的历史背景，去单独的评论。 想到这里关炜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自己要适应这个社会，需要去学习的还有很多。 这一路上看似立了很大的功劳，其实我还差得远呢？杨业这种老家伙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短板，真要是自己糊里糊涂的留在开封，早晚被那些老奸巨猾的文人们给害死。 “还是年轻啊！不过也好，离开一段时间也不错，正好趁机好好地学习一翻，等我再次来的时候，你们在想把我赶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多谢老伯父教训！”关炜向着杨业行礼，又对着杨延昭等道：“大郎，三郎，咱们后会有期！告辞！”说着和范延召转身就走。 杨延昭和杨延浦有些尴尬，送又不敢去送，赶紧抱拳拱手一个劲儿的道：“关小哥，得罪！得罪！” 正说着后面的折赛花也得到了信息，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迎了出来。 “爹爹。”杨延琪和杨延瑛先跑了上来，拉着杨业泪水连连。 “老爷！”折赛花看这须发斑白，皱纹深刻的丈夫，又知道他这次在鬼门关内走了一遭，不由悲从心中来，泪水滚滚而下。 “让你们受委屈了。”杨业长叹一口气道：“好在战争暂时结束，我也能在家好好地住一段时间了。” “老令公，节哀顺变。”这些前来吊唁的人赶紧上前跟杨业说话。据说杨业这次在西面立下大功，是官家面前的第一红人，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杨业跟这些人倒是和颜悦色的，一一回礼答应一声，眼见着天色不早，众人就此告辞。 “范将军和关小哥呢？”老太君四下看了一眼，却不见了范延召和关炜，诧异的问了一声。 杨延昭等人好不尴尬，用眼角偷偷地看自己的父亲。 杨业也是脸一红道：“被我赶走了！” “什么？”折赛花以为自己的没有听清楚，惊诧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他得罪老爷了！” “这是一个忒大胆的人，国家法纪，三纲五常，在他眼里就如同儿戏！以后定是一个逆贼，你们以后还是少要跟他联系，以免受了连累。” 第二十三章 政策改变 折赛花气的浑身颤抖道：“你个老东西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变得这么不晓事？你说人家不把国家法纪和三纲五常放下眼里，那我且问你，人家是为什么要矫诏？平日里他也是这般的狂妄吗？人家这不是在救你吗？ 照我说关小哥这种性情中人，比潘美和王侁强了不知道多少？潘美和王侁要害你性命，虽然没有成功，不过二郎却因此丧命，我一定不会饶过他们，官家不给我们杨家一个交代，这事情就完不了。” “一码归一码，二郎的冤屈肯定要伸，不过关炜也不要招惹，他的这份恩情都记在心中，以后他受的灾难，我们再帮他一把，还他的恩情。” 折赛花也知道自己的丈夫的性情，说好听得是刚正不阿，说难听了就是一头倔驴。这个时候跟他争吵，白白让大家耻笑，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其实关炜也并没有埋怨杨业，跟着范延召回到了军中居住。 “大哥，你跟这个关英雄很熟悉吗？能给我们说说他的故事吗？这个人真是有意思。”杨业并不知道自己的反对，反而激起了两个小女儿的好奇心。杨延琪和杨延瑛围着杨延昭打听起了关炜的事情。 “好！关小哥可不是普通人，他的事情够遍成故事了！有时间我给你们仔细的说说！”杨延昭也没有拒绝，痛快的答应下来。 众臣走后，赵光义将赵元佐叫住，让他不要回自己的府邸，跟着自己去后宫中居住。 赵光义和赵元佐到了后宫，皇后李氏也就是李继隆的妹妹，她性格谨慎，宽厚仁慈，抚育诸子及嫔御甚厚。李氏曾生过一个儿子，但不幸夭折，以后在没有生育过。赵元佐和赵元侃（真宗赵恒）一母同胞，他们母亲在赵元侃9岁的时候去世，其后多得这位皇后照顾。 李氏带着赵元侃迎了上来，在门口拜倒。 赵元佐也十分的尊重这韦皇后，赶紧跪下道：“娘娘万福，孩儿给娘娘见礼。” “都起来吧！自己家里随便一些。” 宋朝的这些皇帝皇子公主们在家里还是比较随便的，称呼也都和普通百姓相同。 大家见礼完毕，赵光义和皇后在当中做了，赵元佐和赵元侃两边相陪。 “大哥，把这次西去的事情跟我说一说。也让吾和三哥听听。” 赵元佐一点没有隐瞒，将这次西去的经过说了一遍，反正是在后宫，就是关炜矫诏，发现曲阳贪污案，甚至以后劝解自己的事情一点不剩都讲了一遍。 李氏和赵恒啧啧称奇，赵光义脸上没有什么变化，继续问赵元佐道：“看来大哥还是很欣赏关炜的，你想怎么用他？” 赵元佐稍微犹豫了一下道：“关炜曾经说过他最擅长的是断案抓贼，为家乡造福。孩儿想，让他在开封府做一个推官。” 赵光义听了终于笑了一下，赵元佐的这个安排还算是合理，就怕他什么也不管，按照关炜的功劳就给他请功，或者直接拉进自己的属官中去。 在赵光义看来这个关炜太年轻，太冲动了，虽然能说出‘*******，*******。’的人不像是反贼，可是他是一个不成熟的，可别带坏了大哥。赵元佐身边需要老成持重的人来教导。 “这个开封府推官和判官，虽然职位不高，不过我已经为大哥选定好了两个能人，一个是河北转运使张去华，一个是殿中侍御史陈载。 这两个人都是我朝的状元，朝廷的正直之臣，我安排张去华为开封府判官，陈载为开封府推官。你要好好的跟他们学习。” 赵元佐知道赵光义这么说，就是已经把事情定下来了，自己的在说什么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一声，最后问道：“爹爹，那恁准备怎么安排关炜？” “关炜有一句话说的一点不错，他的年纪太轻还不适合做官，开封府的推官判官可是正六品，一下子将他安排在那么高的位置，容易引起别人的非议。 这样吧！他不是说要造福乡邻吗？多给他一些金银，赏他一个从九品的陪戎副尉的出身，让他回宜川县去捕盗抓贼吧！” “啊！”赵元佐长大了嘴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李皇后和寿王赵元侃也觉得有些诧异，这个关炜莫非是怎么得罪官家了？这么大的功劳就被这么打发了？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和这个小子有什么沾染。 “是！”赵元佐终于学会了隐忍，低头答应下来，不过心中却在暗暗的想着，等有了时间一定要想办法提拔一下关炜。 赵光义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元佐真的长大了。他心中暗道：“关炜这个家伙虽然有才，不过需要好好地磨砺一下，我要好好地打压他，以后你去解放这个人，让他好好地为你所用。” 关炜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被决定了，跟着范延召回到军中。范延召专门安排军士服侍，给他准备了单独的住所。 “子正，对不起，官家不知道听信了什么人的谣言，最终只是赐你陪戎副尉的出身，钱500贯，让你回雄州宜川县做一个捕头？”赵元佐和关炜，范延召坐在潘楼的隔间里，不无遗憾的道。 潘楼始建于后唐五代，在樊楼没有出现的时候，是开封第一大楼，就在皇宫的东南角上，挨着大相国寺，是最冲要繁华的地方。 “捕头？这是什么东西？连吏都算不上！关小哥大才，怎么能去做一个捕头呢？”范延召一下子就急了。他是一个猛将，心思没有那么多，跟关炜合作这么长的时间，很是佩服这个年轻人，听赵元佐这么说，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道：“关小哥，从军吧！进入我的捧日禁军中，最少是一个指挥使。” 如果是昨天以前，关炜可能还会心有芥蒂，不过现在也已经想通了，当即微微一笑道：“多谢殿下和范将军，不过回乡做一个捕头是我的希望，这次倒是趁了我的心意，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子正这一走，我就没有办法在聆听你的教导，真是让人遗憾。” 关炜的脸一红道：“殿下取笑了，我这点微末的本事哪能和张去华和陈载两位达人相比？殿下真是谬赞了。” “子正，不要妄自菲薄，要是论到引经据典，锦绣文章，你差了他们很多，但是针砭时弊，兴利去弊，你比他们要强。” “殿下，咱们不说这些了，总之一句话我们都还年轻，以后机会多得是。” “这句话说得好！年轻就有机会！来！咱们干一杯！也祝愿子正这一去宏图大展，早日回到开封！”赵元佐听了很是高兴，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范延召和关炜连忙答应一声，举起了手中的就被。 他们正在这里开怀畅饮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的骚乱，赵元佐等人向下一看，却是一群太学的学子发生了争执。 太学号称国家的最高学府，不过宋初的太学只是徒有虚名，要在范仲淹和王安石改革变法之后，太学才真正的兴旺起来。 这些人高谈阔论，正在评论这次北伐的失利，他们将矛头都指向了枢密使曹彬，一个个群情激动，大有之不畏权贵，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样子。 “年轻真好！”关炜一笑，其实他们在警校的时候，一个个也都是的愤青，只有到社会上磨练之后才真正明白其中的不容易。 “好像子正年纪多大一样，你和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啊！不过你比他们看起来成熟很多，到时有点老奸巨猾的意思。” “殿下一语中的！”范延召随声附和，三人一阵大笑。 “曹彬的日子可不好过，他现在为北伐失利负着主要责任，官家已经准备让尚书省来审判这个案子了。少不了一个丢官罢职的后果。曹彬是国家的功臣，这次虽然负有一定的责任，但是这么一个有能力的老臣，被罢官还是有些可惜的。” 关炜听了微微一笑道：“殿下不用担心，恁知道的，官家肯定也知道。这次罢他的官主要是平民愤，等过一段时间事情过去，自然还会启用的。” 赵元佐叹了一口气道：“就怕是启用了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昨天在紫宸殿讨论总结这次战斗得失，还有以后的战略。丞相赵普说：“我个人认为兴师伐罪，诚信为上策，将帅如果能遵守已有的谋算，一定可以平定。正因为将帅们没有按照皇上的意志行事，导致事败。现在既然边疆已有防备，哪里还需要忧虑？况且陛下登极十年，使基业兴隆，没有一件事失当，只见国家安宁。陛下应当端身拱手，保养精神，清静心志，自然可以上继九皇，下观五帝。哪里需要穷兵黩武，与契丹一较胜负呢？” 对于赵普的提议大部分大臣是同意的，看得出官家也是支持的，我们以后在对辽的关系上将长期处于防御状态。” 第二十四章 少年战神 关炜笑道：“殿下，现在我们对辽国的确是没有什么优势，这一仗精锐死伤大半，没有十几年是恢复不过来的。我觉得赵相公的意见是老成持国之见。只要我们还记着今天的仇恨，还记着幽云十六州就行。” 关炜不得不提个醒，历史上也是从这时候大宋开始全面崇文抑武，到了温室花朵宋真宗的时候，早就失去了和敌人较量的勇气。 “子正言之有理！”赵元佐重重的握了一下拳头道：“不报今日之仇，誓不为人也！” 他们正说着，就听下面有人接着道：“曹宝臣，你这个书呆子，对于这次的战斗有什么看法吗？平日里你辩才无双，今天也给我们点评一下如何？” “对！对！曹宝臣，我们都想听听你是怎么看待这次失败的。” 关炜看看那个被称作曹宝臣的，此人一脸稚气，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不由得一愣，问赵元佐：“殿下，这个曹宝臣是什么人？” “哦，子正说这个书呆子啊！他是曹彬的四儿子叫做曹玮。” “嘶——”关炜倒吸了一口冷气，曹玮是谁？可以说是大宋朝第一战神，从19岁知渭州，到58岁病逝，整整40年时间未尝一败。困扰大宋多年的西夏和吐蕃，被他一个人打的服服帖帖，如果不是朝中掣肘，不同意他的进攻计划，西夏就被曹玮彻底的给歼灭了，哪里会留下以后的祸患。 即便是这样，西夏太祖李继迁也被他打的居无定所，几次差点灭亡，西夏也是在曹玮去世8年之后才缓过一口气，正式立国。 史书上记载：曹玮为将四十年，未曾失利。他治军严整，史称其“平居甚闲暇，及师出，多奇计，出入神速不可测”。曹玮死后李元昊叛乱，宋将葛怀敏就被赐予曹玮穿过的铠甲，敌见即溃退。 曹玮的对手对他也非常尊敬，唃厮啰（吐蕃首领）听到有人提到曹玮“即望玮所在，东向合手加额”。契丹使者经过曹玮驻地天雄军时，告诫随从一律慢行，不准策马飞奔。 “我看此人沉稳，又爱好读书，将来之成就我们难望其项背。殿下不妨好好地跟他结交一下，以后说不定是一大助力。” “是吗？我跟曹家的关系不错，待我把他唤上来，大家认识一下！”赵元佐说着，探出头去喊了一声：“曹四郎，上来说话。” 曹玮作为功勋之后也经常出入宫廷，当然认识赵元佐，一见是他，连忙站了起来道：“哥哥稍等！马上就来。”说着也不理会这些太学的学生，快步到了楼上。 “这位又是曹家的哪位老大呢？看样子不像是老大曹璨，管他是谁，我们上去先羞臊他们一番。”几位太学生商量一下，然后跟着曹玮上楼。 “殿下怎么也在这里？”曹玮上去之后规规矩矩的给大家行礼，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 赵元佐笑道：“坐吧！也都不是外人，这是捧日，天武四箱都指挥范延召，这是河北关炜、关子正。我们正在这里吃酒，正好见到四哥。你不要听那些秀才胡说八道，这次失利并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错，相信尚书省会给曹相公一个公道。” 赵元佐的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讥笑一声：“你说给一个公道，就给一个公道，这个尚书省是你们家开的？” 关炜听了就想笑，这位还真就说对了，尚书省还真就是他们家开的！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胡乱议论朝事？”赵元佐很是不乐意的哼了一声。 “再下程相，太学学子！太祖说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朝廷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等为什么不能评论啊？” “议论可以，但是要记住，这也有个限度，可不能造谣诽谤。这次失败的事情，官家已经责成尚书省审问，未有定论之前，尔等不要胡乱议论。” “你们家祸国殃民，让我们大宋北伐失败，河北、京东至于敌人的铁蹄之下，随时面临着敌人的蹂躏。你们是千古罪人！我等要联名上书官家要求严惩你们。” 关炜差点笑出声来，外面的守卫听到赵元佐唤曹玮上来，还以为他们是一伙的，现在一下子听到里好像吵起来，可被下了一大跳。他们哗啦一下子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将几个太学生抓了其来。 “我等失职，让殿下受惊了！” “殿，殿下？”几位太学生头上的汗唰的一下子流了下来。自己好像要上书官家请求他严惩殿下一家来的，我们这是要告皇上？ “在事情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不要随便的妄议朝政。算了，将他们放开，你们也退下吧！” 赵元佐答应一声，这些学子还有侍卫们纷纷退了出去， 赵元佐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人虽然不明事理胡说八道；但是有一点儿还是有道理的吗，这次我们大宋北伐失败，河北、京东至于敌人的铁蹄之下，随时面临着敌人的蹂躏，百姓们可就受苦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子正说的太好了，不过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啊？” 赵元佐说着看看曹玮和关炜。关炜道：“宝臣将门之后，学识渊博，你先说。” 曹玮有些拘束，他想了一下道：“其实官家已经做了安排，咱们大宋朝的悍将李继隆，崔翰，田重进，田绍元等等已经组成了一个大网阻断敌人的进攻，只要他们能够团结一心，随机应变，一定能够挡住辽国的兵锋。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敌人的骑兵，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我们只是这么被动的防御，他们完全可绕过城市，突进我们的腹地，河北的百姓可就受苦了。” 关炜听了微微点头，这个家伙可是一语中的，随机应变可不简单。本来官家布置的很不错，可是还交给众将一个阵图，让他们必须按照阵图对阵。 曹彬这次失败就被扣了一个没有按照皇上的意志行事，导致事败的帽子，这些大将们肯定引以为戒，不敢偏离。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要是能赢了才怪！ 赵元佐并没有放过关炜道：“子正，你有什么想法吗？” 关炜笑道：“宝臣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才疏学浅，见识短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想这次回到宜川县之后好好地调查一翻。 请殿下给我一年的时间，等我将那里的情况都摸清楚了，一定给殿下一个阻挡敌人骑兵的办法。” 关炜这么说也有一定的底气，因为北宋真的曾经想出一个听起来十分不靠谱的办法，也真的有效的遏制住了辽国的骑兵，维持了两国大约100年的和平。 不过这件事情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所以关炜还是要好好的去考察一番。 “我就知道子正不会让我失望的！”赵元佐啪的拍了一下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曹玮有些骇然，说真的他虽然年少，可是向来不肯服人，这件事自己都也没有好办法，这个人会有解决之道？不会是在吹牛吧！ 关炜也没有多说，道：“今天大家难得凑在一起，咱们莫谈国事，好好地轻松一下！殿下，范将军，宝臣，来喝酒！” “喝酒！”赵元佐大笑一声道：“吃过了饭，我和子正去吏部流内铨拿出身文书和任职敕牒。” “多谢殿下！” 宋朝的官员十分复杂，关炜对这个并不是十分的清楚，毫不客气的答应下来。 酒食过后，曹玮跟大家告辞先离开了，赵元佐和范延召带着关炜直接去了吏部。流内铨的主管判流内铨事听说楚王殿下来了，赶紧带着自己的两名属官流内铨员出来迎接。 “葛大人，这位是我的朋友关炜，关子正；官家亲赐陪戎副尉出身，雄州宜川县捕头，你们给出一下敕牒吧！” “啊——”三个人一下子愣住了，陪戎副尉怎么说也是从九品的武散官，算是武官中的小使臣，可以算官员了；不过这个捕头是什么玩意？ 我们流内铨负责官员的职位注拟及对换差遣、磨勘功过等事；可是那都是州县级别的官员。这个捕头连吏都勉强，根本不用县令任命，县尉就给直接安排了，怎么来我们流内铨任命了？ “怎么有问题吧？”赵元佐盯着三个人。 “没有，既然殿下这么说，我们这就去安排！”判流内铨事葛南冠答应一声，对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颜色。三个人退了下来，咬了一下耳朵，很快一个独一无二的捕头任职敕牒就做好了。 “殿下，这是关大人的敕牒，只要拿着这个就能去赴任了。” 赵元佐接过敕牒，看看上面盖着吏部流内铨的大印，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多谢葛大人！” 这一个多谢，乐的葛南冠差点鼻涕泡都出来，楚王赵元佐可不是普通的殿下，那是几乎定下的太子，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睐，自己岂不是要飞黄腾达了？ 第二十五章 任职宜川 关炜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苦笑着道：“殿下，这是何苦呢？” 赵元佐哈哈大笑道：“子正在我门大宋朝是最独特的一个，这次就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待遇，我很想看看宜川县的官员们，看的这个敕牒时候的脸色会是多么的精彩。” 关炜很是无奈，不过还是接受了赵元佐的好意。既然在流内铨中已经领了敕牒，他就要在三天之内离开汴京。 所以关炜又和赵元佐等人欢聚了几天，中间也见到了杨延昭和曹玮一面。大家说起了关炜在杨家捉贼的事情，一个个鼓掌称赞。 关炜摆摆手道：“众位不要客气。说起来这个小子已经被送到了开封府，殿下可是开封府的府尹，可要好好地收拾他一下。” 赵元佐点头道：“回头我给张去华说一声，让他好好地收拾一下这个小贼。” 关炜等人就只能为林洙默哀了，太子殿下一句话，你们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欢聚两天之后，关炜收拾一下，带上几件衣服。袋子里装着敕牒，马鞍的下面绑着500贯钱，说中拎着一把朴刀，背着弓箭和赵元佐等人告辞。 “子正，到了新城安顿下来，一定使人捎一封信来，我有了疑惑也要时常请教。” 关炜对着赵元佐道：“殿下放心，我一安顿下来就给殿下写信。张去华和陈载都是朝中的老臣，见识胜我不知凡几，殿下还有多多向他们请教。 还有杨大哥，曹四哥都是年轻人中的翘楚，希望你们也能多多辅佐殿下。 还有殿下无论遇到什么难事，先想想咱们在河东的约定，无比要三思而后行！” “好！吾都记下了，子正也要一路保重！” “子正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地辅佐殿下的！”前来相送的杨延昭和曹伟也答应一声。 经过几天的相聚，几个人都成了好朋友，听说关炜要走，他们全都出城来送关炜。 “那好！咱们后会有期！”关炜飞身上马，对着大家一抱拳，然后打马而走。赵元佐远远的张望着，一直看不到人影了，才在杨延昭和曹玮的劝说下回了城。 关炜一路上晓行夜宿，一般只在驿站中休息，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也不过十天左右就到了宜川县。 宜川县属于边县，也是只是中县，又刚刚经过了战争，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赵元佐倒是为他打探过宜川县的消息，当然吏部只有县令牛全忠的资料。 这个牛全忠是太平兴国年间的进士，熬了10年的时间，经过磨勘升迁，才做了一任的从八品知县（宋朝上中下县县令是从八品）。 这个人现在已经42岁了，标准的一个读书人，为官倒是清廉正直，不过胆子比较小，也可以说有些懦弱。 只有县里面的吏赵元佐也就查不到了，这些吏部也没有记载。 关炜打马如飞来到了县城外，到了这里就是眉头一皱，宜川县的城池破旧，城墙也不过两丈高；而且道路崎岖，关炜已经见到好几辆的车子坏在路上。 这样残破的城池，怎么能够挡得住辽国的兵锋？宜川县可就在宋辽交战的第一线，辽国大军要来，第一个要遇到的就是雄州，而宜川县又是雄州的最前沿。 还有这个道路，这可是一县的主要道路，都是这样的，可以想象其他的道路会是什么一个情况？ “哼！”关炜对于牛全忠的不作为很不以为然，也对朝廷的安排有些腹诽。这可是边防重地，不说派一只虎，一只狼，哪怕一只犬也是好的，怎么派了一头猪在这守着？ 关炜心中这么想着，催马就进了宜川县城。城内都是低矮的砖瓦房，周围的人们懒洋洋的看起来一点没有劲头。 关炜猛地拍马，踏起点点的污泥，然后直接奔着县衙而去。 县衙的大门已经有些破旧，墙上泥土斑驳，哪里还看得出一点威严肃穆的样子。 关炜一直催马到了县衙的门口，然后翻身跳了下来。他将战马上的包裹背在身上，把战马拴好，大踏步的到了县衙前面，一抱拳道：“上下，某是汴京来的信使，要求见知县相公，相烦通禀一声。” “汴京？”两个皂吏大吃一惊，他们赶紧站直身子，对着关炜一抱拳道：“大官人请稍等，我这就进去通禀。”说着两个人飞快的跑了进去。 这两个家伙以后就是自己的同事了。县衙内有三班衙役，分为皂、快、力三种。快就是捕快，主管抓贼，维持治安。皂和力差不多，皂班值堂役，快班司缉捕，壮班做力差，负内勤、站堂、行刑、警卫、呵道等责任。 宋朝是一个官少，吏多的朝代，一个县也就县令，县丞，主簿，县尉几个官员，而且一些中县和下县还都是兼任根本就配不全。不过一个县的吏平均100多人。这还不包括一些土兵这样的临时士兵。 关炜在门口等的时间不长，里面呼啦啦的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人40多岁穿着青色的官服，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胖一瘦两个人。 “哪位是汴京来的信使？” 关炜一见连忙上前一步：“小人关炜参见。” 牛全忠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有些不像话的青年道：“不知信使有什么公文传递给下官。” 关炜二话不说将自己的身份证明和敕牒递了上去道：“相公，这是小人的敕牒，请大人验收。” “呃~”牛全忠一愣，自己才当了一年县令，离着一任还有两年呢？怎么突然要换人吗？ 想到这里牛全忠战战兢兢的接过敕牒，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接着又拿过关炜的出身鱼袋，上面详细的介绍着他的家乡，相貌，身高，身份等信息。 “还是真的？怎么吏部会发下一个这样的敕牒？”牛全忠微微稳了一下心神道：“牛安，你带着关大人去班房休息。常主簿，康县尉你们随我来一趟，我们商量一下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置。” 牛全忠一头的乱麻，已经顾不得和关炜说话了，带着自己的两名两名手下急匆匆的回去商量。 牛安答应一声将关炜带到了班房，奉上茶水。关炜拿出一锭一两左右的碎银子给了刘安道：“牛头，稍等一下，我是新来乍道，给我说一下县里的情况如何？” “官人客气，您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 “牛头也姓牛，跟县令相公有什么关系吗？” “那是，我是相公的本家侄子，相公宜川县赴任，可是就带了我一个人。” “那可太好了，我正想听一听县里的情况，恁受累给我介绍一下！” “这个宜川县虽然不大，人也不多，可是也不是一个好去处。这里地处边塞，人们不服教化，出产刁民。我们老爷这样的仁德之人，在这里举步维艰，而且两位副手主簿常正和县尉康明一个贪财，一个重权，又都是这里的本地人，时常和老爷对着干。” 听得出牛安对于这个宜川县的工作怨气很大，特别是对于主簿要和县尉非常的不满。 “县尊是朝廷的命官，我想他们也不敢随便的反抗吧？” “这有什么用？老爷是仁德的人，最害怕出现伤民的事情。这个常正只是贪财，一心想着利用职务之便做自己的生意，还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可是康明不一样。 康明是宜川县康家的人，他们康家是这里的地头蛇，最大的家族势力，是县城的一霸。这里的三班衙役还有土兵，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谁要是敢不听话，立刻就会受到他们的攻击。” “相公没有找厢军帮忙？” “怎么没有找到？不过康家是宜川县最大的家族，如果压制狠了很容易引起暴乱，所以一直没有人敢动他们。唉，实话说我这个皂吏的头不好当啊！手下都是人家的人，只能做一些服侍老爷的活，其他的什么也管不了。” 关炜听了微微点头，看起来自己来到宜川县第一个要触碰的就是这个县尉了。三班衙役是县尉的分管，自己要硬生生的撬走一班，估计他不会乐意。 也好！就让我看看是你这个地头蛇厉害，还是我这个过江龙厉害！关炜的心中一下子战意满满。 牛全忠几个人现在也在为关炜的安排发愁，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让吏部给下一个这样的敕牒？ 一个从九品的陪戎副尉要当捕快，这是闹得哪一出啊！说实话他这个县令才是从八品，主簿和县尉都是从九品，你就是加一个县丞我们也都能够接受。 不过不管怎么说？宜川县第四位官员出现了！ “康大人，这是吏部的敕牒，着他做一个捕头，你来安排吧！”牛全忠还是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的，转手将事情交给了康明。 “真是胡闹！”康明一贯的作威作福惯了，说话也是毫无顾忌，无论是谁来到宜川县，没有他康老爷点头都好过不了。 第二十六章 新任捕头 康明冷哼一声道：“让他当了捕头，那焦磊这么安排？焦磊可是我弟弟的舅子，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把人换了。” “那你想怎么办？抗命不遵？”牛全忠终于逮着理了，大声的质问。 “那我不管，他愿意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只要别跟我捣乱就行。”康明大手一摆很是不客气的道。 旁边的主簿常正一看两人顶牛了，连忙道：“二位大人，下官有个主意。正好土兵中的弓箭节级年纪大了，就让他退下休息休息，让这个焦磊去做个提举弓箭手节级。这样捕头的位置也就空了出来，你们看这样如何？” 大家沉思一会儿，原先的弓箭手节级是军中下来的人，跟他们都没有关系，撤了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康明也想彻底的掌握乡兵，把这个大头兵赶走也好！焦磊当了这个弓箭手节级，这一百多乡兵就彻底的归自己的掌控了。 “就这么办吧！”第三个人终于达成了共识，然后开始安排职位调度。 “这个是小王八犊子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抢老子的位置！”焦磊一听暴跳如雷。 这个捕头是他送了多少礼，又仗着康明的关系拿下的。他虽然不是什么高官，可是好捞钱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家抢了去，自己还有去训练弓箭手？我他妈的那会射箭？训练个球的弓箭手？ “别吵吵！”康力冷哼一声，自己的这个大舅子本事不大，就会仗势欺人；不过平日里也没有少给自己孝敬，让他离开这捕头对自己也是一个损失啊！ “这个是大哥定下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更改。人家可是有官身的，是真正的官人，听说这个职位还是京里直接安排的，不知道后面有什么后台，你也不要瞎闹！ 不过他要是自己干不下去自己要走，那就要另当别论了！你小子也做了几年的捕头，不会是这点本事都没有吧？” “嘿嘿嘿！”焦磊一阵的贱笑道：“这个太简单了，一个毛头小子，一吓唬就能把他的尿下吓出来，到时候还不得哭着喊着赶紧滚蛋？” “你小子也注意一点，千万不要出事。目前我们还摸不准这个家伙的底细，最好是等等再说。” “妹夫尽管放心吧！我让老海去做！这个家伙和城里的泼皮们都熟悉得很，让他选几个得力的去做。” “先不要让咱们的人做，去激一下常进，让他上去试试水，看看这个小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常正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平日里紧张着呢？他们如果起了冲突，最好是伤了一个最好！” “妹夫真是妙计，这件事交给我吧！” 关炜并不知道他们的计策，他换上一身的捕快的衣服，腰里挎着腰刀，手中拿着锁链，捕牌，看起来也像模像样的。 “关头，这是恁这月的俸禄。捕头每月2贯钱，陪戎副尉每月7贯，另外还有2石米，是跟您送来还是对成银两？”有人送来一包银子，笑呵呵的对着关炜道。 这个捕头的工资大约和禁军差不多，也已经算是不错了，没有想到陪戎副尉还有这样的福利，自己一个月的收入也快上万了。 没有想到刚刚入职，不仅成了县里的刑警队长，都快追上自己的前世十年的努力了。而且一下子也月入将近万元，宋朝工资真是高啊！ “有劳！有劳！米就给我兑成钱吧！我单身一个人就在县里住了，也不值当的起火。” “好嘞！关头恁忙，我安排人帮恁安排着！” “有劳！有劳！”关炜客气两句，然后来到自己的房间，直奔捕快的班房。 刚一进来，关炜的好心情就荡然无存，班房里乱七八糟的，有两个个身穿黑衣的捕快，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按说他这个捕头就职，总要有捕盗的都头，甚至县尉来交代一句，不过县尉康明，都头康力都看关炜不顺眼，只是交代了一句，根本就没有陪着他前来。 关炜冷笑，迈步进了里面。他的脚步声故意沉重一些，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 里面几个人瞥了他一眼，有的人看意思想要站起来，不过最当中躺的人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其他人又讪讪的坐下了。 关炜来到里面，眼光唰的一扫。这些人感觉像是刀子从自己的身上划过，有几个人又慢慢的站了起来。 “人都到齐了吗？”关炜冷冷的问了一声。 “没，还没有，我们一共10个人，还有5位没有到。” “很好！再等他们半个时辰，你们可以去通知他们，如果再不来，就永远不要来了！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关，叫做关炜，你们肯定已经猜到了，我就是新来的捕头。 我这个人有个脾气，最不喜欢别人不听话，所以你们要记住了，以后听到我的命令，第一是要服从，第二还是服从，第三依然是服从！都给我听清楚了吗？” 关炜一声大喝，吓得这些人一哆嗦，有的哼哼两声，有的弱弱的点了点头。 “看看你们这都是什么样子？我真想把你们全都赶走！还有看看这里像是什么样子？狗窝吗？我看连狗窝都不如，只有猪狗才能在这里躺的下去。” 他这一句话，让这几位捕快站立不是，眼神一个劲儿的瞥向了那个还躺着的家伙。那个人头一歪，就当没有听到。 “说你呢？聋了吗？”关炜寸步不让，抄起门后的笤帚就砸了过去。 “小b孩子，你这是找死！”那个大汉虎吼一声跳了起来。他足足有六尺多的身材，放到现在也是奔着一米九去了，身体魁梧像是半截的铁塔一样。 此人脾气像是烈火一样，他跳了起来直奔关炜，伸着大巴掌就抓了过去。 关炜虽然没有学过什么武功，不过擒拿术已经印在骨头里，，而且本身也是力大无穷，看到这个人抓了过来。伸出右手一下子抓住他的腕子，同时伸出左手，拿住他右肘的穴道，双手后拧的同时猛地一抖一拽。 “咔吧！”一声响，这个大汉嗷的一声惨叫，一条胳膊已经软软的垂了下来。 大汉哪里还发得出力气，疼的嗷嗷大叫，头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不住往下淌。周围的捕快看到关炜一出手就废了这个家伙，赶紧站了起来，一个个都老实了很多。 “关头，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正在这时后面有人冷哼一声，外面进来6个人，其中五个到是捕快的打扮。 “你是哪个？”关炜冷冷的问道。 “我叫焦磊，这个捕头本来是我的！没有想到被你给抢走了，不过你小子这么狠，，让兄弟们寒心，我怎么放心将捕快房交给你啊！” 关炜冷笑一声道：“现在我是这里的捕头，你管不好的事情我来做！还有捕房重地，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带这种闲杂人等进来。你们五个，把焦磊给我轰出去！” “什么？”焦磊一愣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赶我！小心爷爷砸了你的班房。” 焦磊急的又蹦又跳，大声的叫喊起来。 关炜脸上的笑容逐渐绽放，他慢慢的走了上去，手中的铁链子哗啦一抖，接着咔嚓一声将焦磊锁了起来。 “你说的我已经听到了！竟让敢威胁攻击捕房，这形同造反，这件事我会秉明知县相公请他来秉公直断。”关炜一边说着，一边将焦磊锁在了柱子上。 焦磊也想挣扎，不过他一个普通人，那里是关炜的对手，被他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这些捕快们都吓傻了，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谁都敢抓？真是一个混不吝啊！ “你们五个是跟着他一起想要拆了我的捕房，还是乖乖地回来，亦或者说是脱下身上这身衣服然后转身就走？” 关炜眼光冰冷，在他们的身上扫视而过。几个人有些犹豫，他们是焦磊的嫡系，也知道焦磊的能量，还知道他的身后站着什么人？这个小子得罪了焦头，估计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们不服！我们要见县尉大人，你残害同僚，我们不干了！走！走！” 几个人推推搡搡的要离开，不过发现没有人听他们招呼，冷喝一声：“你们等着瞧！”扭头走了。 关炜并不在乎这些人的离开，他看看剩下的几个人冷哼一声道：“你们几个怎么说？是想和他们一样离开，还是赶紧的给我收拾起来。其实我真的希望你们这些垃圾都给我滚蛋！我还真就不怕招不到人来。” 几个人倒吸一口冷气赶忙道：“我，我们马上去收拾！”说着飞快的行动起来。 关炜施施然的走到了那个大汉的面前，此人见了身子一哆嗦，连忙向后躲了一下。 “不服气？还想再来试试吗？” “不！不！”大汉连忙摇头，看得出被关炜吓得不轻。 “不要动，给我忍着点！”关炜说了一声，抓住他的胳膊，突然大喝一声：“什么人！” 第二十七章 强横县尉 众人一愣，猛地扭头看向门口，哪知道关炜手快，猛地一托一顶咔嚓一声响，就把大汉的胳膊给按了上去。 “啊！”大汉惨叫一声，疼的嗷嗷直叫，不过随后发现自己的胳膊能动了，不由得啧啧连声。 “你叫什么名字？”关炜笑着问道。 “常进，主簿常正是我老子。” “主簿？”关炜想起那个长的跟猴子一样的老人，再看看这个魁梧的大汉，很是有些诧异。 大汉的脸一红道：“我从小就是力气大，不爱读书，就喜欢打架闯祸。父亲给我找了好几个老师，也都被我给打跑了，所以没有办法找了几个枪棒教头，学习一些武艺，后来又把我送到了捕快房中做了一个捕快。” 关炜见了哈哈大笑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人啊！就是怕用心，你好好的做，就是做捕快也能光宗耀祖！” “多谢官人，不过你能不能将你刚才卸我胳膊的功夫交给我？” “不要叫什么官人，喊我头吧！想学功夫很简单，你们都好好地干，谁想学我都可以教！” “谢谢头！”几个捕快欢呼一声，突然觉得跟着关炜好像也不错。 “好！今天都给我打扫卫生，晚上我请大家下馆子，有什么想吃的尽管点！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点事情要做，你叫什么名字？” 关炜一指旁边的一个肥胖的，刚才表现的最胆小的捕快问。 “头，我，我叫李胜。”这个胖捕快上前不住地作揖。 关炜点了点头，让他附耳上来讲了几句。李胜嘿嘿一笑转身就跑了。 “你们也都不要闲着，赶紧行动起来，把这里给我打扫干净了。” 不过他们刚要行动，就听有人大喝一声：“我听说有人在这里欺压同僚，到底是谁啊？咱们宜川县最需要团结，谁敢从中作梗。” 随着一声大喝，刚才离开的那几个捕快，带着一人闯了进来。 关炜看看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看了一下旁边的常进。 “头，这是弓马捕盗都头康力，这个焦磊的妹夫。” 关炜点了点头道：“原来的康都头，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从何说起？那里有人欺压同僚呢？” “我可听说你把常进的胳膊都打断了……” “你瞎啊！老子的胳膊哪里断了？”常进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挥舞着拳头大声的吼叫着。 门口的常正见了脸色铁青，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常正今天听人汇报，说自己的儿子被关炜打断了胳膊，这让他非常的生气。 “这个关炜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你能当上这个捕头还是我出的力呢？你难道都没有底下打听一下？怎么一来就拿我的儿子开刀。 常正气呼呼的来了，不过并没有一步就闯进去。他偷偷地在门外听着，就是想听听关炜还有什么解释。 不过最后却见到自己的儿子在张牙舞爪的咆哮，这声巨吼中气十足，哪里有什么受伤的样子？ 常正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康家兄弟逼自己上去给他们探路啊！想到这里他心中大骂，重重的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你，你，你怎么没事啊！”康力自己也蒙住了。随即就听到常正一声冷哼，康力就彻底的慌乱了，事情有些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啊！ 现在他的借口已经不成了，眼睛一阵的乱瞄，结果就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焦磊。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焦磊绑起来。难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同僚的吗？” 焦磊见了康力大声叫到：“妹夫救我！妹夫救我！” 关炜看着康力冷笑不止。康力大喝一声：“你们怎么回事？还不赶紧把焦磊解下来。” 常进几个人纹丝不动，倒是焦磊的几个心腹，答应一声就要冲上去救人。 关炜喝了一声：“谁敢动一下试试！”常进一声大喝，猛地扑了上去，想要救人的几个家伙知道他厉害，不住地向后退却。 “关捕头，你这是要干什么？”康力勃然大步。 “这个人今天无辜闯进我们的班房，口口声声要拆了捕快房，而且公然动手袭击国家的公人。我已经依法将他抓获，他现在是嫌疑犯，你没有权利放他。” “我是捕盗都头，将他交给我吧！我自带他去见太爷。” 关炜冷笑道：“这个我们可不敢劳都头的大驾，这件事我已经让人通禀给县尊大人了。” “什么？尔好大胆！”康力一声怒喝道：“把人给我带走，我看看谁敢阻我。” 关炜冷哼一声手已经按在腰刀上喝道：“谁来试试！”他也是在战场上杀了出来的，身上自然有一股渗人的杀气，把康力吓得一哆嗦。 康力从小哪里受过这个气，一股暴虐的气息，从他的心底猛地升了起来，大喝道：“我说要放，谁敢阻拦！” 眼瞅着他们就要起了冲突，李胜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一进班房就大声的喊道：“头，相公让恁把焦磊压过去审问。” 这一下倒是给他们解了围，康力的眼中满是冰冷，恶狠狠的瞪着关炜道：“我们走！”说着带人转身而出。 关炜一笑道：“来呀！带着焦磊咱们走！” 常进等人一声答应，他们上前将焦磊解了下来，然后押着就进了衙门大堂。 县令牛全忠当中坐着，旁边的是主簿和县尉，牛安带着两排的皂吏拄着水火无情棍，大喝一声：“威——武——” “拜见县尊！罪犯带到！”关炜上前插手为礼。他现在也是官人，这样倒也不算的失礼。 “谁是罪犯！”牛全忠还没有说话，旁边县尉康明已经冷着脸说了一声。他大喝一声：“关捕头，不用什么事情都要惊动县尊。他每天有多少的事情要做？这点事情那用的到麻烦大人。 这个焦磊我知道，喝了两杯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加上新换了职位，难免有些不痛快，所以才起了冲突。 这件事不必过分的追究，焦磊给关捕头道个歉，一天的乌云也就散了。以后你们还是自己人，捕快和捕盗土兵，还要好好地配合！ 县尊，你看我这样处置如何？” 牛全忠脸色很不好看。自己本来想要压制一下这个康明的；没有想到，却被他抢了一顿。牛全忠想要发作，可是看看康明的样子，心中一紧，还是点头同意了。 关炜微微一笑，这个县令真的是有些怯懦了，有机会都把握不住，怪不得人家不把你当成一回事。这种人虽然心中又气，可是最终想的还是息事宁人，过不了多长时间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很好！焦磊你给关捕头道歉，退堂吧！”牛全忠喝了一声，袍袖一甩扭头就走。 焦磊不怕县令，不过却怕康明，当即二话不敢说，上来给关炜赔礼。 “算了！毕竟都是同僚，我也不能逼人太甚。焦磊下次可要好好地注意！”关炜说了一声，然后招呼一声，带着常进等人就走。 “头，你真的厉害！竟然让焦磊低头认罪！” “一个焦磊算什么？你们好好地看着，后面的事情多得是。咱们走了！” 焦磊看着他们的得意洋洋的背影，气的地直哼哼：“你们等着！老海！给我看看他们去了哪里？今天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那个跟着他们离开的捕快眼中凶光闪烁道：“大人放心！今天就让他好看。” 关炜他们忙活了一天，才把自己的班房收拾干净，这可把几个人都累得不轻。 “常进，我初来乍道，对于这里的人，事一无所知。咱们一下子少了一半的人，你帮我补齐了，人一点要可靠。” “这个事情简单，我们家在新城虽然比不过康家的势力大，不过要想招收几个人还很简单。” “很好！这件事就麻烦常进了，大家都收拾一下，晚上我请大家喝酒。宜川县我不熟，你们选地方！” “这有什么好选的？就去醉仙楼。也不要头请客，这个醉仙楼是李胜他们家的产业，以前焦磊天天带着我们去吃，这次还是让李胜请客吧！” 关炜拍拍李胜胖乎乎的身体道：“他们没有少给你们打白条吧？哦，就是记账不给钱？” “也没有多少？这些都是小钱。如果不是焦头照顾着，街上的泼皮无赖，天天的到我们楼中闹腾，我们也是毫无办法。” “哼！”关炜冷哼一声道：“这倒成了他们的功绩了，捕快要做什么？捕盗抓贼，维持治安！这本来就是咱们应该做的。以后这些都不用做了，谁要是敢吃白食，我就收拾谁？” 李胜嘿嘿笑道：“好！多谢头！”李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得出这些人已经成了他们醉仙楼的沉重的负担。 关炜让大家准备一下，然后自己去拿了一包银两，他们出了县衙，然后准备醉仙楼。 他们刚出了衙门，门口蹲着一个人，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关炜见了微微一笑，只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继续跟着大家走了。 第二十八章 暗中刺杀 醉仙楼是个二层木质酒楼，跟开封的潘楼等瓦子酒肆差的很多，不过在这个边境小城却是首屈一指的。 李胜带着他们直接上了二楼，让大家坐下，接着自己亲自出马，去后面叫来自己的父亲李胜，给众人做了介绍。 李成不明白关炜是何许人也？不过听儿子说是新来的捕头，而且还是一个官人，不由的吓了一大跳，赶紧的上前来见礼。 李成能把醉仙楼做成全县最大，一是能力不俗，二是长袖善舞。听了李胜的介绍，跑了上去一阵的恭维，然后给安排楼内最好的酒食。 “好了，既然凑到一起，那就是缘分，什么都要不说，先走一个！” “好！谢谢头！”几个人答应一声，然后轰然应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已经有了几分的酒意，李胜咬着牙道：“头，这个焦磊可不是什么好人，特别是他背后的康力和康明，连县太爷也不放在眼里，今天恁可是落了他们的面子，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关炜不屑的一笑道：“放心，他想怎么着，我都奉陪，不论是从上面，还是个人手段，我全不惧他！” 常进笑着道：“头，我听说恁是上面直接安排下来的？能不能说说，到底有什么背景？” “什么背景？其实以前我还不如你们呢？我本来就宜川县的一个猎户，不过这次北伐的时候机缘巧合救了一个人，所以立功受赏，给了一个官身和这个差事。” “救了个什么人？”众人很是好奇，凑过来道。 “你们放心，不管什么人？要对付康家跟碾死一个蚂蚁一样！”关炜故意透露出一点消息，一下子让几个人彻底的放下心。他们也在宜川县住着，谁也不愿意无缘无故的去招惹康家；不过关炜又这么大的后台，那就另当别论了。 大家不过知道了关炜有这么大的权势，这让他们彻底的放了心，酒桌上跟假的热闹起来。 “啪！”眼瞅着大家喝的已经差不多了，关炜拿出一锭5两的银子拍在桌子上道：“李胜！这些钱拿去付账！” 李胜笑道：“怎么能让头来破费，再说也用不了这么多，赶紧收起来吧！” “少废话！我如果吃白食，岂不是和那个焦磊一样了？赶紧收起来，若果有多的，记在账上，我一个单身人，以后断不了要麻烦你们。” 常进笑道：“李胜，头的一些心意，赶紧收着吧！” 李胜这才点头笑着把银子收了起来。关炜笑道：“好了，哥几个，时间也不早，都赶紧回去休息。明天开始正式工作了。常进，我交代你事情记住了，找几个可靠地人来。” “放心吧！头，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常进砰砰砰的拍拍胸膛，然后大家一起下了楼。 关炜和众人分别，独自一人向着县衙走了过去。关炜这次喝的酒不少，走起路来也是一晃一晃的，脚下没有根。 “老海，是他吗？”背影处有两个人轻声的嘀咕。 “是！就是他！” “哼一个醉鬼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一会儿打断他的腿，看他敢跟焦头作对。” 两个人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他们的手背在身后，手中拿着两根胳膊木棒，眼瞅着接近了关炜。他们眼中的精光一声，突然撤出木棒，冲了上了大叫道：“张大，你个混蛋小子，竟然敢欠太爷的钱不还，让你知道太爷的厉害！” 关炜微微一笑，等他们地棒子到了，猛地一闪身就撤开了。接着他上前一步猛地抓住对手的手腕，用力的一拧。 “咔吧！”关炜这个身体的力量真不是吹得，一下就把对手的手腕拧断了，那个家伙一声大叫，木棒也落在了地上。 另一个家伙一见不好，大叫一声：“草！这家伙装的！”他一声大叫，然后猛地冲上来。 关炜已经一把抄起了地上的木棒，反手一下子就砸了过去。 “轰！”这一下子将对手连人带木棒都砸飞了，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关炜上前一把将被自己卸了腕子的人，拧过胳膊用锁链锁了起来。接着拉着他来到那个被打飞了在地上哀嚎的家伙身边，将他们都锁了起来。 “敢袭警，不是，袭击公差，这就是造反！你们两个谁也跑不了，跟我回衙门吧！走！” 关炜一拉链子，两个人还要挣扎，但是挡不住关炜力大，被拖着直奔县衙而去。 “真是两个笨蛋，连一个毛孩子都收拾不了！还得爷爷来救你们。” 关炜把押着两个人回到了县衙，看门的皂吏一愣赶紧上前问道：“关头，真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哦，这不是交子铺的孙老太爷的手下陈铜和曾小六吗？怎么惹到我们关头了？” “原来是郭大哥，这是误会，这是误会。我们本来是要教训一下借钱不还的张大，没有想到天色太晚，我们认错人了！郭大哥帮忙跟这位大哥说说，饶了我们吧！” 姓郭的皂吏呵呵一笑道：“关头，你看这也是误会，他们两个也不是有意要冒犯，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吧！” 关炜暗暗的冷笑，这个交子铺是古代放高利贷的地方，如果他真的去调查，肯定能够找到一个叫做张大的赌徒，甚至还真的借过孙掌柜的钱。 “本来说不知者不怪，不过你们竟然敢偷袭我，而且出手狠辣，这是想要我的性命啊！这样我却不能白白的绕过你们。今天且关你们一晚上，明天再做道理。走！” 关炜说着拉着二人就往里走，郭皂吏还想说话，不过被关炜瞪了一眼，吓得一个激灵，赶紧退了下来。 关炜将二人绑在柱子上，摇摇晃晃的就回了自己房间，倒下蒙头大睡。 也不知道过了过长时间，外面偷偷地进来两个人，为首的正是那个郭皂吏。 “老海，他们就被捆在这里，赶紧把人放了，可不要让别人看到了让我为难。” “老郭，放心吧！我们马上就走！”老海答应一声，他悄悄的来到关炜的院子了，解开了陈铜和曾小六的锁链。 这两个家伙早就被捆的手脚麻木，一见老海，不住地称谢。 老海的眼中凶光一闪道：“那个小子想来是睡熟了，你们想不想报仇？” “怎么不想？海头有什么交代？”两个人咬牙切齿的道。 老海唰的拿出两把尖刀道：“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怎么样？敢不敢去结果了这个小子。” 陈铜冷笑道：“海头，这有什么不敢的，我们兄弟跟着孙爷少杀了人吗？海头等着，我现在就去割了这个小子。” 两个人接了弯刀，然后向着关炜的房间走了过去。他们轻轻的把门推开一道缝隙，向里面观看。 屋里黑乎乎的，隐隐见关炜蒙着脑袋倒在床上，睡着正熟。 好小子！谁让你得罪了康爷，说不了讲不起，今天难免吃上一刀，等你到了阴间见了阎王不要怪我们兄弟。 两个人悄悄的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脚的进到屋里，然后来到关炜的跟前，他们两个一身冷哼，然后猛地刺了过去。 “噗——”这一下毫不着力，他们一愣，忙将毯子挑飞了，除了一个空枕头和衣服包裹，根本没有关炜。 “不好！”二人一愣，转身想走，不过就觉着身后有人冷哼一声，接着两把腰刀已经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把刀放下！”关炜的声音传了过来。二人都能感觉到冷冷的杀气，脊背上汗毛唰的一声立了起来。 “当啷！”二人知道这个家伙是说得出干的出，赶紧将手中的尖刀扔了。 关炜手中拿出一道铁索上前又把他们锁了起来。 “这是你们自己来送死，可怨不得别人。我告诉你们，生命只有一条，说出来是谁让你们来的，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如果不说，那真是对不起，，刺杀国家公人，你们也是死有余辜。” “死不死可不是你说了算。在宜川县只有康爷说了才算数。你等着吧！这次逃过一劫，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关炜微微摇头，他当然不会和两个混蛋一般见识。他也并没有打算如何处置这两个人。关炜知道衙门有他们的人，不过还是将陈铜和曾小六交给了衙门。他要让牛全忠知道一下，他最后的底线，县衙内也是全是对手的人。 关炜自己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对抗整个康家的，所以他要拉上牛全忠。两个人都是外来人，都受到本地地方势力的压迫，应该很有合作的必要。 牛全忠虽然胆小，但是毕竟是县令，新线作为一个边县，也是有厢军驻扎的。河北军士檀渊之盟后，百年不知战事，慢慢的腐朽的；现在正是河北军最强盛的时候，其精锐程度要远远强于后世的西军。 厢军可不是捕盗的临时土兵，他的指挥权在枢密院，但是牛全忠有请求调动的权力，只要这一营的厢军肯帮忙，康家有再多的人也是白给。 第二十九章 捉拿盗贼 关炜把两个人交给了衙门，现在就看牛全忠怎么处置了。他再胆小，在自己的老巢，中对手能够随便的行刺自己手下的公差，那他们是不是也一样敢刺杀他这个县令呢？ 关炜压着两个人，直接找到了牛安，将陈铜和曾小六交给了他。 牛安看看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并没有去通知牛全忠，直接将两个人关押起来，让人看守者。 关炜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反正事情已经推出去，剩下的就是等结果吧！回去之后关炜将房门管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天一亮，关炜就被自己生物钟唤醒，出来之后打了一套拳，活动一下一下筋骨，然后到街上去吃早餐。 关炜刚一出来，就听到县衙里一阵大乱，有人说牢房里死了人，为这件事县令相公大发雷霆，将自己的心腹牛安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牛安也是十分的委屈，我也不看守牢房，他们在牢中死了，我有什么办法？ 牛全忠大发雷霆之后，这次终于有了行动，借着机会撤换了几个身边的皂吏。 “这个家伙也不是全然没有脾气，不过胆子还是太小了，稍微露了一下头，就又缩了回去。不过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慢慢的改变吧！” 关炜只装作不知，出去要了几个蒸饼，一碟子咸菜，喝了一碗米粥就有回了衙门。 很快常进等人能都陆续到了，一边走着，还在一边议论牢房内的事情。 “头，昨天陈铜和曾小六找你麻烦了？这个他娘的老孙头真是找死，等着我去端了他的交子铺。我跟恁说，他的那里面黑着呢？一逮一个准。” 关炜微微一笑：“先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收拾他。对了，你知道谁最清楚城里的这些事情，看看能不能把他找来！我们捕快中需要一个这样的眼睛。” 常进听了咧嘴一笑道：“那就不用麻烦了！头不是让我招收几个人吗？我都已经找过他们了。其中就有一个叫做包义的，人称它叫做包打听，这个城里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好啊！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赶紧把人弄过了，我去找县令批准，直接将他们安排进捕快房。” “好嘞！”常进听了咧嘴一笑，他们家的实力不如康家，以前被迫忍气吞声忍耐着，现在终于有人带头，到了自家该反抗的时候了。 关炜拿到名单之后，看都没有看，就去见了牛全忠。此时牛全忠正在气头上，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关炜的要求，将这些人收进了捕快房。 等康力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新来的几个人已经穿上了捕快的新衣服。康明知道之后大怒，去和牛全忠大吵了一架，埋怨他不经过自己，就擅自招收捕快。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这一下可真是把牛全忠惹急了。怎么着？到底我还是不是这个县令了？这些人虽然归你直接管辖，不过招收吏的权力在我的手里，钱是我给发的！ “康县尉！好好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至于用什么人，我说了算！”牛全忠几乎是大吼了出来，然后拂袖就走。 康明一愣，他的腮帮子一咬一咬的，最后留下一句：“咱们走着瞧！”然后气呼呼的走了。 关炜看看自己手下的十个人，微微一笑道：“走了，咱们到街上看看。包义，哪里的贼人比较多，咱们就去哪里看看！” “要说贼人，那肯定是东城瓦子。哪里是一个大集市，城中的小贼八成都在那里。” “那还说什么？抓贼维持治安正是咱们责任，带路，咱们走！”关炜二话不说，带着人就直奔着东城去了。 城里的道路也都是土路，到处坑坑洼洼的，坑洼的地方集散了不少的臭水，苍蝇嗡嗡乱飞。 到了东城更是如此，特别是其中的骡马市，更是臭气熏天。 “头，那个家伙叫做吴二，天天在这里鬼混，全凭着偷窃度日。这个家伙每次偷的不多，偷了就去喝酒赌钱，被我们教训了不知道多少遍，我们都懒得管他了。” “我知道了，这样的人我想什么时候抓他都行，盯着他点，只要他敢动手，立刻抓起来。” “好嘞！要抓他还不简单，盯住这小子！”常进现在很自觉的把自己当成了二号人物，开始吆五喝六的安排。 “咱们进去！”关炜带着大家进了瓦子，暗暗的观看着四周的情况。 “那个家伙你们谁认识！”关炜将几个人带到隐蔽的地方，偷偷地对着人群中一个穿着宽大衣服，人模人样的家伙问道。 “此人叫做钱富，是本地的一个富户，做了一些皮毛生意，手下有几个伙计。”包义不愧是包打听，一张口就把他的老底都到了出来。 “好一个富户！我怕他的致富不是很正规，大家跟着走！” 钱富一步三摇的在街上晃悠着，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够让钱爷有出手的兴趣。他以前是江湖大盗，有了钱之后就在这个小县城忍了。而且通过招收徒弟，手下也有几个得力助手，平时只是这些弟子的供奉就足够他挥霍。 不过今天有些特殊，据说是有一个马贩子从辽国回来，他私运回来几匹好马在已经出手。战马一直是大宋急缺的，上好的战马都要百贯左右，就是一般的马匹也要几十贯。 这个家伙来到这里大吹大擂，说是自己腰缠千贯，引得很多的姐儿围着他转。钱财虽然让他享受到了无尽的温柔，不过也钱富给盯上了。 钱富在街上闲逛着，眼睛不住地在偷偷地打量着这个贩马的汉子。 这个家伙现在魂飞天外，笑呵呵的走着；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砰！”他被重重的撞了一下，不过一低头却见钱富被自己撞得踉跄跌落出去，不由的哈哈大笑道：“小子！小心一点儿，就你这个小身板，小心撞死你。” 钱富哎呦，哎呦假装难受，还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的道歉。这让贩马汉子很是享受，他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转身要走。 “等一下！”关炜带人将他们的两个围住。 “上下，这是怎么回事？我，我们没有犯法啊！”贩马的汉子头上汗水就流了下来。 关炜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笑着对钱富道：“钱富是吗？老手了！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把东西拿出来吧！” “几位头！我一项是奉公守法的。赋税，差役一点儿也没有落下。” “钱富，不要跟我跟我装糊涂，你说的那些不归我管，把刚才得到东西拿出来，不要等着我动手就不好看了。” “这位头，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钱富还是有心存侥幸。 “你的回答让我很失望。”关炜猛地上前一步，奔着钱富的胸口就抓了过去。 钱富大惊，猛地向后已退，唰的一下子就窜出一丈多远，躲开了关炜的一下。 “钱老板，功夫不错啊！”关炜调侃了一句。 钱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看来自己是真的被人家看破了。我可是在宜川县待了好几年，这个小子是怎么看穿我的。 “这位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放我离开，以后我一定奉上一份不菲的孝敬。” 关炜伸出食指摇了摇道：“记住我，我叫关炜！任何一个罪犯都不能从我的手下逃走。” “关头这么不给面子，那我就对不起了！”钱富大喝一声：“上！” 周围一下子冲出五六个人，这些人都是他的徒弟，直奔着关炜就杀了过来。 “你自己找死！”钱富手中唰的多了一个小刀。小刀在他的手中犹如蝴蝶一样飞舞。 关炜的不退反进，根本就不管对手的攻击，手中的腰刀唰的一声带着风声就斩了下去。 他的腰刀比对手的要长，而且力量十足，对手一刀不一定要了他的命，不过洛克这一刀一定能够将他劈成两片。关炜断定这个家伙已经过贯了富裕的生活，肯定不敢跟自己拼命，就是要做出一个拼命的架势。 钱富一见心中暗骂，他猛地向后一跳，躲开了关炜一刀。关炜并不会什么刀法，完全是把腰刀当做警棍一路横砸了过去。 这一顿乱拳还真是打的钱富没有办法，只能指着自己的的徒弟们上来帮忙。 不过他们刚一上来，就遇到了常进等人的拦截。 “干什么？谁敢袭击公差，形同造反！”李胜最会察言观色，他晃着胖大的身体，手中拿着水火棍大喝一声。 钱富的这些徒弟虽然跟着他学了一些本事，不过只是一些皮毛，见到人高马大的常进，就已经被吓唬住了，再被李胜这一吓唬，一下子心生恐惧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钱富一见就是一惊，不过就是这一愣神，已经被关炜欺到了身边，手中的腰刀一下砍在他的肩膀上。也是关炜留情，这一下并没有刀锋，而是翻了过来用刀背砍在他的肩膀上。 第三十章 铜钱认主 “咔！”这一下将常进的肩胛骨都打碎了。钱富胳膊一下子垂了下来，手中的小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关炜上前一步，一下子扭住他的另一只胳膊将他锁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钱富被抓了？这些捕快抓他干什么？” “哼！还能干涉么？他们都是康家的走狗，这个钱富家里颇有财资，一项又不肯孝敬康家，这一次是不得不破财免灾。” “唉~今天是钱富，明天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呢？” 众人在外面围了好几圈，指着关炜等人指指点点。 “头，我，我是不是没有什么事啊？”马贩子这才知道人家的目标不是自己，诧异的问了一声。 关炜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忙活了半天，这个家伙竟然毫不领情。 “看看你的钱财还在吗？”关炜笑着问了一声。 马贩子一愣，他双手猛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怀里，脸色唰的一声就变了。 “啊——，我，我的钱丢了。” 关炜刺啦一声拉开钱富的一衣襟，哗啦一个钱袋子掉落在地上。 “这，这是我，我的钱。”马贩子惊呼一声。 “哼，这个家伙撞你的时候，早就将你的钱都给摸走了。你这个笨蛋竟然现在都还不知道。” 马贩子头上的汗水唰唰的流了下来，不住打躬作揖道：“谢谢头，谢谢头，这就是我的，我把它那走了？” “拿走？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关炜上前将这个钱袋子拿了起来道：“跟我做一个登记，说说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完全碰的上，才能证明是你的，我才能还给你。” “是！是！我作登记，作登记。” “名字，年龄……” “段庆，35……” 段庆将自己分情况讲述一遍，也把袋子里的物件，钱财数量报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好了，拿去吧！”关炜将钱袋子抛给了他。 段庆赶紧摸出一锭银子道：“关头，这是送给众位喝茶的。请务必收下。” 关炜一伸手，将他递过来的手拦住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要用这些东西侮辱我。” 段庆喃喃半天道：“我是一个马贩子，走过大辽，河北，河东无数的地方，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真英雄！” 段庆深深地一个鞠躬，再次说了一声：“谢谢各位，请放心吧！以后我定有回报！”然后收起了自己的钱财，脸上也没有了猖狂的样子，径直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收拾走了！ “好！”不知道是谁带头，周围的人们对着关炜报以热烈的掌声。 关炜对着大家一抱拳，然后摆手道：“将他们都押走！回去好好地交代一下自己的罪行。” “是！”常进几人上来，将钱富的徒弟们都绑了起来，押着就走。 “等一下，关头，等一下，这里有一个事情需要恁给评判一下。” 关炜站住脚，回头看是，却见一个笑呵呵的老人家，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这就是交子铺的孙佛，他完全是一个笑面虎，虽然就孙佛，其实就没有干过一件好事，是康家的忠实走狗。” 关炜听了常进的话一下子心中有了底，他微笑道：“孙老板，有什么事？请尽管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这件事也跟我八竿子打不着。不过我听说关头是一位神探，恁来给评判一下这个事情吧！” “出了什么事情？”关炜看看他后面的跟着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穿着绸缎的衣服，浑身光鲜亮丽；一个却是十分的邋遢，身上全是油污。 “关头为我们做主！”两个人就差给他磕头了。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请我来评判什么事情？给我介绍一下。” 那位穿着华丽的人赶紧道：“关头，小人花宽，经营了一家锦缎布店，今天小人拿着今天新收来的两贯钱来集市买些应用的东西，没有想到遇到了这个泼皮，硬要抢小人的钱，还说是我偷了他的。” 那位衣衫脏污的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下道：“大人，他，他胡说八道。小人茅顺，在这里做一个屠户。只因母亲病重，所以拿着积攒的两贯钱要来给母亲买药。大人，这是小人救命的钱，请大人为我做主！” 关炜还没有说话，周围已经是一片议论纷纷。关炜听了一下，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个口径。 首先这个花宽是一个心有慈念的人，平日里众人去买东西，不论是贫富老幼，他都能自己吃一点亏，多给买家一尺两尺的；而且此人乐善好施，平常人家遇到一点困难，也都愿意周济众人。 这个茅顺却是名声不好，他有一个名字叫做茅十三，不是说他在家排行十三，而是说他一斤十六两的肉，到他的手中就只有十三两。而且此人为人刻薄，一点儿也不肯吃亏，嘴也不好，平日里可是得罪了很多人。 所以大家一边倒的认为，就是茅顺偷了花宽的钱。 茅顺也听到了大家的话，所以他也十分的沮丧，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这是恶魔的眼泪，大人千万不要相信他的！”众人听了不住大叫。 “你是不是觉得惭愧！”关炜目光灼灼的看着茅顺。 “大人，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偷钱，那是我的钱，是我为母亲救命的钱。” 孙佛哈哈笑道：“我就说嘛！关头一定会秉公直断的，这还用说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这个茅顺偷了花宽的钱。现在放心了吧！关头已经为你做主了！” “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关炜冷哼着看了孙佛一眼。 “哦。难道关头不是这么认为的吗？”孙佛不屑的看着关炜。 “我们做捕快的断案要讲究证据，所以咱们要拿事实说话。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们要问问这些钱，看看它们到底是谁的？” “问钱？大家都听到了吗？他说要问问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钱又不会说话，你问钱有什么用？哈哈哈哈——真是好笑。” 周围的人听了也都觉着好笑，诧异的看着关炜，就是常进他们几个捕快也有些担心。 “你做不到不一定别人也做不到！少见多怪！”关炜冷哼了一声。 “好啊！那咱们就来看看关头是怎么让审钱的吧！如果关头真要是能让钱说出谁是自己的主人，我就磕头拜关头为师。” “你这样的徒弟奇我不敢收，这样吧！如果我让他指出谁是自己的主人，你就当着大家的面学三声狗叫吧！”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孙佛咬牙切齿的道：“好！如果你要是让它说不出来，就给我磕头认错吧！” 关炜冷哼一声道：“那你就等着吧！常进去取一盆清水来！” “是！”常进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关炜看着花宽笑道：“花掌柜，把那两贯钱拿出来吧！”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花宽，恭维了一句：“花掌柜的这身衣服真是整洁，就跟新的一样。” 花宽一边解下钱袋递了过去，一边道：“花某是卖绸缎布匹的，当然要注意一点，谁也不愿意花钱买一些脏东西不是吗？” “花老板念得好生意经。”关炜摸了一下手中的铜钱，讥笑一声。 这时常进已经打了一盆的清水，放在关炜的面前。 关炜低头看了一眼道：“众位，大家都看好，这一盆清水，没有任何的杂质。” 众位围观的人们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道：“不错！只是一盆清水而已！没有任何的脏东西。” 关炜拿出那两贯铜钱，噗通一声扔进了水中。大家都在静静的看着，等着这个铜钱怎么说出自己的主人是谁？ 孙佛讥笑道：“关头，这个铜钱好像没有说话啊！大家都挺忙的，你可不能一直这么推延啊！” 关炜冷笑道：“它其实已经告诉我了，你们都仔细看看，这个清水有什么变化？” “啊！”大家听了都向前涌了过去，仔细的看着这盆清水。 “没呀！什么也没有啊！” “是啊！我也什么也看不到，水还是水，钱还是钱！” “我也没有听到铜钱说话！你们有人听到了吗？” 众人议论纷纷，却在这时一个孩子惊呼一声：“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这个水上多了一层油珠。” 关炜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大人全被自己的思想禁锢了，都想着去听铜钱说话！反而不如一个孩子思想开放，发现了变化，其实他早就告诉你们了！ 就像刚才花宽说的，他做的是绸缎布匹生意，一点脏污都会影响自己的货物卖不出去。花宽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他的偶尔收一两个脏污的钱不足为奇，可是这两贯钱都是如此就不应该了。 而茅顺是一个屠夫，天天卖肉为生，浑身上下都是油污，只有他经手的铜钱才会沾满了油污。所以这些铜钱放进水中之后才会飘起一层的油珠。这个铜钱已经通过这个把谁是自己的主人交代出来了，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吧！” 第三十一章 治病救人 众人听了啧啧称奇，关炜唰的扭头看向花宽喝道：“花宽，你是怎么偷得茅顺的钱，还不从实招来。” 关炜目光如电，像是两把刀子一样射进了花宽的心中。 花宽吓得一哆嗦，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道：“大人饶命，下人说了，小人说了。其实这两贯钱是小人在门口捡的，后来就见茅顺一路上找回来要钱。一是小人贪财，二是平日里小人在他的身上吃了一些亏，想要报复，所以就昧着良心说是小人自己的钱。” “哗——”众人听了一阵的呱噪，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花宽偷得钱。 “关头，其实花宽也不算是特别错，私心谁没有呢？钱财谁不爱呢？而且这个茅顺也实在是欺人，我们都想报复他呢？请大人看在我等众人求情的份上，饶了花宽吧！” “是啊！请大人从轻发落啊！”众人到时异口同声的为花宽求情。 “花宽，你虽然是捡的钱，不愿意归还，行之无措，但是道德有亏。今天我不抓你，去把这条道理修补一下吧！弥补一下的道德亏损。” “多谢大人，我去做！我马上去做。”花宽不住地答应，扭头就快步走了。 “茅顺，我听说大家你叫茅十三，通过今天的事情可知道自己的问题？” “是！小人知道错了！多谢关头点醒了小人。我决定以后不再做茅十三，我愿意做茅十八！以后谁要从我哪里买肉，一斤都是十八两！” “好！”关炜率先鼓掌叫好，周围的人也都跟着拍手叫好。 “茅十八？”关炜听了感觉很是好笑，他笑着道：“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常进，去找纸笔来，我给茅十八写一副字，让他留作惊醒。” “好嘞！”常进兴奋坏了，关头真是太厉害了，不费吹灰之力就破获了两件案子！ 常进飞快的跑了出去，很快就拿出纸笔来，他亲自磨墨在一边伺候着。 关炜蘸好了墨，飞快的写下了“忠义茅十八。”五个字。关炜的书法在后世也只能算是不错，但是到了这个地方，也就比惨不忍睹好一些。全是匠气，一点儿也没有神韵。 “好！”茅顺这些人懂什么书法？看着他写的十分的工整，一个劲儿的叫起好来。 在北宋虽然识字的人达到了世界最高的10%，但是宋初显然不具备这个水平，而且就是10%也是一个非常小的数字，大部分还是不识字。他们看到关炜书法整齐，已经羡慕的不得了了。 “谢谢关头，我回去之后让人裱好了挂在我的铺子了，你们再买了我的肉回去称，如果一斤不足十八两，就去砸了我的铺子！” “好！”众人听了不住的鼓掌叫好。 关炜点头道：“其实我们这些公差抓人坐牢不是目的；我们还是想通过这些手段，让大家奉公守法，做一个好人，也省的灾难临身。像茅顺这样的自己改过自新，就很好！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如果大家都能像茅顺这样做，我们就只会保护大家，还抓什么人呢？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我们。” “关头仁德！”众人听了不住的欢呼。 “谢谢众位乡亲！那大家就散了吧！我们也要回衙门了！”关炜冲着大家一抱拳，扭头要走。 “头，等一下，这里还有一个人要学狗叫呢？” 关炜听了一笑，我差点都把这件事忘了！接着他看向了那个孙佛。关炜不是什么老好人，这个家伙是康家的走狗，又刻意来找自己的麻烦，你做了初一，我就做得了十五，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孙掌柜的请吧！” 孙佛的脸变得无比的精彩，他这个交子铺虽然挣钱，可是也得罪了很多的人，众人见了纷纷叫好。有的人还大声的叫唤着：“孙掌柜的叫吧！不多三声而已！” 孙佛牙冠要的咯咯作响，不过看到关炜的脸沉了下来，没有办法只好低着头小声：“汪！汪！汪！”叫了三声。叫完了之后，孙佛抱头鼠窜。 “真像一个狗腿子！”关炜等人指着他的后背哈哈大笑，然后就纷纷的散了。 关炜将钱富绑了回来，然后交给了牛全忠。牛全忠也来了一年多了，多听说过钱富的名字，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大贼。 这个家伙的家财可是不少呢？牛全忠的眼睛一亮，立刻升堂审案，并且他们几个官员很快达成共识，很快就把钱富抄家。 关炜并没有参与这件事，他虽然没有参与，不过却极力推荐常进等人参加了这个抄家行动。他单独一个人，自己的收入也不少，已经足够用了，不过不能让阻挡自己的手下的财路啊！这样兵就没有办法带了。 贼人毕竟是关炜抓到的，常进也是常正的孩子，牛全忠也没有理由去拒人千里之外，所以让他们带头参加了这次抄家行动。 “头，今天我请恁去喝酒！”常进等人回来之后，全都笑眯眯的，跑过来要请关炜。 “你们有这个心就好了！酒就不喝了。听我说，有了钱全都拿出一半来，给自己的父母，妻子，孩子，兄弟姐妹，买一些东西。 如果你们不知道买什么，就买些酒肉。人的胃离着心最近，胃舒服了，心中就会感动。都回去跟家人团聚吧！” “好！谢谢头！”这几个捕快有些感动，赶紧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关炜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跨上腰刀，走出了衙门。 “老丈，来几个包子！”关炜用纸包拿了几个包子在手里，然后开始在全城巡逻。 初到这里，关炜急于要闹清楚这类的情况，无论是地形还是人情。 “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姓关的简直太猖狂了！”来康明这里哭诉的正是孙佛。这个家伙受了屈辱，当然要找自己的老爷诉苦。 “大哥，让我带人去收拾了他！一个外来人，那有他猖狂的机会。” “老二，不要胡说。他不是普通的捕头，自己有官身，甚至是拿着吏部的敕牒来的。我们并不知道他后面站着什么人？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让他知难而退，自己离开。” “让他自己离开？这个家伙现在看起来做的风生水起，怎么会自己走了？” 康明冷哼一声道：“他不是自认为要捕盗抓贼吗？那就让他去抓！抓到他抓不完，自己放弃为止！ 老二，孙佛，派咱们的人出去闹，告诉他们不要犯大错，打架斗殴，小偷小摸就可以，把新城闹得乌烟瘴气，让百姓怨声载道，我看看他们这个小家伙怎么办？跟我斗，我累死他！” 康力和孙佛见了不住地点头道：“我们明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了，累不死他我叫他爷爷！” 康明脸上冷笑道：“派康强也出去！这个家伙，我倒要看看关炜敢不敢来抓他，看看他怎么过母老虎那一关。” 康力和孙佛听了都抖了一下，这个母老虎是康强的母亲，从小对孩子溺爱到了极致。她是一个十足的泼妇，简直不要脸到了极致，就是康明这个族长也被她抓伤过。谁要是敢动手，就敢立刻撕了衣服，大吼大叫，满嘴的污言秽语。 “我等着看母老虎撕了他的脸！”孙佛嘿嘿的笑了起来。不过随即看到康明的脸色很不好；随即想了起来，这位康明可是就被母老虎撕破过脸皮的！自己在这不是捎带着把他也给损了？ “咳咳咳！”孙佛假装咳嗽几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然后飞快的告辞离开了。 “头，今天我们又抓了十几个打架斗殴的泼皮，这些家伙这几天可是非常的活跃啊！二毛他们的几个混蛋，这已经是第三次进来了。”常进有些累了，到了关炜的面前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关炜眉头皱了一下，他不太清楚县里的情况，这两天处理了很多的这些治安案件。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燕赵之地，边境之城人们都好斗呢？今天听常进一说事情好像有些不同啊！ “把他们抓起了先不要放！”关炜用手指敲打着桌面道。 “他们只是打架斗殴，调戏一下妇女，这也不够坐牢啊！” “那就看他们的动机了，如果只是寻衅滋事，倒是教育一下就可以，如果是有意和我们作对，那就不一样了。先关起来再说！” “好嘞！”常进二话不说，带着手下人就出去。 “大人，我手下的可是被他们抓了不少，现在现在怎么办？” “闹！在牢里也不能这么安生着，往死里闹。能出一条人命最好！外面让他们的家人也闹起来！” “还我儿子！还我儿子！”牢房的大门几个人穿着一人白衣嚎啕痛苦。 很快牛全忠就把他叫了进来，皱着眉头道：“关炜，这是怎么回事？外面为什么这么乱？” “也没有什么，昨天牢里关押的犯人斗殴，其中一个叫做焦大的被人打伤了，我已经找医生给他救治，还死不了。” 第三十二章 劳动改造 牛全忠一听说闹事的人死不了，那事情也还不算是特别的大。他微微松了一口气道：“牢中的节级一直在跟我抱怨，说是你这今天一连抓了几十人到牢里。这些家伙也没有犯什么错，只是关着也处置不了。现在里面也闹，外面他们的家人也在闹，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赶紧把人放了吧！” 关炜笑道：“我也想放他们，不过他们非要进来，我也是没有办法。像那个二毛，大狗都已经被抓了好几次了，刚出去就又进来，赶都赶不走。” “那可怎么办？我早就猜到会出问题，你就是太年轻了。” 关炜微笑看着面前的老好人县令，这个老家伙真是胆小，既然想要得到好处，又是前怕狼后怕虎的，怕麻烦又想不劳而获，真是想的太美了。 “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你可千万不要胡来啊！万一要是惹起他们的宗族暴动就坏了！” “相公放心！我知道轻重！”关炜冷笑，然后和牛全忠告辞，转身出来。 “你们都过来！”关炜大喝一声，常进等人在他的身上感觉到强大的斗志，飞快的跑了过来，在关炜的面前站了一大排。 “我已经跟知县相公说了，这些混蛋都会交给我处置！” “头说怎么办？这些家伙是杀是打，我们听头的。” 关炜看得出这些人说的都是真心话，微微笑道：“他们都是小喽啰那用的到打杀？教育一下就可以了。” “头的意思是放了他们。这些家伙肯定不会感恩图报的，他们出去还会闹事。” “是啊！头，兄弟们这几天都给累坏了。这么放了他们，肯定出去还是闹事，把我们累死也管不完啊！” 关炜看得出大家都有些怨气，这些家伙完全是故意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就是再跟自己的找麻烦。 “放心，把这件事办好，回头我请大家喝酒！依红楼随便大家怎么做。” 这个依红楼和醉仙楼不一样，醉仙楼单一的经营酒食，依红楼不一样，是另一种休息放松的方式。 “多谢头！这些东西应该怎么安排？” “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错，老是关着难免精力旺盛，闹出一些事情来。既然他们精力旺盛，那就让他们都发泄出来，等他们筋疲力尽了，看看谁还有力量打架！” “头有什么好主意？”大家都把脑袋探了过来。 “简单，给他们找一些事情来做。咱们宜川县可是边县，我看这样的城墙可防御不住辽国的大军，而且咱们道路情况堪忧，行走很不方便。 这些都应该好好地整饬一下，不过县尊是一个仁德的人，不愿意大发劳役，这不是免费的劳役已经有了。 我已经通知了牛安，咱们配合着他，让这些混蛋加固城墙，修桥补路，补偿一下自己犯下的错误。 以后抓到人什么也不要问，尽管给我送过去，全都劳动改造半年再说，我看谁敢胡乱出来闹事？” “他们要是不听话怎么办？”李胜还有些顾虑。 “我说李胜，咱们兄弟是干什么的？他们要是不听话，就打到他们听话！” 关炜笑道：“这个我就不管了，但是最好不要留下明显的伤痕，还有不要缺胳膊断腿的，要不就没法干活了。 还有告诉他们听话干活才有饭吃，谁要是不干活就饿着他们，看看谁能挺的住！” “好嘞！恁就瞧好吧！”常进等人哈哈大笑，然后和关炜告辞就走。 很快城里的人就发现事情有变，每天有几十个带着锁链，扛着镐锹，拉着大车倒外面一车车的运来泥土，用米糠和好，加固加高城墙。也有的拉来黄土，铺垫在道路上，在用木夯一点点的砸瓷实。 在旁边有很多的衙门捕快，皂吏还有壮吏，这些家伙手中拿着鞭子和棒子，只要他们敢偷懒，上期就是一阵胖揍。什么打人不要留痕迹，不要缺胳膊断腿的都没有被放在心上。 “真是活该！这些泼皮，就该这么治他们！” “只是这些人也太狠了，这样打下去怕不是要把人打坏了。” “你这是妇人之仁！这帮家伙还值得同情吗？打坏了岂不是更好！” 城中的人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认可关炜行动的。 “康大人，这个关炜真是太坏了！我们的人都被抓去修城墙了，这样就是有再多的人也不够用啊？” “这个小家伙不简单啊！孙佛，让人去见一下自己兄弟，告诉他们不要明着抵抗，给我私底下捣乱，少干活，多破坏！车坏了，镐锹坏了总不能让人用手做吧？ 另外康强是不是准备好了，这个家伙也该放出去了！” “好！这件事很简单，我让孙立去一次，看看这次这个小子还有什么办法？” 关炜也一直没有消停，带着人在城中不停地巡逻，只要是发现还有敢出来闹事的，就直接送给常进进行劳改。 很快城中的治安情况就为之一变，就是道路也整齐了很多。 关炜笑呵呵的来到城墙上面，看着加高了很多的城墙，很是称赞了常进几句。 “这些家伙现在还算老实吗？” 常进见到关炜，赶紧站起身。关炜也没有客气坐在桌子旁边，到了一碗水喝。 “头，一开始还是很好的，不过前几天来了一个叫做孙立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家伙来了之后，这些人办事就磨磨蹭蹭的，咱们看见的时候就干活，看不见的时候就躲起来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关炜在人群中扫视一眼道：“这样一大群人真是太乱了，把他们10个人分成一队；每队负责一段，干完了有饭吃，干好了有肉吃，干不完，干不好喝西北风去吧！ 还有常进也注意一下，这些人里面肯定也有听话干活的，对于这些人要区别对待，让他们来做每队的队长。 这个队长只负责看着手下人做工，只要是完成任务，他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歇着。如果超额完成了，还有酒肉赏赐。让他去替兄弟们看着，那些人恨起来也是恨他对不对？” “头！你可真是太厉害了！看着吧！我这就去好好的收拾他们一下！” 关炜笑呵呵的看着，见到常进将这里的事情都办好了，这才起身离开。 自从常进将这些人分开了之后，工程的进度一下子快了无数倍。眼瞅着县城的城墙和街道越来越干净了。 “常头，看看我们把谁抓到了！”李胜等人押着一个满脸狰狞的家伙到来。 常进见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康力这个混蛋这是终于忍不住，安排自己家的人亲自来了吗？康强你也有今天！” 康强和常进一直不对眼，两个人从小就不对付，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架。康强不是常进的对手，但是他有一个泼妇老娘，曾经守着常家骂了三天三夜，让常进被爹娘狠狠地收拾一顿。 这个康强在康家和康明兄弟不是一支，虽然自己一支人丁稀少，不过却是嫡子嫡孙，所以让康明兄弟又气又恨。 而且康强从小被自己的母亲溺爱坏了，吃喝嫖赌，打架斗殴，调戏妇女什么都干，别人看在康明兄弟的份上也不敢将他怎么办？ “将他给我放在黑虎那一队，看我怎么收拾他！”常进冷笑一声道。那个黑虎是一个大痞子，心狠手辣，他并不是康家鼓动来闹事的，是真的打架斗殴被抓了过来。 这个家伙好像是学过一些武艺，而且力大无穷，如果不是常进跟关炜学过几招，还真就拿不下他。 来到这里之后，他也被任命为一个队长，而且是做的最好的。常进看到他做的不错，常拿些酒肉跟他吃喝，这一来二去，二人倒是有些惺惺相惜了。 “黑虎，认识这个康强吗？我把他交给你了，敢不敢把他管好了。” 黑虎身高也有六尺有余，在现在看足有一米九，他的皮肤漆黑，咋咋呼呼的，好一条大汉！ “放心，就是康明来了，我也是照样的收拾他！”黑虎看看康强，上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混蛋，你要干什么？小心我娘来了，抓破你的脸！” 抓破你的脸是他母亲的名言，可是这可吓不到黑虎这种痞子，他嘿嘿一笑道：“好啊！让她来！我们看看谁能抓破谁？给我走！” 说着他猛地将康强推了一跤，上前就是一阵拳脚。康强那受过这个罪，当时就大叫着求饶了，很快被黑虎带走了。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将关炜惊醒，他噌的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外面跑进了来的是包打听包义，这个家伙浑身是汗，气喘吁吁的道：“头，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不要着急，出了什么事情？慢慢的说！” “头，常进去康家抓康强，结果被他们围住，进退不得！” 关炜听了那是一头的雾水。常进没事干去康家抓什么人呢？康强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又会被康家给围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清楚！” 第三十三章 我去救人 “是！是！”包义呼哧呼哧喘了了两口气，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头，这个康强是康家的嫡子嫡孙，不过却是一个混世魔王，平日了无恶不作。 不过康明嫌他给自己丢人，一直将他圈在自己的家里。谁知道他这几天又出来胡闹；不过他在外面调戏妇女的时候，被我们抓了起来送去改造。 常进将他安排在了黑虎的队伍了，想让黑虎好好地收拾一下他！这个黑虎是一个大泼皮，不过很讲义气，手下也有十几个人。他们是因为打架斗殴，被抓起来的。” 让犯人收拾犯人，就是后世也是常用的手段，而且还非常的管用，看来事情是出在那个康强的身上。 就听包义接着介绍道：“康强这个家伙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怎么禁得住黑虎的收拾，很快就被收拾老老实实的。不过这一下子，却是引出了康家的母老虎，这个家伙趁着晚上我们出去不在，径直到了牢城营中，要将康强带走。 黑虎队中的人当然是不愿意的，和他们发生了冲突。这个康强毕竟是一个嫡子，手下也有好多的家丁，他们将黑虎的手下打伤不少，直接将康强带走了。 我们和黑虎喝酒回来之后，知道了事情经过。常进当即大怒，带着我们径直去康家抓人。” 关炜听了大骂一声：“这个笨蛋！” “我们进了康家，还没有找到康强，就被对手包围了。经过一场大战，我们被迫退到一个民居里。常进和黑虎拼命将我送了出去，自己却被他们的砖头瓦块打伤了。” “他们受伤了？”关炜眉头皱了起来。 “是！不过都是轻伤，是被他们用砖头和瓦块砸伤的。并没有危及生命。” 关炜倒背着手，慢慢的在屋里转悠了着，最后一咬牙道：“包义，我去救常进他们，你现在马上出城带着我的书信去见威虏军（徐水）行营兵马都部署崔翰，把我这封信交给我。” “啊！威虏军行营兵马都部署？”包义有些傻眼了，那可是一方诸侯，人家能够能让我进来吗？ “你就说是关王村的关炜让你来的，我想他会见你的。如果不见也没有关系，只是麻烦一点罢了！” “是！我马上就走，威虏军就在咱们的临县，我马上就去，明天一早就能回来。” “慢一点，骑着我的战马走！不用着急。我去救常进他们。”关炜将自己的战马交给包义，自己挎着腰刀，背着弓箭，手中拎着一把朴刀，大踏步的冲了过去。 “康明，这是怎么回事？放了常进！”牛全忠和常正也听说了常进被围的事情，所以赶紧赶了过来。 康明面沉似水，他咬了一下牙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围住常进，赶紧放人！” 母老虎张牙舞爪的大叫：“放人？不可能！这个家伙敢抓我的儿子，还带人擅闯我的府邸，如果这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放了，我们康家成了什么了？” “放了常进，我让他给你们赔礼道歉。”常正脸色也不好看，他终于交出自己的底。 “放人！”康明心中在暗笑，大喝一声。 “不放！我要去县衙！我要去雄州告状！你们私闯民宅，你们无辜打伤我的孩子！我要让你们坐牢，把你们发配！”母老虎状若疯狂，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康明心中那就一个爽啊！说得对！就是要这样！让他们也见识一下这个母老虎的利害！ 牛全忠气的脸色苍白胡子乱抖，不住地骂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常正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旁边他的妻子泪水涟涟道：“康夫人，饶了我们常进，他还是一个孩子，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跟你们做对了。” 常正叹了一口气道：“放了常进吧！我让他脱了身上的这个衣服，再也不当捕快了。” “爹！娘！不要求他们，有本事来啊！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过来和我们打啊！一群懦夫！胆小鬼！等我们头到了，会收拾你们的！” “你们头？让他来啊！我撕烂他的脸！”康氏有些疯狂的，又喊出了自己的名言。 “嗖！”一道利箭从他们的身边飞了过去，砰的一声钉在后面的墙壁上，箭杆带着白色的羽毛嗡嗡的颤抖。 “是谁？”康氏一声惊呼，大都扭头看了过去，就见一个年轻人挽着一张弓，迈着缓慢而坚定的脚步走了过来。 “关炜！”众人一声惊呼，康明的也很诧异，向后看了一下，发现只有他一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把道路闪开！让他们出来，所有参与攻击还有康强，跟我到衙门打官司！” “你个小王八蛋是什么东西？我看你是到现在也没有闹明白状况。老娘我要抓破你的脸！”康氏大叫一声，像是疯了一样就冲了上来。 关炜手中的大刀呜的一声挂着风声就劈了过去，这一下犹如猛虎扑食，吓得康氏双腿发软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当——”朴刀重重的砍在地上，砍得一阵火花乱溅。连地上的方砖都被砍碎了。 “这个家伙是真的敢杀人啊！”这些人都被吓了一跳。 “没有搞清楚状况的不是我，而是你们！乖乖的放人，不然你们谁也跑不了。” 康氏很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耻辱，她突然蹲坐在地上，放声大嚎，一边大叫，一边将自己的头发衣服都撕乱了，露出片片的春光。 “欺负人了！欺负人了！你们这些大男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擅自闯我的家园，意图不轨。想在却又要杀我们母子灭口，老天爷啊！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啊！看看这些贪官污吏，合起伙来欺负人！我要去州里，去府里，去京城告你！” “知道的还不少，我很欢迎你去闹！”关炜冷哼一声道：“不要忘记了，我们不是普通人，是捕快！捕盗抓贼是我们的责任，常进等人是在执行公务，捉拿罪犯！ 你们不仅阻扰我们捕快执法，这包庇犯罪，这就形同犯罪！你大可以去闹去，我看看那些官员是相信你这个泼妇，还是相信我们这些公差！” “这个，这个！”这些人突然想到了这件事，他们闹得对象不是家人，不是百姓，而是官差，还是专门司职抓捕的盗贼。 康家在新城称霸了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官差敢去他们家抓人，已经让忘记了什么是公人。 “都给我滚开！”关炜怒目而视，手拎着朴刀一步步的向前走。 康明气的浑身哆嗦，这个母老虎在关键时候什么事也不顶，他赶紧给自己身边人使了一个颜色。 这个人大踏步的上前道：“关头，这是我们康家，康强是我们康家的孩子。他犯了法自然有我们的家法来收拾他。请关头退开吧！” “康家制裁？难道你们的家法能够大得过国法？赶紧退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关炜紧了紧手中的大刀，大踏步的向前走了走去！ “这一让开，我们的康家就完了，我们不会绝对不会让开的！除非你能把我们全部杀死！保护康家！” “保护康家！保护康家！”康家的人群情疾奋，一个个振臂高呼，以至于他们的脸色完全都变了，好像要上来和关炜拼一个你死我活一样。 关炜微微一笑。不怕你们闹，闹得越大越好，关炜停止了前进，看向了旁边的康明。 “县尉大人，请恁指示我应该怎们做！” “指示，我指示你个屁！”康明心中大骂，这个家伙年纪不大怎么这么油滑呢？ “都退下吧！这件事我会来处理！” 关炜拱手道：“是！属下遵旨！我这就把常进等人带回了！”说着他二话不说，拎着大刀，直奔常进等人被困的地方走了过去。 领头的康家老者不住地用眼瞄向了康明。康明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一下头。 “我们康家这回算是彻底的完了！”老者也有些沮丧，怎么一个强大的康家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常进，在里面躲着舒服了，跟我走了！”关炜一声大喝，民房的门咣当一下子打开，常进等人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 关炜一看发现他们的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不是十分的严重。 “你们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几个家丁就把你们收拾了，回去好好训练去，这点胆子当什么捕快！你们拿的都是烧火棍子吗？砍一个他们不怕，砍十个，一百个，看看谁还敢上来！” 常进他们虽然被骂着，不过心里很是痛快，一个劲儿点头称是。黑虎也是热血沸腾，他也是号称胆大了的，可是在众多的家丁追逐下也是只敢逃走，哪里想过反抗。 康明的脸色阴郁，像是要滴出水来一样，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啊！莫非是天上的杀星降临！ 关炜带着他们径直从人群中走了出去，他们走过的地方康家的众位家丁纷纷向后退开，生怕引得这个杀星大开杀戒。 第三十四章 关炜的后台 “县尉大人，属下等着你的处理结果。明天我还会再来的！”关炜临走的时候看了康明一眼。 康明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真是太狂妄了！真是太狂妄了！如果不让你知道一下我的厉害，康家还就真的完了！ 旁边的康力更是面色狰狞，他几乎就要暴起，冲出去和关炜拼命，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进儿！”常进的母亲冲了上来，抱住了自己的儿子抱头痛哭。 常进虽然的脸色有些萎靡，不过见到母亲还是强打这精神道：“娘放心！他们这些土鸡瓦狗可伤害不到我！咱们回家了！” “嗯嗯，回家！”常氏不住地擦着眼泪，然后拉着常进就走。 “大家都回去好好地休息！黑虎，你也回家！明天我们要去讨回我们的公道。” “好嘞！”这些捕快虽然累，不过心里很是非常的兴奋。 常氏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这么听话。常进从小也是十分的叛逆，就是他的父亲的话也没有听过。这个小家伙是什么人，一句话就让常进乖乖的俯首帖耳，怎么有这么大的魅力！ “多谢关头！”自己的孩子是人家救得，常氏最终还是向关炜点头表示感谢。 “伯母太客气了！回去让常进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一切就都过去了！”关炜对着常氏一拱手，然后跟大家告辞离开。 “大哥，我们咱们办？还有接着跟他闹吗？”康力看着他们趾高气昂的离开，气的脸色大变。 “我们要另想办法了，不收拾掉这个小子，宜川县就不是咱们康佳的宜川县了！”康明咬了咬牙道：“我再想办法，既然正面拿不下他，那就不要怪我玩阴的。” 康力等人阴阴的一笑，康家也不是没有遇到多对手，也有很多的强劲的对手，有时候自己还处于下风，不过最后都让康明慢慢的玩死了。 宜川县原先也有县丞，而且是一个强势的家伙，就是被康明一点点拖入深渊，最后家破人亡。连老奸巨猾的县丞都不行，他一个小破孩子怎么是对手。 “我们听大哥的。”康力等人兴奋的答应一声。 牛全忠也是目瞪口呆，这个小家伙可以啊！不过这又是一个强势的家伙，我宜川县多了两只老虎，不知道是福是祸。 关炜出来的时候，后背也是被汗水湿透了。刚才康明只要是一声令下，自己和常进的人就全完了。总算是康明被自己的吓住了，没有出手，现在就看包义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关炜倒头便睡，一知道第二天天亮才起来。出来打了一套拳，关炜精神气爽，正在这是衙门里一阵的鸡飞狗跳。 “老爷，不好了，有一支人马突然把我们包围了！”牛安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 “哗啦——”牛全忠手中的杯子都摔了一个粉碎。 “是，是哪里的兵马？辽人还是我们宋人？他们有多少人？” 这里是边境，牛全忠最怕的就是辽兵打过来。虽然说战斗刚刚结束，不过谁知道这些野蛮的辽人会不会来侵犯。 “不，不知道？”牛安也傻眼了，他只听到手下的皂吏说有大队人马过来，还没有问清楚就赶着回来报告。 “混蛋！”牛全忠气的大骂，心中不住地念着：“怎么办？怎么办？军中没有行文过来，看来多半是辽军了，我们的厢军还没进城，宜川县守不住了，快跑！快跑吧！” 想到这里牛全忠一下子跳了起来，就要命人收拾细软逃命。 关炜从外面道：“相公，辽人多是骑兵，跑我们是跑不了的，还是去城楼看看吧！” 牛全忠一见关炜，好像是有了主心骨连忙道：“好！好！这件事全权交给你去处理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关炜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紧不慢的道：“相公，县尉掌控一县的兵事，还请赶紧通知康大人前去指挥迎敌！” “有理！有理！牛安赶紧去请康大人！”牛全忠深以为然，大声的命令道。 牛安转身就跑了，关炜抱拳拱手道：“那小人也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相公请安心等候。” 关炜说着转身就走，不过他还没有出来，就听见脚步声响，又有皂吏跑了进来到：“大人，是咱们大宋的人马，是威虏军行营兵马都部署崔翰大人。” “威虏军行营兵马都部署？”牛全忠听说是自己人，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就是一愣，威虏军虽然就在临县驻扎，宜川县属于雄州，和他没有隶属关系，也没有听说雄州有行文过来啊！ “我们去看看！”牛全忠胆子上来了，答应一声带着大家向外就走。 众人到达城楼，发现刚才说的什么有一支人马将县城围了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外面只有三四百的骑兵，都静静的在城下站立，哪有什么围城？ 不过这些人可真是精锐啊！看起来比辽军也一点不差，都说崔翰是官家的心腹，这带兵的本事果然不凡。 “下面是哪位将军？”牛全忠站在城楼大声的问道。 下面飞出一匹战马，马上端坐着一员大将，此人身高马大，铁盔铁甲，看起来十分的威武。 “城上的听着，某家威虏军行营兵马都部署崔翰，奉命巡检边事，路过宜川县，来看一位朋友。请牛大人行一个方便。” 牛全忠听了微微一愣，竟然是崔翰亲自来了，人家可是官家眼前的红人，军中的高官，职位比自己高了很多，可没有听说在宜川县有什么熟人啊！ “都帅稍等，我立刻开城！” “大人，稍等一下，他们不是我们雄州人，也没有行文过来，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能放他们进来。” 牛全忠听康明这么说，又有些犹豫。 关炜笑道：“相公，何不让他将大兵驻扎在外，只带着少量人马进城？” “嗯！有理，有理！”牛全忠捻着胡子不住地点头道：“理当如此！” “都帅，县城狭小，难以驻扎大军，请将大军安置在外面，恁带着亲军进城吧！” 崔翰大笑道：“好！就按照牛大人说的做！呼延赞，你带人随我进城，其他人在城外驻扎！” “是！”崔翰身边的一员大将答应一声，安排手下的大军在外面驻扎等待，他催马和跟着崔翰带着十几名亲兵来到新城。 牛全忠一见再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交代一声命人打开大门，他连忙带人到城下迎接。 “吱呀呀——”城门打开，崔翰带着亲兵打马如城。 “拜见都帅！”牛全忠已经带人在下面等候。 哪知道崔翰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噌的一声从马上跳了下来径直到了关炜的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用力的摇晃一下道：“贤弟，你这么做可不地道啊！来到宜川县也不通知老哥哥一声，我前几天还派人去京城打听你的消息呢？” “多谢大人关心！小人愧不敢当！”关炜心中还是很感动的，自己一个纸条过去，人家可是担着天大的干系，带着大军就来了，这个恩情必须记下！ 崔翰大笑道：“贤弟何必如此客气，这次你能想到我，我很欣慰。”说着他看看旁边的牛全忠等人道：“我告诉你们，关炜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兄弟！你们谁要是欺负他，就是欺负我！我可不答应！” “原来是这么回事？感情这个小子救过崔翰的命，崔翰是官家面前的红人，估计官家为此下的诏书，所以才有了吏部流内铨的敕牒。” “关炜年轻有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维护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他？是不是啊！康县尉！”牛全忠暗暗的好笑，这个关炜竟然还有如此强援，看看康明以后怎么办？而且自己也没有什么背景，所以混了十几年才是一个县令，说不定这次可以趁机搭上崔翰这个红人呢？ 康明心中暗暗的咒骂，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手下多了一只这样的大虫！看看崔翰对这个小子的维护，自己以后也要改变一下策略了。 “这是当然的！”康明瞬间做了决定道：“关捕头自从来了之后，我们宜川县模样大变，治安好了很多，城墙和道路都得到了修缮，这是我等老朽做不到的，真是让我等汗颜啊！” “很好！你们两个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贤弟，不请我进去坐坐，咱们一别好几个月，怎么也要好好地喝一杯！” “这是应该的！不过小弟单身一人还住在衙门里，大人随我去酒楼吧！我们好好地喝一杯。” “贤弟年纪也已经不小了，早晚要成家立业，怎么能没有一处房产呢？牛县令你给注意着点儿，选一个好的宅子，所有的花费都算是我的。” “不用！不用！关捕头我为了县里立下过汗马功劳，我们理应奖励给他一处房产。康县尉，你是本地的老住户，比我熟悉县城的情况，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大人，放心！我会安排妥当！” 第三十五章 豪宅相赠 牛全忠笑道：“既然关捕头家中不合适，这次还是让老朽做东吧！” “算了，公务繁忙，我待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有很多话要和贤弟讲，这次就去酒楼喝一杯，以后再叨扰牛知县。” “也好！也好！那我就不妨碍你们了。”牛全忠捋了一下胡子哈哈大笑，然后和崔翰，关炜告辞。 崔翰一连催着关炜快走。他们催马进了县城。 康力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的背影道：“大哥这可怎么办？难道还要给这个小兔崽子找一处住宅？”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你去挑一处看得过眼的给关炜送过去。我现在想的是，他昨天晚上说的让我今天给出康强的处理结果，今天崔翰就来了，这个康强还得交出去吧！” 康力冷哼一声：“康强也就是仗着自己是嫡子嫡孙，其他的会个什么？交就交出去好了！趁机绝了嫡系这一支！” “可以这么想，但是不能我们做。回去把那些族老们着召集起来，让他们去逼迫母老虎吧！最好这一次能够彻底的斩草除根。” “大哥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康力的眼神闪烁，其中满是愤怒的目光。 这一次最兴奋的还是这些捕快们。关头真是太厉害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康家都低头认输了，以后谁还敢欺负我们？大家的身体挺的笔直，大踏步的跟着回城。 关炜带着崔翰等人上了醉仙楼，李胜早就通知了家里，他的父亲李成亲自出来迎接，将他们迎进单间里，把店中最好的酒食送了上来。 “李老伯，恁就不用在这里忙活了，我们自己说说话！” “好！好！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就好！”李成答应一声，然后带着人退下。 崔翰在中间做了，呼延赞坐在右首，关炜下首相陪。 关炜给他们斟好酒道：“多谢大人不辞辛劳前来相助，小人感恩不尽。” 崔翰脸一沉道：“贤弟，你这是哪里话说？当初没有你，哪里还有我的命在！怎么让你喊一声哥哥就这么难吗？” “哥哥是国家重臣，一方的诸侯，小弟只是一个草民，我是不敢高攀啊！” “贤弟这么说就差了！咱们相交贵在知心，何须看什么出身？以后就以哥哥称呼我，不然我决不答应！” “是！小弟知道了，哥哥，这为老将军是哪个？烦劳给小弟接介绍一下。” “这倒是我的疏忽了。这个将军是我军中的马军副都军头。河东并州人，复姓呼延单名一个赞字。呼延将军是我军中第一猛将，也是咱们大宋有名的猛将。 呼延，这就是我常说的关王村救了我，救了官家，有在拒马河大败辽兵，还射死了韩德源的关炜。” “关头，久仰！久仰了！”呼延赞很是客气抱拳拱手为礼。 其实说到久仰，是关炜久仰眼前这位了，呼家将啊！在后世的小说中那可是和杨家将一个级别的擎天柱！ “可是赤心杀贼的呼延赞？”关炜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呼一声道。 呼延赞听了这话，正被说到痒处，大嘴一咧哈哈的笑了起来。 呼延赞是一个神奇的将军，他有胆量勇气，勇猛强劲，随和率直，经常说愿意战死在敌军中。在自己身上到处纹“赤心杀贼”字，甚至于他的妻子、儿子、仆人都在身上纹了这几个字。 他的几个儿子耳朵后面另外刺字曰：“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 他创制兵器：破阵刀、降魔杵，铁折上巾，两边有锋利的刀刃，兵器都重达十几斤，他头戴深红色的纺织品，骑着杂毛色的马，身上的穿戴奇异。 一个人自己打仗勇猛不怕死，刺青明誓也就罢了，还要求妻子，儿子，仆人也是如此，天下也就只有一个呼延赞了。 而且他还是一个狼爸虎妈的代表，他性格俗陋怪异，不近情理，隆冬时把水浇在幼孩身上，期望小孩长大后耐寒且强劲健壮。他的儿子曾经生病，他就割下自己大腿上的肉熬汤给儿子治病。 “贤弟也听说过呼延将军？”崔翰很是诧异的问道。 “这次有幸和楚王殿下去了一次河东，曾和范延召将军谈论河东大将，他曾给我说过河东猛将唯杨业与呼延赞可当之，是以听得。” “范延召这句话说得极有见地！”崔翰拍手叫好，呼延赞也是与有荣焉，毕竟杨业现在已经是名动天下，他就要差上一些，能和杨业并驾齐驱也是一荣耀。 “来！我敬哥哥和呼延将军一杯！”关炜赶紧端起手中的酒杯道。 “好！好！喝酒！”崔翰和呼延赞也真是高兴地时候，举杯想和。 “贤弟，当年在保州一别，就再也没有相见，你怎么到了这里做捕头？如果有什么不如意的跟哥哥去军中，我保你飞黄腾达。” “多谢哥哥好意，这个是我自己要求来的，是我自己愿意做，哥哥就不要勉强小弟了。” “也好，人各有志，我就不说什么了？再有什么事情千万别忘了来找哥哥。对了，当初你是怎么跟着楚王殿下走了？” 关炜一边给他们斟酒，一边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一边，崔翰和呼延赞听了啧啧称奇。 他们这一顿饭，一直吃了将近两个时辰，崔翰这才和呼延赞起身告辞。关炜一直将他们，送出了宜川县城才洒泪分别。 送走了崔翰和呼延赞，关炜转身回到县衙，常进等人都已经在这里等着了，而且看起来十分的兴奋。 “头！恁回来了？恁是怎么认识崔都部署的？”众人十分的好奇全都跑上来询问。 关炜知道这其中有可能是他们家人让问的，只说自己曾经救过崔翰的性命，因此得了一个陪戎副尉的出身，被安排到这里当了一个捕头。 说话间大家已经进了县衙，牛安在门口恭迎着道：“关头，老爷在堂上等着，请关头回来去见他一面。” 他们一个是捕快的头，一个是皂吏的头，按说身份相等，不过现在牛安可不敢小看这个小捕快，连老爷都要用一个请字，他当然也要小心的伺候着。 关炜微微一笑，对着常进等人道：“你们几个去班房等着，我去见一下县令相公。” 关炜和牛安去了大堂，结果发现牛全忠，常正，康明，康力他们都在。牛全忠假装生气道：“关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们说，何必要麻烦崔都帅？” “大人真是误会了，都帅肩负着巡边的职责，这次也是适逢其会，过来和我喝杯酒，并没有别的意思。再说我来了之后，受到众位大人的照顾心中感激不尽，怎么会有什么事情呢？”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以后有了什么事情可不要客气！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是不是常主簿，康县尉？” “不错！不错！县里的治安还要靠你们这些有魄力的年轻人维持！我们的已经老了，精力不够，难免有些疏漏，你身上的单子很重，千万不要疏忽！” 康明的一番表态，算是彻底的承认了关炜的位置。关炜笑道：“还请县尉多多指点。” 康明听出关炜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好意笑道：“好啊！精诚合作吗？昨天康强的案子影响很坏，也让我们产生了误会。家门出了这种逆子，我痛心疾首！回去之后，我已经狠狠地教训了他，而且让康力将他送到了大牢，让他受些教训也好。” “多谢县尉大人体谅，其实康强也还是一个孩子，好好教育一下也一定能够回到正道上来。” “很好！那就拜托关头了。”康明说完看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康力。 康力微笑道：“关头，我看着恁在这里住着也很不方便，正好我手中有着一座宅子，位置很不错，而且大小合适，如果是别人没有500贯休想我卖给他，不过关头就另当别论了，100贯就卖给关头了。” “哦，我还真要谢谢康都头，不知道这个宅子在那里？” “就在东市的旁边，距离市场和衙门都不是很远，而且这是一个三进的院子，总共有5亩地。 第一进是一个庭院；第二进五间正房，左右各三间配房，足够居住；最后是一个3亩的小花园，花园中也有两间精致的房屋，也可以在里面休息。” 如果真的像康力说的这样，这个宅子500贯真的不贵，自己一百贯可是便宜死了；不过看起来周围的这些人好像脸色有些不对啊！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康明其实也没有想到康力会拿出这套房子，不过他觉得这样也还不错，并没有说什么？ 康力看出关炜有些犹豫，微微笑道：“其实这个宅子也有一点儿瑕疵，据说是里面闹过鬼，不知道关头敢不敢？” 关炜恍然，他哈哈笑道：“鬼神之说，关某并不是很认同，他们怕鬼是因为心里有鬼。某行的正，坐得端，怕他何来？康都头，你先办着转让文书，某去取钱于你。” 第三十六章 恐怖鬼宅 康力见关炜答应，哈哈大笑道：“也不着急，如果关头手头不是很方便，缓一缓也没有问题。” “不用，某来的时候，也得到一些赏赐，这百贯钱还拿的出来！”关炜说着跑回自己的房中，取了200两银子（一贯大约800文，2两银子）。 “康都头，这是200两，你称一下。” “不用，我们信得过关头。这是文书，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对了，在院子里我还安排了两个人看守，这两个人也送给你了。” “好！我正要也去看看，众位再见！”关炜一抱拳转身就走。 牛全忠等人看着关炜的背影，一个个脸色变换，表情不一。 关炜回到了回到班房，常进等人走就在这等着了。 “常进，东市的旁边有一处闹鬼的宅子你知道吗？” 常进道：“这怎么会不知道？说起来这个宅子原先是一个富商的，后来富商家离奇的就死了，这个宅子就落在了后来的县丞王奇的手中。 不过王奇得到的时间不长，自己也就被康明打倒，被流放3000里。这个作价500贯的宅子，只用了50贯就落到了康明的手中。 康明将他送给了弟弟康力，康力第一天住进去，第二天就被迫般了出来，据说是在里面见到了一个白色的鬼影。 从此那里被传的越来越邪乎，好像说富商和王县丞都是因为这个宅子的诅咒而灭亡的，所以谁也不敢再碰它。康家本来以为50贯捡了一个大便宜，想到却成了废物，他们家也成了县里的笑话。 头，这个宅子千万别碰，咱们就看着康家来做这个傻子吧！” 关炜脸色阴沉，看着常进不住的苦笑。 “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已经买了吧？” “把那个不会去了，我的确是已经买了，花了100贯。” “靠！肯定是是康家骗人，真是太胆大了，我去把你的钱要回来。” “算了，他们已经告诉我哪里不是很干净，不过我还是出手将它买了。什么鬼神都是人编出来吓唬自己的，你们带我去看看！” “好！我们也去见识一下这个鬼宅有什么恐怖的！”众人好像对关炜充满了信心，所以跟着他出了门，然后直奔着东市而去。 这条街关炜走过好几次。这个院子他也见过，以前只是觉得死气沉沉，并没有放在心上，今天一见还真是有些阴森。 关炜看去，宅子宽有百米左右，围墙也有四五米高，中间是一个朱漆的大门，门上的铜钉还是闪闪放光。 门前有一对石头狮子，旁边还有一溜的拴马桩子，不过现在都是空荡荡的，就是两个石头狮子被蒙尘，好像是垂头丧气的，哪里还有什么威严？怎么又能震得住鬼魅。 “是这里吗？”洛克问了一句，，常进等人赶紧点头道：“对，就是这里。” “好，我们进去看看！”关炜点了点头，迈着大步就向前走去。 “等一下，你们是干什么的？”他们刚一上台阶，角门打开，里面露出一张人脸。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这个人的脸很是可怕，像是车祸现场一样，估计连鬼见了都会被吓一跳。 “你谁是？可是杜多？我是捕头关炜，这里的新老爷。康力已经把这个院子卖给我了，你把门打开！”关炜单手抓着文书给杜多观看。 “呃，呃，老爷等一下，我马上去。”杜多明显一愣，显然也没有想到有人会买这个房子。他答应一声，将角门关上，很快稀里哗啦一声响，大门开放。 “老爷好！”杜多对着关炜等人深深地鞠躬，然后在两边站好。 “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李胜晃着肥胖的身子笑道。 “脑子没有问题谁敢来这里看门？”常进呵呵笑了一声。 关炜看看这个长相恐怖的家伙，他的身材可不矮，应该有一米八左右，不过好像腿有些问题，站在那里身子微微有些倾斜。看到关炜在看着自己，他想要站直身体，不过身子一阵的晃悠。 “你的腿有什么毛病吗？”关炜看看他的腿。 “是的，老爷。这是小时候的病，一条腿不太方便，也找不到什么活做，所以在这里看宅子。” 关炜点了点头道：“很好，你继续在这里住着吧！”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老婆子，快出来，老爷来了。” 随着杜多一声大叫，里面的屋里出来一个人。这是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女子，她的相貌虽然普通，不过大家一见还是觉得，她嫁给杜多真的是一躲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你是春花？”关炜记着康力跟自己说过，这里有两个人在看着宅子，一开始还以为是他的人，准备想着将他们驱除，现在一开还真的不一样。 也是啊！谁愿意看守这个鬼宅？也就是有杜多这样鬼都怕的家伙才会这么做吧？ “是，奴婢春花参见老爷。”春花赶紧对着关炜俯身施礼。 “好了，不用客气。你都会做些什么？” “奴婢什么都会做。现在就是做饭，打扫，收拾花草。” “好，这个还是你来做吧！对了这个大坑是怎么回事？”关炜看到院子的角落里有一个大坑，好奇的问道。 “哦，是一棵海棠树死了，这棵树可是有年头了，所以根很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真是可惜。我们刚把它收拾出去，还没有来得及载种新的，正在想着填了它。” “先放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用的上。”关炜答应一声，然后开始大量自己的院子。 这是一个大半亩的庭院，周围是一颗颗的大树，中间是青砖铺好的院子。正面是一溜砖瓦房，四间住宿，中间是一个弄堂，旁边不是厢房，一边是马厩，一边是库房。 “你们两个对这里比较熟悉，带着我们四处去看看！” “是老爷，请恁们随我来。”杜多和春花答应一声，然后带着关炜他们向后走去。 杜多和春花在前面引路，带着大家到了中间一进院子，正中也是五间房屋，其中一间是弄堂，直通后面的小花园。两边各有三间配房，这些房间都用廊道相连，显得十分整洁，幽静。 关炜扫了一眼，发现这些房屋都用铁索锁着，门窗也有些破旧，有的地方都出现了破损。 院中地上也是青砖铺就，不过残枝败叶比较多，有的地方还有明显的破损，像是坏了之后随便修补上的，显得有些萧条破败。 “主，老爷，这，这里没有人住，我们平日也没有怎么仔细的看管，回头我们马上修理。” “这件事再说吧！估计你们也是怕什么脏东西吧！” 二人脸色大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你们真的见过那个鬼？”关炜看得出这两个家伙好像真的见过什么东西，诧异的问了一声。 “是！老爷，我们真的，真的见到过。” 他的这一句话好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众人听了浑身发毛。关炜看他们两个的时候，却见他们脸色苍白扭曲。 “鬼上身！”李胜惊呼一声。众人又是一个激灵，纷纷先后退了一步，周围斑驳的树影，显得无比的阴损恐怖。 “胡说什么！”关炜一声大喝，像是炸雷一样。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偷偷的四处打量，好像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在盯着自己。 “你们两个不要害怕，跟我说说那个鬼是什么样的？”关炜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让杜多夫妻缓了一口气。 “看不清，老爷。当时我们都吓死了，只看到一个白影，它飘飘忽忽的神出鬼没，还伴随着啾啾的鬼叫的声音，我们那里敢去观看。早就跑到前面了。 说来也是奇怪，我们跑到了外面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我们基本上都不会进入这里，也没有好好地打扫。” “我明白了！我们去后面看看！”关炜没有再仔细的查看，带走直奔后面走去。 “老爷小心！后面更加危险。我们经常能够听到后面有女鬼在唱歌，不过进来一看去什么也没有，我们就再也没有进来过。” “你们在后面跟着吧！”关炜答应一声，然后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后面的小花园虽然不大，但是很精致，亭台楼榭，假山怪石样样具备，花园的一角还有两间小屋，是给人休息歇脚的。 花园中间是一个半亩大的小池塘，不过里面的水已经没有了，露出底下乌黑的淤泥，还有枯黄的乱蓬蓬的芦苇。这里的气味并不太好，充满了腐朽的气味。 关炜大踏步的走了进去，其他人则是有些担忧，一个个紧握着兵刃，在后面东张西望的跟随。 “这个花园不错，这么荒废着真是可惜了！”关炜自处看了一遍，发现这里虽然并不是很大，不过布置很精致，只是这个花园就值了100贯的价格。 关炜发现池塘角落有些异常，好像是被翻动过一样，岸边的石头上有些乌黑，好像是什么东西脚印。