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睡是病治不了》 分卷阅读1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 《嗜睡是病治不了》作者:逸青 文案 一个伪(zhen)渣(lang)攻(shou)的作死之旅。 为了追真攻把自己追成了残废。 还患上了严重的嗜睡症。 结果发现……好像人家更喜欢残废以后的自己? 最终对攻死心塌地,并逐渐变成一只萌萌哒(?)的小乖受。 搞在一起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攻是自己亲弟弟。 何砚之的奇妙人生。 同母异父亲兄弟。 偏记录写实向 兄弟, 年下, 神转折, 先虐后甜 bsp;0 我身上洗得很干净。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 因为今晚有一个仪式,我要将我全部的生命奉献给我最爱的人。 我浑身赤`裸,与他坦诚相见。我把他按在沙发上,将他反绑双手。 我知道以他的力气可以轻易挣脱,但他不会那样做。 今夜是我的专场,我们约定好了。 我跪在他身前,将头埋向他的腿间。我用嘴巴含住他,用舌头去舔舐他的尖端。 我感到他大腿的肌肉紧绷,我知道他想要挣扎,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他在我口中挺立起欲`望。 那也许不是他的欲`望,而是我的。 我颤颤巍巍地跪直身子,将胳膊撑在沙发上以支撑身体的重量,然后慢慢地爬到他身上,坐到他腿根。 他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我。 虽然我早已不存在羞耻之心,但我依然不想被他这样注视。我拿起本为我自己准备的黑布,蒙住他的眼睛。 我`操纵着我并不灵便的双腿,抬起我的屁股,一只手扶住他,试图去对准那个穴`口。 但我的身体太虚弱了,双腿又难以支撑我的体重,我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成功。 我不得不用胳膊撑住他的肩膀,将一部分重量转移在他身上。他的身体很坚实,不会因我的动作而摇晃。 再次尝试之后,我终于用我敏感的穴`口捕捉到他的尖端,于是我果断地卸下力气,成功让他进入了我。 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在我过去三十年的人生中都不曾有过。 我缓缓坐到了底。 这大概我包含他最深的一次,那种深度让我前所未有地兴奋,甚至忽略了一直缠绕着我的困意。 他仰起头,喉结滑动,微微张开了嘴,似乎想哭。 我皱起眉,不懂在这个欢愉的时刻,他为何会觉得难过。 我不理会他,继续用双腿和双臂的力量使身体上下起伏,用他摩擦我最为敏感的地方,身体里的饱涨感和难以言说的酥麻快意让我触电般地颤抖,我快活得叫出声来。 虽然屡次因为控制不好力道而被顶撞得眼前发黑,但我还是非常享受,我不肯停下我的动作,直到强迫他释放在我体内。 我没有了力气,趴在他颈边轻轻地喘气,我伸出舌头去舔舐他的锁骨,我喜欢听他因为克制不住而发出的变调的呻吟。 我紧紧地夹着我的后`穴,不让他的东西流出一丝一毫。凡是他的东西,我都疯狂地想要。 我几乎变态一样地占有着他。 墙上的挂钟一丝不苟地走着,这一次我整整坚持了三十分钟没有睡着。 已经很累了,疲倦如同潮水一般要把我淹没。 仪式已经结束,我的身体因为愉悦而变得很轻。我阖上眼,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并努力地朝他微笑。 “俞衡,我爱你。” 这不是开始,而是结束。 亦不是结束,而是新生。 bsp;1 深夜的酒吧充斥着令人堕落而忘我的糜烂气息。 夜不归宿的男女在此随意消费着他们的寂寞,换作美酒与热舞的狂欢。乐队的摇滚混合着热情的disco,再掺杂以香槟喷溅和酒杯碰撞的脆响,鼓噪进人的耳膜。 我坐在吧台旁,手里晃着一杯鸡尾酒,侧过身来,眯眼朝我斜后方打量。 越过人群,在那影影绰绰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我注意他很久了。 他已经至少在那里坐了两个小时,始终是一个人,独自饮酒,我看到有好几个穿着性`感的美女走到他身边,主动与他搭话,他都无动于衷,连看都不抬头看上一眼。 我回过头,把他指给调酒师看,“认得那是谁?” 我经常来这家酒吧喝酒,因此和调酒师十分熟识。他顺我所指看去,辨认半天,摇摇头道:“不认识,没见过。第一次来吧?” 我一仰头,喝尽杯中的鸡尾酒,辛辣的酒液灌进我充满各种酒品混合的胃里,让我本就被酒迷醉的大脑更加浑噩了几分。 “再来一杯吗?” 我摆了摆手,已起身朝那男人走去。我摇摇晃晃地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顿,又仿佛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喝酒,没有抬头看我。 我不满地眯起眼,在他放杯的时候突然握住他的手,我看到他睫毛颤动,依然没有抬眼。 我用力握紧,以迫使他更加用力握紧酒杯,杯里的冰块因我们的动作而颤动不止,他的指节因寒冷和压迫而泛白。我一点点从他手中抢过酒杯,斟酒满杯,故意将他喝过的一面转到我这边来,浅浅抿了一口。 他终于肯抬头看我,我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映着斑驳灯影,却看不出写着什么情绪。 “一个人肯定很无聊吧,想不想好好玩玩?”我说。 他不答,放弃了被我抢走的酒杯,直接拿起酒瓶往唇边凑去。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将酒杯重重磕在桌上,起身向他凑近,将酒气喷了他满脸:“我看上你了,今夜跟我,包你过瘾。” 他再一次对上我的视线,半晌问我道:“你叫什么?” 这么快就妥协了?装作一副清高的模样,也不过是屈服于情`欲的货色罢了。 我心中冷笑,已暗暗有得逞的快意,回答了他:“何砚之。” 他听到我的名字,竟出乎我意料地手一抖。我看到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而后眯起双眼,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他猛地站起身来,不等我反应,已反手甩了我一记耳光。 那耳光力道极大,直接把我打得偏过头去。我愣在当场,那一声响亮的“啪”还在我耳膜中跳动。 许久我才缓过了神,不由一阵怒火从心中升起,我将指节握得咯咯作响,猛一个转头就要一拳朝他面门砸去。 但我的拳头停在了半空,因为他正拿起盛满啤酒的酒杯,将泛着泡沫的酒液连同没化完的冰块,一并往我脸上泼来。 我被他泼了满头满脸,冰凉的酒液顺着下颌一直滑进我的衣领,滴在我胸前。我衣衫湿透,流到桌子上的啤酒甚至从桌沿爬上我的裤子,我能够感到周围的人全都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待我抹掉脸上的啤酒,再次睁眼时,却早已看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了。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俞衡。 点评 撒花: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2 5.0 呆毛一根 撒花: 5 发表于 2017-7-25 22:34 时易矣 撒花: 5 发表于 2017-7-25 21:16 点评回复 评分 举报 5条鱼 逸青 | 发表于 2017-7-25 23: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逸青 于 2017-8-21 11:54 编辑 bsp;2 我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室内。 上午九点的阳光还不刺眼,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昏暗的房间里,顺着床脚爬到布满淫乱痕迹的床上。被子里的人赤身裸`体,皮肤上随处可见欢爱留下的红痕,他被我惊醒,翻身转向我,亲昵地唤道:“砚之……” 我正扣着衬衫的扣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唇角勾起一丝没什么温度的笑。 这孩子才十九岁,昨晚已经把他的第一次给了我,现在他的身体里还残余着我的东西。 我系好皮带,俯下`身在他眉心印了一吻,尽可能地温柔道:“乖,我去取我的新车,等取到了,带你去兜风。你再睡一会儿。” 他满意地哼哼两声,蹭了蹭我的脸,又埋进枕中缓缓地沉睡过去。 我只冷笑,一手勾过椅背上搭着的外衣,一手插在口袋里,走出房间,还细心地替他关上了门。 我顺着楼梯下到一楼,走向前台,将房卡递给前台小姐,语气里没什么情绪:“退房。” 凡是跟我何砚之上过床的,应该都知道,我从来不会对一夜情念念不忘。 想跟我上床的人多了,我不在乎这一个两个。 是男是女,我都来者不拒。清纯的还是浪荡的,都无一例外,会在我身子底下化成一滩水。 我仔细理去衣服上的褶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店。 唯有一个人不同。 俞衡。 那个第一次见面,就甩我耳光,并泼我啤酒的人,到现在还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因为他而让我在酒吧里丢尽了脸,可半月已过,我对他的了解,也不过仅限于一个“俞衡”的名字而已。 连个电话号码都没要到,这在我何砚之二十六年的人生中还真是少有的败事。 但我这个人就是有个毛病,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那俞衡越是这般对我、厌恶我,我就越想占有他,想看他在我身下哭的样子,哭着求饶的样子。 我心里这么想着,唇边又不自觉地挂上冷笑。许久我收起内心的幻想,点上一根烟,倚在车门上,一边吞吐烟雾,一边等人。 我身后是一辆刚刚提出来的小跑,骚气的红色,我喜欢得紧。我本人并没有固定的工作,只在我家死老头子的公司底下挂了个名。我也从来不去上班,工资他们爱给不给。 至于我买小跑的钱从何而来,十天前我终于气死了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继承了他的蚂蚁花呗……继承了他的遗产,一套二百平的别墅,还有几百万的银行卡。我立刻拿着这钱,买了我心心念念的小跑。 老不死的东西终于死了,我终于可以随便花他的钱,过我的快活日子了。 烟已经抽了半支,我有些不耐烦起来,弹了弹烟灰,朝路边的五金店张望。 我和吴盛约好十一点在这里碰头,现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他居然敢让我等上这么久。 我叼着半支烟,掏出手机正准备给他打电话,就听见远远的有人喊我: “砚哥!砚哥!” 他一路小跑,跑到我面前停下,气喘吁吁道:“砚哥,那边、那边撞车了,堵着路,我那面包……开、开不过来。”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他解释,“让你办的事你办成了没有?” “成、成了。” 他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交给我,我打开来,上面记的是一个手机号。 “这是俞衡的电话?” 吴盛连连点头,“绝对没错,他好像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正在找工作,我们从他应聘的公司打听来的。” “还有别的信息吗?比如家庭背景,社会关系什么的。” “这个……”他挠挠头,似乎非常为难的样子,“他刚刚毕业,能查到的资料实在是不多,那家公司说这是人家个人隐`私,不肯透露给我们。要了半天,也就要来一个电话号码。” “行吧,有电话也够了。”我勉为其难地收下,“你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我说着打开车门,一脚已经跨入,又听他道:“砚哥,车不错啊!” 我朝他摆摆手,坐进驾驶座,关好车门按下车窗,见吴盛走远了,便拿起那张写着手机号的纸片,按照上面的数字拨打了过去。 等候音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让我惦念多时的声音。 “哪位?”他问。 我眯起眼,没有立刻回答,他又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我才道:“俞衡。” “我是俞衡,请问你哪位?”他显然还没有听出我的声音,也难怪,那天我喝多了酒,想必嗓音与现在有些不同。 不过我怎么一下子就听出了他呢。 他听我不说话,又“喂”了几声,我估摸着他要撂电话了,才终于回答他:“我何砚之。” 电话那边传来长时间的沉默,但不知为什么,他竟没有挂断。他沉默了至少十秒钟,我才听他叹了口气:“你有什么事?” 我这人有个毛病,别人一给我点脸,我就容易上鼻梁。我一见他没挂我电话,不自觉嘴角上扬,“啊,那个……俞衡,我就想跟你说,我刚买了辆小跑,你要不要来兜风啊?你想去哪我都可以……” “滚。”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瞪大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上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心里蹭地窜起一股火。 操! 他居然敢让我滚?!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甩到车窗外面去,一边骂街一边启动了车子,将那张写着手机号的字条狠狠捏成一团,拿打火机点了,扔出车外。 我狠踩了一脚油门,跑车伴着刺耳的声响行驶出去,我不顾道路的限速,高速在单向车道里逆行。 我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双眼也因愤怒而眯起。 姓俞的,别特么让我逮到你。 否则不让你跪在我面前哭,我就不姓何。 bsp;3 我一屁股坐进沙发,顺手从茶几上够过遥控器,把空调开到最大。又还嫌不够,解开衬衣上两颗扣子,脱下来扔在一边。 我裸着上身陷在沙发里,越想越觉得来气。俞衡这人到底怎么回事,第一次听见我名字就像看见苍蝇老鼠似的,甩手就是一耳光。我的名字就那么难听?何砚之,那么难听??难听到听到就忍不住要打肿我的脸泼我一身啤酒?? 第二次我也是好心好意,买了新车邀他同乘,又不让你掏钱又不让你掏命,就算你不喜欢不想坐,也不至于让我滚吧?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到底是他有病还是我有病?? 我烦躁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3 地抓乱头发,拿起手机划开锁屏,调到通话记录那一栏,就要把俞衡的号码拉入黑名单。但不知道是我手抖还是怎么,居然一不小心点成了添加联系人。 妈的。 我正要把那个号码重新拉黑,手机却突然响了。我被铃声吓了一跳,看见来电显示是“六子”,不耐烦地接起来:“喂,干什么找我?” 那边六子的声音显得有些惶恐:“砚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你管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哦……那个,今天丰哥约我们吃饭。” 我顿时颦起眉头:“不吃不吃,老子没空。” “别啊砚哥,丰哥好不容易请我们吃顿饭,小吴小白他们全都去,你不能缺席啊。” 我烦得呲牙咧嘴,但毕竟丰哥是老大,真驳了他的面子也不太好。于是我只好问:“几点?” “我们约的十二点在聚福楼集合,208,现在……” 我一看表,不由怒吼出声:“操`你妈十二点集合你十一点五十八通知我?你有毛病吧?” 六子显得非常委屈:“这不能怪我啊砚哥,刚才给你打你一直占线。” 我想起之前给俞衡打电话的事,有些理亏,没再继续责怪,勾起我刚刚脱下还沾了点汗味的衬衫,“行了我知道了,你跟丰哥说我车堵路上了,一会儿就到。”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套上衬衫急急忙忙出门,开着我的小跑往聚福楼赶去。 十五分钟后我赶到了聚福楼,我们经常约在这吃饭,因此对里面十分熟悉。我直接顺楼梯准备上二楼,刚走了几个台阶,却余光一扫,看到一楼靠窗的一桌坐着一男一女,那个男的我非常眼熟。 哟,还真是冤家路窄。刚撂了我的电话,就被我逮到他的人。 不过我现在没有功夫搭理俞衡,我兀自上了二楼,找到208推门而入,看到他们已经到齐,连忙道歉说我来晚了。 丰哥没有责怪我,招呼我过去。我看到还有一个挨着他的座位空着,估计是给我留的。我坐到他身边,听着他们聊天扯皮,也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掺和两句。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收拾俞衡,他现在就在楼下,而且还没有注意到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不过……现在我们这边估计才刚点完菜,要吃完怎么也得两个小时以后,那时候俞衡肯定早就走了。 但如果我现在跟丰哥说我有事要走的话,怕也不太妥吧。 我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默默地泄了气。算了,能逮到他一次,就能逮到他第二次,现在还是跟丰哥吃饭要紧。 毕竟同一个世界,同一个中国,还怕他跑了不成。 这边我们的菜陆续上桌,我才知道他们要吃涮锅,而且是那种随便伸筷子的大锅,不是一人一个的小锅。我顿时有些反感,心说还不如刚才就跟丰哥请假走掉算了。 我这人有点轻微的洁癖,虽然这些哥们混在一起也六七年了,可让我跟他们同一个锅里涮着吃肉,多少还是有点抵触。但我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闷头喝酒。 他们要了四瓶白的六瓶啤的,我们一共八个人,估计一人得喝半瓶白的,啤的随便吹。 我脑子里还想着俞衡,虽然我告诫自己不要去管他,但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 酒过三巡,这帮人一个个都打开了话匣子,什么有的没的俗的烂的都开始往外抖落。这个说昨天刚嫖了一美女,人也骚水也多,波大活好。那个说最近狠狠敲了一笔,手头富裕改天请我们喝酒。再一个说什么刚从泰国回来,那的马杀鸡简直让人欲罢不能。连丰哥都开始炫耀自己新买的名牌手表,什么六位数镶钻全球限量。 我冷眼看着他们吹逼,又喝了一口酒,心里只有两个字送给他们: 呵呵。 要论炫富,我那一个别墅就值个几百万,再加上一个小跑又是三百来万,卡里也还剩了二百多,这加在一起,一千万总有了吧? 要论约炮,不是我吹,在座的各位加起来还没我多。美女算什么?逼能有菊花紧?那些小浪受骚起来可比女人厉害多了。一晚上p三个不吃伟哥,你们行吗? 我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我不说出来,这帮人里谁富谁挨宰。我才不去当那冤大头,叫过服务员又加了两瓶白酒,继续涮肉吃菜。 结果吴盛那死狗,一喝多了就开始大嘴巴,居然把我买跑车的事给抖出去了。我本来还想再瞒两天,现在倒好,一桌人都朝我看来,我只好摆手道: “不不,那车是我借的,借的。” 吴盛还不依不饶:“拉倒吧砚哥,你刚跟我说你今天去提、提的车,借的车还用‘提’啊……嗝!” ……他奶奶的。 我忍住把火锅扣到他脑袋上的冲动,咬牙应付着他们的质问。最后不知道谁把话题引开,替我解了一围。 我松了口气。酒有些上头,这屋子里又乌烟瘴气的,就算开着空调,也毕竟是夏天。烟味汗味羊肉味,熏得我一阵阵恶心反胃。 于是我借着上厕所,跑出去透透气,反正他们正吹到兴头上,估计也没人在意我。 我走到卫生间,洗了两把脸,突然有点尿意,就想去解个手。结果里面只有俩蹲坑,一个贴着“维修勿用”,一个紧闭着门。我踹了踹那个关门的,朝里面问道:“兄弟,还多久?” 里面冲我喊:“刚蹲下!大号!” 我又是一阵心烦,在门口转了转,尿意愈发强了。我索性下了楼,去一楼上厕所,结果俩门也都关着。我只好等,心说这俩总有一个不是大号吧? 果然,我没等多久,其中一个就传来冲水的声音。我便守在他门口,等着他出来我就赶紧进去。终于那人开门出来,我迎上去,却见他刚迈下一条腿,就顿在原地。 我不禁皱眉,心说这人什么毛病?出都出来了还要回去不成?不自觉地抬头看他,结果这一看,我就知道他为什么不动了。 我也愣在当场,同时在心中冷笑。 呵呵,俞衡,这回是你自己撞我枪口上的。 bsp;4 我看着俞衡,俞衡也看着我,我们谁也不肯相让。 我一声冷笑,再上前一步,他就只得后退一步。我一脚踩上台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按回到厕所的隔间,同时我也随着他进去,另一手在背后,锁上了门。 厕所里的空间很小,容下我们两个大男人已经非常勉强。他退无可退,后背几乎抵上墙壁。 我眯起眼,拽着他的衣领,强迫他靠近我,同时凑上脸,试图去吻他。他没有躲避,我却听到他唇边溢出一丝冷笑: “何砚之,这种地方,你也提得起来兴致?” 我猛地看向他,才察觉到他的身量竟然比我高。现在这样轻蔑地俯视我,让我觉得他像在看一只肮脏的臭虫。 我顿时有些恼火,但毕竟面对的是俞衡,我还在努力克制。我告诫自己不要中他的套,再一次欺身上前试图强夺他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4 的初吻。 啊咧,我为什么会觉得那是他的初吻?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下来的话。 他说:“何砚之,你就这么喜欢跟男人搞吗?而且你完全不挑选对象是不是?随便从大街上拉来一个,你都可以下得去手,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长成什么样子,你都可以操得很欢,是吗?” 我绷起嘴角,已经暗暗咬住了牙。 这个俞衡,还真是随便一句话,就有把我激怒的本事。 “你还真是不挑食啊。” ……妈的。 我彻底被他惹毛,攥起拳头就朝他脸上招呼。这人真是白生得一副好皮相,两片薄唇却只会说些恼人的话。 我那一拳是抱着让他破相的心打出去的,搁在别人身上估计鼻梁骨都打断了。结果他竟然只稍微偏了偏头,好像不费力气地伸手接住了我的拳头。 怎、怎么可能…… 我惊愕地瞪大双眼,看到他的五指紧紧包裹着我的拳,无论我再怎么用力,甚至手臂上青筋突起,都再不能推进分毫。 这家伙分明一副文弱的长相,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好像很乐意看我出丑,眼里透着戏谑:“你就这么爱打人吗?” 我试图抽回我的拳头,却发现完全办不到,他的手像铁钳一般紧紧钳制着我。我只能这样不尴不尬地卡在空中,因为羞恼导致脸都红了。 “那些被你看上,又不愿从的,你也这样给他们一拳,是吗?”不知为何,他的语气里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冷然。 “像你这种渣,是不是得多吃几次教训,才能长记性啊?!”他突然抬高音量,用力抓住我的手腕就是一拧,我被他拧得转过身,痛得大叫出声。 他已经打开厕所门,把我推搡出来,掐住我的后颈,直接将我的脸按在洗手台上。 冰凉的大理石刺激得我一个激灵,我本能地想要挣脱,但我的胳膊被他死死扭在身后,疼痛让我丝毫也挣扎不得。 同时我的脑子里还在想: 他居然骂我渣?我确实渣,可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认识到现在,一共就只见过两面,他怎么会知道我渣? 难道他调查我? 难道他对我有意思? 我胡思乱想,连叫喊也忘了。他忽然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来。我从镜中看到他朝我压低身子,他的脸就贴在我耳侧。 他也从镜中看我,道:“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的脸。看清楚了,再做这种事,好吗?” 看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难道我不帅吗?按照现在普遍的基佬和腐女审美,我应该是非常受欢迎的类型啊。 我一时间怔住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虽然他确实更帅一点也更年轻,但也不至于因为我比不上他就讽刺我丑吧? 他突然放开了我,在洗手池里洗了手,整理好衣着,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了一停:“你喝酒了,就别开车,找个代驾吧。” 搞毛? 打个巴掌,再给个枣? 我还趴在洗手台上忘了起来,听见他说话才猛地起身朝他追去,但因为起得太猛,又酒劲上头,我竟感到一阵剧烈的晕眩。 我不死心就这么让他跑了,扶着墙壁歪歪扭扭地出了卫生间,却看到他已经回到了座位上,与他同来的女人还在原地等他。 那是他女朋友吗? 女人脸朝着我看不到的那一边,我无法辨别她的长相。 这时候我看见俞衡又离开了座位,拿着钱包去前台结账。我踉跄着追过去,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胳膊,“那是你女朋友吗?” 他像看神经病一样看我,嫌恶地将我的手从他胳膊上推开,兀自结完了帐,又往座位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也不知怎么了,脑子一热,借着酒壮怂人胆,朝他大吼一声: “你别想跑!就算你有女朋友,我也一定把你抢过来!” 我喊完这话,就见他猛然回头,看我的目光凌厉得仿佛要生把我片了。我却感到晕眩更厉害,耳边嗡嗡地响,终于撑不住慢慢弯下`身,跌坐在地上。 我捂着太阳穴,两腿发软抬不起来。我本以为俞衡定会愤然离去,再也不理会我了,没想到他却跟他女朋友说了两句什么,便重新朝我这边走来。 我坐在地上仰头看他,觉得他的身形变得格外高大。他一步步朝我走来,脚步声哒哒地像踩在我的心尖上。我惊恐地瞪大眼睛,看到他最后停在我面前,蹲下`身来,再一次揪住我的头发,那眼神好像下一刻就能把我吃了一般。 他冷然注视着我,在我耳边用缓慢、且清晰的声音道: “喝多了,就不要出来耍酒疯,很丢人。没人教过你这个道理吗?” =================== 嗯……我来翻译一下好了,其实这一段俞衡的意思是: 你什么人都下得去手?连你弟弟也下得去手?看看你的脸再看看我的脸,我是你弟弟,我是你弟弟,我是你弟弟…… 然而何砚之理解的是: 你竟然歧视我的则炮标准?你嘲讽我?看不起我?比我帅了不起吗? 嗯……这还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呢…… 另外,俞衡平常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有何砚之能把他气成霸道总裁…… bsp;5 完了完了…… 俞衡肯定要打死我了…… 然而我现在喝多了酒,头晕脑胀,四肢无力,有心反抗,无力回天。 算了,俞衡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索性闭上眼,等着他甩我耳光。 然而我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只听到他一声轻叹,再睁眼,竟见他眼中的凌厉已减退了不少。 ……不揍我了? 他似乎有些无奈,什么都没再说,而是突然朝我伸出手臂,我以为他要抱我,结果他却揽在我腰间,将我整个人扛了起来。 我虽然不胖,但一百三四十斤也总是有的,他却好像根本不费力就把我甩上了他的肩膀。我顿时大头朝下,本来就饱涨的胃被他一顶,差点吐出来。 我强忍着吐意,忙拍他的背让他放我下来:“等等!俞衡!我手机还在上面!” 他“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耐烦,将我重新放到地上,问:“哪屋?” “208。你记得跟他们说我喝多了先回家了。” 俞衡上楼去给我取手机,我朝他们刚才吃饭的地方看了看,居然看见他女朋友已经不在那里了。两分钟以后他回来,我便问他道:“你女朋友呢?” 他将手机揣在我裤袋里,没抬头,“我让她先回去了。” “我靠,你是不是男人?约女朋友出来吃饭,居然让她自己回?” 俞衡瞪了我一眼,似乎在嫌我多事,架着我往外走,末了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不是女朋友约在一起吃饭? 我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他把我扔进后座,自己坐进主驾,我才知道他这是要给我当代驾送我回家啊。 不过我这人天生嘴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5 欠,本来应该感谢他,我却说:“你会开跑车吗?” 我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地攥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克制情绪,然后猛一踩油门,跑车“轰”一声便窜了出去。 我的背被重重甩在座椅上,撞得我又差点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挺好,带劲,这人我喜欢。 他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说: “撞坏不管赔。” ……最终我们还是安然无恙地抵达了我的别墅。 不,应该说只有他安然无恙,我早已被他漂移一样的车技甩得七荤八素,要不是考虑到我的车洗起来很麻烦,我早就吐得底朝天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我敢笃定。 他把车停在我家门口,刚停稳我就连滚带爬地下了车,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冲进厕所就是一阵狂吐。 中午这顿饭算是白吃了。不仅如此,酒液、辣椒混合着胃液倒灌进我的食管,烧得我喉咙直疼。 他跟着我进了屋,走到我身后:“你的车钥匙。” 我趴在马桶边冲他摆手,“你给我停到地下车库去,我车前头贴着车位编号,你自己去找吧。” 他挑了挑眉,又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我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又释放了鼓胀已久的膀胱,冲掉马桶,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在洗手池漱了口,洗了脸和手,最后浑身脱力地回到客厅,倒在沙发上。 我脑子有些晕,躺着就要睡着。忽然听见俞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醉成这个样子。” “不多不多,一瓶白的,一瓶啤的。嘿嘿。” 我冲他傻笑,抬眼看到他站在我面前,把车钥匙扔到茶几上,皱着眉,似乎在嫌弃我身上的酒气。 “车给你停好了,我走了。” “等会儿。”我叫住他,“那你怎么走?” 他把手插在裤兜里,“我打车。” “这地方偏,车不好打。” “滴滴打车。已经打到了,一会儿就来。你赶快睡觉吧,我走了。” 他无情地拒绝了我的挽留,我一阵失落,心说今天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又给浪费了。说什么酒后乱性,根本都是胡扯。我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了,想乱也得乱得起来啊。 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我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七点了。我打着哈欠摸过手机,却意外看到有一条未读短信。 号码有些眼熟,在我手机通讯录里,但是没有备注姓名。短信发来的时间是14:04,内容写的是: 你车上的安全带卡扣我给你拔走了,以后别用那东西,不安全。天天超速、逆行、酒驾,还不好好系安全带,你嫌自己死得不够早吗?你的驾照分怎么还没被扣完? ……妈的。 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除了俞衡再没有第二个。 我当下打字准备回他: 我分扣没扣完关你屁事,你拿我东西还有理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天天超速逆行酒驾,你是不是监视我? 我拇指刚停在“发送”上要按,那边突然又来了一条短信: 睡醒了吗?吃晚饭了没有? 我一阵无语,心说巴掌和枣你还玩上瘾了是吧。你以为我威武不能屈的何砚之会吃你这套? 于是我立刻删掉还没发出去的短信,回他: 没有。你请我吃吗? 那边隔了一分钟才又给我回信,这次只有两个字: 没空。 ……靠! 没空你特么问我干毛啊?! 我烦躁地抓乱头发,把手机甩到一边。因为中午吃了又吐,最后肚子里反而没剩下什么,现在我一醒来就觉得饥肠辘辘了。 我只好去厨房拿了一桶泡面,我家里只有这个,平常自己也从不做饭,冰箱里都是空的。我又用电热水壶烧上水,把泡面拿到客厅,刚放到茶几上,我就看到手机上的短信提示灯又开始闪烁。 妈的,俞衡,你要再敢来嘲讽老子,我非得一个电话打过去骂你个狗血淋头不成。 我咬着牙划开锁屏,却看到短信上写的是: 给你叫外卖了,半小时以后送到。别总吃泡面,对肠胃不好。 啥? 我看着手边的泡面桶,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他怎么知道我要吃泡面?难不成他真的监视我? 我惊恐地环顾四周,甚至怕他给我家装了什么针孔摄像机一类的玩意。结果短信又来了: 中午去你家的时候随便转了转,在厨房看到的。 日?! 他什么时候跑到厨房去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不对,等等……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说我到底招惹了个什么东西回来。连忙给他发短信回了句“谢谢”,阻止他继续跟我聊下去。 我窝在沙发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外卖,喝了两口水,结果越喝越饿。 我头一回觉得半个小时居然这么漫长。 就在我彻底等得不耐烦,马上要吃泡面充饥的时候,门铃终于响了。我屁颠屁颠地赶过去开门,外卖小哥递给我一大袋东西,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三个圆盒两个扁盒。我心说俞衡这喂猪呢?买这么多我吃得了吗? 我接了袋子,问小哥道:“多少钱?” 他看了看小票,“一共四十。啊……已经付过了。” 付过了啊…… 我送走外卖小哥,关上大门,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这俞衡说是不请我吃饭,最后不还是请了?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死傲娇啊。 我把混乱的茶几收拾出一块地方,把塑料袋里的东西一一摆到桌上。两个扁盒是米饭,三个圆盒两大一小,我把盖子揭开,看到大盒装的是鱼香茄子和糖醋排骨,小盒是紫菜蛋花汤。 行啊,还挺丰盛。虽然我平常吃惯了快餐,但偶尔吃吃这种家常菜,也还是挺新鲜的。 不知道是我饿了还是怎么,我居然觉得这外卖`比我在饭店里吃到的还好吃。鱼香茄子是正宗的鱼香茄子,排骨都是大小适中的小肋排,汤里也满满的漂着紫菜和蛋花。他究竟从哪找的这么物美价廉的外卖?我怎么找不到? 不行,我一定得把俞衡泡到手,这种居家好男人错过了还上哪找去? 于是我拿起手机,直接卸载了探探、陌陌,以及blued和zank,并给自己添了两条备忘录。 第一条:戒炮。 第二条:泡俞衡。 然后我又觉得不对,把第二条设成了置顶。 这回我满意了,把剩下的饭菜全部吃完,汤也喝个精光,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舒服地眯起了眼。 好撑…… 既然俞衡对我有意思,那我一定要付出十倍的努力证明我自己才行。 呵,俞衡,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收为我身下之物。 ==================== 其实骚年你想多了,人家只是出于对智障哥哥人性的关爱而已…… bsp;6 从那之后,我和俞衡的关系就发生了微妙的改观,他不再是一副拒我千里之外的样子,但也绝对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6 说不上亲近。虽然他的话语中依然充满对我的挖苦和嘲讽,但我还是常常能听出那冷漠背后的关心。 其实我非常不理解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明明打心眼里并不十分讨厌我,却总要装出非常讨厌我的样子。我并不认为他是因为我是同性恋而讨厌我,他到现在骂我最多的也就是我渣、贱、浪,并没有一次透露出觉得我很恶心。 所以我还是搞不懂他到底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跟他熟络起来有近半个月了,我也逐渐摸清了他一些生活习惯,当然仅限于跟我有关的。比如他不愿意接我的电话,我每次打过去,他不是挂断就是跟我说他在忙,但如果我是发短信给他,他就会很快并且乐意回我。 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我还是顺从他的意愿,少打电话,多发短信。 然而自从饭店见那一面并分别后,我就再也没能偶遇到俞衡,我甚至去聚福楼蹲点也无济于事。他现在没有工作,我也不知道他家里的住址,问他又不肯说,想要见他一面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这个人社会关系又太过简单,好像连个朋友也没有,我想打听都无从下手。我又试图从他女朋友着手,结果发现自己既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也没看清她的长相,打听她比打听俞衡还要不靠谱。 我非常烦躁,最后只好联系了吴盛和六子,让他们平常没事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帮我注意一下俞衡,万一能够巧遇他,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这事我只告诉了他们两个,我不能让丰哥知道,说实话我并信不过丰哥和他手下那票人。吴盛和六子是在认识他们之前就认识了,因此还有一点可信度。 俞衡是我的私有物,我不能让丰哥他们知道他的存在,上次在饭店让俞衡在他们面前现身,我到现在还在后悔。 本来我并不对吴盛他们抱太大希望,虽然我们跟俞衡同处一座城市,可毕竟能去的地方太多了,想在人海茫茫中捞到他,还不如让我去刻舟求剑大海捞针。 然而过了约莫一个礼拜,突然有一天,六子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发现俞衡了,我当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问道:“在哪儿?在哪儿?!” 六子说他正在吴盛车上,现在在万兴百货门口蹲点,几分钟前俞衡刚刚进去。 我立刻告诉他们让他们继续守着,千万别走。我穿上衣服冲进跑车,一路超速逆行赶到了万兴百货。 六子他们被我的速度惊呆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把我的跑车停在离百货商场有一段距离的停车场里,步行到商场门口,钻进吴盛的银灰色面包。 他们说跟俞衡一道进去的还有个女人,我说我知道,那是他女朋友。他们又惊讶地说你知道他有女朋友还去勾`引他,我说我干的这种事还少吗? 我一手一个捂住他们的嘴让他们安静,目不转睛地盯着商场出口,生怕在庞大的人流量中错过了俞衡。 我们又等了近一个小时,终于看到有一男一女挽着胳膊从商场里走出,待他们走得近了,我能够看清他们的脸,顿时确定那果然就是俞衡。 我欣喜若狂,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结果脑袋撞到车顶。我忙让吴盛启动车子跟上他,六子却用异样的眼神看我,道: “砚哥,你恋爱了啊。” 我甩了他一个白眼,“滚,你砚哥天天恋爱。” 他却说:“不不不,这次不一样,这次你是真恋爱。” 我没再搭理他。俞衡他们已经上了出租车,吴盛驾驶面包紧追在他们屁股后面。 出租车最终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两人下了车,拎着商场买回的东西往小区里走去。 吴盛也停了车,问我道:“砚哥,咱进不进去?” 我当然想进去,关键能进吗? 六子张望了一下,说:“这小区这么老啊,连道闸都没有。”他拿胳膊肘捅我,“哎,砚哥,那有个看大门的老大爷,你去跟他说说,让他放咱们进去。” “说、说什么啊。”我躲避他不让他碰我,“直接开进去,反正他也拦不住。”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啊,是不是在道上混的啊你们,没人拦的小区都不敢闯?” 六子挠了挠耳朵,“不是这个意思啊砚哥,我是说,他毕竟是你未来的男人,你以后没准要经常进出这个小区呢?总得给看门大爷留下点好印象吧?” 我一时无话,想想他说的好像也没错,而那边俞衡已经快要消失在视野里了。我只好拉开车门跳下车,走到看门大爷面前,道: “大爷!我们给朋友的妈妈搬两袋大米,能放我们进去吗?” 大爷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搬两袋大米要三个人?”一努嘴,“进去吧。” 妈的,死老头眼睛还挺尖。 我只好赔笑,连忙回到车上,吴盛立刻把车开进小区,追上即将消失在拐弯处的俞衡。 我们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最后看到他进了一栋单元楼。吴盛把车停在楼下,熄了火,“砚哥,就这了吧?” 我点点头,虽然还不知道他住在几零几,但已经知道他在哪个小区,哪一栋单元楼,这就方便多了。 “那咱是不可以撤退了?” 我立刻绷起脸,“撤什么退?不行,再待会儿。” “不是……还有啥可待啊?你都知道他住哪儿了,还不行啊?” 我不为所动,反正我不答应,他们也不敢走。 万一俞衡还会再下来呢? 我们又在原地等了十分钟,突然看到俞衡又从单元楼里走了出来。 操……还真被我料中了。 他出了楼门,便回身往后看,似乎在等什么人。很快楼里又走出一个女人,是他的女朋友无疑,不过…… 她怀里为什么还抱着一个孩子?! 我瞪大了眼,身体前倾想看个究竟,只看见那孩子不过一岁大,正在母亲怀里咬着手指。 俞衡已经有孩子了?! 所以上次他说那不是他女朋友,因为根本是老婆吗?! what??!! 那我岂不是变成了第三者插足吗?! 这消息对我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我一不留神就把心里想的话直接喊了出来。结果六子听了,诧异地看着我道: “砚哥,就算人家没孩子,你也是第三者插足啊。” “……闭嘴!” 那边吴盛又接话了:“不对啊砚哥,你不是说他才二十一岁,刚刚大学毕业吗?二十一岁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吗?孩子都这么大了。” “法定只定了结婚年龄,没规定生孩子年龄啊。就不准人家先生孩子,后领证啊。”六子说。 “闭嘴闭嘴,都给我闭嘴!” 我脑子一片混乱。现在怎么办?俞衡有老婆有孩子,我还要不要继续追他?虽说我以前三人无数,可还没干过让人妻离子散这么缺德又刺激的事啊?! 怎么办?怎么办? 俞衡跟他老婆并排走着,明显是要去散步。他们缓缓往我们这边而来,经过我们车的时候,似乎有些疑惑地向里望了一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7 眼。他看的位置正好是我坐的位置,我又因为之前看那个孩子而把脸贴得离车窗玻璃非常近。他看过来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他发现我了,猛一个后靠直接把六子挤到了边上。 六子叫了一声,揉着被我撞疼的胳膊:“怎么了砚哥?看把你吓的。” 我说话都结巴了,问吴盛道:“他看、看不到我吧?” “放心吧砚哥,我这防晒膜刚换的呢,纯黑。” 我被吓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看着俞衡慢慢走远,才缓了口气,忙让吴盛开车离开了小区,把我放在百货商场旁边的停车场那,又开着自己的车回家。 我回到家连沙发都不躺了,直接进了卧室倒在床上,只觉得今天这一天的经历实在是太刺激,刺激得我大脑都有点短路了。 俞衡有孩子,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拿起手机,点开短信,调到俞衡那一栏,打字:俞衡,你有孩子? 不行,不能问,我一问他肯定知道我跟踪他。 我又迅速把文字删掉,打了另一行:俞衡,你跟你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 不对不对,这样太突兀了,他肯定会怀疑的。 再换:俞衡,你家里有几口人? 不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崩溃了,把手机远远地扔在一边,拉过被子蒙住头。 怎么问都不对,他本来就不喜欢我打听他家里的事,如果我真的这么问,他肯定又要骂我,甚至不理我了。 我好不容易才跟他建立起一点感情啊!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我总不能让人家离婚跟我在一起吧?! 不对,他现在的年龄,应该还没结婚,但是……但是孩子都有了啊!如果不是肯定以后会在一起,谁会先生孩子后结婚啊! 我烦躁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绝望地望着天花板,幽幽叹了口气。 我已经完全没有主意了。 bsp;7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床来,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我决定装作不知道。 只要俞衡不主动跟我提,我就绝不问。 我摸起手机,看到果然又和往常一样有一条未读短信,时间是9:13,内容是: 起了吗?吃早饭了吗? 我看着那条问候短信,只觉得无比讽刺。 吃你妹啊吃,我现在感觉像吃了一坨屎。 于是我敲字回他:吃过了(??ω??) 俞衡这人也真是奇怪,不肯跟我在一起,却天天督促我吃早饭吃晚饭。他到底是不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整天跟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似的。 我正腹诽着,突然又来了条短信,不过这回不是俞衡,而是小白发来的: 砚哥,中午有个饭局,来吗? 我皱了皱眉,随手回他:今天没空。 我发完就准备放下手机去干别的,却突然想起什么,又给他回了一条:你是不是有辆宝马?借我开两天。 那边很快回我:砚哥都不来人家的饭局,还要借人家的车,才不给你,哼╭(╯^╰)╮ 我嘴角一阵抽搐。这小白也是个gay,我还跟他搞过两次,不过后来人家有了正经的男朋友,就把我甩了。 我只好说:我有点事要办,不能开我自己的车。我拿我跑车跟你换着开,行不? 那边回了俩字:成交。 既然决定装作不知道,那就得继续我的计划才行啊,唉。 下午我找小白换了车,说实话把小跑借给别人我还是怪心疼的,但也没有办法,俞衡认得我的车,又是那么醒目的红,我要真把车开到他家楼下,估计分分钟就要暴露。 我把车钥匙交给小白,叮嘱他道:“小心点啊,碰坏了我可心疼。” 结果他说:“放心吧,我老公车技好着呢。” 我抽了抽嘴角,我就知道这家伙要我车不是他自己开。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我拿着宝马车的钥匙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我开惯了小跑,还有点不太适应这种车,坐了一会儿才找到了感觉。我启动车子之前,顺手拉过安全带要扣,结果一摸摸到了车上插着的安全带卡扣。 这东西现在还真是普及。我顿时想起之前俞衡跟我说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卡扣拔下来放进了副驾驶的抽屉里,毕竟是人家的东西,我给扔了也不太好。 扣好安全带我才发动车子,没超速也没逆行,人家的车我总要开得规矩一点,给人扣了分就不好了。 我开着车先去贴了个膜,他车上原本的膜估计好几年没换,都被晒得快没颜色了。我直接去换了个纯黑的,然后才把车开到俞衡所住的小区。 这回大爷依旧没拦我,我停在上次那栋单元楼门口,突然发现楼下多了一辆黑色的路虎。 应该不是俞衡的车吧?他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应该买不起车。 说起来……我要是给他介绍个工作,能不能再增加一点好感?虽然我爹已经死了,但是我往他们公司介绍个人应该还是办得来的吧?再不行我直接让他把我的职位替了?反正我也不干事。 我这么想着,已经拿起手机给俞衡发了短信:俞衡,你找到工作了吗?我给你介绍一份要不要? 那边过了两分钟回我:不用。 还真是冷漠啊…… 我不死心,又发:别嘛,我保证给你介绍一份,轻松又惬意,工资还不低的工作,还没人敢欺负你的那种。 他回我:说了不用。 我十分头痛,知道如果我再说他又要不理我了,赶紧止住这个话题。 说实话我真心想上楼看看,就这么蹲在他家楼下实在是太痛苦了,这就好像把你最喜欢的东西放在一个玻璃屋里,让你只能看不能碰一样。 我抬头向楼上张望,因为不知道俞衡住在几层,我索性把每一层都观察一遍,偶尔能看到阳台上隐隐绰绰的人影,但没有一个是他。 我百无聊赖,开了包小零食吃。正在这时,单元楼里出来一个年轻男人,不过不是俞衡。他的脚步有些急促,我看到他掏出车钥匙,楼下那辆路虎车灯闪烁,他上了车,驶走了。 奇怪,这小区里住的不都是一帮老头老太太吗,怎么这栋楼除了俞衡,还有别的年轻人? 不过我也没有那个兴趣去管,一个俞衡我还搞不定,哪有功夫管别人。 我越无聊就越想找俞衡聊天,但又怕烦到他,短信内容写了删删了写,最后搞得我都快像小孩子玩过家家自问自答起来。 终于我憋不住了,又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咱加个微信呗?这样聊好费劲啊,我短信一毛钱一条呢。 对方很快给我发来回复:你开着三百万的豪车,住着两百平的别墅,会在于一毛钱一条的短信? 哈…… 我竟无言以对。 就在我以为计划失败的时候,他却突然又给我回了一条:你加吧,就是这个手机号。 我睁大了眼。 他居然答应了? 他居然答应加我微信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已经泡到手一半了?! 我顿时欣喜若狂,立刻又给他发了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8 好友申请。为什么说是“又”呢,因为我在拿到他手机号的第二天就通过手机找到了他的微信,然而当时他并没有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视奸他的微信,他的朋友圈也不上锁,我可以随意浏览。然而我第一次点进去的时候还以为我卡了,因为他朋友圈里一条动态也没有。 我当时刷新了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到底还有谁不玩微信啊?!一条动态都没有他是怎么做到的?! 然后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好像不是不玩微信,而是这个微信号是个新号。 他的手机号也是个新号。 这我就能理解了,大学毕业换手机号没什么稀罕,不过连微信号也换了……是原来的微信没什么纪念价值吗?还是说专门申请这个微信给我看的? 不过我观察了他这些天,也发现好像不是后一种情况,因为他微信里应该还是加了别人的,他会给人点赞,偶尔也会评论,也经常有人发个动态艾特他一下什么的。 但他为什么从来不自己发动态,我理解不了。 俞衡的微信头像……呃,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反正很奇怪就是了,大体是一片空白,然后有几根铅笔的线条,组合成意味不明的图案。我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画的是什么。不过曲线的弧度很完美,让人看了很舒服。 他相册里倒是有一张照片,拍的是他自己,不过不是自拍。我看不出来拍摄的地点是哪,好像是在一个小木屋里,他侧身坐在露天的平台上,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上衣,衣服略长盖过腿根。他一条腿屈在身前,一条腿垂在外面。脸微微仰起,闭着眼,显得非常放松。阳光照在他身上,把头发都染成金色。领口很大,斜搭着露出一侧肩膀,还有优美的颈线和锁骨。 照片上的他比现在更加年轻,应该是在他大学期间拍的,还稍稍有一些青涩。当时我看了这照片,就心说:操,谁给他拍的,还拍成这么诱人的样子,这不引人犯罪吗? 当下我就把那照片保存下来,放在相册里每天舔上三回。 俞衡终于通过了我的好友请求,我一时间激动得字都不会打了,最后颤颤巍巍给他发了个:你好啊。 发出去我就后悔了,我没事跟人家问什么你好啊,搞得我好像第一次认识他要撩他似的。 他给我回了三个句号,我想了想,给他发了三个逗号。他看懂了,骂了我一句滚。 于是我真的滚了,气氛太尴尬,完全聊不下去,想没话找话都找不出来。 本以为加到微信就成功了一半,现在看来……好像还任重而道远啊。 ====================== 晚上再来更新~ bsp;8 从那天开始,我就每天在俞衡家楼下蹲点,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总觉得离得他更近一些,好像就能走得也更近一些。 然而俞衡对我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虽然加了微信,也不过就是把每天短信的内容放到微信上发,偶尔我懒得打字会给他发个语音,他倒也听,但从不肯回语音给我。 有时候我理解不上来他对我这态度到底算什么,每次我一跟他表露“我喜欢你”“我想上你”的时候,他就会让我滚,但一旦不说这些了,他又会很关照我的日常生活。 搞不懂他,他到底是把我当爸爸还是当儿子?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有时候我晚上都懒得回家就睡在车里,中午也不想吃饭就买点面包对付。然而我每当看到俞衡和他老婆抱着孩子出来散步,我这心里就委屈得像在挤一块浸满了水的海绵。 我到底为了什么啊我。 这天下午我又呆在车里跟俞衡聊天,中午没吃饭觉得肚子有点饿,我又跟他好多天没“正式”见面了,我就想找个什么法子约他出来。 于是我给他发:晚上出来吃饭吗?听说最近聚福楼那边新开了家饭馆,菜色挺不错的,他们都跟我推荐好吃。要不要去? 这话本来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就在于我自作聪明加了一句:离你家也不远。 我当时发出去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直到他给我回:你怎么知道离我家不远? ……完了。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直想把我这两只贱手砍掉。我慌里慌张想要撤回,结果他又连发来两条消息: 你跟踪我? 最近一直停在我家附近那辆白色宝马,是你的? ……完了完了。 我彻底慌了,连忙给他发了个:不是,你听我解释。又在心里编了一大堆解释的话,但觉得打字太麻烦了说不清楚,就改成语音。然而当我编好那段语音给他发过去的时候,我却看着消息气泡旁边的红色感叹号,和一行“请先添加好友再发送消息”的提示小字,愣住了。 他居然直接把我好友删了。 我好不容易才要来的微信……他居然就这么把我删了?! 我神情呆滞地愣了足足有一分钟,直到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才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听筒里传来俞衡的声音: “何砚之,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什么?不不、不俞衡!你听我解……” 电话被挂断了。 我连忙给他回拨,但那边传来的全部都是忙音。 他把我拉黑了。 我心跳直接蹿上了一百八,手脚却是冰冷的。我愣愣地注视着手机屏幕,只觉得一阵手足无措。 我知道俞衡这次是真生气了。 并且可能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 我呆坐在车里,惶恐得甚至连呼吸都窒闷起来。 然而当我冷静的时间越来越长,恐慌逐渐消退,内心的愤怒却越来越多。 这到底算什么? 我想尽办法跟他刷好感、拉近距离,而他呢?只用一句话,就删我好友,把我拉黑,让我一切努力前功尽弃? 这算什么?用完的厕纸随意丢弃吗? 我何砚之几时这么憋屈过? 我越想越来气,索性呆在这里不走了,我非要当面向他问清楚,跟他讨个说法不成。 我知道他每天晚饭后都会跟老婆带着孩子出来散步,我便饿着肚子从午后等到了晚上,果然快七点的时候,他和他老婆手挽着手出来了,我立刻下了车,拦在他面前。 我本以为他会非常惊讶,或者非常生气,但没想到他居然冲我微笑了一下,甚至主动跟我打起了招呼: “哟,砚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知道我的表情一定难看极了,我继续挡住他试图离开的脚步,冷笑道,“你就只想说‘好久不见’?” 他依然不愠,甚至笑意不减,朝我指了指他老婆,“哦,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妻子微微。”又一指她怀里的孩子,“还有我女儿楠楠。” 我听见自己倒抽冷气的声音。 他老婆主动朝我伸出手,莞尔一笑:“你好,我叫向微。我们上次见过的,还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9 记得我吗?” 我面色冷然,没有和她握手,依然紧紧地盯着俞衡。 他却好像还嘲讽我不够似的,又说:“最近过得好吗?你年纪也不小了,赶快找个女朋友安顿下来吧。不要总抱着玩心,该收收了。” 我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心里有一千一万句话想要骂他,可话到嘴边,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怎么了?为什么这副表情?如果你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我没有阻拦,眼睁睁看着他与我擦身而过。他在经过我身旁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用极低的声音对我说: “何砚之,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了,好吗?”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双手已紧握成拳,指甲几乎掐进自己的肉里。我只觉得胸口非常窒闷,闷得我喘不过气,而我的四肢却非常冰冷,冰冷得快要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我早该知道俞衡是这样的人。 偏偏内心还在对他幻想些什么?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我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却依然僵在原地。许久之后,我突然笑出声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俞衡,你不要后悔。” =================== 来感受一下急转直下的剧情吧!下一章终于要出车祸了哈哈哈哈好开心啊(滚 bsp;9 我当下给小白打了电话。 “喂,小白,把车换回来,现在。” 小白显得十分惊讶:“现在吗?你很急吗砚哥,可……” “别废话,就现在!”我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哪怕多说一句都随时能嘶吼出来,“我在万兴百货门口等你,快点。” 小白听出了我的异样,不敢再继续触怒我,说了句“好”。 二十分钟后我们换回了车,我倚在车旁点了支烟,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样报复俞衡。 我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动过怒了,虽然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但发泄出去也就过了,像今天这般如此强烈地想要报复谁,还是头一遭。 好像自从我认识俞衡以来,就一直在被他挑战底线。 烟只抽了半支就被我掐掉,我坐进车里,又在手边摸到了安全带卡扣。我眯着眼将它拔掉,攥在手里,好像攥的就是俞衡一样。这个男人姿态高傲地闯进我的生活,分明摆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却又总要在不经意间对我流露出难以抗拒的温柔。 我受他蛊惑而沦陷其间,他无数次触怒我我也不过是委曲求全。现在倒好,就因为我一次无意的触犯,他就要跟我断绝所有联络?让我不要再打搅他的生活?我已被他打搅至此,受他影响,我原本的生活作息都被他打乱,我已为他改变至此,他却要抽身而退?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要这样捉弄我? 我越想越生气,几乎不能自制。我必须要找个什么法子来报复他,让他后悔对我这样做。 我最珍爱的东西已被他夺走,那么他呢?他最珍爱的东西是什么?家人?事业?还是…… 我眯起眼,一个大胆的想法已在我脑海中形成。 ——我要绑架他的女儿。 这个念头从我脑中冒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我从没想过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甚至不惜用最卑劣的手段做出最伤害彼此的事,不惜被厌恶被憎恨,也要引起对方的注意,以达到自己最龌龊的私心。 我大概是疯了。不,我一定疯了。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我耐心等待了三天,终于让我逮到了机会。 这一天俞衡似乎不在家,只有他老婆一人独自带孩子。也许是把孩子单独放在家里不放心,下午的时候,她抱着女儿出了门,去小区门口的小超市买生活用品。 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我,因为我把车停在了单元楼的后面。等到吴盛他们确定是她出来了,我才开着车跟他们汇合。 红色的跑车停在老旧的小区里,显得格外惹眼。 我又点上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拿着手机等待。 我在等俞衡的消息。 事实上这三天来,我一直在等他的消息,哪怕他给我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条短信,再不然把我的微信加回来,我甚至不介意他跟我说什么,只要他给我一丁点消息,主动联系我,我都会选择无条件地原谅他,并放弃这次计划。 然而他没有。 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不肯听我解释,就这样突兀地跟我斩断了所有联络,好像我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多我一个也不会多,少我一个也不会少。 手机屏幕到最后也没有亮起,我绝望了,掐掉了烟。 我已经看到向微的身影出现在小区门口。 “砚哥,我们真要这么做吗?这可是绑架啊?犯法的啊!” 我冷然注视着六子,语气里没有半分愧疚: “不想做就滚,我没有逼你们。怕犯法,就不要来混这一行。” 他不说话了。 犯法又如何?我已经没有理智了,为了俞衡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向微已经越走越近,她好像看到了我,或者说是看到了我的车。她疑惑地放缓了脚步,我主动迎上前,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停下。 我不能将我的来意暴露得这么明显,或者说,我甚至这这种时候还对俞衡抱有一丝丝的侥幸。然而我的手机依然安静地呆在我的裤袋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或震动。 吴盛的面包停在她身后的路边,他和六子正躲在车里等候我的指令。 向微见到我,表情并不怎么友善,她抱紧孩子,对我道:“你怎么又来了?俞衡不是让你不要再来干涉我们的生活了吗?” 我朝她微笑:“是啊,他是这么说的。你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看到你们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三个字,我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向微神色诧异,但还保持着基本的礼貌,“谢谢。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我没有作答。 她似乎觉得我不可理喻,便不再理会我,径自朝着单元楼走去。 她与我擦身而过。 就是这个时候。 我猛一个回身,用胳膊勒住她的脖子,同时另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出声。她猝不及防,想起来反抗时,吴盛和六子已经得到我的信号,从面包车上跳下,冲上来夺过她怀里的孩子。 一岁的女孩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我全然不顾,迅速与他们交换角色。我接过孩子,直接抱着她上了跑车,而吴盛和六子负责钳制住向微,让我脱身。 我把哭闹的女孩强行塞进车后座上、事先准备好的安全座椅中,自己坐上主驾,关闭车门前冲他们大喊一声:“撤!” 我猛踩油门,跑车轰鸣着冲出小区,我在后视镜里看到银灰色面包紧随着我驶出。于是我在下一个路口打了转向,和他们分道扬镳。 女孩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0 的哭声刺激着我的耳膜,但我并不因此恼怒,甚至有一种得逞的快感。我不会连向微一起掳走,因为我要让她给俞衡报信,让俞衡知道是我做的,然后让他主动联系我、找到我,并向我道歉。 我知道俞衡一定不会报警,所以我并不担心我的兄弟会因此受到什么牵连。 bsp;10 我将车子开上一段车流较少的路段,看上去是朝偏僻的方向走了,实际上却迂回着往万兴百货而去。我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报复的快感在我心头越升越高。 我不信这次俞衡不会主动联系我。 果不其然,几分钟以后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只在心中一阵阵冷笑。 只有我才是最不重要的,其他的一切,全都远优于我,是吗? 我没有立刻接起来,而是在铃声响了近一分钟后才不紧不慢地滑向接听键。接起之后我也没有把手机凑向我的耳朵,那边传来俞衡愤怒的咆哮: “何砚之!你疯了吗?!” 是,我疯了。我在遇到你的第一天起就已经疯了,你居然到现在才察觉到吗? “何砚之,我命令你,你立刻把楠楠送回来!你不要做傻事,现在还有可以回转的余地,否则……” “否则怎样?”我打断了他,唇边笑意不减,“你觉得我是害怕威胁的人吗?还是你觉得,这种时候了,我还会对你言听计从?” 他突然不说话。 “啊……俞衡,前面有辆油罐车呢,你说我如果撞上去的话,你女儿能不能留下全尸?” “何砚之!!” 俞衡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 其实前面根本没有什么油罐车,我只是在逗他,像猫逗老鼠那样。我觉得这样很有趣,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情绪失控的俞衡,这让我觉得非常新鲜,也非常刺激。 我故意将手机让到车后座,好让他听清他女儿的哭声。他越恐慌,我就笑得越开怀。 “何砚之!我求你,算我求你!你放过她,她只是个孩子!我们有什么恩怨你冲我来好吗?你放过她!” “求我?好啊,我允许你求我。不过你必须当面求我,跪下来求我,我才能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他没有接话,我又道:“这样吧,你不是经常去万兴百货吗?十分钟以后我会抵达那里,如果你想见你女儿的话就过去吧。不过我事先声明,如果我到的时候你还没有到,那么我会立刻走人。” “……好,好!我过去,我马上过去!你不要挂电话,不要挂电话!” 我冷笑一声。 这时候我突然听见右侧车道有辆车在朝我按喇叭,我以为他嫌我挡了他的路,就又把车速提升了一些。结果他按得更厉害了,我被他吵得心烦,摇下副驾的车窗正要骂他,却见他拼命地朝前指着什么。 我不禁疑惑地向前望去,本来我前面有好几辆小车,但不知何时都变道走了,此时只剩下最后一辆越野车,也在打转向灯向右变道。 搞毛? 我的跑车视野本来就低,被他挡着根本什么也看不到。等他变了道,我才看到在他前面不远处,正停着一辆打着双闪的大卡。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操`你妈神经病!谁在快车道停车啊——!!” 我几乎是在看到大卡的同时就把刹车踩到了底,但我知道我的车速有多快,这个距离根本不可能刹住了,我的车依然在疾速向他冲去。 如果我不打转向,我会立刻钻到他车底下去。如果我打了转向,我会立刻翻车。 前者必死无疑,而后者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我选择了翻车。 我一直行驶在快车道,左侧是黄色的隔离线,右侧那朝我按喇叭的司机已被甩在后面,越野与我并驾,再前不远还有一辆从最右侧车道变道过来的、载着乘客的公交。 天要亡我。 我猛地向左打了转向。 其实从我看到大卡,到做出打转向的决定,中间也不过过了电光火石的两三秒钟。 然而就这两三秒钟,我已经看到那辆大卡的车尾疾速向我掠来,我在离他的车仅剩十米时猛地向左滑了出去。 我的车瞬间失去了控制,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尽管我的跑车地盘低,依然挡不住这样剧烈的急刹和急转。车体开始侧翻,我听见对侧车道传来数声急促的喇叭和刹车,还夹杂有人们的大叫与大骂。 跑车翻了几滚,最终撞到什么东西而停了下来。我因为系着安全带,没有被甩出车外,安全气囊也及时弹出救了我一命。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被颠得七荤八素,连续的翻滚让我脑子蒙了很久才慢慢缓过神来。 车子以诡异的姿势侧翻着,左侧着地,驾驶室的一面被封死。前挡风玻璃已经碎了,撒了我一身的玻璃碴子。 我颤颤巍巍地从破碎的前挡爬出,才发现自己的车是停在了对侧的非机动车道上,车尾甩到树上又被反弹回来,才导致了侧翻没倒。 所幸对侧车道车少,非机动车道没人,机动车道上零星的几辆车也紧急避让开了。虽然场面一度非常混乱,但好在没有发生连环碰撞。 我用胳膊撑着马路牙子,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我被吓得不轻,魂都差点飞了,心跳直接干上一百八,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手臂和额头受了些擦伤,已经开始流血,但我感觉不到。右脚在车体翻滚的过程中卡在刹车器那里扭了,一阵阵钻心的疼。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的车,还算质量过硬,只有车头撞得比较严重,车身大体还完好,但是车顶凹陷下去一大块。 我惊魂未定地跪在地上喘气,却突然隐约地听到了俞衡的声音: “何砚之?何砚之?!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还在吗?” 我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我的手机被甩在里车身不远的地方,屏幕已经碎了,但通话却出奇地没断。 糟了!他女儿还在车里! 我才因劫后余生而平复的心跳再一次狂飙起来,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我顾不得浑身虚颤使不上劲,跛着一只扭伤的脚跳到车前,拼命打开已经变形的车门,看到安全座椅还好端端地固定着,孩子似乎没受什么伤,只是因为惊吓过度昏过去了。 我试了试她的呼吸,还算平稳。我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谢天谢地。她要是死了,估计俞衡要恨我一辈子。 我把女孩抱出车来,但随着我的动作,车体竟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因为车尾部被甩上了马路牙子,车身离地面实际上有一点空隙,所以停得并不稳。我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后撤一步,却忘了右脚的扭伤,顿时一阵钻心剧痛,我的身体立刻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我疼得冷汗涔涔,但我摔倒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些。我拿我的身体给她当肉垫,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1 没让她再次受伤,等我稍微缓和过来,立刻把她放得离车体更远了一些。 我想找个人帮我忙,但附近好像并没有行人经过,马路上那些高速驶过的车辆,似乎也没有几个愿意停下来帮我。 我的右脚疼得太厉害,暂时没有办法爬起身。而俞衡还在电话那头疯狂地喊我,我听到他的声音非常焦急甚至带了哭腔,不想让他担心,只好趴在地上先去够手机。 “何砚之?!你到底在哪?我马上过去!你到底在哪?!” 我被他吵得心烦,胳膊往前够,脚就不自觉地往后蹬。中途我好像不小心踢到了车体,但我没有在意。我总算够到了手机,举在耳边,对他道:“祖宗,别叫了,你女儿没事。” 然而就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异样的响动,扭头一看,只见那本侧翻着,却因我屡次三番触碰而彻底失了平衡的小跑,正缓缓向我倒来。 我根本来不及逃跑,右脚的伤也拖累得我想跑都跑不掉。于是我被砸了个正着。 车顶的凹陷拯救了我,让我没有被整个下半身都碾成肉饼,但车门附近坚硬的金属,却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砸在我的腰上。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腰斩了。 身体好像被切成了两半。 手机从我手中滑脱出去,我甚至听见了自己的骨骼断裂的声音。我因为痛苦而拼命地嘶吼,我相信俞衡听到了我的惨叫,因为手机里的声音突然中止了。 意识迅速被抽离,我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耳边嗡嗡地响,最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世界黑暗了。 人生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奇妙到你永远不知道塞翁失马到底是福是祸。谁能想到死里逃生之后,竟然会乐极生悲。 我记得我爹死前曾跟我说过:何砚之,你会遭报应的。 那时候我玩世不恭,只盼着他快点死,笑着对他说嗯。 我早就知道我会遭报应,用不着他说。 只是没想到,报应会来得这么快。 bsp;11 我从噩梦中惊醒。 我浑身冷汗,胸`脯起伏,睁着眼发呆。 我梦见自己出了车祸。 那感觉太过真实,让我现在还心有余悸。 但我隐隐的有一种预感,那好像并不是梦。 我的记忆似乎产生了断篇,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但我望着洁白的天花板,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消毒水的味道,直觉告诉我,这里是医院。 而且我发现我的身体有一些异样,我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但我从被子里伸手去摸,却能够摸到它们。 我好像……确实出了车祸。 我有些恐慌,挣扎着想要爬起,但身体不太听使唤,没能成功。 这时候我听到病房的门响了,一个年轻男人推门进来。他长得很好看,但不知为何形容有些憔悴。 他跟我对上视线,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透出惊喜:“砚之,你醒了?” 砚之? 他在叫我吗? 我的脑子有些混乱,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确实是我的名字。我叫砚之,何砚之。 他已经坐到我床边,紧紧握住我的手,用他的嘴唇在我手背上摩擦。他的鼻息弄得我很痒,我想要挣脱,苦于没有那个力气。 他轻轻地、有些哽咽地、充满愧疚地对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他是杀了我父母,还是卷走了我的钱款? 我的喉咙还没有找到说话的感觉,只能由着他自顾自地解释。 “你怎么那么傻……我当时,只是被你气到了,想反过来气气你。结果你居然……你居然信了?你就没有发现她和我长得那么像吗?” 我满脑子都是问号,他见我疑惑的神情,低下头继续解释: “那是我妹妹。我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那是我妹妹俞微,双胞胎的妹妹,孩子也是她跟妹夫的孩子。我以为你会看出来的,没想到你居然信了。” 看出来什么?看出来她和你长得很像?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她”是谁,但不好意思我是个脸盲,只能分清帅与不帅,分不清像与不像。在我看来,你还长得像我呢,难道你也是我弟弟不成? “我承认我确实做得过分了,我不应该对你说那样的话。可是……你跟踪我,也确实触犯了我的底线。” 什么?我跟踪他? “我没想到你会做出那么过激的事,是我不好,我应该了解你的性子才对。”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我恨你绑架楠楠,可……可最后毕竟还是你救了她。而你自己也伤成这样……这件事情,我们就此揭过了好吗?不管怎么说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你也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好吗?” 谁?我绑架谁?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 “我们彼此都有过错,如果再这样互相报复互相伤害下去,谁也讨不到好。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于我来说,我可以无条件地原谅你,但前提是,你要听我的话。我知道你没有家人,你现在这个样子,日后一个人肯定也很难自理,所以我……我会对你负责,我会照顾你的。” 啥? 我已经完全傻了,直愣愣地看着他,嘴巴张着合拢不上。 对我负责?什么意思?我不能自理?又是什么意思? 他说了一大堆话,好像此时才终于察觉到我的异常,他有些紧张地摸摸我的额头:“砚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不舒服?我哪里都不舒服,尤其是脑子最不舒服。 他慌忙起身,差点把凳子都带倒。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不应该在你刚醒来的时候就跟你说这种话。我、我去叫大夫。” 他说着就朝门口走去,而我的声带好像终于恢复了正常。于是我叫住他: “等一等。” 他看向我。 我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令他终身难忘的话,以至于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非常精彩。 我说:“你到底是谁?” 好了那么现在让我来解释一下这俩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首先,何砚之跟踪俞衡,俞衡非常生气,想找个法子教训他一下,让他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好让他以后不会再犯。 那么怎么教训呢,找来妹妹演出戏吧。 于是: 俞衡(气头上的):这是我妻子女儿,你看到我有家人了吧,快滚吧。 内心os:你个傻子我让你跟踪我吓不死你,看我跟我妹妹这么像总该怀疑了吧,之前还跟你说过她不是我女朋友,反应过来赶紧找我道歉来吧,道歉我就原谅你。什么你说我删了你微信还拉黑你号码?你不会换个号码给我打吗你个傻子? 何砚之(气头上的):操`你妈你让我滚? 内心os:你个狗俞衡说甩我就甩我,看我怎么报复你(完全信了妹妹是妻子……不是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2 女朋友=妻子,没毛病)你主动联系我我就原谅你,不然我就绑架你女儿。 所以俩人都觉得是对方错误比较大,都在等对方主动,然后一场不可避免的误会就发生了…… 问题的根源就在于……何砚之不但脸盲,他还蠢啊…… 俞衡觉得他理所应当会知道的事情,他一个都不知道…… 还是对这个哥哥了解得不够深♂啊…… ps:何砚之没失忆,这么俗套的梗我才不会写呢2333 还有,嗯……下一章高虐。 bsp;12 他僵在原地,愣了半晌,才难以置信地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砚之,你……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不,不对。我一定是遗忘了些什么,这剧情不对。 我用手捂住脸,我确信自己没有失忆,毕竟我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我只是因为脑子太过混乱而暂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他没有去找大夫,似乎在等我自己冷静。我把我所有知道的事情都仔仔细细梳理了一遍,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我终于从我混乱的记忆深处,挖出了他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还有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俞衡。 我化成灰都不会忘掉他。 我想起了他是俞衡,也想起了我们争执的原因,想起了我是怎么出的车祸,以及全部的过往种种。 我向他投去视线。 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 “你女儿……不,你妹妹的女儿,怎么样了?” 他似乎惊讶于我会先问这个,目光柔和了一瞬,却又同时露出悲伤的神色。他重新坐在我床边,握住我的手。 “她没事,她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只用担心我自己。 我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偏过头去,闭了闭眼。 我已经明白了,他所说的“让我好好活下去”和“我不能自理”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再跟我解释,只紧紧攥着我的手,揉得我生疼。 我突然睁开眼,望着天花板,为了忍住眼里的泪而不得不转动眼珠。 “我睡了多久?”我问。 “三个月了。”他答。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又问。 他好像没有听懂我的问题,有些疑惑着:“什么?” “我说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又重复了一遍,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乐于摆脱了我的纠缠逍遥快活去了吗?!” 他听了我的话,先是惊讶,而后略带了一些薄怒。他皱起眉,低声道:“我从没想摆脱你,没有讨厌过你!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我那么做只是想让你长个教训,我无意伤害你!” “是吗。”我不为所动,“你真的没有讨厌过我吗?那你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甩我耳光?动不动就对我恶语相向?只是想让我长个教训?好啊,俞衡,这个教训长得真是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何砚之!”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撇过头去不看他,“你说得对,我们在一起只能互相伤害彼此,那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分开呢?我不用你照顾,你就把我扔在这里,会有人照顾我的,我的钱够我在这里住到死,你不需要留下来,你走吧。” 我没有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一定非常错愕,我听到他轻微抽气的声音,但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 我以为他下一刻就会离我而去,但不知为什么,他竟没有。 他强行扶我坐起身,掰过我的脸,把我抱在怀里。我挣扎,他就把我箍得更紧。他拿他的脸颊贴着我的额头,我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竟不自觉想要再凑近几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对你,我错了,砚之,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不会了!你不要让我走,好吗?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不,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绑架楠楠,是我强迫你喜欢我。我出车祸活该,我以前做的坏事太多,连老天爷看到我没有死都忍不住要给我补上一刀。所以,俞衡,我变成什么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吧,你不需要留在这里。” “我不会走!是我的错,是我说了那些话你才……” “够了!”我突然大喊一声打断了他,我扶着他的肩膀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我说了与你无关!我以前做过什么我自己清楚!我早知道我会有这一天,连我爹死前都要咒我早一点遭报应!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巴不得现在冲进来看我的笑话!我就是这么个人,不值得你同情,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会怪任何人。” “可……” “我跟你非亲非故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留下来照顾我?!你继续像以前那样打我、骂我、无视我不好吗?!” 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整个人怔愣住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怔愣,但我却感到我因为大喊而脑子缺氧,眼前一阵阵发黑,止不住就要歪倒在他身上。 他连忙扶着我躺下,而我的嘴还不肯歇息,我继续道:“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求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可以吗?” 他长久地注视着我,我从他眼睛里似乎可以看到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许久许久,他才移开视线,低声道: “我喜欢你。这个理由足够吗?” “我不相信。” 他缓缓抽了口气,开始说起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虽然妹妹已经结婚生子,但她毕竟是女孩。我父亲年事已高,母亲又早已过世,家里真正依靠的还是只有我。” 我没有打断他,想看看他能编出个什么花来。 “我也曾想过摆脱你过我自己的生活,但后来我发现,我好像做不到。我确实讨厌你,但我不讨厌你的人,我只是讨厌你做出的那些事。你明明可以活得比现在更好,却非要放纵自己,甚至放逐自己。我受不了你那个样子,轻浮、下贱,所以我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对你。” “那是我的生活态度,我跟你不是一类人。” “是,确实。但我跟你接触久了,接触深了,也发现你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好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但我觉得你还有救,你只是还没意识到内心深处真正的自己。所以我才没有一直回避你,时不时提醒你,想让你自己改变。” 我冷眼瞧着他,“你是不是自我感觉特别良好?你到底站在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话?你觉得你是我爹,还是我妈?” 他又有什么话卡在了喉咙里,他越隐瞒,我就越难受。 最后他道:“算了。何砚之,我跟你解释什么你也不会听。你只要记住,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就够了。你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了你的。” 我一声冷笑,“俞衡,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你步入社会才多久?你对这个社会了解多少?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话,不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4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4 可他依然不肯告诉我。 他只在我耳边道:“听话,睡觉吧,明天就不难受了。” 我内心非常恐惧,以致那天晚上几乎没怎么睡好。 到了第四天,中午吃过了饭,我就躺在床上打盹。我睡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冷,睁眼发现俞衡掀开了我的被子,并弯下`身要抱我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以为他要抱我上厕所,就对他道:“我不想尿尿。” 他“嗯”了一声,还是把我抱起来,并往病房外走去。 我顿时睡意全消,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看向他的侧脸,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他不说话,继续抱着我往前走。他带我离开了住院部,换了楼层,最后带我进了一个地方。 我看见那牌子上的大字,脑子里“轰”地一响。 血液透析室。 我试图阻止俞衡在这里停下,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俞、俞衡……别……” 他完全不理会我,径直带我走了进去。我看到里面有很多病床和机器,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透析。他们有的在睡觉,有的则朝我投来目光。 我立刻把头埋向俞衡的颈间,不想被他们看到。 俞衡没有把我放在他们当中,而是抱着我推开了旁边的一扇门。这个房间好像并不是透析室,但是摆了一张床和一台透析机。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医生正在那里弄电脑,看到我们来,朝我们点头示意:“来了。” 他起身关好门,便朝我们走来,看向我道:“你可总算是醒了啊。三个月,你也真能睡。” 我根本无暇理会他的话,因为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恐惧。 我紧紧搂着俞衡的脖子,不让他把我放到病床上,但我的下`身又不能动弹,只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挂在他身上。 他似乎很是无奈,又怕直接起身会摔到我,只好一直弯着腰。 那大夫看到了,笑着对我说:“看把你吓的,脸都白了。你怕什么啊,又不疼又不痒的。” 我不去理他,只哆哆嗦嗦地攀着俞衡,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些什么,但我就是怕,非常怕,好像我松开他就要被宣布死刑似的。我一边抱着他,一边喊: “俞衡……不要……你带我出去,我不做,我不做!” “砚之。” 他叫我的名字,抓住我的胳膊让我松手。我哪里肯,可我身体虚弱,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这么会儿功夫早就用完,还是让他挣脱了,把我放到床上。 “哎呀哎呀,看看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不,小孩子都比你强,外面还有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呢,人家都不害怕,你怕什么?” “冯大夫,你就别刺激他了,他受的打击已经够大了。这种事放在你身上,你也不一定承受得来。”俞衡笑得无奈。 冯大夫瞧他一眼,摇了摇头,去一边洗手。“得得,我不说就是了。合着他醒了这么多天,你还什么都没告诉他,你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 “……我怕他受刺激。” 我越听他们说话,心里就越恐惧,恐惧到最后,反而不害怕了,因为已经变成了绝望。 我不挣扎了,乖乖在床上躺好。我看到冯大夫已经戴上手套,调好机器和管路,“那到我这就不受刺激了?总归是要刺激那么一回,二十六七的人了,不至于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 他对我道:“胳膊。” 我颤颤巍巍地向他伸出左臂,他有些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接好一次性针头,开始在我小臂上涂抹碘伏,“我告诉你,今天我亲自给你扎,以后都是护士。