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99当大佬》 第1章 谋杀 “郭总，这是您今天的行程单！”总裁助理蒋菲敲了敲门，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一个文件夹放在了郭远航的办公桌上。 蒋菲大约四十出头岁的年纪，岁月似乎特别的照顾这个女人。在蒋菲的脸上完全看不到岁月留下的痕迹。 一米七的个头，头发盘成发髻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一身得体的女式西装、包臀裙、黑色的高跟鞋配着丝袜，这是都市白领丽人的标配。丹凤眼、一字眉、淡妆之下精致的面容给人一种惊艳。 郭远航点了点头，签完了一份文件，随即拿起行程单看了起来。而蒋菲却是恰到好处道：“上午十点，约了千达集团楚南分公司的陈总商谈项目事宜。中午十二点约了盈诚的张总午饭，下午两点省里召开工商界人士座谈会，您要做主旨发言。晚上……” 从一份安排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功底。同样是助理，有的只是花瓶，有的是真助理。无疑蒋菲是做得极其出色的。 看着口若悬河的蒋菲。郭远航略显疲惫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满意和赞赏。这个跟自己同校校友的小学妹。虽然比自己小了三届。那会自己大四，一次机缘巧遇的机会认识了刚刚报道的蒋菲。后来蒋菲大学毕业就进入了胡氏集团。一直都担任自己的秘书、助理。 可是，让郭远航有些头疼的是，蒋菲却一直都没有结婚。每每说起这个事情，蒋菲就会翻脸。 郭远航能够明白蒋菲的心意。可是……唉……一想到这个事情。郭远航就不由得叹息一声。自己这辈子太失败了。一失足…… 想到这，郭远航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下午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你让周总去吧。我想回老家一趟。” 蒋菲点了点头，道：“好的，那需要我给你安排车子么？另外，您是当天回还是睡在银阳市？” 这就是一个成熟的助理应该做的事情。从不会问老板有什么原因。而是会根据老板的安排随时随刻做出调整和变化。并做好各种辅助的工作。 郭远航站了起来，摇头道：“不了。我自己会安排好的。” …… 金碧辉煌的酒店宴会厅内，郭远航的身边簇拥着一群人，根本不需要特别的安排。手下们都会自觉的按照自己的职位大小列队跟随。 今天郭远航穿着的是一套灰白色的休闲西装，一米八的身高。笔挺的身型更是给人一种卓尔不凡的感觉。饶是郭远航已经44岁，可还是能够看出他骨子里的那种帅气。相反，随着年纪的增加，更加的成熟，更加的有气质。 跟郭远航并列而行的是一位秃顶中年人，带着眼镜，这是千达集团华中大区的总裁陈海。 陈海此刻也笑着道：“郭总，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我可是早有耳闻了。胡氏集团在你跟你夫人结婚之前，也就是一个年收入不超过一百万的小公司。可是自从你接手之后，硬是在二十年的时间里把胡氏集团做成了一个千亿集团，横跨地产、酒店、药业、影视、互联网、投资等行业。郭总我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郭远航很是矜持的笑了一下，这样的话他听过太多了。甚至陈海下一句会说什么郭远航都能猜测得到。股份，很多人都在好奇胡氏集团的股份分配问题。因为截止目前，哪怕胡氏已然是千亿资产的庞然大物。可股份还是集中在胡家手上，确切的说集中在郭远航的岳父胡宗奇手中。 按照商业惯例，这样的股份比例分配是极不合理的。这种家族式的公司很难成长到这个地步。员工们没有股权的激励，肯定无法对公司有高度认同感。自然也就不会全力以赴。 这一切都是郭远航的功劳。可以说他就是胡氏的旗手，执掌胡氏二十年，整个胡氏的中高层都是他提拔起来的。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胡氏。 如今，郭远航跟胡氏近乎摊牌。股份也即将到手。这也是郭远航为什么今天想要回老家的原因。因为他亏欠家人太多太多了。 旁边周勇微笑着道：“陈总你还不知道吧。胡董已经确定了退休的时间，下个月胡董就会卸任董事长的职务。与此同时，胡董将会移交21%的股权给郭总……” 这话让陈海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变化。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消息。胡氏万年不变的股权结构竟然松动了？不可思议啊。 不过想想也就正常了。郭远航之于胡氏就如同王总之于千达集团一样。这是一家公司的灵魂人物。郭远航不稳，胡氏就不稳。谁都能看得明白。胡家人再傻也知道挡不住。 郭远航皱起了眉头，有些嗔怪的看了周勇一眼，自己这个老同学，兢兢业业跟着自己二十年。这是自己的心腹，铁杆的兄弟。 这么多年的兄弟，周勇顷刻间就明白了郭远航的意思。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太兴奋了。没有压制住。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的事情。这种秘密的确不该说出来，是他冒失了。 郭远航此刻笑着道：“陈总见笑了。还不确定的事情呢。这次，我们合作我倒是觉得是强强联手。千达如今也处在转型的关口。我们胡氏在酒店管理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如果能够把东河的项目合作下去。接下来全盘合作也是可以的。” 大家都是人精。陈海也明白有些话不是他这个外人可以说的。随即也笑着道：“哈哈，那是自然。我以及我们王董都非常期待跟郭总的这次合作。” 一行人一直送到了酒店大堂之外，目送着千达集团的陈海驱车离开，郭远航这才取下眼镜捏了捏鼻子，长吁了一口气。 周勇走上前，道：“远航！” 郭远航笑着抬手道：“没事，我也明白，不仅是你，大家都憋着一口气呢。我知道你们是心疼我。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一个穷小子，当年能被玉洁看得起。我觉得股份在谁的手中都好说。再说了，玉洁的哥哥胡玉坤早逝。这对胡家打击不小。如今玉皓也成年了。我觉得是时候讲清楚了。” 这话让周勇一声叹息，自己这个同学永远都是这种性格。别人对他的丁点恩惠都会永记在心。周勇有些无语道：“可是，胡玉洁他们这一家人扯高气扬的姿态我就看不惯……” 话说到一半，周勇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这个老同学，这个死党兄弟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态。 郭远航哈哈一笑，拍了拍周勇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胡玉洁就是大小姐脾气，性格强势了一些而已。其他都还好。” “可是，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我觉得这会不会是胡玉洁故意的。”周勇低声说着。 旁边还有不少下属在，周勇也不好说的太大声。这话顿时让郭远航皱起了眉头。这是他一个不愿触及的点，叹息一声，道：“好了。别多想了。再有一个月，我们大展宏图。做出一个万亿产值的跨国财团出来。我先回老家看看，下午的会议就交给你了。” 车子已经停在了大堂门口，深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这是整个楚南的第一台。车牌号码楚a99999，代表的是九五之尊。平日里这是胡宗奇的专属座驾。不用的时候，一直都放在胡宗奇别墅的车库里。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在这边。 换成平日，郭远航绝不会这么高调的用这台车，他自己的座驾是一台无比低调的辉腾w12，考虑到回老家的山路难行。蒋菲给安排了这台车。 看到车子，郭远航虽然诧异了一下，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都是一番好意。自己还能因为这点小事骂蒋菲一顿么？ 这时候蒋菲走了上来道：“师兄，这是嫂子今天特意开过来的，嫂子说你要回去，山路难行，开这个车方便一些。” 嫂子？胡玉洁？这让郭远航又愣了一下，她胡玉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自己了？ 车子驶出东河市区，很快上了高速。从东河到郭远航的老家，足足有四百多公里的距离。郭远航出生在银阳市的大山深处梅山县。这里是全国赫赫有名的贫困县。如今虽然脱贫，可也不是那么富裕。 进入银阳市之后，逐渐的山路多了起来，不少地方都是一路高架桥过去。隧道也跟着多了起来。 在距离梅山还有一百公里左右的地方。四处都已经是绵延起伏的山峦了。而车辆也变得稀少起来。 看了看后视镜，后面一台厢式大货车跟着上来了，此刻前面恰好一台半挂大货车在艰难的爬行向前，郭远航不由得踩下了油门，速度一下就飙升起来。 可是，刚进入到隧道之后。郭远航前面的半挂车突然变道了。这一下让郭远航愣住了。立刻踩刹车。可是，下一刻郭远航就明白了。刹车失灵了。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库里南啊。结合今天的异常，郭远航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谋杀自己的局啊。胡玉洁，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有想到你竟然为了钱而谋杀亲夫。 郭远航立刻松开了油门，此刻他无比的冷静。既然无法刹车那就采用档位来制动。 可下一刻他就知道了。胡家这是早有预谋的。因为随着他的速度降低，前面的半挂车也降低了速度，而后面跟随的厢式大货车却加快了速度冲了上来。 第2章 离婚吧！ “不！不要！” 一声惊呼在深夜里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郭远航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 这……看着眼前的布置，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郭远航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飞速的下床，鞋子都没有穿直接跑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年约二十五岁、一米八的身高、棱角分明的五官无比的协调。这是重生了？郭远航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这房子，不就是自己20年前跟胡玉洁结婚时候的婚房么？ 房间内挂着的装饰，还有那没有褪色的大红喜字。拿出手机，赫然是99年的产品。一款比较新颖的摩托罗拉998。单色的显示屏上时间跃然醒目——1999年10月7日2：37分。 这一天，郭远航和胡玉洁结婚才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一天，他们刚刚从外面旅游回来。 咔嚓！ 房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一个穿着真丝睡袍的女人走了进来。五官还算姣好，可嘴角的一颗黑痣却破坏了这种美感，有的人长黑痣，不会感觉突兀，甚至还算是锦上添花的点缀。可眼前这女人却没有这种美感。而是给人一种傲慢和尖酸刻薄的感觉。 “郭远航你干嘛！”呵斥，毫无来由的呵斥，胡玉洁紧皱的眉头之下，展现出来的是一种高高在上。 胡玉洁的目光环视了房间一圈，就继续道：“三更半夜的，你鬼喊鬼叫什么？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素质？” 看着胡玉洁，郭远航的神情一下就变得狰狞不已，这20年的历程如走马观花一般在他脑海之中浮现。 他跟胡玉洁是同一所大学的同班同学。最开始也仅仅就是认识，一来二去，就恋爱上了。 再然后结婚！而在胡家人心中郭远航能够娶到胡玉洁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高高在上的姿态，如同施舍一般的恩宠。按照胡家人的话来说，雷霆雨露均是君恩。你一个穷小子，迎娶了白富美你还想怎样？ 今天之所以分房而睡，就是这次旅游的时候胡玉洁耍脾气，然后就大吵了一顿。回来就分房了。 事实上，从结婚开始到现在的这些天胡玉洁一直都没有跟他同房，而且自从这结婚开始胡玉洁就变得扯高气扬起来。直到后来一年多之后，两人才算是同房了。可关系也不怎么好。 结婚之后，郭家的亲戚、父母和兄弟姐妹是不能登门的。也从来没有登门过，原因无他，配不上胡家。胡玉洁最开始还好。可后面就越发的变本加厉了。可这一切都被郭远航忍了下来。 这就是郭远航的性格。他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他会记得别人的恩泽。他在看来，胡玉洁这种富家女跟着他，不嫌弃他。这就是爱。至于脾气不就是脾气么？有几个人是不怕老婆的。天府那边不是盛产耙耳朵么？ 可是，让郭远航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付出并没有换来任何的回报。随着胡玉洁的父亲胡宗奇逐渐老迈。胡家开始布局，他清楚的记得，脑海中最后的那一幅画面。自己的库里南以越来越快的速度穿过隧道，最终被前后围堵的大货车挤压成了一块铁饼。 刹车失灵！油门失灵！这绝非是偶然。以库里南的品质。绝不可能出现这么致命的问题。 此刻想来，股权重新分配，胡宗奇退休；这才是整个事件的起因。至于好心送车，那是送命啊。郭远航看着眼前的胡玉洁，二十年前的胡玉洁远没有二十年之后那么丑恶。他很想问一句，到底你爸给了你多少钱，给了你什么承诺，足以让你来谋杀亲夫。 “怎么了？哑巴了？”胡玉洁皱起眉头呵斥起来。看着郭远航略显狰狞的面孔，不知道怎么的，胡玉洁没来由的心中一颤。她感觉郭远航好陌生。这还是那个唯唯若若、胆小如鼠的郭远航么？这样子很吓人啊。 “你…你想干什么？别忘记了，如果不是娶了我，你郭远航能有现在的好日子么？怎么着？受不了么？那就滚啊！”胡玉洁继续呵斥着，她怕了，她只能声色俱厉的来给自己壮胆。 这一刻，郭远航笑了，那是一种不屑。那是一种蔑视。然后郭远航转过头，不再说话了，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郭远航的神态回复到了那种平常的状态。尽管怎么看都有些不同。可胡玉洁却没有在意那么多，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反而因为这话越发的暴怒，道：“哼！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郭远航你记住了。你要时刻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所拥有的一切，你家里拥有的一切，那都是我爸给的。” 一夜无话，可郭远航却一夜无眠。他一直都在回想着自己的记忆。有用的、没用的；20年的时光，太多的际遇和机会。郭远航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很清楚。这是自己未来的立身之本。这是绝不能忘记的东西。 胡家是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他想到了父母那一双无比失望甚至是绝望的眼神，他想到了怒其不争的兄弟，更想到了妹妹和弟弟那淡漠如路人的冷眼。 “弱者！我他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想着想着，郭远航就骂了起来。不骂别人，他骂的是自己。 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山里长大的孩子。郭远航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更没有那么广阔的见识。他不敢！可正因为这种勇气的缺失，再加上他重情重义的性格，让他一步步走向深渊。逃避！最终选择逃避。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经营上。当了缩头乌龟。 摸索着到了客厅，郭远航没有开灯，很熟练的就找到了烟和火机。点燃吸了一口。窗外一片漆黑，万家灯火也总会有熄灭的时候。平常他是绝不敢在家里抽烟的。因为胡玉洁不喜欢。可现在么？郭远航觉得无所谓。喜欢或者不喜欢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这时候是最佳的时机，离婚！坚定的离婚，这或许会让胡家人彻底震怒。可是这不重要。这次的婚礼，胡家也没有大操大办。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更重要的是现在的胡家不过是有千把万资产，每年赚个百把万的小公司而已。 这时候离婚，固然要承受打压或者是报复，可胡家还没有那个胆子杀人。更重要的是，经历了谋杀之后，郭远航已经决定了，这一次自己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绝不会再傻不拉几的为人作嫁了。 而且，这一次我失去的东西，我会亲手拿回来。至于胡家！郭远航脸上露出冷笑，看穿了本质之后，早已经没有了恩情，只有仇恨！恐怕胡家人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们精心谋划的一场谋杀，竟然把一个恐怖的对手送回了20年前。自己将亲手埋葬胡氏集团！ 七点十分左右，郭远航就坐在了沙发上。平日里，郭远航应该是忙碌着早餐，然后如同伺候公主的太监一样等待着胡玉洁起床。然后出门上班。 可今天，他却如同太爷一样的坐在了沙发上，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听到这个，郭远航面色一变似乎响起了什么。 紧接着，胡玉洁打开房门冲了出来，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郭远航，沉声道：“郭远航，刚刚我爸打来电话，在河西的那个工地出大事了。现在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责任。这个锅只能你来背。” 果然是这个事情，看胡玉洁这着急的样子，就连自己早餐没做都没理会。郭远航心中就冷笑了一声。 前世的时候，自己正在做着早餐还被胡玉洁平白无故的骂了一顿。然后，胡玉洁告诉他，只能他去背锅。 这个事情，最后郭远航去了。作为工地的负责人，郭远航被关押了近半年的时间才出来。其实，说白了就是胡家人不想出钱。这种事情，一方面用钱赔偿给事故工人，一方面赔偿给下面的经理，完全能够解决。可这就是胡家的作风——一毛不拔铁公鸡，对利益看得比任何都重。而郭远航就是他们挑选出来的不需要花钱的背锅侠。 更让郭远航懊悔的是，这期间小妹过来投奔自己，却被胡玉洁轻描淡写的给打发了回去。最后，小妹嫁给了当地的一个瘸子！这更是郭远航悔恨了一辈子的事情。 “凭什么？”郭远航轻声说着，他有的放矢，结婚这才几天啊，郭远航也才刚刚进入胡家的建筑公司工作，而且还是当一个文员。跟工地根本沾不上边，胡家想栽赃都没有办法。 胡玉洁根本没听清楚，脸上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远航，你放心好了。这次你背锅。过不了多久就能出来。到时候我爸一定会重重感谢你的。” 呵！这就是胡家的霸气和自信。他们根本不会认为你会拒绝，因为在他们看来，你作为胡家的女婿，在胡家即将损失大笔金钱的危难关头挺身而出这不是应该的么？ 郭远航拿起烟，点燃一支。直接就吞云吐雾。就在胡玉洁无比震撼、愤怒、和愕然的目光注视之下，站了起来：“胡玉洁，你是没听清楚还是聋了啊？背锅？你倒是想得通啊。让你老公去坐牢？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意味什么？难道说在你眼里，我就是活该给你胡家当牛做马？” “我…”胡玉洁被这一番诘问搞得有些触不及防。看着郭远航，声色俱厉道：“你凶什么凶？让你坐牢怎么了？我都没有嫌弃你。你怕什么。” 呵呵，这话听着郭远航心中只有这一句呵呵。是啊，说的多么理直气壮，我都没嫌弃你。以前郭远航只觉得这不过是胡家大小姐被宠坏了。脾气有些不好。现在看来，这就是胡家人，刻薄寡恩、自私自利的表现。 想到这，郭远航已经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再看胡玉洁如同陌路一般，缓缓道：“胡玉洁，我也告诉你这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另外，咱们离婚吧！” 第3章 你会后悔的 “离婚！”胡玉洁重复了一句，然后回味过来了，神情似乎有些莫名的复杂。郭远航都有些诧异了。胡玉洁这是什么意思？看起来不太甘心？不像啊。有些高兴？也不是很像。 正想着的时候，胡玉洁陡然提高了声调，指着郭远航道：“郭远航！你说你要跟我离婚？” “郭远航！你知不知道你是脑子进水了吧？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底气跟我来提离婚！要提也只能是我胡玉洁来提！你没资格。”胡玉洁怒吼起来。 她感受到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眼前这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穷小子、窝囊废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翻了天了么？离婚可以，只能她胡玉洁提出来。只有她胡玉洁不要的男人。绝不能是男人不要她。 此时此刻，家里那点屁事胡玉洁直接都给无视了。直接冲了上来，抓住郭远航的衣服就要扭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胡玉洁平日里就是这么做的，如今用起来可谓是轻车熟路简单得很。 可是，让胡玉洁没有想到的是，郭远航这一次并没有如过往那般的退让。直接推开了她，然后，‘啪’一声脆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出现在了胡玉洁的脸颊上。把这个母老虎直接给打懵了。郭远航是不打女人的。可这一次他不觉得自己打错了。相反还有一种畅快，那是压抑了整整二十年的畅快。这还不够，曾经胡家强加给他的那些屈辱，他都会一一的要回来。 记得有一首歌唱的好，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我回来了，讨债开始了！ 郭远航没有动，而是坐看风云起的看着。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前一世，他在这个家小心翼翼犹如是童养媳。可现在，郭远航却无比的畅快。果然还是站着把钱赚了比较爽。委曲求全往往是得不到的；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胡玉洁哭哭啼啼的跑回了房间。对于胡玉洁，郭远航不觉得自己有丝毫的愧疚，看似可怜，实则可恨。 隐隐约约传来的电话声音让郭远航十分笃定，接下来迎接他的是胡家人的怒火。 果然，大约十分钟之后，门外就传来了撞门声。是的，就是撞门，听过谁家敲门是哐哐哐的么？ 胡玉洁开门走了出来，愤恨的瞪了郭远航一眼，然后去开门了。紧接着就传来了胡玉坤咆哮的声音：“姓郭的，老子给你脸了。你胆子大了，连我妹妹都敢打了是么？今天我不打断你的腿！” 再后面传来了胡母的声音：“郭远航呢？那个乡巴佬呢？是谁给他的脸了。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他算个什么东西。妮妮啊，你别怕，妈来了，谁都不敢欺负你。今天一定要让他给你跪下道歉才行。” 这接二连三的话语，顿时就让郭远航哑然失笑，这就是自己那所谓的岳母。一个无知无畏的中年妇女。甚至比农村妇女都不如。慈母多败儿用在她身上那是尤为的恰当。 胡玉洁兄妹两那种霸道、蛮横、自私都跟她的宠溺是分不开的。当然了，胡宗奇也是一样。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就在这泼妇骂街的时候，胡玉坤已经冲到了沙发这里。郭远航早就已经站起来了。面对着迎面而来的胡玉坤。郭远航没有半点的客气。 山里长大的孩子，没有别的优点，就是素质好。光着脚丫子都能跑数十里山路的人。下河摸鱼、上山打猎，练就出来的本事根本就不是胡玉坤这种城里人能够比拟的。 只要是山里的孩子，哪怕是学霸都能打的赢几个人，更何况郭远航还不是学霸。 迎着胡玉坤挥舞过来的拳头，郭远航甚至都不需要怎么使力，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侧身、轻巧的躲过了胡玉坤的攻击，然后对准胡玉坤的脖子这边就是一个狠狠的肘击。胡玉坤就直接扑到在了沙发上。 “住手！”胡宗奇怒吼起来。 郭远航转过身，居高临下俯瞰着胡玉坤，冷笑道：“你再敢动，打掉你门牙！” 这话让胡家四人都愣住了。这还是那个唯唯若若，不敢言语的郭远航么？脸上那种自信，那种光彩，跟前几天谨小慎微的郭远航相比，如果不是相貌年纪都对的上，这就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离婚！你可要想好了。出了我胡家的门，以后可别后悔。”胡宗奇看着郭远航，冷声说到。 姜是老的辣，从郭远航的举动他看出了一些东西。这小子已经有决断了。要不然绝不会这么做。现在谩骂和厮打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有的事情，不一定现在要做。时间还长呢，有的是机会。他一个老江湖了，还会斗不过这么一个穷小子么？ 郭远航轻笑了一下，道：“胡总这话说的，我不出门才会后悔吧。您家的大小姐身体金贵。我可伺候不起。这动不动就怒气冲天的，对身体可不好。小心别伤了身体。” 胡宗奇的老婆此刻更是声色俱厉道：“滚！马上滚出去。” 郭远航握着自己的行李箱，此刻却显得十分的轻松。轻笑着道：“胡总，就这么把我打发了？这说不过去吧？” 这话立刻让胡玉坤和胡玉洁兄妹两个都跳了起来，胡玉坤更是怒吼着道：“姓郭的，你找死！” 胡宗奇冷笑着看着郭远航，道：“小子，你想敲诈我？怕是还愣了一点吧。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没错，这就是郭远航把事情闹大的目的。真要只是离婚。两个人拿着结婚证往民政局一跑。净身出户多好。根本不需要这么费事。 可郭远航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谋杀还历历在目，那个梦，郭远航估计会记好长一段时间。上辈子兢兢业业、呕心沥血打下了千亿江山。说杀就被杀了？现在就当是要第一笔利息了。 郭远航慢条斯理的伸出手掌，轻笑着道：“胡家家大业大。一家建筑公司年利润都上千万了。我要五十万不过分吧。” 他这绝对是夸大了。所谓建筑公司，不过是说得好听。也就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包工头而已。 胡家真正起家还是在郭远航今年下半年提出来开发房地产。胡家借此拿了一块十亩的土地。没想到大赚特赚。就这样才真正腾飞起来。现在么？也就是手底下有一个施工队，有四台挖机、几台渣土车的小公司。运气好一年能赚几百万， “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胡玉洁尖叫起来。因为愤怒，脸都有些狰狞了。 郭远航压根就没有看胡玉洁，而是注视着胡宗奇，道：“胡总，偷工减料，疲劳操作，然后因为工作流程不规范，导致一个工人跌落搅拌机，粉身碎骨变成了混凝土，然后被建造在了房子里面，你说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让开发商知道了。让东河市全市的老百姓知道了。这房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卖出去啊。到时候真不知道开发商是不是会全部拆掉这些建筑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胡宗奇面色一变，如果能杀人，他此刻早就亲自动手了。 可是，胡宗奇现在还不是二十年后的千亿富豪，他现在还没有那个胆子。只是他现在内心无比的震撼。他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工人已经都被控制起来了。虽然有人在查，可那都是表面，只要有人背锅就能挺过去。 可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在工地那边安插了内线？还是说这事情已经传开了？ 正想着，胡宗奇首先就否决了传开的可能，真要传开了，开发商早就找自己了。看样子这是有内线了。 胡宗奇冷哼一声，道：“小郭，你可要想清楚了。有时候啊，这人不能太贪。就怕有命赚，没命花啊。” 郭远航心中一喜。自己懵对了。果然是出在了胡宗奇身上。其实，当年这个事情后来两年之后还是曝光了。可当时这个楼盘不止一家工程队在做。郭远航也不确定是不是胡宗奇。现在看来，铁定是他了。 “胡总，怎么用，有没有命用，那就是我的事情了。反正我已经说好了。半年之内我要是掉了一根汗毛。那这个事情就兜不住了。”郭远航信口开河，谎话是张口就来。 半年是极限。半年之后胡宗奇工程做完了。这种威胁也没有意义了。至于报复，郭远航相信有半年的时间，足够自己成长起来了。 “你做梦！想敲诈，看我不报警抓你。”胡宗奇的老婆骂骂咧咧的说了起来。 胡玉坤此刻也是怒目圆睁，额头上鼓起一根根的青筋。瞪着郭远航道：“姓郭的，别让老子见到你，要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胡宗奇皱起了眉头，怒吼道：“都给老子闭嘴。” 说着，胡宗奇看着郭远航，眼神平静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胡宗奇缓缓道：“五十万太多了。这个工程是半额垫资的。我全部身家都垫进去了。在外面还借了不少钱。五十万，谈都没得谈！” “那就不谈好了。”郭远航根本不为所动。直接站了起来。 这话让胡宗奇急了，伸出手道：“四十万！现在就给钱。可是，你听好了。如果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倾家荡产你也别想好过。” 这话立刻让郭远航笑了起来。此刻，郭远航笑得灿烂。发自内心的灿烂。这或许是郭远航两辈子二十几年以来笑得最为灿烂的一刻，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成交！” 而这时候，胡玉洁却是冷冷的看着郭远航：“郭远航，你会后悔的！” 第4章 兄弟 后悔？郭远航哑然失笑，这话听起来很震撼，似乎即将迎接她胡玉洁乃至整个胡家的报复。可郭远航却没有丝毫的在意，他用了二十年的时光，证明了一切，并为此付出了生命的教训。而现在，他不会了。 如果换成是以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郭远航说不定还会反驳两句。不，也不会，因为郭远航的性格就不是那种浑身长刺的人。他只会自然而然的低下头，默不作声的生着闷气，然后选择性的遗忘。 这种自卑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生活环境的造就。郭远航用了二十年的时间竖起了自己的自信和人生。可他却也被自己的善良给玩死了。 此时此刻，郭远航显得十分的淡然，没有谩骂、也没有讥讽、更没有针锋相对；仅仅只是微笑了一下。可反倒是这种轻蔑，这种淡然，让人更觉得难以接受，胡玉洁紧咬着嘴唇，目光灼灼的盯着郭远航，似乎要把他刻进脑海，融入血液。她自认为对得起郭远航。你一个穷小子，能够娶我这种富家女。我家里还给你安排工作。铺垫好未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我不就是嚣张了一点、跋扈了一点、对你父母刻薄了一点么？ 可胡玉洁不知道她未来的选择，她或许永远都不会想到，在二十年之后，她因为利益而选择了背叛。 …… “后生可畏啊，我胡宗奇这辈子从没有人能占我的便宜。没想到今天被自家人坑了。好，很好。”说到这，胡宗奇对着他老婆道：“翠玲，去取四十万出来！” 王翠玲一听立刻就肉痛起来，惊声道：“真给啊。我不同意。” 胡宗奇皱着眉头道：“让你去就去。费什么话！” 这就是胡宗奇，能屈能伸，利益至上的一个人。他这话真不是吹牛。他是多么精明能干的一个人。可偏偏在郭远航这里吃亏了。可以预见，等胡家缓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肯定会有所针对。 可郭远航却没有丝毫的担心。如果这都不能应对，那自己这几十年是白活了。区区胡家根本就没有放在郭远航的眼里。 胡家这种开建筑公司的，自然和银行有着紧密的联系。一般人取钱，还是取这么多钱肯定需要预约才能取出来。可胡宗奇不需要。也就是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王翠玲就提着袋子回来了。 都没有递给郭远航，直接就是粗暴的甩在了地上，袋子撑开，一垛红色的百元大钞就滚了出来。一垛十万，一共四垛。整整四十万元。郭远航浑不在意。这就是胡家人。哪怕是逼到极点。他们也会摆出一副施舍的姿态。他郭远航算什么？顶多就是一个长工。 郭远航也不动气，反而是笑眯眯的捡起钱，放进行李箱，然后道：“走吧！” 补偿到位，接下来也没有什么情分了。犹如路人一般，一路上没有半分言语。在民政的工作人员协助之下，拟定了离婚的协议。签字，随着两个绿色的本本盖上了钢印。 郭远航还没有动呢，胡家人已经转身离开了。从此刻开始，他们已经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关系，任何的瓜葛。 办公楼外阳光明媚，十月的阳光还是十分的灼热。看着蔚蓝的天空，郭远航的心情却格外的舒畅。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惬意。 此时此刻他想跟自己最好的兄弟来分享这种喜悦。拿出电话拨了周勇的call机，这时候周勇应该是在一家保健品销售公司做着一些骗老大爷、老奶奶的工作。 周勇是在明年的这个时候加入胡氏的。从明年开始，一跟就是二十年。无数的经历和交锋，周勇都坚定的站在自己身后。两人的交情已经不需要任何东西来证明。 不一会，手机响了起来，是东河市区的一个号码，一接通，电话那端就传来了周勇的声音：“上门郎，你怎么这么清闲了。竟然敢跟我联系了。你就不怕你家那个母老虎发飙，就不怕你那岳父骂你么？” 一听到周勇的声音，郭远航就没来由的感觉到一种熟悉和温暖。这一年也是周勇最看不起郭远航的一年，他觉得郭远航嫁给金钱。所以，字里行间都透着一丝嘲讽。当然了，更多的还是关心。 “怎么我给你联系很不正常么？什么时候我连正常的社交都没有了啊？勇子你这话有点过了啊。”郭远航也笑着打趣起来。 “屁话！”周勇不屑的啐了一口，轻蔑道：“你这不是没有社交，你是没有人权。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废话少说。哥们我现在还在扫街呢。早晨五六点起床，好不容易从那些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们手里调查到了住址和联系方式。我要回公司筛选客户，联系家访去了。” 对于这个行业，郭远航稍有接触和了解，都是从周勇那里道听途说过来的。如今正是这类保健品公司兴盛的时候。 大量的应届毕业生进入了这个行业，往往会以什么红会、医学会、保健学会等等类似的名义。去街头找老人们进行调研。然后套取老人的经济、身体、住址、电话等信息。然后再电话回访和登门拜访。说白了就是利用了老人们情感的空白和对健康的渴望，以此来兜售产品。 “别去了！”郭远航直接否决了周勇的想法，郭远航虽然没有进入过这个行业，可后来和周勇聊天才知道，这些都有些擦边球的性子。所谓的保健品，包治百病，能有多好难说。可绝对是不怎么正规的。 “我离婚了！中午我们一起喝一杯。”郭远航开口说着。 “什么？”周勇顿时就提高了音量，然后道：“真离了？哈哈，那是要庆祝一下。地方，我马上过来！” 郭远航苦笑了一下，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老子离婚啊，你需要表现得这么开心么？随即道：“学校旁边的枫林餐馆吧。” 楚南大学，坐落在东河市麓山山脉脚下。赫赫有名的爱晚亭就在这里。人文荟萃，楚南数所大学都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大学城。 枫林餐馆，说白了就是一家快餐店而已。两间门面，数张桌子摆放着。快餐八元，搞一个鸡火锅也才二十多，对学生来说，尤其是对郭远航这种穷学生来说，枫林餐馆是打牙祭，改善伙食最常去的地方。 郭远航坐下没有多久，周勇就形色匆匆的走了进来。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白色衬衫、黑西裤、黑皮鞋，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给人的感觉完全是职场精英的那种。 周勇大约一米七五的身高。身形瘦弱，眼睛很大，嘴唇略厚。这种相貌一看就能给人一种诚朴、踏实的感觉。 眼睛一扫，周勇就坐在了郭远航的前面，充满好奇的打量着郭远航，开口道：“真离了？” “我会骗你？”郭远航没好气的白了周勇一眼。 这表情立刻让周勇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道：“恭喜啊。” 原因周勇没有问，也不需要去问。他是最为忠实的离婚怂恿者，胡玉洁的种种恶习周勇是一清二楚的。他从来都不觉得委屈能求全。只不过郭远航以前没有醒悟而已。 从这一点来看，郭远航有时候会觉得，如果周勇不是被他叫过来帮自己。周勇的成就或许也不会比自己差。因为周勇有那种成功的素质。 菜很简单，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辣椒炒肉这种楚南特色是必须要有的，还有一个浸坛子菜炒河虾，一盘清炒莴笋叶、一盘剁椒芽白；汤是酸菜苦瓜汤。除此之外老板还额外赠送了一小碟的花生米。 酒已经放好了，两瓶枝江！ “不行啊，我下午还要上班。不喝酒！”周勇一看到白酒立刻就说了起来。他和郭远航都是能喝的人。两瓶酒差不多刚刚好而已。 郭远航白了周勇一眼：“喝不喝？” “妈的，马上就发工资了，总得让我拿了上个月的工资再说啊。”周勇很是委屈的咒骂了一句。 郭远航呵呵笑着道：“你这个月不上班，还能扣你上个月工资么？放心喝，下去去辞职，正好把工资结了。废话少说，先喝一杯再细酌慢饮。” 一次性的杯子，一杯就是三两三左右，两人毫不犹豫直接就干了。然后才开始慢慢吃菜、慢慢喝酒。 随着半瓶下肚，两人的状态也变得放松起来。这是饮酒的正常现象。郭远航仰头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剩下的一两酒，然后把最后一杯给倒上。看着餐馆外面，郭远航笑着道：“勇子，你说我在这里开一个网吧怎么样？上百台机器的那种大网吧。” 99年，网吧似乎一下就在全国各地的学校周边开始流行起来，尤其是大学周边。各种网吧林立。不过大多都是七八台机器，好一点的也就是三十四台电脑而已。56k的拨号上网。也就能聊个qq，看个网页什么的。 可是，这最早的一批网吧却造就出来了不少的富豪。这时候上网一小时两元三元，生意不要太好。郭远航从要钱的那会就想好了。四十万能做的事情很多，也很少。网吧似乎是最好的，也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网吧好啊。肯定能赚，我听魏明哲那小子说现在学校里电教室都开展了上网营业业务。就学校那破机器都随时有人等着上网呢。”周勇连连点头，可下一刻，周勇就瞪大了眼睛看着郭远航：“卧槽，你哪来的钱。” 第5章 恋爱圣地 “胡家拿的啊。”郭远航笑着回应着。 周勇一听，也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可是，紧接着他就满面的疑惑，道：“胡家？就凭他们家那一家子的铁公鸡会给你补偿？怎么可能。” 这话让郭远航也是唏嘘不已。周勇说胡玉洁一家一毛不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别说两天了，二十年如一日啊。 随即道：“真的，虽然有些事情我暂时没有办法跟你细说。可是，你只要知道我这次离婚从胡家拿了钱就行了。整整四十万。” 说到这，郭远航还拍了拍旁边的行李箱，道：“看到没，安安稳稳的放在这里面呢。” 说完，郭远航站了起来，很正经道：“兄弟，你那个工作别干了。来帮我吧。我需要你！” 周勇的能力是经过了时间证明的，这个跟自己一样学中文出身的家伙，天生就是一个营销高手。在胡氏的发展历程上，周勇作为营销老总、居功至伟。如今重新来过，郭远航更不可能放过这样的人才。而且，兄弟之间不需多言。只一句话——兄弟，我需要你足矣。 果然，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周勇，在郭远航的这话之后，也不说其他了。只是看着郭远航的眼睛，郑重的点头道：“好！我下午就去辞职。不过，四十万也做不了多大啊。房租、装修再加上设备，我估计能有三十台电脑都得精打细算才行。”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无盘网吧系统。所有的电脑都是一台单独的个体，硬盘、光驱、内存等等这些都是一应俱全的，而且现在的电脑多贵啊。一台586随便就是七八千乃至上万了。 “我觉得旁边那个门面不错，上下有两层，挤一挤，三十台电脑应该没有问题。关键是距离楚大、师大还有中南都不远。”周勇指着枫林餐馆斜对面的一个门面说了起来。 这是一家做时尚精品、文具、小礼品的店面，这种店铺在学校周边是最受欢迎的。也是开得最多的。开得多，自然竞争就大。现在这个店铺已经关门了。门口也贴上了门面转让的公告。 “铺面不大，房租估计一个月两千块就足够了。一年也只要两万多，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把更多的钱用来购买电脑。按照三十五台电脑计算，晚上包夜11点到7点，10元，上午八点到晚上11点这是15个小时。一台机器一天能赚40元。一个月能赚42000元，扣除人工、房租、水电、网费这些，纯利35000是没有问题的。一年的时间我们就能收回成本……” 周勇还在侃侃而谈，甚至都开始计算盈利。两元一小时这很普遍。可他忽略了一点，一些配置好，网速快，环境好的网吧，三块一小时也是可以的。郭远航清楚的记得，这时候最开始能上网的网吧好多都是5元一小时甚至更贵。 而且，一个月7000的成本，周勇这明显是把他的工资压到了最低。就算是他们两个轮流上班，每天40块的生活费是少不了的，这就去了1200了。 这就是兄弟，真正铁杆的兄弟，能够给你掏心置腹的那种。 “房子的事情不急。你先去辞职，工资先去拿了。你有多少钱？全部都拿出来，就这么一个小网吧可不是我的目标。我先去看房子，等下汇合。”郭远航笑着说到。 股份，这是必须要给的，周勇跟着他20年，也跟着受了20年的委屈。如今重来一次，郭远航心中早有决定。完全直接给股份，他知道周勇的性格是不会接受的。好在郭远航知道周勇的底子。别看这小子天天哭穷。可绝对有不少积蓄。 果然，周勇此刻却是哭丧着个脸，道：“就我那五六万块钱也不够啊。” 五六万！这个数字把郭远航给震住了。这才毕业多久？这小子哪里来这么多积蓄。郭远航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害了周勇。以他的能力。如果自己创业恐怕早就富裕了。 “那啥，这不是在保健品公司上班么？我们那是按照销售提成，我这两个月销售还算可以。”周勇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起来。 这让郭远航有些无语了。还算可以。这谦虚得有些过分了，有几个大学生毕业半年不到就能月入几万的。 …… 吃过饭，两人各奔东西，周勇是义无反顾的去辞职去了。而郭远航却拖着箱子往旁边的巷子走去，其实也不算是巷子。好歹也有四五米的宽度，刨开两侧的人行道，中间恰好有一条两米多宽的水泥路。 只不过如今这条路已经破败不堪，路面坑洼不平，还可以看到有零散的积水坑。靠着外面主干道是各种吃喝玩乐的店面。说白了都是为了大学城的天之骄子们服务的。 再往里骤然变得冷清起来。没有路了，正对马路是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铁门。铁门上还有一个铁质的拱门门楼，正中间是五角星，两边是文字，连起来读就是——麓山印刷。 厂子是五六十年代的产物，如今早已经破败不堪。整个厂区面积大约在三四亩左右。一栋两层三间的筒子楼跟一千五百平米的厂房融为一体。这就占了厂区一大半的面积了。 四周围墙环绕，几棵郁金香树和几棵松柏耸立着。地面厚厚的一层枯枝败叶。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随着郭远航走到厂区的大门口，旁边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房子内，一个年约七十岁的大爷走了出来：“伢子，你有事啊。” 这里就是郭远航想要开网吧的最佳场所。网吧这个产业兴起之后。很快就有大量的资本进入到了这个行业。别看现在的网吧最多的才四五十台电脑。可郭远航很清楚，到了明年，大学城周边一百台电脑的网吧至少有三四家。甚至在无盘网吧出来后，两百台甚至三百台电脑的网吧都会出现。 而印刷厂这个厂区是整个大学城周围三公里范围内最佳的场所。距离旁边三所本科院校，两所大专院校都不远。更重要的是，郭远航清楚的记得，后来这里被一个人全部买下来了。 院子里做了文艺范十足的改造，假山、流水、几个葡萄架；藤椅、吊床、再加上几个秋千。网吧里面可以上网，设立有包厢、卡座这些，这里后来可成了赫赫有名的恋爱圣地。网吧的消费五块一小时，不仅没有人觉得贵，而且还经常要排队才能上机。为什么？因为这里漂亮的妹纸多啊。 这个事情郭远航后来是听蒋菲说的。如今么，不好意思了。这种机缘郭远航先占了。 “大爷，这厂子的负责人呢？他们搬去哪里办公了？我是区里新来的。领导给了任务。”郭远航笑着回答到。 谎话是张口就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种守卫大爷，基本不懂什么，你要是跟他说想要租这里。郭远航保证这大爷能喷他一脸。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企业的财产，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想租？大爷肯定会说不知道，这里不租，你去别的地方问去。 可现在就不同了。郭远航这话说得是模棱两可，还带有区里这几个字眼，这一下就上升到了不同的高度。 果然，大爷的眼神也不对了。慵懒的姿态也不见了。尽管郭远航很年轻，可他还是正经道：“早就搬走了，而且厂子早就垮了，原来这就是文化馆下属的企业，现在都归区文化馆管理，你去那边问问吧。” 区文化馆？郭远航顿时眼前一亮，把握又多了几分。要知道现在的文化馆可跟以前不同了。如今这些单位哪家不是过着紧巴巴的日子。现在有这么一个废弃的地方能租出去，还能创收，这绝对是好事。 汇合了周勇，两人直奔文化馆，在听说郭远航要租赁那个废弃的厂子之后。周勇已经是一头雾水了。可经过郭远航的点拨和解释，周勇顿时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以周勇对市场的敏锐嗅觉，他觉得这个事情能做。不仅如此，最好还能搞几个唱歌的地方。这样的话生意怕是能更好。 可是，当郭远航在文化馆一圈问下来之后，他也冷静下来了。印刷厂是属于总务科这边管辖的。 