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非要喜欢我》


 001 完了，摊上大事了

    梵天酒吧三楼私人xip专区，乔书言端着酒水站在两个保镖守着的包厢门前，用手扯了扯只到大腿根的制服短裙，敲了敲，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包厢很大，人很多，音乐声，碰杯声嘈杂不已，乔书言慢吞吞的往前走，目光早已经四散开来，寻找自己的目标。
    终于她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那个人，其实绚丽的灯光根本照不到那里，反而衬得那个地方昏暗，只看见男人翘起的一小截裤腿，和指尖忽明忽暗的星点烟圈。
    但是乔书言肯定就是他，她有一双常人不能及的眼睛，只要她想看，看到的东西就会比别人清晰百倍，除了他，谁有那么圆润饱满的指甲，谁又有那么强的气势？就像隐匿在黑暗中的一头低调的美洲豹，令人无法忽视。
    她心里一阵欣喜，放下酒水，就往那边走去。
    “哎，这小妞不错啊，腰细腿长，既清纯又不失性感。”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饶有兴趣的看向她。
    乔书言鼻端飘进一股刺鼻的酒气，蹙了蹙眉，伸手推开了他，继续往前走。
    这一个表情，这一个动作惹恼了眼前的男人，扯住了她的肩：“怎么着，还不把爷放在眼里？”
    这制服上身只是一片轻翼的薄衫，领口开的极大，这一扯，立马露出一片白嫩的肌肤，乔书言厌恶的表情更甚，往后一撤，护好自己的衣服：“请你自重，我是司先生的客人。”
    那人不敢有动作了，周围的人声也静了一瞬，都看向那个角落里的男人。
    有人调笑道：“南哥居然也找客人了？”
    另一个人接话道：“哟，乔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也做公关了？”
    乔书言朝说话的人看去，是她从小就讨厌的关少听，当年她没少揍他，现在他逮着嘲讽的机会当然不肯放过。
    马上有人恍悟：“哦，原来是乔家的小姐啊，听说这段时间一直缠着南哥呢，连厕所清洁工都扮上了。”
    “南哥，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啊，在追你的千万个女人中，不是最漂亮的，绝对是最痴情的。”
    哈哈哈哈哈……
    角落里的人始终没有发话，连一个动作都没有表示，像是发生的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
    乔书言冷眼看着那些人的调笑和侮辱，把他们的面孔一个个的记在心里，总有一天，她要还给他们。
    没错，她是为了围堵司南宸混进了他公司的洗手间，当了清洁工，追着他进了男厕所，那时司南宸解皮带的手停都没停，丝毫没有避讳，只冷冷的道：“原来乔小姐还有这种癖好。”
    乔书言才恍悟他这句话的意思，连忙转过身去，心里一阵尴尬，等他方便完，她才解释：“司先生，我来是求你取消和乔家的合作的。”
    司南宸在没说话，拎着她的衣领就扔出了洗手间。
    门外的清洁工阿姨们立马明白了，这个女人为了追总裁都跟踪到厕所了，也不管她嘴里大声喊着司南宸的名字，联合起来抓着她，把她架出了司氏企业的大门。
    她进不去司氏的大门，又想了一个点子，装作送外卖的，差一点就混进他的私人别墅了，被他的助理识破了，拦了下来。
    她扮做交警去拦他的豪车，她特意化了妆，他的助理下车交涉并没有认出她，冷道：“看看这是谁的车，你也敢拦，新来的？”
    乔书言不想跟他说话，径直走到车后座的位置站定：“请你下车。”
    他连扭头看她一眼都没有，只是对助理道：“给警察局打电话，有人冒充公职人员。”
    乔书言心里一惊，她都化妆成黑球了，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认出她是冒充的，要不是了解他，差点以为他也有一双和自己一样的眼睛了。
    她连自己的目的都没说出来，就被赶来的其他交警带走了。
    嗨，她还不信了，就拦不住司南宸了，她一点挫败感都没有，反而越挫越勇，这不，听说司南宸来了这家酒吧，就托人找了个服务员的名额混了进来。
    乔书言不管身后的调笑，目标只有角落里的男人，还没接近他，就被突然窜出来的助理拦住了：“乔小姐，我们总裁什么时候和你有约了？”
    此话一落，大家都明白了，司南宸和她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刚才被她推了一把的男人，一脸怒气的凑过来，就要搂她往怀里带：“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德性，还想找南哥当靠山。”
    他喝了酒，带着怒气和狠劲，对乔书言势在必得，即便她做好了避开的准备，还是没有逃脱开他的魔爪，被他拽着往沙发上倒。
    “放开我，给我滚蛋。”这架势让乔书言害怕了，只好大声吼道，然后对他又抓又挠，又踢又踹，那人对她暂时束手无策，乔书言想趁机逃走。
    “啧啧，乔家小姐可是个小辣椒，章程你能不能搞定啊，要不要我帮你啊。”关少听阴里阴气的声音讨厌的响起。
    那人一听，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干脆整个身子都扑过去。
    乔书言被他摁在沙发上，恶心的想吐，内心却充满了绝望，她也是在上层社会混过的，知道这些人私底下的德性，当着众人的面，苟且之事都做的出来，她也绝对相信，今天司南宸不发话，她绝对逃不出去，清白难保，于是嗷嗷的叫着：“司南宸，你个混蛋，你是不是还记仇我当初踹了你，让你没了面子。”
    她这一嗓子，周围人都听到了，起哄的人都住了口，挑着怀疑的好奇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角落里看去，司少谈过恋爱？被人踹过？什么情况？真的假的？
    就连拽着乔书言的人都愣了一下，乔书言乘机把他掀翻在地，站了起来，往外跑去。
    只可惜她忘了门口还有两个保镖，她回头，看到角落里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作，站了起来，一步步的从黑暗里走出来，走到绚烂的灯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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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 我要追你

    乔书言十五岁那年，乔家还不是现在的一团乱，父母疼她，外公外婆宠着她，那时候的她在明德一中上初三，本来就是叛逆的年纪，本来就无法无天的性子，让她在学校里都想横着走。
    但是她长的漂亮，朝着你笑的时候，眼睛弯起来，顾盼生辉，清透的像一块毫无杂质的粉水晶，让人移不开眼，很多人都会觉得她单纯无害，被迷惑，而当你一打听，才知道这长相如此甜美的女生却是学校里的女校霸。
    “书言，柳轻瑶给你下战书了。”蔚长卿笑的不怀好意，把一张纸扔在翘着二郎腿斜靠在书桌上的女孩。
    女孩懒散的用两根手指夹起来，瞅了一眼，瘪了瘪嘴：“啥玩意？战书？”
    松晨站在她面前给她压抑不住兴奋的解惑：“咱们初三四班新转来一个男生，据说长的超帅，柳轻瑶要跟你打赌，谁先把人追到手，谁就赢了，输了的一方喊对方大姐。”
    女孩立马坐正，抬着明亮的眼睛：“真的？她要喊我大姐？终于承认我比她厉害了？”
    蔚长卿纠正她：“你还没追上人呢，等你赢了她在说吧。”
    女孩的好胜心被勾起，站起来不服：“怎么地，那男生瞎眼啊，看不上我看得上柳轻瑶啊。”
    “还没上课，走，我们去四班看看？”松晨不怕事大的提议。
    三个人说走就走，乔书言大摇大摆的走在前头，后头班里的同学都看向她的背影，有羡慕的，还有嫉妒的，还有八卦的，这样的年纪难得有这样的洒脱劲啊。
    刚才三个人的对话没有压低声音，他们都听到了，都猜测着这赌局谁会赢，要知道那柳轻瑶也是明德一中和乔书言并列的校花之一呢。
    乔书言边走边问：“那新转来的叫什么名字？”
    “司南宸，名字挺好听的。”
    “长的比墨池还好看？”
    松晨毫不犹豫的点头：“据说是。”
    乔书言怀疑的看着她。
    墨池不但是学霸，还是校草呢，永远白衬衣黑裤子，干净又清爽，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绝对是所有女孩心目中的白衣少年。
    怎么还会有人比他长的还好看？
    松晨兴奋的晃了晃她的手：“快看。”
    乔书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少年穿着黑色的短款风衣，风衣的领口处蜿蜒着一条黑色的藤蔓，黑色的裤子被大长腿撑起来，特别笔直，从走廊近处走来，酷酷的发型，额前还有一溜头发垂在凌厉的眉峰处，眼睛越发的漆黑明亮，五官精致的不像话，尤其是那皮肤，在乔书言堪比显微镜的眼睛下，居然毫无瑕疵，确实比墨池还好看，不，比她还好看。
    松晨在旁边感慨：“啧啧，好酷好帅啊，简直是现实版的流川枫。”
    乔书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摸了一把鼻涕：“是姐喜欢的类型，这个男人我要了。”
    少年一步步走进，就乔书言那直勾勾赤裸裸的目光是个人都能注意到，司南宸自然也感觉到了，身上的冷意更甚了，不过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从她们旁边走过的脚步更快了。
    “哎，同学。”乔书言见人居然没有搭理她，先出声了。
    司南宸仍然目中无人的往前走，完全没有是喊他的自觉。
    “同学，同学。”乔书言不怕他不搭理，反而给了她上前拽住人家胳膊的机会。
    司南宸嗖的缩回胳膊，警惕的看着乔书言。
    乔书言仰着头看他，笑了，明亮的眼睛里装进了一个太阳，声音悠扬清脆：“同学，你的鞋带开了。”
    司南宸低头看了看，还果真开了。
    但是他并没有理睬，还是转身继续往前走。
    乔书言望着他的背影，喊道：“司南宸，从今天开始，我要追你。”
    因为还没上课，走廊里站了不少人，哪个班级的同学都有，听到乔书言毫不避讳的话，都唏嘘了好一阵，这样大胆的表白也就是乔书言敢说出来。
    司南宸的背影僵了一下，步伐更快了。
    乔书言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兴奋的就连上课都没有睡觉。
    一下午，她的话就传遍了整个初三年级，放学路上，乔书言走到那里，都有人指着她偷着说话。
    少女毫不在意，和好朋友照样打菜吃饭。
    柳轻瑶砰的一声把饭盒砸在她的饭桌上：“乔书言，你真不要脸。”
    乔书言也不生气，仰着脸问她：“我怎么不要脸了？”
    “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追男人，丢人。”
    乔书言笑的肆意：“听说你偷着给司南宸递情书送巧克力了？偷偷摸摸的就不丢人？那行，我这就告诉司南宸去，你说你追他丢人。”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她刚好又扫了一圈，那人不在食堂吃饭。
    “你站住。”柳轻瑶咬着牙跺了跺脚，恼羞成怒的道：“你不许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乔书言的脚步停都没停，只留声音飘过来：“谢谢你啊柳轻瑶，给我找了一个接近司南宸的理由。”
    柳轻瑶气死了，在背后喊：“乔书言你脚踩两只船，你不是人。”
    乔书言已经走出去了，她在男生宿舍楼前堵人，明德一中是私人学校，所有的学生都要住校统一管理的，司南宸没堵到，先堵到了吃饭回来的墨池，他阴沉着脸走到乔书言面前，鲜见他脸上有怒气。
    “乔书言，听说你要追司南宸？”
    连说话都冷冰冰的了。
    乔书言不明所以的点头：“是啊。”
    “那我算什么？”少年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也不等她回答这一个问题，一甩袖进宿舍楼了。

 003 表白成功

    乔书言看着身后的好友，莫名问道：“他怎么生气了？”
    蔚长卿和松晨对看一眼，问她：“在你心里，墨池算什么？”
    两个好友毫不意外的听到她答：“好朋友啊。”
    蔚长卿道：“果然，我在问你，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那么好看的小白脸，人见人爱的小太阳，谁不喜欢啊，司南宸来之前，全校的女生百分之九十都喜欢他的。”
    蔚长卿叹了口气：“那你拉人家的小手，摸人家的脸蛋都只是喜欢人家的颜值么？”
    “要不然呢？我喜欢他的五脏六腑？咦，好恶心啊。”乔书言捂住鼻子。
    松晨忍不住问：“那司南宸呢，你也只喜欢他的颜值？”
    乔书言觉得两个好友好奇怪：“我就见了他一次，难不成还情深似海，非君不嫁？”
    蔚长卿又叹了口气：“果真好肤浅，我觉得墨池和司南宸好可怜。”
    松晨也叹气：“我好像预见了司南宸的未来。”
    “滚蛋，别拆我的台，否则我不和你们俩好了，我还等着柳青瑶喊我大姐呢，难道你们想输了，当她的小妹？”
    蔚长卿和松晨精神一震，差点被墨池和司南宸的颜值给迷惑了，替他们说话了，忘了最重要的打赌了，说什么，这边都不能输的。
    乔书言终于等到了司南宸回来，立马迎上去：“司南宸，听说你收了柳轻瑶的情书和巧克力？你喜欢？我明天也送你？”
    司南宸眸中的厌烦之色很重，他来到这个学校还不到一周，就被无数女孩堵着表白，这所学校说什么是最好的，真没看出来，只是良好的教养让他极力忍住，蹙眉看向她：“我不喜欢，请你自重。”
    “我怎么不自重了，我又没抱你亲你，和你保持距离呢？”
    司南宸对这天真又理所当然的话简直无语。
    继续面无表情往宿舍走。
    “哎，司南宸你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好给你送啊。”
    他声音更冷了：“我喜欢你们都离我远一点。”
    “这个喜欢不算，换一个。”
    人已经走进去了，乔书言想跟进去，管理员大婶拦住她，不让进。
    乔书言朝他的背影挥挥拳头，开始肆无忌惮的唱歌：“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司南宸的身影一趔趄，差点没摔倒，身后乔书言的大笑声传过来。
    宿管大婶对她很熟悉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闺女，那墨池不是你的男朋友吗？”这女孩在这等墨池好几次了。
    乔书言理所当然的回答：“不是啊我们只是好朋友。”
    司南宸被乔书言缠上了，每次见到他，都毫不掩饰她的喜欢，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说话毫无顾忌，行为肆无忌惮，心里想什么非要表达出来，爱憎分明，简单透明，让他怎么冷漠对待，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劲。
    和乔书言打赌的柳轻瑶怕输了，缠的司南宸更猛烈，每天都送早餐，送礼物，哪怕司南宸直接吧她的礼物扔到垃圾桶里，她只用那一双委屈的蓄着泪的眼睛看着对方。
    柳轻瑶为了赢，真是豁出去了，还去陪跑步，乔书言就怕出汗，干脆让给她了，不去凑热闹，两个星期过去了，司南宸被缠的崩溃，对人的态度更冷了。
    乔书言反而不那么上心了，冷了司南宸一个星期。
    松晨和蔚长卿对她门清，肯定心里憋着坏主意呢。
    乔书言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找到司南宸：“我告诉你一个，让柳轻瑶乃至全校女生对你望而却步的办法。”
    司南宸看她的眼神终于认真了，他都被那些无聊花痴的女人烦死了。
    “你知道我和柳轻瑶为什么拼命追你吗？因为她给我下了战书，要和我打赌，谁先追到你谁就当大姐，你先别生气，我是有骨气的，我得应战，不然我成什么了是不是？你帮我一把，做我的男朋友，柳轻瑶包括所有女生谁都不敢在靠近你了，谁要是在勾引你，谁就是和我过不去，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会知道我说话还是有人听的，当然你做我男朋友是非常有自由的。”
    “因为我们这是在做交换，你帮我赢了这一局，我帮你击退追你的女生，你肯定听到了，我是有男朋友的，就是墨池，所以你不用怀疑我的真实用心会是欲擒故纵。”乔书言惯会忽悠，真真假假，却说的真诚无比。
    司南宸思索了一刻答应了，乔书言一个人在聒噪也比不上其他人一块聒噪啊，两人当即并肩从校园的公园溜了一圈，在加上乔书言让人放出话去，这下全校立刻都知道了，两人谈恋爱了。
    晚上下了晚自习，乔书言带着俩好友，约了柳轻瑶和她的姐妹，在小树林见面，柳轻瑶愿赌服输，答应以后在校园里见了乔书言三人都要躲着走，承认乔书言才是这个学校里的大姐大。
    松晨兴奋的不行：“书言还是你有办法啊，稍微一用计谋，就把柳轻瑶打败了。”
    蔚长卿则皱着眉头：“我有点看不明白了，我还以为你一开始真看上司南宸了呢，毕竟你是个颜控，没想到你真是在认真的打赌，心里还是有墨池的，承认他是你的男朋友了。”
    松晨听她这么一说，恍然大悟：“那你赶紧去哄哄墨池，他都很久不理我们了。”
    乔书言道：“我对司南宸说的话，你们也信？里面就一句是真话，就是我和柳轻瑶在打赌。”
    俩好友面面相觑，果然这事没完，还有下文。

 004 拉拉小手，摸摸小脸

    “司南宸，我们该去图书馆一起去看书做做样子了，不然大家会以为我们分手了，女同学又该蠢蠢欲动了。”
    司南宸闪过一抹不耐烦，不过还是听从乔书言的建议，去了图书馆，他本来也是要去的。
    图事馆很是安静，司南宸从教师专区借了一本金融学的书本看，乔书言则光明正大的托着腮，滴溜溜的眼珠子快要沾到司南宸的脸上了。
    任是司南宸在镇定，毕竟也是十五岁的少年，受不了这种火辣辣的目光，抬起眼睛回视她，他有一双特别幽深的眼睛，认真看着你的时候，有一种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严肃，认真和审视，所以极少有同龄人能和他对视，他想用这种方法让乔书言知难而退，不要把目光盯着他。
    可是事实证明，乔书言真不是一般人，她见司南宸看着她，一度兴奋起来，嘴角扬起，把脸凑的更近些：“你也喜欢这样看着我？怎么看都看不够？”
    司南宸转过头，隐隐带着怒气，冷道：“说好的，只是装男女朋友，别太过分了。”
    乔书言噗嗤笑了：“就是在装啊，你见过哪一对男女朋友不互动的？”
    司南宸镇定了一下，决定不在理她，看自己的书，反正怎么说她都有理，总之有点后悔答应她扮男女朋友了。
    乔书言见他没有异议了，到后半程的时候，开始有点得寸进尺了，居然伸出小爪子去摸他的手指，边摸边感慨：“你这手指真是又细又长啊，皮肤摸着也细腻。”
    司南宸把手缩了回去，怒道：“乔书言，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乔书言无所谓的耸耸肩，把手收回去：“陪你坐了这么久，总得给点甜头吧。”
    司南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到底是谁陪谁啊。
    司南宸觉得自从遇到乔书言之后，他几乎不为外界所动的冰冷的心开始裂缝了，只要遇到她，情绪总是来回的波动，想要把控都把控不了。
    这个女孩新奇的心思太多了，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令人目不暇接。
    周末的晚上，他又被逼着陪她去小树林散步了，据说这是情侣们必须去的地方。
    他本来不想去的，乔书言说：“你难道还怕我把你怎么着了？”
    这种激将法对司南宸来说简直太小儿科了，在他八岁时大人用在他身上都不管用了，偏偏乔书言一出口，他就同意了呢。
    乔书言身上好像总有使不完的笑容和朝气蓬勃的力量，走到那里都一副兴奋的样子。
    即便司南宸不理她，她也总能把话一直说下去。
    “司南宸，你高中还会在明德一中吗？”
    司南宸利索的答：“不会。”
    “为什么？那你要去哪里上高中？”
    “因为有你在，去你不在的高中。”
    乔书言听完不但没生气，反而咯咯的笑起来：“好稀奇啊，你居然说句子了，听说你从来都是简单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惜字如金呢。”
    她那神情好像在说：“你对我还是不一样的吧，刚才是故意说的反话吧？”
    司南宸的脸色阴晴不定，好像是的，对别人都是懒得说话，惜字如金，对着她好像耐心总是多一些，说话的字数也多，他忽视心里那种异样，恼羞成怒的看着她：“你想多了。”
    一开始司南宸总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乔书言出去，一周两次，周三晚上的图书馆和周六晚上的小树林。
    但后来有一次，乔书言因为和蔚长卿她们偷偷溜出去，在商店里看击剑的世锦赛，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项运动，因为自己国家赢了，她兴奋的忘乎所以，把周三和司南宸约会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司南宸一晚上都坐立不安，干脆自动去图书馆等着她，一直等到图书馆关门也没有等到人。
    他以为她出事了，就去女生宿舍楼找她，乔书言被宿管阿姨叫到楼下的时候，看到他，拍了拍脑门：“哎呀，我居然忘了今天周三了。”
    司南宸气的转身就走，他担心心不在焉了一晚上，她却是忘了。
    “哎哎，你怎么走了？生气了？是不是没见到我，想我了？乖，明天晚上弥补你好不好？”她追上去想摸摸他的头安抚一下，谁知道他太高，她踮起脚尖都没有够着。
    爪子就拍到了他耳朵上。
    鸡皮疙瘩从司南宸的胳膊一直延伸到身体四肢，顿时心里的怒气就被抚平了。
    他悲哀的发现，他好像对这个女孩束手无策，以前是身体上的，现在是心理上的。
    他转过身站在她对面，认真的问：“乔书言，我对你而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知道女孩一开始说要做男女朋友，是交易，各取所需，她赢了柳轻瑶，而他再不会受女生骚扰，可是女孩接下来的举动，看他的眼神，说明她还是喜欢他的，只是那种喜欢似乎只停留在他肤浅的容貌上，太不深刻了。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他想要的似乎多了。
    从一开始一身轻的他似乎比她陷得深了。
    他以为自己肩上有更重要的责任和使命，一辈子都不见得会喜欢人，哪想到会碰到这样一个人，浑身散发着魔力，像是个小妖精。
    面对司南宸的问话，乔书言眨巴眨巴眼睛嘀咕：“就因为我晚上没去找你，你就生这么大气啊，你不是很烦我去找你吗？我没去找你，你应该觉得轻松高兴啊。”
    司南宸一个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是气闷，干脆直截了当的问：“你喜欢我吗？”
    乔书言抬眼，他背着路灯站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他的眸子很亮，天上的万千星辰都落在他眸里，似有情义在闪烁，波光熠熠，她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道：“喜欢啊，你长的这么好看。”
    果然她和自己想的一样，司南宸不想理她，转身大步走了。
    乔书言还在他身后喊：“你怎么又生气了，我不是在夸你吗？你就是我见过长的最好看的人啊。”
    司南宸听出她的声音还带了点委屈，心里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我听说你以前和墨池很熟？以后不要在和他说话。”
    乔书言这倒很上道，马上道：“你吃醋了？我保证以后不和他说话了。”她喜滋滋的，他说什么都答应，先哄他高兴再说。

 005 原来是真的喜欢上了

    乔书言第二天早上是哼着歌去教室的，半路上却遇到了阴沉着脸的墨池。
    “哎，你怎么了？”墨池是那种永远阳光的男孩，上次碰到他是这个表情，这次还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困扰了他？
    “哦，我明白了，你也别灰心啊，你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乔书言自动理解为，墨池这么久没见，是听说他学习比原来更加刻苦了，因为自从司南宸来了之后，他保持两年多的年级第一就变成了年纪第二。
    墨池一听，脸色更黑了：“乔书言，你不是以后都不理我了吗？为什么还要说那么多废话？”
    乔书言想起来，她昨天晚上似乎是答应司南宸了，以后不和墨池说话，但是墨池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乔书言鲜少有卡词的时候，墨池接着质问道：“乔书言，过去一年多，我在你眼里算什么？”说完愤怒而去。
    乔书言莫名其妙，他上次就问了这个问题了，而且司南宸昨天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什么意思啊？
    司南宸没来之前，墨池是这个学校最好看的，她是个颜控，免不了去调戏他，慢慢的和他混熟了，开始摸他的手，还摸过他的脸，总之占过他的便宜，难道他是说她不该那样对他，把他当宠物一样吗？
    “对不起，我以前不该对你动手动脚的，以后不会了。”
    墨池的脸色更加黑了，看乔书言的目光还带了一抹恨意，他快步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来找过乔书言，就是整天跟在墨池后面的那个所谓的表妹每次碰到乔书言，总是用一种恨恨的目光瞪着她，让乔书言有点毛骨悚然，小小年纪，怎么能那么阴森森的呢？
    司南宸还是那副样子，对乔书言的话多半不回应，但是端着的态度低了一点，偶尔也会给乔书言一点甜头，让她摸摸小手，摸摸小脸。
    晚上，三个好友聊天，松晨对对手指，问道：“书言你什么时候也让我们跟着你沾沾光，也摸摸司南宸的小手和小脸啊。”
    “那不行，司南宸是我一个人的，你们不能摸。”
    “唉唉，你以前和墨池熟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都和我们分享呢？你该不是真的喜欢上司南宸了吧，我说的喜欢可不是你说的那种肤浅的只喜欢颜值的喜欢啊。”
    乔书言都被她最后一句话绕晕了：“我当然喜欢他了，不光喜欢他的脸，还喜欢他傲娇的样子，特别好玩。”就连她不喜欢的学习，因为司南宸让她做，她也不烦了。
    她觉得那种心理特别奇妙，有一点甜蜜，有一点期待，还有一点紧张和惶恐。
    两个好友也发现了，乔书言似乎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她脸上散发出的盈盈光芒是恋爱之中的女孩才会有的。
    蔚长卿感慨：“乔书言你完了。”
    松晨睁着大大的眼睛：“我看司南宸也是真的喜欢你的。”
    乔书言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真的？小晨晨你快说说，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蔚长卿道：“这还用说吗？他看你的眼神都是宠溺的，你当局者迷，可是学校里的其他女生都看着呢，背地里都嫉妒死你了。”
    乔书言兴奋的给司南宸发了信息：“我们做真的男女朋友吧。”
    发了信息，她就把脸埋在被窝里等着他回，翻来覆去的盯着手机看着，尽管她知道司南宸从来没有马上回过信息，还是生怕晚一分钟看到。
    半个小时之后才收到他的回信，就一个简单的：“嗯。”
    什么吗？就不能多说一个字，那么冷淡，又让乔书言开始纠结，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乔书言憧憬过未来，她和司南宸一起上高中，然后一起上大学，毕业后就结婚生孩子，想想都觉得美好。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初三即将毕业，中考的前一天，乔书言自从和司南宸在一起混之后，性子收敛了好多，也知道学习了，她想中考的时候能考个好成绩，高中分班的时候，和司南宸分到一个班。
    其实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是以前从来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只要及格就可以了，现在只要她想学，就学的很快，名次也是鲤鱼跳龙门，直接跑到班级前十了。
    她安静下来和习题作斗争的样子，连班主任都特别意外，也特别惊喜。
    就是班级里的同学不太适应，少了她的笑声，好像少了很多东西一样。
    蔚长卿把她的笔抽掉，把她的课本合上：“走，跟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乔书言刚把一道高难度的题克服，就被好友捣乱，十分不高兴，抬头想苦口婆心的说她几句，触及到她严肃的目光，神情也跟着认真起来：“怎么了？”她这个样子好像出什么事情了。
    松晨悄悄扯她的袖子，轻道：“听说墨池出事了。”
    乔书言一惊，虽说她好久不和墨池联系了，但是她心里还是把他当成好朋友的，她这人最讲义气，墨池出事了，她不可能不管不问。
    三人走出来，乔书言才问道：“怎么回事？”
    蔚长卿道：“我刚才碰到墨池的表妹闵子晴了，她拿着墨池的书包出来，哭的眼睛都红肿了，我吓了一跳，就问她怎么了，明天就中考了，大家都在复习，她怎么这时候把墨池的书包拿走，你猜她怎么说？”
    乔书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肯定是不好的事情。
    蔚长卿接着道：“她说司南宸知道了墨池喜欢你，就吃醋了，私底下和墨池约在小树林打了一架，把墨池的右手弄骨折了。”
    “不可能。”乔书言想都不想就道，墨池什么时候喜欢她了？她怎么不知道？司南宸看起来冷冰冰的，谁也不理睬，怎么会无聊到和人约架？他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人。
    松晨着急，碰了一下乔书言提醒；“他右手骨折了，那明天的考试就不能参加了，你还替司南宸说话。”
    乔书言脸色白了白：“怎么那么巧正好伤到右手？我们去看看他去。”不管什么原因造成的手腕骨折，都影响到中考了，这问题就严重了。
    蔚长卿和松晨跟着她一起往前走，快走到校门口了，乔书言又突然停下脚步：“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下，我一会就过来。”
    乔书言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她去了四班去找司南宸，司南宸独自坐在后面的一个角落里自成一隅，好像画里的美少年，他认真看书的表情更加的酷炫，让人移不开眼，今天乔书言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幅画，让窗户边的同学传话，喊一下司南宸。

 006 震惊，反转

    那同学一看是她，知道两人的关系，笑的暧昧，赶紧敲司南宸的桌子。
    司南宸抬起头来，看到窗户外的乔书言，这丫头有不高兴的事总是表现在脸上，看起来阴沉沉的，好像谁惹到她了，而且还惹的不轻。
    他慢悠悠的起身，走到门外，她还站在窗户外，眼睛看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夕阳给她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影子拉的很长，给人一种寂寥的感觉，他第一次见乔书言这个样子，心里被猛的刺了一下，他并没有走进她，而是慵懒的倚在栏杆处，就那么认真的看着她。
    乔书言心里在纠结，怎么开口问司南宸这件事，他总是那么敏感，自尊心又强，也不喜欢解释，她怕问了，他不高兴，可她又一向有话直说，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他想直截了当的问：昨天你是不是和墨池去约架了？
    不，她摇了摇头，她好像纠结的问题不对，墨池都受伤了，明天的考试是参加不了了，而他这段时间学习那么努力，等于白费功夫了，他心里肯定难受极了吧。
    如果这件事不是司南宸做的还好说，可要是司南宸做的，那就不止过分那么简单了，她该怎么办？
    尽管墨池的小表妹说是司南宸做的，她还是想相信司南宸一次，从他那里亲口证实，他说不是，她就相信他。
    信他才不会去做那么无聊的事情，想通了之后，抬起头，目光就变得坦荡荡的。
    注意到旁边一道目光，扭头看去，司南宸那深邃的目光正直直的看着她。
    “司南宸。”乔书言笑着喊他的名字。
    可是目光触及到他下颌处贴着的创口贴时，脸色一下子变了。
    “你，这里怎么了？”乔书言惊道。
    “不小心碰墙上了。”那随意的口气，让乔书言心凉了半截，他这么个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拜托麻烦你找借口也找个可以令人信服的，他会碰墙上？鬼才信呢。
    既然确定了他在说谎，那么就说明他在掩饰受伤的真正原因，乔书言突然觉得特没有意思，亏得她那么信任他，特意过来给他说一声，谁知道会是这样，他连谎言都懒得说一个正经的，她就这么好糊弄吗？
    “那你下次小心点。”乔书言心中怒气横生，说完抬脚就走。
    从司南宸身边路过的时候，他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胳膊，蹙眉问道：“你怎么了？”她的眸光一下子冷了下来，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让他的心没来由的慌了一下。
    “没事。”乔书言懒得说话，一撤身子，就脱离了他的手掌，连头都懒得扭一下，就走了。
    蔚长卿和松晨在校门口等她，看到乔书言的表情，阴沉的跟要下雨似的，面面相觑，都没敢和她说话。
    跟着她身后沉默的走着。
    直到坐到出租车上，司机问要去哪里，蔚长卿才报了地址。
    她刚刚打电话问了二班的班主任，知道墨池家的地址。
    那是一栋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别墅区，下了车，乔书言上前摁了门铃，开门的是闵子晴，看到乔书言的一瞬间，恨意几乎是立刻爬满了她的双眼，厉声问道：“乔书言，你还有脸过来？”
    乔书言不想跟她计较，她现在心里有点乱，还有点伤心和失望，上前推开她：“我去看看墨池。”她想亲口问问墨池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向怯弱的的闵子晴爆发了强大的力量，挡住乔书言的去路，一脸狰狞：“你有什么脸去见他？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做的孽有多深？他本来可以以优异的成绩升入高中的，现在却不能参加考试，只能等明年，乔书言你耽误了他一年啊，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闵子晴疯了一般，推搡着乔书言，乔书言傻了一般，任由她推搡，都没有反抗，幸好好友蔚长卿和松晨在后面扶着她，否则她真可能被推到在地上。
    “你们可真狠，打哪里不行，偏要把右手打骨折，这不是存心的吗？乔书言我求求你了，你离墨池远一点吧，司南宸在从前的学校就是个校霸，打架狠是出了名的，听说还把人差点打死，这才转入我们学校的，我不想墨池在受伤了，呜呜呜……”
    闵子晴推到最后，竟无力的蹲在地上哭起来，好像很无助似的。
    她最后这句话却在乔书言心里惊起了滔天巨浪，就连蔚长卿和松晨都愣住了。
    “你听谁说的，他以前经常打架？”
    “你不信，你可以去问他呀？你不是他女朋友吗？他会不告诉你吗？”
    乔书言脸色有点白，好像这大半年来，她和司南宸整天闹在一起，却对他并不怎么了解，她连他家住在哪里，转过来之前在哪所学校上学都一无所知。
    她也问过他，他不曾回答过。
    她当时不以为然，大概是被幸福的假象冲昏了头脑吧。
    现在想来他是不想被她知道吧，为什么？因为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还不够？或者他始终把她当做爱慕者的挡箭牌？
    那这段时间，她在他身边算什么？
    乔书言叹了口气，看向闵子晴：“让我见一下墨池吧，我当面向他道歉。”
    闵子晴抬头，还是那副恨意，冷道：“道歉？道歉有用吗？能让墨池拿笔去考试吗？”
    乔书言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墨池学习非常努力，如果没法参加考试，对他来说得是多大的打击啊，而这一切虽非她愿，却也是因她而起的。
    她觉得自己是没有脸见墨池的。
    她抬头望向别墅里面的窗户，不知道他坐在哪间屋子里，是否从窗户上看到了她，心里是否恨极了她，她朝那里鞠了一躬，然后扭头跑了。
    闵子晴慢慢的站起来，嘴角掀起一个冷酷的笑意。
    “书言，书言。”蔚长卿和松晨在后面喊她。
    乔书言一直在公园的长凳上坐到傍晚，在从傍晚到深夜。
    蔚长卿觉得她大概心里的郁结少了一些，才劝道：“你别听闵子晴瞎说，她是故意让你心里难受的，你也不愿意看到墨池受伤对不对？这并不怪你。”
    松晨则喃喃道：“不过司南宸是不是太过分了，单单把墨池的右手给弄伤了，这么狠，原来在其他学校经常打架呀。”
    蔚长卿瞪了好友一眼，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也许司南宸不是故意的呢，只是不小心弄到手了。”
    两人都以为乔书言不会说话了，谁知道她却道：“或许是我从来都不理解他，也没有看清过他。”
    蔚长卿和松晨对视一眼：什么意思啊？
    乔书言说完话则站起身，拍拍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平静的可怕：“回去吧。”
    蔚长卿和松晨又对视一眼，这样不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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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 失望，完全不给面子

    松晨和蔚长卿走在后面，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你说下午去墨池家前，书言又返回去一趟，她是不是去问司南宸真相了？你猜司南宸说了什么？是说故意弄伤墨池的手还是不是故意的呀？”
    蔚长卿摇了摇头，她哪里知道？
    “看书言这个样子，我心里都难受。”
    蔚长卿叹了口气，自从认识乔书言，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是个乐天派，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烦扰过，现在却充满了伤心绝望还有死机斑斑的样子。
    真是爱情害人啊，幸好她对爱情没有什么憧憬。
    松晨继续叨叨：“没想到司南宸会那么狠。”直接断了墨池最在意的东西。
    乔书言一直沉默，回到宿舍之后洗刷睡觉，第二天考试全力以赴，中考三天，她每天都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该吃吃该睡睡，似乎没有一点情绪，可是只有蔚长卿和松晨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多么可怕。
    她再也没有提过司南宸这个名字，也没有再去找他，中考考完，班级的人相约去庆祝，乔书言却失踪了。
    只有蔚长卿和松晨知道她借口出国游玩，其实是逃避吧。
    司南宸一直在等乔书言乖乖找他，可是左等右等，没有等来，想起那天她的脸色，心里再次不安，第一次主动去她的宿舍找她，出来的则是蔚长卿和松晨，蔚长卿按照乔书言的安排给了他一封信。
    司南宸打开看了之后，一脸阴沉狠绝，把信纸撕的粉碎，扔到天上去了，抬头看了一眼蔚长卿和松晨，那一眼充满了戾气，吓得松晨都躲到角落里去了。
    他转身走了，松晨才松了一口气，问蔚长卿：“你说书言在信里写了什么？”
    蔚长卿稍微比松晨冷静点，不过也吓的不轻：“肯定是不好的话。”
    ……
    司南宸从角落里走出来，走到绚烂的灯光下，脸上的阴霾冷沉清晰可见，周围的人本就在看着他，见他这幅表情，就知道乔书言那句话触到他的逆鳞了，不禁唏嘘，谁也不敢在出声了，离音响近的，把震耳的音乐声也给停了，屋里立刻肃静下来。
    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好奇，都在想着司南宸会怎么处置乔书言，她竟然敢踹了司南宸！踹了还敢出现在他面前！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揭他的短，这不是找死吗？
    乔书言被两个保镖堵着，出不去房间，看着司南宸一步步朝他走来，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戾气，连呼吸都忘了，她是害怕这样的司南宸，但是她并不后悔喊了这么一嗓子，在司南宸杀了她和被人当众侮辱之间，她情愿选择前者。
    所以她装作无惧的样子，瞪着司南宸，倔强的没有低头。
    司南宸走到她跟前，抬手，乔书言一哆嗦，以为他要打她，直接抬手去挡，身上并没有疼痛传来，她才偷偷的抬头，他原来是要拉门，门打开，他先越过乔书言走了出去。
    “把她带过来。”他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两个保镖立刻拉着乔书言跟在后面。
    他去了另外一个包厢，没有开灯，乔书言只看到隐匿在沙发上的一个身影，借着走廊里透过去的光线，在他的身上昏暗交替，眸色更显幽深。
    乔书言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让自己鼓起勇气，道：“司南宸，你为什么选择和乐华合作？它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司氏要建一个即吃喝游玩于一体的生态园，全市有名的十几家企业都参与竞标了，如果是以前，乐华或许还有机会获标，但是这几年，乐华的经营在走下坡路，她不信司南宸看不出来。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选择乐华作为合作对象呢？
    是为了报复自己吗？
    她舍下尊严和脸面，说什么也不要让乐华攀上司氏这颗大树。
    不然乐华重新壮大起来，她想从父亲乔裕民的手里把它在夺回来，就更加艰难了。
    他的声音依然冰冷：“乔小姐，你是司氏的什么人？要插手司氏的事。”
    乔书言心里一痛，她当年留下那样一封信，不告而别，连当面说分手都没有，而是在信里把他戏耍了一遍，他心里早就恨死她了吧。
    所以他喊她乔小姐，客气疏离冷淡，还一针见血的毒舌，他知道乔书言骄傲自尊心强，想用一句话就堵死她的路。
    可是乔书言这段时间受到的屈辱比这些话严重多了，而且在来之前就设想过他会给她难堪，所以有了心理准备，这根本不足以让她退缩，她吸了一口气，从短裙里掏出一叠纸递过去：“我不是司氏的什么人，也左右不了司氏的决定，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个。”
    这是她的筹码，她相信司南宸一定会感兴趣，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追着司南宸不放的原因，她是有信心的，让他放弃同乐华的合作。
    只要他放弃了，那么乔裕民曾经在董事会许下的承诺，一定会拿到同司氏的合作，就会成为泡影，在董事会就会失去信誉，那么她才有机会趁虚而入，慢慢的夺回乐华。
    可是司南宸接都没接，嘴角泛起一抹讥笑：“身为乐华的大小姐，却窃取乐华的核心机密给一个外人看，是何居心？不知道乔裕民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乔书言大惊，他就瞟了一眼，就知道她手里是什么东西，最让人震惊的是，他居然无动于衷，他到底图的是什么？她实在看不透他。
    司南宸说着抬手示意旁边站着的助理，助理在一旁一直以一种特别八卦的眼光看着两人，特想知道两人当年的事情，一直在揣摩乔书言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会踹了司南宸，太没有眼光了。
    助理立马领会司南宸的意思，掏出手机，要给乔裕民打电话。
    乔书言没想到司南宸会这么绝，想也没想就去夺手机，这件事要是让乔裕民知道了，绝对会宣扬给乐华董事会，董事会绝对会把她驱逐出乐华的，那么她为母亲和外公拿回乐华就更不容易了。
    助理个子高，扬起手臂，乔书言个头也不矮，可是就是够不到。
    她一边阻止助理打电话，一边问道“司南宸你到底怎么样才答应我的条件。”
    司南宸站起来，抚平衬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似乎对乔书言上窜下跳的狼狈样子很满意，居高临下的道：“乔小姐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你，还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008 不甘心啊

    而乔裕民那边已经接通了电话，讨好的谦卑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秦助理你好你好。”
    “乔总，总裁让我转告你，看好公司的机密，别流失出去了，否则给司氏造成影响，后果自负。”秦助理的音调和司总那是一样的冷啊。
    他忙狗腿的应：“是是，你放心，绝对不会的。”顿了顿又意识到秦声的提醒似乎别有深意，于是又郑重的道：“秦助理，我会好好排查的，不会让人有机可乘。”
    “最好如此。”秦声挂了电话，也跟着往外走。
    乔书言不死心的喊道：“司南宸你会后悔的。”
    秦助理回头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我们总裁钱太多了，就想败光了怎么办？”
    乔书言冷眼看着他的背影，想要戳几个窟窿，就连助理都那么可恶啊，她以为司南宸和乐华合作，就是为了报复她，想让她过来求他，所以她就来了，让他把当年的场子找回来，她已经打算无论他怎么侮辱她，她都会忍下来的。
    谁知道，司南宸是铁了心要和乐华合作，一点机会和后路都不给她。
    还把她的行为告知给乔裕民，虽然没有提她的名字，乔裕民也没有证据指证她，但是他肯定会怀疑她，以后她在乐华的日子恐怕更难了。
    乔书言脸上浮现一抹狠色，司氏和乐华正式签订合同，要在十日之后，她还有机会，她就不信找不到办法，她乔书言可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
    打定主意之后，她也从包厢里走出来，又恢复了一贯骄傲的神色。
    走出酒吧的大门，一阵冷风嗖的一下就灌了个透心凉，已经是深秋了，又是深夜，她还穿着这么暴露的制服，能不冷吗？
    她又返回去，去服务员的换衣间穿回自己的衣服，她可不能冻感冒了，她还要继续战斗呢。
    回到外婆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自从父亲的丑闻爆出来之后，母亲和父亲闹僵，她和母亲弟弟便搬过来和外婆一起住了，她走的时候给张姨说过，她会回来，记得给她留门，她轻轻的推开大门，发现客厅里的灯居然还亮着，都这个点了，估计是外婆，心里闪过一抹心疼，她都这么大年纪了，本是安享晚年的时候，却还要操心这个家，等这么晚。
    同时她心里暖暖的，不管回家多晚，都有一盏灯是为自己而留，那么今天晚上受到的所有屈辱都烟消云散了。
    她推开房门，果然是外婆，即便是倚在沙发上合着眼睛，依然端庄高贵，花白的头发不曾有一丝凌乱，毛毯掉在了地上，乔书言轻轻的走过去，把毛毯捡起来，给她盖上。
    外婆这段时间也操碎了心吧，外公走的早，乐华可是外公一生的心血，现在要落入别人手里了，她能不急嘛？
    即便她的动作很轻微，他还是被吵醒了。
    朦胧的睁开眼睛，看到蹲在她面前的带着歉意的孙女，坐直了身体：“回来了？”
    “嗯，外婆，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用等我，我工作很晚的。”乔书言回到家里，才能卸下满身的防备，声音轻柔，像个撒娇的孩子。
    她一直用工作当借口，从来没给外婆说过她去找司南宸了。
    如果外婆知道了，绝对不会让她去的，司南宸什么人啊，在夏城，这个名字是代表了狠绝的阎王，就是个煞神，生怕她去招惹他，绝对沾不上半点便宜的。
    先前她就埋怨过一句司家居然和乔裕民合作，外婆就起了警惕之心，警告她不能去惹司家。
    “哎，书言啊，外婆活了七十多岁了，一切都看透了，虽然乐华是你外公一手创建的，耗尽了一生心血，现在成了别人的，心里很失落，但是也不是完全放不下，外婆经不起折腾了，只想你和你母亲，你弟弟能平平安安的。”
    男人的心很大，能征服整个世界，女人的心却很小，只能装得下亲人。
    “外婆，你不怪母亲吗？”如果不是母亲当年执意要嫁给乔裕民，引狼入室，现在也不会被乔裕民坑的那么惨，甚至把外公的公司都给抢走了。
    “我自己养的女儿，都被我惯坏了，要怪也是怪我自己啊。”外婆叹了口气，抬头认真的看着乔书言：“书言，听外婆的话，咱们放弃乐华吧，你回去医院好好工作，做你喜欢的职业，不要把大好年华都浪费在乐华上，外婆也不希望你为了公司一直活在怨恨里，毁了自己一辈子，外婆最想看到的是你们都快乐。”
    乔书言低着头，不言语，她不甘心啊，天知道外婆能放得下，割舍掉公司，煎熬了多少个不眠日夜，她不想让她这样憋屈。
    “外婆你再给我一段时间，如果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在放弃好不好？”
    孙美珍摸摸孙女的头，郑重的交待：“好，但是你要答应外婆，千万别强求自己，也不能失去自我，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秘密，不然会惹祸上身的，知道吗？你没告诉别人那个秘密吧？”
    乔书言心虚的低下头，点了点头，外婆从小就交待她不要把那件事告诉任何人，她也一直遵守着这个秘密，连最好的朋友松晨和长卿都没说，但是却告诉了另外一个人，就是司南辰。
    那时候她真是对他着了魔吧，什么都告诉他，连最大的秘密都说了。而最后呢，他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她不想把自己的想法都强加给孩子，更不想因为公司的事拖累他们，如果因为这个，让他们走上一条不归路，才是让人最心痛的，什么都比不上人来的重要。
    乔书言躺在床上，尽管身心都很疲倦了，可是她却无法入睡，快折腾到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定了闹钟，七点准时起床，去上班，一起来，头就疼的要命，大概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吧，她强撑着起来，这几天她都必须去公司盯着，一有风吹草动，也许就是她的机会了。
    张姨早就准备好了早餐，乔书言画了个淡妆，遮盖住眼底的一片青色，倒也看起来神清气爽。
    “张姨，今天这么多好吃的呀。”她淡淡笑着。
    “小姐啊，你多吃点，看你这段时间瘦的。”张姨心疼的道，她在这里干了二十年了，乔书言是她看着长大的，早就把她当半个女儿了。
    “我减肥呢。”乔书言漫不经心的道。
    张姨也不说话，她也知道这段时间乔家发生了大事，大家心情都不好，小姐也是为了安慰他们故意这样说的，她怎么还好意思拆穿她？
    乔书言心情不好，也没多少胃口的，奈何张姨盯着她，她只好每样都往嘴里塞一点。
    终于觉得塞得差不多了，才敢站起来说道：“我吃饱了，走了张姨。”

 009 被逼着相亲了

    她开着自己的车刚驶出大门，就看到门前有一辆低调的黑色不知名轿车停着，虽然看不出牌子，这种低调奢华的流线条车身绝对不是一般的车。
    她摇下车窗好奇的看了看，轿车上的司机朝她鸣笛，然后车后座下来一个中年人，朝她走过来。
    “乔小姐你好。”他毕恭毕敬的，笑容含蓄温和。
    “你好。”乔书言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她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当时她去国宏大厦送一个客户，出来的时候，看到一辆上千万的劳斯莱斯，她对车挺有兴趣的，就多看了两眼，这两眼可不得了了，多亏了她有一双那样的眼睛，透过黑漆漆的车窗看到有人痛苦的倒在车座上。
    作为一个医生，职责本身让她走过去，才看到果然是一个老人倒在那里，手捂着心脏的地方，大概是心脏病发了，这种情况很常见，一般情况下有心脏病史的人都会随身携带救心丸，不过看老人这情形，自己应该拿不出来的。
    她看了看周围，没有人，看这豪车，也知道是有钱人家，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扔老人一个人在这里，不过这些都顾不得去想了。
    她使劲去拉车门，可惜被锁上了，根本拉不开。
    她瞅了瞅大厦门口有一尊小狮子，跑过去搬起来朝驾驶座的位置砸了下去，窗户被砸开，她赶紧找到按钮，把后座的车门锁打开。
    她翻遍了老人的衣服，都没找到救心丸，没办法，在耽误下去，这老人就没救了，她只好实行心脏复苏。
    宝贵的四分钟终于把老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然后一个中年人捏着手机就跑过来了，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他一看就知道是乔书言救了人。
    赶紧从自己包里又掏出两粒救心丸，给老人吃下，一边给司机打电话，赶紧去医院。
    他都没有来得问乔书言的名字，乔书言知道老人没什么大碍了，也没当回事，就走了。
    没想到现在这人居然找到她了，难不成他是找她赔偿劳斯莱斯车门的？
    她事后才想起来的，这一个车门都得上百万吧，就被她那样给砸了，可是她是为了救人啊。
    “我是管家，我们老爷子要见你，不知道乔小姐是否有空？”
    乔书言皮笑肉不笑的道：“老爷子找我干什么呀？”她可拿不出一百万赔偿啊。
    “当然是感谢乔小姐的救命之恩啊。”
    “啊哈，不用了，作为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管家依然笑着道：“该不该做是你的事，你救了老爷子，感不感谢就是老爷子的事了，乔小姐请吧。”
    “我还要去上班，等中午下班了吧，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
    管家想了想：“也好，老爷子现在在长雅国际医院，心脑血管科的vip 病房。”
    “好，我记得了，我会去看他的。”
    乔书言去了公司，今天乔裕民没去，她就放心了，她还以为经过司南宸昨天给他打过电话之后，他会来刁难她的，看来他还没有怀疑她。
    她下了班之后，都没有吃饭，直奔长雅国际医院，既然答应了，她自然会去的，那个老人坐的是豪车，就连管家都气度不凡，可见不是一般的人物，应该不会让她赔偿一个车门的。
    也许真是只是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她刚乘电梯到vip那层楼，管家早就在那等着了，带她去了病房。
    老人家恢复的很不错，精神状态也很好，穿着一身病服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她。
    是个慈祥的老人，乔书言想。
    他比乔书言想象中的更热情：“来来，丫头快坐。”
    称呼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她把买的花放在桌子上，老人家已经拿了一个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
    “谢谢。”乔书言接过来，就啃了一口，她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曾经外公的影子，他也曾这样称呼她“丫头”，心里一下子轻松下来。
    “您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是老毛病了吗？做过手术吗？快出院了吗？”乔书言职业病犯了，把所有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老爷子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她的问题，一边细细的打量着乔书言，越看心里越满意，越高兴。
    “丫头啊，有男朋友了吗？”
    乔书言突然被呛了一下，抬头看着老爷子认真询问的样子，怎么会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她撒谎了：“有的。”
    “啊，有了？”老爷子也没多意外：“那就踹了。”
    乔书言又被呛了一下，老爷子啥意思啊，关键是双方还不熟吧，就想干涉她的交友状况了，她外公都没管这么严。
    老爷子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话多过分，接着道：“我有个孙子特别优秀，可以考虑一下。”
    呵呵，乔书言僵笑了一下，老爷子太有意思了，原来是为了推销自己孙子。
    “老爷子，不必了，我真的有男朋友了。”
    “你都还没见我孙子呢，说不定见了之后，就立马抛弃你那男朋友了。”老爷子挥挥手，问管家：“人怎么还没来？”
    管家在旁边答道：“刚给少爷打了电话，在来的路上。”
    啊？乔书言惊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这里居然马上就成相亲会场了。
    她真是哭笑不得：“老爷子，你才见我第二面，对我什么都不了解，是不是太草率了？”
    “怎么草率了？你长相不错，气质也不错，可见出身挺好，又对急救特别专业，可见是个医生，当时情况紧急，砸了窗户，也不管车的价值，可见十分果断冷静，符合我对孙媳妇的要求。”
    哈哈，呵呵，乔书言真的是无语了，老爷子这眼珠子够毒的，病发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还想着这些细节。
    “你放心，我孙子真的很优秀，长的也帅，绝对配得上你的。”
    “老爷子我不是说这个……”她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了。
    几个人都朝门口看去。
    乔书言先看到了手，扶在门框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特别好看，然后随着门被推开，剪裁精致的白衬衣黑裤子勾勒出一个高大的身形出现在眼前。
    室外西斜的阳光随他一起泄进来，他背靠着一身的光明，却并不比那万丈光芒逊色，他从荣光里度步出来，显着格外清俊，只是看过来的目光太过寒冷冰凉，直直的把乔书言浇了个透彻。

 010 意外之喜

    她脸色变了，心里也格外复杂起来。没想到这老爷子是司南宸的爷爷呀，这个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一点也不像外人传说中夏城曾经一手遮天，令人高攀不起的大人物啊。
    老爷子却很惊喜，还和管家对看了一眼，好像在说：“幸好我叮嘱这小子穿了白衬衣吧，看看多好看，衬得一张脸跟妖孽似的，绝对能迷惑得了任何女人。”
    他炫耀的看向乔书言，这丫头绝对得看痴了，这孙子就是他这一生最完美的杰作，还没有女人能逃得过去。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乔书言一脸的古怪，目光左看右看，游离不定，就是不看他孙子。
    “丫头，这就是我孙子，怎么样，比你那男朋友好多了吧，赶紧把人踹了，我孙子就是你的了。”
    司南宸瞟了一眼乔书言之后，完全无视，好像从来不曾认识她一样，面无表情的走到老爷子身旁，恭敬的扶着他坐下。
    “南宸啊，这就是你爷爷的救命恩人，书言，救了我就是救了你，以后你要好好地对她知道吗？”
    司南宸眼中的意外一闪而逝，他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沉默的点了点头。
    而后朝乔书言看去，即便乔书言换了一种身份，依然改变不了他对她的漠视，冷冷的问：“乔小姐有恩与司家，想要什么可以随便提。”
    他来之前，从老爷子反复叮嘱他要穿白衬衣开始，他就开始怀疑老爷子的目的了，进来之后看到老爷子的表情，听到他的话，这是要逼婚的节奏？可是他不会娶她的。看到她总会想到当年的屈辱。
    所以他先发制人，问乔书言想要什么，正是暗示她可以把昨天的要求说出来，他会答应，如果能这样还了恩情，他就不用理会老爷子的要求了。
    乔书言也不傻，自然明白司南宸的意思，只是她现在的心思不是昨天所能比拟的了。
    之前她觉得凭自己的请求和掌握的公司机密，定能换的司南宸取消和乔裕民的合作，虽然这只是夺取乐华的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但是司南宸这个人，令人捉摸不透，她只能要求这么多，可是事实证明，连这一点他都不答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难道就单纯的记她的仇，情愿损失钱也要报复她？
    而现在有了现成的机会，一个能让自己翻身能夺取乐华的机会，她怎能不激动？怎么还只是昨天让他取消合约那么简单？她要借司家这艘大船，直接夺取乐华，这对司家来说易如反掌。
    乔书言立马现出为难的样子，低着头，犹犹豫豫的，一会看看老爷子，一会又看看司南宸，欲言又止。
    司南宸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怎么看不出来她在做戏？这个女人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丫头，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让南宸给你做主。”也就老爷子不想看出来她是在装可怜。
    “还真有一件事，希望老爷子能帮我。”她说的是让老爷子帮忙，不是司南宸，老爷子多精明的人啊，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瞪向司南宸：“你这小子什么态度，连对恩人一个笑脸都没有，吓着丫头了。”
    司南宸冷笑了一下，无动于衷。
    老爷子温和的对乔书言解释：“我这孙子哪儿都好，就这脾气不太好，也不会笑，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其实他的心是好的。”
    呵呵，要是以狠绝贯称的司南宸的心是好的，这个夏城早就人心和谐了。
    乔书言好像信了老爷子的话，感激的朝司南宸鞠了一躬，激动的脸通红：“那我替我外公，替我妈妈先谢谢司先生了。”
    老爷子一愣：“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都涉及到外公和妈妈这些家人了，可见事情挺严重。
    “是这样的，老爷子，乐华是我外公一辈子的心血，我父亲乔裕民私吞了整个乐华不说，还背着我妈妈在外面养了女人和私生女，要和我妈妈离婚，我妈妈死活不同意，都快疯了，我恨他，想要把乐华夺回来，不想让我外公死不瞑目，可是凭我一己之力，又不懂经营和管理，根本不可能，如果老爷子能帮我的话，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乔书言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十分的楚楚可怜。
    司南宸冷眼瞧着她，真是得寸进尺啊，昨天只是要求取消合约，现在要夺回乐华了。
    老爷子一听乔书言委屈的都要哭了，气的一巴掌砸在床边：“可恶，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丫头你放心，让南宸给你报仇，把乐华夺回来。”
    “真的？”书言简直喜极而泣了，晃着老爷子的胳膊：“真的能夺回来吗？谢谢你老爷子，谢谢。”
    老爷子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这都是小事，南宸会替你办妥的，别担心。”
    乔书言使劲点头，没想到自己救了个贵人啊，看来平常就是要多做善事，才能有好报。
    “丫头，你刚才说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老爷子问道。
    乔书言还沉浸在天上掉馅饼的喜悦中，听到老爷子这样问，也没多想，直接点了点头。
    “那就给我做孙媳妇呗。”
    乔书言的喜悦一下子卡壳了，她赶紧看了一眼司南宸，这家伙的脸都黑掉了，脸色更加阴沉了，也看向她，似乎在警告她，如果答应了，后果自负。
    乔书言当然不想答应，老爷子都答应帮她夺回乐华了，她还嫁给他干什么？天天看这家伙脸色？听他对自己的侮辱吗？她才没有受虐倾向。
    可是刚才说了那话，老爷子刚答应帮自己，她怎么能反悔？
    乔书言嗫喏着，低头为难的道：“老爷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不敢做主的，我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可好？”
    老爷子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哪能不答应啊。
    乔书言松了一口气，他答应了就好，回头他要是在问起，她就以家人不同意，高攀不起司家为由拒绝了，相信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不会太为难她，毕竟是家人不同意，她可没有食言。
    乔书言从医院里出来，觉得天都高了，云也多姿多彩了。
    没想到她一直发愁的事情，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有老爷子发话，司南宸也不敢不答应，相信乐华很快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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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 威胁

    而病房里，乔书言一走，老爷子就恢复了一贯的严肃表情，哪还有刚才的和蔼可亲之感，司南宸恭敬的站在他对面，他知道爷爷一旦露出这种认真的表情，就说明有重要的事情要发话了。
    他示意管家把户口本拿出来给司南宸，吩咐道：“你半个小时后，去四喜会馆找书言，下午就去登记结婚，晚上把结婚证拿过来给我看。”
    司南宸恭敬并不代表会从命，老爷子对别人这个样子或许管用，但是在他这儿是意外，他无动于衷甚至面无表情的掀了一下眼皮，沉沉的问了三个字：“为什么？”
    老爷子就知道这个孙子不会那么听话，他发号施令惯了，所有人都对他言听计从，偏偏这个孙子是意外，自从他当年让他在明德一中上高中，他死活不从，他打坏了两个棍子，都没能让他吐口，自那以后，他就知道，他这辈子算是犟不过他了，不过这件事他没打算让步。
    硬的不行可以来软的，老爷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卸去了严肃庄重的表情，俨然是个耍无赖的小孩子：“哼，那我不做手术了，万一死在上面，我连孙媳妇是谁都不知道，我不瞑目。想当年我为了你舍弃了你小叔，他恨死我了，我司家也只能依靠你了，你要是不愿意娶媳妇生孩子，我司家只能断子绝孙了。哎，要是这样，我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管家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他不只一次见识过老爷子在少爷面前温言细语，可是一次次刷新他的认知啊，现在都威胁耍赖上了。
    这还是那个冷静甚至冷血的，他跟了三十多年的主人吗？
    司南宸可以对老爷子的威胁置若未闻，可是听到老爷子说的那句，我为了你舍弃了你小叔时，他身躯一震，无法不动容，冰冷的眸色闪过一丝无奈，上前坐在老爷子旁边，轻道：“我答应你了。”
    “真的？不许反悔啊。”老爷子惊喜的坐起来，像个满足而得意的孩子，紧张的问。
    “你都拿出杀手锏了，我能不答应？”老爷子威胁过他不少次，却从来没有拿当年选择他舍弃小叔那件事要求他做过什么，可见老爷子是铁定了心的要他和乔书言结婚。
    “那好，你现在就拿着户口本去找书言领证吧。”
    司南宸闪过一抹复杂，老爷子为什么非要选中乔书言？还这么急？又怎么会知道她现在会在四喜会所？
    不过他并没有问出来，而是站了起来，点头答应了。
    待司南宸走了之后，老爷子靠在床头，眼睛才变得深邃起来，陷入沉思中。
    管家犹豫了半晌，还是选择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老爷子，这么巧是乔小姐救了你，你正好找到理由直接帮她夺回乐华了，为什么还要少爷娶乔小姐呢？要是将来少爷对乔小姐不好，她会不会更怨你？”
    老爷子瞥了老管家一眼：“那丫头是我的救命恩人，看在我的份上，他敢不对人好吗？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嘛，我总会护她周全，她该放心才是。”
    老管家张了张嘴，终究没在说话。
    乔书言出了医院之后，随便找了家面馆要了一碗牛肉面吃着，刚吃到一半，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电话，她本来就没在意，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的对着手机答应了一声。
    “书言，书言，救我。”樊胜华尖利的喊叫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乔书言立马一激灵，差点把手里的筷子给扔了，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妈，妈，你怎么了？”
    话筒里换成了一个粗狂的男声：“要想见到她，带着五百万到四喜会所来。”
    乔书言对着手机喂了半天，也没反应了，她看了一眼，对方已经挂了。
    天哪，四喜会所，那不是赌的地方吗？那就是说母亲又跑去赌了？对方让她带五百万，母亲她到底做了什么？要这么多钱？
    她来不及思索这些，打了个车给司机报了一下地址，司机毫不思索的转了个弯，朝那边开去。
    一路上，乔书言握紧拳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真的冷静下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哪里弄五百万过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四喜会所大厅里，一个彪形大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还有一个人把刀子架在樊胜华的脖子上。
    樊胜华被绑了双手，倒在地上，睁着惊恐的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看到乔书言走进来，使劲喊道：“书言，书言救我。”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她。”乔书言跑进，想要去捞人，那人的刀子离脖子更近了，樊胜华害怕：“别，别过来。”
    乔书言也年少轻狂过，也玩过刀子，自己可以不怕，可是她就怕刀子伤着她的亲人啊，她们才是她的软肋。
    她顿住脚举起双手：“你们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她是我妈。”
    “那好，你妈欠了我们五百万，今天就把钱还上，否则。”那人嘿嘿笑了两声，凶狠的往樊胜华脖子上做了个抹的动作。
    “什么？你们吃钱啊，几个小时的功夫，涨了四百万？”樊胜华尖叫。
    “砰。”大汉一拳头下去，砸在她脸上，樊胜华疼的再也叫不出来。
    “妈，妈。”乔书言大喊，沙发上的大汉站起来，架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过去。
    “书言你要相信妈妈，是他们，是他们引诱我借钱，输钱的。”
    果然是赌，乔书言气的说不出话来，母亲这不是第一次赌输钱了，已经替她还过好几次钱了，每次警告她不要再去赌，她每每保证，可是结果呢，还给她来个大的，五百万，就是一百万，卖了她也还不起啊。
    拿刀子的人拉着樊胜华往厅外走。
    樊胜华吓得又开始大叫：“怎么办？怎么办？书言，你要想想办法，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他们会打断我的腿砍了我的胳膊的。”她借的是地下钱庄的高利贷，里面的打手都是亡命之徒啊，什么狠绝的事干不出来。

 012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乔书言何尝不知，唯一的办法只有还钱，不然别想完整的活下来，可是她哪来那么多钱？
    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对两人道：“能否宽限我几天，我筹钱给你们。”
    拿刀子的大汉调笑道：“一小时滚一百万，你要宽限几天？”
    乔书言黑了脸：“你们不要做得太绝，逼急了我们，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另外一个大汉从沙发上吊儿郎当的站起来：“吆喝，这妞还敢威胁我们呢。”
    拿刀子的色眯眯的上下看了看乔书言，评价道：“这妞不错，不然就抵债了吧。”
    “嗯，这身材和脸蛋都不错，能卖个好价钱。”
    说着就要上来拉扯乔书言，乔书言连抓带挠奋力挣扎，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两三下就被制住，动弹不得。
    然后提溜起她来，就往门外走。
    “你们放开我女儿，放开。”樊胜华还没被拖远，听见他们对书言说的话，又开始喊。
    那人又把刀子掏出来往樊胜美身上扎去，乔书言使尽了全身力气，挣脱了大汉的束缚，抱住那人的胳膊，不让他的刀尖下移，叫道：“我们还钱，还钱。”
    他嗤笑：“有那么多钱吗？”
    乔书言摸了一把脸，喘着气坚定的道：“有。”必须有。
    那人这才把刀子收了回去，懒洋洋的道：“给你一天的时间，去吧。”先前说一小时滚一百万纯粹是吓唬人的，一天时间是应该给的也是最后期限，否则他们的钱也拿不回来。
    乔书言瞅了樊胜华一眼，她就倒在两个人的脚边，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巴巴的看着她，她的心都要碎了，在恨铁不成钢，她也不能不管她：“我要把她带走。”
    他把玩着刀子：“小姐，这可不合规矩，明天你带着钱过来赎她。”
    乔书言冷冷的道：“你们应该早把我们的身家背景调查出来了吧，我们跑不了的，她在这里，还要麻烦你们吃喝。”
    两人思索了一下，好像觉得乔书言说的也有道理，拿刀子的一挥手，阴笑道：“也行，带走吧，记住明天这个时间点，如果我们见不到人，会上门服务的。”
    乔书言没看他眸里的狠绝，上前搀扶起樊胜华，就往外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她就身子一僵，会所门口停了一辆低调又奢华的黑色轿车，她扮交警的时候记过的车牌号，是司南宸的座驾，她集中精力往车窗里看了一眼，司南宸正坐在后座闭目养神，那完美的侧颜依旧无懈可击。
    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的事情看到了多少，又听到了多少，她脸色有点红，真够丢脸的。
    樊胜华的脸上挨了一拳头，疼的嘶嘶直叫，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怎么办？怎么办？去哪里筹钱啊。”
    乔书言崩着脸，一言不发，在司南宸面前怎么着也得有骨气一点呀，所以她的脊背挺的更直了，目视前方，再也没敢看轿车那边一眼。
    樊胜华目露恨意，还在愤愤的说着：“一定是乔裕民和孟心怡那俩贱人合起伙来给我下的套，就逼我离婚是吧，我就偏不离，拖死他们，让孟心怡永远是个小三，乔心贝小贱人永远是私生女。”
    乔书言面无表情的听着，渐渐的有点不耐烦，其实她对樊胜华的做法并不赞同，可是她该说的说了，该劝的劝了，根本无济于事。
    樊胜华态度一转，看着乔书言，苦苦哀求着：“书言你可替我想想办法呀，怎么筹到那五百万，我不想和乔裕民做交易，也不想断腿断手。”
    “那你说我该去哪里弄这五百万呢？”乔书言忍着怒气问道。
    “我是你妈，把你养大了，你反正不能不管我，你想办法，你不是认识的人多吗？你去跟你以前的朋友借呀。”
    乔书言不想说话，真心实意相交的朋友本就不多，谁也凑不出那么多钱呀。
    樊胜华见她一直不说话，低下头嘟囔道：“要不然问问你外婆，看看她那里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乔书言彻底怒了，甩开樊胜华，冷着脸道：“我警告你啊，这件事你不许告诉外婆。”怎么有这么不争气的妈呀，不省心也就罢了，外婆是她亲妈吧，都这么大年纪了，心脏还不好，不知道心疼她一下呀，还把这样气人的事告诉她，这不是把她往鬼门关送吗？
    “那我不是没办法嘛？”
    乔书言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说出的话也充满了绝望和悲凉：“好了，我会替你想办法的，但是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来这种地方，我不会在管你的。”
    樊胜华立马高兴了，跟她保证：“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也不管女儿准备怎么去筹那么多钱，反正都跟她没多大关系了，她只要解脱了就好。
    “我先走了，我去医院看看伤口，万一毁容了就不得了了。”樊胜华捂着半边肿起来的脸，急匆匆的去路边拦车。
    剩下乔书言站在路边，孤零零的，她回头看了一眼那车，还停在远处，不知道司南宸是不是透过车窗在看着她的狼狈，她没敢仔细看，落荒而逃。
    她早早的回到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挨个给通讯录上的人打电话借钱，这年头借什么都不会借钱，太伤感情了，所以一晚上她也没借着多少钱。
    凑吧凑吧也就个几十万，跟五百万相比这算什么呀？
    躺在床上，乔书言一夜未眠，手机上的一串号码被她调出来又调回去，始终没有拿定注意，最后纠结了一夜，早晨在头疼欲裂昏昏欲睡，脑袋不清晰中，把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她想过司南宸听到是她，会直接挂了电话，所以在电话接通那一刹那，她就急急说道：“司先生，是老爷子让我给你打电话的。”
    她先使出了杀手锏，想必他就不敢挂她的电话了。
    果然司南宸停顿了一下，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能不能先给你借点钱？”乔书言在别人面前都能撑起自己大姐头的气势，唯独在司南宸面前莫名的心虚，明明当初她没有做错啊，可再也找不回来以前那种对他无法无天的样子了，大概是从前不了解他的为人，少年不知无畏，而长大后知道了解的太多，顾忌太多，听到的关于他的杀伐四方的手段更多，所以她跟众人一样，打心里畏惧。
    “五百万，给我五百万，我就去告诉老爷子，我家人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你就解脱了。”
    乔书言鼓起勇气把话说完。

 013 好像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司南宸好像是被她的电话吵醒的，还没醒透，没有往日的冷漠，声音里透着十分慵懒的音调，慢斤思量的问道。
    乔书言被声音蛊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但是现在讲条件最重要，她清了清嗓子，鼓足气势答：“是啊，我就威胁你，你要是不答应借我钱，我就答应老爷子了。”
    “随意。”司南宸最讨厌被威胁，冷冷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乔书言有点呆愣，她以为司南宸至少得发火，或者和她讨价一番，哪想到他这态度？以为他不敢还是什么呢？
    乔书言从床上坐起来，咬了咬牙，眼中闪现一抹狠意，不信她会干出来这事是吧？那她就干给他看。
    其实这也是她唯一的路了。
    她早早起来，梳洗一番，然后去了长雅医院老爷子那里，故作支支吾吾的向他表达了你的孙子那么优秀，我看上他了，不用请示家人的意见了，我十分愿意这门婚事并且随时都可以结婚的想法。
    老爷子喜出望外，当然就把早就拟定好的婚礼章程拿了出来，乔书言尴尬了一下，连忙解释：“老爷子其实这件事我还没有给家人说，我怕他们不同意，我可不可以先按照你的意思，同司先生登记结婚，在慢慢的把这件事告诉家人？”笑话，她家里人还不知道，要是办婚礼，还不人人皆知。
    “这样啊。”老爷子有点失望，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要是书言真的告诉家人了，她和南宸的婚事想必也不会顺利了：“你说的也对，就按照你说的办。”
    “谢谢您。”乔书言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办成，当然高兴了。
    而司老爷子立马让老管家给司南宸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上午十点在民政局见面。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答应没答应，电话通话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乔书言想司南宸到底会不会去呢？
    她看向老爷子，管家朝两人点了点头：“约好了。”
    乔书言疑惑，司南宸真的答应了？他会去吗？或者刚才答应是在酝酿什么阴谋等着她？
    要是她和司南宸不认识吧，没有过去的恩怨，她还不会怀疑那么多，关键是她当初和司南宸闹的无疾而终，她不信司南宸会这样甘休。
    乔书言持着怀疑的态度在十点钟准时赶到了民政局，在门口一边等司南宸，一边胡思乱想。
    司南宸还真的来了，只晚来了五分钟，乔书言颇为诧异。
    看着他迈着大长腿，拾阶而上，依旧那么高傲，直接忽视她，十分冷漠的往前走，乔书言震惊之后，赶紧小跑两步追上去。
    她特想问问他，为什么会过来？她真的要和司南宸登记结婚？这也太顺利了吧，顺利的让乔书言心慌，总觉得司南宸后面憋着大招，就等着他落入套中，然后狠狠的报复她。
    走到民政局的大厅里，乔书言才发现，人很多，大概今天是好日子吧。
    俩人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们看过来，大概是他们太耀眼了，不光是长相惊艳，还在于两人的气质，优雅矜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司南宸蹙了蹙眉头，他向来不喜欢这种赤裸裸的目光。
    停也没停，直接穿过大厅，向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一个秃顶模样的中年人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跟司南宸打招呼，司南宸全程高冷，也不理他，助理秦声代表他发言：“闵局，尽快给我们司总办了。”
    “是是，是。”他嘴里快速的答应，一边往后瞟向乔书言，心里奇怪着，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了这尊大佛的眼啊。
    乔书言也全程高冷，装逼谁不会啊。
    闵局一看两人这范，得，都不好惹，赶紧把事办完，把两尊神送走吧。
    他叫来两个助手，然后亲自忙活，一系列流程下来特别快，半个小时之后，乔书言已经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门，而司南宸早已经开车扬长而去。
    乔书言失笑，全程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这大概是史上最不靠谱的登记现场了。
    她顾不得思考司南宸和她结婚的目的，赶紧赶去了四喜会所，给昨天的俩人打电话，离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俩人大摇大摆的从里面出来，乔书言没有去大厅，就坐在外面的花园台子上等着，像骄傲的白天鹅，没有一点还债的落魄样子。
    昨天那个拿刀子的看见她，瞅了瞅她周围没有放人民币的地方，就问道：“转账？”
    乔书言看着他，她除了在司南宸面前怂，在别人面前始终气定神闲。
    从包里把结婚证掏出来，扔给他：“我的钱都交给他了，找他去要吧。”
    那人狐疑的打开证件，看到里面的内容后，眼中的意外一闪而过，和同伴递了个眼色，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乔书言道：“我们会找人去要的。”
    说完，两人拿着结婚证转身朝大厅内走去，乔书言颇为意外，她还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口舌，这两人也不一定会相信呢，就这样成了？一点也没怀疑证件的真假？得知她结婚对象是司南宸，也没有很意外？真的敢去司氏要债啊？乔书言总觉得那里不对劲，这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了。
    “喂，要完账给我打电话，我来拿结婚证。”她对着他们的背后喊道。
    那人道：“结婚证我们会留给司先生的，你们既然是夫妻，就让他给你吧。”
    乔书言也没勉强，想必他们也不敢扣下来这证件，只是司南宸见到这俩要债的，真的会替她还债？
    乔书言忐忑了两天，时刻做好了司南宸找她算账的准备，没想到平安度过了两天，什么事都没有。
    反倒是司家的管家又找来了，他给了乔书言一把钥匙：“少夫人，这是淮南之南的别墅钥匙，少爷目前住在那里，你收拾收拾东西，我找人帮你搬过去吧。”
    书言僵了一下，少夫人这个称呼恕她接受无能，而且心里十分排斥和那家伙住在一起，谁知道那里是不是虎狼之窝。

 014 搬去他家

    “是老爷子让你送过来的吗？”乔书言接了过来，装作无意间问了一句。
    “是少爷让我来的。”
    书言一听，心里的戒心更重了，这家伙要干什么？她越发觉得那地方是虎狼窝了，至今那五百万的事情还杳无音信，还有她让老爷子逼婚的事，司南宸虽然没说什么，谁知道是不是想以后一块找她算账呢？
    乔书言忐忑不安，她哪里会想过她所谓的逼婚也是人家的圈套呢？
    “我，我这两天有点忙，能不能过几天搬过去？”
    管家不疾不徐的道：“少夫人早早搬过去，才能让少爷早答应夺回乐华啊。”
    管家的一句话成功的让乔书言心里的退堂鼓止住，当即就收拾了行李，让管家给搬了过去。
    幸好外婆出门了不在家，她的心虚已经过去了，声称自己为了工作方便在公司旁边租了一间公寓要搬走，这种谎话说起来也脸不红心不跳了。
    外婆不知道是没怀疑还是怎么，总之什么也没说，只叮嘱她经常回来看看。
    淮南之南她以前只听说是一个特别美的地方，进来之后，她才知道为什么会被称为淮南之南，你本来以为眼前的景色已经够美了，够迷人了，翻过依山傍水的小山包之后，却另有洞天，让你只有感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份。
    连她这个从小出身优越的大小姐都不得不感叹，这是个好地方。
    天天住在这里，看着这些美景，心情也会不错吧，只是司南宸那臭脾气怎么一点没被影响？
    见识了这地方的神奇，在看豪华奢侈的别墅，就觉得一切理所当然了。
    早就有人把她的行李搬下来，送进房间，而管家交代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
    “少夫人，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给我说就行。”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妇女恭敬的站在旁边，笑眯眯的，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热烈的目光。
    乔书言看向她，不明白她兴奋什么。
    “我照顾少爷好多年了，大家都叫我丽姐，少夫人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这样叫我。”她当然开心了，少爷从来不对女人感兴趣，大家都怕他这辈子不想娶媳妇呢，现在家里来了一个女主人，能不高兴吗？比自己家儿子娶了媳妇还高兴。
    以后这诺大的房子呀，就不会那么冷清了。
    “丽姐，司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少爷一般都是早晨去公司，晚上才回来。”丽姐似乎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又打住，乔书言也没在意。
    她站起来往外走：“我要去公司一趟，车库里的车我可以随意开吗？”
    刚才在来的时候，她早就注意到了，那么大的一个车库，就司南宸那身份，肯定存了不少好车。
    “少爷说女人开suv不安全，让你选其他的车。”
    她说完，乔书言意外的看她一眼，十分怀疑司南宸会说这句话。
    丽姐被乔书言盯的发毛，怏怏的道：“少爷的确说不让你开suv.”
    哦，那就是不安全这些话是丽姐自动加上去的。
    乔书言再看丽姐就心里明镜似的了，这是多想撮合她和司南宸啊，难道她不知道司南宸对她的态度吗？虽然她是他们眼中的少夫人，但是看她住的卧室和司南宸都不在一层楼上，就该明白两人的关系吧。
    不过她也没时间多想了，刚才接到小夏的电话，听声音很急，让她务必过去一趟。
    她开着车一路疾驰而下，赶到公司的地下车库，车还没停稳，小夏就急匆匆过来了。
    “你怎么亲自来了，也不怕身份曝光了？”乔书言蹙眉，小夏是公司今年刚招聘来的，其实早就被她收买了，安插在公司的眼线，这件事谁都不知道，现在也不能暴露。
    “我这不是着急吗，你快去四楼看看吧，孟副总要把《你在月光之上》的女主角签给乔心贝。”
    “什么？”乔书言脸色一变，顾不得问小夏怎么回事，连电梯都没来得及等，小跑着向四楼奔去。
    就算让公司赔钱，就算拍不成这部戏，她也绝不会让乔心贝演女主角。
    “砰”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乔心贝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失，手里拿着一支笔，胳膊下是一个文件，正要往上面签字，看到乔书言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心里慌了一下。
    乔书言在她愣神的空档，已经走了过去，把文件夹抽出去，看了一眼，就撕了个粉粹。
    对面坐着的孟副总站了起来：“乔小姐你……”
    乔书言一个厉色瞪了过去：“你还知道我是乐华的大小姐啊。”
    孟副总无奈：“这是乔总的意思。”
    “那就让他过来跟我说。”乔书言强势的打断他的话。
    这天华娱乐是外公在世时设在乐华名下的一家娱乐公司，乔裕民掌管了乐华之后，就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了这上面，只因为那个女人的女儿乔心贝喜欢演戏。
    乔心贝演的第一个角色就是乐华参与投资的电影，王妃身边的一个忠义小丫鬟，在那部男人戏的大制作中，这个丫鬟的善良和忠心是非常出彩的，所以她一炮而红，在电影节上居然获得了最佳女配角，她出名了之后，就签约了天华娱乐，成为公司重点捧的对象，正因为乔裕民的太偏爱，才让他的地下不论恋情曝光。
    原来他早就在外面有了人，还和那女人生了个儿子，而乔心贝虽然是那女人带来的，乔裕民待她却比亲生女儿还亲，为她铺了那么长的一条路。
    这让乔书言如何接受得了？
    他可以对别人好，这是他的自由，可是他不能拿外公的东西去送给别人。
    这对母亲来说，何其的残忍啊。
    在这场婚姻里，母亲纵然有错，可是也不如他背叛婚姻来的错的离谱，他可以选择离婚，也可以选择分割一部分财产，毕竟这些年他为了经营乐华也付出了心血，可是他不该把乐华据为己有。
    他已经是婚姻的背叛者，怎么还有脸要外公的公司？
    这部戏重要是乐华投资的，本来说好了，是由另外一个演员演的，现在居然背着她移花接木。
    其他事都可以让步，这件事乔书言绝不会让。

 015 绝不退让

    乔心贝在粉丝眼里是朵善解人意，单纯不染世俗的一朵小白莲，在乔书言面前她却不愿意伪装。
    “乔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气啊，你说的他是指谁呀？乔总吗？不知道这家公司什么时候易主了，乔小姐当家作主了。”她讽刺的道。
    乔书言冷冷的看过去，个头本来就比她高上半头，气势更足了，完全碾压了乔心贝。
    “我就算不做主，也轮不上你，别以为改了姓，自己也是乔小姐了。让你演里面的女二已经给你面子了。”
    乔心贝冷下脸来：“乔书言，我今天就把话撂下了，我就要女一。”
    这部电视剧是乐华为主要投资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制作，内容也没有多出彩，大致就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但就是这样泛滥的题材，依然有很多的受众群体，很多年轻的人都喜欢看，拍好了还是很有市场的。
    对乔心贝来说，这部剧刚刚好，她正是积累人气的时候，缺乏一部主角的电视剧，定格一下自己的形象。
    可是她要是演女二那个恶毒的难缠的女人，她的戏路就窄了，大众对她的定位一固定，她就很难翻身了。
    所以她一定拿下女一，这些天让母亲给乔裕民吹了不少枕边风，怎么可能让乔书言轻易破坏了。
    在两人对峙中，孟副总插了一句话：“乔小姐，是这样的，是魏微微受伤了，所以乔总才让心贝小姐顶上的。”
    “哟，除了她，天华没人了是吧。”要说乔裕民没私心，她才不信呢。
    乔心贝挥挥手让孟副总先出去，而孟副总显然也知道了乔心贝和乔裕民的关系，乖乖的出去了，还帮她们关上了门。
    “乔书言你能不能以大局为重，除了魏微微，只有我适合这个角色，能把她演好，让天华挣钱，难道你想让天华赔钱吗？还是你嫉妒我能挣钱，而你对公司一窍不通，却还要做公司的叛徒，破坏公司的合作。”
    乔书言听了，立马起了警惕之心，看她这意味深长的表情，难道自己去找司南宸要他解除合作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她怎么会知道？虽然她去找司南宸的事不是秘密，但是她找他什么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呀。
    “公司的叛徒？乔心贝，话可不能随便说啊，我可以告你污蔑的。”
    “呵呵，哈哈，乔书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你去董事会告我啊。”乔书言不信她能拿出来证据。
    “董事会不需要证据，只要这样认为的人多了，不是事实也会成为事实。”
    乔书言何尝不明白，就算自己没做过的事情，传的人多了，自然就成真的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将来就算她要接下乐华，董事会也会那这件事说事的。
    “你不必威胁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乔书言不在乎，她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破釜沉舟也未尝不可，可是乔裕民和乔心贝就不一样了，拥有的太多，在乎的太多，反而会成为一个人的桎梏和软肋。
    “那就等着瞧好了。”
    “乔心贝我告诉你，别把我逼急了，不然我就把你妈的身份公布出去，你猜，你在粉丝中的形象会变成什么样？”
    乔心贝的脸色果然变了，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形象了。
    “乔书言你敢！”
    乔书言笑了：“你看我敢不敢。”
    “捅出去对你也没好处。”乔心贝的声音软了许多。
    乔书言十分凶狠的警告她：“那你给我安分点，我不介意看你和你妈千夫所指。”
    说完趾高气昂的走了。
    说出去对她是有影响，所以还没走到那一步，她是不会那么做的，再者这也是她手里握着的一张王牌，她要用到刀刃上。
    扔下了乔心贝，她又去乔裕民那里威胁了一通，把乔裕民气的暴跳，办公桌上的文件都扔到地上去了。
    乔书言却心里一阵爽快：“记住我说的话，别让乔心贝演女一，否则你们就等着身败名裂吧。”说完也不管乔裕民的咆哮，甩了门就走了。
    走廊里有员工在偷听，见她出来，纷纷躲开，都知道乔家大小姐不好惹，没想到连她亲爹都惹不起。
    乔书言冷笑，估计背地里说她不孝的人都有了，不过她不在乎。
    出了公司，她发现自己居然无处可去，在公园里一直坐到快天黑，才回去，回到外婆住处门口才想起来自己搬走了，又开车拐了弯去了淮南之南。
    不知道司南宸回来了没有，往屋里走一步，心里就一阵忐忑，即盼着他回来，想和他商量夺回乐华的事情，又害怕他回来，因为她心里没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丽姐见她回来，高兴的迎了上来，给她拿了双拖鞋：“少夫人，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去做饭？”
    乔书言这才想起自己中午和晚上都没吃饭，光气就饱了，现在想来还真的有点饿。
    “司先生还回来吃吗？”没看见他回来的痕迹，还以为他至今没归。
    “少爷呀，吃完了，在书房。”
    乔书言惊了一下，他居然回来了。
    “随便给我下碗面吧。”乔书言说完，就上楼了，她敲了敲书房的门，等了一会，一点动静也没有，丽姐说他在里面呀？难不成睡着了？
    她轻轻的把门推开一个小缝，没想到书房这么大，里面全是书，她不自觉的走进去，听到一阵骚动，才发现拐角处一个巨大的屏幕，里面一堆金发碧眼的人，似乎在激烈的讨论什么，目光似乎看向她这边，不像是在讨论工作。
    她猛地明白了，司南宸在开视频会议，而她闯进来，影响他们了。
    她想偷偷溜走，奈何司南宸已经转过身来，王者的气势立马四散开来，冷厉的目光撅住她：“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这就出去。”乔书言举起双手，赶紧逃了出去。
    房门关上，视频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boss ，这是谁呀？我们未来的女主人吗？”
    “长的很美啊，boss眼光不错啊。”
    “就是boss 的态度不怎么好呢，对待女人要怜香惜玉。”里面唯一的一位女士中文说的有点蹩脚，成语也用的不是很准确。
    ……
    那些人还没嚷嚷完，司南宸就把视频关了，这些人讨论问题都没这么积极过，对八卦到很热衷，要不要扣他们工资啊，工作一点也没尽职。

 016 算账

    乔书言腾腾的下了楼，丽姐正好把面煮好了，还给她拿了一碗卤，弄了一碟小菜。
    “少夫人正好，快过来尝尝，少爷最喜欢吃我做的炸酱面了。”
    她提司南宸提的真不是时候。
    乔书言绷着脸，一言不发，坐下来三下两除二就把面吃完了。
    “好吃吗？少夫人。”丽姐看她吃得快，觉得她必是十分喜欢，终于有人喜欢上她的厨艺了。
    乔书言胡乱点点头，心不在焉的还想着视频上的一群人，不知道他们在说她什么，司南宸又会怎么解释她的身份。
    “还要不要来一碗？”
    乔书言摇摇头，进了自己房间，关门前又吩咐一句：“一会要是司先生出来了，告诉我一声。”
    她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衣服整齐的挂在衣橱里，她想着司南宸的会议不会那么早结束，就去泡了个澡，谁知道泡着泡着睡着了。
    等她醒来，水早已经冰凉了，她赶紧裹了浴袍，暖和了一会，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十一点了，才吓了一跳，自己这一觉可不短。
    匆匆换了衣服，出了房门，问了人才知道司南宸还没从书房里出来。
    她鼓足了勇气再去敲一次门，这次她一直等着，没敢贸然闯入。
    司南宸此时正接着老爷子打来的电话，管家已经把事情给他说了，乔书言搬过去了，但是两人并没有住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不住一起，他将来怎么报孙子？
    给司南宸打了一天电话，才终于打通。
    司南宸根本不听他的抱怨，就扔下一句话：“我让她住进来，已经是最低底线。”
    老爷子立马不出声了，自己安慰自己，日久生情，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过不了多久也许就有感情了，两个屋合成一个屋了。
    司南宸挂了电话，又晾了她一会，得知她还在等着，对她的耐心颇为满意，才说让她进来。
    乔书言在心里骂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衣服，觉得还挺得体，才推开门进去。
    司南宸还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的签发文件，视频已经关了。
    乔书言站在他对面等着，眼睛开始乱瞟，瞟了一圈，视线终于落在了对面男人身上，容貌比少年时更加精致完美了，认真起来的样子像是一幅水墨山水画，浓墨重彩，褪去了炫酷，多了一层稳重，甚至内敛。
    只是爆发出来的冷冽更甚了。
    她本来就是颜控，看着看着自然就入了迷，着了魔，这些年她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要不是当年那件事，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会持续多久。
    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的命运又绑在了一起。
    “看够了没有。”司南宸注意到乔书言的目光，身上的冷气更重了，他这些年最讨厌别人花痴他的容貌了。
    但凡在意容貌的人，情义都太肤浅，都太寡情了。
    乔书言醒神，态度认真起来：“我想问问你对乐华是怎么打算的，和乐华的签约还有几天就启动了。”他答应帮她夺回乐华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会在签约当天取消合作，这样乐华没有回旋的余地，乔裕民的失信力会更大。”司南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乔书言惊：“这样司氏不会要赔违约金吧。”
    司南宸不屑的瞟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他会干这种蠢事？
    乔书言也明白过来了，想必他先找到了乐华的漏洞，不找乐华的麻烦就不错了。
    嗨，她担心他做什么。
    “那行，那谢谢你了。”得到了心安的答案，她就放心了，说完就抬脚离开。
    “说完这件事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说说那五百万的事。”他漫不经心的音调从背后传过来。
    乔书言僵住了，果然他还记着，他当然记着，他最记仇了。
    她转过身来，他肩背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一直戏谑的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我说过了，我要借五百万，就当我借的好了，我可以给你打欠条。”
    “就这样？”
    乔书言打算好好解释一下这件事：“是你先不答应借我钱的，所以我才找了老爷子，我告诉你了呀，你要是早答应不就好了，早晚要帮忙还五百万，何必闹成现在这样。”两人还得绑在一起，虽然她设计了他结婚，但是都是他错在先。
    司南宸没说话，只用沉沉的目光盯着她，就让乔书言站立难安。
    在她快支撑不下去了，要落荒而逃的时候，他才抬手，把桌子上的纸和笔往前推了推：“写吧。”
    乔书言睁大眼睛，啥？
    “欠条，利率多少，一个月还多少，准备多久还钱，都写清楚。”
    乔书言木然的走上前，拿起笔，却迟迟写不下去，她现在在公司里也就是总管级别，一个月的工资是一万多点，她不能给外婆要钱，乔裕民也不会给她钱，樊胜华更不能指望了，恨不能每个月把她工资卡拿走呢，她还要供弟弟上大学，真的是月月光，哪里还有钱还债？
    外婆又不让她暴露自己的秘密，否则的话，也许她能找到挣钱的捷径。
    还五百万，就是五万，估计她也要还上两年。
    司南宸那么黑，还算上利息，天哪，她把自己卖了，也弄不来这么多钱，这辈子或许都渺茫。
    可是这话她不敢说出来，咬了咬牙，在纸上写下：“一个月还钱五千，尽量早还上。”期限她填不了，因为照这个速度，需要五千个月，也就是四百一十六年，一世一百年，还需要四生四世，呵呵，她保证她要敢这样写，司南宸绝对一脚把她踹出去。
    她把欠条退给司南宸，司南宸看了一眼，直接把还款年限算了出来，冷笑道：“你在耍我吗？”
    乔书言头更低了：“只是目前阶段会这样，等我吧乐华夺回来，我就是总裁，挣得钱就多了，说不定很快就能还上了。”
    司南宸思索了一下，大概也觉得这笔买卖可成，于是道：“我有一个条件。”
    乔书言猛地抬起头来，这么说还有回旋的余地啊，太好了。
    “你说，我一定做到。”
    “我的吩咐你必须无条件服从。”
    啊，那她不是没有自由了?乔书言眼珠子乱转，最后一咬牙：“只要不杀人放火，我都答应了。”除了答应，她还能怎么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成交。”司南宸把条件都写在欠条上，然后让她摁了手印才收起来。
    “你可以走了。”一切办完之后，他毫不留情的赶人了。
    乔书言才不想赖在这里呢，转身回自己屋了。