这个单间也是俞衡求我我才给你开的,以后没这待遇。要不是考虑到你的情况比较复杂,医院才不给你这个特权。” “怕他在外面丢人。”俞衡道。 “其实也没什么丢人,每天都有来丢人的,以后习惯就好了。” 他说着已经把针头刺入我的血管,那针头比牙签还粗,我看着都瘆得慌。 “既然俞衡今天把我请来,我就一次性给你解释清楚了。你肾脏方面的问题都是我主治,其他的我不管,脊椎的伤找马大夫去。” 我不说话,他又开始扎另一针。前一针在我手腕下两到三寸的地方,后一针还要再远上十几厘米,接近肘窝。我已经看到我的血液通过前面的透明管子流进透析机里,再从后面那一根回流到我的身体。 他帮我固定好了针和软管,用手指了指第一针前面几厘米的地方,那里有一道疤,“这,看见了吧,这给你做了个造瘘,就是把动脉和静脉,部分连通起来,让动脉血直接流入静脉,以保证透析需要的血流量。你平常自己注意保养,左手不要太用力,别把造瘘的地方弄伤了弄破了,否则容易大出血。” 其实那个疤我早就注意到了,但我还以为那是车祸时不小心弄伤的,我根本没有往透析的方面想。也因为做了那个造瘘,我扎针的那条静脉明显要比其他的静脉粗些,我也早就注意到了,但同样没有在意。 冯大夫站起身来,看了看手表,我也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接近两点。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一会儿得去上班了,等你做完了就让护士给你拔针吧。大概……四个小时,四个半也行,看你自己,如果实在难受坚持不住,就早一点下。不过你吃过饭来的,应该不会低血糖吧。”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又道:“你不问啊?你不问那我走了。” “等一等。”我终于还是叫住了他,犹豫着问,“我以后……就这样了是吗?” 他没有立刻答,叹了口气,“咱们以后得接触得久了,你别嫌我说话难听。要我说,你也真够倒霉的,你说你本来出车祸,也就是个轻伤,最多一个崴脚。结果你非要赖在车那不走,你不知道危险吗?这下倒好,你砸的位置也真够寸,两个肾都伤了,要是有一个还好着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情况。” “肾伤了倒也没什么,急性肾损伤很容易治好,关键你还大出血。把你从车底下救出来,又费了一番功夫,肾脏缺血,耽误治疗。你还伤得那么重,手术完了身体虚弱,又有术后并发症,加上感染,根本治不好了。如果能恢复,两周之内就应该恢复,现在都三个月过去也没见好。造瘘给也你做了,你就准备好打持久战吧。” 我没再说话,其实我已经意识到是治不好了,但总还有那么一点点侥幸,现在连这点侥幸也被无情浇灭。 “……大夫,注意言辞。”俞衡提醒他。 “抱歉,我这人心直口快,你别放在心上。”他看着我,“对了,何砚之,你现在两个肾应该还有一点功能,但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恢复过来。过两天你出院,好好回家休养,说不定还能好转一点,至少能保证排尿吧?现在透析五天一次,没敢给你加上去,怕上去就下不来了。毕竟用进废退,机器替代得越早,你的肾脏就越早不工作。既然还能用,就暂且用着,不过提高频率是迟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5 早的事。做移植什么的,现在还太早了,以后再说吧。” 我不说话。 我想问什么都已经被他说满了,再找不到可说的词。 “行了,那你没问题,我就上班去了,让俞衡陪你。这是值班室,一会儿有人来值班,我跟他们说了让他们不要吵你,想睡觉的话就把帘子拉上。” “谢谢大夫,麻烦你了。”俞衡要送他,他摆了摆手,独自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跟俞衡。 他给我盖好被子,又轻轻按着我的左手手腕,“你不要乱动,机器会报警的。” 我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低声道:“我不是倒霉,我是活该。” “……砚之。” “我是真活该啊,这是我该得的报应。可为什么,不直接让我死了好呢?” “何砚之!” 他低喝,似乎有些不悦。 我笑得凄惨,我感到眼中有潮湿的东西,于是我紧紧闭着眼皮,不让它们流出。 “为什么把我救回来……让我死了不是更好?这样活着又浪费钱财,还浪费你的时间。” 他突然站起身,绕到我右侧,“我不准你这么说。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不论怎样,都不要放弃吗?” “我并没有答应你。” “那你想要怎样?大夫把你抢救回来,不是让你自暴自弃的。你只要好好治疗,好好复健,还是有希望重新站起来的。肾衰也不是立刻致死的病,世上还有那么多人在坚持,你怎么就不能坚持?” 我摇摇头,“我不想这样憋屈地活着。” “可活着总比死了强……” “你怎么知道活着总比死了强?”我打断他,看向他,“那是对于你,而不是对于我。” “何砚之!”他呵斥起来,“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点?你以前不是很狂吗?你不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吗?那你也不要把你的病放在眼里啊?你坚强一点好不好?” 我的眼泪已经克制不住,开始从眼角溢出。我也不想哭,我也不想丢人,可我忍不住。 “反正病的是我,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这样说。” 他张了张嘴,没再接话。 “俞衡……”我唤他,“我曾经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怕,没有什么能打倒我,但是今天……我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个窝囊废。其实我知道自己瘫痪的时候就已经怕得要死,我怕如果有一天我的熟人遇到我,会说上一句‘看啊,那就是何砚之,哈哈……怎么变成了个残废’。” 我的泪已经越流越多,我迫切地想让它们停下来,然而它们根本不听我的话。 “如果只是那样,我还可以不出门。可现在,我想不出门也不行,我不想这样,我不想只能靠……只能……” 我说不下去,眼泪已经决堤了,我觉得委屈,可我又知道自己不该委屈。我知道自己没什么好抱怨,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可尽管我什么都知道,我也依然忍不住委屈得哭出声来。 俞衡不再劝我,只让我把脸埋在他怀里,“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俞、俞衡……”我一边哭,一边抽噎着叫他,“你希望我……活着吗?” “当然,我如果不希望你活着,就不会守了你这么久。”他答得不假思索。 “那好……好。我活着,我……只要你不抛下我,我就活着……如果你厌倦了,就告诉我,我立刻消失,好吗?” 他抱着我的胳膊突然一紧,语气有些严厉:“不准消失!我说了我不会走,也不会厌倦,你只要好好活下去,什么都不要乱想,听懂没有?” “哈……懂……懂了。” 我不知道我是哭着还是笑着,我不知道我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我终于得到了俞衡,却以余下生命里全部的健康身体作为代价。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幸运的那一个,还是不幸的那一个。 老天到底要跟我开怎样一种玩笑,才能在我这般绝望中给我一根并不能救命的稻草,却让我用这根稻草作为我全部生的希望。 我好像抱着一根浮木漂在汪洋里,我知道这根浮木永远不会沉没,我只要抱着它,就永远不会被淹死。可我又知道,靠着这根浮木我只能漂在海里,永远也上不了岸。 我到底要怎样?我是应该现在果断地撒手任自己沉没,还是要紧紧地抓着它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我到底要怎样……谁能给我一个答案? 谁能……给我一个答案…… =============== 写完发现好像又没那么虐了…… 算了就这样,反正以后还有更虐的。 那个……我来解释一下好了,貌似现在攻对受的感情有点莫名其妙,其实是这个样子的…… 小攻很早就知道自己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也在暗地里偷偷调查过他,曾经一直以为他是个不可救药的混子,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对他抱有什么感情,是出于弟弟对哥哥的亲情才没有对他拒之千里。 后来逐渐接触才发现了他内心隐藏的“好”的一面,试图通过自己的督促和引导让他转变,结果才进行了一半就出了跟踪的事,遂觉得非常恼火,想给他个教训让他记一辈子再不敢犯。 然而忽略了自己哥哥的智商堪忧,最后弄巧成拙。 受出车祸以后小攻依然没有告诉他真相,因为知道他一旦得知两人的兄弟关系肯定会产生负罪感,怕他难以承受所以没说。 小受问他照顾自己的理由时,他说“我喜欢你”其实是为了掩盖兄弟身份而找的借口,原文我也有写他说的时候是“移开目光”“低声地”,说明他其实当时很心虚,不过貌似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呢2333 为了使这个谎言听起来更加真实,他又说了后面一系列的话来让小受安心(当然这些话大部分还都是真实的)。 这个时候小攻对小受还没有上升到“爱”的层次,愿意留下来照顾他多半还是出于亲情和怜悯,也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后来小受因为身体状况而性格大变,慢慢转变成了小攻喜欢的样子,最后才彻底上升为“爱”,也逐渐不再在意兄弟的关系了,所以这个关系一直隐瞒到后半部分(糖的开始)才会让小受知道。 毕竟是第一人称,主角的智商又这么堪忧,小攻又是个非常复杂的人,他肯定是理解不了小攻的内心啦,真真假假,真心还是借口,还请诸位自行感受啦ww bsp;14 漫长的四个小时。 我明明平常白天都很困,但唯独这个时候,我睡不着。 俞衡一直守着我,我哭过了,也喊过了,大概再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任性下去。 既然他说让我活着,那我……就暂且这样活下去吧。 值班的护士见我不睡觉,便开始和我聊天。她人很好,还给我们倒了水喝。 等聊得熟了一些,她问我道: “你们两个是一对吗?一开始看你们长得有些像,还以为你们是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6 兄弟,结果发现你们并不以兄弟相称。” 我没有答,因为我不知道俞衡是否愿意被人这么说。结果他倒比我坦然得多,他冲护士笑笑,答得十分自然: “是,他是我爱人。不过我们这两天才确立关系。” “这样吗?那先祝你们百年好合了!”她又看向我,“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千万别让你老公失望啊!” 我只好说谢谢。 大概吧。 这种时候,也许一句明知不可能实现的祝福,都是对我莫大的鼓舞。 “时间差不多了,要下机吗?” 俞衡看了一眼表,已经六点多了,他点点头,护士就来给我拔针。我感觉拔针比扎针还痛,忍不住叫出了声。 俞衡似乎嫌我丢人,轻轻拍了我手背一下。 护士倒是笑得很温柔,“没事的,人疼痛的时候喊叫,就是为了缓解痛苦,不丢人的。”她把我的胳膊交给俞衡,“按压十分钟。” 俞衡帮我压着针眼,护士已经在拆卸针头,收拾机器,“下次你来就没有单间了,不过冯大夫让我多照顾你点,给你留个隐蔽点的好位置。如果赶上我值班,我也可以给你扎针,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我再次道谢。 “没什么精神吗……都不怎么爱说话呢。”她自言自语。 针眼处已经不流血了,俞衡扶着我起身,我一坐起来,就感到一阵头晕。他忙扶住我,“低血糖了?” “好像……有点。” “快去吃饭吧,吃完饭就不晕了。下次来记得备几颗糖,不过最好不要吃巧克力哦。”她又说。 俞衡把我抱起来往外走,我靠在他身上,隐约听到护士的自语: “可怜的小帅哥,快一点好起来吧。” 小帅哥吗…… 我现在这个样子,早就不帅了吧。 不过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事了,人生病了以后,真的会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以前那些在意的、放不下的东西,现在也通通放下了。 比如颜面什么之类的。 俞衡抱着我回到病房,把我放在床上,就下楼买晚饭去了。 我住的房间是个单人间,空间挺大,有独立卫浴,算是比较豪华了。房间里除了我的床还有一张小沙发,俞衡平常就在那里睡觉。不过沙发有点短,他躺着的时候就只能把脚搭在外面,我都替他憋屈得慌。 这个病房里应该是配备有护工的,但我醒来这么多天了,也没发现护工的存在,八成是被俞衡顶替掉了。我也不知道医院是怎么允许他代替护工的,不过他平常照顾我手法都很老练,我还是怀疑他大学是不是学的护理专业。 我正胡思乱想,因为肚子饿,饥饿感暂时压过了困意。我等着俞衡回来,却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门没有锁,那人敲了门,就把门推开一条缝,看到我在,才推门进来。 是冯大夫。 他还穿着白大褂,好像刚下班。他走到我床边,在凳子上坐下,问我道:“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 我点点头。 “我跟马大夫商量,等你……再做一次透析吧,看看你剩下的肾功能能不能恢复,如果恢复不了还得给你调整透析计划。今天周一……你周六做完,如果没什么异常,你周日就出院吧,回家休养,总比一直呆在医院强。” “周日……还有这么久啊……”我叹了口气。 大夫挑了挑眉,“怎么,这就呆不住了?俞衡照顾了你三个月也没嫌烦,你倒先不耐烦起来了?” “不是,”我生怕他误会我,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在这里住着挺贵的,我又欠了俞衡好多钱,住得越久,欠得越多。” “你也知道你欠他钱啊?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还得起吗?” 我觉得自己被他看扁,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没工作,不过还钱还是还得起的,我银行卡里大概还有几百万,就是现在卡不在我身上。” “好家伙,还是个小富翁。”他笑说,“也难怪,能开得起名贵的跑车,肯定也不是什么穷人。” 他又拍拍我的胳膊,笑得颇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你以后,恐怕没机会再开车了。不能抽烟,不能喝酒,忌食辛辣。你个小混子,以后就老老实实,当个小绵羊吧。” ……这人怎么这么欠揍,我现在换主治医生还来得及吗? 为了阻止他在这个话题上走远,我道:“大夫,我问你个问题。” “你问。” “当时我出车祸,是谁把我送到医院来的?” “救护车啊。” 我强忍住想要揍他的冲动,“我是问,是谁打的120?” “俞衡吧,应该是俞衡。” “那……他当时,是什么反应?有显得很……很着急吗?” 冯大夫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这叫什么话,他不着急难道我着急?你知道他当时什么表情?就好像我们不给你救回来,他就能把我们生吞活剥了似的。哪次参与抢救,不是病人家属求我们,我还头一次见有敢瞪我的,真是反了他了。” 我没说话。 他又凑得更近了些,“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情侣?可我怎么听说,当时一起送医院来那个小女孩,是你绑架的俞家的孩子?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你也真是够可以啊。” 到底是谁告诉他这些事的…… “你那么对俞家,人家还这么帮你,照顾你,又出钱给你垫医药费,我怎么遇不上这种好事呢?” 我瞧了他一眼,很想回他一句:因为你不是主角啊。 我正想着该怎么应付他这些话,病房门又突然被人打开,“砚……” 俞衡拎着晚饭进来,看到冯大夫,冲他颔首:“冯医生也在啊。” 冯大夫立刻变得人模狗样,站起身拍了拍白大褂,一本正经道:“啊,我来看看他,看他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那你们快吃饭吧,我走了。” 俞衡象征性地挽留:“要不要一起吃?” “啊不不不,医院的饭都是给他们这些病号吃的,我就不吃了,我出去吃。” 这个碍事的家伙终于走了……我缓了口气。 俞衡把床边桌拉出,把饭盒摆上,又去卫生间打了盆水给我洗手。他去倒水的时候我已经忍不住打开了饭盒,结果看到…… 番茄炒鸡蛋。 素炒土豆丝。 还有一条鱼。 我顿时嘴角一抽,问他道:“俞衡,下次能不能换几个菜样?” 他擦干净手,坐到我床边,“你想吃什么?医院可真心挑不出什么好菜。” “我想吃鱼香茄子和糖醋排骨。”我说。 他明显一愣,随后垂下眼帘,“好。再坚持几天,等回家了我给你做。” 他说着,把鱼肚子上的肉整块夹下,挑掉刺放到我饭里。我尝了一口,忍不住皱眉:“好淡。” 医院的菜永远是这么淡,另外两盒也是一样,我连尝都不想去尝。 “别挑剔了,有的吃就行了。你要是不想再吃医院的饭就给我争点气,早一点好,不就早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7 一点出院吗?” 我又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叹口气道:“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连盐都要控制,还不如让我……” 他突然瞪了我一眼,我立刻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乖乖吃饭。 “对了俞衡,”我引开话题,“刚才冯大夫跟我说,让我这周日出院。” “周日?可以啊,他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那……走之前是不是要把住院费和医药费什么的补全了?” 他看了我一眼,“是,我都替你垫着呢。怎么了?” “我不想欠你那么多钱……这样吧,我家门钥匙和车钥匙拴在一起了,在你那里吗?” 他点头。 “那你回一趟我家,我银行卡在床头柜第一层,没锁,你一拉开就能看到了。密码是**0711。” 他有些诧异,打量我一番:“0711是你生日?” “是啊。” “所以说……你是巨蟹座?” “呃,”我没想到他这种人居然还关心星座,“是、是啊……” 他笑我道:“你居然是巨蟹座?我可真没看出来,我一直以为你是白羊呢。你别是个假蟹子吧?” 我顿时有些不爽,撇了撇嘴,“那你是什么星座?” “我天蝎啊,11月18。” “……那你是个真蝎子。” 他笑。 我又凑得他近了些,“我听说……天蝎跟巨蟹很配啊。” “那首先你得是个真巨蟹,你这个披着螃蟹壳的小白羊,怎么跟天蝎配?” 我顿时泄气,小声咕哝道:“谁是披着螃蟹壳的小白羊了,我是真巨蟹,真真的!” “那你证明给我看。” 我没了脾气。 bsp;15 最后俞衡还是答应了去拿我的银行卡。 我松了口气,毕竟我是个外人,欠他们家那么多钱总是不好的。 大概是透析的缘故,今天难得有点饿,即使医院的菜很难吃,我还是吃完了我的那一份米饭。 俞衡收拾好桌子,又开始给我按摩双腿。他每天都会这样,以防止我的肌肉萎缩。 “脚不肿了。”他按了按我的脚腕。 “你争点气,我不想给你吃药,也不想控制你的饮水量,更不想让你提高透析频率。所以你想开一点,乐观一点,身体才能好得快,明白吗?” 我抿了抿唇。 他没再继续说,转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部手机,递给我:“喏,屏给你修好了,有点磕损,但是还能用。里面大概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吧,怕弄没了,就没给你换新的。” 我接过手机。 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碰那东西了,奇怪的是我也并没有去想,大概一个人生病以后,脑子里真的会排除很多杂念。 我划开锁屏,手机电是满的,但是有二十多条未接来电,六十多条未读短信。我随意翻了翻,短信大部分都是吴盛和六子发来的,还有一条是丰哥,有两条是小白,别的熟悉的人,也差不多都有一条。电话也基本是吴盛和六子,其他就是小白他们,还有两个不在我通讯录里,但号码眼熟,应该是父亲公司那边的。 我把那些无关紧要的全部删了,只留下吴盛和六子的短信慢慢翻看,看到最近的一条是三天前,六子发来的:砚哥你咋还没醒?别睡了,再睡要成睡美人了。 再之前是吴盛,七天前:砚哥,今天去看你又被俞衡轰出来了,你能不能管管他? 九天前,六子:我来试试今天的砚哥醒没醒。 二十五天前,吴盛六子各一条:今天也被轰出来了,还有没有天理?/又没见到砚哥,悲伤逆流成何。 二十八天前,六子:砚哥日常昏迷1/1。 三十七天前,吴盛:虽然我做好被轰出来的准备了……可是某人的表情也太吓人了吧? …… 九十三天前,吴盛:今天终于在icu看到你了。砚哥你快点醒来吧,再这样躺着都被人看光了啊。 我的短信好像被他们当成了留言板似的,隔三差五就要来留上几条。我刚出车祸那阵短信尤其集中,几乎每天一人都要给我发个两三条。后来频率才慢慢的低了,两天一条,或者三天一条,两个人说好了似的,总是穿插着给我发。 我极力克制住想要流泪的冲动,问俞衡道:“你不是说没人来看我吗?” 俞衡抬头瞧了我一眼:“除了他俩确实没别人。” 我连忙把微信更到最新,点开我们三个人的小群,里面消息已经多得显示不了数量了。最新的消息是一分钟以前,六子发了个自拍,后面跟着:吴二狗看我新发型。 我又往上划,看了最新的聊天的记录,三十分钟前他俩还在讨论我的事。 这时候吴盛回了消息:语音(我这开车呢没空理你) 于是我在后面跟:挫爆了。 群里安静了一分钟以后,炸锅了。 六子:??????????? 六子:砚哥你本人????? 我:难道我手机还有别人知道密码? 吴盛:语音(啥玩意?砚哥你醒了?等会儿我这开车呢还有五分钟就到!) 六子:砚哥居然醒了!!!!!睡美人居然被王子吻醒了!!!!!!!!! 我:去你的。 六子:不行,砚哥,我不相信,你要么发个语音,要么发个自拍,证明你是本人。 我顿时有些无奈,就我现在这样子比六子的发型还搓,我拒绝发自拍。要我发语音我又怕我说到一半哭出来,于是我想了个主意。 我叫:“俞衡。” 俞衡下意识地向我看来,我趁他抬头的功夫,迅速拍了他一张照片发到了群里。 我:这样够不够证明我是本人? 六子:啊啊啊啊你这是作弊!我不要看他!我要看你! 我:现在丑,不给看。 六子:你不丑,你最美,快点发自拍啊啊啊! 我:就不。 吴盛:我到家了我到家了! 六子:到家你激动什么劲,你个傻狗。 吴盛:砚哥我明天休息!明天去看你好不好! 六子:好主意!正好明天我也轮休。 我:…… 休息?轮休?他俩现在在上班吗? 我看向俞衡,他刚刚洗了个苹果回来削,“俞衡,他俩说明天想来看我。” 俞衡把削好的苹果切下一块,用签子扎着递给我,“那就来呗。” 我一边咬着苹果,一边单手打字:俞衡同意了,你们来吧。 六子:真的假的?他不会再把我们轰出来吧? “俞衡,六子问你不会再轰他们走吧?” “不会。记得让他们带……嗯我算算,二三四五六日,六天……带十二个苹果过来,你一个我一个,正好。” 我又发:俞衡让你们再捎12个苹果。 吴盛:又带苹果?一周之前不是才带去20多个吗,他榨汁喝了? “俞衡,他们说之前刚带了不少苹果。” “你一直不醒,我一个人又吃不了,就分给其他病房的病友吃了。” 我:俞衡说他分给别人吃了,现在没有了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8 。 六子:我说砚哥,你怎么一口一个俞衡,你是不是已经被他鬼迷心窍了? 我:…… 吴盛:别管那么多啦!砚哥我们明天几点去? 我又问了俞衡,然后发:俞衡说明天下午两点半。 六子:现在砚哥眼里只有俞衡,哭哭。 我又跟他们聊东扯西,聊着聊着就感到困了。这困意来得非常突然,而且不可抗拒。我能感到手机从我手里滑落,但我完全没有力气去捡。 俞衡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上前来帮我收起手机,又托住我朝一边歪倒的头,扶着我躺下。 我能够隐约感到他的动作,但我睁不开眼。 这样的情况自从我醒来那天就开始了。 我经常会感到困倦,而且不是普通意义的那种困倦,平常因为疲劳所导致的困乏,只要忍一忍,或者拿什么事情刺激一下,转移一下注意力,都是可以撑过去的。 而我的这种困乏不同,它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各种时候,说话的时候,静坐的时候,玩手机的时候,洗澡的时候,甚至是吃饭的时候,都有可能发作。而且一旦发作就完全不可抗拒,不存在硬撑能够撑过去的状况,必须要马上入睡。 一般来说,从感到困倦到我睡着,可能只需要一分钟甚至几十秒的时间,最长的一次我也没能坚持超过三分钟。 大夫说我可能是有嗜睡症,这真的是一种病,而且致病原因不明,完全无法治疗。他们说这种情况可能跟我的心理因素有关,但我又不觉得自己心理有什么疾病,而且完全不想接受心理治疗。 大夫还说如果想要缓解,建议我多运动以振奋精神,然而以我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比让我不要睡着还难以办到。 最后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俞衡说让我多睡一些也没什么,我现在不需要做什么一定不能睡着的事情,所以即便睡着了也影响不大。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在俞衡面前睡着还好,如果是在外面呢?但我也完全没有办法,我自己克制不住,让别人帮我也完全办不到,而且我刚刚入睡的那一段时间,是怎么叫都叫不醒的。只有等我自己醒来,或者等我睡得时间足够长,再努力地不停唤我才有可能将我叫醒。 我觉得这个毛病真的很耽误事。 不过俞衡从不因此而责备我,也叫我不要去过分地关注,毕竟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生活质量可言,如果困了还不让睡觉,那对我来说未免也太痛苦了。 我选择听他的话。 大概现在俞衡对我来说就是全部,他让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我甚至不会去考虑他说的到底对不对。生病好像已经让我失去了自我主见,除了向他表达“我想要吃什么”“我觉得怎样呆着舒服”“我想上厕所”之类的东西,其他的事情我会一概交给他处理。 我已经完全地依赖上了他,虽然我知道这不是一种好现象,但我根本管不住自己。我根本不敢相信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竟会是同一个人,这场车祸给我带来的好像不止是身体的改变,还有全部的性格、思想。我的整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我醒来短短几天,已经变得我不像我了。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俞衡的附属物,就像海洋里有一种鱼,会用它头顶的吸盘紧紧地吸附在大鱼身上,依靠大鱼带着自己游动,吃大鱼剩下的食物残渣才能生存。它们从不会关心大鱼要往哪边游,把自己带去哪里。它们没有自己的思想,唯一的本能只有依附和跟随。 我现在就是那种鱼,必须依靠俞衡才能活下去,一旦离开了俞衡,我就会惊慌失措。一旦俞衡抛下了我,我会立刻崩溃。 俞衡说得没错,我现在只有他一人可以依靠。我从没想过一个人的依赖性可以如此的强,我不知道二十六岁之前的我,和二十六岁之后的我,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我已经把我的全部生命都交给了他,只要他想,我可以随时奉上我的一切。 那已经不仅仅的“爱”的层次了,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到底算什么,也许我生来就是为了俞衡而存在,没有俞衡我将一文不值。 bsp;16 第二天下午,吴盛和六子果然准时来了。 其实两点二十五的时候我就听见他们在门口叽叽喳喳了,但不知道为啥俩人一直没进来。俞衡不说话,我也不敢喊他们进来,一直等到快两点半,我听到他俩在那倒计时。 “10,9,8,7……3,2,1!” 敲门声响起。 还真一秒不差。 我抽了抽嘴角,心说这俩人到底被俞衡吓成什么样子?说是两点半,就一秒都不敢提前? 俞衡起身给他们开了门,他俩一见到俞衡,顿时像学生见老师,士兵见首长一样,站得笔直。吴盛率先问好:“俞哥好!” 结果六子拍了他一下,嫌他说错话,“俞总好!” 神经病,我怎么有这么两个哥们。 俞衡让开身放他们进来,同时拿走了吴盛提着的苹果。 他们两个将目光投向我,我跟他们视线相对,竟一时无话。过了许久,六子才声音哽咽地唤我:“砚、砚哥……” 他冲上来就要抱我,我朝他张开双臂。结果俞衡突然喝道:“不准抱他!” 六子差点在我床前栽了个跟头。 他稳住身形,回头冲俞衡大喊:“为啥啊?!” “你们没消毒,不准抱他。” “……他又不是白血病消什么毒啊?!” 俞衡表情严肃:“说不准就是不准。也不准拉他的手。” “不是……”六子扭曲了,“哪都不让碰,我们来干啥?” “你们还可以聊天啊。我出去一趟,你们聊。”俞衡带上了门。 吴盛和六子一人搬个凳子,坐了我一左一右,我顿时有种被包围的感觉,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六子先开了口,他眼神奇怪地打量着我,好像要把我看得更仔细些:“砚哥,你真是我砚哥?” 我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我变了很多?” “不,模样倒没怎么变,就是……砚哥居然会这么温柔地冲我们笑,简直受宠若惊啊。” 温柔?我居然会被人说温柔? “……我以前对你们很凶?” “那何止是凶,以前你比俞衡还过分。”他看向吴盛,“是吧二狗?” 吴盛没搭理他,目光依然胶着在我身上,“是变了,气质变了。刚才我还愁找不到词来形容……嗯,温柔,就是这个词。还是阿轩脑子好使。” “阿……阿轩?” 六子立刻指指他自己:“对啊,就是我啊。砚哥,你也别六子六子地叫我了,我又不是没名字。自从你出事,我们就不跟着丰哥混了,现在我俩都有工作,你也不用担心我们。” 六子倒确实有名字,不过太久没叫他,我都快忘了。当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9 时是因为他排行老六才叫他六子的,他的真名其实还挺好听,叫程轩。 “你们不跟着丰哥混了?” “是啊,我们跟着他本来就是因为你嘛,现在你都不在了我们还在那呆着干嘛。” “那你们现在……” 这回吴盛抢着答了:“我跟着我们老板跑运输呢,就用我那面包。工资一般,不过足够养活我自己了。” 我又看向六……不,程轩。 “我在‘尚龙’做美发呢,我本来就是干这行的,现在又重操旧业了。”他搬着凳子往我跟前凑了凑,“砚哥,现在美发可挣钱了,等哪天你去我们那儿,我给你剪头发,保证像我一样帅!” 他说着撸了一把他头发,我顿时怀疑起他的审美来,指了指他的脸,又指指他的头发,“你确定……你这样……帅?” 他瞬间惊恐:“难道不帅吗?” “你这发型……本来是挺帅,可关键是……一配上你这张娃娃脸,就……一言难尽啊。” 程轩其实长得还不赖,挺清秀的一小孩……不是,一娃娃脸。 而吴盛看着就是个老实人,我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脑子抽风,才想到把他俩拉进丰哥那个小团体的。 “不准说我娃娃脸!”程轩板起脸来,然而再怎么板脸也没什么威慑力,不像俞衡,一用眼神瞪你都能让你浑身寒颤。 “对了砚哥,这个给你。”他也没坚持两秒钟,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正要递给我,又想到什么似的,从床头柜上抽了张湿纸巾,把那卡片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才用纸巾垫着朝我递来。 我哭笑不得:“没那么夸张,我又不是玻璃做的。你们别理俞衡,他就那毛病。” 我接过卡片,像是张会员卡,上面黑底金字,写着“尚龙”。 “这是我们那贵宾卡,你拿着它去随便一家‘尚龙’,都给你六折优惠,你不用往里充钱,直接用就行。呃……不过期限只有两年,我问过老板,最多只能办两年的。”他挠了挠头,“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东西,我知道砚哥什么都不缺,这就算我一点小小心意吧。” 我拿着那张小小的卡片,分明在我以前是根本不屑一顾的东西,可现在却觉得心里一阵暖流。我揪了揪额头的碎发,确实有些长了。我冲他微笑道:“谢谢。是该去剪头发了,本来还想着让俞衡随便给我来两剪子算了……那等我出院了,就去剪。” “好啊,一言为定!” 吴盛瞠目结舌地看着程轩,“你!你什么时候给砚哥准备礼物的?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程轩嗤了一声:“那苹果不是你买的吗?你自己想不起来备礼物,怪我咯?榆木脑袋。” 吴盛又“你”了半天,我见他窘迫,连忙摆手道:“算了算了,要什么礼物,你们能来看我就是最好的礼物。其实我好几天前就醒了,不过昨晚才拿到手机,就……我之前还一直以为,连你俩也不要我了呢。” “怎么会!咱们在一起混了七八年了吧,这哪能说断就断的。” 他又跟我聊了一些丰哥以外的事情,想到哪说到哪,最后也不知聊到了哪里。吴盛嘴比较笨,没程轩能说,但也尽力附和着,不让气氛冷场。 我只觉得今天的自己好像格外感动,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一个人怎么都能活,我行我素的,不在乎朋友也不在乎亲人,觉得只要有命有钱就能逍遥一辈子。今天才懂,原来朋友依然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如果世上一个朋友都没有,那将活得多么孤独,又多么失败。 四点的时候俞衡回来了,我不知道他出去干嘛,可能只是单纯地在外面转悠。他“客气”地把吴盛和程轩请走,说以后能见面的机会多了,让他们改日再跟我叙旧。 他们一走,我就止不住地痛哭起来。俞衡把肩膀借给我,也不阻拦。 我好像突然学会了很多东西,也开始在意很多东西,大概在我失去了一些之后,又得到了另一些。我觉得活下去可能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有那么多人在给我鼓励,给我支持,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他们的好意,也没有理由不按照他们的期望走下去。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去尝试一番,我知道这个过程可能会尤其艰难,但是有俞衡陪着我,还有吴盛和程轩陪着我,我也许……能够鼓起勇气,继续坚强地,前进下去。 ……谢谢你们。 bsp;17 “俞衡,我想出去走走。” 这是我苏醒以来,第一次向他透露想要出门的意愿。 他有些惊讶,但又立刻现出温柔笑意:“好。”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俞衡每天上午都会推着我出去散步。一开始我还坐不习惯轮椅,但后来发现,在医院这种地方,好像并不会因此受到什么怪异的眼光,也就逐渐释然了。 我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感觉自己真的快要与世隔绝了,我头一次像今天这么渴望看到头顶的蓝天。 “啊……原来不知不觉,已经秋天了啊……” 我披着俞衡的衣服,落叶飘落在我的肩头。 虽是九月初,却因前两天正下了一场雨,打落了不少叶,气温也俨然降了几度。 风吹过时稍稍带来些凉意,但这种秋高气爽的天气,真的让人非常舒服。 俞衡为我拈去那片落叶。 “那这样说来,我的生日早就过了,我岂不是已经二十七岁了?” “你到现在才发现?” 我有些惭愧,低声喃喃:“又老了一岁……我这奔三的人了,跟你这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搞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啊?” 俞衡在我身后,朝我俯下`身,附在我耳边:“你当初追我的时候,倒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嗯?” 我只好摸着鼻子干笑,“当时觉得自己年轻力壮嘛……” 我记得前段时间我还在吹自己能一宿p三个不吃伟哥,现在……呵呵。 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我看了看苍天,它果然是没有饶过我。 可能受心理因素的影响,我的身体没有前些天那么难受了,排尿量慢慢增多趋近于正常,脚也没再浮肿。除了下`身依然没有知觉,容易困倦之外,我好像没再感到什么其他的不适。 大夫说我余下的肾功能也就只有正常的百分之十几,并且这百分之十几也会慢慢衰退。但他们不建议我短时间内增加透析频率,维持现状可以更好地保护残余肾功能,毕竟频繁透析会对肾脏产生进一步的损伤。 虽然我听不太懂,不过不让我多透析我还是乐于接受,谁也不想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一躺还就是四个钟头。 周六的时候俞衡又抱着我去血透室,我本来想让他用轮椅推着我去,毕竟我一个大男人让另一个男人公主抱着,怎么看回头率都不会低。他却说轮椅在那边放着碍事,执意要用抱的。 我没办法,只好由他。 我们去的时候时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20 间还早,人不算多。上次在值班室陪我的护士也在,她一见我,就立马迎上来,给我选了个最里面的位置。这个位置比较隐蔽,离门最远,离窗户最近,即便开关门时被外面经过的人看进来,也是看不清脸的。 其实我已经不是很在意这些事了,不过既然她好心照顾我,那我就接受。俞衡把我放在床上,我自己乖乖躺好,等着她给我扎针。 疼还是疼,不过我没有上次那么害怕了。她给我扎好了针,对我道:“几天没见,你气色倒是好了很多嘛。” 我朝她笑笑,我自己倒不在意我气色怎样,自从我生病以来,我就很少照镜子了。 她又给俞衡搬了凳子,俞衡向她道谢,坐在我右边。 这里本来是不许家属陪护的,不过我情况特殊,自己不能行动,没有俞衡又呆不住。而且俞衡很安静,不会吵到其他病人休息,进来之前也会自觉换鞋,所以护士从来不会赶他走。 ……虽然我觉得还有个原因,就是护士也想多看帅哥几眼。 我左边是窗,窗帘没拉,我能看到外面的树木,听到风吹过叶间发出的沙沙声响,也偶尔带走几片枯败的落叶。 “明天就出院了吗?”她忽然问我。 我回看她,有些惊讶:“冯大夫告诉你的?” 她点点头,“所以你今天一定不要出状况,不然就要耽误出院了。” 我冲她微笑。我才不会出状况,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了。 俞衡说好给我做鱼香茄子和糖醋排骨的,我馋得不行。 她又去给别的病人扎针了,这时候我突然看到俞衡有些疲惫地捏着眉心,我便问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摇头说:“没什么,昨晚没太睡好,有点困。” 做噩梦了?难道是我要出院,他紧张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已经趴在我床边,说:“砚之,我眯一会儿,半个小时以后你叫醒我。” 我只好答应。 他睡着得很快,脸朝着我这边,身体随着呼吸的节奏而轻微起伏。我看到他眼底的青色,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这段时间我好像只顾着我自己,而完全忘记了他也会累。 他照顾了我这么久,一定已经非常疲惫了,晚上又只能窝在那张小沙发里,怎么可能休息得好呢。而我却完全不知道体谅他,一味地给他惹麻烦,既不听话,也不懂事。 突然觉得我这二十七年好像全都白活了,还不如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懂得体谅人。不由鼻子有点酸,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完全没醒,估计睡得很沉。 我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长时间地打量过他了,他长得真是好看,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唇很诱人。他的面部线条其实很柔和,但每当绷起脸,总给一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的眼神凌厉起来也很吓人,我实在想象不到,他是怎么用这样一张文弱的脸,制造出那样骇人的气势的。 当初我也真是被他的长相迷惑,本以为他是个很好降服的小白受,谁知道他居然力气比我还大,攻起来比我还攻……虽然现在我已经攻不起来了。 大概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才能露出这般很好欺负的柔弱样子。 可惜没带手机,不然真想给他拍下来设成我屏保。 我忍不住伸手去戳他的脸颊,又把手指贴到他唇边,想看他是否会伸出舌头舔我。结果他好像被我弄得痒了,皱了皱眉。 我连忙抽回了手,一抬头却看到好几个护士正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迅速收起自己满脸傻笑,有些尴尬地捂住眼睛。 那些护士不看我了,我又忍不住去看俞衡。我看他睡觉,自己也不免困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这一觉我却睡得非常踏实。一直到护士叫我,我才醒了过来。 醒来发现透析已经结束,连针都拔完了。我惊讶于自己居然没被疼醒,一扭头看到俞衡也刚刚坐起,一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显然刚睡醒的样子。 他让我半个小时叫他,结果我俩一起睡了四个小时。 他又缓了一会儿,彻底清醒过来,冲我无奈一笑。 我也只好无奈回他一笑。 bsp;18 晚上的时候冯大夫和马大夫一起来看我,当时我正和程轩他们聊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吓得我立马扣过手机,要不是我下`身不能动,估计已经从床上弹起来了。 大概是我反应太过激烈,冯大夫朝我会心一笑,马大夫瞅了我一眼,没说话。 妈的……这帮大夫都这么人精吗…… 冯大夫率先上来问了我一些情况,我都一一答了,有些我没听懂的,俞衡替我答了。然后他看了看我这两天的化验单子,拍拍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声道:“肾都坏了,还想着干嘛呢?” 他说着还一抬下巴指我的手机,我立刻把手机推到我枕头底下,也压低声音,咬着牙:“我当受不行吗?” 他立刻冲我竖起大拇指,“年轻人有想法。” 我看他满脸的不怀好意,忍不住槽他:“你们医院的大夫都像你这么猥琐吗?” “你居然敢辱骂大夫?”他板起脸来,又一瞬破功,“你看马大夫不是挺一本正经吗?” 是,马大夫都快六十的老头子了,能不一本正经吗? 冯大夫退到一边,将双手插进口袋,又换上人模狗样:“我这看没什么问题,情况还挺稳定,马大夫要是也同意你就可以出院了。” 马大夫拿叩诊锤来敲我膝盖,我还是没有膝跳反射。他又问我:“你现在从腰部往下,哪里有感觉?” “呃……”我一时间答不上来,我好像从没认真注意过这个问题。 他开始从下往上掐我大腿,掐到大腿根的时候我稍微有了一点感觉,他又加了力,问我:“疼吗?” “不疼,但是能感到你掐我。”我说。 他想了想,忽然叫过俞衡,“你帮他把裤子脱了,内裤也脱了。” “啥?!”我顿时惊恐万状,“大、大夫,咱检查就检查,别脱裤子好吗?” “不脱裤子怎么查?快脱。” 俞衡三下五除二把我扒了个干净,让我趴在床上。我一张老脸都要羞红了,马大夫居然面不改色,我真是佩服他们当大夫的。 他戴上手套,先是在我腰椎附近摸了摸,一边摸一边问我,我颤颤巍巍地答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的手又往下滑,走过尾椎和屁股,直接跳到了会阴,在那里摸按,问我:“有感觉吗?” 我顿时汗毛倒竖,哆哆嗦嗦地忘了答他,结果他按得更用力了,我连忙大喊道:“有、有!别按了大夫,再按我要硬了!” 我说完这话,就听到冯大夫在一边笑我。这厮在这赖着不走,就为了看我笑话吗?! 我本以为这就差不多了吧,结果马大夫还不放过我,又开始摸我的菊花。其实我因为瘫痪,两个部位都不算特别敏感,但被他这么摸我也受不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21 了啊,不由自主就把我的小`穴夹紧,没让他的手指头伸进来。 “夹得还挺紧。我看他括约肌倒是没毛病,别查了吧。”冯大夫又凑上来,即便背对着他我也能感受到他话里的嘲笑。 马大夫总算放过了我,我羞愤欲死,浑身瘫软,爬都爬不起来。 俞衡也顾不上给我穿裤子,只用被子把我一裹,问大夫道:“怎么样?” “还行,比最初那阵子强多了。括约肌没有问题,基本上可以鉴定是不完全损伤,我看是很有希望。不过……至于最后到底能恢复成什么样子,还是因人而异。勤加锻炼,积极复健,过个一年两年,没准能再站起来。” 他说完这些,又道:“对了俞衡,你是学中医出身对吧?针灸疗法应该会起些作用,你可以给他试试。” 啥?俞衡是学中医的? 这个消息无比震撼,我立刻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朝他张望。 “大夫,我才刚毕业,临床经验就实习的那么点,没给人做过类似方向的针灸,不敢给他乱扎。” “不是……俞衡,医科不是学五年吗?你怎么二十一岁就毕业了?”我忍不住问。 那边冯大夫又管不住嘴,接我的话:“你懂什么,人家高材生,十六岁上大学,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 他又继续打趣我:“俞衡,反正他也瘫了,你就干脆拿他当小白鼠算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去。没准你给他扎着扎着,就扎出这方面的经验来了,牺牲他一个,造福全人类啊。” 毛?! 就因为我瘫了就能随便扎了?! “你们医生都这么草菅人命吗!!”我忍不住喊。 俞衡笑了笑,没说话。 “行吧,明天出院去吧,你在这住得也够久了,赶紧腾地儿让给别人。” 俞衡送走两位大夫,给我穿好衣服,我抓着他胳膊不放:“你真是学中医的?” 他点点头。 “那你去应聘工作,为什么是跟中医无关的工作?” 他有些讶异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你又偷偷调查我?” 我十分尴尬,好像又不小心说走了嘴,他却没责怪我:“我本来也没打算从事中医行业,现在想要当个医生,至少也要硕士毕业吧?硕博连读的人也多了去了,像我现在这种水平是根本没人要的。上大学那会儿我也辅修了不少其他专业的课程,所以找个别的方面的工作也不是太难。” “那既然你不打算当医生,学什么中医啊?” “大概是……个人喜好吧。”他笑了笑,但我总觉得他的笑容里还隐藏了什么其他的情绪,“小时候很憧憬,谁都有个医生梦不是吗?后来……总之当医生的想法不是那么强烈了,就去接触些别的知识,给自己找条出路。” 他捧起我的脸,唇边笑意加深:“不过现在想想,我学医是为你准备的吧?你身上的毛病,有西医攻克不了的。我自诩针灸学得还不错,虽然还没给人扎过你这么大的病,不知道你愿意……当我的小白鼠吗?” 我的脸不知怎么就突然红了,低声问道:“那、那你要是真把我彻底扎坏了,可得对我负责一辈子。” 他笑:“说的好像我不扎你,就不对你负责了似的。” 他揉揉我的头发,把我抱进怀里,轻轻叹了口气: “放心吧,我才舍不得让你坏一辈子。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bsp;19 第二天早上我被闹铃声吵醒。 我确信我自己的手机没有定闹钟,那么这闹钟肯定就是俞衡的了。不过我平常也从没被闹铃吵醒过,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居然响了这么久也没被关掉。 我本以为俞衡不在屋里,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扭头却看到他就在沙发上睡觉,手机放在他枕边,屏幕亮着,闹铃还在不断地响起。 居然没醒吗…… 我忍不住叫了他两声,他还是没有动静,于是我更大声地叫他,这回他终于听见了,猛地弹起身:“怎么了?!” “你、你闹钟。” 他松了口气,关掉闹铃,捂着脑袋皱眉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它都响了五分钟了,你没有听见吗?” “睡得有点沉,没听到。抱歉吵醒你。”他起身走到我床边,问我,“要上厕所吗?” 我点头。 他抱起我,我顺势摸了摸他的额头,“俞衡,你没事吧?昨天下午你就睡着了,很累吗?” 他避开我的手,回我一句:“没事。”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他好像不想多解释似的,我也只好不再问。 他抱着我上了厕所,又给我洗脸刷牙,最后我拉住他的胳膊,“俞衡,我怎么感觉你体温有点高?” 我本身体温偏低,平常就能感到他体温比我高,今天更是觉得比平常还要高一点。但他好像并不在意,只反问我道:“有吗?” 他一问我我又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是我今天的体温比平常更低吗…… 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跟我讨论,把我放回床上,倒一杯水放在床头我能够到的地方,又说:“今天起得有点晚了,不吃早饭了好吗?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然后早点买午饭回来。吃了午饭我们就走,我去借辆车,带你去剪头发,剪完头发再回家,行吗?” “都听你的。”我说。 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从抽屉里拿了一堆单子,便出了病房。 时间还早,上午十点。我打开微信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我:程轩你今天在理发店吗? 他很快回我:在啊,我今天一天都在。怎么,你要来吗? 我:我下午出院,然后去你那剪头发。 程轩:没问题啊!随时恭候! 我又开始无所事事,俞衡不在的时候我就格外无聊。我无聊的时候就容易犯困,等自己察觉过来,八成已经睡着了。 十一点四十的时候俞衡回来把我叫醒,我俩吃了午饭,他就开始给我收拾东西。 其实我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无非是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我终于可以脱下医院的病服,穿上我自己的衣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竟感觉有些陌生。 他把我放在轮椅里,又下楼去给我取药。虽然我现在不用吃药,但为了以防万一,大夫还是给我开了一些备着。等完全弄好已经一点多了,俞衡先把所有东西都放进车里,才回来推着我出去。 在电梯里我又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冯大夫,这货果然要来嘲讽我一番,我早就被他嘲笑惯了,只抽了抽嘴角,心说你们科的大夫都这么闲吗,怎么到处都能碰到你。 虽然我不爽他嘲讽我,但还是要感谢他在电梯里化解我面对旁人的尴尬。 时隔三个月,我终于可以踏出医院大门了,上次我大概是横着进来,现在……是被人推着出去。 有些感慨。 我尽量不去管路人看我的眼光,始终低着头看自己的腿。俞衡把我推到车边,我一抬头,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22 看到他借来的那辆黑色路虎,怎么都觉得有些眼熟。 我想了半天,总算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于是惊讶地问他道:“俞衡,这车……不是停在你家楼下那辆吗?” 他比我还惊讶:“你又知道?你到底跟踪了我多久?” 我顿时闭嘴,心说自己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实在是得改改了。他把我抱上车后座,给我系好安全带,把轮椅折叠起来放进后备箱。 他上了车才跟我解释:“这是我妹夫的车。他现在自己创业,忙得家人都顾不上,好多天才回来一趟。你居然能看到他……我都不想问你到底在我家楼下蹲了多久。” 呃…… “也因为他经常不回家,我就得多陪着点俞微,帮她照看下孩子什么的。可能因为这个,让你误以为我们真是夫妻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我这个喜欢主观臆断的毛病也是得改了。 快两点的时候我们到了尚龙,俞衡把车停在门口,没用轮椅,直接把我抱了进去。 我还是怪尴尬的,出事以后第一次去除了医院以外的公共场合,说不紧张不忐忑那不可能。好在这个点人少,理发店里只有一个客人,而且我一进去,程轩就立刻迎了上来。 他冲我打招呼,又喊了俞衡一声“俞总”,我实在不理解这个称呼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我看俞衡不怎么反感,我也就不去纠正他。 我偷偷瞄了瞄唯一的一位女客人,发现她也正从镜子里看我。毕竟就算我不是残废,让人抱着进来,也足够吸引人眼球了吧。 “来吧砚哥,我给你洗头。今天一天还没摸上剪子,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哟。”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这小子以前还不是这样,怎么当起了理发师,还变得更骚了呢。 俞衡把我放在洗头间的躺椅上,程轩给我颈后垫上毛巾。其实以前来理发店,洗头的时候都是最尴尬的,简直不知道自己的手要往哪里放。不过今天我倒没觉得怎样,毕竟我在医院,透析和检查时候的尴尬我都忍了,洗个头还能尴尬到哪去。 程轩好像照顾我似的,用脚踹上了门。本来俞衡倚在门口看手机,被他吓了一跳,瞅他一眼,自觉跑到外面去了。 程轩给我把头发打湿,我仰起头想要看他,结果只能看到他的胳膊和手。我问他道:“刚从医院出来,你不会嫌弃我吧?” “怎么会。对了砚哥,你什么时候洗的澡啊?” “昨天晚上。”我生怕他嫌弃我,“怎么了,我身上有异味吗?” 他开始给我打洗发水,揉出泡沫,“不是不是,我是闻见你头发上有洗发水的味道。还挺好闻的,比我们店里的好闻。” 我放下心来。我还是挺怕身上有什么味道惹别人嫌弃的,不过俞衡会经常给我清洁,我自己也没闻到有什么不对。本来昨天做过透析是不应该洗澡的,因为怕针眼沾水会感染,但我实在被马大夫摸得浑身难受,最后贴了两个防水创可贴还是洗了澡。 “我还以为医院不能洗澡呢。”他又说。 “能洗,就是水温不太舒服。”我闭上眼,他给我抓头皮还挺舒服,“要是不能洗澡,我待三个月不得臭了?” 他又继续跟我聊天,末了道:“砚哥,其实我觉得你现在这样还挺好的,我简直不敢想象,有一天砚哥居然会在我手里这么乖这么听话。” 我看不到他的脸,都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有多开心多得意,“真的,我觉得你这个样子老可爱了,我都忍不住快要爱上你了。” “……滚。” 这帮人一个个都什么毛病,我好的时候不喜欢我,我残了反而爱上我了? 他给我冲干净泡沫,把头发擦得半干,然后冲外面喊:“俞总!来搭把手!” 俞衡把我抱出去,放进椅子里,程轩给我围上围布,问我:“砚哥要剪什么发型?要不要给你来个我这样的……” “别别,”我连忙打断他,“你给我剪短点,不挡眼就好。千万别给我剪成你那样。” 他顿时十分委屈,一张娃娃脸都要皱起来:“就这么嫌弃我的发型吗……砚哥你也忒没追求了,以前你可是什么新潮剪什么的。” 现在跟以前能比吗?我要是还能跟你似的蹦跶,我也剪个你那样的。 “我没追求,你也别给我往有追求了剪。” “那好吧。” 俞衡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道:“我头发也有点长了,要不我也顺便剪剪?” 我本来还想说你就这样挺好,好摸。结果程轩比我心急:“好啊,没问题,服务俞总天经地义。” 他一回头去叫另外一个理发师:“赵!来干活了!” 那个理发师听见他唤,顺口损了他两句:“我说程,自从你换发型,一周之内已经被顾客吐槽八遍说难看了。你再不把它换掉,人家顾客都不敢来我们理发店了,一看理发师都整得这么难看,谁还相信咱们的技术。” “……闭嘴啊你!” 俞衡坐在我左手边剪头发,我忍不住从镜子里看他,结果他闭着眼睛不看我。他越不看我,我就越想看他,最后程轩看不过去了,对我说: “砚哥,你别看了,我看你干脆把眼珠子抠出来贴他身上算了。你看看我不行吗?看看我。” 我冲他翻个白眼,心说你有什么好看,你先把那发型换了再来跟我说话。 我没理他,他还闲不住嘴,非要找话题跟我聊。 “砚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头发这么软啊,好软啊真好摸……好像撸我家猫的感觉啊哈哈……” 妈的,这家店的老板到底是怎么收留他的。 姓赵的理发师咳了一声,提醒他道:“注意形象,老板不在你撒了欢了你。” ……我突然有些后悔来这剪头发了,还不如回家让俞衡给我来两剪子。 好不容易挨完了程轩的荼毒,我在镜子里照了照,还行,正常发型,没剪得人神共愤,就是突然短了有点不适应。 俞衡那边还没剪完,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过来抱我。程轩连忙制止他,道:“我来我来。” 我还没让除俞衡以外的人抱过,不由有些怔愣。不过看他这么热情,我也不好拒绝,只好勾住他的脖子。结果他好像没这么抱过人,第一下居然没起来,第二下才捞到我腿弯。 “一看你就没对象,公主抱都不会。”我挖苦他。 “明明是你太高好吧!” 我心说我哪高?我挺直了才181,俞衡比我还要高上五公分呢。 现在这帮后生仔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个跟窜天猴似的。我记得当年我还上学那会儿就已经挺高了啊。 他把我放在沙发上,竟然还累得喘了口气。我不放过任何能损他的机会,道:“不行啊你,该锻炼了。我才120斤不到你都抱不动,将来怎么抱你老婆?” “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咕哝,“砚哥你居然瘦了这么多啊。” 是呗,别人生病骨折都长膘,我蹭蹭往下掉肉。 我窝在沙发里玩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23 了会儿手机等俞衡,结果越玩越困,一个没忍住就把脑袋歪在沙发背上打起了盹。 “睡着了?你这秒睡技能点了max啊!” 我听见程轩跟我说话,并很想理他一理,然而实在挡不住困意,后面他再说什么我就一个字也没听到了。 bsp;20 我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到家了。 俞衡正在收拾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把脏衣服都扔进洗衣机,看到我醒来,便道:“醒了?地下车库没你家车位了,我一会儿把路虎开走。” “啊?”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没车位?我那小跑还停着呢?” 他点点头,“修好以后就一直放在那,也没人动。” “你怎么不开?”我还以为他去借车,是因为已经把小跑卖掉了呢。 “我开不惯跑车,而且,心里有点……” 我听懂了他的话。 也是……要我我也不想坐那车了,现在想想我都觉得腰疼。 虽然不是车的毛病我才出车祸,但总要不自觉地去往那方面联想。当时车祸认定,本来大卡司机要负全责,毕竟他快车道停车,结果因为我超速,还是判了一部分责任给我。最后大卡司机和保险公司都赔了我钱,但当时我正昏迷着,不知道俞衡怎么跟他们协商的。 钱全都直接打进了我银行卡,不过在我银行卡余额里显得微不足道。我也不在乎他们赔我多少钱,因为不管有多少钱,也都不可能治好我的腿,更不能治好我的肾。 ……好像又往消极的方面想了,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我又抬头对俞衡说:“那你随便找个空的车位停呗,反正车位那么多,你停一宿也不会有人管的,明天再开走吧?” “不,我答应妹夫用完了就还他,他明天上班还要用。”俞衡按上洗衣机,“你先自己在家里待会儿,先别上床,我回来给你洗澡。” 我点头答应。 从医院回来,是得好好洗洗。 俞衡拿着钥匙出了门,我自己转着轮椅在一楼溜达。我自己的家,居然没法自己上二楼。 几个月不见,我感觉我家里都变得陌生了,但家具什么的还都很干净,好像俞衡会经常回来打扫。 自从俞衡说接下来一段时间要住在我家,我就莫名兴奋。我渴望跟他同床共枕已经很久了,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想让他跟我一起睡,但他害怕床太窄半夜压到我或者挤到我,就一直不肯。 他打算跟我住,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照顾我,另一部分还是因为他妹妹跟他吵架,说两年内不想看见他,否则就搬出去住。他家又有老人要照顾,如果他照顾我,就没时间回家了,还得靠他妹妹。 基于这个原因,他选择搬出来,还跟他父亲撒谎说他要出差。我知道他新找的工作已经因为我而泡汤了,我绑架楠楠那天,他不在家就是去公司整理东西,第二天准备上班。结果我一出事,他就只好辞掉了那份工作,在医院照顾了我三个月都没怎么回家。 我对此非常愧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还害得原本跟他关系很好的妹妹,因为我绑架楠楠一事跟他几乎决裂。我想跟他妹妹当面道歉,但俞衡不肯,说她现在看到我也不会原谅我,我去道歉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好像也没错,如果我女儿被陌生人绑架还差点丧命,我也一辈子不会原谅他。 所以老天给我的报应,我还是乖乖承受着吧。 至少我还有俞衡。 我自己在家里转悠了半个小时,又有点犯困的时候俞衡回来了。他抱着我去洗澡,因为我没办法站着淋浴,他就要把我放到浴缸里。但我不喜欢用浴缸,平常泡澡还好,现在的话我觉得洗不干净。 他想了想,最后找来一个小凳让我坐在上面,给我淋浴。我虽然瘫痪,但坐还是能坐住的,平常在医院也是这么洗,我已经习惯了。 他这次给我清洗得比任何一次都要认真仔细,每一个细节都照顾到了。洗出来的时候我舒服得直哼哼,浑身都是沐浴露的香气。 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身上盖着毯子。他又去厨房做饭,而且他居然真的打算给我做糖醋排骨和鱼香茄子,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买的食材。 我吃着俞衡亲手做的饭菜,只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哭了。虽然因为限制盐量整体偏淡,但这丝毫不能影响我的食欲。我在医院吃了一个礼拜的病号饭,现在简直吃什么都是香的。更何况是俞衡亲自做的,完全好吃得上天。 他给我夹了好几块排骨,我的碗里都快塞不下。他还笑着摸我的头,对我说:“多吃点。” 我强忍着想要流泪的冲动,奋力往嘴里扒饭。然而我吃了半天,却突然发现他只是看着我吃,自己不动筷子。于是我疑惑地问:“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 不饿?怎么会不饿?他折腾了一整天,把我搬来搬去的,怎么可能会不饿? 我把菜推到他面前:“那不行,你吃。” 他看了我一眼,无奈笑着执起筷子:“好,我吃。” 然而他到最后才吃了半碗米饭,还没我吃得多。 我感觉他这两天有点不对劲,中午也没有好好吃饭,而且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往常有精神,话也少了。我十分担忧,可问什么他都不答。 九点多的时候,他就抱着我上床睡觉。其实我还不困,平常我也是十点以后才睡觉的,但看他似乎很累,就没有拒绝。 他在我身侧躺下,我总觉得他呼吸有些粗重,还是不放心他,又问:“俞……” “嘘,”他阖着眼,打断我的话,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睡觉。” ……好吧,那就睡觉。 我这人想失眠很难,入睡却不要太容易。即便本身不困,一闭上眼,困意也会很快袭来。 半夜的时候我被热醒了。 按理说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凉快,就算有秋老虎也不会晚上发作。我在梦里迷迷糊糊觉得很热,又想不出是为什么,潜意识觉得是被子厚了,就想去掀。 结果掀了半天也掀不动,我还是醒了过来,这才发现根本不是被子热,是俞衡抱着我把我弄得很热。 我瞬间就觉得不对,他身上的温度怎么这么高?就算我体温低也不能差这么多吧?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一摸他额头,竟热得烫手。 俞衡发烧了? 我被吓得够呛,费了半天劲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点起床头灯,只看到他眉头紧锁,两颊发红,呼吸也异常急促。 我连忙从床头摸过温度计,一给他试体温,竟然已经超过39度。我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在抽屉里翻退烧药,结果怎么也翻不到。 我分明记得药都放在这里,怎么会找不到呢……我又有些吃力地去够第二层抽屉,还是没有。 好像上次整理的时候,因为不常用,被我扔到最底层了? 我本来身体就不方便,扭着身子保持这个姿势,腰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24 都快要扭断了。抽屉里也不知道放了什么这么沉,我坐着拉不开它,也够不到。只好趴在床边,一手撑着床沿不让我自己掉下去,一手去拉第三层抽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出了一身汗才总算拉开。 里面东西并不多,原来是因为太久不用,抽屉又紧,居然粘住了。 我迅速找到退烧药,想要起身时,却怎么也起不来。两条腿没法用,就只能靠我腰部的力量,然而我的腰又受过重伤,虽然骨头长好了,钢板还在里头打着。平常我都不敢做幅度太大的动作,现在这么一折腾,顿时酸痛难耐,别说起身,保持这个姿势我都痛苦得不行。 然而我也不能就这么挂着,我大头朝下,大脑已经有些充血。现在叫不醒俞衡,我又必须得赶紧给他吃药退烧,怎么也得想个办法回到床上去才行。 于是我先把药盒甩上床,一只手撑住地板,另一只手屈着,用小臂的力量支撑住我的身体,把重心慢慢往那边移动。 我总算是一点点蹭上了床,腰痛得快要断掉,我趴在床上喘了好久的气,才稍微缓过一些。但我已经没有力气让自己翻身,只好用胳膊撑着身体往前蹭,蹭到能够着床头的水,拼命用腰力撑起上身,拿下了水杯。 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我,我还是坚持住了。我从药板上抠了一片退烧药下来,托起俞衡的头,掰开他的嘴给他塞了进去,又把水凑到他唇边。 还好他虽然意识不清楚,还是知道喝水。杯子里水不多,直接被他喝完。我连把杯子放回去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它掉在床上。我趴在他身边,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浑身都是冷汗。 我本想等着他退烧了再睡,如果不退烧,我还得想别的办法。但我实在太累,没支撑几分钟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bsp;21 我再次醒来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半。 俞衡躺在我身边,依然没醒,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 腰部的疼痛已经缓解了一些,但是现在酸得难耐。我又用体温计给他量了体温,还是在烧。 这可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发烧,不能给他乱吃药。 我开始摇晃他,唤他的名字,试图将他叫醒,但没能成功。 要送去医院吗?可我现在的样子,怎么送他去医院? 叫救护车是不是又有点小题大做了? 我皱眉思考了半天,突然想起了冯大夫。不过我手机里没存他的号码,我只好吃力地伸长胳膊,越过俞衡,从他那边的床头柜上拿下他的手机。 我打过去半分钟,那边才终于接了。冯大夫的声音俨然还没睡醒,打着哈欠问我:“怎么了他?才刚出院,又不行了?” 我连忙解释:“不是,大夫,我何砚之。” 他“哦”了一声:“那你怎么拿俞衡的手机?” “俞衡生病了,所以……” “俞衡生病了?”他有些惊讶,“什么病?肾病?” “不不,他发烧了。” 他一听我说是发烧,顿时不耐烦起来:“发烧了,那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大哥,我好不容易休一天班,你看看现在才几点你就把我吵醒。” 我张嘴想要接话,他却完全不给我机会:“这么着,咳嗽、嗓子痛、呼吸道感染,你打呼吸内科张大夫。上吐下泻、肠炎,你打消化内科李大夫。我是个肾内科的只看肾病,感冒发烧这点小病你就别来找我了好吧?” 我生怕他挂我电话,忙道:“可我只有你电话!” 那边沉默了几秒,传来一阵疯狂挠头发的声音:“我说你俩可真是够烦的,这个刚出院,那个又病了。得得,他又什么症状你告诉我,我给你打。” “他、他没症状,就是发烧。” “没症状算什么症状?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怎么给你问?我看你直接去医院查个血常规吧。” 他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不对了,叹口气道:“你再仔细回忆回忆,俞衡身体不错,不可能毫无征兆就病倒的。他这两天有什么不对,你好好想想。” “我……” 我也不知道哪些算是哪些不是,索性一股脑跟他说了,“他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很累的样子,没精神,睡得沉,叫不醒。而且昨天好像有些低烧,但我问他,他又说没事。” “哦……生病了没食欲很正常,睡得沉叫不醒?你确定他不是太劳累了才生病的?” “我、我不知道啊!” 他又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烧的?烧到多少度?你给他吃药没有?” “低烧可能有一两天了,昨天夜里开始高烧,三十九度四。我给他吃了退烧药,别的没敢乱吃。” “那现在还烧吗?” “还烧,刚量的体温,三十八度二。” “行,我知道了。我给你打电话问问,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我紧紧攥着手机不敢撒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非常不安,虽然我知道俞衡一向身体很好,但越是身体好的人,一旦生病,就越容易是大病。 但愿不会出什么事。 五分钟以后冯大夫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刚问李大夫了,他说应该没什么事,就是疲劳过度导致的发烧。他照顾你那么久,不累才怪,天天给你翻身,两小时一次,夜里也不能歇着,还得小心着不能碰了你的伤,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那个,大夫,咱能先处理当务之急,以后再说这些吗?”我打断他。 他沉默了两秒,“行吧,你先再观察一会儿,毕竟你这样送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来,顶多打个退烧针,挂个生理盐水葡萄糖什么的。” 他又打了个哈欠:“这样,你给他物理降温试试,喝点温水,冷水敷额头,温水擦身体。现在不到九点……你等十一点,如果还不退烧,人也不醒,再给我打电话,好吧?” “……好。” 我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俞衡,依然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我只好按照冯大夫所说,给他用物理降温,但首先,我得能去厕所接水。 轮椅就停在我床边,但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自己上过轮椅。这种时候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我刚一挪动身体,就又感到腰部开始隐隐作痛。 这样不行,这种情况我再折腾,非要痛死不可。 我皱眉想了想,最后从抽屉里翻出了云南白药——好在我父亲生前身体不好,家里什么药都有备着——我只喷了那瓶红的,感到一阵剧烈的凉意,瞬间盖过了痛感。 于是我开始尝试把自己挪上轮椅。我把轮椅的刹车刹紧,把自己双腿挪到床沿垂下,一只手把着轮椅扶手,一只手撑在床边,把屁股从床上挪进轮椅里。 由于我平常太过依赖俞衡,自己也没有怎么锻炼过臂力,左手又不能太过使劲,所以我上轮椅的过程还是十分吃力,但好在最后还是成功了。 我连忙把我双脚拽上脚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25 蹬,转着轮椅去卫生间,打了一盆冷水,又打了一盆热水。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我怎么把水盆搬回卧室?一只手八成是端不住,两只手的话,我还怎么转轮椅? 我真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三头六臂来。 最后我选择把水盆放在自己腿上,也顾不得水会不会洒出来,来回搬了两趟,才总算把两盆水都搬进卧室。我又从墙角捞起暖壶,倒了点温开水给俞衡喝,但他好像有些抗拒,只喝了两口就喂不进去了。 我感觉自己的腰力受到了极大的考验,如果不是我喷了云南白药镇痛,我怕是今天就要交待在这。 我拧了把冷毛巾,给俞衡敷在额头上,又给他脱下上衣,用温水擦拭身体。由于我一直投毛巾,重复弯腰直腰的动作,没过多一会儿我就累得气喘吁吁,加上没吃早饭,肚子里空空如也,眼前止不住地有些发黑。 我从床头上摸了两颗糖,放进嘴里含着。虽然这玩意儿可以暂时升糖,稍微缓解饥饿感,但毕竟不是正顿饭食,怎么都不可能吃饱的,吃进去的那点糖,还没有我消耗得多。 又给俞衡换了两次冷毛巾,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趴在他身上喘粗气。我以前从没想过照顾一个人会有这么的累,就算我身体健全没伤没病,把我跟俞衡的角色换一换,我怕是也没那个耐心、没那个体力照顾他三个月。 我突然理解他为什么会累得病倒了。 我的身体感到疲惫,嗜睡症就又要钻我的空子发作,我用冷水拍脸强迫自己不要睡着。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我感到俞衡身上的温度好像降了一些,就给他量了次体温,三十七度三,好像不怎么烧了。 我稍微放下心来,心想这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吧,便给他穿好衣服,趴在床边休息。 我真的很想上床躺一会儿,但我实在太累,浑身乏力,完全不想再动弹。 然而就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俞衡有点不对劲,他好像并没有因体温降下来而感到舒服,反像是更难受了。 他本来因为发烧,脸颊有一点红,现在竟然变得非常苍白,呼吸也比之前更加急促。我握着他的手,感觉他掌心在出冷汗,指尖也开始变凉。我又把手搭在他腕上,感觉到他的脉搏很快,却没有力量。 难道我给他降温降过头了?我没听说过体温还能降过头的啊? 我又开始紧张起来,犹豫了两分钟,还是给冯大夫打去了电话。 我把俞衡的情况给他一说,他一阵沉默,而后语气竟显得有些严肃,问我道:“你家里有血压计吗?” “有、应该有吧……” “你马上给他量血压,电话不要挂。” “……好。” 我顿时更紧张了,我以前确实看见父亲用过血压计,但我完全不知道他给放在哪里。我只好在客厅里一通翻找,心里企盼着千万不要放在二楼。 我心脏跳得很快,额头都急出了汗,最后终于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血压计。我连忙给俞衡量上血压,感觉自己手都在抖。我看着电子表盘上的度数,拿起手机,只觉得一阵恐慌。 即便我对此了解不深,但也知道那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血压。 “多少?”冯大夫问我。 “7、70,40。” “这么低?!”他突然一声大叫,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又问:“心率多少?” “1……105。” 这一回我清晰地听见他骂了一句“操”。 bsp;22 “操!”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奇怪的窸窣声,还有什么东西被不慎碰落在地的声响。 “何砚之!你等着我马上过去!准备给我开门!” 我顿时蒙了,俞衡已经严重到需要他亲自过来了? “你知道我家地址?!” “知道!” 他不等我再问别的就把电话撂了,我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该做什么。 我已经被吓得快要不知道害怕了。 三分钟以后门铃响了,我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连忙去给他开门。他提着一包东西,一进门就问我:“哪屋?!” 我伸手一指,他就甩下我跑了。我只好自己驱动轮椅追上他,追进卧室,看到他把墙角的衣架搬到了床头,挂上一个输液的吊瓶,迅速给俞衡扎上了针。 他贴了两条输液贴固定住针头和软管,撤开止血带,把俞衡的手放回床上。 “你们两个也真够可以,一个让我给扎透析针,一个让我吊水。我好好的一个坐诊医生,天天给你们干这些护士的活。” 他皱着眉头,语速很快,而且手下动作不停。我看到他又从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一盒药,从里面取出一支加到输液瓶中,再把调节器调松,让药液快速滴落。 “你给他输什么?”我问。 他瞅了我一眼,双手环胸倚在墙上,“葡萄糖。还有……去甲肾上腺素,就是升压药。” “他到底怎么了?”我又问。 “休克了呗。” “什么?!”我心头猛地一抽,因为过分惊惧而大叫了一声,睁大眼睛。 他似乎不满我大喊,瞪我一眼:“叫什么叫!这不是在救吗!” 俞衡居然…… “难道是因为我给他……” “不是因为你。”他打断我,“应该就是疲劳过度造成的低血压,不过能低到休克的份上也是少见。” 他看着我的表情,可能见我太过害怕才没好气地安慰我:“行了行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种休克也不是马上就要致死,有人天天休克好几回也一样也死不成,他这不至于。血压升回来就没事了,别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我没要哭!”我忍着不知何时涌上来的泪意,狡辩道。 他又等了一会儿,再次给俞衡量了血压,这回血压升到了90,60,心率降到了98。 他把点滴调得稍微慢了一点,问我道:“你这血压计准吗?不准可玩闹呢。” “应、应该准的。” 他打了个哈欠,在床边坐下,突然捂了捂鼻子,“你这屋子里什么味儿啊?你喷云南白药了?” 我还在俞衡休克的打击里没有缓回神来,说话都说不利索:“啊……是。” “你喷那玩意干什么?伤到哪了?” “没、没伤,就是腰疼。” 他骂了我一句“穷折腾”,又道:“你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我冲他摆手:“你还是先管俞衡吧,我不要紧。” “我都跟你说了他没事。”他没再坚持,又等了几分钟,俞衡的血压差不多稳定在了110,70,心率在90左右,他便将点滴调到了正常速度。 “吓着了?”他问我。 我浑身都是冷汗,抿了抿唇,没有答他。 我又看向俞衡,他好像没那么难受了,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 我总算松了口气,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刚才因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俞衡身上,忽略了自己身体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26 的不适感,现在一放松下来,又开始头晕眼花。 之前吃那两颗糖早就消耗完了,我想再吃两颗,却被冯大夫制止。 他又从塑料袋里拿了一瓶溶液出来,拔开塞子,递到我嘴边:“喝两口。” 我看着瓶子上的标签,也是葡萄糖注射液,不过这一瓶是50%浓度,俞衡输的那瓶是5%。 “能喝?”我问。 “能喝。两口就行,别喝太多。” 我接过药瓶,还是下不去嘴。他又说:“快点喝,不喝小心一会儿晕倒。你不喝我给你静推了啊,那可疼。” 我只好喝了两口,也根本喝不下去更多,因为太甜。 我把那瓶子放回桌上,又喝了两口水,我还从没这样直接喝过葡萄糖,喉咙里实在有点难受。 “……砚之?”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突然听见俞衡叫我。 我连忙向他投去目光,看到他果然醒了,正试图起身。冯大夫一把按住了他:“别乱动,输液呢。” 俞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显得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 冯大夫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在这?我不在这你现在已经让救护车拉走了躺在医院里。你刚才休克了,知道吗?” 俞衡愣了。 “真是服了你,明明自己也是个学医的,居然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以为睡一觉就能好的。”他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冯大夫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也像以前嘲讽我似的开始教训他:“低烧,低血压,都是疲劳过度的症状,自己感觉不出来?还硬撑、硬撑,以为自己能撑过去是吧?仗着自己身体好不想要命了?知道自己低血压就多吃点盐啊,别天天陪着他过低钠生活行不行?非要等累病了晕倒了休克了才知道休息?别这么作践自己好吧?何砚之作践自己你也跟他学?他现在瘫痪了,那你想来个什么?要不给你来个瞎了哑了,你俩一个你当我的眼一个我当你的腿互相扶持过一辈子?” “……” 他说话跟连珠炮似的,我连句话都插不上。我心说你数落俞衡就数落俞衡,带上我干嘛。我看到俞衡已经无奈地捂住眼睛,连辩解都不想辩解了。 还是那句话,我现在换主治医生还来得及吗? “真是烦死你们,好不容易想睡个美容觉又被你们糟蹋了。把我叫出来出诊,给我工资吗你们?” ……他今天的火气好像格外大啊,这起床气不会仨小时了还没消吧? 他一直嘚嘚了近二十分钟,我跟俞衡一句话不吭听着他说。最后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想找个什么话题引开他,便道: “大夫,你今天穿这一身挺年轻啊。” 他诧异地瞅我一眼:“合着我平常穿白大褂不年轻?” “呃……今天这身更年轻,像三十多的,不像……” “去你妈的臭小子,我虚岁四十,实岁三十九!三十九!”他大骂着就往我脑袋上招呼,我连忙抬手去挡,心说这大夫到底什么毛病,这种人到底怎么拿到行医资格证的? 他好像十分生气,靠在一边不说话。其实这人跟俞衡似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想打我,却一下也没真正打到我,都抽在我头发上了。 那边俞衡输液好像输完了,那一小瓶液不多,前面又输得快。冯大夫看见了,立刻拿出一瓶更大的,把瓶塞那边的针头一拔一插,又给他换上一满瓶,并说: “接着输,让你给我玩休克,今天输不死你我。” ……他到底带了多少东西过来。 俞衡绝望地叹了口气,啥也没说。 我在一边抿嘴偷笑,结果被冯大夫看见了,他又立刻把矛头转向我:“还有你,滚上床去,我看看你腰怎么样了。” 我只好听话地爬上床,可能因为刚才喝了两口葡萄糖,现在有了一点力气。他在后面托了我一把,我立刻在床上趴倒。 他十分粗暴地撩开我的衣服,拿纸巾擦掉我腰上之前喷的云南白药,用手指按了按,道:“应该没什么大事,不过这方面我不拿手,你最好卧床静养三天,如果有不舒服给马大夫打电话。” “还有,”他又叮嘱我,“以后少喷云南白药,要喷也得喷白的,那红的只能镇痛,治标不治本。老马不是给你开了药油吗?让俞衡……等俞衡好了让他给你按摩,别乱用别的药。” 我一一应下,又问:“大夫,刚才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来得这么快?你从哪赶过来的?” “家啊。”他瞅了一眼俞衡,又瞅了一眼我,“俞衡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我跟你住一个小区啊。” ……啥? 姓冯的跟我住一个小区?!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即便出了院,也还要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你……这可是别墅区啊?” “怎么着?”他又不高兴了,“觉得我工资不够多,买不起别墅?” “不、不、不是。” 他拍拍我的肩膀,“巧吧?要不是跟你住得近,有缘分,我还不这么照顾你呢。我告诉你,我家就在你家斜后头,走路要不了一分钟。车位你家是c3,我家是c5。所以说,你以后给我小心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劝你别给我瞎折腾。” 我还在做最后的无谓挣扎:“可、可是,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两个月以前我刚搬过来的啊,你能见到我才有鬼了。” 完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么个主治医生,住院的时候我也就忍了,他居然还阴魂不散跟我回家了?! “还有啊,以后见到我,只要不是在医院,都别叫我大夫,一点特色都没有,叫我大名。” “你、你大名叫什么?” 我又感到脑后扫来一股劲风:“找死吧?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我叫什么,记住了,我叫冯深,冯深!” bsp;23 冯深就冯深,你叫唤个什么劲啊。 我默默腹诽,嘴上道:“那个,大……啊不,冯深,你帮我翻个身。” 他瞟我一眼:“你自己不能翻?” “我腰痛,翻不过来。” 他嗤我一声,手法残暴地把我翻了过来,差点给我掀到俞衡身上去。 我要不是腿动不了,一定一脚蹬他脸上以泄私愤。 俞衡左手还在输液,只好用右手摸我的头,让我靠在他身边,问我道:“吓着了吗?” 我该回他什么好,我当然是吓着了,我都快吓死了。但我不想这么说,只好抿了抿唇,不做声。 他吻着我的发顶,语气有些愧疚:“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睡一会儿吧。” 我确实困了。 从早上八点多折腾到现在,我已经精疲力竭了。 我一被俞衡抱着,身体就完全放松下来,意识很快被拉远。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什么梦也没有做。虽然睡得时间不长,但身体得到了很好的休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感觉没有那么疲惫了。 我看了一眼表,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27 十二点半。俞衡输完了液,正要从我旁边起身,我便问他:“去哪儿?” “上个厕所,憋不住了。” 他走得还挺急,输了那么多液,也难怪要这种反应。 我一扭头,居然看到冯深在门口倚着,不由惊讶:“你居然还没走?” “我走哪去啊?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不多观察他一会儿,怎么能确定他真的没事了?我还等着你们留我吃饭呢。” “你家里没人吗?没人等你回去?” 他神色突然有些异样,转过身不看我,“我家没人,就我自己。” 这时候俞衡上完厕所,被他叫回屋里来,按在床上,让他静坐。过了几分钟,才让他把胳膊搭在床头柜上,又量了一次血压。 这回血压倒没再掉,但是心率又降了,降到了80。 “你平常心率多少?”冯深问。 “平常……应该是70多吧。” “那差不多没什么事了,再试一次体温。” 俞衡夹着体温计,靠在床头。冯深难得的有些严肃,叹了口气,道:“俞衡,你别把过劳不当病,这毛病可大可小,轻的可能休息两天就好,要真严重了,会闹出人命来的。我未婚妻就是这么死的,所以我不想再看到,我认识的人再因为这个事而……” 我本来在玩俞衡的手指,听他这样说,猛地抬起头向他看去,只见他起身走到窗边,双手插在裤袋里望着窗外。 “她是外科大夫,本来也跟你一样,身体不错,自己觉得自己能再奋斗二十年。结果那段时间,医院里忙,病人又多,她天天加班,加了差不多一个月吧。其实只加班也没什么大事,当大夫的谁还不加几个班呢,可又连着接了两台高难手术,每一台时间都很长,下了第二台的时候,直接晕倒猝死,救都没救过来。” 我不知道该接些什么,心里莫名觉得有些难过,只好握紧了俞衡的手。 “她死的时候还不到30岁,当时我们都已经订婚了,准备忙完那段时间就结婚的,结果出了这种事……我以前跟她是一个科室,因为这事受的打击太大,再也拿不起手术刀,就调到内科来了,成了个坐诊大夫。那会儿我才32岁,他们都说我可惜,可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他说着回转身来,双手环胸,我看到他眼角有一点红,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我跟你说这些,不为别的,就是想让你知道,有时候死离自己真的很近。不要以为自己身体好就什么都不当回事,等你意识到自己不对就已经晚了,比如今天。你是学中医的,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难过的可不是我。这里面利害关系,你自己好好想想。” 俞衡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垂着眼:“我明白。今天真的很抱歉,我以后一定注意休息,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那最好。”冯深上前一步,朝他伸手,“体温计。” 俞衡把体温计拿出来给他,他转着看了看,“还行,不烧了。多喝水,多睡觉,过两三天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他伸了个懒腰,就要往卧室外走,我又小心地问他:“那你后来……没有再找女朋友吗?” 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看我,“不找了,我就一辈子单身过了。现在除了大夫,谁还愿意找大夫过日子?工作又忙,天天不着家,危险系数还那么高,当个手术大夫吧,搞不好就猝死。当个坐诊大夫吧,又怕哪天得罪了病人,让人给告了丢了工作,再来个医患纠纷什么的,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他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又问:“哎我说,你俩到底请不请我吃饭?这都快一点了,我可不想回家做了啊。” 俞衡把我抱到轮椅上,我自己出了卧室,在客厅里停了停,“你想吃当然可以,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昨天的剩菜。” “剩菜?剩的什么?” “剩的排骨,你吃吗?” “吃啊,为什么不吃。不是有那么句话,剩的肉菜不叫剩。” 什么时候有这么句话?你自己编的吗? 他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问我:“对了何砚之,你下次透析是什么时候?” “下次……周四吧?今天周一,明……后……大后天。” “那俞衡能缓过来吗?他要是不行,我上班的时候可以把你捎过去,正好下班了再把你捎回来。” “不用了。”俞衡突然从我身后出现,已经把冯深带来的一堆东西收拾好了拎出来,“周四我差不多好了,不用麻烦你。还有,这些东西怎么办?” 冯深把视线从电视挪到他身上,“那个啊,都送给你们了。记得那升压药不能见光,遮光阴凉保存,平常别乱用,如果血压再低,打电话问我,我告诉你们怎么用。碘酒什么的你们就看着使吧,葡萄糖直接倒掉,打开就保存不久了。” 他又瞅了一眼还有什么,“针管……我那还一堆,这几支你们就留着好了,没准能派上什么用场。” “你家里都备着这些东西吗?”我问他。 “是啊,哪个大夫家里不备着点药品、输液瓶、针头什么的。我以前干外科的时候,家里还备着手术刀呢。” 我又突然想起什么来,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不对吧?我记得我上周一去透析,你是上班的啊?怎么这周一又不上了?你们每个星期排班还不固定吗?” “哪天?”他诧异地看向我,“上周一?你别跟我提这个,一提这个我就来气。” 他说着把电视一关,拧起眉头,又开启了疯狂吐槽模式:“本来我周一就没班,上周是给人替班,我给他替了一次我到现在还后悔。你知道周一有多少人?我的天哪,那从诊室里头排到诊室外头,说好的叫号再进叫号再进没一个听的。还有那些陪着来的家属,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吵得我头都大了。” “最可气的还是那些病人,你说你挂号之前先打听好了应该挂哪科再来好吗?有个尿路感染的,上来就给我挂肾内,我跟他说你去挂泌尿外,他说什么?他说你们这不也是泌尿科吗?我去你妈的,我们是以前也叫泌尿内,可现在早改了好吗?我们只看肾病只看肾病你肾没病你跑来干嘛?” “还有一个,过来跟我说,他这两天尿量少,尿不出来,问我是不是肾坏了,说什么网上查,尿少了就是尿毒症?问我是不是要得尿毒症了?结果我一问他,特么他两天吃了三吨盐,还不喝水,你尿量还正常我是你孙子。还尿毒症,你以为尿毒症那么好得呢?肾衰竭转成尿毒症也需要过程的好吗?就算是急性的也得有症状,你现在什么症状没有,咔擦给我来一尿毒症,你可真厉害,我看你长的别是个假肾吧?” “还有个更可气的,跟我说,这两天腰疼腰疼腰好疼啊,是不是因为跟女朋友啪多了肾虚了。然后我一给他摸,结果发现他根本不是腰疼,是胯骨疼。我去你连腰和胯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28 骨都分不清你到底来看什么病啊?平常少跟女朋友玩点体位好吗?他还给我按着肚皮,说大夫你看我这能摸到硬的,不是肾结石吧?” “我可真是去你妈的了,肾在哪呢?肾在哪呢?肾在后头,在肋巴扇底下包着呢好吗?右肾还能摸到半个左肾根本摸不到好吗?你能在大肠的地方摸到肾你也是牛`逼,你以为你张无忌呢还能来个乾坤大挪移怎的?你摸到硬,那是屎好吧?屎!赶紧滚回家打开塞露别在我这耽误时间行不行?!” 我嘴角抽搐连连,心说果然现在这个冯深才是真正的冯深,刚才看到的都是假的吧?我看他越说越激动,遥控器都甩到沙发上了,生怕他在这给我嘚嘚一天不带停。忙打断他道:“我说冯深,你平常坐诊……也是这个脾气吗?” 他终于停下来,瞅我一眼,“当然不是。我要是这么跟病人说话,人早把我投诉八百遍了。” ……合着你只有跟我才这么说话,我现在投诉你还来得及吗? “气大伤肝。”我说。 “哟,你还知道气大伤肝呢?”