此刻，就在文化馆总务科的科长办公室里，郭远航和周勇都站在了一边，反倒是这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科长，摆出了一副高姿态的架势。手中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泯了几口，然后缓缓道：“这个事情没有先例啊。再说了，租多少钱，什么标准这都难说。我们是事业单位…” 听话听音，随着话语的推进。周勇此时有些眉头微皱。毕竟才刚刚毕业，还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可郭远航却听得真切和明白。什么叫事业单位。就差没有明说我们还差你那点钱么？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其实，能够创收也是一个好事嘛。您再考虑考虑。我们先走了。”郭远航拉住了周勇。 走出办公室大门，刚到楼梯口，周勇就抱怨道：“明显就是不想麻烦，怕承担责任啊。” 郭远航也皱起了眉头，这个地方是自己计划的重中之重。是尤为关键的一个环节。甚至不仅仅是网吧，这还包括了后续的很多计划。如今却在这第一步就挡住了。 正想着，一台小车开进了文化馆，一个人走了下来，顿时郭远航眼前一亮。 第6章 郭少你不地道啊！ 郭远航对着旁边还在怨念横生的周勇低声道：“勇子，等我一下，过两分钟看我进楼你想个办法把那个秃子给我引出来。” “什么？”周勇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郭远航下楼了。 迎面而来的男子，年约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副官员常见的装扮，偏分头，腰背挺直，一看就给人一种卓尔不凡的气度。 郭远航的时间拿捏得十分的巧妙，恰好在男子上台阶，他下完最后一个台阶的档口，这样一来两人完美交错。 就在此刻，郭远航突然转身道：“锋哥？” 随着郭远航这句话说出来，男子顿时就停下了脚步，眼神落在了郭远航的身上，开始左右的打量起来。半晌之后，刘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人。可看面相似乎又有些印象。可姓什么？叫什么？他是实在想不起来了。 这对刘锋来说是不可饶恕的，难道是自己记忆力减退了？不应该啊，自己才三十二岁而已。 郭远航心中轻笑起来。刘锋的反应才是正常的。谁能想到，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个小小的区文化馆馆长刘锋，在几年之后会义无反顾的下海成立文化传媒公司。然后成为了楚南文化产业的领军旗帜。 郭远航也是在十几年之后才第一次认识刘锋。那时候，刘锋的锋传媒已经在全国声明显赫，胡氏也在郭远航的掌控下完成了第一家公司上市。也是从那次会面，郭远航知道刘锋最开始是在文化馆当馆长。至于在哪并没有问。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郭远航也是在赌，赌刘锋就是这里的馆长。 没等场面继续尴尬下去，郭远航就笑着道：“锋哥忘记了，前些天在郭老师的画室那边……我叫郭远航。” 这个话郭远航也是刻意朦胧的说着，刘锋跟当地一个名叫郭华的画家、书法家关系很好。郭华五十多岁，要说有太大的成就，那是没有。也就是一个地方文化名人而已。可架不住郭华的老婆厉害啊。那可是市里有名的领导。 郭远航也是在蒙，他在赌刘锋认识郭华，其实也不算赌，因为他后来知道刘锋的公司有悬挂着不少郭华的作品。从这一点来看，两人关系匪浅。 而且，之所以选择郭华，最重要的是跟郭远航是家门。有时候这种同姓的情况就会让人难以琢磨。 果然，刘锋一听到这个话，立刻就露出了熟络的笑容，热切伸手道：“原来是远航啊，实在不好意思啊。最近这些天事情有些多。没能想起你来。对不住了。远航来这里干嘛？要不先去我办公室坐一坐？” 事情多？看样子刘锋现在就已经在考虑辞职的事情了。郭远航心中一动，脸上则是微笑着道：“锋哥客气了。那天我只是在外围看着，跟锋哥也没有说几句话。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说着，郭远航则是顺势跟着刘锋往楼上走去。楼上一直在看着的周勇也在行动，就在刘锋跟郭远航热切说话的时候，周勇就立刻转身回到了秃子科长的办公室。 看到周勇，秃子立刻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态，皱着眉头道：“你这个小伙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了让我汇报一下，需要研究再回复你么？” 周勇立刻露出了憨厚的笑容，道：“领导，不是，这不恰好刘馆长回来了么？我兄弟也认识刘馆长，要不您老趁此机会问一下？” 这话立刻让秃子科长站了起来，直接走了出来，恰好看到了刘锋和郭远航亲切交流的一幕。 “远航啊，你来文化馆是有事？是郭老师让你过来的么？”刘锋亲切的询问起来。 …… 楼上这边，秃子看着这情形，低声对着周勇道：“小伙子，我记得那个小伙子是叫郭远航是吧？” 周勇一脸茫然，点头道：“是啊。” “哎呀。”秃子哎呀一声，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 …… 楼下，郭远航的眼神余光瞟了秃子一眼，笑着道：“没事。我这不是准备创业么？正好听说文化馆在大学城那边有一个废弃的印刷厂。于是我就想过来租赁下来……” 刘锋点了点头，心中也在估算，郭远航这年纪，这样貌。应该是郭老师的子侄辈了。随即就笑着道：“我当是什么回事呢。租什么啊。你要用直接一句话不就行了。正好我们还能省一点工资。常年聘请一个人在那边看着也不是事。”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二楼，这时候没等刘锋开口，秃子科长立刻就迎了上来，微笑着道：“馆长，我也正准备跟您汇报这个事情呢。既然您也同意，那我们总务这边就直接跟郭老板签合同了。租金方面您看什么价格合适？” 刘锋顿时愣了一下，如果是私底下他可以做主一分钱不要就给了。那种地方没人关注。废弃十几年了。文化馆新来的都不一定知道他们下面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现在被秃子科长这么一问，他要是不收钱反而不好了。刘锋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道：“孙科长，你是专门管这一块的，你看多少合适？我觉得处理掉也好，我听说现在请人看守每月还要支出一千多工资。如果处理了，这样也能节约一些不是。” 孙科长，也就是秃子科长，一听立刻就明白了。随即笑着道：“馆长说的是，那地方不当路，距离路口还有三十几米呢。以我看每月两千就差不多了。” 两千，这完全就是白送了。要知道，在那一片随便一间门面都是这个租金了。郭远航自然是不能那么做的，随即笑着道：“锋哥，那绝对不行。那边的行情我打听了一下，一间门面大约五十平米左右，每月大约是两千块。那个厂房我也看了，大约是一千五百平米。偏是偏僻了一些，一个月怎么也得两万了。” 刘锋抬手看了看时间，露出歉意道：“远航，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个会。这个事情你跟孙科长谈就行了。” 说到这，刘锋对着秃子道：“孙科长，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 会议不会议的郭远航不在意，可刘锋这种圆滑的风格他是深有体会了。这个时候不管怎么谈，刘锋在这里都不合适了。价格高了，刘锋担心不好跟郭华交待，尽管这是假的。可刘锋不知道是假的啊。 价格低了，万一有人说闲话，那他自己也不落好。这个时候，避开的最好的。意图相信孙科长能够领会，那就足够了。 果然，孙科长立刻就点头，差不多是拍着胸脯的保证道：“馆长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随着刘锋离开，孙科长则是一脸幽怨的看着郭远航，道：“郭少，你这就不地道了啊。你有这层关系，那还说什么？早说出来，说不定合同都签了。” 郭远航呵呵笑着，心中却是有些无语。我要是知道会这样，我也不会如此了。不对，即便知道刘锋在这里，郭远航还是会这么做。如果是给刘锋打电话，那就不一定有这种效果了。而且还有穿帮的可能。 再回办公室，待遇已经截然不同。沙发就坐，孙科长亲自泡茶。然后孙科长都不坐自己的位置了。而是搬了凳子坐在郭远航和周勇的前面。看着两人道：“郭少，我也说实话，那地方要不是你说，我都忘记了。不知道郭少你租多久？” “三年吧！”郭远航沉吟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时间。实际三年可能都不需要。这只是郭远航的一个预估而已。三年时间，怎么都够了。 三年？孙科长念叨着，手指敲打着自己的大腿，然后道：“这样吧，也不说多少钱一个月了。十万一年，房租一年一交。大家都省事了。你看如何，行的话现在我就草拟合同。也不能再多了，再多郭少你就是打我脸了。我也没法跟上面交待了。” 签完协议，郭远航直接对着周勇示意了一下，周勇立刻打开了行李箱，看到里面四扎百元大钞。孙科长眼前一亮。脸上也露出了佩服的神情，不愧是郭少。随身带着几十万的现金走。这是真的大款了。 这种租赁合同，对于总务科这种科室来说，一般都是常备的。很多单位都会有不少的门面用来出租。很快就拟定好了。交钱，签字。在孙科长亲自相送之下走出了这里。接下来郭远航拿着合同就能去交接房子了。 看了一眼后面的文化馆，周勇的目光有些惊讶，他发现这才几个月不见，他有些看不懂自己这个兄弟了。难道说结婚真的能让一个男人成熟得如此迅速么？ 周勇缓缓道：“远航，你跟这个刘馆长没什么关系吧。你就不怕事情穿帮了。刘馆长找你麻烦？” 郭远航轻笑了一下。这个事情他既然敢做，那就是有把握的，第一，这个事情对自己来说是大事，对刘馆长或者郭华就是小事。刘锋绝不会去邀功。这就杜绝了穿帮的可能。另外，刘锋自己都要辞职了，郭远航还担心什么？ “没事，你就放心好了。”郭远航笑着拍了拍周勇的肩膀说着。 周勇点了点头，脸上却更加的苦闷：“租是租了。可现在加上我的钱也就只剩下36万了。恐怕连装修都不够啊。” 这时候，郭远航却是哈哈大笑着道：“放心。不会不够的，装修最多十万就可以了。今天先不考虑那些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回学校约几个学弟学妹吃饭。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第7章 那些年、那些姑娘 住的地方实在是太简单了，就大学城周围的招待所，最便宜的房间价格低到让人无法想象，十块钱就能住一晚，你能信？ 不过，郭远航倒是没有想到，周勇虽然毕业了，可竟然还是在这边租了房子住，所以两人也就没有住招待所的必要了。大学都凑合了四年，也就不在乎这一天两天了。又不是没有在同一张床铺上睡过。谁还矜持什么啊。 那些现金倒是去了一次银行，直接存进了银行卡里面。拖着几十万走在东河市的大街小巷，看似潇洒，可那是郭远航。周勇是一直都在提心吊胆的，随时随刻观察四周，风声鹤唳的，神经都衰弱了。 晚上六点多，周围的小餐馆都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不少临时摆摊的流动摊贩也都出来了。让原本就不怎么宽敞的马路变得更加的狭窄。 郭远航和周勇早已经坐在了夜宵摊这边，三毛烧烤。在整个东河，甚至是在整个楚南都算是很有名气的一家烧烤。当然了，老板是不是同一个人就有待确定了。 “勇哥，航哥！”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一个穿着一件长袖卫衣的小子走了过来。带着黑框眼镜，留着一个波波头。一看就是沙雕…嗯，一看就是文艺范的小青年。 周勇挥手招呼了一下：“明哲来了，先坐。还有几个人。” 说到这，周勇看着郭远航道：“老郭，我就叫了明哲，还有谁啊？” 魏明哲，就是之前周勇说的，那个说电教室都挤满了上网学生的人。魏明哲跟周勇是正儿八经的老乡，比郭远航和周勇要低了一届。现在应该是刚刚大四，学的是金融专业。后来，只听说魏明哲在国内一家知名的互联网风投公司担任首席财务官。 郭远航跟魏明哲的交往不深，倒是周勇后来和魏明哲的交往很多。很难想象眼前这满满文艺范的中二沙雕，在未来会成为某家大型投资公司的首席财务官。这人真的是不可貌相。 “没叫谁啊。我就叫了蒋菲而已。”郭远航讪笑着说了起来。 随着郭远航的话语落下，魏明哲还好，他只是诧异了一下，眼神里有些佩服：远航师兄真是牛掰啊，都毕业一年的老家伙了，竟然还认识大二的校花学妹，还一约一个准。 倒是周勇，一脸玩味的看着郭远航，贱笑着道：“老郭，你这是有情况啊。不过说真的，我一直都觉得蒋菲不错。最适合你。” “少来了。”郭远航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羞怯。这让他想起了后来看到过的几本书和电影。那些年、那些女孩；只可惜自己却辜负了她。 想到这，郭远航正经道：“这话咱们说说就行了。都是大老爷们没有什么事情。等下可别在蒋菲面前这么说。” 正说着呢，郭远航就看到周勇对着自己使着眼色。而魏明哲这小子则是一副不关我事的姿态。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师兄，什么事情别在我面前说呀。这让我反而好奇了。说来听听呗。” 香风袭来，这味道让郭远航无比的熟悉。一直以来，郭远航都以为这是蒋菲独家定制的香水。此刻，郭远航才发觉，这或许并不是香水的味道。 扭头一看，正好一上一下跟蒋菲的目光对上了。还是那么的高挑出众，扎成的马尾在脑后随身而动。一身白色的运动休闲服，一双白色的板鞋。青春、活力、等等但凡是形容青春的词汇用在蒋菲的身上都很恰当。 跟郭远航记忆里那个身影重合起来，此刻的蒋菲多了几分纯真，少了几许干练；多了几分清澈，少了几许愁思。 脸上更是充满了满满的胶原蛋白，青春真好、青春无限！ 郭远航哈哈笑着道：“没什么？小孩子家家哪有那么多好奇心，小心遇到怪叔叔。” “咧咧咧！”蒋菲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很是大方的坐了下来，然后道：“师兄真小气，我看你就是怪叔叔。” “好了，好了。既然人到齐了。那就上菜、上酒！”周勇适时开口，化解了郭远航的小尴尬。这使得郭远航偷偷竖起了大拇指。眉头一挑，不愧是兄弟，懂我。 周勇大声道：“老板，上菜了。” 烤牛肉、烤香干、铁板韭菜、鸡胗、鸡爪等等这些，大多都是楚南常见的烧烤款式。除了串，还有几样炒菜。 啤酒摆上来，气氛也就活跃起来了，周勇给每人都开了一瓶，就连蒋菲也不例外。然后道：“来，庆祝我们老郭离婚，跳出火坑，再预祝我和老郭创业成功，先干一杯。” “师兄你离婚了啊。”蒋菲顿时眼前一亮，然后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两个小酒窝显得格外的漂亮：“那是要喝一杯才行。” 这话让郭远航顿时有些无语。笑骂着道：“小丫头骗子，你才多大啊。二十出头，知道什么？” 蒋菲顿时不服气，皱着琼鼻道：“哼，我就是知道，胡玉洁那个人我就是看不惯。” 一句看不惯让郭远航无限的感慨。这话蒋菲没少说过。记忆里面，蒋菲因此也没少跟胡玉洁吵架。如果不是蒋菲自身素养过硬。的确把本职工作完成得让人无话可说。胡玉洁早就借题发挥了。 曾经，郭远航也问过蒋菲，你这么漂亮，你这么有能力，为什么偏偏就这么想不开要跟着自己呢？这个问题，蒋菲从来都没有说过。看着旁边喝着啤酒的蒋菲，郭远航心中有一个决定，这辈子，他一定要搞清楚，蒋菲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开。 “创业？勇哥你和航哥准备做什么？”魏明哲好奇的问了起来。 这时候，不需要周勇来说，郭远航就开口道：“我们准备在这旁边开一家网吧。地方都租好了。就是废弃的那个厂子里面。我们准备做整个大学城周围最大的也是最有格调的网吧。” 周勇此刻也补充道：“一千五百平米的房子，初步的预计至少会安置三百台以上的电脑。这绝对称得上是最大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在畅想着事业，魏明哲已经震撼得张大了嘴巴，而蒋菲也充满了惊讶。望向郭远航的眼光似乎都在闪烁着小星星。 “三百台电脑，加上装修，最起码是两百五十万以上的投资了。勇哥你跟航哥真有钱。”魏明哲发自内心的赞叹起来。毕业才一年的师兄，哪怕是两人合伙，可投资数百万的金钱。这也足以震撼人心了。 以他自己来说，魏明哲可没有把握毕业能混这么好。更何况眼前这两个师兄还是学中文的。难道现在中文系这么热门了吗？ 郭远航一听，顿时就眼前一亮。闻名不如见面。几句话就能预估出大体的资金。这说明魏明哲并非是读死书的人。他对大学城周边的房价，甚至是装修价格，包括电脑器材等等这些都有了解。要不然绝不会这么精准。 三百台电脑，按照郭远航自己的估计。差不多也是这个投资数额了。 人才，是个人才啊。成绩好的那种，郭远航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那种能够把书本知识和社会联系起来的人才。无疑魏明哲是其中做得比较出色的。此时，郭远航有了截胡的想法。那个什么投资公司，对不起了。这种人才我得截留下来了。 想到这，郭远航轻笑着道：“明哲说的不错。差不多就是这么多。明哲，你有没有兴趣来网吧兼职财务这一块。每月给你一千五百的工资。” “航哥，真的能行？”魏明哲一听，顿时也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可随即就说道：“不要一千五了。现在有会计师证的专业财务在外兼职给人做账，一个月也就四百左右。你给得多了。” 郭远航哈哈笑着道：“不多，等你毕业了，正式入职，还会更多。” 这点底气，郭远航还是有的。如果这都留不下魏明哲，那他也没有必要创业了。直接滚回老家好了。 此刻，蒋菲却是皱着眉头道：“师兄，你那里来的这么多钱啊？” 这一句话就充分体现了蒋菲的能力。做助理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就是冷静，能够迅速的分析出关键点。蒋菲并没有因为刚才郭远航等人的蓝图描绘而有什么激动，恰恰相反她却发现了问题——那就是资金的问题。她很果断的断定，以郭远航和周勇两人的能力，绝不可能筹集到数百万的资金。 随着蒋菲的话语，四人都沉寂了下来，周勇是知道自家的底细，哪有数百万啊，加上他的才三十六万现金在手。魏明哲则是在等待着郭远航的回答。 能看得出来，这个略显文青气质的家伙，也不是那么几句话就能忽悠的。郭远航想要折服他，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办到的。 沉吟了一下，郭远航缓缓道：“其实，这也是我叫你们出来的目的。我想通过你们，回学校联系一下同学，我相信学校里面没有交学费的同学也不在少数。因为去年特大洪水的缘故，学校也非常照顾咱们楚南灾区的学子。在学费的缴纳上十分的宽松，我估计现在至少还有不少人的学费都还在自己的卡里面。” 这话让周勇也是会心一笑。因为他们那时候也是这么搞的。不少人都握着学费不交。甚至有的直接就拆借着用掉了。 郭远航就不信了，自己这一届都出现很多这种事情，现在的这些小屁孩们会一个个那么老实。 “还有，即便缴纳了学费的，有的学生生活费都是一个学期甚至有的路远的学生都是一个学年度的拿生活费……” 魏明哲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侃侃而谈的郭远航，直接道：“航哥，你想非法集资？” 第8章 傻丫头 虽然蒋菲和魏明哲还只是一个在校学生，可大家都不是傻子，虽然不是清北的苗子，可好歹也是楚南大学这种985高校出来的。对于非法集资这个名词大家都是清楚的。随着魏明哲的话语落下，顿时场面就沉寂了下来。 周勇嘴巴微微张着，目光却望向了郭远航。其实魏明哲的担心也是他所担心的。他可不是在校的毛头小子。非法集资，那可是违法的，那可是要坐牢的。只不过因为他和郭远航的关系。周勇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提出疑问。这就是周勇的聪明之处。 既然是合伙，那就有主次之分。在必要的场合维护主导者的面子、威信这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反倒是蒋菲，此刻眼珠儿一转，轻笑着故作天真道：“什么非法集资啊。说得这么吓人？不就是找同学借钱么？师兄，你放心好啦。明天我就去问问同学。以我的名气，应该能借到不少……” 这话让郭远航为之一震，旁边魏明哲和周勇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一个校花级别的人物。竟然对郭远航如此的义无反顾。这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郭远航笑了一下，看着魏明哲道：“所谓非法集资是一种犯罪活动，（根据《关于取缔非法金融机构和非法金融业务活动中有关问题的通知》规定）是指单位或者个人未依照法定程序经有关部门批准，以发行股票、债券、彩票、投资基金证券或者其他债权凭证的方式向社会公众筹集资金，并承诺在一定期限内以货币、实物以及其他方式向出资人还本付息或给予回报的行为。” 直接如同背书一样，将有关非法集资的定义给背诵了出来，这种表现，顿时就让魏明哲惊为天人，脸上也露出了佩服。心中无比的感慨：‘航哥真的是太牛掰了。这还是一个学中文的么？专业学习金融、学习法律的人都没有这么一字不漏能背诵的吧。 与此同时，他心中也安心了很多，既然航哥都清楚，那刚才的担心无疑是多余的。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魏明哲的这种表现一点不落的呈现在了郭远航的眼中。小样，如果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还折服不了你。那我真的是白混了。 心中这么想着，可郭远航的脸上却神情淡然，道：“这里面，几个定义。第一是发行债权凭证。第二是承诺回报。” 说是这么说，可郭远航却很清楚，大面积的借钱，尤其还是找学校的学子，不管怎么去解释。这事情都逃不了一个非法集资的名头了。前提是事情会不会曝光出去，有没有人会来追究这个事情。 “那怎么解决呢？”魏明哲此刻也来了兴趣，这也是他疑惑的原因所在。借钱是没有问题，可一个大学生能够借多少钱？顶多就是几个熟悉的室友而已。同班的、同系的，要是没有利益鬼才会借给你。这就逃不掉非法集资的两个要素了。 郭远航却是哈哈一笑，伸出手指道：“我不要钱，我只要电脑！” 其实这种事情后面在社会上十分的常见，不少的汽车租赁公司甚至不少的公寓式酒店就是这种模式。投资者自己购买财产，然后以委托经营的方式放在委托公司。公司收取一定的管理费。 可现在听在魏明哲的耳朵里，顿时就有种震撼，魏明哲眼睛里已经充满了对郭远航的崇拜，原本很腼腆，文青的魏明哲，直接就端起了酒杯：“航哥，高人啊，我敬你一杯。” 作为金融的高材生，他很快就想透彻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这样一来还真就不是非法集资了。因为电脑这个财产的所有权都还是学生们的。都有发票为凭证呢。说是放在这里代为保管也好，怎么也罢，都跟非法集资扯不上了。作为保管方，还要提供水电、网线等服务。收取一点托管费这不是很正常么？ 郭远航也站了起来，轻笑着道：“明哲你才厉害。都是混社会见识多了而已。在学校的时候我可没有你这么厉害。” 魏明哲惊为天人，引以为偶像。郭远航也无声无息的吹捧了他一下。这让魏明哲脸上都一直保持着笑容。偶像的赞誉那可是十分珍贵的。 旁边蒋菲也带着笑容，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凑着热闹的碰了一杯，眼冒星星的看着郭远航，甜甜道：“师兄就是厉害。这样同学们也不担心自己的电脑会不见了。” 周勇哈哈笑着道：“我明天也去学校转一圈，虽然我毕业了，可还是有不少老乡在的，我的信誉应该还是可以的。” 郭远航却是看着周勇道：“你可不能去，明天咱们搞一台三轮车，你得跟我一起去捡破烂！” 事情谈好了。包括魏明哲在内都充满了信心，消除了魏明哲违法的顾虑之后，他就变得积极起来。这就是魏明哲的性格。现在看来，魏明哲未来能成为一个大公司的首席财务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原则问题上不退让。这是做财务的首要条件。 考虑到蒋菲和魏明哲还要回学校。没吃多久，总共才五六瓶啤酒喝完。郭远航就提议散场了。 “时间不早了。都快关宿舍门了。今天就散了吧。这段时间要装修房子，要布置场地。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先联系着。到时候统一去采购！”郭远航站起来说到。 “航哥，那我就先回去了。”魏明哲笑着回应着，然后看着旁边的蒋菲道：“那个，蒋师妹，要我送你么？” 魏明哲的好意是直接被蒋菲给无视了。旁边周勇也扯了一下魏明哲的衣襟，这孩子什么都好。性格好，成绩好、头脑好，就是少一根筋，没点眼力见。没看蒋菲都不搭理你么？ 蒋菲此时却是仰着头看着郭远航：“师兄，你不送我么？” 看着蒋菲那期待的眼神，没有丝毫遮掩的侵略目光，郭远航心中悍然。蒋菲的变化让他有些难以适应了。这还是那个记忆里面不多言，不多语的丫头么？这还是那个雷厉风行，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的蒋总助么？这分明是一个俏皮之中还有点小傲娇的小姑娘啊。 而且胆子还大！ 最难消受美人恩，应该就是郭远航现在的处境了。在周勇一脸玩味的目光，在魏明哲万分敬仰的眼神之中。郭远航轻笑着，却是无比自然的伸出手摸了一下蒋菲的头，看似无奈，实则宠溺的说道：“好，我送你！” 这一个摸头杀的威力，哪怕就是放到十年、二十年之后都是足够强悍的，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时候。 蒋菲的脸色顿时就羞红起来，嗔怪道：“师兄！头发都乱了。” 郭远航转过头，喊道：“老板，买单！” 正说着，旁边周勇就连连道：“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先走吧。明哲你等一下。” 看着郭远航和蒋菲离开，魏明哲一脸纳闷：“勇哥，还有什么事情么？” 这一副天真无邪的质问，顿时让周勇有些无语，白了魏明哲一眼：“嗯，我想跟你压马路。” 魏明哲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道：“师兄，这不好吧。” 这小子被吓到了，想想明天是不是会在学校里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魏明哲吓得连勇哥都不喊了。 周勇气极而笑，估摸着三人不会汇合在一起走了，挥手道：“滚，滚！滚！赶紧的回去，别在这里碍眼了。” …… 秋霜白露，十月一过，夜晚的天气就逐渐的开始变凉起来了。再有十几天，一场夜雨而来，就真正的进入到秋冬季节了。到那时，麓山的红叶也该红了。 沿着马路，穿过热闹而喧嚣的夜市，很快就变得宁静起来，昏黄的灯光，零零碎碎来往的学子。 蒋菲背着双手，脚步轻快，沿着路肩走着，时不时还调皮的踩着路肩走着一字。 郭远航就这么跟着，两人都没有任何的话语，突然蒋菲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郭远航：“师兄，你真离了啊。为什么呀！” “嗯！离了。”郭远航肯定的承认着，晒然一笑，道：“没有什么为什么，真要说，或许是我累了吧。她…的家人太强势了。” 想了想，郭远航也没有多说胡玉洁什么。有些事情自己清楚就行。现在说那些，有什么依据呢？不过郭远航此刻的理由却也是真的，这种相对不怎么公平的婚姻。从一开始他就输了。上辈子他忍了，这辈子他想纵意人生，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哦。”蒋菲应了一声，她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安慰的了。又是一阵沉默，然后道：“挺好的。” 轻车熟路，穿越南校区的大门，进门就是元首广场，在广场的左右两侧就是学生的宿舍区。 楼下，郭远航停顿了下来，微笑着道：“丫头，到了。” “嗯！”蒋菲站在了郭远航的面前。 郭远航随即接着道：“等网吧开业，你有时间来兼职么？暂时收银还缺人。” 这话立刻让蒋菲一愣，眼神透亮，立刻就笑着道：“放心吧。这学期我们都没什么课。” 说完，就在郭远航愣神的时候，蒋菲却突然踮起了脚尖。俯身过来，啪一声轻响。蒋菲竟然在郭远航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等到郭远航回过神来的时候，蒋菲已经嘻嘻哈哈的跑进了宿舍。此时，郭远航望着蒋菲的背影，手摸着脸颊，轻笑着：“傻丫头！” 第9章 逐渐成型的网吧 “勇子！赶紧的起床。今天必须要把整个网吧的顶棚塑扣板给安装完毕。等下把所有的窗户都重新打磨一下，刷上新漆。”网吧这边，二层的小楼内一大早就响起了郭远航的声音。 连续这几天下来，原本废弃的厂房已经大变了模样。让郭远航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蒋菲就带了四五个女同学过来。就连魏明哲也带来了五六个男同学。齐心合力之下，原本铺满了厚厚一层枯枝朽叶的地面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厂房内部的格局是15米乘以10米的大厂房。进门这边就是正大门，然后正对着的对面，则是一栋三间两层的砖混楼房。典型的苏式建筑。房子虽然老旧，可郭远航特意叫了几个建筑系的学生和老师来看了一下，墙体是36厘米厚度的纯红砖堆砌。屋顶做得坚实，防水也十分到位，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大樑腐朽的情况。这种房子，完全可以放心的使用。说不定比现在的框架结构的楼房还坚固。 原本厂房里面的水泥地面已经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60乘60的工装地砖。用的是八块钱一块的廉价地砖。整个网吧，包括后面的小楼全部都贴上，总共也就4500块地砖。加上贴砖的水泥、沙子和人工。这里占了大头，用了将近四万五千块钱。 至于其他，郭远航暂时是不考虑了。没钱就用没钱的做法。原本挑空六米多的厂房，直接请了木匠搭好了架子。沿着小楼的一楼楼顶延伸而来。这样既不会显得空旷，也不会给人压抑的感觉。 又是两三天的时间过去，白色的塑料扣板做成的天花板，绿色的墙漆，黄色的窗户。整个空间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同时，屋外也有了巨大的变化，爬满了爬山虎的围墙边，错落摆放着不少就地取材的坛坛罐罐。如今都已经种上了一些从麓山采挖的花花草草。 沿着厂房两边则是铺就了一条红砖的小径。进门左侧，则是把原本就有的几个石凳、石桌都集中在了这边。在右侧这边，依靠着数棵紧邻的大树做了几个秋千。 在秋千的旁边还有一个从外面捡回来的铁质吊椅。看着这一切，郭远航有些满意的微笑了起来。现在才算是有些样子了。看起来就跟后来在很多旅游景区流行的民宿一样。 这样风格的网吧，现在的布置和景致，在郭远航的印象之中是远远好于之前的那个的，那个都能成为大学城周围赫赫有名的恋爱圣地。如今自己的安排远超别人，如果这都不能成为圣地，那他真是白活了。 “老郭，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周勇也走到了郭远航的旁边，脸上也是充满了佩服。 原本只是想陪着郭远航赌一场，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之后，周勇已经不这么想了。就现在这个环境。必然会吸引周围的学子们过来。没有别的，这里的格调太牛了。要文艺有文艺，要浪漫有浪漫，要庸俗也能在石桌这边喝着啤酒撸着串，以他专业的营销眼光。这完全是通杀所有的客户群体。 “还早着呢。”郭远航轻笑着回应着周勇，可脸上也抑制不住的露出一丝得意。指着不远处道：“那边还空了一些，我听说天星阁那边现在正在旧城改造。咱们明天去捡一些青砖，捡一些坛坛罐罐还有石雕什么的回来。” 如果说之前周勇还有疑惑和担忧，那现在就只剩下信服了，眼前的格调就是事实，周勇直接就竖起大拇指道：“你牛，不怕被文管局的以偷窃文物的罪名抓起来么？” 扯呢，郭远航白了周勇一眼，很不客气道：“那我还是不去了。明天你自己蹬着三轮去吧。” “你……”周勇顿时无语的看着郭远航，然后怒骂道：“郭远航，你太鸡贼了吧。” “里面的房子准备做什么啊？”说笑之间，周勇打开了经过改造的大门，大门的高度降低到了两米五的高度，饶是如此，也显得十分的宽大了。 一开门，顿时一股刺鼻的气味飘散开来。这就是廉价装修的代价。只能趁着现在这段时间多开门透气了。 看到周勇指着里面的楼房，郭远航早有腹稿，道：“一楼的三间也就一百平米的样子。我准备一间用来做配件的仓库、一间用来做零食饮料的仓库、最后一间就作为员工的宿舍。至于楼上，一间用来做厨房和餐厅，还有两间就是我们两的宿舍了。” 看到周勇诧异的神情，郭远航也有些无语了，勇子这人做营销是一把好手。可就是太抠门了一些。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这是不准备请人了。 郭远航没好气道：“兄弟，几百台电脑。不请人是不可能的。哪怕就是兼职的网管，晚上也得有个地方眯一下吧。再说了，你懂电脑么？这东西既然需要经常使用，你怎么保证使用者会怎么用？这样一来就难免会出现各种问题。这些你能解决？还是说明哲能解决？” “航哥，什么我能解决啊。”周勇正在尴尬呢，身后就传来了魏明哲的声音。一转身就看到魏明哲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魏明哲笑着介绍道：“各位同学，这两位就是我们99届刚毕业的郭远航师兄和周勇师兄。郭远航师兄大家不一定认识，可周勇师兄大家应该都认识吧。以前学生会男生部的副部长。” 男生部？副部长？这话让众人神情都为之一变。周勇的脸上露出了矜持的笑容。就差没有说一句：“过奖，过奖了，小小成就，不值一提。” 郭远航的表情是愕然，多么遥远而又熟悉的名词啊。如果不是魏明哲提起来，他估计早已经都忘记这种事情了。不过，有一说一，周勇这种口才优秀的同学是比较容易混的。至于自己，郭远航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还是不说了。除了长得帅一点，成绩好一点，然后比较讨女生喜欢之外，就没有什么缺点了。 臭不要脸的，如果周勇知道绝对会这么骂一句。事实是，郭远航的确有点小帅，也的确成绩很好。可是，性格懦弱、自卑、胆怯这都是郭远航的缺点。 魏明哲这小子有点东西啊。竟然还想到用这种方式来提高公信力。对于现在还比较单纯的学生们来说。什么名气，什么财产，都抵不过学生会干部的招牌。 果然，此刻就有不少人点头附和：“不错，我看到过周师兄，我之前在学生会的时候就是在周师兄的手下工作。那时候周师兄还带我值过勤呢。” “我知道郭师兄。我听说他毕业就跟我们学校毕业的一个富家女结婚了。真羡慕郭师兄。” 这时代还没有什么富二代、白富美等等称谓。富家女这可不是贬义词，而是大家公认的一类人。 魏明哲轻笑着道：“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再好不过了。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就是郭师兄开办的网吧。就现在的装修这种文艺范就投资了数十万元。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买一台电脑在这里寄放。” 郭远航也适时的开口道：“具体的事情明哲应该跟同学们都说过了。我在这里承诺一句，半年之内，如果大家需要把电脑换成现金，只需要提前一个月告知我们。我们这边可以支取兑换。除此之外，电脑在托管期间，你们自己上网可以享受八折的优惠。另外，从电脑托管过来开始计算时间，每一个计数月，可以拿五百元的收入。晚上包夜你们可以享受半价优惠。当然了，如果现金全部支取完毕，那电脑的产权就等于是我们购买了。诸位同学觉得如何？” 这个方案是郭远航考虑了很久的。八折的优惠并不多。足以保本甚至略有很多的盈利。至于晚上的包夜，很多电脑都是空置的，半价优惠还可以分摊晚上的空调费用，增加营收。 对于学生们来说，这种方案也有吸引力。每月除了上网有八折优惠，还有钱可以拿，哪里找这种好事。学校要是催促学费，也可以一个月变现。拖一个月时间完全没有问题。 这番话顿时就让不少学生都心动起来。甚至有不少人都想要当场签合同了。可还是被郭远航给劝住了。这个事情虽然是他提议的。可郭远航也深知这个事情的危险性。学生这个群体是最难搞的。意外的事情太多了。而且，这些人不一定会有那么好的自控能力。总会有那么几个玩脱了，欠一屁股债务的那种。这种人对于自己来说就是炸弹。现在冷一冷，剔除一些想法摇摆的。留下的才是坚定想要赚钱的。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郭远航还真不会选这种方式。 刚送走了魏明哲，郭远航特意的嘱咐了几句，宁愿稳妥也不要冒进之后。郭远航这才放心的做事。 可是，没过几分钟，蒋菲就来了。小丫头嘟囔着嘴巴，这生气的样子特别的可爱。 郭远航笑着迎了上来，伸手刮了一下蒋菲的嘴巴。调侃道：“谁惹咱们蒋菲大美女了啊？这嘴巴上都可以挂一个尿壶了。” “师兄，你真恶心啊。”蒋菲立刻不依了，白了郭远航一眼：“你才挂尿壶呢。我是被她们气的。真是，以后要是来我们这里上网，我绝不会给她们打折的。” 一听这个，郭远航顿时就明白了。这是融资受挫了。想想也是，如今网吧才刚刚兴起。女生有上网的人，可绝没有男生那般的热爱。而且，女生更为理性和保守，受挫也就成必然了。 第10章 冤家路窄 “傻丫头，你这么做那不是把顾客往外面赶么？网吧这么多，人家凭什么来你这里上啊。再说了，保持警惕心这是好事啊。别人有兴趣，更多的还是看你面子、信任你那是情分；可没有兴趣那也是本分不是。”郭远航摸了摸蒋菲的头，轻笑着说了起来。他现在是发现了，他越来越喜欢摸头杀了。每次都能让蒋菲一脸的甜蜜。 果然，随着郭远航的动作，刚刚说完，蒋菲就装出了一副生气的神态：“哎呀师兄，你怎么又摸我头。会秃顶的。” “没事，秃了就变强了。”郭远航习惯性的说着。 这个时代的蒋菲是不懂这话的含义的。这话更是让蒋菲一愣，然后愤恨道：“哼，你才秃呢。” 郭远航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好，我秃就我秃。” 说完，郭远航正色道：“没事的，既然没有什么人响应那干脆就别说了。我会搞定的。” 这话真不是安慰蒋菲。多出了二十年的商业操作，郭远航有太多的方法可以来解决这个问题。比如，直接跟供货商谈预付款，货款后期分期支付。比如，从银行做抵押贷款来支付货款。再比如，先开小一点，然后找几个程序员做出网吧管理系统，做出无盘网吧系统。虽说可能会发展慢一点，可胜在稳妥。郭远航有些后悔了。自己为什么不记住一些彩票的开奖号码，为什么不记住一些股票的波动起伏。 股票他记住了。可胡氏进入金融行业是在05年之后的事情了。之前的并没有涉及，而且郭远航只是主抓大方向，他哪里去记忆这么多的东西。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不是。 甚至，今天在魏明哲带人过来之后，郭远航隐隐还有了一些后悔。别现在看着觉得这些学生的钱好拿，可是也是最为容易出问题的。很麻烦啊。 “唉，我还是打扫一下卫生吧。”蒋菲叹息一声，直接往里面走，突然蒋菲停了下来，看着郭远航道：“师兄，咱们是不是该加盖一个厕所啊。上楼上厕所太不方便了。而且清洗也不方便。再说了，楼上就一个单间厕所。咱们这么多人……” 顿时郭远航面色一变，说不出的尴尬，刚刚还说自己商业操作厉害呢，转头就被教训了。这么低级的问题竟然都忽略了。 立刻转身看着周勇，这是准备甩锅了。可惜周勇已经转过身去了。而且还落井下石道：“菲菲，你是不知道啊。老郭他是圣人，他可不觉得人有三急。” “周勇！”郭远航咆哮起来，看着周勇走出网吧的身影，怒吼道：“马上联系施工队，明天我要看到厕所的雏形，三天内我要看到男女厕所各有六个坑位！” 几百台电脑的大型网吧。厕所不能小了。上个厕所要是体验不好，那可是会影响顾客心情的。这是大问题。 “哈哈，师兄你好可爱啊。还有周师兄也太逗了。”旁边蒋菲毫无顾忌的笑着。这让郭远航的脸色更黑了。马失前蹄、交友不慎啊；这次在小丫头面前丢尽面子了。 …… 一夜无话，创业期间，哪里有那么多的娱乐活动，更何况是亲力亲为的做事。每天都累成狗了。 不过经过蒋菲的事情之后，郭远航最终还是找到了魏明哲，分析了事情的利弊之后，把学生用学费投资的事情给否决掉了。郭远航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冒险的好。如果正常状态之下，这么做问题不大。可自己把胡家得罪惨了。现在胡家因为工地的事情没有空理会自己，等他们腾出手来，那就不一定了。真要那么做了，这必然会成为胡家攻击自己的主要火力。尤其找媒体曝光一下，到时候投资的学生们的嘴巴可管不住。 六点多，周勇找到的施工队就过来了。自带建筑材料，四个人直接在二层小楼的左侧开始动工。各需六个坑位的厕所，这可不算是小工程了。还得跟城市的主污水管道连接起来。光是开挖地基就不是小事。就这一个项目，包括装修在内三万块没有了。 “起了，起了。今天去天星阁！”郭远航又开始咆哮起来。 不一会儿，周勇搓揉着眼睛就出现在了一楼：“老郭，你这是公报私仇啊。不就是丢了面子么？男子汉、大丈夫，何愁没有面子。” “去不去？不去那我忙去你。今天你自己去。”郭远航的脸色黑了下来。这厮太贱了，一大早又来揭伤疤。真不厚道。 慢慢悠悠的，洗漱完毕。路口顺便嗦了一碗粉，郭远航还特意加了双码，加了一个煎蛋。 七点多，路上的车子和行人也陆续多了起来。从大学城这边到天星阁，距离可不近。而且还是人力脚蹬的三轮车。好在没有交警盘查他们，一路倒是有惊无险的到了天星阁这边。时间却已经是九点多了。 艳阳高照之下，整个天星阁区域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工地。不少地方都用围挡给遮掩了起来。 天星阁是东河市赫赫有名的文化名片，历史最早据说可以追溯到唐朝时期。现在的天星阁是清朝那会重建的，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这次是因为城市道路的扩张，所以顺便修复一下老城墙，做一下建筑加固。天星阁的主体不会变动多少。工程的重点还是在路面。 倒是旁边不少的文物商店被拆除了一些。郭远航和周勇赶到这里的时候，随处都能看到不少的青砖。有现代的、也有近代的，还有清代的。 “勇子，分工合作，你去捡一些青砖，我去看看有什么坛坛罐罐，雕塑造型啥的可以捡。”郭远航吩咐起来。 周勇立刻就哭丧个脸了。其实这都是故意的。资金压力这么大，还不能苦中作乐一下啊。嘴巴嘟囔着，不满道：“老郭，你不厚道了啊。你怎么不捡青砖，我去转转也行啊。” 郭远航眉头一挑，道：“你要是会布置，能做到我废物利用之后的那种格调，那你行你来啊。” 这话立刻让周勇没有了脾气，伸手示意了一下，讪笑道：“您老请。当我什么都没说。” 还真别说。但凡是搬家、拆房这种，总是能看到不少稀奇古怪却又没啥卵用的东西。这才转悠一下，前面一个造型古朴的龟蛇石雕就出现在了郭远航的眼前。很普通的款式，雕工也极其的粗燥。南方常见的石雕，大多是用在玄武大帝前面的这种。 从落款来看也就是近代的物件。不值钱的东西，可这种拿回去摆着也是一种格调。 除了这个，前面还有一些破碎的瓷器堆积在一起，差点都变成垃圾堆了。不少瓶底呈现在郭远航的眼前，甚至还有几个完好无损的瓷器在这里面。 落款一个个吓死人，什么康熙年制、乾隆年制、成化年制等等。可关键是为啥是简体的制，不应该是‘製’么？还有，有些破碎的瓶子内胆里面印刷着瓷都工艺品二厂是几个意思？ 郭远航不是古玩界的人士，他可不在乎是不是真品。都奔着捡废品来了，还会在乎真假么？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没有用，可在郭远航看来还是有用处的，那几个破碎的瓶子随便摆放一下，搞个造型。绝对能提升网吧的文化气息。 不知不觉就是中午了，而三轮车也在周勇和郭远航的精挑细选之下慢慢的装满了。当然了，这重量就有些大了。周勇已经脱掉了外套，穿个短袖也感觉大汗淋漓。 “回吧！再搞就骑不动了。”周勇说到。 郭远航看了一下，车斗还是平的，感觉还能装一些。来一趟不容易，他想多搞一点回去。省得多跑了。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都是砖头、瓷器这些，的确有些推不动啊：“嗯，回吧！明天再来看看。明天就不捡砖头了。” 车子绕过围挡，正好从天星阁旁边的一家饭店路过。就在此刻，郭远航还没有在意，一个声音却是响了起来：“哟嚯！这谁啊？这不是郭老板么？怎么着，刚从我家骗了四十万走，现在就沦落到捡垃圾了啊？没事，你不是长得好看么？接着再骗一个就是了。如今咱们东河的富婆不少。指不定还能骗更多呢。” 都不需要抬头，郭远航就知道是谁了。这扯高气扬的态度，这话语，不是胡玉坤还能有谁。 冤家路窄，这一个词盘旋在了郭远航的脑海里面。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不想看到谁，就越是能碰到。命运就他妈这么神奇。 此刻胡玉坤恰好从外面走进酒店，在胡玉坤的旁边还有几个人跟随着，前面看背影似乎是胡宗奇陪着一个中年男子走进去了。 看样子胡家正在运作工地事故的事情，这是来这边请客来了。想想也算正确，如今的东河市，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宁要河东一张床，不要河西一套房。现在的河西也就大学城在那边，市政府才刚刚搬迁，在老东河人的眼中，河东才是市中心。河西那是乡下。 而且，胡家的公司就在这边不远的地方，遇上也不是什么奇事。 “呵呵，现在这世界真有趣啊，有管人家吃饭，管人家做事的，没见过管人干什么的？真的是太平洋警察，管得宽啊。”周勇反唇相讥起来。 郭远航微微眯着眼睛，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这一次的相遇很好啊。这样反倒是迷惑了胡家，你看，你们家前女婿沦落到捡垃圾了。在自己冒头之前，应该不会找自己了。 可嘴上郭远航却是轻笑着道：“过奖了。捡垃圾不犯法吧。最主要的是心理踏实，舒服。不要做奴才。我觉得胡大少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家吧，说不定兜不住呢。再看你这身体，一脸的肾虚，小心英年早逝啊。” 第11章 碰到狗屎了 英年早逝！肾虚！胡玉坤的脸上刹那就变了。略显消瘦的身形，高高凸起的颧骨，看起来的确有那么一些味道。 他妈的，以前怎么就没有发觉这小子嘴巴这么贱？之前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缩头乌龟么？怎么一下这么厉害了。 胡玉坤脸色一沉，冷声道：“姓郭的，看来真的是给你脸了。你信不信，在这东河市，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这话顿时就让周勇不服气了。作为一个销售精英，在口才这方面他还没有服过谁呢。而且，胡玉坤他也认识。属于很不待见的那种。所以，随着胡玉坤的话语落下，周勇就迎了上来：“吹牛逼呢！捏死一个蚂蚁我也能啊。” 说着，周勇还真就在地上找了一只蚂蚁，双手指用力挤压，一条生命就此消亡。周勇眉头一挑：“蚂蚁我是捏死了。现在你来捏死我看看。” 胡玉坤顿时脸色铁青，沙雕，听不懂人话么？老子这是比喻，是修辞的手法。只是形容这个事情简单容易而已。 “怎么着？无能啊。”周勇把嘲讽的技能给点到了满级。配合他那表情。真有那么一点欠揍的感觉。 “算了，胡总，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吹得再厉害不也是在捡垃圾么？这种人就是贱，呈口舌之利而已。咱们没有必要理会。咱们都穿着皮鞋呢？跟两个打赤脚的计较什么？”旁边一个年约二十六七岁的男子劝了起来。 看似劝说，其实又把郭远航和周勇给鄙视了一番。这还不够，男子迎面走到了郭远航的前面，打量了一下。轻蔑道：“你就是郭远航，也不怎么样嘛。玉洁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人。