他眉头一皱，准备过去看个究竟。 第三十七章 鬼怪出没 “呜——”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像是在歌唱，又像是哭泣，听起来无比的凄惨，吓得大家汗毛都立了起来。 “谁？”关炜他们的唰的一声撤出了腰刀，他们向着私下扫视，明明感觉这个声音就在跟前，不过周围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就是它！就是它！它来了！”杜多和春花一下子抱在一起，他们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道：“不要伤害我们，不要伤害我们，这不关我们的事。” 好在这个声音响了一阵，就渐行渐远慢慢的消失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胜的双腿突突直抖道：“头，咱们先离开这里吧！这个地方真是邪门，我的家里也有空闲的宅子，恁如果需要，可以先住在哪里。” “我们先离开吧！”关炜只是一笑，然后带着大家就往外走。 “杜多，今天把中间的房间打造一下，我去取了被褥，晚上就在哪里住。”到了院子里，关炜突然吩咐了一声。 杜多连忙道：“老爷，恁真的要住在这里吗？要不外面也有房间，还是住在外面吧！” “对呀！头，这里到处都透着怪异，还是不要以身犯险。恁要是真的喜欢这里，等把事情都查清楚在住进去不迟。” “不好好看，看怎么能查明原因？你们不要管了，这个鬼我还就非要见识一下不可！” 常进等人看了一阵的哀叹，虽然和关炜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位的脾气他们可是都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他决定的事情几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跟头一块儿在这儿住！”常进先表态了。包义等人也都叫喊着要一起搬进来。 “我，我也可以。”李胜这个大胖子，最后跟了一句，不过显得非常的没有底气。 “那就常进和李胖子跟我一起住吧！”关炜一句话，让常进很是高兴，李胖子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好！管他什么东西，敢来就要像问问常爷手中的大刀！”常进哇哇大叫道：“我们也去那被褥来！杜多，你给我们也收拾出两间屋子。” “是！老爷们放心，我这就安排！”杜多赶紧答应一声。 “注意，我们住的这三间屋子一定要是紧连着的。”李胜胆战心惊嘱咐。 关炜带着大家出来的时候天气还早。他也没有急着回去收拾，带着常进等人一起去了醉仙楼，请客大吃了一顿。 吃完饭之后，关炜回县衙收拾铺盖；包了一个卷用，战马托着就去了自己的家。很快常进也去了，他的行李一样非常简单，不过李胜就不一样了，这个家伙赶着一辆大车跑了过来。 在关炜和常进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个家伙从车上搬下来一大堆的东西，然后问明白自己房间，在门窗上贴了不少的符箓，挂上桃木剑，还拎了两大桶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头，我这还多了两张灵符你要不要！”他很快就忙活完了，窜到关炜和常进的面前。 “你自己用吧！那个你刚拎进去的两桶是什么东西？” “这个可是宝贝，我好不容易搞到的黑狗血和童子尿，你们要不要，我分给你们一些！” “不用！”关炜一声大喝道：“这个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好了！既然你准备的这么充分，晚上多辛苦一点儿，给我好好地盯着。” “好，好吧！”李胜有些不太高兴的道。 关炜吩咐一声，他在最中间的屋子里住了，常见和李胜在他左右居住。 现在正是夏天，天黑的晚。关炜等人三个搬了一张桌子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面，一边喝酒，一边谈论一些事情，夜色慢慢的笼罩下来。 虽然心里说着不害怕，不过关炜还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将自己的腰刀和弓箭都放在了床头，自己也没有脱衣服，和衣而卧随时准备着应付突发的情况。 外面除了虫子的叫声和蝉鸣，没有其他的声音。今天喝了酒，虽然这个酒的度数很是一般，不过关炜的头晕乎乎的，倒在床上慢慢的就进入了梦乡。 关炜到是倒下就呼呼睡着了，常进和李胜可就没有这么安稳了，特别是李胜缩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地观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也没有出什么异常，一切都格外的平静。常进这个粗狂的家伙早就呼呼的打起了呼噜，李胜也有些支撑不住，两个眼皮直打架，头也是一点，一点的差点睡着。 “呜——”一阵风声响起，这股风有些阴冷，吹得人皮肤发凉。 “嘤嘤嘤——”一阵低低的抽泣声响起，关炜唰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他向着周围扫视一眼，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关炜拿起腰刀和弓箭蹭的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呜——”一阵阴风响，他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窗户外面飘了过去。这是一个人的影子，按照他的身材比例，肯定是飘在了空中。 “真有鬼？”关炜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开门就冲了出去。 关炜顺着黑影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一个穿着惨败衣服的身影，在廊道角落中一转就消失不见了。 关炜二话不说猛地冲了过去，等他到了廊道的角落，却发现这个白影唰的一下子已经转到房后。关炜二话不说，一边弯弓搭箭，一边追了过去。 关炜追了过来，就见白影直奔着，后面的花园跑了过去，他手一松，一支利箭唰的一声飞了过去。 “啪！”利箭穿过了这个白影，不过却射在后面的大树上。这个白影发出一声咯咯咯的怪笑，然后唰的一声进入后花园。 关炜刚要去追，就听到李胜嗷的一声大叫。关炜被吓了一跳，他害怕李胜出事赶紧跑了过来。 关炜猛地一脚踢开李胜的房门，就见一道黑影飞了过来。关炜叫了一声不好，赶紧向着旁边一躲。 “哗！”一盆腥臭的狗血，淋在院子里，关炜虽然躲的比较快，可是也被淋湿了一大片。 “李胜，你怎么样？”关炜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脏污，大喝一声跳进入。 李胜扔了手中的血桶，噌的一下子跳到了床上。抓着被子簌簌发抖。 “是我！你怎么样？”关炜大喝一声。 “鬼啊！没脸的女鬼！她不怕我的灵符和木剑，直接进入了我的房间。”李胜战战兢兢的大叫。 “起来，她已经跑了，这里没有鬼！”关炜喝了一声，不过随即听到常进的房中一声怪叫。 关炜脸色大变，大喝一声：“不好！李胜跟我来！”说着他猛地跳了出来，直奔常进的房间。 “唰——”关炜刚闯了进去，就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从后窗户中飘了出去。 关炜跑到窗口，发现后面正是那个小花园，这个白影一闪而没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白影长着一头直垂到腰间的黑色头发。这些茂密的青丝，将自己的头部，完全遮拦住了，看起来就跟没有面目一样。 这肯定和自己刚见到的那个鬼不一样。 关炜关心常进，并没有去追杀这个女鬼，赶紧跑到了床边，去见常进的情况。 常进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肩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伤了一样。 “常进你感觉怎么样？伤口有没有感觉？是痛还是麻木？” “只是皮肉伤，有些疼痛，不过不碍事！” 常进的一句话让关炜彻底的放了心，看来鬼还是手下留情了！ “头，这，这里太恐怖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李胜在外面扒着门口，战战兢兢的道。 关炜冷哼一声道：“我们先去外面住一晚上，这根本不是什么鬼怪，你两个不用害怕，我会揭穿他的。” 关炜这个时候才感觉自己的身上黏糊糊的，骂了一声混蛋，然后去清理一下，让常进和李胜先到最外面等着。 关炜记着自己穿过鬼怪的利箭。他到了后面收了自己的利箭，结果发现箭头上插着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关炜用手一捻，发现是一个撕破的小纸片。 关炜一愣，他想起了白天那个被翻动的池塘，快步进了后花园，却发现那里已经被处理过了，就是岸上的黑色痕迹也消失不见。 关炜也没有声张，转身就离开回到了前面。 他们出来之后发现杜多和春花正在门口，他们面前点着一堆火，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烧着纸钱。 “你们在干什么？”关炜喝了一声。 “老爷，你们没有事？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我们在给鬼怪烧纸，请求他们手下留情。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每到初一十五都要给他们烧纸，也一直相安无事。” “先不说这些，你们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们。”关炜他们三个将铺盖放在了自己的房间。 关炜在当中一座，常进和李胜在旁边站立。杜多和春花看到这个架势有些害怕，差点跪倒在地上。 “不要害怕，你们站着回话就好。”关炜吩咐一声道：“你们对这个鬼怪有什么了解吗？” 第三十八章 旧案重提 两人对视一眼道：“我们大概了解一些，人们都说这个鬼魂是以前的富商夫妻。大家说他们是被害死的，所以鬼魂一直在这里徘徊害人。” “被害死的？”关炜的眼睛一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来给我说说这个富商的事情。” “我们是逃难来的，所以对于这个并不是很了解，只是道听途说，大家都在传说两个人突然失踪，肯定是被人害死了，鬼魂也一直在这里作祟。” 李胜道：“头，这个我有一些了解。这个富商叫做卓青，他的妻子叫做吴媛。两个人是十年前来到了这里的。这两个夫妻为人还很不错，修桥补路，乐善好施，经常办好事。 不过在前年突然就这么失踪了，这个宅子落在了县丞王奇的手中，不过没有一年，王奇就在和康明的对抗中败北，被流放3000里。” “当年官府是怎么判卓青的案子的？”关炜眉头皱了一下。 “只知道院子被买掉了。当时卓青和吴媛消失，家里的人也都一哄而散，官府就没收了这处宅院，后来被新到的县丞王奇买了下去。” “我可以看看这个卷宗吗？”关炜扭头看看旁边的常进。 “这个简单，卷宗就在架阁库（档案库）中，这个归我的父亲管理，明天我带头过去看看。” 关炜发现杜多好像有话要说，于是问：“杜多，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老爷，我，也是听人说，听说卓青还有一个儿子存在。这个孩子就在咱们宜川县，但是具体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常进，李胜，你们听说过这件事吗？” “没有，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夫妻只身来到这里，从没有听说过他们还有什么儿子。”二人不住地摇头。 “我知道了，明天我先看看这个卷宗再说。杜多，春花，让你们受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是！老爷，你们也休息！”夫妻二人连连点头，然后离开了。 关炜将他们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眼光从旁边那个还没有填平的土坑上扫过，发现上面有一串的脚印。 “白天肯定没有！”关炜微微停顿一下，他又想到了白天在后花园中见到的那几个黑脚印，他们中间好像有些问题，应该能告诉我什么？明天倒是要好好地看看，关炜下了决心，不动声色的再次迈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来到外面这一进院子之后，虽然再没有受到鬼怪的打扰，不过却被常进的鼾声吵得睡不着。这个家伙刚受了伤，不过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一直忍到天亮，关炜并没有睡多长时间，就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他一点没有偷懒的意思，噌的一声就跳了起来，到外面打了一套拳。 “老爷真是勤奋，怪不得恁这么年青就能成为官人。” “笨鸟先飞！我从小就是一个猎户，实在是浪费了很多的时间，现在是不能不加紧啊！” “老爷真是太谦虚了。奴婢新蒸了一笼包子，熬了一锅米粥，主人清理一下，来吃饭。” “好啊！真是辛苦春花了！你把东西拿出来，我在外面吃吧！这里还清凉一些。” “好的，老爷！”春花答应一声，转身离开。杜多赶紧打了一盆清水给关炜洗漱。 “春花的手艺不错！”关炜一边囫囵吃着，一边翘起大拇指道：“我来宜川县也有大半月了，一直在外面吃饭，现在才知道还是家里的饭菜最合胃口。” “那老爷就不要再外面吃了，他们做的哪有家里的可心。奴婢别的本事没有，说起家常便饭，还是有些信心的。” “那我可是真的有福气了，以后要劳烦春花了。” “老爷真是太客气了！既然恁喜欢，我再去给老爷拿几个。” “多拿一些，这两个家伙也醒来了，这可都是大肚汉，不知你做的够不够？” “老爷放心吧！我蒸了两大笼，足够他们吃了！”春花微笑一下，然后扭头就走。 关炜发现她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估计自己这一下子，就让人家早晨的工作都白做了。 常进和李胜两个家伙果然战斗力不凡，加上关炜三个人，将人家辛苦了一早晨两大笼的包子，几乎招呼完了。 “真是辛苦春花了，这是两贯钱，给你们两个一个月的工钱，，再有买什么东西都把账记好，回来找我要钱。对了，你们两个识字吗？” 杜多和春花面面相觑，最后摇了摇头道：“我们都是乡下人，逃难到了这里，哪有机会识字？” “那你们就把数量记住，等我从衙门回来找我汇报，我补给你们。” “谢谢老爷！”杜多和春花赶紧诚谢，接过了关炜递过来的银两。 关炜这才告别杜多和春花离开了自己的家，他们一出来总感觉着有人偷偷的看着自己。关炜微微一笑，自己等人在鬼宅中住了一天，又是捉鬼折腾了一晚上，周围的人关心，好奇一点儿那是很正常的。 三个人在众人的目视下，大摇大摆的直奔着县衙而去。 很快他们住在鬼宅，并且遇鬼的事情就传的满城风雨，而且是越来越邪乎。说那天晚上什么风雷大作，金光闪闪，战斗的如何的激烈。当然最后的结果众说纷纭，有说他们打败了鬼怪，有说他们已经受伤，危在旦夕，也有人说他们遇到女鬼，大战三百回合，现在还是一个软脚蟹。 回到县衙，关炜先去县尉那里领了自己今天的任务，然后把任务都安排了下去，接着让常进去盯着那些劳动改造的家伙，自己去找主簿常正。 听说关炜要查看卓青一家的卷宗，常正的脸色一变道：“怎么？关头你们还真的遇到鬼了？” “也是，也不是！鬼不可怕，怕的是人心里的鬼！总要查清楚才知道。” “你难道有什么发现吗？”常正很是诧异，这个离奇的失踪案子也已经好几年了，怎么突然又被翻了出来？ 常正虽然诧异，不过还是带着关炜去了架阁库，然后拿出了卓青的卷宗。 “关头，不是我不相信你，这是规定，这个东西不能带走，你就在这里观看吧！” 关炜点了点头道：“主簿大人放心，我就在这里观看就可以。” “多谢关头体谅。”常正答应一声，然后出去把门关上。关炜找了一个凳子，弹了一下上面的尘土，打开封皮，从里面抽出几页纸。 关炜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一下，上面只是记载着卓青和吴媛什么时候到了宜川县，至于他以前的职业什么的都没有记载。而且上面对于卓青来到这里之后的事情，也是语焉不详，几乎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 关炜翻过第一页的基本介绍，后面记录了卓青在宜川县的一些活动，主要是说他到了这里的一些功绩，什么修桥补路，乐善好施，还有人们的风评。 中国古代的这些档案就像是锦绣文章一样，写的花团锦簇，也把关炜看的头昏眼花。上面的繁体字，他上下关联才能都认出来，再加上之乎者也的还没有标点，有时候半天才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在中国古代是一个道德为王的时代，上面记录的主要是卓青等人的品德记录，就是记录了一些事情，也是为了佐证此人的道德品质。 关炜看了他的一些事迹，没有发现任何可用的东西，也没有提他们还有个儿子的记录。 顺手翻到最后一页，这里记录了一件事让关炜的眼睛一亮。上面写的是卓青曾经和钱富有过经济纠纷，还产生了一些矛盾；最后卓青很是大度的退让一步，两家重归于好的事情。 要是放在以前，这个事前当然值得称道；但是钱富的身份被关炜揭穿，这是一个隐藏的大贼！这其中有什么事情就值得寻味了！ “唰！”关炜把手中的卷宗合上，装进了袋子里，重新放好，然后迈步出了架阁库。常正早就安排小吏在外面盯着，看到关炜离开，将库房大门再次锁了起来。 关炜出来之后，直奔着牢房就走了过去。看守牢房的节级也是康明的人，不过自己的主人都已经认输了，他当然也不敢阻拦。 “刘节级，这是县尉的批文，我要见一下钱富，向他询问一些事情，劳烦带路吧！” “关头真是太客气了，这些都是小事，何须麻烦县尉大人，恁直接来说一声就好了。关头请随我来吧！” “劳烦，劳烦。”关炜客气两句，然后随着刘节级进了大牢中。 钱富属于重犯，关押的很是严密，刘节级一直将关炜带到了最里面道：“关头，钱富就在哪里，有什么事恁尽管问，我再外面伺候着。” “有劳刘阶级，我问上两句就好！”关炜对着刘节级抱拳拱手，看他走了，才转身直奔关押钱富的牢房。 “钱富，你还认识我吗？”关炜敲了一下牢房的铁栅栏。 第三十九章 新的线索 钱富和当初的那个富人已经大不一样，浑身上下被打的破破烂烂的，身上鲜血淋漓，蜷缩在牢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钱富听到了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的说话的人。他的眼神一阵的恍惚，最后晃了晃脑袋才算是看清楚关炜。 “是你！”钱富从牙齿中挤出一句恶狠狠地话！就是这个家伙害的自己的家破人亡，他还敢找到这里来？ “我要杀了你！”钱富挣扎着起来，直奔关炜杀了过来。 关炜轻笑一声道：“好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会是我的对手？按照你所犯的罪，我们将你杀了，也是理所应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从轻发落，饶你不死。” “哼！”钱富一副不配合的样子，啐了一口，然后面对墙躺下。 “我对你的那些以往的事情不感兴趣，我听说你认识卓青？而且人家还大度的绕过你一次是不是？” “呸！他饶过我？是我饶过他好不好！老子变成今天这个模样，还不都是他害的？” 关炜听了微微一笑，自己这次真的是找到了知情的人！ “钱富，这个卓青和吴媛到底是什么人？说来听听。虽然外面都说他们失踪了，但是我并不太相信。听你的意思还跟他们有仇，跟我说说他们的情况，说不定我顺手还替你报仇了。你就是死了不是也能安心？” “休想我告诉你任何东西！”钱富扭头向着里面躺下。 关炜一笑道：“何必这么执着，你想想你现在，再想想人家？你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为自己的仇人咬定牙关，让他们逍遥法外？好好想想吧！这个机会可不多！” 关炜的话语充满了诱惑，钱富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他听到关炜的脚步声，正在渐渐远去，突然大叫一声：“等一下！” “我知道你会想通的！”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来，跟我介绍一下卓青夫妻！” 钱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卓青其实不叫卓青，吴媛也不叫吴媛。卓青的名字叫做卓庆，吴媛叫做苑午。我们原先都是一师之徒，跟随着老师空手神偷东方骏学艺。 十年前我们做了一个大案，得了10万贯的金珠，不过为了这笔钱，师徒兄弟反目成仇。我们的老师卷着全部的钱财突然失踪。我们兄弟也在一直寻找他的消息。 后来我听江湖传闻，卓庆和苑午在宜川县出现，所以也追了过来。来了才发现他们已经改了名字叫做卓青和吴媛，他们也真的找到了师傅的下落。 这个宅院就是我们师父东方骏的家，不过已经被卓庆夫妻霸占。他们害死了师父，却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那10万贯金珠，所以一直留在那里。 等我来的时候，和他们产生了冲突，不过最终大家达成协议，一同寻找这批宝贝，找到后再平分珠宝，所以我也住了下来，一同寻找这批宝贝。” “那他们怎么消失了？是你害了他们？”关炜看着钱富好奇的问道？ “我很想害了他们，他们也想害了我！不过我们都有防备，谁也做不到！不过后来偷珠宝官司犯了，有人直接寻到了这里，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将房子一买，准备等风声过了再来寻找。 不过风声过后，卓庆和苑午就再也没有回来，到是传出宅子里闹鬼的事情。 我也曾偷偷的进去看过，除了两个看守宅院的乡下人，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常。” “我听人说卓庆和苑午有个儿子是不是？”关炜一边静静的听着，然后又问了一句。 “什么？”钱富一声尖叫。接着大喝道：“你听谁说的？他们两个怎么会有儿子？到是我们的师父东方骏有一个儿子叫做东方英。 不过他也随着我们老师一起失踪，我们也在一直找他的踪迹，想通过他来探听10万贯金珠的消息，可是最后一直没有找到。” “东方英多大年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东方骏那个老狐狸狡猾的很，而且他最擅长隐匿和易容，就是我们都找不到，你就更不要想了。” “也说不定我瞎猫能够碰上死耗子。你说说你们的老师有什么手艺没有？他最爱装扮成什么人？” “手艺？”钱富愣了一些道：“我的老师号称千变万化，装什么像什么？而且还学了一种特别的技艺，能够用腹部发出各种的声音，卓庆夫妻就是其中的高手。 东方英却是学的杂了，几乎什么都有所涉猎，不过他捏泥人，吹糖人，扎纸人的本事不错。” “等一下！纸人！”关炜突然想到自己弓箭上带着的纸片，突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很好，你说的对我还真有一些作用，如果你再想起什么？请及时通知我！”关炜交代一声，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一到了外面，关炜二话不说将包义找了过来，相对于钱富和卓庆他们的这些外人，从小生活在这里，而且更爱打听事情的包义，对宜川县显然了解的更多。 “包义，我问你，县城的彩纸铺你了解吗？” 包义一愣道：“基本上都知道，怎么？头要做什么法事吗？” “不做法事，我问你城里有几家，有那个是这十年来新开的，掌柜的还是外地人？” 包义想了想道：“咱们这里彩纸铺到是有十几家，不多大部分是本地开的，很多的都是家传手艺。 要说最近开的只有两家，一个在东城市场，叫做梁记纸铺，一个叫做多财纸铺。梁记纸铺是老梁的儿子小梁开的。这个多财纸铺到是一个外人新开的。” “你带我去看看！”关炜叫上包义就走，很快就到了多财纸铺；不过进去时间不长，他们就又退了出来。 多财纸铺的扎彩匠是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孩子来到这里居住，就靠着以前和丈夫一起学的手艺，靠着糊彩纸为生。 “我们再去其他的店铺看看！”关炜带着包义将城里的几个彩纸铺都检查了一个遍，最终也没有找到符合的人，这让他有些沮丧。看看天色不早，二人就会了自己的家。 杜多和春花做了很丰盛的饭菜，常进和李胜也跟着来蹭饭吃，大家围着饭桌坐下，一边吃饭一边讲述白天的事情。 李胜听了猛地一拍手道：“头，你们要找的是扎彩匠，这个又不是只有彩纸铺才有？我就是认识一个叫做西门凡的，这个小子不学无术，不过却是手巧，自己的开了一个杂货铺。 我的这些灵符，桃木剑，都是从他那里买来的，这个家伙也接一些扎纸的活，我见过他的扎纸，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关炜猛地一拍脑袋，自己真实被思维限制住了，找扎彩匠就想到彩纸铺，这两个可是不能划等号的。 “你带我去看看！”关炜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头，现在去是找不到他的。这个家伙神秘的很，我们除了在他的杂货铺能够找到他，晚上只要关了门都找不到，咱们还是明天再去吧！” 关炜嘿嘿一笑道：“东方英，西门凡，一到晚上就不见，我都几乎能够确定就是他了。既然如此明天咱们再去找他！” 关炜也是有些无奈，这要是在后世早就直接去抓人了，现在就只能这么忍耐着。 “赶紧睡觉，我们明天一早过去看看！”关炜吩咐一声，大家都赶紧休息。 这一晚上，他们并没有去中间一进，而是在最外面的一进住着，所以也没有遭到鬼怪的骚扰。 第二天一早，关炜他们吃了饭，然后就跟着李胜直奔着西门凡的杂货铺跑了出去。 “没有开门？这倒是奇怪了，这个家伙虽然神秘，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敲门！”关炜一声命令，李胜赶紧跑了上去，大声的敲门喊道：“西门，西门，是我，李胜！赶紧开门。” 大门在肥胖的李胜拍击下咣咣直晃，让人有一种它随时要倒塌的感觉。 “你闪开！”关炜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他猛地冲了上去，对着大门就是一脚。关炜的力量很大，咣当一声就将大门踢开。 “呼——”一大片的灰尘飞了出来，关炜用手扇了一下，尘土的呛人气息中，他闻到一丝血腥的气息。 “你们不要进来！”关炜一声大喝。这些人虽然是捕头，不过一点儿不知道保护现场，他们一进来就把这里破坏殆尽了。 关炜让常进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轻轻的走进了屋子。这个杂货铺并不大，几乎都被杂货沾满了，一张不大的桌子上，趴着一个人，乌黑的鲜血在桌子上流了一摊子。 关炜小心的在地上扫视一眼，发现了一些纷乱的脚印，还有拖拽的痕迹，这些脚印明显不是一个人的，其中说不定就有凶手的痕迹。 杂货铺的十分的凌乱，货物扔的到处都是，不过看起来也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到时像是有人专门在找什么东西，翻动之后留下的。 第四十章 限期破案 突然一个白色的纸人引起他的注意，关炜眼睛唰的盯了过去，他看到纸人上面有了破洞，几乎可以肯定，这是自己用箭射过的那个东西。 关炜小心的走了过去，俯身观察着这个白色的纸人，在他的顶部的骨架上发现一个小孔。这个小孔很是光滑，看得出应该是经常摩擦造成的。 关炜看到这里微微一笑，大概就知道了这个鬼是怎么回事？他站起身看看趴在桌子上的尸体，发现这个家伙是被一刀毙命，这说明对手肯定不是新手。这是一个凶狠的家伙才能做的出来。 关炜在发现死者身上的袋子已经被解开，还有一些散碎的银子掉落在地上。他俯下身，看看地上的脚印，用手丈量了一下。 “头，怎么样？我们能进来了吗？”常进几个人在外面探头探脑的道。 “可以了，注意地上的脚印，不要给破坏了。” “好勒！”常进和李胜几个人答应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进来。李胜看看死者道：“头，这就是那个西门凡。真没有想到他昨天真的在杂货铺中，都怪我，如果我昨天带头过来，就不会耽搁了。” 关炜摇了摇头道：“就是咱们昨天来，也是扑一个空，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你们看这里并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而且血迹也不是很多，显然他是在别处被杀，让后转移到这里的。” “那会是什么人？”常进等人一愣。 关炜的眼光明亮道：“这个人身材魁梧，大约在6尺开外，不过腿上有些毛病，我以前见过这个痕迹。” “头是怎么猜到的？”常进等人一脸的惊讶，不可置信的问道。关炜怎么只是看了一遭，就几乎知道了凶手的大概情况。 “你们看地上的脚印，这就是凶手留给我们的信息。这里的脚印虽然多，到时进入这个柜台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死者西门凡，另一个应该就是那个凶手。 人的身高一般是脚掌的7倍，我们测量一下，就大概知道了凶手的身高。 你们再看，凶手的两个脚印一个重，一个浅，而且是每一对脚印都是这样，这就说明他的左腿是有毛病的。” 众人听了频频点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的脚，好像是在确认自己的身高和脚掌，是不是有这种关系。 “他为什么要杀了西门凡？”李胜好奇的问道。 “为了那十万贯金珠的下落！”关炜冷哼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他杀死了西门凡自自己的狐狸尾巴也就漏出来了！” 刚说到这里，关炜突然惊呼一声：“不好！钱富也有危险，李胜，带着人把这里守住，向牛大人报信。常进，你们跟我走！” “是！”众人答应一声，赶紧开始执行。关炜和常进等人出来，直奔着大牢跑了过去，不过等他们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围满了人，县尉康明正在大发雷霆。 关炜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肯定是钱富出事了，他带着人赶紧挤了进来。关炜对着常进一使眼色，常进带着手下的捕快们向两边一分：“众位相亲，让一让，让一让。都不要在这围着了，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散了吧！” 众人一不住地后退，有的人就顺从的走了，有的人还在远处驻足观看。 康明也看到了关炜，他心中的无名之火，噌的一下冒了出来，上前道：“关炜，我听说你昨天来见过钱富。你到底找他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他晚上就服毒自杀了？” “自杀？县尉大人凭什么认为他是自杀的？他被关在大牢里谁给他的毒药呢？” “你难道认为他是被杀的？难道是你杀了他？”康明的眼睛瞪大了。 “虽然我很佩服县尉的想象力，不过拜托用一下脑子好不好？我是什么时候走的？他是什么死的？做事要讲究证据，这么瞎猜可不成！随便栽赃也是诽谤啊！” “哼！这个说不好！这件事出在县衙中，对我们的名声很是不利。牛大人要求尽快结案，你是捕头，主管抓贼。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要限期完成，你需要几天，20天？半月？还是10天？” 关炜很不喜欢这个动不动就限期破案，不过特殊时候还不得不用。可是康明这就明显是再故意和自己的为难。 “既然县尉这么着急，我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三天？”康明可不是什么也没有经过的小孩子，破案的事他也参与过，哪有那么简单？ “好！三天就三天！咱们从明天开始算，如果三天你破不了这个案子，我再跟你算一个总账！”康明说着也不管关炜是不是答应，扭头就走了。 关炜冷哼一声，也没多说，指着刘节级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是！”刘节级答应了一声，随即一愣，我可是一个节级啊！按说可是和都头一个级别的，你一个小小的捕头凭什么对我颐气指使？ 他刚一抬头，就看到关炜恶狠狠地目光，心中一阵的泄气。算了，谁让人家是官人呢？ 他们进了大牢，找了一个屋子坐下。关炜想了想道：“刘节级，我问你昨天晚上谁来看过钱富？你最好是老实交代，不然等我真的查出来，你可就是包庇罪犯，和杀人者同罪！” 刘节级一愣，赶紧摇头道：“没有，没有没人来看过。” “哼！不要以为钱富的徒弟给了你50两大银的事情，我不知晓。咱们去找牛县令评理！” “胡说，你血口喷人，哪有50两银子？” “那是几两？”关炜紧接着一声冷喝，刘节级满头是汗，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时间，努力的争辩道：“10两，真的只有10两。” 关炜听了冷笑道：“说，是谁？” “我不认识！这个人说是钱富的外室，虽然进不了家门，可毕竟夫妻一场，要探望一下钱富，给他送一些酒食，她进去的时间不长，离开了不久，就有人喊，钱富死了。我进去一看发现钱富已经七窍流血而亡。” “带我进去看看！”关炜冷哼一声，让刘节级带着自己来到了大牢里面。他看看钱富的大牢，发现这一片嘈杂，现场早就被破坏的乱七八糟。 “你们在外面等着。”关炜吩咐一声，他独自进了大牢，仔细的看着牢中的蛛丝马迹。 “昨天钱富的那个外室，多大年纪？身高多少？是哪里的人士？除了她还有谁进入过大牢。” “此人也就是30多岁，长的非常艳丽，身高5尺多一点。中等的身材。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估计不是咱们县里的人。” “我知道了！你再好好地想想，再发现什么及时跟我说！”关炜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头，为什么要答应康明三天破案？咱们上哪里去找这个凶手？” 关炜的突然笑了，道：“其实咱们都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何必咱们费力的去找他们？让他们自动现身不是最好吗？” “自动现身？这怎么可能？那个贼人杀了人，躲还不及呢？怎么会自动的现身呢？” 关炜微微一笑道：“这件事简单。李胜，你回去拿一些熟肉，今晚上都到我家，我请的大家吃饭。” “怎么能总让头破费，你的那点俸禄也不高，这次还是我来，我来！”李胜笑呵呵的道。 “那好啊！这次就交给你，常进，你去把黑虎叫来，这个小子不错，也讲义气，就这么给埋没了可惜。” 常进和黑虎是不打不成交，现在倒是成了好朋友，他听关炜这么说呵呵笑道：“好！这个家伙对我的脾气，我也一直想要帮他一把呢？既然头这么说了，我马上就去。” 关炜都吩咐好了，不紧不慢的回了自己的家中，杜多和春花赶紧迎了上来道：“老爷好！” “别这么客气，春花，今天别做饭了，我请了几个朋友到家里吃饭。所有的饭菜我都让醉仙楼安排，你们帮着打打下手。” “其实我们来忙活就好，何必要醉仙楼来做？即麻烦也不一定好吃。”春花赶紧上来劝说道。 “不用，人一多了就麻烦，你们可招呼不过来，过来帮助我们打打下手，招呼一下客人就好。” “好！我们都听老爷的！”杜多和春花答应一声躬身后退。 “头，我们来了！”时间不长，李胜带着包义几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就跑了进来。关炜招呼杜多还春花出来帮忙收拾。 他们几个还没收拾好，常进带着黑虎和两个汉子进来。黑虎三人一见到这么多的捕快公差，就有些害怕，本能的缩了一下脖子。 “常进，黑虎就等你们，赶紧进来！”关炜看到他们举手招呼了一声。 “好勒！”常进赶紧带着三人进来，他径直挤到关炜的旁边坐下，黑虎和另两个人在最后的位置坐下。 “黑虎，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给我介绍一下！” 第四十一章 恶鬼再现 黑虎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道：“关头，这是我的两个过命的朋友，这个高大的姓赵名信，这个瘦子叫做孙秀，我们都叫他猴子。他们两个都跟着我练过，一身的好本事。” 黑虎可是见识过关炜的厉害，一个人就敢面对康家的千军万马，而且一句话说让康家把康强交了出来，第二天康强就回到了自己的劳改队。 康家可是称霸了宜川县几十年的大家族，自己虽然不怕他们，可是真要说实力，他还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关炜看看身材魁梧的赵信，还有干瘦的孙秀道：“赵信，猴子是吗？” “是！是！关头好！”二人像是坐着弹簧一样，噌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坐！坐！”关炜微微一笑道：“既然黑虎带你们来了，说明你们的关系不一般。我怜惜黑虎是一条汉子，就这么一直混下去实在可惜，想让他跟着我做，你们两个也考虑一下吧！” 黑虎猛地一咬牙道：“既然头看的起我们，我们也不能给脸不要脸，这个恩情要记着。请头放心，以后你说怎么着，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恁了！” “好！既然老大要跟着头，我们当然也不例外！我们也不愿意混了，也要跟着头！” “很好！既然兄弟们都看得起我，叫我一声头！我当然不能让大家失望。你们等着，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今天咱们一醉方休！” “多谢头！”众人轰然许诺，大家都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很快大家吃的耳红脸热，说话也不是那么的拘束了。 关炜突然笑道：“我是一个外来人，突然有了这大的一个宅院，结果还天天闹鬼。真是晦气！” 众人听关炜说了，想起那个恐怖的传说，都有些脊背发凉。黑虎道：“头，你们真的见到那个了？” “这还有假！”李胜大叫一声道：“我们真的见到了，而且是两个呢？我当时和他们大战了三百合，将他们杀的大败逃窜。” 常进大笑道：“你这个家伙休要胡说八道！当时他被吓得簌簌发抖，躲在床上根本不敢出来。还是头去救了他，结果差点被淋了一身狗血。” “你倒好！”李胜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冷哼一声道：“这个家伙去了到头就睡，如果不是头帮助，就被鬼给吃了。你肩头上的伤口有没有？敢不敢让大家看看？” “你！”两个人像是战斗的公鸡一样，怒目而视。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关炜摆摆手让他们稍安勿躁，道：“说起来这个地方还是非常不错的，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其实这个鬼啊，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人多了阳气重了他们也不敢近身。 所以我想好好的把这里整顿一下，找人做一场法事驱鬼；然后大家都在这住一段时间，帮我暖一下房，去去晦气。” “这都是小事，我们都听头的！”众人听了兴奋的答道。 “其实你们都不用担心，我这次准备在宅子下面挖一个大坑，然后请寺里的僧人，放一个镇鬼钟馗法相下去，保准万事无忧！” “我觉得还应该再加一个灵符，画在宅子四周的墙上。” “这件事交给我，我和寺里的和尚比较熟，这件事一定给头办好了！”李胜猛地跳了出来，大声的叫到。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讨论起来，看样子真的像是要常住一样。 杜多小心的道：“老爷，其实你们想的办法，康力都试验过，不过都没有作用，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 关炜哈哈大笑道：“康力算什么东西？这个人如果心中有鬼，当然就会怕鬼，如果心中坦荡荡，鬼只能怕人。你不要再劝了，赶紧收拾一下我就要在这里居住。” 杜多和春花看到劝不住关炜，只好作罢！给他们安排房间住下。这一天晚上不知道是人多阳气太盛，还是怎么回事？鬼怪并没有出现，让他们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关炜早晨起床，打了一套拳，抻抻胳膊，趁着这个时机，抬头在廊道的顶端，仔细的寻找。终于让他发现廊道正中间的地方有一道丝线。这条丝线几乎是透明的，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我已经出招了，就看你们准备怎么回应。只要你敢再次动手，就休想逃脱。”关炜冷笑一声，将众人都叫了起来，然后径直离开了家。 这一天都在衙门里听用，也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倒是衙门的人都听说了关炜和康明打赌的事情，一个个悄悄的打听他们之间的事情。 “关头，今天可是第一天了。你怎么不去抓贼？还有时间到衙门瞎晃悠？” “康都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可是随时准备听从县令相公的指派呢？再说区区毛贼还需要我出手吗？他会自己来投案的！” “好！好！那咱们就看着这个毛贼是怎么自投罗网的吧！我希望关头到时候还能有这么大的口气。” “好啊！那咱们就看着拭目以待吧！”关炜哈哈大笑着离开。 这一天倒也顺利，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临走的时候牛全忠叫住关炜道：“关头，听说你和康明打赌，要三天之内破了钱富被杀的案子是吗？” “是！其实这个案子有些复杂，钱富的死只是中的一宗，我倒是没有专门去针对这个案子。不过只要凶手抓到了，这个案子也就算是破了。” 牛全忠有些不高兴道：“既然这么复杂，何必要跟他约定这个三天的时间呢？老老实实的破你的案子不就好了？” 关炜微笑道：“相公放心，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那就好！以后做什么事情一定要三思而行，不要在莽撞了？” “多谢相公提醒。”在关炜看来这个知县的胆子实在是太胆小了，如果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什么事情也就都晚了。 想着关炜就和牛全忠告辞，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今天并不是所有的捕快都在，不过常进，黑虎，包义，赵信，孙秀以及胆小的李胜都在。 众人吃饭喝酒说了一会儿话，就回了房间睡觉。 到了半夜，弯月挂在枝头，繁星点点，大地像是铺上一层的清霜，虽然没有明亮的灯光，不过模模糊糊的也能看到一些影子。 “呜——”一阵鬼哭一样的风声响起，关炜噌的一声跳了起来。同时将弓箭抄在手中。关炜的利箭是特制的，前面像是一个铲子，而并不是狼牙锥。 “呜——”一个模糊的黑影从自己窗户面前划过。 关炜噌的一声就跳了出来，旁边的常进和黑虎听到了声音，也拿着大刀冲出了。 李胜在后面探头探脑，他右手拿着桃木剑，左手拿着一沓的灵符，小心翼翼的道：“鬼呢？鬼呢？赶紧出来和我大战三百合。” “呜——”一声鬼叫响起，李胜一声大叫：“鬼呀！”然后噌的一声跳回了自己的房间。 “后面也有！”接着李胜又是一声尖叫，他看到了两个在空中漂浮的白色身影。 这两个厉鬼张开手，突然一道闪光在他们的手中闪现。 “趴下！”关炜本能的大叫一声。几个人赶紧趴在地上，就听嗖嗖嗖一阵响，一片的利箭从他们的头顶飞了过去。 关炜在趴下的同时已经弯弓搭箭，嗖的一箭射了过去。他这一下并不是射的两个白色人影，而是射向了廊道上的丝线。如果用普通的弓箭，射一百次也不一定射的中。 不过这次他用的是特制的弓箭，砰的一声铲断了上面的丝线，射穿了廊道的砖瓦。 没有丝线的支持，两个厉鬼唰的一声，从空中掉了下来，吧嗒摔落在地上。 关炜猛的冲了上去，看看脚下的纸人。这个纸人已经和上次的不一样了。他的胳膊上各绑着一把小巧的弓弩，只要有人拉动就能发射。 “是纸人！靠他们的我们上当了，根本不是鬼怪！”常进和黑虎冲了上来恶狠狠的骂道。 “常进，包义，给我去后面的池塘看守，不要让人出来。黑虎，赵信去把第一进院子中的那个海棠树留下的大坑看住！李胜，孙秀跟我追！” 既然知道不是鬼怪，胆小的李胜也不在害怕，拿个大刀跟着关炜就追了过去。 他们刚绕到后花园，就见到有两个黑影飞快的窜了过去，于是大喝一声：“站住！”接着就追了过去。 两个黑影直奔着假山跑了过去，然后一头钻了进去。 关炜等人追了过来，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 “不会是真的鬼吧？”李胜的脖子缩了一下脖子。 “不要胡说八道！”关炜冷哼一声，在黑影消失的地方，用手中的腰刀，当当当在旁边的假山上不住的敲打。 “咚咚咚！”一块山石发出这种咚咚咚的空响。 “就是这里！”关炜手中的腰刀呜的一声劈了过去。 “咔！”山石裂开一个大口子，一片的木屑纷飞，原来真是木板做的假石头。 第四十二章 图穷匕见 “冲进去！”关炜连砍带带踹，很快就将这个简陋的暗门破坏，自己的拿着刀就追了进去。孙秀在后面拿刀紧追，李胜也想跟着去，不过洞口有些小，让他很难通行。 这个洞里面可不小，稍微弯着腰就能在里面顺利的通行，关炜提着腰刀，紧紧地追了过去。 地道弯弯曲曲的进入地下，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关炜终于看到前面的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人的腿脚有些问题，他一瘸一拐的跑的很慢，所以很快就要被关炜追上。 “咱们走！”前面两个人招呼一声，突然拐了一个弯，然后向着另一个岔道跑了过去。 关炜等人在后面也跟了过去，他们刚一拐弯就听到上面常进喊道：“有人来了！果然在这里，堵住！不要让他们跑了！” 两个人被吓了一跳，只好继续逃走，常进也上面一下子跳了下来。 关炜大喝一声：“常进，追，不要让这两个家伙跑了。” “放下吧！头，他们逃不了！”常进在后面跟着也追了下去。 这个地道很宽阔，地下还有些泥泞。走起来噼里啪啦的，很快就是一腿的烂泥。不过跑了没有多远，他们已经离开了池塘的范围，地面干燥了很多，不过这里的岔道也非常多，两个家伙像是游鱼一样到处乱窜，倒是让关炜等人一时没有办法成功。 不过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在关炜等人的围堵下，两个人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少，很快就已经是山重水复，没有了躲闪的余地。 “果然有人在这里，此路不通！”上面传来黑虎的一声大叫。下面两个人一见不好，只能向后逃，不过一转身看到关炜和常进已经从后面包抄过来。 “走！”两人也是没有办法，一转身奔着旁边的一个通道冲了过去。 “追！”关炜等人在后面紧追，他们跑了没有多远，发现前面有一个大洞，这个大洞是一条死路，根本没有办法逃脱。 这两个人到了那里就停了下来，他们转过身恶狠狠地看着关炜等人。 关炜他们将洞口堵死了，发现这里摆着桌椅板凳，还有一些纸人和衣衫，头发，细线等杂物。 “杜多，春花你们跑不了了，乖乖地束手就擒，我可以饶你们不死！”关炜上前一步大喝一声。 里面两个人正是看守宅子的杜多和春花，他们恶狠狠地看着关炜道：“真没有想到，我们骗过了无数的人，却载在了你的手上，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关炜微微一笑道：“我说过，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会害怕你们这些。所以你们吓唬得了康力，却吓不到我！ 要想发现你们其实很简单，先说杜多吧！你的特征太明显了，因为一条腿残疾，每一次都会留下明显的信号。我第一次来时在池塘发现的黑色痕迹，虽然被你们用腹语发出的鬼叫声打扰了，没有去仔细的查看，但也能看出一个大概；还有闹鬼哪天晚上海棠树大坑中，突然多出来的足印，都是你留下来的证据。 还有，整个县城都没有人知道卓青和吴媛有一个儿子，偏偏你们两个外来人一口道破。我想你们也是急不择路，想利用我把东方英逼出来，从他那里知道十万金珠的下落吧？ 只是你们没有想到，我查到钱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你们得到东方英消息之后，当天晚上就将他杀害，也把钱富灭口，还自作聪明将这个纸人扔在了现场，想要嫁祸给东方英。 你们没有想到，这是这个假的纸人却暴露了，你们装鬼吓唬人的秘密，让我知道了你们的手段，也就能采取相应的措施。 卓庆，苑午，现在你们可愿意伏法认罪？” 卓庆哈哈笑道：“真没有想到，我们会输在你的手上！你这么聪明，咱们合作怎么样？这可是十万贯金珠；咱们平分了，这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了。你不为自己着想，你后面的兄弟呢？也为他们的想想吧！” 常进等人并不知道十万贯金珠的事情，听他们两个一说，呼吸都有些沉重。像常进他们这种捕快，一月的俸禄还不到两贯，这十万贯够他们挣上好几万年呢？ 关炜听了微微一笑道：“不要拿这种空头支票来哄骗我们。你们找了这么多年，几乎将这里都挖了一个遍，还杀了东方英；可是找到了吗？什么也没有，可见这个十万贯金珠都是假的。 再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十万贯金珠而已，也就8000万文，我有的是办法挣到，何必要跟着你们犯法呢？” 常进等人听了，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啊！这都多少年了？如果真有十万贯金珠，这两个家伙早就跑了，还会在这个装神弄鬼？他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那肯定是假的。 “头，不要跟他们废话，抓起来再说！”常进一声大喝，他们拎着大刀冲了上去。 卓庆和苑午提着匕首招架相还。这个地方的不大，常进和黑虎身材高大，空有一身力气，却施展不开，反而被对手逼得手忙脚乱。 关炜一声冷哼，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就射了过去。这一下是奔着卓庆去的，等他发现不好的时候已经晚了。卓庆刚想躲开，不过因为行动不便，被这一箭正中小腹。 “啊——”卓庆一声惨叫。这种特殊的箭枝对他造成严重的创伤，卓庆大叫一声，差点晕过去，这时常进看得机会猛地冲上去，一刀将对手砍翻在地。 “庆哥！”苑午见了扔了手中的匕首，冲上去抱住卓庆痛哭失声。黑虎微微犹豫，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他的大刀一时砍不下去。 “苑午，不要抵抗了，跟着我们投案自首吧！”关炜叹了一口气道。 “狗官，你们杀了庆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苑午一声尖叫，从地上捡起卓庆的匕首，一下子插进自己的心脏。 “唉！”关炜叹了一口去，道：“算了，带上他们的尸体，咱们终于可以交差了。” “这个丑八怪可真不简单，竟然能让一位女子自杀，就是算是死了，也不枉这一生。” 关炜笑道：“你如果认为这是他们的真面目这个就差了！这两个人都易了容，你们可以去看看！” 众人很是好奇，都跑了过去，仔细一检查，果然发现他们的脖子下有一个淡淡痕迹，好像是一层人皮附着在身上。 常进和黑虎将这层皮揭开，露出一对四十左右岁的夫妻的模样。 “真是太神奇了？这完全不是一个人啊！”众人见了啧啧称奇，现在的两个人已经完全大变样，男的英俊潇洒，女的风姿绰约，正是一对的璧人。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真是可惜了！将他们带走，还有这里的东西都带上，明天我们去县衙复命。” “好嘞！”众人兴奋的答应了一声，有的人抬尸体，有的人收拾这些纸人纸马的杂物，然后一起出了洞穴。 “关头，这可是第二天了，你说的三天破案算不算数啊？”关炜一进来，就遇到了康力。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了不算？如果我三天破不了案，这个捕头我就不做了，不过我要是破了案，康都头准备怎么办？” “我把这个都头的位置让给！”康力冷哼一声道。 “好，记着你自己说的话！康都头，咱们去见县令大人吧！” “见县令？见他干什么？”康力一愣，傻乎乎的问道。 “干什么？销案啊！这个案子我已经破了！”关炜哈哈大笑，迈步就往里面走，后面的常进等人一个个看着康力，像是看着一个傻瓜。 “关炜，你他娘的赚我！” 众人听了一阵的大笑，早有人上去敲响了堂鼓，咚咚咚一阵鼓响，牛全忠等人当即升堂问案。 “何人击鼓？”牛全忠往当中一坐，啪的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问。 “大人，是属下击鼓。”关炜上前抱拳拱手。 “哦，是关炜啊！你因何击鼓升堂？” “大人，钱富一案，还有家宅闹鬼的案子都已经破了。” “什么破了？”牛全忠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听错了，康明和常正也是目瞪口呆，说好的三天呢？怎么第二天就破案了？ “凶手在哪里？赶紧把他们带上来！”牛全忠很是兴奋，啪的一拍桌子，大声的喝了一声。 “带上来！”关炜一声大喝，外面常进和包义等人将两句尸体抬了上来。 “死人？这是怎么回事？”牛全忠见了就是一愣。 康明冷笑道：“关头，你不会是从什么地方随便找了两个死人，来这里冒功领赏吧？” 关炜冷笑道：“只有自己无能的人，才会认为别人和他一样。牛大人，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 “有证据就好！你们把证据拿上来！”牛全忠啪的一拍桌子道。 “是！”关炜一声令下，常进等人将自己收拾的杂物都抬了上来。 “这是怎会回事？关头，为大家讲解一下如何？” 第四十三章 案件完结 “是！”关炜答应一声，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不过只是说两个人，谋夺这个宅子，却并没有提什么十万贯金珠的事情。 十万贯金珠放在现在也是8千万啊！他还真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跟经受住这个诱惑。 把案情介绍一遍关炜笑道：“大人，现在小人的家里已经被挖的的不成样子，如果大人不相信，可以去查看一下。” 牛全忠等人听的是目瞪口呆，康力想到刚才的打赌，可不能把都头让给这个家伙，于是大叫一声道：“假的，这肯定是你自己编排出来的，县令不能相信他。” 牛全忠听了很是不高兴，这在再公堂上呢？你怎么敢如此的放肆？再说这些证据可以造假，他们家里那么多的密道也是假的吗？ 关炜呵呵一笑道：“康都头，虽然我们打了赌，破了这个案子你就把都头的位置让给我，不过这毕竟是戏言。都头的位置是县令相公恩德，我们怎能私相授受。你大可不必着急。 我是不会要你的这个都头的，不过我的兄弟们都很辛苦，拼命干活，一个月下来也就只能温饱，康都头家大业大，就补偿兄弟们两月的俸禄吧！” “休想！你想凭借花言巧语就让我认输，这根本不可能！” 关炜一笑道：“既然你不信，那也好说，！地道就摆在那里，请大人跟我去看一眼就都明白了。” “好！我们就去看看！”牛全忠站起身命人备轿，众人一起进了关炜的家。 关炜引着大家转了一圈又，看看底下的通道，还有廊道顶上的丝线，又把事情经过讲述一边。 牛全忠点头道：“很好，这件事情我会如实的向州府汇报。关头这次可是给咱们长脸了！这个宅子真的不错，你这100贯真的没有白花！而且还有你们十几个人两个月的俸禄，康都头可是赔苦了。” 康力大怒，暴起就要反抗，不过被康明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康明冷哼一声道：“这些对我们康家只是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既然打赌了我们绝不会不承认，这件事我们认了。” “多谢康县尉！能够这么快的破获这个案子，也多亏了县令大人和县尉大人的指点和帮助。小人是感激不尽！ 正好我们捕快人手不足，我想新增黑虎，赵信，孙秀三个人进入我们的捕快房，请牛大人和康县尉恩准。” “黑虎？”康明本能的要拒绝，不过牛全忠道：“好！有功就要受赏，我批准了！” 康明知道现在不应该跟牛全忠对着干，眼瞅着关炜要让出一部分功劳，万一这个家伙一生气，请功的时候忘了自己，这可是得不偿失！ 这个年青人不简单啊！ “好！既然牛大人都同意了，我当然也要成人之美！明天把他们的名字报上来，我来批准！” “多谢二位大人的支持！”关炜躬身答应一声。 康明答应的事情，到是丝毫没有后悔，很快捕快们的两个月赏钱下来，就连新晋的捕快黑虎，赵信和孙秀也拿到了赏钱。大家有了钱都十分兴奋，非要请关炜去依红楼消遣。 他们的提议被关炜拒绝了，毕竟妓院这个东西在后世是完全违法的，身为执法人员，不能知法犯法；而且关炜有自己的妻子女儿，这样也是对家人的极不负责。 关炜虽然拒绝了他们的相请，不过却没有限制他们前去消遣，自己早早地回家休息了。 很快雄州知州贺令图派遣手下的司寇参军方松，前来审核案件。这个司寇参军的官职虽然不高，只是从八品和牛全忠一样；不过确是贺令图的嫡系，牛全忠也要打起精神来接待。 贺令图可不是普通人，他是赵匡胤的大舅子。此人轻而无谋，偏偏又不自知，贺令图握兵边郡十余年，恃藩邸旧恩，每岁入奏事，多言边塞利害，及幽蓟可取之状。上信之，故有岐沟之举。 可以说这次雍熙北伐的火就是这个家伙点着的。 关炜听说是贺令派人来审核案件，总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的熟悉，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在他的身上发生，可是一直又想不起来，不觉有些失神。 “关捕头，关捕头！”牛全忠叫了两声，发现没有人回答，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一些。 “大人！”关炜猛地惊醒上前一步，抱拳施礼。 “方大人，这就是破案的捕头关炜，别看他年轻，在我们宜川县可是有着神捕的名声。” “大人过奖，全凭着众位大人的提携！” “关炜，你给方大人介绍一下这次破案的经过。” 关炜答应一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他跟说书一样，将事情经过说的离奇曲折，引人入胜。 “哦！哦！”众人不住的惊叹。等他说完了，牛全忠又带着方松查验证据，严明尸身，接着查验了关炜家中的地道。 方松肯定了宜川县的案件破获经过，然后带着卷宗回了雄州。很快雄州的消息传了回来，案件已经得到刑部的批复，彻底的结案完成。 关炜这一下子名声大作，谁不知道宜川县城有一个关神捕，城中的一些泼皮流氓都销声匿迹，生怕被关炜抓住了。 既然案件已经完结，关炜也就可以放心大胆装修自己的宅院。地下的地洞，关炜剩了一条以防万一，剩余的都被填平。后面的池塘也被清理干净，重新注水。再找人重新粉刷，打扫，让这个美丽的庭院焕然一新。 不过关炜手中的钱也被他这么挥霍的差不多了，好在过了一个月，他的俸禄又发了下来，加上这次破案的嘉奖，让他不至于连日子也过不下去。 扛着自己的被褥乔迁新居，常进等人手里有了奖励，都买了东西给关炜暖房。一连闹了好几天，才算是安静下来。 关炜住在这么大的院子里实在是有些浪费，因为手中拮据，他也没有再请人打扫、看守。关神捕的家，看看那个敢不长眼的敢来这里闹事。 宜川县的治安情况大好，关炜他们也不像原先那么忙碌。除了在县衙听用，就是到处巡逻，维持治安。今天是东市开市的日子，作为重要的防范地区，关炜他们一大早就去东市转悠。 “关头，又来抓贼啊！”宜川县的人基本都认识这位神捕了，他虽然是神捕，人也年轻，不过十分的和蔼，大家都喜欢跟他说笑两句。 “是啊！宜川县只要还有一个贼人，我就绝对不会休息！” “关头，来二斤肉吧！保准足够！”旁边的肉铺子茅十八大声的叫到。 “等我执勤完了回去的时候再说，你这个茅十八现在可是生意兴隆啊！” 茅十八挠了一下头道：“以前我缺斤短两，贪小便宜，反而挣不到多少钱。现在给的足了，大家也都来我这里买肉，每天能多买半口猪呢？反倒是挣得多了。” “好心有好报！这是大家的认可，以后可要继续啊！”关炜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走，这时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大喝！ “兄弟初来乍到，借贵方这块宝地，承蒙诸位捧场，我这里献丑了……”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脚踏贵地眼望生人，城墙高万丈全靠朋友帮。……”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听声音是京东路（山东）的人，我们去看看。”关炜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卖艺的江湖人，所以带着手下的捕快走了过去。 在众人的包围下，里面又有父女二人，男人也不过三十多岁，小女孩大约是五六岁的年纪。 他们身后立着两个巨大的木头柱子，中间用鸽卵粗细的麻绳相连，下面放着一些简单的行李。 男子在地上划了一个圈，看到周围的人聚集的不少了，他对着大家做了一个罗圈揖道：“众位宜川的父老，小人是京东东路的文良，带着女儿流落到贵宝地，我想燕赵之地都是慷慨好爽之士，一定不会吝啬接济一下我们两个落难的外乡人。 我们父女没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唯有家传的一些武艺。今天就给大家卖弄一下，搏众位父老一笑，也希望大家能够帮助我们一下！ 英子，来！为众位父老展示一下！” 小女孩丝毫没有怯场，上前一步站在圈子的中间，对着众人抱拳拱手，也没有说话，喝了一声打了一套拳法。 关炜对于拳法并不精通，不过看的出小姑娘的拳都是花架子，看着好看，不过基本没有什么实用性。 不过这样的拳法正符合了大家的兴趣，众人看的不住叫好，有人已经开始往圈里扔钱。 文良眉开眼笑道站起来到：“众位，先不要打赏，这还只是开始，在给大家上一些高难度的，请大家上眼！” 那个叫做英子的小女儿看看后面的柱子，眼中出现一些犹豫。文良大怒道：“你个赔钱货想要找打吗？” 英子一哆嗦，紧了紧衣服，赶紧到了木头柱子下面。 第四十四章 卖艺父女 小女孩儿英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脱了鞋，光着小脚，攀着柱子，像是猿猴一样，噌噌噌的爬了上去。英子到了柱子上面，来了一个金鸡独立，接着啪的翻了一个跟头。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小心，英子站在上面晃了一下，才站稳身体。 “好！”刚才被她一晃，众人的心差点跳了出来，见她稳住了身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接着哄堂叫好。 文良眼中露出一丝奸笑，关炜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两个家伙这是事先演练好的，就是为了骗大家的钱。不过人家这个并不犯法，关炜还有些佩服这个家伙，怎么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 英子张开双臂，慢慢的踩着麻绳走在空中，她身体有些颤抖，麻绳也在慢慢的晃动。众人的心都被吊了起来，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下来，给摔坏了。 关炜的眉头皱了一下，让一个小女孩在没有任何的保护作用下，做这种危险的动作，是不是有些虐待儿童的嫌疑。 “英子，翻一个！”文良突然站起来大喝一声。 小女孩身子晃了一下，听到文良的喝声，马上一个倒翻，接着准确的落在绳子上。英子虽然晃了好几下，但是最终还是稳定住了。 “好！”众人见了大声欢呼，铜钱像是雨点一样扔了过去。 文良乐的嘴巴都咧的合不上了，他大声的对着英子喊道：“再来一个！英子，连续来两个。” 英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猛地向下一踩，身体弹了起来，唰唰唰接连翻了两个跟头。 “好！”众人大声叫好，铜钱，银钱扔的更多了。 “啊——”小女孩突然一晃，接着从绳子上掉了下来，也算是她伸手敏捷，一把抓住了绳子；不过因为冲击力太大，噗通一声摔落在地上。 “哎呦！”小女孩疼的叫了一声，眼中满是泪花。 “你个赔钱货！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天天吃老子，喝老子，最后还要我赔钱，要你干什么？我打死你算了！”文良突然举起拳头就要打。 小姑娘赶紧生胳膊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她的胳膊扬了起来，袖口滑落，露出黑乎乎的胳膊，也不知道是黑的还是脏的。她的胳膊上满是鞭痕，新的旧的罗列在一起。 关炜的眉头一下子就立了起来，他大喝一声：“住手！”接着一步跳了上去，一下子抓住了文良的胳膊。 文良觉着自己胳膊被一个铁钳子夹住用力挣扎了一下，不过那里挡得住关炜的力量，他大骂一声回过头来，一下子就软了。 “这位头，恁这是为什么？我只是要教训一下自己的闺女。” “自己的闺女也不能打！你如果再敢动手，我就以虐待儿童的罪名把你抓起来，让你坐大牢！” “别，别，我不打了，我不打！”文良放下了手，喃喃自语的道：“宜川县真是奇怪了，没有想到我管教自己的闺女也犯法。” “少说废话，她也是人，而且是一个孩子。如果你再敢打她，我就抓你坐牢，甚至剥夺你的抚养权。” “啊，这，这个什么是剥夺抚养权？”文良一愣，他并没有听说过这词语。 “就是说我们如果发现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就取消你的抚养权利，重新给她找一个合适的家庭抚养。” “不行！谁也不能把英子从我的身边夺走！”文良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接着嚎啕大哭。 “看得出你还有一些良知，好好地对待自己的女儿，这是二两银子，拿去给她治伤！” “谢谢头！谢谢头！”文良差点跪下，众人跟着啪啪的拍起手来。 关炜把小姑娘拉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土，擦了一下她脸上的泪水。这个小姑娘的眼睛很大，很纯洁，小脸上还带着一些婴儿肥，摸上去很有弹性。 这个眼睛让关炜看到了当初希望工程，代言人那个渴望知识的眼睛，心中不由得一酸。 关炜从怀中摸出几个铜板放在小女孩的手中道：“一会儿去集市中买一个糖葫芦，如果他再敢打你，就去县衙找我。” 小姑娘张了张嘴，不过被文良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好像生怕别人把他抢走一样。 关炜站起了身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听了一个个大声招呼，转身就走。文良拉住一个身边的人问道：“朋友，我问一下，这个头是什么人？” “你们不认识他？要说在宜川县你可以不认识县令，但是一定要认识他。这是宜川县的捕头，我们的神捕关头，连州府都知道他的名字。在我们宜川县谁不佩服关头。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一句话，这里就会空无一人。你如果想在宜川县立足，一定要记住不要得罪他！” 文良紧紧地要了一下牙，旁边的英子咬咬牙道：“爹，咱们还要在这里待着吗？” “啪！”文良一巴掌打了过去道：“你个赔钱货，在这里待着干什么？你想跟着那个捕头吗？想都不要想，我才是你爹。这辈子你就给我赚钱，什么时候把钱赚够了，才能离开！” 英子低下了头，紧绷着倔强的小脸，强忍着眼泪不落下来。 “把钱给我！你个赔钱货，花了老子那么多的钱，还有脸要钱！我怎么倒霉，就生了你这个一个闺女！真他娘的是报应。” 关炜很快就将那个小女孩儿忘记了，但愿他的父亲以后会好好地对她吧！ 今天衙门里的事情比较多，虽然关炜的职位比较低，但是确是官人，头上顶着一个陪戎副尉的头衔，也可以参加一些县里的会议。 今天州里传来命令，马上夏天就要过去，秋冬一到来北面的辽人很有可能南下抢劫。现在幽云十六州都在人家的手中，人家想是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大宋朝就只能被动防御。 所以朝廷要求各州县加强自卫，训练土兵，加固城防保卫家园。 不过训练土兵军队也要钱粮啊！这些朝廷不会给，就强行摊派，要求各县大发劳役，增加赋税，自己去解决。 牛全忠为人懦弱，而且是一个老好人，对属下的百姓还是很好的，所以不想这么大动干戈。 对于县令的这个决定常正是支持的，不过县尉康明很不以为然，发动劳役正是他该管的范围，如果这件事情通过了，岂不是自己有很多的油水可以捞。 关炜这一次很难得的和康明站在一条线上。如果是在内地，关炜肯定支持牛全忠，不过宜川县是一个边县，随时都可能面临着敌人的威胁，加强防御的确应该是放在第一位的。 众人吵了了半天，谁也不能说服谁？眼瞅着事情僵持不下，关炜道：“县令相公，小人有一个主意。咱们不发劳役，加固城墙的事情还交给那些罪犯去做，让他们好好的劳动改造。 不过土兵还是要训练，让每家每户出一个人来参加，凡是参加的人，都可以冲抵今年的劳役和税务，请县康都头来训练，你看如何？” 康力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合着我一点好处没有捞到，还要出工出力去训练这些土兵。 牛全忠听了大喜，啪的一拍桌子道：“好！这样既不扰民，又能完成任务，就这么说定了！” 牛全忠和常正以及关炜站在一路上，康明和康力也没有办法阻拦，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在衙门了值了一天的班，关炜回到自己的府中休息。这些时间一直劳累，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他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再次醒来，关炜又变得精神奕奕再次穿上衣服，带上帽子。宋代官员的帽子是展脚幞头，两个脚胎是铜丝；低级的吏带的就是交脚幞头，就是把两个脚叠起来固定在帽子后面。 关炜自己一个人在家，也不愿意起火，一般出来的比较早，一是出来吃点早饭，二是就这巡视一下县城。 关炜买了几个包子，用纸包包好，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自己的身边走了过去。 “啪！”关炜并没有注意对方，不过对方却突然扬起手，一下子将他的帽子打了下来。 关炜大怒，马上转身看了过去。对面的那个人他认识，叫做张三，一个泼皮无赖，生性嗜赌，将家里的钱财全都输光了，平日了也有小偷小摸的习惯，曾经被他侥幸教训过，这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偷袭自己？ “不是我！”张三也给吓傻了，他最怕的就是关炜了，平时见了躲还躲不及，哪里敢招惹他？ 关炜发现这个家伙抱着一个孩子，他可是没有家人的，从哪里弄了一个孩子出来，莫非是买卖儿童？ 关炜一下子提高了警惕，贩卖儿童无论古今都是重罪，在古代最轻都是斩立决，这个家伙好大的胆子。 再看了一眼，关炜惊讶的发现，张三抱着的孩子他认识，正是昨天卖艺人文良的女儿英子。 第四十五章 新的妹妹 “好聪明的小家伙！”关炜立刻猜到是这个小孩子打掉了自己的帽子，这是她在向自己求救，心中暗暗的赞许。 “英子怎么落在他的手中了？”关炜虽然纳闷，不过还是上前一步，劈手将张三抓住。 “张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倒卖人口，这可是要杀头的！跟我到衙门去！” 张三差点尿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头，这不干我的事啊！是有人要买这个孩子，我只是从中斡旋，不是我要贩卖人口，是他的父亲文良把她卖了。” 关炜闻言一愣，如果是他爹将她卖了，自己也不好处置。 英子突然插嘴道：“他不是我爹！他是一个拍伢子（人贩子），我是一年前被他拍花子偷的。” 关炜唰的抽出刀喝道：“原来文良是一个人贩子，张三，你这是助纣为孽！文良何在！带我去找他！” 张三吓得魂飞魄散不住地磕头道：“关头，这个家伙昨天晚上把孩子作价100两银子卖给我，早就已经跑了。头一定好相信我，是两个出家人让我去和文良买人的，我要是有100两银子，那还用欠别人钱？” 关炜冷哼一声道：“这件事虽然你不是主谋，但是也是协同，这个小姑娘我先看管，等找到她的家人再送她回家。你去找常进，到城墙服劳役！” “是！”张三不敢不答应，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一声，自己去找常进。 “英子，干的不错！”关炜半蹲下拍了一下英子的小脸，然后道：“走！先跟我回家。” 关炜将英子带回家，路上顺手买了一堆食物。英子看着这个硕大的庭院有些目瞪口呆，她从小被拐走，流落江湖，那里见过这样的大庭院？ “英子，你先在我这里住下。家里什么都有，你洗洗手，先吃东西。吃完了以后就去烧水洗洗澡，好好地洗洗，看看你跟个泥猴差不多了。 洗完了就去屋里休息一会儿，好好地睡一觉，等我晚上回来，咱们再好好谈谈。好不好？” “谢谢爷！”小姑娘很是懂事，一下子跪在地上，就要给关炜磕头。 “起来！起来！记住你可不是我的小丫头。嗯，算是我的女儿吧！” 英子听了不住的摇头，好像对于这个新的身份不是很同意。 “也是，我才17岁，怎么能出来一个5岁的女儿？要不你叫我叔叔吧！” 英子瞪着大眼睛看着关炜，倔强的摇头道：“爷！” “算了，以后你就叫我哥哥，我叫关炜，你叫关英！不许摇头！我去值班，你好好的在家待着。”关炜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快步出了门，稀里哗啦将门从外面锁上。 关英这个时候泪水，才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小嘴一撇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姑娘一边啃着包子，泪水也止不住的扑簌簌的往下落。 关炜今天心里老是有一份牵挂，活也干不下去，眼瞅着县衙也没有什么事情，例常巡视了一圈，关炜在集市上割了2斤肉，买了一只肥鹅，米面，兴高采烈的转回家门。 “关头。”关炜刚进了胡同就被人叫做了，回头一看是邻居李氏，连忙站住道：“李嫂有什么事情指教。” “你们这些官人说话就是客气，总是什么指教指教的，我可不敢指教关头。就是想问问前两天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关炜恍然，自从他出名之后，这些说媒拉线的就不计其数。毕竟像他这样年少多金，又有本事的可不多。这个李嫂子就是最上心的一个，硬要是将自己十六岁的妹子介绍给关炜。 关炜当时推脱说自己考虑一下再说，这个李嫂还真就当真了，见面后旧事重提。 关炜本来是要直接拒绝，不过想到家里多了一个关英，自己这个工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剩下一个小关英他还真就不放心。 “劳烦嫂嫂惦记。我才疏学浅本来就不敢高攀，只是现在更多了一个妹妹要照顾……” 他还没有说完，李嫂诧异的问了一声：“关头真是说笑，你已经来了这么多长时间，也没有见你说过有家人，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妹妹。” “刚认下的。这个孩子跟我一见投缘，就好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一样。她也可怜，所以我就认了这么一个妹妹。” “哦，我明白了！合着关头是让我妹妹给你照顾孩子的。我们李家在雄州也是有些名望的。我的小妹无论人品，相貌都是没得挑，每天前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她可不是来给人照顾孩子的。 照我说你这个随便认亲的毛病可要改一改，，现在这个世道，什么人都有，可别让人家给骗了。” 关炜微微一笑，不过并没有生气。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天下人大部分都是为了利益，自己对人家也没有什么恩德，凭什么要求人家来迁就自己。 想到这里，他暗叹一声：还是随缘吧！不过想到这里，心底中不由得出现了杨家八姐九妹的身影。关炜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咔嚓，咔嚓！”关炜打开了锁头，吱呀一声推开房门。 “咦！”关炜惊讶的发现自己院子里干净了很多。以前都是他自己住，而且大部分时间不在家，也就是自己住的两间房间好收拾一下，这里根本就没有动过，那肯定是关英收拾的。 “这个孩子！”关炜感叹一声，关好门，然后直奔着后面跑了过去。 关英正抱着一个比自己还高的大扫帚在后花园里忙碌。现在的关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明显是好好地听话洗澡了。她皮肤白皙如脂，发如墨染，小脸跟苹果一样，一看就是一个美人坯子。 “英子，休息一下！这些活我来做！”关炜看到关英一脸的大汗，赶紧跑了过去，抓住了大扫帚。 “爷！”关英见了关炜，赶紧躬身施礼。 “要叫哥哥知道吗？再胡说八道我打你的屁股！”关炜拧了一下关英的小脸，触手一片的滑腻，让人都舍不得拿开。 “爷！再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把地扫完了。” “松手吧！”关炜一把将扫把夺了过来道：“你旁边待着去，我扫完了再和你说话。” “爷，我什么活动能干，绝对不会成为恁的累赘，请不要把我赶走。”关英夺不过关炜，噗通跪倒在地上。 关炜抛了手中的扫把，将关英抱了起来，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道：“你个傻家伙，怎么不相信我呢？我再说一遍，你现在姓关，是这里的主人。除了你自己愿意，谁也不能把你赶走，听到了吗？ 这样吧！明天咱们去县衙给你办理户籍，有了官府的文书，你总该放心了吧？” “哇——谢谢哥哥！”关英受了多少的委屈都没有哭过，现在却再也忍不住，抱着关炜的腿呜呜的哭了起来。 关炜鼻子发酸，将关英抱了起来道：“今天哥哥割了2斤肉，还买了一只肥鹅。今天我给你炖大鹅！” “我，我不会。”关英羞愧的低下了头。她跟着文良一直在江湖流浪，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好东西。 “你打下手就行，会烧火吗？” “嗯！哥哥不要小看人。跟着文良的时候，都是我来为他做饭的。今天我看厨房里有柴有面，已经蒸了两锅饼，哥哥尝尝。”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一天只有几个包子，没有饿到吧？” 关英连连摇头道：“不会，不会，蒸好了饼，我老实不客气的吃了三个。” “我们英子真厉害！”关炜刮了关英的鼻子一下，然后抱着她去了厨房。 “你来刷锅烧水，我去把那个大鹅剁了，今天咱们铁锅炖大鹅，把你的舌头都吞下去。” “那我不吃了。”关英一下子捂住了嘴巴！二人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小英，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关英有些紧张道：“哥哥，问这些干什么？是不是要把我送走？” “你个小家伙怎么这么敏感？我只是随便问问，聊天会不会？” 关英点了点头道：“我三岁被文良拍了花子，然后一直跟着他流浪，每天被逼着练功，卖艺挣钱，也记不清楚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只记得我们是从京东出来的，别的真的什么也不记得。” “京东？好大的地方呢？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你的家人。” “哥哥还是要把我送走！”关英低着头，泪水吧嗒吧嗒的落下。 “英子，我是十分不舍的把你送走的。不过咱们也要想想你的父母亲人，自己女儿丢失了，他们是多么的伤心？ 当然这么大的一个京东，我也找不到你的家人，就是找到也要好好地考察一下，只有他们能够抚养，愿意抚养英子，而且英子愿意回去，我才会把英子还给他们。 现在看起来，我们很难找到他们了，一切还是随缘吧！” “我是不会离开哥哥的。”关英坚定的道。 第四十六章 人贩子打上门 关炜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道：“好！这就对了！你看看后面的小锅烧好了吗？我要先炒一下！” “好了，好了！都冒烟了！”关英跳起来叫了一声。 “你闪开点，不要被热油溅到。”关炜赶紧吩咐一声道：“辣椒，八角，肉桂……” 关英摇了摇头。 “靠！什么都没有啊！葱姜拿来，咱们就凑合着来吧！” 很快浓郁的香气在厨房中弥漫，关英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关炜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两个人对视一样，接着都笑了起来。 “哎呀！撑死我了！哥哥怎么还会做饭的？还做的这么好吃？”关英看着桌子上一片的骨头，这里面有很多都是自己的吃的。 “我的职业特殊，有时候会亏欠自己的家人，没有办法陪伴他们，所以总要想办法补偿一下。人的胃和自己的心脏距离是最近的，胃得到满足，心也就会满足，做饭是必备技能。” 关英看到关炜的眼中微微有泪花闪动，不知道哥哥想起了什么，赶紧闭嘴不再问了。 “好了，赶紧收拾东西，今天晚上一顿饭做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已经不早，你再去洗洗，这身衣服就别要了，明天我去给你买新的。” “好的！”关英答应一声，和关炜一起收拾残局，先给关炜打水洗漱，然后自己的也洗了洗漱完毕，裹着一个单子就跑了去给关炜铺床。 将关炜的床铺好，关英裹着单子到墙角安置自己的小窝。 “你干什么？”关炜愣了一下道：“到床上来，又不是盛不下你。明天我再给你买一套被褥，你自己选一间屋子。” “不，我睡地上就可以，现在是夏天，我都已经习惯在地上睡了。” “那是以前，现在你要忘掉以前，熟悉床的感觉。”关炜走过去，将关英连着单子抱了起来，放在床的里面。 关英将头埋在枕头了，肩膀不住地抽搐。 “好了，英子过去的已经过去，咱们要向前看，赶紧睡觉吧！” 关英点了点头，这两天经历了过山车一样的起伏，关英早就心力交瘁，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很快就睡着了。 “以后你都不会再害怕了！”关炜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关英的头发。 不过很快关炜就推翻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小家伙是一个会害怕的人吗？很快她就开始翻江倒海，打拳踢腿；狠狠地给了关炜几下。 最后迫不得已关炜只能高挂免战牌，自己到地上去睡。 “哥哥，你怎么睡地上？是不是英子打扰你了？”第二天关炜被英子吵醒，他摇了摇头道：“英子，现在才什么时候？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天都亮了，我去给哥哥准备早饭。”说着小家伙穿上自己的破衣服就跑了。 “别忙了，我带你去外面吃。顺便买几件衣服，两套被褥。” 关炜拉着关英就往外走，关英顺从的答应一声，兄妹二人直奔门口。 “英子，你也五岁了，到了上学的年纪，我想给你找一家私塾，你去念书吧！” “不去行不行？我不喜欢读书，我要练武！”关英期盼的看着关炜。 “英子，这个世界已经变了。以后学武会被人看不起，不识字是不行的。还是要好好地读书，读书才能有出息。” “我一个小丫头，有没有出息有什么关系？”关英一句话让关炜有话说不出，现在可不是后世，女子无才便是德，让她们真的很难有出头之日。 “不过书还是要读的，读书最少可以给你开阔眼界，不会那么轻易的上当受骗。这样吧！我请一个先生，咱们每天晚上一起学习怎么样？” 关英听说可以和哥哥一起学习，这才点头答应了。 “哗啦！”关炜抽开门栓，打开了大门，不过却发现外面站着两个人，直接把他吓了一大跳。 两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自己的门口，看起来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了。 这是两个出家人，更准确的说是两个道姑。她们两个之中一个连眉毛都白了，看起来总有七八十岁了吧？另一个年轻一些，大约三十十多岁。 虽然是两个女子，不过两人往门口一站，笔直的跟青松一样，让人都有避让一下的感觉。 “二位大师好！不知二位突然驾临，赎罪！赎罪！” “关檀越，我们是为了英子来的。” “啪！”关炜的右手按在刀柄上，左手将关英拉到自己的身后。 “关英是我的妹妹，谁也不能将她从我身边带走。” 经过一天的相处，关炜已将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小丫头，生怕有人要将她抢走了。 “关檀越，其实是我们让张三去买的英子，我们也是想要救她！你如果不信可以问问关英，我们都认识。” “人贩子！竟然敢打上门来？”关炜唰的一声把腰刀抽出一段。 “哼！”那个中年女道姑哼了一声，也没有见到有什么动作，关炜就觉着自己的手一麻，腰刀啪的一声又回到了鞘中。 “啊！”关炜一愣，又想伸手去摸刀，不过被被人家的手一按，有再大的力气都抽不出来。 关炜一声大喝，猛地后退一步，脱离对手的攻击范围，就要拔刀发动攻击。 “哥哥，不要！”关英一句话将关炜叫住。关炜诧异的看了一眼关英，等着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哥哥！这是我的师父。她曾经救过我的命，还教了我一段口诀，就是学了这个口诀之后，我练习武艺的进度快了很多，也少挨了很多的打。” 关炜点了点头，终于松开了握刀的手。看到关炜放弃攻击，那个中年的女道姑才退了一步，站在了老尼的身边。 老道姑微笑道：“我也没有想到，当初看到英子差点遇难，出手救了她一命；也是看到她是一个学武的天才，传授她一段阴符经的口诀。 在没有任何指点的情况下，短短的半年时间，她竟然能够练到这种程度，让我感到十分的惊讶，所以我想将她带走回去好好地教导。 等我将银子凑够了，找泼皮张三从文良的手中把英子买了下来，可没有想到中间确实被你劫走了。” 关炜当然不能让她这么两句话，就把关英交给她。他冷喝一声道：“你们这是人口买卖，按照大宋的律法，我可以直接将你们抓捕斩立决。英子想去哪里，只能看她自己的决定。” 关英抓着关炜的衣角道：“我要跟着哥哥，哪也不去。” 老道姑的白眉微微皱了一下，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晚来了一天，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她相信自己的如果出手，没有人能够阻拦住她；可是如果让关英记恨上了自己，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不过这个徒弟她是真的舍不得，高手虽然很少，不过一个好的徒弟更难找，自己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真的是舍不得放弃。 中年道姑上前一步劝说道：“英子，老母可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你继承了老母的衣钵，肯定能名扬天下，这个机会你可一定不要错过。” “我要跟着哥哥读书，不学武艺了。”关英找了一个借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真是被你气死了！你知道多少人求着要跟老母学艺，都被都做不到，你怎么这么倔呢？” 关炜暗暗好笑，也终于该让你们知道一下这个倔丫头的厉害了。 “圆慧，不要着急。”老道姑姑制止中年道姑，对着关炜道：“关头，我是真的喜欢英子，她的学武天赋也是天下仅有的，我想你也不愿意就这么把她耽误了吧？” “老师太，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恁是哪一位？出家在那一个宝刹！” “我家师父人称骊山老母，在骊山老母宫修行，天下谁不知道，武林中谁不敬仰？” “骊山老母？”关炜不是武林人，不过这个名号也听话过。中国很多的传说都有这位的身影。 “原来是老母驾临，小子有失远迎，万望赎罪。我想问一下，既然恁是骊山老母，请问恁听说过樊梨花吗？” “樊梨花？这是我们第二十代老母收过的弟子，我师父已经是第二十九代老母了。” “嘶——”关炜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还真的存在啊！如果是这样的话，让关英跟她学武也是一场造化；而且有了这两位教导，自己也不用担心自己不再的时候关英没有人照顾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老母赎罪。老母，你看关英的年纪还小离不开大人的照顾，如果恁要是愿意能不能就在我家教导关英。 恁可引进来看看，我们家还是很大的，也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十分的清净。如果老母愿意，我在后花园修一个道场，老母只管在在里面修行。所需的一应物资，全部由小人提供，恁二位意下如何？” 骊山老母和圆慧对视一眼，她们也看得出来英子对关炜是十分的依赖，如果自己强行动手，人是能抢走，可是如果让关英恨了起来，也是得不偿失。 第四十七章 世外高人 关炜说的倒也是一个办法，自己二人本来就是云游天下，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好！如此就更麻烦关檀越了。”二人打了一个问询。 关炜很是兴奋，也不带着关英出去了，直接将二位高人引到家中，带着他们在家中参观一下。最后到了后面的小花园。 这个小花园十分的精致，旁边还有两间小屋，正好供二位世外高人休息。骊山老母和圆慧见了很是满意，不住的点头，算是同意了。 “老母，恁看还有什么置办的，小子正要和英子去买一些衣服被褥，就一起为二位师父置办了。” “我们是出家人，不需要置办什么？一被一饭足矣！” 人家这么说，关炜当人不能这么做。他和关英出去一趟，直接雇了一趟马车，把大包小包的拉了回来。 关英背着一个和自己几乎一般大的包裹，这是关炜给她买的衣服，秋天的，冬天的，练功的，平时的，睡觉的都有。另外还有两套被褥放进了她的柜子中。 剩下的都是给骊山老母和圆慧的，不仅有被褥，就是香炉，法剑，令牌，神像，蒲团也都一一准备的齐全。 “老母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关炜毕恭毕敬的问道。 “有劳檀越，其实已经足够了。我们很满意，就这么着吧！” “好，有什么恁尽管吩咐，身在官场不自在，我就先去衙门了！英子有劳二位老师照看。” 关炜抱拳拱手转身离开，关英很是有些不舍，在后面跟着一起送到了门口。 “英子，回去好好的跟着老母练武，这个机会难得，咱们可要把握住了。” “嗯！”关英依着门口，看着关炜一直走的没影，才拴好了门，转身回去。 “关头，老爷有请！”关炜刚县衙，牛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多谢牛头，我这就去见相公。”关炜抱拳，然后直接进了大堂。 牛全忠穿着一声便服，在大堂的中间坐着。关炜赶紧抱拳拱手道：“相公，传唤小人有什么事情？” “关头不要客气。现在马上就要入秋了，农业是天下的根本。我准备要到全县巡视一翻，了解一下百姓的情况，关头受累陪我走一趟吧！” “相公相招，小人理当相陪，不知道相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时不待我，马上就要入秋，我准备明天就走，关头方便吗？” “没有问题，全听大人吩咐！我随时可以启程。” “好，那你去准备一下吧！咱们到处看看，怎么得要大半个月的时间。” “是！小人，这就去准备。”关炜抱拳拱手退了出来，接着回到自己的班房。 “头！”常进等人赶紧迎了上来。 “任务下来了，知县相公要到全县各地巡查农情。这次咱们也要随行。常进，黑虎你们两个各带5名捕快，跟我一起去。李胜，包义你们留在县里，继续看着那些犯人加固城防。” “是！我们马上去安排。”众人兴奋的答应一声，转身要走。 “常进等一下，跟我去见一下主簿大人。” “见他干什么？”常进一愣，他这个家伙不爱读书，总觉得自己辜负了父母，见到父母就觉得有些自卑。 “走吧！总有一天，你的父亲会以你为荣的。”关炜一笑，带着常进去见主簿常正。 常正和康明也要跟着牛全忠去查看民情。这是一县官员必做的功课，所以这一趟是必须要走的。 “关头，怎么有闲来到我这里？”常正看到关炜进来，赶紧起身相迎，请关炜坐下，随后看到常进冷哼一声道：“你也坐吧！” 常进有些尴尬，在关炜的身边坐下。 “主簿大人，前天我遇到一个卖艺的小姑娘，看着她可怜，认她做了妹妹，请大人帮忙给办一个户籍文书。” “这是小事，关头派人来说一声就好了。何须亲自来？” “多谢主簿大人，我可是一次没有出去过，还请主簿大人多多指教。” “关头太客气了。指教不敢当，咱们互相扶持吧！” 关炜微笑道：“多谢主簿大人，我这一段时间和常进合作很是愉快，真是虎父无犬子，小子佩服！” 常正哈哈大笑道：“多谢关头！这个小子野惯了，也只有关头这种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制服他！” 两人谈话之间就把关英的户籍办好了。常进看了微微皱眉，不知道关炜为什么带着自己来，他们谈的很高兴，却根本没有自己的插嘴的地方。 “主簿大人，小人告退了！”关炜把文书揣了起来，带着常进告辞离开。 常正一直送到了门口，捋着胡须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通过常进的关系，关炜已经和常正达成了统一。在宜川县关炜是一个外来人，必须要寻找一个合作者。 牛全忠虽然是县令，可是他也是一个外来者，而且犹犹豫豫，总想着做一个老好人，不得罪一个人，几次行动已经让关炜非常的失望，算是将他放弃。 康家已经成了自己最大的敌人，所以他的目光落在了常正的身上。常正也是地头蛇，家里掌握着县里的几乎所有的商业，不过他们空有强大的财力，却没有武力支撑，所以他们最希望有自己的守护者。 关炜的出现正好弥补了他们短板，所以常正很痛快的接受了关炜的橄榄枝。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宜川县要变天了！”常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班房。 关炜带人在县里巡视一圈，然后买了一些食物回到自己的家中。 “哥哥回来了？”关英本来在扎马步。小姑娘跟着文良学艺，身体都已经拉开了，基础不错，不过花架子太多，有些偏向旁门左道，现在要从基础做起，好好地扭转一下的以往的坏毛病。 看到关炜，她赶紧站了起来。圆慧冷哼一声道：“不许动！继续扎马？动一次增加一炷香！” “是！”关英苦着小脸，老老实实蹲下。 “英子好好的修炼。我去给你炖大鹅！” 一句话说的关英咕咚吞了一口口水，这个小丫头昨天吃了一顿炖大鹅之后，就彻底的爱上了这个美味，声称自己这辈子都少不了这个炖大鹅了。 时间不长，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关英感觉口中全是口水，差点都要流了出来，肚子也像是造反了一样，咕噜噜只响。 连圆慧都愣了一下，这个家伙还会做饭？而且味道还是真的不错啊！ 道士并不是完全禁止吃荤的，他们也有所谓“四不吃”：牛肉、狗肉、乌鱼、鸿雁。 首先他们不让吃牛肉，是因为他们觉得牛这个动物比较的善良。因为这种动物一辈子都在吃草，而且还辛苦的努力工作，而且挤出来的奶还可以让人们喝；增长身体的健康。 大家也都知道他们道教信奉的是太上老君，然而太上老君的坐骑就是一头牛，所以为了这个原因，他们也不能吃牛肉。 他们认为乌鱼这种东西，是最有孝道的。因为在乌鱼这种东西生过孩子之后眼睛是会看不到的；所以只能等着饿死；但是孩子们却不能让自己的母亲饿死，所以就自愿的跑到自己母亲的嘴里面去了。 这种精神非常的值得表扬和鼓励学习，所以即使他们教派的人抓到乌鱼了，也会将它们放回水里面，不去吃它们。 他们还认为大雁每年都向南飞，而且志向远大，对待爱情比较忠贞。古代两个相爱的情侣在发誓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给比喻成像大雁一样，来表明自己对待爱情是非常的忠贞的。 当时大雁中如果有一方死亡的话，剩下的一方就会继续生活，但是活下来的那一方不会再找第二任。而且在母雁在生孩子的时候，另一半会陪在他们的身边，一直在陪伴，如果遇见了自己的敌人的时候，会拼死向敌人反抗。 所以他们道教的人就觉得不应该吃它们，因为他们对爱情比较忠贞，在自己的另一半去世的时候，就会安安静静的度过剩下的一生，所以不能吃。 最后一个他们就是不能吃狗肉，因为狗都是对人非常忠诚的动物，有句话说的好：“狗这种生物是不会嫌弃自己的主人家是多穷的，而自己的孩子是不会嫌弃自己的母亲是漂亮还是丑陋的” 所以这也就是他们为什么不吃狗肉的原因了，因为这类动物比较的忠诚，他们认准了一个主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为了主人去劳动，一生守护自己的主人，就算主人不要他们了，他们也会一直等待自己的主人；所以他们不吃狗肉。 另外像狐狸，蛇，龟这些好像拥有灵性的东西，他们也认为吃了对自己的修行不利，很少去触碰；不过鸡鸭鹅这种家禽是没有忌讳的。 香味越来越浓郁，关英苦着小脸看看圆慧道：“圆慧师父，时间是不差不多了！” 第四十八章 视察民情 “不是差不多了，是差的多了！刚才你动了一下，作为惩罚，再加一炷香！”圆慧冷哼，又拿出来一杆香。这一杆香就是半个时辰，一个小时；让关英小脸一变。 “英子，不要着急，认真的修炼，我会等着你的。” “好的哥哥！”关英一张嘴，口水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 “哈哈哈——”偷看的关炜一阵大笑，连负责监督的圆慧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一直到太阳落下，关英才终于完成自己的修炼，小姑娘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两腿几乎走不了路，突突直颤。 关炜心疼的不行，赶紧跑了上去，将关英抱了起来，将她放在床上，为她揉捏的腿上的肌肉。 “把她交给我吧！老母已经为她熬好了草药，现在正是她最好的沐浴吸收的时间？” “药浴？”关炜在电视和小说中听说过这种神奇的事情，真的没有想到现实中也能遇到，所以兴奋地答应一声，抱着关英跟着圆慧，直奔后面小花园跑了过去。 在花园的小屋内，放着一只沐浴用的大桶。大桶中盛满了绿色的液体。这些液体释放出蒸腾的水汽，还有浓郁的药香。 “关英，脱了衣服下去。”老母对着关英说了一声。 “是！师父。”关英答应一声，接着偷偷的看看关炜。 “你个人小鬼大的家伙。那我先出去！”关炜无奈的摇摇头退了出去。 关英这次飞快的褪下自己的衣衫，让后爬进了药桶中。 “关英，运转我教你的阴符经修炼。” “是！”关英盘膝坐在药桶中，开始运转阴符经。 看着关英这么快就能进入了修炼状态，骊山老母和圆慧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天关英多扎马一炷香，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老母，我真是对少主感到惊讶，扎这么长时间的马，竟然真的忍了下来。反正我没有这个毅力。” “嗯，天赋只是一部分，她肯下功夫才是让我最看中的。”老母看着关英的眼神中都是满意。 关炜看到关英进了大桶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跑了进来观看。 关英肩部以下全部泡在药水中，白皙如玉的肩膀上却满是淡淡的伤疤。 关炜牙齿咬的咯咯响，也就是文良不在这，真要是能找到他，都想将他千刀万剐。 关炜静静的看着，就见药桶中，墨绿色的药汁不住地翻滚，丝丝绿色蒸汽进入了关英的体内，药桶里的水也慢慢的变淡。 “老母，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快结束了？” “真没有想到关英的天赋这么高，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药力吸收完毕了！看来以后还要再给她加大药力，不过这个药材十分浪费钱财。 我是出家人，好不容易求来钱都给了文良，再买了这些药已经所剩不多，以后还需要关头提供药物。” 关炜咬了咬牙，穷文富武这个道理他也懂，要想炼成武功，没有钱是不行的。 “老母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要多少有多少！”关炜向着老母做了保证。 骊山老母点头微笑，这个关炜虽然年轻，也和关英没有血缘关系；不过他对关英可是真的感情，无论什么事情都愿意满足她。 “那就麻烦关头了。”老母对着关炜点头致意。 这时关英也醒了过来，小姑娘看到关炜，咕咚一声沉入了水中。关炜呵呵一笑道：“大鹅已经做好了，关英一会儿出来吃饭。”说着他转身离开。 等的时间不长，关英就跑了过来。关炜揭开了锅盖，一股浓郁的香气，和一锅大白蒸饼现了出来。 关英咕咚咽了一口口水，伸着脖子道：“哥哥，这个刺猬蒸饼是怎么回事？好可爱！” “是吗？这个就跟英子一样，虽然看着可爱，不过摸起来全都是刺。是会扎人的。” “哥哥讨厌！我才不是刺猬呢？” 关炜摸了一下关英的脑袋，先盛了一盆鹅肉，拿了几个蒸饼道：“英子，去给老母送去。” “是！”关英答应一声，端着东西就跑。 关炜飞快的收拾好了，等着关英回来，兄妹两个在桌子两边坐好。 “咔！”关英一口咬下刺猬的小腿，自言自语道：“哼，这次看你还怎么跑？” 关炜微笑道：“英子，明天我要跟着县令大人下乡查看民情，估计要十几天才能回来。” “吧嗒！”关英手中的蒸饼掉在桌子上，她默默的捡起蒸饼，低着头，默默地小口小口的咬着。 “英子，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是逃不开的。你在家好好地跟着老母学艺。” “我要跟哥哥一起去。” “这是公务，不是游山玩水，怎么能够带一个孩子？你在家好好地学艺，等你武艺有成，到时候再来帮哥哥好不好？” 关英只是低着头，眼圈红红的，泪珠一个个往下滚。 “唉！哥哥也舍不得英子啊！”关炜搬着椅子做在关英的旁边道：“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乖巧的妹妹，我也很舍不得。但是这是职责所在，我也没有办法。好在过了这一次就是冬天，事情不多，我就可以好好地陪陪英子了。” “哥哥明天走，晚上你哄我睡觉。”关英突然瞪着大眼睛看着关炜，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我给英子讲故事，直到你睡着，我再离开。现在别哭了，赶紧吃饭。” “我要听哥哥打仗的故事。” “好！你说讲什么我就讲什么？”关炜宠溺的摸了一下她漆黑柔顺的头发。 收拾完时候，兄妹二人说了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准备睡觉，关英像是小猫一样蜷缩着，钻在关炜的怀里。 “哥哥给我讲故事，我要听打仗的故事。” “这个也没有什么好讲的，哥哥被人家追的跟丧家之犬一样，丢人死了。我给你讲一个猴子的故事吧？” “我要听哥哥打仗的故事。”关英倔强的道。 “这个猴子的故事超级好听，你听了肯定停不下来。” “我要听哥哥打仗的故事。” “你可真是一个小倔丫头。这样吧！咱们先将一段猴子的故事，如果我将完了，你如果还听打仗的故事，我就接着跟你讲。” “这个可以，其实我还是想听哥哥打仗的故事。” 关炜无奈的摇摇头，他轻轻咳嗽一声：“这件事是一个上古的神话，话说：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这部书单表东胜神洲。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唤为花果山。 那座山正当顶上，有一块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四面更无树木遮阴，左右倒有芝兰相衬。 盖自开辟以来，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因见风化作一个石猴。五官俱备，四肢皆全……” 关炜一口气说完了猴王出世，看着关英支棱着耳朵，认真的听着，笑虐道：“要不还是说打仗的故事吧！” 关英好像是害羞了，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不住地摇晃，拱着道：“说猴子，说猴子，哥哥被人家追着跑有什么好听得？”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好按咱们接着说猴子。话说石猴号称美猴王之后…….” 耳听着外面已经打过三更，关炜看着关英还是瞪着大眼睛，没有睡觉的意思道：“英子，天可太晚了？明天还要练功呢？睡觉吧！” “不，明天就看不到哥哥了，我还要听，一直到天亮都陪着哥哥。” “放心，只是短暂的离开罢了。”关炜捏了一下关英的鼻子道：“我们再讲一段，我陪着你直到英子睡着了，我再走，好不好？” “嗯。谢谢哥哥。”关英有些感动，泪花又闪动起来。 “你是我的妹妹，还是唯一的妹妹，连文书我都办好了。我不宠着你宠着谁？” 关英白天进行了一天的高强度训练，其实已经很累了，时间不长就进入了梦乡。关炜给她赶上一层薄薄的单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关炜就早早的醒过来，在关英的窗口偷偷地看了一眼，发现关英侧着身子还在睡觉。他没有叫醒关英，穿戴好衣服，牵着战马偷偷的离开了家。 关英已经感觉到关炜离开，她不愿意跟哥哥分离，躺在床上，泪水哗哗的滚落，弄湿了自己的枕头。 感觉到关炜已经离开，关英突然跳了起来，光着脚就追了出去。到了门口正发现关炜打马转过胡同，消失在十字路口。 “英子，不要悲伤，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先回来练功吧！不要辜负关捕头对你的期望。” “嗯。谢谢师傅！”关英哽咽的答应一声，然后关门回到家中。 第四十九章 半路救人 关炜打马如飞去了县衙，很快常进他们也就都来了。衙皂们已经准备好了两顶凉轿，这是给牛全忠和常正准备的。康明这个县尉则会和关炜一样骑马。 前面有十名皂吏鸣锣开道，后面跟着10名捕快，中间是力吏抬轿，随着七声锣响，队伍启动，他们出了宜川县。 在关炜看来，牛全忠他们下去作秀的意思更多一些，一路上要经过那里，住在哪里，观看哪里，做些什么事情？被严格规定好了，这能看到点什么？ 果然刚出了城没有多远，就有里正，保正在路口迎接。经过一阵歌功颂德的表演，牛全忠，常正和康明象征性的到了地里，牵着更牛走了几步，又刨了几锹土，然后就被请到乡绅家中，自然有人供奉酒食。 关炜可不是要陪着他们在这里走过场的。他还记着自己给赵元佐的承诺，要找一个阻拦辽国骑兵的办法。 其实这个办法就在关炜的脑子里，他清楚的记得：在宋朝有一个叫做何承矩的守将，在几年后提出一个水长城的办法。 自从有了这个水长城，河北与辽国接壤的军州，因被水系相隔而变得易守难攻，这为北宋极大地减少了驻军数量和军费开支。 根据《宋史》记载，从“水长城”凿通后的公元988年到公元995年之间，一共发生了五次契丹入侵，宋军五战三胜。 而到了宋真宗年间，辽兵入寇更甚，从公元999年到公元1004年，辽军一共入侵六次，结果宋军六战四胜。 而且何承矩在他的“水长城”建设方案中，也明确提出了屯田的主张。 在屯田地区，宋军将每个水田都建成方形，所有田中灌上水，四周还挖上一丈左右宽、几尺深的沟渠，成鳞次交错配置，其“深不可以行舟，浅不可徒徙”，只有在窄窄的田埂上，具备少量步兵行走的空间。 当时北宋在“水长城”全线的屯田到底有多少，至今没有找到明确记载，但从《宋史?河渠志》中，我们可以看到保州屯田的产量之多，甚至要专门挖运粮道运走的记载：“岁收二万几千四百余担，而保州最多，逾其半焉。”大大减轻了河北军民的负担。 当然关炜只是听说过，要做起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成，所以他不敢直接答应赵元佐，还要好好地调研一下。 这次出来倒是一个机会，宜川县是这个水长城的起点，也是最重要的一段，只要这里能够实行，后面就是把一些沼泽，湖泊连接起了，那就简单的多了。 所以这一次出来，关炜也没有客气，跟牛全忠说了一句：在牛全忠等人在村中休息的时候，自己带着人到村庄中看一看。 牛全忠等人对于他的这种做法是不以为然的，年轻人就是愿意特立独行，喜欢表现自己。既然你愿意闹腾，那就去吧！如果真的做出了什么功绩，我这个体察民情的县令，也是占着大头不是吗？ 所以牛全忠听了他的话，什么也没有说，就同意了关炜的请求。 关炜带上常进几个人，出了村庄，重点考察这里的河流状况。宜川县是一个河流众多的地方，足足有九条大小不一的河流，在县内经过，这些河流汇聚成河北最大的淡水湖泊，就是白洋淀，然后下流注入渤海。 这些河流水量不一，在大地上形成一片片的湿地，和一百多个大小不一湖泊。 关炜将这些湖泊一条条的画了下来，同时勾勾画画，好像要改变河流流向，想要将他们都连接起来。 “头，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对这些小河产生了兴趣？”常进等人很不理解，这应该是河工要做的事情吧！你一个捕头管这些做什么？ 关炜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是为朋友做一个东西。这次倒是要劳累你们跟我到处乱跑。” “头，不要这么说，相对于这个那些家伙吃吃喝喝，我还是更愿意跟着头出来走走。说起来虽然出生在宜川县，但是还真的没有怎么下来走走，这次倒是一个好机会，” “是啊！这大好的河山，土地肥沃，水资源充沛，应该是一个鱼米之乡，不过看看咱们的百姓，生活真是差的太多了。” 常进等人都跟着叹了一口气，这些里正，保正一个个吹得治下政通人和，不过很多东西都在明面摆着，像那些低矮的，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子，那些骨瘦如柴的人们，都说明他的生活状况让人担忧。 “走吧！今天的时间到了，我回去吧！”关炜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带着常进的人回到了村镇。 这时牛全忠已经休息够了，看到关炜等人回来，就启程离开。 “这个体察民情可真是简单啊！吃吃喝喝就完成了？”关炜对这个很是不以为然。 常进呵呵笑道：“咱们宜川县是小县，十几个乡镇，正好早些完成，早些回去。如果按照头的办法，咱们一个月也回不去啊！” “算了，他体察他的，咱们走查咱们的，谁也不用干涉谁。” 关炜他们一直这么早出晚归的乱跑，也让牛全忠心中慢慢的有了不满，这个年轻人想要立功这个是要疯了，难道我们一个宜川县已经容不下你了？ 关炜也看出了牛全忠的不满，不过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继续自己的活动。 他们一路向东走就到了和莫州，雄州交界的地方，宜川县正是雄州的属下。 到了这里也就是边境，他们在乡里巡查一圈就准备返程。 不过走了没有多远，就听到旁边的树林中传来嘤嘤的哭声。 “等一下！”关炜一摆手，那些捕快和皂吏停下了脚步。 “关捕头，为什么停下！”康明很是不满的问道。牛全忠和康明也撩起轿帘，很是疑惑的看着关炜。 “林中有事情，我去看看！”关炜唰一声抽出腰刀，然后猛地催战马冲了过去。常进和黑虎一见也在后面紧跟着冲了出去。 关炜进了树林，就发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正在树上绑了一个绳子要自寻短见。 “住手！”关炜猛地催马冲了上去，一把将这个妇女抱住，从树上摘了下来。 那个妇女不住地挣扎，不过那里挡得住关炜的巨力，被他扭住胳膊根本就难以行动。 常进和黑虎也冲了进来，大声喝道：“头，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女人要寻短见，被我救了，咱们去见县令。” 关炜招呼一声，然后和常进黑虎出来。牛全忠看到关炜押着一个女子出来，微微愣了一下，问道：“关捕头，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这个女子在林中寻短见，正好被小人遇到，将她救了回来。”关炜看看这个女子，她也就在20多岁，虽然是穿着朴素，不过容貌清秀，也算的是一个美女。 “这个妇人，这是咱们宜川县知县相公，有什么事你大可向相公禀明，知县相公自然会为你做主。” 这个妇女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寻死的心也轻了很多，现在见到了知县，心中想着就是为自己报仇雪恨。 “请大老爷为小女子做主。”妇人趴在地上痛哭不已。 “这一女子你说说自己姓甚名谁，哪里人士，有什么愿望？” “大老爷，小女子徐蓉，附近陆庄乡里正徐元之女，嫁与宜川县城中商人田贵亭为妻。这次回乡探亲，在这里遇到一个樵夫。樵夫窥探小女子容颜，被他，被他强行，呜呜呜——” “徐蓉，你先不要哭，跟我说清楚，本县为你做主。这个樵夫你可认识？可有什么仇恨？” “小女子从小在家学习女工女红，从未出过门，嫁人之后更是一直在县城中，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众人听了就是眉头一皱，这个地方是三处交界的地方，现在最怕的就是没有线索。真要是雄州或者莫州的人，我们想查案，抓人都没有办法。 “既然你是陆庄人士，我们先去陆庄看看！”牛全忠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简单的离开了，所以吩咐一声率领大家又回到了陆庄。 陆庄的里正徐元也纳闷了，刚刚把牛全忠等人送走，怎么他们又回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赶紧又迎了出来，结果不仅见到了牛全忠等人还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这，这个是怎么回事？小女徐蓉怎么跟大人在一起？” “我们回城的路上遇到令嫒，她遇到了劫匪，被我们救了回来。徐元我要借你的家用一下，来审理一下这个案子。” 徐元吓得脸色苍白道：“大人快里面请。”徐元一边向里面请牛全忠等人进去，一边偷偷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爹——”徐蓉扑倒徐元的怀中，嚎啕痛苦。徐元还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他老泪横流，顿足捶胸道：“冤孽，冤孽啊！你，你怎么还有脸活着，我要被人家戳脊梁骨的。” 徐蓉听了满脸悲戚，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生存的希望。 第五十章 又是限期破案 关炜咳嗽一声，他上前两步道：“徐里正，实话说你的女儿本来要寻死，是我救了她。我对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敢赞同的，你的女儿也是受害者，我们应该同情她，而不是指责她。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去找到犯人，把他绳之于法，还你女儿一个公道。你去将自己的婆娘叫来，让她安抚一下徐蓉，其余的事情等着我们抓到了犯人再说。” “是，是，我这就去安排，请关头务必抓住那个坏蛋。”徐元擦了一下泪水，扶着女儿也进了家里。 进了徐元的家中，牛全忠将徐蓉提了上来，仔细的询问一下那个犯人的相貌特征。关炜要了纸笔，按照徐蓉的描述，将犯人的相貌画了下来。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关炜将自己的画展示给徐蓉看。 “啊——”徐蓉一声惊呼：“大人画的真是传神，有，有八九分的相似。” 关炜点了点头道：“那好！徐里正，这个人你是不是认识？” 徐元左看右看看了半天凝思道：“不认识！我敢确定这不是我们陆庄的人。” 众人听了就是一皱眉，最怕的就是这种出了县界的，抓都不知道去那里抓人。 “徐元，此事错不在令嫒。既然错已经铸成，你要好生安抚，莫要再错上加错。” “多谢县尊。小人已经让浑家去安慰小女。我徐元平日里修桥补路，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 牛全忠道：“事情已经出了，也就不要再抱怨，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罪犯找出来，还徐小姐一个公道。康大人，你是县尉，有什么想法吗？” 康明捋了一下胡子道：“牛大人，咱们这里放着一个神捕，恁不问他，奈何问我？” “也是我都糊涂了。”牛全忠拍了一下手到：“关捕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做吧！一定要把犯人绳之于法！” “是！请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将贼人擒获。” 康明捋了一下胡子道：“关捕头，我们出来时间已经不短了，县里公务繁忙，大人也没有时间在这里多驻扎，你要想办法尽快的破案才行啊！这样吧！我们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务必将贼人抓获。” “又是限期破案。”关炜的眉头皱了一下，心中暗暗地腹诽。这其中涉及到跨县办案，现在可不是后世联络那么方便，要行文联系雄州，莫州，就是这套程序下来，三天也早就过了。 关炜看看牛全忠，发现他并没有什么表示，显然已经默许了康明的做法。这是要打压我一下啊！ 关炜微微冷笑，随即抱拳拱手道：“大人放心！小人必定全力以赴！” “很好！那我们就等着关捕头的好消息了”康明听了哈哈大笑。 “徐里正，这件事需要你帮忙，带我们去乡里的集市看一看。” “关捕头，我们乡的集市，10天一次，这个刚刚过去，现在去把找不到那个贼人。” “不防，我只是寻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个贼人？” “是！是！我和大人一起去！” “不忙，我再多画两幅贼人的画像。”关炜照着徐蓉描述的画像又画了两幅，这才带上常进，黑虎等人跟着徐元去了集市。 “常进，黑虎，你们一人拿着一张画像沿街询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此人。” “是！头！”二人接过了画像，一人选了一条街，就这么一个一个盘问下去， “我们也去吧！”关炜吸了一口气，也带着两个捕快，进入了另一个街道。 “恁好，请见过这个人没有？”关炜展开画像一个个问了过去。 “没有！没有！” “好的，多谢！”关炜不厌其烦的一家家的寻访过去，不过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关伟等人一路寻了下去，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很快常进和黑虎也跑了过来，看他们的样子也是一无所获。 常进和黑虎也知道限期破案的事情，二人都有些着急，常进道：“头，我和黑虎拿着画像到相邻的乡镇去看看！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来过陆庄。” 关炜一笑道：“不要着急，咱们这个工作最忌讳的就是心急。那个樵夫的作案地点离着陆庄很近，这说明他肯定来过陆庄。我们继续找找就好了！” “是！”二人答应一声，然后他们开始继续寻找。 关炜他们一直找到天黑，这一片都已经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常进和黑虎头上就已经冒了汗。 “别急，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继续寻找。这有一个小店看起来还干净，咱们先去吃饭。” 关炜说着带着常进和黑虎他们进了这个饭店。 “店家，有什么可口的饭菜尽管送来，酒也来上两瓶。” 康明也得到汇报，知道关炜等人忙活了一个下午，结果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康明微笑着去见了牛全忠，发现牛全忠和主簿常正，正在喝茶，他上前道：“牛大人。看来我们短时间可能走不了了。” “哦，康县尉何出此言？”牛全忠微微愣了一下。 “这次我们的神捕遇到麻烦了，他们在陆庄找了一天，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我断定这个贼人一定不是咱们本地人，这要是行文莫州和雄州，让他们帮查找的话，时间就不一定到了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找到。” 牛全忠和常正的眉头一皱，也有些烦躁。 康明将牛全忠的表情看在眼里道：“牛大人。实话说这个关炜的本事是不错，但是年轻人难免有些狂妄，还是要打压一下，不然说不定就会闯什么祸，我们这也都是为他好啊！” 牛全忠凝思一下，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看还是让他去做一个捕快吧！这个头可不好带啊！” 牛全忠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康明知道牛全忠已经动心，他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是盯着关炜，等着他出错，然后再借题发挥，彻底的把关炜打压下去。 想到这里康明和牛全忠和常正告辞，继续派人盯着关炜。 “常主簿，你觉得康明说的怎么样？” 常正微笑道：“大人，如果把关炜贬下去，谁来做这个捕头呢？” 牛全忠一愣，刚才尽顾着生气，这个事情倒是忘了。 常正笑着道：“大人，恁也应该想到，这个新捕头肯定是康明的人。局势岂不是又回到了以前？其实大人想过没有，犯错误不怕，犯了错误才需要大人的扶持帮助，才好控制。 就怕他永远的不犯错误，这样反而什么也不怕，也不利于控制。 还有一件事大人不要忘了，这里面还有崔翰都部署的面子呢？” “嘶——”牛全忠突然醒悟道：“是啊！是啊！如果不是主簿提醒，我差点就被人当枪使了。多谢主簿提醒！也请常主簿以后多多指教。” “大人是智者千虑，小人愚钝，不敢居功，如果有什么见解不到的也请大人多多海涵。” 关炜等人风卷残云一般将饭菜吃完了。关炜抬手将小二叫了过来，拿出画像到：“店家，你见过这个人吗？他是一个樵夫。” 小二愣了一下，拧着眉头仔细观看。关炜等人的眼睛唰的一下子亮了，看店小二这个样子，他好像认识这个家伙啊！ “几位头，我隐约看着他和一个叫做屈小乙的有些像。这个家伙你在别处问，都不会有人知道，也就我们店里人认识。” 常进猛地站了起来，眼睛一瞪道：“怎么这个家伙是你们店里的人？” 小二看到常进的样子被吓了一跳道：“不是！不是！头，这个家伙不是我们陆庄的人，他是隔壁莫州，任丘县的人。 屈小乙这个家伙力气大，是一个好劳力；不过却不愿意安心做活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且又有钱就去赌博，尽跟着一些泼皮无赖胡混，不是什么好东西。” 关炜心一下子踏实下来，他摆手让常进坐下，接着问道：“为什么你说除了你家，别人都不认识他？” 店小二笑道：“这个家伙不是一个爱做活的，只要自己有一口饭吃就去耍钱，连浑家的死活都不管。 他倒是跟我们签订了一个协议，就是我们用七成的价格包了他的柴。所以这个家伙也就是过几天来送一担柴，别人怎么能认识？ 话说他今天应该送柴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看起来又是赌钱给耽误了。 几位头为什么要找他呢？是不是这个家伙犯了什么事？” “这个你不用管，我问你可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 “这个真不知道，只说是任丘县的，具体住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 “好！你把店主人叫过来来，我问他一些事情，你下去吧！如果想到什么也可以再来找我，对了，今天的事情不要跟第二个人讲，知道吗？” “是！是！小人知道了，我马上去叫东家。” 关炜也没有从店主人的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吩咐他不要声张，小心保守秘密，然后付了店钱直奔徐元家而去。 第五十一章 自投罗网 常进和黑虎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问道：“头，现在我们怎么办？虽然知道是屈小乙，可是偌大一个任丘县，我们到哪里去找他？” 关炜听了一笑道：“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但是今天不行了，只能明天前去，咱们先回去再说。我再嘱咐你们一句，关于这件案子不要跟任何人说，一定要注意保密。” “是！头放心吧！我们知道怎么做？” “呵呵，关捕头，今天做得如何？可查到犯人了？”关炜他们一进门，就听到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 关炜一看正是县尉康明，于是冷笑一下道：“康大人，不要着急，这才只是第一天而已，我们会把他抓到的！” “好！那我就等着关捕头的好消息！”康明冷哼一声：“死鸭子就是嘴硬！”，然后转身就走。 关炜看着他的背影，也是一阵的冷笑，然后让手下的捕快去休息。 