他忽然就不气了,眯起眼,起身向我走来,停在我轮椅前,伸手搭上我的肩膀,“我怎么听说你以前比我脾气还大?嗯?我的小尿毒症。” 我顿时拍开他的手,皱起眉道:“别提那仨字,心烦。” “还有脾气了。”他蹲在我身前,“肾衰竭和尿毒症,你更喜欢听哪个?” “哪个都不喜欢。”我转着轮椅要走,结果被他拉住。 我走不得了,只好重新看向他,问他道:“我问你个问题,你告诉我,我还能活几年?” “什么?”他十分惊讶地对上我的视线,“怎么突然问这个?” “好奇。我作为病人,有权力知道吧?” “那自然是有的。”他又站起身,摸了摸下巴,“以你的情况嘛,如果透析透得好,平常不作死,注意保养,再活个十几年应该不成问题。等有机会了你也可以去做个移植,反正现在肾移植成功率那么高,你又不是稀有血型,配型应该很容易配上的。” 他又拍我的肩膀:“不过你也别觉得做了移植就万事大吉了,后期吃药什么的,对身体也是种考验,万一不小心生病了感染了,还是很危险。” “不过嘛,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你还是先把你的腿弄好吧?一直这么瘫着也不是个事,既然老马说你有希望,那你就赶紧复健呗。”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俞衡病了吗。”我小声喃喃。 我一说起俞衡,他又开始皱眉,于是我连忙闭嘴,我可真不想再听他唠叨了,我以前可不知道这家伙居然这么能说。 “你刷牙了吗?”他突然问。 “啥?我当然没刷啊,我还有功夫刷牙?” “去去去,赶紧刷牙去。” 他赶我走,我还不想理他了呢,我自己转着轮椅去卫生间,又听见他在我身后问: “你又去干嘛?” “我也去刷牙。”俞衡答他。 冯深又一阵挠头,我真怕他把自己头发挠秃了,“真是的……你们能不能快点啊?我都要饿死啦!” 洗手池对我来说有点高,我就在洗拖布的池子那里漱口,漱到一半俞衡进来了,我感觉到他在我背后,便回头看他。他只将手轻轻搭上我的肩膀,声音温和: “这不是挺好吗?早上也是自己上的厕所?” “……嗯。” 他便不再帮我,从置物架上拿下牙缸,站到洗手池那里漱口。 “你没有我也能自理,只是你不愿意那么做罢了。” 我咬着牙刷,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牙膏沫子在我嘴里含着,很凉。 “俞衡,你……” 他好像怕我误会,忙朝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以后去工作,你总是要一个人在家的。看到你能自理,我就放心了。” ……他说的没错,我总算要一个人在家的,我不可能一辈子都把他紧紧绑在我身边。他也需要自己的时间,不能永远陪着我。 有些事总要一个人面对,不可能一直依赖俞衡。 我明明七岁就开始自立,自己一个人上下学,虽然家里有保姆,但我从不让她跟着我。我除了不会自己做饭,别的好像没有什么不能做的。我大学上到一半就被学校退回来,因为我几乎从来不在学校呆着,跟社会上的人疯玩,有钱睡宾馆,没钱睡公园,也从来没把自己饿死。结果我现在二十七岁,反而要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真是越活越回旋啊。 我知道身体的残疾不应该作为我不能自理的理由,毕竟我还能动,脑子也还清醒。那些没有双手的人尚且能用脚吃饭,失明的人尚且能带着导盲犬出门,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像他们一样自力更生? 以前的我确实太任性,如果我经历了这一场车祸还不能改变,那我真的枉这一世为人。 我漱掉嘴里的牙膏,洗干净脸,没有等俞衡来推我,便独自出了卫生间。 “……砚之?” 我听见他在身后叫我,但我没有回头。 只是活下去这个目标还不够,现在我要尽可能地不去依赖俞衡,我要去努力,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 主角(冷漠脸):冯深你这一集戏份够多了,从现在开始可以长期下线了。 冯深:喵喵喵?我做错了什么? bsp;24 吃过午饭,冯深终于走了。 我瞬间觉得耳根清净了。 我跟俞衡看了会儿电视,他就抱着我上床睡觉。我本来自己躺着,都快要睡着了,他突然抱住我,把我侧过来,用他的胸膛贴住我的后背。 “……怎么了?”我正迷糊着,被他圈在怀里,看不到他的脸,感觉这姿势有些奇怪。 他却不说话,只是抱着我,把脸埋在我颈侧,我能感到他的鼻息,一会儿热一会儿凉的,弄得我怪痒。 “砚之。”他唤我的名字。 “嗯?” 他叫我,却又不说话,就只是叫我。 “砚之。”他又唤。 我大概知道他是怎么了,握住他勒在我腰间的手,今天他的手有一点凉。 “我在。”我答他。 他没有再叫我,我能感到他心脏的跳动,隔着我们两人的衣服,从他的胸腔传到我的脊背。 扑通扑通。 很有节奏,很有规律。 他的手慢慢松懈下来,我知道他睡着了。 平常都是我先睡着,不知道他在我睡着以后,会想些什么,又会做些什么呢。 会吻我吗?就像刚才那样,亲吻我的头发,或者脸颊,或者哪里都好。 不知道他在那三个月里,是怎样每天守在我床边,盼着我醒来的呢? 我摸着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摸过去,摸到他分明的骨节,手背微微凸起的血管,还有掌心的纹路。 我将他互相扣住的十指分开,换上我的。我用右手握住他的左手,轻轻扣住,慢慢抬到我唇边。 我的手比他略小,可能因为我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29 现在瘦了,就显得手指很细。我还记得我们那一次在饭店的厕所里,差点大打出手的时候,他用他的手掌包住我的拳头,我能感到他手掌的力度。现在他睡着了,便松松地搭着,任由我怎么折腾,也没有醒。 他手背上还有输液留下的针眼,我便吻着他的手指,像我刚苏醒那天他对我做的那样,用嘴唇在上面来回摩擦。 我伸出舌尖,悄悄在他指节上舔了舔,留下一个潮湿的痕迹,又迅速擦掉。 像做贼似的。 我不再动他,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缓缓闭上眼睛。 原来俞衡……也会害怕啊。 我的腰被他紧紧贴着,感到很暖,也很舒服。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单方面地依赖俞衡,原来不知不觉,他也渐渐地,开始依赖我了吗。 说到底,我也比他年长五岁,单论年龄来说,确实应该是他依赖我才对。可这么久了,我们却像倒转了角色,始终是我疯狂地依赖着他。 不知在他眼里,我是更像哥哥,还是更像恋人? 或许哪个也不像,我既不像哥哥那样会照顾他,也不能像恋人般长久地陪伴。 我突然有些害怕他依赖上我。 我的一辈子和他的一辈子,并不是相等的那么长。 我不能陪他白头,那么等我死了,他要怎么办? 我已经把他最好的一段年纪占据掉了,那么以后,以后,等我不在了,他还会再找一个人来陪伴他剩下的日子吗?还是会像冯深那样,永远活在对恋人的追悼里? 如果真是那样……我岂不是太自私了吗? 是我强迫他喜欢我,是我强迫他跟我在一起,虽然是他自愿照顾我,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出事,他才不得不留下来陪我。现在他终于对我有了感情,开始习惯我、依赖我,可我总有一天会离他而去?那我这样,究竟和以前有什么分别? 有什么分别? 我怎么可以这样?我怎么可以这么渣? 十几年又有多长,二十年又有多长,我不能陪他一辈子,还为什么要赖在他身边? 我要怎么办才好,我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我第一次这样迫切地想要认真对待一个人,第一次这样迫切地想要活下去,活得再更久一点,可老天……已经连我这样的权力也剥夺了吗? 这才是惩罚,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在我绝望之际,又给我希望,可到头来却发现,这希望不是希望,而是更大的绝望。 我要怎么办才好…… 俞衡,我要怎么办才好? 可我真的……已经放不下了…… 我哭着醒来。 我非常害怕,我害怕得大叫,我拼命唤他的名字,试图驱散我内心的恐惧。 他被我惊醒,慌乱地问我怎么了。我转过身来,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将头抵在他胸前,一边抽噎,一边磕磕巴巴地诉说。 我不知我说清楚了没有,但我知道他听懂了。 他轻笑着叹了口气,对我说: “傻瓜。” 我抬起头,用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他。他却只揉揉我的脑袋,将下巴抵在我的发顶。 他没有安慰我,而道: “如果今天我没有缓过来,离开你了,你会怎么样?” “俞衡……” 我不想让他提这个话题,把他的衣服抓得更紧,试图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他却握住我的双手,执意问我: “你会怎么样?” “我、我……我不知道。” 我曾经说过,如果俞衡抛下了我,那我就去自杀。 可那仅限于,俞衡主动抛下了我,而死亡不是主动,不是他的本意,那还算不算,他抛下我? 不算。 那我要怎样? 我不知道。 “你依然会活下去,并且要活得比以前更好。你要拼命地活着,因为你要把属于我的那一份,也活回来。” 我没有听懂。 他却不肯再解释。 他为我擦去脸上的泪痕,用深黑的眸子望着我。 “不是吗?” “我……” “如果你离开了,我也是一样。我不会因此而一蹶不振,我或许会悲伤难过,但哭过了痛过了,哀悼过了也怀念过了,就还要一如往日地走下去,要带着你所爱之人,生的那一份希望,更好地走下去。” “因为你知道,他是爱你的。他全部的爱都在你身上,你还有什么理由畏缩,还有什么理由不带着他和他全部的爱,走完你余下的人生?” “是这样吗,何砚之?” 我不知道。 但是也许…… 也许他说得没错。 我会把我全部的爱,都奉献给他。那样……也许就是我,陪他走完了一生吧。 应该是这样的。 没有错。 他忽然捧起我的脸,将他的唇凑上我的唇。 他吻了我。 第一次……真正地……亲吻了我。 我微微睁大了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我感到他的舌尖在我嘴唇上轻轻扫过,又软又痒的触感让我心头一颤。 他好像有些窘迫似的,迅速离开,我看到他脸颊有一点红,他问我道: “要……怎么做呢?我还是第一次跟人接吻。” 我的心脏开始突突乱跳,我高中时第一次跟女孩子谈恋爱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我可以教你。” 他忽然抱着我翻了个身,他仰躺在床上,而我覆在他身上。 我用手肘撑在他身侧,双手捧住他的脸。他的胳膊撑着我的身体,拥抱着我,同时将我向他压低。 他闭上眼,我覆上他的唇,用我的舌轻轻顶开他的齿,他没有阻拦,主动将我放行。 我感到他的呼吸乱了,我也闭上双眼,探进他的口腔,触碰到他有些畏缩的舌,勾着他、黏着他,与他纠缠在一起。 他将我搂得更紧,按着我的后颈,开始与我回应。 ……俞衡。 俞衡。 ===================== 小虐一把。 从今往后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再也不能回头了哦。 bsp;25 他好像睡得很熟。 我看着他的侧脸,脑中还回想着昨天跟他亲吻的画面,脸上不免有些发烧。明明我早就习惯这种事了,可面对俞衡,我竟还不由自主地脸红。 总感觉像初恋似的。 时间是八点二十五,我悄悄够过他的手机,关掉了五分钟以后的闹铃。 睡得这么熟,还是不要被吵醒得好吧。 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没有再烧。又摸摸他的脉搏,很平稳,也很有力。 我放下心来,又偷偷地在他唇边吻了一吻,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再睡一会儿吧,俞衡。 照顾了我那么久,是该好好休息了。 我尽可能轻地爬下床,把自己挪上轮椅,离开卧室,并关上门。 我有点饿。俞衡可以不吃饭,但我不行。我早上如果什么都不吃,很容易低血糖。 虽然冯深嘱咐我要卧床休息,可我也不能把自己饿死吧。昨天他离开以后,又特意回来给我们送了两瓶葡萄糖,但我实在不愿意喝那东西,对我来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30 说太甜了,甜得嗓子难受,而且说实话那个味道有些奇怪。 我先去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问题,漱口洗脸,把自己弄得干净了,才去冰箱里拿吃的。 冰箱门上贴着几张便利贴,写的都是我不能吃的东西,我扫了一眼,打开冰箱门拿出一袋白面包和一盒甜奶。 其实我也不用看那便利贴,因为我不能吃的东西俞衡基本都不会买,买了也会放在冰箱最上面的一格,我够不到,也就不会拿。 我把牛奶拿热水加热,就着吃了几片面包,还觉得没饱,又去洗了一个苹果。 我忌口的东西挺多的,不过好在也没有什么我以前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可有可无的,不去想也就慢慢习惯了。 突然有点想吃泡面…… 以前在家的时候,不想叫外卖,就天天拿泡面对付。那时候我家里大概存着两箱泡面,但这次我回家,发现一桶也没有了。 我知道肯定是俞衡给我处理了,这家伙以前就不让我吃,现在更不可能让我吃。毕竟我透析的频率低,想要保持住就得在日常饮食多注意。 我觉得他限制我这些的时候,心里一定特爽,完全就是给他的中医专业准备的。 我感觉我这辈子遇上俞衡可能就是种命。 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给我扎针灸,这两天他没什么力气,估计也没法给我按摩腰腿。不过一两天不按摩应该也没事,虽然我挺享受,但也不能强迫他。 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得给俞衡买辆车。 没有车实在太不方便了,以后俞衡要上班,每周还得带我去医院,我总不能让他一直借妹夫的车开。 他不肯开我的小跑,当然我也不想坐。如果等他自己赚钱买车,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 小白他老公是做汽车销售的,我从通讯录里翻出他号码,向他表露了想要买车的意愿。他倒是很乐意帮我,毕竟当年他跟小白好的时候,我多少还是助了他一臂之力的。 我把轮椅停在阳台上跟他打电话,他问我想要什么样的车,其实我对这个没有太大概念,之前买小跑纯粹是为了拉风吸引眼球,现在我巴不得低调一点,再低调一点,没有人看我才好。 他说:“那你也总得有个意向吧,不然我怎么给你选?” 我想了想,道:“我想买suv,价格在20万左右吧,最好耐用一点的,不要总修。具体什么车型,你帮我看看。” 我个人比较喜欢suv,而且我看俞衡开那辆路虎也开得挺顺手。 “行,没问题。我今天去给你问,明天给你发照片让你选,记得开着微信。” 我说好。 我又问他他们管不管二手车销售,他说可以,不过要收中介费。我就跟他说我想把我那小跑处理掉,他听了以后颇惊讶,问我: “你那车不是新车吗?你才开了多久就当二手卖?太亏了吧?” 我也知道我那车是新车,我自己总共也就开了一个月,可我现在这样不处理也不行,俞衡又铁定不要,在车库里放着发霉还不如赶紧卖掉。 他犹豫了一下:“那好吧。我还挺喜欢那车的,上次你突然收走,我还没开爽呢。” “要不先给你开?你开完了再卖?不过那车出过事,你也愿意开?” “那我倒是不介意,毕竟不是车的问题。我还是直接给你挂售吧,万一我开再开出啥事,又得贬值了。” “你打算卖多少钱?”他又问我。 我说你看着办。我不在乎钱,只想让那车快点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 我把车的事全都交给了他,我跟他虽然接触不多,但我能看出来这人还挺可靠,不然当年我也不会轻易把小白让给他。 第二天他给我发来图片,我挑了挑,最后选了一辆白色的丰田荣放。 虽然有点烂大街,不过造型还可以,空间足够大,而且听说十分耐操。 我把我身份证给了他,让他去买车顺便上牌。我不能找俞衡要身份证,我一要他肯定怀疑我,我一撒谎他又能猜出我心事。买车这事得偷偷的,不能让他知道。 价格还不能太贵,不然他肯定不要。20万他将来也能还得起……虽然我从没想过让他还就是了。 他要是肯接受,我倒是愿意卖了我的别墅,卖了我的车,用我全部的积蓄养他一辈子。 当然我也就想想,以他那个性格,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小白他老公说这周末就能给我把车弄好,鉴于我没法自己去提车,他说他会让小白把车给我开过来,放到地下车库里。我只好说谢谢,这样麻烦人家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我出院以后,就跟小白又恢复了联络,毕竟以前跟他搞过一阵,又是和平分手,总归是有点感情。 而我那辆小跑也很快卖出去了,因为是新车,修好以后又看不出坏过,车本身也没有质量问题,虽然出过事,但挂的价格低,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把它买走。 我懒得管这些,过户什么的也都让小白他老公去处理,他想收多少中介费我都给他,我也愿意掏,毕竟人家帮我。总之我只负责最后拿卖车的钱就行了。 其实我还想偷偷给俞衡的银行卡里打点钱,自从上次他用我卡交了医院的费用,到现在还没找过我要一分钱。可我又怕被他发现他要骂我,只好作罢。 周四我去医院,他还是借的车。周日早上小白就把我新车开来,正好我那小跑也开走了,新车就停进了我家车位里,不过我还不打算告诉俞衡,准备拖到下次透析的时候再说。 结果谁成想冯深那厮给我捣乱,他中午下班回家看见了我的车,就给俞衡打电话问怎么回事。俞衡当然不知道,一问我我就全招了,我吓得不敢看他,只好低着头等他训我。 俞衡却没有训我,只叹着气摸我的头,好像有些无奈。 最后他说:“算了,这样也好。正好我下午就开它,接陈老师来给你针灸。” “陈老师是谁?”我问。 “中医院一个老大夫,也是我上学时候,我的老师。”他揉着我肩膀,“他来了你要显得尊重些,懂吗?” 我点头。 只要别像冯深那样的就好,他那种大夫我可尊重不起来。 ========================= 今天出去了一趟更新得晚了……算是个过渡章吧,可能还会有二更不过要很晚建议大家不要等_(:з」∠)_ bsp;26 下午三点的时候俞衡把那个陈老师接回了家。 真的是个老大夫,我看他至少有七十岁了,头发花白,但精神很好,步履稳健。 俞衡果然还是不忍心真拿我当小白鼠。 他给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好冲那老大夫颔首。大夫看了看我,先是让我在床上静躺几分钟,同时找俞衡要了我过去的病历,各种检查和化验的单子,还有骨折以后拍的片子,看过一遍,什么也没说,放在旁边。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31 他又向俞衡询问我最近恢复的情况,身体状况,还有相对应的时间。俞衡一一答他,他这才来给我把脉。先把我左手,看到我胳膊上的疤,问我道:“做过手术?” 我点头。 我也不知道那个造瘘会不会对脉象产生什么影响,不过他没说什么,我也就不好问。 他给我把完左手,瞅了我一眼,又开始把右手。 ……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怜悯是怎么回事。 两分钟后他结束了把脉,站起身来,笑着看我:“年纪轻轻,毛病倒是不少。你这场车祸出得可是有点水准。” ……别吧?这话怎么听着跟冯深嘲笑我的话那么像呢? 好在他没有继续说,只让俞衡把我翻过身来,从腰到脚按了一遍,然后取了针准备给我针灸。 我趴在床上不敢动,毕竟第一次针灸,多少有点害怕。 他给我揉着腰部的肌肉,对我说:“放松点,绷得这么紧,针进得困难会疼的。” 我也很想放松,可我做不到啊。 我只好深呼吸试图缓和自己的情绪,他开始用酒精给我的皮肤、针,还有他的手消毒。 第一针刚扎下来的时候,我感到有一点轻微的刺痛,就是被针刺进皮肤的那种感觉。但针继续深入,那种感觉我就无法形容了。一开始感觉不很强烈,随着他的捻动,开始觉得麻,继而有点酸胀,不再动了,又有些滞重。 这么几种感觉结合在一起,我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我还在琢磨着这一针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他已经开始扎下一针了。 于是酸麻胀的感觉就开始在我各个穴位里游走,他有时候扎完下一针,又会把我上一针稍捻一捻。我那两个穴位间就跟过了电似的连通起来,又难受又舒服,而后舒服更占了上风。那感觉简直不要太酸爽,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哼哼。 我的余光好像看到俞衡在一边笑我,不过我顾不上理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脑子一抽,便说:“大夫,你能给我扎疼点吗?” “嗯?”他好像有些惊讶,笑我道,“这是什么毛病?别人都让我不要扎痛,你居然想要扎痛?” “我、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感觉只是酸胀还不够刺激,如果还能再来点疼就锦上添花了。 他突然给我来了一针。 “啊……痛痛痛痛痛!” 不知道他给我扎了哪,我浑身一个激灵,疼得眼泪差点飚下来,连忙求饶道:“别!别!不是这个疼法!” 这回我清楚地听见俞衡在旁边笑出了声。 老大夫起掉了把我扎疼的那一针,故意叹气道:“现在的年轻人,想法真是难懂,想要针得疼,又不能太疼,还得规定是哪种疼,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不、不,大夫,我、我错了……” 他不再继续进针,只把已下的针稍稍捻动调整后不再碰,“其实我理解你,身体某部位失去感觉的人,都或多或少渴望得到一点刺激。以后让俞衡给你针,没准能针得疼一点。” 我看向俞衡,他没说话,而是微微垂下了视线。 “俞衡,我觉得以你的手法,完全可以做得来。当年你可是同届里手最稳、针下得最准的一个。今天一定要把我请来,是什么理由?” 俞衡抿了抿唇:“我……毕竟没什么实践经验,如果盲目给他施针恐怕……” “你就是不敢。”大夫打断了他,“什么没有经验,你实习的时候我带你针灸得还少了?同届里面你怕是接触病人最多的一个。现在你不敢,只因为是你重要的人,所以下不去手。你如果克服不了这个心理,是永远也学不好针灸的,等什么时候你连自己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穴位也敢下手了,并且毫无失误地针好,那将不会再有什么能难倒你。” “……是,老师。” “他这个病需要长期针灸,而我不可能经常往你们这里跑,所以以后还得靠你。你去找别的大夫,不如你亲自来。这一次你记住了我的手法,下次便自己动手吧。” 俞衡点头:“我明白。” 我有些好奇,不由问道:“大夫,为什么你这么相信俞衡?” “毕竟是我亲自带出来的学生,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我要是不相信他,岂不是等于不相信我自己了?”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老师,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困扰,想问您,但始终没有找到机会。”俞衡突然道。 “你问。” “当年跟我同届的学生里,资质好的人那么多,手法不比我差的也大有人在,您为什么会选中我?” 大夫瞧了他一眼:“资质只是一方面,我看中你,主要还是因为你手稳,最谨慎,也最谦逊。” 俞衡没有接话。 “我只喜欢教不断求取上进的学生,而不喜欢稍有成绩就沾沾自喜的学生。他们都在互相攀比的时候,你却在默默无闻地继续学习和练习。这样的学生我不找,那我还要找什么样的学生?” 俞衡叹了口气:“老师,您别再夸我了。您对我抱这么大希望,可到最后我也还是没能往您期望的方向发展。” “你还在因为你母亲的事而自责?” “……老师!” 俞衡面色陡变,竟低喝了一声,好像非常不愿意被提起这个话题。 “到今天了,我一提她你还是这个反应,可见你根本从没有放下过。” 俞衡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到他的拳头攥起又松开:“我从您要收我为学生的第一天就跟您说过了,我很自私,我学医不是为了心怀天下治病救人,我只是为了我自己。我从没有过任何想当医生的打算,我只是为了学,为了学会。只要学会了我想要的,我就不会再继续下去了,您也是……答应了我的。” 他上次还跟我说是上到一半不想当医生了,现在又说压根就没想当过,看来他还有不少事情瞒着我。 老大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你现在又是为了什么?你上一个为她而学医的人已经不在了,现在又是为了谁,才答应跟我去中医院?” 等等,什么?俞衡要去中医院? “是为了他吗?如果你只是想给他针灸,以你现在的水平已经足够了。还是说这一次的人比以前更加重要,情况也更复杂,你的要求又提升了?” 那个“他”……莫非是我? 俞衡张了张嘴,但没说话。 “你这又是何苦?永远为了别人,而不去在乎自己的前途吗?” “……您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性格什么脾气,也没必要再用这种话挖苦我了吧?” 老大夫叹口气,摇头道:“罢了。我尊重你的选择,那你可决定好,要继续跟着我学了?会很辛苦,工资会给你,但绝对不会高。” “是。我知道。” “还是跟以前一样,学成身退?” “是。” 大夫没再说话,不过我能感觉出他有些无奈。 俞衡家里……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我只知道他母亲在多年前去世,却不知道他学医跟他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32 母亲有什么关联。 我得找个机会问问他,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告诉我。 bsp;27 留针留了二十来分钟,我感觉我整个腰部都酸爽得要飞天,经络间好像有电流似的窜动,浑身都忍不住要时时颤上两颤。 大夫说这在中医上叫什么“得气”,我能感到酸麻胀就说明是刺得对了。我又问他如果我不说我有什么感觉,那他能知道是刺对了吗?他答我可以,若行针得当,施针者就会感到针很“沉”,好像穴位自己就要把针吞进去,捻针吃力而提针沉滞,有种“如鱼吞钩”之感。 ……可我特么又没钓过鱼,我哪知道什么叫如鱼吞钩。 他一边跟我解释,一边开始起针,把用过的针扔进一个小塑料盒里。我问他道: “这些针就不要了?” “这是一次性针,只用一次,免得感染。不过你自己在家也用不着,一会儿我给俞衡一套针,那个不是一次性的,用完之后高温加酒精消毒,可以重复使用。你这长期针灸,用一次性针成本太高了。” “谢谢大夫。”我说。 他“嗯”了一声,“不谢,反正针灸和针的费用都要算在你头上的。” “……哦。” 他又给我扎了大腿和小腿肚子,不过这次我就完全没有感觉了,他也没再留针,行过针便起。 然后他拍拍我的背,跟我说:“翻个身。” 我平常确实可以自己翻身,但我现在被他扎得浑身酸软,尤其是腰,完全一点力量都使不上。 “翻、翻不动。”我十分尴尬。 “俞衡帮他一把。” 俞衡过来把我翻了个面,我仰躺着,又听见老大夫对我道:“给你针个刺激点的,不过你也不见得有感觉。” 我稍稍偏头,看见他正给我扎脚底。我并没觉得疼,也没觉得酸胀,总之什么反应都没有就是了。 他看我一眼,又继续捻、插、提,这样持续了两三分钟,我看到我的脚突然抽动了一下,不由睁大眼睛,但我自己却完全没有感觉到它抽动。 他还在继续,又过了几分钟,我忽然感到那里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随后传来一丝丝麻意,但紧接着又迅速消失了。 “有感觉了?”他问我。 那感觉来得太快也走得太快,我甚至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了感觉。因为下`身失去知觉太久,我也不太能判断出来是否是脚底传来的感觉,是否与他的针灸有关。 “我……我也不知道。” 他笑了笑,起掉了那根针,“没关系,慢慢来,如果一次就能恢复知觉,那针灸就成神了。那样的话世上也没有那么多瘫痪的病人了。” 我怔愣着看他,他又说:“不过我这一路针过来,‘得气’的感觉倒是挺明显,你经络基本畅通着,只是神经还没有恢复。好在你这不是完全性损伤,不然针灸也没有任何用处。” 我眨了眨眼:“也就是说,我还有希望是吗?” “当然。以你的情况,就算不针灸,自己锻炼和复健也是可以慢慢好的,针灸只是辅助作用,多给你一些刺激,多对受伤的神经进行疏导,可以帮你好得更快一点。不过你也不要以为针灸就万事大吉了,你自己不去积极进行康复训练,针灸得再好也没用。” “那我……是不是有了知觉,就可以控制我的腿了?” “那不见得,感觉神经和运动神经可不是一回事,有人一直有知觉也动不了,有人部分无知觉也能拄着拐慢慢行走。”他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奇怪,你以前的西医大夫没跟你说过这些吗?” “啊……那个……我……” 俞衡坐在我床边,笑得无奈:“他从来不好好听。大夫说什么都是我听,他觉得我听懂了,就是他听懂了。”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扭过头去,面皮微烫。 “好吧,那就继续吧。俞衡再帮一把。” 他又让我侧过来,在我臀侧、膝盖下、脚腕和脚背取穴。由于我这个姿势不太能呆得住,所以只好让俞衡扶着我。 “刚才你脚底的那个穴位叫涌泉,刺激感很强,对肾也有一定作用。可以经常针灸它刺激神经的恢复,等你有了知觉,就改成按摩,那样会比较好。” 他说给我听,我也记不住,主要还是俞衡听。 “取哪些穴位你都知道,我就不说了,记得根据他恢复的情况做些变动。同时也能延缓肾竭的趋势,减轻身体疲劳,让他过得舒服一点。” “我记下了。”俞衡道。 针灸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彻底结束了,我已经浑身软得连跟手指都不想动,但又同时觉得很舒服,身体很轻,很过瘾。 稍稍有些困,有点想睡,大夫把我拍醒,问我道:“很累吗?” 我摇摇头:“不是累,就是……有点酸软,没什么力气。” “一会儿就会好了。如果持续时间太长的话,你就告诉俞衡,他知道怎么给你调整。” 我点头。 “三小时内不要洗澡。你这个长期针灸,就隔天一次或者三天一次吧,天天针肯定受不了。到一个疗程结束就休息一阵,让穴位也恢复一下,省得以后越扎越不敏感。我就不给你开中药了,你肾的毛病不能随便吃药,吃得不好反而加重负担。你要是以后觉得身体虚弱再来找我,我给你开些滋补的药,不伤肾的。” 他说着起身,我以为他准备走了,结果他突然板起脸来,面向俞衡:“你,过来坐下。” 他这表情……是要训俞衡?我瞌睡虫顿时全跑了,把胳膊垫在脑后准备看好戏。 俞衡顿时一愣,又迅速反应过来,偏过头干咳一声,心虚地移开视线。 他自觉地伸出双手,老大夫给他把了脉,脸色更不好看了:“你怎么回事?是想挨针了还是想喝药了?身为我的学生,把自己弄到休克,你丢不丢人?” 俞衡露出惊讶的神情:“您是怎么知道的?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您摸出我虚我认了,能摸出我之前休克过也太过分了吧?” “摸不出来,姓冯的小子告诉我的。” “谁?冯深?您什么时候认得他?” 这回不光俞衡,连我都错愕了,这世界这么小吗?俞衡的老师认得我主治医生? “那有什么奇怪,他们医院跟我们医院本来就有过合作,那姓冯的小子几年前差点抑郁,身体糟得一塌糊涂,还来我们中医院调理过一阵。” 俞衡干笑一声:“哈,难怪他当时强烈要求我给砚之针灸,还对我那么关心,原来知道我是您学生。” “总之,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注意好了,再被我发现,绝不是骂一顿这么简单。”他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我得走了,你暂时在家休息,一周之后再来医院学习。” “……是。” ===================== 我尽力了……查了一天针灸穴位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有学中医或者学针灸的小伙伴……欢迎来大力操我,我接受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33 一切批评_(:з」∠)_ bsp;28 俞衡出门去送他陈老师回家。 我一个人在床上呆着,闭着眼躺了五分钟,居然没睡着。 我非常惊讶,这搁在我平常完全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不但不困,还觉得十分精神。 刚刚针灸完的那一段疲惫感已经慢慢消退,我腰上也不是很酸了,恢复了一些力气,我便够过床头的手机,准备打击报复一下冯深。 上次他离开以后就跟我互加了微信,我给他发了条消息过去: 在上班吗? 他秒回我:今天周日,半天,歇了。 我:你干嘛把俞衡的事告诉他老师? 他:咋不行了?陈教授有必要知道他学生的状况吧?而且你还得感谢我,中医院可忙了,这样俞衡还能多在家陪你一个礼拜。 我:切。作为回报,陈教授也把你以前差点抑郁的事抖出来了。 他:…… 他:说就说吧,我无所谓,我们医院都知道我那点破事,多你一个也不多。 看他这个反应,我自知报复不成,顿时心里一阵不爽。 他引开话题:今天针灸得咋样?爽不爽? 我:挺爽的,感觉像要起飞。 他:痛不痛? 我:不痛啊,进针那点刺痛不叫痛吧。 除了他故意给我扎痛那一针。 冯深沉默了半分钟,才发:靠,那合着他以前给我扎那么痛,是故意的? 哈? 我:他也给你扎过针灸? 他:废话啊,我在他那扎了一个疗程,天天给我痛得死去活来,我还哪顾得上我未婚妻死没死,就顾着对付他了。 我一个没忍住,拿着手机笑出了声。 他:我现在还对针灸有着深深的阴影,本来想让你也爽一把,结果你他妈居然不痛! 他:他们中医院的人全他妈在唬我,我问他们好多个大夫针灸到底痛不痛,为什么我针灸那么痛,他们问我谁给你扎的,我一说陈教授,他们就一个个眼神怪异,跟我说,陈教授扎的痛也是对的,然后我就信了啊?我真的信了啊? 我已经笑喷出来,手都笑颤了,给他回:你活该啊。 他:去你妹的,那老头子看着是个好好先生知识渊博的大教授,谁能想到他那么腹黑?我招他惹他了给我扎那么痛,我不就骂了他几句,至于这么报复我吗? 我笑得浑身打颤,一想到冯深以前被针灸扎得满脸扭曲,我这心里咋就那么爽呢。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本来今天就爽,再跟你一聊更爽了,从内爽到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滚! 我实在被冯深逗得不行,好不容易爬上来的那点瞌睡虫又一溜烟地全飞了。直到俞衡回来,我唇边的笑意都没有完全退掉,他见我这样子,顿时疑惑: “怎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我立刻把我跟冯深的聊天记录给他看,他看完也笑:“我老师替你报仇了?过瘾吗?” 我点头。他又来摸我的头发,吻一吻我:“睡会儿吧,我去做饭,好了叫你。” “嗯嗯不睡,”我摇头,“不困。” 他颇有些意外,“怎么,今天坚持这么久不睡觉?针灸完不是还说累吗?” “现在不累了。”我坐起身搂住他的脖子,“俞衡,今晚就开始康复训练好吗?” “嗯?”他抓住我的胳膊不让我滑下去,笑着弹我的额头,“你想怎么训练?我不是每天都有给你按摩?你不也能自己上轮椅了吗?” “还、还不够。” “那你要训练什么,腰力和臂力吗?你的腰已经好了,不疼了?” 我连忙点头:“我好了,不疼了。真的,我现在感觉特轻松。” “那好吧。”他叹了口气,“你可不要嫌苦嫌累。” “不会的!” 他拍拍我的胳膊让我放手,“那好,我先去做饭,等晚上我们开始。” “好。” 俞衡总是会变着法的给我换菜样,同一种食材他能琢磨出无数种做法,因此即便我每天摄入食盐的含量很低,也不会觉得特别寡淡。 我实在很好奇他的厨艺是哪里锻炼来的,俞衡整个人都给我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在同龄人中,别人不会的,他好像都会。我像他那个年纪还不知道在哪里疯癫胡闹呢。 吃过晚饭我俩在沙发里呆着,他一边给我捏腿一边陪我看电视。虽然我腿上没有直观的感觉体现出他捏得怎么样,但我的大脑会告诉我那应该很舒服,于是我就不由自主地眯起眼来享受。 八点的时候我胃里的食物差不多消化完毕,俞衡把我抱回卧室,将我放在床上。我仰躺着,他跪在我身前给我做屈膝训练。我用双手揽住自己的大腿,他不断缓慢抬起放下我的小腿以达到活动膝盖的目的。 因为我大腿根部有一些知觉,他给我屈膝时又势必会牵动整条腿都产生移动,这个时候我对自己两腿的“感觉”就格外强,也会以此来找寻双腿的存在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今天针灸完以后,我大腿有知觉的部分又往下走了一点。 屈膝要重复15次,他会做得很慢以不损伤我的膝盖……虽然即便损伤了我自己也感觉不到就是了。 过程中他就顺便给我活动了脚腕和脚趾,我右脚跟腱断裂又续接,到现在我也不知究竟好是没好。但愿它已经好了,我可不想将来走路一瘸一拐。 他给我做完了屈膝,让我放开双手,将我的大腿和小腿贴紧,压着他们往我身体的方向靠拢,同时做内外旋动以及开合。 ……每次做这个训练的时候我都非常羞耻,他给我做合腿我还好过一点,一给我开腿我就觉得他要操我。而且他非常专注,根本不去往那个方面想,经常用膝盖顶到我的会阴,偏偏我那里还有知觉,一被他碰我就想硬,可刺激又不够完全硬不起来,别提有多难受。 我无数次想要提醒他,又不太好意思,只能一直忍着,忍到最后就羞红脸,我用双手捂住他还得问我怎么了,我根本就没脸答他好吗。 做被动康复训练能把自己做出反应,这事可千万别让冯深知道,不然我这面子还要不要? 我分明以前没有这么敏感来着,而且都是我在上,哪有谁敢这样挑`逗我?怎么一被俞衡碰我就浑身酥酥麻麻像过电似的。这还是我瘫痪以后的反应,要我没瘫痪,感觉全正常,那我得变成什么样? 俞衡给我做完最基本的活动,已经开始轻微地喘气。我当然知道这会很消耗体力,但我也实在没什么办法替他排忧,只盼着自己能早一点控制自己的双腿自己训练,减轻一些他的负担。 我觉得俞衡根本都不需要去健身房,我就是他的健身器具,还是个全方位多功能的。洗澡的时候我偷偷摸他腹肌,不但没有松弛反而还更结实了。 他突然把我翻过来,让我趴在床上,而且是横趴。虽然我这双人床有1.8m×2.0m,但我这181的个子横着趴也实在有些短了。我要把胳膊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34 撑在身前,脚就得搭在外面,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他好像也觉得不妥,又把我稍稍斜了过来,身体能完全接触到床面,脑袋冲着床脚那边。 我不太明白他要干嘛,只好由着他把我双手背在身后,我身体跟床贴得紧紧的,扭着脖子看他。 “如果觉得疼了就告诉我,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他说。 ……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要怎么玩? 然后他拍拍我的背,跟我说:“起来。” 起来?怎么起?这个姿势我还能起得来? “抬起上身,尽量把胸`部离开床。” 我蒙了。 这不是那天……他发烧的时候,我给他喂水喂药在床上保持的那个姿势?不,比那个还要难,那次我还用胳膊撑着,现在他连胳膊也不让我用了。 我一联想起上次的痛苦经历,腰就止不住开始发软。 “怎么了?有我看着你你还怕什么?你尽可能起就好了,又没有逼你一定要达到多少角度。” “那个,俞、俞衡,”我咽了口吐沫,还是无法克服心理障碍,话都说不利索了,“能、能换个姿势吗?” 他摇摇头:“这是锻炼腰背肌肉最有效的方法,或者你用五点支撑,那个要用到腿,你做不了的。” “可、可我……” “试一试,好吗?”他把声音放得极温柔,我这心都差点化了,“如果实在做不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好吧…… 我妥协了。 我只好尽可能地将上身抬起,然而我很快发现我完全做不到,稍一用力腰背处就传来肌肉撕扯的感觉,虽然算不上疼,但非常酸而且难受。我努力向上挺了半天,别说胸口,我连肩膀都离不开床,只能把脑袋往后仰。 可我又不想让俞衡失望,我一着急,就把胳膊收了回来。这一次有了手臂的支撑我倒是起来了,但……实在算不上合格吧。 俞衡轻轻叹了口气,把我的双臂重新扳到身后,我又不得不和床面贴了个结实。 “你这样是不起作用的,就算你能把脑袋仰得够到屁股,那也是在手臂的支撑下完成,腰上的肌肉根本没怎么使劲,还都在偷懒呢。” 他说着抽过枕巾,卷起来将我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啊……这下可糟糕了…… 我又尝试了几次,还是完全抬不起来。 他在床边蹲下,脸对着我的脸。我十分委屈地想向他哭诉:“俞衡……” “嗯。” 他没有再让我继续,而是突然凑近,吻住了我的唇。 ……啊咧? 什么情况? bsp;29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我的身体已经先于我的大脑做出了反应。我张开嘴放他进入,我能感到他的舌探入我的口腔,带来一阵阵潮湿和柔软的触感,还有领地被侵犯的兴奋。 ……他学得还挺快,我才教了他一次,他就这么熟练了。 我不由自主地与他回应,唇舌纠缠,带着搅弄和吮`吸。他的鼻息喷在我脸上,热气让我的脸颊发烫发红。 他突然撤出舌头,好像蹲得累了,改成了跪姿。尽管他弯着腰,但还是比刚才更高了几分,我刚被他吻得来了兴致,哪里肯就这样放过他,便努力朝他靠拢继续索取。 我再一次捉到他的唇,轻轻啃咬,他又吻住我,继续刚才深入的探索。我很想捧住他的脸把他压低吻个痛快,可我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动弹不得,他又不肯伸手来扶我,我觉得身体空落落的没有支撑,有些难受,但与他亲吻的兴奋和刺激很快就将这种难受掩盖了过去。 他又一次抽离调整呼吸,同时动了一下`身体,我顿时觉得他更高了。我不由皱起眉,不满于他几次三番的移动,用力一挺身体扑住他的唇,第三次与他吻他一起。 这回他没有再动,非常配合地深入刮索,我感觉我口腔里的每一份私密都被他仔细品尝。他托着我的后颈疯狂亲吻和啃咬,连个喘息我机会都不给我留。我被他吻得脑子都快晕了,几乎窒息的时候他才终于松开了我。 我大口喘气,浑身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却见他正笑着看我,用手指抹去唇边水渍,对我道:“你这不是起来了吗?” 我一愣,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的胸口早已完全离开了床面。我竟然保持这个姿势保持了两三分钟,被他这么一提醒,顿时反应过来而卸了力。 我的身体重新砸回床上,刚才为了跟他亲吻而用力挺起上身,整个腰背肌肉都处于紧绷的状态,现在一放松下来,只觉一阵难以言说的酸楚席卷了我的全身。我忍不住“哎呦”一声,浑身疲软,动都动不了了。 ……他居然敢套路我! 但我跟他亲吻的过程中,倒真的忽略了身体的不舒服,几乎超越了自身的极限。 他轻笑出声,解开我的双手,开始给我按摩腰部。问我道:“疼吗?” 疼倒是不疼,就是酸软得厉害。我哼哼两声,不想搭理他。 “你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的潜力,现在我给你开发出来,以后你的活动就会越来越自如了。” 我继续哼哼。 他给我按摩结束,腰部的酸软缓解了一些,他又拍拍我:“来,再来。” “还来?!” “不用坚持那么久,抬起来坚持五秒就放下,先重复做十个,来吧。” 我日,这岂不是要累死我。 可我吃饭前还答应他要不怕苦不怕累来着…… “才十个,坚持一下就过去了,快点。”他开始催我。 好吧好吧,我何砚之才不是这么言而无信的人。于是我咬咬牙,再一次开始挺起上身。 这回不用他再绑我,我已经找到了诀窍。只要将肩膀用力向后收紧,胳膊后抻,给身体一个向后拉伸的力量,再加上腰肌的用力,很容易就能抬起来了。 不过坚持五秒稍微有点久,做前五个我都是晃着完成的,后五个才慢慢能撑住五秒不动弹。 他一拍我的肩膀让我放松,我就又瘫在床上。我休息了一阵,突然感觉他在抬我的腿。 倒不是我的腿有知觉,而是他抬我的动作给了我一个向前趴的力量,我一瞬间就感觉到了。 我立刻回头看他,惊恐道:“干嘛?!” “继续训练啊,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那、那我接着做就是了,你抬我腿干嘛?”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这种强度还不够,‘小飞燕’可有三个步骤,你这才是第一步。” 他说着,又抬了抬我的腿,而后皱起眉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这不行,你自己绷不住膝盖,我得找个什么东西给你固定一下。” 我不由一阵恐慌。 他让我先休息一下,并转身出门。我听见他在外面翻找什么东西,过了两分钟他返回,手里多了两个……我形容不上来的玩意。 像是护膝又不是护膝,比护膝要略长,而且膝盖那里反而在外面露着,上下各有两条绑的带子,侧边是转轮和用来固定的金属。 “这什么东西?”我问。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35 “矫形器,给你固定关节用的。”他一边解释,一边把那东西往我腿上套,“这个只是固定膝关节,等你大腿有了力量,我给你戴个能固定到脚的,你就可以练习走路了。” 这么刺激的吗? 俞衡给我戴好矫形器,勒紧绑带,调整转轮让我的膝盖稍呈一个角度,卡死。他再抬我的腿时,我就看到自己的膝盖完全不能再进一步弯曲了。 这东西……有点意思。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又问他。 “早就买了,不过一直没派上用场。之前倒是给你用过固定脚的,你跟腱恢复以后就拆掉了。” 他让我趴好,胳膊背到身后,再次抬起我的腿。 我感到了更大的向前趴的力量,同时腰部肌肉传来撕扯的感觉,不过没有我自己起身时感觉强烈。 他要我配合他的动作,他一抬起我的腿我就趴平,他一放下我的腿,说“起”我就起身。这样又重复了大概十次,他突然在抬起我腿的时候喊了“起”。 我还是条件反射地试图起身,但由于这次难度又增大了,我果断地没能起成。 他放下我的腿,再抬起:“再起。” ……还是没起成。 我哼哼唧唧地不肯再继续了,两边同时抬实在太困难,我腰部已经酸软得没有什么力量。 他却不肯放过我,非要把今天的训练完成不可。他把两个枕头摞在一起,垫在我脚腕的地方,由于我膝盖上戴着矫形器,完全不能弯曲,被这么一垫立马整个下`身都抬了起来,从脚到大腿根全都离开了床面。 他好像很满意,又道:“继续起。” 我咬着牙将肩膀后抻,但怎么都抬不到先前的高度了,整个胸口还贴在床上。 ……失败。 他“啧”了一声,突然爬上床,跨到我身上,双腿撑在我腿两侧跪立着,而后握住我的手,将我的身体向后拉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阵大叫,把他吓得立马松了手,紧张地问我:“弄疼你了?” 腰肌被用力拉紧的感觉还没有散去,我缓了两秒,才道: “啊……不,好爽……” 我感到他一阵无语,半晌都没有再说话。最后他叹了口气,再次拉住我的双手把我往后拽。 他拽了我大概四五次,便开始让我自己用力。他把双手放在我抬起上身能够到最大限度的位置,对我道:“来够我的手。” 我扭头瞅了瞅他,深吸一口气,吐出的同时用力抬起上身,双臂向后伸去,打到他的手,他便马上拽住我,帮我做短暂停留保持住姿势。 他拽够五秒便缓缓松开,我身体贴到床,再次抬起,重复刚才的动作。 这样又进行了三四次,我实在是抬不动了,最后一下也没能够到他的手。我放任自己倒下,任他再怎么拍我也不肯继续,把脸紧紧贴在床上喘着粗气。 他轻笑着拍拍我的屁股,凑近我耳边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但你以后真的得加强锻炼了,前面那些都不作数的,最后这个才做了不到十个,完全不合格啊。” 我瞪他一眼,他又安慰我:“不过你第一次练习,能有这个成绩也不错了。” 他给我撤掉枕头,拆掉矫形器,让我完全在床上趴好,揉着我的腰让我放松。 我累得不行,闭着眼只想睡觉。但不知怎么了,我今天好像格外兴奋,休息半个多小时也只是浅浅地眯了一下,完全没有睡熟。 他把我翻过身来,拉着我坐起。但我因为长时间抻紧腰肌而把腹肌拉开,此时收紧又是一阵酸爽难耐。 我啊啊啊地叫了半天,他把我抱起来带我去洗澡。我出了一层薄汗已经落下,但身上还黏黏的,拿热水一冲顿时浑身轻松,别提有多舒爽。 洗过澡俞衡又把我抱回卧室,给我穿好睡衣,让我喝了半杯温水,便一遍一遍地给我擦头。等擦得差不多全干了,才让我趴下,拿出医院开的药油来给我按摩腰部。 药油的味道不是特别刺激,一开始擦上有点凉,但随着他的揉搓又开始发热。这个热度对我来说刚刚好,烤得我很舒服。 他按摩过我白天针灸的穴位,经络里好像又有丝丝缕缕的酥麻在流动。这时我已经非常困了,一边哼唧着一边缓缓睡了过去。 =================== 嗯这个小飞燕……大家有兴趣可以试着做做,反正我是真的抬不起来,当然如果有个男神在前面吻我我大概也能起得来吧(雾 麻麻我居然还不如一个残疾人qaq 主角:……呵呵。 总之我已经忍不住想开车了……不管了,下一章开车!我们明天见! bsp;30 第二天醒来,腰部果然觉得很酸软很难受,但可能因为用了药油按摩,也没有感到疼痛或者难以忍受的程度,慢慢活动开了也就没什么太大感觉。 这一天不用针灸,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午,到了晚上俞衡给我继续训练,但做的时候头天训练产生的酸胀就开始体现出来。我做得格外吃力,可他不让我停,他说这种锻炼一定要长期坚持才有效果。 我只好咬牙坚持,和头天一样,做了十个完整动作的小飞燕,他又拉着我的手做了十个仰卧起坐,稍稍拉伸了一下腹肌,便让我休息。我躺下的时候他又给我放松全身肌肉,并轻轻按揉我左臂造瘘的血管。 到目前为止我透析的次数还不是很多,但胳膊上也能看到几个扎针留下的小点。扎针的位置每次虽然不重合,但也显得很集中,而且以后可能会越来越明显。 我不指望那个疤能完全消失,只要我的血管不鼓包就好,我可不想我的胳膊变形。 由于第二天要去医院透析,我本来应该在这天进行的针灸就要推迟了。按俞衡的话来说,一切辅助的治疗活动都要排在透析之后,毕竟后者是保我的命,而前者只是在我活着的基础上让我活得更好。 虽然这话听着十分难受,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然而这就出现了一个十分困扰的问题,我透析五天一次,针灸两天一次,本来十天才会撞上一回,却因为撞上一次针灸就要推迟一天,那么推迟后的第三次针灸就又要和透析撞上,再推迟再撞上……最后俞衡不得不给我调整了针灸计划,索性改作二三二三,这样就永远不会撞上了。 他拿了本挂历挂在客厅里,把我透析的日子用红笔圈出,针灸的日子用黑笔圈出。我看了一圈下来,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几天是闲着的了…… 而且每天晚上还要进行康复训练,以后再好一点了,闲着的下午也要排上康复训练,我好像……呃…… 我明明以前那么空闲,怎么一下子就排满了呢…… 我忍不住跟俞衡吐槽,他想了想,取消了我透析当晚的训练,让我那一天就好好休息,也避免我的身体出现什么不适。 其实我这几次透析都没有再出现什么不适感,以前低血压或者低血糖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36 的情况也得到了极大缓解,只要我吃完了饭去,就基本不会太大感觉。当然透完之后身体会舒服一点而且会觉得饿,但这实在不算是不良反应。 护士说以前从来没见过我这样的病人,从苏醒到现在不到一个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从一开始排斥抗拒到现在安然接受泰然处之,身体也迅速好转,简直不在正常人的理解范畴内。 她们自然而然把这归功于俞衡,还跟我开玩笑说这么好的男友能不能借两天用用,我就眯起眼朝她们笑笑,说:“你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把他诓走。” 开玩笑,俞衡可是我的,你们想把他借走,做梦去吧。 三四点钟的时候我会小睡一阵,醒来的时候再放空一会儿,基本上透析就结束了。这个点下机的人也比较多,我看着他们一个个不是捂着胸口就是捂着脑袋,面色痛苦地让家人搀扶着离开,而我也就顶多敲敲俞衡让他赶紧带我回家吃饭,走之前还能跟护士们再打趣两句。 她们说我完全就是来玩的。 不得不说俞衡给我制定的这一套综合调理实在是太有效了,我透析产生的任何不适他都能通过针灸来为我缓解,每天晚上的康复训练会让我身体非常疲累而助于睡眠。我睡得格外沉,第二天也就格外精神。 身体日益强健,而针灸带来的舒适和经络畅通的痛快,又让我心理负担减轻,心情变好身体也就好得更快,身体好了再去透析,出现不舒服的几率又会大大降低。 我整个人处于一种完美的良性循环中,即便俞衡去医院上班学习,我一个人呆在家里,也不会觉得特别难熬。 起初的几天确实有些不适应,但他老师比较体谅他也比较体谅我,凡是我下午有安排的日子他都会放俞衡回来。这样俞衡就变成了每天上午去医院,三二三二在医院呆一个整天,双休日只去周六上午,其他全歇。 这样其实能撞上我和他全都休息的周末下午,几率还是挺大的,一个月会有那么两到三回。不过我还是觉得他累,他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出去晨跑一个小时,七点回来吃早饭,并给我做好早饭留在桌上。七点四十左右出门,出门前把我叫醒起来吃饭,八点准时到中医院上班学习。 至于他在医院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虽然之前陈教授说很累,但他还能抽出时间来回我微信……好像偶尔也会替陈教授看诊? 如果他上整班中午不回来,就会在早上把我的午饭也做好,让我中午自己加热,并会在十二点左右准时提醒我吃饭。 我跟他的作息当然不可能一样,身体缘故,我每天睡眠时间会比他长上很多。早上七点四十起床吃饭,饭后稍稍活动舒展筋骨,看电视看书或者干些别的,到九点开始小睡,十点或十点半醒来。 十二点左右吃午饭,饭后一点开始午睡,赶上透析就只小睡半小时,去了医院再从三四点睡到五点多,回家吃饭之后是完全的放松时间。赶上针灸或者没事的下午,就睡到两点半起床,不再加觉,晚上早些吃饭,饭后按摩加上浅眠或小憩,八点开始康复训练一小时,休息洗澡,十点或十点半跟俞衡一起上床。 ……这是为了矫正我的嗜睡症而想出的法子,随时随地睡倒实在太痛苦了,但不睡又完全不行,他便让我去尝试定点睡觉,跟少食多餐是一个道理。 起初我完全坚持不住,但后来去努力地适应,也逐渐有了一些成效。只要我每天照这个安排准时睡觉,其他时间睡倒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当然也不可能完全没有。 我的身体慢慢好了,人也比以前更有精神,那么我其他方面的追求就开始凸显出来。 不知道针灸是不是真的滋补肾气,我明显感到自己开始……嗯……欲求……不满了…… 单纯的亲吻已经完全不能够满足我,我更渴望来些刺激的东西,以前三天一约炮的我,算上我昏迷的时间,已经近五个月没有做过爱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泄一番自己的欲`望。 真的快要憋死了啊……偏偏俞衡那厮还从来不提,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怎么可能没有这方面的追求?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性冷淡。 还是说他对男人硬不起来?这不可能,我看他跟我亲吻的时候明明也很投入很享受啊。 总之不管他怎样,我是忍不了了,于是某月某日,我给冯深发了一条微信。 我:冯深,问你个问题。 他:你问。 我:那个……我能……做`爱吗? bsp;31<一次一言难尽的准备工作……> 我把那条微信发出去的时候,我自己都快臊死了。但为了我以后的性生活着想,我还是问一问比较保险。 他沉默了足有一分钟,才给我发来一串“……”。 然后他说:你想做就做,反正你是受。 他:不过注意安全,而且别太频繁,一周一次差不多了。 我不知道该回啥,也只好发了他一串省略号。 他:我还以为你俩早滚上床了呢,这种事俞衡也懂吧,你怎么不问他? 我:我没脸问…… 他:那你就有脸问我?? 我连忙扯开话题跟他结束了聊天。 于是某个我跟俞衡都空闲的周六下午,我十分忐忑地跟他开了口。 我说:“俞衡……那个,你想跟我……做吗?”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做什么?” “做、做`爱啊……” “你想做就做呗。”他说得好像我想吃饭似的稀松平常,“不过我没做过,八成是不太会。” 我结巴了:“你、你没跟男人做过?” “跟女人也没有。” “……难道你还是个处?!” 他放下遥控器,十分好笑地看向我:“难道你觉得我不是处?学医很忙的,光是专业内的东西都够我背到两三点,再加上专业外的。我哪有时间做这些事?” “那你、你就没有自己撸过吗?” “偶尔,晨勃实在软不下来就会。” 我已经瞪大了眼,但是想想上次他的初吻好像还是给了我……那么他是处也不至于太过惊讶…… 我以前也不是没给处男开过苞,可关键……那都是我上人家啊,现在让个处男上我……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我咽了口唾沫,只觉得气氛非常尴尬。 最后我只好说:“那要不……我们先看个片学习一下?” 他说好。 我从我的某云里翻出我珍藏多年的资源,考进u盘,再把u盘插上电视。 这好像还是我初入gay圈看的启蒙片来着……虽说是启蒙片,然而尺度非常大,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从哪搜刮来的这种资源。 我哆哆嗦嗦地点开播放,偷偷瞄了一眼俞衡,心里总有一种教坏小孩子的罪恶感。 我都在干些什么啊…… 这片子是个欧美片,要知道欧美人的那啥都很……啊……是吧。而且貌似还是个3p,中英字幕,高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37 清无码,原版配音,绝不出戏。 我点开播放就自个儿坐上轮椅跑了,这片我可看不得,虽然我以前自己温习过不下二十遍,早已烂熟于心,然而还是每次一看就必有反应无疑。我可不想还没跟俞衡开始就自己先高`潮了。 片子有一个多小时,我关上卧室门先滚到床上睡了一觉。等我醒来已经两点多,我回到客厅,发现进度条还剩最后一小截,而俞衡……还聚精会神地在那里看着。 我凑上前,在一边偷偷打量他,发现他居然面不改色。他盘腿坐着,我又扫了一眼他腿间,很好,宽松的睡裤和往常一样平整,完全没有支起帐篷。 ……这是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吗?! 电视里又传来嗯嗯啊啊的呻吟,我瞅了一眼,正播到一段激情戏,应该也是最后一段。这段完了这片子也就结束了,以前的我经常因为在这段意犹未尽而重看一遍。 俞衡继续安静地把电影看完,没快进也没暂停,末了对我说: “不错的片,我以前一直以为这种片什么都不讲只知道做`爱,这个倒是很有逻辑性,剧情安排得不错。” ……??? 这是什么评价?? 他看我一眼,一挑眉梢:“你那是什么表情?为什么这么看我?” “你、你就没有……一点反应吗?” “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 我瞠目结舌。 所以……现在……怎么办? 片都看了,他还是一点都不想上我? 难道真的要我自己动手解决了吗? 我十分难过地转过轮椅背对他,准备离开,却一把被他抓住:“等等,你不是想做`爱吗?片都看了,又不做了?撩完就跑?” “你……你不是完全没有反应啊。” “你是想让我对片里的人有反应,还是对你有反应?” 当然是对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感觉他已经跳下沙发,把我抱起来往卧室走。 “等会儿,停!” 他停下脚步,不解地看我:“怎么了?”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做些准备工作,洗个澡清洁一下什么的吗?” 他“嗯”了一声,又改变方向把我往浴室带。 我让他把我放在马桶上,对他道:“帮我找个管来。” 他又用疑惑的眼神看我,我只好解释:“灌肠啊,不然你想操出屎吗?电影里都是美化过的,不会播那些的。” 结果他说:“我不介意。你失禁的时候……” “打住!”我立刻制止他,生怕他给我说出什么恶心的东西来。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们学医的是不是都有这个毛病? 他摇摇头,转身出去给我找东西。我一冷静下来,又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家里……没有润滑液。 因为我以前从不约炮约到家里来,我自己又用不着那东西,就没有买过。 这下可尴尬了,没有润滑液还怎么做`爱?我可不想明天去医院挂肛肠科。 两分钟以后俞衡回来了,手里还真拿了个塑料软管,约莫一指粗,我问他:“哪来的?” 他答我道:“上次来你家,看你家太脏了就打扫一遍,浴室里只开花洒有好多小角落冲不到,就拿这个给你冲地面来着。只用了一次,也没有碰脏,你看行吗?” 我咧了咧嘴,“凑合用吧,你帮我洗干净,然后接水龙头上。” 他拿肥皂清洗管子,我又道:“那个,俞衡,现在有个很严肃的问题,我家里没有润滑液。” 他手一顿:“不用行吗?” “你想疼死我?” “那……用别的代替?” “没什么能代替,用肥皂或者沐浴露确实也能润滑,但是会很痛。” 别问我怎么知道,以前没有润滑液的时候就用那些东西代替,结果疼得小受们嗷嗷乱叫,简直兴致都没有了。 “那我现在去买?” “你去吧。” 他把洗好的软管接上水龙头,擦干净手,又问我:“要套吗?” 我瞅他一眼:“不要。要那东西干嘛,你又没有艾滋病。”又补充一句,“我也没有。” 他笑了笑:“我知道你没有。那好吧,我去买,你在这等我回来。” “记得买水溶性的,不要买油性的。”我又叮嘱。 我见他彻底走了,听到关门声,才拿起软管的另一端发呆。 这种事情……简直要尴尬死了啊。 我到底作什么死非要跟他做`爱,早知道这么麻烦,我还不如自己撸一把解决了拉倒。 以前都是让那些小受洗干净了灌好肠在床上等我,甚至有的连扩张都自己扩好了就等着我插,结果今天居然轮到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无比低落,可是俞衡都出去买润滑液了,我也不好说不做了吧?我以前确实很想和俞衡做,可是……我内心想的都是我在上啊,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叹了口气,只好咬咬牙,在软管一端抹了点肥皂,慢慢捅进自己的菊花。 痛…… 肥皂果然是够刺激,比沐浴露还爽。 不过现在没有别的东西了,就将就一下吧。 水龙头朝着我这边的是冷水,我也没想太多就打开了。当冷水缓慢灌进我的肠道,我才发觉出不对劲来。 肚子……有点……痛…… 我连忙关掉水龙头,拔出软管,又忍了一阵,实在憋不住了,才将刚灌进的冷水连同肠道内的秽物一并排泄出去。 妈的……好疼…… 但是又有点暗爽是怎么回事…… 我冲掉马桶,拿管子冲了冲我的菊花,准备开始下一次灌肠。 这回我吸取教训,不敢再用冷水,而调成了跟体温差不多的温水。也不需要再抹肥皂润滑,已经可以顺利地捅进去了。 我感觉到温热的水流慢慢洗刷着我的肠道,揉了揉肚子,又听见里面有水流撞击的声响。这感觉十分难受,却又十分奇妙,是我以前从来不曾体会过的。 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又连续冲洗了两三次,直到流出的水完全是干净透明的了,才再一次冲掉马桶,结束灌肠,把软管拔下来清洗干净放在一边。 肚子里很舒服,洗干净以后,觉得非常轻松。 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俞衡是把我抱过来的,我的轮椅还在客厅里停着,现在他不在,我只能一直坐在马桶上等他。 我托着下巴叹了口气,如果我的腿有知觉,估计它们早已经麻了。 我也不知道俞衡去了多久,厕所里没有表,我也没拿手机。我在马桶上等得快不耐烦,他才终于回来了。 他忙把我捞起来,直接脱衣服开水洗澡。洗澡的过程中我又沾着沐浴露的泡沫,把手指伸进菊花,里外清洗了一下。因为已经灌过肠,被稍微扩张过了,伸进一根手指还是比较轻松。 以前跟别人做的时候,似乎也不在乎是不是清洁得这么彻底,但这次跟俞衡……总想把自己洗得再干净一点,好像不想弄脏他似的。 俞衡瞅了瞅我,也把他的分身更认真清洗了一遍,我捂住眼睛不想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38 看。 这都是什么事啊…… =================== 主角:为什么别人家的小受都自带清洁功能而我没有? 作者:因为这是写实向啊。而且你灌肠也玩得很爽不是吗?没有这个以后要少很多乐趣的。 主角:…… bsp;32<一次一言难尽的……翻车> 尴尬的清洁终于完毕,俞衡把我抱到卧室床上,用浴巾给我擦净身体。以前他给我洗澡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但今天知道他马上要上我,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和激动起来。 我看见旁边已经扔着他刚买回来的润滑液,好像是durex的ky,还买了两瓶。 我对润滑液什么牌子不是太挑剔,能用就行,毕竟我也没给自己的菊花用过。 他给我擦干头发,把浴巾扔到一边,我忍不住叫他:“俞衡,你……你会扩张吗?” 他抬头看我:“不大会。你的电影里也没拍明白,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试试看。” 我仰头望天……天花板,心里这叫一个五味杂陈。我没当过受,他没当过攻……不,应该说他根本没做过爱。我俩这撞在一起,到底要怎么玩? “要不……要不我在上?”我说。 “你行吗?” 恐怕是不行,且不提我这肾行不行,首先我的腿就撑不住。 但是都到这个节骨眼上,悬崖勒马也勒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上。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作完。 他分开我的双腿,看了看我的菊花,我被他的视线打量着,只觉得身上血液开始往脸上蹿。 他打开那瓶润滑液,对我说:“要不你教教我?” 我:…… 这玩意要怎么教?! 我教你吻技也就罢了,难道我还要教你怎么上我?! 我看着他满脸认真的神情,只好深吸一口气,拿过他手上的润滑液,挤出一些在手指上,往我穴`口的地方涂抹。 我两腿自己撑不住,只好让他帮我扶着。我现在别提有多窘迫有多尴尬,颜面什么的通通扔到一边,只专注于给自己扩张。 自己给自己扩张,真他妈刺激,我何砚之第一次当受就让我干这种事,简直是在挑战我的极限。 我慢慢把食指送进菊口,轻微旋转推进让润滑液入得更深。我自己都没有探索过自己的未知领域,只觉得手指被自己的菊花紧紧包裹,很难受,同时也很刺激。 我因为没有自己给自己扩张的经验,手指在里面乱动,一不小心就按到了某个地方,只觉一阵酥麻的电流直通小腹,让我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 完了完了……我自己戳到自己的g点了…… 我立刻停了下来,以前我都是操别人,听到他们叫得那么浪我还不能理解。现在我才稍稍按了一下就…… 俞衡看着我,突然抓住我的手缓缓抽出,对我说:“这个我会。” 会什么? 我没反应过来,只见他已经往他自己手指上抹了润滑,慢慢伸进我的穴`口。 我浑身一抖,心说这厮来得也太快了吧?现学现卖? 结果他并没有给我扩张,而是在我肠壁上摸了摸,很快就找到我前列腺的位置,然后开始缓慢地按揉。 我`操?! 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腺体两侧缓慢推按,持续了好半天,忽然从中间按压着一纵而下。 “啊啊啊啊啊啊——!!” 我本来就被他按得酥爽连连,最后这一下算是彻底炸了,脑子都产生了短暂的空白。我的分身并没有勃`起,却有一点透明的液体从尖端的小眼流出。 “你怎么这么敏感?给你按摩一下你就高`潮了?” “没、没有!” 高`潮还不至于,但是真的很爽…… 他笑着看我:“手感不错,中央沟清晰,”又抽了纸巾擦掉我铃口流出的液体,“颜色正常,没有炎症。” “……你到底在干吗?!” 我要是腿能动绝对给他一脚踹地上去,他居然笑意不减:“给你按摩前列腺啊,医院经常用这种方法治病或者检查。” 妈的……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想要揍他的冲动:“咱做`爱就做`爱,别谈医学好吗?” “好好。”他忙安慰我,继续给我扩张。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学会了没有,反正我已经破罐破摔,大不了明天去肛肠科走一趟,万一碰上冯深,再被嘲笑两天好了。 不过我这又瘫痪又肾衰,再往肛肠科跑,指不定人家医生要怎样看我。 我狠狠闭上眼,揽住自己的双腿。穴`口已经可以轻松容纳一根手指,俞衡重新抹上润滑,开始探进第二根。 他一边扩张一边说: “何砚之,你怎么这么紧,这要扩到什么时候?” 我靠?!我紧也是我的错?!我到现在还是朵含苞未放的小雏菊好吗?! “以前你失禁的时候给你清洁,也没觉得你有这么紧。” 操,别再提我失禁的事了好吗?!那时候我夹都夹不住能紧吗?能紧吗?!我现在已经不失了,不失了! “你能不能放松一点?”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对他道:“俞衡,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怕是来不及了。”他把两根手指送到底,我顿时感觉被侵略得更深了,被他指节摩擦过产生了异样的快感。他俯下`身来吻我,同时开始进行第三根的手指的扩张。 这个时候我已经感到疼了,眉头不自觉地颦起,但是他堵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我喊不出口,只好迎合着他的亲吻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被他吻得情难自已,我感到我的分身已经开始充血变硬,而这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什么硬物抵着我的小腹,在我股沟间摩擦。 我忍不住抽空往下瞟了一眼,吓得我刚刚抬头的分身又差点软了回去。 妈的……他那玩意怎么那么大?! 平常洗澡也不是没见过,可那都是在正常状态,也没觉得有很夸张。现在他硬了,居然……居然?! 我以为我就已经够大了吧?以前小受们也都说我尺码不错,活好,爽。结果现在,他竟然比我还活生生大了一号?! 这玩意我怎么能受得了?! 他顶着那张文弱的脸蛋,胯下到底是怎么长了这么个凶悍的玩意?! 我身高不及他,体格不及他,年龄还比他长,现在竟然连小弟弟也没他大,还能给我点身为男人的自尊吗?!能吗?! 我连忙推开他,惊恐地指着下面:“俞衡,你、你就打算用这个操我?!” 他似乎不满于被我打断,低头看了一眼,皱起眉:“不然呢?不用这个还能用哪个?” 我日,我明天真的要去肛肠科报道了吗?! 他不理会我的反抗,继续进行他的扩张,等到三根手指能完全进去了,我都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当受为什么这么痛苦啊!救命…… 我在那半硬不软地吊着,得不到更好的刺激,就无法继续勃`起,别提有多难受。注意力还被分散在后`穴,他手指不断地动,更让我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39 没法专注于前面。 到底要怎样啊!! 他突然撤出手指,往他分身上抹润滑。我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真的吃不下啊,真的吃不下! 他把我双腿架在他肩膀上,让我抬起屁股,扶着他的阳器往我穴`口顶弄。但不知是不是我太紧张了,一害怕就把菊花夹得更紧,好不容易被他扩大的洞口也开始收缩。 “放松点!”他拍着我的小腹,按摩我的会阴,然而我还是无法放松,连他一个尖端也含不进来。 他好像非常无奈,在我耳边叹了口气,轻声道:“放松点,何砚之。你一紧张,我就比你更紧张。” 我只好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把刚刚加紧的菊`穴松开。我一松开他就开始挺进,我感到他膨大的尖端就在我穴`口顶着,压迫力不断地想将它向我身体里顶进,但因为尺寸实在惊人,努力了半天也只进来一点点。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来个恶心一点的比喻,就像你便秘的时候怎么想排出体内的秽物都排不出去,不上不下地卡在肛口,被顶胀得非常难受。而我现在就好像反向经历了那个过程,他怎么顶也顶不进来。 他又努力往里进入了一点,我已经感到难以承受的撕裂感,剧烈的痛楚让我觉得穴`口要被撑爆了。我大口吸气试图让自己忍耐住那种疼痛,眼泪都飚了出来。 他进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边倒气一边慌乱地叫他:“别、别再进了!疼、疼死了!疼!” 他连忙停下来,并慢慢退了出去。他用手摸了摸我的穴`口,有些愧疚道:“对不起……你早一点告诉我疼我就不进了……” 我低头瞅了一眼,倒是没有流血,但是丝丝缕缕的撕痛还在持续。我的分身因为后`穴的疼痛已经完全软了,而且我突然感到一种难以抑制的疲惫感从灵魂深处涌出。 糟了……不会这个时候嗜睡症发作吧? “俞衡……”我试图唤他,但困倦感已经迅速把我吞没了。 啊……不要啊,我第一次当受的做`爱,不要以这种结局收场吧? ===================== 主角:作者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把我虐得这么惨了,连做`爱也不让我好好做吗?!我的主角光环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作者:如果没有主角光环你第一章就已经杀青了。 这辆车到底还能不能开下去……且听下回分解。 bsp;33<这次是真车……> 这真是我人生中最尴尬的一次做`爱了,真的。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上盖着被子,但是浑身依然赤`裸。我低头瞄了一眼,竟然看见俞衡光着身子坐在床脚,侧对着我,胯下的东西依然一柱擎天。 我日…… 我连忙爬起身,他见我醒了也看向我,我问他道:“我睡了多久?” “二十分钟。” “那你就一直这么……这么挺着?” 他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不去自己解决了?!” “因为我觉得我们还能继续。” 都这样了还怎么继续?! 我真没听过做`爱做到一半停下来隔上二十分钟还能再补救的! 我痛苦地捂住额头,对他说:“俞衡,咱们今天不做了好吗?你去自己解决了……或者我给你解决也好。” “不好。” 他竟然拒绝了我。 我瞪大眼睛看他,这还是那个对我百依百顺的俞衡吗?! 不……不对,好像他从来也没对我百依百顺过。 他忽然凑上来,掀开我的被子,道:“我们继续吧。” ……救命。 我到底要怎么才能说服他让他放过……我……呃…… 我突然浑身一颤,因为我看到他俯身用嘴含住了我的分身。 “呃……不,俞衡,别!不要!” 我慌乱地想要推他,我从没考虑过要让他给我口这个问题,直接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然而他按住我的双腿不让我动弹,我的尖端又被他柔软的舌扫过,很快我就沉沦于快感无法自拔,浑身发软,别提推开他,我自己都听到了我的喘息和呻吟。 “哈……哈……” 铃口处被他不停地舔弄,他口腔里的温度又紧紧包裹着我,我的分身很快就不由我自己开始充血勃大。 我根本没教过他这些啊……他到底怎么学来的?! 我已经完全硬了,他慢慢撤离,我看到有一丝粘腻的透明丝线在我与他接触的地方延长又崩断。他用手指擦去唇边的唾液,对我道:“你睡着的时候我查过了,说这样能提升快感而且更容易放松。” ……你、你这根本是无师自通吧?! 他又开始抚摸我的后`穴,“而且据说后入更容易进入一些。” “大哥,我跪不住。” “我知道。”他低下脸来,堪堪停在鼻尖与鼻尖似碰非碰的位置,“介意我吻你吗?” “不、不介意。”我说。 他便凑上来吻我,又把我吻得头晕脑胀,突然抓过我的手,在我两根手指上涂抹润滑。 “干嘛?”我问。 他不答,只拽着我的手,把我的手指按到我的穴`口,说:“扩张。” “还要我自己来?!” “你两根,我两根,四根手指应该差不多了。” 日。 我没有办法,他都为我挺了那么久,我再说不做也不好,便依着他继续给自己扩张。有了之前的铺垫,这次我两根手指倒是很容易进去了,他那边也同样的递来两根手指。 他先伸了一根,三根手指还是有些痛,但比之前要顺利得多。我慢慢不痛了,他开始加上第四根。 我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撕裂感卷土重来,但是还在我忍耐范围内,没有他直接顶入时那样强烈。 我闭着眼睛,配合他给自己扩张。他有意无意擦过我的前列腺,带来一阵阵酥麻,倒也让我些许忽略了扩张带来的疼痛。 他慢慢地已经伸进两个指节,我的菊`穴异常饱涨,我自己都不知道它到底能被扩张到多大。 他又抚弄了一下我的分身,手指在我铃口处轻轻揉搓,我注意力转移到前面时,他将手指最后一个指节也送进了我的穴`口。 “嗯……”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疼痛感还是让我有些不适,但我努力忍着,尽可能把菊花放松。我听见他轻微的喘息,对我道:“来,一起。” 他缓缓抽送手指,我也只好随着他抽送。被指关节摩擦过的时候,抽`插感就异样强烈。那种又难受又刺激的感觉让我头皮发麻,随着抽送的频率加快,疼痛感也逐渐降低,像电流一般的快感随着摩擦的频率越升越高。 不、不行,我不能被手指操就高`潮了,那可太丢人了…… 我看到他另一只手迅速给自己抹好润滑,然后抵在我腿根,开始抽出他的手指。 我也抽出我的手指,四根手指撤离的同时,他已经将阳`物顶上我还未合拢的后`穴,将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40 我双手按在我身体两侧,继续进行挺进。 这次倒没有之前那么疼痛,但依然非常难受。我张嘴大口呼吸,同时用力挺起腰身,努力地迎合他让他进一步深入。 撕裂感依然存在,但也许是我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它,没有再发出不堪忍受的嘶吼。我大睁着眼,眼角滑落了两滴眼泪。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他安慰我道。 我感到他的阳`物在一寸一寸挤入我的领土,我好像一块正在被开垦的土地,被不停地翻探深入,试图在更深处播撒种子。 “砚之,砚之。” 他一遍遍唤我,我的意识在一丝一丝地游离,又一丝一丝地缠绕,紧紧黏在被他撑大而变薄的穴`口处。 好痛苦……痛苦得快要窒息了。 但又同时……有一种想被继续深入、被狠狠贯穿的渴望。 “啊……” 我叫出声来,随着他完全插入,我的意识又在一瞬间回归,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往小腹汇拢,往后`穴汇拢。那里火辣辣地烫着、撕扯着,内部嵌着一根尺寸惊人的巨物。我的肠壁将他紧紧包裹,我很涨,涨得很满,同时被进入得很深,几乎要超过直肠能承担的极限,而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全都进去了呢,砚之。” 我低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他的阴囊紧紧坠在我的穴外,而前面的部分已经完全没入了我的身体。 “啊啊……太深了……痛……” 他稍稍撤出了一些,我肚子里被顶到极限的感觉便缓解了些许。我没有那么痛了,奇妙的贴合感开始在我直肠内发酵。 他为我擦去眼角挂着的泪,笑着轻声道:“听说……直肠尽头处也也是个敏感点呢,要试试吗?” 我再一次看向他:“你从哪听说的?我才不要……啊!” 他根本没打算听从我的意愿,再一次将自己顶到了底。 我瞬间觉得自己又被贯穿了,那个深度真的相当刺激,有一点痛,又有一点爽,最强烈的还是被到达这个深度所带来的心灵的冲击和精神的挑战。 而且我……好像完全不排斥它,反而觉得相当过瘾,被侵略的快感让我大脑都异样地兴奋起来。 完蛋了……我觉得我可能是爱上这种感觉了,难不成我真的有当受的天赋?! 俞衡开始缓慢地动作,幅度不大,只在我最深的点附近来回顶弄。快感并不很强,但这挑`逗一般的顶弄让我的身体涌起强烈的索求欲,我迫切地希望他能够动作再大一些,抽`插得再激烈一些,我只得到了些许摩擦而完全达不到快感顶峰的腺体正在嗷嗷待哺。 “俞衡……”我唤他。 “知道了,知道了。” 我只叫了他一声,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慢慢地将自己退出更多,再慢慢深入。 穴`口处传来明显的摩擦感,还有熟悉的撕痛。撕痛并不强烈,只是丝丝缕缕混合进摩擦带来的快感中,我喜欢这样的疼痛,就像针灸时希望不只得到舒爽,也得到刺痛穴位带来的刺激一般。 他抽`插的幅度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快,我的前列腺被他的阳`物不停摩擦、碾压、撞击,快感一波一波地袭来,过电一般的酥麻不断击中小腹、击中会阴、击中尾椎,沿着脊柱上升和下降,被神经源源不断地向远处扩散。 他忽然将全部都抽离了我的身体,我的肠道内顿时被抽空,难以言说的空虚感席卷了我。但这种感觉持续了不过两秒,下一刻他又狠狠地顶入,完完全全地没入我的身体。 “啊——!!” 彻头彻尾的抽离与进入让我觉得整个人都被生生贯穿,我不可抑制地呻吟出声,从进入穴`口,到碾过前列腺,再到直击直肠最深处的回弯不过一瞬间的过程。我还处在这剧烈荡击的余韵中没有缓过神来,他又开始了下一次的完整抽出和插入。 我感觉自己要坏掉了,要疯了,要崩溃了。可我的身体在发出欲`望与渴望的叫嚣,我的后`穴大张着迎接他进入,我的肠壁紧紧绞合包裹着他不让他离开,我的大脑传递给我的信息只有痛快、愉悦、爽到不能自拔。 原来我、我是这么的淫`荡、放`浪又欲求不满着渴望得到他最大力度的疼爱与宠幸!! 我完全克制不了自己,我大概叫得比在我身下叫得最浪的小受还要浪。我用力地将腰身抬高,将头向后仰去。电流在我身体里胡乱地撞击,在小腹那一片环绕。终于在俞衡又一次完整插入时我达到了高`潮的巅峰,我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只觉得我的肠壁和菊`穴在剧烈地收缩,我的前列腺在疯狂地颤抖和痉挛。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切与俞衡接触的部位都酥麻得要失去知觉,电流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进一步加强,好像要把我所有的神经都电麻、击穿似的。我的尖端流出了更多的前列腺液,透明的液体缓缓顺着我的分身淌落,快感像汪洋大海似的把我淹没在其间。 “俞衡……让我、让我射……” 只差……只差一点…… 他握住我的分身,快速摩擦了几下,我卡在最后瓶颈处的那一点欲`望便在他手里涌淌而出。 “哈……哈啊……” 他好像也到了极限,从我身体里抽出,释放在我小腹上。 我听见他的喘息声,当然也听见了自己的。 他趴在我身上,我与他肌肤相贴的小腹还沾着我们两个混合的精`液。我已经精疲力竭,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了。 他休息了一会儿,直起身抽过纸巾,擦掉两人身上的狼藉。但还是有不少在不经意间,偷偷躲过我们的视线,在干净的床上洒落了一片。 “看来今天要洗床单了。”他笑得有些无奈。 我大脑还处于放空状态,等快感完全平息才慢慢缓过神来。我看向他,他又俯身来吻我的唇角,问我道:“爽吗?” 我说:“爽,要爽飞了。” “那下次还来吗?” “来。” 他又是一阵轻笑,我闭了闭眼,喘息着问他:“你为什么不内射?” “嗯?”他略微有些惊讶,又弯起眼睛,握住我的手轻轻舔我的手指,“那样不干净,而且不好清洗。” “你怎么知道……知道不好清洗?” “嗯……网上说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狐疑道:“真是网上查的?二十分钟,你查了这么多东西?又知道口能让人放松,又知道后入容易进入,还知道直肠深处有敏感点,还有内射不好?” “嗯……是啊。” “俞衡,你不是在诓我吧?” 他突然笑起来,在我耳边轻声道:“理论和实践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就算理论上什么都知道,还是需要实践来检验,不是吗?” 什么? 是什么? 我没听懂他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却将我翻了个身,从背后抱住我,将身体和我贴紧,又把他已经释放完的阳`物送入我还没完全合拢的穴`口。 “呃……” 我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浑身一抖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41 ,不满地皱起眉,命令他:“出去。” “不出。”他搂住我的腰身,“你不是喜欢被填满的感觉吗,正好我也喜欢被你包裹,我们各取所需,何乐不为呢?”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我小声道。 他又笑:“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想不知道都很困难。” 我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闭上眼睛寻找睡意,但后`穴的异物感让我有些分心。 他又用力顶了顶,好像不顶到最深处他就不甘心似的。不过他已经不充血了,没有那么深也没有那么涨,还不至于让我太难受。 他吻着我的后颈,一点儿都不自觉地来干扰我,却对我道: “睡一会儿吧。” bsp;34 自从那次被俞衡操完我就坚定了自己要当受的决心。 操,那么爽,还不用自己动,躺着就能被操到高`潮,简直不能再适合我这种残疾人。 真是后悔过去八九年都没有过这种体验,我要是早一点当受,就早一点爽歪歪了! 呃……不过,如果真那样的话,我的菊花可就不是小雏菊了……不不不,第一次还是交给俞衡比较好……以后也都交给俞衡比较好。 还有一点我比较在意,为什么俞衡第一次做`爱,第一次跟男的做`爱,能那么持久?处男不都应该是秒射的吗? 而且他第一次,未免活有点太好了吧?直接把我`操上云霄? 结果我问他,他瞅了我一眼,对我说: “前一个问题:天生持久不关乎处不处。后一个问题:我只是把理论运用于实践时运用得比较好而已。” ……我无言以对。 眼看着已经十一月,天气明显冷了,暖气还有大概半个月才来,没暖气的这段日子里就显得格外难熬。 俞衡当然不怕冷,屋子里十几度他还能光着身子挺着屌坐上二十分钟。我可不行,虽然我以前火力也壮,但今年明显感觉到手脚发凉,要不是有针灸给我撑着,我估计我早已经冻死了。 啊,忘了说,我的脚已经开始恢复知觉了。 那天是我刚跟俞衡啪完的第二天,他给我针灸,再扎我涌泉穴的时候,我就感到脚底一阵强烈的电流直击脊椎,那瞬间的酸爽简直不敢想象,然后我就哭天喊地地开始叫疼。 他连忙调整了一下针,进入到位了,疼痛这才缓解一些,随后便酸得不行也麻得不行。 他又给我扎右脚,右脚没有左脚那么快,但几分钟以后也同样一阵剧痛,我眼泪都差点飚出来。 穴位里酸爽了一会儿他便起掉了针,开始在我脚底按摩。 其实俞衡给我扎针灸完全不痛,主要是这个穴位太过刺激,以前没知觉感觉不出来,现在感觉出来了,才体会到那天老大夫说的“很疼”到底有多疼。 他按摩得很用力,我感到脚下的知觉随着他的按揉,从那个穴位慢慢扩散到整个脚底。但还是很麻,而且非常不敏感,他要很使劲地按我我才能感觉得到。 感觉到脚跟就彻底中断,无法再继续向上走。大脚趾稍稍有一点知觉,越往后越少,小脚趾就是完全麻木的状态了。 而且虽然有了知觉,也完全不能动。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非常兴奋雀跃,并因此高兴了好几天。 因为我的知觉开始恢复,康复训练也要随之加强。这些天经过训练,我已明显感到自己腰力的增强,那么现在在继续训练腰力的基础上,还要再加上下肢的锻炼。 当然,这只能依靠俞衡,目前来看我自己是完全办不到的。他偶尔也会在身后架着我,帮我站立,让我去寻找双脚踩地的感觉。 但……说实话,我真的非常抗拒这个训练,我确实能找到双脚踩地的感觉没错,可、可是……从脚踝往上,到大腿根往下,那一段我完全没有知觉,再给我一个站立的感觉,那滋味别提有多恐怖。 我宁可从某地的玻璃吊桥上来回走十遍都不愿意坚持这个姿势一分钟! 然而俞衡说,我必须要去慢慢适应这种感觉,我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双腿都有可能有部分的知觉缺失。只要我能差不多控制我的腿,能够迈开步子,就必须要戴着矫形器开始走路训练,不管我的腿知觉是否完整。 我、我突然觉得,我还是在轮椅上坐着比较舒服…… 不知不觉距离我出院已经整整两个月了,这天11月10号,正是个周五。昨天刚刚透析过,而今天排了针灸。正赶上陈教授明天要出去有个讲座,就给俞衡放了半天假,难得得了个完整的双休日。 下午四点多我结束了针灸,躺在床上舒坦着,俞衡靠在我旁边,突然接了个电话。 他见我没睡,便也没出屋去接。我听见他对电话那边人说:“喂?付迁?” 那个叫付迁的好像跟他颇熟络,上来便道:“俞衡啊,明天有空不?出来玩啊。” 俞衡挑了挑眉:“半年没联系,怎么突然想起来约我去玩?” 为什么觉得“玩”这个字总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奇怪呢……俞衡这人太老成,我都快忘了他还是个不到二十二的大小伙子。 那边说:“就因为半年没见你了才想你呀,而且明天光棍节嘛,咱班长几个约次聚会,你来不来?” “光棍节……关我什么事?” “哈?”付迁惊讶了,“难不成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俞衡一手摸着我的头发,看我一眼:“嗯,我有对象。” “可以啊老铁!大学五年不谈对象这毕了业就找着目标了?处到啥程度?约会还是上床啊?” “同居仨月,就差领证了。”俞衡看着我笑。 我直接臊得扭过了脸。 “我靠你这厉害啊你!你可了不得,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这没车没房的,工作找着了吗你?裸婚啊?” “谁说我没车没房?我对象给我买的车,我俩住的两百平的大别墅,你比得了吗你。” “你特么是被包养了吗?!” 那边震惊得尾音都颤了,“哎不行,你越这么说我还越得约你出来了,把你女朋友带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包养了你个小白脸。” “这个……那我得问问他同不同意。”俞衡顿了顿,“在哪聚?” “明天下午先回学校一趟,陈教授上午不是有个讲座吗,他们有人要去听,完了就在学校呆一天,看看小学弟学妹啥的。约的是下午见面,四五点钟吧,然后去吃饭,再去ktv,high一晚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俞衡“嗯”了一声,“那好,我问问他,一会儿给你回短信。”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又凑得离我更近了些,问我道:“想出去玩吗?” 他还真来问我啊……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单凭我内心的意愿,我倒确实是想出去的。但看看我目前的状况……我又实在不想出门见人。 俞衡握了握我的手,“出去走走不好吗?这两天气温还高些,等入了冬,就更不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42 容易出门了。你也不能永远窝在家里不是,总要出去见人的。” “可……可是你们同学聚会,带上我不会很尴尬吗?” “不会的,”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愿意,我就带你去,保证不会让你尴尬的。” “我要是不去呢……” “那我也就不去了呗。” 我顿时一阵无奈:“这样不好吧俞衡,他们特意约你你不去不合适吧?” “那你陪我去,我就去。” 我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天花板。 我以前明明是那么喜欢聚会的一个人啊,不管谁的朋友,只要叫我我肯定到场。熟悉的不熟悉的,见过的没见过的,聊得来的聊不来的,我通通能应付得游刃有余。 然而现在……连俞衡的朋友,我都不敢去面对…… 或者说,正因为是俞衡的朋友,我才更不敢去面对。 虽然我对自己的现状已经完全接受了,但让我以这个面貌示人……对我来说还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俞衡并不催我,只等着我自己做决定。 我内心挣扎了好久,最后还是咬咬牙道: “那好吧,我陪你去。” bsp;35 我内心非常忐忑,这两个月来除了家、医院和程轩的理发店,我几乎没去过别的地方。现在突然让我出去,还要我参加俞衡的同学聚会,实在让我非常惶恐。 第二天中午我特意洗了个澡,梳好头发,结果忘了刚洗完澡头发会比较炸,压了半天也压不下头顶上的几根毛。 ……算了,就这样吧。 小睡了一会儿,三点多的时候俞衡便带我出门。 小区里树不算多,大部分都是梧桐和银杏,梧桐早就落完了叶,现在只剩光秃秃的枝丫。而银杏正是观赏的时节,满树金黄,夹着路种了满列,倒也十分漂亮。 要是来场大风的话,这银杏叶就要落了,到时候是金黄满地,也别有一番风趣。 俞衡已经把车停在了家门口,我和往常一样坐上后座。说实话自从出了车祸,我再坐副驾就有点晕车。 今天还不算太冷,这个点也比较暖和,但我还是穿了件保暖,又套了个厚点的夹克,因为俞衡非说昼夜温差大晚上回来的时候会冷。 而他自己……他里边穿了个半袖,外边套了个一看就薄的长袖,还不系扣,一边开车还把袖子给撸起来了。 我就心说你真有那么热?我这过冬天,他那过夏天? 我没去过俞衡他们学校,事实上连大学长什么样子我都快忘了,当年因为跟社会上的人乱混,期末考试都不参加而被学校退学,差点把我老爹给活活气死。 他学校离我家好像还挺远,也是我家那边本来就偏。他开了二十来分钟才到,下车的时候我又纠结了一阵,差点让他打道回府。 学校里环境应该还是不错的,道路两旁的树木都相当粗壮高耸,但可惜现在叶已落尽,看不到那种遮天蔽日的茂密了。 今日无风,俞衡推着我慢慢地走。虽然是周六,但来来往往的学生还是不少,大部分都抱着书。我不禁问他:“俞衡,你们双休日都不休息的吗?” “休,不过也有人有课,还有没课给自己加课的。你看到这些抱着书的,大部分都是去图书馆的。” “这样……” 图书馆是个什么地方,我好像大学的时候从来没去过。 我那大学上得根本就和没上一样吧…… 有不少学生都朝我们投来目光,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在看俞衡还是在看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俞衡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不紧不慢推着我走。 他忽然停下脚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我说:“付迁在篮球场等着,我们过去吧。” 篮球场?打篮球吗? 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再一转弯,视野突然变得开阔。前面除了操场,还有各种场地,篮球场、排球场、网球场,倒是一应俱全。 他一边推着我,一边扫量着在场上找人,篮球场也好几个,基本上都有人在打球,一时间看不出付迁是在哪里。 “喂!俞衡!” 俞衡停下脚步,我看见刚才叫他的人把手里的篮球抛给别人,朝这边跑来。 我的轮椅被停在球场看席的位置,旁边有几条长凳,坐了几个女生。 付迁也只穿着个半袖,停在我俩面前,先是看了看俞衡,随后把目光投向我,显得非常惊讶,问他道:“不是……这……你对象??” 俞衡看着他笑:“是啊,我对象。” “不、不是女朋友吗?!” “我什么时候说是女朋友了?” 