果然是烂泥巴扶不上墙，没有了胡家的支持，你现在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了吧。” 郭远航顿时就明白了。这是胡玉洁的追求者，在胡玉坤面前献殷勤来了。速度真快啊。这才多久就有追求者了。其实细想之下郭远航也能理解了。为了钱财都能放弃二十年的夫妻感情。更何况现在。胡家似乎从上至下都是那种刻薄寡恩的性格。 “没办法啊。鞋子不合脚，穿烂了就不想要了。打赤脚还是舒服一些。不像是有些人，明明知道破鞋还要去穿。”郭远航轻描淡写的说着。 杀人砍头、骂人诛心莫过如此了。郭远航的实力让周勇大吃一惊。老郭的变化很大啊。不过他觉得有些开心。男子汉就当如此。天天跟奴才一样，作为兄弟看着都心酸。 男子顿时面色苍白。差点就吐血了，刚刚还嫌弃别人打赤脚，捡垃圾呢，马上就被怼了。破鞋不想穿才打赤脚。这尼玛，双层含义。让他无从反驳啊。 “哼！口舌之利，还不是捡垃圾的。”男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他有些怕了，怕吐血啊。 周勇啐了一口，一坨浓痰直接吐在了地上，自言自语道：“真是晦气，走个路都能踩到狗屎。” 这时候，胡玉坤阴沉的看着周勇。郭远航，周勇他是深刻的记住了。冷哼道：“行，我不跟你们废话。郭远航，你给我记住了，希望以后你还能这么牛。等我这边清闲下来，咱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来玩。” 呵呵，吹牛逼谁都会啊。郭远航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现在胡玉坤也好、胡宗奇也好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再说了，这是特么的法制社会。胡家也不过是个有着千把两千万的小建筑商。不对，确切的说就是一个大包工头而已。动用一些关系，找一些麻烦。这一点郭远航相信没问题。可真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再说了，只要郭远航的网吧开起来，随着他自己的关系圈子建立起来，郭远航也不会怕他们。 摇了摇头，郭远航实在没有兴趣再跟胡玉坤扯下去了，有这个功夫，有这些力气，郭远航还不如多去捡一些砖头来得实在。 所以，郭远航直接把胡玉坤给无视了。其实也不算。郭远航轻蔑的笑了一下，眼神就让胡玉坤自己体会了：“走了，走了。先回去一趟，下午再来转转。” 正说着，在胡玉坤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等一下！” 胡玉坤一转头，原本阴沉的脸色立刻变得笑容满面，整个人都变成了京巴的风格。伸出双手，后背都微微弯曲了。无比热情道：“陈会长，您老来了。快里面请。” 正说着，餐馆里面，胡宗奇和刚开始进去的那个中年人也走了出来，胡宗奇满面笑容：“陈老，欢迎欢迎啊。招呼不周还请多多担待。” 中年男子此刻也笑着道：“陈老。我来给您介绍了一下，这就是胡氏建筑的胡宗奇胡总。他可对您仰慕已久了。对您的那一笔字可谓是垂涎欲滴了。” 可是，让胡宗奇没有想到的是，陈老却是直接忽略了，加快脚步走到了郭远航的车子旁边，拉住了三轮车后箱，道：“小伙子，等一下。” “这？”胡宗奇愣了。 旁边的中年男子却是低声道：“你管他这些，陈老生平两大爱好。一是古董，二是建筑。” 胡宗奇诧异道：“那书法呢？” 中年男子白了胡宗奇一眼。怎么会这么土鳖啊。文盲一个还想巴结陈老。随即低声道：“那是人家的副业。等下你少说话。这次如果让陈老满意了，他的门生故吏遍及省内。到时候跟你说几句话，别说现在这个事情了。以后你再上一层楼都没有问题。” “老先生有事情么？”郭远航皱着眉头询问起来。如果不是看在这老头客气的份上，就凭他跟胡家人认识，郭远航都不想搭理他。 陈老此刻却是绕到了三轮车的侧面。扒拉几下，将上面零散的几个砖头，还有一些瓷器清理到一边。露出了一个瓷器雕塑。 这是一个跟骆驼有些相似的瓷器。底座呈椭圆形，大约有四十厘米长、三十厘米高。呈灰褐色。 “好，好啊。没有想到竟然看到了唐代东河窑的点褐色狮子造型摆件。”陈老发自内心的赞叹起来。 这老头的话语顿时让郭远航一愣。然后想到了什么。他记得自己看过一篇报道。当年天星阁维修的时候，曾经就发现了东河官窑的物件。东河官窑那可是全国的名窑。造型独特，工艺精湛。配方一流。跟其他瓷器窑口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后来这个瓷器收藏在东河官窑博物馆。据说价值上千万。 更让郭远航诧异的是，这老头竟然不遮不掩，直接说出了事实。不是说玩古玩的人最为享受的是捡漏的乐趣么？ “陈老。您的意思这是古董？那他就是在这里捡的，这算不算偷窃啊？”胡玉坤立刻凑拢过来，小声询问着。 陈老皱起眉头看了胡玉坤一眼，道：“天星阁局部拆迁维修。这些都是建筑垃圾。谁不能捡了？再说了，你怎么就能证明这位小哥是在这里捡的？” 说到这，陈老笑眯眯的看着郭远航道：“小同志，这瓷器卖我如何？这件瓷器造型古朴，做功精湛，上色均匀。可谓是东河官窑难得的巅峰之作。如今市面上这种瓷器并不值钱。只不过，他对重开东河官窑有着很深的意义。你拿回去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卖给我吧。” 胡宗奇立刻上来了。一看是郭远航，连想都没想，直接道：“陈老既然想要那肯定没问题。郭远航，赶紧把这骆驼拿出来给陈老。” 陈老一愣，道：“胡老板你们认识啊。那就多谢胡老板了。不过钱我还是要给的。按照市场价，加上唐代的年份，二十万差不多了。我等下转账给你。” 郭远航轻笑了一下，动也不动。冷然道：“胡总，您这话说的怕是还没有睡醒吧。我凭什么给你啊。这东西我就是砸了也不卖给你。” “你……”刚说一个你字，胡宗奇就醒悟过来了。眼前这小子已经不是自家女婿了。 周勇也呵呵笑着道：“今天还真是走狗屎运了啊。难怪出门就撞见狗屎了呢，原来还有这种巧合。” 胡宗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压制着怒火。陈老是他这次事件的关键，有陈老发话，基本不会有人再追究责任。更何况如果搞好了关系，后面还有各种好处，今天势必要拿下。 想到这，胡宗奇开口道：“五十万！” “呵呵！”迎接他的是郭远航的冷笑。 胡宗奇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道：“七十万。小郭你可要想清楚了。陈老也说了。这种瓷器实际市场价值并不高。” 郭远航冷笑了一下，不管多少钱他都不会卖给胡宗奇。东西给他送出去，那就是人情了。尽管自己要钱。可也不会让胡家占便宜。直接无视了胡宗奇，郭远航对着陈老道：“老先生，我跟胡家有些过节，东西我卖给你。就按您说的二十万。东西就是您的了。” 陈老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道：“就七十万吧。既然都已经喊出这个价格了。我也不能让你亏本卖。不过你得跟我去银行。” 说到这，陈老转头对着那中年男子道：“小冯啊，午饭我就不吃了。你们吃吧。我就先走了。” 随着陈老和郭远航一起离开，被称呼为小冯的中年男子，看了胡宗奇一眼，毫不客气道：“胡老板，你是猪啊。哄抬物价。这下好了，陈老怕是记住你了。” 第12章 你我皆凡人 “这……”胡宗奇一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其实就是想在陈老面前表现一下，再加上面对郭远航。胡宗奇的那种优越感一下就上来了。在他的惯性思维里面，郭远航根本不可能忤逆他。而且，抬高价格买下来转赠给陈老，这就是摆明的人情。到时候，陈老想不要，恐怕也会主动跳坑。 这年头，胡宗奇深知送礼的大学问，有时候，真不是提着一袋子钱就可以送出去的。 可他没有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好好的一顿饭局黄了不说。还被冯主任给记上了。 看着冯主任头也不回的离开，胡宗奇顿时明白了，面色一沉，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没想到在这里被你坑了。” 说完，一看旁边的胡玉坤，怎么都不顺眼了。怒吼道：“走啊。去找其他门路。还站在这里干嘛？挺尸啊。” …… 路上，周勇在卖力的推着车子。郭远航则是在后面推着，至于陈老，则是把那个东河官窑的狮子给紧紧的抱在了手中。 从天星阁这边到陈老说的银行，远不远也有差不多六七百米的距离。随着车子停下，郭远航和周勇都是满头汗水了。 陈老此刻却是轻笑着道：“小郭。我记得你是姓郭吧。好你个小子。那是你前岳父？你这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啊。” 对于陈老的话语，郭远航是一点都不觉着惊讶，所谓人老精、鬼老灵。陈老这辈子下来，走过的桥比自己走过的路都多。真要是把他当成傻子，那自己才是最大的傻子。 郭远航笑着道：“让您老见笑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一言难尽。倒是让您破费了。现在他人也不在这边了。陈老您就当之前是玩笑，咱们还是按照二十万算吧。” 周勇也不蠢。这事情他是全程参与的。自然明白陈老话语的意思，随即装出一副愤恨的神态，道：“老郭，你别给胡宗奇遮掩了。你不想想你过的什么日子。做牛做马，简直比奴才还要奴才了。不就是有些钱么？没这么做人的。” 陈老微微笑着，抬手道：“小郭啊。话就不多说了。价格就不要说了，还是按照刚才说的办。其实，说起来应该是我感谢你才是。真要是被胡宗奇买了。那我反而难做了。” 看到郭远航深以为然的点头。陈老越发觉得有意思了。这种事情可不是这等小年轻能够明白的。 随即也起了考校的心思，笑着道：“小郭你连连点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虽然郭远航不知道陈老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可就凭胡宗奇都要恭敬相迎。必然是有地位和名望的。随即笑着道：“有的人喜欢书法字画、有的人喜欢声色犬马、还有人附庸风雅、凡夫俗子那就更是多了去了。这世间很少有人能逃脱名利二字。我想，如果是胡宗奇买了，那您看着这绝版的东河官窑狮子，恐怕会爱不释手。给钱嘛，胡宗奇肯定不会要，因为他对您有所求。然后，您又舍不得，势必会收下来，然后欠下人情。” 郭远航说到这里，想起了周勇，想起了蒋菲，自己也有些唏嘘感慨，道：“而这个世上，其实只有人情债才是最难还的。” “哈哈！不错、不错！”陈老哈哈大笑起来，眼神之中也带着欣赏重视。这话要是一个人到中年的男人说出来，陈老不会觉得有什么。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如果连这些都还不明白，那这种人也没有什么用处和成就了。难就难在郭远航还这么年轻，却对人情世故如此的了解。更重要的是，有自我原则和底线。七十万不是谁都可以放弃的。自己可也没有明说会给这么多。 说着，陈老拍了拍郭远航的肩膀，调侃道：“现在你知道了吧。其实我也是一个凡人。难逃一些喜好啊。好了，先给你转账。只有转账了，我才能心安啊。” 看得出来，陈老的身份应该不低。一进银行，立刻就被迎到了vip贵宾室这边。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了转账的手续。 走出银行的时候，郭远航的卡里已经多出了七十万。除了装修房子花掉的钱，如今郭远航的卡里已经有九十四万整了。 这时候，陈老爷子珍而重之的放下了瓷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郭远航道：“小郭，你这孩子不错。这是我的名片，我看你可不像是捡破烂的。等你有闲了。可以来陪我喝喝茶，聊聊天。” 说完，陈老再次抱起了瓷器，很是洒脱的离开了。看他老这样子，今天恐怕是睡不好了。 名片很简单，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材质。白底黑字，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图案，仅仅只有一个名字——陈永棠，然后就只有一个联络的固定电话。 周勇也凑拢过来，低声道：“陈永棠？这老头看起来很牛掰啊。” 此时，郭远航内心却充满了震撼，这哪里是牛掰。是牛掰大发了。别人不清楚。郭远航是知道的。这老爷子很长寿。二十年后都还健在呢。那一次八十大寿可是轰动楚南。郭远航也是那一次才知道。在整个楚南的建筑行业里面，从官方到民企，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他的弟子。这是一个真正的隐形大佬。 …… 这一笔钱的到位，更是让郭远航轻松了不少。不说别的，实打实购买的话，都能买上百台电脑了。这让郭远航更坚定了之前的想法，借钱的事情现在是不必要做了。 随着厕所完工，整个网吧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最后的准备阶段。原本的镂空钢管大门也被重新修复了一番。至少在开门关门的时候不再吱呀吱呀作响了。锈迹斑斑的地方也都重新刷了一遍黑漆。原本上面的弧形镂空被改造了一下，保持了原来那种风格。铁字换成了腾达网苑。只不过现在还在制作之中，没有更换过来而已。 为什么叫腾达，周勇以为是飞黄腾达之意。可只有郭远航心中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他相信，自己的腾达未来必然会跟千达和迅腾有着交际的时候。 因为是上课的日子，所以魏明哲和蒋菲都没有过来。这时候还不忙，自然是以学业为重，等到了以后。真要是忙碌起来，那说不得该翘课也只能翘课了。 院子里，摆着四个碗碟，一盘辣椒炒肉、一份水煮南瓜、一盘豆角一个丝瓜汤。很素雅，很清淡。在这种时候，两人都很明智的选择了节约。 吃过的碗筷放在桌上。郭远航抬头看着天空，正值农历九月十四。一轮圆月已然高挂。清冷的月光，衬托着夜色的点点寒意。郭远航已经响起了家里，记忆里，自己被抓大约二十天左右，妹妹郭红梅就来了东河，自己十月八日离婚，也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应该快来了吧。 倒不是郭远航不想打电话回去。而是老家那边的确没有电话。至于回家一趟，郭远航倒是想，可还是觉得先拖一拖。如今家里让他挂心的就是妹妹郭红梅的事情了。既然妹妹会过来，郭远航也就不怕了。 “想什么呢？老郭！”周勇双手抓着石凳。坐姿很是销魂，因为双手是从他自己双腿间穿过的。依靠双手拉扯，整个人可以往后仰一些角度。看起来……有那么一点骚气。 没等郭远航说话，周勇就轻笑着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变化真的挺大的。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如果不是我太熟悉你。真以为换了个人。而且，我发现你小子不但有头脑，还有运气。之前还在着急资金的缺口呢，这马上就来了七十万。这一下，我们什么都不缺了。” 郭远航也笑了起来，观察很仔细。其实也不算，周勇跟他相交莫逆。堪称最熟悉的兄弟了。如果这点变化都察觉不出来，那真的只能说是郭远航的悲哀了——因为遇到了假兄弟啊。 “嗯，人总是会变得。我们都会在社会这个大熔炉里面一步步的成长，一步步的变化。只要兄弟情谊不变就好。”郭远航很是感怀的说到。 然后看着周勇：“勇子，网吧的名字也定下来了。我觉得是时候跟你来谈一下股份了。” “别谈了。我那个才多少钱，算是我借给你的。”周勇直接就拒绝起来。到底还是刚刚出校园，在这种涉及利益的事情上，周勇还是无法做到正确对待。 可郭远航却不会，而是摇头道：“我们一起，总共是116万，其中我四十万，你6万，今天共同赚取了七十万。房租，装修一共用去了22万。还剩94万在手。明天去谈电脑的事情，顺便把公司给注册了。至于股份比例么……” 说到这，郭远航大约在心里计算了一下，道：“我占百分之六十四，你占百分之三十六吧。” 这话一出，周勇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也有些严肃了。看着郭远航道：“老郭，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了是么？那个什么东河官窑，那是意外，我记得很清楚，是你捡的。要不是遇到了胡家人，我们也就卖二十万。甚至说不定现在就摆在围墙的哪个角落呢。有你这么算账的么？我只要百分之五。多了一分不要。” 可郭远航也固执起来了，有些事情周勇不知道，可郭远航知道，二十年的不离不弃，虽说拿了工资，工资还不低。可跟周勇的能力相比，远远不够。周勇完全可以打出他的天下。 郭远航摇头道：“兄弟，百分之三十。不能再少了。看得起我就这个数字。行么？” 第13章 远腾科技 此时此刻，郭远航的神态前所未有的严肃，睁大着眼睛瞪着周勇，大有一种你小子要是不同意，老子就直接打人的架势。 一时间，周勇也懵了。直接站了起来，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兄弟，什么都不说了。从此以后我勇子这条命就卖给你了。咱们一起打出一片未来。雄霸大学城网吧界。” 最后一句话让郭远航有些无语了。这目标真够远大的。也就这点理想了。 “不行，如此大好的时候，必须要有酒啊。”周勇说着，直接打开铁门跑了出去，大约十五分钟之后。他回来了，提着两个塑料袋，十几瓶易拉罐装的啤酒，还有鸡翅。麻辣鱼仔这些。后面还跟着隔壁烧烤店的小伙子。 喝着酒、唱着歌、甚至是怒吼着，毫无顾忌的大笑着。这一刻，郭远航也被感染了。这是青春的记忆，这是人生的轻狂！人不轻狂枉少年。 一夜宿醉，对于年纪轻轻的郭远航和周勇来说根本不算事，七点半的样子，蒋菲就已经过来了。手中提着两个袋子，里面是豆浆和包子：“师兄，起来了么？吃早餐啦。” 十分空旷的网吧大厅里面传来了蒋菲的声音，激荡起阵阵回响。周勇搓着自己的鸡窝头，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一边还嘟囔起来：“注意影响啊，这里还有人呢。” 这话立刻引来了郭远航和蒋菲的白眼。 吃过了早餐，三人直接去了麓山区工商局这边。今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注册成立公司。 人数是没有问题的，一个人也行，两个人也可以，三个人也有三个人的注册办法。 “身份证带了么？你们先填个表。等下还要开具一个公函给你们，你们去银行做一个验资报告拿过来，顺利的话下午就可以了。另外公司名称想好了么？可以多想几个备用名。”办事员还算客气，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拿出了几份表格给郭远航。 股东人数三人，占股比例，郭远航55%；周勇30%；蒋菲15%。然后是七七八八的一些资料，注册地址自然是网吧现在的地址。后面还有一些什么股东会议纪要啥的。 至于名字，第一个备选的就是腾达科技，公司的全称是东河腾达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备选了一个叫东河远腾科技有限责任公司。 随着郭远航填完，旁边周勇和蒋菲的脸色都有些变化，还是蒋菲抢先道：“师兄，怎么给我安排股份啊。我不能要。” 给蒋菲股份，那是郭远航早就已经想过的事情。至于理由，还需要理由么？谁能做到二十年的不离不弃。如果有，郭远航还愿意给。 周勇此刻也说道：“老郭，我股份太多了。从我这里给百分之十五出来吧。我跟蒋菲一人百分之十五。” “哎哎哎，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啊。怎么股份的比例都还没有搞清楚。谁出了多少钱，谁就占股不就行了。”办事员开口说了起来。 蒋菲扭头道：“就是啊，我没有出一分钱呢。这股份我不能要。” 这话把办事员大姐给逗笑了，笑着道：“还有送钱的啊。那就拿着呗。不拿白不拿。” 一番争论，最终的股份比例定了下来，郭远航65%；周勇25%；蒋菲10%。原本的比例蒋菲是怎么都不要。就连这百分之十，都是郭远航板着脸之后这才收下的。至于周勇，则是开起玩笑道：“亏大了，被你们两口子这么一糊弄，反倒是我少了百分之五了。” “要不你的还是不动？”郭远航和蒋菲异口同声的说到。 这话立刻就让周勇怂了，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真没有幽默细胞。” 验资，跟其他人不同的是，这边有了租赁合同、租金发票；再有实打实94万的现金。整个验资就十分的简单了。注册资金一百万。很快就完成了验资的事情。缴纳了验资费用之后，就拿到了银行和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验资报告。 可是，总是会有意外发生，腾达科技这个名字已经有人注册了。没有办法，最后的名字只能换成了远腾。 “郭总，蒋总，以后就请多关照了。”拿着营业执照，周勇就傻兮兮的一本正经的说到。 郭远航难得的配合道：“周总客气了，以后营销这一块就交给你了。” 蒋菲此刻也笑得特别开心，倒不是因为凭空多了十万块钱，而是因为能够跟郭远航成为一个团队而开心。也笑着道：“周总，多多关照啊。” 说话的时候，两个小酒窝露出来，这让郭远航看得痴了。他有些难以理解，为啥上辈子自己就能忍住，为什么现在却会如此的按耐不住呢？难不成真的是荷尔蒙太高了么？ “那啥！菲菲啊。”郭远航咳嗽一下，掩饰之前的尴尬，笑着道：“刻公章、财务章，还有办理公司账户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跟勇子去一趟火车站，争取今天就把电脑给定下来。” 坐312路，可以直接从大学城这边到东河火车站。目前东河市最大的几个电脑城就在火车站的周围。 如今正是电脑这个新兴的产物开始兴起的时候。一个个电脑城外面都悬挂着各种各样的巨幅广告。一看着就给人一种高科技十足的感觉。 每一个电脑城都是几层楼高的大楼。整个大楼里都是从事电脑以及配套行业的店面。这种事情也没有特意选哪个电脑城的。郭远航都是很随意的去逛。别人不清楚，他作为一个过来人还是多少懂一些的。电脑在现在是属于奢侈品。没看一楼那些品牌电脑，一家家都挂着一万多甚至两万多的价格。就比如良心想。天系列的商务电脑，配备的还是十四寸的什么tft屏幕的显示器，奔三的处理器，他就敢写出21988的价格。 一楼直接忽略，品牌电脑适合政府、企业和家用。因为是整机保修三年。这对当下还不怎么懂电脑的消费者来说，无疑是一种优势。可对于要做网吧的郭远航来说。远没有组装机来得实在。更关键的是，组装机的价格水分更大、更不透明；这才有更多杀价的空间。 所以，郭远航都是直上二楼、三楼去找，一般的小店面，郭远航直接无视了。数百台电脑。这种小铺子也吃不下去。售后也无法保障。找的都是那种有三四个柜台或者三四间门面的大店。 “上午好，请问两位是来装机的么？”这是一家名叫四海科技的店子。铺面不小，一字排开四个门面，足足有两三平米的面积。里面有五六个穿着红马甲的工作人员在忙碌接待客户。看到郭远航和周勇，立刻就有一个小伙子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呼着。 两人年纪都不大。毕竟刚刚毕业，看起来就跟大学生差不多。显然这是把他们当成来装机的学生了。 郭远航环视了一圈。这家还代理了一个比较有名的主板和显示器。规模不小。随即笑着道：“嗯装机，不过我是要开网吧。大约需要四百台电脑。” 以腾达网苑那里的面积，一千五百平米的话，如果紧密排列。按照一台电脑需要一平米，加上过道这些。随便摆上九百台电脑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可是那样就太拥挤了。而且估计消防也不过关。四百台电脑，这是郭远航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不会太拥挤，环境也宽松，以后想要扩大也有场地安排。更重要的是，郭远航不准备学现在的网吧，搞什么无网区和有网区。而是准备直接分吸烟区和无烟区。相信就凭这一点，郭远航的网吧就能吸引住广大的女学生。一个未来的恋爱圣地，有了大量来上网的女学生，还会担心没有客源么？ “网吧啊，我们经常做。我们这里还能提供全套的服务支持……”正说着，这小伙子突然停顿了，看着郭远航道：“您说多少台？” 周勇立刻就开口道：“先拿四百台吧！看具体的价格，五百台甚至六百台也是有可能的。我们场地大，一千五百平米。光是装修就花了一百多万了。” 不愧做销售的，周勇这话说的大气。吹牛不上税、张口就来。 “那…那啥，两位老板请稍等一下，我叫老板来。”小伙子结结巴巴的跑开了。这种大生意，不是他想接就能接的。价格的谈判可跟装一台电脑完全不同。他做不了主，这种事情只能老板亲自上。至于好处，他也不会担心。真谈成了。他也能多拿不少。 如此大的业务，很快就惊动了四海科技的老板。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光头男子走了下来。壮硕的身躯，一个大光头。要不是衬衫西裤，还以为是道上混的。 一看两人，光头就将目光落在了郭远航的身上。气质，气质这种东西玄之又玄。有时候就是能看出来主次。 伸出手，带着热情洋溢的微笑：“鄙人四海科技罗龙，请问兄弟贵姓。需要什么样的配置。你们放心，在网吧工程机这一块，不是老罗我吹牛。整个火车站，还没有人比我做得更牛的。” 这种吹嘘，郭远航是不会相信的。商人的嘴，那是骗人的鬼，真金白银的交易。几句话就让你放心，那是傻子。 所以，郭远航很是矜持，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伸出手道：“罗总你好。免贵姓郭。不知道罗总这里的配置怎么样？要不，您这边先给我列一个单子看看？” 第14章 罗总，要不要赌一把 “这…”罗龙顿时就尴尬了一下，原以为是个棒槌，看走眼了，现在才发现是真龙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好在他反应迅速，讪笑着道：“也行，既然郭总这么说了。那我让人安排一下，这样，我们高中低三个档次都列一个单子。冒昧问一下，郭总准备开在哪里？” “大学城！”郭远航轻启嘴唇说着。地方在哪里，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别人想做网吧，谁也挡不住。大学城这种地方无疑是网吧最佳的选择地。别说现在，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网吧出现。这是挡不住的。更重要的是，郭远航不怕竞争。他有这个信心。在大学城这一区域，不管什么网吧，都先得让他郭远航吃饱了，才能吃到饭。 罗龙此刻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能有这种眼光，还敢这么投入的人。这是真有钱，魄力也大，虽然他也好奇，这么多电脑的网吧，会不会有人去上网。可他却不会说出来。而是竖起大拇指道：“郭总好眼光。如今就是大学生接触新鲜事物快。这肯定能大赚特赚。” 正说着，就有工作人员把配置单送了上来，最低配的就不说了。光是一个14吋的显示器就让郭远航放弃了。现在学校门口不少网吧都是用的17吋。再用14吋或者15吋，那是找死。必须要配置高才行。 光靠恋爱圣地一个噱头，只能吸引暂时的人气，后期做的还是服务和享受。网速卡，电脑烂、再怎么恋爱别人也没有一个好的体验。凭什么来你这里啊。 周勇擅长销售，可不擅长电脑。这事情只能是自己来。郭远航左看右看，然后对比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太满意。 干脆不看了。将配置单推送到了桌子中间，然后道：“罗总，我说一下我的要求，主板就用你们代理的这个品牌。高端一点的，cpu必须是奔三的。内存至少要给我256m，硬盘至少是10g或者20g的那种。声卡过得去就行，显卡必须要好一点。另外，一年半之后，你还必须帮我升级换代，淘汰的显示器、内存或者其他你按照市场价回收。新的设备我也按照我们商谈的价格付款。”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因为郭远航很清楚，翻了年之后。就在新世纪的第二个年头，也就是01年的九月份就会出来一款风靡全国的网络游戏。那将极大的促进网吧行业的发展。这可是一代人的记忆。 罗龙心中一喜，电脑更新换代快，号称是9个月就会更新一代。实际没有这么快可也差不了太多。回收不是问题，他有自己的渠道去处理，还能赚不少。可新设备购置那就等于是多了一个稳定客户，只要郭远航的网吧开着，他就会连续不断的更新换代。这都是大业务啊。 想到这，罗龙微笑着道：“只要郭总信得过。那自然是没有问题。一回生、二回熟；我们肯定是讲实价。讲最低价。不过……郭总的要求，怕是有些贵啊。一台下来没有一万三怕是做不出来。光是17吋的显示器就得小三千了……” 这话让郭远航心中冷笑，我信你个鬼。真当我没看到旁边挂着的价格啊，最低的只要一千七百多。这就是一千多的差价了。 这个价格，罗光头少说一点，赚四千五一台是有的。更重要的是，内存这种价格波动大的产品。品牌，产地不同价格悬殊都很大。并不是都是256的内存就值钱。还是有水分的。 想到这，郭远航站了起来道：“罗总既然这么没有诚意，那就没什么谈下去的必要了。我们就先走了。” 这时候，一个大学城那边的号码打了过来。郭远航掏出了自己的998。接通道：“喂！” 蒋菲的声音传来：“师兄，账号已经注册好了。94万资金也都转进去了。不过银行这边说，还需要你法人代表来银行一趟。其他就没什么事情了。我准备下午去跑一趟税务。” 蒋菲言简意赅。这让郭远航心中也赞叹不已。不愧是助理。蒋菲在行政后勤这方面的确是有着极强的天赋。这还是在校在读。竟然就知道主动做事，还知道去办理税务登记。一般人恐怕没有这种自主性。 “嗯，好的。菲菲你辛苦了。”郭远航客气的说着。 立刻就传来了蒋菲嗔怪的声音：“师兄，你再这么客气，我可就生气啦。我不也是股东么？还辛苦什么呀。” 挂了电话，有这么一个缓冲。气氛没有了那么尴尬，不过罗龙还是热切道：“郭总，别急啊。买卖不就是谈出来的么？您给个实数，多少台电脑。价格我们还可以再讨论嘛。” 郭远航沉吟了一下，伸出手，五个手指晃了晃，坚定道：“五百台！这是第一批。接下来我会在半年内在河东这边的大学集中区域再开一家同样规模的网吧。在一年内在下面几个经济发达的地市开设三家。罗总你考虑一下这个需求量。” 这话让周勇为之震撼。他会心的点了点头，周勇觉得这是谈判技巧。殊不知这是郭远航的真实想法。在《传奇》出来之后。网吧将会成为最赚钱的行业之一。接下来还有两年时间，郭远航的想法很简单。两年内，开遍全楚南省。等游戏出来大火两三年之后。趁机整体打包一卖。必然大赚！ 罗龙很纠结。郭远航的表现让他震撼。眼前这个年轻人。说话做事都有一种自信。这不是吹牛的。以罗龙多年的商业经验，他能看出来，郭远航是说真的。 想到这未来的巨大客户，罗龙一咬牙，看着郭远航道：“郭总，话不多说，按照你的配置，所有的配件我都用市场上最好的。价格9000一台，不能再少了。再少我是真做不出来了。” 差不多了，一下少了四千一台。这是卖电脑，真以为是卖药呢。动不动就是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利润。电脑这个行业，随着做的人越来越多。未来的价格也会越来越透明。等到几年之后，一台组装机能有三五百利润就算是好的了。 “罗总，也不一定都得是最好的。其实，只要基本过得去。配置没有区别就行了。至于品牌，没那么重要。我这是商业机，使用的人多。使用频率也高。价格太贵我反而不划算。”郭远航笑着说到。 这话让罗龙也笑了起来，附和道：“就是，郭总有见地。” 就在罗龙觉得自己应该能多赚不少的时候。郭远航打断了他的话语，继续道：“而且电脑设备更新换代快。做网吧就得随时保持领先。我们其实也没有必要用那么好的。只要日常储备一些零配件。保证运营就行了。所以，罗总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七千一台。如果可以直接定五百台。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一共三百五十万的金额。我先给你90万的预付款。等电脑安装好。调试完毕，试运行一个月没有问题。余款一个月内给你。” 周勇此刻冷不丁开口道：“还有配套的电脑桌椅。” 郭远航听着，仿若是刚刚想起来一样，随即也跟着道：“哦，电脑桌。这些罗总全部赠送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话还真就让罗龙有些欲说无言。这两个人太狠了。自己被坑了。一开始就奔着最好的去。然后以五百台为诱惑，套出我大致价格。然后转头就说不要最好。原以为能多赚一些，结果被继续砍掉两千。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狠了么？ 罗龙也在算。以显示器为例。那些什么液晶屏，tft屏自然是昂贵。可17吋的显示器也还是有猫腻的。有什么伪纯平，玲珑屏等等，价格相差都是一千多。cpu这个没有办法。奔三的处理器，那是intel生产的，独此一家，没有伪劣产品。至于硬盘，5400转和7200转也是有差别的。整体算下来。亏是肯定不会亏。可赚头就不多了。最关键还要配备电脑桌椅、外设鼠标、键盘这些。 仔细算算，一台五百的利润差不多。五百台也才25万的利润而已。可自己要压上去三百五十万，哪怕先给九十万预付款。自己也要垫付二百六十万的资金。垫付这么多，才这么一点利润…… “罗总，如果价格还能再降两百。我们可以签署意向性合同。一年内我从你这里采购电脑总计不低于两千台。低于以保底两千台计算。另外，后续两年的更新换代指定在你这里采购！”郭远航再次抛出了一个诱饵。 然后接着道：“当然了，看罗总的利润，如果不降价。我们也照样可以签署协议。可具体数量我们就不做约定了。” 罗龙在挣扎着。别看两百块降价他是亏了。三百一台的利润。两千台也才六十万而已。可是，帐不是这么算的。这里面还有他作为代理商的一个出货量问题。 这可是实打实的销量，这种大额的销售量，在厂家那是有奖励的。而且，也代表了他的话语权会增加。他的拿货价会降低。甚至，他会成为某些品牌，甚至好多个品牌的楚南总代理。 说白了，牺牲工装，转攻分销商。拿厂家的奖励，降低拿货价提升利润。不过是把利润点分开到其他地方而已。做还是不做？这个决定很难啊。 再看郭远航，罗龙觉得这就是一个小恶魔。一步步的引诱自己走进深渊。果然，郭远航此刻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罗总，我这个提议如何？要不要赌一把呢？” 第15章 用到极致的借势 此刻罗龙看着郭远航，头一次变得神色凝重起来。他罗龙做生意，不缺少冒险精神。悦意进取、接纳新鲜事物迅速。这是他罗龙成功的基本要素之一，要不然，他也不会成立四海科技公司了。要知道，这年代电脑、计算机那可是人人公公认的高科技， 可是，罗龙也不缺少谨慎。这些年经商下来，他见识过太多的骗局。多少人因为控制不住内心的那一丝贪婪，最后反而被骗得血本无归。 罗龙觉得，郭远航就是一个魔鬼，因为郭远航的每一句话都把他死死的扣住了。利润方面，那真的是扣得死死的。让他既没有多说赚头，却又舍不得放弃。再说最让他担忧的赊欠问题。郭远航却又抛出了后续的合同。这……真他妈难受啊。 罗龙沉吟了一下，站了起来。微笑着道：“郭总真是年轻有为。我罗龙是服了。彻底服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郭远航微微一笑：“罗总客气了。” 心中却十分的淡然，罗龙现在的表现几乎是稳了。真要是拒绝，罗龙不会是这般表现。 果然，罗龙开口道：“郭总，你稍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你也知道，牵扯的事情太大了。这么多的资金积压下来，我必须跟我老婆商量一下。” “好，罗总请自便。尊重老婆的方面我们这些年轻人真得跟罗总好好学习一下。”郭远航不大不小的拍了一个马屁，立刻就让罗龙笑逐颜开。看得出来，罗龙这人对老婆很好。 一回到后面的小办公室，罗龙立刻就拨通了老婆的电话：“老婆，跟你说个事情……” 说着，罗龙就简明扼要的把事情复述了一遍，然后道：“老婆，你觉得能做么？” “是不是风险太大了？哪怕是先给了90万，可我们也要垫付两百多万呢。万一跟隔壁电脑城老安那样，一夜之间就跑了。那我们可就白做了。” 这话立刻让罗龙迟疑了一下，然后道：“应该不至于吧。这个郭远航郭总我也在观察。年纪虽然不大，可做事的气度和风格，尤其是对人性的把握太厉害了。要是骗子，不会这么跟我压价吧。再说了，我准备派两个技术员吃住在那里，前期一个月的工资我们出了。名义上就是我们要做好售后服务。帮助客户培训网管人员。这就不怕跑了。” “啊？还要派人啊，那也是三四千的工资呢？”罗龙的老婆一听要贴钱出去给别人做事，立刻就心痛起来。 罗龙叹气道：“老婆，你是不是傻啊。这是最稳妥的了。三四千工资总比两百万被骗好吧。另外，我准备去实地考察一下。如果能行，那就做了。” “好！” 挂下了电话，罗龙顿时就信心十足了。因为已经跟老婆沟通了。真要是有意外，那也是两口子都认可的。不会怪他一个人。 “郭总，你提的这些要求都没有问题，但是，我还是想去实地看一看，如果可以，我们下午就可以签了合同。先期，我这边可以送一百五十台电脑过去。配套的五百套桌椅、耗材都跟着过去。剩下的，一个星期的时间全部到位。你看如何？”罗龙从容自如的说到。 郭远航随即站了起来，伸出手，微笑着道：“欢迎罗总，合作愉快。” 看场地，郭远航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害怕。他巴不得去实地考察。腾达网苑的场地，放眼现在这个时代，不说是全国头一份。至少在整个楚南省来说是头一份的。就凭这个场地，就能给自己加分不少。 回程没有再坐312路了。而是坐着罗龙的普桑。这也让郭远航再次感慨起来。自己是不是杀价还不够狠啊。看罗光头这车子，也要十好几万呢。电脑生意真的是太赚钱了。 这时候，东河的车子还是不多的。一路过去路况良好。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车子就开进了腾达网苑里面。 一下车，看到整个腾达网苑的布局和格调，罗龙就发自内心的佩服起来。看着郭远航道：“郭总，这装修厉害啊，古香古色的，很有韵味。怕是花了不少心思，花了不少钱吧。” “哈哈，没有多少。就是图一个舒心而已。”郭远航轻松的回应着。 倒是旁边的周勇接过话题道：“罗总好眼力。别小看咱们这个院子。这里面的那些坛坛罐罐，还有青砖那可都是有年头的老物件。找起来很麻烦的。之前我们就一个瓷器，说是什么东河官窑的物件。卖给了一个姓陈的老爷子，单价七十万！” 要说在这方面，周勇的能力郭远航是绝对信任的。这是一个能把借势做到极致的家伙。 而且，刚才这一番大话吹得。简直就是毫无违和感。如果这是郭远航说出来，那就有些low了。可郭远航轻描淡写，然后借由周勇的嘴巴说出一个大概，也不说这个院子整个装修花费了多少钱。只说其中的一个瓷器就卖了七十万。至于后面罗龙怎么想，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这种事情，两人没有丝毫的交流，完全就是凭默契做事。却天衣无缝。无比的契合。这不是一天两天能达到的境界。至少睡四年才行。 而且，罗龙肯定不会想歪，一如郭远航猜测的那样，罗龙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更为坚定。在他想来。这么大的场地。每年租金至少三十万，这装修的确到位，尽管里面网吧的区域稍微差了一点。但是也能理解。来来往往的人，也不需要多好的场地。 可外面的布置就很高端了。少说一点，七八十万的装修是要的。还有卖掉的七十万。罗龙相信这种事情瞒不了。有心的话肯定能查验真伪。预付九十万这显然是一种策略。担心自己的产品不过硬呢。 至于郭远航是不是就这么多钱，罗龙没有考虑过。一分钱都没有，谁敢去买五百台电脑啊。 “郭总厉害，这手法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看着这优美的环境，我都想天天来消费了。那要不我们现在去把合同签了？”罗龙终于放心了。开始提出签合同的事情。 “好，那咱们找个地方。”郭远航说到。 罗龙指了指网吧，道：“还找什么地方啊，就在这里签了不就好了。” 郭远航却是轻笑着道：“这里还是空的呢。还是不太好。我们办公的地点也正在装修。去茶楼吧。我知道旁边有一家茶楼不错。” 正说着，铁门之外，蒋菲的身影迎面而来了。一看到郭远航，蒋菲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师…” 师兄二字，蒋菲才说了一个字，就立刻停顿了。然后微笑着道：“郭总，您交待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好了。这是公章和财务章这些。这边是公司的执照和账户。” 不愧是未来顶级的行政助理。蒋菲这反应够快，如果称呼一声师兄，倒不至于让罗龙怀疑什么。可总归是有些隐忧的，现在这称呼。立刻就不同了。罗龙的眼中露出了羡慕。还是有钱好啊。这不就是开一个网吧么？还注册什么公司啊，竟然还招了小秘！太奢侈了。 学不来、学不来啊。罗龙心中惋惜不已。目光不停的在蒋菲身上转悠。如果有这种脸蛋和身材的秘书。罗龙心中下定了决心，哪怕自己那边不需要，怎么也得想方设法安插一个类似这样的岗位出来。可一想到自家老婆，罗龙顿时就没脾气了。 郭远航没有接，周勇倒是爽快的接了过来，然后道：“小蒋，你来的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四海科技的罗总。跟老板签电脑采购协议的。我们找个地方拟定一下合同。你来负责记录和起草吧。另外通知一下魏经理，让他过来一下，等下合同签署，他就要给罗总预付90万的货款。” 周勇说完，对着罗龙道：“罗总，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蒋菲，郭总的总经理助理兼任我们公司的行政总监！” 因为去办理注册，蒋菲穿得稍显成熟，一身白色的褶皱边连衣裙、头发披肩。黑色的高跟鞋承托出几分都市白领丽人的风范。 蒋菲也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指尖。然后道：“罗总您好。我是蒋菲。以后还请多关照。” 罗龙只感觉香风扑面，人都有些疏了。所幸他还能保持镇定，笑着道：“蒋总客气了。” 此刻罗龙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息，他一直以为自己实地考察已经足够了解郭远航了。可现在却觉得，这才哪到哪啊。这郭远航家里是多有钱啊？不就是搞个网吧呢。有一个副总周勇不说，还有秘书，竟然还有专门的财务经理。 有了这种想法，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商业合同这种，其实都是现成的。用的就是罗龙带过来的模板。里面的大部分条款都不会改变。加上了后续的一些约定事宜。比如更新换代，比如一年内采购多少电脑设备。再就是付款方式、付款时间的约定等等。全部搞下来。随着双方签字、盖上公章之后。 郭远航转头看着蒋菲道：“菲菲，你去通知一下魏经理打款吧。罗总稍坐一下，最多十五分钟，罗总就应该能收到货款了。” 果然，还没有十五分钟，罗龙就接到了自家老婆的电话，90万预付款到账了。罗龙站了起来道：“郭总。合作愉快。我回去之后就安排发货。明天上午一百五十台电脑就能到位。另外，郭总的网络定下来了没有？” 第16章 开业啦！ 罗龙的话语让郭远航心中一动，对于网络，郭远航还真没有特别多的了解，毕竟以前他也不做这个。在郭远航的印象里。现在的网络，不就是一个56k的猫，然后主机拨号，发出嘟嘟嘟的声音，然后就网络连接么？ 可是，既然罗龙提出来了。郭远航觉得还是多了解了一下，毕竟罗龙专门做电脑的，跟网络有着紧密联系，说不定他会有门路。 想到这，郭远航微笑着道：“罗总有什么好建议么？” 罗龙随即道：“郭总，不瞒你说。如今上网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拨号上网，速率大约是56k的样子，另外一种就是adsl宽带了。这种速度可以达到1m。” “还有这样的？”郭远航吃惊的说到。他是真的震撼了。一直以为只有拨号上网呢。 罗龙也不觉得好笑。郭远航毕竟是外行，不懂很正常。随即解释道：“有了，早在三月份的时候，东海就开始试运行adsl拨号上网了。速度快，稳定，价格也便宜。咱们东河也是在国庆节的时候正式开始运营的。如今做得好的就是电信了。联通也能做。可联通的速度要差一点点，毕竟网络还不成熟。” 罗龙停顿了一下：“你这么大的网吧，这么多的机子。用拨号上网的话，我估计拉二十条专线都不一定能行。adsl是最好的选择。整个网吧的话，我估计有五条专线就差不多了。中间再做几个交换机系统。网吧内部局域组网。应该是没有问题。” “好，多谢罗总了。果然还是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啊。那就麻烦罗总帮我介绍了。可以的话，明天我们约着见一见也行。”郭远航赞美了一下。也直言不讳的承认了自己的不懂。 …… 网络的建议，参考了罗龙的建议。不过在带宽上，郭远航听取了更为专业人士的建议。直接跟电信签署了专项协议。保证了上网的速度，也减少了两条专线。根据一百五十台无烟区、三百五十台吸烟区的分布，两条专线负责吸烟区，一条专线负责无烟区。当然了，费用也不便宜，光是初装费就要三万了。以后每个月还需要两千多块钱。 一周时间，实际上还不到一周。所有电脑全部到位。如今的腾达网苑已经不再空旷了。 一千五百平米的大厅内，用砖头砌出来了一个不规则的形状，进门的区域。这里空气流通性最好。是属于无烟区的区域。一百五十台电脑，又分成了一个个的小区域。装点了不少红色、粉色、天蓝色的图案和气球。给人一种可爱、温馨的感觉。 在无烟区背后就是有着三百台电脑的吸烟区。这一个区域，没有任何的情调可言。横平竖直，犹如是军队列阵一般的整齐划一。 在这两个区域的左侧，则是一排沙发式的卡座。有四人相对的卡座，也有两人位的情侣卡座，卡座之间用高约两米的隔断隔开。既有私密性也有共娱性。 十月二十八日，不算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甚至都不是周末，可是对于腾达网苑，对于郭远航来说却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因为就在今天，腾达网苑就即将开业。 门口早已经摆放了不少的开业花篮。有罗龙送过来的，也有罗龙以那些代理的硬件品牌商送过来的，还有东河电信送来的。 一大早，魏明哲和蒋菲就翘课过来了。除了他们，还有网吧的技术员小欧和飞宝，这是小名，两人其实都是罗龙公司的技术员。在罗龙的强烈要求之下，为了腾达这个客户的利益不受损失。郭远航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两个不要钱的员工。 除了他们还有郭远航从楚大和南大招聘的六个兼职网管。这六人都是在校计算机系的学生。技术是过硬的，这六人在以后将分成两批值班。工资也便宜，每月六百一个人。 网吧门口挂着易拉宝和横幅。开业大酬宾，充值办卡特惠，然后下面是具体的方案。充值一百赠送二十，充值两百赠送五十。最高是充值一千赠送五百！除了这个易拉宝，还有一个是开业三天女生免费的宣传易拉宝。 看着这一切，郭远航也不由得心中感慨。周勇就是周勇。这小子在营销上的天赋真的是厉害。这种模式放在几年后可能不稀奇。可对于现在来说，那绝对是一种创新。 没有开业仪式，也没有什么庆典。十分的简单。上午八点十八分。随着所有的电脑都启动起来。周勇和魏明哲拿出了一挂万响的鞭炮。一顿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伴随着腾空而起的烟火气。腾达网苑开张了。 而今天，堂堂的财务总监将跟蒋菲一起承担收银，开机的责任。 “我靠。这是网吧么？以前一直都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这网吧也太大了吧。这得多少台电脑啊？” “来来来，叫兄弟们过来。这次星际我要让你们知道谁才是最厉害的。” “可惜了，红警最多只能八人联机，要是能二十个人，那不得爽死啊。” “这电脑也好。啧啧，清一色的17吋纯平显示器。” “哇！女生免费。还有专门的无烟区。我要上网去。桃子，你帮我请假啊，就说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痛！” 类似这样的声音，或是在网苑外面传来，或是在大厅内响起。郭远航最轻松，周勇都在吧台那边负责办理会员和充值的事情。 看着周勇填表、记录、手写，看着蒋菲忙碌的冒出了汗水。