大家去休息了，关炜却去找了徐元，找他询问相邻的任丘县几个村落的情况。 据徐元的介绍和陆庄相接的任丘县村庄有三座，分别是诗经村、君子馆和张柳村，其中最近的就是君子馆。几个村庄虽然不是一个县，不过来往不断，如同邻居。 “君子馆！”关炜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这个名字他有一些印象，不过又有些记不清楚，就像对雄州知州贺令图一样。 一想到贺令图，将他和君子馆联系在一起，关炜脸色大变，他终于知道自己记忆中的大事情是什么？ “君子馆之战！这个彻底的将贺令图钉在耻辱架上战争。”关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次失败彻底的改变了宋辽之间的局势。战斗失败的责任大部分在贺令图身上。这个贪功心切的家伙竟然中了耶律休哥的诈降之计，相信耶律休哥在辽国在国中获罪，待不下去要投降。 这个好大喜功的家伙，带着十几骑前去迎接，结果被人家一举擒获。赵光义布置的河北防线被打开一个口子，辽军铁骑挥军南下，河北宋军完全丧失了斗志，而用未习战斗之乡民守御，辽军分兵前来略地，如入无人之境，先后攻陷邢、深、祁等州，最远的甚至攻破了德州。 同时这一战也让已经叛宋的党项首领李继迁下定决心归附辽国，他引五百骑前来纳款，愿与辽通婚，辽准许，并自此与之交往密切，宋朝西北边境的压力骤然大增。 虽然记不太清楚具体的时间，不过战斗中宋军因为天气寒冷，手不能开弓弩，据此推测应该就是今年的冬天。 “嘶——”关炜立刻就头大了，他现在只是一个捕快，根本没资格见到贺令图，就是见到了贺令图，人家会相信自己吗？要怎么才能阻止呢？这让关炜一时失去了计较。 “算了，先过了眼前这一关，等回到县城再说吧！贺令图我影响不了，那就只能通过崔翰想办法了。” 关炜打定主意，这才躺下安然入睡。 “头，我们今天怎么办？”第二天一早，常进等人就跑了过来询问关炜今天的任务。 “大家不要着急。这个屈小乙既然打了柴，来咱们这里卖，那就肯定住的不是很远。昨天我已经向徐元打听过了，咱们要注意的有三个村庄。” “头，我们一人负责一个村庄，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家伙抓起来！”关炜摇了摇头道：“不用，那里毕竟不是我们管辖，被人家知道了多有不便，我是一个计策，可以让他自投罗网。” “头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常进和黑虎就是有这个好处，完全以关炜的马首是瞻，丝毫不会违拗。 “这个屈小乙是一个浪荡子，大半时间都是不在家的，你们两个拿着画像到几个村子去宣扬，就说这个樵夫在砍柴的时候，被野兽攻击毙命，请家属前来认尸。” 常进和黑虎听了眼睛一亮道：“头真是好手段，我们马上去办！” 二人说着催马去了君子馆，他们拿出手中的画像，大声的宣扬，并请相邻们互相转告。 村中的人听了，都围过来观看，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其中一个妇女见了画像，询问清楚周围的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吓得花容失色，转身就走。 “屈家娘子，屈家娘子。快去看看吧！陆庄来了官差说是有一个樵夫被野兽袭击，我看画像分明是你家小乙。” “嫂嫂休要耍笑，小乙昨天出去卖柴，今天就没有回来，想来是去赌钱了，怎么会被野兽袭击？” “他们拿着画像正在寻找，官府的话怎么还不信呢？还是去看看的好！” 屈家娘子被她说的没有了注意，在邻居嫂子的催促下，连忙关了家门，跑到了村口去。 画中的正是她的丈夫屈小乙，虽然夫妻间没有任何的感情，不过古人讲的是从一而终声，屈娘子见了哭了一声，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常进和黑虎见了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的欣喜。他们连忙上前一步问：“这位娘子可是认识画中人。” 屈小娘子已经泣不成声，旁边的邻居大嫂道：“这个倒是像小娘子的外子屈小乙。” 常进和黑虎暗自冷笑道：“终于找到你个王八蛋了，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屈家娘子，请不要悲伤，毕竟我们还不能确定那具尸体是不是你的丈夫，请随我们去认一下尸体吧！” 屈家娘子听了，这才止住悲声，在邻居大嫂子的陪同下，跟着常进和黑虎回了陆庄， 她们两个一进了陆庄就被控制起来，然后被带进了徐元的家中。 关炜在旁边的厢房中等着，时间不长屈家小娘子和邻居大嫂就被带了进来。 “头，我，我家官人的尸体在那里，我，我只是来认尸的。” “认尸先不要着急。屈家娘子我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请你如实的回答，记住一定要想好了，如实回答，这可是关系到你们全家的，性命，请你不要自误。” “这位头，我，我只是来认尸的，你说的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你丈夫的事情，这有助于我们破获一个案子，还被害者一个清白。告诉我你的丈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家？” 屈家娘子还以为关炜是要破获自己丈夫被害的案子，连忙道：“官人是昨天早晨出去的，说是要去卖柴，买米面回来。” 关炜微笑道：“那么他中间可曾回来过？” “没有，从昨天出去，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 “以前也经常有这种夜不归宿的事情吗？” 屈家娘子没有说话，旁边的邻居嫂子抢着道：“屈小乙这个无赖，小娘子嫁给他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平日里也是经常出去赌博吃酒，夜不归宿倒是正常。” “嗯，你知道你的丈夫经常在那里赌博吗？” “大明赌坊！这是我们君子馆唯一的一个赌坊，赌坊是屈明开的，他也是一个泼皮头子，手下有十几个无赖，开设了一个大明赌坊，村中的闲汉都会去他们那里赌博。”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很好！那么今天的谈话结束了。” “头，我，我不是来认尸的吗？” “认尸？现在不着急，有时间给你认尸！常进，你带人和屈小娘子回去守株待兔。黑虎你带人去大明赌坊抓人，谁要是敢防抗格杀勿论。” “是！”二人起身答应一声。 “头，这，这是，为什么？” “屈小娘子放心，我这个人最不主张连坐，我们这次只拿罪犯，你回去重新开展自己的新生活吧！” “啊——”就是再笨屈家娘子也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人家找自己来并不是认尸的，而是要抓自己的丈夫。 “我，我，我不能带你们去，那毕竟是我的丈夫，我不能带着你们去伤害我的丈夫。” 关炜微微一笑道：“屈家娘子，你要知道你的丈夫现在犯了重罪，你这么做就是包庇罪犯，我可以直接抓了你。而且既然我们知道屈小乙住在君子馆，你认为我们找不到你家吗？” 屈家娘子一下子慌乱起来，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旁边的邻居嫂子劝道：“屈小娘子，我觉得这位头说的对。看看这些年你过得都是什么日子，跟头去，把他抓住杀了才好。” 徐小娘子一下子没有了主意，嘤嘤的哭了起来。 关炜一摆手，常进和黑虎带着他们两个离开了徐元家，带着手下的捕快，直扑君子馆。 关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案子现在来说就已经算是破了，现在也已经可以给牛全忠他们通报一声了。 关炜从厢房出来，直接去了后面见牛全忠，他到的时候牛全忠，常正和康明都在，徐元脸色虽然不好看，不过也在旁边陪着。 康明看到关炜呵呵笑道：“关捕头好悠闲啊！你的案子办的怎么样？牛大人公务繁忙，明天可就要回城了。我们可没有时间陪着你胡闹。” 第五十二章 宜川有神捕 牛全忠微笑道：“关捕头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破案吗？谁都不是神仙，谁也不敢说立刻就能破案，况且这次时间还非常短。 这样吧！明天咱们回城，这件案子，你回去之后再慢慢的查。” 康明一愣，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牛全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天之间，事情就变了呢？ 牛全忠看都不看康明，不过心中也大概想到康明的表情，心中暗暗的好笑，自己终于也出了一口气。 “让知县相公担忧了，不过不用等以后了，这个案子已经破了。” “什么？破了！”四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牛全忠道：“关捕头，快，快把事情进过说一遍！” 关炜微微点头，就将自己的等人出去探查，还有今天设计诓骗找到凶手的下落，以及常进等人前去抓人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大人，嫌疑人马上就能抓来，接着就需要徐蓉的指认，然后等着大人定罪。” “好！好！真不愧是我们宜川县的神捕！”牛全忠哈哈大笑，在看向康明，却见他脸色铁青，这个脸被打的，啪啪响啊！ 让他们等的时间不长，很快常进等人就将还在赌钱的屈小乙抓了回来。屈明的手下虽然也有几个亡命之徒，也想上前来阻拦，但是在黑虎等人面前根本不敢施展。特别是黑虎可是一个练家子，一人就料到他们好几个，只能眼瞅着他们将屈小乙抓了回来。 经过徐蓉的指认，屈小乙正是侮辱自己的那个樵夫。屈小乙知道不好，一开始还想抵赖。牛全忠冷哼一声：“这种刁民不打如何肯招供？给我狠狠地打！” 一顿板子下来，屈小乙顶不住了，只好招供。牛全忠当堂判处屈小乙暂且收监，秋后绞刑处死。 徐元终于为女儿报仇雪恨，再三请求他们留下，自己要好好地感谢一下。牛全忠本来要停三天，也就没有反对多留了一下。 徐元大摆宴席，好好地向牛全忠众人表示感谢，并且私下里送出重礼，这其中又是给关炜的最重。 关炜微微一笑，推却了徐元的谢礼，不过却并没有干涉自己的手下拿了谢礼。宋初的吏俸禄比厢军还不如，每月也就一贯，大约800元，就是这样也是到了近几年才刚能足额发放。他们的生活清苦，自己也不能挡了人家的财路，这样要招记恨的。 案子一结束，大家也就没有心思再待下去，一个个收拾行囊装备打道回府。 康明一路上灰溜溜的，这一次想要打击关炜有没有做到，让他十分的失望，心中暗暗的咒骂等有了机会，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小子，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有这么幸运。 “关捕头，不愧是神捕，让我们大开眼界啊！”常正却很是得意。他趁着歇脚透气的机会，唠叨了官位的身边恭维道。 “主簿大人太夸奖了。对了，主簿大人，我听说您在醉仙楼也有股份？” 常正呵呵一笑道：“不只是醉仙楼，整个宜川县的这些商人们都和我有关系。” 关炜呵呵笑道：“主簿大人，咱们再加强一下合作怎么样？我这有几个新鲜的菜品，还有一个提纯白酒的方子，有没有兴趣一起发财？” “就是关捕头的炖大鹅吗？常进到时跟我说起过，我还是很好奇的。不过宜川县人口不多，不一定消费的起啊！” 关炜看到常正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中暗暗地好笑，知道他并不是不关心，其实是想着打压价格；而且自己这两下子，人家很容易就能够学过去，不一定要和自己合作啊！ “宜川县虽然小，不过大宋可不小啊！天下这么大，风光无限好，主簿大人不想去看看？” 关炜的话充满了诱惑，常正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他的势力止步于宜川县，所以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出去，但是现在这个机会突然来了。他虽然没有这个势力，不过关炜好像有啊！他可是救过官家面前的红人崔翰，如果崔翰肯帮忙也不是不可能啊！ 想到这里，常正的脸上满是红晕，我常正真的有机会走出宜川县，到河北的首府，甚至是中原，汴京去发展吗？ 关炜微笑道：“主簿，这些菜品都是小道，被人很容易模仿。我的这个提纯白酒的单子可不简单，提纯出来的白酒虽然辛辣，不过醇香无比，也许咱们大宋的南方人，不一定喜欢，不过北方人还有辽国人，以及那些游牧民族。 他们只要是沾上了，肯定会离不开它的！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就能从辽国换回来不少的好东西。” “关捕头，咱们和辽国可是敌国，这么私自交易，只怕国家不允许吧！” “常主簿，恁也说了，要是咱们自己卖当然是犯法，但是如果是国家支持卖，就不一样了。” “国家，这怎么可能？我们正在和辽国交战，怎么能做生意？” “常主簿，能不能做到，就看利益是不是足够。如果我们用提纯白酒换来战马和粮食，你说朝廷是不是同意？说不定我们可以拉上皇家一起来做，这样不就是万无一失了。” “皇家？”常正吃了一惊，看来我们都小看这个家伙了，他竟然能够手眼通天跟皇家扯上关系，这个小家伙隐藏的可真是够深的。 “为什么要和我合作？”常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关炜看得出，他已经被自己说服了，呵呵一笑道：“其实我虽然知道方法，不过我没有兴趣去做。而我最喜欢的还是捕盗抓贼，做生意可不是我所擅长的。 这个就当我说技术入股吧！咱们赚得每一份钱，我拿一半！当然以后有了其他人加入，咱们再重新分配。” 常正呵呵笑道：“你独身一人，又不喜欢风花雪月，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两成足够你使用了。” “主簿大人你是不知道啊！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家一下子多了好几口子人，而且我的这个新任的妹妹最喜欢练武。俗话说穷文富武，我也是没有办法，缺钱啊！” 关英的户籍文书是常正帮着办的，他当然也知道这件事，而且你漫天要价，我着地还钱。他的那个两成也是肯定不是心理价位。 “那我退一步，三成吧！已经不能再变了，你这个家伙什么也不做白拿钱，就认了这便宜吧！” “话不能这么说。我的这个配方不止是一个赚钱的手段，这还是一个机会。古人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到时候恁老哥腰缠百万贯，纵横在京州，就是汴京的大人们也得让着三分，岂不美哉？”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这句话说出了我们的人生的最得意处！十万贯是财，骑鹤是神仙，下扬州是官员权力，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好！冲着老弟这一句话，我再退一步，4成，这次一点儿也不能变了。” 关炜笑道：“好！既然你老哥都已经这么让步了，我当然不能不识好歹。不过我想稍微的加一个小条件。” “你说，老弟可不要太得寸进尺啊！” “这个事情对老哥来说很简单，借我100贯。家里多了一个小老虎，我现在都快要饭了。” 常正听了哈哈大笑道：“咱们这个交情，说什么借？不就是一百贯吗？我送你了。” “太感谢了！太感谢了！”关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为了关英的成长，钱决不能少。 “二位，为何这么高兴呢？”牛全忠听到常正的笑声，也看了过来。 “我们的关神捕这是找我借钱呢？” 牛全忠哈哈大笑道：“要不说关炜是神捕呢？你找常财神借钱就算是对了，我们这里就他最有钱了。你找我借，我们还没有呢？”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次出来就是十几天，大家都有些归心似箭。他们稍作休息之后，快马加鞭直奔着宜川县而去。 到了傍晚的时候，大队终于到了宜川城外。牛全忠伸了一个懒腰道：“这些天大家辛苦了！现在天色已晚，大家都先回家，明天到衙门来论功行赏，我再给大家放几天假，好好的休息一下。” 众人都等着这句话呢？听了他的话哄堂叫好，接着进了城互相道别，然后一哄而散。 关炜也和自己手下的捕快们道别，自己跑到集市上买了一些熟食，然后大步流星直奔着家中而去。 众人一进城，守卫城门的士兵一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也就慢慢的关闭城门，然后准备休息。 不过这些人还没有走，突然外面一阵马蹄声响，接着飞一样跑来两匹战马？ “大人，怎么宜川县这么早就闭门了，我们怎么办？”二人眼看着城门已经关闭，赶紧勒住了战马。 “叫门！让他们赶紧开门！”这位官员的脸色很不好看，冷哼了一声道。 随从赶紧催马上前大声喝道：“上面的士兵听着，雄州司寇参军方大人要见你们县令，赶紧开门。” 第五十三章 恶性案件 上面的士兵向着下面观看，虽然天有些黑，不过也看得清楚下面是两个宋人骑士，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官员的模样，说话的是一个随从。 “下面可是方参军？”看守城门的头目见过前来复审案件的雄州司寇参军方松，看这人有些印象，连忙问道。 “不错，正是本官，赶紧开门，我有重大事情要见牛县令。” “是！是！稍等，我们马上开门！”这位军官一听，赶紧带着手下人跑了下来，将城门缓缓地打开。 方松看起了是真的着急了，他看到城门开始打开，二话不说催动战马就往里面冲。 方松进了城，二话不说就直奔着县衙就跑了过去。 牛全忠回来之后，刚洗了一把脸，一口茶水都还没有来得及喝下去，就见牛安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后面好像还跟着两个人。 “老爷，老爷。雄州司寇参军方老爷来访。” “谁？”牛全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松他是认识的，不过这一段时间我们这里没有出什么大案啊！ 他正在愣神的时候，方松带着自己的随从已经上来，见了牛全忠道：“牛大人，雄州发生重大恶略案件，贺大人要征调捕头关炜进雄州帮忙破案。” “啊！”牛全忠听了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是调令，请牛大人查看！”方松二话不说，将手中的文书递了过去。 牛全忠赶紧拿起文书，飞快的看了一遍，发现个调令不是司寇参军签署的，而是雄州知州，他的顶头上司贺令图直接签署的。 牛全忠不敢耽搁，他命人备轿，然后和方松一起出来，上轿直奔关炜家。 关炜哼着歌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啪啪一拍门，里面关英问了一声“谁呀？” “英子开门，我回来了！” “哥哥！”关英一声欢呼：“哥哥回来了，圆慧师父我去给哥哥开门，这次修炼没有完成，一会儿我双倍补回来。”说着她像是一个小燕子一样就飞了出去。 “哥哥！”关英打开门，然后猛地扑进关炜的怀里，突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关炜将关英抱了起来，单手挎在怀里笑道：“这么快小老虎就变成小花猫了。才这么两天就想哥哥了？” “嗯！当然想哥哥。哥哥这次回来还会走吗？”关英抱着关炜的脖子认真的看着他问道。 “这个真是说不准，我们这个工作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事。不过县令说了要给我放几天假，我想应该能够好好地陪陪我们英子。” “哥哥最好了，晚上还要跟我将猴子的故事。我都好几天没有听了，急死了。” “原来不是想哥哥，是想猴子了！”关炜用手刮了一下关英的鼻子。 “当然也想哥哥。”关英舍不得从关炜的身上下来，咯咯笑着道。 “好！咱们先回去做饭吃饭，晚上给英子好好地将一段故事。” “哥哥真好！”关英甜甜的答应一声。关炜转身正要关门，突然听到后面一阵脚步声响。 关炜扭向回头，看到来的轿子，正是县令牛全忠，后面的那个人不是雄州司寇参军方松吗？ “坏了！”关炜一见到他们一起到来，就知道肯定是出了重大的案件，自己休息一段时间的计划算是彻底的泡汤了。 “关英你先回去，我这来了几个客人，我要接待他们一下！”关炜说着把关英放下，拍拍她的脑袋，让她回去，自己转身迎接了过去。 “牛大人，方大人恁们怎么来了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情派人传唤一声就好，那用的到二位大人大驾光临？” 牛全忠和方松面色阴沉，方松道：“关捕头，雄州出了严重的恶性案件，这件事影响极坏。雄州的捕快们对此一筹莫展，奉了相公的命令，调集各处的捕快去雄州协助破案。 关捕头，我可是在相公面前极力推荐你的，希望关捕头不要让我失望。” 关炜倒吸一口冷气，其实借调破案的事情他前世经常遇到，不过现在和以往不一样，他对于雄州可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这个破案难度可是太大了。而且方松已经说了，雄州的同事们一筹莫展，这个案子肯定不简单，他也不敢说我去了就能破获。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关炜也只能这么说了。他看看方松道：“方大人咱们什么时候起身。”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越做越好。” “那请大人稍等一下，我和家人说一声，咱们马上就走。” 牛全忠一看道：“皇上还不差饿兵，你回去先吃饭，顺便跟家人告别，然后到县衙来陪同方大人一起前往雄州。关炜事关重大，你可一定要尽全力破案。” “是！请牛大人放心，属下醒的了！”关炜答应一声，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家中。 关英就在门口偷听，早就知道事情的大概。她仰着头，双手拉着关炜的手，美丽的大眼睛中满是期盼。 关炜俯身将关英抱了起来，微微摇头道：“英子，这是哥哥的职责，吃完饭我马上就走，等破了这个案子，把坏人抓住了就回来陪英子。” “大骗子。”关英生气了，挣脱下来，甩开关炜的手，飞快的跑回了院子。 关炜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工作的不确定性，前世已经伤了自己家人不知道多少次，现在才干了多长时间？又伤害到了关英。 关炜回到家里，手上有现成的熟食，飞快的准备了一顿晚饭，看看关英关着门痛哭不止，叹了一口气先给黎山老母主仆送了过去。 “老母，关英还小，我这又是一天不着家，还要麻烦恁多多关照。” 老母微笑道：“关檀越不必客气，关英也是我的弟子，照顾她是应该的。到是恁和她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感情却是这么好，让我真是羡慕啊！” “这也是一种缘分吧！第一次见到关英我就觉得她跟我投缘。就是亲妹妹也不过如此。 对了老母，我和别人合伙做生意，新得了100贯，这个钱会有人专门送过来。这几天我不在，老母尽管拿去用，不要客气，千万不能耽误了关英练功。” “是吗？那可太好了，我正说现在钱已经不够了，没有办法给关英药浴，你这个真是太及时了。” “那家里仰仗老母了！公事在身，不能自由，我就先告辞了。”关炜说着抱拳拱手告辞离开。 关英虽然哭着，不过耳朵却在听着外面的动静，关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关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拉门跑了出来，对着即将迈出门口的关炜大喊一声：“哥哥！” 关炜身子一顿，回头对着关英笑着，摆了摆手。关英再也忍不住猛跑了过来扑到关炜的怀里，痛哭不止。 “好了，英子，我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相信哥哥，我很快就能回来，回去好好地跟着老母修炼，千万不要耽误了修炼。” 关英紧紧地抱着关炜，呜呜的痛哭不止。关炜又哄了半天，才把她劝了回去，自己翻身上马，拍马而去。 他到了县衙，方松已经再等待了。雄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司寇参军正是该管的衙门，可是挨了不少的训斥，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也不会想起请关炜他们帮忙。 将这个件事情都压，在一个自己并不是很熟悉的外地的捕快身上，他也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方松就是面对龙肝凤髓现在也是食之无味，早就匆匆结束了晚饭，就等着关炜到来。 “让二位大人久等了！”关炜一进来，赶紧抱拳拱手。 “不晚，有劳关捕头了，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启程吧！” “好！我随时恭候大人的调遣。” 方松早就已经心急如焚，拉着关炜就出了县衙，飞身上马直奔雄州而去。 很快他们出了宜川县，关炜几乎和方松并驾齐驱，最多也就是落下一个马头。他喊了一声：“方大人，四外无人，可不可以给我介绍一下这次出了什么案子？” 方松叹了一口气道：“关捕头，这件事说起来可是已经有一个月了。雄州出现一个恶魔，这个家伙在将近一个月内，接连奸杀了三名少女。 而且先奸后杀，手段十分的残忍，就是尸体他也没有放过，都被毁坏的不成样子。城中人心惶惶，谈之色变。 而且这个家伙作案的对象都是富家千金，这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压力。贺大人更是下了严格的命令，让我们一月之内必须破案。 不过我等无能，不仅没有抓住罪犯，前天还让他把贺大人的千金贺月如小姐给害了。 为此贺大人大怒，要求我们10天之内必须破案，不然就将我们一个个流放千里。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才想到请求援军。城中的捕头江红推荐他的师兄，保州神捕劲烈；我推荐了关捕头。请你们二位务必帮忙，拿住恶贼为死者伸冤。” 第五十四章 同行的敌意 关炜嘶的倒吸一口冷气，从方松的介绍中不难听出这是一个杀人狂魔，而且是一个很有经验的老手。在古代没有指纹，没有dna，没有监控，怎么去抓住一个这样的老手，全靠着逻辑推理，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万一这是一个流犯怎么办？只要是他出了雄州，甚至说离开了雄州城，你上哪去找他去？ 想到这里关炜都是一阵的头大，而且这还有10天期限，这上哪去找人啊！ 方松也看出了关炜的为难道：“关捕头只管尽力查案，出了什么事情，都由我来承担好了。” “方大人，恁是行家里手，这件事情我也不敢打保证，不过必定竭尽全力抓获。大人已经追查了这么长的时间，有什么收获没有？” 方松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惭愧，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发现。说起来也是惭愧，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贼人是怎么进出的？他怎么就这么了解被害人家里的情况呢？ 这三个被害人可都是富家小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道这个罪犯怎么得到了她们的信息，又是怎么进入了姑娘的秀楼。 你比如说贺月如小姐，她的楼下还有两个贴身的丫鬟，都没有听到楼上的动静，而且房中也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遇害了。我们甚至都怀疑是不是鬼神作祟。” 关炜的眉头一皱道：“从来没有听说过鬼神害人，还会羞辱被害人尸体的。这肯定是一个罪大恶极之辈。” 二人一边讨论着案情，一边快马加鞭向前飞奔，不到两个时辰就雄州城下。雄州作为一座边城，成高墙厚，驻扎着2万边军，是抵抗辽国的第一道防线。 方松到了城下大声的叫门，守卫们都认得这位司寇参军，见他回来了，赶紧打开城门。 方松带着关炜打马如飞先去了州衙。一连出了三桩刑事案件，特别是知州贺令图的女儿也被害了，州衙内的衙役们谁还敢休息？一个个跟勤劳的蚂蚁一样进进出出。 “关捕头稍等，我去向知州相公回禀一声。”到了这里方松也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让关炜在门口等着，自己迈步进了衙门。 关炜答应一声，站在门外抬头打量着这座雄伟的州衙。 “砰！”关炜一时只顾着抬头观看周围的景色，没有想到挡住了去路和一个人正撞在一起。 关炜觉着一股巨力袭来，赶紧用力抵挡，就听砰的一声，撞自己的人被弹了出去。 “哎呦！”那个人噗通一声摔出去一流跟头，他叫了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叫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窥探州衙？” 关炜一看围着自己的人都是衙门的衙役，连忙道：“众位，误会！误会！再下关炜，是宜川县的捕头，奉命前来协助侦查雄州奸杀案件。” “什么？”这些捕快诧异的看着眼前年轻人，他这个样子有20岁了吗？这也能做捕快？不会见到尸体就被吓疯了吧？ “我不管你是谁？赶紧滚开，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对面一个魁梧的大汉犹如山岳一样，看着关炜。 关炜看到这个家伙眉头紧锁，那些捕快们都自动的在他两边站立，想来这位就是雄州捕头江红。 对于这个江红，他听方松说过，此人是一个老捕快了，经验丰富，也是屡破奇案，不过这次一直没有拿住罪犯，被知州贺令图隔三差五的训斥一顿，而且板子也没有少挨，难免兴中火气大一点。 关炜呵呵笑道：“江捕头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同道中人，都是为了捕盗捉贼，我们好心来帮忙，你这个态度可不利于合作啊！” “合作？我怀疑你就是那个贼人！头，上去将他抓起来好好审问一下！”刚才被撞倒的那个人跳起来，用手指关炜大声喝道。 江红犹豫了一下，他也知道方松去请一个宜川县的神捕叫什么关炜，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位，按说不应该到的这么快吧？自己派人去请自己的师兄，到现在可是一点的信息都没有。 他这一犹豫，手下的捕快们会错了意，以为自己首领这是同意了，所以呼啦一声冲了上来。 那个捕快也就是普通人，关炜还真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看到他的铁索套了过来，向旁边一闪，然后一伸手抓住了铁链。 关炜猛地往前一拽，那个人哪里禁得住他的大力，被拽的一个踉跄直抢了进来。关炜的手一抖，将对方的铁链又甩了回去，接着嘁哩喀喳，熟练地将此人锁了起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一看关炜的出手，那个江红已经基本确定这个人就是一个捕快，他的手段太熟练了。 “住手！”江红的意思是要喝住自己的手下，不过他选的时机不好，正是关出手将对手制住的时候。 那些捕快以为是自己的头给自己撑腰，二话不说，抽出兵刃继续冲了上来。关炜一看来往而不往非礼也，自己也不客气唰，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腰刀。 “住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正在这时方松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到要打起了来了，怒喝了一声。 捕快们看到方松赶紧收了手中的兵刃。方松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们的道：“让你们抓贼，一个个都没有办法，怎么打架就这么起劲儿呢？江红，这就是你的手下吗？真是让我失望！” 江红没来由的吃了一顿排头，他可不敢去怨恨方松，不过将怨气都记在了关炜的头上。 “神捕？哼！在一个小地方，机缘巧合破了两个案子就敢自称是神捕。这次我们就看看你是怎么丢人现眼的！而且我的师兄也要来了，等他来了之后，再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神捕。” “参军大人这只是一个误会，我们多有冒犯请参军大人原谅，请神捕见谅。” 关炜一笑道：“神捕不敢当，还需要众位同仁多多指教。方大人，刚才是小人鲁莽，请不要见责。” 方松这才冷哼一声道：“知州相公召见，咱们进去相见吧！江红你也跟着来！” “是！”关炜和江红答应一声，他们躬身施礼，然后跟着方松一起进了州衙。 关炜他们到了大堂上见到了知州贺令图，此时的贺令图已经没有了以往风流儒雅的样子，满面铁青，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大人，宜川县关捕头到了。”方松上前几步，躬身施礼。 关炜和江红上前躬身道：“拜见知州相公。” 贺令图的脸上一点儿笑模样也没有，他冷哼一声道：“江红，这个案子可有了头绪？” 江红那叫一个尴尬，谁知道这位大人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啊！ “哼！国家养你们就是捕盗抓贼，维持一方的平安，看看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对得起身上的衣服，对得起百姓的期盼，对得起皇帝的隆恩吗？” 这一顿训斥下来，让江红的头上汗水涔涔。关炜都有些看不下去，他也是捕快，深知其中的不易，谁敢说这个案子就一定能够破了呢？ “大人我想这件事也不是江捕头愿意见到的。我虽然只是刚听说这个恶魔，但是也可以断定此人是一个积年惯犯，而且有一定的隐藏经验，他肯定破坏了自己留下的蛛丝马迹，要想抓住他是很困难的，一直迟迟不能破案也不能完全怪在江捕头身上。” 这话一出来，方松大吃一惊，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冒着顶撞贺大人的危险，为江红辩解；而且他一开始不是和江红不是敌对的吗？ 江红也是一愣，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关炜。贺令图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看了一眼关炜道：“你就是那个宜川县的捕快关炜吧？方松跟我说你是一个神捕，那你告诉我，几天能够破了这个案子。” 虽然关炜为自己开脱，不过江红也不领情，或者说他自己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需要有人为自己分担一下。现在看看这个关炜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情？ 关炜微笑道：“任何人说自己一定能够破案，都是极不负责任的。任何案件都有他的不确定性，都可能出现难以控制的情况。我只能说我会竭尽全力去做，绝不让罪犯逍遥法外。” “不行，必须再十天之内破案，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要求。如果做不到，每个人都在脸上刺字，流放千里。” 这就是古代，官员的一句话有时候比法律更有用，有时候也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是！”三个人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先答应下来。 关炜三人叹了一口气，然后退了出来。 “关捕头，这次让你受连累了。” “方大人太客气了，我倒是很想接受一下这个挑战。”关炜的眼中精光闪烁，看起来战意昂扬。 “方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看现场，查一下对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第五十五章 现场侦查 方松道：“现在就可以！其实贺大人也是心急如焚，急于为女儿报仇，他已经将自己家的后院封闭起来，任何家人都不许进去，只对我们捕快开放，就是为了让我们破案。” 关炜点了点头，这个贺令图还有些常识，知道保护现场；这也给他们的破案提供了很多的方便。 “我们去看看！”现在已经天黑了，不过关炜根本没有丝毫的停顿，他们三个催马去了贺令图的家中。 贺令图的家中灯火通明，还能听到旁边的院落里有人在呜呜的哭泣。 方松叹了一口气道：“那是贺夫人，突然遭遇到了丧女之痛，一时不能接受，天天悲痛欲绝。” 关炜点了点头道：“我们去后面吧！”说着三人加快脚步飞快的跑到了后面。 这里是贺小姐的秀楼，分作上下两层，下面是两个丫鬟春红夏绿的住处，上面就是贺月茹的住处。 关炜看看这个高达数丈的木楼，要想上去只有一个木梯，而要通过这个木梯，就肯定要从两个丫鬟的身边住宿处通过。 这个人竟然能够在不惊动两个丫鬟的情况下轻松的上去，那就说明这个人的身体特别的轻巧，或者说他是熟悉的情况的人，清楚地知道这里人的休息情况，知道怎么进来和离开。 这可是姑娘的秀楼，除了贺令图外，任何一个男子都不可能轻易的登上这个秀楼，这个贼人是怎么知道这里情况的。 关炜在这里来回的走动，不知道在看什么？其实他的心中一直在模拟这个人怎么在通过这里上到二楼。 方松静静的在旁边看着，江红则是有些不以为然，这个家伙这是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不是说要去看看现场吗？怎么在这里不动了？ “咱们上去看看！”关炜看着楼梯说了一声。 “关捕头可有什么发现没有？”方松上前一步，紧张的问道。 “没有，只是想一些事情。我们上去看看！”关炜说了一声，大踏步的登上了楼梯。 江红冷哼一声，自言自语的道：“故作神秘，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关炜带头直奔楼上而去，一边走，一边四处扫视。突然他在楼梯上发现一个暗红色的黑点。关炜用指甲轻轻的刮了一下，一层层干涸的污血被刮了下来。 “怎么了？”方松都有些神经质了，高压加上责任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尽快的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方大人有些太心急了。这个恶魔可不是简单的罪犯，，他有很好的反侦查的手段。我们不可能一下子就抓住他，只能够通过一点点的发现积累，将他给挖出来。” 关炜这句话起了决定性作用，如果他一来就大吹大擂，方松到不敢相信。如果你一来就破了案，我们不就成了傻子了，不过人家没有这种狂妄，反而给出合理的方法，一点一点的把他挖出来！ “如此有劳关捕头了。” “方大人不必客气！”关炜说了一声，转身上了二楼。 二楼上点着白纸灯笼，将楼上照耀的亮如白昼。关炜并没有立刻进入屋中，而是在二楼上，来回的看了一遍，又向下打量一番。这个楼有两丈高，不走楼梯的话，一般的人还真的很难上来。 突然关炜发现假山后面的墙壁有些损坏，他默默地记在心中，暗暗的想着，这个人是怎么地进入这里的。 方松和江红在后面静静的等着，知道关炜绕了一圈之后才一起进了里面。 这里的门户都关闭着，不然浓郁的血腥气，肯定会引来不少的虫蝇。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天，不过里面还是存在着浓郁的血腥气，让关炜的眉头也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 绣楼上的摆设十分的精巧，桌椅，花草都不是凡品。精美的牙床雕花精美，床上昂贵的锦缎被褥华丽昂贵；不过这些锦缎的被褥一片凌乱，上面满是干涸的污血。 “贺小姐就是死在这张床上，她的双乳被割去，双目，下体也被用刀刺坏了，死装十分的恐怖。” 关炜的眉头皱了一下，后世他不是没有见过这种案例，这些人都有些精神变态，有的是童年受过什么创伤，有了报复社会的举动。 关炜向着周围看了一眼，房间里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个位韩小姐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的杀死的。 关炜走到床边，轻轻的掀起床上的被子，一股腥臭的气味直冲鼻孔。 床上比较凌乱，显然其中有过挣扎和打斗。关炜拿过一个灯笼，将这里照的十分的分毫毕现。 关炜的发现床上有一片锦缎，上面还有没有完成的半幅刺绣，这是一幅绣了一半的凤凰图案，旁边写着两个小字。 “昨夜？”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关炜轻轻的抚摸着这个锦缎，陷入了沉思。 关炜拿着这个半成品看了半天，他发现上面的痕迹有新有旧，而且绣痕的精致程度也不一样。凤凰身子的针脚比较大，而且排序微显杂乱，不过凤首的针脚致密，有一些巧夺天工的感觉。 关炜将这个东西收了起来道：“方大人，我能不能看看死者的尸体。” “啊！”方松和江红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关炜诧异的问道：“怎么？这个很困难吗？” 破案不让看死者的尸体，我还破什么案？转身就走好了！ “方捕头，贺小姐的尸体已经被重新整饬装殓起来了，现在正在佛堂里放着，如果要验尸，需要开馆让死者重见天日，这个怕是不太吉利。” “是，贺夫人怕是不会同意。”江红也随声附和。 “江捕头是此行中的老前辈，恁认为这样能够破案吗？”关炜目光灼灼的看着江红。 江红气的脸都红了，挣扎了半天道：“这是官宦家的子女，本来就清白被毁，怎么能再暴尸与众人面前。我们都是通过婢女的讲述知道的尸体的情况。” “对手是一个积年老手，这些毫无经验的婢女能知道什么？她们只能越描越乱。方大人，我请求查看这个尸体，如果这个要求得不到满足，我不会再碰这个案子。即便是被流放也在所不惜。” 方松一下子感觉到压力山大，他看到关炜的态度坚决，也知道人家说的很有道理，考虑半晌牙关一咬道：“今天已经太晚了，真是有劳二位。咱们先下去休息吧！明天我会去见贺大人，请他协调此事。” “那就多谢方大人了！”关炜听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向着楼下看了一眼道：“大人，我在那边也发现了一些东西，我们下去看看！” 关炜说着带头下了秀楼，他来到了墙头缺损的地方，关炜举着灯笼仔细打量，他在地上看到一对脚印，不过好像一个深一个浅。 难道又是一个瘸子？关炜的心中暗暗纳闷，我好像是跟瘸子干上了。 “关捕头有什么发现吗？”方松赶紧上前问道。 “没事，没事，咱们走吧！”关炜笑了一声道。 “好！”方松答应一声，一直将他送回了驿馆才告辞出来。 “大人，这个家伙到底成不成啊！不会是找借口要退缩吧？”江红紧着在方松面前，给关炜上眼药。 方松冷哼一声道：“你们啊！先不管人家是不是找借口，你们倒是给我找一个借口啊！如果有了这个借口，我还用跟着你们挨板子吗？回去好好想想，为什么人家一个十几岁的小年轻就能被称之为神捕！” 方松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江红愣了半晌，最后才长叹一声：“高人啊！都是高人啊！” 关炜并不知道别人已经将他的要求看成了借口，这一段时间跟着牛全忠乱跑，好不容易回家，连口热乎饭都没有吃就被叫到了这里，早就有些心律交瘁，洗漱一下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早，关炜就在驿馆中吃了早饭，然后静静的等待着方松到来。 方松和江红来的比较晚，看来是废了不少的口舌，不过他的神色中带着一些欣喜，显然是目的达成了。 “关捕头，我已经向贺大人请示过了。贺大人爱民如子，不忍属下百姓生活在恐惧之中，所以特批准许了你的要求，不过贺大人也说了，只此一次，关捕头可以要好好的查看仔细。” “贺大人为国为民，足为我等的楷模，请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的查看，绝对不会辜负大人的信任。”达到了目的，关炜也不介意恭维他们几句。 “那咱们就去看看吧！”方松答应一声，然后他们再次来到了贺令图的府邸。 方松带着关炜到了侧院的佛堂，这里高搭灵棚，挂着挽联白纸，里面香烟缭绕，还有淡淡的梵音传来。 方松和关炜先去上香拜祭，然后方松去上期交涉。 “不可能！我看看是哪里来的神捕敢来这里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他的嘴！”里面一声怒喝，接着一阵风一样，跑出一个全身缟素的妇人。 第五十六章 排除嫌疑人 这位夫人的年纪大约在30多岁，看得出相貌十分的娇艳，不因为家里出了这个事情，难免面容憔悴，满眼都是红丝。 “你就是那个狗屁神捕吗？”这个妇人瞪着兔子一样的眼睛，看着关炜。 “是！正是关某！”关炜不躲不闪，大声喝道。 “是你要开棺验尸？” “是！是我的要求。” “我的女儿已经死了，谁也不能再亵渎她！赶紧给我滚，不然我剁了你的手，挖了你的眼睛！” “贺夫人，恁想过没有，恁这么做就是在包庇罪犯，为他掩盖犯罪证据，就是在帮助那个杀死自己女儿的凶手！” “胡说！”贺夫人几乎是要疯了一样，她扬手就奔着关炜打了过去。关炜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推，贺夫人一个踉跄接连后退。 “你想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让自己的女儿死不瞑目吗？” 关炜一声大喝，吓得贺夫人一哆嗦，她愣愣的看了关炜半天，最终也没有勇气再上去。 “让他去验尸吧！”贺令图从外面走了进来。贺夫人嚎啕痛哭，接着就扑进了贺令图的怀里。 “让他去验尸，十天之内查出来什么，还则罢了，如果查不出来两罪归一，我要了他的命。”贺令图的年纪并不大，也就在40左右，不过阴鸷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狠毒。 关炜根本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微微一笑道：“请大人放心，我就进去检验了。” 旁边的方松吓得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这可关系着自己的小命，岂能儿戏？不过看到关炜笃定的样子，他有稍微放下了一点心，跟着关炜进到了里面。 江红暗暗的冷笑，你这是自己找死啊！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神捕啊！神捕，你就死在这个名字上了！ “开馆！”关炜一声令下，旁边已经有人冲了上去，他们搬开棺盖。 现在可是夏天，虽然人死的时间不长，而且也有冰块镇着，不过还是有一股臭味直扑鼻孔。 里面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的皮肤苍白，而且已经长出暗红色的尸斑。她的两个眼睛已经成了血窟窿，虽然被擦拭的很干净，不过看起了一样恐怖。 尸体已经被穿上了装裹，受伤害的地方都被整理缝合好了，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伤痕来。 关炜解开了尸体的衣服，发现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也开始发生溃烂，撒发出一股股的臭气。 关炜大概看了一下一下伤口的形状，脑子里不断地闪现一幅幅的画面，大该猜的差不多了，然后就给她再次系好衣服。 关炜抓起此人的手，发现她的指甲有些长而灰白，在指甲缝里还有淡淡的血迹。 这个可能是打斗中从犯人的身上抓下来的，只是可惜现在没有什么dna的检测手段，有了这个发现用途也不是很大。 关炜叹了一口气，还是犯人的指甲中刮下一点残留物，这些东西滑腻腻的有些像是胭脂。 关炜弹了一下手指，突然发现贺小姐的手指上有两个小红点，像是被针刺破的。他蹲下身子静静的观看这个小红点，脑海中想起了那一副绣了一半的刺绣。 “咦。”关炜发现死者的胳膊上沾着几根头发，这几根头发很长，很细，还有些自然弯曲，和贺小姐的秀发有着明显的区别。他弯下身子去将几根头发捏了起了。 “嗯？”俯低身子时候，他看到死者的胳膊上带着一个羊脂玉镯子，光滑洁净，一看就不是凡品，不过在这个镯子的旁边位置上，有一处异常黑斑。 关炜撸起死者的衣袖，发现那个地方是一处淤青。这道淤青有小拇指指粗细，一寸长，中间的地方压痕深，两边地方压痕浅。 淤青中有一个淡淡的龙的身体一样的图案。 “关捕头有什么发现吗？”方松和江红见关炜一直盯着尸体的手再看，赶紧围了上来。 “你们看这个东西！”关炜指着这个压痕道：“我想这应该是凶手压在死者身上行凶的时候留下的，你们看这像是什么东西？” “是绳子？”江红上前仔细看了一下。 “不是，你们看这个痕迹，并没有划伤，而出纯粹压出来的，这是一个光滑的坚硬的东西。大家可以想象：在被侵犯的时候，贺小姐拼命的挣扎，罪犯要捂住他的嘴，不让她出声，压住她的身子，抓住她的胳臂，让她不能抵抗。 这个位置正是罪犯的胳膊，这个东西应该是一个镯子！可能是贺小姐的镯子，也可能是罪犯的镯子。” “罪犯的镯子？”两个人愣了一下，男人带这个东西的也算是个例吧！ “你们看这个花纹，这像是什么？”关炜继续引导着他们道。 “像是一条蛇。”方松皱着眉头看了半天。 “不是，既然是蛇，周围的这几个圆形的东西是什么？也可能是龙或者是藤蔓？”江红观察的更加仔细。 关炜听了也是眼睛一亮，还真的有可能是藤蔓花朵的花纹呢？他飞速的拿出纸笔，将这个东西描绘了下来。然后根据这个花纹自己补充想象，画出两个推测的手镯图形。 “方大人，江捕头还有一件事你们听说过吗？这个贺小姐是不是成过婚？看她的体型，此人曾经有过身孕。” “什么？”二人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头上渗出一丝丝的汗水。贺小姐年方二八，是标准的大姑娘，怎么会有这种事。 “她的骨盆宽大，明显有了变形，这已经不是姑娘的形状了，所以我敢断定，贺小姐一定是有过身孕。” “难道是情杀？”方松和江红不可置信的问道。 “把那个男人抓来问一问就知道了。贺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瞒的了很多人，但是瞒不了所有人，最少瞒不了她的两个贴身丫鬟，将春红夏绿叫过来问一下就知道了。” “好！关捕头这里还有什么要看的吗？”方松和江红一下子感觉找到了方向，浑身斗志昂扬。 “差不多了，咱们把棺材给人家盖上吧！”关炜说着和方松、江红一起将棺材盖好，然后出了灵堂。 “方松你们可检查出什么东西？”贺令图夫妇就在外面，见了面劈头问道。 方松赶紧道：“关神捕到是找到了一些东西，我们想要问春红，夏绿一些问题。请大人准许。” “好！咱们到内堂说话。”贺令图也知道这里人多嘴杂，带着他们直接去了内堂。 “是！”关炜等人赶紧躬身施礼，然后跟着贺令图去了内堂。贺夫人也想知道一下他们查出来什么结果，跟着也到了内堂。 “坐吧！”贺令图夫妻在当中一坐，然后对着方松他们的道。 方松几人答应一声，在两边坐下。春红和夏绿一看这个架势有些害怕，她们噗通一声跪下。 “你们来问吧！我在这听着。”贺令图看看方松道。 “这个线索主要是关捕头发现的，请关捕头来审问吧！” 关炜也没有客气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也请众位大人多多指点。”说着他看看跪在地上的春红和夏绿道：你们两个抬起头来，看着我回话。” “是！”二人答应一声抬头看着关炜，却见他眼神明亮，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刺进自己的心底，好像将她们的内心都看的清清楚楚。 “春红，夏绿，平日里贺小姐待你们如何？” “恩如姐妹。”二人说着还嘤嘤的哭了起来，看起来神情倒不像是作假。 “很好，我想你们和我一样，都想给贺小姐报仇，所以请你们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们要是隐瞒的话，可就是在包庇罪犯，等抓住了罪犯，你们就和他一起同罪，会被咔嚓一声砍到你的脑袋。” 关炜感觉自己的对两个小女孩儿用上了后世的刑讯手段，真的有些过分。看看把这两个小女孩吓唬的？差点没有瘫倒在地上。 “你们也不要太害怕，好好的配合我的行动，我可以保证你们没有任何的事情。” 春红和夏绿听了不住地点头，差点把关炜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紧紧的抓住他，生怕他逃走了。 关炜的目的达到了，微微一笑道：“你们不要紧张，我听说你们是从小就跟着贺小姐的是不是？那对于她的事情是不是很熟悉？” “是！是！”两个小丫头不住地点头。 “那你们小姐平日有什么喜好吗？” “读书。我们小姐是一个聪明人，特别喜欢读书，几乎什么书都看过。” “什么书都看？”关炜微微一笑道：“这些书都是谁给的？” “基本是老爷，夫人买来送给小姐的，也，也……” “也有什么？说！”关炜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吓得春红和夏绿一哆嗦道：“还有表少爷送的。” “表少爷？他是什么人？经常来这里吗？” “表少爷叫做任敬，是小姐的姨表兄。他们表兄妹关系非常好，也经常来看小姐。” 第五十七章 排除嫌疑人 关炜听了微微点了一下头，已经大概猜了八九不离十，接着问道：“你们的表少爷是哪里的人？” “表少爷是开封人，不过一直随在老爷身边；他在外面也有住所，一般住在外面。” “哦，原来是这样。哦，对了你们小姐这两天经常做什么，我看她的手上好像有针扎的伤啊！” “小姐最近一直在学刺绣，所以经常刺破手指。夫人还给她请了一个老师，这个老师是一个刺绣大师，绣什么像什么吗？特别是绣凤凰，更是栩栩如生。很多大家闺秀都喜欢跟她学习刺绣。” “凤凰？”关炜拿出那半副刺绣道：“是不是这个。” “是，就是这个！”春红和夏绿争着回答。 “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昨夜，昨夜怎么了？是不是小姐在向我们表达着什么？” “这是一首诗，小姐经常念着说是送给表少爷的，叫做什么，昨日的星星，什么昨天的风，什么的。我们是粗鄙的人，不懂其中的意思。”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是吗？” “是！是！小姐经常默念这首诗。” 贺令图脸色铁青，这个家伙到底是破案的还是调查我的女儿啊！怎么一直在调查她的事情？你不去抓凶手，打听我的女儿干什么？ 贺夫人也很不满意，这个家伙感兴趣的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她的外甥，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们小姐和表少爷关系非常好，你们表少爷是不是也送给过你们小姐一些禁书。就是不让你们看的书！” “有，小姐有一段时间很神秘，经常把我们赶下去自己偷偷地看书。” 贺令图啪的一拍桌子，骂了一声混账。这一下可把两个小丫头吓了一大跳，差点瘫倒在地上。 关炜也瞪着眼睛恶狠狠地道：“你们小姐的流产的胎儿是谁处理的！春红，这是他来找你报仇了！” “不是我，不是我，是夏绿扔的。” 夏绿吓得面无血色道：“是，是表少爷让我扔掉的。不是我要扔的，我也不是有意的。” “咣当！”贺令图猛地站了起来，将自己身后的椅子都带到了。旁边的贺夫人也是一脸的惊骇。方松和江红仰着头四处观看，好像是在看风景，根本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关炜微微一笑道道：“很好！我再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东西你们见到过没有？”说着他拿出自己想想描画出来的那只镯子。 两个侍女仔细的看着，看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认识，我们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没有一点的印象。” “好，今天的就问到这里，我们的谈话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有如果想到什么，可以尽快来告诉我。你们先下去吧！” “是，小婢告退。”两个人战战兢兢就退了出去。 关炜没有再说话，要问的他已经都问了，贺令图和方松才是官员，需不需要抓人需要他们来决断。 “江红去将那个畜生给我叫过来。”贺令图几乎是咬着牙说了这句话。 贺夫人脸色也很不好看，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自己的外甥，难道是自己的外甥伤害了自己的女儿？这，这，这个外甥还是姐姐托付给自己的照顾的，自己怎么就引狼入室了呢？ 贺令图再看看关炜，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给他十天的破案时间，没有想到只是一天，看看问问事情就解决了，这可真是神捕啊！ “关捕头真不愧是神捕，贺某真是佩服！” “大人先不要先这么下结论，这个表少爷任敬现在是能说是嫌疑犯，人是不是他杀的还不好说。我们要仔细问过才能确定。” 贺令图听了微微点头道：“好！那个畜生来了，还请关捕头盘问。” “是！小人遵令！”关炜双手抱拳施礼答应下来。 这个任敬住的地方并不远，很快就被江红带了进来。关炜看到这个家伙一瘸一拐的，心中就基本有了底，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 “任敬，拜见姨夫，姨母。请姨夫姨母，不要伤心，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杀害表妹的凶手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贺令图冷喝一声道：“你说的真是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位是宜川县神捕关炜，他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你回答他吧！” “哦，哦，原来是关捕头，你问吧！” 关炜笑道：“任敬是吗？” “是！我就是任敬。” “你是贺月茹小姐的表哥是吗？” “是。” “你们的关系很不错是不是？” “是！” “你的这个腿是怎么受伤的。” “一不小心摔得。” “什么时候？干什么摔得。” “是……”任敬头上出现了汗水，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 “说！”关炜问的很快，根本没有给对方留思考的时间，一看他停住了大喝一声，催促道。 “我，我去酒馆喝酒了！腿是喝醉之后摔伤的。” 关炜坐在椅子上，向后面靠了一下，好像是已经取得完全的胜利。 “任敬，你知道吗？有时候一个谎言就需要一千个谎言来圆谎。你说你是去酒馆喝酒后摔伤的，那是哪个酒馆？带我们去看一看！” “我，我好像是记错了，是，是在家吃的酒。”任敬头上的汗水唰的一声流了下来。 关炜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那我问你既然是在家喝的酒，可有人伺候？配的什么菜？要不要去你们家里查一下？” “我自己从外面买的酒菜，并没有麻烦家里人。” “那是从哪里买的？”关炜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我，我真的忘了。”任敬几乎要奔溃了。 “哼！到了现在还敢狡辩。我问你！为什么后院会有你的脚印？而且墙上还有你踩坏的痕迹！春红和夏绿也指证，你当天晚上，上了贺小姐的秀楼。” “胡说！她们都已经睡着了，而且我也没有上楼。”任敬大声的辩解道。 关炜冷冷的看着他不再说话，贺令图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声：“畜生！月茹如何对你，因何对她下此毒手？” 贺夫人听了也是嘤嘤嘤的哭泣起来，没有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却是害了自己的女儿。 “我没有杀月茹，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喜欢月茹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她。那天我的确是去了，不过看到月茹的楼上一直亮着灯光，还有人影在晃动，我以为是姨母在月茹的房间，等了片刻不见人出来，就又翻墙离开了。 我说的都是真话，如果有半句不实，甘愿天打五雷轰！” 贺令图冷哼一声道：“像你这样的畜生，竟然想到用禁书勾引自己的表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人是木雕不打不招。量不用大刑你也不会说实话，来人给我重重的打，打到他招供未为止。” “姨夫饶命！我实在是太喜欢表妹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与表妹两情相悦又怎么会伤害她？姨夫饶命，姨母救命啊！” 贺夫人有些不忍道：“老爷，任敬从小跟着我们。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冤枉，还是再问问吧！” 贺令图怒不可遏，一定要打这个家伙。关炜道：“贺相公，让我问问他吧！” 贺令图这才点了点头，余怒未消的坐下；等着关炜审问。 关炜坐下看着任敬道：“任敬，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任敬吓的跟小鸡吃米一样不住地点头道：“想活，想活，我想活。” “想活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如果再敢胡说八道，不要怪我无情。” “是！是！我一定有什么说什么，绝不隐瞒” “这个东西你可认识？”关炜拿出自己画的那个镯子的团问。 任敬仔细的看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认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奇怪的图案。” “说你那天晚上到过绣楼，你去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我记的是刚到亥时，对，错不了，我翻墙的时候，有更夫从外面经过。我就是害怕被他们发现，一着急跌了下来，还跌伤了腿。” “亥时？你说你去的时候，贺小姐的房中还有人，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我确定春红和夏绿已经熟睡，正要上楼，却发现秀楼中还有其他人。看着身影像是一个女子，我还以为是姨母在楼上，等了片刻不见人下来，于是就离开了。” “贺夫人，当天你去过贺小姐的房间吗？或者说家中还有什么人能去吗？” “没有，这几天州里公务繁忙，老爷每天回来很晚，我一直在前面伺候老爷，除了早晚月茹来请安，已经好几天没有上过秀楼。至于说什么家里的客人，就更没有人能够直接上秀楼了。” 关炜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任敬，你提供的这些消息都不能给你脱罪。这是这些我也不能放了你。” 任敬听了嚎啕大哭道：“这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只知道这些，姨夫，姨母请一定相信我。” 第五十八章 寻找线索 贺令图和贺夫人只有一个女儿，一直将任敬当成自己的儿子养，看到他这个样子虽然心中有气，不过也有些不忍的意思。 “贺大人，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任敬就是杀人凶手，我的意见是现将他关押起来，我们在好好地调查一下，看看是他在说谎，还是凶手另有其人。” “嗯，这也是一个办法，就依关捕头意思，将他给我押入大牢！”贺令图一声令下，江红赶紧答应一声，押着任敬就走。 “关炜，你们也要尽快将罪犯缉拿归案，现在可是就剩下九天了！赶紧去吧！” “是！”关炜和方松躬身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关捕头，不愧是神捕。”方松一出来就对着关炜竖起了大拇指。 “方大人，这算的了什么？到现在我们掌握的罪犯的事情并不多，我是真的没有底能够抓住他。” “这个你就尽管放心，查你去尽管的查，实在不行我来想办法。” 关炜的眉头一皱他已经知道这个家伙想要干什么？即便是在后世屈打成招，冤假错案也有很多。现在有了一个不干净的任敬，他们有的是办法把这个办成铁案。 “方大人，人命关天啊！岂可儿戏。请放心，我会把对手找出来的。”关炜答应一声，扭头就走。方松在后面看着关炜的背影脸也沉了下来。 关炜回去之后又找到了江红，在这里雄州办案，他是两眼一抹黑肯定离不开这些地头蛇的支持。 “关捕头，不去抓犯人，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关炜在门口正是那天晚上第一个被自己教训的捕快，他冷哼一声道：“进去说一声，我要见江红。” “见我们江捕头？见我们江捕头做什么？你一个堂堂的神捕，用得着我们吗？” 关炜的眼中精光一闪，吓得这个家伙后退了一步。“我告诉你，我奉了贺相公的命令前来断案，你敢阻拦，跟我去找方参军去。” 这个人吓得不住地后退，这时里面一声大喝：“吴宇，为什么和关捕头发生冲突？” 这个叫做吴宇的连忙道：“没有，没有！头，这只是一场误会。关捕头是来找恁的。” 关炜看也不看这个吴宇，径直走了进来。江红虽然也不喜欢关炜，不过还是迎了上来道：“关捕头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江捕头，咱们雄州有多少首饰铺子？”好的办法没有，关炜只好从那个犯人留下的唯一的痕迹入手。 “可是有好几家，这样我给关捕头派一个人，捕快田青，他是我们雄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雄州的事情都比较清楚，我让他陪着江捕头到处看看？” “那可太好了！多谢江捕头。”关炜听了再三表示感谢。江红也没有客气，回去就给关炜叫来一个人。 此人身材不高，不过透着十分的机灵，他上前一步道：“关神捕，在下田青，头让我这几天跟着恁，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田兄不必客气，这几天就麻烦你跟着我到处跑几趟。” “能为关神捕是我的荣幸，田兄我可不敢当，关神捕叫我田青就可以了。” “好！你也不用叫我什么神捕，称呼我关头就可以了。田青你知道咱们城中有多少首饰铺子吗？” “这个有名的我都知道，没名的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可以带着头四处打听一番。” “好！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就走！”关炜应了一声，他们迅速的奔着第一家首饰铺子而去。 “哎呦，这不是田头吗？怎么今天有时间到小店了？”店铺里的人都认识田青，恭维的叫了一声田头，就好像关炜他们的称呼县令和知州为相公一样。在宋朝相公可是丞相的专属称呼。 “别那么多废话，这是关头，新调来的神捕。他有事情要问你们，一定要实话实说，敢胡说八道，抓你们去坐牢。 “是！是！”店员点头哈腰的答应一声，他看了一眼关炜，发现这还只是一个大小伙呢？不由愣了一下。 “看什么？赶紧见过关头！”田青见了大怒，厉声喝道。 店员赶紧上前对着关炜道：“对不起，对不起！关头，请多多关照，有什么事情尽管问。” 关炜微笑道：“你也不用害怕。我这次来只是要问你一些事情。你老老实实的回答就行。这种镯子你们这有吗？” 店员拿过这个图案仔细的看了半晌道：“头，这种图案我们真的没有见过。镯子这种首饰大多是女人带的，图案多以花草，瑞兽等代表着祥瑞的东西为主，这个图案我们从来也没有见过，真是对不起了。” “无妨，我也只是问问，既然你们不知道，我们再去第二个地方看看。打扰了。” 关炜一拱手，然后带着田青到这第二家走了过去；不过他的好运气好像是用完了，一连走访了好几家，都没有人见过这个东西。 “头，我能知道的首饰店铺就只有这么几家，要不头先休息一下，我回去再打听一下还有什么小店铺没有。” “不急，先吃饭！田青，你去找一个馆子，我请你吃饭。” “头真是太客气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田青笑呵呵的答应一声。 关炜哈哈一笑和天青一起到了一处饭馆。关炜虽然说是让田青随便的点菜，不过田青却不敢放肆，只是要了一些普通的饭食。 关炜也没有拒绝，他招手让店小二烫了两壶酒，二人对坐而饮。 “田青，我听说雄州在贺小姐之前还发生过两起强奸杀人案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是不是？” “可不是，被害的两个人都是富家千金，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就这么被这个王八蛋给害了！她们两个虽然死的不像贺小姐那么惨，不过也被刺了好几刀，让人想想就毛骨悚然。” 关炜点了点头道：“对了，田青，这两个案子是谁办的？你去见过吗？可是发现过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疑点。关头，恁是不知道啊！被杀的郑家，贾家都是我们的雄州的名门望族，两个小姐也是名声在外，贤良淑德，几乎就没有出过门，也没有什么仇人，甚至都不认识什么陌生男子，真不知道，犯罪分子怎么会找到她们？ 而且罪犯对她们家的情况，以及被害者的生活情况了如指掌，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又是怎么离开的，真是邪了门了。” 关炜拿着手中的图案道：“你们在死者的身上见过这个图案没有？” “没有，也可以说我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当时只顾着询问死者的情况，根本没有查这么仔细。” “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我能不能见一下他们尸体？” 田青苦笑一下道：“不是我不愿意领着关头去，郑家的小姐是本月2号被害的，贾家是12号被害的；贺小姐是前天22号遇害的。现在这个天气，尸体根本就存放不住，早就已经入土为安甚至是腐烂了，就是看也看不出什么？” 关炜眼中精光一闪道：“10天一个！这个家伙不会是又去找新的猎物了吧？田青，在以前还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虽然也有这种奸杀案件，但是都是贫苦人家，或者是荒郊野外的落单妇女，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富家小姐在家里糊里糊涂的被奸杀，而且手段这么恶毒。” “好！我们要抓紧了，说不定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就又会出来害人。”关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我们明天继续。”田青答应一声，二人飞快的吃完饭。田青将关炜送了回去后，自己也告辞离开。 第二天一早，田青就来请关炜，一见到关炜他就笑呵呵的道：“关头，昨天晚上回去，我又将城里的首饰铺子重新捋了一遍，又想起几个地方，我们可以去试一试。” 关炜笑道：“有劳田青了，我们赶紧去去吧！早把这个家伙抓住，就能早点安心。” 田青答应一声，带着关炜就出了门，他们直接奔着东城而去。 “关头，城里还有几个新开的，或者比较小的铺子，昨天我一时没有想起来，希望咱们今天会有收获。” 希望很丰满，不过现实很骨感，他们找到最后，得到的结果却和昨天一样。 “对不起，关头，今天又让你白白的忙活了一天。”田青脸一红，很是不好意思的道。 “不用客气，这个事情谁也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咱们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今天就到这里，咱们明天再来。先回去了！” 关炜说着带田青就往回走，不过刚走过在这里，旁边的一个小店中走出几个人。其中好像是一位年轻的小姐，带着两个丫鬟。 “姑娘，我给你推荐的这个大师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多谢黄姐姐，这个镯子我十分喜欢，果然是大师的手笔。说实话在雄州城中，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精湛的手艺。” 第五十九章 锁定嫌疑人 关炜诧异的看了一下田青。田青笑道：“这是李家的二小姐。李家并不是什么大的家族，在雄州根本排不上号，不过他们爱慕虚荣，总喜欢往上钻，经常出席一些大家族的聚会，借机来提升自己。 二小姐的风闻不错，喜欢读书，自带了一股子书卷气。她的大姐还是嫁到了您们宜川县。” 关炜一愣，自己的邻居李大嫂好像娘家就是雄州的，好像还想给自己介绍自己的妹妹，不会是她吧！ 关炜微微摇头道：“这是怎么回事？听他们谈话的意思是在这里打造首饰了？” 田青看看旁边的这个不起眼的小店铺道：“这个地方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不管了，进去看看再说，说不定能够有什么收获呢？”关炜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进了这个店铺。 小店里面有些黑暗，地方也不大，摆设十分的凌乱。里面有个须发斑白，满脸都是皱纹，大约60多岁的老者，拿着铁锉噌噌的不知在做着什么？ “你们要做什么？”老者都没有抬头，一边忙着自己手中的活，一边问了一句。 “老丈，我们是州府衙门里的，前来询问你一些事情。” 这个老者唰的一下子他起了头，他看着关炜道：“原来是二位官差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小老儿知无不言。” 关炜拿出手中的图画道：“老丈是不是认识这个东西？” 老者拿着图纸看了一眼笑道：“认识，可以这么说，这个镯子是我打造的！” 关炜和田青心中一阵的激动，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了线索。 “老丈，你打的那个镯子呢？” “当然是卖了！我吃的是手艺钱，所有的做的都是别人订购的东西。” “那是什么时候，什么人买了你的镯子？” “大约一个月前吧！是一个干瘦的甚至有些娘娘腔的男子。他让我打造一支这样的镯子。他虽然没有说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我正好去过南面。 这个东西我认识，他是山中一个苗族部落的图腾蛇藤花，我可以认定这是一个苗人。” “苗人？”关炜眉头皱了一下道：“老丈，你能跟我描述一下他的长相嘛？” 关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纸笔。 老者想了一下道：“这个人身材比较低，也就是五尺五寸左右，不过皮肤白皙，男生女相，总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不是很舒服。 而且我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嗅到一股很重的脂粉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身上有什么体味，需要用这个来遮掩。 我当时也很好奇，问他为什么要打造这个东西。他说这是自己的一个习惯，到了一个城市就会打造一件新的镯子，这次是正要轮到了蛇藤花。” 关炜一边听他描述，一边将他的描述见过的人画下来，有时还要询问一两句。 “是不是这个样子？”关炜拿着这个画像给老者观看。 “大人真是好手段，这个画的倒是有八九分像了，真是难得！” “多谢老丈！对了，你对这个人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没了，我和他的交情不深，只是打造过这个一个镯子，而且也是因为这个镯子特殊才有了一些印象。” “好，那就多谢老丈了，如果以后想到什么？请到衙门来找我！那我们就告退了！”关炜一抱拳，然后带着田青离开。 “跟我去衙门！”关炜说了一声，然后快步向着县衙跑了过去。田青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怎么关捕头有什么发现吗？”方松听说关炜要见自己，所以赶紧迎了出来问道。 关炜将自己手中的画像拿了出来，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方松长出了一口道：“真是太好了，关闭城门，一家一家的搜，一定要把这个家伙抓起来。” “方大人，不能这么做啊！这个家伙是一个老手，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雄州这么大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方松也知道关炜说的有理，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 “内紧外松！拿那个任敬做文章，就说咱们已经抓到了真凶，已经上报刑部复审，等着复审通过就将他斩首示众。 这样就可以让凶手放松警惕，咱们却可以暗暗的布置，悄悄地探查，等找到了他的行踪，一句将他擒获。” 方松点了点头道：“好！关神捕言之有理，就按照恁说的办！我来向贺相公通报，抓人的事情就交给你和江红两位捕头了！” “请方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将他绳之于法！”关炜答应一声，转身出来。 第二天他找到江红，将所有的捕快都召集起来，要求他们开始排查雄州城内大小客栈，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个苗人。 “记住，大家这次要身穿便衣，小心谨慎，不要引起百姓的注意，还有一定叮嘱好了被询问的人员，不能将消息泄露。” “是！”关炜这么快就找到了犯人的线索，这让大家对他十分的敬佩，众位捕快答应一声纷纷开始行动。 “关头，我们去哪里？”田青看着关炜的目光中全是崇敬，神捕不愧是神捕啊！我们一个多月都没有找到任何的信息，他一来就给解决。 “带我去郑家周边的客栈，这个家伙是从郑家下的手，他肯定要先排查摸点，应该就住在哪里。” “好！说来也巧，郑家就是一个开客栈的。” “是吗？那就有可能是他们自己引狼入室了？我们走！” 田青带着关炜快步到了郑家的郑富客栈，这个客栈规模不小，前面是一个大的庭院，后面是三进的院落，三面都是两层的楼房，都有廊道相通。 “客官，是要住店吗？”他们刚一进来，有侍者就跑上来询问。 “客官，我们郑富客栈可是雄州最好的客栈，有免费的热水提供，二位爷来这里算是来对了地方。” 关炜一摆手道：“你去把你们东家叫来，我有事要问他！” 侍者一愣，旁边的田青喝道：“怎么？听不懂话吗？赶紧去！” 侍者看两位气度不凡，赶紧道：“是！是！我马上就去！”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时间不长，客栈的东家，也是郑家的家长郑源跑了出来。郑源一眼认出了便装打扮的田青，强笑道：“原来是田头大驾光临赎罪！赎罪！” “老郑，不要客气，这是我们关头，今天来问你一些事情，请行一个方便吧！” “好！关头，田头，请！”郑源一眼就看出，他们两个是以关炜为主，很自然的将关炜的名字放在首位。 关炜也在打量着这个老者，他有50岁上下，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也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帅哥，长得仪表堂堂。只不过自己爱女遇害，他的容貌有些凄苦，笑容一看就是强装出来的。 “郑老，咱们里面说！”关炜还是很客气，和郑源进了旁边的屋中。 侍者上茶之后就退了下去，郑源看看他们不解的问道：“二位头，不知道突然来到小店，有什么事情？” “郑老，这一点时间雄州出现了一些事情，连续有三位少女被害。你也是受害者之一，我想你对那个凶手也是非常的愤恨吧！” 郑源听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道：“这个恶魔，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将他千刀万剐了。” “老郑，关头就是为我们来抓这个恶魔的。他想找你询问一些事情，你可要实话实说。” “只要能够抓住这个恶魔，就是要了老儿的命我也在所不惜。有什么事情关头尽管问吧！” 关炜一笑道：“郑老言重了。请问恁这个镯子吗？”关炜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第一个图画。 郑源上前仔细查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关头，这个东西我们没有见过。” 关炜又拿出第二幅画卷道：“那你见没有见过这个人，他身材五尺五寸左右，身材干瘦，有可能是一个苗人。” “苗人？”郑源猛地一惊，他上前仔细的看着这个人道：“见过！在一个月前的时候，我们这里来过一个苗人。因为咱们北边来的苗人很少，我特别的关注过这个人，好像还有些印象，就是这个样子！怎么？关头怀疑这个人吗？” 关炜点了点头道：“是！现在有很多证据都直指这个人。我想他来到雄州寻找猎物的时候，正好在这里见到郑小姐，所以就起了歹心。” “啊！原来，原来是我害了女儿。”郑源听了眼中泪水不住地落下。 “郑老也不要这么想，谁知道他会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恶魔啊！我问你，这个人还在吗？” “没有！这个我可以确定。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不过我确定店里没有长期居住的客人。这样，我在问一下店中的伙计，让他们查一下账目。” “如此有劳郑老。”关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难道是这个家伙已经跑了？ 第六十章 摸查寻找 很快郑源就叫过来一个记账的老者，此人手中那个一个账本，见到郑源道：“老爷恁找我？” “郑济，两位头已经找到杀害秀儿的凶手，是一个月前住店的那个苗人，对于这个人你可有什么印象？” “有！这么一个特殊的人，我当然是有印象了！他的忌讳比较多，要求也很特殊，我对他的印象很深。” 关炜看看这个老者道：“我问你，他是什么时候住进了郑富客栈，在这住了多长时间，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这里有详细的记录，请头稍等一下，我查看一下。”郑济打开了账簿慢慢的检查，很快查到了这个苗人的消息。 “头，老爷，这个苗人登记的名字叫做高风，他是上月24号住了进来，27号结账离开，他离开的时候小姐还没有遇害，我想应该不是他吧？” 郑源和田青将目光都盯在关炜的身上，这个苗人在郑秀遇害之前6天就走了，的确不具备作案的时间，难道这次又是白找了。 两人叹了一口气都有些失望。 关炜并没有就此放弃，他接着问：“郑济，他走的时候可是说过什么？或者有他下一不要去哪里？” “没有，这个人只是带着两匹绢布就离开了。”郑济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绢布？是他从南面带过来的吗？这个家伙是倒卖布匹的？” “不是，这是本城的绢布，这个人来了之后很少在店中带着，每天在外不知道做什么，天黑了才会回来。回来的时候就，会带着一些丝绸布匹，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关炜的眉头一皱，回身问郑源道：“郑老，冒昧的问一下，郑小姐被害之前，家里可来过陌生人？” “陌生人？”郑源的眉头皱了起来，想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来过什么陌生人，其实秀儿一般不会出自己的秀楼，哪有机会见什么陌生人。” “那郑小姐可是留下过什么遗物？” “遗物？也不知一个未完成的刺绣算不算。因为前几天就是我浑家的生辰。秀儿一直说要独自完成一幅刺绣，送给她的母亲做礼物。” “刺绣！”关炜的身子一震，他想到了贺月茹留下的半幅凤凰刺绣。她们临死前都在刺绣，这是凶手选择钦犯对象的标准吗？这又是一个什么奇葩的爱好，他为什喜欢伤害刺绣的女子？ “郑济，你还有这个苗人其他的什么特殊的情报吗？” 郑济摇了摇头道：“这个苗人来无影去无踪，我对他的了解很少，真的记不清楚什么了？” “好！麻烦郑济了，你先下去吧！” 郑济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关炜看看郑源道：“郑老，根据我们的推测这个罪犯每十天就会作案一次，而且下手的对象都是富家千金，今天又得到了一个消息，他喜欢寻找刺绣女动手。您是雄州商人中的翘楚，可知道谁家有适龄女子？” “这个我倒是要好好的查一查，不过我们这些商人有了钱，那个不是好几个妻妾，家里的子女也多，应该有不少适合的。 要不这样吧！原本三天后应该由我主持一个商业聚会，不过我因为家里的事情推辞了，改成卢家来主持。如果关头有兴趣，我带恁去看看。” “好啊！那就多谢郑老；那咱们三天后见。如果郑老想起什么事情也直接可以来找我。多谢郑老的的接待，我们先告辞！” 关炜说着起身告辞和田青一起离开。 “头，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继续查！这次我们去贾家的周围看看！”关炜的眼中精光闪烁。 从贾家出来之后，关炜也并不是没有什么收获，他的手中多了一件红色的未完成的嫁衣。据说贾家的小姐贾凤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级，马上就要出嫁了，不过却血染嫁衣，香消玉殒。 关炜从贾家出来之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回头看看已经有些劳累的田青道：“走！咱们回去，明天继续。” 关炜回来之后，其他几个捕快队伍已经回来了，他们都在说着这个苗族人，不过这一天的寻找是一点的消息也没有。 关炜将这些人召集起来，然后开始汇总通报今天的侦查结果。 “明天把所有的布店也加进去。我要知道这一段时间，什么人购买过布匹。我要说的是绸缎绢料，这些贵重的东西，普通的棉麻不算。” “是！”众位捕快赶紧答应一声。 “一天过去了一点的信息也没有。关头，我说案子不是这么破的。好像人都是不要钱一样，没有这样胡乱使唤人的。我听说保州神捕就要来了，咱们还是看看保州神捕是怎么断案的吧！” 关炜扭头一看，发现是被自己教训过的那个吴宇，于是微笑道：“保州神捕江烈的名字我天说过，他是一位老前辈，值得我们尊重。不过罪犯不会因为你是老前辈就收手，据我的推测这个家伙大约十天时间就会出手一次，现在时间已经过半，大家还是加把劲，赶紧把他找出来吧！” “关头，你凭什么说这个家伙10天就会做一次案？不能这次几个巧合的数字，你就下这个判断啊！” 关炜道：“这个人手段毒辣，好像并不只是兽欲，他残忍的摧残受害人，从中得到某种快感。这是一种心里变态，这种人都有自己的执着，或者说强迫症，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就一定会再次出手的。” “呃——”吴宇愣了半晌，先不说关炜说的对不对，这一组词就让吴宇无言以对，他根本那就听不懂。 “怎么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那就给我闭嘴！既然贺相公让我来负责这件事，今天在这里就是我说了算。至于能不能找到罪犯，所有的后果都由我承担。至于这个保州神捕，还是等他来了再说吧！” 关炜四下扫视一眼道：“我想刚才我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明白！明白！”众位捕头激灵一下打了一个冷颤，心中暗暗地道：“这个家伙后面可是有贺相公撑腰，什么保州神捕，就会京城神捕来了也得乖乖的听话，我们就更得罪不起了。” 关炜的目光又从江红和吴宇的身上扫过。江红冷哼一声道：“吴宇，天天满嘴的喷粪。关头，恁不用担心，明天我去盯着他，保准坏不了事。” “那就好！我也希望大家能够精诚团结，尽快将贼人拿住，还受害人一个公道，那么大家都去努力干吧！今天就到这里了，解散！” 关炜一声命令，大家答应一声转身就走。关炜看到大家走了，自己也回驿馆休息。 第二天关炜依然叫上田青，然后继续在城中走访，这一次他的走访范围再次扩大，已经不及局限于客栈，还加上了布店。 经过一天的走访之后，他们回到了衙门；这是其他几路人马也都回来。关炜一一问他们走访的经过，发现谁也没有发现苗人的踪迹。 “你们把全城的布店查完了吗？” “没有！关头，按照恁说的要查看他们一个月的账目，而且有很多家已经记不清楚了，我们只是大概的做了一些记录。” “好把你们查到的都给我汇总一下！” “是！”捕快们答应一声开始汇报自己的查到的情况。 关炜拿着纸笔一一的做了记录，然后一一做了汇总。 “众位，我汇总了一下大家走访的布店这一段时间，购买这种高档丝绸的数量排名大家来看一看。第一个是粮食商人贾家，第二个是知州贺大人家，第三个是开客栈的郑源家。你们大家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这三家的女儿都遇害了！”江红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为什么会这样？”这些捕快们有些摸不到头脑：“难道这个苗人是在布店挑选的下手对象？” “有这个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这个苗人曾经受到过刺绣女的伤害，所以他要报复，疯狂的伤害刺绣女，甚至是通过变态的残忍的手段来报复他们。”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大家好像有有了方向，看着关炜道：“头，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放心，这个家伙是一定会在出现的。从明天开始，我们再次分成两拨，一拨人继续走访查找他的消息，一部人到各个高档的布店蹲点，等这个恶魔的出现。” “是！”众人听了都有些激动，他们好像又看到了希望，再次充满了斗志。 走访和蹲点都是枯燥，甚至需要一些运气的，不过运气好像没有站在他们着一边，一连两天过去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收获。 这时距离贺令图的十天期限已经过了一半多，距离贺小姐被害也过了九天。 “今天保州神捕就要来了！让姓关的见识一下真正的神捕是怎么办案的？也让你们都明白谁才是真的神捕！”吴宇冷哼一声对着这些捕快道。 第六十一章 神捕驾到 捕快们忙了两天，没有什么收获也都有些不耐烦了，以往他们只管抓贼，头让抓谁，就抓谁；哪里这么费过事？跟着关炜折腾了两天，丝毫没有结果，大家都有些失望了。 “大家今天继续去走访，我求郑家一趟！”关炜交代了一声。今天是雄州商城聚会的日子，他准备去随着郑源参加那个商业的聚会。 “是。”众位捕快有气无力的答应一声，大家都有些提不起精神。 “听到了没有！都好好的做，回来我会检查你的结果。”关炜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这要是我的手下，早就让你们滚蛋了。” “是！”众人这才大声的答应一声，不情不愿的起来准备再次出发。 “田青，咱们走！”关炜招呼一下自己的这个小跟班，大步的出了衙门。 “头，昨天吴宇来找过我。”田青悄悄的说了一句，让关炜的眉头一皱。 “他找你干什么？”关炜愣了一下问道。 “他警告我不要跟头走的太近。他说保州神捕今天就到了，恁今早不是没有见到江红和吴宇吗？他们都出城迎接去了这个保州神捕去了，就连方松也去了，显然相对于恁，他们更是相信那个保州的神捕。” 关炜微微一笑，他看看田青道：“你呢？你更相信谁？” 田青一笑道：“其实一开始我也更相信保州神捕江烈，不过跟着头这一段时间，让我看见新的天地，我现在更相信关头。” “哈哈哈！”关炜一阵大笑拍拍田青的肩膀道：“保州神捕？嘿嘿，就让我们看看谁能破了这个案子吧！咱们走！” 田青看到关炜意气风发的样子，也是信心大增，迈着大步就跟了上去。 “师兄，请进！”江红陪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捕快进了衙门。此人看着年纪虽然不小了，不过身材挺拔，衣衫穿的一丝不苟，方形的国字脸，显得十分的严肃，就是身为官员的方松在他的面前都有些相形见绌。 他们一进了院子，雄州的捕快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正要往外走。却被他们堵在了门口。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江红看到他们的样子劈头问道。 “还能干什么？奉命前去走访蹲点。”捕快们回答。 “胡闹，都回去等着神捕的命令，以前那个人的命令不算数了！”吴宇站了出来大声的喝道。 这些捕快一愣，一时谁也不知道怎么做了，江红冷哼一声道：“你们都回去，等着新的命令。” “是！”自己的头都说话了，这些捕快一个个都跑了回去。他们知道有热闹好瞧，一个个幸灾乐祸的议论着。 “师兄里面请！”江红向着两边一闪，将道路让开。众人一起进了衙门。 方松在主位一座，江烈在客位落座，江红和吴宇在两边站立。 “江红给我介绍一下这个案情，还有你们是怎么做的。” “是！”江红答应一声，赶紧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同时也说了一遍自己等人的判断，还有关炜这一段时间的探查结果。 “他是胡闹，你们是蠢蛋！”江烈听了喝骂了一声道：“苗人，这都是他自己想像出来的。根本就不存在。” “神捕真是一语中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什么关神捕一看就是一个骗子，他骗得了所有人，当然在江神捕的法眼中什么也不是。” “哼！不要嘲笑人家，最少人家的骗术给自己的混了一个神捕的名头，你们呢？一群蠢货，还不如一个骗子。” “是！是！”吴宇拍马屁拍在了马脚上，讪讪的退了下来。 “这个关炜还是有些本事的，最少他看的明白。这个人是一个积年惯犯，而且熟悉城里的地形，也知道各家的详细情况。我们从这三点排查下去，你们都是地头蛇，给我从这三方面找人，几天能有结果？” “师兄，我想5天应该差不多。” “蠢货！相公给的十天限期只剩下3天了，你们还有5天的时间吗？我给你们2天，把名单给我，第三天我来审问，揪出罪犯。” “是！请师兄放心！就是不吃不睡，我们也要完成任务。” 江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方松道：“参军大人，恁还有什么交代？” 方松已经被江烈的气势感染，感觉他肯定能够成功，哈哈大笑道：“幸亏有了江神捕帮忙，倒是让我信心大增。如果江神捕能够早点来，我们说不定早就抓住哪个坏人了，不过现在也不晚，这次就有劳江神捕了。” “方大人，太客气，这是江某的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师兄且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带人去排查。”江红终于是扬眉吐气，带着吴宇转身出去。 此时关炜和田青已经到了郑源的家中，然后在郑源的带领下，前往这次聚会的举办地卢顾家。 卢家做的是珠宝的生意，他家和郑源家的关系不错，所以一听郑源家出了事情没有办法继续承办这次聚会，就主动的接了下来。 卢顾正在家里招呼众位大商人，本来以为郑源是不会来的，没有想到突然听管家说郑源带人来了，他可是吓了一大跳。 “快，我去迎接！”卢顾说了一声，快步就往外跑。众人一愣，这是谁啊？能够让卢顾这个激动？ 卢顾出来之后就见到了郑源，还有他身后关炜，田青。 “老哥哥，恁怎么来了？恁能想开，我很是高兴，死了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还要活着，老哥哥，节哀啊！” “放心吧！卢老弟，没有见到那个恶人伏法，我是不会先走的。” “老哥哥，恁，还是……”卢顾叹了一口气，这个事情对于自己的老朋友打击可真是太大了。 “卢老弟不用担心我，这两位是衙门里的两位头，他们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我想秀儿的仇马上就能报了。” “两位头？”卢顾一愣，这两个人来这里干什么？凶手在这里面吗？ 关炜看出卢顾的疑惑，笑道：“卢掌柜，我们只是来看看，核实一些情况，不会妨碍众位聚会的，你就当我们不存在好了。” “岂敢岂敢，二位头能来那是小人的荣幸，快里面请！立面请！”卢顾一下子放了心，招呼关炜他们进去。 聚会在卢家的大堂里，郑源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做了十几个人。大家见到了卢顾领着郑源进来，一个个都站起身，前来表示慰问。这其中有的人是真心实意，当然也有的就是皮里阳秋的客气一句，还有的在看老头的哈哈笑。 郑源跟大家客气几句，然后大家分宾主落座。商人们聚会谈论的都是商业上的事情。关炜坐在郑源的身边，听他一个个给自己介绍众位家里的情况。 “郑老哥，这位是什么人？莫不是你的子侄？用得到你这么提携？”有人看到郑源一直在和关炜说话，这可是一个生面孔，不知道是何许人也。 关炜笑道：“大家不用管我，我就是来听一听，学习一下。你们继续。” 卢顾知道关炜的身份上前道：“众位都是前辈了，不要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大家继续！” 众人听了继续开始高谈阔论，其实他们这些人已经分了好几个小团体，也都有自己主心骨，大家客气两句，就开始谈起了商业上的合作。这商谈一开始小范围的，慢慢的扩展之后，就开始向外发展。 关炜的手中很快就有了一份名单，上面有些人的名字前面点了一个小墨点，这是关炜认为符合犯罪分子下手习惯的对象。 “郑老，等会议结束的时候，给我约一下这几个人，我要问他们一些事情。” 郑源见了点头道：“好！这个我来安排。” 众人正在说着，突然外面一阵的吵闹声，接着脚步声响，跑进一个人来。 这个家伙身材胖硕，就像是一只肥猪成精了一样。白白胖胖的大脸上油光闪闪，将眼睛挤的都没有地方了。他的小眼睛中光芒闪闪，都是奸商的表情。 “呵呵，这不是修桥补路的李大善人吗？我们这里的小庙可是请不起你这个大菩萨，这里不欢迎你，去也，去也！” 关炜看看郑源。郑源笑道：“这个家伙叫做李虎，大家又叫他李老虎。原来是州里的一个泼皮无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不过最拿手的却是一个骗字！最近也不知道从哪骗了一大笔钱，突然要改邪归正，学人来做生意。 还别说他做生意还有一些能耐，而且他的胆子也大，黑白两道都有人情，开了一个典当铺，倒也是生意兴隆。 这个人有了钱，就想着怎么能提升自己的地位。这不是一直想要钻进我们商人的圈子，却被大家所不齿，一直进不来。 不过这个人是脸皮厚，又锲而不舍，大家有什么活动，虽然没有邀请他，不过他都会闻风而至。” 关炜听了微微一笑，这倒是一个有趣的家伙。 第六十二章 草菅人命 这让商人见到关炜也都调侃道：“李老虎我听说你要将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一个宜川县的捕快？你这个家伙真是可以，你当初缺钱，把大女儿卖给宜川县的一个商人，换了钱做了生意。现在也是有些家底了？怎么还这么下作？这个捕快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关炜听了一愣，诧异的看着这个肥猪，这还真的是李大嫂的父亲啊！按说李大嫂虽然不是绝色，不过也算是一个美女，没想到他的老子竟然长成这样？ “休要胡说！我怎么能让女儿嫁给一个捕快！我的女儿做少要嫁给一个官人。” “官人，你想的可真是好啊！就你家那个老二，相貌到是没得挑，不过跟你一样的奸商模样，小母老虎一个；应该女子做的，那样拿得出手？还想嫁给官人？做梦去吧！” “你们休要看不起人，不说什么过了三天刮了眼睛相看吗？我女儿现在跟着一个刺绣大师在学习女红。虽然只学习了几天，不过却大有长进，你们看看这是她最近绣的，怎么样？可还入得法眼？”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啊！咱们看看老虎的女儿，小母老虎的本事。” “老虎也能捏的起绣花针吗？不会把自己的爪子扎破了吧！” 众人好像是看稀罕似的，呼啦一声跑了过去。关炜的眉头挑了一下，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他一下子想起了贺月茹手上的红点，这是不是被针扎破了的！好像春红和夏绿说他们小姐找了一个刺绣大师在学习刺绣来着。 “郑老，这个李老虎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李老虎的这个女儿可不简单，知书达理，模样本事都没得挑；不过就是跟李老虎学的一声市侩气息，斤斤计较；就跟他们说的一样，整个一个小母老虎。对了这个小母老虎，按说也属于关头要找的一类人。” 关炜点了点头道：“好！多谢郑老，想了解的我都已将了解了，这些人你帮我约一下，另外，加上一个李老虎。” “好！这个我来安排，要不晚上请关头晚上，到我的家里和大家见一见？” “好！咱们一言为定，我就先告辞了！”关炜说着叫上田青，上去和卢顾打了声招呼起身就走。 “刚才那个人是谁？”李老虎一边炫耀，一边在观察着周围的众人，发现关炜急匆匆的离开，诧异的问主人卢顾。 卢顾突然哈哈笑道：“要说起来，这个人还是你的未来女婿呢？” “哦！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不知道真相，一起好奇地问。 “算了，算了这个事情保密，以后再说吧！” 李虎看看关炜消失的方向道：“不要骗我，我倒是想有这么一个女婿，就怕人家看不上。” 郑源的眼睛一亮，谁说这个家伙不学无术的？这不是看人的眼光很准吗？怪不得一个泼皮能有今天，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众位，老朽有些话说。”郑源终于站了出来。郑源在这些人中年纪比较大，家大业大，一项属于领袖，众人见了都要称呼一声老哥哥。所以见他出来，不管乐不乐意，都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刚才那位是谁，大家就不要多问了。反正不是一个普通人。他这次是贺相公专门请来的，刚来他留下一个纸条，邀请一些人今天晚上到我的家中一叙，至于大家愿不愿意那就随意了。” “去，为什么不去！”众人听了眼睛一亮，贺相公是什么人？他请来的能是普通人吗？别的不说，就是这个名头就值得大家走一趟。 李虎有些羡慕，他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人家肯定是不会邀请自己的。 果然郑源说出一连串的人名，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被叫到的人暗暗欣喜，没有叫到的则有些紧张。 “李虎！”郑源说出了这个名字，然后就将手里的纸条收了起来。 “在，在呢？”李虎很是吃惊，大声的回答一声，惹的大家一阵大笑；有的人心中暗暗的腹诽，怎么会选中这个李虎，却没有自己呢？ “好，请我点名的这些人晚上到我的家中去一趟，那老朽也就告辞了。”郑源说着也转身离开。 关炜和田青直接去了贺令图的府中。通报之后得到的消息却是主人不见。这让关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昨天还好好地一霎那之间就全都变了？ “我只是要见一下春红和夏绿，问一句话就走！” “问什么？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赶紧滚回宜川县吧！一个大骗子，非要冒充什么神捕。” 关炜听了眉头一皱，这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眉头一皱道：“去衙门见一下方松。”关炜毕竟是方松请来的，他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关炜说着大踏步的去了衙门。一到衙门口，见到一群的捕快进进出出，有的还抓了不少的人。 这些捕快看到关炜都有些愕然，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等着在看热闹，也有少数觉得不好意思，讪笑一下，扭头就走。 关炜大踏步的进了衙门，然后去见司寇参军参军方松。 方松现在真是有些放松了，这个保州神捕一看就是精干老练之辈，给他很大的信心，这一步自己算是走对了。 “参军大人，关捕头求见。”正在他得意的时候，门外有人禀报一声，让方松愣了一下。 紧跟着关炜走了进来问道：“方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方松微笑道：“原来是关神捕，坐！快坐！” 方松打了一个哈哈，亲自给关炜倒了一杯水。关炜赶紧站起来双手接过来。 “关神捕，首先我要感谢你对雄州这次恶性案件所做的努力。” 这句话一出口，关炜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这个家伙这是什么意思？人家都是过河拆桥，你这河还没有过呢？怎么也开始拆桥了？ 就听方松接着道：“不过我也知道关神捕公务繁忙，宜川县还都等着神捕去支撑呢？我就不多留神捕了，恁请回吧！关于恁对于雄州的帮助，我一定会上报知州大人。” 关炜眉头一皱道：“方大人，关于这个罪犯我已经有了一些……” 还没有等他说出来，外面突然跑过来一个人，气喘吁吁的道：“大人，大人，保州江神捕已经锁定了几个罪犯。” “好！我马上去看看！”方松很是兴奋，转身就往外走，好像已经忘了关炜这个人。 关炜恍然，我说怎么一下子都变了，原来是保州神捕到了，我也去看看这个家伙是怎么断案的？ 关炜一边说着，跟着方松就跑了过去。在捕快的班房中，有一个人坐在最中央的位置，旁边的正式江红和吴宇。 这个人到是威风凛凛，煞气逼人，估计心中有鬼的人见了先软了半截。想来这就是那个所谓的保州神捕江烈吧！ 见到方松进来，这位神捕也赶紧站起身。江红赶紧迎了上来，不过随即看到后面的关炜像是吃了苍蝇一声恶心。 “江神捕？据说是犯人抓到了？”方松笑呵呵的走了进去。 江烈赶紧让方松坐下道：“启禀大人，犯人并没有抓到，到是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已经安排人去抓捕，很快就能有回信。” “好！好！江神捕真是神人也，这才一天就将犯罪分子抓获！真是我辈楷模。” “让一让，让一让，犯人抓到了，犯人抓到了。” 大家一愣，全都看了过去，就见几个捕快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进来。 “干什么抓我，我不是罪犯，放开我！”大汉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嚷着。 “师兄，这就是张屠，此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熟悉城里的形式，而且被害几家的肉食都是他供应的，他也熟悉几家的情况。还有他以前有前科，因为调戏猥琐妇女被我们没有少收拾过。” 江烈点了点头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将他押上来。” 很快张屠被压了上来，然后按倒在公堂上。 “放开我，放开我，为什么抓我！”张屠又蹦又跳，大声的叫到。 “啪！”江烈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张屠一愣，看到眼前这位一身的煞气，心中一寒做声不得。 “张屠，你害怕了！不做亏心事，你还怕什么？还不把你怎么奸杀贺小姐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一边！” 张屠大惊道：“冤枉，冤枉，我没有杀人。不是我干的。” “哼哼！像你这样的刁民我见得多了，不好好的收拾你一顿，如何肯说、来人，先打他100板子，我再问话。” “是！”两旁的皂吏答应一声，就要上去动手。 关炜眉头一皱，案子有这么审的吗？这不是要屈打成招？虽然这个张屠也不是好东西，不过他还是大喝一声道：“住手！”然后挤了进来。 “谁？”江烈听到有人敢阻止自己，一声怒喝看了过去，却见一位年轻人，从外面挤了进来。 第六十三章 终于找到了 江烈的目光冰冷，死死的盯着关炜。关炜丝毫不惧的和他对视着道：“江神捕，你这么审案子我不敢苟同，这不是屈打成招吗？是要造成冤假错案的！” “我已经这么审了几十年的案子，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冤假错案！你个小毛孩子是什么人？竟然敢指责我？”江烈像一只老虎一样，恶狠狠地对着关炜。 “没有听说不代表没有。断案要讲究证据，你说他是杀人凶手，那么杀人动机？杀人凶器，杀人方法都讲出来。” “杀人动机？你没听说吗？他一项是劣迹斑斑，肯定是见到贺小姐美貌，私入绣房因奸不允，害怕事情败露所以杀人。至于说凶器和如何杀人，我这不是再问吗？这种刁民不打怎么会招供？将他打服了，问什么他自然会说什么？” 关炜看看张屠道：“张屠，本月22号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可有人能为你作证？” 张屠夫听了大叫道：“我在家睡觉，我什么都没有去做，我在家睡觉。我的父亲可以为我作证。” 江烈冷哼道：“父子相隐，你的父亲根本不能为你作证，我退一步，你给出我当天不在场的证据我就饶了你。” “我，我单身一个人，吃了就睡，还要证明，我怎么证明？我只是睡觉，什么也没有做啊！我是冤枉的！” “哼，冤不冤枉还是要问过了才知道，既然有人能污蔑我只会屈打成招，那我就接受人家的意见，先将他关起来，等我找到了证据看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江烈说着还十分不满的看了关炜一眼。 方松也很是不高兴道：“关捕头，我已经说过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请尽快离开吧！我想宜川县也不是天天没有事情做吧！” 关炜冷哼一声道：“我也想提醒你们一声，这个家伙是个惯犯。你们这么草菅人命，如果有一天再次发生同样的命案，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几个人一愣，江烈冷哼道：“这个事情就不劳关捕头费心了，这个我会负责到底的。” “那就好！关某告辞了！”关炜说着转身就走。 江烈的脸色很不好看，吴宇看着关炜的背影，冷哼一声道：“什么东西？真拿自己的当做大尾巴狼了！有了保州神捕，你还算一个几？赶紧夹着尾巴滚吧！” 关炜猛地回头，一声冷笑道：“我会等着你们来求我的！” “求你？呸！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去求你！”吴宇冷喝。 “哼！吴宇退下！破案凭的是本事，不是那张嘴！”江烈指桑骂槐喝道。 关炜冷笑一声，大踏步的离开了。江烈手用力的攥了一下，上面青筋暴起。 “江红，还有什么人一起抓来！我今晚上审讯完毕，不拿出点成绩来还被人家小瞧了。” “是！”江红大喜，看来这个关炜成功的已经将自己师兄的傲气激了起来。 方松见了微微笑道：“很好！那就有劳江神捕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说着也一摇三晃的走了。 关炜怒气冲冲的出了衙门；真想着什么也不做了，扭头就回宜川县；不过到了外面，想了想他还是停了下来。 “人命关天，不能就这么放弃！”关炜硬生生的停住了自己的身子；回头却发现田青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头，我知道恁是对的！”田青真诚的对着关炜道。 关炜哈哈大笑道：“我道不孤，有田青一个人相信我就可以了。不过我也有些不甘心，田青可愿意随着我博一下？” 田青点了点头道：“头，我愿意跟着你去！” 关炜大笑道：“很好！我现在去郑源家，等着那些商人来赴约。你现在以雄州捕快的身份，去贺相公家还有贾家去问问，他们请的那个刺绣师父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时候请的，什么时候离开的。” “请头放心！我马上就去”田青一咬牙道：“我先去打探消息，晚上的时候到郑家向您汇报。” “好！麻烦田青了，咱们分头行动吧！”关炜回答一声，飞身上了战马，然后直奔郑源家而去。 郑源早就准备好了，关炜来了之后，郑源热情的请他在家吃饭，同时请自己的老伴出来相陪。 郑源的浑家听说关炜是来查自己女儿被害事情的，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一下子跪在地上道：“大官人，为我们做主啊！这个畜生为什么要杀了秀儿啊！秀儿是个好孩子，从来没有伤害过人，这让我们可要怎么活啊！” “老嫂子，请起！恁放心吧！我一定会不会放过这个恶魔的。” “老婆子，不要闹了，关头一定会抓住他为秀儿报仇的，你退下去休息吧！这有我呢？”郑源上来不住的劝说自己的浑家，说着说着自己的泪水也流了下来，老两口相对抽泣。 “郑老，请节哀！还是那句话逝者已逝，活的还要好好的活着。” “关头放心！小老儿知道怎么做了。” 时间不长田青就跑了进来，他气喘吁吁的道：“头，我都打听清楚了，贺相公和贾家都找过一个刺绣大师，这个女子叫做高凤，据说是一个来自于江南的刺绣大师。 高凤，高风，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一伙？只要找到了这个高凤，咱们就能找到高风。” 田青有些兴奋，好像是自己已经破了这个案子。 “看看再说。郑老，约好的这些家伙是不是要来了，咱们也出去看看。” “好！我想着他们也该来了，咱们出去迎接一下。” 郑源说着带着关炜和田青从屋里出来，他们到了大堂中发现，外面的人已经慢慢的到了。 “郑老，我们都来赴约了！”这些人见到了郑源，赶紧上前来相见。 “多谢众位的信任，请大家到里面落座。”郑源很是客气，将他们让到了屋里。 “郑老，恁将我们招呼来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万死不辞。” 那个李虎更是急于表现道：“对呀！郑老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在黑白两道都有些面子，有什么事请只管开口。” “多谢大家，谢谢李掌柜，其实不需要什么死啊活啊！我不希望任何人再死了。这位是衙门的关头，是他要见大家，下面请关头说一说吧！” 大家听了就把目光都盯在了年轻的关炜身上。关炜站起身道：“我想大家应该对我不是很熟悉，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众人不由之主的点了点头，他们只是觉着这个年强人气度不凡，对于他的身份也十分的好奇。 关炜点了点头道：“我叫关炜，是宜川县的捕头，同时是大宋陪戎副尉。” “陪戎副尉？”众人一愣，这可是真正的官员啊！怎么只是一个捕头呢？ 关炜介绍了自己接着道：“这次是司法参军方松大人亲自去宜川县，请我来帮忙侦破雄州奸杀案件。我想大家也应该听说过这个案件吧！” 众人听了不住地点头，他们当然知道这件事，这个案子可是轰动了雄州。他们这些有女儿的，都已经加强了防御；郑源还是受害者呢？ 关炜道：“我想，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将你们请来是怎么回事？下面我公布一些这次探查中发现的东西，希望大家能够明白。” 众人一听都打起精神等听关炜怎么说。 关炜道：“我们将这三个案件定义为系列案件，它们都是一个人，或者一伙人制造的。 这么说我是有证据的，请大家看看这三起案件中的我们发现的一下共性的东西。 首先说受害者都是千金小姐，家境殷实，基本上都是在秀楼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第二点，她们受到的伤害都是一样，被侮辱之后，再被人残忍的杀害。 第三点，这个恶魔2号，12号，22号，每十天就会作案一次。 第四点，我们调查发现，那几个女子被害之前都大量的采购过丝绸绢料，进而发现她们都在学习刺绣。 第五，她们遇害之前都请过一个叫做高凤的老师，而在她们遇害的前一天，这个高凤就告辞离开了。” 关炜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围的这些人脸色都变了，他们知道关炜找他们是什么意思了。他们家都有女儿，具备犯罪分子的选择条件。 不过这些人中脸色变得最差的却是李虎，这个家伙头上汗水都下来了，浑身的肥肉突突颤抖。 “李虎，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关炜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个家伙的异常，双目射出一道寒光，一下子盯了过去。 李虎虽然是一个泼皮，不过这么多年安于享乐，早就没有了以前的拼命劲头，所以大叫一声噗通跪在地上。 “关头救命！” “你知道什么？说！”关炜怒喝一声。 “关头，按照恁说的，我们家10天前，刚刚请了一个叫做高凤刺绣师父，就在今天她突然辞职离开了！” 关炜的眼中精光一闪道：“你给我说说这个高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六十四章 好友重逢 李虎紧张的道：“这个高大师是自己找上门的，她说自己家遭了难，流落到此，想靠着自己的手艺为生。 本来她只是卖自己刺绣物品，我看着她的作品实在是精美，而且有心让女儿学习一些女红，加上也不用付钱，就让她留下教导女儿。这个人的本事是真心的不错，没有几天我的女儿就学的像模像样。 关，头这个人虽然身高和男人差不多，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眉清目秀的美人，她会是杀人的罪犯吗？” “没有最终定论之前，只能说她是嫌疑犯，只有抓到她，我们才能问出那个苗人的信息。李虎，现在就看你的了。” “关头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请关头务必救救我的女儿。”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今天晚上他们动手的时候，就是我抓他们的时候。到时你让自己的女儿躲开，我在绣房中等着罪犯。” “我跟关头去！”田青上前一步道。 “咱们两个大男人不怕把罪犯吓跑了啊！你们放心吧！有我自己就可以了！” “要不我找一个侍女扮成我女儿的模样，来吸引贼人。” 郑源等人冷哼一声：“你这个李老虎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到是敢牺牲人家小丫头。我看不如你来男扮女装，去吸引那个罪犯好了。” “我倒是想，就我这个样子，罪犯敢来也行，我不一屁股坐死他！”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关炜脑子嗡的一声响，别人没有想到还好说，自己一个后世的警察怎么也没有想到呢？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关炜猛地拍了一下脑袋。 众人一愣道：“关头，恁这是怎么了？想明白了什么？” “高凤就是高风，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根本不存在什么打探消息和下手的分别。” “啊——”众人都吃了已经，特别是郑源和李虎，可是见过高凤的，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会是强奸杀人犯？ “刚才谁不是说了吗？男扮女装！田青，还记得那个首饰匠是怎么说高风的吗？男生女相！这个家伙本来长得就像女人，如果化一下妆就更像了。 而且她又有一手好的刺绣手艺，正好以此为借口，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触到受害者，甚至到了受害者身边也不会引起反抗。这解释通了为什么屋子里不会留下任何的打斗痕迹。” 李虎的喉咙咕哝了一下，他可是还打过这个家伙主意的，难道他是一个男人？想到这里他的身上噌的一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吧！你们就只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和李虎回去准备抓人。在座的各位今天就不要回去了，都在这里住着，如果谁要是不听劝告，视同通风报信，包庇罪犯。 当然如果抓住了罪犯，我会到贺相公哪里为大家请功。”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不过见关炜说的坚决，没有办法都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关炜对着郑源道：“郑老，麻烦恁来招呼一下大家，我和田青随着李虎去捉拿罪犯。” “是！请大人放心！我们静候佳音。”郑源牙齿咬得咯咯响，显然已经把这个恶贼恨坏了。 “有劳各位！”关炜抱拳拱手，然后带着田青和李虎出来。 郑源家就在自己客栈的旁边，他们一出来，听到马蹄声响，众人赶紧一闪，三匹战马从身边冲了过去。 “真是冒失鬼！”田青骂了一声，关炜总觉着这几个人有些眼熟，摆摆手道：“算了，办正事要紧咱们走吧！” “店家！开门！”三个骑士到了郑富客栈门前，用力的砸门。 关炜听到这个声音，唰的一声扭头看了过去，接着大喝一声：“前面可是杨大哥？” 正在叫门的骑士也停了下来，扭头一看惊呼一声：“这不是关贤弟，你怎么来了雄州？” 关炜哈哈大笑，三步两步就跑了过去，一把将此人拉住大笑道：“还真是杨大哥，还有八姐九妹，你们好！” 来的正是杨家大郎杨延昭，还有自己的两个妹妹杨延琪和杨延瑛。他们见到关炜也很是兴奋，差点就要拉着他去叙叙衷肠。 “咱们兄弟可是好几个月，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关炜无奈的笑道：“杨大哥，真是不巧，现在我要去抓一个罪犯，恁先在客栈住下，明天我来找恁如何？” “关大哥，你要去抓犯人吗？需不需要帮忙？”八姐杨延琪追问。 “是！八姐跟着哥哥先去休息，千万不要乱跑。这个犯人也很凶的，已经杀了很多的人，等着我将他绳之于法，再出来游玩。” 关炜本来是好意相劝，不过他和八姐九妹接触的少，可不知道八姐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如果他好言相劝还好说，这么吓唬她反而起了反作用。 “我倒要看看是一个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能够让关大哥紧张成这个样子。今天我一点要和你去。” 关炜无奈的看看杨延昭，杨延昭对着他滩了一下手道：“这个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其实你也不要小看八姐九妹，她们的武义不在我之下。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关炜苦笑道：“杨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吧！就不用劳烦恁谨慎大驾了。” 杨延琪冷哼一声道：“真实婆婆妈妈的不爽快，我们好心帮忙，你还不乐意了！赶紧的走吧！再推辞就让犯人跑了。” 关炜也没有办法，苦笑道：“八姐侠义心肠，我感激不尽。那先请把马匹行礼先寄存到店里，我们马上走！” “这不就得了！大哥快走！”杨延琪催着杨延昭将马匹兵刃寄存好，然后一个人带着一把宝剑，直奔李虎家去了。 关炜一路上将事情的进过讲述一边。高风的恶行让大家无不愤慨，杨八姐柳眉倒立，银牙紧咬道：“真没有想到天下还有这么狠毒的人，晚上我来化妆成李家小姐，非要刺他两个血窟窿不可。” “还是我来吧！八姐给我把这门，别让他跑了就行。”这毕竟是自己的职责，关炜赶紧说了一声。 “哼，刚才大哥也说了，我的武艺很厉害，像你这样的十几个也进不了身，你找地方藏起来放冷箭就好了，看我怎么擒他。” 杨延昭笑道：“贤弟，不要跟八姐争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们在外面埋伏着，一有动静就冲进去肯定伤不到他。” “如此我也不在矫情，就麻烦八姐了！” 关炜他们说着就到了李虎家。李虎派人进去一询问，高风早就已经走了，他将自己的女儿和丫头都安排到夫人的房中休息。 李虎要安排酒宴款待大家，不过被关炜拒绝了，只是让他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大家胡乱吃了些，然后开始准备 杨八姐穿上了李家小姐的衣服，杨九妹也要凑热闹，装扮成一个小丫鬟在外面伺候。关炜和杨延昭在庭院中找了僻静的地方埋伏好。 很快天就黑了下来，杨延昭聚精会神看着对面，等着那个恶魔的出现。屋子里杨八姐和杨九妹也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宝剑，虽然嘴上说着轻松，不过姐妹二人从来没有进过这个阵仗，甚至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血，心中还是十分紧张的。 一直等到了半夜，也没有见那个恶魔出现，杨延昭这样的大将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都有些懈怠。他回头看看身边的关炜，却见这个家伙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屋里的两个小丫头也没有了动静，过了一开始兴奋期，都有些困倦。 “九妹，怎么还没有动静呢？”八姐打了一个哈欠，这就么在床上躺着，真是有些熬不住了。 “谁知道这个家伙还会不会来啊！”