 017 要不然这样？

    第二天，去上班前，丽姐早早的就做好了饭，一问司南宸已经走了，太好了，这样她就能享受一下美食了，完全没有了压力。
    到了班上，她就接到了孟副总打来的电话，让她去一趟四楼。
    “乔小姐，现在怎么办，魏微微受伤了不能拍戏，你又不让心贝小姐演，这部戏的女主角谁演？乔总让你拿主意。”
    这是把难题抛给她了呀，这部戏乐华投了不少钱，要是最后角色没有选好，演砸了，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她可是要负责的呀。
    “把剧本拿来我看看。”她之前只知道是一部现代言情剧，却没有看过里面的情节和内容，她需要仔细阅读一下，才能选角，看看谁合适。
    乔书言把剧本带回了家，晚上吃过饭就躺在床上开始看，其实见不到司南宸，没人堵心，在这里住着还是不错的。
    这绝对是一部青春偶像剧，女主和男主相识于年少时期，男主对女主一直有好感，也表达过，只可惜女主情商偏低，不太明白，直到成年后，在大学校园里相遇，面对男主对她的独一无二，她才明白。只是男主很快就毕业了，接了家族企业，是一个企业的老板了，追他的人无数，包括很多世家名媛，女主自然很自卑，但是她最后自立自强，在自己的专业上做出了成绩，直到匹配上男主。
    故事很大众化，但是里面的情节和对话很甜很宠，会让人耳目一新。
    能不能拍出来不一样，能不能成为爆款，和导演和整个团队也是分不开的，而乔心贝之所以千挑万选盯上这部剧，想必也是因为导演是李冠珠，执导青春剧特别出名，而男主则是新晋偶像小生肖岩，外形十分的俊朗帅气，因为演了一部江湖剧，一下子火了起来。
    乔书言恰好看过这部剧，她还一度追过，就因为迷上了肖岩的颜值，没办法，这些年她什么都长进了，唯独这一点还停滞不前。
    得知男主是肖岩之后，更不能让乔心贝演女主了，要知道里面还有吻戏，可不能让乔心贝玷污了她心中的男神。
    可是让谁演呢？
    好像谁都撑不起来男神的帅气啊。
    乔书言躺着想了一圈，把娱乐圈她知道的明星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偏偏脑海中出现的大多是男明星的脸。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她梦见自己在拍摄现场拍一场成人后，在校园里第一次见到男主的场面，有人喊男主的名字，她听见之后，觉得特别耳熟，就转头看去，正好他转头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画面好唯美。
    可是，可是，那男主不是帅气的肖岩吗？怎么变成司南宸的脸了？
    虽然这张脸可能会更惊艳一点，可是，这也不能改变噩梦的事实啊。
    乔书言一下子从梦里面惊醒过来，摸了一把额头，真的还有虚汗呢。
    司南宸就算长的再帅，天下第一帅，作为颜控的她，也不敢对他想入非非了。
    乔书言惊魂未定，不过一个想法还是窜入了她的脑子里，没找到合适的人演女主，她可以去演啊。
    相信她绝对可以演的逼真，只要她想去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
    这样不但解决了难题，还能挣钱呢。
    她反正知道一开始准备给魏微微的单集就是五位数呢，这样算下来五十集就是七位数呢。
    天哪，乔书言坐不住了，从床上起来，在房间里度来度去，她太激动了，如果她能挣这笔钱的话，就能一下子还司南宸不少钱呢，同时母亲那，弟弟那都能宽裕一些。
    这个办法太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她因为这个消息兴奋地再也没有睡着，她决定了演女主，那么就特想乔心贝过来演女二，让她看着她这个女一得不到，气死她。
    可是那女人绝对不会演女二的，对她的发展不利。
    她要想个办法才行，乔书言闪了闪狡黠的大眼睛。
    第二天乔心贝去拍一个广告，刚拍了一半，就听见手机响了，是她安插在天华娱乐的内线打来的，她赶紧躲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你确定？”
    “心贝小姐，千真万确，现在公司里好多人都知道了，我也从孟副总那里打听过了，要不然也不敢贸然给你打电话，公司确实说要请最年轻的影帝墨池来演男一，而肖岩现在要演男二。”
    乔心贝干脆直接的打断她的话：“不可能，墨池怎么会来演这种幼稚的青春言情剧，是谁请来的，谁有这么大面子？肯定是造谣，为这部剧造势呢。”
    那边顿了一下才说：“要不然你过来一下公司看看，都说乔小姐与影帝墨池是初中同学呢，关系还不错，和导演联系了之后，正好导演和影帝墨池也非常熟悉，两人就一块去邀请了他。”
    “那墨池就答应了？”乔心贝实在不敢相信，她是知道乔书言初中时在明德一中上的，也查过墨池的信息，影帝嘛，娱乐圈的前辈，又那么帅气，有名，她当时关注过，确实也在明德一中上过，却从来没把两人绑在一起想过，没想到俩人很熟？
    墨池当初也是客串过李冠珠导演的戏的，两人应该也很熟，这样一说，请墨池来演男一的可能性还真大。
    “据说答应了，乔小姐高兴的合不拢嘴，说为了庆祝一下，中午请大家吃西餐呢。”
    “可恶。”乔心贝握紧了拳头，乔书言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命好。
    她要是请来了影帝过来演这部戏，女主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影帝参与，那这部戏说什么都得出名了，她要是成功了，她还怎么打压她？
    乔心贝挂了电话，又给孟副总打了电话，孟副总接到过乔裕民的指示，有什么事会帮她。
    “孟副总，听说目前天华手上这部戏要请影帝墨池来，真的假的啊。”
    “十有八九是真，有人去影帝微博下留言了，问他这件事真假，目前为止，影帝没有否认这条消息。”
    乔心贝沉吟了一下：“孟叔，你说我要不要接女二号啊。”如果影帝墨池真演男一的话，乔书言下了这么大血本，更不可能让自己演女一了，所以她尽可能保住女二这个角色，这是事先就说过的。
    孟副总被这一声叔拉近了关系，诚恳的建议道：“如果真能请来影帝的话，那这部剧就算演个女二也是不错的。”要知道影帝要是来，这部剧拉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呢。
    恶毒女配怎么了，演好了，更火呢，反正演一步无名的电视剧，不如演知名电视剧的配角，乔心贝曾经体验过其中的甜头的。

 018 鱼儿上钩了

    孟副总这样说，乔心贝心里就有数了，挂了电话，就去墨池的微博账号下看了一眼，这一会已经有很多粉丝在问，墨池是不是要出演电视剧，要知道他最近两年都把工作重心放在了电影上，很少在演电视剧了，不过墨池始终都没有给与回应，他的工作室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没有否认，就有可能是真的喽？
    乔心贝便给广告组这边请了一下午假，准备赶紧去公司签约，省的最后连女二都孟副总这边挂了电话之后，便给乔书言回了电话：“乔小姐，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告诉乔心贝，估计她下午就会过来签约了。”
    “好，下午我就不过去了，你给她签了，记住，别那么顺利，否则会引起她的怀疑。”
    乔书言挂了电话，心情非常好，昨天晚上她一夜没睡，终于想出了这么个好主意，就是在公司里大肆宣扬影帝墨池会出演这部戏，用他得人脉诱使乔心贝上当，争抢着来演女二，当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传的跟真的一样，得有说话有分量的人站出来才行，乔书言选了孟副总，娱乐公司这边除了乔裕民和自己之外，就他是最大的官了，说出的话自然有权威。
    况且，乔裕民应该很信任他，所以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乔书言手里正好有他得把柄，他能不听从她的安排吗？
    她只所以会选择墨池，一是因为他强大的人格魅力和号召力了，二就是他几乎很少在微博上留言，她很放心，不怕粉丝问了之后，他会否认。
    说起墨池，他们有很多年没见了吧，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当了演员，不过凭他的姿色，不当演员也是可惜了。
    不知道他还记恨她么，因为司南宸的缘故，害的他被打断了右手，晚了一年上了高中，不过她私下里也做了忏悔的。
    下午的签约很顺利，因为乔心贝的行为有点偷偷摸摸的，所以孟副总表现出十分难做人的样子，乔心贝越发不怀疑了，看都没看合同内容，就十分爽快的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等到墨池工作室正式回应粉丝是否出演电视剧的声明，已经是三天后了，乔心贝听到这个消息，都懵了，赶紧赶回天华娱乐，要把自己的合同拿走。
    奈何孟副总装腔作势给她找了一番之后，发现合同不见了，一问才知道，合同被乔书言拿走了。
    乔心贝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她火急火燎的去找乔书言算账，乔书言只云淡风轻的告诉她：“要毁约也可以，交赔偿金。”
    “交就交。”乔心贝气的跺着脚走了，乔书言在她背后冷笑，也不看看多少赔偿金，就走了，有她哭的时候。
    乔心贝委屈极了，怎么都不甘心被乔书言戏耍，跑到了乔裕民跟前去告状。
    乔书言才不会任由她在乔裕民面前胡说八道，她要拿着合同，让她无话可说，于是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也去了顶层。
    相信她不去，过不了半小时，乔裕民也会打电话让她过来的。
    而事实上呢，乔裕民如今的处境都无法自保了，因为今天是乐华公司和司氏财团签约的大日子，他亲自带领团队，精心准备了资料，就盼望通过这一次合作，给司氏留下好印象，以后会长期合作，所以早早就去司氏等着了，结果司南宸的助理秦声过来通知他，签约取消了。
    乔裕民傻眼了，激动的站了起来，脸色都白了：“秦助理，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司总对我们公司那里不满意，我们都可以改的。”
    秦助理面无表情的道：“经过调查，贵公司呈现给我们的许多信息都涉嫌了虚假造假行为，我们司氏可以不在乎公司大小，但是最在乎的就是信誉，贵公司欺骗了我们，这是不能容忍的。”
    乔裕民面如死灰，呆愣在座椅上，起不来了。
    公司当初为了夺标，的确做了一些夸张的信息，和模棱两可的地方，没想到会竞标成功啊。
    之后他可一直忐忑着，纠结着，要不要告知对方，后来听心贝说，她和司氏大小姐的儿子关系很好，便以为她从中牵线了，所以才拿下了这项目，便再也没想过这些事。
    哪里想到还是毁在这上面了，错在他，他也不敢斥责司氏怎么到签约这一天了，才拆穿他。
    签约没成这还是小事，关键是他以为都板上钉钉的事了，前期准备投了不少资金，等于打了水漂了，本来业绩大不如前的乐华，还盼着能借司氏这条大船翻身呢，没想到翻船翻的更彻底。
    他可怎么跟董事会交代？
    他踉踉跄跄的回了办公室，直到乔心贝找上他，他才想起来，可以让乔心贝找找司氏大小姐，想想办法呀。
    于是拉着乔心贝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乔心贝顿觉的受宠若惊，看着乔裕民脸上的狂热问：“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乔裕民也没注意到乔书言就站在办公室门外，一股脑的把事情讲了一遍，末了道：“心贝，爸爸就靠你了，你去找找司家大小姐吧，看看有没有缓和的余地，就算是总价在压低一点，不赔那么多也没关系。”
    “居然会这样？你放心吧，爸爸，我会尽力的。”她坚定的握着乔裕民的手道，她在他面前表现的机会来了，她要凭借这一次让大家认可她也是乔家小姐的身份，绝不是凭借小三母亲的名义。
    乔书言慵懒的倚在门边上，听着父女俩的决心，唯有冷笑。
    司南宸决定的事，谁能撼动？且看乔心贝怎么当跳梁小丑吧。
    乔书言心情好，觉得司南宸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便准备给他打个电话感谢一番，却发现没有他的手机号码，应该说没有他现在的手机号码。
    至于当年那个她刻在心里的电话号码，他或许早就遗弃不用了吧。
    “爸爸，不如这样。”乔心贝指着门口的乔书言道。
    乔书言心口一跳，一晃神的功夫想走已经来不及了。看乔心贝那眼神，喊住她肯定没好事。
    乔裕民也看到了乔书言，神色一冷：“进来。”

 019 被打击

    乔书言挑了挑眉，走了进去，乔裕民对她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了，还是后女儿好啊，什么都比她这个亲生的好。
    要不是外婆把她名下的一部分股份转给了她，想必她早被赶出乐华了吧。
    乔书言一进来，就听乔心贝温柔的道：“爸爸，不如把这件事交给我们俩吧，我们分头行动，这样机会大些，我去找司大小姐碰碰运气，妹妹去找司总，听说前段时间妹妹经常去找他呢，想必关系也是不错的。”
    乔书言和乔裕民听了她的话之后脸色都冷了下来，乔书言是因为厌恶她口中的妹妹，她总是当着乔裕民的面，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对她态度极好，她都懒得拆穿她的虚伪了。
    除此之外，她不得不承认，乔心贝这一招还是很高的，之前她一直怀疑她去找司南宸是破坏公司的合约，这件事她一定对乔裕民说了，她不会放弃任何一次污蔑她的机会，现在又巧妙的提起来，想必乔裕民会更加相信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司南宸的确是取消合约了。
    而且让她也去把合约找回来，可见她觉得自己找回来的机会还是挺大的，无非是借此证明自己的能力比乔书言强。
    乔书言没说话，她不知道乔心贝与司家大小姐的儿子关系到底到了哪一步，但是她知道司南宸答应她的事不会反悔的，所以她不会成功，那么两人都不成功，也无所谓了。
    乔裕民果然对乔书言找司南宸的目的起了怀疑，冷冰冰的问：“你去找司总了？找他干什么？”
    乔书言坦荡荡的道：“我是去找他了，想让他和我合作，换个签约对象，可惜司先生是谁啊，怎么是我一个无名小辈想见就能见的，父亲要见他，不还得排队吗？”
    乔裕民怒哼了一声：“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女儿？”居然为了巩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做出这种事。
    乔书言平静且笑眯眯的道：“那我就不知道父亲怎么养的了？莫非是因为我们是一个品种？”
    “你。”她这是在讽刺他也是白眼狼呢，抢了她外公的公司，乔裕民气的把桌子上的文件拿起来就砸向乔书言。
    乔书言敏捷的一躲，就躲过去了，嘴角一直在冷笑。
    乔裕民嫌弃的朝她摆摆手：“你赶紧去把合约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就别回来。”
    乔书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乔心贝，晃荡着走了。
    只听乔心贝还在不甘心的问：“父亲，她说去找司先生换签约对象，你信吗？司先生可是取消了合约呢。”
    乔裕民默了一会才道：“她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不屑于撒谎，应该是实话。”要不然也不会直接承认想撬他的墙角，让司南宸换签约对象啊。
    乔心贝乖顺的嗯了一声，实则根本就不信乔书言的话，只是没想到乔裕民信了。
    乔书言出了公司之后，决定去外婆那里呆一下午，明天再去司氏财团象征性的去找司南宸，走走过场。
    一直在外婆那里呆到天黑，吃了晚饭才回淮南之南。
    和外婆聊了会天，摆弄摆弄花草，心情更好了，以至于她在车库里把车停好，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客厅里，放包，换鞋，脱外套一气呵成。
    “很高兴？”
    一道冷沉的声音让乔书言哼曲的声音戈然而止。
    头上仿佛飞过一群乌鸦，谁能告诉她，司南宸怎么会在这里坐着？她居然得意忘形了，这是他的地盘。
    她脸上堆了笑容，狗腿似的走过去：“还不是托了司先生你的福。”
    司南宸看她那样子，越发厌恶。
    “第一步已经走完了，接下来想把乐华完全夺回来，需要你的配合。”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配合的。”
    司南宸不屑的目光在她脸上瞟了一下：“你有这个能力吗？为一点小事就得意忘形，我很怀疑你会不会破坏我的计划。”
    “怎么会？”乔书言出声反驳，和她接触的朋友都说她能力强呢，还没人像司南宸这样直接否定了她的所有。
    “哼。你知道这次乐华因为要和司氏合作，前期投了不少资金吧，可以说乐华损失不小，就算将来你从乔裕民手里把乐华接过去了，也是一个快要倒闭的被掏空的乐华，你高兴什么？”
    “嗡。”一下，乔书言脑袋都当机了，她只想过打击乔裕民，把乐华夺回来，至于夺回来的乐华什么样子，她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要倒闭了，她还要乐华干什么？又怎么对得起外公曾经的心血？
    “我，那我该怎么做？”乔书言脸色苍白，完全没有了一点主见，她是对公司经营毫无所知的，求助似的看向司南宸，既然他想到了，肯定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司南宸则不在理她，低下头专心吃自己的饭，就是吃跟面条，都还保持着优雅的动作。
    乔书言无暇欣赏这些，也忘了两人的身份，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灼灼的目光亮亮的看着他问：“你看这样行不行，等我夺回乐华之后，司氏在和我们合作，前期投资就不浪费了。”
    司南宸冷笑一声：“你是司氏的什么人，司氏要听你的安排？”
    这句话似乎很熟悉啊，他当初就这样讽刺过她，大概被讽刺惯了，乔书言都产生免疫了。
    “你说过会帮我。”见司南宸的目光冷冰冰的扫过来，她赶紧又补了一句：“这是你答应老爷子的。”
    他一字一句的道：“我只答应你夺回乐华，至于它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书言呆呆的看着他不耐烦的把面条碗放下，好像听了她的话，突然间没有了胃口，起身上楼去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所以说他今天特意等在这里，是为了打击她的吗？
    她本来还想提醒他一句，也许明天他的表弟赵明恩就去找他了，问问他会不会动摇，她心里还是想吃个定心丸的。
    乔书言怀着心思，一夜都没有睡好，想乐华的前途，想乐华怎么办，她统统不懂啊，她要怎么办？
    都凌晨两点了，她又给弟弟乔新城发了个短信：“新城，看见信息之后回我。”

 020 是谁激起了她的狂热

    电话立马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的清晰，吓了乔书言一跳，拿起来一看，嘴里嘟囔了一声，赶紧接了起来：“新城，怎么还没睡？”
    “姐，我在忙呢，袁教授举荐我参加了大学生建筑大赛，过几天就要交稿了，正忙呢。”深夜里的那道沉稳的声音没有一丝疲惫，反而有点兴奋，他一向在外人眼中少年老成，唯有在她这个姐姐面前，才有符合他这个年龄的青春与活力。
    “啊，真的，我弟弟真是厉害，凭你的能力，绝对能获奖。”
    “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他没有被乔书言的夸奖迷惑，反问道。
    “我，我啊，睡了呀，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了，就醒了，然后想你了，就给你发了个信息，想着你睡了，明天早上看到了，给我回呢。”
    “确定不是为了公司的事操心？”乔新城又不是小孩子，姐姐每次找的借口都差不多，谎话都不会说，他才不信。
    “当然不是。”
    “姐，你放心，等我回去帮你。”那边轻笑了一下，笃定的道。
    “不，不用，我哪用你帮啊，你姐姐可是超人，你只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忘了自己的理想了，就是当个建筑师，将来在这个城市里有一个地方能用你的名字命名。”
    “好，我知道了。”
    接下来姐弟俩又调侃了几句，乔书言就把电话挂了，漫漫长夜，她再也没睡着，刚才她冲动之下，是想让他转型学企业管理的，把外公留下的企业发展壮大，但是他说要比赛，她就突然想起他的梦想了，她已经没有了梦想，牺牲自己的事业跑来公司，就是成全他的梦想，怎么舍得他放弃？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乔书言没有一点精神，顶着俩黑眼圈，无精打采的下了楼，丽姐早就给她准备好了早饭，司南宸不在，想必已经走了。
    这么勤奋，怪不得公司能做到最大。
    她也赶去了司氏财团，果然被没有预约的理由让前台挡在了外面，乔书言看了看奢华的大厅，连等人的沙发都那么宽敞：“我有急事，在这等着吧，说不定司总一会出门，我就有说上一句话的空。”
    前台看着乔书言很自觉的走到了沙发那里，坐了下来，闭目养神，很是无语，怎么看她都不像有急事，而是十分悠哉啊。
    乔书言昨晚没睡好，刚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就睡过去了。
    幸好她躺下去的时候，长发遮住了她小小的脸庞，大家都来去匆匆的，只是好奇，没有细细追究她是谁。
    大家下了班都去吃午饭了，大堂里的人渐渐的少了，这时候，门口停了一辆桔色的跑车，一个骚包男从车上走下来，头发染成了奶奶灰，左耳上一串金色的耳钉，发出奇异的光，穿着纪梵希潮牌，嘴里嚼着口香糖，眯着眼睛望了望耸入云霄的司氏logo，双手插在口袋里，等着另一边下车的女郎过来挽住他的手臂，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
    司南宸乘着专属电梯下来，目光凌厉，气势强大，一边走，一边听着旁边助理的汇报。
    “表哥，表哥，我终于等到你了。”骚包男立刻改变了目中无人的气质，满面笑容的迎上前去。
    司南宸看到他这个样子，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然后瞪向自己的助理，秦声讪讪笑了两声，摸了摸头。
    骚包男连忙解释：“表哥，你不要怪秦助理，是我硬逼着他告诉我你的行程的。我没给你添麻烦，东城那边新开了一家星级饭店，就是想请你去吃饭。”
    司南宸脚步都没停，依然大步往前走着。
    骚包男在后面追着：“你不是正好下午去东城视察吗，正好吃完饭。”
    “表哥，这是我女朋友，你好歹给我一次面子啊。”
    司南宸终于停下脚步，冷冷的看了他三秒，然后问：“只是吃饭？”
    “当然，只是吃饭。”骚包男挺直腰板，理直气壮的答。
    “把位置发给秦声。”司南宸扔下一句话，先走出去了。
    骚包男一听，高兴极了：“好嘞。”
    赶紧把手机扔给乔心贝：“赶紧发位置。”
    乔心贝最后往大堂里的沙发上看了一眼，冷笑了一下，转头就娇笑着搂着骚包男的胳膊撒娇。
    乔书言感觉有道目光刺在自己脸上特别难受，她蹙了蹙眉，醒了过来，看到大堂里几乎都没人了，连前台就只有一个了，还没有规规矩矩站好，难道下班了？
    她跑过去一问，才知道司南宸已经走了。
    她赶紧追了出去，正好看到乔心贝坐在一辆跑车里露出来的大后背疾驰而去。
    她赶紧去开自己的车，追了过去。
    她本来一直跟在后面的，路过一个红绿灯时，那跑车居然慢了下来，乔书言一不小心就跑在他前面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跑车突然朝她拐过来，她赶紧躲，那车却紧追不放，一直想要逼停她，乔书言的斗志被激发了出来。
    她大学里虽然学的是医科，但是谁都知道她是学校赛车队的，参加过不少比赛，次次拿冠军，不光是因为她有天赋，还因为她够狠，胆子太大了。
    显然跑车也不是省油的灯，两辆车就这样在主干道上飚起了车。
    秦声开着车本来走在最前面，看到两辆熟悉的车从跟前飘过，吃了一惊，向在后座闭目养神的老板看去，不知道他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神冷冰冰的，恶狠狠的，望着窗外。
    大概是看到乔小姐开的车了吧。
    车库里那些车都是老板亲自选的，并且过问重新组装过的，现在被拿来飙车了，万一有个损伤……关键是比赛的对方还是表少爷。
    秦助理一脸便秘，双方谁受伤了都不太好啊。
    他清了清嗓子：“要不要给乔小姐打个电话，让她停下来？”
    “她正疯着呢，能听你的？”司南宸的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火，把秦声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吭声了。
    他刚才醒了，往窗外随意一看，就看到那女人一脸狠相开着车疾驰而过，她认真的闪着光的眸子有着狂热，秀发被直直的吹了起来，司南宸心里却闪过一丝愤怒，也不看这是什么路，就飙车，简直找死！

 021 被难为

    乔书言也没敢把对方甩的太远，让他太难看，知道她赢了就好，不知不觉，她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别说司南宸这车还真挺好用。
    那车没停，给乔书言摁了两声喇叭，示意她跟上，乔书言想也没想就在后面跟上，一路相继无事开到一家装修豪华的饭店门口停下。
    骚包男一下车就敲响了她的车门，特别高傲，特别无理，一看这态度，就是对乔书言意见特别大。
    她和这男人又不认识，肯定是乔心贝在他面前说她的坏话了呗，这男人故意别她的车，可能也是乔心贝从旁挑拨的。
    这女人颠倒是非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乔书言什么时候怕过事，当即打开车门下来。
    “你就是乔书言？”骚包男趾高气昂的问道。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她的全身，外面罩着一件牛奶白羊绒大衣，里面火红衬衣有半边塞进小脚裤里，蹬着高跟鞋，特别的高挑，插着口袋，又十分的潇洒，半点气势都不输他，只是可惜了，心肠太坏。
    乔书言微笑点头。
    “哼，看起来人模人样，就是不干人事。”
    乔书言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他算老几啊，敢这么说她。
    沉着脸道：“赵少说话客气点。”
    乔心贝这时候也已经过来了，挽住他的胳膊，娇声娇气的道：“明恩，你说话客气点嘛。”
    乔书言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原来这就是赵明恩啊，司家的外孙子，乔书言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显然他很吃这一套，微笑的捏了捏乔心贝的脸：“就你心软心善，所以才被人欺负。”
    乔心贝撅着嘴，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乔书言都要吐了，乔心贝心软心善？
    转过脸对乔书言态度更差了，挑衅道：“敢进去吗？”
    乔书言冷笑，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狼窝虎穴。
    她刚要答应，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冷风，回头一看，司南宸高大的身影就立在面前，吓了乔书言一跳，没想到他居然在这，在一想就明白了，估计是乔心贝缠着赵明恩请司南宸吃饭。
    那家伙身上分明还带着怒火：“都一起进来吧。”
    声音格外冷冽，乔书言心想自己到底哪里又惹他了？
    赵明恩见司南宸发话了，立马满面笑容，跟上去：“是，表哥。”
    乔书言扭头看看周围，特别为难，她根本不想进去啊，和司南宸吃饭，肯定消化不良。
    可是如果不进去的话，又会让他在赵明恩和乔心贝面前没面子，他之后还不知道会不会雷霆大怒呢。
    乔书言叹了口气，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她进到房间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坐下，赵明恩自然挨着司南宸坐，乔心贝挨着赵明恩，按理说秦声应该坐在司南宸的另一边的，可是秦声却把那个位置让了出来，他肯定是故意的，就他知道她和司南宸的关系，乔书言总不能让别人在起来吧，只好挨着司南宸坐了下来。
    身体微不可查的往这边挪了挪，尽量离他远点。
    赵明恩一口气点了将近二十个菜，要不是司南宸冷冷的来了一句：“吃不完，你给我打包回去。”估计他还会继续点下去。
    为了讨好司南宸，一会好说事，也是下了本的。
    乔心贝挺有眼色的，亲自泡了茶，去给司南宸倒上，只是她还未站在司南宸身边，秦声已经站了起来，伸手从乔心贝手里接茶壶：“小姐，我来吧，别人不知道司先生的习惯。”
    乔心贝红唇一笑，真是又媚又娇：“没关系，秦助理可以告诉我嘛。”
    秦声那就直接说出来了：“司先生不喜欢我之外的第三人近身。”
    呃，其实这话说的挺暧昧的，但是谁也不敢往那方面想，更不敢说出来。
    所以乔书言也只是悄悄的抬起目光在两人身上穿梭。
    直到司南宸冷冷的目光射向她，含有警告之意，她便也不敢了。
    乔心贝只好乖乖的把茶壶交过去，走回到赵明恩身边坐下。
    “表哥，这是我女朋友乔心贝，是乐华乔裕民的千金。”赵明恩介绍道。
    司南宸喝茶，没有任何表情，乔心贝跟他打招呼，他跟没听见一样。
    这些在乔书言意料之中，这家伙不光对她那样，对任何人都一样吧。
    不过，乔心贝本事不小啊，居然攀上了赵明恩，成了他女朋友，怪不得昨天如此笃定能重新拿回合约，原来关系近着呢。
    赵明恩也识时务，见司南宸不接话，就是不承认乔心贝是他女朋友的说辞，他交女朋友也只是玩玩，又不是将来娶进门做老婆的，这些他懂，所以也不多说了。
    正好服务员拿了两瓶白酒上来。
    “拿三只杯子，给这位小姐满上。”赵明恩指着乔书言道。
    乔书言的脸色阴了下来，这么高度数的白酒，三大杯？就是一小杯，也够人受的呀，这赵明恩怪不得要她进来，打算在这里好好收拾她呢。
    “听说你是心贝的妹妹，第一次见面，我理应敬你三杯。”嘴里说着敬人的话，神清却充满了讥笑。
    乔心贝给他抛过去一个媚眼如丝的眼波，好像在说：做得好，赵明恩得意的拍拍她的手。
    乔书言拦住倒酒的服务员：“赵少，恐怕这酒我喝不了，我乔书言迄今为止只有一个弟弟，并没有其他的姐妹，想必你弄错了，并不是所有人姓乔都是一家人，所以你不用敬我。”
    赵明恩嘿嘿冷笑两声：“果然够猖狂，连自己姐姐都不承认。”
    乔心贝委屈的叫了一声，羞愧的躲到他怀里去了。
    赵明恩揽着她的腰，下定了决心，今天要替人报仇。
    “今天我还非请你喝不可了，你把这两瓶酒喝了，以前你欺负心贝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跟你这样的人计较，掉份。”
    “不好意思，我喝不了。”乔书言拒绝。
    赵明恩仗着自己是司氏的外孙这个身份，不知道平常里多少人巴结着，供着，像乔书言这样敬酒不吃的人还没有，更何况今天他最敬佩的表哥也在，让他没了面子，岂不是更丢人。
    “怎么着，乔小姐今天是铁定不给面子了？”他阴沉着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乔书言，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撬开这个女人的嘴，把酒灌进去。

 022 口不对心

    乔书言用余光看了一眼司南宸，手里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了他的脸，完全看不见神色，但是乔书言想看就看得见啊，他分明含着淡淡的嘲讽在看戏，根本不打算管这档子事。
    乔书言端起一杯白酒，道：“赵少今天请司先生吃饭，应该不是为难我小女子吧，还是办正事要紧，我灌两瓶白酒事小，可万一酒穿了肠子，闹出了人命，对你和司先生的名声都不好。”
    “你威胁我？”赵明恩闪过一抹阴狠。“表哥你看见没，有人用你的名号威胁我呢。”
    司南宸把没吸几口的烟摁灭，拿起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吃饭，不吃，滚。”
    赵明恩怏怏的望着司南宸的脸色琢磨了一下，以前表哥可从来不管这些闲事呢，如今却让这个女人用了她的面子，顿时也不敢在让乔书言喝酒了，只凶狠的瞪了一眼乔书言，用口型道：“先放过你。”
    乔书言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司南宸居然给了她面子啊，估计也不想她喝了两瓶酒，直接死掉吧。
    乔书言低下头吃饭，桌子上静了下来。
    赵明恩是耐不住寂寞的人，还没忘今天饭局的目的：“哥，听说你和乐华的合约取消了？”
    司南宸终于朝他看了过去，锐利的目光一扫，起了警告之意：“你想说什么？”
    赵明恩挠挠头，硬着头皮道：“我想说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这样啊，哥。”
    司南宸冷道：“你的面子？”赵明恩点头：“解约的理由我听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让他们改就是了……”
    “有这么大嘛？”司南宸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赵明恩一愣：“什么？”
    “你的面子有这么大嘛？”司南宸望着他一字一句的道。
    赵明恩的脸色瞬间发白，今天好没有面子啊，可是谁都敢反驳，唯独这个表哥，他从小就怕。
    司南宸说完，擦了插手，站起来往外走去。
    乔书言当即也跟着站了起来，跟在司南宸后面走出去。
    赵明恩还呆坐着，见秦声也往外走了，这才站起来，拉着他的胳膊问道：“秦助理，我表哥怎么了？怎么发那么大火？”全程都不给他面子，都在呛他，他做错什么了？莫名其妙的，以前不这样的啊。
    以前他也不是没求过他办事，比这要求过分百倍的都有，也不是没当着他的面灌过女人酒，今天怎么就生气了？明明来之前，秦助理还说他心情还可以啊。
    秦声望着走出大门的两道身影，一个笔直，一个俏丽，心里叹了口气，估计是表少爷难为她了，心里不痛快了呗，明明心里还想护着，却表面上那么冷漠，他这个老板啊，傲娇着呢。
    不过这些猜测的话，他可不敢对表少爷说。
    “表少爷，老爷子前几天住院了，你知道吗？”
    “啊？外公住院了？怎么没人告诉我啊。”不对是他妈给他打电话了，他赌气没接。
    “有空去看看你外公吧。”
    “好，我这就去。”赵明恩抹了一把冷汗，原来是外公生病了，自己没有去看他，表哥生气了呀。
    秦声也不解释，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走了。
    乔书言追着司南宸到了外面，他站在车前等秦声，阳光太盛，他背对着光线站立，侧颜线条完美，只可惜太冷峻，让人不敢靠近，她鼓足勇气才敢上前：“刚才谢谢你了。”要不是他说话，制止赵明恩，这事情还不知道怎么结果呢。
    反正她肯定讨不到好处。
    所以这句谢还是要说的。
    司南宸瞥了她一眼，回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车的？”
    乔书言一怔，才明白他说她拿他的车飙车的事。
    解释道：“是赵少爷要碰你的车，我是为了保护你的车，不被他撞到，才避开他的，并非是飙车，只是用了一些飙车的技巧。”
    “哼，强词夺理。”那股狠劲不是飙车是什么？
    秦声出来，司南宸扔下一句话：“明天去看老爷子。”然后就坐进车里去了。
    乔书言眨了两下眼睛，要一起去看老爷子吗？哎呀，有点紧张啊，她搓了搓手。
    开车回公司的时候，秦声多说了一句；“我让表少爷下午去看老爷子了，想必他知道是乔小姐救了老爷子，以后都不会再难为她了。”
    “多嘴。”司南宸正在闭目养神，听了秦声的话，淡淡的斥了一句。
    秦声笑了，据他这个贴身助理多年的经验分析，这句话里没有明显的斥责之意。
    乔书言下午被叫到公司，乔裕民劈头就开始吼她：“你是不是见不到公司好，不想让司氏和我们签约？”
    乔书言看了一眼旁边的乔心贝，这女人眼圈红红的，又卖眼泪了。
    就知道这女人又说什么颠倒是非的话了，询问道：“父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让你去陪司先生喝酒，你就端着架子不喝，摆了他一道，让他下不了台，致使在续约的事情黄了，你还敢说没做什么？”
    乔裕民疯了一样，朝乔书言逼近过来，凶狠的眼神都含了血丝，脖子上的青筋都崩了出来，想要被她吞了。
    他充满了绝望，得罪了司先生，签约事小，以后给不给机会让乐华存活都是会事。
    昨天没有签约成功的事情都已经传遍了公司，今天上午全体董事开会把他贬的一无是处，声称，乐华再不出成绩，就考虑换人了，他能不急吗？
    乔书言寒心的问，：“乔心贝这样说的？难道不是乔心贝想让赵少爷替她报仇，非要拿我开刀，让我喝两瓶白酒，我没有喝，想要保持清醒，留着敬司先生，这有错吗？反而是司先生见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场面，生气走了。”
    “父亲，总不能总听一面之词吧。”
    “爸爸，不是这样的。”乔心贝甩着眼泪，像一株楚楚可怜的小白莲，哽咽着道：“妹妹你怎么乱说，你不该对爸爸撒谎的。”
    “住口。”乔书言朝她吼道，她听到爸爸两个字，就觉得特别刺耳，自从她喊爸爸，她就再也没喊过乔裕民爸爸了，她不想和这个女人喊的一样，太恶心，另外，乔裕民他也不配。

 023 逆转，恩人对不起

    “啪”一声，乔裕民忍不住打了乔书言一巴掌:“你才住口，你个不孝女，做了错事，还颠倒黑白。”
    乔书言捂住脸，半边脸先是木等等的，然后就火辣辣的疼，可见这男人用了多大的劲啊，她狠狠的的看着乔裕民那几乎狰狞的表情，他居然打她，不相信她这个亲生女儿，反而去信别人，真是被那对母女勾了魂魄。
    余光在看乔心贝闪过一抹得意，心里更恨了，牙齿咬的咯嘣响。
    乔裕民对上她的眼睛，那眼神让他心惊，心中不由得一滞，但又想，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可怕的，还想再补上一巴掌。
    “你还敢瞪？”
    乔心贝拉住了乔裕民，不让他打出去那一巴掌：“爸爸，你别这样，别怪妹妹，她也是一时糊涂。”
    然后掏出手机：“我这就给赵少打电话，让他讲清楚事实，妹妹在决定要不要给爸爸道歉吧。”说完，电话拨了出去，还打开了扬声器，里面传来嘟嘟声。
    乔书言见状冷笑，赵明恩和她是一伙的，两人早就串通好了，午饭的时候，她又得罪他了，他巴不得落井下石呢吧。
    乔心贝打这电话，明显不怀好意，想让赵明恩坐实她的罪证，然后乔裕民会更愤怒，以后父女俩的关系算是彻底决裂了吧。
    “喂，宝贝，这么快就想我了？”那边轻佻的声音嬉笑着响起来。
    乔心贝尴尬的顿了一下，偷偷的看了一下乔裕民，见他脸上不但没有一点怪罪她的意思，反而多了一层欣喜，才放下心来。
    乔书言冷笑，这个人几十年浮沉商海，已经被利益薰透了心吧，除了钱，估计他心里在无它物，乔心贝要是能攀上赵明恩这颗大树，他做梦也会乐出声来。
    乔心贝的声音多了一层娇媚，小心翼翼的问：“赵少，上午真是对不起了，我妹妹不懂事，破坏了你精心的安排，让司先生大怒而归，不知道你回去之后，司先生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迁怒到你。”
    乔书言气的笑出声来，这是直接想让赵明恩跟着她串供吗?
    “父亲，就算赵少承认了，你信吗？明明两人串供好了。”她本不想辩解的，知道乔裕民因为赵明恩的关系已经完全信任了乔心贝，可是她实在愤怒的忍不住。
    “哎呀，乔小姐也在呀。”声音提高了不止八度，还充满了兴奋。
    乔书言冷冷的站着不言语。
    乔裕民听着，那兴奋里充满了讽刺，老脸一红，姿态更加放得低：“赵少，小女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司先生和你，真是对不住了，我会带着她亲自上门道歉的，还请你给一个薄面。”
    乔心贝心里充满了得意，开始撒娇了：“赵少，你就帮帮忙，给我父亲和妹妹一次机会吧。”
    “什么，什么机会啊？乔心贝你在说什么？”赵明恩皱着眉头，他如今还站在司老爷子的院子里，陪老爷子的八哥练话呢。
    听他声音那么高，也跟着叫：“乔心贝，乔心贝。”
    “闭嘴。”赵明恩吼了它一声，它委屈的一缩脖子。
    乔裕民和乔心贝愣了一下，尤其是乔心贝，脸色刷的一下红了，他怎么就听不懂自己的暗示呢。
    当然也可能是他刚才没有听清自己说了什么，正打算把刚才的诬陷之词在说一遍，只听赵明恩又道：“把电话给乔小姐，我给她说两句。”
    乔心贝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她说的乔小姐是指乔书言？现在听他这声音，明显的对乔书言没有怒气啊。
    扬声器开着，乔书言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也跟着一愣，不知道赵明恩这话什么意思？
    不过他没有一上来就附和乔心贝的话污蔑她，让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的。
    于是顿了一下，开了口：“赵少，你想说什么？”
    “哎呀，乔小姐，今天上午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该对你不礼貌，灌你酒的。”那嚣张的声音顿时变了个样，十分的不好意思。
    这让听电话的乔家三人十分的意外，尤其是乔心贝脸色由红变白，多彩转换，十分精彩。
    乔裕民怀疑的看向乔心贝，用无声的口型问她：“怎么回事？”
    “赵，赵少，你，你在说什么？”乔心贝感觉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乔小姐，谢谢你救了我外公，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了，我也不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呀。”赵明恩又放出了一个炸弹，惊的乔裕民和乔心贝张大了嘴巴。
    乔书言则瞬间明白了，原来这是知道了她救过司家老爷子了呀，所以才对她这么客气。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乔书言声音干脆的道。
    “真的，你真是大人有大量，谢谢你，谢谢你。”赵明恩态度不错，连忙道歉，哪里还有上午一点不可一世的样子。
    顿了顿接着弱弱的道：“就是，就是，你下次见到我家老爷子，能不能别提今天上午的事啊。”
    “我这里有老爷子的电话，我要是想告状的话……早就去告了。”乔书言很是好爽的决定不与他计较。
    就算是为了气死乔心贝，怎么着也得卖赵明恩一个人情。
    “乔小姐，义气啊，以后你就是我赵明恩的朋友了，你放心，以后整个夏城有我罩着你了，谁要是欺负你，就是和我过不去。”赵明恩激动的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他见到乔书言第一面，就觉得她豪爽，干脆，不是乔心贝说的那种背地里做阴事的小人，现在一看，果然是。
    这辈子他最敬佩的就是表哥，看来表哥是知道这件事的，而且态度也很明显了，看他欺负乔小姐，特别不高兴，所以才对他冷言冷语，给他脸色看。
    都是乔心贝误导了他，差点酿成大祸啊，要知道他最害怕的就是老爷子，要是老爷子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乔书言这是帮了他，他也是讲义气的，知道感激。
    “赵少，眼前就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公正的讲述一下上午在饭店发生的事情，还我一个清白。”

 024 人工呼吸

    赵明恩虽然吊儿郎当，一个纨绔子弟，但是不代表头脑简单啊，这么久的时间，在加上乔心贝后来刻意引导他的话，他早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真没想到乔心贝居然是这样的女人。
    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乔总，今天上午都是我的错，不该主动给乔小姐灌酒，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会啊？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难为她。”
    “不敢，不敢。”乔裕民赶紧否认。
    “那就好。”赵明恩声音缓和了些：“乔小姐，下次请你吃饭当赔罪啊，你可要给我面子。”
    “好的。”乔书言关了手机通话。
    然后坦荡的看着乔心贝，看她还怎么解释下去。
    乔裕民也怒气冲冲的看着乔心贝。
    乔心贝脸色十分难看，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都差点咬出血来了。
    “心贝，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乔裕民怒道，对他来说，事情简直逆转，不是往好的方向，而是更坏的方向啊。
    乔书言救了司老爷子？这是多么大的一件事啊，她居然一直没说，乔书言和他不是一条心，有了这样一个靠山，乐华可不一定就是他的了。
    他现在笃定司氏解除合约是乔书言在中间作梗了。
    本以为靠着乔心贝搭上赵明恩的关系，能得到点好处，现在看来反而歪打正着，为乔书言做了嫁衣，让赵明恩知道了她救了司老爷子，对她到是处处护着了。
    这死丫头运气怎么那么好？
    乔心贝在乔裕民和乔书言两道如刀子般的目光之中，怎么都说不出话，然后……眼睛一闭，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用手捂着心脏的位置，身体开始慢慢的滑到地上。
    乔裕民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她：“心贝，你没事吧，药呢，药呢？”
    “爸爸，对不起。”她用尽全力说出这几个字，大口的喘着气，好像一副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
    “快，快，还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救护车。”乔裕民朝乔书言吼道。
    乔书言不理他，蹲下查看乔心贝的情况，然后确定是装的，不愧是演员，装的挺像。
    而乔裕民见乔书言不理她，已经自己掏出手机打了。
    只听他对医生说的是，乔心贝有先天性心脏病？
    乔书言转了转眼珠，对乔裕民道：“救护车来到还要一段时间，如果心脏病发的话，黄金四分钟你是知道的吧。”
    她一说，乔裕民才想起来，这个女儿曾经是学医的，在医院呆过。
    “对，对，书言赶紧救救你姐姐。”
    乔书言撇了撇嘴，抠抠手指盖：“我没有姐姐。”
    “那你救救心贝，救救她。”可不能死在他办公室啊，无法跟她妈妈交代不说，自己也会惹人非议的。
    “这样按压三次，往嘴里吹气一分钟，你自己来吧。”
    乔裕民见乔书言高高的站在那，没有要蹲下来帮忙的意思，只好自己来。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不懂，果真照乔书言说的做了。
    乔书言差点笑了，其实是胸部按压三十次，吹气一秒钟，如果不会吹气的话，也可以只持续胸部按压的，但是看乔裕民的笨拙样子，真的按压三次，一个劲的往乔心贝嘴里吹气，动作不标准，看起来两个人的嘴都贴在一起了，她看见乔心贝的眉毛都难受的皱起来了，手指也不由得握紧了，只可惜乔裕民着急的看不到哎。
    乔书言悄悄的拿出手机，给这个难得的情景录了像，说不定将来有用呢。
    手机拿在手里，心情十分的明朗，嘴上不自觉的泛起笑容，就是牵扯到脸上被乔裕民打的地方，还会疼，她的心情随之变得糟糕，乔裕民不念父女之情，将来有一天，她会让他后悔莫及。
    她没敢直接回淮南之南，生怕被司南宸撞见了，嘲笑她，而是找了一家美容店，冰敷了一会，又巧妙的化了一个状，确定看不太出来了，才回去。
    司南宸那家伙居然不在。
    丽姐见她回来了，特别高兴，她好像天天都没有烦心事，乔书言每次看见她，脸上都堆满了笑容：“少夫人，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我已经吃过了。”她怕碰见司南宸，不想和他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所以就在外面随便吃了，早知道他不在，就回来吃了。
    “哎，那我今天可没有用武之地了，少爷刚才也打电话过来说，不回来吃饭了，少夫人，你知道吗？这是少爷第一次主动说自己的行程呢，估计是怕你等着。”她说着自己都乐出声来了。
    乔书言多看了她两眼，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这个，这个，我没问哎。”
    乔书言笑了一下：“那他就说了一句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就挂了？”
    “呃，也不是。”丽姐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但是，但是，少爷以前也从来没主动交待过这个的。”
    “丽姐，那是怕你辛苦，不想让你劳累了，所以才对你说了。”
    丽姐不甘心，怎么可能因为她辛不辛苦？肯定是怕少夫人等着。
    丽姐还想辩解，乔书言打断她：“好了，别计较这个了，明天我要去看望老爷子，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这句话似乎又问到了丽姐的心坎上，脸上焦急的愁容立马不见了：“这个啊，只要少夫人你送的，他肯定都喜欢。”少夫人搬来那天，她可是偷偷的问了管家，知道这个少夫人救过老爷子，是老爷子特别中意的。
    乔书言对丽姐这个盲目的态度翻了无数个白眼：“那你帮我随便准备个礼物呗。”
    丽姐终于醒悟了般，转了转眼珠子：“少夫人，老爷子喜欢吃槐花饼，要不然你做这个给他吃吧。”
    “槐花饼？”乔书言狐疑的看向丽姐，多么接地气的食物啊，老爷子喜欢吃这个？
    “对呀，老爷子经常说，以前年轻的时候穷，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就是这个了。”
    “可是我不会做呀？”她迄今为止做过最高级的饭就是下方便面。
    “我教你啊，槐花都是树上新摘下来的，肯定特别香。”
    乔书言被赶鸭子上架，钻进了厨房，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槐花和白面，扔了多少次黑暗料理，丽姐差点就绝望了，她才终于出笼了第一锅好看点的槐花饼。
    她敢保证，少夫人是她见过最没有天赋的做饭的人，没有之一。

 025 又犯花痴了

    她筋疲力尽的捧着做好的槐花饼放在餐桌上，正好司南宸回来了，精神立马振奋起来：“少爷，你回来的可真巧，少夫人怕你在宴会上吃不好，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槐花饼给你。”
    摘下了围裙，正准备走出厨房的乔书言一听，差点没踩着自己的脚后跟摔倒，什么？司南宸爱吃？到底是谁爱吃？还说她特意给他做的，丽姐要不要说的这么……
    她决定还是不要出去了，解释不清的。
    司南宸刚打开门，就问到一股味了，但是不是食物的香味吧。
    他狐疑的看了眼盘子里的饼，似乎还像那么一回事，肯定不是丽姐做的，她做的没这么难看。
    乔书言做的？这个大小姐会进厨房？
    丽姐见司南宸笔直的站在客厅中央，一动不动，似乎在犹豫，真怕他下一刻就走掉，干脆捧着盘子走过去：“少爷你尝尝啊，可香了。”
    司南宸这才一脸嫌弃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时间好像静止了，丽姐期待着司南宸的评价，躲在厨房里的乔书言也忍不住伸出头来看了一眼。
    “哼，难吃死了，味道淡，不香，厨房里没有盐和油了？”司南宸吃完之后，终于给出了这么个结论。
    特别的嗤之以鼻。
    乔书言撇嘴，她出锅的时候，尝了一下，挺好吃的呀，只能说他的最太吊了。
    反正她也不是给他做的，不好吃，可以不吃啊。
    可是他这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把一整块都吃完了是怎么回事？
    不是难吃吗？
    “就这样吧，凑合吃吧，总不好让丽姐你再去辛苦做饭。”司南宸放下筷子，瞟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悠悠然的上楼去了。
    丽姐说什么都不是，干脆不言。
    看不见司南宸的身影了，乔书言才从厨房里出来，从丽姐手里夺过盘子：“哼，不好吃，吃完干什么？”
    “少夫人，你有没有发现少爷吃完之后，心情好了很多？”
    乔书言看着丽姐放光的眼睛，呵呵道：“没发现。”也一甩手上楼去了。
    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司南宸书房的门突然一下子开了，乔书言愣了一下，他已经换了家居服，全身线条没那么僵硬了，柔和了很多，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冷沉了。
    “明天十点，我回来接你，一起去老爷子那里。”
    乔书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司南宸的眼睛在她的脸颊上多停留了几秒，才把目光转回去，乔书言顿时觉得被乔裕民打的位置火辣辣的，心想这家伙眼睛这么毒，丽姐都没发现，他就看出来了？
    幸好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回房了，乔书言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我救过老爷子的事，乔裕民知道了。”他知道了之后，肯定会采取防范措施的，她还是告知一声司南宸，好让他有心理准备，省的出什么意外。
    司南宸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进屋去了。
    乔书言继续往三楼走，难道刚才司南宸特意出来，就是告知她明天去老爷子那的事？
    上午十点过来接她，应该是如果他们单独去，老爷子那不好交代。
    ……
    第二天，司南宸准时过来接她，乔书言打开车门一看，他也坐在后面，开车的居然也不是秦声，不过这些她都没敢问，问了，司南宸估计也不会理她。
    只是两个人都坐在后面，司南宸没什么，一直稳如泰山，反倒是乔书言如坐针毡，好像自从上学时候，他们便没坐过这么近了。
    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如山压力和若有似无的男性气息。
    以前她总是巴不得和他越坐越近，最好零距离，可是现在她想越远越好，几乎是紧靠着车门了，依然躲不过他气息的包围圈。
    他没有说话的打算，手里拿着手机，在翻看，乔书言百无聊懒之下，起了好奇心，集中精力想看看他在看什么。
    饱满光滑的额头，浓密的睫毛覆盖而下，一根根分明，鼻翼骨两侧近乎完美，没有一点瑕疵，嘴唇抿着，泛着樱色的光泽。是令她一度心动，又曾经幻想抚摸过的地方。
    手机里的内容居然是一串串英文字符，他拇指细长宽平，指甲盖上一圈白色的月牙，十分好看，迅速的翻着的内容居然是一串串英文字符，姿势那么潇洒，乔书言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显然她当年看上的那个少年，颜值已达巅峰，只可惜啊，少年也不是当年的少年了，而是一方的主宰，深不可测，她也只能看看了，因为她不在有少女般无畏的追求的勇气了。
    “看够了没有？”司南宸抬头，冷冷的目光直射出去，对上那炙热的赤裸裸的目光。
    乔书言一时看的痴了，没舍得移开目光，没想到被逮个正着，赶紧挪开视线，脸一下子红了，望向窗外，小声嘟囔道：“我一时好奇你在干什么。”
    好在司南宸没有与她计较，又继续摆弄手机去了。
    乔书言在不敢把头扭过去，直到车子在一座院落前停下来。
    老爷子自从退下来之后，就住进了司家的老宅，这地方与乔书言想象的太不一样了，还以为回事宫殿似的建筑，没想到这里更像是一个古村落，不光是老爷子一家，周围还散落着几户人家，景色古朴雅致，倒像是神仙住的与世隔绝的地方。
    乔书言原来听说过，司家是百年望族，夏城的政权更迭交替了无数次，唯独不变的是司家的地位，一直屹立不倒。
    据说司家的人脉已经在全国上下扎了根，谁也无法撼动。
    老爷子穿了一身乳白色的绸衣，肩上披了一件棉袄，也不怕冷，正在院子里逗弄鸟，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庄严又严肃的老学究。
    大概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来，看到孙子高大挺拔，和乔书言洒脱的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心里得意极了。
    “爷爷。”
    “老爷子。”乔书言把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旁边的管家，第一次见面，她怎么可能听丽姐的话，只来做一次槐花饼。
    而且做槐花饼的事，她感觉自己上当了，不知道到底是老爷子喜欢还是司南宸喜欢。

 026 神助攻：老爷子

    “怎么还没改口？叫爷爷。”老爷子乐呵呵的笑着，一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的内心。
    “是，爷爷。”乔书言喊了跟司南宸一样的称呼，才想起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世间最亲密的关系了，不由得也害起羞来。
    “哎。”老爷子特别满意，喊老爷子的人有无数，可是喊爷爷的，他想听到的爷爷却不多。
    “丫头还给我买了东西啊。”老爷子把礼物盒接过来看了看。
    “这是我外婆自己种的一片茶地长出来的白茶，自制的，可能不如外面卖的香醇，不过是我的一片心意。”乔书言笑着道。
    “哦，你外婆种的茶？”老爷子一听，身体一颤，激动的表情溢于言表，只不过一瞬，又压制住了。
    “你外婆能种茶，想必我这院子里也可以，以后我也尝试一下。”老爷子赶紧找补回来。
    司南宸不由得多看了老爷子一眼，没放过他眼中的异样，不过乔书言并没有在意那么多，被笼子里的那只花花绿绿的鸟吸引住了。
    “丫头，丫头，欢迎光临。”旁边的鹦鹉在笼子里乱跳，高兴的叫着。
    乔书言眸中有亮光，凑近它，逗道：“你好啊小鹦鹉。”
    “你好，你好，小言言。”
    “噗。”小言言，这个鹦鹉真会给她取名字，不过她喜欢。
    老爷子和司南宸并肩站着，看着乔书言和小鹦鹉一人一鸟一人一言各说各的，特别温馨，这院子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司南宸还是阴沉着脸，不屑一顾，和一只鸟一般见识，也是幼稚之极。
    “哎，瞧瞧你媳妇多爱笑，瞧瞧你，好像谁都欠了你钱似的。”
    司南宸敏锐的目光扫过去：“她外婆，你认识？”
    老爷子一梗，没想到这臭小子心思那么重，他刚才的异样，都被他怀疑了。
    “咳，以后就是亲家了，自然打听过。”
    幸好司南宸没有追问，不知道是否信了他的话。
    “我去房间里处理一些事情。”说着进屋去了。
    直到乔书言过来敲门，说老爷子喊他下去吃饭，他才出来。
    饭菜已经摆好了，老爷子面前还有一盘特别显眼的槐花饼，看那形状和桌子上的其他菜，无论是色泽还是颜值，都差的远了，到是和昨天他吃的那块长相差不多。
    “你干什么？这可是我孙媳妇给我做的槐花饼，没你的份。”老爷子见司南宸一看盯着他面前的饼看，还以为他想抢，赶紧护住。
    司南宸嗤之以鼻：“那么难看，又不咸不淡，没有香味，不知道你护什么？”
    老爷子敏锐的捕捉到什么：“不咸不淡？你怎么知道？你吃过？”他狐疑的看看乔书言，这丫头可是说她第一次下厨。
    乔书言连连摆手，解释道：“是我怕做的不好吃，昨天在家练习来着，这真的是我第一次正式做。”
    老爷子听了满意了，司南宸脸色却黑了，合着昨天静姐说特意做给他吃的，是骗他的，只是她在做实验，恰巧成功了，被他赶上了，就让他尝尝了。
    乔书言看到司南宸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正想着怎么补救，老爷子却大方的把盘子往司南宸的方向一推；“别摆脸色啊，看把我孙媳妇吓的，万一吓出个好歹来，影响我重孙子的健康怎么办？”
    乔书言本来说错了话，就准备做缩头乌龟，埋头喝汤了，谁知道老爷子这一句话冒出来，一口汤就这样喷了出来，正好都洒在对面司南宸的碗里。
    “对不起，对不起。”乔书言都没敢看司南宸的表情，赶紧让张嫂把波及到的饭菜都给撤了。
    司南宸嫌弃的看着这一切，虽然收拾干净了，但是一点胃口都没了，他干脆放下筷子，怒道：“乔书言，你故意的是吧。”
    “没有。没有啊。”她怎么敢。
    想当初她俩假装谈恋爱那会，一块去吃饭，乔书言嘴角沾了一块番茄酱，司南宸顺手就给她用餐巾纸擦了，一时被他的温柔惊呆住的乔书言，下一刻却喷了，那汤汁可是全吸在他衣服上了，司南宸气的两天没和她说话，她哄了两天都不管用。
    后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和司南宸又和当初一样了。
    以后她和他在吃饭，都小心翼翼的了，再不敢弄他身上一滴东西了。
    她怎么会故意？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
    司南宸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似乎也穿越到了那段时光，想起了那件事情，表情更加阴晴不定。
    老爷子见两人脸色各异，似乎各有心事，清了清嗓子问：“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呀？”
    “哪有啊。”乔书言回了一句，没敢看老爷子。
    “丫头，你说那茶是你外婆种的，你和南宸的事告诉她了？”
    “还没有。”乔书言听到这个问题更头疼了。她越来越不敢说了，要是外婆知道她早已经结婚了，却没告诉她，而且结婚对象还是司家，外婆最反对她拿后半生的幸福去换回乐华了，不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接受得了？
    老爷子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不过很快道：“这事也不着急，等你有了孩子，在告诉她，保准她不会再说什么了？”
    “呵呵。”乔书言笑了笑，老爷子想什么呢，还生孩子？她和司南宸之间好像还隔着怨恨没有理清呢。
    老爷子终于把矛头又指向要起身离开的司南宸了：“干什么去，陪我们吃完。”
    司南宸高冷的站在那，死活不愿意在坐在乔书言对面。
    老爷子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书言啊，当初对你一见钟情，宁可冒着被家人赶出家门的风险也非要嫁给你，就凭这一份痴心，你也不能辜负了她，知道了吗？”
    乔书言目瞪口呆，老爷子简直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什么时候对司南宸一见钟情了？什么时候又非要嫁给他了？
    司南宸也意外的看向她，乔书言摇摇头，这是天大的误会啊，她可得解释清楚，否则她一世的清白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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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7 求助

    “爷爷是胡说的，你别听他的。”
    老爷子不愿意了：“丫头，我怎么胡说了，当初你见到我孙子第一面的时候，是不是看了他好一会，都看呆了，移不开目光了？”
    “后来你跑来医院，是不是对我说，怕夜长梦多，我孙子跑了，想跳过你家人那一环，直接结婚？”
    证据都摆出来了，乔书言能说什么？第一次见面她看的时间长，是震惊好不好，后来她那是为了逼婚啊，可是她什么都解释不了。
    司南宸看着她的目光越发异样了，乔书言如坐针毡，老爷子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司南宸还不明白吗？
    “那个，那个，爷爷，你赶紧尝尝这槐花饼好吃吗？”她只能转移话题了，当然也知道这转的多么笨拙。
    老爷子看着乔书言脸上飘起的红云特别满意，拿起筷子夹了槐花饼，先给了司南宸：“我知道你媳妇做的，你非常想吃，我老头子，也是识时务的人，给你先吃。”
    司南宸却哼了一声，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丝毫愠怒，乔书言却感觉到他身上迅速涌起的愤怒，不知道他怎么了？
    “你们吃吧，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等老爷子说话，已经大踏步的走远了。
    “哎，这小子，搞什么呢，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他发起火来，就连他说了也不管用的，所以他干脆也不挽留。
    乔书言呆了一会，在老爷子的招呼下开始吃起来，这里的厨子据说是以前御厨的后代，不过她什么滋味也没吃出来，满脑子都是刚才司南宸愤然而去的样子。
    她想她是有点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脸了。
    当初她只留下了一封信给他，就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那封信里，其实只有几个字：“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几个字宣告了他们曾经的关系，也宣告了他们从今以后的关系。
    她是曾经说过他们要做真正的男女朋友的，他也答应了，可是最后她却给出了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原因和理由，司南宸应该觉得她一直都在戏耍他吧，心里怨恨极了她吧。
    所以老爷子说她对他一见钟情，她对他迫不及待的逼婚，其实他知道这不是真的，是她又故技重施，为了乐华，为了五百万，在戏耍他，可他偏偏还对此抱着希望，他是不是傻。
    他曾经被骗的还不够吗？被耍的还不够吗？
    一句话不知道触动了谁的心思，谁说男儿就没有万般惆怅？
    司南宸疲惫的闭着眼睛坐在车后座，司机一声也不敢吭。
    就在往淮南之南拐的岔道口，他突然睁开眼睛：“直接去机场。”
    他今天之所以带着乔书言去见老爷子，是因为准备出差的，这一去又十天半个月了。
    乔书言自从司南宸走后，就一直心神不宁，老爷子看在眼里，问：“怎么？他走了，你心思也跟着走了？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了？”
    “不是的，爷爷。我就是想请教你一件事情。”乔书言逼迫自己振作起来，自己不懂，又被司南宸拒绝了，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问老爷子了。
    “什么事？说来听听。”
    “乔裕民之前觉得和司氏的合作定了，所以提前准备阶段，投入了不少资金，乐华本来就经营不善，情况不太好，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让乐华回到我手上的时候，是一个即将倒闭的公司，那样子我就算夺回来也没意义了。”
    困惑乔书言多天的问题，在老爷子面前可简直是一句话的事。
    “这还不好办，你接过来之后，让南宸继续和你合作就是了，你们两口子，还分什么彼此，都是一家人，想怎么弄怎么弄。”
    “呵呵。”乔书言尬笑，老爷子怎么说的那么容易，司南宸根本不愿意啊。
    “难道南宸不乐意？”老爷子混了一辈子，早就是成精的狐狸了，没有他看不透的，只有他不想关心的。
    乔书言沉默的点了点头。
    “你可以撒撒娇嘛，说点好话，多做几盘槐花饼。”
    乔书言面上的表情精彩极了，老爷子哎，说的多简单，难道不知道自己孙子多难搞吗？
    “行，那我回去试试。”她心不在焉的附和，一点也不想和他探讨怎么讨好司南宸的话题。
    老爷子眼珠子咕噜噜转着：“哎，丫头，你有没有照片，让爷爷看看你外婆种的茶地？”
    “有啊。”说起这个，乔书言把烦恼都抛开，心情也好起来。
    拿出手机，给老爷子看自己在外婆院子里拍的各种花草，还有她和外婆的合影。
    老爷子一页页的看过去，特别仔细，认真，眼睛都有点湿润了。
    乔书言终于意识到老爷子的失态。
    “爷爷？”
    “想起往事了，不好意思啊。”老爷子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你是想起司奶奶了吗？”乔书言小心的问，想不到一代风云人物和老伴的感情那么深，也会哭，也会感性。
    乔书言并没有联想那么多。
    老爷子不置可否，把手机递过去：“以后多过来陪陪爷爷。”
    “好。”乔书言答应了，心里却狐疑着，听说老爷子虽然退下去了，可是各界政要，他的朋友，学生很多，来看他的络绎不绝，为什么这么待见她？她吧，虽然优点很多，讨人喜欢，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另眼相待吧。
    乔书言回去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司南宸，以为他还在为那天的话生气，就没回来，像他这样的人，本不只是这一个地方安睡吧，应该住的地方多的是，只是心里为什么有点失落呢。
    公司这几天简直是沸腾了，她救了司老爷子的事情，在第四天的时候就传遍了整个公司，这事断不是乔裕民传出去的，毕竟传出去对他很不利，乔书言唯一想到的就是司南宸令人宣扬的，可是她见不到司南宸，没法问他，拿起手机又没敢打出去，他要是心里还有气，她这不是找上门让人羞辱吗？

 028 沉重的怀疑

    公司的那些董事们还不知道乔书言和乔裕民的关系已经闹得很僵，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首先都很兴奋，觉得公司有救了，要联合弹劾乔裕民的行动也终止了，纷纷缠着乔书言，让她去找司家，重新谈合约的事情。
    乔书言被烦死了，干脆不去上班了，手机关机，窝在家里。
    晚上开机，手机一下子崩出来好多未接来电，包括外婆，母亲和弟弟打来的。
    乔书言吓了一跳，一一打过去才知道，那些人找不到她，就给她的亲人打电话了，外婆和弟弟打不通她的电话，还以为她出事了，着急的不得了。
    乔书言气死了，安抚了弟弟之后，开车去了外婆那儿。
    把事情给她说了一遍，外婆大概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机遇，能恰巧救了司老爷子吧，惊呆了好一会，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乔书言觉得好生奇怪，外婆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应该很高兴吗？她手里有了筹码，外公的公司就能保住了呀。
    之后外婆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乔书言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书言啊，你就是太相信人了，难道你就不怕司家趁机把公司给收走了？”
    “啊，不会吧？”乔书言睁大眼睛，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司老爷子看着那么和蔼可亲，难道还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不过外婆担心的也有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司家吞并的公司还少吗？对谁手下留情了？
    她忽然心里一阵后怕，司南宸真的会骗她吗？
    “外婆，你会不会想的太多了？”
    “商人重利，没有手段，全靠义字，司家能发展成现在这样？哪一个资本家背后没有血腥的手段？”
    “你觉得你救了人，那人正好权势滔天，能够帮你，难道你就没想过人家特意让你救了，然后布好了局，等你入瓮？”
    乔书言目瞪口呆，有这么复杂吗？
    外婆见她不太相信的样子，继续道：“截止到你来之前，一共有三个董事给我打过电话了，但是他们在公司的占比加起来也只有百分之五，张大董事和祁大董事，武大董事，都没有来电话，我就给他们去了电话问情况，你猜他们怎么说？”外婆连连冷笑，就连被乔书言握住的手也没有温度。
    “他们说，他们的股份在司氏毁约的当天，就转让出去了。”
    乔书言也突然全身冰冷，转让出去了？他们三个加起来可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呢。
    转让给谁了？谁有这么大的动作，这么快的动作？除了司氏还有谁？
    除了外婆和她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乔裕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百分之二十完全可以成为公司的第三大股东啊，他要这么多股份要干什么？
    要是她和乔裕民内斗的话，最后第三方渔翁得利，谁能获得最后的胜利还不一定呢。
    太可怕了。
    “外婆，那现在怎么办？”如果真是如外婆所说，司家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公司岂不是从狼口又入虎口了？
    “书言，听外婆说，你别管了，去做你喜欢做的事业去吧，我们还有股份，公司不管归谁，我们只要有分红，还能保你和弟弟衣食无忧。”外婆抚摸着她的头发，那么慈祥，那么温柔，又那么绝望。
    乔书言的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她不服，更加委屈，比公司落入乔裕民手里还要伤心。
    好像被人背弃的感觉。
    这才是司南宸报复她的手段吗？如果是，她承认他做到了。
    乔书言把手里的手机捏了又捏，终于还是鼓足勇气给司南宸打了电话，她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只要他否认，她就选择继续相信他。
    可是她接连打了两遍，电话都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怎么可能，这号码是秦声给她的，说让她有急事就打这个电话，是司南宸的私人电话。
    当时她看到这个号码，心里可是重重的震了一下，这号码还是十年前的号码呀，居然从来没变过，只可惜她从来没有打过。
    那一刻，她心底似乎隐隐的期待过，他对她还不曾忘情，还记得曾经有过的美好。
    愿望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那串号码一定是他报仇的讯号，不换是因为可以永远让他记得那段耻辱，亏得她异想天开，想的那么美好，真是太可笑了。
    乔书言开车回了淮南之南，她不信，就等不到司南宸。
    尽管打不通他的电话，似乎已经证明了外婆的猜想，可是她还是不撞南墙不死心啊。
    丽姐看到她阴郁的脸色，第一次没敢上前来谈笑。
    乔书言冷冷的问：“司南宸他什么时候回来？”
    丽姐愣了一下：“少爷他去国外出差了，没有告诉你嘛？”
    国外出差了？多么好的借口啊。躲得远远的，怕她过去找他拼命吧。
    “你知道秦声的电话吗？”
    “知道的。”丽姐上前，从一张纸上写了一串号码给她。
    乔书言看了一眼，也没背着丽姐，直接就用座机打了出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声音还有一点暗哑，似乎是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喊道：“丽姐？”
    “是我。”乔书言冷道：“我问你，乐华公司几个董事手里的股份是不是被司南宸收购了？”她才不管他现在在干嘛？
    秦声顿了一下，才道：“你都知道了。”
    “呵，司南宸为什么要收购乐华的股份？”还不等秦声说话，又补了一句：“你可千万不要说为了帮我夺回乐华。”
    秦声累死了，几天之中，就睡了十小时不到，刚睡着，就被电话吵醒了，就算在能干，脑子也有当机的时候，本来就想说乔书言后面那一句的，被她先说出来，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秦声的沉默，让乔书言的心沉到了谷底，把电话挂了，闭上了眼睛。
    丽姐从来没见过乔书言这个样子过，好像失去了全身力气般，有点伤心，绝望，她心里都觉得难受，听刚才的话音，和少爷有关系？
    乔书言起身，去了楼上房间，一会拎了个行李箱下来，也已经收拾好了所有情绪：“丽姐，我回去陪我外婆住几天。”

 029 绯闻，暴怒

    “少夫人，那少爷回来？”丽姐为难的道。
    家里好不容易来了个女主人，又要走了吗？
    “他知道怎么回事的。”闹到这个地步了，他们怎么可能还能住在一个屋檐下。
    他恨她，她现在也恨他。
    想当初好像是她为了五百万逼婚的他，到头来好像是他设计了她的婚姻，离婚之后，想嫁给他，贴给他的女人还是如过江之鲫，而她呢，说不定还会破坏她的名声，让她在夏城待不下去。
    她回了外婆的住处，对外婆说的理由是，想和她商量一下公司接下来怎么走。
    其实她们除了在家里养花种草，养生美食之外，再也没说过关于公司的一句话。
    看起来公司还是老样子，其实内里早已经波涛汹涌了。
    五天后，乔书言接到公司秘书处打来的电话，要召开董事会，说公司的董事格局发生了变化，第三大股东要和大家见面，顺便选举出新的董事长，邀请外婆和乔书言都去参加。
    外婆和乔书言都明白，司南宸要出动了，乐华的格局要发生变化了。
    只是他手中的股份并不多，不知道他要怎么样才能把乐华掌握在自己手里。
    “会不会把乔裕民给收买了？”
    “不会的，不到最后一刻，乔裕民是不会放弃乐华的。”
    “那，会不会两家谈了合作。”既然他不会放弃，那就有可能为了乐华放弃原则，放弃很多东西去跟司南宸交换，来换得乐华的经营权。
    可是这样，司南宸到底想从乐华得到什么呢？
    这一点让乔书言想不明白，如果说报复她，这还不够吗？
    她看向外婆，外婆则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她，不能告诉她。
    董事会还没召开，媒体却炸了，微博，娱乐头条，就连自家公司天华娱乐都跟着一块爆出来了，司南宸和乔心贝的绯闻。
    还配了两张图片，一张是那天在东城吃饭时，乔心贝跟在司南宸后面，两人都是背影，但是知情人指出这就是司南宸和乔心贝。
    那天乔书言也去了，她是知道的，乔心贝一直和赵明恩走在一块，没想到其他人都被p掉了，就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如果说这个是在骗人的话，那第二张就显得很真实了。
    司南宸从机场vip通道走出来，戴着墨镜，十分的酷帅，后面跟着秦声，随后乔心贝戴着帽子和口罩也出来了，前后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所以大家有理由充分相信，两人跑到了国外去旅游约会。
    娱乐记者们这样写道：“司氏为什么当初在众多投标企业中选择了乐华，正因为心贝小姐是乐华董事长乔裕民的女儿，而后来为什么要毁约，则是乔心贝小姐得罪了冷面变脸阎王司南宸，连带着把公司也打入冷宫了，为了公司，乔心贝又委曲求全，求和司南宸，这才有了两家公司又要合作的消息，机场的照片更是为这一事件添了实锤。”
    其他的娱乐报道大家可以不信，可是乐华自己的下属娱乐公司都这样爆了，肯定就是真的了。
    乔书言冷笑不已，她知道娱乐，肯定有不实夸张的报道，是炒作，但是如果没有司南宸的授意，谁敢拿他炒作？那肯定是活腻了。
    所以这很有可能是他的授意，至于他想干什么，她就不知道了，或者也许经过东城那一顿饭，他真的觉得乔心贝是她的菜，喜欢上她了呢。
    至于乔心贝是不是赵明恩的前女友，这个问题，相信他也不会在意。
    殊不知，司南宸看到这些娱乐消息，简直气炸了，把手机和娱乐报纸都扔到了秦声脸上：“马上给我处理了，一小时之内处理不干净，你就给我去非洲吧。”
    秦声赶紧跑了，这还是他跟着司南宸几年以来，第一次见他情绪外漏，发这么大火。
    自从上次乔书言给他打过电话之后，他意识到她说话的语气不对，想着他这几天为了谈合作，只睡了十个小时不到，就没吵醒他，谁知道第二天起来，就把这事告诉了他，老板的脸就一直阴沉沉的，口气也凶狠狠的：“怎么才来给我汇报？”
    他心想现在不来，难道他刚睡下，就给他叫醒吗，他起床气那么重，一是心疼，二是不敢呀。
    随后又听他咬着牙问：“那女人在怀疑什么？”
    之后他没在说什么，但是脸色一直很冷，而且工作强度又大了，半个月的行程硬生生的压缩到十天。
    直到这次回国，又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的火气想必也到了一个燃点，他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粉身碎骨。
    一个小时之后，他回来汇报情况：“报道的都是一些小娱乐公司，已经封杀了，至于微博上爆的人也查出来了，已经送去警局了，只是天华娱乐……要不要一起封杀？”
    “就这样？”司南宸的声音冷如冰。
    秦声连忙解释：“是一个狗仔去拍乔心贝的，谁知道你正好从那出来，于是就联想了一番，发给了几个媒体，那微博上的用户就是他，应该和乔心贝和乔裕民没有关系。”
    “和她没关系？她为什么恰好从那走出来？”
    秦声抹把汗，没说话，那通道很多人都可以走的呀。
    但是老板脸很臭，他不敢说。
    “天华娱乐怎么回事？”
    “据说是乔心贝的助理看到了微博，转发了，然后负责天华娱乐信息处的人以为这件事是真的，激动之下，就给发出去了，不过半个小时之后，乔裕民知道了，就主动给撤回去了。他和乔心贝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哼。”
    秦声又小心翼翼道：“绯闻的事要不要给少夫人解释一下？”
    司南宸嗖的一下，目光射向秦声。
    “解释什么？”没影的事需要解释吗？
    要解释，应该是那个女人给他解释吧，居然在他出差的几天里，不在家好好守着，搬行李回家了。
    秦声的下一句话：明天的董事会要不要事先和少夫人通个气，也咽进肚子里了。

 030 终于拿回公司

    第二天董事会，乔书言和外婆踏着时间点到的，她们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每年只要分红。
    外公当初创建公司的时候，外婆也功不可没，所以她在董事们心中的位置还是挺高的，她来了之后，很多人都对她很是尊敬。
    外婆始终用最优雅的姿态微笑以对。
    她的风采令大家更加折服。
    乔裕民过来和她打招呼，她也点点头，没有为难。
    这种气度恐怕连男人都很难做到，反正乔书言是做不到的，她狠狠地瞪了乔裕民一眼。
    乔裕民就当没看见。
    “妈，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都被一个神秘人收购了？据说那个人背后的人就是司南宸，今天的股东大会也是他提议的。”
    乔书言心里一荡，百分之二十五了，这几天又多了。
    外婆则很镇定的看向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妈，你不能看着爸的公司落入外人手里吧，不如我们合作。”
    乔裕民现在一口一个爸妈，真是可笑。
    不过这也算是给乔书言一个信息，他没有和司南宸合作。
    也就是说她也有机会。
    拉拢司南宸，共同对付乔裕民？这不是与虎谋皮吗？她什么都不懂，还不是任人宰割，司南宸那边还不是垂帘听政？
    可是总不能和乔裕民合作吧，这个也是他恨的人呀。
    哎，反正怎么着都是不行。
    没想到第三方会是司南宸亲自来参加会议，他器宇轩昂的往那一站，会议室里的人先是愣住了，即便这里面没有一个普通人，也很少人见过他，不得不惊叹世间竟然有这样一个人，尊贵非凡，明珠耀眼，好像他浑然天成的气质，高高在上的王者气度，都那么理所当然。
    先是乔裕民不计前嫌同他寒暄，然后大家反应过来，同他打招呼。
    他只负责点头，然后挨着外婆坐下。
    外婆都多看了他几眼。
    他也同外婆点了点头。
    始终没看站在外婆旁边的乔书言一眼。
    乔书言对此嗤之以鼻。
    “开始吧。”他低沉的嗓音一出，全场都静了下来。
    这次跟着他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秦声则没有来，那中年男人先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是司先生的私人助理，我先声明一点，这次司先生对乐华公司的收购行为纯属个人行为，与司氏财团无关。”
    大家都露出了疑问的目光，这是什么意思？私人收购？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书言好像有点明白，这是以他个人的名义报复她呗。
    切！
    “鉴于乐华的上一任执行董事乔先生的公司经营战略有点问题，致使公司损失巨大，我提议，重新选举董事长，大家有什么异议吗？”他看向所有的人。
    尽管事先听到点风声，但是被当面提出来，大家还是有质疑声的。
    乔裕民虽然和司氏签约失败，但是他经营的能力还是有的，除了他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啊，他们不信乔书言一个女流之辈能撑起来一个大公司的。
    而和司氏合作，他们是巴不得的，可是说要司南宸来做这个执行董事，他们也是不愿意的，那乐华早晚成为司氏的下属公司。
    于是有人问：“不知道董事长人选都是谁？”
    “一个是乔裕民乔先生，一个是乔书言乔小姐，大家可以选择支持其中一个。”
    这样啊，似乎也可以，有司氏这个后盾，父女俩谁做都可以，当然乔裕民更合适些。
    司南宸都有这么多股份了，准不能让乐华损失那么大吧，先前的投资有望收回来成本。
    不对，既然司南宸提议重新选，那么原来是乔裕民当家作主，那意思就是要扶持乔书言了？
    在看乔裕民，这个天，还满头大汗，可见他早就料定了自己的败局。
    乔书言脸上并没有喜色，她对经营一窍不通，还不是要请教依赖司氏财团，结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她对乐华的前景没有信心。
    可能是因为她和司南宸有过节吧，所以在她看来，司南宸有狼子野心，这么做的结果并不简单，不然他完全可以不用收购股份，在股东大会上依然可以支持乔书言。
    事情很快就敲定了，最后乔书言成了毫无悬念的下一任执行董事。
    中年人宣布了这个结果之后，司南宸就离开了。
    全程除了一开始的三个字，在没说别的，也不知道来做什么的。
    回家路上，外婆握着她的手道：“怎么还不高兴啊，事情不是如你所愿了吗？”公司都回来了。
    “乔裕民现在是副总，权利还是很大的，我就算是执行董事，恐怕也是处处受限，寸步难行。”
    “一点点来呀，现在不是成功了第一步吗？”
    “外婆，你这么乐观吗？你不觉得司南宸这样做有别的目的吗？”
    “可是比我们之前预想的好多了呀。”
    乔书言缓缓点头，也是，结果如何，也不是司南宸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她依然有扭转战局的机会。
    “书言啊，还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
    “什么事啊，外婆。”
    “关于公司的事，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找一个执行经理人帮忙打理公司，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找职业经理人？可靠吗？”
    “当然，有很多公司都找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个职业了。”
    乔书言犹豫了，她真的对公司事务一窍不通，也不太喜欢，如果能请个职业经理人最好了，她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医生了。
    “那外婆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不知道你听说过君越这个名字吗？”
    乔书言摇头。
    “八年前他硬生生的把一家要倒闭的纺织企业给救回来了，还一跃成为这个行业的龙头，那时他一战成名了，之后又带火了两家经营不善的企业，名声大噪，可以说是这个行业的翘楚了，最近这两年他到是渐渐的淡出了这个行业。”
    “外婆的意思是要请他出山吗？”
    外婆笑道：“那也未必能请的动，据说很多人都去请他，被拒绝了，理由是，没有眼缘。”
    “那我去试试？”说不定就有眼缘了呢。
    “也好。”
    “那外婆你把地址给我吧，我明天就去。”
    外婆笑着点点她的头：“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怎么知道我有他地址？”
    乔书言狡黠的笑道：“外婆既然把他的消息说的那么详细具体，肯定是早就对这件事有所规划了，地址肯定也打听好了。”
    －－－－－－题外话－－－－－－
    司先生，算你做了一件好事，只是你这目的啊，怎地还不解释清楚？

 031 该死的司南宸

    车子停在门口，乔书言扶着外婆下车，才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乔书言脸色变了变，她在淮南之南见过这个人，是那里的司机，他来这里做什么？
    “外婆你先进去。”乔书言说道。
    外婆也看到了那人，知道两人认识，有话要说，也没说什么，先走进去了。
    乔书言沉着脸，示意他走远些说话。
    那人到是挺听话。
    “说吧，干什么？”
    那人始终比较恭敬：“司先生让我过来给少夫人说一声，这个月的还款时间到了。”
    乔书言脸色一红，她确实给忘了，可是司南宸这人太无耻了，就为了五千块钱，至于让人追到家门口给她要吗？他是缺这点钱是怎么着？
    她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呢？
    咬着牙道：“让他放心，我一会就给他转过去。”
    “司先生还说，让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乔书言两只大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司南宸什么意思？是让她搬回去住，继续折磨她吗？
    她这才明白，司南宸这人最记仇了，她以为他对她的报复已经够了，可是他可能以为才刚开始吧。
    乔书言的拳头紧了松开，在握紧，反复几次之后，才压制住自己的脾气。
    “好，我知道了。”
    乔书言转身欲走，发现司机还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她不得不停下脚步：“他还有什么吩咐？”
    “司先生说，让我在这等着。”
    乔书言深呼吸了三次，才忍住爆粗口，最后却不得不压下去：“你等着。”
    她回去之后，把自己的衣服规整了一下，幸好带回来的衣服都在固定的地方，装进去就可以了，然后去和外婆告别，说朋友有事找她，她也就顺便搬回出租屋了。
    外婆吃了一惊：“不吃完饭吗？”
    “不了，朋友请。”
    “那好，有事给外婆打电话。”外婆也不勉强她，把她的衣服领子又给抚平了几下，笑着道。
    一股暖流游走在全身，特别舒畅，刚才的窝囊气顿时去了不少：“放心吧，外婆，我会好好的。”抱了抱外婆，她才离开。
    上了车，她的小脸就垮了下来，一路上没说一句话，只是在路过一家银行的时候，她临时叫停：“你等着，我去取钱，还你老板。”
    如果转账的话，还要加微信，或者去问他银行卡号，太麻烦了，她再也不想与他有任何联系和瓜葛了，每月月清，把钱往那一放，连话都不用说，多好。
    她在银行取钱的时候，发现另一个柜台上，有一对衣着朴实的夫妻，扛了一麻袋一毛钱五毛钱的纸币和硬币，交给工作人员，有三个工作人员正在跟他们数钱，惹得去办业务的人屡屡观看。
    夫妻俩脸上充满歉意：“有什么办法，我们是做的小本买卖，平常收的都是这样的钱。”
    “正好五千。”三个工作人员齐齐吐出一口气，数了俩小时了，终于弄清楚了，真不容易啊。
    乔书言突然奇想，对工作人员道：“我要取五千块钱，正好都给我吧。”
    当乔书言拎着一麻袋钱拍在客厅的茶几上时，丽姐都吓了一跳：“少夫人，你弄的什么？”
    “司南宸回来，告诉他，这个月的钱已还清。”说完拎着行李箱，上楼去了。
    她躺在床上想睡午觉的，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心里脑子里全是司南宸收购乐华百分之二十五股份的事。
    他到底后招怎么对付她？
    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怎么防着他？乔书言心乱如麻，一点头绪都没有，她不觉得自己有能力与司南宸斗。
    看来还是要请到那个君越才行。
    她找出手机给松晨打了个电话，那小妮子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整天关机，打十次足有九次关机，搞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间，碟呢，其实她只是个报社小编辑而已。
    不过好在她在床上第十次骂她的时候，把电话给她打过来了。
    “我说你干什么呢？又去哪个乡村听家长里短的故事去了？手机又没信号了？”
    “什么呀？我换工作了。”
    “是吗？真是稀奇，你不是最喜欢那种泼妇打架的八卦戏码吗？怎么换口味了？”
    “我们公司倒闭了，被人兼并了，我这个小编辑只好沦为三流娱乐记者了，天天去蹲点，不能暴露行踪，所以得把手机给关了。”
    乔书言皱眉：“你这档次怎么越来越低了？追求的口味也越来越离谱了，哎，不过这职业倒是蛮附和你需要的。”
    “哎，是啊，是啊，虽然辛苦，但是我还挺喜欢，你知道我现在在蹲守谁吗？影后萧然，她现在在拍一部新戏，据说和某个投资方的关系很暧昧，我上司让我跟踪看看，是真的假的，拍一些照片……”松晨说起八卦来，估计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乔书言懒得听这些，及时打断她的话：“等一下，我问你个人，你认识吗？”
    “谁呀？就我这八卦小能手，还有我不知道的？”
    “君越，这个人听说过吗？”
    “哎呀。”那边的松晨突然拍了一巴掌，兴奋的道：“我跟你说，你知道我刚才说的跟萧然可能有暧昧的投资方是谁吗？就是君越，哎，我听说明天晚上他们要去参加一个宴会，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好啊。”她就是要近距离了解君越，然后才有把握说服他去乐华呀。
    “那就说定了，我一会把宴会的地址发给你，那可是某富豪的别墅，很隐秘的。”
    乔书言敲定了这件事之后，心里有了谱，多少有点踏实了，躺了一会，就睡过去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本想继续睡的，可是肚子实在饿得难受，她这才想起来，午饭和晚饭都没吃，怎么能不饿？
    都怪司南宸那个人，把她给气的。
    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穿好衣服，下楼，准备去厨房，看看还能不能捞点吃的。
    整栋楼静悄悄的，灯也关了，黑漆漆的，看来大家都睡了，乔书言怕惊动人，没敢开灯，毕竟不是自己家。
    借着屋外清凉的月光，勉强能走路。
    当她慢慢的摸到客厅的时候，门厅的地方突然站起来一个黑影，吓得她心脏都要停了，“啊”的一声长啸叫出来了。

 032 谁伤了谁

    那高大的黑影似乎也震了一下，然后就朝她走来。
    “谁啊，来人啊，强盗小偷来了。”她扯着嗓子喊道，丽姐就住在一楼，应该很快就会出来，她边喊边慌忙后退，顺手从地上抱起了一个大花瓶，当做防身。
    “你别过来，这里有很多人，我报警了。”她举着手机，要报警。
    “怎么了少夫人。”丽姐着急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
    “丽姐你快来，有小偷。”乔书言朝着丽姐的方向喊道。
    “啪”的一声，丽姐同时也把灯给打开了。
    乔书言赶紧跑到她身边，然后回头指着那小偷。
    呃……却发现，司南宸穿着的黑色的羊绒大衣还没脱，黑色的板裤，黑色的板鞋，外带一张黑掉的脸，死死的瞪着乔书言。
    只是那么臭的脸在明亮的灯光下，还是那么美轮美奂。
    乔书言张大了的嘴巴，惊恐的眼睛，指向他的手指头，狼狈的姿势就这样定格住了。
    司南宸冷着脸慢慢的朝她走来，丽姐对她嘀咕了一声：“少夫人，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和报警器，小偷是进不来的。”说完赶紧躲回自己屋了。
    乔书言欲哭无泪，她当时那么激动，被吓坏了，哪里会想那么多，她现在也想逃呀，奈何腿挪不动。
    “哈哈，你才回来呀，我，我，对了，你回来怎么不开灯？这样会吓死人知不知道？大半夜的你装鬼呢。”快要吓死她了，说起来都是他的错，她有什么可尴尬的？可心虚的？哼，她理直气壮的绕过司南宸，把花瓶放回去，准备跳到楼上去。
    “站住。”
    乔书言跟机器人一样站住，听候吩咐。
    “你下来做什么。”
    听声音，司南宸好像没那么生气了，于是她咽了下口水，转过头来如实答道：“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嗯，去下两碗葱花面来。”他说着，把大衣脱了放在沙发扶手上，松了松领带，随意的往沙发上一躺，眉宇间有淡淡的倦色，想必应酬到现在也累了，没有精力和她计较。
    乔书言没敢多话，乖乖的走去厨房做面了，大概是司南宸特别爱吃面的缘故，冰箱里冻了一层的面条，全是丽姐手擀的。
    一包应该是一人份的量，她思量了一下，狠狠心拿了三包，她饿急了，一包肯定不够，按照自己的理解，应该和方便面做法一致，只是什么叫葱花面？应该切点葱放进去就好了。
    幸好司南宸喜欢吃这么简单的食物，要是复杂一点的她也不会。
    很快她就端了两碗面出来了，撒上葱花，香味出来了，看起来还不错。
    一碗给他，一碗留给自己，乔书言饿急了，准备开吃。
    “为什么你是大碗，我的是小碗？”司南宸看了看两人的碗，这差别太大了，至少是他的两倍。
    说着居然伸手过来抢她的碗，乔书言急中生智，赶紧用筷子挑起吃了一口，看他还怎么吃？
    司南宸果真皱着眉头又把手缩了回去。
    乔书言咽了面条，心里得意，还不忘刺激他道：“我是怕你吃过饭了，吃不完那么多浪费。”
    司南宸看着她，淡淡的灯光下，他的眸子特别深邃，像是能穿透她，乔书言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后一秒就要发火，谁知道一向阴晴不定的人，就这样默默的吃起来了？
    乔书言怪不适应的，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乔书言突然之间，脸色就变了，说到刺激，自己才是最受刺激的那一个呀，他没发火，稍微一点和颜悦色，她都几乎忘了，他对她对乐华做的事了。
    一大碗面条也吃不下去了。
    司南宸居然能觉察出她在想什么，想问什么，直接道：“我当初答应帮你夺回乐华，并没有承诺你以怎么样的形式和过程，只要结果而已，迄今为止，我算是完成了你的要求。”
    “对于我拥有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只要你顺着爷爷的心意，我自然不会拿出来为难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听话，乐华就还属于我，我如果不听话，你就能毁掉它？”乔书言大声质问道。
    这算什么，威胁他吗？以为她是宠物吗？只要她听话。
    “怎么?忍受不了别人的威胁？”他的声音冷如冰，在这寂静的夜里特别绝情，不知道是谁的心悄然被伤。
    乔书言不言语了，不能被威胁吗？不能受伤吗？早就已经被伤过了吧。
    早在十年前，她把自己所有的喜好，所有的家庭成员甚至连狗的性别都告诉他了，可是他呢，什么都没对她说过，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夏城司家的人，这还是她从别人嘴里得知的。
    他还背地里去打了人，反过来一句实话都不肯告诉她，那时候心就被伤彻底了吧。
    到底是谁戏耍了谁？
    乔书言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他，面无表情的道：“我知道了。”说完端起碗就去了厨房，里面还有一多半的面条没有吃，就这样被毫不留情的倒掉了。
    司南宸望着那个悲伤萧索的背影，也没了胃口，把筷子放下，从抽屉暗洞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收购乐华股份的转让合同，而下面的乙方的签名处还是空白，呆了一会，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重新装回去，放回原处。
    起身间，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个破旧的麻袋，他蹙了蹙眉，这东西谁带来的，这房子里出来的垃圾袋都比这好看吧，用脚踢了踢，袋子“哗啦”一声倒了，一堆纸币硬币流了出来，司南宸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突然无奈的笑了。
    乔书言从厨房出来，面无表情的直接上楼，至于司南宸在做什么与她无关。
    “这是什么？你不解释一下吗？”他冷冽的声音响起。
    乔书言回头一看，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纸币和硬币
    “还你的钱。”她回答的理直气壮。
    “哟，乔大小姐怎么好意思和路上的乞丐抢生意？”他冷冷的道。

 033 腕太大

    乔书言瞬间恼火，这人嘴怎么那么欠，居然把她比成乞丐，以为她这些钱都是乞讨过来的？
    她赌气回道：“我愿意，你管的着吗？”
    “我只关心，这些钱够不够五千，有没有少几毛钱。”
    乔书言气结，他缺这点钱吗？缺吗？他就是缺和她过不去吧：“你数数不就知道了？”
    “明天你把这些钱存入一个账号，每个月的钱都存进去。”司南宸把茶几上的银行卡推过去。
    乔书言一僵：“什么？”她还要在跑一趟银行，然后跟今天那对夫妻一样等两个小时，麻烦工作人员，让人围观吗？
    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能假手别人。”
    司南宸似乎能看透她的想法，直接堵死了她的前路。越过她气定神闲的离开了，留下乔书言依然在石化中……司南宸算你狠！
    从那以后，乔书言再也不敢在任何小事上跟司南宸耍心眼了，根本耍不过他，还会反过来被耍。
    第二天晚上，她按照松晨发过来的地址开车过去，到了之后，发现是她在路边要搭车，乔书言觉得自己上当了，松晨这丫头就是想蹭车，让她来当免费司机。
    “松大小姐，你怎么落魄成这样了？”乔书言真是嫌弃的不行。
    “我一直落魄啊，你又不救济我。”她哀叹道，非常自觉的上了车。
    “切，我的情况你不知道啊，咱们彼此彼此。”
    “哎呦，可以啊，书言，又变成大小姐了。”乔书言还没说完，松晨就抢先嚎了一嗓子，在车后座蹦来跳去，看来看去，最后确定一个信息，这被改装后的车的确价值不菲。
    “我开的朋友的。”她哪里又变成大小姐了，境况比以前差多了，起码之前还是自由身，现在好了，受制与人。
    “你又交新朋友了？男的女的？我还以为今生今世你就认我和长卿呢。”松晨嘟着嘴，显然对乔书言的做法很不满意。
    “当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了，谁让你和长卿混的比我还不如，我只好另找他人抱大腿了。”乔书言调侃道。
    “啊，你干什么？危险危险。”松晨这熊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车流高峰期居然掐住她的脖子，这段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不受点伤进回医院，心里痒痒啊。
    “哼，乔书言我要和你同归于尽，你个没良心的，抛弃我和长卿。”
    “滴滴滴。”周围的车都开始鸣笛，表示对她开车的不满。
    幸好乔书言开车技术好，一番流畅的东躲西躲之后，有惊无险的避开了相撞。
    “姑奶奶，你能不能别闹了，吓死人了。”
    松晨心有不甘的躺在后座上：“乔书言你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去抓花她的脸。”
    乔书言心情特好，好像又回到了校园时三剑客的潇洒胡闹日子，只是少了长卿啊。
    不知道那家伙在远方一个人过的还好吗？
    乔书言一路沉浸在打闹中，没有留意到旁边的滴滴声中，有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一直在后面跟着。
    “老板，少夫人这是要去哪里呀？又开车开的这么惊险刺激，你也不管管。”正是助理秦声。
    司南宸跟着提着的心才放下，冷眸紧紧的瞪着前面那一辆车，这个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他碰到她两次，一次在车流上飙车，这次又东拐西拐的，没一次安分的，不要命了？
    “回头告诉江林，以后不许她在私自开车出门。”司南宸要去见老朋友的心情瞬间被破坏掉了。
    声音又冷的掉渣渣。
    秦声答应了一声，不敢吱声了，一直开车在后面跟着，生怕对方真的出什么事故，他这个做助理的真的是揣摩到了老板的骨子里，他想老板应该是想看着少夫人平安无事的。
    “老板你有没有发现，少夫人去的地方和我们去的是同一个方向。”秦声道。
    司南宸自然也发现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用管她。”
    最后乔书言快到目的地时才在松晨的指挥下拐进了一条小道，在坑坑洼洼的泥坑里又走了两里地，而秦声他们则停在了一栋别墅前面。
    “你们要去的地方不是宴会是墓地吧。”乔书言忍不住叫道，她心疼她的车呀，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要是明天开回去，被司南宸发现了，还不得发火。
    “哎，你现在才知道做我们这行的辛苦了吧，同样是去参加宴会，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则要找个隐蔽的不被人发现的灌木丛藏起来。”
    乔书言感叹：“果然娱记是见不得人的职业啊。”
    最后两人停了车之后，又徒步爬了一会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说话声，知道到了目的地，乔书言发现这里已经等了好几个人，似乎和松晨很熟了，跟她打招呼。
    看来大家不止一次来这里蹲点了，窝都建好了。
    “新来的？”有人指着乔书言问松晨。
    “不是，我姐们，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陪我来受罪的。”
    乔书言朝他们笑笑。
    “什么情况，我刚才怎么听见你们都在叹气啊，信息有误，没有大腕吗？”松晨和旁边的人打听起情况来。
    乔书言朝前看去，这里是一个小山坡，正好居高临下的观看对面别墅里的情景，那里面灯火通天，布置的金碧辉煌，他们用望远镜，乔书言什么都不用，也能比他们看得清晰，男男女女，衣香鬓影的，以前她也去参加过几次的，只是她很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不是没有，是腕太大，不敢拍啊。”那人可惜的道。
    “真的假的，还有咱们不敢拍的。”腕越大越有价值呀。
    “要不然你去拍一个，拍了你也不敢发呀。”
    “谁呀？”
    就连乔书言都听出来了兴趣。
    “记得前几天，爆出了一则绯闻，在各个媒体和微博上占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头条吗？之后那几家媒体都消失了，据说微博爆料者被封杀了账号，弄到西部某山沟沟里放牛去了。”
    “他的，你敢爆吗？”
    松晨眼珠子转了一圈：“你说的是司南宸啊。”
    “除了他还有谁。”