郭远航心中感慨了一下，这种效率太慢了。难怪这时候没有什么大型网吧。不是别人没有钱，是设备还不到位。在没有网吧管理软件的情况之下，每一台电脑的上机都需要网管亲自到位，不能远程控制，这太耗费时间了。 接下来是时候招聘一些程序员把网吧管理系统做出来了。 八点开业，网吧内上网的人数只有几十个。到了九点，随着优惠力度的传播开来。首先免费的无烟区就被女生坐满了。就连吸烟区都坐了不少女生。而闻风而动的男生也都过来了。 到上午十点。五百台机器没有一台空着的。全部都坐满了人。这里面，情侣卡座是最受欢迎的。 而吧台这里更是挤满了不少办理会员卡的学生，甚至还有不少是社会上的青年。 十二点，随着拥挤的人群逐渐散去。网苑这里立刻就宽松了不少。可外面还有不少人坐着聊天。桌上都摆放着饮料、零食这些。 下机、上机，网管们今天肯定是累惨了。郭远航已经决定要给他们几个加红包了。 一回到吧台，周勇的脸上就充满了喜悦，看着郭远航，有些激动道：“老郭，爆了，爆了！营业额爆炸了。知道今天这一上午收了多少钱么？” 郭远航扫了一眼，五百台电脑时刻不空闲。上午八点十八分道现在四个小时。五元一个小时，一台电脑能有二十块。大约有两百个免费上网的女生。也就是六千而已。加上充值办卡、烟、饮料、零食这些。郭远航估摸了一下，伸出一个一个手指：“一万五？” “去你的一万五。哈哈，整整三万六千块！光是充值就有二万七千六百元。发财了。这么下去，一个月收入百万啊。”周勇激动的说着，就差唾沫横飞了。 这话让郭远航笑了笑：“勇子，你这么算不对。这些充值还没有消费掉。而且三天之后的收入才有参考价值。现在我们等于是收了未来的钱。一百万一个月肯定是没有的。不过，我觉得五六十万一个月应该是有的。” 话音落下，旁边魏明哲却是插言道：“航哥，你算法不对。一台电脑一天15个小时的营业时间就是75元，晚上包夜15元，这就是90元。五百台电脑一天就有四万五的收入。加上饮料、烟、槟榔和零食的收入。一天不说多了，五百的利润是有的。上机率我们打个七折。一个月一百万绝对没有问题。” 魏明哲就是这个性子。在牵扯到数字，牵扯到财务这一块，这小子绝对是一本正经，据理力争的那种。 郭远航此刻就愣住了。他忘记了一个事情，自己这里收费昂贵啊。五元一个小时。这算比较贵的了。如果是97年那会，电脑房打个游戏都是五块，能上网的都是十块起价。去年网吧上网最少都是六元。如今降下来了。电脑烂一点的两元，好一点的三元。自己这里这种环境和配置，五元不担心没人来。只不过这种价格估计不会很长久，最多明年，恐怕就得下调到三元了。 周勇此刻也有些激动，之前还在担心货款的问题，现在看来，也就是两三个月而已嘛。不过，周勇还是开口道：“老郭，一个月之后……” 他停了下来，因为小欧这个罗龙安排的免费员工过来了。这要让罗龙知道货款还没有着落，那还不立刻过来搬电脑啊。 郭远航却是会意的点了点头，道：“没事，明天我就去银行。专门跑一下这个事情。咱们有场地，有这么多的设备。其他都不是事。” 正说着，郭远航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是东河市本地的号码。一接通，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声音，顿时就让郭远航神情一变。 第17章 小妹到来 因为电话那端传来的第一个声音就是小妹郭红梅的，带着一些胆怯，带着一丝恐惧和担忧：“哥，你在哪啊。我去了你家，可嫂子……那个女人的妈妈把我骂了一顿。然后说你跟她离婚了。不知道你死没死。哥…我好怕！” 战战兢兢、胆寒心怯，颤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丝的恐惧，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小妹或许只有唯一的一个依靠，那就是自己这个大哥。 此刻，听着电话那端小妹郭红梅的声音，郭远航有些心碎的感觉。那一次，他不知道胡玉洁、胡家人是怎么应付小妹的。可此刻，听到小妹的话语，郭远航有种出离的愤怒。 好聚好散，即便是自己恶了你们，可也没有必要对一个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小姑娘如此恶语相向吧。胡家还是那个胡家。永远扯高气昂、不可一世。 郭远航的思绪飘飞起来了。他忘不了在梅山县的大山深处，低矮破败的土房子。吱呀作响的堂屋大门，一个小小的院坝，开门就是绵延起伏的大山。他忘不了光着脚丫子奔跑在山林小溪，扒开石头，捉着螃蟹和小鱼。他更忘不了弟弟郭远军和妹妹郭红梅留着鼻涕，光着脚丫追逐着自己喊大哥。 三兄妹年纪相差不大，山里嘛，没啥事情做，那不就生孩子玩了，郭远航最大23岁，郭远军20岁，郭红梅恰好是17岁。三年一个，不算密集，可也绝不算远了。 在城市里，人人都说多子多福。可在大山深处的人都清楚。子女多也是一种负担。吃饭都困难的负担。 所以从小郭远航就明白一个道理，想要出头那就要走出大山。可对于山里孩子来说，走出大山的唯一方式只有一个——读书。郭远航拼了命的读书。出来了，娶了富家女，可结果呢…… 这一怀念，这一沉思，立刻引起了对面郭红梅的恐慌。声音也变得急切起来：“喂，喂？能听到吗？大哥，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能！”郭远航声音有些哽咽。转过身，偷偷的抹了一下泪水。对着周勇挥手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让他们正常工作。然后道：“小妹你等一下。我换个地方，这里太吵了。” 网吧没有不吵的。这年头，玩单机游戏的居多。有星际、红警、半条命这种组队厮杀，战况激烈的。也有玩三国志、玩模拟城市、玩足球98的人。怒吼声、支援声、沮丧的谩骂声等等，此起彼伏，就更奏响的交响乐一般。 郭远航走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这时候，总算是安静了很多。郭远航这才柔声说道：“红梅，你在哪里呢？我去找你。”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九月份你回去的时候给二哥的那个纸。我出来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本来是想走回去的。可……我……”郭红梅一脸的茫然，有些委屈。 对于这个，郭远航没有半点不耐烦，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虽然子不言父过。可父母重男轻女这是事实。郭红梅也就上了初中，文盲虽然不至于。可对于一个县城都没去过的人，第一次就来东河这种大城市。郭远航想起当时自己第一次来楚南大学报到。那时候的自己也跟小妹差不多。更何况，红梅还只是一个17岁的小姑娘。 “别急啊，红梅，你想一想，出门之后，你往哪里走的。现在你打电话的这个旁边有什么字。”郭远航小心翼翼的安慰和引导着。 他新婚的房子在河东。郭红梅的话语让郭远航眼皮子一跳，必须要去河东找妹妹了。 实际，郭远航疏忽了一个事情。这年头可不是人人都有手机的。郭红梅应该是在某个电话亭打电话。这时候完全可以把电话给老板，随便一问就能知道了。 蹬蹬蹬，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一路跳下了楼梯。一到吧台，郭远航就大声道：“勇子，给我拿点钱。我妹妹来找我了。可现在走丢了。” “啊！好。”周勇正在忙碌着，一听这话立刻就答应到。 蒋菲已经抢先了一步，直接打开吧台的抽屉，拿了一把钱，也不知道多少，反正百元也有，五十的也有。 然后只听到蒋菲的声音：“魏明哲，这里就交给你啦。周师兄，我跟师哥一起去找。人多力量大。” 一路小跑着，白色的连衣裙随风飘飞起来，飘散的长发看得这些网管们一愣一愣的。周勇咳嗽了一下道：“看什么看？跟郭总一样你们能开这么大的网吧，也会有这样的小学妹。” 郭远航刚刚坐上了出租车，也没细问蒋菲为什么过来了。直接道：“师父，去河东。荣盛花园那边。” 车子迅速飞驰着。郭远航拨通了之前的那个来电，很快就接通了，这次是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有些尖锐有些洪亮：“喂！哪位？” 这让郭远航愣了一下，随即道：“麻烦，刚刚打电话的那个姑娘还在不在，让她接一下电话。” 没一会儿，郭红梅的声音响了起来：“哥，你怎么挂电话了啊。” 郭远航直接道：“小妹，现在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了。另外，把电话给刚刚接电话的阿姨。” 这方面郭红梅还是做得很到位。人不过是没有出过门，没有什么见识。又不是傻子。电话里传来了那个大妈的声音：“喂。” 郭远航客气道：“大姐，实在不好意思。我妹妹没有出过门，什么都不懂。给你添麻烦了。我搬了家，所以她也找不到我了。请问大姐一下。您那边的具体位置是哪里，我好去接她。” 逢人三分笑、说话带个您。讲个礼貌。客气一些总归是没有坏处的。大姐也是爽快人，连说没事，直接把地址告诉了郭远航。 一听地址，郭远航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哪里是胡家的房子旁边啊。都距离五六站路了。幸好自己手机还在，要不然……郭远航不敢想象后果了。此刻，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回去一趟的。人生已经改变。胡家可不会接待自己家的人。 一路飞驰，半个小时，车子刚停下，郭远航就看到了蹲在公用电话亭旁边的郭红梅。一身红色碎花的长袖衬衣。一条打着补丁的绿色长裤，两个麻花辫垂在脸颊两侧。脸颊红彤彤的。目光透着清澈、干净！ “小妹！”郭远航刚刚打开车门，就激动的叫了一声。 这一喊，立刻就让郭红梅张望起来，看到郭远航，郭红梅那是真的见到了亲人，几乎是飞奔着跑了过来，紧紧搂住了郭远航，然后就哭了起来。 郭远航也紧紧的抱住了小妹，多少年了。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丫头，长成大姑娘了。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略显瘦弱的身形。因为劳动而显得有些粗燥的双手和皮肤。 那一次，自己身陷囹圄，根本就没有见到郭红梅。再回首，小妹已经嫁为人妇。而且恨死了自己，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如今，这个机会总算是能得到弥补了。这一次，不管是什么人，除非是小妹自己两情相悦的意中人，要不然谁都不能强迫她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这不是在这里了么？你看，旁边的姐姐都要笑你了。”郭远航的衣服上也湿润了一片，可郭远航却浑不在意，而是调侃着郭红梅。 听到有人，郭红梅立刻就挣脱开了。双手捏着衣服的一角，低着头有些扭捏和害羞。 蒋菲却是笑着道：“没事，我小时候也很喜欢哭呢。” 郭远航接过话道：“红梅，这是蒋菲姐姐，她是哥哥同一个学校的学生，比我低了几届。” “蒋菲姐姐好。”郭红梅顺着郭远航的话语打着招呼。可一看蒋菲，郭红梅就愣了一下，张口而出道：“你…不是那个……” 蒋菲此刻却是笑着道：“红梅你好。叫我蒋菲，或者叫菲菲姐都行。不要这么客气啊。” 郭远航愣了一下，道：“红梅你认识啊？” 蒋菲笑眯眯的没有说话，而郭红梅看了看之后，又摇头道：“不认识，我就是觉得菲菲姐有些面熟而已。” 接到人了，自然是返回到了河西这边。把郭红梅的行李袋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间。郭远航则有些感慨。看来又得跟周勇这厮搅和一段时间了。 这时候，蒋菲已经带着郭红梅出去了。至于钱财，郭远航不担心，刚刚出去的时候还拿了不少。三四千是有的。 网吧的火爆一直持续到了晚上。随着消息传开。腾达网苑可以说是一炮而红了。周围几个大学的学生都有。晚上七点的时候，差不多三百五十台电脑都是女生。虽说少赚了钱。可郭远航不在意，免费也就三天而已。不能把口碑给砸了。 晚上，为了迎接小妹的到来，郭远航、周勇还有蒋菲一起，加上小妹就在外面的餐馆吃了一顿。小妹现在也有了变化。衣服变成了一套粉红色的运动休闲服，白色的运动鞋。头发也改了款式。尽管气质还是那么的老土，可打扮却洋气了很多。 这种气质不是一下就能改变的。这需要时间。所谓居移气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郭远航相信。要不了半年，自家小妹就会成为一个都市女孩。 晚上十点五十，所有的技术人员开始清理上网的客户，然后重启所有的电脑。十一点，包夜准时开始。 让郭远航意外的是，包夜的人数也很多。谈不上爆满竟然也坐了有接近四百人。要知道，这还是工作日。等到周末那肯定就是爆满了。 收入郭远航直接没管，全部都交给魏明哲和周勇去处理了。今天蒋菲也留了下来，她晚上跟小妹一起睡。 二楼这边，郭红梅有些唯唯若若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郭远航道：“大哥，我是跑出来的。二哥把我们村缺牙齿的腿打断了。现在他们家找上门来要我嫁给他。要不然就要打死我二哥！” 第18章 回家！ 听着郭红梅的话语，郭远航顿时就愣了。那一次，他从看守所出来已然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回家问父母，父亲抽着闷烟。母亲则是暗自流泪什么都不说。至于弟弟郭远军早已经远走粤东。只留下了一张字条。只有六个字、很简单粗浅的六个字——你不是我大哥！而妹妹郭红梅也从此避而不见。 现在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缺牙齿他是知道的。因为小时候被人打掉了门牙，错号缺牙齿，此人姓李，叫李天赐。在老家那里，李姓是村里的大姓。郭家属于小姓。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李天赐就是一个二流子、二赖子；混不吝的一个人。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偷鸡摸狗、上房揭瓦的事情没少做。 即便郭红梅没说，他也能猜到。肯定是那小子对小妹动了歪心思。然后被郭远军给发现了。那小子五大三粗比自己还高大壮实。肯定是气不过打起来了。然后缺牙齿就被打断腿，变成了瘸子。现在肯定是以此为借口逼着要娶小妹了。 家里发生了这等大事，作为家里的大学生，甚至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郭远航不仅没有任何的帮助，而且连见面都不见。小妹愤恨自然是理所当然的。小弟从此不认这个大哥，他也能够理解。 抛开道德、法律、道理等那些东西不谈。山里人认死理。自家人都不帮忙，那还算是自家人么？自然是不算的。 想到这，郭远航也有些难过。缓缓道：“没事。我明天就回去。你二哥不会有事情的。放心好了。” 郭红梅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可接着就有些畏惧和担忧：“那…那我不回去可以么？” 这丫头是真的害怕。哪个少女不怀春。她虽然没有见识。没有多少的文化，可也有自己的梦想。一个人人讨厌的瘸子，肯定不是她想要的。 蒋菲皱着眉头，然后道：“师兄……” 蒋菲想说什么，郭远航自然明白，这是怕自己把红梅带回去呢。随即轻笑道：“我就真那么不懂道理？这事情跟红梅没有关系。红梅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哼，宗族势力、村霸村匪，真以为人多就能横行无忌了么？郭远航心中冷笑。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一次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弟妹和父母平安。要不然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还是之前从胡家被扫地出门时候的那个行李箱。几件厚实一些的外套。山里气温低，在东河能穿短袖，回老家就不行了。昨天一天的收入全部都拿着了。包括办卡充值的钱，十万多的收入。这竟然是一天的。零碎的那些钱都放在了柜台这边。郭远航带了整整十万在行李箱内。一大早就到了西站。 郭红梅一定要来送郭远航。蒋菲也只能陪同着。这几天筹备、开业加上今天，蒋菲缺课有些严重了。可是她不在乎，师哥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候车的时候，郭红梅眼睛有些发红，显然昨晚没有睡好。看着郭远航，低声道：“大哥，是不是难办啊。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人就是如此，那一次郭远航不见面，能够让郭红梅记恨一辈子。可这一次郭远航回去。郭红梅却心甘情愿的回去，她竟然愿意以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来换取家里的平安。 郭远航皱起了眉头，有些心痛的看着郭红梅：“说什么傻话呢。红梅你记住了。从此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哥永远是你的后盾。” 蒋菲也拍着郭红梅的后背，附和道：“就是，菲菲姐也是你的坚强后盾。你放心吧。你要相信你大哥，他能解决这个事情。” 坐上了回家的客车。车窗外的景致倒飞着。车子逐渐的驶出了城市。上了高速，车速就更快了。从东河市到梅山县。四五百公里的路程。只有不到六十公里的路程是高速公路。剩下的就是国道、省d县道和山路。全程走下来需要六个小时的时间。即便这样还没到家，只是到县城而已。可想而知，郭红梅是怎么来的东河市。 这一路上，其他的旅客不少都进入到了睡梦中。可郭远航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就这么看着，过了陈家坝、过了银阳市区、过了里谭桥。一个个熟悉的地名，一个个被郭远航自己确定的标记点。离家越近，郭远航越发的激动。 此时，还不算衣锦还乡，却已然是近乡情更怯。 早上八点的客车，中间还在里谭桥这边吃了中饭。下午三点，车子才缓缓的驶入了梅山县汽车站。 破旧不堪的汽车站内，传来了各种吆喝声。不少喊客的摩的司机、三轮车司机、出租车司机们都在忙碌着。 郭远航拿了箱子直接转车。从梅山县到他家所在的上梅乡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哪怕到了乡里，还得走山路四十分钟才能到家。这就是郭远航的老家。 下午六点，一路翻山越岭走着山路，郭远航也累得满头大汗了。从大三开始到现在，郭远航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回来了。 半山腰之间恰好是一个夹山口、在这山口之下，一个小小的盆地之间。阡陌纵横，田舍相连。袅袅的炊烟飘散而起。这是一个人口不多的小村子。大约就是四五十户人家的样子。其中郭姓有七八户，其余都是李姓。 郭远航的家需要穿过整个村庄，在他此刻所站立位置的右前方，靠着山坡边的位置，才是他家所在。 郭远航回来，让整个村子都充满了诧异的目光。从村里的石径路穿越而过。郭远航甚至都能听到不少人低声议论的声音。 看着样子，李姓人应该会很快告诉缺牙齿吧。郭远航心中想着，前面一个人影飞奔而下，在人的前面还有一条大黄狗。 大黄狗亲热的摇着尾巴，吠叫着，迎接他这个主人的回来。哪怕两年不见，却还是记得自己。 迎面而来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打着赤膊。黝黑的皮肤如同是从非洲过来的一样。结实的腱子肉。八块腹肌扎实的摆着。不需要任何动作，都能感觉到掩藏在身体之下的那种爆发力。 小伙子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哥，小妹去省城，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郭远航唏嘘不已。或许，那一次小弟郭远军就是这么期待的。只可惜，没有等到自己。 这包含了那种对兄弟，对大哥的信任。在小弟的心中也是那样，大哥肯定会帮他们。 “臭小子，怎么这么黑了。没少下河吧。你都二十一了。该找媳妇了。要不是我读书，你孩子都两三岁了。”郭远航笑骂着。对于事情却只字不提。没有那个必要。别说是自己占理了。即便不占理。郭远航这一次也会义无反顾。说不通就用钱砸。这就是郭远航的想法。他亏欠这个家太多了。此刻的郭远航都有些魔怔了。 郭远军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头。自然的接过了箱子。简直就是举重若轻的感觉。道：“不急。山里的婆娘都不好看。哥，这一次你带我一起去吧。你写信回来结婚了。妈高兴的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连夜赶了几床新被子出来，说是要给你送过去。爸也高兴，我看到他抽着烟跟别人吹牛了。还特意买了芙蓉王给村里人敬烟呢。” 就这么说着，郭远航笑着，两兄弟很快就到了家门口。老爸郭有才正在院坝里面，一个三脚架架着，手里拿着木锯锯着木头。 “爸！”郭远航喊了一声。 郭有才抬起头，愣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蠕动着嘴巴，沉默了一阵之后，这才说道：“回来了。红妹纸去找你了？” “嗯，去了。在我那边呢，我想让她去上个技校什么的。就在东河发展了。”郭远航回应着。 很快，屋内就传来了声音，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农村妇女走了出来，一脸开心和自豪的笑容：“远航！回来了。回来就好。” 老妈还是很顾忌的。自从郭远航读大学后。就不叫小名大伢子了。都是叫远航。 “妈！您身体还好么？”郭远航感觉自己有些熬不住了。太脆弱了。怎么看着有种想哭的冲动呢。自己父母年纪其实也不大，山里人结婚早。郭远航才23岁，父亲实际年龄才四十四而已。母亲更是只有42岁。可两口子看起来犹如是五六十岁的人一样。 “好，好着呢。”郭母李兰香点头应承着。然后，脸色一变，道：“那个死丫头呢。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还惊动你了。我就说不该去看什么电影。要不然也不会出事了。” 郭有才此刻却是深以为然，拿出旱烟斗点上，瓮声瓮气道：“快18了。也是该找个人家了。” 为了迎接郭远航的到来，郭母招呼着郭父去捉鸡去了。郭远航却是把郭远军给拉到了房间里。 低矮昏黑的房间，哪怕是在白天也不是很亮堂，此刻早已经天黑了。15w的电灯泡发出昏黄的光芒。 坐在垫着稻草的简单床铺上。看着破旧的被子和床单。郭远航觉得很亲切。这是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熟悉的味道那是家的味道。 然后，郭远航看着郭远军道：“你给我坐下，跟我仔细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把缺牙齿的腿打瘸了。” 第19章 谈不拢（三更求支持！） 郭远军双手抱胸，站在边上，一脸不忿道：“这狗日的他竟然敢动手摸小妹。我打他都是轻的。要不是那天他们李家有几个人护着他，不是宝癫子拉着我，我能把他打出屎来。” 一说起这个事情，郭远军还是愤恨不已。别说郭远军了。郭远航也无比的愤恨。看来小妹还是面皮薄，有些话没好意思说出来。嘴巴上占点便宜都是不允许的，更何况是上手。郭远航觉得，如果自己在现场，恐怕自己也会动手。 这时候，郭远军瓮声瓮气道：“大哥，这件事情你别管了。他们李家有什么手段尽管来。我这条命就在这里，我们郭家没有他们李家人多势众。没钱没人。可我敢拿我这条命跟他们来玩！” 跟郭红梅如出一辙。这种心情，郭远航能够明白。他们想要的就是一个态度。其实全家上下对他这个大学生是最为照顾的。因为大学生有出息，有一个好前程。谁耽搁了大学生的前程那都是父母的仇人。 郭远军也好，郭红梅也好。在这个事情上，他们其实就是要一个态度。这就叫给不给是你的事情，要不要那是我的事情。不给，那就是不对。给了。我不会要。我宁愿拼上性命、拼上幸福。 “混账！”郭远航压低着声音呵斥起来。一眼正色看着郭远军道：“这事情你别自作主张。咱们不怕，我估计晚上缺牙齿他们会过来。你别说话，听我的。我要你打人，那你就得跟我往前冲，至于其他。交给我。把我箱子拿过来！” 郭远航此刻板着个脸。还真有点大哥气势。郭远军立刻就不敢调皮了。乖乖的把行李箱拿进房间。 就当着老弟的面，郭远航打开行李箱。里面七沓鲜红的百元大钞、还有六沓五十的绿钞无比的耀眼。郭远航说道：“你现在去找宝癫子、铁民和建军他们几个。山老鼠就不要喊他了。那小子胆子小，不敢动手。咱们郭家的年轻后生也不少。你叫五六个人过来。就说我说的。等下要是动了手。每一个人一千块钱。打伤了医药费算我的。打残了，一个人两万！” “大哥，这也太多了吧。一包烟一顿饭就行了。还惯着他们了。”郭远军不同意了。他有些舍不得钱。这么打架，谁打得起啊。他是一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多钱。 以前他觉得父母偏心。怎么就那么紧着自己大哥啊。现在一看，他觉得父母是对的，大学生就是他妈的能赚钱啊。 “嗯，那就听你的。不过一包烟也太少了。一人两百。”郭远航考虑了一下，也决定尊重老弟的意见。他是惯性思维，这观念还是后世的观念呢。并不觉得十万有多少钱。可现在想来，的确很多了。这时候猪肉才五块钱一斤呢。 郭远军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看到郭远航陪着父母说着话，也没有多言多语，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办好了。 晚餐很简单，一个煮豆角、一盘芋头炖萝卜菜、一只炖鸡。硬菜就这个了。一家人吃着饭。郭有才难得的喝了一口小酒。看着郭远航道：“大伢子，红梅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红梅在你那里我也放心。至于李家，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吧。这事情二伢子有错，可他们有错在先。我跟你妈，你就别担心了。” 他虽然老实，可不代表愚蠢。他自然明白郭远航为了什么而回来。他也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不让自己家这个大学生来趟这个浑水。他家的大伢子是穿皮鞋的。跟李天赐那种人吵，犯不着。 李兰香也点头道：“就是，远航你可不能搀和这个事情，听到了没有？” 说到这，老娘转头就对着郭远军道：“你说你，老大不小了。也不懂事，打什么打啊。那李天赐可是三代单传的独苗。被成嗲嗲宝贝得跟个祖宗一样。你自己惹得事情，你自己解决。别连累你哥。” “不连累就不连累。大不了拼命！”父母的话语无疑对郭远军是一种伤害。立刻就反呛起来。 儿大不由娘、崽大爷难做。莫过如此了。说白了，还是父母不公。郭远航只能苦笑不已。父母的做法他是不认可的。何谓兄弟。能够有难同当的才是兄弟。那是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血脉亲情。 “好了。”郭远航开口道：“吃饭，吃饭。妈，我可想你做的菜了。要不这次跟我去东河住一段时间吧。爸也去。” 李兰香明显有些意动，儿子结婚了，她还没见过儿媳妇呢。正好去看看。可是下一刻就被郭有才一瞪眼，郭有才慢吞吞道：“去什么去？家里还有不少事情呢，萝卜菜要种开了。白菜也要栽一下。马上就要干塘打鱼了。再过两个月，把牢里的猪杀了，熏一些腊鱼腊肉给大伢子带过去，也让亲家公、亲家母他们尝尝味道。免得说我们乡下人不懂礼数。” 正说着，大门嘭的一下就被踹开了。也是本来就没关。要不然就乡下这种厚实的木门。粗壮的门栓子一横，还真不一定能踹开。 门外，李天赐拄着一跟拐棍。身后跟着李家的几个长辈，还有十几个李家的年轻后生走了进来。带头的赫然就是李天赐的老爹，村子人称李业成的成嗲嗲。 嗲嗲是银阳市这边的土话，就是爷爷的意思。李业成是李氏宗祠这边的末房。一般有句俗话。大房的人大，末房的辈大。 “吃着呢。”李业成在李家辈分大，他也是独苗一根，从小也是被惯出来的。所以也造就了他自己也是这种嚣张跋扈的性格。 扫了一眼，直接搬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道：“大学生回来了。正好。那就说说这个事情吧。你家郭远军把我崽的腿打断了。村里二郎中看了，腿是保住了。可以后肯定要瘸了。我也没有别的要求，第一，二伢子的腿要打断。第二，你家红梅丫头嫁给我儿子当老婆。” 这种场面，郭有才夫妻都是默不作声的。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反正就是闷着头，骂随便你骂，打我也不还手。可是，要说交待，那就没有。 郭远航冷笑了一下，放下筷子。正准备说话呢。门口传来了声音，郭远宝也就是宝癫子带着五个郭家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也不说话，直接跟郭远军站在了一起。 然后这些家伙这才对着郭远航打着招呼。郭远宝更是眼前一亮，笑着道：“航哥回来了。晚上去我那边喝一杯啊。” 郭远航点头道：“好啊。” 然后，郭远航看着李业成，再看了一眼李天赐。他对李天赐印象不深，读初中开始就住校。然后高中、大学，基本没有见几次。此刻看着，这厮还真有些丑，颧骨高耸，眼睛不大，嘴角还一颗黑痣。整个人嬉皮笑脸的，一看就是流氓那种。穿着一个绿裤子，花衬衣。中分头抹了不知道多少摩丝、手腕上还刻着几个字、什么忍啊，杀啊的。就怕别人认不出来他是混社会的人。 这种打扮当下感觉很潮。可在郭远航看来，十足的一副汉奸样。然后，淡然道：“我知道的情况怕不是这样吧。事情的起因是二赖子调戏我妹妹。远军看不过去说了几句。先动手的是你们家二赖子。怎么着？你这是想敲诈么？” 平日里乡里乡亲，郭远航也会称呼一声成嗲嗲。可现在没？你姓李，我姓郭。咱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凭啥尊敬你啊。 “大学生果然是不一样啊。”李业成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然后对着他带来的人笑着道：“这读书都读傻了吧。还什么先动手。” 说到这，李业成脸色一沉，道：“自古以来，李家湾的规矩就是这样。我不管谁先动手不动手。总之，我儿子瘸了。二伢子啥事没有。这就是道理。你叫谁来都没用。” 郭远航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对宗族的这点破事也是清楚的。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成嗲嗲，万物逃不脱一个理字，你要打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二赖子的腿刚刚才伤了。我觉得可以去省城大医院看看，应该不至于瘸了。这个费用可以由我来出！多少钱都去看，腿瘸了就得治。现在不是说其他的时候，只说治病，一千、两千，五千一万的都去治。能治好那不就没事了么？至于红梅嫁人，那是不可能的。这个事情，你要谈，那就拿出诚意谈。要是不行，那就拉倒！” 讲道理这种事情是根本行不通的。郭远航也只能是讲赔偿。自己有理是事实，可别人断腿也是事实。只要能用钱解决，那都不是问题。可郭远航最担心的就是钱解决不了。最关键的是没有证据能证明李天赐摸了红梅。如果有这个方面的证据，郭远航也不会这样。 李业成一愣，随即道：“一万块，看来大学生是不一样啊。这是发财了。一万块，你打发叫花子呢。少于五万谈都不谈。” 他直接就狮子大开口了。一万飙升到五万。他也想清楚了。真有了赔偿，那就去县里的医院看看。治好也是个好事。治不好。拿两万给自己儿子娶个媳妇应该不是问题。还有两三万留着压箱底。 郭远航冷笑了起来。如果是刚刚回来那会，郭远航还真会同意。可经过老弟刚才那番教训之后，郭远航不这么看了。自己的思维里面，几万块是不多。可谈判不是这么谈的。 随即双手一摊，道：“那这个事情没办法谈下去了。” 第20章 兄弟齐心（1/3求支持）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不是什么好话。郭远航作为一个山里孩子，一直觉得，那不过是贫穷带来的一种农民式的狡猾而已。心地不坏、只不过因为穷而有些不同罢了。 可现在，看到李天赐的嘴脸，嘴角微微扬起，下巴那一颗黑痣因为表情而显得格外的突出。 左脚用土布包裹着，不知道是涂抹了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参杂着一丝丝的绿色脓液。还有阵阵刺鼻的气味传出来。 拄着个拐杖，使得他人有些歪斜。此时，满眼通红的样子。更是给人一种厌恶。欲求不满大约就是这样了。 钱能解决问题，郭远航其实是不在乎的，可得看这笔钱是给谁。李家有错在先，自己答应赔偿已经够好了。要不是自己现在光有钱，没有人脉。郭远航保证不会出一分钱。还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李业成皱了皱眉头，可瞬间又淡然了，不过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还以为多有出息呢，上梅乡不就有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么？估计就是有个还不错的工作，有那么几个钱就得意忘形了而已。 郭远航不知道李业成心中的想法，如果知道肯定会笑翻了。孤陋寡闻、井底之蛙、夜郎自大这些成语估计都是为李业成设计的。 此刻，李业成伸出了两个指头道：“两万！一分都不能少。” 可此刻，李天赐却是急切的喊道：“爸！还得要郭红梅！” 这话让郭远航怒了。钱无所谓。可觊觎自己小妹那就不能忍了。而且，在见识了这两父子的无耻之后，郭远航就明白了。这种人，用钱是搞不定的，他们会越来越得寸进尺。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有一个，让他痛了。他就不敢了。 想到这，郭远航冷声道：“呵呵。那就不谈了。罢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陪你来玩玩。” 说到这，郭远航沉声道：“小军，报警！就说你打断了别人的腿。现在来自首。另外，把整个事情都说清楚。” 说着，郭远航直接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旁边的郭远军。其实也就做一个样子而已。李家湾可没有手机信号。 然后继续吩咐着：“宝癫子，你去找一下村里人。那天晚上看电影，去的人肯定不少。有谁知道晚上的事情的，只要说出真相来。我奖励三百块钱一个人！还有，只要是和李天赐有关的事情，比如偷鸡摸狗、欺凌弱小、打架斗殴或者调戏妇女的事情。确有证据和证人的。都可以过来登记。只要是真的，一个事情奖励两千块！” “远航！”李兰香低声说了一句。 可紧接着就被郭有才吼住了：“闭嘴，大伢子做主，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二伢子要是犯了法，坐牢也活该。” 这一连串的操作，顿时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郭家的这些个年轻小伙子们，一个个都充满了崇拜的看着郭远航。 而李天赐这边的人，不少人都露出了羡慕。真不把钱当钱用了。这郭远航是真的发达了。 李业成父子则是脸色铁青。尤其李业成，他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恐惧。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子是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的自信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方面就是郭远军实实在在把李天赐的脚打断了。可现在郭远航决定报警，甚至因此坐牢都在所不惜。这就让他的企图破产了。他的依仗就是这个，他笃定了郭家不愿意让郭远军坐牢，那就只能妥协。都是多年的邻居，他太清楚郭有才了。这两口子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相比坐牢，肯定是愿意牺牲女儿的。 另外一方面他依仗的就是李氏宗族的实力。李家湾是李氏的李家湾而不是郭家的。搞不定那就打！这是他的底气。 如今，企图破产，郭家的这个大学生竟然宁愿让弟弟坐牢。那就没法谈了。李业成腾地的一下站了起来。沉声道：“好，好得很啊。大学生果然不一样了。可是！” 李业成加重语气，一个可是，面色也变得阴沉得可怕。冷冷的一笑，嘴角都变形了。显得无比的狰狞：“今天我就给你上一课，让你明白，咱们李家湾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大学生就可以决定的。” 说完，李业成根本不再废话，手一挥，道：“给我砸！李家的都给我上，在这李家湾，还这能让外姓人把我们给欺负了？” 村霸、族痞！大约就是李业成这种人了。尤其是在梅山深处李家湾这种交通、信息都无比闭塞的村子。说句夸张一点的。一个大宗族那简直就是如同土霸王一般的存在。 李业成从小就霸道惯了。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他肯定是忍不了的。 在李家湾办事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拼的就是谁家的人多。这也是为何重男轻女，为什么要人多力量大的缘故。 在李业成的话语落下之后，李家的那些个年轻人就直接就冲了上来。这就是愚昧。这就是山里人的悲哀。这些个法盲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教育。他们根本不明白这些。在他们的心中只有宗族而没有其他。 郭远航注视着这些人，脑海中心念电转的闪现过这么一些感慨。突然之间郭远航觉得自己需要做的还有很多。这辈子，首先是让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过上好日子。再然后，要让胡家人受到惩罚。尽管从狭义上来说，这辈子胡家人并没有对他做过特别出格的事情。可是，郭远航不需要别人知道，他自己知道就行了。而此刻，他觉得，造福乡里，让这方水土的人都变得文明、开化。这也是他的奋斗目标。 想归想。就在这转瞬即逝之间。郭远军带头带着人冲了上去。郭远航则是对着旁边的郭有才和李兰香道：“爸妈，你们先回房去。人多手杂。别伤了你们。” 李兰香此刻是急了，跳着脚道：“哎哟喂，我的天呢，别打了啊！” 农村妇女，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一看到这种场面立刻就呼天号地起来。郭远航看着有些头皮发麻。以前他也见识过老娘的战斗力。可此刻再次见到，郭远航感觉有些可怕。别看老娘一副撒泼打滚的架势。可郭远航明显看出来了。老娘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看老娘那充满了污垢的硬邦邦的手指甲。这一抓下去，那绝对是一条条的血痕啊。 想到这，郭远航道：“妈，您就别掺合了。您先去休息。等下误伤你了就不好了。” 他很相信郭远军等人的实力。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郭远军和宝癫子两人为首。奋勇向前已经把李家的人全部都赶到门口了。好几个都被打了出去。 然后，郭远航对着父亲道：“爸，您也进去。这个事情交给我。您放心。我能处理好。” 不知道是否是之前那番话的缘故。郭有才略显沉闷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重重的点了点头：“你小心。别伤到了你。” 在郭有才的心中，这个有出息的大儿子那才是最重要的。郭远航点头道：“您放心吧，我不会动手的。” 打架并不是郭远航擅长的，以他的体格和战斗力，在城市里面动手一下没有问题。可在老家，面对这些从小打到大的人，郭远航明智的选择了旁观。他可不是毛头小伙子。专业人做专业事。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随着最后几个人被赶出去。郭远航也跟着走了出去。怒吼道：“都给老子住手！” 然后，郭远航对着李业成道：“李业成，我警告你，再不住手。今天我让你李业成断子绝孙你信不信？” “你敢！”李业成毫不示弱的怒吼起来。 这时候，郭远航却是沉声道：“宝癫子！” 然后继续道：“你放心。事情做成了。我给你十万！” 其实，郭远航这话不过是吓唬李业成而已。这种山里。别觉得这些人有多么的蛮不讲理。其实有一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那就是——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住手！” 果然，随着郭远航的话语落下，随着宝癫子跃跃欲试的样子，李业成怕了。宝癫子这个孩子别看才十九岁。可这小子五大三粗的。而且爹死娘改嫁。光棍一个，这小子无牵无挂。他是真敢动手的人。 “走！” 随着李家的人离开，郭远军等人都跟着起哄起来。这时候，郭远航开口道：“小军，杀只鸡。然后搞几块腊肉和腊鱼下来。炸一碟花生米。小宝你去村口酒憨子那里打十斤最好的谷酒回来。记住了，要最好的。38一斤的那种。” 边说，郭远航就掏出了钱出来。五张红色的百元大钞。直接递给了郭远宝。这让宝癫子很激动。他从小没爹，两岁没娘。跟着爷爷生活了十年。爷爷也撒手人寰。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从小别人都叫他癫子。可航哥叫他小宝。这让郭远宝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尊重。 颤抖着有些粗燥的大手。刚刚一番争斗，脸上还有伤痕。可郭远宝却丝毫不在意。有些羞怯道：“航哥，多了。不要这么多。” “傻小子，拿着就是了。多了算是航哥给你的。”郭远航拍了拍郭远宝的肩膀，笑着说着。 郭家此刻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台阶上的路灯也都打开了。郭有才老两口也都不在意电费多少了。 烧火的烧火。杀鸡的杀鸡。郭家的这几个小子帮忙之下，很快就上菜了。郭远宝这小子也回来了。不是十斤，而是全部买了。酒憨子也爽快，直接给了十五斤白酒。 “畅快！这些年只有我们郭家被欺负的分。今天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不知不觉喝了两三个小时。郭远宝打了一个酒嗝。笑呵呵说了起来。 可是，就在此刻，村口却亮起了数盏手电筒。 第21章 陪你玩！（2/3求支持） “今天这是出什么鬼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人在晃荡。捉鳝鱼的么？”郭远军也看到了村口的灯光，摇晃着脑袋嘀咕起来。 郭远航此刻却是皱起了眉头。事出反常即为妖。看样子这是不眠之夜啊。正想着，灯光由远而近。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再然后，七八个人已经直接上来了。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上了院坝。昏黄的灯光之下可以看到六个身穿绿色警服的警察。 为首的大约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警察。满面威严，充满了正气，直接道：“谁是郭远军！” “我就是！”郭远军诧异了一下，立刻回应起来，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小了很多。 旁边众人都沉静了下来不再打闹嬉笑了。警察来了。大家都知道这是出事了。郭远宝更是偷偷走到了郭远军的旁边，低声道：“军哥，你从后山跑！我帮你挡一下。” 郭远航皱起了眉头，沉声道：“跑什么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难道就在外面躲一辈子么？警察都来了，那就说清楚。有什么事情自然有说理的地方。跑能解决问题？” 中年警察愣了一下，脸上原本有些严肃的面容也变得缓和了一些。走上来对着郭远航道：“你就是郭远航吧。李家湾唯一的大学生？” 郭远航微笑了一下，道：“领导见笑了。什么唯一不唯一，就是喜欢读书而已。” 中年警察微微点头，对郭远航印象不错。这个人明事理。说话也老到，不像是刚刚毕业的人。随即也笑着道：“不愧是大学生。见过世面，知法懂法。这就好办多了。” 来的时候，他很有顾虑。这是李家湾，谁都知道在李家湾抓人很难，现在一看，他有些放心了。 说到这，中年警察缓缓道：“大学生，我们接到了李业成父子的报警。说你弟弟郭远军打残了李天赐。我们是来调查情况的。人我们得先带走。去派出所问一下笔录。你这边没问题吧。” 郭远航心中充满了愤怒，李业成的动作让郭远航有些恼火。这个老流氓。无耻到极点了。但是，他也早就预料到李家会这般做了。所以脸上很平静，点头道：“当然。配合警察调查这是公民应尽的义务。不过，按照法律我应该是有探视权吧。另外，事情的起因和本末也都没有调查清楚。我弟弟应该属于配合查案。应该不算是犯罪嫌疑人吧。” 这话说完，旁边一个年轻警察立刻就皱着眉头道：“怎么做事还不需要你来教吧。” 中年警察倒是没有发火，反而沉声道：“小陈，你说什么呢？有没有规矩了，条例和纪律都给忘了吗？” 说到这，中年警察微笑着道：“大学生不愧是大学生。这是当然的。这不，我们也没有动手不是。” 郭远航点头道：“小军，配合一点。不要隐瞒。该怎么说就是怎么说。明天我去看你。” 随着郭远军直接被带走。郭远宝立刻就怒道：“李业成太欺负人了。航哥，这事情交给我了。今天我要是不杀了他全家，算我宝癫子没有本事。” 郭远航摇头道：“小宝。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没有必要！这个事情我会处理的。现在都回去睡了。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起来再说。” “航哥！”不仅是郭远宝，其他几个人也都站着不动，就这么直勾勾的眼神看着郭远航。 “怎么？”郭远航一声反问，然后脸色一沉道：“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么？还是说你们觉得我郭远航会坑自己的亲弟弟？” 看着众人离去，郭远航刚转身，就看到老娘李兰香已经站在了门口，披着衣服，有些微微颤抖。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的担忧和恐慌。对于警察，她是充满了敬畏的。 “妈，去睡吧。没事的。”郭远航笑着说到。可随着李兰香转身的刹那，郭远航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远航！”李兰香转身喊了一声，郭远航抬头，随即又露出了笑容，这一次恰好看到了房门口一个红色的火光。老爸郭有才并不是不关心。只不过他在控制着自己。 “放心吧。” 看着父母回房，郭远航这才收拾残局。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此时，郭远航的脸色阴沉如水。他低估了李业成的道德水准。高估了自己的威慑。现在想来，也对，自己还是想当然了。现在的自己可不是什么总裁。自己不过是个刚刚毕业没有多久的大学生而已。 再说了，不是看不起李业成，以李业成这种文盲的水平也不会在意这些，也不懂这些。 郭远航其实做好了大乱斗的准备。郭家不是没人么？郭远航不担心，李家也不是那么齐心的。如今随着经济的发展，不少人也都南下打工。见识多了。实际上李家湾已经不是那么的僵化和闭塞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郭远航相信，金钱开路总能打开李家的缝隙。 可郭远航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报警。呵呵，要玩，那我就陪你玩。郭远航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呢喃着自言自语起来。