杨九妹坐在桌子旁边托着下巴道。 “你也回去睡吧！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想着他是不会来了。” “不行，剩下你自己我怎么放心？再忍忍吧！马上就要过去了。” “要不你来里面躺着，反正黑灯瞎火的也没人发现。” 杨九妹想了想点头道：“也是，那我就进去了。”说着鞋也不脱，就跳了上去，哧溜一声和衣钻了进去。 梆梆梆梆四声响亮，眼瞅着已经到了后半夜，也就是深夜一两点的时候。这是真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是月初，连月亮都没有，只有秀楼上的两个忘了熄灭的灯笼，还在驱散这夜色。 更鼓声一落，关炜的眼睛唰的一声睁开，将旁边有些疲惫的杨延昭吓了一跳。他刚想说话，关炜微微摆了一下手。 杨延昭顺着他的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院墙上慢慢的探出来一个脑袋。杨延昭的心唰的一下子提了上来，手已将按在刀柄上。 关炜悄悄地抽出一根利箭，搭在了自己的弓上。 那个人探着头看了半晌，发现没有什么动静，唰的一片腿从墙上跳了下来，落在地上跟鸿毛一样。 “好俊的功夫！”关炜和杨延昭心中暗暗的赞了一声。 第六十五章 绳之于法 这个人跳下来之后，四下里看看，发现没有人，就直奔着秀楼而去。 关炜和杨延昭的眼睛都睁大了，这明明是一个大美女，却来窃玉偷香，看起来真是讽刺啊！ 贼人已经是轻车熟路，很顺利的就拨开了房门，然后闪了进去。床上的杨八姐和杨九妹，本来已经快要睡着了，不过她们毕竟是学武之人，开门的声音一下将她们惊醒。二人心唰的提了上来，紧紧地握住了宝剑。 那人进了屋中，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蜡烛，用火链点燃，然后嘿嘿淫笑着奔着床上走了过来。 不过他刚到了床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见一道寒光直奔自己的刺了过来。 “啊！”此人一声惊呼，还别说声音尖细，真的和女子差不多。 他虽然极力躲闪，不过还是被一挑挑开衣衫，一道血线从肩膀上飞了起来。 “淫贼看剑！”杨八姐不由分说跳了下来举剑就刺！杨九妹也翻身跟着跳了起来，宝剑舞动如飞加入战团。 贼人唰的一声拔出一把尖刀，在毫发之间当的一声拨开了杨八姐的宝剑，不过后面九妹宝剑跟着就到了，他只好向后一跳躲开。 “你们是什么人？”这人手拿尖刀恶狠狠地道。 八姐九妹一阵的恶寒，明明是一个美女的样子，却是一个大男人，这让他们感觉到有些恐怖。 “恶贼，赶紧束手就擒吧！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的报应来了。” “混蛋！竟然敢坏我好事！这么多年我奸杀了300多人，还没有玩过双胞胎呢？既然你们自己送上们来，我开开荤！” “恶贼找死！”杨八姐嫉恶如仇，宝剑一摆率先冲了上去。杨九妹也是一声轻叱跟着动手。 他们一交手，贼人就知道不好，自己好像差的比较多，根本不是对手。他本来就有些心虚，知道今天讨不到去，打了两招，猛地向后面跳起，撞开了窗户，逃了出去。 “追！”八姐九妹哪里肯放，在后面紧追不舍。 里面一动手，关炜和杨延昭就上来拦截。窗户一破碎，关炜的已经认出是敌人，眼睛到了，手也跟着开弓放箭。 “嗖！”一道利箭眨眼就到了，贼人想要躲闪已将来不及了，这一箭砰的一声将他的小腿射了一个对穿。 “啊！”贼人一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他刚要起来，杨延昭的宝剑已经架着他的脖子上。 “别动！动一下要你的命！” “嘿嘿嘿！”这个人知道自己被抓住也是千刀万剐，冷笑一声，举刀就要自尽。 杨延昭手腕子一翻，一下子刺在他的胳膊上，接着一挑，差点将他的胳膊斩断。贼人再也拿不住刀，尖刀唰的一声飞了出去。 “砰！”杨延昭跟上去一脚将他踢倒，关炜，八姐九妹也跟着上来将他按住，就用绳子捆了起来。 “抓住了，抓住了！”李虎他们也是一晚上没有睡，听到后面的动静，早就派人前来打探消息。这时他知道犯人被抓住了，哗啦一声都跑了过来。 “现在还有时间，李虎借你的地方我审问一下这个家伙。”关炜一声命令，李虎二话不说带他们去了自己的客厅。 关炜和杨延昭在当中一坐，八姐九妹在他们身后站着。李虎将自己的家丁的赶了出去，自己在里面伺候着。 “小梅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咋咋呼呼的这么乱，你去打听一下。” 李虎怕你女儿担心害怕，并没有将事情告诉小姐李薇。李薇半夜醒来听到外面一阵骚乱，赶紧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去打听一下。 小梅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很快就把事情经过打听清楚了。这一下可是被吓得不轻，急匆匆的跑了回来道：“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一个宜川县的捕快将这这个月作乱雄州的那个奸杀恶魔抓住了，恁知道是那个吗？就是恁的刺绣老师高凤。 这个高凤这次准备要来害小姐，不过被这个宜川县的捕快给抓住了，他们正在审问呢？” 李薇听了脸上更白纸一样，半天才稳定一下心神道：“小梅，我们去听听去。”说着主仆二人到了大堂，在窗口偷偷的听着里面审案。 “李虎，你去那纸笔来。九妹我听说你的文采出众，我来审问，你来给我做一下记录。” “好！”二人答应一声，连忙去准备。 “我应该叫你高风还是高凤呢？”关炜微微欠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 高风现在满身的血污，披头散发的很是狼狈。这个家伙倒是光棍，知道自己是活不了哈哈大笑道：“随便吧！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那我叫你高风吧！把你犯得罪都说一遍吧！我相信你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活不了，敢不敢把事情都跟我们讲一遍？”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还要你们帮我扬名呢？”高风猛地把头发向后面一甩，露出娇美的面容，让大家见了一阵的恍惚，自己面对的会是一个强奸犯吗？ 关炜听了哈哈一笑道：“你这么说倒是想多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恶迹，好决定怎么处置你。” “随便吧！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本名就叫做高风，成都府路蜀州人，家中祖传是刺绣的。不过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带着有改嫁一个苗族人家。 因为我从小张了一个女人的相貌，母亲从小就让我跟着学习刺绣，也一直把我当女孩子养着，慢慢的连我都把自己的当成了女人。 不过我的继父是个混球，他娶了我的母亲，却又觊觎我的容貌，终于有一天他趁着酒醉将我强奸了。就是发现我是男人，他也一样没有停手，还是和我发生了关系。” 关炜的眉头皱了一下，杨延昭等人已经有些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一个个的觉得十分的恶心。 高风呵呵一声冷笑，这一声笑声中蕴含的凄凉就是李虎等人都听得出来。 “后来这个家伙就更加的变本加厉的欺负我，最终我忍不住用手中的刺绣用的针将他杀死。你们猜我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你肯定是赶到了恐惧！我第一上战场杀人的时候，就是这样。”杨延昭率先道。 “恐惧？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吧！但这不是主要的。” “你彷徨无助。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九妹停下笔抬头问道。 “没有，没有，我已找到了我的道路，我才不会彷徨。” “你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毕竟你杀害了她的丈夫。” “母亲？她算是什么母亲？再说在我受难的时候，她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说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关炜冷哼一声：“不要拿你的变态心理来让我们猜测。你不就是感到兴奋，享受到了无尽的快感吗？” “哈哈哈！不愧是捕快，只有你最知道我！就是兴奋！非常的兴奋，我觉得我爱上杀人这个行动了，特别是看着猎物恐怖眼神，听着他们求饶的声音就更是让我兴奋。” “真是一个变态！说说后来你怎么又走上采花的道路？”关炜冷哼一声。 高风接着道：“我毕竟是杀了人，家里已经呆不下了，所以就流落江湖。在江湖上遇到了一个朋友叫做韩昌，这些本事都是跟着他学的。 不过我们一次作案的时候，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发现，这些多管闲事的家伙开始追杀我们，连韩昌也被杀了。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最大的优势，就是这个相貌。我如果化妆成一个女子，就是从那些正道人士眼皮子底下经过也不会被发现。 所以我重新规划自己的行动方案，通过自己的相貌，还有自己的手艺来骗取这些大家闺秀的信任，然后放心的去玩弄她们。” 说着这个家伙又看看关炜道：“这位头，我也是纳闷了，这些年我走过大宋三百军州，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为什么就被你发现了。” “哼。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报应来了！就是我发现不了你，也总有人能够把你揪出来。” “这有什么？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死不算什么？我就知道早就会有这么一天，反正是要死了，头能给我解释一下我哪里出了漏洞吗？” “哪里出了漏洞？其实你留下的漏洞很多！第一你残忍的杀害贺月茹，在她的挣扎中，至少留下了三个线索。 第一、我在他的指甲里发现了胭脂一样的东西，你脸上的伤痕就是这么留下的吧？虽然你涂了厚重的粉，可还是遮掩不住。 第二她的手上有你的一缕头发，，我差了几个嫌疑人，都不是这种发质，而它跟你最合适。 第三，你以为没人关注你，可是对比三个被害的女孩，死前都跟着别人学过刺绣，我当然不能放过这个线索。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你为了防止她挣扎，用自己的胳膊压住她，留下了自己手镯的印记。正好这个蛇藤花的印记非常少见，而那个打造镯子的师傅却恰好认识他！ 只要抓到这点，我们顺腾摸瓜，就找到了你的踪迹。你这些年太顺利了，竟然连名字都懒得改一下，而且如果你走了，我也可能找不到你，可是你竟然贪得无厌的还在雄州。这么大的破绽我要是还放你走了，还配穿着这身衣服吗？” 第六十六章 天理昭昭 高风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是天意吧！我以往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作案超过三次。不过贺月茹这个贱人竟然不是处女，真是让我感到恶心！所以割了她的双乳，刺坏她的眼睛也下体，让她死不瞑目。而且我想在这里在做一起，补偿一下自己的损失，没有想到被你发现了。” “真是恶心！”杨八姐和杨九妹怒骂了一声。外面的李薇身子一晃，差点瘫倒在地上。这个恶魔，如果不是被关捕头发现，自己也是这个下场吧！想到这里李薇一阵的后怕，再看着关炜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好像姐姐李蔷说是要给自己介绍一个宜川县的神捕的，他也是宜川县的，莫非他们是一个人？想到这里李薇的脸唰的一红，然后带着自己的侍女飞也似的跑了。 小梅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跑什么啊！她在后面喊了一声，紧追了上去。 关炜冷哼一声：“天理昭张，报应不爽！你残忍的杀害了贺小姐，却又因为她落网，好好的反省一下吧！下辈子做个好人！” “要杀就杀，不要说什么下辈子！这一辈子我已经活够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把他押下去，明天交给知州大人处理吧！”关炜挥了挥手，自然有家丁把高风押了下去看管起来。 犯人终于伏法，不过大家也都有些兴奋，没有什么睡意。关炜让李虎泡了了几杯茶招呼杨延昭和八姐九妹。 “杨大哥，你不在京城或者雁门，怎么突然到了这里？” 八姐有些骄傲的笑道：“大哥现在已经升任崇义使，缘边都巡检使，领景州知州。大哥的主要工作就是巡防边境，当然要到这里了。” 关炜恍然举起茶杯道：“那小弟以茶代酒敬杨大哥，恭贺大哥高升。杨大哥高高升八姐，九妹怎么也跟着来了？老太君就这么放心你们出来？” 八姐和九妹脸一红，道：“这不是跟着大哥吗？我们也是在家闷得慌，跟着大哥出来见识一下。我们杨家世代将门，女儿家也跨得马，提得刀，谁要是敢动手可以试试！” “好！杨家女儿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八姐九妹巾帼不让须眉，佩服！佩服！” “你这个杨家女儿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说得好！我非常喜欢，真没有想到你还会作诗。”九妹相对更文静一些，听到这句话很是惊奇的看着关炜。 关炜的脸一红道：“道听途说，道听途说，我哪里会做什么诗？都是听被人说的。” “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不要糊弄人了，还要两句呢？说出来吧！” 关炜发现文静的九妹在某些方面和八姐一样的执著，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 “算了九妹，也许真的是咱们孤陋寡闻呢？贤弟，咱们自家兄弟不用客气；不过我出来的时候殿下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到宜川县一趟.你跟殿下约好了，安顿好之后就和他回信，到现在音信全无，殿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哎呀！怨我，怨我！”关炜猛地拍了一下额头道：“一回来之后，事情就是接连不断的，把这件事忘了一个干净，回去之后立刻给殿下写信。” 他们在这聊到畅快，李虎在旁边伺候着，头上的汗水已经唰唰的流了下来。这个捕快是什么人？怎么和杨家将称兄道弟？ 人家可是缘边都巡检使，领景州知州。领景州知州，虽然只是领一份知州的俸禄，并不是真的知州，可是级别却是实打实的知州，这个雄州的贺相公岂不是平级了？ 还有他们话中带出了的楚王殿下又是怎么回事？你还认识皇子？你怎么不上天呢？ “对了，我正在为一件事情发愁，本来要找威武军行营都部署崔翰老哥帮忙，不过杨大哥来了就不用再麻烦他了。我听说……” 关炜说到这里看看旁边的李虎。李虎也是聪明人，赶紧起身道：“几位大人，眼看天就要亮了，我出去安排手下人准备早饭。”说着他给大家填添好了热水，然后飞快的退了出去。 “什么事这么紧张？”杨延昭眉头皱了一下。 “我听说到一些谣言，辽国的耶律休哥获罪于朝廷，在北边已经待不下去，想要弃辽投宋。” 杨延昭笑道：“这肯定是假的！耶律休哥，耶律斜轸，韩德让是辽国三大支柱，谁投降他也不能投降。而且北面主政的虽然是孤儿寡母，可是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啊！” 杨延昭看看四周无人小声道：“我觉着这个女人比咱们的官家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会做这种自毁长城的蠢事？” 关炜微笑道：“大哥说的是一点不错，可是万一要是有人相信了呢？我可是听说贺令图在和北面接触，有耶律休哥的侍者来过雄州。” 杨延昭的眉头皱在一起道：“按说他不会这么愚蠢啊！如果真是这样，辽国所图着可就太大了。” 关炜用手蘸着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道线道：“大哥请看。这是咱们的防线，雄州又称瓦桥关，是幽州进入河北路的第一个关口，如果这里被人家突破了，后面是一马平川，咱们拿什么去抵挡辽国的铁骑？” 杨延昭是军中宿将哪能不知道这里的重要性，他皱着眉头看着地图半天做声不得。他这个缘边都巡检使说白了是检查边境的防卫，土兵和禁军的训练情况，保证边境的安全，并没有直接插手军务的权力。 “我既然来了，会时刻注意着雄州，这件事贤弟就不用操心了！” 关炜也知道杨延昭为难，见他大包大揽了下来，心中有些感动道：“杨大哥也不要过分为难，有时间见见威武军行营都部署崔翰，还有沧州行营都部署李继隆，以及保州兵马副总管姚大勇，他们都和我有一些交情，请他们配合你行动吧！” “太好了！有了众位大将的配合，我倒是很想再和辽人较量一下。”杨延昭很是高兴，心中都是战斗的欲望。 “那咱们准备吃饭，一会儿去见一下贺知州。”关炜呵呵一笑道。他们又说了一下现在边境的形式，叙一叙离别之情，准备着去见贺令图。 方松也一早就衙门，昨天江烈说是连夜审问，要给自己的一个结果，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被这个混蛋折腾了一个月，自己身上的压力很大，还挨了板子，今天终于能把它卸下来了。 “方大人，罪犯已经招供了，就是那个张屠！他已经供认自己的在往相公府中送肉的时候无意间见到了贺小姐，惊为天人；所以心生歹念，夜入贺俯，因为**不允，愤而杀人。” 方松一脸的悲愤道：“这个畜生！面对一个无辜的少女，他怎么就下得了手，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这次真是多亏了江神捕，我马上去见贺相公向他汇报，总算是把这个恶魔抓住了，也算是换了雄州百姓一个湛湛青天。请江神捕稍等，我马上去见相公，为你请功。” “多谢方大人，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真是愧不敢当。” 方松呵呵一笑，让他们在府中等待，自己急匆匆的去见贺令图。 贺令图拿着方松送来的供词，半天没有说话，他的脸色阴沉，默然无语；让方松心中突突直跳，不知道贺令图是什么意思。 “唉——就这么办吧！把布告发出去！” 方松的心一跳，看起来自己虽然这道坎过去了，不过也在上官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无能的印象。 “是！”事已至此，他丝毫的没有办法，赶紧躬身施礼要出去安排。 正在这时一个家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老爷，大喜！大喜！宜川县神捕关炜，在昨晚恶贼作案的时候，当场将他抓获！现在已经押了到了衙门，正要老爷去审理。” “啪！”贺令图将手中的供词一扔，就像是扔一个废纸一样，然后转身就走。 方松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这一下子不是扔的供词，而是直接打得他的脸啊！不过这个时候，他只能捡起了供词，揉了一下装进袋子里，然后在后面一阵猛追，追了上去。 外面关炜和杨家兄妹在衙门口等着，身后李虎带着两个家丁压着高风。 “关神捕，贺大人请恁里面相见？”衙役出来将他们让了进去。 关炜道了一声谢，然后押着高风进了大堂。就见贺令图当中而坐，旁边站着方松，皂吏杵着水火棍两厢站立。 “请关捕头带罪犯上来！”贺令图啪的一拍桌子，下了命令。 “威武——”两边的衙役一声大叫，接着有人将关炜等人请了进来。 “拜见大人！”关炜等人躬身施礼，杨家兄妹则只是抱拳拱手。 贺令图一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过现在急于审问案件，也顾不得多说看了一眼高风道：“关炜，你说此人是奸杀案件的罪犯？” 第六十七章 点醒贺令图 其实不仅是贺令图，就是方松和周围的衙役们看着这个美人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会是罪犯，我们还不如相信张屠呢？ 关炜将他的供词拿了了出来道：“回禀大人，这是高风的口供，他这些年伪装成妇女，专门以教授刺绣为名，摸清情况，奸杀少女，流窜100多个军州，伤害300余人；他对于以上的罪行全都供认不讳。已经被我们记录在案，请大人核实。” “嘶——”众人听了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家伙这么凶狠吗？竟然身上背了这么多的人命。 贺令图拿起这个家伙的供词，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接着啪的一拍桌子喝道：“罪犯，对于这个供词可以疑义？” “没有，这都是我做的！特别是那个贺月茹，虽然不是处女，但是我依然记得清楚，她的左乳上有一个米粒大的……” “你给我住口！”贺令图气的啪啪啪的直拍桌子，自己的脸面都要丢尽了！这个混蛋任敬，我这次也饶不了他！ “将他打入死牢，发行文给刑部核实他的罪恶！通报各州奸杀少女恶魔，在我们雄州落网了！” “是！”衙役们上来给他套上铁皮枷锁，钉上镣铐，然后押进了死囚牢。 “退堂！”贺令图一声大喝，两旁的衙役喝了一声，退到堂下。贺令图将关炜他们请到了自己后堂。 “关炜，这几位相貌不凡，他们是什么人啊！”贺令图坐下，才想起问了一句。 关炜没说话，杨延昭拿出自己的敕牒道：“贺大人，某杨延昭，现任崇义使，缘边都巡检使。这两位正是小妹杨延琪，杨延瑛。” “哗啦！”贺令图吓得差点把手中的杯子扔了，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自己这个知州是五品，他的缘边都巡检使也是五品，说起来二人还是平级。自己在这大喇喇的坐着实在是失礼。 “原来是杨都巡检，真是失礼，失礼！快快请坐！来人，给杨巡检奉茶。”贺令图一边说着，心中也在安安的纳闷，关炜一个宜川县的捕头，怎么和杨家搭上了关系，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关系不浅啊！有机会倒要找牛全忠问一下。 “是我来的鲁莽，贺大人不要见怪！”杨延昭再次抱拳拱手。 “坐，坐！都请坐！”贺令图让大家坐下道：“没有想到杨巡检和关捕头还是相识？” “关捕头于我们杨家有大恩，云中之战是他冒死救了我们父子的性命。这次我来赴任，正好遇到关捕头抓罪犯，就帮了一把。” 贺令图哦了一声，他也知道杨业曾被辽国生擒，却又被人救了，原来是这个小子。 “原来是这样，关神捕真是年轻有为啊！”贺令图点了点头道：“谁能想得到，这个强奸杀人犯会是一个女子的模样呢？100多座军州啊！谁也没有发现，最后还是多亏了关神捕。对了，关炜你给我说说怎么就怀疑他了呢？” 关炜将事情的经过再次讲述一遍。贺令图点了点头道：“真没有想到啊！这个苗人竟然这么凶狠。” 关炜笑道：“大人，苗人生活在边缘之地，不服教化，争勇斗狠；加上年青时候的遭遇让他心理首创，扭曲，总觉得大家都对不起他，要报复整个社会。 而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只是苗人，北面的辽人也是一样，他们的时刻想的是侵略我大宋，不可不察啊！” 关炜前面说的是那个罪犯，不过以此为引子话音一转就到了辽国人的身上，已经是在点醒贺令图了。 贺令图的眼中精光闪了一下，最后哈哈笑道：“某家深受皇恩，肩负着抗辽第一任务，哪敢稍有松懈，这个众位就尽管放心吧！” 关炜看到贺令图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有多说。杨延昭微笑道：“那真是太好了！都说北军甲天下，有时间倒要领教一下贺大人北军的威风。” “正要杨巡检指教！”贺令图听杨延昭的意思这是要为关炜撑腰，也是微微有些不高兴，我雄州想要干什么，还用不着你们指手画脚。 关炜冲着杨延昭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贺令图如果能够听从别人的意见，也就不是那个蠢将了。 他们又说了几句，然后跟贺令图告辞。关炜出来去找方松，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也是时候回宜川县了。 方松先回到了自己衙门，发现这些捕快们都躲躲闪闪的，他冷哼一声道：“让江红和吴宇过来见我。” 很快江红和吴宇低着脑袋走了进来往他面前一跪道：“拜见大人！” “不用拜见我，你的师兄呢？保州神捕呢？”方松掏出揉成一团的供词奔着他们两个人了过去。 “师兄已经回保州了。” “他还知道丢人，自己偷偷的跑了，你们怎么不回保州啊！咱们一起回保州吧！” 二人吓得一哆嗦，谁也不敢搭话。半晌那个吴宇才道：“都是那个宜川县的关炜，如果不是他，这件事早就结了。” “咣！”方松气的一脚踢了过去骂道：“你他妈的是猪啊！人家是在犯人行凶的时候把他抓获的。如果我们前脚说把犯人抓住了，而且公布与众，后脚就有人报案，这可就是打知州大人的脸了！到时候大人怪罪下来，你，你，你那个狗屁师兄，连老子一起完蛋！ 滚！滚！都他妈的给我滚！” 二人一哆嗦，赶紧转身就跑。 方松气的浑身颤抖，正在这个时候，外面脚步声响，有人进来禀报宜川县关炜求见。 方松立刻摆了一个笑呵呵的面容迎了出来。关炜也是一个表态，说明自己的并没有怪罪方松。方松也接受了关炜的好意，两人相谈甚欢，宾主洒泪相别。 “杨大哥，在雄州还有什么公务吗？如果事情都办完了，随小弟去一趟宜川县如何？” “好啊！宜川县也是我要巡查的地点之一，甚至还是重中之重，咱们正好去看看。” “那好！就请杨大哥和八姐九妹随我去一趟宜川县吧！另外我还正有一件事想请杨大哥帮忙，咱们去了再详谈。” 杨延昭点头答应下来。关炜翻身上马，然后四人打马离开雄州，只奔着宜川县而去。 他们快马加鞭，在中午的时候就到了宜川县，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缮，这里的道路情况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城墙也被加高加固，就像是打了补丁一样，虽然看着残破，不过比以前要安全了很多。 “嗯！看起来倒是有一战的基础，不过差的还是太多了。”杨延昭从专业的角度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关炜只知道加高，加固城防，增大敌人登城的难度；可是真要说跟杨延昭比，可就差了很多。 “有时间请杨大哥给我指导一下。有了您的帮助，我们的信心就更足了。” “这个好说，也是我的职责所在，咱们进城吧！”杨延昭说了一声，大家一起进了宜川县城。 “杨大哥，恁是跟我回家，还是先去衙门？” 杨延昭可并不是一个人，他是官人，是来任职工作的，所以他到了宜川县，理所应当去见见县令牛全忠。 “八姐九妹，你们和关炜先回去，我先去县衙一趟。” “好吧！大哥可要早些回来啊！”八姐和九妹点头答应一声。 关炜等人打马进了城中，关炜看到路边正在监督犯人工作的常进道：“常进，带着杨将军去县衙，等他们谈完了一起来我家，顺便把黑虎，李胜他们叫上。” “头，恁回来了！”常进见到关炜噌的一声跳了起来。他听了关炜的话道：“头放心！我马上去办！” 常进骑上自己的战马，对着杨延昭道：“这位将军，咱们走吧！” “多谢小哥！”杨延昭对着常进一抱拳，然后二人打马而去。 关炜扭头对着八姐九妹道：“八姐九妹咱们先回家！走了！” 他现在归家心切，也不管自己的话中有什么歧义，给两个小丫头打来了多大的冲击，自己先跑了。 八姐和九妹女儿家比较敏感，这一句回家了，让二人心头一颤，脸蛋红彤彤的。 “这个家伙是胆子大呢？还是心大呢？”杨八姐的性格比较豪爽，在后面咬牙骂了一声。九妹就内向了很多，听了话脸更加的红了。 “赶紧追上去看看，不然他可就跑的没有影了。”说着二人催动战马在后面，紧追了过去。 宜川县并不大，关炜他们打马如飞很快的就到了自家的门口。 “砰砰砰！”关炜将房门擂的震天响：“开门，关英，开门！哥哥回来了。” “他还有一个妹妹？”八姐九妹对视一眼，这个事情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哥哥回来了！”里面传出来一声惊呼，接着就是脚步声响，大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一个娇小的人影，飞了出来扑进了关炜的怀里。 关炜一把将关英抱住亲了一下他的小脸笑道：“英子，想哥哥了没有？” 第六十八章 缘之一字 关英不住地点头道：“嗯！嗯！想死了！哥哥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已经破案了。” “那是当然了？哥哥出马还能差吗？”关炜抱着关英转了一个圈，将他放在地上道：“来，见过两个姐姐？” “姐姐？”关英看看哥哥身后两个大姐姐。感觉她们是很危险的，好像要抢走自己的哥哥。 八姐九妹也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萌萌的大眼睛小妹妹，喜欢的快不行了，她们冲了上去，抢着去摸摸关英道：“关大哥，这是你的妹妹吗？怎么跟你没有听你说过呢？” “我新认的一个妹妹。是不是很可爱！” “真是可爱！”八姐吧唧在关英的脸上亲了一下。 关英瞪着大眼睛看着关炜，用力擦了一下自己的小脸。 关炜啪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姐姐们喜欢你，你应该高兴才对啊！走吧！咱们赶紧进去，我中午饭还没有吃呢？” “那哥哥，赶紧进来吧！”关英把他们让进来，给三人打了水，然后跑到厨房，点火烧水热饭，很快就整饬好了一大桌子饭菜。 “真的是懂事的小姑娘！”八姐九妹看着关英十分的欣赏。这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会做的吗？至少自己在这个年纪从来没有做过。 关炜哈哈一笑道：“关英是我的骄傲！咱们赶紧吃饭吧！这次简单一些，晚上杨大哥来了，我请大家吃大餐。” “我要哥哥炖大鹅！”关英坐在关炜的旁边，紧紧地挨着关炜，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关炜轻轻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道：“这个简单，缺了谁的都不能没有我们小关英。” “你们的感情真好！”八姐和九妹一边吃着，一边不住地感叹。 “那是，你们兄妹九个，我才这么一个妹妹，当然要更亲近一些。” 八姐一边吃着一边四处的打量道：“关大哥，你这个院子不错，很是精致啊！” “跟天波府差远了。”关炜笑呵呵的道。他是见过天波府的，虽然没有达到巅峰的300余亩，可是也有数十亩了，比他这个宅子大了十几倍。 “我们那是御赐的，这怎么能比？我觉着你这里也非常的不错。很清静。” “喜欢就多住几天！”关炜答应一声，接着问关英道：“老母和袁慧老师吃饭了吗？” “放心吧！哥哥，我和师父一起吃过了。”关英抱着关炜的胳膊道。 “你下午去跟老母和袁慧老师说一声，我下午要招待一个客人，你们在右面小花园练武吧！” “关英也练武吗？”杨八姐看着关英道：“如果你要练武就找姐姐，我来教你怎么样？” 关英看看她赶紧摇了摇头，好像生怕她教坏了自己。这一下子让杨八姐很是受不了道：“怎么？你看不起我？我的功夫可是很好的！” 关炜笑道：“算了吧！如果关英想成为一个一流高手，跟着你学当然没有问题，不过她要是想成为天下无敌的高手，你就没有办法了。”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八姐果然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一听说有人比自己功夫要好，果然是忍不住了，放下了手中的干粮大声的争辩。 关炜哈哈一笑道：“先吃饭，先吃饭！这件事以后再说。”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说清楚！”杨八姐叉着腰大声的道。 “怎么回事？谁要欺负我们八妹？”外面一声大笑，接着常进带着杨延昭走了进来。 “杨大哥来了，赶紧坐！”关炜站起身将杨延昭让了过来，递过去一个蒸饼道：“先垫吧一下！” 杨延昭接在手中大口的啃了起来。 “杨大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你这个事情交代的有些快啊！” 杨延昭摆摆手道：“什么啊！根本就没有见到牛全忠。据说他和县尉康明都去了雄州，我只是见到了主簿常正，跟他说了两句就先回来了。” “去了雄州？”关炜的心中一动，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事情。 其实事实和关炜想的差不多，牛全忠和康明今天早上接到贺令图的传唤，一点也不耽搁，直奔着雄州而去。 “牛全忠，康明，你们有一个了不得下属啊！这个罪犯走了大宋100多军州，杀了300多人都没有被抓获，却是被关炜识破抓获了！了不起啊！” “都是托相公的洪福。”牛全忠心中大畅，康明却是有苦说不出，不得不跟着点头。 “听说这个关炜还是新上任的，你们谁来跟我说说他的事情？” 给上官汇报情况也是一个官员基本功课，牛全忠夸夸其谈，将关炜的事迹讲述了一遍，就连他和崔瀚的关系，吏部的奇怪敕碟，以及和康力打赌破案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 贺令图不是牛全忠，一听关炜救过崔瀚，而且吏部还下了敕碟，就猜到关炜到底是救了谁？ “既然是有这个赌约？为什么不履行呢？回去就执行吧！” “是！”无论事暗喜的牛全忠，还是很不愿意的康明，都不敢违抗贺令图的命令。 手中没有了军队，我们康家在大又有什么用呢？康明心头一颤，好像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家族的覆灭。 “天已经晚了，你们在雄州住一晚上，明天再走吧！”贺令图说了一声，举杯喝茶。牛全忠和康明赶紧起身告辞。 八姐一直对关炜看轻自己耿耿于怀，见到杨延昭来了连忙道：“大哥，这个是关大哥的妹妹关英，据说正跟着一位世外高人学艺，按照关大哥的意思以后肯定比我们强，这样的世外高人你不想见识一下？” “八姐，天下的高人多得是，比我们强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不能见了谁都要比试。我看英子不错，骨骼清奇，小小的年纪已经神光内敛，比我们小的时候不知道强了多少啊！” “我怎么看不出来？不行，见了高人就这么放过可不行，我一定要领教一下！”八姐酷爱武艺，听了心中直痒痒，一定要见识一下。 “先吃饭！一会儿我让英子去请示一下，她老人家愿不愿意我可不打包票。” “吃饱了，吃饱了，咱们赶紧去吧！”八姐一刻也等不了了，放下碗筷一个劲儿的催促。 关炜低头在关英的耳边吩咐两句，关英听了点点头转身就走。 “走吧！我倒后花园带你们拜见一下老人家！”关炜说着起身在前面引路，很快就到了后花园。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英子已经和圆慧大师在这里等候了。骊山老母对这个比试兴趣缺缺，不过还是让圆慧出来显露一下武艺，一是和杨八姐较量一下，二是也让关炜放心。 关炜对关英十分的上心，要钱给钱，要物给物，自己如果不显露一下，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圆慧大师？”让关炜感到诧异的是，杨延昭一进来见到圆慧，就惊呼了一声。 八姐美丽的大眼睛瞬间瞪大了惊叫道：“师父？恁怎么在这里？” 关炜只能心中呵呵了，天下可真是小啊！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熟人。 “原来是师父来教导关英啊！那我就放心了！”八姐笑嘻嘻的上来，在圆慧的身边站定道：“这么说关英也是我的小师妹了？来，英子见过师姐。” “原来是你们几个，不要胡闹！英子是老母的弟子，我只是为她打基础，可没有资格教导她。” “老母？”这个词好像有千斤之重，杨延昭兄妹听了都有些呼吸急促。 “老母也终于收弟子了？”三人一阵的惊叹。八姐紧紧地咬了一下嘴唇，她当初也想要拜老母为师的，不过人家没有同意。这个关英到底是有什么本事？竟然得到了老母的青睐。 “我们能拜见一下老母吗？”杨延昭再次施礼道。 “吱呀——”房门打开，一个老年道姑从里面走了出来。 “原来是故人前来，都请进来一叙吧！” “多谢老母！”杨延昭等人一个个恭敬的不得了。他们一起进了老母的屋子。 这个屋子不大，中间挂着一个女娲大神的神像，下面香烟缭绕，摆着各色的贡品。 关炜等人不敢怠慢，一一上香拜祭，然后恭恭敬敬的在两边一站。 “缘只一字真是神奇，真没有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相见？大郎，我本来夜观天象，西北将星陨落，就落在你父亲的身上，现在突然发现将星重新闪耀，天下局势也是扑朔迷离，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关炜心头突的一跳，看向老母的眼神有些骇然，观星术真的存在吗？她竟然连这个也看得出来。 “这要多亏了关贤弟！”杨延昭将关炜矫诏救了自己的父子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老母听了微微点头，然后看了关炜一眼。关炜吃了一惊，感觉自己要被她看透了一样。 老母打量半晌，叹了一口气道：“关檀越是一个奇人，我看不透他的命数，不过很多跟他有接触的人命运都发生了变化，甚至是大宋的国运也有所增加，真是神奇。” 第六十九章 欢聚一堂 关炜赶紧施礼道：“老母真是过奖了，小子不才哪里敢居功。” “命运神奇，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既然你们来了这里也是有缘，八姐，九妹，我想收你们做一个记名弟子，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同意。” 八姐和九妹听了大喜，二人赶紧跪倒在地上磕头施礼。 老母手一拂，将她们扶了起来道：“你们和圆慧已经熟悉了，先和英子一起跟着她练功，晚上的时候来找我。” “多谢师父！”八姐九妹大喜，再次躬身施礼。 关炜感觉自己的秘密要被老母看穿了，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说了几句话，就借口告辞走了。 杨延昭也跟着告辞，到是八姐和九妹留了下来，跟着圆慧一起练功。 “杨大哥，你们的武艺不是家传的吗？怎么和老母认识的？” “这是前几辈的渊源了。简单说吧！我的爷爷得到过老母的指点，才传下了这一身的武艺。从那时开始，我们每年都要到老母宫进香，也和老母宫有了联系。 父亲本来是想让八姐和九妹拜老母为师的，老母虽然没有同意，可还是让圆慧大师教导了她们两年。所以别看八姐和九妹年纪不大，可是武艺并不比我们兄弟差！ 这次能被老母收为记名弟子，也算是如愿以偿，我还要谢谢贤弟呢？” “杨大哥不要客气，这都是八姐和九妹自己努力，我可起不到什么作用。让她们在后面练功吧！我们去前面说话。” 关炜和杨延昭到了前面，却见常进带着黑虎，李胜，包义等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常进怎么了？难道是牛大人回来了？” “没有，没有，哪有这么快！他们将近中午才走的，晚上肯定是回不来了。头，我老爹让我问一下，上次出去说的那个酒器，什时候能够做出来。” 关炜恍然自己可是答应人家要一起合作的，还借了100贯钱，这一连快十天了，因为出差没有动静，常正不着急才怪。 “这样吧！我先画一张图，你安排靠的得住的铁匠，把这个东西打造出来。记着一定要保密，不要让他们知道是做什么的。最好是这个东西拆散了给不同的铁匠制作。” “好勒！这个简单，我们有自己的铁匠，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常进一听，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杨大哥，请随我来，常进你也来吧！我画好了图纸你就去安排！” 二人答应一声，跟着关炜进了书房。 关炜展开一张纸，画了一个蒸馏器。这个东西比较简单，而且没有什么特别严格的尺寸要求，时间不长关炜就完成了。 “去吧！让人先去打造一个，我们做一个实验再说。” “这就完了？”常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也没有多说等墨迹干了，卷上要走。 “等一下！”关炜将他拦住，拿出一锭10两的银子道：“叫上李胜，顺便买一些东西，晚上到我这吃饭。记住卖两只肥鹅，我们家那个丫头，吃顺嘴了，挡都挡不住。” “好嘞，我马上就去！”常进也没有客气，拿着银子飞也似的跑了。 “怎么贤弟很缺钱吗？我这里还有一些。”杨延昭慷慨解囊就要出钱。 “不用大哥破费，我自然会有办法，而且做这件事我还有进一步的打算，可是为了削弱辽国，增强咱们大宋的实力。” “哦！还有这个功效？那可要用心去做！” “这个大哥放心！我今天想和大哥说的是另一件抵抗辽国的事情。咱们在汴京的时候和殿下以及宝臣一起商量过，怎么抵抗辽国的骑兵，我说要到边关实地考察一番，然后制定出一个方案。” “怎么？贤弟真的有办法了？”杨延昭大吃一惊，其实他和曹玮都没有将关炜的话当真，今天听他这么一说吃惊不小。 “还需要验证一番，不过我已经考察过宜川县，有8成的把握是可以实现的。杨大哥请看！” 关炜一边说着，一边摊开纸道：“这是大清河水系，他西起太行，东入大海。我们可以掘易水入清河，将这几条河连贯在一起，然后凭借着大小的湖泊，沼泽，水田，池塘，组成一道水长城防线。 然后我们依据这个水长城为依托。利用两边的水田开展屯田。这个水长城既可以有效阻拦辽国的骑兵，还可以种植粮食减轻国家的负担。 而且开挖水长城工程不大，甚至不会引起辽国的注意，而一旦成功之后，我们还可以通过水道运送粮食和兵马，也不怕敌人来断我粮道。” “嘶——”杨延昭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个河有多宽，水有多深？” 关炜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他已经同意了这件事，微笑道：“这是我画的宜川县的河水情况，剩下的还没有时间去实际考察。正好杨大哥做了这个缘边都巡检使，这件事还要多多有劳！” 杨延昭点了点头道：“好！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一一勘探清楚了，然后咱们再好好的商量一下。” “好！如此就多谢大哥了！”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说什么谢？我们再好好的合计一下，看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事情，我重点的考察一下！” “好！”关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沓子纸。兄弟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记录。很快就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哥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再不出来天就黑了，我的大鹅还给不给炖了？”关英从门外露出了小脑袋。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关炜和杨延昭看看日头西落，这才赶紧停住了谈论。杨延昭将他们刚记录的东西正好卷了起来收好。 此时前院已经坐了好多人，大家在那里高谈阔论好不痛快。 “头，杨将军！”看到他们出来，众人赶紧起身问好。 “都来了，坐吧！大家接着聊，我去看看英子！”关炜摆手让大家坐下，接着进了厨房。 厨房了三个女人正在忙活着，说是三个女人，实际是英子一个人忙，八姐九妹在添乱。 “你们两个出去吧！我自己就可以了！”关英都快哭了，这两个大人真是的，怎么这么笨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八姐九妹，你们都外面休息一下，我来和英子做。” 八姐和九妹脸一红，连忙躲开了。 “关大哥，你应该找一个仆人给英子来做饭。英子每天练功已经够辛苦了，恁又天天不在家。人家还是孩子呢？不要累着。” “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你们先到外面等着吧！这里有我就够了！”说着关炜到了灶台旁边道：“英子，东西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哥哥动手呢？”英子利索的撅断一个木柴扔进灶糖，然后探着身子打开了锅盖。 “刺啦——”热油炸开的声音，加上浓郁的香气，瞬间就铺满了整个屋子。 “咕咚！”英子吞了一口口水，门口的八姐九妹也有些嗓子发痒。 “你个馋猫？”关炜点了一下关英的鼻子。关英咯咯地笑了笑了起来。 小丫头的被关炜从人贩子手中救了出来，又多了一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对现在的生活满意极了，满心都是欣喜，笑起来十分的好看。 “英子，我教你一首歌吧？” “好呀！哥哥还会唱歌？这我倒是没有想到？” “说什么呢？哥哥我当初可是警界的歌王，什么时候有活动哥哥都是冠军。来你跟着我唱。 想去远方的山川，想去海边看海鸥，不管风雨有多少，有你就足够。喜欢看你的嘴角，喜欢看你的眉梢。白云挂在那蓝天，像你的微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你笑起来真好，看像夏天的阳光，整个世界全部的时光，美得像画卷……” 关炜的声音不大，不过歌曲十分的欢快清新，让人听了心里暖洋洋的，恨不得要跟着他一起重复下去。 “哥哥是说我吗？”关英脸上的甜蜜都快要溢出来了，真的像是花朵一样。 “当然是我们关英！”关炜肯定的回答了一句，乐的关英眼睛都笑没有了。 “准备好了！大家出来吃饭了！”关炜一声招呼，众人围坐在一起。关英拿着碗碟飞快的夹了一些道：“我去给师父送去。” 一句话说的八姐九妹脸一红，自己也是弟子啊！怎么就还不如一个孩子，把老师都忘了。想到这里二人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道：“我们也去给师父送饭去！”说着就飞也似的跑了。 关炜等人哈哈大笑，李胜搬过酒坛子一一给大家把酒满上。 “今天聚在一起就是有缘，别管说什么头，还是将军，都已兄弟。大家都不要见外，先喝了这碗酒，干杯！” “干杯！”大家一声欢呼，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很快关英和八姐九妹也回来，她们两个也加入战团，气氛空前的高涨。 第七十章 升官晋级 这一晚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反正第二天关炜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昏呼呼地。 他打水洗了一把脸，关英已经盛了一碗热粥端了上来。 “哥哥喝碗粥，以后千万不要跟他们学，喝酒那么凶，会伤身体的。” “我知道了，你个小管家婆！今天跟着两位姐姐在家好好练武，我和杨大哥去县衙一趟。对了，外面的杂物都是你收拾的？你几点就起来了？真是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这点活一点也不累，以前我……” “好汉不提当年勇！以前的事情不要说了，以后要好好的活着！每天都要快快乐乐的！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我也该走了！” 关炜三口两口将米粥灌了下去，拍拍关英转身出来。 关英也没有休息，将他们吃剩的碗筷一一洗刷干净。 关炜和杨延昭汇合，一起出门直奔衙门。等他们到的时候，牛全忠和康明还没有回来。 关炜带着杨延昭到了自己的班房，看到常进等人都来了笑道：“你们来的正好，杨将军可是军中大将，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正好今天到了这里，不请他去帮我们看看城墙的建设更待何时？” “头说的正是，请杨将军指点一下如何？” 杨延昭听了一笑道：“这正是我的职责所在。那咱们就去城上看看。” 关炜笑道：“多谢大哥，我去跟主簿大人说一声，咱们马上就走。” 关炜说着转身出来，去见了常正。常正倒是没有阻拦，让他自己去办，只是不住地叮嘱他，赶紧把那个酿酒器给做出了。 “请大人放心，只要是蒸馏器一打造完成，我马上去做。” 常正这才满意，祝福他小心谨慎，不要太劳累了。关炜再次称谢离开。 众人骑着马来到了城上，黑虎已经带着那些犯人们开始劳动了。 这一段时间宜川县治安好了很多，哪个家伙不怕被关炜扔到墙上做劳役？看看那个原先不可一世的康强，不是也在墙上老老实实干活吗？ 你再看看那些县衙的衙役们，都跟牛头马面一样，黑着一个脸，谁要是不听话，立马就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周围观看的人都是一皱眉，有人摇摇头道：“这些官差也太狠毒了，大家乡里乡亲的，何至于下手这么狠？” “是啊！也不怕把人打坏了？这也太狠了！” 旁边一人冷哼道：“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现在知道难受了？这些泼皮以前是怎么在街上横行霸道的？他们挨打就是下手狠？ 想想他们是怎么欺负王老实的？如果不是官差来了，王老实的腿都被打断了，浑家也被他们逼死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他们不该打，是说官差下手太狠了，总要容人缓一下吗？不能这么不问青红皂白，有错就打啊！” 有一个人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道：“那你的意思在，做错了还要赏他们吗？俗话说棍棒出孝子，这些泼皮就是家里没有教育好，正要被重新教育一下。” “说的好！自从关神捕来了，你看看那些泼皮谁敢扎刺？我们现在出门再也不怕被人欺负，甚至都不怕有扒手了。” “说的不错！据说连雄州出了案子，都要请关神捕去帮忙破案呢？咱们县里这些泼皮无赖撒算得了什么？” 杨延昭听了大家的议论微笑道：“贤弟，你的名声不错！果然是本事非凡。” “这算什么本事？尽心而已！” “说的好，咱们作事就怕尽心！贤弟能够尽心办事，当然能不负皇恩。” 关炜一笑也没有在这上面多做纠缠，带着杨延昭上了城墙。 杨延昭看看被加高加固的城墙不住地点头道：“贤弟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其实辽人多是骑兵，并不善于攻城，这样的城墙已经能够挡住他们的攻击。 不过有一点贤弟还要注意，辽人的弓箭十分厉害，你的手下都是一些新兵，没有经受过战争的洗礼，一轮箭雨过后很容易溃散，那是城市就不攻自破了。” 关炜点了点头道：“大哥说的不错！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其实也简单，一是用弓箭压制，咱们居高临下，占着地利的优势，即便箭法差一些，也不一定会输。二是多准备盾牌，注意隐蔽抵挡。第三就是不要一窝蜂的都上去，分好批次，防止一下子全部乱了。还要注意利用新老结合，让老兵带着新兵，后面安排好执法队，镇压军心。” 关炜听了一一记在心里，虽然他只是一个捕快，还管不到土兵的训练，不过真要战斗起来，多做一些准备也是好的。 杨延昭一路走来，一路给他介绍辽人的进攻方式，应该注意的防守事项，让关炜等人大开眼界。 同时众人觉得身上的胆子也越来越重，就是常进和黑虎这样的胆大之人，都觉得自己估计是没有希望守住城池。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新兵不算什么？见了两次血就不怕了，有了这些老兵，有了城墙还有什么好怕的？”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杨大哥说的对！马上就是冬天了，他们要是敢来，我就浇水筑城，给他们来一座冰城。这些辽人没有特殊的攻城器械，爬都爬不上来。” “这个计策好！辽人除了弓箭之外就是云梯，咱们的城已经够高了，如果浇成冰城，他们想要上来可就难了。” 常进道：“其实我们不一定用盾牌，直接把门板拆下来挡在城墙上。这个东西面积大，可以有效地抵挡敌人的弓箭。” 黑虎道：“那还不如把一片的木板排列好了吊在城墙上面，我们在木板上钉上铁钉，他们如果蚁附攻城，就放下木板，把他们排成肉泥。” “黑虎说的不错，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关炜拍了一下手道：“到了寒冬，我们可以冻冰蛋，滚下去就是一个血胡同。” 杨延昭听着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对辽人的恐惧已经全丢弃了，而且充满了斗志。 “厉害啊！有些东西连我都没有想到呢？”杨延昭也是很快加入了他们的讨论中。 “头，牛大人和康大人回来了！他们刚刚进了城！”大家正说得兴高采烈，一个捕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汇报。 关炜噌的一声站起，身道：“很好！杨大哥咱们走！去见见牛大人。” 关炜让常进继续在这里盯着这些家伙忙活，自己和杨延昭下了城墙上马直奔县衙。 牛全忠回到县衙对着紧随自己回来的牛安道：“牛安，去见一下关炜，请他过来一下。还有把康力都头也请过来。” “是！”牛安看看旁边的康明，心中偷偷的乐开了花。让你小子牛，这次看看你怎么办？如果土兵给了关炜，你还能怎么压制他？ 康明的眉头紧皱，牛全忠回来之后立马动手，根本就没有给他安排准备的机会。当然贺令图下了命令，他也不敢违反，不然贺令图两万大军顷刻之间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牛安刚要出去，就见到关炜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个男子气势逼人，就是那个威风凛凛，让牛安胆战心惊的贺令图，也没有他的气势更强。 “牛头，给大人通报一下，崇义使，缘边都巡检使，领景州知州杨延昭大人，前来拜访。” “啊？啊！”牛安吓得惊呼一声，头上的汗水唰的一下子流了下来，结结巴巴的道：“请大人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牛安是跑着进去的，接着大堂中一阵大乱，牛全忠和康明一起迎了出来。 “下官牛全忠拜见都巡检使。”说着他躬身就拜了下去。 “牛大人不必多礼！”杨延昭哈哈大笑道：“我来的冒昧，请牛大人见谅。” “不敢，不敢！杨都巡检使能来宜川是我们的荣幸，请里面坐！” “牛大人太客气了！请！”杨延昭上前一步和牛全忠一起进了大堂。 大家分宾主落座道：“牛大人，官家洪恩，着吾为缘边都巡检使，吾如履薄冰，不敢丝毫大意，这次来到贵县，还请牛大人多多支持。” “支持，支持！我们当然是支持的！”牛全忠眼光一扫，看到站在旁边，好像毫不关己的关炜道：“我们也正想加强土兵的建设，这次我提议，贺相公已经批准，提宜川县捕头，陪戎副尉关炜为宜川县土兵都头。 关都头年轻有为，请他陪着杨都巡检使一起检查土兵的情况吧！” 关炜眼中精光一闪，这件事他可是丝毫没有想到，看来贺令图这是要还自己的一个人情啊！ “谢牛大人，小人一定不辜负大人的厚爱！” 现在是特殊时候，关炜也没有推辞，上前抱拳拱手接受了牛全忠的好意。 “很好！我也相信我和关都头会配合很好的！”杨延昭本来就是要为关炜张目，现在看目的达到了，松了一口气笑呵呵的回答道。 第七十一章 就任都头 关炜再次上前道：“多谢牛大人提携和贺大人的信任，小人一定鞠躬尽瘁把土兵带好。牛大人，捕快班房刚刚有了起色，我觉着还是要保证他的稳定性。 我认为常主簿之子常进，在同僚中的威望很高，能力也很不错，让他来当这个捕头，带领捕快班房是最合适的。” 康明听了那叫一个腻歪，什么意思，什么叫刚步入正规？以前的捕快都是歪门邪道吗？而且小子你的胃口可不小啊！不仅要霸占土兵，还不想放弃捕快房。 杨延昭微微点头道：“我觉着关都头说的有理。一路上进城的是时候，我听百姓议论最多的，称赞最多的就是宜川县的捕快们，能保持他的稳定是最好不过的。” “杨都巡检使言之有理！”牛全忠听了不住地点头。康明一下子没有了办法。杨延昭的官职家室，都是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而且他的责任是巡查边境，监察地方的土兵和防务，真要是他回去把宜川县当做典型，他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关炜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属刺猬的吗？碰一下后面就能出来一群的大神。 “都巡检使言之有理！这个常进也是老捕快了，我相信他一定能够胜任这个任务。” 几个人正说着，外面一阵脚步声响，康力大叫一声：“这么早找我什么事？我睡醒了还要去练兵呢？如果我没有精神，耽误了练兵你们谁能负责？” 牛安偷偷的撇了一下嘴，都这个时候还在做美梦呢？一会儿看你哭都哭不出来。 其实里面杨延昭已经气愤填膺，他是军中大将，最不喜欢这种拿军队训练当儿戏的人。于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康力一向是横行惯了，也没有搞清楚情，白眼一翻道：“小子，你哼什么哼？看不惯了怎么？忍着！在宜川县，从来只有我收拾别人，谁敢动康二爷一根指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康明已经忍不下去，猛地跳了起来，一个打耳光就打了过去。 “啪！”这一下可是大了一个结实，康力腾腾腾的倒退好几步，差点一下子蹲坐在地上。 “大，大哥！为什么要打我？”康力捂着脸，看着脸色铁青的康明，一头的雾水，委屈的像一个小媳妇。 “牛知县，你们的土兵就交给这种人来带领和训练吗？”杨延昭一句话算是彻底的将康二打下地狱。 康明一开始还想着关炜当了都头，怎么给自己的弟弟安排一份合适的职位，甚至安排他在军中做一个副都头，有了自己和家族的帮助，也不一定就让关炜如意了，可是现在看来杨延昭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想到这里他恶向胆边生，连杀了这个弟弟的心都有了。 牛全忠也是脸色铁青，被上官这么丝毫不留情面的质问，已经让他大为光火，于是大声的喝骂道：“康力，我一向听说你这个家伙玩忽职守，但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接着滚回去睡觉吧！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你说什么？”康力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炸毛了，他捂着腮帮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嗷的一声就跳了起来。 “姓牛的……”康力刚叫了一声，眼前人影一晃，康明上来就是一脚也顾不得什么了大骂道：“你他娘的想死吗？给我滚！” “我？”康力大惑不解，不过看到自己兄长的脸色不太好，一下子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自己估计是闯祸了，赶紧扭头就跑。 “下官教导无方，让都巡检使大人见笑了。”牛全忠和康明赶紧赔礼道歉。 杨延昭冷哼一声道：“我对宜川县的土兵很不满意，决定留下来检查一下，等他们步入正轨再离开！” “欢迎！欢迎！都巡检使是大宋名将，有恁的教导，他们也是三生有幸！”牛全忠和康明也是没有办法。这是杨延昭正该负责的，人家就是明目张胆的要为关炜撑腰谁也没有办法。 “很好，这是朝廷大事，我希望你们一定要重视起来，莫要自误！”杨延昭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道：“关都头，带我去土兵营地走一趟！” “是！”关炜一阵好笑，答应一声带着杨延昭和牛全忠告辞出去。 “大哥不要为了他们生气，边境的防御主要还是边军和禁军，这些土兵就是维持治安，你还想着他们能有多高的水平吗？” 杨延昭叹了一口气道：“贤弟说的我也知道，不过听了你的分析，这个辽兵有很大的可能冬天前来进攻，土兵也要充当一定的守卫职责，他们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够放心呢？” 关炜笑道：“哥哥放心！现在还是九月，距离我预测的辽军进攻时间还有一些时间，我有信心让他们焕然一新！” “很好！这一条边境线很长，我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时间紧迫，等你掌握了这些土兵我马上就走。” 关炜再次称谢，然后和杨延昭一起去了土兵的营地。 一到这里可把二人下了一大跳，这那里是什么军营，分明就是一个难民营。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子；坑坑洼洼的营地，满目疮痍，甚至还破损了的墙壁。一地的垃圾还有污水，散发着阵阵臭气，苍蝇蚊子到处乱飞。 军营中静悄悄的，并没有军兵操练的身影，也不知道这些人都在什么地方。 关炜和杨延昭催马就冲了过去，洞开的营门根本没有任何的守卫，任由他们两个冲了进去。 关炜到来里面勒住战马，跳了下来大声的喝道：“众位土兵听着，我是关炜关子正，新任的宜川县都头，尔等土兵赶紧出来拜见！” 关炜喊了一嗓子，里面根本没有人回答。他勃然大怒喝道：“所有的土兵听着：30息之内集合完毕！敢有违抗者军法处置！” 说到这里，关炜举起手大声的开始数着：1、2、3、4…… 关炜数的并不快，他已经给这些人足够的时间，如果这样你们还不到，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这次低矮的草房中终于有了动静，这些土兵一个个的跑了出来。关炜见了他们的样子就是一皱眉。这些家伙一个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说他们是土兵，倒不如说是乞丐！ 加上现在又是夏天，他们一个衣衫不整，连刀枪都没有带着就跑了出来。 关炜以前虽然不是兵，不过刑警也是国家的执法机关，一样是注重形象，看到他们样子不由勃然大怒，骂道：“看看你们这是什么样子，一群难民都比你们强！所有的土兵都出来了吗？为什么只有你们几个？其他人呢？我们一个都马军，步军，弓兵加起来也有120人，怎么之有你们这些人？”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关炜的眉头一皱喝道：“人呢？说！” 一个人突然迈步出来，大声的喝回答：“禀都头，虽然说一个都有120人，不过实际也就80来人，剩下的都只是虚名罢了！还有，马兵节级童玉带着10个步兵给他丈人修房子去了，弓兵节级焦磊带着10个弓兵去打猎了。” 关炜眉头一皱，吃空饷的事情哪里都有，没有想到刚刚经过战争洗礼的边境也是这样？而且自己手下的节级竟然带着士兵回家干私活，还打猎去了。可想而知这个土兵的战斗力如何？ “你是什么人？”关炜看着眼前这个家伙的身材魁梧，腰杆挺拔，而且气度不凡，全都也就只有他看起来还像一个兵，追问了一句。 “小人杨箕，本来是禁军中退下来的，来宜川县做一个弓兵节级，不过职务刚被撸了，现在做一个弓兵。” “被撸了？为什么？”关炜问。 “为了给人让路，原捕头焦磊职务被人抢了，康都头提携他来做一个提举弓箭节级，小人就只能让路了。” 关炜恍然，这个根子还在自己的身上呢？看得出这个杨箕是一个聪明人，估计也是知道自己的事情，在焦磊手下不得重用，第一个靠了上来。 正好自己要解决这里的事情，正缺人手，既然你有意投靠，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杨箕，现在你是弓兵节级了，去安排人把焦磊和童玉叫回来，如果谁敢反抗，告诉他们就永远的不要回来了！” “多谢都头！”杨箕猛地一声大喝，然后安排两个弓兵去做。 关炜看看眼前松松垮垮的土兵道：“我对你们表现非常的不满意。你们这个样子不要说面对辽国的骑兵，就是来一群喽啰兵都能将你们打败。你们的兵刃呢？盔甲呢？” 土兵们低着头也不说话，杨箕突然大踏步的上前道：“启禀大人，这些东西都被以前的都头买了，现在我们手中的刀枪盾牌等器械严重不足，估计三个人才能轮到一把！ 不过弓箭是朝廷管制器械，这个倒是没有被卖出多少，目前还算充足。” 第七十二章 杀人立威 关炜冷哼一声道：“哼！一群败类！这件些东西我自然会去找康力去要。杨箕，按照兵种把他们都区分开了。这个营地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我们的第一步工作就是把营地修缮一下！ 杨箕带着弓兵负责房屋！把破旧的地方都补一下，里面的床铺也打扫干净！步兵跟我拉土重新整饬地面，把校场给我整平了，这样怎么训练？马兵负责围墙和战马，都赶紧动手！” “马军我来负责吧！”杨延昭上前说到。 “杨大哥先回去吧！哪能让你做这些杂务？” “这算什么，我也是军旅出身，这些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就交给我吧！马兵的跟我走！” “那就多谢杨大哥了！”关炜称了一声谢，然后大喝一声：“军需官是谁？” “都头，是小人！”一个中年人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 关炜看了他一眼道：“手中还有多少钱？” “还有，还有95贯零一百四十八文。这里面有大家的几个月的饷钱没有发。” 关炜知道这些土兵和禁军厢军差了很多，每月也就几百文钱，勉强能够维持生活。他点头道：“统计所有的实名在册的土兵，没人一贯钱的饷银先给大家补齐，剩余的你去集市上买一口猪，买一些蒸饼，回来给大家做午饭。” “啊！都头，恁这么一做，我们手中就完全没有钱了。而且这是康都头，不，不，是县尉大人留下的，我不能这么做。” “现在我是土兵的都头，这里的事情我说了算。你什么也不要管了，只管照办就好。” “请都头赎罪，没有县尉大人的批文，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关炜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忠于职守的军需官？既如此你就交割一下走吧！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安慰被点名的身子一颤道：“小人康禄，见过都头。” “康禄，又是一个姓康的？算了，下一个，你……” 关炜的话还没有说完，康禄突然跪倒在地上大声的叫道：“都头，都头，小人虽然也姓康，不过和康家不一样。小人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还经常受到他们的欺凌压榨。” “康禄你个混蛋！忘了是谁让你进入土兵的？小心县尉大人把你的皮扒了。” 康禄一听，脸色就有些发白，哆里哆嗦的有些后悔。 关炜听了冷笑道：“他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要先倒霉了。给我将他的这身军服扒了，将他赶出兵营。” “关炜！你竟然敢得罪康家，宜川县是康家的天下，你们都不得好死！等着吧！我马上去禀明县尉，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军需官说着扭头就走。 关炜冷笑一声：“不用他来找我，我有时间的时候会去找他的。土兵成了这个样子，我会让他给我一个交代！” 军需官目瞪口呆的看着关炜，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他竟然敢去虎口拔牙，想要去质问康明，这不是要疯了吗？ “康禄，现在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吧！” 康禄感觉到有人替自己撑腰，底气一下子壮了起来大声道：“是！”说着这个家伙，转身对着所有的土兵道：“都头大人命令，今天每人一贯钱的饷钱，中午一口猪，蒸饼管够！” “多谢都头！”这些人一个个大声的欢呼起来。 关炜看着众人道：“我希望大家清楚一点，虽然我不是要和县尉大人打擂台，不过现在土兵归我管着，我希望你们想清楚，令行禁止，一切要服从军令，吃了我的，喝了我的，最后给我掀桌子可不行。 大家都听明白了吗？如果谁想离开，在没有接钱之前赶紧离开，如果拿了这个钱，可就不能收手了。” 军需官大叫一声：“还不赶紧跟我走！你们想想康大人是怎么关照你们的？想想和康大人作对，你们还有好下场吗？” 他这么一喊，还是真的影响了一部分人，有些人迫于康明的淫威，犹犹豫豫的就要离开。 杨箕和康禄赶紧大叫道：“康明是怎么对我们的？这还用我们说吗？你们吃饱过吗？穿暖过吗？拿过饷钱吗？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 听了杨箕和康禄的话，这些人又有些犹豫了，这让军需官大急。 “你们在干什么？都他妈的疯了吗？给我滚回去？”一声大喝，接着就见焦磊带着十几个人冲了进来。他们刚进来时间不长，童玉带着一群满是泥水的家伙也冲了进来。 土兵们吓得一愣，畏畏缩缩的先后撤退。 焦磊瞪着一双大眼睛，奔着关炜就去了。他一直到了关炜的面前，像是要吃人一样就瞪了上来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道土兵营地闹事，难道想要找死吗？” 关炜看到焦磊就有些想笑，这个家伙好像是跟自己犯冲一样，这是一个多好的踏脚石啊！自己正要立威，就有人送上门来。 关炜冷笑一声道：“我是土兵捕盗都头，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是一个什么东西？敢在我的面前嚣张。” “土兵捕盗都头？我呸！这个都头是我的妹夫康力！这个位置一直就是康家的，谁也别想把他夺走！你个小王八蛋，赶紧滚开！” “焦磊，藐视上官，搅闹军营秩序，我可以将你斩首示众。” “哎呀！我真的好怕啊！来呀！来呀！你杀我啊！不敢动手，你就是龟孙子！” 关炜微微一笑，他二话不说，唰的一声腰刀出窍，丝毫没有犹豫就从焦磊的脖子上划了过去。 “噗——”一道鲜血喷上了天空。焦磊的眼神空洞，至死都不会相信关炜说动手就动手了。 “噗通！”焦磊的尸体摔倒在地上，关炜好整以暇的将刀上的鲜血在死尸上擦了擦，冰冷的眼神从这些土兵的身上扫过。 这些人早就吓傻了，看着关炜的眼神中满是恐惧。 “我想问问你们，是留下还是离开，都想好了吗？” 关炜一句话让他们心中一颤，杨箕和康禄赶紧大喝一声：“愿意追随都头大人！” 其他人也都吓坏了，他们赶紧跟着道：“我们愿意追随都头大人。” 关炜眼神一下子盯在新进来的童玉等人的身上道：“你们呢？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我们愿意追随大人！”童玉知道自己更改不了什么，所以想到的是先屈服，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关炜对于他的想法是心知肚明，不过他不认为自己连一个童玉都收拾不了，所以冷哼一声道：“赶紧归队吧！这一次我饶了你，如果你再敢违反军规，焦磊就是你的榜样。” “是！小人不敢！”童玉赶紧答应一声。 “将焦磊的尸体给我吊起来！谁要是敢违抗我的命令，这就是下场！所有人归队，赶紧行动吧！” “是！”众人答应一声，谁也不敢多说，赶紧前去工作。 杨延昭看着关炜微微点了点头，根本就不用借用自己的力量，关炜轻松的就收拾这些土兵。自己的这个兄弟，该狠辣的时候一点不手软，该出钱的时候，有一点都不小气，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那个军需官早就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带着几个康家的心腹，再也不敢逗留轰隆一声逃走了。 关炜根本就没有阻拦，按部就班的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始整理军营。 军需官哭哭啼啼的跑到了康家去找康力哭诉，康力听了嗷的一声就跳了起来，拿着刀就要去找关炜拼命。 “站住！”康明黑着脸大喝一声。 “大哥，我们就任由这个小子骑在咱们头上拉屎？那我们康家的脸可就丢尽了。” “丢就丢一下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知道这个小子身边的人谁是？杨家将啊！人家勾勾手就能铲除我们康家！你回去把自己家里的那个看住，千万不要让她出去惹事？”等那个人走了，我们有的是机会。 “砰！”康力将手中的腰刀重重的仍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巨响。 土兵们摸一下腰里的铜钱，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肉香和新出锅的蒸饼的香气，嘴里湿漉漉的。他们看到关炜身先士卒，正带着他们拉土，铺垫，夯实土地，一下子好像充满了力量，一边喊着一边开始干活。 到了中午，有人打了水，关炜等人净手，净脸，然后和这些土兵一起吃饭。他和杨延昭站在打饭的队伍中，和这些土兵一起排队打饭。 “都头先来吧！”站在他前面的土兵总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觉，纷纷向两边让路。 “赶紧站回去！后面的人都还等着呢？”关炜啪的打了他们脑袋一下，这一下没有让人感到屈辱，大家反而是呵呵的笑了起来，气氛显得更加的融洽。 经过一天的努力，土兵的营地终于大变样，虽然距离关炜的要求还比较远，不过总算有一个营地的模样了。 让杨箕带着大家回去休息，关炜和杨延昭也回了自己的家中。 第七十三章 倔强关英 关炜和杨延昭回到家中刚一开门，八姐和九妹就迎了上来，八姐看着气呼呼的，这让关炜十分的纳闷。 “八姐这是怎么？好像谁惹你生气了？” “还有谁？就是你那个宝贝妹妹，让吃饭也不吃，叫喝水也不喝，你可去好好的管管她吧！” “英子？”关炜感到十分的诧异，他的印象中英子是一个十分懂事，而且听话的孩子，她能做什么呢？ “我去看看！”关炜说着直奔后面而去。 在后花园中，英子正在练功，小家伙的脸蛋通红，汗水淋漓；却在一遍遍的重复着一个动作。 关炜看的有些心疼，连忙道：“英子，停一下，哥哥回来了。” 以往的时候，英子早就扑上来，不过这次她只是咬咬牙扁扁嘴，继续一丝不苟的挥拳踢腿。 “这个小家伙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关炜也有些无语。自己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倔脾气让人受不了，她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估计八姐是被她给气到了。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好不好？怎么把姐姐给气到了。” 关英一听这个唰的一下停了下来，死死地盯着关炜道：“你是不是有了姐姐，就不要妹妹了？那把我轰走得了。” “胡说八道！”关炜气的喝了一声：“以后再说这种话，小心我揍你！你总得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吧？” “我练功练错了，我要纠正过来。” “那就不吃饭，不喝水了？姐姐关心你，你还不听话？”关炜看起来有些严厉。 “那你就不让人家改了？让我一直这么错下去？”关英大眼睛里全是泪光，死死地盯着关炜。 “我算是服了你了！错了当然要改？可是那就能不吃饭，不喝水了？身体垮了，你拿什么改？” “一顿饭不吃而已？那有什么？以前我跟着文良的时候，经常一天两天的都吃不上饭，喝不上水，不是也没有死吗？” 关炜听了勃然大怒：“不要跟我提那个混蛋，当初也就是他跑了，如果让我抓到他，扒他皮，抽他筋。” “我帮着哥哥一起收拾他，我给你按着他！”小孩子的脸像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你少给我添乱了，赶紧洗洗，咱们吃饭了。一会儿我有事情跟你说。” “我还没有练完呢？”关英倔强看着关炜道：“你总不能也让我一直错着吧？” 关炜啪的拍了一下脑袋，这个妹妹啊！真的是让人没有办法说了。 “先休息吧！回头我给你将猴子的故事。” “我不能这么错着。” “听话，我给你炖大鹅，好不好？” 关英的喉咙动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倔强的道：“你不能让我就这么错着。” “你个小倔驴真是气死我了。先跟我去吃饭，明天我就要出去住了，陪一会儿哥哥不行吗？” 关英的的小嘴一偏，泪水一下子充盈了大眼睛。 “哥哥不要英子了。” 关炜轻轻的把关英抱在怀里道：“你这个家伙不要多想，说过你是我的妹妹，这个永远也变不了。咱们的文书都已经办了，除非英子愿意，谁也不能不要你。 哥哥现在要负责整个土兵的训练，要住到兵营里，等什么时候将这些混蛋训练好了，什么时候就回来陪着英子好不好？” “我跟着哥哥一起去！”关英倔强的道。 “那是兵营，不是儿戏的地方，你就放心吧！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好好的听话，咱们去吃饭好不好？” 关英终于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就等哥哥睡着了，晚上再练习吧！” “你呀！我是拿你没有办法了！不过以后一定要注意不准动不动就不吃饭，不睡觉。还有答应哥哥的不许再提以前的事情了。走，赶紧去洗洗吃饭了，看你这一身的汗。” “关大哥，听说你升任宜川县捕盗都头了？手下也管着100多士兵呢？” 关炜哑然失笑道：“100多士兵也算多吗？而且不是士兵是土兵，也就是民兵而已。” “总比你的那几个捕快强吧？恭贺关大哥高升。”八姐和九妹一起举杯庆贺。 关炜苦笑一下也举起了酒杯道：“多谢，八姐九妹。” 关英看着关炜道：“哥哥，我也要喝酒。” “小孩子家喝什么酒？喝酒伤脑子，就变成傻子了。等你长大了再说。” 一句话说的关英垂头丧气，不在说话了。 “英子，虽然我这个都头算不得什么官职，不过责任所在，我也要把他们训练好！所以我决定去军营住一段时间，等他们有模有样之后再回来。” 关英只是不说话，好像跟那个蒸饼有仇似的，用尽了力量，一口一口的啃着。 关炜揉了一下关英的脑袋道：“你英子素来懂事，你的武艺我不担心，不过在家一定要听姐姐和师父的话好不好？” 关英微微点了点头，自从认了哥哥也有一点时间，却一直聚少离多，这一分开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哥哥晚上给我讲故事。”关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没有问题，这个当然可以！”妹妹这个一个小要求，当哥哥的一定要满足。 “你还会讲故事？我们一起听听好不好？八姐也来了兴趣。” “这个当然可以！咱们先吃饭。吃完饭，一边喝着水，一边说。” “咣当！”一声响，将关炜惊醒了，他还以为是关英把什么东西打翻了，噌的一声跳了起来。他打开房门，刚一出来，级闻到了一阵恶，臭直冲鼻孔。 关炜眉头一皱跑到了前院，却见关英正在发脾气。 “英子，出了什么事？”关炜出来看到自己的妹妹没有事，先是松了一口气，紧跟着问道。 “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往咱们家里扔了这么多死狗死猫的！还在咱们的墙上泼了大粪，门口也堆了一个白纸幡，这不是成心恶心人吗？”关英一边说着，一边拿铁锹将这些死狗死猫铲进筐里，就着提水去洗刷大门。 关炜的眉头一挑，冷哼一声道：“本来我还没有想到现在就收拾他们，不过既然他们这么不识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关炜一边说着，一边和关英清理这些污秽，这时杨延昭也走了出来，一见二话不说上来帮忙。 八姐和九妹见了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恶心，不过看到大家都在忙忙碌也，也都上来帮忙。不管她们帮不帮的上，这个态度就让关英对他们的好感提升了很多。 将这些处理完了，关炜去把垃圾扔掉，关英则清洗一下去给大家安排早饭。 “关大哥，你应该请一个仆人来了，人家英子才几岁？每天还要伺候你，再把人家小姑娘给累着。” “没事，我不累。”关英一边忙碌着，一边摇了摇头。 “八姐说的有道理，我也在想着这件事，不过一是太忙，而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容我再找一找。你们今天乖乖的在家练习武艺，我和杨大哥去一下兵营，顺便把今天的事情处理了。” “关大哥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八姐不用操心，这件事让我来就行了。”关炜一笑，他飞快的吃了早饭，然后和杨延昭离开。 这次他并没有直接去兵营，而是去了衙门，将常进和黑虎叫了过来。 “头，恭喜了！”二人见了呵呵大笑。 “少要废话，常进我可是把捕快房交给你了，能不能给我看好？” “放心吧！头，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唯我是问！” “那到不必，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在那边遇到一点问题手中没有可用之人，黑虎，赵信和孙秀，我先带走，你这有问题吗？” 常进笑道：“头，要不你把我带过去吧！捕快交给黑虎。我这个人怕麻烦，让我冲锋陷阵最好，当这个首领，我真是有些担心。” “不擅长什么才要学习什么？黑虎才进了捕快班房几天？他能当这个捕头？你以为县令会答应？” 常进叹了好一口气道：“我知道，不就是因为我老子是主簿吗？我已经这么大的人了，不能一辈子多活在父亲的阴影下吧！” “好家伙，翅膀长硬了，想要单飞！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那就把本事练好！如果没有本事你就乖乖的待着！对了，我有一件事要你帮你忙，给我盯着康力，看这小子在干什么？” “怎么这老小子还是不肯老实？等着我去收拾他！”常进听了大叫一声。 “不要鲁莽，我只是猜着跟他有关系，还不能确定。你们盯着他，等我的命令再行动！” “放心吧！头！我会派人好好的盯着他们的。” “好，你把黑虎叫来，我们走了！” 关炜交代好了事情，然后带上黑虎，赵信和孙秀，汇合杨延昭一起去了营地。 今天营地中的情况要不昨天好了很多，不仅增加了守卫，里面杨箕已经带着人在训练了。 关炜点了点头，众人一起进了土兵营地。 第七十四章 训练新兵 “杨箕做的不错，让大家先休息一下，你和童玉，康禄来一趟。”关炜在大堂中央一坐，杨延昭坐在旁边，黑虎几个在后面站立。 “是！”杨箕答应一声，赶紧跑了出去，很快带着童玉和康禄跑了进来。 “拜见都头！”几个人毕恭毕敬的行礼道。 关炜点点头道：“都不要客气！我为大家介绍一个人，这位是名震天下的杨家将，崇义使，缘边都巡检使，景州知州杨延昭大人。这一段时间，他将指导大家的训练。” 众位听了大吃一惊，这个和自己的等人一起干活的壮年，竟然是一位高官。而且有了这么一位大神帮忙，康明还真的有翻身的机会吗？ 童玉的头上一惊渗出了汗水，杨箕和康禄则是兴奋不已。关炜接着道：“杨都巡检使奉命巡查边境，对咱们县里的土兵情况非常不满意，以后一段时间将帮助我们训练几天土兵。 现在我任命杨箕为提举弓箭节级负责弓箭手的训练。黑虎为步兵节级负责，长枪兵和盾兵的训练。童玉为马军节级，负责马军的训练。” “是！”三人赶紧答应一声，杨箕和童玉偷偷地看看旁边的黑虎，这个家伙他们好像是认识的，应该是城中的大泼皮，手上很有两下子，只因为跟对了人，竟然瞬间成了土兵节级。 关炜看到大家表情不一，哪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冷哼一声道：“你们现在的节级军职是暂时的。给我通知下去，一个月后我们要进行全军大比武，包括你们三个节级，所有的职位通过比武来决定，都给我好好的训练，到时候如果被人家赶下来可怨不得我。” 杨箕和黑虎嘿嘿一笑，比武打架，他们还从来没有怕过谁！童玉则是心头怦怦直跳，自己这个马军节级是怎么来的，自己知道，但是送的钱可不少啊！难道到此就要为止了吗？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关炜将他们的表现看在眼里，冷哼一声道：“我希望你们都不让我失望。从今天开始我和大家吃住在一起，一起训练。这一段时间，我们每天训练半天，下午修缮营地。现在你们都去先训练着，我和杨将军商量一下训练计划。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给你们一个任务，每天训练完毕之后，给我去招兵，把自己的队伍中的空额都招满了。” “是！”几个人答应一声扭头就走。康禄有些犹豫，最后留下来对关炜道：“都头，我，我怎么办？” “你个笨蛋！带着你的人跟他们一起训练，不过就不用参加比武了，我会另外考核你们！去吧！” “诶！诶！小人明白，小人明白！不过大人，昨天咱们可是几乎把所有的钱都发出去了。” 关炜点了点头道：“这个我已经有了计划。如果一天三顿饭，蒸饼，肉食管够，咱们还能支撑几天？” “啊——一天三顿饭？”康禄惊呼道：“不用吧！不都是两顿饭吗？” “两顿饭保证不了高强度的训练，改成三顿！这样能支撑几天？” “三天，顶多是三天！三天以后我们就断粮了。” “好！这个我来想办法。”关炜点了点头道：“你先出去吧！” “贤弟，做的不错！”杨延昭一直没有说话，对着关炜伸出了大拇指。 “让杨大哥见笑了，这个破土兵营地，简直是满目疮痍，我是不得不这么做啊！” “天下人如果都像贤弟这么用心，我也就没有什么好巡查的了。” “大哥过奖了，目前还请大哥给我讲讲应该怎么练兵，恁是其中的高手，要多多帮助小弟。当然我知道杨大哥时间有限，恁把注意事项列出来，我们以后按此训练就可以了。” 杨延昭点了点头道：“好！我就跟你好好的说一说。” 杨箕和黑虎等人已经开始拼命训练了，关炜和杨延昭在一起开始制定这个训练计划。 “贤弟，你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个队列训练？只是练习一些花架子有用吗？” 关炜笑道：“杨大哥，这可不是花架子。我的手下都是一些新兵，根本没有见过血，真要是各自为政，说不定一下子就溃败了。 我这么做，就是让他们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旁边、身后都有自己可以信赖的战友，心中没有恐惧，也就不会溃败。 还有就是他们毕竟是民兵的性质，现在教他们一下战法，根本没有用，他们也练不成。 我的计划是每人一把长枪，像是潮水一样向前面层层推进，用最简单的办法，冲垮敌人的阻挡。” 杨延昭听了，脑海中浮现一个长枪如林，不住地向前推进的场景。 “嘶——”杨延昭吸了一口冷气道：“好像有那么一些道理，你先训练着，等我出去巡查一圈回来，咱们再看看效果。” 关炜点了点头道：“好！这也算咱们一个约定吧！杨大哥咱们再看下一条……” 经过一天的忙碌，关炜和杨延昭终于制定了一个完善的训练方案。等他们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黑虎和童玉已经带着一些新人回来，倒是杨箕的身后没有跟着多少人。 杨箕毕竟是一个外敌人，而且善于弓箭的人也比较少，所以招收的人员并不是很多。杨箕看到别人已经将队员补齐了，自己却是还差了很多，脸色有些难看，这是不是让都头认为自己的能力不行呢？ 黑虎是一个大泼皮，以前手下就有很多人，当然要好好的支持一下老大。童玉更康家有联系，请求一下援军也很正常。 关炜见了微微一笑道：“很好！你们做的非常不错，不过我也希望你们也知道，我们是好一个大家庭，是一体的。所有的新兵出列，根据他们的能力，重新分配。” “啊——”这里面吃惊最大的是童玉，他这里面的人很多都是自己从康家借过来，想要为自己的撑腰的，没有想到一句话就被关炜给打散了。 关炜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这些小伎俩还想威胁我吗？如果杨箕和黑虎连这几个刺头都收拾不了，那他们就是不合格的。 杨箕看着手下新添的兵丁，呵呵直笑，这些康家的人资质还是不错的，有很多都有弓箭的基础，所以童玉新招来的土兵，大部分都归了他。 第二天关炜和大家一样，手中拿着蒸饼，就着碗中浓郁的肉汤哧溜哧溜吃的热火或朝天。杨箕，黑虎和童玉围在他的身边。 “我和杨将军已经拟定好了训练计划。先是为期半月的基础队列训练，你们三个和士兵跟着一起训练。下午土兵修整营地，你们三个跟着我接着练习队列。 三天之后，我希望看到你们能够带着自己的土兵，完成我的训练计划！” “是！”三个人大声的答应一声。 “都吃好了，吃好了以后给我列队！”关炜一口气喝完碗中的肉汤大声的喝道。 “是！”众人一声大叫，他们快速的列好了阵型。 关炜站在队列的面前，开始给大家介绍什么叫做队列练习。杨延昭在旁边看着，想要看看关炜是怎么训练土兵的。 “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立正，稍息，跨列。”关炜口若悬河给大家一边的讲解，一边的示范。 “立正！”关炜让这些人立正之后，自己到了队列中一一检查。他的手中的鞭子不住在手心中敲打着，让这些人胆战心惊的。这个都头可是真的打啊！没见刚才黑虎都被他毫不客气的抽了一鞭子，黑虎可是他的绝对心腹，连他都免不了挨打，自己要是做得不达标，那还有好吗？ 关炜在队伍中穿梭，一开始只是敲打一下做个提醒，谁要是敢再不听话，手中的鞭子可是丝毫不留情。 “挺胸，收腹！都给我保持住！”关炜冷哼一声，他一边走着一边大声的呵斥。 关炜突然看到常进在门口偷偷地探出了头，他冷哼一声道：“就是这样，都给我保持住了，谁要是支持不住，小心中午没有饭吃！” 关炜说着迈步就出了兵营，在门口见到常进。 “头，他们在干什么？一个个跟木头桩子一样杵着。” “这是我的练兵方法，你要不要试试？” “算了，算了，我看着就感觉难受，还是算了吧！”常进敬谢不敏，赶紧摆手拒绝了。 关炜嘿嘿冷笑，笑的常进身上发冷，赶紧道：“头，我找你是说，昨天你交代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关炜眉头一挑道：“哦，是吗？知道是谁干的？” “康家！也可以说是焦家，就是康力的小老婆焦彩玉，你杀了人的哥哥焦磊，她这是要找你报仇啊！” “哦，竟然是她？康明和康力是什么意思？” “这个还不知道，不过感觉应该不是他们要做的。昨天焦彩玉又安排人去泼粪，被关英那个小家伙逮了一个正着。你这个妹妹可不是善茬，把他们收拾的不轻。 第七十五章 练兵新法 关炜听了微微一笑，关英可不是好欺负的。 常进接着道：“焦彩玉一计不成，第二天带着焦家的一群人身穿孝衣去你家门口哭嚎，差点又打了起来。这其中康家的人都没有出现，我想他们一是不知道这件事，二就可能是躲在后面指手画脚，背后操纵。” “你说的有道理！我想康家不可能是不知道，只是在装傻罢了！嘿嘿嘿！我正要去对付康家，他们就送上门来了。” “头，我们应该怎么做？”常进一下子来了劲头，盯着关炜问道。 “怎么做？这还用我来教你们吗？捕盗抓贼，保证治安不是你们的职责吗？抓人！谁敢闹事就抓谁！我只怨修城的人手不够，从来不怕人多。还有那个康力现在怎么样？” “这个家伙现在倒是痛快，每天就是去依红楼喝酒，每次都是酩酊大醉，然后夜宿花楼。” “抓吧！我可是没有钱了，这个家伙管理了这么长时间的土兵，吃空饷，卖装备可是没少捞钱。杨大哥待的时间不会太长，要好好的把握啊！” “嘿嘿嘿！”常进听了一阵冷笑道：“头，放心吧！他跑不了了！恁继续忙吧！我就先去了。”说着转身就走。 关炜神秘的一笑转身进了营地。一进来就把他气的不轻，这些在站军姿的家伙一个个歪七扭八的完全不像一个样子。 关炜勃然大怒道：“看看你们想什么样子？这是我教你们的立正姿势吗？” 关炜二话不说冲了上去，一人就是一脚大喝道：“在我没有喊稍息之前，谁也不能休息！这是对你们体力的考验，也是对意志的磨炼。咱们的力量再短期内肯定比不上对辽兵，所以我们要在意志上超过他们！ 现在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立正——” 随着关炜的一声大喝，众人一个个站直了自己的身体。 关炜走到队伍的前面，啪的也立正了，接着大喝道：“现在从我开始！全部保持着姿势，一直到中午吃饭！” 众人那里还敢顶嘴，一个个的老老实实的站在哪里。 现在已经是九月，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早晨晚上天气很凉，不过太阳依然狠毒辣。长时间的保持这么一个姿势，很快大家就觉得汗流浃背，身上好像有蚂蚁在爬一样，动又不敢动，别提多难受了。 他们虽然不好受，不过一看关炜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和自己一样站在那里，人家都身先士卒，我们还有什么好怨恨的。 杨延昭很赞同关炜刚才说的话，现在的宋军的确是在力量上和辽人有差距，也许真的能够通过意志力弥补。 想到这里他也站到了关炜的身边，跟着他们一起来站军姿。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身上的衣服慢慢的就已经湿透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动不动的站着会这么难受？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么的渴望能够动一下。 其实关炜心中也在暗暗的感叹，说真的，这些人的意志力还是不错的，第一次站军姿能够达到这个水平，他已经有些满意了。 “我就看看你们的极限是什么吧！”想到这里他更加的挺直身体，和这些人要比一比。关炜的这个身体素质实在是有些变态，加上他的意志力，在这里面他是最轻松的一个。 这些人慢慢的有些支撑不住了，最先出现异常的竟然是那个马军节级童玉。这个家伙是一个富家子弟，本来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人家是来这里享福的，可不是为了受罪。 童玉觉着自己的身体像是船上，随着水流一阵阵的晃悠。他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竟然有些幻觉出现。 “噗通！”童玉终于忍不住的，一头栽倒地上。 “废物！”关炜骂了一声，大喝道：“康禄，将这个家伙抬到旁边去，给他多灌水。今天中午没有他的午饭。” “是！”康禄偷偷的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幸亏我是管军需的不用跟他们一样站着，这个玩意可真是太恐怖了。 这些人见了偷偷的一缩脖子，当兵吃粮，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吃饭的。好不容易可以一天吃上三顿饱饭，可不能就这么被取消了。 这些人见了一个个紧咬牙关继续支撑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都开始出现状况，他们身体开始晃悠，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噗通！”有人栽倒在地，康禄赶紧上去把人抬走。有了这一个，就好像是开了张一样，很快就倒下了一大片。 康禄带着人一阵的忙碌，把摔倒的人一个个抬了出去，接着给他们灌水救治。 “稍息！今天就到这里吧！”太阳终于到了正头顶，关炜终于结束上午的训练。 “噗通！”很多人已经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关炜活动一下麻木的身体转身对杨延昭道：“杨大哥，感觉如何？” “真是很累，对意志力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以后我也可以试一试。”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不会让杨大哥失望的现在，咱们去吃饭吧！” 到了下午的时候，土兵们都去修整营地，不过关炜带着黑虎，杨箕和童玉继续训练。 这些土兵虽然一个个身体酸疼，可是看到黑虎他们的几个节级各个被训的头昏眼花，洋相百出，一个个偷乐不已，连劳累也顾不上了。 “今天都洗洗睡吧！明天早晨再加一项，早晨起来绕着宜川县城跑一圈。” “啊！”众人一愣，这宜川县虽然是一个下县，不过这绕着城跑一圈也得20里路吧！这一遭跑下来，还能干活吗？ “嘿嘿！我再说一声，能跑下来的吃肉喝汤，跑步下来的给我啃咸菜窝头去！可不要怪我没有提前说啊！” 众人咽了一口口水，不过人家是都头，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本事只好不情愿的答应下来。童玉是特别的不高兴，今天自己累得半死，中午人家吃饭，自己还只能看着。这节级我当着还有什么劲儿？ 等大家休息了，关炜和杨延昭又讨论了一下今天训练的得失。现在杨延昭看待关炜，已经把他放在同等的位置上。 二人讨论了半晌，眼看着天已经黑了，杨延昭道：“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咱们该睡觉了。” 关炜笑道：“杨大哥，先休息我去营中看一看！” “那咱们同去！”杨延昭跟着站了起来和关炜到了营中巡视。 大家累了一天，早就已经呼呼大睡，鼾声连天，关炜一一检查过去，为他们盖好被子，把露出来的腿搬了上去。这一圈下来已经半夜了，他们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贤弟，你对这些人还不错啊！”杨延昭微笑着道。 “说实在的，他们也怪不容易的，也挣不了几个钱，还把自己的生命都拿了出来，关心一下他们也是应该的。” “那你还那么狠狠地操练他们？” “这是两回事，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也是为了他们好！”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嗯，说的不错！这是一句至理名言啊！我要好好的记住，以后传授给我的士兵。” 第二天吱丫丫的城门大开，城门守卫突然发现一队士兵默默的从外面跑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守卫一声惊呼，差点就要关闭城门。 “是土兵！第一个人那不是原来的关头吗？听说现在已经是捕盗都头了。” “大清早的，这是什么怎么回事？这些土兵疯了吗？大早晨的不睡觉，在乱跑什么？” “算了，这都不管咱们的事情，我们就看自己的城门就好了。他们爱跑就跑他们的，咱们看好自己门就好了。” “是啊！为什么要为他们操心，守好咱们的门，拿着咱们的钱，一切就都够了。” 关炜带着手下的土兵绕着城墙开始跑，因为他说了，跑不下来的只能啃咸菜，所以大家很是兴奋，都想着表现一下自己。所以比赛一开始，大家都跑得很快，关炜只是微微一笑，按照自己的节奏开始跑动。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吊在队伍的尾巴处，不过随着时间的流失，他慢慢的超越大众，已经来到了队伍的前面。 “呼哧！呼哧！”这些人长大了嘴巴大口的喘气，脸上一片的通红。 “保持节奏，调整呼吸，不要着急，慢慢的跑。”关炜一边跑着，一边教导这些人跑步的方法。 跑到一半的时候关炜已经超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在这里他看到了黑虎，杨箕几个低着头张着嘴，汗水如雨，勉力支撑。 “坚持住！你们你很快就会发现，过了这一关就轻松下来了。好好稳住自己的呼吸，保持好节奏，努力！” 关炜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向前跑了过去。 黑虎等人一直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比关炜强了很多，见到他超过了自己，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不过他们一发力，追了没有多长时间，就觉着身体空虚，腿上好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动步。 第七十六章 康家内乱 “你们还是慢一点儿，只要保持好自己的节奏就好！千万不要逞能。”关炜回头对他们喊了一声，然后继续迈着大步跑了出去。 黑虎几人发现关炜不仅没有变慢，反而越跑越快，不由叹了一口气，只能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关炜跑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杨延昭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不由伸出大拇指道：“杨大哥我算是真的服了。难忘项背啊！” 杨延昭微微一笑道：“这算得了什么？你毕竟要照顾手下的那些士兵。我不一样从小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已经习惯了。” 关炜一边抻胳膊伸腿恢复自己的体力，一边等着这些人的到来。 时间不长黑虎也跑了回来，这个雄赳赳的大汉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可能武艺不一定很好，可是身体素质却非常好。放弃了自己的争强好胜之心后，很快的领悟了关炜呼吸之法，也第二个跟了上来。 在他的身后是杨箕，赵信，孙秀他们这些人，他们的到来让关炜感到非常的欣慰。 “先不要一下子倒下，活动一下筋骨慢慢的喝水，不要心急！” 孙秀本来已经躺在地上了，听了关炜的话赶紧又挣扎起来，学着关炜的样子不住地溜达着。 时间不是很长就有人陆续的会来，每一个回来的人关炜都让他们慢慢的活动，不要一下子就倒下休息。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人们才陆续的跑了过来，不过最后面的几个人中依然有童玉。 现在童玉的样子有些惨，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吐着舌头呼哧呼哧的不住的喘气。 关炜一见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如果你是累成这样，也只是说你的体力不济，不过这个家伙就是被人家架着回来的，这可超出了关炜的承受范围。 他大踏步的走了过去，像是要吃人的老虎一样。几个架着童玉的土兵脸色一变，赶紧把童玉扶正，自己向后面撤了两步。 童玉一愣，看到关炜惊呼一声道：“都，都头！” “啪！啪！啪！”关炜三鞭子就抽了过去，打的童玉一声惨叫。关炜冷哼一声，也给了旁边的几个土兵一人一鞭子。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们吗？” “我，我们跑的太慢了，没有跟上队伍。” “错！跑得慢了还可以训练，你们这些家伙根本没有就没有将训练当成一回事，这要真是在战场上你们走就完了。” 几个人被骂的狗血喷头，童玉猛地大叫一声：“这是他妈的什么日子，老子不干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要到县尉大人那里去告你！” “好啊！既然我是土兵的都头，那我手下的土兵就必须是精锐，谁要是做不到可以离开。别跟我说累，比你们还累，好吃不饱的人有的是，我可不怕招不上人来？” 童玉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话一出口，关炜倒是正大光明的将他清理了出去，让他根本机会后悔。 “咱们走！”童玉大手一挥，不过他身边的几个土兵眼神闪烁，都没有跟着他离开的意思。 “你们会后悔的！”童玉骂了一声扭头就走。 关炜冷笑一声：“黑虎以后你负责马军这一块，赵信你负责步兵，把人都给我训练好了！” “是！”二人感觉到热血沸腾，大声的答应一声。 童玉的靠山是康力，他回到城中当然去寻找自己的靠山。不过到了康力家的时候，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儿。里面一片哭声，就像是如丧考妣。 “我说过了，这个时候谁也不要去招惹那个姓关的，谁让你们私自行动的？你们还把我这个家长放在心上吗？去！给我把老二找回来！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童玉探着头向里面看了看，发现县尉康明正在大发脾气，康力的浑家焦彩玉蹲在地上嚎啕痛哭。 “你在那看什么？滚进来！”康明一眼看到了外面鬼鬼祟祟的童玉，大骂了一声。 童玉其实是不愿意见康明的，这个县尉大人阴沉沉的，让人心中很是害怕。不过康明已经点名了，没有办法，他只好嚎啕一声跑了进来。 “县尉大人，真是太欺负人！这个关炜这是太欺负人了，他一去之后完全排除异己，将我赶出来了。还提拔黑虎，赵信，孙秀这样的泼皮无赖进入土兵队伍，甚至是堂而皇之的成为了节级。他是想将土兵完全收归自己的麾下，其心可诛啊！” 童玉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受不了训练的苦，自己逃跑的，他把责任都推到了关炜的身上。 康明牙齿咬得咯吱响，先入为主的思想，让他认为这就是关炜在挑衅自己。 “不给他点厉害看看，他还真的把老虎当成病猫了。老二呢？去把他找回来，我有事情让他办。” “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自从昨天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过。”焦彩玉也叫一个委屈啊！ “弟妹啊！一个女人要想着怎么伺候好自己的男人，拴住他的心，不是天天让他往外跑。童玉你和老二关系最好，知道他在哪吗？” “我想二爷肯定是去了依红楼的红姑娘那里。红姑娘是二爷保养的……” 他刚说到这里，就听见嗷的一声大叫，焦彩玉已经跳了起来。童玉脸色大变，心中暗叫不好，怎么就忘了他们家里还有这个母老虎的传统。 前面一个已经完了，这家里还有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强！这个焦彩玉是更胜一筹啊！ “我要去撕了那个狐狸精的骚x！”焦彩玉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披头散发的扭头就跑。 童玉吓得一哆嗦，赶紧低下了头。康明气的大骂一声，焦家在宜川县也有一些实力，所以两家才会联姻，现在看看这两个兄妹，他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去阻止她！还嫌自己丢人丢的不够吗？”康明气的嘴唇直哆嗦，大声的叫了一声。 众人答应一声，在后面紧跟着就追了出去。 焦彩玉火急火燎的带着几个贴身的丫鬟，直奔依红楼就冲了过去。 焦彩玉一到了依红楼就把门口给堵住了，口口声声喊着让康力和骚狐狸一起滚出来受死。 来这个地方的人都是一些闲人，他们发现外面有了热闹，当下都跑了出去观看。 老鸨子项来是嘴上不饶人的，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加上也不认识这个妇女，当即卖弄自己的强项和焦彩玉吵了起来。焦彩玉虽然是一个泼妇，但是论到吵架和人家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焦彩玉被对手骂住，也知道自己的不是对手，所以发挥自己的强项，我是来干什么的？是来开撕的，那就开始吧！ 焦彩玉二话不说冲了上来，一下子揪出对手的头发，刺啦一声就撕开了他的衣服，雪白但有些松弛的肌肤，一下子露了出来。老鸨子年纪大了看到自己的不是对手，连忙召唤身后的保倌上来帮忙。 “都给我住手！”康明在后面终于赶了上来。他看看周围一大群人大声的骂道：“这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滚！” 众人一听，这个可惹不起，所以赶紧的离开了；不过表面上大家是乖乖的走了，不过心中却是高兴的不得了，都在偷偷地等着看康家丢丑。 康明脸色像是铁锅底，他恶狠狠地看着老鸨子道：“去把康力给我叫出来！” 老鸨子认识康明，可不敢在这位宜川县的地头蛇面前逞能，浑身一哆嗦道：“大爷，二爷昨天没有来这里啊！” “什么？他没有来？”康明突然觉得事情有些问题了。 “是啊！这两天康二爷好像是有些不顺，每天都来找红姑，不过昨天真的没有来。” 康明眉头一皱道：“把那个红姑叫出来，我有事要问他。” “是！是！”老鸨子不敢拒绝，赶紧让人去把红姑叫了出来。 “妈妈，招女儿有事吗？”一个女子娉娉袅袅的走了过来。 先不说这个女子面容娇艳，身材窈窕，那个柔弱的气质也是我见犹怜。特别是她身上的柔顺，就是精钢也能变成绕指柔。 “女儿，这是县尉大人，他有话要问你。” “县尉大人？”红姑陡然色变，她当然听说过这个宜川县的一霸，不知道他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找自己干什么？ 旁边的焦彩玉已经妒火中烧，怪不得这个康二对这个狐狸精念念不忘的。看我不撕烂她的骚x，看她以后还怎么迷惑人。 焦彩玉也没有打招呼就冲了上来，伸着爪子奔着红姑吹弹得破的脸蛋就抓了过去。 “啊！”红姑被吓了一跳，向后就跑。现场一阵的大乱。 “给我将他拉下去！”康明暴跳如雷，有人才把焦彩玉拉开。 “红姑不要害怕，我就是想要问问你，康力昨天是不是在你这里？” “没有，昨天康大人没有来。” 康明的眉头一皱道：“你知道他去了那里吗？以前他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第七十七章 康明服软 红姑犹豫了一下。康明冷喝道：“说！”这一句好像是从地狱里吐出来的，吓得红姑一哆嗦，赶紧道：“这两天康老爷一直在我这里。他一直在骂着一个叫做关炜的人，说有机会要弄死他。” 康明眉头紧皱道：“他说过昨天要做什么吗？” “没有，康老爷和小女子约过，昨天应该还来这里，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来。” “好，我知道，你回去吧！”康明摆了摆说接着问童玉道：“康力平时都到什么地方喝酒？带我去看看！” “这一段时间，城里的人都去醉仙楼，那里推出好几个新菜，天天人满为患，周围的人都快做不下去了。二爷也是常客。” “醉仙楼，这是李成开的，我听说他和常正的关系不错？” “不错，就是李成，这个家伙到是一个油滑的家伙，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虽然他是常正的人，不过和二爷的关系也不错。” “嗯，我们走！去醉仙楼！”康明转身就走，临走的时候又对着焦彩玉道：“你如果不想守寡，就给我好好地回去待着，什么也不要做！” 焦彩玉被吓了一跳，他们焦家以前的实力不错，但是现在已经逐渐没落了，也可以说是被康家逐渐吞并了，别看她现在这么嚣张，可是真的要是离开了康力，自己的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她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连康明都已经控制不住局面，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想到这里，焦彩玉不敢再胡闹，二话不说急匆匆的走了。 “还算是明白事理。”康明冷哼一声，然后带着人转身就直奔着醉仙楼而去。 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候，不过醉仙楼中已经围满了人。李成的嘴都乐的合不上了，当初给了关炜一百贯，换来了今天人满为患，那钱早就赚回了。 “县尉大人！”李成突然看到了康明，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子。他本来就是常正的人，现在又和关炜走的很近，对康明有些抵触。所以一见到康明还是有些意外，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不过他也就是愣了一下，紧着就又跑了上来，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县尉大人能来，蓬荜生辉。来人，赶紧把最好的隔间给大人腾出来。” 康明看看周围一大群人，人多嘴杂，确实不好开口，于是点了一下头道：“李成，咱们进去，我有事情要问你。” “是！”李成答应一声，赶紧引着康明进了自己的酒楼，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有人送上茶水。李成将侍者赶了出去，自己亲自给倒好茶水道：“县尉大人，恁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吧！” “没有什么大事，昨天我们老二没有回家，家人都很担心，我听说他经常到你这里喝酒，昨天你见到他了吗？” “二爷没在家吗？我说呢？前两天他倒是一直到我这里喝酒，昨天的位置也让我留着，千万不要让给被人，不过却一直没有过来。” “他跟你约好了，却一直没有来？”康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没有！二爷确实没有来。不过，不过……”李成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康明唰的盯了过去，他的目光如刀，吓得李成一哆嗦。 “县尉大人，恁也知道我家的那个小子毕竟是一个捕快，我听说他们昨天抓了什么人？具体地是谁没有说，不过听那个意思是一个重要的人物，而且听说是上面的命令。”李成说着还像上面指了一下。 康明脑袋嗡的一声响，他努力地让自己的站住，对着李成一抱拳道：“多谢李掌柜，我去衙门看一下。” 康明说着转身就走，李成连忙在后面送了出来。 “县尉大人慢走啊！”李成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不过脸上的表情很快就由敬畏变成了冷漠，最后还带着一丝的讥讽。 “童玉，老二在土兵中做的那点破事，你都知道吗？” “啊！我——”童玉头上的汗唰唰的流了下来，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就是其中的参与者啊！ 康明一看就明白了，大骂一声道：“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家伙，一年也就是这么不到一千贯的，芝麻大小的利益就连命都不要了，现在好了，我看看怎么收场，丢等着去砍头吧！” 童玉心中腹诽，现在你倒是会说了，那其中的大头不是都给你家了？一千百贯？也是七十多万文呢？谁会嫌钱扎手？ “滚回家里待着吧！我去衙门想想办法。”康明看到童玉的样子就不好受，骂了一声转身就走。童玉叹了一口气，没有办法，只好回到家中听信。 康明到了县衙直接去找主簿常正。常正现在的心情不错，虽然没有见到关炜说的美酒，不过这几样菜也已经让自己赚了不少。 “康县尉，怎么今天有时间到老朽这来了？真是稀客，稀客！赶紧坐！”常正说着起身给倒好茶水。 “常老哥真是客气了，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乡里乡亲的，虽然有过这样那样的冲突，可是怎么也算是兄弟，可不能为了一个外人坏了咱们的兄弟情义。” “县尉这是要说什么？都把老朽糊涂了。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够让我帮忙的，我绝不推辞！” “好，那我就先多谢常老哥了。我听说常进把我们老二抓了起来。还请老哥给通融一下，只要放老二出来，恁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常正突然一笑道：“县尉，说实话，不是常进要抓二爷。如果常进能够做得了主，我立马让他放人，不过他这不是做不了主吗？恁这次算是找错人了，得去找那一位啊！” 康明心中一阵的腻歪，我不知道是谁啊！不过让我去跟一个小辈低头，舍不下这张脸，以后我在宜川县还怎么混？ “老哥，现在捕快班房不是常进在管着吗？放不放人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常正摆了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常进虽然管着捕快房，不过我们都知道，要抓人的不是他。一是他听不听我的我不知道，二是，就是常进放了人，如果再被人抓起来，那就更不好说话了。” 康明一看就知道，这个老家伙不愿意帮忙，不过严格来说，他说的也不是一点儿道理没有。想到这里康明点了点头道：“多谢老哥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告辞！” 康明说了一声告辞，接着也没有啰嗦，转身就走！常正看着他的背影暗暗的好笑。 康明万般无奈，带着两个随从。骑马直奔土兵的营地。他到了营门就被守卫挡住！ “站住！兵营重地，没有都头的命令不准进去！” 康明差点把肺都气炸了，我是县尉好不好？我是你们的最直接领导好不好？你们竟然刚当我的道路？ 康明还没有发作，他手下的两个随从已经大声的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谁？县尉老爷你们也敢阻拦？” “唰——”两支长矛已经点在他们的咽喉，两个伴随觉着自己要是不撤退的话，下一刻就是两具死尸。 “你们——”他们想交代两具场面话，不过被对手眼神一逼，还是乖乖地向后撤退。 康明叹了一口气，关炜真是有手段啊！这才几天时间？就已经让这些人完全的听命与他？自己是来求人的，应该把姿态放低一些。康明想到这里，让两名随从闪开上前一步到：“我是县尉康明，你们进去通报一声！” “请县尉大人稍等！”一个守卫说了一声，转身就往里面跑。 时间不长，里面响起脚步声响，接着关炜从里面迎了出来。他一见到康明满脸堆笑，加快了脚步跑到跟前抱拳拱手道：“小人关炜，拜见县尉大人！欢迎县尉大人来视察！” “关都头客气了！视察可不敢当，听说关都头善于治军，我是学习一下。”康明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一声。 “县尉大人真是客气，咱们立面请！”关炜大笑一声，侧身让路，然后和康明一起走了进去。 经过修正之后，校场上平坦了很多，已经补充完整的120名士兵在三位节级的带领下正在练习队列。 他们的虽然只是进行的简单队列训练，不过整齐的队伍，和统一的动作还是有一些看头。 杨延昭不愧是杨家将，军中的精英，才几天时间就把大家训练的这么好了。康明将这一切都归功于了杨延昭，他才不相信关炜一个猎户，能有这么强的本事呢？ “县尉大人，看看我这土兵训练的怎么样？”关炜指着这些土兵笑呵呵的问道。 “强将手下无弱兵，厉害，厉害！”他这句话好像是在恭维关炜，实际是在说杨延昭。关炜也不知道听出来没有，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关炜将康明让进大堂，请他在主位坐了，自己在两侧相陪。 “多谢县尉大人的关心！也请大人放心，我一定将这支队伍训练成一支能够保家卫国的强兵！” 第七十八章 怎么又是你 康明笑道：“好！关都头有心了，我是深感欣慰，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也直接说吧！，我一定想办法支持。” “那就多谢县尉了，恁是土兵的老领导，我们短不了要麻烦恁。这是我们的一些需求，请县尉大人过目。”说着关炜拿出几张纸来，恭敬的递给了康明。 康明心中冷笑：“好小子，果然是你们做的！小心你做得了初一，我就做得了十五，咱们走着瞧吧！” 康明将几张纸接了过来，却是越看越心惊，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请求支援，上面罗列的都是康力这几年从土兵身上搜刮来的钱财。 他迅速的向后面翻了过去；最后还看得康力的签名。这分明是一份供词啊！ 康明大怒差点将这个供词撕得粉碎，不过转念一想康力还在人家的手中呢？撕了他又有什么用呢？ “你想干什么？”康明低声的吼了出来。 “这后面都写着呢？我就要弟兄们今年的饷钱和土兵的军费；还有以后要给我足额发放，不能克扣！县尉大人，这对你们贪污的只是九牛一毛，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也保证，只要钱财到位，这个东西不会出现第二份。” 康明牙关一咬，他知道这个东西真要是被杨延昭捅了出去，康家就会大难临头，所以最后没有办法，咬牙同意了下来。 “好！不就是就九个月，饷钱加上军费，一共一千贯我出了！是不是马上放人？” 关炜笑道：“县尉大人，一千贯是这个供词的钱。放人也不是不可以，我的土兵现在连衣甲兵刃都没有，我需要120只长枪，120副皮甲，120把腰刀，100副弓箭，1万箭枝。” 康明大怒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一共才多少人？要那么多器械干什么？” “120名土兵啊！我准备每人给他们配一把长枪，总不能守城的时候还用骑兵去战斗吧？还用如果敌人近身了呢？弓箭，长枪没有用了，也不能用手和敌人搏斗啊！我需要每人一把腰刀。 还有弓箭，守城的时候最有用了，能多一些，就多一些吧！” 康明咬了一下腮帮子道：“你的手中也有一部分器械，我给你把数量配齐，你安排放人。” “县尉大人，这个东西也是消耗品，平时也会坏的，我总要备份一些吧？这个数量不能少了，要不这样，咱们分作三次，九月，十月，十一月三个月交付齐。” “好！原来你都安排好了！很好！安排放人吧！” 关炜嘿嘿一笑道：“还请，县尉大人写一个条子！”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桌子上的纸推了出去。 康明冷哼一声，不过现在主动权在人家的手中，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关炜说的，写了一个借条。 关炜认真的看着，将那个借条受了起来，接着头对外面喊了一声：“黑虎！” “到！”黑虎大声的答应一声，迈着大步跑了进来。 训练了这么长时间，黑虎一身是汗，往这里一站，呼呼的向外冒着热气。 康明眉头皱了一下，他在这个家伙的身上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宜川县城还有这么一位大汉，倒是让关炜捡了漏。 “带上几个人，叫上康禄和县尉大人走一趟，把县尉大人的恩赐带回来，另外去见一下常进，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抓错人了？如果审问的没有什么事情，就赶紧放人！” “是！”黑虎大声的答应一声，然后对着康明一抱拳道：“县尉大人，咱们请吧！” 康明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关炜连忙在后面相送，一直把他们送出了土兵营地。 “贤弟，就这么放过他们吗？”杨延昭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对于关炜的处置并不以为然。 关炜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想处置了这些家伙，不过大哥看看怎么土兵，衣不遮体，连像样的器械都没有。战斗不等人，我不能让他们用血肉之躯去抵挡敌人锋利的马刀。 这是最快的，能够把他们武装起来的办法！先让他们嚣张一段时间吧！等战争结束，我会一一收拾他们的。” 杨延昭听了微微的吐了一口气道：“也好！贤弟，我来宜川县已经待了好几天，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离开的时间到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关炜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所以叹了一口气道：“杨大哥职责所在，我也没有理由阻拦。今天再住一天吧！晚上咱们回去，我设宴为大哥送行，叫上八姐九妹，顺便对大哥表示感谢。” “要不这样，现在你们练兵也用不到了我了，我就先回去，把行礼收拾一下。晚上你也早点回来。”杨延昭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好！杨大哥去找常进，让他也过去，还有吩咐一下李胜，让他去醉仙楼叫一份酒席，咱们回去好好的喝一杯。” “也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杨延昭和关炜告辞出来，骑上马走了。 到了将近傍晚的时候黑虎他们才回来，这次回来可是大丰收，黑虎他们赶了几辆大车把东西拉了回来。 康禄乐的嘴都合不上了，他现在对于关炜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头！东西都拉回来了，还有一千贯，足够我们用好几个月了。还有皮甲，冬衣都拉了回来。” “嗯！你都入库吧！记住，好好的管理着千万不要浪费了！” “是！我一定好好的把他看好了！”康禄答应一声，赶紧带着人将这些东西存入了府库。 “黑虎。”关炜招呼一声，黑虎连忙跑了过来。 “我今天要回家一趟，这里就交给你看守了。咱们的东西刚回来，多加派人手，好好的看好了，不管里面人，还有外面人，都不要让他他们靠近。” “是！”黑虎大声的答应一声，接着把自己的亲信赵信和孙秀叫了过来，交代给他们任务。 关炜看黑虎安排好了，再次交代他们要小心一点儿，自己飞身上马这奔着城中而去。 土兵的营地虽然在城外，但是距离县城并不是很远，也就几里地的距离，几乎打马就到。 关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城门都快要关闭了，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关炜猛地一拍战马，已经看到了即将关闭的城门。 “吁——”关炜猛地听到旁边的小树林中，传来了一阵阵的轻轻的啜泣声。也就是关炜的实力比较强，换一个人都不一定听得到。 关炜一拨战马向着旁边的树林就冲了进去。一进入树林，他发现一个人将自己挂在绳子上，一用力踢开了脚下的枯木。 “驾！”关炜猛地一催战马冲了过去，远看着到了近前，他唰的一声抽出腰刀，一挥斩断了绳子，接着一伸手将那人抱住。 