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物语》 第一章 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 大宋的金陵城里有个著名的地主老爷姓谢,常被人称作是谢老财,这谢老财有个捧在手里都怕化了的独苗苗宝贝儿子谢小安,名儿虽叫的不登大雅,但却饱含谢老财的心愿,希望自己这个差点夭折在娘胎里的儿子一辈子都平平安安。今天则是谢府大喜之日,谢府唯一的小少爷将迎娶一位金陵城中无数年轻人觊觎的女神,大喜的火红灯笼高高挂起,饶是已酉时三刻,偌大的谢府还是高朋满座,宾客盈门。 穿着大红喜服的谢小安跟随在谢老财背后一脸兴奋,他一个商户子弟娶到了全金陵都羡煞的士族才女,也不知是积了几辈子福分,满脸欢笑的他毫不犹豫地饮下一杯杯来贺的喜酒,不管是家族的远亲,曾经的同窗,抑或是压根不认识的人,谢小安都给尽了面子,一圈圈敬酒结束后,谢小安已经喝的昏天黑地,醉的不省人事。随意找了个桌子就独自趴着休息下来。 此时一个士林打扮的白衫公子悄悄地寻望着四周,发现时机正好就端着一杯酒走到谢小安面前,然后打量起谢小安的模样,看着他趴在桌上,眼神半眯半睁,嘴角不知是酒水还是口水的液体缓缓流下,白衫公子心中就一阵厌恶,但又迅速扫过,像是专业的演员,脸上砌起善意地微笑,和颜悦色的对谢小安说道:“小安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哥哥我这杯贺酒你可不能错过了。”谢小安痴痴地笑了笑,带醉的说道:“好,喝,今天高兴,来多少喝多少!”一杯浊酒下肚,原本醉醺醺的谢小安仿佛再也撑不住了,扑的一下倒在桌上尽兴的睡了起来。白衫公子见此心中也是小惊一下,卖给自己药的家伙也没说效果回这么好啊?难得那货还是良心商家?不过既然作案完毕,不容白衫公子在现场多想,顿了顿就立即离开了。除了刚才敬酒时那一抹笑容,白衫公子的面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良久“少爷,到时间入洞房了。”谢府的丫鬟轻步走到谢小安面前说道, “嗯,扶我进去。”趴在桌上的谢小安好像并无什么异常,只是半醉半醒的说道,最后在丫鬟的帮助下谢小安算是跌跌倒倒地成功进了婚房,谢小安脚步扭扭歪歪,但还没忘将胸前的大红花简单粗暴的扯下,一边用着平生最快的手速解开衣服的扣子,一边跌跌撞撞的走向新娘面前,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揭开新娘子的喜红地头盖,谢小安盯着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庞痴痴作呆,尽管还在半醉半醒之间,但新娘子那倾城的绝色比任何醒酒药都管用,也比任何春.药要来的强烈。 而反观新娘子对视着谢小安那副猪哥脸庞却没那么享受了,眼神里充斥着不甘与委屈,洁白的贝齿紧咬住红艳的下唇,丝丝血渍漫了出来却仿佛不知,纤细的右手蛰伏在身后,一旦谢小安下一步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这清冷地俏娘子就准备祭出暗藏的剪刀来个你死我亡。 看来婚姻从来是坟墓,不仅仅只属于爱情。谢小安的新娘子出生书香门第,从小也礼读诗书,才识上更被冠绝为金陵第一才女,容貌上也是一绝,一双迷人的丹凤眼,俏挺的玉鼻,加上略微消瘦的脸颊,赛雪欺霜的肌肤,浑身上下还带着一股清清冷冷的气质,就像是九天上的仙女,说是人间绝色也不为过。但这么一个全金陵士子都憧憬的女神,却被逼无赖的要下嫁给一个商贾家的二世祖,游手好闲全金陵出名的纨绔少爷,新娘子苏清寒怎么不心生委屈?更何况逼迫自己的还是如今唯一在世的家人,自己的亲哥哥,这心中的绝念岂能说一点没有?如果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的话,年轻貌美又多才多艺的苏清寒不说嫁给王孙贵族,找个世家的状元郎还不是绰绰有余,可现实却是下嫁给了为士林耻笑的商贾之家,梦中文采斐然的白马王子换成一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再加上双亲的离世,亲哥哥的背叛,如此之大的偏差换成任何一个人那也是一会儿承受不住的。于是,觉得活着没有意思的的苏清寒选择了一个极端的办法,如果谢小安敢碰她一下的话,她就会拿出事先藏好的剪刀,手刃掉他,然后再自杀。然而即使是苏清寒自己也不知道这么拼死保留着女儿家的名节有什么意思,或许仅仅是因为厌恶这个臭名满城的谢小安吧。 再说当谢小安盯着苏清寒那绝美的面庞时,脑中不知在yy着什么,嘴角淫邪地笑了笑,然后,原本因醉酒而红彤的脸愈加鲜艳,仿佛如火烧,如滴血。“噗通”,在苏清寒一脸茫然下,谢小安瘦小的身躯仰面倒地,嘴角溢出鲜血,整个人儿向瘫痪可似的倒地不起。而一旁设想了一百零八套应对措施的苏清寒一脸懵逼,突然性的一幕可是惊呆了唯一的观众,好在苏清寒反应迅速,纤纤玉手捂住了小嘴这才没有叫出声来。但清冷绝美地小脸上还是充满疑惑与惊讶,她弯下身子,用白嫩小手小心翼翼地触了触谢小安的鼻息,突的眼神里一片愕然,惊慌地向后连趴带滚的移动,虽然曾想过要杀掉谢小安,但如今人真的死在自己面前时,却是慌乱的不知所措。 苏清寒蜷缩着纤细的身子,微张的樱桃小嘴还处在惊讶之中,眼里尽是害怕与迷茫,这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突然的死了?尽管对生活没了希望,但到底只有十七岁的苏清寒第一次直面面的对着一个刚死不久的人,心里本能地害怕了起来。 离谢小安倒地不远处有一方桌子,上面留着一对交杯酒用的餐具和三支火红的蜡烛,此时,三根蜡烛都忽明忽暗,微弱的烛光在空气中跳动着,忽然,像是一阵阴风扫过,三根蜡烛齐齐熄灭, “啊!”陷入黑暗的苏清寒终于忍不出的叫了出来,“吵什么吵!大清早的还让人睡觉不?!”房间里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下可把蜷缩一旁的苏清寒彻底吓坏了,将头埋进膝上,双手死死环抱小腿,一个劲的道歉道:“谢小安,虽然我藏了把剪刀是我的不好,可我不还没有拿出来嘛,我可没有害你,你怨有头债有主,不要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啊。” “什么剪刀,债主的,老子就想安安静静睡个懒觉,你怎么这么啰嗦!”原本还躺在地上的谢小安悠悠地坐了起来,一脸仇怨地看着角落里蜷缩的少女。老话说的好,惹人清梦最是讨厌,要不是看在是个娇滴滴的少女份上,照谢小财那火爆脾气,哼!上去就会开口求饶:大哥求你别吵了。罢了,醒都醒了也没心思再睡了,今天就早点开门做生意吧。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单身狗的房间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未成年少女?!谢小安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难道是昨天充话费送的?那要不今天再去充次话费?谢小安胡乱的遐想着,而此刻的两人都相继无言,一个是因为害怕不敢说一句话的清冷美少女,另一个则是思考着自己到底充了什么送了个未成年少女,昏黑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促一缓, “少爷,夫人,你们没事吧?”敲门声和丫鬟的喊叫声最终打破了宁静,苏清寒此时也抬起头来,小眼神中虽然还留着害怕与惊恐,但也有着一种获得解放的喜悦,迫不及待诉说的她迅速张开口。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谢小财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苏清寒的小嘴,同时也答道:“哦,没事没事,你先退下吧。”门外的丫鬟闻言,果真就离了去,毕竟是自家少爷的命令,至于苏清寒先前那一喊自动被丫鬟脑补成是清高佳人反抗恶霸少爷的戏码了。丫鬟走后,苏清寒的救命稻草好像也丢了,奋不顾身的她一把抓住那只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然后再用力咬了下去。 “嘶..”钻心的疼痛让谢小财的脸扭曲一团,但偏偏又不敢叫出了声再惊动门外的人,鲜血从贝齿下缓缓流出,当那丝丝腥甜融入苏清寒的嘴里。那张绝美的小脸再没有咬人时那股狠劲,流露出的就只有惊讶。“喂,我说你咬够没有,难道你上辈子属狗啊。”感觉到苏清寒反应的谢小财趁机说道,果然,苏清寒放开了谢小财的手,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废话,我要是鬼的话,还能给你咬这么久?!真当不疼是么?”谢小财有点委屈地看着入肉三分的牙印吐槽到。 “那,那你之前怎么突然倒下了?而且我探过你的呼吸啊,明明,明明是没有了才对。”苏清寒像是做错事的少女狡辩道, 此刻,如果苏清寒观察的够仔细的话,也许能洞察出谢小财此时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惊讶,但事实上,只想弄清事实的苏清寒根本没有反应。短暂地失神后,谢小财又说道:“你学过医吗你?一个门外汉搞错了这是很稀奇的事?” “我,我虽然没正经学过但我也是懂一点的好么?虽然,可能,先前是真的弄错了....”苏清寒委屈道, “对了,房间这么黑,为什么不先把灯打开?”谢小财试探性地问道, “哦,房间里没放油灯,刚才仅有的三根蜡烛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熄了。”苏清寒随意的答道, 而谢小财则是面色一抖,左手的五根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 凭本事穿的越 谢小财抬起头打量着四周,虽然依旧是昏黑一片,但凭着依稀月光还是能瞧见房梁,纸窗,鸳鸯床。即使是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事情突如其来的真正发生后,饶是冷静如谢小财这般人物心里也是惊讶与惶恐。 谢小财又像想到了什么似得,赶紧用手狠狠地掐了掐自己,“嘶”望着刚被少女咬过的伤口和自己添的一道紫红痕迹,暗自苦笑。自己这不是吃饱没事干么?要是梦早被之前给“咬”醒了,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嘛,怎么稀里糊涂就穿越了?!这种烂大流的影视小说桥段也能发生在我身上?何况老子也没跳楼割腕车祸电击啊,小爷的日子过得正是舒坦,昨天还从琉璃厂顺利捡到一件古董真品,这一觉一睡就尼玛没了,那也是数万大洋的东西啊,还有自己古董店里那些镇店宝贝,法门寺秘色瓷,靖康通宝,大明宣德间的青蛙莲花三足数炉...... 谢小财不愧是谢小财,即使穿越了也不忘念叨着自己那些值钱的宝贝。不过这一下就想到自己在社会上的打滚爬摸,从十六岁进入社会,二十岁接触古玩圈,到三十六岁时终于小有成就,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古董店,被业内人视作是最有天赋与潜力的新星。