从目前来看，警察是公事公办负责任的态度。 郭远航有些担心这个问题，如果是那种最坏的情况，这会很难搞。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不至于。李业成就是一个窝里横的土鳖，他还没有那种本事。 …… 一夜无话。 随着雄鸡打鸣的声音。宁静的山村里开始有了炊烟。老爹老娘都早早的起来了。屋后传来了猪叫的声音。这让郭远航为之一愣。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也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个段子——在未来的某段时间，有猪那可是土豪，吃得起猪肉那也是很厉害的。 起床漱口、刷牙；做完这些，郭远宝就溜达着过来了。眼睛通红，头发如同鸡窝一般的凌乱。一身满是污垢的军大衣穿在外面。里面是一件粉红色的内衣。裤腰带是一根红绳子。露出脚趾头的解放鞋颇有年代感。 这是一个很有犀利哥风格的打扮。这也就是郭远宝还年轻。如果在苍老一些，眼角多一些鱼尾纹。嘴巴上多一些唏嘘的胡茬子。绝对会很沧桑！ “航哥！咱们啥时候去乡里？”郭远宝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郭远航正在整理着衣服，回应道：“不着急。八点才上班。你还没吃吧。一起吃一些早饭再过去。” 说完，郭远航拿出手机，他很想打电话。可惜……只可惜啊——没有信号。他还是没有能完全适应现在这个时间段。他忘记了这个时候的信号是多么的不稳定。 吃过早饭，直接就往乡里赶。一个多小时，快到可以看到乡上的时候。手机的信号也来了。郭远航停了下来，道：“休息一下，我打个电话。” 翻出电话簿，陈永棠三个字浮现在了屏幕上，一番犹豫之后，郭远航按下了呼叫键。 郭远航犹还记得就在不久前跟陈老的聊天。那一句人情债是最难还让陈老大为欣赏。昨晚到现在，郭远航一直都在犹豫是否要打这个电话。以陈老的能量，这只是小事。可对郭远航自己来说，那是欠下了大人情了。很显然，郭远航已经有了决定。 “喂！哪位？”一个略显年轻的男性声音传了过来。 这套路，郭远航很熟悉。因为他曾经也是这样。对于真正的大人物来说。很少有自己亲自直接接电话的时候。即便有，也是这句话。 但凡是大人物，从来都不会一接通电话就跟一个销售一样自报家门。因为他们都会注意，也提防着打错电话的现象出现。 “您好，我叫郭远航。请问陈老在么？如果陈老不记得了，烦请您转告一下，卖给他东河官窑狮子瓷器的那个小伙子。”郭远航很是恭敬和客气的说着。而且说得很详细和全面。他不得不客气、也不得不全面。尽管陈老给了他名片。可郭远航不确定陈老是否还记得他。 “好，请稍等！”对面也没有扯高气扬，而是客气的回应了一句。 大约两分钟之后，电话那端传来了陈老的声音：“哈哈，原来是远航小友啊。今天怎么有空给老头子电话了？难不成你又捡到东河窑的好东西了？” 郭远航轻笑着道：“陈老，您说笑了。那就是运气而已。东河窑要是那么好捡，您老也不会出高价买了。我找您是有个事情想求您帮忙的。” “哦？你说说看？不过我可首先说好了啊。老头子我就是一个退休的老头。可不一定能帮到你。”陈老笑呵呵的说着。 这就是大人物，他们是绝不会在了解事情的本末和原委之前去表态什么。不管是说话做事。都要给自己留有余地。不留余地的那是愣头青。 更何况，不过就是临时起意觉得有些欣赏的年轻人。可这才几天啊。就找自己？陈老心中也在考虑。是不是有些看走眼了呢？ 郭远航也明白了陈老的意思。这也是他纠结的原因。这个电话不好打。稍有不慎，陈老这一条线就会断掉。可是，如今他不得不冒险。依靠自己的力量，或许也能行。可他不敢赌。因为现在牵扯到他弟弟。 既然要做，那就做到万无一失。哪怕因此而欠下天大的人情。或许会因为这一个电话而让陈老心生厌恶。可郭远航不在意。实在不行，那就靠自己。可那时候自己不会后悔。该做的努力都做了。什么结果都能接受！ 想到这，郭远航组织了一下思维，开口道：“陈老，是这样的……” 第22章 村中巨变（3/3求支持） 郭远航的声音不大，却思路清晰。更难得的是，郭远航的普通话十分的标准。没有梅山这边常见的口音。大约五分钟的时间。郭远航就把整个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 “小郭啊。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呢？”电话那端，陈老沉默了几秒之后就开口说到。 可细心的郭远航却听出了一些端倪。陈永棠的态度有变化了。在这之前还是亲昵的称呼为远航。可现在却称呼小郭。这是一种疏离的表现。 “陈老，我弟弟打断了腿这个事情是事实。我可不敢奢求什么。我只是希望能够让对方去做一次司法鉴定。并且我愿意为之而支付对方的所有医疗费用。至于以后该怎么承担责任，刑事责任或者民事赔偿都没问题。结果如何也由警察和法官做出公正的处理就行。”郭远航回应着。 然后道：“另外，现在这个李天赐还有他父亲李业成在我们村子里民怨很大。我想陈老帮我查一查他们。” 说完自己的想法和请求之后。郭远航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请求已经发出去了。至于最终结果如何，那就听天由命了。 陈永棠这边没有丝毫的动静。沉默了大约一分钟之后。陈永棠的声音响起：“远航啊。你真下的狠心？那可是你亲弟弟。” 郭远航心中一喜，随即道：“能，这对他也是一个教训。他没读什么书。什么都不懂。这次我帮了他，下次说不定还会惹出更大的事情出来的。而且，我一直觉得，犯错就是犯错、违法就是违法这是没有情面可讲的。” “嗯，很好！”陈永棠这次不掩饰他的心态了。赞赏了一句。他对郭远航是颇有欣赏的。年纪轻轻的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竟然能做出了这么大的事业。这里面固然有一些运气成分。可那种魄力却不是一般人有的。更重要的是，郭远航做人做事不像是他现在这个年纪。这是一种极为难得的素质。在古代，这可以称之为早慧、或者叫少年老成；这是一个可以做大事的人。 当然了，以他陈永棠的身份地位，哪怕郭远航未来可以成为首富，成为天子骄子。那跟他也没关系。影响不到他。他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陈永棠之所以对郭远航另眼相看。完全是他爱才的习惯使然。 “你先去处理吧。别的不敢说。一个公平公正应该能保证的。”陈永棠最后做出了一种担保。无比霸气的一种担保。这来源于他的自信。 挂下电话，郭远航却是沉思起来。十几分钟的考虑之后。郭远航对着旁边的郭远宝道：“小宝，你回去一趟。” 宝癫子这小子一听就愣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道：“航哥，我不回去。我跟你去乡里。” “干啥呢。还犟起来了啊。”郭远航笑骂了一句，道：“让你回去不是别的。你把郭铁民、郭建军他们几个叫上。挨家挨户去给我问。谁被李天赐欺负过的。谁被李业成欺负过的，有不满的都给我问出来。然后给我写欠条。只要敢站出来的。每家给五百块。如果是那种犯法的事情，比如盗窃、打人致伤那种，可以给一千！然后给我放出风来。我要搞他们了。快去。” 好家伙，昨天还是三百，今天一下就涨到五百了。郭远航这是铁了心了，陈老出面力求一个公正，自己再用力。然后搞死李业成父子。 “好，好的。”郭远宝愣了一下，随口应承着，下一刻脸上就出现了一丝心痛。航哥真舍得。这都是钱啊。 看着郭远宝一路飞奔着回村里。郭远航这才往乡里走。整个乡里。其实就是沿着一条小溪蜿蜒而立的一个聚集点而已。沿着县道两边。大约有五六十户人家。 派出所就在街中间的位置。旁边就是乡里政府的所在地。跟未来十几年之后白墙蓝底的统一风格不同。如今的派出所从建筑是看不出多少特点的。 进门就是一个公告栏。里面挂着五六张免冠的照片。一个个都是身穿威严的警服。下面写了名字、警号、职务这些。 第一个照片就是那天那个中年警察的。下面写着名字，叫熊志国、郭远航诧异的是，此人竟然是所长。 正看着，身后响起声音：“大学生来了！” 一回头，就看到熊志国从外面走了进来。郭远航立刻就笑着道：“熊所，你好。” 熊志国面色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情。微微点头道：“进去谈吧。” 梅山本来就是贫困的山区。更遑论上梅乡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旁边的乡政府都是几十年的老房子。派出所其实也就一栋两层小楼而已。上面是户籍、档案、宿舍这些。下面就是办公室、留置室等等。 没有专门的所长办公室。五六个警察都在啊一个大办公室内办公。随着郭远航到来。几个警察都看了一眼。 熊志国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面。拿起搪瓷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道：“你弟弟的事情我们也了解了。从他的笔录来看。这个事的确是对方有过错在先。这一点，可以成为后续量刑的标准。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对方的确是被打断腿了。按照《刑法》这已经构成轻伤；构成过失伤人轻伤。按照法律不会明确定罪。可是你们这边要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责任。并取得对方的谅解才行。” 说到这，熊志国话锋一变道：“现在李业成报案说他儿子瘸了。会留下残疾。这样的话，在轻伤和重伤之间就很难界定了。我建议进行司法鉴定。当然了。是不是对方先动手，我们会进行走访调查。也会询问当晚的其他参与者。如果没有证据证明是对方先动手。那可能就涉嫌故意伤害。那可就严重了。” 熊志国的话语不偏不倚。可以说十分的公正公平。这让郭远航反而是有些暖洋洋的感觉。他能看得出来。这人是那种容不得沙子的性格。铁面公正。公事公办，不管对谁都是那种态度。这种性格不讨喜。也容易得罪人。 “熊所，我的想法其实也是一样。去县里或者市里做司法鉴定。这都没问题。另外，当时参与的人员，还有目击者我都可以找过来。既然打伤了人，赔偿也是应该的。我愿意出钱。”郭远航点头说着，态度很诚恳、很配合。 正说着，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是旁边另外一个警察接的电话。然后直接对着熊志国道：“熊所，你的电话。” 说话间，这个警察还做了一个手势。郭远航看得真切，这是指上面的意思。 熊志国说了一番，事情都跟郭远军这个案子有关。大约三五分钟之后，熊志国挂下电话。颇有深意的看了郭远航一眼，道：“大学生果然是大学生啊。我们上梅乡也出人才了。” 电话是他直接上司打过来的。竟然是问郭远军这个案子。而且还三令五申的强调必须要公平公正。这让熊志国有些恼火。谁不知道他熊志国的为人啊。要不然会窝在这里？ 人到中年，熊志国已经没有什么理想和抱负了。他的想法很简单，保一方平安就行。其他都不做考虑。他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大学生，有些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不过，他也没所谓。四十而不惑。更何况距离知天命都不远了。 如果是年轻那会，他会把这个当成对他的羞辱。甚至说不得还要更苛刻一些。可现在他不会了。一笑而过。该怎么公正处理就怎么处理。 郭远航其实也明白了。一接触熊志国他就知道自己有些过分担忧了。找陈永棠帮忙是多此一举了。可郭远航却不后悔。为了弟弟的事情。付出什么代价那都是值得的。 脸上，郭远航也带着一丝歉意，微笑着道：“熊所，您过奖了。是我不对，等事情完了，我请您吃饭。” “不必了。吃了饭还不知道被多少人说呢。”熊志国直接拒绝了，然后站起来道：“都动起来了。这个事情上面都在关注了。手里的事情都放下，那个盗窃案也都放下。都跟我去李家湾。” 接下来的几天，李天赐被送到了市里，重新在医院做了检查。事实证明是骨骼没有接对位置。重新复位接骨。李天赐不会有残疾的风险了。司法鉴定接过也出来了。轻伤二级，具体的伤残鉴定还得等康复之后再进行。 可是，这还没完，一场风暴已经在李家湾开始了。最先出问题的是李业成，经群众举报，李业成横行乡里、蛮横霸道；村里村民建房李业成强行承包。不同意的就会被打。赵大娘因为菜地纠纷，说了几句，被李业成一铁锹打破了脑袋、郭有德因为耕牛吃了李业成家里的菜。被勒索五百元……等等这样的事件曝光之后。李业成被抓了起来。然后，李天赐的事情也曝光了出来。几次致人轻伤，寻衅滋事的事情出来。李天赐哪怕还是伤员也被抓进去了。 三天之后，李业成、李天赐父子被正式批捕。等待他们父子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判刑入狱这是必然的结局了。 而郭远航也缴纳了保释金，把郭远军给保释了出来。至于民事赔偿的问题。这都是有明确标准的。而且还需要李天赐他们拿出凭证才行。现在不会怕他们。以后就更不可能了。 回到家中，李兰香自然是激动得抹泪，当然了，这是开心的泪水。至于村里，李家的气焰被打了下去，似乎整个气氛都好了。乡里h县里还派驻了人员过来。这几天李家湾就如同过年一般。 院坝内，郭有才杀了一头猪。不仅仅是郭家人来了。李家也有不少都来了。郭有才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 郭远航这一桌成了很多人聚集的焦点。村里不少的年轻人都围拢在这边。这时候，郭远宝却是端着酒杯站在了郭远航的前面。 第23章 鲜衣怒马再还乡（为低调盟主加更！） 郭远宝今天穿着的不是那件军大衣了。而是换上了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看得出来这不是他的，应该是他父亲当年留存下来的衣服。鸡窝头也被清理了。换成了一个颇为精神的平头。脸也洗了。比以前显得白了不少。浓眉大眼。看起来虎头虎脑的。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如今，郭远宝就端着一碗酒站在了郭远航的前面。这架势，郭远航也站了起来，这次事件。郭远宝帮了不少的忙。最起码这小子鼓动了村里的人站出来。要不然李业成父子没有那么快抓进去。 “小宝，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就跟我直说。”郭远航开口说着。他这不是说虚的。而是说的实实在在的东西。他是真愿意帮郭远宝。这是个可怜人。从小就被人嬉笑嘲讽。长大被人称呼为癫子。别人待我以诚，我待别人以诚。这就是郭远航如今的处事态度。 “航哥！我…我先干了。”这虎啦吧唧的家伙。说话是很不利索。开口还没说出来，就直接仰头。随着喉结咕嘟咕嘟几下的上下游动。一碗酒一滴不剩的被他喝了下去。 小半斤的高度谷酒一口下去，脸不红心不跳。然后直勾勾的看着郭远航：“航哥，我想跟你出去做事。” 随着郭远宝的话语落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碗筷。似乎时间在一刹那之间就暂停了下来。 隔壁桌子上，郭铁民、郭建军这两个家伙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在他们背后，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踹了郭铁民一下。 这让郭铁民立刻就看了过去，然后没好气道：“妈，你踢我做什么？” “你这傻小子，怎么就没有宝癫子这么机灵呢。你还不趁机跟远航说说啊。” 李兰香此刻愣了一下，随即就站了起来道：“那个，远航现在……” 郭远航知道自己老娘要说什么。也知道老娘是什么想法。在老妈李兰香的心中，自家儿子那是大学生。那做的工作肯定不是你们这些文盲能做的。她是怕郭远航为难。已经决定把自家小儿子带过去，这就有些麻烦了。还带其他人。这能行么？ 这时候，郭建军立刻道：“航哥，也能带上我么？在家里实在是太清闲了。除了种田，其他都是耍着。” 郭铁民此刻总算是开窍了，也站起来道：“航哥，能把我带上么？我会做泥水匠。建军也学过木匠！” 郭远航却是笑着道：“没有问题。你们都可以去。” 郭远航的话，引来了阵阵的欢呼声。旁边一个大娘拉着一个小姑娘走了上来，一脸的拘谨和畏惧，看着郭远航道：“航伢子。你看大丫行不？你要是能照看一下，就帮我多照看。这孩子命也苦。” 这大娘是李家那边的人。娘家姓赵，人称赵大娘。早几年儿子儿媳妇吵架。儿媳妇想不开一瓶农药下去直接就没了。儿子也被意外电击身亡。李业成上次一铁锹打的就是赵大娘。 看着李大丫，郭远航有些为难，瘦瘦弱弱的个子。估计顶多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倒是有一米六出头。战战兢兢的，一看就很胆小。 “远航，赵大娘不容易。大丫也是个可怜的丫头，你能帮就帮一下。”让郭远航没有想到的是，老妈李兰香却意外的劝说起来。 郭远航有些为难道：“妈，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啊。可大丫还没成年啊。” “航哥，我成年了。”原本有些胆怯的李大丫竟然开口了。怯生生的眼神却无比坚定。还带着一种走出大山的渴望。 郭远航微微一笑，道：“你就叫大丫么？今年多大了？” 小姑娘摇了摇头，道：“我叫李晨曦！今年十六了！” 说完还补充一句：“已经满了！” 十六岁，郭远航心中也在考虑。最终还是点头道：“好。等下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村口汇合。我带你们一起走！” 再看其他人家都有些意动。郭远航却是抬手，道：“各位乡亲。都别再说了。我能力有限，暂时就只能带这些人了。以后会有机会的。我老爹老娘还住在这里。我还得回来呢。这下你们能放心吧。” 这话让不少人都哈哈笑了起来。更有人借着酒劲道：“远航，我们可都听着了。以后我们全村都给你这个大老板去做事。” 流水的酒席一直到晚上六七点才结束。有的人兴奋，有的人懊恼。可总归是散去了。 郭有才蹲在了台阶边拿着烟斗，啪嗒的抽了一口：“大伢子，你别打肿脸充胖子。” 郭远航听着，心中很是温暖。这就是父母，总是担心自己。带上郭远宝他们四个，再加上大丫这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小宝他们几个暂时可以在网苑当保安。守夜，顺带着还可以学一下技术。而且，郭远航下一步的计划就会用上他们。至于大丫。郭远航则是想着给妹妹郭红梅找一个伴。 蒋菲虽好，可蒋菲有自己的学业和事情。而且，知识面不一样，见识也不一样，圈子也不一样。相比起来。大丫过去能跟郭红梅做个伴。最起码郭红梅不会感觉孤独。 一大早，天色蒙蒙发亮。雄鸡才刚刚打鸣。郭远航就起来了。至于郭远军。这厮昨晚就没有回来睡觉。直接就是早上回来清理衣服那些。这些直接被郭远军给阻止了。 等郭远航到村口的时候，远宝、铁民和建军都已经等在了这边。大丫还是一如既往的胆怯躲在一边。这四个人每一个都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仅仅是衣物，他们连被子都带上了。 郭远航有些哭笑不得，直接道：“赵大娘，德叔，还有各位叔婶，你们听我说。衣服都不要带了。在城里这都是过时的衣服。去了之后我就给他们置办。行李那些也不要带。我那里包吃包住。你们就放心吧。” 赵大娘开口道：“那把这些茶叶蛋都带着路上吃。” 在老一辈人的注视之中。六人离开村子。郭远航没有太多的感伤。反倒是这些个没有出过远门的家伙一个个都有些沉重。 越过山岭。快到乡里的时候，郭远宝突然回头看了看老家的方向。握拳道：“航哥，我一定会跟着你混出个人样的。” 郭铁民也点头道：“嗯，就是书上说的那啥……” 让郭远航意外的是，李晨曦突然道：“铁民哥，那叫衣锦还乡。航哥就是衣锦还乡。” 郭远航也哈哈笑着道：“放心吧。都会的。踏踏实实的做事，勤勤恳恳的工作。以后咱们也当城里人。到时候鲜衣怒马好还乡！” “鲜什么衣？还要骑马么？骑马好。骑马方便。”郭远宝这傻小子呵呵说着。 李晨曦也难得的抿着嘴偷笑起来，然后道：“宝…哥，航哥说的是鲜衣怒马。这出自一首诗，叫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日看尽长安花。大概意思其实就跟衣锦还乡一样。” 很显然，大丫是准备叫宝癫子的，可却停顿住了。变成了宝哥，这让郭远宝整个人都激动起来。郭远航是第一个尊重他的人。而大丫是第二个。 郭远航也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大丫竟然还懂这么多的知识。有些看不出来啊。 “好了，赶路了。等下就赶不上车了。”郭远航开口说了起来。 一路车马劳顿。上午八点半前往省城东河的客车缓缓驶出梅山县汽车站。下午三点多。车子驶入了东河市汽车西站。 林立的高楼犹如是一个城市组成的森林。这让所有人都看得眼睛都不眨了。郭远航脸上带着微笑。看着眼前这群年轻人。虽然每一个都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衣服。比如宝癫子、比如铁民、比如大丫；可宝癫子穿的是一套中山装，而铁民则不知道是从那里搞了一件西装。配着他那深蓝色的海军裤。怎么看都不是那么的协调。再细看他的那件西装，似乎还是女式的。大丫的装扮稍微好一些。没有他们那么夸张，可也是典型的村姑造型。 没有嘲讽、没有讥笑；看着他们，郭远航就能想起自己四年前走出大山来到东河的场景。那时候，自己似乎不比他们强多少。 “好了好了。都过来跟我去坐车。”郭远航大声的招呼起来。 车站门口有不少揽客的的士司机。郭远航此刻也小声的传授着经验道：“这些出租车你们千万别坐。很多都是黑车。都是不会给你们打表的。有一些还会带着你们绕路。随便就是一百多块车费了。” “哥，我知道去你们学校，爸跟我说过，出了车站，坐9路车就能到你们学校门口。”郭远军得意的卖弄起来。 这话顿时让郭远航一愣。心中也震撼起来，什么时候老爸来过学校啊？自己竟然都不知道。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一副画面。老迈的父亲背着行囊，从大山深处赶到了学校，为的就是偷偷的看儿子一眼。就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今天不坐9路车了。我们打的回去。”郭远航开口说到。 …… 十几分钟之后，两台的士一前一后的停在了腾达网苑的门口。一下车，郭远航刚刚结完车费。就听到了周勇略显愤怒的声音。 第24章 不厚道的罗总 原本谈情说爱的小院子里，不少情侣们都没有窃窃私语了。而是凑热闹的朝着那边走去。在网苑的门口，周勇和蒋菲都无比的愤恨，没有好脸色的看着罗光头。 在罗光头的旁边还有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女人。这个女人此刻正摆出了一脸盛气凌人的架势。 周勇愤恨的说道：“罗总，没有你这么办事的。这才十天的时间，你就过来要钱。郭老板不在，钱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有。咱们按照合同办事。” “没有？那就撤了我们的人，电脑我们也搬回去！”罗龙旁边的女人立刻就回怼起来。 罗龙倒是没有那么盛气凌人，而是露出一副苦哈哈的姿态，颇为无奈道：“周总，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们这里积压了这么多的资金。现在供货商都在催促着要我付钱。我真要是有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啊。” 好一出戏啊。郭远航心中顿时冷笑了一下，真要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说不定还会觉得罗龙可怜。可现在看来分明是罗龙有些眼红了。这是故意来找茬来的。想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这里黄了。然后他好接手。 不管是不是这种心态，郭远航都会用最坏的猜测去揣度别人。恶意！在商业上永远不要怀疑人性是否能达到这种恶意满满的程度。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蒋菲也愤恨道：“可以，随时随刻可以撤走你们的技术员，设备你想要搬走也无所谓。可是！先把90万货款给我还回来。要不然其他免谈！” “大哥，咋回事啊。是不是有人闹事？”郭远军低声说着。 旁边宝癫子等人也是跃跃欲试。宝癫子更是怒道：“大哥，还反了他们了。你一句话，我保证让他们躺下去。” “都闭嘴！”郭远航有些无语，这几个法盲现在是膨胀了。真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了。 随即走了上去，郭远航开口道：“罗总，这是怎么了？” 随着郭远航的话语落下，罗龙立刻就转过身来了。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一副欣喜的神态，伸出双手跟郭远航握了一下：“郭总，您可算是回来了。这一次，老哥哥我实在是有些汗颜了。没有办法，供货商催款催得急。我只能厚着脸皮来要钱了。” 郭远航轻笑着道：“罗总，你这就不对了。二百六十万而已。说好了一个月，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这算是撕毁合同了。官司就算是打到最高法，你也是一个输啊。” 说到这，郭远航脸色一沉，看着罗龙的老婆，道：“撤走技术员我没意见。那是你们自己出工资。可这里的电脑你们要是敢搬走。那就是抢夺他人财物了。真要是进去吃了免费餐。那可别怪我不给情面啊。” 罗龙呵呵笑着，道：“郭总，言重了、言重了。我这不是来跟你协商来了么？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要不我给你少十万块钱。您现在就给我结算了如何？” 郭远航轻笑着了一下，道：“我缺你这十万么？我这一天的营业额，相信你也知道的。还是说罗总你把我当成二百五了？” 说到这，郭远航抬手道：“罗总，话不多说了。我出去了一个星期多的时间。有些情况我还不了解。今天我肯定是没法答复你的。明天我们约个时间再聊。可现在你要是扰乱我的经营，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随着郭远航的话语落下，郭远军带着郭远宝几个人虎视眈眈的冲了上来。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穿着虽然朴素，可气势却很吓人。罗龙最怕就是这种人了。年轻，什么事情都敢做。更重要的是，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这种人才不会在乎你是谁。 “好，好，那明天下午三点。就在门口茶楼如何？”罗龙笑着说到。 …… “小哥，宝癫子还有铁民哥和建军哥你们怎么来了？”随着罗龙带着他的人离开，网苑就恢复了秩序。郭红梅也发现了郭远军等人，立刻惊讶的说了起来：“大丫！你怎么也来啦。” 李晨曦有些羞涩，低声道：“红梅姐，我奶奶让我跟航哥出来做事。” 蒋菲迎了上来，也不避讳，很是亲昵的帮郭远航整理了一下衣服，愤恨道：“师兄，这个罗龙太可恶了。他是有阴谋的。” 这一说，郭远军几个都望向了她，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直勾勾的，看得蒋菲心里发毛。郭远军他们都充满了艳羡。不愧是大哥，连老婆都这么漂亮。什么时候我们能找到这么漂亮的老婆就好了。 郭远军嘿嘿笑着道：“嫂子，我是远军。” 宝癫子等人更是异口同声道：“嫂子好。” 郭远航笑骂着道：“起什么哄呢。都给我一边去。别吓到别人。红梅，你先带你小哥他们进去。等下找你菲菲姐拿一些钱。把行李被窝那些都买了。对了，一人买两套喜欢的衣服。” 时间和环境永远是能够在一种潜移默化之中改变一个人。郭红梅这才来东河市几天的时间。穿着打扮已经截然不同了。固然这里有蒋菲的因素。可郭红梅的气质也有了一些小小的改变。不似之前那么怯生生胆小了。变得大方自然了很多。 随着郭远航的话语落下，郭红梅就立刻道：“小哥，你们跟我过来吧。先把东西放了，我带你们出去逛超市！” 安排好这些，郭远航则是把周勇、蒋菲和魏明哲都给叫到了楼上的房间。魏明哲抢先就把房间里唯一的一个椅子坐了。周勇只能是无语的从旁边郭红梅的房间搬了一条凳子过来。至于蒋菲则是大方的坐在了郭远航的床上。 郭远航抬头看着魏明哲道：“明哲，你汇报一下，这几天我不在的时候，我们的收入情况。” 罗龙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收入问题。这次回去了一个八天时间，郭远航有些担心收入。 “情况很稳定。”魏明哲立刻回答着，继续道：“第一天开业我们的总收入是十万，这一笔钱航哥你带回去了。接下来这八天，平均每天的营业额都有五万多，再加上充值卡的钱，现在账户上一共有差不多六十五万。” 郭远航站了起来，打开行李箱，拿出了剩下的钱。这次回去，花销了不少。可大头还是在的。差不多有八万多在手上。郭远航直接拿出八万，道：“明哲等下把这八万入账。那两万算是我提前预支的，你做一下账目。” 有七十多万在手。也就是说只需要从银行贷款190万左右了。再加上这几天还能营业。郭远航没有那么担心了。这么多电脑。那就是硬资产。做一个短期的三个月贷款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然后，郭远航看着周勇道：“勇子，罗光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罗光头，三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同仇敌忾的愤恨表情。周勇更是愤恨道：“还能有什么。昨天这家伙突然就跑了过来要结算尾款。我们现在哪里来那么多钱给他啊。可没有想到今天又过来闹事了。还说什么实在没有办法，要不然他就要把电脑都搬回去。要不然就给钱。真是无奈到了极点。” 愤恨！这是正常的。而这也恰恰证明了周勇他们的年轻。如果是二十年之后，他们是绝不会这么激动的。 郭远航也在沉思，罗光头绝非是那么无的放矢的人。突然变卦。只有一个可能，自己这营收让他眼红了。 腾达网苑的营业额是瞒不住的，罗龙那两个技术员肯定是告诉他了。三四百万的投资，仅仅只需要几个月就能收回成本，后续的都是赚到的。这种事情谁都会眼红。 这次这么多电脑，罗龙的利润才有多少。相比开网吧，卖电脑的罗龙肯定觉得自己赚少了。 “菲菲，大学城周边，最近有什么大的动静没有？比如很大的场地转手了，正在进行装修等等这类的事情。”郭远航对着蒋菲询问起来。 蒋菲一愣，随即道：“师兄，你是说，罗龙是自己想要开网吧？” 魏明哲突然眼前一亮，好似想到了什么。随即道：“我倒是听上网的学生说过一下。据说在楚大东门靠着师大的那一边。有一个上千平米的场地已经挂出了装修的牌子，听说叫欢欢星网吧。” 周勇也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道：“老郭，你的意思是，要钱是假。要电脑是真，然后罗龙通过他那两个技术员知道了我们资金并不宽裕，所以才借此机会要钱。然后我们没有了电脑。只能被迫暂停营业，到那时候，充值的客户必然会闹起来。而他则可以趁机抢占我们的市场？” “谁说不是呢？”郭远航轻笑了一下，道：“开网吧这种事情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网吧的门槛不是技术而是资金。你觉得东河市能缺少这样的老板么？根本就不缺。只不过现在都没关注这个行业而已。别说罗龙了。我可以肯定未来一年，甚至几年内网吧会越来越多，上网的价格也会越来越便宜。我们根本不可能阻止任何人进入这个行业。” 这话让周勇等人都有些沮丧，原以为会大赚特赚。可却发现这个行业会竞争激烈，甚至竞争残酷。每一个人的心情都沉甸甸的。 可郭远航却是站了起来，道：“菲菲，等下就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我弟弟他们的住宿。那两个技术员不是走了么？这里安排两个先住着，另外，咱们大门口以前门卫室那个房间不是还空着么？我看那房间还挺大的，有一室一厅。差不多三十平米，收拾一下，买两个高低床。安排他们住进去。勇子，你去支取一万块钱出来，晚上跟我出去一趟。” 第25章 拜访陈永棠 “好！我这就去准备。”周勇没有丝毫的疑问。直接点头就站了起来。旁边魏明哲也站了起来，准备去楼下拿钱去了。 这就是郭远航现在的威信所在。无论郭远航想要做什么。都会得到大家的全力支持和信任。 郭远航笑着道：“不急，我还得联系一下呢。” 说着，郭远航对着蒋菲道：“菲菲，等下你让红梅带着他们去建材店买一些塑扣板、308粉回来。郭远宝他是泥水匠，让他们自己粉刷一下，装饰一番。暂时，他们就当我们网苑的保安。工资定八百块一个月吧。这一笔钱由公司支付。到时候算我私人的。” 按照正常的，网吧是没有必要请保安的。而且还是四个人。可郭远航既然带他们出来了，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不管。所以，郭远航决定先让他们在网吧帮忙照看，充当一下保安。至于工资则是郭远航自己私底下给。 “老郭！” “师兄！” 蒋菲和周勇异口同声的说到，却被郭远航抬手制止了。他知道两人要说啥，无非是这笔钱公司承担罢了。郭远航笑着道：“不要纠结了。本就不是很多钱的事情。我负责就行了。他们不会做很久。” …… 下到楼下，网吧的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看着马不停蹄的几个网管，郭远航觉得有些心酸，是的把网吧管理软件的研发提上日程了。这么人工工作简直是太繁琐了，效率也低得可怜。 出门，买了两瓶茅台，又买了两盒上好的茶叶。郭远航这才拨打了陈永棠的电话。 老家的事情，陈永棠帮了忙，固然让郭远航欠下了一个人情，可是凡是都是有两面性的。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无疑是加深了双方之间的沟通。如果不找陈老帮忙，也没有了此刻登门感谢。这里面的得失只有郭远航自己去衡量了。 陈老这次倒是没有拒绝。很是爽快的给了一个地址。就在麓山这边。距离大学城也不是很远。 按照陈老给的地址，出租车绕了一圈沿着麓山山脉往东大约五公里左右，沿着一条蜿蜒而上的道路直接上到了半山腰。这时候，郭远航才发现，在东河市区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个低调的小区。 这边半个山都被围了起来。蜿蜒起伏的仿古式围墙。每隔数米有一个扇形的镂空造型。绿色的琉璃瓦墙坡，青砖白缝顿时就给人古意怏然的感觉。 门口有专业的安保人员值岗守卫。下了出租车，还得要登记访客，保安室有人给陈老打了电话确认之后。这才放行。 沿着小区内的水泥路面蜿蜒而行。这里大约有二三十户人家，有造型西方风格的欧式古堡风格别墅。也有四四方方的四合院，还有江南园林风格的大院。 依山傍水、错落有致的分布着。这一路走马观花的看下来，周勇咂舌道：“老郭，看到这些人，才知道什么是富豪，什么是大佬啊。曾经我觉得我要是能在东河安家落户，在东河买一套房子，找个不好不坏的老婆，这辈子也就满足了。可看到这我才明白。我的想法还是在最底层。” 郭远航笑看着周勇，轻道：“眼光的局限这是肯定的。未来我们的眼光也会越来越高的。这不算什么。再说了，就凭你周勇这毕业才几个月就赚了几万块，你会这么简单？估计要不是我找你，你自己都在筹划着创业了吧。” 周勇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摆手道：“没，没有的事情。我创业还早呢。主要是没有一批信得过的人。然后就被你抓了壮丁。直接就开始创业了。” 说笑间，两人就到了一个四合院的门口。两个厚重的大狮子摆在门前，红色铜钉的大门给人一种古代府邸的感觉。 按了按门铃。一开门，陈老就站在了门口，看到郭远航，陈老笑着道：“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 郭远航跟着陈老走进院子，将礼品放在了房间边上，这才笑着道：“多亏了陈老您，要不然还真没有那么容易处理。” 陈永棠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这还是你自己占理。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一个老头子，都退休了，哪能管那么宽的事情。” 就在后院山坡上的凉亭坐下，陈永棠亲自泡茶，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东河市区。金秋十月、秋高气爽；太阳还很舒服，漫山的树叶开始慢慢的变红。看起来犹如是水墨重彩一般。 陈老轻笑着道：“我听别人说才知道。没有想到远航你年纪轻轻的就已经闯出了这么大的家业。固然以前有过一些不成熟的选择，或者是痛苦的经历。但是我觉得，这或许对远航你来说也不是坏事。后生可畏啊。” 所谓听别人说，那不过就是一种托词而已。郭远航心知肚明，这是陈老查过自己了。想想也很正常。以陈永棠的身份地位。恐怕上次自己找他帮忙的时候，就查过自己了。不查才是不现实的。只有知根知底陈永棠才会放心。 郭远航谦虚的笑了一下，道：“陈老夸奖了。不过就是胆子大了一些。敢于下手而已。现在想起来，其实也是有些后怕的。” “哈哈。远航你可别谦虚了。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的能力，那我也就能放心咯。”陈永棠笑着说到。 正说完，一个声音响起：“爸，你这又在别人面前编排我什么呢？” 循声望去，一个年轻的身影从下面走了上来，大约二十六七的年纪。身材、相貌、神情都跟陈永棠有些七八分的相似。这爷俩那绝对是亲生的。根本都不需要去做鉴定。 陈永棠大约六十一二岁的样子。眼前这年轻人，郭远航估摸着比自己大了两三岁的样子。最多二十六七。这么一算，陈永棠这是有些晚婚晚育了。这要是换成早婚早育的，陈永棠这个年纪怕是连孙子都能有二十岁了。 “没说你什么。”陈永棠溺爱的说着，然后笑着道：“维桢，给你介绍两个青年才俊。这就是之前卖给我东河官窑瓷器的郭远航。旁边是周勇。他们就是现在风靡东河市的腾达网苑的老板。” 说着，陈永棠对着郭远航道：“远航，这是犬子陈维桢！” 郭远航愣了一下，然后猜测道：“可是王国克生、维周之桢的维桢？” 这就完全是臆测了。估摸着陈永棠这种文人雅士，也不可能取一个没有意义的名字不是。郭远航自然就想着往这方面猜测了。 陈永棠颇为意外，眼神里有些惊讶，这年头能够知道诗经的人可不多了。随即恍然道：“倒是忘记远航你是楚大中文系的高材生了。那我考校你一下，知道出自哪里么？” 这时候，不需要郭远航说话，周勇轻笑着道：“陈老，如果我记得没错，应该出自《大雅·文王之什·文王》。” “哎呀，兄弟厉害啊。你们一个能说出我名字的出处，一个能说出诗句的出处，难怪我老爸这么另眼相看。”陈维桢一脸自来熟的坐了下来。笑着道：“以前说起名字，很多人都说唯真唯一。还问我为什么取这么一个女性化的名字。让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总算是遇到明白人了。” 陈永棠呵呵笑着，然后道：“维桢现在在东河市商业银行任职。只可惜这小子心念跳脱。不安于安安稳稳上班。一直想要出去闯荡一番。这不，远航你和周勇那都是有想法有魄力的年轻人。你们可以多相互交流交流。” 随着陈永棠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郭远航却算是知道陈永棠为什么会这么做了。这应该是把自己和周勇当成他熬练儿子的工具了。这么说可能有些过分。但是事实应该是这样的。 以陈家的能力和人脉，陈维桢想要创业不是难事。可陈永棠却担心儿子会走邪路。毕竟这社会的诱惑太大。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和周勇就是陈永棠给儿子陈维桢挑选的朋友。难怪这次拜访竟然如此的爽快。原因竟然是在这里。 被人当成了利用的工具，纵然有些不爽。可郭远航却也明白。自己现在还没有达到那种身份和档次。有时候反过来想。能被人看得上，这似乎也是一种价值。如果连当朋友的价值都没有，那别人凭什么帮你。 倒是陈维桢一听郭远航和周勇是腾达网苑的老板，立刻就态度变了。一扫之前那种轻慢。而是十分重视的站了起来，伸出手道：“真没有想到腾达网苑的老板竟然比我还年轻。这真是见到真佛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陈维桢。叫我老陈或者维桢都行。” “不过也是，老东西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么绝妙的点子。远航，我就叫你远航吧。你是不知道，你们网吧我去过。无论是外面的布置还是内部的设计，都绝了。你那生意真的是太厉害了。一个月随便就是一百多万啊。” 陈维桢喋喋不休的说着，这让郭远航和周勇都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个文质彬彬还有些清高傲慢的家伙，竟然有话痨的潜质。 不过，郭远航却不觉得厌烦，相反还有些意外之喜。原本拜访陈永棠只不过是加深一下相互的关系。却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的收获。自己正好要贷款。那陈维桢在东河银行不就是现成的人脉么？ “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聊你们的，我先去小憩一下。”陈永棠说着就站了起来。 随着陈永棠离开，陈维桢一扫刚刚那种文雅，直接道：“一回生二回熟。既然遇到了牛人，那可不能就这么放了。走，咱们去市里先吃饭，然后我来安排。顺便我还得请教一下你们有关创业的事情呢。” 第26章 航爷威武 一路从半山腰的凉亭下来，陈维桢就拿出了他的手机开始打电话：“瓢哥，赶紧的滚出来，晚上西湖楼等你安排。另外，吃完饭之后的活动你给我全程搞定了啊。快点！今天我要介绍两个超牛掰的牛人给你认识。我保证你见到人之后绝不会说不。” 车子是一台全新的奥迪a6，流线型的车身，大气的尺寸。在这个年代那绝对是横扫其他车子的存在。在这个价位上，恐怕就算是虎头奔都比不上a6的地位。当然了，两种车完全不同的价格也是没有什么可比性。 更让郭远航诧异的是，这款车应该是9月6日才正式开始量产，这才一个半月的时间。陈维桢就开上了。价格不是关键，这里面所体现出来的人脉这才让人觉得恐怖。 车牌更为牛掰，楚o00507的牌照，这代表着这车子是官方的身份。在如今这个管理不是那么严格的年代。就这种牌照上路。是没有警察敢查的。去什么地方都不要出过路费的存在。 从这也能看得出来陈永棠对陈维桢的溺爱，也能明白陈永棠为何愿意折下结交郭远航和周勇也要让陈维桢有一个良伴。这种家庭背景，这要是学坏了。那真的就是一个纨绔了。 西湖楼 坐落在东河的城南区域，在西湖楼的对面就是赫赫有名的楚南卫视和大型游乐场。 整个西湖楼占地面积最少有上百亩之多。仿古的高大城墙进入内部，犹如是置身一个古代园林宫殿群。 里面的包厢也是按照紫禁城的名字来设计，什么太和殿、保和殿等等都一应俱全。这里是如今东河市最有特色的一家餐馆。 从陈家出门就已经快五点了。赶到这边的时候，正好差不多是五点半的样子。没有选三大殿那种二十几人的大包厢。 而是选择了二楼临窗的一个小包厢。一进门，已经有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等在这里了。 一头短碎发，很有凌乱飘逸的感觉。一双大眼别具一格，这是一双让女人都要羡慕的大眼睛。微微一笑，一个男人竟然也有一个酒窝。 陈维桢一进门就哈哈笑着道：“老郭，给你来介绍一下。这是郭远航，还跟你是本家。旁边是周勇兄弟。知道他们两人是做什么的么？” 郭姓青年也在打量着郭远航和周勇，然后笑着道：“大虾你打什么谜语呢。还让我猜。我猜你大头鬼啊。” 说到这，郭姓青年对着郭远航和周勇伸出手，笑着道：“郭小华，幸会了，两位兄弟。” “郭小华？”这让郭远航心中一动。 旁边陈维桢就开口道：“真佩服你爸取名的水平。老子和儿子的名字就加一个小字就行了。” 果然，果然是郭华的儿子。这让郭远航心中暗自咂舌。也在感慨，这世界还真的就是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自己那个场地都还是假借眼前这位的父亲的名头才拿下来了。现在自己就跟他认识了。 不过，郭远航反而觉得是一种幸运。认识郭小华之后，那自己腾达网苑那个场地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陈维桢继续道：“老瓢，跟你明说吧。这两位就是腾达网苑的老板。” 郭远航也伸手道：“华哥，第一次见面，多多关照。” 周勇也笑着道：“华哥好。” 可郭小华却是突然惊声道：“卧槽！大虾你真他妈牛掰啊。你怎么认识这种牛人的。” 说到这，郭小华也热情的伸出手道：“航爷，客气了。咱们年纪差不多，就别叫什么华哥了。别人一般都叫我瓢哥、小瓢、老瓢！你叫陈维桢那个家伙就叫虾哥好了。” 说着，郭小华热情的迎着众人坐下，服务员开始上菜的空档，郭小华继续道：“今天必须要喝茅台了。服务员，把我存在这里的茅台拿上来，今天我必须要跟航爷和勇子兄弟好好喝上一杯。” 郭小华这逗比的风格让郭远航颇为意外，竟然一点都不矜持和傲娇。其实，想想也就正常了。那种所谓二代们都一个个眼高于顶那其实才是谣传。真要是那样，不知道会给他家老子得罪多少人。反倒是现在这才是真实的体现。 “航爷，正好想要采访你一下，你怎么就想到了搞这么大一个网吧呢。你是不知道，我跟大虾准备合伙创业，脑壳都想破了，都没什么头绪。” 郭远航瞥了旁边一眼，陈维桢和周勇也在火热的交谈之中。这种氛围很好。都不会有被冷落的感觉。而且，这是自己的机会。一个和他们打好关系的机会。想到这，郭远航轻笑着道：“瓢哥，你夸奖了。什么牛掰啊。不过就是胆子大了一些，敢做而已。我跟周勇都是一穷二白的人，现在大学周围的网吧多了。我觉得可以搞，也就麻起胆子做了。我们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市场。可是，现在都还欠着别人两百多万的货款呢。现在别人催的急，我准备明天去银行贷款了。” “贷款？”郭小华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那你不要去找别人了。找大虾就行了。你那里几百台电脑，不说多了，两百万是没有问题的。” 这时候，陈维桢也笑着道：“航子，你不早说。还要去找别的银行干嘛，正好给我增加一些业绩。这样，你明天去东河银行总行找我。我给你办了。如果顺利的话，后天就能给你放款了。” 只要不是空手套白狼的事情，这种有抵押的贷款。他们不觉得有什么。正如陈维桢说的，还能给他做业绩。双赢的事情。 可是，这就是郭远航看似不经意之间提出这个事情的目的。别看对陈维桢容易，可如果让郭远航自己去找。没有一周的时间根本搞不定。 正说着，郭小华继续道：“那些小事不谈了。航子，你帮我们参谋参谋。我这个人吧，平日里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唱唱歌，泡泡吧。我想搞一个夜总会，你觉得可行么？” 从郭小华绰号瓢哥的事情上，郭远航就听出来一些东西了。这哪里是喜欢，这是准备把自己的爱好和事业结合起来啊。 沉吟了一下，郭远航笑着道：“肯定是可以搞的。不瞒瓢哥，我和勇子也就是没有人脉和背景。如果我们有的话，我也做了。如今社会进步越来越快，发展也越来越快。娱乐产业未来必将成为一个重要的产业。赚钱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过……” “不过什么？”郭小华追问起来。 郭远航组织了一下思路，他准备拿一些干货出来。刚才的话不是虚伪乱说的。这个行业真能做。关键是资金回笼迅速。郭小华和陈维桢有背景，不怕麻烦，他们肯定能做。可不能这么简单的做。 郭远航继续道：“我觉得，可以考虑做娱乐产业的龙头企业，以公司或者是娱乐集团的名义做。酒吧、夜总会或者是ktv这些，这是重资产投入。在软实力那些方面可以外包。这样看似赚的少了。可也跟你没有什么关联。另外，我觉得瓢哥你们可以考虑在娱乐集团的旗下成立一个独立的演绎公司……” 啪啪啪啪！ 郭小华毫不吝惜的鼓起掌来了，然后站了起来，竖起了大拇指：“航爷威武！航爷你太他妈牛掰了。” “大虾，我决定了。就听航爷的建议。明天我就去看场地，你个狗日的，赶紧把航爷的贷款给安排妥当放款了就给我辞职。我们要大展宏图了。”郭小华激动的说了起来。 “急什么急。才知道航爷厉害啊。我早就知道了。要不然能特意把航爷介绍给你？”陈维桢嘚瑟的说了起来。然后道：“先吃饭喝酒。