 034 议论

    乔书言听到这个名字恍惚了一下，前几天的绯闻她是看到过的，只是不知道后续会是这样的。
    松晨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乔书言，大晚上的看不清她的表情，便没有回话。
    “怎么？怕了？他不能拍，我们可以拍别人，你想他都来了，可见这场合有多大，我们今天不会空手而归的。”
    “谁呀，谁得面子这么大，能请的动他。”松晨问道。
    “你还不知道啊，这里是君越的私人别墅，据说今天是他为儿童福利院组织的私人募捐。”
    乔书言心念一动：“哪家儿童福利院啊？”
    “他原来经常去一家叫福运的福利院，后来被记者一报道，很多姑娘都知道了，找上门去，据说他让那些大小姐们都去打扫厕所，去伺候那些残疾孩子们屎尿，渐渐的那些女人受不了，去的人就少了。”
    乔书言默默的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改天要去探探情况。
    别墅里的宴会开始了，有人在讲话，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个子不如旁边站的司南宸高，同他立体深刻的五官，凌厉的冷漠气势也不一样，显得很秀气，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他面带微笑，温和的不疾不徐的说完之后，现场的气氛就被活跃起来了。
    那大概就是君越了吧，别墅的男主人，宴会的主持人，她要找的职业经理人，没想到这几年虽然隐入背后，结交的圈子却越来越大。
    他和司南宸的关系看起来很熟，说起话来很自然，他们的面前摆了一个红色的募捐小箱子。
    乔书言以前跟着外公参加过这种活动，都是借着拍卖一些小东西，其实是募捐，现在连中间这环节都省了，直接把红包放进去了。
    司南宸放完之后，后面跟着一堆人都投进去一个写着自己名字的红包，里面的支票事后会有人统计。
    接下来是舞会，很多人都去跳舞了，司南宸和君越在抽烟，说话。
    乔书言看着两人，心底灌了铅似的，他们俩居然熟识，那她要请君越当职业经理人的初衷是不是要改一改了？
    要不然被司南宸利用，更抓住了她的软肋，结果不是更令她无法把控了？
    这样想着，一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露肩晚礼裙从人群里走出来了，站在他们面前，雍容大方，即便是在这绚烂的星光下，在众多名媛面前，也丝毫掩盖不住她浑然天成的美丽。
    乔书言好歹也算是粘上娱乐圈了，自然认的她，就是影后萧然，她似乎同司南宸很熟，司南宸又把她介绍给了君越。
    外界都传言，司南宸这人从不与女人打交道，不与女人说话，更不允许女人近身，传言果真是传言。
    萧然面对司南宸时，那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那溢满了秋水的眸子不知道刺伤了谁的心。夜幕似乎更低了，黑沉沉的压在人的心底，重如千金。
    乔书言有点黯然的低下了头。
    “啧啧，怪不得现在萧然这两年劲头那么足，已然是超一线，无论是资源还是代言，都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难道是攀上了司南宸么？”有人拿着相机拍了下来：“就是不能发出去，在自己手里天天看着这俊男靓女也养眼啊。”
    听他那么一说，正在聊天的几个人，也纷纷拿起相机拍了几张。
    “还真是哎，都说司南宸从不近女色，却对萧然另眼相待啊，你们说两人之间什么关系啊？”
    “能有什么关系？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你们不要乱猜呀，被司南宸知道了，小心你们的后半生。”松晨恶狠狠的警告他们。
    “我们这样的人又入不了他的眼，怎么会传到他耳朵里？”
    “哎，小丫头你恼怒什么呢？该不是你对那司南宸有什么想法吧。”此话一出，其他人都跟着憋笑起来。
    松晨还想怼回去，被乔书言拉住了：“想要什么赶紧拍，拍完了赶紧走，这荒山野岭的，你也不怕出来什么野物。”
    松晨一听，注意力就被转移了，她最怕这些小东西了。
    几个记者还在说着，越说越离谱，越说越难听，最后连颜色笑话都说出来了。
    “请你们注意一下这里，这里还有不喜欢听这这些的。”松晨还是忍不住怒了。
    乔书言碰了碰她：“干嘛呀你，司南宸又和你没关系，让他们说去呗。”
    “书言你不生气吗？”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脏上刺了一下。
    “我知道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可是你们毕竟相识一场，他要是那么不堪，岂不是对你也是一种侮辱吗？”
    乔书言眼眶一热，她就知道这丫头是记挂着她的心情。
    “我没事了。”
    “这可不像你的性格，要是以前，谁敢败坏和你有关的人，尤其是前男友这种物种，你还不得跳起来与人打一架呀。”
    乔书言叹气：“猖狂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少年时无论做出多么离谱的事，都会有一个不懂事的理由支撑着，如今都老大不小了，尤其是她都落魄了，没人护着了，还有什么资格肆意妄为？
    回去路上，乔书言一个分神，车子就陷在一个泥坑里出不来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两个女子头顶着布满繁星的夜空，只觉得一点也不浪漫，可怜兮兮的特别无助。
    “怎么办？书言。”松晨原来经常跑农村，陷进泥坑里也是常有的事，可是这大半夜的可没人帮忙啊，更不要说有出租车。
    难道要在这里等天亮，叫人来救援吗？
    “我们要不然回去找他们，用车帮忙拖出来？”
    松晨仰头看着乔书言问道，只要乔书言在身边，她就自然的依靠她，习惯了。
    乔书言回道：“你觉得可能吗？”她们来的地方是停着两辆车，但是一辆是迷你版的qq，一辆跟散架了似的，别说拖她们的车出来，不被拖累，一块进去就不错了。
    “那怎么办？”松晨眼前一亮：“要不然去前面路口，都是些豪车，可以帮我们拖出来，大不了，载我们回去也行啊。”
    乔书言想起来了：“刚才我好像看见柳轻瑶了，敢不敢去噌她的车？”
    “哈，手下败将，有何不敢，走。”

 035 战斗力十足

    乔书言笑了，就她们俩往那一站，根本不用说话，只要柳轻瑶看见她们，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那落魄的样子，肯定会停下车嘲笑她们一番，只要她停车，她就有把握坐上车。
    两人大无畏的走了过去。
    只可惜停下车招呼她们两个的车不少，但是却没有柳轻瑶，都是一些不认识的富商吧，她们可不敢随便上车，只要杵在路边，无动于衷。
    那些人喊得不耐烦了，也就开车走了。
    不过乔书言和松晨似乎忘记了，来参加宴会的还有一个熟人，就是司南宸，秦声先看见路边东张西望的两个人的。
    司南宸的意见都没问，一个刹车就停在她们身边了。
    这大半夜的，两个人可怜兮兮的站在这里，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应该是车的问题，不然早开车走了。
    他一停车，司南宸就在后面抬起头来，乔书言正睁大眼睛往车里看，秦声摇下车玻璃，她看见了人之后，脖子嗖的一下就缩回去了。
    拉着松晨背过身去，没脸见人似的。
    “少，乔小姐，要不要搭车呀？”
    松晨没看见后面的司南宸，也不认识秦声，却注意到了乔书言的异样。
    “怎么了书言？你认识啊？是个帅哥，看起来面相是个好人。”
    乔书言拉着她赶紧往后面走去。
    司南宸刷的一声则把后车窗打开了，冷沉的声音在凉如水的月华下更加的直击心底：“上车。”
    松晨猛然回头，见是司南宸，张大了嘴巴，都没合上，却没忘了把乔书言的手往回拽。
    “书言，书言，我们凑合一下吧。”以松晨的理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早过去很久了，就算是有过节，也淡了，既然人家主动邀请了，说明人家不计较，那她们求人的还计较什么？回去路上不过半小时的路程，就分开了，乔书言忍耐一时，可以换的不用在这里过夜，这个买卖挺划算的。
    况且她心底也是有狗腿奴性的，司南宸现在是什么样的大佬呀，整个夏城都得罪不起，人家都相邀了，怎么着也要给这个面子，不然以后还想不想在夏城混了。
    乔书言是纠结的，犹豫的，他不开口，以她的骨气，肯定不会主动上车，既然他给台阶了，她也不会不识时务，非要在这荒山野岭过夜，她一向能屈能伸。
    就这样拽着松晨的手劲渐渐松了，任由松晨把她拉回来，别扭的上了车。
    “你，坐前面去。”司南宸朝松晨看了一眼，松晨立马狗腿似的跑过去了。
    眼底闪耀着浓浓的八卦，司南宸留书言一个人同他坐着，什么意思啊？余情未了，再续前缘吗？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乔书言往车里爬，司南宸并没有往旁边让一下，而是道：“坐里面。”
    大概因为心不在焉，乔书言爬进去才发现，车后座除了司南宸还有一个女人，黑色的晚礼上镶满了小小的钻石，照亮了漆黑的夜。
    乔书言顿了一下，很是后悔，早知道是这样的情景，情愿冻一夜也不会上来呀。
    可是已经上来了，她别无选择。
    坐在两人中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一股气，似乎要冲出胸腔要爆炸似的，她掐着手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萧然怎么会坐在司南宸的车里，司南宸现在为什么又让自己坐在俩人中间？什么意思？
    “你好，是乔小姐吧？”萧然似乎感觉到她的紧绷，似笑了一下，大方的伸出手来。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松晨听到声音转过来看了一眼，惊讶的张大嘴巴：“萧。”然后迅速的瞟了一眼低头看手机，对一切都不在意的司南宸，吐了吐舌头，悄然的转过身去。
    看起来气氛有点尴尬，她还是不要参与了。
    乔书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听到话音，瞥了一下伸过来的葱葱纤手，冷淡的伸出手来握了一下：“你好，请问你是？”
    萧然嘴角抽了一下，她火遍了大江南北，全国上下上至八十岁老头，下至四岁小朋友，谁人不识，还没有一个人问她是谁的。
    就连司南宸都忍不住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乔书言，萧然是童星，从小就演戏，他记得十年前有一部电视剧叫十六岁的什么来着，萧然就是女主角，乔书言那时候上初三特别喜欢看，还非要天天拉着他去陪看，只是他从来没去过。
    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萧然？只能说明她是故意的。
    至于为什么故意？也许是他想的那样吧，司南宸突然嘴角上扬，心情颇好。
    “我叫萧然，演戏的。”萧然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哦，你好。”乔书言看着她点着头。
    这个女人从她一上车就对她开始防备着，她为什么要给她好脸色，她只是在司南宸面前没有底气，所以才认怂，但是在别人面前，尤其是挑衅的女人面前，她从来战斗力十足。
    至于她为什么对萧然敌意十足，理由也许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
    似乎为了气萧然，还特意往司南宸这边靠近了一些，放松下来，后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了下去。
    “没想到乐华的执行董事乔小姐是这样漂亮的一个人，听说司总收购了乐华的股份，和乐华合作了，莫不是冲着乔小姐本人去的吧？”她说着，一双大眼睛，魅惑十足的看向司南宸，既是调侃又是试探吧。
    司南宸似乎没有听到萧然的话，依然低头盯着手机，可是注意的人才知道，他的手指好一会没有滑动屏幕了。
    乔书言焉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笑笑不置可否。
    本尊都不出来答疑解惑，她才不要澄清呢，就要气死她。
    “萧小姐，我们乐华旗下的天华娱乐，最近正要拍摄一部青春偶像剧，不知道能不能邀请到你去给我们客串一下？”乔书言提出来这话，本意是贬低一下她的，说完之后，突然想到这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如果萧然能来客串，对电视剧本身来说也是一个噱头，可以增加收看率，何乐而不为？
    于是她又加了一句：“司总很看重我们公司第一部的自制剧呢，如果效果不错，会在后期加重投资力度，而天华娱乐也会和司氏财团下面的南方娱乐合作。”
    萧然先看了一眼司南宸，乔书言也看向司南宸，双手在膝盖上交握握紧，真害怕这家伙突然翻脸，拆穿她这个谎言。

 036 幸好他配合

    要是那样，她就丢人丢大发了。
    她在赌，赌他让她做到中间来，这是不是说明他和她的关系更亲近一点呢，和萧然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呢。
    等了几秒，那家伙连头都没抬，不过淡淡的“嗯”了一声。
    乔书言简直像死里逃生一般，松了一口气。
    萧然也恢复了优雅从容的姿态，果断的答应了乔书言回去客串。
    乔书言终于对人家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可能也有一部分因为心情好吧。
    “秦助理，能不能把空调调低一点，太热了。”乔书言来时，松晨特意交代她，要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晚上很冷，所以她穿了很多，车里面，暖气太足了，她把外套脱了，依然很热，所以就提出了这个要求。
    温度不算高啊，不过秦声还是把空调调低了几度：“这样可以吗？”
    “凑合吧。”乔书言看了看司南宸和秦声，都穿着衬衣，外面是羊绒衫，她要是要求太过分也不行。
    萧然就穿着露着胳膊的斜肩小礼服，脖子上围了一个披肩，先前那个温度对她来说就有点凉，不过演员嘛，经常为了美，处处冻人，也习惯了，可是现在调低了几度，她胳膊上立刻起了好多鸡皮疙瘩。
    可是她能提什么意见啊，只能憋着。
    “我都忘了问了，乔小姐也是去参加宴会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你呀。”
    她穿成这样，怎么可能是去参加宴会？她故意的拐着弯问她干什么去了吧？
    “我没去参加宴会，是有事走错路了。”也算是给司南宸解释了吧，省的他回头问。
    至于他信不信，可不管她的事。
    萧然见她全程高冷，态度也冷淡了下来，她怎么着也是个腕，被众星捧月惯了，只不过见司南宸对她另眼相待，居然主动邀请她搭车，所以才主动搭上几句话的。
    这次好不容易找个借口能蹭上司南宸的车，谁知道这么不巧呢，碰上个这样的事，她事后几次想与司南宸说说话，奈何中间隔着乔书言，有意无意的挡着她的视线，他好像也闭目养神了，她便只能憋着气跟着沉默下来。
    秦声先去送了松晨之后，萧然就开始谦让了：“秦声，先送乔小姐吧，我与老同学叙叙旧。”
    乔书言心里咯噔一声，老同学？是说司南宸吗？
    她忍不住看了萧然一眼，见她仰着优美的天鹅颈，似乎十分骄傲的样子。
    她们居然是同学吗？什么时候的同学？
    乔书言内心翻腾不息，外表则格外平静。
    她就等着看秦声能把她送到哪里去？
    秦声真的是格外为难，就等着老板发话呢，但是老板似乎没有动静。
    他只好问：“乔小姐，你住哪里呀？”
    乔书言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哦，就把我放在路边吧，我打车回去。”
    她话音刚落，司南宸凌厉的目光就朝她射过来，冷冷的吩咐：“先送萧小姐。”
    乔书言有点幸灾乐祸，她怎么听出他的话音里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看向司南宸特别真诚的问道：“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和萧小姐叙旧呀？司总？。”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噼里啪啦的交汇了几个汇合，司南宸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她问这话什么意思呀？
    萧然没有注意这边，听到司南宸的话，她的心都要碎了，他对她的态度果真是不一样的，自从他主动邀请她上车就看出来了，还让她坐在两人中间，她向他坐的近一些，他也没有任何意见，这些异常的举动是过往的司南宸从来不会做也没有做过的。
    可见她对他的特殊。
    以前很多人不明白司南宸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公司实力一般的乐华合作，她也不明白，甚至还开过玩笑，问过他，他没有回答，现在似乎有了答案。
    她不由得再次审视起乔书言来，这个女人看上去特别干净纯碎，穿着一件紧身的打底衫，勾勒出完美的玲珑曲线，头发散开，特别随意的披在身后，细碎的刘海并不规整，还有些调皮，隐隐约约的露出洁白宽广的额头，眼睛很黑很亮，鼻梁很挺，小嘴斜勾着，似乎有一种特别洒脱的劲，让她的气质显得又慵懒又性感，这种浑然天成的美特别勾人，就连她这个女人都羡慕不已。
    她从小就长的特别漂亮，是在所有人的称赞声中长大的，却第一次羡慕另外一个女人的美。
    这种美是个男人都会仰慕吧，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喜欢，都能驾驭，但是司南宸并不是一般的男人啊，也许他就喜欢这样的也说不定。
    她不由的再次看向司南宸，她与他高中同学三年，却关注了他十年，可以说对他的表情和一切都很了解，他身上早已歇去了宴会上那种冰冷，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疏远感和淡薄，也有了一种仙人下凡人间的烟火气。
    从前她并不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还有谁能配的上司南宸，所以她在他身边一直陪伴，从不着急，等着他回头，能够垂青一眼，现在却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危机感。
    “不用送我了，你大概忘了我司机在后面跟着呢。”她黯然神伤却仍然脸上有笑，面对情敌不言败。
    乔书言果然看了她一眼，有司机，为什么司南宸还让她过来坐车？
    就连秦声都又一次感觉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果断把车停了下来，让萧然下车了。
    乔书言立刻离司南宸远远地，然后靠在车门上闭目养神，养着养着居然真的睡着了，她在荒山野地里被冻了那么久，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呀，又经过车后来抛锚，早已经筋疲力尽，又累又困，加上同萧然斗心眼，她不在了，精气神也立刻歇了下去。
    司南宸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她，她睡的很熟，一张小脸埋在高领衣衫里，很小，却完全没有防备，她脱下来的外套上还有裤子上鞋上沾了很多尘土，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要是发觉她肯定难受的要命。
    她一直是有洁癖的人啊。
    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37 怜香惜玉

    她的头倚在车门上一晃一晃的，有时候还会磕一下，磕疼了额头，她舒展的眉毛就会微微的蹙一下，然后依然深睡着。
    司南宸心里像是有一把羽毛在轻轻扫着，痒痒的，怂恿着他想伸出手去扶她一把，或者把她的头固定在他的肩膀上。
    可是心里又会固执的想到当年她曾给他的侮辱，她只把那段时光当成一段交易，并不喜欢他，那种认知几乎毁了他所有的热情和希望，所以这些年他心里一直记恨着。
    可是再次看到她，那种熟悉的被压抑起来，又汹涌而起的感情，并没有随时间而消失。
    直到车子开到了淮南之南，他也没有付诸行动。
    他从小就性格果敢，管理公司之后就更加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如今连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让他犹豫半天，实在是不可思议。
    连他自己都深深的皱了皱眉。
    “你先下去。”车子停稳之后，他就把秦声赶了下去。
    秦声就敢用余光瞅了一眼，就赶紧下车了。
    司南宸又坐了一会，车里的温度渐渐地降了下去，而她还没有清醒的迹象，他推开门下车，拉开乔书言坐着的那面车门，把她抱下来。
    她的身体那么轻，那么软，就像一片云彩，温暖了心窝，丰富了整个生命。
    看见司南宸抱着乔书言进来，最惊奇又最高兴的莫过于静姐了。
    在后头捂着嘴偷笑。
    乔书言一直睡到早晨九点，才迷迷瞪瞪的给饿醒了，她咕噜一下坐起来，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又是公司的重要时刻，只要不是天塌了的大事，都要去公司蹲着的。
    乔裕民虽然从执行董事的位置上下来了，但是这么多年在公司打下的根基还在，手里还有实权，相反乔书言却处在比较尴尬的境地，大部分决策是做不了主的。
    她要是在不去公司死死盯着，谁知道乔裕民在失去执行董事的前提下，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望着镜子里的一身睡衣的自己，乔书言突然顿住了，昨天她是怎么睡到床上的？这睡衣好像不是她原来的，谁给她换的？
    难道是司南宸？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压制住脑子里浮现出的一系列画面，又甩甩头，甩掉这个想法。
    她下了楼，丽姐赶紧笑着迎上来了：“少夫人你终于醒了，饭菜我都热着呢，饿了吧，我这就去端过来。”
    乔书言状做无意间问道：“是饿了，昨天我怎么回来的？怎么也没叫醒我吃点东西？”
    丽姐可惜的道：“昨天看你睡得熟，没忍心叫醒你。”
    “是你给我换的睡衣？”乔书言看着她指着自己身上的睡衣道。
    丽姐忙道：“是啊，这睡衣是少爷以前就吩咐给你准备好的，我就自作主张给你换了。”
    垂下眼眸，心里叹口气，早上少爷特意吩咐不让少夫人知道昨天是他把她抱上来的，还嫌弃她的睡衣太幼稚，从他的衣橱里拿了这么一件女士睡衣出来。
    连她都惊呆了，少爷什么时候给少夫人买的睡衣啊。
    但是这些不管怎么说都是少爷的心意，为什么不让她知道？要是少夫人知道了，该多高兴啊，也能早日合床，早生贵子不是？
    乔书言吃着饭，掩下失望之色。
    乔书言开车到公司，发现乔裕民居然没来，他不在，这个公司的主心骨好像失去了一样，全都乱套了，忙的她停不下来，却又毫无头绪。
    不得不说她真的没有做商人的料。
    看来早日把君越请来才好啊。
    快晚上的时候，接到了松晨的轰炸电话。
    “哎，你干什么呢，我今天给你打了不下十个电话了吧。”、
    乔书言躲过她的大音量，才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就是怕你八卦，所以才把你拉入了黑名单。”
    “讨厌，你明知道我睡不着，吃不香的。”
    “你帮我把君越拿下来，我就满足你的八卦心。”
    “好啊，现在我就有一个君越的消息告诉你，每个月的十号他都会去一个江湖的击剑俱乐部，你可以进去找他。”
    “江湖？我知道这个击剑俱乐部，可以说是咱们国内最顶尖的击剑俱乐部了，那里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进去的。”她这辈子最喜欢的一个运动项目就是击剑，她心里有一个江湖梦，就是想做一个行走江湖的女侠，可惜她生活在现在，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
    所以她从小就对击剑这项运动情有独钟，穿上白色的击剑服，那姿势帅的不能再帅了。
    整个夏城的击剑俱乐部她都去过，唯独这个江湖没去过，据说是某个顶级大佬自己开的，自己玩的，基本不对外开放，要持有这里的黑卡才能进去。
    有时候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越是不能去的地方越是吸引人，她想尽了各种办法要去办黑卡，最后打听到，这种黑卡在开业时总共就办了五十张，早已经发完了，以后都不会在办。
    她为此还郁闷了很久呢。
    不过要堵君越，也不一定非要进去，在外面等也是可以的。
    “哎，我都告诉你这么重要的消息了，你是不是也告诉我，你和司南宸的事了？他是不是对你还余情未了啊。”
    乔书言十分淡定的问：“你从哪里看出来他对我余情未了啊。”
    “司南宸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啊，在加上这些年夏城人对他的评价，他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吗？所以他怜香惜玉的让你上车了，还让你坐在他和萧然的中间，这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其实这也是乔书言奇怪的地方，没想到昨天司南宸会大发慈悲让她坐上车，他不是怨恨她吗？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举动？这个困惑她实在想不通。
    所以她也无法回答松晨，但是她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信松晨说的他对她余情未了的。
    “说不定他和萧然吵架了，故意用我气她呢。”这是乔书言唯一想到的可能。
    松晨顿了一下，似乎挺惊讶又不愿意接受事实似的：“好吧，我无话可说。”

 38 带上我呗

    乔书言从公司出来，早早的就去了“江湖”门口守着，尽管门前几乎没有人来往，她还是戴了个口罩。
    像以前她哪干过这么丢人的事，最近一年简直把所有丢人的事都做了。
    脸皮这种事在她这里已经不值钱了。
    在台阶上坐了近一个小时，天色都暗了下来，也没见有个人过来，腿脚有点麻了，全身都觉得冰冷，站起来跳一跳才好受些，时间过得可真慢，早知道让松晨过来陪她了。
    当司南宸开着车拐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站在那里蹦跳，就那熟悉的身影他一眼就看出来是谁。
    皱了皱眉，不明白她在这里做什么。
    乔书言刚蹦跶了两下，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照了过来，她盖住眼睛，想看清开车的会是谁，会不会是她要找的人，可惜灯光太亮，什么都看不清。
    这人是不是故意的，这个地方那么宽敞，开个近光灯足够了，开什么远光灯？
    等车开过去了，她也跟着追过去，来这里的车那么少，有可能这一次就是君越呀。
    她怀着希望奔跑过去，等在车旁，看着里面的人出来。
    这一看非同小可，什么君越，分明是司南宸啊。
    这两天点子是不是有点背，怎么到哪里都能碰见他？
    乔书言的两只眼珠子几乎要黏在他身上，怎么都挪不开，夜幕下的司南宸，穿着羊绒大衣，更衬得身姿挺拔，而且还有一股子深沉的神秘感，令人怦然心动。
    他如刀锋般的眼锋落在她身上，她才恍然警觉，
    “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他虽然这样问，却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兴趣，锁上车门，往俱乐部里面走去。
    “你要进去吗？能带上我吗？”她刚才就在怀疑，等了那么久，君越都没来，会不会是他早与她先来了？
    也许是昨天司南宸的主动态度，在车上向着她说话，也没有拆穿她的谎言，让她对他的防备心降了许多，她面对他不在那么紧张惶恐畏惧。
    “我为什么要带上你？”司南宸边走边问，声调依然冰冷无情，但是乔书言并没有从里面听出来嘲讽的或者拒绝的味道，继续大无畏的跟着：“我有事要找君越，你认识他吧，我听说他今天会来。”
    “你是不是和他挺熟的？”乔书言边走边问，上了电梯才发现，她已经跟着司南宸进来了，好像司南宸是这里的贵客，那些服务员见了他只有问好的份。
    既然进来了，她也就没必要在狗腿似的巴结着他了吧。
    乔书言转着眼珠子，想着一会出了电梯，她就找服务员问问君越的情况。
    可是出了电梯，她的腿还没有跑出去，就被司南宸叫住了，然后把大衣扔给她：“抱着。”
    这是把她当成跟班的，秦声的角色了呀。
    她不敢反抗，生怕他不高兴叫人把她赶出去。
    看来她只能瞅准机会在打听了。
    “在这等着。”司南宸吩咐完就拐过弯去另一个方向了。
    而相反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阵喝彩声，她被吸引过去了，这一眼就让她热血沸腾了，那是她最喜欢的击剑比赛啊。
    台子上正在比赛的两个人，穿着白色的击剑服和头盔真的是帅呆了，身形修长，动作优雅，但是每一个动作都犀利无比，直击要害，看了一会，乔书言就心潮澎湃，热血奔腾，这比赛太刺激了，绝对是国家级的水准。
    没想到这地方还卧虎藏龙。
    她走向台下看比赛的几个人，问道：“这是职业运动员吗？”
    那人可能是个健身教练，一身肌肉疙瘩，看了她一眼回道：“不是啊，业余的。”
    “是吗？这么厉害。”乔书言惊讶的问。
    那人这次认真的看着她：“你看得懂？”
    “当然，我最喜欢击剑比赛了，咱们国家近十年的世界级比赛，我一场都没落下过。”
    “哦，没想到啊，不过你今天有眼福了，一会有大佬要出场。”
    “真的？谁呀？”
    “s，听说过吗？”
    乔书言眼睛放光：“那是必须的呀。”五年前这个s 就很有名了，据说是唯一的一个业余运动员打败国家队职业选手的，他很年轻，又很有天赋，国家教练曾经找过他很多次，让他加入国家队，参加世界级的比赛，都被他拒绝了。
    “他，他在这里打比赛？”
    “偶尔过来玩玩。”
    “据说他年龄不小了，是真的吗？”
    “不知道，他从未在人前摘过头盔。”
    啧啧，乔书言激动的不能自拔，怪不得这家俱乐部对会员要求的那么严格，原来是有这样的秘密呀，藏着这么大一个大佬。
    身旁的教练发出了一声好字，又鼓起了掌，乔书言一瞧，是原来的两名击剑人员走了下去，有一个中年人走了上去，这个人乔书言在电视上见过，曾经的世界冠军，后来的国家队教练，没想到他会来到这里。
    “他该不是一会要和那个s比赛吧？”
    “必须的呀，除了他，现在谁还能在s手下走过一分钟啊。”
    “君先生好，君先生好。”乔书言听到旁边的人说话，朝后看去，一位非常儒雅的男士朝这边走来，戴了一副无框眼镜，遮住了因为混血过分深邃的眼神，皮肤白皙，样貌温和，怎么看都不像曾经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正是君越朝这边走来，有人已经给他让开了位置。
    “谢谢。”他非常有礼貌，正是这种礼貌，让人觉得他很有距离感，令人靠近不得。
    “君先生你好，我是乐华的乔书言。”乔书言站在君越身旁，俨然已经换了一副职业化的面孔，褪去了刚才对击剑的狂热，举手投足之间更像是一个成熟有魅力的女性。
    “你好。”君越回以职业化的微笑。
    当司南宸上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衬衣黑裤和旁边的男人巧笑倩兮，手上哪里还有他的大衣？他微微的眯起眼睛。
    漫不经心的气势突然暴涨开来，面向他的对手。

 39 请人

    “我今天来，是想请君先生去乐华当职业经理人的，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
    “抱歉，乔小姐。”君越始终彬彬有礼，嘴上却拒绝的十分彻底。
    乔书言依然微笑着道：“君先生别拒绝那么快吗？至少让我把乐华的情况给你介绍一下，你考虑一下啊。”
    君越终于转过头来：“哦，那么乐华有什么能打动我的？”
    “君先生，你应该听说了司氏总裁司南宸入股我们乐华了吧，现在是我们乐华的第三大股东。”
    他嗤之以鼻：“既然有司氏保驾护航，那乐华应该高枕无忧啊，还请我做什么？”
    果然同乔书言想的一样，他很喜欢挑战，对于没有悬念的事情，他是不乐意去做的，当然她刚才也不过是在试探他。
    “君先生你误会了，正因为有司氏的入股，我们乐华才有危机感了啊，不瞒你说，乐华是我外公的心血，我不想让它落到别人的手里，司氏为什么独独看上乐华，并有什么目的，我都不知道，也不太懂，所以特别希望君先生能帮忙一二。”
    君越果然来了点兴趣：“你是说，我的对手有可能是司氏的司南宸？”
    “可以这么说吧。”
    “那我到是可以考虑一下。”君越指了指旁边的观众席：“去那边坐一下。”
    乔书言一听这事情就成功了大半，顿时高兴的答应：“好。”
    就在两人转身的时候，旁边爆发了一场雷鸣般的掌声，乔书言转头一看，是刚刚开始的比赛结束了，而那个全国教练居然输了，她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居然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败他。
    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胜利的一方，穿上白色的击剑服，手里拿着一把剑，特像潇洒的剑客，身形修长，异常酷帅，她激动的差点要尖叫出来，碍于君越还在旁边，她硬生生的控制住了。
    她从来没见过能把击剑服穿的这么赏心悦目的人，又笔直又炫酷，那种直指天地，称霸世界的气势也无人可挡。
    只是他戴着帽子，看不清楚面容，但是她能肯定绝对颜值逆天。
    真想冲上去抱着人家的大腿要个签名啊。
    “这，这是那个s吗？好厉害啊，好年轻，好帅啊。”乔书言还是忍不住喃喃道，目光怎么都不舍得移开。
    只是那人只在台上呆了片刻，就从后台离开了。
    乔书言依依不舍的把目光移开，心脏却还在砰砰跳着。
    她转过头来，君越正饶有趣味的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
    她一下子回到现实。
    “乔小姐也喜欢击剑比赛？”
    “是啊，我从小就喜欢，世界级的比赛，我一场都没有落下过。”
    “哦，没想到啊，女孩子痴迷运动的可不多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项运动异常亲切，觉得穿着击剑服的人特别帅气。”
    乔书言聊起自己喜欢的东西，连眼睛都带着异常的光亮。
    也没有了刚才故作成熟的样子，到像个追星的小姑娘，君越愈发觉得好笑。
    “君先生也喜欢吗？你知道这个s是谁吗？怎么这么厉害？”
    君越没有回答，反而转移了话题：“乔小姐，是不是对司氏有什么误解，觉得它的入股是要吞并乐华？”
    “没有误解，它对乐华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一点我敢保证。”
    君越见她说的如此肯定，反而有了另外的好奇心。
    他正要开口，一道冷冷的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传过来：“乔书言。”
    司南宸从角落里走过来，乔书言一愣，这家伙一进来就不见了，这会怎么过来了？她差点把他给忘了。
    “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衣服的？”他瞟了一眼随意搭在椅背上的大衣，怒不可揭，她就这么不待见他的衣服，就这一会的功夫，也不愿意拿着，随便扔到一个地方。
    乔书言赶紧把椅背上的衣服抱起来，弹了弹上面不存在的灰尘，赔着笑脸道：“我把自己的羽绒服垫在下面了，不会脏的。”
    她和君越的事情还没谈完，她还需要在这里停留，要是他生气了，把她赶出去就惨了，为了留在这，她也是拼了。
    司南宸的怒气这才消散了一些，走过来，坐在小桌子旁，用手指瞧着桌子。
    乔书言狗腿似的过去：“你想喝点水吗？我去拿。”
    司南宸好像冲过澡了，头发有点湿，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气息，傲娇的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乔书言就明白了，把自己的衣服照样垫在下面放在椅子上，把他老人家的大衣放在上面，这才屁颠颠的跑去前台弄水，跑了两步，又回头问：“君先生，你想喝点什么？”
    君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乔书言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在嘲笑她，刚才还在说司南宸的坏话，一眨眼就对他狗腿上了。
    不过她脸皮练出厚度来了，浑不在意。
    “给我来杯柠檬水吧。”
    “好。”
    乔书言跑走了，君越慢吞吞过来，坐在司南宸对面。
    “你今天约我来，是有什么事？”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司南宸望着他，一双眼睛除了冰冷，就是冷漠，毫无波澜。
    “啧啧，你该不是和乔小姐目的一样，是让我去当乐华的职业经理人吧。”君越想起刚才乔书言的言谈举止，心里有个不可能的猜测，吃惊极了，然后就是浓浓的八卦的兴趣。
    “好奇害死猫。”司南宸忍不住泼上冷水。
    “你知道刚才乔小姐怎么说动我的吗？”
    “让你帮她对付我。”司南宸淡定的道。
    “对啊，那你还帮她，你们俩之间？是不是……”
    司南宸横他一眼：“你可以改行去当娱记了。”
    “那你给我个理由啊，不然我晚上都睡不好觉。”他为什么入股一个小公司，人家为什么对他充满警惕，他为什么反过来还帮她？刚才对人家的态度，看上去是训斥，可是一个男人能愿意把自己的衣服给一个女人保管，这意味着什么？
    更何况这样的事发生在司南宸身上，就很诡异了。
    不得不让君越怀疑，他看上的不是人家的公司，而是人家的人。

 40 我看上她了

    君越能不兴奋吗？对女人从不感兴趣的人，不惜为了女人来找他，这说明老树要开花了。
    “说呀，为什么要帮她？”
    “因为我看上她了。”司南宸淡定的道。
    君越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的承认，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她身上有医学天赋，我选中她了，所以她应该去手术台而不是职场。”司南宸继续淡定的道。
    君越的笑声戈然而止：“因为这个？”不是因为情啊爱啊什么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年纪大了，心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司南宸戏谑的看着他。
    君越收敛起笑容，他怎么不信他的说辞呢，就算现在是因为这个原因，将来也不一定啊。
    “这个忙我帮了。”为了探寻这个八卦背后的故事，他决定去乐华了。
    乔书言端着两杯水过来，一杯柠檬水给了君越，一杯果汁给了司南宸。
    “他这是？”君越指着司南宸的杯子问。
    “是椰子汁和牛奶以二和八的比例混合在一起的。”
    君越搅着杯子里的水，抬起头来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喜欢这样喝？”他记得之前乔书言走时，他没有告诉她这一点啊。
    “我，是前台告诉我的。”乔书言脑子转的快，很快找到了借口。
    其实她刚才倒时是不确定的，以前小时候，她不喜欢牛奶的味道，家里的张姨就这样给她兑在一起，牛奶的味道就喝不出来了，椰子汁也没有那么甜了，味道刚刚好，又有营养，渐渐的成了习惯，她和司南宸交往那段时间，她曾尝试着让他也喝，和自己有同样的习惯。
    一开始司南宸是拒绝的，他不喜欢喝甜的东西，后来被乔书言缠的没办法了，就象征性的尝了一口，发现味道很不错，渐渐的也接受了乔书言自己喝的时候也给他捎带一杯。
    刚才乔书言正好见到有椰子汁和牛奶，就给自己兑了一杯，喝完之后，大概也是习惯了吧，给司南宸也兑了一杯。
    端回来的路上，她才想起这件事不妥，她是否欠考虑了，可是也不好在回去重新换水，就先端了过来。
    君越显然不信，这种喝法他在和他同是大学同学时见过一次，其他时间他从来不喝甜品，倒好像是在偷偷的纪念什么。
    前台怎么可能知道，乔书言怎么会知道？难道……
    看两人的表情，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看来这份工作接下来会很有趣。
    君越很是期待。
    乔书言生怕君越与司南宸比较熟，会放水，特意在写条款时规定了很多条条框框来约束他，外婆则告诫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对君越到是放心的很。
    乔书言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签合约时，特意给君越提了提这事，君越笑了笑：“我改天要拜访一下你外婆了，她真是我的知己了。”
    “至于你呢，虽然这种做法犯了我的大忌，但是看在你坦然相告的份上，原谅你这一次，我先重申一下我的原则，在我任职期间，期望你能给我最大的权利，无论我做任何决定，都不能干涉我，如果做不到这种信任，我们也不必签合同了。”君越收敛起温文尔雅的笑脸，变得严肃认真。
    乔书言也当机立断的道：“如果你能保证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至上，我就能做到。”
    “当然，这是职业经理人最基本的操守啊，如果我有违背，你可以告我的。”君越知道她这是防着司南宸呢，把合同上的其他条款划去，留下了最后一条基本条款。
    乔书言看了看，觉得可行。
    签了合同之后，乔书言才向公司宣告了这一决定，大家都很惊讶，没想到她能请到君越，很多人尤其是董事会的人还是对这一决定欣慰的。
    总比乔书言这个不懂的人来管理要好吧。
    最糟心的应该是乔裕民了，自从他被董事会罢免之后，在公司背地里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
    试图夺回一切。
    只是没想到马上要遇到强大的对手了。
    他必须要为自己想个办法了。
    乔书言最近倒是轻松了很多，她接到了乔新城打来的电话，说是全国大学生的建筑大赛评选结果出来了，明天上午要在他们学校举行颁奖大会，他很有信心和把握能拿到一等奖，邀请她过去参加。
    乔书言最疼这个弟弟了，甚至感情超过父母，这样的大事，她当然会去了，而且要打扮的美美的。
    没想到的是，她到x 大的时候，居然还碰到了熟人。
    乔心贝和孟心怡手挽着手向校门口走去，听说孟心怡和乔裕民的儿子乔心明也参加了建筑大赛，那人被乔裕民宠坏了，整天不学无术，能上x大还是乔裕民给学校投了不少钱才得来的，居然也能参加大赛。
    乔书言心里美滋滋的，凭新城的能力，肯定能得大奖，而乔心明肯定拿不上，今天就让她们羡慕死她。
    在入场的时候，乔心贝和孟心怡也看见她了，一袭藕色的大衣，里面是一条黑白相间的短裙，，脚踩过膝的高跟鞋，就跟女王一样从两人面前走过，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乔心贝最嫉妒的就是她那一双大长腿，最讨厌的就是她的气势，总是能压过她，让她高攀不起，就是模仿也模仿不了。
    最重要的是她恨死她了，要不是她，赵明恩也不会不理她了，好不容易抱上的一颗大树呀。
    越想越不甘，想要喊住她，被孟心怡拉住了。
    乔心贝冷笑一声：“看她一会还能嚣张起来吗？”
    乔书言来的够早了，可是礼堂几乎都已经坐满了。
    她的入场券是乔新城给的，位次正好和他的同学在一起。
    她往那一坐，大家的目光都朝她看过来了。
    “你是乔姐姐吗？”旁边一个圆脸女孩问道。
    乔书言点点头。
    “哇，乔姐姐你长的好漂亮啊。”她双手握拳托着下巴，星星眼弯弯的，像一汪泓月，望着她，一副崇拜她的样子，大概是新城那家伙经常吹嘘她，帮她打出名堂来了。

 41 偷天换日

    面对大家的问候和火辣辣的目光，乔书言彻底的放松下来，只有在这里，还是一片纯真的乐土，令人卸下防备，毫无顾忌的说笑。
    “新城那家伙真让人嫉妒，自己长的好看不说，姐姐的颜值更逆天。”后排的一个男同学撇嘴不甘心的道。
    他刚说完，头上就吃了个爆栗：“赶紧回阿姨肚子里重新再造吧。”
    大家笑成一团，乔心贝和孟心怡坐在后面，则孤单的很，没有人搭理。
    “乔姐姐，新城肯定能得大奖，他说了晚上要请我们吃饭，你也去吧。”
    “好啊。”乔书言笑着道。
    虽然她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心里总觉得他们是弟弟妹妹，想要宠着他们。
    “开始了，开始了。”大家都赶紧坐好。
    一开始是千篇一律的领导讲话，接下来是主持人登场，然后从三等奖开始颁发，一边介绍他们的作品，一边请人上台领奖。
    前面颁发的几个奖项都没有新城，可见就是他说的第一名，大学生建筑赛里的紫金奖了。
    尽管他自己胸有成竹，同学们都纷纷说：“别担心，我们教授都说了，新城的设计绝对能拿这个奖。”
    但是乔书言还是很紧张，同学们也都握紧了拳头，不到最后一刻，名字公布出来，谁的心里都不会踏实。
    “下面让我们公布一下我们今年的紫金奖到底落入了谁的手里？”主持人上台了，终于谜底要揭开了。
    “让我们先来看看他的参赛作品。”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草图，最初的构架到最后的成图。
    “是新城，是新城的，我一开始见过，差不多的。”旁边的圆脸女孩激动的道。
    乔书言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她就知道新城从来不会让她失望，看这设计图，丝毫不比那些大师差，她就说，他有这方面的天赋。
    她望了望身后的乔心贝母女俩，今天这颁奖大会根本与乔心明无关，真不知道她们是来干嘛的，难道是为新城来喝彩的？她们应该没有专门来找虐的嗜好吧。
    乔书言才没有心情去管她们母女呢，她正盼着新城能走上台领奖呢，这次获奖了，正是能走入建筑界的一次契机，也不枉费了这些年她对他的期望。
    “下面就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出我们今天的紫金奖获得者乔、心、明，有请他上台。”
    主持人的声音像是有诅咒一般，让乔书言以及周边的同学都定格了。
    主持人念错名字了吧，都是乔姓，肯定是弄错了。
    乔书言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而乔心明已经从后台走出来了。
    他今天还特意穿了一身西装，头发打了摩丝，油光发亮的。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乔心明那个笨蛋怎么可能设计出这样的作品，这分明是新城的，他是怎么剽窃来的，换成了自己的名字？”
    中间几乎有两排同学站起来抗议，第一排坐的是市里领导和学校领导，校长站起来让大家静下来。
    “校长，那设计图根本不是乔心明的，是他恶意窃取乔新城的。”旁边的圆脸女孩站起来大声道。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孩，没想到勇气这么足。
    台上的颁奖也因为台下出现的意外情况停止了。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证据？”台上的乔心明听到了义正言辞的呵斥道：“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我会告你污蔑的。”
    乔书言冷笑，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少年居然好意思这么说，也不嫌丢人。
    “我见过乔新城同学的草稿图，就是这样的。”
    “那请问是成图吗？你见过的就是现在这幅获奖的作品吗？”主持人也反应过来，问道。
    圆脸女孩梗了一下，为了保密，成图只有本人和推荐的教授才有资格见到，她怎么会有这权利？
    “我没见过这幅，但是我见过之前的……”
    还没等女孩说完，乔心明就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没见过，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幅作品是别人的？大家都知道参赛图是非常保密的，要是别人能随意窃取，那大赛不就乱套了？”
    “自己没有获奖，就说获奖作品是自己的，这无异于是疯子行径，主持人，我们不要管这样的人了，继续颁奖吧。”
    “好，我们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市领导为乔心明同学颁奖。”
    圆脸女孩以及周边的同学都气冲冲的。
    乔书言冷眼瞧了瞧后边的乔心贝和孟心怡，乔心贝朝她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还伸出大拇指做了一个朝下的手势。
    呵呵，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窝囊过，欺负过。
    她掏出手机给新城打了个电话，她势必要把这件事查个清楚，看看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搞怪。
    手机关机了，乔书言脸色一变，以新城的脾气，如果知道他付出的心血是最后为别人做了嫁衣，定会暴起来的。
    “乔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新城知道了，肯定气死了。”圆脸女孩担忧的道。
    “乔姐姐，肯定是乔心明做了什么，我们一定查出来，替新城讨个公道。”有男生道。
    乔书言即便有满腔的怒意，也硬生生的压了下来，非常冷静的问：“我替新城谢谢你们了，有你们这样的同学，说明他交友很成功，现在你们只需要告诉我，乔心明把这幅作品参赛，得需要谁举荐？”
    她一席话提醒了同学们，有个男生惊声道：“肯定是于教授，我前天还看见他和乔心明在一起吃饭，他和新城的教授一直在竞争，最近好像有个什么国家奖在评比，他们俩都参加了，肯定是他设计了这一切，抢走了新城和张教授的荣誉，一举两得，就能打败张教授了。”
    原来如此，新城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
    “谁知道那个于教授现在在哪里？”
    “他应该在后台，等乔心明领完奖之后，主持人也会让举荐教授一起上台享受着荣誉时刻的。”
    乔书言二话没说，站起来直奔后台。
    同学们也都跟在她身后。
    “哎，你们干什么去？”坐在边上的领导看到了，被乔书言的气势给惊到了，小声问了句，只可惜乔书言等人根本无视他。

 42 发飙

    后台果然乱成了一团，新城正拽着一个******的中年男人的领子，另一只手举着花瓶要凶狠的砸下去，被他旁边的一个精瘦男人给死死拽住。
    “新城，你先冷静一下。”他急道，万万不可打下去啊，不然被这小人告上去，这孩子的一辈子前途有可能就被毁了。
    “那个戴眼镜的就是于教授，这边这个是张教授。”圆脸女孩在她耳边小声解释道。
    “乔新城，给我住手。”乔书言大喊一声。
    乔新城听到姐姐的声音，才慢慢的冷静下来，挣脱开张教授，整理一下衣服，一脸的不甘。
    “姐，恕我今天不能听你话了，我豁出去不上学了，也要教训一下这个人渣。”他扬扬手里的花瓶。
    “乔新城，你说什么呢，不能因为这样的人渣毁了自己的前途，不值的，你相信我，我会为你讨个公道的。”张教授大概也是气急了，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
    于教授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还有些狼狈，指着两人道：“你们太过分了，污蔑我，还想打人，小心我告你们。”
    乔书言上前，帮乔新城整理了一下衣服，并把他手里的花瓶拿走，他不让，乔书言绷脸瞪眼，他就不敢了，不情愿的放开了手，乔书言这才温声道：“脸大了是吧，姐姐的话都不想听了？”
    “姐，你不知道，那部获得紫金奖的设计图是我的，是他伙同乔心明偷走了我的设计稿，那可是我辛苦了二十多个日夜画出来的，张教授也花了很多心血。”而且张教授还要靠它加分赢得国家奖呢。
    现在什么都没了，他怎么能甘心？
    姐姐却不让他揍人，他十分委屈，这也不符合姐姐的人设呀，她那火爆脾气，谁从小欺负他，没被她揍过，现在怎么忍气吞声了？
    乔书言始终十分平静：“我知道，但是你不能打人，张教授说的对，因为这样的人渣，不值得毁了学业。”
    “那，可是？”
    “你忘了从小到大，姐姐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屈？”乔书言拍拍他的胸膛，让他放心：“凡事有姐姐。”她后退一步，利落转身，脸上温柔的表情立刻肃杀，扬起手中的花瓶就朝于教授头上砸去。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温柔的乔姐姐怎么突然变女侠了。
    于教授更没有想到，他还不屑一顾着呢，哪里会想到劝人的姐姐突然变凶徒了。
    于教授感到自己的脸上一凉，他伸出手一抹，糊了一把鲜血，睁大眼睛指着乔书言：“你，你竟敢……”
    乔书言好像一朵妖艳的却危险无比的花，提着花瓶踩着高跟鞋缓步上前。
    她绽开一个笑颜，嗜血凶狠却格外的魅力四射，新城的同学们都看呆了，觉得乔姐姐太英明神武了
    她红唇一开一合：“我怎么不敢？我又不是这个学校的，你还能威胁我退学？”那声音格外动听，实在让人难以和她打人的形象联系起来。
    “反了反了，我要报警。”
    “好啊，报警之前，先给我交代清楚这件事谁是主谋，谁是共犯。”乔书言说到最后，表情再次狠厉，狠狠的一脚踹出去，把于教授一脚掀翻在地，她抬起尖尖的高跟鞋就往他身上踹去。
    “你这个女人……该死。”他蜷起身子，赶紧捂住藏起来。
    乔书言冷笑一声，朝他脊椎上踹去，是选择终生不举还是选择终生瘫痪，看他自己喽。
    于教授痛的开始在地上打滚，毫无还手之力：“算你…狠。”
    “告诉我实情，否则后果你该知道。”一边说一边毫不留情的下脚，片刻也不停留。
    “我说我说。”一个大男人满身都是血，又痛的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摸了一脸，狼狈的比乞丐还不如。
    乔书言朝乔新城示意了一下，姐弟俩配合默契，新城很快会意，掏出手机开始录音。
    “是乔裕民出的主意，找的黑客盗取的，我只是被利益诱惑了，我不是主谋，罪不至死啊。”他嗷嗷叫着。
    乔书言脚下一滞，眉头一皱，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背后的主谋，居然是乔裕民。
    这何止是个人渣。
    怎么能办出来这种事情。
    就算他有了新欢，有了儿女，可是她和新城就不是他的儿女了吗？
    他怎么能想出来这样的损招，他可曾有一丝念头为新城着想过？
    她抬起头来看向新城，他的脸已经苍白，手机也从手中掉落，怎么也没想到，害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父亲，这叫他如何接受？
    乔书言的表情恢复如初，走过去把手机捡起来放到他手里：“有什么伤心的，你不是早就没有了父亲，只有姐姐和外婆了？”那个长期见不到人影的妈妈也勉强算一个吧。
    “姐，我。”
    “乔裕民是为了报复我抢了他在乐华的位置，与你本该无关的。”
    乔新城脸上的表情坚定起来：“姐，你放心，我没难过，从今以后我没有父亲。”
    “哎呀，于教授，你怎么了这是？”一个女声捂着嘴尖叫起来，正是走进来的乔心贝和孟心怡。
    “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孟心怡走过去，帮忙查看情况。
    乔书言最讨厌两人那假惺惺的样子：“我们先出去。”
    在外面新城把刚才于教授招供的录音发给张教授，张教授接收：“你们放心吧，我会向评委会申诉并提交证据的。”
    其他同学都撤了，新城能放一个星期的假，准备和乔书言一起回家看看。
    救护车来了，把于教授接走了，同时来的还有警车，他们直奔乔书言处：“你就是乔书言吧，有人告你殴打成重伤，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乔书言就知道乔心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我先打个电话。”
    那人突然把她的电话抢走了：“想跟谁通风报信？跟我们走。”
    居然手铐都给乔书言戴上了。
    她知道说不定就是乔裕民在暗中操持。
    他就这么恨她吗？把自己女儿送进警局？说出去真可笑。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渣父亲，上辈子肯定造孽了。
    “你们干什么，我姐姐又没罪，凭什么烤她？”乔新城上来，和警察杠。
    “走开，别妨碍公务，不然连你一块带走。”
    “好啊，有本事一块带我去啊。”乔新城也看出来了，他们敢这样对姐姐，肯定是有人授意，要是她自己去了，会吃亏的，他得跟着。

 44 赖着不走

    “可以，但是有条件，去我公司打工十年。”
    “好，我答应。”乔新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别人就是想去司氏还去不了呢。
    君越看着他，摇了摇头，傻孩子啊，你被坑了呀，就算是你不求他，他也会救你姐姐的。
    司南宸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乔新城跟在他身后，小心的对他说着自己的所求。
    司南宸始终没有搭话。乔新城心里有点急，不知道他能不能办到，不过他也不敢催问，一起等着市局的到来。
    “司先生，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事你吩咐一声不就完了。”赵晨宇急匆匆的推开门跑了进来，赔着笑脸道。
    司南宸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是赵明恩本家的一个表叔，当初能当上这局里的一把手，也是在外面打着司家的旗号，如今他有事过来，当然是当神一样供着了。
    万一人家不让你用名号了，你哪里还有前途可言？
    被司南宸这么一看，似乎能把他从里到外剖析一番，这眼神太犀利了，赵晨宇心里开始打鼓了。
    “司，司先生。”
    “乔书言呢？”
    “乔……哦，在在里面。”赵新宇想了一下，想起来这名字是谁，赶紧朝手下吩咐：“赶紧把人请出来呀。”
    乔书言被关进了一个黑漆漆没有一点光的屋子里，这种地方时间长了能把人逼疯。
    她闭上眼睛，装睡觉，这样就会忘了所处的环境了。
    如果是有人跟赵晨宇打了招呼，新城估计也找不到关系吧她救出去，她只希望，晚上她没有回淮南之南，司南宸能发现，然后找她。
    当有人打开小黑屋放她出去的时候，她正在呼呼大睡，睁开惺忪的双眼，外面的光线流泻进来，她用手挡着光，看见门口有好几条人影在闪。
    其中就有一条高大的影子朝她扑过来，就是声音略有幽怨：“姐，你居然还睡得着，我都担心死了。”
    “哈哈，我没事，你担心什么？姐下手是有分寸的。”乔书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乔小姐还真是乐观啊。”君越都要被气笑了，不知道她弟弟和教授找了多少人要捞她出来，多少人担心她，她居然一点都不担心。
    在这地方也能睡得这么香。
    乔书言听的出这是君越的声音，没想到他居然来了。
    还有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冷冰冰的高大身影好像是司南宸啊。
    像个煞神一般，浑身充满了幽暗的气息。
    她一个激灵站起来，脚好像麻了，一时腿软，差点跌倒，幸好乔新城在旁边及时扶着她。
    “我们出去说吧。”
    乔书言走到门口，瞄了一眼司南宸，然后对君越笑眯眯的道：“君先生，司先生，真是谢谢你们了，还亲自过来接我。”
    司南宸没有说话，君越笑着道：“我们不亲自来，你也出不来呀。”
    “乔小姐，真是对不起啊。”有个秃顶圆肚子男人站在旁边一听，两个大名鼎鼎的人亲自来，这女人很重要啊，赶紧朝她道歉。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是谁啊。”
    “我，我是赵晨宇。”
    乔新城在她耳边提醒道：“头。”
    乔书言恍然大悟，然后迷茫的问：“你怎么对不起我了？”
    赵晨宇看她一副单纯天真的模样，以为很好糊弄，便道：“我不该听信旁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把你关起来的。”
    “哦。”乔书言想了想：“这么说我没有错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乔书言脸色一变：“我没有错，你还关我，你们这里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为难人民群众的？”
    赵晨宇连连摆手：“乔小姐，这话不能这么说。”这个帽子可大了。
    “监狱里还有冤假错案呢，这不是知错就改了吧，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了。”
    “我无缘无故被关了一天，还不能讨个说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举报电话是多少，我要举报你们。”乔书言措辞强硬，坐在凳子上，大有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的架势。
    “乔小姐，乔小姐。你。”赵晨宇目瞪口呆，哪里想到这茬这么硬啊。
    他求助似的看向司南宸君越等人，可这些人对接下来的好戏似乎还挺有期待。
    乔新城扯扯姐姐的袖子，看着赵晨宇道；“要我们不告你也行，说说你这次关我姐，是受谁的指示？”
    “是乔心贝小姐给我打的电话，说是赵少的意思。”
    居然是乔心贝，不是乔裕民，想想也是，这么没脑子的事情，明知道她是司家老爷子的救命恩人，还明着这样做，不是给自己惹事吗？
    “那你给赵少打过电话，问过是他的意思吗？”
    赵晨宇抹了把汗，摇了摇头：“没有。”可是乔心贝不是赵明恩那小子的女朋友吗？还用打电话吗？她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呗。难道这中间又有什么变故了？
    “姐，明明是乔心贝和乔心明两人弄虚作假，偷窃了我的设计图，还反过来咬你一口，真是太无耻了，赵局，我姐姐打的都是这样的人，你说该打还是不该打。”
    “该打该打。”
    “哼，嘴里说着该打，也没见你行动啊。”
    赵晨宇恍然大悟，赶紧表决心：“你放心，我们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那就好，赵局，我就看你的行动了。”乔书言终于站起来了，拍拍身上的灰尘，扶住老弟的胳膊：“我们走吧。”她也不敢耽搁太久，怕司南宸那家伙不耐烦，直接撂脸走人，她就尴尬了。
    赵晨宇把几个人送到门外，乔书言悄声对乔新城道：“你先上车去，我跟君先生和司先生说几句道谢的话。”
    乔新城一把拉住了她：“姐，你和他们认识？”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好像是真的。
    “认识呀，你还不知道吧，君先生现在是我们乐华的职业经理人，司先生是我们的合伙人。”
    “啊？”乔新城睁大眼睛。
    所以说那俩人本来就是冲着救老姐来的，而自己多此一举做了什么呀？可是那司南宸为什么还明着黑了自己一把？
    去他公司打工十年？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自己毕业了是要回到乐华，撑起乐华，不让老姐那么辛苦的。
    完了完了，他那么冲动做什么？
    －－－－－－题外话－－－－－－
    前一张看不到了，被屏了，修改了要三天后才能看到

 45 彼此温暖

    乔书言眼看着司南宸出了门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朝车门越走越近，君越还回头望着她笑了笑呢。
    她刚才当着他的面狐假虎威了一番，怎么样也是要解释一下的。
    所以也没有在意乔新城的异样。
    急匆匆的从另一边车门上了司南宸的车，赔着笑脸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还亲自过来捞我，小女子感激不尽。”她拱拱手。
    司南宸冷言冷语道：“我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乔小姐睡觉了。”
    “没有没有。”乔书言摆手，一边在心里骂司南宸至于说话那么难听嘛？一边故作小可怜道：“但凡有一点办法，谁会愿意这种地方睡觉啊，是那小黑屋太黑了，我作为一个弱女子太害怕了，只能用睡觉这种方式来抵御恐惧。”
    “哦，是吗，那刚才是谁还赖在警局不走呢？”
    “我就是在害怕，也得惩治了人民的蛀虫再走，不然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乔书言正气凛然的拍着胸脯道。
    “闭嘴。”司南宸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她的话。整天就喜欢说一些虚头巴脑的话。
    乔书言听话的闭上嘴，算了，今天为了感谢他亲自来捞她，她就不和他杠了。
    君越在旁边看的直乐，这两人之间要是没有奸情，他敢把人头献上去。
    “那个，新城估计吓得不轻，我去安慰安慰他，你们不用等我了。”她这话是对司南宸说的，如果她晚上不回去了，也有可能，但是又不敢说的太明显，怕君越听出来什么。
    “注意时间。”
    乔书言正准备下车呢，听到后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警告她不准彻夜不归。
    那自己不回外婆家，怎么跟新城解释啊，说自己回出租屋？他非要跟着去怎么办？
    乔书言准备在讨价还价一番，听见君越在旁边问：“注意时间什么意思？”
    算了这么有难度的问题，她还是下车好了。
    乔新城正在车上坐立不安，见姐姐回来，才安下心来。
    “姐，司南宸怎么会成为乐华的合伙人？他是不是要吞并我们呀？”没必要时，还是少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太高深莫测了，被卖了都不知道。
    “还有那个君越，可靠吗？”他知道姐姐把董事会的权利从乔裕民手里拿回来了，但是并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么些事。
    “好了，公司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把自己的事情弄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我感觉我姐姐现在真是无所不能了。”乔新城感慨的道。
    他还想得了这次奖之后，就准备转专业呢，毕业时拿个双学位，毕了业回去帮她，现在看来他还需要更努力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姐，既然你和他这么熟，那先前他说的，让我去他公司打工十年才救你的话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什么？”
    乔新城低着头，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乔书言想敲他的脑袋的，到他头上的时候变成重重的一撮。
    司南宸是会开玩笑的人吗？他是商人，利益为重，还不趁机狮子大开口？这家伙还没搞清人家是来干嘛的，就那么轻易的上前求助，轻易的答应人家的条件。
    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没想到司南宸会来的那么早，还亲自来，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不用担心，我给你解决。”
    乔新城就喜欢老姐这种酷劲。
    “谢谢老姐。”
    “你应该多谢谢张教授，跟着你忙活到现在，担心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吧。”
    “没关系，新城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有事我帮忙是应该的。”
    “姐，这几年多亏张教授照顾我了，你请我们去吃顿好的吧。”
    “不用你说，正好我也饿了，走吧。”
    吃完饭，乔书言带着他看了外婆，又以要起诉于华和乔心明为由，把他赶回了学校。
    晚上回到淮南之南，司南宸不在，她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找到以前击剑比赛的视频播了回放，也就是看这个，她才不会睡着，一直看到十二点，才听到外面的车响。
    乔书言果断的关了电视，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殷勤的打开门，看着他从外面踏着月辉一步步的走来。
    司南宸抬起头，看着屋里的灯光流泻出来，照亮了他脚下的路，房门口有个笑容盈盈的女人望着他，等着他归来，脚步顿了下。
    心里忽然灌了股暖流，从小到大，父母都不在身边，是爷爷把他养大的，但是他很忙，只有他深夜等他的时候，长大后，自己也忙碌了起来，无数次想过深夜归来时，有亲人在等待着自己，为自己照亮一盏回家的灯。
    曾经他以为乔书言以那样独特的姿势闯进他的生命，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灵魂的，她会是那盏明亮的灯，却不曾想，她只不过是来戏耍他的人生的。
    他恨过她，怨过她，可是再次见到她时，那种怨，那种恨却怎么也掀不起风浪。
    时间久了，还会慢慢腐蚀掉他坚硬的心，就像现在一样，一瞬间感动。
    乔书言不知道他这一瞬间，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只觉得自己尴尬了下，她出来的太早了，显得太刻意了，而且就跟深夜等待丈夫归来的新妇似的，干笑了两声：“你回来了？”
    司南宸破天荒的应了声：“嗯。”语气没有那么冷漠了，气势也没有那么压力十足。
    “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乔书言因为自己莽撞的行动有点手足无措，随意扯着话题。却没想过这种场面似乎更温馨了，更加像一对缠绵悱恻的夫妻。
    “你会做？”司南宸脱下大衣递给她。
    乔书言接过来把它挂在衣架上：“下碗面可以。”
    “不必了。”下的面也不知道用蔬菜炸个汤，没滋没味的十分难吃。
    司南宸上楼去自己房间，乔书言也从后面跟着，他没关门，她就跟着走了进去。
    这房间真大呀，赶得上别人家一套房子了，就是这装修的色调太单一了，显得房子更加的空旷。
    司南宸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房门，又看了看她。

 46 喜欢让人猜

    乔书言还在打量着房子，没有注意到，更没有意识到今天的司南宸居然允许她进自己房间了。
    等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正在解衬衣的扣子。
    纤长的手指啊，在精致的锁骨上划过，露出一大片细腻的皮肤，乔书言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直了，这是她少年时腻想了无数次的画面啊。
    只可惜动作忽然停止了。
    他深邃的眼窝望着她，一步步的朝她走过来。
    当那片肌肤在她眼前越来越放大时，她终于醒过来。
    乔书言后退：“你，你干什么？”
    “是你追着我到了我房间，还一直盯着我看，你问我想干什么？”
    “哈哈。”乔书言落荒而逃：“我走错房间了。”
    跑出了房间，一口气跑到自己屋，才喘口气，心脏的地方在砰砰的直跳，那逼近的放大的高冷容颜还该死的在眼前晃，怎么都赶不走。
    乔书言，你真是个花痴啊，连重要的事都忘了说了。
    人家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把你迷的三魂失了两魄。
    哎，只可惜啊，这样的男神注定不属于自己。可是他为什么非要把她同他绑在一起呢？又为什么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她，在她在关小黑屋时亲自去救她呢？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误解什么？感动什么的？
    哎，是谁的心在深夜里落寞成殇。
    乔书言躺在床上叹息了半天，虽然十二点多了，但是过了睡眠点，想要入睡也难了。
    到后来迷迷糊糊睡着时，又做了好多个梦。
    一会是上学那会，她和司南宸并肩走在一起，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同学女同学的目光，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嫉妒。
    一会又是乔裕民抛弃了她、新城和母亲，然后搂着新欢和新儿女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帮着乔心贝和乔心明侮辱他们。
    她发飙了，要上去打人，对方两个男人，他们这边一个男人，很快就落了下风，就在这时司南宸从天而降，几个拳头，几个直踢，就把对方给撂倒了，姿势真是帅级了。
    然后她就被司南宸带回家了，睡到了他的房间里，看到了一直梦寐以求的没穿衣服的身体。
    再然后她就醒了。
    妈的，这地球上肯定是好人灭绝了，居然梦到司南宸像个英雄一样从天而降。
    破天荒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丽姐。
    她用超暧昧的眼神，笑着道：“少夫人，少爷喊你去吃早饭。”
    “丽姐你猜我信不信？”乔书言没睡好，头疼，面对丽姐天天生生不息的调侃，没好气的问。
    “少夫人，真的是少爷问你呢，大概是昨天你等他回来等到半夜，他感动了吧。”
    “那你跟我说说他原话怎么说的？”乔书言问道，在丽姐开口之前，又警告道：“别乱说啊，一会我会去核实的。”
    丽姐怏怏的道：“少爷问，少夫人吃完饭了？我说没有，我去喊她下来吃饭吧，少爷没反对。”
    乔书言揶揄道：“然后你就意会成他喊我下楼吃饭了？”
    “少夫人，少爷一向寡言，我从下看他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就是这个意思，就是不愿意多说几个字罢了。”
    “喜欢让人猜？”
    “对，对就是这样，少夫人你要理解他。”
    “抱歉，理解不了。”凭什么人家都要做他肚子里的蛔虫，他这是傲娇病，得治。
    不过吐槽归吐槽，乔书言还是利落的收拾完，下楼了。
    司南宸还没吃完，听见她下楼的动静也没抬头。
    直到她坐在他对面，三下两除二吃起了早餐。
    他才顿了顿，漫不经心的道：“饿死鬼投胎了啊。”
    哎，她多想念以前的司南宸啊，她那时候也经常缠着他一起吃饭，她也这样吃，他虽然看不下去，却从来不说她，他对所有人毒舌，从不对她，她那时候还洋洋得意自己的与众不同，现在好了，她和所有人一样享受这个待遇了。
    “昨天等你等的太晚，吃的晚饭都消耗掉了。”乔书言想起昨天的事还没说完，就立马摆上了一副笑容。
    她有强迫症，不把话说清楚，心里总有一根刺在。
    她等了半天，司南宸却没有接话，只好自己继续说下去：“对了，我听新城说，你要他去你公司打工十年，真的假的呀？”
    “真的。”
    乔书言抬头：“不会吧，你本来不就是去救我的吗？干嘛非要在顺便坑他一把呀。他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吧。”
    “乔书言，怎么我司氏建筑部门装不下你弟弟？”
    “不，不，当然不是，你是说他可以直接进建筑部门？不会随便扔到基层去？会没有私心的重用他？”
    司南宸不愿意搭理她了，这女人整天脑子在想什么呢，全国上下还有比他司氏更好地去处？好多海归挤破了脑袋都想进去，他姐弟俩还拼命的想出来。
    说白了就是对他不信任，觉得他在给他们下套，故意的埋汰她弟弟。
    “那我替新城先谢谢你这个未来的老板了，哈哈，我以粥带酒敬你。”乔书言一个人干笑着，要是司南宸不计前嫌，重用新城，这当然是最好的，她先前怎么没有想过，只一心觉得司南宸想报复她了。
    司南宸不理她，她举着碗朝他的碗边碰了一下。
    “你尝尝这个陷的包子特好吃。”乔书言为了讨好他，亲手拿起包子放在他面前。
    司南宸嫌弃的瞪了她一眼，身子往后一撤，远离包子。
    乔书言怏怏的扯回手，她好像越界了。
    “我还有一件事要对你说。”
    司南宸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我们那个公司投资的电视剧不是要开拍了吗，我作为女主角，要跟着进组。”
    司南宸猛然抬起头来，语气冷起来：“你说什么？谁允许你去拍戏的？”
    “拍戏怎么了？我们又没有协议说不能去拍戏，乐华先前经营不景气，我这也是为了节约成本。”
    “不许去，换人。”
    “不行，必须去，我已经签了合约了。”她这次去是有目的的，乔心贝那女人敢让警局把她关起来，要不是司南宸出手，她在警局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责难呢。
    她可不是那种吃亏的人，她势必要亲手报复给这个女人，让她知道她曾经的行为多么的愚蠢。

 47 刁难

    “违约金我替你出。”司南辰退了一步。
    “你要是有这个钱，不如我们原来那笔账作废了？”司南宸态度强硬，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也跟着强硬起来。
    “乔书言。”下一刻司南宸似乎就要怒起来。
    “我心意已决。”
    司南宸生气的摔门而去，她怎么就不明白他的心意呢，她有医学方面的天赋，可以说她是为医学而生的，这也是她的理想，她现在在公司方面没有顾忌了，弟弟的问题也解决了，不好好去当医生，却去演什么狗屁电视。
    乔书言没有时间去想司南宸的想法，她很忙，在进组之前，还有一个开机典礼，要她去参加。
    凯旋门大酒店十一楼的宴会厅里，聚集了很多媒体，有人是冲着李冠珠导演来的，有的是冲着男主角肖岩来的，就连乔心贝都有很多粉丝，唯独乔书言这里冷清清的，没有人喊她的名字，但她的出现反而引起了大家的讨论，甚至媒体的过度关注和质疑。
    “之前传出来影帝墨池会出演男主角，是公司打出来的烟雾弹吗？”
    “还有人说乔心贝小姐适合演女主，导演你怎么看的？为什么没有用她？”
    乔心贝的粉丝也纷纷问：“导演，我们心贝才不演那种恶毒女。不要玷污我们心中的女神。”
    “李冠珠导演，乔书言小姐是这部电视剧的女主演吗？听说她不是科班出身，你这么大胆的启用新人，有没有压力？”
    “据说乔书言小姐是乐华的董事，是因为这个才自己出演主角的吗？就不怕演砸了吗？还是这是有钱人家的游戏？”
    那些人的问话一个比一个犀利，乔书言早就料想到了，她气定神闲，不生气也不发火，一切都交给导演。
    李冠珠导演见过的场面更多了，她接过话筒笑着道；“大家都知道我喜欢用新人，喜欢给新人机会，因为新人会更努力，表演更纯朴自然，更容易给人惊艳，耳目一新的感觉，我第一眼见到乔书言小姐的时候，就觉得她身上那种干净纯粹的气质就是我心目中的李轻音。”
    她双手一指站在她身边的乔书言：“难道大家不是这种感觉吗？”
    虽然大家用镜头对准了她无数次，但是那是带着成见的，现在被李冠珠导演引荐，他们才正儿八经的审视她。
    乔书言始终带着微笑，她今天为了更接近女主角李轻音的形象，特意去找造型师打理了一下头发，她有一头乌黑的瀑布般的长发，剪短了一些，又在发梢烫了一个卷，柔顺的披在肩上，整个人清新柔和的书卷气就出来了。
    一袭简单的白色长裙，腰间松垮的系了一条点缀着星点钻石的腰带，加上她的长相，巴掌大的小脸，嘴边还有一颗浅浅梨涡，特别单纯可爱，加上干净的笑容，落落大方的气质，可不就是人们心中的刘轻音。
    “李导演，请问你是怎么发现乔小姐这个千里马的？”
    “乔小姐你懂表演吗？有信心演好这个角色吗？”
    “当然了，书言是一个特别有灵气的女孩，我相信她本色出演就是李轻音了。”
    乔书言最终道：“请大家给我这个新人一个机会，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她话音刚落，就有记者在后面喊：“墨池来了，萧然来了。”
    刚才还一窝蜂似的口风凌厉的记者瞬间跑走了，吵闹的场面也一下子静了下来。
    乔书言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目瞪口呆，李冠珠导演则笑了笑，吩咐工作人员该做什么做什么。
    有个饰演李轻音大学同学的女孩在旁边见她迷惑不解，便解释道：“你知道吗，今天也是电影《帝国》的开机仪式，里面全是大腕，老艺术家，影帝影后，还有新晋的花旦小生，今天来这么多记者也是专门采访他们的，就是碰巧了咱们来的早，顺便采访了我们一下。”
    “原来这样啊。”乔书言有点好笑，要是这样的话，媒体明天还不全是报道他们的消息，他们选在今天开机仪式，还真是不巧啊。
    “乔姐，那边有你认识的人吗？可以去那边打招呼的。顺便蹭一下热度，对你这个女主角有好处。”
    这小姑娘也是个自来熟，转眼间就喊上她姐了。
    乔书言摇摇头：“我是新人，没有认识的人。”
    “哎，可惜了，你看吧，一会乔心贝和肖岩肯定过去。”
    没有记者媒体了，他们自己带的摄影师拍了几张照片，余下的时间便坐在一起吃吃喝喝。
    有很多人还没见过面，不认识，奈何这种圈里子少不了资源，更少不了套近乎的人，一会的功夫大家便都熟识了。
    刚才的小姑娘一直坐在她身边，乔书言也知道了她叫王晴，饰演李轻音的大学宿舍同学，正好在剧中也叫王晴。
    现在在某电影学院上大二，有这样的参演机会，还是她父亲拖老师找的关系呢。
    “乔小姐，喝一杯？”是肖岩过来了，拉开了她旁边的凳子坐了过来。
    乔书言看着他高大帅气的脸庞离自己这么近，有点激动：“你好，你好。”端起酒杯就碰了一下。
    肖岩笑了一下：“刚才记者在时，就该和你站在一起并肩作战的，奈何被绊住，没有帮到你，这杯当我赔罪了。”
    说着一饮而尽。
    乔书言也豪气的饮尽：“我看见了，这不怪你。”
    刚才有记者朝她哄过来的时候，肖岩是想过来替她分担一些的，是乔心贝特意拉住了他，问东问西的，应拖着肖岩到记者离开。
    “一会带你去隔壁认识一下导演，他算是我的伯乐。”
    “真的是谢谢你了。”
    乔书言没在这个圈里混过，但是也知道同行都喜欢把自己的资源藏起来，不喜欢被人知道，更不会给你引荐，肖岩愿意把导演介绍给她，结识了导演就等于有了戏拍，有了前途啊。
    可见他的诚意啊。
    她并没有想过演了这部剧，还会一直接下去，她还是想干医生那个职业的，但是他一片好意，她也不忍心拒绝，就点头答应了。

 48 萧然大有来头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王晴睁着无辜的眼睛问道。
    她应该懂这个圈子的规矩吧，别人不邀请，硬跟着蹭资源，谁都会不高兴，肖岩也只是笑容淡了些，还是答应了：“可以。”
    可见他不但帅气，还很谦和，诚恳。
    当肖岩带着乔书言去隔壁宴会厅时，记者被保安远远的挡在外面，里面果然是大碗云集，有好几个都是她小时候追剧时的当红主演啊。
    虽不是他们的粉丝，但是能亲眼见到本人，也有一种狂热和荣幸啊。
    在这里面最耀眼的自然是影后萧然，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礼裙，脖子里戴着一条钻石之心，好像优雅的黑天鹅，她的身边围了好几名女演员，乔心贝就站在外圈，眼巴巴的看着萧然的红唇一张一合，多少次想插话都被别人抢了。
    她有时候会闪过不耐烦，希望其他人一起离开，给她一个和影后单独说话的机会，而且记者就在外围，肯定镜头一直朝着这边呢，也能跟着一起蹭热度。
    刚才在那边时，记者光顾着拍导演和乔书言了，都把她给忘了。
    “那边那个就是萧红导演。”肖岩指着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男人说道，他此时正和一个背对着这边的男人说话。
    他们举步朝那边走去。
    “乔书言。”
    有人在背后喊她，乔书言回头，一个娇小的身影冲到面前，一身干练的女士套裙，就是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和她有仇。
    乔书言皱了皱眉头，脑子里一直在转圈：“你是闵子晴？”
    “谢谢你还记得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乔书言笑了笑，她这么紧张和警惕干什么，搞的她跟敌人似的。
    “我需要向你交待行踪吗？”
    “我警告你，离墨池远一点。”
    乔书言又无奈的笑了：“你想说什么呀？”
    自从十年前，闵子晴说司南宸把墨池给打伤了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墨池了，不，也可以说见过，在电视和电影屏幕上。
    他比以前长的更帅，更成熟，更稳重了。
    闵子晴喜欢墨池，是她后来想明白的，看这紧张劲，估计还没追上呢。
    不过以她看，以后也不一定能追上，闵子晴太忧郁了，动不动就哭，装可怜，反正她很不喜欢，墨池原来也不喜欢。
    只是碍于是他表妹，从小没有父母，一直寄养在他家，他有责任在身要照顾她。
    “乔书言你忘了你曾经带给他的伤害了吗？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闵子晴重重的警告她，说完就走开了。
    肖岩在旁边表情似乎很好奇：“原来你和墨池认识。”
    “初中同学。”
    肖岩一副惊讶的表情，不过并未问别的。
    只道：“我们还过去吗？他正在和导演说话呢。”
    原来那个和导演说话的高大笔直的背影就是墨池啊，穿着米色的休闲西装，从背后看宽肩窄臀的，身型特好。
    “去啊，为什么不去？”闵子晴对她的警告太可笑了，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
    两人快走到导演身边时，大概闵子晴真的很怕墨池见到乔书言，给他带来厄运，提前说了什么，把墨池引走了。
    这样也好，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她还没来得及道歉，估计见了面也是尴尬。
    肖岩去跟导演打招呼，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的笑容都多了起来，两人说了几句，肖岩把她介绍给导演，导演朝她点了点头。
    乔书言也不多言，在旁边等着肖岩。
    有时候要给导演留下印象，并不只是靠什么语言，有时候静默也是一种无声的语言，也许在他下一次拍影片的时候，你安静等待的笑盈盈的印象就会窜入他的脑海，那么你就算成功了。
    “原来是乔小姐？你怎么会来这种场合？”是萧然看见了她，走了过来。
    乔书言笑着无奈应道：“萧小姐难道忘了，上次我还说过，我们乐华要拍一部青春剧，还邀请了你去客串呢，你都答应了呢。”
    萧然恍然：“哦，现在难得老板亲自过来参加开机仪式啊。”
    “我只是以主演的身份来参加的。”
    萧然怀疑的看着她。
    乔书言解释：“先前定的女主角的饰演者魏苇苇受伤了，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李导演说我挺适合这个角色的，就让我试试了。”
    “怎么会没有合适的呢，这位乔小姐不是现成的人选吗？她挺合适呀。”
    乔心贝在旁边还挺谦虚，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羞涩的道：“真是谢谢萧影后对我的肯定，可能是我没入投资商的眼吧。”
    “投资商？我最讨厌投资商在里面瞎掺和，瞎指挥，什么都不懂。”萧导演愤慨的道。
    他是知名导演，执导过那么多影片，深受其害，但是也拗不过投资商的大腿，也只能发发牢骚。
    乔心贝低着头，可怜兮兮的道：“萧导演，你消消气，现在现象就这样，只希望将来咱们圈子能有所改善。”
    萧红导演气呼呼的。
    有意无意的看乔书言的目光就不友善了，经过萧然和乔心贝的引导，他也知道了她是乐华的董事，也是青春剧的投资者，现在成了主角，其中的猫腻可想而知。
    萧然上前一步，挽住萧红导演的胳膊：“其实乔小姐的演技也是可以的，如果下一次有机会，你给她安排一个角色呗？”
    她说的乔小姐是乔心贝，故意这样喊混淆视听，恶心她呢。
    乔书言已经在这边感受不到善意，她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她就是借自己是投资商坑了乔心贝一把怎么了？她任性，她愿意。
    本来就想告辞走的，看到萧然和导演的关系这么亲密，还不避讳，肖岩和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心中一闪，两人都姓萧，莫非……
    “乔小姐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签到我工作室名下。”
    “真的？”乔心贝故作惊喜，然后看了一眼乔书言，又退缩犹豫：“只是，恐怕没那么容易。”
    乔书言冷笑，干脆大大方方的道：“是啊，她和天华娱乐签了十年的合约，萧小姐想要签她，在等几年吧，或者你愿意拿出足够多的违约金。”

 49 老同学见面了

    乔书言才不管萧红的脸色越来越怒，没见过这么狂妄的新人。
    肖岩都想离她远点了，得罪了萧红，以后还混不混了，恐怕自己都要受到波及。
    “乔小姐说话还真是狂妄啊。”萧红的眼神都变冷了。
    乔书言表示很无辜：“萧红导演是不是误会了？我那里狂妄了？我说的只是事实啊，难道贵公司签了某个女演员，别人想撬就能轻易撬走吗？”
    至今还没有几个人敢反驳萧红，今天这乔书言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肖岩想拉住她赶紧走。
    乔书言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犟劲上来了，才不畏强权呢。
    “萧导演，何必和一个新人生气呢，气着了多不划算呀。”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
    大家都朝这个天籁声音看过去，墨池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特别斯文，特别衣冠楚楚的站在那里，望着众人微笑。
    那张如阳光一般耀眼的脸庞不知道深夜里成了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
    他慢慢的走上前，隔离开乔书言和萧红，并递给导演一杯红酒，萧红看见他，心情转好了一点，两人很快聊起了别的。
    肖岩趁机拉着乔书言赶紧离开。
    “你真是的，居然敢和萧导演杠，不怕他联合其他导演封杀你啊。”就算是她是天华娱乐的董事，也不能这么强硬的。
    毕竟天华娱乐只是一家小公司，在娱乐圈这个深水谭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也很无辜啊，是萧然和乔心贝拉我进浑水的，那个萧导演也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下了结论。”
    “萧红导演以前没出名之前，受过很多投资商的气，所以他很讨厌投资商的干涉，哎，你是不是得罪过萧影后啊。”
    乔书言想了想：“算是得罪过吧。”让她在喜欢的男人面前一败涂地，这应该算是，萧然估计上次就记恨上她了。
    “那个萧然和萧红什么关系？”
    “他们是父女啊，娱乐圈人人皆知的。”
    “哎，看来，我是在娱乐圈没法混下去了，影帝影后导演都被我给得罪了，我是不是也连累你了。”
    “没关系，如果萧红导演是那种喜欢连坐的人，也不是我敬佩的导演了。他可能对你有误解，你刚才应该解释清楚的。”
    “算了。”乔书言摆摆手。
    回到自己的宴会厅，乔书言才发现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王晴早就回来了。
    她大感意外：“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她激动的扯着乔书言的袖子，眼睛挣的能顶的上几百瓦的大灯泡：“你知道吗？楼下，楼下来了几个大佬，有司南宸哎。”
    “他们来干什么？”怪不得刚才萧红导演领着萧然急匆匆的越过他们前下楼了，难道是因为司南宸来了？
    大概可能是。
    乔书言瞟了一圈，没看见乔心贝，估计也跟着一起去了。
    “李导演一会要下去呢，你可以让她带着你和肖岩，这可是好机会，说不定被某个大佬看上了，就被捧红了。”
    “算了，我还是不要去了，萧家父女在，我有可能被封杀还差不多。”乔书言无所谓的道，她前几天刚和司南宸吵过架，自从那之后，他晚上都回来很晚，他们还没见过面吗？她可不要上赶着过去啊。
    她肚子饿了，开始四处找吃的，她看上了一款奶油蛋糕，特别好吃，吃了一块又吃了一块，在吃的时候，被人拿走了。
    抬头一看，居然是墨池过来了。
    他怎么会来这边？
    乔书言看了一眼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俩身上呢，墨池自带光环，连带着她也成了焦点了。
    外围还跟着好几个记者呢。
    估计他对她笑着的明媚笑容明天会上头条了。
    乔书言赶紧退后几步，隔开距离，万一被司南宸看到了，终究不好，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呢。
    “不认识了？”他的笑容不知道因为什么，变得淡了许多，公式化了许多。
    “怎么会？墨影帝，我可是看着你的戏毕业的。就是你太光芒万丈了，我怕烧着自己。”
    他笑了笑，眼睛都带着光。
    “上次的事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乔书言挑眉，哪件事？
    她还没想完，李冠珠导演就过来了，笑着道：“是该谢谢你，因为你没有响应，我们这部剧还没拍摄就火了。”
    李冠珠导演也算是他的伯乐，他上大一时就被她发现了，拍了部青春剧，直接就火了。
    原来是说这事啊，乔书言也真诚的道谢：“真的是谢谢你了。”
    墨池很是大方：“如果需要我客串，也是可以的，也算是我当初没有回应，给粉丝一个交代吧。”
    “那如果这样，真是太好了。”李冠珠导演激动的握了握他的手。
    她这收视率算是稳了。
    “书言，你们好好聊，我去那边看看。”她看出来墨池这是给乔书言面子呢。
    对两人的关系很是好奇，但是没有人敢过来问。
    “谢谢你了。”乔书言道谢。
    “你我还需要这么客气？”
    乔书言顿了顿，道：“当年真是对不起了，因为我的缘故，害你受伤，没能参加中考。”这迟来的道歉啊，在苍白无力，也是终究要还的。
    墨池皱了皱眉头：“当年？我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无须跟我道歉。”
    乔书言张口想说，没有她，司南宸也不会和他产生关联啊，还不是怨她吗？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手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她拿着手机离墨池远点，才接听了电话，两个冤家，还是听不到对方的好。
    “喂。”
    “出来，我在楼下等你。”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乔书言左右看了看无人，捂着话筒道：“我们这还没结束。”
    笑话，那么多人，那么多记者，她现在下去，坐司南宸的车？万一被谁瞧见了，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等你五分钟结束。”
    “喂喂，喂。”乔书言拿着手机，自语了一声：“真够霸道的。”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把电话给挂了。

 50 相互探问

    她真要下去吗？算了，还是下去吧，万一她不下去，他发疯了，找上来怎么办？
    乔书言左右为难。
    不过还是给导演，墨池还有肖岩说了一声，有事要离开。
    “谁给你打的电话？”墨池摇曳着红酒杯，在她身后慵懒的问了一声。
    把乔书言吓了一跳，还以为被他识破了。
    “哈哈，我弟弟有事找我，老同学下次聊。”
    墨池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看着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没有说话。
    在等电梯的时候，萧然和萧红导演从里面出来，后面还有个跟班乔心贝，乔书言礼貌的朝他们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等等。”萧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追回了电梯里。
    乔书言目视前方，看着电梯门合拢，渐渐往下，没有理她。
    眼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个个变小，萧然忍不住了问道：“开机仪式还没结束吧？乔小姐要走了吗？”
    乔书言朝她客气的点点头：“是的，有人在楼下等，非要我下去。”
    萧然的警惕心一下子提上来了，有点紧张的问：“谁在等你啊？男朋友？”
    乔书言笑了笑：“不是。”
    萧然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乔小姐是白富美，追求的人一定很多吧。”
    不就是想套她的话吗？给她套就是了。
    她料想刚才她和萧红导演去楼下见司南宸时，那家伙应该没两分钟就把她给打发了，要不然这会也不可能在车上。
    说什么司南宸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至于两人之间还有没有感情，那是另说，在他还是自己丈夫的时候，她就决不允许有人惦念。
    “不多吧，都被某人吓跑了。”她含糊其辞，到底什么意思，让她自己去猜吧。
    “某人？乔小姐说的是？”能把其他情敌吓跑的，除了司南宸，萧然想不到别人。
    “哦，这个人萧小姐也认识的。”乔书言云淡风轻的道，一袭白裙，身上的气势丝毫没有掩盖掉身上那种纯真可爱的气质，反而相得益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果然，萧然心里猛地一沉，想起那天司南宸面对她时，对她的纵容和袒护，心里打起鼓来。
    她始终挂着微笑的面容终于装不下去了，垮了下来：“乔小姐说的是司先生吗？”
    “我电梯到了。”乔书言指了指开了的电梯门，走了出去，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让她猜测去呗，最好晚上睡不着觉。
    “乔小姐。”萧然喊住她。
    乔书言回头。
    萧然这么片刻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果然是影后，不亏是混迹娱乐圈的人。
    扭着细腰，款款走过来，这么几步，就走出了星光熠熠的颁奖礼上的范。
    乔书言不惧，别人气势盛，她可以更盛。
    “乔小姐不要入戏太深，另外你替我给南宸捎句话，十年的感情了，我对他怎么样，他心里还能不明白吗？因为一个局外人，生什么气呀，告诉他，我等他。”
    萧然表情肃然，无奈，还带着淡淡的宠溺，然后又笑了，摇摇头，大概是想到了某一个人，这才转身走了。
    这表情，这句话可把乔书言气坏了，什么意思？他们俩居然都认识十年了，怪不得他们说话时那么熟，以前也没听说过司南宸和女人闹过什么绯闻，身边却始终站着一个萧然啊。
    萧然的信息还透漏，两人之间因为什么事闹别扭了，还警告她，司南宸之所以对她示好，是因为让萧然吃醋吗？
    也就是说她就是个傻子，还以为司南宸对自己很不错，比对那个萧然还好。
    乔书言生气极了，走出酒店的大门，四下看了看，司南宸黑色的轿车正停在昏暗的角落里，她先前想好的把自己的脸裹起来，在迅速的跑过去拉开车门就上去的，现在也忘了，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去，在驾驶座的玻璃前敲了敲。
    车窗降下来，露出司南宸那看了百遍，每一遍都让人惊艳的脸。
    “有什么绅士风度，不知道给女士开车门吗？”乔书言气鼓鼓的道。
    司南宸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夜风吹散了她的头发，露出白嫩的脖颈，白皙的小脸不知道是被风吹得，还是喝了酒的缘故，有点红润。
    “乔书言你喝多了吧？”要是没喝多，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不符合她的人设呀。
    “你不开，我就不坐了。”说完就赌气的往前走去。既然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那她就装醉呗，其实她就喝了一小杯红酒，离醉还差的远呢。
    还没走两步，就被身后有力的臂膀扯了回去，贴在一个温暖的宽厚的怀抱里。
    “别闹了，都是记者，你想明天上头条吗？”他低头说道，那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让她耳朵的温度瞬间飙升。
    切，记者拍到了又怎么样，谁敢报道他呀，就像他和萧然，都十年感情了，两人都是如此有名的人，不是也没一块被报道过吗？可见他的谨慎和不喜欢。
    以至于她都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我当然想上了，我现在是电视剧的女主角，需要的就是曝光率，绯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借着装醉，赌气，和他做相反的事，说相反的话。
    司南宸没说什么，打开车门，把她扔在了副驾驶座上。
    刚才装醉了，当然现在就要继续装下去，她睁着迷离的眼睛看着他问：“你不是来吃饭吗？走这么早干什么？”
    司南宸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非所问：“见到墨池了？”
    乔书言愣了愣，她问他萧然的事呢，怎么扯到墨池了？
    “聊了什么？”他继续问。
    语气那么平静，若无其事，她怎么偏偏就听出了那么点质问，咬牙切齿的味道呢？她想多了？
    “没聊什么？反而和萧然聊得多些。”乔书言又不是真的喝醉，很快又把话题扯了回去。
    “我这才知道你和萧然都认识十年了呀？”是和我分开后，就认识了吗？这句话她咽回了肚子里。

 51 上了头条

    “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
    乔书言看了看他，只看到他冷峻的侧颜和深邃的目光，居然承认了？
    他不是在学校里不与人尤其是女孩打交道的吗？就像初中转来时，要不是她主动追他，提出条件，让他答应做她的男朋友，他也不会和她有交际。
    居然一上高中，就认识萧然了，还熟识上了。
    乔书言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他们俩从那时候就开始谈恋爱了吗？
    那和她结婚，又让她上车，又是干什么？
    乔书言感受到了深深的侮辱，真想跳车，再也不想和他坐在同一辆车里，更不想住进他家里了。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乔书言拍打着车门，不知道为什么胃里一阵难受，想吐。
    “别发疯了。”司南宸突然吼了一声，扯了一把她，她没有防备，差点倒在座位上。
    车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乔书言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手掌收拢握成拳头，极力忍着泛热的眼眶。
    他居然还对她凶，凭什么，凭什么呀？
    当年是他先提出来的，要当真的男女朋友，可是他一直都当是句戏言吧，所以什么都不告诉她，就连把墨池打成那个样子，都不承认。
    这不是欺骗这是什么？
    如果是真的恋人，不是应该坦诚吗？
    一上高中身边就有了新的女生，可见高冷矜持什么的都是假的，说什么和她交往也是假的，根本就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亏得她心里某个角落总有跟刺，提到他的名字就生疼。
    司南宸焦躁的砸了一下方向盘，十年前，要不是因为乔书言写了一封信告知他，她耍了他，骗了他，他何至于一直颓废着，就连高中都选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才让萧然有了接近他的理由，他一开始是拒绝的，第一次接纳一个女孩在自己身边，最后却被伤了，本来对于难以打开心扉的他来说就难以接受，怎么可能还会允许自己在同女人交往，在他眼里，女人就是洪水猛兽。
    他上了两年高中，提前毕业前，他都没有同萧然正儿八经的说过一句话，即便她一直锲而不舍的站在他背后，默默的为他做着一切。
    他提前申请出国了，一年后萧然和他申请了同一所学校，在校四年间，他拼命的学习，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了双博士学位，因为很不规律的吃饭和作息，有一次胃疼，差点晕倒，是萧然喊来了人，送他去了医务室。
    为了答谢她，他不在好意思把人赶走，而是默认了她站在他身边。
    但是即便后来回国，她一直追在他身边，她出了名，做了影后，他可以给她最优厚的资源，可以捧她，却从不允许她借着他炒作，同她在媒体上暧昧。
    大概是因为心里始终有一道过不去的梗吧。
    有时候他都恨自己，乔书言那个女人那样对他，为什么还会对她念念不忘？
    萧然对他那么好，为什么却无法接受她？
    直到车最后到了家，停了下来，两人都没有在说一句话。
    乔书言自尊心很强，怎么也不可能主动上前与人说话，下了车就往屋内走去。
    而司南宸则倚在车门前抽烟。
    乔书言怎么走到房间的也不知道，她倒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不明白她和司南辰本来气氛挺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差了呢？
    直到电话铃声催命般的响起来，她摸起来也不知道是谁，直接放在了耳边。
    “小言言啊，下车了吧，到家了吧。”是松晨小声的神秘兮兮的问。
    “嗯，在家呢。”
    “司南辰不在吧？”
    “你想说什么？”
    “什么我想说什么？”她可能觉得司南辰不在，声音都大了起来，还特别的理直气壮。
    “你忘了我的工作是什么了？我告诉你，我亲眼看见并且亲手拍摄下来你上了司南辰的车，不，是司南辰一把从背后把你抱在怀里，再把你送进车里，哇塞，妈呀，那动作简直荷尔蒙爆棚，太帅了，呀呀呀，你俩啥时候又好上的，你快告诉我，我就知道他对你还有情，你俩之间有猫腻。”
    乔书言有气无力的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这丫头说话要不要那么夸张，他什么时候从背后抱她了，只扯了一下，虚抱虚抱懂不懂？
    松晨显然是不懂的，还在大声嚷着：“啧啧，这照片太棒了，要是爆出去明天娱乐圈都得沸腾，只可惜啊，对方是司南辰，谁敢爆他呀？不要命了，但是放着这么好的超级料不能爆，只能憋着，也是要人命了，你说都要命，我要不要赌一把爆一下，我要是爆了，司南辰会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放过我？要是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在我们报社绝对火了，我就不用再蹲室外了，就可以当记者去光明正大的场合了。”
    “既然好处多多，那你就爆呗。”她当时豁出去了，让他下来给她开车门，不就是知道周围有记者盯着吗，让记者拍下来，给萧然看，气死她，当然爆出来更好。
    “我不敢呀，小言言，要不你帮我问问司南宸，让我爆一下呗，行不行？”
    “大姐我最后在说一遍，我和他真的不熟。”她能保证什么呀？她自己心都凉了。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俩人吵架了？”
    “吵什么架啊，萧然才是正主，你采访错人了，他只是拿我当赌气的挡箭牌而已。”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乔书言挂了电话，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干脆连洗脸都不要，直接躺在床上睡去了。
    他们要先在b市拍摄，第二天需要统一坐大巴赶过去。
    打了个车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好多人都已经到了，并齐刷刷的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嫉妒的羡慕的都有。
    难道她和司南辰的绯闻真的爆出来了？
    她赶紧拿出来手机看看。
    微博上前五条全是关于帝国剧组的，然后第一条第二条是关于墨池和她的信息，还配了一张图片，就是墨池朝她笑，和她说话，而她正好低头尬笑，本来气氛是尴尬的，现在被摄影机一照，距离被拉进了不说，好像有了一种他宠溺，她含羞的样子，别提有多暧昧了。
    别说记者瞎写，瞎猜，就是她自己看了这照片，都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他们剧组因为她的缘故因祸得福吧，六七条都是报道他们剧组的，但是也都和墨池联系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墨池的微博，妈呀，下面要闹翻天了，不是问墨池和她是不是那种关系，就是在感慨，墨池温柔起来，对待恋人的眼神居然这么深情，专注迷人，要是她自己的话，早就幸福的晕过去了。
    当然还有一些人，骂她的，说她一个新人，估计是借了墨池的身份在炒作。
    不管怎么样，她的热度都被炒起来了，剧组的热度也有了，等于给他们宣传了，对他们是好事。
    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右眼皮跳的那么厉害呢？
    －－－－－－题外话－－－－－－
    43章屏蔽了，申请了好几次，都没解禁，看得小伙伴们理解一下啊。么么