而这一瞬间,十几年的苦苦经营的心血都化为乌有,此刻谢小财心中只想怒骂一顿“md,贼老天!老子是上了你老母还是干了你媳妇,你tm这么玩我?!” 发泄归发泄,谢小财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有的,毕竟也曾孤身一人在偌大的古玩界打出了名气,自身过人的素质能力可不止一星半点儿。首先还是得搞清楚自己这是直接穿越回了古代还是跳动了世界线来到了平行世界,此刻谢小财望着房间里唯一的人儿——穿着一身喜服还缩在一旁的苏清寒。 苏清寒被谢小财那一动不动的眼神盯着发毛,这家伙会不会马上要扑过来了?糟了,现在剪刀还在床上,白皙小手死死握在一起,漂亮的小脸不敢做出任何表情,生怕稍有举动就将谢小安这牲口可触动了。 “我说,那个谁,我好像忘记了好多事,如今,如今的国号是什么?当朝的又是哪位皇帝?”谢小财真情流露地发挥着。虽然是模仿着以前看过穿越小说里那些猪角装失忆,但这精彩的表演好歹也算有影帝级的水平吧,谢小财心中yy着。 “谢小安,你,你说你失忆了?”苏清寒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 “应该是的吧,我现在除了自己叫谢小安之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谢小财无耻的用上刚刚获得的信息,原本还以为会跟那些个小说里的桥段一样直接穿越到一个同名的人身上,不过名字就差一个字,这也很巧了。哦,对了,谢小财这一想到同名穿越者的设定就忍不住吐槽,要是那些个叫毕云涛,高富帅,殷道言的家伙岂不是连穿越的资格都没有,2333。 听到谢小安失忆的消息,苏清寒不由心中一松,或许,或许自己就不用拿剪刀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了,虽然苏清寒至今也没探究出要拼个死活的原因....“那个,现在国号是大宋,如今是成化二年。”苏清寒小声地回答到,在古代,下到平民百姓上到王孙贵族都是不敢轻易叫出皇帝的姓名,而诸如宗号庙号这些称谓都是在死后才添上的,所以当朝的人都是以年号代称。 作为古玩行当的新贵,谢小财对于历史年号这些东西都比较敏感,不说五千年华夏史全部一清二楚,但对于大宋历代皇帝里没有成化这个年号还是十分有把握的,不管是刘宋还是赵宋,都不曾出现过成化年间,而成化年应该是明朝明宪宗的年号,毕竟成化瓷器在古董业内还是比较出名的,像在故宫博物院里就收藏有件成化京藏斗彩鸡缸杯。看来自己是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谢小财最后总结到。 既然是未知的平行世界,就有必要进一步探究下两个世界的差异了。谢小财继而问道:“那大宋皇室姓什么?前朝国号又是什么?前朝皇帝又叫什么?”谢小财一连串的问题像子弹般脱口而出,这会儿苏清寒倒是敢明确谢小安是真的失忆了,要不一个只会花天酒地的二世祖能关心这种问题吗?恐怕问的都是当今的名妓叫什么,前朝名妓又是谁吧...... “大宋皇室姓赵,而前朝皇帝是李氏,国号为大唐。”苏清寒回答道,“哦哦,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谁?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虽然依稀能见到布置的喜庆满满的婚房和眼前少女身上所着的嫁衣,但作为一个单身狗的确认,谢小财还是问出了口。这会儿,苏清寒到没立即回答,清冷的小脸有点阴沉不定,这种话儿,她一个女人家的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更何况这桩婚事还是被迫的,要不是刚才确定谢小安是的确失忆了,苏清寒没准还以为是在故意捉弄她了。 谢小财见苏清寒闭口不答,心中也有了明悟,大概真如自己所看到的一样,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脱单了?!曾几何时,还在网络上应援fff团的谢小财今天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然后莫名其妙的脱单了。不过,自己这老婆看起来有点小,饿,当然是从年龄上来说,欧派什么的谢小财才不在乎了。而且她好像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嫁个谢小安的,看得出并没有一点结婚的喜悦,谢小财又开口道:“那个,你也知道我刚才失忆了,许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苏清寒”冷冷地声音传来,或许该逃得总是逃不了,要来的终究会来,苏清寒心中又盘算起自己的“剪刀计划”, “苏清寒?嗯,这名字很好听,很适合你。”谢小财称赞道,“哦,还有今天是我们成亲,对吗?我以前应该是很喜欢你吧,但你应该不喜欢我是吧?反正我现在也失忆了,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就离婚吧。”尽管嘴里咬着块天鹅肉,谢小财这癞蛤蟆还是选择先聪明的来招欲擒故纵,刷刷好感度。 苏清寒听了后明显一滞,很明显的心为所动,但转即又像是自嘲的笑了笑,先不说自己弄这么一出以后还有人愿不愿意娶,单是自己亲哥哥那里就收不到谢老财的聘礼了,家里欠下的一堆债务就无法偿还了。虽然是被逼无赖,但他无情自己不能无义,于是苏清寒很快就做出了打算。“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嘴上虽然在道谢,但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冰霜高冷,很难让人感受到一点诚意,虽然是真的没有诚意..... 谢小财见状,倒是暗自松了口气,这把看来并没有玩脱,反正,来日方长,有着丰富galgame经验的谢小财相信离革命成功的日子并不遥远,谢小财又找着话题旁敲侧击地问起了自己的身份“苏清寒,我以前是不是一个很招人讨厌的人?” “嗯,对,确实是挺招人厌恶的,特别是你走在大街那副丑恶的嘴脸最是让人恶心了。”虽然语气不再冰冷,但那脸上的冰霜自刚才就没消散过。 “我去,虽然做人实诚点是没错,但你这么说真的大丈夫?就算我真的有你说的那样不堪,你就不能说个谎欺骗一下我?”谢小财有点无赖的吐槽道,没想到这谢小安是这么糟人家姑娘讨厌,早知道就不这么问了。 苏清寒撇过头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谢小财一眼,虽然不是很清楚谢小财的语义,但苏清寒还是回到:“对不起,撒谎撒大了是会被雷劈的。” “......” “恩,不过你现在的样子倒没以前那么讨人恶了。”苏清寒一脸正经的补充道, 得,虽然比以前强些了,但原来还是讨人厌啊?!谢小财表示无语,哥怎么说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有为青年,还是头一次遭受这么大的打击了。对,头一次,之前最近的都是头零点九九九九九....次。“那你为什么要嫁个我这么个讨人厌的家伙?是我逼得你吗?”谢小财正经的问道, “因为我哥哥欠下了好几笔赌债,你找上门承诺不仅替他还清所以债务还给他一笔钱。不过这些都要等我嫁给你之后。”苏清寒表情有点苦涩,很明显这段记忆对她来说还是非常难受的。 谢小财也明显感受到了这一点,心中有点不忍,明明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可以拥有一个明媚的未来,却因为哥哥的出卖而葬送在一个二世祖手里,但这些都不算重点,重要的是谢小安这家伙干嘛还说要多给那便宜大舅哥一笔钱?给他不又是洗白的结局?这是赤裸裸的浪费!难道赌狗还能上岸不成?好像确实有哦,但这个便宜大舅哥肯定不在其内,素未谋面的谢小财坚定的想着,即使没有见面,但就是这么信任! ; 第三章 套路 “md,谢小安以前太不是人了,竟然用钱去买老婆,还给了一笔又一笔,这不是纯粹的赔本买卖么?真是太浪费了!呀,不是,我是说用钱去威逼利诱是不对的。”其言辞义愤填膺,语气上大有来自道德高度的深刻批判,说着好像自己现在就不是谢小安这一身份了。 不过苏清寒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失忆后的谢小安完全像转了性,变了一个人一般,竟然骂起自己以前的斑斑劣迹。这还会是以前那个整天游手好闲,调戏良家妇女,被全金陵唯恐避之不及的恶霸么?惊讶归惊讶,对于谢小安有了这样的转变,苏清寒还是有种莫名的欣慰感,他要是真的能变成一个努力向上的进步青年,自己嫁给他也会少很多抵触吧。毕竟先前的谢小安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纨绔少爷,跟着这样的人,苏清寒会觉得十分的委屈与悲哀,宁愿一死也不想在人世间多受这份罪了。作为一个妻子没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的谢小安或许也不能做到,但有比较才有差距,这种结果无疑是变好了许多不是? 可怜的谢小安并不知道苏清寒在短短时间内就做出了是否要做掉自己的打算,看着苏清寒那张冰清玉洁的容颜,谢小安终于考虑到一个目前最为严重的问题,今天晚上能睡到床吗?苏清寒这姑娘明显是讨厌谢小安的,今天的大婚之日,这姑娘肯定有什么秘密武器准备着吧?? 脑中正这么想着,就见着苏清寒悠悠地将床上那柄泛着寒光的剪刀,用着贴身的手帕擦拭了起来,眼神却若有若无地瞟向谢小安,仿佛就是在说:“今天你要是敢过来,呵呵。”被苏清寒那冰冷地眼神一扫,谢小安浑身打了个寒颤,心里是万匹草泥马在奔腾,我这是被威胁了吗?哎呦我这个暴脾气最忍不了被人威胁了! 今天我谢小安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好男不跟女斗!本着21世纪男女平等的世界观,谢小安并没有古代那种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在这一事件上,谢小安充分保留意见,选择了遵循法定结果,乖乖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无意中触着那张黄花梨制的圆桌,眼神里充斥着一股惊喜与狂热,浑然忘了床上那个诱人的老婆,话说这个地方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作为一个曾经的古董商,没有什么比发现自己被一群又一群的古玩包围来的更加高兴了,谢小安又拿起桌上那樽酒壶,眼神一紧,嘴里喃喃念出“雨过天晴润如玉,花留水彩凝成珠”,这是典型的钧窑青瓷。 这个发现可彻底冲走谢小安心中糊涂穿越的郁闷,多年的古董经营对他来说早就不止是件事业那么简单了,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动力支持,开始是每每想到能在无数鱼龙混杂的旧货市场里找到真正的宝贝就会有种巨大的成就感,但随着与古玩的交道越来越深,谢小安渐渐也了解起每一件古董背后的故事,抚摸着一件件古玩的同时,也品味着历史的沧桑,感慨着人生的多变。 