触手一片的柔软，鼻子中萦绕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原来是一个女子。”关炜一下子勒住战马，从马上跳了下来，将女子放在地上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是你？这个自杀很好玩吗？” 女子也是晕乎乎的，被人家放下之后，又看道一个熟悉的脸，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要上吊的人正是徐蓉，就是那个被关炜救下的，被樵夫侮辱的女子。 “你这是又怎么了？为什么又要自尽？”关炜诧异的问道。 徐蓉听了呜的一声扑在地上痛哭起来。 关炜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任由她这么哭下去，所以先发制人大喝了一声道：“别哭了！有什么话跟我说，我是大宋的官员，我来为你做主。” 这一下果然把徐蓉吓唬住了，她停止抽泣，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关炜很快就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这个徐蓉被人家侮辱的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她的丈夫田贵亭的耳朵里。田贵亭勃然大怒，认为自己的妻子被人侮辱，德行有亏，已经不配再做他的妻子；回来之后二胡不说就写了一封休书，把徐蓉休了。 徐蓉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又觉着没有脸面回家，所以决定一死了之。 关炜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这个混蛋，你为他死了值得吗？他是一个商人是不是？做什么买卖的？” “粮食。他家在乡下有很多的土地，所以自己到城中来做粮食生意。” “做粮食生意？”关炜冷哼一声道：“你就愿意这么窝窝囊囊的寻死，让他们把脏水都泼到你的身上吗？想不想让他求着你回去？” “啊！”李蓉听了一愣，一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关炜见她一时没有了求死的心思，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我认识主簿常正，他在宜川县的商人中有很高的声望，我请他给你们调解一下怎么样？” 徐蓉当然听说过这个常正，主簿大人在她丈夫的口中，那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如果这个大人物能够帮自己的调解，应该能够让田贵亭回心转意。 “谢谢大官人。大官人相助之恩，徐蓉下辈子结草衔环，必当厚报。” 第七十九章 蒸馏美酒 关炜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不要说什么报不报的，现在天也晚了，你骑我的战马，咱们赶紧走吧！” “不，不，我哪敢骑官人的马？官人请上马，我跟着走就行了。” “就你这个体格，走到城中天就亮了，赶紧上马吧！”说着一把把徐蓉拉了起来。 徐蓉脸一红，双手抓住马鞍用了半天力气也没有翻上去。关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托徐蓉的腰，微微用力将她托上了战马。 徐蓉羞愧难当，也幸亏是太黑了，没有看得到她犹如火炭一样的脸色。 “出发了！”关炜猛地一拍战马，然后跟着向县城跑了过去。 他们到了城下的时候，发现城门已经关闭。关炜上前一步道：“今天是哪位官人当值，某家捕盗都头关炜，有要事需要进城，请行一个方便。” 上面探出一个人头来看看，发现真的是关炜于是笑道：“原来是关都头，你稍等一下，我马上派人去开门。” 徐蓉看了有些诧异，一开始他认为关炜会带着自己在城外住的，没有想到他们直接到了城下，而且真的三言两语就叫开了城门。 “这个家伙真是不简单呢？说不定真的能够帮我回家！” “吱丫丫。”的大门打开一半，关炜牵着战马进来了城门，和城门守卫道了两声谢，然后直奔自己家中而去。 关炜牵着战马进了自己的胡同，远远地就看到关英正在门口，伸着脖子瞭望着。关炜见了心中一暖，伸着手跟关英打了一个招呼。 关英的脸上绽放出花一样的笑容，她噌的一声从台阶上跳了下来，一阵疯跑到了关炜的身边，接着纵身一跳就跳进他的怀里。 关炜顺手将关英抱住，在她的光滑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英子，想哥哥没有？” “嗯！”关英重重的答应一声，不过随手却用力的在自己的脸上擦了一下。 “你个臭丫头！”关炜笑骂一声。关英随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不过小丫头随即看到骑在马上的徐蓉，脸上全是戒备的神色。 关炜笑道：“这是一个被人伤害的姐姐，被我救了，先让她在咱们这里住着，我再想办法送她回家。” 关英这才点了点头，对着徐蓉叫了一声：“姐姐！” 徐蓉是一个聪明人，她看的出关英在关炜心中的地位，虽然她还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不过关炜什么事情都要跟她商量一下。 “英子你好！”徐蓉很是客气的答应一声，既然到了家中，徐蓉也要下来了；不过在这个高头大马上，她向下看一眼都觉得头昏眼花。 徐蓉紧紧地抓着马鞍，然后慢慢的往下出溜。关炜一笑上去抓着她的胳臂一托，就将她架了下来。 徐蓉的脸一红，赶紧向后退了一下。关炜微笑，拉着关英道：“走，咱们回家了！” 他们在这里一说话，里面的人也都听到了，当即呼啦一声跑出一群人来。当先的正是八姐和九妹。 “关大哥回来了！”八姐惊呼一声，随即觉得这样好像是太亲近了，有补充了一句：“我们大家都在等你了，赶紧的吧！我们都饿坏了！”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是我来迟了，赎罪，赎罪！既然这样，咱们赶紧进去吧！” 关炜等人进了家中，常进等人已经都在这里迎接。关炜说了一声赎罪，赎罪；却发现主簿常正也在，正和杨延昭说话。 “常主簿也在？有失远迎，赎罪！” 常正笑道：“你这个家伙一进门，对这个也赎罪，对那个也赎罪，好像是犯了很大的错似的？其实你最大的错误就是那个美酒什么时候能做出来，那个宝贝可在屋里放了好几天了。” 关炜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实验一下吧！” 常正听了严重精光直冒，连忙吩咐一声：“快，快把宝贝拿出了！” 常进等人大叫一声，跑进屋里，将一个大家伙搬了出来。 关炜上前敲了几下，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这个东西明显是仔细打磨过了，虽然做工粗糙，不过光芒可鉴，倒也干净。 “拿一坛子酒来！”关炜一声吩咐，常正早就捧着一坛子大约十斤美酒过来。 关炜接过这坛子美酒，从下面容器倒进去；然后命人生火开始蒸馏。 “这个不是一蹴而就的，咱们大家也都别等着了，该吃饭，吃饭！”关炜一声招呼，大家欢呼一声，开始吃饭。 众人都吃的十分畅快，唯独徐蓉心中有事有些食不甘味，泪珠像断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姐姐，这个大鹅不好吃吗？”关英吃的满嘴流油，诧异的看了身边的这个美女一眼。 徐蓉一愣，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很好吃。” “我知道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以前我被人拐走，跟着人贩子的时候，也天天挨打，还不让吃饭，又要街头卖艺换钱花，不过被哥哥救了，就再也没有人欺负我了。哥哥对我可好了，你放心吧！哥哥救了你，你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你们不是亲兄妹吗？”徐蓉诧异的问道。 “当然不是！不过我都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所以就跟着哥哥的姓就关英。” “正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徐蓉虽然结了婚，不过却一直没有孩子，听到关英的遭遇，把她抱住，说不尽的怜爱。 这一坛子足足有十斤酒，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顶部向下伸出的一个小管子中，慢慢的开始冒出一股浓郁的酒香。 “什么味道？”大家一声惊呼。 常正一下子就凑了过去，差点把鼻子伸到铁管上，用力的吸着香气，他的脸酒香喝了就一样的红润。 渐渐的小管子开始向外面伸出浓香的液体；关炜让关英找来大碗在下面接着。常正等人已经有些急不可待了，都想抢过来喝了第一口。 关炜摆手将他们制止道：“且慢，最先出来的酒中含有较多的有毒物质，不能直接饮用；不过这里面有大量的酒香；下次酿酒的时候可以加入一些，提升酒的香气；咱们把它留下来备用。” 足足接了两大碗多半斤了，后面的酒水越发的清澈，香气也有所减少；关炜这才取出了小盏，接了一盏给大家品尝。 大家都学着关炜的样子小口的呡一下，就觉着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直冲喉咙，大家张开了嘴就像喷出火来来一样。 “好酒！饮此一口，以前我喝的就都是酒糟了！”常正激动地眼泪都留下来了。常进已经等了老半天，见终于轮到了自己，嘟嘟囔囔的道：“奈何用小盏，太小家子气！”一边说着，一边将这一盏一口就倒了进去。 “咳咳咳”这个家伙瞬间变成了大红脸，开始不住地咳嗽；惹得关炜等人一阵大笑；常正大骂一声：“真是没出息的东西！” 八姐九妹也看着好奇，也非要凑凑热闹，结果一口下去，脸就变成了红苹果，不住地向外吐着酒气，说不出的可爱。 加上大家喝掉的，足足接了三斤多蒸馏美酒，关炜命人熄灭了火焰道：“后面的酒中含水就比较多了，而且口味发酸；不过也可以按照次等品卖掉；我想也会有不少人愿意要的。” 常正听了连连点头，对关炜道：“关都头，真是让老朽开了眼，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做？你尽管说！” “常主簿，刚才蒸馏的过程恁也看到了，十斤美酒也不过蒸馏出3斤来，这个消耗十分的巨大，以我们的实力很难大面积的推广。所以我的计划是走高端路线，每次月只拿出100瓶出来卖，每瓶10贯！” “十贯，这个有人买吗？”常正等人皱起了眉头。 “十贯这是在宜川县，如果去了开封，我都敢买100贯！这是独一无二的东西，不要怀疑人们的虚荣心，能喝这个酒的人，根本不会在乎他的价格。”关炜哈哈大笑道，真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 常正点了点头道：“都头说的有道理，我们可以再醉仙楼试一试。” 关炜哈哈笑道：“常主簿，你可以从明天开始就展开宣传，要让全城人都知道这各美酒，都对他充满希望！让大家嘴上说的，心中想的，都是这个东西。” 常正微微点头，捋了一下胡须道：“这件事，交给我吧！肯定没有问题。只是这一百瓶是不是少了点儿？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挣不了，我们心疼啊！”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酒可以敞开了造！那些次等品也是宝贝，这个要走销量，怎么卖恁随便。这种好酒要等一下，我有大用。” “这个东西对粮食消耗很大吧！”徐蓉不愧是做粮食生意的，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上面。 关炜很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徐蓉脸一红赶紧低头不再说话。 杨延昭点头道：“这个娘子说的有道理！如果消耗粮食多了，我怕会影响我们大宋的储备。” 第八十章 醍醐琼浆 杨延昭点头道：“这个娘子说的有道理！如果消耗粮食多了，我怕会影响我们大宋的储备。” 关炜笑道：“为什么要用大宋的粮食那？不是还有辽国吗？我们为什么不能从辽国购买粮食，酿酒之后再卖给他们？” 杨延昭一笑道：“贤弟，粮食在那里都是一个国家的根本，辽国怎么会卖给咱们？” “杨大哥，辽国的战马也是禁品，不也每年有不少运送过来？这个酒可比战马好运多了，只要有利润，是很多人愿意去做的！就是换粮食，换战马也可以。 当然这要有实力的商人才行，我们做就规模太小了！我准备给楚王写信，请官府一起来做！” “请，请官府一起来做？这怎么可能？”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能够削弱辽国，给我们带来利益，为什么不能做呢？还有辽国不是信佛吗？这个酒就叫做醍醐琼浆，你丫的要是不喝我的酒，就是拒绝醍醐灌顶，拒绝开智，拒绝佛缘！ 这个事情可以找僧人编一个故事，去辽国宣传，加上那里是苦寒之地，最需要这种辛辣的美酒。等辽国上下都已经习惯饮这种美酒，就是有人发现不好，想要拒绝也拒绝不了了。”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狠！这个家伙真是太狠了！不过对敌人狠一点，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好了，这件事情不是小事，还要从长计议，大家就都不要劳神费力了。良宵美酒都有了，还等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苦与愁。众位不可辜负者，美酒，美食，美女。大家还等什么？” 众人听了都哄堂大笑起来，不过气氛也更加炙热。徐蓉把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听了进去，也讨了一杯酒，要麻痹自己的神经。 “哥哥，我也要喝酒。”关英又跑了上去。 “吃你的大鹅去！小孩子喝酒就变傻了。” 关英一下子崛起了嘴巴，然后悻悻的离开。 常正微笑问关炜道：“关都头，这个女子是什么人？” 他这句话一问出来，周围杨延昭和八姐九妹都支棱这耳朵偷听，也没有听说关炜有家眷啊！怎么突然带着一个美女回来？ 关炜一愣道：“常主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不是那个陆庄的徐蓉，就是里正徐元的女儿。” 常正恍然道：“看看我这个脑子，不过她当时刚被人，咳咳，形容枯槁，和现在可不一样。她的案子不是你给破了，犯人也已经正法，怎么你有遇到他了？” “也是那件事的收尾，她的丈夫田贵亭，认为她名节有亏，一纸休书将徐蓉赶了出来。这个女子也是刚烈，感觉回去没脸见父母，又要寻短见，被我遇到救了回来。 我正要为这件事请，求恁给从中协调一下，田贵亭一个商人应该会给恁老一个面子吧？” “哦，原来如此。这个田贵亭我倒是知道，一个小粮食商人，这算不得什么？明天我让李成一趟。他们两个有些来往，料来不会有事。” “那可就有劳常主簿了！”又解决了一件事，关炜很是高兴。端着酒杯对杨延昭和八姐九妹道：“杨大哥，今日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相见。这杯酒祝愿恁们一路顺风。” 杨延昭一笑没有接口，八姐白了他一样道：“谁说我们要走了？” “杨大哥改主意了吗？”关炜楞了一下。 “不是大哥改主意了，是我和九妹不走了。我们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老师，正是学本事的时候，怎么能现在就离开？我们已经决定了，继续留在这里跟着老师学艺，等大哥巡视完了，再一起离开。怎么你难道不欢迎吗？” “哪能，哪能，八姐和九妹能够留下，真是蓬荜生辉。对了我听说九妹文采不凡，关英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白天练完功，拜托九妹教教她识字。如果有机会也教教我。其实我也是一个半吊子。” “关大哥真是客气，我还想向关大哥讨教呢？”九妹和八姐不一样，说话前脸先红了。 “我不想学识字。”关英有些抵触的道。 “那怎么行？人如果不识字，就像瞎子一样，叫做文盲！你愿意当瞎子吗？” “哥哥跟你一起学习，你愿不愿意？”关炜继续诱导着问道。 “嗯嗯嗯！”关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不住地点头。 “这不就得了吗？好好的听话，哥哥还能让你吃亏吗？明天我给你榨果汁喝。” “嗯，谢谢哥哥。”关英高兴的答应一声，坐在椅子上，继续端着一大盘子的大鹅大快朵颐。 “大哥，八姐九妹不在，用不用给你找两个伙伴一起走？” “怎么看不起我？凭我胯下马掌中抢，千军万马右后何惧？照顾好八姐九妹就好了，来！这个酒真是越喝越有劲儿，咱们再干一杯！” 众人听了轰然允诺，这一顿酒一直吃到后半夜，大家才算是尽兴离开。 第二天关炜起来之后，头还有些发蒙。关英端着做一个大盘子走了进来道：“哥哥，来吃饭。” 关炜看看天色道：“英子又这么早起来了？嗯，今天的早饭真的很丰盛，英子的手艺见长。” “不是啦，是徐姐姐帮着我做的。”关英的脸难得一红。 “徐姐姐？哦，是徐蓉啊！那怪不得呢？英子，你吃饭了吗？还有杨大哥，八姐九妹，老母他们？” “不用问了，杨大哥已经吃过了，八姐九妹还没起呢？师父和圆慧师父也都吃过了，我等着哥哥一起。” “那还等什么？赶紧来吃饭了。”关炜夹起一张饼递给了关英。 兄妹二人吃了饭，关英抢着被东西收拾了。关炜则出来见到了杨延昭。 “大哥，准备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走！”杨延昭微笑回答。 “不等等八姐和九妹了？” “算了，也不是多长时间，说不定咱们马上就又见面了，让她们再休息一会吧！你待我好好地关照一下她们。” “大哥就尽管放心吧！她们是你的妹妹，就跟我的妹妹一样。我不会让她们吃亏的。” “那好？既然这样，我就走了！”杨延昭说着拿出自己的行李，果然是已经准备好了。 “我去跟英子说一声，和杨大哥一起走！”关炜跑到了后面跟关英交代一声，然后出来和杨延昭一起上马出城。 兄弟二人洒泪相别，杨延昭去了保州，关炜则回了自己的军营。 营中士兵已经在黑虎的指挥下开始这一天的训练。现在土兵们饷钱都补齐了，伙食也改善了，衣甲也已经补充完毕，大家的训练劲头十分的高涨，像是小老虎一样嗷嗷叫着认真的训练。 关炜见了非常的高兴，他将自己的战马拴好，在校场旁边看着大家训练。 土兵们看到关炜来了更加的卖力训练，效果提升十分的明显。 关炜见了大喜，然后将康禄叫了过来，让他再去买一口猪，中午给大家加餐。 康禄难得的手中有了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飞快的出营去做。 中午吃过饭，关炜将黑虎，杨箕，赵信他们三个叫了进来道：“三位，这几天大家训练效果已经初步显现。我们也开始计划下一步的行动了。 这一次我和杨将军都认为咱们和辽国是必有一战。所以我一直让人加固城防，为的就是到时候能够抵挡住辽国的大军。 所以我们下一步的训练要围绕着守城来做。要说守城最好的就是弓箭。加上这次补充的弓箭，足够咱们一人一把弓箭了。 杨箕，这件事你来负责，每天下午练习一个时辰的弓箭，我不需要他们的都是神射手，达到一般弓箭手的水平就好。” “是！请都头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杨箕现在急于表现，听关炜说了，大声的答应一声。 关炜点了点头，接着看着黑虎和赵信道：“你们两个也不轻松，每天带人进行一个时辰的刺抢和刀法训练。不要太复杂，就是要能够杀敌就好！” “是！都头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好！每天上午的队列训练，我亲自来抓，你们也都要参加，我要让他们一个月内形成战斗力！” 几个人分工完毕，然后纷纷开始准备。 很快宜川县的人们就发现一支队伍，每天一大早都在喊着号子绕着城跑步。一开始大家都很好奇，纷纷的到城上观看，不过很快的众人就习以为常了。虽然大家不再惊讶，不过听着响亮的号子，看着他们挺拔的身躯，大家心中都感觉到一阵的安宁。 这才是我们大宋军队应该有的样子！ 大家对土兵刚刚习以为常，有一件怪事铺天盖地的在宜川县传开了。醉仙楼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搞到了100瓶仙宫佳酿，唤做醍醐琼浆，要在每月的1日发售。 主簿大人亲自出来证明，这个醍醐琼浆真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更是提高了这个东西的知名度。 第八十一章 成了贼窝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就在宜川县展开，甚至雄州，莫州等相近的州府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一些人相信了这个宣传，要过来一睹为快；也有些人是嗤之以鼻，想来看看醉仙楼的笑话；当然更多的人是半信半疑，他们也想来看看这个醍醐琼浆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距离十月的一日已经没有几天了，已经做好准备的众人，纷纷向着宜川县汇集。 李成也早就开始准备了，为了以防万一，甚至通过常正，请求常进带着所有的捕快来帮忙维持秩序。关炜听说了这件事情，大手一挥，命令黑虎带着40名步兵前去帮忙。 关炜今天给手下土兵们都放了一天假。这些土兵经过这一个月的训练，再加上天天一日三餐，顿顿都是肉食蒸饼管够，一个个的变得更加的健壮。 关炜从来没有克扣过他们的饷钱，这些土兵吃穿不用花钱，这些饷银就都集散了下来。有的人将钱攒了下来，给了自己家里，可是有的人就自己拿着，他们要听说了城中热闹，就要去城中看看。 关炜难得休息一天，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可把关英高兴坏了，他们两个兄妹虽然也关系好，可是一直是聚少离多，让关英有些很不高兴。 “英子，去跟师傅请一天假，我带你们出去城中看看。你来到这里也已经好几个月了，都没有怎么出过门。” “好啊！好啊！”关英听了兴奋直蹦，答应一声，向后就跑。 “我们也是还没有怎么出去过呢？咱们一起去吧！”杨八姐大大咧咧的对着关炜道。九妹也偷偷的打量着关炜，眼中全是期盼的神色。 “当然好啊！正是求之不得呢？”关炜一句话说的二人心花怒放。八姐对着正在忙碌的徐蓉道：“徐姐姐，我们到街上转转，恁去吗？” 徐蓉连忙摇了摇头道：“姑娘们去吧！我这还有一些活没有忙完。” 关炜听了微微一皱眉，心中暗暗的埋怨。这个田贵亭可真是够倔强的。李成亲自找他说情不允，后来常正都亲自出面了，他还是不答应。 这件事可把常正气的不轻，口口声声说要教训一下这个小子，不过奈不过徐蓉哭着求情，所以事情就着停了下来。徐蓉也无处可去，一直住在关炜家。 好在她持家有道，众人对她都很满意。关英虽然很懂事勤快，可是年纪小，的确不是做主的人，所以家里没有一个主事的人。徐蓉的出现倒是弥补了这个缺憾，所以大家也都一下接受了他的存在。 “事情是忙不完了，休息一下也没有关系。”关炜劝了一句。徐蓉一愣，扭捏一下，最后竟然答应了下来。 “哥哥，她们怎么还没有收拾好？”关英已经等得着急了，不停的催促着。 “你现在还小，等长大了就明白了！”关炜笑呵呵的点了一下关英的脑袋。 关英撅着嘴道：“我才不会呢？有这个时间我还是陪着师父都练会儿武艺的好。” “就你嘴硬。对了，英子，你每天都跟着老母学习什么功夫？你看看哥哥也算是骨骼清奇，天纵之资，力大无穷，老母可不可以传授我一些武艺？” 关英扭正身子道：“如果哥哥愿意学，我去跟师傅说。” “是吗？那可太好了，说真的，土兵已经步入正轨，我也没有必要日夜住在哪里。下午回来可以跟着老母学习一下。” “太好了！”关英一下子蹦了起来，跳来跳去的兴奋的不行。 “怎么了？你们这么高兴？”八姐和九妹走了出来。两人都化了一个淡妆，一个活泼，一个稳重，倒是让关炜一下子有些失神。 “傻样！”八姐见了心中一跳，张口就骂了一句，不过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俏脸绯红连忙道：“我们都收拾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等一下徐蓉，咱们一起出发。”关炜也赶紧应了一句。 “我，我已经好了。”徐蓉声如蚊蚁，大家聚精会神的才会听清楚。 徐蓉明显是精心收拾过了，虽然没有八姐九妹她们面容精致娇美，不过成熟的韵味也不是两个小姑娘能够媲美的。所以相较之下也并不输多少。 关炜心中暗道：“以前倒是没有留意这个徐蓉也是一个大美人呢？” “好！咱们走了！”关炜将关英抱了起来，然后一招手，大家离开了自己的家。 街道上已经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人。这些人一看就是从外地来了，他们都是冲着那个醍醐琼浆来的。 “我们去小吃街看看！”关炜哈哈一笑，其实这个是他随意提了一句，没有想到常正真的把它做成了。 宜川县是个小县，边县没有什值得骄傲的地方，这一次来了这么多人，只是一个醍醐琼浆就有些单薄。所以关炜就提出建立了一个小吃街，把是不是宜川县的小吃都集中在了一起。 而且为此他还从常正那里找了一些厨师，教给他们一些简单的后世的小吃，让他们到小吃街贩卖，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这里人可真多。”关英被关炜抱着，有着天然的身高优势，她伸着脖子看着小吃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惊讶的呼喊了一声。 “大家都小心一点儿，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常进天天在这抓贼，到现在也抓不干净。大家把自己的钱财都看好了。” “看看谁敢来偷姑奶奶。”八姐好像很怕别人不敢来偷窃一样，拿着自己的布袋垫了两下道：“我这有100两银子，有本事的来试试？” “八姐，这样不好吧！”九妹比较内敛，连忙劝自己的姐姐。 “这有什么？看我怎么给你抓几个贼看看。”八姐跟着老母苦学一个月的武艺，实力大进，更是要好好的表现一下。 关炜眼睛从四周扫过，发现很多人都在盯着八姐。他们的眼神有的是贪婪，也有的是不屑，甚至还有的蕴含着一丝愤怒。 八姐这一杆子打下去，可是打到了不少人，我倒是要看看谁敢下手试试。 “八姐，你可小心了，我看最好有3波人已经盯上了你。这些还都是外地来的，咱们宜川县的贼人看来是老实了。” “哈！宜川县成了贼窝了！”八姐一声惊呼道：“那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偷我的钱财。” 八姐看着轻松，不过大话已经说出去，还是有些紧张，不时的摸一下腰中的钱袋。 关炜微笑，如果有贼在他的身边把八姐的钱偷走了，那才叫奇怪了呢？ “英子，那有糖葫芦，哥哥给你买一个。”关炜一笑抱着关英到了卖糖葫芦的身边，要了四个分给他们几个。 “咔嚓！”关英咬了一个，大眼睛笑的眯在一起道：“真甜！好吃！” 八姐九妹和徐蓉也接过糖葫芦，一个个眉开眼笑的。八姐感觉一个人撞了自己一下，想起关炜的话，赶紧一模自己的钱袋，果然一直手已经伸了过去。 八姐抓住伸过来的手，顺势一拧。 “哎呦！”一个干瘦的男子已经，跪在地上，他的面容扭曲，头上豆大的汗水冒了出来。 “不长眼的家伙！”关炜喝骂一声，招了一下手，立刻有人跑了上来。 “头！这小子竟然敢对恁下手，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这些人都是常进手下的捕快，一个个穿了便衣在这里巡逻。 “这几天的贼有点多，让常进多多注意了。”关炜将贼人交给这个捕快。 “放心吧！常头亲自在这呢？恁就放心吧！我把这个家伙带走了！”捕快很客气的说了一声，然后押着贼人就走。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八姐高傲的对着关炜道。 “巾帼不让须眉！”关炜从来不吝啬对别人的赞赏，一句话说的八姐很是受用，更加的骄傲了。 “咱们再到里面看看！”关炜说着，带着几个人继续往里面走。 “哥哥，那是什么？好香啊！”关英好像是一个小饕餮，看到什么都想尝一尝。 “炸鸡！我给你们买两包！顺便咱们坐着歇息一下！”关炜让八姐九妹和徐蓉，三个女士等着，自己抱着关英向着人群中走的过去。 “小子，你长着眼睛是出气的，踩到我了。” “活该！你在后面乱挤什么？我看你长的就该踩！” 关炜回头发现一胖一瘦两个家伙发生了争执，应该是这个胖子向后退的时候，踩到了后面的瘦子因此发生争执。二人而且越说越是激动，有动手的倾向。 人一多了就会良莠不齐，而且大家的火气都比较大，关炜本来是要上去劝劝他们的，不过两个人瞬间就动起了手。 “好家伙，还差点看走眼了！”关炜突然发现两个人都是练家子，而且手速很快，大胖子伸开五指吗，一掌就拍在了瘦子的身上。 瘦子腾腾腾不住地后撤，周围看热闹的人呼啦往旁边一闪。瘦子径直撞向了后面的八姐九妹。 第八十二章 粉墨登场 “小心点！”八姐上前一步将这个人那人扶住。 瘦子一回头看到一个大美女在自己的面前，楞了一下，随后道：“多谢小娘子施以援手。” 说着这个家伙一咕噜就爬了起来，用手指着那个胖子道：“有本事你不要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众人都听出他有些色厉内荏怒，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瘦子冷哼一声转身要走。 “等一下！”关炜一下子抓住他的肩膀。瘦子用力的挣扎了一下，可是那里挡得住关炜的巨力，，根本就动弹不得。 “把钱留下再走！”关炜一句话说的那个瘦子脸色大变。八姐吃了一惊，赶紧一摸自己的腰间，哪里的钱袋早就消失不见。 “你是小偷！”八姐惊呼一声，她上前一步，在这个家伙的身上一摸，果然把自己的钱袋拿了出来。 “你最好把我放开，不然你可就后悔莫及了！”瘦子一看自己的身份被人家识破，当即露出了辣相。 “我已经很长时间被又被人威胁过了。特别是一个贼！”关炜冷笑着说了一声。他已经将关英放下，伸出另一只手，把瘦子的另一只手抓着，两手反剪，就要将他捆住。 这时一个巨大的黑影扑了上来，正是和瘦子打架的那个胖子，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动作十分的伶俐，直奔着关炜后背就刺了过来。 “啊！”徐蓉就在关炜的身边，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不由自主的惊呼了一声。关英也在旁边看着呢？她看到对手要偷袭自己的哥哥，当即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啪！”这一脚正中胖子的手腕。胖子感觉自己的手被棒子砸中一样，骨头都差点断了，尖刀哪里还握得住，嗖的一声飞上了半天空。 “啊——”周围人一声大叫，吓得向着两边逃窜。 胖子一愣，他大叫一声奔着关英就抓了过去，关英虽然一身好武艺，不过真要是说硬碰硬能战胜一个成人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看到敌人扑了过来，猛地一闪身，躲开了。 胖子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那个小姑娘就不见了，还没有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觉着自己的屁股上被人家重重的踢了一脚。 胖子收不住自己的身子，腾腾腾向前脸抢了好几步，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这一下摔得可不轻，连门牙都磕掉了，脸皮也破了一大片。 八姐大怒喝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哪也不要走了！”说着上前一步将此人踏住。胖子还要挣扎，不过八姐一用力，踩得他嗷嗷直叫大叫道：“饶命，饶命，请高台贵足，我要冒泡了。” 八姐噗嗤一笑，周围的人也都大笑起来。 “闪开，闪开！”外面常进带着两个人分人群走了进来。 关炜一见哈哈笑道：“我们把贼都抓住了，你们也就来了，电影上每次都是这个结果，这次也是一样啊！” 常进诧异的看了关炜一眼，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上前道：“头，我听刘景说你这这儿抓贼，就过来看看，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又抓住两个。” “这两个不简单，可是积年惯犯，我都差点失手，抓回去好好地审问一下，说不定还有更大的收获。” “好嘞！就把他们交给我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常进答应一声，一挥手让人将他们抓了其来。 “好了不耽误你们一家子逛街了，我去也！”常进一句话说的八九和九妹以及徐蓉脸色通红。 “滚蛋吧！”关炜骂了一声，让关英跟八姐九妹找地方坐下等着，自己挤进去买炸鸡。 “大师兄咱们怎么办？就这个看着这个小娘皮嚣张？” 一个文人打扮的家伙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道：“先不急，我们这次来可不是为了这100贯，是要钓大鱼的；不过小娘皮这么嚣张，还有那个公人，不教训一下，咱们三手门如何立足？ 对了，二师弟好好的看着那几个肥羊，教训这个小娘皮是出气，不过主要目的还是那可是万贯的钱财，拿了之后足够咱们享受一段时间的。” “是！大师兄放心，这几个蠢笨的辽人跑不了，我去盯着他们！”二师弟答应一声，转身就走。他的目的性很强，径直来到了宜川县最大的宏福客栈， 二师兄进了客栈，钻进一间屋子，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侍者。他一手托着漆盘，慢慢的奔着北面的几个正房走了过去。 二师兄静悄悄的来到了门口，侧着耳朵静静的听着。 “详稳（将军）大人，我们奉了大于越命令来见贺令图，怎么跑到了宜川县了？” 当中坐着一人呵呵大笑道：“贺令图一个蠢材尔！他已经被大功冲昏了头脑，无论咱们怎么做，他都会上钩的，不用去管他！ 到是这个醍醐琼浆是一个好东西！就是不知道他的效果如何，咱们倒要好好地看看。” “醍醐琼浆！这都是汉人骗人的手段，10贯一瓶，也亏得他们开得出口。” “佛缘可遇而不可求，既然是让我们遇到了就要去看一看！钱财算什么？佛缘才是最重要的。” “是！详稳大人！”随从躬身答应一声。 外面的二师兄，听了暗笑道：“这帮蠢货，我在宜川县住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听说过什么醍醐琼浆，肯定是常正那个老鬼搞得噱头，也就只有你们才会相信。” 二师兄听了一个明白，不过这些人守着财宝不出来，自己也就没有办法下手。 想到这里二师兄转身想走，不过这一转身快了一些，胳膊碰了一下桌子。 “谁？”里面的人大喝了一声。 二师兄并没有惊慌，他镇静的道：“客爷，是小人，送热水的。” “不用，滚吧！”里面的人大喝了一声。 “是！是！”二师兄谦卑的答应两声，然后转身离开。 关炜进去的时间不长，很快就捧着一大袋子炸鸡出来，却见这里围了一大群人，他们都在抻着脖子向里面看着。 “自己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她受欺负了才知道来耍横，你算什么男人？” “是八姐？”关炜一愣，今天难道自己就不该出来吗？怎么刚一离开，八姐又和别人斗了起来。 关炜赶紧上去分开众人道：“让开，让开，出了什么事情。” 周围的人很多都认识关炜，一见到是他来了，哗啦一下子让开了一条道路。关炜很快的挤了进来。 八姐和关英看起来很是气愤，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柳眉倒立，就差上去动手了。九妹在后面劝着不住的啼哭的徐蓉。 “出了什么事？”关炜大踏步的迈了进来。八姐和关英闹的再凶，但是她们是女子和关炜不一样。关炜是官人，而且在宜川县拥有着很强大的威望。 对面和八姐九妹吵架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此人皮肤白净，相貌不凡，一看就是一个美男子。此人梗着脖子，显得也比较激动。不过被关炜的眼神一扫，他的气势一下子矮了几分，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还在强自支撑着。 “你叫什么名字！”关炜其实已经猜出了一些，不过还是大喝一声问道。 “小人田贵亭，拜见关都头。”虽然这么说着，不过他却没有一丝拜见的意思。 “果然是田贵亭。”关炜冷哼一声道：“你为何在这里呱噪，聚众闹事成和体统。” 田贵亭心中大怒，什么叫我在这里呱噪？明明是他们在跟我吵架，为什么只说我自己？ “大人，不是我在这里呱臊，这个女子不守妇道，竟然还有脸在这里闲逛，真是不知道羞耻。小人来管管她。” 关炜看了他一眼道：“她不守妇道，为什么要你管？” “她是小人的妻子！” “你的妻子？大家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为什么要在大街上胡闹，你不知道羞耻吗？” “不，不是，她现在不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要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做妻子，我已经将她休了。” “既然是将人家休了，人家就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她和你没有关系了，不过却是我给妹妹请的女红老师。你在这里辱骂，污蔑我们家的老师，跟我到县衙去一趟吧！” “啊！不去，不去，我不去！”田贵亭吓得大叫。自古官官相护，关炜可是官人，到了那里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 “大官人，不要为难他了。”徐蓉对于田贵亭还是有感情的，刚才自己委屈的想死，不过看到田贵亭被吓成这个样子，又有些心疼，连忙出来为他求情。 关炜冷哼一声道：“既然老师为你求情，我可以先饶你一命，赶紧给我滚，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不然咱们衙门里见。” 田贵亭猛地一咬牙，然后扭头就走，到了外面还不忘了怒喝一声：“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有了新相好，就敢威胁老子，我跟你没完！”田贵亭说完，还是怕关炜收拾拔腿就跑。 第八十三章 开始拍卖 徐蓉听了他的话，伏在桌子上不住的抽泣。关炜眼中寒光闪烁，这个田贵亭算是彻底的将他激怒了，不好好的教训你一下，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 “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徐蓉，相信我，很快他就会来求你了。现在大家先吃东西，新炸出来的趁热乎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关英先拿了一块儿扔进了口中。 “小心烫着你！没人跟你抢，小心点！” 关英一边鼓着小嘴吃着，一边指了一下去八姐，好像是说看看她就再跟我抢。 “这么多呢？你能吃完吗？你就是一个护食的小猫。”关炜啪的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关英这才不再说话，埋头开始对付面前的美食。 “你省着一点儿肚子，中午的时候醉仙楼要拍卖醍醐琼浆，咱们去看看热闹。” “好！好！”关英他们不住的点头，一个小吃货的样子，就连徐蓉都被她斗乐了，忧愁一下子被冲淡了很多。 关炜坐在这里，眼睛却在偷偷的四下打量，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刚才看到盯着八姐的有三波贼人，有两波已经被自己抓住，剩下的那个却不见了。 隐藏起来的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看来自己是真的碰到了对手。 关炜的眼中精光闪烁，好长时间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这次说不得，要好好的跟他们斗一下。 “哥哥吃！”关英拿着一块焦脆的鸡块，递到了关炜的嘴边。 关炜哈哈大笑，张开大嘴啊呜一口吞了下去。 “坏哥哥咬到我的手了。”关英擦了擦自己的手，引得大家一阵的大笑。 关炜从旁边要了几碗香饮子。现在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也没有着急，慢慢的啜饮闲聊好不痛快。 “哥哥，我们吃饱了喝足了，咱们去醉仙楼看看吧！” 关炜看他们都已经吃饱喝足，点了点头道：“好啊！估计那边已经人山人海了。” 几个人说着纷纷起身，然后奔着醉仙而去。 离着醉仙楼距离越近，路上的人越多。大家的口中都在谈论着这个醍醐琼浆，不过大家对它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很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你们知道什么？这个是哥哥做的美酒，等一下你们就知道厉害了。”关英最听不得别人质疑自己的哥哥，很是愤愤不平的想到。 关炜并没有将这些人的讽刺放在心上，反而很乐意见到。最少这说明醍醐琼浆已经引起了大家兴趣，只要人来了，你们就跑不了。 关炜带着四个大小美女到了醉仙楼，李成得到信息之后赶紧迎接了出来。 “关都头！欢迎！欢迎！您能来小店，我们蓬荜生辉。”李成又是作揖，又是拱手，不住地行礼。他知道关炜可是自己的财神，怠慢不得的！ “李掌柜太客气了！”关炜微微一笑，抱拳拱手还了一礼。 “关都头，上面的位置给你留着呢？上去休息一下吧！”李成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将关炜等人引到楼上。 关炜等人坐下，李成亲自端来水果和茶水，在旁边伺候着。 关炜一摆手道：“李掌柜，你贵人事忙，先去招呼客人吧！我们只是看看，就不用管我们了。” “好！好！我也不跟你们客气了，今天实在是人多，关都头请随意！”李成也没有客气，跟关炜告辞之后，转身离开。 “哥哥，这个什么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关英一边吃着一边问关炜。 关炜好奇的看看自己的妹妹，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还能吃得下去？这吃的比大人都多。 “哥哥坏蛋！”关英一下子就明白了关炜的意思，脸一红道：“人家天天练功，又修炼阴符经，现在正是补充身体的时候，吃的当然要多一点。” 八姐和九妹听了一阵的羡慕道：“可惜我们已经过了12岁，修炼阴符经虽然也有一些效果，不过比着英子却是差了很多，最多也就是补齐性别差异，跟大哥差不多；很难达到巅峰，不像英子以后肯定是绝世高手。” “跟杨大哥一样，这已经很厉害了！”关炜见过杨延昭在辽军中来回冲杀所向无敌的样子，曾经让他羡慕了很长时间。他也以为这已经是武将的巅峰，没有想到英子却还能超过他。 “原来我们英子这么厉害？”关炜兴奋地捧着关英的小脸，揉搓了一下。 “坏蛋哥哥！”关英赶紧从他的魔掌下逃了出来。 关炜看着他们大快朵颐，直着身子向下面观看，他这个的地方看东西最是合适，下面的人的一举一动全都被收入眼底。 “噔噔噔！”楼梯声响，关炜看见几个人大汉迈步上了楼梯。这几个人身材魁梧，目光狠厉，像是饿狼一样。 他们的目光在楼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关炜等人的身上，或者说是定格在八姐九妹二人的身上。二人的眼中射出一道贪婪地目光，低低的说了几句。 八姐冷哼一声，轻喝道：“两个登徒子！” 关炜发现这几个人径直走了过来，眉头微微一皱，辽人怎么到了这里？他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几个辽人在关炜他们旁边一座，眼睛肆无忌惮的八姐九妹的身乱扫。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八姐和九妹与辽国有深仇大恨，他们的二哥杨延玉就是死在了辽国人的手上，看到他们这么无理，当即发作起来。 “好凶的小猫啊！真是吓死我们了！”这几个人听了不仅没有害怕，还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欠收拾！”八姐凶了起来要教训一下这几个辽人。 “八姐先等一下，先让他们猖狂一段时间，等拍卖会完了，我替你收拾他们。” “哼！”八姐这才不情不愿的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对面的辽兵见了更是一阵的哈哈大笑。 这时李成已经让人把醍醐琼浆摆上来，他们这次准备分批拍卖，一次五瓶。众人都瞪着眼睛看着桌上红漆托盘中的几个精美的瓷瓶，好像不用看酒，就是几个瓶子就值得拥有。 “当！”的一声锣响，周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李成满面红光站了出来。他冲着周围一抱拳道：“众位父老！小人李成，是这家酒楼的掌柜的。实话说，这个酒不是我的，我是替代别人贩卖。” 那位可能要说了，别人的酒，都不知道好坏，你就敢拿出来卖吗？万一不好了我们去找谁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为了打消众位的顾虑，我和卖酒的东家商量了一下，看到桌子上的这五瓶酒了吗？这是免费送给大家品尝的。如果喜欢了，恁觉得值了，那再出手。” “好！”众人听了一片叫好声，掌声雷同，这才对嘛？这么贵的酒不让尝一尝，亏了可怎么办？ “打开！”李成吩咐一声，有人答应一声，上前砰的一声打开一个瓷瓶。封口一被掀开一股酒香就在空中萦绕。 有的人距离近了，率先闻到了酒香，不有自主的惊呼一声：“好香啊！真是香的古怪。快倒一碗让我尝尝。” 李成微笑道：“不是我舍不得让大家品尝，这个美酒，力道大得惊人，我也是经常饮酒的，只是吃了一碗就醉了。而且此酒初入口中辛辣无比，咽下肚子才知道，其味醇厚，回味悠长。再饮几杯，就如被醍醐灌顶一般，思维清晰，每有惊人之语。故才被叫做醍醐琼浆！” “别说了，我们都已经等不及了，赶紧拿来尝尝。” 上面的几个辽人听了，大嘴一撇道：“这些软弱的宋人最善于吹嘘，要说到烈酒，谁比得上我们辽人的酒？” “哼，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你们知道什么叫好酒。”八姐一直恼着呢？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的讽刺一声。 几个辽人大怒跟着就要发作，不过这时地下传了啪的一声脆响，一只瓶子被店小二碰了一下摔落再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一股奇异的酒香立刻弥漫开了，众人闻了以后齐声大叫：“好香！” 李成的脸色大变，对着就是一阵店小二就是一阵的大骂。周围的人早就等不及了，大声的喝道：“赶紧的分酒了，分酒了！” 李成看到已经将大家的兴趣完全的调动起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喝道：“回去我再收拾你！”接着对着大家道：“好！好！我马上分酒，不过再强调一下，这个酒力道十足，很多人可能受不了，盘中有一些小菜，大家可以用它压一压酒劲儿。” 几个辽人已经听不下去了，大叫一声：“兀那鸟撮，赶紧把酒都拿来，让你爷爷教教你怎么喝酒？” 李成冷哼一声，不过随即摆出一副笑脸道：“是是是！来，先分两瓶给楼上的大爷们尝尝！” “你姥姥的！一共就剩了4瓶，两瓶都给了楼上，我们喝什么？这不是欺负人吗？”楼下的人一看就不乐意了，大声的喝骂道。 第八十四章 这里有贼 李成一抱拳道：“众位，咱毕竟是一个生意人，在商言商。每一个坐在楼上的人，都是交了1贯钱的。我们毕竟是卖酒，这个酒得价格不菲，还需要上面的大爷们多多捧场，所以也有些偏向，请众位多多原谅。 当然为了弥补大家，我们这里还有次一等的醍醐琼浆，这个酒品相和味道虽然稍差一些；不过也不限制数量。每斤一贯，我们拿出一坛子十斤，给大家品尝。” 众人见他这么说了，也都不还意思多说，乖乖地等着分酒。 店小二拿出几个瓷杯，哗啦啦的从瓶子里倒出清澈甘冽的美酒。这个酒没有一点的杂质，香气扑鼻，让人看着就食指大动。 “咕咚！”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一个个伸着脖子等着美酒送上来。 关炜他们的对着这个酒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店小二将就先给了几个辽人。 辽人端着小瓷杯冷哼一声道：“这些小气的宋人，这一杯酒值得什么？还有一口一口的喝？看我一口给他干了！”说着几个人，猛地一仰脖子，咕咚一口干了下去。 就像是一道火流灌了下去，几个辽人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被呛得不住咳嗽，一会儿就脸红脖子粗的。 “哈哈哈哈！”周围的人见了一阵大笑，宋辽本来就是敌对，看到他们吃了亏，当然是不住地嘲风，你们辽人也不过尔尔！ 见到辽人都丢丑了，大家全都加了小心，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啜了一小口。就是这样也觉得满嘴的辛辣，有人差点就吐了出来。 不过咽下去之后，满口留香，浑身火热，很是舒服。 “好酒！”众人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声。几个辽人对视一眼，目光中一阵的火热，大辽国在苦寒之地，冬日里泼水成冰，彻骨的冰冷。如果有了这种酒，却是能够大大的减轻这种痛苦。 “必须把它拿下，不管是不是醍醐琼浆，这也是佛祖赐给我们的神酒！只要伟大的英勇的契丹人才能享受这种美酒，宋人这种软弱的家伙就只配喝那些酒糟。” 李成见大家品尝完毕，大手一挥，五个空瓶子撤了下去，又有人抬上来5瓶新酒。 “众位，按照东家的意思，醍醐琼浆每瓶十贯，这一组五瓶就是五十贯请大家竞价吧！” “五十贯！我先要五瓶！”一个人猛地跳起来大声的叫到。 “哈哈哈！”一阵的哄堂大笑，有人跟着大叫道：“60贯！我来5瓶。” 第一个喊叫的人感觉到脸上无光，也跟着叫到：“70！我出70贯。” “71，75，80，81……”一个个声音在在大堂了响了起来，气氛是相当的热烈。 这时一个辽人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道：“你们这些宋人，真是不爽快！100贯5瓶，这些醍醐琼浆我们都要了！” 大堂上一下愣住了，大家都说不出话来。持续了大约几个呼吸的时间，突然间就是一阵的大乱，有人大声的喝道：“辽狗真是嚣张，不能让他们这么小看了我们宋人！这是我们大宋的美酒，必须留下大宋，100贯5瓶，这些醍醐琼浆都给我吧！” 关炜向下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青年人，这个人好像和辽人有深仇大恨一样大声的喊道。 辽人冷笑一声：“150贯五瓶，你们尽管加，有多少我们全都接着。” 那人猛地一咬牙道：“不管你说多少，我照样跟着！今天这酒你们别想那走！” 辽人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啊！难得见到这么有骨气的宋人，那就200贯五瓶，有本事不要退缩。” 那人真的还想继续跟着加价。关炜向着李成招了一下手，想让他打断这次争执，把醍醐琼浆卖到辽国是他的目的之一，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呀！可不能被一个愤青给破坏了。 李成回了一个明白的眼神，正要出来制止，突然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人站了出来。 “众位，现在还剩下95瓶醍醐琼浆，每瓶20贯，这也是小4千贯呢？你们在这里争了半天，是不是有这个财力呢？是不是请公示一下，也免得在这里胡乱的喊价，搅扰了正常的拍卖。” “说得对！公示一下！公示一下！”周围的人本来已经觉得没有了希望，这个时候又跟着大叫起来。 青年人冷哼一声道：“再下莫州任青！是做布庄生意的！我随身带了三千贯，还愿意用家中的10亩祖宅做1000贯抵押！如果这些不够，我还有100亩良田，都愿意抵押上，今天就是要和辽人拼到底！ 请李掌柜的上前来验货！” 周围人听了一阵惊呼，这个家伙真的是要倾家荡产啊！ 白衣人一抱拳道：“任兄，佩服！佩服！”接着他对着楼上的辽人喊道：“那么请上面的辽人朋友也出示一下自己的财物吧！” 几个辽人听了很是不服气的冷哼一声道：“卑微的宋人，只有这么点实力也敢跟我们大辽国争雄，我这里有两千两金锭，价值1万贯，你们要是有能超过他的，我们就不再争了！” 说着那几个辽人拿出一个大口袋，解开绑绳往桌子上哗啦一倒。 哗的一声，有一片的东西滚落出来，不过倒出来的并不是金锭，而是一堆的石头块子。 “哗——”众人一阵的惊呼，这个辽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会点石成金之法？ 几个辽人也愣住了，他们的的眼睛瞪的像是铜铃一样，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别人都在看着这两个辽人，不过关炜却一直盯着下面那个白衣人。这个白衣人目光很是特别，那么的高傲和犀利，这个目光曾经落下杨八姐的身上，那是八姐刚进入小吃街，正在炫耀自己的钱财。 现在他又出现了了，不过在眼睛的深处蕴含着浓浓的讥笑。 关炜的嘴角升起一丝笑容，这个事情跟你是拖不了干系啊！ 白衣人也明显的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一扫就发现关炜的双目如鹰，正盯着自己。 白衣人的心中一震，赶紧躲开了关炜咄咄逼人的眼神。 “这里有贼！你们谁都不能走！我要搜身！”几个辽人终于醒悟过来，他们的唰的一声抽出了腰刀，对着四周大声的喝道。 “你说有贼就有贼？这可是两千两金子，不是小数目，足足装了那么一大袋子呢？这个袋子一直在你们的身边放着，谁能偷得了？”白衣人讥讽的喝了一声。 “我告诉你们，这个东西可是非同小可，要是丢了全宜川县都要陪葬，我劝你们还是识时务的把它叫出来，不然我可就要亲自动手搜查了！” 几个人这么说着，也丝毫没有客气，他们的第一个就奔着旁边的关炜等人去了。几个辽人的大手一起奔着杨八姐抓了过去。 八姐柳眉倒立，噌的一声站起身，敌人的手还没有抓过来，她早就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这个辽人也是一个五部精锐，久经大敌；可是即便是皮室铁骑在杨延昭的面前都不值一提，杨八姐跟着老母学艺之后，虽然目前还比不上自己的大哥，可是也相差不多，一个小小的辽兵精锐那是她的对手？ 这一脚后发先至，一下子将这个辽兵踢出去一溜滚，稀里哗啦撞翻了一片的桌子。 剩余的几个辽人见了大惊，这个女子好生厉害！辽将大喝一声：“果然是你们偷了我的金子，小贼！偷了东西还敢伤人，给我把命留下吧！” 辽将大叫一声，抽刀就砍了过去。八姐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身子一晃，宝剑唰的出窍，接着就刺了过去。 辽将一招走空，接着就被八姐夺了先机，没有办法向后不住地后撤。 八姐得理不让人，既然已经动手了，哪里还会在停止，反正关炜没有制止自己，先杀一个辽人解解恨再说。 “唰唰唰！”八姐的宝剑寒光闪闪，杀得辽将眼花缭乱不住的后撤。 “一起上，给我杀了他！”辽将已经知道自己的不是对手，招呼自己的手下一起上前。 关英也兴奋的站了起来，不过被关炜瞪了一眼，只好悻悻的坐下。 “你们都不要帮忙！”八姐娇喝一声，说中的宝剑一晃，将敌人全都圈了进去。 辽将发现自己的手下上来了，不过自己的形势却丝毫没有改变，好像还是一个人面对这个恐怖的女子。 “啊！”辽将刚一走神，身上就中了一剑，疼的嗷嗷直叫。 “我是你们贺知州的客人，你们不能杀我！” “管你什么谁的客人，都给我死吧！”八姐手中的宝剑丝毫没有停顿，更是招式加紧。 “住手！住手！”这时一人大喊一声。关炜心中一叹，自己想斩杀这个辽人，破坏辽人和贺令图联系的计策，算是彻底的破产了。 “八姐，住手吧！”关炜喊了一声。八姐一跺脚，冷哼一声，唰的一声收起了自己的宝剑。 “关都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和客人动手。” 第八十五章 盗亦有道 关炜看看康明，还有他后面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康力笑道：“县尉大人，不是我要跟他动手，是这几个辽人无理取闹，我是不得不还手。” “我只看到你指示这个小丫头，刺伤辽国的客人，怎么没有看到辽国客人有什么无理取闹的？分明是你的错，还敢在这里狡辩。” 关炜冷笑一声，丝毫不惧的看着康明道：“这都看不到，那只能说你眼睛瞎啊！” “什么？”康明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家伙，竟然，竟然敢骂我？ “你！”康明气的跟抖糠一样指着关炜，他想上去杀了这个家伙，可又怕打不过，想去讲理，可又占不住，你了半天不知道到该怎么办？ 关炜已经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按照现在这个节奏，大战已经必不可免，贺令图都要完了，我还在乎你和一个辽人。 康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康明道：“我不跟你一个年青人不一般见识。关炜，你以前是捕头，现在是捕盗都头，我命令你一天之内把这个案子破了，将金子还给辽国的客人，不然你就等着贺相公的怒火吧！” “还有这两个小丫头，把他们也赔过来！当做为我们赔礼道歉！”那个被踢了一脚的辽兵，突然跳出来大叫一声。 关炜脸色一变，唰的一声宝刀出窍，向是闪光一样划过。 “噗——”一颗人头飞了起来，鲜血喷出三尺高，旁边的辽将和康明，康力兄弟被浇了一头一脸。 “啊——”康明他们几个人吓得差点瘫倒在地上，这个家伙真是太猖狂了竟然敢直接动手，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记住这里是大宋！在这里我说了算。案子我会去破，你们乖乖的等着，不要给我惹事，不然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关炜走到了栏杆边缘对着下面大声的喊道：“李成，今天的拍卖会到此结束。所有人都退了吧！醍醐佳酿暂时封存，等着我把案子破了再处理。” “是！关都头请放心，我一定照办。”李成赶紧答应了一声。 “你们都回去等着吧！明天就回真相大白！”关炜冷哼一声，带着八姐九妹，还有关英，徐蓉起身就走。 “这，这简直是太狂妄了，我一定要到贺知州哪里告他一状！” 康明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这个辽将，现在知道大叫了，刚才你怎么不说呢？ “请这个大人随我先回府清洗收拾一下，看看他明天能不能破案，然后咱们去雄州告他一状。” “这位大人说的有理，到时候还要劳烦大驾陪我一起去一趟雄州。” “好！好！在下是求之不得！”康明暗暗地的兴奋，我现在就是就是苦于没有机会，和上面的人拉上关系，现在这不是有人给自己引荐了吗？ 康明和康力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晋身的机会，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赶紧带着人就回家去了。 关炜带着人径直下来，对着下面的常进道：“你去把那个白衣人带过来，我有事找他。” “是！头，放心，这个家伙我认识。这是宏福客栈的老板唐龙。他人不错，我们还在一起喝过酒。”常进答应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是吗？先把人找过来咱们再说？”关炜听了哈哈大笑，这个宜川县可真是不简单啊！他中间到底是蕴含着什么秘密呢？怎么能够引来这么多的大人物？ “八姐，九妹，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见识一下这个家伙。” “我们也想见识一下恁是怎么破案的。行不行？”八姐一听说关炜要破案，一下来了精神，吵着要去看看。 关炜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要是愿意就去看看，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可以忌讳的，既然你们愿意那就去看看吧！” 关炜等的时间不长，常进就带着那个白衣人进来，不过在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胖子和一个壮汉。 “头，我把他们都带来了，唐龙，这是咱们宜川县捕盗都头关炜，我的老大，赶紧来来见过。” “拜见关都头！”三个人赶紧对着关炜抱拳拱手。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大家都坐，咱们也就是聊一聊，说会儿话，大家都不要见外。”关炜呵呵一笑，哪里像是审案子，倒像是老友重逢，拉家常。 唐龙几个人惊疑不定，在旁边落座。 “唐掌柜跟我介绍一下后面的两位英雄，也让我认识一下。” “哦，我们可不敢说是什么英雄，这是我的两个结义兄弟，胖的这个叫做朱彤，另一个叫做沙震。英雄我们不敢说，在我们的心中，只有都头这样的大人物才算是英雄。” “唐掌柜真是客气，我看你好像对辽国特别的痛恨，今天也就你出来给任青仗义执言，这就是英雄的行为啊！” 唐龙苦笑摇头道：“这算什么英雄？我只不过做了一个大宋子民应该做的事情。总不能让辽狗在咱们宋朝的恣意妄为吧！” “这句话说得好！其实咱们大宋的人口远胜辽国，要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唐掌柜的这么想，又何愁辽国不灭？” “都头大人谬赞了，我们认为都头这样一怒拔刀，才算是真英雄。如果我们宋人都想都头一样英勇，早把辽国灭了。” “匹夫之勇罢了！”关炜摆摆手道：“辽国之地并不比咱们大宋差很多，他们有足够的战略纵深把战争拖入泥潭。这可是不死不休的灭国之战，也许需要十年，几十年才能分出胜负。到那时打的不只是军队，还是国家的实力，到时就是胜了也是一场惨胜。” 屋里几个人静静地听着，关炜的这个说法他们还真的没有想过，也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想想又大有道理。 “那都头认为咱们应该怎么做？”唐龙紧着问道。 “要先削弱辽国的整体实力！”关炜掷地有声的道。他看看三个人问：“你们说呢？是和辽国硬扛，还是先削弱了他们的实力，然后一举将他们击败好呢？” “当然是先削弱他们的实力好！不过辽国正是强大的时候，萧太后可不是简单的女子，韩德让，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更可以称得上是名臣，要想削弱他们可不简单。” 关炜听了微微一笑道：“对付名臣就要用他们不知道的手段，我准备向官家谏言，实行经济侵略。” “经济侵略？”唐龙等人一头雾水，他们还真的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词！ “比方说这个酒！他味道辛辣醇厚，咱们宋人可能一时会接受不了。不过辽国在苦寒之地，只要喝了这个酒就离不开了。我们可以用这个酒换取辽国的粮草，战马，达到削弱辽国的目的。 当然这个酒还只是其中的一种，以后我们会有大量的价格便宜的商品销往辽国，冲击他们脆弱的市场，让他们根本离不开咱们。” 几个人的脑子好像有些转不过来，关炜说的这些太过匪夷所思，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不过想想又是大有道理。 “小人愚钝，一时不能理解都头的宏图，不过我看得出这个不是小事，需要倾国之力去做，最好有相公们甚至官家的支持才行啊！” 八姐噗嗤一笑道：“这个你倒是不用他过担心，关大哥虽然只是一个吏，可是他可救过官家的性命，在官家那里也是挂了号的。更重要的是他和太子殿下关系莫逆，是殿下的绝对心腹。” “嘶——”众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到现在才知道关炜的后台在哪里，关键是太子殿下啊！那是未来的官家，如果得到了他的支持也不是不可以的。 唐龙汗颜，看到关炜正盯着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苦笑道：“原来都头大人早就知道了，是我差点坏了都头大人的好事。”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那可是2千两金子呢？这里人多眼杂，他们一定会加着小心，不是那么好偷得。既然这里不好动手，那客栈就是一个好地方，你们又是开客栈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调一下包也很简单。 还有我也相信自己的这双眼睛，我一直在这里盯着，我也相信没有人能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都头大人，如有亲眼所见。这几个辽狗虽然包裹不离身，不过我们稍微用一点熏香，就能让他们睡得人事不知，轻松得手。既然都头已经知道我们是贼，恁尽管动手吧！” 常进跳起来大骂道：“好啊！唐龙，原来你们都是贼啊！枉我还把你们当成朋友！从此咱们一刀两断。” 关炜摆了摆手道：“常进也不要太莽撞，治病救人是咱们的宗旨，盗亦有道的也大有人在。唐龙，今天咱们坐在这里，我就不打算抓你，不过你也要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唐龙也没有犹豫道：“我明白，回去之后我就把金子还回去，这个辽人只会以为是自己拿错了袋子，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第八十六章 大发劳役 关炜微微一笑，也没有问他们是要怎么做。他继续笑着问道：“唐龙，我有一件事感到很奇怪，我们宜川县到底是有什么宝贝，怎么这么多的江湖大盗，都往我们宜川县跑。前面有钱富，苑午；现在又是你们几个，到底是看中了我们什么？” 听到了钱富和苑午几个人的名字，唐龙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咬牙切齿的道：“说起了我们是为这几个家伙来的！当初他们盗取了一家富商的十万金珠，富商告到了法庭，负责押运的镖师就倒了大霉，都被押入大牢，要求10万贯交出十万金珠。 这可是十万贯啊！镖师们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付不起，最后被杀的被杀，被流放的流放。我就是其中一个镖师的儿子。 为了给父亲报仇，我只身流落江湖，后来也入了盗门，等我功夫学成，到处找这些人要报仇，最后知道他们也因为这十万贯金珠闹翻了，自相残杀最后跑到了宜川县。 为了报仇我也带着三个师弟也到了这里，不过时间过了太久，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就只能隐藏起来，慢慢的查找；可是一直却没有什么结果。 他们两个就是我的师弟，本来还有一个小师弟白敖，不过在今年的大战中被辽人杀了，所以我们恨不得食辽人之肉，喝辽人之血。 这次我们也是想好好地报复一下这些辽人，没有想到差点坏了都头大人的大事。” “真有着十万贯金珠？”关炜听了眉头一皱，他得到这个宅子也有一段时间，别说金珠了，铁珠也没有见到过一个，难道他会真的存在？ “这几个人都是江湖大盗？不知都头大人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关炜听了微微一笑将事情的进过讲述了一遍，众人都听得目瞪口呆。唐龙突然起身，噗通跪倒在地上道：“原来是都头为我报了大仇，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都头大人，唐某无以为报！此身已经属于都头，情愿被都头驱使！” “别，别，唐龙千万不要客气！大家意气相投都是朋友；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了。”关炜将唐龙搀扶起来，道：“我猜想辽国现在正在酝酿这什么阴谋，请唐龙给我盯紧了这几个辽人，看看他们这一段时间都在干了什么？有什么事情，请尽快通知我！” “请大人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唐龙兴奋的答应一声。 “好！那你们去办吧！有事可以直接去找我；我不在的时候找常正也可以。” “是！我们走了！”唐龙答应一声，带着自己的两个师弟转身离开。 关炜等人也没有闲逛的心情，他们收拾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徐蓉，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大小事务，你来管理吧！”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关炜看出徐蓉是一个心细的人，将家里的杂务都交给他处理。 “大官人，我，我怕自己处理不好。” “这有什么做不好的？记清楚账目就好！家里就只有这几个人，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对了一定要注意和常正他们的联系，醍醐琼浆才是咱们的根本。 现在秋收已经过了，常正他们一定会大量的采购粮食，至于用谁家不用谁家的，你去跟常正说一下吧！我说让人来求你，就一定会实现的。” 徐蓉一听低着头眼圈也变红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关英很是聪明，一见关炜交代的这么详细，一下子就盯住他问：“哥哥，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难道又要不回家了？” “怎么会？英子，现在时态越来越紧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开战，咱们宜川县只有这几百厢兵，和我手里的120个土兵可不行，这连城楼也站不满。 我想向县令建议，趁着秋收过了这段时间，大兴劳役，让全城的青壮都去接受军事训练。 这个日常的训练有黑虎他们和那些土兵就可以，我只是负责将他们组织起来，虽然会稍微的忙碌一些，但是也不是夜不归宿。” “哦，那还好。”这个倒是在关英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小丫头点了点头不再反对。 九妹看着有些担心道：“我听说好的官员都是轻劳役，薄赋税，关大哥你这么大发劳役，会为自己招致骂名，对你以后的升迁十分不利啊！” “九妹，看任何问题都要结合实际情况去做。现在是战时状态，所有的什么仁慈都是不存在！俗话说：慈不掌兵！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大家的安全。如果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仁慈可以谈？ 现在事不宜迟，我马上去见县令，大家都好好的休息吧！” 关炜吩咐他们回去休息，独自一人转身出了门。 关英他们看着关炜的高大背影，兴心中感到一阵的安全。 “什么？你要兴劳役？我不同意！现在战争刚过，正要于民将息。怎么能够大发劳役呢？而且是进行什么军事训练，这更是无稽之谈。”牛全忠丝毫没有犹豫，开口就拒绝了关炜的提议。 “相公，咱们这里可是边县，随时面临着敌人的大军。如果辽军打了过来，咱们还说什么于民将息？直接永远的将息了得了。所以这件事耽误不得，我们必须当成目前的第一要务来做！” 关炜的强硬可把牛全忠气的不轻，他冷哼一声道：“关都头，记住，你是捕盗都头，是负责捕捉盗贼，维持治安的；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至于是不是要征召劳役，还是我说了算。” “相公，咱们宜川县的边防不力和土兵情况，已经大大的触及了朝廷的底线。现在杨都巡检使还在边境巡查。这可是一个挽回我们县形象的大好机会。相公，恁一任三年，一年一考，今年的考核还没有过去，这可是关系到恁的官运前程，不要自误啊！” 牛全忠紧紧地盯着关炜道：“关炜，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小人斗胆也不敢威胁大人。这件事造成的所有不良影响，都由小人来承担。如果有了什么功绩都归大人所有，恁又有什么担心呢？” 牛全忠毕竟是一个老实人，被关炜软硬兼施，很快就又软化下来，他叹了一口气道：“事关重大，咱们是不是应该再问问主簿和县尉的意见？” 关炜咧嘴一笑道：“只要大人同意，他们两个哪里由我来安排。” 牛全忠这才点了点头，不过让他感到诧异的是，第二天关炜就和常正，康明来联袂来访。这两位也都同意了，并且愿意将这件事全权委托给关炜处理。 他是如何做到的？这件事让牛全忠百思不得其解。常正和关炜的关系越来越近，他的儿子更是关炜的手下，这件事牛全忠倒是可以理解。 可是康明和关炜的关系可就不那么平和了，甚至可以说是势同水火，他怎么也同意了呢？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很乐意的样子啊！ “活该！让你当初和我对着干！现在也知道被人威胁的痛苦了吧！”牛全忠心中暗爽，然后给关炜下达了征召劳役的命令。 关炜出了县衙，就直接去了县衙，将黑虎，赵信，杨箕，康禄召集了起来。 “众位，鉴于目前的形势，知县，主簿，县尉大人决定趁着冬日农闲大发劳役，组织城中的青壮进行军事训练。训练的任务就落在咱们土兵的身上！ 我准备这三个月，每个月训练1500人，一共3000青壮。黑虎，杨箕，你们两个来牵头，每期选择出30位精锐土兵，每位土兵负责50个人，每期时间一个月，到期我会检查。训练好了有赏，训练不好重罚！” “是！”黑虎等人一声大喝，一个个都兴奋的不得了。 “很好，那你们去提挑选合适的土兵吧！康禄，后面你的担子也很重，咱们虽然不用给他们发饷银，但是一日三餐必不可少，你要做好准备，相应的钱粮，县里会拨发过来，要好好的管理。如果胆敢贪墨，被我发现了军法处置！” “是！是！请大人尽管放心，小人醒的！”康禄不住的点头答应，这位可是凶名卓著，焦大就被他一刀砍了脑袋，谁敢跟他过不去。 “知道就好，你也下去吧！”关炜摆了摆手让他也下去。 很快黑虎等人那就把人都选定了，关炜给他们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培训，然后带着他们去了校场，划分训练区域，规定训练科目。 等一切都商量好了，关炜出了兵营，走了不远却见唐龙在外面等候着。 “唐龙，有什么事情吗？”关炜下了马走了过来。 “大人，昨天康明和康力带着几个辽人，用车拉着醍醐佳酿离开了宜川县，他们去了雄州。我安排朱彤前去跟踪，发现他们去了知州贺令图的府中。” “很好！唐龙，让朱彤不必着急回来，就在雄州住着，看看这一段时间，还有什么辽人去见他。” 第八十七章 学习武艺 “是！大人放心，我也过去看着！”唐龙火急火燎的就要走。 “不用，你的生意不做了吗？先忙着自己的事。” 唐龙嘿嘿一笑道：“我做这个生意就是为了报仇，现在仇已经报了，生意也就不用做了！生意，生意，我们都快被他磨灭了斗志，正想着跟大人大干一场呢？”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拍拍他们的肩膀道：“放心吧！你们的客栈我让李成替你们管着，挣了钱自然少不了你们的。赶紧去做吧！” “那就多谢大人提携！”唐龙说着转身就跑了。关炜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现在自己的手中也终于有了一些资本。 关炜打马如飞回了自己的家中，刚一进胡同，就看到关英在门口眺望。 一见到关炜，关英噌的一声跳了出了，然后就扑了过去。关炜伸手将她拽到马上抱在怀中道：“英子，怎么今天没有去练功？” “我要告诉哥哥一个好消息！你想要学习武艺的事情；我跟老师说了。老师同意可以教你一些武功。”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关炜突然感觉自己要成为大侠了，我是不是也给自己起一个响亮的绰号？ “我们去拜见老母。”关炜很是兴奋，猛地一催战马，带着关英窜进了院子。 关炜抱着关英跳下马，将战马拴好，然后和关英直奔后花园。 “拜见老师！”关炜上前一步，磕头就拜。 “慢！”老母手中的拐杖一托，将关炜拦住道：“关檀越，事先说明，我可以传授你一些武功，并不会收你为徒。权当做我这儿住了几个月，受到你的关照，给你的报酬吧！” 关炜有些无奈道：“是弟子缘分浅薄，让老母费心了。” 黎山老母笑道：“我们骊山老母宫一项都是女弟子，从来没有过男子，所传的经典阴符经，男子也修炼不了，实在是不适合收你为徒。 不过我看关檀越气血异常强大，想来是力大无穷，最适合那种凶猛的兵刃和招数。我们老母宫虽然是女子居多，可是也有一两项这样的武艺，其中一个无上大力伏魔棒最适合你。 这套棍法最是刚猛，以中正为主，分为36路，你如果学了也足以进入一流高手，超级大将的水平。” “多谢老母成全！”这个超级大将也是杨延昭哪一级别的大将了，也基本上达到了关炜的逾期，让他感觉到心花怒放。 “圆慧，你将无上大力伏魔棒法传授给关檀越吧！” “是，谨遵法旨！”圆慧在旁边单手行礼，然后大家和老母告辞，一起到了前面。 圆慧现在一人负责4个人的教导，其实也就是教导他们武艺，真正的功法修炼和讲解都是老母来进行。圆慧安排关英和八姐九妹自己去练习，然后开始教授关炜棒法。 关炜虽然身体素质不错，不过根本就没有学习过武功，往往圆慧说了好几遍，他才能够学明白。 这个事情让圆慧很是生气，很不客气的训斥了他一顿：“你和关英是不是兄妹？为什么她能够举一反三，你却是三遍也学不会一招？” 众人听了乐的前仰后合的，就是关英也咯咯咯笑成了一团。 自己的天资就这么差吗？关炜也有些纳闷？不过他也有一股狠劲儿，一次学不会两次，两次学不会三次，我就不信我连一个棍法也学不好。 “总算是还有一点用，今天先教你一招，等你练得大成了，我再教你第二招。”圆慧将关炜的招式一点点的指点更正，等他彻底学会了，也停止了今天的传授。 关炜练得浑身是汗，他对着八姐九妹和关英几个人道：“天也黑了，八姐，九妹，关英都去休息吧！我再连两趟，省的一会儿给忘记了。”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八姐和九妹招呼一声回去洗漱休息。 “我陪着哥哥！”关英蹲在旁边，双手支撑着小脸，静静的看着关炜练功，这一等就到了大半夜。 “怪不得你们是兄妹，看来真的是有些缘分的。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倔强！时间已经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徐蓉现在是家里的大管家，总要服侍着主人先休息，看天色晚了也出来相劝。 “你先去休息吧！我洗洗也就睡了！”关炜觉着自己已经将这一招完全记住了，这才停了下来，将手中的棍子放好。 “关英，赶紧的回去睡觉了！”关炜看着蹲在台阶上已经昏昏欲睡的妹妹，将她叫了起来。 “哥哥哥不练了？”关英一下子跳了起来，把关炜抱住。 “明天再说，赶紧睡觉了，明天还要练功呢？对了，这几天你跟着九妹学习写字没有？” “学了，姐姐还一直夸我聪明呢？”关英趾高气昂的骄傲的道。 “我们家英子就是一个天才！”关炜对于这个妹妹从来就没有吝啬过赞誉之词。，一句话说的关英眉开眼笑的。 “我要听猴子的故事，哥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我讲故事了！” “好！好！不过这次咱们只讲一段，天已经太晚了，要赶紧睡觉。”兄妹两个商量好了，洗漱一下也都回去休息。 第二天关炜骑马去了土兵营地，县里的劳役命令也已经下来了，各家的青壮都被征召起来进行训练。这一下在宜川县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城中是怨声载道。 关炜根本就不为所动，将第一期的1500人带到了土兵的营地。 这些人有认识，有不认识的，他们三五一群聚集在一起，嗡嗡嗡的像是苍蝇一样议论着。 “夸夸夸！”一阵脚步声响，土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进入到了校场中。英姿勃发的土兵们一下子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 土兵们走过校场，然后在四周站定，关炜大踏步的来到了这些人的对面。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关炜，是宜川县的捕盗都头。也是你们口中骂的那个劳役的发起者。我知道有很多人在骂我，也有很多人痛恨我！但是你们到了这里就要听我的命令！ 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听说过军令如山这个词！我也就是想要告诉你们。既然到了这里，你们一个要做的就是服从，第二依然是服从，第三还是服从！ 如果谁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想焦磊这个人你们都听说过，以前的捕头，提举弓箭节级，康力的大舅子，就是他不听话，一样被我杀了。你们好好的掂量一下，自己能够比康力强吗？” 这些人听了大吃一惊，焦磊的威名他们谁不知道，那可是宜川县的一霸，没有想到就是被他杀了。他连焦磊都敢杀，杀自己那不是小菜一碟。 想到这里众人更是胆战心惊的，一个个老实了很多。 关炜冷哼一声道：“你们也不用害怕，跟着他们一起训练就好了，只要服从命令，就不会有事。黑虎！” “到！”黑虎一声大喝，他迈着坚定的步伐大踏步的走了上来。 “将他们五十个人分成一组，然后安排人带着他们训练。” “是！”黑虎一声大喝，然后呼喝手下人，每一个领走50人，慢慢的校场上就没人了。 关炜自己也退到了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们训练。第一天的训练都是简单的队列练习，都比较简单。关炜看他们都还比较听话，自己也就不再关注，拿了一条棒子，然后开始练习自己的棒法。 这个无上大力伏魔棒虽然只有三十六招，不过关炜练得多了，才发现每一招都有无数的变化。关炜越练越觉得自己差的很多，他手中的棒子抡滴溜溜乱转。 第一天的训练还算是顺利，很快就要结束了。这些家伙们一个个被练的叫苦连天。 不过这里的伙食还算不错，而且还管够，让这些一直吃不饱的家伙大快朵颐，差点被撑到了。 有的人看到碗里的肉，口水差点流出来。甚至有的人就想将这肉收起来，拿回去交给自己的孩子。 “告诉康禄明天多备一些肉，让大家好好的吃点儿，如果有剩的让他们带走！” “是！我知道了！”黑虎答应一声，转身去安排。 关炜交代完毕，吩咐大家明天一早早点过来训练，然后也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关英噘着嘴在门口等着，自己都练完功了，哥哥还没有回来。这个大骗子，是不是又忙的不回来了。 正这时关炜骑着马跑了过来。关英见到了哥哥，一下子把所有的委屈都忘了，欢呼一声跑了上去，一下子跳进了关炜的怀里。 关炜将关英抱在怀里道：“英子，以后不要等我了，到时间就先吃饭吧！” “不！我一定要等着哥哥！”关英倔强的说着：“我还要和哥哥一起练武。” “好！好！还是英子亲我！”关炜哈哈大笑，催马就冲进了家里。 “大官人回来了，赶紧回来吃饭吧！”徐蓉一直在门口等着，看到关炜等人进来，赶紧上前躬身下拜。 第八十八章 关阎王 “好了徐蓉，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咱们都不是外人，一起吃饭吧！”关炜抱着关英跳了下来，对着徐蓉说一句。 “奴婢不敢。”徐蓉赶紧答应一声。 八姐和九妹从屋里跑了道：“终于回来了，赶紧吃饭，我们都饿坏了。” “好的！赶紧开饭了！以后就不要等我了。我说不定就在营里吃了。” “不管，那也要等着哥哥。”关英倔强的道。 关炜哈哈大笑，然后和大家一起吃饭。饭后圆慧出来继续传授大家武艺。 关炜今天练了一天，不仅没有把这一招练得纯熟，反而有了更加多的疑惑。 “圆慧师父，我这有很多事情请教。”关炜说了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疑惑说了一遍。 圆慧越听越是心惊，这个小子很厉害啊！能够一天就领悟这么多的人可不多。这个家伙原来这么厉害，可能是一个行动派吧！ “很好！你让我感到有一些震惊，我在给你演练一遍，可一定要看好了！” 关炜在家里不停的练习的时候，康明和康力也终于得到了贺令图的认可，而且因为和辽人的关系，被贺令图安排接待辽国的使者。 康明和康力终于和贺令图搭上了关系，感觉自己也有了靠山，更是兴奋的不得了，大有要和关炜一较高下的冲动。 “相公，我有一件事要向达人汇报。” 贺令图听了一愣道：“哦，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听听！” “相公，是这么回事？您是不是听说的宜川县出了一种新的美酒，醍醐琼浆。几位辽国的使者，在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宜川县，就是想要购买这种在美酒。 不过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而且和关炜发生了冲突，其中一个随从被关炜杀了。” 贺令图听了眉头一皱，这件事让他感到很不高兴。 “还有，贺大人，这个关炜正在积极的训练土兵，甚至大发劳役，搞得宜川县怨声载道，他这么做对大人很是不利啊！” “这与老夫有什么关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辽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就是要好好的收拾他们一下。” 康明一愣，他突然觉得好像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贺令图好像不是和辽国议和呢？ “不过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不能让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坏了我的好事。你回去跟牛全忠说，这件事可以停了。” 康明听了心中大乐，连忙答应一声，然后带着自己的弟弟康力急急忙忙的走了。 关炜每天都在盯着这些土兵努力训练，自己却拿着棍子在旁边不住地练习。现在他已经练成了三招，而且掌握了好了几种的变化，这让关炜的练习的更加的勤快。 “呜呜呜——”一大片的棍影在校场上滚动，卷起一大片的黄沙，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集中注意力！”黑虎一声大喝，吓得这些土兵，赶紧立正，一个个目不转睛。 “呼——”关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棒子收了起来。经过几天的训练，他感觉到十分的舒畅，一下子有很多的东西的融会贯通了。 “终于把这三招全部练会了，今天回去就能学习第四招了！”关炜经手中的棍子往地上一戳。看看这些人道：“好了，今天大家训练的不错，就到这里吧！也都回去休息，明天开始咱们练习器械。” “呼——终于完了！”众人一阵欢呼，差点瘫倒在地上。这一天的罪，可比干一天的活还要累了不知道多少？这个劳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过去，都是这个什么都头多事。 众人虽然不敢明着反抗，可是背地里议论纷纷，都把关炜称作关阎王。 也有人将这件事告诉了关炜。哪知道关炜不仅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我正在想着给起一个绰号，没有想到这就来了。这个关阎王不错，以后我的绰号就是关阎王。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看看谁还敢不听话！” 关炜跟大家告辞回家，这时康明也回了宜川县，并且去了县衙见到了牛全忠。 “牛大人，恁可是宜川县的县令，看看咱们县城成了什么样子？到处怨声载道，这对你的名声可是很不利的。” 牛全忠心中有气，废话！这个事情我能不知道吗？可是他的背后有一个杨延昭呢？他们占着大义，我能怎么办？ 康明微笑道：“这次我去见了知州贺相公，贺相公对于这个人的作为也很是不以为然，他的意思是让把这个劳役停下，要与民将息啊！” “贺相公真的是这么说的？”牛全忠的眼睛一亮。 “对！这是贺相公亲口说的。牛大人，现在不正是你出手拿下他的时候？这个关阎王一倒，牛大人为民做主，声明岂不是更进一步？” 牛全忠听了微笑不止道：“明天我找关炜谈一谈吧！” 康明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关炜并不知道康明已经说动了牛全忠，他回到家中，继续跟着圆慧学习武艺，甚至还有兴趣考察了一下关英的文化课。不得不说天才就是天才，关英的文化课也让他十分的满意。 “哥哥今天给我将两段猴子的故事，作为奖励！”关英傲娇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们说的猴子的故事是什么？”八姐和九妹很是好奇的问道。 “哥哥给我讲的故事，可好听了！”关英骄傲的说了一声。 “我们能不能也跟着听？”八姐其实对这个事情并不是特别的上心，不过感觉能够多和关炜待一阵也不错。 可是随着故事的发展，八姐和九妹也被彻底地征服了。八姐咕哝着道：“我前面的都没有听，现在很多都听不明白，你再从头开始吧！” 关炜只好把目光落在自己的妹妹身上。关英其实是不太乐意的，不过看到哥哥有些为难，只好听话的道：“好吧！我其实也再想听一遍呢？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我都要忘了呢？” 关炜捏了一下关英小脸道：“我们关英是最懂事的！好，今天就再多奖励你一段。”关英的小脸一下子变成了花朵。 关英对这几天的生活简直是满意死了，白天跟着师傅练功，跟着九妹识字，晚上听哥哥讲故事，天下还有比这个更好的事情吗？ 关炜现在的心情也不错，这几天那些劳役们终于有了一些模样，而且自己的实力也在一步步的增长，让他感觉应该和辽国有一战之力。 不过第二天他来到军营之后，自己好心情一下子就荡然无存，牛安正在这里等候着，说是县令有招，请他立刻道衙门一趟。 关炜听了眉头一皱，让黑虎继续带着这些劳役们训练，自己骑马和牛安回到了县衙。 “关都头请坐！” 牛全忠的很是客气的笑道，不过关炜在牛全忠的笑容中看到是疏远和冷漠。 其实他一开始就和牛全忠不是一路人，只是在特殊的环境下，两人要各取所需，合作一下。牛全忠是真正的进士出身，根本看不上关炜他们这些粗鄙的武夫。所以一有了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关炜抛弃。 “相公相招，小人怎么敢耽搁？不知相公招小人来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的劳役训练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劳役们现在都已经步入了正轨，也初步形成了战斗了。” “关都头真是大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让他们形成战斗力了。不过我也听说一些事情，希望关都头要注意啊！” “大人有什么活，尽管直说。” 牛全忠的脸一沉道：“我听人说坊间对这次大兴劳役是议论纷纷，大家的意见很大。就是关都头也落了一个关阎王的称号，这对你的影响可不好啊！” “关某一心为国，那些坊间的议论，不听也罢！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营中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呢？”关炜说着，根本就没有给牛全忠再说话的机会起身告辞。 牛全忠是一个老实人，当着人面，不太说的出狠话，他的意思是劝劝关炜最好是他自己退让了，落一个两头都好，没有想到关炜反应这么激烈。 “关炜！这可是贺相公的命令！”牛全忠在后面怒喝一声。 关炜停住脚步，微微一笑道：“既然是贺相公的命令，那就拿贺相公的批文来吧！或者直接免了我这个都头，不然劳役绝对不能停。”关炜说了转身，大踏步的走了。 牛全忠真被吓得不轻，这个家伙莫不是疯了吗？你一个小小的从九品散官，敢硬扛五品的知州？而且贺令图可是皇亲国戚啊！再转念一想，牛全忠又不得不佩服一下关炜，这个小家伙心如铁石，我如果能有他这么的强硬，又怎么会被人欺负呢？ 牛全忠叹了一口气，别管怎么说，知州大人交代的任务他是没有完成，这可不行啊！总的想办法让着家伙屈服啊！ 第八十九章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关炜从牛全忠那里出来，心中也憋着一团火，不过贺令图像是一座大山一样，让他有些担心。 “关都头，何必这么着急？过来喝一杯。” 关炜已经咬定牙关，想要准备硬抗到底，至于能不能扛得住，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时有人叫住了他，关炜扭头一看发现正是自己的合作者常正。 关炜心中一动，说不定这个老家伙会有什么好办法呢？ “长者相邀，不敢不从，那小子就打扰了。”关炜抱拳拱手答应一声。 常正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关炜让到了自己的房中。 “关都头，坐！我这个人大本事没有，就是好酒，特别是这个醍醐琼浆现在是一天也离不开了。今天也没有事情，咱们喝一杯。” “多谢主簿大人。”关炜也没有客气，在常正的对面坐下。 常正又拿出一副碗筷，给关炜倒上酒道：“一些小菜，不成敬意，请都头担待。” “主簿大人客气，咱们喝酒！”关炜正在气头上，需要发泄一下，端起酒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一饮而尽。 “都头海量，我是万万比不过的，咱们各凭本事，能喝多少喝多少，也不兴强劝。” “好！咱们来个君子协定，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关炜起身给常正把酒满上，接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今天在牛大人那里碰壁了？”常正很自然的就把话题引到了牛全忠的身上。 “是！他让我结束劳役，不过我没有答应，他说这个是贺知州的命令，看来这次真的是难办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怎么康明一早就跑了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关都头准备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我已经拒接了他们要求，只要是我还是这个都头，训练就不能停。其实不用时间长，再有2个月就可以！辽国已经有了部署，到时候大战一起，他们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常正的眼睛一亮道：“关都头怎么判断辽国一定会出兵？” “这是杨都巡检使的判断。今年冬天冷的早，而且天气也冷的快，估计会是一个严冬。杨都指挥使判断辽人一定会南下抢劫，而我们雄州是防线的核心，一定是敌人重点照顾的对象。” 常正的筷子差点落在盘子里，他可以不相信关炜，但是却必须相信杨延昭，再说人家已经来这里视察来了，这还会是假的吗？ 常正吧嗒吧嗒嘴道：“关都头何必要和牛大人硬抗呢？不就是两个月吗？换一个方式，拖一下就过去了。” “拖一下？”关炜的心中一动，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咱们这个大人啊！是一个老实人，老实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胆小怕事。当然是你不能过分的去逼迫他！只要关都头放下架子，做出一个取消劳役的样子，给他一个面子，保证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这个太简单了，不就是面子吗？我完全可以给他！不过却要请常主簿从中协调一下！” “这个老朽当然是乐意效劳！请关都头放心吧！拖上一两个月，都是小事一桩。” “如此就多谢常主簿了，不过牛全忠好糊弄，这个康明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肯定不会任由我这么拖下去。康明毕竟是县尉，军中的物资都在他的手中掌握着。我想趁着停止劳役的命令，还没有彻底的下来，恁再给我一些物资。” 常正听了哈哈大笑道：“好！为了宜川县我说不得也要跟着疯狂一把！不过需要都头大人给我一个借条，我这里也好说话。”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拿纸笔来！” 常正带着关炜来到自己的书案前面，铺上纸，研好墨道：“关都头，请让老朽见识一下恁的墨宝吧！” 关炜听了脸就是一红，他那点本事哪能入得了人家常正的法眼？ “常主簿，太客气了！小人是一个粗鄙的人，识字不多，请千万见谅。”关炜一边说着，一边写了一张借条给了常正。 关炜的字只能说还算端正，但是匠气严重难入大家之眼。 常正丝毫没有看不起关炜，就像他说的，一个粗鄙的猎户有这个水平已经不简单了。他吹干了墨迹，郑重地受了起来道：“这个东西我要好好的收着，等你发迹了，这个可是千金难买。”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他们谁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这张纸条真的成了常家的传家宝，甚至还救过他们全家的性命。 关炜去了心头大病，只觉着浑身轻松，二人开怀畅饮，很快一瓶酒就下去了，让他们都有些面红耳赤。 “对了，今天是酒坊结账的日子，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咱们争了多少钱？” “好啊！钱谁不喜欢呢？我正要去看看！”关炜也很是兴奋，他们两个说干就干，一起离开了衙门。 制酒这一块现在是常正亲自在抓。他们专门有一个制酒的工坊，里面的人都是常正的绝对心腹。这些醍醐琼浆还没有敞开出售，每月只有100瓶，剩下的就都封存在地窖里。 不过次一等的醍醐琼浆却可以敞开了卖，这些虽然便宜，可是挡不住的数量多。有的再兑了普通的酒，一样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 酒庄的外面有不少的人，当然这些人是来卖粮食的。在酒庄的外围是粮仓，这些粮食都是用来酿酒的。 关炜一到这里，里面的管事常荣赶紧出来迎接。常荣从小就在常家长大，他对常正忠心耿耿，而且一直为常正打理家里的生意，也是一个能力出众的人。 “老爷，恁怎么来了？”常荣率先行礼，上前问道。 “没事，今天和关都头来看看。上月的账目都弄清楚了？关都头家的送过去没有？” “账目都已经结算，现在关都头家的徐娘子正在里面结账。” 关炜一愣，徐娘子就只有是徐蓉了？看来她还真的把这个任务给担了起来。 “原来是徐蓉在，那我们去看看！”关炜听了一笑，然后让常荣带路，他们一起进了账房。 “徐娘子，账目已经清除了，一共八百零一贯，是恁带走，还是我们给送到府上。” 这可是八百贯呢？放到后世也是五六十万的巨款。徐蓉一个弱女子再大胆，也不敢带着这笔巨款在街上乱晃。 “账目我都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钱你直接给我送到家里，我会让大官人签收。” “算了，徐蓉看了也就相当于是我看了！以后她直接签收就可以了。” “大官人！”徐蓉等人一回头，正看到关炜，赶紧一个个肃立行礼。 “幸亏有徐蓉帮助我，不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还真就顾不过来。以后家里的事情劳烦你多操心吧！” 徐蓉连忙答应一声，其实她天生的喜欢管理这些杂物，不过在田家的时候，田贵亭是绝对不会让她碰这些东西。 那时自己就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和一个美丽的摆件，没有想到最后却是在关炜这里享受到受尊重的滋味。 这个感觉让她有些激动，眼睛里一下子就湿润了。 “多谢大官人信任。”徐蓉再次行礼。 “好了，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关炜吩咐一声，然后和常正要一起来查看收获。 徐蓉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刚到前院，她就听到这里有吵闹的声音。 徐蓉有些好奇，在这个地方还有人敢来闹事吗？她决定还是过去看看。 里面好像正在发生争吵，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心头一跳，扭头想要逃走。 里面和人争执的正是她的丈夫，准确的说是以前的丈夫田贵亭。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过徐蓉对于田贵亭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他们经常干一些以次充好，甚至掺和沙土的勾当来贩卖粮食，现在看起来是被人家发现了。 徐蓉现在并不想掺和到这些破事中，她赶紧低头转身就走。 “徐娘子，我正要给你们送钱过去，要不要捎带你一段？”常家人知道这位是关炜的代表，对她客气的不得了。 “不用，我自己走就好！”徐蓉像是受惊的小鹿，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等一下！”正在着急的田贵亭一下子看到了徐蓉，而且发现她好像还挺受大家尊重的，所以赶紧把她叫住。 “娘子，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务必收下咱们家的粮食，天地良心，我们田家粮铺一向是童叟无欺，怎么会有以次充好的事情？” “徐娘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认识吗？”负责收粮的管事眉头一皱，他见过大总管常荣都对徐蓉客客气气，知道这位得罪不起。如果真要是她家的东西，说不得受点儿损失也得给她这个面子。 田贵亭现在是心花怒放，真没有想到这个臭娘们还有这个本事！看来她真的是盘上高枝了，就是不知道被人家玩了多少次！ 第九十章 停止劳役 田贵亭虽然暗暗地咬牙痛恨，不过转念一想：我倒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如果凭借这个关系，能够长期的去给常家供应粮食，我倒是可以大肆收购，在再加上点儿料，都高价卖给常家。 “对不起，我不认识他！”徐蓉现在看到田贵亭的脸色十分恶心。这个人英俊的面孔下面，却是隐藏着一颗丑恶的心脏。 田贵亭的美梦一下子破碎了，脸色瞬间就变的狰狞恐怖。他大骂一声：“你个臭婊子！我白白的送你给别人玩，你竟然敢背叛我！” 徐蓉的脸色唰的变得苍白，真没有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这还是自己的曾经的丈夫吗？徐蓉的泪水唰的一下子流了下来，她掩面痛哭扭头就跑。 田贵亭道：“众位，她真的是我的夫人，你们就把我的粮食收下吧！” 本来已经准备逃走的徐蓉一下子站住了自己的脚步，她猛地停下脚步道：“按照咱们的规矩来办！什么东西就是什么价格？不能有一点差错！” 田贵亭眼前恍惚了一下，他好像有点儿不认识徐蓉了。这还是自己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妻吗？怎么感觉她一下子变得无比的高大？相对来说，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人一样。 “你，你说什？”田贵亭彻底的惊呆了。 “我说我们绝对不会收你的东西！把你的这些垃圾都拉走吧！我再说一句，没有我的命令，田家的一粒粮食也进不了这里。” “你，你个臭娘们说什么？我，我杀了你！”田贵亭又羞又怒，冲上来就要拼命。 “住手！”关炜和常正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也走了出来。 田贵亭吓了一大跳，不敢动手赶紧向后退了两步。徐蓉抽抽搭搭的在旁边不住抽泣。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关炜眼神一扫，在大家众人的身上扫过。 负责收粮的管事赶紧上前，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关炜看看徐蓉，又看看田贵亭笑道：“徐蓉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田贵亭，带着你的东西离开吧！ 不过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求徐蓉吧！只要是她同意了，我就可以收下你的粮食。” “我，我……”田贵亭看着那个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徐蓉，现在让自己去求她，怎么能拉的下这个脸？万一这个臭婆娘要是不同意可怎么办？我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换，最后冷哼一声道：“离了你们我还就不卖粮食了吗？要想让我求她，除非太阳从西面出来。咱们走！”田贵亭冷哼一声，带着手下伙计，赶着大车走了。 “常主簿，以后我会安排徐蓉负责咱们的联系，她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我的决定，请你们多听取一下她的意见。” 常正微笑点头，心中却暗暗的笑道：“这个关炜还是年轻啊！被这个美女给迷住了！不过年轻人吗？谁没有做过一些荒唐事，这也不算什么。” “那就多谢常主簿了，今天咱们就看到这里吧！有时间我再找常主簿喝酒。咱们就此告辞，徐蓉咱们回家！” 一句咱们回家，说得徐蓉差点再次哭了出来。自己被丈夫嫌弃抛弃，却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得到了尊重。 “是，大官人。”徐蓉强忍着不然泪水流出来，跟着关炜向外就走。常正等人在后面一直送了出来。 第二天关炜将杨箕，黑虎，赵信和康禄叫了过来，吩咐他们带着人去找常正，把自己借的东西都拉回来。同时要求他们趁着现在停止劳役的命令还没有下来，再次发动劳役，能来多少人，就来多少人。 场地不够就到城外野地训练，所有的土兵都被赶鸭子上架，做了教官。 黑虎原先是一次痞子，那是胆大包天的人，听了关炜的话，嘿嘿一笑道：“都头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和赵信来办。保准给你把人都招齐。” 关炜听了呵呵一笑，哪里还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官府不支持自己，事态紧急，两权相害取其轻！疯狂就疯狂一把吧！反正自己以前是什么都没有，大不了还和以前一样！ “好！我不给你们定目标，也不给你们什么限制。你们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我的要求是三天之内，最少这里没有空地！” “是！”黑虎答应一声和赵信起身告辞。 杨箕和康禄面面相觑，这位老大这是要做什么啊！这也太疯狂了！估计要被城里的人给骂死了。 关炜看着他们两个笑道：“你们准备好了吗？如果没有什么异议，就赶紧执行吧！” “是！”反正你是都头，出了事由你盯着呢？二人二话不说，答应一声也去忙碌。 关炜的脸色阴沉，他思索片刻出的营地找到了唐龙，让他想办法安排人去盯着辽国大军的动静。 “你们不用知道的太详细的军事行动计划，给我盯着他们的军队，调动和粮草调动情况就可以。” “请大人放心！我亲自去盯着，一定把它打听的清清楚楚！”唐龙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一定要注意安全！”关炜吩咐了一声，这才放唐龙离开。 很快宜川县就乱成了一团，黑虎他们的行动可就没有那么平和了，恐吓，威胁什么都用上了，这些人没有办法只好服了劳役。 这些人去服了劳役，不过就没有一个心甘情愿的，宜川县很快就乱成一团，大家对关阎王的意见大了，到处是一片的骂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件事情爆发。坊间传说关阎王不仅残暴，而且是一个贪花好色之徒，勾引田家粮铺田贵亭的妻子，大肆打压田家粮铺，让他们家的粮食都卖不出去，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 关炜在宜川县成了恶魔的代言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大家都会自然而然的关炜联系起来。 牛全忠趁机大发脾气，将关炜叫过来，训斥了一顿。常正冲着关炜使了一个眼色。关炜抱拳拱手道：“相公教训的是，小人回去就取消了劳役，还大家一个安宁。” 牛全忠一愣，关炜突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让他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估计这个小家伙也是有些压力不小吧！不然这个坚定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放弃就放弃。 想到这里他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你的能力和品德我还是相信的，特别是捕盗抓贼的水平，连知州大人都是赞许的。你回去还是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未尝不能有一番作为。” 常正在旁边也帮着说道：“这个取消劳役的事情也不用这么着急，这么多人和物资，也要兼顾衙门的脸面，不能给人一个朝令夕改的感觉。你回去好好的计划一下，逐渐的把劳役取消了，平复百姓们的抱怨。” 牛全忠微微点头道：“常主簿这是老成之言，你要好好的把握。” 关炜微微一笑，看来对付牛全忠，还是要常正更有办法啊！ “小人知道了，多谢相公和主簿大人指点！”关炜说着称谢退下。 牛全忠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自己终于可以安生一阵啊！常正在旁边也是微笑不止，现在就看看，能够拖延多长时间了。 关炜骑马直接去了土兵营地，把黑虎和赵信叫了过来道：“黑虎，现在咱们一共有多少个劳役了？” “我们干活，都头尽管放心，3000个一个不少，都已经招齐了！” “好！明天就开始训练，同时对外宣称，今年的劳役已经结束了。我们不再招收劳役，也算是先做出一个态度给人看看。” “是！请大人放心，我们现在就去！”黑虎和赵信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关炜又把杨箕和康禄叫了过来，让杨箕安排好这些杂役的训练。康禄负责这些人的后勤保证。他们现在心中有怨气，这个后勤上千万不能克扣。 同时训练中注重集体荣誉，增强大家的集体荣誉感，让他们迅速的认同这个队伍。 “是！请大人放心！我会把他们训练好的！”黑虎赶紧答应一声。 “请大人放心！上次咱们多加了一些肉就让大家都满意了。这次还这么做，一定保证大家满意。” “嗯，你说的不错。好好去干！”关炜哈哈一笑，嘱咐他们好好去干。自己转身离开。 “请大官人惩罚。”关炜一进门，徐蓉就跑了上来，在他的面前跪倒。远处关英和八姐九妹偷偷的看着。 关炜想要将他扶了起来，结果一伸手，就要停住了。那些流言说是不放在心上，可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 “起来，起来吧！这是怎么了？”关炜连忙道。 “为了小女子让大官人为难了，我，我这就收拾一下回娘家。” “这是干什么？你把心放在肚子里！这次不是你的事，是有人想要对付我，倒是你受到了连累。放心的在这里住着，事情很快就要过去了。” “多谢大官人。”徐蓉这才起来站在了旁边。 第九十一章 压力过大 “你们也都过来吧！”关炜对着里面喊了一声，八姐九妹和关英赶紧跑了过来。 关炜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其实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放心，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再说就是不当这个都头又能怎么样？” 八姐笑道：“是啊！是啊！照我说这个都头也别当了，跟我回汴梁去吧！在哪里我看谁敢欺负你！再说你不是楚王的朋友吗？还怕没有官做？” 关炜听了哈哈笑道：“谢谢八姐！等我过不下去了，就去汴京。现在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哥哥是最厉害的！”关英在后面攥着小手大声叫道。 “那是当然了，咱们回去吃饭。”关炜拉着关英，叫上八姐九妹一去了大堂。徐蓉赶紧把饭端了上来。 关炜根本没有将外面传的事请放在心上，他继续两点一线，一边在军营，一边在家里。 今年的冬天冷的有些邪乎，才刚刚进入十一月，就已经下了好几场雪，关英他们穿的跟一个球一样，跟着关炜乱转。 本月的醍醐琼浆销售刚刚过去。没有任何的疑义，这些东西又被辽国人买了去。而且这次来的辽人并不是一家，甚至他们自己之间还产生了斗争，让关炜他们一下子赚了很多。 “再拿酒来！不然我烧了你们的酒楼！”那些没有得到美酒的辽人不干了，大声的呼和着。 李成赶紧跑了上前道：“众位，真是对不起，醍醐琼浆真的是没有了，不过次一等的酒还有很多？你们可以随意的购买？” “呸！他们悉万丹部能够得到这种美酒进贡给佛祖，我们何大河部就只能用此等酒吗？如果佛祖怪罪下来那可怎么办？不行，我一定要得到醍醐琼浆！” 这些辽人哇哇暴叫，甚至抽出了弯刀，呼呼的劈砍，吓得李成面色苍白！ “各位，钱谁不愿意赚啊！这个酒真的不是我们，不然我们怎么会不拿出来卖？” “那你可知道这是谁的？我们去找他们买。” 李成苦笑道：“几位大人，我和人家有约定，这个真的不能说，不然我也再拿不到，我也就这地彻底的完了。” “混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杀了你，看看能不能得到这种美酒。”几个辽人呜的一声举起手中的弯刀，接着就劈了下来。 “当！”一声脆响，辽人这一刀并没有砍下去。一把宝剑挡住了他们的攻击。 “大胆辽人！竟然敢在宜川县伤人！看剑！”八姐手中的宝剑一摆，唰唰唰的一道道剑光闪烁这些辽人被杀的频频后退。 “大胆贱人，竟然敢来找死，看刀！”这些辽人被逼退之后，感到一阵阵的脸上无光，大叫一声，向前一窜轮刀就砍。 “八姐威武！”关英虽然年纪小，不过一点不肯落后，又蹦又跳拍着手给八姐加油。 八姐也很兴奋，将自己新学的武艺都用了出来。虽然现在还达不到杨延昭的水平，不过这些辽人也不是超级大将，被杀的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关炜并没有制止，这些辽人不给他们一些教训，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叫厉害！ “当当当！”一阵巨响，这些辽人一声大叫，他们觉着手上一痛，弯刀脱手，八姐上前飞起一脚将他们全都踢倒在地。 这些辽人爬起来还想上去争斗，在外面帮助值勤的黑虎带着手下的土兵冲了出来，他们冲了上来，将这些人全都绑了起来。 “将他们轰出宜川县！”关炜皱着眉头命令一声。 “是！”黑虎大声答应一声，然后押着这些辽人就走。关炜招呼八姐九妹还有关英，然后一起回了自己的家。 黑虎带着三十名土兵，绑着这些辽人，直奔城外而去。辽人在今年夏天的战斗中杀死无数的宋人，边境的人们都对他们是又恨又怕。看到他们被抓了起来一个个拍手叫好。 “等一下，黑虎，你们这是干什么？” 黑虎等人正在往外走，突然被人喊住，大家抬头一看真是县尉康明和康力兄弟。 县尉是土兵的直接领导，黑虎他们虽然不喜欢康明，还是啪的一个立正道：“启禀大人，这几个辽人再城中闹事，都头大人命令我们将他们赶出去。”黑虎一边说着，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康明微微点头道：“好，你们按照关都头说的去办吧！” “是！”黑虎也没有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赶紧押着辽人就走。 “大哥，就这么放过干么吗？”康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康明微笑道：“为难几个小家伙有什么用。这个关炜竟然敢违抗贺相公的命令，我们去见贺相公。只要拿下关炜，你还是这个都头，怎么收拾这几个小家伙不行？” 康力听了不住地点头道：“大哥言之有理！我们立刻去雄州吧！” 天空阴沉沉的，虽然是白天，可是看起来像是傍晚一眼，黄呼呼的。 “看看你们的样子！给我挺起胸膛来！是不是都不想吃饭！”关炜紧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在队伍的前面大声的喊道。 这些人都吓的一激灵，他们看着关炜感到有些可怕。这位都头这几天好像气不顺一样，天天骂人，连训练量都增加了很多，好在伙食也跟着上来了，让众人有些欲罢不能。 天气越来越冷，关炜有些焦躁。特别是看着这些土兵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他跟是感觉着生气。关炜心中烦躁，就是连自己棍法都卡壳了，这一个月也就学成了九招。 不过这九招也是变化无穷，演练起来威风凛凛，看的这些土兵胆战心惊的。 看到大家的精神头一下子起来，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站在旁边看着大家训练。正在这时，唐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唐龙现在已经成了关炜的专业斥候，这一阵在辽国和大宋之间来回跑。 “都头，今天县尉大人从雄州回来了，他这一阵儿可是经常的往雄州跑，据说深的贺相公看中。这次回来他直接去了县衙。” 关炜眉头皱了一下道：“不管他，他们已经没有多长的蹦跶时间了。辽国有什么动静？” “大动静倒是没有，不过他们军马调动频繁，随时准备的南下。” “都是那些军队？有没有见到皮室军或者珊瑚军，就是重甲铁骑？” 唐龙摇了摇头道：“没有。都是一些五部的轻骑。敌人的粮草也没有带多少，看起来就是想要劫掠，并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争的迹象。” “你想办法，再深入一些，一定要给我打听清楚耶律休哥动静，这个家伙是我们的大敌，千万不能忽略他。” “是！我马上就走！这次我去幽州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嗯，那就辛苦你了，不过一定要记住，注意安全！” “放心吧！都头，我知道了。那些辽人想要抓住我也没有那么简单。我现在就出发！”唐龙说着和关炜告辞而去。 “关都头，县令大人有请！”刚送走了唐龙，外面就发生一声大喊。关炜回头一看正是皂吏头子牛安。 “黑虎，杨箕，赵信带着大家继续训练！”关炜大喝一声，然后汇合牛安离开了去了县衙。 关炜到这里的时候，牛全忠，常正和康明这几大巨头都在。牛全忠的脸色很不好看，康明则是暗暗地冷笑，常正面露难色，有些不高兴。 “参见相公，二位大人！”关炜很是客气，上前躬身施礼。 牛全忠冷哼一声道：“关都头，我不是命令你停止劳役了吗？为什么土兵还一直在训练？” “大人，按照恁的吩咐，劳役早就停了，我从那之后，并没有再招收那怕是任何一个劳役。”关炜的话掷地有声，到是说的牛全忠一愣。 “那以前的劳役是不是撤销了？”康明在旁边阴阳怪气的问道。 “以前的也要取消吗？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没有说以前的劳役要取消啊！对不对牛大人？” 牛全忠气的直哼哼道：“好啊！原来你是这样的欺下瞒上！那么我现在命令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的劳役，都给我取消。” 关炜向外面看了一眼笑道：“我希望还是能够等两天吧！” “你敢抗命！”康明紧着大喝一声，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关炜定罪。 关炜呵呵一笑道：“相公一项是宅心仁厚，爱民如子，当然不能现在就取消这个劳役。” 康明冷哼一声道：“这和爱民如子有什么关系？不要以为你阿谀奉承两句，就能逃过这一劫。” 关炜指着外面笑道：“众位大人请看，外面已经下雪了！恁们不知道这些百姓的苦。他们家中根本就没有多少粮食，这些人服劳役之后，每天都要进行高强度的训练，需要大量的食物切补充。 可是这些人把饭菜拿在手里，并没有将他们吃下去；他们心中想的却是怎么拿回去，给自己的家人！” 第九十二章 再拖一阵 关炜看看几个人道：“咱们的百姓甚苦，我也问过这些人。他们说，这个肉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吃过，更有甚者几年都没有吃过！他们想要将这些东西拿回去，给自己父母，给自己儿女！ 我当时听了很是感动，命令康禄每天都要多杀一口猪，给人带回去，也让很多人家避免了忍饥挨饿！ 大人，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天气，恁忍心让他们回去忍饥受冻吗？” 牛全忠是典型的中国的文人，他可以忍耐，甚至被看作是胆小；但是他们很清高，也很善良，有时候却又说不出倔强。 “那就等雪停了之后再说吧！一切的罪责都由我来承担。关炜，一定要保证百姓的温饱！” “是！请大人放心！小人会亲自去督促的！大人还有什么事情？没事小人就告退了。”关炜抱拳拱手答应一声。 “你去吧！有时间我会去军营中看看大家。” “多谢相公，那小人告退！”关炜说着转身就走。 常正见了就是一笑，这个小家伙已经把牛全忠的脉门给捏住，现在是下雪天，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天呢？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关炜出来的时候大雪正下的紧，大地上很快就成了白茫茫的一大片。现在这个情况，训练肯定已经停止了，所以关炜并没有再去军营而是直接本自己家中而去。 “关都头，恩人！我可终于见到恁了。” 关炜一进入道胡同，突然听到一声大叫，接着一个胖硕的身影飞扑了过来。 关炜被吓了一大跳，他扭头一看，却发现正是雄州的李虎。自己在雄州破了一个奸杀案件，救了他女儿李薇一命。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李掌柜的，这大雪天的你怎么到了宜川县，快家里请！” 李虎咧嘴笑道：“关都头，现在雄洲城风言风语的，我已经住不下去，现在带着一家老小来宜川县居住。我已经把大女儿的院子买了下来，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关炜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摆手制止李虎继续说下去，急忙问道：“李掌柜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把大女儿的院子买了下来，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李虎笑呵呵的道。 “不是这句，前面，前面一句。”关炜焦急的问。 “雄洲城风言风语的，我已经住不下去……” “对呀！”关炜猛地一拍手，自己可是来自于后世，那个最善于利用舆论攻势的年代，到了这里却一直被别人用舆论攻击，我可真是太笨了！ “谢谢李掌柜，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啊——”关炜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李虎惊讶半晌。 “李掌柜，家里请，咱们到里面说话。”关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虎正是求之不得，慌忙客气两句跟着关炜进了家中。 徐蓉听见关炜回来，急匆匆的跑了出来道：“大官人回来了！” 徐蓉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为他弹去身上的雪花。 李虎见了一愣，原来关都头家已经有了这么艳丽的一个娘子。自己还想让女儿攀上这个高枝呢，看来是不可能了。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徐蓉。家里有客人，去倒两杯热茶来。” “啊！”徐蓉一声惊呼，这才发现旁边还跟着一个人呢？ 李虎也还有些无语，就我这个身体，装下两个关炜也是绰绰有余的，你怎么就没有看到呢？ “不敢劳动关夫人，我不渴，我不渴，不用了。” 李虎本来只是客气一句，不过却是把徐蓉闹了一个大红脸。她；不住地摆手摇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关夫人，我是大官人家的仆人。” “啊！”李虎也是一愣，赶紧道“对不起，是我孟浪了。关都头真是好本事，连家里的仆人也是这样一等一的大美女。” 这个家伙以前是一个地痞，什么话都能够顺口出来，徐蓉可受不了这个，脸一冷，转身就走了。 关炜也没有在意，让李虎坐下，时间不长徐蓉把水奉了上来，接着转身走了。 “李掌柜来到我们宜川县还准备做你的典当行吗？我们这个小县城可比不上雄州，你不怕生意受影响吗？” “生意什么的都是小事，我就剩一个老姑娘在家，街上风言风语的说什么的都有，离开也就离开吧！其实来了这里我发现宜川县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那个醍醐琼浆一出来，城中人们那为患，还有那个小吃街的想法也不错。 