付迁张了半天嘴,“哈你这也……”突然一拳捶在俞衡肩上,“你他妈还真是个gay啊!难怪五年不找女朋友,当时班长说你有当gay的潜质我还不信!” 他又摸着下巴看了看我:“不过我咋觉得……你俩这长得有点像呢?” “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俞衡不以为意,朝他招了招手,让他凑得更近些,在他耳边说,“其他他不光是我对象,还是我……” 嗯?是什么? 最后俩字声音压得极低,他又站在我身后我也看不到他口型,实在没听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紧接着我就看到付迁猛地后撤了一步,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非常夸张地张大了嘴做了一个“我靠”的嘴型,然后朝俞衡竖起大拇指:“俞衡,你牛`逼!我鸡`巴不扶就服你!你可真不愧是俞衡,随便就能把我三观刷炸。” 我满头雾水地看他,所以俞衡到底说了什么? “不准说出去。”俞衡道。 “放心,咱俩这老铁,绝对不说!”付迁拍着胸`脯,“哎你不去打会儿吗?马然在场上,没我他可进不了球啊。” 俞衡看我一眼:“那你陪他?” “啊……行啊,我陪,你去吧。” 我看着俞衡往球场上跑去,顿时莫名地害怕起来。 他居然就把我扔这……还是在人这么多的场合…… 付迁在我身前蹲下,打量我一番,笑着说:“可以嘛,我就说哪个女生能给他又买车又买房的,原来是个男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没做声。 “我叫付迁,迁移的迁。你呢?” “何砚之。” “何……晏……之?哪个晏?晏殊的晏?燕子的燕?大雁的雁?” “都不是,是砚台的砚。” 他点头“哦”了一声:“这名字还挺好听的嘛,颇有……书卷气。” 我只好干笑,心说我可完全不像我的名,一点书卷气都没有。 他看了看我的腿,问我道:“你这……不能动吗?” 我摇头。 “脊椎受伤?”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讶。 “大家都是学医的嘛,你这个年纪又不应该是什么病,难免小伤小碰的。这学校里也天天有人摔断胳膊摔断腿,自个儿都是学医的还保护不好自己,何况是别人了。” 他说着拍拍我的膝盖,却一眼瞄到了我的左臂,突然怔住。 我心头猛地一跳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43 ,瞬间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他一定是看到了我小臂上手术的疤痕和透析留下的针眼。 我几乎下意识就抽回手,将手臂内侧紧紧压下。我根本没想到会被人看到那里,也忘了他们学医的,肯定会懂这个。 怎么办? 我非常惶恐,心脏突突狂跳,我不愿意被人发现自己有什么毛病,让我坐着轮椅出来就已经够让我难受了,再被发现别的的话…… 他也才回过神,忙摆手道:“不不!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果然是知道了吧……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他叹了口气,将声音压低,“只是……我父亲也有这个病,所以……” 什么? 我重新抬起头,“你父亲?” “是啊,不过他年纪大了,两年前被查出来到现在……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啊?” 我抿了抿唇,不知该不该答。 “呃……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这人就是嘴欠什么都想打听,你不要放在心上,实在对不起啊。” “我、我出过车祸。” 他“啊”了一声,好像意外于我会作答:“所以……是急性的,转成……?” “是。” 他没再说话,我也不敢看他,心里有点难受,但又好像有几分释然。 让别人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吧,我又不会掉块肉。 我这样安慰自己。 “哎呀,没事嘛,我看你气色还不错,而且有俞衡照顾你。既然能出来,身体应该不难受吧?”他试图揭过刚才的窘况,又道,“我爸在中心医院,你呢?你在哪?” “……一样。” “这么巧的吗?!”他竟然有些兴奋,“那你见过他吗?” 我认真打量了他一番:“我没见过你。” “呃……我最近忙,没陪我爸去过,都是我妈。”他皱眉思索,“俞衡也没见过我爸……回头你哪天去你告诉我啊,我去陪我爸,没准能遇见你。” 我只好点头,虽然有些尴尬,但多少有一些共同语言,貌似能聊得来。 “你真跟俞衡同居了三个月啊?”他忽然转移开话题,问我。 我也不知道在医院住院的时候算不算同居,便姑且不加,“没那么久,刚两个月吧……怎么了?” 他又往我跟前凑了凑,把胳膊搭在我腿上,悄声问我:“那你跟他滚过床单没有?” 他一说“滚床单”,我脑子里就不免浮现出跟俞衡做`爱的情景,不由一阵脸红。 “肯定滚过是吧?”他见我这反应,都不用我答就确定了,顿时笑得更欢畅,又问,“那你告诉我,俞衡是不是器大活好还持久不射?” “你、你怎么知道?!” 他献宝似的跟我解释:“我当然知道!你知道俞衡当年是怎么出名的吗?他有一回早上起来,晨勃四十分钟竟然没软!我们给他浇凉水都不管用你知道吗?俯卧撑都不管用!他就那么在楼道里溜鸟,全楼道的人全都看……哎呦!” 俞衡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揪着他的头发就把他拽了起来,两眼十分危险地眯起:“在背地里说我什么坏话呢?嗯?” “不不不!没有!我靠你松手啊不知道揪男人头发最痛吗!” “不痛你不长记性。”俞衡松开了他,身上那件长袖已经脱了,用不知道哪来的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汗。 “那我毛巾!”付迁揉着头皮喊。 俞衡瞪他一眼:“你的我不能用怎么?” 付迁蔫了。 这时候从球场上又下来一个人,从俞衡手里抽走毛巾,付迁替他介绍道:“马然,以前我们隔壁寝。” 马然冲我点头。 “他们几个呢?”俞衡问。 “不知道啊,几个女生好像在体育馆打桌球,老韩应该在陪她们吧?” 付迁说着,又朝我凑近,低声道:“我说,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们班长,就这次约我们聚会的那个,是个腐女,而且专门喜欢你这种,”他拍拍我胸口,“病弱的、瘫痪的、坐轮椅的小受,懂否?” 我:…… 这什么毛病? 我残之前,俞衡不待见我,六子怕我。我残之后俞衡喜欢我了,六子也跟我聊得开了,这又蹦出来一个专门喜欢残废小受的腐女? 我认识的人是不是一个个都不太正常?? “付迁,”俞衡环顾一下四周,“我怎么感觉这么多人都在看我?以前篮球场有这么多女生?” 他一说这话,我才注意到篮球场周围真的围了好多女生,明明我刚来的时候还没几个的。 “不看你看谁?你这大名鼎鼎的俞大才子,陈教授的得意门生,学校里的异类,还带着这么个,”他指指我,“这么个回头率不低的对象,你想不引人注意,可能吗?” 俞衡皱了皱眉。 “刚老韩还跟我说,陈教授今天在讲座上又吹你来着啊,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上学的时候他就那么照顾你,你这都毕业了,他咋还吹你呢?” “这不对,就算他们知道我名字,也不应该见过我的人,他们怎么知道我就是俞衡?” “你刚来的时候我不喊你来着吗,那么大声肯定有人听见了。” “你就知道给我找事!” 俞衡猛地往付迁脑袋上糊了一把,直拍得他又“哎呦”了一声。 这时候马然用手肘怼了怼付迁,朝他递眼色道:“哎,班长来了啊。” bsp;36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远处正走来一男三女。 男的戴个眼镜,显得很斯文。女生里面一个扎着高马尾,运动装;一个及腰长发,提着小挎包;还有一个打扮得很中性,头发也剪得很短。 这…… 我为什么会有一种,即将迎接血雨腥风的感觉? 几人走近,先是跟俞衡一阵寒暄,而那个扎马尾的女生,目光则一直黏在我身上,看得我浑身都毛毛的。 等寒暄过了,俞衡便主动将我介绍给他们:“介绍一下,我对象,何砚之。” 啊……好尴尬,一定要在这种地方说吗?我感觉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啊…… “俞衡,以前君姐说你是gay我们还不信,这次你可是主动承认了。”长发女生一歪脑袋,笑着说。 扎马尾的女生突然转过身去,捂住脸,我听见她抑制不住颤声的喃喃: “啊……苍天啊,找个别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找我心目中完美形象的小受啊,现实中怎么会真的有这种人啊……” ……我靠。 他们怎么就一眼看出来我是受的?! 短发女生拍着她的肩膀:“沈君冷静,注意形象。” 我摸了摸鼻子,完全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情况太出乎我意料,他们医大毕业的学生接受能力都这么强?我还以为我会遭一通嫌恶来着。 那个戴眼镜的男生率先走到我面前,主动朝我伸手:“你好,韩宇文,宇文成都的宇文。” 我跟他握了手:“你好。” 付迁扒住他的肩膀,补了一句:“语文数学的语文。” 韩宇文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44 长发女生也冲我俯下`身,微笑道:“你好,我叫裴筱曦,竹字头的筱,晨曦的曦。” 我看着她,竟一时有些怔愣。这妹子长得真清纯,笑起来真好看,要在我以前,绝对是我攻略的对象之一。 然而我现在也就冲她笑笑:“你好。” 付迁又在一旁补充:“她家姐妹三个,简称‘三`陪’。” “找死啊你!”刚刚还面容和善朝我微笑的女生,突然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拎起挎包快、准、狠地砸到了付迁脸上。 付迁痛苦地捂住鼻子,还不忘瓮声道:“现在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漂亮还嫁不出去了吗?!” 哈……哈……我收回我刚才说想要攻略的话还不行吗?! 接下来是短发女生,她长得中性,声音也中性,没什么表情:“你好,姬发。” “……哈?” “你没听错,她真的就叫姬发,姬发的姬,姬发的发。”又是解说付迁。 这名起得真够霸气……可为什么是个女生…… “是个les。”姬发在付迁继续开口前,自己交代道。 呃…… 俞衡的朋友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你好。”我保持微笑,脸都快僵了。 班长沈君这才被推搡着来到我面前,却红着脸,低头不说话。我只好道: “那个……你好,刚才他们已经跟我介绍过你了。” 她突然看向我,眼睛里亮亮的:“我真的好喜欢你呀!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啊?” 我完全傻了。 我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刺激可能有点多。 俞衡轻咳一声,替我解围:“别闹了你们,再不走就要走不掉了。”他看一眼沈君,便要过来推我的轮椅,“你要联系方式回头我给你。” 沈君连连点头,又道:“那个……可以让我推吗?” 俞衡愣了一下,居然真的退开,把推我轮椅的位置让给了她。 what?! 别这样啊! 我还没让俞衡以外的人推过我的轮椅啊!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 我向俞衡投去求救的目光,结果他只是笑着看了我一眼,率先走到了我的前面。 靠! 能不能不要这么欺负残疾人?! 俞衡和付迁走在最前面说笑,沈君推着我的轮椅,我听见她在我脑袋后面自言自语: “居然真的有呆毛耶……啊好可爱受不了了!” 日!那不是呆毛好不好!只是我洗完澡头发炸起来了!而且,你说一个男人“可爱”,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啊好想摸,可惜腾不出手来,怎么办……” 别!大姐!求你!别摸! “让我摸一下好不好?就摸一下!” “……嗯。” 我怎么就这么没骨气呢?! 沈君停下脚步,在我脑袋上摸了摸。 “啊……好软,好萌!苍天!” 我已经完全不想吐槽她,感觉自己本来就炸的头发被她摸得更乱了。她又推着我往前走,我只想在心里叹气。 我何曾想过我叱咤风云的何砚之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女生说好软好萌好可爱?! 这反差会不会有点太大了?! 而且我到底哪里好软好萌好可爱?! 真是搞不懂现在女生的心思! 我强作镇定,抬起头,试图用目光锁定俞衡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我为什么觉得……有好多人都在看我? 因为我和俞衡现在保持了几米的距离,所以他们是在看我还是在看俞衡,我还是能分清的。 我顿时浑身僵硬,更加手足无措。 我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俞衡的朋友也就罢了,如果陌生人也这么一直看着我,我真的会很难受。 这时候付迁突然放慢脚步,走在我身侧,对我道:“你感觉到有人在看你没有?” 我点头。我又不是瞎子,这么可能感觉不到。 “你知道为啥吗?” 因为我坐轮椅? “因为这是医学院,你在别的地方人家也就看你一两眼,而你在这……”他压低声音,“医学院的学生都对病人有种莫名的向往,你懂吧?” 我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所以我这是……羊入了虎口? 我咽了口唾沫:“那、那咱们能快点走吗?” 我终于坐上自家的车,只觉心力交瘁。 俞衡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笑道:“怎么,吓到了?” “吓到到不至于,就是没想到你的朋友们都这么的……” “这样不好吗?” 我没说话,默默看向车窗外。 他们六个人开了两辆车,韩宇文一辆,马然一辆,所以他们并不需要来坐我们的车。 我难得得了点跟俞衡的私人空间,也稍微缓了口气。 感觉有些困,我生怕自己在饭店或者ktv睡着,那可就太尴尬了。 “睡一下吧,去饭店还得开一会儿,到了我叫你。”俞衡看穿我的心事,对我道。 “嗯。” bsp;37 ……结果俞衡这个骗子,他根本没有下车的时候叫醒我。 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饭店包间的沙发上,沈君正搬个椅子坐在我面前,非常认真地盯着我看。 我被吓得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见我醒了,便笑眯眯对我道: “你醒啦?你睡觉的时候好安静啊,一点都不会乱动呢。” 我一想到我睡着的时候一直被她这么直勾勾地注视,就不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朝饭桌那边张望了一下,发现他们正在聊天,桌上空的,只摆了两瓶酒。 我有些忐忑,悄声问沈君道:“我睡了多久?” “嗯……大概半小时吧。没关系,现在还早,他们都不饿,所以不急着上菜。半年没见了,都忙着叙旧呢。” 那就好…… “俞衡已经把你的状况私下告诉我了,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希望你能放开一点,不要太过拘束了。” 我看着她,没说话。 “你不要害怕,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付迁和马然是大大咧咧那种;裴筱曦虽然表现得很暴力,但其实很有爱心的;韩宇文和姬发表面上显得冷漠,内心也是很温柔的人。” “啊……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又朝我微笑:“不用那么客气的。俞衡被付迁拽去上厕所了,等他们回来再带你入席吧。” 我点头。 这个班长……说话倒是很温和的样子,为什么之前马然和付迁提起她,却显得很畏惧呢…… 难不成也和裴筱曦一样?不过人家既然能当班长,还能把这群人治得服服帖帖随叫随到,想必也一定有些手段吧。 两分钟以后俞衡回来了,便把我抱上座位。我不得不叹服他们位置安排得很微妙,我右手边是俞衡,左手边是付迁,正对面是沈君,她旁边是马然和裴筱曦,好像把一切会让我尴尬的因素都排除掉了。 我不由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分明是人家的同学会,却把我照顾得这么妥帖。 菜陆续上齐,这时候马然站起来倒酒,倒到我这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45 里时我只好跟他说: “那个……抱歉,我不能喝酒。” 他有些诧异,“稍微喝一点没事吧?” “可……” 俞衡突然拍拍我的手,低声说:“碰杯的时候喝一口,剩下给我。” 看样子除了付迁和沈君,别人还不知道我有肾病的事…… 马然经过了我,一边继续倒酒,一边说: “今天我跟宇文还有俞衡都开车,所以大家都少喝点。你们三个女的就随便吧,别喝多了耍酒疯就行。” 裴筱曦嗤了一声:“还不知道是谁喝多了耍酒疯呢。” 沈君说:“不对吧,不算砚之,你们四个男的开了三辆车,还有个谁?还有谁不开车?” 于是一桌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付迁,异口同声: “灌!” “啊?啊?!我招谁惹谁了我?!”付迁绝望大喊。 马然最后斟满自己的酒杯,落了座:“来吧,咱先碰一个,毕业半年还能聚在这里,不容易!” 我也随他们端起酒杯,在玻璃转盘边缘磕了一下,伴随着清脆的碰撞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结果我刚喝完,俞衡就突然拉住我的胳膊,低声斥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好喝一口吗?!” 我自己也愣了,看了看自己已经空了的酒杯,只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我这嘴咋就这么欠呢,实在太久没喝酒,一沾着酒就兴奋,什么都忘了。 我只好跟俞衡道歉:“我、我那个……以前习惯直接干的,这杯子又这么小,我就……对不起啊俞衡,要、要不我去吐、吐出来?” 他瞅我一眼,没说话,我感觉他有点生气了。 付迁忙替我解围:“哎呀行了俞衡,这杯也就一口的量,不至于不至于。” 俞衡还是不说话,递给我一瓶苏打水。 我只好可怜兮兮地把苏打水倒进酒杯里,装作是白酒的样子。 付迁又悄声问我:“我说,你以前能喝多少?” 我也悄悄咪咪告诉他:“最多的时候喝过两瓶,白的。” “现在就喝一口?”他十分不厚道地笑我,一拍我大腿,“那你也太惨了!” 我不想理他了,拿起筷子想去夹菜,结果伸到一半又停下,问俞衡道:“俞衡,我能吃哪个,你先告诉我好不?” 这回他总算是肯理我了:“吃你平常吃过的,感觉咸的不要吃。”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带我出来吃饭啊。 我咬着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夹哪个不该夹哪个。付迁又凑过来问我,声音压得更低:“你忌口这么厉害吗?除了严格不能吃的,我爸都是想吃什么吃什么,最多是少吃一点。你到底几天去透一次啊?” 我伸手跟他比了个“五”。 “那么久?”他有些惊讶,又拍拍我,“那你还不算太严重吧?嗯你还是听俞衡的,当我没问啊。” 我白他一眼,完全不想说话。 俞衡果然还是可怜我,开始给我夹菜。 付迁突然咳了一声,提高音量,面向众人道:“哎那个……今天呢,其实还有一件事。再过一周就是俞衡的生日了,咱们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就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提前祝俞衡生日快乐!” 俞衡明显有些意外,抬起头来:“你们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 “那谁敢不记得,一个你一个沈君,你问问在座的谁敢忘?可惜最近过生日的只有你,就只能给你一个人过了。”马然说。 付迁又说:“本来我们是打算18号再聚的,但是那天我实在有事,走不开。宇文和裴筱曦他们好像也忙吧?就想着趁这个光棍节,把咱们这帮老光棍拉到一起聚一聚,谁成想你居然脱单了。” 他笑着冲我举杯,“那也就一起,祝你们二位百年好合!” 他们纷纷向我和俞衡举杯祝贺,我只觉得自己眼眶都红了,如果不是不能喝酒,我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我强忍下泪意,付迁已经转移开话题:“各位都过得怎么样啊?咱们这几个,不读硕不读博的异类?” 他刚说完,又自问自答:“啊俞衡不用说了,有陈教授罩你,你就是没毕业他都能给你塞个工作。”看向马然,“老马也不用说了,你个富二代还愁这点事?”再看向韩宇文,“老韩自己家开诊所,要我说你都不用上大学,让你爷爷教你不就行了吗?” 他说完了几个男的,又转向女的:“裴筱曦最近怎么着?又拎着你那大提琴跑外地演出去了?姬发你那画展啥时候开?给我们发个邀请函呗?还有沈君你最近又新设计啥新首饰了?” 他自己说完了一圈,发现已经没人了,顿时反应过来,敲了敲桌子:“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怎么回事啊?你们去上音乐学院美术学院设计学院行不行?你们跑中医学院干嘛来了?” 裴筱曦抽了张纸巾擦手,“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们本来也没想着去干别的,就是当个兴趣玩玩,谁成想一不留神就火了呢,你说是吧?” “得得,合着咱们这群人里最没出息的是我。” 我看了一眼俞衡,原来他们学校毕业以后去干别的,人还不在少数? 俞衡对上我的视线,解释道:“每个班都会有几个这样的,转行去做与专业无关的工作,也有不少能出人头地。你现在觉得比较集中,只是因为那些还在坚持的,都差不多忙着考研,没工夫参加这种聚会,根本约不出来的。” 这样吗…… 俞衡突然拍拍我:“我去给你要碗米饭。” 结果他这一出去叫服务员,剩下几人也纷纷点起了主食,最后一桌人都没怎么喝酒,除了付迁被灌得有点狠。 他瘫在座位上打着饱嗝,脸颊现出明显的红晕:“哎我说,今天到底谁、谁请客啊?” “aa呗。”裴筱曦道。 “那、那哪行,班长约咱们聚会,当然得班长请客。” 韩宇文捅了他一肘:“喝高了你?让女生请客?” “班长还、还能算女生吗?你忘了她当年跟我们掰手腕,除了俞、俞衡,没一个能掰过她。” “付迁,你是不是又欠揍了?”沈君眯起眼睛微笑,“要我说,今天请客必须是你请。” “凭啥?!” “你叫‘付钱’,你不付钱谁付钱?” 几乎滑到桌子底下去的付迁,一听这话顿时直起身来:“我靠!我因为这名字都被你们宰了多少次,当了多少回冤大头了?!还让我请,我不干!” “那就aa。” 我犹豫一下,开了口:“那个……要不、要不我请?” 他们纷纷向我看来,七嘴八舌说不肯。 “可是……今天受了你们这么多照顾,我又没做什么事,而且论年龄,我比你们都长,该是我请客。” “哎?!”沈君睁大眼,“就算你比俞衡大,可俞衡比我们小两岁啊,你怎么会比我们年长?” 我一愣:“我比俞衡大五岁……” “啥?!你已经二十七了?!”付迁满脸惊愕地看我。 难道我……看起来……很年轻??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46 突然想找个镜子照照自己的脸。 =========================== 顺便修了几个bug……下一章就要去ktv了,大家可以猜猜砚之会唱什么歌呢…… bsp;38<ktv专场建议听歌食用,或者直接跳过歌词……> 我一直因为自己的年龄而对俞衡抱有几分愧疚,但现在……他们居然看不出我已经二十七了吗? “那你们觉得我多大?”我又问。 “二十三四岁吧……不超过二十五。”付迁说。 “觉得你跟我们同龄。”韩宇文说。 “其实我觉得你比俞衡还年轻耶……当然是心理上的年轻,毕竟俞衡一直都很老成嘛。”裴筱曦说。 真的假的? 我更想找个镜子照一照了,平常都是梳头的时候才照镜子,重点也只关心头发,好像确实没有仔细打量过自己。 我一直以为自己车祸以后会老得更快来着。 “谁赏我个镜子?”我说。 “不要照啦,既然大家都这么觉得,肯定是不会骗你的。”沈君说。 可明明俞衡从来没跟我说起过这个? 我看向俞衡,问他道:“你也觉得我不像二十七?” “你是不是二十七又怎样?反正肯定比我大就是了。” “这怎么一样?!比你大一岁也是大,比你大五十也是大啊!” 他笑着眯起眼,朝我凑近:“上次就问过你了,你既然这么在意自己的年龄,当初干嘛还要追我呢?” “我……” “啥?!你俩还是倒追?!” 我顿时不爽了,猛地回头看向付迁:“什么叫倒追啊?我也是男的好不好,怎么就是倒追了?!” “想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一直不吭声的姬发突然道。 “对嘛对嘛,讲一讲,你是怎么把学校出名第一难追的俞衡追到手的?” 他们开始起哄,我只好红着脸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答。 俞衡却好像并不排斥被人问起这个问题,唇边笑意加深:“当初某人为了追我,不光死缠烂打还跟踪调查,被我拒绝之后还一气之下出了车祸,嗯?” 我只想把头埋到饭碗里去。 “哇,原来追俞衡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好我当时没作死追他。”裴筱曦张开五指作拍手状。 “很厉害,比我前女友追我的时候还刺激。”姬发说。 “然后俞衡就良心发现跟你在一起了?啊太浪漫了,我要记下来发给我朋友,让她当小说素材。”沈君说。 ……到底哪浪漫?! 你浪漫一个给我瞧瞧好不好啊! 最后他们还是没让我请客,富二代马然请了。 说实话只要他们不打趣我,我愿意请十次客,真的。 他们要去的ktv就在饭店边上,几个人步行过去,俞衡连我的轮椅都没推出来,直接抱着我走了。我就说在饭店的时候没看见我的轮椅,原来这厮根本没把它从车上拿下来。 我真的很想让他背我,公主抱什么的真的太吸引眼球了啊!! 他们订了一个中包,毕竟我们也就8个人,能容纳10人的中包已经绰绰有余。俞衡先问我要不要上厕所,我犹豫了一下,虽然有些尿意,但在外面上厕所我还是十分抗拒。 他见我犹豫,便直接带我去了。这种地方又没有坐便,那真的是给我把尿,我别提有多尴尬,差一点没尿出来。 从里面出来,他把洗手台擦干净一角,让我坐在上面,自己在一边洗手。我忍不住扭过身照了照镜子,还是没觉得自己有多年轻,但是跟俞衡比较,似乎差得也不远。 而且我怎么越来越觉得……我跟俞衡长得像了呢…… 他给我也洗了手,才抱着我回到包间。 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看我,我只在心里默念:没事,反正没人认识我…… 我俩回到包间,发现他们正在那里试麦克风,矮桌上已经摆了好些零食酒水。付迁给他平板上下好了软件,躺在一边沙发上点歌。 “来,我先给你们抛砖引玉啊!” 我看了眼屏幕,他居然上来就点了首《死了都要爱》。 他猛一个翻身起来,大喊道: “老规矩,飙车发红包翻车罚酒啊!我先给你们翻一个!” 他说着,抢过一个麦就开始嚎。 我捂了捂耳朵,心说这人绝对是喝高了。俞衡坐在我旁边,对我道:“这才刚开始,一会儿他们唱到兴头上才吓人,什么高音都能嚎出来。” 这么可怕的吗…… “你知道为什么这次就这么几个人来吗?一听说他们要唱k,那些有时间的也不肯来了。来的这几个全是麦霸型的,一个人抱着麦能嚎一宿。你别搭理他们,咱俩在这听着就行。” “那个,俞衡,其实……” “嗯?” “啊没事。” 其实给我一个麦我也能嚎一宿来着……我记得有一回我们唱k,我跟小白对着干嚎了仨小时,剩下人全都喝高了躺在桌子底下。 那边付迁嚎过了第一段高音,还在唱:“……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咳!” 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怎么,这段并不怎么高的他居然没嚎上去,连咳了好几声,道:“不行不行,唱不动了。” “付迁你丢不丢人?每次来都‘死了’开场,还每次都唱不上去。翻车罚酒翻车罚酒。”裴筱曦说。 “谁让你们之前灌我酒的?我本来这段能上去的说。”他自己从桌上拿了杯鸡尾酒一饮而尽。 他们没人切歌,也没人再唱,中间有很长的一段间奏,我看着屏幕上的歌词,突然有种想唱的冲动。 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唱过k了,上次还是跟丰哥他们,现在居然是跟俞衡的朋友。 间奏即将结束,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桌上的麦。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只有你勇敢……跟我来……” 我不去看他们,闭上眼,自顾自地唱了下去。 “爱……不用刻意安排……凭感觉去亲吻相拥,就会很愉快,享受现在……别一开怀就怕受伤害……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 我猛地将声线飚高。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穷途末路都要爱!不极度浪漫不痛快,发会雪白,土会掩埋,思念不腐坏——!到绝路都要爱!不天荒地老不痛快,不怕热爱变—火—海——!爱、到、沸、腾才——精……彩…………” 我跟着伴奏,闭着眼唱完了这首歌,只觉得脑子里一阵阵发蒙。内心深处有一种宣泄的渴望,被压抑了许久的狂性正在悄悄破土。 我并没有唱破音,每一个高音都完美地唱了上去,大概因为这段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47 时间戒烟戒酒,嗓子竟然变得比以前更好了。 直到我看到他们用非常惊异的眼光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扔下麦,摆手道:“不不不!我一时兴起……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啊……苍天,刚才俞衡还要我听着就好,我居然就这么自high似的唱了起来…… 我这嘴咋就这么欠呢! “可以啊!深藏不露!”马然非常兴奋地看我,“太好了啊,欢迎你的加盟!”他朝俞衡竖起大拇指,“对象找得不错,给你点赞!” 我明显感到俞衡干笑了一下,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唱不上去高音吧…… 毕竟他平时声线就很低…… “我带你来,本来是想找个人陪我尬场,结果你居然这么快就加入他们了,嗯?”俞衡笑得无奈。 我顿时一缩脖子,生怕他揍我。 马然又给我递麦:“再来一首?” 我慌忙摆手。 我不肯再唱,他们就又开始继续,裴筱曦点了一首《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她拿着麦,深深吸了一口气。 “从来就没冷过,因为有你……在我身后,你总是轻声地说黑夜有我……你总是默默承受,这样的我不敢怨尤,现在为了什么不再看我……”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 “停停停!不是不是不是!”付迁从沙发上蹦起来,冲到她面前夺过她手里的麦,“唱的什么这是?这是光棍节又不是清明节,唱什么死人歌啊!” 裴筱曦刚刚投入进感情,被他这么一打断,顿时拧起眉毛:“呸呸呸!什么死人歌,怎么就是死人歌了!你还唱死了都要爱呢!” “那是强调‘爱’又不是强调‘死了’!不行不行,反正你不能唱!” 他说着把裴筱曦轰走,又拿平板加了首……呃……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诶嘿诶嘿参北斗啊!” “付迁你神经病啊?!你是来搞笑的吗?唱什么好汉歌啊!”马然又打断了他,准备抢他的麦。 我抽抽嘴角,这群人还能不能好好唱下去了…… 我用余光扫一眼俞衡,发现他正面不改色,从干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嗑。 习以为常吗…… “给你给你!”付迁把麦克风塞给马然,“唱你的《王妃》去,天天就知道唱王妃,唱了八十回也没见你娶个王妃回来!” 他抱着自己的平板,一屁股坐到我身边,马然只能跑到点歌机那里点歌。 付迁搂住我的脖子,不但不觉得丢人,还反而非常得意,在我耳边喷了我一脸酒气:“告诉你啊,其实我唱歌不行,根本比不过他们。我每回一抛砖引玉,他们就把我轰下来,我就不用唱了。我是不是特聪明?” 呃…… 我该说什么好呢…… “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那不寻常的美,难赦免的罪……” 还、还真唱啊…… 得,我还是安静听着吧。我从俞衡手里抓了点瓜子,结果他把他那一把全都给了我,对我说:“就这一把,省着点吃。” 我欲哭无泪。 马然一唱就不想撒麦,唱完《王妃》,又来了一首《如果这都不算爱》。 “……谢谢你的慷慨,是我自己活该……” “我看你是够活该的。”付迁在我耳边接了一句。 我真心觉得这帮人很有故事。 好不容易等他活该完了,立刻有人把他挤了下去,沈君拿着麦来了首《听海》。 我有点好奇沈君唱歌是什么样子,不由向她投去视线,认真聆听了起来。 她穿着一身十分平常的运动装,马尾随着她身体的轻微摆动而一晃一晃。 “写信告诉我今天,海是什么颜色……夜夜陪着你的海,心情又如何……灰色是不想说,蓝色是忧郁……而漂泊的你,狂浪的心,停在哪里……” 她的声音真的非常好听,非常舒服,跟平常说话时略有差别,好像更温柔,更能让人听进去而不愿打扰。 “……我揪着一颗心,整夜都闭不了眼睛,为何你明明动了情,却又不靠近……” “听——海哭的声音——叹惜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静——可是泪水,就连泪水也都不相信——!” “听——海哭的声音——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写封信给我,就当最后约定——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我怔愣地看着她,这是真正的唱歌,不是为唱而唱,而是投入了感情去唱。她唱“动了情”“不靠近”的时候,我几乎真的以为她马上就要哭出来。 这群人其实是实力派吧…… “砚之砚之,来一首吧!” 我还在那首《听海》里没有回过神,她就已经站到我面前,两眼放光地看着我。 从深情到花痴……这角色切换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怔怔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我?” 她连连点头。 “可我不知道唱什么啊……” “哎呀来嘛来嘛,随便唱什么都好。” 付迁已经朝我递来平板,他们全都一脸期待地看我,我也实在不好再推脱。 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唱什么,平常都是他们点我就唱,什么会唱的不会唱的,压不下去的唱不上来的,我都通通能嚎。可今天…… 我又看了看他们,确实没有饶过我的意思,我只好用手指随意在触屏上划,希望能找到什么顺眼的歌。 结果我看到某一首,顿时惊住: “这里居然有威风堂堂?” bsp;39<ktv专场建议听歌食用,或者直接跳过歌词……> “这里居然有威风堂堂?” 我这话一出口,我自己就先后悔了。 他们齐刷刷向我投来目光,尤其是沈君,我觉得她已经快要蹦起来了。 “砚之你会唱威风堂堂?!” 我这嘴咋就这么贱呢!!我看见就看见了,为什么要说出来?! 俞衡和付迁一左一右看我:“威风堂堂是什么歌?” 韩宇文推了推眼镜,镜片的反光让我觉得他很博学:“小黄歌。” “我前前女友嫌我喘得不好听于是跟我分手了。”姬发道。 完了。 这群人太懂了。 我今天怕是难逃一劫。 我看着触屏上“威风堂堂”四个字,只觉得心力交瘁。 我在他们身上扫量一边,他们的眼神只告诉我一个字: 唱。 神啊…… 我手指颤抖地选中了那首歌。 算了,死就死吧,不就是喘吗,我在家里喘得比这骚多了。 熟悉的前奏响起,节奏感直让我想抖腿。 我拿起麦克风,深吸了一口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妈的,好羞耻…… 我完全没眼看他们,歌词有点多闭着眼唱不来,我只好专注地盯着屏幕。 “引诱谁去摘下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48 禁果,甜美滋味偷咬一口,触及到了深处果核,身体开始颤、抖、” “舌尖濡湿双腿内侧,神经末梢警报响彻,自内而外变得火热,现在无须再遵守规则~啊~~” “还故作坚持说违心的话~啊~~为何动作不停下……停下来、已经快停不下来,还想索取更多踩碎那pride,忘记毫无意义的理智存在,让暧昧因子在四处地徘徊,给我收起你那太虚伪的style,直白赤`裸的爱最原始的dive,喘息中断续的声音叫期待,别掩饰此刻让人意乱情迷的smile~啊~~啊~~啊~~啊~~~啊哈……啊哈……” 一大段说唱害我差点把自己舌头闪了,缓了口气,再迅速接上: “缓慢吐息迷惑双眼的雾,强制禁锢身下轻舔锁骨,就让封锁的心渐渐领悟,别继续装无、辜、” “开始脱下的衬衫~最后的纽扣解开它~快感get~从此不顾一切还在犹豫什么~daring~!” “啊~站在自由世界的正中央~啊~~窥探你幻想的是否太过浪荡~~~” “太难耐、分分秒秒太难耐,床第间的狩猎充满野心的try,不承认口头上无理的摊牌,只想要在身体里深埋~现在由我掌控随心所欲的life,给你要的未来永远不腐坏,所有的阴暗面统统藏起来,仅为你一人展现那能骄傲夸耀的mind~” “将不安的情绪碾至粉末~~抹在你胸口印上最、鲜、艳的红~~~” 剩下几个“啊”我让伴奏帮我唱了,并跳过了一段说唱。 “想要的就是那,啊没错~再给我更多的触摸~顺位交换贴近肌肤的dance,好吧~肆无忌惮~” “……喘息中断续的声音叫期待,别掩饰此刻让人意乱情迷的smile~” “将不安的情绪碾至粉末~~抹在你胸口印上最、鲜、艳的红~~抛弃所有只想拥有此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哈……啊哈……哈……”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唱完的,歌词密集得让我几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我把麦拿离嘴边,还兀自喘着,脸颊发烫,手背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我偷偷抬眼瞅了瞅众人的反应,韩宇文轻咳一声,别过脸去,而我分明看到他脸红了。 马然咽了口唾沫:“男人骚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啊……” 付迁突然站起身来,拍拍我肩膀道:“那个,我、我上个厕所去啊。” 裴筱曦的手机正对着我,这才刚刚撤掉。 完了,好像被录音了…… “能教教我怎么喘吗?我也想学。”姬发道。 沈君直接扑通跪在我身前:“砚之!你会唱青媚狐吗?!” what?! 就是那首骚浪妖媚听着都能听出一大堆波浪线的青媚狐?! 沈君抢过我手里的平板,开始翻找。 别!别!千万别有! “啊……好可惜,没有呢……我手机里倒是有,不知道能不能导入……” 放过我吧! “好像不行呢……” 啊,谢天谢地。 她尝试半天也没成功,最后终于饶过了我。我缓了口气,一扭头,看见俞衡正眯起双眼看我。 呃……糟了…… 我怎么忘了征求俞衡的意见就唱了呢…… 他慢慢朝我压低身子,我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偏偏我腿动不了,想跑都跑不掉。 他捏住我的下巴,声音格外低沉: “长本事了?学会娇喘了?看你歌词这么熟,你说你以前还给谁喘过?” “没、没有!”我整个人都倒在了沙发上,惊恐无比地看着他,“真的没有!就这一次,真的!” 他压得越来越低,我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索性闭上眼,等着他惩罚我。 结果出乎我意料,唇瓣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我惊愕地睁眼,发现他竟然吻住了我。 还、还有人在看着啊…… 我听见女生们的惊呼,可俞衡似乎不管不顾,按住我的双手,把我双腿分在他身体两侧,跪在沙发上,继续更深入的亲吻。 他膝盖就顶在我腿间,我浑身一个哆嗦。他的吻又不间断地落下来,直吻得我头昏脑涨、意乱情迷。 “哈……俞……啊哈……” 他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吻得我快要窒息,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我。 “哈……哈……” 我大口喘气,浑身都瘫软了。他把我的腿拨到一边,无事发生过一般坐回原处,擦掉唇边亲吻留下的痕迹,说: “还是在我身下喘得好听。” ================== 嗯……请大家自行搜索威风堂堂,萧忆情版的……还有青媚狐,白止版的……以上。 bsp;40<ktv专场建议听歌食用,或者直接跳过歌词……> 妈的……差点把老子搞硬。 我完全不敢看众人是什么反应,把头朝向沙发内侧,缩在俞衡身后。 这时候付迁回来了,我忙起身给他腾出地方,他悄悄朝我竖起大拇指,道: “原来俞衡喜欢骚浪的,我今天算是知道了。” 日啊……我的形象…… 这一段插曲总算是过去,他们又开始继续k歌,我看到许久未动的韩宇文终于上场了,而且一上来就是首《洋葱》。 我顿时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紧接着姬发也去点歌机选歌,紧跟着他加了一首《泡沫》。 果然…… 两人对视一眼,我几乎看到电流噼里啪啦地响了。 于是我问俞衡道:“俞衡,你们真的是医学院不是音乐学院?” 他瞅我一眼,没说话。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地降临……” 可以,又是一个实力派,我都不用担心他高音会上不去了。 我算是明白俞衡为什么一定要拉着我来,让他一个人跟着这帮人唱k真是够难为他的。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韩宇文长得这么斯文,还以为也是个唱低音的料,没想到高音居然也游刃有余。 我觉得《洋葱》可能对他来说还是太简单了。 付迁坐我旁边吃蚕豆,嚼得嘎嘣嘎嘣响,直痒得我这心里像有虫子在爬。唱k不让我吃零食不让我喝酒,这不要我命吗?! 我只好想着离他远点,不想听那声儿,就往俞衡那边凑,凑到最后我整个人都要趴到他身上去了。 俞衡没忍住扭头看我,我顿时不敢动了,结果他从果盘里拿了根棒棒糖给我。 我瞅一眼,说:“我都这么大人了不吃……啊不不不!我吃!” 眼看着他就要把棒棒糖放回去,我连忙抓住他的手,把糖抢下来,一边撕包装一边在心里可怜自己。 有总比没有强,有总比没有强……妈的还是个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49 草莓味的。 其实我以前一点儿也不喜欢吃糖,后来因为血糖总低才不得不吃,吃着吃着也就发现好像也不难吃。我也挺纳闷自己到底什么毛病,别人生病都容易高血压高血糖体重增加,我这一股脑的全都往下降。但是人家透析的时候容易出现血压血糖骤降什么的,我这又不往下降了,身体自己好像还调节得挺好似的。 那天我去问冯深,说我这正常吗,他回我一句没事,低了还能饮食调整,高了就只能吃药了。 我又问他怎么调整,他回我一句:多吃糖,多吃盐。 你妹。 我特么倒是想吃盐,关键俞衡他给我吃吗?! 他又说:你让俞衡给你炒菜多加点盐不就得了,上回吃排骨那个咸度就不错,回头有机会再请我吃啊。 靠,他居然还记着那回的排骨。 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你心功能还不错,不用担心,血压也低得不多,正常范围内。平常多吃点,吃胖点,体重上去就会缓解了。 我倒是想吃胖啊?我胖得上去吗?我怀疑我掉那些体重全是我身上的腱子肉,好不容易练出来的现在全都掉没了可咋办啊。 以后只能舔舔俞衡的肌肉过把瘾了吗? 我忍不住把手伸进俞衡的衣服里,在他肚子上乱摸。他抓住我的手,看我道: “怎么?菊花又痒痒了?这周还没跟你做`爱忍不住了是不是?” 我一阵面红耳赤:“别、别在这种场合说啊……” 我感觉付迁肯定听到了,因为他现在正用诡异的眼神看我。 我这边忙着调戏俞衡顺便被他调戏,没注意韩宇文唱到了哪里。等我回过神,音乐已经变了,麦克风落在了姬发手里。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追究什么对错,你的谎言……基于你还爱我……” 她起调起得极低,低到那种我都压不下去的程度。她的声音很中性,非常适合唱这种极低的调子,完全没有违和感。 但是……我记得这首歌高音很高吧,她能够唱得上去吗…… “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花火,你所有承诺……” 还是中性的声音,声线稍稍高了一些,依然把握得很是完美。 她忽然将麦扬高,迎接上了第一轮的升调。 “早该知道泡沫,一触就破……就像已伤的心,不胜折磨……也不是谁的错,谎言再多……基于你还爱我……” 我微微睁大了眼,因为她完全没有出现我担心的状况,声音已经切换成了女生的声音,十分自然地贴合上了高声部分。 我不知道这是否也是她的本音,也判断不出是不是在用假声。 接着是连续的音调升高: “……虽然都太脆弱,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难过……” “再美的花朵……盛开过就凋落,再亮眼的星……一闪过就坠落,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难过……为什么难过——” “相爱的把握——要如何再搜索,相拥着寂寞——难道就不寂寞,爱本是泡沫——怪我没有看破,才如此难过……” 她的声调一次比一次高,却没有刻意攀高的尖锐,而是非常自然地层层递进。到了最高的那一段,我几乎觉得她还能再往上唱,还有余力而未发挥出来。 “在雨下的泡沫……一触就破,当初炙热的心……早已沉没,说什么你爱我……如果骗我,我宁愿你沉默…………” 又突兀却完美地降了下来,仿佛戛然而止般,用回她中性的声音,压得极低的调子,唱完了最后一段。 这种高低音的切换,真假声的切换,只让我浑身都酥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人……已经完全可以……参加选秀节目了吧…… 付迁突然拍拍我的肩膀,我被吓了一跳,听见他对我说: “怎么样?过瘾不过瘾?我们这群人唱歌最好的其实是姬发,《泡沫》对她来说都是小case啦。” 泡沫还是小case?! 那到底还要哪样啊?! 我搓了搓胳膊,对俞衡道:“俞衡,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 他笑着看我:“你不是喜欢飚高音吗?今天给你机会,怎么又想临阵脱逃了?” ……报复,绝对是报复! 赤`裸裸的报复! bsp;41<ktv专场建议听歌食用,或者直接跳过歌词……> 姬发放下麦,又恢复成那种没有表情的表情,好像刚才唱歌时的投入完全是我的错觉。 有故事,这帮人都相当有故事。 裴筱曦接了一首《倒带》,总算是把我们从高音的癫狂里挽救回来一些。 她的声音有点软软的,甜甜的,带着些慵懒,让人全身心都放松下来。 沈君接了国语版的《执迷不悔》,马然和韩宇文合了首《背叛》。 曲调又开始往高处走,紧接着麦克风传到了我手里。 这回我没再犹豫,直接选了《拯救》。 不就是飚高音吗,我今天还就跟你们比比看谁飚得更高。 我踩着前奏的鼓点,将麦凑到唇边。 “灯火、辉煌的、街头……” 日,起高了。 死就死吧,喘都喘过了,破个音又算什么。 “突然、袭来了、一阵寒流……遥——远的温柔,解——不了近愁,是否、在随波逐流。”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潜伏在、你的伤口……梦——是氢气球,向——天外飞走,最后、都化作乌有……” “一个人在梦游,像奔跑的犀牛,不到最后不罢休……爱若需要厮守,恨更需要自由,爱与恨纠缠不休——!!” “……” 我唱完了第一段高`潮,只觉得嗓子里有种撕扯的快感,内心深处有更狂热的渴望。 趁着间奏,我调整了一下呼吸,闭上双眼,身体几乎都要随着节奏轻微摆动。 “……爱若需要厮守,恨更需要自由,爱与恨纠、缠、不、休————!!” “我拿——什——么——拯救,当爱——覆——水……难…收,谁能——把——谁——保佑,心愿为——谁等待——” “我拿——什——么——拯救,情能——见——血——!!封喉——!谁能——把——谁——保佑,能让爱——永不朽——!!!——————” 我额头的青筋都要蹦了起来,浑身充斥着难以抑制的爽快,好像把内心一切压抑的东西都通过歌声嘶喊了出来。我被压抑得太久,已经快要忘了自我,今天这一番发泄,像是又要重新找回过去的何砚之似的。 我太需要这样一场发泄了,我迫切地要将一切不愉快都宣泄出去,将一切痛苦的东西都抛离我的身体。让它们离得我远一些,再远一些,不要来干涉我的生活,不要来霸占我的头脑。 我仰在沙发上喘气,一直说不唱的付迁突然从我手里抽走麦,《存在》的歌词开始在屏幕上滚动。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50 他喑哑地嘶吼着,那歌词像是对我一声声的质问,如果两个月前给我放这首歌,我恐怕能当场哭出来,但现在的我,已经不会迷茫了。 他唱完那首《存在》,气氛便彻底癫狂起来,他们一首接一首地唱,《淘汰》、《过火》、《十年》、《爱如潮水》、《一千年以后》等等等等。 我来了首《浮夸》,最后那个“啊”我真的是扯着嗓子喊的。付迁又非要跟我合《离歌》,我只唱高音他只唱低音。虽然最后也不知谁到底唱了哪一段,只胡乱地、即兴地、几乎毫无章法地挑选那些高音的、难唱的、要嘶吼的歌。 整个包间里几乎鬼哭狼嚎群魔乱舞,付迁这一个真醉的,还有我们一群如醉如痴的,把气氛长久地顶在高`潮。 我相信所有的人都与我一样,在发泄内心深处,最需要发泄的自己。 大家唱得累了,嗓子喊得哑了,浑身燥热得衣服也脱下来扔在一边堆着,慢慢地平静下来,突然想起一个人。 俞衡。 他到现在还没开口唱过一句。 不知道是谁先想起来的,我感觉可能是付迁,众人便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俞衡正在剥花生,被这么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们开始起哄,定要俞衡唱歌不可。我当然才不向着他,我跟他们一起起哄。 其实我有点兴奋,万一俞衡五音不全呢?那我岂不是有能笑他一辈子的点了? 他被推搡得无奈,只好道:“好好好,我唱,我唱。不过我唱不了高音,选首低的给我吧。” “那你唱《好久不见》,那个低。”我说。 他瞅我一眼,我相信我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他一眼就看穿了。当然我也没想隐瞒,他都报复我那么久了,还不准我反击一下? 《好久不见》那首歌确实低,但是也确实难唱。正因为全歌都是低音,甚至连几个转折都没有,想要唱好唱得抒情,就更难了。一旦唱不好便觉索然无味,任谁也不愿听下去了。 “对嘛对嘛俞衡,快唱,你看你对象替你把歌都选好了。”付迁在一边附和。 我挑衅地看着俞衡,结果他突然朝我勾起唇角,真的选了那首《好久不见》,拿起麦克风。 我一看到他闭上眼,连歌词都不看,就知道自己肯定是…… 套、路、失、败。 我想套路一次俞衡怎么就那么难呢?! 他将麦凑在唇边,用他低沉的嗓音,贴合上这首曲调沉静的歌。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低缓的……温柔的……充满磁性的……好像能融化到人心底里去的声音…… 根本不是不会唱,而是……不轻易展露啊…… “你会不会忽然地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 我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不断开合的唇,看着他微微颤动的喉结,还有因过于投入而稍耸褶皱的眉心。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深情…… 搞得我都…… 曲目已进行到了最后,他忽然睁眼转向我。 “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越来越缓,也越来越低,却好像要直接……抚慰到我心里去似的…… 眼眶莫名有些红,我急忙扭过脸不去看他。 场面足足安静了两三分钟,我才听见裴筱曦略显哽咽的声音: “第一次听俞衡唱歌耶……感动得要哭了呢……” 付迁躺在一边,突然“啊”了一声,唱道:“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 我本来都要哭了,被他这么一逗又破涕为笑,急忙掩去眼角还没形成的泪,重新看向俞衡,正想跟他说话,却听见伴奏又响了起来。 我怔愣了一下,没有打断。 这一次是他自己选的歌,没有人强迫。 “深色的海面布满白色的月光,我出神望着海星不知飞哪去,听到他在告诉你,说他真的喜欢你,我不知该……躲哪里……” “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有默契,我以为你懂得每当我看着你,我藏起来的秘密,在每一天清晨里,暖成咖啡……安静地拿…给…你……” 他同样没有看歌词,却也没有闭眼,而是一直……看着我。 “愿意、用一支黑色的铅笔,画一出沉默舞台剧……灯光再亮,也抱住你……愿意、在角落唱沙哑的歌,再大声也都是给你……请用心听,不要说话……” 我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短暂的间奏,他一手拿着麦,而另一手拉住了我的手。 “……灯光再亮,也抱住你……” 更长的间奏,他用十指扣住了我的。 “……愿意、在角落唱沙哑的歌,再大声也都是给你……请原谅我,不会说话……” “……爱是用心吗,不要说话……” 漫长的尾奏,我与他相互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已经……不需要再用任何言语来表达。 bsp;42 从ktv出来已经是十一点多,俞衡抱着我往停车场走,一路上我大声叫喊,也不顾路人对我什么眼光,只把自己一切好心情坏心情全部宣泄出去。 付迁早就喝高了,路都走不稳,听见我喊,他比我喊得还厉害。我顿时不觉得丢人了,因为有人比我还丢人。 马然他们把付迁搞上车,便跟我们道别。俞衡抱着我上自家车,我问他道: “你酒醒了吗?” 他从后视镜里瞅我一眼,扣好安全带:“怎么,你以前天天酒驾,这会儿关心起别人来了?” “我什么时候天天酒驾了……我是怕你被交警查到嘛。” “放心,就喝了一点,五个小时早就代谢完了。” 我“嗯”了一声,又问他:“俞衡,我给你买的车还好开吗?” 他回我一句“还行”。 我顿时不满:“什么叫还行啊?怎么也是我送你的,你不要表现得这么冷淡吧?” 他好笑地看我:“那你想我怎样?抱着你猛亲几口还是抱着车猛亲几口?” “那倒不必。”我挑挑眉,“等你生日那天,我还有更好的东西送给你。” “什么东西?你不会要把你的别墅送给我?” 我摇头,不再继续说,只看向车窗外,看向那些夜色中迅速倒退的景物。 房子、车子,都只能当做礼物,而不能当做心意。 回到家中,俞衡帮我洗了澡,又做了简单的按摩,亲吻着我的额角,问我: “玩得开心吗?” 我点头。 不光玩得开心,还逃掉了一次康复训练。 “那么明天训练加倍。” ……我收回我刚才那句话成吗? 很久没有十一点以后睡过觉,竟然还有些兴奋得睡不着。俞衡躺在我身边,倒是很快就入睡了。 不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51 知道他会不会接受我的心意呢…… 一个星期其实也过去得很快。 俞衡的那帮朋友在聚会之后便又少了联络,毕竟各自都有各自的工作,不可能天天聚在一起喝酒k歌。 沈君倒是跟我互换了联系方式,她平常不会打扰我,但每次一打扰我,必定会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就不说了,反正不是摆得上台面的。 我脚上的知觉还在慢慢恢复,已经逐渐走到了脚踝,再针刺我腿部的穴位时我也有了一些感觉。大腿有知觉的部分也更多了,差不多达到了三分之二。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动呢…… 虽然抗拒康复训练,但内心还是更希望快点好起来。 18号这天又是个周六,俞衡结束了上午的半天班,回到家来跟我说: “砚之,老师今天给我涨工资了。” 我眨眨眼,问他道:“涨了多少?” “两千。” “……那么多?!” 我是真惊讶,真的。 虽说俞衡涨工资的事跟我脱不了干系,但我发誓我没让陈教授加那么多的。 ……事情是这样的。 我因为好奇俞衡每天在医院都做些什么,就托人去打听……当然是通过冯深要到了中医院一些大夫的电话。我一向他们问起俞衡,他们就都说知道,说这小伙在医院表现不错,虽然学历不算高,但不愧是陈教授的学生,手法老练,办事沉稳。 说他替陈教授接过诊,独立完成了几次针灸治疗,一开始病人觉得他年轻不肯信任,但经过劝说接受了,让他针灸过发现效果居然还不错,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年轻大夫扎得疼”。 而且俞衡这人天生一副好容貌,说话又温和,不管病人怎么刁难都不会生气,便自然而然地跟病人拉近了距离,尤其是几个年轻女性,让他针灸了几次以后,竟还指名要他继续针灸。 听到这我就不爽了,我心说他真的看上去很有亲和力?那为什么当初他见了我就一副要揍我的样子? 还年轻女性……能不能离我家俞衡远点? 我真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医院去跟他们说,俞衡不给年轻女性针灸。 不,年轻男性也不行。 ……扯远了。 总之俞衡在医院表现很好,但工资却实在低得可怜,也就比实习生去那的补贴高不了多少。这种工资要不是有我养他他早就饿死了好吗?! 于是我非常生气,一怒之下给陈教授打了电话,勒令他给俞衡涨工资。 给你们当了半个大夫,还不给加钱,你当我家俞衡是免费劳力呢? 结果陈教授这个老顽固,非说这是他们医院的规定,不肯涨。 我心说以你在医院的威望,涨个工资不是分分钟的事吗?他还是不肯,不肯,坚决不肯。 气得我差点把电话摔了,忍了又忍,最后道: “你给他加工资,钱我出,ok?不用走你们医院的程序,你只要口头跟他说给他涨工资,再每个月多给他工资卡打点钱就行了,ok?” 陈教授沉默了半晌,问我:“你打算给他涨多少?” 我想了想说:“先涨一千吧。” 太多了他会怀疑的。 陈教授没再拒绝,末了叹口气:“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我当然也不想。 如果俞衡肯要我的钱,我早把自己连人带卡一并交给他了。 他欠我多少钱,心里肯定一笔一笔地记着,包括买车的钱,日常琐碎支出的钱,他总有一天会全部还给我。 我不想和他分得那么清楚,可他这人脾气太拧,他原则上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更改的。 我深知这一点,所以我不能明面上给他钱,我经常会跟他说我想要什么,让他去给我买,然后多给他一些钱,他买完了便留着剩下的自己花。 他那一点微薄的工资,根本连养活他自己都不够,何况还要照顾我了。 我看到他衣服都不经常买,认识我的时候柜子里什么衣服,现在还是什么衣服。他又瞒着家里说现在工作稳定,收入不低,他家里也肯定不会再给他生活费的。 他是为了我才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否则他现在早都有了稳定的收入。我那样给他零花似的给钱,也不是长久之计,最近有好几次他都没肯要。 所以我才想到给他涨工资。 我用我的钱,给我的爱人涨工资,这不过分吧? 只要不让他知道,让我怎么做都好。 我真的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我总不能让他去买张彩票,然后给他五百万,跟他说你中了五百万? 他非得揍死我不可。 我也不知道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还能够持续多久。 不知道他还能瞒他家里多久。 我真的很怕哪天俞微一不高兴,跟她爸把一切都摊牌,那可就太糟糕了。 虽然俞衡叫我不要担心,但我还是实在忍不住要往这个方面去想。 唉。 后来我一打听,原来是陈教授良心发现,俞衡涨那两千的工资,确实有一千是我的,剩下的一千是他跟医院申请,医院批准了给加的。 我就心说你还是有能力嘛,何苦把我逼到这个份上。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今天18号,是俞衡的生日。 我老早以前就给他准备好了生日礼物,就等着这一天送给他。 我相信他一定会喜欢,至少……至少我自己很喜欢。 bsp;43 这天下午睡得有点久了,俞衡也没有叫醒我,醒来发现已经四点多,连忙爬上轮椅离开卧室,却看到俞衡不知道在厨房鼓捣些什么。 我停在门口看他,他见我醒了,便道:“起来了?饿了吗?再等一会儿我们吃饭。” 我分明看到他唇角挂着的笑意。 他今天貌似很开心啊……也是,涨工资了又赶上自己生日,能不开心吗。 “俞衡,这是要吃什么?” “你猜。” ……我猜?? 俞衡居然会对我说这种话了?? 我看着他在那里洗菜,有些犹疑道:“难不成……吃火锅吗?” “猜对了。”他说。 哈?! “俞、俞衡,我能吃火锅?” “冯深不是说你现在状况挺好吗,偶尔吃一次不会有事,不给你加你不能吃的食材就行了。”他看着我笑,“而且……你不是馋很久了吗?” 我一愣:“我什么时候馋很久了?” “上次也不知道是谁睡着之前迷迷糊糊跟我说,想吃泡面,想吃烧烤,想吃火锅,想吃海鲜?嗯?” “啊……哈哈……”我一阵脸红,“什、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没有印象……” 他笑着摇头。 “去看会儿电视吧,或者干点别的,菜都弄好还得要一段时间。” “好。” 我把轮椅停到客厅,右手偷偷伸进上衣的口袋里,摸着那个小巧的方盒。 不知道俞衡……会不会喜欢呢…… 俞衡把电磁炉放在餐桌上,插好电,再架上锅。 “鸳鸯锅吗?” 他“嗯”了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52 一声:“难道你想要我跟你吃一样的?” “没有啊……”我摸摸鼻子。以前我自己在家的时候,从来没自己吃过火锅,总觉得太麻烦,想吃了都是去饭店,也不约别人,我一个人一个锅的感觉最好了。 而且原先我在家里,几乎都是用茶几吃饭,厨房餐厅基本上没用过。俞衡给我翻出各种锅和电磁炉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家设备这么齐全。 他已经调好了火锅底料,加上水,我不由抽了抽嘴角,我就知道肯定是给我吃清汤锅。 算了,清汤就清汤,有总比没有强。 他在他那边加了点香菇,我瞅一眼,好像也不是很辣的样子,比我以前吃的辣锅,颜色差远了。 他把我抱上椅子,各种菜摆好,从冰箱里拿了两盒羊肉。 锅里的水很快开了,沸腾翻滚着。我接过俞衡递给我的蘸料,竟然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家里吃火锅……怎么吃? 莫名地有些蒙了。 他在我对面坐下,看我不动,不由疑惑道:“怎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第一次在家吃火锅,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 “你平常怎么吃,现在就还怎么吃呗。” 平常?平常我都直接涮肉。 我只好打开盛羊肉的盒子,往锅里下了点肉。 他又看着我笑:“是不是没有我,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吃饭了?” 可能还真是。 我把涮熟的肉夹到自己碗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直到他又递给我一头糖蒜,我这才算是找到了些涮羊肉的感觉。 但是……真的好想吃辣啊……好想再来点酒……嗯…… 不行不行不行。 我连忙压住翻涌而上的馋虫,专注于涮肉吃菜。 隔着火锅蒸腾的热气,我偷偷看向俞衡,总觉得这样面对面吃饭的情景,真是相当温馨呢。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所以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我跟父亲的关系又非常不好,他忙着事业,忙着工作,从来不管照顾我,我幼时接触最多的人怕是我家的保姆。 我不明白我父亲,一辈子都忙于工作,赚了钱,开了公司,买了别墅。可偌大的家里连一丝生气也无,妻子弃他而去,儿子又不孝顺,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是我跟他走了截然相反的路,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偏不做。我从初中就开始逃学,我厌恶他规划我的人生,也不想变成他想象中的样子,继承他的事业。 他因为年轻时太过辛劳,身体很不好,不过五十岁就一身的病,再加上被我气的,早早便过世了。而我以前身体很好,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便经常在他面前炫耀,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的人生很失败,我走的才是正道一般。 结果或许我太过得意,被一场车祸搞成这个样子,不管偶然必然,大概是老天对我们父子的诅咒吧。 我记事以后,就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家里甚至连一张她的照片也没有。但我知道我的父亲非常爱她,爱到跟她离婚二十余年未曾再续,每每梦中呓语也念的全是她的名字,甚至死后,还要我将他的骨灰埋在母亲的墓旁,与她比邻而居,好像到了那边还能举案齐眉似的。 我为了得到他的遗产,而不得不遵从他的遗愿。 我母亲也是个短命的人,比我父亲走得还早。我自始至终没有去过墓园看他们,全都是交给别人办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而死,反正我也不关心,她没有回来看过我一次,我也没有理由惦记她。 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不在意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同情。 同样的,一个不孝顺父亲的我,也从不企望任何人的同情。 大概我们一家子都不受老天爷的待见。 我不在乎。 我从来就是个无所谓的人,除了俞衡,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为什么独独在乎俞衡,独独会爱上俞衡,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从锅里夹出一片冬瓜,又捞起和生菜搅在一起的金针菇,放在碗里蘸足了酱料。 完全不咸,大概是刚刚好的程度,还略微有一些偏淡。 虽然远不及我以前吃火锅的味觉刺激,但我发誓这是我吃过的最舒服的一次。 没有什么能比,跟自己相爱的人面对面吃火锅更温馨了。 心里是滚烫的,就像火锅里烧开的水的温度。 我已经吃完了我的那盒肉,我不会再要更多,因为我知道我本来是不应该吃这些东西的,不过既然俞衡肯让我吃,那我也就来者不拒。 而且我现在食量没有以前大,吃这么多也差不多够了。俞衡那边已经开了第二盒肉,他消耗比我大,吃得自然比我多。 我又捞起一片生菜,放在碗里晾着,问他道:“俞衡,你过生日不吃长寿面吗?” 他抬头看我:“你想吃吗?” “嗯?我是说让你吃。” “我问你想吃吗?” 我愣了。 他笑了笑,不再问,突然起身去了厨房。 难道说他准备了? 他很快又返回,拿着两个碗,碗里有还没煮过的面条。 他把面条下在我这边,我看了眼,真的是一整根。 不过…… “为什么要下在我这边?”我问。 而且为什么要拿两个碗?面条看着并不是太长,一个碗足够盛下了吧? 他不说话。 我疑惑地看了他半晌,也没见他有解释的意思,只好不再问,继续从锅里捞菜。 他继续吃他的,我继续吃我的。但我看着那根翻滚的面条,总觉得哪里奇怪。 好像这生日是给我过的似的。 等煮得差不多了,他把电磁炉暂时关掉,拿起一个碗,把那根面条捞到碗里。 我正等着他吃,结果他又拿起另一个碗,找到面条的一端,开始把面条又夹到那个碗中。 “……俞衡?” 我完全没有看明白,这是什么习俗吗?长寿面难道要过两个碗才能吃? 结果是我想多了,也同时是我想少了,他把面条夹了一半在第二个碗中,两边均了半天,觉得一样多了,才看向我。 面条中间的部分连在两个碗边缘,他把一个碗塞在我手里,另一个自己端着,蹲在我身前。 ……什么? 我完全愣了。 “这是你的长寿面,为什么要分给我?” “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快点吃吧,一会儿就要凉了。” “可我怎么能吃你的长寿面?而且你这样弄,会断的啊?” 他着看我,表情十分认真:“快点吃。你不吃,我就不吃。” 我咽了口唾沫,只好挑起面条一端塞进口中。 他也同时挑起另一端。 我不忍心把那面条咬断,他也一样没有。碗里的面条逐渐变少,最后全部没有了,只有我与他之间还悬着那么一小节。 我们慢慢地把那一小节面条也含进口中,随着面越来越短,我跟他也凑得越来越近。 心跳有些加速,最后他的脸近在咫尺,我索性闭上眼睛,只感到他的唇挨上了我的唇,轻轻地亲吻了一下,随后将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53 面条从正中咬断。 我嚼都不敢嚼,囫囵地把半根面条吞下肚中,再看他时,他嘴里的面也没有了,他又朝我笑了笑,回到座位。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好像偷了他的寿命似的。 他长久地注视着我,火锅停了这一会儿,热气已经没有之前旺了,我可以毫无阻隔地看清他的脸。 他对我说: “我不想要长寿。” “我只想和我的爱人有等同的寿命。” “这样才谁都不会孤独。” bsp;44 我差一点哭了出来。 今天分明是我给他准备了礼物,想给他一份惊喜,结果到头来,我竟然被他搞得快要哭了。 我不知自己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吃完了这顿火锅,吞下最后涮的鸭血,嚼掉最后一瓣糖蒜,放下筷子。 “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他忽然道。 他居然还敢问我。 我红着眼眶,垂下视线,手又摸到口袋里,我默默叹了口气。 现在有些拿不出手啊……毕竟是神圣的东西,还是等洗完了澡,再给他吧。 我呆在原地等他吃完,同时认真地注视着他的脸。 不管怎样都好看,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笑的时候,或者生气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永远这样看着他,十年,二十年……如果可能,很想一直这样下去,到双鬓斑白,到两眼昏花,到不得不依靠拐杖,相互搀扶着走到生命尽头。 可我知道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要怎么办呢……要怎么才能活得更久一点,陪得他更长一点? 算了,且不要去想那么多,只顾珍惜眼前吧。 只希望日子过得再慢一点就好了。 “砚之,砚之?回魂了。” 他一边唤我,一边拿手在我眼前晃。 我忙抬头看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吃完饭,而且把碗都刷干净,桌子也收拾好了。 我这个出神貌似出得有点久啊…… “想什么呢?半天不动,还以为你睡着了,结果一看眼睛睁着,怪吓人的。” 呃…… “洗澡吗?”他问我。 我点点头,他便把我抱回到轮椅上,去卧室拿换洗的衣服。 我趁机将盒子塞到了枕头底下。 火锅味道还是蛮大,洗完澡后,全身的衣服都换掉了,他又和平常一样给我按摩双腿。 我看着他的发顶,看了好半天,才开口唤他。 “俞衡。” “嗯?”他没有抬头,继续手下的动作。 “我上次跟你说,要送你生日礼物,你还记得吗?” 我听见他笑了一声:“当然记得。我等你一天了,你都没送我,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他抬起头看我:“你到底要送我什么?虽说我强迫症没那么严重,可你这一直吊着我,我也怪难受的。” 我从枕下拿出那个盒子,掰开来,递在他面前。 他看到他瞬间怔愣住了。 心里有些忐忑。 盒子里不是别的东西,是一对戒指。 一个月前我差人订做的,两只都是男戒,铂金的,不过尺寸不同。没有镶钻,款式很简洁,很大气,没有那么多繁杂的花式。 戒指内侧分别刻着我们两个的名字,我的那一只刻着他的名字,而他的则刻着我的。以及今天的日期,11.18。 一开始我还在纠结,到底是刻汉字还是刻拼音首字母,我的名字还好说,“俞衡”这两个字笔画实在太多,就算男戒比较宽,恐怕刻起来也不是很好看。 但是刻首字母又实在太奇怪,而且我现在才发现,我的“hyz”和他的“yh”前两个字母居然正好是反过来的,只不过我多了一个“z”。 这样一来如果只刻y&h就搞不清楚到底是我还是他了,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让店家先给我刻个汉字试试,如果效果不好,大不了抹掉重刻,或者干脆再做一只。 结果店家刻完了给我发照片,我发现刻得还不错,不知道用的什么字体,反正看着很飘逸,“俞衡”两个字也没有显得很挤很满。 我满意了,便趁着俞衡上班,让店家把戒指给我送到了家里。 送来以后我又偷偷摸摸地藏了半个月,这才等到今天。 俞衡看着两枚戒指,许久也未作声。 该不会是……不喜欢吧?可这种简洁大气的戒指应该没几个男人会拒绝啊。 还是说……他不想接受?那我可就太尴尬了,我连今天的日子都刻好了。 我心脏怦怦乱跳,简直比我第一次跟女生约会还要紧张。 完了完了完了,他要是不接受,我可怎么下台啊? 我紧张得手都抖了,举了半天胳膊也酸了,他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好像整个人都不会动了似的。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叫他的时候,他突然笑了一下,随后别过脸去。 我分明看到他眼尾红了。 “砚之,你这是……” 他声音有些哽咽着,话没有说完。 他还是没有从我手上拿走戒指,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颤抖着问他:“你、你到底……要、是……不要啊?” 他回转头来看我,我看到他底里有泪将流未流,但唇边确是笑着的。 “傻瓜。”他说。 他放下我的双腿,从戒指盒里拿走了那枚小的,单膝跪地,执起我的左手,亲吻我的手指。 他看着我的双眼,问我: “你愿意……一辈子陪着我,永远也不分开吗?” 我一愣。 我还以为他会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之类的话。 “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你愿不愿意,永远永远地陪着我,一辈子也不分开?” “我……” 我鼻间酸涩,被眼中潮湿模糊了视线,喉咙里几乎快要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我愿意。” 他将戒指缓缓戴在我无名指上,再一次亲吻我的手指。 我也拉过他的手,取出剩下的一枚,戴上他的左手无名指。 大小刚刚好。 他看着那枚戒指,问我道:“你什么时候量的我的尺寸?” “趁你、趁你睡觉的时候。” 他又笑。 他突然把我带上床,将我压在身下。 “今天我很开心。”他说。 “谢谢你,砚之。” 他缓缓覆上我的唇。 我闭上双眼。 bsp;45 第二天去医院透析,护士就看见了我跟俞衡手上的戒指。 说实话我还是有一些自豪,我也不必躲着什么,我从不因为自己是同性恋而觉得低人一等。在我看来,喜欢男人和喜欢女人并没有什么差别,只要你遇到了那个对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贫穷或富有,健康或残疾,你都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爱得死心塌地。 我跟俞衡大概就是最好的例子。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静地走着,天气越来越冷,眼看着便入了冬。 入冬以后我就愈发懒了,觉也愈发多。被窝里太暖和,起都不想起来。 再出门去透析就成了对我的考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54 验,纵使身上裹着羊绒大衣,再围上厚厚的围巾,也还是时不时感到浑身发冷。 我这身体真的是不如以前了。 如果再赶上什么刮风下雪的天气,那才真是要命,轮椅都没法用,只能让俞衡抱着我。 他自己不肯去买新衣服,那我就给他买,我非要让他跟我穿情侣装不可。 偶尔我也会接到几个问候的电话,不过不是问我,而是问俞衡。 打来电话的人是他妹夫,就是那辆黑色路虎的车主,他跟我说他叫向彬,他女儿叫向楠。 难怪了,原来那次俞微联合俞衡来骗我,说她叫向微,是借了她老公的姓。 向彬这人还算好相处,也没过多计较我绑架他女儿的事。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给俞衡打电话,他说他老婆不让。 他说俞微本来也就是说的气话,说两年内不想再跟俞衡联络,其实等她气消了,俞衡打个电话跟她道个歉什么的,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谁成想俞衡真的再也没跟她联络过,也没再回过家。 我有点奇怪,俞衡并不是那种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我一直以为是俞微不肯原谅他,他才一直不去联系家里的,现在怎么又说,过错在俞衡这边? 我实在搞不懂女人的想法,我现在连我初恋女友为什么跟我分手我都没搞清楚。 向彬又说,因为俞衡不跟俞微联络,俞微彻底生气了,连问候的电话都不许他给俞衡打。他没有办法,又不能真的漠不关心,只好打听到了我的电话,来向我询问俞衡的情况。 我心说你老婆要是知道你给我打电话,那才是真生气吧? 我只好把俞衡的现状一五一十告诉他,不过回避了那次他因为疲劳过度,低血压引起休克的事。 我估摸着俞衡肯定是不让我说。 向彬最后说只要没事就好,别的他就不多过问了,让我安心养病。 我心里多少有些难受,毕竟俞衡跟家里的关系变成这样,还是我害的。我也很想让他回家去,跟他的家人一起生活,可我又确实离不开他。 真是让人烦恼的事情。 就这样一直到了一月底,某天俞衡出去上班,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顺便跟程轩他们聊微信。 因为吴盛经常要开车,在群里出没的不多,我跟程轩俩人聊也怪没劲的。索性我们又建了一个群,除了我、吴盛、程轩,还拉了小白和他老公。 小白在我们都退出丰哥那个小团体以后,大概觉得无聊,便也退出了。而且他老公也不是混那个圈的,让他自己跟丰哥混,他肯定是不乐意。 好像自从我出事,大家都纷纷地步入正轨了? 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然而小白这人有个毛病,没事就好跟他老公在群里秀恩爱,我气不过,把俞衡也拉了进来。 俞衡基本上不在群里说话,但我知道这厮绝对在窥屏。 我跟他们聊些有的没的,吐槽程轩又新换发型的挫照,把自己搭上个二郎腿,敲自己左腿膝盖玩。 俞衡是让我按足三里的,但我按着也没什么知觉,坚持不了一会儿就不想去管了,手挪到膝盖上乱敲。 我总有种感觉,我这腿迟早哪天得被我敲好,就像电器哪里短路,摔打摔打磕一磕没准就又连上了。 结果也不知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今天这么一敲,还真就给敲出反应来了。 就在膝跳反射那一块,平常我也老敲,可哪次都没敲出动静。今天不一样,今天我一敲下去,只觉得哪根神经剧烈地一抽,伴着难以形容的麻意,两三秒钟之后,小腿猛地向上抬起。 我自己都愣了,难不成还真让我给敲好了?我还不死心,又在膝盖下面韧带的地方敲了一下,这一回反应更激烈,几乎我敲下的同时小腿就弹了起来。 紧接着我的腿剧烈地疼痛起来,伴随着一阵阵痉挛,我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只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 痉挛过了一两分钟才逐渐消退,但疼痛仍然不减,我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只好捞过手机给俞衡打电话。 “俞衡!救命……我腿好痛!” 他一听我说腿疼,语气都紧张了几分,忙问我道:“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把自己敲出膝跳反射来了,然后就开始疼,疼了好几分钟了!” “你先给自己按摩一下看能不能缓解,我马上回家。” 我哪有力气给自己按摩,整个人都倒在沙发上起不来。抽疼的感觉一直从大腿延伸到脚底,好像被针扎,又好像被电流打,总之难受得紧。 十多分钟以后俞衡才回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还带着一身寒气。他连忙把我从沙发上扶起来,让我坐正,把腿自然下垂。 他不断地给我按摩,让肌肉放松。持续了好一会儿,我才感到疼痛慢慢缓解。他抬头看我:“不疼了?” “好多了。”我说。 他脱掉外衣,继续在我腿上按摩、揉搓,按压穴位。近二十分钟以后,疼痛才彻底平息消失。 我松了口气。 他看我半晌,随后去换衣服换鞋,又洗了手,才重新回到我身边。 “你不回医院了?”我问。 “本来也快下班了,我请了假,不回去了。” 我抬头看了眼表,五点十分。 “我不是把自己敲坏了吧?”我又问。 “哪那么容易敲坏。”他蹲在我身前,问我,“腿感觉胀吗?” “胀。” “热吗?” “被你搓得热。” 他又开始用力按我的膝盖:“有感觉吗?” 我几乎下意识地就要答“没”,毕竟我膝盖和小腿的知觉一直都没能恢复。然而话到嘴边我又给忍住了,因为我明显能够感到他在按我。 “有……有。” 他的手又继续向下,大概停在足三里的那个位置:“这里呢?” “嗯……有、有一点点。” 再向下:“这里?” “麻……你用点力。” 他手上加力,我看到我皮肤都被他按得有些发白。但是除了麻还是没有别的感觉,我摇摇头。 腿上没知觉的部分,大概只剩下足三里往下,差不多一个手掌那么长。 他托着我的脚,又握起拳敲我膝盖下的韧带,小腿快速且剧烈跳动了一下,但因为不是跷二郎腿的姿势,没能弹得起来。他问我道:“能感觉到我敲你?” 我点头。 “那你试试看,能勾起脚趾吗?” 勾起脚趾?这有点为难我了吧? 我皱起眉,他依然坚持道:“试试看。” 我只好努力去寻找控制左脚的感觉,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告诉我我可以做到,但事实却是我努力了半天,依然没办法操控我的腿脚。 我有点失望,结果俞衡却不肯放弃,而突然开始挠我的脚心。 “啊……啊啊!别、别挠我啊!” 脚底的知觉已经恢复得和正常人差不多敏感,被他一挠顿时痒得难耐,我本能地想要躲闪,奈何双腿动弹不得,只能无谓地挪动屁股。我被他挠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声叫喊求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55 饶。 我疯狂地想要躲避,也许是我罢工已久的身体总算是被大脑的渴求催促得不耐烦,我明显感到我的脚剧烈地抽动了一下。 俞衡停止了挠我,我被我自己突如其来的反应搞得愣住了,再去尝试控制脚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小脚趾似乎可以稍微地动弹一点。 虽然幅度不大,而且不十分灵活,但毕竟是能动了。 这是我受伤到现在,近八个月以来,第一次能够自主地控制自己下肢的某个部位。 我几乎欣喜若狂地看向俞衡,他也笑着看我,起身在我唇边吻了一吻,说: “恭喜你,何砚之,你就快要好了。” bsp;46 从那天开始,我的康复训练就又直线上升了一个档次。 起初真的非常艰难,我除了脚趾几乎哪里也动弹不了,但是俞衡一定要让我动,脚趾能动,那就先训练脚趾,回弯、夹紧、松开,反反复复。他先帮我被动地练习,让我记住那种感觉,再让我自己去努力地寻找。 脚趾差不多了,再加上脚腕。脚腕比脚趾更难,要牵动的肌肉更多,我只能微小幅度地移动,完全达不到他的要求。 我右腿恢复得更慢一些,膝跳反射就比左腿恢复得晚了一个礼拜,再能够活动开脚趾已经半个月过去了。眼看着年关将近,去医院针灸的病人不多了,俞衡索性向他老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专门在家训练我。 因为右腿恢复得慢,为了追上左腿的进度,就不得不加大强度。我几乎是每天得了空就要练习,得了空就要练习,饶是这样,过年之前还是没能再进一步。 三十这天,俞衡必须要回家了,他要是再不回家,他父亲肯定要怀疑他。他给我做好了晚饭,便急匆匆地走了,把那枚戒指也暂时留给了我。 走之前他吻着我的额头,对我说: “自己在家呆一晚,明早我就回来。” 我“嗯”一声,小声道:“其实你多回家呆几天也……” “明早我就回来。”他打断了我。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将视线投回手里的戒指上。 他的戒指我戴着有点大,怕给弄掉,便收回了戒指盒里。我看着空荡荡的两百平的别墅,听着外面已经开始响起的鞭炮,别提有多寂寞。 除夕的晚上,竟然没有人陪伴。 我叹了口气,只好想着给自己找点什么事情做,想来想去,还是继续我的康复训练算了。 我正弯腰要去扳动自己的脚腕,突然听见门铃响了。 我几乎以为俞衡又回来了,但转念一想,俞衡自己有钥匙,回来也不会按门铃。 我皱起眉,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正在这时,外面又响起拍门声,并听见有人在喊: “开门啊!我冯深!” 冯深? 他怎么来了? 我给他开了门,他立刻挤进来,哆哆嗦嗦地在我家玄关抖,一边抖一边说: “干嘛呢你?!半天不开门,想冻死我啊?!” 我给他找了双拖鞋,诧异地看着他:“你来干嘛?你不在医院值班?” “你就盼着我天天值班是不是?今晚没我的班,我还不准回家了?” “那你回家就回家,来我家干嘛?” 他缓了半天终于不抖了,“我家门钥匙落医院了,天这么冷懒得回去取,让我在你家呆一宿行不行啊?” “……你家里就没别人了?” “没了啊,就我自己。”他倒不见外,自己往客厅去了,左右张望,“怎么就你自己?俞衡呢?” 我垂下视线:“俞衡回家了。” 他显然非常意外:“他回家不带上你?我去,我还以为你俩早就见家长了呢,戒指都戴上了,闹了半天是见光死。” 我顿时不满地皱起眉,转着轮椅跟在他身后:“来我家住你还那么多话,小心我赶你走。” “哎呦,就您这小身板,我还真想知道你坐着轮椅怎么把我赶走。” 我气得牙根痒痒,只恨不得把他那张欠抽的嘴撕烂。 我怎么能遇上这么个大夫,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又蹲在我身前,问我道:“最近恢复得怎么样啊?” “就那样。”我完全不想搭理他。 “就那样是哪样?”他抓住我的轮椅不让我走。 我被他惹得不耐烦,他又道:“其实我就想来你家蹭顿饺子,谁成想俞衡不在,看样子是吃不上了。你吃了晚饭没有?” “吃完了。你想吃饺子冰箱里有速冻的。” “行啊,那我自己去煮了啊。” ……妈的。 我抽了抽嘴角,我特么就随口一说,中国人不就好让一让吗,他居然当真了。 那是俞衡给我留的夜宵。 我一阵心疼,只好不去看他,把自己挪上沙发,继续锻炼脚腕,同时双手揽在自己膝窝,用力把腿屈起再放平。 看俞衡平常给我弄得挺轻松的,为什么自己做居然这么累。 大腿的肌肉调动不起来,就没办法做站立或者行走训练,俞衡已经帮我锻炼了十来天主动抬腿,还是没有任何成效。 这恢复速度实在慢得令人发指。 冯深那边吃完了饺子,又跑回客厅来看我,我正专注于我的腿,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直到他跟我说话,并走到我跟前。 “哟,你能动了?”他说。 我抬头瞅他一眼:“一点点。” “那好事啊,你干嘛绷着脸,一副我欠你钱的样子啊?” 我没搭理他,他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了,翘起二郎腿:“这种事情嘛,不能操之过急。我听老马说,他们老早以前也接过一个截瘫的病人,一开始被诊断为完全性损伤,结果人家硬是靠着毅力,自己不停地锻炼锻炼,最后居然站起来了。你知道他用了多久?” “多久?” 他双手食指交叠比了个“十”。 “十年。人家用了十年才站起来,你这刚八个月,你急什么啊?” 我嗤他一声:“我跟他能一样?我有几个十年可走?走完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吗?你是想让我十年以后站起来了,直接走进火葬场?” 他不说话了。 “你今晚真的不回家了?”我引开话题。 “不回了,跟你这还能互相做个伴,回我那家里也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儿都没有,没意思。” “那你何必买那么大的别墅。” 他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台,都放的是春晚,“唉,你不知道,我那未婚妻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买个别墅,再养两三个孩子,看着他们楼上楼下地跑啊、闹啊,她就觉着特开心。”他耸耸肩,“不过现在孩子是养不成了,别墅倒是买得来,可惜也没她这个人了。” 我靠在沙发背上:“冯深,你说……要是等我死了,俞衡还会在这别墅里住着吗?” “你死了他还在这住着干嘛?吊唁啊?早把这别墅卖了逍遥去啊,旅行去啊,世界那么大上哪去不行,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你这一枝花。” 我皱了皱眉:“冯深你就不能说点安慰人的话?” “抱歉,我们肾内可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56 不治这个。” “那你又何必单恋你未婚妻那一枝花?”我决定以牙还牙。 “……你、你管我啊,我就喜欢那一枝花,别的我都不喜欢,管得着吗你。” 我冷笑,不再揭他老底。 同是天涯沦落人,干嘛在这自取其辱呢。 我继续锻炼我的,他在那边看他的电视,我们互不干预。 今天除夕,我没打算按正常点睡觉。 不过中途有些累了,我便小憩片刻,再醒来已经十一点多,我看到俞衡给我发了几条微信,我忙回他我刚才睡着了。 他给我录了段语音,没人说话,是噼啪的鞭炮响。 正好这时候冯深问我:“出去看烟花吗?” “有?” “应该有,大过年的还愁没人放烟花啊。” 于是我答应了他,换好衣服,让他推着我出了门。 有谁能够想到,我出事后第一个新年,不是跟俞衡过的,不是自己过的,居然是跟我的主治医生一起过的。 我看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突然想……想有个家了。 不是两个人的那种小家,而是能够团团圆圆,围满一桌子的,完整的大家。 我老了吗。 不然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念想呢。 只可惜……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吧。 bsp;47 冬天都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一眨眼已是阳春三月。 又经过两个多月的训练,我的腿已经差不多可以活动了,但是距离“自如”还差得远,勉强可以做一些小幅度的屈膝或者摆动。脚腕还是恢复得不太好,虽然开始训练得比较早,但至今也不是很灵活。 再去透析的时候也偶尔碰见过几次付迁,他父亲跟我父亲年纪差不多,以前确实见过,不过俞衡没能认出来。 也就天气最冷的那一两个月碰见过付迁,后来天气暖和了,就又变成他母亲来接送,或者他父亲自己来,看样子他工作也确实挺忙的。 因为除了我这种,别人基本都不让家属陪护,他父亲一个人呆着也怪无聊,能够碰上的时候我就陪他聊聊天,聊困了就睡。其实好多人都不敢睡觉,怕睡着了乱动,压到透析针或者牵到管子。我反正有俞衡看着,就放心大胆地睡。 不让我睡我也撑不住啊。 这天上午在家,我让叮叮咣咣的声音给吵醒了。 我一看表才九点来钟,俞衡一周就这么一次懒觉他居然还不闲着,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 我爬起床来,发现卧室门关着,可外面叮咣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可见动静到底有多大。 客厅里没人,动静貌似是从书房里传来的,我转着轮椅过去,果然看到俞衡在那鼓捣,地上排了一地的工具,榔头、钳子、螺丝刀、扳手、电钻、锯子,吓得我几乎以为他要把我房子给拆了。 我看着满地狼藉,直接就看愣了: “俞衡,你、你干嘛把我地砖敲了?” 他抬头看我:“吵醒你了?” 这么大动静,我能不醒吗。 “不给你地砖敲了怎么固定,这东西要吃着你的力气,必须得固定好了。” 他到底在干嘛? 他给我地砖敲掉四块,两块一组,两组中间大概隔了两三米的距离。地上还扔着两根“匚”形的不锈钢管,长度正好是那两组瓷砖间隔的长度。 “饿了就去吃饭,都给你准备好了,凉了就自己热一下。” 我说好。 他一直折腾到快十二点,电钻和锯钢管的声音搞得我头皮都麻了,好在我这住的是别墅,要是住楼房,估计邻居已经把我大门敲爆了。 书房那边安静下来以后,我忍不住又去看了一趟,他已经把那两根钢管架好了,接地的一端直接敲进了水泥里,还用角钢、螺钉一类的玩意给上死了,现在他正用胶做最后的加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双杠吗?但是又比双杠低,大概我站起来也就到我胯骨的位置吧。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他跟我说要给我装俩杠让我练习站立和走路。 这么快……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他上好了胶,先给我做饭吃饭,吃完饭又接着鼓捣。这回动静没那么大,我睡我的觉,他也不影响我。 这人精力实在忒充沛。 晚上等胶干了,他又在敲开地砖的地方抹了一层水泥,还把那四块取下来的瓷砖,通通一分为二,一边开半个洞,让钢管露出来,又把砖给我贴了回去。 ……我真是服了他了。 不过还别说,他这么一弄,从外表看也不觉得很丑,挺平整的。 我家书房大,书柜里书也不少,就是平常没人看,我偶尔会去翻两本小说。被他加上这么个东西,也没觉得很挤,而且以后这闲置的书房,怕也得利用起来了。 第二天他带我去试那双杠,上之前他自己先试了一通,确定没问题了,才给我戴上矫形器,扶我上去。 他直接给我戴了一个从大腿固定到脚底的,因为我锁不住膝盖,让我自己站立肯定立马跪倒。 双杠的高度差不多在我胯骨往上一点点,宽度是我的轮椅刚刚可以卡进来。弯折立杆的地方是圆角,不会划伤人。地上铺了防滑垫,双杠上也裹上防滑套,避免我手心出汗打滑。 ……这么贴心的男友怎么就让我给摊上了呢。 他扶我上去,贴在我身后,让我用双手把住双杠,等我站稳了,便道:“我松手了?” 我下意识就要说“别”,这么久了我还从没尝试过离开俞衡独自站立,结果他根本不等我答,已经撤开身,站到杠外去看我。 我顿时吓得攥紧双手,生怕一不留神把自己摔了。 俞衡倒好像不担心似的,完全不打算继续扶我。 矫形器帮我承担着一部分重量,膝盖和脚踝被锁得死死的,想弯都弯不了,我只要控制好我的髋关节不要动,挺直我的腰就行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腰部训练,这点腰力我还是有的。 他倚在双杆边看了我一会儿,便坐到单人沙发上去喝咖啡了,并对我说: “先站十分钟。” 妈的。 我为什么突然有种,小时候上课迟到被老师罚站墙角的感觉? 他随便从书柜里抽了一本书,便坐那看了起来,我这可怜兮兮地被他罚站,干不了别的,只好去数书柜里有多少本书。 “站直。”他忽然道。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在偷瞄我,只好挺直腰板。 说实话真的很累,非常累,虽然有器械帮我固定住双腿,但腿上的肌肉全都紧绷着,没过几分钟我就感到酸痛不已。