于是,精力充沛的谢小安一件件的把玩研究起来,而早就疲倦了的苏清寒也在不知不觉中睡去,只是那柄银光锐剪还握在手中,忙里偷闲的谢小安见状还摸着鼻子尴尬的笑了笑,他走进前去,小心翼翼地搬开苏清寒的软嫩小手,将锋利的剪刀取回安置在桌上,然后再一头埋进了自己的世界。 淡淡地月光从只纸窗中穿过房间,清幽洒在一方角落,而房外星辉闪烁,深夜的晚风吹起院内的桂花,小小的池塘也泛起涟漪,一切似在无声的诉说着时间流逝。 晨光熹微,趴在桌上的谢小安揉了揉眼,习惯性的在身上摸索着,结果空无一物,这才又记起自己是穿越了,手机根本就消失不见了。懒洋洋地伸了伸腰,余光却一下瞥见床上的苏清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那柄剪刀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她的手里,苏清寒双手握住剪刀端端的坐在床上就那么静静地盯着自己,谢小安不由尴尬的笑了笑,说着:“那个,我怕你晚上睡觉时不小心扎到自己就将剪刀拿走了,你放心,其他多余的事我绝对一件也没做。” “哦”苏清寒冷漠的答道,也听不出是相信还是不信,谢小安尴尬地摸着鼻子,饶是有galgame经验的他也不知怎么应对这种惨烈局面,此时,门外尽职的丫鬟小婵无疑是做了一个好助攻“少爷,少夫人,该洗漱了,老爷正在大厅等着你们。”按照结婚的习俗,娶妻的第二天是要主动带着妻子去给长辈一一敬茶的,只是由于谢府特殊,称得上谢小安长辈的就只有谢老财了,所以习俗上难免会有差异了。 谢老财今天特地起了个早,穿着一件紫色苏州丝绸衣,头上还戴着一顶地主小圆帽,腰间别了个温软观音玉,坐在谢府大厅的上椅,粗糙的手指敲击着把手,一想到自家儿子能娶到苏清寒这样的媳妇就免不了喜颜悦色,对于这个儿媳,不管是容貌才华还是出身门第,谢老财都是相当的满意。曾几何时,苏家也算得上是金陵有名的书香门第,礼仪世家,祖上据说还出过宰相这等人物,只是一代不如一代,到现在,苏清寒的父母横祸而死后就只剩下苏清寒苏清高两兄妹,家道崩殂。 但这何尝不与他老谢家相似?谢家芝兰玉树,到如今还不是岌岌可危,要不是他谢老财主动脱离嫡系跑出来经商,本家那些故名清高的家伙早就不知饿死在哪里了。谢老财就是想让本家那些瞧不起商人的家伙好好擦亮眼睛看看,他谢老财虽然是锱铢必较的商贾,但家门的媳妇不也是诗书世家么?都是一张嘴巴两只眼,凭什么读书的就可以瞧不起做买卖的。愈是念到此处,谢老财就不由眉开眼笑,下次的家族大会可得扬眉吐气了,让总有那么几个跟自己作对的家伙好好瞧瞧!! 正当谢老财念着,谢小安和苏清寒就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尽职尽责的小婵,小婵手里端着一盘茶杯,谢小安一眼扫过这个便宜老爹,看样子是个富的流油的主,这是谢小安心中的第一念头。他端起一杯西湖龙井恭恭敬敬地说道:“爹,孩儿给你请早安了。”一旁的苏清寒脸色微微地变了变,尽管这桩婚事不情不愿,但面子上还是得做到位,苏清寒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拿起杯茶也向谢老财请安到。 坐在椅子上的谢老财笑眯眯地接过两人的茶杯,不再是商场间的假笑,露出的是慈祥真诚笑容,像是位蔼可亲的长者,从怀中还取出一件饰品,小心翼翼地打开外面包裹的红布,一支老坑玻璃种的祖母绿手镯泛着淡淡幽光,谢老财将其递给苏清寒,说道:“这是我们老谢家的传家宝,按照我们老谢家的规矩本该是婆婆亲自传给儿媳的,只是小安他娘去得早,这件事就由我来代替了。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嫁到我老谢家,但我想古言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然已经嫁给了小安,你们小夫妻就应该好好的过日子了。” 一边看着的谢小安暗自咂舌,没想到自己的便宜老爹随便出手就是件价值上千万的宝物,自己前世那整个古董店也不过价值一两个这样的手镯,果然能拼爹的就是不一样,心里还暗暗想着,自己以后可舍不得拿这样的宝贝给个儿子套媳妇,随便整个古旧的东西称作是传家宝还不是一样可以,然后一代传一代,过个几十上百代,假货不也成真呢?也许传家宝的唯一作用就是用来讨媳妇的吧.....看破一切的谢小安突然想到。 而苏清寒的反应则有些异样,自己和谢小安虽然是拜过堂的,但两人还是有名无实,自己一会儿也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又怎么好意拿人家的传家宝。 谢老财先是淡淡地笑了笑,他仅是以为苏清寒是纯粹的被宝物的价值吓到了,想起自己妻子当年从娘那传承这个手镯时还不是一副唯恐若惊的样子。谢老财和祥地说道:“清寒啊,不用紧张,这只是我们老谢家的传统,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好好收着就行了。”这下不知如何是好的苏清寒不由瞟了瞟谢小安,示意他快点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对于苏清寒那求助的眼神,谢小安当然明了,不过,老话说的好,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虽然苏清寒还没真正意义上成为自己的媳妇,但这宝贝就当是提前送的好了,难道苏清寒还能跑了不成?念及此处,谢小安帮腔说道:“清寒,既然是爹的一片好意,你就先收下吧。”闻言,苏清寒皱了皱眉,但又不得不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只好硬着头皮先将碧绿手镯接了下来。谢老财见状,又是一番高兴,当即欢畅大笑。 ; 第四章 例行装13 翌日,云淡风轻,谢小安一人走在金陵城内的街巷里,此时,天色尚早,但各式小贩却早已在占据了一块地盘摆出自己的小摊。“烧饼,烧饼!刚出炉的武大郎烧饼。”“来一来,看一看啦,新鲜的水果,绿色无污染,绝对原生态!”以上叫卖声当然纯属谢小安脑补,只是看到这些卖食的小贩,在北京城住了三十多年的谢小安脑中就不禁想起老北京那独特的货声,也就是常说的吆喝,驻足了一会儿的谢小安又继续前行了起来。 “清寒,你也知道,我忘记很多东西,对金陵的印象很模糊了,所以,我想今天出去重新认识一下,那个,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能陪我一起吗?” “没有,”苏清寒很是冷漠干脆的决绝掉了。 以上就是谢小安为什么一个人在金陵闲逛的原因了。此刻,经过谢小安长时间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正午之前来到了一湖边,湖水面积颇为壮大,湖水周际种植许多垂柳,杨树,以及各式野花野草,青翠繁茂,显得生机勃勃,空气里也带出一种湿湿的清香。谢小安定眼一望,在湖水中央处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小舟,画舫,想是那些文人雅士在其中游玩赏乐。在岸边也有着不少围观的人,老老少少,各色人物,出于简称闲没干的心里,谢小安走近人群。 “李兄,你说今天真的会下雨吗?虽然阴气沉沉,但我怎么看着挺悬的。”一个文士打扮的书生向旁边的同伴问道, “应该会下吧,你看天上乌云渐渐增多,算是日子也是这几天要下一场雨了,不过管它了,既然王公子设题请游船,不做白不做。”被称作的李兄的那个年轻书生回答到, “哎,李兄所言极是,只是这王公子去年就得到宋夫子青睐亲自收作学生,如今的才识多半比当年更胜一筹,他出的题目怕不是我等所能对出的.....” “咳咳,贤弟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王经纶固然厉害又如何?还不是在去年的端午诗会上输给一介女子,而且我还听说那王经纶还想借此追求苏清寒,穷追烂打的,结果苏清寒昨日就风风光光嫁入谢府,可是气煞了。” “呵呵,不得不说那苏清寒确实是个惹人眼红的尤物,长得倾国倾城,身材还婀娜多姿,自身才学更是没得说,称的是力压金陵无数须眉,这么漂亮又有贤惠带出去还倍有面子的女子,谁都想娶回去当老婆,只可惜最后竟便宜一介商贾,这实在让我无数士林男儿痛心疾首啊。” “对对,那谢小安何德何能?不过是个依仗家里有点钱财的纨绔子弟,这样的人怎么配的上我无数士林男儿的女神。” “这tm可就尴尬了”,这是听到两位高谈阔论的谢小安心中唯一的想法,虽然两位书生说的确有其事,之前的谢小安确实是只会吃喝玩乐的家伙,但尼玛心里就是有种莫名的不爽啊,我这暴脾气又有点控制不住了! 好在此刻巧生一阵骚动,“天啊!我看到了什么?!那不是斐师和宋师么?没想到他们两位大家也来了,哦,定是宋师和斐师来捧场了,咦?两位夫子后面还跟着一人,那不是屈文柏么?没想到他这个金陵第一才子也来凑热闹。”好似后代那种电影明星来了,一个个书生显得十分狂热,但是初来乍到的谢小安可一个都不认识,他随便拉起身旁一个人问道:“这位兄台,敢问这斐师和宋师是何许人也?诸位竟如此崇拜。哦,对了,小弟是第一次来金陵。” “哦哦,要说这斐夫子和宋夫子那可是咱金陵赫赫有名的教谕,特别是斐文良斐夫子,他的学生可谓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而且随便说上几个都是一方官员,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当朝户部严尚书,我们金陵一把手林知府,而宋明夫子虽然不及斐师,但教出的学生也无一不是榜眼探花之才。” “哦哦,原来两位夫子竟如此厉害,真当是我辈学生的偶像楷模,若能拜入一二门下,岂不是前途无忧。”谢小财大有所感的说道,特别是那斐文良,若是他的弟子,岂不都是那尚书,知府的师弟,日后踏上仕途有此牵线,何愁仕途不畅?? “呵呵,贤弟心中所想倒是太乐观了一些,尤其斐公这人最是公正严明,眼里容不得沾亲带故的戏码,你要是凭自己本身搭上那知府尚书还好说,若是从斐公那下手,重则逐出师门,轻则训斥教严。” “嘶,没想到斐公竟如此高洁,哦,对了,那金陵第一才子屈文柏又是何人?”索性无事,谢小安饶有兴趣的接着问道, “要说那屈文柏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他不同王经纶出身官宦之家,屈文柏家境贫寒,但自身却勤勉好学,资质卓越,被斐公所见收为弟子,一番教导后显示出的文识才华惊艳四方,更是于去年就搏得了举人的身份,可谓是名副其实的金陵第一才子。” “腻害,腻害,多谢兄台为我解惑,小弟感激不尽。”谢小财拱了拱手告谢,那解答的书生也极有礼貌的回了回礼, “没想到两位老师亲自大驾光临,弟子王经伦受宠若惊啊,你们这一来,我等那可是欣喜若狂啊,对了,还有屈大才子屈兄,小弟我如今想见你一面也不像以前那般容易了。”前排的王经伦接待着斐师一行人说道,而后排围观的众才子也是应声称是,而且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像是在为了能在人海里凸显出自己。 “子真啊,你在这出题设会事先可没告诉我一声,好在还是文柏说了一句,我和斐公才不请自来,看看你啊有没有丢我宋明这张老脸。”话虽如此,但那宋明夫子脸上还乐呵呵的,这王经伦也算是他的得意门生,自身的真才实学还是很得他赞赏的,这次拉着斐文良一同前来也不无炫耀之情。 “老师放心,弟子一定不会丢您脸面的。”王经伦倒是颇为自信的回复。“好,好。”