我就想了既然这里的人这么多，总会有手头钱不够的，而且反正人们来也是来了，多余的东西也不如都在这里交易。我想再做大一点，开个买卖铺子，收取大家手上的货物，并进行贩卖，从中赚取差价。” 关炜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这个家伙这是来求自己，想要去代买一些此等酒水呢？ 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看着五大三粗的，又是一个不识字地痞出身，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头脑。他可比那些只会更风，卖一些次等酒水的人强多了。 “怎么？都头大人认为我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吗？”李虎也紧张了。 “没有！你的想法很不错，其实以后这里的买卖会越来越大。人们每次出行都要带着大量的金银，这是很不方便的。你如果有钱可以开一个钱铺，只要是人们拿着钱票和身份印信，就可以到你的钱铺兑换金银，这样可就更赚钱了。” “大人的意思是开一个柜房？” 这个柜房起于唐朝，相当于一个储物柜，商人可以在那里存放金银甚至一些贵重的物品。当然这个需要支付一定的利息，作为保管费用。 关炜笑道：“何必是一个柜房呢？可以开很多柜房，在各个城市都有，让人们不论从哪里存钱，都能到任何地方去支取，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李虎的眼睛一亮，这个家伙显得十分的兴奋道：“是啊！要不说关都头是当官的，这个脑子就是好使。恁如果去经商，就真的没有我们怎么回事了？ 恁的这个主意真是高明，我，我这就去和女儿商量一下去！关都头，告退！告退！” 李虎说着真的转身就跑了。关炜见了微微一笑，这个李虎真是听风就是雨，这个钱铺是很赚钱的生意，不过需要庞大的本钱，还有大量的人手，以及防伪的手段，这些你们都有吗？ “哥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关英在外面一直等着，看到李虎走了，噌的一声就跳了进来。 关炜一见到关英就总是非常的高兴，一把将她抱住道：“今天下雪，我就提前回来了！英子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嗯嗯！早就做完了，还跟九妹学习了一会儿写字，师父一直夸我学习快呢？” “是吗？我们英子果然是最聪明的，而且又肯努力，以后谁还比得上？”关炜一句话说的关英笑的大眼睛都没有。 “就没有见过你这么宠孩子的。小孩子还是要多打击一点儿，不然她会骄傲的。”八姐和九妹从门外面也进来了。 “谁规定好孩子要多打击啊！我觉着要是打击的没有信心了岂不是个更糟糕？小孩子还是要多鼓励，夸奖；再说英子这么优秀，我拿什么打击她啊！” “哥哥要奖励我，给我讲故事。”关英赶紧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好！今天再奖励你两段，给你说说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关炜见大家坐好了，于是开始今天的讲述：“这话说唐僧师徒两个，一路向西来到了一个大村庄，就叫做高老庄……” 等关炜讲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徐蓉一直在门口等着，看到关炜结束了赶紧道：“大官人，饭已经做好了，请先去吃饭吧！” “好！那就吃完饭再说！”关炜带着关英他们的几个去吃了晚饭，然后又练了一会儿棍法。也不知道是心情舒畅，还是厚积薄发，一直卡在第九招的关炜一下子就突破了瓶颈，又学会了两招，引得的大家一阵的欢呼叫好，这道让关炜有些羞赧。 这个速度实在是有些丢人了，比着英子差的可是天上地下！看来自己绝对不是一个练武的好材料。 到了晚上，关炜兴致来了，要和英子一起跟着九妹学习认字。九妹到是没有拒绝，反正一个羊也是赶，连个羊也是放，那就一起教呗。 才学了一个时辰，关炜就有些受不了，中国古代的教学，没有什么诀窍就是念背打，一切都是靠着死记硬背；偏偏古代的繁体字又是十分的复杂，特别的难记，甚至已经到了影响人们识字的程度。 难怪就连鲁迅先生都发出：汉字不灭中华必亡的疾呼，其实就是针对的繁体字。 关炜学了一会儿就有些头疼，甚至经常写出一些简化字，然后被九妹狠狠地批了一顿。九妹虽然文静，不过当起老师来却是格外的认真，一点也没有给关炜留面子。 第九十三章 刺激训练 “这个汉字这是你太难了。”关炜一句话说出了关英和八姐的心声。特别是八姐，本来就是坐不住的性子，听了这话不住地点头道：“是啊！是啊！这要不是天天的读书使用，谁能记得住？” 关炜眼睛一亮道：“我有一个办法！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我教你们一个拼音识字法，只要有26个字母，就能记住所有的汉字。” “这你也能有办法？”八姐九妹看着关炜的眼睛已经满是小星星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解决得了，你也能有办法解决？你是神仙下凡吗？ “这咋还不信呢？来我先教你们字母读音，然后咱们随便拿出几个字来，我都能给你们标注出读音。” 九妹有些不信，据说汉字有上万个，也许一生都学不完，你说二十六个字母就能都给表述出来，这不是开玩笑吗？ 关炜拿出一张大纸，写出了二十六个字母，声母，韵母，声调。接着一一给大家解释一遍，看他们大概了解了，然后拿起千字文，让九妹随意的翻出一页，然后开始注音。 古代的一张纸上写不了多少字，很快就注音完毕。关炜按照刚才交给她们的，开始拼读。 “还真的行啊！”八姐和九妹来了兴趣，她们按照关炜的注音版本，一边问，一边读；很快就都读了下来。 “我也会读书了，关大哥，再来一篇！”八姐很是高兴，又挑了一篇让关炜注音。就这这个热乎劲儿，再加上关炜的指点，二人也能磕磕巴巴的完成。 九妹感觉自己已经不知道怎么说关炜了，张了半天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啊——”八姐有一些扬眉吐气的意思道：“回头我把这个学会了，也找一本书注音，然后回去给母亲读！省得她总是说我不爱读书！关大哥，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关炜很是享受八姐崇拜的眼神微笑道：“这算不了什么？我知道的好多呢？很快你们就会崇拜我的。” “呸，不害臊！”双胞胎美女一起啐了他一口，接着几个人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才停了下来。地上，房上都已经白了，积雪足有三寸厚，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关炜出来的时候，发现关英长在铲雪，徐蓉的体力还不如一个孩子。关英在前面铲，她在后面扫，前院已经铲出一条宽阔的大道。 关炜赶紧找来工具一起帮忙，将院子中的雪铲完了，大家都觉得身上热乎乎的。 “来，英子，哥哥给你堆一个雪人。” “雪人？什么东西？我来做什么？”关英兴奋的问道。 “你滚一个雪球，我来堆身子。”关炜吩咐一声，拿着铁锹开始往一起攒雪。关英捧了一把雪，攥结实了，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会儿就成了一个大球。 关炜的雪堆已经拍好了，他将关英滚好的雪球放在雪堆上，捡了几片败叶当头发，黑石子当眼睛，小木棒当鼻子，再画一张嘴，插上笤帚当胳膊，过上一条破布当围巾，一个简单的雪人就做好了。 关英看着这个奇怪的家伙兴奋地直蹦。关炜顺手拿起一个雪团，呜的一声奔着关英砸了过去。 “啪！”一团雪花，在关英的肩头爆开。冰凉的白雪，溅了关英一脸。 “坏哥哥！”关英也不认输，拿起一团随手扔了过去。关英的力量虽然比不上关炜，准头却强了不知道多少。啪的一下子这重他的头上。 “咯咯咯——”院子里都是关英的笑声。关炜大叫一声：“好啊！你也吃我一下！”兄妹两个你来我往互相投掷雪球。 “你们在干什么？”八姐九妹才刚刚起来，听到动静飞快的跑了过来。八姐性子爱热闹，第一个加入了战团，九妹也很快忍耐不住和他们战斗在一起。 笑声充斥了整个院子，等他们停手的时候，大家身上都已经是湿漉漉的。 徐蓉赶紧跑了上来，拿着一个毛巾给关英擦着冰凉的小手和小脸道：“看看你们，哥哥没有哥哥的样子，妹妹没有妹妹的样子，这天多冷，可别冻坏了。看看，里面都湿了，赶紧去换衣服。” “徐姐姐，你可真像管家婆！”关英一句话说的徐蓉脸像是火烧一样，她赶紧咳嗽一声道：“不要胡说八道，赶紧换衣服，我们吃饭了。” 关炜吃了饭，吩咐关英他们继续在家练功，然后自己去了兵营。这个时候黑虎等人已经带人把这里打扫干净，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 关炜见了呵呵一笑：“这不是又有理由再拖几天了？” 黑虎等人见到关炜连忙迎了上了。黑虎道：“头，听说有人在后面搞事情？要不要我带人去教训教训他们？” “不要什么事情都是打打杀杀的！这件事我会处理！还有通知大家，在训练之余带人出去清理道路上的积雪，还有看看谁家的房屋有破损，也帮忙修一下。这可是一个改变咱们形象，同时也能让我再拖几天解散劳役。” “行！头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黑虎大声的答应一声。 “还有咱们的训练要在增加一些，今天开始，你们轮流带着人到城楼练习防守，我们要熟悉战斗了！” “是！我们早就在准备着了！”黑虎等人听了咧着大嘴笑呵呵的回答。 “行了，赶紧去吧！”关炜一挥手，黑虎等人急匆匆的跑开了。 关炜已经感觉到战争的压力越来越大，他白天都在和这些士兵们一起训练，至于武技要到晚上才去修炼。 土兵们的进步很快，不过距离关炜的要求还有很大的差距。关炜大呼小叫的经常亲自上前去指点这些土兵。 “今天大家训练的不错！”等到我傍晚结束的时候，关炜夸奖了这些土兵一顿，这让大家的士气高涨，觉得这一天的苦并没有白受。 “明天的训练将会更加的辛苦，我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努力，再创辉煌！” 这一句话说的大家脸色一变，刚才的兴奋劲儿全没了。 “为了提振士气，增强大家的积极性！我已经和醉仙楼的李掌柜约定好了。他会给我们提供一批次一等的醍醐琼浆，如果我们完成了训练任务，就可以奖励给大家。还有你们中的前十名，会得到真正的醍醐琼浆奖励，这可都是10贯一瓶的美酒，足够你们吹嘘一阵子了！都给我好好地训练吧！” 众人一听差点哈喇子流了下来，醍醐琼浆这一阵可是风靡宜川县，甚至是雄州，莫州的很多大户想要来求购都得不到；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够得到这个机会。这让大家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也都暗暗的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争气，尝一尝真正的神酒是什么东西？ 关炜看到把大家的激情都调动了起来，这才猛地一挥手道：“好了，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大家可以解散了！” “是！”众人答应一声，急匆匆的走了。 关炜也和黑虎等人告辞回了自己的家中，刚一回来，徐蓉上前禀报，昨天那个大胖子客人，带着一个小娘子在厅上等候。 “大胖子客人？”关炜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就是那个李虎，没有想到李虎还真是积极啊！昨天自己的说了一句，他竟然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好的，你先去忙吧！我去会会他们！”关炜答应一声，让徐蓉退下，自己直接进了客厅。 李虎在屋里来回的溜达着，看起来有些烦躁，倒是一个小娘子安静的坐在桌子旁边，不时的品一口茶，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 “李掌柜，让你久等了！”关炜一步迈了进来，哈哈大笑道。 李虎刚坐在椅子上，腾的一声又跳了起来道：“关都头，恁回来了！我们不急，不急，倒是恁公务繁忙，我们多有打扰了。” “李掌柜真是太客气了，这位小娘子是什么人？”关炜并没有见过李薇，不过也大概猜的出来；只是没有想到李虎会有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儿。 见到李薇就是关炜这个见惯了美女的人也有些恍惚，不是说李薇的相貌比八姐和九妹要美丽，关键是她身生有一股这个时代很少的气质，一股知性加上女强人的气势。 李虎一说起自己女儿不由得咧开了嘴道：“都头，我李虎一辈子没有干过什么好事，不过生这么一个女儿却是唯一做对的。 说实话我一个泼皮无赖，哪里会做什么生意，这都是我女儿的功劳，也都是她在后面给我出主意。所以说她到现在一十八岁，我也舍不得将她嫁出去，倒是把她的婚事给耽搁了。来，小薇，见过关都头。” 李薇看看关炜突然脸一红道：“奴李薇，见过大官人，谢谢大官人的救命之恩。” “李薇姑娘不要客气。抓贼是我的职责所在，不用谢我。李掌柜的是一个大忙人，怎么突然今天来到我这里，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情让我帮忙吗？” 第九十四章 十万贯金珠 李虎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昨天我把都头给我说的柜房的事情更小薇说了，她对这个非常的感兴趣，想要当面向都头请教一下。” “请教不敢当，有什么问题咱们共同研究。不知道李薇姑娘有什么想要问的？” 李薇连忙道：“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恁直接叫我小薇或者李薇就可以了。我昨天听了大人给父亲说的柜房，好像是比现有的柜房强了很多，但是也有一些疑虑想问问大人有什么办法？” “你说，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好，大人！恁说的那个经营模式比现在强了很多，但是我们需要的资金也会特别的巨大。我想每一个柜房最少得有十万贯做压柜。 而且到外地去开柜房，我们人生地不熟，怎么才能够打通其中的关节这很重要。 还有就是流通，这么多钱的流转不是小事，很可能引起江湖大盗的觊觎，我们怎么才能够镇压住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也很重要。 最后我们的钱财都是来自于官府，要有大靠山才行，不然官府如果不给我们兑换钱财，一切都是白搭。 当然这个防伪也很重要，如果这个做不好，是个人都能造假去咱们的柜房支钱，咱们挣再多也是白费。” 关炜听了不由自主的为她鼓掌，笑着问道：“如果这些能够解决，李薇认为这个买卖做的吗？” “当然做的！”李薇有些兴奋的道：“这是一本万利的大好事，如果真的解决了这些事，我觉得能够富甲天下！” “富甲天下？”李虎觉得自己的女儿在吹牛，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关炜却哈哈笑道：“其实要想解决还是很简单的！这个东西的确需要强有力的支撑，所以我们可以选择和朝廷一起办！” “和朝廷一起办？”即便是李薇也是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大宋虽然不像其他朝代那么敌视商人，可是也只是不敌视而已，一样没有到能够和商人合作的地步。 “你们还是太小看这个钱铺了！如果我们能够做到全国变的开花，会大大的带动各地的经济发展。 还有钱铺难道就只是存钱，取钱吗？我们还可以放贷！只要你有偿还的能力，有东西抵押，不违反大宋的法律，我们就可以贷款。而且我们的利息要比外面的高利贷低很多，这样也有利于维持社会的稳定。 还有如果一个地方有了灾祸，或者发生战争，我们也可以临时起到赈济和支援的作用，真要是把这些都一一摆出来，朝廷不一定不同意。” 李虎和李薇父女面面相觑，脸上尽是骇然的神色。 “大人，恁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朝廷会听我们的吗？我们去向谁诉说呢？再说朝廷的官员，念书还行，让他们去做生意……” “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你们想做，这个由我来想办法。” “我们当然愿意相信大人，不过恁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关炜看着李虎哈哈大笑道：“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先去开你的柜房，等有了钱，慢慢的形成一定的规模，有了经验，我们才好向朝廷请示不是吗？ 你们先做起来，我也想办法筹措一部分钱，明年跟你们一起做！这样你们该放心了吧！” “是！是！放心！我们完全放心！大人说的对，我们完全按照恁的教导做！”李虎大嘴一咧，乐的已经不行了。 关炜伸出手，比划了半天。李薇才明白他的意思，伸出白生生的小手跟他拍击一下，然后赶紧收了起来。 李薇心中一阵的慌乱，也只有这个特殊的家伙，才会做这么特殊的事情吧！就是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完全把自己和男人当成相等的看待。只有在关炜这里，才能感觉到什么是尊重。 这让李薇心里热乎乎的，还要找关炜再说几句话，不过关英在门口露出了小脑袋。她的样子古里古怪的很是好笑。 李虎一见就知道，关英找关炜有事情要说，连忙拦住自己的女儿道：“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再找大人请教。” “好，那我也就不留你们了，你们慢走！”关炜也看到了关英，知道她找自己有事，随口答应下来，将这一对父女送了出去。 关炜回来对着关英招招手道：“英子，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关英跑了进来，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全是喜悦和不可置信。 “怎么了你这是？发现金子了？”关炜哈哈大笑，拿关英开玩笑。 关英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好像是见了鬼一样，点了点头道：“嗯嗯嗯！” “真有金子？”关炜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道：“走，咱们去看看！” 关英拉着关炜，扭头就奔着后面跑。兄妹两个到了后花园，发现八姐九妹他们都在，就是圆慧和老母都被惊动了，都在这里围观什么？ “今天我们在后花园练武，闲暇的时候跟八姐和九妹打雪仗，没有想到把这个假山踩坏了，这块大石头轰隆一声掉了下来，摔成两半，结果里面就滚出来一堆的金珠。” 关英一边介绍着事情的经过，一边拉着关炜到了见面。 地上是半截的假山，只是已经从中摔断了，滚落着一片金灿灿的金珠。 “十万贯金珠！卓庆，苑午，钱富他们争了半天，装神弄鬼将地底下都给挖空了，没有想到他却封在在这个假山里。” “这就是那十万贯金珠？”关英他们都听说过这个传说，不过苑午夫妻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他们也相信关炜的判断，这件事肯定是子虚乌有的！没有想到今天它竟然突然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10万贯金珠，放在后世也是七八千万，真的是一个巨款啊！众人的眼睛都闪起了金光。 关炜微笑道：“你们呀！不要贪！这个是不义之财，如果据为己有，咱们有就成了不义之人！我准备利用它做慈善，救助灾民。” “无量天尊！关檀越，真是大仁大义！”老母和圆慧难得的称赞了一下。 关炜感觉如果自己这次处理的不好，说不定这二位就真的只教关英武艺，以后就再也补搭理自己了。 他的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这么两位绝世高手，可不能就这么给放走了。他上前一步道：“老母，圆慧大师，这个10万贯金珠看着不少，实际也只是杯水车薪。 今天李虎来找我，想和我一起做一个生意，我想先把这10万贯金珠都投进去……” 关炜一边说着，一边偷看二人的脸色变化，就将圆慧的柳眉一挑就要发作，到时骊山老母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不管是我陪了还是赚了，每年我会拿出一万贯来做慈善，不知恁二位以为如何？” “每年一万贯？”圆慧一愣，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按照关炜的年纪和身体状况，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活到六七十岁那是小意思，他现在二十不到，那就是以后最少要拿出四五十万贯来啊！这可比这些金珠多多了！ “关檀越，宅心仁厚。老身佩服万分！”黎山老母手中的拂尘一摆率先答应下来。 “小子还有一个请求。这么大一笔钱，如果没有监督，交给谁我也是不放心，不过老母是世外高人，视钱财犹如粪土。我想让老母宫来主持这件事，不知道老母能否成全？” 骊山老母微微一笑，哪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不过这是大功德；钱财数目巨大，真不保险有人会打他的注意。 骊山老母微笑道：“好吧！我在江湖上还有些薄名，这件事我就接下了！” “老母慈悲，那么咱们从明年开始，每年的今天，我奉上一万贯去骊山老母宫。”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我会提前做好调查安排，保证没一贯钱，都发到最需要的人手中！” 两人只是随口一个一个约定，却在以后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慈善节日。每到这一天，都会有很多人慷慨解囊，做慈善公益。 把这件事搞定之后，关炜他们先把这10万贯的金珠收了起来，现在李虎的柜房还没有正式开张，还要等他的消息。 人家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过关炜却是双喜临门。得了这批金珠之后，这场大雪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除，又是一场大雪跟着落下，这一下子就让关炜有理由将劳役继续保持着。 而且在关炜的受益下，在朱彤，沙震等人的刻意宣传下，宜川县城，突然紧张起来！ 有人传言，今年北方大雪，辽国也是颗粒无收，大量的辽兵像是蝗虫一样冲了过来，到处烧杀抢掠，边境已经有好几个村庄被摧毁。据传说只要是超过了马腿高度的男子就都会被杀死，孩子，妇女和财物都被掠夺了回去，成为辽人的私有财产。 同时还有从宜川县的商界中也传出来一个消息，已经有好几个准备来宜川县做生意的队伍被辽人打劫，落得一个人财两空。 第九十五章 辽国行动 这两个谣言一出来，宜川县大乱。现在可不是后世，信息那么畅通，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村子，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些在城中有亲戚的人，都急匆匆的前来投奔，这些人一进城更加证明了事情的正确。城中的粮价飞涨，一片大乱，有的人更是有亲的投亲，有友的访友，远远地离开了这个边县，最少也要去雄州这个郡城才能有安全感啊！ 牛全忠也被吓得不轻，急匆匆的把大家召集商量对策。 “辽人要打来了，大家有什么办法？”牛全忠到现在还是战战兢兢的。 关炜站起身道：“大人勿忧，这几个月我们训练了3000土兵，同时经过那些犯人不断地加固城墙，还有杨都巡检使的指点，宜川县固若金汤！ 辽人本来就不善于攻城，他们这次就是来上几万人，也奈何不了我们宜川县！” 牛全忠见关炜说的笃定，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关都头，真是高瞻远瞩，如果你们都像关都头这样，我们宜川县还怕什么辽兵？” 这句话实际上是对着康明说的，你是这个县的县尉啊！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你来做的！看看你还不如一个手下人明白！ 康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牙齿咬得咯咯响，心中暗骂：“好一个关炜！我跟你没完！这次让你先逞一个能，等辽兵退了，就是你死不了，我也要添油加醋要了你的命。” 常正微微一笑道：“大人，城中有些人趁机作乱，哄抬物价，这个风气可不能助长。我的意思是：咱们常平仓粮食充足，可以拿出一部分来接济灾民，同时也要大力打击那些奸商。” “好！”牛全忠猛地一拍手，心中暗道：“这个常正以前就是一个奸商头子，现在却长进了，有了他的帮助我就能很快的稳定局面。” “那就有劳常主簿了！” “请大人放心，小人一定竭尽全力！”常正的脸色有些潮红，以前自己只看到眼前的一点利益，蝇营狗苟最后也赚不了多少钱，还背了一身的骂名。 自从跟关炜合作之后，他的见识一下子增长了，不仅赚得钱越来越多，而且自己的形象也发生了改变。 牛全忠的这个称赞就是证明！别看牛全忠胆小懦弱，可是那是真正的读书人，进士出身！清高着呢？现在也不是对我客客气气的。 “牛大人，还要加强治安巡逻，请所有的捕快每天到县中巡逻。防止有人作乱。同时安排皂吏和力吏统计城中的人员情况，严查陌生人和辽人，防止有见习混入！” “关都头说的是至理名言！听了你们的话，我突然感到信心满满！大家都分头去准备吧！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是！”关炜等人抱拳拱手，然后退了下去。 “关都头，真是好手段！”常正和关炜出来之后，笑呵呵的对着关炜道：“不过我就怕辽人如果不来，你要怎么收尾呢？”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常主簿，我这么做可并不是完全的瞎说。是根据辽人的一系列行动推断出来的。我说辽人会来，他们就一定会来！” “好！我就喜欢关都头这种劲头！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果然让关炜猜对了，没过几天辽兵就到了，不过只是来了十几个骑兵，他们绕着宜川县城跑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可趁之机，就又撤退了。 一开始大家看到辽兵退了，还是很兴奋的，不过时间久了也就逐渐平淡下了。看来这次辽人只是小规模的骚扰，并没有准备大张旗鼓的南下！我们是有些应对过分了！ 北面的情况，早就有人汇报给了汴京。赵光义也知道辽兵频繁行动的事情，所有将手中的这些名将们都叫了进来。 大宋朝现在主要的对手还是大辽，所以主要的大军几乎都布置在北面。 众人围绕着地图看了半天。最后大家的判断也是辽人只是一些骚扰和抢夺，绝对不是什么大规模的进犯。 “官家在宋辽边境摆下这个一字长蛇阵，将两国从中分开。辽兵不管从那一个反向进攻，都会受到长蛇的攻击。而且这个长蛇可不是一条，在他的后面还有保州田绍彬，定州田重进也都是绝世猛将，就是他们冲破第一道防线，一样休想如意。” “臣等附议，这次敌人前来必然是一次试探，或者说劫掠！” 赵光义眉头一皱道：“辽人残暴，辽国交锋与我百姓何干？竟然敢杀吾百姓？命令瀛洲都部署刘延让，总领雄州，瀛洲，莫州，沧州人马；命令雄州知州贺令图为先锋，沧州都部署李继隆为后援，驱除入境的辽人。 命令定州田重进，保州田绍彬带领大军北上，做出威胁幽州的样子，逼迫辽国撤兵；同时命令威虏军都部署崔瀚按照自己的阵图，坚守自己的属地，不要被辽人所乘。” “是！”内侍答应一声，然后下去传旨。 其实赵光义也是一个知兵的人，安排的虽然有些保守，但也并不差，不过谁能料到前面贺令图办了一件蠢事，让他自认为最安全，实力最强的中路被人家攻破，一字长蛇阵被拦腰斩断，全面的崩溃了。 辽国的军队来来回回只是派出几个人来骚扰，大家已经渐渐地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这时雄州秘密的来了一个北地的汉人，此人名叫萧继先是耶律休哥的心腹，一直就是他负责和贺令图联络。 当天贺令图在家中款待萧继先。萧继先对贺令图道：“君侯想也知道，现在我们辽国主幼小，大权都在太后手中。太后毕竟是一个女子，疑心最终，总害怕有人抢夺她的地位，对功臣防护最严。 我家大于越（于越是辽代的官名，位于百官之上，是统治者对功劳最大臣子的最高奖励。耶律休哥的功劳最大，被迁于越职。）功高震主，最被忌惮。 大于越获罪与朝廷，已经没有了退路，所以想让君侯代为引荐于宋王之前，请大人务必帮忙。” 贺令图对此是深信不疑道：“大于越愿意弃暗投明，我们是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道大于越准备怎么做？” 萧继先叹了一口气道：“君侯，我家大于越虽然贵为南院大王，总领对南面的大小事务，不过也受到萧太后的猜忌，身边有国舅挞烈哥以及西南军招讨使韩德威的掣肘。 挞烈哥是大辽的国舅这自不必说了，韩德威是丞相韩德让的亲弟弟，此人才虽然不及韩德让，但是威性刚介，善驰射，也是难得的一员大将。 有了这两个人的掣肘我们的行动很不方便！所以大于越的意思是请你们让开一条道路，放我们大军进去。这个几万大军就当做是送给宋王的见面礼吧！” 贺令图眼睛一亮，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萧继先见了低下头微微冷笑，将自己的讥讽深深地藏了起来。 “好！咱们一言为定，我会令雄州各县的人马让开一条道路，放你们进来。 官家已经传来了消息，命令瀛洲都部署刘延让带领大军前来寻机决战。我们会在君子馆等待着你们，只要你们大军一到，我们四面出击，希望大于越不要负我。” “请君侯放心！我们还要仰仗君侯的引荐，必不负君侯！” 关炜高兴了没有几天，就接到一个奇怪的命令，贺令图将宜川县的原驻扎的厢兵抽调走了，说是要驱赶辽军，保境安民。 这他娘的完全是胡闹！关炜给他下了一个定语！这些厢军本来就是驻守地方的力量，你将他们都抽调走了，各地无不空虚，根本没有了防卫的力量，辽兵可以趁虚而入，还保什么境，安什么民？ “幸亏我手上还有3000的土兵，不然宜川县就成了一块儿肥肉了！” 关炜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直接找牛全忠。 “相公！现在辽兵兵临城下，怎么能够再抽调走厢军呢？我希望大人能够跟贺相公说明此事，留下厢军。如果这也做不到，那就请相公继续增加劳役，征召城中的青壮帮忙来守城。” “关炜，你太危言纵听了！情况大家都已经看到！这个辽兵不过是虚张声势，或者说是为了抢劫一番。我们只要守住城池就可以了。就是你的土兵也要大部分遣散，留着也是白白的浪费是钱财。” 关炜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县尉康明。他冷哼一声：“县尉大人，辽人诡诈，谁敢说他们只是前来劫掠，万一辽国的大军兵临城下这个责任谁来负？” “这是贺相公的命令！雄州各县驻扎厢军上调雄州待命，各县防卫由土兵负责，不必过分的增加。关炜，执行吧！”康明拿着一张文书出示给关炜观看。 关炜的眼中像是要喷出火来，怒骂一声：“你是一只猪吗？乱害河北者必是贺令图也！”说着扭头就走！ 第九十六章 撤职查办 大堂里的人都被吓傻了，牛全忠喃喃道：“大胆！真是太大胆了！” 常正也是目瞪口呆，心中暗暗的埋怨关炜：“冲动，真是太冲动了！他让你解散就解散呗！反正有他的文书，出了事情也是他顶着！” 康明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这个关炜，这是一个生瓜蛋子，以为自己的救过崔翰就多了不起了？这次一定彻底要了你的命！ “这个关炜实在是太年轻了，说话一点不过脑子。大家不要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常正赶紧替关炜开脱。 康明冷哼一声道：“小孩子？他是小孩子吗？不要忘了，咱们宜川县只有4个官员，你说的小孩子就是其中一个！这件事真是太恶劣了！我一定要禀报贺相公！” 牛全忠也也是不住的摇头，自己的手下怎么都是这种桀骜不驯的人物。不过他也不想替关炜开脱，年轻人吃一点苦头也好！再说自己说开脱就能开脱吗？康明和他势同水火，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常正见牛全忠不说话，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叹了一口气，起身告辞。 关炜出来之后，逐渐的冷静下来，不过他一点没有为自己行为后悔。贺令图一个冢中枯骨，这么骂他都是轻的，这个老家伙鬼迷心窍，这是要牺牲整个雄州，来换取自己的功劳啊！ 关键是这个功劳都是你凭空想象的，人家耶律休哥会投降？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脑子，几句流言你都相信？ 关炜冷哼一声，直接奔着军营而去，不过半路上被常正叫做，二人一起去醉仙楼喝酒。 “关炜，这不算什么，就是这个都头不做了，咱们就一起做生意！做一个富家翁，岂不是更痛快？” 关炜哈哈大笑道：“常主簿，放心！这个事情还动不了我！不信咱们就瞅着，不用过了本月，他们就会后悔的。” 常正哈哈大笑道：“我当然是相信都头的，今天既然出来了，那就把那些不高兴的事情放下，咱们好好的喝一杯再说。” “好！人生难得半日清闲，干杯！”关炜大笑着和常正举杯痛饮。 贺令图听了康明的汇报之后，啪的一拍桌子，将杯子都震倒了，他的脸色铁青。这个关炜说话太阴损了，这不是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我必杀汝！”贺令图气的直哆嗦，恶狠狠地说出一句话，不过一想到关炜对自己还是有恩的，而且关炜和杨家将交情莫逆，真要是杀了他，不知道杨家会是怎么一个反应。所以他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道：“算了，罢了他的官职，让他在家好好地反省一下吧！” 康明一听贺令图要杀关炜，兴奋的胡子直翘，不过又听只是罢官，就将眼中的杀机又隐藏起来。 “这次先饶你一命，反正你这个家伙是一个惹事的精，没事还能自己找出一些事情来。我稍微撩拨一下，不信你就不上钩！” “相公仁德！我想关炜一定会感激涕零，明白相公一片好心的！”康明最后加了这么一句，意思是我认为他会明白，不过他要是还不知道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康明的目的是基本上达到了，所以急匆匆的又跑回了宜昌县。 这次回来他终于扬眉吐气，一路上敲锣打鼓的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到了城中这个家伙顾不得喝上一口水，就直接找到了牛全忠。 牛全忠不敢不答应，将关炜叫了过来，当众宣布撤了关炜的捕盗都头职位，由原来的都头康力继续接任。 康力哈哈大笑道：“关都头，真是对不起了！这个都头又是我的了，你还是回去做你的捕头吧！哦，我倒是忘了，现在的捕头是你的好朋友常进，不知道你是不是舍得将他替换了呢？ 对了，还有，黑虎，赵信，孙秀，以及杨箕和背叛我的康禄，他们一个个的都得给我滚蛋！” “哼！”关炜冷哼一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有一句话送给你，现在已经是20号了，你的这个都头当过本月，我把脑袋给你！” “哈哈哈——”康力一声大笑道：“好！不愧是关都头，我也为了你这句话！这个都头我当定了，就是有人让我当县尉我也不干！” “那咱们走着瞧吧！”关炜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印信兵符交了，扭头就走。常正急的一跺脚在后面紧追不舍。 城中早就已经嚷嚷动了，家家户户喜气洋洋，终于换了一个都头；虽然他捕盗抓贼很有一套，可是劳役太重了。没事的时候尚且如此，如果真的有了战争，全城人还不都得被他哄上城墙？ “咚！”关炜的身边，响起一声爆竹的巨响，接着就听有人大声高叫道：“鞭炮一声响，打到关阎王！苍天有眼啊！” 关炜扭头一看，这个疯狂庆祝的正是田贵亭。这个家伙胆子也大了，瞪着大眼盯着关炜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报应啊！” 关炜突然笑了，看着田贵亭道：“田贵亭，你是不是高兴的有些太早了？小心要遭报应啊！” “我呸！从今天开始，我天天放炮庆祝。直到你愿意从我的粮店购买粮食，我等着你来求我！” 常正气的脸色铁青大喝一声道：“那我也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只要我还是这个主簿，就不会买你一粒粮食！关都头，咱们走！” 关炜只是一笑，根本没有将这个跳梁小丑，放在眼里和常正继续向家中走去。 关英早就在门口等着，这次八姐九妹，以及徐蓉也都在门口等着。 看到关炜回来，几个人赶紧跑了过来迎接。 “你们这是干什么？”关炜上前把关英抱了起来，拍拍八姐九妹和徐蓉的肩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情。 “坏蛋，你的胆子还越来越大了！”八姐似笑似嗔的骂了一句。九妹和徐蓉脸一红，向后躲了一下。 “好像是有些身不由己了！有劳大家担心了，我没有事，咱们先回家吧！” 他们刚要走，突然后面有人喊：“关头，让恁受委屈了！我知道恁好人，他们都误会恁了。我没有什么好表示的，这点肉是自己的杀的，恁拿回去尝尝。” 关炜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卖肉的茅十八，他的手中拎着一大块子肉怕不得有二十多斤。 “茅十八，你也是小本生意，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不，是你成全了我茅十八，我一直想要谢谢你来着，这点东西不成敬意，恁如果看得起我，一定要拿着。” “好！茅十八一片的心意那我就收下了。徐蓉，给茅十八拿钱。” “拿什么钱？恁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肉你拿着，我走了！”茅十八将肉硬栽进了徐蓉的手中，然后扭头就跑。 “关头，我知道你们家妹妹喜欢吃大鹅，这是我新杀的！给你们姑娘尝尝！这个小孩子太懂事了，我瞅着就喜欢。” “五嫂，怎么好要你的东西，回头我把钱送过去。” “哎呦，这么一点东西，说什么钱，算了算了！”说着她也转身跑了。 这个五嫂刚走，就听一声喊，原来是常进带着捕快们听到了信，跑了过来。 “头！我们听说你被停职了？靠，一个破都头算什么？不必把他放在心上，恁以后鹏程万里，这个算得了什么？” 关炜见了哈哈笑道：“我也没有将它怎么放在心上，这不是你们都一个个自己跑了过来？” “头！你不要我们了吗？”常进的话音未落，就听一声大喝，黑虎他们几个也跑了过来。 让关炜感到有些欣慰的是，连杨箕和康禄也跟了过来。 “谁说我不要你们了？咱们虽然相交的时间不长，但是交情深厚，怎么舍得和大家分别。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也都跑来了？” 黑虎哼了一声道：“我们听说恁被罢职，又换成康力那个混蛋了，所以过来看看。如果又是康力那个混蛋来当这个都头，我们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杨箕道：“黑虎说的对，我本来就被康力排挤，是都头又启用了我。如果都头不干了，我也不干。” 康禄苦着一张脸道：“都头，康力可是把我当成了背叛者，我也是铁了心的跟着都头。” 看得出康禄有些后悔，不过既然能来，就说明他已经表明了心意。关炜笑道：“很好！既然你们来了那咱们就都不是外人进里面说话。” 八姐冷哼一声道：“就是！一个破都头值当的吗？如果你们想要从军，我跟大哥说，关炜最少是一个指挥使，你们都能当都头。” 黑虎等人在杨延昭的手下受过训练，知道杨家将的威名，听八姐这么说了，眼睛一亮，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然后大家轰隆隆的进了家门。 “小薇，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李虎就和关炜住对门，当然听说了关被罢职的事情。这让他心急如焚，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对。 第九十七章 人心向背 李薇看着父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爹爹，恁觉着关都头，人品，能力如何？” “那还用说？当然都是上上之选！” “这就对了！恁可是知道他和杨家将是关系的，甚至杨家的两位姑娘就住在他们家？这个关系浅的了吗？ 别看他一时失势，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他有本事，有手段，加上有贵人的帮助，前程将不可限量！ 俗话说：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困难，这可是上天给你的一个最好的机会啊！你为什么还不把握住呢？” 李虎听了不住地点头道：“小薇，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我马上就去对面送礼去慰问去！” 李虎说着就要往外走，回头突然看到自己的女儿正兴奋的样子，眉头一皱道：“小薇啊！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小子了？不然怎么一直再替他说话？” 李薇的脸唰的布满红霞道：“爹爹胡说八道什么？我才没有看上他！恁是爱去不去，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说完李薇，扭头就风风火火的跑了。 “唉！”李虎差点扇自己一个嘴巴子！我这张臭嘴啊！女儿这么大了，一向眼高于顶，到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人家，好不容易有一个中意的还差点被我给搅和了。 李虎的眼珠子一转，大叫一声：“女儿等一下，是我瞎说，我要送什么礼物你给我出个主意，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 关炜回了家里招呼大家坐下，让徐蓉把肉炖上，然后让李胜去取了一坛子醍醐琼浆，笑道：“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咱们今天就一醉方休。” “好，正要和头痛饮一番。要不要我去醉仙楼买一些饭菜来。” “这不是家里都有吗？这么多肉，还有大鹅，我给你们做一个东坡肉，保准你们把舌头都咽了下去。” 大家的舌头没有咽下去，不过关英已经开始吞咽口水了。小家伙现在天天练功特别的辛苦，几乎是无肉不欢。 “关都头，在家呢？”李虎带着满脸通红的李薇从在门口张望着。 “原来是李掌柜的，赶紧进来吧！不过这个都头就不用叫了，我已经不是什么都头了。” “原来外面传的事情都是真的，不过在我李虎这里，就恁一个都头，别人来了我也不拿正眼看他。关都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万望手下。”说着李虎将手中的一个锦盒送了过去。 “怎么能让李掌柜的破费，恁真是太客气了。”关炜一边说着还是一边收下了锦盒。 关炜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儿一寸见方的羊脂白玉，这块儿白玉已经被雕琢好了，形成一个玉印的模样，只是印面上还没有字迹。 “李掌柜，这个礼物可是太贵重了，我可有些生受不起。” 李虎笑道：“这是一个破落户在我哪里典当的，已经好几年没有人来赎回，早就成了死当！你说我一个当铺的掌柜的那用的到这个？就把他送给都头了。” 关炜笑了一下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李掌柜的送玉之恩。等以后时机到了我也送给李掌柜的一方铜印。” 宋朝的官印只有皇家是金印，皇子和朝中的一二品的大臣是铜镶金的官印，普通官员就是铜印。关炜这个意思就是，以后有时机可以保举他为官。 李虎哪里懂这个，或者说他根本想不到关炜是这个意思，一时有些懵住了。李薇是一个冰雪聪明的，赶紧捅了自己爹爹一下，让他赶紧上前称谢。 李虎这才明白，赶紧躬身施礼道：“谢谢都头！谢谢都头！” 关炜摆摆手道：“李掌柜的有什么急事吗？如果不着急，坐下来喝一杯。这位是主簿常正大人，他是宜川县的商人头领，也许你们之间会有合作的机会。” 李虎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可就是会钻营。他在雄州想尽办法都要加入到商人们的圈子里，不过人家谁都看不上他。现在刚刚认识关炜，就有了这个好机会，这可是大好事啊！当然不能错过！所以李虎忙不迭的答应下来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我有时间！” “好！那就坐一会儿吧！”我的家里条件一般，大家见谅。” 常正笑道：“我是无所谓，只要有这个醍醐琼浆，我在那都没有问题。” 李薇的眼中精光一闪，醍醐琼浆？她来到宜川县，耳朵里可被这个东西给灌满了，难道这个东西是他搞出来的？ “今天你大家可是有口福了！东坡肉配醍醐佳酿，大家尽吃喝！” 众人听了大喜，他们凑到一起开始开始畅谈。其实说是凑在一起，也是有些区别的。常进，黑虎他们明显更亲近；八姐九妹和徐蓉比较相熟。关英就是跟着关炜寸步不离，听着他和常正说话。就剩下李虎父女有些孤单。 “李掌柜，李薇，你们过来一下！”关炜不好冷落了客人，开口将他们叫了过来。 “关都头不要客气，恁直接称呼我李虎就好了！”李虎听到关炜叫自己，连忙带着女儿跑了过来。 “也好，李虎，常主簿是商业的前辈，我前两天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虎还没有说话，常正先哈哈大笑道：“好你的关炜，有了什么发财的生意，竟然不叫上我。” 关炜哈哈笑道：“常主簿这回可想错了，这次是李薇的点子，我只是给补充了一下。这次我完全是搭了李薇的顺风车，需不需要加人，得是人家说了算。” 常正一下子来了兴趣道：“那你们说说，这是一个什么生意，我现在对它十分的感兴趣。” 关炜示意李虎父女来说，李虎很是激动，不过他也怕自己说不清楚，还是示意自己的女儿来讲。 李薇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将关炜说的那个钱铺的想法说了一遍。关炜又在旁边做了一些补充，这让常正很快的就把明白了这个钱铺的作用。 “这是一个好主意！李掌柜，老朽也想加入一股，不知你是否同意？” 李虎终于得到了别人的承认，激动地肥肉突突直抖道：“愿意！愿意！我是求之不得！能够得到常大人的帮助，我们一定能够飞黄腾达。” 关炜哈哈笑道：“很好！最少李虎有一件事是说对了，有了常大人帮助，在这个宜川县，我们是所向无敌！常大人，恁是想投入多少，拿下多少股份呢？” 常正粘着胡须道：“关都头，李掌柜，我想出1万贯，要你1成的股份不过分吧？” 李虎有些激动，这个价格已经在他的心理价位上，其实他还想着给常正让一部分利呢？ 关炜微微一笑道：“看来常大人还是对这个钱铺信心不足啊！我准备拿出10万贯，换取一成的股份。常大人啊！也许以后这一成就是100万贯不止了！” 100万贯？你可真的敢说啊！现在的朝廷一年收入也不过一亿贯，你的钱铺一成股份就敢要100万贯？ 旁边的李虎和李薇已经激动坏了，他们不是没有见过钱，倾家荡产的砸进去，也能有10万贯，没有想到在关炜这里一看，竟然什么都不算。 常正皱着眉头思索一下，道：“这样吧！我也拿出10万贯入股，再多了我也拿不出来，就是这些还是到处筹措出来的。” “好！咱们几个是发起人，每人出10万贯，算作2成的股份，先筹划着开三家钱铺。剩下的4成股份你们剩着，我拿着去开封，找一个大靠山！以后咱们的总部，就在开封了！” “汴京？”常正和李虎眼中满是向往。常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这一辈子有机到汴京去看一看，也知足了！” 关炜看着他们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常大人，咱们不是要到汴京看看！而是要在那里生根发芽！叱咤风云的！” 关炜看着他们笑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说明一下。要说经营这个钱铺，我推荐一个人，就让李薇来负责怎么样？我和常大人挂一个监察的名号，你们认为如何？” 李薇大惊道：“不行，不行，小女子才疏学浅，别耽误众位的大事。常大人德高望重，关都头年轻有为，还是恁们两个来吧！” “我们的主要职责，不在这里，这件事还是你来吧！不要害怕，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们。” 常正也捻着胡须道：“关炜说的正是我想的。老朽的年纪也大了，实在是没有精力去管理这些杂物，而且我相信关炜的眼睛。 咱们就这么定了！这件事交给李薇姑娘来负责吧！” 常正和关炜一同意，李虎乐的大嘴都合不上了，这件事也算是彻底的确定了下来。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八姐和九妹听他们说的高兴，赶紧过来寻问。 “哥哥他们说开钱铺的事情，还要把它开到开封去！”关英一直听的不是太懂，不过却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大事，兴奋的说道。 第九十八章 天大的遗憾 “是吗？要到开封啊？”八姐一听，眼睛一亮道：“关炜，你会不会去开封？”问了这句话，小姑娘的脸红了一下。 关炜笑道：“去肯定是要去的，就是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过时间应该会很快。” “好！等到了开封，关大哥一定去一趟杨家，还有关英，你也要一起来啊！” “嗯，哥哥去哪？我也就去哪！”关英点着小脑袋，认真的道。 “好了！饭做好了！大家都过来吃饭！”徐蓉在厨房中喊了一句。 其实大家早就闻到了浓郁的肉香，肚子里已经咕咕叫了。等东坡肉端了上来，鲜香诱人，看的小馋猫关英直吞口水。 她飞快的拿着一个托盘，端了一些饭菜和蒸饼道：“我先给师父和圆慧老师送过去。” 骊山老母和圆慧是世外高人，从来没有参加过他们的聚会。关英记挂着自己的师父，飞一样的跑了。 “来，大家随意！常大人，李虎，常进大家举杯，咱们喝一个。”关炜说着举起了酒杯，大家纷纷响应，气氛十分的炙热。 “等我一下！”关英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好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关炜哈哈一下，端了一碗肉，一碗炖鹅肉递给了关英，同时把自己碗里的瘦肉都夹给了她。 “谢谢哥哥！”关英一边吃着，一边囫囵的答应一声。 “这个东坡肉做的真是不错，李成的那个小饭店又可以填一个招牌了。”常正虽然以前不怎么吃肉，这次也破例吃了两块儿。 这些人明着是来关炜宽心的，不过到了这里吃吃喝喝，自己倒是十分痛快，最后帮大家一起收拾好院落走告辞离开了。 关炜借着几分醉意，回到自己的屋中倒头就睡。知道第二天早晨咣咣咣的砸门声将他惊醒。 “怎么了？”关炜飞快的穿好衣服跑了出来，外面正是关英，她的小脸上满是惊慌。 “英子，出了什么事？”关炜下了一跳，他现在最怕关英出事。 “哥哥，在咱家的门口倒着一个人，我和徐蓉姐姐把他扶了进来一看，正是那个宏福客栈的唐龙，哥哥还记得他吗？” 关炜的心中咯噔一下子，何止是记得他啊！唐龙可是奉了自己的命令去辽国打探消息去了，怎么大半夜回来了？ “当然记得！他怎么样？快带我去看看！”关炜闻言大急，催着关英带自己去看看情况 等他们到了唐龙的房中，唐龙已经清醒，他看到关炜挣扎着想要起来。 “别动！”关炜赶紧上前将他按住道：“你这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搞成这样？” “大人，我不要紧；我有重要军情向恁汇报！”唐龙挣扎着坐了起来道：“大人，我奉命去了幽州打探辽国的消息，发现这次辽国并不是小规模的抢劫，而是一次有预谋的重大的军事行动。” “果然如此！你都发现了一些什么东西，跟我说说。”关炜的眼睛一亮，赶紧追问。 “大人，本来我在幽州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很难打听得到什么消息。不过也是天见可怜，我遇到了一个人。这人叫做段庆，是一个贩马的商人，以前经常从辽国往中原贩卖马匹，他一到了宜川县就在我得客栈居住，所以我对他有些印象。 本来我想出钱从他那里购买一些情报，不过段庆一听说我是为大人在服务；就说恁对他有恩，毫不客气的帮我去打听情况。” 关炜听了一愣，随即恍然道：“你这么一说我对他还真的有些印象，他好像去年贩马，被钱富偷了钱财，是我为他找了回来，还顺便抓了钱富。” “大人是好人有好报！这个段庆还是有些手段的，虽然详细的情报我得不到，不过辽军军队和粮草的大致调动却大致能够闹个明白。 此次辽国准备发动三路大军南下，而且西路的耶律斜轸也会出兵配合。只是其中的主帅和兵力我还没有打听清楚。” “不用了，你做这些我已经能够判断出他们的意图，好好地养伤，剩下的就都交给我了。” “我这点伤不算什么？也是我倒霉路上遇到辽兵在捉拿一对汉人的夫妻，所以就出手救了他们一命，没有想到也被辽人识破，受了一些伤，也多亏了段庆帮忙才逃得一命。” 关炜愕然道：“没有想到你竟然去见义勇为了，真是让我肃然起敬。” “大人不要笑话小人了。我算是什么见义勇为？只是看着他们的夫妻相貌不凡，气势惊人，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官宦子弟。怕他们被辽国人害了，所以出手相助，最后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脱险了？” “是吗？你有没有问过他们叫做什么名字？” “问了！男的说是叫做韩仲，女的叫做萧燕燕。” 关炜听了一愣，随即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苦笑道：“你个大傻子，曾经有一份天大的功劳摆在你的面前，你却没有珍惜，在想遇到这样的好事，你投胎转世一万年也遇不到了。 这个仲就是在家排行第二的意思，韩仲就是韩家的老二，可不就是韩德让吗？萧燕燕分明就是辽国太后萧绰的小名。你遇到了韩德让和萧太后，竟然还把他们放走了？” “啊——”不只是唐龙，就是八姐九妹都是大吃一惊，然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唐龙。 “不，不会吧！他们可都是汉人，而且，而且一个大臣，一个太后就这么私自在街上闲逛？也不怕被人的分言风语吗？” “韩德让本来就是汉人！他的祖父韩知古是被掠夺到辽国的奴隶。据说相传萧绰与韩德让自幼有婚约，在辽景宗去世后不久，萧绰私下对韩德让说:“我曾许配给你，愿谐旧好。而当国的幼主，也就是你的儿子了。” 相传萧绰为了和韩德让相好，派人秘密毒杀韩德让的妻子，也让自己的儿子把韩德让视作自己的父亲来侍奉他。 萧绰之后还任韩德让总领禁军，负责京师宿卫。此后，韩德让出入宫帐，与萧绰情同夫妻。两人出则同车，入则共帐，就连接见外国使臣的时候都不避忌。 这次估计是两个老鸳鸯，一时兴起出来游玩，为此惊动宫中的宿卫到处寻找。结果被你这个家伙糊里糊涂的给“救”了一命。 有了这一场虚惊，我想咱们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可就不可能了。” 唐龙啪的抽了自己一巴掌道：“我，我怎么这么傻啊！” 关炜苦笑道：“算了，也是苍天要留他们一条性命，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既然萧绰来到了幽州，所谓的耶律休哥获罪于朝廷，想要投靠大宋的话就都是谎言！我必须去见贺令图向他陈述厉害。” “我随你一起去！如果他敢不听，我就刺他一个透明窟窿。”八姐站出来大声的的道。 “我也和你一起去！”九妹跟着站出来，坚定的道。 关英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结果被关炜瞪了一眼，老老实实的在后面待着去了。 “你们谁都不用去，我是去讲理的不是去打架的。好好地在家里修炼武艺，说不定哪天辽兵打了过来，还需要你帮忙抵抗呢？” 八姐和九妹这才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唐龙，你好好地休息，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关炜说着吩咐唐龙好好的休息，让徐蓉去帮忙请医生为他调制，他自己则大踏步的出了门，直奔县衙。 “哎呦，这不是关都头吗？哦，我给忘了你已经不是都头了，甚至说已经不是官差了，这个衙门可不好进。这毕竟是县衙，不是闲杂人等都能随便进出的地方。” 关炜看看这个守门的人，自己并不是认识他，估计是康明新招来的吧！ “滚开，你这个家伙做狗都没有做好狗的觉悟，尽挡着道路！” “你，你敢骂我！”这个衙役平日里也是仗着康家的势力横行惯了，一向不将别人看在眼里，他上前伸手就去抓关炜，想要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关炜听了微微一笑，看到他抓了过来，猛地伸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用力一扭。 “啊——”那个衙役一声大叫，身子一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里面一声大喝，接着轰隆隆的冲出来一大群人来。 康明见是关炜，不由大怒道：“关炜，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记住你的身份，你已经不是捕盗都头了。” “康县尉，请记住，我只是被停了职，康力也只是暂代捕盗都头，而且我还是朝廷的陪戎副尉，为什么不能来县衙？” 康明冷哼一声：“这是贺相公的命令，谁敢违抗？你赶紧回去闭门思过？” “这件事我自然会找贺相公分辩，你的这个衙门我还不愿意来呢？其实我只是来找人，请常进帮我一个忙。至于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顺便给他一个教训。” 第九十九章 再见贺令图 常正哈哈一笑道：“原来这只是一个误会，算了，大家都散了吧！小王也是今天第一天来值班，不认识关头，咱们不知者不怪，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一听，都一哄而散，常进赶紧跑了过来道：“头，恁找我？” “你和包义随我来一趟。我有事情请你们帮忙。” “说什么帮忙啊！有什么事情恁只管吩咐！”常进笑着答道。 “我这里有两封信，其中一封让包义去帮我送给威武军行营都部署崔翰，另一封你辛苦一下，去送给沧州都部署李继隆。” 关炜看到常进面有难色，笑道：“你不用担心，都部署李继隆和我有些交情，你去了就报我的名字就可以，如果他想不起来，你就报楚王赵元佐的名讳。” “啊！楚，楚王？”常进有些兴奋，头连楚王都认识，还怕你一个贺令图吗？说不定我常进这次也能成为一个朝廷大员的座上宾了！想到这里，常进兴奋的不行，然后答应一声接过信件就走了。 包义已经去见过崔翰了，也知道关炜和崔翰的关系，当即答应下来，拿着信件就走。 关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去牵着战马，跨上腰刀，提着一条水火无情棍，然后出城直奔雄州而去。 关炜打马如飞只用了半天就到了雄州。为了破案他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对于雄州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关炜到了这里二话不说，打马直奔县衙而去。 关炜一到了这里，飞身下马，将战马拴好到了门前道：“上下！辛苦！辛苦！某宜川县关炜，有事求见知州相公。” 关炜在雄州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两个官差一听，笑道：“原来是关神捕，久仰！久仰！不过我万分抱歉，贺相公昨天去了瀛洲，并不在衙门，听闻明天才能回来。哦，司理参军方大人在，恁是不是要先见一下？” “一些私事，不好麻烦方大人，那我就在这儿等一天，明天再来见贺相公。多谢！多谢！”关炜一边说着，一边抱拳拱手转身要走。 “哎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关神捕吗？哦，不对，应该是关都头，也不对，人家已经不是都头，成了白身了？这是怎么了？求贺相公来了？” 关炜回头一看，正是雄州的捕头江红，带着一大群的捕快出来，说话的正是那个被关炜教训过的吴宇。 上一次的系列奸杀案中，捕头江红推荐了自己的师兄江烈，不过让关炜狠狠地给打了脸。就是江红和吴宇这两个人也吃了挂落，被狠狠地申斥一顿，江红差点将自己的捕头位置都差点丢了。 所以他们算是把关炜恨透了，这次听到关炜丢官罢职，高兴的差点没有去喝酒庆祝，这次再见到关炜，当然是短不了要好好的羞辱他来一顿。 关炜一看是他们两个，也没有跟他们一般见识，转身就走。 “诶！姓关的，干什么要走啊！你可是神捕啊！该给我们展示一下神捕的威风啊！” 关炜猛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把吴宇吓了一跳。他嘿嘿一笑道：“谁说我被免职了？这是你自己猜的吧！看看这是是么？ 陪戎副尉的出身认识吗？有人推荐某家成为雄州的司法参军，我是来找贺相公报道的。你想让我怎么展现一下自己的威风呢？” 吴宇的头上汗水涔涔，这个县官不如现管。司法参军官职不大，他在中下州只是九品，主管刑法，却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其实关炜这么说也不算是瞎说，杨延昭倒是真的跟他说过，想要保举他更进一步，不过被关炜拒绝了。现在一吓唬，果然把吴宇吓唬住了。 “大官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这个一个混人，今天我们多有得罪，等大人到了雄州，我们兄弟定当带着厚礼去拜见。” 关炜冷哼一声道：“以后说话的时候小心着点，毁了你的必定是这张嘴！”关炜说完了，转身就走，直奔着郑富客栈而去。 关炜本来只是准备住一晚上，不过侍者将他认了出来，他赶紧将这件事禀报给了掌柜的郑源。 郑源听说了，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见到关炜俯身就拜道：“恩人在上，小老儿，给恩人磕头！” “郑老！免了！免了！你看你老这么客气，我都不敢来你这里了。郑老，赶紧起来！咱们坐下说。” “诶！诶！”郑源这才起来，在关炜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听说神捕已经是县里的捕盗都头了，宜川县算是有福了。恁怎么又来到雄州了？没有听说这里有什么大案子发生啊！” 关炜哈哈大笑：“郑老，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成了扫把星了？到哪里，哪里就要有案子发生？” 郑源差点再次跪下，关炜摆摆手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其实我已经不是什么都头了，刚刚被停职。这次是来求人家贺相公的。” “怎么能有人停关神捕的职？他一定是一个糊涂官。”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郑老这样说可是一杆子打倒了一船人。我想问问这期间可有辽人来着里住过？” 郑源一愣叹了一口气道：“来过，怎么没有来过，说起来这些辽人可恶，在街上纵马狂奔，不知道伤了多少人。有很多人到官府去告状，不过都被官府赶了出来。” 郑源向外面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偷听道：“市井中都在传说贺相公和辽人有联系，不知道神捕听说过没有？” 关炜沉思一下道：“我相信贺相公，也是受了辽国的欺骗，他绝对不会背叛我们大宋的。” “哦。”郑源微微点头，又突然问道：“听神捕的意思，是不是雄州很危险，要守不住了？” 关炜皱了一下眉头道：“雄州地处在边境，古名瓦桥关，就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这个地方发生战争，被敌人攻破，出现较大伤亡都是很正常的。郑老有可能的话还是往内地走吧！” 郑源点了点头道：“好，我已经明白了。请神捕放心吧！对了，时间不早，我就不打扰神捕了，您是做大事的人，早点休息，小老儿就不打扰。” “也好，郑老慢走，我就不送了。” “大人留步！大人留步！”郑源一边说着，一边让人收拾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给关炜送了过来。 关炜吃过晚饭之后，脑子里飞速的回忆着自己对君子馆一战的记忆，不过这次战斗在历史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记录。只知道贺令图中了敌人的奸计，宋军被杀的大败，死伤无数，甚至有人提议要放弃河北大地退守黄河。 明天见了又能用什么来说服贺令图呢？ 关炜心中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关炜就直接去了衙门，这次贺令图倒是回来了，不过还没有来衙门。 关炜在衙门等了半天，一直到了将近中午的时候，贺令图才算是姗姗来迟。 “相公，有宜川县的捕快关炜求见，他昨天就来了，知道相公不在，今天又等了半天。” “关炜？”贺令图的眉头一皱。自己刚刚罢了他的官职，这个家伙就找上门来了，还真是狂妄啊！不过你毕竟是为我的女儿报仇雪恨了，而且又是杨延昭的朋友，我给你一个面子，不过你要是这么不知道好歹，也就不要怪我不讲面子。 “让他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他。”贺令图摆了摆手，准备给关炜一个避而不见，让他知难而退。 “是！”衙役答应一声退了出来，见到关炜道：“关神捕，真是对不起，相公公务繁忙，没有时间来见你。” “我有重要军情，事关雄州生死存亡，请劳烦上下再去通禀一声。” 这位差人已经有些不乐意了，关炜连忙拿出一块儿碎银子塞了过去，他才眉开眼笑的又走了进去。 “相公，关炜说有紧急军情汇报，一定要求见相公。” “真是不知道好歹，我已经给了他机会，还是这么纠缠不清，给我将他轰走！” “是！”公差的头上汗水直流，暗暗的骂了一声转身出去道：“关炜，相公已经交代下来，让你赶紧离开，不然就将你轰走！” 关炜勃然大怒，再也压制不住地心中的怒火道：“雄州已经危在旦夕，你竟然还再做春秋大梦，你们给我闪开，今天他见我也得见，不见也得见！”说着关炜不管不顾，向里面就闯！ “诶，诶，你不能进去！”差人们想要阻拦，被他一下子推到了好几个，接着大踏步的闯了进去。 这里一闹起来，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哗啦一声都跑进来观看。 “关炜，你要干什么？真是太放肆了！”贺令图气的脸色铁青，出来大喝一声。 “怎么好像打起来了？”众位惊骇万分，在门口偷偷的观看。吴宇脸色铁青恶狠狠地道：“我就知道他是胡说八道！贺相公怎么会任命他为司法参军？等他出来，我要他好看！” 第一百章 逃回宜川 江红也很愤怒，自己昨天可是备了一份厚礼，虽然没有送出去，不过着实花费了不少的钱财。 “不用你要他好看，得罪了贺相公，他还出的来吗？” 贺令图听到关炜在外面大叫，早就气的拍了桌子喝了一声：“将他给我押进来！” 差人们答应一声，冲了出去，将关炜押进了大堂。 “你不是要见本官吗？现在已经见到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希望你能打动我，不然让你知道什么是血溅五步！” 关炜凛然不惧道：“小人血溅五步没有什么关系。就怕相公一意孤行，雄州几十万百姓都要血流成河！” 贺令图的眉头一挑，厉声喝道：“休要危言纵听，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一意孤行了！” 关炜凌然不惧道：“贺相公一心为国立功，本心是好的！可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可知道辽国大军已经集结；粮草已经调配完毕；三路大军已经准备完毕；耶律斜轸已经兵临雁门；萧太后和韩德让已经到了幽州。 萧绰和韩德让都在幽州，恁还以为耶律休哥会背叛吗？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贺令图大吃一惊，他吃惊的不是只是关炜为什么会有辽国的情报，还要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和耶律休哥的计划！这件事可是秘密，自己都没有向都部署刘延让等人透露，你一个捕快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贺令图的眼中凶光闪烁，恶狠狠地看着关炜，好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关炜冷哼一声道：“贺相公还想瞒过所有的人吗？辽国与我属于两虎相争，除非势均力敌，谁也赢不了谁；不然没有和平可讲！贺相公把希望寄托在耶律休哥的身上吗，无异于与虎谋皮。” “黄口孺子！你懂得一个什么！实话告诉你，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这也是我们早就计划好的！ 关炜，昨天我去瀛洲见到了沧州都部署李继隆将军，他也对我说起过你事情，请我照顾你一下。看在李将军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情我就不予追究了，不过我希望你要好自为之，千万不要出去胡说八道，如果影响了我的大计，定斩不饶！” “既然贺相公执意这么做，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咱们后会有期！”关炜听了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出来了！出来了！”外面的人一声惊呼，赶紧向着两边一躲。 关炜昂首挺胸，大踏步的向外就走。吴宇气的眼冒金星，他什么也不顾了大叫一声：“姓关的你给我站住！竟然敢编造什么司法参军的谣言骗我们，你的司法参军呢？” 关炜正在气头上，咧嘴一笑道：“我只说有人推荐过我，可没有说现在要做什么司法参军，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瞎猜的，你们自己不长脑筋，还要怪人家别人吗？滚开！” “你！”吴宇气的直跺脚，不过关炜冷哼一声径直出了衙门，然后上马走了。 贺令图脸色也很不好看，青筋突突直蹦，万一关炜说的是真的呢？不行今年的北伐失败，已经让我成了天下的笑柄，这次绝对不能再失败了，这次是我唯一的机会，不能让一个孩子说两句就自反而缩！ 贺令图最终还是下定了就决心，要一条路走到黑！ 关炜出了雄州城，知道自己的劝说已经失败。他恶狠狠地一咬牙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贺令图找死，那就不要怨我了！你这里走不通，我就只能去瀛洲见都部署刘延让，哪怕是借用楚王殿下的名声也在所不惜。” 关炜想到这里，并没有催马回宜川县，而是打马如飞，直奔着西南的瀛洲而去。 关炜一路打马如飞，眼看着离开雄州越来越远，前面是一片的荒郊野地，路旁树木林立，枯草丛生。关炜一到了这里，突然心中警兆大起，他叫了一声不好，噌的一下子从马上跳了下来。 关炜刚跳了下来，就听见一阵弓弦震动，接着在一片的利箭破空之声传来。 关炜反应较快躲过了一劫，不过坐下的战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弓箭射成为了刺猬，向前冲了一段距离轰然倒下。 关炜一跳下战马，顺势咕噜噜的就滚进了旁边的道沟中。 “混蛋！不要让他跑了！给我杀了他！”树林中一声大叫，接着冲出十几个辽国的骑士。 这些辽国人跑到道沟旁边向下一看，哪里还有关炜的踪迹，不道沟中有一片被压倒的枯草，还有什么东西从上面爬过去的痕迹。 “小心！人在那边！”辽国骑士们大吃一惊，他们顺着这个痕迹看了过去，就见一个人像是豹子一样，噌的一声从道沟中跳了出来。他手中拿着水火无情棍轮了起来，啪的一声将边上的一个辽人脑袋打的粉碎。 周围几个辽兵围了上来，不过关炜手中的大棍一抖，呜的一片棍影，棍稍点在他们胸口。这个棍的最大攻击部位就在棍稍，加上关炜力大，这一下足足有千斤之重。 “咔吧！”几声巨响，几个辽兵的胸口一下子凹陷进去，噗的一声喷出一口带着内脏的鲜血。 “谁还来受死！”关炜大棍一抖喝了一声。 “死！”随着一声大喝，领兵的辽将冲了上来，这个家伙身穿铁甲，手中那个一把大刀。他大喝一声，催马上来举刀就砍。 关炜看他来的迅猛，向两边一跳，抡起大棍就扫了过去。哪知道辽将的武艺也不错，大刀一转从下往上就撩了上来。 关炜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大棍是衙役的水火无情棍，说白了就是普通的木头棍子，是他平时练功用的，根本不敢跟人家硬碰。 眼看着这个辽将的武力强大，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而且周围的辽兵已经包围了上来。他趁着机会向后一跳，然后一头钻进了树林中。 “追！不要让他跑了！”一个辽人将领大叫一声，带着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关炜一看敌人人多势众，他可不认为自己现在有杨延昭的本事，能够对付十几个辽兵，在树林中飞快的逃窜。 “嗖嗖嗖！”后面一阵弓箭破空之声，关炜知道不好，猛地向前一扑，然后一溜滚就到了一颗大树的后面。 “砰砰砰！”一阵利箭钉在树木上的声响，关炜后面的大树上已经全是利箭。 “哒哒哒！”马蹄声响，几个辽国的骑士冲了上来。关炜抡起手中的木棒就是一个横扫，直奔着马腿而去。 哪知道辽人早用准备，他们到了大树旁边，猛地一拉战马。战马稀溜溜爆叫一声，然后直立而起，躲过了关炜的攻击。 关炜一下暴露出来，辽人骑士接着战马落地的力量，手中的弯刀，恶狠狠的劈了下来。 关炜听到后面的动静，知道退路已经被敌人堵死了，所以顷刻之间就做了决定，自己不退反进，像是怪兽一样硬生生的撞在敌人的战马上。 辽国骑士大吃一惊，他真没有想到关炜这么胆大，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轰隆！”战马被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马上的骑士用力过猛，还没有了目标，一个跟头从马上跌了下来。 关炜唰的一声抽出腰刀，一下割断了他的脖子，接着飞身跳上战马，用刀面一拍马屁股，落荒而逃。 “嗖嗖嗖！”后面一片弓箭破空之声，关炜一下子伏在马背上，拼命的打马逃窜。他的骑术跟着辽人相比实在是差的有些多。那些辽人熟练的控制着战马，躲避着杂乱的树木渐渐追近。 “嗯！”关炜一声闷哼，他感觉到自己的背上一阵剧痛，知道已经中箭负伤了。 这样吓跑可不是办法！看了敌人已经封锁了瀛洲到雄州的道路，大战即将来临，这个瀛洲我是去不了了，还是会宜川县再做道理。 关炜想到这里，猛地一拨马头，向着旁边就跑。这一下可是大出辽兵的意料，他们一阵箭雨落空，赶紧催着勒住战马在后面追了上来。 关炜突然转向，从辽人的队伍旁边跑了过去，两个辽兵上来拦截。关炜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他牙关一咬，根本没有躲闪，冲了上去，手中的腰刀猛地挥了过去。 辽兵看到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躲闪，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就是这一犹豫的时候，关炜的腰刀已经斩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鲜血飞溅，两个辽兵从马上摔落下去。 “驾!”关炜冲了出来，再不回头打马如飞冲出了树林，奔着雄州的方向就跑。 “追！”这些辽兵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边追赶，一边在开弓放箭攻击。 关炜伏在战马身上，只顾著拍马逃窜，就是中箭也不管，一门心思奔着雄州冲了过去。 几个辽兵追了一阵，没有追上关炜，他们却听到前面渐渐有了人影，也就勒住了战马。 第一百零一章 兵临城下 关炜一口气跑出十几里，看到后面没有人追击，这才勒住战马，慢慢的缓了下来。这一缓下来，他倒是觉得浑身疼痛有的地方就像火烧一样。 “自己最少中了3箭，好在都是在皮糙肉厚的地方，于性命无碍，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到宜川县去！”关炜咬着牙将箭枝拔了下来，用自己的内衣把创口勒住，才打马如飞之辈宜川县而去。 等他回到宜川县，已经觉得一阵阵的头晕。关炜不敢再多呆，催马进城直奔着自己的家中冲了过去。 等他到了家门口，身子一阵的晃悠，时是徐蓉正要出去采购物品。一见到关炜，惊喜的叫了一声：“大官人回来了！” 关炜紧紧咬着牙冠，要从马上下来，不过也是觉得身上一阵的剧痛。 徐蓉一下子发现关炜的异常，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八姐，九妹，关英，快出来，大官人受伤了。” 这句话可不要紧，就像是在热油中倒入了一瓢冷水。家里一下子炸开了锅，八姐，九妹还有关英噌的一下子冲了出来。就是在家养伤的唐龙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 关炜摆摆手道：“一点轻伤没有什么事？”说着他强忍着疼痛翻身下了马。 “咕咚！”关炜牵动了伤口，重重的落在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气。 八姐九妹上前将他扶住，关英泪水盈盈的查看着关炜的身体，看到他身后的箭伤，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 “好了！这点根本算不得什么伤，咱们先回家吧！”关炜说了一声，被八姐和九妹连拉带架的扶到了家里。 八姐和九妹红着脸拔下关炜衣服，露出里面染血的衣服。鲜血已经把衣服浸透，粘在身上。八姐和九妹两个大姑娘那干过这个事情，手忙脚乱的半天也没有干好。 关英看不下去了，急匆匆的把自己的师父请了出来。骊山老母和圆慧经常出来救人，对于这一套到时十分的在行，他们解开关炜的衣服，给他处理好伤口，又拿出自己特制的灵药为关炜敷上。 关炜觉着伤口处一阵的清凉，连疼痛都轻了很多。 “多谢老母！”关炜很是感激，不住地对老母便是感谢。 “关檀越不要客气，这只是举手之劳。关檀越这是怎么受了伤？” 关英等人也都诧异的看着关炜，等着听他怎么回答。 关炜叹了一口气道：“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贺令图已经被功劳冲昏了头脑，他满心思都是建功立业，早就把风险都忘记了。我想去瀛洲见刘延让，却发现瀛洲和雄州的道路已经被敌人截断，辽人已经布好了埋伏，就等着收网了。 我和辽人大战一场，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好自己逃了回来。” 众人听了都是一皱眉，战端一启宜川县可是首当其冲，就凭这个小小的县城能够挡住辽国的大军吗？真要是城破了，就是绝世高手在千军万马当中也是白搭。 “要不英子和师父先回中原吧？”关炜一句话说的关英像是小老虎一样发怒了。 “你为什不走？反正你也不是什么都头了，要走一起走，不走就谁也不走！” 关炜看看关英瞪大眼睛，坚定的样子，可笑一笑道：“好！那你可要听话在家好好地待着。只要我们做好了准备，辽国都是骑兵，要想攻破县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嗯嗯！”关英知道自己的本事有限，现在上去也帮不了什么大忙，这次到是痛快的答应下来。 “现在就看常进和包义的了，只要是他们书信送到了，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 关炜在这里养伤的时候，辽国也终于发动攻击。他们决定兵分三路南下。 一路由大于越耶律休哥为先锋都统，率数万骑攻宋之雄州、莫州；一路由西南招讨使韩德威率领，攻击易州，望都，保州；一路萧太后带着年幼的圣主在韩德让等人的保护下，亲率主力从固安、保州瀛洲之间南下。同时由太保，魏王耶律斜轸和北院大王耶律蒲奴宁率领，攻击和牵制山西方向的宋军。 “大于越，无论怎么说，请让我去攻击宜川县，我一定要生擒那个关炜，将他千刀万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众人听了都是偷偷的微笑，出来请令的正式辽国的国舅挞烈哥。挞烈哥也算是辽国的一员猛将，可是上一次坐失良机放走了赵光义，自己还被敌人射成重伤，让他丢尽了脸面。 耶律休哥坐在帅位上，冷冷的看着挞烈哥道：“挞烈哥，你要记住，这个宜川县是我们要面对的第一个县城，能不能拿下事关我大军的士气，所以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你可敢立下军令状？” 挞烈哥咬牙切齿的的道：“请大于越放心！末将情愿立下军令状！请大人给我5000人马，等大军到时，我请大家喝醍醐琼浆！” 这些辽国的大将听了一个个嚣张的哈哈大笑道：“详稳，这个醍醐琼浆的配方你最好是能够拿到。这种烈酒，给了软弱的宋人实在是有些可惜，不过却正适合我们英勇的辽国勇士。” 挞烈哥一拍手道：“众位尽管放心，以后醍醐琼浆，就是我们辽人的醍醐琼浆！” “好！我等着挞烈哥的好消息！”耶律休哥一拍桌子，决定了这次先锋人选。 大军即将开拔，萧太后命驸马都尉萧继远、林牙耶律谋鲁姑、太尉林八等人严守边界，加强巡检，不得漏掉宋朝间谍，并严禁军中无故驰马，以防暴露大军动向。 同时下令对宋境内的桑林果园一概予以残毁。这样做，即破坏了宋人的经济作物，又可防备敌军在园林中埋设伏兵，因而成了辽人历次南下的“必修课”。 雍熙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辽国将俘获宋兵“射鬼箭”，第二天又行“青牛白马祭天地”，完成了大战前最重要的祭祀。 二十七日，挞烈哥率先出发进至宜川县，击溃了屯扎在滹沱河北岸的宋军，度过了滹沱桥。 十一月二十八日，挞烈哥的大军来到宜川县外，将县城团团包围。 “报！大老爷大事不好了！辽人打过来了，辽人打过来了！”牛安几乎是跑进来的，到了里面对着牛全忠噗通一声跪倒，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来就来吧！他们又不是没有来过，看看没有机会他们就会走了。看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牛全忠冷哼一声很是不屑道。 “大老爷，这，这次不一样，是，是大队的辽兵，足有好几万，他们已经将县城给包围了。” “噗通！”一声响，牛全忠从桌子上滑了下来。 “快去请关都头！”牛全忠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大声的叫道。 “是！”牛安转身向外就跑，不过刚走了两步，又听了下来道：“大，大人，那个关都头啊！” “废话！当然是关炜关都头！你他娘的能找到康力那个王八蛋吗？”牛全忠气的大骂。 “康，康都头昨天去了依红楼，不过被焦大娘子逮了一个正着，昨天依红楼热闹着呢？现在我们的康都头估计是在家生闷气呢？” 如果是以往出了这种事，牛全忠短不了要笑上两声，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是实在笑不出来了，对着牛安骂道：“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哦哦哦！牛安扭头要跑，不过随后又停下脚步道：“大老爷，这，这关炜已经停职了，他不是都头了啊！” “混账东西！都头是我来任命的，也是我来任免的，我说他是，他就是！快去请关都头！” 牛全忠觉着自己的这个手下简直是笨死了，对着他就是一声大喝一声。牛安这才答应一声，飞快的跑了。 不得不说关炜这具身体的素质实在是太好了，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已经能够正常的行动了。这一天正在院子里一边溜达，一边看着关英等人练习武艺。 “天才就是天才，我们英子练武就是好看。”关炜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还不时的给她们评判一下。 小关英一听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八姐和九妹瞪着眼看了他一眼。 关炜赶紧道：“八姐和九妹也不错，我什么时候能有你们的本事就好了。” 二人这才瞥了他一眼，转嗔为喜。 关炜这个幸福的日子过得时间并不长，院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常进和黑虎冲了进来。 “头，辽人，辽人来了，他们已经将县城围困住了。” 关炜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喝了一声：“终于来了！黑虎叫上杨箕，赵信，把咱们以前训练过得土兵，都召集起来带到城楼上。常进，组织所有的捕快上街维持治安，告诉所有百姓待在家里，不许出来，胆敢私自上街立刻抓起来。” “是！”常进和黑虎大声的答应一声扭头就走。 关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外就走。 第一百零二章 官复原职 “哥哥，你干什么？你的伤还没有好呢？”关英赶紧提醒自己的哥哥。 “没事我去县衙，把我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关英停止了修炼，把手中的兵刃放下。 “英子，你不要去添乱了。我们和关大哥去吧！”八姐和九妹喊了一声，跟着就往外跑。 关炜他们刚到了门口，就见牛安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他看见关炜大声叫道：“关都头，关都头，恁在这呢？老太爷让您去一趟。”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县衙就不用去了，兵符在哪呢？” “在，在康力的手中。” “康力在哪里？” “在，在他的家里，昨天他在依红楼，被自己的浑家大闹一场，现在还在家里休息呢？” “哼！”关炜冷哼一声，说着转身就奔着康家跑了过去。 康力本来是一肚子气，不过早晨听说辽国大军围城，吓得他浑身是汗，心中暗暗地叫了一声侥幸，幸亏昨天闹了这一出，我可是受伤了，还是好好的在家里呆着吧！” 康力想到这里反而轻松了下来，他吩咐人整了一桌子酒菜，自斟自饮，倒是怡然自得。 “诶！你是谁？站住，哎呀——你还敢动手！啊——” 外面一阵打乱，将康力吓了一大跳，他赶紧跳到了床上，拉着被子将自己的盖了起来。 康力刚躺下，就听咣当一声响，自己的房门被人推开，接着有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关炜进了屋子就闻到了一股子酒气，接着看到床上躺着的康力。这个家伙好像是急忙跳到床上的，连鞋都没有脱。 “康力，现在兵临城下，身为都头，正是你为国效力的时候了。请上城指挥战斗吧！” “咳咳咳！”康力假装咳嗽几声道：“我昨天受了风寒，现在浑身无力，无力出战。” 关炜哈哈一笑道：“牛相公也体谅你的情况，请交出兵符吧！” 康力这叫一个腻歪啊！我这个都头还没有捂热乎呢？怎么又要把这个东西交出去了。 而且还要把兵符交给自己的仇人，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兵符是牛大人所赐，岂能私相授受，还是等我交给牛大人吧！” 关炜一闪身，将牛安拉了过来道：“来，牛安，你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牛安赶紧一拱手道：“康都头，我们老太爷命令，恢复关都头的职务，请关都头全面负责宜川县的守卫工作，请把兵符交割一下吧！” 关炜冷哼一声道：“康力现在你可明白了？把兵符交出来。” “想要我把兵符教给你是万万不能，等我痊愈会把兵符给了牛知县，你自己找他去要去。” 关炜冷哼一声道：“我那有那个时间，兵符拿来，或者跟我去城楼吧！” 关炜说道这里猛地迈步上前，唰的抽出了腰刀，这一下可把康力吓了一跳。这个二百五号称关阎王，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算了我就不要找这个不自在了，让他去城上更辽人拼命吧！ “兵符就在桌子上的柜子里。你们自取吧！”康力冷哼一声，然后面向里面躺着不再搭理他们。 “多谢了！”关炜上去从柜子里拿出兵符，然后和牛安一起离开了康力家。 他们离开的时间不长康明就赶了过来，看到躺在床上的康力大骂一声：“你个这个混蛋怎么还在床上躺着？还不去指挥土兵。” 康力从床上起来道：“大哥，辽人残暴，还是交给别人去抵抗吧！我才不要去呢？” “混蛋！谁让你去抵抗了。把兵符拿来，我有大用！咱们康家能不能飞黄腾达就看今天这一次了！” 康力犹豫了一下，他张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康明很是吃惊的问道。 “大哥，兵符，兵符已经被关炜拿走了！” “什么？”康明气的脸色铁青：“为什么把兵符给了他！” “是牛全忠下的命令，关炜直接来抢，我也是没有办法。” “你可坏了我的大事了！”康明怒骂一声，举起手了啪的就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下，打的康力脸都肿了起来。 “大哥，大哥，恁，恁这是干什么？有没有兵符有什么用？让那个关炜和辽兵去拼命吧！最好他被辽人杀了才好！” “我就是不想让他阻挡辽兵，想让辽国拿下宜川县。”康明的脸色忽明忽暗的有些狰狞。 “为什么？咱们家也在宜川县，如果县城被辽人打破了，我们可怎么办？不也要给他们害了。” “哼！你知道什么？这几个月我一直负责招待辽人，难道就只是为了贺令图吗？我已经和辽国商量好了，只要我助他们拿下宜川县，我就是宜川县的知县！ 大辽国的实力比宋朝强了很多，以后很有可能吞并河北甚至占领中原，我们现在投诚正是时候。” 康力目瞪口呆道：“我，我是不是坏了哥哥的大事？这可如何是好？” 康明冷哼一声道：“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赶紧起来，把咱们的家丁都组织起来，一同到城楼上去帮忙。等战斗打响了，你听我的号令，趁机打开城门，放辽国的大军进来。 只要是辽国的大军进了城，他关炜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都是白给。” 康力眼睛一亮，噌的一声跳了起来道：“哥哥放心，我马上就去！”说着转身就跑了出去。 关炜已经站在城楼上，黑虎和杨箕，赵信等人也带着三千训练过的土兵上了城墙。 其实外面的辽军并不多，也就5000人，不过这是辽国的精兵，可不是关炜他们仓促训练出的土兵能够比拟的。如果不是有高大的城墙作为防护，估计这些土兵早就崩溃了。 “都头大人！”关炜一来，大家都觉得精神振奋，好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关炜跨着腰刀，背着硬弓，手中拎着一根水火无情棍。他走在城头，看着下面的辽军哈哈大笑道：“你们说这些辽人是不是傻？他们这是想要骑着马攻城吗？亦或者是到了之后，才知道我们有城墙，现在正在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做呢？”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黑虎道：“这一帮子傻鸟，如果野战还是有些本事的，真要是敢来攻城，就让爷爷教教他们怎么做人吧！” 他们正在这里看着，却见辽国的队伍中飞出一位骑士，他扛着一杆大旗催马到了城下。 “城上的人听着，某家是祥稳挞烈哥麾下使者。今日我大辽国的天兵至此，城上的人赶紧交出关炜，开城投降。不然攻破城池，鸡犬不留。” 关炜看着这个骑士哈哈大笑道：“你要战，那就战，说那么多的废话干什么？”说着他摘下自己的硬弓，弯弓搭箭，嗖的一下子就射了过去。 关炜本来就有射箭的基础和天赋，不过这个基础在杨八姐和杨九妹的眼中，并不是算多么的高明。杨家的这两个女子都是神箭手，什么百步穿杨只是最基本的操作。 关炜也承认自己的差距，跟她们好好的学习了一下箭术。好在他的天赋还是很不错的，让八姐和九妹也是赞叹不已。 这一箭完全把他这些时间的学习效果体现了出来，完全是巅峰之作。 “嗖——”利箭划破了长空，狠狠地从辽人的额头射了进去，从后脑穿透出来。 辽人的死尸噗通一声从马上栽落下来，手中的大旗也哗啦一声掉落。 “好！”周围的土兵们大声的欢呼，士气大振 这是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道：“关都头，明明有一个可以救全城的机会，你为什么要选择战争呢？” 关炜回头一看发现正是康明和康力兄弟，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十个手拿棍棒的家丁。 “康县尉这句话，属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关炜冷冷的回了一句。 康明笑道：“刚才那个辽国的使者已经说了，只要交出关都头，就能饶过宜川县。关都头何不为大家牺牲一下呢？” 周围的一听，还真的有人动摇了。黑虎一声大喝道：“胡说八道！敌人的话能相信吗？谁要是再敢造谣惑众，我一刀砍了他！” 八姐和九妹上前一步站在关炜的身后，只要关炜一声令下，向前就能将他个砍了。 关炜摆摆手让大家冷静一下，冷冷一笑道：“康县尉这个官算是白当了，见识还不如一个节级。真是让我可发一笑。” 康力勃然大怒道：“姓关的，你自己胆小，就说自己胆小，有本事你直接去找辽人试试？”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辽人的话你们也能相信？真是蠢猪！”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关炜现在是一点也不客气，大声的喝骂道：“我想问问你那只耳朵听到辽国说，只要献出我关炜他们就会饶过宜川县了？他要求我们开城投降，我们都是大宋的子民，怎么能做这种无父无君的事情？亦或者说康县尉想要投降了？” 第一百零三章 开始攻城 康力的脸色大变，好像是被猜到心事一样。关炜的眼神锐利唰的一下子就盯了过去。康明毕竟老奸巨猾，他哈哈笑道：“关都头休要开玩笑。我们康家世世代代是宋人，是宜川县人，怎么会背叛自己的国家和祖先。 你往后我的身后看，我虽然本事有限，可有的是一腔热血，这些人都是我的家丁，我带着他们一起为国家尽忠。” 关炜看看身后的这些家丁，再看看他们两个，点了点头道：“康县尉是我们的首领，有了你们的帮忙，我们就更加有信心了。” “关都头客气，辽人要上来了，请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指挥才能把！” “不会让县尉大人失望的。辽人左右就是那三板斧的本事，恁就瞧好吧！”关炜答应一声，大踏步的到了城头。 下面的辽军骑着战马蜂拥而来，这些辽国人一个个马术惊奇，在战马上一边狂奔，一边弯弓搭箭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关炜并没有将将他们放在眼里，扭头八姐和九妹低声道：“八姐，九妹，刚才我说他们要投降的时候康力明显神色大变。我怀疑他们真的要投降。你们帮我盯着康明和康力，只要他们敢有异动，格杀勿论。” 八姐和九妹答应一声道：“好！你就放心吧！有我们看着，绝对没有问题！他们要是敢稍有异动，我们带着他们的人头来见。”两个人说着不着痕迹后退几步，将康明康力的表现都看在眼里。 这些辽人很快就到了城下，他们一声吆喝举起了手中的弓箭，然后对着城上的土兵射了过去。 在他们看来，就凭自己的箭术，这一下就能把这些呆头鹅一样的土兵射到一大片，从而引发大溃逃。 关炜听到他们做好了射箭的准备，让大家做好装备，跟着大喝一声：“起！” 随着关炜的一声大喝，手下的黑虎等人抓着绳子猛地用力一拉，搭在墙外的一片片大木板立了起来。这个木板都有一丈长宽，将城墙一下子加高了一丈。 “砰砰砰！”一阵雨打芭蕉一样的巨响，辽兵射过来的弓箭都钉在了巨大的木板上。 “翻！”关炜一声大喝，土兵们将木板翻了过来，接着有人跑了上期，将上面的狼牙箭拔了下来。 “放！”关炜一声大喝，有人把木板又顶了起来。 辽兵一愣，自己的攻击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好像还白白的给他们送去一些箭矢。 他们不得不停止了攻击，有些无奈的看着对面高大的城墙。自己手中没有任何的攻城器械，这要怎么攻城呢？ 挞烈哥也是气的牙关咬得咯咯响，他一声大喝道：“林宁，带上一千人马给我打开他们的城门。” 林宁答应一声，他大声吆喝一声：“大辽国的勇士们，随我杀！让这些软弱的宋人见识辽国勇士的英勇！” 这些辽国的骑士们听了呵呵大叫，他们手拿弓箭，腰跨着弯刀，猛地催马冲了上去。 关炜冷冷的看着他们，等辽兵进了，大喝一声：“射击！” 这些土兵都经过简单的射击训练，一个个开弓放箭，对着下面的辽人就射了过去。 下面的辽人一下子被射到了好几个，不过他们的马快，很快到了城下也开始射箭相还。 “起！”关炜一边令人抬起了拍板，一边大声喊道：“怎么回事？弩兵为什么没有射击！弓箭不要停，射死他们！” 土兵们一个个苦不堪言道：“大人，天气太冷了，弩箭根本张不开。弓箭我们也有些把握不住，根本没有办法接连射击。” 关炜听了眉头一皱，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今年的冬天出奇的冷，宋军比不上久在苦寒之地的辽人，对付辽兵的利器弓弩失去作用，也间接的促使这场战败的发生。 “敌人只有这么几个人，弓箭手轮流攻击！滚木礌石准备！” 这时敌人的骑兵已经到了城下，他们猛地一催战马，奔着城门冲了过去，举起手中的铁棒长矛，拼命地攻击城门。 “攻击！”关炜一声令下，弓箭和滚木礌石一起砸了下来，辽人死伤惨重。林宁大怒亲自领兵杀了上来，八姐看的真切连珠箭直射林宁。 林宁根本没有想到小小的宜川县还有这种高手，他身穿铁甲，手拿木盾和大刀，根本就没有将那些土兵放在心上。 林宁听到恶风不善想要躲闪已经晚了，他只是躲过了一箭，后面两箭已经将他的躲避角度完全封死了。 “噗——”一箭从他的咽喉射了进去，林宁的尸首掉落马下，辽国大军一见没有办法胜利，呼啦一下子退了下来。 这次战斗土兵们只是按照命令来攻击，根本没有受到什么考验，不过却是大获全胜，让土兵们认为辽国也不过如此，一个个兴奋的不得了。 “大哥，咱们是不是该动手了？”康力眼神冰冷，不住地向着城墙上看着。 康明微微一笑道：“别着急，让辽人们了吃些苦头，才知道咱们兄弟的重要。” “大哥所见极明，那就让他们再高兴一阵的吧！” 外面的挞烈哥可就有些犯了难，因为耶律休哥和贺令图有约定，各城的厢军都已经被调走，只剩下百十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土兵。本来他以为自己大军一到，城中的土兵就会瓦解，宜川县唾手可得。 哪知道宜川县上一下子出现了几千土兵，而且这个城池明显是经过加固的，又高又厚没有攻城器械根本难以攻破。 果然第一次过招自己的不仅没能取胜，还损兵折将，死了大将林宁。更可恨的是那个射伤自己的关炜就在城头，怎么看都像是在讥笑自己。 “全军暂退，给我砍伐树木，制造云梯，下午蚁附攻城，我要一举拿下宜川县！” “是！”辽人们听了，答应一声，有的人在这里扎下营盘，有的人则跑了骑马出去砍伐合适的树木制造云梯。 “都头大人，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不来攻城有都撤下去了。”黑虎他们不知道辽人的意图好奇的问道。 关炜笑道：“他们这是要打造器械，他们也发现骑马攻城只是找死，这是要打造云梯，准备蚁附攻城了。哼！就他们这几千人没有攻城利器，是根本没有办法打下宜川县的。 趁着敌人打造器械这段时间，让土兵们也都休息一下。” 关炜的眉头皱了一下把孙秀叫了过来道：“刚才我看咱们的土兵因为天气寒冷，弩不能张，弓也拉不动，这样可比行。我们的实力比辽人差，靠的就是城池和弓弩。你去找常主簿要一些手套来。” “啥，啥是手套？”孙秀愣愣的看着关炜。 关炜一愣，宋朝没有手套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咱们身体为了保暖，要穿上衣服，这个手套就是手的衣服。” “那带了手套还怎么战斗？”孙秀不解的问道。 “真是笨蛋！”关炜气的骂了一声，在地上画了一个手的图形道：“去让他们用棉麻或者皮革做成这个样子，虽然也是略有影响，不过开弓张弩还是没有问题的。” 孙秀答应一声道：“是！我马上去见常主簿。” 关炜眉头皱一下暗道：“我一开始以为宋朝有这个东西，这样只是常正负责搜集就足够了。没有想到这里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那就只好去麻烦牛全忠了。” 想到这里他又把黑虎叫了过来，让他全面负责这里的防务，如果谁要是不听话，当场格杀无论。同时也嘱咐八姐和九妹在这里协助驻守。有了她们两个高手，就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也能应付了。 关炜飞身上了自己的战马，然后直奔着县衙冲了过去。 牛全忠也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他的心随着喊杀声噔噔的跳动，感觉着一个上午不一年还要长。 “噔噔噔！”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让牛全忠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里。 “大老爷，关都头求见。”牛安的一句话让牛全忠浑身哆嗦，关炜怎么来了，难道，难道已经失守了吗？ “请，请他进来。”牛全忠颤颤巍巍的道。 关炜迈步进了屋子。牛全忠一见紧着味道：“关，关都头，外面的战况如何？” 关炜一看牛全忠的样子，暗暗的好笑，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该给这个老好人一点信心了。 “请牛大人放心！经过一上午的大战，我们打退敌人的无数次进攻，杀死敌人数百，敌将一位。现在敌人已经被迫撤退扎营了。” “呼——”牛全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好！好！好！关都头真是上天赐给我们宜川县的救星。我们全城百姓的性命就交在你的手上了，可千万不要让大家失望。” “牛大人放心！只要有关炜在，就没有一个辽人能够冲上城墙。” 牛全忠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敌人虽然暂时退了，不过并没有撤走，关捕头来着本官有什么事？” 第一百零四章 出战告捷 关炜赶紧道：“正有一件事情要请大人帮忙，今天战斗的时候，我发现一件事情。目前天寒地冻，我们的士兵拿着冰冷的器械，弓不能开，弩不得张，攻击力大减。 我想了一个办法，就是缝制一些手套给土兵们佩戴。” 关炜知道牛全忠不知道手套是什么东西，有给他解释了一遍。 牛全忠听了眼睛一亮道：“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请关都头放心！我马上发动全城的妇女进行赶工，明天一早就送到城上。” “多谢大人！”关炜抱拳拱手，然后告辞离开。牛全忠立刻让牛安去发动劳役，请全城的百姓帮忙缝制手套。 关炜急匆匆的回到了城上，跟着大家就着肉汤啃了几个蒸饼，悄悄地问黑虎道：“我走的这一段时间有什么事情吗？” “一切正常！”黑虎大声的答应一声。 杨九妹心细道：“关大哥，康明这些人一直在向着城门的方向靠近，目前已经实际负责城门口的防卫。” 关炜听了嘿嘿一阵冷笑道：“好啊！继续盯着他们，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 关炜等人等的时间并不长，下面的辽兵已经做好准备，他们催动战马冲到了来到了城下。 这些辽人骑在战马上一字排开，弯弓搭箭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在战马的缝隙中占全是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提着云梯的步兵战士。 “嘟嘟嘟——”号角声声，祥稳挞烈哥亲临城下，他手中的腰刀一指喝道：“大辽国的勇士们，让却懦的宋人知道什么是恐惧吧！今天不破宜川县，绝不收兵，攻击！” “杀！”辽兵一声大喝，使得风云变色，城上的土兵一个个面露紧张的颜色。 关炜哈哈大笑道：“虚张声势，辽人也就只会瞎叫唤，用本事冲上城了再说。” 手下的土兵听他这么一说都放松了下来，同时也信心大增。 “攻击！”辽人的弓箭开始发威，一片片的黑云奔着城上射了过去。那些辽国步兵也趁机扛着云梯就冲了上来。 “起！”关炜一声大喝，木板被拉了起来，杨箕大喝一声：“儿郎们，也让这些辽人见识一下咱们的弓箭！” 说着他弯弓搭箭嗖的一箭从木板的缝隙中射了出去。这些土兵一见，各个躲在木板的后面，向着下面的辽人射击。 辽人举着盾牌遮盖住自己的最紧要部位，冒着箭雨向前冲锋，一路上虽然也有伤亡，不过也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攻城哪有不死人的！等进了城，我百倍奉还！”挞烈哥恶狠狠地咬牙道。 关炜静静的看着下面冲过来的敌人，并没有下达任何的命令，只是看着手下的土兵射箭还击。 这些辽人丢下一路的的尸体终于到了城下，他们架上云梯，有的以后巨盾，一手拿刀；有的把刀咬在口中，举着盾牌，扶着云梯向上攀爬。 关炜还是没有发出什么指令。下面的挞烈哥冷笑一声：“这就是土兵，他们只会死板的防守，根本就不知道变通。我倒是高看他们了。” 城头的康明和康力也在看着。康力看看自己的哥哥诧异的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关炜没有动静了？” 康明冷哼一声道：“我愿以为这个家伙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是高看他了。他绝对不是辽人的对手。告诉手下的人们，只要辽人一上城楼我们就立刻开门，绝对不能在等了。” “好！”我马上去准备，康力恶狠狠地看了关炜一眼，然后悄悄地向后撤退。 他的一切行动都没有躲过正在监视他的杨九妹的眼睛，她轻轻的捅了一下射杀辽人正起劲的姐姐，示意她看看康家兄弟，咱们还有任务呢？ 八姐很是不高兴，不过还是退了一步和自己的妹妹一起偷偷地监视着康家兄弟。 “杀！”辽兵迅速的爬到了城头，举起弯刀准备上城攻击。 “放！”关炜一声大喝。 土兵们猛地推翻城上的木板。这些木板呜的一下子落了下来，巨大的冲击力，还有上面钉满的钉子，恶狠狠地拍在蚁附攻城的辽人身上。 “轰隆！”尘土飞扬，血肉横飞。那些蚁附攻城的辽兵被钉在了拍板上，那些云梯根本就抵挡不住这股力量，咔吧一声从中间断开。云梯下部分的辽兵叽里咕噜就滚了下来。 “滚木礌石，攻击！”关炜一声大喝。那些土兵们一听，有的拿起滚木，有的举起礌石砸了下去，也有的举起弓箭向下射击。 下面的敌人一下子被杀死一大片，就连后面负责压制的辽兵都忘了射箭。 “压制！压制住他们！”挞烈哥一声大喝。那些辽军，赶紧举起弓箭攻击。 “躲避！”关炜一声大喝，这些土兵条件反射一样后撤，躲在女墙后面，只有少数人躲闪不及被敌人的弓箭波及。 康明和康力都被这一下给吓傻了，他们已经忘了命令自己的仆人去攻击打开城门。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城上的土兵已经再次做好了准备。 这一下就拍死了好几百人，自己一共来带来5000人啊！这才第一天就死了将近1000人，而且他们连城头都没有功上去，甚至是没有给敌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挞烈哥是一员猛将，也是一员悍将，他猛地催马上前，举着宝刀大声的喝道：“众将听令，今天不战至最后一个人绝不收兵！杀！” 这些辽兵也是悍勇，他们一个个再次拿着盾牌弯刀又冲了上来。 这个拍板也是有一定的突然性，等别人见识到了他的威力，都会选择从缝隙的地方搭建云梯，或者拿着盾牌，长枪将他顶住。这样拍板造成的伤害就小了很多。 “杀！”辽兵们丢下一片的尸体终于冲了上来，他们像是恶狼样矫健，噌的一声窜了上去。 挞烈哥终于松了一口气，英勇的辽国勇士冲上了城楼，那些宋军还能抵挡的住吗？宜川县我已经拿下了！ 果然就像他想的一样，手下的勇士们开始一个个向着里面跳了进去。 不过跳进去的士兵却是有些目瞪口呆，他们面对的是一队队手持长枪的土兵。这些土兵虽然脸上露出恐惧的意思，不过还是在军官的指挥下，机械的上前，不住的用刺出自己的长枪。 一个个辽国勇士就这么倒下，他们刚刚攻上城楼，根本就没有冲进去就倒在血泊中。 挞烈哥已经和后面的骑兵做好了准备，等着城门被打开就冲进去大杀一顿。 可是很快挞烈哥就发现事情不对，这一个千人队伍都快全部填进去了，却一直没有看到城门被打开。 挞烈哥终于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了，他也不得不命人鸣金收兵，那些负责压制的弓箭兵哗的一声退了下来，可是那些攻进了城中的辽兵却没有了动静。 “吼吼吼——”城内突然传来一声声的巨吼，接着一大片的黑乎乎的圆球飞了出来。 咕噜噜噜一大片的圆球滚了过来，辽人一看这都是自己同伴的人头。 “什么？这不可能！一些土兵怎么能够挡住伟大的辽国勇士？”挞烈哥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了？ 挞烈哥再次举起了手中弯刀，他旁边的将领们赶紧上前道：“大人不可！在里面情况不明的时候，我们不能再这么做了。咱们5000大军现在已经失去了2000，不能再这么填进去了。” “你们说要怎么办？我可是在大于越那里立过军令状的，与其被大于越割了头不如死在战场上。” “大人这件事明显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我想只要是咱们把事情讲明白，大于越是能够理解的，请祥稳退军安营扎寨，等候大于越的救兵吧！” 挞烈哥看看高大的城楼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大军后撤5里安营扎寨。” “是！”众将答应一声，带着军队开始后撤。关炜他们也不敢追击看着敌人安然的撤了出去。 “辽兵撤退了！敌人撤退了！”城上一片的欢呼，土兵们虽然也出现了伤亡，不过杀敌更多，还取得了战斗的胜利，这让他们欢欣鼓舞。 “康禄，今天晚上多加一口猪，让大家好好的吃上一顿。还有伤亡的名单尽快统计上来，我去向主簿和县令大人请求抚恤，这一个也不能少！” “是！”康禄大声的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关炜偷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康明，按说他是县尉，是关炜的顶头上司。关炜应该首先向他请示，这些事情都是应该他来做的；不过关炜有意的将他绕开，就是想要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康明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全然不放在心上。这让关炜有些纳闷，这个家伙到底是认命了，还是另有心思，根本顾不上这件事呢？ 是时候给他们加一把火了！你不愿意做，我就逼着你做！ “去请县尉大人！”关炜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一百零五章 深夜偷袭 黑虎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很快就把康明和康力请了过来。 “县尉大人，今天一战咱们虽然挡住为了辽人的攻击，不过等他们大军一到，那时才是对我们的真正考验！所以我有一个计较，请县尉大人指教。” 康明很是虚伪的一笑道：“指教不敢当，今天一战全凭着关都头的指挥和英勇，我既然说已经把守城的事情全部委托给了都头，你就尽管去做吧！” “多谢县尉大人信任。那么小人就不客气了！这些辽人一向是看不起我们宋人，即便是今天受了一些教训，也难以改变他们的固有思维。 所以我想趁着他们援军未到，今天晚上偷袭他们的大营，将他们一具解决。等他们援军到了，我们就用沙土将城门完全封死，誓于宜川县共存亡！” 众人的脸色一变，有的人露出的惊喜的颜色，有的人则是惊恐。 关炜一直在偷偷地查看康家兄弟的面容，即便是康明的老谋深算，听了关炜的计划也是一脸的惊骇。 关炜微微一笑道：“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和八姐九妹，黑虎，杨箕，赵信带着尖锐的土兵，在三更的时候去偷袭辽营。宜川县就先交给县尉大人，带着手下的家丁和土兵防守。 请县尉大人一定要守好城门，我们的身家性命可是全都交到大人的身上了。” 康明的脸色不住的变换，最后一咬牙道：“好！请众位放心！我一定把大门把手好了，保准大家无恙。” “那就多谢县尉大人了！黑虎告诉大家赶紧休息。今天晚上随我杀敌！” “是！”黑虎忍住眼中的兴奋光芒，答应一声赶紧下去安排。 “那我们也下去准备了！”康明也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大哥，我们怎么办？这个家伙要是把城门都堵了起来，我们就是再有本事也没有办法了。” 康明猛地一咬牙道：“事已至此，我们就只能今天发动了。今天晚上他们都走了之后，咱们就把这些土兵掌握，关闭城门，占领宜川县！只要关闭了城门，关炜就只能是变成丧家之犬。” “大哥言之有理，等拿下宜川县，我就把他家抄了，将他家的人斩尽杀绝。” 大家吃完饭休息之后，关炜骑马回了县衙，先向牛全忠汇报了一下白天的情况，然后回去看看关英，让她放心。 “哥哥，我去城上给你帮忙吧？”关英大眼睛中满都是希冀。 “还不相信哥哥吗？你现在就是要好好的学习武艺，这个仗打不完。等我们真的有一天反攻的时候，我让英子做大元帅好不好？” 关英听了眼睛笑成了弯月道：“好！好！咱们拉钩，哥哥一定要记住，不许反悔。” 古代女子的地位很低，想要从军都不可能，想要做什么将军就犹如是痴人说梦，不过关英觉得自己的哥哥一定能够做到！等我本事学好了一定要做大元帅。 “好！英子好好的跟着老母学艺，我晚上还要去城上盯着，一面出现什么意外。” “嗯嗯！哥哥多穿几件衣服，现在这天寒地冻，泼水成冰，小心自己的身体。” 关炜的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英子说的好！你的一句话交给我一个办法，辽人这次是必败无疑！” “什么办法？”关英瞪着大眼睛，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一句话会帮到哥哥。 “这个先不说了！过两天你就明白了！好好的回去休息，还有把门关好，不要让坏人进来。” “好的，哥哥！恁就放心吧！我现在只怕他们不来呢？” 关炜转身出了家门，飞身上马，然后去了城头。 城头上除了几个负责守卫的军兵，剩余的都已经开始休息。一见道关炜到了，黑虎和八姐九妹都迎了上来。 “人都选出来了吗？” “都头放心，我们选的都是平时训练中的精锐，这一次一定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些辽人。” 九妹道：“关大哥，康家兄弟今天频繁的在土兵中出没，说是在安排防御，实际不知在做什么？你准备怎做？” “放心！这件事我早就安排好了！”关炜微微一笑，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表情。 时间飞快的流失，很快城中已经鼓打三更。这天寒地冻的，人们都缩在自己的家里，连被窝都不肯出，更不要说房门了。 关炜给手下的土兵每人分了一小碗醍醐琼浆。大家一口喝了下去，觉着体内好像是有一团火在跳动，浑身都是热乎乎的。众人的血液流动开始加速，一个个都精神振奋，充满了战斗的欲望。 “很好！随我杀敌！”关炜一声大喝，带着大家出了城，直奔着辽军大营杀了过去。 他们出来才就觉着寒风呼啸，像是刀子一样割的人脸生疼。天上没有月亮，显的漫天的星斗格外的清冷。 周围一片的漆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关炜等人奔着有火光的辽人营地，深一脚浅一脚向前走去。 辽军这一次打了败仗，都龟缩在营中休息。这个营寨今天只是临时修建的简易营寨，周围用木栅栏随便的当了一下，门口有几个守卫军兵。这个时候也是缩手缩脚的在火堆边蜷缩着。 关炜见了愣愣的一笑道：“八姐，九妹，这就守卫就归你们了！其他人随着我往外冲。” “放心吧！这种活靶子简直太没有什么成就感了。”八姐九妹和关炜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是满口新词。 关炜听了大手一挥道：“那就装备了，全体弓上弦，刀出鞘，八姐九妹，射！” 杨八姐和杨九妹都是箭法高强，她们两个连珠箭飞射了过去。这几个守卫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就一名呜呼。八姐九妹的速度太快，这几个人的惨叫几乎是一起响起来的。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深邃的夜空。 里面酣睡的辽人有的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有的倒是惊醒了，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根本没有闹明白怎么回事。 “杀！”关炜已经带着人杀了进来，他们冲了进去，见人就杀，见帐篷就点。 关炜已经骑上战马，在他的身边就是八姐和九妹，他们带着十几个骑兵，一马当先直奔着中央营地就冲了过去。 旁边杨箕，黑虎各带500人左右一分，二龙出水到处冲杀。赵信带着100多人，他们的目的不是杀人，一刻不停直奔着后营杀了过去，然后到了那里抢夺战马和辎重。 关炜催动战马，手中拿着水火无情棍轮开了先后就冲，那些刚睡醒，连刀枪都没有辽兵不是被他大棍打死，就是在战马下踏成肉泥。 在他的身边是杨八姐和杨九妹，这两个人的武艺比关炜还要强了不少，特别是跟着老母修炼阴符经之后，两条枪的威力大增。这些辽兵挨着就是，碰着就亡，被杀的四散奔逃。 身后的十几个骑士就差了很多，他们只能按照平时训练的课程，；努力的控制住战马，一字排开，跟在关炜等人的后面，将他们冲开的缺口再次扩大。 很快辽军的大营中一片大乱，到处火光冲天。挞烈哥大吃一惊，他赶紧披上衣服，手拿弯刀冲了出来。 撩开帐帘，一股凉风直贯进他的体内。不过外面的情况一下子让他通体冰凉。 “竖旗，聚将！都不要乱，都不要乱，给我挡住！”挞烈哥一声大叫，旁边的亲兵，冲上来将他团团围住，有人竖起了大旗。 “祥稳，咱们兵微将寡，现在又被敌人冲散了，兵将根本聚集不起来，请赶紧后撤，直奔滹沱河桥等候大于越。” “我已经立了军令状，退也是死，进也是死，还不如战死在这里，众将听令，与我杀敌！” “敌人势大，我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请祥稳大人回去守护滹沱河桥迎接大于越过河，也算是将功赎罪，也好再带领大军前来报仇。” 挞烈哥听了微微点头，正在这时一阵喊杀声中，关炜带着八姐和九妹，三匹战马猛的冲了出来。 “辽将在那里！”关炜手中的大棍往前一指。八姐和九妹虽然是将门虎女，不过也是第一次上战场，当然要使出自己的全身武艺，显一显自己的本事。 听到关炜这么一喊，猛地一催战马，奔着挞烈哥就冲了过去。 挞烈哥被吓了一跳，赶紧命令手下上前抵挡，自己也顾不得什么聚将，赶紧飞身上马扭头就跑。 八姐和九妹两条枪使得愈发神妙，这些亲兵虽然精锐，不过挨着就死，碰着就亡，根本就挡不住她们片刻。 这些亲兵都去阻挡八姐和九妹，就没有人抵挡关炜。关炜看到挞烈哥要逃走，再次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射了过去。 这一下挞烈哥根本没有防备，这一下背心正着。他只披着一件袍子，哪里挡得住这支利箭。此箭从背心射了进去，从前面直透而出。 “啊——”挞烈哥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抽搐几下就绝气身亡。 第一百零六章 靖平内乱 “辽将死了！”关炜一声大喝！ 八姐和九妹很是兴奋，也都尖叫一声：“辽将死了！” “辽将死了！”手下的士兵一听气势高涨，也都跟着叫了起来。 辽兵听了再也抵抗不下去，四散奔逃而走。关炜把八姐九妹找了过来，吩咐了几声，打马而走。 八姐和九妹接过了战场的指挥权，带着大家在这里继续追杀辽兵。 关炜绕过了北城，只奔东城而去。东城外面早就有人等候，看到关炜出现，他窜了出来道：“对面来的可是关都头？” “正是我！包义，是你吗？” “不错正是小人，常头让我在这里等候，他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了！” “好！我们进城！”关炜招呼一声，他们两个催马从东门进了城。 康明和康力看到辽人的大营中火光冲天，喊杀声不绝于耳。他们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大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再等下去，他们可就”回来了！ 康明看看宜川县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对大宋不忠，实在是被逼无奈，去把守城的那个队正叫过来，我话与他说。” “好！大哥稍等一下！”康力说了一声转头就走，时间不长就带着一个大汉进来。 这个人叫做冯聪，早原先就是土兵中的什长，不过跟着关炜之后训练也很刻苦，在比武中获得一个不错的成绩，一样担任着什长。他的官职虽然没有变，不过自己手下的人马可是翻了无数倍。他们以前手下也就十个人，现在也有300人，负责着城门的守卫。 “小人冯聪拜见县尉大人！”冯聪一见到康明，跪下行礼。 康明看看冯聪道：“冯聪，我也记得你，在土兵中也是一个老人，有一段时间了吧？好像原先就是一个什长来着，是吗？” “回县尉大人，我已经当了10年兵了，从康都头来，我就是土兵的什长。” “是吗？这可有些屈才了。想想后来的黑虎，赵信，是什么人？也都成了节级，你还是一个什长，真的有些可惜了。” “小人不敢。”冯聪人如其名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康明和关炜的关系不好，自己一个小小的什长，谁也得罪不起，所以一项两不相帮，只是做好自己的本份。 关炜倒是看中他的这个态度，依然委以重任，让他担任着守卫城门的重任。 “你想不想当一个节级，或者说队将甚至是指挥使？” “啊——”冯聪闻言大惊，指挥使是什么职务？可是官人了，可以和县尉平起平坐，我一个什长，算个什么东西？敢奢望做指挥使？ 康明哈哈大笑道：“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把城门封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等我完成大事，少不了你一个指挥使来做。” “嘶——”冯聪听了倒吸一口冷气，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康明要造反，他要投降辽国。 如果这是黑虎等人，早就二话不说闹了起来。冯聪是一个聪明人，他听了这件事之后，脑子飞快的转动。如果真要是和他们翻脸，看看周围都是人家的人。而且外面还有人影晃动，想必也是人家的伏兵！ 想到这里冯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冯聪多谢县尉提拔！我愿意跟随县尉大人！” 康明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好！这个真是太好了！有了冯聪的帮助，我大事可成！这样吧！我现在就任命你为都头，帮助康力封锁住城门，我去城中去拿下牛全忠，只要拿下了这个胆小鬼，宜川县就是咱们的了。” “是！请大人自去，我会好好的辅佐康力大人。” “很好！康力，你和冯聪去控制住这300土兵，然后立刻去控制其它的几个城门，我带人去拿牛全忠。” “大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关炜的一个人进城。冯聪，咱们走！” 康明看到康力和他们两个联袂走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带着手下几十个家丁直奔县衙而去。 牛全忠虽然听到的都是捷报，不过心中还是七上八下的。他和常正动员完所有的人去制作手套，回到家中吃了一口饭，就准备睡下。 不过这一天总觉得心惊肉跳的，让牛全忠坐卧不宁。牛全忠说什么也睡不着，独自一人起来到书房坐着看书。这一看可就到了后半夜，牛安已经给填了好几次的炭火。牛安是一个粗人已经靠着门框，不住地打盹了。 “牛安，外面是什么声音？”牛全忠突然听到一阵大乱，赶紧问牛安。 牛安一下子惊醒道：“大老爷是不是听岔了？我怎么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呢？” “你个蠢货，还不赶紧出去看看！”牛全忠气的大骂一声。 牛安这才答应一声，急匆匆的跑了。牛全忠心中暗暗的祈祷：“千万不要是辽人啊！关炜怎么回事？不是说赢了吗？怎么这里会出乱子。” 他正在这里胆战心惊的时候，牛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声的叫到：“大老爷，大老爷，大事不好了！” 牛全忠的心差点从心里跳出来。真，真的出了事了！他差点一下子钻进桌子底下。 牛安气喘吁吁的大叫道：“大老爷，是，是康明县尉！他冲进来了。” “康明？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让他有事明天再来吧！” 