 52 火了

    接下来的时间，乔书言的手机遭到了轰炸，先是乔新城：“老姐，微博上报道的是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和墨池在一起了，你也不告诉我，我最喜欢的明星就是他了，我好多同学也都喜欢他，能不能帮我们多签几个名啊。”
    乔书言有耐心的解释：“你是相信你姐，还是相信娱乐记者瞎编乱造的呀。图片都是p成的知不知道？我也是和墨池第一次见面，和你同学解释清楚，没有的事，知道吗？”
    接着是松晨，这丫头说话更过分：“乔书言，怪不得你昨天不想承认和司南辰有染，原来后面还有大招啊，你又和墨池在一起了？呀呀呀，你脚踏两只船。作为你的好友我不得不提醒你，这样做，等于玩火自焚知道吗？别说墨池你一个人应付不了，司南辰看见这图片，能把你吃了，好好保重，亲爱的，我挂了。”
    电话来的及挂的也快，乔书言都无语了，但是她提醒了她一个问题，司南辰那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要是看到这则新闻，还不得气死。
    就算他对她没什么感情，和她结婚也是另有目的，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名义上的老婆和别人闹绯闻，这不是给他戴绿帽子吗？他不疯了才怪。
    怪不得右眼皮跳的厉害，她也顾不得昨天是不是和他吵架闹别扭，发誓再也不理他了，赶紧拿起电话给他打过去，解释一下。
    只可惜打了几次都被告知电话正在通话中，这是和谁打电话呢？打这么久？
    她只好先给外婆打了过去，省的她老人家知道了担心。
    外婆很是镇定，好像天塌下来，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甚至还会跟她开玩笑：“其实这小伙子不错的，长得那么帅，符合你选择男朋友的标准啊，也从来没闹过绯闻，看面相，十分正直，又阳光，外婆巴不得这事是真的呢？哎，你有信心把这件事给变成真的吗？”
    乔书言真是无语了，她怎么有这么个外婆呢？
    这辈子估计是变不成了，下辈子吧。
    不过外婆这么闹，她沉重的心情也变好了许多，又给司南辰打了过去，还是显示在通话中，乔书言灵光一闪，这厮该不会是直接把她拉入黑名单了吧，怪不得这么沉得住气，到现在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质问。
    好啊，既然他这么不相信她，也不愿意听她解释，那她何必上赶着呢。
    乔书言赌气的上车了。
    在车上，她就和王晴熟，就和她坐在了一起。
    “乔姐，你怎么也没带个助理啊？公司也没给你配一个经纪人吗？你看看你身后那位，带了两个助理呢。”
    这件事她哪里想起来了呀？
    乔书言看了看后面，是乔心贝，带了两个助理，一个男士专门提行李的，一个女人专门近身伺候她的。
    心里冷笑，多大的腕啊，还找俩助理。
    乔心贝演了那一部电影之后，的确有了点名气，但是近半年的时间，她都没什么作品，关注她的人也少了。
    “人家好歹也是有点名气的，我怎么能和她比。”
    “你还是老板呢。”
    “算了，没多少事，我自己来就行。”乔书言这才想起，关于网络上的事情，天华娱乐有自己的公关，她可以打电话让他们帮忙处理的。
    她真是对娱乐圈一窍不通啊。
    打完电话，乔书言就想着闭目养神。
    奈何王晴一直在她旁边叨叨，她对娱乐圈的内幕知道的挺多的，乔书言也学到了不少知识。
    等到b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也不知道记者是怎么得知他们住在哪个酒店的，居然围了一通记者，要是按照过往经验来说，他们这种剧组，没有很大的大腕，充其量也就有两个狗仔拍拍肖岩了，大概是因为她和墨池闹绯闻的事，来了好几个人在这里堵截。
    有人愿意出风头啊，比如一路老实现在冲在前头的乔心贝，被汽车颠的骨头都要散了的乔书言一个激灵，戴上口罩猫着腰躲在几人后面先混进酒店里了。
    把房间上锁，再也不敢出来。
    然后，就接到了秦声的来电。
    “少夫人，老板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呀？”
    “没有啊，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乔书言颇为惊讶，怎么连秦声都找不到他了，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司南辰是谁，怎么可能会有事？
    秦声心里道，你的绯闻满天飞，老板肯定生气了呗，不给你打电话给别人打电话也没用啊，她倒好，一点反应都没有，也不知道安慰安慰老板。
    “少夫人，你和墨池怎么回事啊？网上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秦声，亏你还是顶级助理呢，娱乐记者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啊，这种报道你也信？”
    “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是老板在意啊，估计生气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是三岁小孩吗？有问题可以打电话问我啊，他愿意生气就生呗，我可没时间伺候他。”不是她不想解释，是他关机好么？
    也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会这么幼稚。
    秦声叹口气：“我派人再去找找吧，还有少夫人，你看看网上，对你的评论有很多不好的导向，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一个新人，一上来就爆这样的新闻，并不好的，你是不是想办法澄清一下？”
    “我澄清有用吗？大家会听我的吗？”的确一开始新闻爆出来的时候，大家是吃惊的，还没反应过来，等新鲜刺激感没了，就开始扒她的身份了，甚至把她小时候拉帮结派，打人揍人都给翻出来了，还具体到某件事上。
    甚至她和墨池是同学的事也爆出来了，估计在下去，她祖宗八代都会出来了。
    她也不想舆论继续扩大下去，然后影响自己的生活和自由啊。
    而且闵子晴也给她打电话，严重警告她了，要她离墨池远点，不然别怪她不客气。
    她第一次感到舆论的力量如此之大，从来没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她，被压迫得她承受不了了。
    “你澄清无用，你让墨池澄清啊。他说话可是一呼百应。”
    “也对啊，那我给他打个电话。”

 53 老爷子也关注了

    墨池大概也被各种电话烦透了，自己干脆都不带手机了，是闵子晴接的电话。
    “乔书言，你还好意思打电话过来？”
    “我有正事要找墨池，他人呢？”乔书言要不是看在以前对墨池愧疚的份上，对她说话客气点，对她这种凶巴巴的态度早就骂上几句了。
    “他不在，你有事告诉我就行了。”她高傲的道，乔书言都能想象得到她高昂着头颅那种神气的样子。
    “你赶紧更新墨池的微博，让他和工作室都澄清一下我们俩的关系。”
    “乔书言。”闵子晴怒喝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呀？跟墨池上了一次热搜，就真成了他女朋友了？他的事也轮不到你来管。”
    乔书言默了一下：“澄清误会，不应该是你这个经纪人应该做的，或者作为他的爱慕者想做的吗？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难不成是墨池不允许你这样做？”
    闵子晴被戳中了痛脚，气急败坏，差点没有跳起来：“乔书言你去死吧。”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乔书言耸了耸肩，这女人脾气太差，墨池没看上她就对了。
    联系不上墨池，闵子晴是没指望了，她该怎么办才能解了自己的危机呢？
    正在思索中，松晨的电话打了过来，那兴奋的声音能穿透她的鼓膜：“言言啊，么么么，先让我亲几口，真是爱死你了。”
    乔书言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给整懵了，一度怀疑这家伙得了失心疯了。
    “你没事吧？”
    “真是谢谢你了，书言，谢谢，我过年一定给你封个大红包，不，我免费奉献自己给你当三个月助理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能不能说清楚啊？”
    “讨厌，故意的，做了好事还不想留名，我知道，就是你在司南辰面前说了好话，才让我独家报道你和他的事情，我们报社要发了，我要一战成名了，从此我的名字将在娱乐记者界名垂千古了。”
    “亲爱的，你太厉害了，还说你和司南辰没有关系，瞧瞧他为了你，都把这么多年的规矩打破了，也别说他是为了气萧然的话哈，他就是为了萧然也没有破过从不登娱乐报刊，微博的规矩，可是现在他为了你打破了，一定是为了捍卫自己的权利，宣告自己的主权。”
    “言啊，这样的男人太帅了，对你太好了，你会让全世界的女人羡慕嫉妒恨的。”
    “另外，我会飞奔向你身边的，狂风暴雨你没有经验的，我来保护你了，等着我。”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乔书言皱着眉头，没搞清她的重点。
    “你要给我当助理？你没发烧吧？”
    “没有没有，这是作为报道司南辰的代价，这代价值，我愿意，再说能在剧组待着，和你一起虐恶毒女配，我这个八卦分子也不能错过呀。”
    “司南辰让你爆昨天我们俩的照片？”
    “对啊。你不知道昨天我把那画面拍的多美，夜空下，微风吹过，高贵的女郎生气要走，霸气帅气的男人从背后拥抱，太浪漫，太唯美了。”
    “打住，打住。”乔书言一阵恶寒。
    “你确定是司南辰亲自答应的吗？他给你打过电话了？”秦声不是说找不到司南辰了吗？
    “是他的助理给我打的电话啊，这种小事哪能劳烦司南辰亲自做呀。”
    “哦。”乔书言若有所思，秦声安排的，肯定也经过了司南辰的同意，这种大事他哪能做主？
    也就是说秦声联系上了司南辰，或者刚才秦声给她打电话只是在试探她？
    对了他刚才打电话时，确实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对于曝光她和司南辰昨天照片的事，她没有阻止，她已经处在风头浪尖上了，那就索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呀。
    再说，能曝光也是她希望的，就想让萧然看看，到底谁才是赢家？
    秦声给她打电话的确是在试探她，而且是受了司南辰的授意。
    他虽然一气之下关了手机，但是时间长了，心里就憋不住了，明里暗里的暗示秦声，秦声跟了他这么多年，跟他肚子里的蛔虫没有两样，焉能不明白，立刻给乔书言打了电话。
    司南辰则被老爷子叫回了老宅，老爷子早上有看新闻的习惯了，谁知道在换台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刷到了娱乐新闻，正好放出了墨池和乔书言的那张照片。
    一怒之下就给司南辰打了电话，司南辰赶过来之后，老爷子就把遥控器砸过去了，开始训斥：“你瞧瞧你，空有一身好皮囊，也虚有夏城第一冷阎王的称号，连自己媳妇都看不住，被别人抢走了，你赶紧给我抢回来，要是媳妇没了，你也不用在家里了。”
    司南辰终于找到发难的理由了，可不是他要反击，是老爷子要求的。
    于是就让秦声找了松晨。
    老爷子看到娱乐报道和微博上的头条立刻被孙子和孙媳妇的照片给霸占了，心里才满意极了。
    好多人都在问乔书言和司南辰什么关系呢？他多想从上面发表一下评论，说出两人关系啊，奈何他不会。
    “这照片谁拍的，不错啊，你小子深藏不漏啊，俩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该给我抱个重孙子过来了吧？”
    司南辰不说话，老爷子自话自说，也懒得他搭话，搭出来的话本来也没有一句是他喜欢听的。
    不过老爷子刷着刷着就不高兴了，有些人过了新鲜感和好奇心之后，出现了批判乔书言的言论。
    “这女人谁呀？长得也不是那么绝色啊，居然能同时攀上两个大佬。”
    “我老公墨影帝和男神都受骗了吧？这女子接下来要惨了。”
    “这女人不简单，乐华董事长，现在又拍戏，背景挺深厚吧。”
    老爷子严厉指出：“这些人真是无知，吃饱了撑的，敢说我孙媳妇不漂亮，脚踩两只船，真是岂有此理。”
    “老爷子，上亿的评论，出现这话可不算什么，我看大多数都是良善之言。舆论导向还是好的。”
    “哼，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是，是，有少爷坐镇，谁敢说过分的话呀。”能和两个大佬爆出来关系，说明背景不一般，谁会不开眼谩骂。

 54 抓个现成的

    老爷子想了一会，指着手机问：“你会在上面评论吗？”
    司南辰看着两个老头围着一个手机在那研究，转身走了出去，有老爷子在，他也不用担心那些巨大的言论能给乔书言带来负面影响了。
    “老爷子你看看这个。”管家拿着自己的手机给他看。
    “这是什么？”
    “这上面有人把少夫人上学时候的事情都给扒出来了，你看，这上面说少夫人是在德仁一中毕业的，算起来应该和少爷是一届的，你说俩人有没有可能是同学呀？”
    老爷子若有所思：“当初他死活不肯在德仁一中上高中，我就说让你去调查他在德仁一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吗？”
    “哎，老爷子，事到如今，我实话说了吧，当年少爷威胁我，不让我去调查，我说什么都没查到是骗你的。”
    “什么？”
    “你责罚我吧，当时少爷以离家出走为由，我不得不停住。”
    “哎，过去的事就算了。”老爷子摆摆手，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他现在都有孙媳妇了，还计较那些做什么。
    “等书言回来了，你让她过来一趟，我问问她当年的事。”
    b市的晚上更冷，加上这两天阴天，乔书言晚上真的不想出来，一下子就被寒风吹透了。
    松晨把小妮子非要她去火车站接她，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名人了，就穿了羽绒服，戴了帽子出来，火车站那么多人，很快就被认出来了。
    有人拿着手机拍她，她赶紧把自己裹起来，那些人跟着她，上前找她签名。
    她摆摆手，笑着道：“我是来接朋友的，你们能不能当没有看见过我？”
    年轻人幸好追星意识不强，也不意思强拍，笑着走开了。
    她赶紧找了个卖口罩的，给自己戴上，又等了好一会，人才出来。
    一上来就给她一个熊抱。
    “言言啊，我们俩又可以在一起称霸江湖了。”
    乔书言指着自己问：“我都这个样子了，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嗨，你这口罩太幼稚了，和以前没多大改变，还有这羽绒服，你就喜欢白色的。就咱们这交情，用一句话概括，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乔书言汗，这句话是这样用的吗？
    “赶紧走吧，天太冷了，出租车都不好打。”
    凭借着松晨拦车的热情，俩人还是很顺利的打上了车，乔书言没敢把口罩摘下来，出租车司机就这都差点认出她来。
    主要是她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太明亮了，太吸引人了。
    乔书言极力否认，司机才罢休。
    松晨还想和她探讨一下现在的情况的，生怕司机听出来，什么也不敢说了。
    进了酒店，松晨的嘴才跟撕开了胶布一样，叭叭的说个没完。
    “你告诉我，你和司南辰到底什么关系？别敷衍我啊，我可不好打发，你要说一点关系没有，他干嘛那么关心你，让我来给你当助理，帮你。”
    乔书言翻了个白眼：“你确定他让你过来是帮我，不是害我吗？可怜我啊，一边要拍戏，一边还要照顾你，要是在弄个烂摊子，我还要收拾。我一把年纪了我容易吗我？”
    “讨厌。”松晨捶她的肩膀。“我在你心里就是个麻烦精啊。”
    “嗯，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乔书言说着给她去服务台开房间，松晨凑近问：“给报销吗？”
    乔书言吓了一跳：“别闹了，我多穷你难道不知道吗？谁让你来的你找谁报销啊。”
    “我可不敢找司南辰要钱，我给你当助理，当然是你给我钱。”
    乔书言果断的把身份证收起来，拎起她的行李：“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和我同住吧。”
    “切，谁让你自己那么小气。”
    “哎，肖岩住哪个房间，我一会找他要个签名，我师傅喜欢他。”
    乔书言推开房间门的手顿住，指了指对面：“你现在就可以去敲门了。”
    “那不行，我得梳妆打扮一番。”松晨捋捋头发，拿出兜里的小镜子照了照。
    乔书言则突然拉着她，迅速的撞开了对面的门，门没有锁，一下子就开了。
    房间里乔心贝穿着一件浴袍，头发还是湿的，正站在肖岩面前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两人听到动静，肖岩赶紧走到乔书言这边来，和乔心贝拉开距离，防备的看着她。
    乔心贝也转过头来，眼睛蓄着的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乔书言眯了眯眼，乔心贝浴袍有点松了，领口处露出好大一块白色肌肤。被乔书言和松晨盯着，觉得坦露在众人面前一样，赶紧隆紧了衣服。
    “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乔书言望着肖岩问。“不过这可不怪我们，是你们没锁门。”
    肖岩连连摆手：“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是心贝小姐说在自己洗浴间发现了一只老鼠，十分害怕，非要躲到我这里来。”
    “哦。”松晨嘴比较快：“老鼠啊，确实挺吓人的，不过心贝小姐还有时间穿浴袍啊，要是一般的女人直接就过来了。”
    乔心贝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去：“你什么意思啊？”
    松晨朝她抛了个媚眼：“我的意思你懂滴，肖男神长这么帅，不穿浴袍也亏不了你。”
    肖岩用拳头抵着嘴唇，轻咳了一下。
    “啊，我们是不是耽误心贝小姐的好事了？”
    乔心贝被人拆穿了目的，狠狠瞪了一眼她，跑走了。
    乔书言扯着松晨，意味深长的对肖岩道：“锁好门，不要随便放人进来。”
    肖岩送两人：“谢谢，谢谢你们了。”要不是她们过来，他还不知道怎么打发走乔心贝呢，谢谢她们的信任，她穿成那个样子，万一是别人发现了，他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松晨依依不舍，不想离开：“男神，给我签个名呗，我好喜欢你啊。”
    乔书言紧紧拽着她，生怕一不留神，她就生扑上去，明明喜欢肖岩的另有其人，却表现的这么好色，她才是演员吧。
    松晨好不容易被她拖到房间里。

 55 拍戏天赋

    “哎，你怎么知道肖岩房间里有人？正好带我闯进去？还吓我一跳呢。”
    乔书言一愣，忘了这件事了，她是能隔着门看到里面的情况，但是这事松晨不知道啊。
    “啊，我也不知道乔心贝在里面，就是想带着你进去，吓唬他一下呢，给他一个惊喜呢。”
    松晨不过随口一问，对于乔书言的回答，也没有丝毫怀疑。
    她往床上一躺：“乔心贝那女人果然挺贱的，你居然敢害你，你打算怎么对付她？”
    乔书言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去洗澡。”
    “切，洁癖。”松晨拿着衣服，乖乖的去洗澡。
    伴着哗哗的水声，还在喊：“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对她呢，我好做好准备。”
    “洗你的澡吧，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其实乔书言也没有想好具体怎么对付她，她只是觉得以乔心贝的性格，整天看着她演女一，而她演女二，肯定会受不了这种侮辱，一定会对她出手的，而她就要利用这个机会，敲打她一次狠的。
    松晨洗完澡躺在床上刷手机。
    “书言你看看这条微博，这个人你认识吗？正义的化身，看起来是个大v哎，他一直在替你说话，非常活跃，而且他的拥护者越来越多，你的好感度在成倍的增加呢。”
    乔书言接过手机看了一下，果然那人似乎对她很熟悉似的，说的话很维护她。
    “我不认识这个人呀。”
    “难不成是司南辰注册的号？”
    乔书言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他身上？”
    “那你说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大实力，这么挺你。”
    “我人缘这么好，挺我的有钱人多了。”
    “啧啧，姐还是那么自信啊。”
    “那可不，跟着姐混，没错的。”
    “那大姐，给点钱花呗？”
    “一边去，我还有五百万欠款呢。”
    “真的假的？谁那么大手笔，借给你那么多钱？”
    “你关注点不该是五百万欠款吗？”
    “你都执行董事了，还会没钱？”
    “没有。”
    “抠。我发现你比原来变了好多。”
    “废话，我又不是原来的小孩了，再说，我也是落难的人啊，还能跟以前一样，不识愁滋味。”乔书言说着，往自己眼睛上点了两滴眼泪。
    “你有我惨吗？被亲爹亲妈逼婚不成，逐出家门，无家可归。”她说着也跟着哭起来。
    乔书言切了一声：“是你作好吗，未婚夫家多有钱啊，要是我亲妈给我安排个这么好的丈夫，我得乐疯了。”
    松晨惊讶的看着她：“我看你现在都疯了，你居然为了钱折腰，那司南辰有钱，你嫁他呀。”
    “嫁给他有什么好处，他也不给我钱。”
    “哎，你俩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千万别敷衍我说你俩没关系，我可不信。”松晨又来了兴趣。
    乔书言看着她十分认真的道：“我们俩早已经领证结婚了，我们是合法夫妻关系。”
    松晨呸了一声：“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还合法，谁信啊？”
    看，她就是这么欠揍，给她说真的，还不信了，乔书言蒙住被子：“困死了，不信睡觉。”
    松晨想喊醒她，继续聊天，她在车上都已经睡饱了，奈何乔书言死活不理她了，一个人唱独角戏不是她的菜，也只好泱泱的躺下去了。
    尽管乔心贝恨死了乔书言，昨天又一次破坏了她的好事，但是在剧组拍摄几天，她还是挺规规矩矩的，挺老实的，每天都带来很多吃的喝的，讨好大家，其实她在外的名声一直不错。
    期间有很多记者过来采访，就因为乔书言爆出了和司南辰的绯闻，她一下子火了起来，连带着剧组一直上热搜。
    幸好有松晨拿着她的手机，给她打理着微博，要是依她自己的性格，才懒得理会这些。
    一个月过去了，司南辰没有和她联系过，乔书言也没有主动和他联系，就是有一次据说他被记者拦住了，问他和她的绯闻是真是假，他没有回答，又惹的媒体一阵地震。
    剧组的拍摄一直都很顺利，乔书言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学过表演，但是她身上自有一股灵气，看着别人表演，或者导演的一句话，她就能领会其中的意思。
    在加上她过目不忘的本领，台词尤其记得好。
    导演天天夸她是演戏的料，如果不演戏，绝对是演艺界的损失。
    松晨接过很多个导演和广告商打来的电话，都是约乔书言的，都被她一一拒绝了，这也是她来时，司南辰传达给她的意思。
    意思就是乔书言是天生属于手术台的，绝不能在演艺路上浪费时间。
    但是看着李冠珠导演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不吝词汇的夸赞她，松晨真想给司南辰打个电话，她在演艺这方面也是天才啊，能不能接下点广告，电影，多挣点钱，在功成身退啊。
    奈何她鼓足了好几天的勇气，都没敢打出去那个电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资源流失在流失。
    乔书言倒是不可惜，她驾驭角色越来越纯熟，越来越觉得演戏挺不错的，但是她更喜欢上手术台，那才是她表演的舞台。
    这几天，乔心贝饰演的恶毒女配的戏份有点多，其中有一场，她得知男主喜欢上了女主乔书言饰演的李轻音，便生了恨意，约她在湖上见面，在湖边洒了润滑油，假装给她东西，在拉拉扯扯中，让女主掉进了湖里。
    因为李轻音不会游泳，想淹死她，谁知道这时候有晨练的老人，把她救起来了。
    她装作姐妹情深的样子，假惺惺的呼喊，慌忙送她去医院，李轻音也没有怀疑她。
    今天就是这场戏，湖水有点脏，乔书言站在湖边，准备一会跳下去。
    她是会游泳的，倒是不怕水，就怕有人在水里动了手脚。
    别人看不到，她可是连里面的水草都看得一清二楚。
    还有几条小水蛇，那蛇头一看就是有毒的。
    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拍戏，她有空喜欢来这湖边走走，可从来没见过水蛇，可见是为她准备的。
    她看向乔心贝，她今天的话格外的多，笑起来脸部肌肉有点僵硬，可见心里是紧张的。
    乔书言开玩笑的道：“导演，这里面没有蛇吧？我要是跳下去不会没命上来了吧？”
    乔心贝条件反射的看了她一眼，对上她的眼睛后，又慌忙的移开了。
    肯定有问题。

 56 自作自受

    导演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深意，笑着道：“怎么会，我已经令人下去检查过了，放心吧。”
    拍摄开始了，乔书言按照事先指定好的位置站着，乔心贝站在她对面。
    两人说完台词，乔心贝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给她，乔书言拒绝，两人就开始拉扯，乔心贝明显手下用力，要把她推进湖里，乔书言明知道里面有毒蛇，怎么可能还会甘心下去，因为是演戏，就算乔心贝不使力气，乔书言按照规定也会下去，所以她并没有用尽全力，那么乔书言的机会就来了。
    她左手反握住她的左臂，右手用力，把乔心贝给推了下去。
    “噗通”一声，溅起了一个大水花。
    “救命，救命啊。”正是因为知道水里有什么，乔心贝才慌乱极了，并拼命的挣扎，想游出来。
    导演都没反应过来，是有人落水了，但是好像落水的人错了。
    乔书言更愣怔的呆在原地，看看自己的手：“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有人指着水里的人影喊道：“快救人啊。”
    剧组准备好的捞人的水手要跳下去，可是哪里还有人影。
    大家围着湖边看了好一会，才发现乔心贝已经拼命的游到湖边上了，要上来。
    不知道又怎么突然没有了力气，开始往湖里沉。
    水手们这才找准位置跳下去。
    乔心贝被抱上来，已经昏过去了，水手们给她做人工呼吸，人始终没有醒过来。
    “哎呀，她这是怎么了？”乔书言指着她的手臂说道。这毕竟是乐华投资的剧组，还不想闹出人命来，影响乐华的股票。
    大家这才发现她左边手臂已经发紫肿胀起来。
    “是不是中毒了？”
    “难不成里面真的有毒蛇？”
    乔书言看向她的助理小张，她脸色苍白的站在圈外，想要随时逃跑似的，看来是乔心贝的同伙啊。
    乔书言上前利落的把乔心贝的衣袖撕开，果然有一个小伤口，冒着黑血。
    “似乎真的是毒蛇咬的。”
    “赶紧打120。”
    “现在怎么办？毒性在蔓延哎。”
    “手机上说在伤口上部包扎，然后在伤口上化个十字口放毒血，最好拔一下罐。”松晨悠哉的站在那举着手机，明显的在压制着脸上激动的笑容。
    乔心贝被紧急处理后送往医院，醒来后，导演带领众主演主创人员去看望她。
    乔心贝哭喊着抱着导演的胳膊：“导演，那里面怎么会有毒蛇呀？是不是有人要害我呀？我看我还是退出剧组吧，不然我怕把命交待了。”
    “听医生说，你体内的余毒还没有清理干净，别激动，这只是个意外。”
    “这怎么会是意外？这是人工湖，平常有很多人在里面划船，从来没有出过事，怎么我一跳下去就出事了？说不定有人故意在里面放了毒蛇。”
    “那场戏本该是我跳下去的，奈何我们用力不均，没有协调好，反而是你下去了，如果真是有人故意放毒蛇的话，应该也是害我的。”乔书言在旁边道。
    乔心贝也不哭了，抬头狠狠的看着她：“怎么会是用力不均，分明是你故意推我下去的，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乔书言挑了挑眉，无辜的道：“我根本没理由这么做呀？我可是这部剧的投资者，这不是损人不利已的事吗？”
    “谁都知道你看我不顺眼。硬逼着我来演这个女二，要不然以我的名气，我怎么可能演这样的角色？是不是你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
    乔书言冷笑，乔心贝这是想接着这件事和她撕破脸皮了？
    “那既然你这样说的话，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导演，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肖岩皱着眉道：“可是没有监控，不好调查呀？乔小姐你有头绪吗？”听这话，还是挺信任她的吗。
    乔书言对他笑了笑，道：“有监控的。”
    其他人都看向她，那是他们临时搭建的拍摄棚，哪里有监控？
    “我就是拍剧组有人出现意外，专门令人安的，每一个拍摄地点都有的，我没有告诉你们过吗？”
    “没有啊。”众人面面相觑。
    乔书言一拍脑门：“看我这脑子，可能是我给忘了。”
    肖岩道：“这么说，我们回去调出来监控就可以了？”
    “不错。”
    乔书言笑眯眯的看着乔心贝白了的脸色更白了。
    “心贝小姐，你放心，我们回去就调监控，一定会调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的。”
    “好。”乔心贝失去了力气似的，在之后的时间里，话也不敢说了，明显的心思不在。
    他们几个人走出病房大门，乔书言道：“你们先走一步，在车里等我吧，我去趟洗手间。”
    乔书言随后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导演他们就被一群记者给围住了。
    她就知道乔心贝事先安排了记者，想要把这件事闹大，既然她想闹大，那就随她的心愿喽，这可是她自找的。
    乔书言走上前，听导演对记者们解释：“大家听我说，真的有监控，我们调查清楚了，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真的有交代？不会是刻意造出来的吧。乐华就是这么对待旗下的女艺人的吗？一点人身安全都没有，以后谁还敢签约天华娱乐呀？”
    乔书言阴沉着脸走上前：“请问乐华怎么对待旗下的女艺人了？事情还没查清楚，就给乐华泼脏水，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记者们一见乔书言赶紧围了上来。
    “听说心贝小姐是被乔小姐推下去的，你是故意的吗？在里面放了毒蛇，想要当成意外事故处理吗？”
    乔书言淡定自若的道：“你们不用往我身上引，我要是对她不利，不会放在明面上，影响乐华的运作，而到底事实如何，不如你们派两个代表，跟我们一起去看监控如何？”
    “有监控？不是说没有嘛？”
    “怎么会没有，我是乐华的执行董事，乐华又是剧组的主要投资人，我当然要为大家的安危负责，走吧，一起去吧。”

 57 形象崩塌

    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小报记者，是乔心贝找来的托，看到乔书言这么镇定，胸有成竹，面面相觑起来，真的有监控吗，不是说没有吗，要闹起来闹大吗？看这情况，十有八九不是乔书言做的，那她们接下来怎么做?
    乔书言走在前面开路，剧组人员都跟着，反而是记者们都退缩了，没人跟上去。
    乔书言转身:“怎么了，不是说好了选两个代表去吗?没选出来吗？要不然一起?乔书言越是大方相约，记者们拒绝的越快，他们刚刚接到乔心贝发来的短信:“监控被乔书言做过手脚了，里面的内容对她很不利，暂时不能报道了，等她处理完内部事情在找她们，现在请各回各家。”
    虽然她们对次事已经有了兴趣，却因为拿了乔心贝的好处，不敢去了。
    乔书言也不勉强，带着剧组回酒店了。
    松晨回到酒店偷偷问她:“你什么时候按的监控，我居然不知道。”
    “哪里有什么监控？湖里的戏是昨天晚上才决定拍的，我就是想按也来不及呀。”
    “你原来在炸她呀！”
    “对呀，她做贼心虚，绝对不敢让监控公布于众，会派人过来偷视频的。”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这也太刺激了，松晨很激动。
    “偷东西最好的机会，是明天我们去拍戏走后，我已经报警了。”
    “你这么狠，万一查出来是乔心贝，她被抓了，于乐华也不利呀。”
    “对于天华娱乐会不会损失，我不在乎，能永除后患也值了，再说有君越在，不用担心乐华会受影响。”
    松晨伸了个大拇指：“我无比庆幸我一直是你的朋友，而不是你的敌人啊。”
    乔书言挑了挑眉：“你终于明白了一个大道理，恭喜你。”
    第二天乔书言在拍摄时接到了警官打来的电话，告诉她，偷东西的人抓到了，是乔心贝的助理小张，不过她并没有承认是来偷监控的，一口咬定走错房间了，是替乔心贝来拿衣物的，而房间挨着，她一不留神就走错了。
    至于房卡，一直在她包里。
    但是那房卡一看就不是原装的。
    她咬定不知情。
    乔书言上午的戏份拍完了，李导演还要拍其他配角的戏，于是她就回了酒店。
    小张嘴皮子很紧，说什么都不承认。
    警官把她带回了警局。
    乔书言和肖岩去了医院，乔心贝的病房里。
    “你们怎么过来了？”乔心贝坐起来，看见乔书言过来，她心里还是很震惊的，难道小张被抓住了，暴露了？
    “我们不是来看你的，是有事来找你。”乔书言高深莫测的笑容让她心里很不安。
    “找我有什么事？”她的目光开始闪烁。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小张可是什么都说了。”
    “小张？她，她怎么了？她刚才还在这里，这一会跑哪里去了？”
    “别装了，我不想和你费口舌，实话对你说吧，湖里有毒蛇的事情，我报警了，警察今天把小张抓起来了，她什么都说了，是你指使她买回来毒蛇，放进水里的。”
    “你胡说。”乔心贝激动的叫嚷起来。
    “是你，一定是你联合小张诬陷我，一定是，乔书言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你父亲，所以你报复我是不是？”
    乔心贝被拆穿，就失去理智了，但凡她理智一点，就会想到，如果小张说了，乔书言有了证据，这会来找她问话的就是警察了。
    “乔心贝你是不是太自恋了，就乔裕民那样的父亲，送我我都不要，也就是你和你妈当成宝贝，我现在可是乐华的董事长，混的风生水起的，我要报复你，早就出手了，你也不会有机会害我，你要记住，你今天的结果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
    “很快警察就会过来了，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乔心贝完全绝望了，是啊，乔书言要什么有什么，不光身价暴涨，在演艺圈也是风头正劲，墨池和司南辰都是她的人，她完全是个赢家呀，而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因此她对她的嫉妒与日俱增，恨不得她马上死掉，可是她怎么那么命大？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往湖里放毒蛇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自己不下去，而把她推下去。这也是她相信乔书言确实按了监控的原因之一，要不然她不可能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明明做得那么隐秘。
    “你说呢？”
    “乔书言你城府真够深的，明明装了监控，明明知道是我，却不揭穿，就是要等我自己出丑是不是？”
    “乔心贝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要作死的。”乔书言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朝她晃了晃：“这是证据吗，你亲口承认的。”
    她转身要走。
    乔心贝精神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等等。”
    “你，你刚才在试探我？”
    “是啊，小张什么都没说。”
    “乔书言，乔书言。”乔心贝想从床上爬起来追上去，只是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她的身影。
    乔书言把录音交给了警察，警察到病房里提审乔心贝，带走她的时候，医院门口围了无数记者，他们已经得知事情的始末，疯狂的想要围上去，采访一下乔心贝，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的形象一夜崩塌。
    而她的粉丝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心中的白莲花居然是这种人。
    有的还在乔心贝的微博下面追问，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有人陷害她。
    只可惜被拘留审问的乔心贝没有机会回答他们的问题了。
    乔书言接受了媒体的采访，义正言辞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为天华娱乐有这样的员工而感到痛心，她表示自己作为老板，不会与她计较，希望她早日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但是天华娱乐不会再要她了，单方面宣布与她解除合约，也算是给心术不正的艺人一个警告。
    最后在君越的操控下，乐华不但没有受到影响，本来在娱乐圈就有了影响力的乔书言，宽容大度的形象反而让乐华的股票一路飙升。

 58 心寒，到底是谁亲妈

    乔书言接到樊胜华打来的电话，还在拍摄中，听说她生病住院了，赶紧赶回了夏城。
    到了医院却扑了个空，给樊胜华打电话，到了她租的住处，她正躺在沙发上吸烟，自从上次乔书言替她还了五百万赌债之后，母女俩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短短的时间，樊胜华比上次见时，更加的瘦了，眼窝都深陷下去了。
    乔书言心里一紧，虽然这个妈太不成器，但是总归是自己的亲妈，她变成这个样子，她居然都没有关心过她。
    她扑过去，趴在她面前：“妈，你到底怎么了?”
    “啪”的一声，猝不及防之下，却被樊胜华扇了一巴掌。
    距离那么近，乔书言半边脸都歪了，她捂着脸呆呆的望着她不明所以。
    樊胜华扔掉烟头，狰狞的脸部轮廓在烟雾中浮现出来：“你对乔心贝做了什么？”
    乔书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是因为乔心贝的事打我的？”
    “她好歹是你父亲的女儿，你怎么这么狠毒，把她送进警局，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把她从里面弄出来。对媒体澄清，这件事与她无关。”
    乔书言心里觉得十分可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乔裕民跟你什么好处了，你居然替他说话，替乔心贝说话，你忘了乔裕民曾经是怎么对你的了？”
    “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现在他知道错了，我就得给他一次机会，他答应我从今以后不在与乔心贝母女来往了，只是你要澄清关于乔心贝是被诬陷的。”
    “乔裕民的话你也信？”
    “我今天就搬到他那里去住了，乔心贝母女已经搬出去了，这就是他表现出来的诚意，我怎么不能信？”
    乔书言看了看周围，原来行李箱都已经打包好了，她先前担心她，都没有注意到。
    “他在以退为进，你不懂吗？他是为了救乔心贝才这样骗你的，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樊胜华最听不得这样的话，她一心痴迷于乔裕民，觉得以自己的条件，乔裕民怎么可能一点不喜欢自己，肯定是被孟心怡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心窍，才一时走入歧途，现在他回心转意了，她愿意相信这是他正确的选择。
    她的女儿是乐华董事长，又结交上墨池和司南辰这样的大佬，乔裕民不选她才是傻子。
    她把桌子上的纸筒扔到地上：“你说到底帮不帮忙吧？”
    乔书言看着她，只觉得太心寒了，难道她心里只有乔裕民吗？就没有她这个女儿吗：“你想让我怎么帮呀？”
    “我刚才说了，把乔心贝弄出来，告诉媒体记者，她与放毒蛇一事无关，是有人诬陷她，恢复她的名誉，重新让天华娱乐和她签约。”
    乔书言笑了一下，内心反而平静如水了：“你知不知道，她放毒蛇是为了害死我，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把这一切都推翻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名誉受损的是我，会怀疑我的目的，媒体也会对乐华不信任，把乐华推上风头浪尖？”到底谁才是她的女儿？作为一个母亲，得知女儿受了欺负，不去帮忙讨回公道，反而帮助敌人，就因为乔裕民一段的甜言蜜语，就把他们之间的母女情全部抹杀，去信任别人了？
    她忘了当年乔裕民是怎么冰冷无情的舍弃她，怎么设圈套害她了？
    是她这个女儿一直替她出头，一直替她挡着，甚至为了她的赌债把自己卖了，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了她？
    “你不是没事吗，反而是乔心贝出事了，她都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还不放过她，再说了，只是让你澄清不是她做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和乐华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我不想对你说了，总之我不会答应的。”乔书言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在谈下去，她会忍不住爆粗口，打人去。
    说着失望的站起来，要走出去，以后她再也不想见到这个母亲了。
    她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我话还没有说完，乔新城的事，你也必须让律师停下来，撤诉。”
    乔书言转过身来：“你知道乔心明偷了新城的设计图吗？”
    “你爸说了，公司将来给新城继承，心明什么都不要，设计图给他又怎么了，反正新城将来是来管理公司的，又不设计什么图纸。”
    乔书言深吸了一口气，一句话也没说，急匆匆的推门走了出去，再不走，她就呼吸不上来，直接气死了。
    出了门，她给新城打了电话，手机关机，她直接叫了车去了学校。
    幸好上次留了张教授的电话，联系了张教授才知道，樊胜华以生病为由，把新城也给叫回去了，只不过比她要早，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乔书言猜想，樊胜华肯定也要求新城撤诉了，新城一定接受不了她给的理由和做法，一个人躲起来伤心去了。
    这孩子也不给她打电话说一声。
    不过让她心里稍安的是，他应该没有答应樊胜华，不然樊胜华也不会对她交待这件事了。
    乔书言叹了一口气，别说新城接受不了，就是她也接受不了樊胜华的做法。
    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妈。
    回到外婆家，外婆见她回来，有点意外：“你不是去拍戏了吗？怎么回来了？”
    “我的戏快拍完了，导演给我两天假，我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呀。”只有在外婆这里，她才能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心平静下来，没有怨恨和孤寂，这里是最好的疗伤圣地。
    “你回来的正巧，有口福了，新城亲自下厨，炖了一只鸡。”
    “新城在这里？”
    “对呀，昨天就赖在我这里，说什么也不想回学校，这孩子我看着有心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他要有事就对我说了，想必也没大事。”
    “哎，你和那个司南辰没什么联系了吧？”
    “没有，哪有联系？我不是那天都对你解释过了吗？我喝多了，他出于对同一个公司同仁的关心，去扶我，正好被媒体拍到了，狗仔你还不知道吗？最喜欢断章取义，p图了。”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外婆，为什么提起司家，你就那么谨慎呀？是不是与司家有什么恩怨呀？”乔书言试探着问，最好打听清楚，万一将来外婆知道了她和司南辰早已经领证的事，她好做好应对。

 59 往事被人重提

    “哪有什么恩怨，只不过司家是百年望族，夏城不管经历过怎么样的风雨，一直屹立不倒，可见水很深，我们只不过是普通人家，还是不要沾惹的好。”
    “哦，其实司氏自从收了乐华二十五的股份之后，并没有什么动作，也许是我们想多了呢，人家只不过看好乐华，想挣钱而已呢。”乔书言一边试探着说，一边观察着外婆的脸色。
    外婆幽深的眼神看向她，乔书言赶紧低下头，她的眼神有时候太犀利，总感觉她心里怎么想的，都瞒不过外婆。
    也是啊，她从小跟着外婆长大，她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你在试探外婆呀？还说与司家那小子没关系。”外婆的笑容都淡下来了。
    “真的没有。”
    “那报纸上怎么说你和墨池，司南辰都是德仁一中的学生？你们以前也不认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外婆你的眼睛，以前是认识，但是也仅限于认识。”乔书言讪笑着道。
    “哦，是吗？”
    “就是前段时间，我还救过司家老爷子，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谁啊，要是知道，就凭外婆你对司家印象不好，我也不会救人的。”
    “哼，我教你见死不救了？”
    “不是，不是，我这不是哄你开心吗？笑一个笑一个，别为无关的人生气了。”乔书言晃着她的手撒娇。
    “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外婆终于笑了，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
    “我去看看新城做的怎么样了，去给他帮帮忙。”
    “别帮倒忙就行。”外婆在她背后喊道。
    乔书言朝她做了个鬼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新城天生的就会做饭，而且自带香气，而她怎么做都不成功，不是摔碗就是砸锅。
    新城和外婆都警告她离厨房远点。
    新城在厨房里早已经听到她的声音了，不过他正在剁鸡，两手都是血迹，还没腾出空来给老姐打个招呼。
    “姐，抱抱。”
    “走开。”乔书言一掌把他给推开，他穿着围裙，身上到处脏兮兮的，故意的吧。
    新城笑嘻嘻的指挥她：“给我削几个土豆。”
    这点活乔书言还是会干的。
    “妈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的？”
    “是啊，她让我救乔心贝出来，被我无情的拒绝了。”乔书言故作轻松的道。
    “她也让我不要告乔心明了，也被我拒绝了。”
    “做得对。”乔书言伸出大拇指。
    “姐，妈不会罢休的，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我怕她会缠着外婆，她知道外婆是我们的软肋。”
    “她来找过外婆了？”
    “何止啊，她和爸一起来的，把外婆气的够呛，被外婆一棍子打出去了。”
    “妈是没有这样的心眼和脑子，但是就怕乔裕民在背后出坏点子，把她当枪使，不过我们记住一个原则就行，不答应。”
    乔新城的动作顿了一下。
    乔书言明锐的感觉到了：“乔裕民不会也去找过你了吧？”
    “他买了好多东西给我。”
    “糖衣炮弹让你心动了？”
    “没有，我知道他是为了乔心明，所以更寒心了，我就担心外婆。”
    “我在跟剧组请几天假，等乔心贝和乔心明的事情结束了，我在回去。”
    “会不会耽误你啊。”
    “我没事。就是以后他们在找你，你要告诉我。也不给我打电话。”
    “姐，你说要是乔心贝和乔心明都坐牢了，爸和妈会不会恨死我们呀？”
    “那你说如果乔心贝和乔心明有这样的机会让我们坐牢，乔裕民会不会心软，让乔心贝放过我们呀？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指使乔心明那么做的，是谁把我困在警局，让我受苦的，乔裕民做过什么吗？他恐怕巴不得我永远呆在警局吧。对别人心善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如果搁在古代，她绝对恩怨分明的当一个侠女了，像乔心贝这样的，早被她废了。
    只不过现在是法制社会，她不能那么做罢了。
    新城炖的鸡香的覆盖住了整个房子，一家三口吃的喜乐融融。
    吃过饭，新城回了学校，乔书言给律师打了电话，让他们动作快点，然后自己又跑了一趟公司。
    君越说攒了几个文件，需要她签字。
    可是跑到公司，发现君越根本不在。
    这家伙拿那么多钱，居然还旷班。
    乔书言气冲冲的给他打电话：“君总在公司吗？”
    “我在江湖俱乐部，要不要过来？”倒是坦诚，一点也不说谎。
    “君总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一个解释？”
    “哦，客户很喜欢击剑，就带她过来了，你不是也喜欢吗？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乔书言赶到江湖俱乐部。
    她没想到的是君越所说的客户居然是柳轻瑶和他的父亲。
    “乔书言好久不见啊。”柳轻瑶比原来可成熟多了，也漂亮多了。
    乔书言和她握手：“好久不见。”
    其实两人说来也没有多大的矛盾，以前的小打小闹只不过是年少时的不懂事。
    如果能一笑泯恩仇，那是最好不过了。
    “你们认识？”
    “我和司总，书言都是初中同学。”柳轻瑶笑着解释道。
    “原来乔小姐和南辰也是同学啊，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说过？”君越看乔书言的眼光颇有深意。
    “你也没问啊。”乔书言呲了他一句。就他处处充满八卦的目光，谁敢给他说啊。
    柳轻瑶解释道：“可能不好意思吧，司总和书言以前谈过恋爱，后来分手了，书言挺难过的，为此在中考时都交了白卷，再见面总会难堪。”
    乔书言看向柳轻瑶，这是来着不善啊，这些话她是当事人，她有怎么资格评判她是因为难过，还把她中考时交白卷的事说出去。
    难道说当年那些眼馋她和司南辰在一起的人都是这样想的，都觉得她中考交了白卷，后来留了一级初三，第二年才考的，是因为她伤心过度？
    明明她是因为歉疚，所以陪着墨池没有考上高中，默默表示自己的歉意，居然被人误会成这样。
    乔书言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60 绯闻后再见面时

    君越似乎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对她和司南辰曾经的往事充满了兴趣。
    “柳小姐可否具体讲讲你们当年的事。”
    乔书言恼怒的瞪了一眼君越，警告柳轻瑶道：“别乱说话啊，司南辰不喜欢别人把他和我连在一起。”
    她知道柳轻瑶不惧她，只好把司南辰搬出来了。
    君越就别有深意的看着她，笑着喝茶，也不拆穿她。
    刚刚还说的十分起劲的柳轻瑶突然扭捏起来，低着头，含着羞：“确实，司先生不是谁都高攀的起的。”
    “知道就好。”低沉的声音从乔书言的背后响起，她身躯震了一下，不用看就知道是谁，说话还是那么不留情面。
    怪不得柳轻瑶那副表情，合着对司南辰还不死心呢。
    “你们谈完了没有？”他不耐烦的看向君越。
    “谈完了，谈完了，我们这就签合同。”柳军从洗手间回来，从助理手里拿过来公文包，掏出合同。
    “柳总真的考虑好了，愿意和我们乐华合作？”
    “乐华前景不错，我们自然愿意合作。”说起来，有君越坐镇，司南辰又有股份，司氏保驾护航，未来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好，柳氏的钢材原来只出口海外，现在能攀上司氏，也算是进军国内市场迈出了第一步。
    如果能借着合作的机会，女儿能和司南辰在发展出什么关系来，就更好不过了。
    “既然董事长在这里，那合同你就签了吧。”
    乔书言和对方又寒暄了几句，很快就在合同上签了名字。
    “司先生，听瑶瑶说你是击剑高手?”
    乔书言惊讶的看向司南辰，真的假的啊，她怎么不知道他还会击剑呀？柳轻瑶怎么知道的？
    司南辰眉头一皱
    柳轻瑶解释道：“高中时，我经常见你去学击剑。”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瑶瑶见你去学击剑，也去了那家俱乐部学习，现在也算是高手了。”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切磋一下？”
    父女俩一唱一和，无非就是想和司南辰套近乎，柳轻瑶粉面含羞，又是绝色，没有哪个男人不多看一眼的。
    奈何司南辰不知道应不应该算男人，他不但不心动，不领情，还阴沉着脸，冷冷的讥讽道：“我下手太重，柳小姐不怕残了？”
    这话当真是无情的狠啊。
    柳轻瑶脸都白了。
    柳军也十分没面子。
    “司先生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的习惯。”
    司南辰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堵死了他的话。
    柳军讪讪笑着。
    “谈完了，就去餐厅吃饭吧。”说完先走了。
    柳轻瑶和柳军心里一喜，虽说喜怒无常，好歹也邀请他们吃晚饭了，能得到这个活阎王的邀请不容易啊。
    两人站起来就要跟上去。
    乔书言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司南辰刚才说的人包不包括她，万一没有她，她去了，被他一怼，多难看啊。
    尤其还在曾经的手下败将柳轻瑶面前，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君越站起来，有意无意的挡了下柳家父女的路：“柳总，柳小姐，祝我们合作愉快，下次再见。”
    柳轻瑶一听，脸上的喜色顿时垮了，问道：“君先生，到吃晚饭的点了，司先生不是说……”
    “轻瑶。”柳军及时扯住了她，对君越笑了笑道：“小女莽撞了，那我们下次再见。”
    乔书言见柳轻瑶被扯走了，还不甘心：“爸你干嘛拉我啊。”
    “你还看不出来吗，君先生的意思就是司先生的意思。”
    君越望着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
    “你就这样让合作伙伴走了，不好吧，你就不怕得罪了人，人家在背地里阴你？”
    君越蹙着眉：“这能怪我吗？是那个家伙不带他们的。”
    “他没说啊。你是怎么领会到他的意思的？”乔书言问道。
    “你没看见他的眼神吗？
    乔书言摇头。
    君越也不解释：“餐厅那你先过去吧。”
    “他说让我去了？”乔书言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对呀。”
    “好，那我先去了，你赶紧过来。”乔书言早就听说这里的餐点好吃了，她定要尝尝的。
    餐厅里很安静，连个人影都没见，正好利于乔书言穿梭在各种美味面前，拿起来就吃，这样才过瘾，她边吃边走，走到最后，肚子都踹饱了，才发现司南辰正坐在桌子前看着她。
    她嘴里还抹着一堆奶油呢。
    赶紧咽下去：“你怎么躲在这里啊，我找了你一圈。”
    司南辰就看着她：“你是饿死鬼投胎吗？”身为大小姐，什么美食没有吃过，整天见到饭还亲的跟什么似的。
    乔书言都习惯他的毒舌了。
    也没觉得什么。
    这是两人自从绯闻之后第一次见面，媒体记者早就在各个地方吧两人凑成一对情侣了，用他们的话说，两人正在热恋中，你浓我浓着呢。
    本以为见面会很尴尬，没想到就这样被他的毒舌给冲淡了。
    乔书言坐在他对面：“人以食为天，吃饭天经地义，每次吃饭都觉得香，活着才有意思啊，要不然连吃都没有兴趣，人生多无趣啊。”
    “那就陪我在吃点。”司南辰吧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
    这人故意的吧，见她都吃那么多了，怎么还能吃的下去？
    乔书言想拒绝，司南辰看了她一眼，她就把这句话咽下去了。
    司南辰吃完，本来就饱了的乔书言感觉食物已经到了她的嗓子眼，看见食物就想吐。
    “君越怎么还没来？”
    司南辰才不会解答她的问题呢。
    “走吧。”司南辰放下刀叉，站了起来。
    乔书言乖乖的跟在后面。
    直到出了俱乐部，乔书言才反应过来君越早就跑了。
    这家伙，不是最想看她和司南辰的八卦了吗？这次怎么舍得放弃了？
    她哪里知道，君越是没敢去，刚才司南辰说要去吃饭时，就看了乔书言，说明就想和她单独用餐呢。
    他要是去了当电灯泡，司南辰回头和他在台上击剑比赛时，还不虐死他？
    他思前想后，都不能去凑这个热闹，还是悠着点吧。
    那家伙就是个魔王。

 61 司南辰一定是故意的

    乔书言看司南辰把车开出来，坐了上去，才反应过来：“那个，我去我外婆家。”
    司南辰没说话，乔书言以为他不同意，解释道：“乔心贝和乔心明都面临着起诉，我怕乔裕民去找我外婆的麻烦。”
    “去看看老爷子。”
    “什么？”
    “上次你和墨池的事，你是不是应该和他解释一下？”
    司南辰看她的眼神凉凉的，说话的语气冷冷的。
    乔书言乖乖的不吱声了，原来还记着这事呢，要翻旧账呢，还以为早忘了呢，真是小肚鸡肠。
    “我和墨池就说了两句话而已，你不是就在楼下看着吗，我很刻意保持距离了，那照片被记者处理过了，我们俩不是什么也没发生呀，你看记者写的乱七八糟，这种事你也信。”
    记者最近没有捕捉到司南辰和乔书言再次同窗的照片，乔书言拍戏，司南辰也从来没去探班过，按理说热度应该下来了，就因为对方是司南辰，热度不但没减，两人的关系反而成为全民议论的焦点。
    有的说，这么久两人没见面，疑似分手了。
    有的说不可能，司南辰只公开过这么一个女友，哪能这么轻易分手？
    还有的质疑两人根本没有好过，照片莫非是p成的？
    总之热度一直在。
    车里静了好几分钟，两人大概都想到了记者写过的话了吧。
    乔书言真想扇自己嘴巴，没事干嘛提他们两人的事啊，她避之不及呢。
    “那个，爷爷没生气吧？”
    “你说呢，把我叫回家训了一天。”
    “哈哈，这么严重啊，你没解释一下啊。”
    “后来放上去的照片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吗？”
    乔书言终于明白了，大家都说，尤其是松晨整天在她面前唠叨，说司南辰从来不允许自己的照片出现在公众场合，这次居然允许他和乔书言的绯闻一直存在，可见他对乔书言的重视。
    乔书言一开始觉得司南辰这样做，一定另有目的，时间久了，她似乎慢慢的被松晨说动了，觉得司南辰也许对她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打破自己的一贯习惯。
    这个念头一旦存在，就疯狂生长，心中对这个答案充满了期待。
    刚才她说两人的事，也存了试探之心的，看看他是否会解释。
    现在她明白了，知道他为什么允许自己暴露在大众面前了。
    原来是老爷子不高兴，所以才把他们俩的照片放了上去，压制住她和墨池的绯闻，这只是一种措施，一种手段，根本与感情无关。
    车窗外的晚风轻轻吹进来，把她昏了的头脑彻底吹醒了，她在期待什么呢？她又在失望什么呢？
    乔书言彻底收敛了眼底的笑意，闭上眼睛养神。
    司南辰看向歪到在一边的乔书言，冰冷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气势也卸了下去，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突然变化的情绪。
    他在商场上唯我独尊惯了，只有别人巴结揣摩他心事和脸色的时候，他什么时候考虑过这些问题。
    但不知为何，少年时和她相处过的那一段时光，让他冰冷的心底渐渐地暖起来了，石头一样的心也柔软起来。
    此刻再次看到她，那种柔软也复苏了。
    一个多月没见面，生活和心里好像空了那么一块。
    最初的初衷不是想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平了心里这些年的怨气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小心翼翼，她只在他面前的傻气，她的大无畏，又渐渐的占据了他的心底。
    知道她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想见她了。
    她想走，他又用老爷子当借口，就是不想她走吧。
    对于让松晨放出两人照片的事，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她应该不高兴吧，他现在给她解释一下，她怎么反而生气了，司南辰不明白他小心翼翼的对待一个人的心，怎么就那么难呢？
    老爷子家里到了，司南辰把车停在车库里，乔书言本来就是装睡，现在第一时间就醒了，打开车门走下来。
    坏了，这么久没来，忘了带礼物了。
    司南辰长腿一迈，就走在了她的前面，手里还提着一个礼盒。
    顾不得了，乔书言跑着跟上去，把礼盒接在手里：“我拿着，你别累着了。”
    司南辰看了她一眼，放手了。
    乔书言松了一口气，不错啊，有礼物了，她也不用窘迫了。
    “爷爷，我来看你了。”乔书言离老远就开始喊。
    司南辰眉头一皱，真是太不矜持了。
    不过他挺喜欢这种随意的感觉，好像这才是一个家里应该出现的景象。
    老爷子这个点正在打太极，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赶紧出门。
    “是丫头啊，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乔书言把礼物递过去。
    老爷子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哎呀她忘了先拆开看看了。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爷子收过那么多礼物，从来不拆，就喜欢拆孙媳妇送的礼物，打开一看，是一对笑嘻嘻的人参娃娃。
    老爷子高兴的哈哈笑起来：“这是告诉爷爷，咱们家要有好事了吗？我要抱重孙子了？还是俩？哈哈，我孙子太厉害了。”
    乔书言冷汗都淌下来了，她怎么知道是这东西啊，司南辰真是把她害惨了。
    幽怨的眼神瞪向司南辰，他一定是故意的，当事人悠闲的往沙发上一坐，一点也没想要帮她解释，还故意凉凉的道：“你高兴太早了，这事与我无关。”
    老爷子拿着两个娃娃看向乔书言：“什么意思？还没怀上？只是在表决心，一定一次生个双胞胎？那你们要加油了。”
    乔书言的头都快要低到沙发底下去了。
    她能说这礼物不是她准备的吗？
    “这礼物爷爷收下了，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我太喜欢了。”说着还哼起了小曲。
    “爷爷其实吧，是你想多了，这人参娃娃还有另外的意思，就是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勉强解释，爷爷都明白。”
    乔书言一点也不想说话了。

 62 关于司南辰的往事

    “她是来和你解释她和其他男人上微博的事的。”司南辰突然又欠揍的插了一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乔书言真是无语了，老爷子都不提这事了，他何必要上赶着去提这件事呢。
    是老爷子想听解释，还是他自己啊。
    其他男人？搞得她就是个坏女人，真和其他人纠缠不清似的。
    暗地里瞪了他一眼。
    “那就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一边把娃娃拿在手里把玩着，一边看着她。
    “爷爷，墨池和我是初中同学，十年没见面了，我现在不是新人吗？人家是影帝，我当然得供着人家前辈了，就多说了几句话，打个招呼，谁知道就被媒体拍了，还拍的那么暧昧，其实真的什么都没有。”
    “你初中同学？我记得你是德仁一中毕业的？”
    “是啊。”
    “南辰以前也在德仁一中上过，你们以前就认识吧。”老爷子说完，仔细的看着乔书言脸上的神色。
    乔书言就是在镇定，脸上也是一僵，毕竟俩人关系不一般，提起往事有些心虚，点头应道：“他是风云人物，谁不认识啊。”
    “陈年往事还提它干什么？”司南辰站起来，似乎触到了逆鳞一般，很怕别人提起来以前的事。
    他越是这样，老爷子越是充满了好奇，当初真是后悔没坚持调查下去啊。
    没关系，一会可以单独问问孙媳妇。
    “很晚了，你该休息了。”司南辰还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今天带乔书言过来真是一个错误。
    “今天晚上，你们就在这里住吧，也别折腾回去了，陪陪我老头子，这几天又感觉心脏不舒服了。”他说着捂着心脏的地方装可怜。
    乔书言要出口拒绝的话，就这样被他后半句话给憋回去了。
    “你去让房嫂收拾一下房间，我和书言聊聊。”赶紧把孙子赶走，好打听八卦。
    “房间不都是女人亲自收拾吗？”司南辰替她拒绝了，还朝她使个眼色：“还不快去。”
    乔书言没意会到他的意思，还想问问老爷子的身体情况的，就不爱听他的指挥，坐着没动。
    “我在和爷爷待一会。”情愿和老爷子待着，也不想和他单独呆在一个房间啊。
    司南辰看了她一眼，上楼去了。
    “丫头啊，还是你关心爷爷，你看这个孙子，我真是白养他了。”老爷子开始哭诉。
    “爷爷，南辰也关心你的，就是嘴里不会说而已。”一说出来就是欠揍的话。
    乔书言实在不想替他说好话，奈何怕老爷子伤心。
    “还是你了解他呀，所以他要是说话得罪你了，你千万不要和他计较。”
    “不会呀。”谁敢和他计较呀，找死啊。
    “那你跟爷爷说说，当初你们是同学时，怎么相处的？他那个样子，没少得罪你吧。”
    “也没有，他不太说话的。”
    “当年他死活不愿意在德仁一中上高中了，和你有关吧。”
    乔书言摇摇头，原来司南辰后来没在德仁上高中啊，她当时中考交了白卷，留了一级，就转校了，生怕司南辰还在德仁，大家万一见了面尴尬。
    没想到他也走了。
    “他没说因为什么吗？”
    “南辰啊，一出生父母就离婚了，他母亲偷偷的把他带走藏了起来，我整整派人找了他三年，才在一个小山村里找到他，他母亲把他寄样在一家农户里，自己走了，那家人孩子很多，吃穿都是问题，对待自己的亲儿女都不在乎，对待南辰更是漠不关心，他才三岁，就跟着打草喂羊了，你不知道我当初见到他的时候，看到他瘦的只剩骨头了，大冬天的就穿了一件没有袖子的毛衣，脚上手上全是冻疮，我心里多难受吗？”
    一辈子叱咤风云的老人似乎又想起来当年，眼圈又红了。
    乔书言也没想到司南辰的小时候居然这么惨，都以为他生在司家，从小就是被人捧到天上的太子爷，哪里想到会这样。
    他妈也太不是人了吧，居然忍心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不管她和丈夫因为什么离婚，有什么怨恨，都不该把气撒在孩子身上呀。
    “把他接回来之后，他一直沉默寡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从不让佣人插手，他比同龄人沉稳多了，也懂事多了，却让人看了心疼。所以我才把这个孩子亲自带大，他十岁的时候，就严肃的和我谈了一场，问我他父母的事情。”
    “我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他了，他从此以后就和人更疏远了。他上初中时，他母亲又找了个男人，那男人赌博没钱，欠了好多债还不上，她就回来找他要钱，他不理，那女人就缠着他，他一气之下，把人打伤了，那女人就去法院告他，索要赔偿。那女人为了要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最后闹得人尽皆知。”
    “后来我就给他转了学，去了德仁一中，想着换一个环境，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他会好一点。”
    “不是每一个人与生俱来都是冷漠的，你呀多包涵包涵，不要和他计较。”
    乔书言重重的点头，听到他母亲居然还有脸找他要钱时，她的拳头都握起来了，居然为了钱，不惜告儿子，破坏儿子的名声，这女人太可怕了。
    她都想揍这女人一顿。
    司南辰打的好，只是他打的是自己母亲，心里该多难受啊。
    旁人是无法想象得，她却深有体会，樊胜华在帮乔心贝和乔心明说话时，她心里都绝望了，何况是司南辰那样的母亲呢。
    乔书言心里涌起一股心疼，要是早知道他是这样的经历，她肯定会对他态度好一点。
    还有，那时，闵子晴说他在以前学校就是打人王时，她想也没想就觉得他欺骗她，没对她坦诚，这样的黑暗史，谁愿意对别人说出口呀，谁愿意让人看到过往的不堪呀。
    也许他当年打墨池也是有原因的呢？
    她还是要问问他的，也许是当年她误会了他。
    乔书言想到这，就有点坐立不安了，想马上就去问问他，安慰安慰他。

 63 决定原谅他

    “爷爷，你放心，我不会和他计较的。”
    “有你在我是放心的。”
    “还记得，他转学之后，第一次回家，心情似乎就好了很多，话也多了，明显的状态不一样了，就好比原来是一潭死水，突然就活了过来，有了生机。”
    “那时候我没有多想，还以为他对新环境很满意，现在想想，应该是有人影响了他吧。”
    “他和你结婚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都放松了不少，这都是你的功劳，你和爷爷说说，你是怎么影响他的？”
    “我也没做什么，我就是话多，上学那时候总是缠着他，我说一百句，他都不带说一句的，要是别人啊，肯定受不了他这样的性格，也就是我。”乔书言小声抱怨。
    老爷子激动的都想跳起来了，看吧他就说两人以前就有问题，被他猜对了，炸出来了吧，看那个小子这次承认不？
    老爷子心里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利于他继续炸出来好消息啊。
    “啧啧，我说后来他话多了呢，原来是你培养出来的。”
    “这我可不敢当。”
    “当的了，当的了，就他那个怪脾气，也不会容忍身边有人叽叽喳喳的呀，肯定是喜欢你，才会允许你和他在一起的，这一点你应该了解的，他比较孤僻。”
    老爷子用词还挺温和的，何止一点孤僻呀？陌生人都不能近他身边。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也从来不和人交流，你是走进他身边，走进他心里的第一人。”
    正如老爷子所说，其实他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难得了，她居然还指望他能跟她一样，做到坦诚相待，真的是太难了，或者说她做的还不够，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没有那么重要。
    这一刻乔书言释怀了，是她要求的太多了。
    “爷爷老了，我要是走了，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他呀，要是他做的不好，或者朝你发脾气，说难听的话，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原谅他。”
    “你别这样说，爷爷，你身子骨硬朗的很，会长命百岁的，你自己照顾他，我才不管他呢。”
    “爷爷知道是人都难以忍受他那脾气，当初你也是因为这个和他分手的吧。”
    乔书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当年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道：“我以前因为他什么都不说，不坦诚，的确挺生气的，可是那时候年龄小，考虑东西不全面，现在听你说了那么多，我能理解他了，心里也释然了，我不应该怨他的。”
    “好，太好了。”孙媳妇和孙子解除了心结，以后就会和好了，老爷子感觉世界都圆满了。
    给孙子找的媳妇正好是孙子喜欢的，还是唯一喜欢的，他能不高兴吗？
    幸好当初他坚持了。
    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
    “你们俩什么时候能补办个婚礼呀，我们家好久都没热闹过了。”
    “这个，还是不要办了吧，我不想弄的人尽皆知啊，走到哪里都有记者在拍。”她还想平平凡凡的工作和生活呢。
    “那也得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呀。”
    “等过段时间吧，等我妈身体好点了。”
    “你妈病了？”
    “有一点吧。”歇斯底里的神经质算不算？外婆对司家人印象不佳，她都不敢说，吃饭更不敢提。只能以樊胜华为借口了。
    “你外婆最近怎么样？冬天有没有弄什么新鲜玩意？”
    “有啊。”乔书言提起来外婆就有兴趣，把手机拿出来，给老爷子看。
    “你看我外婆养的金橘树，结的果子可大了，多好看，还有这个蝴蝶兰，漂亮吧。”
    “漂亮。”人更漂亮，老爷子痴痴的看着图片中的人，笑吟吟的小老太，头发也白了呀，却始终那么优雅从容，目光平和。
    “你是你外婆养大的吧？”
    “是啊，我外婆常说她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我妈，就杰出的作品就是我。”
    乔书言得意的说完，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嗤。
    司南辰讥诮的看着她：“你外婆的眼光有这么差吗？这句话是你自己编的吧。”
    乔书言一口气没喘过来，这人怎么好意思在背后偷偷听别人讲话？什么毛病，刚才还说要好好对他，一听他说话，她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了。
    “爷爷，你管管他吧。”乔书言蹙眉对着老爷子，明显一脸怒气。
    老爷子偷偷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乔书言眉开眼笑，笑着点头：“爷爷英明。”
    两人没理他，还说悄悄话，司南辰端着水杯，好奇的走过来：“你们在嘀咕什么？”
    “就不告诉你。”乔书言得意的挑衅他，有老爷子在，她也不怕吃亏。
    司南辰哼了一声，看着老爷子道；“还不去睡觉，十点了。”
    “怎么，嫌我占着你媳妇了？”
    司南辰有点别扭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故意似的：“那就好，丫头啊，来来，我们通宵聊天。”
    司南辰的脸立刻黑了。哼了一声，转身上楼去了。
    大概是觉得老爷子太幼稚了。
    乔书言主动站起来：“爷爷，我扶你去房间。”如果有机会，她一会想找司南辰聊一聊。
    可是她想说的话在进入房间，单独面对他时，又有点说不出来，气氛不够。
    而且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对于两人来说，这有点尴尬，毕竟之前在一个房间都没有呆过。
    司南辰去洗澡了，乔书言就在屋里转了转，然后从厨子里拿了一床被子，放在了沙发上，幸好沙发比较宽大。
    司南辰出来的时候，乔书言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见他出来，乔书言主动把泡好的茶递过去：“要喝点吗？”
    司南辰朝她看过去，有点意外，不过还是接过了茶水，喝了几口，又把空杯子递了过来。
    乔书言接过来：“那个，我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了，你睡床吧。”
    司南辰没有什么反应，转身进屋去了，乔书言也没指望他会绅士一点，把床让出来。
    拿着睡衣去洗澡，出来时，司南辰也躺在了床上，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就有点移不开眼。

 64 气到颤抖

    屋里常年恒温，乔书言就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短袖睡衣，热水泡过的肌肤泛着粉白粉白的润，脸蛋也红彤彤的，是谁说过，刚出浴的女人是最性感的，更何况乔书言本来就长得很美。
    偏偏乔书言还不自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这两天家里有点事，我要在外婆家待着，就不去淮南之南了。”
    司南辰眸色里一道暗光流过，移开眼睛，喉结动了动：“随便。”
    乔书言一听同意了，高兴了，还以为他会不近人情的拒绝呢。
    “谢谢你啊。”
    说着又回到浴室把毛巾挂起来，把门口的水渍拖干净。
    才去了外面的沙发上躺着。
    司南辰的目光一直在偷偷的追随着她。
    乔书言毫无所觉，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刷了一会朋友圈和微博，准备睡觉。
    却听见里间有了动静，还有洗手间哗哗的水声。
    怎么大半夜的又去洗澡了，刚才不是洗过了吗？
    乔书言想着，也没在意，又躺了下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张姨打过来的，难道是外婆出什么事了吗？这个点都这么晚了呀。
    “喂，张姨怎么了？”
    “小姐你快回来吧，你妈过来闹，你外婆晕过去了。”
    “什么？”乔书言从沙发上猛的起来，匆匆往外跑，跑到门外冰冷的地板上，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光着脚丫子。
    赶紧又跑回来拿外套直接套在身上。
    “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刚给她掐了人中，醒过来了，正准备去医院呢，她死活不愿意去。”
    “我马上回去。”乔书言挂了电话，套上鞋，正准备下去。
    手臂突然被拽住：“等一下，我送你。”
    她也来不及思考司南辰是怎么知道的，感激的看了眼司南辰：“谢谢。”
    她匆匆下楼，司南辰随后跟上来。
    老宅离市区比较远，到外婆家需要近四十分钟的路程，乔书言急死了，她责怪自己，明知道这几天是特殊时期，说好了这几天要陪外婆的，却偏偏跑了出来。
    要是外婆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办呀？
    她想她杀了樊胜华的心都有。
    这个母亲从小没管过她和新城，全是外婆给与了两人最深厚的爱，让他们无忧无虑的长大，让母爱从未缺席过。
    她对樊胜华其实是没有什么感情的，记忆深处只有她回家和外婆外公吵架要钱的情景。
    “别着急，不会有事的。”
    司南辰有力量的声音，似乎有一股压制人恐惧的魔力，她心里的急躁释放了一点。
    他的车开的特别快，也幸亏现在晚了，路上的车辆比较少，到的时候只用了二十分钟。
    乔书言和司南辰赶到的时候，外婆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看就卸去了精气神，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张姨站在她身后给她揉着太阳穴，明明下午她离开的时候，她还容貌焕发。
    樊胜华站在她对面，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乔裕民坐在沙发上倒是沉默。
    乔书言冲进来看到两人，担心顿时化成了愤怒：“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樊胜华转过身来，一脸怒气，本来得不到老太太应允的她，正气急败坏呢，说服不了她，乔裕民还能原谅她，和她一块过？
    此刻乔书言又出言不逊，不能打老太太出气，还不能打她么？
    她抬手就想一巴掌：“你竟然敢教训老娘？能耐了你？”
    手臂被乔书言抓在手里，她能打自己一次，决不允许她打第二次。
    “你是我妈，我不能教训你，而你又在做什么？”
    “书言啊，过来。”外婆睁开眼睛，朝她招了招手。
    又看到了后面的司南辰，瞳孔放大了些，终究没有力气理会。
    乔书言甩开樊胜华的手臂，朝外婆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把头埋在她身上，手臂都在颤抖，轻声问：“外婆，你怎么样？”
    樊胜华被无视了，在乔裕民面前丢了面子，气不打一处来，也看到了后面的司南辰，似乎被他的气势所震惊，狐疑的问：“你是谁？”
    乔裕民在司南辰进来的那一刻，早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了，颇为忌惮的解释道：“这位是司氏的司先生。”
    没想到这么晚了，乔书言居然和司南辰在一起，他们是什么关系？
    樊胜华脸色也变了好几遍，乔书言居然认识司南辰。
    难道微博上报道的都是真的？他们俩真是情侣关系？
    这小妮子不简单啊，怪不得敢朝她使脸色呢。
    “原来是司先生啊？我是书言的妈妈，你好你好。”樊胜华脸皮真够厚的，刚才还想打自己女儿，现在又为了和人家套近乎，打着她的旗号了。
    司南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正柔声安慰老太太的女孩，淡薄的问：“是吗？你真是她妈妈？”
    樊胜华见对方和她说话了，觉得有戏，连忙笑着应道：“是啊，是啊，我们书言啊……”
    她还没说完，司南辰就打断了她的话：“你知道妈妈俩字怎么写吗？”
    樊胜华一愣：“什么？”
    “你配吗？配当她的妈妈吗？”司南辰又问道。
    樊胜华这才明白过来，这个年轻人是夏城有名的活阎王啊，她真把他当成可以交流的人了，樊胜华的脸色白一块红一块的，却张不开嘴反驳。
    这个男人的气势太强，她心里没底。
    司南辰看向乔书言，她委屈的像个小女孩，撇着嘴，还趴在外婆身上，眼睛下方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颇让人震惊。
    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是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的，笑个不停，遇到和她作对的人呢，她也会变成老虎，把对方吃了，人生即肆意又快意，连他都羡慕。
    他何时见过她这样，柔软，乖巧，甚至还会哭。
    心里似乎也被软化了。
    声音也放低放缓了些：“需要报警吗？”
    乔书言看向樊胜华，樊胜华立马恼了：“你敢报警？”
    司南辰走到座机前，当着她的面拨了号码，樊胜华一口气没上来，这男人真不是人。
    乔裕民也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处了，拉着樊胜华先离开了。

 65 温柔的司南辰

    乔书言现在也无心和两人算账，她担心的是外婆的身体，她有冠心病的。
    “外婆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这么大年纪了，可经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外婆喘着气，点了点头：“好。”她胸口处闷的厉害，像压了一块石头。
    去医院检查一下，好让孙女放心，有什么问题也好早治，不给她们将来添麻烦。
    外婆想自己站起来走的，腿一软，差点倒下去。
    司南辰走过来，转过身去：“我背你吧。”
    乔书言没想到司南辰会屈尊降贵的蹲下来，做这么接地气的事情，心里想着，以后哪怕他说话再难听，她也绝不和他计较了。
    “外婆来。”乔书言把她扶过去。
    外婆也没客气，趴在他背上。
    张嫂拿了大衣给老太太披上。
    “去楼上换件衣服。”司南辰对她道。
    乔书言发现自己在睡衣外面只套了件大衣，还露着脚踝呢。
    这大冬天的，在车里在屋里没什么感觉，但是要去医院的话，就不好说了。
    乔书言犹豫了一下，外婆和张姨都看见了。
    “小姐，去换一下吧，老太太也不急在这一会。”
    乔书言这才上楼去换了裤子和毛衣。
    司南辰则背着老太太先往车上走。
    “司先生是吧？”老太太特别冷静，特别客气的问道。
    司南辰道：“您可以喊我的名字。”
    “不敢当，司先生，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您不用客气。”
    “我能问一下，司先生这么晚了，怎么和书言在一块吗？”
    “我们在一起了。”
    “住在一起了？”老太太突然拔高了声音。
    司南辰怕她激动，不敢直说，只道：“不是，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哦，是吗？我下午问书言，她没有承认。”
    “大概是她不敢告诉你吧。”司南辰道：“您似乎对司家有看法？”
    外婆笑了一下：“没什么看法，只是高攀不起。”
    司南辰顿了一下：“书言以前总说你是最疼她的人，全世界对她最好的人，最理解她的人。”
    “以前？”
    “是，我们以前是初中同学，也是恋人。”
    外婆显然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你，你们。”
    “外婆不信我？还是不信我的家庭？”
    外婆沉思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之前撒谎了，她的确对司家有看法，所以对司家的人都有芥蒂。
    尤其是司南辰，城府极深，心思很重，她都看不透，怎么敢把孙女交到他手里。
    乔书言换衣服急匆匆下来，司南辰已经把外婆放在了后座，把汽车调过了头。
    司南辰在路上打了一个电话，直接去了千雅医院，到了医院门口，外面站了一群人在外面等着。
    车停稳了之后，人群井然有序的跑过来，有的抬担架，有的量血压，有的听心率，井然有序。
    就是这阵仗有点大。
    外婆还没进医院大门就说：“其实没那么严重的。”
    “外婆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了。”乔书言握住她另一只手，送她进了检查室。
    心才渐渐的稳定下来，看向一直陪伴在左右的司南辰，司南辰正好也看向她。
    乔书言走进他，悄声问：“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啊。”他来时也是把外套套在了睡衣外面，肯定很不舒服。
    那眼神在昏黄的灯光下，波光粼粼，有点期盼，有点感激，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流淌。
    “不用，我陪你。”他说的似乎含情脉脉，她看得痴了，呆呆的望着他。
    两人就这样一直对看着。
    .温柔的时光流淌，曾经的美好时光浮现，不知道哪一刻谁会触动谁的心弦，悄然而动，沉淀在心间，即便时间过去良久，本以为早已遗忘，其实已经发酵的醇厚悠长，铭刻在心。
    这一刻也许有什么决定在两人心间发生。
    老太太经过检查，还是老毛病，皱样血管硬化，过于狭窄，造成的心动过缓，供血不足，最好住院详细检查一番，然后做手术。
    乔书言一听没有旁的新的毛病，心里松了一口气，外婆小时候得过心肌炎，年龄大些就成了冠心病，其实早就该做手术的，但是她不想做，当年外公就是在手术台上去世的，她心里有阴影。
    所以一直在保守治疗。
    老太太被推进vip病房里打上了吊瓶，每个病房有专门的医护人员，什么都不用担心。
    “外婆，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其实不用住院的，老毛病了，吃点药就行。”
    “还是注意点才好，正好你也许久没有查体了，趁这次机会都查一遍。”
    外婆一偏头，见司南辰还在，就道：“司先生，你先回去吧，太晚了，今天麻烦你了。”
    乔书言有点歉疚的看向司南辰，外婆说话那么客气，显然对司南辰有意见的。
    希望他不要计较才好。
    司南辰看了她一眼，答道：“好，我明天再来看您。”
    乔书言从床边站起来：“我送送他。”
    悠长的走廊上，乔书言几乎小跑才能赶上司南辰的步伐。
    幽怨的抱怨：“你能不能走慢一点。”
    司南辰也不回应，但是步伐却会慢下来，就想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乔书言总会心里窃喜，他是愿意迁就她的，就会大着胆子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他不愿，她非要扯着，他也就慢慢无奈的接受了。
    而现在乔书言却不敢的，能和他并肩走在一起，就已经是个大进步了。
    “今天谢谢你了。”她小声的轻声道。
    司南辰一低头就能看到她亮晶晶的闪着光的眼睛：“怎么谢我？”
    “请你吃饭？”
    “先把这个月的欠款还了吧。”
    乔书言撇嘴：“你就缺那点钱吗？”
    “不缺。”
    乔书言瞪他，那干嘛非要强迫她还钱呀？
    我只是不想哪一天找不到你，和你失去联系，我就想和你这样生生世世都纠缠在一起。
    乔书言见他不说话，扯了扯他的衣服，司南辰扭头看她。
    顺着她狡黠的目光看到睡衣从裤子里面漏出来一个角。
    脸色一黑，把衣角塞进去，抬手把她的头推过去，他这都是因为谁才这么不拘小节的？
    头上似乎一直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出了电梯，那股余热都还在。
    “赶紧回去吧，外面天冷。”
    今天的司南辰真的好温柔啊，脸上的光晕那么柔和，真让人舍不得他离开。
    “那你开车小心点。”
    他点头，离去，走到门口，回头，乔书言还在原地看着他。
    朝她摆摆手。
    乔书言也抬手，似乎看到他唇边一闪而逝的笑意。
    直到他的身影看不到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题外话－－－－－－
    妈呀，更晚了，差点忘了。

 66 忐忑&通情达理

    乔书言回来的一路上，唇边都挂着笑意，直到病房门前，才收敛了一下。
    但是她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愉悦，怎么能逃过外婆的眼睛。
    “送走了？”
    乔书言点头。
    “很开心？”
    “啊？”乔书言摇头。
    “外婆看得见，外婆也曾经年轻过。”她身上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小女儿娇态？
    “喜欢他？”
    乔书言不言，想摇头，又觉得心虚。
    “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你还不敢承认？什么时候这么扭捏了？”
    “外婆~”乔书言蹲在她身边，看着她眼底的笑意，似乎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呢。
    “外婆你不是不喜欢司家人吗？”
    “我说过吗？”
    “那就是觉得还行？”
    外婆伸手点点她的额头，感叹道：“看你高兴的，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乔书言低下头：“我们俩其实没什么的。”
    “他都承认你们在一起了，还没什么？对外婆也不说实话了？”
    乔书言抬起头问道：“他这么说的？”
    “是啊，听说你们上学时就是恋人？”
    “啊？这也是他说的？”
    “那你以为我怎么知道的呢？”
    乔书言转着眼珠子，司南辰怎么把这些话都对外婆坦白了，什么意思啊？
    “给外婆说说你们俩的事。”
    “其实也没啥可说的，就是以前吧，怎么说呀？”乔书言感觉讲述起来挺困难的，不知道从何说起，断断续续的把以前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都交待了一遍，除了俩人领证那一段。
    她迫切的需要外婆给她提示和答案，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她是想以后好好的，但是他呢，不知道对她怎么想的。
    “外婆你说他可靠吗？”
    “外婆说的有用吗？你心里都有答案了。”
    “可是……”
    “犹犹豫豫的，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乔书言一下子挺起胸膛：“那也是，想当初，司南辰那么孤僻难搞的人，还不是被我拿下了？”
    “我孙女是最好的，谁都配的起。”
    乔书言把头枕在外婆的手边。
    过了好久，外婆才道：“乔心贝的事让警局关几天，教训一下，就别上告了，至于乔心明，如果承认作品是新城的，大奖还属于新城，其他的能不计较也不要计较了。”
    “外婆不是怕事，就是怕狗急了跳墙，他们对你和新城不利，外婆就想都平平安安的。”
    “我知道。”当初外公就是被人暗地里暗算，心脏处中了一刀，在手术台上再也没醒过来。
    外婆再也不想这样的事发生了，她年纪大了，也经受不住打击了。
    能放过就放过，也算是积德了。
    她这几年吃斋念佛，还是很相信好人有好报的。
    “那我听外婆的，教训他们一下，只要他们以后不再惹我，把属于新城的还给他，我就不计较其他的了。”
    “至于你妈，如果你们不想认她，就别认了，等她不能动了，给她一口饭吃就行了。”
    “可是？”那毕竟是她亲妈，真的不管她，会不会太不近人情？
    “放心，有外婆给你们做主，不会让别人说出什么来的。”
    “嗯。”
    “累了吧，快去旁边床上躺一会。”
    “那外婆也睡一会。”
    “好。”
    乔书言折腾了一晚上，的确有点累了，乖乖的躺在另一张床上，有医护人员看着点滴，也不用担心，很快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外婆已经神清气爽的坐起来了，正和司南辰说着话。
    司南辰认真听着，不时的点头，手里吧买来的早点放在桌子上。
    纤长的手指握着瓷勺盛了粥，放在一边凉着。
    天哪，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居然亲手盛汤羹了。
    她有点意外：“你怎么来这么早？”她睡的多沉呀，连司南辰过来都没有醒。还有他和外婆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明明昨天走的时候还那么客气呢。
    “看傻了？南辰买了粥和你爱吃的汤包，快起来。”看，司先生三个字也变成南辰了。
    不过是她喜闻乐见的。
    她连忙跳下床去洗刷间。
    出来时，嘴都是裂开的。
    “好香啊。”乔书言搓了搓手，接过司南辰递过来的筷子，夹了一个汤包，咬一口，满嘴都是香气。
    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司南辰把盛好的汤放在她面前，乔书言感觉格外的幸福，好多年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了。
    那时候司南辰说要和她做真正的男女朋友后，虽然言语上还是欠揍，但是行动上很向那些真正的男朋友看齐了，早上偶尔会给她买早饭，一起吃饭时，会给她递筷子，盛汤。
    那时候好像全世界的目光都会羡慕的看着她，她幸福的都想飞上天了。
    “你吃过了吗？一起吃吧。”乔书言给他让了个空位出来，司南辰搬了条凳子坐在他旁边，喝着粥。
    外婆看了一眼孙女，道：“嗯，很好吃啊，好多年没吃过李记的汤包了。”
    “外婆你喜欢吃啊，以后天天给你买。”
    “听说要很早去排队呢。”
    “这个，我过几天要去剧组，可能会没时间。”乔书言看了一眼司南辰，她没敢说让他去买，万一被拒绝了呢。
    “我天天买了，给外婆送去。”司南辰说道。
    “那多麻烦呀。”
    “不麻烦，我有时间。”
    外婆笑咪咪的，似乎达到了某种目的似的，很满意。
    吃完之后，司南辰要收拾桌子，被乔书言抢先了：“我来我来。”
    司南辰陪老太太说话，她去把碗给刷了。
    看到司南辰安静的削着苹果，外婆半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那副画面真的很温馨。
    她干完活都不好意思走过去，打破那份宁静。
    “小姐，大小姐来了，非要进来看老太太，被医院的保安拦在了外面，在外面闹呢。”
    司南辰站起来把苹果塞进她手里：“我去看看。”
    这种事交给司南辰，她放心。
    乔书言把苹果削成一块一块的，放进外婆嘴里一块，给自己吃一块。
    “嗯，这苹果好甜啊。”
    “是啊，也不看看谁买的。”
    “外婆，你还调侃我。”吃汤包时，她就看出来外婆的言外之意了。

 67 往事&无情

    “外婆帮你试探试探他，男人啊，不管在外面是多大的权利，在家里必须宠女人，女人啊，才能一辈子幸福，否则啊就是一辈子的不幸。”
    “那外婆觉得他如何？”
    “脾性不怎么好，不过以他的身份，能做到这个样子也算不错了，就是你要记住，男人都是女人调教出来的，你要想办法，把他变得更好，都说谁先爱上，谁就输了，你呀，要掌握好分寸，不要让自己陷的太深。你看你看他的眼神，只要给你一点甜头，你就灿烂的不行。”
    乔书言抿着嘴巴偷笑，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外婆的眼睛呀。
    “外婆，你给我出个招呗，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才能把他管制的服服帖贴的。”
    “外婆可没有这样的本事啊。你还是自己摸索吧。”
    “那你当年怎么管教外公的？给我讲讲你们当年的故事呗？”她小时候就听说外公是个警察抓了不少坏人，却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不当警察了。
    “那时候我被人绑架了，是你外公救了我，那时候他还是个警察，就因为当时把人捅伤了，对方硬要告他，让他在警局待不下去了，只好下海经商，是我害他丢了工作，挺愧疚的，经常去看望他，带着吃的用的，时间久了，俩人就有感情了。”
    “是谁绑架了你？你有仇家吗？”
    外婆摸了摸她的头发：“往事不要再提了。”
    外婆的眼睛望着远处，特别深邃，让人觉得她的过去绝对不止她说的这么云淡风轻。
    一会，司南辰打来电话，说樊胜华走了，自己也去上班了，让他们在医院安心待着，他们进不去的。
    刚挂了电话，樊胜华又来电，估计是要发泄的，乔书言想了一会还是接了，那边立刻开始骂起来。
    “乔书言你给我滚出来，孙丽珍是我妈，你有什么权利霸占着她不让我进去，你以为抱上司南辰的大腿，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将来有一天把你甩了，看你还能蹦跶几天，怪不得能拿到董事长的位置，原来是把自己卖了，不错啊，能耐啊。”樊胜华连讽刺带讥诮的话，越说越难听，乔书言气的血色上涌，眼底通红，这是一个母亲该骂的话吗？
    “樊胜华。”她大喊一声，才把她下面骂人的话堵了回去。
    “我是不是你的女儿？是不是你生的？”
    外婆震惊的看了一眼乔书言，顾不得还打着吊瓶，从床上下来，要拿书言手里的手机。
    乔书言看见外婆手背上的针管都快挣掉了，血一下子倒流了，赶紧扶住她。
    “护士，护士快过来。”
    确定护士听到了，她才责备她：“外婆你这是做什么？”
    外婆丝毫没有在意手背上的伤，对着手机喊道：“樊胜华，你给我管好你的嘴，别给我乱说话知不知道？要不然我这把骨头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乔书言第一次见外婆对母亲发这么大脾气。
    外婆抓住她的手紧张的问：“你妈给你说什么了？”
    “她就骂了我几句，没关系的外婆，你下次别这么激动了，你看看这血迹，吓死人了。”
    “那就好。”外婆松了一口气，又抓住她的衣袖道：“她疯了，以后她说什么你都不要信，知道吗？”
    “嗯，我就相信外婆。”
    外婆这才乖乖的躺在床上，让护士给她重新扎针。
    等这件事过去了，乔书言回想起来，才觉得外婆有点不对劲，她有没有听到樊胜华在电话里骂她的话，就听见她问了一句，她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看着心不在焉的外婆，乔书言心中的疑虑更大了。
    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外婆，外婆。”乔书言喊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听到，晃着她的衣袖，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我想对你说，新城打电话，一会就赶过来了。”
    “他不是还要上课吗？还跑来干什么？我又没有事。”
    “我不敢不告诉他呀，上次你查体，我没告诉他，回头就说了我一顿。”
    “新城啊，脾气大起来，厉害着呢。”提起来新城，外婆脸上才重新有了笑容。
    “可不是，都朝我发火呢，我偷偷告诉你，学校里喜欢他的小女孩可多了，其中一个圆脸女孩对他特别好。”
    “真的？”
    “可不是，长那么帅。”
    “我记得你从小收到的情书比他还多呢，那些信啊，外婆还都放着呢。”外婆回想起这两个令她骄傲的孙子孙女，就不由的开心。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有人给我写过情书？难道都被你半路截杀了？难怪我见松晨和长卿都有男孩子追，唯独我没有，我一直纳闷呢，觉得自己魅力不够。”
    “哈哈哈，外婆呀，是为了杜绝你早恋。”
    “也是，我喜欢美男子，从小到大长得帅的也不少，我肯定经受不住诱惑。”
    “嗯，所以还是要感谢外婆吧，要不然怎么能捕获这个最帅的。”
    “外婆，我告诉你啊，当初我见到司南辰第一面，就想摸他的脸，你说一个男孩子，怎么能长那么好看，皮肤还那么好？”
    “你就是个颜控，也不知道遗传谁？”
    “大概是遗传乔裕民，好色。”
    “噗，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娘俩开心的不得了。
    外面有人敲门，乔书言从凳子上蹦起来：“肯定是新城来了，这家伙还挺快的。”
    一边说着一遍打开门，笑容由于惊讶，一下子定格住了，非常意外，居然是墨池。
    “你怎么来了？”
    墨池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笑容比花更美：“听我一个朋友说，外婆住院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我外婆。”乔书言低下头小声强调了一句，然后问道：“你朋友？”她可不认识他什么朋友。
    “是他在微博上见过我们俩的照片，我可很少和女性出现在娱乐新闻里，所以他就记住了你，在医院里偶然见到你，就告诉我了。”
    乔书言撇嘴，肯定是他给他那朋友说了什么，让人家对她印象深刻：“我还以为我受到了监视呢。”
    “乔小姐，我能进来说嘛？”
    “哦，好。”乔书言把门让开，幸好司南辰刚刚走了，要不然两人碰到一块，那就麻烦大了。
    “你也没戴个口罩，墨镜之类的？没有记者跟着吗？”乔书言有点不放心，她可不想明天又上头条。
    “放心，早把他们甩开了，千雅医院里面他们可进不来。”