宋夫子摸着胡须,大为满意的笑到。 “文柏,你也不妨去试试。”一边的斐文良也对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说道,“是,老师。” “诸位兄台,请静下来,我有一言,还须诸位静听,今日随着两位老师的到来,北湖的景色也分外秀丽绝伦了,我看不如大家以这山水为题,当场作出一首吟咏北湖山水的佳句,以全场前五为佳,然后这五人今日游湖费用皆有我王经伦出资,至于众位诗词的评判,我看当是宋斐两位老师莫属,大家看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众人自当是齐声应到,虽然屈文柏的到来增加了难度,但也有幸能让自己的作品得到两位老师的点评,若是万一对上了眼,没准还能拜入门下了,这种好处比之游湖来说可更为可贵。 于是,转眼间,众才子都低头思索着,抬头思索着,闭眼思索着,好在歌咏山水的主题是个极为寻常的题目,凡是有点才华的一顿搜肠刮肚都能凑出一句小诗来,“有了,有了,我已经相出一首,诸位听好了:梅香染墨文风雅,雪韵涤心笔意清,疏影沐白春已逝,日游山水夜读经。”不错,不错,虽然立意不够深远,但言辞雅致,朗朗上口,也算得上是篇不错的作品了,宋明宋夫子当即点评到。 “我也有了,丝条色衰已苍黄,堤畔流苏长斜阳,向日别离柳依依,今朝津渡水茫茫。”等会儿,等会儿,我也有一诗。不急不急,我刚得一词,这就念来,....... 一时间众人的诗句比翼齐飞,宋夫子转过头问道:“你二人可想好诗句了么?”“老师,弟子刚刚妙手偶得一首,还请老师斧正,湖光秋月两相知,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北湖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不错不错,宋夫子一脸欣慰,看来确实是首好诗句。 “两位老师,弟子也想出一首,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屈文柏一念出来,宋明和斐文良都是眼睛一亮,饶是对屈文柏的实力有充分的了解,但此诗一出还是吃了一惊,比之王经伦的佳作任然要厉害几分,果然不愧是屈文柏。 谢小安看着一团热闹,心中也不免想去玩上一把,写诗作词的,这种以前看过小说的惯用装逼打脸戏码,谢小安还是很有兴趣亲自一试的,而且一首山水诗词对于他来说并不算有难度,脑中随便一想,便出现一首苏轼名句“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谢小安一念出后,全场都不自觉的安静了下来,有的人还在口里喃喃重复,斐文良和宋明也是大吃一惊,刚才那诗给人一种画面般的主观感,而且,将这山山水水,天际的乌云都融汇其中,虽然屈文柏那首诗在语句上可以相较一二,但论起与现实景色的贴切,当以此诗为佳。王经伦和屈文柏也同时意识到,这首山水诗才当是今天的魁首。不过,还没等众人回味过来,谢小安就极为装逼的脚底一抹,闪的无影无踪。 天色也渐渐入了夜,说好的雨却一直未下,谢小安心情愉快的回家走去,今天装了一个愉快的逼让人整个心情都愉快了不少。(呵呵,确实tm愉快)回到自己小院时,圆月已升上天空,群星璀璨,谢小安忽然停住了脚步,远远的看见那窗子背后的声音在低低啜泣,谢小安心中不由一紧,脑海里出现了苏清寒那清丽脱俗的样子,那冰冷坚强的性格,没想到她还是会和其他女孩一样在伤心时落泪,在难过时恸哭。 ; 第五章 洗白岂不美滋滋 九月金秋,刚过炎炎夏暑,没了夏日那种沉闷与压抑。金陵的老百姓们也都更加神采奕奕。而正走在大街上的一个人更是手舞足蹈,那高兴简直溢于言表,这是个年轻的男子,穿着一袭读书人的青袍长衫,只是依稀可见袖口处脏垢,脚上的黑色长靴也沾了不少灰尘,倒是腰间别着的那把纸扇似是赞新之物。 纸扇男名叫苏清高,正是苏清寒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也是将苏清寒卖给谢小安的大舅哥。此人原先倒也有些学识,有着个秀才的名头,但自从父母双双去世,家道败落,屡试不第,从此就自暴自弃,开始先是整天接待各种狐朋狗友在各种酒楼里吃吃喝喝,写写诗,吟吟曲,附庸风流,然后酒楼换成春楼,酒席换成女人,好在苏家也有点家底,若只是这样倒不至于卖房鬻妹的,只是这途中苏清高认识的人越来越多,三教九流各式各样,其中,自然有一群别有用心的家伙故意接近苏清高,先是追捧,诸如清高兄的文采真是小弟平身仅见,清高兄的画颇有大家之风啊,一番吹的天花乱坠,直叫苏清高引为知己,大呼人生挚友。 只是待见时机成熟,这群“挚友”就流露出了根本的目的,“清高兄,今天兄弟几个带你去玩个好东西,给你涨涨见识。”狐朋a史成仁说道,“没错没错,保准你以前没玩过,但兄弟给你保准绝对过瘾!”狗友b罗锐进继续引诱着,苏清高这一听,好家伙不得了,还有我堂堂金陵苏公子没玩过的玩意?必须去瞧瞧! 于是几人来到金陵的一家赌馆,还没到门口,苏清高就有点畏畏缩缩了,饶是他整天游手好闲,花天酒地,也是知道自己那点家产要是沾了赌可就是真正的玩完了。史成仁一见苏清高怂了,但却并无意外,因为面对这种情况,史成仁也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了,以往骗来的个个不都是这种表情,但最后还不是被他们骗的迷失自我,一头栽进这个深坑。当然罗锐进作为史成仁的队友搭档,也不是吃素的主,主动地说道:“清高兄,看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胆小怂了吧??” “哪有,哪有,不要凭空污人清白。”苏清高脸色涨红的辩解道, “哎呀,第一次进赌馆的都会这样的,清高兄你不用在意的啦,你要是怕,要不就先进去看哥几个玩几把,反正来都来了,你既然不想赌就不赌好了,难道我们这么好的兄弟还能逼迫你不成,就是去看哥几个玩玩怎么样?”史成仁又适时的说道,以退为进,靠着这把套路向来是屡试不爽,瞧见苏清高略有动容的样子,狐朋狗友更是觉得有戏,于是罗锐进也帮腔道:“对呀对呀,清高你自己不赌也行,就看哥几个怎么大杀四方。该不会你连进去瞧瞧的勇气也没有吧?” 一连串的套路丢在苏清高的脸上,立马使他迷得晕头转向,他咬咬牙说道:“好,我就进去看看,但先说好我可不会去赌的,你们倒时就不要多说了。”可怜苏清高不知道世界上有个叫flag的神奇力量,立了这么一个鲜明的旗帜,吃枣药丸... 狐朋狗友见苏清高松了口当然是点头称好,保准不再多说一句云云。几人一进门去,就看见一方方桌子内外围的一圈一圈的人,接着就是一阵阵嘈杂,不过最大还当属是那几个庄家的叫喊声,“压大压小,买定离手!”史成仁率先找了个地照护着众人过去,那桌的庄家眼神隐晦的瞟了瞟史成仁,显然两人早就是串通好的家伙,史成仁拉着苏清高到自己身旁,一脸嘚瑟的说:“清高,看哥赢个大满门,回头请你去全金陵最好的青楼玩。”有着庄家的暗示,史成仁一把压下自己身上仅有的五两银子到“小”上面,庄家那喊声也适时的响起“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 “哒哒哒”,摇色子的庄家一把打开盖子,只见233,小!史成仁的五两银子转眼间就赢了一番,成了十两,接着,史成仁又一次性将十两银子压在了“大”上面,庄家一通“哒哒哒”,三个色子456,大!史成仁又圈上一笔,苏清高这下见了可有点心动了,这家伙不过赢了两把,五两银子就变成二十两了,要是再赢上一把,可就有四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了,可够自己在个上等的青楼消费两三天了。正当苏清高想着,狐朋a的二十两转眼真就变成了四十两,好家伙,真是羡慕。不过史成仁赢了钱后就没在下注了,还美其名曰是见好既收岂不美滋滋。史成仁的任务完成后,当然是罗锐进继续上台表演,这家伙兜里要穷酸一点,仅有的一两银子压在“大”,只见庄家呼呼两下,一两变二两,喜笑颜开的罗锐进又全压个“大”,二两又作一番,嘴里还不忘念着跟史成仁一样的台词“看来今天手气不错。”然后罗锐进倒没再次来个全压,仅拿出一两继续压大。那庄家自是深熟套路,摇了个小,让罗锐进小小的输了一把,这家伙嘴里又念念有词地道:“看来运气没了,罢了罢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罗锐进将赢回的钱放进口袋里,转头对着苏清高说道:“怎么样?清高兄要不要来一把?你看我们都赢了,只要见好就收不就行了。”苏清高见此话不错,当真是句真理之言,见狐朋狗友两人各自都赢了一笔,特别是史成仁,整整四十两,苏清高说不眼红那纯粹是吹牛b。 当下,受不住诱惑的苏清高拿出五两银子一把全压在“小”上面,面对这个好不容易引来的肥羊,庄家当然是不可能急于宰割的,猪要慢慢的养,鱼要慢慢的钓。于是苏清高小赢一把,士气见涨,拿出那十两银子想继续全部压在“小”上,但又怕万一没准要是输了,又将十两银子拆成三七分,七压小,三压大,这样至少能保本不是?果然苏清高这下真的就是保本了,饿,还是盈余一两的。这下,苏清高倒有点罢手的意思了,一旁观看的狐朋狗友也想顺势而下,要是让苏清高再输一把,以他那胆小的样子,怕是再来就困难了,于是兄弟俩本着留着青山在不拍没柴烧的理念,把苏清高拉到一边说道:“要不清高兄,今天就点到为止?我们明天再来战如何?”“对呀对呀,今天就先玩到这吧,我们可还等着赢了四十两的家伙请客了。” “好,好,今天就先到此,明天再来赢他个大满贯!”正中苏清高下怀,他岂能不连声答应?有了第一次的良好开头后,苏清高对于赌博也不是那么抵触了,接着第二次,第三次....不得不说庄家一伙对于人心的把握还是很周到的,让你赢一小把,输一大把,将你置于一个这把觉得能赢的心理。当然这仅是针对苏清高这样初入的新人,向那种混在赌场里的老油子就该知道只有信奉“不赌为赢”的概念才是真正的不输。可惜,每天洗白的总比上岸的人多的多。 日复一日的沉沦,苏清高早已深陷其中,每天都是输光光的回家,另外,还欠着一屁股的债务,每天都有不同的高炮堵上门要债,不得已的苏清高只有不顾妹妹拼死的阻拦,将家里的老宅抵押了出去,还上一些紧急的债务后,拿着余下的银子就进了赌场,心里却还想着今天一定能全部赢回来。 看来苏清寒之所以对一开始的谢小安怨念颇深,也是受了不少苏清高的影响,毕竟在苏清高接触赌博之前,种种不思进取的行径跟谢小安的二世祖生活又有何差?而且万一那个游手好闲的谢小安也在那一天沾上赌博,那她苏清寒岂不是又要重蹈覆辙?若真发展到那个地步,她苏清寒还不如在最开始就结束一切。不过,好在原来的那个谢小安已经死去,至于现在的谢小安会有什么样的未来还一切是迷。 输光钱财输房子,输完房子输妹子,一路输到底的苏清高很庆幸自己能碰见谢小安这个大方的妹夫,虽然擅自把亲妹子卖给他,但苏清高却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相反他认为谢小安家里虽然是商贾,但妹子嫁过去衣食无忧还能当个阔太太,自己也能凭那笔聘礼钱活下去,这么两全其美的法子真是他一生中做过最好的决定,想必认同他这个想法的也只有不幸死去的那个真谢小安了。 话回重头,苏清高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出门向谢府走去,因为谢家怕苏清高反悔,只有妹子嫁过去后的第二天才会收到谢府的聘礼,这本该是不合礼仪的,但苏清高见那彩礼颇丰,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而这第二天苏清高明显是在家等不急了,绝定自己主动上门,可谓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典范楷模。 ; 第六章 蓝瘦香菇 谢老财的地主府邸坐落在金陵城的西城区内,府前坐镇着两头威武的石狮子,而后,是朱漆暗红大门,入门后只见便见一座座精致小院错落有致,期间又是曲折游廊,只见亭台楼阁,池馆水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照射其上,空气里都弥漫出一阵植物的清香。 吃过早饭后的谢小安便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谢府内的书房,而谢老财自是去了名下的店铺,偌大的家产当是还需他每天去亲自照料,至于苏清寒自然是独自回到了居住的小院,现在的她还不能完全接受谢小安,即使心里明白谢小安忘掉了以前的一切,但这并不能不让苏清寒联想到他的斑斑劣迹。 再看谢府的书房里,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色笔筒,几方宝砚,谢老财虽然知识水平不咋地,当面子上的措施还是相当到位的。书房的角落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瓷花瓶,插着满满的一囊白菊。而墙上挂着一幅《墨山烟雨图》,左右是幅对联: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呀。边上的紫檀木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侧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磐,旁边挂着小锤,东边还有一方卧榻,想来是在疲乏之时可以酣睡一番。谢小安一件件抚摸着书房内的物品,动作华润而细腻,像是对爱人的轻抚。不得不说谢老财虽然是个土地主,但自身不愧是出自乌衣巷的谢家,品味爱好还是很值得称赞的。 “砰砰砰”谢家的朱漆大门被人敲开,一身风尘的苏清高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那开门的谢府老管家好似是认得这少爷的便宜大舅哥的,径直领着苏清高来到了书房门外,“少爷,苏清高来了,您要不出来见见?”老管家毕恭毕敬的请示到, “吱”檀木门应声而开,谢小安上下打量着这便宜的大舅哥,从苏清寒那多多少少得知了苏清高的事迹,大概知道这是个应赌博而丧尽家财到最后走上卖妹妹的家伙,从心里谢小安对于苏清高这种自暴自弃的行径是相当鄙视的,但所谓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本该是无忧无虑的读书子弟,惨遭家变横祸,也是略有可怜。 苏清高倒不知道谢小安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他始终保持一脸微笑,毕竟没拿到彩礼前一切都是渣的!而且他在赌场里也是历练颇久,别看赌技和眼力没什么见长,但那脸皮却是有了不少增长,“那个小安啊,清寒我交给你特安心,相信你一定不会亏待她的对吧?那现在你们谢家是不是应该把彩礼的钱补上?你也知道大舅哥的家里情况,这几天都揭不开锅了。” 谢小安知道这茬是躲不过的,毕竟大舅哥,仅是看在苏清寒的面子上,谢小安也得老老实实的拿出那笔钱,不过好在于谢小安眼里,这笔买卖并不亏本相反还是大赚,一笔钱能换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这比后世那些人跑到越南去买不知道稳了多少。可有点现实的尴尬是谢小安这穿越货并不知道彩礼钱是多少,给少了尴尬,给多了又舍不得。 面对这种状况,谢小安不得不鸡贼一把,他转身对老管家淡淡地说道:“去把苏清高那笔彩礼钱取来给他吧。”管家闻言点头,先前谢老财对他有过嘱咐,而且钱财都是安置妥当的,老管家只需到地方拿钱就行了。不一会儿,老管家就拿着钱抄走了过来,谢小安在远处一瞥,少说十来张银票,每张貌似都是面值五百两,虽然不是确切属于自己的,但谢小安还是一阵肉疼。 可正当苏清高面色发喜地准备接过来时,突发变故,一只白皙玉手一把抢先将钱夺了去,接着俏冷生硬的声音传来:“这笔钱不用给他了,反正他拿去后也是送去赌场,白白浪费!” “咦,我说妹子你可不能刚嫁了人就忘了哥哥,这彩礼钱要是不给我,你哥明天就饿死在街头了!”来人正是谢小安的新媳妇苏清寒,但抢了苏清高的钱,苏清高更不管三七二十一,即使是亲爹来了也不待见。 “那感情好啊,总比你死在赌场里强。”苏清寒面色不善的讥讽道, “你,你,真是大逆不道!有道是长兄如父,只有我管你的份,没有你说教我的理!”苏清高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道, 谢小安见两人剑拔弩张,如果再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下去大有华山论剑的风范,旋即出来劝道:“哎呀,你们两兄妹有话好好说撒,吵个森么呢?再说都是一家人喽,我看各退一步好鸟,大舅哥了你做个保证不去赌钱了,清寒这不就放心了吗?而清寒你跟大舅哥道个歉,陪个不是,这样你吼我吼大家吼,怎么样啦?”苏清高见自己的财主妹夫发话了,只好暂时软了下来“妹夫说的是理,不过这笔彩礼钱我必须得拿,这是规矩不是?大不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去赌场了,这样,妹子你总放心了把?” 可苏清高肯给谢小安面子,但苏清寒就不见得了,她俏脸含煞,怒目圆瞪地看着谢小安,觉得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根本就是在卖队友,什么做个保证就好了,发如果誓有用的话,还要保证书干什吗?当然,如果保证书有用的话还要售后干什吗?可她一个人势单力薄,面对一个亲哥哥和一个丈夫的联手,一气之下,脸色发青的离开现场。可怜谢小安并不知道在苏清寒眼里,刚才劝解的举动是种小背叛,天知道这家伙还不是巴不得不拿出这笔钱,可这根本不可能的,苏清高只要在街坊邻里左右一说,对于谢府信誉问题就会铺天盖地的过来,这可是因小失大了。 苏清寒被气走了,苏清高到却满脸欣喜,好几千两银子啊,可够自己赚会本了,恩,这次一定能全部赚回来!事情大致解决后,谢小安也不愿在多逗留了,迅速打发完苏清高后,径直来到了自己的小院,刚才苏清寒那生气的样子,谢小安也是目睹了,自己可不愿因为一个便宜大舅哥就把老婆给真正得罪了,毕竟,大舅哥都是渣的,老婆才是最重要的。虽然事实是谢小安已经得罪了苏清寒,可这单身汉哪知道女儿家的九曲回肠,以为苏清寒那只是对苏清高的不满罢了。趁着这种时刻攻略,谢小安无疑是选择了一种地狱级的难度,哎,就是这么任性! “砰砰”,谢小安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点反应,奇怪的他又敲了起来,“砰砰”,连阵风也没惊起,疑惑里面没人的谢小安只好自己推开门去,只见苏清寒背对着坐在桌子旁,浑身散发的是股生人勿进的寒气,谢小安此刻终于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赶紧走到苏清寒面前,看着她果然板着一副面孔,谢小安心里更是一紧,当即说道:“亲亲媳妇,你该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 苏清寒撇了一眼,对于谢小安的称呼不可置否,但脸上的寒霜并没有要融化的迹象,谢小安见事情果真大发了,也只好拿出压箱底的东西哄哄了,他对苏清寒说道:“要不,媳妇,我给你讲个笑话,你要是笑了就当你原谅我了,怎么样?”回答谢小安的自然还是一脸冰霜,谢小安只好顾自讲了起来:“一天,白羊和一只狮子走进餐厅。老板说您要啥?羊说:‘一份套餐。谢谢。’老板又问:‘你的狮子不饿吗?’羊说:‘不。谢谢’老板不死心又问:真的不要吗?’羊说是的老板有些不甘心问:‘你再考虑一下,它真的不要吗。羊不耐烦的吼道:你认为它饿了我还能在这儿吗?” 一个普通的笑话讲下来,连谢小安自己都觉得尴尬,苏清寒更是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依旧寒着脸坐在那。谢小安无他,只好继续讲起笑话:“一男要自杀,其妻大喊道:亲爱的别冲动,我们的路还长着呢!男子听后,嗖地跳了下去。旁人说:“你真不该这样威胁他!!”呵....呵谢小安只好又自己笑了起来。 见苏清寒还是依旧不为所动,脸上的冰霜反而有愈加强烈的趋势,谢小安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愚蠢行径简直就是作死,毫无办法的他只好柔柔弱弱的说道:“清寒,我知道,你嫁给我是很不愿意的,但我想我们既然在一起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缘分,佛说‘五百年前的回眸才换的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想我以前肯定回头看你看的脖子扭了还在看,要不然我今世又怎么有福分能娶到你这样的女子,我也知道你对苏清高非常不满,你怨他恨他,可你心里还是有在担心他不是么?虽然我们相处的日子极短,但我知道你这个作妹妹并不会无情无义,可苏清高有他自己的路,他犯的错以后一定会知道,你现在这样一味的强压是并没有用的,苏清高需要的是改错的引导而不是雷电般的治疗。最后我想说的是,清寒,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如果你恼我,我们可以分开的,我会负责说服我爹的,但是...” ; 第七章 自己装的13,哭着也要装完 谢小安话到嘴边又收住了口,欲言又止,旋即只好自嘲的笑了笑。而当苏清寒捕捉到那抹笑时心中也是有种无明的酸楚,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双眼眸里已不知不觉的多了几分柔和,之前的煞气也在无声中消散殆尽,她一个大家闺秀,黄花闺女何曾听过那般长情的表白,即使是在怒气之下,还是能确切地感受到谢小安那股真诚,可这并不代表苏清寒能够完完全全接受谢小安作为她相公的事实,毕竟谢小安之前的劣迹实在给苏清寒留下了很深刻的坏印象,自己那个为数不多的好友当初是那么委屈,导致了那件事情还历历在目的留在苏清寒心里。 谢小安见苏清寒陷入了沉思,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此刻他自己的心里又何尝不是一团杂乱,烦躁之情并不见得比苏清寒少多少,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成婚,操蛋的老天无止境的在跟自己开玩笑,可这一切他谢小安都没办法去反抗,虽然以前常有人说“生活就像强奸,不能反抗就要学会去好好享受。”但实际操作起来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谢小安静静地走出房间,望着蔚蓝的天空,深吸了一口,右手习惯性地去摸搜上衣的口袋,想掏出一根烟镇静下来,结果自然是以失望而告终。