而且我太久没有站立过,身体完全习惯不了这种姿势下的承重。 “俞衡……”我开始求饶。 “才四分钟,坚持。” 天啊…… 我只好胳膊上加力,试图以此来减轻下`身的负担,但还得悠着让左手不能太用力,注意力一转移,腰上就免不了松了劲。 “站直!”他又喝我。 啊……真的要撑不住了! 我几乎感觉自己随时都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57 能倒下,但因为被矫形器固定着,偏偏又倒不下。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双腿的每一处肌肉都在绷着劲,每一条韧带都被拉扯,酸得都快能挤出醋来。 我以前从来没觉得站立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站到7分钟的时候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两条腿都在剧烈地抖,俞衡终于肯放我下来,让我坐在轮椅上,但还是没有给我拆掉矫形器,轻拍我的腿帮我放松肌肉。 他又瞅了瞅我的左手,问我道:“感觉有影响吗?” 我摇头。 “尽量别太使劲了,重心放右手上。要不我给你想个法子,只让你右手用力?” “没那么夸张吧?只是支撑一下。” “嗯……那你自己注意,如果疼了立马停下。” 他站起身,再次把我从轮椅上架起来,放上双杠:“继续。” 靠,还来啊。 “才站了七分钟你就坚持不住,那你以后怎么练习走路?你首先得能站稳了,才能迈出步子。站都站不稳,以后想用爬的?” ……能别这么损我吗? 莫不是跟冯深混多了,继承了他的毒舌功? 我翻了个白眼,可惜俞衡在我身后,看不到。 “自己去尝试锁住膝盖,不要只依靠器具给你的力量。” “……好。” bsp;48 那天起我就开始练习站立,从一开始的七分钟,到十七分钟,到二十七分钟。我也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到底经受了多少小时的站立训练,从双杠上下来,还要继续锻炼膝关节、踝关节,增加屈伸的幅度,以增强对关节的控制能力。 等能够屈伸的幅度差不多了,他又开始让我躺平,按住我的脚腕,让我抵抗他的力量进行屈膝。他的力量有多大,我的腿力量有多大,这中间差的可真不是一星半点。 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是大汗淋漓,又赶上夏天,开空调都不管用。晚上几乎是一沾着枕头就能睡死过去,连起夜都省了。 后来慢慢地可以控制住膝盖,俞衡就把矫形器给我下了,或者只穿脚踝部分的,让我自己练习站立。 刚一开始经常膝盖打软,随时觉得自己要摔倒,也确实摔过几次,不过地上铺着垫子,倒也摔不疼。但他坚决不肯来扶我,一旦我摔倒了,就必须自己站起来,直接站实在起不来,我就只能先爬到轮椅上,再通过轮椅站起身。 摔了几次我就知道站起来有多吃力,索性以后尽量不要去摔倒,拼命地控制自己的膝盖,大腿肌肉紧紧绷住,再酸再疼也绝不松懈。 随着腿部肌肉力量的增强,我也慢慢能抵抗住他的力量进行屈膝。有一次实在拼得狠了,直接把整条腿都从他手里抽了回来,还为了报复他这段时间对我近乎严苛的训练,泄愤地踢了他一脚。 ……结果被他抓住脚腕挠了半天脚心,只挠得我连连求饶。 膝盖能够锁住,膝踝关节也能自如屈伸,再练习走路就容易得多了。但俞衡对我的步态也要求得十分严格,不准我歪歪斜斜,或者内八字。他又给我戴上矫形器,把膝、踝关节的屈伸都锁定在一定的幅度内,整条腿都必须在同一个纵面里移动。 等我适应了这种行走的姿势,他才给我卸掉器具,让我自己扶着双杠行走。 ……又免不了摔倒,再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 我估计婴儿学走路都没我这么艰难。 听起来或许只是寥寥数语,但实际上,我从刚开始练习站立,到能够在平地内自如行走,又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里俞衡还是继续在中医院学习,虽说是学习,但我看也就算半个医生,工资又涨了两次,差不多是正常水平了。 不,不是我给他涨的,是医院。 入秋的时候他让陈教授给我开了些中药,调理一下`身体,也养一养肾脏。 但尽管这样,我的肾还是在慢慢地衰竭,二月份的时候,五天一次透析就已经很难维持住了,最后一天会很难受,乏力、食欲下降,或者别的什么。俞衡不忍心让我难受,而且这样对身体也不好,就跟冯深商量,把频率提高到了四天一次。 起初我还是有些抵触,但冯深说我能够保持五天的频率保持一年多,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让我别要求那么高。我自己也同时发现,频率提高以后身体会舒服很多,就也释然了。 反正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和其他病友一样,一周三次,跑不了的。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虽然肾越来越不好了,但腿慢慢变好,能够走路的慰藉要远大于增加透析次数对我的伤害。大概还有一方支撑着我,我就不会倒下。 第一次让俞衡扶着,走进透析室的时候,所有的护士都以非常惊诧的眼光看我。正好那天付迁也刚把他父亲送来,一看见我,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其实我不太愿意自己走着去,我怕护士一知道我不瘫了,能走了,就不让俞衡陪我了。 不过好在她们也都习惯俞衡来陪我,并没有要赶走他的意思。 ……谁让俞衡长得帅呢。 戒指还在我俩手上好好地戴着,只有他偶尔回家的时候,才会摘下来。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一直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 这天是个清明,俞衡说要去给他母亲扫墓,我没拦着,差点说你顺便给我父亲也扫扫,一想人家又不认识我父亲,也不知道我父亲墓在哪,八成都不是一个墓园。 我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事做,便起来走一走,再歇一歇。 我走路的时间不能太长,最多不能连续行走超过半小时,否则就会两腿打颤,膝盖发软,坐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而且我走不快。 我走了一会儿,便坐回轮椅上休息。其实我已经用不着轮椅了,两个月前也彻底摆脱双拐,不过我觉得轮椅比较方便,累了的时候坐着它也能移动,不至于把自己限制在某一个空间里。 因为这一年中,在书房泡的时间太长,天天面对着书柜,我都快把里面每本书的名字背下来了。什么时候觉得哪一本顺眼,就趁着空闲的时候取下来看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我家藏书的种类居然这么丰富,除了小说名著,散文传记,还有各种专业类的书,甚至有医学的,还都是权威的好书。 然而术语太多,我看不懂,俞衡倒是比较愿意要,我就全送他了。 这两天无聊,翻了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已经看到还剩下薄薄的一点,今天本来打算看完,但我翻了两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一看到主人公全身瘫痪,我这身上就莫名地难受起来,只觉得哪里都不得劲了。我赶紧把书放回书柜,又抽了一本《边城浪子》。 ……可是这傅红雪为什么也是个瘸子?还他妈有癫痫? 古龙是有病吗?为什么写个主角非得搞一点残疾?傅红雪是瘸的,花满楼是瞎子,楚留香鼻子不好使,李寻欢一直咳咳咳,是不是看人身体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58 完好就特别不顺眼? 我忙把那书又塞回原位,生怕看进去,一会儿自己也变成瘸子了。 又在原地走动了一下,证明自己现在好好的,不瘸也不瘫。 真是的,以后坚决不能看这种书。 视线又重新投回书柜里,却不是再找书,而是隔着玻璃,还能看到里面有一点别的东西。 ——三个月前从我身体里拆下来的钢板和螺钉。 那玩意基本上医院给拆下来就会去处理了,但是想要也可以给你,俞衡就给我要了回来,拿个密封袋装着,放在书柜里,说让我时时警醒,看我以后还敢不敢再犯。 ……我可真是谢谢他了。 当时是腰上和脚上一起取的,直接打的全麻,我睡一觉醒来就在病床上躺着了。又躺了俩礼拜,拆线回家,接着康复训练。 就是我这身上的疤又多了一道,啊不,两道。虽说是开在原来手术的切口处,但也不可能那么重合。 我只求着别再给我来新疤了,原来那些还没消掉,再给我整点新的,我这身上还能不能看了。 虽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没小姑娘那么爱美,可也不能整得一身是疤吧,这夏天我连半袖半裤都不敢穿。别人晒美手晒美腿,晒腹肌晒腰线,我这不是针眼就是蜈蚣,晒个毛线。 是哪个说身上有疤更有男人味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 虐的前奏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bsp;49 我从书房出来,又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走。 以前好的时候,最不乐意走路,嫌累。而现在,走路比以前更累,却最乐意走路。 不过在平地走路已经没什么挑战性了,想做上下楼训练,可俞衡又不让。 他今天不在家……要不我试试?应该没什么事吧? 我将视线投向连接一二楼的楼梯。 我家的楼梯是个弧形,弧度不大,不至于到螺旋。整个内部布局大概偏欧式,客厅挑空,从一楼可以一直看到二楼的吊灯。 其实我感觉我家的别墅应该不止二百平,我没仔细研究过,当然也可能是这种布局,加上家具少,人少,显得空旷。 我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脚就已经踩在了第一阶台阶上。 很久没上二楼了。 很想上去看看。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还学人家耍酷,直接从二楼楼梯扶手上滑下来,差点没把自己门牙磕掉。 现在居然连上个楼梯都这么费劲。 膝盖慢慢地用力,踏上第一阶台阶。 和走平地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呢。 跟上另一条腿,踏上第二阶台阶。 右腿没有左腿好使,毕竟当时伤得太重。 我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往楼上走去。一共二十二阶的楼梯,我走得非常吃力,几乎连一半也上不去。 难怪俞衡不让我进行上楼训练,这简直是对我两条腿的综合考验。 走到第十二阶我就已经累得喘气了,倒不是体力不够,而是双腿非常酸痛,膝盖和脚腕也非常难过,如果不是我抓着扶手,可能连这十二阶都上不来。 我用左腿作支撑,稍稍休息了一下,又强忍着酸痛,继续往上爬了三阶。 真是不应该作死,现在俞衡不在家,我这上到一半力量用尽,卡在半当中,上不去也下不来。我要是现在调头往下走,铁定膝盖打软摔下去。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上爬。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然而上到第十八阶的时候,我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 糟了,不会是俞衡回来了吧?! 要是被他看到我私自做上下楼训练,一定骂死我不可! 我一慌神,腿上绷着的劲一下子就卸了,手上没抓稳,膝盖发软,直接一个前扑跪地,小腿磕在了台阶上。 好在我那一段小腿至今都没恢复知觉,只能感到麻,感觉不到疼。又离二楼很近了,我身体一前倾,胳膊就本能地撑在了平台上,没有让我从楼梯上滚下去。 “何砚之!!” 完了完了,还是被俞衡给看到了。 他直接四踏一步就冲了上来,把我拎上二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斥。 “你搞什么?!谁让你私自做上楼训练了?!你控制得好吗?!你肢体有那么协调了吗?!你知道有多危险?摔下去怎么办,啊?!你还想再残一次是不是?!” 我坐在地上,直接被他给训傻了,我从来没见过俞衡这么生气的样子。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吴盛他们那么怕俞衡,他那双眼睛瞪起人来真的是吓人,我仅仅是被他看着,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听见他因为愤怒而喘息的声音,我完全不敢抬头,知道自己根本没理,狡辩也只能换来更加激烈的训斥,不如乖乖认错。 “对、对不起……以后不会、不会再犯了。”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到最后也没能说出口,只一声叹息,蹲下`身来,问我道: “摔疼了没有?” 我连忙摇头。 他好像不信似的,撩起我的裤脚,我看到我两边小腿都明显被磕白了一道。 “没、没知觉的,俞衡。” 他在那里揉了揉,磕白的皮肤很快变红。他又抬起头看我:“你怎么那么傻?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怎么就不肯听呢?你自己算算你花了多长时间费了多少力气才恢复到今天的程度,你想前功尽弃吗?” “我错了……” “你也知道错了?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伸手用力一按我的额头,我本能地闭眼,再睁开时,却看到他因为抬胳膊,袖管滑下,露出了一小节白色的东西。 虽然很快又被掩盖住了,但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纱布。 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腕,皱眉道:“俞衡,你胳膊怎么了?” 他明显一愣,就要抽回手:“没事。” 我不让他走,撩开他的袖子,果然看到右手小臂上缠着一圈绷带,大概有我一个手掌那么宽。 “你受伤了?” 他撇过头,大概看再隐瞒不下去,才跟我解释:“啊,刚才出去扫墓,不小心跟人刮擦了一下。” 当我那么好唬呢? “刮擦一下你至于缠绷带?”我拉着他的胳膊,“俞衡,你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有些无奈,抽走胳膊,好像不耐烦地皱起眉:“好了好了,今天早上做饭不小心让刀给划了。” “你右手拿刀……划了右手?” “……刀没放稳,从菜板上掉下来了,我去捡没捡到,就给划了。” 我还是怎么都觉得这话可疑。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实话?” “丢人。” 确实是够丢人,前提是他没骗我。 “那你早上受伤了为什么不叫我?” “我叫你有什么用,正好上班我就直接去医院缝针了。” “你缝了?你给我看看。” 我说着就要再去拉他胳膊,他却死活不给我了,退开一步:“别闹,刚上好药。” “那你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59 下次换药的时候给我看看。” 他没再接话,我就当他是默认了。他用左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又一把把我扛到肩上。 “下楼给你上点药,以后不准再干这种事。” “我不疼的,俞衡。” 而且我看分明是你伤得比较严重。 “就是因为你不疼才更要给你上药,你自己觉不出轻重,万一真磕坏了,怎么办?” ……我觉得他真的是担心过度。 我腿上没什么事,就是磕青了,相比这个我倒是更在意俞衡。 第三天他换药的时候,我凑上去看了看,貌似确实是刀伤,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菜刀伤的。伤口还挺长,而且位置有点奇怪,在胳膊内侧……也不是内侧,就是,写字的时候,胳膊贴着桌面的那一侧。从外向内斜着向下,大概有六七公分长。 我实在想不明白捡刀是怎么划到那去的,再问俞衡,他也嗯嗯啊啊地不肯认真回答。 我还是觉得他有事瞒我。 而且他勒令我,以后不准独自出门,也不准我自己在家的时候给陌生人开门。这我就更奇怪了,我出事以后就从来没有一个人出去过,我家里除了冯深也根本没人造访,他干嘛非要刻意叮嘱我这个? 难道是外面有什么危险?他被人揍了?可他又从不跟人结仇,而且如果是他的仇人,他叮嘱我干嘛? 还是说是他的仇人伺机报复我?或者……我的仇人伺机报复他? 我觉得后者可能性兴许更大一些。 可我又想不明白了,虽说我以前确实性格恶劣,社会上跟人结的梁子也不少,可也顶多是口头上的,大家互相骂两句娘也就不欢而散了。我又不欠人什么钱,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动刀子? 如果是我以前约炮留下的祸端,我就更不理解了,约炮这种东西本来就是419啊,我又没强迫过谁,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就算我不拔屌无情,他们还拍拍屁股走人呢,又不只是我甩别人,别人也甩过我啊。 而且就算真的有人跟我有仇,我出车祸都快两年了,之前一直好好的没动静,现在跑来找我麻烦? 实在是搞不懂了。 我又打电话给程轩、吴盛还有小白,问问他们最近有没有被人对付,他们都说没有,一切如常。 也不是丰哥那边的问题。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真是俞衡自己不小心让菜刀给划的? 我除非脑子进水才会信他的鬼话。 bsp;50 俞衡最近越来越反常了。 先是回家的时间经常晚于平常,后来身上总会多一些奇奇怪怪的伤口,我让他跟我做`爱他都不肯,晚上睡觉也不脱衣服,我半夜偷偷撩开看,发现他身上有好多淤青。 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是被人揍了。 可我不知道是谁揍的他,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我直接报了警,结果警察跟我说,必须要确凿的证据,或者被害人自己去警局报案,鉴定达到轻伤以上的,他们才会受理。 而且即便达到轻伤了,他们也顶多是把打人的抓来,拘留几天,罚点款,再放掉。 前提还得是抓得到。 果然是这样。 所以我们以前才会那么猖狂,只要不把人打进医院,几拳几脚警察根本懒得去管,跑得再快点,他们连抓都不会来抓。 就算不幸被抓到,去警局认个错,说自己一时糊涂,交个五百块钱,再蹲个几天,人也就把你放了。 而委托你去揍人的人,给你的报酬,要远比五百多得多。 以前从来都是害人的一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变成被害的一方。 这也算是报应? 已经六点半了,俞衡还没有回家。 平常他五点半以前基本都会到家,就算顺道去超市买东西,也一般不会超过六点。 如果晚回来,他一定会短信通知我的。 可今天,他六点半了还不见人影,我给他打电话,能打通,但是没人接。 我很想出去找他,可他又叮嘱过我,让我一定不要独自出门。 联系吴盛吗?不,他们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我还是不要把他们牵连进来为好。 或者说……我也雇几个打手,去保护俞衡?可金钱雇佣这种关系,我不相信有多牢靠。 六点四十的时候,开门声终于响起。 我立刻把他迎进来,却见他满脸疲惫,嘴角甚至有些破了。 “你到底被谁打了?”我皱起眉,我都不需要问他是不是被打了。 他没有答我,只把大门关好,在沙发上坐下,将十指插进发间。 我坐在他旁边打量他:“你早上出门穿的不是这件衣服。你别再瞒我了,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你想的那样。” “可到底为什么?!到底是谁打你?!你有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我们报警啊!” “没有用的,何砚之。”他抬起头看我,“两个月前我就报警了,我也刚刚从警局回来,他们受理是给受理,关键是……抓不到人啊。” 我说不出话。 我知道如果是像我以前混的那样,那种人是很难抓到的,不是谁都跟我似的有个固定的住所。他们往往这里混两天,那里混两天,等你想去抓他们,他们早都跑到外省去了。 俞衡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打我的人是谁,不想让你难过。” “谁?” “你认得的,姓丰。我跟他在饭店,有过一面之缘。” “……丰哥?!” 我几乎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还有几个人,其中两个也在那天饭局上见过,剩下的我就不认识了。” 一定是他新收的小弟,我们离开以后,总要有人来填补我们的位置。 可是丰哥为什么会打俞衡? 俞衡说他也不知道。 我觉得八成还是冲我来的。 可怪就怪在,我跟丰哥没有任何梁子,虽然最后我不告而别,但他也知道我是因为出了车祸。他不应该为了这个而报复我。 偏偏的,我还对丰哥一无所知,虽然在一起混过六七年,可我除了知道他姓丰,手下有十来个小弟,干过什么坏事,别的几乎一概不晓。 我想给警方提供点抓他的线索都提供不了。 俞衡疲倦地揉揉眉心,又问我道:“最近没人来敲门吧?” 我摇头:“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以前的朋友,不知道你住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我们不会互换这些信息。除了程轩他们,我跟别人不是很熟。” 俞衡没再说话。 “你伤到哪了?”我问他。 他看我一眼,抬起手臂准备脱掉上衣,却好像牵动了伤处,竟然闷哼一声,停下了动作。 我连忙去帮他,只看见他左肩一直到右侧肋下斜缠了几圈绷带,隔着绷带,我也看不到他到底伤成什么样子。 “帮我拆了吧,”他说,“下午上班出了汗,伤口有点难受,重新包扎一下。”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上班啊?你怎么不早回家来?” 他“嗯”了一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60 声:“明天不去了,我请了假,在家休息几天。” 我去洗了手,到卧室拿了碘伏和纱布,再回去给他拆绷带。这次的伤比上次胳膊上的还要严重,从左肩斜向右下,划过锁骨,一直切到胸口,大概有十几公分长,缝了不少针。 我皱着眉,先把镊子拿酒精消毒,夹着医用棉球给他擦掉伤口周围的汗,再用碘伏涂抹缝过针的伤口。 我手上都不敢用力,他呆着不动,也不说话。 “你不疼吗?”我不禁问他。 “疼。” 他倒是答得实在。 我又拆了一包无菌纱布给他按原样包扎,对他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堵的你?你怎么不叫呢,总有人看见会帮你,或者报警吧?” 他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他们拿着刀,谁敢上啊。报了警,等警察来了,他们早跑得没影了。我也不是打不过,就是他们人有点多,应付不来,还不能直接夺了刀子捅他们,捅死了还得判我的罪。” “可你是正当防卫啊!” “正当防卫也有防卫过当,他们没威胁到我的生命,我要是一不留神把他们捅死了,那就是我的责任。”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恨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样,冲上去把人揍跑。 现在的我即便是跟着俞衡,也只能是个拖累吧。 我又用毛巾给他擦身体,他忽然摸摸我的头发,道:“砚之,今晚自己找点吃的好吗?我想睡一会儿。” “好,你不用担心我,睡吧。” 我把他扶到卧室床上,给他吃了消炎药,他便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能怎么办?要是搁在以前,我肯定打个电话,叫上那么十来个人,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可现在呢? 我已经无能为力。 俞衡在家里歇了三天,又回到医院上班去了。 我让他不要去,至少呆在家里还是安全的,可他不肯,他说那帮人也不敢真的下狠手,只是威胁而已。 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自己小心。 我本来想买两个人跟着他,但他说不要,万一被对方知道了,开更高的价格买走,那会比现在更危险。 我只盼着千万不要再出事。 bsp;51 好在自那天之后,俞衡就没有再收到威胁了,有可能是因为警方介入调查,那帮人听到点风吹草动,便销声匿迹。 十四天后,警方突然给俞衡打来电话,说人已经抓到了。 并发来照片,确实是丰哥,还有他手下一共八个人。 我问警方说这点罪足够判多久,他们说如果只有这些判不了多久,但丰哥手上貌似有案底,他们还在调查,全部查清楚以后会数罪并罚。 我差一点想去警局举报,把以前丰哥做过那些事全都说出来,但俞衡制止了我,毕竟他们已经查证,丰哥并不是主谋,也只是受人之托,没必要这样落井下石。 而且那样免不了把我自己也抖出来,虽然我情节并不严重,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警方也不会拘留我。 俞衡说不要给自己拉仇恨,让警方去查就好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谁才是幕后主使。 警方说这个他们暂时还没有线索,从丰哥的口供里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他们会想办法加紧追查,让我们稍安勿躁。 我们也只能稍安勿躁。 那是五月下旬发生的事情,在警方抓住丰哥他们以后,一切好像就安静了下来。俞衡说,其实那帮人找上他,从三月初就已经开始了,起初只是威吓怒骂,他不理会,后来就慢慢发展成了暴力。 第一次出现暴力倾向时,他就已经报了警,但警方没有给予重视,也没有立案。到四月份,也就是清明那天,对方动了刀子,可能也只是吓唬吓唬他,但他本能抬手去挡,就被划伤了手臂。 那天他又去了警局,这回警方予以立案受理,到最后抓到丰哥,又是近两个月。 我敢打赌,这帮警察不是废物,是根本懒得去管。俞衡第二次被刀割伤,报案到抓人,也不过两个礼拜。我怀疑那之前警察就没努力去抓人,后来看事态发展得严重,才真正着手去办。 非要闹出人命来才甘心? 我心里赌气,但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家还是把人给抓到了,我们嘴上还得感谢人家。这样又过了几天,到了6月2号,俞衡跟我开了瓶红酒,说庆祝一下。 我就喝了一杯,最小的那种酒杯。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庆祝,这天距离我车祸刚好整整两年,他说是庆祝我好了,我琢磨着他还是想提醒我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是那种人吗? 可能我以前是,但我现在真的不是了。 就这样一直相安无事,俞衡的伤很快好了,便继续上他的班,我继续在家练我的上下楼——当然得到俞衡允许了,警方也继续追查那个幕后主使。 我是真给他们提供不了线索,要把我以前所有结过梁子的全说一遍,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我只好说了几个我认为可能性大的,他们去查,也没什么结果。 眼看到了七月份,天气已经很热了,我在家吹着空调,上下楼已经练得差不多,又逐渐回归以前那种,吃饭、睡觉、无所事事的生活状态。 偶尔跟俞衡在小区里散散步,碰上冯深下班就互损几句,也没见我家周围有什么不对劲,有人蹲点什么的。 我慢慢放松了警惕。 这天七月五号,我去医院透析回来,俞衡推着我的轮椅,停在家门前。 我确实不需要轮椅了,不过以防万一,出门的时候他还是会给我备着。我今天透完尤其的饿,实在没力气走路,便让他推着我回家。 我等着进家门,结果他在兜里掏了半天钥匙,跟我说:“坏了,钥匙落车里了。” 我有些无奈地看他:“那怎么办?” “我去取吧。” 他说着就要推我回地下车库,我连忙拦住他:“你自己去取不就好了?还要我跟你回去吗?” 这厮居然不把车钥匙和家门钥匙拴在一起,他非说那样不方便,我就知道迟早得有一天他会落下钥匙。 “可是……”他向周围张望了一下,连个路过的行人也没有,更没有经过的车辆。 “放心啦,这都一个多月没事了,不至于这一会儿。” 从地下车库到我家,走路也就两分钟,我实在不想陪他折腾了。 我这饿得要命,就只等着吃饭。 “那好吧,”他叹了口气,“我快去快回。” 他说着便跑步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担心过度。 然而事实证明,flag真的不能乱立。 我晃着轮椅等俞衡回来,视线便一直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两分钟后我看到他返回的身影,正由远及近地向我走来。 我就说不会有事吧。 然而就在此刻,我突然看到他的脚步猛地顿了一下,紧接着,他一边大喊着我的名字,一边飞奔着向我跑来。 “何砚之——!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61 !” 我一瞬间就知道有情况。 耳朵捕捉到了面包车推拉车门的声音,还有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脑后一道劲风,我本能地一个偏头回身,架住了欲打我的人的胳膊。 妈的,真当我好欺负了是不是?! 我猛地从轮椅上弹起,一拳就照着他面门揍了过去。 那人直接被我打得后退两步,两行鼻血流了下来。 手有点疼,太久没打人了。 但我很快就意识到事情不对。 来的人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而是一群。 不远处停着两辆面包车,一共下来了至少十一二人。加上刚才被我揍趴的,有四个往我这边来,剩下的全部去截住了俞衡。 我一时间搞不懂他们到底是针对谁,只凭着身体本能的反应跟他们对抗。要搁在我以前,剩下这三个人绝对奈何不得我,然而我现在两腿只能走路,没法踹人,四个家伙事首先给我废了俩,我只靠拳头和胳膊,又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不,我还得护着我左手的瘘,左手也用不得。 一拳难敌四手,我很快了落了下风。 而俞衡那边也脱不开身,他一个人再厉害,也敌不过七八个人的围攻。 我被两个人扭住胳膊,因为过度紧张,双腿已经开始发软,我快要招架不住了。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伺机不知干嘛的那个人,突然将一小瓶液体倒在了毛巾上,绕到我身后,用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 毛巾上传来一种刺鼻的味道,我不由皱起眉头。 乙醚。 因为我以前也干过这种事,用过这种东西,所以我一下子就闻出了它。 我顿时暗叫不好,想要屏住呼吸,但还是晚了,而且也不可能,人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急促的呼吸。 刺鼻的味道冲进我的鼻腔,我的头开始剧烈地眩晕,但我还有意识。 不会立刻就倒,但非常晕,我的腿已经软了,我跪倒在地。 我只恨这两天下雨降温,今天气温没能达到乙醚的沸点让它直接挥发掉。 我的视野还能隐约地看到俞衡,我听见他大声地叫我。 “何砚之——!!!” 但是他赶不来。 我的意识一直坚持到我被他们弄上面包车,我没有任何力气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把我扔进后排,随之车门关闭。 眼前彻底黑暗了。 ==================== 终于写到主角被绑架了2333 下章高虐,这次是真·高虐 大家不妨猜猜是谁要绑架砚之,猜对了奖励一个么么哒(喂…… 提示是此人出场过(这跟没提示有什么区别) bsp;52<高能预警> 我被一桶冷水泼醒。 头还是很昏沉,我挣扎了几秒,才逐渐清醒过来。 这不太对,刚才那些乙醚的量,不应该让我昏迷这么久。 除非是他们又继续给我吸入,如果是那样的话就难办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如果俞衡追不上他们,他们很有可能把我带到很远的地方。 “醒了吗?” 我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但我的视野还很模糊,不大看得清楚。 我甩了甩头,眼睛才慢慢聚了焦。 我看清了他的脸。 直觉告诉我我应该见过这个人,但一时间,想不是这人是谁。 他眯着眼睛看我,对我道: “何砚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好久是多久? 我继续打量着他,他看上去很年轻,应该还没有俞衡大。 乙醚的麻醉效果慢慢过去,我开始觉得身体很难受,这才发现自己被人吊了起来,双手各用一只手铐铐住,挂在横着的铁管上。 脚只能勉强踩到地面,前后左右都挨不着东西,这姿势非常痛苦,连一点挣扎的力气都使不上。 湿透的衣服紧贴着我的皮肤,很不舒服。 我环顾四周,这里的光线很暗,两侧的高窗能隐约看到外面的天,只剩一点很深的蓝色,快要黑了。 环境很乱,地上扔着各种杂物,应该是个仓库。 “我在跟你说话!” 男人突然扳过我的脸,让我与他对视。 这一眼我终于认出了他是谁。 我最后一次约炮的对象,当时他只有十九岁,如果我没记错,他的名字应该叫……许辉。 很普通的名字,长相也很普通,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绑架我。 我对他的印象还仅停留在一夜情之后分手。 “如果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我说。 他冷笑了一声:“钱?你在开玩笑吗?我知道你很有钱,可惜我不稀罕。”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命。” 哈。 我向上看了一眼,胳膊被吊得有些酸痛。 我还真没听说过,有哪个因为约炮被甩,而要炮友的命的。 “你很幼稚。如果还没毕业,就赶快回去念你的书吧。如果杀了我,你会坐牢的,不要自毁前程。” 我觉得我的语气很和蔼。 搁在以前的我,早已经把他骂得体无完肤了。 结果他还是甩了我一巴掌。 “你在威胁我吗?” 他又扳回我的脸,“我最不怕的就是死了,我愿意和你同归于尽。” 二十一岁,应该过了中二的年纪了啊。 脸上有些火辣辣地疼,我叹了口气。 “你放了我,我不会报警,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保证你以后高枕无忧,从此以后我们仇怨两消,可以……” “我说过了我不要钱!!” 他突然一声大喝,唾沫星子喷到了我脸上。 有病吗? 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跟我说不要钱?你的贞`操难道比能让你过一辈子的钱更值钱?何况又不是我强`奸你,是你自愿的。 炮都约了还会在乎贞`操? 我皱起眉。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绑架我目的是什么?” “你还给我装傻?” 他掏出一把折叠刀,打开来,贴上我颈侧,“看样子你祸害过不少人吧?” 我瞬间不敢动了。 我确实祸害过不少人,可被我祸害的,也都是自愿让我祸害的。而且我祸害谁,又关你屁事? 他将刀划过我领口,割开我的衣服。 别啊,这件衬衫两千块呢。 他撕扯掉我的上衣,绕到我身后。 “啧啧,看样子你这两年过得也不怎么样嘛。” 我没接话。 我突然感到冰冷的刀面贴上我的后腰,顿时打了个冷颤,浑汗毛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他又绕回我身前,开始解我的腰带。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操`你? 我话到嘴边,没敢说出口,生怕进一步激怒他。 他抽走我的腰带,脱掉了我的裤子。 我开始恐慌。 我的腿已经站得非常累,在轻微地打颤,腿上的伤疤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他却没有去管我的腿,而进一步用刀去割我的内裤。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被浑身赤`裸地吊着,终于忍不住惊恐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62 地大吼,他却好像非常乐意欣赏我害怕的表情。接下来,他竟然握住我的分身,用刀尖抵住我的铃口。 最敏感的部位被冰冷的刀具触碰,我顿时浑身一个哆嗦,我的眼中一定充满了恐惧。 “别……别……” “求我,我就放过你。” “不、不……啊……啊啊啊啊!!” 他把刀尖捅进了我的铃口。 皮肉被割裂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大叫出声,我看到我的血顺着刀刃滑落。 他收回了刀,在我身上擦掉刀上的血,又拿着我的皮带,冷笑着看我。 我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但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恐惧,我双眼紧紧注视着他,只见他忽然扬起皮带,用力向我抽来。 “……呃啊!” 第一下抽在了我的肋下。 痛。 很痛。 我的皮肤很快红了一片,紧接着他又抽来第二下、第三下。 我想要躲,可我的双手被紧紧铐住。因为我的挣扎,手铐和铁管相接的地方传来难听的磕碰和刮擦声。 他打我每一下都好像用尽全力,我不知道他到底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火烧般的疼痛让我无暇思考,我几乎本能地想要向他求饶。 “别、别再打了!” “求我,我就放过你。” 他停下了动作,似乎真的在等我求他。 我真的非常害怕,但又同时非常窝火,我哪里受过这般对待,更何况我根本不知,他到底因为什么恨我。 骨子里那股拧劲又开始作祟,我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即便有,也不至于这样羞辱。 我脑子里还没有想好对策,嘴巴已经吐出了字。 “你、做、梦。” 他双眼骤然眯紧,照着我的分身就是狠狠一抽。 “……啊啊啊啊啊!!” 我顿时疼得弓起身子,一条腿不自觉地抬起,双拳紧握试图奋力挣脱,我感到手铐几乎嵌进了我的肉里。下`身的剧痛让我疯狂大叫,眼泪都飚了出来。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字:痛。 他又把腰带反抓过来,用带有金属扣的那一端抽我,抽我的胸前、背后、大腿、胳膊。 我还在做着无谓的挣扎,每一处皮肤都火辣辣地痛着,被抽得红了,抽得白了,甚至抽出了血。 我疯狂喘气、叫喊、呻吟。 直到他打得累了,才终于停下了手。 他把腰带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仓库大门合上传来沉重的声响。 四周安静下来,我可以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外面传来的虫鸣。 窗口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抬起头,偶尔能看到几颗闪烁的星子。 冷汗顺着鬓边、顺着脖颈、顺着腰侧滑落。 好痛。 好累。 我闭上眼。 我到底在哪里。 我到底被他们带到了哪里。 俞衡……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 这只是第一天……而已。 ======================== 稍稍剧透一下。 许辉为什么要这样虐待何砚之,因为他约炮感染了艾滋病,只有何砚之跟他啪啪啪没戴套,所以以为是何砚之传染给他的。(如果现在不剧透大概要很久以后才能知道了嗯) 知道了这个,两人的对话大概就可以理解了吧,很明显又不在一个频道2333 至于为什么过了两年才来报复,因为艾滋病有潜伏期嘛,他一被检查出来就马不停蹄地来报复了 总之,珍爱生命,远离约炮2333 从现在开始全部都是虐了,不会有一点糖,要一直持续到“新生”的开始。 如果大家觉得受不了,看不了虐待的话……嗯可以跳过这几章。 我是不会停止虐他的,也不会放轻手……作者拒收刀片。 许辉就是个心理变态,因为他感染了艾滋病,心理已经不正常了,想想外面那些感染艾滋病出来约炮报复社会的人,大概跟他没有什么差别。 先在这里剧透了吧,何砚之一共要在这个仓库里呆上8天,第7天是他的生日,后面会一天比一天惨,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你们能想象到他有多惨他就有多惨,当然除了剁屌割蛋这种事情,为了他以后的性生活考虑我是不会写这些的。 啊还有,没有强`奸,但是菊花不会好过。如果被强`奸会被感染艾滋病的2333 以上。 ========================= bsp;53 鸟叫的声音把我唤醒。 我抬起头,看到窗口上停着两只麻雀。 我被吊了一宿,双臂和双腿都非常酸痛难耐。我慢慢地尝试屈膝,试图缓解这种姿势带给我的痛苦。 腿已经酸麻得快要没知觉了。 我得要想个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我仰头看了一眼铐住我的手铐。 这种手铐……应该不是警用的那种,如果给我一个工具,我兴许可以打开它。 手上戴着戒指,可明显不行。如果可以掰开,或许还能考虑,但很显然我不可能把没有接口的铂金掰断。 我需要曲别针或者发卡一类的东西。 但是……上哪里去找,在这种地方…… 我低下头仔细地在脚边寻找,希望能在杂物中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里真的很乱,地上很脏,我的视线努力在附近搜寻,忽然看到有个木箱旁边,掉着一根细铁丝。 铁丝大概有十公分长,如果我能够把它捡起来,说不定可行。 可是……太远了,距离我的脚至少有一米的距离。 单用脚去够肯定是够不到的,而且即便我够到了,即便我能把它夹起来,我又怎么将它递到我的手里? 不管怎样,先试试看再说吧。 我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横管,倒是足够长,努力一下,应该可以挪过去。 我拼命地踮起脚尖,试图让身体稍稍向上,给手铐和铁管之间腾出一些空隙。 右手猛地向右挪出一段距离,左手借着惯性跟上。 凑近了一些。 手铐和铁管摩擦发出极难听的声响,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凸了起来,因为我过于用力的动作,铁管发出剧烈的震颤,震得我手臂发麻。 我喘了口气,胃里非常饿,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没有吃一口东西,没有喝一口水。血糖大概又低了,我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非常虚弱,仅仅移动了一次就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不,我不能停下,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要从这里逃出去。 然而就在我准备再次移动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仓库的铁门发出了声响。 是许辉回来了吗? 我立刻停止了动作,紧紧向门口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还有一个小袋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他停在我面前,好像并没有发现我所在的位置发生了移动。 “渴了吗?想喝水吗?” 我看着他手里的矿泉水瓶,并不觉得他会有这么好心。 但那瓶水似乎是没有开过的,他拧开盖子的时候,我听到了瓶盖连接处被扭开的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63 声响。 “想不想喝水?”他又问了我一遍。 虽然我非常不愿意说想,但我真的很渴了,如果现在不喝,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再想起来喂我水。 于是我点了点头。 他朝我微笑了一下,将瓶口凑到我的唇边。 他的笑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但我对于水的渴望已远远战胜了对他的恐惧。 我大口吞咽着矿泉水,我能够清楚听到水经过我喉咙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喝了半瓶的时候我已经喝够了,可他并没有把瓶子收走的意思,依然在继续给我喂水。 不……不能一次喝这么多…… 我想要挣扎,但他钳制住我的下巴,把瓶口整个塞进我嘴里。 “不是渴吗?那就多喝一点,多喝一点才能不渴,是不是?” 他坚持要我把剩下的半瓶水喝完,我想用舌头去抵抗,但无法成功。水顺着我嘴角流走了一些,还有一些呛进了气管,最后一整瓶水还是几乎全部进了我的肚子。 我呛咳着,已经被他折腾得非常疲惫。他把空瓶子远远扔到一边,开始在我身前身后踱步。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我说。 “放你走?”他冷笑了一声,“何砚之,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我费了那么多功夫,花了那么多钱才好不容易把你抓来,你居然想让我放你走?” 我又喘了几口气,低头看着他在我身后的鞋,“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放我离开。” “我想要你的命。” 我皱起眉,闭了闭眼:“除了这个。” “那就没有别的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已经没有耐心跟他谈判了。 他又绕到我身前,经过我右边时,我看到他不小心踢到了那根铁丝,把它踢得离我更近了一些。 我装作没看见,再次盯住他的眼睛。 他在我面前站定,微笑着问我:“喝够了水,应该不渴了吧?那你现在饿不饿?” ……又要搞什么? 我并没有看到他拿来能吃的东西,也没有闻到任何食物的味道。 他忽然拿起那个小袋子,打开袋口:“来吃点东西吧。”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因为我看到他从那个袋子里掏出一颗钢珠。 一颗很大的钢珠,直径几乎接近三厘米。 “你、你要做什么?!” “喂你吃东西啊,不吃东西怎么行呢?我可不能让你在这里饿死。” 他说着,一只手捏住我的两腮,强迫我张开嘴,另一只手将那颗钢珠往我嘴里塞来。 不……如果吞下那么大的东西我会死的! 我拼命地抵抗,顶起舌头,扭转头颅。我试图用脚踹他,用膝盖顶他,但我的腿实在太没有力气了,我的身体也太没有力气了,我唯一有力气的双手却被死死地吊着。不论我怎么反抗,都是徒劳无功。 他把那颗钢珠用力向我喉咙里顶去,我几乎被噎得快要窒息。他将整根手指都伸进了我的嘴里,将那钢珠往更深处捅。 食管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痛楚,钢珠过了最狭窄的地方,便借着重力往下滑落。 我拼命叫喊,但钢珠不会听我的话,它碾着我的食道一路下滑,终于落进了我的胃里。 我快要崩溃了。 眼角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 他把那一袋钢珠全部塞进了我的胃里。 一共五颗。 我现在感到我的胃坠涨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裂,整条食管撕裂着疼痛,仿佛生生被钢刷刷过一般。 浑身都是冷汗,在这炎热的夏天里,粘腻地糊在身上。 他离开了仓库。 我疲惫地闭上双眼。 今天……他大概不会再来了。 这是……第二天。 bsp;54 我要逃走。 我必须要逃走。 我不能判断许辉那个变态还会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大概已经疯了,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那么接下来很可能疯的就是我。 我已经无暇去管他到底为什么囚禁我虐待我,我也不想再和他谈判,现在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走。 胃里时不时就会传来翻搅般的痛楚,那五颗钢珠估计已经把我的胃壁撑薄了,如果不能早一点取出来,我迟早要胃溃疡胃穿孔的。 我不能死在这里,俞衡一定在找我,一定找我找疯了。 时间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我一清醒过来,就拼命朝着那根铁丝移动。 昨天喝下的水已经经过代谢,积累了不少在我的膀胱,我想要尿尿,可我分身的尖端被他割破了,很痛,我尿不出来。 管不了那些了,我离那根铁丝还有二十公分,就快碰到了。 我用脚尖一点一点地去够,我的腿都快要伸得抽筋。我的脚趾终于碰到了它,我将它一点点地往自己这边靠拢,并试图用脚趾夹住它。 太困难了……我的脚趾本来就不如别人灵活,想要从地上夹起一根直径两毫米的铁丝,又谈何容易。 根本办不到……完全办不到啊! 我疯了似的大吼,拼命摇晃自己的身体,可那铁管和手铐都如此结实,我的手腕被勒得生疼生疼,也无法撼动它们一丝一毫。 我还有别的方法去打开那副手铐吗? 我抬起头再次看向它,我本来就瘦,可那副手铐的尺寸也很小,紧紧地箍着我的手腕,几乎连伸进一根手指的空隙也没有。我手腕两侧的骨头都被它死死地卡着,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快要没有知觉了。 我努力缩紧我的手,试图从手铐里退出来,但完全办不到。我越挣扎,带给我的就越是疼痛和折磨。 要怎么办才好…… 我脑子里甚至冒出了疯狂了想法,我甚至想用那副手铐把我的双手勒断,但转念再想,如果真的那样,我肯定会立刻因动脉断裂而失血过多死去。 或者……我可以硬把手从里面退出来,大不了被削掉一层皮,或者少一根拇指。 我用力向下拽我的胳膊,手腕那里被卡得更厉害,我痛得连眼泪都出来了,但我很快发现,这样也行不通。 那手铐虽然已经把我的皮肉挤割出了血,但还没有锋利到能够削断我的骨头。 这个方法也只能作废。 何砚之,冷静一点,你可以的,一定可以。 我的体力在迅速地流失,我浑身都是汗,今天的气温好像又升高了,这仓库里格外闷热,如果不是有窗口连通了外界,我恐怕已经闷死在了这里。 我早已尝试过呼救,但没有任何效果,我不知道这个仓库在什么地方,但显然是废弃的,既然是废弃的,周围就一定不会有人经过。 除了鸟叫和虫鸣,我没有听到过任何人声,或者车辆经过的声音。 我已经疲惫不堪,困意又开始席卷上来。 不,我不能睡着。 我得在那个变态再次回来之前逃离这里。 我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脚下那根铁丝身上。 只能靠你了,拜托你,帮帮我吧。 我用右脚踩着那根铁丝,把它往我的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64 左脚靠拢。 直接捡起不来的话,我兴许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 左脚好像比右脚灵活一些,我把铁丝转移到了我的左脚下。 我用我的脚掌踩住它,铁丝不是很直,有一点弯曲,我这样踩着,可以让它一端稍稍抬离地面一两个毫米。 再用右脚慢慢抵上铁丝抬起的一端,让它穿进我的皮肉。 很痛。 但比起胃里翻江倒海的痛楚,这种疼痛微不足道。 我让它进入了大概一厘米,然后撤开左脚,将右脚向外抬起,只用小指的那一侧着地。 铁丝翘了起来。 这一次我终于成功地夹住了它。 我喘着粗气,用两根脚趾紧紧地夹着,一丝一毫也不敢松懈。 现在,我要想办法把它递到我的手上。 直接递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不是芭蕾舞演员,不可能把腿抬到那种高度。 更何况我的腿现在根本做不了这种高难度的动作。 我或许可以先把它递到嘴边,用嘴咬住它,再尝试送到手上。 我又抬头看了一眼手铐,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盼着我左手的瘘不要因此而崩裂,如果真的崩裂,那我也只好认命。 我的臂力大概是够的,我要用我的双臂吊起全身的重量。 我攥紧拳,双臂加力,将我身体的承重从脚下转移到胳膊。 好痛苦……手腕像要被生生撕裂了…… 第一次没能起来,我放松了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痛得快要昏过去,但我别无选择。 我绷住一口气,开始第二次尝试。 我胳膊上的青筋全都突了出来,我甚至不敢去考虑我是否会因此而脱臼,只将自己的下`身慢慢抬起,让双脚离地,膝盖奋力地向上弯屈。 我的脚趾还必须紧紧地夹着那根铁丝。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人的毅力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东西,我两年里重新站起来的执着,都没有现在逃生的渴望强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我的意识都好像被抽走了,只凭着本能去一点点弓起身体,让大腿和小腿贴合在一起,将双腿向两边分去,努力地让左脚向上,用脚尖递来那根铁丝,同时脖子拼命往下抻着,试图用牙齿去咬住它。 每一块被调动的肌肉都撕扯一般痛着,我的腿和脚几乎全部都在抽筋,但即便这样我也不敢松懈,因为我不知道如果这一次没有成功,还能不能再有下一次的尝试。 近了……就快了…… 还差一点点…… 俞衡…… 我奋力向下一够,终于将铁丝咬在了嘴里。 但同时身体也卸了力气,猛地一沉,手腕当真感到差点撕断,鲜血顺着我的胳膊一直滑落到肩膀。 我痛苦地想要大叫,但我拼命忍住,我不能再把那根铁丝掉了,否则真的再没有机会了!! 我的牙齿都因为咬紧那根铁丝而产生了细微的崩裂,铁锈味含在我嘴里,很恶心,引起我一阵阵反胃。 我仰起头,尽力压制着胃中的不适和大脑的晕眩,咬着铁丝喘气。 我还必须要再屈一次胳膊,像高中做引体向上那样,把铁丝从嘴里转移到手上。 但是……我真的好累,左手的瘘已经开始疼痛,我不知道它还能不能再坚持。 没有体力了……让我稍稍休息一下吧。 “啪、啪、啪。” 然而忽然地,我听到有人拍了三下掌。 我的意识或许那么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许辉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大脑一片空白,瞳孔收缩,嘴里还紧紧咬着那根铁丝,浑身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他笑着看我,并不急于上前,而是问我道: “何砚之,你知道这个仓库里,有监控吗?” ……什么? 我猛然抬头,在顶上寻找了半天,终于在角落的不起眼处,发现了一个监控探头。 “是不是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这样看着你做无谓的挣扎,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能够逃跑,真的是很有趣呢。” 我…… 我已经连思考都要不会了。 他试图从我嘴里抽走铁丝,我做着最后的负隅顽抗,用大牙拼命咬着。可他忽然用手掐住我的脖子,我被他掐得快要窒息,本能地想要张嘴呼吸,他便从我嘴里拿走了那根铁丝。 他放开了我。 我没命地咳着、喘着,眩晕、耳鸣,我几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昏过去了。 他始终站在我面前,注视着我。 我非常害怕,我已经不想再受到伤害了,我的身体真的承受不住,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你放过我吧……”我说。 “求我。” 我咬了咬牙。 “求你,求你放过我吧。” 他笑了。 他笑出声来。 “何砚之,你也会求人啊?你的骨头不是很硬吗?怎么‘求你’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你放过我吧……求你。你打也打过了,玩也玩过了,放过我吧。” 我已经不堪忍受他的羞辱和折磨了。 “哈哈。” 他笑着摇头,“你可真是傻得可爱呢。” 我抬头看他。 “你真的以为,你求我了,我就会放过你?” “你……” “我说话这么不讲信用?很可惜,我不是君子,不会驷马难追。” 他忽然走到一边,从木箱里拎起一根棒球棍。 “你想要逃跑是吗?” 他问我,我不敢答。 “我问你想要逃跑是吗?!” 他猛地抡起那根棒球棍,绕到我身后,照着我腰背挥来。 “……呃啊啊啊!!” 脊椎骨传来折断的剧痛,我甚至清晰地听见了我骨骼断裂的声音。 “你想要逃跑是吗?!那我就让你一辈子都不能逃跑!!” “啊啊啊——!!” 我原本就脆弱的腰椎,被他狠狠地打了两下,终于再一次折断了。 脑子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脊椎剧烈地疼痛,下`身像触电似的一麻,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一股热流从我的分身涌出,混合着已经凝固的血液,在地上汇了一滩。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难道我过去两年所遭的罪,还不够多吗? 还不足以偿还我以前犯下的过错吗? 到底要怎样,到底要怎样才肯饶过我? 一定要折磨我致死才甘心吗? 既然如此,为何不在车祸里直接拿走我的性命,为何还要让我活着,为何还要让我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他又离开了。 我独自呆在空荡荡的仓库里,笑出了声。 “哈哈……” 我仰天大笑,笑出了眼泪,笑得浑身都颤抖抽搐起来。 好啊。 真好。 我两年来全部的努力,全部的艰辛,都在这一瞬间,轻而易举地,化为了泡影。 我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像一条在街上被人随意拖拽遗弃的狗,被狗链扼住咽喉,还在傻兮兮地向天狂吠。 我到底为了什么? 若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早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65 一点自行了断,省得再遭受这些非人的折磨。 我真是可笑。 俞衡,不要再来救我了。 不要再找我了。 让我死在这里吧。 bsp;55 我已经不会再试图逃跑了。 因为不可能了。 就算他现在把我的手铐打开,我都已经逃不掉了。 下`身完全没有了知觉,脊椎却一直一直地疼痛着,胃里也疼痛着,身体有感觉的地方没有一处不疼痛着。 今天大概是……第四天了吧。 明天我应该去医院透析的,可我现在……已经不去想那些了。 我只想死掉。 许辉什么时候回来,快点杀了我吧。 早上被灌了一些葡萄糖。 胃里的钢珠还在翻搅,尺寸太大,不能通过身体自身排泄出来。 太痛苦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又出现了。 他依然没有杀了我,而是拿电棍电击我的后腰,甚至捅进我的没有知觉的后`穴里,硬是电得我分身勃`起,淌出了几滴精`液。 我已经快要崩溃了。 不,我已经崩溃了,我不知道这样无休止的折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的身体非常痛苦,可我依然没有死去。 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它为何还要坚持,就像我不明白我出了那样严重的车祸为何还能活下来一样。 我又被灌了更多的葡萄糖水。 可我的肾大概真的坏了,我喝进去的水并没有被排出来,我不知道它们去了哪里。 身上开始有些浮肿了。 第五天的时候,他拿着刀在我的脸上比划,我不想挣扎,我已经不在意他是否要把我搞破相,反正我快要死了。 “真想把你的眼珠子也挖出来。”他在我耳边说。 但他没有那样做,大概是怕我流血过多而死。刀子在我左眉中间划出了一道伤口,血流到我的眼皮上,模糊了我的视线。 第六天他没再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喝多酒的家伙,对着我拳打脚踢。 应该是绑架我的那两车人,为首的一个我认得,以前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他片儿哥。后来知道他名字里有一个“凯”,又叫他凯哥。 看来警察还没有抓到他们,果然是警察啊。 他们跟丰哥的小团体,是一样的性质,彼此看不对盘,经常大打出手。 他们当中可能有好几个,以前都挨过我的拳头,不然他们不会用,那样难听粗俗的语言骂我。现在得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我。 我不想挣扎,连哼一声都不想。 不知是谁一拳打在了我的胃部,剧痛直接让我昏了过去。 昏迷着,再被浇醒。 浇醒了,再昏迷。 我还是没有死。 我自己都开始佩服起我的身体了。 依然没有人来救我。 第七天。 许辉摘走了我的戒指。 我看着那枚小小的银色戒指,滚落进旁边的杂物堆里,消失了踪影。 他又拿着刀子,挑断了我的手筋。 很痛很痛,我终于忍不住叫喊,他哈哈大笑。 我甚至希望,他挑断我左手的瘘,那样我很快就可以因为大出血而死去。 但是他没有。 我一阵失落,再次闭上了眼。 他可能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病,也许他知道,故意折磨我,我无从判断。 他捂着鼻子退出了仓库。 我想他大概不会再来了。 我自己都能闻见身上传来的恶臭,鲜血顺着我的手腕一直流到胸口,嗜血的苍蝇和蚊子围着我乱飞。 我抬起头,看向遥远的窗口,空空荡荡的,连麻雀都不会再来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一天应该是7月11号,我的生日。 我二十九岁了。 前段时间还在和俞衡商量,要怎么庆祝今年的生日,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俞衡…… 我为什么还没有死掉。 我还在等他,来救我吗。 不要来了,不要再把破破烂烂的我捡回去了,我已经彻底废了。 第八天……应该是第八天吧。 我已经记不清了。 眼皮很重,不太能睁得开,意识很困,只想睡觉。 今天没人来打扰我,真好。 仓库里很安静,蚊子和苍蝇嗡嗡的声音还不足以吵到我,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咬吧,把我身体里的血,吸干了才好呢。 何砚之…… 好像有人叫我。 是许辉吗,不,他不会用这样焦急的语气。 难道是俞衡吗,不可能的。 就算是俞衡,我也不会回应他。 走吧,走开,离我越远越好。 可那个声音,依然锲而不舍地响着,很远,好像是从,仓库外面传进来的。 透过窗口。 我听见他的声音都嘶哑了。 好烦,真的好烦。 仓库的铁门突然传来咚咚的声响。 好像在被人剧烈地踢踹。 我不得不抬起头,但我已经不太能看清东西了,只隐约看到,似乎有个人影正在向我靠近。 “何砚之!!” 这一次,嘶哑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膜。 我都这样了,他居然还能认出我。 他站在我面前,似乎都不敢伸手碰我。我看到他掏出手机,打通电话,拼命地朝对面嘶吼。 “我找到他了!在一个仓库,在……” 在哪里? 那个地名,连我自己都没有听说过。 “你们快点来,快点!叫救护车,快点啊!!” 俞衡…… 我想要叫他,可我的喉咙已经快发不出声音了。 “砚之,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好吗?我马上就救你走,马上就走!” 我的视野时而清晰时而又模糊,他捧住我的脸,对我道: “不要睡,再坚持一下,不要睡!” “戒指……”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的喉咙好像已经不受我大脑控制了。 “什么?你说什么?”他看了一眼我的手,我看到他瞳孔骤然缩紧,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知道了,我帮你找回来,你不要睡,砚之!” “走……” 他凑得离我更近了些,似乎想听清我说的话:“走?我知道,我马上就带你走,我现在不能动你,你再稍微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 “你……走……” 他皱起眉。 “你……”我想要再重复一遍,可我太累了,每吐一个字都好像要耗尽全身的力量。 “我……走?” 我大口地喘气,用力压制住胃里翻搅的吐意。 “监……控……” “监控?”他终于听懂了我的话,“我明白了,你不要再说话了,砚之。” 我只剩下喘息的份,我看到他迅速从旁边的木箱里抽了一根钢管。 仓库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俞衡似乎想去关仓库门,但还没有到达,那帮人便冲了进来。 我看到他们厮打在一起,我动不了,也喊不出声。 他们有很多人,很多人。俞衡只有一个人,他用钢管去敲他们的腿,扫倒了几个,但是还有……还有好多。 快走啊…… 快点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66 走啊…… 我听见他痛苦的闷哼,后退一步几乎摔倒在地。大概是被电棍打到了,那种滋味我尝过,很痛苦……很痛苦。 他背上又挨了一刀,血洒在仓库肮脏的地面上,变得深暗了。 快点走啊…… 我越来越喘不过气,意识也越来越迷离了。 快走……俞衡…… 最后落在耳中的,是尖锐的警笛。 bsp;56 我在哪里。 我又一次没有死成。 我看着天花板,似乎可以透过它,看到老天爷对我无情的嘲笑。 输氧管为我传来新鲜的氧气。 监护仪滴滴地响,好像在向我证明我的心脏到底有多么顽强。 “砚之?你醒了吗?” 他轻轻摸着我的胳膊,可我不想看他。 “……砚之?” 一切又好像重新来过了。 我甚至怀疑我只是刚刚车祸醒来,过去两年的经历不过是我大梦一场。 如果是那样,我还稍好接受一点。 可我又清楚地知道不是。 “砚之……” 俞衡还在叫我。 我听得出他声音里克制的难过。 我又残了。 而且比上一次残得更厉害。 我已经再没有信心……重新来过了。 好累了。 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吧。 睡着了就不会感到痛苦,不需要面对那些残酷的现实了。 睡吧,何砚之。 任谁叫你,也再不要醒来了。 老天爷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 连一个安静沉睡的机会也不会给我。 脊髓传来的痛楚硬生生把我疼醒过来,我明明没有知觉的下`身,却在无休止地疯狂抽痛。 我痛苦地呻吟着,我无法克制那种疼痛,之前的我一直在因为没有神经痛的折磨而庆幸,可现在,它终于还是找上了我。 是要把全天下所有人的痛苦,都加在我一个人身上吗? 算你狠……算你狠。 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已经彻底爬不起来了。 没有人,可以经历同样的两次打击,再两次顽强地爬起。 不……或许有,但不会是我。 我不是保尔柯察金,我没有那样的毅力。 我只是个普通人。 我只是我。 好痛……好痛…… 整个人都像被生生地碾过。 又像被无数根钢丝用力地插进骨髓。 我浑身都是汗,如果不是俞衡按着我,我大概可以从病床上翻滚下去。 没有一分一秒是休止的,我好像被放在药舀里捣,一下一下地,仿佛要把我所有的骨骼神经都一点点碾碎。 痛得身体时刻紧绷,连透析都无法进行。 最后他们给我打了六个小时的麻醉药,让我睡了过去。 又睡了不知道多久。 神经痛终于有了短暂的间歇,暂时不痛,我睁开了眼。 我看到双手手腕的石膏被拆掉了。 已经过了一个月吗…… 尿管也被拔掉了,因为我的肾已经完全坏了,即便插着,收集袋里也不会有一滴尿液。 俞衡不在病房。 我稍稍活动了一下手指,似乎能动,有一些力量。 但这并不能够给我任何慰藉。 我现在只想杀死自己,可我环顾四周,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氧气和心电仪也撤走了,病房里空空荡荡,旁边有一张沙发,沙发上扔着两件衣服。 这病房里的布局,非常眼熟。 好像是我住过的那一间,除了旁边多出的一台透析机。 那一瞬间我几乎真的以为自己是刚刚车祸醒来。 但我又立刻否定了自己,不是。 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地记得。 我不想把自己余下全部的生命都浪费在医院里,也不想再去做什么痛苦的复健,甚至我可能再也不会重新站起来了。 腰部以下还是没有任何知觉,我连坐都坐不起来。 快一点让我死吧,我现在只想死。 有什么能让我死掉? 病房的门忽然开了。 但走进来的不是俞衡,而是护士。 我之前在透析室透析,跟我最熟络的那个护士。 她似乎很惊讶于我醒了,推着推车走到我面前,道: “那个……该扎针了。”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的眼神一定非常不善,否则她不会在原地停留了很久,才深吸口气继续上前。 她调好机器,试图握住我的左臂,被我躲开了。 “不要碰我。”我说。 她怔愣住了。 “我不做。” “可是你现在……” “我知道,我不做。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打断了她。 她张了张嘴:“这不可以!这里是医院,我们要对每一个病人负责!虽然我知道你很难坚持,可是……” “够了。”我一点也不想听,“我不需要你们负责,你们也不要假惺惺地慈悲为怀。我不会找你们医院的麻烦,我请你们停掉给我的一切后续治疗,听懂了吗?” “你不可以……” “滚——!!” 我冲着她大喊。 我已经疯了。 我知道她只是个无辜的护士,但我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想要发泄,疯狂地想要发泄。 我不确定下一刻我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如果说上一次我不怪任何人,那么这一次,我真的恨,非常恨,恨到每一块骨头里,每一寸肌肤和血肉。我会恨他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原谅!! 我攥起我根本不能攥紧的拳头,我已经不分敌我了,每一个靠近我的人我都疯狂地想要嚼碎他们。我没有理智,我的理智早在一次次的痛苦折磨里消磨殆尽了。 既然上天这么不待见我,那我何苦再摆出一副笑脸? 多少次自我检讨都没有用,多少次自我反省都是白费力气,我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就让我自暴自弃好了,我杀了别人,或者别人杀了我,总要有一方来终结这一切。 最好的方法还是我自己杀了自己,这样谁也不会痛苦,谁也不用担责任。 她离开了病房。 我躺在床上喘着气,因为刚才那一声大吼,脑子现在还有些发蒙。 就像我当初吼俞衡那样。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 我大概已经很多天没有进食了,我能够感觉到饿,但我吃不了东西。 我的胃没有坏,只是有一些溃疡和出血,慢慢地休养一阵就会好。 胃里的钢珠也取了出来,但是体积太大没法用胃镜取,我肚子上又多了一道疤。 虽然我意识不太清醒,又被神经痛折磨着,但我什么都知道,也包括我的身体状况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也知道我不能吃东西,纯粹是心理因素,跟我的身体没有丝毫关系。 我根本无法吞咽,一看到食物,就恶心得想吐。 但他们不会允许我绝食,他们每天都给我输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再加上营养针,以保证我不会死掉。 左手不能输液,只能输右手,我的手背手臂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真是贴心的医院。 为什么不能像外国那样给我来一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67 针安乐死呢。 这样毫无意义的生命到底还有什么进行下去的价值。 还是说我的身体自己不愿意死掉,折腾成这般样子还能够顽强地挺着,即便大脑给它下达了让它赴死的命令也不去遵从。 你这么想活着,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同样渴望活着的灵魂,非要来找我呢。 果然是俞衡把我照顾得太好了吧。 俞衡……俞衡呢? 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看到他? ======================== 那个……我会尽快把这一段过掉,大家再坚持几章应该就会好了…… 尽量在60章之前结束吧。 bsp;57 病房门又开了,我很讨厌这种开开关关,很讨厌有人打扰我。 我皱着眉,投去视线,这一次依然不是俞衡,有刚才的护士,但也不止是护士。 “哟,听说某人不想活了?还不做透析?” 我又看到了冯深那张欠揍的脸。 这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我抓起推车上放着的碘酒瓶子就朝他砸了过去。 他猛地一偏头避开,瓶子砸到墙上,碘酒把墙壁染上了颜色,溅得到处都是。 他明显愣住了,随后皱起眉头,低喝道:“你疯了吗?!” 对,我是疯了。 我疯得很彻底,你随时可以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 他大步朝我走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何砚之,你到底搞什么?你自己痛苦不要刁难护士好吗?” 我紧紧地盯着他,不说话。 他也来抓我的胳膊,同样被我避开。 他眉头锁得更紧了:“你不要逼我给你打针。” “滚。”我说。 他还来碰我,这回我直接给了他一肘。 我听见他骂了一句娘,突然转身走出病房,没过两分钟,又叫了一个男护工返回,同时手里多了一支针剂。 他让男护工按着我,要给我注射。 我拼命挣扎,但显然我的力气没有他大,我被按住胳膊不能动弹,便开始大声嘶吼。 针尖已经刺进我的皮肤,但我剧烈的挣扎也让他无法再继续推进。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俞衡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在搞什么?” 他皱着眉快步走来,看到冯深手里的针剂,表情顿时变得非常可怕。 “你想干什么?”他一把揪住冯深的领子,同时夺过他手中的针管,大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你给他注射镇定剂经过我同意了吗?!” 冯深的气焰立刻被打压了下去,他竟然有些语塞:“不,俞衡,你听我解……” 男护工还在控制着我,俞衡松开了冯深,又一把将护工拎起来,攥着拳头就要朝他脸上打去。 “不俞衡别打人!” 冯深一声大喊,俞衡这才堪堪停住了拳头,把那护工猛地推向一边,又攥着针管转向了冯深。 “不不、俞衡……你、你别激动,我刚才只是……” “只是什么?”他继续逼近,“不经过家属同意私自给患者打镇定剂,就是你们医院的作风?” 冯深还在后退,直到背撞在了墙上:“不是俞衡,你冷静点好吗?是他先无理取闹,刁难护士还打我,我没有办法,我不给他注射镇定剂怎么给他透析?” “就不能等我回来是吗?差这几分钟是吗?!” 冯深还想说什么,一偏头却看见那男护工正要往外走,立刻喊住他:“站住!不准叫保安!我自己能处理,你们都走吧!” 被吓坏的护士也立刻跑了,俞衡依然没打算放过冯深:“你是他主治医生,你跟了他两年多,他什么情况你会不清楚?” 他说着,竟然将那只针管狠狠往墙上一怼,针头直接插进了墙里。 我被吓到了。 冯深也被吓到了。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这种事情。”俞衡说,“否则绝不会像今天这样饶过你。” 他退开两步,我看到冯深用手捂住了眼睛。 我又看向俞衡。 看来疯的不只我一个。 他坐在我床边,轻轻为我擦掉刚才被针头挑出的血。 “砚之,”他语气尽可能地温和,“听大夫的话好吗?你好好治疗,等你情况稳定了,我们就回家,好吗?” “……好。” 他似乎有些惊讶我回答得这么快,但还是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给我戴回左手无名指上。 “戒指我早就给你找回来了,本来想等回家再还给你……你乖乖的,不要再随便发脾气了,好吗?你要是想发泄,等回家了,我随便让你怎么发泄都行。” “好。” 我没有看他,机械地重复着。 他让开身位,让冯深给我扎上透析针。 我没有再躲。 我只望着天花板。 俞衡果然还是爱我吗。 我都这样残了,还依然坚持把我捡回来。 可又是真正的爱我吗。 如果是真正爱我,既然知道我这样痛苦,为什么不肯放手让我死去呢? 我真的搞不懂俞衡,也搞不懂我自己。 冯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俞衡。 我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可话到嘴边,又一句也不想说出口。 算了吧。 没有什么好问的。 他只是喜欢我活着,不在意我活成什么样子。 哪怕我变成植物人了,他也一定会不离不弃地照顾我,直到我的身体彻底死掉。 到底什么才是爱。 如果我们换一换,我一定会选择毫不犹豫地杀死他,然后再去自杀。 我跟俞衡真的不一样。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 “喂?……现在就要去吗,不是三点才开庭……” “……好,好,我马上就到。” 他挂断电话,又给我盖好被子,对我道:“砚之,我现在必须去法院一趟,今天要审那个叫许辉的,我得去当证人。” “你去吧。”我依然没有看他。 “那你……好好地呆着好吗?我叫护士来陪你。” “知道了。” 他没再说什么,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但最后也只在我额头吻了一吻,便起身向外走去。 “把门关好。”我又说。 他脚步一顿,还是选择了听我的话。 现在病房里只有我自己了。 我看向门口,确定他不会再回来。 这样很好。 护士被吓得够呛,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吧。 我抬起右手,慢慢揭掉了左臂针头上覆盖的输液贴。 虽然我的手还不灵便,但拔掉一个针头,还是绰绰有余了。 只需要拔回血的那一根就够。 我看见我的血从针头不断涌出,蜿蜒而下,我竟然觉得非常痛快。 我又拔下手上的戒指,将它套在针头后面的管路上。 什么海誓山盟,通通去死吧。 银色的戒指被鲜血染红了。 我放开了手,任由它们掉落在地。 我再次仰望天花板。 以我的血流量,大概要不了几分钟,我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机器很快开始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68 报警,但病房的隔音很好,只有没有人进来,就不会听到。 这样很好。 请让我死吧。 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机会,我大概再没有可能自杀了。 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我闭上了眼。 bsp;58 我又醒了过来。 我就知道我死不成。 否则也不至于拖着这副病体拖到现在。 “何砚之!你不是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辈子的吗?!” 戒指又回到了我手上。 “对不起,我食言了。” 我再次试图拔下那枚戒指,却被俞衡制止。 他握住我的手,眼神几乎是悲哀的。 “砚之,不要这样,我求你……不要这样!” “你不要再逼我了,俞衡。”我不想去看他的眼睛,也懒得再去反抗,“我真的受够了,我也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克制情绪:“砚之,你不要放弃,好吗?你会好起来的,我会让你重新站起来……” “那需要多久。”我打断了他,“如果你告诉我,我还能活六十年,好,我愿意花出六分之一的时间来再进行一次复健。可你现在告诉我,我还有那么多寿命吗?我还能活两年吗? “那、那我们去做移植,好吗?做了移植你就可以再活很久……” “我不做。”我再一次拒绝他,“不要浪费资源了,留给需要的人吧。” 他没再说话。 我感觉他几乎是绝望了。 又过了好几分钟,他才长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而问我道:“饿不饿?吃点东西好吗?哪怕吃一口也好,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想吃杨桃。” 我看到他瞳孔骤然缩紧。 我知道我不能吃杨桃,吃了大概会死。其实我也并不想吃,我只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在病房里焦躁地乱转。 我没见过这样的俞衡,没见过这样不淡定的俞衡,竟然觉得这样的他十分有趣。 我大概是真的疯了吧。 “好,好。你很好,何砚之。既然这样,我看你在这住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们回家吧,出院。” 我看了他一眼。 我以为他只是说的气话。 可当天下午,他居然真的给我办好了出院手续,胡乱地给我穿好衣服,把我扛起来就往门外走去。 在门口碰见了赶过来的冯深,他一手拦着俞衡:“你疯了吗?!他疯了你也疯了?他现在什么状况你让他出院?!” 俞衡打开他的手,神色非常不善:“用不着你管。他是死是活跟你们医院没有关系,既然签了字,就闭上你的嘴!” 他说完,便扛着我离开了。 我可能真的把俞衡逼疯了。 我自己也疯了,这样很好,只有疯子和疯子才会有共同语言。 我又回到了我家。 这一次我住在了二楼。 大概是天气转凉,怕一楼阴冷。 很久没有在二楼住过了,竟然有几分想念。 骗子,都是骗子。 大夫明明说我再也不可能站起来了,可受伤以后的第三个月,我下`身的知觉居然又开始恢复。 知觉恢复的同时我就可以动了,但我并不想因此而有什么改变,我甚至没有告诉俞衡我知觉恢复了,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伴随而来的还有更加剧烈的神经痛,我痛得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我只恨我的嗜睡症还不够严重,还不足以在这样的折磨之下睡着。 俞衡又从医院给我开了大量的止疼药和止疼针,我几乎每天都在吃,每天都在打,也因此变得更加疲倦且嗜睡,可怎么睡也睡不沉,就算在梦里也会被活活痛醒。 他给我针灸也不起作用,我全身的肌肉紧绷着,连进针都非常困难。 疼了有多久,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因为睡不沉,梦就变得很多,很多。我几乎一闭上眼就在做梦,梦见很多事,梦见这两年多以来一件一件的过往。 梦见我与他第一次在酒吧相遇。 梦见在饭店里的巧遇。 梦见他开车送我回家,给我订外卖。 鱼香茄子和糖醋排骨。 梦见我跟踪他,绑架他妹妹的女儿。 梦见我出车祸。 梦见他照顾我。 梦见他跟我住在一起,抱着我,亲吻我。 梦见他给我针灸,按摩我的双腿,帮我复健。 梦见去他的学校,去ktv唱歌。 梦见他的朋友和我的朋友。 梦见他的生日,梦见那一碗一分为二的长寿面,和我们互换的戒指。 他对我说,要我陪他一辈子。 梦见我能站起,行走,上楼梯,又被他骂。 梦见他受伤了,他好像不怕疼。 梦见……我被绑架。 棒球棍落在我腰上。 我又醒了过来。 夜很深,俞衡睡在我旁边,没有被我惊醒。 他好像很累,即便辞掉了医院的工作,全天候在家照顾我,也得不到充足的休息。 只有我睡着的时候,他才能睡着。 我不忍心吵醒他。 可我痛得快要死掉了。 我想要大声地叫喊来发泄,却咬着牙不肯出声。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爬上轮椅,在床头柜上翻找。 我不要找止疼针,也不要找止疼药,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用多少也只是心理安慰。 我要找一点能杀掉自己的东西。 我疯了一样在抽屉里翻找着,我因为剧痛而浑身颤抖,整个腰间到下`身都不可抑制地抽搐。 可我什么都找不到。 刀,没有。玻璃杯,没有。安眠药,没有。退烧药,没有。降压药,没有。温度计,没有。 什么都没有。 俞衡为了防止我自杀,真的是想尽了办法。 我倒是可以用枕巾勒死自己,或者一头撞在墙上,但可惜我没有那个力气。 我转着轮椅离开了卧室。 我停在卫生间,把着马桶边缘,胃里翻搅着激烈的吐意,可我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还是我吗。 苍白而憔悴,两鬓的头发被冷汗沾湿,紧紧黏在脸上。 因为过分瘦弱,两颊深深地凹陷下去。 这样的我,俞衡怎么还可能爱得起来。 我又离开了卫生间。 最后将轮椅停在连接一二楼的楼梯处。 我不知道如果我从这里滚下去,会不会自杀成功。 但我估计以我身体的强韧程度,它八成不会因此而咽气。 也许会残得更厉害一点,也许会把刚刚恢复知觉的下`身,再摔回原来的样子。 如果这样可以解除我的痛苦,那我也愿意。 我愿意用一辈子站不起来换我一辈子不会神经痛。 不论怎样,试一试吧。 理智是什么,我早已没有那种东西。 轮椅停在了楼梯的边缘。 我慢慢转动着轮子,让它逐渐往下倾斜。 “何砚之!!” 我又被俞衡发现了。 他好像能够时时刻刻观察到我的动向。 上一次在医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69 院也是,他因为不放心又回来了一趟,发现我的血淌了满地。 我被许辉绑架,也是他第一个找到的我。 他大概和我有着某种心电感应吧,我心里在想什么,他全都知道。 轮椅从楼梯摔了下去,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而我被俞衡拎住了后颈,狠狠扔在地上。 我知道他非常生气,不然不会一下甩了我两个耳光。 我被打得耳边都有些嗡鸣了。 我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声,看见他又露出了那种骇人的凌厉眼神。 打死我吧,俞衡。 他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楼梯旁边的栏杆那里,让我的头整个地探在外面,能够看到一楼的地面。 “你想死吗?那你去死吧,去死吧!!” 我又突然开始害怕。 我知道一楼总共有三米多高,如果我头朝下掉下去,就算不被撞扁脑袋,也一定会因颈骨断裂而殒命。 “俞衡……” 他又把我扔在了地上。 他脱光了我的衣服,扒掉了我的裤子。 我知道他想强`奸我,但他到最后也什么都没有做。 他又给我按原样穿好,坐到一边,仰起头。 我听到了他哽咽的声音。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因为寒气,神经痛肆虐得更加剧烈。 “为什么一定要死呢。”我听见他忽然说,“活着至少还有希望,如果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我不知道。 大概我活着也已经没有了希望。 “一个两个的,都喜欢自杀吗。” 除了我,还有谁? “谁不知道活着累,谁不知道活着痛苦,可如果所有的人,都一死了之的话,那又何苦来到这世上?” “走过一路,就是受罪一路,那又何苦降生呢?” 我不知道。 “俞衡,”我突然叫他,“活着这么累,不如我们一起去死吧。” 他沉默了。 他又忽然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但他确实笑了,笑得很欢畅,甚至笑出了眼泪。 “好啊,”他站起身,“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吧。” 他居然抱起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都要停跳了。 我没想到一向冷静的俞衡,竟真的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 我们躺在一楼的地毯上,他垫在我身下。 我捧住他的脸,只摸到满手的泪。 “何砚之。”他开口叫我。 “你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我看着他。 “她是自杀的。” “因为肿瘤压迫神经,即便做了切除也无法复原,无休无止的神经痛,最后把她逼上了绝路。” “西医救不了她,止疼药吃得太多了,已经产生了免疫。” “我相信中医一定能够救她,可我们找了很多很多的中医,让她吃了很多很多的中药,做了针灸,也依然不见好转。”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我自己去学习中医,一定有办法能够治好她吧,哪怕只是心理上的安慰,也要远比其他的大夫强得多。” “于是我拼命地学习、跳级,十六岁考上大学,想着我要在一年里学完全部的课程……”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自杀了。” “因为给她做手术,吃药,治病,家里本就不富裕,这么多年早已花光了全部的积蓄,一贫如洗。如果再加上供我上大学的钱,就真的要负债累累了。” “再加上长时间的病痛折磨,她还是选择自杀了。” 俞衡握着我的手,视线并没有落在我身上。 “从我踏进大学殿堂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 “算了吧。” “用母亲生命换来的学业,真的不要也罢。” “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我还在机械地学习,大概我除了学习已经什么都不会做了。他们在睡觉,而我在学习,到夜里两三点才会上床,五六点再爬起来。” “可能因为成绩优异,我遇到了老师,又被他看中。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他,母亲也许还不会死。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死去的人,再不可能因为你的思念而活过来。” “我对从医非常抵触,一个连自己母亲都救不了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救治其他病人?” “可我又偏偏地遇见了你。” 他又沉默了很久,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如果我们没有相遇就好了。” “我以前从来不去酒吧的,唯独那一天,因为心情不好想去借酒消愁。” “如果我没有去就好了,那样我们就不会相遇,我们各走各的路,永远不要有交集。那样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我也不必这么挣扎。” “俞衡……”我突然开口。 他没有理我,只把我放在地上,站起身来。 我看到他从茶几上拿了一把水果刀,打开来,对我道:“你不是想死吗?我今天给你这个机会,我告诉你怎样死得比较快,而且死得万无一失。” 他拿着刀在我胸前比划:“你就这样捅进去,保证你捅到心脏,且不会感到太大的阻力。” 又把刀贴在我的颈间:“感受到它的跳动了吗?你挑破它,最好是割断它,血会从你脖子里面喷涌出来,要不了几十秒你就会失去意识,再过个几分钟你就会生命体征消失,叫救护车都来不及。” “到时候,你的血会把整个地毯染红,喷溅得哪里都是,那场面是不是很美,何砚之?” 俞衡真的疯了。 被我亲手逼疯了。 “或者说,你连一点疼痛也不愿意忍受的话,你可以选择吃这个。”他又拿了一瓶安眠药,还递给我一杯水,“把这一整瓶全部吃下去,我保证你再也不会醒来。” 他把全部的东西都留给了我,随后站起身。 “你选吧,何砚之,我保证无论你选哪一样,我都不会出手救你。” 我看着水果刀和安眠药,竟然忘了动作。 他去厨房拿了两瓶白酒,坐在沙发上,整瓶地往嘴里灌。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喝酒,我也不知道他酒量有多大,我没有忍住,出言制止他。 “俞衡,你不要喝了,你会酒精中毒的。” “用不着你管。”他没有看我,“你自你的杀,我喝我的酒,我们互不干预。” “俞衡……”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激烈起来:“你不是那么想死吗?你快一点死啊!我知道你很痛苦,你痛苦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被凌迟!我也很痛苦,我在看着我的爱人被凌迟!你快点死吧,这样我们就都可以解脱了。” “俞衡……” 我快要哭了。 “你不要再喝了。” 我放下水果刀和安眠药,慢慢地向他爬去。 “你可以动了。”他注视着我。 “……是,我能动,我只是疼。” “过来,”他拍拍沙发,“到我这里来。” 我爬到他身边,他把我捞上沙发,让我坐在他腿上。 他打开了剩下的一瓶酒,递给我。 “喝吧,喝醉了,就不会痛了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70 。” “俞衡……” “喝吧。” 我接过那瓶白酒,把辛辣的酒液灌进喉咙。 很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 很痛快,好像时刻折磨我的神经痛也开始退却了。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都喝醉了。 他抱着我躺在一楼的地毯上睡了一宿。 我闻着他身上的酒气,闻着自己身上的酒气,竟出奇地觉得很是温暖。 我大概不会再寻死了。 我有勇气去死,却没有勇气伤害俞衡。 ======================== 大家再坚持一章就结束了!! bsp;59 俞衡带我离开了那栋别墅,在医院旁边租了一间四十平米的小公寓。 因为不能进食,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 但是神经痛有所缓解,他坚持给我针灸,过了几个月,终于慢慢地有了成效。 身体不痛了,我便可以安心地睡觉,虽然透析的频率已经两天一次,但我反而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都被我睡过去了。 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俞衡说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三个小时都在睡觉。 剩下的那一个小时,是被噩梦惊醒,醒来的时间总和,以及洗澡。 自从出院我就开始有了这个毛病,不管什么天气,每天都必须洗澡,不然就会浑身难受。 偶尔也会跟俞衡做`爱,虽然我常常坚持不到结束就会睡着。 大概是真的没有救了。 我没有再想过自杀,因为我发现已经不需要了,再要不了多久,老天就会替我收走我的生命。 这天晚上我难得清醒了过来。 我爬上轮椅,慢慢地靠近阳台。 四十平的小公寓居然还有阳台。 俞衡正在那里打电话,他靠在窗口,而我停在他的背后,他竟然没有发现。 他的语气不是很和善:“还没配上?这都半年了!” 电话那边好像是冯深的声音,我隐约地可以听见。 “你急什么?才半年,你要求还那么高,哪那么容易配上啊?” “不是我要求高,是他身体确实撑不住了,万一失败不可能再做二次手术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也很想给他配上,关键是我也没办法啊!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靠运气,你觉得他有运气这种东西?” 