 68 心偏向谁？

    墨池走到病房里面，非常随和自然的喊道：“外婆好。”自觉地把花放在桌子上。
    “本人真是比照片还帅气啊。”外婆看见他十分高兴，从床上坐了起来。
    墨池搬了条凳子坐在她床边：“谢谢外婆夸奖。”
    墨池从少年时就是那种阳光型的俊朗男孩，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杀伤力十分足，就是老太太都躲不过去，不由自主的喜欢他。
    “应该是外婆谢谢你，这么忙还过来。”那笑容比见着司南辰时可真挚多了。
    乔书言在心里诽谤，真想提醒她，是司南辰背她过来的，住的也是人家的医院，最高级的病房，最一流的服务，还不花钱。
    这笑容有点对错人了吧。
    “不忙，我和书言关系这么好，她外婆就是我的外婆。”
    “瞧瞧还是嘴甜的讨人欢心，书言啊，脾气不好，上学时你们很熟吗？你是怎么忍受她那脾气的？”
    “她呀，是真性情，这样的人才最好相处呀。”
    “还是你懂她。给我聊聊你们上学时的事情，问她怎么都不说。”
    墨池把她在学校里的吊炸天，以及怎么调戏他的事都给抖落出来了。
    “原来我们书言上学时就喜欢你了？”
    “她喜欢的可多了，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外婆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墨池说的轻松自然，外婆听得喜笑颜开，两人聊得十分投机和融洽，病房里时不时传出来笑声，乔书言在旁边完全插不上嘴，听到往事又倍感尴尬。自己年轻少女时颜控这么严重？
    直到墨池的电话响了，出去接了个电话，乔书言望着外婆才露出无语的表情。
    “我觉得墨池不错，看得出喜欢你。”
    乔书言翻了个白眼：“我们一直是好朋友。”
    “我知道，还能看不出你喜欢谁？”外婆没好气的道：“要是我选择的话，还是觉得这小伙子好。”
    “外婆？”乔书言晃着她的胳膊：“你刚才还说司南辰最帅呢，最符合我的审美观，你可不能乱点鸳鸯谱。”
    “我又没说司南辰坏话，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真是女大不中留。”
    乔书言的手机响了，外婆朝桌子上瞧了一眼，看到来电显示，说道：“说曹操曹操到。”
    乔书言脸上一红，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才朝门外走去，生怕直接出去了，外婆在怼她。
    “怎么了？”
    “刚才忘了问你，中午你们想吃什么？我让人送去。”
    “不用了，一会新城过来，看他想吃什么，自己买点就行了。”
    乔书言觉得心里暖暖的，以前上学时说要谈恋爱，司南辰也没主动关心她要吃什么呀？
    当然那时候她是个吃货，什么都吃。
    现在他们的关系是缓和了吗？和好了吗？就算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也是很好的朋友了吧。
    “中午我请你们吃啊。”
    乔书言抬头，墨池打完电话回来，追在她旁边说了这么一句。
    她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捂住话筒，以免被司南辰听到。
    “哦，那个，不用了，你那么忙，让新城去买点就行了。”
    墨池凑近她，乔书言往后撤了一下身体：“怎么这么紧张？谁打来的电话？”
    乔书言瞪了他一眼，跑到洗手间去了，再看电话却已经挂了。
    她吸了一口气，司南辰肯定听到墨池说话了。
    她把电话拨了过去，里面传来对方正在忙的语音。
    挂了电话，到病房里，墨池正在穿外套，乔书言有点意外，还以为他真要吃过午饭再走呢，那她现在就放心了。
    “外婆你看，我一走她多开心，我还不是不要碍眼了。”墨池有点委屈。
    “回头外婆教训她。”
    “那外婆我走了，下次过来看你。”乔书言去送他到电梯门口。
    “我要赶回剧组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请假了，正好我的戏也拍的差不多了，等外婆好了我在过去。”
    送走了墨池，乔书言刚转身走到病房门口，乔新城就来了。
    “姐，姐，你猜我在电梯口看到谁了？墨池哎，影帝哎。”乔新城兴奋的道。
    “你没要个签名？”
    “哎呀，我居然忘了。”乔新城一拍脑门。
    还没推开门，他就开始喊：“大美女，我来看你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哟，我们帅哥来了。”外婆听到这声音，就觉得开心。
    新城把花递给老姐，上前和外婆抱了一下。
    “好想你啊。”
    “真想我，还是假的，你姐姐刚说你们学校有好多女孩子追你呢，有没有好消息告诉外婆呀？”
    “哪有外婆，你别听我姐乱说，我一心学习，没心思想那些事。”他发过誓要先创业在成家的，他是男子汉，要帮姐姐，不能让她太辛苦了。
    “外婆觉得如果有合适的，还是可以想的，先成家后立业也可以啊，外婆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主要是见惯了咱们家这两个大美女，眼里看别人都丑。”
    “哎呦，看这小嘴越来越甜了，抹了蜜吧。”
    乔书言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夸赞道。
    乔新城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外婆，你怎么不催姐，她也老大不下了，交男朋友了吗？”
    乔书言朝他脑门上一拍：“你还管起我的事了。”
    “姐你给透漏一下呗，司南辰和墨池你喜欢哪一个？”
    “什么意思？”乔书言警惕的看着他，莫不是这孩子知道什么了？
    “不是你前段时间同他们一起上头条了吗，我同学就问我内幕到底是什么？”
    乔书言叹了一口气，这事都过去多久了，而且从那以后，她都刻意让自己不要在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希望关于她的话题能降下去，她不喜欢高调的生活，可事与愿违，和她关联在一起的人身份太贵重，导致那个话题到现在都被记着。
    “内幕啊，就是我们都是老同学，十年后第一次见面，有点激动。”
    “就这样？”乔新城还等着她下文呢，谁知道她说完了。
    “对啊，就这样，我们连个电话都没留，也没在见过面。”乔书言一本正经的答道。
    乔新城看出来非常失望：“哎，我还以为你桃花朵朵开了呢。”
    “怎么着，你就这么想老姐赶紧嫁人？”乔书言朝他脑门上又拍了一巴掌。
    “哪有，我这不是怕你嫁不出去吗？这么泼辣。”
    乔书言瞪他，她哪里泼辣了？还想再给他一巴掌，被他躲过去了。
    外婆吃着水果看着姐弟俩闹着玩，连眼睛里都是笑意，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69 被绑架了

    乔新城还有一段时间就要放寒假了，课都上完了，准备这两天不走了，陪陪外婆。
    乔书言想把他赶走的，生怕司南辰进来撞见，多尴尬啊。
    好说歹说，新城就是不想走，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享受过姐姐和外婆同在身边的美好时光了。
    乔书言只好放弃，暗地里给司南辰发信息告诉他，新城在这里照看着，他不用过来了。
    明示他，碰着面不太好。
    司南辰可不这样想呀，他光明正大的身份见小舅子，为什么不能见。
    乔书言越是不想让他过来，他越是想来。
    乔书言半天没有等到司南辰的回信，心里想着以他的脾气应该不会来了。
    “姐，我出去买饭吧，我想吃海鲜大咖饭了。”
    “你纯心的吧，外婆又不能吃。”
    “没关系，新城想吃就去买吧，不用顾忌我，年纪大了，看见了也不想吃的。”
    乔新城给她一个得意的笑容，提着保温壶就出去了。
    病房里灯火通明，出来之后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
    不同于其他医院以看病挣钱为目的，千雅医院同时还兼顾病人的心理健康，不但有专门的心理科室免费做辅助工作，还在门前建了一个楼阁式的大花园，设有健身器材，病人可以在这里散步，锻炼身体。
    路灯很高很亮，只是这个时间段是吃饭的点，出来活动的人很少，只有稀少的家属们提着饭盒匆匆来去。
    乔新城还是第一次在夜晚认真的审视这家医院，的确很干净，很清幽。
    大门口还有一座天桥通向马路那边的超市。
    乔新城天生对各种建筑充满好奇和兴趣，桥拱上画的交通安全图让他会心一笑，这种方式即独特又温馨。
    “哎呦。”
    乔新城回头，看到一名老人摔倒在身后，他赶紧上前扶起：“大伯你没事吧。”
    “哎呦呦，好像站不起来了。”老人圈住他的肩膀借助他的力气想要站起来，奈何站到一半又摔了回去。
    “我背你，送你去医院。”乔新城把后背朝向老人。
    一只胳膊攀到他面前，另一只胳膊攀上来的时候，乔新城好似闻到了一股馨香，他抬头一看，老人的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伸向了他的鼻端。
    乔新城的脑袋越来越晕了，越来越重了，却没来得及想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倒了下去，老人站了起来。
    从他身后窜出两个人，其中一个瞅了瞅没有人注意天桥下面，架起人就往旁边的面包车上拖，另一个人往老人手里塞了一把钱，警告道：“两千块钱，管好你的嘴。”
    老人战战兢兢的拿着钱，看着人被拖进车里，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敢做。
    面包车很快就开走了，驶出市区，却没发现车后跟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它一个多小时后停在郊外的一座废弃工厂前。
    乔新城被拖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清醒了，却被捆住了身体，天已经黑透了，这里没有人烟，更是漆黑一片，只有天上的月光和车灯映出周围十步以内的环境，连绑匪的面容都看不清。
    用手触摸到地上凸凹不平的石子路，确定这地方很偏僻，不会有人来。
    他唯有靠自己：“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那人踹了他一脚，对另一个同伴道：“看好他，我打个电话。”
    那人走的并不远，乔新城还能听到他说话的内容：“樊女士，按照你的指示，人已经抓到了。”
    乔书言已经给乔新城打了好几通电话了，每次都被挂断，真是奇怪了，这家伙买个饭要那么久吗？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接呢。
    “新城还没回来吗？”外婆也着急了，等乔书言拿着电话进来，问道。
    乔书言摇头。
    “大概是快到了，我去门口接接他。”乔书言觉得自己的右眼皮跳的厉害，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在医院门口举目望去，并没有那个挺拔的身影，再次拨向他的手机。
    “姐，姐，救我。”这次接通了，乔书言惊喜的表情还没展露，就被这一声惊叫惊住了。
    “新城，新城，你在哪里？”
    “乔小姐是吧，你现在通知律师，撤销对乔心贝和乔心明的指控，乔新城就会安然无事。”
    乔书言立刻明白了，针对性那么强，绑架新城的不是乔裕民就是孟心怡。
    赶紧打开位置，对新城的手机定位。
    一边保持着通话：“是乔裕民让你们这样做的？”
    “乔裕民是谁？不认识。你现在不需要问这么多，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记住，不准报警，不然你就见不到他了。”
    “我不报警，你告诉我怎么做？”乔书言故意装出很慌张不知所措的语气，让对方放松警惕，却在心里迅速的盘算，她听得出来，对方是专业绑架人士，会很忌讳暴露自己的身份，她确实不能报警，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
    “喂喂喂。”那边的电话变成了嘟嘟声，她对手机的定位却已经有了显示。
    对她来说很远的一个地方。
    本来已经打算放过乔心贝和乔心明了，上午司南辰教训过樊胜华和乔裕民之后，她就给律师打了电话，那边已经递交了撤诉申请，相信法院那边走过审核之后，就会通知他们了。
    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敢绑架新城，乔书言浑身都充满了戾气。
    瞅准了一辆出租车，把司机扯下来，自己上去，还没等司机从地上爬起来，她一脚油门已经开了出去。
    边开边拨了司南辰的号码。
    那边的嗓音格外低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说。”
    “新城被绑架了，我不能报警，我需要你的帮助，一会把他的位置发给你，你能不能派几个人过去？”
    “报警。”
    “什么？”“不行，对方会撕票的。”
    “我保证新城的安全。”
    司南辰的声音一直很低沉，像是偷偷的捏着嗓子在说话。
    乔书言一机灵：“你在哪里？”
    司南辰蹲在枯黄的杂草从里，看着前方，答了句：“现场。”
    乔书言一阵狂喜，踩了一脚刹车，车胎滋啦一声停在了路边，刚刚紧张到痉挛的心渐渐平息下来，她吐出一口气，从来没觉得司南辰的形象那么高大过。
    他就想从天而降的英雄，比拯救了她自己还让人高兴。

 70 谁是主谋

    她报了警，然后继续向废弃工厂驶去。
    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乔书言接听。
    “给警局先打电话，把乔心贝放出来，然后给律师打电话，撤诉，别挂电话，直接打，开扩音器我要听着。”
    “你知道我是谁吗？乐华的执行董事乔书言，对方给你多少钱，我多给一倍，你放了他。”
    “闭嘴，我们是专业的绑架人士，休要花言巧语的，我再说一遍赶紧打。”
    “我手机没有和两人一起通话的功能。”
    “我打，你说。”
    “等等，我就算说了又如何，警局就算把乔心贝放出来，还可以在关进去啊。”
    “你故意的是吧？是不是你亲弟弟？”对方有点急了。
    他就不明白了，以前绑架的时候，用人质威胁家属，都会着急的不行，赶紧掏钱的掏钱，现在这个，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似乎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还告诉他把人放出来，还要在关进去，这人是不是傻，摆明着让他撕票呗。
    脚往赵新城手背上踩去，新城一阵惨叫。
    乔书言心里一哆嗦：“行了，行了，我说我说。”心里不由得埋怨起司南辰，他怎么还不出手啊。
    “姐，是樊胜华，是……”新城在手机里叫了一声，就没音了，手机应该被收走了。
    乔书言皱了皱眉，是樊胜华？不可能吧？她在怎么混账，能让人绑架自己的儿子？
    人家孟心怡都没出面，她这是在干什么？
    和乔裕民复合的心就那么强烈吗？她简直是个疯子。
    乔书言给樊胜华打电话，那边一直关机，怎么都打不通。
    乔书言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爆出青筋，嘴唇一直哆嗦着，一直咬着牙才没有留下眼泪，忍了半天才把眼泪憋回去。
    她发誓，等新城回来，就去和樊胜华断绝母子关系，从此再无瓜葛。
    等心慢慢的平复下来，她才想起来绑匪说要打电话，让她给警局说一遍放人，好像十几分钟都过去了，那边还没有打过来。
    莫不是因为新城说出了樊胜华的名字，对他不利了吧。
    她赶紧照着刚才的号码回了过去，居然提示无法接通。
    这是怎么回事，联系不上才更让人担心啊。
    其实她要联系上才怪呢，新城说出樊胜华的名字之后，绑匪气急败坏，就要对他一顿殴打，踢了几脚之后不过瘾，另一个绑匪递给他一块石头：“哥，他暴露了我们的买家，按照规矩，我们不但要不到钱，还会被人满江湖追杀啊，好好教训他一顿。”
    “别打，别打，他们不给钱，我们给，只要你把我放了，我给双倍钱，还会保你们平安。”
    乔新城抱着头道。
    绑匪气急了，哪里会听，举起石头就往新城头上砸去。
    手还没有落下去，手腕被人抓住，猛地一收紧，疼的他骨头都要断了。
    “啊，啊啊，谁啊，放手放手。”
    “啪嗒”一声，他还是说晚了，手腕已经断了，他疼的在地上打滚，嗷嗷直叫。把手机都给压碎了。
    另一个同伙见来人一身冷冽，傲然站立，犹如战神一般，轻轻一捏，骨头就断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风轻云淡的很，吓的往后退。
    乔新城瞥见欺负自己的绑匪比自己的下场还要惨烈，不由得看向救了自己的人。
    正好和司南辰幽深漆黑的眸子撞在一起，他没想到救了自己一命的人居然是他。
    太符合小说中救人于水火的英雄了。
    英俊潇洒，倜傥尊贵，谁说夏城的活阎王从来不会救人，只会杀人？谁说他冰冷无情，不食人间烟火？
    一切都是扯淡，当他在这荒山野地里见到从天而降的神一般的人物救了他，心里不知道多么狂喜呢。
    他似乎终于明白了古代人为什么总是喜欢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他现在虽然不能以身相许，做牛做马也是愿意的。
    司南辰上前替他解开绳子和眼罩，问道：“能起来吗？”
    乔新城就被踢了两脚，对于他一个男子汉来说，根本没什么的。
    从地上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靠近躺在地上的绑匪，敢打他？看他怎么还回去。
    而另一个绑匪从兜里掏出了刀子，但是有司南辰盯着她，鉴于他身上的压力，也不敢上前。
    折了手腕的绑匪突然从地上弹起来，不知道从哪里也抽出了一柄长刀冲向乔新城。
    乔新城小时候也被姐姐逼着学了几年跆拳道，基本的招式也能躲过去，那人要活命，长刀乱舞，拿出拼命的架势，乔新城就躲得有点手忙脚乱了。
    被石头一拌，摔倒在地上，那人见机会来了，拿刀就要砍上去，又是那股大力，轻而易举的拿住了他拿刀的手腕，轻轻一掰，又给挫骨了。
    他所有的力气都卸去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感叹自己的运气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乔新城余魂未消，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再次感叹司南辰的厉害，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就把人的刀给卸了，果真是高人
    而另一个绑匪也顾不得同伙了，赶紧逃跑了。
    司南辰捡起地上的刀，指着绑匪的胸口：“说吧，谁指使你们的？”
    乔新城听到这个问题，想起那个名字，心头一阵刺痛，慢慢的道：“我知道是谁做的。”
    司南辰完全不理睬乔新城，刀子往胸口处插进了一公分，血立刻渗透了衣服：“说，到底是谁指使的？”
    那人痛的无法呼吸，颓败的道：“他不是已经听见了吗？”
    司南辰冷笑：“就你们那伎俩还想糊弄我吗？”
    “什么意思？”乔新城问道，难道这中间还有别的蹊跷吗？
    “如果他们真的不想暴露雇主，还会打电话时让你故意听见和说出那个名字吗？”
    “好啊，原来你们在故意骗我。”乔新城恨级了，朝绑匪狠狠的踢去，好像踢死都不解恨。
    有谁知道一个人得知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绑架自己，就为了救别人的儿女，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都恨不得这辈子从来没被她生养过，恨不得死去还她这一条命。
    得知这一切是有人在故意布迷雾时，并不是母亲要绑架他时，好像心底的重担一下子卸了。
    自己活着也光明正大了些。

 71 连环计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她说自己就叫樊胜华，让我找适当时机把名字透漏给你。”
    “对方是谁？”这计谋可真够阴险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没见面，只通过电话。”
    乔新城不信他，失去了理智般拿着刀子往他身上捅，被司南辰制止了：“他说的应该是实情。”
    乔新城喘着粗气，蹲在地上，喃喃问：“是谁？到底是谁，用心如此险恶。”故意挑拨他们母子关系，陷害樊胜华。
    司南辰的手机一直在响着，他终于腾出手来去接。
    “司南辰，新城怎么样了？”话筒里是乔书言着急的声音。
    “他没事。”司南辰的声音治愈了她紧张的心。
    “我马上就到了。”
    司南辰挂了电话，抬脚往车边走去，乔新城在草地上找到自己的手机后，赶紧跟上：“你这么在这里啊？”
    “路过。”司南辰倚在车门边，两条长腿交叠，神情随意，用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态度漠然。
    那种姿态浑然天成，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尊贵，乔新城此时充满了钦佩和敬仰，什么时候自己也能修炼到这种境界。
    嘴里嘟囔着：“谁信呢？”这种荒山野岭是随便路过的吗？
    “不管怎么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最起码他会吃苦头。
    司南辰抬眼看他：“准备怎么谢我？”
    乔新城一时语塞，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办不到的事情，需要他帮忙的吗？
    “只要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这里风大，司南辰打开车门：“上车。”
    乔新城坐在后座上，心里有点紧张，有种和大佬是同伙的感觉，怎么能不激动呢？
    “对于前段时间，你姐闹出的绯闻，你怎么看？”
    无厘头的问话，让乔新城摸不着头脑，问他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问过我姐，她说你们三个都是同学，是记者把问题放大了。”乔新城谨慎的答道。
    “她和墨池很熟？”
    “不是，我姐说他们是十年来第一次见面。”
    “哦，是吗？你姐骗你的吧？上午不是还去看你外婆了？你没碰到？”司南辰点燃了一支烟，漫不经心的问道。
    “在电梯口碰到了，原来他是去看我外婆的？那我问我老姐，她居然说不知道。”乔新城皱着眉头道。
    老姐为什么要骗他呀？难道是心里有鬼？
    现在乔新城心里完全把司南辰当成他的偶像了，他问什么，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看他说的都是真的。
    司南辰没在说话。
    乔新城摸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生气了还是没生气，紧张的坐立不安。
    “叮铃铃。”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安静，是个陌生号码。
    是什么都好，只要别这么静。
    “喂，你好。”
    里面传来外婆着急的声音：“新城，你给你姐联系了没有？她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先回家了，明天早上在过来，还没说完的，我就听到一声吱啦声，好像是开车出了什么问题，你快问问。”
    “好好，外婆，我马上就给姐姐打电话，你别担心，她开车技术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会有事的。”
    乔新城挂了电话，一边拨号码，一边对司南辰说了一遍刚才外婆的话。
    电话直到响完铃声都没有人接，而司南辰也听到了，脸色一下子变了，一脚油门下去，窜出去好远，也幸亏这车性能好。
    “过来，定位。”司南辰按了一个按钮，旁边的玻璃窗上立刻呈现出一个虚拟的大屏，上面显示着各个交通要道，而他们所在的这个山间小路都有。
    乔新城赶紧爬到前面来，按照司南辰的指示对乔书言的手机进行了定位，显示在不远处的一个路口处。
    司南辰给秦声打了电话，让他调出那段路口的监控。
    “老板那段路口的监控昨天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派直升机过去，带上医护人员和秦衣。”
    轿车来不及走上大道，直接在凸凹不平的山路上穿梭过去，五分钟之后，接近了那个路口。
    这本来就是郊区，这个时间点除了偶尔经过的货车，路上根本没有什么车辆，空旷的很。
    “都好几分钟了，老姐的位置一直都没有变，打电话也没有接，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乔新城紧张，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也没指望谁来安慰他。
    司南辰更是把轿车开成了飞机。
    远光灯打开，照亮了漆黑的拐角路口，路上一片狼藉，一辆出租车以残破的姿态翻到在路中间。
    但愿不是她，她没在出租车上。
    可是虚幻的显示屏上显示的就是那个位置，来自心灵的极度恐慌，让他差点失控，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司南辰会不会为她有所改变。
    乔新城握紧了手机，本来就被绑匪摔破了的手机，直接从中间屏板分离。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司南辰和乔新城从车上跳下来，奔向那辆出租车。
    乔书言刚给外婆打电话，告诉她新城没有事，送回家了，让她不要担心，就觉得车子飞了起来，连带着她的身体一起飞向了天空。
    她看到撞向自己的货车司机一脸惊恐的看着她，然后她的身体随着车砰的一声撞向地面。
    身体里的每个器官，甚至每个细胞都在颤抖，压向心脏，紧缩起来，疼痛剧烈的向她袭来。
    额头撞在了敞开的气囊上，也疼的厉害，似乎还有热乎乎的液体留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抬手抹去，却终究没有了力气。
    她慢慢的晕了过去。
    她想司南辰救了新城，新城心里一定对他充满了感激吧，他们以后要是交往的话，新城应该不会阻拦的。
    只可惜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
    时光在飞速的旋转，她仿佛看到了一个衣衫褴楼的女孩抱着一个婴儿在田间深一脚浅一脚飞速的跑着，后面有两个壮实的成年人在追她，一脚不慎，滑入了深洞里，然后是什么呢？
    是什么？她努力挣扎，却再也看不清了。

 72 奇迹般醒来

    乔新城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着，他一边度步，一边蹂躏自己的头发，他好恨自己，如果不是他被绑架，姐姐就不会去那个地方找他，也不会出车祸。
    那个迷晕他的老年人，他好心救他，他却恩将仇报，他好恨啊，恨自己心慈手软，给了别人机会。
    更恨那个撞了姐姐的大卡车，撞了人之后，居然逃逸。
    司南辰一直站在手术室门口，除了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便一言不发，他的助理过来了。
    在他身边低声道：“秦衣说根据现场的勘察，肇事车辆有故意的嫌疑，路口那么宽，他偏偏闯了红灯，还靠左行驶，这不符合常理。
    她让人调了其他几个路口的监控，有五辆卡车在那个时间段可能会出现在那个路口，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说完之后，也没等司南辰说话，自动退了下去。
    乔新城拦住秦声：“我姐是被人故意撞的？”
    秦声点头：“有可能你被绑架，只是目的其一，最重要的是诱使乔小姐过去，在那个路口对她进行致命的一击。”
    “是谁？到底是谁？心肠如此歹毒，想出这样一箭双雕的毒计。”
    “你放心，我们会查出来的。”
    秦声走了，乔新城握紧了拳头：“一定是乔裕民，孟心怡，我去找他们算账。”他和老姐最近也就和他们有冲突有矛盾，除了他们有动机，有嫌疑。
    昨天乔裕民还给他打电话，让他不要告乔心明，放他一马呢，被他拒绝了，所以就用这样的阴招，太可恶了。
    “站住。”他刚走了两步，司南辰就喊住了他，转过头来，他身上有冰冷的气息在不停的冒，脸色阴沉的可怕，声音更低沉的很：“乖乖在这呆着。”
    “我等不下去了，我要去找他们问个明白。”
    “你问了他们会承认？你有证据？”
    乔新城暴涨的情绪一下子泄气了，是啊，他没有证据，去了只会自取其辱。
    “那我怎么办？我不想这样干等着。”他会疯的，手术室里都过去三个小时了，他生怕里面突然给个坏消息，他受不了。
    他想在姐姐出来之前，就找到凶手，让他跪在她面前忏悔。
    司南辰转过身去，严厉的道：“你姐如果知道你这样的表现，会高兴吗？”
    “不，她一直觉得我还是小孩子，时常把我护在羽翼之下，我时常想向她证明，我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是可以保护她的，可是，可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一天。”他摊开双手，两只手上还都是血迹，那是姐姐的血。
    他发现自己确实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他还是太弱小了，保护不了姐姐。
    他和司南辰跑到那辆出租车上时，车身已经瘪了，狭小的空间把她挤压在里面，好不容易把她拖出来，她身上全是血，呼吸也很微弱了。
    医生说身上多处骨折，内脏器官也受到损害，要赶紧做手术才行。
    司南辰调来了最好的大夫。
    有护士拿着病危通知书出来，让家属签字，被司南辰拿过来一把仍在地上：“我不会签，他也不会签，必须给我治好。”
    他就想一个凶恶的煞神一样，把年轻的护士吓得一哆嗦，捡起地上的文件夹回手术室里去了。
    都说他们老板是活阎王，真是一点不假，他是老板他什么都说了算。
    不签就不签，天塌下来，他个子高顶着呢。
    “啪”一巴掌捶在肩膀上，让他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比动作更无情的是话语：“你在诅咒你姐吗？”
    乔新城拼命的摇头：“不，怎么会？我还没有保护她，还没有挣到钱请她吃饭，给她买漂亮衣服，还没有看到她找男朋友，背着她出嫁，她不会死的，不会的。”
    “你知道就好，你给我冷静点。”司南辰也是愤怒到了极点，连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心里烦乱，还要安慰这个小屁孩。
    乔新城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颓然的望着手术室中四个字。
    司南辰依然站在门口。
    走廊里很安静，偶尔会有长廊的另一边，手术室门口的家属们发出的哀嚎声，会让人跟着颤抖。
    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里的灯终于灭了，长雅医院甚至是夏城最有名的内科和外科手术大夫同时从里面走出来。
    摘下口罩，露出欣慰的笑：“手术结果还算乐观，现在要在重症监护室呆上二十四小时，如果能醒过来，就无大碍了。”
    司南辰点头。
    乔新城一直在感激的说着谢谢。
    “都听到了？”
    乔新城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守着，你去外婆那里守着，你们俩不能一个都不在。”会让她产生怀疑的。
    乔新城经历了一场大起大落似的，司南辰让他做什么，他就点头。
    “知道怎么说？”
    “姐临时被剧组叫走了，赶紧让我过来值班。”
    司南辰点点头，还没有完全晕了头脑。
    司南辰一直在重症监护室外，望着里面插满了管子安静睡着的女孩。
    护士给他送来板凳，他也没有理会。
    直到秦声递来了消息，肇事车辆和司机都找到了，那司机是醉酒驾驶，到现在酒劲都没有完全醒过来。
    他声称自己好像记忆里是撞了一辆车，但是完全不记得是怎么撞上去了的。
    “我现在走不开，你亲自审，就算把他的皮给我扒了，也要给我审出来。”
    “你怀疑他在说谎？”
    “可是他的确是醉酒，按照测出来酒精浓度，至少喝了二斤白酒，如果是受人指使，他还能做自己的主，摸得清哪一辆车吗？”
    司南辰站在那，浑身都是煞气：“我说能，就能。”
    秦声明白了，不管司机是不是故意的，还是真的醉酒撞人，都活不成了。
    因为他撞伤了乔书言是事实。
    老板虽然被夏城人叫做活阎王，对人做事手段狠辣，从不留余地，但是他知道，他是有底线的，从不伤人性命。
    而如今，为了乔书言要破例了。
    －－－－－－题外话－－－－－－
    亲亲们好呀，作品从明天开始就要上架了，按照网站的要求，会从51章开始倒v 的，所以要抓紧时间看哦，上架章节有两章，73章和74章，大概两万字，精彩情节让你一次看个够，当然如果全订支持米饭的话，米饭会有奖励哦，欢迎大家订阅留言，也会有奖励，谢谢你们的支持，么么哒！

 73 幕后主使（一更）

    秦声担忧的看了一眼老板，他自然不想他双手沾满血迹，有了污点，以后在想洗白就不容易了。可是想劝说又没敢，他也不会听他的话。
    只希望少夫人赶紧醒过来。
    乔书言虽然伤的很重，但是她醒过来的速度却很快，第二天一早就醒过来了，医生对她检查了一番，都惊叹她恢复的能力真的很强，大概和她自身强烈的求生欲有关，其实他们都没敢说，昨天乔书言送过来的时候，伤势严重，能救回来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所以才下了病危通知书，哪知道被司南辰给撕了。
    最后真的给救回来了，虽然是救回来了，但是据他们的经验，能醒过来的几率也很小的，只有百分之五十，当然这些他们也没敢说。
    哪想到乔书言不但醒过来了，而且速度惊人。
    昨天参加手术的都是国内甚至是世界范围内数一数二的权威，被千雅医院聘过来的，见识何其之多，乔书言的情况被他们称为奇迹。
    乔书言醒过来，就一直看着司南辰，他站在她床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还以为他会先问候她一下的，毕竟她刚经历死劫呀。
    “你这个样子也不错。”算了，既然他不愿意多说话，那她就先开口吧，谁让她刚刚死里逃生，觉得人世间很美好呢。
    司南辰瞪着她还是不说话。
    “真是不错。”乔书言又强调了一番。
    一天一夜没见，他胡子茬都出来了，眼窝陷进去了，显得双眼更加幽深深沉。
    头发也乱糟糟的，十分有男人味，一种颓废的男人气息。
    是因为担心她，才变成这样的吗？
    他上前一步，蹲下身，单手握住她的手，那么紧，她骨头都疼了。
    “乔书言，算你有点良心，醒过来了。”要是敢不醒过来，他就算跑到阴曹地府，也要把她抓回来。”
    乔书言睁大眼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她一激动，全身的骨头还是很疼，毕竟好几处都骨折了。
    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老天爷派来惩罚我的吧。”
    司南辰站起来：“躺着别动，等着，我给你报仇。”
    乔书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人就走向门口了。
    “哎，哎。”
    “少夫人，好久不见了。”门还没合拢，又被推开，露出丽姐的笑脸。
    “你怎么来了？”
    “少夫人需要我，我当然要来了。”丽姐笑着道。
    “其实你不必过来的，司南辰已经弄了俩护工了。”
    “这医院都是咱们家的，都请来也不为过。”
    呵呵，以前樊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乔书言自认从小也是锦衣玉食，现在觉得与司家比起来，还是差的远了，人家保姆从骨子里都是霸气的，大概那种底气不是随便普通家族比得了的。
    “那你来了，司南辰那边谁照顾啊？”
    “少爷那么大人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啊，照顾少夫人才是最大的要紧事。”
    乔书言还能说什么呢？还是换个话题吧。
    “司南辰说要去报仇，什么意思啊？”
    “少夫人就不用管了，你受了委屈，他可不得为自己的女人做点事啊。这是天经地义的，你放心吧。”
    哎，丽姐对司南辰真是迷之自信啊。
    “你把我手机拿过来，我打个电话。”
    “少夫人，你说打给谁，我给你拨。”
    “给新城先打一个吧。”昨天把这家伙吓坏了吧，她得问问他情况怎么样了？外婆那边知不知道。
    电话拨通了，那边听见新城夸张的声音道：“外婆，你看我没骗你吧，老姐根本没事，这不打电话来了？”
    然后才对她高兴的叫嚷：“老姐，怎么样了？剧组那边没晚吧？”
    乔书言立刻会意：“没有，好着呢，我跟外婆说两句。”
    电话转到了外婆手里。
    “喂，书言，你真的没事啊？”声音挺迫不及待的，肯定是新城那小子的表演不到家，被外婆看出来了。
    外婆多了解他呀，他在外婆面前那就是透明的。
    “我好着你，外婆，有什么事啊。”
    “哎，那就好，我半夜醒来，右眼皮就跳的厉害，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发生呢。”
    “你放心吧，有司南辰送我呢。”
    她和外婆聊了一会，手机就有了提示音，有另外一方的电话打进来，却
    是个陌生号码。
    “外婆我一会给你打过去，我先接个电话。”
    接通了之后，那边是个陌生声音：“少夫人，是秦哥让我打给你的，老板他要杀了那个司机。”
    “什么？喂，喂。”那边着急的扔下这句话之后，就赶紧挂了。
    丽姐也听到了，不但不害怕，不劝阻，还火上浇油：“那个人把少夫人撞成这个样子，杀了他不为过。”
    “你说喝那么多酒，还上路，自己倒霉碰死就完了，还连累别人，就该下地狱。”
    丽姐还真是护短啊，虽然乔书言很感动，却不敢苟同，那个司机虽然醉酒驾驶，又事后逃逸，送到局里，肯定是要判刑的，但是她又没事，司机肯定罪不至死，无论法院如何判决，都不该司南辰私底下处死他。
    这事要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会很难办，她不想他为她惹下麻烦，更不想他双手沾满鲜血。
    “快给我拨司南辰的电话。”
    丽姐好像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有点不甘愿的拨了出去。
    那边的电话几乎是瞬间接通了。
    司南辰是害怕她的病情万一有什么变故，所以就把手机一直捏在手里了。
    乔书言伤势不清，全身被夹板固定住，不能动，说实话，他本不该这时候离开的，可是他一刻也忍受不了撞她的司机还活的好好的，他亲自审，他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不一定是乔裕民敢做出来的事。
    乔书言怎么说也是乔裕民的女儿，他在怎么丧心病狂，在怎么恨乔书言，会陷害她，会抹黑她，也不会真的置他于死地吧。
    再说，他明知道他和乔书言关系匪浅，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这样做。
    很明显，乔书言出了事，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他和孟心怡。
    那么他第一个报复对象恐怕就是乔心贝和乔心明，乔裕民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不明白。
    那么如果不是乔裕民，那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谁还和乔书言有这么深的仇恨，下这样的毒手？
    “司南辰，我好像不行了，喘不过气来了，你快回来。”乔书言一边说话一边使劲喘气，好像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你怎么了？不是没事了吗？”司南辰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起来，话筒里传过来剧烈的乒乓之声。
    乔书言皱了一下眉。
    “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回去。”该死的，医院里的几位专家不是说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不会再有危险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看来要开除一批人了，连这样的病情都稳定不了，还要他们干嘛？
    丽姐无语的看着乔书言有气无力的说完话，待耳机摘了，又恢复了一副坦然的样子，还似乎格外开心，看，都哼起了小曲。
    “少夫人，少爷看起来很紧张你啊。”
    乔书言哼小曲的调子立刻停了，哎呀，她因为这个心情好，被看穿了，丽姐真是成精了。
    恢复面无表情：“是吗，我怎么没听出来。”
    丽姐没拆穿她言行不一，只是道：“少夫人，你就不怕少爷着急，路上飙车，出了意外？”
    被丽姐一提醒，乔书言就想从床上坐起来，天那，她怎么忘了这茬了，以司南辰的性格，肯定会做得出来，把汽车当飞机开。
    她刚经历过车祸，对飙车有十万个阴影，他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斯斯。”身上疼痛难忍，丽姐赶紧扶她躺下。
    “快，快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这一会又没事了，好了。”
    丽姐把电话放在她耳边：“少夫人挑出来的事，还是你自己说吧。”
    乔书言清了清嗓子，稳稳的道：“我没事了，你开车慢点，不必着急。”
    这么冷的天，司南辰硬是被她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听见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冷汗才慢慢的下去：“真的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了，不过你还是要回来一趟，我有事要对你说。”
    司南辰进来的时候，丽姐早算准了时间，先溜了，对于她非常之自知之明，乔书言都想为她点赞。
    司南辰早已经平静下来了，不动声色的走到她床边，深邃的眼睛超过五秒钟注视她，她就有点招架不住，以前是沉迷，很少见到那么漂亮的眼睛，如今是心虚。
    “那个，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这个样子，起码要在床上躺一个月，剧组那边怎么办呀？”
    “我已经给李导演打过电话了，停拍两个月。”
    “两个月？”乔书言忍不住大叫。
    “我这明明一个月就好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说至少要三个月后才能完全恢复，你要和我讨价还价吗？”他的声音冷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乔书言就不敢说了，以免他真的说到做到，不让她去拍戏，真等到三个月后。
    “那李导演会不会很生气啊？”这样会拖累整个剧组的。
    司南辰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庄周文化传媒决定把下一部电影的拍摄权给她，她有很多前期工作要准备。”
    “啊？”庄周文化传媒是司氏所属的一家子公司，占了整个娱乐圈资源的一大半，这个许诺的确足够补偿李导演了。
    “谢谢你啊。”为了她做出了这样的让步。
    司南辰似乎做了什么难为情的事情，被含情脉脉的盯着，有点不好意思的移开眼睛，轻咳了一声。
    “跟你无关，她本就是个很好的导演，我本来就打算请她来的。”
    乔书言撇撇嘴，说一声是为了她会死吗？
    “还有事吗？”
    乔书言看了他一眼，斟酌着怎么说。
    “你刚才去哪里了？”
    司南辰突然上前一步，倾下身体，长臂一伸，似乎想要抱她。
    吓了乔书言一跳，可是她起不来，躲不过去啊，赶紧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一边。
    压力没有了，乔书言才睁开眼睛，司南辰已经站直了。
    手里拿着她的手机，见她看过来，意味深长的回了一眼，唇角还有似有若无的笑意，肯定在嘲笑她想多了，他不过想拿她枕头那边的手机而已。
    乔书言赌气的不想理他了。
    哎，不对呀。
    “你拿我的手机干什么？”
    “刚才谁给你打的电话？”那严肃认真的表情让乔书言也跟着收起了玩笑之心。
    乔书言疑惑：“你怎么知道有人给我打电话？”
    “猜的。”
    乔书言也隐约感觉到了这件事的复杂性：“是个男的，就说了一句话，说是秦声让他打的，你要杀了那个司机，难道不是秦声安排的？”
    “不会是我们的人，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四个，这么重要的事情，秦声不会让别人给你打电话说。”
    “真不是你们的人？那是谁？为什么要给我打这个电话？”乔书言有点糊涂了，她想过这场车祸有可能是人为预先制造的，也怀疑过乔裕民和孟心怡，甚至樊胜华，却从未想过还有另外一方参与。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没错，司机就被他关在江湖俱乐部秘密审讯，这个俱乐部并不只是健身，击剑运动，他所有的不能见天日的暗箱操作例如私刑什么的，都在这里。
    当时听了乔书言的话之后，他就往外跑，跑到门口，他就觉得奇怪了，乔书言如果真的有事，是不会给他打电话撒娇诉说的，这不符合她现在的性格，她早已经不是少女时的乔书言了。
    他第一想到的就是，她知道了他在审司机，所以要骗他回去，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秦声告状了？
    等秦声追出来，疑惑的问他：“怎么了？”
    他才知道他并没有说。
    也许是他多想了。
    “我要赶回医院。”他道。
    “少夫人出事了？”秦声皱着眉头道。
    司南辰点头，更加确定他没有告密。
    “那你赶紧过去。”
    在司南辰上车时，秦声又道：“让司机送你。”他怕他着急之下，开车状态不好，刚有一个出了车祸在医院躺着，还不小心些？
    司南辰想了想：“你送我，让老王开我的车。”
    在路上，在去千雅医院的必经之路上，有两辆越野车飙车，经过司机开着的车时，同时夹击，撞向了他。
    把他挤在了中间。
    看似一切都是巧合，顺其自然，可是他知道这绝对是安排好的。
    太巧了，不是吗？他被骗出来，就有人撞他的车了。
    真是极好的一个连环套啊，先是绑架乔新城，乔书言肯定要去救人，就在去的路上埋伏了醉酒的司机开的货车。
    想把乔书言置于死地，乔书言命大，没死，于是又冒充他的人，让乔书言喊他回去，在他必经之路上，又埋下车祸，真是一环扣一环，精彩的很那。
    如果当时是他开的车，受伤被送往医院的肯定就是他了。
    是谁一直站在暗处，操控着这一切，对他对乔书言都这么了解。
    是他吗？他回来了吗？
    “喂喂喂。”乔书言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打电话的是敌是友？”
    “对手。”
    “那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如果是对手，等司南辰杀了司机，抓住他的把柄不是更好吗？
    乔书言还不知道司南辰路上出了事，有这样的疑问很正常，而他也没打算告诉她，省的她担心。
    “肯定有预谋。”
    “难道和撞我的司机是一伙的？”乔书言现在确定那醉酒司机是故意撞她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孟心怡和乔裕民吗？”如果有乔裕民的一份，她一定恨死他。
    “他们应该不是主谋。”
    这令乔书言疑惑了：“那就是说有可能是帮凶？我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啊？”是谁非要置她于死地？
    “也有可能是冲我来的。”
    “什么？你？我。”她想问冲他来的，为什么要绑架乔新城和撞她呢？
    司南辰坐在她床边，表情柔和了下来，给她掖了掖被子，但是似乎不太习惯，表情不太自然。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你会弄死那司机吗？”乔书言在他站起来时扯住了他的衣袖。
    司南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疑问的眼睛，问道：“你希望我弄死他吗？”
    “不要，既然对方有可能以此作为把柄将来要挟你，为什么你还要上当呢？”
    司南辰用另一只手拍拍她扯住他衣袖的手背：“我会处理的。”
    乔书言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是也知道劝了他也不一定会听，毕竟她的立场还不够。
    司南辰出了病房门，正好秦声过来，便问道：“路遥什么时候回来？”
    “订完票了，晚上的飞机。”
    “让他到了之后，直接来医院，亲自给我守着。”
    “好。”
    “老王怎么样了？”
    “你的车你还不了解吗？都是改造过的，比军用级的还坚不可摧，老王被撞击后昏迷，脑震荡严重点，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
    “你现在要去哪里？”秦声跟随在他身后问道。
    “把钥匙给我，去趟老爷子那里。”
    “你觉得是他回来了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开车，以后都跟着你。”
    司南辰看了他一眼：“这点小问题还难不住我，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保护你就是最重要的事。”秦声就是不愿意把钥匙给他，那个人就是个疯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司南辰也没勉强他，高一时醉酒误闯入一个老街区，碰到了秦声在和人打架，一群人要欺负他的妹妹秦衣，他不让，被那些人吊打，妹妹眼看着被那些人要欺负，司南辰上前，单枪匹马揍了一群人。
    其实他从来不是一个善人，也绝不喜欢多管闲事，大概是那天喝多了，手痒了，特别想发泄，发完心情就会好一点。
    但是他的无心之举，让秦声兄妹一直记着，高二他创建江湖击剑俱乐部时，秦声主动找上门来，要替他做事，那时候他已经在这一代小有名气了，后来渐渐的成了司南辰的左膀。
    而秦衣刑侦专业毕业后，也没去找别的工作，而是愿意跟着他从事背后工作。
    这些年司南辰手段狠辣无情，自然得罪了不少人，总有人被逼的走投无路，想要和司南辰同归于尽，也有遇到危险绝境过，是秦声冲在他的前头，还替他挨过一次枪子。
    兄妹俩一直用实际行动诠释着什么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司南辰不止一次对兄妹俩说过，他当年只是手痒，并没有想救他们的意思，如果那天他心情好，大概是不会出手的。
    而且他们这些年为他做的事也完全抵消当年的所有了。
    可是兄妹俩就当耳旁风听听。
    他们能力很强，却也是死心眼的很。
    怎么劝都不管用。
    所以有危险时，司南辰并不想他跟着，他情愿承受的是他自己。
    他们不愿欠他的情，他又何尝愿意欠他们的呢。
    “如果以后有危险，不要在冲到我前面，不然你和秦衣现在就走。”司南辰转着手腕上的表带，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道。
    “放心吧，我不会了，你不是说欠你的已经还清了嘛？现在是你给我那么丰厚的薪水，我替你做本分事而已。”
    司南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到此话的真假：“希望你说的是心里话。”
    车并没有顺利驶进去老宅的大门，只因门前蹲着一个人，穿着和农民工一样的军大衣，一只手插在另一只的袖口里，而这一只手拿着一个棍子，在捅蚂蚁窝。
    如果忽视他英俊的五官，和慵懒的天生贵气之后，仅看衣着，还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汉呢。
    听见汽车鸣笛声，丢掉手里的棍子，双手插进衣袖里，好瑕以整的抬眼看着面前的轿车。
    阳光照进他的眼睛里，也照亮不了他阴霾的面容。
    轿车上没有人下来，他一直看着，也没动静，就这样双方就像对峙的军队，肃然肃杀。
    终于他站了起来，踢了踢腿，走到车窗底下：“侄子哎，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没有礼貌，小叔我的腿都蹲麻了，也不见你问候一句，叔走这几年，看来一点都不想叔是不是？叔我真是太伤心了。”说着还真的撅起了嘴巴。
    他长的比女人还要艳丽，这个动作，都没有让他沾染丝毫的阴柔之气。
    司南辰摇下车窗，看着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有的只是厌恶，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都是你做的？”
    他笑了，笑的很是开心：“怎么样，快过年了，叔这礼物不错吧？”
    司南辰冷冷的看着他：“司允礼，我已经忍了你很多年了，这次我不会再让着你了。”
    “哈哈哈。”司允礼似乎听到了最开心的事：“太好了，你早该这样了。我等着你出手哦，别再跟缩头乌龟一样了。”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阴狠：“那是对我的侮辱。”
    司南辰把车窗摇上去，对秦声道：“走吧。”
    司允礼又变回玩世不恭的模样：“哎哎，我可是在这里专门等你的，你怎么连车都不下？你好歹让我上去也行啊，院子那么大，走回去很累的。”
    秦声开的车，并没有理睬他，直接驶进了院子。
    他摇摇头望着汽车的屁股道：“啧啧，真是还是那么不可爱。”
    “老板还真是他，你真的打算对他出手了，不在忍让他了？”
    秦声知道司允礼就是个疯子，这些年他经常找老板的麻烦，不是抢一笔生意，就是派人破坏一项工程，或者派人暗杀。
    他总是不明白，为什么都是司家人，司允礼还是长辈，为什么要这样针对老板，还是明目张胆的，老板却丝毫没有反击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连最疼老板的老爷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只会纵容司允礼变本加厉。
    如今老板终于要反击了，连他都觉得这几年挺憋屈的，终于能痛痛快快的报仇了，看来是司允礼触到了老板的底线，他不该对少夫人下手的。
    司南辰抚摸着手臂上曾经有过的一道疤痕，有点失神：“他该清醒一下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自然还一份大礼。”
    “那少夫人受伤的事要不要告诉老爷子？老爷子最疼少夫人了，如果知道是司允礼害的，会不会替少夫人做主啊？”
    司南辰没有说话，下了车之后，就让秦声先回去了。
    客厅里，赵明恩正翘着二郎腿一边磕瓜子，一边聆听老爷子的教训。
    表情看起来挺凝重的，态度就说不好了。
    一看司南辰进来，好像十大酷刑终于结束了，朝他热情的飞奔过去：“表哥，你怎么有空回来了？”
    司南辰看了一眼老爷子，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拿起桌子上的瓜子，才回道：“听说你小表舅回来了，我过来看看。”
    赵明恩切了一声：“他有什么好看的，阴阳怪气的。”
    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司南辰道：“跟我到书房来。”
    司南辰站起来，扶着老爷子去了书房。关上门，老爷子就问道：“他又对你做什么了？”
    “爷爷真是洞察秋豪，还是老花样，绑架，车祸。”
    老爷子坐直了一点，上下扫了一眼他的身体，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老王开了我的车，严重脑震荡，还有他绑架了乔新城，诱使书言前去，在一个路口撞了她，她开的是一辆出租，车体很单薄，她受了重伤，全身骨折，至今都没有醒过来。”在这一点上，司南辰说谎了，他是要看看乔书言在老爷子心中的位置究竟如何。
    老爷子显然没想到这么严重，猛地站起来，站的太猛，身体摇摇晃晃的，差点没摔下去。
    司南辰上前扶着他。
    他稳定了一会，才叹息了一声，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以前的事都怪我，是我们俩欠他的，所以这些年他无论做什么，只要结果不是太严重，我都随他去了，我还是那句话，他对你我做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伤及别人，就太过分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替那丫头做主的。”
    “她伤的那么严重吗？还没有醒过来？”
    “货车撞了她，我赶过去的时候，车体变形了，她快被挤成肉酱了，全身多处骨折，做手术期间，还下了病危通知书。可见他下手狠辣，丝毫没有留情。”
    老爷子重重的摔了一下拐杖：“走，我去看看那丫头去。”
    司南辰扶着老爷子出来，司允礼正好走回来，不知道从哪里踩了一脚的泥土，客厅里几个硕大的脚印特别刺眼，，保姆正拿着抹布在擦。
    看见老爷子穿着正装，大为意外：“爹，要吃饭了，你还要出去？”
    这个年代，人家都喊爸或者父亲，他却偏偏喊爹，不知道是要闹与众不同还是故意的气人。
    老爷子站在楼梯上，威严肃穆，看着司允礼问：“你把我孙媳妇撞伤了？”
    司允礼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老爷子发起火来他也怕的，摆摆手连忙否认：“冤枉啊，爹，我刚下飞机，怎么去撞你孙媳妇啊。”
    “我连你孙媳妇是谁都不知道。”
    赵明恩瞪大眼睛，放在嘴上的瓜子都忘了磕，目光在司南辰和老爷子身上窜，大概被这消息镇住了，也忘了这是什么场合，忘了他最怕的外公发火了，在审问小舅，还附和着问：“是啊，外公，你孙媳妇？就是我表哥的媳妇呗，我表哥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司允礼和他一唱一答：“对呀，大侄子都结婚了？太快了吧，怎么都没通知我这个小叔回来呀？”
    赵明恩看到他妈从厨房里出来，赶着问：“老妈，表哥结婚了，你知道吗？”
    孙爱丽刚才的话都听见了，众人的表情也都看在眼里，她虽然震惊，但是现在也不是该问的场合，自己家这孩子怎么那么傻，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扯着他的袖子硬拉着他走：“跟我到厨房来，盛饭。”
    赵明恩十分不情愿的还想看热闹，被他老妈一个眼神给吓回去了。
    场面终于又回到了剑拔弩张的情景。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你以后守好本分，不要做过分的事情，否则这个家你就永远不要在回来了。”
    司允礼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笑问：“老爷子是要赶我走啊。”许多年前，为了别人放弃了他，如今为了一个外人，又不要他了？

 74 关系被识破了（二更）

    老爷子这次没在姑息或者息事宁人，依然态度强硬的道：“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
    司允礼望着两人的背影，眸中的恨意更盛，双手不停的在颤抖，嘴唇打颤，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疯了。
    而赵明恩趴着厨房的门在观望，然后回头问他妈：“是表嫂子受伤了吗？外公要去探望，我们是不是也要去看看？”
    孙爱丽头也不转道：“你是好奇吧？在大家族里，最要不得的就是好奇，老爷子既然没有公开，就说明还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赵明恩走到他妈跟前：“妈，外公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啊？你事先真的不知道？”
    孙爱丽抬头；“我说的话你忘了，不该问的别问。”
    赵明恩看看旁边干活的保姆，当是没听见这边的谈话，很是不以为然。
    司南辰陪着老爷子还在路上，就接到了秦声打来的电话。
    “微博上还有娱乐头条都报道了少夫人车祸住院的事，现在医院门口围了好多记者。”
    司南辰的脸崩的紧紧的，不用想肯定是刚才出门时，司允礼打的电话报的信。
    “那就告诉记者，乔书言车祸是人为。”
    “那这样事情会不会继续发酵？影响少夫人。”
    “那就让公安局给我一个答案，车祸的真相。”
    “明白了。”
    挂了电话，老爷子说道：“这些年都是我的错，不该从一开始就让你忍让，以为这样他就会领情，没想到他会变本加厉。”
    “跟你没有关系，你知道我不愿意的事情，谁也强迫不了。”
    “你想查出来车祸背后的真相，让他滚回去，在也不要回来。”
    “也许吧。”
    老爷子没再问，他了解自己的孙子，他一旦心狠，意味着什么，唯有叹气。
    医院门口是围了不少记者，可惜防卫森严，谁都进不去，还有的试图扮成病人或者家属混进来，都被赶了出去。
    老爷子直接乘专属电梯上去，司南辰望着上面的数字，突然问：“乔书言的外婆还住在内科，要不要去看看。”
    老爷子愣了一下，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似乎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摇了摇头。
    司南辰笑了笑，老爷子抬头，电梯已经到了乔书言所在的楼层了。
    “臭小子你套我的话？你知道什么了？”
    “我是想说你一会有碰到她的风险，你要做好准备。”
    “你在家里的时候怎么没说？”
    “因为那时候乔书言受伤住院的事还没爆出来。”
    “那你现在要我回去吗？”
    “随便你，刚才接到消息，她已经醒了，转到普通病房了。”
    老爷子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似的：“我想知道的是你这算不算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乔书言吗？她不是你让我娶的吗？她好歹名誉上是我得人，我如果连这个都护不了，司允礼更嚣张了。”
    老爷子笑道：“你就嘴硬吧，早晚吃亏。”
    病房里，乔书言正让静姐给她读微博或者娱乐报道。
    有人微博留言，是因为她前段时间脚踏两只大佬，因此惹怒了众多喜欢大佬的女人们，被人记恨上了，才有了今天的情杀。
    乔书言听完笑的很是开心：“我觉得这些人联想力实在是太丰富了，不去写小说都可惜了。”
    “少夫人，人家贬你呢。”
    “我怎么听着像是夸我啊，说我脚踏两只大佬，试问谁能同时踏司南辰和墨池俩？谁？只有我。”
    “呵呵，少夫人你这样想也好，起码不生气。”
    “不生气，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听八卦了。”
    “嗯，还是我孙媳妇心理强大啊。”老爷子推门进来，笑哈哈的道。
    显然司南辰也听到了她的言论，黑的的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
    当然乔书言也习惯了他的表情，直接忽略了。
    “爷爷，你怎么来了？”乔书言想起来，被丽姐摁了回去。
    “老爷子，少夫人不能动。”
    老爷子示意她赶紧躺好：“你出了这么大的事，爷爷怎么能不来看看？”
    丽姐给他搬了凳子，把他的拐杖接过去，先退了出去。
    “赶紧怎么样？如果疼的话就喊出来也没事。”
    “没有，不是很疼。”乔书言说话的气力都卸了不少。
    麻药过去了，她全身都疼的厉害，虚汗出了一身又一身，身体虚弱，按理说应该多多休息，可是疼的睡不着啊，她只能和丽姐不停的说话，或者找话题自娱自乐来转移注意力。
    直到老爷子一说疼痛的事，那种感觉十分真切的扎在心里。
    司南辰也看到她额头上的虚汗和她的隐忍了，终于动容了，语气忍不住软和：“我不是对你说了吗？实在受不了，不用硬撑着，可以让医生给你打一针镇静剂。
    他有点懊恼，早知道在医生对他说麻药过后，很可能全身会很疼，他临走时只是叮嘱了她一句，就应该让医生对她强制执行的。
    看到他紧皱着的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乔书言再也不想强装不疼，于是道：“那你让他们一会来吧。”
    乔书言说完，司南辰就摇了床头的响铃。
    “在等一会也没事的，我陪爷爷在说会话。”他是不是太着急了，爷爷刚来，她就打镇静剂睡过去，不太好吧。
    “他这是一秒钟也不想你受罪。”
    “我真的还能忍。”
    大夫很快就出现在病房门口。
    “她疼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不给她打镇定剂。”
    司南辰心里也跟着疼，就窝着一股火，这股火当然要朝着乔书言的主治医生发了。
    医生被吼了一句，脸上无光，但是鉴于司南辰的身份，没敢说别的，只是解释了下：“是病人没有要求。”
    “所以病人没要求，你们也没过来看看情况？”他的声音冰冷冷的。
    乔书言都不敢替人说话了，求助似的看向老爷子。这真的不是人家医生的错，她以前也是这个行业，已经觉得千雅医院的医生是最好的了。
    最后老爷子说道：“还不赶紧打？”
    医生这才赶紧拿了镇定剂给乔书言打上。
    乔书言静静的睡过去了，在睡梦中，她的表情才没有那么痛苦，只是汗水刷的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嘴唇也干裂了。
    “静姐？静姐？”
    喊了半天，也没见人。
    司南辰只好自己端了水杯，用棉棒攒了水给她的嘴唇润了润。
    老爷子坐在旁边，都没想打破这平静而美好的画面，他何时见过孙子对一个人这么深情过，小心翼翼过，看那动作多么轻柔，表情多么专注。
    等他做完这一切，老爷子才问：“你还不想承认对这丫头有情？”
    “丽姐不在，我总得尽一下名义上丈夫的职责。”
    老爷子摇了摇头，笑道：“你就嘴硬吧。”
    “一会我让秦声送你回去。”
    “要不然你也替我办个住院吧。”老爷子突发起想。
    “你是想邂逅她外婆？”司南辰一针见血，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老爷子飘忽不定，眼神游弋的反驳：“说什么呢？我是替你亲自守着你媳妇我孙媳妇。”他是很想见，又害怕见到，刚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一下子说出来了。
    现在他又后悔了。
    “走吧走吧，让秦声送我。”他很烦躁，想当年他可以说也是一代枭雄，何时因为见一个女人这么婆婆妈妈了。
    司南辰狐疑的看着他，等着他是否还会在变想法。
    “你看什么？走啊。”老爷子砸了砸拐杖。
    “我先送你下楼。”司南辰扶着他往外走。
    “你还是好好守着你媳妇吧，依依不舍的样子。”
    “我怕你撞见她外婆。”
    “嗨，你这小子故意和我作对是吧，好好好，我不说你了行吧，你也别再给我提她外婆了。”
    这个孙子就是这点小事，在嘴上也不吃亏。
    司南辰不置可否。
    电梯门打开，乔新城扶着外婆就匆匆往外走。
    “外婆你慢点，姐姐真的已经没事了。”乔新城提心吊胆的，担心她因为着急在心脏受不了。
    “我没事，我已经好了，我们还是快点。”外婆走出电梯门，迎面站着两个人。
    一个挺拔如松，搀扶着的老人尽管也年过古稀，满头白发，但是依旧威严不减，自成一方格局。
    外婆一愣，老爷子也愣住了。
    孙子怎么真成了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司南辰的目光把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只有乔新城有点懵，外婆突然看见护工拿着的手机上的娱乐报道，知道姐姐受伤了，差点晕过去，他好说歹说，总算让她知道姐姐没事了，就住在她楼上的病房，她就非要急匆匆赶来。
    怎么现在又不急了呢？
    “司大哥？你是从我姐姐那来的吧，她怎么样了，睡了还是醒了？”乔新城现在看司南辰的目光都是狂热的。
    还有什么比从天而降救了他，又救了他姐更让人折服的呢。
    “她打了镇定剂，刚睡着。”
    外婆往前走：“抱歉请让一下。”原来老爷子还挡着路。
    老爷子感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听到这久违的熟悉的又陌生的声音，心颤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往旁边退让了一步。
    外婆看起来镇定异常，但是只有乔新城纳闷，她的步履似乎更加蹒跚了，需要身体的大部分都要靠在他身上。
    费了半天力气才到了乔书言的病房门口。
    外婆没进去，顿了一会，才问乔新城：“你和司南辰什么时候也那么熟了？”
    乔新城把乔新城如何救了他，又救了乔书言的经过讲了一遍，外婆才没有说什么。
    让乔新城推开门走了进去。
    乔书言身上盖着薄被睡的正香，安静的睡颜格外纯真，就像以往千万个夜晚一样。
    静姐站起来迎道：“这就是外婆吧。”乔新城之前上来过，静姐见过，又知道外婆在楼下住院，不难猜。
    “辛苦你照顾书言了。”外婆动作优雅的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是少爷让我来的，这都是应该的。”静姐赶紧搬了个板凳，让她坐在床边。
    “乔小姐身上骨折的地方有点疼，少爷不忍心让她受苦，让医生给打了镇定剂。”司南辰交代过她，乔书言的家里人还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让她不要喊露嘴了。
    “司大哥想的真是周到，对姐姐真好。”
    “那当然了，少爷对乔小姐那绝对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乔新城问出了这两天的疑问：“我姐和司大哥是不是在谈恋爱？”他看出来了，之前两人打电话通话时，语气就十分熟稔，后来看见姐姐受伤那么重，司大哥着急紧张的样子绝对不输与他，在后来手术室做手术，转入病房，他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但是他没敢问。
    “没有。”静姐答道。
    “嗯？难道不是？”这不可能呀，都这么明显了，怎么会没有，傻子都能看出来。
    静姐否认是在耍他吧。
    “我们家少爷还在追乔小姐。”静姐一边说一边余光观察着外婆的表情。
    静姐是个人精啊，揣摩别人的心思也是一等一的，乔新城和外婆喜欢听什么，她就说什么呗。
    反正少爷又不在。
    外婆坐在旁边，一边看着外孙女心疼，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司南辰的保姆怎么评价两人的关系。
    只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在想着另一件事情。
    乔新城则惊呆了。
    夏城第一大佬，那是多少男人想见，想攀关系，多少女人想嫁，甚至让他多看一眼都能兴奋大半辈子的人啊，居然在追他老姐。
    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啊。
    这惊喜他喜欢的不得了。
    他老姐终于有人要了，不，终于有人配的上他姐了。
    他觉得司南辰这人吧，不光是救他的英雄，有过人的商业才能和才华，还特别有眼光。
    哎呀，他以前就想啊，他老姐这么好，有什么样的男人能配的上她呀，他一直着急，忧心，现在看来这角色也只有司南辰胜任了。
    “我姐会答应的。”乔新城回答问题的时候，嘴角都弯的合不上了，总得说些软话也让对方下台呀，毕竟人家的身家背景这么深厚，不能太没面子。
    “乔小姐答应是一方面，最后还得你和外婆点头啊，你们可是乔小姐最重要的人。”静姐这嘴甜的，新城更高兴了。外婆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些。
    “刚才南辰和谁过来看书言了？”外婆想了想，与其自己去猜，去揣测，不如问清楚。
    “哦，老太太，是我家老爷子，乔小姐不是救过我家老爷子吗，他看到微博上乔小姐受伤的消息，就匆匆过来看看。”
    “他知道南辰和书言的事吗？”
    “知道吧，毕竟我家少爷对乔小姐那个样子，谁看不出来啊。”
    外婆没在说话，她对这个答案还是比较满意的，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确实是碰巧了，书言救了他，他过来瞧瞧，如此简单。
    但愿吧。
    她没心思去想别的了，只想外孙和外孙女都平平安安的。
    老爷子站在电梯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拔不出来。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决绝的话语似乎就在昨天，响彻在耳畔，她说：“此生永不相见。”
    五十年了，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他们在同一个城市，却真的从来不曾见过面。
    就是他打听到了她的行踪，想去看一眼她，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状况与她擦肩而过。
    也许这辈子他们真的没有缘分。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初的那份执念，那份愧疚越来越清晰，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想在入土之前求得她的原谅，他就是死也会安心了。
    他了解她各个阶段的所有情况。
    知道她的女婿在外面有了私生子，想要掌控乐华，她和女儿和外孙面临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于是他让司南辰去和乐华合作，然后蚕食乐华，把乐华夺回来，送给她。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乔书言居然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救了他。
    后来的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
    他让南辰去帮她，让两人结婚。
    其实不单单是想拉近和她的距离，而是知道十年前，南辰和书言之间的交往。
    孙子死活不去德仁上高中了，他怎么会不去了解为什么？
    只是当时孙子恳求他不要去调查，他答应了，所以这些年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不然他不会让两人结婚的，他知道无爱的婚姻多么痛苦，所以他不会让孙子重蹈他的错误。
    同时他知道南辰在感情上随他，是个死心眼，这么多年不找，是因为放不下曾经。
    他于是就当了个强制婚姻的不讲理老头。
    不然他不知道两人会不会错过，会不会如他一样后悔。
    即便人生什么都得到了，站在金字塔尖又如何，没有一个她同他比肩，永远是孤独的，失败的，不幸的。
    他预想过无数个再见面的场景，或许是在孙子的婚礼上，或是偶遇，或是她已经对他释然了，却没想到就这么随意的碰上了。
    他也预想过她如今的模样，真的同他想的一模一样，还是那么知性，美丽端方。
    五十年没见，他居然一眼就认出她了。
    她似乎也认出他了。
    他以为她会忘掉他，也许没有比这更让人接受不了的了。
    幸好她还记得他，茫茫人海中，他们居然还都一眼认出对方。
    即便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过这足够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欣慰的了。
    她记得他，一直记得。
    老爷子的眼睛有点湿润，嘴角却一直翘着。
    司南辰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即便电梯停在了一楼，他也摁着电梯门没有让它自动打开。
    直到老爷子整理好了情绪，他才扶着他走出去。
    “你已经猜到了对不对？”
    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说出来，一点就透。
    司南辰点点头，依旧沉默。
    老爷子不说，他也不问。
    “帮我办个住院手续吧，就在丫头的隔壁病房。”
    “好。”
    按照老爷子的要求，两人回了趟家，司南辰让管家收拾了一下老爷子的衣物，老爷子则把司允礼叫到了书房里密谈了一会。
    一切打理妥当，老爷子就真的住在了乔书言左边的病房里。
    因为右边的病房被外婆乘着乔书言还没醒，搬进去了。
    当然这不符合医院的规矩，奈何司南辰交代了，要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呢。
    乔书言再次醒过来，就看到病房里多了许多人。
    她都没来得及问司南辰怎么又回来了，还是没走，惊讶的看着外婆，又威胁性的看了眼乔新城，怎么把人带来这里了？
    “别瞪他了，这么大的事还敢瞒着我？”外婆佯怒。
    “外婆，我这不是没事吗，怕你担心。”乔书言赶紧笑着赔不是。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外婆警告的眼神扫了乔新城和司南辰，对几个人这一点特别不满，尽管她知道他们的心都是好的。
    “外婆，你知道的，我不敢骗你，是老姐让我和司大哥这样说的。”乔新城还没逼问就把乔书言给卖了。
    乔书言也不恼，笑着应下：“是，外婆，我让他们俩那样说的。”
    这是姐弟俩从小统一的口径，谁犯了错，另一方站出来承担责任，尤其是受伤的一方。这样外婆怎么忍心还责怪一个受伤的人。
    就像现在这样。
    外婆叹了口气，这姐弟俩的这套把戏从小演到大，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也不是生气，就是看着书言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心疼。
    心里也后怕，伤的这么严重，可见车祸现场有多惨。
    幸好新城和司南辰赶到的及时，医生水平还厉害，不然这一条命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你们给我说实话，这事和樊胜华乔裕民有关吗？是他们干的吗？”外婆什么没见识过，他们不说这是有预谋的，她也能猜到，樊胜华和乔裕民闹那么厉害的时候，就发生了这事，要说没关联，怎么可能？太巧了不是？
    乔新城和乔书言不约而同的看向司南辰。谁让他说话比较有说服力呢。
    司南辰会意，解释道：“他们不是主谋。他们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和胆子。”
    “也就是说这事和他们还是脱不了关系了？”
    司南辰点头，司允礼今天凌晨刚下的飞机，没有乔裕民等人的配合，应该不会对乔新城和乔书言的情况了解的那么清楚。
    “那好，我现在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看看你。”外婆拿起手机拨了一串烂熟于胸的号码。
    乔新城嘟囔：“外婆，司大哥都说了和他们俩脱不了关系，他们如此狠心，为什么还要给他们打电话，我和我姐都不想见到他们。”
    “有些事情总得说明白。”外婆对于那个女儿是真的心灰意冷了，她小时候她和老公忙于工作，没有照顾她，就把孩子丢给了孩子奶奶，一直跟到了十一岁，被孩子奶奶已经惯的不成样子，她在想纠正她，已经不成了，这些年，樊胜华做过很多荒唐事，而她因为对她心里有愧疚，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混过去了，可是现在不行了，她不能再纵容她这样下去了，居然如此伤害新城和书言，探到了她的底线。
    那边的电话接通了，樊胜华知道这是老太太的手机号码，语气极其不耐烦，特别烦躁：“什么事？”
    外婆反倒平静下来了：“你可在微博上看到了书言出车祸的消息？”
    “看到了。”
    “看到了，你也不来看看她？你还是不是她妈？”外婆还是听不惯她明知道这件事还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声音腾的加重了。
    “很严重吗？记者不都喜欢歪曲事实嘛？”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母亲孙丽珍生气了，她心里还是打怵的。
    孙丽珍吸了一口气，尽量压制心中的怒气：“书言现在在千雅医院十一楼住院呢，你过来吧，喊着乔裕民一起。”
    “那我可能去不了，不是门口站满了保安，不让我和裕民进去吗？”樊胜华还记着仇呢。
    “你可以不过来，明天我会让召开记者招待会，声明你和樊家断绝一切关系。”
    “别，别呀，我去还不行吗？”樊胜华之所以对母亲还心存忌惮，就是还想着从她那里能继承乐华的股份呢，自己下半辈子的寄托啊。
    孙丽珍挂了电话，手都是颤抖的，新城上前给她顺顺背：“外婆你别生气了，我和我姐还要靠你给我们做主呢。”
    孙丽珍紧紧抓住新城搭在她肩上的手掌。
    乔新城都感觉手背抓疼了，可见外婆心里多生气。
    “外婆，你说爸妈为什么从小都不喜欢我和姐姐呀？”在他有记忆开始，樊胜华只会找人打麻将，去商场购物，去约姐妹喝茶做美容，从来不管他和姐姐的吃穿用度和心情，一律交给保姆，就是乔裕民在家时，才会对他们好点，但是乔裕民更甚，别说关心他和姐姐了，看他们的眼神都有着厌恶。
    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樊胜华把责任推到他和姐姐头上，对他们打骂不止，好像他不回家是他们的错。
    他特别不明白，别人的父母为什么都那么好，而他们家的如此与众不同，这时候姐姐总是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他，学校里有同学欺负他，姐姐也会把他护在身后，完全代替了母亲的角色。
    再后来她看见姐弟俩也烦，就送到了外婆家，直接不让回家了。
    幸好外婆外公对他和姐姐格外关心和照顾，外婆天天接送两人上学放学。
    正是她们的关怀，才让姐弟俩没有缺爱。
    “是外婆没有教好她，没做好榜样。”
    “你可千万别这样说外婆，你看我和姐姐被你教的多好啊。”
    外婆勉强笑了笑。
    乔书言一直看着外婆的神色，始终没有说话。
    大概是樊胜华眼里只有乔裕民吧，吧他们俩生下来，只不过是想拢住乔裕民的心，谁知道乔裕民根本不稀罕，大概樊胜华是他讨厌的人吧，连带着她生的孩子都不喜欢，只有这一条理由能解释的通了不是吗？
    乔裕民对乔心明那么好，对不是亲生的乔心贝也那么好，可见他是喜欢孩子的，唯独不喜欢他们俩，能怎么解释？他讨厌到了樊胜华到了极点？只是樊胜华却不自知，执念了这么多年。
    半个小时后，樊胜华和乔裕民赶了过来，一推开门，怒气冲冲的乔裕民就想说话，看见司南辰在喂乔书言喝粥，她两天没吃东西了，不吃一点是不行的，身体需要能量。
    乔裕民愣了一下，到嘴边的话还是吼了出来：“是你让人对心贝和心明动的手？”
    司南辰手都没停顿一下，表情也没有动一下，还是那么温柔的喂她喝粥。
    乔书言反倒瞥了一眼他，这件事她不知道，但是想想也很是正常，她伤成这样，司南辰肯定不会放过乔裕民，而他的软肋正是乔心贝和乔心明。
    乔裕民被忽视了，好像一颗重磅炸弹被扔进了海里，一点痕迹都没见着，忍不住咆哮：“心贝和心明已经被关起来了，但是他们罪不坐牢，乔书言受伤的事与我无关，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们？”
    司南辰抬手把喝完的粥碗猛地砸向他，瓷碗在他的脚下开花，这声剧烈的声响把他的声音吞了下去，别说他瞬间一身冷汗，就是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哪句话触到了司南辰的逆鳞，惹他大怒。
    司南辰站起来，慢慢走向他，眼神凌厉，语气冰冷肃杀：“你应该问为什么，我还留着他们俩的性命。”
    乔裕民此刻才相信为什么商界的人都畏惧司南辰，不敢和他作对，他怒起来的样子真的像是阎王来索命一样。
    令人没有底，心生惶恐。
    “你，你什么意思？”乔裕民咽了一下口水。
    “不明白？他们死了太便宜你们了。”
    乔裕民脸色煞白。
    “乔书言的事真的不是我做得？与我无关。”
    “是吗？你没有给别人提供过任何信息和帮助？”
    乔裕民再也说不出话来，是有人给他打电话，找过他，说和乔书言有仇，要和他同仇敌忾，替他的儿子出气，他当然乐意了，只是出个主意，绑架乔新城，就能令乔书言放松警惕，出事就能顺其自然，可谓是一箭双雕，他又能双手不沾血腥，何乐而不为？
    乔书言要是死了，乔新城不成气候，他找找人就能把心贝和心明捞出来。
    他的沉默让众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的确和他脱不了关系。
    樊胜华自从进屋看见乔书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心里也挺难受的，虽然母女俩没有多少感情，但是毕竟喊过她这么多年的妈妈，也替她还过债务，总体来说挺懂事的。
    听说这事和乔裕民有关，一股火也升了起来，上前拽住乔裕民的领子：“你怎么可以对待我们？他们俩好歹也喊过你这么多年的爸爸，你就这么狠心？怎么都抵不过那个贱人生的孩子？”
    自从乔裕民过来找她，说后悔了，不该和她闹离婚，和孟心怡在一起的，樊胜华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惑之后，才慢慢发现他对她百依百顺，是为了让她找乔书言放了乔心贝和乔心明。
    说什么了断那边的事之后才能和她更好的在一起，是骗人的。
    她发现他对她越来越不耐烦，还和孟心怡藕断丝连。
    现在他为了乔心明居然把乔新城和乔书言害成这个样子，看来还是孟心怡的孩子重要呗。
    他心里还是向着那娘三啊，她这段时间的欣喜和付出又算什么？
    她接受不了。
    乔裕民一把扯开了樊胜华：“你发什么疯？我为什么向着心明，别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还不是都怪你？”
    樊胜华被扯的一趔趄，听了这话一下子偃旗息鼓了，脸色苍白，呆站在旁边，不吱声了。
    乔新城和乔书言却被这句话弄糊涂了，什么意思？樊胜华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乔裕民的事？
    外婆激动的站起来，怒道：“你们俩不配为人父母，从此以后书言和新城和你们再无一点关系，你们走吧，以后就当是陌生人。”
    乔裕民看了一眼孙丽珍，转身就走。
    他本来就不想来，樊胜华打电话非要让他来的，说是重要的事，他还幻想着乔书言出了车祸悔悟了，后悔了，想要和解，看来根本不是。
    既然他从这里再也得不到一丝好处，也讨不到什么好结果，干嘛还要在这里受辱？
    樊胜华也跟着追出去，乔裕民这个人是她一辈子的执念，她还不想放弃。
    “樊胜华，你今天出了这个门，再也不是樊家的人，我们母女恩断义绝。”外婆高声喊道。
    樊胜华赶紧回头，她不舍得放弃母亲手上的股份呀。
    “妈，你说什么呢？书言和新城这事我完全不知情，裕民从来没告诉过我。”
    “所以我还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明知道乔裕民是帮凶，你还跟着他走？不要他们姐弟俩了？你选吧，你如果选了乔裕民，我们恩断义绝，一会律师到了，会为我们做个见证，如果你留下，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妈，你，你太强人所难了吧。”
    外婆冷笑一声：“樊胜华，乔裕民那样的人，你还念着他，你是不是眼瞎啊，我居然还给你机会，你走吧。”
    外婆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律师打的电话，在樊胜华犹豫的片刻，他正好推门进来。
    姚律师一直是乐华的法律顾问，他事先已经知道今天要做什么了，从包里掏出一张合同，递给了孙丽珍：“已经做好了，你剩下的全部股份转入乔新城名下，请你签字。”
    外公去世时，包括公司动荡时，外婆已经把名下的股份转入乔书言名下一部分了，所以这次全都给了新城。
    姐弟俩现在持有的股份基本相等。
    樊胜华看着眼红；“你居然一分钱都不给我？我是不是你亲生女儿？”
    “如果你留下来，我会让书言和新城好好孝敬你，你每个月花销多少，他们会给你的。”
    这是要断她的后路啊，也为了防止她骗到股份后再被乔裕民骗走。
    对她最保险的做法就是要多少钱给多少钱，但是不能握有股份和实权。
    樊胜华看着孙丽珍冷笑：“你不要逼我，否则的话我不小心说错了话……”她还记得她们之间还有约定吧，她不会把那个秘密说出去，孙丽珍就会保她衣食无忧，如果她恩断义绝，那她就毫无顾忌了。
    明显的威胁，孙丽珍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如果你说错了话，你的下场会更惨，不信你试试？”她在赌，樊胜华只是威胁她，并不敢说出去。
    如果真的捅开了，她和这边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以后真的要孤独终老，没人管了。
    樊胜华权衡之下，没有去追乔裕民，如果没有樊家在后面的撑腰，她在乔裕民跟前更什么都不是。
    她又不傻，这点她还是看的明白的。
    不过在这里呆着，明显的心不在焉，一会站起来去厕所，一会嚷着饿了要吃东西。
    出去之后就给乔裕民打电话，乔裕民见她没有跟来，心里本来就不高兴，听见她电话，也不打算理会。
    她已然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
    樊胜华一直打到天黑，乔裕民那边才接了电话，语气极其不耐烦。
    “你别生气嘛，我留下来还不是为了你，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通知你。”
    乔裕民听了这话，才觉得樊胜华有点用处了，语气缓和了些。
    “他们未必信任你，你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但是你得答应我，在我们家好好呆着，不能去找孟心怡那个老狐狸精。”
    “知道了。”乔裕民敷衍的说了声，就挂了电话，孟心怡挽着他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神，像个小姑娘似的充满了崇拜之情，柔情蜜意的道：“辛苦你了，亲爱的，为了孩子，不得不去找樊胜华那样的女人周旋。”
    乔裕民从医院出来的戾气在见到孟心怡时就消散了。
    这个女人总有一股力量，让他在大的火都能及时熄灭掉。
    “希望她还有点价值，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出心贝和心明的。”
    “可是就算出来，心贝和心明的腿也好不了了，心贝还是明星，以后都没办法演电视了，她这两天一个劲的闹，不吃不喝的，我看着心疼，还有心明，这孩子这么小，还没大学毕业呢，就……以后可怎么办？”孟心怡想着他们俩在医院躺着的样子就想哭。
    乔裕民把她拦在怀里，她一哭，他的心就堵的难受：“别哭，我会想办法请全国最好的医生，治好他们的腿的。”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他们好不好？”乔裕民哄着。
    孟心怡擦干眼泪，看着他，狠下心道：“你要为他们俩报仇。”
    “我会的，你也知道只有心明和心贝才是我的孩子，其他人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那好，那个l先生又联系我了，我们和他合作吧，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斗得过司南辰，战胜乔书言，把心贝和心明彻底救赎出来。”
    “你已经答应了？”乔裕民皱着眉头道。
    “怎么你还不想答应？你不舍得乔新城和乔书言？”
    “怎么会？只是那个人我们一点都不熟悉，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万一被他坑了怎么办？”
    “我只想救回我的女儿和儿子，毁了乔新城和乔书言，其他的我不管，既然他能帮我们做到，被他坑一点又算什么？你怕了？”
    “我怕的是他的仇家根本不是乔书言，而是目标另有其人，他想毁了乔书言谈何容易，别忘了乔书言背后还有个司南辰，那个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万一乔书言出了什么事，司南辰就会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心贝和心明就是靶子，那个人如果真心帮我们，怎么会看着心贝和心明被人毁了腿都不管？”
    “最后吃亏的被人报复的还是我们啊，司南辰那人多狠，你不是没听过，你知道他今天对我说什么吗？他说为什么只断了心贝和心明的腿，而留着他们的性命？已经是在暗示我们了，如果我们在轻举妄动，心贝和心明就保不住了。”
    “我就心明一个儿子，我不想冒险。”
    “那我们就这样放弃了这大好机会？”孟心怡不甘心有这么个人和他们兴趣相投，正好想要乔书言的脑袋，就这样放弃了。
    “再等等。”看那个人是不是真有诚意，能走到明面上，和他们面对面的谈判。
    樊胜华接到了一组图片，是乔裕民和孟心怡手挽着手去医院探望儿女的情景，气的把手机都给砸了。
    “这个老狐狸精真是阴魂不散。”她进屋看望老太太，支支吾吾的讨好似的说了一声：“妈，你看我手机坏了，要出去修一下，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捎回来。”
    乔书言累了，睡着了，孙丽珍坐在自己的病床上，不用想也知道樊胜华在这里待不下去，还不够找人伺候她的呢，不耐烦的挥挥手：“今天晚上别再回来了。”
    “哎，好类，妈，我明天再来看你和书言。”樊胜华高兴的推门出去了。
    走出病房，就一脸狠厉：“这对狗男女，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75 拿她的生命在冒险