他没有再回到谢府的书房,径直离开了谢家大门,来到这个莫名的世界也有一天了,还没有好好的看一看过。 在谢小安的前世,金陵城也是自古繁华之地,一些风流骚客,名人雅士更是列出了金陵四十八景。其中,北湖烟柳便是一绝,虽然现在时间上已是上了金秋九月,柳树不再是春时的嫩芽也没有夏时的茂盛,但处在玄武湖畔,看着排排垂柳也不失为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而且若是雇条船在湖中游玩赏景,饮饮小酒,那可是相当美滋滋的一件雅事,这不,谢小安这富二代就坐在一叶小舟里,这是艘典型江南乌篷船外形,细究之下,算属“梭飞”一类,而且这辆乌篷船还颇有考究,其中还备有茶酒肴撰,谢小安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山山水水,前世他也有去过南京,可现代化的古都难免比起古色古香的差了一筹,坐在船中感受着“山**上行,如在镜中游”,谢小安那颗浮躁的心也不知不觉的静了下来。 望着美景不由想到佳人,谢小安思量起苏清寒的处境,心里承压着父母去世,兄长堕落,自身被迫嫁人的重重苦楚,那个清冷俏丽的女孩也不过只有十七岁啊,这些担子对于她瘦小的肩膀来说是何其的沉重。想必她一直处在一种随时崩溃的边缘,今天发生的事不见得有多大,但却起了个导火线的作用,将苏清寒心中的压力引爆了出来,唤起了一场冰山下的雪崩。这么一想,谢小安多多少少也担心起了苏清寒,那个外表坚强的女孩子。 “滴滴滴”清澈的蓝空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灰蒙,朵朵乌云下落起了丝丝小雨,滴答滴答的落入湖面,一圈圈波纹随之荡漾,清澈的湖水像是花朵儿样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盛开时刻,不多时,只见烟雨蒙蒙,远山近水,亭台楼榭,恍如披上一层白纱,时隐时现,分外迷人;微风轻拂,细雨扑面,颇有“白雨跳珠乱之船”之意境,让人心平气和,深醉其中。撑船的船家面对这小雨倒也不恼,反而笑出声道:“已经有好些日子没下雨了,本来以为前两天日子会来下的,结果不少人都失望而归,没想到这雨到底还是来了,要我说啊,客官,您这福气可不一般。” 谢小安低头呵呵一笑,自己那天好像也是来了吧,而且还当了一次文抄公小小的轰动了一把,而且事实也再度证明他要是有福气,又岂会一个人跑出来喝酒解闷吗?雨一直下,滴滴答答,河面也刮起轻风,而且微凉,自从谢小安心中挂念起苏清寒,他游山玩水的兴致便大有所剪,好在船家的业务拓展做的非常到位,谢小安向船家买过一把纸伞便撑起悠悠在岸边走着,也思考着该怎么去和苏清寒好好谈一谈。此时,路上还有不少行人,或撑伞或斗笠,也有什么也没拿只好往前一个劲冲的,望着此情此景,谢小安不由想到苏子瞻那首名句了,“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口中下意识的念了出来。 “咦,‘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一道声音像是细细回味着谢小安刚才念出的词句,“好有意境的句子,这句定风波有完整的吗?”刚才的声音又发出话来。 谢小安偏过头一瞧,是两个白袍长衫的男子装扮,估摸着是一主一仆,一个手中还拿着折扇轻轻摇摆,一个在旁边撑着把油纸伞。只见那拿扇子的公子长得白面粉生,双眸明净清澈,玉颈修长,身腰纤细,步履轻盈。以谢小安的眼力,当是一眼就识出了这是两个雌相公,不过他现在的内心没有一点波动,要是放在往常,谢小安没准还会因觉得稀奇而去撩拨一二,只是恰巧今天实在没了那个念想,他当下只想早点回去与苏清寒好好谈谈。 折扇小姐旁边的撑伞丫鬟见谢小安一句不言的转头即走不由冷脸哼道:“喂,你是聋子吗?我们家小..公子问你话了!”谢小安充耳不闻,继续走着,头顶落下的雨水又在脚下溅起,溅湿了谢小安的裤脚。 那撑伞丫鬟一见谢小安的反应更是怒的不得了,三步兼两步的拉着她家小姐跑到谢小安面前,堵住前路,大声喝道:“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别人问话你就不能吱一声吗?”谢小安略微无奈的瞥了瞥,心里感叹,怎么,古代的姑娘都已经开始这样穷追猛打了么?那折扇小姐倒是见谢小安一脸厌烦,拉了拉那丫鬟的衣衫,略有歉意的说道:“这位兄台,还请勿怪,愚弟这家仆是个直性子,闹的兄台不愉快,我在这代他向你陪个不是。” 一番道歉说的也是有章有法,谢小安也不好恶言相向,毕竟谁叫自己要装逼了,而且装什么不好偏偏去靠文抄公装文青,哎,自己装的逼,哭着也要装完。谢小安以淡淡地语气念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潇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说完,便离开当场,步履轻盈。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回首向来潇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作词之人好生豁达,心境之悠然让人折服,此词当是可传颂后代的名世佳句。”那折扇小姐听完后便做出了如此评价。“小姐,那个家伙吟的词真有你说的那么好?”身旁的丫鬟不懂诗词文学什么的,但她本能地觉得那么没礼貌的一个家伙怎么可能会写出那些大才子身份的好诗句。 “小蝶,你可不能以貌取人,有些才能之士难免会有些怪癖孤傲,不过这天又阴阴沉沉的一直下雨,你拦着不让人回家能给你好脸色才怪了。”那小姐听到完整的定风波后,心情也是极为舒畅,打趣地说道, “切,我还不都是为了小姐你啊,要是那怪人不告诉你,我的亲小姐又不知道得为那么一词两句心里郁郁不闷多少天了。”名为小蝶的丫鬟郁郁不平地反击,由于二人之间名为主仆,实际情谊好比姐妹,小蝶在自己小姐面前也没那么多约束。 折扇小姐脸色一红,“讨厌啊你,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只不过就是想知道嘛。” “好好好,我的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我看啊,要怪就怪在那些诗词太迷人了,把我家小姐的魂儿都钩跑了。”小蝶丫鬟继续笑着打趣道,这下折扇小姐的面色更加羞涩了,原本白净的脸上多了一抹霞红,羞羞怯怯的,也是好生可爱。 “小蝶,你说他会不会是最近传言的那个作诗人??”折扇小姐歪着小脑袋疑惑的问道,“不会那么巧吧,小姐,而且那个作诗人传的很厉害的,说是一首诗吟出来后,全场鸦雀无声,力压金陵的第一才子屈文柏,还有,说连斐公都震惊了好一阵子。这样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是刚才那个一点礼貌都没有的家伙。” “可刚才那首定风波也不见得会比那天那首诗差呀,论起意境还颇高一筹了,就算是屈文柏亲临,怕也是写不出更好的诗句了,而且更关键的是这是在北湖啊,那个作诗人创作的同一地点,我们今天不就是来碰碰运气的吗?我看是同一人的几率很大耶。”折扇小姐面带欣喜,她天生就对诗词佳句十分感兴趣,初来金陵就听说王经伦在玄武湖办了一个小诗会,其中夺得魁首的是个没透露名字的家伙,那首夺魁诗她也读了,确实很精彩,所以今天才带着侍女小蝶出来碰碰运.... ; 第八章 大帅比 金陵最大的一家文宝阁内,谢老财坐在张黄花梨木质的大椅上,带着玉扳指的右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东家,再过不久可就是中秋节了,到时候那些才子佳人汇在一起,各种各样的诗词会都会展开,我们文宝阁作为目前金陵最大的书画笔墨的商家是不是也该举办一个诗会进一步打响我们的知名度,让我们的品牌借此机会打出金陵地线。”谢老财身前的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阿康啊,我也知道,这次若是举办诗词会一旦成功,得到的效益那是巨大的,可是万一失败了呢?搞砸了?那些同行的家伙可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特别是‘四书斋’‘华笔堂’这种虎视眈眈的对手,只要我们稍有一个不慎都会被他们趁机赶超的。 “可,可是东家,做生意担心这担心那,瞻前顾后,文宝阁以后就会有未来了吗?”名为许康的中年男子不甘心的说道, “...好吧,这件事先到这里,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老财闭上眼,叹气的说。 许多达官贵人,豪强地主的家里总会有些花园别院之类雅致的东西,谢老财的大宅自然也少不了这个点缀,那是个名为问花小院的地方,院中有着一方占地颇大的池塘,一双湛明桥连接到池塘中心的小亭,池塘里自然也少不了各型各色的东西,有红白锦鲤,有青翠荷叶,偶尔也游过一群白毛湖鸭。 苏清寒就独自一人坐在池塘中心的小亭里,望着倒影在水面的倩影,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丹凤眼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滴水樱桃般的粉唇,如花般的鹅蛋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称的是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可水中美人儿却并没有欣赏之心,两弯蛾眉微微蹙起,粉嫩红唇抿在一起,精致的小脸露出忧愁与苦恼,苏清寒看着水中的自己幽幽叹气,很明显是心中占据着一堆烦心琐事。 “不知这水中是哪位佳人,竟生的如此天香国色!”不知什么时候,谢小安静静走到佳人身旁带笑说道,而苏清寒像是只受惊的小鹿,樱桃小嘴微张,两双明亮眸子瞪的大大的,丝毫没意思到谢小安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 “你,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苏清寒张着粉红小嘴吃惊地问道,“我来了可好一会了,可惜某人光顾着垂影自怜,连她相公都没发现。” “你,你胡说些什么!”苏清寒苍白的脸上缦两颊绯红吃吃地说道,谢小安见苏清寒那羞怯的可爱样子不由打趣说道:“哦??那你到说说看我都胡说些了什么??是没对着水面照镜子还是不承认我们明媒正娶的关系?”苏清寒无言,只是两颊的红晕更甚,双唇紧抿。 谢小安见状也收起笑脸,免得玩笑过甚再度惹恼了苏清寒,同时,他一把握住苏清寒的小手,“肤如凝脂”,冰冰凉凉的触感使谢小安不由想到了这个词语。苏清寒却是被谢小安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尖叫,那双小手也在挣扎,可怎敌的过谢小安,任那双玉手在自己手间舞动,谢小安自是紧紧握住,坚决不松一下。 “你,你快放开啦,”苏清寒小声地反抗道,“不放,我就不放,我不仅不放手我还要牵一辈子,我谢小安要牵苏清寒的手一辈子!真的,清寒,虽然我们结婚是场错误,但我谢小安愿意一错再错,你,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没有感情我们可以慢慢培养,这一生还有很长,不用怕没时间,现在我只求你能给我们之间一段试着相处的时间,我会让你逐渐喜欢上我,心甘情愿的做我谢小安的压寨夫人。”