俞衡沉默下来。 冯深又说:“要不你来做个配型试试吧,你俩血型不是一样吗?” “我能行?我连直系亲属都算不上,能配上?” “我哪知道,理论上配上的成功率没有亲兄弟高,不过也总比这么等着好吧?而且现在关键不是配型,是肾源质量。你自己的肾总比外边那些不明来历的强?配上三个点就差不多能做了,不管怎么说你赶紧来试试。” “行行,我过两天……我明天就去。” 俞衡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看到了我。 他明显一愣:“你怎么起来了?” 我没有去管他跟冯深说的什么配型的事,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管,只对他说:“俞衡,洗澡。” “……你这生物钟真是可以啊,病成这样了还能每天坚持醒来一次洗澡。” 他叹了口气,表情非常无奈:“砚之,现在天气不热,用不着天天洗澡。” “洗澡。”我又重复。 “好好好,洗,洗。” 他妥协了。 洗完了澡,我让他把我放在沙发上,他给我擦着身体。 我问他道:“俞衡,今天要不要做?” 他愣了一下:“前天才刚做过。” “可我想要。” 他摸着我的头发:“你怎么了?你明明没有那么强的欲`望不是吗?干嘛要强迫自己?” “今天不是强迫。”我说,“今天是真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视线和我的相对,那一瞬间我觉得他明白了。 他的声音突然有些颤抖:“你……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 “砚之,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快点告诉我,我们去医院。” “我很好。” 他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 “让我在上。”我又道。 我等着他作答。 “好。” 他终于还是答应了。 我满意了,便去一边准备东西。 他坐在沙发上等我。 倦意还是很深,但尚且可以忍住。 我将他的双手绑住,分开他的腿,跪在他腿间。 我知道以他的力量可以轻易挣脱,但他不会那样做。 我的腿还勉强能用,这种姿势能够坚持一会儿。 我含住他的分身,像他曾经对我做的那样,用舌头去舔舐。 “……砚之!” 我听到他唤我,但我并没有停下动作,直到他在我口中勃`起。 于是我松了口,慢慢地爬上沙发,坐到他腿上。 我看到他注视着我,眼里的情绪,并不如他身下的东西那样充满欲`望。 不过我不在意。 我已经给自己涂抹了润滑,抬起自己的屁股。 “何……” 他又想说话,我索性捂住了他的嘴。 等他不说了,我才继续我的动作,一手扶住他的阳器,尝试用自己的后`穴去对准他的尖端。 我的腿还是很不灵便,尤其在这种需要力气的时候。我扭头看着,明明觉得可以对上,却怎么都不能成功。 大腿变得很酸痛,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没有什么力量了,我不得不暂时停下来休息。 我倒是不担心俞衡会因我过分缓慢而软下来,反正他很持久。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第二次尝试。 这一次我学聪明了,我用胳膊撑住他的肩膀,将身体一部分重量压在他身上。 我终于成功了,后`穴恢复知觉以后还是很敏感,我捕捉到他的尖端时,果断地卸下力气。 我感到他进入我的身体,熟悉的侵略感,提起了我的兴奋。 可他的眼中却现出悲伤。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他这样,这个夜晚我只想要欢愉,而摒除一切其他的东西。 于是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黑布,蒙住他的眼睛。 虽然那本来是给我自己准备的,用来提升快感,但这样给他绑上,似乎也不错。 我将自己坐到底,直肠深处传来熟悉的顶触感,甚至比平常还要明显。这大概是我包含他最深的一次,那种深度所带来的前所未有的体验,让我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甚至暂时盖过了一直缠绕我的困意。 我按着他的肩膀,借助双臂和双腿的力量,使自己的身体上下起伏,以让他在我的体内抽`插。 我让他摩擦我的敏感带,我的直肠非常饱涨,快感像过电一样让我酥麻得颤抖。虽然几次因为控制不好力道而被过分顶撞,眼前发黑险些背过气去,但我还是非常享受。 这一次的高`潮似乎比平时来得快些,毕竟我自己不会像他那样怜惜我而放轻动作。肠壁剧烈地收缩着,前列腺一阵阵痉挛,我的分身前端流出了一些透明和白浊混合的液体。 虽然被伤过,但不是什么实质性的,后来自己就慢慢长好了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71 。 我已经没有了力气,趴在他颈边喘气。但我知道他还没有释放,便再次加紧自己的后`穴,又来了一次抽`插。 我听到他喉中滑出变调的呻吟,灼热的液体释放在我的直肠深处,我心满意足。 喜欢听他克制不住的呻吟声,也喜欢含着他的东西,紧紧地夹着,不让它流出一丝一毫。 他的一切我都喜欢,都想要,哪怕是精`液。 我像个变态似的,一直一直地占有着他。 身体松懈下来,我轻轻啃咬着他的锁骨。 他挣开了双手,扶住我的腰身,不让我倒下。 余光扫到墙上的挂钟,这一次我整整坚持了三十分钟没有睡着。 已经很累了,由身,到心。 但因为高`潮和快感,身体又变得很轻,很舒服。 我阖上双眼,将头埋在他颈窝,冲着他微笑。 “我爱你,俞衡。” bsp;60 砚之。 厌之。 父亲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大概对我抱有十足的厌弃。 这世界也厌弃了我,可俞衡还没有。 偏偏我最希望俞衡厌弃我。 那样的话,即便我死了,他也不会感到难过。 他说过的,不管谁先走,另一方都要带着彼此生的希望活下去,虽然我生的希望已经所剩无几,但也还是,给予他吧。 连同我全部的爱,都给予他。 我已经把我全部的爱都给你了,请你一定要代替我,好好地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我没有那份勇气,但我相信,俞衡一定可以。 我大概不会再醒来了。 这一次,我要睡上很久,很久…… 恭喜所有坚持到这里的鱼,虐的部分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以后基本上都会是糖了!! 当然偶尔会有一点无伤大雅的小虐怡情。 ps:骑乘那章我写了三遍真的不想再写了qaq -新生- [新生]bsp;0<俞衡视角> 我躺在手术台上。 无影灯的灯光有些刺眼。 麻醉师在一旁待命,而主刀医生站在我身边,对我说: “你真的决定好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不会反悔。” “你真的确定?如果他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你的肾还要不要?” 我皱了皱眉,有些反感他们屡次三番地来劝我。 “如果失败了,那随便你们处置,就当我给你们医院贡献一个肾源。” 他没再说话。 医院里的人真是多事。 包括他,包括冯深。 那天配型成功,姓冯的在办公室里,劝了我足足半个钟头。 既然不愿意给他做手术,又何苦叫我来配型。好不容易配上,又要说他现在的状况不能手术,玩我? 他什么情况我会不知?不过是昏迷了,不过是九死一生,于我来说不过是区区一个肾而已。到底有什么可怕,有什么让人忌惮。医学史上每一步探索,不都是用无数人的生命铺垫出来的,如果所有人都像这般畏缩不前,那么医学要几千年才能发展到现在的程度? 如果他死了,我自然带着他的骨灰回家。如果他再也醒不来,那我也自然照顾他一辈子。 那个白痴哥哥,真是傻得可以,矫情又自以为是,如果不是他那天犯懒不肯跟我去地下车库,怎么会出那档子事。 明明是同一个母亲,怎么会有完全不同的我和他来,真不知道他父亲是怎样的人,才能把他造就出那样一种性格。 我就不相信,活生生一个大男人,还能硬是让生活给逼死了。 我不想再理会冯深的劝告,直接问他:“哪个肾更好一点。” 他看了一眼化验单:“嗯……差不多吧,右边稍好点,你摘左肾吧。” “摘右肾。”我说。 他猛地抬起头来,好像看见九大不可思议之首似的:“你疯了?你真他妈疯了俞衡?!你把好肾摘掉你自己不活了?你就不怕以后万一……” “没有万一。”我打断他,“是你自己说差不多,而且我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 冯深狂躁地抓着头发:“妈的你们一家子都有病吧?!尤其是你,你脑子进水了吧?你要把自己更好的那个肾,给一个,深度昏迷,还不知道手术能不能成功,甚至手术台都可能下不来的人?!” “是,我有病,我疯了。只要你肯给手术,你骂我什么都可以。” “不行!”他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右肾比左肾难度高,别给我们添麻烦了行吗?!” “那是以前,现在技术早已经克服了,少用这种过时的借口搪塞我。” 他被我拆穿,顿时语塞:“那、那也不行!医院的制度不允许!”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死的制度可以让活人更改,而如果人死了,那还要制度何用?” “……你!” “如果你不同意,我让老师来跟你谈。” 他顿时抽风似的大叫:“你他妈别提他行不行?!有老教授罩了不起是吧?!他到底是你爷爷还是你祖宗,怎么就那么护着你啊?!” “都不是。你不要管那么多,总之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这种有违制度的事情,我得跟院里上报,商讨之后才能回你。”他叹了口气,“如果批准了,那就看你的身体状况,反正他已经那个样子了,哪一天都没差。” 我站起身来:“那你尽快吧,越快越好,最迟不要超过这星期。我随时待命。” 我说罢便往门外走,又听见他道: “俞衡,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爱他吗?” 我没有回答。 “如果你真的爱他,你知道他已经这么苦了,为什么还不肯放手让他走?” 我回转身。 “我爱不爱他,还轮不到你来过问。不过鉴于你也帮了我们很多,我可以回给你一个问题来作为答案。”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你不是也很爱你的未婚妻吗,那你也一定知道,她并不愿意你因她的死而痛苦一生。既然这样,你现在又为何坐在这里,不去完成你们伟大的事业,而放下了梦寐以求的手术刀,当起了坐诊医生呢?” 他没有回答。 我知道他答不上来。 人都是如此,爱与痛,情与欲,永远是无法抉择的难题。 我从不自诩是圣人,我有我的爱法,他有他的活法。我爱他,就是要让他活着陪我,我不管他怎样难,都要让他坚持,苦痛过后总是会迎来光明。生命只有这一次,如果连生命都没有了,又谈何爱与不爱。 除非到了真正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天,到了真正老死的那一天,我自然会放任他离去。 可现在还不是放手的时候。 我已经失去了母亲,不能再失去一个哥哥了。 请原谅我,让我再自私这最后一次。 ……现在回想起来,不应该跟冯深那样说话的。 他毕竟是主治医生,我戳了他痛处,先前还险些揍了他。 最近脾气真是越发差了,都是让白痴哥哥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72 给我逼的。 这样不行,手术之前还是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为好。 “你决定了?摘右肾,不反悔?” 主刀医生也跟冯深一样磨叽,不愧是他挑选出来的。 “不反悔。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快点开始吧。”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我也一样愿意去尝试。 让我付出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失去何砚之。 真是孽障。 手术第二天我就从病房跑了出来。 虽然冯深不让我下床,但我并不想听他的。 我得去看看我那个白痴哥哥还活着没有。 他又在icu躺着,天天在这里躺着,我真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好,能够几次三番地造访,还躺那么久不愿意离开。 我向护士申请进去,蹲在他床边。 我对他重复,他昏迷的每一天我都会对他重复的话。 “何砚之,我爱你。如果你听到了,就快点给我醒来。” 身体确实很累了。 手术以后就更加明显地体现出来。 但我还不能倒下,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倒下。 如果连我也倒下了,那么等到他真正想要爬起来的那一天,会连一个支撑他爬起的拐杖也没有。 傻子。 快一点爬起来吧。 你再不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新生]bsp;1 我睁开双眼。 首先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但明显,这里不是医院。 也不是我的别墅,或者四十平的公寓。 我死了吗? 我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双手,传来一些酸痛的感觉,我便知道我没有死。 至少我没有上天堂,据说天堂里没有病痛。 ……而且我这种人也上不了天堂。 所以我到底在哪? 房间里没有人,房门关着,但窗户开着。窗帘只拉了一半,我能看到外面的树木,能感到从窗口吹进的微风。 应该是八月的天气,不那么凉快,也不那么闷热。 这是间卧室,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俞衡的卧室。 因为被子上有他的味道。 我尝试着坐起身,关节处稍有些酸涩,但一动就舒展开了,应该是我昏迷的时间里,一直在有人给我活动和按摩。 不用想也知道是俞衡。 我记得我睡着的时候,才刚刚开春,现在居然已经夏末了,难道我睡了半年? 再恐怖一点……睡了一年半? 关键是,我为什么还能醒来? 我打了个哆嗦,盘起腿梳理头绪。 等一等,我的腿…… 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它真的好端端地盘着,动作很自然,并没有滞涩的感觉。我完全不信,伸手在我脚腕上捏了一把,结果差点把自己疼出眼泪。又捏了捏腿肚子上的肉,一点也没有萎缩。 这不可能,莫非我真的完全好了不成,可我的肾还…… 我又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撩开自己的衣服。 右下腹多了一道明显是手术留下的伤疤,大概有十五公分长,呈弧形,停在我胯骨的那个窝里。 我瞬间明白了,难怪我没有感到身体的不适,我的肚子上多了一道伤疤,而我的身体里,多了一个鲜活健康的肾。 我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扯着嗓子大喊:“俞衡——!!” 俞衡很快出现在我面前。 我听着脚步声,他好像是跑过来的,貌似还因为激动,中途绊了一跤。 他看见我醒了,显得如释重负,目光柔和着,声音竟有几分颤抖。 “砚之……” 我不管那些,只指着自己肚子上的疤:“怎么回事?” 他向我走来,把我压在床上,似乎想要亲吻我,被我躲开,才道:“就那么回事。” “你从哪给我找的肾源?” 他撩开自己的衣服,我看到他身上也有类似的一道疤,不过更靠上,紧贴着肋下,弧度没我这个大,也稍稍偏向腰侧一点。 我顿时明白了,甩手就要给他一记耳光。 结果他轻易抓住了我的手,弯着眼睛笑: “你就这么对待你救命恩人吗?” “谁他妈要你救命恩人?!”我没忍住爆了粗口,“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就给我做?!” 他完全不顾及我的反抗,继续压低身子亲我。 “你都深度昏迷了,还要同意什么,手术协议书上都没有你签字的地方。” 这人怎么这么自作主张?! 我躲避着他的亲吻,他却毫不作罢,他炙热的鼻息喷在我脸上,还亲了我一脸唾沫。我没办法,只好放弃挣扎,回应了他一会儿。 我一张开嘴,他就把舌头探了进来,我很想咬他,但我又舍不得咬他。最后还是不得不像平常那样,进行完这个深长的吻。 他吻过我,又握着我的手,让我摸摸自己的疤,再摸摸他的:“好看吗?情侣款的。” “情侣你妈!一点都不像好吗?!”我又炸了。 “哪里不像?我特意让大夫缝的相同的针脚相同的针数。” 操。 我正在气头上,真的希望他不要再提这件事来惹我。 俞衡突然把我抱在怀里。 他抱得很紧,差点把我骨头勒断。 我听到他失了态,在我耳边呜呜咽咽地说着: “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你知不知道这半年里我每一天都在乞求你快点醒来,如果你再不醒来,我都要选择陪你睡了。” 我果然昏迷了半年啊。 他抱着我哭,又扑倒我哭,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他的眼泪差点滴到我眼睛里。他又把头埋在我肩窝,还是哭个不停,把枕巾都打湿了一片。 他就真的这么离不开我吗,难道我的“死”,真的给他造成了这么深重的阴影? 我叹了口气,用手摸着他的头发,揉乱他的头发。 俞衡的头发一点儿也不软,还是我自己的好摸。 他还在哭,哭起来没完,我有点不耐烦了。 主要不是因为他哭,而是被他压得很难受。 于是我扳过他的头,强迫他看着我。 他顿时不哭了,表情有些疑惑。 我又将他的头按得低了些,伸出舌头舔掉他眼角的泪,再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一亲,继而滑到耳边,轻轻舔咬他的耳垂。 耳垂也是个敏感点呢,貌似我以前并没有教过他。 我看到他瞪大双眼,双颊迅速变得绯红,并很快蔓延到了耳根。 很好,就是要的这种反应。 我刚刚得意地勾起唇角,就听见他道: “我学会了。” ……日。 这就是调戏与反调戏,套路与反套路? 真是不知不觉又作了个大死。 他轻咳一声,直起身跟我拉开距离,整理好衣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也拽着他的胳膊坐起身,道:“俞衡,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点什么?” “嗯?” “咱俩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能给我做移植?” 他似乎有些诧异:“你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提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73 醒过你了,让你看看我的脸,再看看自己的脸。我们是兄弟,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 我张大了嘴。 真的是这样?! 我一直以来都只是隐隐的有一点儿猜测,觉得我们可能有什么血缘关系,却从没想过竟然是真的啊?! 那这样说来,我岂不是一直在跟我亲弟弟乱伦?! 我还以为自己亲妹妹是自己亲弟弟的老婆?! 还绑架了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外甥女?! 我……操…… 我这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啊?! 我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笑。 他笑着说:“要不是因为你是我亲哥,我才不会跟你这么性格恶劣、后知后觉、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矫情又自暴自弃的人在一起呢。” ……你还能说我点好吗? 他突然拉下我的手,让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缓缓开口,喉结颤动。 “哥。” [新生]bsp;2 我愣住了。 那是俞衡第一次用这个称呼唤我。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恋人变成了弟弟,那么现在,到底是亲情更重要,还是爱情更重要? 我居然迷茫了。 “那……俞衡,一直以来,你是把我当成哥哥照顾的,还是当成爱人照顾?” 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摸我的头:“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你的脑回路是不是不带拐弯的?哥哥跟爱人难道冲突吗?” 冲、冲突吗……好像并不呢…… 他握着我的左手,轻吻我无名指上的戒指。 恋爱果然让人智商为零啊……以前自以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结果自己真正恋爱的时候,还是患得患失得跟个傻子似的。 我一阵脸红,忍不住低下头,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事情。 “等等,俞衡,你除了我还有别的家人啊,这半年你还一直在照顾我,没有回家吗?” “嗯?”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这就是我家。” 啥?! “不、不是你新租的房子吗?!” “我租那么多房子做什么。”他看着我笑,“这就是我家,他们都在呢。” 他凑到我耳边,轻声道:“要去见家长吗?” 见家长?! “等、等一等!”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看着他手上的戒指,只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 既然戴着,就证明他家人已经是承认我了?可是……如果仅仅是接受我这个哥哥我还能理解,关键……我跟俞衡还不只是兄弟关系啊…… 我必须得问明白,不然我这无法心安。 “俞衡,你家里人真的不介意吗?你家可就你一个儿子啊?” 虽然我自个儿的爹不反对我同性恋,可我不能保证别人的爹也不反对啊? “嗯……我爸是没表现出介意的意思,就是当时妹妹有点抵触,不过妹夫劝了劝她,她也就没再追究了。” 我没接话,他又说:“而且我爸好像还挺喜欢你的,你昏迷的时候,还一直催我赶紧把你弄醒过来。” “为、为什么?” 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妻子和前夫的儿子? “大概是因为你腿脚不太方便吧……” “哈?你们一家子都对残疾人抱有特殊的感情?” 他笑着摇头:“不是不是。是这样的。” 接下来他跟我复述了一段非常戏剧性的话。 他说我刚刚做完移植的那段时间,身体非常虚弱,又因为昏迷不醒,必须要有人照顾。在医院里还好,有护工,而出院了只能靠俞衡。偏偏俞衡自己作为供体,也需要一段时间来休养,不可能在照顾自己的同时还照顾我。 百般无奈之下,他只好给他父亲打了电话。 他虽然顾忌妹妹,但相比之下把我照顾好可能更重要一些。只要父亲同意,就算妹妹反对也无济于事。于是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向父亲坦白了一切。 在电话里,他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爸,那个……我跟您说件事。我在外面……捡回了一个哥哥,就是母亲和她前夫的儿子。他几年前出过车祸,身体落下了残疾,而且……而且他刚刚做完换肾手术,是、是我给他捐的。我现在……我现在一个人可能照顾不了他,所以能不能……” 他复述那段话的时候,我这心都揪了起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换做是我,我可能根本都讲不出口,我不知道他是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开口向父亲坦白。 我本以为他父亲会完全不信,或者大发雷霆,事实上他自己也那样认为。毕竟全天下恐怕没有哪个父亲,可以接受自己亲儿子在外照顾一个,跟自己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妻子前夫的儿子,奔波了三年多都没怎么着家,还为此少了一个肾。 反正我觉得如果是我爹,绝对能活生生地把我给揍死。 结果接下来,俞衡父亲所说的话,直让我惊得瞪大了眼。 老爷子完美地避过了所有重点,只抓住了两个字:“残疾?哪里残疾?” 俞衡顿时愣了,不知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出于坦诚,他还是道:“他……脊椎受过伤,所以腿脚不太方便,可能……不太能走路,得需要人……” “腿脚不方便?那太好了,快,快点带回家来!” 太、太好了?! 腿脚不方便怎么就是太好了?! 俞衡当时直接被他爹搞愣了,老爷子见他没反应,又说: “小衡,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带回来啊。你们一个两个都天天忙,我正愁没人陪我下象棋呢。” “下……象……棋?” 俞衡复述完那些话,又跟我解释,原来他爹平常没什么爱好,就好下象棋,偏偏一儿一女都忙于工作,家里总也没个人在。这一听说我腿脚不方便,顿时乐了,这腿脚不方便好啊,跑不了,简直是拉来陪他下象棋的最佳人选。 我顿时抽了抽嘴角。 就为了找人下象棋,所以可以容忍自己儿子随便从外面捡个哥哥回来?! 老爷子到底是有多爱下象棋?! 别象棋才是他亲儿子吧?! 俞衡又拍拍我的肩膀,对我道:“所以以后,陪我爸下象棋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我:…… 他说着站起身来:“好了,该解释的也解释清楚了,现在可以去见家长了吧?” “不是,那个,我……” 他不再等我犹豫,已经把轮椅推到了床边。 我看着那辆崭新的轮椅:“换了?” “嗯。新的生活,当然要有新的轮椅。” “……去你的。” “好吧,其实是以前那辆修好又坏了,怕不安全,所以给你换了新的。” 之前那辆还是被我自己搞坏的,从二楼摔下去了。 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腿,它恢复到了什么程度我心里还是没底,便问他:“我现在还要坐轮椅吗?” “短期内恐怕是要的,或者……你如果不介意,不停在我家人面前摔倒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74 丢人的话,那你也可以自己走。” ……我特么怎么可能不介意,我太介意了好吗! 我白了他一眼,把自己挪到床边,双腿垂下,踩上拖鞋。 有点想试试能不能够站起来。 俞衡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把轮椅挪开,站到我身前朝我伸出手。 我抬起头,有一点犹豫,最后还是选择把手递给他。 他拉着我起身。 重心一下子从屁股转移到了腿上,开始我还有些不适应,但俞衡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就仿佛给我了莫大的鼓舞。 出了那件事之后,虽然双腿很快能动了,但因为神经痛的困扰,一直也没再尝试站起来过。 一晃到现在,又是一年多过去,我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今天终于尝试第二次爬起。 没我想象中的那么难,双腿一着地就自然而然地找到了感觉。俞衡往后退了一步,我便往前跟进一步。 他再退,我再跟进。 这样被牵着走,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虽然走到第三步的时候,我有点没把握好节奏,右腿膝盖一软,便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他把我紧紧抱住,又扶着我重新站直,双手锁在我腰间,低头在我唇边亲吻。 吻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我刚才都叫你哥哥了,你是不是应该有点什么回应?” 我又愣了。 于是我问他道:“俞衡,你这么想有个哥哥吗?” “是。”他笑了笑,“一直以来都很想。因为我比妹妹早出生几分钟,她又是女孩,所以从小到大都是我照顾她的。我很羡慕她,也想要个哥哥来照顾我。后来母亲去世了,我无意中知道她跟前夫有一个儿子,我就想着,虽然是同母异父,但万一能够相处得来呢?我便偷偷地调查打听,结果知道你是那样的性格脾气,就变得很失望。” “原来你那么早就知道我了……” 难怪在酒吧里一听见我的名字就忍不住打我。 “再后来你出事了,虽然很生气你绑架楠楠,却还是不忍心丢下你。谁成想这一照顾就是好几年,我本来是想找个人依靠,又反过来变成了我照顾别人。你这个哥哥真是当的一点都不称职啊。” 我有点愧疚。 “不过那次我低血压,你照顾我,我还是很感动,也从此坚定了想跟你在一起的心。” “俞衡……” “嗯?你叫我什么?” 我张了张嘴:“弟、弟弟……” 他却故意侧耳过来:“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 我只好咬牙,深吸口气: “弟弟。” 他终于满意了,又笑,又来吻我。 我本来还想再走几步,结果被他这么一搞,彻底腿软走不动了。 他把我按在轮椅上,打开卧室门。 “我们去见家长吧。” 来一点小剧透,在某个很久很久以后的番外里,俞衡终于得到了一个真·靠谱·温柔·博学·疼爱他没边的好哥哥。 性格互换什么的是不是很有趣呢2333 [新生]bsp;3 我咽了口唾沫。 内心有些忐忑。 比上次见俞衡的朋友还要紧张。 他推着我出了卧室,一进客厅,客厅里所有人就全部向我投来目光。一共四个,一男一女,一老一幼。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俞微。 因为我见过她,而且她确实和俞衡长得太像了,让我看过去就很难忽视。我当年脑子到底迟钝到什么程度,才会信了她是俞衡老婆的鬼话。 俞微也看着我,但并没有说话。 这女人还真高冷,和俞衡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她不说话,我也不好跟她没话找话,说实话打心底里我对她有些畏惧,总感觉她说一句话就能决定我命运似的。 我只好冲她笑笑,以证明自己十分和善。 她不理我,她旁边一个男人倒是主动跟我打起了招呼:“你可算醒了啊,还记得我吗?” 他的声音有些耳熟,我应该在哪里听过,而且他站在俞微身边,明显是夫妻关系。 “……向彬?” 向彬顿时笑了:“是我。嫂嫂,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半年,小衡子都快成望妻石了。” 嫂、嫂嫂? 俞衡额头蹦起一根青筋,顺手抄起手边一本杂志就拍到向彬脸上:“叫‘哥’。” 我也不知道他说叫哥,是叫他哥还是叫我哥。 不过……看妹夫的年纪,应该是比俞衡大吧? 向彬被俞衡拍过,顿时变老实了。他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指指我,对她道:“楠楠,叫舅舅。” 向楠,也就是我的外甥女,今年已经四岁了。我看她的样子,肯定是不记得当年我绑架她的事,甚至都不认识我。 她正吃着棒棒糖,倒也不惧生,眨巴着大眼睛看我:“舅舅。” “哎。” 这小姑娘真漂亮,看来俞家一家子颜值都不低。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俞衡,忽然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是为什么会有两个舅舅?” 向彬蹲下来跟她解释:“因为何舅舅是大舅舅,俞舅舅是二舅舅,他们两个是兄弟,就像妈妈和二舅是兄妹一样。明白了吗?” 跟绕口令似的,这四岁的孩子也真听得懂啊。 小姑娘点了点头,又问:“可是,妈妈和二舅都姓俞,为什么大舅姓何呢?” “呃……” 向彬语塞了。 我摸了摸鼻子,心说这孩子懂的还真不少。 如果再跟她解释什么同母异父的话,估计会把她弄晕吧。 于是向彬果断地转移话题:“楠楠,我们回屋继续玩洋娃娃好不好?” 一家三口忙不迭跑了,客厅里就剩下我、俞衡还有他父亲。 我将目光转向俞衡的父亲,有些微微愣住了。 我一直以为他父亲肯定要比我父亲年轻,可现在见到,才发现他已经年逾古稀,头发都斑白了。不过他精神头貌似还很好,见我看他,也摘下老花镜看我。 俞衡今年二十四,过了生日才二十五,可他父亲居然……比他大了四十岁还多吗? 我记得我父亲二十五生的我,我母亲小他三岁。也就是说,母亲跟父亲离婚以后,嫁给了一个整整年长她二十岁的老男人? 而且是,跟一个身家千万的年轻男人离婚,嫁给了一个家境平平的老男人?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我真的被震惊到了。 突然觉得我跟俞衡才相差五岁简直太小儿科了。 我自己驱动着轮椅,停在老爷子面前。低下头,有点不敢看他。 他却只笑着摸摸我的头,并拉过我的手,对我道: “你跟你妈妈长得真像,比你弟弟还要像。” 是吗……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母亲长什么样子。 “既然来了,那你就是家里一份子了。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他又说。 我突然感到鼻头有点酸。 我看了他许久许久,终于开口叫道: “爸。” 我又有了家。 我扑到他怀里,痛哭失声。 或许是某次新年向老天许的愿,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75 被它听到了吗。 我明明已经三十岁,却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像是终于找到了情绪宣泄的出口,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明明刚才我和俞衡重逢都没有哭,此刻,却怎么都压抑不住我想哭的冲动。 我何砚之……再也不是独自一人了。 再也不用去承受那么多的痛苦折磨,可以安安心心地、平平静静地……迎接我未来崭新的生活。 真好……这样真好。 以前从不觉得家人是什么不能割舍的东西,现在才幡然悔悟。 算是浪子回头吗……也许是呢。 有家人真好。 有俞衡真好。 等我哭够了,也哭累了,抽噎着抬起头来,老爷子突然拍拍我的肩膀,笑眯眯道: “砚之,现在是不是该陪爸爸下……” “爸!”俞衡及时打断了他,哭笑不得,“他才刚醒,您就饶了他吧。” 下什么?下象棋?! “我、我不会啊?” “爸爸可以教你啊,我最喜欢教人下象棋了。” 可、可是…… “好了好了爸,”俞衡没再让他继续,“象棋的事咱们改天再说,反正他也跑不了不是,以后多得是时间陪您下象棋。今天就算了,这也快十一点,该做饭吃饭了。” 我怎么觉得自己被这父子俩给坑了呢…… 俞衡又朝他妹妹去的那边卧室大喊:“向彬!早上让你买扒鸡你买了吗?!” 向彬立刻从屋里钻出来,一拍脑门:“哎呦我靠!我给忘了!都怪嫂子醒得太及时,我这就去买啊!” ……这怎么也怪我?! 他跑到玄关蹬上鞋子就走了,俞衡想把我推回卧室,我阻止他道:“不用了,就在这里吧。” “你不困吗?不回去睡一下?” “啊……现在还不困。” 嗜睡症好像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呢,醒来有一个多小时了,依然没有感到困倦。 换了肾以后整个人都舒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俞衡的肾太给力,总感觉自己像是年轻了十岁呢…… 俞衡没再管我,跑到厨房忙活去了,我心说他以前天天给我做饭,这回了家里,也还天天给家人做饭? 真是个居家好男人啊…… 我转着轮椅在俞家溜达,熟悉一下他家的环境,转了一圈发现他家其实还蛮大的,应该是一百三四十平,就是房子很老了,阳台上都能够看到曝起的墙皮。 但是……有这么一大家子人住着,总觉得很是温馨。 有点奇怪俞微他们为什么不出去住,是为了陪老人吗?这样向彬岂不成了上门女婿? 经过卫生间的时候顺带上了个厕所,我都快忘了尿尿是什么滋味了……啊…… 他家浴室也不小,有淋浴还有浴缸,我看了看,又有点忍不住想要洗澡。 还是晚上再说吧…… 镜子的位置有点高,我坐着只能照到个脑袋,便索性站起身来,扶着洗手池,凑到跟前看自己的脸。 好像有点肉了呢……也恢复了一些血色,没以前看着那么惨白吓人了。 就是…… 视线落到左边眉毛,那里被某个变态用刀伤过,虽然后来愈合了,也没留下什么疤,但伤口处的眉毛却再也没有长出来。等于我现在左眉是从中间断开了,而且断得很明显。 有点奇怪呢…… 我把眉毛两边往中间拢了拢,虽然能遮盖掉一点,但因为这样两边眉毛不往一个方向走,反而显得更奇怪了。 我又只好理回去,把额前碎发往下揪一揪试图盖住眉毛。 有点短,不太能盖得住。 这可怎么办…… “你在干什么?” 突然在身后响起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俞衡进来了,他疑惑地打量着我:“臭美什么呢?” “谁臭美啊……你不是在厨房吗?怎么跑到厕所来了。” “就准你上厕所,不准我上?” 他尿他的尿,我继续照我的镜子,问他道:“俞衡,头发能种,眉毛是不是也能种?” “你要干嘛?” 我冲他指了指我的眉毛:“断了啊,想补一补。” “补它做什么,又不痛不痒的。”他洗了手,把我刚压下来的头发又撩到一边,“不许遮,就这样,挺好看的。” “……哪好看啊?你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我觉得好看就行了呗,反正你平常自己也看不见,还不都是给我看。” 他站在我旁边,从镜子里看我:“而且这叫特色,与众不同。” “可我听说断眉不是不吉利吗?” 他诧异地瞧我一眼:“你这么迷信?就算是真的,也不过是命运有点波折罢了。你大海啸都过了,还怕什么小浪花?” 我竟无言以对。 我还是不太死心,又道:“那要不你把你妹妹的眉笔给我借来,我随便刷两笔,给盖过去?” “省省吧你。”他一拍我的手,“我做饭去了,你别站太久。” 唉。 算了。 既然俞衡不介意,那我也就不遮掩了,省得显得我矫情似的。 [新生]bsp;4 我回到客厅,本来还想找老爷子聊两句,结果看到他正在看报纸,就没好意思打扰。 又去卧室躺了躺,坐久了腰还是有点累。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两部新手机,好像是情侣款。 我知道肯定有一部是俞衡的有一部是我的,但分不清谁是谁,便试着用指纹解锁,结果发现两部都能解开。 哎? 我只好通过通讯录判断出我的手机,登上微信,在我们那个群里诈了一会儿尸,一聊又是半个点,程轩问我还要不要去剪头发,我谢绝了他。 我大概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门了,换了肾也不用再去透析,我打算彻底在家里宅着。 说实话我现在对出门有一点恐惧……许辉给我造成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我总感觉我一出门就会有人来抓我…… 我被解救回来那会儿,大夫就说我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不然也不至于一年多都不能主动进食。 我估计我现在也还是不能进食…… 我也没有办法,我也很想克服,但根本克制不住自己去往那方面想。感觉我拼命想要自杀那阵子都有些抑郁症了,有点想给冯深打电话问问他是怎么走出来的…… 算了,我看他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走出来。 但愿时间能抹平一切吧…… 不知不觉又睡着了,俞衡叫醒我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他轻轻拍着我的脸颊,对我道:“砚之,吃饭了。” 吃饭? 我正迷糊着,被他推到餐桌旁才惊醒过来,忙拽住他的胳膊:“俞衡,我……” 他拍拍我的手背:“试一试好吗?我给你少盛一点。” “……好、好吧。” 妹夫正在拿刀切那只鸡,看我一眼道:“这么香你都不饿的吗?我都要饿死了。” 确实香,也确实饿,但就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食欲。 我叹了口气。 最后俞衡给我盛了小半碗饭,我拿着筷子,却迟迟下不去手。 估计我醒之前,俞衡也跟他家人说过我的情况了,现在他们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76 并没有对我露出什么异样的眼神。 可还是不太想在他们面前丢人,我只好强迫自己不去想,夹了几个米粒送到嘴里。 但是越强迫自己不去想,就越忍不住去想。一想到我被关在那个闷热腐臭的仓库里,被许辉一颗一颗地往嘴里塞钢珠,我就…… 胃里翻搅而上汹涌的吐意,我忍了半天依然没能忍住,猛地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抱歉”,连轮椅都顾不上用,甚至忘了自己也许会摔倒,急急忙忙冲向卫生间。 “砚之!” 我撑着洗手池,将才咽下的几口米饭又全部吐了出来,这还不够,吐意仍然没有消减,我几乎把胃酸都吐了出来才觉得稍微好受了些。 我两腿发软,就要跪倒在地上,俞衡连忙扶住我,神色焦急地问我怎么样,我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抱歉,不应该这么草率让你去尝试的……你不要再想了,砚之,不要去想!” 他扳过我的脸,强迫我看他。 “你看着我啊!那些都过去了,现在只有俞衡!” 许辉的影像慢慢在我脑子里退掉,我喘着气,逐渐平静下来,哑着嗓子:“我没事。” 他把我抱回卧室,递给我一杯水。 水我倒是还能咽得下去,如果连水都喝不了,那我真的是不能活了。 我倒在床上休息,对他说:“你去吃饭吧,不要管我了。” 他给我擦掉额头的汗,叹气道:“那好,我吃完饭再来给你想办法。” 我点点头。 好累啊…… 也好饿。 我仰头望着天花板,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到底怎么样才能克服,难不成又要和以前一样天天吊营养液吗? 那未免也太痛苦了。 我只想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啊…… 俞衡吃过饭又回到我身边,拿了瓶葡萄糖,倒在杯子里用水稀释了,递给我。 “先喝点吧,至少别把胃饿疼了。” 我喝了两口,不太甜,虽然味道不是很能接受,但还不至于吐出来。 我问他道:“我昏迷这半年你都怎么给我吃东西的?” 他瞅我一眼:“把蔬菜水果榨汁给你灌呗,灌不进去就插胃管灌,总不能让你饿死了。” 一听就觉得好恶心。 “不过你现在醒了,肯定也喝不进去那种东西。” 我长长吐了口气,闭上眼:“俞衡,照顾我是不是特别麻烦?” “还好吧,反正你昏迷的时候都随便我摆弄,醒了就有点麻烦了。” 他又压下`身来,轻轻吻我的额角,“你是想输液呢,还是尽可能吃些流食?” “我不想输液。”我说。 “那我给你熬点粥喝。” 他说着就又走了,而我又睡着了。他再回来,已经端着碗白米粥,坐到我面前。 粥里加了点糖,没有直接喝那么单调,他拿勺子舀着一勺一勺喂我,但我只喝汤的部分,他一舀到米,哪怕只有一粒我也绝不张口。 他好像被我弄得无奈了,眼看着汤越来越少,剩下的全是米了,他叹着气看我:“剩下这些你是想让我喝吗?” 我比他还要无奈,只好恳求他:“你就别再为难我了,我喝了真的会吐的。” “我不相信。”他说。 以前我还不相信自己吃不了饭呢…… 他忽然舀起一勺米,含到自己嘴里,我还以为他真的要替我喝了,结果他居然扳住我的脸,凑上我的唇。 我登时就傻了,一时间也忘了反抗,只感到他把那些我抗拒的米,用舌头顶进我的嘴里,又搅着我的舌头让我跟他亲吻。我嘴里有东西,本能地就要吞咽,被他这么吻着,脑子里也暂时放空,没那些不好回忆的地方了。 他结束了一吻,我也已经把那勺米全部咽进了肚子,擦了擦唇角,问他:“你就不怕我吐出来啊?” “你要是这样还能吐出来,就说明你不够爱我。” 我无话可说。 最后他还硬是把那碗粥全给我喂下去了。 就是吃了得有将近一个小时。 我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只剩下喘气的份。 他也倒在我身边,动都不想动了。 虽然我确实没再吐,可这样也太费劲了,还不如直接输液呢。 他搂着我说:“睡一会儿吧。” 我求之不得。 [新生]bsp;5 虽说粥确实是吃下去了,但一碗粥又能顶什么用,睡个午觉,两个小时就又饿了。 下午俞衡还是给我吊了一袋营养液,说我做完移植还是要保证身体营养均衡的好,这段时间尝试去吃东西,等到完全能自主进食了再彻底摆脱输液。 我这命咋就这么苦呢,唉。 他家里因为又有老人又有孩子,生活作息简直不要太规律,晚上六七点准时吃饭,十一点前准时睡觉。不像我原来,十点了还在吃泡面,一二点睡不着,还能起来给自己加个宵夜。 吃了晚饭俞衡就给我洗澡,八点的时候我已经躺床上了,不过我不会这么早睡觉,拿手机看了会儿电影,正看到关键点上手机突然就响了,声音还极大,吓得我直接把它给扔到了床上。 扔掉了我才反应过来是闹铃,连忙捡回来关掉。没隔两秒钟,床头柜上俞衡的手机也响了,我又关掉他的闹铃,一看时间九点整,心说这大晚上的定什么闹铃? 我正要大声叫他,他就从外屋回来了,从床头一个大盒里拿了个透明的小盒,扁圆的,差不多脉动的瓶盖那么大。 总觉得这个小盒可以完美地装进一个避孕`套呢……不,我什么都没有想。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又递给我一杯水,对我说:“吃药。” 哦…… 抗排异药吗……我以前不做手术,一半原因就是不想吃这个药。不,也不能这么说,什么药我都不爱吃,从小到大最抗拒的就是吃药了,偏偏还给我怕什么来什么。 我拧开那个小圆盒,里面有两种胶囊,我一看就咧了嘴:“这么多啊……” “不错了,你这吃得算少的。之前是三种,现在还减了一种,赶紧吃吧。” “那个……你能不能跟冯深说,把胶囊换成药片啊?胶囊不好吞……” 他“啧”了一声:“破事还不少呢你,你咽不下去我把它掰开了给你溶水里。” “不不不不不!”我连忙摆手,吓得我赶紧就水把那几个胶囊咽了。 小时候吃感冒药,因为吞不下去胶囊卡嗓子里,胶囊溶解,里面的药沾到舌根……我相信不止我有过这个经历…… 那滋味简直一言难尽啊。 我把药盒还给俞衡,他又重新往里面装好了药,放回到大盒里,还把大盒拿起来给我看。盒子分成了两部分,一边盖子上写着“上午”,一边写着“晚上”。 “以后闹铃一响,你就去吃药,早晚九点各一次,头天我给你分好,你直接吃就行,不要拿错了。” 我又不是不认字,上午和晚上我还能分不清吗…… “不管你当时在干什么,闹钟一响立刻给我去吃药,五分钟以后我来检查,要让我看到你没吃,你看我怎么收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77 拾你。” “那要万一我当时正在蹲马桶呢?” “……闭嘴。” 俞衡不理我了,把我挤到一边,在床上躺下。 “你要睡觉了吗?”我问。 “有点困了。你玩你的吧,不用管我。” 我索性也不看电影了,还有好长一段,看估计要看到快十点。我关了大灯,把卧室门掩好,又躺回他身边,问他:“俞衡,你是不是觉得很累?是不是因为给了我一个……” “有一定影响,不过影响不大。”他明显知道我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我,“这半年来也有妹夫帮我照顾你,倒不是很累。主要最近总是做噩梦,一直也睡不好。” “为什么总做噩梦?”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母亲的忌日快到了。”他摸摸我的手,“现在回想起来,她走之前一个月都不太对劲,可我那时候只忙着大学开学,一直也没有在意。” 我皱了皱眉,俞衡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都已经走了快十年了,他居然还在想这些事? “母亲的忌日是什么时候?” “9月11号,还有二十天。” 9月11号? 这个日期为什么有些熟悉? “俞衡,我出车祸那年,你是不是9月11号,低血压来着?” “嗯。” 居然是这样吗……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因为照顾我累倒了,居然还跟他母亲的忌日撞上? 难怪那一天他一直抱着我,显得非常脆弱和害怕的样子。 “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啊……” “不要紧的,我睡上几天就好。我已经跟妹妹妹夫说了,从明天开始什么家务我都不管了,专心陪你睡觉,一直到母亲忌日过去。” 他叹了口气:“其实往年也没有这么严重,今年可能心理压力比较大,开始得有些早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忽然看向我:“砚之,既然醒了,就不准再继续沉睡。你再这个样子,我真的没有精力照顾你了。” “我、我知道。” “尽一点哥哥的责任好不好?”他摸摸我的头发。 “好……好。” 他翻过身仰躺着,缓缓叹气:“关了灯,突然又睡不着了。” “……那我再给你打开?” “不用。不如聊一会儿天吧。” 可是能聊些什么呢…… 跟他聊聊母亲吗?又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愈发好奇,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一直认为她对儿子的感情很淡薄,因为她跟我父亲离婚以后,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可是从俞衡的话里,却能听出他跟母亲的感情非常好,从这方面讲,她又应该很爱儿子。 还是说同样是儿子,我跟俞衡的待遇不一样啊…… 那差得未免也太多了。 我父亲那么爱她,应该不是他先提出的离婚吧?总觉得她一点也不爱父亲,一点也不爱我,那既然这样,当初又为什么要结婚呢? 真是搞不懂女人啊。 我胡思乱想着,总是对母亲偏爱俞衡而有点嫉妒,但偏偏我又爱俞衡爱得不行,再怎么嫉妒也嫉妒不起来,真是矛盾的心理。 唉。 很好奇如果母亲现在还活着,知道她前夫的儿子跟现任丈夫的儿子搞在了一起,会是个什么反应。 人生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呢…… 扭头看了一眼俞衡,他也没有睡着,睁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估计也是在想跟母亲有关的事情。 这算是恋母情结吗……就这一点来说,我和他好像有些相像。 ……等会儿。 提到恋母情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俞爸爸说我长得像我母亲,比俞衡还像,而俞衡又那么爱他母亲,他后来爱上我,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像他母亲吧?! 应、应该不会吧…… 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即便在黑夜,也能借助一点星光而显得格外明亮。 已经三年了啊。 我又忍不住摸了摸肚子上的疤,感觉那疤痕附近能摸到微微的突出,稍稍比正常皮肤硬些。 ……再等会儿。 我突然回想起某天冯深在我家大喊大叫的话,肾不是应该……在后面吗? 我拍了拍俞衡,指着我那块稍微凸起的皮肤:“俞衡,它、它为什么在这啊?” 俞衡看了我一眼,好笑道:“不在这在哪?刀口就开在那,你还想把它塞到哪去?” “为什么不放在后面?” 这样摸都能摸到的话,感觉好容易受伤。 “后面还有你的两个肾占着呢,没有它的地方。” “哈?!那我现在岂不是有三个肾?!” 俞衡侧过身来抱住我:“嗯,不过可惜只有一个在工作。” 我又低头看着髋窝里那一块鼓起的皮肤,轻轻摸了摸。 俞衡的……肾呢…… 总感觉有些奇怪,又有些奇妙。 这样就能摸到它,像是女人怀孕了,可以摸到隆起的小腹一样。 俞衡突然握住我的手:“你太瘦了,吃胖一点,以后就不会这么明显地摸到了。” 他给我盖好被子。 “你要照顾好它,这样它才能陪你更久。如果可以的话,也照顾好我就更好了。” “嗯……” 不过后者貌似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实现…… 后来有次去医院复查,冯深跟我说了一大堆有关那颗肾的故事。 他说俞衡的肾从进入我身体的当天,就开始工作了,好像知道它过来的使命似的,十分殷勤卖力地工作,第二天我各项指标就基本全都正常了。 还说它在我身体里辛勤工作了半年,你都不肯醒过来看看它,肾宝宝委屈。 ……妈的分明是颗肾,怎么让他一说跟个孩子一样。 虽说我以后大概真的会像保护孩子似的保护它。 我翻了个身,准备跟俞衡面对着面。 结果这一翻身不要紧,也不知是牵动了哪儿,背后腰间突然窜起一溜疼痛。 我忍不住“哎哟”了一声,叫道:“疼疼……疼!” 俞衡顿时抬头,紧张地问我:“哪疼?!” “腰、腰……神经啊!” “哦。” 他居然重新放松下来,又躺了回去,“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肾疼。” 哦?! 神经痛就不是痛了吗?! 他这是不打算管我的节奏?!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结果他说:“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忍一忍吧。” 哈?! “可是……很疼啊!” “能有多疼?跟你以前比起来十分之一都没有吧?你要真是疼得不能忍了,还有闲心情跟我说话?” 我闭了嘴。 好吧,其实我就是有点意外我这神经痛居然还没好。 我只好又平躺回去,丝丝缕缕的疼痛还在腰腿间游走,虽然有点难受,但确实不至于忍受不了。 唉。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好呢。 我听到俞衡打了个哈欠,突然把我搂进怀里,用他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 “砚之,今天很累了,我们改天再针灸吧。” “啊……好。” 他吻了吻我的后颈,便再也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78 没了动静。 睡着了吗…… 不过这样后背贴着他,被他的体温温暖着,疼痛好像也不是那么明显了。 还是有点想把电影看完,卡在关键时候怪难受的。 但又不忍心再动弹,吵醒俞衡了。 最后我还是选择闭上眼,些微的神经痛慢慢减弱归于平静,我也缓缓入梦。 被俞衡抱着睡觉,感觉真好。 [新生]bsp;6 俞衡说睡上几天,还就真是睡上几天。 除了吃饭上厕所洗澡就是纯睡觉。 我这个有嗜睡症的都没他能睡,跟他睡了两天的觉,我自己都快睡不着了。我每次一醒来都发现他还睡得正香,偏偏他这人一睡着了就好抱我,我只能从他胳膊的钳制下爬出来,还得小心点不要把他吵醒。 还有一点很要命,他虽然睡得沉,但九点闹铃一响,他绝对把我踹起来吃药,真的是踹,踹得我屁股痛。 我本来想把闹铃改成震动的,以免吵醒他,结果他死活不肯,一定要让闹铃把我俩惊醒不可。 唉。 我被惊醒又被他踹上一脚,哪还能再睡得着啊。 索性我就每天九点起来,可我又不能吃饭,只能饿到快中午他才起来给我输液。午饭过后他就又睡了,我那叫一个无聊。 我只好去陪老爷子下象棋以打发时间。 不过说实话吧,老爷子这棋艺实在不怎么样,虽然我的象棋还是他教的,但我学会了以后,很轻易就能赢过他。 ……我发誓我输的那些盘,都是我下到一半睡着了,再醒过来,就见老爷子拿着报纸,对我说: “你醒啦?那我们继续下吧。” 我还正感动着他等我醒来,结果低头一看棋盘…… 还下个毛线,我的子都被你吃完了,就剩个孤零零的将,被一堆车马炮包围着。 我抬头看他,只见他正将老花镜压低,从镜片上面偷偷看我。见我看他,又连忙收回目光,假装继续看报纸。 ……呵呵,老顽童。 我眯起眼。 但后来我也发现,老爷子赢了我的棋之后就会特别开心,不管是用什么方法赢的。于是我索性不睡着的时候也装作睡着,故意输给他以讨他欢心。 老人嘛,总是要哄着的。 妹妹妹夫见我居然能跟老爷子玩得来,不由向我递来惊讶的眼神,我心说这有什么了不起,老弱病残本来就是一家亲,何况老爷子只占了头一个,而我后仨全包。 然而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夫妻俩对我动了歪心思,他们居然把女儿交给我让我带。 我:??? 我以前最怕熊孩子了,一听见熊孩子吵闹就一个头两个大。我爸跟我有同样的毛病,所以才把别墅买在了那么僻静的地方。 不过楠楠不是熊孩子,不但不是熊孩子,简直就是小天使。 我不能吃饭的毛病还是让她给治好了来着。 事情是这么回事。 一开始妹夫把楠楠交给我,我还犹豫着不想接受,毕竟我连婚都没结过,哪里知道怎么带孩子。他说你就像对咱爸那样就行,楠楠很乖的,绝对不会为难你。 我心说那就好吧,何况俞微都没表现出反对,也算是原谅我当年绑架她女儿的事了吧?要不然也不会把女儿交给我。她都主动让步,我要再拒绝,那就显得我小肚鸡肠了。 以前赶上他们夫妻俩都上班的时候,楠楠就只能跟着老爷子玩。我估计那时候是俞衡带她,但现在俞衡睡得昏天黑地的,自顾都不暇了哪还有精力管孩子呢。 现在楠楠跟老爷子玩,老爷子又跟我玩,她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我,而且后来她貌似发现我比老爷子更好玩。 我哪里好玩?我的轮椅好玩,她最喜欢玩我的轮椅,还问我:舅舅,为什么你坐的椅子跟别人都不一样呢?为什么还有轮子? 我就跟她说,我这个比较高级,他们那些都是普通椅子,不能动的。 她就让我抱着她,坐着轮椅晃来晃去,从客厅到厨房,又从厨房到卧室,在家里来回来去的走,她就特别开心。 就是我这胳膊稍微有点累。 妹夫还让我教楠楠算算数,背古诗什么的,还要让我写字给她认。我心说这些不都应该是幼儿园老师教吗?他说反正在家呆着也没事,只玩游戏也玩不出个花来,偶尔穿插着学习一下。 我只好照做。这算数我倒是会,1+1=2我还不至于忘了。可这古诗我哪记得几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种东西我总不能教孩子吧?妹夫又把他们幼儿园的册子给我,让我看哪个顺眼提问她哪个。 结果我一问,这小姑娘全都会,老师教过的没教过的,只要是本子上有的,她全都背下来了。而且一些简单的诗句,她大概还能说得上来意思,知道诗句表达的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神童啊。 一想到当年我差点害死她,我就头皮发麻。 于是我没辙了,妹夫也没辙了,说那你随便教点什么好了。 其实我很想给她灌输一点同性恋不是病之类的东西…… 当然我还不至于觉悟低到那种程度,我就只好拿笔写字给她认,可我这好几年都没碰过笔了,字丑得跟狗爬一样,她一看就说:大舅,二舅的字不长成这样。 ……这小姑娘还挺会挑三拣四的。 妹夫也不强求她学什么,她有兴趣了我就教,不想听了我就扔笔,再接着跟她玩,或者抱着她睡觉。 她想要什么玩具我都给她买,再贵的洋娃娃也买,彩笔油画棒之类的更是不在少数。也算是对当年的一种补偿吧。 于是我跟楠楠的感情与日俱增,到后来妹夫都看不过去了,他下班了女儿都不来迎接他,还在跟我腻着,只气得他在那自言自语,说以前俞衡带孩子,孩子就跟俞衡跑,现在俞衡捡回来个哥哥,孩子又跟他哥哥跑,连他们亲父母都要不认了。 我笑得直不起腰来。 啊,我是不是说跑题了? 关于我这不能吃饭的毛病是怎么好的,起头的还是妹夫。那两天秋老虎突然造访,天气很热,他下班回来,就从外面买了一个西瓜,给我们分吃。 我自然吃不得,只能在一边看着他们吃。他们几个知道我什么毛病,不去管我,但楠楠不懂,就问我为什么大舅不吃。我也没法解释,只好跟她说我不爱吃,结果这小姑娘实在忒精明,又说: “大舅分明看着很想吃,为什么要说不爱吃呢?” 我一时无话。 这要怎么解释才能行了? 我正苦恼着,她突然拿着勺子舀了一大勺西瓜,递到我面前,对我说: “大舅是不是也和楠楠以前一样,要爸爸妈妈喂才行?” 我瞬间愣了。 我居然要一个四岁的小姑娘喂我吃东西? 可我看她那么辛苦地举着,也不好拒绝伤她的心,就把那一勺西瓜给吃掉了。我看着她的脸,又吃着那么甜的西瓜,是怎么也不能跟钢珠联系起来了。 她见我吃了,又继续给我舀,还专门去舀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79 没有籽的地方,我这心都快要化了,一连吃了好几口,才跟她说不要了。 妹夫一看见女儿喂我,顿时不乐意了,也张着嘴等着她喂:“来楠楠,喂爸爸一口,爸爸也要,啊——啊——” 他“啊”了半天,他女儿也没理他,还说:“爸爸自己吃得好好的,不需要楠楠喂。” 妹夫差点把整个西瓜都扣到我脑袋上。 正巧这时候俞衡睡醒从屋里出来,一看见我们在这折腾,不由疑惑道:“你们干嘛呢?” 我还没有吃够,正拿着一块切开的西瓜啃,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差点把西瓜籽给咽了。妹夫含混不清跟他说:“俞衡来吃西瓜啊。” 俞衡摇了摇头:“你们吃吧,我就起来找口水喝。” 他说着走到我面前,倒没问我什么,只蹲下`身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凑上唇来吻我,还用舌头舔掉我唇角沾上的西瓜汁。 “不错,挺甜。” 妹夫一把捂住女儿的眼睛:“楠楠别看!” 我老脸刷就红了,可俞衡撩完就跑,完全不给我还击的机会,已经回到卧室继续睡觉去了。 我又听见楠楠说:“可爸爸妈妈也这样亲亲啊,为什么不能看?” 妹夫的表情变得很精彩。 我实在没忍住笑喷出来。 [新生]bsp;7 打那之后,我不能进食的状况就稍微得到了一些改观,我慢慢能吃一些水果,粥也可以自己喝下去了。 但完全干的东西我还是不能吃,比如米饭、馒头。尤其是馒头,简直一口也吞不进去。 第一种能吃进去的主食是饺子,那天他们一家人都在,不知道吃什么好,就包了一顿饺子。我闻着香,实在馋得不行,吃了一个试试,没有吐,便彻底刹不住了,沾着醋一吃吃了一盘。 再后来是面条,还有荤菜,炖的红烧肉排骨一类的。总之必须是带点汤水的,干的东西还是吃不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俞衡在那睡了得有半个月,我也没闲着,除了每天吃药加锻炼腿脚,跟楠楠玩陪老爷子下象棋,我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给俞衡拍照。 反正他睡着了也不知道,我给他拍了各种睡照,美的丑的,故意摆动作搞怪的,还有我自己也凑进镜头跟他合照的。拍下来之后不管什么样,除了拍虚的删掉,其他通通存进某云里,特意给他新建了一个文件夹,打算保存一辈子。 拍着拍着我就拍上瘾了,拿手机拍还不过瘾,又让妹夫帮我去买了一单反,开始给家人拍照。 一开始找不到什么技巧,后来上网上跟人请教,慢慢摸到了窍门,找到了手感。拍出来的照片越来越好,再用电脑下个ps,学学修图美化什么的,逐渐把我空闲的时间填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出,想把自己的生活记录下来的念头,一发便不可收。只后悔自己当年没有早些get到这个技能,不然我生病那几年发生的事,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素材。 不过……虽然没有照片保留下来,是不是可以用文字来记述?呃……一想到我这狗爬一样的字就还是算了吧,用电脑敲敲没准还行得通…… 照片拍着拍着,人就开始向往外界。 只拍家庭有些太单调了,转来转去也还是那几间屋子、几堵白墙、几盆绿植、几个或老或少或男或女的人而已。更想去接触大自然中那些不可思议的奇妙之物,去记录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或事。 不过我这身体……现在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吧。 我记得我好像前些天才说自己想一辈子宅在家里? 算了,不要信,我这人说话不作数的。 9月10号这天……嗯是教师节没错,不过跟我们家也没什么关系,没人当老师也没人上学……楠楠不算,幼儿园的老师难道还想收礼不成。 收我也不会给的,敢让我知道有谁欺负楠楠,看我怎么找他们算账。 扯远了。 总之这天无事发生,但第二天俞衡打算去给母亲扫墓。 我非常想去,我这个不孝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亲生母亲长什么样——俞家也跟我家有相同的情况,一张母亲的照片也没有。 我非常奇怪,就问俞衡是怎么回事,他说听他父亲说,是母亲在自杀当晚,烧掉了家中所有和她有关的照片。而俞衡那个时候虽然已经配了手机,但因为是新的,手机里也没有存母亲的照片。 而且母亲生病以后,就不让别人给她拍照了,说她样子难看,脸都有些变形。 我实在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自杀的时候要烧掉所有跟自己有关的照片? 是不想在再世上留下影像,还是不想让家人看到难过? 我问俞衡,他也摇了摇头。 他说母亲其实是一个很难捉摸、很难理解的人。 我看出来了。 我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 俞衡又说,俞微的性格其实有些像她,但又不完全一样。 俞微…… 其实我醒来快一个月了,还没怎么跟她说过话,总觉得她冷冷淡淡的,好像不愿意过多跟我交流。 但妹夫的性格真的很好,很容易相处,也合得来,开得起玩笑。 这算是传说中的优势互补吗? 我跟俞衡说我想去扫墓,他断然拒绝了我。 可我不太死心,我真的很想见见我母亲,哪怕只是墓碑上的照片也好。 于是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得知俞衡和俞微竟然不是一起去墓地的,俞衡要中午吃完饭就走,在那里呆上一下午。而俞微是等妹夫下班回来,大概三点多才会去墓园祭扫,再同俞衡一道返回。 我发现了机会,便趁着第二天下午俞衡出门以后,去求俞微把我捎上。 俞微明显很讶异我会去求她,打量了我半天,才道:“可你……现在还不能出门吧?而且墓园阴气重,你去的话……” 我心说墓园能有什么阴气,现在谁还不是火化完了埋个骨灰在那,都经过那么高温了,还能有什么阴气在。要说阴气医院才是最重了,天天死人,还各种死状,什么灵异小说电影怕是都要少不了医院的情节。 俞微见我坚持,才说:“好吧,如果向彬也同意就带上你。不过万一出事你可后果自负。” 我连连点头。 妹夫就更好说话了,我压根不担心他会拒绝我。 于是我又坐上了那辆黑色路虎,跟他们一道前往墓园。 楠楠和老爷子留在家里了,小姑娘还有点舍不得我,不想让我走似的。 差不多四点的时候我们到了墓园。 车子还没有开到近前,远远的已经可以望到一大片墓地。这里果然就是埋我父亲的那一片,如果当时我亲自来了,肯定就能看到我母亲的墓,见到她照片上的容貌了。 可惜那时候我对这些事完全不感兴趣。 我们到的时候天空中正飘着细雨,天色有些阴郁,云层很浓重。但我们头顶是沉重的云`雨,而天的另一边,视线的尽头,云层后面却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80 显出些许的天光,像是夕阳被掩盖住,将露未露的样子。 天气很奇妙,和我的心情一样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车子停在了门口,俞微推着我的轮椅,而妹夫给我们打伞。 墓园里静悄悄的,没有喧嚣来打扰那些安眠的死者。只有细雨落在墓碑上、落在草叶间发出的细微声响,间或掺杂有微风,吹动墓碑前摆放的鲜花。 离很远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俞衡,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在这种阴沉的天色里显得格外好认。墓园里人很少,母亲墓碑的那一排,只有他一个人在祭扫。 我不知道墓地允不允许拍照,就没有带我的单反,而且我觉得在这里拍照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的。 但我看着俞衡半跪的背影,只觉得非常的悲伤且寂寞,再衬着这一片安静而充满哀悼气息的墓地,更觉萧索非常。 我忍不住掏出手机,远远的给他拍了张照。 故意把人影拍得很小很小,而把那一排排整齐的墓碑,当做了拍摄重点。 只拍一张,没有再继续。 我们愈发接近了,只看到母亲的墓碑上架着一把黑伞,而俞衡跪在那里,后背已被细雨濡湿。 我们脚步很轻,轮椅压过地面的声音也被掩藏在细雨和微风里,俞衡没有发现我们。 我握紧手中两束白色百合,站起身来,缓缓朝他走去。 他太过专注,以至于我已经站到他背后,他依然没有任何觉察。 我走到他身边,与他并排半跪下来,把一束白百合和墓前的白菊放在一起。 他这才注意到我,表情顿时变得非常惊诧,又带了一些薄怒,皱眉低喝出声:“你怎么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接话,他又说:“不是跟你说过短期不要出门吗?!今天下雨,你还来墓地,感冒了怎么办?!” 他说着就要推我:“快点回去!” “俞衡,”我却执意不肯起身,看着他的眼睛,“那毕竟也是我的母亲吧?” 他没有说话。 许久他才缓缓叹一口气,把我领口处又紧了紧,嗓音有些喑哑:“你不是……从来不关心这些事么。” 我没有答,只转头看向墓碑。 墓碑没有完全被雨伞遮住,有一半是干的,另一半却被雨笼罩成深色。 碑上有母亲的名字,还有她的照片。 虽然只是黑白照片,但依然能看出来,她真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我承认,我真的跟她长得很像。 墓碑上的她微笑着,仿佛在注视着我,能够把我的灵魂看穿。 我用戴着戒指的左手握住俞衡的右手,问他:“俞衡,你……一下午都在这里,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呆着,把大脑放空。” “还是忘不掉她吗?” 他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好像要把这雨中泥土的味道全部吸进肺里,又缓缓吐出。 “明年……就是整整第十个年头了。” 我知道他还是认为,是自己害了母亲,也至今都在为这件事而自责。可我不怎么会说话,也不知道怎样安慰他,怕安慰得不好,反而适得其反。 我只好安静地陪他跪着。 我这个人亲情淡薄,大概无法理解他对于母亲的感情。 手里还有一束百合,我又起身,把它放在临近的一处墓碑前。 这里安葬的是我的父亲,照片上的他还是一丝不苟的,和我记忆中严肃的他一模一样。 只有在回忆母亲的时候,他才会露出些悲伤而怀念的表情。 真的是搞不懂。 既然我长得那么像母亲,他又为什么不爱我,还给我起了个“厌之”的名字。 我对这个男人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今日来祭拜,也不过是时过境迁之后,产生的一点感慨罢了。 墓前倒是没有什么杂草,完全不像三年无人问津的样子,我忍不住看向俞衡:“你帮我打理了吗?” “顺便。”他说。 我低下头,“你……不会怪我吗?怪我没经过你同意,就私自把父亲葬在母亲身边。” 俞衡没有看我。 “母亲的墓旁埋着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愿意跟谁走。如果心不在一处,就算身体离得再近,也是枉然。” 我抿了抿唇。 “更何况,那也是你的母亲,你有权力这样做。” 我重新将视线落回近前,又忽然听到俞衡轻声地接了一句。 “同样的,如果心在一处,纵使身体相隔天涯海角,甚至是隔着生与死的鸿沟,也依然……能够让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相逢。” 是这样吗。 我跟俞衡之间,也存在这种不知名的力量吗。 腿跪得有些麻了,一时间站不起来。 俞衡把我从地上拉起,让我坐回到轮椅中,接替了俞微,推着我离开墓园。 这一次我坐在副驾,视线落向前方。 雨已经停了。 天边那一线光芒正在慢慢扩大,会逐渐照透所有阴暗的云层,也照亮那一排排墓碑投下的阴影。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 [新生]bsp;8 母亲的忌日过去以后,俞衡就慢慢地恢复了精神。 而我因为去扫墓那事,也跟俞微稍稍拉近了关系,她终于不再对我一副爱答不理的冷漠相了。 幼儿园已经开学,楠楠不在家的时间也变多了。小姑娘希望我每天能够去接送她,我可不乐意去,一想到要在幼儿园门口听那些放学的熊孩子叽叽喳喳,我这头就开始痛。 唉,还是我家楠楠好。 她爸妈都上班的时候,俞衡就去接她。反正现在俞衡无业游民一个,因为我那点破事,他在医院学习没完就提前结束了。后来我问他,他说他也懒得再去,给我针灸神经痛也成效不错,不需要再学什么东西了。 ……是,是成效不错,可您能把我剩下那点根彻底治好吗?现在我隔三差五,晚上就得疼个五到十分钟,如果赶上变天那就更严重。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结果他说:不要,你现在当个人形天气预报挺好的,比cxtv准多了。而且给你彻底治好,以后就很难再犯了,想再疼都疼不了,就当是留个纪念吧。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话啊?! 我真的不想疼,一丁丁点都不想!我保证我好了绝对、绝对不会怀念它!留个什么纪念不好,留个神经痛当纪念?! 俞衡真是口味独特,喜欢我残废,喜欢我断眉,现在还喜欢给我留点神经痛?! 我可真是谢谢他了! 除此以外,我还有一件事跟俞衡产生了分歧,就是……我能进食以后,他每天早上七点铁定把我叫起来吃早饭,说我那药要饭后两小时或者饭前一小时吃。我就说那我十点再吃早饭不行吗?他说不行,十二点就吃午饭了你十点还吃毛早饭? 苍天可鉴,我七点真的爬不起来。虽说他家差不多都是七点起床,上学的上班的,还有老爷子这习惯早起的。可我这、我这啥也不干的到底为毛要七点起床啊?! 简直是要我命啊!! 然而我胳膊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81 扭不过大腿,每天早上七点还是得乖乖被俞衡拎起来,我就只好浑浑噩噩跟他们吃早饭,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吃完了我接着睡,反正他们该走的都走了,家里也安静。 九点再被俞衡踹起来吃药,吃完再睡会儿,一上午就过去了。 唉。 撇开以上两点,我跟俞衡还是挺和谐的,跟家人也挺和谐。楠楠回家第一件事肯定是扑上来亲我,老爷子没事就抓我下象棋,妹夫更不用说,我俩早已经“打”成一片,妹妹……嗯,就那样吧,虽说关系拉近了,但我还是不太敢没事去招惹她。 到了11月18号,我们给俞衡庆祝了二十五岁的生日,也顺便庆祝一下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不、不是……交换戒指纪念日?啊算了反正就那个意思,大家都懂。 那天妹夫送了我一台按摩椅,说给我当纪念日礼物。我上去躺了躺,确实挺舒服,不过看上面标签什么的,都是外文。我就问他这多少钱买的,太贵了我可不收。 他就说不贵不贵,也就五千块,让我不用在意,用就行。我半信半疑,后来到网上一查,他特么居然少说了个零。 我一直以为妹夫也就是个工资平常的白领,虽然以前俞衡跟我说过,他们公司独自创业的事,却也没觉着他很有钱。我观察过他的穿衣风格,还有各种生活用品的牌子,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般人都能买到的东西,很符合这个家的设定。 不过想想他往常上班……好像很是随意,有时候上午九点才去,中午不到十一点又回来了,也确实不是普通上班族该有的上班时间。 有一回我趁着没人,就偷偷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他附在我耳边悄悄道: “财不外露才是正道。而且穿太好会让俞衡有压力的,他到现在还以为我送你的按摩椅真的是五千块。” 哦。 我不打算拆穿按摩椅的事。 也终于明白当年我刚买了骚红小跑,给俞衡打电话的时候,他为什么会一口回绝。 我现在觉得他甩我那三个耳光甩得应该。 看来我以后得多跟妹夫学学处世之道。 你说我以前,这嘴咋就这么欠呢。 我在他家呆了半年……呃不对,加上我昏迷的时间,应该已经有一年了吧?总之在我醒来的这半年里,腿脚慢慢利索了,神经痛也逐渐好了……不要提俞衡,他根本不怎么给我针灸,是我自己在按摩椅上躺好的。 反正现在我连轮椅也基本不用了,它已经彻底沦为我外甥女的玩具。当然除了偶尔外出,要长时间站立或者行走的时候。 我可以在家里自如的走动,有的时候高兴了,还能小跑两步。结果被妹夫看见,嘲笑我说我真不像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 我并不异议,只拿杂志拍在他脸上。 虽然嗜睡症还是无法痊愈,不过我现在一天所有睡觉的时间加起来,应该不超过十六个小时。 依然很多,但对我来说,已经是个非常大的进步了。 现在的我,现在的何砚之,已经完全可以安心下来,享受自己的生活了。 那过去近四年的经历,像一个噩梦,给了我无尽的痛苦折磨,却也同时……是一段不可多得的记忆,不可思议的人生。 我能够从那无尽的梦魇中挣脱出来,还要感谢俞衡,感谢他没有放弃我。同时感谢我母亲,感谢我现在的父亲,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弟弟……和爱人给我。 虽然兄弟乱伦什么的……听上去还是很荒唐,不过在这个家里,似乎没有人在意这种事。 我过去三十年所缺少的东西,都在这个家里得到了补偿。 我何砚之何德何能,竟得他们此生为伴。 嗯……既然说享受,又怎么可能少了人生最享受事之一——做`爱呢。 这半年我真的是没跟俞衡少做了,什么?一周一次?那不可能的,我没天天找他要就已经很不错了。我每回去医院复查,冯深都要叮嘱我一遍不要太勤快,可不行啊,完全克制不住。我感觉我二十三四那会儿,性`欲都没有现在这么旺盛。好像换了俞衡的肾,就跟装了个马达似的,我现在有点能体会他当年晨勃四十分钟不软的感觉了。 真的,我以前性功能就强,可我那时候还是攻,啪多了怎么都是会累的。而我现在当了受,那简直……我觉得我可以接受三个俞衡一起上我,一宿都不要停。 ……当然我也就是说说罢了,俞衡肯定不会那么纵容我。 现在的节奏大概是一周两三次吧,有时候他来了兴致没准能给我加餐,否则的话就正常频率,我也不好意思真把他累着了。 就是有一件事有点难办。 我不能叫得太浪。 虽说我们尽量赶着妹妹妹夫都不在家的时候做,可家里毕竟还有个老爷子,这房门的隔音又不可能那么好,我要是叫得太大声,影响实在是不太好。 偏偏我这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咙。 ============================== [新生]bsp;9<浴室里的车> 因为做得多了,就难免想要解锁一些新鲜的姿势和玩法,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他站着做`爱时的情景。 那天下午我俩正在浴室里洗澡,虽然平常也会亲亲抱抱什么的——两个大老爷们脱光了,谁能保证不擦出点基情的火花——但也没真正在浴室做过,毕竟这地方实在是……有点危险。 被人发现那可就太不好了。 但那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冲动的劲儿一上来就没克制得住。 那天本来没有做`爱活动,但洗澡之前他先让我灌肠,我就灌了,他要给我加餐我当然来者不拒,就是没想到他居然要在浴室里给我加餐。 他给我打着沐浴露,我就沾着泡沫摸我下腹上的疤,也顺便摸他肋下的疤。 我身上其他疤痕都抹了药,已经慢慢淡化了,唯独这个他不肯让我抹,说要留一辈子当纪念。 神经病,我发现他什么都好留下来当纪念。 冲掉泡沫,我靠在俞衡身上,后背挨着他的胸膛。我并着脚,而他则将双脚叉在我的脚外,夹住我的。 浴室里水汽缭绕,我透过镜子看着我们两个,其实仔细看,我们长得还真是挺像的,不过气质完全不一样。论身形来说,不论身高、肩宽、腿长,我都比他小了一号。 我矮他五公分,长他五岁。 俞衡亲吻着我的后颈,弄得我又麻又痒,偏偏我被他紧紧锁在怀里,挣扎不得。 比起亲吻,我更想说……他那个部位……好、好像顶着我的…… 他见我脸红,就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咬着我的耳垂,轻声道:“想做吗?” 嗯……他已经学会咬我的耳垂了,不光如此,我身上全部的敏感点都被他一一发掘了。 “啊……要在这里吗?” 我有些犹豫,浴室可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呢。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82 “不想试试些新鲜的东西?”他循循善诱。 于是我立刻放下羞耻心,羞赧地点头:“好。” 他好像早就料定我不会拒绝似的,轻笑着,让我用胳膊撑住洗手池,然后从摆放洗漱用品的置物架上拿下一瓶润滑液。 他居然还把这东西拿到卫生间里来了……被妹夫看到可怎么办啊…… 我正想着,他已经打开润滑液的盖子,挤了一些在手指上,然后朝我股缝间探来。 我立刻调整好姿势配合他,不过我很快就发觉出不对劲来。 他让我撑着洗手池,而洗手池前面就是镜子,也就是说我可以从镜子里,看到他一部分动作。 ……看来他不仅喜欢后入式,还喜欢让我看他用后入式上我。 俞衡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 唉,提到后入我就不得不说,自从他第一次跟我做`爱,后入未果,就好像对这个姿势产生了莫名的感情。不管是我哪一次腿脚恢复,只要我能跪得住,他十次有八次都要用后入式上我。 我真是不知道后入式到底有什么好玩。 站着的姿势好像让我比以前更加敏感,他把手指探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起了反应,因为是第一次站着跟他做,我非常兴奋。 他也一样。 他用手指给我润滑和扩张,并在我耳边道:“何砚之,你还是那么紧。” 我一阵脸红。 他挤了更多的润滑液,伸进第二根手指。 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了一点饱涨感,但我知道这离俞衡的尺寸还差得太远。 我真的有那么紧吗?明明已经做过很多次,应该早就熟悉了他的尺码才对啊。 俞衡平常会经常修剪指甲,修得短而光滑,以确保在给我扩肛时不会划伤我的肠道。老实说我因为吃抗排异的药物,抵抗力变得很差,所以万一在做`爱的时候受伤,很有可能会感染。 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因此动作非常缓慢而且小心。 他伸进第三根手指的时候,我稍微感觉有一点疼,但也只是一瞬,随着他进一步的转动和出入,痛感就渐渐消失了。我的后`穴很快适应了三根手指的扩张。 但说句实话,我个人是很喜欢他给我扩张不完全就直接进入的,那种带着撕裂的快感会让我更加兴奋,痛并快乐着,绝对是我更高程度的追求。 ……我觉得我可能是有抖m的潜质。 就像针灸的时候也喜欢被扎疼一样。 不过某个变态那种折磨我非常抵触,就算我抖m,也绝对不喜欢被虐待。 俞衡似乎觉得扩张得差不多了,给我重新涂抹了一遍润滑,同时也给他自己涂上。然后他抵在我的穴`口,但没有立刻进来。 我等了几秒,有些疑惑地回头。 我看见他竟然开始擦镜子上的水雾,擦完之后,他让我稍微侧过身子,以使他更多的暴露在镜子前而不被我挡住。 “……” 我瞬间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他这是要我更清楚地看到他究竟怎么上我。 我羞愤难当,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俞衡,你……” 他冲我比了个“嘘”的手势,让我用小臂和手肘撑住洗手池的一角。我斜在镜前,眼神不自觉地往镜子里瞟。我看到他粗大而挺立的阳器就抵在我的后`穴,一想到那东西马上就要完全进入我的身体,我就难以抑制地兴奋且颤抖起来。 好……好羞耻…… 我忍不住埋下头,不去往那里看。结果俞衡却扳过我的下巴,硬让我面朝着镜子不可。 好你个俞衡…… 他在我穴`口摩擦了半天不肯进入,这又让我想起他第一次上我的时候。不过那次他是因为不敢,而现在明显是在挑`逗。 他摩擦得够了,才扶着我的腰身慢慢进入。我配合地放松自己,好让他进入得更加顺畅。 疼痛还是有一点的,但因为有足够的润滑和扩张,进入得倒也没那么困难。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他才刚将他膨大的尖端顶进我,我刚找到一点感觉,他竟然又迅速地撤了出去。 我顿时愣在当场,半天没能回过神来,后`穴里空空荡荡的让我很不舒服。半晌我终于反应过来又是他在挑`逗我,不由气得大叫:“俞衡!” 他竟然轻笑出声。看见我气急败坏的样子,才安慰我道:“好了好了,现在来真格的了。” 这一次他终于认真起来,我只好重新寻找感觉。他进入得更慢,让我有种想要催促的冲动,不过我忍住了。 我非常享受每次做`爱他第一次进入我的过程,那让我有一种被侵略的快感。我相信他也一定喜欢,因为他一定有种占有的快感。就这一点来说,我们两个算是各得其所。 他把整根阳器都插入我的后`穴,然后做了短暂的停歇,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问我道:“疼吗?” 我摇头。 “那喜欢吗?”他又问。 我说喜欢。 何止喜欢,简直爱得不可自拔。 我感觉我的整个直肠都被填满,末端传来深深的顶触,穴`口也被撑大,那种饱涨的感觉让我非常充实。我和他紧紧地挨着,肌肤彼此相贴,某个部位密不可分地贴合在一起。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一辈子都这样插着,不要离开才好。 他忽然将环住我腰身的手摸向我的小腹,我非常敏感,被他一碰,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唤他:“俞衡。” 他“嗯”了一声,然后一手握住了我的阳器,另一手开始轻轻揉搓我的阴囊。 “呃……俞、俞衡……” 前端的感觉和后`穴刺激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没有后面爽,但我也还是很喜欢。 我努力用胳膊撑着洗手池,我的腿长时间站立已经有些发软,但还坚持得住。我这还是第一次站着被操,因此我格外珍惜,绝对不允许自己在结束前倒下。 俞衡不说话,继续他手上的动作。我的阳器因为他的揉`捏而迅速充血,比之前更加硬`挺了。我有种想射的冲动,但我还在坚持。 毕、毕竟俞衡能坚持那么久不射,我虽然没他持久,但也得往那个方向努努力吧…… 我正享受着他给我揉搓的快感,却突然听到了妹夫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最后他一边拉开浴室门,一边冲我们喊道: “哎我闺女的水枪落里头了,你们谁给我拿……拿……” 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靠。 我特么就知道在浴室里不会安全!! 我浑身一阵汗毛倒竖,惊恐万分地扭过头,看到他正用比我惊恐百倍的眼神打量着我们,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哈……哈……那个……不、不用拿了!你们继续!”他话都说不利索了,砰地关上了门。 完、完蛋了…… 我听见外面他慌乱地跟闺女掩饰着什么,然后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听不到了。 我五雷轰顶,眼神呆滞,我们这样不分彼此水`乳`交融,竟然被妹夫看到了?! 而且,外、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83 外面还有楠楠?! 不啊!! “俞……俞……”我试图叫俞衡的名字,却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俞衡皱起眉,似乎不满于我的不专心,若无其事地掰过我的头,在我耳边道:“不要管。” 他开始亲吻我的唇、脸颊,以及耳垂。我却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和他亲吻,因为他的手还在不停地摩擦我的分身。 我射`精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最后几乎到了不能克制的地步,我的铃口已经有些许粘滑的潮湿。我只好恳求他:“俞衡……停、停下来……要、要忍不住了……” 俞衡停了下来,我以为他下一刻就会让我射出来,结果他居然用四指握紧我的根部,同时用拇指堵住我的铃口。 我顿时一阵慌乱,我非常想射,但我尝试了几次,却发现我完全射不出来,全都被他握紧阻挡死了。 “俞衡……”我快要哭出来。 他却不顾我的求饶,将我的脸掰向镜子的那一边,左手依然握紧我的分身,而右手扶住我的腰侧。 他摸到我的伤疤,又往上挪了一些,停在肋下。 所以……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吗…… 果不其然,他轻笑一声,缓缓将他的阳器抽离我的身体些许,再进入,开始进行抽`插。 之前因为他一直在刺激我的前面,我根本忽略了后`穴里还插着这么个玩意。现在他突然开始抽`插,我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前后两端的刺激让我顾此失彼,完全混乱了。 第一次站着做,就这么刺激,这样真的好吗? 他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一边堵住我不让我射`精,却一边拼命地刺激我直肠里的敏感带。他在我那个部位反反复复地摩擦,不停地用他粗大的阳器在我体内抽`插,忽深忽浅忽快忽慢的,我只感觉自己的前列腺快要炸裂了。 我已经完全分不清到底是前面的快感还是后面的快感,但不管哪一个都刺激得我快要蹦起来。我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我大口喘气,因为巨大的快感我已经顾不及自己在看哪里,于是我的眼睛始终盯着镜子,看到他在我体内进出的动作,这又变成了视觉上的刺激而传递给我的大脑。 我被三种刺激顶上高`潮,就再也没能下来,像坐云霄飞车时一直被甩在最高点似的。俞衡越是抽`插,我就越想射,但又苦于不能射,这个过程非常痛苦,但同时,也非常痛快。 我的内心非常矛盾,一方面希望早一点结束,又一方面希望这种感觉能够持续得再久一点。俞衡似乎看出我快要坚持不住,便减慢了动作,看向我。 “继、继续……”我说。 他立刻给我贯以一记深插,同时手上握得更紧。我直接被他顶到直肠末端,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呻吟再也忍不住从我喉间滑出。 我不知道在这之后他又持续抽`插了多久,但对我来说似乎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快感在我体内疯狂肆虐,让我几乎分不清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终于,俞衡好像也到了忍耐的极限,他在又一阵疯狂进出后将我一捅到底,同时手里捏握之后迅速松开,让我与他一同射了出来。 “啊——!!” 我放声大叫,那一瞬间我感到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前端的快感和后端的快感彻底融为一体,把我整个人扔向了抛物线的最顶端。 那个瞬间过后,我就慢慢滑落下来,跌回人间。 终于……解脱了…… 我彻底被抽空了力气,整个人瘫倒在地。 地上铺着防滑垫,俞衡还扶了我一把,所以我并没有摔疼。 我死鱼似的趴在地上,前列腺还在因高`潮而痉挛。我眼前直冒星星,一根脚趾都动不了了。 俞衡也精疲力竭,蹲在我旁边喘气,并笑着对我说: “何砚之,你叫得真浪。” 我没有力气回他,只默默腹诽,要不是你折腾我,我能叫得这么浪? 一定被妹夫听见了,真不知道一会儿出去要怎么面对他。 只希望楠楠不要因为好奇来问我才好,不然我这脸真的是没地摆了。 俞衡歇了一会儿,起身拿下花洒,在我身上和地面冲了冲,冲掉我的汗水和刚刚射出的精`液。然后他拍拍我的屁股,道:“撅起来。” 我心说不会还要来吧,但看他好像没那个意思,便吃力地撑起我发软的双腿,上身还趴在地上,只把屁股抬高,大腿几乎和地面垂直成九十度角。 “这姿势不错。”他嘲笑我道。 以前因为腰上的伤常常会疼,我是做不来这个动作的,后来好了也没有尝试过。今天竟然顺其自然就把自己弯成了这样。 他又蹲下`身,在我耳边说:“何砚之,其实我喜欢内射。” 我没想到他突然跟我说这话,瞅了瞅他,回道:“其实我也喜欢,是你一直不肯。” 于是他开始笑,把花洒调节了一档,变成一根水柱。然后用两根手指撑开我的后`穴,将水流对准,给我清洗他刚刚留在我身体里的东西。 我被他抽`插了那么久,穴`口还没有完全合拢,很容易就被他撑开。我感到热流流进我的肠道,不禁舒服地“嗯”了一声。 实不相瞒,我非常喜欢灌肠的过程,那种将我缓缓充满又瞬间倾泻的过程真是相当刺激。 呃……好像凡是跟做`爱有关的东西,我都很喜欢…… 他又扶起我的上身,让我的肩膀高过我的屁股,好让身体里的水流反向流淌出来。 其实我很想看看那水流从我穴`口流出来的样子,一定非常欢快。 他一共给我重复清洗了三次,水流在我身体里进进出出的,让我舒服得哼哼。 俞衡看着我的样子,似乎有些无奈。他又将喷头转了一档,调成按摩水流,水流变得细而且快,打到我身上。他一边用水冲我,一边给我按揉身体。 我索性不再克制,把内心的欢愉全部用哼哼和呻吟发泄出来。 我将自己翻了个面,肚皮朝上。他又用水冲我的胸`脯,水流偶尔会打上我的乳首,带起又疼又痒的刺激。 他好像发现了这一点,开始故意去冲我的乳`头,害我大笑着躲避。 我们折腾够了,他坐在地上摸我的肚皮。我看见他肋下的伤疤,歪过头来问他:“俞衡,你当初摘掉一个肾,就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吗?” 虽然这半年我一直没跟他提过此事,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介怀。 他看了看我:“你还在因为这事耿耿于怀吗?” “啊……有一点。” “没什么不舒服,就是伤口疼。后来伤口不疼了,就完全没有感觉了。” 我眨了眨眼。 他突然俯下`身,用胳膊撑在我身侧,“何砚之,一个肾和两个肾,并没有什么差别。就像你两只眼,捂上一只,也一样可以看见东西。” 我看着他,他又道:“如果我瞎了两只眼,让你牺牲一只眼来换我一只眼,那样我们两个都可以看见,你愿意这么做吗?”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84 “当然。”我说。 “所以我给你一个肾,也是同样的道理。我分给你一半,我们两个都能活下去,为什么不这样做?” 我沉默了。 “那么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因为这件事而愧疚了,好吗?” 我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我只是道:“好。” 他终于放心下来,笑了笑,又说:“以后你继续好好调理身体,到时候我就可以随意地带你出去,不用再天天闷在家里了。”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不纯洁的东西,自动把“调理”听成了“调教”,把“带你出去”听成了“和你做`爱”。 他又看出我的心思,一拍我的大腿,佯怒道:“你就知道做`爱!” “呃……” 我一阵尴尬,只好摸摸鼻子,“出去干嘛?” 他愣了愣,眼神怪异地看着我:“你不是想出去摄影吗?怎么,三分钟热度过了,又不想玩了?” “啊……没有啦,摄影当然跟做`爱不能比了。” 拐来拐去又拐回到做`爱上。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停止了这个话题,又突然问我:“还能站起来吗?” 我尝试活动了一下双腿,还是软得厉害,“可能有点悬。” 于是他关了花洒,打横把我抱起。 我本以为他要抱着我出去,结果他竟然把我往浴缸那边抱了,我不禁疑惑道:“哎?还要洗吗?” 我看着我已经泡皱的十指,再洗下去……我要泡发了啊…… 继续偷短篇的番外……请大家根据个人喜好决定看与不看。 踏向重口的第一步。 基本无剧情,纯肉。 ===================== [新生]bsp;10<水枪play+舔穴+肠道灌水+肛塞初体验> 俞衡抱着我停在浴缸前,我一瞟看到里浴缸里有东西,“啊,楠楠的水枪……” 居然落在这里了。 他蹲下`身,让我把水枪够出来,然后把我放进了浴缸里。 我十分不解,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水枪被他放在旁边的架子上,他打开浴缸的水龙头,开始放热水。 我也实在是佩服他的体力,刚才折腾那么一番,他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还能把我抱起来。同时我也有点佩服自己,可能得益于他的肾,我现在除了腿软,并没有觉得非常累。 