    大半夜里乔书言睡的迷迷糊糊，听见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刻意压低了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好像走在她床边停了下来。
    然后就感觉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压迫着自己。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高大的男人，足有一米九多，正用肆无忌惮的目光上下审视着自己。
    他长得狂放不羁，额头上还有一道浅色的疤痕，更为他添了一丝野性。
    乔书言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不会又是谁派来的杀手要杀她吧？手心里瞬间出了汗。
    他也备觉意外，都这个点了，还以为乔书言睡熟了，被她这么猝不及防的一瞧，他赶紧收回目光。
    “你就是乔书言？让南哥要破例的？”
    乔书言想大声喊来着，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她眨巴眨巴眼睛，才反应过来南哥是谁？难道是友人不是敌人？
    “应该是吧，这层楼上应该没有重名的。”她狐疑的答道。
    他很不屑：“切，长得也不是什么天仙。”说完就出去了。
    乔书言莫名其妙。
    静姐就睡在隔壁房间，听见说话声，就起来了，正好看到他的背影。
    乔书言问道：“那是谁呀？”
    “路遥，他和秦声是少爷的左膀右臂，一个负责文职，一个负责武的。”
    乔书言想了想：“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他去了非洲，替少爷谈生意去了，你不是受伤了吗？少爷紧急把他调回来了。据说啊，为此放弃了一起几百亿的单子。”
    乔书言楞楞的，司南辰为她放弃了几百亿的单子？静姐说话喜欢夸张，她不知道司南辰究竟真为了她，还是别的原因，不过她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温暖。
    这段时间，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不少事，虽然都没有说开，但是他们的心越走越近，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就差捅破了。
    两天后，乔书言全身的伤痛好了很多，医生都说她恢复能力极强，是别的年轻人比不了的。
    乔书言躺在病床上，听松晨叨叨：“我可怜的言啊，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司南辰还不让我见你，说影响你休息，他就不怕把你圈起来，你万一嗝屁了，我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
    乔书言伸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你诅咒我死啊。”
    松晨使劲摇头：“我可不敢，司南辰要是听见了这话，我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剧组怎么样了？”
    “其他的戏都拍完了，李导演说让你好好休息，你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在去补拍。”
    “是我耽误大家了。”
    “你终于长大了，知道承认自己的错误了，以前打死都不承认的。”松晨还想去摸摸她的头发，被她一巴掌挥下去了。
    “司南辰今天也不该放你进来。”
    “别呀，我是不是你的好闺蜜？”松晨看了看房门外，悄悄凑上去问：“门口那个肌肉男是谁呀？好粗狂啊。”
    “你喜欢？”乔书言随口问道，这小妮子别看自己长得小巧玲珑的，却喜欢和自己形象截然相反的，曰有安全感。
    “他长得挺有男人味的，就是看人的眼神太凶了。”
    “他就看司南辰是情人般的眼光，其他人在他眼里都是仇人。”尤其是她这个躺在床上的，没有得罪过他吧，他每次见她感觉都带着反感。
    松晨的眼睛冒着八卦的光，凑上前来：“该不会是他恋上司南辰了吧？”
    “不知道啊，你可以去问问他或者司南辰。”
    “你不吃醋？”
    “我吃什么醋？和我有什么关系？”
    “切，司南辰对你这么好，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什么意思？你还装。”
    见乔书言小眼神有点傲娇，不说话，松晨不满：“当年的事你们和解了？他不生你的气了？”
    “当年本来就是他的错好吗？什么叫生我的气啊。”
    松晨还想再说，外面传来喧闹声，她自告奋勇的站起来：“我去看看。”
    站到门外，只见路遥拦着墨池不让他进来。
    忙喊道：“哎，墨池，书言让你进去。”
    路遥黑着脸道：“这小白脸谁呀，进去干嘛？”
    “同学啊，过来探望，怎么不能进了，给书言打过电话了，让我过来接他的。”
    路遥推开房门，看了一眼躺着的乔书言，见对方朝他点了点头，才十分不乐意的让开路，墨池一边摘下墨镜，一边微笑着走了进去。
    房门关上，他才朝松晨道谢：“谢了老同学。”
    “不用了，大明星，改天给我一个不一样的专访就行了。”
    墨池走了进去，看见乔书言只能平躺着一动也不能动，笑容合上，眼神深幽的看不到底：“真伤这么厉害？是谁？”
    “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先坐吧。”
    墨池没坐，只是望着她，移不开目光。
    “还在查，不知道是谁指使的。”乔书言只好解释了一下。
    墨池严肃的表情这才缓了一下，朝门外示意道；“司南辰的人？”
    松晨跟着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表情沉重，气势强大，压迫的她都不敢吱声了，这时候小声插话道：“你本不该来的。”
    墨池审视着她，松晨耸耸肩，她可不敢说一遍司南辰有可能在打他一顿的话。
    “你们聊吧，我去外面看着那个人。”
    松晨出去了，乔书言才道：“松晨说的对，你真不该来的，万一被记者知道了，我又上头条了。”
    “不喜欢和我上头条？”
    乔书言看了一眼他，摇了摇头：“是不喜欢上头条，我一个病人。”
    “他怎么保护你的？”
    “这件事与他无关。”
    “你从来都护着他。”
    “你这话好像怨妇一样。”
    墨池笑了笑，他的眼睛一弯，仿佛有无限的暖意。
    “我只对你有怨言。”
    “我感觉你性格比原来变了好多呀。”她还记得她问他什么，他只顾着生闷气，用幽怨的眼神看她，什么都不愿意说，现在放开了，不害羞了，有些话说的也大方又自然了。
    “我都这么大了，还跟以前一样，恐怕连媳妇都找不着了。”
    “你还怕找不到媳妇？国民男神，想嫁给你的女生恐怕能绕地球一圈了。”
    “可惜我想要的只有一个啊。”
    乔书言又不傻，相反情商还挺高，还能听不懂这话的意思？
    只是面对这话，她能说什么呢？她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啊。
    她唯有扭过脸去，转移话题：“吃苹果吗？”
    墨池也很自然的去拿了个苹果：“你吃吗，我给你削。”
    乔书言其实不想吃的，墨池非要让她吃一点，说自己吃不完一个苹果。
    “吃不完就放桌子上呀。”
    “苹果氧化了就不能吃了。”
    苹果都送到她嘴边了，乔书言不好再拒绝，只好咬了一大口，最好一口把一块都吃完，这种情形太暧昧了。
    但是恰恰是这一口，司南辰推门进来看见，时间刚刚好，不差一秒一分。
    这气氛尴尬了。
    一口苹果卡在乔书言喉咙里，咽不下去，也不好吐出来，关键是还挺多，只能先咀嚼了咽下去，才能说话。
    司南辰看墨池的眼神都能杀人似的，偏偏墨池还笑着打招呼，举着苹果问：“吃吗？”
    路遥在司南辰后面，也看到了这幅情景，好像正好是他想看到的似的，还不忘幸灾乐祸添油加醋的道：“我就说吧，这个小白脸不是一般人，他们俩的关系不一般。”
    “都亲自喂苹果了，这么亲热。”
    司南辰的拳头都握了起来，乔书言知道他生气了，误会了，赶紧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呀。”
    墨池悠闲的坐在凳子上，一点解释，缓和气氛的意思都没有。
    司南辰上前一步，举起拳头就朝墨池身上招呼。
    乔书言惊叫了一声。
    拳头没有砸在墨池身上，他躲过去了。
    两人像狮子一样对峙，随时都有一场大战。
    路遥站在另一边，抱着臂膀埋怨：“你速度慢了许多呀。”
    这句话成功的激起了司南辰的怒意，他再次出手，墨池也不是吃素的，两人真的在屋里动起手来，幸好空间够大。
    “你们住手，能不能听我说句话啊。”乔书言着急啊，想从床上起来，奈何腿上和上身都固定着夹板，费了半天劲也没起来。
    松晨听见动静，从外面跑了进来，她刚去了趟厕所，怎么屋里的景象变成这样了？
    “怎么回事这是？你还不上前拉架？”她赶紧推了路遥一把，这里面也只有他能制止这一场战争了。
    “拉什么架，这么好的戏。”
    “你？”什么人啊，也不怕他老板司南辰吃亏呀。
    “他不会吃亏的，要是连个小白脸都打不过，也可以重去参加训练了。”
    “可是，可是。”
    “小白脸啊，就该得教训，长长记性，别到处留情，勾引人家的女人。”
    “司南辰不是去公司了，怎么又回来了，你叫回来的？”
    “是啊，我说你让我专门防备不让进的小白脸来了，你女人让他进去的，两人在里面关起门来你浓我浓呢，你回不回来？然后他就回来了。”路遥说着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松晨气的真想把这个人给揍一顿，前提是她打的过，怎么有这么奇葩的人，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乔书言着急的从床上滚了下来，摔在地上疼的她眼冒金花，松晨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你下来干什么呀？难不成还去拉架呀。”
    墨池哪里是司南辰的对手，两人过了两招，墨池就落了下风。
    “你们别打了，书言又受伤了。”松晨喊道。
    墨池听见了，想要停手，奈何司南辰打红了眼睛似的，不放开他，还专门朝脸上招呼，鼻子嘴巴都冒血了，要知道明星最在乎的就是容貌了。
    就像当年一样，他永远知道别人的弱点，知道别人最在乎什么，然后就朝着那方面毁灭。
    “司南辰你太过分了，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怎么从来不问青红皂白，只会动手打人。”乔书言急了，只想司南辰赶紧住手，也没深想自己说了什么。
    司南辰听见她近乎歇斯底里的质问，不知道从哪里涌上来一股痛意，他顿了顿，然后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她眼底的决绝，痛恨是为了谁？
    不忍在看，他会更加止不住心底的怒火冲上前去的，握了握拳头，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
    路遥鄙夷的看了一眼乔书言，果然女人都是感官动物，不靠谱吧，说话不向着自己男人还向着别的男人，愚蠢。
    跟在司南辰后面出去了，他一定要好好劝劝老板，为这样的女人放弃那么多，实在是不值得。
    都走了，墨池上前把乔书言抱起来放回床上。
    “谁让你下来的，男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女人掺和。”
    “不掺和，难道看着你被司南辰毁容吗？不当明星了？”松晨嘴快说道。
    “对不起，我替他给你道个歉。”乔书言道。
    墨池沉默了一会，自嘲的笑笑，他还以为她那么着急，真是为了他，怕他挨打，她却是替他道歉。
    “不必了，你是你，他是他，他打我，我会讨回来，和你没关系。”
    墨池用卫生纸把脸上的血迹擦掉，整理了一下衣服。
    “让医生给你处理一下吧。”乔书言还是非常歉意。
    “不用，我走了。”墨池戴上口罩和帽子走了出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外婆听见这边动静很大，赶紧过来看看，同时来的还有老爷子那边。
    外婆看见墨池的脸都肿了：“怎么还动手了？”
    松晨走到外婆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红颜祸水。”
    乔书言还是听见了，白了松晨一眼：“别瞎说。”
    松晨无视她，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外婆听了，本不想说什么的，情这种东西本就剪不断理还乱，别人根本无法给出意见，但是见乔书言情绪低落，还是坐下来拉着她的手道：“要不要我出面啊。”
    “你的脸也未必有那么大。”乔书言赌气的道。
    “他敢？这臭小子脾气越来越大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丫头你放心，我这就打电话让他回来给你道歉，怎么不问清楚就乱发脾气，乱打人。”老爷子在门口呢，听见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告奋勇的站起来，要表现的机会。
    说完迅速的看了一眼孙丽珍，她没看他，也没什么反应，就不甘心的回屋打电话去了。
    “他怎么住到这里来了？”外婆每天出来走动，都能看见老爷子在这条走廊上晃悠，虽然没有过来同她讲话，但是看着别扭。
    “老爷子最近心脏难受，所以就住过来了。”
    “哦。”看来是她多心了，不是冲着她来的。
    孙丽珍走了之后，乔书言想了想，还是给司南辰拨了个电话，她要把这件事给他说清楚的，十年前他背着她打了墨池，还撒谎骗她没有，她后来从老爷子嘴里得知了他的经历，觉得他的性格大概和家庭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值得原谅，可是她发现这件事并没有过去，她的原谅并没有改变什么。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意孤行。
    如果墨池真的毁容了，当不成明星了，这件事怎么收场？
    今天她必须和他好好谈一谈，让他明白什么叫做自以为是。
    只是打过去之后，对方提示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她放下电话，闭上眼睛，眼前一会是十年前墨池伤了右臂，不能参加中考，一会是刚才他被司南辰招呼在脸上，差一点就毁容。
    心里就生气司南辰，他就这么不相信她吗？非要怀疑她和墨池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静姐回了一趟家，回来疑问道；“走廊怎么静悄悄的？路遥去哪里了？”
    “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少爷让他站岗，他居然敢脱岗，看少爷回来，他怎么交待？”
    乔书言睁开眼睛，静姐被吓了一跳：“少夫人你怎么了？”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看起来那么疲惫。
    “没事。”
    静姐才不相信没事呢，悄悄的去了老爷子那里一趟，问问管家她走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第二天，司南辰都没有消息，乔书言也赌气没有去问老爷子有没有联系上他。
    不过上午的时候，房间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漂亮，白皙，阴柔的雌雄难辨，穿着一身鲜红色的休闲服，张扬的不可思议。
    乔书言打量着他，同样他也在打量着她。
    “侄媳妇，自我介绍一下啊，我是司允礼，司南辰的小叔。”他笑着道。
    乔书言心里总觉得他笑起来不怀好意，起了警惕之心，谨慎道：“司先生你好。”
    “啧，你也可以跟南辰一起喊我小叔的。”
    “抱歉，我和司南辰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司允礼笑的更迷人了：“小两口吵架了？我这个侄子呀，高高在上霸道惯了，被人恭维惯了，怎么能允许他的女人被人染指呢？”
    “司先生，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和他没什么关系。”乔书言刚才还是警惕，现在对他的话简直是反感了。
    他看着她审视了好一会，见她言辞坚决，突然笑了一下，表情变得狠厉起来：“我侄子也这么说，说你们没关系。”
    乔书言腾的一下脸色变了：“他真的这么说？”明知道这个人不可靠，可能连好人都算不上，她还是接受不了他说的这句话的内容。
    司允礼好玩的啪啪拍了几下巴掌：“是啊，他还说最好你去死。”他说着就朝乔书言逼近，那表情瞬间布满了狠戾，像要吞人的地狱使者一样。
    乔书言皱了皱眉，这个人难不成真想杀了她？光天化日之下？
    “静姐，静姐？”乔书言居然有点害怕，她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恐惧。
    无人应答。
    “别费力气了。”他伸出双手一下子拔掉了她手上的吊针，锤了一下她固定上身的板子，乔书言只觉得上身痛的无法呼吸，然后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掐住了脖子。
    乔书言连喊和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力气很大，乔书言死死的抓住他的手，却根本抵抗不了窒息越来越严重。
    “你，你不怕被抓起来吗？”她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人都被我调走了，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就算知道了也没关系的，他们拿我没办法。”他像是从里面体会到了巨大的乐趣，那样子特别享受，欣赏着自己的猎物。
    “上次没有弄死你，始终是个小遗憾。”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你们怎么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要死了。”乔书言拼了命喊了一声。
    司允礼一楞，狐疑的看了看身后，难道还真的有人过来？明明司南辰生气已经走了，一天没有露面了，他调过来看护乔书言的人也被路遥调走了。
    其他人该陪着去检查的检查，去买饭的买饭，除了他的人，没有别人了吧。
    乔书言在他分神的空档，抓住了床头的摇铃，摇了一下就被司允礼夺过来扔到一边去了。
    “你敢骗我。”他再次朝她伸出手去。
    “她没有骗你。”门别猛地推开，司南辰一个健步走进来，把他扯向一边，他一个趔趄向后摔去，但是并没有砸向地面，而是被两个警察接住，戴上了手铐。
    “先生，你以蓄意杀人被逮捕了。”
    司允礼看着司南辰笑了起来：“果然够狠，拿自己的老婆做诱饵，我还真以为你遇到了真爱呢，原来是我错了呀。”说完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乔书言，哈哈大笑着被带走了。
    路遥送他们出去的时候，还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有司南辰和替她做检查的大夫。
    大夫给她纠正了一下夹板，检查了一下除了脖子间的嘞痕并没有其他痕迹，重新打了吊针，给司南辰汇报没有大碍之后，大概也感觉到了司南辰的低气压，赶紧出去了。
    司南辰看向乔书言：“你不要听他胡说，我……”
    “我知道，我不会听他挑拨的。”
    沉默了好一会，两人都没有在说话。
    最后司南辰叮嘱了句：“你好好休息。”就走出去了。
    乔书言望着他的背影和关上的门，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她都这个样子了，他还是一句温存的问候都没有。
    她说不会听他挑拨，但是她会介意啊。
    他就真的不解释一下。
    他还在记挂着昨日的事情，还是他往日的温柔都只是在做戏，为了今天司允礼找上门来想害她时抓住他的把柄？
    他是否真心，是否假意，她已然分不清了。
    泪水无声的滑落脸庞，就像司允礼说的，他用她的性命在做诱饵，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她心里怎么会一点都不在乎？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并不在乎她吧。
    司南辰并没有走，他依靠在病房门外的墙壁上，开始抽烟。
    直到秦声过来，他才随着他离开。
    秦声看了眼地上的烟头，就知道他什么都没说：“你怎么不对少夫人解释一下，房间里被我们安了监控，司允礼一直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并不会对她造成伤害，我们只是要抓住他蓄意陷害的证据。”
    司南辰没有说话。
    “你还在生那天的气？你不是看了监控吗？少夫人和墨池根本什么事都没有，是墨池硬要给少夫人吃苹果的。”
    “你这样不行，不解释清楚，少夫人会生气的。”
    司南辰突然顿下脚步，冷冷的道：“要不然给你机会，你去解释？”
    秦声不吱声了。
    司南辰很是烦躁。
    “有了司允礼亲自承认杀过乔书言，没有杀死，今天又来蓄意谋杀的证词，他会被判多少年？”
    “刚刚得到律师打来的电话，警局无法关押他，因为他的律师提供了他曾经有过精神病史，要保释他，我看他这次回国是有备而来，有了精神病史，他干什么事情都有了合法性。”
    “那就把他给我关进精神病院，一辈子别出来。”
    “律师也是这么说的，他争取你的意见，这样可以吗？”
    “让老爷子作为他的监护人出面，去我们指定的精神病院。”他不用坐牢是吧，那他就让他比坐牢更悲惨。
    “是。”
    “还有让路遥明天就滚去非洲。”
    “他其实也是为了速战速决。”秦声解释道。
    “不听指令，擅自行事，我不需要这样的手下。”
    “你在给他一次机会吧。”
    司南辰走远了，秦声喊了一声，也没见他回话，这次路遥这家伙真的过分了。
    他走的时候，去找路遥谈了一次话：“你去找少夫人解释清楚，一切都是你的注意，与老板无关。”
    路遥吊儿郎当的，才不会去呢，他的人生信念就是一辈子都不会跟女人低头。
    “难道你想看到老板因此而烦恼？”
    路遥不耐烦了：“这有什么烦恼的，一个女人而已，真不明白老板这有的人物，为什么会看上女人这种生物，还浪费那么多精力在她们身上，影响挣钱。”
    “你懂什么？”秦声鄙夷的看着他，路遥这人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看不起女人，不把女人当回事。
    “总有一天你会在女人身上吃一次大亏。”
    “放心，我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你去不去？”
    “不去。”
    路遥决定的事情，那是一条道到黑，秦声也拿他没办法。
    “如果老板因此耽误了更多挣钱的时间和机会，你是罪魁祸首。”
    路遥不屑一顾。
    “老板说了，让你继续去非洲呆着。”无可救药，他也帮不了他了。
    “这不公平，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我？”更何况他这次是立了功的，那个女人也不过受了点皮外伤。
    秦声不想理他，走了。
    司南辰给君越打了电话要求去酒吧喝一杯。
    君越到的时候，司南辰已经喝了好几杯了。
    “哟，情场不是得意吗？怎么还借酒消愁？”君越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挺意外的，前几天不是听说和好了，他约他去江湖俱乐部，都被他拒绝好几次了。
    身后跟着的柳依瑶听见后上前一步急问:“司先生你真的谈恋爱了？谁呀？”
    司南辰厌恶的往后撤了撤身体，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刺到他了。
    “你把她带来干什么？”
    “我们正谈合作呢，忘了？你一个电话让我来，我总不能扔下人就不管吧。”其实他是约她爹谈，谁知道她爹生出了什么想法，让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过来，这女人对司南辰什么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司南辰惹的桃花债，凭什么让他应付，非要带来恶心恶心他不可。
    柳依瑶害羞的垂下眼睛:“司先生，我会乖乖的，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司南辰一点也不客气:“你来到这里已经是打扰了。”
    柳依瑶对司南辰的毒舌很有免疫力。
    “你如果心里有气，就撒在我身上吧，我愿意承受。”司南辰已经成为她心里的一个执念，曾经追不到，让她越是念念不忘了十年，如今她也不会轻言放弃的。
    “神经病。”司南辰骂到。
    拿着酒瓶换了个桌子:“别跟来。”只想静静的喝口酒，可不愿意看见那个女人。
    柳依瑶非常委屈，差点就被怼哭了，可怜兮兮的望着司南辰，还真的不敢过去。
    君越笑了笑，坐在他对面，倒了一杯酒，陪着他喝：“前天还宝贝的紧呢，我说她受伤了，去看看她，都不愿意，怎么？拒绝你了？不对呀，看得出她挺喜欢你的。”
    司南辰瞟了他一眼：“你从哪里看出来她喜欢我了？她喜欢的也许是别人？”
    “哟，这是吃醋了？”
    即便是，司南辰也不会承认，心底对墨池的介意。
    据说当年墨池受伤了，没有参加中考，她都陪着没有参加中考呢，可见情谊多浓。
    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招惹他？
    等他心动了，又告诉他，这就是一场游戏。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讨厌她，十分讨厌。
    再次见到她，他还是怨恨她的，想要报复她的，可是最后他发现想报复她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没有放下她，如果放下她，他们就该什么关系都没有。
    两人领了证之后，一度他认命了，觉得就这样吧，既然自己心底不愿意伤害她，还是喜欢她的，那就把她牢牢的控制在身边好了，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过。
    他不知道她是否喜欢他，但是他相信时间久了，会让她爱上自己的。
    他有这个魅力和自信。
    可是看见墨池喂她吃苹果的画面，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呢？
    心里介意，介意极了。
    尽管后来看监控，乔书言一直在拒绝，是墨池硬要喂她的，可是墨池看她的眼神一看就有问题。
    他知道他原来也是喜欢书言的，没想到十年来感情未变的不只是他自己。
    给司允礼设套，是临时决定的，他对付他，有另外一套方案的，当接到隐藏在暗处的手下报告说司允礼去医院看望老爷子，他就起了警惕之心，当时他在签一份重要的合同，就让路遥赶了回去，陆续接到孙丽珍被静姐陪着去做检查，老爷子也被支出去了的消息，他就知道司允礼想做什么了。
    这个世界上，他是最了解他的人，这几年他没有对他出手，但是吧他了解的透透的，就是预防将来有这么一天。
    用乔书言做诱饵，是路遥的注意，这个家伙先斩后奏，他匆忙赶回医院的时候，正好瞧见那一幕，看到她脸上未褪的惶恐和苍白，他心疼极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心里别扭吧，还记得她怕他打伤墨池对他无情的吼声，他并没有上前安慰她。
    出门之后，他心里是有点后悔的，想转身回去，可终究没有拉下脸面。
    直到现在他心里都还在犹豫。
    一杯杯冰冷的酒精下去，头脑却越来越清晰。
    柳依瑶在旁边听两人对话，很着急，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司先生，你真的喜欢上别人了？那人难道不喜欢你？还喜欢别人？”这是哪个女人这么不长眼呀？
    司南辰看着旁边这个愚蠢的女人，真想刮花她的脸，这说的什么话呀？不招人待见。
    君越则笑笑。
    “如果真是这样，天下要大乱了。”他很好奇，司南辰到时候会掠夺还是退让？
    柳依瑶见司南辰要吃了她的样子，瑟缩了一下，鉴于爱的大胆，还是鼓足勇气表白：“有多少女人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你何必非要她呢。”
    “那人是不是乔书言？我去找她。”听他们刚才那意思，这女人在住院，微博上报道的乔书言正好在住院，她女人的第六感觉就是她。
    乔书言还真是狐狸精，当年都能迷住司南辰，如今又迷住了他，肯定是有什么狐性，不然不可能这么大魅力。
    还有墨池似乎也喜欢她，不知道这些人都喜欢她什么？骄傲的不得了。
    柳依瑶说完还真的走了。
    君越道：“去找你女人了？你真的不去拦着？”
    “她如果进的去。”司南辰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哎，我去看看总可以吧。”
    “你去看什么？”司南辰瞟了他一眼。
    “她是乐华的执行董事，我是乐华的职业经理人，我去看看也算是正常。”
    司南辰站起来，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走，我和你一起去。”
    柳依瑶走到千雅医院，正瞅着不知道乔书言在几楼，恰巧松晨从里面走过来，她定是来看乔书言的，她跑过去问了问，没想到松晨居然会告诉她。
    明明上次的时候，她去挖娱乐新闻，被她还埋汰了一顿呢。
    难得她不记仇。
    “谢谢你了，松晨。”
    松晨笑着诡异：“应该是我谢谢你，过来看书言。”’
    柳依瑶没有发现她的笑容狡黠，感激的去乘电梯了。
    可是她无论做哪部电梯，都没有到十一楼的。
    真是见了鬼了。
    她问了一个护士，人家告诉她：“十一楼是vip病房，需要刷卡才能去那一层，否则只能走楼梯。”
    为了司南辰，为了教训一下乔书言，柳依瑶狠了狠心，甩掉了高跟鞋，从一楼开始爬。
    爬了半个小时，累的她上气不接下气，才终于到了。
    当她打开安全门的时候，怎么都拉不开，她砰砰的瞧了半天门。
    才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过来打开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有丝毫让她进去的意思。
    “我是来看病人的。”
    “谁？”
    “乔书言。”
    “不认识。”
    “不认识？”难道是松晨在坑她？
    真有这个可能，怪不得那小妮子这么爽快的就答应她了，原来如此。
    真是气死她了，看她回头怎么收拾她。
    柳依瑶不甘心，挨个楼层一个个的问，乔书言在不在，直到走到一楼，都没有人在阻止她进去，但是也没有问到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信息。
    倒是在医院门口的时候，碰到了两三个始终蹲守的记者，她也算是贵族名媛了，记者们还是认识她的，拍不到关于乔书言和司南辰的，拍到她的也行啊。
    柳依瑶也不会放过在媒体上露面的机会。
    “我是来看书言的，我们曾是初中同学，都是明仁一中毕业的。”
    记者们一听，有料啊，和乔书言是同学，那么司南辰，墨池应该也是喽。
    “那柳小姐，关于当年的校园生活，你给我们具体说说呗？”
    柳依瑶眉飞色舞的大谈特谈。
    “司先生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没有一个女孩见了他，不怦然心动的。”
    “那你呢，是否也心动了呢？乔小姐呢？他们那时候是什么关系？”
    “就是普通同学关系啊，一直都是普通关系啊。”柳依瑶才不会承认乔书言比她强，承认乔书言和司南辰有关系呢？
    包括现在也是，她始终不信两人有别的暧昧关系。
    “司先生，司先生来了。”
    记者们一哄围了上去。
    柳依瑶也跟了上去。
    于是第二天的头条关于乔书言的部分终于更新了。
    “十年前的悬案终于揭开，两人或许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种关系。”
    “关于乔小姐的爱情问题，或许是我们想象力太丰富了。”
    “他或许另有所爱。”
    有的只发了一张司南辰走着的侧面照，柳依瑶站在他右侧，含情脉脉的正好看着他，通篇没有一个字。
    记者们还从司南辰身上闻到了酒气，更大胆地猜测：“大佬借酒消愁，也有烦恼。”
    －－－－－－题外话－－－－－－
    亲亲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从今天开始，每天早晨六点更新哦！更新字数，尽量能上八千，么么哒！

 76 反对

    不管报道怎么写的，大家发现，都没有人敢提司南辰这个名字，虽然大家都知道暗示的人是他。
    但是这些微博头条还有娱乐报道出来不到半个小时，全部销声匿迹了，再也找不到片刻痕迹。
    所以正处在休息中的乔书言根本没有发现，但是有人发现了呀，乔新城的同学们都有刷手机的习惯，一个传一个的，就传到了乔新城的耳朵里。
    乔新城中午要赶回病房的，这会等不及了，决定上完第一节课就回医院。
    乔书言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喧哗，虽然通篇和路遥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他那粗狂的声音十分有辨识度，她很快就听出来是他了。
    门被推开，他高大的身躯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秦声，表情很是无奈。
    “少夫人对不起，我没拦住他，打扰你休息了。”
    “那个什么，昨天的事是我自作主张，我的主意，老板他不知道，你别怪他。”他双臂抱着，十分不情愿的解释，似乎后面有人拿着刀逼他似的。
    “你在跟我道歉吗？”乔书言不确定的疑问道。
    “我只是在解释，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这是道歉了？我没错，司允礼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要害你达到伤害老板的目的，老板想要尽快除掉他，不除掉，就是关起来也行，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我哪里错了？比之前我们制定的计划有效多了。”
    秦声打断他：“你拿少夫人冒险就是错了，你置少夫人于危险境地，比之前少夫人的处境还要危险，你知不知道？”
    “我那是一劳永逸，永除后患，虽然说有点冒险，但是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啊。”
    “这么说你还是执迷不悟了，那我也救不了你了。”秦声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出去。
    不是说好了来请罪然后让少夫人帮忙在老板面前求情吗？
    路遥赶紧扯住他的衣袖：“哎哎，你别走啊。”
    “行了，行了，我错了，是我错了行了吧。”大手一挥，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你还是这个态度，连少夫人也救不了你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俩能不能说明白？”
    “老板为了昨天的事，要罚我去非洲呆上十年。”
    乔书言挑了挑眉，所以他这是不得不过来道歉了？求她在司南辰面前说情？
    “昨天的事真是你做主？与司南辰无关？”
    秦声解释道：“是啊少夫人，昨天老板听说司允礼来了，就怕他伤害你一次不成，再来二次伤害，就让这家伙赶来保护你，谁知道他自作主张让你以身犯险了。”
    “那司南辰昨天为什么不说清楚？”
    “老板昨天想解释，不是被你打断了吗？”路遥抢着道。
    乔书言想想还真是，当时她怕他说出来解释的话，是什么为了尽快抓住司允礼犯罪，为了大局之类的话，这统统不是她想听得，所以她就干脆不听，打断了她。
    难道他是想解释这个的吗？
    “还有那天他和小白脸打架，你怎么向着别人？你难道不该先解释清楚吗？”
    “我解释了，他不听啊，他关机了。”
    “等等，他解释被我打断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记得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呀。
    “因为这房间里……哎呦。”路遥还没说完，就被秦声重重的踩了一脚，疼的嗷嗷直叫。
    “秦声你说，这房间里怎么了？”
    秦声不说话，乔书言也猜到了：“你们居然在这里安了监控？”那她吃饭，上厕所，换衣服，不是被看见了？
    “监控只有老板手机能看到。”秦声赶紧解释。
    乔书言被提起来的心松了一些，但是司南辰也不能啊，他居然不告诉她，就这样做，属于侵犯了她的隐私啊。
    他就这样监视她和墨池的？果然这样不信任她。
    “是老板生气之后，把路遥撤走了，但是还是不放心你，所以才安的，但是司允礼被抓走之后，就撤走了。”
    乔书言垂下眼睑，一句话都不想说。
    秦声忐忑，他感觉自己被路遥害惨了，怎么就被他拉下水了呢，今天真不该同情他，陪他过来的。
    路遥似乎感觉到了气氛有点凝固，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平静：“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生气，老板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
    “你们俩说完了没有？我要休息了。”乔书言这是下了逐客令。
    “少夫人，我们这就去了。”秦声走了两步，发现路遥没有跟上来，又去拉他，他不愿意走：“事情还没解决呢，就走了？”他朝乔书言喊道：“喂，你是答应帮忙还是不帮忙啊？”
    “走了。”秦声终究把他拉出去了。
    他嘴里还嘟囔着：“她到底什么意思？”
    “哎，你们俩如此亲密？”君越从电梯里走出来，手里提着食盒，另一手掀开墨镜，瞪着两人。
    “君先生你来这么早啊？”
    “是啊，她醒了吧？我带来了好吃的汤包。”
    “醒了，醒了，你进去吧。”秦声笑着道。
    君越进去的时候，乔书言已经坐了起来，静姐给她端了热水，刷了牙洗了脸，素面朝天。
    静姐正在唠叨：“路遥啊，跟在少爷身边好几年了，虽说是手下，但是少爷没有朋友，从来没把他们当手下对待过，一直都当朋友的。”
    “路遥这次自作主张，拿你的生命冒险，少爷是真生气了，真要把他赶到非洲呆十年，这惩罚是不是有点重了，毕竟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少爷。”
    乔书言喝着温开水，没有吱声，她觉得路遥这个脾气确实需要治治，太无法无天了。
    而且她差点没命了，没办法不计较出这个主意的人，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静姐有人来了，去开门吧。”乔书言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就淡淡的道。
    静姐开了门，君越走了进来，扬了扬手里的食盒。
    “听司南辰说你喜欢吃张记汤包，我一大早去排队买了过来。”
    静姐接了过来：“太好了，谢谢你君先生。”
    “昨天晚上司南辰喊我去喝酒，听说他允许人过来探望了，我就迫不及待的来了，本来晚上我俩就来了，谁知道在医院门口碰到了柳依瑶，还有几个记者，耽误了一些时间，司南辰就把我拉走了，说那个点你肯定睡了，说什么都不让我进来了，我只好打道回府了，对了，他过来了没有？他说也来的。”
    君越本来是打算晚上再来的，以免误了上班的时间，以免被委托人乔书言认定他不敬业，可是一大早，司南辰就让他过来了，说替他打头站，试探一下乔书言有没有看到今天早上的微博头条，柳依瑶站在他侧面，万一她误会呢。
    乔书言对柳依瑶这个名字没有在意，只是看了看旁边的钟表：“你上班快迟到了。”
    “万恶的资本家，陪你吃完马上就走。”
    乔书言挑了挑眉。
    当乔新城过来之后问她微博头条的事，她才明白君越来的意思。
    “没什么？当时君越也在的，只是凑巧柳依瑶在而已。”尽管她心里对司南辰的态度有很大意见，那是属于他性格问题，也是两人之间要处理的问题。
    在家人面前，她还是要尽力维护他的形象，因为要在家人面前树立他伟大的形象太难了，谁让他的名义本来就不好呢，尤其是外婆那里。
    “你知道这事了，是司大哥对你这样解释的吗？”
    “嗯。”君越替他来解释，也算是他亲自过来解释了吧。
    “那就好。”乔新城没有丝毫怀疑，大概也是因为他对司南辰太信任了吧。
    “我去看看外婆。”乔新城走了，可是在过来的时候，就是他和外婆一起过来的，他跟在后面，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乔书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外婆的脸色阴沉的似乎能滴水。
    “我已经问过大夫了，我身体早已经没事了，你的伤回家去养就可以，我们今天就出院。”
    乔书言朝乔新城递眼色：“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出院?”
    乔新城朝她龇牙咧嘴的，她也没听明白。
    外婆看不惯：“实话对你说了吧，我本来就对司南辰持保留意见，看在他对你还不错，你又喜欢他的份上，就想着随你的意好了，可是他这种做法太让人失望了，我反对你们在交往。”
    “外婆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又被人掐的快没命了，还想瞒着我是不是？要不是新城对我说，我还蒙在鼓里。”
    乔书言瞪着乔新城，她好不容易交待了那么多人，就想让老人家别担心，这家伙怎么还是说了？
    “你别瞪他。”
    “外婆，我这不是没事吗？这都在计划之中的。”
    “计划之中？用你的命赌博？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孙女，命这么不值钱？”
    “这事司南辰也不知道的，是他的手下私自做主的。”显然外婆把这件事怪在了司南辰头上。
    “他的手下，没有管好，跟他自己做有什么分别？”
    “外婆，你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就帮着他说话吧，还没嫁呢，今天我做主了，出院，新城去办出院手续，我来收拾东西。”
    外婆说着就要动手。
    “外婆。”乔书言无法阻止，她现在正在气头上，阻止她，就等于胳膊肘往外拐，还等于不在乎自己的命，她会伤心的。
    “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办手续？”
    “好，我这就走。”乔新城无奈的去了。
    乔书言看着外婆忙活，也不知道怎么办？
    老爷子一会推门进来了，听管家说了早上被撤了的微博头条，左思右想，就觉着要是让孙丽珍看见了，会对孙子的印象大打折扣，于是决定把两人的关系公开来说，这样就不会疑神疑鬼担心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看见外婆在打包，吃惊的问：“你这是？”
    乔书言朝他使眼色：“老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哦，对，有事。”老爷子领会到乔书言的意思，直接道：“你好，我想和你谈件事。”
    “什么事说吧。”孙丽珍没好气的道，对他更是没有一点好感，可老爷子丝毫没有觉察到孙丽珍的异样，本来她对他的态度就是这样的。
    “可否借一步说话？”
    “就在这说吧。”
    老爷子想了想，估计也争取不到和她单独谈话的机会，于是接着道：
    “是关于书言和南辰的事，我觉得两个孩子在一块挺好的，他们又都彼此心仪对方，要不然让他们俩结婚吧。”老爷子在外婆面前可谓是放低了姿态了，试问他一代人物，在谁面前说话这么低三下四过？
    可外婆偏偏还不买账：“我没觉得他们在一起有什么好的，对于你们家我们可高攀不起，你们还是另娶别人吧。”
    “哎，这，这，你不是表面上都默认他们在一起了吗？”老爷子非常惊讶她说出来的这番话，明明从书言住院开始，南辰对她呵护备至，她没有反对呀。
    他还问过南辰，孙丽珍对他的态度，那小子非常自信的道：“总之比你强多了。”
    他以为今天他一提这事，准成，怎么会这样？
    乔书言闭上眼睛，真是没救了，老爷子和她真是没默契，哪天提这事都成，偏偏今天不行，他怎么就撞伤口上了呢？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默认他们在一起了，我一直都跟我孙女说，我心里满意的是墨池，那小伙子长得又帅又阳光，适合我们家书言。”外婆发火了。
    这句话无疑往老爷子心里撒盐了，又怕她生气导致心脏不好，在病房里尴尬站了五分钟，灰溜溜的走了。
    乔书言才慢腾腾的道：“你过分了啊，孙丽珍女士，他有心脏病，你就不怕他当场被你气倒下了？”
    “医生就在外面，错不过黄金抢救的四分钟。”
    “好吧，老太太，我服你了，怼人的技术一流。”
    乔新城一会灰溜溜的回来了：“外婆，他们不给办出院，说姐姐现在的骨头还没长好，不适合搬移。”
    “谁说的？刚才我去问的时候，明明还告诉我，你姐的伤势好的出奇意料的快，可以出院。”外婆一想也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司南辰那边知道了，告诉医生改变主意了呗。
    “我去办，我就不信还出不去了。”外婆扔下收拾的衣服，走了出去，乔新城赶紧追过去。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新城搀扶着她又退回来了。
    路遥这么冷的天赤裸着上身，后背背了一捆荆棘条，在秦声的陪同下，一进屋，就弯下了九十度的腰：“对不起，昨天的事是我的错。”
    “你，你先起来，穿上衣服去。”外婆皱着眉头。
    “你不原谅我，乔小姐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也不能去穿衣服。”路遥一直弯着腰。
    “那你就弯着吧。”外婆生气的坐在凳子上，怎么着还威胁其她来了？
    她就不信他能坚持多久。
    双方僵持了足有五分钟，路遥累的脊背上都起了薄薄的一层汗。
    “外婆你不要误会，他这样做并不是在威胁你，他只是在临走前想求得你们的原谅，走的安心些。”秦声痛心的道。
    “怎么？司南辰还能砍了他不成？”外婆误会走就是要死了。
    “老板说让他去非洲呆上十年。”
    “哼，不重。”比起她外孙女的命，不算什么。
    “是，是。”秦声应道，他以为老太太心善，看见路遥这样，会原谅他的，谁知道他想多了，他也没辙了，该说的话他都说了。
    司南辰从公司赶过来的时候，路遥和秦声已经走了。
    他走了进去，亲自给外婆道歉。
    “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
    “我明白。”司南辰看着乔书言，对她道：“对不起。”
    “外婆我想和他单独聊聊。”能让他说对不起很不容易，但是这个对不起不是这样说的。
    如果他真的觉得错了，昨天就该说这句话了，可是非要等外婆着急了，决定反对他们俩，接受墨池的时候，他才被逼着说声对不起，也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呢，只是目前的权宜之计。
    “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外婆现在看司南辰比第一次还不顺眼。
    外婆出去之后，乔书言才道：“你坐吧。”
    司南辰没动：“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是我管教不严。”
    “你昨天为什么不说？”
    他沉默了一会，才道：“不是你不让我说嘛？”
    乔书言感觉自己的火瞬间窜了出来，他要是这样说的话，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那我没什么话可说了，你把我外婆叫进来吧。”
    见她的神色十分冷静，不夹杂一点感情色彩，瞬间变得失望，嘴角还有一抹冷笑，心里沉了几分，他没有走，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掏出打火机想要点燃，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把打火机放了回去，嘴里咬着烟嘴，默了默才道：“我心里别扭。”
    “因为墨池？”
    “你喜欢他吗？”
    乔书言抬眼看他好一会：“司南辰你觉得我喜欢他？”
    “他没有参加中考，你也没有，他们说你是为了陪着他。”那天又为了他不受伤，对他说话那么重，护着他，这难道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乔书言笑了一下，极为不可思议的问道：“他为什么没有参加中考，你不知道吗？我为什么不参加中考，你也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还和他有关？“我为什么要知道？”
    “因为我在替你赎罪。”乔书言喊道。
    “你说什么？”司南辰蹙着眉头，觉得这话十分奇怪。
    “当年要不是你打断了墨池的右手，他怎么会放弃中考？你明知道他看重中考，所以就抓住他的软肋，将他的右手打骨折了，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太狠了吗？”
    司南辰听到这件事，一时没反应过来，几秒后又迅速走到乔书言床前，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怎么确定当年他右手骨折是我弄断的？”
    “当年我也不信，你会这样狠，于是我去找你求证，可是你骗了我，根本不对我说实话，我去了墨池的家去看望他，闵子晴说就是你，是你找他，打了一架，让墨池不能参加中考了。”
    司南辰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拨了秦声的号码冷道：“我要墨池当年中考前夕发生的所有资料。”
    挂了电话，他又道：“你没有亲眼看见墨池受的伤，又没有亲耳听见他说是我打的他，也没有直接问我这件事，就凭闵子晴说的，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呢？”
    乔书言垂了下眼睛，又抬头问他：“你是说，这件事与你无关？”
    “在你眼里，我真那么坏，那么狠？”
    “你昨天不分青红皂白，还不是下了重手？”
    “是你们暧昧在先。”
    乔书言想发脾气，司南辰又截断了她的话：“你刚才说，替我赎罪什么意思？”
    乔书言慢半怕的跟上他的跳跃思路；“没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打伤了墨池，是因为他喜欢你，我不高兴了，所以就找他打架，你因为愧疚，所以在中考中交了白卷，陪他又上了一年初三，之后对我失望，留了一封信，对我说我们的交往只是合作，对我根本没有感情？其实都是误会而赌气说的话是不是？”
    司南辰难得一次说那么多话，语速还奇快，问她时，眼睛里含着光一般，亮的耀人。
    像是有什么渴望的秘密要破茧而出，令人兴奋。
    乔书言眨巴眨巴眼睛，才问道：“你那么高兴干嘛？当年的事情真的跟你无关？你没有把墨池的手打骨折?”
    “如果你不信我说的话，可以等秦声把调查报告放在你面前。”
    乔书言不是不信他，现在的司南辰完全没必要在说谎了，他本身就是真理不是吗？
    “那当年我去你教室找你，你的脸受伤了，说是不小心撞墙上了，也是真的？”
    “是。”
    “你，你怎么会走路撞墙上，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当年她就觉得谁撞墙上，他这样一个人都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她认定他在撒谎。
    “我，这个可不可以不说。”他有点赧然。
    “你当然有权利不说。”只是前面的事实没有说服力而已了。
    乔书言望着天花板，司南辰想着这么多年的错过可能只是个误会，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不知道揭开之后，谜底到底会怎样。
    房间里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声响，各自想着心事。
    片刻之后，司南辰还是忍不住问道：“如果当年的事跟我无关，你是不是应该跟我道歉？毕竟你误会了我这么多年。”
    乔书言敢作敢当，答应下来：“好。”
    外婆和乔新城推门进来：“十分钟到了。”明显的下了逐客令，多一分她都不能让孙女和他呆一起。
    司南辰一扫之前脸上的阴霾，对外婆的态度，没有半分不悦，站起来，温柔的对乔书言道：“等我。”
    乔新城都感觉到了他前后态度的转变，跑到乔书言床前问：“姐，你跟他说什么了？难道不是分手，而是答应了他的求婚?”
    “什么求婚？别瞎说。”外婆瞪了他一眼，这孩子真不会说话。“赶紧把东西先搬车上去。”
    “哎呀，外婆不用这么着急吧。”
    “着急的很。”外婆说话很冲，心情不好，乔新城乖乖的去了。
    “外婆，医院同意我们出院了？”
    “他们还能硬拦着我们不成？我签了字了，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要是回了家，她要见司南辰一面可就难了。
    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她迫切的想知道啊。
    乔书言走的时候，还是司南辰亲自抱她下的楼，看起来两人似乎并没有因为发生过的那些事产生隔阂，心里也没有别扭，反而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和谐，温馨。
    “有了消息，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司南辰非常大方的送走了她，没有跟过去，以至于外婆觉得两人之间在盘算着什么事。
    “好。”
    在回家的路上，外婆问道：“你两次都差点被害死，都是司南辰连累的你，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外婆，把这些事算在他头上，也不公平啊。”
    “就这样算了？”
    “外婆。”乔书言拉着她的手撒娇。
    “哼，真是女生外向。”外婆不想理她。
    到了家里，乔书言还没安置好，就颇为意外的接到了司南辰的短信，问她是否到家了？
    她记得以前他从来不发短信的呀，那时候他的理由是不会，她说教他，他怎么说的来着：“你没觉得我这是借口，其实是根本不想发短信吗？”
    于是她想天天晚上回到宿舍和他聊天诉衷肠的愿望就破灭了。
    现在这是想发短信了？
    书言给他回了俩字：“到了。”
    “中午吃什么？”
    吃什么他过来送吗？估计连大门都进不来。
    “不知道，听候外婆安排。”
    “你外婆出院了，老爷子也坐不住了，跟着出院了。”
    “哦，老爷子好像挺怕我外婆似的，他真的曾经是夏城一手遮天的人物吗？”
    “想不想知道他俩曾经的故事？”
    “嗯？他们曾经有故事？他们认识？”
    “当然。”
    “难道还是一对苦命鸳鸯？最后不得不分手？”
    “乔书言。”她刚发完短信，就被外婆把手机抢了过去。
    “我们都在忙活，你还在玩手机？跟谁聊天呢？”
    “我，我跟松晨发信息呢，她去医院看我，不知道我出院了，这不抱怨的吗？”
    她提心吊胆的盯着手机，千万别看，发现她聊天的对象是司南辰还是小事，万一看到内容就惨了。
    “是吗？看看你的表情，眉目含情，以为我是两岁小孩好糊弄是吧。”外婆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我先保存。”
    乔书言关注的重点是锁屏了，这就代表她看不到内容了，太好了，乔书言松了一口气。
    “手机我保管着。”说着把手机拿走了。
    “外婆那我躺在床上多无聊啊。”没有手机，只看天花板吗？生不如死啊。
    “看电视。”
    乔书言心不在焉的转着遥控器，心里想着司南辰千万别再发信息打电话来了。
    虽说屏幕有密码，别人也打不开，但是外婆会看到对方的号码。
    一直到晚上，外婆都没提还手机的事。
    也没说司南辰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她好想知道那个结果怎么样了。
    “新城，你学校的事办完了没有？要是办完了，就别走了，都放假了，老是往学校跑。”
    “就是教授让我帮忙弄点东西，办完了，没事了，姐以前你都赶我去学校，今天怎么舍不得我走了？”
    外婆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居心不良的吧。
    “我这不是觉得家里没个男人，我要是想动一动也没人帮忙吗？”
    “那我以后没课了，就回家来，天天往家里赶。”
    “好啊，这样你就可以推我去外面走走了，我不用只躺着了，就是辛苦你了。”
    “姐，应该的，我做这些比起你对我做得，根本不值一提。”
    “看到你们姐弟互相扶持，我也就心安了。”
    吃过晚饭，新城借口给她送水果，跑到她的房间里，把自己的手机给她：“给，司大哥给你打电话了。”
    “太好了。”一定是有结果了。
    乔书言接过手机，找了一圈。
    “哎，他没有给你打电话的记录啊？也没给你发信息啊。”
    “姐，微信，看微信。”乔新城打开消息对话窗给她。
    “这是司南辰？他居然有微信？”乔书言看着连头像昵称都没有，只有一个空空的方框，问道。
    “你居然没有司大哥的微信？”
    “我，他不是从来不用这东西吗？”
    “现在谁不用这东西？”
    乔书言给他发了语音：“是不是有结果了？”
    那边似乎专门在等待着，很快就回了：“结果出来了。”
    “能给我发过来吗？”
    “好。”

 77 误会解除，定情

    司南辰把秦声调查出来的报告拍成图片发了过来。
    乔书言一页一页的看过去，这才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实与以为的真相真的是相差千里。
    墨池当年根本不是右手骨折了，而是感染了一种十分罕见的病毒，一直在医院隔离治疗。
    因为事情有点严重，所以并未公开，而是口径统一为受伤了。
    而他的表妹一直很喜欢墨池，嫉妒乔书言，凭什么全校优秀的男生都喜欢她呀，她有什么好的？她就是看不得她好，希望她落个悲惨的下场。
    于是就利用大家都不知道的因由骗了乔书言，说是墨池是被司南辰打骨折了，才不能去上学参加中考的。
    确实结果如她所料，乔书言和司南辰决裂，然后都转校了，十年再也没有见面。
    乔书言因为对墨池愧疚，也没有在出现在他面前。
    墨池十年里都属于她一个人。
    “闵子晴。”乔书言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她真是小看她了。
    当年她寄养在墨池家里，上学的时候跟在墨池的身后，穿着乡村的衣服，总是怯怯的，遭人嘲笑和捉弄，她总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没想到心机这么重，耍了她这么多年。
    司南辰又发来了一段视频，是一个蒙着眼的女子，被捆在椅子上，头顶是炙热的灯泡。
    歇斯底里的喊着：“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是闵子晴，她化成灰她都认识。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好了，就会放了你，安然无恙的让你回去，回答不好，你这小脸……”一个男人用随吊儿郎当的调子说着，又用冰凉的刀子抚摸着她的脸蛋。
    闵子晴开始挣扎：“不要，不要。”
    当你什么都看不见时，那种冰冷的感觉尤其强烈，她对脸上的东西充满了恐惧。
    还有如果她的脸花了，毁容了，别说让墨池喜欢她，就是留在他身边给他当助理都不合格。
    “不要可以，好好回答问题。”
    “你们要问什么？”闵子晴受不了，奔溃的哭了。
    “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亏心事？一件件道来。”
    “我，我没有啊，我没做对不起别人的事啊。”
    刀背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然后缓缓的刀尖竖起，慢慢的缓缓的刺向她的皮肤。
    她察觉到痛意，大喊：“我说我说。”
    她哭着道：“我，我曾经为了当表哥的经纪人，抹黑他的前任经纪人作风不好，还让表哥看到了证据，然后假传表哥的意思，让她走人了。”
    “继续。”刀子还放在她脸上没有离开。
    “曾经有个明星喜欢表哥，下了套要和表哥发生关系，被我提前发觉了，我就给她找了一个老男人，并通知记者过去拍了照，她的丑闻曝光了，从此被雪藏了。”
    “还有一个富家千金一直追我表哥，我用表哥的手机言辞拒绝了她，说的话比较恶毒，后来她自杀了，不过她没死，被救回来了。”
    “说啊。”
    “没有了，就这些了。”
    刀子又开始一寸寸逼近她的皮肤，那种恐惧又来了。
    “别，别，真的没有了。”
    “往前追溯，十年前，小时候。”
    “我，我想想。”
    “曾经，我父母抛弃我之后，为了能留在表哥家里，我装着晕倒，好几天都起不来，获得了他们的同情，他们答应让我留下来。”
    “还有上学的时候，有几个女同学嘲笑我，我表面上委屈的大哭，背地里在她们的书包里放了毒蛇，其中一个人还被咬伤了。”
    “有一个男同学嘲笑我喜欢表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一直怀恨在心，有一次他被同学诬告偷东西，是我做了伪证。”
    闵子晴一旦打开罪恶的源头，就再也止不住了，把曾经压在心底的，让她愧疚的，不安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倾倒出来，似乎比原来轻松多了。
    “我喜欢表哥，一直喜欢他，可是他却喜欢乔书言，我恨她，恨她的家世好，又长的漂亮，还活的肆意潇洒，我会模仿很多人的笔迹，于是就模仿她的笔迹给表哥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她喜欢上司南辰了。表哥很痛苦，我想乘虚而入，可是没有成功。中考的时候，表哥生病了，没办法参加中考，我心想机会来了，反正我也得不到表哥的心，那么乔书言也别想好过，就利用这件事挑拨了她和司南辰的关系。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她和司南辰不但分手了，还因为愧疚和我表哥也不曾联系了，那是我做的最痛快最成功的一件事。哈哈哈……”
    闵子晴说到最后，狂笑不止。
    视频只有几分钟，却让乔书言看到了一个赞新的闵子晴，没想到怯弱的外表下有一颗这么阴狠的心，干过这么多缺德事，这是长期的心态不平衡导致的呀，她有点变态了。
    乔书言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想着这十年间的误会，因此而产生的怨气不平，有点可笑。
    “书言，墨池的电话。”外婆推门进来，终于肯把手机给她了。
    乔书言接过电话，看了眼未接，司南辰打了三个电话，外婆都没说拿过来手机让她接，墨池打了一个，她自己还接了，还送过来，这心偏的。
    “外婆你出去一下呗。”乔书言捏着手机，看她没有想走的意思，这是想监督她接电话？
    “你还有什么事背着外婆的？”外婆起先还站着，这下好了，直接坐下了。
    “不是。”乔书言无奈。
    “打过去呀。”外婆催促。
    乔书言只好打过去，反正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秘密，和司南辰该说的话都说了。就是还欠他一个道歉。
    “墨池，你找我啊。”
    “我现在才知道闵子晴做了这么多错事，对不起，让你受连累了。”墨池低沉的落寞的嗓音传过来，应该是司南辰把闵子晴交待的视频也给他发了一份。
    他同时也明白了乔书言和司南辰曾经分手的真相，他跟同学打听过，乔书言当年参加了中考，但是都交了白卷，第二年才考的高中。
    那些同学还开玩笑说，是为了他才故意留一级的，至于她和司南辰分手，是因为司南辰有事情瞒着她，两人闹掰了。
    他以为他们还有希望，只要他努力。
    现在知道了这些，反而觉得唯有的那点希望也破灭了。
    他执着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被现实一点点蚕食，怎么能不绝望，不落寞，不孤独？
    “没事，她做的事又和你无关，我们还是好朋友。”乔书言确实觉得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你和司南辰是因为当年的误会，才分开的吗？”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也许答案会不一样呢。
    可惜他想象中的答案并没有，乔书言的回答和他心里想的答案一模一样。
    “是我误会了他，我会跟他道歉的，如果他接受我的道歉，会在一起吧。”乔书言以前不懂，现在怎么可能还不懂墨池看她的眼神所代表的意义。
    她把他当做真正的朋友，就要毫不留情的斩断他的想法。
    这样对司南辰也公平。
    放下电话，乔书言把手机交给外婆。
    外婆看着她道：“你这是完全拒绝了？”
    “我对他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总是暧昧，对他不公平的。”
    外婆没好气的站起来：“随你吧。”孩子大了，她就算管的了她的人，也管不住她的心。
    何况她不是那种棒打鸳鸯的人。
    经历让她学会了宽容，而不是怨恨。
    外婆走了，却把门打开了，乔书言不敢给司南辰打电话，偷偷的发短信。
    “刚才墨池给我打电话了，证实了闵子晴的话，当年是我错了。”
    她发过去之后，一直等司南辰的回信，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
    这家伙是不是在忙？没时间回信息？
    她瞟了瞟外面没有人，外婆似乎真的走远了，又偷偷的拨了电话，里面提示她，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联系不上，越是想联系。
    她给秦声打了过去。
    “少夫人我在开车。”
    “你老板呢？”
    “老板开车走了，大概去公司了吧。”
    没有得到司南辰的消息，乔书言就在心里胡思乱想。
    他会不会知道了她误会他，生气了？或者觉得她蠢，不想理她了。
    脑子一片混乱中，乔书言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个回笼觉。
    一天了，乔书言都没有联系上司南辰，她连饭都吃不下，泄气的躺在床上。
    就连外婆都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
    “怎么了这是？失恋了似的，难道被司南辰给拒绝了？”
    “是啊，被抛弃了。”
    “抛弃的好，后面有一砸好男人排队呢。”
    乔书言哭笑不得，外婆都这时候了，还跟她开玩笑。
    “我和你张姨去门口的超市去买点东西，有没有想吃的？”
    乔书言摇摇头：“没胃口。”
    “瞧你这出息。”外婆好像还挺高兴。
    她们出去之后，乔书言一个人呆在家里，觉得静级了，也无聊极了，把电视打开，也不看，就让声音响着。
    突然房门被敲响，她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家里没人啊，外婆肯定在外面把大门锁了，谁能进来？
    难道还是有人要来杀她？她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啊。
    她赶紧把手机拨到了110三个数字，然后放在被子里，又拿了一个喝水的杯子藏了起来。
    “谁呀？”她才敢出声。
    房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警惕的眼睛里。
    看到来人，她才放松下来。
    “你怎么来了？”这一天都去哪里了，打电话也不接，失联了似的。
    他今天似乎特别的打理过头发，衬衣，包括西装。
    比任何时候都更风华尊贵。
    乔书言看得痴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走进来，漆黑的眼眸也锁住她，把她包裹在自己的深窝里，永远不会在放开她。
    “你说当年是你错了？”那声音带着质感的蛊惑，每一个音都撞在她的心里，砰砰的跳个不停。
    她好像比刚才不知道门外是谁时更紧张了。
    回答他的音都是颤抖的：“是，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如果你没有误会我呢？”
    “嗯？”
    “如果没有误会，你会怎么做？还是会和我分开，因为你始终都在逗我玩。”
    “不，不是这样的。”乔书言赶紧摇头否认。
    如果没有误会，她怎么舍得离开他一分一秒。
    她会吧自己绑在他身上，他去哪里，她都跟着，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我们会不会高中大学都在一起。然后毕业了就结婚。”说不定孩子都一大堆了呢。
    在他的逼视下，乔书言脸上起了红云，热辣辣的，怎么都消散不了。
    “你怎么想的？”
    回答她的是他嘴唇的温度和温暖的怀抱……
    好一会他们才分开，额头抵着额头。
    “说，你和我当年在一起不是因为和柳依瑶的打赌。”
    “当然不是。”她怎么可能把柳依瑶的打赌看得那么重，她所有的热情，所有对他的好，他都感觉不到吗？
    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她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都带着光的，她追随着他的身影，他是她那时候唯一的爱好。
    “那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喜欢你。”
    司南辰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他们的距离第一次拉的这么近，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幸好他们还记得彼此，还没放弃彼此，还没错过彼此，也没有留下不可弥补的遗憾。
    “你这一天都做什么去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热潮过去，乔书言终于想起来这个着急了一天的问题。
    “还有你怎么进来的？”时间还刚刚好，外婆和张姨刚出去，难道他一直潜伏在附近？
    司南辰放开她，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锦盒，小小的心形的。
    乔书言有点意外，也有点激动紧张，难道这里面是……他就是去买这个了？
    所以一直没接她的电话?
    司南辰把锦盒打开，一枚比鸽子蛋还大的钻石闪了她的眼睛。
    “好大的钻石啊，这得不少钱吧。”她记得前几天看了一个娱乐报道，一个明星找了一个富豪老公，两人订婚，明星戴了一个比这小不少的钻石，都还上亿呢。
    “只要你喜欢。”
    司南辰把它拿出来戴在她的手指上。
    “真的好大，好亮。”
    “我亲手做的。”
    “你设计的？”
    “这是原石，从设计，到钻石的切割，打磨，还有这地方刻上你的名字。”
    “啊？这要很长时间吧，你别告诉我，你从很久之前就准备了。”她也不信，那时候他们都还跟仇人似的，还是合作关系，她还担心他算计她呢。
    怎么会对她那么好?
    “从十年前就准备了。”那时候他偶然得到这块原石，就想做好，将来求婚时送给她，也许从那时候他就认定这辈子只有她能走进他的心里了吧。
    可是中间被迫停止了。
    从昨天开始他又拾起来了。
    “你真好。”乔书言抱着他的脖子，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什么时候可以搬回去？”
    “那要看你什么时候说服我外婆。”
    司南辰用舌尖勾了一下下颌：“好吧。”
    要想说服外婆，首先要解开他家老爷子当年种下的因才对，他总觉得自己还是受老爷子的连累了。
    “我外婆快回来了，你是不是该走了？”乔书言突然想起来，外婆出去好一会了，要是撞上，下次再来就不容易了。
    “要不然你把我先藏在你家衣柜里，反正都已经晚了，外婆很快就要睡了，我晚上就不用走了。”
    “别闹了，还是赶紧走吧。”乔书言推了推他。
    司南辰不想动弹，好不容易香玉在怀，怎么能说走就走。
    “你想怎么样嘛？”
    “亲亲。”
    乔书言朝他脸上亲了一下，他又开始回应她……
    外面的大门声响了，还有张姨说话的声音。
    乔书言赶紧推开他。
    “真要藏起来了。”她们肯定会先进她的房间看望她的。
    司南辰被指挥着藏在了窗帘后面。
    他刚一扯开窗帘，外婆就进来了，吓的书言一身冷汗，金屋藏娇太刺激了，一般人受不了吧“书言啊，我买了点心，你晚上没吃什么饭，放在这里，饿了就吃点。”外婆把她的被子床单都整理了一下：“怎么皱巴巴的？”
    糟了，刚才她和司南辰在这里闹着玩了，被子床单都散乱了，忘了铺平整了。
    “我觉得无聊，翻来覆去的，又不方便，所以乱了些。”
    “虽然恢复的不错，但是还是不要乱动知道吗？”
    “我知道的，外婆。”只希望外婆赶紧离开。
    外婆站起来，扫了一眼房间，乔书言紧张的手都握起来了。
    做贼心虚就是这样，想着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心里还是害怕。
    “等明天让你张姨把这沙发套，还有这窗帘都洗一下。还有两天就过年了。”
    “外婆。”眼看外婆要走到窗帘那里，掀开窗帘，乔书言急的都从床上掉下来了。
    “外婆，你别动了，窗帘脏了，你一动，上面的灰尘都掉下来了。”乔书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瞎说，这窗帘一个月洗一次，能有多少灰尘？”外婆根本没听，一手把窗帘给拉上了。
    乔书言闭上眼睛，司南辰要是暴露了，跟她无关，自己去应对去吧。
    “哎，你怎么躺在地上了？快起来。”外婆急忙走过来。
    乔书言看了一眼窗帘那边，根本没有人啊。
    人去哪里了，还凭空消失了不成？
    “我想去客厅里坐一会。”
    “哎呀你早说呀，让张姨过来扶你。”
    “她张姨，张姨？”
    张姨问讯赶来。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在床上看电视吧，快九点了，我追的剧要开始了。”
    两人没有丝毫怀疑她的异样，吧她扶到床上去。
    给她关上了门。
    乔书言松了一口气，确定门口没人了，才给他发了个短信：“你在哪里？”很显然不在她房间了，不然这会早出来了。
    “我去老爷子那里，争取早日把你接回家。”司南辰回了她的短信。
    乔书言心里美滋滋的，把手机放在胸口窝，他应该找老爷子商量办法去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进来，从哪里出去的？”
    这是她好奇的地方，门锁应该没被破坏，不然外婆和张姨会发现。
    难道他是爬墙过来的？从她窗口跳出去的？
    “你猜。”
    乔书言笑笑，就连看广告都开心的不得了。
    司南辰提着行李去了老宅，老爷子看见惊奇得不得了：“你这是要搬回来住了？”
    以前他挽留他住在老宅，被他给拒绝了，愣是要搬出去单住，现在觉悟提高了。
    “寂寞。”司南辰就说了俩字就提着行李上楼去自己房间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跟在他后面：“什么意思？媳妇不在家了，觉得冷清了？受不了了？”
    “是。”
    “媳妇不在了，就把她追回来呀，搬回来有什么用？”老爷子都跟着着急，这孙子到底会不会追媳妇啊。
    “她倒是没问题，想跟着我回来，但是她外婆拦着，家门都不让进。我总不能抢回来吧。”
    老爷子沉默了，他到医院陪住了好几天，不是也没搞定人家吗？
    “那你想办法呀。”
    “我想了，没找到好办法，你有办法吗？教教我。”司南辰两手一摊，把问题抛出来了。
    “我，我得想想。”他有什么办法，要是有，早就用了，也不至于见到她就那么怂。
    老爷子转身出去，走到门口时，司南辰突然道：“你以前很喜欢她外婆？可是后来为什么没在一起？”
    “谁告诉你的，我喜欢她了？”老爷子扭头问道，跟炸毛似的。
    “她外婆的名字，孙丽珍，我记得大姑的名字是司爱丽，小姑的名字是司爱珍吧。”
    老爷子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当时给俩女儿取名字的时候，是想表达他的思慕之情的，但是现在被孙子识破了，倒是听得有点肉麻。
    “谁规定相爱就得在一起？”
    “没谁规定，就是当年你犯了什么错误，得罪她外婆了，后来怎么又娶了奶奶？”他三岁回到家时，奶奶就已经去世了，这些年也没见老爷子去过她的墓地，可见对她没有什么感情。
    姑姑们因此还抱怨过他，他是个强者，寡情甚至绝情，和姑姑们以及儿子们感情都不深厚，唯独对他这个孙子还不错。
    他一直不明白怎么回事，大概这一切都和乔书言的外婆有着关联。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胡乱猜测。”说完就下楼了，他还是不愿意或者不敢面对曾经的往事。
    司南辰让秦声去调查过，毕竟时间太久远了，五十多年前的事了，留下的记录本就不多，还被特意去除过痕迹，要想找到全部真相，只能老爷子自己说了。
    他也没打算一下子就让他说出来，他可以等。
    除夕那天，新城定了凯旋门大酒店的最顶层，开放式的自助餐厅，可以欣赏全市的美景，绚烂的新年烟火，倒数的钟声，盛世狂欢。
    新城推着书言，张姨扶着外婆，本来给樊胜华打过电话，在最后片刻她又不来了，说临时有事，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不甘心乔裕民去和孟心怡一家四口团聚，监督去了。
    她不在正好，她在反而闹心。
    外婆难得精气神好，一直陪着他们吃了两个小时。
    酒店搞了活动，只要是晚上来吃饭的人都能参加抽奖，抽的特等奖的人不但可以领走奖品，还有惊喜。
    新城和书言嚷着要去，外婆年纪大了，不想去凑热闹了，就让张姨陪着，去包厢里休息，而她和新城去了抽奖区。
    司南辰穿着黑色的大衣，长身玉立站在灯光下，任人潮涌动，他岿然不动，眼神一直注视着她从远处一步步的走进他身边。
    这一幕像一幅画卷一样定格在那里，美不胜收。
    有很多人还以为拍电视剧的，纷纷跟着拍摄。
    最后有人过来制止，他们才知道不是。
    可是这画面不是比电视剧里面更让人动心吗？
    “哥，我姐就交给你了。”新城把轮椅交给司南辰。
    司南辰把身后的花拿出来，一大束蓝色妖姬，点缀在夜空下，满天星辰都是爱的见证。
    放在她的腿上，推着她走到没有人群的地方。
    离新年钟声还早，他们要单独呆上一会。
    他想和她一起见证新的一年的开始，对他们俩来说，也是新的开始。
    他拥着她，她依偎着他，就是不言语，也胜过千言万语。
    “你知道吗?你比原来情商高多了，都知道送花了。”乔书言抱着花不松手，他还记得她曾经说过，最喜欢蓝色妖姬，因为她妖娆的让人心醉，她也想像它一样与人共舞，永远灿烂的绽放出最惊艳的一幕。
    “你也是啊，你小姑娘时，情啊爱啊都分不清，自己喜不喜欢也不知道。”
    “确实是啊。”她那时候好笨啊，她以为第一眼就看上了人家的颜值，却不知那也许是一见钟情呢。
    “你话比以前多了，不那么沉闷了。”
    “那是因为你话比以前少了，我只好弥补上。”
    乔书言想起以前她在他跟前跟小鸟一样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就想笑。
    “你那时候，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也以为会讨厌的，我最烦女生唠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唠叨我不排斥，大概是你的唠叨比较大胆吧。”
    可不是，她追着他说什么喜欢你啊，皮肤真好啊，真帅啊，这类的话，听见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换成别人，谁会挂在嘴边啊。
    乔书言不一样，她心里想什么，就要表达出来，说出来，让人感觉到，听到。
    对于司南辰来说，这女生太大胆了，完全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特别？”
    “是，跟神经病似的。”
    “讨厌。”
    司南辰笑了，这大概是他此生最开心最真心的一次笑容。
    真的比天空中的烟花还要绚烂。
    乔书言痴痴的看着他，忍不住亲上一口。
    “我发现自己色的本质并没有变。”如果是以前，她能付诸行动，也绝不会那么多废话。
    “我觉得也是。”司南辰深以为然。
    “哎，我们半年前在见时，你为什么会答应和我登记，真的是因为爷爷逼你了？”
    “不是为了报复你吗?当年抛弃我。”司南辰说的时候，嘴角还有笑。
    以前发生的事，他都释怀了，也庆幸自己的决定。
    “那你后来也没报复我呀？相反还帮了我不少。”
    “是我傻呗。”想报复，却不忍心，想怨恨，心不答应，他能怎么办？只能随着心意走了。
    再后来遇见墨池，他就紧张了，同时也明白了释然了，何必执着于她是否喜欢他？只要他喜欢她，想要她，不就足够了？
    “你才不傻呢，你是世界上最帅的，最好的人。”她得多庆幸才能遇到他，他又喜欢她。
    “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地球了。”这辈子运气爆棚，有外婆外公疼她，让她无忧无虑的成长，遇到爱情的年纪，又有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喜欢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又有他帮助她，宠着她。
    “这辈子会不会把好运用尽，下辈子就碰不到你了？”乔书言问的认真，她以前就神神叨叨的喜欢研究这些东西，现在还是这样啊，他说她变了好多，其实并没有变，变得只是时间，她在他面前还是那个单纯简单的姑娘。
    “不会的，你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并且让你重新爱上我。”
    “一言为定啊。”
    “一言为定。”
    两只手握在一起，寒风有点刺骨，却觉得温柔扑面而来，惬意迷人。
    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了，所有的人都倚在栏杆处，一起倒数着那几位数字，欢声笑语听了都让人愉悦。
    一大束灿烂的烟花腾空而起，照亮了整个天空。
    美的是景，醉的是人。

 78 又惹事

    十二点钟声过后，乔新城的电话就过来了，问他们是否来抽奖现场，他抽到了特等奖。
    乔书言挂了电话，问他：“新城抽到了特等奖，不会是你安排好的吧？”她不信他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从小的运气可没这么好过。
    “本来是要给你的，你没时间要陪我，他代领。”
    “奖品是什么？”
    “你现在最喜欢什么？”
    乔书言想了想：“大概是钱吧，我还欠你不少钱呢。”
    司南辰笑笑不语。
    一会儿，乔新城风一般的跑过来了：“姐，这设奖的人是司大哥吧。”把手中的奖品递给了乔书言。
    是一个档案袋，她打开之后，里面装着一份合同，乐华股份的转让合同，下面签着司南辰的名字，只等乙方把名字签上了。
    “你，你要把股份都转让给我们了？”
    “送给你了，它本来就是你们的，当初收购它的时候，本来就打算给你的。”
    乔新城看着司南辰，贼笑道：“司大哥，这是我抽到的奖，你刚才说的是给我姐？”
    司南辰丝毫没有赧然，直接承认了：“是啊，给你姐的。”
    乔新城噘着嘴：“合着我等到现在，是给老姐做嫁衣啊。”
    乔书言转了转眼珠，把合同收起来道：“你说是给我的，我有处置权吧。”
    “是的，如果你非要转让给他的话，也未尝不可。”司南辰手插在兜里，怡然自得的看着乔新城道。
    乔新城连连摆手：“不会真给我吧，我可不要，这本来就是老姐的。”
    乔书言把文件袋扔过去：“拿着。真给我了，我以后出嫁了，是带走还是不带走？”
    乔新城喜滋滋的接住：“老姐巴不得快点嫁出去呢，司大哥，你听见了吧，既然司大哥好不容易把转让合同公证了之后给我们了，你要是在带回去，回到他手里，多没意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留下了？”
    “拿着。”
    姐弟俩就跟扔白菜一样，把乐华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就这样扔出去了，他们没有人在意股份和其他往年收到的一支笔的礼物有何区别。
    “我们走了。”乔书言的轮椅又回到了乔新城的手里。
    外婆被经理亲自安排在了酒店房间里，已经睡了一觉了，更加精神了。
    听乔新城高兴的说自己中奖的过程，也跟着高兴，看到他中的特等奖后，又沉默了一会。
    “你们见到他了。”
    外婆真是敏锐，从一份合同就看出端倪来了。
    姐弟俩对望了一眼：“这地方又不是我们一家来的，这么多人，碰上很正常啊。”
    “只是简单的碰上吗？”
    “对啊。”乔新城搭话时，左顾右盼，乔书言都看出来他在说谎了，更何况睿智如外婆呢。
    “这房间也是早就定好的吧。”凭樊家如今的身份是订不上酒店的豪华套房的，对她这个小老太也不会照顾这么周到。
    “还有这特等奖也是专门为你们设计的吧。”要不然怎么那么巧是乐华的股份。
    “那要是外婆觉得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合适，我退回去好了。”乔新城把文件袋拿回来，作势要拿走。
    “等等，都拿回来了，送到哪里去？”毕竟是那么多股份呢，也就是发发牢骚，怎么会赌气不要呢。
    见面都见了，不要也见了。还有这房间她也享受过了，能退吗？退不回去了。
    乔新城把文件袋递给外婆，笑嘻嘻的道：“外婆我们今天也别回去了，据说白天十一楼的宴会厅里会有很多艺术家过来表演呢。”
    “是吗？”
    “黄梅戏大家也来。”
    “哦，那好啊。”外婆来了兴趣，老年人嘛，对明星歌曲都不感兴趣，但是对传统曲艺都格外钟爱。
    她好久都没出过门了，又在外面呆这么久，她也想好好放松一下，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你们俩赶紧去睡一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都这个点了，大家确实都累了困了，这里有两个套间，书言和外婆一个房间，张姨非要睡沙发，新城不让，自己抢先把沙发占了，张姨无奈，只好去房间里去睡。
    不过很早就起来了。
    乔书言起来的时候，张姨都把早晨要吃的水饺给端在桌子上了。
    “哪里来的水饺啊？”乔新城最后起的，顶着惺忪的眼睛，还有点懵，记不清这是什么地方了。
    “酒店给送来的，鸡鱼都是，趁热赶紧过来吃。”
    乔新城起来后，大家都坐在了餐桌旁，他却往地上一跪：“外婆新年好。”
    外婆赶紧掏出了红包，笑骂道：“这小子还没睡糊涂，还想着红包呢，就等着这一刻的吧。”
    “这是你姐姐的。”外婆把红包递过去。
    乔书言高兴的接过来：“谢谢外婆。”每年最高兴的莫过于收到红包了，直到现在大了，还保持着这一种习惯。
    不是说红包里多少钱，是不是缺钱，而要的是这种长辈疼爱小辈的温馨氛围。
    “那我替老姐在磕一个头吧。”说着毫不吝啬的砰砰的又磕了三个头。
    “少爷，小姐，这是我的，钱不多，就是我的心意。”张姨也拿出来红包。
    乔新城也不客气，道过谢后也一并拿了。
    吃过饭，顶楼的演出就开始了。
    里面还坐了不少人，外婆很多都认识，毕竟以前她也是混上层社会的人，只是老伴去世以后，把公司经营交给了乔裕民后，就很少在参与了。
    这个点能进来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乔书言他们的位置却在第一排正中间的贵宾席位。
    好多人的目光都朝这边聚焦，外婆面上稳如泰山，小声却问乔书言：“这凯旋门酒店是司氏的？”
    乔书言摇头：“我不知道啊。”
    这个酒店属于哪个集团，一直都是个谜呢。
    外婆确定乔书言不知道，也没在问，从昨天到现在能把他们安排的如此妥帖的，除了司南辰估计没有别人了。
    他能有这么大权力，这酒店应该和司家脱不了关系。
    不过司南辰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倒是老爷子来了，也坐在第一排，和书言坐一块。
    老爷子偷偷的塞给她一个大红包：“丫头，新年好啊。”
    “谢谢爷爷，比外婆给的红包厚多了。”乔书言说完还偷偷的瞟了一眼旁边的外婆。
    这么明显的动作，外婆还能听不见，把头扭向一边，装作和新城说话。
    “爷爷，我给你拜年了。”乔书言用手指在他的手背上做了个磕头的动作。
    老爷子高兴坏了。
    他旁边坐着的是大女儿和二女儿，二女儿已经从姐姐嘴里得知了乔书言的身份，姐妹俩这些年都有了自己的声音，还不是得靠着司家，有意识的和老爷子缓和关系，看着老爷子如此喜欢乔书言，也都纷纷掏了红包。
    乔书言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老爷子让她一并收着，她也就没在客气了，一一谢过。
    赵明恩是小辈，坐在最边上，朝乔书言挤眉弄眼埋怨：“我都好几年没有收到红包了。”
    “你这孩子，平常不整天要红包。”他母亲看了眼老爷子，完全没有表情，也没有了之前面对乔书言的那份笑容和耐性，就斥责他，别总在老爷子面前那么幼稚。
    大概在家里的时候，老爷子对她们都比较刻板，严肃，她们也不敢说话放肆什么的，赵明恩也不敢说话了。
    “书言啊，中午一起吃饭吧。”司爱丽笑着邀请道。
    乔书言看了看旁边的外婆，不好意思的拒绝道：“这是你们的家宴，我就不去了吧，我也要和家人一起吃团圆饭的。”
    司爱丽看了看老爷子有点不明白，这不是南辰的媳妇吗？老爷子也都说了是孙媳妇，过年红包都给了，怎么还分那么清楚，你和我的，难道不是一家人嘛？
    “啊，书言也要和家人团聚，下次吧。”老爷子打了圆场道。
    老爷子都发话了，司爱丽也就不吱声了，和司爱珍窃窃私语去了。
    演出开始，一上场就是重头戏。
    外婆喜欢看，可是对老爷子来说，和乔书言说话，引起外婆的注意比什么都重要。
    乔书言一直有问必答。
    外婆终于忍不住了，在老爷子和他女儿给红包时，她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呢，虽说吧，长辈都有给红包的习惯，但是他们是什么关系啊？说八竿子打不着都可以，给什么红包啊。
    但是她忍住了，红包不是给她的，她从昨天开始就享受人家的安排，也可以说拿人手短，所以她也就没说话，现在更得寸进尺了，都邀请书言去他家做客了。真是无视她的存在呀。
    不知道他们早就发誓不相往来了吗？
    现在非要赖上她外孙女，什么意思啊？想补偿还是想赎罪？
    在乔书言要回答时，打断了她：“乔书言，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人家在台上认真的演出，你在台下说话，干脆出去说算了吧。”
    乔书言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老爷子没想到惹来嫌弃，也不敢吱声了。
    司爱丽和司爱珍多看了外婆几眼，怎么她一说话，连老爷子都乖乖的听话。
    演出总共两个小时，不长也不短，人不累又都满足。
    散场后，还有交际舞会，外婆累了，不想参加了，一家人就都回去了。
    乔书言借口去厕所，乔新城推着她过去，在厕所门口给司南辰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里呀？怎么一直没看见你。”
    “转身。”
    乔书言听见他的话，接着转身，就被扯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乔书言想惊叫，嘴唇就被堵上了。
    ……
    乔书言偷偷笑着；“这可是女厕所啊，你就不怕有人进来？”
    “有人看见我们在这，不被吓跑了，难道还留在旁边观看？”司南辰一本正经的反驳。
    “噗，你从哪里出来的？”
    “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你，就是没敢出现，出现了，外婆也不允许我们坐一起。”
    “哎，我外婆和你爷爷到底有什么秘密啊，我怎么觉得你爷爷在我外婆面前可乖了呢。”
    “我正在调查中，还没确定。”
    “我外婆说，当年我外公是个警察，她被绑架时，就是被他救了，两人一来二去的就定情了，不会当初的绑架和你爷爷有关吧。”
    “是吗，那我回去问问他。”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我天天晚上都去看你好不好？”自从她和司南辰和好了之后，他看她的眼神一直含情脉脉的，还有那声音，让乔书言的小心脏一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话也多了，不像十年前，虽说邀请她正式谈恋爱，也是主要她表现，他不太爱说话，现在可好多了。
    “门都锁了，怎么进来？”两人也算是第一次进入了热恋期，一刻也不想分开。
    司南辰指了指外面。
    乔书言突然会意：“你是说乔新城？”
    “难道上次你潜入家里，就是他开的门？走的时候也是他帮忙的？他不是说出门了吗？这个小卧底。”
    乔新城突然伸头进来：“姐，我这是红娘懂不懂？”
    “叛徒，要是外婆知道了，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那姐夫你可要救我，我都是为了你们啊，我容易吗？我放个寒假，全都为你们服务了，偷偷的开自己家后门。”
    “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司南辰被这声姐夫喊的全身舒坦。
    乔书言看不惯这俩人，一个改口那么快，一个还特别受用似的。
    “走了，外婆一会该着急了。”乔书言喊着他离开。
    “姐夫再见。”乔新城推着姐姐离开了。
    天天晚上，外婆十点睡了过后，乔新城就偷偷的把门打开，放司南辰进来，第二天一早，在放人出去。
    乔书言觉得这样特别刺激，有种偷偷约会的感觉，甚至还特别喜欢这种感觉。
    一个月后，她恢复的特别快，又特别好，骨折都好的差不多了，腿除了走路有点拐，其他都没多大问题了。
    乔心贝和乔心明的判决也下来了。
    乔心明被取消了学籍，永不录用，也永远不许进入建筑和设计行业。
    而乔心贝则涉嫌故意害人，被判处了三年有期徒刑。
    判决下来后，乔裕民和孟心怡找到家里大闹了一场。
    “乔书言，他们好歹也算是你的姐弟，你就这样狠心的对待他们？”
    乔书言一脸冷漠：“乔裕民，你帮别人算计我性命的时候，怎么不讲亲情？怎么不说你还是我们的亲生父亲呢，你不是更过分，亲自挑拨乔心明偷盗新城的设计图。如果不是你的怂恿和帮忙，他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你应该怪罪的是你自己。”
    “还有乔心贝，她是自作孽不可活，没被她自己放的毒蛇咬死就不错了。”
    “你不是没死吗，为什么非要告她？”
    “你是不是太强词夺理了，作为父亲，她放毒蛇害我，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一心帮她，如果当初我没有识破，跳下水之后被毒蛇咬死了呢。”
    “那毒蛇的毒根本就不致命，心贝被咬了，不是也没事吗？她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所以啊，她才被判了三年而已，如果毒素能致人死亡，她也就不止三年了。”
    乔裕民和孟心怡不可理喻的说了半天，把乔书言气的够呛，都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父亲。
    “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哼，你喊我爸爸，我都觉得是侮辱。”
    乔裕民和孟心怡带着含恨的眼神离开了。
    第二天樊胜华又过来闹了一通，把家里的东西都给砸了，然后懒在地上又哭又闹。
    乔书言想把她拉起来，都拉不起来，生怕她把外婆气病了。
    “有什么事，能不能好好说啊。”
    樊胜华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乔书言离得太近，也没想到她会动手，正好啪的一声正对脸上。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就印了上去。
    “还用说嘛？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啊，乔裕民不要我了，跟那个狐狸精走了，你心里满意了吧？”
    乔书言捂着脸，火辣辣的疼啊，她站起来，恨恨的瞪着樊胜华，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管她的事，就为了这个渣男，要死要活的。
    樊胜华居然没觉得自己有错，自己女儿，还不想打就打，指着她骂道：“瞪什么瞪，你还有理了？要你绕过乔心贝和乔心明，你就是不听，我后半生的幸福都让你给毁了。”
    外婆赶紧上前，拉住外孙女的手：“怎么样？没事吧，她张姨，赶紧去拿冰块。”
    张姨去拿冰块，外婆则走到樊胜华身边“啪”一声扇了过去。
    这可使劲了她全身力气，震的自己手掌都一阵生疼，还往后退了一步。
    “你给我滚，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为了一个男人，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鬼样子，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底线？”外婆声嘶力竭的喊道。
    “外婆，我没事的，你别激动。”乔书言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让我滚？这是我的家，我凭什么滚，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生了我，可没养我。”
    “你凭什么打她，你更没资格，我真后悔生了你，要知道你是这样的德行，我情愿当初把你掐死。”
    “我这样怎么了？我就算在不好，也是樊家的人，我爸要是看到你为了两个外人把我赶出家门，你就是死了，到了地底下，他也不会原谅你的。”
    外婆又伸出巴掌，想要打她，樊胜华这次到反应快了，赶紧从地上站起来。
    警惕的看着老太太：“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还就在这里住下去了。”她腾腾的上楼去了。
    乔书言赶紧扶着外婆坐在沙发上，吃了一颗救心丸，才慢慢的缓下来了。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有个这样的女儿。”
    “外婆，你不是还有我和新城吗？你别理她就是，她想住就住，想吃就吃，过了这段时间，她从乔裕民的阴影走出来了，这事就过去了。”
    “哼，她能过去？指望她能改邪归正？等着吧，更糟心的还在后面呢。”
    乔书言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去了剧组，都等着拍了她的戏份，好杀青呢。
    乔心贝的戏份没有删，剧本里她演的本就是恶毒的女人，她掉下水那一幕是她在剧组拍的最后一场戏。
    剧组把这段戏临时加上去了，然后恶毒女配被捞上来，顺便把她拍死了，准备到时候剪辑完就这样搬上荧幕。
    乔书言也觉得这样处理很好，也不用换演员重新拍了。而且大家都知道了，乔心贝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是她在荧幕上的最后一场戏，也算是真实写照了。
    正好也把事实真相告诉大家，让大家对她更加了解。
    半个月后乔书言的戏份也拍完了。
    因为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乔书言心里很过意不去，就请大家吃饭。
    中途她上厕所的时候，碰到了墨池，他们也是剧组过来聚会的。
    这还是两人年前通过电话后第一次见面，都颇感意外。
    墨池说话的时候，眼中带笑，笑容中还是那么温柔，那么温暖。
    “谢谢你啊，让司南辰把闵子晴交给我处理了。”
    上次司南辰抓住闵子晴，让她交代了事情之后，把视频发给了墨池一份，他才知道闵子晴背着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但是受他父母所托，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司南辰处置了她，就给乔书言打电话，让他们把闵子晴交给他处理。
    司南辰并没有难为他，把人交出去了。
    “谢什么呀，她本来就是你的经纪人，你处理最合适，她现在呢，去哪里了？”
    “我让她走了，离开这个城市，永远不要再回来。”
    乔书言点头：“也好，希望她能改邪归正。”
    “我带她对你们说声对不起，害的你们分开那么久，还让你陪着我晚考了一年。”
    “这些都是我自己决定的，和你又没有关系。”
    墨池笑了笑，这次见面，好像两个人都有点沉默，距离也有点远了。
    十年前他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十年后他照样没有说出来。
    也许是心中早就知道了答案吧。
    不说还可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要是说出来，关系就更淡了。
    “我还有同事，我先进去了？”乔书言先打破了平静，这旁边谁知道有没有记者呢，她不想被偷怕啊，还是和墨池，司南辰知道了，会吃醋，狠狠惩罚她的。
    “好。”墨池从口袋里摸了一支烟，慢慢点燃，任它在指间燃尽，也不放在嘴里，只是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出神。
    乔书言刚坐下，就有人暧昧的问她：“你运气真好，一入演艺圈，就和墨池，司南辰这样的大佬上了头条，一下子火了。”
    乔书言笑着道：“我希望我是凭借自己的实力火起来，而不是靠绯闻。”
    几个自认为资深的老演员道：“实力值几个钱啊，还不如靠绯闻火的快呢，你刚入行，太顺利，还是见识太少了。”
    “是啊，你看我们，三十多岁，入行都十几年了，也没演过主角，不漂亮吗？没有气质吗？没有演技吗？就是缺少运气而已。”
    “你太幸运了，一入行就碰上了司南辰和墨池，两人还都是有名的洁身自好，从不和女人闹花边新闻，所以和你闹出来的新闻才轰轰烈烈的，你给我们大家传授一下经验呗，怎么让两位大佬俯首称臣的？”
    “就是，你没看见墨池看你的背影，那眼神，绝对是真爱。”
    “你们别闹了，我们三个都只是同学而已，同学之间说个话不是很正常吗？被记者拍下来就成有事了？”
    “娱乐圈什么样子，你们不是不懂，何必拿我开玩笑呢。”她们说的有点过，乔书言不喜欢听，但是也不好说难听的话，被人说成刷大腕，就到了一杯酒，站起来：“我敬你们一杯。”
    她现在也算是人气演员了，亲自敬酒，也算是很给她们面子了，她们喝了酒。这些问话也就到此结束了。
    她们也都端起来一一喝了，在没有摸清乔书言的来路之前，她们是不敢得罪她的。
    酒场不到十点就散了，对于她们来说，夜场才刚刚开始，有的人又约起来一起去唱歌，乔书言拒绝了，不过她很大方的道：“帐记我身上，我请客，你们尽管去嗨。”
    大家齐呼：“乔书言万岁。”
    书言准备回酒店，好好的睡上一觉，这么多天连轴拍戏，累死了，都没好好的休息一下。
    房卡刚把门刷开，人就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乔书言一身寒霜，从外面进来，就被暖化了。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
    乔书言搂着他的脖子：“太好了，我不用坐明天的大巴了。”
    几天不见，熊熊烈火又有燃起之势。
    “不行，我累死了，要改天。”
    乔书言躺在床上，委屈巴巴的诉求。
    司南辰不想停下，他忍了一个多月了，之前在乎她的伤，还有在她外婆家，怕弄出动静，现在在酒店，又没有人打扰，怎么还要忍？
    但是看着她那样子，又不忍心，只能憋回去。
    乔书言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司南辰亲自开车载她回去，她又在车上睡了俩小时。
    醒过来已经到了夏城了。
    “这好像不是回外婆家的路啊。”
    “先去医院。”
    “什么?怎么了？”乔书言一听吓坏了，脸色都白了，就害怕自己的亲人有什么事。
    司南辰握住她的手：“没事，外婆住院了，没有什么大碍。”
    “到底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不是好好地吗？她都住院了，怎么也没告诉我？”乔书言急的在车上待不下去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幸好医院很快就到了，她下了车，就飞奔过去。
    外婆躺在床上打着吊瓶。
    乔书言推门进来，看见她无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仍然绷着脸走到她床边：“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不是没事了吗？告诉你，你也帮不上忙呀，你拍戏本就耽误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要耽误人家的时间呀？”
    “那你也不能不告诉我呀，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乔书言说着都快哭了。
    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
    “你也知道担心啊，当初你和新城发生什么事，不也不告诉我吗？还美其名曰为了我好，现在知道这种滋味了吧？”
    “外婆你怎么还翻旧账？那能一样吗？你是年纪大了，还身体不好，我们是成年人，能解决问题。”
    “那亲人的亲情还不都一样？”
    “好，好了，以后有事一定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刚才她问司南辰，司南辰让她自己问，说外婆不让他插手家里的事。
    外婆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张姨说了：“大小姐在外面赌博，欠了一百万，自己还不上债了，就把房子偷出去抵押了，人家要把房子收走，老太太当场就给气晕过去了，我当时六神无主，给医院打了电话后，就给新城打电话，他在上课，当时没接到电话，你也回不来，就给司先生打了电话。上次他偷偷的给过我一张名片，说有事可以找他。”
    “幸好他来得快，把老太太送到医院来了。”
    “那樊胜华呢？房子呢？”
    “大小姐把房子抵押出去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房子……”
    “房子我必须留下，那是你外公留下的老宅子，至于一百万，我已经给新城说好了，把股份变现一部分出去，换成现金。”外婆截断了张姨的话说道。
    张姨低下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乔书言也气的咬牙切齿：“股份也不能变现，我来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去给司南辰要吗？我不许你去。”外婆要发火。
    “外婆你情愿卖掉外公的东西，也不让我去借吗？如果你不想借他的钱，我以后可以还啊。”
    “你拿什么去还？你自己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跟他借过五百万的事。”
    “你怎么知道？”
    “是大小姐说的。”
    乔书言低着头想了一会：“那我去挣钱还。”
    “你能在一天之内挣一百万吗？到时候利息不知道是否又涨了？”
    “不会的，他们不敢再涨利息的。”司南辰走了进来，望着外婆道。

 79 大干一场

    外婆很烦心，不想麻烦的人，总是麻烦，想摆脱，总是摆脱不了。
    难道她注定要把外孙女嫁到司家去吗？
    “我们家欠的钱，我们会想办法的，我知道司氏有钱，但是你不要插手。”
    她不想欠司家太多，如果把孙女嫁过去了，就好像卖了孙女似的，会低人一等，被人看不起的。
    她想要孙女有个有尊严的未来。
    司南辰没在说话，走出去了。
    他给秦声打了个电话：“给我约个人。”
    挂了电话之后，他就倚在外面抽了跟烟，他能指挥千军万马，能把所有事情处理完美，却拿一个小老太太没有办法。
    为什么有现成的他不求助，非要卖股份呢。
    司南辰出去了，乔书言才把话说明白；“外婆，股份也是司南辰买回来的，咱们变现出去，他在买回来送给我，何必绕一圈呢。”刚才司南辰在，她要是说这番话，恐怕外婆难堪，现在就他们娘俩，说话就好多了。
    外婆叹了口气：“外婆是担心欠司家的太多，将来无论你嫁与不嫁，都说不过去呀，你能明白外婆的良苦用心吗？”
    “我明白的外婆。”乔书言把头枕在她身上，她就是怕司家人说她为了钱，婚姻掺了杂质，就会变了味道。
    如果俩人吵架，她会受尽委屈，会吃亏的。
    “外婆你放心，你不让我借司南辰的钱，我就不借，但是也不用变卖股份，总还有其他办法。”
    夜晚华灯初上，一个短发，套着西装的瘦小男人穿过人群，长长的走廊，走进了也门地下赌城，里面三五成群，或叫好欢呼，或唉声叹气，还有被拖出去的欠债无赖。
    真真的见不得人的赌场。
    男人双手插在兜里，站在门口四处观望，也有人在暗处观察着他，发丝一尘不染，西装定制，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吧。
    立刻有扭着细腰的女服务员走上前来，近距离才发现这男人五官十分精致，皮肤晶莹剔透，比女人还要艳丽，只是太阴柔了，少了男人的阳刚，也太瘦小了，少了男人的宽广。
    “先生，你想玩一局吗？”
    男人色眯眯的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女人，目光停在突出来的部分：“好啊。”
    “那跟我来吧。”女人妖娆的身姿攀上来，搂着他的胳膊，身体若有若无的贴在他身上。
    “想玩什么？”
    “我第一次来，要不然从简单的开始玩起吧，猜大小如何？”他调戏人的时候，看着你，能迷死你。
    “好啊。”女服务员被他看得有点害羞。
    男人发现为每个赌桌服务的不光有女服务员，还有男服务员，女的漂亮妩媚，男的五官端正，其中一个男人，他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男人路过一个桌子时，战况似乎格外激烈。
    “最后一把，我把裘皮大衣压了，我就不信老子一把都赢不了。”一个秃头男人把衣服脱下来，扔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对手。
    围观的人都在起哄。
    “赌，赌。”
    大肚便便的男人搂着一桌子的筹码喜笑颜开，挪出了一部分筹码：“我压大。”
    那光头男人只能压小了。
    服务员晃了一会筛子，把它压在桌面上。
    开了之后，真的是大。
    周围的看客都嚷嚷起来，真是出奇了，大肚子男人每次都能猜中，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光头男人脸如死灰，最后一件衣服都没了。
    “我就不信我会一直输下去。”
    输着的心思就是这样，总觉得这把运气不好，下一把肯定会赢，把所有的都在赢回来。
    樊胜华大概也是这种心理，赌博上瘾，赌场也是抓住了赌者的心理吧。
    “先生，这完全是运气哦，如果你想翻盘的话，我们赌场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服务员的作用就出来了。
    借债，高利息，抵押，樊胜华就是这样被套住了。
    果然那光头男人想了一会，终究不甘心，先是借了五万，十万，然后二十万。
    但是最后都输光了。
    他都绝望了。
    躺在地上，望着天：“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来了一天了，一把都没有赢过。”
    “你和赌场是一伙的对不对，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钱，你们作弊。”他似乎想通了一个问题，从地上燃血复活，站起来指着大肚子男人质问。
    “自己输了，就指责别人，输不起就别来呀。”大肚子男人鄙视道。
    “对啊，愿赌服输。”
    “是啊，我们都在这看着呢，没有人作弊啊。”先下注，后摇筛子，怎么作弊，筛子还能按照人的意愿变大小啊。
    有的人也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如果没有作弊的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玩了那么久，他一次都没赢过。”
    “怎么没赢，昨天不是赢了？”
    “所以今天又来了，被套住了呗。”
    周围的人摇摇头，都准备走了。
    秃头男人还在叫嚷着质疑赌场，被赌场里的伙计给架起来扔到外面去了。
    服务员谄媚的帮大肚子男人把筹码都装起来，男人大摇大摆的拎着换钱去了。
    “我们来赌一把吧。”瘦小男人在旁边看了半天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在赌场混的怎么可能一点本事没有，那个摇筛子的肯定在配合大肚子男人，他压什么，他就能基本上摇出什么。
    大肚子男人上下打量着男人，把拎着的筹码又扔回桌子上，居高临下的问：“可以啊，怎么赌，赌什么？”
    “我摇筛子，你猜点，你摇筛子，我猜点，谁最接近，谁就赢。”
    “好啊，这个刺激，来来。”大肚子男人赢了那么多，心里正膨胀着，在大的赌都敢应。
    他自动走到刚才的位置站下，瘦小男人站在了他的对面，刚才走的看客都回来了，都想看看大肚子男人的辉煌战绩能不能继续延续，而瘦小男人也是挺有勇气，在大肚子男人运气爆棚的情况下，还敢发起挑战，这是嫌弃钱太多了吗？
    刚才摇筛子的服务员拿起筛子给两个人看，都确定没有问题才开始。
    “你先来吧。”大肚子男人非常慷慨。
    瘦小男人漫不经心的开始摇，大肚子男人猜，他其实是有些能耐的，大小能猜个差不多，点数也能靠近。
    他对于自己这点本事还是很自信的，除非瘦小男人能完全猜对点数，否则别想赢他。
    可是偏偏瘦小男人就有这样的本事，他似乎有透视眼似的，每次都能完全猜对点数，丝毫不差。
    大肚子男人输的脸色都白了，越输越想赌，赌到最后，先前赢得都快光了，要不是他和赌场有合作，他都怀疑这个男人和赌场是一伙的了。
    赌场鸦雀无声，看客们都静下来了，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都惊讶于这个瘦小男人的神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瘦小男人似乎觉察到了周围人的异样眼光，也觉得自己赢心太重了，在这样下去，恐怕他要走不出赌场了，终于在大家要奉他为神的时候，输了一把，两把，但是没有人相信，都觉得他是故意输的，除了大肚子男人。
    “不玩了。”瘦小男人把筛子一推，把自己赢得筹码都准备装起来。
    大肚子男人输到怀疑人生，刚赢了两把，怎么会放他走。
    瘦小男人为了摆脱他，赶紧离开这地方，又赢了他两把，大肚子男人更不让他走了。
    “我不玩了，你都输光了。”
    大肚子男人眼睛一横：“给爷拿一百万来。”
    服务员去了，但是并没有拿来钱，而是来了一个管事的，劝大肚子男人：“三爷消消气，明天再来。”
    大肚子男人接受到管事给的眼神暗示，醍醐灌顶，这才罢休，允许瘦小男人离开。
    “麻烦给我兑换，打到我这张卡上。”瘦小男人指了指桌子上的筹码，又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管事的。
    瘦小男人接到手机上打来的九百万，压住心里的激动，唱着歌走出了赌场。
    然而在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时，有人从身后一阵风似的窜过来，撞着了他的肩膀，大力把他带到了地上。
    “他娘的，谁推的老子。”
    有人抬脚朝他踢过来。
    “住手。”有个浑厚的声音喊道。
    那人脚顿住，望了一眼声音来源处，点头喊了一声：“大爷。”
    “吴爷让他过去。”说话的高大男人亲自过来，把他扶起来：“跟我过来。”
    瘦小男人哼了一声，很有骨气的拍拍身上的灰尘，昂着头跟着过去。
    穿过赌场，里面是一间非常干净的办公室，到处都是摆满书的书架，这里安静，和外面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和那个三爷是一伙的吧，他果然是你们的托，你们狼狈为奸，赢了不知道多少赌客的钱，怎么今天输不起了？”
    瘦小男人站在宽敞的办公室中间傲气的问。
    “先在这呆着。”
    被称为大爷的高大男人走到一扇玻璃门前，推门走了进去，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里面还有一间办公室。
    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人坐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一尘不染，鼻梁上挂着一个金框眼镜，十分儒雅斯文，说出来的话也十分悦耳：“司先生你来跟我谈合作，又找人砸我的场子，是不是说不过去啊。”
    他说着看了一眼赌场里的监控，里面发生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刚才瘦小男人沉着笃定自信，一猜一个准，谁都觉得惊奇，他以为是对方派来搅局的。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司南辰，一身黑色西装，气场强大，看着监控里对瘦小男人脸部的放大，无奈宠溺的表情一闪而过。
    “是我好奇，派人体验一番。”他轻松的答道，然后对身后的秦声道：“把他叫进来吧。”
    “还真是你的人？我一直以为司先生不是这种人。”他颇为意外，虽然他刚才那样说，并不代表那是他的真实想法。
    “那吴先生需要对我好好了解一番。”
    吴所谓正是赌场的幕后大老板，谁能想到赌场这样的混杂地方的老板居然是这样的人物。
    他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以后就有机会了不是吗？”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司南辰站起来，两人握了手。往外走去。
    “司先生属下真是人才辈出啊，筛子的点数能猜的这么准，难道是祖上流传下来的靠听力辨点数？”
    司南辰笑笑并不搭话。
    吴所谓不死心：“这样的人才正是我赌场需要的呀，在司先生那里是不是太浪费了，不知道能否割爱？”
    “抱歉，恐怕不能。”
    “那就太遗憾了。”
    有人推开玻璃门，司南辰走了出来，正在四处观看的瘦小男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来，看到司南辰，有点意外。
    “走吧。”司南辰路过他身边时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温柔似水，波光潋滟，他确定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高兴的脚步都轻了，赶紧跟上去。
    “不介绍一下吗？”吴所谓在后面喊道。
    司南辰顿住脚步：“小人物也能入吴先生的眼？”
    “对司先生是小人物，对吴某不同，他眼睛里带着灵气，聪明如狐，正和我心意。”他转头问瘦小男人：“可愿意留在我赌场，凭你的能力，很快就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比呆在别的地方发展快啊。”
    “你这是公然挖我墙角？”司南辰也不恼，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感谢吴先生抬爱，我对司先生忠心耿耿，永无二心。”瘦小男人赶紧表明态度。
    司南辰显然对她的表明衷心更感兴趣。
    “真是可惜了，我这里随时欢迎你过来。”
    走出赌城，上了车，瘦小男人才伸手把头上的头套摘掉，又解开了西服扣子，撤掉了领带，松了一口气：“穿这一身真够难受的。”
    司南辰脸上的温柔则收了起来，凝重而锐利，看着乔书言。
    乔书言被他盯得发毛，紧张起来，解释道：“我这不是被外婆逼的没有办法了吗？才不得已过来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觉得赌场是那么好进的，里面的钱是那么好赢的？如果不是我今天恰巧在，你觉得你会这么容易脱身？”
    “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擅自行动了。”乔书言抱着他的胳膊，把头倚在他胸口上讨好，她确实没想到赌场那么多道道，她把从电视上看到的东西都用上了，化了妆，隐瞒了真实身份，赌的时候，还偶尔输一把，不露出破绽，哪里想到赌场这样还不满意，还想把她赢得钱在抢回去。
    “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乔书言眉眼弯弯，做发誓状。
    司南辰不说话了，但是脸色还是臭臭的。
    乔书言小心翼翼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认识那个姓吴的？他是赌场的老板吗？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他看起来也不像赌场这种吃人不眨眼的地方的幕后手啊。”他那一尘不染的白色衣服，梳理的根根清晰的头发，镜框眼睛，斯文的像教书先生。
    “我不是说了，我会解决的，你不信我？”司南辰的问话咄咄逼人。
    “不，不是，我这不是怕外婆不愿意你帮忙，你在为难吗？”乔书言摇摇他的胳膊：“别生气了。”
    秦声不时的看看后视镜，老板明明很享受少夫人这种状态，却偏偏装的那么深沉，小心玩过火了。
    他还没得意完，被司南辰冷不丁的瞪了一眼，立刻好好开车，再也不敢开小差了。
    “老板，后面有两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多围城转两圈，甩掉它。”
    “好。”秦声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嗖一下飞出去了。
    乔书言扭过看看后面，远处确实有两辆不起眼的车跟着。
    “谁呀？为什么跟着我们？难道是姓吴的？”
    “你说呢？”司南辰依然不给她好脸色，好让她长长记性。
    “他，他想干什么？”
    “你这样的能人，正是他需要的，他自然是想挽留人才。”
    “我不是拒绝他了吗？难道他还要硬抢我过去啊。”
    “夏城所有不敢抬上来的生意，都是他在掌控，你想跟他讲理吗？”
    乔书言实在不敢相信，那样的外表下，藏着的心怎么那么黑。
    “可是他怎么认定我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我也输了几把。”
    “在行家眼里，你输得那几把不过是在掩饰你的真实水平。”
    “我有这么可刻意吗？”触及到司南辰看过来的眼睛，她求饶：“好，好，我错了。”
    “幸好我化了妆，不然还真的被他找出来了。”
    “所以以后不许再去那地方。”司南辰警告的看着她。
    因为有秦声在，有些话他也不好明说。
    乔书言难得乖巧的点点头。
    “赢了不少钱？”
    乔书言得意的把银行卡拿出来，弹了弹：“足足九百万，我发财了。”她说话时眼睛冒着光，仿佛偷了香的小贼。
    “把以前的都给捞回来了？怪不得吴所谓想要留下你。”
    “回头我把原来欠你的钱都还了。”
    司南辰正襟危坐，特别高冷的哼了声，似乎很不乐意听到这样的话，分的很清楚，他想要这个女人一辈子都依赖着他，酸溜溜的来了一句：“是啊，你现在能耐了啊。”他想让她跟以前一样活得肆意潇洒，又无忧无虑，永远单纯简单，似乎不太可能了。
    她的光芒也许会越来越亮，盖都盖不住。
    “戏拍完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啊，自然想继续当医生啊。”这是她喜欢做的事情，尽管辛苦，但是能在手术台上抢救回来那么多人的性命，她就觉得骄傲，再说她有这个天赋，不为民造福太浪费上天给她的这双眼睛了。
    “我郑重的邀请你去千雅。”看吧，虽然说不想她太累，不想她忙碌，不想她被束缚住，但是现实中，还是不愿意看着她的才华被埋没，还是想当伯乐，尊重她的理想，把她培养成她想成为的专家。
    “作为老板邀请的？”
    “作为老板，年薪随便你开。”
    “我想去急诊可以吗？”
    “急诊会不会太忙了？”要连班倒，那里最累了
    “不会啊，你不觉得我最适合的就是急诊了吗？”
    司南辰沉思了一会，难得会犹豫。
    乔书言也不给他反悔的机会，继续吧头埋在他怀里：“就这样说定了啊，我明天就去上班。”
    司南辰没有反对，他在盘算另一件事，他目前还无法把她带回原来属于俩人的家，现在急诊倒班很严重，有的大夫恨不得睡在医院，他是不是可以利用这点，让乔书言也不用回外婆家了，可以随时想找她就找她了。
    乔书言回到病房里，和外婆说了这事，外婆比她还高兴，拉着她的手：“我就说嘛，这才是正当职业，当什么演员啊，怪乱的。”
    “我最大的愿望啊，就是希望你和新城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高兴过后，又开始担心：“会不会太累了？听说倒班很辛苦。”
    “救人嘛，这是积德，怎么会辛苦。”
    “那就先干一段时间看看吧。”外婆也松口了。
    “但是你不许用特殊的方法帮人看病。”外婆又叮嘱一句，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知道了外婆，就是我说了我有神通，人家也未必信啊。”
    外婆这次松了神色。
    “那我明天就开始上班。”
    “现在去都没问题，我这有你张姨呢，放心。”
    “还有，一百万的问题解决了，我自己解决的，还多赢了八百万，把以前接司南辰都还清了。”乔书言一路上都在纠结这件事要不要和外婆说，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吧，省的她有心里负担。
    外婆一听紧张了，抓住她的手问道：“你去了赌场？那，那他们是不是看出来了你，你？”
    “没有，我乔装打扮成了一个男人，扮成了司南辰的跟班，他保护着我去的，完全没问题，就是有谁质疑，也得找他呀，找不到我的。”她和司南辰说好了，要这样对外婆说，
    “他怎么带你去那种地方？”外婆看人家不顺眼，还真是怎么都能挑出刺来。
    “是你不让他帮忙，又不想卖股份，只能求他掩护我去赌场了，你放心外婆，就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去了。”乔书言连忙发誓，堵住外婆的嘴。
    “哎，你这丫头。”外婆点点她的额头，也很是无奈。
    下午的时候，外婆没有针打了，就想着去急诊看看，尽管在千雅呆了那么久，可乔书言也没去过千雅的急诊呢，于是她挽着外婆下了一楼。
    尽管千雅是私立医院，但是环境条件都好，又不算贵，还能按照国家城镇医保给报销，好多人都会过来。
    人流串流不息，护士忙的站不住脚，分诊台还有好几队在排着队，真的是忙的很。
    外婆看着头疼：“倒是不愁会失业，发不出工资来，可是我们也不是冲着工资来的呀。”
    “是啊，我们是冲着救病治人来的，要是人都很闲，我来了也没有意义了。”
    张姨在旁边也着急：“可是这也太忙了吧，听说现在医患关系也很紧张。”
    “各行各业都有问题，我喜欢挑战。”
    “快让开，让开。”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护士一边喊，一边抬着担架冲过来。
    担架上躺着个中年人，处在昏迷状态了，他的额头上血迹模糊一片，最要命的是有一跟钢管插在胸口处，厚厚的灰色夹克上到处是湿漉漉的，应该都是血迹。
    有护士给他按着肚腹和大腿处，手都被染红了。
    “怎么了这是？”分诊台上的护士冲过来帮忙。
    “在工地上和人打架，被捅了两刀，倒在地上时，有竖着的钢筋不小心穿透了身体，第三医院没收，就送来这里了。”
    “赶紧送手术室。”
    “通知齐主任，王主任，这手术一个人做不了。”
    乔书言低头对外婆道：“让张姨送你回去吧，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行，你去吧，可怜的人啊。”外婆看见那一幕怪揪心的，都成血人了，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命啊。
    乔书言也就是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急诊的手术室比较简单，从上头的玻璃上都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王主任的手机没有打通，外面又来了一个大出血的，急需要手术。”护士推开门冲进去。
    正在给病人做手术的齐主任头也没抬：“去看看其他外科大夫，务必给我调两个来。”
    “还要再去拿些血袋来。”
    乔书言推门进去：“我能帮忙。”
    齐主任终于抬起头来，打量了她一下，又迅速的忙着手下的工作。
    她自己解释道：“我是明天要来报道的乔书言。”
    “以前上过手术？”
    “上过，跟过人民医院神经内科的周主任。”乔书言冷静的走了进去，并且拿起护士递过来的装备迅速的穿在身上。
    并且去刷了手。
    一分钟后她就站在了齐主任的左侧，辅助他完成手术的应该经验不是很足，站在他右侧，配合时，速度有点赶不上趟。
    最后齐主任决定让她来帮忙，他先做的是肚腹上的手术，刀子把肠子都给捅断了。
    乔书言动作行云流水般，不到两分钟，就和齐主任配合的天衣无缝，手术做的很成功，病人也没有出现血压骤降或者心脏骤停的情况。
    “不错啊。哪个医科大学毕业的？”
    “就是咱们夏城的。”
    “一直在人民医院？怎么来这里来了？”手底下不停，嘴上也没闲着。
    “是你们老板觉得我很有天赋，把我挖过来的。”
    “哎，你不是那个明星吗？叫什么？啊，还和我们大老板传过绯闻的。”有个护士捂着嘴不可思议的叫起来。
    “那么大声干什么？血压都让你叫下去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反应过来。
    只有齐主任很镇定：“明星多挣钱啊，怎么来当医生了，还是最辛苦的急诊。”
    “你没发觉我在手术台上的表现很好嘛？不来这里不是浪费了人才？”乔书言信心满满的答道。
    “说的也是啊。”齐主任点头应道，他很喜欢这个自信的小姑娘：“顺便八卦一下，你真的和我们老板很熟？”
    乔书言也不客气，挑了挑眉：“这个问题的确很八卦，我都说了很多次了，我们是同学，他照顾老同学，这也是应该的。”
    “没打算把他拿下？”
    “也许他想拿下我，我不答应呢。”
    齐主任笑着道：“小姑娘有个性啊。”
    其他人则贼亮贼亮的目光看着她，有个年轻的护士都开始崇拜她了。
    后来下了手术台，她就追在她身后：“刚才你和齐主任的对话简直太帅了，你比荧幕上更漂亮，更有魅力，我决定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粉丝了。”
    肚腹处和大腿上的伤口都处理完了，齐主任决定拔钢筋。
    “这才是我们今天的重点啊。成败在此一举了。”
    其他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刚才做的b超，离心脏只有两公分。”
    “而且他心脏似乎还做过手术。”
    “家属来了吗？看能不能把以前的手术病例调出来。”
    “他的工友在外面，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他家是临县的，说是在他们那边医院做过手术，正在联系那边调档案。”
    齐主任看了看他的生命体征正在下降，他撑不了太久：“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
    “只能赌一把。”
    其他人都紧张了，这可不是小事，没有家属签字，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让他工友给签字呢？”
    “他不签，刚才都是好说歹说签的。”
    齐主任在犹豫着，怎么做决定。
    乔书言看了他一眼道：“赌一把他还有活的希望，不赌他就真的死了。”
    “可是我们没有赌的资本。”刚才那个一助大夫反对。
    “他以前是做过心脏搭桥手术，但是已经好几年了，没有在犯，说明他心脏功能还可以，而且距离钢筋处够远，影响不是很大，我觉得可以冒险。”乔书言提议，现在可是争分夺秒中。
    “可是我们打开后对立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啊。”
    “而且既然做过心脏手术，说明情况不乐观。”
    乔书言坚定的道：“来不及了，齐主任我建议赌一把。”别人看不到里面心脏处的情况，她能看到啊。
    凭借齐主任的技术，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80 世界上的渣怎么那么多