到底是穿越人士,说起情话来都不用剩的,而且完全不用打草稿,谢小安的大胆表现无疑让苏清寒的内心大为触动。 望着谢小安那炽热的眼睛,苏清寒也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风缓缓拂过苏清寒那三千长发,于空中飞舞,阳光照射下的少年握住少女的双手,火热而真挚的目光,少女白皙的面孔微微红润,最后于花草,鸟树,亭水间微微点下了头。 “耶!”表白成功的谢小安大声欢叫着,欣喜若狂的他一把横抱起苏清寒,在池水中央,在小亭中央,原地转起了圈,一圈,两圈.....像是树的年轮,水的波痕,无止无尽。 “啊...谢小安,你,你快放我下来!”在空中旋舞的苏清寒带着点惊讶带着点害怕也带着点小兴奋喊道, 雨后的天气比往常要更为湿润与清爽,芳草与泥土交杂的清新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凉爽的微风送来许许清香,谢小安牵着苏清寒的手走在玄武湖边上,贪婪的吸着空气里的芬芳,也贪婪的紧紧握住苏清寒冰肌玉骨的小手。此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皎洁的月亮像是个害羞的姑娘躲在云朵背后散发出微微荣光。谢小安偏过头来对苏清寒说道:“清寒,你饿了吗?我们找家酒楼吃饭吧。” “恩,好。”虽然身体还有些僵硬,不习惯与一个男子的牵手,不习惯与一个男子的并肩,不习惯与一个男子的交谈。但苏清寒还是很努力的去尝试,去改变,相信她是真的真的愿意去给自己一个脱离烦恼的机会,去给谢小安一个相拥的机会。 “会仙楼”,依湖而建,凭借着玄武湖游客的人气和就餐时观赏的独特风景,一跃成为这一地段最为出名的酒楼,当然作为一个地段的霸主也是有着一定的自身实力,玉醑酒就是会仙楼明星招牌,这酒的名气不止响彻整个玄武湖以及整个金陵,就连远处的京城也有不少人听过玉醑酒的名气。 谢小安作为谢家土财主的大少爷,出来吃饭自然不缺钱,那是想吃嘛点嘛,什么蟹酿橙,炉焙鸡,莲房鱼包,玉糁羹,当然还有少不了的玉醑酒,虽然苏清寒明确表示不会喝酒,但对于从21世界来的谢小安来讲,没有不会喝酒的人,只有不会劝酒的人。晚间,会仙楼里的食客比之白天里要少上许多,毕竟,乌漆墨黑的夜晚就没有什么怡人的景色可言了,突然,两道熟悉的身影迈入谢小安的眼帘,两位白衣装着女扮男装的雌兔儿步履轻盈地朝谢小安走来,那领头的是当初那位拿着折扇的小姐,身后的侍女脸上明显还带着一抹不情愿的表情。 折扇小姐走进谢小安他们桌前,拱手示礼道:“上次与兄台匆匆一别,小弟甚是遗憾,今日相见,心有所喜便情不自禁的过来了,兄台不会在意吧??” “跟人说话前把名字先通报出来不是礼貌吗?”面对这两个女扮男装的家伙谢小安真的无感,甚至心中还小小非议,没看到我在跟我老婆交流感情?你们突然冒出来当电灯泡是要闹哪样?!是要搞事情吗?!语气也难免冷淡许多。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还是这么讨厌!我家公子好生的与你打招呼,你这么冷淡是干什么?!”那小蝶侍女也是一如既往的呵斥道,“小蝶,没事,确实是我们不好,与人相交,当以诚心待人,这位兄台,小弟姓赵,单名一个岳字。这是我的小书童,称呼他小碟就行。”相较起小蝶的厌烦,赵姑娘无疑是有耐心多了,因为她知道那些才华横溢之人都有些怪癖,而她也相信谢小安就是那些才华横溢的家伙之一。 两人说话期间,苏清寒默默看着一切,同为女子的她很本能地就看出了眼前两位都是女扮男装,行为举止虽然模仿的都可以以假乱真,但说话时的声线语气却暴露了出来,而且那个赵姑娘身上还透露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幽香气,明明两个蕙质兰心的女子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又是什么时候与谢小安认识的?谢小安那家伙不是才失过忆的吗? “对了,这位难道是嫂夫人吗?生的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么美丽的姑娘,对小弟来说可是很少见了。”赵姑娘也观察到了一旁的苏清寒,那清冷绝美的容颜确实让同为女人的自己都嫉妒了。、 “放屁!我媳妇这么漂亮的女子,岂是少见?不是我打击你们,除了在这,你们还能见到美的上我媳妇的人吗?”谢小安笑着无耻的拍着马屁说道, “你,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在京城里,美貌的女子多了去了,要找出一两个同一水平的来也不是什么难度。”负责对轰嘴炮的当然是侍女小蝶了。那赵姑娘也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谢小安会趁机这么夸那女子,他们两个好像很幸福呢...“对了,你这人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了,明明我家公子都主动告诉你的。”忽然想起某桩事的小蝶姑娘感紧反击道, “哦??我还没有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吗?那你们就叫我达帅比吧!”谢小安一脸无耻的说道, ; 第九章 您的好友演帝已上线 “达帅比??好古怪的名字...” “这有什么稀奇的?不怕告诉你们,我还有个小名儿叫‘靓仔’呢。”谢小安故作一脸无辜状,像是在陈述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而由于靓仔的称呼是在前世近代广粤兴起的口语,在这个还处在宋代时间的平行世界里,当然还没人能明白这两个词的含义。 “靓仔?怎么会有人取这样的小名?还真是蹩口。”赵姑娘好奇的问道, “谢小安,菜来了。”一旁的苏清寒或许是实在看不下去这家伙捉弄两个女子,声音冷漠的说道,但苏清寒也并没有真正生气,或许是她不知道谢小安也同样识破了那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也或许是仅仅因为看不惯谢小安的举动。 “哦~,原来你的真名是叫做谢小安!可恶的家伙,竟然随便作出两个名字糊弄我们!”小蝶丫鬟这下可是真气着了,女子生气时的姿态流露地一清二楚,浑然忘记了自己正在扮演一个男书童的身份。身旁的赵姑娘自然敏感的发现了,急忙扯着小蝶的衣角,示意她赶紧停下来,本来男扮女装的事她一个人做就好了,小蝶完全可以继续扮演者丫鬟的本职,但赵姑娘和小蝶从小就一起长大,亲如姐妹,本来心肠极软的她怎么拗得过小蝶的纠缠,说是从来没有机会扮演,这次一定要试试,没想到这下最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心中只期望小蝶能领会她的含义,赶紧停住。 可是事与愿违,小蝶丫头脾气一上来还真有点火气,倔脾气上来也是驴的很并不比一个男子差,小蝶姑娘不仅不管自己小姐的暗示,反而嘟着嘴继续说道:“小姐,你别拉我衣服了,真是的!我看这家伙就是欠骂,亏你还一直包容他,对他那么好,他就是再有才华也怎么样?!会写几首破诗就了不起吗!!”小蝶姑娘的语气愈来愈重,看来是把这两次的不满统统发泄了出来,其中特别让小蝶不爽的就是自己小姐还那么偏袒他!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来的.....遇见也好,说话也好,还是喜欢上小姐也好。这个可恶的家伙!!! “......”谢小安被一顿痛骂,心里倒没和一个小姑娘生气起来,只是还是颇有郁闷,从认识到现在,明明都是你们单方面纠缠,现在还怪我咯?? “小蝶!你,你怎么还是说出来了!”反观赵姑娘的反应,明显是比挨骂的谢小安还激动,嘴上埋怨的同时还气的跺起了脚,女儿式娇嗔的姿态也不再刻意隐藏了。 “呀!小姐,我,我不是故意说穿身份,你,你要相信我啊,都怪那个谢小安太可恶了,我才一下没守住嘴说了出来....”小蝶丫鬟这下没了先前教训谢小安时的威风,双手揉搓着衣角,低下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 “你呀!就知道带着你会坏事....”赵姑娘又是气恼又是无奈的说, 不过,这件破事在谢小安看来确实是件破事,嗯,就你们那演技?不用说错台词,旁人也能看穿的好吧?心里默默地吐槽着。但是,谢小安好似忘记了在场还有一个被称作金陵第一才女,冰雪聪明的苏清寒,早有见晓的苏清寒自然也是毫无意外,可她却也见某人一副淡然自若,聊表于心的模样,旋即皱了皱眉,看来谢小安即使是失忆了但本性怕是没变多少了。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场重点关注着苏清寒的谢小安自然是捕捉到苏清寒盯着自己那皱眉的样子,作为一个以前在闲暇之时逛穿acg界泡妞秘法的人才,谢小安岂会还没意识到自己露出了破绽,光吐槽那两个女人的拙劣演技了,没想到自己也是差点暴露了!不过,在做商人时锻炼出的殿堂级民间影帝的实力可不是盖的,谢小安立马切换表情,一副我刚才错过了什么?你们说了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然后呆呆的说道:“我,我刚才错过了什么吗?现在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说着说着,谢小安还极为专业的用筷子夹了个刚盛上的螃蟹,伴着鲜橙的鲜香,秋季肥美的蟹肉滋润可口,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还继续演到:“滋滋,味道可真好,不过,话说你们先前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我们什么也没说。”小蝶丫鬟见谢小安好像还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立马补救的说道,赵姑娘也眼神一亮,像是在绝路里又看到了光亮,明媚的双眼扑闪扑闪的看着苏清寒,像是在诉说着不要告诉谢小安,求求你了。 苏清寒面对着赵姑娘娇娇的哀求,内心也有了动容,微微点了点头。不过对于谢小安的表现还是心存疑惑,两弯黛眉轻轻蹙起,有点看不透呢。看到众人的反应,谢小安还是略有得意,看样子,那两个女扮男装的傻丫头是已经深信不疑了,毕竟实力...可苏清寒看样子还是有点难对付,不过正是如此,才能体现出我谢小安的实力不是?比起以前做奸商时的各种表演,这点难度又不是攻克不了。 谢小安继续吃着他的螃蟹,不时,还倒出招牌的玉醑酒小酌一杯,美酒佳肴,还有三个小美人在侧看着,这享受,啧啧..给个神仙也不换。可是谢小安确是爽了,三个小美人可是尴尬不已,那个赵姑娘尴尬地笑了笑说:“那,谢兄台,我们就不打扰二位用餐了。” “不打扰不打扰,要不要一起留下来吃点,这蟹黄可真够本,嗯,真好吃。”谢小安客气的说着,“如果不嫌弃的话,两位不妨就坐下一起吃吧,反正谢小安也点了许多菜,我们两个人一定出不完的。”苏清寒的语气虽然还是冰冰凉凉的,但说出的诚意自然是有的。也导致谢小安一脸怪异的盯着苏清寒,老婆这是干什么嘛?留下两个电灯泡,是嫌大晚上不够亮么? 