牛安几乎跳脚了大声叫到：“不是，不是，大老爷，康明造反了，他带着大军杀了进来，已经冲进县衙了。” “什么？康明会造反？”牛全忠感觉到天翻地覆的，这是怎么回事？他家世代在宜川县住着，怎么会造反？ “我们出去看看！”牛全忠应了一声，然后他们急匆匆的跑了出住处 这时康明带着人已经冲进了衙门，他们一眼看到了牛全忠哈哈笑道：“真是想什么有什么？牛大人，我真要找你呢？” 牛全忠怒道：“康明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吗？大辽国兵临城下，宜川县已经完了。我家时代在宜川县居住，不想看着乡亲们受难。所以为了宜川县的百姓考虑，我只能带着大家投降大辽国了。 大辽国最敬重读书人。牛大人，我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恁同意投降，少不了一个知州知府的高官。请牛大人三思。” 牛全忠冷哼一声道：“康明，我怎么早没有看出你是这么厚颜无耻之辈呢？牛某人，虽然胆小，但是还不敢忘记自己的祖宗！你康明身为大宋之人，数典忘祖，出卖自己的祖国，九泉之下怎么见自己的祖宗呢？ 我想连你的先人也会跟着你丢人吧！还有你们这些人，难道也要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吗？” 那些家丁被牛全忠一顿话说的满脸羞愧，一下子低下了头。 “牛大人不愧是一个读书人，就是牙尖嘴利！不过我康某人也是为了全城的百姓。辽人同意只要我们开城投降，就秋毫无犯，如果我们不投降，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我康明为了全城的百姓愿意去承担着个罪名，哪怕我的名声有些损失，也要保乡亲们安然无恙。” 牛全忠冷哼一声道：“无耻之尤！说什么为了百姓，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要拿大宋和县城去换你的功劳。 牛某人没有识破你的狼子野心，愧对朝廷，你想杀就杀吧！想要让我和你同流合污万万不能！” “那可就不要怨我了！杀！”康明一声大喝，他们迈着大步就往上冲。他手下的家丁虽然犹豫了一下，不过也跟着杀了上来。 “牛安！老爷我一生胆怯，今天也大胆一回，跟着我一起为国效忠！”牛全忠睚眦具裂，捏着拳头就要冲上去和敌人决斗。 牛安眼含热泪道：“老爷稍等，牛安先走了！”说着举起手中的水火无情棍冲了上来。 他一个人那里当的住这么多人，被人家一脚踢翻在地，这些人举起了手中的大刀，跟着就准备要了他的性命。 “嗖——”一支利箭飞了过来，那个举刀的家丁一声惨叫，接着一头栽倒在地上。 “谁？”众人一愣他们像着前面一看，却见关炜立在台阶之上，手中拿着弓弦嗡嗡直响。 “关炜？你，你怎么在这里！”牛全忠和康明都惊呼了一声，只不过牛全忠是兴奋，康明则是吃惊。 关炜哈哈大笑：“我怎么会在这里？当然是为了抓你！康明，你自认为高明，岂不知这一切都是我引导着你去做的！我不说封城你怎么下得了决心？我如果不出去，你怎么敢行动？ 我今天出去袭营，一是为了杀敌，二是为了引你出动，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嘿嘿嘿！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可是你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有本事就来吧！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好牙口！” 康明大喝一声：“众位，我们投降辽国，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就只有一条路，杀了他们占领宜川县！为了生存杀！” 是一百零七章 冰封城市 康明一声大喝，知道现在害怕也没有用了，提着一把大刀，率先冲了上来。他手下的兵丁一看首领都拼命了，二话不说在后面跟着也杀了上来。 关炜一声冷哼，他弯弓搭箭，嗖的一下子就过去。现在关炜的箭术已经大大的提升了，这一箭又快又急，康明根本就躲闪不开。就听噗的一声响，一下子从他的胸口射了进去，从后心直透出来。 “啊——”康明一声大叫，翻身栽倒在地上，抽出几下就动弹不得。 后面的家丁吓了一跳，正这时常进带着十几名捕快，呼啦一下冲上了大喝一声道：“康明已经伏诛，你们难道要步他的后尘吗?” 这些人一愣，谁都不敢山前一步。关炜冷哼一声道：“康明已经伏诛，你们放下武器，我可以饶了你们的性命，如果谁要是执迷不悟，可不要怪我手下无情。还不扔掉兵器，缴械投降。” “赶紧投降！缴械不杀！”常进等人一声大喝，吓得这些家丁，先后撤了一步就要缴械。不过也有死硬分子大喝一声：“众位，不要听他们的，只要是我们放下武器，就彻底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他们的人不多，跟这位去找二爷去！只要找到二爷，咱们就可以杀出宜川县，到时荣华富贵一样享用不尽。” 这个人到是真的蛊惑住了大家，他们一个个紧握兵刃就要向外冲。 关炜冷冷的一笑道：“你们可真是天真啊！我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你以为康老二还有活命吗？” “啊——”众位家丁一听，全都是大惊失色。这时一阵马铁声响，县衙的外面冲进一支队伍，为首两员女将，手中各拿着一个人头，接着噗通一声扔在了大家面前。 “辽将挞烈哥和叛徒康力已经伏诛，你们还有顽抗吗？” 这一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这些家丁一下子傻掉了也没有了抵抗的勇气。 那个声音有再次响了起来：“大家不要放弃，他这是要杀光我们。” “呱噪！”关炜一声大喝，手中的弓箭嗖的一声射了过去，这一箭从那人的口中射入，后脑贯出。 “呵呵……”那人一阵怪叫，抽搐几下就倒地身亡。剩余的家丁一看再也不敢抵抗，当啷一声将手中的兵刃扔在地上，跪倒投降。 常进一见，带着大家冲了上来，将他们全部绳之于法。 到这个时候牛全忠才清醒过来，他叹了一口气道：“这次多亏了关都头，不然宜川县不保，我也成了朝廷的罪人。关都头，康明已经伏诛，县尉之职关系重大。请你暂代宜川县尉，负责带领全城的军民，抵抗辽国的侵略。” “小人醒的，请大人放心，只要有我再，一个辽兵也进不了城。八姐，九妹，委屈你们两个先暂时就任这都头的职务，帮我守城。” “我，我们？”八姐九妹一愣，随即欣喜的差点跳起来。古代女人要想获得官职，多半是家人封荫，受封一个诰命，哪里有真正的实权？ 这都头根本不是什么官员，不过确实最基层的军官，也管着百十人呢？让两个涉世不深，初上战场的小姑娘心花怒放。 “我还真就找不到比你们更合适的人了！无论是武艺还是兵法你们都高人一等，而且这次更是斩杀辽国大将挞烈哥，有功就要受赏。这个特殊时期，只有唯才是举才有一线生机！八姐九妹，难道是不敢接受吗？” 不知是她们被关炜说动了，还是关炜的激将法起了作用，八姐和九妹忙不迭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关炜对着牛全忠一抱拳道：“大人请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找到了对付辽军的办法，宜川县城可以说万无一失。” “那就有劳关县尉了！”牛全忠说了一声，在牛安的陪同下回去休息。 常进大叫道：“恭贺县尉大人！” 其他人听了也都赶紧上前道：“恭贺县尉大人！” 关炜摆了摆手道：“大家都不要客气！辽兵虽然暂时退却，不过在此来的时候，肯定实力肯定更加的强大！你们跟我来，咱们商量一下怎么抵挡这些辽兵！” “是！”八姐和九妹率先答应一声，后面跟着的黑虎等人也跟着大喝一声，他们一起去了旁边的县尉办公的地方。 这个地方比县衙大堂一点也不差，看来康明这个强势的县尉是真的向县令看齐了。 关炜在正中一座，八姐九妹坐在左右两边的首位，常进，黑虎等人也在两旁落座。 关炜呵呵一笑道：“现在都是自家人，我说话也就不客气了。第一次辽国轻视我们土兵，不过他们再次来的时候肯定就不是这几个人。我们也将面临更严重的考验。” 常进大声的叫到：“我不管这些，反正这次得让我上城墙。你们都已经杀敌立功，过了瘾，我们还没有捞到一场仗打呢？这次无论怎么说，也要有我们一份！” 关炜呵呵一笑道：“常进，放心吧！少不了你的仗打，这次咱们全体都要出动，想跑都跑不了。” 常进这才满意的坐下道：“好！好！只要是让我去，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关炜哈哈大笑，点了常进一下接着道：“我们士气高涨这是一件好事；不过战斗也要讲究方式方法。我想出一个办法，大家听听如何。 现在的天气正是最冷的时候，泼水成冰。我想组织全城的百姓向城上泼水，把宜川县变成一座冰城！同时命人用口袋装上沙土，将四个大门完全封闭，死守宜川县城，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眼睛一亮，杨九妹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全城结冰之后，滑不留手，辽人的攻城器械完全起不到作用，就是云梯都架不起来，我看看他们怎么攻城？” “那我马上就组织全城的百姓前去担水封城。”常进率先站了出来。关炜微微摆手道：“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不必再打扰大家。辽人新败，他们在组织人马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明天也完全来得及！” 耶律休哥带领着大军随后到了滹沱河桥，不过刚到这里就遇到了挞烈哥的败兵。这可把耶律休哥吓了一大跳，赶紧将败兵叫过来询问情况。 败兵见了耶律休哥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耶律休哥听说城中只有3000土兵，才知道自己的计划并没有泄露，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挞烈哥有勇无谋，首战失利乱我军心，谁愿意给我去拿下宜川县扬我军威。” 楮特部节度使卢补古上前道：“大于越，某家不才，愿意领兵去攻取宜川县城。” 众人本来还要出来相争，不过一见到是他，一个个偃旗息鼓放弃了自己的打算。楮特部在辽国并不是特别强大的部落，比着乙室部和奚部还差的很多，不过他们部落中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勇士萧涅勒。据说此人身高7尺，在现在看了也是两米一左右，膀阔腰圆，有千斤神力可是生撕虎豹，被人称为大辽国第一勇士。 有了萧涅勒这员虎将，想来卢补古应该很容易的拿下宜川县城吧！ 耶律休哥点了点头道：“卢补古要去可以说万无一失，我给你2万大军，再去辎重营拨发耧车，工程车，云梯等攻城器械，希望卢补古不要让我失望。” 众人都觉得耶律休哥有些小题大做了，有了这2万大军，不用卢补古出手，我们也能拿下宜川县。 卢补古抱拳拱手大声的回答道：“请大于越放心！不拿下宜川县城，小人甘愿提头来见。”说着他领命下去准备。 耶律休哥再次整顿队伍，安排萧继先去和贺令图联系，大军直奔着雄州而来。 等卢补古补充好了辎重，带着大军再来到了宜川县的时候，他们看到面前的城市一下子傻眼了。 “这哪里是一座城市？分明是一座冰山。”这是辽人的第一个想法。宋人通过泼水在城墙上弄出一个陡峭的巨大的冰面斜坡。就像是给城墙穿上了一层坚固的寒冰铠甲。 “这个玩意应该怎么破？”卢补古的脑子一下就转不动了。现在看起来他的攻城器械都起不到什么作用，耧车不能近前，云梯不能搭建，我拿什么攻城？ 关炜等人站在城墙上，一人带着一个新发的手套，对着这些辽人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关炜笑道：“等着，我去激他们一下，让他们也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说着他大踏步的走到城头，大喝一声：“某家关炜在此，胆小的辽人谁敢上前一战？你们不是自称勇武吗？可不要让我小看你们！” “这个家伙真坏！”八姐和九妹听了在旁边偷偷的笑。 下面的卢补古听了哇哇爆叫，这个家伙本来就是一个猛将。挞烈哥只带5000人马，打了败仗还有情可原。自己带着2万精兵，带着很多的攻城器械，如果也赢不了，还有什么理由可讲？ 第一百零八章 初战告捷 卢补古大叫道：“全军出击！弓箭手负责压制！你们就是给我用牙啃，也要把这各冰城啃开了！” “是！”辽兵接到命令，接着牛角号嘟嘟嘟的响成了一大片。 “他们真的来了！关大哥真是好本事！”八姐和九妹听到了下面的牛角号声，兴奋的眼睛直冒光。 关炜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八姐向前一步，九妹也不和她争，在她的身后站定。 “众军听令！辽兵就要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听都头吩咐！”黑虎等人规规矩矩的上前施礼。 “弓箭手准备！滚木礌石准备，大家听我的号令！” “是！”众人赶紧做好了准备。 八姐站在城楼前，静静的看着楼下黑压压的辽兵。 “这些宋人真是没有人才，竟然安排一个妇人前来战斗。众儿郎听着，打破宜川县我允许大家劫掠3日，金银妇女谁抢了就是谁的。谁第一个登上城楼，加官三级，我给他率先挑选战利品的权利。” “轰——”这些辽人的眼中都射出红色的光芒，一个个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求发泄一翻。 “请节度使看着，我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旁边一员辽将大喝一声，催马上前。 “正要见识一下胡都堇将军的神射！”卢补古在后面笑呵呵的看着。这个胡都堇飞马上前，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猛地弯弓搭箭奔着八姐就射了过去。 八姐看到他出马，就已经留意了，看到他一箭射了过来，也要显示自己的本事，她猛地一侧身，接着伸出玉手，砰的一声将敌人的利箭抓了一个满把。 “辽人无耻，也让你见识一下姑奶奶的神射！”八姐摘下自己的宝弓就用胡都堇这支箭，嗖的一声射了回去。 胡都堇看到小女子一把就抓住了自己的箭支，也是微微一愣。接着看到八姐的利箭射了回来，他也不想丢丑，有样学样伸手去抓那只利箭。 胡都堇是辽国有命的神射手，用手抓箭这个本事也是有的。如果是以前的八姐这一下还真就不一定伤得了他。不过现在的八姐跟着老母学习阴符经，武艺再次提升了一大块。 这支利箭上面附加着阴符经的力量，胡都堇用手一抓，这支利箭的速度快了一线。这一下大出胡都堇的意料，他这一把只是抓住了一支箭尾。 “噗——”箭头深深的刺进了胡都堇的咽喉，他呃呃的怪叫两声，然后噗通一声从马上栽落下来。 “八姐威武！”关炜在旁边一声大喝，周围的土兵们也得兴奋的跟着大叫。他们本来对于八姐这一届女流掌兵还是有些意见的，不过现在可是心服口服，跟着大声吼叫。 卢补古脸色阴沉，本来是想战前提振一下士气的，没有想到却是适得其反，反而让宋人夺了彩头。 卢补古冷哼一声道：“胡都堇这个家伙误我！众军不要跟他们啰嗦，大军攻城！” “嘟嘟嘟——”牛角号再次吹响。 “咚咚咚——”战鼓声催，直使得风云变色。 辽兵像是潮水一样冲了上了，他们到了城下就开始用弓箭压制城上的土兵，那些步兵扛着云梯，推着楼车上来攻城。 “哗——”这些人刚把云梯架上，还没有开始攀爬，就听唰的一声响，云梯滑了下去。那些准备登城的辽兵摔倒了一片。 八姐他们就在拍板的后面偷偷地看着，看到这些家伙滑稽的样子，一个个笑出了声。八姐和九妹的眼睛不住地往关炜的身上瞟，看的关炜浑身轻飘飘的。 “滚木，礌石放！”八姐看到下面辽人乱做一团，命人放下滚木礌石。这些沉重的大家伙，轰隆隆的滚了下去。 这些大石头和钉慢满了钉子的原木一下去就是一个血胡同，杀死敌人无数。 这些辽兵站都站不稳，被滚木礌石压死不少，他们留下一地的尸体向后就跑。 八姐见了赶紧命令一声：“放下拍板，全体都有，弓箭射击！” 早有人放到了拍板，他们拉动弓箭，嗖嗖嗖的射了下去。这些土兵现在都带着手套，终于不怕寒冷的天气。关炜一向注意弓箭手的培养，这三千土兵倒要一千合格的弓箭手。 “嗖嗖嗖！”一片片的箭雨落下，下面的辽军丢下一片的尸体。 卢补古眼睛都红了，冷哼一声道：“胆敢后撤者杀无赦！用这些尸体做垫脚，给我继续攻城！” “杀！”这些辽兵被驱赶着没有办法，又冲了上来。 他们在弓箭手的支持下，将尸体叠好，驾着云梯开始攀爬！ 八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准备大礌石，对着下面的死人堆砸！弓箭手射击！” 随着八姐的命令，黑虎等人嘿呦嘿呦抬着一个巨大的石块就滚了下去。巨大的冲击力将下面的死人堆冲开，云梯哗啦一声滑了下来，上面的辽兵摔倒一片。 弓箭跟着如雨下，又把辽人的这一轮攻击打退。 “轰隆隆！”一声巨响了。辽兵们推着巨大的楼车上来。这个楼车和城墙差不多高？上面藏着十几个辽兵，周围都是一圈的盾牌。辽人想把它推到近前，上面的辽兵就可以直接跳到城内。 不过现在事情有些不一样。宜川县给城墙批了一个冰墙，这个冰墙下面宽，上面窄。他们到了城下，上面距离城墙还有一丈多远。 这个距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跳过去，而且对面的城上，有十几个土兵挺着如林的长枪，正等着他们跳了。如果他们真的跳了过去肯定被刺成筛子。 这些人犹豫了半天，也不敢向下跳。 “咚咚咚！”一阵的战鼓声催，辽兵们没有办法只好用力了跳了过去。他们有的人掉到城下，摔的粉身碎骨。也有的人跳了上去，他们举着盾牌护住要害，准备撞开土兵的枪阵。 哪知道这些土兵训练有素，在冯聪的命令下，先后撤退，接着猛地上前长枪猛刺。 “退！”冯聪一声大喝，土兵丝毫没有犹豫抽身就走。 “刺！”冯聪一声大喝，其余的土兵有从身后冲了上来，举枪就刺。 这些土兵就这么循环不断地先前刺，这些辽兵即便是跳了上来，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被刺倒在城上。 辽国又有人看出事情不妙，赶紧上来解劝道：“郎君，咱们不能这么再打了！而且天色以晚，我们还是明天再来攻城吧！” 卢补古气的直哼哼，自己这一战没有占任何的便宜，反而是白白的折了这么许多的士兵，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明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些胆大的土兵！ 辽兵撤退以后，关炜笑道：“今天八姐指挥的不错，我们以微弱的伤亡，大败敌军。辽人白天不是咱们的对手，晚上就跟没有办法，黑虎继续带人泼水加固城墙。常进，安排人做好城内和城墙的巡视。其他人赶紧休息，准备明天的大战。” “是！”常进，黑虎等人答应一声，赶紧去忙乎。关炜和八姐九妹催马回了自己的家中。 “哥哥回来了！”关英就在门口等着，看到了关炜一下子扑了上来，将他抱住。 “英子在家听话了没有？”关炜把关英抱了起来，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坏哥哥，打仗也不带我，我就只能乖乖地跟着师父在家练功了。” “你才几岁？现在好好地学习武艺才是你最应该做的。长大了要像八姐和九妹学习。今天八姐可是大出风头，将辽国人大打的大败亏输。” “八姐真厉害！”关英瞪着大眼睛看着八姐，满都是羡慕。 八阶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道：“不要听你关大哥胡说，其实是他弄得那个冰城太厉害了，就像是给城墙穿上一件光滑的铠甲，即结实又漂亮，辽国人是干瞪眼没有办法。” “哥哥真厉害！我也想去看看那个冰墙！” “等战斗结束了你随便去看！”关炜揉了一下关英的脑袋道：“赶紧回家吧！战斗一天，我都饿死了。” “嗯嗯！今天徐蓉姐做的东坡肉，我们快去吧！”关英吸溜一下口水一脸的馋猫模样。 “炖大鹅呢？这么快就改了口味了？”关炜笑着问道。 “才没有，我都喜欢！”关英羞涩的把脑袋埋在关炜的肩膀上。 相对于关炜一家的其乐融融，辽国的营中则是有些死气沉沉的。今天第一场交战，他们损兵折将没有取得任何的实质性进展。 “这些可恶的，懦弱的，无耻的宋人只知道躲在城墙后面，不敢跟我们大辽国的勇士决一死战。还有那个可恶的冰城，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么一个恶心的办法？你们谁有办法给我打碎他们王八壳子？”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卢补古一声啪的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怎么？一个小小的宜川县城就把我们挡住了？我们楮特部要成为大家的笑柄吗？我们都应该被拉出去射鬼箭（乱箭穿身）！” 第一百零九章 决战城头 号称大辽国第一勇士的萧涅勒上前一步道：“郎君，我有一个办法！咱们可以在楼车上佩戴云梯，等到了近前，用云梯搭在城墙和耧车之间当做道路，这样就能冲到敌人的城上。” 也有人道：“郎君，我们可以再把云梯加长，前面加上一个大钩子。攻击的时候将钩子打在城楼上，这样就能防止云梯滑倒。宋人的冰墙不仅难不倒我们，反而因为这个斜坡，降低了攀爬的难度。” “还有……”众人七嘴八舌的出了一大堆的注意。 卢补古听了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们楮特部勇士，都是有勇有谋！众位赶紧下去准备吧！明天随我一举踏破宜川县城！” 第二天关炜是早早地就来到了城楼，下面的辽人大营中牛角号嘟嘟嘟的响亮，他们冲出大营，在城下集结。 这些人的不愧是辽国的精锐，犹如出水的蛟龙从营中冲了出来，然后又迅速的汇集在一起。关炜见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只从这个汇聚的速度上来看，辽军的军事素养的确是超出了宋军，就是所谓的禁军也有所不及。 “哒哒哒！”马蹄声响，一个辽国的士兵扛着大旗冲了出来，他来到了城下大声的喝道：“城上的宋人听着：赶紧停止无谓的抵抗，乖乖地开城投降；不然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又是威慑恫吓的老路数！告诉他们，要战的话，我们完全奉陪！” 黑虎等人大声的叫到：“你要战，那就战！下面的尸体，就是你们的下场！” 城下的辽人使者冷喝一声：“很遗憾，你们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那么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大辽勇士的勇武吧！”这个家伙说着仓啷一声抽出弯刀，用力的虚批了几下。 八姐冷哼一声：“狂妄的辽人，看我给你们一点教训！”八姐说着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就射了过去。 这一箭并没有想要射人，砰的一声正中辽人的旗杆。大旗的绳索一下子被射断，呼啦一声落了下来，将辽国的侍者当头盖住。 辽国的侍者下了一大跳，他赶紧扯下大旗再也不敢耀武扬威，催马就跑回了本队。 “真是丢人现眼！把他拉下去砍了！”卢补古冷哼一声接着道：“众将听令！今日务必要拿下宜川县，胆敢畏战不前者下场和这个家伙一样！” “是！”众人大喝一声，他们再次抬着攻城器械冲了上来。萧涅勒也想跟着冲上去，卢补古将他拦住道：“萧涅勒不要着急，先让儿郎们消耗一下敌人的士气，等他们筋疲力尽的时候，你再一鼓作气冲上去，拿下宜川县城。” “是！末将遵命！”萧涅勒听了不住地点头，继续等待着时机。 战鼓声震天的响，在弓箭的掩护下，辽国人的士兵带着云梯，耧车开始攻城。 “弓箭手准备！滚木礌石准备！”杨八姐站在城头一声娇喝。土兵们现在虽然不是身经百战，不过也见识了一些大场面。他们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慌张，迅速的按照命令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放！”杨八姐看到敌人越来越近，娇喝一声。城上箭如雨下，将冲上来的辽兵射到了一大片。 “举盾，注意隐蔽！杀！”辽国的将领们一边大喊着，一边带着大家冲了上来。 “滚木礌石准备！”看到敌人已经到了城边，举起了云梯，八姐命令滚木礌石砸了下去。 “轰隆！”敌人死伤惨重，不过他们云梯还是啪的声落在城墙上。 “咔！”云梯前面是一丈长的铁钩子，一下子将城墙就勾住了。辽军发了一声喊，开始飞快的向着城上冲。 “用叉杆把云梯推到！”八姐一边射倒一个敌人，一边大声命令。 “都头，云梯已经勾住了，推不开！”土兵们大急，大声的叫到。 “把钩子剁开！”八姐娇喝一声。 “钩子有一丈长，是铁打的，砍不动！不好敌人已经上来了！” 土兵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辽兵接触，吓得面如土色。关炜猛地冲了上来，手中的木棒呜的一声将冒出头的辽兵砸了下去。 “拿起你们手中的刀枪！上来一个杀一个！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关炜的话大大的提升了土兵的士气，他们拿着刀枪开始和敌人展开了生死决斗。 “轰隆！”楼车上放下云梯，上面躲藏着的辽人士兵，踏着云梯就跳了过来。 他们从城头上一跃而下，手中的弯刀直奔土兵而来。土兵也在飞快的刺出自己的长枪，一开始还能给敌人造成巨大的杀伤，不过随着后面的敌人越来越多，还有的辽兵在奋不顾身的用身体冲击枪阵。 土兵的阵型慢慢的乱了起来，他们被迫向着后面撤退，辽人已经慢慢占领了一些城头阵地。 关炜举起自己手中的木头棒子对常进道：“现在正是咱们立功的时候了！大家随我冲！” 众人答应一声，各拿刀枪就冲了上来。这股生力军的加入，一下子就打退了辽人的进攻，再次将失去的阵地夺了回来。 卢补古当然不能看着宋军如愿以偿，他一声大喝，辽军全军出击，有的从云梯进攻，有的从耧车后面的梯子上上去，再冲进城内。 战火已经围绕着城头展开，八姐九妹手拿长枪，哪里最危险就出现在哪里，到处的应急救险。 “关大哥，我们的压了太大了，必须要打掉几个楼车才行，不然宜川县很难守住。” 关炜深以为然道：“八姐，你带人抵挡辽军，这个我来想办法！”关炜一边说着，手中的大棍一摆，将两个冲上来的辽军砸了下去，接着将李胜叫了下来。 李胜这次表现的十分勇猛，他的声上插着两根流矢，不过还在挥舞着大刀和敌人战斗。 “头，我们找我有什么事？”李胜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奇怪的问道。 “你回去，拿几坛子咱们的烈酒，或者你们用的火油也行！不要太大的坛子，咱们平时喝酒用的小坛子就可以。我有大用，你骑着我的战马，快去快回！” “是！”李胜答应一声，下了城楼，上了战马，打马而去。关炜牙关一咬大喝一声：“将士们，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里面是我们的父老，我们能看着他们被害吗？杀敌！保护家园！” “杀敌！杀敌！”土兵们精神大振，他们举着长枪冒死突进，将冲上来的辽兵有赶了下去。 “郎君，请让我上场！”萧涅勒有些忍耐不住了，再次上前请战。 “不要着急！他们现在士气正旺，等我们把他们的士气消磨掉了，就是你出击的时候！” “是！”萧涅勒只好又忍了下来，他看着辽国的勇士一个个从城头上掉落下来，地上的尸体已经堆了一层有一层，气的直哼哼，眼中满是嗜血的光芒。 “执法队，上！众军务必上前，敢后退一步者杀无赦！” 在执法队的威胁下辽兵们只好再次大叫着冲了上来，像是潮水一样的冲上了城头。 “杀！”喊杀声震天响，城墙下已经是厚厚的尸体，冰墙都被鲜血染红，融化。 “擂鼓！”关炜一声大喝，他亲自在第一线指挥战斗。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在敌人这么连续不断的冲击下，土兵们的体力，毅力，心里都受到了极大的考验；稍有不慎，就又有可能奔溃，所以他也不得不亲自去应对。 战斗从早晨一直到中午，这些辽人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双方的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全都在咬着牙坚持着。 卢补古看到争夺的重心又回到了城头上，他微微一笑对着萧涅勒道：“萧涅勒，现在就看你的，给我们展示一下辽国第一勇士的风采吧！” “吼——”萧涅勒一声大喝，就像是一只猛虎一样，他猛地催动战马来到了战场上。 萧涅勒到了耧车下面飞身下马，手中拎着两把狼牙棒。这两个狼牙棒就像是小冬瓜一样，每个都有六七十斤重。 “闪开！”萧涅勒顺着梯子飞身上了耧车，他一声大喝直接就跳向城楼。 关炜等人就看到一个巨大黑影飞了过来，那些土兵举起长枪就刺。萧涅勒双手一抡，就听嘁哩喀喳一阵像，这些刺过来的长矛从中折断，矛头飞的到处都是。 “死！”萧涅勒一声大叫，就像是凭空打了一个霹雳，土兵们吓得魂都飞了，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 “呜——”两条狼牙棒像是两条巨蟒一样扫了过来，乒乒乓乓一声巨响，这土兵纷纷飞上了半天空，化成一片的肉泥。 周围的土兵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纷纷先后撤退，想要躲避。萧涅勒双手轮开了猛地卷了上来，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嘶——”关炜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没有想到辽人中还有这种高手，这个家伙一看就是比杨延昭也丝毫不让的，甚至是还要强上一筹的绝世猛将。 第一百一十章 老母出手 “闪开！”关炜一声大喝，他没有办法只能让土兵们退开，自己冲了上来。关炜到了萧涅勒身前大喝一声，手中的水火无情棍，抡圆了当头就是一下。 这一下势大力沉，倒是气势十足。萧涅勒喝了一声好，接着手中的狼牙棒呜的一声向上一撩。 “轰！”萧涅勒觉得一股巨力袭来，自己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手中的狼牙棒头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关炜的水火无情棍，咔吧一声从中折断，他自己也一溜滚的倒飞了出去，两手都震得麻木了。 “小家伙竟然能够挡我一棒，你再来试试！”萧涅勒一声大喝，大踏步冲上来举起打棒就是一下。 关炜再想起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没有办法只好双手握着大半截的水火无情棒用力向上一举，去接对手的攻击。 “啪！”水火无情棒应声断裂，关炜见识不好一滚躲开了对手的攻击，不过肩头也还是被擦了一下，鲜血直流。 “咔嚓！”地上的青砖也碎了好几块儿，尘土到处乱飞。 “好小子，再借我一招！”萧涅勒一声大喝，另一只狼牙棒也猛地砸了过来。 “恶贼休得猖狂！”随着两声怒叱，杨八姐和杨九妹看到关炜受伤，已经冲了过来，她们手中两条花枪，像是毒蛇一样扑棱棱的刺了过来。 萧涅勒眼花缭乱，赶紧舞动自己的狼牙棒相迎，自己也不住的向后撤退。 “这么没有想到小小的宜川县竟然有如此高手！你们两个小娘子归我了！”萧涅勒一声大叫两把狼牙棒舞动的跟黑龙相似，逼得八姐和九妹滴溜溜转动。 八姐九妹的武艺虽然比着萧涅勒稍差，不过两个人也不是赢不了他。不过在战场上，她们想要速战速决也做不到。 萧涅勒就像是人形凶兽一样，一边躲闪，一边冲击土兵的阵型，很快就把城上杀的一片大乱。辽兵趁机冲上一大片，将战场全部压在城楼上。 卢补古看了哈哈大笑，他的马鞭一指大喝一声：“全军出击！今天到宜川县城痛饮醍醐琼浆！” “杀！”辽兵辽将一见，大喝一声，像是潮水一样涌了上去。 土兵们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有的人不住地后退，就想看到时机不对逃之夭夭。关炜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站出来提振士气，所以挣扎着起来要再次加入战团。 “哥哥你受伤了？”一个矮小的身影将他扶住。 关炜一看正是关英，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大骂道：“你个小混蛋怎么来了？赶紧滚回去！我还没有死呢？用不到你来收尸。” 关英小嘴一撅道：“是师父，陪我来的！你看她也出手了！” 关炜一愣，赶紧定睛观看，就见一条拂尘唰的飞了过去，恶狠狠地抽向了萧涅勒的。 “砰砰砰！”几声巨响，萧涅勒就像是被大棍子砸了几下，腾腾腾向后不住的后退。 “什么人？”萧涅勒感觉到气血一阵的翻腾，他守好自己的门户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老道姑。这个老道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须眉都已经斑白，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萧涅勒一下被击退，周围的辽国人也都是大惊失色，他们不得不停止了攻击，想要看看是什么人能够击退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 “大胆狂徒，竟然敢在我面前猖狂，你也接我一招试试！”骊山老母说一声，猛地向前一纵身，手中的拂尘一抖，唰的一声像是巨蟒一样就扫了过去。 萧涅勒眼花缭乱，拼命的抵挡，不过却使得自己的下面空门大露。 “轰！”骊山老母猛地欺进他的身边，双掌狠狠地击在萧涅勒的胸口。 萧涅勒像是被工攻城车撞了一下，呜的一声飞了起来，然后从城头上跌了下去。 “轰！”这个足足有300斤的大汉，狠狠地砸在冰面上，然后滚落到下面的死尸堆中，口吐鲜血，就再也没有起来。 老母的眼神向着西周一扫，这些辽兵的士气为止夺，吓得纷纷后退。 关炜扶着关英笔直的站立着，见了这个情况大喝一声：“老母威武！神佑宜川，杀敌！杀敌！” “神佑宜川，杀敌！杀敌！”八姐和九妹也跟着大叫，带着土兵们一个冲锋，将丢了魂魄的辽人又赶了下去。 关英觉着哥哥的身体重量都在自己的身上，而且一颗颗的血珠顺着她的衣衫滚落。 关英紧紧地咬着牙，默默地对自己道：“关英，以后要更加努力的学习武艺。要保护自己的哥哥，绝对不能再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关炜并不知道关英是怎么想的，看到土兵们一鼓作气将敌人赶了下去，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的差点叫出来。 “哥哥赶紧坐下！我为你包扎！”关英心疼坏了，赶紧扶着哥哥坐下。 “没事，我这都是小伤，这不是你待的地方，赶紧回去吧！” 关英摇了摇头道：“我如果回去了，再出来一个这样的大家伙，谁来保护哥哥？我不走！” “这种绝世猛将，一个国家有一个就是不错的了？哪能说来还能来一个？再说我刚才也是没有防备，他们要是再敢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正在这个时候，李胜也跑了回来，他身后带着几个家人，担着好几个人头大小的坛子。 “头，恁要的东西都带来了，我们要怎么做？” 关英也认识这个东西，这个不是哥哥他们常喝的烈酒吗？这个东西能够用来打仗？ 关炜见了哈哈大笑道：“很好，给我找一些布条来，！如果他们敢来，就让他们知道一下厉害！” 李胜虽然不知道关炜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答应一声去找碎布条。反正城上尸体多得是，他们拔下辽人尸体上的衣服，撕成一条条的拿了过来。 城下的卢补古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了？本来还好好地，这个宜川县城马上就要落在我们的手中，怎么突然间出了一个老道姑，我们顷刻之间就败了？ “上！全军突击，一定好把城池拿下来，为萧涅勒报仇！”卢补古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他一声大喝，这些辽军有冲了上来。 “真是不知死活！”关炜骂了一声，他将黑虎，杨箕等人叫了过来。啪的打开一坛子烈酒，把手中的布条按了进去。 “嘶——”众人见了一阵的惋惜，这么好的一坛子烈酒，就这么被毁了，多可惜啊！ 关炜将布条缠在另一个酒坛子上道：“黑虎，把这个布条点燃，然后给我把坛子扔到对面的楼车上，烧了他娘的！” 众人眼睛一亮，都知道关炜要做什么。黑虎嘿嘿一笑道：“头，放心，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好！外面20两耧车，你们每5人负责一个，争取一次烧他们一个干净。” 众人大声的答应一声，然后做好了准备。辽军很快的就冲了上来，他们把巨大的楼车挤得满满当当，正准备一个个踩着云梯跳过去。 不多对面突然跑上来几个人，他们每人的手中抱着一个人头大小的罐子。罐子上绑着杂七乱八的厚厚的布条，这些布条已经被点燃了，冒着蓝汪汪的火焰。 “这是什么东西？”辽兵刚一愣神。这些家伙一见猛地将自己手中的大罐子，扔了过去。 这个楼车距离城头只有一丈远，这么大的目标，砸不中倒是成了笑话。 这些罐子一个个丝毫不差的落在楼车上。 “啪！啪！”罐子跌落一个粉碎，一股子酒香扑鼻而来。 “好酒！”辽人一下差点被把馋虫勾引了出来。他们心中暗叫可惜，不过低头一看，却是脸色大变。 这些美酒竟然能够燃烧，蓝色的火苗飞快的蔓延，很快就把楼车都点燃了。 “着火了救火，救火！”辽兵大声的叫着。不过他们在上面挤成一团，这一下子不仅没有救了火，自己身上也着了起来。 酒液流到那里，那里就很快的燃烧起来，很快这二十个楼车就变成了二十个巨大火炬。上面的辽兵被烤的受不了，不得已根本来不及顺着梯子再下来，一个个直接就往下跳，摔了一个骨断筋折。 那些准备顺着云梯上去的人也被吓了一跳，他们也怕上面再扔下这个恐怖的东西，赶紧跳下来就往回跑。 关炜等人见了哈哈大笑，八姐九妹等人看着关炜是一脸的崇敬，没有这个些楼车，我们再看看你们辽国还怎么攻城。 关英更是欣喜若狂，不愧是我的哥哥，举手投足之间就把这些辽国的攻城器械给烧了，我们宜川县可是稳如泰山了。 卢补古几乎要疯掉了，自己这一天损兵折将，就是手下爱将萧涅勒都被人杀了，最后却是功亏一篑！最让他受不了的，他是楼车没有了，我凭什么攻上宜川县城？而且就是有楼车，能挡得住宋军这么烧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战开端 “坚守营寨，谨防宋军偷营，我要向大于越请求援军。”卢补古的一句话，让手下的士兵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今天一战死了大约四千士兵，而且还看不到任何破城的希望，大家都有心灰意冷了。 关炜让人将战死的土兵装殓起来，受伤的也抬下去救治。这一仗他们打的也不轻松，死者有三百，伤者也有四百左右。 这一下几乎少了三分之一的战力，辽人退下去正是他们所希望的，至于袭营什么的他现在可不敢奢望。 “英子，你也看到了，辽兵已经退了，你和老母赶紧回去休息，我要在这里随时防止敌人偷袭。” 英子虽然不乐意，不过也知道关炜说的有道理，只好很不乐意的和关炜告辞，回家休息。 关炜已经将城门周围的民居全都包了下来，命令这些土兵倒班在里面休息。他和八姐九妹等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吃过之后，各自倒下休息。 关炜的肩头被骊山老母治疗过，不过现在只要是碰到了还是钻心的疼痛。这次多亏了骊山老母，不然真的就栽倒这个辽将的手里了。 自己的这个水火无情棍的名字虽然威风，可是实在是质量太差，平时练武还不觉着，这一动手就完了。回头一定再找一个好一点的兵刃，不然今天也不至于一点儿的反抗余地都没有。 关炜将自己的胳膊挎好了，倒在床上倒头就睡。 第二天他早早的醒来，就觉着神清气爽，精神大振。关炜飞快的上到了城墙，却是八姐和九妹已经在上面巡视了。两个女都头人长得漂亮不说，又有本事，而且尽职尽责，早已经让这些土兵们甘愿被驱使。 “八姐，九妹早，辽兵有什么动静没有？” “关大哥也起来了，这些辽人倒是老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静。我估计是他们被打怕了，没有了楼车他们那什么攻城？” “我和八姐想的一样，他们估计又去申请援军去了，如果没有援军，想来他们也不敢再来自讨无趣。” “那可太好了！咱们人员有限，能修整一下是最好的！” “关大哥可不要这么想，万一敌人的援军来了，人马肯定就更加的多了。” “援军？”关炜听了大笑道：“大宋朝这么大的地方，我们一个小小的宜川县那用得了这么多的大军？再说他们的目的可不是我们，而是雄州！他们是要震慑大宋，我们一个宜川县可就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他们的大军去盯着刘延让，李继隆和贺令图，哪有时间来管我们，我猜他们的援军是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八姐和九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关炜却是有些没落，看着雄州的方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雄州作为一座边境大城，里面百姓数万，可就要遭了大难了！ 果然就想关炜想的那样，卢补古派人前去请求援军，被耶律休哥大骂一顿！让他们盯住宜川县，等自己的那些雄州，扫平河北，回城的时候再去收拾那个宜川县。 耶律休哥还没有动手，奉命北上的田重进和田绍彬倒是先一举袭破岐沟关，杀守城辽兵一千余人，缴获一批牛马辎重，随即又收复了年初北伐时丢掉的易州。 田重进虽然袭破岐沟，但并没有如愿找到辽军主力。他派出轻骑四出探查，方知契丹大军都屯扎在固安、瓦桥关一带，即将大举进犯。田重进和田绍彬一商量，立即退回了定州和保州严防死守。 驻守瀛州的刘廷让也在执行着宋太宗的进攻命令。他与益津关守将李敬源在瀛州合兵，声言将并海而出，攻取幽州。 不过他相对于田重进和田绍彬是幸运的，真的找到辽国的主力，完成了赵光义与敌决战的部署。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不是他们找到的，而是耶律休哥选择了他们。 刘延让闻知契丹大军逼近，立即命令高阳关都部署杨重进和贺令图在君子馆摆好阵势，准备背靠雄州坚城迎击来势汹汹的辽军。 刘廷让深知自己将面临着一场恶战，因此分遣麾下一部约万人的精锐骑兵，转隶于沧州都部署李继隆，让他在瀛州战况紧急时率部增援。 李继隆已经在去君子馆的路上，不过却越走越觉得事情反常。他静静的看着地图，眉头是越皱越紧；结合关炜让常进送过来的消息，他觉得这其中有一个重大的阴谋。 如果贺令图真的被攻破，宋军的阵地就会出现巨大的缺口，自己这几万人填进去也挽回不了败事，而且如果自己走了，敌人就能通过沧州直入京东路，甚至威胁京畿！ “大军停止前进！”李继隆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副都部署王杲很是疑惑道：“都帅，君子馆之战已经迫在眉睫！我们奉命前往助战，因何踌躇不前？” “我怕君子馆之战，根本就是一场骗局！王杲，你想想，如果贺令图失败，君子馆的几万大军已经是敌人嘴边的肥肉，他们却迟迟没有动手，这是为了什么？” “啊！”王杲能做这个副都部署也是一个军中的宿将，他顺着李继隆的想法看着地图皱着眉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敌人所图者大，是想围住君子馆，将我们这支援兵也一起吞掉！” “也许还不止使我们，包括威虏军也被他们算计在其中，如果我们这三支队伍被拿下，河北京东就都在他们的铁蹄之下。” “嘶——”王杲倒吸一口冷气道：“都帅，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君子馆我们不能去了！传我的命令，大军转向乐寿！王杲多派斥候，打探固安，霸州的情况！” “是！”王杲答应一声，赶紧下去安排军队的下一步行动。 李继隆停止前进之后，崔翰却并没有停下来。不是这位大将看不透其中的奥妙，也不是他不相信关炜的判断，而是君令不可违！崔翰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大将，这也决定他只能是一员合格的大将，而不是李继隆这样的名将。 所以接到了关炜的信件之后，他权衡半天，还是决定带领大军前去支援。幸好杨延昭巡边正在威虏军。听说了这个情况之后，极力上前劝说，争吵一阵之后最终两人达成和解。 最终他们决定由崔翰带人继续前进，杨延昭带领着一部分兵马驻守要塞遂城。只要遂城无恙，哪怕是崔翰战败了也有退身之所！ 崔翰带领大军继续向前走，没有多远就遇到了辽国的大军。 崔翰按照赵光义的部署分为八阵对峙，但有人提出八阵的部署力量过于分散，应该改为二阵。 崔翰恐怕违反赵光的命令不好交待，犹豫不决。呼延赞看出崔翰为难，当场表示：“事有应变，安可预定，设获违诏之罪，请斩末将之头以谢之！” 有了呼延赞拍胸脯，崔翰于是大胆的做了违背太宗意图，正确变阵。呼延赞身先士卒，手拿双鞭在敌人的队伍中来回冲杀，这员猛将将辽国的队伍完全冲散。一场大战过后。辽军惨败，被斩首万级、辽将拽刺双骨里大败而逃。 西南路招讨使，韩德威大怒，立即将拽刺双骨里撤职，其属下判官、都监等都被处以杖刑，并把诸人罪状诏谕诸军，以示惩戒。 同时他命令大将萧排押率部前去和崔翰大战，辽军受到了前面失败的刺激，作战勇猛和宋军打的不可开交。这时韩德威率领着皮室军突然杀至。 有了皮室铁骑的帮助，辽军大胜，宋军发生了大溃败。呼延赞单身匹马保护者崔翰杀出重围逃了回去。崔翰先赢后输，没有办法逃回了威虏军。 韩德威带领大军随后掩杀，直追到了遂城。杨延昭驻守在这里，他发现遂城城小而无备，根本就底单不住对手攻击。于是想了一个和关炜一样的办法，铸造冰城，同时召集城中的所有丁壮登上城上的矮墙，给予兵甲器械使之守护城墙。 韩德威一连攻击了好几天都没有丝毫的办法，最后不得不放弃暂退。 刘延让的两路援军，一路退守乐寿，一路被敌人打败，君子馆的刘延让完全成了孤军。 耶律休哥看到围点打援的计划失败，没有办法派人面见贺令图，约定投降事宜。贺令图听说耶律休哥让自己到他的军中相见，想起关炜的话，还是稍微的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立功受赏的贪念，战胜了理智，他决定去见一下耶律休哥。 贺令图下了决心之后，带着十几骑就去了辽军大营，接着加见到了坐在胡床上的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据胡床骂曰：”汝尝好经度边事，今乃送死来耶！”麾左右尽杀其从骑，反缚令图而去。 既然抓了贺令图，耶律休哥一边对着雄州发动了攻击，一边请东路大军靠拢过来，对着君子馆的刘延让发动了总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惨败君子馆 初七日，萧太后诏令休哥派骑兵截断宋军退入祁州的后路，又命太师王六加强对敌侦查，随时掌握宋军动向。显然，辽国君臣已决意全力打击宋军，而辽军也隐然对君子馆形成了合围之势。 腊月初九这天，正是民谚所说的能“冻掉下巴”的时候，天气异常寒冷，但是辽军依然向君子馆的宋军发起了总攻。 萧太后命宰相安宁率领迪离部及三克军殿后，自己亲统大军，与南院大王留宁、耶律休哥的部队共同向宋军发起猛烈进攻。 辽军的铁拳重击首先落在了宋军御前忠佐神勇指挥使桑赞的头上。桑赞率部奋力抵抗，从早晨一直厮杀到下午。强弓硬弩原本是宋军克敌致胜的利器，但宋军将士因衣衫单薄被冻得手木足僵，连弓弩的弦也拉不开，而身被皮裘、往来飞驰的契丹骑士却越战越勇。 日暮时分，辽军增援部队源源而至，桑赞支持不住，引众先逃。他的败逃，破坏了宋军的防御体系，致使君子馆宋军被辽军重重包围。 深陷重围，使原本在兵力上就处于劣势的宋军处境变得更加凶险，但刘廷让仍然督率部下苦苦支撑。这个时候他还在想着沧州的李继隆能够前来救援，不过李继隆已经退守乐寿，让刘延让等了一个空。 久候援军不至，宋军战不能胜，突围亦不得出，但契丹人如疾风暴雨般的进攻并没有停止。马蹄荡起的烟尘裹挟着如蝗飞矢，森长的枪矛交织成纷乱的死亡之网，勇气、力量、生命碎散飘荡在滚滚黄尘中……。刘廷让这位久历沙场的老将亲临火线督战，却很快因为主帅的鲜明标志而成了辽军围攻的重点目标。他坐骑被戕，凡三易之。 渐渐地，因整日苦战而疲惫不堪的宋军抵挡不住敌人的快刀骁马，一场交锋逐渐演变成残虐的屠杀。宋军被散乱地分割着蚕食着，终至彻底崩溃。 刘廷让骑着部下战马，仅带了几个随从逃出重围。宋军此战损失惨重，死者数万人(一说六万)，李敬源、高阳关部署杨重进力战阵亡，骁将张思钧等被俘。 这次大战全歼数万宋军，令萧太后非常高兴。十一日，萧太后招休哥等一批将官入行宫内殿，赐酒慰劳。第二天，萧太后又下令在君子馆收集宋军尸体，筑“京观”以耀兵威。 君子馆惨败，几乎使河北宋军完全丧失了斗志，各自收缩在坚固城寨内以图自保，而用未习战斗的乡民守御地方。 辽军因此得以乘胜长驱，分兵略地，十余日内接连攻拔冯母镇、祁州、深州(今河北深县南)、德州(今山东陵县)，如入无人之境。辽军所到之处大肆俘掠烧杀，其间唯一的例外，就是屯积了宋军大批军器、粮秣的杨团城守将献城投降，辽主下令勿得扰掠。 次年正月初一，东路辽军攻破束城，纵兵大掠。初三日，萧太后抵文安，遣人招降，宋军不从，辽军即攻破城池，尽杀壮男，俘其老幼妇女。 辽军虽然取得了大胜，不过自己也是损失惨重。再加上战线拉长，兵力分散，一直等待机会的李继隆突然出兵，要切断辽军的后路。 西路的崔翰也再次整顿军队，命令杨延昭为大将直奔雄州。 同时耶律斜轸的西路军也传来一个消息。耶律斜轸带着大军进攻雁门，却被自己的老对头杨业挡住，难以寸进。没有办法他让宫使萧达里去偷袭代州。 给事中、代州知州张齐贤和杨业定计夜袭。张齐贤半夜派出军队二百人，每人拿一面旗帜，背一束草，离州城西南三十里，打出旗帜燃烧干草。 辽兵远远看见火光有旗帜，以为是杨业部队到了，惊骇而逃走。张齐贤先在土磴砦埋下二千伏兵，袭击大败辽军，斩杀宫使萧达里，擒俘辽军北大王的儿子一人，帐前舍利一人，杀敌数百，俘获二千匹战马及很多兵器。 辽军西路大败，难以寸进，没有办法再支援东路的大军。 耶律休哥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后面还有两支宋军捣乱，粮草物资也受到威胁，于是奏请班师。 萧太后同意了他的请求命令手下三路大军，将河北大地洗劫一空，然后班师回到了幽州。 “辽兵退了！辽兵退了！” 关炜正在城楼上巡视，突然听到了土兵们一声大喝，他们赶紧到了城上观看，就见辽军真的已经拔营起寨，开始撤退。 “他们是不是真的要撤了？”大家看着下面指指点点。 关炜叹了一口气道：“也差不多了！辽人围城将近一个月有余，这场战斗也已经见了分晓，他们也该撤退了！” “那我们是不是要追杀他们？”八姐一句话把关炜都给逗乐了，他哈哈笑道：“八姐，咱们凭什么追杀？是要追上去被人家杀吗？”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关炜一摆手道：“既然辽人已经退却，我们可以撤去封城的沙土了。不过大家也不要掉以轻心，好好地做好防备，省的人家回军的时候顺手把我们给灭了。” “是！”黑虎和常进答应一声，带带着手下的军兵下去开始清理沙土。幸亏但是封城用的沙袋，清理起来也十分迅速，很快把城门清理开了。 “县尉大人，有一支千人的骑兵出现在我们的南面？” 关炜接到了报告之后，还以为是有辽兵从南面撤了回来，连忙带着八姐和九妹骑马去了南城。 到了这里才知道来的是自己人，为首的一员大将，正是杨延昭。杨延昭驻守遂城和韩德威大战近一个月，让韩德威始终无法前进一步。 辽军退却之后，杨延昭挂念宜川县的妹妹和崔翰交换了一下意见，带着一部分骑兵去宜川县看看情况。 一开始他还是不报什么希望的，连雄州都丢了，又何况是缺兵少将的宜川县？自己这次可算是害了妹妹！ 想到这里他心急如焚急匆匆的去了宜川县。一到这里杨延昭就愣住了，他看到了另一个遂城！ “难道他们也挡住了辽军的攻击？”杨延昭一肚子的不可置信。 宜川县的城门吱呀呀的打开，关炜以及八姐九妹从里面冲了出来。 杨延昭看得出他们身上多了一层杀气，想来这一阵子应该是杀了不少的人。 “大哥！”八姐和九妹催马上去，兄妹相见，好像是两世为人泪水盈盈。 “八姐，九妹，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关炜催马上前道：“多谢杨大哥，第一个来救援我们，咱们还是进城再说吧！” 杨延昭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军队和关炜一起进了宜川县城。 牛全忠也听说辽兵已经撤退，坐轿到了门口，见关炜大声道：“关县尉！辽军真的已经撤了吗？” “大人放心，辽军已经撤了！恁看，这不是杨都巡检使，他已经带着大军来救援我们了。” “那可太好了！那可太好啦！”牛全忠听了，眼中闪烁起了泪花。这一个月的战斗，可把众位胆小的老好人吓得不轻。 “大人，辽兵既然已经退了。城中百姓的抚恤和安抚还请大人尽快进行！” 对于做这种事牛全忠则是行家里手，毫不客气的就应承下来。他又和杨延昭见了礼，然后把他们一起让进了宜川县城。 杨延昭手下的都是骄兵悍将，驻守的遂城被辽国称作铁遂城，让这些人有着高人一等的感觉。不过见到这些土兵，听说他们成绩也是有些相形见绌。 杨延昭坐在关炜的家中，喝了一口热水道：“贤弟，真是了不起啊！”这次大战，我们全面大败，朝野动荡，也就只有你这，还有西路的张齐贤斩杀辽国大将，大获全胜，我要给朝廷上书，为贤弟请功！” “大哥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关炜摆手客气了两句。 “到是大哥说的朝廷震荡提醒了我！这一次战斗虽然结束了，不过我估计现在朝廷也正迷茫；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抵抗辽军。 杨大哥已经把边关考察一遍，觉得这个水长城的计策怎么样？” 杨延昭猛地一拍手道：“这个计策一开始看起来好像有些荒诞不经，但是经过实际考察之后，才知道贤弟学究天人，如果真的能够完成，河北无忧矣！” 说着他拿出一卷地图在桌在上铺开，给关炜指点着讲解。 “杨大哥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个地方好像是缺口。这样可不行，不能因为这一个地方让我们功亏一篑。” 杨延昭皱了一下眉头道：“这个地方毗邻太行，要想使河水改道工程太大，所以我一时还没有想到办法。” “杨大哥，既然河水不行，咱们就建造一座军寨！这个军寨依山而建，地势冲要，不用多少军兵就能堵住缺口，挡住辽人的南下之路！” 第一百一十三章 平辽策 杨延昭看了深以为然道：“好！既然这样，我们马上给朝廷上书。” 关炜看看杨延昭笑道：“杨大哥，有可能的话还是给楚王殿下吧！不要怪我说话难听，给了官家只是得了一件功劳，给了楚王却是多了一个未来！” 杨延昭听了默然半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辽国人这次是大胜而回，他们不仅得到了大量的人口，财物；大大的震慑的宋军；根是差点把大宋最后一点精锐宋军消灭干净，让大宋短时间内没有了向北进攻的能力。 大宋却是哀鸿遍野，到处都是求救的文书。这些文书向是雪花一样飞到了开封汴梁。 赵光义现在看到这个文书就头疼，一日数惊，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手下的大臣们也是吵成了一团，以赵元佐为首的一些人，认为应该出兵报复辽国；以丞相赵普等人为首的主张谨修德政，不战而屈人之兵；也有的像是朝臣宋淇提出两个策略：掘开黄河北侧堤坝，让黄河泛滥，以水设防；要么就模仿秦始皇，在沧州和定州之间，修筑长城。 当然宋淇这个政策有些极端，受到了其他人甚至赵光义的反对，掘开黄河，你可是真敢想啊！无论怎么说，你这都是要将河北西路大部分地区送给辽国啊！这是大家都不能接受的！ 赵元佐意见太过激进，不是已经被辽人吓破胆的赵光义能够接受的；赵普说的倒是有理，不过修德谁都会说，辽人会听吗？也要能够有保护自己本事才行啊！ 赵光义现在每天都要面对无数的坏消息，一时之间连都发都有些白了，好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官家，刘延让再次上书请罪！”侍者拿着一封书递了上来。 赵光义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这次错不在刘延让，让他继续做瀛洲都部署吧！今贺令图被害，诏张永德为雄州知州兼兵马都部署。诏李继隆回京，着中书省推问，按例定罪！” “是！”侍者一愣，赶紧走了，这次李继隆被拿下，张永德上任，官家这是准备大规模的启用先朝的老臣了！ 内侍刚刚出来，却见到赵元佐就在门口，他微微一愣道：“殿下这么晚了要见官家？” 赵元佐练练点头道：“不错，某有要事求见官家，请王行首，通禀一声。” 这个王行首说的是内侍行首，叫做王继恩。原先是赵匡胤的内侍，赵匡胤死后，贺太后让他去招赵德昭进宫，不过这小子一转圈找来了赵光义。等赵德昭进宫的时候，赵光义早已经继位了。所以可以说是赵光义最信任的人。 “请殿下稍等！老奴去通禀一声！”王继恩也知道官家十分看重这位殿下，不敢怠慢，赶紧进去禀报。 这一阵赵光义也有些不高兴赵元佐，这个儿子天天叫嚣着要报复辽国，看起来还是有些嫩啊！我的江山还不能这么托付给他！ “让他进来吧！”虽然如此说，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赵光义还是将他宣了进来。 “孩儿，拜见爹爹！”赵元佐一进来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大郎起来吧！现在天色不早，你来见我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吗？” 赵元佐起身道：“特来向爹爹贺喜！” “贺喜？”这一下到是让赵光义有些始料不及。朝廷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喜事吗？ “爹爹还记得那个关炜吗？” “哦，就是那个关王村的关炜吗？他不是去了宜川县当捕头了？哎呀宜川县可是北面的第一道防线，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他逃回来了？” 赵元佐笑道：“这次爹爹可是真的小看了他。关炜不仅没有逃跑，而且带着宜川县的土兵，大胜辽兵；斩杀上万的辽兵，包括国舅祥稳挞烈哥，还有大辽国第一勇士萧涅勒。” “哦？”赵光义一下子来了兴趣，他可是知道贺令图将雄州的厢军都调走了，就凭那些土兵能够斩杀上万的辽兵，他是实在想不明白！ 赵元佐就把关炜在宜川县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赵光义吃了一惊道：“那个奸杀恶魔的案子我也听说过，这个恶贼纵横大宋300军州，杀人无数，没有想到竟然是他破获的！” 赵元佐听了很是高兴道：“这个关子正不仅审案是一把好手，打起仗来也丝毫不差！”接着他又将这次宜川县的攻防大战讲述了一遍。 “好！真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个本事，这次不是县尉被杀了吗？就让他做这个县尉吧！” 赵元佐偷偷的好笑。一开始他是坚定的主战派，可是接到关炜的信件后，关炜给他掰开了揉碎了，洋洋洒洒写了一封数万字的奏章。 上面把宋辽的实力对比做了详细的对比，得出的结论还是宋朝实力现在是处于下风的，现阶段还是罢兵言和的好。 当然如果一味的劝赵元佐改变自己的立场，说不定他也会被赵元佐打上投降派的标签，从此就不理他了。 关炜接着又上了一个平辽策，上面详细的讲述了水长城，经济侵略，细作安排等一系列的事情。 按照关炜说的，宋辽必有一战，不过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减弱辽国的实力，增强自己的力量。等合适的时机再一举拿下辽国。 这个万言书彻底的打动了赵元佐，他也接受了关炜的观点。赵元佐毕竟是年轻人，心里藏不住事情，急匆匆的就来见自己的父亲。 赵元佐心中暗暗地想着，等我把这个水长城的计划抛出去，看看恁还怎么赏关炜。 “爹爹，关炜还想出一个抵挡辽国大军的办法，他和缘边都巡检使杨延昭仔细的调查一翻，认为这个是可行，也是有效的。” “啊——”赵光义可是真的惊讶到了，满朝文武多少人，没有一个想出办法，一个关炜能够想出办法？ “皇儿赶紧讲给我听！”赵光义一听，急的称呼都变了。 赵元佐连忙道：“爹爹，我有一个小东西，请允许我将它带上来，有了这个东西这个办法就是一目了然。” “准！你赶紧把他拿上来吧！” 赵元佐一声吩咐，有人抬过来一个书桌大小的方形盘子，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爹爹，这是关炜和杨延昭制造的沙盘，这上面是按照宋辽边境制造的。这高的是山，平的是地，当中的白色纱子是河流，这些小坑是湖泊。” 赵光义可是一个知兵的皇帝，他看到这个东西，差地就跳了起来，围着桌子转了好几圈，啧啧的称奇。 “这个东西真是不错！有了它战场的形势一目了然，我就可以制定更合适的战阵。好！好！这个沙盘，是好东西！这个功劳吾记下了。你说他们出了一个什么注意，可以抵挡辽国的军队？” 赵元佐上前一步，抓起一把白色的沙子道：“爹爹，他们想的是挖掘运河，改变河道，利用河道，沼泽，胡泊，水田组成一道水长城，挡住辽国的骑兵。 这要是辽国的骑兵被限制住了，我们的步兵却可以利用河道，水路迅速的调动。到时敌我之势倒转过来，未尝不能让辽国吃一些亏。” 赵光义的眼睛一亮，他来到桌子旁边，双手支撑在桌子上，自己的身子都探到了沙盘的上面。 “好！好！好！”赵光义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一下子挺直了身子，仰天一声大笑，发泄着自己心中的郁闷。 赵元佐上前道：“爹爹，恁看，只要是挖通了这些河道，我们就可以多上万亩的水田，若果实行军屯，也是可以的，最少可以弥补一些国家损失。” “我儿之言正和我意！真的沙盘先放在我这里。明天我和众位大臣商量一下。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宫里住，今天不要走了，陪着娘娘吃顿饭，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是！孩儿明白！”赵元佐长出了一口气，看起来自己的意见被父亲采纳了，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形象又恢复了。 李皇后这几天一直是提心吊胆的，北面的情况几乎糜烂，赵光义一直是忧心忡忡，每天晚上很晚才能睡下，梦中也经常被惊醒。她看着着急却丝毫没有办法，多亏了寿万赵元侃时常过来安慰，才让她的心中稍微的安定一些。 今天赵光义还没有进来，她就听到外面哈哈哈的一阵爽朗的笑声。 “官家笑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是谁有这么强大的魔力让官家突然高兴了起来？”李皇后很是诧异，她向外一看，发现赵光义和赵元佐父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看来拥有这个神奇魔力的是楚王赵元佐！ “官家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李皇后带着赵元侃上前行礼。 “免了！都是自家人，都不要客气了。今天大郎献策，解决了我大宋朝一大忧患。自此北面无忧矣！我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批建水长城 “娘娘，三哥！”赵元佐赶紧上前给李皇后和三弟行礼。 “大哥，你想了一个什么好办法？”赵元侃很是兴奋地问道。 李皇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好奇，满朝文武都想不出办法来，这个赵元佐出了一个什么好主意呢？不过她知道这是国家机密，也不会自讨无趣去动问。赵元侃虽然已经18岁，可还是有些孟浪了。 果然赵光义冷哼一声道：“这是国之大事，在没有彻底的定下来之前，不宜宣之于口！大郎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一家人今天不谈国事，只是叙叙家常。” “是！”众人赶紧答应一声，有宫女给端上点心和茶水。 大家坐在一起聊一些家长里短，气氛到是是风的轻松。赵元侃说的兴起道：“大哥，我府中新来了一对表兄妹。那个女子名唤做刘娥，最善于鼓儿歌（摇拨浪鼓唱歌），有机会请大哥到我的府上去听听。” 赵元佐沉吟一下道：“三弟，你是皇家贵胄，还是不要和这些风尘之人有太多的纠缠。 我也听说过此人。她出身贫贱，早就嫁给一个银匠。她嫁给一名年青银匠龚美。刘氏嫁夫随夫，跟着龚美一起来到京城开封谋生。那刘氏随夫抛头露面击鼗卖唱挣钱，自有美名在外。那个龚美得知是三弟选姬，不愿放弃这个机会，改称是刘氏的表哥，让刘氏入王府。 这个人将自己的妻子都能送人，必有所图，请三弟三思！” 哪知赵元侃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嗷的一声，大叫了起来道：“不可能！刘美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人和善，对我忠心耿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大哥一定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我告诉你那都是别人嫉妒刘娥，造谣中伤。” 赵元侃的脸色铁青，看起来有些吓人。赵光义见了勃然大怒，啪的一拍桌子，将茶杯震得掉落在地上，摔得一个粉碎。 “我也听你的乳娘跟我汇报过这件事，一直认为你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应该知道怎么处理。没有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风尘女子指责自己的大哥。真是让我失望！” 李皇后也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道“官家息怒！官家息怒！三哥毕竟年轻，官家还是好好地教导他才好。” 赵元佐也没有想到这几句话就惹出这么多的事情，也赶紧上前求情：“爹爹莫要生气，三哥也是一时受了别人的蒙蔽。我看三哥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以后远离这个女子，爹爹再给他介绍一个良人家的女子为妻，让他收了心，也就好了。” “嗯，大郎言之有理！传旨将刘氏驱除出京，永不许她再回来。忠武军节度潘美的八女儿，十六岁的潘氏贤良淑德，可谓佳媳，封为莒国夫人。赐婚于韩王。” 赵元侃愣了半晌。一句话也没有说。李皇后见到赵光义的脸色又变了，连忙拉了一下赵元侃底底的道：“你还不赶紧谢恩！” 赵元侃有些倔强的没有说话，不过见赵光义冷哼了一声，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起身谢恩道：“多谢爹爹！” 赵光义这才冷哼一声，不在多说。赵元侃暗暗的低下了头，表面上是臣服了，不过心中却十分的气。当然他的气愤，不敢对着赵光义的发作，只能暗暗的怨恨赵元佐。 我好心的请你听鼓儿戏，你却在父亲面前告我的状；我们是同胞兄弟，你因何要这害我？ 虽然赵元侃点头答应下来，但是心中愤愤不平，兄弟间的嫌隙也从此产生。 本来挺好的一次家庭聚会，最后成了这个样子，赵光义也是很不高兴，匆匆的结束这次聚会，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赵光义在朝堂上抛出了水长城的这个建议，不过却被众位大臣看成这是有史以来最不靠谱的提议。 赵光义目视楚王，赵元佐迈出班道：“启奏官家！臣请挂河北路地图于大殿上，容臣为众人解释。” 赵光义点了点头，有两个内侍举着一张巨大的地图在两边站立，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上面，赵元佐迈步而上，准备为大家讲解。 赵元佐咳嗽一声轻了一下嗓子道：“官家，众位大臣，我们若于宜川县西开易河蒲口，导水东注于海，东西三百余里，南北五七十里，资其陂泽，筑堤贮水为屯田，则可以遏敌骑之奔轶。 我们这个计划称之为水长城计划，他西自保州西北沉苑泊（今徐水县东北），东到沧州泥沽海口（今天津泥沽） 完成之后：其水东起沧州界，拒海岸黑龙港，西至干宁军，沿永济河合破船淀、灰淀、方淀为一水，衡广一百二十里，纵几十里至一百三十里，其深五尺。东起干宁军，西信安军永济渠为一水，西合鹅巢淀、陈人淀、燕丹淀、大光淀、孟宗淀为一水，横广一百二十里，纵三十里或五十里，其深丈余或六尺。 东起信安军永济渠，西至霸州莫金口，合水汶淀、下光淀、小籣淀、李子淀、大兰淀为一水，衡广七十里，或十五里或六里，其深六尺或七尺……自保州西为合鸡距泉、尚泉为稻田、方田，衡广十里，其深五尺至三尺，曰西塘泊。自何承矩以黄懋为判官，始开置屯田，筑堤储水为阻固，其后益增广之。凡并边诸河，若滹沱、胡芦、永济等河，皆汇于塘。 众位大人都知道雄州，瀛洲一代多是荒废的盐碱地，如果用水灌溉，就可以种植水稻，反而会多出万亩良田，补贴军用。” 众人听了纷纷上前来观看寻问。 赵元佐一一为他们解释道：“众位大人，我提出这个水长城的方案，还有几点考虑。 其实早在汉匈战争时期，汉武帝就曾动过改造黄河取代长城，抵御匈奴骑兵的战略构想，但无奈汉代施工技术太低，只好忍痛作罢。三国时代的孙权，也曾以十万人力的规模在江苏六合修筑水塘，成功扛住了魏国铁骑的冲击。 相比于以前，我们施工水平已经大大的增加，而且这个方案工程量比较小，只要把现有存在的河流湖泊沼泽挖通连片即可，再辅以少量堡垒即可。 而且它实施起来也比较隐蔽，给辽国人的印象是在兴修水利种田，而不是大修防御工事，因此不会引来敌人的骚扰和破坏。 第三就是我刚才提到的，这些地区多盐碱地，本来不适合种植旱地作物，如果引水淹地，改种稻田，还可以大兴屯田，补贴军用。” 赵光义听了赵元佐的讲解，大喜猛地一拍龙书案道：“复幽蓟，灭林胡有日矣！” 虽然有了赵元佐的一番解释，但是大家还都是有些疑惑，不过他们也并没有出来再反对。赵元佐除了去年夏天的那次北伐，可是从来没有到河北任职。他怎么会想出这个计策？分明是官家的决定，只不过是让他提出来罢了！ 果然赵元佐赶一说完，赵光义就表态了，官家这是要独断专行，谁也阻挡不了！ “拟旨任命彰武军节度副使何承矩为制置河北沿边屯田使。命周围州城府县征调劳役，驻守各州之禁军，边军辅佐，预计2万人修建水长城。” 何承矩？这又是一个不沾边的人。历史上其实是他提出并指挥修建成的水长城。关炜已经把人家的观点提前了2年，这个主建的功劳还是还给人家吧！ 赵元佐得到了关炜的推荐，到是了解过这个何承矩。此人却是一个文武全才。目前随着米信在邢州为彰武军节度副使。米信不识字，行为暴横，随为彰武军节度使，邢州都部署，不过根本不熟悉政事，全靠何承矩来主持大小事务。 当时邢州实行方田，这大小屯田的事情，都由何承矩来负责，让他去主持建造水长城和主持屯田到是正合适！ 这个关炜，他是怎么发现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的？ 见众人没有疑义，赵光义接着道：“拟旨，升宜川县为安顺军，降雄州为瓦桥关，另建立安顺寨。加杨延昭为安顺军知军，兼瓦桥关、益津关、淤口关三关防御使；牛全忠为安顺军通判。” “诏河北各地，抽人丁填充，每户十丁者，给田百五十亩；七丁者，百亩；五丁者，七十亩；三丁者，五十亩；不及三丁者，三十亩。昭告众人没种子没耕牛，可以找政府借；开荒五年后，政府才收租税。” 赵光义显然是早就想好了，一道道的圣旨颁布下来，大宋又开始运转起来。 关炜这几天比较清闲，八姐和九妹也把这个都头的职位辞去了，请杨箕做了这个都头。其实他认为应该是黑虎来跟好，不过黑虎毕竟从军的时间短，而杨箕则是老军旅出身，明显更加的合适。 八姐和九妹在这里学艺也已经有三个多月，本事也是噌噌的上涨，而且经过了生死间的搏杀，更是圆满。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回京审核 “八姐，九妹，出来这么长时间，你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杨延昭对着自己的两个妹妹道。 “为什么？我们在这儿挺好的！”八姐没心没肺的说了一声。九妹低着头没有说话。 杨延昭呵呵一笑道：“母亲前一段时间来信，说想念你们了。时间这么长了，你们也应该回去看看！” 八姐还想再说话，九妹连忙拉了他一下微微摇头。 杨延昭微笑道：“朝廷的旨意下来了，我的新职位下来了，关炜也要就任安顺军的司法参军，我们都要去京城吏部流内铨领敕牒。咱们一起回京城吧！” 八姐和九妹这次是彻底的没有理由，只能答应了下来。 “哥哥，要去汴京？”关英趴在关炜的身边很是没落的道。 关炜抚摸一下英子的头发道：“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也不要担心，一个月内我肯定回来。本来我也想带着你去一趟汴京，开开眼界；不过学业要紧，你还是好好地在家学习吧！你放心，等有了时间我一定带着你去天下都转转。”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关英仰着精致的小脸，紧紧的看着他，好像是生怕他会突然离开一样。 “马上就走！时间不等人，水长城马上就要筹建，我马上就走，当然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英子好好地在家跟着老母勤学武艺。” “嗯！我跟师父请假去，这两天不练武了，我要跟着哥哥！” “你个小家伙，小心老母生气了，不认你这个徒弟。” “才不会呢？师父对我可好了！一直跟我说要学会劳逸结合，武艺要练习，该休息也要休息，我去说说肯定没有问题。” “好！既然老母同意，我当然没有问题了。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亲你还能亲谁？” 关英一听，跳起来扑到了关炜的怀里道：“哥哥，我还要听猴子的故事，自从开始打仗，你都一个月没有跟我讲过故事了。” “是吗？有这么久吗？”关炜故作震惊的问道。 “就是！就是！”关英又蹦又跳，带撒娇的喊道。 “行，那咱们今天将狮驼岭的故事吧！话说狮驼岭有三位大王为青狮，白象和大鹏鸟；三个魔头凶狠，要吃唐僧头，派遣手下的小妖精唤做小钻风的来巡山。 这个小钻风，领了命令，一边巡山一边唱歌：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还不粘人的小妖精。别问我从哪里来，也别问我到哪里去。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儿，献给我的小公举。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大王叫我来巡山，抓个和尚做晚餐。山涧的水，无比的甜；不羡鸳鸯不羡仙……” 关英听了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外面八姐和九妹进来道：“你们兄妹两个，不来吃饭，在这里闹什么？” “哥哥给我讲故事，他说我是小妖精！” “关大哥，可不能这样啊！讲故事不能丢下我们的，不行这段不算，你要重新讲过。” “你们两个呀！总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干什么？” 八姐嗔怪道：“什么叫跟孩子一般见识？我们两个可是要回开封了故事你要抓紧了讲完，悬在半截多难受。英子，走，咱们去吃饭！吃了饭让他重新讲！刚才你们说的那么高兴，这一段肯定很有意思。” 关英捂着嘴嗤嗤的笑了起来道：“哥哥，刚才唱歌了，他说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咱别什么都往自己头上安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妖精了？赶紧走，咱们去吃饭了！” 两天后关炜等人要离开宜川县会吏部去办理相关的手续，这一次他们一起走的除了关炜和杨家兄妹，还有常进。 关炜这个县尉做了没有两个月，就又进了一步成了安顺军的司法参军。县尉这个职位就空了出来，他想推荐常进来坐这个位置。凭着他的功劳和楚王殿下的关系，这个职位到时完全没有问题的。 几个人骑着战马离开了宜川县，一路南下直奔着汴京而而去。这一路上常进姿态放的很低，跑前跑后的主动地忙乎，让大家对他的印象更好了一些。。 “前面就是破虏军了，不知道崔大哥现在怎么样？我们去破虏军看看吧！”到了这里关炜就想起了崔翰，这是他到了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自己到了这里，应该去看看他啊！ “现在去已经晚了，崔大人这一次战斗也算是得了一个彩头，，已经调任定远军节度使了。现在新的都部署还没有到任，目前是呼延赞将军在主持威虏军。” 关炜虽然也认识呼延赞，并且对这位大将很是仰慕，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就没有那么亲近了，所以摇了摇头，也没有去威虏军，他们直接向着南面而去。 再走就到了保州，关炜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他们一连走了几天，也有些劳累，就一起准备进城中休息一下。 关炜等人催马奔着保州而去，不过距离保州越近，人就越多。最后整个道路两边都是老百姓，他们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关炜等人跳下战马凑了上去。关炜拉住一个中年人道：“这位大哥，劳驾，请问一句这是在干什么？” 那人一回头，看到关炜几个人威风凛凛知道不是普通人，连忙道：“几位官人，这是州里要处决一个谋杀亲夫的**，大家都来观看。你看来了！来了！” 说了一声来了，果然见城内吱吱呀呀的走出来一辆囚车，上面关押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 “杀了她！杀了她！不要脸！”众人手中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噼里啪啦的砸了过去。 妇女被关在囚车中，虽然拼命的躲闪，不过行动余地不大，很快就被砸了一头一脸的赃物。 “冤枉！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妇女大声呼叫，不过声音很快被咒骂声所淹没。 “你们都认识这个妇女吗？”关炜看看旁边的人接着问道。 “不认识，听说是附近什么平什么村的。村中农户张阿大下田干活，被人毒死在田地中。现场只留下这个妇人张许氏给丈夫送的饭，经过江神捕检验，饭中有一种剧毒，所以断定是这个妇人谋害亲夫。 这件案子本来是去年秋天发生的，经过刑部核查完毕早该将她处斩了，不过因为冬天辽人作乱，一直没有执行。这个公道自在人心，，终于要将这个**绳之于法了。” 关炜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就在这时有人尖叫一声：“放开我娘！我娘没有杀人！我娘没有杀人！”正说着一个十几岁左右的小男孩，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直奔着囚车跑了过去。 “滚开！这是朝廷要犯！谁敢上前，视同劫囚车！当场格杀！”几个押送的士兵，一脚将这个孩子踢倒，然后抽出腰刀恶狠狠地的道。 “平儿快走！平儿快走！”那个妇人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大声的乞求道。 “娘！你是冤枉的！你是冤枉的！这个饭是我送的，咱们都吃了一锅的饭，我们都没有事，为什么只有爹爹死了？这肯定是有问题！” 关炜的眼睛一亮，这个小家伙说的有道理，说不定其中真的有什么问题呢？ “哼！这件案子是江神捕亲自过问的，你知道江神捕是什么人吗？只要是他断的案子，就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赶紧滚开，再敢来胡闹，定斩不饶。滚！”守卫士兵，飞起一脚将这个孩子踢了出去。 “住手！”关炜大喝一声，上前拦住了他们。 几个士兵看到关炜等人相貌不凡，连忙住了手问道：“几位官人有何赐教？” “刚才这个孩子说的有道理，我认为为了防止错杀无辜，还是重新审查一下好。” “什么？你，你说什么？重审？这个案子是江神捕断的，而且经过刑部的审核，谁敢说重审就重审？” “要不这样，这个人你们先不要杀，我去找田都部署，请协调复审。” “田都部署？”这些人陡然一惊，这可是保州的老大，这个都部署性情暴躁，谁敢不从？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认识田都部署。 “官人，现在保州已经不是田都部署了，新来的保州知州是杨嗣大人。” 杨延昭一惊道：“杨嗣？竟然是这位老大人！父亲每每给我提起杨嗣大人，多有崇敬之意，时常告诫我杨嗣大人久在边疆，乃是国家柱石，让我有机会要多多拜见，这次既然在保州相见，不可不见。” 几个军兵更是傻眼了，也摸不清他们是什么来路，都不敢阻拦。 “出了什么事情？囚车为什么不走了！”前面一身大喝，接着跑过来几个人前来查看情况。 “怎么是你！” 那人见了关炜就是一愣。关炜见了就笑了出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来的正是保州神捕江烈。 第一百一十六章 保州偶遇 “关捕头，你又要到了保州来闹什么事？这不是雄州，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赶紧离开！”江烈对于关炜有浓浓的敌意，开口就下了逐客令。 江烈在保州有着巨大的声望，他一声大喝，那些护送士兵上前一步道：“众位请离开吧！这个**的官司已经定了，我们正要将她斩首，裁决已经不能更改。” 江烈冷哼一声道：“关捕头，大家都是捕头，不要总想着欺压同行，拔高自己！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知州大人和刑部都已经确认核实，根本不容置疑！ 我劝你还是做好自己的本职，不要总想着特立独行欺压同行，抬高自己！这样会被打脸的！” 八姐冷哼一声道：“也不知道谁会被打脸？想想雄州的事情，你已经都忘了吗？还有现在你们可不是同行，你到现在一大把年纪了还是捕头，关炜已经是新成立的安顺军司法参军，真正的朝廷的官人。用得着欺压你吗？” “呃~”江烈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司法参军？这个也是正九品的官职，而且正是他们捕快的顶头上司。 “你是安顺军的司法参军，也管不到我们保州的头上！这个案子已经不容更改。如果你们想要观看处斩的过程，请随便，如果想要阻拦，就只能将你们看做劫法场的逆贼处理。” 关炜的眉头一皱道：“江烈，这件案子存在这重大的破绽，你这么做是在滥杀无辜！如果这一刀下去，想挽回都挽回不了了，人命关天，还是要慎重啊！” “关大人，我江烈干这一行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案子断了很多，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我还用不到你来教我。” “哼，雄州的案子才过去几天，这些事情你就已经都忘了？”八姐为关在打抱不平，再一次揭开了江烈的伤疤。 江烈可不认识杨八姐，他恼羞成怒道：“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看起来就是一副克夫的模样！” 这句话一出来让大家都是一愣，八姐勃然大怒，噌的一下子从马上摘下了自己的花枪。关炜也握紧了手中的长棍。 “来呀！你们要劫囚车吗！”江烈仓啷一声抽出腰刀，大声的喝道：“来人将他们拿下！” 周围的士兵呼啦一声围了上来，杨延昭也是大怒，催马上前要教训一下他们。 “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里停住了！误了时辰谁敢承担？”耳边传来一声大喝，接着马蹄声急跑过一个人来。 “总管大人，这些人无理取闹，想要劫囚车！”江烈先一句话将道路堵上。那位总管一听大怒，催马上来大喝道：“朗朗乾坤，清平世界，谁敢打劫囚车！先吃我一刀！”说着拍马舞刀就冲了上来。 关炜一听这个声音就乐了，赶紧止住要去拼杀的杨延昭等人道：“都是自己人，不要冲动！” 那人马快，瞬间就到了关炜的面前。他举着大刀要劈，不过看清楚关炜的相貌大叫一声：“我的爷！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当啷！”一声响大刀落在地上，这人跳下马来，一把将关炜抱住亲热的不得了。 “姚大哥且住！恁神力惊人，在勒一下子，我就断气了！” 来人正是姚大勇，他松开关炜，用力锤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咱们兄弟一分开就是半年了，真没有想到今天会突然在这里相见？兄弟是要劫这个妇人吗？你尽管带走！出了什么事情，全由我承担！” 姚大勇对于关炜的支持几乎到了性命不要的地步，让众人见了十分的惊讶。江烈猛地一缩脖子，真他妈的倒霉，这个小子怎么会认识姚总管的？而且这个感情还很不一般啊！ “不用！不用！姚大哥，我劫人干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案子有些问题，想要重新审核一下。” 江烈赶紧道：“总管大人，这件案子可是知州大人确认，刑部审核过了的。” “哪有怎么样？既然我兄弟说问题，那就肯定是有问题！一定是你们断错了！重审！重审！”姚大勇大手一挥，道：“去，把那个妇人提过来请我的兄弟问话。” 众人一看还有这个热闹看，大家呼啦一声围了上来。 关炜道：“姚大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着他们去一趟平安村，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走去平安村！”姚大勇一声大喝，他大手一挥带着囚车就走。 平安村就在城郊，大家一听要审案子，都兴奋的跟了过来，一起到了村中。 关炜搬了一把椅子在当中一坐，让九妹负责记录审理过程，同时命人将里正和张阿大家的相邻找了过来。 关炜看看江烈道：“江烈！说说你们的判断，为什么认为是这个妇人毒杀自己的丈夫。” 关炜说话很不客气，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不过人家职务就是比他高，他也只能就这么受着。 “此女叫做徐翠，嫁给平安村张阿大为妻。育有一子名叫张平，今年13岁。今天秋日，张阿大在田中干活，张平奉命去给父亲送饭。等到他们再去收拾饭，发现张阿大已经七窍流血而亡。 当时有人呈报官府，我奉命去查案。经过检验，张阿大的饭菜中含有剧毒，经过试验猪狗吃了他所剩的饭菜，无一例外全部死亡。 根据这个我们断定张阿大系食用有毒的饭菜被毒死的。” 众人听了不住地点头，关炜默不作声，静静的听着他讲述。 江烈接着道：“我们又询问了平安村的乡邻，知道张阿大为人木讷，胆小怕事，就是受了欺负也不敢反抗，并没有什么仇人，并不存在仇杀的可能。 而且在破案的期间，我们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徐翠表现的并没有多少的悲伤！而且还有些放松。 一个女子自己的丈夫死了，不仅不悲伤，反而放松了！这说明什么问题，一定是背地里有奸夫！他们合谋害死了张阿大，以为可以长相厮守了。 发现这个问题之后，我们提审了徐翠，在我们的威逼之下，她抵赖不过只能招认了谋害亲夫的时事实。” 众位听了都暗暗的点头，这么说人家断的不差啊！一定是这个女子害人。 关炜微微点头道：“好！那咱们听听徐翠怎么说。去把徐翠带过来。” 姚大勇一摆手，军兵们打开了囚车将徐翠从里面提了出来。 “徐翠，我听你一直大叫冤枉，本官给你一个机会，说说你有什么冤枉的？” 徐翠听了不住地磕头道：“大老爷明鉴，我，我真的没有杀害张阿大。我和平儿也吃了同一锅中的食物，我们却都安然无恙，为什么只有张阿大死了？我是吃他们打不过，是屈打成招的！” 关炜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古代人审按就是推理和用刑，这其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江烈冷哼一声道：“像她这样的刁民，竟然敢谋害亲夫，不用大刑如何肯招供？关大人，这就是你说的疑点吗？” 关炜冷哼一声，看了江烈一眼道：“江烈，你刚才说的我都知道了。不过你一直说她勾结奸夫，毒杀亲夫。人家说抓奸抓双，擒贼钦脏，那我问你，奸夫是谁？他们用的什么毒药？毒药从何而来？” 江烈闻言一愣，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关炜接着道：“徐翠！你们一家人平日以何谋生度日？家境如何？” 关炜问的只一句话有些突兀，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不太明白。 “主要是靠着家里的几亩薄田，还有小妇人为人做些针线勉强度日。” “是！是！张阿大到时好福气，翠嫂子的手艺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谁家有点儿什么事情，都愿意请她来帮忙。” “你们夫妻间的感情如何？” 关炜一句话让徐翠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关炜猛地一拍桌子道：“讲！给我一五一十的讲个清楚！” 徐翠一听泣不成声道：“张阿大为人木讷，在外面难免受到欺负，他不敢跟别人争斗，回来就拿我们母子撒气。有好几次我和平儿差点被他打死。我的命真是苦啊！” 众人一听都议论纷纷道：“真没有想到，张阿大是这样一个人？娶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还不知足，真是丧心病狂！” “这么看来，你们夫妻之间，也没有什么感情？你可是因此就怀恨在心，想要杀他！” “大老爷冤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民妇命苦，这是上辈子欠他的，只想早早地被他打死，把命还给他，却从来不敢想杀人。” “是啊！大人，我们愿意为翠嫂作证，她是好人，肯定不是凶手。” “肃静！是不是自然有我来判断！”关炜一拍桌子，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徐翠，你给我讲一下那天作饭，送饭的情况。” “是！哪天正是农忙，张阿大告诉民妇晌午饭在田中食用，民妇知道田中劳累，多蒸了一锅蒸饼，拿了两个鸡蛋，加上一罐子菜粥让平儿送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真相大白 那个妇人有些惊恐道：“平儿送过去之后，回来和我一起吃了下午饭，时间不长，却是有人过来说张阿大死了，已经有人去报了官。 当时民妇只是觉得不可能，带着平儿急急忙忙去了田中，果然见张阿大七窍流血而亡。民妇当时心中就想着，我是不是要解脱了？是谁害了他呢？ 正在这个时候，这些官差就到了，他们不由分说将民妇绑了起来，硬说我是杀人凶手。民妇吃打不过，心中想着，这肯定是张阿大来找我索命，索性就还给他吧！所以就招认了！” “那你为何今天又反悔了？”江烈气的牙根直痒痒，你这一改口，可是害得我不轻啊！ “我不是**！民妇死不足惜，但是我不能承担这个不明不白的罪责。” “将张平带过来！”关炜一句话，有人将那个小孩子叫了过来。 “你母亲说，你父亲受了欺负经常殴打你们母子，可是实情。” 张平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恐惧道：“是！是！我的，我的左耳现在都是聋的。还有母亲的头骨，都被打坏了一块儿。”张平说着上前，撩起母亲的头发，大家看到徐翠的头上有一块小小的凹陷。 “当时母亲晕了好几天，我们差点就以为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幸好，母亲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哗——”众人一阵大乱，这个时候就说什么的都有了。 “张平，那次是你给父亲送的饭，一路上可是遇到过什么情况？” “没，没有啊！”张平很是诧异的道：“我，我一路上跑到地理，根本没有遇到任何人。” 关炜一笑道：“很好！那咱们就走一趟！我们看看你是怎么送的饭。”关炜说着站起身道：“你在前面带路！” 张平答应一声带着大家沿着乡间小路继续向前走！ “我们家的地，在村边，过了那个大坑就是！前面道路比较窄，请众位大人小心！”张平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引路。 “当时我送饭的时候，发现这里有一个兔子窝，我还下去抓了几只小兔子。”张平有些得意洋洋的道。 “等一下！”关炜一摆手大家都停了下来。 “你是怎么下去的！”关炜，向下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坑足有五尺深，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平问道。 “跳，跳下去的！”张平有些诧异的问道。 “就是这么抱着罐子跳下去的？” “是！对了，当时还有一些饭菜洒在了旁边的忍冬（金银花）上，我怕父亲责骂将他们又收了进去。” “是什么地方！”关炜喝了一声，让给自己指出来。 “那，那里！你看看就是这一蓬杂草。”张平指给了关炜。 关炜走了上去，仔细的查看这一蓬杂草。 “忍冬，忍冬，因为他特别耐寒冷，冬天也不会掉叶子，所以才叫忍冬。可是这些杂草，都已经枯萎了，哪里是什么忍冬！” 关炜将这些枯草拔了下来，也不去田地了，带着大家返回了平安村。 “去找两只猪狗来！将这些草剁碎了，搅拌上食物给他们吃！” “是！”有人答应一声，赶紧去找来一直猪，一只狗。有人将枯草择出一部分剁碎了加在食品中，喂给了猪狗。 大家静静的看着，过的时间不长，猪狗出现了异常，他们先是不安的大叫，很快像是口渴了一样，到处找水喝。 “给他们水！”关炜吩咐一声，有人把端了两盆子水上来。猪狗见了扑了上去很快就喝了一个精光。不过这反而加重了他们的病情，猪狗吱吱乱叫，时间不长就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死了，死了，这和当初吃了张阿大神饭剩菜的猪狗，情况是一样的！”众人一阵的惊呼。 江烈的脸色黑暗，神情没落，简直不敢想象眼前的这一切。 “现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吗？”关炜看看江烈道：“你虽然是几十年的老捕快了，经验丰富；不过这个经验，只是你断案的做一个辅助，并不是准则！经验主义会还死人的！” 众人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杨延昭好奇的问道：“贤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些忍冬会是凶手？” 关炜拿起一支枯草道：“忍冬之所以称之为忍冬，是因为他的叶子冬天也不会落！这个草长得像忍冬，特别是开花的时候更是一模一样，但是他有一个更通俗的名字叫做断肠草！ 张平怕父亲责骂，将洒了的饭菜收了起来，不可避免的将断肠草收进去一部分。张阿大吃了有毒的饭菜之后，再去地里劳动，所以导致中毒身亡。” 众人听了这才恍然，院中掌声雷动。八姐和九妹偷偷地瞄了一下关炜，这个家伙，认真办案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动呢？ “好了，真相已经大白了，人怎么处置还是交给知州大人吧！咱们回城！” 姚大勇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的兄弟！这还说什么？赶紧把这个妇人带回去，等着知州大人重新裁定！” “多谢大官人！”徐翠拉着儿子噗通一声给关炜跪下。 “起来吧！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你虽然是冤枉的，不过还要等知州大人审判以后才能释放，请先跟他们回大牢吧！” 徐翠老老实实的称谢，然后跟着大家回去。江烈闹了一个大红脸，他知道自己这次丢人是丢尽了，在保州的威望也受到了重创。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这个叫做关炜的家伙。可是自己偏偏还没有办法恨他！一是人家的案子办的正确，而且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会在乎自己吗？ 姚大勇拉着关炜道：“贤弟既然到了保州，什么话也不要说，先跟我喝一场才好！” 关炜大笑道：“正要去拜见大哥，正好我这有几个朋友介绍给大哥。” “既然是贤弟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咱们进城再说！”姚大勇看得出非常的兴奋，拉着关炜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姚大勇直接将他们让到自己家里，命人好生招待，自己去衙门交令，然后再寻他们说话。 “关大哥，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姚总管的？”八姐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连忙问道。 “我们相见其实是一场巧合。当初我刚出了关王村，来到保州和大军失散，在这保州举目无亲，差点要了饭，没有办法就冒名顶替，自称是太医的弟子进了伤兵营，结果遇到了受伤的姚大勇。 当初他受伤很重，别人都不敢动手，我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结果倒是把他救了过来，于是他就非要跟我结义不可，所以认下这么一个义兄。” “你竟然还会治病？”八姐和九妹暗暗的称奇，这天底下还有这个家伙不会的吗？ “这个我倒是听人说的，据说官家的箭伤就是用关贤弟的缝合之术给治好的。” “你也是给他用的缝合术？”八姐听哥哥说过着缝合术，十分惊奇的问道。 “不是，这个家伙负伤作战，回来的时候，箭头都长在肉里，我用剜肉疗伤的办法替他治疗的。” “剜肉疗伤？”大家一下子都有了兴趣，全都凑了过来询问。 关炜正说着，姚大勇从外面跑了进来，见他们正在说当年的事情，哈哈大笑道：“贤弟又再说那件事情了！你不知道，等那次以后我就让人为我打造了一把大关刀，从此苦练刀法，保州人都成我大刀姚大勇！” 关炜笑道：“姚大哥是有名的猛将，用大关刀倒是正有官老爷的风采。来，姚大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关炜说着给姚大勇介绍了一下杨延昭，八姐九妹和常进。姚大勇闻言吓了一跳道：“原来是杨家将的大郎，末将言语无状，请大人赎罪！” “姚将军，我和关炜也是情同手足，你和关炜也是兄弟，咱们之间就不要客气了！” 姚大勇大笑道：“能结识杨家将，我此生足矣！今天真是喜事连连，一会儿咱们可要一醉方休！” 当天晚上姚大勇倒是真在家中置办一场盛大的宴席，关炜让常进从自己的随行车辆中拿出两坛子醍醐琼浆。 “贤弟！有了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些拿出来？跟这个美酒一比，我以前喝的都是泔水为！” “这个大哥要原谅小弟，这个东西我也是刚做出来，而且数量非常之少。并且这个东西我有大用，要去京城请楚王殿下验收。” 姚大勇听说涉及到了皇家，当即点头道：“好！好！正事要紧！不过今天我却要好好的尝一尝了！” “定当和大哥共谋一醉！”关炜哈哈大笑，举杯想请。大家纷纷举杯相应，一时间气氛十分的热烈。 第二天关炜他们住在姚大勇的府中，杨延昭去拜见保州都部署杨嗣。 杨嗣一听说是杨延昭，赶紧从府里迎了出来。这位老大人和杨业年纪差不多，比杨延昭还大了24岁，可是见了杨延昭率先躬身施礼拜见，倒是让杨延昭受宠若惊。 两人各自客气两句，然后相携进了大堂。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回开封 关炜等人在保州住了两天，才和杨嗣和姚大勇告辞继续向着南面而去。这一路上，他们早早地休息，晚晚的起来，每天都只在驿站中居住，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很快就到了京畿路。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开封了，第一次灰溜溜的离开，这一次一定不能这个事情发生。”关炜看着前面的高大的城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见到开封城八姐和九妹等人也有些兴奋，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要回家了，不由得她们不高兴， 常进瞪大了眼睛，这就是开封吗，真是太，太大了！更他一比，我们县城就是一个小村庄！ “走！咱们进城！”杨延昭吩咐一声，他们刚要动身，就见前面马蹄声声，冲出一队的人马来。 当前一人上来道：“某太子中允戴元，奉了殿下之命前来迎接杨将军，关参军。” 太子中允可是正六品的大员，迎接杨延昭倒是很正常，加上一个关炜，可就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不过戴元丝毫没有看不起关炜的意思，作为太子宫中的属官，那是赵元佐的绝对心腹，他当然知道殿下对于这个年轻人的看重。 “戴中允太客气，我们愧不敢当！”即便是杨延昭也要上前对他恭恭敬敬的。” “二位大人是国之干城，殿下已经在府中恭候，请随我来吧！” 关炜和杨延昭对视一眼，按说他们应该先去驿站中报备，等着吏部流内铨的考核，这才好到处去看看。不过赵元佐这么着急，二人也不好薄了他的面子，只好应允了下来。 他们随着戴元进了开封城，直奔着太子府中而去，八姐九妹却是跟他们告辞先回了天波杨府。 等到了这里去发现赵元佐正在门口等候，二人吓了一跳赶紧下马，跪倒施礼。 赵元佐上前将二人搀扶起来，哈哈大笑道：“大郎，子正，终于又见到你们了！” 关炜笑道：“殿下这个礼节也太严重了，我怕明天又有御史们去官家哪里告状了。” “不用管他们！我敬重你们不只是咱们相知，还为了河北的百姓！快，快，里面请！”赵元佐说着将几个人让进了家中。 杨延昭和关炜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过常进却是第一次进太子府，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看的眼花缭乱的。 众人到了屋子里，赵元佐在正中间做了，杨延昭和关炜也没有客气，左右相陪。常进有些拘束，在最后面站着。 赵元佐看到常进喝了一声：“好一条大汉，他叫什么名字？是你们的朋友吗？” 关炜笑道：“这是常进，我在宜川县的朋友。这次宜川守卫战，多亏了他发现县尉康明通敌，并且带人将康明正法。我想带着他来见见殿下，请殿下帮忙，成全他做一个县尉。毕竟是我手下的老人了，用着也熟悉，更有利于我们安顺军的工作开展。” “这有什么好说的？子正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相信子正的为人。等我将你的功劳报上去，给你一个出身。” “谢殿下！”常进大喜，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就磕头。 “起来！起来！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赵元佐今天高兴，让常进也在起身落座。 常进是一个粗人，他倒是真的听话，起来在末位上坐下。 做好最后，赵元佐道：“大郎，子正这次进京，你们要做好准备。等审官院和流内铨批复下来，官家可能要召见你们。” “可是为了那个水长城的事情？” “不止这些，还有你的平辽策的一些内容，你们这些条好好的想想，至于磨勘的事情不急，我去和吏部打好招呼，而且又有官家的恩典，又不是转官这等大事，想来是不会出问题的。” “多谢殿下，也还请殿下多多指点！” 关炜没有客气道：“殿下，这次我来带了一些醍醐琼浆，一是要进献给官家，二是想要更殿下说一说这弱辽的事情。” “好啊！你们赶紧把东西拿上来，我对这个醍醐琼浆只闻其名，未见其实，可是好奇的很那！” 关炜笑道：“殿下，有酒无肉不成席，既然是有客人，怎么也得对付着整两个吧？” 赵元佐是性情中人，听了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还是我的不对了，好，这个简单，我马上派人去安排！不过你的那个醍醐琼浆也要跟得上才好啊！不然可就是美中不足了！” “这个殿下尽管放心！包您满意！”关炜信誓旦旦的道。 “好！看你们的样子这是都吃过这种美酒了，我也好好的品尝一下。” 关炜笑了一下道：“殿下，在出大餐之前，咱们先来个小菜吧！”说着他拿出一个厚厚的奏章。 赵元佐微微一愣，这个关炜动不动就是什么万言书，这又是一个什么东西？赵元佐拿过奏章，慢慢的打开，上面写着天下通汇四个字。 这几个字一看就是关炜写的，虽然工整得很，不过一股子匠气扑面而来，算不得什么好字。 赵元佐再把奏章打开，里面是一手蝇头小楷，各个结构严整，柔中带刚，可比关炜的那手字强了不知道多少。 关炜看到赵元佐诧异的看了过来，嘿嘿一笑道：“这是我请九妹为我抄的，我的那个字实在是有碍观瞻。” 赵元佐听了哈哈大笑道：“你也知道！回去要好好的练习，不能每次都让人家九妹帮忙。说起来杨延瑛跟你可没有什么关系了？” 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殿下教训的是，我定当发奋！” 赵元佐在看其中的内容，不由得暗暗地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一时之间倒是有些难以接受。 “还是我来给殿下解释一下吧！”关炜对于这件事已经推敲了好几次，他上前将自己的这个奏章一一讲了一遍。 这个东西中蕴含的信息比较多，虽然有关炜讲解，不过赵元佐还是有些一时接受不了。 “殿下？酒宴已经准备好了！还请众位赴宴吧！” 太子中允戴元负责的就是负责太子府的内务和文学侍从，酒宴安排好了之后，请大家一起前去赴宴。 关炜请人拿来两坛子醍醐琼浆，自然有太子府的人们拿着检验过了，才送到堂上。 常进以为自己的吃的东坡肉，炖大鹅就已经是人间美味了，可是现在却是看的目瞪口呆，这些精美的东西更像是艺术品，让他都不知道如何下嘴。 好在他的职位最低，有样学样，别人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好了？ 关炜亲自为赵元佐把酒满上，清澈甘冽的美酒倒进了杯子里，浓郁的酒香勾引的人喉咙发痒！ “这个味道！香！有意思，有意思了！” “殿下，这个酒虽然不错，但是实在太烈。咱们宋人说实话很多人都喝不大习惯，不过辽人在苦寒之地，只要是沾上了就戒不了，即便是让他们用战马和粮食交换也在所不惜。” 赵元佐端着酒杯轻轻的啜了一口，一股辛辣的酒液进了口中，他赶紧一口咽了下去，在吸一口气满口留香。 “好！好！好酒！”赵元佐大喝一声：“真是好酒！我相信你的话了。今天有着美酒佳肴，咱们不提朝是，只谈风月，有什么朝事去见了官家以后再讲。” 赵元佐举起了酒杯，嘱咐大家一声，众人听了连忙应了一声，大家只是说一些以往的经过，还有思念之情。 这一顿酒宴一直吃到了将近半夜，大家都有些醉醺醺的了。赵元佐让他们在太子宫中居住。关炜他们连连摇头，这是太子的宫中，不是随便就能让人居住的。他们赶紧摇头要告辞离开。 赵元佐现在也还清醒，请戴元代替自己将他们送了出去，之后就有些晕晕乎乎的回去休息。 关炜和杨延昭常进他们三个也是晕晕乎乎的，直奔着驿站走去。 结果刚走出距离楚王府中不远，前面动火通明，有人乘舆而过。在古代处处都讲究礼法，这个舆也有规定，这是诸侯和皇子皇孙的特权。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人，关炜等人还是赶紧向着两旁一闪，请他先过去。 现在已经是深夜，他们几个横冲直撞的，突然出来，倒是把拉车的马吓了一大跳，战马稀溜溜一声爆叫，停了下来。 车里的人一时没有防备，猛地一个前栽差点从车上滚了下来。 “什么人竟敢拦我的车舆，给我打！打死为止！” 杨延昭和关炜本来想上去说两句软乎话，不过听这个人说的话。就又停了下来。他们抬头观看，发现前面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诸侯皇子，而是一个辽国人模样的家伙。 杨延昭和关炜跟辽国人打了不止一仗，可以说是有着深仇大恨，看到辽国人竟然敢在汴京横冲直撞，怒火腾的一声撞到了顶梁门。 他们看到一些护送的禁军冲上来要拿人，早就忍不住的，虽然没有刀枪在手，也冲了上去和他们斗在一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再进天波府 杨延昭关炜的手段非常，就是常进跟着关炜勤学武艺。也不是易于之辈。他们要是拽开手脚，将这些禁军打的屁股尿流。 这个辽国人被吓了一跳，再也不负刚才的神气，指着杨延昭和关炜色厉内荏的喝道：“你，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们竟然敢打我！” “一个小小番奴竟然敢如此大胆！再敢在开封这么目无王法，再敢大街上横冲直撞，小心你们的脑袋。”关炜等人也是吃多了酒，他们打发的兴起，将这个家伙的车舆都砸了，然后扬长而去！ “你，你们等着！我要到官家面前告状，将你们全家抄斩！”这个辽人问旁边的随从道：“你们可是认识这个几个人？” 众人见了面面相觑，半晌其中一人站出来道：“团练使大人，我看其中一个人，好像是天波杨府的老大叫做杨延昭的，其他的两个人却不认识。” “天波杨府？”这个辽人目光闪烁，他也知道杨家的厉害，杨业身为节度使，可是二品大员，这次他们父子立了大功，正是圣眷正隆。要想除去他们也不是很简单啊！ “竟然敢砸了我的车舆，这件事没有完，回去把他们的姓名打听清楚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咱们回去再说！”这个辽人冷哼一声，带着自己的侍卫急匆匆的走了。 关炜和杨延昭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们三个醉醺醺的去了驿站。到了那里去发现，天色已晚，驿站早就已经闭馆。 “不要在找了，到天波府去住着吧！我们家那么大的地方，还怕没有你们的住处吗？” 关炜听了就是眉头一皱，他现在对杨家那位老太公有些害怕，别没事干找不自在，再被人家赶出来。 杨延昭看看关炜哈哈笑道：“贤弟放心，我父现在驻守雁门根本不在家中。再说就是在，你也要硬着头皮去啊！为了八姐或者九妹，你也少不了这一遭。” 关炜听了脸一红道：“杨大哥休要取笑，我是什么人？癞蛤蟆哪敢吃这天鹅肉，不过既然杨大哥说了，我们又没有去处，就去杨家暂住一晚，不过说好了就是一晚啊！” “行了，赶紧走吧！”杨延昭拉着他们两个直天波杨府。 “小将军回来了！”老家人杨洪今天见到八姐和九妹，知道杨延昭也回来了，一直在门口等候着。 杨延昭现在可是立了大功，官拜安顺军知军，三关都防御使，比老爷当初还要厉害，眼见到小将军就要成了杨家的顶梁柱了。 “老都管，有劳久侯了。对了，你去让人收拾两间房屋，让我的两个兄弟暂住。” “是！请小将军先回去休息，我去给两位英雄安排。” “母亲安睡了吗？我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既然到了，不去见个面可不好，如果方便，我们也去给伯母请个安才是。” “老夫人正在后面考教两个小姐的武艺。这时倒是还没有睡下。” “那就好，我们去看看给母亲请安。”杨延昭带着关炜和常进，急急忙忙的到了后院。 老太君看了两个女儿的武艺大有长进，就是比他们哥哥也差不多，而且招式更加的简洁狠辣，显然是经过了生死搏杀，铅华洗尽，尽得精髓。 “好！怪不得人家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没有一番战场搏杀，那来的你们姐妹武艺大成。” 八姐笑道：“娘啊！你知道我们遇到了谁了吗？骊山老母啊！老母还亲自收我们做记名弟子！将毕生的武艺都传授给了我们。” “哦！”老太君也是一惊，道：“你们两个真是好福气啊！骊山老母怎么同意收下你们了？” “当然是女儿的资质打动了老母。”八姐听了一噘嘴道。 老太君听了哈哈大笑。九妹笑道：“娘，我们在哪里遇到了关炜，关大哥，他有一个妹妹叫做关英，是一个真正天资绝伦的人物，被老母收为弟子，正在那里教她武艺。看到我们关系莫逆，所以已同意收我们做记名弟子。” “其实就是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你们两个就是添头！” 几人听了都笑了起来。八姐一噘嘴道：“也不能说都是添头，我们还是很厉害的！这次辽兵来了，关大哥还让我和九妹当都头，带着千军万马和敌人大战一场。” “嗯！也算是他还有些见识！要说领兵我们八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但是读书写字可就跟九妹差得多了，所以你也要努力啊！” “娘不要小看人，我已经会念书了！不信我给母亲念一段论语。”八姐一边说着，一边把经过注音的论语拿了出来。 “母亲随便选一段，我就能读出来。” 折赛花随便打开一看，发现上面除了很多的弯弯曲曲的东西，这些东西她可是从来没有见过。 “你就念这里仁篇吧！” 八姐接了过来念道：“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 老太君有些诧异，又给选了两篇，八姐虽然有时候要顿一下，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接着就又顺了下来。 老太君很是惊诧，又有些老怀大慰的意思，不过随即看到旁边的九姐笑嘻嘻的，于是问道：“九妹，这是怎么回事？” “娘没有看到那个字旁边的注音吗？那是关大哥新发明的拼音，有这个东西，就是小孩子不用两年也能读诗书，八姐都这么大了，学了好几个月，当然也能够做到。” “拼音？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呢？”折太君一愣道：“你们来给我讲讲。” “我来说吧！”九妹很是兴奋的道。 折太君在自己的两个女儿的眼中看到一种不一样的东西，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一个男子让八姐对他中意，还比较简单，但是能使一向冷静的九妹动情，那可就不简单了。 这个关炜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了？为什么老爷一直认为他是一个灾星？ 母女三个正说着，外面脚步声响，就听杨延昭在外面道：“母亲，儿延昭，给母亲问安。” “是大郎吧！怎么现在才回来，进来吧！”折太君吩咐一声。杨延昭道：“母亲，有两个朋友过来，一定要给母亲问安。” “那就一起进来吧！”折太君一声吩咐，杨延昭带着关炜和常进迈步进来。 “给老太君请安！”两人跟在杨延昭后面拜倒。 “不必客气，二位英雄请起吧！”老太君认识关炜，连忙摆手让他起来。 八姐和九妹很自然的上来，将他拉了起来。这个家伙身子死重，一出气都是满口的酒气。 “又去喝酒了？怎么喝这么多？还要不要命了。”性格迥异的双胞胎美女现在说起话来语气和内容几乎分毫不差。 “殿下的盛情难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关炜笑着站直了身子。 折太君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大郎，看你们都喝了不少的酒，你去为他们安排住处，找人服侍他们休息。” “是！母亲。”杨延昭答应一声，带着关炜他们下去休息。 “大人已经打听清楚了，杨延昭这次立了大功，被官家封为安顺军知军，三关防御使。另外两个人，一个叫做关炜，一个叫做常进，这次和辽国的战斗中立了功，前来吏部磨勘评定。他们的资料已经交到了南曹，就等着送流内铨审定。” “很好！得罪了我你们还想升官吗？真是痴心妄想！杨家我惹不起，他归审官院负责，我也插不进手。不过南曹的判曹事王大人可是我给安排上去的，去跟他说一声，这两个人的公文要好好的审查一翻。” “是！大人，我们这就去通知王大人。” 关炜和常进第二天是被八姐和九妹唤醒的，这让他有些感觉自己的还在安顺军。 “英子了？今天怎么偷懒了没有练功？” “你就记着英子！这里是京城啊！哪里有什么英子？” “嗨！看我这个脑子到现在还是晕乎乎的呢？”关炜这才赶紧披上衣服出来。对面的常进听到动静，也赶紧跑了出来。 关炜将常进叫了过来道：“今天我们先去一趟驿站，到哪里报个到，把住处定下来。” “怎么在我们家住不习惯啊！”八姐冷哼一声道。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毕竟是出公差，还是住在驿站最合适。不过杨家这高门大院的我还真是压力比较大。” “呸！多少人想住到我们家，我们还不同意呢？你可以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个真是八姐多心了，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公私一定要分明。等我叫了差，再好好的来看望你们。” “我们是老虎啊！不就是去驿站吗？咱们一同去！还有你们也少来汴京，左右没上么事情，我带你们转一下，总要给英子他们带一下礼物吧！” “这个说的有理，咱们去看看！”关炜一句话气的八姐噘起了嘴道：“果然心里只有自己的妹妹！” 第一百二十章 讲究方法 关炜知道现在争执不得，笑呵呵的只当做没有听见。他们几个出去吃了早饭；然后一同去了驿馆。 登记好了信息之后，关炜和常进要了一个小院住下。二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突然发现他们的动作竟然出奇的一致，二人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来。 “是不是感觉到压力了？”关炜拍了一下常进的肩膀笑着问道。 “还真是不进开封不知道自己是小地方来的。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家世不错，到了这里才知道这些人非富即贵，我还差得远了，这次真是开了眼了！” “知道差距就好！那咱们就好好努力，总有一天，让他们这些人也羡慕咱们！” “好！头，我以后就跟你这恁了！这开封总有咱们立足的一天。” “不只是立足！是咱们有一天让他们都会羡慕！走了！今天咱们两个的任务是陪着八姐九妹。” 常进暗暗的纳闷，不是说带着咱们逛街吗？怎么又成了陪着八姐九妹了。 很快常进就知道自己错了，一逛街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八姐和九妹带着他们在大相国寺最热闹的地方闲逛，看着一个什么东西，只要是自己喜欢就对着关炜道：“这个英子一定会喜欢，赶紧买了吧！” 也幸亏关炜这次出来带足了银两，倒是能够应付她们的购买欲望。很快关炜和常进身上的包裹就都堆满了。 大相国寺这一代鱼龙混杂，他们如此大手大脚的扔钱，早就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只是一时之间这些人摸不清楚关炜他们的底细，谁也不敢擅自行动。 走了半天，八姐和九妹也有些累了，她们指着旁边的一个店铺道：“走，咱们进去喝一杯茶，歇息一下。” 关炜和常进虽然体力好，不过也是身心俱疲，听了她的话，赶紧答应一声进了茶铺。 “茶博士，来两壶好茶！”关炜一边招呼一声，一边将自己身上的包裹一一放在身边。 八姐和九妹也是突然才发现自己竟然买了这么多的东西，两个人微微吐了一下粉红的小舌头道：“真是没有想到，竟然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也没有什么？等我们以后有钱了，就把大相国寺周围都买下来，天天让八姐和九妹在这里买东西。” 八姐和九妹扑哧一笑道：“大相国寺是敕建，开封最繁华的地方，周围的土地寸土寸金，还都买下来，千万不要让人笑话你。” “有劳借光！” 关炜他们正说着后面有人提茶从他们后面经过，轻轻的碰了一下关炜。 关炜侧身，让开道路，那人说了一声多谢，迈步就走。 哪知道关炜的腿已经伸了出去，那人一时不慎，差点绊了一个跟头。他踉跄两步，回头怒视关炜。 “啪！”一个茶杯在这个家伙的头上开了花，滚烫的茶水烫的他嗷嗷直叫。 “你，你要干什么？”那个家伙跳着脚大骂。 周围的人也都围了上来，有人认出了那个人道：“真不是候节吗？谁敢惹这个泼皮，看着吧！这个外来人要倒霉了。” “哥哥，怎么回事？”正说着外面有挤进了几个人，他们扶起候节道：“哥哥，是那个这么大胆，敢欺负哥哥，我们饶不了他！” “就是他们！给我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几个混蛋！”候节用手一指关炜等人。 几个泼皮呼啦一声围了上来道：“真是好大的胆子，知道我们兄弟是什么人。赶紧赔钱！” 关炜一听就笑了道：“赔钱吗？你们还是先跟着我去一趟开封府吧！” 几个人听了气势为之一顿，现在楚王坐了开封，对于他们这些人十分的严苛。真要去了开封，少不得就被流放了出去。 “少活废话！打了人还敢如此嚣张，不收拾你让你们认为我们好欺负吗？上，收拾他！”几个人说着就冲了上来。 常进一见哪能让关炜动手，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这个家伙人高马大的，还就真把这些人给吓唬住了。 “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人？偷东西偷到我们头身上了，真是不知死活。” 候节在后面一声大叫：“两个外地佬，上！给他们放放血！” 几个人唰的一声从腰中抽出短刀，恶狠狠地道：“小子乖乖的滚开，不然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少说废话！头让我抓人，都给我滚一边去！”常进猛地向前一窜，他一开始就是喜欢使枪弄棒，父亲常正给他找了无数的老师教导，学了一身的花架子武艺。后来遇到关炜，跟他学习擒拿术，倒是武艺突飞猛进。 几个人见他扑了上了，手中的兵刃抬手就刺，不过被常进空手入白刃抓住手腕子一拧，咔吧一声，就把他的胳膊拧断了。 “啊呀！”几个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常进一下子冲了过去，一脚将候节踢倒在地上，撤下他的衣带就捆了起了。 “哎呀！哎呀！且轻缚，且轻缚！”候节急的嗷嗷大叫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呀！竟然敢如此对我。” 关炜哈哈一笑上前，从他的怀里把自己的钱袋子摸了出来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诧异了，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呢？给我说说。” “我是侯莫陈利用大人的弟子。侯莫陈利用大人官居防御使，是官家的红人。” “什么玩意？”关炜一时没有听清楚。 “侯莫陈利用大人。”候节很是骄傲的说了一声，头一仰鼻子朝天。 “啪！”关炜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打的这个家伙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少要胡说八道！防御使是朝廷的重臣，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关炜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却发现他们听到这个名字，都露出了畏惧的颜色，看了还真有这么一号人物。 关炜微微一笑道：“我不管你是谁的徒弟。这是在开封，我把你交给开封府处置。如果真要是在安顺军，少不得让你们给我挖三年的河道。” “带走！”关炜他们也休息好了，拿上自己的东西，付了茶钱，然后压着这个几个贼人去了开封府。 开封府内并不需要赵元佐天天坐镇，大小事务一般由开封府推官陈载来处理。陈载和张去华都是正直的人，他们也知道关炜是赵元佐的心腹，甚至一开始赵元佐还想推荐关炜做开封府推官来着。 听说关炜来送犯人，陈载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年轻人。 “拜见推官大人！”关炜见了陈载，抱拳施礼。 “关大人不必客气，今天怎么到了这里？” “今天到大相国寺浏览开封盛景，却没有想到遇到几个贼人，抓来请大人法办。” 陈载听了哈哈大笑道：“真没有想到，这些蠢材竟然偷到了鼎鼎大名的神捕头上，也是他们自己找事。来人将他们押进大牢中，我要亲自审理这案子。 关大人，难得来一次，喝杯茶咱们如何？” “大人想请，敢不从命？”关炜赶紧上前施礼拜见。 这时外面的候节不干了，大声的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我的师傅是郑州防御使侯莫陈利用，你们谁敢抓我！” 陈载一听脸色大变，啪的一拍桌子道：“天下都是被你们这些奸佞小人给搅乱了，给我将他押下去！等我处理。” 关炜好奇的问道：“陈大人，这个侯莫陈利用是个什么人？” 陈载怒容不息道：“这是一个奸佞小人。他原来是来自西蜀的卖药郎中。除了卖药，他还会很多变幻之术（魔术）。他在汴京一带名气很大。 枢密承旨陈从信白于官家，即日召见，试其术颇验，即授殿直，累迁崇仪副使。这个家伙有用丹药蒙蔽圣聪，几个月过去，候莫就被提为正五品的团练使；想想中百战功高的名将杨延昭也不过是这个职务。 满朝文武有意见了：一个游方野郎中，曲意奉承，小人一个，竟然如此一提再提，简直是对众朝臣的一种羞辱。众臣纷纷上奏，请求把候莫陈利用赶出朝廷去。 不过官家认为他忠心，去没有应允。这倒是更加助长了这个小人的气势，在他的身边依附了一大群阿谀奉承的小人，这些依附者颇获进用，遂横恣无复畏惮。其居处服玩皆僭乘舆，人畏之不敢言。” 关炜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好像历史上赵元佐这个太子之位的继承者赵元佑，也是因为处理了这个家伙，开始失去赵光义的宠爱的。 陈载捋了一下胡子道：“关大人也不要太担心，我们已经能查到了很多的证据，将这些都禀报给了太子殿下。过不了几天就将他们一伙一网打尽。” 关炜心中暗骂，不过脸上并没有带出来。你们这些文人，这是要把赵元佐往地狱里送啊！ 跟坏人坏事作斗争不假，不过也要讲一些方式方法吗？侯莫陈利用是官家的红人，你们撺掇殿下将他杀了，官家的长生梦也就彻底的破碎。这不是相当于谋害官家吗？ 