这搁在我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当然这个“以前”是指我出车祸之后。 他走回刚才淋浴的的地方,拿了什么东西,又原路走回。 润滑液。 我惊恐地睁大眼,终于明白他这不是要给我继续洗澡,而是要继续操我。 我靠…… 所以他问我还能不能站起来,是问我还能不能继续站着被操吗?我说不能,所以打算给我换个姿势? 他回到我面前,看我恐惧的表情,安抚我道:“放心,不会再像刚才那样了,我们来点舒缓的、娱乐性的。” 还、还真要继续啊?! 他也跨进浴缸来。 他家的浴缸还是挺大的,不过再大也不能盛下两个大男人,我只能蜷起腿只占一半,让他挤在另一半。 浴缸里只盛了不到半缸水,他欺身上前,将我的两腿分开并朝我身体压来,对我道:“自己拉着。” ……啥?! “快点。”他催促我。 我咽了口唾沫,只好用手腕勾住我的膝窝。 但这样一来……就什么都干不了了啊…… 而且这种大叉着腿求操的样子……好、好羞耻啊…… 今天是羞耻play专场吗?! 我的分身和菊花都正对着他,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下。我有些颤抖,忍不住咬住了下唇。 我突然感觉,如果不是因为我生病,过去几年里我可能已经跟俞衡解锁无数种姿势了…… 他用指腹抚摸着我的穴`口,惹得我浑身一个激灵。 他突然扶住我的屁股,对我道:“来吧,前面还是后面,你选一个。” 我没有反应过来,“什、什么?” 他伸出舌尖。 “哈?!”我顿时一阵惶恐,连忙道,“不不不,俞衡,别……” “快选。” “后、后面。”我说。 他轻笑:“你还真是喜欢被操啊。” 他说着再次将我的屁股抬高,为了配合他,我也不得不把我的双腿压低。 他将头埋进我股间,开始用他的舌头舔舐我的穴`口。 “呃……” 我感受着他的舔舐,柔软的触感又给我带来一种全新的体验。他慢慢地舔舐和吮`吸,让我不由自主地浑身战栗。 舌头是人体最柔软的部分,却同时拥有着最强健的肌肉。他的舌头把我的后`穴撬开些许,我那里本来就被他撑大,此时根本毫无阻拦他的力量。 “俞、俞衡……” 我一紧张,就习惯性地唤他的名字。 他用舌头舔弄着我的菊`穴,时不时还要伸进来一点。又用牙齿轻轻地啃咬,带来细密的疼痛与难以抑制的、精神上的冲击。 他舔舐的范围慢慢扩大,从后`穴延展到会阴,继而将我的阴囊也含入口中,轻慢地挤碾与品尝。 我快要窒息了。 我忍不住地呻吟出声,那根本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他给我舔舐了多久,我就哼哼了多久。 最后他停下来,道:“好累。” ……我也好累。 他起身离开浴缸,我忙放下腿休息,缓了口气。 舒缓的……这还真是够舒缓…… 我看到他在一边漱了口,然后拿起楠楠的水枪,开始用肥皂清洗并注水。 那个水枪不是迷你的小水枪,而是储水量大的大号水枪。他注完了水,又回到我身边。 “多大的人了还玩水枪。”我说。 他挑了挑眉,不否认我,开始往我身上滋水。 被水喷到还是很痒的,我本想把身体完全浸入水里躲避,结果发现水不够多。他用水枪照着我的乳`头滋水,那感觉又痒又麻,我只好连连躲避,但他又滋向我的小腹。我只有两只手,捂着这里就捂不住那里,顾此失彼,他却玩得不亦乐乎。 “快、快停下。”我终于忍不住求饶。 他停了下来,再一次把水枪灌满水,又让我恢复到之前的动作,将后`穴露出,然后将水枪头部对准了那里。 “等、等等!”我震惊非常,他竟然要玩这种把戏? “那可是楠楠的水枪!”我说。 俞衡不为所动,“我再给她买一个就是了。” 他说着,已经将水枪头部塞一点进我的后`穴。枪头的直径有三四公分,我再一次感到穴`口被扩大了,紧接着,他将水枪调整了一个角度,直朝着我的敏感点射水。 “……唔!” 近距离射水力量还挺大的,我的敏感点被水流刺激,又开始涌起强烈的快感。 我感觉我快要被他玩坏了。 他射完了一罐水,又加满一罐,再继续往我体内射。这样重复了几次,我身体里的水越来越多,想要再添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85 加也越来越困难了。他每次将水枪拔出时,总会流出一些水,这让他非常不满。 于是他放弃了水枪,找来给我灌肠用的管子,清洗干净,一头接在水龙头上,将水充满管子以后,另一头涂上润滑插进我的后`穴。 “俞衡……”我欲哭无泪。 他不理会我。 我的穴`口已经被扩张得很开,凭我自己的力量是夹不住管子了,他便用手握着管子,抵在我穴`口。 同时回到浴缸里,朝我压低身子,将头埋在我颈边,啃咬我的锁骨。 我能感到有热流源源不断地流入我的身体,水开得不大,但流动的感觉非常明显。我不知道我的身体能盛纳多少水,但看俞衡的样子,估计注水的时间不会短。 他一边舔一边细细密密地啃噬,我的皮肤很快红了一片。他啃完了锁骨,又将舌尖抵在我皮肤上一路下滑,滑到胸前,开始吮`吸我的乳`头。 我不知道他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明明我以前从来没教过他。我的乳`头很快被他舔舐得敏感且挺立,我喉咙里无意识地哼哼着,证明我此刻有多欢愉。 他舔完了一个,又去舔另一个。我的肚子已经开始涨起来,但水流还在不断地进入。 他将管子插得更深了些。 我的分身又挺立起来,他在我肚子和小腹上舔咬,留下一大串湿润的痕迹。 我已经饱涨得有点难受,不禁提醒他道:“俞衡,涨……” 他只“嗯”了一声,并没有理会我。 水流还在流入,但我明显感到流入变得困难,尽管他堵着我的穴`口,还是有水从他指缝间溢出。 他突然附在我耳边,轻声道:“其实我更想给你的膀胱注水,不过从尿道插管比较容易感染,在你抵抗力恢复到正常之前我是不会折腾你的,等我们以后有时间,再一一来过。” 啥? 那样岂不是会很想尿尿吗? 我有些蒙,同时有些好奇。 他却没有再继续说,关了水龙头,停止了注水。 其实我觉得还能再灌进去一些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做。我的肚子已经明显的鼓胀起来,他轻轻拍了拍,我顿时感到有水在里面晃荡。 他慢慢将管子从我体内抽出,抽出的过程又带了不少水出来,他立刻用拇指抵进我的穴`口,阻止更多的水流出。 他让我放松动作,然后扶我从浴缸里爬出……真的是爬,因为他手指还在我身体里塞着,我很难站起身来。 我跪在地上,用手把着浴缸边缘,同时扭过头看他。我居然看到他开始往自己不知何时又挺立起来的分身上涂抹润滑。 不是吧……灌了这么多水,还要继续操我?而且……还是后入? 他一手抵着我穴`口,一手把着自己的阳器凑近。然后他迅速地撤出手指,再将阳器顶入。 当然还是溜走了一些水,不过不多。 他慢慢捅到底,我只感觉我肠子里的水又被往深处顶了一些。 不过还能承受,不至于到要憋到爆炸的感觉。只是因为我跪着,肚子有些坠涨。 “俞衡,你到底有多喜欢后入?”我问他道。 “像你喜欢做`爱一样喜欢。” ……好吧,这个比喻非常恰当,我不作反驳。 他这一次没有再刺激我的分身,而是直接抽`插起来。他每一次抽后,都会有水流从我们相贴的缝隙间涌出,而每一次插入,都会将剩下那些试图流出的水重新顶回去。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我形容不来,快感不是特别强烈,但是有种特殊的律动和节奏。我甚至能听到水在我肠道间来回撞击发出的声响,就像空腹喝了大量的水以后,跑动的时候胃里会有水击的声音。 他不停地抽`插,水流就会从我股间不断地流出,顺着大腿流淌到地上。那种感觉非常畅快而且舒服,在享受抽`插快感的同时,我能够享受到水流泻出带来的快意。 这不像是在做`爱,倒更像是在“玩”。 随着抽`插的继续,我肚子里的水越来越少,以至于他再次“抽”的时候也不会有水流出。这个时候他开始刻意去摩擦我的敏感点,我又感到更多的快感,再一次到达了高`潮。 他最后射在我体内,而我射在地上。 我保持跪的姿势喘气,等到那高`潮之后产生的疲劳过去,我扭过头,对他道:“再来一次。” 他惊讶地看着我,然后笑了笑:“虽然我对你现在的体力感到欣慰,不过……今天还是不要再来了,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可我还没有玩够。 他像是看穿我的心事,拍拍我的背,“如果你是还没有享受够水流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他说着又拿起花洒,调节到水柱的那一档,开始给我冲洗肠道。 最后的这几次冲洗彻底满足了我,我终于开始觉得疲惫了。他又用花洒那一档给我冲洗了全身,冲洗了地面,最后将浴缸里也清理干净,把灌肠用的管子藏在不易察觉的隐蔽处。 我试图自己站起身,结果发现,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他将我用浴巾裹好,打横抱起,出了浴室。 客厅里没有人,俞微陪着老爷子逛花鸟市场去了,妹夫应该带着女儿在别的房间。 俞衡把我放在沙发上,我一躺下,只觉得脑子有些晕,胃里也有点恶心想吐。 我缓了一阵,他给我倒了杯温水喝,把浴巾给我裹好,然后让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 我以为他要去穿衣服,就没有阻拦。等他走了我才想到,他为什么不直接抱我一起去? 我再喊他他也不理我,便索性继续躺着等他。我知道我现在的姿势一定非常不雅,一条腿搭在沙发背上,一条腿则随意地垂下,脚踩在地板上。 现在正是春夏之交,倒是一点也不冷。 “我靠,你们两个终于出来了啊?”妹夫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吓了我一跳。 “你知不知道你们洗了多久啊?两个小时!大男人洗澡两个小时啊!你们要把浴室洗穿吗?” 我看着他,哼哼两声,挠头道:“其实真正洗也就半小时吧……” “那……所以剩下的时间全都用来干……这个?”他说着一手虚握,一手伸出根手指,两只手做了一个“抽`插”的动作。 我朝妹夫竖起大拇指。 “真有你们的啊。”他眼神怪异。 我一跟他说话,就渐渐不难受了,不过头顶的灯晃得我有些眼晕。 “我说,你先把衣服穿上行不行?你在这赤身裸`体的干嘛?还有孩子啊!” “俞衡没给我拿衣服,他让我在这等他。”我道。 “他去哪了?”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妹夫倚着沙发背,又凑得近了些,低声道:“何砚之,你叫得可真淫`荡。” 我眯起眼:“多谢夸奖。”又觉得不对,“你听见了啊?” “废话。何止我,我要是把大门开开,整个楼道都能听见。” 我有叫那么大声吗? “我闺女刚才还问我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86 ,为什么大舅叫得那么凄惨。” “那你就跟她说,大舅在跟二舅做`爱。” 他卷起杂志敲我的头,“我闺女才刚五岁!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啊?” 羞耻心是什么?能吃吗? 我看着妹夫,说实话我现在不是很想和他聊天,便想着用个什么法子能把他逼走。于是我眨眨眼,道:“其实很爽的,你要不要尝试一把?我们3p如何?我看俞衡完全能一个干俩。” 妹夫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怪物,最后他拿杂志甩在我身上,“你自己享受吧。”转身离开。 退敌成功。我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折服。 我把杂志摊开盖在脸上,挡住头顶的强光。 我有点困,不过应该不是嗜睡症发作,而是身体疲劳以后就想睡觉。 我没穿裤子,叉着腿菊花那里有点凉,而且刚才被俞衡撑大的穴`口还没能完全合拢,我试着收缩了一下,感觉空荡荡的有点漏风,想找个什么东西堵上。 找点什么好呢…… 我正琢磨着,俞衡突然回来了,因为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我移开杂志,见他自己已经穿好衣服,却没拿我的,而手里多拿了一个看不清什么模样的小物件。 我正想叫他,他却又朝卫生间去了。我听见他洗东西的水声,再返回时,他已经把落在里面的润滑液拿了出来。 然后他坐到我身边,把润滑液涂抹到他刚来的那个物件上。我才看清那是个肛塞,直径大概有三厘米的样子,最后头有个防止滑入的大环。 我还没塞过肛塞,莫名又有点兴奋。 我觉得俞衡一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然怎么我想什么他就知道什么呢。我刚想找个东西给我菊花塞上,他就给我拿来了。 他分开我的腿,又在我穴`口抹了一点润滑,然后把那个肛塞慢慢塞了进去。 空荡的地方被填满,不漏风了。我顿时满足地眯起眼。 妹夫又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俞衡,便问他道:“我闺女的水枪呢?” 我深知我们用那个水枪干了什么,不由一阵脸红。俞衡却面不改色,“不小心被我踩坏了,改天赔她一个新的。” “开什么玩笑,那水枪结实着呢,摔都摔不坏,能被你踩……”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俞衡,抽了抽嘴角:“该不是你们拿去干什么……什么奇怪的……了吧?” 我觉得妹夫的理解能力真不是一般强,我实在忍不住想给他点个赞。 俞衡冲他点头。 妹夫捂住额头,嘴里喃喃着“我可真是服了你们”,从我手里抢过他刚才甩给我的杂志,结果一不小心看到了我刚刚塞上的肛塞。 我正玩着那个肛塞,将食指套在尾部的环里,抽`插了几下。我哪知道他甩给我的杂志居然还要拿走,本来隔着沙发背,他只要不探身过来,是不会看到的。 于是我愣住了,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他。 他的表情又变得非常精彩。 俞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为我解围道:“我那里还有好多个,要不要送你一个?” 妹夫没说话,只僵硬地直起腰,僵硬地转身,又僵硬地走回了他的房间,关上了门。 ……我觉得他今天一天大概都不会再出来了。 我有点尴尬。 俞衡把那个被我抽到一半的肛塞给我塞回去,把我抱起来回到卧室。 我一沾上柔软的床,就止不住地想睡,但肛塞还在我穴`口塞着,又莫名有点刺激和兴奋。 我翻了个身,一摸却摸到床单的褶皱里有个细长的物件,拿起来一看,是个不锈钢的细棍,大概有二十来公分长,五六毫米粗。 说细棍还不太准确,一半是十几个小珠子连接的造型,最头上有一段弯曲。另一半是直杆,末端弯折回来,又接了一个弹性的硅胶小圈。整体造型非常奇特。 我一时间没看出那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直觉告诉我应该是给我用的。我盯着那玩意看了半晌,直到被俞衡发现。 俞衡一把把那东西送我手里抢过去,表情竟然有些慌张。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却轻咳一声,什么也没跟我解释,而将那东西放进了床头柜的最底层,上了锁。 那个柜子我之前从没见他打开过,但他刚刚打开又迅速关上的时候,我还是看到了里面有一大堆东西,最外面散落着几个肛塞。他应该是刚才翻找肛塞的时候,不小心把那个东西留在床上的。 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那一抽屉里好像都是类似的东西,又都是什么玩意? 我非常好奇,刚想开口问,他却伸出手指抵在我唇前,不让我出声。 他拉上窗帘,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我困意更加强烈,他给我盖好被子,在我耳边轻声道:“睡一会儿吧,两个小时以后我给你拔肛塞,吃饭的时候喊你起来。” 我打了个哈欠,倦意盖过了肛塞带来的轻微刺激,我很快睡着了。 后来我便忘了那个东西的事,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给我用的时候,我才终于知道了那是什么。 同时我感觉,俞衡简直是个天才。 他不但学得快,而且知道举一反三。 我自愧不如。 [新生]bsp;11<一点小意外……> 肛塞真的是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呢…… 试过一次之后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它。 不过俞衡不让我经常戴,说戴多了不好。 好吧好吧,听他的就是了。 我过了三十一岁的生日以后,就逐渐开始出门了。 起初只是去一些近的地方,小区里,或者附近的公园。再多会跟俞衡出去逛逛超市什么的,或者去程轩的理发店,再或者把小白他们约出来,找个咖啡厅坐一坐。 跟付迁也有过几次交集,在医院复查偶尔会遇见他。还去过一趟韩宇文家开的小诊所,那天俞衡来了兴致,还跟人家热烈讨论了一番有关针灸的事。 十月份的时候去得更远了一些,去看了一趟枫叶。那种漫山遍野的红,热烈而撼人心魄,在视网膜上许久许久地残留,都回到家了,依然忘不掉深烙脑中的影像。 我带了两片叶子回来,精心处理好,夹在相册里。看见红叶,又不免想起别墅小区里的银杏来,等以后有机会也定要去摘上两片,一并保存。 我也拍了很多红叶的照片,出去玩,单反肯定是不能忘的。挑一些最好的洗出来,一一插进相册里。 虽然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相册了,也很少有人去洗照片,但我还是对这些东西抱有充足的喜爱。我觉得如果能够把自己一生的影像都保存下来,从出生到老。在离世之前将相册一页一页的地翻过,看完自己所走过的一生,那将是一种非同寻常的享受。 只可惜我以前的影像是没能保存下来,只能从三十岁开始记录,也不知能够记录到何时。 俞爸爸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些俞衡小时候的照片,刚出生的、穿开裆裤的、上幼儿园的。我别提有多高兴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87 ,全都洗出来放到相册里,搞得俞衡直要打我。 还有他少年时期、青年时期的照片,其中也包括了他微信里存的那张。但可惜那间小木屋已经不存在了,没有办法再故地重游一下。 我真的非常喜欢那张照片,又加了一些美化之后,洗出来当做了相册的封面。 突然感觉三十岁以后的自己,才算是真正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啊。 俞衡换了一份新工作。 当然不是在医院,也跟中医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他现在在妹夫的公司里上班。 起初妹夫给他介绍工作的时候,他还老大不乐意了,说不想靠关系走后门。结果妹夫一番劝说加诱拐,说工作相当清闲,每天上班俩小时,一月工资五千块,方便你随时回家跟何砚之干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 我心说哪有那么好的待遇,要真有那么好的工作还能缺人?结果妹夫信誓旦旦,跟我说,他说有就有,就算没有他都能硬给造一个出来。 好好好,你是总裁你牛`逼。 俞衡最终被打动了,我估摸着他是被最后一句打动的。总之他过去上班了,我在家无聊也跑到他们公司去看过几趟,发现还真那么回事。虽说上班俩小时有点夸张了,但他就每天坐坐办公室弄弄电脑,打个表格整理资料,简直清闲得不要再清闲。 而且他办公室还是个单间,饮水机咖啡机全都有,他没事还自己冲个咖啡泡个茶,还有女同事给他送的小点心。 等等,女同事?! wtf!看不到他手上戴的戒指吗?! 结果俞衡说,这是人家公司的传统,那个女同事也是结了婚的,送出去的点心也不止送他一个人,几乎人人有份,妹夫那里也一样有。 这我才稍稍放下心来,毕竟俞衡这种又年轻又帅还有气质的男人,实在难免招蜂引蝶。 后来我往他们公司跑得多了,他们也都差不多认识了我,说总算知道俞衡手上那戒指是跟谁戴的。我也不好每次都空着手去,经常给他们捎些吃的,早上去就带早点,下午就带下午茶。 当然了,办公室嘛……还是这种单人办公室,一看就是要发生点大事的地方。有一回我跟俞衡脑子一热,在办公室里就那啥了,而且貌似还……因此掰弯了一个过来送资料,在门口偷听了全程的直男…… 罪过罪过。 我在俞家的生活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的,但也不总是那么风平浪静,偶尔难免还要掀起一点小小的浪花。 比如有一回晚上不知怎么就忘了吃药,俞衡半夜惊醒过来问我是不是忘了一次药,我正睡得迷糊,就嗯嗯啊啊地回应他。结果他一看药盒,真的忘吃了一次药,吓得他凌晨一点给冯深打电话。 冯深这人的起床气我深有体会,大半夜的被吵醒,直接隔着手机就把我俩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让俞衡立刻给我补上漏的药,还说如果有不舒服就第二天过去检查。 第二天一大早,我根本没觉得不舒服,俞衡还是把我拎到了医院。我还没睡醒,睡眼惺忪的,抽血的时候都差点睡着。化验结果一出来,冯深又给我俩一顿骂,说屁事没有,让我俩赶紧滚回家去不要来添乱。 唉。 真是的,俞衡怎么就能忍住不揍他呢。 还有一回,发生了一件比忘吃药更严重的事,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天下午家里没有人,只有我自己在。俞衡和妹夫上班去了,楠楠在幼儿园,妹妹陪着老爷子不知道出去干嘛。 我午睡起来想找点东西吃,正好头天俞衡买了几个甜瓜,在厨房放着,我就忍不住拿了一个。 我这人比较懒,平常想吃什么水果都是俞衡削好了给我,而且我还不爱占手,因为懒得洗,能拿签子扎的绝不用手抓。看着这甜瓜我就犯了难,心说这玩意要怎么处理?里面还有很多籽吧?我最腻歪那个籽了,籽和汁混合在一起看着就很恶心。 但我又非常想吃甜瓜的肉,琢磨了半天,先找个刮皮刀把皮给刮掉,然后才一切为二,一边嫌弃着里面的籽,一边拿勺子掏掉扔进垃圾桶。 把籽掏完瓜就干净了,但我也不能就这么抱着啃,再切上几刀,变成大小适中的几条,放进盘子里装着。 我满意了,准备把瓜一会儿拿到卧室去,边看电影边吃,就先去把刀和手洗了。 要说我这手,受伤以后就干不了什么重活,太精细的也做不了。上次楠楠让我给她拧个瓶盖,半天都没拧开。最后还是俞衡给我解围,说不要欺负你大舅,以后有事找二舅。 我这别提多难受,一个大男人居然连个瓶盖都拧不开,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我平常也不怎么进厨房,更不要提拿刀,切个甜瓜还切得歪歪扭扭的,沾了满手的瓜籽和汁。 我最腻歪这种黏糊糊的东西,就赶紧去洗。先把刀刃冲干净了,又看到左胳膊上也沾了点。一时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右手还握着刀,就已经把左胳膊放到水龙头底下去冲。 结果我这一没注意,就把刀给碰到了旁边的碗架,偏偏我握刀柄的时候还把汁给蹭上去了,又黏又滑,手上没抓稳,再这么一磕,刀就脱手出去了。 我当时就心叫不好,左手本能地躲了一下,但地方太小施展不开,还是被刀给擦了过去。 手臂上顿时一凉,刀哐当一声就掉到了洗碗池里。 按说其实被这么一擦也没啥事,顶多是划破了流点血,就算深一点也就是多流点血。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却不料胳膊被刀划破以后,血直接从血管里喷了出来。 真的是喷出来,旁边碗架上都溅了几滴。 我直接就傻了。 只是被刀割伤,伤口又不是很深,这么可能出这么多血?! 但我看了看伤口的位置,直接心都凉了。 好像……把我那个造瘘给割破了…… 日啊?! 怎么就能这么寸?! [新生]bsp;12<一点小意外……> 我立刻就要喊俞衡,却想起俞衡根本不在家,现在家里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 我急忙关掉水龙头,用手紧紧掐在伤口下面,同时脑子里在飞快地运转。 血已经不喷溅,但依然在迅速地涌出。 如果我不做任何处理,按这种血流量,大概五六分钟我就会昏迷休克。现在给俞衡打电话完全来不及,叫救护车都不一定来得及,等车来了我估计已经躺地上了。 要怎么办? 我可不能就这么等死,我立刻冲进卧室,从桌上胡乱抓了两个弹性圈就往手臂上一扎,又用纱布紧紧地缠住,尽一切可能让出血速度减缓。 随后我奔向玄关,抓起鞋柜上的车钥匙就冲出了家门。 ——今天俞衡上班是坐的妹夫的车,他自己的车就停在楼下没有开走。 从我把自己割伤到坐进车里,大概不超过一分钟。 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安全带了,直接猛踩一脚油门就把车开了出去,一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88 路鸣笛双闪驶出了小区。 如果路上不堵车,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可以在五分钟内开到医院。 管他娘的超速逆行,命都要没了谁他妈还管得了那些! 然而事实上,我已经四年多没有开过车了,我真的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在开车。纱布已经被浸透了,我努力抬高胳膊,血还是在顺着手肘不断地滴落。我只能一只手把着方向盘,飞快往医院驶去。 因为紧张,心脏跳得很快。心脏跳得越快,血也就流得越快。 我拼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发现完全做不到。 血滴落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了,即便有纱布挡着,还是几乎成线地流下。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到医院的,直接把车刹在大门口,跳下车来,连车门都顾不上关,便急匆匆冲进医院大楼。 这个时候我已经感到有些头晕了,视线有点模糊,步子也不太稳。我一进去,就有医护人员看到了我,立刻把我扶向急诊。 后来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大脑一片混乱,只能看到人影在动,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知道自己一路走过来,地上全都是我的血,这里两滴那里两滴,从医院外延伸进医院内。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血已经被暂时止住了,医生也给我吊了个血袋在输血。但是我突然看到冯深出现在我面前,表情非常阴沉,却没有骂我,只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说:“推去手术。”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就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输着血好受了一点,我意识完全清醒了,就朝那给我手术的大夫看过去。 反正打了麻药,我也觉不到疼。 他见我看他,也看了我一眼,道:“没事,不算流得太多,就是你这瘘废了,冯大夫让给关了。” 我没说话。 “第几次躺在这了?”他又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有好几次……”我嗓子有点哑。 他主动跟我聊天,我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手下动作没停,也没再看我,隔着口罩显得他的声音有点闷。 “谁敢不知道你,你这几年在医院进出多少趟了,还是冯大夫的病人,想不知道都难。” 好像没什么毛病。 我叹了口气。 “就这么关掉可惜了,这么多年都一点没鼓,可见保养得不错。”他又说。 “可我以后也用不着它了……” “那倒是。你移植完多久了?” 我算了算时日:“两年……多点吧。” 他跟助手说了几句话,手里交换东西,又对我说: “关了也好,省得以后影响心脏。”顿一顿,“造瘘谁给你做的?” “啊……”我有些尴尬,“不、不知道啊。” 他诧异了:“不知道?” “当时昏迷了三个月,一醒来就成这样了……” “你可真行。”他笑我。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无奈啊。 我看着无影灯,发誓以后再也不要来这地方了。 以前动手术貌似都是全麻,或者局麻我也是昏迷中的,大大小小都不知道多少次,光腰上的钢板都两装两卸。 我又叹了口气。 现在俞衡估计还不知道我跑医院来了,等他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训我。 想想都怕。 冯深八成也在外头堵着我。 这最难惹的俩人怎么都让我给惹上了呢。 我正想着,突然觉得胳膊有点疼,像被针扎的感觉。 我连忙扭头:“大夫,麻药是不是要过了?” “嗯,没事。”他看也没看我,“就快好了,再坚持一会儿。” ……就不能之前多打点吗?你们医院还缺那点麻药吗。 疼痛已经越来越明显了,我有点忍不住,又说:“大夫,就不能再加一针?” 结果他说:“哪那么多事,这点小手术还想打多少麻药,大老爷们还怕疼,忍着。” 妈的。 我怎么就那么恨呢! “我想要全麻。”血已经输完了,我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 “胳膊动手术你还想要全麻?全麻对脑子不好,现在多少人能不要全麻都不要全麻。” “没事,我不怕变成傻子。” 就算真变成傻子俞衡也不会不管我的。 他不说话了。 他不跟我聊天,我注意力没法分散,就觉得疼痛更明显了。虽然我这以前有过神经痛的经历,对疼痛耐受能力比较强,也还是忍不住倒抽凉气。 最后他给我缝合的时候,麻药好像已经彻底没作用了,我真的觉得有东西在我皮肉里一下一下地穿和拉扯。 包扎之前我坐起来看了一眼,咧嘴道:“缝得真丑。” “你自己割得丑还怪我给你缝得丑?你得庆幸正好割到点上,不然还得再来一刀。” 我看着我的胳膊,原本血流量最大的那条静脉被突然结掉,怎么都觉得不得劲。这以后少了一条血管,总感觉左右都不对称了。 “还从没见过因为这种事情闭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自杀。”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快要哭了。 他给我包扎好了伤口,没再说别的,问我:“能走吗?” 我点头。 “出去吧,冯大夫还在外头等你呢。” 我一听冯深,就立马不想动了。 可我也不能一直在手术室赖着,大夫催我走,我只好硬着头皮出去。之前输血就输了一小袋,可能也就我流血的一半那么多,我现在站起来还是觉得有点头晕。 输血也不给输全了啊……医院怎么能这么抠门…… 我胡思乱想,人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一抬头就看见冯深面色不善地站在走廊对面,身上没穿白大褂。我一想今天周一,他不上班,估计是从家里赶过来的。 真是要命…… 他把我拉到一间没人的休息室,他坐椅子上,我坐沙发上。 伤口疼得厉害,我直咧嘴,也顾不得他怎么损我,看了一眼时间,还不算很晚,天还没黑。 其实手术才做了不到一小时,加上别的,七七八八大概也就一个半。 冯深半天没说话,我都忍不住看他,只见他低头拿手机打字,不知在干嘛。 他不骂我我这心里更忐忑了。 我觉得他应该是没立刻告诉俞衡,不然俞衡早到了。但也肯定瞒不到他下班,俞微他们一回家看见家里满地血一定知道是我出事。 我正想着俞衡,休息室的门就猛地被人撞开,俞衡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一看见我,站到我面前就是一阵大吼: “你在搞什么?!” 我偏过头去,总算是知道冯深为什么不骂我,他这是等着俞衡骂我呢。 “你想吓死我是吗?!叫你不要乱动危险的东西你怎么就不听?!切甜瓜能把自己切伤你到底在搞什么?!” “俞、俞衡……”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估计是想看我的伤,但正在气头上没掌握好力度。我顿时被他抓疼,慌乱地躲避:“别!松手……疼疼!” 他这才放开我,大概看见我疼于心不忍,神色才缓和了些。 我看见妹夫也出现在门口,不过没进来。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89 这会儿冯深终于开口了:“何砚之,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啥了,你说你这运气,到底是好是不好?怎么什么巧事寸事都能让你给赶上?要不你干脆买彩票去吧,没准下一个中一亿的就是你呢。” 我没理他,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俞衡蹲在我身前,这回放轻了力道托住我的胳膊,问我:“怎么样了?” “没事,已经输过血了。就是那个瘘没有了。” 他眉头还是皱着,摸了摸我的手,没有再责备,末了只叹口气:“早知如此,就应该早点带你来做闭瘘手术,还差点闹出人命来。” 我十分愧疚,别过脸不敢看他。 冯深把我摘掉的戒指还了给我,我戴回去,胳膊还是痛得厉害,完全动不了。 他又拿起两个黑色的硅胶圈来问我:“这什么东西?” 十分眼熟。 我一阵脸红,低下头小声道:“束、束精环啊……” 这也不能怪我,我当时急着找东西勒紧止血,一顺手就拿起来用了。让我去找外甥女的发绳可比找那个麻烦多了。 “真是服了你们。”他把那玩意扔给俞衡,“没事赶紧回家去吧,过几天再来拆线,记得保持伤口清洁,千万别感染。我也要走了。” 我本来想把那东西扔了就算了,毕竟都沾过了我的血,结果俞衡还真的接了,揣进兜里。我问他,他说:拿着吧,留个纪念。 ……我就知道又是这句话。 能不能不要总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当纪念? 俞衡扶着我出了医院,我看到那辆车门大开的车还在门口停着。也是,里面全是血,估计也没人敢动。 妹夫正站在车边,看了我一眼:“没事了?” 我摇摇头。 “我把这车开去洗了吧,现在不洗以后更难洗,你们开我车回去。” 俞衡没推拒,开车带我回了家。 好累啊…… 我一进家门,就感到浑身虚脱了似的,差一点跪倒。 俞衡忙把我扶回卧室,我喝了两口水,换掉沾满血的衣服,就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我感觉他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道。 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这样也好,和过去彻底划清干系吧,最好什么与过去有关的痕迹都不要留下。” “俞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睡觉吧。” 确实很困了。 精神紧绷了这么久,一放松下来就止不住地想要合眼。 以后真的真的再不能出这种事了……且不说俞衡,我自己都要被自己吓出心脏病了。 怎么就能够那么寸呢。 我这到底是运气,还是倒霉?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新生]bsp;13 那天过后我就老实了很多,连厨房我都不敢进了,还因此好几个礼拜不敢吃甜瓜。 好在我的伤口没有感染,而且我觉得,过这么久了,我的抵抗力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这两年多来我也基本没感过冒,偶尔流个鼻涕咳嗽两声啥的,过两天又自己好了。 他们那些个移植后的并发症,我一样都没沾,身体也从没感到过什么不适,就好像移植的肾根本就是我自己的似的。 我怀疑我根本就不排异这颗肾。 ……还别说,真特么让我给猜中了。 年底的时候冯深突然劝我停掉抗排异药,我当时还很意外,虽说我药量已经低到不能再低,可也不至于停了吧? 结果他说,经过这段时间的实验观察,还有各种数据,已经基本可以判断我的身体出现了罕见的自发性免疫耐受。而且尽管我跟俞衡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配型的相合率还是挺高的,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医院都不肯答应给我手术。 免疫耐……受?那还有免疫耐攻吗? 当时我说完这话,差点被冯深从办公室赶出去。 我不太搞得懂这个免疫耐受是个什么玩意,出现的机制好像也十分复杂,但我大概可以解释出来它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能出现这种自发性的免疫耐受,在耐受期间,身体会认可移植器官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不会再产生抗体去攻击它,也就不会对它产生排异。 但是这种情况非常的罕见,能够出现这种耐受的人,可以说是非常幸运。 难怪他这段时间,除了让我做常规的检查以外,还另外要我去搞一些奇奇怪怪的化验,又把我药量一减再减,原来是在折腾这个东西。 我还以为我怎么了呢。 冯深说医学界一直以来也在研究这种免疫耐受出现的机理,并试图利用它,对病人的免疫系统做出合理的诱导,使之形成并长期存在。这样的话,也许未来某一天,器官移植的排异反应将会被攻克,病人也就不需要终身服用抗排异药物了。 可惜的是现在这种技术还不成熟,最后的成果也不是很理想。 不过……这种学术的东西为什么要跟我讨论? 我还没问,他就跟我坦白: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配合我们做点研究,也不用你怎样,你停药以后,让你做什么检查你就做什么检查就好了。毕竟这种例子太少了嘛,我们医院建院到现在,肾移植能出现这种自发耐受的病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正巧你这个让我赶上了,我这以后的前途就全靠你了啊。” ……日。 我怎么又不知不觉变成了研究用的小白鼠?! 我到底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 可冯深特么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恳求我,我也不太好拒绝吧? 然而俞衡对我停药的事貌似并不是很赞成。 我也知道为什么,他是担心我出事。毕竟这种事情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自发耐受的不确定性很高,现在看着是没事,可一旦耐受因某种原因而终止,就可能又会重现出现排异反应。万一再严重了,我移植的这个肾或许会因此而报废。 但是抗排异药的副作用也确实不小,除了免疫力差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我不想因为吃这个药再引起什么别的病症,又要吃别的药。因此我想在我的身体出现其他病症之前,就把抗排异药戒掉。 而且俞衡自己就是个学医的,对医学界做出点贡献什么的,他肯定也很难拒绝。 我觉得他真的是非常矛盾。 但最后他还是妥协了,他说一切都听我的,于是我答应了冯深,开始了停药尝试。 结果刚一开始我特么就后悔了。 因为俞衡这个人实在是太担心过度了!! 最初的一个星期,他可以说非常紧张,几乎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我有没有哪里难受,甚至半夜睡觉还要定个震动闹钟起来看看我有没有发烧,结果好几次都把我震醒。每天给我量血压又称体重,还要检查我排尿是否正常,哪怕我脸上长一个痘痘他也要给冯深打电话问问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90 是怎么回事。 我差点被他折腾死。 就算我真的那么倒霉,一停药就耐受终止,也不可能有那么快啊! 他到底在担心个什么劲?! 一个星期到了以后,我马不停蹄地滚去医院复查,结果一查根本屁大点事没有,指标反而比以前还要好了。 于是冯深神色怪异地看着我,找了个借口,把俞衡支出去,关上门对我说:“他是不是担心得太过分了?这一个星期他给我打了二十多次电话,我烦都快要烦死了!” 我一阵无语,只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冯深在我病例上随便写了两笔,让我一个月之内都一周来复查一次,如果依然没事,就两周来复查一次,再过一个月,就变为一月复查。 他把病例甩给我,道:“行了啊,赶紧回家去吧,你一点事没有,该干嘛干嘛,想那啥也别忍着。适量运动,多出门走走,晒晒太阳,看看你这一天比一天白净,皮肤细得跟个女人似的,一看就是个0。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不这样,你就不能朝俞衡那方面发展一点?” ……这特么也怪我? 我也不想啊,我今年都三十二了,结果谁见了我都说我像二十八。 “快走快走,我这还预约了别的病人。哦对了,让俞衡少给我打电话,一通接一通搞得我头都大了。”他开始轰我。 我连忙拉着俞衡滚出了医院。 如果说一周复查一次我还能忍,那么还有一件事是我绝对忍不了的。 自从我开始停药,俞衡就不肯跟我做`爱了。 我实在不能理解停药和做`爱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不管我怎么软磨硬泡,他的态度都强硬得跟块铁似的。我只好自己拿震动棒和肛塞玩,结果被他发现,全给我没收了,我没有钥匙,也打不开抽屉。 他一个月没有碰我,我只感觉我的整个人生都灰暗了。一个月去复查的时候,冯深看我满脸愁容,还以为我怎么了。他一问我就全坦白,找他哭诉,结果他差点又把我给赶出去。最后他象征性地劝了劝俞衡,俞衡才稍微妥协了一点。 然后他答应我,每周可以跟我做一次,一次一回,绝不内射。而且什么道具都不准用,包括肛塞。 我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wtf?!这跟用逗猫棒逗猫有什么区别?! 逗猫猫还能爽了呢,我呢?我呢?! 那段时间家里几乎天天能听见我的哀嚎,最后把我逼得没辙了,我就只好去找老爷子下象棋,上午下下午下,连续下了半个多月,连老爷子都不理我了。 我又开始去妹夫公司转悠,给俞微买化妆品,接外甥女上下学。整个家都以为我要变性了,被我搞得神经兮兮的。 直到两个月的那次复查结束,我的指标还是好好的没有一点问题,俞衡才开始跟我恢复正常的性生活。 他再不跟我恢复我真的要崩溃了。 第三个月复查的时候,我问了问冯深,说我这有了耐受,是不是能够活得比一般的移植病人长? 他说理论上是,只要这种耐受可以一直稳定地保持下去,我就一辈子不用再吃药。如果那颗移植肾可以一直健康地成活,那我就可以活到自然死亡。 这算是……老天欺负了我那么长时间,对我的一种补偿? ==================== 关于免疫耐受……大家看看就好,不要计较,我自己也不是很懂…… [新生]bsp;14<穿乳环……> 一转眼,来到俞家已经三年多了,再过俩月就是我三十三岁的生日。这已经是我出车祸以来的第七个年头了吧,总感觉时间过得真快,楠楠都已经上小学了。 从我停药到现在也有差不多半年,我还是没什么感觉,对我来说貌似吃不吃药都一个样,再去复查指标也挺好的,没查出有什么异样。 在半年那次复查之前,我跟俞衡商量着,想做点什么来纪念我停药顺利。俞衡说给我换个钻戒,我说太俗。妹夫说给我找块石头刻个字,放家里立着,我说我还没死呢。妹妹说要不买个蛋糕让全家人给你庆祝一下,我说吃了就没了不能永久。老爷子说要送套象棋给我,我果断拒绝。楠楠……她估计还不知道我吃的是什么药,我都怕她爸爸为了报复我跟他女儿亲,跟她说我在吃治神经病的药。 最后他们全都不理我了,我苦恼了半天,最后终于决定—— 去穿乳环。 当时他们都跟看神经病似的看我,我顶住威压坚持了下来。 我本来打算找个纹身店自己去穿环的,结果俞衡非要陪我。他一进店里,坐都没让我坐下,问了问人家怎么穿,买了一套器具,又跟我一起挑了两对中意的乳环,就拉着我出了店。 我一头雾水,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亲自给我穿啊,不过为什么要买两对? 他不肯回答,只看了看我,又开车带我去了家激光刻字的店,在那两对乳环内侧,各刻上“y”和“h”。 因为乳环比戒指还要小,想刻汉字实在不是那么容易。 当时我就脸红了,拿着两对刻了字的乳环,心里居然像刚谈恋爱似的小鹿乱撞。 我们回到家,俞衡便倒腾东西准备给我穿环,他把乳环和工具都泡到医用酒精里消毒,然后拉着我洗了个澡,尤其是把乳`头附近的地方仔细清洗。 我们洗出来消毒就已经好了,他让我坐在床上,先用手搓了搓我的乳`头,让它们挺立起来。 我和俞衡乳`头都比较大,尤其是我,具体为什么我就不说了。再加上要在内侧刻字,所以我们直接买的2mm的乳环,空心的穿环针也是2mm的。 他给自己的手和我的乳`头都消了毒,从酒精里捞出工具,用穿刺钳夹住我的乳`头,固定好位置,再用针从穿刺钳的圆孔中穿入。 他先给我穿的是右边。说实话我看着那2mm的针还是有点害怕的,针穿进去的时候也确实疼,不过对我来说还是完全可以忍受,甚至觉得有点爽。 ……毕竟我是个抖m来着。 针已经完全穿进我的乳`头,俞衡放开穿刺钳,我看见针在我肉里横着,再加上血液回流,顿时感到一跳一跳的疼痛。 他用纱布轻轻给我擦掉渗出的血,再拿起一个已经打开的乳环,就要给我入环。我却拦住他,看了看内侧刻的字,说:“不要这个,你拿刻我名字的。” 他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 “我要把刻你名字的戴在左边,因为左边离心脏更近。” 他愣了愣,然后笑着把那个乳环重新放进酒精里,捞出一个“h”的。将它一端抵在针尾上,慢慢从我乳`头里穿过。再收口,卡好珠子。 俞衡手很稳,虽然合口费一点力气,也没怎么扯痛我。就是孔打得比较大,血流得多了些。 他用纱布按着给我止血,我看着他道:“俞衡,其实我想去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91 穿锁骨环,就是……真正穿到锁骨底下那种。” 他猛然抬头看我,皱起眉:“疯了你?知道那有多疼吗?” “知道啊。而且我听说,现在有一种永久环,锁扣扣上就再也取不下来,我想试试。” 他神色诧异地注视着我:“在锁骨上?你知道锁骨为什么叫锁骨?在锁骨上穿环,那是古代给奴隶和犯人用的。你不是自诩不想被外物束缚,透析也不想做药也不想吃,怎么又研究起用这种东西锁住自己。” “我是不想被外物束缚,可俞衡不同。我没有俞衡就活不了,连我的命都是你给的,如果让我做俞衡的奴隶我也心甘情愿。” 啊……这种话我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没节操没下限了。 这一次他沉默了,许久才道:“不行,我不允许。你最好不要给我有这种念头,要是以后你敢让我在你身上,看到除了乳环以外任何其他的东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觉得如果我再说下去他就要揍我了,连忙妥协:“好嘛,我就说说而已。” 他给我把两边都穿好,我只感觉乳`头又麻又疼,而且比刚才挺得更厉害了。人家都说穿完乳环以后好多天不能正常穿衣服,现在看来貌似是真的…… 只希望在下次去医院前它们能够恢复正常,不然可真丢死个人。 我正在这研究着自己的乳`头,那边俞衡突然把工具又消了一遍毒,然后递给我。 我顿时愣了:“你、你也要穿?” 他十分好笑地看我:“不然为什么要买两对?” “不是……不是给我换洗的吗?!” 他笑着摇头。 我日,我只是想自己穿啊…… 我咽了口唾沫,他又催我,我只好学着他刚才的手法,照猫画虎。 然而我实在没干过这种事,又不像他们学医的都有这个天分。我手抖得不行,最后还是在他的协助下才好不容易穿完了。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我俩光着上身在家里乱转,被妹夫屡次三番吐槽有伤风化、带坏孩子。我俩这才给胸口缠上点纱布,穿了衣服。 不过说实话,光着身子放飞自我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到了复查那天,乳`头已经不挺着了。不过天气渐热,衣服穿得少,到了冯深办公室,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俞衡去给我取化验单,屋子里就我跟冯深俩人,他瞅着我胸口,说:“撩起来看看。” 我哪肯干,捂着胸前就往后缩。结果他“啧”了一声:“穿都穿了还怕人看啊。快点着,给我瞧瞧。” 我看了一眼门,确定俞衡暂时不会回来,才极不情愿地撩开衣服。 冯深瞅了我的乳环半天,还伸手拨弄了一下,笑说: “可以嘛,情趣啊。是不是穿了以后会变得很敏感?” 我没理他,放下衣服不让他再动。 其实别人碰还没啥感觉,我自己平常没事也玩一玩,都没觉得怎样。但只要俞衡一碰,我这浑身就鸡皮疙瘩直冒。 又等了一会儿俞衡回来了,冯深看过化验单,说没问题。一抬头,瞬间换上异样的眼光看向他: “你也穿了?” ……他眼睛怎么那么尖呢,分明俞衡单位的同事都没发现他穿了环,怎么一到冯深这里就双双被他看穿。 俞衡瞥他一眼,也不避讳:“不行?” “行,行,你俩可真行。” 本来就是啊,穿个乳环有什么了不起,有人还在丁丁上穿环呢…… 当然我不会那么干,比起那个我更喜欢去穿锁骨。 如果能找个俞衡不在的机会,偷偷出来穿就好了。 嗯,当然短时间内还是算了吧…… 高!能!预!警! 请根据个人喜好决定看或不看! =========================== [新生]bsp;15<膀胱灌注+尿道堵肛塞双重刺激> 七月份的天气还是很热,我在家吹着空调看着电影,吃着薯片和冰淇淋。 不用忌口的感觉真好。 今天11号,赶上周末,俞衡不上班,妹夫也不上。 不过现在家里只有我跟俞衡俩人在,俞微他们带着老人和孩子出去玩了。 我相当期待今天,因为俞衡说要给我玩些新鲜的玩意。 虽说我好以后,我们探索的新鲜玩意已经不算少了,但直觉告诉我,今天的新鲜玩意可能跟平常都不太一样。 三点多的时候跟俞衡洗了澡,顺便灌了肠。他把我擦干净放在床上,光着身子就转身出了卧室。 反正家里也没别人,遛鸟也不会被谁看见。 很快他又回来了,把一个泡沫塑料箱放在地上,从里面找东西。 我好奇地探头看过去,只见箱子里有几样东西:一瓶医用酒精,几袋生理盐水,还有一堆…… “俞、俞衡,你这到底是……要干嘛?” “不是说了吗,给你玩点新鲜的东西。”他说着把最后一样东西拿上床。 可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这些东西能玩? 那玩意非常眼熟,相当眼熟,我记得我在医院的时候经常与它为伴。 特么我以前真没想过,导尿管这种东西也能当做情趣用品?? “这些玩意……你都从哪弄来的?” “找冯深要的。”他好像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有他真是方便多了,省得还要到网上去买。” 我竟无言以对。 俞衡拿酒精把他的手消过毒,让我躺下,分开双腿,握住我的分身露出铃口,用碘伏棉球在上面擦了擦。 他还挺讲究的……弄得有模有样。 他瞅我一眼,随后打开一个无菌包装的导尿管,往上面抹了点润滑,提起我的分身,缓缓把尿管前端送到我铃口里面去。 说实话吧……插尿管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没那么困难。毕竟我以前经常住院,每做一次全麻手术就得插一次尿管,瘫痪失禁的时候还得一直插着。虽说大部分都是在我昏迷时候做的手术,但拆钢板那两次我是醒着的,护士小姐姐给我插尿管的时候别提他妈的有多尴尬。 我宁可找个男护士给我插,真的,哪怕是冯深来我都愿意。 现在俞衡给我插,我倒不觉得十分尴尬了,主要他一碰我我就有点想……呃…… 尿管已经进去了一段,我感到我被碰到前列腺了。 不能硬,不能硬,千万不能硬……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寻找尿尿的感觉。以前被插过那么多次,我特么早就插出经验来了,都不用俞衡告诉我该怎么做。 刚才洗澡的时候他没让我尿尿,现在我膀胱里有点尿,就比较好插一点。 尿管过了第一个阻碍,异物感侵入得更深了。再继续深入,很快抵达了第二个阻碍。 俞衡又看了我一眼,一手捏住尿管尾部,接着将它往里送,一手轻轻按压我的小腹。 啊……进、进去了…… 被进入的感觉还是非常明显的,我看到管子里已经有了一些尿液,他在尾端接好收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92 集袋,又把尿管往我膀胱里送了一点,尿液就开始往袋子里汇集。 我捂住眼睛不敢看,但是热流流出的感觉非常强烈。 好、好羞耻啊…… 我已经好几年都没被导过尿了,现在这么一来,简直给我精神上造成了巨大的冲击。那种自己无法控制的排尿感,真的是……很……微妙…… 尿液很快流干净了,我又重新睁眼,总觉得今天不只是导尿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他撤掉收集袋以后,竟然把那袋生理盐水接到了尿管尾端。 “俞衡,你……” 猛然想起某次在浴室里玩灌水play,他跟我说过的话。 我靠,这厮还特么真的是说到做到啊?! 我还愣着,就看到他已经开始按压那袋生理盐水,微凉的液体顿时缓缓进入我的膀胱。 “嗯……俞衡……”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有点舒服,又有点难受,更多的则是新奇。 他把那袋液体注入一半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一点尿意了。但我看,他却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无视我乞求的眼神,继续按压。 “啊……涨……” 注入四分之三的时候我已经很想尿了,可无奈掌控权不在我这。液体还在不断地进入,我甚至有点想要挣扎。 俞衡却笑着看我,跟我说:“才500ml,正常人都能承受,我不信你不能。” 日。 他坚持把那一袋全部灌完,用夹子夹住尿管尾部,扔掉了空的袋子。 “我要拔了,你控制好不要尿出来。” 这怎么能够做得到…… 他缓缓撤出尿管。可能是尿意更强烈一点,我倒没有觉得很疼。想想以前护士给我拔尿管的时候,简直能把我疼出杀猪叫。 排尿的感觉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往外走,括约肌重新能够控制的时候,我连忙做出憋尿的反应。不得不说实在太痛苦了,就像尿到一半生生再把尿给憋住似的。 他把尿管完全撤走,连同其他用过的东西一并收拾干净,扔进垃圾桶里。 我苦苦地在这憋着尿……不,应该说是憋着生理盐水,观察他下一步的动作。 结果他居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几样东西,都去洗干净,拿出其中一样进行消毒。 这东西……我好像也见过。 一根造型别致的细长金属棍,不是很粗,也就半个厘米。 “这到底是什么?” “尿道堵啊。”他答得非常自然,“你以前跟人约炮,居然都不玩这种情趣道具的吗?” 我他妈真的没玩过。 他把那东西抹好润滑,又开始往我铃口里捅。 神啊…… 我只好继续配合他。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进入得更顺利了。我看到上面的珠子被我的小口一颗一颗地吞下,竟然开始觉得兴奋。 珠子慢慢通过我的前列腺,我被它摩擦着,快感迅速地涌现出来。我几乎本能地就要夹起腿,却被俞衡死死按住。 尿道堵前端已经进入我的膀胱,俞衡用它在我身体里轻轻地抽`插,我的前列腺被它擦来擦去,一声呻吟抑制不住地从我喉咙里滑出。 这他妈的……比插后面还要爽啊!! “啊……哈、哈……俞衡,停下来!” 他停止了抽送,笑着看我:“这你就受不了了?这才只是前戏,后面的你还要不要体验?” 后面还有什么? 我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半硬的分身,突然有点害怕,但又同时……有点期待…… 他把尿道堵尾部的硅胶圈,套在我尖端后面的浅沟里固定。又拿了一个8字形的束精环,一边套在我分身根部,另一边套住我的阴囊。 呃……都已经拿尿道堵堵上了,还需要用束精环吗…… 可能因为刚才那一波快感,也可能是膀胱习惯了这种微涨的感觉,尿意已经不是十分强烈了,可以忍耐。 紧接着他又拿了一个金属肛塞,并开始给我后`穴抹润滑液。 ……我日?! 这是要前后夹击的节奏?! 他不说话,给我扩张好,把肛塞上也抹了点润滑,缓缓顶进我穴`口里。 那个肛塞不是很长,但是最粗的地方正好顶在我前列腺的位置。 我感觉今天结束自己就要坏掉了…… 到这里工作似乎依然没有完成,俞衡又拿出一个类似遥控的装置,上面有几个按键和旋钮。再用两根差不多耳机线那样的线,一头插在遥控器上,另一头在尿道堵和肛塞尾端的突起处扣好。 我靠。 我咽了口唾沫,看到他已经打开了开关。 “俞衡,真的要这么……呃啊!”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震动已经传来,前面和后面同时刺激着我的前列腺,我顿时脑子都空白了几秒。 他开的应该是最低档,震动棒我也玩过,震感比这个强多了。但是震动棒是插在后面,跟前列腺还隔着点距离,而尿道堵直接从前列腺里面经过。它一震,我只觉得整个前列腺都震动起来,那快感根本不需言说,直接在我小腹里炸开。 “俞衡……啊……!” 我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俞衡竟然把那遥控器塞到了我手里,对我说: “自己玩吧,不过不准开电击,震动的话你随便玩。” 自、自己玩? 我愣了一下,看看手里的遥控器,又看看俞衡,他居然坐到一边去了,但是眼睛还注视着我。 身体慢慢习惯了震感,毕竟是最弱档,爽是爽了,但明显不够。 其实我非常想试试电击,可惜没找到哪个键才是,直觉告诉我应该是旋钮。但是俞衡不让我玩,我要是私自开了他非得揍死我不可。 于是我乖乖玩震动,我觉得光是震动都够我爽到飞天。 我把震动调高了一档,强度猛然加大,我几乎瞬间就被顶上了高`潮。 我控制不住地侧过身子,把两腿并紧。强烈的震动让我的前列腺开始痉挛,后`穴里的肛塞也传来饱满的涨感,肠壁和穴`口剧烈地收缩,整个小腹和会阴都好像在一抽一抽地跳动。 因为我紧紧地夹住双腿,膀胱里的液体受到挤压,传来一些胀痛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不但不影响我的高`潮,反而还增添了一丝另类的乐趣。 分身已经完全挺立起来,射`精感非常强烈,但被尿道堵死死堵着,又被束精环勒住,一丝一毫也不能外泄。铃口处只略微有一点潮湿,完全不能释放。 “哈……哈啊……” 一时间我分不清楚到底是前列腺的高`潮还是射`精的高`潮,貌似两者都存在,而且哪一个也停不下来。两种快感在小腹里汇成一体,痉挛、收缩,我整个人都被抛上云霄,长久地漂浮着也坠不到地面。 高`潮持续的时间非常的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我觉得如果不把这震动关掉,高`潮就不会结束。我以前当攻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好像自从跟了俞衡,就屡次三番地探索到新境界。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呻吟,我估计应该是,不过我已经顾不得那些,整个人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93 都沉浸在快感里,把外界的一切都抛诸脑后。 当高`潮慢慢有缓和的趋势时,我把震动调到了最高档。 这一回我真的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前一次高`潮的余韵还没有结束,新的一波又已经到来,像海浪似的拍打着我,一浪高过一浪的,把我不停地向着高处托举。 我不受控制地趴转过来,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仿佛渴望被操似的将屁股高高抬起。身体里插着的两样东西,因为我的动作而产生了些微的位置移动,在我的前列腺里擦转过去,又带起一阵痉挛般的颤抖。 高`潮接二连三地扑向我,一刻也不肯停歇。又麻又爽的感觉让我快要崩溃掉了,身体无意识地扭动,尿道堵碰到床面,为深处的腺体带来撞击的爽快。 我张大嘴喘气,突然感到有人朝我靠近,一扭头看见俞衡正欺身压向我,用他胸口凉硬的乳环摩擦我的后背。他一手在我大腿和会阴间来回揉按,另一手却探向我胸前,把我两个乳环交替揪起又松开。 “啊啊……” 身体被这多重刺激搞得敏感且战栗,我想要制止他,可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索性继续揪紧了床单,任凭他在我身上到处撩逗。 我身上的敏感点早被他开发完了,他知道怎样做能把我一路推上巅峰。我闭着眼睛等待他的临幸,只感到他在我耳边轻轻吹气,用舌尖舔舐我的耳垂,继而含在嘴里,用牙齿细密地啃咬,带来一阵阵细小的刺痛。又用舌头不断地舔弄,抹平刺痛产生的微小不适。 这一硬一软,仿佛巴掌和枣,是他最喜欢玩弄的把戏。我一直从脸颊红到耳根,连脖子也僵硬了,一动都不敢动。 他欺负完了我的耳朵,又游走到我颈后,依然是啃咬加舔舐,顺着我脊椎骨一路向下,在最末节的尾椎那里来回摩擦,甚至用牙齿咬住我后`穴的肛塞,进行转动和些微的抽`插。 我被他弄得浑身战栗不已,呻吟声都打着哆嗦。他舔咬我的大腿内侧,舔咬我的会阴,继而将我翻过来,开始舔咬我的乳首。 “呃啊……” 我的乳`头本来就因为穿环而变得异常敏感,刚才被他拨弄乳环,我的两颗就已经硬硬地挺立着。现在让他一舔弄,顿时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 他又在我乳首上细细地啃咬,我又痛又麻,想要挣扎,却见他把我整个乳环都含进了嘴里,用舌头灵巧地拨弄着。我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只剩下喘气和呻吟的份。 他两手在我腰侧不安分地移动,我被他擦得很痒。下一刻他吻住我的唇,探进舌头深入刮索,又换做用手去捏揉我的乳首,轻拉乳环,还不时弹上一弹,引起震颤。 下`身的两个物件还在卖力地震动着,铃口处愈发潮湿,已开始有少许液体挣脱双重束缚,想要窥见天日。 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高`潮了多久,每一次稍要平缓,俞衡就再给我添上一把火,让快感和欲`望烧得更旺。我觉得如果不是那双重束缚,从我分身涌出的液体早已把床单打湿一片了。 他突然伸手在我小腹处一按,膀胱里的液体被挤压,顿时传来异样的胀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尿意重新涌上来,跟快感搅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奇妙的新体验。 想要尿尿,更想要射`精,但无论哪一样,都得不到满足。 可越是得不到满足,就越让我兴奋。两种感觉都那样不上不下地吊着,把我高高地悬挂,一刻也不得松懈。 他忽然从我手里抽走遥控器,切到了自动档。我只感觉震动慢慢地减弱,刚得了些空闲喘息,震感又骤然加强,重新把我拉回顶峰。 我在顶峰待了没多久,震动又再次减弱。就这样强弱交替,我感觉它几乎是在一下一下地挑`逗我。 这时候俞衡把我翻了个身,让我侧躺着,抽走了我后`穴里的肛塞。 我顿时感到菊`穴一空,后庭的震动也随之消失。我正不满地皱起眉,却感到一个更大的异物强硬地挤进我的穴`口。 “……啊!” 我没料到他会现在上我,浑身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好像没有抹太多的润滑,那个肛塞的尺寸也不大,换上他的阳器以后,撕裂般的快感顿时席卷了我的穴`口。 以前很少尝试侧入式,我都快习惯了他用后入上我。此刻我只能紧紧地夹住双腿,尽量把屁股抬起,配合他进行抽`插。 大概因为这个姿势,我的后`穴显得更紧了,他每一下抽`插我都能感到一阵轻微的撕痛。但我喜欢这种痛,巴不得它来得再强烈一些。 他在我身体里一下一下地抽`插,每一下都很深,几乎顶到直肠末端那个拐点。他的阳器擦过我的前列腺,擦过更深处充满液体的膀胱。我无比地想要射`精,也无比地想要尿尿,但更加渴望的是他不断抽`插所带来的,更深更进一步的快感和刺激。 穿过腺体的金属棒还在时强时弱的震颤,我的整个腺体、肠壁和后`穴都在剧烈地收缩和痉挛。我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高`潮,好像一直就没有断过,快感在我体内疯狂肆虐,身下的床单都被我抓得满是褶皱。 俞衡好像故意在配合那根金属棒震动的频率,震感弱的时候他就抽送得慢一点,震感强的时候他也一并提高速度和深度。我在快感的旋涡里上上下下,一会儿被抛起一会儿又落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高`潮一浪接一浪不停地上涌,后面的扑过前面的,前面的余韵又与后面的浪潮撞击叠加在一起。 我真的快要疯掉,幸好今天家里没有人,否则我的呻吟和叫喊恐怕真的要把全家人都吓到了。 我也不知道俞衡在我身体里抽`插了多久,直到最后灼热的液体释放在我直肠深处,他才压在我身上喘息,我也跟他一起喘息。 他没有马上退出去,尿道堵也依然没有停止震动,我看到我铃口处已经汇集了许多粘腻的潮湿,甚至有一滴已经马上要滴落下来。 “俞衡,要、要不行了……” 他这才撤出我的身体,将我抱起来走向浴室。我跪在马桶前,看到我挺立的分身上突起的血管,还有苦于无法释放而胀大的阴囊。 他给我摘掉束精环,很快就有不少白色的液体从我铃口涌出。即便有尿道堵堵着,也依然拼命地要钻缝隙试图出来。 “先射`精,还是先尿尿?”他突然问我。 我顿时愣住了,我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现在这两种冲动几乎出于等同的地位,我巴不得它们一起出来才好。 但偏偏又不可能同时进行。 体内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射`精的欲`望真的已经不能忍受了。我闷哼一声,没有回答,俞衡却已经替我做出了选择。 他缓缓抽掉在我分身里插着的尿道堵,震感离我远去,被束缚已久的精`液也争先恐后地从铃口涌出。他又将两根手指伸进我后`穴,在我腺体上按压,我一瞬间就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94 突破了那道最后的防线,精`液几乎是喷涌着落进了马桶里。 我以前从没一次性射过这么多精`液,哪怕是曾经当攻的时候都没有。俞衡揉搓着我鼓胀的阴囊,里面积攒多时的液体一股接一股从铃口喷涌出来。 “哈……哈……” 我喘着粗气,如果不是俞衡扶着我我估计已经倒下去了。过了好几分钟精`液才完全排净,我顿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感,但很快,这种疲惫感就被强烈的尿意顶替了下去。 快感即将结束,尿意就占了上风。 我握住自己逐渐疲软的分身,对准马桶寻找尿尿的感觉,努力了半天,却发觉完全尿不出来。 日。 括约肌还麻痹着,自然不肯放尿液通行。可我真的已经非常地想要尿了!憋不住了! 我突然听到俞衡在我耳边轻笑,不由回头怒瞪他,却见他把那个肛塞重新塞进我的后`穴,直接把震动开到了最大,同时用手在我半软的分身上快速地摩擦了几下。 “啊啊啊啊啊——!!” 前列腺本来就没有完全平息,此刻又是一阵疯狂的痉挛。我只感到分身涌出一股热流,透明的生理盐水居然就这样剧烈地喷射出来。 日啊?! 我发誓不是我自己控制它尿的! 我特么居然被一个肛塞操到失禁了?! 而且失禁的同时,我感到一种比射`精还要强烈的快感,随着尿液喷射而源源不断地涌泻,接着上一波高`潮最后的余韵,又一次把我冲上巅峰。 我直接抑制不住地大叫了出来。 我真的是…… 快要…… 如果说刚才的疲惫感还能忍耐的话,这一次的疲惫感,就真的让我瘫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了。 膀胱里的液体被放干,肛塞也被俞衡再次拔走。前后都空空荡荡的,前列腺又抽颤了几下也归于平静。 我只感到浑身都被掏空了似的,又酥又软,当真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我又听到俞衡的笑声,却只能用眼神瞪他,连骂他的话都没有力气说出口。 他开始收拾残局,冲掉马桶里的罪证,打开花洒给我清洗全身,连同直肠内部也一并洗净。整个过程我都是瘫在地上的,他拽我我就动一下,不拽我我就挺尸。 最后他把我放回卧室床上,我看到床单上满是被我攥出来的褶皱。他一一展平,而我已经非常困倦了,阖上眼就想睡觉。 他给我盖好被单,虽然我觉得这种天气连被单也不用盖,不过鉴于浑身赤`裸,那就还是盖一下遮羞吧。 他在我额头轻吻,道:“睡吧。” [新生]bsp;16<戴着肛塞出门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六点。 我直愣愣望了一会儿天花板,随后用手捂住眼睛。 下午都跟俞衡干了些什么事啊…… 睡过一觉,已经不怎么感觉累了,就是因为激烈运动身上有些酸痛。我掀开被单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还一丝`不挂,顿时又缩了回去,视线在周围打量半天也没寻找到自己的衣服。 我只好又躺着发了一会儿呆,等了两三分钟俞衡回来了,跟我说: “妹夫他们订好了饭店,让我们六点半过去集合。” 我“啊”了一声:“今天什么日子要出去吃饭?” 他笑看我:“你说呢?” 哦…… 我三十三岁的生日。 不过我其实过不过都无所谓,而且某年的生日还给我留下过不好的回忆,所以我更偏向不过。 可俞家人都这么热情,我也不好推拒。 这样说来,俞衡今天给我玩那些新鲜玩意,算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这种礼物也就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啊。 我坐起身,挠了挠头发,问他:“你把我衣服放哪了?六点半集合的话,现在差不多就该走了吧。” 他却没答我的话,而是眯起眼,凑在我耳边轻声道:“想不想再体验一点新奇的东西?” 什么? 下午那还不够刺激?还要什么新奇的东西? 我怔愣住,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递在我眼前。 “想不想带着它出门?” what?! 我看着那个中号的硅胶肛塞,咽了口唾沫。 “俞衡,这……一定要今天一天都玩过来吗……” “嗯。你平常又不怎么出门,今天是个好机会。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尝试吗?” “可是……” 可是一会儿吃饭,全家人都在啊,万一……那得多丢人。 “我不带遥控器。”他又说。 我看着那个肛塞,后`穴又没骨气地痒起来,犹豫了一下才道:“那、那好吧……” 于是我翻过身,趴在床上,等着他给我带塞。 那个肛塞并不是个规则的形状,大概有十公分长,最粗的地方比较靠下,直径差不多四厘米,即便是最细的穴`口处也有三公分左右。 我的穴`口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休息,已经基本上闭紧了,因此这么大的肛塞塞着还是有些费力。他给我抹了很多润滑,才慢慢把肛塞完全塞进我身体里。 由于是外出型的,所以尾巴后面比较平整,整体也不是很重。肛塞还连着与它一体的束精环,也是个8字型。他给我套好了,让它跟我的身体完美贴合,贴着会阴的地方还有几颗小小的突起。 日,这东西可千万不能带着遥控器出去,不然我都不敢保证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从衣柜里给我拿出衣服。穿上衣还好说,穿裤子的时候,因为塞着那个肛塞,我连腿都不知道该怎么伸了。肛塞最粗的地方正好抵着我的前列腺,我稍微一动就能感到阵阵酥麻。 好不容易穿好裤子,站起身的时候我又差点软倒下去。俞衡及时扶住我,给我扣好腰带。 我真不确定我能戴着这玩意撑到晚饭结束…… 他带着我离开卧室,我一走路,顿时引起肛塞进一步的移动和摩擦。我只感到自己腿都软了,弯着身子恳求道:“俞衡,要不还是,算、算了吧……” “戴都戴上了,又要反悔?” 可是这样真的…… 他还是没有任何放过我的意思,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外走去。虽然知道那个肛塞并不容易掉出来,但强烈的异物感还是让我不得不夹紧腿走路。 走到玄关,因为都不敢弯腰,只好让俞衡给我换鞋。他正要开门,却忽然想起什么,在鞋柜上看了看,又一摸口袋,道:“车钥匙好像……在之前那条裤子兜里,你等我我去拿一下。” 我叹了口气。 虽说自从我被许辉绑架过后,他就把车钥匙和家门钥匙拴在了一起,但回家经常忘了把钥匙掏出来,换一回衣服就得找一回钥匙,好几次还差点把钥匙塞洗衣机洗了。 很快他拿着钥匙回来,拉住我的手:“走吧。” 下楼的过程又是妙不可言。 我到底是抽了什么疯才答应他戴着肛塞出门的啊。 我坐上车后座,实在没敢坐副驾,怕他对我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他有些无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95 奈地看了看我,笑着摇头,发动了车子。 一上路我就更后悔了。 车子每一次颠簸,都会引起我体内的肛塞摩擦到前列腺,还有那几个突起刺激着会阴。虽然这还不至于让我硬了吧,但真的非常难受。异物感实在太强了,穴`口被撑大,想合也合不上,总觉得下一刻肛塞就会掉出去似的。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路的折磨,到了饭店又是痛苦的爬楼,直到进了包间,坐在椅子上,我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虽然因为坐着的姿势,把肛塞怼入得更深,会阴的突起也更加紧密地贴合,但毕竟能够坐着,总好过一直走路。 不过这个座位安排得……实在是让人难受,因为是我的生日,我应该被排在上座,但家里有老人,他就座了我的位置,而我挨在他旁边。 我真的……不想挨着老爷子啊,不是不喜欢挨着他,而是今天这……万一出点什么状况,那我岂不是要丢死人啊? 我看了一眼右手边的俞衡,他却完全没看我,正在跟妹夫聊天。 我叹了口气,只好强迫自己冷静。结果这时候,原本坐在妹妹和妹夫中间的楠楠,突然说:“爸爸,我想去找大舅和二舅坐。” 妹夫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你到底是谁女儿啊你?天天就知道大舅二舅,眼里还有没有爸爸妈妈了?” 小姑娘撇了撇嘴:“今天都陪爸爸妈妈和姥爷一天了,还不准去陪一下大舅二舅吗?” “得得得,”妹夫摆了摆手,“你去吧你去吧,我说不过你还不行?” 楠楠立刻高兴地跳下椅子,往我们这边过来。 俞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居然主动让出座位,让她坐在我俩中间。 ……我靠?! 还让不让我活了?! 左边老爷子右边楠楠这饭还能吃吗?! 万一暴露了我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 我在内心疯狂吐槽,但表面上还得装作和善可亲的样子,也摸摸她的头,问她:“楠楠要喝饮料吗?” “嗯,想喝橙汁。” 我把桌子的转盘转过来,拿下橙汁,尝试着拧了一下瓶盖,这瓶还比较好开,打开了。便给她倒了一杯,正要放下,突然听见俞衡道:“给我也来一杯,开车不能喝酒。” ……操。 你特么想喝不能自己倒吗?!为什么一定要我?! 我看着他的笑容,简直想用鞋底踩在他脸上。 我深吸一口气,只好起身给他也倒了一杯。心说这下总能放过我了吧,结果又听妹夫说:“哎,那你既然起来了,干脆给我也倒一杯吧,我也开车了不能喝酒。” 我:…… 我现在坐下还来得及吗? 我只恨自己腿已经好了,可以被他们随意使唤。 我只好努力保持微笑,夹着那个不安分的肛塞,绕着桌子走过去给妹夫倒饮料。给他倒了又不能不给妹妹倒,两个人都倒上,他又说:“那干脆咱们今天就都喝橙汁算了,你去给咱爸也倒上。” ……你是故意整我吗? 我看着妹夫无辜的眼神,只想把一瓶橙汁都浇到他脸上。 ===================== 因为感觉下一章码不完了所以先把这章放上来…… 还有一章车2333 [新生]bsp;17 最后我还是绕着桌子走了一圈,给老爷子倒完,才回到座位,几乎颤抖着斟满自己的那一杯。 今天打死我也不会再起来了,真的。 我喝了两口饮料,压住狂乱跳动的心脏。肛塞戴了这么久也慢慢适应了,只要不让我再动,应该不会有事。 已经上了几道开胃的凉菜,说实话我不知道他们都点了些什么,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几乎没有忌口,他们点什么我都能吃。 妹夫跟俞衡聊了一会儿,又开始跟我聊:“我说砚之,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给你买啊。” 这小子分明比我还小两岁,却从来不肯叫我“哥”,也不肯叫俞衡“哥”。 他一直管俞衡叫“小衡子”,索性也给我起了个类似的称呼,叫“砚子”。 我只想拿十本杂志拍到他脸上,对他说: 你特么才燕子,你全家都燕子。 我抬头瞅了他一眼,夹了一片牛肉放在嘴里嚼着:“别送了吧,我也没什么想要的。” 有那台按摩椅就足够了,现在我没事还会去躺一躺,在上面美美地小憩一下真是再舒服不过。 “那不行呢,我不给你送礼物俞衡会不高兴的。” “他有什么好不高兴。”我给楠楠也夹了几片牛肉,小姑娘跟我口味挺相投,基本上我爱吃什么她就爱吃什么。 “真的啊,去年我实在琢磨不出送啥,就没送,他还老大不乐意了。”他拿着筷子,“哎,要不给你那戒指换了?你那戒指也忒素了,戴了那么多年,换个新的吧。” 我立刻拒绝:“不要。你们干嘛都惦记着换我的戒指,这是爱情的见证,懂吗?你的婚戒是随便换的吗?” 妹夫不说话了。 热菜也陆续上来,他们主动把糖醋排骨和鱼香茄子转到我面前:“来来,你最爱吃的。” 自从他们知道我喜欢这两样菜以后,几乎每回出来吃饭都会给我点这两道。而且我这人也是奇怪,明明已经吃了那么多年,居然还一点也吃不腻。 其实我还喜欢吃凉拌笋丝,或者笋丝炒肉,或者炸藕合。反正脆脆的东西我基本都喜欢,肉类也基本都喜欢,在家经常为了一块鸡脆骨跟楠楠抢起来。 当然最后多半还是我让给她,我再喜欢也不能跟个孩子抢不是。 我这边吃着饭,就慢慢忽略了屁股里塞着肛塞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俞衡在看我,特别是我给楠楠夹菜的时候。 我给她夹了一个炸鸡翅,一扭头却又看见俞衡在看我,我就纳闷他到底在看我什么?结果看见他目光在楠楠碟里扫了扫,然后轻轻用筷子点了点自己的碟子。 哈? 这是想让我也给他夹菜? 我心里一阵冷笑,心说你自己把座位让开,不跟我挨着,现在还要我隔着一个人给你夹菜?做梦去吧。 我不搭理他,转回头吃自己的,余光却扫到他从裤袋里掏出什么东西。 我本以为他在掏手机,可那玩意好像并没有那么大,不禁疑惑地看过去。 这一看却把我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那玩意也就跟车钥匙差不多,分明就是…… 他不是说好的不带遥控器吗?! 我分明看见遥控器放在床头柜上,离开卧室的时候他也没去拿,他到底什么时候把它拿出来的?! 不,不对……他后来回去拿了一趟车钥匙…… 一定是那个时候! 靠!他妈的俞衡,套路真是越来越深了! 我正想开口求他别开,就看见他手指已经按了下去。按下的同时,我体内的肛塞就震动起来,直接震在我前列腺上,害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 “呃……咳!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96 ” 一声呻吟被我硬生生憋在喉咙里,强行转为掩饰尴尬的干咳。 楠楠还是发现了我的异样,问我道:“大舅怎么了?” “啊……没事。”我连忙想要引开话题,尽量使自己微笑出来,“楠楠还想吃什么吗?” 她摇摇头,又说:“可是大舅脸好红,不是生病了吧?” “啊哈哈……那个,”我挠了挠头,故作镇定道,“今天天热,热的,热的。” 妹夫又突然接话了:“还热啊?空调都二十度了。” ……他妈的,我就随便找个借口能不能不要给我打岔! 我狠狠瞪了一眼俞衡,他却朝我挑了挑眉,把遥控器又揣回了裤兜里。 日,想趁他不注意抢回来都不可能了! 我咬着筷子,试图把注意力从下面转移开。可震感实在是不容忽视,肛塞一震,就带动着跟它相连的束精环也震,会阴那几个小颗粒也在震,我真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势才能让震动的感觉减轻一点。 还好这肛塞声音不大,而且饭店里也没那么安静,不至于被人听到。 过了大概五分钟,我才慢慢习惯了这种震感,逐渐把身体放松,继续吃完这顿一言难尽的饭。 等我回家……非得好好地报复一下俞衡不可。 饭局已经接近尾声,他们又给我要了碗长寿面,我吃了两口,剩下全都给了俞衡。 我现在哪有那么大的食量,吃了那么多肉,就吃不下什么主食。反正饭店的长寿面也不是一整根,无所谓咬断不咬断了,意思一下就得。 吃饱了他们就开始聊天,我心里这个着急,只盼着快点回家。那个肛塞震得我注意力都集中不了,感觉裤子都有点湿了。 这时候我突然听见妹夫道:“哎,咱们一会儿看花灯去吗?” “花灯?”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试图将他这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今天什么日子,看花灯?” “不是什么日子,就是这两天就个灯展,听说还不错。我们下午去了一趟,但是白天灯都不开,没意思。正好赶上你生日,不去逛一逛吗?” 去、去你妹啊!老子现在只想回家! “这才不到八点,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做,你又不用吃药了也不用九点前回家。正好咱们到那,天就完全黑了。爸和楠楠都想去,你不想去吗?” 我……我他妈当然不想去了!我只想回家!回家! “那你们要去的话,就……”我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可你们都玩了一天了,还不累啊?” 老爷子摇了摇头。 楠楠拽着我的胳膊:“大舅,我们白天都是坐车的,不累。去嘛去嘛。” 天啊……谁能拯救我…… “好好,去,去。” 我认怂还不行? 我又喝了几口饮料,一脸生无可恋。 我这腿怎么就能好了呢。 我记得一年以前,他们要去哪里还会问问我能不能坚持,现在问都不问了,直接把我当作正常人看待。 默默叹了口气,我起身道:“我去上个厕所。” 其实我也没想把那肛塞摘下来,毕竟以前确实是我主动提出想戴着出门,虽说今天这个时机找得不太对,但是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作完。 我主要是去想看看我的裤子还安好不安好,万一湿得太厉害那可就尴尬了。 结果俞衡不知怎么,也随我起身:“我陪你去。” 我没搭理他,正走到门口,又听见妹夫的声音:“哎等等我,我也去!” ……特么怎么什么你都得掺和一把,上厕所也要成群结队? 我把他俩甩在后面,率先进了卫生间。这个饭店厕所还挺正常,不像聚福楼,特么居然只有蹲坑没有小便池,我怀疑他们男厕女厕是换着用的。 而且聚福楼就只有俩坑,谁特么喝完酒喝完饮料不上厕所啊,实在太不人性化。 当然,现在我可不能在小便池解手,我可不想一掏屌让人看见我绑着束精环。 我直接找了个没人的坑位钻进去,锁上门,听见妹夫在外面喊:“你要上大啊?” 上大……我上你!这人今天怎么这么烦啊! 我没答他,直接解开腰带把裤子脱了,看到内裤上确实有点潮湿,不过还好。后面没有什么事,主要是前面,有点冒前列腺液。 算了,反正不会流多少,我也懒得去管。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尿,主要是后面一直被震着,就总有点想尿尿的感觉。而且既然来了,就索性上一个吧,也不知道他们逛灯展要逛多久。 但是吧,被那个玩意一直刺激,想尿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我正把着小弟弟寻找感觉,马上就要出来了,却突然感到震感猛然增强。 我浑身一个哆嗦,实在没忍住,一声呻吟从喉间滑出。腿几乎瞬间软了,及时撑住墙壁,才没有直接倒下去。 妈的……俞衡!又在搞什么名堂! 尿也被震回去了,我心里这个气,提起裤子就打开门,冲外面喊道:“你搞毛啊?!” 结果眼前的场景却直接让我愣住了。 [新生]bsp;18<戴着肛塞逛灯展……> 俞衡正在洗手池洗手,手里根本没拿着东西。而妹夫站在他旁边,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遥控器,又看了看我。 我的表情简直跟他的一样精彩。 “你、你……这……” 他已经傻了。 我比他还傻。 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去他手里的?! 他一脸惊恐地把遥控器塞还给俞衡,一溜烟跑出了厕所。 我捂住额头,我已经不想从这出去了。 俞衡把我推回坑位,他自己也挤进来,把肛塞调回弱档,锁好门问我:“还好吗?” 很不好,非常不好。 “可能之前没装好,绳子露出来,刚才洗手没注意看,就被他给拽走了。” 这种三岁小孩干的事妹夫也会干?他是天天跟女儿在一起被同化了吗?! 不,楠楠都没有他幼稚好吗?! “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还想有下次?! “所以现在怎么办?”我背对着他,不想看他的脸。 “你要是坚持不了就摘掉吧,反正妹夫也习惯这种事,不会说出去的。” 习惯这种事…… 好像还真的,每次我们玩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得被他发现。 “你出去,我上厕所。” 我把俞衡赶出去,十分艰难地上完了这个厕所。再回到包间,只觉得妹夫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唉,算了。反正我在他眼里也早就没有节操这种东西了吧。 下楼的时候他又凑上来问我,说要不就不去灯展了?我说都答应老爷子和楠楠了,难道还能反悔? 他不做声了。 我们离开饭店,开车到了他们说的办灯展的地方。 这里好像是个新建的游乐场所,应该是办个灯展吸引客流。不过现在是晚上,娱乐设施都没有开,只有各式的花灯,在夜晚显得格外引人夺目。 门票很便宜,所以来的人并不少。我们随着人流入了场,妹夫他们带着老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97 人孩子走在前面,毕竟小孩对这种东西还是很好奇的,总喜欢蹦蹦跳跳。我和俞衡就跟在后面慢吞吞地走。 而且让我快我也快不起来啊,夹着那么个玩意能快吗。 我发现这老爷子精力也真是充沛,分明都七十多的老头子了,在外面玩了一天居然还有力气逛灯展。平常下象棋的时候也是,一连下三个小时他都不觉得累。 所以俞衡这体力是继承他爸爸? 我正想着俞衡,俞衡就凑了上来,压低声音问我:“还撑得住?” 我白他一眼:“不就是个震动肛塞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哦?”他挑了挑眉。 我顿时一阵汗毛倒竖,难道我又说错了话?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掏出了遥控器,按了一下键。 ……日。 震动骤然加强,我几乎瞬间顿住了脚步,不由自己并紧双腿,微微躬下了身。 可恶! 我抬头怒视着俞衡,却见他一脸无辜的笑意,还装模作样地问我:“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停下?” 这人真是忒无耻! 我咬牙切齿,还就跟他较上劲了,他越想让我出丑,我还就偏不!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迈开步子。 不就区区一个肛塞吗,还想奈何得了我?! 然而我真他妈是小看了这个肛塞。 如果光是震动也还好说,关键我还得跟着他们不停地走,不停地动。那肛塞就随着我的步子在直肠里一晃一晃,在我前列腺上擦来擦去,再伴着不容忽视的震感,别提特么有多酸爽。 才陪着他们逛了半个小时,我就已经呼哧带喘,有好几次都想打道回府。根本别提看什么花灯,那些灯光在我眼睛里都跟肛塞似的来回抖动。 他们停下来拍照,或者近距离观赏的时候,我就连忙靠着俞衡休息。体力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天气又热,虽然是晚上,但依然挡不住我浑身冒汗。 还好天色暗,又被灯光吸引着注意力,不然被那些路人看到,不知道要怎么想。 但是,不得不说是真的爽。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之前听说有人带着肛塞去爬山,直呼爽爆了,这个“爽爆了”到底有多爽。 步子明明很沉,可浑身却觉得很轻。我又是个抖m,欲`望彻底被这肛塞给勾起来,即便它不在我后`穴里摩擦,我也要故意把脚步落得重一些,让它在肠道内震荡、撞击,引着一股股酥麻的快感在小腹里乱窜。 为了不让自己叫出声,我用力咬着下唇。 俞衡一直在旁边看我,我没工夫搭理他,我已经玩这个肛塞玩得上瘾,自己high起来了。 忽然的,他又把震动调高了一档。 这回我真是撑不住了,膝盖一软差点跪到地上去。他及时拉住我,双手扶紧,让我靠在他胸前。 我喉咙里不可抑制地滑出几声呻吟,被嘈杂的人声遮掩了过去。震感太强烈,引得我浑身都开始颤抖,把头抵在他肩上,轻轻啃咬他的肩膀。 裤子好像湿得更厉害了,但我无暇顾及,也无暇去管我们这样突然停在路中,路人会不会投来什么异样的眼光。 我的注意力全在后`穴那里,肛塞还在不遗余力地震颤,也不知道里面是装了几节电池居然这样持久。 直肠被塞得很满,饱涨而充实。穴`口一直被异物撑着,被填满,无法合拢的感觉很舒服。震动传来的酥麻一直按摩在前列腺上,也同样刺激着穴`口,刺激着会阴和阴囊。 因为戴的时间有点久了,稍稍有一些坠涨。我又努力夹了夹后`穴,但其实那肛塞也丝毫没有要掉出来的意思,还呆得十分牢靠。 我越过俞衡向前方张望,看到他们已经离我们有一段距离,楠楠正在回头看我,但被妹夫拉住手,没有跑过来。 这样也好,虽然被妹夫知道了很羞耻,但至少他还会替我们保密。不然万一被外甥女发现异样,那我才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过了两分钟,我慢慢习惯了这种震动的强度,听见俞衡问我:“还能走吗?” “嗯。” 虽然腿软,但只要习惯了这种震感,就还不至于摔倒。 他眯起眼睛看我,笑道:“你还真是浪呢。” “你不是喜欢我浪。”我说,“别以为我没看见,下午我自己玩的时候你表情有多满足。”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这话不对。我只喜欢你在我这里浪,不喜欢你去别人那里浪。” “占有欲强就占有欲强,别找那些花里胡哨的借口。” “好好好,我占有欲强。难道你不是‘被占有欲’强?” 我哼了一声,没再理他。 他拉住我的手:“快走吧,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我心说你还知道被发现不好? 我被他牵着走,因为如果没个力量拉我的话,我恐怕走不了几步就会停下。肛塞随着我的步伐一颤一颤,我已经爽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好不容易才习惯了这种频率,他又把震动换了模式。忽强忽弱,时快时慢,而且完全没有规律可言,根本摸不准它下一次开始强震是什么时候。 真的是日了,也真的是太特么爽了,有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硬了,连忙深呼吸才勉强压制下去。 靠,我以前真没想过自己三十岁往后还能这么浪,还是一年比一年浪,居然能戴着这种羞耻的东西出门还玩得爽到飞起。 [新生]bsp;19<车……震>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逛完这场灯展的,如果没有俞衡拽着我我早都不知道跪在地上多少次。最后出来的时候,我身上衣服都已经快让汗水打透了,意识也有点模糊,耳朵都不太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 俞衡把我塞进车后座,我一坐下才觉得血液回归了大脑,再也克制不住,连连呻吟以发泄我此时的痛苦和欢愉。 他发动车子,打开空调,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真的有那么爽吗?” “你来试试。”我嗓子都有点哑了。 “还是不了,我怕我试过也跟你似的变成了受,那可就麻烦大了。” 你能变成受?我宁可相信我还能直回来都不相信你能变成受。 肛塞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强震,前列腺顿时窜起一阵阵快感,无法抑制地痉挛收缩起来。大概是周围没有了别人,相对私密的空间让我放得开了,哪怕有束精环箍着我,也阻止不了我的分身迅速抬头。 “呃啊……俞衡……” “嗯,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家了。” 车子的颠簸让我难以自制,加上今天只穿了一条宽松的休闲裤,小弟弟更是毫无阻碍地挺立起来。虽说这里没有别人,可这样也还是很羞耻啊! 我急忙翘起腿来试图掩饰,感觉分身前端湿得更厉害了,我几乎迫切地想要发泄出来。 真的要……撑不住了…… 不知道又苦苦坚持了多久,终于看到了老旧小区里微弱的路灯灯光。俞衡把车停在家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只能喘着粗气回望他。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98 他下了车,却没有把车熄火。我有点疑惑,刚想下车去追他,就见他又打开后座的车门,重新坐了回来,并把车门上锁。 “干、干嘛?” “干。” 他说着,就要来解我的腰带。我被他吓到了,连忙躲避:“在、在这?!” “嗯。不然难道你想……”他瞄一眼我腿间的帐篷,“顶着这个回家?” “可是……呃……” 后`穴里又一轮的强震把我后半截话噎在了喉咙里,俞衡已经朝我欺身压下,一边吻我,一边去解我的腰带。 我早就要忍不住,他一主动,我也就跟他迎合,顾不上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会不会被什么人看到。 我正跟他吻得不分彼此,突然听到有人在敲车窗,抬眼看去发现是妹夫。他敲了两下见无人应答,便把脸贴上来朝里张望。 我本来想让俞衡跟他说我们晚点上去,可俞衡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把我腰带解开,又把手伸向我腰后,探进我的股缝。我浑身一颤,也顾不上妹夫怎样,连忙配合他褪掉自己的裤子。 最后妹夫好像明白了什么,没再继续敲玻璃,惊恐万分地调头走掉,还不忘把家人一并推进单元楼。 我觉得他今天受的刺激可能比我大。 裤子已经脱到膝盖,我挺立的分身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根部还扎着那个显眼的束精环。俞衡帮我把它解下来,又让我趴在座位上,去取我后`穴里的肛塞。 但是肛塞戴了那么久,也不是那么容易取出来的。我的肠壁好像已经紧紧把它包裹住了,强烈的拉拽感让我感到疼痛,连忙让他放轻动作。 他又开始把肛塞缓缓转动,试图让它跟我结合得不那么紧密。但是震动并没有关,他一扭动肛塞,最粗的地方就在我敏感带上摩擦,引起前列腺一阵阵痉挛,电流一样的快感又在我体内肆虐。 没有了束精环,我几乎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射出来,但我还在拼命忍耐。终于,肛塞被慢慢抽离我的身体,最粗的地方经过我穴`口时,带起一阵撕裂的疼痛。 他拔到一半,忽然问我:“车里没润滑液,怎么办?” “直、直接来。” 都特么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润滑不润滑?! 他却没听我的话,而是把那个肛塞又重新塞回了我的身体。 “啊啊……!” 本来都要远去的震感又回到深处,我强忍着射`精的冲动,吼他:“你干什么?!” 他没有理我,再一次开始拔肛塞,只将最粗的那段拔出,就又一次塞回。这样反反复复了十多次,我只感觉自己的穴`口被撑撑合合,肛塞在体内进进出出,加上震动带来的酥麻快感,我整个人都要癫狂了。 我听到他突然在我耳边喘了口气,用肛塞最粗的那段卡住我的穴`口,然后松开腰带,拉下裤链,掏出他的阳器,把我抱到他腿上。 我只感到他硬`挺的阳器抵在我尾椎附近,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脸,不由自主地挺起脊背。 后座的空间倒是够大,完全足够我们这样折腾。我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时给他买了这么辆空间大的车。 他在我分身上摩擦了几下,又用手指在我前端沾了一些液体,终于把肛塞完全拔出,用手指在我穴`口处稍稍扩张和润滑,便用他粗大的阳器直接捅进我的后`穴。 “呃……啊啊!” 虽说是戴了这么久的肛塞,穴`口被扩张得很好,直肠里也不见得有多干燥,应该还有不少液体。