    本来大家的意见分为两派的，但是这时候都被乔书言坚定的表情和语气感染了，心中涌起了一股浩然正气。
    最后还是决定救人要紧。
    经过紧张的拔钢筋，止血，血压骤降，心脏骤停，两个小时后还是把人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
    乔书言是和齐主任一块出的手术室，他对她的欣赏不加掩饰：“分到我这组怎么样？”
    “可以啊。”乔书言特别爽快的答应，她也很佩服手术台上技术过硬的人，而且他人也很幽默随和，不是那种老古董。
    乔书言回到外婆的病房，外婆还想着刚才那个受伤的人呢，乔书言对她说了一下经过，她才安下心来。
    第二天早早的乔书言就正式去急诊科报道了，经过昨天的事情，她的大名已经在整个科室传开了。
    大多数人对她都很好奇，除了另外一个王主任，只是在她来了之后，爱答不理的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乔书言感觉奇怪，悄悄的问旁边的人：“怎么了？”她不记得得罪过她呀。
    “还不是昨天你强烈建议在病人没有亲属签字的情况下就做手术的事，为此昨天已经和齐主任吵了一架了。”
    “今天没有找你麻烦已经够可以了，这几天你别惹她。”
    “哎，还有，据说她是司家二小姐推荐过来的，两人关系匪浅，技术是有，就是说话比较刻薄。你不要在意，咱们这个科室好多人都不喜欢她。”
    乔书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是来这里干工作的，又不是来搞人际关系的，工作很忙，时刻都马不停蹄的，也没时间去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乔书言很是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
    中午临下班时，急诊上来了一个熟人，乔心明，孟心怡带着他来的，额头上都是鲜血，据说是开快车和一辆大货车撞在一起了。
    其他人都忙着，正好乔书言处理完了一个病例，她就接了。
    双方都是一愣，孟心怡带着乔心明转身就走。
    “护士，护士，我们要换一个大夫给看病。”
    分诊台的护士忙了一上午，比她声音还大：“那就重新去排队等着吧。”
    “我儿子都这个样子了，你居然还让我等？”孟心怡拉起了要吵架的架势。
    “正因为你儿子伤情不明，所以才先给你安排了医生，你还挑三拣四的，我们医院不是菜市场，后面还有患者等着呢。”护士很急，她霸占着这里，后面的患者都围不上来。
    孟心怡愤愤的拿着单子，乔书言双手插兜悠然的看着她，她还哼了一声，态度十分不好的道：“快给他看看。”
    乔书言笑笑，要是在路上碰到，她绝对不会管这对母子的事情，但是这是医院，作为大夫，即便对方和你有杀父之仇，你都必须把仇恨放在一边，以患者为先。
    乔书言查看了一下，他就是额头上有皮外伤，其他地方无碍，让她去找护士包扎，然后就可以走了。
    孟心怡很不满意：“乔书言，你没看见我儿子伤得这么严重吗？没听见他一直在哼哼，在喊疼吗？你居然两句话就打发了我们，你是不是想报复我们，拿我们的命当儿戏？我要投诉你。”
    乔书言理都不想理她，头冒这么多血，能不疼吗？在加上乔心明那人害怕父母追究他的责任，喊疼的声音格外夸张，懒洋洋的问：“你想怎么样？”
    “你是大夫你问我想怎么样？你会不会看病啊，误人子弟。”
    “那好吧，既然你想花钱，那我满足你。”乔书言刷刷的写了好几项检查，让她带乔心明去做。
    “做这么多检查，你想骗钱？”
    乔书言收起了懒散的样子，眼神凌厉起来：“孟心怡，你要是在扰乱我工作，小心我叫保安了。”
    乔书言严肃起来，孟心怡看见她那样子，也害怕，泱泱的先去包扎了。
    包扎完了，乔心明还在叫疼，孟心怡只好带着他做各种检查。
    乔书言午饭和外婆一起吃，把乔心明的事当成笑话说了。
    外婆问：“乔裕民不在吗？”
    “谁知道呢。”这不是她关注的重点。
    “外婆担心你第一天上班，就碰上她这个难缠的，对你影响不好。”
    “我不在意。”她干好自己的活，如果有人说三道四，她也管不着，有本事开除她呀。
    下午再去上班的时候，孟心怡带着乔心明还没走，乔裕民也来了，三口人正在王主任那投诉她。
    “我们明明没事，还浪费我们时间，让我们做那么多检查，钱多少我们不在乎，但是大夫不是这么当的。”
    王主任见她过来，就招呼她过去对质。
    乔书言懒洋洋的道：“我一开始只让护士包扎啊，是她心疼儿子，说我不负责任，要开单子的，我开的检查不对吗？”
    “我们明明只伤了头，你让我们全身检查干什么？”
    “你出的是车祸，不是头撞在了墙上。”
    “你看看你那什么态度？主任我们绝对要投诉她，对待病人应该这样吗？”孟心怡在她开的处置上说不上理了，就嫌弃她的态度不好。
    她现在看着乔书言就跟仇人一样，心里憋着的恶气怎么也出不完，她不信乔书言能好好地给他儿子看病。
    王主任瞪了一眼乔书言，赶紧给人赔礼道歉：“是我们管理不周，我会好好批评她的。”
    “难道不是她给我们赔礼道歉吗？”孟心怡不依不饶的。
    “孟心怡，我赔礼道歉你受的起吗？”乔书言抱着双臂，冷冷的道。
    王主任严厉的道：“你看看你这样子，过来第一天就给我惹出这么多事，不愿意看病去当明星多好啊，在这里受累做什么？”
    面对病人投诉，不说态度好点，还挑衅，这样的大牌她这里可装不下，也伺候不了。
    孟心怡有人撑腰，一点也不怕乔书言：“王主任啊，人家有后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还是好言相劝吧，省的人家告状，给你穿小鞋。”
    孟心怡惯会察言观色，立刻就挑拨上了。
    王主任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她本就是高傲的人，哪有被刚来一天的新人给震慑住的道理。
    “是吗？在我这里还真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干不好我照样开除，我最讨厌靠关系走后门的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抢救人的地方，可不是儿戏玩耍的地方。”
    “哟，你可不一定有这个权利。”
    乔书言对孟心怡那刻薄样子忍无可忍：“乔裕民，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最好把她带走，不然我不确定自己能做出什么来。”
    乔裕民是不想正面和乔书言撞上的，何况这种口舌之快对他来说也不解气。
    拉着孟心怡和乔心明就要离开：“我们走吧。”
    “喂，你看清楚了，心明才是你儿子，她根本不是你女儿，她伤害了心明，你还袒护她。”孟心怡觉得乔裕民为乔书言解围了，心里憋着的气到达了顶峰，歇斯底里的喊道。
    乔裕民脸色也不好看：“我做什么不是为了你们好，你还说我袒护她。”
    最近这段时间，孟心怡因为乔心贝被判刑的事情，一直跟乔裕民闹别扭，当初是乔裕民想出了为了两个孩子不吃官司，去讨好樊胜华那个蠢蛋，在那期间，樊胜华拍了不少和乔裕民的合照，包括在一张床上的，统统发给孟心怡。
    本就惹的孟心怡吃醋不满，但是为了救出女儿儿子也忍了，但是最后结果呢，证明樊胜华那个蠢蛋根本没用，乔书言根本不听她的，白白浪费了乔裕民的感情。
    和乔书言决裂之后，乔裕民和樊胜华也说清楚了，但是樊胜华却不依不饶了，总是想着办法的骚扰她和乔裕民，要不然就去骚扰乔心明。
    换了电话号码和住址后，她还能找到，被她骚扰的阴影无处不在。
    她都快烦死了。
    她和乔裕民的感情也受了影响，偏偏儿子也不是个省心的，把车撞了，出了车祸。
    来到医院，看到乔书言给她儿子治病，能不火大吗？
    她觉得乔书言肯定会借此机伤害她儿子。
    后来她之所以接受乔书言给心明治病，完全是想事后抓住她的把柄，握住证据，告她去。
    谁知道问过其他大夫都说这种处置没有问题。她不甘心啊，就算不能告她，也要投诉她。
    结果乔裕民还来拆台，她能不生气吗？
    “你是不是怕了乔书言，我告诉你，我不怕。”
    乔裕民是个能忍的人，从他当初不爱樊胜华，却娶了樊胜华，并跟她过了那么多年，就可以看出来。
    他黑着脸：“你不走我走。”他被女人都快烦死了，最不讲道理的就是女人，没法说通。
    孟心怡见他真走了，乔心明也被她叨叨的心烦，也跟着走了，她一个人留下来也占不到便宜。
    扔下狠话：“乔书言你给我等着。”
    周围的同事也算是听得差不多明白了。
    “你们认识啊？和你有仇？”
    “我爹，小三，他们的儿子，乔心贝记得吗？前段时间微博报道出来的那个明星，小三的女儿。”
    乔书言这样一解释，同事们立刻脑补出一部大戏。
    “原来是他们呀？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啊。”
    和人物联系起来，在加上微博上报道过她和乔心贝之间的恩怨，不难猜出这其中的道道。
    “这小三面对原配的女儿，还这么振振有词，头头是道，这社会黑白颠倒了吗？”
    “她哪来的底气啊。”
    “书言，小三的儿子，你上午就不该管。”
    “就是，管好了，管不好都是你的错。”
    “我这不是本着医生救命治人的原则来的吗？在我眼里只有病人，哪有仇人？”
    “行了，行了，都说完了没有，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王主任大致知道了事情始末，还是觉得乔书言处理不当。
    “你也不知道避嫌，当时你要是让别人来接，怎么会有这事，上班第一天就给我惹事，你是故意的吗？这里不是给你解决矛盾和问题的。”
    乔书言对她的批评不发表意见，如果说她明知道怎么回事，还这样说她，那她也没有必要在解释了。
    下午乔书言一直忙到七点才下班，她给外婆打过电话了，让她们先吃，不用等她，外婆心疼的道：“怎么第一天上班就这么辛苦，咱们是不是不该到急诊的。”
    “外婆你不要打击我的积极性好不好？我这才第一天上班。”
    “好好，那你下班了要好好吃饭，晚上回家休息吧，在病房里终究不方便，不如家里。”
    “你在哪里，哪里就是家啊，你不在，那里在好，也不舒服。”
    “你这孩子，嘴真甜。”外婆笑着道。
    “那我挂了。”
    她刚把手机收起来，就接到司南辰打来的电话，邀请她一起吃晚饭。
    “那你要等我一会。”加班到成了她接受邀请的理由，正好还不用给外婆解释。
    乔书言出了医院大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司南辰的车就等在外面。
    “你等了很久了吗？”她打开车门上车，发现司南辰的腿上放着电脑，应该开视频好一会了。
    看到这情景，立刻想起来几个月前，在淮南之南她闯进他的书房，正好碰到他在开视频会议，而她不知道，还在众人面前说了不合时宜的话。
    她立刻闭口不言了，生怕又出丑。
    司南辰又说了几句，就把视频会议给挂断了。
    乔书言吐了吐舌头：“我是不是又被发现了？”
    司南辰吧她拦在怀里：“改天让他们认识认识你。”
    “不用不用了，我又不懂。”
    “是让他们记住老板娘的样子。”省的问东问西，甚至还给他乱介绍桃花。
    “我们去哪里？”
    “回家？”
    乔书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碰上他的温柔眼神，就觉得他这句话特别暧昧，特别意味深长。
    想到某事上去了，她心底一阵紧张。
    “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就是回家吃饭啊，你紧张什么？”
    乔书言朝他的胸口锤了一拳：“我哪里紧张了？”示意他还有司机在呢，能不能别说这么有歧义的话。
    汽车开到淮南之南，司机就走了，司南辰非要抱着她进门，乔书言不愿意。
    司南辰明白她是不好意思，特意解释道：“家里没人，丽姐去老爷子那里照顾了。”
    这样一说，乔书言就更紧张了：“你故意把人支开的是吧？”
    “你说呢。”
    “我晚上还要回去呢。”
    “你可以给外婆说你加班太晚了，就吃完饭怕打扰她们，就回家休息了。”
    “撒谎不是我的强项。”
    “我来打电话。”
    “那不就暴露了吗？”
    司南辰但笑不语，乔书言坚决不留下，但是吃完饭之后，司南辰陪着她一起看电视，玩游戏，热恋中的结婚男女在家里还有几个能忍受住的，最后两人滚到沙发上去了。
    乔书言自然也没有走成。
    第二天司南辰送她去上班，她后悔抱怨了一路。
    司南辰也不说话，任由她说，反正便宜都占了，还想以后继续占便宜，嘴上就得乖乖的。
    乔书言也没脾气了，就是发誓以后不跟他去淮南之南了。
    “老婆，我们是正常的夫妻关系，不能动不动就闹不归家。”
    乔书言一句话被堵回去了。
    下次依然能被司南辰拐走。
    谁让他长得帅呢，长到乔书言的心坎里，从少年时就被迷住了。
    乔书言正在给一个患者做检查，有人喊她，她一转身，就看到樊胜华站在她背后。
    自从又欠了赌债，把房子抵押之后，就消失了，现在回来了，看着穿衣打扮，似乎比走的时候还潇洒呢，脸上的化妆品也一样也没少，口红还是那么鲜艳。过得不错啊。
    这个永远只顾自己，从不顾老人和孩子的大小姐，都五十多了，还跟个任性不懂事的小孩似的
    “你先别看了，我打车过来的，你先出去帮我把车钱给付了。”
    乔书言气的不行，又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她理论，只会惹的人看热闹，更何况她还是个公众人物，记者都过来拍了她好几张照片了。
    还有患者给她拍照的，一开始她还会上热搜，过几天这事情就淡了，没人关注她了。
    毕竟这事情没多少可爆料的，所以现在不能因为樊胜华再把这件事闹火了。
    她忍住怒气，给其他大夫说了一声，出去一下，也不和樊胜华打招呼，黑着脸先走出去了。
    樊胜华跟上去，尖声尖语的问道：“你还真的当医生来了？这活多累啊，比当明星差远了，司南辰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啊？难道比拍戏挣得多？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你在这里，与那些细菌病毒打交道。”
    “你这些天去哪里了？”
    “那些人老是找我，我当然要出去躲几天。”樊胜华摸了摸打理的一丝不乱的发髻，从小大小姐当惯了，又在上流社会中混的十分要面子，什么时候都打扮的跟交际花似的，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只知道要钱花钱。
    “听说你把事情给解决了，钱给还上了？司南辰给你的吧，以前那五百万也是他给你的吧，你呀这点比你妈强，找了个有钱的男人，以后想花多少花多少。”
    “老妈我决定了，从今以后再也不找乔裕民了，我要和你们好好过日子。”
    “晚了。”
    “什么晚了？”
    “上次外婆给过你机会了，但是你没有珍惜，没有以后了。”她很早以前就答应她不赌了呢，后来还不是屡次再犯。
    这样的人就不该给她机会，省的一次一次的纵容她，一次性断了她的后路。
    “怎么着？你就是这么给你妈说话的？你有这么多钱，还不允许我花点啊。”樊胜华大声嚷嚷起来。
    这是司南辰的地盘，司南辰都快成她女婿了，她觉得他们名人最注重名誉，是不敢和她多做纠缠的。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不嫌丢人吗？”
    “我都被自己女儿嫌弃了，不认我了，要赶出家门了，我还要什么脸呀。”
    乔书言停下脚步，转过身瞪着她：“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你一转身，就想把所有的错误都抹杀掉，当做没有发生过，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是有点错了，不该在相信乔裕民那个渣男，我不是承认错误迷途知返了吗？是你说晚了。我是你妈，你难道还想我流落街头，连家都不能回吧。”
    “我不知道，等我问过外婆再说吧。”
    “你什么意思？你养我天经地义，给我钥匙，我要回家去，趁我不在家，居然把门锁给换了。”樊胜华不满的嘀咕道。
    “那不是你的家了，从你赌博把房子抵押给别人的时候，就没有了。”
    乔书言才不会给她呢。
    “多少钱师傅。”她掏出手机扫微信付款。
    “总共五百二十。”
    “这么多你们从哪里来的呀？”乔书言顿了一下，问道。
    “从岷城来的。”
    打发走司机，乔书言就去了外婆病房，告诉她一声，樊胜华回来了，问她要怎么处置。
    她把外婆气病了，这是她最不能原谅她的地方，她之前那么伤害她，但是看在她生她的份上，她可以养她，可以给她钱，但是她伤害外婆不行。
    “你在这等我。”乔书言不让她跟着。
    “她是我妈，她病了，我去看看她不是应该的吗？你拦着我做什么？”
    “现在知道是你妈了，你还记得她是怎么病的吗？被你气病的，我怕你去了，在把她气晕过去。”
    “我不是说了吗，我都改了，我保证不气她了行吗？”
    樊胜华一做错事情，就说软话，让人拿她没办法。
    “你在门口等着，我不让你进去你不许进。”乔书言心还是软了，毕竟是自己母亲，在过分，她能反目成仇吗？能真的让她流落街头不管她吗？
    樊胜华态度很好的答应。
    果真上了楼之后，就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乖乖等着。
    乔书言走了进去，并关上了门。
    “外婆。”
    外婆打完了针，又睡醒了，正在和张姨下五子棋。
    “你怎么来了？”下面那么忙，她还有时间上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外婆我想问问你，我妈回来了，要是知错了，你准备怎么办？”
    “她回来了？”外婆一听，把五子棋都推了，黑着脸问道。
    “她在哪里？让她给我滚进来。”外婆气的手指头都在颤抖。
    “你别激动啊。”乔书言上前给她顺气。“你要是这样，谁还敢让她进来呀。”
    外婆摇摇头：“没事，你让她进来吧。”
    “她就在外面，我去喊她进来？”
    外婆点点头，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个这样的女儿，这是祸害，要是在纵容她这样下去，她会越来越没有底线，将来会真的害了书言和新城啊。
    樊胜华进来了，姿态放得很低：“妈，我回来了。”
    外婆手里握着拐杖，点了点地：“给我过来。”
    樊胜华看见她手里的拐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所以进来就站的离她远远地，让她过去，她怎么可能真过去挨打。
    “妈，你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就行，过去，离你近了，会气着你的。”
    “你还知道气着我呀。”外婆狠狠的用拐杖点着地。
    “我明天会通知报社刊登一条消息，你樊胜华从此以后，不在和樊家有任何关系，等这条消息公告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你什么意思，你要把我驱逐出樊家？我可是樊家唯一的根啊，你想让樊家断了香火吗？你有什么资格？不怕樊家的列祖列宗找你啊。”樊胜华火了，她都道歉了，还想怎么样？
    “你好意思说这句话，有你也断了。我把你这样的败类赶出去，樊家的列祖列宗只会感激我。”
    “那房子呢，公司股份呢？你要给谁？我可是你的亲女儿啊，你居然为了几个外人把我赶走，把东西都给别人？”
    “你，你。”外婆捂住胸口，乔书言着急：“外婆你别激动啊。”她把樊胜华往外面扯：“你走，你走，我们永远不欢迎你。”
    “你是什么东西，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樊胜华挣脱开乔书言的牵制。
    “樊胜华。”外婆大喊一声。
    她平息了一下呼吸，对乔书言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对她说。”
    乔书言不放心，外婆似乎态度坚决：“你张姨在，我没事。”
    乔书言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外婆有什么事还要瞒着她，却可以让张姨知道。
    “那我出去了。”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乔书言和乔新城都是你捡来的，这件事你还没有告诉他们知道吧？”樊胜华冷笑道。
    “你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我这不是没说吗？你打算给我多少封口费啊。”
    “为了避免你乱花钱，每个月给你一万块钱生活费。”
    “一万？你打发叫花子呢？那房子呢，股份呢？你准备给谁啊？”
    “那些要看你表现。”
    “你别哄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在律师那里公证了，将来都是乔书言和乔新城的。他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孩子，你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要这么对我？”
    “因为他们懂事孝顺，在我心里我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他们早就是我樊家的人了。”
    “好，好，你养了他们，你对得起我吗？你都没有养过我。我不管，我要公司全部股份，老宅也是我的，你的存款我可以不要，你可以给他们，这个条件我已经够仁慈了吧。”
    “樊胜华，你太狠绝了。”外婆的眼睛里要气出火来，真是不要脸，如此不仁不孝，还厚脸皮的要这么多。
    “我怎么狠了，当初要不是你，他们早就被冻死和饿死了，你救了他们，把他们养大，让他们自己挣钱就好了嘛，最起码还活的不错。”
    “还有啊你要律师现在就给我公证，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把事情捅出去，我倒要看看他们俩还会不会和你那么亲。”樊胜华抓住了外婆的软肋。
    “你别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你现在就给律师打电话，让他来做公证。”
    “我不会答应的，你要是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你一分钱也不会得到。”外婆态度也很强硬，她不可能吧所有的家产和公司都交给她挥霍。
    她相信樊胜华也不敢赌，条件可以慢慢谈，就看她们俩谁能坚持到最后了。
    樊胜华摔门而出：“你不答应我，就等着法院传票吧。”
    乔书言赶紧推门走进来，外婆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很疲倦，很绝望。
    “外婆你怎么样？”她担心的趴在她身边，心里真是恨死了樊胜华，她怎么那么不懂事呢，这是不是她亲妈呀。
    “我没事。”她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但是又怕乔书言担心，硬硬的挤出了几个字。
    “这怎么还算没事，我去找大夫过来看看。”乔书言抓起刚才留在桌子上的手机出去了。
    张姨给她盖好被子，小声建议道：“要不然我们把那件事告诉小姐吧，我们从小看着她长大，这孩子心善，她不会因此和你疏远的。”
    “我不是怕她和我疏远，我是怕她接受不了，心里难过。”
    “可是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受大小姐威胁了，我怕有一天她先去找她说了，我们不是失了先机了吗？小姐在怪我们没有告诉她实情，要是我们先说了，小姐心里有了准备，到时候也好接受。”
    “让我在想想，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告诉她，省的她胡思乱想。”外婆是真的关心她，考虑她的感受，不忍心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一个人要是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自己是被父母抛弃了，还是被卖了，这种无根无着落的感觉，她不想她有。
    情愿让她知道樊胜华这个渣女是她母亲，最起码也有根呀，有亲人呀，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呀。

 81 反转

    第二天，樊胜华又过来找外婆，被乔书言拦在了门外：“从今以后，这里不欢迎你。”
    樊胜华高傲的看着她：“你有这个资格吗？我现在就可以告你。”
    乔书言根本不受她威胁，气急败坏的指着乔书言骂：“你给我等着。”
    乔书言也没在意，她料定樊胜华不敢，生怕一分钱也拿不到。
    可是这个蠢女人脑回路与人不同的很，转头就把消息卖给了某家报社，说她女儿抛弃她，不养她，不让她归家，把家里的门锁都换了，还为了继承财产，不让她见自己母亲。
    接待她的是个刚去的实习记者，立马写个报道把这件事给报道出来了。
    乔书言在忙碌中，察觉到背后有几个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她悄悄的问同事怎么回事，一个老年人已经站起来气愤的指责她：“闺女看你长的挺漂亮，怎么不干人事呢？你在这里上班工资也不少啊，孝敬父母不知道吗？”
    乔书言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看。”老人打开手机，新闻上面有推送的消息，某女明星为了增加曝光率去某私立高档医院急诊科当医生，第一天就被人投诉，还拒绝赡养母亲，致使母亲无家可归。
    “这照片不就是你吗？”
    对方为了不让别人抓住把柄，配的图片是《你在月光之上》她和肖岩的剧照，前面都说是女明星了，只能是她了。
    乔书言接过来看了一遍通篇报道，气的都想把手机摔了。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乔书言冷道：“记者不了解事实真相，听取一人片面之词，我会给她寄法院传票的。”
    老人十分不赞同的道：“不管什么情况下，都没有理由不赡养母亲吧，还告法院，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说什么？你了解情况吗？凭什么这样说我？”乔书言目光太过凌厉，老人还以为她要耍横，还硬气起来了，挺起身体迎上去：“怎么着，你还想打我？”
    有同事把她拉走：“你去休息室呆一会。”
    也有人拉着老人，他还不依不饶的：“怎么着？你还有理了，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医生，自己素质不高，人品不行，还当医生，你们领导在哪里？我要去投诉，赶紧开除。”
    “大爷你消消气，你确实不了解情况。”有人劝他，他不听，还把护士骂了一顿。
    “你们都丧尽天良。”
    乔书言在房里指着那老头道：“他神经病吧。”
    护士解释道：“他三个儿子，生病了，也没人管，精神不太好。”
    怪不得这么激动偏激。
    最后还是齐主任过来好言相劝，他才不甘心的看病去了。
    乔书言找了乐华的法律顾问，让他直接去把报社给告了。
    报社一开始还振振有词，说报道属实，直到接到法院的传票，不光乔书言告它，还有其他人一同告它，它才觉得事情有点大，慌忙找书言和解，这件事对她影响很大，她怎么会轻易和解。
    她上班的时候，通常过来一批老年人过来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孝顺之类的，害的她都无法上班。
    微博上也有很多人站出来说她作为公众人物，影响恶劣，建议拉黑名单。
    甚至萧然也过来急诊科以看病为由，公然嘲笑她：“乔书言你看到了吗？你多讨人厌呀？人人喊打的老鼠呀，还好意思上班，要是我呀，早躲起来了。”
    乔书言无动于衷，一边忙碌一边抬起头挑衅的笑着灿烂道：“再多人讨厌我，我都不在乎，只要南辰喜欢我就好。”
    萧然那脸瞬间绿了，冷笑道：“哼，司南辰真是瞎了眼了。”
    乔书言明明很得意，却偏偏叹了口气，撅着小嘴巴啧啧道：“瞎了眼，也没有看上你，好可惜呀。”
    萧然气的拂袖而走。
    乔书言还以为她回去之后，会在微博上转发关于她不孝顺的文章，她有几百万个粉丝，她都做好了被人骂惨了的准备。
    谁知道雷声大雨点小，萧然并没有任何行动。
    好奇怪不是吗，后来她还就这件事问了松晨，她说：“你傻呀，她要公开转发，不就是和司南辰做对了吗？她应该对司南辰还没有放弃，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再说最保险的做法，就是看其他人围攻你，她观察一下你有没有反击的余地，万一你反击成功了，她要是攻击你，不就成了她的错了吗？她可不会轻易开战，让她的粉丝失望。”
    乔书言觉得十分有道理。
    倒是柳依瑶这个蠢蛋，用别人的名字注册了一个微博号，转发了这篇文章，让贵族圈子里她的那些姐妹都站出来批斗乔书言。
    最后被司南辰揪出来了，也没通知他们的家长，直接停掉了和他们的生意往来，然后这些不好的言论都被删除了，还赔礼道歉。
    这件事闹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
    报社最后开除了实习记者，并公开道歉，乔书言才答应撤诉，因为她知道除了樊胜华陷害她之外，还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让这件事愈演愈烈。
    但是司南辰不答应啊，归根究底，是报社先开了第一枪，伤害了别人，难道一个道歉就完了？还不是有人不相信，对她的名誉受到了影响。
    “就算报社倒闭了，又能怎么样？是有人利用了那个实习记者，这根本是预谋好的。”
    “就算预谋，也少不了樊胜华的配合，我们要她在媒体上澄清，不但还你名誉，还要让大家都称赞同情你。”要让这件事成为她事业的助力。
    “她不会答应的，除非答应她的条件，她脑子转不了那么多弯，肯定有人在背后指点她。”
    司南辰找到樊胜华，让她出面作证，报社和微博上的报道都是假的。
    果然，樊胜华不答应，还以此为条件，让司南辰给她一千万，司南辰怎么可能是那种受人威胁的人，她见得不到好处，就提出来把孙丽珍的股份和房产都转到她的名下也行。
    孙丽珍气的半死，但是坚定了不把财产给她一分一毫的信心，就连一个月一万的生活费也不会在给她，就算她死了，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和母亲，专门和亲人作对，毫无底线。
    她不能纵容这样的恶人得逞。
    孙丽珍这边刚拒绝，她就立刻找到了记者卖惨，说自己不敢露面了，女儿为了自己的名誉，到处派人在抓她，要把她送到山沟沟里。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司南辰的监视之下，这篇报道根本没可能报出去。
    司南辰把樊胜华给关在了一个黑屋子里，吃喝拉撒都在那里，对于她享受惯了的一个大小姐来说，根本忍受不了这种屈辱，天天歇斯底里的喊叫，不是骂司南辰，就是诅咒乔书言。
    两天都没人理她。
    第三天她就崩溃了，说自己再也不敢了，会在记者面前实话实说。
    司南辰为乔书言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并找了为自己发声的记者混在里面引导事情的走向。找人给樊胜华打扮了一番，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媒体面前，并事先给了她一片稿子，背下来，否则……樊胜华害怕了，不敢反抗，声泪俱下的照着上面背道：
    “我就是个混蛋，我不配做个母亲，我从来没养过她，还配合乔裕民和孟心怡威胁她放了要置她于死地的乔心贝姐弟。
    我还经常赌博，欠了好几百万的债务，都是她帮我还的，她警告我不要再去赌博，不然就和我断绝母女关系，我于是就想骗点钱财出来，编造谎言，说她不孝顺我。”
    “樊女士，都说虎毒不食子，我相信你作为母亲，应该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这么做的对不对？”
    “对，对，我是受了一个人的怂恿，他自称是律师，能帮我夺回家产，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在媒体上占了优势，她作为名人，不想打持久战，也输不起名誉，一定会答应我的条件的。”
    “那你记不记得对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如此颠倒黑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律师，根本不配为人。”
    “我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只知道他说叫阿斌。”
    “这么说之前报道的那些都是他给你出的注意，故意诬陷乔小姐的？”
    “是的，他说这样就能和他们讲条件了，可是我母亲还是不答应把股份和家产给我。”
    乔书言拿过来话筒：“我补充一下，我从来不在乎钱，也从来不在乎替你还赌债，也可以原谅你，为了别人的儿女，伤害我，甚至吓唬我，但是我在乎我外婆的身体，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钱财伤害她，害她接连住了两次院。你生了我，你无论怎么对我，我都可以承受，但是你这样对她，我就不会原谅你。”
    “樊女士，你女儿说的属实吗？你真的为了钱财，不择手段，伤害自己的母亲和女儿吗？”
    樊胜华低着头，泪流满面。“我，我太自私了，太贪了。”
    “我知道你被父亲和猖狂的小三伤害的很深，但是你不能报复在我们身上。”
    乔书言的一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司南辰已经调查出来这次事件的背后煽动者就是孟心怡，是她找了个人说服的樊胜华，也是她找的老年人去医院闹腾的。
    她这次要把他们一块揪出来，她不让她好过，她也别想在夏城待下去。
    “乔小姐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父亲是乐华前执行董事乔裕民吗？他在外面有了小三吗？是谁？”
    这些问题不用乔书言回答，樊胜华听到就气的控制不住自己，开始控诉乔裕民和孟心怡怎么伤害她，打击她。
    乔心贝和乔心明怎么陷害她的孩子的。
    最后乔书言只总结了一句：“所以我从小就被寄样在外婆那里，是外婆教养我和弟弟长大，我们的感情比任何人都亲，有什么伤害可以冲着我来，我年轻，能承受的住，但我不允许有人伤害她。”
    这次记者招待会非常成功，满天的娱乐报道和微博头条都是这次采访。
    大家的态度几乎转了个，之前对乔书言的谩骂变成了对她的同情，和对她的敬佩，还放大了她在急诊科忙碌的身影以及她对待病人的微笑和耐心。
    称她为最美艺人。
    能放着明星这么赚钱的职业不做，反而去当个急诊医生，这种乐于奉献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加上老爷子和司南辰找的水军，和司氏乐华共同的公关，彻底把乔书言推上了神坛。
    她成了全国上下都喜欢的国民女神。
    加上下个月她主演的电视剧就要上演了，各种宣传到来，让她比之前和司南辰墨池闹绯闻时，更火。
    而同时媒体也把镜头对准了乔裕民和小三孟心怡。
    天天堵在两人的门口。让他们顷刻间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乔心明作为他们的私生子，也在圈里名声恶名昭著，被人指点，到处受气。
    他在家里只能把这股恶气发在孟心怡和乔裕民身上，家里鸡犬不宁，外面又不见天日，一家三口彻底成了丧家之犬。
    乔裕民走投无路，想获得媒体的同情，不惜暴露自己曾经的丑闻，声泪俱下的站在记者面前道：“我在外面另找女人是我不对，但是作为男人，我只希望大家听到我的故事之后能同情我一下。”
    “我从小家境贫寒，都说上大学能改变人生，可是学业优异的我毕业后，一个好工作都找不到，而比我学业差的，都找了好工作，我心灰意冷，走投无路之下接受了樊胜华的猛烈追求，和她结婚后，我才知道我为什么找不到工作的原因，都是她，乐华的大小姐阻止的。”
    “我心里不平衡，在加上樊胜华她根本是个疯子，看我看得很紧，我与女人说话都不行，翻看我的手机，跟踪我，这样的生活谁受得了，我恨她，所以为了报复她，我才找了个女人的。”
    “她吸烟喝酒赌博，致使不能生育，而我作为乔家的唯一男丁，我要传宗接代的，她居然从外面给我捡两个孩子回来，那不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为什么要疼他们，不疼自己的孩子？”
    “你们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下，我这辈子都让她给毁了，我也快要被逼疯了，我能怎么办？你们告诉我，换做你们会怎么做？”
    乔裕民说的声泪俱下，大家在控诉樊胜华太渣之外，也指责乔裕民这不是他出轨的理由。
    还有些人关注的重点是，乔书言不是樊胜华的亲生女儿，那么之前媒体对她的控诉，不赡养母亲，更不成立了。
    你又不是生母，也没有养人家，人家还为了情义，为你还了好几百万，已经仁至义尽了。
    对乔书言的赞美之词又升华了一级。
    正好她的电视剧提前播了，她更火了。
    几乎天天头条都在说她，不但医术好，演技更好，你看电视里演的，跟原著多像啊，简直演出了精髓。
    天天到千雅急诊的人爆满，有一半是为了看乔书言的。
    为了让真正的患者看上病，医院只能安排了保安。
    患者都指明让乔书言给看病，天天累得她腰疼，当然腰疼也要司南辰的功劳。
    外婆已经出院了，乔书言只能抽空去家里看她。
    外婆坐在院子里头发呆。
    乔新城陪她坐着，神情颓丧凝重。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感慨吗？”乔书言笑着问。
    外婆招呼她去旁边坐下。
    望着天有气无力叹道：“乔裕民说的是真的。”
    乔书言仍然笑着，看看外婆，又看看乔新城。
    乔新城也抬头看她的反应。
    “就因为这事，你们就坐在这唉声叹气的？”
    “姐，你难道没什么想法，没什么想说的吗？”乔新城忍不住问。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乔书言耸耸肩。
    当时乔裕民说出这番话之后，司南辰想找人删除的，是她提前预知了，阻止他不要那么做。
    越是阻止，越是让他觉得有机可乘。
    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掩饰掉这个事实。
    司南辰问她：“你不介意吗？”
    “我介意什么？介意外婆当初收留了我们，救了我们吗？还是介意她像亲孙女一样教导她们，宠着她们，给了我们最好的生活？”
    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一心想着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对于她来说，养恩大于生恩。
    今天对外婆对乔新城，她也同样是这句话：“外婆其实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当年救了我和新城，又带我们如亲人一般，你早已经是我们的亲外婆了，难道非要有血缘关系才能成为一家人吗？我不会去找亲生父母的，你就是我们唯一的亲人。”
    “外婆，姐姐说得对，我们永远是最亲的一家人，就算以后有人找上门来，说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也不会跟他走的，这里永远是我的家，除非你赶我们走。”
    外婆抱着她和新城呜呜的哭个不停。
    这个秘密藏在她心里这么多年了，就害怕让书言和新城知道，她一直担心她们接受不了，或者想不开，再或者他们会离开自己身边，没想到孩子这么通情达理，没白疼他们呀。
    外婆摸了摸眼泪：“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这次住院，樊胜华找你谈判，你把我支出去。”她没说她当时就怀疑了，于是走出去的时候，把手机的录音打开了，留在了房间里。
    后来听到这段录音，在联想到最近孟心怡说过，她不是乔裕民的女儿，乔心明才是他惟一的孩子，还有樊胜华也说过，她是一个外人。
    乔裕民对她的态度，樊胜华对她的态度，这件事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这根本就是事实。
    但是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外婆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知道吧。
    所以这次乔裕民公开，一方面想博取同情，一方面想让他们自己乱起来，她偏偏不给他机会。
    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你们有没有想问我的？”
    乔新城抢先答道：“外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一家人还像以前一样多好啊。”
    “是啊，外婆，新城说得对。”书言转过头又训斥新城：“那你还不去做饭，我都饿死了。”
    张姨过来笑着喊：“小姐，已经做好了，吃饭了。”
    一家人包括张姨，坐在桌子旁，照样热热闹闹，说说笑笑。
    张姨给外婆加了菜，笑道：“我就说吧，小姐和少爷是世界上最懂事最孝顺的人。”
    “是，是。”
    吃过饭后，外婆拉着书言和新城坐在沙发上，讲起了往事，他们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肯定是假的，只要有人都有好奇心，都想知道自己当初离开家的原因啊，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呀。
    “还记得城郊那有一座眉山吗？听说那里香火很旺，那时候樊胜华不能生育，又和乔裕民关系不好，她整天就想生个孩子，绑住他，听说这地方可以求子，于是也想去试试，我陪着她一起去的。”
    “烧过香之后，我被那个地方的静幽吸引住了，就随着溪水往前走，在后山那一块就见到了昏迷中的女孩，小脸脏兮兮的，额头上还有一块干了的血污，衣服也都撕的一块一块的，可是怀里还紧紧搂着一个岁把大的孩子。”
    “孩子身上裹得衣服正是从女孩身上撕下来的布条。”
    “我看着可怜，就上前把她喊醒，她醒来之后，只说了一句：‘救命’又彻底晕了过去。”
    “我去前院把人喊了过来，把姐弟俩抬到屋里，俩人是饿晕过去了，主持让人烧了一锅小米粥，让俩人喝了下去，他们才有了点生机。”
    “主持问他们从哪里过来的，女孩额头受了伤，完全迷茫，说自己不记得了。”
    可是寺院里不能养着两个孩子，主持就拜托我先送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大夫说女孩头部受了伤，里面有一个血块，导致记忆丧失，从医院回来之后，在我那里住了两天，我想着等他们伤势好了，再送到孤儿院去的，谁知道短短两天相处，我就和两个孩子有了感情，不舍得送他们走。”
    “樊胜华没有孩子，把希望寄托在烧香上，也并不可取，只是心里有个安慰罢了，现在最实际的就是抱养两个孩子，这不正好是现成的吗？”
    “我就和她商量，把孩子收养了，她一开始是不愿意的，觉得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我说将来她如果有孩子了，我就养着这俩孩子，她才同意把孩子领回去的。”
    “那俩孩子就是你和新城啊。”
    乔书言好一会才消化掉这个消息，就听新城问：“姐，你现在脑子里还有血块吗？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上次出车祸昏迷时，仿佛看见一个小女孩，就像外婆形容的那样的，脸上脏脏的，还有血污，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在拼命地跑啊跑，好像后面有人在吆喝着抓她，最后她摔倒了一个沟里，又沿着一沟沟的玉米地跑，幸好有那样的玉米地做掩护，她才逃出升天，没被抓住。至于后来怎么跑到眉山的后山上的，我就不记得了。”
    “那抓我们的人是我们的父母吗？村里的人想抓我们祭天，你就带着我逃跑了？”
    乔书言一下子被他丰富的想象力拉回了现实，点点他的额头：“你太能想了。”
    两点的时候，乔书言送新城去了学校，然后回了医院，晚上的时候被司南辰接走了。
    按照乔书言的要求，现在司南辰每次来接她，都要偷偷摸摸的，开着不起眼的车，停在不起眼的位置，就差没在车上写上出租车三个字了。
    司南辰为此很不满：“我正常接送我老婆，还要偷偷摸摸的吗？”
    乔书言就开始哄他：“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吗？”她成了公众人物，几乎人人知晓，她几点下班，吃了什么，或者上了什么牌号的车，估计都有人记下来，她能不小心点吗？
    万一她和司南辰的事爆出来呢，她可不想让人人都谈论她。
    她现在已经够风头浪尖了，热度好不容易减了一点，难道还破记录吗？
    “你找我什么事啊?”
    “怎么我非要有事才能找你吗？”自从她工作后，他都被冷落了，以前他很忙，现在他在忙都没有她忙，反而成了等的那个人。
    “当然不是。”乔书言立马撒娇，这招很管用，司南辰递给她一个文件夹。
    “这是什么？”乔书言接过来。
    “我去警局调了二十年前，前后那几年，全国各地的儿童失踪案，这是记录。”
    乔书言看了看名单，她以前的名字不记得了，现在的名字是外婆给取得，就是看见名单也猜不出有没有自己。
    她把外婆先前的话叙述了一遍。
    “所以也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能排除父母丢弃，如果丢弃，不应该等她都三岁多了，记事了。
    “或许是儿童拐卖案？”
    乔书言摇头，就连乔新城说的那个荒唐的理由都有可能。
    “如果儿童失踪，家里应该会报案。”
    “这样你把外婆收养你的那个年份失踪的儿童名单都挑出来。”
    乔书言挑出来才发现：“那一年失踪报案的孩子好多呀，足有二百多个。”这要从何查起？
    “和你年龄相仿的，和新城年龄相仿的，在挑出来。”
    乔书言拿出笔在上面标注出来。
    “看有没有姐弟俩一块失踪的家庭。”
    按照这几个条件，乔书言只从里面挑出来一组家庭。
    “外公带着女孩，外婆推着弟弟，去游乐场玩，外公被人撞了一下，那人不依不饶和外公吵了起来，外婆也加入了行列，想起孩子的时候，俩孩子就不见了。”
    “应该是孩子被拐走了，是拐卖团伙。”
    “你觉得这俩孩子会是我和新城吗？”
    “把他们的名字家庭住址记下来，我去调查。”
    乔书言犹豫着：“我答应外婆不去找亲生父母的。”
    司南辰握住她的手：“你真的不想找吗？也许他们当初丢了孩子，心里会忍受不住这种打击，已经痛苦了二十多年了呢。”
    “可是？”
    “可以查出来之后，不告诉外婆，偷偷的去看看，如果他们过得好，你就不要打扰。”
    乔书言还是没拿定注意：“算了吧，外婆知道了会伤心的。”
    司南辰也不勉强她：“这也不一定是你和新城，只能说有这个可能，那你想什么时候查了，我在替你查?”
    乔书言点头。
    “那么现在去爷爷家?”
    “怎么，爷爷也知道了，想给我压压惊？或者他知道了我不是外婆的亲外孙女，对你我的婚事反悔了？”
    司南辰捏捏她的小鼻子：“就你会胡思乱想。”
    乔书言笑着吸吸鼻子。
    去了老宅，院子里停了好几辆豪车。
    “这是有别人来？”
    “大姑一家和小姑一家。”
    “哦。”乔书言立马有点紧张了，这是正式的见家长吗？
    “你不用在意他们。”
    “怎么能不在意。”乔书言小声嘟囔，这可是他的家人呀，老爷子是要正式介绍她吗，公开她的身份，上一次在宴会厅那次，大家心知肚明却没说破，现在不一样了。
    “对了我没准备礼物啊。”乔书言顿住脚步。
    “是他们给你礼物，不是你给他们。”
    “那我也不能空着手来呀。”
    司南辰绕过后备箱，从里面从拎了一箱苹果：“这个可以了吧。”
    “是不是太寒酸了？”
    “已经不错了，谁敢挑三拣四。”
    乔书言非要跑到他后备箱，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一并拿着。
    里面装的都是水果，是静姐塞进去让司南辰捎给乔书言，放在工作的地方吃的，怕她太辛苦了，要多多补补。
    乔书言全给拎出来了。
    “都带着，东西多显着好看。”
    把司南辰的双手都挂满了，司南辰无奈，只好喊来一个人，把东西一塞：“拿过去。”然后牵着她的手，优哉游哉的朝里走去。

 82 曾经的恩怨

    她还没有进门，司爱丽就先迎出来了。
    “书言来了，快快，老爷子唠叨你好一会了，说你怎么还没来，说不定被思辰拐到别处去了。”
    “大姑好。”乔书言礼貌的打招呼。
    “快进来。”乔书言被让进门去。
    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一溜的人，见领导似的都赶紧站起来和她打招呼，特别客气热情，尤其是二姑，还过来和她抱了抱，像是十分刻意。
    “我一直想着像南辰这样优秀的人，将来会娶个什么样的媳妇，现在见到你啊，就明白了，你们俩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二姑巧舌如簧。生在名流之家，她知道司南辰现在是司家的当家人，其他人都要靠着他，巴结他，但是司南辰并不是一个好相处，好说话的人，既然她是他的夫人，自然要去她这里打开缺口了。
    乔书言心里越是明白，表面上越是客气。
    她已经失去之前见他家人的期待和紧张了，越是家族利益纠缠的人家，亲情感官越是淡薄。
    寒暄的差不多了，赵明恩才跑过来，和她郑重的握手并感慨：“我终于排上号了。”
    笑的贼兮兮的：“表嫂好呀。”
    乔书言矜持的朝他点点头。
    “怎么没见老爷子呀？”
    司南辰把她从众人圈里捞出来：“我带你去楼上看他。”
    上楼梯时，乔书言小声问司南辰：“你们家人平常也这个样子吗？”
    “什么样子？”
    乔书言想着措辞：“好像都很客气，彼此之间关系紧张，而且感觉他们想恭维我，难道不是我尊重他们，他们放松状态下的热情吗？似乎他们比我还紧张呢。”
    上次大姑和小姑给她的过年红包比外婆给的都大。
    就算再有钱，也失去它应该给的标准了。
    “习惯了就好了。”
    “他们对你也这个样子吗？”
    “我们平时很少见面。”
    “哦。”
    “如果以后他们找你办事，你凭心情，想帮就帮，不想帮就不帮，推给我就行。”
    “好。”以前外公家里，也有很多求办事的，她明白的，人情往来，国情需要。
    老爷子在屋里专门听着脚步声呢：“是书言来了吗？快点进来。”
    乔书言推门进去，老爷子正被管家扶着坐在轮椅上，腿上用夹板固定住，白色的纱布绑起来。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乔书言看了一眼司南辰，他怎么受伤了，司南辰也没告诉她。
    这段时间她又太忙，也没给他打电话联系他，乔书言心里挺自责的。
    “没事，就是摔了一下。”他倒是挺乐观的，拍拍腿上面的夹板。
    “这怎么会没事，都骨折了。”年轻人摔一下都挺厉害的，何况是他这么大年纪了。
    “他呀，听说你外婆被气晕过去了，就着急啊想去看看，走的太急，在门口摔了一下，就成这样了。”司南辰对她解释道。
    “别听他瞎说，我这就是走路不小心，马还有失前蹄的时候呢。”
    乔书言凑近他身边，好奇的问道：“爷爷你给我说说，你当年和我外婆的故事呗？”
    “别瞎说，我们哪有什么故事啊？”老爷子眼睛一瞪，还别扭起来了。
    “哎，我还想帮帮你呢，在我外婆面前多说说你好话，既然你们不熟，那就算了。”乔书言装作唉声叹气的。
    “你外婆同意你和南辰在一起了？”
    “还没。”
    “那不就得了，她都不同意你提南辰，怎么允许你提我？”
    “你想过没有，她为什么不同意？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司南辰说道。
    “怎么你个小兔崽子，你敢埋怨我？”老爷子怒了，想拿旁边的拐杖打人，只可惜够不着。
    司南辰就站在那，动都没动，他觉得这是对他的蔑视，更生气了。
    “爷爷，爷爷，你消消气，他不会说话，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乔书言赶紧劝道。
    司南辰可没打算让着她，继续火上浇油：“你就是拖累了，还不承认，因为你，我们现在跟搞地下情似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你不配合，你报重孙子的愿望就遥遥无期了。”
    “你，你臭小子。”
    “爷爷，爷爷。”乔书言朝司南辰使个眼色：“你先出去，别惹爷爷生气了。”
    司南辰转身出去了。
    老爷子指着他的背影控诉：“你看看，我这养的什么孙子呀，要是知道他这德行，养大了就是来气我的，我肯定不管他。”
    “爷爷，他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不知道，当初我刚认识那会，他压根都不正眼瞧人，你说一百句话，他恨不得一句话噎死你，一点也不给人面子。”
    “我记得那时候，学校里有个班花喜欢他，向他表白，送了他一玻璃瓶千纸鹤，说自己折了好几个月才完成的，你猜他怎么做得？”
    “哼，肯定是扔了呗。”
    “是啊，当着人家的面，走了两步，扔进了垃圾箱里，女孩直接哭着跑了。”
    “哼，像他干的事。”
    “怎么样，高兴了吧。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自己估计还不自知呢。”
    “我很好奇啊，那他当初也对你这样过吗？”
    “没有，他对我说过最难听的话，就是丑死了，最多烦了不理我。”
    “难道说，他对你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了？”老爷子被吊起了好奇心。
    乔书言想了想：“我想他对我一见钟情啊，但是仔细想想，应该不是，他一开始都不理我的，后来我说要和他合作，可以免除女生对他的骚扰，他才答应的。”
    老爷子摇摇手指头：“你还是不了解我这个孙子，你要是一开始跟他表白，他要是讨厌你，第一次就会给你难堪，让你知难而退的，如果他第一次无动于衷，没说话，说明他对你的印象已经很不错了。”
    “我记得他那时候上小学五年级吧，我有个世交带着孙女从上京赶过来看我，人家女孩子就喜欢他，想和他交换一下手机号，你猜他怎么说：‘不必记了，我不会接你的电话的。’人家女孩羞的连饭都没吃，后来女孩回去之后往家里打电话，让他接听，他当时，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当听到女孩的声音时，倒是没有直接挂，而是问：‘你是谁呀？’女孩还以为他没听出自己声音，就连忙自我介绍一下，说自己是谁谁谁，他说了句：‘不认识。’就把电话挂了，后来那女孩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眼睛都肿了，我那世交说我孙子欺负他宝贝孙女，差点和我绝交。”
    “他也太狠了吧，人家女孩小，脸皮那么薄，哪受得了他这样说。”
    “可不是，我那世交说孙女心里都有阴影了，到现在都没敢谈恋爱。”
    “爷爷你说他这性格像谁呀？”
    老爷子想了想：“像我。”
    “啊，那你年轻时候也是这样对待女孩子的？”
    “我们那个年代，女孩子可没有那么疯狂。”
    “那你上学时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老爷子开始别扭了：“当然有啊。”
    “就是我外婆？”
    老爷子表情扭曲了一下，最终还是陷入了回忆里：“你外婆那时候学习特别好，参加辩论赛时，我和她是各自队的一辩，最后我输了，就记住她了，后来她骑着自行车撞到了我的汽车上，我就说让她赔吧，她没钱，家里家境也一般，没有办法，就去学校图书馆打工还钱。”
    “那时候司家出现了一些小问题，除了我这一脉，我堂兄那一脉也很强，就想夺权，那是司家最困难的时候，家族势力一分为二，内部争斗两败俱伤，那时候我险胜，把堂兄那一脉送到了国外，还没喘过气来，又遇到了强敌的报复。”
    “也可能他们一直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在我最弱的时候，想要暗杀我，我受了重伤，是被你外婆救了，把我藏在学校的仓库里，照顾我，直到敌人以为我真死了，去收复司家，而我出其不意的出现，攻其不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她照顾我的那段时间里，我对她有了感情，我们俩相爱了，可是后来我为了对抗外敌，复兴家族，最后还是辜负了她，选择了对我司家有助力的罗家。”
    “我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说了很多不得已，希望她能谅解我，她只说，只希望永不相见。”
    “我对罗家的女儿根本就没有感情，她太善妒了，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外婆后，居然背着我绑架了你外婆，要毁了她，当时是你当警察的外公救了她，后来就听说他们结婚了。”
    老爷子说着，眼圈都红了，几句话把一辈子的事情就叙述完了，可是在心里的那些煎熬，思念，心酸，甚至后悔，纠结，到底把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只有他知道。
    “她心里肯定一直恨着我。”
    “她知道是谁绑架了她吗？”
    老爷子点点头，叹了口气：“应该知道吧。当时绑架她的是罗家的仆人，罗佳佳很自信，觉得没人知道这件事，可以毫无声息的把人毁了，可是她没想到她打电话时，被我的属下发现了，告诉了我。”
    “你外公调查时，也查到了她，不过她父亲恳求我保下她，可以把船舶生意全都给我，我思量再三，去找了你外婆，想听听她的意见，正好碰到她给你外公缝补衣服，心里非常不舒服，我回去后，就答应了罗父的请求，并让警局查到仆人就好，不要再查下去了，你外公不依，非要去找证据，被开除了。”
    “你外公他应该知道罗佳佳是幕后主使，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你外婆。”
    “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没有过交集。”
    “爷爷呀，我说句公道话啊，我觉得你做的实在有点过分，你对不起我外婆，要是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哎，是啊，她不原谅我，是应该的，我做了那么多混账事，伤了她的心，她怎么对我，我都接受。”
    “外婆最伤心的，恐怕就是在你心里，永远都是利益比她重要。”
    老爷子点点头：“我知道，我错了，我一直想跟她道歉，一直没有机会，我不想把这个遗憾带进坟墓里。”
    乔书言看老爷子悔恨的样子，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一代枭雄岂是那么好当的，她其实可以理解的，家族的使命不是儿戏，取舍之间很难说是对是错。
    “不过你也不要太纠结了，我外婆是心胸豁达之人，她对一件事不会钻牛角尖，不会太执着的。”
    “我知道，你外婆是我见过最睿智，最宽容，最好的女人。”
    “要不然我先去外婆那里探探口风，看她对往事怨言大不大，如果她丝毫不在意，我安排个时间，只有你们两个，谈谈心怎么样？”
    “如果有机会，我是希望能亲自对她说声对不起的。”
    “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老爷子握住她的手：“丫头啊，你简直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你别闹了，拯救你的只有我外婆。”
    老爷子也被她这句话弄的无奈的笑了，他把往事说出来，轻松了很多。
    整理了一下情绪便道：“那我们下去吧，估计该开饭了。”
    乔书言把老爷子推到门口，楼下的人立刻看上来。
    “别动，我来背外公。”还没等楼上的人有何表示，赵明恩腾腾的先跑上来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笑道：“表哥表现的这么积极，是不是又做什么错事了？”
    乔书言顺着她的声音看过去，有个烫着长发的女孩穿着红色的吊带裙，厚厚的高跟鞋，双手插在裙子的口袋里，站在二姑的旁边，她正好也朝她看过来，那目光略带挑衅一闪而过，其后便十分有礼貌的喊道：“表嫂好。”
    因为乔书言还在二楼，她的声音特别大，乔书言也不好喊那么大声，只是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她是二姑家的宝贝女儿原小野，和她名字一样野，少和她打交道。”赵明恩跑上来，小声的在她旁边提醒。
    乔书言迅速的看了一眼老爷子，这话他肯定也听到了，居然跟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
    他是不管表兄妹之间的争斗呢，还是觉得赵明恩提醒的对呢？
    二姑夫原方随后跟着赵明恩上来了，把老爷子的轮椅折叠起来，拎到楼下。
    大家都围着老爷子嘘寒问暖，问东问西，恭敬地仰望着这个如太上皇一样的老人。
    乔书言有点看不惯亲人之间这种嘴脸，在他们家可不是这样的，便走到厨房帮忙端饭菜了。
    那个原小野随后也跟在了她身边：“我外公对你真不错啊，他都从来不让我们去他卧房，也从不喜欢我们这些晚辈，所有的人他都不喜欢，除了表哥，和你。”
    “是吗？”乔书言笑笑，她也看出来了，老爷子对待他们时，确实很冷漠，就是前段时间要杀她的那个司南辰的小叔，应该是他的小儿子吧，被司南辰关到精神病院去，他也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家人会这个样子，难道是老爷子不喜欢那个罗佳佳，顺便对她生的儿女也都不待见吗？
    可是司南辰也是司家人呀，难道是和罗佳佳没有直接关系的缘故？他年纪大了，总得有人接他的班呀，所以才对司南辰另眼相看吗？
    又或许是其他原因？一个家族的渊源可不是她能揣测的。
    司南辰过来之后，大家才都开始落座。
    那个原小野看起来不是省油的灯，对她颇有怨言，可是在老爷子和司南辰面前可不敢多说话，特别乖巧。
    二姑还特意让原小野坐在了她的旁边。
    “你呀，多和你表嫂交流交流，你看你表嫂比你大不了几岁，多厉害啊，演戏厉害，医术也很厉害。”
    “是，妈。”原小野乖巧的答道，转过头来问乔书言：“表嫂，你明天有时间吗？我去找你玩。
    乔书言还没说话，老爷子先道：“书言那么忙，你找她干什么？不许你们去打扰她。”
    “哎呀，爸，我是说让小野现在多和她表嫂聊聊天，这不是怕这么多人，她拘谨吗？”小姑惯会打圆场。
    “自己家，拘谨什么？会不会说话。”
    乔书言发现了，老爷子对待他们确实严苛。
    乔书言生怕气氛凝固了，赶紧给老爷子加了块肉：“爷爷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老爷子的脸色才缓和起来。
    桌子上的气氛并没有尴尬，可能大家都习惯了，依旧客气而谨慎的吃着饭。
    一桌子的饭菜并没有吃下去多少，乔书言想，这压抑的气氛，谁吃多了都会消化不良吧。
    走的时候，乔书言问司南辰：“老爷子好像对他们很严厉呀？”
    “是啊，爷爷对谁都这样的，除了你。”
    “对你平常也这样吗？”乔书言很好奇。
    “在卧房时，你不是看见了，动不动就拿拐杖打人。”
    乔书言恍然：“还真是，那我肯定是沾了我外婆的光。”
    “既然他不喜欢他们，为什么还要大家都去他那儿吃饭呀？”
    “还不是知道你要去，说要正式见一下，上次见面太不正规了，你外婆在，话都不能说。生怕你心里介意，因为樊胜华的事本就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了。”
    “啊，为了我啊？那这么晚了，多不好意思啊。”她还以为大家都去吃饭，所以司南辰想把她介绍给亲戚认识，也带她去了。
    司南辰丝毫不在意：“不用管他们，他们巴不得多去几次呢。”
    “对了，你和爷爷在房间里都聊了什么？”
    乔书言把以前的往事对司南辰讲了一遍，然后说道：“就是俗套的恩恩怨怨，但是不好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也是这样说的，要想解开外婆的心结，还得爷爷自己来。”
    司南辰摸摸她的头：“你别管了，我来安排。”
    “不行，你什么安排得和我说，我看看可行不可行，毕竟我是最了解外婆的人。”
    “哎，等等，你这是往那边走呢？我得回去外婆那儿，今天她情绪不稳定，我得陪着她，省的她胡思乱想。”
    “你呀，最好顺其自然，该忙什么忙什么，你越是刻意，她越是多想。”
    “胡说，我外婆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呢，她先前不告诉我，也是怕我和新城不知道自己的亲父母是谁伤心难过。”
    最后拗不过司南辰动用美色，晃的乔书言七魄失了六魄，还是被拐回了淮南之南。
    然后第二天早上又开始后悔抱怨。
    司南辰一般对付她抱怨的法子，就是扑向她，乔书言便逃也似的跑了，再也不敢唠叨了，要是早上在耽误时间，上班就晚了呀。
    昨天晚上刚吃过饭，第二天中午刚一下班，她准备去食堂买份盒饭，就回来的，中途就接到了二姑的电话，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到她电话号码的，她记得昨天并没有告诉她呀。
    “是书言吧，我是你二姑，下班了没有？”
    “二姑你好，刚下班。”
    “下班了呀，太好了，我就在你医院门口呢，一起去吃饭吧，城东新开了一家日式料理，去尝尝？”
    “二姑谢谢你好意，还是不用了吧，我一会还得接班呢，改天我请你好不好。”
    “就是去吃个饭，吃完就送你回来，很快的，不会耽误你上班，你放心吧。”
    “二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呀？”这打电话约饭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她昨天还说让原小野和她多交流交流呢，老爷子也阻止了，乔书言不得不多想。
    “有什么事？一家人不得多交流交流，加深感情呀。”
    “你快下来，这会人多，车不能停了。”
    “好吧。”
    乔书言跑出去，一眼就认出了司爱珍的车，昨天在老爷子家里停过。
    司爱珍亲自下来，给她打开车门，还给她用手挡住车顶。
    “谢谢小姑，你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乔书言有点受不住这热情。
    “这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你别拘谨就好。”二姑倒是做起来说起来十分自然。

 83 解开心结

    “表嫂好。”车门打开，原子野在里面坐着，她一直觉得她昨天穿的有点暴露，吊带裙呢，露着白花花的大后背和前边得脖子。
    没想到她那还算正常的，今天穿的更清凉了，吊带衫和短裤，白花花的大腿也露出来了。
    这样的天，不冷吗？
    她手里拿着一个手机，似乎在打游戏。
    “把手机收起来。”二姑瞪了她一眼，沉着声教训，原子野才不甘不愿的把手机收起来了。
    “暖气是不是太足了？我开低点。”
    “表嫂，你还穿着羊毛衫呢，有那么冷吗？”
    “你穿这个样子，不冷吗？”
    “这个小妮子啊，不听话，你说这个天，谁穿成她这个样子，等以后年纪大了，落下什么病症，够她受的，书言你是医生，你从专业的角度教育教育她。”
    “妈，你真落后，我是演员，不就得在第一时间吸引大家的眼球吗？你说和平常人穿一样多，我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你看你看，你说两句，她还三句，还振振有词。”
    乔书言问：“小野也是演员啊？”
    “可不是，她非要学什么演戏，高考时报了电影学院，这不马上就大四了。”
    “表嫂，你现在真是红的发紫，是不是有很多导演和广告商找你啊。”
    “也没有这么夸张吧，没人找我。”也许有很多，听说都被松晨按照司南辰的意思给拒绝了，根本没征求她的意见。
    原小野撇着嘴道：“表嫂，我又不抢你的资源，你对我们隐瞒什么呀？”
    “小野，怎么对你表嫂说话的？”二姑训斥道。
    原小野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乔书言笑容淡了一下，她也没有对她们推心置腹的必要呀，怎么她还要向她们汇报呀。
    “没什么隐瞒的，是司南辰不让我接的，都帮我拒了。”
    “表哥不想让你拍戏，想让你当医生？”
    “他觉得我当医生比较有天赋。”
    最后汽车在一家日料店停下，乔书言同她们进去，店里的经理大概和二姑熟识，两人寒暄了一会。
    原小野和她先进了包厢。
    “表嫂，你喜欢吃什么，自己点呀。”她把菜单推给她。
    乔书言看了一下菜单，点了一份套餐。
    原小野则哗哗的点了一堆。
    “表嫂，你能不能给表哥说说，把你的那些资源介绍给我啊，我演技也可以的，演过几部戏的，也和影后合作过。”
    “可以啊，有空的时候我会提的，但是他不一定听我的，你也知道他那个人的，比较专制。”
    “你别谦虚了，都知道我表哥宠你，什么都听你的。”
    乔书言好笑：“你也在娱乐圈混，你也知道记者们都喜欢乱写，这也信。”
    “我听说你和墨池也是同学。”
    乔书言点头。
    “听说墨池最近接了一部国际大制作，他本人一直在欧洲封闭式训练呢，为拍电影做准备，你能不能问问他，缺不缺丫鬟之类的小角色，我不怕就几个镜头的，只要能参演就行。”
    乔书言愣了愣，怪不得这段时间没有墨池的消息了，原来是去封闭性训练了。
    “这种国际性的大电影，墨池未必说的上话吧。”
    “据说他也参与投资了。”
    乔书言摇摇头：“我们很长时间不联系了，你表哥不让我同他联系。”
    “表嫂，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说什么都拒绝，你就是不想帮我呗，明明举手之劳的事。”原小野又不高兴了。
    这脾气真是来得快，合着她帮她天经地义，不帮就该天诛地灭。
    二姑进来的时候，原小野在打游戏，乔书言也在看手机。
    气不打一处来：“原小野你怎么又玩手机了，不是让你陪你表嫂吗？”说着把她的手机夺走了。
    原小野脸色都变黑了，但是不敢朝她妈发脾气，便阴阳怪气的道：“表嫂需要我陪吗？人家说不定不想和我们走进呢，是你非要上赶着约吃饭。”
    二姑气的直接拧她的耳朵：“你能不能懂点事？”触到乔书言变冷的脸色，赔笑着道：“书言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这孩子从小被我宠坏了，说话没有分寸。”
    她从小也被外婆外公宠坏了呀，无法无天的，行事大胆，但是却不会不懂事，对人说话也客气礼貌，从不会跟她这样。
    “都怪我，比较好强，年轻时只知道打拼事业，没时间管教她。”
    “我能明白，我外婆年轻时也是这样，把我妈。”她顿了顿，改口道：“把樊胜华交给婆婆带，就带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乔书言只是看小姑一脸自责的模样，想举例安慰她一下的，没想到没说完，就被原小野抢白了：“表嫂，我没得罪你吧，你居然把我跟樊胜华那个渣女相提并论。”
    “你表嫂只是想说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心，都是想孩子好，你不会说话，能不能别插嘴？”
    原小野哼了一声。
    乔书言没在说话，她实在和原小野没有半点投机，套餐上来后，赶紧吃，速战速决，离开这里。
    小姑见乔书言只要了一个套餐，自家女儿搂着面前的一桌子在吃，很是懊恼，早知道就不该在外面与人寒暄，让她自己与乔书言谈，本以为她们年轻人好说话，谁知道这丫头来时答应她好好的，要乖巧，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气死了。
    她现在也不好提什么要求了。
    她就吃了几口，见乔书言面无表情的把套餐很快吃完了，道：“书言你要是着急，我送你。”
    “不用了，小姑，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你们慢慢吃。”
    小姑还是站起来，态度非常坚决：“我送你，一会让她自己打车去学校。”
    “表嫂，你该不会生我的气了吧，我说话就这个样子，太直了，容易得罪人，我这也属于真性情对不对，比那些虚伪的人强多了不是吗？”
    “没有，挺好的。”她终于察觉到自己说话不好听了，但是听这话音没有要改的意思，反而觉得这样说话很自豪。
    乔书言走了出去，原小野和小姑都跟着出来了，还都拎着包，有走了不在回来的趋势。
    “你们吃啊，真的不用管我的。”
    “我也就是点了解解馋，作为演员不能吃那么多得，要保持身材。”
    乔书言没在勉强，随便她们吧。
    “今天吃的不好，改天小姑单独请你，不带她了。”
    “表嫂，你给我打电话，叫着我一起好不好？”原小野突然上来，抱着她的胳膊，笑容十分灿烂的望着她道。
    那笑容要多无辜就多无辜。
    乔书言刚想说话，突然感觉闪光灯一闪，好像有人在拍照。
    她心下警惕，连忙四周看了看。
    “是不是有人拍照？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亮了亮。”
    “在那里，我去追。”乔书言连忙去追，胳膊被拽了一下，那力气大的拽的她挣脱不开：“表嫂，你帮我拿着包，我去追。”
    原小野把包塞给她的空闲，狗仔已经跑远了。
    她穿着高跟鞋还快走了几步，追了追，很快就回来了。
    “幸好，我们都是女的，就算拍了，也没什么好报道的。”原小野从她的手里拿过来背包。
    乔书言认真的看着原小野，原小野被她看的心里发毛：“表，表嫂，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的妆花了吗？”
    乔书言都懒得理她了，怪不得装作懂事非要出来一送，原来有安排在这里等着呢。
    为什么一开始进去时，没有安排记者，大概是觉得还有余地能谈，她能答应帮她最好，不答应，也可以让记者宣传一下，她们之间关系多好，她跟着蹭火一把。
    她只能说这如意算盘打的好。
    “表嫂，你该不会以为这记者是我请来的吧？”原小野夸张的张着嘴问道。
    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
    “书言，你千万不要想多，小野单纯，绝对想不出这样的主意的，我也不会允许她蹭这个热度，她还小，需要的是磨练演技。”小姑在旁边帮衬着。
    “我们上车再说吧。”乔书言不想说，已经很久没有记者跟踪她了。
    毕竟她生活在大家的视野里，已经公众的不能再公众，没有什么可挖的了，那怎么有记者在这里等着？那是她想到的唯一的理由。
    到了车上，乔书言给司南辰打了个电话：“我刚才和小姑，小野吃个了饭，在门口的时候，被记者拍了下来，你找人看看能不能拦下来，不要发出去。”
    司南辰没有多说什么，就答应了，说回头在给她回电话，是知道她现在说话还不方便。
    “表嫂，你不至于吧，这点小事，你还要麻烦表哥，拍了也没什么？干嘛非要撤下来呀？”原小野对乔书言的做法很是不满，她好不容易想出的这个好点子，就这样被她一句话给毁了？
    “谁知道记者会写成什么样子？还是撤了吧，我不喜欢在上一波热搜，影响我的工作。”
    原小野气的转过身去，闭目养神，不想和她说话了。
    小姑打圆场道：“你表嫂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角色没演几个，怎么整天想着靠这个走红呢。”
    “表嫂当初不是也靠和表哥，和墨池的绯闻红起来的吗？要不然她拍的这个青春偶像剧也不可能这么火呀。”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那南辰还是你表哥呢，也没见你跟着火起来呀，还是要踏踏实实的演戏。”
    也不知道小姑确实这么想的，还是和原小野一唱一和，乔书言都不关心，她只想以后少和这母女俩打交道，尤其是原小野，想一出是一出，太不靠谱。
    乔书言和母女俩再见之后，原小野掏出手机，问母亲：“妈，拍了没有。”
    “拍了，在我手机里。”
    “那我现在就发个朋友圈，没有娱乐报道也无所谓，我朋友圈有导演有大腕，看见了也一样。乔书言肯定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招。”
    “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别发了，乔书言这个人看起来不太好相与。”
    “妈，你也太小心了，我又没干什么违法的事。”
    “听我的，别发，被她知道了，她在你表哥面前告我们一状，以后在办什么事就不好办了，得不偿失。”
    “那今天就白约了？”
    “在等等。”
    原小野不以为意。
    乔书言先去了办公室换衣服，中途给司南辰回了个电话，给他说了一下今天中午发生的事。
    “这点子是原小野能想出来的，我小姑很精明，心机很重，你以后不想和她们打交道，就直接拒绝，就说我不让的，推到我身上。”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应对的，不会让她们从我身上得到便宜的。”她也不能什么事都推给司南辰啊，帮不了他，还给他树敌吗？她不能做他后面被完全保护的人，，她要和他并肩作战。
    司南辰突然压低了声音，带着蛊惑：“我下午去接你。”
    “我不要，你别过来。”乔书言立马警惕，他一来，她肯定又被拐到淮南之南，在那呆一晚上。
    “我得回去，和我外婆谈谈，难道你想永远这样，跟地下情似的，不想光明正大的带我回去啊。”
    “你决定和她说开？”
    “我先试探着看看呀。”
    在乔书言软磨硬使下，司南辰才答应她，让她回外婆那里。
    “外婆我回来了。”乔书言终于能正常下班点回家了。
    外婆正在客厅里围着一个按摩椅转悠：“累了吧，快来，看外婆给你准备了什么？”
    “外婆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乔书言抱着她亲了一口。
    说完往上面躺了下去：“你怎么知道我累的都骨头散架了？”
    “司南辰真是的，怎么那么狠心，千雅不是他的地盘吗？怎么给你找个这么累的工作呀，天天没黑没白的，还是外婆最疼你吧。”
    “可不是，他心最黑，外婆最疼我。”这句话乔书言可没有敷衍的意思，她天天累的要死，晚上司南辰一次也没放过她也，折腾的她死去活来，还是外婆替她想的周到，给她买了按摩椅。
    “哼，那你还背着我和他来往。”外婆装作生气的样子。
    “哎呀，外婆，我哪有时间和他来往呀，司南辰呀，故意让我这么忙，估计就是不想我有时间找其他男人谈恋爱，他呀有私心。”
    “自私。”
    “就是，自私。”
    乔书言和外婆相视一笑。
    “外婆，你是不是现在还怨着司南辰呢？”
    “我可不敢怨他，我孙女还在他手底下工作呢。”
    “外婆那你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你别给我钻空子哈，我没说同意。”
    “外婆~，你是不是想包办我的婚姻啊？”
    “我不想包办，我最恨包办婚姻的长辈了。”
    “你以前是不是也被包办婚姻过？”乔书言好奇的伸长脖子过去听。
    “我没有。”
    “哼，司南辰说他爷爷曾经被包办婚姻过，所以最痛恨包办婚姻的长辈，因此也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现在就剩你同意了。”
    “我是不是不同意，就变得和包办婚姻一样惹人厌了？”外婆突然翻脸了。
    可见她对司南辰的爷爷反应还挺大的。
    “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说服你嘛？别生气呀。”乔书言从按摩椅上起来，走过去，搂着她的脖子撒娇。
    “我没生气，如果你觉得我包办婚姻，阻止你和司南辰在一起了，就当我没说过反对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不是，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呀，哎呀，好，好好嘛，你不答应我们在一起，我们就算在一起，也不会高兴的，那我听你的，和他绝交，行了吧。”任凭乔书言怎么撒娇。
    外婆就是不说话，脸色也不好看，大概触到了她的伤心事。
    “外婆你还在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吗？”
    外婆沉默不语。
    乔书言陪着她坐着。
    过了好一会，她才哀叹道：“你想和他在一起，就随便你吧，外婆不反对，他没有什么不好，是外婆过不去心里的坎。”
    “是因为司南辰爷爷的事吗？”
    乔书言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都知道了？”
    乔书言点头：“我昨天见到他了，他对我说的，说自己年轻时太想做一番事业，做了很多错事，他后悔了，一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可是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那么选的不是吗？既然不能改变任何事实，谈什么后悔？”
    “一直对你不利的是他的妻子罗佳佳，他一直是想补偿你的，想让你过好的生活的。”
    “他和他的妻子，本就是一体的，做错了事的时候，就分彼此了？”
    “可是他的妻子不是早就死了吗？他不喜欢罗佳佳，想必罗佳佳也过的并不开心吧。”
    外婆叹了一口气：“所以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何必和一个死人计较呢，活着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呀。”
    “外婆你说得对。”
    外婆握住她的手：“你知道外婆为什么不乐意你和司南辰在一起吗？他和他爷爷性格太像，外婆怕他如果碰到选择的事情时，也会利益至上，舍弃了你呀。”
    乔书言坚定的道：“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没有碰到司家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真有那时候呢。”
    “先不说司家现在是鼎盛时期，不具备选择项，就是真到了那时候，我会帮他一起度过难关的，我相信他也不会为了利益舍弃我。”
    “就像当年他爷爷那时候的处境，我觉得不只是与别人联姻一条路可走，应该还有其他办法，只是艰难一点而已，只是他选择了最简单的一条路。”
    “是，所以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原谅他，他都没给我机会让我选择，是和他并肩作战还是放弃，他就直接pass掉了我。”
    “那你现在还对他怨恨吗？”
    “还是有一些意难平吧，不过这些意难平也随着你刚才那句话消散了。”
    “这些年，我跟着你外公经商，日子一直过得不错，他对我很好很好，我也很幸福，比起他一直活在悔恨里，比起罗佳佳爱而不得，郁郁而终，不是好多了吗？”
    “也许当初就算我们在一起，也会发现并不合适呢，所以他的选择让我遇见了你外公，才有了现在最好的安排。”
    “外婆，他说你是世界上最睿智最宽容的女人，真的是，你能想通了真好。”
    “是，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外婆明显状态轻松多了。
    乔书言把外婆哄睡了，跑到自己卧房，和司南辰打电话，把自己的意外收获告诉他。
    “我就说吧，我出马，绝对能成功，我外婆最疼我，最听我的话了。”
    “这么说，你外婆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对呀。”乔书言高兴的在床上打滚，好像办了一件世纪伟事。
    “哎，你那边什么声音？”好像很奇怪。
    “我在洗澡，想你了。”司南辰特意压低声音，说的很暧昧，还朝手机上亲了一口。
    “你，你先洗吧，我挂了。”乔书言顿时脸色涨红，真是的，动不动就撩拨人。
    那边传来司南辰爽朗的嘲笑声，乔书言赶紧把手机挂了。
    第二天，乔书言刚出门去上班，门口就响起了汽车鸣笛声，一看是司南辰，左右看了看没人，才跑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不是说你外婆同意了吗？怎么还跟做贼一样？”
    “习惯了。”乔书言答的顺溜。
    司南辰嘴角上扬。
    “你不是也戴了墨镜吗？难道也是怕？”
    司南辰把墨镜摘了，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
    “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才好呢。”
    乔书言亲自给他戴上，狗腿似的道：“全世界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有没有说让爷爷和外婆见一面？”
    “我觉得没必要吧，我外婆都释然了，不想见。”
    “对了，今天早上我外婆还问了一个问题，说你和爷爷性格很像，如果你遇到我与你家族有利益冲突了，也可能会把我舍弃。”乔书言昨天高兴坏了，都忘了问他这个问题了，看他怎么回答，他的答案可是关系到两人关系的发展哦！

 84 反击，送聘礼

    司南辰摘下墨镜，深深的望着她，凝视了好一会，认真又严肃的道：“我又不是我爷爷，你也不是你外婆，我不会让我们置于那样的境地，也不会有那样的选择和遗憾。”
    他握上她的手，紧紧的：“信我。”
    “那，如果真有这时候呢，我是说如果，假如，你会怎么做？”
    “那我也不会选择联姻，走最简单的那条路，我会选择拼一把。”
    乔书言平视了一下前方，又看向他：“我也是这样和我外婆说的。”
    司南辰拉住她，抱在怀里。
    主干路上到处是喧闹的骑车鸣笛声，唯有这里安静自成一隅。
    乔书言在上班的时候，接到了老爷子打来的电话，大概是听司南辰说了，心里有点激动：“书言啊，真是谢谢你了。”
    “爷爷，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那么客气呀？”
    “是啊，是啊，一家人了呢，你明天休班是不是，要不要来爷爷这里，他们刚刚送来很多新鲜的海鲜，过来尝尝？”
    “那我要看看安排，明天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好，好。”
    乔书言挂了电话，松晨又找来了。
    “喂，你到是在这里忙的热火朝天啊。”
    乔书言一边忙，一边把她推开：“看急诊吗？不看也别耽误我工作呀。”
    “喂喂，有你这样的朋友吗？”松晨转身就走，然后还真的去挂了个号：“乔医生，我身体不舒服，来帮我看看吧。”
    “哪里不舒服？”乔书言认真的问。
    “什么呀，我来找你有正经事。”
    “你还有正经事？”
    “我说真的，你和司南辰家人的关系现在处的那么好了？是不是要准备结婚了？”
    “什么跟什么呀？”乔书言多看了她几眼，确定不是在试探她，就问：“你几时见我和他家人关系好了？”
    “有人问我呢，说他表妹原小野发了朋友圈，你们俩手挽着手去饭店吃饭，虽然都只是背影，但是一看就看出来是谁。”
    “你没看报道吗？说你即将要嫁入豪门了，都和家人亲密吃饭了。”
    松晨边说边打开了微博，乔书言真是又气又恼，她居然又上了微博头条。
    怪不得今天早上有个病人问她：“嫁人了还会出来工作吗？”她说会，人家还不信：“嫁入豪门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呀？”
    当时她还奇怪，她怎么那么笃定她会嫁入豪门。当时她还以为人家只是和她探讨一下事业和家庭的选择呢，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而是意有所指。
    “这个原小野，真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回事？”
    乔书言把事情说了一遍，松晨也不思议：“原小野这样的身份，按理说也不缺资源呀，随便一个司南辰表妹的身份出去，人家导演就会自动找上门吧，还用靠和你合影蹭热度吗？”
    “如果人家志向高呢，只想拍大制作的电视电影，和影后影帝合作呢？”
    “那也得看人家要不要她呀？”
    “我看过她演过的几个角色，不是我对她有偏见哈，实在是演技没法看，那表情太夸张了。”
    “所以久而久之，人家好多导演也不找她了，她也只能靠这个方式迅速的火起来了？”
    “大概是吧。”乔书言不想背地里说另外一个人的不是，所以忍着没有吐槽原小野。
    “那你打算怎么办？人家发朋友圈也没有涉及你的隐私，也没有说过火的话，你也不好意思朝她叫板呀。”
    “所以啊，算了，就这样吧。”乔书言想了想，虽然她耍了心机，她不喜欢，但是毕竟是司南辰的表妹，她总不能太不给面子了。
    “难道你就这样忍气吞声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那你说我怎么办？”
    “要不然你也发个朋友圈？”松晨的眼睛亮晶晶的，乔书言知道她肯定有了什么馊主意。
    她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乔书言犹豫了一下：“这样好吗？”
    “怎么不好了，她偷拍你照片，也不和你说一声，就发了朋友圈，蹭上热度，她要是把你当一家人了，会这样利用你嘛？你都不知道她怎么回复别人的，说你们俩关系可好了，说你是未来的表嫂呢，你能咽的下这口气？”
    “你也发个朋友圈，又没有侵害她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发？”
    “你是想自己火吧？”
    “我火了，你出气了，双赢。”
    “滚一边去。”乔书言笑骂道，然后把手机扔给松晨：“随便你吧。”
    松晨立刻编了几张照片，从她和书言初中时候的，到高中时候的，大学时候的，现在的，九张图片，在配上文字：“多年的情谊从不曾改变。”
    直接发到了官方微博上，这还是当初拍剧时，为了宣传需要，松晨替她申请的号。
    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现在一更新，有很多人立刻秒赞的，包括几个导演，还有剧组的人。
    松晨在自己的私人微博上转载了，很多导演和广告商都知道她是乔书言的经纪人，所以关注了她，都跟着点了赞。
    还有消失很久的墨池，肖岩和李慧珠导演不但点了赞，还给转发了，立马引起了热议。
    松晨还给墨池回了条信息：“影帝回来了？训练结束了？”
    墨池回道：“要回去了，两个女神给接风吗？”
    松晨回道：“求之不得啊。”
    墨池好多的粉丝都问女神在哪里接风，她们要过去蹭吃。
    松晨调侃道：“那我可请不起，问你们男神掏钱不。”
    这条消息，一瞬间火遍了网络，占据了微博头条。
    两人的其他信息也被扒出来不少。
    先前乔书言和原小野的微博头条立刻被挤出了前十，很快就销声匿迹，无人提起了。
    原小野在学校里还和同学们炫耀呢，好多人本身就巴结她，现在见她上了微博头条，更是恭维的不得了。
    现在新的娱乐新闻爆出，同学们都去刷了，甚至她的好朋友问她：“你和表嫂关系真的很好嘛？那她故意更新官方微博，放这照片什么意思啊？”她都没敢说，看起来她和这个叫松晨的女人关系更好啊。”
    “她那么忙，哪有时间管理微博啊，这个松晨是她的经纪人，整天想着出名，可能看到我发了一张图片就引起了轰动，就故意的效仿呗。”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恨死了乔书言，她昨天加了乔书言的微信，她的朋友圈也晒出了这条信息，肯定是故意和她作对的。
    她也太不给她面子了。
    赵明恩还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嘲笑她：“打脸了吧？”
    “滚一边去，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原小野心情不好，骂起来毫无压力。
    “是你人品不好。”
    还没等那边说完，原小野就把电话挂了，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她是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没人拂过她的意，现在吃了个闷亏，气的跟她妈打电话告状。
    孙爱珍道：“我劝你了，让你不要发，谁让你发的，受辱了吧。”
    “妈，你一定要给我报仇，替我出了这口气。”
    “你别在轻举妄动了，乔书言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你斗不过她的。”
    “妈，你这样说，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我不是说了，你的任务就是哄她高兴。”
    “哼，我才不呢。”
    孙爱珍挂了女儿的电话之后，精明的斥了一声。
    给孙爱丽打了个电话：“大姐，你听说了没有，书言那边的家人同意了她和南辰的婚事，我们是不是要大办一场？”
    “她嫁给南辰，本就是高嫁，还需要她家人同意吗？我早就说了，想上赶着嫁给南辰的比乔书言条件好的多得是，不知道爸和南辰怎么就铁了心的就要乔书言了，我觉得那乔书言不是好相与的。”
    “哎呦，那天一块吃饭，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我看你那表情，对她俩在一起乐意高兴地很。”
    “我这不是和你抱怨抱怨吗？爸和南辰都同意了，我还能提反对意见？”
    “那倒也是，听爸说明天乔书言休班，可能会去家里吃饭，我们是不是也回去一趟，帮忙筹备一下两家见面的事宜。”
    “你看求婚，婚礼什么的不都要提上日程吗？两家以后就变成一家人了，也该交流交流感情了。”
    “你倒是会讨巧，知道这是爸和南辰喜欢的事，可是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孙爱丽顿了顿才问道。
    “当然了，南辰是我侄子，他父母不在身边，咱爸又不是注重礼节的人，咱们不得帮着张罗。”
    “好，我还以为因为微博的事，你会怪罪乔书言呢。”
    “嗨，大姐，你还不了解我为人吗？那都是小事，小野弄得，我根本就不知情，我要是知道，也会劝书言这样做得，小野呀，就得有人驳她的面子，打击打击她的高傲的气焰。”
    “哟，你真舍得呀？”
    “她是我唯一的孩子，为了她成长，我有什么不舍得的。”
    “但愿你有这么好的心。”孙爱丽最后阴影怪气的说了一句：“挂了。”
    两姐妹俩相互攀比，谁也看不惯谁，说话也都是九九八十一弯的，心机一个比一个重。
    第二天乔书言休班，老爷子又给她打了电话，让她今天务必去一趟，说有重要事情商量。
    乔书言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火速赶了过去，他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她了。
    笑容满面的，一看也不像有事的，大概是外婆原谅他了，他心情高兴坏了，没人诉说，这才把她给叫来了吧。
    “爷爷，你是叫我来聊天的吗？”乔书言推着他进去：“我今天有时间可以陪你。”
    “也不单纯聊天，主要是找你商量一下你和南辰的婚事，以前吧，你说没告诉家里，所以也一直没有公开，现在你外婆也同意了，咱们是不是该办一场婚礼了？”
    “我不想办，现在不是挺好吗？干嘛弄得人尽皆知啊。”主要是她怕公开了，暗恋司南辰的女人们都去急诊科找她的麻烦，可就太烦人了。
    那个萧然去了一次不说，柳依瑶那天也去了一次，装什么肚子疼，乔书言给她诊断了一下说：“看你疼的位置，有可能是阑尾炎，要动手术。”
    乔书言那么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把她交给护士处置，准备手术方案，把她吓的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我明明是来例假了，是小肚子疼，你哪里看到是阑尾炎了，庸医。”
    乔书言吊儿郎当的看着她：“哟，来例假了，你第一次来吗？值得大惊小怪的，跑到急诊来？”
    柳依瑶强词夺理：“我愿意，我花钱了，你管得着吗？你给我当成阑尾看我要投诉你。”
    “好啊，去吧，我现在就发个朋友圈，说有人来个例假也跑急诊。”乔书言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作势要发。
    柳依瑶气急败坏的要夺她的手机，被乔书言有防备的躲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多年没见，智商还没什么长进？”十年前干不过她，十年后还是她的手下败将。
    柳依瑶气的脸都青了，踩着高跟鞋气冲冲的走了。
    “爷爷，我已经被南辰的爱慕者骚扰过好多次了，我可没有精力应付她们。”
    “那我们两家也应该坐在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呀，或者让南辰去你家求亲，这样才显着重视嘛，以前是我考虑不周，逼着你们赶紧登记。”
    “你是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见我外婆呀？”
    “也不是，是你姑姑们说，这样才显得重视，有礼节。我觉得说的挺对的，我们司家不是一般人家，要是连个婚礼都没有，多不好呀。”
    “这事南辰知道吗？”
    “我会跟他说的。”
    “你们准备怎么做呀？”
    “举行个简单的订婚礼，就是双方的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就当是订婚了。”
    “还订什么婚呀，我们都结婚好久了。”
    “那个不算，现在都统统补回来。”
    乔书言很是无奈：“爷爷，吃个饭行，订婚礼就算了。”
    “书言啊，你下午有空吧，我和你小姑带着礼物先去拜访你外婆一下。”司爱丽从屋里迎出来，笑着道。
    “顺便邀请她吃饭。”
    “大姑不麻烦了吧。”
    “不麻烦，这是应该的。你外婆把你养大不容易，我们亲自上门也算是对她的尊重。”
    乔书言对这些繁琐的礼节没有研究过，不知道她说的这些是不是每个结婚的男女都经历的，随她们去吧，愿意折腾就折腾。
    “你们决定就好了。”
    “太好了，我还怕你拒绝呢，我礼物都买好了。”
    乔书言顿了顿：“那我和外婆打个电话说一声。”她以为大姑和小姑这么热情，是为了讨好老爷子和司南辰，所以也不好太驳她们的面子，落下埋怨。
    原小野想必已经恨上她了，她不能把家里人得罪光了，无论如何也是司南辰的家人。
    乔书言也没在意她说的礼物，下午走的时候，乔书言才发现这些礼物有点贵重，足足拉了两辆车，包括什么名人字画，景德瓷器，还有现金也装了一箱。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阵势都赶上古代下聘礼了。
    “在多我们也出得起，就怕你外婆不收。”老爷子在一旁大手一挥，就装到车上去了。
    原来是他亲自挑的呀，怪不得弄了这么多珍贵的东西，他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搬过去给外婆看吧。
    在看看大姑和小姑站在一块，嘴角都笑的僵硬了，可能也没想到老爷子这么舍本，把好东西都送出去了吧，脸色不太好看，也没有了之前的热情。
    “这些，我外婆肯定也不收。”
    “她要是不收，你就收下，算爷爷送给你们的结婚礼。”
    “那我先谢谢爷爷了。”
    “南辰啊，你不要去了，我和你大姑去就行。”上车时，小姑阻止道。
    司南辰皱着眉头：“求亲我不用去吗？”
    难道他不是主角吗？
    “不用啊，长辈去就行。”小姑很笃定。
    司南辰可能也不懂这方面的礼仪，和乔书言叮嘱了几句，才目送她们离开。
    在车上，小姑照旧很热情，似乎之前她打压原小野的事情从不曾发生一样。
    “你母亲，就是樊胜华怎么样了，她留在家里了吗？”
    “没有，被司南辰送去国外了，一个月会定期给她生活费。”
    “那你外婆伤心吗？毕竟是她亲女儿呀？”
    “她还行吧，主要是一次次的失望，也麻木了。”
    “哦，你外婆对你和你弟弟还真是不错，没有血缘关系，还对你们这么好，为了你们把亲女儿都给赶出去了。”
    她这话说的就有点挑衅了，乔书言虽然有一万个理由可以反驳她，但是却不想多说了。
    “哎呀，你看看我心直口快的，说的什么话呀，我就是觉得你外婆挺有魄力的，亲女儿在混账也是亲生的不是，她能做到舍弃，这种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是啊，我忘了，你和我外婆有一样的遭遇，深有体会。”
    谁还听不出来啊，她这明摆着明里夸赞外婆，暗地里讽刺呢。
    她可不容易任何人说道她外婆。
    小姑的脸色也明显一凛，笑的很不自然。原小野又何尝不是她不能触碰的逆鳞呢？
    司爱丽在旁边看着跟看热闹似的看两人斗嘴，也不插话。
    “小姑如果对我外婆有偏见的话，今天就不必去了，省的双方都不高兴。”乔书言不明白她既然对外婆有意见，为什么还要去拜访外婆，美其名曰送聘礼。
    “哎呀你看这说的什么话，书言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深有体会做不到，一时感慨，我是真的觉得你外婆很有勇气。”小姑陪着笑道。
    乔书言也笑笑：“我不生气，但是我怕到时候外婆不高兴，今天下午的时间是我好说歹说，才求了她答应，我不想她不开心。”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提这事了。”
    外婆虽然不喜欢她们来家里拜访，但是也亲自出了家门过来迎接。
    “阿姨，您好，您好。”大姑和小姑见了外婆都很热情。
    外婆也十分客气的欢迎她们。
    “快，屋里请吧。”
    “阿姨，我们带了礼物来呢。”大姑说道，然后招呼司机把礼物都给拿出来搬进去。
    外婆看着那么多东西，说道：“等等，这么多东西，你们家是不是太客气了？”
    “阿姨，应该的吗，我们是男方，求取方，自古不都有送聘礼一说吗？”
    书言小声对外婆道：“爷爷说了，你要是不想要，可以全送给我，我要。”
    外婆看外孙女贼精贼精的样子，也不在说什么了。
    “阿姨，我看你有点面熟，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大姑说道。
    “两个孩子能走到一起，就是天大的缘分。”外婆说的面面俱到，不给人留下一点挑理的地方。
    “你好，你好，这是孙丽珍的家吗？”一个骑着摩托车的快递小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朝这边吆喝着。
    “我去看看。”
    “孙丽珍的信件，签个字。”快递小哥递给她笔和信件。
    乔书言赶紧签完，拿了进来，反复看了看，这什么网上精品店寄的广告，什么意思？外婆上网订衣服了？什么时候这么时髦学会网购了？
    “外婆，你上网购物了吗？”乔书言扬扬手里的信件。
    走进却看到司爱丽的脸色很不好看：“你叫孙丽珍？孙丽珍就是你，我想起来了，就是你，怪不得我觉得你面熟，我见过你，见过。”她边说边往后退。
    “大姑，你怎么了？你认识我外婆？”
    她表情突然扭曲，变得十分尖酸刻薄，狰狞：“何止认识，她还是一个刽子手，杀人的刽子手。”
    “大姐，你在说什么呢？”
    “我在说什么？你不记得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她是被这个女人给气死的，她一辈子都活在这个女人的阴影之下，让我们家不像家，有父亲，父亲却恨我们，为什么？就因为他爱着的是这个女人。”
    “你听听我们的名字司爱丽，司爱珍，哈哈，都是和这个女人有关，是她害的母亲抑郁成疾，是她破坏了我们的家庭，让它成为一个冷冰冰的地方。”
    “父亲恨母亲，连我们都恨，还记得允礼吗，都情愿舍弃他的性命不要，他恨我们到这个地步。”