殿下是我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可不能就这么被你们给毁了，这件事我不能袖手不管。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经济侵略 关炜知道跟这些倔强的文人讲不通这个道理，你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也是为了国家社稷，又完全说不过，难免是纠缠不清。 所以他也没有在提这件事，而是跟陈载请教一些为官之道，再说一些自己在安顺军的事情。 开封府管着偌大的一个开封，事情繁多，赵元佐不在，全靠陈载和张去华主持，他们两个也是事情繁多。关炜和陈载谈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告辞。 陈载一直将他们送到门外，这才分别。关炜心中有事，他先把八姐九妹送回天波府，将满身的东西都送给了她们。 “这是给英子买的，怎么都给了我们？” 关炜笑道：“英子的再说，她一个孩子，用什么胭脂和首饰。还有这些吃的东西等我回去，就已经却坏掉了。这些本来就是要送给你们的。” 八姐九妹脸一红，说是给人家英子去买东西，最后自己都给忘了。 “回头英子的我在去给她买。八姐九妹先回去，过两天我再来看你们，告退，告退！”关炜说了一声告退，抱拳拱手，转身走了。 八姐和九妹在门口抻着脖子在后面眺望。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后面传来一声严肃的冷哼。 八姐九妹吓得一哆嗦，一大堆的东西哗啦一声掉落在地上。 “爹爹，恁，恁什么时候回来的？”八姐和九妹回头一看，后面站的正是自己的父亲杨业，吓得花容失色。 “我今天刚刚回来，你们两个不好好在家练习武艺，温习功课，到处乱跑什么？”说着他向外面看了一眼，正看到关炜和常进的背影。 “你们认识那个人吗？” 八姐和九妹一个急忙摇了摇头，一个却是默默地点头。 “到底认识不认识？” 这次姐妹两个一个变成点头，一个改成摇头。 “哼！”杨业气的胡子直抖，大骂一声道：“不管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以后都不要再去见他。” “为什么？”八姐不像九妹，这个是直性子，当时就反驳了起来。 “这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以后做出什么事？难免连累我们一家。杨家谁都不许跟他有联系。” “说什么人家胆大妄为，如果人家不是胆大妄为，我就没有爹爹了。还说谁人家会连累杨家，我们怎么被骊山老母收为弟子的，大哥是怎么成为安顺军知军，三关防御使的？还不都是拜人家所赐？” “混账！你个大胆的逆女！看我不打死你！”杨业闻言大怒，举手要打。 八姐是一个耿直的人，身子一挺，根本不为所动。九姐吓坏了，赶紧抱住杨业的手，不住地对着八姐使眼色，让她给老父亲赔罪。 八姐冷哼一声，根本不为所动。杨业更是大怒，就要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女儿。九姐拼死拉着就是不放。老都管杨洪一见不好，赶紧跑回到后堂请来了老太君。 “住手！”老太君知道不好，赶紧跑了出来，大喝一声将他们父女拉开。 “这又是怎么了？老爷先住手，八姐你也起来！看看这是门口，咱们回去再说。” 杨业气的胡子头发都立了起来，八姐也是不服不忿，他们一起进了杨家的后堂。 “老爷先坐下。不管什么事情，先消消气再说。你们父女两个，这个脾气真是一点不差，都是倔的可以，有什么不能好好的说吗？恁也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为了什么和八姐生起气了。” “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吧！”杨业冷哼一声。 “八姐你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爹爹回来就冲我们发脾气，还说关大哥胆大妄为，一定会连累杨家，我就分辨了两句，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又是为了关炜。”老太君暗叹一声，这件事可就有些难办了。自己的老爷认定了关炜是一个反臣，偏偏两个女儿都对他动了心，这个事情可改怎么办呢？ “老爷，这个关炜我也见过，并不是一个不知礼的人，恁也不要以偏概全。”太君说道这里见到杨业又要发怒，有对八姐道：“八姐，你的年纪好小，识人的本事比你父亲差的还很多。 既然你父亲说了，你也不要倔强，好好的在家修习武艺，攻读诗书。过一段时间，看看关炜的行事再说。” 杨业听了微微点头，时间久了自然会认清楚一个人的。杨八姐也能够接受这个提议，关炜和大哥是朋友，又在一起做事，他一定会为关炜说好话的。 两个人的脸色一缓，倒是让老太君松了一口气。 “去拿那一坛子醍醐琼浆来！”老太君哈哈大笑道。 “醍醐琼浆是什么？”杨业惊诧的问道。 “一种美酒，关炜酿造的！谁要是不高兴谁可以不喝！”八姐一句话，惹得老太君对她怒目而视，只好低下了头。 杨家的事情终于算是过去了，只不过这些关炜可不知道。他让常进回了驿站中休息，自己一个人去了太子府中。 “子正，我正要去找人寻你，没有想到，你倒是先来了。昨天咱们言之不深，今天在好好的讨论一番。我已经让人去准备酒菜，咱们好好的喝一杯。” 关炜听了脸色一变道：“殿下小人实在是不胜酒力，咱们还是说说话，少喝酒吧！” 赵元佐哈哈大笑道：“说实话你这个酒实在是厉害，我到现在也是有些难受，算了酒今天就不喝了，明天我约了曹老四，还有范延昭咱们再好好的喝一杯！” “多谢殿下宽容。”关炜这才松了一口气，二人重新归位。 赵元佐又拿出那个平辽策道：“来，咱们再说说这个平辽策。你的这个策论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要是说服了我，就能说服官家。” 关炜对于这个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赵光义虽然被打的丢了胆子，但是如果不让他发一兵一卒，就能削弱敌人，他肯定是支持的！ 关炜喝了一口茶水，只觉得满口生香。他不由自主的吧嗒一下嘴道：“真不愧是是朝廷的贡品，好茶！好茶！” “你就别废话了，如果喜欢，等事情办完了。我可以多送你几盒。” “那就多谢殿下了！其实要结实一下这个经济侵略，我先为殿下说一说什么是经济。在咱们的理解中经济就是经世济民，是治国平天下。其实这是读书人的报复？ 如果在商业上还有一种解释就是：人们生产、流通、分配、消费一切物质的总称。举个例子说，咱们的醍醐琼浆，从酿造，运输，贩卖到被喝下去结束。” 赵元佐微微一愣，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关炜微笑道：“殿下，说实话，辽国的生产能力是非常低下的，很多产品都需要从咱们大宋来购买。所以这其中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我们还拿这个醍醐琼浆来举例子，我可以肯定辽人一旦接触到了他，就再也戒不掉了，就会成为他们生活中的必需品。 那我们可以大量的向辽国贩卖各种等级的醍醐琼浆，将辽国的制酒行业完全冲垮。以后辽国人想喝酒就是有醍醐琼浆，想喝别的酒都没有。 这样他们的生活就会完全受制与我们，我们可以随时用着个做威胁，让他们屈服，被迫向我们出售战马，粮食等战略物资。 当然醍醐琼浆只是其中的一个，我们可以用来冲击辽国市场的东西还有很多。例如说殿下手中的茶叶，也有一些书籍经卷都很受辽国人的爱戴。 等他们发现从我们大宋购买的东西，比他们自己生产的更加便宜，更加的精美。他们还会购买自己国家的商品吗？ 他们自己生产的东西没人购买，也就没有人去生产，就只能完全依靠我们大宋。成为我们的附庸。” 关炜的话让赵元佐感觉得很有道理，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反驳，不过却有些难以置信。 “子正，这么简单就能控制一个国家吗？” “简单？殿下，一点都不简单呢？我刚才说了经济包括：生产、流通、分配、消费。现在的物流运输成本实在是太高了！咱们货物运输过去成本要翻好几倍，如果比辽国的价格还高，怎么冲击他们的生产？还有咱们和辽国可是敌对关系，怎么去打开他们的市场呢？” “嘶——”赵元佐感觉到这个家伙说话前后矛盾，自己要把自己的论断又给推翻了。 关炜笑道：“殿下，我们的是商品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醍醐琼浆这样的高价产品，我不怕运输成本高，反正都加在成本里，让辽国人买单。另一种就是薄利多销的产品，我们要做的就是降低运费，或者降低他的生产成本。” “这要怎么降低才好？”赵元佐紧追着问。 “改变运输方式，把陆运改成海运，就能大幅度的降低成本。改进自己的工艺制作水平，降低成本，也是一个办法。 比如说佛经，这是辽国人最喜欢的！如果用现在印刷术，一本书的成本是300文左右。但是我知道一种办法，能够将他的成本压缩到30文，这不是大大的降低了成本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官家的感受 “你还有这个本事？”赵元佐很是难以置信的的问道。 关炜哈哈笑道：“殿下，天下事，只要做就有办法。现在就是看官家支持不支持了。只要是北面的水长城完成了，辽国对咱们的威胁大减，他们就会被迫停下来谈判，我们就可以跟他们谈论这个通商的问题了。” 关炜对着这个通商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其实在历史上中原一直是周围各国羡慕和学习的对象。辽国韩德让是汉人，一直主张重用汉人，就是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也是一样支持这个决定，也是赞同和大宋和好。 “你已经说服我了！”赵元佐一口喝干了杯中茶水道：“拿一坛子醍醐琼浆，我晚上去找官家先说说。 对了关炜，我对你说的那个降低书籍价格的本事很感兴趣。如果这个能够做成，可是功在千秋的大事。” 关炜笑了笑道：“那殿下知道咱们现在的书籍为什么贵吗？” “雕版太麻烦！一张版上上百字，错一个，甚至一个笔画都能导致这个版报废。还有就是版也有磨损，用一段时间就需要更换，这都是大麻烦事，所以让书籍的价格很难降下来。” “殿下如果我说不用考虑雕版，那他的价格会怎么样？” “那当然会大幅度下降……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不用雕版，那怎么可能？” “不用版当然不行，但是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啊！殿下，比如说这张桌子是一张版，这些杯子是上面的字。我们何必要雕一张版呢？就像这个杯子一样，雕成一个字，然后根据不同的内容组合起来使用。那个字坏了，就换那个字好了。” 赵元佐盯着这的桌子看了半天，最后一拍脑袋道：“怎么这么简单地一见事情，我们就都想不到呢？” 关炜笑道：“殿下，这个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谁都可以模仿，所以还请务必注意保密啊！” 赵元佐不住地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跟官家商量一下，想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看看咱们说了这么长时间，天都晚了，我让人准备饭菜，你吃了饭再走！” “殿下赐宴，是我的荣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元佐哈哈大笑道：“我怎么看不出你要一点的感激涕零的样子？对了，你的敕牒下来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接到吏部的通知。” “这帮人办事真是拖拉，你的那个履历最简单，而且是官家特进的！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明天我去找人问一下。” “我倒是不急，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吧！对了，殿下，恁认识一个叫做侯莫陈利用的人吗？” 赵元佐一愣道：“怎么？你认识这个无耻的小人？” 关炜一听赵元佐的口气，就知道他是深受那些文人们的影响，已经对侯莫陈利用恨之入骨了。 “殿下准备怎么处置这个侯莫陈利用？” “我已经命人在搜集他的犯罪证据，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小人，一定斩了他的人头，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关炜的眉头一皱道：“殿下，恁想过陛下会怎么想吗？” “官家？我这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是为民除害，我想爹爹一定会明白的！” “不错！殿下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官家是代天牧守，这天下都是他的，如果他认为侯莫陈利用罪不致死，不想杀他怎么办？” “子正，我发现你怎么现在前怕狼后怕虎的？当初矫诏的胆量都去了哪里？如果官家不同意，吾当不断地进谏，直到官家同意为止。” 关炜的眉头一皱道：“殿下这是要胁迫官家？” “如果是为了国家社稷，就是胁迫也未尝不可。怎么？子正莫不是认识这个人？要为他讲情吗？” “我倒是抓了一个他的徒弟，这个家伙偷钱偷到我的头上，被我抓了起来；所以在开封府听了陈载说起这个家伙。” 赵元佐的脸色稍微的好了一些道：“子正不用为这种人感到可惜，他犯下的罪行是死有余辜。” “这个我倒是相信，不过他在官家的眼中是忠心耿耿的。只要有这一点儿，官家就不会让人杀了他。 我也知道这个家伙该死，不过咱们何必要冒着得罪官家的危险，处理一个小人，得不偿失啊！我们可以揭穿他的真面目，让官家知道他的忠心都是私心，让官家去斩了他，岂不是更好？” 赵元佐一听不住地点头道：“子正之言正和我意！不过这个家伙极善于伪装，我们应该怎么拆穿他呢？” “他是靠什么迷惑官家的呢？丹药！这个家伙是蜀地的郎中，懂了一些医术的皮毛，侥幸治好了陛下的疮，所以用一套丹药之词取得了官家的信任。 我们只要证明这个丹药之说都是假的，它不仅不能长生不老，而且还会伤害陛下。那陛下还会相信他吗？只怕是不用咱们动手，陛下就要了他的命。” “哦！子正有什么证据吗？”赵元佐微微点了一下头。 “我也要查一些东西，请殿下给我几天时间，这几天先不要动侯莫陈利用，等我的证据确凿，再将他一举拿下。” “那就让这个老小子在猖狂几天！”赵元佐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听人的劝告，听了关炜的话点了点头道：“好！按我就等着关炜的好消息。 好了，饭菜已经准备完毕，咱们再好好的商量一下。今天晚上我要进宫一趟，把你跟我说的告诉陛下，省的再忘了。” 关炜答应一声，他们两个边吃边谈，晚饭完毕，二人告辞。关炜回了驿站，赵元佐则急匆匆的去了皇宫。 第二天关炜和常进起来，并没有去杨家，他们两个在城中转了几圈，买了一些东西，中午直奔潘楼赴宴。 今天是赵元佐请客，杨延昭，范延召，曹玮几个人全都要来。关炜他们年纪官职都是最小的，当然不能让人家久等，早早地就到了。 时间不长曹玮先来赴约，曹玮现在还是一个孩子，不过关炜却是对这位以后的战神，十分的看重，早早地将他介绍给了赵元佐。 “宝臣，你倒是来的早。”关炜带着常进迎了出来。 “关大哥才是更早！”曹玮一边说着一边道：“关大哥，这位壮士是那个？” “这是我在安顺军结识的朋友常进，这次到京城考核，就任安顺军宜川县的县尉。” “原来是常大哥！”曹玮抱拳拱手行礼拜见。 “常进，这是曹国公家的四公子，曹玮。” 常进这一段时间也算是开了眼了，咱殿下都见过了，还怕一个国公？于是也抱拳拱手道：“拜见曹衙内！” “哈哈大家都已经到了，我来晚了！”随着哈哈一阵大笑，范延召迈着大步进来。 “都指挥使客气了！”关炜等人起身相迎，接着又给常进做了介绍，几人再次落座。 范延召坐下之后，对着关炜道：“关炜，你和殿下的关系最好，能不能帮忙说说，让我回军中去？” “怎么了？老哥可是四厢都指挥使身居高位，又在京城陪王伴驾，多好的美差，怎么想着出去了？” “什么美差，俺老范是一个粗鲁的人，以前杀人做过强盗，就喜欢军中的粗人生活。在这里呆了大半年，处处受人管制，特别是那些文人，动不动就找我的麻烦。 我是怎么做也不对，浑身的难受，咱那受得了这种罪。你看看跟殿下说一声，让他把我调到河北，哪怕是当一个小卒也行啊！” 关炜看看范延召头发都比以前白了很多，准知道他过的并不如意，叹了一口气道：“老哥不要说这种泄气话，恁是军中大将，做一个小卒那不是屈才了？ 我听说恁和李继隆将军的关系不错，何不找他将你要了过去？” “我倒是在李将军手下听用过，也和将军有些关系，不过他现在已经被押到中书省等候调查，自身都已经难保，怕是顾不上我吧！” 关炜和曹玮听了一笑，关炜道：“这个你放心！这件事错不在李继隆。他是官家最信任的将领，只要是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一定还能得到重用。 现在正是他失势的时候，你现在去正是时候，等人家要是真的再被委以重任，那可就不好说话了。” 范延召听了微微点头道：“受教！受教！如果这次我能如愿，定有厚报！” “咱们几个不要客气，喝茶！喝茶！” 几人正说这赵元佐带着人进来，众人赶紧起身相迎。赵元佐摆摆手坐在最里面，众人在四周坐了。 “怎么杨延昭还没有来？”赵元佐看到大家都到了，独缺杨延昭，就是微微一愣。 “昨天老令公回来了，是不是家中有事一时脱不开身？” 赵元佐一听微微又下不喜，这个杨业虽然忠心耿耿，可也太不通人情了。不说我救过你的命，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王爷呢？怎么能这么刻板？ 第一百二十三章 潘楼争执 他们正想着，楼下一阵紧张的脚步声响，就见杨延昭跑了上来道：“殿下赎罪，众位赎罪。今天到审官院被审核，稍微耽误了一下。” “审官院？”众人一愣，赵元佐道：“你的官职已经定下来了吗？” “刚刚审核完毕，敕牒三天内下来，我拿着敕牒和印信就很快要回河北了。” “怪哉！怪哉！为什么关炜和常进的还没有审核完毕？戴元，去流内铨问一下。” “是！殿下！”太子中允戴元答应一声，转身下楼而去。 “好了！戴元一去，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昨天我去见官家，将你们的平辽策又陈述了一边。官家对此十分的赞赏，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召见你们。延昭，子正要做好准备。” “多谢殿下！”关炜和杨延昭都躬身施礼，再次表示感谢， “好了，难得咱们聚一次，大家不要客气，一醉方休！”众人听了轰然允诺。 “我也听爹爹和哥哥说起过这个水长城的策略，他们对这个是不太认可的。关大哥是怎么想的？小弟想听听你的高见。” “我有什么高见？正要请曹贤弟帮我把把关，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关炜一边说着，一边在桌上腾了一块地方，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他们几个一边说，一边比划，正说得高兴的时候，突然外面一阵大乱，吵吵闹闹的好不热闹，让关炜他们一下子就说不下去了。 “出去看看外面因何吵闹？”赵元佐很是不高兴，回头吩咐了一声。 “是！”他身后的常随答应一声转身出去。时间不长就又回来躬身施礼道：“殿下，下面两伙人，为了争一个花魁行首吵了起来。” “花魁行首，可是那个什么谢秀娘？” 赵元佐一口就叫破了花魁的名字，到是让关炜一愣，他们这一家子都喜欢风尘女子吗？ “殿下，外面是潘家的潘惟吉和那个侯莫陈利用，因为花魁行首谢秀娘发生了争执。据说潘惟吉是约了朋友来潘楼消遣，请谢秀娘前来唱曲助兴。不过侯莫陈利用也正好请人吃饭，也要请谢秀娘来唱曲，所以他们发生了争执。 两家都是朝廷的重臣，所以也没人敢来劝说。两家一时纠缠不下。” 赵元佐听到侯莫陈利用的名字，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哼道：“哼！潘惟吉也还罢了，侯莫陈利用一个卑鄙小人算什么朝廷重臣，真是让我气死我了！你去把谢秀娘带我到这来，让他们两家不要争了。” 关炜听了就偷偷的想笑，看来这个殿下还真是对谢秀娘不错，这是出面为他撑腰的。不然他随便派一个人下去说一声，谁敢在这里争吵。 可是这位却专门把人找了过来，这不是明着告诉大家这个女子是我赵元佐的禁脔，你们以后都让着点。 “潘惟吉是什么人？”关炜对于纨绔子弟不太熟悉，悄悄地问曹玮。 曹玮压低了声音道：“潘惟吉是潘美的从子。他的身上还有一个故事，据说他是周世宗柴荣的第七子。 据说陈桥兵变之后，太祖夺取皇位后初次进入皇宫，见到宫中嫔妃抱着一个小孩子，问是谁？ 嫔妃回答说：“这是周世宗的儿子。” 当时范质、赵普、潘美等人随侍太祖左右，太祖回头询问对赵普，赵普等人说：“除掉他。” 潘美与另一名元帅在赵匡胤身后不说话，太祖招呼潘美询问，潘美不敢回答。 太祖说：“我即位于周世宗，如果杀了他的儿子，不忍心这么做。” 潘美说：“臣与陛下曾都是周世宗的臣子，劝说陛下杀掉这个孩子，则辜负了周世宗，劝说陛下不杀，陛下必定对我生疑。” 太祖说：“那就送给你做侄子。周世宗的儿子不可以做你的儿子。” 潘美于是带着这个孩子回家。之后太祖也不问这个孩子的情况，潘美也不说。这个孩子就是潘惟吉。潘惟吉为人聪慧，也肯用功，现在已经做到了供备库使。他知道潘美本来没有兄弟，也只称潘美为父亲却不说伯父。” 关炜的眼中满都是八卦的光芒，还有这等事？那看起来大宋朝的这两位还是有些气度的，并没有怎么为难柴家的孤儿寡母。 时间不长，门外脚步声响，接着进来一个十分艳丽的女子，这个女子也就二十来岁，一身红杉，头上戴着珍珠讪。她发如墨染，俏眼含笑，在两个绿衣丫鬟的服侍下进了阁中。 虽然是进来3个人，而且都长相不凡，不过就像是绿叶衬托着红花，大家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谢秀娘。 “秀娘，你先在旁边落座。我看看谁敢来这里捣乱。” 谢秀娘显然是认识赵元佐，她听了赵元佐的话，低低的答应一声，一副受了委屈，我见犹怜的样子，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她的欲望。 谢秀娘看了一眼这些人他只认识一个曹玮，其他的却是一个也不认识。不过看得出他们对于赵元佐并不是竭力的巴结，倒是好像很随意一样。 关炜用手一抹，将桌子上的图案都抹了去。曹玮哎呀一声，显然他们正说到要紧的地方，让曹玮觉得有些可惜。 关炜笑道：“回去到殿下的府中，我有一些小玩意送给你，到时候你就更加的明白了。” 曹玮听了这才点了点头，不在说话。范延召是一个粗人，他对于关炜他们说的并不感兴趣，倒是和常进两个粗坯很谈得来。 两个人都是好酒量，一杯接着一杯，再较量一些武艺大有知己之感。 “真是一个奇妙的组合！这些人明显都是军中的人，身上有一股子杀气，莫非都是军中拿出来的？” 谢秀娘她们三个进来的时间不长，外面突然一声大叫，接着走进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啪的一下子踹开了，撇着嘴进来，看了一圈，最后一眼盯在谢秀娘的身上喝了一声道：“谢秀娘！果然是躲在这里了！侯莫陈大人想招你也敢不答应，小心我们侯莫陈大人一句话将你赶出开封。” 关炜和杨延昭就想笑，见过找死的，没有见过这么着急投胎的。你倒是打听一下啊！来了就敢抓人。 “啪！”赵元佐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道：“混账东西，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人显然是不认识赵元佐，他冷哼一声道：“要问我。南曹判曹事王淮。得罪了我还是小事，看到下面坐的了吗？那是我们侯莫陈大人，真要是我们侯莫陈大人一生气，你的小命就玩儿完。” 关炜等人这两天一直听说这个侯莫陈利用，也想见识一下他是什么人。 他探头向外面一看，就吓了一大跳。 “杨大哥外面那个家伙，是不是被咱们砸了车架的那个家伙？原来他不是什么辽人，而是鲜卑人。” 杨延昭听了也侧着身子向外面瞄了一眼道：“还真是这的家伙。原来以为他是一个辽人，却原来是这个小人。” 两个人一点没有放低声的样子，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赵元佐呵呵笑着问道：“你们认识外面的那个家伙？” “不认识，不过倒是打过他。”关炜和杨延昭他们哈哈的大笑起了。 关炜说着给赵元佐讲解了以往的事情，赵元佐哈哈大笑起来，喝了一声道：“好！打得好！” 王淮大喝一声：“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还不赶紧给我放人。” 赵元佐正要发作，杨延昭站了起来。这个事情最好还是不要牵连到殿下的好。一国的太子和手下大臣的争夺一个妓女，这件事好说不好听啊！这时候就正好用到了他杨延昭。 “王淮是吗？”杨延昭冷冷的看了王淮一眼。王淮好像是被刀斧临身，吓得浑身大汗淋漓。这，这个家伙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 “我叫做杨延昭。新任安顺军知军，三关防御使。今天在这里宴请几位朋友，想请谢秀娘为我们助助兴。希望王大人给我一个面子。” 王淮吓的脸都白了，杨家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且人家的防御使可是实权，不是侯莫陈利用的虚衔，我竟然得罪了这个家伙！而且，好像，他，他还不是坐在首位，是在两边相陪的！那中间的那个人是什么人？ 正在他害怕的时候，外面腾腾腾的脚步声响，接着就见太子中允戴元跑了回来。他也没有注意，这里多了两个人，飞快的到了赵元佐面前道：“殿下，我打听清楚了，流内铨葛南冠说他们没有见到关大人和常大人的履历文书，所以没有办法进行考核。” “被南曹给扣下了？”赵元佐等人就是一愣。戴元接着道：“是！属下又去了南曹，他们说是判南曹事王大人认为二人的履历有问题所以将他们的文书给压住了。” 关炜恍然大悟，看了看外面的侯莫陈利用，应该是这个家伙要来对付自己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恶人先告状 赵元佐勃然大怒，他看看王淮冷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位就是那个认真负责的王大人。我想问问你，关炜和常进的履历是你扣下来的吧？请问你发现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了吗？” 王淮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冷笑一声道：“他们两个的升迁，根本就不符合官员任命的条件，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这个家伙还故意的装出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 关炜等人听了不觉好笑。赵元佐摆了摆手道：“滚吧！这件事我会去找吏部吕圣功去说。” “不管你去找谁，今天不让我把谢秀娘带走就是不行，我管你什么什么吕……谁？”王淮吓得噌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圣功是吕蒙正的字，而吕蒙正正是吏部尚书，他们的最高领导者，这个家伙敢一口叫出吕蒙正的字号，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想到王淮的头上汗水涔涔。 “咳咳，王淮，怎么回事？那个谢秀娘到底在不在里面，可不要让侯莫陈大人等的着急了。”话音一落，从外面进来一个人。 这个家伙也就三十多岁，进来之后眼睛乱瞄，一看就是一个奸猾似鬼的家伙。 “你又是谁？”赵元佐也想看看，朝中都有什么人再巴结这个侯莫陈利用，于是问了一声。 “下关大理寺丞林特。谢秀娘这不是在这吗？为什么不请去见大人？侯莫陈大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万一他要是生了气，可是大大的不妙。谢秀娘，乖乖地听话去见侯莫陈大人，不然……” “不然怎么样？”赵元佐喝了一声道：“让侯莫陈给滚进来！” “啊呀！是谁这么嚣张急着要见本官？你们急什么急？本官来了你们还有好吗？” 侯莫陈利用大摇大摆的进来，可也不看就骂了一声，随即他的眼神一扫，看到了端坐在正中央的赵元佐。这个家伙当然认识赵元佐，也知道赵元佐一直在找机会要收拾自己，所以一见是他，倒吸了一口了冷气，脖子只发冷。 “楚王，殿，殿下，小人不知道是恁，请殿下原谅！”侯莫陈利用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磕头犹如鸡吃米。 “滚吧！以后不要再来麻烦谢秀娘了！”赵元佐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和和侯莫陈利用冲突，骂了一声，让他赶紧滚。 “是！是！是！”侯莫陈利用赶紧答应一声，急匆匆的走了。林特和王淮差点没有给自己几个大嘴巴。 怎么为了巴结一个侯莫陈利用，得罪了一个殿下；还是几乎名定的太子殿下，这天下还有比我们更蠢的人吗？ 几个人急匆匆的离开潘楼走了。侯莫陈利用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楚王，看他的样子这是要对自己赶尽杀绝，我也不能就这么受着，咱们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王淮也是暗暗的自责，自己这次可是把楚王得罪恨了，我，我还是赶紧回去看看那两个文书吧！谁知道两个不起眼的小家伙竟然能够捅到天上呢？ 侯莫陈利用等人走了，潘惟吉也来了一趟。不过他比较聪明，知道能让侯莫陈利用退让，这里一定是哪家的大人物。所以还是比较客气的，来给大家见了个面，说了两句话就退了出去。 “这个无耻的小人，我必杀之！”赵元佐看着侯莫陈利用的背影恶狠狠地道。 “殿下犯不上跟一个小人较劲，咱们接着吃酒。谢姑娘，那个家伙已经走了，恁先退下去吧！” 谢秀娘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叫了进来，什么也没说这就算完了？再说你是谁呀？在场的这么多人，轮得到你来说话吗？她十分不解的看看赵元佐。 “绣娘退下！”赵元佐丝毫没有反驳关炜的意思，挥了挥手让她退下去。 “是！”谢绣娘这才知道这个家伙不简单，深深地将关炜记在心中，然后带着两个侍女就走了。 “殿下，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要收拾他十分简单。不要为他忧心，咱们继续说咱们的。” 赵元佐这才冷哼一声把那一篇揭了过去，大家举杯畅饮说的十分的畅快。 出来之后，大家纷纷告辞。关炜看出赵元佐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他必须要尽快解决了这个家伙的办法。 关炜还没想出好的办法，侯莫陈利用已经到了宫中。这个家伙仗着赵光义的宠信，到时随时可以进宫见驾。 “官家饶命！小人死罪！”侯莫陈利用趴在地上痛哭失声。 赵光义下了一跳道：“卿家不必多礼，起来说话！是谁要害你？没有朕的旨意，我看看谁敢伤你一根指头。” “官家小人今天和人在潘楼吃酒，本来想要找行首谢秀娘出来助兴。没有想到楚王殿下也在，他狠狠地呵斥小人一顿，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说谢秀娘是他看中的，我要是再敢来找谢秀娘就要下小人的命。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哪里惹得起楚王殿下，请官家救小人一命。” 赵光义对这件事是深信不疑的，因为赵元佐早就有杀侯莫陈利用的意思，并且在自己面前没有少说他的坏话。 自己一开始说是知道了，其实就是让他不要追查了。不过赵元佐不死心，还是天天的来呱噪，逼不得已回了他一句：“他能给朕吸脓疗伤，你们这些皇子和大臣们谁能做到？在我看来，他比你们更加的忠心！” 赵元佐虽然被自己呵斥退下，不过肯定不会放弃杀侯莫陈利用。这次也是接机发作罢了！ “一个姐儿算什么天鹅！你去潘楼，就说是我的旨意，把谢秀娘赐给为妾！” 谢秀娘可是官妓，是卖艺不卖身的，但是她们属于官府，没有官府给她们脱籍，也一辈子不能赎身。赵光义这一句就让她脱离了妓籍，不过却要给侯莫陈利用去做妾。 “谢官家！”侯莫陈利用大叫一声，趴在地上不住地谢恩。 关炜想了想对常进道：“常进！你回去休息，我去查一些东西。” “好嘞！”常进答应一声转身就走。关炜拿着赵元佐给自己的通行证，去了史馆。古代是没有开放性的图书馆的，但是国家有昭文馆、集贤馆、史馆三馆和秘阁。此外，国子监、舍人院、御史台、司天监等中央机构也设有藏书处。 宋朝君主明明白白说过，国家之所以设置三馆秘阁，“蓄天下图籍，延四方之士”。从常理判断，既然三馆秘阁是国家储才、育才机构，那必定要对一部分士大夫开放，供他们阅读藏书。 当然按照关炜的身份是不能进入这个地方的，当然有了太子殿下的介绍那就不一样了。 史馆的守卫带着关炜见了馆歌教授。教授校验了关炜介绍信，问明白他要查询什么，就将他带了过去。 关炜说了一声有劳，然后一头扎了进去，开始翻阅以前的资料。 很快他就知道这是一个苦差事，先不说这里的书籍浩如烟海，而且这些繁体字他也是连蒙带猜的，再加上上面没有标点听停顿，看得他头昏眼花，苦不堪言。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赵元佐，怎么也要讲将事情办完美了。再加上关炜在后世办案的时候，比这个跟困难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所以一头扎了进去，继续在不断地寻找。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关炜和关英一样，还真有一个倔脾气，把所有的应酬都推掉了，一心在搜寻对自己一用的资料。 “子正，流内铨我已经审核通过了你的任命。我也在官家哪里提到了你。官家准备明天召见你和杨延昭，今天去礼部学习一下礼节，明日我带你去见官家。” 关炜点了点头道：“多谢殿下，我已经知道了，并且都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随殿下一起去。” 赵元佐微微点头，不过眉头还是皱了一下。 关炜见了一愣道：“殿下，恁还有什么烦心事吗？” 赵元佐叹了口气道：“一些小事，今天侯莫陈利用那个小人，竟然传官家的口谕，要为谢秀娘脱籍，纳他为妾。这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殿下对谢姑娘有意？”关炜笑呵呵的问道。 赵元佐道：“也不是特别的情意，我们算是一个知己吧！和谢秀娘在一起能够让我忘了自己身份，真正的享受到一些清闲。” “我明白了！”关炜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还是趁机为谢姑娘脱籍的好。虽说是官妓卖艺不卖身，不过毕竟名声不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让她嫁给那个小人去做妾？”赵元佐很是不高兴的冷哼一声。 关炜听了微微一笑道：“殿下不要着急。我也没说让她嫁给侯莫陈利用啊！这个开封不是还由你掌管着吗？让推官陈载把脱籍文书办了，不过你的大印先不着急盖。 只要恁的大印没有用，侯莫陈利用再着急也没有办法，他难道还敢去逼着你来用印吗？ 这个家伙也活不了几天了，我已经找到了一些证据，等明天面君的时候，我来揭穿这个家伙的真面目。等侯莫陈利用一倒了，你再用印给谢秀娘脱籍，给她找一个正当的活计起做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进宫面圣 赵元佐这才转忧为喜道：“这个主意不错，就按照子正说的办吧！” 关炜这才和赵元佐告别回了驿站。常进自从认识了范延召，两个家伙倒是一见如故，这几天没事就往军中跑，跟着范延召一起训练军队，练习武艺。 虽然时间不长，不过这几天常进的武艺大增，见识也跟着噌噌的往上涨，身上的威严日著。 这次进宫面圣并没有他的份，不过常进一点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倒是更加高兴，自己终于不用浪费时间跟着他们学习那些无用的东西，我还是去找范老哥继续练习武艺吧！ 常进去了军中，关炜却是要到吏部去学习怎么拜见皇帝，宫中有什么忌讳，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 经过一下午的折腾，关炜总算是记下了。这还是人家告诉他，官家要在集英殿这个非正式场合召见他们。真要是在垂拱殿和紫宸殿这样的地方，那才是最麻烦的。 关炜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急匆匆的跑了。 第二天关炜早早地来到宫城外面等着被召见，不过官家在垂拱殿举行朝会，一直到了将近中午才算是散会了。 “传安顺军司法参军关炜觐见。” 关炜赶紧答应一声，在内侍的带领下直奔着集英殿而去。集英殿在皇城的最西面，是平时举行宴会的地方。 赵光义已经换了一身便服，正在这里等着，赵元佐在旁边恭恭敬敬的站着。 内侍先进了殿中道：“陛下，安顺军司法参军关炜在殿外求见。” “宣！” 关炜大声答应一声：“臣！遵旨！”说着他快步走进了集英殿，往地下一跪道：“臣，关炜，拜见陛下。” “哈哈！不用客气，这里没有什么外人，起来说话吧！” 关炜磕了一个头道：“臣遵旨！”说着自己也站了起来。 “关炜，咱们也半年没有见了。当时你对我可是救命之恩，因为事务繁忙，所以一直没有好好的谢谢你，好容易咱们又见面了，我还要好好的谢谢你呢？” “陛下乃是天命之主，有百灵护体，臣不敢居功！”关炜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让赵光义十分的高兴，他哈哈大笑道：“人们都说有功必赏是辽军作战勇猛的根本！这一点上朕也是一样！你有救驾之功，我怎么能够忘记？而且这次提出的平辽策深的我意。 这次将你叫过来就是先听听你的意见，请关爱卿为我讲述一番吧！” 关炜听了再次施礼道：“臣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沙盘拿来，我们在这慢慢的说！”赵光义吩咐一声，内侍抬上沙盘。赵光义和赵元佐在沙盘旁边坐下，关炜可不敢坐着，他站在旁边为他们讲解。 “陛下，殿下，臣的这个平辽策大约分为3个步骤。第一步是御辽，第二步是弱辽，第三步才是平辽。 第一步御辽，说的就是这个水长城，我们可以凭借着它抵挡住辽国的兵锋，让他们无力南侵。臣的估计这个时间最少是35年。 其中12年修缮水长城，剩下一段时间，需要经过几次战斗和争夺，才能让辽人接受这个现实。” 赵光义听了微微点头道：“此言有理，依托这个水长城，朕也有信心给狂傲的辽人一点教训。” 关炜接着道：“臣的第二步叫做弱辽。我们必须承认，辽国的实力并不比我们弱多少。要拉大两国的差距，一是弱辽，二是强己。这个时间比较漫长，臣保守估计需要3050年。” 赵元佐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位殿下还年轻，急于一统天下，听了关炜的时间难免有些不满。 赵光义却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啊！他可是跟辽国打过交道，想想辽国骑士厉刀快马，就不寒而栗，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最好是一辈子也不要在跟辽国打仗了。如果不是关炜提的这个平辽策，不用跟辽国战斗，看起来十分的安全，他都不会同意。 “臣的建议是用非战斗的方式，提升自己的实力，打击辽国的实力。我们可以通过一些商业上的活动，达到这一目的。 同时臣也建议，往辽国安排细作，让他们传回各种的辽国信息，帮助我们掌握辽国的实际情况，为我们最后的平辽铺路。” “你说的商业活动我很感兴趣，就是靠着你说的美酒和什么神奇的印刷术吗？”赵光义看起来对这个十分的好奇，重点的问了一句。 “这其实只是其中之一，臣的想法是这样的。”关炜其实已经仔细的推敲过了，将自己的计划合盘端出，其中还附带了大量的数据。 赵光义和赵元佐父子听了目瞪口呆，他们那里听过这样的奏章。那些大臣们的奏章，哪一个写的不是文四姘六，花团锦簇；可是关炜说的缺是十分的直白，但是其中的数字和证据，又让他们十分信服，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虽然二人也是偶尔的问上一两句，不过基本上还是关炜再说，他们两个再倾听。 这一说就是大半个时辰，关炜这才停了下来。 “关爱卿言之有理。回去之后把这些都写下来，交给朕在好好地读一读。” 关炜一笑，拿出一个厚厚的奏折道：“陛下，我曾经给殿下写过一份万言书来阐述这件事。这是微臣这两天又修改过的一份，就呈现给陛下。” 关炜说着将手中的万言书递了上去。赵元佐笑道：“这个关子正，动不动就是万言书，而且一看进去就让人停不下来。” 赵光义将这个万言书收了其来道：“好啊！我也好好地拜读一下关爱卿的大作。后面第三步，你有什么计划。” “微臣愚钝，其实还看不了那么远，对于平辽只是一个猜测。不过这是灭国之战，还是请朝中的大臣们来商议吧！” 赵光义听了轻轻拍了一下桌子道：“好！这个才是老成持国之言！不过你放心，等平辽的时候少不了你的功劳。” 赵光义说的高兴，突然觉着腹中有些饥渴，随即才想起来，自己一早晨出来参加朝会，接着和关炜又谈了小半天，现在早就已经是中午了。 “人家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果然不假！我们将时间都给忘记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已经是中午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午宴，咱们休息一下再说。王继恩，传旨摆宴。” “遵旨！”王继恩答应一声，下去安排。很快宴席摆下。赵光义在大殿的正位坐下。赵元佐和关炜一人一个小桌子在下面相陪。 随着美食一一端了上来，有几个人也进入了大殿中。赵元佐和关炜一见就皱起了眉头，来的正是那个侯莫陈利用，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个随从。 “大郎，关爱卿，这是咱们的一个奇人，拥有半仙之体，最擅长丹药和变幻之术，朕请半仙给大家展示一下这个变化之法，请你们开开眼！侯莫陈爱卿，请展示一下的仙法吧！” “是！臣需要一些道具，还需要有人辅助，请陛下准许，我将这些道具拿上来。” “准了！你去准备吧！”赵光义答应一声，让侯莫陈利用下去准备。自己举起酒杯道：“来！这是我宫中的御酒，虽然辛辣和醇香不如醍醐琼浆，但其他方面跟有过之，关爱卿好好地品尝一下。” “谢陛下！”关炜赶紧俯身谢恩。他和赵元佐不敢大意，看到赵光义动了筷子，才敢跟着下箸。 很快侯莫陈利用就准备好了。关炜一眼就看出这个家伙属于南派的魔术大师，南派魔术，注重排场，道具，基本不怎么说话，却是更能满足赵光义这样的欣赏者。 “好！”一个个精彩的魔术表演出来，赵光义拍手叫好。赵元佐脸色很是不好看，在他看来这就是典型的妖行惑众，是要迷惑君王十足的该杀！ 关炜却看得津津有味，也不时的鼓掌喝彩，甚至有时候还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丝惊叹。 “你到底是那一头的？”关炜的表现让赵元佐非常的气愤。 “好！真是神乎其神！”等侯莫陈利用表演完了，赵光义站起来鼓掌叫好道：“真是仙家法术。侯莫陈爱卿的能遇到仙人，得传此技真是莫大的造化啊！” “大郎，关爱卿，你们认为如何？” 赵元佐只是说了一声还行，就不在说话了。关炜笑道：“陛下，其实这不是什么仙法。是一种技艺！ 他是运用特制的道具，巧妙综合视觉传达、心理、术、物理变化、刑侦、表演学等不同手段的高智慧的表演艺术。 他是要抓住人们好奇、求知心理的特点，制造出种种让人不可思议、变幻莫测的假象，从而达到以假乱真的表演效果。 只要是勤加练习，谁都能够驾驭，只不过有高下之别罢了！” “表演？你说这是假的？”赵光义听了一愣，赵元佐则是精神大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揭露骗术 关炜微微一笑道：“只要是侯莫陈大人能够变出来的东西，一定能在他的身上找到，不信的话，咱们把侯莫陈大人的衣服扒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侯莫陈利用看着关炜的眼中几乎是要喷火一样，这个王八蛋是哪里来的？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赵元佐一眼就从侯莫陈利用的表现上看出了真假，他冷笑一声道：“好啊！那咱们就检查一下！来人把侯莫陈利用的衣服扒下来！” 赵光义的脸色很不好看，其实赵元佐的表现已经有些过了，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太子，赵光义并没有反驳。 周围的侍卫冲了上来，将侯莫陈利用的外衣拔了下来，然后将里面展示给大家观看。 就见侯莫陈利用的衣服上缝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口袋，里面琳琅满目装满了东西。 “侯莫陈利用，这就是你的仙法吗？你这是欺君罔上！来人，给我将他推出去……” “咳咳咳！”关炜赶紧咳嗽两声，提醒赵元佐注意，这不是开封府，是在集英殿，官家还在上面坐着呢？ 果然赵光义的脸色很不好看，毕竟自己还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呢？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赵元佐也知道自己太急躁了，赶紧话锋一转道：“还请官家裁断。” 侯莫陈利用不甘心就这么失败，大声的道：“陛下！我还会油锅洗手，证明臣所言不假。” 赵光义听了不由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请为大家表演此技！” 侯莫陈利用眼中凶光闪烁道：“来呀！给我准备油鼎！” 他手下的那些徒弟们答应一声，赶紧下去准备。很快一口三足大鼎被抬了上来，里面已经倒好了食用油，下面架上劈柴，嘎巴嘎巴的烧了起来。 时间不长，鼎里的油就开始翻滚。侯莫陈利用目光凶狠，盯着关炜道：“陛下！那么臣就表演一下我的拿手绝活，滚油洗手！省的有人说我是骗子！” “好！请爱卿表演吧！”赵光义到是对它充满了希望，摆手让他开始自己的表演。 侯莫陈利用答应一声，对着大家道：“大家可都是已将看到了，这一锅热油已经沸腾，不要一会儿有说我的骗人的。” 侯莫陈利用说着，口中念念有词，接着挽起袖子，将双手伸入了热油中。 他的面容严肃，好像是用出了毕生的力量，双手在翻滚的油锅中不停的搅动，但是并没有受伤的样子。 时间不长侯莫陈利用将双手拿了出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的双臂上油乎乎的，看起来只是有些发红，并没有受伤的样子。 “好！”赵光义见了大声的叫好，赵元佐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臣表演完了，请问这位大人以为如何？”侯莫陈利用对着关炜大喝一声。 关炜微笑道：“这都是小技，陛下，请恁准许，我也来为大家表演一下这个油锅洗手如何？” “什么？你也会？”关炜的一句话，说的大家吃惊不小。 “你可要知道，这可是滚油，没有仙法护体，下去这双胳膊就废了。小子，可不要逞强啊！”侯莫陈利用大声的喝道。 “仙法，不一定只有你会！陛下，请允许臣试一试，出了什么问题臣自己承担！” 赵光义见到关炜说的笃定，微微点头道：“也好！不过关爱卿，务必要小心啊！” 侯莫陈利用的头上渗出汗水，他猛地一咬牙道：“好！我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来人再为这位大人准备一个油鼎。” “别呀！就用这个就行了。不必这么麻烦。” “那怎么行？这个是被我施加了仙法的，你用这个到底是算谁的呢？” 关炜看着他哈哈笑道：“侯莫陈，我常给大家说一句话，你如果说了一句谎话，后面就需要一千句谎话来圆。来人，取一个新鼎，再给我去一桶油，一桶醋来！” 侯莫陈利用差点一屁股蹲在地上，他惊骇的看着关炜，已经说不出话来。 赵光义和赵元佐都是人精，一样就看出他的异常，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不由自主的问道：“关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关炜上前用手在翻滚的油鼎中搅动两下笑道：“陛下，殿下，恁们看到了吗？不是这个家伙有什么仙法护体，而是他在这里面做了手脚。 这个鼎里面并不只是油，其中还有醋！这个醋比较沉都在下面，油比较轻就浮在上面，咱们一看就跟一锅油一样。 不过油和醋还有一个区别，这个醋只要热水的程度就会沸腾。带动着上面的油翻滚，就像是油也沸腾一样。其实他的温度很低，也就是刚刚烫手的程度，还不会伤人。 侯莫陈利用大人，我说的对不对啊！如果你认为我说胡说八道，这里有鼎，有油，你再为我们表演一下吧！” “这，这个，我刚才表演的时候法力已经用完了，这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复原。现在，表演不了。”侯莫陈利用还在为自己狡辩。 这样的话，当然骗不了赵光义和赵元佐。赵元佐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道：“官家这个家伙真是罪大恶极！ 我这里接到众臣的举报，侯莫陈利用自诩仙师，经常独南向坐以接京使，犀玉带用红黄罗袋，而且他仗着自己是郑州防御使，对郑州科举横加干涉，叱喝考官，出言不逊，还修改试题，命应试举子作诗夸赞自己做考题。” “竟然有这种事？”赵光义也是勃然大怒。这是干什么？莫非要造反吗？也忒猖狂了！ “大胆狂徒！不杀你难正国法，左右给我推出去，砍了！” 侯莫陈利用大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叫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念在小人金丹救命之情，绕小人不死！” 赵光义一听就有些犹豫，是啊！杀了这个家伙谁来给自己炼丹呢？没有了丹药，还怎么长生不老？ 侯莫陈利用看到赵光义有些犹豫吗，连忙道：“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臣甘愿抛弃一切的身外之物，一心为陛下炼丹。” 赵元佐发现父亲有些相信了，连忙道：“陛下，此人不诛，是乱天下法。法可惜，此何足惜哉!” 赵光义听了沉吟不语。赵元佐还要争辩，关炜微微摇头，他上前一不道：“陛下，这个骗子口中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呢？长生之说多是虚妄，有史以来陛下可闻可有长生者？” “这个？”赵光义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关炜接着道：“远的咱们不说，就说前朝大唐，290中有21位帝王，其中就有5位因为服用丹药而亡？可见丹药之说多是骗人。 这些家伙所说的丹药其实是金石之物炼制而成，其中有水银，矿银、红铜、黑铅、硫磺等物。这些东西是不能食用的，特别是水银更是有剧毒。 这些所谓的方士，通过烧炼水银让他发生氧化反应，一会儿变黑，一会变红，这就是他们说的九转金丹。 这些丹药也佐以药物，可能对箭疮，外伤有一定作用，可是绝对不可以食用。如果吃的少了，不能一时发现他的害处，不过毒素会在身体里积累下来，时间长了发作的时候，就已经完了。 如果陛下不信臣的话，可以用鸡犬先做一个实验，看看他们吃了有什么反应。真要是这些鸡犬吃了没有问题，陛下可以斩我，妖言惑众之首！” 侯莫陈利用看着关炜的眼神中满是惊骇，这个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呢？他连我们炼丹的秘方都晓得。 赵光义看了一眼侯莫陈利用，就见他满头大汗，早已经看出他这是被关炜给猜中了。 关炜见了一笑道：“陛下，其实什么长生不老，他们自己也是不信的，之所以要来卖弄这个本事，无非是为了陛下的赏赐，还有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已。” 赵光义已经怒火填胸，冷冷的看着侯莫陈利用道：“你还有何话说？” 侯莫陈利用也知道自己的东西禁不起实验，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请求饶命。 赵光义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抖袍袖冷哼一声道：“拉出去脔杀之（类似于剐）！” 周围的侍卫答应一声，上来将侯莫陈利用和他的几个徒弟都拉了下去。 赵光义今天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本来是要好好地庆贺一下，没有想到关炜把这个庆典扒的稀里哗啦；不过人家铲除骗子，还相当于又救了自己一命。这让找让赵光义无可论如何也发作不出来，他只好袍袖一抖，结束了今天的召见。 赵元佐带着关炜从皇宫里出来，仰天就是一阵大笑。侯莫陈利用又怎么样？不还是让关炜三言两语就让陛下亲自将他杀了吗？ “子正好手段！”赵光义大笑一声道。 “也是这个家伙多行不义必自毙！臣也想借机劝谏殿下，以后再遇到什么事情，不妨三思而后行，好好想一想，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 第一百二十七章 特进皇城司 “好！我也是受教了，只可惜，子正的敕牒已经下来了。三日之内必须要离开，我却是不能时时听到子正的教导了。” “我是一个粗卑的人，哪里敢教导殿下。张去华，陈载都是状元之才，殿下还是多做的跟他们学习才是。” “他们就只会一味的，教导我为了国家，为了大义舍生忘死，何曾想子正这样为我真正的想过？” “殿下，他们才是真正的正臣，为了实现自己的平生报复九死无悔，这也是他们的优点。不过他们不知道变通，这就是弱点。殿下要多多学习各家的优点，摒弃缺点，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者。” “得关炜相助是我的幸运。以后一定要多多的提点。我有了疑惑也会给子正去信，请不吝赐教！” “殿下真是客气了！”关炜和赵元佐一边说着一边离了皇宫。 “子正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既然敕牒已经有了，这里就不是久留之所，而且已经是春天了，屯田和水长城的事情要尽早的准备着手，臣准备明日和杨延昭大哥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也好！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我为你们设宴送行。” “又要麻烦殿下了！”关炜不住地点头诚谢。 关炜和赵元佐分别之后，并没有立刻就回去休息，来到街上给八姐九妹买了一些钗环首饰，给关英买了一些能够储存的食物，还有一些小玩具，就是为骊山老母和圆慧也添了一些法器。 当天晚上，大家还是在潘楼汇聚，就是新脱籍的谢秀娘也前来为大家献歌助兴。 这一次没有人来打扰，大家到是吃的尽兴。赵元佐将关炜正九品仁勇校尉的出身，还有安顺军司法参军的敕牒给了关炜。常进则是得到了原来关炜陪戎副尉的出身和宜川县尉的职务。 两个人笑呵呵的接过来，赵元佐笑道：“看看你们为了这个值当的高兴吗？你们这才是刚刚过了节级转校尉的第一阶（相当于士官成为尉）。 咱们武将有使臣，诸司使，横班三大阶。其中使臣7节，关炜这才是第四阶，常进更是最后一阶，两个大小使臣有什么好高兴的？” “万事开头难，我们这不是终于开头了吗？就为了这个当浮一大白！”关炜不以为耻，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大家听了也是轰然允诺，酒宴间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谢秀娘觉得有些奇怪，一开始见他们一起喝酒，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没有想到却是两个小人物。这个样的家伙，从潘楼扔下一个砖头都不知道能砸死多少，怎么会得到太子殿下的看重？ 关炜他们没有留意她的小心思，朋友送别，一个个放开了胸怀，开怀畅饮， 关炜还趁着酒劲儿拿出一个小包，给了杨延昭，让他转交一下杨八姐和杨九妹。 杨延昭到是没有推辞，将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这一场酒一直喝到了半夜，大家才摇摇晃晃的散去。 第二天杨延昭和关炜，常进带着人离开开封。赵元佐和杨家的几个兄弟也出来相送。八姐和九妹也来相送，虽然对着杨延昭不停的摆手，不过眼睛却一直在关炜的身上转。 关炜一笑面对她们摆了摆手，表示送别的情意，自己已经收到，然后和杨延昭常进催马离开。 这一次大家都有些归心似箭，一路上打马如飞也不是十几天就回到了安顺军，安顺军驻地就在还在宜川县。 他们到了城门口，已经得到信息的牛全忠带着人来门口迎接。牛全忠这次也得了一个好处，从从八品的知县，一下子升到从七品的通判，已经达到了选人的巅峰。 和武官一样文官也分了三大阶，为选人，京官（不是京城的官）和朝官。牛全忠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改官的机会了，没有想到一下子就到了这个临界线上。 通判一般不负责什么具体的事物，只要是监视知军和同知。牛全忠已经暗暗的下定决心好好地配合，争取搭上这个顺风车，早早地达到中级干部的水平。 杨延昭和关炜赶紧下了马，他们看到前来迎接的人中除了牛全忠，还有一个身材瘦弱的文人。 这个人年纪不大，也就是三十左右，长得干巴巴的一团精气神。他的身材虽然不高，但是往那里一站，却是非常的突出。周围的人就像是他的仆人一样，就连牛全忠也是一样。 “这位是马知节大人吧！”杨延昭上前对着那个中年人道。 “下官马知节，拜见杨知军。”那人果然是马知节。 关炜听说过这个家伙，马知节字子元，幽州蓟县人。北宋初年名臣，江州防御使马全义之子。在马知节八岁时，马全义便因病逝世，年仅三十八岁。因此，马知节自幼孤苦，直到宋太宗时，因父亲的恩荫被补授为供奉官，并被赐名为知节。他为人刚直不阿，又治政有方，深受百姓爱戴。 马知节原先是博州监军。监军在宋朝是一个很特别的职位，有宦官出任，也有官员出任。君子馆之战的时候马知节在任博州监军，在战斗开始之前，马知节修治城池修补战具，储积粮草，官吏百姓认为他多此一举。不久，辽军果然到来，因为宋朝有准备，避开而去，避免了一场浩劫。 也是一位这场大声胜，马知节被调任到安顺军任同知，和杨延昭一起治理守卫安顺军。 杨延昭是军中大将，马知节却是精通政务，而且胆识，谋略，军法无一不精，正是杨延昭最合适的搭档。 “有劳同知远迎，愧不敢当，咱们还是先进城吧！”杨延昭上前拉住马知节，显得非常的尊重。马知节对于杨延昭也比较佩服，杨家将的威名说不知道，能够跟他一起共事想来也是一件美事。 他们一起进了成长，直接去了衙门。现在宜川县重新建造了安顺军衙门，杨延昭的家人都在京城，只有自己一个人就住在衙门里。马知节也是初来乍到，并没有将自己的亲眷带过来，这一下两人倒是方便，就直接住在了衙门里。 回到衙门自然有军卒伺候，将大家都让进了大厅。 杨延昭再正中一座，马知节和牛全忠左右相陪，关炜和常进等人在下面相陪。 杨延昭对着大家道：“众位，我们安顺军刚刚成立人简事多，条件艰苦，请大家先将就一下，只要是打败了辽军，咱们怎么庆祝都行。” “请知军大人放心！我们都明白！” 杨延昭点了点头道：“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个人。关参军！” “大人！”关炜起身对着大叫一抱拳。 杨延昭道：“我想这里除了马同知大家对关炜已经很熟悉了。他此次受封九品仁勇校尉出身，安顺军司法参军，专门负责安顺军的刑事诉讼。” 马知节虽然不认识关炜，不过看到他这么年轻，就成了官人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杨延昭接着道：“同时传陛下口谕！”说着他就站了起来，马知节和牛全忠等人，一听也都赶紧站了起来。 “特进关炜为干办皇城司公事，在安顺军成立皇城司军情司，专事刺探辽国情报，安顺军大小官员负责协同。” “嘶——”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皇城司旧称武德司，刚刚改成皇城司的时间还不长，是守卫皇宫的最精锐军事力量，他们不受三衙管辖直接受皇帝的统领。想在提举皇城司就是赵光义的亲信大太监王继恩。 这个皇城司是宋代特务机构，性质类似明代锦衣卫。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这个干办皇城司公事一般都是诸司副使出任，为正七品的等级和牛全忠基本一样。 关炜毕竟还是使臣啊！诸司副使已经是中级干部了，虽然还只是特进，不是真正的出任，不过他这是比牛全忠要更早一步进入中级干部的行列啊！ 很明显就像以前的宜川县有牛全忠，常正，康明，关炜四个官员，想在的安顺军也将是杨延昭，马知节，牛全忠，关炜几个巨头。 关炜当时接到这个任命也是被吓了一大跳，显然赵光义是接受了他的意见，准备加强对辽国的侦查。 “众位，关某在安顺军只是司法参军，对外才是干办皇城司公事。以后还请诸位大人多多关照。” 他这句话说得很明白，我这个干办皇城司公事是刺探的辽国的情报，可不会去监督你们。 马知节和牛全忠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二人赶紧道：“好，我们都知道，关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们保证配合。” 杨延昭微笑道：“大家记住，对外面说关炜只是司法参军。任何人不能把皇城司的事情说出去。出了这个门，谁也不能提起这件事。” “吾的明白！”这是官家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拗，没有办法他们迅速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徐蓉失踪 接着杨延昭拿出一个沙盘来，然后开始大家介绍这次水长城的计划。 马知节和牛全忠仔细的听着。杨延昭讲述完毕之后，啪的一拍桌子道：“官家已经决定，发动河北边军，以屯田为名要在一年之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建造好水长城。 去年冬天的君子馆一战，北军死伤惨重，剩下的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我决定将这次的练兵和修建水长城结合起来。 牛通判，明天开始你先以考察屯田为名义下去视察。马同知，你负责编练新军；我要去视察三关的防御；我们要把修建的前期工作先做好，等制置河北沿边屯田使何承矩大人一到，立刻开始修建！” “是！定不负大人期盼！”马牛二人听了大声的回答道。 “关贤弟，至于你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我对这个军情司也不是很了解。你就自行其便吧！” “请大哥放心！我知道怎么去做！”关炜也起身答应一声。 “那就这样吧！咱们走了一天的路，也都劳累了，大家先回去休息，事情明天再做不迟。”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道：“多谢大人体谅下属。我们可是有福气了！” 杨延昭让关炜和牛全忠退下，却把马知节留了下来道：“马大人，咱们也没有什么家人再此，左右无事，我这里有两瓶好酒，一起喝一杯？” 他们两个官职相当，年纪也差不多倒是很谈得来。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你等着我去找军兵做几个小菜，咱们好好喝一杯。” “军兵做的有什么好吃的。我安排人到醉仙楼买两个，这个醉仙楼的菜品还是关炜传过去的，的确是不一般，你要好好的尝尝。” “是吗？我正要了解一些关参军的事情，请杨大人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我这个贤弟啊！只能用学究天人来形容啊！” 马知节一听，更是来了兴趣，一心想着要弄明白关炜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竟然让一个朝廷大将，发出这样的感慨。 关炜有些归心似箭，他离开衙门之后，飞身上了战马，然后直奔自己的家中冲了过去， 家里的大门紧紧的关闭，关英这个武痴自己很少出来，关炜不在家的话，这个大门基本都不会打开。 关炜心中一热，猛地催马冲了过去，突然他发现自己的大门旁边蹲着一个黑影。看到关炜冲了过来，黑影赶紧向着两边一躲。 “这好像是一个人？”关炜有些纳闷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正说着，里面的人好像是听到什么动静，就听稀里哗啦一阵响，院门被打开，接着一个小家伙窜了出来，大喝道：“我都已经绕过你了，王八蛋还敢过来纠缠，今天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关英，胡说什么呢？”关炜一听到关英爆粗口，就勃然大怒，恶狠狠地训斥了一身。 “啊！”关英猛地听关炜的声音，自己也有些害羞，扭头就要往回跑，不过刚跑回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关炜，大眼睛中泪光闪烁，接着小嘴一扁，噌的一声扑了过去。 “这个孩子！”关炜一伸手将关英抓住，然后拎起来抱在怀中。 “回家！”关炜猛地一催战马，兄妹二人低头进了院子。 “刚才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关炜跳下战马，关好家门，外面的那个人早就已经逃之夭夭。 “是那个田贵亭！一副的小人嘴脸。当初哥哥落难的时候，他还放炮庆贺，不过现在哥哥有发达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再也没有人去他的粮铺买粮食。这个田贵亭就赔光了财产要了饭。 这不这个家伙又回来纠缠徐蓉姐姐，赶走了又过来，赶走了又过来，我这是要去好好地教训他一下。” “英子做的不错，对于这种人，就不能手下留情！”关炜一句话立刻让关英转嗔为喜。 关炜的动静惊动院子里的其他人，圆慧和徐蓉都出来查看。关英抱着关炜的脖子笑道：“不用怕，是哥哥回来了！” 圆慧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徐蓉赶紧小跑上来道：“原来是大官人回来了。英子先坐下来，让大官人洗把脸，换换衣服。” 关英这才不情愿的下来。关炜拍了拍她的小脸，转身进了里面。 “英子，你在这儿陪着大官人，我去买一些东西回来，为大官人接风洗尘。”徐蓉说了一声，进屋带上一些银钱，转身出去。 关炜洗漱一下，觉着神清气爽，自己的浑身的劳累也去了大半，这才出来拉上关英，先去给骊山老母和圆慧请安。 骊山老母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关炜此行的经历，便不再多说。关炜拿出自己从京城带回来的礼物，一一呈献上去，将这些神龛法器帮忙规制好了，看上去更像一个法堂。 “关檀越真是有心了。”骊山老母对关炜的行动十分满意，微微点头答应下来。 关炜又询问了一下老母，关英的学习情况。老母对此到倒是十分的满意，不住口的称赞关英。 关英得意洋洋的，关炜也是与有荣焉，好像天下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 说了一会话，关炜带着关英给老母告辞，老母也看出关英对关炜的依恋，嘱咐关英今天不用练武了，好好地陪陪哥哥。 关英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关炜再次道谢，然后带着妹妹出来。 “走，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哥哥带你去吃好东西。” “徐蓉姐姐已经去买了，咱们等一下还是在家吃饭吧！” “也好！”关炜答应一声，然后道：“我给你买了一些礼物，咱们进屋，我拿给你。” “谢谢哥哥！”关英兴奋的答应一声，跟着关炜进了屋。关炜打开一个大包裹，拿出给关英买的衣服，娃娃还有糖果等食品。 “哥哥真好！”关英一边一个个的翻检着自己的礼物，一边兴奋的回答。 关英打开一个纸包，拿起一个糖块就往自己的嘴里塞。 “嘶——”小家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鬼脸道：“真甜！” 关炜捏了一下她的小脸道：“关英，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乖不乖，出了练武。读书放下没有？” “当然没有，我一直跟着徐蓉姐姐学习读书呢？已经认了好多字了。不信你回来问问徐蓉姐姐。” “对了，徐蓉也出去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关英也是有些纳闷道：“是啊！咱们家就紧挨着东市，按说也该回来了。” 关炜觉得事情有些不妙道：“我们出去找好！你去醉仙楼，我去东市，不管找没有找到人，立刻回来！” “好！”关英答应一声，兄妹二人一跃而起，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关炜直奔着东市而去，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认识关炜，见了他们的面纷纷打招呼。关炜一边回礼，一边询问大家有没有见过徐蓉。 众人知道徐蓉，几乎是相当于关炜家的大管家。关于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不少的传闻，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知道这是田贵亭在造谣，也都开始同情这个女人。 “怎么了，大官人，徐蓉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今天徐蓉出来购买东西，一直没有回来，如果大家见到了，请一定告诉我！” “好！那我们也帮忙找找吧！”众人一听，帮忙寻找，不过最终大家都没有找到徐蓉的下落。 关炜给大家道理一声谢，然后转身回到家中。时间不长，关英也回来了，在后面还跟着捕头李胜，不过看她的样子也是没有收获。 “哥哥，徐姐姐没有去醉仙楼，你有什么消息吗？” 关炜摇了摇头冷哼一声道：“在这里敢动徐蓉的也就只有那个田贵亭了！李胜，你知道田贵亭这一段时间在哪里落脚吗？去把他可能取得地方都翻个遍，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李胜答应一声扭头就走。关炜眼中凶光一闪道：“我去找黑虎！他清楚县里的痞子们的情况。就凭田贵亭那个小鸡仔一样的身板，还真就不一定制得住徐蓉，肯定是还有帮手。” “我跟哥哥一起去！”关英也顾不得休息，跟着关炜出来，上了马，兄妹二人直奔着土兵营地冲了出去。 “大人！”听说关炜来了，都头杨箕带着黑虎，赵信和孙秀急匆匆的迎了出来。 “黑虎，我有事请你帮忙。”关炜也没有废话，将事情讲过说了一遍。 “我知道怎么办了！咱们马上走！”黑虎二话不说，带着手下的土兵就走。 “杨箕！你带着剩下的人，给我封锁城门，严加搜索出城人员，特别是女眷，还有田贵亭！” “是！”杨箕就怕关炜不给自己任务，听了关炜的吩咐，答应一声，然后带着剩余的土兵就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今天城门怎么加严检查了，莫非是出了设么事情？”来往的人们一个个议论纷纷。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无耻至极 人群中一个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两个人目光闪烁。其中一个正是田贵亭，另一个人关炜也认识，正是从文良手中买了关英的张三。 “田老板，这可怎么办？城门肯定是不能走了！” 田贵亭也是十分的懊恼，他把自己地失败全都归结到徐蓉的身上。这次更是想要将她贩卖到外地，自己得了钱财远走高飞。 这个家伙在关炜的门口不停的骚扰，就是要好好地踩踩点，等着徐蓉落单的时候下手。不过虽然等到了几次机会，不过却因为街上人员众多一直不能下手。 而且这个田贵亭比较瘦小，也怕自己制不住徐蓉，反而打草惊蛇再也没有了机会。所以田贵亭一边等待时机，一边找到了张三。 张三一听说田贵亭要绑架自己的老婆，这事没有危险啊！所以是欣然答应。 这以后两个人天天到关炜家门外去监视徐蓉，没有想到却见到关炜回来了。二人知道事情已经不能再妥了，恰巧又见到徐蓉独自出来，所以强行将她绑架了。 二人先是将徐蓉绑到了张三家，然后用从徐蓉身上搜出来的银两，租了一辆马车，准备逃离安顺军。 不过就是这么一耽搁，关炜已经迅速的开始行动，四城封闭在想出去也已经没有办法了。 “我们先退回去再做计较！”田贵亭冷哼一声，然后和张三又把徐蓉带了回去。 张三把马车停好，田贵亭将绑的跟粽子一样的徐蓉搬了下来。徐蓉并没有挣扎，她的目光如水，死死的盯着田贵亭。 田贵亭有些心虚，冷哼一声将头挪开。张三也被她看的发毛，哆嗦着道：“要不我们把她放了吧！” “你个笨蛋！放了她就能免罪吗？她早就和关炜有了奸情，你以为绑架了关炜的情人，他会饶了你？” 徐蓉一开始只是愤怒，听他牵扯到了关炜的清白，挣扎着一头撞了过去。 “哎呀！臭婆娘还敢撒泼！张三你他娘的傻啊！还不上来帮忙。” “哦，哦。”张三答应两声，赶紧上前抱住徐蓉的腿，两人一起将她抬到了家里。 “张三，现在看来，短时间我们是没有办法脱身了。需要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先把她藏起来，等风声过去，然后再出城。这个关炜虽然是一个官员，可是也不能一手遮天。放心吧！过不了几天，城门准能开放，咱们把人一买就可以去逍遥自在了。” 张三还是有些担心，按说这个事情，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田贵亭要卖自己的老婆，我又分不了几个钱，那我跟着忙活什么呀！白白的惹上一身骚。如果我去告密，说不定还能逃了一命。 田贵亭看到这个家伙的目光闪烁，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退意，于是冷笑一声：“张三，你说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一直这么单着，可曾尝过女人的滋味？ 今天哥哥给你一个机会。看看她怎么样？我可告诉你，这个娘们儿，可是安顺军都有了名的。就是关炜怎么样？一个堂堂的官人，不也是对她念念不忘？ 不要说我不照顾你，今天让你开开荤，赶紧的去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张三的心头一阵的火热，刚才虽然只是抱了一下腿，又隔着厚厚的衣衫，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如果能够一亲芳泽，就是死也是值了。 田贵亭看出张三动心，哈哈一笑道：“张三，好好地享受吧！”说着施施然的退了出去，顺手将房门关上。 张三的眼睛通红，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他迈步就奔着徐蓉扑了过去。 徐蓉浑身被绑着，嘴也被破布堵住，不过也不甘心受辱，拼命的挣扎着。 张三不是田贵亭，这个家伙力量很足，一下子将徐蓉按住，不过这时徐蓉身上的绳子到是成了她的保护。张三骂了一声，不得不先把绳索解开。 这么忙乎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做，张三已经满头是汗。他伸手撤掉徐蓉口中布团，再去解她的衣服。 “你不怕大官人要了你的命？”徐蓉冷冷的说了一声。 张三猛地一顿，他知道徐蓉说的大官人是谁？关阎王的名号谁不知道？要杀自己还不是跟碾死一个蚂蚁一样？ 这一瓢的冷水让张三的兽欲泯灭了很多，他看着徐蓉半晌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响，自己家的院门被人家撞开，接着有人冲了进来。 “唉，你们是什么人？啊——”田贵亭叫了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惨叫，被人家打倒在地。 张三知道不好，他纵身而起，打开后窗户就想从这里跳出出去。不过刚一探出头来，就将一队士兵手中拿着长枪，已经对准了他。 “误会！误会！我，我马上回去！”张三吓了一跳，赶紧又从窗户中退了回去。 “咣当！”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关炜已经带着人冲进了屋里。 “关阎王饶命！我是被逼的！”张三吓得都不会说话了，瘫倒在地上大声的求饶。 “张三，你还知道我是关阎王，看来我的为名还是不太够啊！竟然让你们这些泼皮都敢打我们家的注意！我应该再拿人给我壮壮名号了！” “大人，这不关我的事，都是那个田贵亭让我做的，他说徐蓉是他的老婆，卖自己的老婆不犯法，还让我拿他的老婆开开荤。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众人听了都是一阵鄙夷的看着外面的田贵亭，一个人无耻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天下少有了。 “全都抓起来！带回去好好的审讯！”关炜一声令下手下的军兵押着张三和田贵亭就走了。 关炜拾起地上的衣服，递给蜷缩一团的徐蓉道：“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永远都不会在发生，咱们回家吧！” 徐蓉本来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不过又再次被关炜救了，听到他说回家，早就忍耐不住，一下扑了上来。抱住关炜痛哭不止。 徐蓉现在衣衫不整的，丰美的身体扑在关炜怀里，让他很是尴尬。别人都走了，门口还有一个小脑袋在哪探着呢？关炜举起了手，做出一个不是我主动的样子。 关英撅着小嘴跑了进来道：“徐蓉姐姐，咱们赶紧回家吧！我都饿了！” “你个馋猫，有什么时候是不饿的吗？”关炜赶紧转移自己的尴尬。徐蓉的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米，赶紧从关炜的怀中跳了出来，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 “哼！”关英做出一个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的样子，然后扭头就走。 “这个小坏蛋！”关炜骂了一声紧追了出去。徐蓉突然一笑，也在后面紧赶着出去。 这个案件十分的简单，关炜让徐蓉和关英先回去，自己压着人去了衙门。杨延昭和马知节正在一起喝酒，没有想到关炜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听了关炜的介绍，杨延昭冷哼一声，吩咐将他们两个带了上来。杨延昭将事情的经过询问一边，二人也不敢不说，将事情都交代一边。 杨延昭让他们画供，接着让人押送到大牢里。关炜记挂这家里的人，听了称了一声谢，然后和他们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此时家里已经来了很多的人，听说关炜回来了，李胜他们都跑了过来。 关炜回来之后，众人哗啦一声围了上来，问长问短的。关炜一看这些家伙也不见外，自己把东西都给带来了，在院子里摆了好几桌子。 李胜，黑虎，赵信，杨箕，孙秀，包义，唐龙他们几个都在。 “事情都办好了？”众人见到关炜，赶紧上来询问。 “这点小事，一句话的事情。”关炜听了哈哈大笑道。 “那是！要说在宜川县，不安顺军，还没有咱们头做不到的事情。”李胜恭维一声，黑虎等人丝毫没有怀疑，跟着不住地点头。 关炜摆了摆手道：“其实我也正要找大家说一件事情。这件事非常的重要，出我之口，入你们之耳，都不许外传。” “头，放心我们的嘴巴很严，绝对不会外传的。”李胜等人连忙答应一声。 关炜笑道：“这次我我回来，还有一个更艰巨的任务，就是要打探辽国的消息。我希望你们中有人能够跟我一起来做。” 众人一听眼睛就亮了，跟着头有错吗？看看常进已经是堂堂的官人了。杨箕被人家挤兑的都成了一个小兵，现在不也是都头了？黑虎，赵信，孙秀这几个泼皮，不也是堂皇的成了土兵节级。 关炜看看他们笑道：“这件事不是一个短期的工程。我也只要几个人来帮忙。唐龙，朱彤，沙振你们三个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如果让你们放弃自己的客栈，你们愿意吗？” 唐龙哈哈一笑道：“我们在这里窝了这么多年，前一段时间这一打探消息，在刀尖上走了一趟，才知道我们的人生意义。那个小客栈早就兑给雄州来的郑源手中，我们早就准备跟着大人好好的大干一场。” 第一百三十章 屠龙刺虎 关炜听了呵呵一笑道：“原来是郑源，这样也好！你们看看自己手下还有没有什么机灵可靠手下一起过来帮忙。” 孙秀赶紧上前一步道：“头，我这个家伙好动不好静，在军队里也有些憋屈，你看看让我也跟着你吧！” 孙秀这个人比较活泼，也比较聪明，到正是关炜最急需的人。关炜微微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就跟着我吧！” “谢谢头！”孙秀听了美美的笑了起来。 黑虎和赵信看着孙秀有些羡慕，他已经跟着头走了，我们却还要在这个土兵中熬着，这家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远远的把自己抛在后面了。 关炜岂能看不出他们意思？微微一笑道：“黑虎，赵信，这一次我们还成立了一个安顺寨，这是对辽战斗的桥头堡。官家已经安排呼延赞的三儿子呼延必显来做这个知寨，我想推荐你们去哪里锻炼一下，你们是否愿意？” 黑虎和赵信听了精神一震，战斗怕什么？没有战斗怎么会有功劳？ “多谢！头，我们愿意去！”二人很是兴奋，大声的回答。 “很好！你们回去之后都好好的准备。唐龙，孙秀你们明天就来找我。跟着我去一趟三关巡查一遍。” “是！”几个人听了眼睛一亮，都应了下来。 关英一直瞪着大眼睛看着道：“哥哥，我都饿了，还让不让吃饭了？” 关炜说着哈哈大笑道：“真是，说什么也不能辜负美食。有事情明天再说，咱们吃饭了！” 大家轰然允诺，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关英不让喝酒，抱着一大碗的大鹅，啃的满嘴流油。 关炜和大家开怀畅饮，一直闹腾到半夜，这些人这才离开。大家这次倒是老实了，都收拾一遍，才纷纷离开。 徐蓉依旧一个人住在第一层院子，关英一直磨着关炜讲故事，跟着他在中间一进院子里住下。 第二天一早，关炜刚起来，关英已经亲自打好洗脸水，端来了早餐。 “英子以后这些事你就不要去做了。你是我的妹妹，不是仆人。” “那怎么行？别人做我还不放心了。再说哥哥马上就要走，我当然要送送你。” “对不起英子。我这个工作比较忙，一直没有时间管你，等忙过这一段时间我闲下来，一定好好的陪陪你。” “还是算了吧！”英子摇摇头道：“你天天这么说，但是总也实现不了。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 “你个小家伙。”关炜用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道：“我还是要真心的向你道歉。而且承诺，有了时间一定要陪着英子。” 关英咬着下嘴唇道：“谢谢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英子。我一定好好的努力长大了好去帮哥哥。” “英子永远是哥哥骄傲！”关炜拍了一下关英道：“好了赶紧钻进被窝里，我给英子将故事。” 第二天一早，唐龙带着两个师弟，还有几个机灵的手下就来了，他们的到的时候却发现孙秀和包义这个两家伙，早已经在这里帮着忙活上了。这让唐龙他们有些懊恼。 关炜将大家召集过来，把房门关闭道：“昨天人多嘴杂，有一些事情不好明说。这次我接受官家的任命为干办皇城司公事，全权负责河北安顺军对于辽国的侦查！你们将是我召集来的第一批人员。 现在我给不了你们荣华富贵，而且因为这个工作的保密性，你们有可能一辈子都要隐姓埋名。现在我再问大家最后一句，你们确定要参加进来吗？” “大人放心！功名利禄什么的，对我们犹如浮云，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们的参与？” “对，我们参加！昨天官人一说我们就想好了请干办放心，我们没有二话。” 关炜听了微微点头道：“很好！有了众位兄弟的帮忙，我的信心大增。不过我的身份也是隐秘的，以后大家还是称呼我为参军，干办什么的不要宣之于口。” “是！”几个人见了赶紧答应一声。 “咱们要打入辽国，不能是一条线，我准备安排孙秀和包义，以醍醐琼浆为切入点，通过和辽国的权贵合作，大张旗鼓的进入辽国。你们负责的是朝堂的动静。代号屠龙。 唐龙你们几个尽量能够联络上那个段庆，这个家伙能够贩马，和辽国的军方肯定有联系，你们要通过他和辽国的军方取得联系，争取能够进入辽国的军队系统，打探军队的消息。你们的代号刺虎。 你们两只队伍互不统属，完全独立，除非有特别的情况，也不要有什么联系。 你们好好想一想，准备以什么为契机，从那个方面切入，我会安排常进给你们做好身份。 还有，以后你们的情报全交给我，说有的人员采取单线联系，防止被辽国人发现。” 唐龙和孙秀紧皱起了眉头，关炜的要求有些高，他们生怕自己的完成不了会影响大事。 “你们都放心，我们做这件事是布局未来，现在你们要做的是布局，不要有什么行动。真的要动手也许就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两人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关炜又道：“我会再选择一处宅子，作为咱们皇城司的办公地点，同时对你们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训。 现在我们在安顺军到处走一走，一是传授你们一些打探情报的知识，二是熟悉一下地形和周围的情况，万一遇到了什么盘问，你们也好应对。” “好！有了大人的教导，我们就心中有底了！”唐龙和孙秀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人教着做，总比自己摸索强吧！ “其实我懂得也不是很多，咱们一同商量着来。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事就下去准备吧！” “我们有事了！”孙秀和包义答应一声。唐龙的眉头一皱道：“大人，我有一件小事。我的客栈出兑给了郑源之后，手下还有几个兄弟。他们有的愿意跟着我搞这个情报工作，可是有几个人实在是不合适了。 这其中有一个看门的老仆人叫做老周，一个打杂的老妇冬梅。他们都是千里迢迢跟着我来到这里，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我也不想就这么把他们舍弃。请大人帮忙安置一下。” 关炜点了点头道：“也好！我也经常不在家，一直想着请两个人，看看门，做做杂活，就让他们到我这里吧！每日一日三餐，每月一贯钱，让他们找徐蓉去支取。” “要什么钱啊！有一口吃的就行！”唐龙哈哈大笑，终于去了心中的一件事，急着去找两个人。 关炜答应一声，然后把徐蓉叫了过来道：“徐蓉，我经常不在家，英子又小，这一大家子都由你一个人照顾这可不成。正好唐龙介绍连个人，一个做门房，一个帮你做些杂物。他们都归你管理。 这样吧！你搬到第二进厢房居住，前院就让给他们两个吧！这两个人吃住在咱们这，每月一贯的工钱。” 关炜说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徐蓉在他们家住了这么长时间，平日里左右的杂活基本都全包了，还要像个管家一样管理着一大家子的俗事，自己一直也没有给人家一个说法，也没有给过工钱。 “还有徐蓉，你的工钱就不做规定了，以后也不用客气，如果有什么需要，家里的钱你尽管用。” 徐蓉听了噗嗤一笑，她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是一个命苦的人，突然一笑好真是有些动人心魄。 “我的命都是大官人救的，不是大官人相救，哪里还有我的今天。我这一辈子报答也报答不清，请大官人不要提钱的事情了，我只要有一口饭吃就好。” “说的我跟地主老财一样，你是我们家的大管家，钱咱们不提也罢！不够就拿去用。对了，一会儿唐龙把人带来，你去见一下，让他们一定注意后面住着两位出家人，千万不要打扰了。” “大官人放心！我自然会去安排。” 时间不长，唐龙就把人带来，是两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女，看起来有些木讷，见了关炜跪下就要磕头。 关炜将他们拦住，然后介绍了徐蓉，说这是家里的大管家，让他们完全听徐蓉的安排。二人听了不住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关炜安排好了自己的家里，然后和唐龙，孙秀等人出了门。他们一路离开了安顺军，先去雄州。现在的雄州又叫瓦桥关，知州是老将张永德。 张永德作为义社十兄弟之一，已经年近花甲，是赵匡胤的结义兄弟，在赵匡胤朝为侍中，等到了赵光义登基依然地位很高，受封邓国公，左卫上将军。不过也是有职无权，这次宋军惨败，损兵折将，赵光义不得已又启动这些老将，让张永德知雄州。 人的名，树的影，张永德一来雄州，这里很快就平定下来，盗贼绝迹，辽人也不敢随便的入侵。雄州百姓终于松了一口气，算是安定下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汇通天下 雄州这次战斗收到很大的冲击，男女被辽人掳走无数，现在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关炜他们骑马进了雄州城。 城中只能用一片惨淡来形容，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很多人家的门口都挂着白纸，哭声不绝于耳。 关炜叹了一口气，他的职责是守卫平安，还有刺探军情，不过他还是把这里的情况都记录了下来，准备反馈给杨延昭，让他来处理。 孙秀和唐龙几人又是有些震惊，如果宜川县被攻破了，只怕下场比这里还有惨无数倍吧！ 还是多亏了眼前这位啊！当然还有自己等人的努力，想到这里他们一下子挺直了腰杆。 关炜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他指着前面的一个经营惨淡的茶铺道：“咱们也走了半天，过去喝一杯茶！” 几个人将马拴好，在里面找地方坐下，然后要了一壶茶。 关炜一边喝茶，一边给他们讲述着探听情报的一些注意事项。 “儿呀！呜呜——我好悔啊——”外面传来一声声的哭嚎。 关炜觉着声音有些耳熟，向外面一看，发现远处走来一个送丧的队伍。送丧的是一个老者，死者应该是他的儿子。 这个老者正是卢顾，关炜破了那个奸杀案子的时候，见过这个人。 “博士，我问一声，外面这是怎么回事？这人不是卢掌柜的吗？” 茶博士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正是卢掌柜？听说在雄州城破之前，他的好友郑源还邀请过他去宜川县。不过卢掌柜的感觉自己做的是珠宝生意，在宜川这个小地方没有什么前途，所以就拒绝了， 结果宜川县最终守住了，雄州却经历一场灾难。听说郑源在宜川县；哦，就是新的安顺军发展不错，他的唯一的儿子却被辽人杀死了。家里的根已经没有了，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呢？” 关炜听了默默地点头，端起茶水轻轻的啜了一口。突然他的眼中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这个人衣衫破烂，拿着破碗正在沿街乞讨。他夹杂在人群中渐行渐远。 “你们等一下，我去看看！”关炜猛地站了起来紧追了过去。孙秀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在哪里翘首期盼。 关炜大踏步的追了过去，很快就追上了那个人。 “田青！”关炜唤了一声。 前面的人身子一震，缓缓的转过头来。 “果然是你！你不当捕快了，你的胳膊……”关炜愣了一下，发现田青的一个胳膊已经从中而断。 “关，关头。”田青见到关炜，先是一声惊呼，紧接着将自己的半截空袖子，还有乞讨用的破碗往后面藏了一下。 “出了什么事情？”关炜眉头一皱问道。 “没，没什么。辽兵来了，我自不量力想要抵抗，不过被人家一刀就砍成了这样。” “你是国家的公差，你的抚恤呢？难道他们连这个钱都敢扣。” “没有，没有，这倒是没有，不过国家需要抚恤的地方多了，朝廷的银子未到，府库也被辽人抢光了，就是想要抚恤也做不到。” 关炜的眉头皱了一下道：“你先随我来！抚恤的事情我再去想办法。” “关头，我，我这个样子，那里还有脸去见你？” “少他娘的废话！让你跟我来，就跟我来！我奉命要召集人成立一个特殊的部门，正需要各式各样的人才，跟我走吧！总能找到你的一席之地。” 田青的眼中有泪水闪动，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关炜将他手中的破碗扔出去摔了一个粉碎，接着拉着他来到了茶棚中。 “大人，这是谁？”孙秀和唐龙等人并不认识田青，纷纷起身询问。 “这是我在雄州结识的一个朋友，以前在雄州破案的时候，他多曾帮助我。没有想到这次被辽人伤了，也断了生计。我想把他拉近咱们的队伍。 田青年纪不大，不过人很机灵，正是咱们需要的人才，孙秀，以后你带带他！” “好嘞！大人说不错，那是肯定错不了的！田青是吗？我是孙秀，以后咱们就是一队得了。” “谢谢孙头。”田青有些拘谨，也还认为关炜是捕快紧着答应一声。众人说了哈哈大笑，只是彼此做了一个介绍，也没有点破。 关炜让包义去买了一些包子，他们坐在茶馆里边吃边聊。田青也是真的饿极了，抓起来不住地往嘴里塞。 “不要着急慢慢吃，后面还有的是！”关炜笑着全说了几句。让田青的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田青，你是本地人一会儿拿着银两去给我们定几间客房，同时洗洗澡，把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我去一趟衙门。” “多谢头！”田青答应一声，然后咔嚓咔嚓大口的吃了起来。 等他们收拾完了之后，关炜结了账，让他们先去休息，自己直接骑马去了衙门。 “上下，劳驾给通报一声，某家安顺军司法参军关炜，请求参见邓国公。” “司法参军？”两个守门人吓了一跳，他们仔细的看着关炜，这个家伙年轻的有些过分，他会是司法参军吗？ “关，关炜？对了是关神捕。他就是破了雄州案件的关神捕。”另一个人猛地想起什么，惊呼了一声。 “请大官人稍等，我马上进去通报！”守门的官差听了一溜小跑就跑了进去。 时间不长，进步声响，公差又跑了出来道：“大人，我们家大人有请。” “多谢！”关炜说了一声，然后迈着大步就想着里面走了进去。 在客厅的门口，一个须发洁白，身材高大的老将正站在那里。关炜在他的身上感觉到强大的杀气，一猜就知道这肯定就是邓国公，左卫上将军，雄州知州张永德。 “拜见邓国公！”关炜上前一步，躬身施礼。 张永德哈哈大笑道：“人人都说关参军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才知道名不虚传。” 关炜赶紧谦虚两声道：“邓国公谬赞了，小子愧不敢当。” “请，请里面坐！”张永德大笑，上前拉住关炜，带着他们进了大堂。 二人分宾主落座，仆人上茶之后，退了出去。 “关参军，怎么今天突然到了雄州了？莫非是有什么案件发生吗？需要我帮什么忙？” “这倒不是，我来到这里也是顺路。不过今天在雄州看到一些东西，想要和邓国公商量一下。” “哦，不知道关参军有什么指教？”张永德脸色一整。 “我也听人说邓国公来到这里之后，积极整饬防卫，盗贼绝技，辽人不敢相觑。让小人实在是佩服。” 张永德听了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的笑容。 关炜接着道：“不过我在城里走了一趟，发现雄州百废待兴，百姓更是十分的清苦。” 张永德微微皱眉道：“我也知道你说的不假，不过朝廷的救济还没有到，雄州的库房被辽人抢劫一空，比我的脸还干净，想要救人也做不到啊！” 关炜微微笑道：“邓国公大人，小人有一个办法。” 张永德听了一愣，问道：“不知道参军大人有什么办法？难道让我加税？或者是让我去盘剥百姓？你也看到了，雄州的百姓太苦了，我们有于心何忍？” 关炜笑道：“咱们是要救百姓，怎么能害百姓。是这么回事？我们安顺军新开了一个汇通天下，就是咱们所为的钱柜。我们可以从哪里贷一部分钱，先来赈济百姓，等朝廷的钱到了，再还给他们。” “放钱！”张永德脸有些冷，这些家伙放高利贷竟然放在自己的头上了，真是找死啊！ 关炜看出他的疑惑微微笑道：“邓国公，首先说，这个汇通天下这次放钱可以不要利息，只是为了救灾。” “不要利息？这些奸商能有这个好心？” “国公，商人也不都是坏人，再说我们汇通天下可不是普通的钱柜。其中还有朝廷四成的分子。” “有朝廷的分子？”张永德这次真的是大吃一惊，甚至是有些不可置信。 关炜微笑道：“不错，我希望邓国公有时间可以去安顺军一趟，可以看看汇通天下的牌子，这可是官家亲自给我们提的。其实这件事也不难理解。官家准备让这个汇通天下真的能够开遍全大宋，到时候既能方便百姓的生活，而且救灾也方便！ 就像现在，我们马上就能拿出数万贯来购买粮草，运到雄州赈灾。时间就是生命，粮食早到一天，雄州百姓不是就少受一些罪吗？ 而且现在我们的店铺还少，好需要从京城把钱运来。等我们以后在开封也有了店铺，官家只要将钱放进开封店铺，连运输都省了岂不是更好？” “还有这样的好事？那你们靠什么挣钱啊！” 关炜笑道：“国公请想。咱们大宋这么大，商人行商带着钱多不方便？他们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家乡存了钱，到了使用的地方再去我们汇通天下去取。这其中肯定需要交一些手续费的。 还有如果有人觉得家里放钱不安全，也可以放到我们汇通天下，同时也要交一些保管费用。 当然我们也会放钱，不过利息要低得多，一年不足一成。这都是我们的收入来源。” 第一百三十二章 破土动工 张永德惊呼道：“那这是好事啊！可以说是功德无量啊！” 关炜微笑道：“都是为了大宋！只要是有利于国家和百姓，我们都值得去做。” “好！这件事我去做！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没有什么大的要求，雄州毕竟是河北重镇，虽然受了一些创伤，不过我们还是很看好雄州的未来。我们想在雄州再开一家钱柜，邓国公毕竟在在这里主政，我想请您帮忙给关照宣传一下。” 张永德听了哈哈大笑道：“好！这件事我必须答应。你们都这么下力气帮我了，我当然要尽力。” “那就多谢国公大人。”关炜再次上前施礼。 “都是为了朝廷，关大人不用客气！”张永德听了哈哈大笑。 关炜很是兴奋，又和张永德说了一会儿话，接着起身告辞。 关炜他们将这一带跑了一个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一路上大家反复的推敲，都已经制定好行动的方案。 “大人，知军大人请您回来之后尽快到衙门一趟。”关炜一进城就被守城的军兵叫做。 “也好！我马上就去。”关炜答应一声，接着归唐龙和孙秀道：“你们两个回去就开始装备吧！准备好了马上就可以付诸实施。” “请大人放心！我们马上去做！”唐龙和孙秀答应一声，跟关炜告辞。 关炜也没有停留打马如飞去了知军衙门。这几天知军衙门一直很忙，人员进进出出的川流不息。 关炜进到里面，才发现又多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官员。他和杨延昭并排坐在首位，应该就是新任的制置河北沿边屯田使何承矩。 “参见众位大人！”关炜上前给众人见礼。 杨延昭听了哈哈大笑道：“看看，我们的大忙人终于回来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杨延昭一边说着，一边给关炜和何承矩做了介绍。何承矩看着这个水长城的首倡者，发现他才不过是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也是微微一愣道：“原来是关参军，真是久仰大名了！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何大人真是客气了，小人愧不敢当！有了何大人主持屯田，我们河北真是有福了。” 杨延昭笑道：“咱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我们现在是全都准备妥当，就差钱粮到位。没有想到你这个家伙却拿着我们的钱去雄州救人去了。” 关炜听了哈哈笑道：“人命关天，无论什么事情在人命面前，都要停上一停。不过汇通天下还在初创的时候，我让他们停一下不着急扩张，剩余的钱财作为启动资金。” “哦，你现在能够拿出多少钱财。” “十万贯还是有的。虽然对于整个水长城工程来说不是很多，但是启动也是可以了，我想朝廷的拨款是不是也快到了？” “好！现在已经是大地回春的时候，河流解冻，有了这十万贯，我们也终于可以行动了！杨知军，请调动边军吧！” 杨延昭微微点头道：“好！我们马上开始！”杨延昭一声令下，手下的边军开始出动，安顺军成为第一启动的州府。 “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一个汇通天下，竟然让我们省去了这么长的等待的时间。这个水长城早建成一天，就能早一天发挥效用，也是就是成千上万的生命和无数的钱粮啊！ 看来这个汇通天下，可以好好的搞啊！” 杨延昭点了点头：“有时候我真想把关炜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怎么就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呢？” 何承矩道：“这个汇通天下已经初步的显示出他的威力。大家想一想，如果天下各州县都有一个这样的柜房，我们以后要是赈灾岂不是就简单了？这又是一个常平仓啊！ 我准备向官家进言，提倡在天下建立汇通天下。” “何大人言之有理，我们也附议！”杨延昭和马知节答应了一声。 关炜的银子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让李虎的头上汗水唰唰的往下流。这位大掌柜的心脏可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万一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我们汇通天下可就是全完了。 没有办法李虎只好带着女儿打上门来，想要看看关炜是怎么想的。 关英哼了一声，被迫从哥哥身边走开。 “都不能让哥哥休息一下，人家才刚一回来就找上门来了。”小姑娘嘀咕一声很不乐意的走了。 徐蓉将李虎父女带了进来，给他们端茶倒水之后，自己在旁边一站。 “大人，这个，这个汇通天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外面等着兑换的人很多，万一要是钱断了这可怎么办？对我们生意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以后谁还愿意，谁还敢来我们这里存钱？” 关炜笑道：“你的担心很有道理，不过机会难得。如过这次把握住了，我们汇通天下，就可以大踏步的前进。至于说什么钱财，你尽管放心！ 我和殿下一直保持着联系，朝廷赈灾和修建水长城的银子已经发出了，过上十几天就到了，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了，倒是你李掌柜的要准备开始再开几家的柜房了。” 李虎一听乐的嘴都合不上了道：“那感情好！那感情好！其实我们早就在装备了，只是钱财没有到位，一时不敢下手。” 李薇赶紧道：“大人如果这些钱财到账，我们应该现在哪里开办？” 关炜笑道：“咱们以前也说过，这个汇通天下很长时间都要依附于朝廷。所以我们才要找一些有把握的州府先建造起来。 现在朝廷一直在看着咱们的行动结果，只要我们成功了，朝廷就会和我们合作，我们就到了真正腾飞的时候。” 李虎这才稍微放了一点心，连连点头道：“是！是！小人明白了，一切都要仰仗大官人。” 李薇还不容易见到关炜，竟然拿出一个小本子道：“大官人，这是奴家平日里积攒的一些问题，还希望大官人不吝赐教。” 关炜也想好好的培养一下李薇，毕竟这么一大摊子东西，以后也不能全靠他一个来支撑，所以二话不说请他们坐下，开始给听李薇提问。 李薇要问的东西还真是不少，他们两个在一起叽叽咯咯说了一个热火朝天。李虎在旁边听着，却是十分的枯燥，而且这其中大部分的东西他都听不懂，没办法只好左顾右盼，等的有些着急。 “哥哥，天已经中午了，我都饿了！什么时候吃饭？”还是关英进来给他们一个提醒。 关炜哈哈一笑道：“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李虎你们也难得来一趟，今天就在这里吃饭不要走了。” 李虎一听兴奋得不得了道：“好！好！多谢大人。” 关炜起身将关英抱了起来道：“走！吃饭去！”说着他们来到大厅。 幸亏徐荣早有准备。她知道关炜是一个好客的人，既然打了到个时候，客人还没走，那多半是要在这里吃饭了，所以余量打的比较足，倒是足够大家吃的。 李薇到现在还有些与犹未尽，一边吃饭还一边追问。最后关英敲了敲碗道：“哥哥，你说了食不言寝不语，自己可要注意啊！” “你个鬼丫头。”关炜伸手点了一下关英道：“好好的吃饭，就是事情最多。” 李薇小脸一红，赶紧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自己的饭，要多秀气有多秀气。 “李薇，在家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不要听英子瞎说。”关炜一边说着，还一边大口的吃了起来。 李虎父女吃完饭，也知道关炜事情多，赶紧告辞。徐蓉默默地收拾了桌子。 “英子你该去练功了，对了，九妹现在不在，我托牛全忠主簿找了一个先生，每天晚上你再跟着学一个时辰写字。” 英子嘟起了嘴道：“我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了，也能读书了，不学写字好不好？ “你那算什么会读书？没有注音你一本书也读不下来。听话，以后和现在不一样，那是文人的世界，什么也不做，书还是要读的。” “那哥哥跟我一起读好不好？” “那是当然！只要我在家就和英子一起读书！”关炜一句话说的英子眉开眼笑的，好像是只要和哥哥一起，做什么也是快乐的。 “好了，好好练功，我去一趟衙门。”关炜说的起身出了家门。 现在安顺军到处都忙成了一片。杨延昭，马知节，何承矩几个人都不在府中，只剩下通判牛全忠在家里看家。 不得不说牛全忠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也没有给杨延昭等人下绊子，看到关炜来了也很是客气的站了起来道：“关大人，有何指教？” “牛大人太客气了，我能有什么指教？来看看最近有什么案子没有？” “有关大人这么一个神捕在，那些屑都躲得远远的，等闲谁敢来这里找死？” “牛大人过奖了，既然没有样了没有什么公务，我就去那边看一看！”关炜一边说的一边跟牛全忠告辞，出了衙门。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怎么不是男子 他们的皇城司军情司有自己的驻地，这块驻地有些偏僻，就在普通的一间民居中，平时都是田青带着两个人在处理。 “大人！”田青看到关炜到了，赶紧就迎了出来，躬身施礼。 “不必客气，田青，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田青一笑道：“习惯，更家里一样。” “那就好！情报怎么样？都还看得懂吗？” “这不是正在学吗？这些拼音我还记得不是很准，有时候需要在查一下才知道。” “不熟练不要紧，慢慢的练，很快就会习惯了。他们这几天有什么特殊的情报传回来吗？” “没有，大家都还在布局阶段，没有得到什么特殊的情报。不过从两处得到的情报上综合来看。这次辽人虽然得了大便宜，不过自己的也是损失惨重。好几员大将战死，士兵损伤也很多。一年连续发动两次这样的大战，他们也有些承受不起，目前正在修整。” “很好，让他们也散播出一个消息，就说宋朝也不想再打了，他们正在积极地屯田，想要休养生息。” “是！我会尽快的通知他们。大人请里面休息一下。”田青一边说着，一边把关炜让到了里面。 桌子上收拾的很干净，关炜在后面一坐，田青把这几天的情报拿了出来，同时给关炜倒了一杯水。 关炜迅速的浏览一遍，孙秀是打着醍醐琼浆的名头进了辽国，他和包义直接去了幽州，在哪里租了一个大酒楼，大把的银子花了出去，大力的宣传自己的美酒，静等着鱼儿上钩。 唐龙带着几个兄弟也悄悄地进了辽国，他们面对的军队防守更加的严密，所以他们不敢随便的行动，一直在寻找段庆想从他那里找到突破口。 关炜微微点头，他是为了未来布局，也没有要求他们这么快的就有成效。 “做的不错，告诉他们一点要小心谨慎，不要着急，收获总会到来的。” “明白，属下会告诉他们的。”田青赶紧答应一声，趁机向着关炜请教一些情报方面的问题。关炜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心尽力的传授。 田青茅塞顿开，他们又商量一些以后的行动步骤，眼看着天已经晚了，关炜这才告辞回家。 今天是牛全忠介绍的刘老先生第一次来教关英，他这个家长当然要去看看。 刘老先生是一个落第的举子，不过学问在安顺军也是鼎鼎大名的，就是牛全忠也要经常请他道家里来讨教询问。 这次人家也是看着牛全忠的面子才答应，每天买给英子上一节课。 关炜带着英子在门口迎接，等道刘老先生到了。他赶紧上前亲自将刘老先生请了下来。 “夫子，关某未能远迎，当面赎罪。” 刘夫子叫做刘知古，关炜一位此人应该是一个古板严肃的人，哪知道此人十分的平易近人。他看到关炜亲自前来迎接笑道：“关大人，真是客气了，恁保境安民于国，于城，于家都有大功，我能为恁效劳，是我的荣幸。” “夫子真是太客气了，快里面请，里面请。”关炜一边说着一边将刘夫子让进了书房。 这间房子是关炜专门腾出来供夫子教书的。里面也有一些他平时存的一些书，但是他一向是公事繁忙，根本没有时间看过，倒是九妹在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翻看。 “夫子请！”关炜强刘夫子在当坐下，让关英上前磕头拜师。 “停！”刘夫子摆了摆手道：“这个拜师就不必了。我只是受人之托，再加上仰慕关大人，所以才来帮一个忙，并没有收徒的意思，也免得误人子弟。” 关炜知道刘夫子是什么意思，这家伙真是看不起英子，或者说看不起女子，根本就没有想收徒。 “也好！也好！刘夫子我是一个山野村夫，不过也向往圣贤之道，如果有时间也请我能来这里一起学习吗？” 刘夫子倒是没有拒绝，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咱们今天讲千字文第一页……” 刘夫子刚说到这里，英子摇了摇道：“夫子，这个我已经学过了。” 刘知古一愣，关炜赶紧解释道：“以前杨家九妹在的时候，带着英子读过一段时间，她的记忆力好，倒是教一遍就记得住。” “是吗？那我念一遍论语，你听着试试。” 刘知古念得不快，而且就念了前两篇，等他再一提问，却发现英子已经记得八九不离十。这让刘知古很是诧异，他瞪大了眼睛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你怎么不是一个男儿呢？ 一句话让关英噘起了嘴，女儿家怎么了？哥哥就从来没有嫌弃过我。 “夫子受累，恁教她写字吧！不能只会背不会写啊！” 刘知古拿着千字文，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关英写字，关炜也在旁边学着。 第一天晚上，也就是一个时辰，英子就学会了将近一百个字，这让刘知古十分的受打击，跟英子比起来，自己教过得那些孩子就都是榆木疙瘩、 “她怎么不是一个男子呢？”这是一晚上刘夫子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关炜将也很无奈，将刘夫子送上了车。刘夫子上了车，依旧对着关炜不住地叹息：“真不公平啊！怎么这样的一个资质就给了一个女孩儿，真是浪费啊！” 关英的最撅的能够挂住油瓶，关炜见了哈哈笑道：“你个小家伙！人家说的其实也没错，你入不得朝，带不得兵，可不是有些浪费了。” 关英听了就低下了头，关炜哈哈一笑，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道：“放心，只要有哥哥在，英子的才华就绝对不会被埋没。” “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关英这才转嗔为喜道：“哥哥给我讲故事。” “那是必须的。”关炜带着关英转回了自己的家中。 关英觉得这一阵子真是太幸福了。白天自己练功，哥哥去上班。晚上兄妹两个一起学习认字；最后哥哥还要讲故事哄自己睡觉。简直是她期盼的最好的生活。 关炜这一段时间也比较悠闲，水长城的建造已经步入了正规。朝廷的钱已经送到了，并且皇家还向里面注入了20万贯，换取自己的4成股份。 汇通天下已经正式启动，他们一连在雄州，保州和定州三个地方看办了新的分店。 保州都部署杨嗣当然不用说，定州都部署李继宣和李继隆曾经同在田重进的手下当差，二人并肩战斗多年，关系莫逆。有了李继隆的关系，他当然也不会为难关炜。 关炜啪的合上自己手中的账簿，大笑道：“下一步就是镇州（真定），镇州是河北西路的首府，现在镇州的都部署是，宣徽使，右屯卫大将军郭守文。 这个郭守文敦诗阅礼，轻财好施，慎保封疆，士卒乐用，终以勋旧蒙眷，联姻戚里。而且他颇知书，每朝退，习书百行，出言温雅，未尝忤人意。这是一个不愿意和人为敌的人，正是我们的最好机会。 只要是镇州站住了脚，我们就可以布局河北东路，展望京畿路，大事可期。” 李虎，常正被他说的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就去大干一场。 “先不要着急，这次救灾虽然在雄州和安顺军把咱们的名声打了出去，大家也都乐意到我们汇通天下存钱，借钱。不过保州，定州还差了一些，我们先在哪里打开了局面再说。” 常正微微点头道：“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做事千万不能冲动，不然大好的局面就容易毁于一旦。” 李虎有些不以为然，这个家伙是一个痞子出身，就只知道猛冲，哪知道让人？不过见到关炜和常正站在一跳线上，他当然也没有办法。 不过关炜舒心日子没有过上几天，李虎和常正，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们两个脸色难堪，，见面就是一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关炜吓了一跳道：“出了什么事？不要着急，慢慢说。” “我们押送到保州的10万贯银子被人劫走了！” “啊！”关炜也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人呢？人怎么样？” 关炜一张口就先问人怎么样，常正很是欣赏，不过李虎可顾不了这么多，这个家伙的眼睛都红了道：“大人那可是十万贯啊！我们一共才赚了多少钱？足够我们倾家荡产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开柜房，干什么去汇通天下。” 关炜的眼神锐利，一下子盯住李虎道：“你是这么想的吗？如果这样我倒是可以给你十万贯，你退出自己去干去吧！” 李虎被他看得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想退出，只是发发牢骚。” 李薇赶紧道：“大人不要误会，我们绝对不会退出了，请大人放心。” 关炜冷哼一声道：“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不就是十万贯吗？还死不了人，再说在大宋的地盘上，敢劫我的东西，我就让他给我吐出来。咱们的人员有什么损伤，他们是在哪里受到的袭击？” 第一百三十四章 狼山强盗 常正道：“我们在距离保州三十里的黄土岗遇袭，伤了十几个，剩下的一看不是对手就全都逃走了。” 关炜眉头一皱道：“受伤的人，你们好好的抚恤。把那个押送的首领，带过来我要好好的问问他。” “我这就去叫他。”常正答应一声，说着转身出去。这个押送的队伍是他们常家的家丁，出了事情常正的压力是最大的！ “小人常武见过大人。”一个彪形大汉到了关炜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常武，我来问你，你们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遇到的敌人，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回大人，我一路押送这东西直奔保州，原先估计着过午就能到了保州。不过有一段路程年久失修，耽误一段时间，到了黄泥岗天就已经黑了下来。 我想反正还有二十来里路，就直接过去到了保州在休息吧！没有想到这里遇到了贼人。他们有二三百人，全都黑巾蒙面，看不到面貌。这些人十分的凶狠，特别是为首一人，手拿大环刀，上来就砍到我们两个人。 剩下的人弓箭齐发又射伤了好几个，弟兄们一看不是对手，就都跑散了。这些人只是为了求财并没有追赶，抢了钱财就撤走了。” 关炜点了点头，并没有怪罪他们保护不力，道：“这一路疑点重重，看来早就有人盯上你们了。常武，你们中间可曾有打尖住店，可曾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有没有人刻意的接近过你们？” “我们中午是在威虏军吃的，不过在路上饥渴，我们曾经在一个路边的茶棚，喝了一回茶。当时也有几个同路人一起吃茶，但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大人这么一提，他们好像还真的有些特殊。” “哦！你们想起什么，说来听听。” “我们喝茶的时候，有几个骑士也来喝茶。他们以进来就大喊大叫要喝茶，不过他们显然是心不在焉，一直是左右的扫视观察，嘀嘀咕咕，最后急匆匆的走了，好像茶也没有怎么喝。” 关炜冷哼一声道：“还真有人盯上咱们，常武，不用担心，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咱们一起走一趟，给我把这些家伙揪出来。” “是！我愿意跟着大人前去！”常武咬着牙答应一声。 关炜让常武下去，对常进和李虎道：“二位，你们也下去吧！我去一趟保州，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银子给要回来。” 常正和李虎这道这方面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连忙点头答应，又嘱咐关炜，请他无比小心，然后告辞离开。 关炜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道：“这些家伙如果不让他们知道一下我的厉害，他们还真以为我关阎王是假的！” 想到这里他去找了常进，又带上李胜，常武他们几个人离开了安顺军，直奔保州。 一路上他们就走的常武这条道路，一边走一边让常武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一开始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破绽，过了威虏军就到了半路的小茶馆。 关炜他们下了马，进入茶馆中，发现卖茶的是一对老年的夫妇。 关炜等人做下，叫道：“老丈，口渴的厉害，来一壶茶来。” “好嘞！恁稍等！”老丈说话有浓重的口音，一会儿提着一个茶壶上来。 “几位客人喝茶！”老者拿出几个茶碗给他们倒上。 “老丈，先不要走。有件事询问一下。”关炜将这个老人叫住。 “大官人有什么吩咐？”老丈一愣，停了下来。 “不要紧张，只是询问一些事情，咱们这一片的风土如何？” “风土？今天没有风，也没有土。不过现在是春天，倒是难免了有风土。” 关炜苦笑道：“不是那个风土，我说是民风？” “民风？没有民风，有马蜂。可大个儿了蛰起人来很疼。” 常进几个人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关炜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还是直说吧！我想问你，过得怎么样？平时有什么不顺心的吗？” “唉，凑合着过吧！去年冬天一场仗，我的儿子也都死了。我和老婆子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买有办法就靠着这个茶摊勉强度日。”老丈说着流出两行浑浊的眼泪。 关炜叹了一口气道：“人家说宁做太平狗，不做离乱人。太平才是最好的愿望。” “谁说不是呢？老天保佑，以后还是别打仗，少打仗了。”老丈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浑浊的泪水。 关炜道：“兵灾是一方面，人祸又是一方面，咱们保州地面上现在可还太平吗？” “保州，唉！以前还好，不过今年新出了一股贼人，打家劫舍祸害百姓，杀人越货无所不为，可把人害苦了。” “哦，老丈说说这个伙贼人是个什么样？” 那个老丈叹了一口气道：“这股贼人狠着呢？他们大约有几百人，横行乡里，谁要不听话，忤逆了他们瞪眼就杀人。 听说前村的王家，仗着自己家族大，有人有粮，没有听他们的命令，就被他们带着人连夜杀了全家，所有的女子和钱粮都被掠夺到了山上，那叫一个悲惨。” 关炜的眉头皱了一下道：“那就没有人来管他们吗？官府呢？是不知道还是不敢管？” 保州兵马都部署杨嗣和兵马总管姚大勇，都是悍将，他们会任由一群贼人在自己的地盘上为非作歹？ “管！怎么不管？不过这些家伙都藏在深山里，人去少攻不上去，去的多了他们扭头就跑，甚至是跑到了辽国的易州。这股强盗被剿灭了好几遍，可是过一短时间就会又冒出来，根本就杀不尽。” 关炜微微点头，看来这些人就是抢自己钱财的家伙，要抓住他们还真是不太简单。 “多谢老丈了。”关炜说完，道了一声谢，然后几口将自己碗中的茶干了下去，对着常进和常武，李胜道：“咱们走了，先去保州！” 三人答应一声，然后出来飞身上马直奔着保州而去。 “大人前面就是黄泥岗，我们就是在哪里被劫的。” 关炜听了常武的话，把战马勒住，仔细的打量这里的环境。就见一道土岗子，上面满是刚刚长出新芽的树木，地上是大片大片的荒草。 “真是一个埋伏的好地方！”关炜四下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走！先去了保州再说。” 他们几人催动战马直奔着保州而去。等进了保州城，关炜带着他们直奔姚大勇的府中去了。 姚大勇单身一人，每天在军营中训练军队，回来就是拉着手下人喝酒，喝完了倒头就睡。 关炜他们到的时候，姚大勇正要出去喝酒，结果一出门见到关炜，把他吓了一跳道：“贤弟怎么了突然来了保州？” 关炜见了微微一笑道：“特来求见大哥，有件事情请大哥帮忙。” 姚大勇对着手下的一挥手道：“今天家中有事，你们先去喝酒，我明天再补回来。” 这些人虽然不认识关炜，可也知道这是姚大勇的亲近的人，一个个笑道：“好！既然大人有事我们就不多打搅了，明日再和总管尽兴！” 这些人说着一个一个转身就走，姚大勇将关炜几个人让进了自己的家中。 “贤弟还没有吃饭吧？来人，赶紧给我摆下酒宴，我要和贤弟好好的喝一杯。” 外面有人答应一声，赶紧去准备。姚大勇将关炜等人让到自己的屋子了里，大家分宾主落座。 “贤弟，我听说你在安顺军很是忙碌，怎么突然就来到了保州？而且也不是提前吱一声，咱们兄弟差点就错过了。” 关炜笑道：“我这也是突然出了一点事情，想要请大哥帮忙。” “咱们兄弟当然是没有话说，有什么事贤弟尽管说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的东西在保州黄泥岗被人家给劫了。” “什么？”姚大勇一下子跳了起来，大怒道：“谁？是谁？谁敢抢我的兄弟，我带人去灭了他！” “大哥别急，是这么回事？为和被人一起要在保州开一个汇通天下的房柜。本来想要运十万贯过来做启动资金。没有想到在黄泥岗被人家给劫走了。” 姚大勇的脸色阴沉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我们大概知道了，说是狼山的一伙强盗。大哥对他们有印象吗？” 姚大勇听了咬牙切齿的，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又是这一群王八蛋！” 关炜问道：“大哥知道这些家伙吗？” “知道，我已经跟他们交过手。就是狼山也烧了两次，不过过一段时间他们就又死灰复燃，让我们也很是无奈。” 关炜说道：“大哥知道这些狼山盗是什么人吗？” “大概知道一些，这个狼山盗的首领叫做洪宪，据说有一部分辽人的血统，他汇聚了三四百人啸聚森林。他们主要在保州作案，不过有时到其他的地方去。 而且这个家伙在咱们的易州和辽国易州也有基地，只要是我们追捕的紧，他们就会跑到辽国去，我们倒是没有办法抓捕。 真要是让他们这些家伙抢走了，事情还真是不好办了。” “这些人有什么弱点买有？或者说有什么嗜好？” “这些人奸诈狡猾，而且残忍无比，更加的贪得无厌，到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其他的。” 关炜笑道：“这不就行了。要想杀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回去之后会对外宣布，为了开设保州的柜房，我又筹措了十万贯钱财准备运到保州来，只要是他们敢来抢劫，我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姚大勇暗暗的一皱眉道：“这个办法我们也用过，不过那些家伙根本就没有上当，我怕这次也是一样。” 关炜眉头一皱道：“大哥给我讲一下你们以前是怎么做的？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