但让他这样直接地进入,我还是有点承受不了,大口呼吸才让疼痛慢慢减缓了些。 他又把肛塞抵到我阴囊底下,强烈的震感顿时传来,我又哼了一声,双手紧攥成拳。 我慢慢适应了他的东西,他便开始在我身体里挺动。 但因为我坐在他身上,又是在车里,这个姿势并不能很好地抽`插。我让他停了下来,主动将自己抽离,换了个方向,面对着他坐到他腿上,再将他送进我的穴`口。 我跪在座椅上,努力抬降屁股,以使他在我体内抽`插。但我还不能把身体抬太高,只能努力地低着头以免撞到车顶。 我一边动,一边喘,不断让他摩擦我的前列腺,顶到我直肠深处。快感在我体内一波一波地席卷,高`潮带来的痉挛让我无比兴奋。车里只有我们两个彼此的喘息,肌肤相贴的温度,还有不断撞击带来的声响。 毕竟是在车里,俞衡并没有跟我做太久,十多分钟以后他就按住我,随后在我肠道深处射了出来。 肠壁和穴`口还在收缩,我恨不得把那灼热吞到更深处去。他也开始用手摩擦我的分身,捏握我的阴囊,还用依然在震动的肛塞抵在我敏感的铃口处震颤。 “啊啊……” 最后这一下真的受不了了,我几乎瞬间就感觉有液体要从分身里喷涌出来。我急忙从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堵在我铃口前端释放了出来。 弄在车里就不好了……弄在他衣服上让人看见更不好。 我前后都得到了满足,已经没有力气了。他也把肛塞关掉,我趴在他身上喘着气,他把手伸进我衣服里,摩挲我的后背。 我被他摸得怪痒,但又怪舒服的,就没有制止。他又伸到我胸前,捏我的乳`头,勾我的乳环。 “挺得这么厉害,还好现在是晚上。” 我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挺起来的,总之不是短时间内。我休息了一会儿,俞衡就让我抬起屁股,把他从我身体里抽离,重新把肛塞给我塞上,但是没有套环,松松地贴着我的身体。 “干嘛……还要塞。”我问。 “你夹得住吗?流出来就不好了。” 那、那倒是。 被肛塞塞了那么久,又被他操,估计一时半会儿合不拢。 他给我穿好裤子,系好腰带,自己也擦干净收拾好了,才让我下车,他回到前座把车熄火。 我的腿软得厉害,靠在车上,仰头看向高高的夜空。 “能走吗?要不要背你?” “不、不用。” 他拉着我的手,把我往楼门口带,我又说: “俞衡,今晚就不要洗出来了,让我含一宿吧,就当是生日礼物。” 我感到他的手一顿,又继续把我揽到他怀里,在我唇边亲吻。 “好。只要你愿意。” [新生]bsp;20 我感觉那天回家以后,妹夫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唉,算了。节操什么的,就随风而去吧。 日子又安安静静地走到了九月底。 这天俞衡突然接到了一个付迁打来的电话。 我正在一边抱着笔记本搞ps,因为离得近,难免听到了几句。 他先是问俞衡第二天下午有没有时间,俞衡说有,他又问那能不能帮他个忙,送他爸爸去医院透析。 我忍不住看了俞衡一眼,又听见付迁说:“我爸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也赶上这两天我妈感冒,头晕,恐怕没办法陪他。我明天下午有个特别重要的会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99 ,不去不行,所以能不能拜托你……” “好,没问题。”俞衡也没多问就应了下来,“几点?” “我一点半就得走,你差不多两点那会儿,把我爸送到医院就行。你把他放在那,有护士看着,就不用陪他了,晚上我过去接他。实在麻烦了啊,谢谢谢谢。” 俞衡“嗯”了一声:“不麻烦,正好明天我也去一趟医院。” 他们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我一边弄着电脑,一边问:“俞衡,明天你去医院干嘛?” “给你送化验单啊,昨天冯深不是不在吗,他让我明天送过去。” “哦。”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他瞧我一眼:“你想去吗?你不是最不爱往医院跑了。” “去看看呗,好久没见付迁他爸了。” 于是第二天,我跟俞衡一起去付迁家里接人,他妈妈哑着一副感冒的嗓子,还在拼命跟我们道谢。 他家里离医院还挺远的,也难怪不放心他爸一个人出门。路上我跟他聊了不少关于我移植以后的事,他说看到我能康复真的是很欣慰。 我们把他送到透析室,我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突然觉得这个地方,竟然有些怀念。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里面也基本都是新面孔了。只是不知那些不再回来的,是像我一样得到了新生,还是已经迈向死亡。 值班的护士也换了一大半,许多我都不认得。她们大概也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要站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 有一个护士见我许久不动,便上前来对我道:“先生,这里不许家属陪护,请到外面等候吧。” “抱歉。”我忙冲她歉意一笑,略一颔首,便准备转身离去。 “等一等!” 突然有人叫住了我,我回过头,只见另一个护士快步向我走来,打量我一番:“何砚之?真的是你?” 我一愣,心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有谁认得我?仔细看了看她,才认出她正是以前跟我最熟络的那个护士。 但她现在也大变了样子,我竟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她把我拉到走廊里,眼神显得很惊奇:“你真的全都好了?当初去找冯大夫打听,他跟我说,我还不太相信呢。” 我也有些惊讶:“去找冯深打听?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关心我的事?” “当然,毕竟你情况那么特殊,我们对你印象都很深刻。”她将后背靠在墙上,微笑着看我,“当时还以为你……不过好在,你终于坚持过来了。怎么样,现在过得很幸福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起当年那些事,不免有些愧疚:“你这么关心我,可我那时候还那么对你……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不是人。对了,我自杀的那次,医院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吧?” “没有没有。”她连忙摇头,“是俞衡跟医院解释说不怪我,医院就没有追究。你不用担心,现在我已经是护士长了。不过当时……看到满地都是血,真的是把我吓到了。”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接些什么好,她又说: “我真的不怪你的,我觉得如果把你的经历换在我身上,我肯定比你的举动还要疯狂。”她拍拍我的肩膀,因为身量没我高,够得还有些费劲,“所以你应该自豪才对,他们都挺不过来的,你挺过来了,你比他们还要坚强。” 她朝我伸了个大拇指,我有些脸红,抿唇笑了笑:“谢谢。” 其实……也不能说我坚强吧,我那个时候不止一次地想要自杀,内心早就崩溃了。如果不是有俞衡在身后支撑着我,我也根本挺不到现在。 我又不自觉朝俞衡看去,他在一边正挂了电话,估计是跟付迁母亲说安全送到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向我。我们视线相对,我朝他笑了笑,他估计不明白我在笑什么,也礼貌性地回以一笑。 我又对护士长说:“还麻烦你们,多关注一下刚才那个……那是我朋友的父亲。” 她听见我提付迁他爸,居然叹了一口气:“知道的,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多关照他。只是他透析史太长了,马上就要到十年,最近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好,真怕他哪天就……” “为什么不做移植呢?一直没有配型成功吗?” 护士长摇摇头:“是他自己不肯做,说做移植太贵了,他年纪又大,做了移植也不见得能再活几年,不想浪费儿子辛苦赚来的钱。毕竟老一辈人的思想,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劝也劝过了,还是……” 我也不好说什么,我深知老一辈的人固执起来有多么可怕,不是所有人都像俞衡他爸爸那样思想超前。就拿我自个儿的父亲来说,他到死都不肯放弃他的事业,身体整日报警,医生劝他好好休养一阵,可他完全都不肯听。 最后还是死了,我都不明白他在固执些什么。 我皱了皱眉,最后道:“我能进去陪陪他吗?” 护士长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答应:“跟我来吧。” 我让俞衡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又回到血透室。护士给我搬了个凳子,我就在付迁他爸床边坐下。 他看到我还有些惊讶,问我怎么又回来了。我只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没有作声。 俞衡父亲跟我父亲完全不像,所以平常我看着他也联想不起自己的父亲。而付迁他爸……我握着他干枯的手,只觉得跟我父亲死前,真的是像极了。 又想起他最后一次训斥我,他在气头上,我却只看着他笑。 现在想想,自己当年真的很不是东西啊。 “我……我父亲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虽然当时不觉得什么,但现在……突然又有点想他。我、我是想说,付迁大概也……不希望失去父亲的吧。” 我低下头。让我说损人的话,我能说得一套一套不带重样。可让我说劝人的话,我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早知道就应该让俞衡来劝才对。 付迁父亲拍拍我的手,没有接话。 我也不知道在血透室坐了多久,直到听见有人压低声音喊我,朝门口望去才发现是付迁赶来了。时间已经快四点,我忙跟他父亲道了别,在走廊看到付迁正在跟俞衡说话。 他又道了几句谢,还说:“没想到你们在这陪了这么久,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俞衡摇摇头:“不是我要陪,是他要陪。” 他看向我,我愣了愣,挠头道:“我就……我刚才稍微劝了劝他,不过好像没劝好,你不要怪我啊。” 付迁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爸固执着呢,我们一家子劝他都不管用,你不用在意。” 他又拉着俞衡往旁边走了走,离得透析室门口更远了些。 “俞衡,我问你个事,做移植真的要那么多钱吗?他们说要二十万,真的?” 俞衡想了想道:“看你是什么肾源了,在医院排队的话差不多是那个价,如果亲属肾就便宜一点,十万以内基本能搞定。当时我们一共花了八万左右吧,就是他一直住icu,后期花销比较大。” “这样啊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00 ……那好像也不是很贵,不知道我爸能不能接受。” “怎么,你要给你爸捐肾?你去做配型了吗?” 付迁叹了口气:“我早就做了啊,不过是瞒着他偷偷做的。大夫说配上了完全可以做,我就一直劝他,可外来肾他都不肯接受,哪肯接受我给他捐。我最近都快要愁死了我。” 俞衡没说话,付迁又问:“那移植完吃药要多少钱?是不是很贵?” “嗯,不便宜,不过现在国家给报销。”俞衡说,“你要是能劝动你爸,还是早点去做吧。我这还有些药没吃完,每种都剩了几盒没开过的,保质期应该是到后年。你不嫌弃的话可以送给你,不用也是浪费。” “哈?”付迁诧异地看了看我,“那他不吃?” “他不吃,他已经停药快一年了。” 俞衡又给他解释了一遍我免疫耐受那个事,付迁听完大为惊奇,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可以嘛,你居然这么幸运。” “幸运?”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好像你不知道我以前多倒霉似的。” 他又来勾住我的脖子:“行了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你这腿也好了,精神也棒了,还能跟俞衡过性福生活,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我“切”了一声,没搭理他。 他放开我:“好了,总之今天太谢谢你们了,我回去再好好劝劝我爸。”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俞衡,你家还在那个小区吧?要是我爸同意做手术了,回头我找你拿药去。” 俞衡却摇了摇头:“近期还在,不过那个小区太老了,明年开春就要重建,我们正考虑搬到别的地方去。等到时候我打电话通知你,或者在医院碰上的时候给你捎过来,怎么都行。” 等会儿,俞家要搬家? 这对我来说可是个重大新闻,我之前怎么完全没听说啊? 付迁说好,把我们送到电梯口,便跟我们道别。 我问俞衡:“那个小区要重建?” “是。其实早几年就因为房子太老出过事,不过不严重,也就没人追究。这不今年,又有好几栋楼墙体都出现了裂痕,甚至有一栋已经到危房了,里面住户不敢再住,搞得人心惶惶的,这才提出来要重建。”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也就这两个月才通知,说明年开春就要开始。我跟爸商量着,入冬之前搬走。” 电梯停在一楼,我跟俞衡往门口走。经过大厅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都是你跟我打岔,我本来要上去找冯深的,结果居然陪你下来了。” “……这也怪我?而且刚才我在里边陪付迁他爸,你干嘛了?” “你不是让我等你吗?” 我简直受宠若惊:“哈?我让你等你就真的干等啊?你咋那么耿直呢?” 他瞥我一眼:“行了,你先去车那等我,我上去给冯深交个单子就回来。” 他说着又往电梯去了。我耸了耸肩,一个人出了医院大楼,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还在心里想着搬家的事。 搬离那个小区,要去哪呢……最近新建了什么小区,要去看看房子吗? 等等,我那是不是还有个闲置的别墅? 对啊,反正不住也是浪费,作为他们收留我的回报,我干脆把那别墅过户给俞衡好了! 真是为自己的机智折服。 我走到停车场,停在自家车旁边,这才想起来,俞衡那货竟然没给我车钥匙。 我只好倚着车身等待,却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些嘈杂。投去视线,看到有四五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围在一处不知做什么,还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被他们挡得严实,也看不到被他们围着的是什么。直到其中一个往外走了两步,我才通过缝隙看到那边地上呆坐着一个人,背靠着一辆车,用胳膊挡住脸。 那几个男人还在呵斥着什么,甚至有一个抬脚踹他。地上的男人依然没有动,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我皱了皱眉。 [新生]bsp;21 其实我平常也不好多管闲事,我可没那个闲心情陪老奶奶过马路,或者给买菜大妈提篮子。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在医院门口看见这种事,就不好视而不见似的。 我又观察了一会儿,他们又踹了那个男人好几脚。于是我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去拍拍其中一个的肩膀:“大哥,在医院门口打人不太好吧?万一打的是病人,给打出事就不好了。” “你谁啊你?”他朝我转过身来,满脸的不耐烦,我一看他那张脸就知道这人肯定是个混子,“我劝你少管闲事啊。” “不是我管闲事,只是你们这位置实在选得不好。你看这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又有监控探头,你们真的给人打坏了,那想跑也跑不了。下次你们找个没人的死胡同打他,今天就放过他,好吧?” 我觉得我说的这番话已经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吧,结果那厮居然不领情,掐掉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狠狠碾了几脚,便撸起袖子朝我逼近。 “你他妈有病是吧?大爷我爱怎么打人关你屁事?你是他什么人?” “我不认识他啊。” 他一听我说不认识,更是面露愠色:“不认识你来管什么闲事?你脑子有病吧你?我看你是皮痒痒想挨揍了吧?!”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不讲理呢? 我分明是为他好啊! 他说着,便一拳朝我面门上打来。我心说你这套都是老子用腻了的,自从我打俞衡被他接住拳头以后,我就不这么玩了。打不中不说,还丢人现眼。 我猛一个偏身躲开他的拳头,他估计是没料到我能躲开,刚才那一下又使了全力,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直朝前栽去。 我当然不能就这么让他栽倒,摔破相可就不好看了。他从我身边擦过去的时候,我一扭身抓住了他后边那只胳膊。一拽一扭一推,把他按到车上,紧紧锁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弹。 他痛得嗷嗷乱叫,我朝他压低身子,附在他耳边道:“功夫没练好,就不要出来丢人,我都替你老娘害臊。” 另外几个男人看到他们兄弟被我控制住,也欲上前帮忙。便在此时,他们中突然有个男人大步走出来:“等等!” 他一发话,那几个人就都不动了。他走到我面前打量我:“何砚之?” 啊咧?我又被谁给认出来了? 我抬头看向他,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又一时间不敢肯定是谁。 “丰……丰哥?”我试探着叫了叫。 “是我。你怎么会在这?” ……还真的是他?! 我诧异地看着他,这人跟几年前实在大不相同,可能也是年纪长了,没有以前那般轻浮跩横。 “啊……我来医院看望朋友。” 我随口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也松开被我按着的人。他爬起身来还要跟我呛呛,被丰哥喝止。 “干什么你!说了让你老实一点别随便动手打人,还想进局子是不是?!” 他这才作罢,退到一边不吭气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01 了。 我又看向丰哥,他拍拍我胳膊道:“好久没见你了,没想到能在这碰上。我这个几个兄弟不懂事,你别在意。” 我摸摸鼻子,心说当年我也是他兄弟来着。 “当年那事……实在是对不起啊。”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跟我道歉,或者说在我印象里的丰哥,从来不会因为做错什么事而道歉。我十分震惊地看向他,他又跟我解释: “那会儿实在是缺钱,那小子给的报酬又不低,就……”他叹了口气,“吃了两年牢饭,出来也打算金盆洗手了,就是我这几个兄弟还是改不了急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我简直受宠若惊,丰哥居然会这么低声下气地跟我说话,语气态度都变了个人似的,再不给他面子我自己都过意不去了。我连忙摆手,跟他说我不会介怀。 他又说:“当年还真谢谢你啊,没把我那些事都抖出来。条子问我我就说一半留一半,还少判了两年。” 我一阵心虚,心说当时要不是俞衡拦着我,我早给他抖出来了。嘴上道:“不不,哪能呢,毕竟也有我一份不是。” “不过……”他话题一转,“何砚之,你真要护着他?” 他一指地上坐着那人,那人也还真一直坐那没走,依然用胳膊挡住脸,好像保持那个姿势都没动过似的。我看了看他,疑惑道:“他谁啊?” “你不知道是谁你就出来护着啊?”丰哥诧异地看我一眼,一努嘴,“你自己去看看吧。” 他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了。我走到那人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喂,你谁啊?” 他还是不肯挪开胳膊,我看不到他的脸,又问了他两声,他依然不理,我便直接拉开他的胳膊。这一看之下,我这心里竟然咯噔一声。 我瞳孔骤然收缩,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每每噩梦之时,都在我脑海萦绕不去的那张恶脸。 许辉。 我化成灰都不会忘掉的面孔之二。 只不过他与俞衡,一个让我恨到极致,一个让我爱到极致。 我看着他的脸,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感到浑身的血液都直冲脑门,当年在那间阴暗仓库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我紧紧攥住双拳,听到自己颤抖的呼吸声,与无法抑制开始提升频率的心跳。 “这小子到现在还欠我们五万块钱,虽说当年被条子抓住,但钱一分不能少。”丰哥说,“这几年他在牢里,我们要不到钱。现在他出来了,被我们逮住,居然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们也不能真给他打坏了。” 他又踹了许辉一脚,“算了,今天看来是要不到钱了,我们兄弟就先撤了。这小子,你看着处理吧。” 他说完就带着几人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是没有想到,当年戴着六位数名牌手表的丰哥,居然有朝一日,也会为了五万块钱出门讨债。 我又看向许辉。 我现在脑子里已经给他设计了一千一万中死法,但不论哪一种,我都不会实施,即便实施了,也依然无法解我心头之恨。 我绝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仇人,而破坏我现在安稳的生活,葬送我未来的人生。 他又低下头去,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似乎不愿意被我的目光注视。 我抬头看了看远处,不知道俞衡送个单子怎么会那么慢,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一个冲动给他一拳或者给他一脚。 许久,我说:“许辉,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就因为我跟你约了一次炮,然后甩了你?就为这点事,你就要那样报复我?” 他依然没有看我,却终于肯跟我说话:“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看你装蒜装得那么自然,想必你祸害过不少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报复你,但我不会后悔!如果让我再重来一次,我也依然会这么做!” “哈。” 我快要被他气乐了,压抑着心头那腔怒火,深呼吸道:“我麻烦你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你了?我把你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让你这样报复我还不后悔?!” 他突然抬起头冲我大吼: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感染艾滋病!” ……什么? 如果我没听错,他说的是“艾滋病”? 我直接愣住了,他感染艾滋病跟我有哪门子关系? “你说什么?我害你感染艾滋病?你在开玩笑吗?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有艾滋病?你从哪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你还装?你还不承认是吧?当年只有你没戴套,不是你是谁?!” “操`你妈老子没有艾滋病!!”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给彻底激怒了,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又狠狠撂下。 “戴套就一定不感染了是吗?你可真天真,你自己不搞清楚约炮对象有没有病你就约,还反过来怪我?” 他还欲狡辩,我直接把他的话堵在喉咙里:“你想知道我有没有艾滋病是吗?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看。” 我朝医院大楼一指:“来吧,我带你进去。你随便去问,哪个科室有认识我的大夫你都可以去问,肾内消化内神经内骨科急诊。你去问吧,你问问看我到底有没有艾滋病?!还有化验单子我也可以拿给你,你要看吗?!六年,上百次检查,近千张化验单,你要看吗?要看吗?!” 他似乎被我歇斯底里的大吼吓到了,竟往后缩了缩:“怎、怎么可能?你没有艾滋病,为什么后来,一直都病恹恹的?” “我病恹恹?”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乐,“我病恹恹……我他妈出车祸命都去了半条我能不病吗?!我又瘫痪又肾衰我能不病吗?!你连我什么情况都打听不好就来报复我,你有点脑子吗?我看你不是艾滋病,你他妈是脑残!” 我朝他怒骂,也顾不得周围聚集越来越多的人,顾不得他们怎么看我。我看见许辉眼里的怀疑,又撩起衣服,把肚子上的疤展示给他。 “你不信是吗?来,你看看这是什么?”我又转过身,把腰背上的疤也全部展示给他,“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你还不瞎吧?看得见吧?” 再撩开裤脚:“看看,你仔细看看,看见了吗?你他妈看见了吗?!” 我又冲到他面前:“你有艾滋病是吗?有艾滋病了不起是吗?我跟你换换好不好,我愿意得艾滋病,我把我身上所有的病都换给你好吗?!” 我跟他喊得脑子都快缺氧了,我喘着粗气,忽然远远听到俞衡喊我。他快速走到我身边,把我朝他怀里拉去:“你在搞什么?一刻不看着你你又要闹什么事?” “我闹事?”我现在气得只想发泄,朝许辉一指,“你看看那是谁,你看完就知道到底是不是我闹事!” 他看向许辉,眉头瞬间颦起:“你怎么出来了?” 我感到他情绪猛然变化,他朝许辉走出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02 一步,低喝道:“你不是被判了十二年吗怎么现在就出来了?!你这种畜生也能减刑?!” 许辉已经被我那一通乱吼搞得完全没有了气焰,又缩了缩:“没减刑,我只是出来看病的。” “看病?是,你确实得好好看一看,你不应该去看艾滋病,你应该去看看脑子!” ……这话是不是我刚才说过的? 俞衡还在朝他逼近,“四年前警察拦着我,我没揍成你,我当时跟你说什么你还记得吗?我说等你出来了,我一定把你揍得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他说着已经把许辉整个人从地上拎起来,一拳就揍了过去。 “不不不,别打人俞衡!” 我慌忙过去拦他,许辉已经被打了一拳,闷哼着摔了出去。我紧紧拽住俞衡,用胳膊把他锁在怀里,饶是这样,我都感到他的大力在不断挣扎着把我往前带。 我差点被他搞得摔倒,忙冲他喊:“你别打他!他出来看病肯定还是要回去的!你把他打坏了,警察问你你怎么交代?!” 俞衡这才稍冷静了些,我还是不敢放开他,心说这人发起火来真是吓人,我都怕他把许辉给生拆了。 “得了艾滋病就可以出来报复社会了?麻烦你报复也找个正确的对象好吗?你这种败类,根本不配活在世上。我劝你干脆别治了,你赶快死吧,你活着一天,让我看到你、听到你的名字一天,我就感到无比恶心。” 我还从没听过俞衡这样骂人,在我的印象里,他好像除了骂我还没骂过别人。 俞衡突然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拉住我的手把我往车那边带:“走。” 我强行被他塞进车里,他没有发动车子,只把着方向盘,坐在那里喘气。 我能感到他的愤怒,可我看着他生气,自己倒反而没那么气了。 他冷静了得有五分钟,才深呼吸几口,拉过安全带要系。我问他道:“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来?” “跟冯深聊了两句。” 我“哦”了一声,又问:“俞衡,你带现金了吗?” 他一愣:“带了。你要现金干什么?” “给我一千块,回去转给你。”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钱包里拿出一沓一百,数了数递给我:“正好一千块。” 我接了钱,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你干嘛去?!”他也打开车门在后面喊我,我跟他说我马上就回,朝许辉走去。 许辉还瘫在地上没动,我走到他面前,把那一沓钱递过去:“拿着。” 他抬头看我,但没有接。 我有些不耐烦,把钱折起来硬塞到他手里,一字一句说: “我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上。” 我俯看着他,后撤一步,转身欲走。走前又补充道: “别再让我看见你。” [新生]bsp;22 自那之后,我真的再也没有见过许辉。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是怎么样一种感情,说恨吗,我自然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可若说真的恨到什么程度,能够把他怎样,我又确实不会把他怎样。 大概时间真的会抹平一切,我以前甚至有过跟他同归于尽的念头,可现在想想,也不过付之一笑罢了。 我只想跟俞衡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想去管那些其他了。 入冬的时候,我们全家人离开了俞家住了几十年的房子,搬进了我的别墅。 一开始他们还不同意,但我跟老爷子软磨硬泡,总算是说动了他。 付迁那边也传来消失,说他爸爸已经做完手术了,现在恢复得很好。 算是皆大欢喜吧。 我提前把别墅断了好几年的水电网费续上,又跟俞衡和妹夫来了一个大扫除,才把其他人接过来。 因为怕老人上下楼不方便,我们就把老爷子安排在了一楼的卧室。而且我这是地暖,一楼冬天反而不冷,比二楼还要暖和。 楠楠很快就适应了她的新家,楼上楼下地乱跑,也不会再因为不小心弄掉什么东西,而引起邻居的反感。 我停药以后,冬天就没有那么难熬了,虽然没俞衡那么耐寒,但也跟正常人差不了多少。 我们又去冯深家串了趟门,跟他说我们回来了。他还挺意外,说欢迎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都快无聊爆炸了。 就这样安稳地度过了这个冬天。 第二年春天,家里突然来了几位特别的客人。 起因是俞衡跟我说,想把别墅附带的小花园收拾出来,给老爷子摆弄点花花草草。 他一提,我才想起来自家别墅还有个花园,虽然自从我父亲离世,我就再也没用过它。 我问俞衡他是怎么知道我家还有花园的,他说以前开车绕着我家走过一趟,发现的。 于是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不过花园荒废了这么多年,怕是不好收拾。 我们叫上妹夫,费了好大劲才把连通花园的门打开。一进去只看见里面满园杂草,植物都长得跟外面围着的铁栅栏一样高,还有几棵树木也七扭八歪。原先的桌椅,木头的地方全都糟了腐坏了,铁的也都锈迹斑斑,好一副荒凉破败的景象。 我打了个寒颤,心说自己家居然还有这么一块地方。 我们连忙开始收拾,桌椅全部扔掉,又从外面买了工具来清除那些杂草,修剪树木。我本来想买点除草剂杀杀算了,结果俞衡不肯,说以后没准还要种别的东西,不要破坏土质。 我心说这人破事还不少,便也只好依了他,跟他拔那些杂草。搬东西砍树木这种事情就交给妹夫,反正我干不了重活,他们也不舍得让我干。 靠门的那一块慢慢收拾出空地来了,我们坐下来休息,忽然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一些异样。 我看到有一处杂草丛里,似乎有东西在动,把草叶弄得一颤一颤的。我本以为是什么虫子,可仔细想想,什么虫子能把草叶弄出这么大动静? 出于好奇,我捡了个棍儿,便去那边杂草里拨弄。这一拨弄不要紧,我居然听见了一声猫叫。 那声猫叫还十分凄厉,好像在警告我不要靠近似的。我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忙把俞衡喊了过来。 我们把那处杂草清开,只看见里面有个草稞子窝出来的猫窝,里面不仅有那只冲我们喵喵叫示威的母猫,居然还有一窝刚出生不久的小猫。 我顿时就愣了,心说这猫是怎么进来的?一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是外面的铁栅栏年久失修,锈断了一根。那里的草有些空隙,显然经常有东西钻进钻出。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拿这一窝猫怎么办了。母猫依然充满戒备地看着我们,身下还护着几只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崽子。 这一窝猫无一例外全是橘猫,母猫颜值貌似还挺高的,就是非常瘦。几个小猫崽在它身子底下动来动去,把草叶都弄得颤抖。 “怎么办啊?”我问俞衡。 “轰走?” “你也太残忍了吧?多少人想捡猫都捡不到啊,咱家里一来来这么一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03 窝,你居然想给轰走。” 他瞅我一眼:“那你说怎么办?这母猫在带小猫,能让咱们碰?” 说的也是。 我们只好试图驱赶那只母猫,让它去别的地方做窝。可赶了半天,我胳膊都挥累了,它还是不动地方,只冲着我们喵喵直叫,完全没有要挪屁股的意思。 什么情况? 这猫还呆在这里不肯走了? “算了,”我说,“先喂它点东西吃吧。这么瘦,都不知道有没有奶喂孩子。” 我回屋去冰箱里翻找,本来打算拿两根火腿肠和牛奶,结果从网上一搜,说猫不能吃火腿肠和牛奶,只好又尴尬地放了回去。 最后我只能拿了一大块鸡胸肉,放到水里煮。俞衡说我有病,但最后还是过来帮了我。 我拿了个碟子把那块白水煮肉盛好,为了方便它吃,还特意给切碎了。心说这猫怎么跟我得肾病那会儿似的,不能吃盐?那得少了多少乐趣? 等肉不烫了,我就拿回花园里,放在那母猫面前。 它看着,没吃。 我心里这个失落,心想它不会怕我下毒毒它吧?俞衡跟我说要不我们离开,不要有人盯着它,看看它吃不吃。 于是我们三个都退出花园,我一边用手机查该怎么照顾这猫,一边耐心等它吃东西。 过了大概十分钟,我再去看它,果然看到它已经把肉吃了,还剩下最后一点,正在狼吞虎咽。 我只把门偷偷打开一条缝,它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看它,吃完了肉,忽然开始蜷起身子,去舔它的后腿。 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它后腿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我忍不住推开门,朝它走去。它听见动静,又警惕地看向我,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给它喂吃的,感觉它戒备好像没那么强了,只是看着我,没冲我叫。 我蹲下`身来,这才看到它左后腿上竟然有伤,而且伤得非常严重,好像被什么东西砸过,整个脚掌和小腿都被砸烂了,已经感染,往外翻着烂肉,甚至还爬着几只蚂蚁。 我倒抽了口冷气,之前它把伤腿压在身下,我也没有看到。原来它是因为这个才不肯走,我顿时愧疚刚才轰它的举动。 可……它又不肯让人碰它,怎么给它处理这伤?而且伤得这么严重,我也没法给它弄啊。 总之,先想办法给它转移到屋里再说吧。 我又进屋去找了一个纸箱,在里面铺了个不用的软垫,回到花园里试图去抱那只猫。 俞衡把我拦住:“疯了你?徒手抓,你不怕它咬你?” 怕啊,怎么可能不怕。我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出去玩,被一条疯狗碾着跑了好远,直到我爸来拯救我。 “大不了去打针呗……” 俞衡摇了摇头,站在一边看着,没有再拦我。 其实我也十分忐忑,万一它真的咬我或者挠我,我估计就真没勇气再去碰它了。我尝试着伸手摸它,它倒是没有冲我呲牙,只一直抬着眼睛,盯着我看。 我轻轻把手触上它头顶,它脖子向后缩了一下,但终于是没有躲开。 我稍稍放宽心,继续摸它的头、脖子、脊背。它被我摸了半天,好像很舒服,主动抬起下巴让我给它抓痒。 妹夫在一边看呆了,说:“你才认识它几分钟啊,它就让你摸。你是猫转世吗?跟你这么亲近。” 我没搭理他,只试着把两只手都放到猫身上,见它没有反抗,才缓缓把它抱起来,尽量不去碰它的伤腿,把它转移到纸箱里。 大概是适应不了新环境,它一进纸箱,又开始仰起头喵喵叫起来。我忙把几只小猫也转移,放到它身边。 一二三四五,一共五只小猫。 看到自己的孩子一个不少,母猫就安静下来,趴在软垫上开始一只一只地去舔小猫。 我松了口气。 我把箱子搬进室内,放了一碟水给它喝,又开始犯了难。 猫虽然弄进来了,可它这伤怎么办?送到宠物医院去吗?可总不能把一窝小猫也一并送去吧?如果单独把母猫分离出来,我估计它多半要发狂咬人,而且那么小的小猫,没有母猫的照顾也活不了吧。 妹夫说直接给宠物医院打电话,人家肯定有办法处理。可我心里有点抵触,总觉得不太靠谱似的。 我又琢磨了一阵,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我问俞衡道:“今天是不周天?” 他诧异地看我一眼,大概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是啊。” “那冯深现在是不在家?” “嗯……是吧。” 于是我立刻给冯深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新生]bsp;23 五分钟以后冯深到了,他好像还挺乐意往我家跑。我跟他说明叫他来的意图,他低头瞅了瞅猫,说: “靠,凭啥啊?这几年我没事就在小区里转悠,也没捡到猫啊?怎么你一回来就能捡到?还一捡捡一窝?” 我愣了:“你也想养猫?” “不然我天天一个人住那大别墅,有什么意思啊。” 我心说你工作那么忙,还有功夫照顾猫呢?就见他已经蹲下`身,想去查看那猫的情况。结果母猫不认识他,不肯让他碰,直朝他呲牙,还发出警告似的叫声。 冯深不高兴了,可他也怕被挠,不敢来硬的。 最后我只好安抚着母猫,把它后腿抬起来给冯深看。冯深看了看,还捏了捏,貌似把猫捏痛了,我按都按不住,就要扑上去咬他。 我俩连忙撤开,母猫目光不善地盯了我俩好半天,才缩回箱子里。 我问冯深道:“怎么样?能不能治啊?” “能治是能治,”他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就是恐怕得截肢。” “……哈?!” 他瞅我一眼:“不然要怎样啊?骨头都碎成那样了,还感染得那么严重,再不截掉命都要保不住了。” 我没说话,心里没由来的有点难受。 他又问我:“要腿还是要命?” “要、要命啊。” “那不就得了。”他抖了抖脚,把拖鞋都给抖掉了,再穿上,“我说你也是够可以的,你是不是跟残疾的东西就特有缘啊?捡猫都能捡回来个瘸腿的。” 我甩了他一个白眼。 “那我还是赶紧给送宠物医院吧。”我说。 冯深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你把我叫过来,就……就看看就完了?” “不然呢?难不成你要给它做手术?” “我靠你这是看不起我吗?”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想当年我也是拿手术刀的,给人做手术我都能做,何况区区一只猫?” 我上下打量他:“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你现在不早不干外科了?” “那、那给宠物做也完全没问题啊。我来这之前,我以前那家的邻居,养了条大狗,结果那狗跟别的狗打架,身上咬出那么长一条口子,还是我给缝的呢。” “……我还是送宠物医院吧。” “别啊!”他直接冲上来拉住我的胳膊,“你就让我试一下呗,我这好多年没碰手术刀了,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04 手痒。而且你去宠物医院,那地方可坑了,像你这种没养过宠物的,人家就好坑你知不知道?” 我甩开他的手:“可那是一条生命啊!” 他也跟我瞪起眼来:“何砚之!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医德!我要是没有万全的把握,我能这么说吗?!” “得得得,”我也不想跟他吵,“你有工具?” 他朝我竖起一根手指,好像很想骂我似的。最后却只说了一句“我现在就拿给你看”,便冲出了家门。 ……这人分明都快五十了,这么办事还这么不稳当? 十多分钟以后他又回来了,把他拿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摆给我看:“手术器械、缝合线、消毒酒精、双氧水、麻醉药、止痛药、消炎药,还有……” “行了行了,”我忙冲他摆手,看着那堆东西我就眼晕,“你不是说你已经不囤手术刀了吗?” “就这一套,留个纪念呗。” 他又瞄了一眼猫,好像已经跃跃欲试了,我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 他忽然俯下`身,把我给猫盛水的小碟拿走了,问我:“你是不是喂过它了?” “是啊,怎么了?” “那不行,那得晚上再做了。术前禁食禁水,晚上再说吧。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喂它了啊。” 既然晚上再说,那我就不想再留他在家里呆着了,结果这厮还不肯走,非要在我家蹭饭不可。 吃过了午饭,他居然又给猫抽了一管血,硬拽着我去宠物医院,把血样给人去检查。我就顺便问了问是不是真的要截肢,人家看了看照片,说确实这样是最稳妥的方法。 冯深又不乐意我不信他,我也只好不再多说,买了些必备的物品,猫粮猫窝猫砂罐头营养膏驱虫药什么之类的。最后取到验血结果,再返回家中。 俞衡他们还在收拾那花园,我索性把冯深也抓来当劳力,结果他又趁机讹了我们三天的饭食。 这人到底是多不愿意自己做饭。 晚上八点多,猫已经饿了,想从箱子里出来找吃的。冯深让我按着猫,一针麻药就把它给撂倒了。然后找了个没人的房间,消毒工作做好,从我家借了个推子给猫剃毛,拿着他的一大堆东西就进去锁门,把我轰走,不让我看。 我心说你请我看我都不看,谁没事喜欢看那种血腥的东西。 我就去看了看那窝小猫,怕它们冷着,拿了个暖水袋在垫子下面放着。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到一小时冯深就开门出来了,一摘口罩,抻了个懒腰:“哎呀好爽,锯骨头的感觉真是棒。干脆我以后转行当兽医算了,听说现在给动物看病可比给人看病赚钱多了。” 我浑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打量他两眼:“好了?” “好了啊。” “猫呢?” “里头啊。”他忽然喊了一声,“俞衡啊!去帮我把屋子里收拾干净吧!” 俞衡一脸的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他把猫抱出来,放回纸箱里。 这个时候猫已经醒了,被他放下,居然自己挣扎着用三条腿站了起来。但估计是麻醉药效还没有全过,它站了两分钟就撑不住了,又卧回软垫上。 它好像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少了一条腿,蜷着身子在纱布那里闻了闻。我还以为它要舔,本来都准备把买来的伊丽莎白圈给它戴上,结果它又不舔了,把几个小猫崽拢在一处,卧在那里睡觉了。 冯深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可替你省了千把块钱,感谢我吧。” 我没搭理他,他又说:“小猫长大了记得送我两只啊。” “……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不是,我怎么就不怀好意了?你看你捡这么多猫,你肯定也养不了,迟早都是要送人的。你送别人不如送我啊?” “行了行了,以后再说。”我打发了他。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继续收拾花园,把外面的栏杆也扒了换新的。冯深下了班就往我家跑,给猫喂点止痛或者消炎药,更换纱布。再顺便在我家蹭饭。 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很快就跟我家人打成一片,居然还骗楠楠管他叫叔叔。 他比我妹夫大了得有十五岁,居然让楠楠叫他叔叔?? 那只猫恢复得也还不错,可能是我给它好吃好喝地供着,它身上的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它也很快习惯了三条腿走路,教了两天就学会了用猫砂,还没事就来我脚边蹭蹭。 说实话我可真不想让它蹭我,我总感觉它身上有跳蚤,它一蹭我这浑身都痒了起来。我只盼着小猫快点断奶,我好给它们一家子做除虫。 自从这猫来了以后,我洗澡就洗得更频繁了,几乎一天要洗两遍,每天还得往家里喷点杀虫的药。我最腻歪虫子了,我可不能容忍有跳蚤爬到我床上。 虽然我住在二楼。 我们收拾了半个来月,才总算是把那花园收拾干净。老爷子迫不及待,把他从老房子里带过来的绿植摆了进去,还琢磨着想种点什么能吃的东西。 花园我就让给他随便折腾。我又往家里添了几个猫爬架和猫抓板,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摆点东西把家里填满一些。 大猫恢复得很快,伤口拆了线,毛也慢慢长上了。冯深这手术技术还真不赖,截肢的地方弄得很平整,也没再出现进一步的感染或者炎症什么的。 反正猫不像人,少一条腿也不会觉得自己丑。我估计它还挺高兴,因为不会再疼了,也有人给它铲屎,不用再去外面流浪。 至于它当初是怎么伤的,我还是没有找到缘由。冯深跟我说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碾压,但不会是车。有可能是在什么地方不小心被夹了,或者人为用钝器用力击打所致。 我只期望不是后者,这小区里应该不会有人虐猫吧?这么多年好像也没见过什么受伤的流浪猫。 但愿不是熊孩子,那样就太不好了。 好不容易等到小猫断奶,我迫不及待地给它们做了体外除虫,又把大猫抓去洗澡。确定它们身上一只跳蚤也没有了,才把它们搬进猫窝,撤掉了原来的纸箱,并允许它们上我的床。 不过……五只小猫也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全都是橘猫,长得也没什么差别,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虽说我家地方大,可也禁不住一共六只猫上蹿下跳地折腾。 楠楠好像很喜欢这些小动物,每天放学回来就是拿着逗猫棒逗猫,一玩能玩两个小时,最后被妹夫催去写作业。 然后妹夫从她手里收缴过来逗猫棒,自己开始逗猫。 ……我还能说些什么。 =================== 冯大夫已经给自己的未来找好了出路……嗯就是这样没错。 [新生]bsp;24 以前总是羡慕别人家有猫可以撸,但现在我不羡慕了。 因为他们都只能撸一只,而我能撸六只。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猫们就顺着我的腿往上爬。大猫率先窜上来,占据了我怀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05 里的位置,小猫就在底下急得乱叫。大猫只看它们一眼,完全不去理会,继续享受我给它抓肚皮。 我感觉我的腿毛都要被它们扒掉了,还好大猫教会了它们收爪子,不然我绝对浑身伤痕累累。 我赶紧改成盘腿坐着,这下小猫连腿都没得扒了,顿时委屈得耷拉下耳朵。我看不过眼,只好把它们一只一只够上来。它们上了沙发,又开始撒欢似的往我身上爬,爬上我肩膀,甚至还爬到我脑袋上去了。 偶尔有不识相的试图跟母猫抢位置,立刻被它回以呲牙和低斥。 我被这群小猫折腾得够呛,我也不知道它们怎么就这么喜欢我。比方说我们一家子坐在一桌吃饭,绝对有三只以上的猫围在我脚边转悠。 我正顶着那只趴在我头顶的猫不敢动弹,却忽然感觉脑袋上一轻,还以为它摔下来了。连忙回头,才看见是俞衡走过来,把它抓到了手里。 他把沙发上的猫往旁边赶了赶,在我身边坐下:“你这么惯着它们,小心以后真的欺负到你头上。” 他一坐下,猫也开始往他身上爬。 不过俞衡跟我不一样,他顶多允许猫呆在他腿上,绝不允许爬到他肩膀上去。 我没答他,继续看电影。没过一会儿妹夫也过来了,顺手捞走一只猫,坐到小沙发上去撸。 于是我问:“这么多猫,是不是得起个名字?” 妹夫没看我,说:“你想起就起呗,只要你能分得清楚。” 勉勉强强吧,现在长大了些,能看出点差异来了。 我低头看了看趴在我怀里、一脸享受的三条腿的大猫,揉了揉它的肚皮:“要不叫它傅红雪?” “……这是傅红雪被黑得最惨的一次。”俞衡抽了抽嘴角。 妹夫忍不住喷笑出来:“古老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而且傅红雪是男的,这猫是母的好不好?” 我没理他们,又抱过一只嘴巴两边有深颜色毛的小猫:“那就叫你陆小凤吧。” “噗哈哈哈哈……” 再抱过一只坐在旁边发呆的小猫,这只猫瞳色有点特别,而且属于忧郁型的,不怎么爱转动眼珠,乍一看还以为是只瞎猫。 “花满楼?就是你了,你跟陆小凤配一对吧。” 还有一只看上去就很正直的猫:“展昭?” 再一只爪子上白色比较多,也比较闹腾的:“白玉堂?” 最后一只在妹夫那里,那只是目前为止,唯一一只不借助外物能自己窜上沙发的小猫:“楚留香?” 妹夫已经笑得快抽过去了,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是想笑、笑死我继承我的花呗吗?哈哈哈……你气气古龙也就算了,三侠五义你也不放过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我实在搞不懂他,“我在很认真地起名字啊!” 他整个人都快从沙发滑到地上去:“哎呦肚子疼……笑死我了,你这起名的天赋是随谁啊?明明你自己名字还挺好听,怎么一到给别人起……哈哈哈……” 神经病。 “那也总比小黄小白小黑小花强吧?” “哈哈哈是是是,没错没错,傅红雪楚留香陆小凤哈哈哈哈……” 我不想理他了。 真是的,分明这样很好记啊! 又过了一个星期,冯深过来找我要猫了。 五只小猫其实是三公两母,花满楼和白玉堂是母猫,其他都是公猫。冯深一开始挑了花满楼和展昭,我不肯给他,说cp可逆不可拆,搞得他一头雾水。 最后我把陆小凤塞给了他,留下了展昭。 其实我是想单给他一只楚留香的,结果他非得要俩,说他不在家的时候,两只猫能做个伴。 他还从我这顺走了一个猫窝、两个食盆、两袋猫粮、一个猫砂盆、一袋猫砂、一个猫抓板还有几样小玩具。 还说要是用完了再来我家拿,让我买的时候多买一点。 ……谁能帮我算算,他给傅红雪做一次手术的钱能抵多少猫粮和猫砂?? 我怎么感觉自己被坑了? 六只猫剩下了四只,我不打算再继续送人了,我觉得我这两百平的别墅养四只猫正好,平均一只五十平,没有问题。 我把猫砂盆放到了阳台,不然这么多猫味道还是有点大。反正我家阳台也多,那个阳台就专门用来放猫的东西,或者给它们晒太阳。 这回我有了猫,他们都上班时候,我也不用再无聊得往妹夫公司跑。老爷子有了花园,养起了花花草草,跟我下象棋的时间都少了。 结果这样过了没一个月,俞衡竟然……跟猫吃起了醋。 起初我还没发觉他是吃醋,直到某一天他上午非要让我陪他去上班。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他拉起来,下意识就说不要,说我走了就没人照顾猫了。 他顿时眯起眼,问我:“你是要猫还是要我?” 我还没睡醒,直愣愣地看了他半天,才傻乎乎道:“都、都要啊。” “嗯?你再说一遍?” “……要你。” 我怂,我怂还不行吗。 他又捏着我的脸:“现在有了猫,跟我做`爱都不积极了,嗯?”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把我拽起床,给我套好衣服,又赶我去洗漱。 我花了十来分钟才弄好,他看着表,已经快九点。他便催我赶紧走,去单位再吃早饭,快要迟到了。 走之前我又给猫们添好猫粮和水,差点又挨他一顿揍,他说老爷子会管的不用我`操心。 差两分九点的时候我们到了公司,他给我从楼下买了个煎饼果子,便拽着我上楼。经过一个大办公室,妹夫正在那里跟几个员工讲什么东西,看到我们就随手打了个招呼: “俞衡,你又带家属来上班啊?” 俞衡点了点头,把我塞进了他的独立办公室。 他一上班就有人进来送文件,我坐在旁边沙发上吃早饭,刚摊的煎饼果子,还挺烫。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就没有人再进来了。他忽然把我叫过去,让我坐在他腿上。 我被他两只胳膊锁在中间,就只好盯着他电脑看。他要是弄点ps什么的我还能提起点兴趣,可他一直在弄看着就犯困的excel。我本来就没怎么睡醒,看着那些催眠一样的表格,没过多一会儿就昏昏欲睡,后来直接把头磕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在梦里,我梦见俞衡在摸我,还把手伸进我的裤子。 于是我醒了过来。 发现俞衡真的在摸我,真的把手伸进了我的裤子。 我一阵汗毛倒竖,上次在办公室啪,差点被人捉奸,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然而俞衡显然不打算放过我,我想了想,好像已经有三天没跟他做`爱了。 他的手贴着我的脊背下滑,探向我两股之间。 我连忙抓住他的手,试图阻止他:“俞衡,没、没灌肠啊……” “我不介意你现在去灌。”他用手指了指身后。 我到现在还想吐槽,这间办公室到底为什么还附带厕所啊?!真的不是妹夫把他自己的总裁办公室让出来给俞衡了吗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06 ?! 我一进卫生间,看到居然连灌肠管都给我准备好了。 看来他是有预谋的,估计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了,那就还是老老实实挨操吧。 我把自己灌干净了出来,他已经锁好门,把我按在沙发上。 他从包里拿出一瓶润滑液,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装进去的。 我趴跪在沙发上,自觉地分开双腿,抬起屁股,让他给我扩张。 他慢慢进入我,直接挺到底,问我道:“喜欢猫还是喜欢我?” “喜、喜欢你。” ……除非我想不开才会说喜欢猫啊。 而且猫跟俞衡完全不能比的好吧,猫又不能跟我做`爱,不知道他到底在吃哪门子醋。 啊啊……好爽。 大力操我,不要停。 他在我体内进出,我不敢叫得太大声,我可不想又一不留神掰弯哪个直男。 最后他射在我身体里,也帮我释放了一次。 内射的感觉真是好呢,那一下灼热在身体里炸开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我趴在沙发上喘气,看见他把我们留下的痕迹收拾干净,又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 我日,这不是那个外出用的震动肛塞吗,他什么时候给带来的?! 他把那个肛塞塞进我后`穴,将刚才射出来的液体锁在我直肠内,对我说:“罚你戴到回家。” 他说完,直接开到了花式震动,并给我穿好裤子。 我瞅了一眼时间,十点半。 十一点半下班,再回家的话……也就是说我还得戴一个多小时。 我捂住脸,心说我以后不要猫了,只要你还不行吗。 [新生]bsp;26<穿锁骨环……被发现?> 之后的几个月里,我把大小猫们陆陆续续送去打疫苗和绝育。 我可不想等它们开始发情了,搞得晚上鸡犬不宁,让人睡不了觉。 家里只有我还好,关键是还有老人和孩子。 说实话吧,如果它们能跟人一样,知道克制叫声,能搞爽还有方法避孕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它们在我家里啪啪啪。 但现在为了它们的生命安全,也为了我的财产和精神安全着想,还是让它们早一点脱离苦海的强。 宠物医院看着我一趟一趟往他们那送猫,惊讶地问我到底养了多少只,我就只好跟他们说我养了一窝。而且冯深那厮,以自己上班忙为由,让我把送他那两只猫也一并拿给宠物医院处理了。 我就损他说你以前不是外科大夫吗,敢给猫截肢不敢给猫做绝育?他说那不一样,外科也分好多个科室,不是想串就串的。 我嗤之以鼻。 总之那家宠物医院技术还是不错的,几只猫恢复得很快,三五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就是有一点,这些猫长膘长得厉害,可能是我给喂得太好,也可能是橘猫本身的基因作祟。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压倒炕。 于是我开始发愁,要是只有一只橘猫也就罢了,胖一点就胖一点。可现在这么多橘猫,要每个都胖一点,同时扑到我身上,还不得把我给压死? 几只小猫还好说……嗯虽然现在也不小了,但是比较好动,家里也经常有人拿逗猫棒逗它们,因此膘长得还不是很明显。 关键是那只三条腿的大猫,可能也是我看它少条腿心疼它,平常不怎么让它运动,来我家半年,体重蹭蹭蹭地窜了快十斤。 我突然有点怀念它当时瘦得皮包骨头的样子了,现在它一趴我身上,我都感觉被压得够呛,甚至怀疑它那三条腿以后还能不能支撑得起它的体重。 而且不管是猫还是人,太胖了都是不好的,容易引起各种病症。我生病那会儿,大夫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瘦,可能早就让各种疾病给缠上来,哪里还到得了今天。 于是我决定给它们减肥。 可问题又来了,这母猫它实在忒懒,逗猫棒理都不理。我又给它买了球让它玩,它倒是用爪子扒拉两下,可一旦滚远它就不去捡了。猫爬架也视而不见,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趴我身上让我给它挠肚皮。 这怎么可以? 我索性也不管它是不是三条腿,想尽一些办法让它运动。 然后我发现了,它什么玩具都不喜欢,就单纯地喜欢我。 我走到哪,它就跟到哪。我跑两步,它也跟着我跑两步。 发现了这一点后,我干脆就开始拿自己训练它。我带着它满屋子的走,来来回回,楼上楼下。结果没过两天,猫气定神闲,我自己先累趴下了。 这哪是在训练猫,分明就是在训练我! 可又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继续溜它,就权当锻炼身体。 母猫跟着我跑,小猫觉得好奇,又跟着母猫跑。于是我身后跟了一串猫,跟开火车似的。 家里人看着我满屋子折腾,还以为我吃错了药。 冯深家那两只也给我送回来训练,估计他上班忙,也没什么时间溜猫,他家的两只比我家的还要胖一圈。 家里那点小地方已经不能满足我,天气凉快以后,我就把猫火车开出了家门,绕着我的别墅一圈一圈跑。叫上俞衡或者妹夫当火车尾,看着几只小猫不要跑丢了或者被人抱走。 小区里溜狗的不少,溜猫的估计我还是头一遭。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我溜猫还是猫撵我,总之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都忍不住要停下来围观一会儿。 唉,我真没想到我这几年丢掉的体力,居然让几只猫给我训练回去了。 我现在要跟人说我曾经是个残废,瘫痪过,坐过轮椅,谁信? 后来我又往家里添了台跑步机,不管是谁,懒得出去了,没事都能上去跑跑。 然后我发现,猫好像也对跑步机有点兴趣。我累了停下,坐到一边休息,它们就开始往跟前凑,上去跑一跑再滚下来。 甚至有两只玩得还不错,跑得像模像样的,还能坚持挺久。 我觉得很有意思,就又买了一台跑步机,并排放着。我在一台跑,它们就学着我在另一台跑,轮番上阵,玩得不亦乐乎。 有时候俞衡也过来跟我比比耐力,我哪比得过他,而且他一在我旁边我就莫名紧张,明明能坚持半小时也只能撑十五分钟了。我跑不动,就把猫抱上去,让它们代替我跑,我就不信六只猫加一个我还比不上一个俞衡。 结果俞衡看了看我,主动下去,不跟我玩了。 给猫减肥取得成效,我又开始准备搞一点自己的东西。 我都心心念念好久了,虽然俞衡不让我干,不过这回我不打算听他的。 十一月初的时候,我让冯深帮我联系好了人,往医院跑了一趟。 不过不是去看病,而是去穿环。 为什么要去医院穿呢,因为锁骨这个地方多少还是有点危险,找纹身店我不太放心。而且如果我弄不好,估计俞衡能把我揍死。 虽然弄好了也八成是要把我揍死。 我已经做好了他把我揍死,或者接下来一个月没有性生活的准备,即便这样我也一定要把这个环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07 给穿了。 真不是我作死,我近期就这么一个愿望,满足我吧。 这回冯深倒是出奇地支持我。 再说我送了他两只猫,又帮他训练猫,他也没理由拒绝我啊。 他找了一个骨科的大夫,过来给我穿这个环。 这天上午俞衡去上班了,我给他留了个字条,就打车去了医院。 冯深那边给我腾了个没人的休息室,因为他要上班,不能一直盯着我,就只有那个骨科大夫一个人给我弄。 我已经买到了那种永久性的钛合金,打成6mm宽的扁环,内侧有一个“衡”字。不过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突出来。字是反的,像印章那样。 其实我觉得如果是“恒”就更好了。 现在那个环还是打开的状态,正放在盛了酒精的托盘里消毒。说实话我看着大夫拿工具在我身上比划,还是挺害怕的。 我可一点都不觉得骨科的大夫会怜惜人。 我脱了上衣坐在他们办公室的那种皮椅里,椅背放低身体后靠,半躺半坐,姿势倒是挺舒服。 左锁骨上下被标记了两个点,一会儿大夫就要拿工具,把那里的皮肉打穿。 ……听着就很疼呢。 “真的不打麻药?”他又问我。 “不打。” 穿环打麻药那还叫穿环吗?没有痛感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好吗。 “你可不要到一半叫停。” 开玩笑,我是那种人吗。 大夫不说话了,用手掐住我的锁骨。我把头偏向另一边,完全不敢看。 ……疼不疼是一回事,敢不敢看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拿了个造型奇特的弯针往我皮肤里刺去。 其实针刺进去还不是很痛……当然对我来说不是很痛。我都能感到那针从我锁骨下面的窝里穿进,绕过锁骨后方,再从上面的窝里穿出。 他用棉球给我擦掉渗出的血,问我:“疼吗?” “……还好。” 我扭头看了一眼那根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针也就2mm粗,我那个环可有6mm宽啊…… 这时候我看到他拿起一根比针略粗的塑料管,套上针的一端开始往我伤口里送。 他一边送管,一边退针。我看了两眼就不敢再看,连忙将视线投向别处。 进管的过程真的比针痛多了,我强忍着不出声,右手攥紧了座椅扶手。本来还觉得脱了上衣有点凉,现在一穿这环,直搞得我浑身都要冒汗。 好不容易把那根管子送进去了,我张开嘴深呼吸了几口,看见他把用过的针丢在铁盘子里,又拿新的棉球给我擦血。 其实血流得不多,但跟其他部位的穿环相比,还是算很多了。 他又拿起一根一样的弯针,在离细管极近的位置穿了第二针。 日。 不是要这么搞吧? 这样搞完我会痛死的啊…… 早知道我就不买那么大的环了,我特么要是买个2mm的现在估计都已经穿完了。 可关键那种金属就只能穿一次,扣上就解不开了,必须一次到位。根本不存在什么先开个小洞,以后再慢慢扩的情况。 而且2mm的环有什么挑战意义,当乳环还行,当锁骨环实在是太小了。 算了,自己选的环,哭着也要穿完。 他又给我穿进了第二根管,这个时候我已经痛得浑身是汗。 真的,越穿越痛,如果只是一针反而不觉得有什么。 我把头仰在椅背上喘气,他问我说:“要不要打麻药?” “不、不用,你继续。” 不就是疼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想当年老子神经痛的时候,不比这个强上百倍?而且这只是疼在皮肉上,那个是疼到骨子里。 他把两根管子在皮肉里慢慢地活动,进一步把伤口扩大。因为两针离得非常近,再一扩大,伤口就已经不是独立的圆孔,而连成了躺着的8字型。 他最后又拿出一根扁管,比我那个环还稍大一点。他一边退两根圆管,一边把扁管顶入,那才真的是痛到了极致。 靠,这种东西我绝对不会再来穿第二次。 扁管完全从锁骨下穿过的时候,我痛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拿生理盐水给我清洗了伤口,我有气无力地朝他一笑,对他说:“你们骨科的大夫,都这么残暴的吗?” 我都感觉他给我扩大伤口的时候,是在强忍着用力拉拽的冲动。 “是啊,你是没见过那些锯子啊锉子啊,在你骨头上磨来磨去,或者拿个钻子给你钻个孔。还有上钢钉取钢钉的时候,那都是用凿的。” 我一阵毛骨悚然。 “骨科可是个力气活,穿环这种东西还是太精细了。” “那冯深为什么找你?”我问。 大夫耸了耸肩:“因为我跟他熟呗。” 我又问:“冯深在医院是不是人缘特别好?” “还行吧。跟他不熟的都只知道他毒舌,熟络了就发现这人其实心肠很好。其实他未婚妻死之前,他还是个挺正经的人来着,甚至有点不苟言笑。他在家里歇了两个来月再回来,就变成今天这个德性了。” 看来那件事对他的刺激还真是大啊…… 不苟言笑的冯深……怎么都想象不来呢。 我跟大夫聊了一会儿冯深的八卦,感觉疼痛没有那么强烈了,他才开始继续。 他换了一副手套,用镊子夹起酒精里的环,放在空气里等上面的酒精自然挥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休息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冯深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出事了,出事了!何砚之,俞衡知道你过来穿环了!” “……什么?!” 我一个猛子从座椅上弹起来,却牵动了刚穿的环孔,顿时疼得倒抽冷气,又跌坐回去。 “他怎么知道的?!他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我他妈哪知道!他刚给我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在医院,我一不留神就给说漏了!总之,他现在估计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你赶紧穿完啊你!赶紧!怎么这么墨迹!我那还有病人,我得回去了,你自求多福!” 靠! 他给我说漏了还好意思说我墨迹?! 他通知完我就又跑了,我连忙催那大夫给我把环穿上。他又用同样的手法,一边退管一边入环,再一边拿生理盐水冲洗,有条不紊。 我看着都急,哪里还顾得上疼不疼,只恨不得他赶紧把环给我扣上。 环分为两部分,一个多半一个少半。多半的已经穿进我锁骨下面了,露着两端的接口在外面。现在只要把那少半对合上去,让锁扣扣死,就万事大吉。 大夫正用镊子夹着那少半往上合,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冯深走时忘记关的休息室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俞衡那熟悉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何砚之!!” [新生]bsp;27 “何砚之!!” 我听到俞衡喊我的那一瞬间,大脑都空白了。 我日,都穿到这份上,要是再被拦下,那也太失败了啊! 我被他吓得浑身都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08 只随着他的尾音落下,我听到近处传来“咔哒”一响,原来是大夫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把那环给扣好了。 几乎在他扣好的同时,俞衡就已经冲了上来,一把将他推开。 可惜已经晚了。 环一旦扣上,就再也解不下来。根本没有钥匙什么,不存在的。 俞衡的表情非常阴沉,我感觉他下一刻就能把我吃了。我十分心虚,不自觉地蜷起腿,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虽然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可暴风雨真的到来时,我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 俞衡高大的身形立在我面前,在我身上笼罩下一片阴影。他握住我的胳膊,朝我弯下腰,眯起双眼,声音低沉而隐含着怒气: “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我是不是说,如果让我在你身上,看到乳环以外其他的东西,绝对不会轻饶你?” 原话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我完全不敢看他,朝一边避开视线。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把手搭上我肩膀,拇指抵着那个刚刚穿好的环,陡然抬高了音量: “这是什么?!” 我刚想说话,却感到他手上突然加力,竟把那个环狠狠向内按去。我只感觉锁骨上一阵剧痛,比刚才穿环还要痛上十倍,好像整根骨头都要被他生生折断一样。 “啊……啊啊啊啊!!” 我疯狂大叫,想要挣扎,但锁骨上的剧痛让我整条胳膊都没有了力气。我浑身都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呼吸都痛得暂时中止,直到那大夫反应过来,才让俞衡停手,把他撞到一边。 鲜血从伤口处留下,明明刚才穿环的时候都没有流这么多的血。我从没想过俞衡居然会被我气到那种程度,甚至不惜以伤害我的方式来让我长记性。 可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疼,我居然哭了出来。 完全抑制不住的泪水,争先恐后地从我眼眶里涌出。 俞衡看见我流泪,又看见我流血,终于慌了,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似的,嘴唇颤动,唤我:“砚、砚之……” 我并不想理他,疼痛的余威还没有散去,我脑子有些发蒙。 大夫也没空数落他,连忙给我的伤口止血,又是冲洗又是消毒,用纱布按了好半天,才慢慢止住了。 俞衡蹲在我身侧,握住我右手,声音都在颤抖:“对不起,砚之,对不起……” 我没说话,也没有挣脱。 “本来出血不超过五毫升,结果你看看你这……”大夫把染了血的纱布抖给他看,又扔回铁盘里。 俞衡又连连道歉,问我道:“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一定要来穿环?”他忽然问我。 “不止想要刻在心里,还想要锁在身上。” “可是爱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伤害自己的那一种?”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也知道爱的方式有很多种,又为什么要管我会选择哪一种?” 他张了张嘴,没接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好,我喜欢穿环,是我的自由,可你却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像有人喜欢吃榴莲,那是他们的自由,你却不能够理解那么臭的东西他们为什么能下得去嘴。就像性取向,有人喜欢男,有人喜欢女。直男也许永远不会理解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基佬,不理解怎样选择是他们的自由,甚至要辱骂他们恶心、肮脏。”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不奢求他们的认可,我们只能说:‘你可以不理解,但请你尊重’。是这样吗,俞衡?” “我……” “就像你喜欢后入,我也可以接纳。你规律我的作息,我也可以服从。那么我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你为什么就不肯让我实现呢?爱情是相互的,不是我单方面地顺从你,也不是你单方面地迁就我,不是吗?” 我感到他的手又紧了紧,他垂下头,低声道:“是我一直以来,对你要求太严格了吗……” “不是。”我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跟你坦白了,好让我们以后少些摩擦。虽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也得有一点主观追求吧?我都上医院这么专业的地方,又找了这么专业的医生,你到底还在担心什么?” 他抿了抿唇。 “而且我们七年之痒也快到了吧?我可不想跟你吵架。” 虽说也八成吵不起来就是了,我大概会一秒认怂。 我又看向大夫,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朝我摆手道:“别看我,我虽然是直男,可我尊重基佬。” “……毛?我是说让你把这环给我调整一下,把接口的那面调到后面去。” 虽然接口很不明显,但还是有点影响美观。而且不调整的话,有字的那一面就被卡在里面了,那样可达不到我要的效果。 唉,如果先调整过来俞衡再按就好了。 大夫拿镊子帮我把环转了半圈,又免不了疼痛和流血。他再次认真给我冲洗消毒,并缠好纱布。 “回去吃点消炎药,最近就别洗澡了,避免剧烈运动,不要感染。” “知道。” 不洗澡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有办法让它不沾水。 俞衡忽然站起身,问我:“你不怪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怪你什么?” “我刚才那么对你。” 我一愣,随后笑了笑,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勾起脱在椅背上的衣服:“这有什么,也不知道某次,是谁还想要强`奸我来着,还拿着水果刀和安眠药让我选自杀方式?” 我勾着唇角:“反正我也很过分就是了,比你过分得多,我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我都清楚地记得呢。除了你拿妹妹当老婆骗我那回,其他事情还不至于让我动怒。” “老夫老妻了,我们就互相包容嘛。” 我瞥了一眼大夫,看到他脸上写满了“这信息量太大我消化不了”。 我跟俞衡……真的是在一路的包容和改变中走过来的吧。 包容彼此的坏习惯,为了变成对方喜欢的样子而改变自己。一次次被触怒,又无条件地原谅对方。 大概不止我们,全天下所有携手走来的情侣、夫妻,都是在这种包容、改变、磕绊又原谅之中,一步步走到共老白头的吧。 虽然很艰难,却也很温暖呢。 啊……日,好痛。 果然今天不应该穿套头的衣服才对。 我嘶嘶地抽着凉气,因为锁骨那里痛,胳膊完全没有力气,抬得起来,放不下去。衣服不上不下地卡着,别提有多尴尬。 “你别动!”俞衡忙过来帮我,扶住我的胳膊,帮我把衣服套好,再慢慢托着我的胳膊让它放下。 “没有再流血吧?”他问。 我摇摇头,只是有点痛而已。看着他担心我,反而又有点高兴。 他叹了口气:“既然你原谅我按疼你,那我也就原谅你私自过来穿环了。不过,不准有下次。” “本来也没打算有下次。”我挑了挑眉,“那么痛,你就是推我来,我也不会再来第二次了。”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9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09 他用力在我额头一点:“你也知道疼,那你怎么就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心疼你?” “我知道啊,你心疼我才证明你爱我啊。” “……你!” 大夫终于看不过眼了,搓着鸡皮疙瘩:“有没有搞错啊你们?明明刚才都气哭了,居然这么快就能和好?还调起情来了?” “谁气哭了?”我瞟他一眼,“我那是疼哭的,不是气哭的。而且,和好得快越快,感情才能更长久,不是吗?” 我拉过俞衡的胳膊:“走了。” “喂!还没给钱呢!” 俞衡回头看他:“你们医院什么时候开展了穿环业务?” “没这业务,还不准我赚点外快了?” “回头我打给你,今天没带现金。”我拉着俞衡离开休息室,在走廊里,他突然拉住我的胳膊,停下脚步。 他把我抵在墙上,用胳膊锁住我,对我说: “以后不准再这么任性,听到没有?即便是你非常想做的事情,也务必要跟我商量。我会尽量去满足你,好吗?” “好。”虽然八成,不会再有这种这么触怒他的事情了,但还是答应了他吧。 “你向我承诺。” 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承诺,绝不食言。”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柔软的唇触上我额头。 “傻哥哥。”他说。 [新生]bsp;28<尾声> 生活总是需要一些小小的插曲来调剂,当插曲结束,一切又将回归正轨。 平淡而温馨的,相互陪伴的生活。 虽然那个锁骨环,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养好,也因为它疼了很长时间,但我并不后悔。 我喜欢的东西,我执着的东西,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会去努力得到。比如这个锁骨环,再比如俞衡。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并不是一个冷静的人,我不太会在做某件事之前,认认真真地考虑后果。 那是我的缺点,但亦是我的品质。 我觉得如果万事都要去考虑好后果再行动的话,人生会少了许多刺激与挑战。 若是我当初冷静了,没有去绑架楠楠,那我兴许到现在,还和俞衡只是普通朋友,甚至已经形同陌路。 命运这种东西谁能说得准呢。 俞衡大概跟我是不一样的,但某些时候,又跟我有重合的部分。我觉得这样很好,优势互补是很让人舒服的,即便偶尔会有一些小小的摩擦,却无伤大雅,反而为平淡的生活增添些情趣。 只要生命还在继续,我就会和俞衡,这样一直一直地走下去。 有亲人,有爱人,有朋友,还有猫。在遇到俞衡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像今天一样圆满。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来生,我依然愿意和俞衡在一起,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我叫何砚之,以上,便是我全部的故事。 我的人生之中,遇过很多不可思议之事,也遇过很多不可思议之人,但或许最不可思议,是我跟俞衡可以走到一起,可以携手至今,并相伴永远。 俞衡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弟弟。 不管是爱人还是弟弟,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将这份爱与陪伴,进行到底。 我曾经问过俞衡,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有厌倦过我吗? 他说有的时候累极了,或许会厌倦生活,但从未有厌倦过我。 我又问为什么,分明我的父亲都厌恶我的存在,为什么你不会? 他却笑着反问我:你怎么知道,你父亲很讨厌你? 难道不是吗,如果他不讨厌我,为什么要给我起一个“厌之”的名字? 他愣了愣,突然笑得更厉害了,把头抵在我胸口,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一脸茫然,却听他笑着说: “你可真是个傻瓜,我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一个哥哥?要不是事实摆着,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们有血缘关系。” 他一边笑,一边摸着我的头发:“你真觉得你父亲很讨厌你?” 不然呢? “你姓什么?”他忽然问。 我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跳到了我的姓氏。 “何、何啊。” “连起来读。” “何……” 何砚之。 何厌之。 原来……是这样啊…… 他轻轻揉着我的眉毛,在我耳边说: “能照顾好这么傻的一个哥哥,真的是……很有成就感呢。” 又在我唇边印下一吻。 “我爱你,何砚之。” -正文完- -番外- [番外一]有福同享,感冒同当 “阿……阿嚏!” 啊……好痛苦,感冒好痛苦,我不想要感冒啊! 早知道就不去捡什么鬼的银杏叶了,我现在愿意用一千片银杏叶换我感冒快点好! 天知道我这是什么鬼体质,明明之前还吃抗排异药的时候,怎么折腾都不带感冒。现在不吃药了,反而出去捡两片银杏叶,回来就感冒了?? 虽然我承认那天穿得确实少了,可谁能想到,分明那么阳光明媚的天气,居然会突然起风? 果然天气预报不可信! 我狠狠擤了一把鼻涕,床头的纸团已经堆成了小山。旁边立着一本相册,里面夹着罪魁祸首的银杏叶。我不想看见它,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于是不通的鼻子从右边转移到了左边。 啊啊啊,更难受了! 而且一朝左躺,就牵动刚穿的锁骨环那里隐隐作痛。 我又坐起身来,鼻子终于暂时通畅了。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我愿意再穿十个锁骨环,都不愿意感一次冒! “喵……” 一双小白猫爪搭在我床边,我把白玉堂捞上床来,它喵呜喵呜地在我身上乱蹭。 我有气无力地摸摸它的头,抽了抽鼻子。 脑袋晕晕的,连猫都不想撸了。 它似乎不理解我为什么不继续宠幸它,又蹭我的胳膊讨好我,没有进一步得到爱`抚,才一脸伤心地喵呜一声,跳下了床去。 唉。 真的……一点都不想动啊。 我靠在床头,猫前脚刚走,俞衡后脚便进来了。 他在我旁边坐下,伸手摸摸我的额头。 “看你这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嗯?” 我瓮声瓮气地回他:“俞衡,难受。” “那怎么办呢?”他叹气,“药也吃了,还是不见好?” 我不答,只吸吸鼻子算是回应。 他又瞄了一眼床头:“看你又弄这么多废纸。” “垃圾桶满了。” 他无奈摇头,把我扔的纸团都拿走,废纸篓也腾空,又拿了一小管药膏坐回床边。 “抬头,我给你上点药。” 我没什么力气,任他摆弄。他一边给我鼻孔周围和人中附近抹药,一边说:“叫你不要这么用力擤了,皮都快磨破,你不嫌疼吗?” 当然疼啊,可是有鼻涕在里面堵着才更难受吧。 药膏抹上去凉凉的,让火辣辣疼痛着的皮肤舒服了不少。 “嗯嗯……”我忽然挣开他,抽了张抽纸就胡乱往鼻孔里塞。 要、要流下来了…… “别动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10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10 !才上的药!” 俞衡一把抓住我的手,抢走我手里的纸,卷成一个小卷,小心塞进我鼻子里,基本没有擦碰到刚上过药的地方。 我有点难为情地看着他,听见他又叹了口气:“多大的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出去捡个银杏叶也能感冒?” 我没答他,垂下眼:“俞衡,想睡觉。” “睡吧,又没人拦你。” “躺着鼻子不通,睡不着。” 他无语半晌,爬上床来,靠在床头坐着,把我揽进他怀里:“那你这样睡。” “轻点轻点,别碰我锁骨。” 他在我耳边轻笑:“让你非要去穿环,都不用我惩罚你,自己遭报应了?” 我哼了一声,没说话。 穿环跟感冒完全没有关系的好吧…… 俞衡身上很舒服,很温暖,我脑子本来就昏昏沉沉,在他身上一靠,更是止不住地犯困想睡。 感冒什么时候才能好啊……连跟他做`爱的欲`望都没有了…… 我胡思乱想着,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俞衡喊我吃饭,我说没胃口,不想吃。他却硬要喂了碗粥给我喝,喝完又让我吃药,是我最讨厌的胶囊。 想洗澡,可俞衡不让。他说我感冒了还想天天洗澡,是想直接去医院挂水吗。 我只好作罢,反正身上也没力气,懒得动弹,不洗就不洗吧。 他又拉开我的领口,给我清洁穿环的地方,拿棉签轻轻擦拭。 虽然已经穿完一个星期了,可还是没有长好,不小心碰到,还会引起一阵疼痛。附近的皮肤也时不时会红,金属和皮肉相接的地方,经常挂着些血痂。 他拿碘伏慢慢给我擦拭着,顺便也涂一涂露在外面的环体,再用干净棉签小心地把碘伏擦净。 我从床头上拿过一个方盒,从里面取出一条链子。链子中等粗细,有八十公分长,一端是项链接口那样的弹簧扣,另一端是可以套到手指上的金属环。 我的锁骨环其实并不是跟皮肤完全贴合的,中间有一点缝隙。我把链子有扣的一端挂到锁骨环上,另一端递在俞衡手里。 “以后我要是不听话了,你就拿这个惩罚我,保证管用。” 他愣了愣,随后笑着摇头:“你还真想当奴隶啊?” 他把那链子从我锁骨上解掉,又装回盒子里。 “得了吧,我可没那癖好。”他说着,把盒子塞进了他那边床头柜的最底层,上了锁,“以后类似的东西,不准再让我看见。” 啊…… 他居然给锁起来了,我没有钥匙,也打不开抽屉。 早知道就不拿给他看了,我本来还想留着自己玩的。 算了。 感冒让我浑身乏力,别的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蒙头大睡。 才九点多,俞衡已经关了卧室的大灯,在我身边躺下。 “俞衡,”我朝他那边蹭了蹭,“我听说,只要把感冒传染给别人,自己就会好得快。” 他“嗯”了一声:“你想传染给我吗?” “不想。”我望着天花板,又抽了抽鼻子,“如果一定要在家里,选择一个传染对象的话……还是妹夫比较好。” “妹夫听了会伤心的。” “所以我只是背地里说说嘛。” 他侧过身来抱住我,把手搭在我肚子上,问我道:“生病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 “嗯。” “那要不要我替你分担一些?” “嗯……嗯?不要。” 他却突然捧住我的脸,让我面向他,而后凑上唇。 我拿手指拦在我们唇间:“俞衡,接吻会传染感冒的。” “如果传染给我,真的能让你快点好的话,我倒是愿意你传染给我。” 他说着,拉开我的手,吻上我的唇,还伸出舌头探进我口腔。 “唔……这样真的会……嗯……” 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就听见了他咳嗽的声音。 唉,抵抗力再强,也禁不住这么搞啊。 这下我跟俞衡全病了,照顾我们的重担,就落到了妹夫头上。 他一看连俞衡都被我传染病了,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感冒菌,连忙让闺女远离我俩。他自己也恨不得离我们八丈远,过来给我们倒个水抠个药什么的,都要把口罩戴上。 有那么夸张吗,又不是流感病毒。 而且我觉得,俞衡根本就不是想替我分担感冒,他纯粹是想体验一下被人照顾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从感冒的第一天起,就催我快点好,好反过来照顾他。 也不知道是那个传言确实有效,还是我心理作用,我的感冒真的很快好了。 然而俞衡病得厉害,不光感冒,还发起了烧。 虽然烧得不高,但我还是非常愧疚,自己差不多痊愈以后,就又是给他喂饭,又是给他喂水的。 我还想给他喂药来着,可他不肯吃。 他这人有个毛病,从小到大,生病不肯吃药。除非高烧,他就直接去医院挂水。 我搞不懂他,他却跟我说吃药也没有用,病到一个星期怎么也好了。 没办法,我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去了。他就每天睡觉喝水,班也请假不去上,专门在家休息。 还顺便使唤我帮他做各种事,分明自己能够到杯子,非得让我给他拿,还得托着他的头,喂给他喝才行。 说他无所图谋我是真不信的。 我又照顾了他一个星期,可算是等到他好了。 结果他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好像还想再感冒几天。 合着我感冒是折磨,他感冒是享受? 妹夫催了他好几天,他才肯回公司上班。一下班还要回来跟我腻歪,说他身体还没好利索,就被妹夫压榨劳动力。盯了一天电脑,头晕脑胀的,浑身乏力。 他说着就要往我身上软倒,我赶紧把他扶到沙发上。 ……我信他才有鬼了,他晚上跟我做`爱的时候有劲着呢,什么没好利索,他好得比我还利索。 真不知道他这个爱装柔弱的毛病,是从哪来学来的。我分明知道他是装的,却还不忍心拆穿他。 以后真的再也不要感冒了,且不说我自己难受,就他这个趁机揩油吃豆腐的劲,我就承受不来。 我一点都不想跟他共享感冒,真的,一点都不想。 跟他在一起相处得久了,就能发现: 这人疯起来比我还疯,狠起来比我还狠。懒起来比我还懒,黏人起来比我还黏人,装起柔弱来比我还夸张。来兴致的时候,能一天不同时刻跟我啪上三次,一次几回待定。 我真是怕了他了。 人都说天蝎外表冷漠内心温柔,他是温柔了,可我怎么觉得,他这温柔里,还夹杂了一点……别的东西? 我是不是已经是个煮熟了的螃蟹,摆好了酱料,等着他这蝎子享用? 而且还是……自愿让他享用的。 [番外二]十周年纪念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11月18号,俞衡的生日,同时也是……我们交换戒指的纪念日。 而且是,十周年纪念。 一转眼我已经三十七了,而俞衡也早过了三十而立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1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11 。虽然我们年纪渐长,但感情丝毫不减,还慢慢在岁月的积淀中,愈发深沉。 什么七年之痒,不存在的,啪几顿就过去了。 俞衡坐在沙发上,我坐在俞衡腿上,猫又趴在我身上。 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勾着他的脖子,调整角度按下拍照键。 俞衡本来老老实实坐着,可照片拍出来,我却看到他在偷偷亲我的脖子。眼睛盯着镜头,目光里露出些狡黠的笑意。 我有些脸红,轻咳一声,突然听见楠楠跟我说话。 “大舅二舅,你们不要再撒狗粮啦,人家还要写作业呢。” “谁、谁撒狗粮了?”我连耳根都红了,忙跟她狡辩,“而且,你写作业为什么不去书房啊?趴在茶几上写作业,你也不觉得难受?” 楠楠摇摇头,又在作业本上划了两笔:“才不要去书房,大舅的双杠实在是太碍眼了,完全不能专心。” 呃……那个双杠啊,那还是我做康复训练的时候,俞衡给我装的。后来就一直没拆,当个纪念物似的在那摆着。 “可是,你在客厅就能专心了?”我又问。 她拿笔尾挠了挠头,嘟囔道:“任谁有两个没日没夜撒狗粮的舅舅,也专心不了吧。” 真是的,小姑娘越长越大,条件还越来越多了。 白玉堂突然从我身上跳走,在茶几上抻了个懒腰,而后靠近楠楠,用舌头去舔她的手。 “哎呀!不要舔我……不要踩我的作业本!” 展昭在茶几下面转悠了半天,也窜上来,腻在白玉堂身边蹭来蹭去。 “够了啊你们!两只猫也要秀恩爱,欺负我单身狗吗?哼!” 楠楠抱着作业本,还是跑到书房去了。 唉,现在的孩子啊,才小学生,就说自己是单身狗。 楠楠跑开了,我又继续跟俞衡腻歪。没过一会儿老爷子从屋里出来,我喊住他: “爸,下象棋吗?” 老爷子明年就八十大寿了,依然精神抖擞。 “不下不下。”他早对象棋失了兴致,拿着张报纸,在客厅里四处扫看,“砚之啊,看到我老花镜了吗?” 老花镜? 我伸手拍了拍茶几上趴着的展昭,它喵呜一声,不情不愿地挪开屁股。 我把它肚子底下压着、陷在柔软猫毛里的老花镜拿出来,递给老爷子:“是这个吗,爸?” “对对对,”他把老花镜戴上,又拿着报纸回屋去,“还是年轻人眼神好使。” 我站起身来,走到电视柜旁,取下墙上挂着的一个活页笔记本。 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开始养成的习惯了,每到重要的日子,我就会往笔记本上添上两笔。 今年是十周年,当然有必要记一记的。 我坐回俞衡身边,在本子里翻开新的一页,写下今天的日期。 他歪过身子倚到我身上,脑袋靠着我肩膀。 “起开啦,你压得我不能写字了。” “不要。” 真是的,年纪越大还越爱撒娇黏人了。 我只好顶着他压我的重量,在本子上写道: 今天是十周年了,希望这样的十周年,越多越好。 想跟俞衡一直这样在一起。 我一边写,一边不自觉地念出声来: “一直在一起,目标是星辰大海……不不不,目标是……目标是什么?” 俞衡的手不安分地在我胸前乱摸:“一个甲子。” 于是我继续写:目标是一个…… “等等,一个甲子?”我停下笔,把他的手从我身上拉下去,“一个甲子可是六十年,六十年以后我都快九十了。不行不行,那太久了,我们还是先定一个小目标。” 俞衡却并不死心,扳过我的头:“怎么,你不敢写?” 我被他这么近距离地盯着,不由心慌胆颤,忙挣脱出来:“也不是不敢写,但是写了肯定也不能实现的,所以还是……” “你怎么知道一定不能实现?”他趴在我耳边,“你还没有努力去做,就先把自己否定了?” 我没答,他又说:“就写‘一个甲子’。” 好吧好吧,败给他了。 我写完那几个字,正准备合上本子,他又突然从我手里抢过笔,在那句话后面加了个括号,里面写上: 从移植开始计算。 ……靠! 那岂不是平白无故又多了三年?! 我十分不满,正想跟他理论一番,却见他眯起眼睛笑,忽然身体前倾,将我扑倒在沙发上。 “俞衡……” 这货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什么地方都敢跟我尝试,现在家人全都习惯天天看我们嗯嗯啊啊了。 我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他凑上唇来吻我,我也就主动跟他回应。 节操是什么,能吃吗? 我正被他吻得神魂颠倒,突然听见大门被人打开,紧接着,妹夫的声音就传进耳中。 “哎呀哎呀,光天化日公然虐狗,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他妈的,这个1200瓦的超级电灯泡真是无处不在。 而且,他自己也是个已婚的男人好吧,孩子都那么大了,虐狗也虐不到他头上。 “啧啧啧,无时无刻不在放映的3d影院,高清无码,刺激、震撼!全方位,无死角,带你体验身临其境的感觉!” ……日。 这回不光是我,连俞衡也忍不了了。 他抬起头看妹夫:“是不是两天没挨拍,你这皮又痒痒了?” “别,我可不痒,不像某人似的天天菊花痒。” 我能揍他吗?能吗? 妹夫抖了抖手里拎着的一大袋东西:“我是说,咱们可以收拾东西,准备开涮了吗?” 最近这两天,降温降得厉害,我出去过一趟,没呆五分钟就被风给刮了回来。 小区里虽然已经开始供暖,但暖气不是很热,所以即便在家里呆着,也还是感到略冷。 吃涮锅这建议也不知是谁先提起的,便一呼好几应,一致通过。 我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晚上,我跟俞衡也是吃了一顿火锅,才交换的戒指。 时光好像又重新回到那一天,还是同样的餐厅,还是那一锅半红半清的鸳鸯锅,还是调制得咸淡适中的酱料,配上不可或缺的糖蒜。将羊肉下在锅里涮上一番,在蒸腾的热气中捞起,沾着红汤里的辣料,在碗里裹上一裹,卷走酱料的同时,也留下一层让人食欲翻搅的红油。 嗯,这一回我才不肯吃清汤锅了,那是留给老人孩子的。 吃完香喷喷的羊肉,再照例下一根长长的面条,一根二碗,我与俞衡分食。 好像在生日的时候共享长寿面,已经成了我俩不成文的约定。不管是我的生日还是他的生日,那一碗长寿面总要在我俩的筷子间,都走过一遍才好。 他曾经跟我说,不想要长寿,只想和爱人拥有等同的寿命。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如果真的能够做到,那当真是人生圆满。 愿做一世兄弟,三世情人,百世夫妻。 一个十年还不够,还想要第二个,第三个。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2 嗜睡是病治不了 作者:逸青 分卷阅读112 ,俞衡。 我会努力,朝着那一个甲子的目标,进发。 也请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分卷阅读1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