等下再去实地考察一下别人的娱乐产业怎么做的。学习学习。” …… 一夜潇洒，郭远航还算好。周勇是直接站着出去，横着回来的。幸好远军他们几个都来了。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抬得动周勇。 腾达网苑的门口，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付了车费，旁边小铁门里郭远宝和郭铁民走了出来。郭远航吩咐着道：“小宝，你跟铁民把勇哥抬上楼去。” 走进房间看了一下，墙壁都刷白了。虽说有一股气味，也能凑合。这里一共两个上下床。郭远军和郭建军也都睡在这边。 房子不够，好几个技术员占了网吧一楼的宿舍，楼上又搞了厨房出来。红梅和大丫一个房间，郭远航自己都是跟周勇挤在一个房间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暂时只能这么安排了。 回到房间，周勇已经是鼾声大作。郭远航也是倒头就睡。 第二天，门外传来了嘭嘭的敲门声，郭远航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弟郭远军站在门口：“大哥，昨天那个要账的过来了。” 罗龙？郭远航嘴角立刻露出了一丝冷笑。利益果然是会蒙蔽人的双眼的。既然罗龙不仁，那就别怪自己不义了。 想到这，郭远航叫醒了周勇，然后道：“勇子，你拿我的身份证，然后拿我们这边的所有材料去找虾哥办贷款。我现在就下去会一会罗光头。我倒要看看他想怎么搞。” 周勇点了点头，昨天一场饭局一场活动下来，关系就变得融洽了。郭远航对未来的敏锐把握让陈维桢和郭小华都佩服不已。直呼航爷霸气。相信这个事情应该没有问题。念及此处，周勇点了点头道：“明白，我会盯着虾哥，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搞定这个事情。” 第27章 坑死罗龙 郭远航不急不忙的收拾停当。还有空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头发。偏分的短发，看起来有那么几分领导干部的样子。这样的头发是最显成熟的。凭空让郭远航的年纪增长了几分。 这就是现状，年轻的时候要刻意的去装老，让人以为你成熟。等到年纪大了的时候，就得要装嫩；以此来告诉别人，我还年富力强。 下到楼下，吧台旁边的沙发这里，罗龙两口子正襟危坐着。今天在他们的身后多来了五六个面色不善的年轻人。 一看这场面，郭远航心中就冷笑了一下。真把自己当成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了。罗龙的想法很简单，无非就是打打擦边球。灰色一下，什么恐吓这些小伎俩玩一玩。有的人吃这一套。可惜，他并不知道郭远航。这种计谋在郭远航这里是注定要失败的。这才哪到哪。真正的场面那只有建筑行业才能领略。 “罗总！真是闲啊。怎么又来我这里了？”郭远航开口说到。故意打起了马虎眼。 罗龙铮亮的光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晃眼，此刻，摸了摸脑袋，呵呵笑着道：“郭总，你这跟我装迷糊呢？我不是说了么？我的货款有些问题。原本答应你的事情恐怕得变卦了。既然郭总回来了。昨天我给你面子，让你忙自己的事情，今天可就对不住了。无论如何，郭总你今天都得给我一个交待。要么就给我货款，要么我就把设备搬走。” “搬你麻痹啊。”郭远军直接开骂起来，然后道：“说好的一个月。你现在过来，别说搬走了。你动一下试试？” 这话立刻让罗龙身后的几个年轻人面色一变，其中一个脸露凶相的男子迎着郭远军而去，沉声道：“**崽子，你吹什么大话呢？” 郭远航轻笑着道：“罗龙这是跟我来黑的了？行，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什么谈的了。明哲，给我报警。然后给我找律师去法院起诉。我郭远航现在虽然没钱，可打官司的钱还是有的。” 罗龙听着，顿时眼前一亮。果然如此，小欧说的没错。这个郭远航就是一个空架子，既然这样，罗龙心中就更为坚定了。 安稳的坐着，然后看着郭远航的表演，等郭远航吩咐完之后，罗龙轻笑着道：“郭总，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没钱，你就算是拿一个月的营业额恐怕也给不起我的货款。我现在怀疑你是在空手套白狼。报警更好。我相信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罗总这是调查我了啊？”郭远航叹息了一声，道：“罗总，你这是非搬不可了么？搬可以，咱们按照合同办事，你现在赔偿我的损失。包括合同未到期的损失，包括违约金，我也不多要，一百万！你现在给我一百九十万。你爱怎么搬就怎么搬。” “要么你就一个月之后再来收钱，至于我能不能给你，那就是我违约了。到时候你也可以找我要赔偿不是。” 说到这，郭远航却是继续道：“或者，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提前把货款结清。不过，因为是你违约。你必须少三十万货款。也就是说，我给你230万就行了。罗总，我这条件如何？我这可是已经足够照顾你了。” 罗龙头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还是这种年轻人，以前遇到这种事情，吓一吓，然后说些狠话，蛮横一点几乎都达成目标了。可郭远航这种油盐不进的作风让他有些头痛。 看着气定神闲的郭远航。罗龙觉得这是在虚张声势。打官司，他肯定会输。可郭远航咬死了一个月的时间。罗龙有些难搞。自己网吧马上开业在即。电脑如果搬过去现成的就可以开业。如果要重新配备。那么大的资金哪怕他自己也是做电脑生意的，也承受不起。 三十万？罗龙觉得这是郭远航故意说的。少三十万，自己还要稍微赔一些了。这样一来，官司打到法院那边，他郭远航怎么说都有理。第一他没有违约。第二他还愿意协商，甚至给出了折中的方案。这就是吃定自己舍不得这三十万才这么说的。 罗龙看了旁边他老婆一眼。罗龙老婆此刻却是立刻道：“三天，凭什么相信你啊。万一三天之后你又说没有钱呢？或者干脆翻脸不认账我们去哪里说理去。这年头，三角债老娘都见得多了。你想骗我还嫩了一点。” 郭远航淡然一笑，轻松写意道：“我们可以签补充协议啊。经过我们双方自愿协商。愿意提前支付你们全部货款。作为回报，你们自愿减少三十万的金额。如果我给不了钱。我放弃之前的货款，电脑全部让你搬回去。你要是中途反悔，也自愿放弃后续货款不就行了。” 这…… 郭远航看着罗龙两口子一脸便秘的纠结模样。心中却是冷笑起来，诱饵抛出来了，上钩不上钩就看他贪不贪了。 不过，从郭远航的经验来判断。罗龙这两口子要是不贪，也不会暗地里在师大那边找好了场地，做着装修。然后突变变卦了坑自己了。 果然，罗龙纠结了一下，低声跟旁边的女人商量起来：“老婆，我总感觉这小子是虚张声势，这样的话他就站在完全合情合理的地步了。到时候打官司我们也是输。更关键的是，我们急需电脑啊。现在我们的钱都压住了。想要再赊欠几百万是不可能的。” “贷款三天能办下来么？”罗龙的老婆突然问到。 这话让罗龙眼前一亮，他也是去办理过贷款的。他很清楚贷款需要的手续和难度。光是填资料，交材料就需要一天了。再然后，银行还得要实地考察，还得要对抵押的财产进行评估、公正；再然后是银行信贷科对这一段时间的贷款申请进行集中的审批，这还不算完，审批过后得交给上面的主管领导签字，一把手签字。完成这些手续，才能放款。 他最有感触的是，自己有一次贷款，所有程序都走完了，到放款这一步都硬生生的被拖了一个星期。 三天的时间，除非是民间借贷。可那种贷款，利息高得吓人不说。就现在这些抵押物是根本贷不了那么多钱的。 罗龙粗略的估计了一下，郭远航的腾达网苑开业到现在，估计能有几十万的营业款。那么借贷至少需要两百，现在自己减少三十，也至少要贷款一百七十万才行。这点电脑，民间借贷根本不可能贷那么多。 想到这里，罗龙对着自己老婆道：“老婆，要不要赌一把？” 这话让郭远航听到了。顿时脸色有些精彩。好熟悉的一句话。似乎自己之前也跟罗龙说过啊。看着罗龙两口子在考虑的样子。竟然有种莫名的喜感。可郭远航根本不觉得有什么残忍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罗龙既然做出了这种选择，那就怪不得自己了。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罗龙看来是跟老婆达成共识了。站了起来，看着郭远航道：“郭总，实在是抱歉了。我急着用钱。就按照你说的，货款我给你少三十万，可三天之后，我一定要见到全部尾款，要不然，那就别怪我对不起了。” 郭远航脸色僵硬了一下，恰好是这恰到好处的僵硬，让罗龙心中大喜。他觉得自己判断正确，这小子就是虚张声势。还想糊弄自己，还嫩了一点。 可惜，罗龙却不知道，郭远航这是刻意的，目的就是让罗龙相信自己的判断。陷得更深。 郭远航沉声道：“行，那就找律师来草拟补充协议吧。罗总的合同带过来了没有？” 聘请律师，然后根据双方之前的商业合同，律师专门草拟了补充协议。核心的内容自然就是那么几点了。提前支付货款，甲方，也就是罗光头的四海科技，愿意降低三十万的货款。乙方，就是郭远航则必须在三天之后，也就是十一月三日，将全部货款支付给甲方。然后再在后面约定了双方的违约责任条款。 可以说，合同是做得死死的，因为有律师见证，几乎就没有任何回转余地了。双方可谓是皆大欢喜的离开了。 “哥，那光头真不是个东西。说好了的事情都能变卦，要是我，我就不给他这个面子。”郭远军很是不忿的说着。 然后搓着手道：“哥，还有空机子，我也去上一下网呗。那个什么扣扣还挺好玩的。能跟不认识的女的聊天。” 吧台里，大丫和红梅都很认真的跟着魏明哲在学习收银，登记、上机、下机等等方面的业务。 反倒是郭远军他们这几个家伙，此刻都在看着别人玩电脑。看得那叫一个热血上涌。就差没有自己亲自上马了。 “去吧，多跟网管学一些技术。说不定以后你们也能当网管呢。”郭远航挥了挥手说着。 刚走到吧台这边，就看到蒋菲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知不觉竟然都十一点多了。天气逐渐转凉，蒋菲穿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白色的绒毛卫衣。胸前还有一个可爱的小白兔图案。充满了俏皮可爱和时尚。 看得郭远航也是一愣一愣的。现在是越看越觉得蒋菲可爱了。郭远航还没开口呢，郭红梅就眼尖的看到了蒋菲，立刻就迎了出来，亲密的挽着蒋菲的胳膊，道：“嫂子来啦。” 就连腼腆害羞的大丫此刻也甜甜一笑，道：“嫂子！” 这让郭远航顿时有些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都还没谈过呢，怎么一下就变成嫂子了。 正想着，门外一个老熟人带着三四个人走了进来。 第28章 网吧牌照 刘锋？他怎么来了？难道是假冒的事情穿帮了？如果是在昨天之前，郭远航还会怕。可昨天都跟郭小华称兄道弟了。郭远航却很淡然。再看刘锋身后的四个人，三个是西装革履；还有一个也是白色的衬衣，深色的夹克。这一看就是政府的装束。 郭远航随即迎了上去，微笑着道：“刘馆长，您怎么来了。” 刘锋笑着道：“郭总，我现在可没在文化馆工作了。前几天借调到了区文化局工作。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厅市场管理处的王处长。这次我们可是专程来调研的。” 历史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同了。郭远航心中颇为诧异。记忆里，刘锋后来辞职下海，可没有在文化局上班的经历。现在看来，自己那一次的假冒。或许让刘锋觉得有了前途。这才阴差阳错的去了文化局。 不过，郭远航觉得也不可惜。刘锋这人能力一流。有魄力、有想法；还有学历和能力。不管是下海经商还是从政，郭远航都相信刘锋能走出一定成绩。或许，这辈子会少一个叫刘锋的商人，却能多出一个叫刘锋的官员。 市场管理处，郭远航心中顿时就有了一些猜测。这是文化部门专门进行文化监督、制定政策、提升服务质量的一个部门。 可以这么说，包括ktv、酒吧、夜总会等等场所在内的经营场所，都可以规划到这个部门来管理。 既然是这个部门找上来，那就只有一个事情了。楚南省从现在开始，网吧要办理牌照了。 郭远航立刻迎了上去，伸出手，热情道：“王处，您好。我是远腾科技的总经理兼任我们腾达网苑的总负责人郭远航。” 王处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偏分头，深色的夹克衫，黑色的尖头皮鞋，举止文雅，打扮得体。很有一种学者型官员的气派。 王处长微笑着伸手跟郭远航握了一下，道：“郭总客气了。省厅市场管理处王正和。” 郭远航伸手示意一下，道：“各位这边坐。” 然后郭远航对着吧台道：“菲菲，帮我拿六瓶矿泉水过来。” 王正和却是笑着道：“别客气、别客气了。郭总，我们这次是来摸底的。” 说到这，王正和继续道：“网吧今年尤其冒出来了很多，这是一个新生的事物。首都那边已经开始了网吧的规划和监管。我们楚南也是首批的试点省份。我之前在全市也摸底排查了一番。郭总这里可以说是整个东河市的头一个。所以，我想来了解一下你们对网吧办理证照有什么要求和需求。” 郭远航一听，立刻道：“王处，不瞒您说。我之前还一直在找办证的机构呢。我这里办理了营业执照，消防也经过了审批。可就是找不到文化经营方面的许可证。我其实也听说了。我觉得这是好事。国家最终也会将这一块规范和监管起来。其实，我已经准备在下个月开设第二家腾达网苑了。我还在想，能不能直接去首都，去部里面办一个全国性质的连锁网吧经营许可证。” 没错！在看到刘锋他们，在得知来意之后。郭远航就在想这个事情了。他以前虽然没有经营过这个方面。可多少也听说过一些事情。网吧牌照，未来会越来越严格，甚至在一两年之后，将会严格的控制单体网吧的审批。甚至是全面的禁止审批。 如果这时候能够趁着试点的好机会，办理出一张具有全国资格的许可证。这将对远腾科技的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 别的不说，未来连锁网吧的开设将不再受到牌照的制约，更重要的是，在全面禁止之后。这一个全国的牌照将价值飙升。到时候，不要说其他的资产，只说这个牌照恐怕就价值上千万甚至更多。 郭远航的话语爷让王正和跟刘锋等人都震住了。原本以为只是个案。没有想到郭远航这个年轻人竟然是如此大的心扉和魄力。 沉吟了一下，王正和也开口道：“郭总年纪轻轻却做事不凡。看到你，我都觉得自己老迈腐朽了。你说的这个事情，我觉得完全可以从省里走。对于网吧这种新型事物我们也在探索。连锁网吧、单体网吧，这又是两个新概念。我是受益匪浅啊。” 王正和也有他的想法。如果真的如郭远航说的那样。他未来会将网吧开设到全市、全省乃至是全国。那么作为楚南省厅，作为他来讲，第一张全国连锁的网吧牌照从他这边发出去，对他王正和来说那意义就非同一般了。 郭远航笑了一下，道：“如果是这样，那真是求之不得了。我正愁去首都找不到方向呢，如果能够从省里申报，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其实说起来还得感谢刘馆长。” 王正和心情不错，一次调研没有想到还有意外之喜。随即笑着道：“小刘可不是馆长了。他现在是麓山区文化局的副局长了。” 郭远航顿时一愣，道：“刘局，那就恭喜了。” 说着，就继续道：“我还得感谢刘局，要不是他把这个属于文化馆的老印刷厂租赁给我，我也找不到这么合适的场地。没有场地，那也就没有现在的远腾科技和腾达网苑了。” “航爷，什么事情这么感慨啊。”门口突然传来说话声，远远的，郭小华这厮一个人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 一看到这些人，郭小华就笑着道：“王叔也在呢，刘局也在啊。” 这厮的出现让刘锋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却有些庆幸。果然是本家亲戚啊。郭小华竟然都叫郭远航为航爷。这关系是亲近到家了啊。 “瓢哥！你起得够早啊。”郭远航调侃了一下，道：“你先等等。王处他们来调研的呢。” 王正和此刻已经站了起来，笑着道：“也没什么调研了。就这个事情，厅里还会上会研究一下，我预计下周就会有结果了。到时候，我给郭总电话，你去一趟厅里。不管全国连锁的事情能不能成，至少我们先把省里连锁的牌照办理了。” 说到这，王正和看着郭小华道：“小华你都来了。那我就不打搅你们年轻人了。” 刘锋此刻也伸手道：“航子，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以后我们有机会多聚一聚，今天我就不打扰你跟华总了。” “这些人，一个个都看我如看瘟神似的。几个意思嘛。”郭小华看着王正和等人离开，立刻不满的嘟囔了几句。 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撑腰扒开，整个人成一个大字形状躺在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道：“航爷，你这生意简直是爆满了。就是格局太小了。你这后面应该隔一部分出来，搞一个会客室或者办公室什么的。” 这厮眼睛左顾右盼的扫了一圈，然后道：“这情侣卡座搞得绝了。你说，我到时候搞酒吧或者歌厅，要不要也设计一些？” 郭远航哈哈笑着道：“情况不一样。你那就没有必要了。不过可以搞一些包房出来。这样才显档次。” “不错，航爷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这金点子一个接一个的。说个正事，今天我跟东河这边歌厅的人联系了一下，我准备请欧胖来给我撑台面。然后我再收拢几个跳舞的模特队伍。搞几个相声、杂技和二人转演员。那我整个演绎公司基本就全活了。” 这话郭远航是没法接了。人比人气死人。自己这里还在战战兢兢的经营着呢，人还没有开始创业就已经一步到位的走到前面了。这种事情是羡慕不来的。投胎这种学问那是天定的。 不过，郭远航也不气馁。他有这个自信。自己有着别人没有的优势。有那些经验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郭远航相信，几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自己说不定还能跟巴菲特、盖茨之流去掰掰手腕。 “那是弟妹吧。”郭小华这货眼睛咕噜噜的转溜着，思想也十分跳脱。突然指着吧台的蒋菲菲问到。 要是换成别人，郭远航绝对是要谦虚一番，然后委婉的否认。可面对郭小华这个货，郭远航不敢了。这可是鼎鼎有名的瓢哥。真要是惹出什么麻烦来，怕到是不怕。可关系肯定是会僵的。 所以，这一次郭远航很是大方点头道：“瓢哥你这眼光很毒啊，一下就看出来了。” “哈哈，那是。也就这种美女才能配的上航爷的身份不是。不错。航爷你没让兄弟我失望。做生意厉害，点子厉害，找女朋友的水平也厉害。”郭小华一脸骄傲的说着。 然后，郭小华却是看着郭远航道：“航爷，我听大虾说，你之前结过婚，还是一个什么包工头的女儿？” 郭远航点了点头，缓缓道：“你倒是消息灵通。事情的确是这样。也怪我，当时想的有些简单了。所幸还好的是，没有几天我们就觉得不合适。这就离了。” 郭小华哈哈笑了起来，脸上有些傲然：“离得好，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包工头么？还上天了。不过，我可是听说了。最近有个叫胡玉坤的人在问你。我听几个发小说。那个胡玉坤放出话来了。要让你在东河混不下去。” 第29章 罗龙的咆哮 “呵呵，随他吧。”郭远航轻笑了一下。胡家人的性格他十分了解，现在看来，胡家的那个事情应该差不多了结了。要不然胡玉坤不会这么闲着来调查自己。 郭小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拍着郭远航的肩膀道：“航爷霸气。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倒是想看看这个胡家多么厉害，能让我兄弟在东河市混不下去。” “走了！” 郭小华站了起来，摆了摆手，这厮很潇洒。而且举止之间很是有一种霸气的自信。 可他刚走出两步，然后就转头道：“弟妹！” 蒋菲一听立刻抬起头看了过来。郭小华嘿嘿一笑，一脸贱相道：“弟妹，昨天航爷很不老实啊，跟我出去摸摸唱了。等下你必须要严肃处理，让他跪搓衣板或者键盘。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给弟妹你提供两个榴莲。” 说完，他倒是轻飘飘的走了。而蒋菲却是神色不善的看了过来。这让郭远航有些无语。瓢哥还是他瓢哥啊。这就是个瓜变的。 “呵呵。我说我是被逼的。菲菲你信么？”郭远航没来由的有些心虚。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在蒋菲面前这么胆小过。这次真的是被郭小华这个贱人坑惨了。 蒋菲哼了一下，然后就悠然道：“师兄，我听说春天百货那边的衣服很不错。正好冬天来了…” 郭远航立刻就义正言辞道：“去，立刻去。” …… 三天的时间飞快就过去了。周勇很给力，关键是陈维桢这个家伙给力。在周勇送去了资料之后，第二天郭远航亲自过去面签了一下，签字，拍照各种的手续办下来。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所有的贷款流程全部完毕。第三天上午九点。魏明哲就告诉了郭远航。东河银行的贷款打到了公司的账户上，一共两百六十万。加上这三天的营业款。如今的远腾科技公司账户上，已经有了三百四十万的资金。 而陈维桢也不啰嗦，在办理完郭远航的事情之后。直接头也不回的辞职下海了。也不算是辞职，就是时下最为流行的留职停薪而已。 约定的时间到了。郭远航早早的就起来了。上午八点，罗龙就带着律师和他老婆到了这边。 此时网吧还处在休息阶段，要到八点半才会正式营业。虽然已经有不少等待着上网的学生逗留在这边。可网吧相比其他时候冷清了很多。 罗龙一脸的得意，轻笑着看着郭远航道：“郭总，怎么样啊。三天的时间过了。按理来说，我应该晚上十二点就过来找你的。我也是看你不容易，所以特意多给了你八个小时。怎么着。现在是不是该按照协议给我结算尾款了。” 这话说得是完全不要脸皮了。谁他妈大晚上能去凑钱的。这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节奏。如果郭远航真的凑不齐钱，就现在这话能把他气死。 可惜，这是郭远航亲自给罗龙挖的坑。这跳下来就没有那么容易出去了。郭远航轻笑着坐了下来，道：“罗总，商场有句俗话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冒昧的问一下，罗总你在师大那边的场地装修完毕了吧。” “这是当然！”罗龙想都没想就承认了，可下一刻他也不好意思起来。但是，说都说了，那就没啥了。罗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郭远航：“既然郭总都明白了，那我也不多说了。今天我就是来要钱的。郭总你这是准备给还是不给呢。不给的话，按照协议，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郭远航轻轻一笑，随即道：“既然罗总这么说，那我也不好意思了。所幸还有几个朋友帮忙。这几天也没有白费功夫。罗总要的钱总算是凑齐了。不过还是得感谢罗总啊。要不是你这么慷慨给我少了三十万，我怎么能这么轻松呢？” 说到这，郭远航对着旁边的魏明哲和周勇说道：“勇子，你跟明哲一起去一趟银行。对了，罗总你要不要一起过去啊。取现金太麻烦，还是直接在银行给罗总你转账吧。” “你！不可能。你从哪里搞到这么多钱的。贷款可没有这么快。”罗龙面色一变，惊声说到。 三十万啊，一下就损失三十万。之前被这小子各种压价，自己的利润就很低了。现在这三十万一丢掉。这一单不但没赚，还亏了钱。罗龙顿时就心痛起来。 “怎么着？罗老板难不成想要反悔？”郭远航心情畅快的调侃起来。 罗龙原本想发火。可一想到那些，还是忍了下来。冷冷的看着郭远航，两人原本说的那些所谓意向性的合作，什么未来长期的战略合作，在此刻都变成了灰灰。别说合作了。从此刻开始双方就已经结仇了。 这世上，唯有两个事情最能结仇，杀人父母、断人财路，至于其他都不是事。唯有这两个才是真的。 罗龙狠狠的看着郭远航，第一次他有些后悔。如果不是见财起意。如果不是看到网吧赚钱。罗龙远不至于现在这样。或许还能通过郭远航的网吧做大他的生意。只可惜没有如果了。 “郭总，算你狠！这次我栽了。可是，咱们还有的是机会相处呢。我倒是希望你这里还能一如既往的红火。”罗龙甩了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转账付款的事情郭远航没有过去了。魏明哲和周勇过去。完全能够办好这个事情。 原本是二百六十万的尾款，少了三十万，支付给了罗龙二百三十万之后。远腾的账户上还剩下了一百一十万。 而且，郭远航还有如此多的电脑财产在这里。尽管还欠着银行两百六十万。可那都不是问题。 周勇去的迅速，回来也快。他跟魏明哲两人那一脸得意的神态让郭远航有些头疼。之前憋着的气，这一次恐怕是全部都还给罗龙两口子了。指不定现在这两口子还在那里吵架、生闷气了。梁子结下来了，而且是化解不开的那种。 不过，郭远航丝毫不在意。从罗龙选择背叛的刹那开始，郭远航就在挖坑了。这才哪到哪呢。后续还没有展开呢。 “小宝！”周勇大声喊着。 郭远宝从网吧一个角落里屁颠屁颠的站了起来，这货又偷摸着上网了。几天适应下来，这几个家伙都变成网瘾少年了。 “勇哥。有啥事啊。”郭远宝如今也换下了中山装，一条牛仔裤，一件长袖的修仙t恤。虽然还有些土气。可比以前洋气多了。 周勇直接拿出了几百块钱，道：“去菜市场买二十个大闸蟹回来，另外多买一些菜，买几瓶枝江回来。今天中午我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好。我这就去。”郭远宝接过钱，立刻就把郭铁民给拖了起来：“铁牛，走了。跟我买菜去。” 看着这些兄弟们打趣打闹。郭远航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似乎好多年没有这么开心了。这辈子似乎一直都是这么的开心。 就在此刻，旁边一个技术员却是走到了郭远航的前面：“郭总，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郭远航抬起头看了一下。虽然自从网吧开业到现在，郭远航并没有具体的管理过网吧的工作。可是，郭远航对自己的员工还是有印象的。这一个技能也是源自于郭远航上辈子的经验。 当年在胡氏集团，郭远航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个事情就是，整个胡氏集团百分之八十的人他都有印象。百分之三十的人他都能准确的叫出名字或者姓氏。百分之十的人，郭远航甚至能精确到别人有什么喜好。要知道，胡氏横跨数个产业，从业人员超过了一万人。百分之十是什么概念。 “小张有事情么？是不是电脑出问题了？”郭远航第一个就想到了罗龙的那两个技术员，小欧和飞宝。 电脑这东西，不懂的人就是不懂。懂的人真要是搞点小动作，就能让一台好生生的电脑变成一坨废铁。 小张是魏明哲从隔壁的南大招聘过来的。南大的排名比楚大还要高一些，南大的电子信息工程这个专业在全国也有一些名气。小张就是专门学这个专业的。 郭远航此刻也想起来了，小张全名叫张强。是北方燕赵省的人。 张强身材不高，一米七五的样子，跟大众印象里面北方人都牛高马大完全不同。稍显瘦弱，看起来有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带着厚厚的眼镜，平日里也不多话。技术倒是真的一流。 他的底子在这里，经过小欧随便培训一番，很多工作其实张强都做得比小欧更为出色。小欧毕竟是野路子，充其量就是一个大专、说不定还是中专。跟张强这种高材生是有一些区别的。 张强扶了一下眼镜，道：“郭总，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网吧管理太繁琐了。每次晚上包夜都只能通过断电的方式来统一解决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更好的方式来解决这种管理繁琐的问题。” 这话顿时就让郭远航眼前一亮。网吧管理，这不就是网吧管理软件么？以前据说网吧管理软件就是从某个大型的网吧里面研发出来的。毕竟，只有真正在一线的人，才会知道这里面的辛酸和痛苦。 看看现在整个腾达网苑的网管就知道了。只要开门就是忙的飞起。走路都恨不得用跑。果然，技术产生在第一线这话是没有错的。 想到这，郭远航立刻道：“张强，你有什么想法，你觉得该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你具体说一说。” 第30章 组建技术团队 此刻的郭远航看似表面平静，可内心却是无比的震撼。说实话，腾达网苑他不会做很长的时间。熟悉未来趋势的郭远航，是绝不会再网吧这一块吊死的。哪怕他昨天还跟王正和大谈全国连锁网吧的概念。 只有郭远航自己清楚，网吧、网瘾少年、网络游戏这几个名词在未来会在全国造成多么大的负面影响。郭远航的目的很简单。他会在网吧行业最为火爆、最为巅峰的时候彻底脱身这个行业。 而软件、互联网科技以及未来的移动互联网，那才是郭远航关注的重点。尽管这个想法庸俗。可架不住这个想法赚钱啊。 自己还准备等现在手上的事情稳定了。等自己在城南大学区域那一边再开一家网吧之后，就去找一些程序员，把远腾科技的框架搭建起来。到时候第一个项目就以网吧管理软件和无盘网吧系统为主。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员工想到这个事情，竟然还有了一些想法。 郭远航心中感慨起来。果然这世界从来都不会缺乏有想法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有的人把想法付诸了实现。有的人却仅仅停留在纸面上而已。就如现在的张强。郭远航可以无比的确定，记忆里网吧管理软件这个产业里面绝对没有张强这个名字。可如今张强就实实在在的提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他在这里工作，或许是因为腾达网苑有这么大，管理繁琐的现实触动了张强。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强现在有这样的想法。 “郭总，我是这么考虑的。”张强得到了认可之后，脸上也有了一些激动，坐下来就开始说道：“在所有的电脑局域组网之后，我们完全可以在每一台电脑上面安装一个子系统，然后这个系统有锁屏的功能。通过主机的主管理系统，我们就完全可以在吧台这边控制全场所有的电脑。” “我的设想是，这个系统应该有计时的功能。通过后台设置上网费用，然后在每一个顾客过来开机的时候，输入金额，系统自动转化成为时长。这样只要金额用完自动锁屏，顾客就不能再玩了。这可以帮我们节省很多的工作量，还能避免顾客偷玩、偷时间的问题。” 郭远航轻笑了一下，点头道：“想法很不错。充值用户也要搞进去。我觉得可以在系统里面加入会员数据库。这样会员卡用户就不需要每一次过来吧台了。他们根据自己的卡号和密码，完全可以自主登录开机。” 郭远航小小的提了一个建议。顿时就让张强眼前放光，有些敬仰和佩服，有些激动：“郭总，你也是这么想的么？我也是这么想的。除了这个，我觉得还可以用会员卡的余额来购买零食、饮料这些。” “开发这么一个软件，有难度么？”郭远航没有再在这个事情上继续跟张强深入探讨下去。 做项目，从来都没有什么十全十美、一劳永逸的项目，尤其是跟计算机，跟互联网有关的。新出现的问题，新出现的功能。这些都只能在后面陆续的更新版本就行了。目前来看，就现在这些功能足够用了。 郭远航并没有想着一开始就能搞得特别完善，这东西只有做出来了之后，先在自己的网吧里实验一番才能看出优劣。 被郭远航这么一问，张强的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的笑了一下道：“如果是我自己，有很大的难度。可是，如果能把我同学李长瑞叫上的话，我就没有问题了。” 郭远航也轻笑了一下，他发现自己也有些想当然了。张强有想法，可并不代表张强就真的是技术大牛。这是没有必然联系的。 在这个计算机技术刚刚开始兴起的时代。计算机系也好，电子信息专业也好。在很多人眼中这都是高科技行业，就业的前景也是十分广泛的。如今这些天子骄子们一毕业都会被称呼为计算机工程师、电子信息工程师、软件工程师等等诸如此类的名头。哪像未来就码农两字来概括。 自己有些想当然了。其实想想也对，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一个个的人才都自动聚拢到了自己的麾下。这种气运别说自己，哪怕是马杰克先生也达不到。 似乎是因为郭远航的这种迟疑，张强显得有些心慌，连忙补充道：“郭总，我真不骗你，我这个同学是真的厉害。他在网络安全技术上有着很深的理解和研究，就连我们学院的齐教授都赞叹不已。现在我们才大三呢，就已经有很多大企业找他了。我听说斯坦福都有破格录取他的想法。” “这样的人，那我必须要见一见。”郭远航笑着回应着，看着张强道：“张强，你能约他出来见一面么？” “应该可以。”张强考虑了一下，点头应承下来。 “好！那你现在就回学校一趟。这边的工作先交给别人来做。不算你旷工。”郭远航直接定下了章程。这种事情，郭远航是不会拖拉的。创业的道路上，郭远航见识过了太多的拖拉。有时候，真的是可能就早一个小时的区别，可带来的结果可能是完全不同的。 注册远腾科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家公司未来的方向。网吧那不过是附带的而已。真正的核心还是技术，还是互联网和未来移动互联网的庞大红利。现在来看，也是时候组建技术团队了。 以目前的状况，腾达网苑每月的收入，再加上后续即将新开的网吧。这部分郭远航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做到很大。技术团队那点开销，郭远航根本不担心。 …… 张强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张强就打来了电话。接通之后就听到张强有些激动和兴奋的声音：“郭总，我同学答应跟您见面聊一聊。您看我现在就带我同学去网苑如何？” 张强的话语很激动，给人一种小孩子做了事情，竭力想要在老师或者是家长面前邀功的心态。郭远航轻笑了起来，这就是年轻人的好处。年轻人只要认可，他们会报以绝对的热情和动力。而且，一个赞扬、一个褒奖甚至都不需要物质上的东西，他们就会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全力以赴。 如果是涉世多年的职场油条。没有实实在在的奖励，不给点奖金，想要让他们全力以赴、死心塌地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了，真要是做出了东西，做出了成果。郭远航也是不会吝惜奖赏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也是一种御下的手段。在这方面，郭远航多年的经验是不可能犯那种低级错误的。 “别来这边了。南大距离我们这边也不算近。这样吧。我现在过去，我记得南大西门的旁边有一家很不错的茶楼，好似叫什么鼎的？”郭远航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要正式一点。既然是牛人，多少会有傲气，哪怕这个牛人还是一个学生。对于人才，该有的礼貌和尊重都要有。这又花不了多少钱。可细节不做好就可能导致事情会产生另外的结果。 张强显然对这周围很熟悉，立刻道：“龙鼎茗香楼！可是郭总，这家茶楼已经倒闭了。倒是在东门这边，靠着楚南江的河边上有一家叫天一香茶楼不错。” 郭远航略显小尴尬，这还真是，一天不在学校就会有变化啊。这才多久啊，好好的一个龙鼎茶楼就倒闭了。那老板真不会经营。郭远航小小的腹诽了一下龙鼎茶楼的老板，嘴上却说道：“好，那就定你说的地方。我这边过去也很近。” 这话郭远航还真不是客套，实际上麓山大学城这一片区域之中。除了师大稍微远那么一丢丢，南大、楚大还有旁边的财专、警专等等大中专院校都距离很近。 从这边到南大东门，也就是两三里路的距离，走路也就半个小时，坐车的话顶多就是几分钟而已。 走出网苑，门口就有不少等客的摩的司机。这就是效应，在腾达网苑开业前，这边是没有摩的司机揽客的，可随着腾达网苑成为了这边的著名地点。揽客的摩的司机们都自发的过来了。因为这里客流大，能揽到生意。 天一香茶楼 就隐藏在东河岸边一栋普通的居民楼之间。大约就是两三米宽的一个门面，装修成那种雕梁画栋的古建筑风格。进门上楼，却是豁然开朗。古筝声悠扬。屋内还布置有灵巧的水景。给人一种古香古色的感觉。 郭远航没有等太长的时间，约莫就是五六分钟左右，楼下就传来了张强的声音。郭远航走出茶室，恰好就看到了张强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上来。 “张强这边！”郭远航招呼了一声。 进了茶室，郭远航也在打量着张强身后的年轻男子。很让人意外，这个张强嘴里传说的技术大牛，竟然跟郭远航想象的不一样。约莫二十一二岁的年纪，一米六五的身高在如今这个时代算是矮的了。整个人很瘦弱，很有文艺感的头发快到肩膀了。有些油腻的头发稍显凌乱。 最重要的是，郭远航觉得技术牛人应该是带着眼镜才对。可李长瑞却没有带眼镜，相反眼睛还很清亮，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的清秀和沉默寡言。 分别坐下，茶楼的茶艺师就敲门进来了。郭远航笑着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着，郭远航对着李长瑞伸出手，微笑着道：“幸会了，李同学。我是郭远航！早就听说你是技术大牛人，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第31章 向杰克哥靠拢 郭远航自认自己的亲和力还是很强的。气势自然，不低声下气也没有盛气凌人。绝对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而且，自己说话之间还伸出手来了。可是，郭远航没有想到的是，李长瑞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很是腼腆的微笑了一下：“你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李长瑞直接无视了郭远航的手，擦身而过。小伙子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似乎根本就不是来跟郭远航见面的，而是路过的偶遇一般，直接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好在是同一张桌子，要不然郭远航是无地自容了。 这一幕，张强是看的无比尴尬了。讪笑着正准备说话，郭远航直接就转身了，笑着道：“两位喝什么茶？” 开玩笑，郭远航是多机灵的人，这个时候是绝不可能让张强说话来化解尴尬的，因为那不是化解，反而会显得更加尴尬。 至于李长瑞的态度，郭远航并不在意。以他的阅历，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识过。比李长瑞更傲气的人都见识过。一般来说，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傲气。 其实，郭远航觉得这不是傲气。这只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这种行为不针对任何人。他就是这个性子。 有一句话郭远航很认可。人的一生是有限度的。能够在几个行业都十分出色的人，要么是有着非同常人的精力，要么就是真正的那种脑子长的不同的天才。可大多数人还是被划归到了普通和平庸这个范畴。 大部分的人想要做好一个事情，那就得全力以赴才行，甚至很多人一辈子只做一个事情都做不好，更何况是多元发展。面面俱到的后果往往就是泯然于众人。 李长瑞能技术出色，显然跟他这种性格有关。小时候学过的那些什么科学家的轶事等等，其实就是证明这一点。并非是他们傲气，而是他们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喜好上面。导致他们对人情世故，对迎来送往一窍不通。 这跟看不起无关。真要说看不起，那他们是真的都没放在眼里。因为他们的关注重点还是技术和专业。 正泡着茶，旁边李长瑞却是开口道：“张强跟我说过。不知道郭总想要什么样的功能，其实这很简单。在现在98系统的外层，加一个锁，这是很简单的。” 郭远航有些头疼，有些后悔。自己或许应该让周勇来的。周勇的口才和能力那是老少通吃的。自己现在竟然有些词穷。 沉默了一下，郭远航干脆茶也不泡了。对着张强道：“张强，你叫一下茶艺师过来。” 然后，郭远航坐到了李长瑞的旁边，轻笑着道：“长瑞，这么叫不介意吧。” 其实，郭远航也没有在意李长瑞介意不介意。直接就继续说道：“其实，我是不懂技术的，我是学中文的。而且，区区一个网吧的管理软件也不是重点。” 坦然淡定，直言不讳；这一下让李长瑞有些搞不懂了。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在想一个问题。你什么都不懂，那还特意叫我过来谈什么？ 郭远航继续道：“我的目的是想聘请你担任我们远腾科技的技术师。当然了，暂时还不是首席技术官。张强会负责协助你组建完整的技术团队，你需要什么样的设备我来负责，可你招什么样的人员，给什么样的工资，你可以全权做主。至于能不能当上首席技术官，那就得看你自己的实力能不能达到了。” 这番话语，顿时就让李长瑞皱起了眉头。张强的脸上却是一脸的焦急。犹如是便秘一样。他是最为难的，一边是技术大佬，一边是自家老板。张强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介绍了。这下要是吵起来了，老板也得罪了、同学也得罪了。 李长瑞面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神有了一些无聊。职务不职务他可不在乎。可如果再聊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李长瑞就准备回去了。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多码几行代码来得舒服。 “长瑞同学，不知道你对未来的互联网有什么看法？”郭远航适可而止的抛出了一个议题。 对于李长瑞这种人，郭远航才不会怕。不就是牛么？我不懂技术，但是我可以让你佩服我就行了。这点忽悠…口才功底还是有的。 李长瑞愣了一下，随即道：“互联网将成为未来的主流。随着科技的发展，电脑的能力也会加强。我相信未来很多的事情都可以用电脑去做。甚至是人工智能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了，这个时间需要很长。甚至穷我一生都不一定能真正看到人工智能的出现。可我坚信互联网在未来将融入生活和工作，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这话让郭远航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李长瑞只是侃侃而谈互联网，谈电脑能代替人做什么事情，只谈未来会成为人工智能的天下。郭远航绝对会喷他一脸，吹牛逼谁不会啊。别说人工智能了。全息技术，虚拟3d技术、脑感应技术等等，郭远航可以吹两个小时不带重样的。 可李长瑞说出他这一生都可能见不到真正的人工智能，这就让郭远航高看几分了。有远见，还能看清事实。这不是看了几本计算机杂志胡乱吹嘘的人。这是真的有研究和判断。 “我认可你一般的话语。”郭远航笑着说着。看着李长瑞，郭远航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很亮眼的摩托罗拉998。然后道：“你觉得我的手机怎么样？” 李长瑞愣了一下，道：“还行，就是小了一点，精巧了一些，功能齐全了一些，其他的，没看出来跟电话有啥区别。” 郭远航心中轻笑了起来。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不管怎么天才的人，在眼光上都是有局限性的。没有哪一个人能够看到未来十年二十年。能看到未来几年就是天才了。 郭远航却是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不会，纵观科技的发展，从出现第一代计算机到现在。计算机的技术在飞速发展。以前电脑多大，现在电脑多大。我听说已经开始出现液晶显示器了。再看手机，以前是砖头大哥大，现在却如此的精巧。我听说，国外已经开始在研究彩屏手机。那么你觉得两年后，五年后，或者十年后的计算机发展、手机发展会如何？” 李长瑞整个人都震撼了。他虽然有些不认可，可却无法反驳。因为最近这些年计算机技术，移动通讯技术的确是飞速发展。他无法预测未来，更找不到合理的证据来反驳对方。 这一幕，郭远航看在了眼里，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得意。这种变化他有预料，那么到这里郭远航就胜券在握了。 没等李长瑞思考太长的时间。郭远航就站了起来，此刻，郭远航意气风发、颇有一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感觉。斩钉切铁道：“我坚信未来会成为互联网的天下，再往后推移。互联网将变成移动互联网。随着技术的发展，我相信手机也可以做到电脑的功能。到时候，我们可以在手机上购物、点餐、寄发包裹、邮件；可以看视频、看球赛、看股票等等，但凡是电脑能做的，手机都能做。” 这就是郭远航的优势，他不需要预测，他说的这些就是真实发生过。真的会出现的东西。所以，郭远航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描绘得无比的详细，因为本来就是真实的。 这让李长瑞目瞪口呆，他有些失神的看着郭远航。他想不明白一个完全不懂技术的人，凭什么这么自信。可这番话却说到他心坎里面去了。 这时候，郭远航看着李长瑞道：“我想要做的，不是区区一个网吧管理软件，那对我来说太普通了，我想要做的是，站在互联网发展的最前面！” 到底是忽悠大高手。又是中文系科班出身，郭远航演讲的功底很足。深情并茂。郭远航此刻颇为得意，他觉得自己逐步开始往杰克兄靠拢了。别人能忽悠，他也能，看着李长瑞意动沉思的姿态，郭远航洋洋自得，他觉得自己相比杰克也不遑多让。仅限忽悠！ 杰克能依靠鸡汤打下那么大的江山，自己只是忽悠这么一个技术员，如果都做不到，那自己就太弱了。 “现在！”郭远航再次对李长瑞伸出手，道：“长瑞你就是我整个计划的重要一环，我的设想只是设想，因为我不懂技术。可是你懂！欢迎加入远腾科技。” 话说到这里，郭远航已经把自己的忽悠功底都施展出来了。要是在二十年之后。见多识广的人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放在现在那就是战略级的。这是战略级的忽悠能力。 这是能一句话就让人跟随郭远航去拼搏梦想、奋斗青春的能力。郭远航在等待，等待着李长瑞俯首称臣！尽管这种等待之中还隐藏着一些小小的忐忑。 李长瑞沉默了很久，脸色充满了震撼和激动，眼神里闪过耀眼的光芒，郭远航的话让他有些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看郭远航的态度也不同了。眼前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人，仿若有万丈光芒一般，是那么的激情澎湃、是那么的闪耀。 很多东西都能跟李长瑞的想法契合。这让他有一种高度的认同感。沉默了一下，李长瑞伸出手道：“郭总没有想到你一个不懂技术的人，竟然对互联网，对计算机、对移动通讯有如此深厚的见解和信心。我服了！加入公司，能够跟你一起闯出一片天地，为梦想去努力，这是我的荣幸。不过……” 李长瑞侃侃而谈，这让郭远航颇为意外，从这番话来看，这李长瑞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嘛。这话语说的是滴水不漏。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郭远航轻笑了一下，答应加入就行。其他不重要，随即点头道：“你说！还有什么条件？” 第32章 价格战开始 李长瑞也不客气，直接就说道：“我现在大三了，虽然我已经完成了所有课程的学习，不过，我现在正在跟导师学习硕士的课程。