 85 霸气回怼

    “姐你冷静点。”小姑上前拉住大姑劝道。
    “妈都去世那么久了，只要爸和南辰高兴不就好了吗？”
    大姑一下子把她推开：“你只知道讨好他们，连最起码的孝顺都没有了吗？你心里还有没有妈？还记不记得她当年的痛苦？还有我们当年受的苦。”
    “我没讨好他们，我，我们现在不是来送聘礼的吗？”
    “送，送聘礼，送什么送？”
    “够了。”乔书言痛斥一声，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非要来送聘礼，而不让司南辰来了？
    还有小姑在车上问她的那些话，明显带着不满，原来都在这里等着呢。
    这是她安排好的吧。
    “你们姐妹俩少在我家里说三道四，你们知道个屁啊。”乔书言生气，粗话都出来了，她以前就是这个性格。
    “你们家庭不幸，你们父亲对你们不好，去找你父亲啊，去自己家里找原因啊，怎么着，你妈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抢了别人的男朋友，逼人结婚，结果丈夫不爱她，她就怨恨别人，绑架别人，没伤了别人，却伤了自己，结果死了，还怪到别人头上，有没有天理啊，怎么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
    乔书言本就是小霸王，两手掐着腰，拉开架势与人吵架的霸气，可是从小就练出来的。
    她扶着外婆，外婆看似冷静，实则早已经脸色发白，身体发抖，可见气的不轻，当初她可是受害人，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的女儿反而过来指责她？还是在自己的家门口，这么大年纪了，这份屈辱让她难以忍受。
    她要替她把这份气给出了。
    任凭司爱丽和司爱珍巧舌如簧，也被她气的半死。
    “你一个晚辈居然对死者出言不逊，真是太没有家教了，我们司家不会娶你这样的人的。”
    “哟，这个你可做不了主，嫁出去的女儿拨出去的水，司家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我倒要看看司家是和我有关，还是和你有关。”司爱丽气的喘不过气来，脸色发白，嘴唇发抖。
    “乔书言，你就是个无赖，泼妇。”
    “你去人家门口强词夺理，还不如一个泼妇呢，把你妈的死按在别人头上，更不是什么光彩事，要怪就怪你妈没有本事，笼络不住男人。”
    “那也比你这个不知父母是谁的野种强。”
    乔书言脸色一变：“你在给我说一遍？”她上前逼近一步，挽起袖子就要打人。
    “你要干什么？”司爱丽后退一步。
    司爱珍已经大喊起来：“打人了，打人了。”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帮忙？”她冲着两个司机喊道。
    司机犹豫着，一个是老爷子身边的红人，也可能是未来的司家女主人，另外两边是老爷子的女儿，孰轻孰重啊。
    “张姨，报警，我看看谁敢在我家门口动手。”
    张姨还真的打了报警电话。
    司爱珍悄悄的拉着司爱丽的衣服：“姐，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还是回去和爸说明情况，让他定夺吧。”
    “他能定夺什么？他早就知道对方是谁了吧，恨不得亲自来呢？一个鳏夫，一个寡妇，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司爱丽的嘴真如毒蛇一般，吐出恶毒的信子，等着咬伤敌人。
    “啪”一声脆响，乔书言扇了过去，咬着牙问：“你在给我说一遍？”
    那阴狠的眼神，司爱丽瑟缩了一下，但是她强势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挣脱司爱珍，恼怒的要和乔书言扭打在一起。
    乔书言才不会和她纠缠呢，她性格变了很多，但是打架的本领却是一样也没少，避开她的身体，就朝司爱丽踢过去，司爱丽毕竟也五十多的人了，身体哪有那么灵活，被一脚揣在地上。
    “妈，妈，你没事吧。”赵明恩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了，扶起自己的母亲。
    他眼睛里充着血，吼道：“乔书言，你太过分了。”她怎么能对一个长辈动手。
    “你来的正好，赶紧把你妈带走，省的她在胡言乱语，我就报警了，可不是踢一脚这么简单了。”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怎么会反目成仇？”
    “这要问你妈和你这个二姨了？费尽心机到我家门口闹事，想做什么？”
    还把赵明恩叫来了，是找来帮手吧，想让他看到她打他母亲的一幕，然后让他反击，事情再无挽回的余地，不得不说，这计策真是恶毒的很啊。
    幸好赵明恩和她是旧识，也算了解一些，性格懦弱一些，所以才没有对她上来动手。
    “妈，我们回头再说。”赵明恩扶着母亲要走。
    司爱珍拦住道：“明恩，莫不是你也怕乔书言，怕你表哥怪罪你，她打了你母亲一巴掌，你都没反应的吗？”
    赵明恩厌恶的道：“那请问小姨，我妈被打了，你为什么离得这么远，也不帮忙？”
    司爱丽这才醒悟过来：“司爱珍，明恩是你叫过来的？你，你好算计啊。”她这才明白，做了司爱丽的枪了。
    她自始至终都在利用她，让她提出送聘礼的要求，其实她心里已经知道孙爱珍就是乔书言的外婆了吧，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她冲锋陷阵，质疑，辱骂，就是回了家，父亲怪罪，她也可以摘清楚自己。
    而她得罪了乔书言，得罪了父亲和南辰，就什么都没了。
    既替自己出了气，又替母亲出了气，还铲除了冤家对头姐姐，一箭三雕，真是厉害啊。
    “大姐，你在说什么呀？”
    “我说什么你不懂吗？当年母亲去世，你心里的怨恨可比我强多了，你刚才面对孙爱珍时，为什么又没了反应？”
    “妈，我们别和她说了，我们走。”赵明恩扶着司爱丽走了。
    司爱珍张罗着让司机把东西在装回去带走。
    “等等，东西是我的，是老爷子送的，要是想拿走，让他自己来。”
    她来时可都看过了，里面全是价值连城的字画，一张就值几百万，上千万的，还有古玩，要是被司爱珍顺走一个，不是太便宜她了，她才不要让她得到一分一毫。
    “乔书言你真是不讲理。”司爱珍势单力薄，也不敢说什么了，灰溜溜的走了。
    外婆自从他们走后，就一直没说话。
    乔书言看了着急：“外婆，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求求你和我说句话吧，我也不知道她们居然是包藏祸心。”
    “你说以后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乔书言的手机响了，是司南辰打来的，大概是知道这边的事了，乔书言不但没接，还把手机给关了。
    十分钟后，他赶来了，门口不给他开门，他就直接跳墙进来了，谁都拦不住。
    进了房门，就看见乔书言乖巧的蹲在老太太膝盖上，老太太正用手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那锦缎般的黑发。
    他站在客厅中央好一会，才慢慢走过去。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们放心，家里的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说完就转身走了。
    连大门都没去，直接还是跨墙。
    司爱丽被赵明恩扶着直接去了老宅，司爱珍也随后到了。
    老爷子看到司爱丽的狼狈样子，就知道此行不顺。
    “这是怎么回事？”
    “爸，姐被乔书言打了，她这么个泼妇，咱们司家一定要娶她吗？”
    “你给我闭嘴，你们到底干什么了，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你。”
    “爸，你是因为她的外婆是孙爱珍，才撮合她和南辰的吧，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司爱丽问道，她已经得罪乔书言和孙爱珍了，已经豁出去了，还有什么顾忌的？破釜沉舟吧。
    老爷子脸色一黑，他脑子又不糊涂，焉能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罗佳佳那个女人当初对你们说了什么？”
    “爸，罗佳佳是你的老婆，是我们母亲啊，她死了，你真的一点也不难过吗？”
    老爷子拐杖一砸：“我说了，以后谁也不准提她的名字，她就是个毒妇。”
    “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孙丽珍好？所以连带着我们你也不喜欢？”
    老爷子锐利的目光看着她坚定的答道：“是。当年要不是她，我们怎么可能分开？我娶了她之后，她嫉妒之下，还让人绑架她，是她自己作死。”
    “可是她为你生了那么多孩子，她都死了，你还不能原谅她吗？”
    “我原谅她，谁又能放过我？”老爷子对她们只有管制，让她们顺从，还是第一次对她们说一下当年往事，说这么多话。
    他好不容易获得了孙爱珍的谅解，这是他临死前最大的心愿，看来还是老天看不过去，终究不给他机会。
    “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爸，你这样对我们不公平，我们是你的女儿，身体里留着你的血，你不喜欢我们，为什么还要生下我们？”
    “是啊，我当时太心软，就该一出生，就把你们掐死。”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感情，让司爱丽和司爱珍心中一凛，可能这个父亲真的对她们没有感情吧。
    “如果你们要是安分守己，不在记挂那个女人，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她，对她感情那么深，那就以后去看她，不要来我这里了。”
    “外公你这样对外婆对我妈不公平，我妈有什么错？她心疼自己的母亲有错吗？她被带到这个世界上有错吗？外婆已经死了，你何必还和一个死人计较呢？再大的仇恨，恩怨都该散了呀。”
    老爷子看了一眼他，这个外孙子整天吊儿郎当的，今天还算说了一句人话。
    “你们走吧。”
    司爱珍还忍不住替自己辩解道：“爸，今天这事和我没关系啊，我可什么都没说，你把我也赶走吗？”
    “滚。”老爷子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事。”
    “等等。”一道深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道声音比老爷子更让她们觉得忐忑。
    “从今以后，司氏所有的生意，赵家和原家都不在参与，司氏也不会插手你们的生意。”
    冷冰冰的声音压断了她们最后一丝希望。
    一直依附于司氏，借司氏的势，才能让他们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要风得风，如果中间的这根维系断了，他们以后可怎么办呀。
    刚兼并的小公司，刚迈上道的新生意，资金链都可能崩塌呀。
    “南辰，你。”
    “去别人家闹得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代价吗？”司南辰面无表情，语调也云淡风轻，但是谁都知道他这个样子最令人害怕。
    “我们为自己的母亲讨回公道，这有错吗？如果是你，难道你就无动于衷。”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伟大，很了不起，很孝顺？那我请问问你，孙丽珍做了什么事对不起你母亲了？”
    “我母亲那是你奶奶。”
    “我亲妈我也打过。”司南辰发怒了，语气不由的拔高，司爱丽和司爱珍都被他的气势压的有点偃旗息鼓了。
    “说呀，孙丽珍做什么事了？她什么都没做过，甚至还是受害者，你自家的不幸，凭什么要让人家承担？你要是哪天被车撞死了，是不是还嫌弃车轱辘没有长眼睛？”
    “司南辰，你是不是说话太难听了？”司爱珍自尊心更强一些，被一个晚辈这样说落，脸上发烫。
    “你做的出来还不允许我说？”
    “你就算在喜欢乔书言，也不能为了她迁怒我们呀，我们可是你亲姑姑。”
    “是吗？亲姑姑？我还记得当年那个女人是怎么找上门来的，是谁带她来的？需要我把当年的事在重申一遍吗？”
    司爱珍顿时脸色煞白，低下头，不敢言语了。
    当年她觉得从哪里报出来的野小子，就成了她大哥的孩子，得到父亲的厚爱，那以后司家的财产可就不一定有她的份呀，心里极度不平衡，于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了他亲母的境遇，想出了一个办法，本来想让那女人爸他带走的。
    谁知道结果闹成那样，她以为这件事一直很隐秘，没想到司南辰居然知道。
    “行了，别吵了，归根到底，这件事错在我，我就不该娶罗佳佳，也该早把你们掐死。”
    司爱丽和司爱珍灰溜溜的走了。这件事她们似乎太冲动了。
    出了门，司爱丽就埋怨司爱珍：“你现在满意了吧？”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司爱珍可不愿意背锅。
    “你要是不搞这些事情，我们会落到这种田地吗？你明知道乔书言外婆就是母亲恨的那个人，你为什么不事先告知我一声，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哪怕背地里去找那老女人算账也行啊，现在好了吧，正面冲突，无可挽回，被人羞辱了不说，家族生意也被影响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想置身事外？没门。”
    “你，是你控制不住情绪，和人家对峙的，凭什么拉上我垫背呀？”
    “因为你这个设计者更可恶。”
    “切，之前是谁说母亲死的冤枉，现在又后悔了，后悔为母亲出气了？”
    “你我都明白，当年母亲得了失心疯，动不动就打骂我们，我们之所以恨孙丽珍，也是觉得是她害的母亲如此，也连累了我们，如果孙丽珍什么也没做过，是母亲自己的问题，我为什么为了给她出气，舍弃我的家，我现在有丈夫有儿子，我总得向前看。”当时母亲对她们也不好，父亲更不管她们，但是她们年龄小，不能恨自己的父母呀，只能恨别人了。
    “哟，这么快就原谅孙丽珍了，看大姐下午那拿架势，我还以为你要和她死磕到底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消停点，表哥都把你们的后路堵死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争斗，也不想想以后生意该怎么做？”赵明恩对女人之间这种口是心非十分厌烦。
    司爱丽和司爱珍这才沉默不语，为以后的家族生意忧愁不一。
    “明恩啊，你和你表哥关系还可以，过两天等你表哥气消了，你去找他说点好话。”司爱丽说道。
    “你们是不是找错对象了，表哥决定的事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人改变过？除非这个人是乔书言，表哥为什么那么生气，是因为你们惹了乔书言，有可能影响到他的婚事，他必须要给乔书言一个交代，这件事才能过去，你们要找人，也是找乔书言道歉啊，求她原谅。”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不是我儿子，她打了我，你还让我去求她？”司爱丽拔高了声音，质问儿子，这什么儿子啊，不为她出气也就算了，还让她找乔书言道歉。
    “我没让你去，我去，我替你去，我们俩还算认识，我还算了解她。”
    “那，那咱们赵家就靠你了儿子。”司爱丽终于软了下来。
    “明恩啊，你说的时候，能不能捎带着把二姨的话给带到啊。”
    “自己惹的祸自己去找补。”司爱丽先拒绝了。
    “我先送你回去。”赵明恩扶着司爱丽离开。
    留下司爱珍对着俩人的背影叽叽咕咕骂了一阵。
    很快下午的时候，新闻上就爆出了司氏取消和赵家，原家合作的消息。
    司氏的退出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有好几家企业以前是看在司氏的面子上才和这两家合作，现在见风头变了，也赶紧转变风向。
    赵家和原家立刻陷入了经营危机。
    赵明恩那性格沉不住气，晚上就给乔书言打电话，约见面，乔书言拒绝了。
    他就跑到家门口徘徊。
    把张姨吓得够呛，大半夜的，门口转悠着一个男士，还以为是什么江洋大盗在踩点。
    乔书言无奈，只好出来见他。
    他见了乔书言跟见到亲人一样。
    就差点跪下了。
    “表嫂，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吧，我爸因为我妈做的事雷霆大怒，非要和她离婚。”
    乔书言面无表情，表情讥诮：“你们家离婚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这种事也想推给我们？”太可笑了。
    “不是这样的，我妈知道错了，她当时太激动了，回家之后她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不该把罪责推给你外婆。你能不能别和她一般见识，我可以去见见你外婆，给她赔礼道歉的。”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你，你不用道歉。”
    “我让我妈过来道歉？”
    “不必，我外婆不想看见你妈。”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们呀？”赵明恩膝盖都软了。
    乔书言冷道：“如果没有司南辰对你们做出经济制裁，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对的了？现在被逼的说自己错了，你们这叫恃强凌弱懂不懂？”
    乔书言不答应他，他就不走，司南辰突然从天而降，赵明恩面对司南辰的强势，跟拎小鸡似的拎起他，把他赶走，不敢说半个不字。
    “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在，怕你不高兴，没敢出现。”现在见她被赵明恩缠着，脱不开身，终于不耐烦了，下来帮她解围。
    “外婆怎么说？”他知道乔书言最在乎的是她外婆的感受，如果那边的问题没有解决，她们俩的事情就无法圆满。
    “我外婆什么都没说，但是看得出来她心里很不舒服。”受害人被指责，加害人却咄咄逼人，这天理何在呀。
    不过这些与司南辰没有关系的，乔书言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她不会随意怪罪。
    “你之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外婆在，我要是接你电话，就感觉对不起她。”
    司南辰上前轻轻的抱着她：“有什么要求和我说。”
    “我对经营不懂，你和赵家，原家断了经济来往，对司氏会不会有影响？”赵家，原家依附于司氏不假，司氏的很多利益肯定也和这两家有关呀，断了别人的出路，自己也会受影响的。
    如果那两家在合起伙来对司氏不利，司氏也会有困难的。
    “我会处理的，只要你开心就好。”司南辰望着她，背对着月光，显得那么高大而深情，仿佛在他的羽翼下，她可以任性妄为，不计后果，他都会为她遮风挡雨，护她一世无忧。

 86 和解，找人

    “对于打了你姑姑的事，你不怪我？”不但不怪，还帮她出气。
    “我为什么要怪你？是她们挑事在先，还耽误了我带我老婆回家的时间。”
    在司南辰心里，有老婆吃不着，独守空房已经很久了，在没有比这件事更让人恼火的了。
    “我觉得吧，这件事情大部分责任还是在你爷爷身上，他不能把错误全归结给罗佳佳，如果他一开始没有为拯救家族而娶她，后来的种种也不会发生，既然他娶了罗佳佳，就该为她负责呀，就算罗佳佳当时也算计了他，令他厌烦，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把对罗佳佳的憎恶延伸到孩子身上，这也太没有责任感了。”
    “如果说司爱美错了，不该怨我外婆，那么这一大半的错误都是爷爷引起的，他作为一个父亲，没有教育好，也没有引导好。”
    “反正我觉得你们家人之间的相处太别扭了，不像是亲人倒像是卑微的上下级关系。”
    “所以我才迫切的需要把你娶回家呀，整治家风就交给你了，夫人。”
    乔书言猝不及防被表白了，心里甜入蜜，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让他骄傲。
    别扭的道：“那你还要努力。”
    “是。”
    和司南辰腻歪了好一会，乔书言觉得时间过的好快，回到客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她赶紧回到自己卧房去睡觉。
    “书言，你过来一下。”
    从外婆门口经过时，听到她的喊声，乔书言推开门，孙丽珍披着一件衣服坐在床头上，似乎在想事：“外婆，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过来坐。”外婆拍拍旁边的位置。
    床足够大，乔书言脱了衣服躺了下去：“我都好多年没和外婆一块睡了。”
    “是啊，从你去明仁上中学以后，就再也不跟我睡了。”
    乔书言有点忐忑，她以为她出去这么久，外婆肯定知道她去密会司南辰去了。
    “谁来找你？赵家的人还是原家的人？”
    “外婆你都知道了？”
    “新闻上都播放了，这么大的事，我还能想不到？”
    “是司南辰的表弟赵明恩，过来求我，我说我无能为力。”
    外婆沉思了一下：“我想和他谈一谈。”
    乔书言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外婆说的他是谁。
    “你想见司南辰的爷爷？”这是她没想到的。
    “可以吗？”
    “你想劝他？”
    “我只是想告诉他，他们家的事情，自己处理好，不要连累我们，先是那个司允礼，变态的疯子，因为恨他，居然想杀你，后是司爱丽和司爱珍，不都是因为他没有管教好吗。”
    “外婆，你就是好心的想让人家一家人和好呗，非要用这种语气。”
    “你到底约不约人？”
    “约，约。”
    老爷子得知外婆要见他的消息，早就沐浴更衣等着了。
    两人约在一个私人的咖啡馆见面。
    乔书言陪着外婆去的，司南辰为了和老婆耳鬓厮磨一会，也陪老爷子来了。
    两人单独要了一个包厢，在一块腻歪，那边谈完，给两人打电话，两人才整理好衣服出来。
    观老爷子和外婆两人的脸色，没有任何喜怒哀乐，完全看不出来谈的怎么样？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在路上，乔书言问外婆，外婆才说：“我尽力了。”至于其他的，她闭口不谈了。
    乔书言随后去上班了，第二天，赵明恩又过来急诊找她。
    乔书言真是怕了他了，这里这么多人，他在死皮赖脸的不走，影响多不好啊。
    “我给你说过了，我帮不了你。”
    “我来是给你说谢谢的。表哥已经给其他公司打过电话了，司氏不再和赵家继续合作了，属于正常的业务往来，其他几个观望的公司，会继续和赵氏合作。”
    乔书言愣了一下，想必这是昨天外婆和老爷子谈完之后，做出的决定，这么说外婆的劝他听进去了。
    “你不用给我说谢谢，这是你们家的事。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不，不，如果不是你在表哥那里替我们说了好话，表哥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妈说改天要请你吃饭，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不用了，真的，我很忙，没时间。”
    乔书言打发走了赵明恩，给司南辰去了电话，果然这是老爷子下的命令。
    “爷爷对我说，你外婆说了一句话，触动了他，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你们父女之间的血缘是斩不断的，不能做的太绝，要留有余地，反目成仇只会让事情越变越糟糕，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要改变它，就要有人退后一步。你外婆说这件事错的源头在他，他是长辈，是掌舵者，要有气量，和自己的儿女置什么气，希望他是这个退让者。”
    “所以他做出了这个决定，退让了一步，没有让赵家和原家陷入经济危机？”
    “还是我外婆说话管用啊，她真的是一个以德报怨的女子。”
    “她很睿智，活了大半辈子，看透了，也看淡了。”
    司南辰虽然听了老爷子的话妥协了一部分，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她们，于是放出风声，是乔书言在中间周旋，劝了他之后，他才做出了让步。
    因此赵家和原家都对乔书言感激涕零。
    司爱丽也对乔书言打她那一巴掌不计较了，但是也拉不下面子亲自去讲和，只让赵明恩出面，请客吃饭，司爱珍不管想法如何，也做出了行动，亲自上门送乔书言一份大礼。
    乔书言拒收，并且说了一句话：“我帮你们这么大忙，你们请吃一顿饭和一份礼物就把我打发了？”既然司南辰说她讲的情，她也不矫情，承下了。
    赵明恩也觉得不妥，去和自己家父亲商量之后，承诺乔书言，以后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赵家必定全力相助。
    司爱珍也说以后有什么忙尽管说，至于情义有几分真假，就有待考究了。
    一切心结都解开了，司南辰终于能光明正大的把乔书言带回家了。
    七月的夏城真是酷热难当，一场又一场小雨蒸腾起地上的热气，第二天花红叶绿，清香过人，但是火辣辣的大太阳照着，感觉更热了。
    乔书言下了车，一股热浪便扑过来，赶紧和司南辰再见，匆忙往医院里面跑。
    “慢点。”司南辰勾着唇角望着急火火的背影喊道。
    乔书言没有转身，只超后面挥了挥手。
    她去办公室换衣服，路过接诊台时，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正在着急的给孩子排号。
    “怎么回事？”乔书言往里走，和正往这边走的王主任碰了面，打了招呼，耳边就听到她问。
    “孩子从晚上就嚷着肚子疼，我给他揉了一晚上，她不但没有减轻，似乎更严重了，一点精神都没有。”女子的声音婉转清丽，却充满了焦急。
    乔书言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长得很是清秀漂亮，五官相当精致。
    那孩子被她搂在怀里，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帘，只是脸色太过苍白。
    她很瘦，孩子也有三十斤，却抱得很是稳当，这大概才是母爱的力量吧。
    “是不是吃多了？”王主任的声音消失在她拐弯的走廊里。
    等她换完衣服，填完交接班记录，在出来时，王主任也已经换好自己的衣服，准备下班了。
    接诊台上的护士正细心的询问刚才的孩子要不要吃东西，那孩子蜷缩着身体埋在宽大的椅子里，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不吃东西，肚子会更疼的，吃一点说不定就好了。”护士从包里掏出一块面包，诱惑着孩子。
    乔书言走过来问道：“孩子怎么了？”
    “可能是吃撑肚子了，孩子妈妈去药房拿药了。”
    乔书言走到他身边，他全身都在发抖，额头上全是虚汗，她伸手摸了摸，一片冰冷，这么大点的孩子，意志力够坚强的，应该很痛，但是他一直忍着没有出声。
    自从她和司南辰在一起之后，大概是周末回外婆或者老爷子那里，他们每次都千篇一律的问她是否有喜了的缘故，让她心里对孩子多了一份亲切，心底柔软一片。
    她抱起孩子，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也许这样他感受到温暖，能舒服些。
    “告诉阿姨，你昨天是吃撑了吗？”自制力这么强的孩子，会控制不住食欲吃撑了吗？
    孩子摇摇头。
    “那你告诉阿姨，哪里疼的厉害。”
    孩子抬起有气无力的手放在心窝。
    乔书言拿掉他的手，看了一会，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小乔，赶紧的，孩子腹腔出血，必须马上手术。”
    小乔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小声提出质疑：“乔大夫，刚才主任看了说，先吃药看看，没事的。”
    乔书言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来不及了，快去准备，通知家长。”
    她抱着孩子就往胸外科跑，那里设备比较齐全，他还是小孩子，能不开胸就不开胸，直接能引流是最好。
    “等等，你要把我孩子抱到哪里去？”
    “孩子胸腔出血，必须马上处置。”
    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药袋掉在地上都没捡，赶紧跟上去。
    幸好她没有阻止她，或者发出质疑，不然她真没时间给她解释这么多。
    她和胸外科林主任打了配合，两个小时后，出了手术室，女子脸色比之前的孩子还要苍白，急着问怎么样了？
    乔书言笑看着她，林主任道：“幸好送来的及时，不用做开胸手术，孩子少受了不少罪，病情稳定了，住两天观察一下。”
    “谢谢，谢谢。”女子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乔书言重新回到急诊科的时候，齐主任专门在等她：“怎么样？那孩子真是胸腔出血？”
    “是的，刚做完手术，我给林主任打了个下手。”
    齐主任没走，看着她，盯了好一会，乔书言察觉到异样：“怎么了？我脸上有血？”
    “你是怎么判断出孩子胸腔出血的？”
    乔书言眼珠子一转：“你是不是想说，王主任都没诊断出来，被我给诊断出来了，这事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
    “不，我是想说，她肯定又要找你麻烦了？”
    “那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齐主任伸出大拇指：“说得好。”
    “我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孩子在无任何检查的情况下，你是如何判断他胸腔出血的？”
    “这个，我曾经看过一个病例，他的情况和那上面十分相似，所以我就觉得有问题。”
    “哦，又是那本书？”齐主任若有所思，主要是乔书言有好多次危急情况下，来不及做任何检查，就做手术，结果和她猜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因此挽救了好几位病人的性命。
    不光齐主任好奇，大家都对乔书言的神奇赶到好奇，都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她回答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说的。
    于是大家都知道她曾经博览群书，看到过很多古怪稀奇的类似病例。
    王主任今天休班，听说急诊又有一个病例，她处置的过于草率，被乔书言瞧出来了，及时做了手术，救了孩子一命。
    急于过来看看，去过胸外科，才来了急诊，对乔书言的态度那是格外的好，当着众人的面，夸奖乔书言，说自己早上因为家中有事，走的太匆忙了，差点耽误孩子的病情，幸好有乔书言这样细心的大夫在。
    决口不说是自己医术的问题才导致她没有诊断出来。
    背地里却暗暗指使自己人给乔书言小鞋穿。
    把一些疑难杂症和绝症推给乔书言，并对病人吹嘘乔书言这个明星大夫多么多么的厉害，甚至误导病人，绝症也能治好，这一招捧杀，让乔书言无语。
    她对齐主任埋怨说：“她怎么不说我还能起死回生啊。”
    “我估摸着，等你多赢过她几次之后，这句话就有可能出现了。”
    乔书言翻了个白眼：“我就想知道，这样小肚鸡肠的人怎么就当了主任了？”
    “有一种人叫做业务不精，但是擅长人际关系。”
    “还有一种人叫做人脉广，有人撑腰。”
    乔书言点头：“明白了。”
    一天后。
    “你不是明星神医吗？为什么会治不好？”最近好多肿瘤科的人都过来找她看病，乔书言也没有拒绝，看过病历之后，都给出了中肯的建议。
    但是他们不满意：“他们都说你是神医，一定要把我妈的病治好。”
    “你妈是肺癌晚期了，都扩散了，整日处于昏迷状态，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呀。”
    “那我爸这个还是中期，应该没问题是吧？”
    乔书言都想把自己的脑袋搓成两半：“你觉得我是不是有法术，试一下魔法，你爸就完全好了？”
    “那他们怎么都说你什么样的病都能治好？”
    “那是别人瞎说的，我自己都不信，为何你们要信？”
    “你没试，怎么知道治不好，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们治，浪费你的法力？”
    乔书言哭笑不得，把她真当成神仙了。
    乔书言要去处置别的病患了，那些人还拉着她不让走，非要让她给治好了不可。
    再三解释都没有用，乔书言有点恼怒了：“如果你们在妨碍我看病，我就报警了？”
    “你作为医生，我们就是病人，你不给我们治病，还报警，有没有天理了，我们花了那么多钱？”
    “我在重申一遍，我没说不给你们看病，是不保证治好，你们要求必须治好，这个要求太高，我办不到。”
    小乔把她拉走，让她去忙，她自己去和那些人交涉。
    之后悄悄的对她说：“我看见王主任的心腹姓卫的早上去了肿瘤科，定是他们怂恿的。”
    “这些人心术不正为什么还要留在医院，你比王主任的医术的确高明啊，她好几次诊断不出来的，你都给出了正确的判断。”
    “咱们总裁司先生不是你的同学吗？你给他说说，想想办法，老是这样针对你也不行啊。”
    “还有我听说上次医保科找你谈话，也是因为王主任和那个科长是同学。”
    上次谈话，乔书言根本没有在意，他说的时候，她还在开小差，想着回家怎么能摆脱司南辰一晚，那科长最后勃然大怒，说对他不够尊重，他要告诉院长，开除她。
    乔书言耸耸肩：“随意。”
    他使劲拍桌子：“乔书言你给我态度端正点，整天有人投诉你，你来了三个月，就破医院这么多年的历史记录了，你能不能反思反思自己？别仗着自己和老板是同学，就肆意妄为。”
    乔书言这次连句话都没说，直接甩门走了。
    医保科明知道那些投诉都是无中生有，还偏偏报给了院长，院长到没有为难她，只说：“知道了。”
    下午下班，乔书言把病人把她当成神仙有法力这事当成笑话讲给司南辰听，司南辰敏锐的察觉到了弦外之音：“有人故意针对你？”
    乔书言很是意外：“我还以为你作为老板高高在上，不明白办公室内的明争暗斗呢。”没想到他能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并不代表我想不到。”
    她不能不佩服他有一颗非常聪明的脑袋。
    “是谁这么没有眼力劲？”
    “是王敏，据说是司爱丽的朋友还是什么？她推荐过去的。”
    乔书言觉得小乔有句话说对了，这是医院，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害人，太可耻了。
    害了她不假，也让病人和家属燃起了希望，然后希望希望破灭，要是最后在闹起来，也损害了医院的利益。
    “我私下里找王敏说过，我在医院有人，让她不要和我作对，不然就只能让她另谋职位了，你猜她说什么？”
    “她肯定说，你不就是同学是千雅的总裁吗？什么交情？十年见一面？还是人家根本不理你，我朋友还是司家大小姐呢，我们经常一起做做美容，吃吃饭，切，吓唬谁呢？”
    “对对，就是这样，连语气都对。”乔书言拍手叫好，这人真是神了。
    “帮我拿下手机。”司南辰指指他左边的口袋。
    车里太宽大了，乔书言整个身体爬到他身上，才能摸到他左边的口袋。
    司南辰一只手抓了过去，乔书言浑身一机灵：“你干什么？流氓。”
    “我哪里流氓了，明明是你趴在我腿上。”
    乔书言低头一看，这姿势的确令人误解。
    赶紧抓了响着的手机爬起来。
    “鹰？这是什么名字？”乔书言指着手机上标注的名称问道。
    司南辰摁下了接听键。
    “你来夏城了？”
    “还没到，帮我找个人，图片发到你微信上。”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沉稳，不带一丝感情，扑过来一股强势霸道的气息。
    “好。”
    “找到之后，务必帮我照顾好。”
    司南辰嘴角一挑：“女人？”
    “还有一个孩子。”
    “靠。”
    这还是乔书言第一次听他说脏话，不过也说的那么好听，倍感惊奇。
    “速度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
    “回头再跟你说，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挂了电话，乔书言才问：“关系很好的朋友？”
    “当年一起留学的，他是上京人。”
    乔书言疑问：“他妻子和儿子在夏城？”
    “没听过他结婚？还有儿子？打开图片看看。”
    乔书言点开他的微信，上面有一位漂亮的女孩，背对着大海，被海风一吹，长长的头发飘起，纤细的脚踩在水里。
    露出浅浅的笑容，望着手边牵着的摇摇摆摆的孩童。
    孩子被阳光一照，身后像长了一对金色的翅膀，他的笑容能融化世间的一切。
    “我，认识他们。”乔书言指着照片道。
    她今天还特意上胸外科去看孩子的恢复情况，如她想象中一样，很好，除了小脸有点苍白，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向她问好。
    她当时就觉得这孩子不一般，他身上有一股沉稳的气质，与他的年龄不符。
    看来来头不小啊。
    “但是我可能不会告诉你她们在什么地方？”据孩子的妈妈说，孩子遭受过暴力，才致使胸腔受了伤出了血。至于何人打的，怎么打的，她不想说，乔书言也看出她有难言之隐，也没在追问。
    谁知道施暴的对象是不是刚才给司南辰打电话的人呀。
    那人听起来就不善。

 87 夫人说了算

    “为什么？”司南辰看着乔书言，觉得好笑，这小女人全身戒备，在紧张什么？眼珠子一转一转的，不知道肚子里想什么狡猾的事呢？
    不过他就喜欢她这个样子，鬼精灵鬼精灵的。
    “不为什么？”
    “你是怎么认识他们两个的？”
    “你别从我这里打探消息，我说了不告诉你。”乔书言警惕的看着他。
    司南辰笑的更开心了。
    乔书言对他这态度很不满：“哎，你也不问清楚事由，就答应帮人？”
    “你也不能助纣为虐知道吗？”乔书言警告他道。
    司南宸苦笑不得，他干什么了，就落了个这样的罪名。“我怎么了？”
    “你不是说你那朋友没结婚吗？”
    “是。”
    “那他怎么说是他儿子和媳妇？难道是强抢民女？”
    强抢民女？亏她想的出来。
    “你知道他是谁吗？”
    “听那语气似乎很有来头？”
    “上京的一霸。”
    “我就说吗，不是什么好人？”乔书言笃定他坏，不然为什么要抓一个领着孩子的女子？还谎称他女人和孩子，果然啊，上京一霸呀，等于司南宸在夏城一样牛逼呀，不，司南宸才没有跟他似的不道德。
    “据我所知，从小想嫁进陆家的，至今都排到地球之外了。”
    “那就是这女子和孩子跟他有仇？他要杀人灭口？”
    司南辰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想知道，你是在什么情况下碰到母子俩的？”
    “说了不告诉你。”
    “你帮我拨过去电话。”
    “干什么？要通风报信啊？”
    “你不是担心他做坏事吗？我问清楚。”
    “你能保证他跟你说的是实话？”
    “他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欺瞒我。”
    乔书言眼珠子转了转，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先听听他怎么说？”
    那边却关机了。
    司南辰道：“应该是在飞机上。”乔书言把他的手机放在自己包里，省的他给秦声打电话，真的帮忙找人，在没弄清楚之前，这个忙暂时不能帮。
    “想吃什么？我们去吃。”司南辰看见了她的动作，也没在意，没再提找人的事。
    “你不问女人和孩子的事了？”
    乔书言见他没有放在心上，又怀疑他的目的。
    “夫人不让我帮忙，我就不帮啊，为了他和夫人作对，太得不偿失了。”他又不傻，万一乔书言因此好几天不理他了，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男人有了媳妇，兄弟啥的都要往后靠。
    “算你识时务。”两人高高兴兴的去吃了饭。
    乔书言到了家里，乘司南辰去洗澡的空闲，给孩子的妈妈张向婷打了电话：“你在上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有个特别张狂的人要过来抓你们了。”
    张向婷守着孩子昏昏欲睡，听到这消息，立马醒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他在哪里？”
    听她这么惊恐的语气，乔书言更加坚定了那个叫陆定然的男人不是个善茬。
    “他很可能现在已经到夏城了。”因为乔书言听到了司南辰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到了鹰这个名字。
    “那，那怎么办？他会很快找到我们的，他会带走我的孩子的，乔医生，你能不能帮帮我？求求你了。”乔书言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觉得她特别沉静，沉稳，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
    “你先别急，他暂时应该找不到你们，孩子的病情在稳定一下，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离开。”
    “他会找到这里的，乔医生。”
    乔书言已经听到那边嘻嘻索索的收拾衣服的声音，还有她叫醒孩子的声音。
    “喂，你别着急啊。”
    “我不能不急，你不知道他就是个魔鬼，没有他找不到的地方。”
    “你等等，我给你一个地址，你要是走，就去这个地方。”
    乔书言知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司南辰这里，但是她怕最后被那个人知道了，会和司南辰翻脸，她不能给他树敌。
    乔书言把地址给她发了过去，并且告诉她怎么转车，不留下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书言把司南辰的手机给关机了。
    司南辰出来，她就躺在床上看手机。
    他边擦头发，边去摸手机。
    乔书言主动上去搂住他脖子：“老公，春宵苦短，安寝吧。”
    司南辰心都酥了，自然吧手机扔的远远的，这还是结婚以后，她第一次行动上这么积极呢。
    一个小时之后，秦声冒死敲响了房门：“老板，陆先生到了。”
    乔书言迷迷糊糊中，听到这名字，也清醒过来了，这不是那个魔鬼呢，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司南辰脸色特别臭，房间里有点黑，乔书言只觉得他望着她的眼睛还带着饿狼的绿光。
    “要不然别理他？”
    “他会过来踹门并且闯进来。”司南辰肯定的道，只能郁闷的起身去冲澡。
    乔书言惊讶，这人果真够野蛮，敢打扰司南辰的雅兴也就算了，还敢踹门？
    她今天本来想缠住司南辰一晚上的，看来她低估那个魔鬼了。
    司南辰下楼去接待他去了，乔书言也偷偷的打开房门的一条缝，往外望去。
    只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站在司南辰对面，两人身高不相上下，那人穿着西装，从背后看，身材极好，挺拔如松。
    “在你的地盘上，你会到现在还找不到人？”
    “我不是找不到人，我是忘了找。”
    “你说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快急死了，他怎么能云淡风轻的说忘了？
    “毕竟你之前说你有儿子了，成功的让我嫉妒了，所以我得抓紧。”
    “这么说这么久的时间，他一直在和女人造孩子？”陆定然要抓狂，这还是他认识的兄弟吗？
    “难道这有什么错吗？”
    “我靠。”陆定然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不是单身主义者，不找女人嘛？什么时候找的女人？只是为了要一个孩子？”想当年，在留学时，他和司南辰，还有海天被称为国内三剑客，只求学业，不求女友。
    “我怎么可能像你那么随便。”
    “你有喜欢的人了？”
    司南辰沾沾自喜，那是自然，不过陆定然还没告诉他，他的事情，他才不会先说。
    陆定然暴躁的真想揍人。
    但是转念一想，这夏城是司南辰的地盘，有事还是要求他呀，自己虽然也有其他人脉，但是谁又能比得上司南辰呢。
    “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你，你说吧，我的事，怎么样帮我？”
    “不急，你先说一下，为什么要找他们俩。”
    “我说了，是我女人和儿子。”
    “你什么时候有女人和儿子了？我记得我们年前联系时，你还单身呢。”
    “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你要是说不清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帮你。”
    “哟，什么时候成好人了？”
    “没办法，夫人高要求，做好人才有糖吃。”
    陆定然望着他，真是充满了鄙夷，瞧那一副妻奴样，哪里还有当年三剑客的风采，真是侮辱了他们的名声。
    司南辰坦荡荡的，反而引以为傲。
    “你如果一直这个表情，说明你还没有喜欢的女人，以后如果真遇到这样的人，就这态度，够你受的。”
    陆定然不以为然，最后点燃了一支烟，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还记得咱们上学时，你去参加击剑比赛吗？走的时候，我让你们先走，因为那时我碰到了一个女孩，要被人欺负，我救了她，她是那里的服务员，也是留学生，勤工俭学，我把她送回了学校。后来一次去酒吧，又碰到她在当服务员，她被人灌了酒，我替她解了围，我那时也喝了许多酒，她跟我哭诉，说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醒来就在床上了，我给她留了钱，就走了，她并不知道我叫什么，在哪所学校上学，后来我也忘了这件事了。”
    “过年的时候，我带着我姐姐的孩子去游乐场玩，碰到了一个三岁多的孩子，你知道吗，那孩子他和我小时候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我当时就起了疑心，见到孩子的妈妈，我认出来她就是当年勤工俭学的女孩，算时间，那孩子应该就是我的。”
    “所以你就想把孩子抢过来？”
    “对呀，那是我的孩子，当然要认祖归宗。”
    “那孩子妈呢？你不准备接受？”
    “接受个屁呀，我有未婚妻了。”
    司南辰点点头：“这事吧，要是以前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帮你，可是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
    “我媳妇最喜欢惩恶扬善了，她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不会让我干这种夺子的缺德事，你会连累我。”
    陆定然不相信似的：“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司南辰吗？杀伐果断，无情冷情的人居然说出这么有良心的话。”
    “如假包换。”
    “是不是想绝交？”
    “你何必难为我呢，你不想找媳妇，我还想好好的呢。”
    “好，好，那你借我几个人总可以吧。”
    “我只能借你一辆车。”
    陆定然都想送给他一做贞洁牌坊。
    “好，算你狠。”
    “我在这里住一晚可以吧？”
    “不可以，你去市区的房子。”司南辰送给他一把车钥匙和房子钥匙，把人打发走了。
    赶紧回到房间，和媳妇汇报刚才的谈话内容。
    乔书言环抱双臂：“这人太缺德了吧，那女孩当年自己上学都挺难得吧，要不然也不可能冒着危险去酒吧那种地方当服务员，后来在养一个孩子，可见有多难。
    你那朋友当初只不过种了一粒种子，什么都不管不问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撒一粒种子，现在孩子大了，他居然想把孩子夺回来，还不想对孩子母亲负责。
    他知不知道女孩在最困难的时候还选择吧孩子生下来，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女孩特别特别喜欢这个孩子，孩子是她的希望，她的生命，那个什么姓陆的抢走孩子，等于杀人性命啊，也太不道德了吧。”
    “夫人说的对。”乔书言气愤的吐槽，司南辰怕她生气，给她拍着后背顺着气，这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成了常态。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听夫人的。”
    “这件事，你别管了。”乔书言本利还想让他帮张向婷的，这女人挺不容易的，但是到嘴边还是放弃了，她不能为难司南辰，毕竟陆定然是他朋友，张向婷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可怜人。
    这世上可怜人多了，也帮不过来，她尽力就行了。
    第二天，乔书言下了班之后便去了外婆家，昨天她就是让张向婷打了车来这里来的，中途她又让司机在没有监控的拐弯处等着，就是陆定然全程搜捕，线索也会中断。
    找不到娘俩的。
    她对外婆说的是，这是她的朋友暂时住在这里。
    张向婷很会做饭，做了一桌子菜。
    她不会说感谢的话，只能以实际行动来表达她的心意。
    “你做的饭真好吃啊。”乔书言累了一上午，早就饿的胸贴后背了，吃了好多。
    这么半天，孩子已经和外婆混的很熟了，连吃饭都是坐在外婆身边。
    她很喜欢孩子，正好她在家，就和张姨俩人挺孤单的，这下家里热闹了。
    张姨则一个劲的夸张向婷能干。
    什么都跟她抢着干，她都要失业了。
    吃过饭，乔书言把带来的药给娘俩送过去，孩子睡了午觉，她就把张向婷叫到了外面，告诉她怎么吃，昨天晚上太匆忙了，也没有来得及拿药，既然不能输液，需要继续吃抗生素的。
    张向婷拉着她道：“乔医生，我们会不会给你添麻烦？找我们的那个人，他不是一般人。”虽然她很想有人依靠，有人收留，有人帮助，不在像惊弓之鸟一样四处乱逃，但是乔书言是她的恩人，救了她孩子的命，现在又为素不相识的她提供住处，她说什么也不能害了他。
    如果那个人找过来，知道是谁帮助她们了，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不能拖累她。
    乔书言倒了杯热水端着，坐下来问道：“我不保证这里绝对安全，他最后能不能找到这里，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88 反击

    张向婷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两只手不停的挫着，她在极力控制着内心的不平静。
    最后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他想要我的孩子，可孩子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不会让他把孩子带走的，除非我死了。”
    她说的异常坚定，也异常决绝和凄凉。
    一个女人面对无助和未知的恐惧，除了颤抖，坚强面对，又能如何呢？
    张向婷的悲怆，让乔书言为之动容。
    “你当初为了生下他，吃了不少哭吧。”
    她摸了一把眼泪：“当初我连学费都交不起，怀了他之后，我没了工作，只好辍学，只能靠打零工挣点生活费，后来实在熬不下去了，就回了国，投靠了一个朋友，可是我却连累了她，我不想把孩子给陆定然，他就把我朋友的公司给收购了，那可是他五年的心血啊，我觉得十分对不起他。”
    “这人真是太过分了。”乔书言气的拍了桌子，他不但做抢孩子这样伤天害理的事，还连累无辜。
    “所以我就怕连累你，最后丢了工作。”她充满了无助，可见那人给她的阴影有多大。
    “没事，丢不了的，你放心，当初你连自己生活都困难，为什么还要把孩子生下来呢？”
    “我没有亲人，我想要一个亲人。”
    “只是这一个原因吗？那你当初和陆定然？你喜欢他吗？”陆定然在危难关头，为她解难了两次，对方又是一个潇洒帅气的男人，是个女人都很难不动心。
    张向婷扑闪着沾湿的眼睫，像落水的蝴蝶，十分凄美：“我，我想要依靠他吧，我那时候太缺爱和安全感了，好像那一刻抓住他，才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如果没有他出现，我想自己也许早就自杀了，我是一直感激他的。”
    “可是后来，他的想当然，他的掠夺，让我胆战心惊，我害怕，感激也变成了恐惧。你说他有那么好的条件，他还有未婚妻，以后想生多少都可以啊，为什么非要抢我的孩子？他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就是魔鬼。”
    “孩子胸腔出血，是不是他导致的。”
    张向婷使劲点头：“如果不是他抓走孩子，孩子反抗，从楼梯上摔下去，怎么会胸腔出血？”
    “这人真是太可恶了，他吧孩子抢回去，估计也不是爱孩子，只是心里的霸占欲太强了，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们娘俩的。”
    “谢谢你乔医生，你不但是孩子的救命恩人，还是我的恩人。”张向婷除了感谢的话，其他的话都无法表达她的感情。
    乔书言没想到陆定然侦查的能力还挺强，第二天就找到他们医院来了。
    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急诊，站在中心位置，抬着高傲的头颅喊道：“让乔书言出来见我。”
    她那时正在给一个患者处理伤口，小乔扯着她的袖子，皱着眉头道：“有个人过来找你。”
    “那你帮他包扎一下。”乔书言把患者交给小乔。
    小乔不放心的样子：“那人虽然长得极帅，可是凶恶的很，来势汹汹，你小心应对。”
    “是吗？”乔书言奇怪，她认识这样的人吗？
    走了两步放眼一看，那人鹤立鸡群，极其打眼，五官太深刻立体了，带着一副墨镜，挺拔如松，上身是黑色短皮的夹克，下面穿着休闲裤，抄着口袋，神情倨傲。
    “你找我？”
    他长在头顶的眼睛才慢慢的往下看，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你是乔书言？”
    “是啊。”乔书言对他充满了戒备，这人就是陆定然吧，昨天只看见了背影，但是个头和身材她弄不差，这样优秀的人并不多见。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她了，这人怎么找的？
    “三天前，听说你给一个三岁多得孩子做过胸腔引流手术？”
    “是做过，那个孩子被重物撞击过，在晚一点可能性命就不保了。”乔书言故意说得情况比较严重，看看他听了这话，什么反应。
    “这么严重？”他蹙着眉头。
    乔书言点头：“这么小的孩子，不知道什么人这么恶毒，选择对他动手。”
    “人呢，现在在哪里？”
    “他住在胸外科，我做完手术就下来了，也不归我管呀？人不在吗？”
    “你没说谎？”
    “我都不认识你，也不认识她，只是做了医生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说谎？”乔书言说的理直气壮，眼睛都没眨一下。
    陆定然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目光，他查了监控，有张向婷拎着孩子在医院门口打车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如果孩子做了手术，大半夜的她不可能带他离开，她肯定得到了什么风声，知道他来了，才离开的。
    可是她坐的出租车司机说，她在一个拐角处下车了，之后就失去足迹了。
    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在监控下，定是被接走了。
    他查过她早年的经历，她在夏城没有亲戚和朋友，来这里应该是偶然，那么她是怎么被接走的呢？
    医院的人说，这个乔书言过来看过一次孩子，确实他们之间不认识啊。
    陆定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乔书言丝毫不惧，大胆回视，陆定然大概是太自信了，觉得没有人能对和他对视十秒以上，看来她心里是坦荡的。
    陆定然转身离开。
    乔书言喊住他：“你要是找到他们母子，记得告诉我一声，那孩子刚做完手术，还没恢复好，要好好照顾的。”
    陆定然哼了一声，就目中无人离开了。
    乔书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她定力深啊。
    齐主任抱着双臂站在她身边，道：“你又被投诉了，知道吗？而且是很多个病人家属。”
    “是那些过来无理取闹的人？”
    “是对你寄予希望，被你无情拒绝的人。”
    “他们要求我用法力务必治好癌症晚期的病人。”
    齐主任笑着道：“有人说主要是你态度不好，你治不好病，也应该好好与人解释。”
    乔书言翻了个白眼：“那些病人之所以找来，是有人怂恿的吧。”
    齐主任耸耸肩：“所以我打算把对方干掉，你觉得怎么样？”
    乔书言伸出大拇指：“我同意，她要是不走，我早晚也被她搞走。”
    “所以为了保住我得意属下，我决定不客气了。”
    “你准备怎么做？”
    “我知道她这次竞选市医术协会的副会长，提供的学术报告是抄袭的国外一个期刊上的东西。”
    “啊，她还干这种事？”乔书言惊奇：“一个拥有这么多头衔的主任医师，居然连一篇学术报告都要抄袭，那么她做的任何东西都会被质疑吧。”也就是她站的越高，哪怕做好了千件事情，但是只要有一件事情不光彩的曝光，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否定，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她本来想用自己的权利，给她换个位置的，看来不用了。
    以前急诊科，齐主任从来不跟她计较，这下他举报，等于两方正式开战。
    王主任得知这事情之后，简直气炸了。医术协会不但取消了她的申请，还对她以前的各种职称，头衔提供的报告进行了调查。
    发现她不只这一篇报告有抄袭的地方，其他报告也有抄袭的痕迹。
    她在急诊科与齐主任大吵了一架。
    齐主任是男人，公认的医术高明，平时和善幽默，第一次对王主任说话言辞激烈。
    “只要你不太过分，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急诊科的秩序，这里是医院，你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医生该有的良心。”
    “我做什么了，做什么了？”王主任强势惯了，尤其是齐主任与她不一般见识，她越发得寸进尺，喊声歇斯底里，与泼妇无疑。
    “我从医二十多年，都是零投诉，这就是我作为一个医生的良心，有的人呢，一天一个投诉，甚至几个投诉，从不间断，你还袒护，你才是没有良心。”
    “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居然为了那个狐狸精，这样对我。”
    “看你们之间眉来眼去的，还不知道她给你什么好处了呢？”
    围在外面偷听的医护人员都开始窃窃私语。
    乔书言才受不了这种挑衅，敢背地里这样骂她的都被她给灭了。
    她走进去，站在王主任对面：“你在说我？”
    那冷厉的气势让气焰嚣张的王主任立刻矮下去半截。
    “我就是说你，你看看自从你来了急诊科，带来的乌烟瘴气。好好的一个看病救人的地方成了被人参观的地方了，我们急诊科年底没有得到优秀科室，还不是你被投诉了那么多次？”
    “你最重要的还是嫉妒我比你能力强吧，你没诊断出来的病例被我诊断出来了。”乔书言挑衅的看着她。
    “笑话，你还不是误打误撞。”
    王主任因为医术协会的调查，医院暂时放了她的假，让她回家休息。
    可是她隔天又来上班了，还带来了喜糖发给大家：“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啊，医术学会已经调查完，下了结论，我只是借鉴了一下，并不是抄袭。”
    路过乔书言的时候，还特意得意的看了她一会，每个人都给了糖，就避过她了。
    小乔贴在她耳边道：“看见了吗？多嚣张，肯定是找了人。”
    另一个护士道：“听说齐主任因为举报她，爱人的工作都丢了，估计也是她找了人使得坏。”
    乔书言扭头问道：“还有这种事？”怪不得齐主任昨天上班接到了好几个电话呢。
    还避着她们接电话，她当时还想他家里是不是有事，他却否认了，原来如此。
    那么宽的路，乔书言不走，偏要挤开王主任，把她挤到一边去，回自己办公室。
    “喂，你干什么？”主任没防备，差点没摔倒。
    乔书言抄着口袋，挑衅的看着她：“你这么有能耐，怎么不找人把我弄走呢？”
    王主任笑了，还很得意：“那多没意思？要让你自己走，才更有挑战性。”
    “那就等着瞧，看谁先走。”
    乔书言进了办公室，把白大褂脱了，搭在椅子上，给赵明恩打了电话。
    “表嫂，你怎么想起我来了？”赵明恩正坐在某酒吧左拥右抱，看见乔书言的电话，立马正襟危坐。
    “王静，我们急诊科，认识吗？”
    “是美女吗？”
    “美个屁，老女人，你口味真重。”整天弄一个烈焰红唇，以为自己多美。
    “表嫂，你就别借机损我了，那我肯定不认识，我只认识美女，表嫂她惹你了？”听起来语气这么冲，肯定是被惹了。
    “等着，我替你出气去。”
    “你先给你妈打个电话吧，说不定出到你们自家人身上了。”
    乔书言挂了电话，在办公室也没出去。
    想必王主任也不想看见她。
    她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外面似乎响起了喧哗声，一开始她没在意，小乔敲门进来：“快出来看看，帮你收拾老妖婆的人来了。”
    乔书言跟着出去，赵明恩正死乞白赖的指着王静的鼻子骂：“你给我开了这么多单子，
    我花了这么多钱，你居然说我一点事没有？你是不是医生，会不会看病？”
    王静也很生气，这个人明显就是来找茬的：“说吧，是谁让你来捣乱的，你本来就没病，故意来找茬，再在这里吵闹，我就叫保安了。”
    “叫保安，你叫啊，叫啊。”你还别说，这赵明恩耍起无赖来，真的是一绝。病人都围着看热闹。
    王静还真的叫来了保安。
    保安过来，就要抓着赵明恩出去，赵明恩不走，还指着王静骂呢：“你个庸医，庸医，大家以后都要小心她，不要找她看病，她的学术报告都是抄袭的，她什么都不懂，好多关系人命的病都诊断不出来。”
    “你们是不是都能坐证？站出来说个公道话呀。”
    没人敢站出来。
    赵明恩大概也没指望，继续骂道：“你还我钱，说我没病，还让我花了那么多钱，你就是黑心的大夫，你们花钱治好病了吗？她就是为了骗你们钱的，都被她骗走了，还信她，真是愚蠢之极啊。”

 89 她永远是最初目标

    王静最注重自己的名誉了，平常如果遇到病人有投诉她的倾向，她就会私底下找人和解，所以她这么多年都是零投诉，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样揭老底，她怎么受得了。
    气的抓狂：“赶紧把他给我带走，带走。”
    赵明恩练过几下子，保安根本就拉不走他。
    “看吧，看吧，心虚了，被我说中痛脚了，就恼羞成怒了，如果你没有做过亏心事，你拿出证据来反驳我呀，你拿不出反驳的话，你就等于承认了，你就是庸医，庸医。”
    王静气的哆嗦，恨不得撕了赵明恩。
    “你来呀，有本事过来打我呀。”赵明恩指着自己越发挑衅道。
    他整个人都趴在地上，露出来的脸还朝王静做了个鬼脸。
    王静控制不住自己了，上前要抓他起来，其实是想乘机掐他。
    她那么精明，掐人还不想被周围的人看出来，赵明恩更精明，她刚上手，赵明恩就鬼哭狼嚎的惨叫起来。
    “哎呀，杀人了，杀人了，医生要暗地里掐死我啊。”
    “你给我闭嘴。”她小声在赵明恩耳边，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道：“和解，和解，我陪你双倍的钱。”
    她一开始还以为赵明恩是乔书言等人找来陷害她的，鉴于赵明恩表现的太逼真，她便以为赵明恩真是个无赖，就想多要点钱。
    赵明恩立即喊了起来：“她说要跟我和解，赔我双倍的钱，如果不是做了亏心事，会这么容易妥协？大家信她是庸医了吧，居然还有脸当急诊的主任？这种没有医德的人早就该开除了。”
    “你们怎么还不把人带走？”王静站起来朝保安嘶吼。
    保安也准备来真的了：“如果你在这里耍无赖，我们就不客气了。”他们举起电棍。
    “等等等等。”阻止的声音不光有乔书言的，还有匆匆赶来的司爱丽的。
    “妈，妈。”赵明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看到了救星，看向他妈。
    司爱丽看到儿子躺在地上被人侮辱，心都碎了，她最爱面子，儿子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怎么能受这种侮辱。
    赶紧上前抱着他，朝众人喊道：“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正好看到了好友王静，这是她最信任的人了，目标锁住她问：“怎么回事？”
    王静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了，她一万个没有想到，这男子居然是司爱丽的爱子，赵家的大少爷啊。
    这怎么回事？她也想知道。
    他为什么特意过来砸她的招牌。
    “妈，我身体不舒服，找她看病，她一开始说要做很多检查，我做完了，她又说没事，我说了她两句，她就不愿意了，找来保安要抓我，自己还过来掐我，妈，从小你都没动我一根手指头，你看我胳膊都紫了。”赵明恩哭诉的跟个小孩似的。
    司爱丽心疼死了，恨恨的瞪着王静。
    “妈，知道了，妈会给你做主的。”她哄着赵明恩。
    “嗯，妈，你要给我做主。”
    司爱丽拍拍他安慰他，这时候保安经理被惊动了，已经过来了，他认识司爱丽，喊道：“大小姐，你怎么来了，这，这怎么回事？小少爷也来了。”
    在看看旁边的保安下属：“你们怎么回事，大小姐小少爷不认识吗？”
    然后又狗腿似的解释：“他们换了好几拨人了，不认识大小姐和少爷。”
    “你把人都疏散了吧。”
    “是，是。”
    战场移到了办公室，只有司爱丽，赵明恩，还有王静。
    几个人在里面说了不到五分钟，司爱丽和赵明恩就出来了。
    王静从里面追出来，扯着她的胳膊哀求道：“爱丽，你别走啊，你听我说啊，你真的不相信我吗？”
    司爱丽甩开她：“我更相信我儿子。”赵明恩站在司爱丽身边，已经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纨绔样。
    王静都绝望了，要是司爱丽不信她，或者不帮她了以后，她还怎么混呀。
    “是她，是不是她怂恿的明恩？”她出来正好看到了乔书言，就把战火引到了她身上，她想不出来赵明恩这样的公子哥，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针对她，除非是为了别人这么做的。
    乔书言挑挑眉：“王主任，你可不要乱说啊。”
    司爱丽见到乔书言总想到她打自己的一巴掌，还有点尴尬。
    “就是，这件事和我表嫂有什么关系，纯粹是我个人帮忙，我还需要我表嫂怂恿吗？”
    司爱丽朝乔书言点了点头，喊上赵明恩：“我们走吧。”
    “表嫂？”王静喃喃道，乔书言居然嫁人了，还和赵明恩有亲戚关系？
    王静感觉天都要塌了，六神无主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上前拉着乔书言，又开始讨好，早就忘了之前怎么对人家的了：“我不知道你和爱丽还有亲戚关系，我，我们是好朋友，其实我们都是自己人的，你怎么不早说呢，我们冰释前嫌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针对你了，我还会帮你的，我大不了主任不当了，给你当好不好？你让爱丽别和我计较。”
    乔书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可和你不是自己人，你不要乱套关系。”说完就去忙病人了。
    司爱丽焉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刚走出医院就问道：“是乔书言找你帮忙的。”
    赵明恩一边玩游戏一边道：“妈，是表嫂给你机会，王静打着你的名义，欺负表嫂，表嫂呢，提前给我打电话，让我先解决，而不是告诉表哥，让表哥来解决，这就是帮我们忙了，你说呢？”
    司爱丽当然明白这其中有什么不同，要是司南辰知道了，她暗地里帮着王静欺负乔书言，这事就不是这样解决了，语气和缓了些：“你以后多和你表嫂走动走动。”
    “你放心吧，我和我表嫂关系可好了，她呀，其实人很好，很实在的。”
    第二天王静就过来收拾东西了，小乔悄悄对她说：“你知道吗？医术协会那边又接到了举报，王静抄袭一案又重新进行了审理，她已经被定性了抄袭，医院把她开除了。”
    “还挺快。”
    “可不是，上次是司家大小姐保她，她昨天得罪了人家儿子，人家一句话的事就决定了她的生死，现实啊总是这么打脸。”
    “也算是替你报了仇呢。”
    乔书言点点头。
    因为司南辰突然出差的缘故，这两天乔书言都回了外婆家，两人只能隔着电话屏幕聊天了。
    “我不在家，你就不回去了？”
    “对呀，我可不愿独守空房。”
    “想我了没有？”
    乔书言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而司南辰还在看着文件。
    都结婚这么久了，两人也不知道多少次赤诚相见了，乔书言听到他蛊惑性的音质，还是会不自觉的脸红心跳。
    “今天都做了什么？累不累？我不在，无人替你按摩了。”
    他说的一本正经，她却听出了弦外之音，真是越来越会撩拨她了。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提前给你说一下。”
    “什么事？”
    “司允礼从精神病院逃了出去，我派了两个人保护你。你最近要小心，我怕他出来会对你不利。”
    怪不得她感觉背后有人跟着呀，乔书言沉吟道：“好，我知道了。”
    那家伙本事还不小，那种地方看守那么严，还有司南辰的人在旁边，居然也能逃出去，定是有人帮忙吧。
    “有事给我打电话。”
    乔书言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对司允礼的事压根没放在心上，她相信司南辰肯定会处理好的。
    倒是张向婷的问题，有点棘手。
    陆定然居然在电视上和广播上贴了寻人启事，每天都播这一条信息，还在微博上和朋友圈传的到处都是，也就是说全夏城都知道了有人在寻找张向婷和孩子，也把他们的容貌记在了心间，只要母子俩露面，准会被人揪出来。
    所以母子俩从来不敢出门。
    时间久了，大人倒是无所谓，就是孩子正是好动的年纪，天天被关在家里，连院子都不敢去，有点急躁。
    张向婷看着孩子，也是偷偷的抹眼泪，难道她要带着孩子以后都不见天日了吗？
    乔书言也没有很好的办法。现在就是一个信息时代，一点事都能全民皆知。
    满世界都是找娘俩的，外婆那里也是瞒不住的，好在张向婷对外婆和张姨很是信任，早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张姨还建议出国避避。
    只是出门都寸步难行，更别说出国了。
    乔书言从超市里出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陆定然倚在车旁，抱着双臂，堵住了她的去路。
    “陆先生？还没找到孩子吗？”
    陆定然朝她走过去：“乔医生不是一般人啊，镇定力非凡呀。”
    乔书言眨眨眼睛：“你说我吗？那当然，医生吗，整天做手术，生死都司空见惯，还有什么没有见识过得。”
    “买的什么？我帮你提着。”他伸手要去接她手里的包。
    乔书言一激灵，赶紧躲开：“不用，不沉，我自己来。”
    该死的，这个男人真是太敏锐了，她买了很多小孩子的东西，该不会被他察觉了吧。
    “乔医生很紧张？”
    “有没有人告诉过陆先生，谁面对你都会紧张的。”
    陆定然审视了她好一会：“你知道你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乔书言茫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
    “我记得我从来没对你说过我姓陆呀？”
    “你的寻人启事都满天飞了，上面不是说了找陆先生吗？有重赏。”乔书言心里咯噔一声，他果然细心。
    她现在说话更要小心了。
    “哦，我说过自己姓陆啊，那是我自己记差了。”他丝毫没有记差的表情，看着云淡风轻，眼神里都是阴狠。
    这样的人令人胆战心惊，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把你撕咬成片。
    “没关系的。”乔书言绕过他要离开。
    “我说了送你，走吧。”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等她，这是要强迫她坐上去了。
    乔书言不动，保护她的两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站在她身边。
    戒备的看着陆定然，形成对立之势。
    陆定然笑笑：“还有人暗中保护啊，乔医生，挺谨慎啊，这是在防备我嘛？”
    “我没事，你们不用管。”
    两个人不动，他们明明看见那个人要对少夫人不利了。
    “我真没事，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那两个人才退开，给老板汇报情况去了。
    乔书言在不过去让他送，就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只好走过去。
    “我帮你放到后备箱。”他直接过来抢，还那么猝不及防，乔书言赶紧拽住，袋里在两人的抢夺中成功的裂开了。
    衣服和一堆日用品都掉在了地上，还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滚在了地上。
    “我靠。”乔书言还在疑惑着自己没买黑乎乎的东西啊，就听到一声爆骂，被一股大力扔到一边去了。
    然后听到砰的一声，震的她还没站起来，赶紧捂住脑袋又趴下。
    两只耳朵嗡嗡直响，被人从地上拽起来，是那两个属下。
    “少夫人，你没事吧。”
    乔书言原地站了一会，等声音慢慢的平复下来。
    才看清好多人都围了过来，还有商场的保安。
    陆定然从旁边走过来，，手里夹着一张纸条，嫌弃的问道：“女人你得罪谁了？居然在你袋子里放炸弹，幸好威力不是很强，但是你要是抱在怀里，也足够炸死你了。”也差点连累他呀。
    “我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儿子的下落？”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乔书言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她对着陆定然大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她指指自己的耳朵。
    然后知道那纸条关系到是谁要害她，就想要伸手把纸条拿过来。
    陆定然当然不会给她。
    “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两个属下比较着急，要带乔书言走。
    乔书言也不勉强要，她知道陆定然不给，她也要不到。
    她乖乖的跟着属下走，余光看到陆定然把之前买的衣服拎起来了，那真是三岁多的男孩穿的。
    他看向她，眼睛里带着冷笑，乔书言迅速的把眼睛转走了。

 90 危险，交涉

    中途的时候，乔书言渐渐的恢复了听力，也反应过来：“回我外婆家。”
    “少夫人，你的伤？”保护她的属下是司南辰亲自指派的人，她包里什么时候被人塞了炸弹，他们都不知道，老板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受处罚呢，现在更不敢掉以轻心了。
    “我没事，刚才暂时性失聪，现在已经没事了。”她担心的是陆定然找上门去，临走前他那眼神分明是已经了然了。
    “少夫人，以后我们俩给你开车吧，你去哪里，要买什么东西，给我们说一声，我们去买。”他一边调转车头一边说道。
    乔书言想了想，关键时刻，她还是听从安排吧。
    “好，我听你们的。”
    “谢谢少夫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少夫人你叫我阿黄就行，他代号老狗。”
    乔书言默，阿黄也是狗的名字啊，这俩还真是一类。
    乔书言的手机响了，是司南辰打来的。
    “是不是司允礼又伤害你了？我马上就回去了，你等我。”司南辰的声音里都带着颤音，特别着急。似乎还有收拾东西的声音。
    他这一次出差至关重要，周期是半个月，这才去了几天，他要是回来，不等于半途而废了，她不能拖他的后腿，不然公司员工这段时间的忙碌都打水漂了。
    “你别着急啊，我没事，你听我说，你好好工作完再回来，我保证自己毫发无损。”乔书言急忙表态。
    司南辰哪里肯放心。
    也不多说什么，一心一意的想要回去。
    “放心吧，这边有秦声。”这人固执起来谁也说不通。
    乔书言说服不了司南辰，他决定的事情真的很难改变。
    乔书言挂了电话，瞪着两人：“不是说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他吗？怎么还是说了？”
    “少夫人，请你原谅我们，没能护好你，本来就是我们的错，知错了在隐瞒更是错上加错。”
    阿黄歉意的道，要是不汇报被老板从其他渠道得知，他们别想混了。
    乔书言也知道他们是在履行职责，也没在追问。
    车急速行驶在路上，到了家门口，果然看见之前陆定然倚着的那辆车停在门口，他人正在不耐烦的敲门，幸好没人给他开。
    不过看他这样子，有要踹门的打算。
    “陆先生，大白天你在我们家门口，这是做什么？”乔书言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服，故作气定神闲的走过去。
    “你这是好了？”他打量了她一下。
    “我本来就没事啊。”
    陆定然笑的跟狐狸似的：“所以你之前要去医院是要摆脱我？结果发现，没用？”
    “陆先生还真是会想，我想摆脱你倒是不假，我觉得没人想要和你走的近吧。”
    “我就这么没有魅力？”
    乔书言笑：“那倒不是，是人品不好。”
    “所有人都说我不是好人，但是当着我面说这句话的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他狂妄的话一出，阿黄和老狗立刻往乔书言身前一站。
    陆定然脸上的表情渐渐地阴狠，弑杀。
    乔书言曾经在司南辰身上见过这种杀气，这是真的不耐烦了。
    阿黄和老狗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是司南辰亲自挑的，很厉害，但是陆定然更加狠绝，快，两人一会放的功夫被放倒了。
    “住手，别伤害他们。”
    她在晚说一会，想必陆定然就把他们的胳膊给卸了。
    “说我儿子在哪里？”
    乔书言在犹豫中，她知道她不说，定会连累阿黄和老狗，但是如果说了，张向婷有可能就失去孩子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啪”一声，陆定然毫不犹豫的卸了阿黄一只胳膊，他闷哼一声，虚汗瞬间滴下，他咬紧牙关，隐忍着，没有在哼出半声来。
    乔书言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你知道他们是谁的人吗？他们是司南辰的人。”
    陆定然显然愣了一下，然后立即明白过来；“所以你就是司南辰的那个女人？”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
    摸着下巴饶有趣味的道：“原来他喜欢这个口味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笑了一下，然后摁了接通键：“我说你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说着看了乔书言一下，还挤了挤眼。
    乔书言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猜我在哪里找到女人和孩子了？在女明星乔书言家里，你认识这个人吗？”陆定然故意笑的阴恻恻的，还把免提打开了。
    他就是想让两人露馅，乔书言真害怕司南辰上当，被他炸出来，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怎么可能，我老婆为什么要藏起来你女人和你儿子？”司南辰很快就答道，一点也没有迟疑。
    乔书言松了一口气。
    “我听说刚才有人袭击她，是你救了她？”
    “是有这么个人吧，上面写着，送你一份礼物，我还会回来的，这是谁呀？你的仇家？”
    “司允礼。”
    “就是上次害你受伤，你都没反击的你那个小叔？”
    司南辰没说话，等于默认了。
    “我救了你女人一命，你怎么报答我？”
    “等我回去，帮你找儿子。”
    “切，你以为我现在还信你吗？我充分怀疑就是你女人藏我儿子了。”
    “说这话要有证据的。”
    “那你女人为什么要买三岁孩子的衣服呢？难道她背着你和别的男人早就生孩子了？”
    “陆定然你不要乱说，那衣服是我买来送给同事孩子的，你可以去问问，我同事小乔，她儿子三岁。”
    陆定然才不信呢：“你敢保证你女人没有藏我儿子吗？”
    他能找到这里，可不是走投无路乱来的，张向婷来到夏城，和她说过话的人都被他调查了一遍，就乔书言最可疑。
    就她刚才的表现看，这种可能性更大了，尤其是她是司南辰的女人，司南辰曾经说过，他夫人不让他帮忙，说他行为恶劣，这恰恰证明了他女人从头至尾知道这件事。
    好啊，司南辰从一开始就知情，却不告诉他。
    “你说，你女人藏没藏我儿子？”陆定然拔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我说了等我回去，还你儿子，你怎么不信我？”他可以还他儿子，但是绝不能承认自己老婆藏了他儿子。
    “好，好好，我信你一次。”陆定然还真的信他，毕竟他帮了他这么大的忙，挂了电话，瞪了乔书言一眼，也没为难她，开车走了。
    乔书言赶紧让老狗送阿黄去医院了。
    他们都走了之后，乔书言才按照约定的暗号敲门，张姨过来开门，又看了一圈没有人才关上。
    “小姐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人找上门来了？”张姨问道。外面一个劲的响着敲门声，还有喊声，把里面人的魂都吓出来了，尤其是张向婷，能听出来那是陆定然的声音，好几次都忍不住要跑出去找他理论了。
    乔书言边点头边给司南辰打电话，司南辰很快就接了，他似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直接道：“等我回去，把他们俩的事情一并解决了。”
    “你觉得怎么解决？”她知道陆定然定是猜到母子俩的下落了，今天看在司南辰的面子上才没有闯进去，但是下次不保证啊。
    所以一直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总归要坐下来解决问题。
    司南辰没有说，但是乔书言明白，他的意思是要交出去母子俩的，陆定然误打误撞救了她一命，这个人情司南辰要还，他也要还。
    至于怎么还，怎么交出母子俩，也有一定的学问的，司南辰还有一天一夜才能回到这里，他们有这么长时间可以商量，陆定然愿意等着，也算是给出时间考虑了。
    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讲明。
    只是张向婷母子俩那里，又该怎么开口呢。
    乔书言走进客厅里，外婆正搂着孩子，张向婷也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脸色煞白，看见她进来，一下子跳起来：“他走了吗？”
    “他走了。”乔书言按住她的肩膀，给她力量，让她冷静下来。
    张向婷慢慢的平息了一下情绪。
    乔书言故意笑着活跃一下气氛，道：“你们娘俩怎么也不找个柜子藏起来，你们这样，大大咧咧的坐在客厅里，不是等着人来抓吗？”
    “言言阿姨，坏叔叔是被你打跑了吗？”小家伙从外婆怀里挣脱下来，抱住乔书言的腿。
    乔书言蹲下身体，笑着对他道：“是啊，阿姨把你打跑了，他再也不敢来了。”
    “太好了，妈妈，你别害怕了。”孩子拍手叫好。
    张向婷摸摸孩子的头，勉强笑了一下。
    乔书言看向她：“我们谈一谈。”
    张向婷点点头。
    孩子跟着外婆玩玩具，两人去了母子俩现在住的卧室。
    张向婷坐在凳子上安静的就仿佛一只幽怨的兰花。
    “我这几天其实一直在想，如果孩子跟着他的话，或许比跟着我强。”
    “我什么都给不了他，如果继续跟着我过东躲西藏的日子，永无天日，那么我生下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意思是要把孩子交出去吗？那你怎么办？”
    “我还有别的办法吗？他已经找上门来了，如果不是你死命拦着，他刚才就把孩子带走了。我不给他孩子，这辈子都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了，我对抗不了他的，我不能毁了孩子。”
    一个母亲总是有弱点的，那就是孩子，别人可以无条件的拿出一切跟你赌，可以不在意孩子的生死，可是唯有母亲，为了孩子的前途，甚至为了他幼小的心灵得到保护，不舍得伤害他一丝一毫，不舍得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我们可以跟他谈条件，你和孩子一起回去。”
    “不可能的，他有未婚妻的。”
    “所以我们才和他谈呀，我们让一步，他总要也让一步呀，总不能无条件答应他吧，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着他一起回去？”这似乎是眼前最好的办法了。
    “只要让我和孩子在一起，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哪怕他的家人侮辱你，他的未婚妻找你的麻烦，你也不惧吗？”
    “只要能天天见到我的孩子。”她的眼神异常坚定，也异常明亮。
    可是瞬间又暗了下来：“可是他不会答应的，他只想要孩子而已。”她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奢望，但是听他的意思，似乎不行，她又怎么好意思把这种要求说出来呢。
    “交给我试试。”乔书言眼里的坚定并不比她少，令人信任。
    张向婷重重的点点头，她又有了希望。
    乔书言从外婆家出来，就看见陆定然在门口徘徊，她心里咯噔一声，该不是又反悔了，不想等司南辰回来了吧。
    “你又想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把我的儿子给转移走了。”
    “切，你真是够无聊的。”乔书言紧走两步，上了老狗开的车，副驾驶座上坐着阿黄，他的胳膊被固定了一下，掉在脖子上。
    看见乔书言，连连表明决心：“少夫人你放心，我这完全不影响实力的。”
    “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骨折了那么疼。
    “不需要不需要，少夫人。”他急于否定的态度让乔书言一愣，也明白了，司南辰让他过来保护她，没让他离岗，他就是死也会死在岗位上。
    “还是小心些，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谢谢少夫人。”
    陆定然已经从另一边上了车，和乔书言并肩坐在后面。
    阿黄立刻竖起全身戒备，瞪着他，等待乔书言发一个命令，让他把人赶下去，他会立刻冲上去。
    乔书言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管，正好她要乘此机会和陆定然聊一聊。
    “昨天和张向婷聊好了？她什么时候把孩子交出来？”
    真够精明的，居然都猜到了。
    “那你猜我们聊得结果是什么？”
    “那不是我关心的，司南辰反正答应我，他回来，定会把孩子亲自交给我。”他漫不经心的弹弹裤腿上的褶皱。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要回孩子，究竟有没有一点是因为喜欢他，爱他？”

 91 司先生吃醋了

    “废话，老子的种，老子能不喜欢吗?在说他长的和老子当年一模一样，我爸妈那可是高兴坏了。”
    “那你考虑过张向婷的感受吗？”
    “我说了，她要多少钱，随便她开口。”
    “她要的不是钱，要是钱的话，她当初就不会生下孩子来了，她要的是孩子，她为了这个孩子吃了太多苦了，这孩子是她的命。”
    “你有没有想过，你把孩子抢走了，她会活不下去的。”
    陆定然皱了一下眉头，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她有了钱，可以在找个男人生个吗？”
    “那你有未婚妻，也可以生一窝呀，为什么非要别人的命根子呀？就因为你有本事，她没本事，抢不过你吗？可是孩子不是一个物件，不是你抢过来了，就是你的，孩子为了摆脱你，跟着他妈妈，都从楼梯上滚下来了，摔的胸腔出血，他小小年纪，痛的脸色都白了，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你知道这是谁给他的勇气吗？他的妈妈。”
    “他情愿跟着妈妈东奔西走，吃苦，也不想跟你回去，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孩子的感受，不要让他将来恨你，你就算带走了他，也等于在他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会毁了他的，你也说了你喜欢他，你舍得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末路吗？”
    乔书言越说越有点激动，都没注意陆定然的脸色由一开始的吊儿郎当变得肃杀了。
    至今还没人敢这样说落过他呢。
    他也是吃饱了撑的，过来找司南辰的女人调侃两句，这是找虐来了。
    “女人，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可能允许我的儿子过着衣不蔽体的生活，我的儿子生下来就该是天之骄子，她不经过我同意，让他吃了那么多苦，我没有找她的麻烦就不错了。现在还要霸占着孩子，明知道孩子跟着我会有更好的生活，更好的教养，却死也不放手，这不是自私是什么？口口声声说为了孩子，为了孩子她就该放弃，让孩子跟着我，过更好的生活。”
    “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孩子虽然能跟着你过更好的物质生活，但是精神生活呢，没有妈妈的爱，没有家的温暖，他受伤的心灵怎么填补？”
    “怎么没有人爱他，我，还有他的爷爷奶奶，都等着他回家呢？”
    “可是对他最重要的是母爱啊。”
    陆定然不以为然：“他还小，过不了多久就会忘了。”
    “那张向婷呢？她怎么办？”
    “她想怎么样？”
    “就不能让她和孩子在一起吗？你和你家人想见孩子可以随时见啊。”
    “这不可能，只有陆家的环境才适合他成长。”
    乔书言发现，陆定然这人十分固执，难以沟通，太自以为是，别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怪不得张向婷除了逃，无路可选，因为这人根本说不通。
    她都要放弃了，大概上位者都是这个德行吧，高高在上，独断专行惯了。
    “我不想跟你说了，让司南辰回来跟你说吧。”
    他来了，我还是那句话，孩子归我，我给她一笔钱，这是我的条件。”
    “张向婷必须和孩子生活在一起，其他的随你处置，这是我们的底线。”
    “我就不明白了，这是我们陆家的事，怎么就碍着你们了，非要插一脚，你和他们非亲非故吧。”
    “就凭你伤害过孩子，我看不惯，他伤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强求不了的，这孩子虽然小，但是很有主见，意志坚定，心智成熟，你也很难改变他的。还有从法律上来讲，你也失去了抚养孩子的资格。”
    “你要跟我讲法律是吧？我有一个团队，我败不了。”
    乔书言气死了，不想在理他，依靠在窗户边上休息。
    一上午，她在不停的处理伤患，陆定然就坐在旁边看着她，这么一个帅哥在这里，又这么高调奢华的尊贵，惹来很多人的目光，甚至那些人都以为是乔书言的暗恋者，乔书言懒得理睬。
    松晨快下班的时候过来了，看见了陆定然，除了奇怪也很兴奋：“小言言，你这是从哪里又找来一个极品帅哥呀？你有了司南辰，居然还在外面找帅哥，你这太没有原则了，我要告诉司南辰。”
    说着就要打电话，乔书言一把按住：“姑奶奶，我忙死了，不要再给我添乱了。”
    陆定然就是顺风耳：“小姑娘你来一下。”
    他藏了气势，那一招手，一笑，可真是魅力无限，松晨颠颠的跑过去。
    他朝乔书言一努嘴：“她给司南辰戴绿帽子？”
    “咳咳，这话可不能乱说。”松晨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直接。
    “司南辰那么帅，她好不容易追上的，她才不会轻易放弃呢。”
    “她追的司南辰？”
    “那可不。……”松晨叨叨的，就把两人的往事讲了一遍。
    这丫头对谁都毫无戒心，都没搞清楚人家的来历，把底牌都亮了出来。
    陆定然还听得津津有味。
    最后愉快的和松晨探讨起来了。
    “哎，朋友，所以你就不要打我们言言的注意了，她对司南辰那是矢志不渝的，两人的爱情那是坚不可摧的。”
    乔书言是没空把松晨的小耳朵给揪起来，要不然早就拎走了。
    “松晨，你给我过来。”乔书言终于忙到下班，吼了一嗓子，把病人吓了一跳，乔医生那么温柔，突然这么发威，太不适应了。
    松晨给陆定然双手合十说了声抱歉，走向乔书言：“我今天来是想对你说，墨池回来了，一点下飞机，他说让我们兑现承诺，给他接风呢。”
    “他回来了？”好像真是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松晨点头。
    “我去换衣服，我们去接他。”
    等乔书言换完衣服出来，松晨在邀请陆定然：“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带你见识一下大明星。”
    陆定然自然满口答应：“好啊。”
    乔书言真是受不了松晨这毫无设防的样子。
    她把松晨揪到一边，把事情来龙去脉给她说了一遍。
    松晨更是气愤填庸：“你怎么不早说，这个渣男。”
    “你也没给我机会啊。”
    松晨气冲冲的走到人家面前：“喂，抛妻弃子的人，回去自己反思去吧，姑奶奶不带你玩了。”
    陆定然脸色突然一变，阴沉肃杀：“你在给我说一遍。”
    松晨吓得后退一步，躲到乔书言身后：“天哪，我真是瞎了狗眼了。我们快走。”
    阿黄和老狗已经把车开到医院门口了。
    两人上去，陆定然没动，显然还在因为松晨刚才的话而生气，骨子里不打女人的教养让他极力忍耐，不然早就冲过去了。
    “喂，你去不去？”
    松晨拉住她胳膊：“为什么叫上他？这么阴晴不定的家伙，比司南辰还可怕。”
    “我怕他找那母子麻烦。”
    陆定然脸色还是臭臭的，不过倒是移步过来了。
    松晨挨着他坐着，恨不得这边坐在乔书言腿上。
    先前对人家怎么热情，现在就怎么畏之如虎。
    到了机场，乔书言和松晨就在候机室等着，陆定然很不耐烦：“不是吃饭吗？为什么在这浪费时间？”
    “先接人啊，再去吃饭。”
    陆定然郁闷的不行，今天是他这么多年来最烦躁的一天，无所事事的居然闲了那么久，原来他的时间都是分秒必争的，真是后悔因为好奇司南辰的女人，早上过来找了她。
    对于乔书言车上说的话，他虽然反驳甚至嗤之以鼻，却不得不承认，她有一些话说到他心坎上了。
    这会松晨已经冷静下来，他似乎也不敢对她们怎么样，试探的道：“来，聊一聊人生怎么样？”
    陆定然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没动，松晨看了一眼乔书言，乔书言暗地里鼓励他：“没事，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这小妮子又被正义感充斥内心了，又有了拯救世界的念头。
    让她聒噪聒噪陆定然也好。
    松晨就有了底气，主动走过去，和他探讨他这样掠夺孩子是不对的。
    也不知道松晨说了什么，陆定然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乔书言站起来挥着手喊了一声：“这边，这边。”
    松晨趁机逃到乔书言这。
    就看到墨池迈着大长腿在如潮的人群里朝这边走来，他带着墨镜和帽子，防护的特别严，他挺拔的身姿会让人多看几眼，却不会认出来是谁，乔书言却一眼就看出来了。
    几个人坐在房间里，墨池才把墨镜和帽子摘下来，他比原来黑了些，却更结实了。
    “池帅，你粉丝见到你，要疯狂了。”
    墨池笑着，牙齿似乎显得更白了：“那我可要藏好了。”
    松晨把一桌子饭菜拍下来，又加了张墨池的现照，更新了微博：“呐，福利来了，男神更帅了，我承诺你们的做到了。”
    微博一发，立刻就沸腾了。
    几个人闹了一阵，墨池才望向乔书言：“我走的这段时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地吗？”乔书言故作轻松的道。
    墨池却没有放松神情，他没有在她身边，安抚她，帮助她，心里本就惭愧，可是知道了之后又能怎么样呢？又怨自己没有立场去关心她。
    陆定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不怕挑事的给司南辰发了条信息：“你老婆和人私会呢，你快点来吧，不然被拐跑了。”
    他也知道司南辰在飞机上可能看不到，但是不怕事大呀。
    自己还没着落，同为三剑客，他怎么就例外呢？
    “我觉得这影帝长得很帅啊，比你强的很，尤其是人家那眼神含情脉脉的，你老婆都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我估摸着下步就要安排私奔了。”
    “兄弟赶紧回到我们三剑客中间来吧，组织还是接纳你的。”
    司南辰从飞机上下来，打开手机，就接到了那么多陆定然发来的信息，看了一遍，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他看到松晨发的微博了。
    虽然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心里还是芥蒂的，从一开始墨池就是他的心结。
    乔书言下午一直在上班中，算着时间，他该下飞机了但是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他的电话，不是说好了，到了打电话的吗？
    她给他拨了过去，那边过了好久才接通了，却没有一点声音。
    “喂，司南辰，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
    “说什么呀？”那声音散漫消沉的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里呀？”
    “我在公司。”司南辰在赌气中，憋了半天，还是说了自己的地址。
    “你早就下飞机了呀？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害我一直担心。”
    “打电话你有时间接吗？”那声音有点冲，又有点委屈。
    “我接电话时间还是有的。”
    “是啊，给别人接机时间都有。”
    乔书言终于明白了，这人肯定知道她和松晨给墨池去机场接机的事了，吃醋了，别扭呢。
    赶紧声音放柔了，笑着哄；“那时候不是正好下班吗？你怎么不买我下班的飞机票啊，我坚守岗位，不是为你服务挣钱吗？你要是不满意，我请假去公司找你啊。”
    “哼。”司南辰故意把语气词说的特别重，然后就挂了电话。
    乔书言望着手机呆愣，这哼什么意思，让去还是不让去？还没等她想明白，就有护士喊了：“乔医生，你过来看看这孩子肚子不舒服，上吐下泻的。”
    “好嘞。”乔书言利落的把手机放进兜里去忙了，暂时把这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
    司南辰以为自己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想着一会她可能就会来哄他了，嘴角还不自觉的溢出笑意，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可是左等右等等到快天黑了，也没等到人。
    这女人绝对又忙工作了，看看吧，她在他心里的位置永远排第一，他呢？在她心里的位置都排到第几去了，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她工作，她外婆，甚至陆定然的女人和孩子，墨池，总之没有他的位置……
    他决定今天不准备理她了，晾一晾她，让她知道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