我的想法是，在大四毕业之前，拿到学士和硕士双学历文凭。所以我希望上班的公司最好是在大学城周边范围，不超过五公里，十五分钟的路程。另外，我白天要上课，但是我的工作我可以晚上去完成。” 郭远航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下来。李长瑞的能力越强，对自己越有好处。这不是问题。至于晚上上班。郭远航记得自己看过一篇报道，国外还是国内有一家it公司，很多程序员都是在家完成工作。码个代码而已，晚上和白天没有太大的区别。 “如果只是做个网吧管理软件，我一个人几天就能搞定了。可既然郭总要做大事。那我就不够了。我在网上有几个朋友，有两个还是在咱们东河本地的。他们是国科大的。我希望能把他们也请过来。” 这话让郭远航为之一振，国科大啊，那可是非同一般的学校。尤其在计算机这个领域，国科大的实力可以说是闻名全国的。当年全国it业四君子之一，某个办公软件之父，就是从国科大毕业的。而且这人两年就完成了学业。郭远航相信，李长瑞的朋友肯定不是浑水摸鱼的角色，这对自己是好事。技术大牛嘛，自然是多多益善的好。 “好。这些都没有问题。你还有其他条件吗？”郭远航满口答应，并询问起来。 李长瑞愣了一下，脸上也有些得意。这是来自认可的一种高兴。士为知己者死嘛，大约就是这样了。李长瑞摇了摇头道：“没有了。” 郭远航轻笑着道：“不谈一谈待遇问题么？” “不需要！”李长瑞大手一挥，道：“我相信郭总你。你看着给就是了。那啥……郭总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网吧管理软件，我最多四天就给你。” 张强此刻是特别的尴尬，讪笑着看着郭远航，道：“郭总！” “没事，你先去吧。等下跟我和周总一起去看办公场地。以后，远腾科技技术部这边你要做好服务和沟通工作。明天就让蒋总给你办理正式的入职手续。”郭远航挥手说着。张强的技术不强。可其他方面的能力足够。而且多少也懂技术。郭远航心中已经有了安排。张强当首席技术官不行。可当技术和公司的联络纽带却是没有问题。 …… 最近这些年，随着高新技术开发区、高新技术产业园等等这一类的事物越来越多。作为楚南的省会，东河市自然也是不会在这方面有太多落后，恰恰相反，东河市的高新区可能在全国都是排在前面的。 光是在麓山这边。就有高新区，高科园、麓山开发区、智谷等等数个国家级或是省级的高新技术产业园区。而大学城这边，楚大、南大、师大等等这些大学也都新建有专门的创业孵化园区。 郭远航选定的地方就是在楚大的高新技术孵化园。紧靠着楚南江的沿江风光带区域。原本就是楚大的地方。前两年高新产业兴盛，包括首都那边几所大学的校办企业都红红火火。楚大也赶着时髦新建了一栋写字楼。 三十二层的现代化写字楼。挂的是楚南大学高新产业孵化园的牌子。除了写字楼，周边还有配套的商业和居住用房。入驻这里还有硬性规定，必须是毕业一年之内或者是在校学生申请才行。刚好这两点郭远航都还符合。 既然李长瑞提出了就近。那这里几乎就是唯一的选择了。南大或者师大的孵化园有些不合适，在校园内部不说。楼也是旧楼利用。远没有楚大这边看起来高大上。 向孵化园管理处递交了营业执照、毕业证、税务登记等材料。填写了申请表之后。就是看房子了。根据孵化园的规定。这里的初创公司是不能无止境的租赁办公场地的。一家最多封顶五百平米。 价格也很优惠便宜，每平米月租三十元。这是一个让人想都想象不到的价格。除了这个，还有税收优惠、补贴以及其他的各种奖励扶持等等。郭远航估算了一下。如果年税收能有两百万的话，加上那些补助和奖励。房租基本就是免费了。 签订协议，房屋交付。接下来郭远航也不管了。后续装修、添置办公设备和用品、招牌logo这些都交给了周勇和蒋菲去管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小妹红梅和大丫也在迅速的成长着。如今都不需要他去教什么了。郭红梅如今已经可以十分熟练的使用电脑，可以单独给人开机、结算这些工作了。 至于老弟他们几个，郭远航也不在意。现在就这样放着吧。虽然有下一步的想法和考虑，可暂时来看还是有些早了。只能再等等看。 第三天的晚上张强就把做好的管理软件给带来了。李长瑞也跟了过来。这一晚没有开放包夜的项目。郭远航在场、周勇也在场，就连蒋菲都在场。 几乎整个腾达网苑的工作人员全部都在这边了。随着光盘开始运行数据。一个极简的画面出现在了电脑上。远腾两个字做了一些艺术设计。后面紧接着是网吧管理系统1.01版。 安装，调试，没有无盘网吧系统就是这么一个不好。所有的软件，那都必须要一台台的电脑去安装。如果是未来的无盘系统。只需要配置一台顶级一点的服务器级别的电脑做主机。只要一次安装就能掌控整个网吧。 现在这种，光是安装系统，哪怕是大家齐上阵，也足足耗费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才安装完毕。 接下来的调试李长瑞亲自操作，然后交由蒋菲、郭红梅、大丫实际操作一番。整个网吧如今每一台电脑开机之后就会出现远腾网吧管理系统的界面。会出现一个登录框，里面有会员卡号和密码两栏。 以后上网，正式的会员卡都会有正式的卡号和初始密码，如果是临时上网也只需要来吧台交费，领取临时卡号和密码就可以了。 郭远航站在一边看着，李长瑞此刻也显得轻松了不少。吹牛归吹牛。可这是他制作的第一个项目，李长瑞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直到调试全部完成。又修改了几个bug之后。李长瑞这才松了一口气。 郭远航此刻却是笑着道：“长瑞，辛苦了。今天这一轮搞下来，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想法？” 郭远航轻笑着点头道：“是啊，你不觉得这一个软件安装下来，简直要让人崩溃么？” “这还算好的了。要是新出来一个什么游戏。要按照一个什么聊天软件啥的。你是没看到。我们的网管几乎是见缝插针的去安装，每天休息的时候，还得一台台电脑去清理。” 李长瑞愣了一下，随即道：“郭总，你是想做无盘的网吧系统么？我倒是知道98se系统今年发布的时候提出了这个问题。我可以试一下，可我不擅长局域网这方面的东西。我只知道一个大概。大约就是服务器和客户机的关系。等我那几个朋友入职之后。我们研究一下。” “漂亮！” 郭远航在心中赞了一句。自己说这番话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么？倒是没有想到李长瑞如此的懂味。都不需要自己点名了。 “好，办公室的装修估计还有一个星期。你的人，你去安排。我这边没有任何的意见，也不需要考核。到时候直接让蒋菲帮你们办理入职手续就可以了。工资标准你跟张强商议着来。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我不掺合。后续的项目就交给你了。你们不仅仅做我指定的项目，你们自己如果有想法，也可以试着做一下。我这边是没有意见的。” …… 第二天一早，腾达网苑恢复营业。大门口已经张贴出来了更新的公告。这个操作本来就简单。都是大学生，也不存在看不懂的问题。 很快就迎来了一片赞誉。这是必然的，换成平时，上个网不耽搁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是不可能的。可现在，坐上去输入卡号和密码就上网。快捷了很多。而且，没有上完的钱可以退，可以存着。这都很方便。以后再也不需要算着时间上网了。 郭远航昨天睡得太晚，九点多了，这才慢慢悠悠的起来。还没有出门，外面就传来了蒋菲的敲门声：“师兄，快点起来，有事情。” 一开门，蒋菲、魏明哲还有郭远军都站在了门口，三个人脸色都差不多，露出一副凝重的姿态。 “菲菲，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出什么事情了？”郭远航开口问到。 蒋菲此刻却是没好气道：“出什么事情了，出大事了。师兄你是不知道么？今天罗龙那个死光头的欢欢星网吧开张了。足足有七百台电脑，分成了上下两层。今天是开业大酬宾，全场上网五折，我听说，他们的价格也比我们便宜。只要三块钱一个小时。现在我们网吧的客户都过去他们那边了。” 郭远军这小子也怒气冲冲道：“大哥，嫂子跟我说了之后，我还特意骑车去那边看了。他们那网吧可比我们牛气多了。一进门就是密密麻麻的电脑。楼上楼下都摆满了。现在已经爆满了。我们要不要降价啊。” 听到郭远军的话语，郭远航轻笑了起来。对于未来网吧的竞争他是早有预料的。现在看来，罗龙这是想用价格战来干掉自己啊。 第33章 你是傻子么？ “大哥，你说句话啊。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人都去他们那里了。而且欢欢星的电脑比我们多。他们足足有700台电脑。三块一个小时，一天就算只赚六十块，也有四万多的收入。咱们这里，今天至少空了一大半。要不，我们也挂出降价的牌子吧。我们也三块！不两块，我听说几个小网吧都变成两块了。”郭远军焦急的说着。 这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唯一的想法就是降价。既然你降价，那我就比你更便宜。这让郭远航有些无语。但是也能理解，有的时候，眼界的局限性，包括文化素质的水平。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弥补的。 蒋菲皱着眉头，道：“降价到两块肯定不行。这个价格我们基本就没有太大的利润了。以前一个月能赚一百万，价格一降下来，我们的利润要腰斩！” 郭远航看了郭远军一眼，道：“降价降价！你能不能有点脑子。多看书，多学习，多跟明哲和菲菲学习，多跟勇子学习。不要一天天就知道玩红警。我问你一句，如果对方降价到一块钱呢？” 郭远军梗着脖子，不服气道：“那我降价到五毛！” 魏明哲看了郭远军一眼。他有些无语，都是一母同胞，两人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他都不想说了。郭远军这就是一个莽夫。 想到这，魏明哲缓缓道：“我们现在的成本，算上电脑的折旧成本。基本上一台电脑的使用年限就是三年。平均下来，再加上人员工资成本。如果一块五一个小时的收费，我们基本能小有盈余。可电脑成本收回时间将延长到三年。如果是五毛。基本上我们要亏本！” “三年？”郭远军惊声大喊。 这时候郭远航制止了郭远军想要说话的冲动。自己这个弟弟，暂时来看是搞不懂什么叫更新换代，更不懂电脑三年后会落后到一个什么程度。他可能也不明白电脑配置对用户的吸引力。 “不要管他。我们不降价。不过。可以搞一个新的活动。会员充值大优惠，办会员卡送上网时间的活动。力度不要太大，在之前那个力度上增加一些就行了。其他的，静观其变。”郭远航拍板说到。 这…… 魏明哲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他有些意外，原本期待航哥能别出心裁的想出什么其他的好办法。没有想到仅仅就一个会员充值。而且还只针对会员。这让他有些担忧。有便宜的网上，谁还愿意来腾达网苑啊。 这时候，蒋菲却很坚定，开口道：“好了，魏总咱们去做方案去吧。我还需要你这个财务专门给我来计算一下力度，不能太大了。” 这就是蒋菲的性格，她对郭远航的支持那简直是脑残级别的。郭远航自己都莫名其妙，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让蒋菲另眼相看的。 下午，周勇从远腾科技公司那边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欢欢星网吧开业就引起了价格大战。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坐不住了。 一进门就找到了郭远航，道：“老郭，这事情你准备怎么应对啊。我看罗光头这是来者不善啊。” “不急，你来得正好。”郭远航笑着道：“勇子，你赶紧安排一下人手。安排几个去欢欢星网吧体验一下，探探消息。电脑的品牌、配置，还有环境、网速等等各个方面都探一下。” “呃，好。我这就安排。”周勇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承下来。 然后直接拿出他新买的手机，拨打电话。晚上，腾达网苑这边比白天的时候热闹了一些，上机的人数也多了一些。外面多了不少的情侣。网吧里面也多了不少的女生。 这时候，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是周勇的两个老乡，一见面，两人就说道：“航哥，勇哥，已经调查清楚了。欢欢星的总面积大约就是七八百平米的样子，分上下两层。电脑几乎是紧紧挨着的，也就能挤着过人而已。配置也不怎么样，没有光驱，比我们这里差了不少。更重要的是，那里面简直热死了，乌烟瘴气的空气很不好。没办法，我们两也只能是拼着熏了。抽一手烟总比抽二手烟来的舒服。” 另外一个却说道：“我去上厕所的时候意外听网管说了一个消息。据说他们老板得到了别人的资助，那个人跟航哥有仇。原本欢欢星是定的四块每小时的价格。可后来听说是那个老板出钱让他们降价到三块。那个老板也不要据说是给了十万块。” 这一个消息顿时就让郭远航为之一愣。心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放眼整个东河市，能在这年头丢十万块出来，就为了让自己不顺心的人。估计也就只有胡玉坤了。 可是，十万块就为了恶心自己一下，这不是傻子么？罗光头也是傻子。价格没听说降下去还能涨起来的。就为了区区的十万块钱就降价三块。这笔帐都算不清楚么？ 当然了，这个也可能是罗光头故意放出来的风声，这么一说，别家网吧的老板们就不会觉得是针对他们，也就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正想着，门口几个人走了进来。胡玉坤带头，后面跟着七八个年轻人。一进门，看到网吧内空出来的大半位子。胡玉坤就哈哈笑着道：“这不是郭老板么？怎么着？这生意看起来不怎么好啊。” 郭远航轻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这时候，闻讯而来的郭远军等人都虎视眈眈的站在了郭远航的后面。就差一句话就直接冲上去干架了。 “我说是谁呢。刚刚还有人在告诉我，有个傻子白给欢欢星十万块，就为了来恶心我。没有想到你就来了。这还真是，说傻子，傻子就到啊。”郭远航反唇相讥的嘲讽起来。 胡玉坤听着整个人明显都愣了一下，然后嗤笑道：“你…觉得我会那么傻么？十万块不是小数目，丢出去总得听个水响不是，放到夜场里面，多少还会有美女对着你笑一笑。还是你觉得我真是脑子进水了？” 郭远航有些无语了。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胡玉坤虽然不太有能力，可也不是那么笨。来这里估计是听到自己有了竞争对手，所以来看看。当然了，也不排除胡玉坤有进入这个行业直接跟自己竞争的想法。 可是，既然不是他，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郭远航直接转身走了。压根就不再理会胡玉坤。 这让胡玉坤的脸色一下就尴尬起来。冷哼一声道：“妈的！还跟我面前摆谱，要不是拿了我家的钱，你能有今天。我看你过几天还能笑得出来。” 就在此刻，胡玉坤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外突然走进来了一批，大约十几个人。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小男生，更是吐槽道：“还是腾达好啊。那个什么欢欢星，我以为什么好地方呢。那里面简直要把我憋死了。还有电脑也不怎么好。我红警稍微爆一下兵，就卡得要死。我是不去那边了。” “唉哟，腾达这个铁公鸡竟然出新的充值优惠了。这么充值算下来，差不多就是三块五了。赶紧充值去了。”另外一个人看到了宣传告示，立刻说了起来。 这些人看都没看胡玉坤等人，直接充值上网去了。等待了一会，两对情侣过来了。其中一人道：“我还是喜欢腾达这里，有范！” 就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后，胡玉坤都没有说话，原本得意洋洋的神态逐渐开始转变，到阴沉，再到愤怒。等到他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的时候。整个腾达网苑，上机率又超过了百分之七十了。 …… 胡玉坤是扯高气扬的来，灰溜溜的走了。郭远航现在可没有心情去管他。欢欢星的价格战，这才是关键的问题。 无序的竞争，在整个网吧行业里面早已经有了苗头。价格战，这在任何行业都是双刃剑。杀别人，也要伤自己。他们没有想过，如今欢欢星带头压价，这是断了周围所有网吧的财路。有句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罗光头以后有的是麻烦。 破坏规则不是这么容易的。想要去破坏规则，那就得要有重新来制定规则的能力，很显然就罗龙现在的水准，无论是资金储备还是眼光能力或者在这个行业里面的人脉声望都达不到那个程度。 所以，郭远航一点都不着急。刚才进来上网的这群人就是最浅显的例子。有便宜可占，自然都会去一下。可最终还是会有一部分的人回流回来。 周勇轻笑着了一下，碰了碰郭远航的肩膀，道：“老郭，你这前任大舅哥还不傻嘛。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郭远航笑了笑，道：“傻倒是不傻，就是有些太小心眼了。这一次他如果不是处心积虑想害我，还真不会做这种傻事。只可惜，他算错了。他根本不懂，有时候，不仅仅是用户饱和度，环境、电脑、网速这些都会成为决定性的因素。再说了，如今罗龙犯了众怒，等着吧，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报仇了。” 正说着，郭远航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第34章 郭家有请 来电显示只有两个字——瓢哥！ 郭远航顿时有些疑惑。按理来说，瓢哥这时候不应该是在忙碌着歌厅的装修。忙碌着演绎公司的组建么？不过，话说回来了，瓢哥这种人的工作方式是不能以常理来衡量的。 会不会偷懒，会不会享受。这跟身份地位，跟家庭背景没有任何的关系。在村子里，这种会偷懒耍滑，会享受的人被称之为懒汉。在城市里面，没有经济作为支撑的人这么搞，一般会被人称之为痞子、无赖；可换到瓢哥这种，那就是会享受的大少。 曾经，郭远航见识过一个比较有名的二代，其父辈曾经是东河市的一把手，后来调任其他省份辗转了两年之后，突然去了某省担任一把手。就这种顶级的二代。却活的跟一个狗一样累。 郭远航经常看到他为了一些商业往来，商务应酬而忙碌奔波得累死累活。可这人却还没做出什么成绩。相反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帐。 而老瓢和老虾这两货。别看家里背景在整个东河只是一般。可他们是玩也玩了。赚也赚了。这就是能力的问题。 “瓢哥，您老这是有什么指示么？”接通电话，郭远航就笑着调侃起来。他没有刻意表现出那种逢迎巴结。而是以一种常人的心态结交。这样反而是有很好的效果。 郭小华的声音略显焦急：“航爷，你这话过分了啊。我怎么敢指示你啊。我还想着请你来我跟大虾这里指示一番呢。” 说完，郭小华话锋一转：“嘿嘿，航爷，有个事情真还得找你一下。我家老爷子想请你吃顿饭。” “你家老爷子？”郭远航顿时一惊，他的确是有些诧异，自己跟郭华大师可没有什么联系。怎么突然莫名其妙请自己吃饭了。 这时候郭小华轻笑着道：“这不，前段时间一直在跟大虾吹嘘你航爷的丰功伟绩么？大虾这一辞职。我家老爷子就问了陈大虾他爹。这不就知道你航爷的威名了。总之，陈老爷子是对你赞誉有加，于是，我家老爷子就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约你一下。” 这么一解释前因后果。郭远航就基本上明白了。即便有一些不懂的地方，前后的联系一下。一对照，一考虑也能想得明白和透彻。 “什么时候？我一定过去。”这种事情，郭远航根本不需要考虑太久。很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郭华在文化界的名气很大。这可是一个书画双绝的人。当然了，所谓大师这不过是东河人自吹自擂的一种尊称而已。从艺术的角度，郭华可以称之为老师，可大师绝对谈不上。 但是，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管他艺术够不够档次，只要在当地足够有档次那就够了。人又不想着在全国搞出什么动静和声势。在当地能横着走，这已经很牛气了。 “好，爽快！”郭小华立刻就拍了一个马屁。 这让郭远航顿时一愣，心中猜测起来。该不会就是晚上吧。果然，郭小华的声音传来：“嘿嘿，时间仓促，我家老头也很随意简单。就今晚如何？你要是没事那就过来。如果有事，那我们再约一个时间。” “行，就今天好了。”郭远航爽快的答应下来。 …… 郭小华家也不远，就在沿江风光带着一边。这里是市里面建设的配套家属区。属于是正儿八经的一线江景房。 郭家在小区的一期洋房。门口一个大约十平米的小院子。两百多平米建筑面积的大平层。温馨而又不失典雅。 等郭远航赶到的时候，郭小华已经等候在了小区门口。引着进门。郭华此刻系着个围裙正在下厨。 郭华的样子跟郭小华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爷俩那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五官都极其的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一个秃了，有一个还没秃。 “这位就是远航吧。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快请进，随便坐。马上就可以吃饭了。”郭华很是热情的招呼起来。 郭远航环视了一圈。客厅里，餐厅里都挂着不少的字画和照片。郭小华的老妈并没有看见。想想也是正常。一个领导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工作。这一点是不分男女的。 茶几上摆放着一些时令鲜果，而郭小华却如同是瘫痪了一般仰躺在沙发上，郭远航的目光看了过去，落在了郭小华的脑袋上。 一眨不眨的这么看着，郭小华顿时就心里发毛了。腾一下坐了起来：“卧槽，航爷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告诉你，我可没秃！” “来来来，吃饭了。”郭华在餐厅喊了起来。 桌上已经放上了一瓶茅台。直接打开，三人都倒上了一些，郭华就端起杯子道：“来，远航，别客气。我们先喝一杯。” 郭远航实在没有想到这书画大师竟然如此的和气。其实，换个思维想也是正常的。越是厉害的人，越是低调。因为，对于真正的大人物来说。根本就没有必要高调和傲娇。高调也好，傲娇也罢。无非就是一点点争强好胜的面子而已。可他们已经过了这个层次了。 可是，郭远航深刻的知道。面子这个东西。怎么说呢。别人给，那就是面子，不给那就是字面。 “郭伯伯您客气了。应该我敬你才是。”郭远航客气的说了一句，站起来，双手端杯碰了一下，然后一口饮尽。 几轮酒下来。气氛也变得活络了很多。郭华此时则是笑着道：“远航啊，我听小华说，你可是商业奇才。年纪轻轻就闯下了数百万的产业。如今更是办的红红火火。你觉得小华现在搞的那个什么歌厅和演绎公司怎么样？我觉得有些不太好。唱唱跳跳的，有些乌烟瘴气的感觉。” “爸，你知道什么啊。什么就叫乌烟瘴气啊。那是艺术。那是表演和歌唱的艺术，你懂么？”郭小华不满的反驳起来。 郭远航轻笑着道：“郭伯伯，其实不是这样的。文化艺术。随着未来我国经济的发展，肯定会越发的繁荣兴盛的。您自己应该有这种感觉。早十几年二十年。书法和字画这些恐怕也没有什么人问津。也没有什么价格和市场吧。可现在呢？其实这就是一种文化市场逐渐变得繁荣的信号。” 以郭远航的阅历，他很清楚的知道跟郭华这种中老年男人沟通。因为曾经他就是。 这话一说出来，果然就让郭华深有感触的点头道：“是啊，那时候我们写字画画，都是赠送为主，更多的还是自娱自乐。自费去办个画展、参加个比赛拿点奖金什么的。可现在，我的画最少都是十万一平尺了。” “哎呀，老爸你就别吹嘘你的画了。画一幅画才多大啊。也就一平尺差不多了。”郭小华是真不给他老头面子，直接开启了嘲讽的模式。 郭华有些无语，笑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不过，被这么一打岔，郭华就轻笑着道：“远航说的也没错。那你就好好做。文艺不分家。虽然你这臭小子对书法绘画没有半点兴趣。可要是能在歌唱和演绎做出一番成绩，倒也还不错。” 喝到兴致浓时，一瓶茅台已经全部喝完，第二瓶也都快要见底了。这时候郭华这老头站了起来。兴致高昂道：“小华，给我研墨，我要给远航写一幅字。” 郭华的书房里文房四宝齐全，拿起笔，郭华醉眼朦胧，道：“远航写什么呢？” 郭远航正想说话呢，这老头就直接下笔了。腾达网苑、飞黄腾达。八个大字跃然纸上。 对于书法艺术，郭远航向来都是不太懂的。字看着是好看，这就是郭远航的评价。看着郭华落款，赠远航小友，己卯年冬月书于家中。然后几个印章按了上来。 郭远航已经决定了。回去就装裱好，然后必须要挂在腾达网苑里面。谈不上护身符，可这却也是一种策略。人脉就是这般慢慢的运营起来的。自家知道自家的底子。山里的孩子，一穷二白。郭远航唯有如此一步步的走，才能成功达到光明的彼岸。 回到网苑已然是晚上十点多了。这时候，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已经开始下机。而网苑里却并不显得冷清。门外不少人在吃着烧烤。聊着五湖四海的嗨天。网吧内，几台大空调开放着，让寒冷的冬日里温暖了几许。 不少人都在等待着夜晚包夜时间的到来。蒋菲迎了上来，一闻到郭远航身上的酒味，立刻就皱起了鼻子，还后撤了一小步，扇了扇道：“一身的酒味，臭死了。赶紧去洗个澡睡觉吧。” 郭远航此刻却是有些动情，拉住了蒋菲的手，低声道：“哪里臭了。” 这话立刻让蒋菲无比害羞的跑开了。郭远军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溜了出来，低声道：“大哥，你这是上手了啊。不过胆子还不大。你还得跟我学。最近我……” 这话一说，郭远航立刻就瞪了过来。沉声道：“你哪里勾搭的？我警告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在网吧这里乱来，不但是你，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要是影响我这里的生意，让人觉得这里就是一个土匪窝。我告诉你，我要是不打断你的腿，我就不是你大哥。” 郭远军这是自己送上门找骂了。 这时候，周勇突然兴奋的跑了进来，一看到郭远航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35章 断掉罗龙的根 “哈哈，开心啊。刚刚笑死我了。”周勇人还没到，声音就响了起来。脸上更是掩不住的笑容，牙齿都露出来了。 郭远航有些无语：“你今天这是吃错药了？一脸嘚瑟的样子干嘛呢？捡钱了还是被学校的小学妹强行表白了？” 周勇的性格郭远航是十分清楚的。这小子是天生做销售的料子。一步步从底层营销，无论自己在哪个行业。他都能迅速的把握那一个行业的营销特点和方式。可以这么说，千亿资产的大集团。有自己的功劳，也有周勇的功劳。做销售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喜怒形于一色。现在周勇这般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说完，郭远航却是转头看向了旁边不敢说话的郭远军，再次重申和强调道：“郭远军，你给我听好了。你想要找女朋友，包括铁民、宝癫子他们想要找女朋友。我都没意见。可是。如果让我听说咱们腾达网苑不能来。这里有流氓骚扰女学生，那么你知道后果的。” 周勇愣了一下，看了一下郭远军，随即笑着道：“老郭，不至于啊。我相信小军他们都不是那种人。” 郭远军显得有些委屈，可他却不敢在郭远航面前调皮和反驳。大哥的威信不是一天两天建立的。之前他还不觉得。可经历了家里的事情之后。郭远军就对郭远航有些畏惧了。 这种畏惧，有长幼尊卑带来的，更有实力、财力和能力带来的。 “去吧！记住我的话。”郭远航摆了摆手。心中却有些警醒了。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火力足实；看着这外面的花花世界。刚刚来的时候是土气，是不懂。可现在适应了城市生活之后，心思就多起来了。这是挡不住的。 凭心而论，郭远航倒是乐意他们能谈女朋友。自己不会读书，自己没有文化，找一个大学生老婆也好啊。 不过，他也在考虑了。这么下去不是事情，长久的闲下去，那是要出事情的。看来，是该给他们找事情了，之前的那个考虑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这么想着，郭远航坐了下来，双手抱胸，看着周勇道：“说说呗，也让我跟着乐呵乐呵。” 周勇从旁边的冷藏陈列柜里面拿出来了一瓶冰红茶。喝了一口，道：“老郭，小军他们也都是二十多岁了。你这么大家长式的威风有些不妥。人嘛，总得讲一些面子的。” 郭远航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下道：“嗯，我明白的。我也会注意方式方法。” 周勇笑着点头道：“这就对了，父子都有那种势同水火的，更何况是兄弟呢。是吧。今天你是不知道啊。刚刚我从公司那边回来，恰好听说欢欢星那边打架了？” “打架？”郭远航诧异道。 周勇呵呵点着头，道：“应该就是刚才的事情。他们不是七百台电脑么？晚上包夜也是爆满。可网管还得一个个去开机。结果就引起不满了。不少人骂骂咧咧不说，还有插队的。这就打起来了。听说警察也去了。有一台显示器被打坏了。” 说到这，周勇感慨的看了自家的网吧一眼。道：“还是咱们好啊。有网吧管理软件。轻松很多了。我看现在好几个网管都能坐着闲聊了。” 郭远航笑了一下，他并不感觉奇怪。罗光头根本就没有考虑到环境。他的想法是时下很多人的想法。网吧嘛，不就是上个网而已么？能坐下不就行了。可他们如果知道在未来，比腾达网苑环境更好的网咖会大量出现。他们就会明白。网吧不仅仅是上网这么简单了。 “李长瑞那边网吧管理软件的收费程序开发得如何了？等公司装修完，技术部门组建完毕，接下来你就得对外推广这个网吧管理软件了。”郭远航考虑了一下，做出了下一步工作的安排。 “另外！”郭远航继续道：“罗光头这里，这才哪到哪啊。你等着看吧。他打价格战，损伤的可不是我们。而是大学城周围这些大大小小的网吧老板。他还有的麻烦。你别管这些事情了。下一步，我想让你去电脑城那边探探消息。摸清楚罗龙几个产品代理商的联系方式。” 这话顿时让周勇眼前一亮，道：“老郭，你这是要还击了么？这个力度太大了吧。真要是成了，那等于就是断掉罗龙的根基了。” 郭远航冷笑了一下，沉声道：“断掉根基？罗光头他自己想要断我财路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些么？只能他对别人赶尽杀绝，我们就不能对他怎么样？这世间哪有这种事情。如果不是陈大虾，我们贷不到款。你可以想象一下，腾达网苑还会姓郭？恐怕早就改头换面变成欢欢星网吧二店了。” 周勇点了点头，毕业之后的这几个月，周勇的成长速度有些快，有些猛，最主要的是周勇这个人善于学习。 郭远航看着周勇的表情变化，心中也是唏嘘不已。眼前这个正在思考的家伙。很难想象当年在学校里面那也是文学社的高手。是楚大白云诗社的骨干力量。那个可以吟诗作对、附庸……风雅，最后这一点不算，还没达到那种程度，曾经激扬文字的文学青年，竟然是一个营销高手。毕业之后的周勇可谓是如鱼得水，进步飞速。 这时候，周勇也开口说道：“我之前就了解了一下，四海科技目前代理了不少的品牌，有主板、显卡、内存和硬盘，还有机箱、鼠标键盘这些耗材外设。其中耗材这些好办，质量都差不多，内存和硬盘他应该是代理了那个商城而已。可主板和显卡有些难搞了。显卡他是东河市总代理、主板现在已经变成了全省的总代理了。” 好家伙，这哪里是了解，这是早有预谋啊。周勇估计早就已经想到这一步了。郭远航很庆幸。这种人才在自己的手上。如果是对手，那也是十分恐怖的。商场如战场，比别人多走一步不可怕，可怕的是走一步、谋划三步、看到五步。 郭远航考虑了一下，道：“无关紧要的耗材，我们完全可以代理新品牌，除此之外其他的代理能抢过来的就抢，抢不到的就代理更好的跟他竞争。这一次，罗光头资金压了很多。我们有心算无心。他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的。” “那罗光头的网吧卖不卖给他软件呢？”周勇想到了软件的事情。开口询问到。 “暂时不能卖！”郭远航冷笑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网吧管理软件，这个东西不难做。可罗光头肯定是短时间没有办法做出来的。以前大家都没有这东西。那就看不出什么来。可现在如果都有了，就他没有。上机、下机那么的麻烦。这影响就大了。 从罗龙撕毁合同，耍那些小动作想要分割这部分蛋糕的时候。双方的深仇就已经结下来。郭远航从来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个好人。 曾经当好人当习惯了。最后却落下一个尸骨无存。而现在，郭远航只有一个信念。谁想搞他，他就搞谁。这就是商场！这就是游戏的规则。玩不起，跟不上那就只能被吞并、被玩死。当然了，搞不过那就得看具体的情况了。 聊完了这些事情，周勇去忙碌去了。网苑的事情现在不多了。可远腾科技那边的事情很多。不仅多，而且繁琐。看着周勇忙碌的身影。虽然有些乐在其中，虽然有些动力十足，可郭远航觉得。是时候完善公司的结构了。周勇的能力在销售。还是要回归主位。 满网吧的转悠了一圈，郭远航甚至还看到了一对情侣在外面的黑暗处。这让郭远航哆嗦着紧了紧自己的棉衣。都十二月了。这么大冷的天气，真能熬啊。爱情果然是让人盲目而又冲动的。 还是网吧内舒服，暖气十足。晚上的客流不少。上机率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样子。这跟欢欢星网吧开业时候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说明了一点，欢欢星的开业热潮并没有影响到这边。腾达网苑以优质的服务、更好配置的电脑还有环境自然而然的赢得了客户的喜欢。这些因素足以抵消价格劣势的影响。 蒋菲带着郭红梅在忙碌着，看样子今天她们三个小姐妹又要挤在一起了。郭远航觉得，自己和周勇是不是都要搬走了。这里需要开始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店长出来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郭远航正常的起床、洗漱，优哉游哉的到了路口的早餐店吃了一碗楚南米粉，还是放的双码，加了煎蛋。楚南米粉，质地细腻、口感清爽，这跟米质和水质有关。出了楚南是吃不到这种米粉的。每天早晨吃上这么一碗。啧啧，那真的是满满的幸福感。 陆陆续续的，不少学生开始走进了网苑。隐约之间都还能听到他们的交谈。无非说的就是网速、电脑配置和环境这些问题。 郭远航轻笑了一下，刚刚走进网苑大门，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郭老板，稍等一下。” 郭老板，很少会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一般都是这周边的网吧老板们这么叫自己。一转头，果然以师大那边一家叫做星星网吧的吴老板为首，整个大学城周围但凡是有二十台电脑以上规模的网吧老板都过来了。大大小小有差不多二十个人。男男女女都有。 这些人一走上来，为首的吴老板就诉苦道：“郭老板，你是老神在在，我们现在是苦不堪言了啊。” 第36章 软件生意开张 随着吴老板说完，旁边一个短发波浪卷，染着金黄色的年轻少妇也开口道：“就是啊，现在整个大学城谁不知道腾达网苑啊。我那里二块五一个小时他们都不上，硬是要来这里，说是漂亮妹纸多。” 这年轻少妇还是很时尚的。笔挺修身的黑色打底裤，外面罩着一个粉色的长款羊毛衫。看起来就跟没穿裤子一样。这么冷的天她竟然不怕冷。五官也还不错，如果大学城要是评网吧西施，她绝对是有力竞争者。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转头望向了她，每一个人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就这么看着她。 “那个，我那网吧小，也就一二十台电脑而已。再说了，欢欢星降价这么狠。我们这种小网吧要是不降价，根本就没人啊。”她自己很不好意思，强行解释了一波。 郭远航心中冷笑着。网吧这个行业，郭远航以前接触不多。可现在看着，郭远航觉得就跟装饰行业后面的乱象一样。游击队、包工头四处横生，租个门面就能堂而皇之称之为某某装潢。行业的规律都是差不多的，在刚刚兴起的时候想让这些人自律，不太现实。 一切都是市场说了算，当经过了市场的大浪淘沙之后，留存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谈行业，谈自律！ 眼前这个女的，很显然就是这种行业规则的自我破坏者，她是绝不会考虑别人的生意，更不会考虑是不是会破坏整个市场，她要的只是她那些电脑能每天坐满顾客，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关她何事？ 一个胖子冷哼了一声，呵呵道：“李老板，你这话不对吧。真不知道你是哪里毕业的，你那里是一二十台电脑么？怕是要加起来吧。” “好了，诸位！都别吵了，别忘记了咱们过来的目的。”吴老板喊了起来。 郭远航倒是知道这个吴老板，是附近不远一家叫星星网吧的老板，面积不大，一百多平米，电脑有六十多台，在这些网吧里面算是规模比较大的一个。 其实，真要说起来，腾达网苑的开业对吴老板冲击最大。不过，郭远航走的是高端的路线。五块一个小时。冲击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这个时候，吴老板看着郭远航道：“郭老板，你腾达网苑是最大的，你得拿个章程出来啊。” “吴老板过奖了。”郭远航沉默了一下，开口了。环视一圈，然后道：“欢欢星也就是开业大酬宾而已。我那天开业吴老板也是知道的。我那还是免费呢。不也这么过来了么？至于章程，我真没有。不过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降价我是不会降价的。至于大家，随便吧。” 郭远航可不愿意来趟这种浑水。别看这些人一个个现在客客气气，感觉真把你当成了救世主。可是，各自为政的东西，又没有股份控制这种。什么协议都没用。 行业自律，在此刻必然是一种笑话。这种所谓的同盟也是一种笑话。为什么，因为现在还不到时机。一个行业，只有真正摆烂到了每一家都举步维艰，都生存困难的时候，才会真正有人去签订那种约束力特别强的行业自律合同。现在么？显然还不是那个时机。郭远航才不会管。 可以这么说，真要是管了，这些人有可能今天在这里拍着胸口说一定按照约定的规矩走，他可能一会回去就会打出降价的公告。 郭远航的目光在那个金毛少妇的身上扫了过去，就比如这位，现在都已经降价到二块五一个小时了。听她这口气和话语，应该还不是在欢欢星网吧开业之后降价的。这种人自己首先就是一个行业的破坏者。估计她回去就会降价。那还谈什么章程。 “郭老板！” 听到郭远航这么一说。还有几个人不死心，想要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或者是想用群体的力量来震慑一番。 却被郭远航直接打断了，郭远航已经站了起来，摆出了一副抱歉，送客的姿态。双手抬起，压下道：“诸位，诸位。我年轻威望也不足。我可不敢也没有这个资格来说什么。再说了，我腾达网苑的经营也跟各位不一样。我们的模式不同。方法不同。再说了，欢欢星的罗老板有钱，他想降价。而且他又不是没有钱赚。不过是利润少了而已。这也谈不上不正当竞争。你们找我是没有用的。我可以给各位一个承诺。我腾达网苑是绝不会降价的。” 这话一说，众人的神情都有些沮丧。吴老板此刻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了看腾达网苑。心中着实有些好奇。可此刻他却有些明白为什么腾达网苑不怕生意不好了。 这种宽松的环境，是他们那种拥挤的环境无法比拟的。而且，分开两个区算是怎么回事？ 细看之下，他就看出来了一些端倪。竟然分为了吸烟区和无烟区。这……吴老板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无比震撼。无烟区对女生的吸引力是无比强大的。 而且，为什么腾达网苑这里上网这么迅速。刚刚他看到好几个人进去，直接就去了电脑那边，直接就打开电脑上网了？ 想到这，吴老板随即摆手道：“好了，好了，各位都回了吧。郭老板说的也是实话。我们还真不能把那个罗光头怎么办。他自己就是做电脑生意的。他的成本可比我们低多了。先看看情况，如果他一直是这个价格，我们也只能跟着降价了。” 看得出来，吴老板在这些人里面的号召力还不错。随着他这么一说。这些网吧的老板们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郭远航站起来准备去吧台看看。今天他准备去公司看看。李长瑞的网吧管理软件还在升级更新。得去问问他技术团队的进展了。另外，郭远航准备开始把重心放到公司了。 “郭总！”身后响起声音。 郭远航一转头，愣了一下：“吴老板，你这是？” 吴老板此刻笑着道：“郭总，叫什么吴老板啊。叫我老吴就好了。吴振武！口天吴、振兴武术的振武。” 吴振武环视了一圈，随即指着郭远航的这些电脑道：“郭总，我看你这里上网如此迅速。刚才我还问了几个同学，他们都说你这里用了一个叫什么远腾网吧管理系统的软件。不知道郭总能不能介绍给我也安装一下。” 买软件的？郭远航有些诧异。也有些佩服吴振武了。这人能够开一家上百台电脑的网吧。足见其魄力。短短这么一些时间就观察这么细致，足见其细心。这是个人物啊。 软件，肯定是要拿出去卖的。郭远航也没有打算在这个方面隐瞒。轻笑着道：“吴总真是目光如炬啊。” 小小的夸赞了一番，反正这话又不要钱。而且国人向来讲究的就是礼仪。礼多人不怪嘛。说几句客气话这是正常的。要是板着脸，一副谁都欠你几千万似的。谁愿意跟你做生意啊。 “其实，这是我自己的公司开发出来的一款软件。腾达网苑不过是我的一个试验项目而已。我真正的主业还是在互联网科技这一块。远腾科技就是我旗下的公司。”郭远航淡然的说着。 可是，脸上那种淡淡的装逼感。却是油然而生。长此以往，等到远腾真的成为了庞然大物的时候。不知道郭远航会不会说出他这辈子后悔创业的话语出来。 可这话却真的是把吴振武给震撼住了。愣了大半天，吴振武心中却是翻腾不已。自己开发的？妈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那我还要不要买呢？要不，我自己现在也去找几个计算机系的大学生过来开发？这应该不难吧。嘴上却是呢喃道：“郭总，这真的是……佩服。” 郭远航可不知道吴振武的内心，竟然在这短短的十几秒的时间里想了这么多的事情。 郭远航轻笑着道：“吴总，您这是？” 吴振武也警醒了过来，讪笑着道：“抱歉，抱歉。实在是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实在没有想到真龙就在眼前啊。郭总的思维我真的是佩服无比。不知道郭总能不能卖给我呢？” 他考虑了一番就否决了开发这个蠢事。找人开发还不一定能做出来呢。更何况，开发软件那可是真正的高科技，是需要时间的。这个郭总一看就是毕业不久的大学生，人家自己有本事。可自己不是专业人士啊。所以，吴振武直接否决了自己开发的这种想法。 郭远航微笑着点头道：“当然没有问题。我开发软件出来，就是要卖出去的。吴总有需求，那自然就是客户。我怎么可能不卖。” “哈哈，对对。忘记郭总的主业了。真羡慕郭总，我们当成饭碗的行当。在郭总眼中却不过是一个实验性的项目。佩服啊。不知道是什么价格呢？”吴振武也吹捧起来。然后问到了实质核心的问题。 郭远航此刻也在啊考虑起来。卖归卖，昨天也跟周勇说了这个事情。可是，具体卖多少，还真没有过细的去考虑过。此刻，事发突然，吴振武这句话还真就把郭远航给难住了。 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这关系到远腾网吧管理系统这个软件未来的统一定价和销售。可以这么说，如果这次随便喊了一个价格。到时候跟市场的需求不符合。那很有可能导致软件卖不出去，或者导致利润大大的减少。 商场之中，从来就没有什么随意。有可能一个细小的决定就会导致不堪设想的后果。 考虑了一下，郭远航微笑着道：“吴总，这个数！” 第37章 人员补齐 “二万？”吴振武看着郭远航伸出了一个指头？立刻皱起了眉头。二万块一套软件。这个价格不算多，可也不算少了。 郭远航此刻却是轻笑着道：“吴总说笑了。我的软件可不是按照套卖的。我是按照电脑台数卖的。一台电脑两百块！” 两百块，这是郭远航深思熟虑。脑海里不断推敲和琢磨之后得出来的一个价格。郭远航的根本问题就是，他对地产、建筑、制药、影视娱乐以及互联网投资和金融投资这些方面比较熟悉。可对网吧他是真的不了解。他没有什么参考。这个价格也是他自己随便考虑的。 “吴总，我的软件是这样的。最低五千块一套软件起价。电脑如果超过了二十五台，那就按照实际台数计价。另外，我们远腾科技负责软件每年两次的更新和维护，为期三年。”郭远航笑着解释了一下。 吴振武也在考虑起来，他自己的网吧一共是六十八台电脑，最近网吧比较火爆，上网的大学生是越来越多。吴振武已经在着手增加电脑了。尤其看到了腾达网苑五百台电脑的规模之后。吴振武已经预定了一百台电脑。很快就回来了。只可惜欢欢星的开业打乱了计划。 不过，吴振武也越来越有信心。既然腾达网苑五百台电脑可以，欢欢星七百台电脑也可以。那就不差自己这一百多台电脑了。 一百六十八台电脑，那就是三万七千六。一台电脑保守估计一天四十。也就是说需要五天才能收回这个软件的成本。 可帐不能这么算。吴振武看了一下整个腾达网苑也就三个网管在做事。可他那加上换班的就有八个人了。这个软件能够替代很多网管的工作。保守估计可以减少两个人到三个人。一个月下来就能省三千，一年就是三万六。三年能节约十万块！ 至于三年之后。吴振武也很清楚。电脑换代太快，三年之后基本都要上新电脑了。那只能重新再买软件了。 这么一细算下来。吴振武是对郭远航越发的佩服了。心中隐约也有了一个想法。这个年轻人太厉害了。对人性的把控太强了。不仅价格卡在了别人心痒之处。就连时间、更新换代等问题都算进来了。这种人不成功，那真的是没有什么人能够成功了。 想到这，吴振武随即点头道：“好。那就按照郭总的价格。我预定一套，两百台电脑。不过，不是现在，最多一个星期，到时候我跟郭总你联系。你再派人员去上门安装和调式如何？” 郭远航听得是一愣。吴振武的星星网吧他又不是不知道。给他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七十台电脑。这是要扩张了啊。 随即，郭远航就笑着道：“看样子吴总是要换场地，增加机器了。那我就先恭喜了。” 吴振武笑着道：“郭总你才是大魄力。腾达网苑生意火爆。欢欢星也是人挤人，如果我这点魄力都没有，那就别做网吧了。郭总，留个电话吧。我们好联系和沟通。” 双方留下了电话，郭远航也亲自把吴振武给送到了大门口。这一笔生意不算大，可绝不小。而且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未来这些网吧都会安装这个软件。按照保底价五千一套计算。全国多少网吧？一万家有么？郭远航估计这个数字还得翻个十倍才行。 …… 远腾科技的装修工作也在周勇的日夜监督之下全部都完成了，楚大产业大厦，也就是楚大高新产业园的别称。远腾科技就在楚大产业大厦的十五楼。 到底是楚南大学的脸面。一楼挑高，外挂式的门廊，车子可以直接抵达大门口。看起来就如同是星级酒店一般的客气。 进门就是一个高端奢华的前厅。只要配一个大堂和前台，就是酒店的翻版了。 正对大门而入，大约十几米的距离就是电梯间。两边一共八台电梯承担着整个大楼的运转。 在电梯口的墙壁上是各个楼层的公司标识牌。远腾科技因为占据了十七层的一半面积。所以标识牌也显得格外的亮眼。远腾科技四个字，一看就逼格满满。 到十七楼，出了电梯门，整个前半部分，也就是产业大厦临江的这一侧五百平米的面积全部被远腾科技占据着。自动的玻璃门，前台进去。远腾的logo跃然醒目。 郭远航其实是没有管的，一切都是蒋菲在处理。在对蒋菲的定位上，郭远航倾向于行政这一块。因为蒋菲的确有这方面的能力，按理说标识这种东西应该属于公共关系或者是宣传营销这方面管辖比较合适。可谁让郭远航没有人呢。 整个标识设计以黑白色调为主。不知道蒋菲是找的什么公司。竟然是一个卡通的熊猫造型。图案之下，配上书法体的远腾二字。再旁边远腾科技四个字很亮眼。 “老郭，这边就是技术部了。”周勇指着大厅的一个庞大区域介绍着。这里整个大厅有三百平米，足足有一百二十多个工位。按照卡位上方的铭牌可以看到，大约六十个卡位都划给了技术部。其他的则是营销部、人事行政部、客户服务部等这些部门。 其他的面积，设置了一大两小三个会议室。总裁办公室，财务部的办公室、以及几个副总的办公室。 “勇子，我看你这是多才多艺啊。你做销售是不是屈才了。要不你改行做行政吧。这不也做得挺利索的么？”郭远航笑着调侃起来。 周勇却是笑着道：“你饶了我吧。大部分都是蒋菲做得。这次装修蒋菲真让我大开眼界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大三学生，能力太强了。老郭你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是你给蒋菲下了什么迷魂汤？我也没见你跟她有情况啊。这怎么就死心塌地了呢？” 说起蒋菲，郭远航也是一头雾水。笑着道：“我也想搞清楚呢。对了，这两天要开始招聘人手了。整个公司的架子要尽快搭建起来。我也会全程参与。技术部那边，你要催促一下张强。这小子技术还行，可管理能力和想法都很不错。相比李长瑞还有国科大过来的程建和范维维，我更看好他一些。” 周勇听着也是深以为然，技术部的组建很快，有李长瑞这个大牛人。再加上程建和范维维的加盟之后。本来大学城这边就不缺少人才。应届的、历届的甚至是在校的学生里面都有不错的人才。 如今整个技术部已经是组建了一个三十人的队伍，每一个工位上都是双显示器的配备。在郭远航心中，这些可都是宝贝。 可是，相比来说，技术部里面，李长瑞他们更多的还是擅长技术。在管理上就弱了一些了。 周勇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李长瑞未来担任首席技术官，程建和范维维他们的待遇等同李长瑞。至于真正做到和市场、服务等其他部门沟通的人，估计还是张强。” 如今的周勇也是越发的成熟了起来。不仅在营销这方面。其他的事物都变得成熟了很多。 郭远航点头道：“这就好。发出招聘公告吧。我想定在十二月八日开业。” “这么急？”周勇皱了一下眉头。现在距离十二月八日可没有几天时间了。看着郭远航有些坚定的神情，周勇问道：“这一天是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郭远航笑了一下道：“也没有，纯粹就是觉得128这个日子听着吉利而已。争取吧。如果能大部分人员补齐。也可以，实在不行，推迟也是没有关系的。我就这么一说而已。” 接下来，忙碌的招聘和面试开始了。这个时代虽然不缺机会，可同样的，随着大学的扩张开启。也不缺人才。这还算好。再过一些年。大学生满街跑的时候。别说工作了。哪个行业，哪个角落没有大学生的身影。而且，不仅仅是大学生，这次招聘，郭远航也发现了一些不错的人才。 财务总监王悦琼，这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中年女士。有多年大型企业财务主管的经验。为了解决两地分居的问题，辞去了原来在国企的职务来了东河，她暂时成为了远腾科技的财务总监。至于魏明哲，在郭远航的计划里面，那将是整个集团的首席财务官。而不是局限在远腾科技这一个公司 行政人事总监李洪波，现年四十岁。长年在东海的大企业从事hr的工作。经验丰富。回来之后因为待遇要求太高一直没有找到工作。这种人，郭远航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收揽了下来。 至于蒋菲。郭远航着实有些头疼。虽说现在因为学业的问题暂时不适合。可郭远航是决定在以后让蒋菲担当重任的。可是，蒋菲却拒绝了。蒋菲的态度很明确，她只担任郭远航的助理就行了。当然，整个公司的重中之重。周勇的销售部门也完整的建立了起来。 三天的招聘时间下来。整个远腾科技已经没有了那种冷清。每天早晨过来上班，可以看到前台的陈燕和王妮都会站起来展示着傲然的身材，然后甜甜的跟郭远航说一句：“郭总早安。” 对此，郭远航是表示不屑的。红粉骷髅而已。我郭远航是那种人么？再说了，蒋菲比她们还要好看。 晚上，公司上下都在加班忙碌和布置着。公司自购的花篮、盆栽都摆放好了。郭远航亲自打了电话给陈大虾和瓢哥。明天就是十二月八日。 第38章 双喜临门 十二月八日 天气很好，在楚南这种地方，冬天那绝对是最为难熬的。阴霾的天气往往持续就是好些天。可今天的天气却十分给力，艳阳高照。 产业大厦的楼下已经摆放了指示牌和一些开业的花篮。一边一棵富贵组、一棵四季青。这是陈维桢陈大少爷和郭小华送过来的。 上午八点，产业园还有大学的一些中层领导也都过来了。公司的几个小姑娘和前台的陈燕和王妮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担纲了礼仪小姐的工作。 就在此刻，一台车子开了过来。郭华竟然走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一副已经装裱好的卷轴。人还没到就只听到他的声音：“远航。恭喜恭喜啊。” 郭远航看了一眼郭小华，瓢哥他老人家此刻显得十分的无辜。摊了摊手，道：“我就提了一嘴啊。也没请他。我怎么知道。” 郭远航倒是不生气，相反还十分的开心。郭华那也是有名望地位的人。亲自过来。这不仅是给自己长脸。甚至对自己未来的发展都有巨大好处。看旁边产业大厦的的徐总和楚大产业公司黄总的脸色就明白了。 “郭伯伯，这怎么好意思惊动您。我实在是愧不敢当啊。”郭远航亲热的迎了上去。谦恭的客气着。 郭华很洒脱，把东西递给了郭远航道：“这有啥。成家立业那都是人生大事。你这是立业，这就是一等一的大事。” 郭远航笑着道：“谢谢，谢谢了。郭伯伯这边请。您来了，那就得麻烦您来一起剪彩了。” 正说着呢，又是一台车子过来了。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刘锋，然后王正和也跟着走了下来。 此刻，王正和笑着道：“郭总，如此大事，没有想到也被我撞上了。恭喜啊。” 说着，王正和笑着道：“黄总，郭老师、徐总我没打扰吧。” 刘锋此刻看到了郭小华，又看到了郭华，心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果然还是赌对了。这郭远航跟郭华的关系果然很深厚啊。开业这种事情都能请到他过来。自己如果不是那个事情，恐怕也不会突然调任出来。这还真是自己的贵人了。 郭华显然也跟王正和很熟。黄总应该也不陌生。一番寒暄之后。郭华就笑着道：“诸位，我们就别耽误远航的良辰吉日了。先剪彩吧。” 随着一挂十万响的鞭炮点燃。鞭炮声之中，领导们剪彩完毕之后，一行人进行揭牌仪式，然后再将铭牌放置到了楼层标识里面。 这时候，黄总因为有事，提前离开了。而产业大厦的徐总则是全程陪同着上楼。一行人参观远腾科技。 会议室内，行政的人送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和点心。这时候，郭华也走了。徐总也告辞了。王正和微笑着对旁边的刘锋点了点头。 刘锋会意的开口道：“郭总，之前调研的时候，你跟王处谈的全国连锁网吧的事情有结果了。” 听到这，郭远航就心中一动。这是好消息啊。公司开业，连锁网吧有了眉目，这是双喜临门了。 郭远航不考虑其他，如果这个事情没有下文。王正和和刘锋是断然不会来这边的。就为了告诉郭远航一句话：“这个事情我们没有通过。”然后就跑过来，这不是找不痛快么？如果是这种，完全一个电话就行了。 既然来了，那就是好消息。因为，只有好消息才会需要他们一同过来。过来的目的不仅仅是好消息，还是要提醒郭远航。事情是我们帮着做的。你要记得我们的功劳。 当然了，这种记得是一种政绩上的考虑。绝不是什么索要好处那种。 果然，刘锋接着道：“这个事情，王处汇报上去之后，厅里就极其重视。在综合调研了全省的网吧市场之后。也发现了不少的问题和乱象。厅里的意见很明确，接下来每一家网吧都需要办理营业许可证。而郭总你提的事情。厅里跟上面汇报之后。得到了很大的赞许。” 王正和站了起来，打开公文包。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郭远航，道：“恭喜了，郭总。这是部里的批复，你拿着文件。明天去厅里，就能办理全国性的连锁网吧经营许可证了。” 这……这幸福来得实在是太快了。郭远航自己都没想到。他想过会有好消息。可心里推测也就是基本认可等政策层面上的东西。可他没有想到竟然是同意的批复文件。那……郭远航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是第一张全国的牌照？ “王处，这实在是太感谢了。”郭远航懵了一下，站起来激动的说着。 旁边周勇也有些激动。蒋菲更是惊讶的表情直接显露。周勇开口道：“王处，中午留下来一起吃一顿便饭吧。感谢您对我们的重视和支持。” 王正和摆了摆手，道：“饭就不吃了。你们好好准备。明天去办理了手续。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我是想把腾达网苑当成全省的标杆，乃至是全国的标杆。你们可要做好了。做不好，那我可是不会讲情面的。” 说完，他就和刘锋一起离开了。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半点客套。不吃那就是真的不吃。对于王正和的想法。郭远航也能摸到一些。这是一个真正做事的人。除此之外，王正和对自己的仕途还是有企图和想法的。吃饭那就落俗套了。王正和也不会在意这些。他更在意的是政绩和升迁。 周勇此刻跳了起来，看着桌子上的红头文件。鲜红的章子盖着。周勇哈哈大笑了起来。 激动过后，周勇却是还略显兴奋，道：“老郭，明天就去办理下来。接下来，有了这个，我去跟那些电脑硬件和耗材厂家就好谈了。全国性质的牌照。不要说别的客户，就我们自己的消耗就足以让他们动心了。” 郭远航点了点头。不说多了，以一个月开设一家五百台电脑的网苑来计算。一年的量也是不少的。而且，连锁经营那就是滚雪球。这还是郭远航只想做直营。没有想着加盟。如果是加盟这个速度会更快。 对于网吧郭远航不怎么了解，可对于超市他是知道的。不少超市的扩张，那简直是达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一个月下来，随便多出来十几家店都有可能。 “菲菲，虾哥和瓢哥还在公司么？”郭远航对蒋菲问了起来。 蒋菲轻笑着道：“在呢，怎么不在。我看他们是舍不得走了。不仅在，瓢哥几乎都成我们公司前台了？虾哥现在在你办公室呢。说什么感受一下大公司总裁的味道。” 尼玛，郭远航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是王妮还是陈燕啊？” 蒋菲一看郭远航这个样子，也捂嘴笑了起来：“王妮！” 王妮长得还是不错的。一米六好几的身高。在楚南来看，在女孩子之中算是高的了。而且外形比较的可爱。这不就是瓢哥喜欢的那种么？ 没有去前台，去前台也没用。瓢哥这种人不是那么容易被拖动的人。而且，郭远航找他也没用。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郭远航的办公室不算大，也就是三十平米左右的面积。一个超豪华的大班台、真皮的老板椅。桌子上放着一台内线的白色电话和一台红色的外线电话。再旁边摆放着一个台历。身后的书柜里面也是附庸风雅的放着一些大部头的书籍。还有不少直接就是空壳子的摆设。 办公桌的前面两张椅子。再后面则是配套的沙发茶几这些。基本上是当下最为流行的布局。谈不上奢华，也不简陋。一个大公司的门面还是有的。 这时候陈维桢这厮就坐在了老板椅上，双脚搁在侧面的柜子上，椅子背面对着大门。 听到动静，陈维桢就感慨道：“不错，真是不错。等我那边装修好了。我也要去租个办公室。这才有创业的感觉。” 这话让郭远航哭笑不得：“虾哥，你是逗我呢。你一个开歌厅的。每天的营业时间是从下午四点开始到第二天早晨。你跟我说你要租办公室。你会去么？” 陈维桢已经转了过来。双手搁在了桌子上，附和的点头道：“也对啊。我的创业不一样，不过，不对啊。我这不是还有演绎公司么？” 演绎公司，服务的也是歌厅啊。演员还去上班打卡吗？郭远航有些头疼了。不过也无所谓了。陈维桢也好，郭小华也好，都不是缺那几个办公室房租钱的人。等他租着试一试之后就知道了。后面也不会搞了。这也就是一个风头，等风头过了也就那么回事了。 郭远航走到了沙发的侧面烧着水。然后给陈维桢和自己都泡上了一杯茶，然后坐了下来道：“虾哥，有个事情咨询你一下。” 一说到正事，陈维桢也正经了起来。从老板椅上坐直了身体，然后走了出来，坐在了郭远航的旁边沙发上，端着茶杯，道：“说啊，你这人就是这一点不好。做事什么的太讲究。有些拘谨了。” 郭远航心中笑了一下，我如果有深厚的背景，我也会很洒脱。如果现在有几千万上亿的资产，那也会很淡然。可惜现在没有啊。还在起步阶段呢。人际交往本来就是一种学问，不能因为熟悉是朋友就逾越。有时候可以轻松一些，有时候还得要正经一点为好。 想到这，郭远航也不磨叽了，开口问道：“是这样的，现在网吧已经开始进行许可证的审批了。我预计未来这种审批会越来越严格。甚至全面禁止开设网吧。而我手上有一张全国连锁网吧的经营牌照。也就是说，我有了这个牌照。在全国各地开始网吧都不需要再重新办理。哪怕是禁止的地方我也能进入。你觉得，这个牌照现在拿去银行的话，能贷到钱么？” 第39章 星星网咖 一说到正事上面，陈维桢也变得严肃和正经了。其实陈维桢的个性一直都是比较正经的一个人。嗯，确切的说，这是一个在非常传统的家庭里面培养和成长起来的一个人。有些小闷骚。可骨子里却还是被陈永棠养成了比较正经的性格。他跟郭小华是截然不同的。瓢哥那是什么人。瓢哥的老娘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基本上都在忙工作。郭华这种文化人，他自己都是一个顽童。所以在他的教导之下，瓢哥那就是一个彻底能放飞自我的人。 “有些困难！”陈维桢一开口就给郭远航泼了一盆冷水。 这让郭远航有些吃惊。这可是全国连锁网吧的牌照。价值上亿的东西。怎么还不能贷款呢？ 陈维桢也看出来了郭远航的疑惑，说道：“远航，或许你这个牌照在未来的价值会很大。可现在却是没有那么高的。而且，牌照这种东西，他是无形的资产，本身就存在一个评估难的问题。除非是公认的有着确切的价值。比如，探矿权、石油开采权等等这一类的许可证。现在么？开一个网吧还怕办不到证么？而且，全国好多的地方都还没有实行经营许可证制度呢。” 时间！归根结底还是时间的问题。如果往后再推迟一年。贷款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郭远航心下叹息起来。 就在郭远航准备放弃这个想法的时候，陈维桢却是轻笑着道：“怎么？有些失落是吧。我也能看出来。这是你发展的大好时机。如果能抢先一步抢占住市场的话，那你的网吧可就真没有对手了。” 随着跟陈维桢他们交往越深。郭远航就愈发的感慨了。都说富二代、权二代这些人不学无术。事实真不是这样。这些人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最好的。别人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们可能就已经跟随父母出入各种场所了。读万卷书他们不缺，行万里路他们更不缺。 真接触下来，没有一个富二代是傻子。就比如瓢哥，别看他一脸不正经。可真要是谁敢玩他，那绝对会被他玩死。这就是眼界的不同。 当大多数的人还在想着去东河市发展的时候。他们想的可能是东海、是粤东或者是帝都甚至是国外。 郭远航苦笑了一下，也不否认，直接点头道：“虾哥，你这不是废话么？如今牌照到手。接下来我准备在城南去找一找合适的场地再开一家网苑。初步的设想是，明年上半年能把全省覆盖了。可惜没钱啊。” 陈维桢哈哈笑着道：“我就知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得收取手续费。大约百分之二十的比例。如果我出面的话，估计百分之十五也能办到。另外，肯定没有你预期的金额多。利息也会贵一到两个点。” “虾哥，那就麻烦你帮我牵线了。另外，费用该是多少就多少。多五个点，少五个点的。这不是问题。关键我可不想让你因此而搭进去人情。”郭远航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 这话让陈维桢有些意外，眼神里也闪现过一丝惊讶和欣赏。郭远航的魄力让他吃惊。决断也让他感到意外。更重要的是郭远航并没有因为眼前一些小利益而动心。这才是可交之人。 如果真要是郭远航为了这区区五个点的手续费而让自己去做这个事情。陈维桢也会去做。可是却会慢慢的疏远郭远航。因为郭远航只注重利益而不考虑朋友，这种人是不值得交往的。 他现在之所以跟郭远航关系密切，一方面是家里父亲欣赏郭远航，他也觉得郭远航这个人不错。未来不可限量值得交往。这其实也是一种投资。在一个人崛起于微末之初就交往密切，这对他，对陈家都是有好处的。另外一方面，郭远航的商业头脑让他值得交往。 可一旦接触下来，感觉郭远航品性有些问题。陈维桢也不至于直接翻脸。可却会迅速的疏远开来。而且不仅是他，就连他父亲都会如此。说到底，他们才是父子。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你去试试。百分之二十的话。这是行业顶尖价格了。这个数，能够让别人拼死拼命的给你办事了。应该能给你多贷款一些出来。”陈维桢做出了承诺。现在就是这样。面子？面子值几个钱？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根本。要不然别人凭什么给你做事啊。 瓢哥被陈维桢拖着走的。可以说是念念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的。郭远航亲自相送，前台的王妮脸上很灿烂。这让郭远航哑然失笑。希望王妮能够征服瓢哥，包括身心。要不然就真的只是逢场作戏了。 不过，郭远航也不会去提醒。路都是自己选的。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而承担相应的后果。别说只是员工了。就算是自家的弟妹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绑着他们么？顶多就是提醒一下，不让他们走邪路、歪路而已。 一路送到门口，还是郭华开的那辆风骚的奥迪a6。郭远航心里摇头。王妮有些危险啊。如今这个年代。瓢哥这种优质潜力股，那是很难抗拒的。至于未来，那就看两人谁有本事了。 “我说航爷，你这一天天还是十一路车为主，不行啊。”郭小华边上车边发起了牢骚。 陈维桢此刻却也正色道：“不错，远航你是该考虑买车了。” 说到买车，郭远航其实也有考虑。他哪能不清楚，如今这个年代。车就是脸面。之前郭远航觉得还得缓缓。可现在看来。也是时候去买了。这就是现实，有时候，车就代表了是否混得好的标准。 “我也想啊。可普桑实在是太丑了。不仅丑，而且还贵。2000就更贵了。这不是听说明年会有几款新车出来。想再等等么？”郭远航笑着说了起来。 “等毛线啊。别等了。就买我这种吧。就这么说定了。等元旦节歌厅开业之后。我带你去。”郭小华拍板说着。 …… 送走了郭小华和陈维桢，郭远航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他可没有郭小华这么土豪。一台a6，如今至少也是六十万往上走。自己可没有那么多钱。瓢哥简单，老郭同志卖几幅画，多写几幅字就行了。自己要赚大半个月呢。 刚想到这，郭远航顿了一下。似乎自己也还能行啊。 刚出电梯门，周勇就迎了上来，显然周勇是在这里等着自己。没等郭远航开口，周勇就直接道：“老郭，红梅来电话了。说是有一个姓吴的老板在等着你。说是购买咱们的网吧管理软件。是你之前说的吴振武吧。” 吴振武的事情，郭远航前几天就跟周勇说过。现在既然找上门来了。看这个样子，吴振武的网吧是装修好只等开业了。 郭远航随即点头道：“一起过去吧。” 两人一起离开公司，走路大约就是十五分钟的样子就到了腾达网苑。路上路过星星网吧的时候已经看到关门了。外面已经贴出了门面转让的告示。 这才是吴振武的风格，有腾达网苑在，搬家是比较明智的选择。而且他现在的这个地方也容纳不了两百台电脑。 一进门，吴振武就迎了上来，笑着道：“郭总，恭喜啊，刚刚才知道郭总的公司开业。实在抱歉啊。早知道就应该去道贺的。” “吴总客气了。”郭远航笑了一下，交浅言深是一种大忌讳。不过就是同行而已。怎么可能请吴振武。请了别人虽然来了。可也不见得乐意。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请。 郭远航继续道：“吴总，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远腾科技的副总兼营销总监周勇。” 吴振武立刻热情的伸手道：“周总，幸会幸会。我可是对远腾的网吧管理软件翘首以盼了。这不，我那边的装修完工了。电脑也到位了。就等着郭总和周总你们的这股东风了。” 这人看似是寒暄交流，可几句话就转到了正事上面。这手腕也是非常厉害的。周勇笑着道：“那我给公司那边的技术打一个电话。让他们拿着产品过来，然后直接过去如何？” 其实也不是什么技术，就是周勇手底下的业务员而已。软件推销。这些业务员都是经过培训的。简单的安装还是很利索的。电话打了之后不到五分钟，一个年约二十三四的小伙就打摩的过来了。 背着一个电脑包。鼓鼓囊囊的一看还真有那么一种技术员的感觉。到了网苑门口，吴振武走向了旁边的一台普桑。客气道：“郭总，周总，您二位就别开车了，坐我的车子过去吧。” 郭远航看着车子，心中又是一动。就连吴振武都买车了。自己是的要买一台车子了。 吴振武的新地方在楚大的北门附近。这边学生一般来的不多。可也有另外一个优势，这里靠近财院和财专这两所大学。而且算是比较繁华的地带。客流量也不少。 一到地方，郭远航就愣了一下，在距离大马路十几米的巷子口。大约一个六米宽的门面。上面却挂上了一个十几米的招牌。星星网咖四个字跃然醒目。然后旁边还有一些小字——10m宽带、顶级配置、咖啡厅的享受等等这些字样。 网咖？网咖！郭远航眼神落在了吴振武的身上，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有跟他一样的经历，要不然怎么连网咖都出来了。 第40章 火爆的软件 吴振武被郭远航这眼神看得也懵了。讪笑着道：“郭总，你…你这有什么问题么？” 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道：“郭总，其实说起来也是受到了郭总的启发。腾达网苑并没有叫网吧，反而是生意火爆。我这搬到这边来了。也想着别出心裁一些。如今这些学生，也讲究排场。所以我考虑了很久，就取名叫星星网咖了。” “这样啊。吴总倒是有见地啊。”郭远航夸奖了一句。这是发自内心的夸奖。网咖啊。在后网吧时代，这就是统一的名称了。 进入到了星星网咖内部，一楼大约六十平米的样子，这里被设计了一个大的吧台，旁边还有造型独特的几个沙发和茶几。看样子这也是学习了腾达网苑门口的模式。 一个足足有两米多宽的楼梯直接上去。二楼就豁然开朗了。整个二楼都是框架通透式的。中间有一个个的立柱支撑。宽度有十米的样子。长度却足足有三十四米之多。四百平米的空间内。最里面一排隔成了类似腾达网苑的情侣卡座包厢。两百台电脑分开了两个区域。 装修倒是很简单，天花板上用木方做了一层格子，格子上铺了一层塑料的绿色藤蔓，看起来颇有几分意境。空调用的是中央空调。显然要比腾达网苑那边暖和许多。 郭远航心中想着。腾达网苑这边，也是应该考虑换中央空调了。虽然摆放了不少的大功率柜机。可效果却还是比不上中央空调的。 这时候吴振武再次道：“郭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又抄袭了你的方案。实在是这个吸烟区和非吸烟区做得太好了。我就忍不住学习了。” “没事，吴总能够认可，这也是我的荣幸。”郭远航笑着说着，心中却腹诽不已。抄都抄了。自己还能怎么办？让吴振武改变一下？那除非是吴振武脑子坏了才会改。这又没有什么版权。 郭远航转头道：“周总，咱们也不拖拉了。让技术员开始吧。吴总，你这边的网管也都动起来。同时安装能迅速一些。然后，吴总你这边负责吧台管理的人是谁。周总去教一下。” 郭远航是实在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吴振武这个人太狡猾了。这星星网咖简直就是照搬了自己的腾达网苑。环境好，配置高。郭远航甚至可以预见，星星网咖未来的生意了。关键是面对一个抄袭者，郭远航还得要笑脸以对，他觉得有些心累啊。 安装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吴振武这边的人试了试。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吴振武也爽快的付款了。 这时候，周勇才在主控系统这边输入了序列号和验证码。以后每一套软件都会有这种。而且在售出之前就会记录台数。吴振武就算是加装电脑，自己安装也不行，必须要再购买。 至于吴振武去卖软件，那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装上了，可以试用一天，一天之后就会自动锁死。 至于是否能够破解。郭远航相信李长瑞，尤其程建和范维维的加入，软件的保密性更是增强了很多。范维维在国科大学习的就是计算机军事加密技术。这点事情他们能做好。 即便真破解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要能够占住大头就很不错了。当下国内的这种版权环境。郭远航可不会奢求太多。微软都没办法的事情，更遑论他这么一个小公司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周勇的团队开始运转了起来。整个营销部，十二个人分成了四个区域。周勇亲自带队去河东那边，麓山这边，留下了两个业务员开始一个个跑网吧。 第一天，试用一百套！售出三十套。 第二天，试用一百五十套，售出六十套。 第三天，郭远航在上班的时候。周勇走进了房间。拿着一个文件夹。郭远航则是在一份文件上签字。 这是技术部关于申请研发无盘网吧系统的审批文件。郭远航自然不会考虑和犹豫。直接就批示了同意。然后在财务的文件上签了字。 然后看着周勇道：“勇子，你这稀客啊。不是天天在跑业务么？怎么今天没出去？” 周勇将手里的文件给递了过来，道：“跑完了。根据我们目前对东河市区范围内的初步统计，全市区范围内网吧数量应该在一千家左右。这一点量，分配五个人都不需要两周就能跑完了。而且现在很多地方我们都有了网吧在用。我相信不要三天时间。这些网吧就会主动给我们的业务员打电话。” 一听到周勇的话语，郭远航也拿起了周勇送过来的文件。昨天下午才累计销售九十套软件。可今天的报告上就已经显示累计销售两百套。 很显然，这是经过试用之后，这些网吧老板们心动了。谁不心动啊。能够减少工作量，增加上机时间。以前人工上机的方式，生意冷清还好，生意火爆的话，一分钟是需要的。这省略的都是时间，都是钱。 “这些都付款了？”郭远航询问起来。两百套，按照最低五千的标准。也就是说三天时间营收是一百万！ 周勇笑着道：“下面写着呢。都付款了。昨天晚上八九点了，我们业务员还在外面开通正式版和收款。当然了，也有那么几家打电话过来骂人的。说我们的软件是流氓软件，试用期一过，反而把他们的电脑锁死了。要求赔偿！” 郭远航愣了一下，这还真是个问题。不要高估了别人的素质，也不要低估了这些人无耻的程度。有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个两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明明就是很想用。可就是想要免费。这真要锁了，还真就是一个扯皮的事情。 郭远航是没有怎么关注软件的，所以立刻追问道：“后来呢？解决了吗？” 周勇哈哈笑着道：“怎么可能索赔，程建开始就提出来了。试用期之后锁屏的事情，所以在软件上有一个销毁的开机密码。锁屏的机器只要输入这个密码就会自动删除软件。在软件说明里面都有。业务员也都明确的说明了这些事情，这些人故意装傻而已。” 说到这，周勇说道：“一共两百套。其中五千一套的有一百一十二套。这里是五十六万，五千多的、六千多多、八千多的过万的也都有。最多的是两万。总销售额一共是一百四十三万七千元。已经全部交账了。” “那你今天是？” 周勇正色道：“开辟市场。软件的火爆大大的超过了我的预期。之前我考虑是先打开东河，然后辐射整个楚南。现在我要扩张人手。整个营销部我准备再招聘三十个人到五十个人。我计划把现在的这些人里面提拔几个起来，整个全国，我准备按照区域方位分成东部大区、南部大区、中部大区、西部大区和北部大区五个区域。” “好！”郭远航也有些激动。他原本是想以网吧起家的。却意外在这里收获到了更多。郭远航也坚定了起来。这不是什么高深的软件。以前别人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层面。如今出现了。只要是稍微技术强那么一点的程序员就能做出来。 如今，这么做最大的好处就是抢占市场。庞大的队伍派遣出去。只要速度够快，抢占大部分的市场之后。哪怕有人想做，估计也不会做了。市场都没了。再做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得拿钱啊。招人我可以找李洪波去办。如今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销售人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我没钱怎么去开拓市场啊。”周勇撇嘴说着。这小子怨念大起来了。 郭远航看着却是哈哈大笑着道：“好，给钱，我现在就给你批复资金。你直接找王姐要钱就行了。不过我估计王姐怕是会有很大的怨气啊。昨天才刚刚收进来一百多万，今天你又要拿走不少。” “对了。团队撒出去之后。你准备怎么控制资金的安全问题？”郭远航问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些员工都是新招收进来的人。短短几天就是一百多万。财帛动人心。郭远航不觉得都是老实人。 周勇沉吟了一下道：“一天一转账一统计制度。不管多少钱收入。当天下午五点前必须汇入公司账户。多少套软件，多少收入必须清楚。另外，技术部这边必须重新制作软件。每一个区域，都细分出来。每一套软件必须区分出序列号和验证码出来。最好是子系统都有单独的序列号。这样，装机量多少，一套软件下面有多少台电脑都会一清二楚。而且，只要哪个区域的人没有当天付账。第二天他们所有的软件全部锁死。最后，除了我亲自带队的区域，其他四个大区的经理，我会挑选东河本地，或者是楚南本地的人。身份证、户口本都要调查清楚。出了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话说的是杀气腾腾的。这也证明了周勇的能力。这家伙做起事情来就是如此。他提出完善的方案。可是他不会管其他部门是否能执行。 郭远航有些头疼。调查好做。上门走访，通过派出所这边查一下，通过这些人的毕业学校查一下都能做到。可软件的要求，看来这几天张强和李长瑞他们是要累死累活的加班了。 第41章 对张强的安排 郭远航按下了内线电话：“菲菲，你让李长瑞、程建和范维维他们三个过来一下。” “好的，郭总。”蒋菲声音清脆，做事干脆利落的答应着。 这让郭远航有些失神，仿若又回到了那个时代。蒋菲就是这般的冷冰冰，似乎所有的男人在她面前都没有任何的意义。曾经一段时间甚至都让郭远航有些怀疑蒋菲的性取向问题。 一分钟不到，门外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李长瑞、程建还有范维维就走了进来。 郭远航示意了一下道：“坐吧。” 三个人坐了下来，周勇则是坐在了单人沙发上。郭远航直接就把自己办公桌前面的椅子换了一边。也坐了下来道：“这次是周总找你们。有关远腾网吧管理系统这个软件。周总有些技术上的想法想要跟你们咨询一下，看能不能做。如果不能的话，看怎么想办法解决。” 郭远航可不会说不能做就算了。事关公司的资金风险。这不是小事。他不懂技术，可他却知道一点。技术总归是会有办法去解决的。即便不是周勇的设想。可三位技术大拿肯定能想到办法。如果真无法控制。那郭远航就会建议周勇稳妥下来。 说到这，郭远航对着周勇道：“周总，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这一场会开始，就让周勇和三位技术大拿谈了一个多小时。从技术手段，到公司实情都谈了一番。 这时候，程建也开始总结道：“周总。你说的那些。很多都是没有问题的。甚至，如果我们自己能够搭建服务器。能够通过互联网进行在线注册的话。一天开启了多少套软件。每一个子软件下面有多少台电脑，我们这边的数据库都能一清二楚。其实，完全不需要那么的复杂。” 说到这，程建看着郭远航道：“郭总，其实搭建服务器，开设网站，让软件可以在线启用，这根本不需要多少资金。而且，因为我们的网站只针对我们软件启动。带宽方面也不是问题。我预计，能有三十万就可以了。其中二十万还是购买服务器的钱。十万是租赁带宽的钱。” 程建的话语让郭远航颇为意外。程建是少有的那种不戴眼镜的程序员，整个身材很是匀称。浓眉大眼，脸上很光，可以隐约看到浓密的胡须根子。或许是得益于国科大的军事化管理。他跟范维维都不瘦弱。 从形象上来看，程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五官十分的立体。而此刻，郭远航也有些吃惊。原以为程建只是技术死宅，没有想到还有管理能力。能够考虑成本。这就具备了一定的素质了。看来，程建这个人倒是比较适合首席技术官的位置啊。 而且，程建担任的话，李长瑞应该是服气的。首席技术官尽管主业是技术，可怎么也是公司的高层核心人员。也多多少少的需要一些情商的。至于范维维，则是有些不怎么说话。看得出来，范维维和李长瑞差不多，都是那种纯粹的科技人才。 对于他们，郭远航心中只有一个标准——不亏待他们。 想到这，郭远航随即就做出了决定，道：“好。现在你们分工。程建你跟周勇一起去联系服务器商家，立刻去采购。争取在两天之内上线我们的公司网站。另外，软件的修改也必须同时到位。两天之后等人事部李经理那边招聘人员到位。你们的工作也必须完成。” “好！” “没有问题。” 这是李长瑞和范维维的回答，而程建则是站了起来，郑重道：“郭总，我全力以赴。” 说话，就已经看出三人的性格了。郭远航此刻也确信了自己的判断。无论从技术还是性格，程建显然更为合适一些。 四人立刻行动起来，而郭远航则是把张强给叫了过来。张强此刻还在技术部。他的技术水平也就这个样子。如今可以说是泯然众人了。 此刻，张强有些拘谨。看着郭远航有些忐忑道：“郭总，你找我？” 自从技术部组建，再加上程建等人相继到位，技术部这边的人员迅速补齐。张强其实是有些痛苦的。虽说他是学技术出身的。可水平真不怎么样。在这种技术环境之下。张强有种战战兢兢的感觉。 刚才程建他们在这里跟郭总聊了几个小时，一出门之后，范维维就开始布置任务，就连无盘网吧系统的研发都搁置了。这让张强有些担心，是不是他们向郭总汇报了什么。 郭远航可不知道张强想了这么多。微笑着道：“张强来了，坐吧。” 一副非常和气和亲近的态度。这让张强稳定了不少。面对郭远航递过来的茶杯，站起来双手接住，然后再次坐了下来，当起了闷头虫。 这一幕，让郭远航也是一愣。随即道：“强子，最近在技术部感觉如何？” 张强抬起头，沉默了半晌之后，开口道：“郭总，我觉得我的能力还是不能胜任技术部的工作。” 这话让郭远航心中也是暗自赞叹。他也看出来张强的心态有些不对劲了。要不然也不会叫他过来。如果张强闷着头，当个鸵鸟。然后一直都不说话。郭远航还真不会再重视张强了。退缩、忍让再加上混日子。这可不是良好的素质。 而现在张强明着说出来，这说明他已经做好了挑战的准备。不能胜任，那不就是说自己不够格么？一般的公司肯定会开除他的。 郭远航笑着道：“其实我也看出来了。所以，这次找你是想问一问你。对营销部有没有兴趣。这次周总准备建立团队。按照他的想法。全国将分为五个大区。你有没有想法挑起一个大区的工作？” “啊！”张强是真的愣住了。 郭远航却是轻笑着道：“你在网吧网管的职位上却能想到网吧管理系统的事情。我觉得你的思想很活跃。你比较适合从事销售工作。怎么样？想不想挑战一下？” 这话让张强有些激动，直接站了起来，看着郭远航，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眼神。此时此刻张强觉得自己很幸福，有一种被长辈夸奖和认可的感觉：“郭总，我可以吗？” 郭远航此刻却认真道：“把吗字去掉。你可以。好了，去找周总报道，就说我让你来担任大区经理的。至于具体选什么区域，你自己跟周总谈。” 看到张强离开，郭远航也轻笑了起来。解决了张强的问题，郭远航轻松了不少。虽说自己早有研发网吧管理系统的想法。可张强是主动提出来的。多少也算是功臣。如果让张强找不到位置。郭远航也会觉得尴尬。传出去也不好。一个提出想法，让公司大赚的人，竟然被扫地出门。那以后还会有谁给公司出力？ 刚才那些话，郭远航真不是开玩笑的。张强这人的能力，对市场的敏锐把握和想法，这都证明了张强是一个适合市场的人。做市场不需要有什么技术。胆子大，眼光敏锐，能说、敢说就行了。 而这些素质张强都具备。可能并不那么出色。可郭远航相信没有几个是跟周勇这种天生的销售高手。是个人都有适应过程。路子自己给张强铺好了。至于未来他能走到哪一步，那就得看他自己了。 不行，也就是远腾科技的一个部门经理或者是中层人员。行，远腾这里有着广阔的空间和前景给他施展。远腾科技，远远不是郭远航想要的终点。 跟张强谈完。基本上就差不多到了五点了。郭远航也乐得清闲的休息了一番。以前他可没有这么清闲。从实体入手。从鱼龙混杂的建筑行业入手，一步步走下来，可以说步履维艰，无比艰辛。哪有现在这么轻松。 短短三天时间就入账百万。接下来更是爆发期。光是东河市，市区包括下面的县市，初步预计三四百万是没有问题的。等周勇的团队出征。上千万甚至更多的收入都会涌过来。 这时候，郭远航总算是知道未来那些互联网科技的大佬们为何那么舒服了。就这样，自己也会很舒服啊。 五点半，公司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下班了。可唯有两个部门没有半点动静。一个自然是技术部。此刻这些人正在紧张的忙碌着，另外一个部门就是李洪波的人事行政部。营销部要扩张。李洪波是重中之重，加班加点的做招聘方案。联系人才市场。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蒋菲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看着郭远航双脚搁在桌子上，蒋菲轻笑了一下，俏皮道：“师兄，注意形象啊。你可是老总哎。” 郭远航坐正了身体，笑着道：“这不只有你看见么？” 这略显暧昧的话语，顿时让蒋菲脸上有些害羞。似乎还有那么一些甜蜜。然后就嗔怪道：“哎呀，你还有理了。我说不过你。我先下班了。” 这妮子，撒娇的时候还真是挺可爱的。看得郭远航也是一愣一愣。似乎自从离婚之后，自己对她的抵抗力就越发的降低了。 “菲菲，等一下。”郭远航喊到，然后站了起来，随意的收拾了一下，道：“一起吧。我送你。” 蒋菲愣了一下，随即走了进来，将桌子上的东西整理好。书放回到了书柜。茶几上的茶杯都放到了垃圾桶，然后甜甜一笑，道：“好，走吧。” 第42章 就不告诉你 随着郭远航和蒋菲一起从公司走出来。行政、人事、财务的几个妹纸都眼巴巴的望了过来。经过了最开始的适应期之后。如今远腾科技的事情她们可都摸清楚了。 老板郭总和副总周勇那可都是钻石王老五。可很快她们就失望了。很明显，郭总她们是没有任何念想了。 一路走过来，郭远航都隐约还能听到这些妹纸们小声交流的声音。 “郭总好帅啊。” “帅也只能看啊。你能跟蒋总比么？” “也是，蒋总和郭总好般配。” 再走到门口，前台王妮已经下班了。陈燕在收拾着，一看到郭远航和蒋菲，陈燕立刻就微笑着招呼道：“郭总好，蒋助理好。” 郭远航也微笑着道：“你好。” 走进电梯，恰好没有人。这或许还是蒋菲和郭远航第一次真正的两人相处。顿时一种叫做暧昧的氛围就升腾起来。 蒋菲刚刚也听到那些话语了。脸色都绯红着。郭远航笑着道：“菲菲，晚上一起吃饭吧。” “啊，呃，好的。”蒋菲有些慌乱，心中小鹿乱撞。以前她有些不知道这话的意思。总觉得是夸张手法、比喻手法、修辞手法。现在看来还真不是啊。嘭嘭嘭的直跳，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学城这边的餐馆挺多的。有格调和情调的餐馆也有那么几家。大学生活嘛，就是这么的多姿多彩。别以为大学生没钱。家里有钱的学生也不在少数。所谓有需求自然就会有供给。 所以，这边也不乏一些装修高档的餐厅。只不过没有普通餐馆那么多而已。郭远航选了一家叫做金角的西餐厅。 一坐下，立刻有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请问有预定没有？” 郭远航笑着道：“没有，给我们安排一个地方吧。靠窗是最好了。” “好的，请跟我过来。” 坐下之后，服务员开始布置餐具这些。然后就拿过来了菜谱。这时候，服务员却是笑着道：“我推荐我们的情侣套餐。里面有安格斯牛小排，还有饭后的甜点。套餐里面还有薯条和冰激凌这些。很实惠。” 这话立刻让蒋菲低着头了。而郭远航却是给这服务员点了个赞。这助攻，谈不上神，却也很不错了。随即就点头道：“好，那就来一份情侣套餐吧。” 到了吃饭的时候，蒋菲却是没有了那种羞涩。反而很自然的聊了起来。一顿饭下来。天色也已然黑了。 走出餐厅的时候。郭远航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今天蒋菲穿着的是一套长款米色的羽绒服。也只有蒋菲这种高挑的身材才能承托出这种衣服的美妙。 餐厅内温暖如春。外面却是北风呼啸。都会有那么一些感觉不适应。这时候，郭远航却是突然将自己的围巾给取了下来。 就在蒋菲愣神的时候，直接给系在了蒋菲的脖子上。带着体温的围巾。顿时让蒋菲有些发懵。看着郭远航。此刻蒋菲的眼神有些迷离。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面转悠着。 郭远航系围巾的水平实在很烂。他自己基本上不系，就是搭在脖子上，然后两端下摆藏进衣服里面。手段极其的粗暴和简单。 可女孩自然不能这样。郭远航显得有些笨拙的系了一下。然后道：“有点冷，你带着吧。” 蒋菲轻笑了起来，然后道：“师兄，哪有你这么系的。难看死了。” 说完这一句，蒋菲朝着前面学校的方向走去。郭远航加快脚步，两人并排而行。然后郭远航问道：“我对这个是真不懂。要不你自己重新弄一下吧。我也觉得挺难看的。” 这围巾系得，高低不平不说。还一头长一头短。很有一种不对称艺术感。尤其蒋菲穿着羽绒服。围巾在脖子上显得特别的臃肿。这跟围巾无关，完全是手法问题。 可蒋菲却是摇头道：“我不，我就要留着。原来还有师兄你不懂的事情。这我可得好好留念一下。” 走着走着，又变得沉默起来。在感情上郭远航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哪怕是再来一次也是这样。他的成长、他的教育导致郭远航的性格是那种内敛型的人。 要不然他也不会忍耐二十年。如果不是那个事件。郭远航也不会醒悟。郭远航是那种没有多说花言巧语的人。 刚刚走的时候，郭远航还不停的找着各种的话题。当然了。主要是聊公司的一些事情。可后面他也觉得不妥了。这是约会。聊公司算是怎么回事。 可这一停下来。就陷入到了一种沉默的境地。好不尴尬啊。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学校。到了蒋菲的宿舍楼下。 这时候，蒋菲转过了身，看着还在发愣的郭远航，蒋菲眉眼一弯，两个小酒窝就露了出来。 要是别的女孩，在不知道郭远航其他情况的前提之下，必然会觉得无趣、沉闷，可蒋菲却觉得有趣。郭远航能够在商业上去侃侃而谈。可在这种事情上却似乎变了一个人。真的是难以想象。 而且，蒋菲也喜欢看郭远航这种囧囧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蒋菲伸出小手摸着自己的耳朵。因为北风的吹拂，耳朵都有些发红了。蒋菲道：“师兄，我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勇哥要忙碌市场的事情去了。你还得去跟那些代理商谈判呢。” 郭远航点了点头。却突然道：“菲菲，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啊？读书那会，我记得我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迎新的工作。我们应该不是那时候认识的。我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是在食堂。我撞了你。可你却显得很慌乱和震惊。我们之前认识吗？” 说到这，郭远航有些纳闷和疑惑：“即便认识，也不至于让你对我这么好吧。” 蒋菲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师兄，你就想问这个啊？” 郭远航点了点头。心中有些腹诽。这可是一直困惑了自己多年的问题。以前是不敢去问。现在是越发疑惑。自然要问出来了。人贵有自知之明。郭远航谈不上特别帅，顶多也就是一个小帅而已。他不觉得以蒋菲这种家世、相貌的人，会对自己一见钟情。关键都没多少交流。这是他一直在纳闷的。 “嗯！” “哈哈！”蒋菲开心的笑了起来，此刻有些肆意，有些开心。可下一刻，蒋菲就俏皮的说道：“就不告诉你。” 郭远航还想说话，可下一刻，蒋菲就已经小跑着走进了宿舍楼。看着宿舍楼门口那个虎视眈眈站了起来的宿管大妈。郭远航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头。大妈是真的惹不起的。 不过，郭远航也不急。这辈子自己一定会搞清楚事情原委的。 这时候，一股冷风吹拂而来。不由得让郭远航缩了一下。脚步也加快了不少。走出学校大门，只需要五分钟就能回到暖气腾腾的腾达网苑。这时候郭远航都有些不想搬家了。 原本按照郭远航的计划。腾达网苑这里在一段时间里会成为旗舰店。只有等找到更为合适的地方。才会考虑新的旗舰店。而现在自己，周勇还有蒋菲的重心都在公司。 网苑这边，郭远航是暂时想让魏明哲负责，小妹郭红梅作为协助。等培养一段时间，到时候随着魏明哲毕业。小妹也正好可以担纲重任。至于其他的人，郭远航准备等第二家和第三家网吧开业的时候，在远腾科技成立一个单独的网吧事业部。 所有网吧的工作人员都将纳入到这个部门里面来管理。而未来的网吧店长、包括城市经理，省级经理和大区经理都将从这个部门产生出来。 而自己是要准备搬出去另找房子住的。可此时，郭远航感受着楚南这天气带来的满满恶意。他有些不想搬了。 时间不长，一路还小跑了一段路，也就四分钟的样子，郭远航就已经到了网吧的门口。此刻才九点多，网苑这边人来人往的显得十分热闹。不少学生赶着回宿舍睡觉。也有不少的人出来通宵。 一路走过来，可以看到不少的网吧都是人来客往。生意看起来似乎都还不错。欢欢星开业的影响显然被网吧管理系统给降低了不少。 就在刚刚走到网苑门口的时候，郭远航就愣住了，此刻网苑大门附近竟然聚拢了不少的人。郭远军和宝癫子的身影都在其中。隐约之间，还可以听到有人在怒吼着。 走近了一些，郭远军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位兄弟，你也别生气了。这个大叔其实也不知道你还要那些东西。他今天上午就在这边了。这一天他都是在捡这些不要的东西吃。一个乞丐，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 “我发火。他是乞丐。那我就得饿着么？我他妈才刚刚吃了两口的泡面，就被这神经病抢了，我去哪里说理去。”一个声音反驳起来。 郭远航立刻迎了上去，扒开众人，边走边说：“让一下，让一下了。都别围着了，该上网上网去，该回去的都回去了。散了散了。再看热闹你们可都得在我这里包夜了。” 这话一出，立刻传来几声卧槽。不少人立刻开始跑出了网吧。都快十点了。真要是不回去，那可就真的出来通宵了。 一时间，人少了很多。郭远军走了过来。宝癫子则是守护在那乞丐的旁边。宝癫子从小吃百家饭。他很能理解也很同情这种乞丐。所以，他显得有些虎视眈眈。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架势。 “哥，你来了。”郭远军招呼了一声。 郭远航示意了一下，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