赵姑娘主仆二人面对突如其来邀请有些惊奇,这也难怪,毕竟先前谢小安那一幅爱搭不理的样子,但是既然谢小安都说了,求知若渴的赵姑娘自然是不愿放弃这个可以请教诗词的机会,至于小蝶姑娘自是更加不想放过一个狠宰谢小安的机会。于是,两人娉娉婷婷地坐下,毫不客气又优雅的吃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谢小安也是哭笑不得,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嘴贱多说那么一句话?真是吃饱了没事干,不,是吃少了没事干.... 不过,讲道理,四个人的速度比起两个人来说的确是快了不少,不多时,一桌佳肴就被一顿风卷残云,当然吃的最多还是谢小安了,而仅次其后的就是怀着报复心理的小蝶丫鬟。 苏清寒和赵姑娘都是适当的尝了尝,微微填饱肚子就停了。饭后,谢小安还饮着不多的小酒,看着身旁的佳人,清丽脱俗似朵冰山雪莲,不管是皱眉的样子,吃饭的样子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谢小安都很喜欢,大有得女神一此,夫复何求的心里。 “谢小安,我能问问你上次那首定风波的事情吗?”一声怯怯的话语打破谢小安的yy,抬头一看,正是那个赵姑娘说的。“哦,那首词是我抄的,是我从一个云游的道士口里听来的。”谢小安不咸不淡地说着,心里则是下定决心,必须给这小妞掐掉我会写诗的念想,要不然三天两头的来烦我那还得了? “好啊,小..公子公子,我就说这家伙怎么那么不靠谱,原来上次做的词不过是从别人那听来的,果然只有小姐你一个人才相信他才华横溢呢。”还没等赵姑娘开口,小蝶就迫不及待的发恼骚道, “定风波?什么样的词让赵..公子这么着迷?”很少开口的苏清寒在听到一个略有兴趣的话题也不禁问了出来。 “哦?嫂子不知道吗?谢兄台于前日在那玄武湖畔吟了一首定风波,小弟见那词浑然天成,对其中深意又颇为触动,今日才忍不住一问,没想到,谢兄写的词嫂子并不知晓。”听着言辞,赵姑娘心中自是不信谢小安的一番乱扯,先前不就有前科案例摆着吗?什么达帅比,靓仔的,也不知这家伙是怎么想出这些词语的。 “嗯,如果可以的话,赵公子不妨将那定风波一念,我对诗词也是感兴趣的紧呢。”苏清寒说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回首向来潇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赵姑娘还颇带感情的将定风波背诵了一遍。听着的苏清寒也是小小吃惊了一把,那两双远山黛眉也是轻微挑起,接着又深深紧锁,精致的小脸也陷入沉思,这绝对是一首极佳的定风波,这么有名的词竟然是第一次听到,难道,难道真的是谢小安自己写的??最后苏清寒心里也不禁泛起了这个疑问。 谢小安见自己媳妇也感兴趣起来,哎~脑袋疼,还得想办法给老婆解释一个失忆的二世祖怎么写出这么好的词句,那两个女的还真是麻烦呢!! ; 第十章 一个小目标 “清寒,你不要被迷惑了,我是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么?这首词真是我从一个游方的道士听来的,不过不是小时候,就是在那天,我到玄武湖的途中,有个穿着邋遢的道士硬要给我算一卦,然后留了一首这样的词给我...”谢小安思来想去暂时还是不能暴露出自己会诗词什么的,要不然就他那文抄公的二吊子水平,只要有心人随便出几个有深度点的当场命题,谢小安就只有一脸懵逼的份了。 赵姑娘看他扯的一脸认真的样子,倒难得的没有像先前那般傻乎乎的被骗,心中像是命中认定作词者非谢小安莫属,这股没由来的自信还进一步认定上次玄武湖的无名氏所做的无名诗也是谢小安所为,最后赵姑娘那两双黑溜溜的眸子目光如炬地死盯着谢小安,试图找出那么蛛丝马迹。奈何连赵姑娘都不相信的事,蕙质兰心的苏清寒自然也是不会苟同谢小安的说法,一首可以传颂世人的定风波让一个邋遢道士随口说了出来,那他们这些礼读圣贤书的人还坐在课堂里天天摇头晃脑的读书干什么?还不如搬个小板凳到道观门口天天听那些道士念诗吟词呢。不过苏清寒到底是冰雪聪明的女子,知道谢小安此刻极力否认是有什么理由,那不如帮他圆过场回家后再单独逼问,介时也不怕他再扯出什么道士的幌子,有的是方法让他老实交代不是?? “嗯,姑且就相信你说的吧。”苏清寒平平淡淡的说着,两眼却瞧瞧在观察着谢小安的反应,果不其然,谢小安这家伙有种放松的表现,别问苏清寒是怎么看出来的,因为我tm也不知道....不过一切可以将锅甩给女人的第六感。见躲过一劫的谢小安则完全没料到自家老婆早已看破了一切,还憨憨地笑了笑说:“我要是有那么好的才华早就出去当金陵第一才子呢,走在街上受人崇拜,连逛青楼都可以得到优惠,我怎么可能会藏住??” “哼!原来你还想去逛窑子啊??要不要今天就去?”苏清寒盯着谢小安冷哼道, “那啥,媳妇,我不就说出来玩玩嘛,男人间吹个逼而已,你说是吧?老赵?”谢小安摸一把冷汗,赶紧拉出便宜队友,此时倒也不把她看作是女的呢。 “啊?啊,对呀,对呀。”被谢小安的老赵称呼惊到的赵姑娘什么也没管只知道啊啊答应道,作为一个爱美爱文化的文青姑娘,在听到谢小安老赵这声称呼时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喊我叫老赵我就得答应,我以前没被人这么喊过,可是赵姑娘女扮男装的出来就是为了隐藏身份,不答应不行啊!形式压迫.... “呵呵。”显然,苏清寒对此的回答只有这两个字能代表。 夜空越来越深邃,明亮的月亮已高高挂在空中,晚上游玩的路人也逐渐减少,而零落的树叶在晚风的吹拂下像是在黑夜中起舞的精灵,随风飘扬。谢小安与苏清寒也在用餐完后回到了大宅里,至于赵姑娘和丫鬟小蝶在之后就因赶时间提前一步离开了。 谢小安自己的小别院里,已经悄无声息的上演起一场严刑逼供的戏码,苏清寒坐在椅子上一脸正经的盯着谢小安希望他自己可以从实招来,可仅仅是这样的程度明显是不够谢小安这家伙坦白从宽的,厚颜无耻的他干脆就充当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模样。平常到挺耐得住性子苏清寒这次难得坐不住了,那首定风波从听到以后一直回荡在她的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那般豁达那般乐观的句子??苏清寒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谢小安,今天不管你怎么装,你也必须说出那首定风波的真相!!” “额...真相就是吟游道士告诉我的。”经历过江姐,刘胡兰等革命先辈精神洗礼的谢小安自然是充分发挥宁死不屈,英勇就义的革命精神。尼玛也不知道谢小安这样晚上会不会做梦梦到收快递,请喝茶的桥段.... “谢小安,你是真的要这样吗?夫妻间相处不应该明敞一点,透明一点,你现在为这么点小事就瞒我,以后我们还能愉快的相处吗?我看,还是..”苏清寒的语气略显柔弱期间还带着几分委屈,两双顾盼生辉的丹凤眼水汪汪的。当然这纯粹是一个作为智商代表全方位碾压对手的手段,不过讲道理,苏清寒在暂时抛掉那些沉痛经历以及冰冷地伪装之后的样子,即使是知道在作假但还是让谢小安忍不住沉醉其中。 仅是被女神的一个表情一句话就迷得有点怀疑人生的谢小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嘶..”在确定不是梦以后的谢小安才忍不出吐槽到,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冰山女神老婆吗?天哪?老婆这是在对我撒娇吗?好吧,谢小安这时真的有点高兴的神经错乱了。不管了,就冲老婆这几天头一次没板着脸的改变,谢小安决定适当的透露下事情的真相,嗯,没错,是适当。 “那个,娘子,你也知道,我不是失忆过吗?还有一件事我没说的是,我虽然失忆了,但脑袋里好像也多出了些东西,那首定风波就是突然出现在我脑袋里的,至于为什么我是真的也不知道了。”感动至极的谢小安恨不得立马掏心掏肺将所有全盘托出,但理智这时候的作用还是有的,继续将锅丢到失忆上去,就算是请个全大宋最好的神医来也说不出究竟的。 “谢小安,你,你说的都是真的?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一首定风波??”苏清寒有点难以置信的继续问道, “其实还不止,我脑袋里出现了好多类似的诗词。”为了以防日后真的有天忍不住又拿一首诗来装逼,谢小安决定索性一次解决隐患。 “哦?还有其他的?那你随便念几首看看。”苏清寒听到此,眉间不经意的挑了挑,心中的兴趣顿时颇为大增。 wc,老婆这是要搜刮光我肚里存货的节奏啊,还随便几首,我又不是复印机....要是还记得几百上千首诗的话还真跟你随便几首了,可惜可惜,“那啥,我现在只记起一首,那些诗词虽然是突然出现我脑海里的,但不是我想记起来就记起来....”这次换做谢小安委屈柔弱的说道, “....好吧,一首就一首,你快念念看。”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次谢小安则无耻的抄袭了柳七变的一首蝶恋花,柳永此人生前虽然在官途中黯淡无光,但其词风平易轻约,更善情景之融,多年在青楼里是备受推崇,到最后死去时都是那些青楼的姐儿凑钱买的棺材,不过,后世最能体现柳永词受追捧之多的就是“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这种瑰丽煽情的词风自是最能吸引女儿家的注意。 苏清寒就渐渐地渐渐地沉醉了进去,苏清寒本身作为冠名金陵的第一才女,作诗写词的功夫自然也不弱,眼里更是厉害一等,但绕其如此,这首蝶恋花还是给了苏清寒莫大的冲击,读尽诗书十几载,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美这么多情的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这是谢小安想表达的意思么?思及于此的苏清寒双颊不禁微红,小心肝更是扑通扑通的乱跳,大概没有什么是比用诗词来对一个深爱诗词的文青少女表达来的更加激烈了。 谢小安见苏清寒一脸小害羞加小喜悦,哪能不知自己正好是投其所好,没想到老婆也是个资深文青女,要是我多背几首出来,那好感度还不就蹭蹭的往上涨??以后摸摸小手,亲亲小嘴的目标也不远了!嗯,现在就定一个小目标,早日与老婆圆房! 谢小安才不可能这么污呢?!他又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只是下半身行动的动物.....不过真正的小目标就是默写唐诗宋词一百篇。不管日后出门装逼,还是在家取悦老婆,肚里那些烂熟的存货是明显不够的,还得将以前遗忘的一些回忆起来才行。 今天的苏清寒穿着一件雪白的对襟羽纱衣裳,一头乌黑秀发盘作随云髻,性感的锁骨依稀可见,紧致的衣服将两处饱满凸显得淋漓尽致,然后,是纤细的盈盈一握的柳腰,而身下的那双长腿也是修长紧致,红彤彤的小脸再搭上一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无意识间的散发出迷人的魅惑,让原本高冷圣洁的苏清寒更为有诱惑力,简直就是绝世尤物。 谢小安看着看着就痴了,自家老婆端庄时圣洁的就像个来自天上的神女,没想到害羞时就变成了诱人的小魔女,两种巨大的反差使得苏清寒是更加的迷人。不过这以后的日子可就快乐并兼着痛苦。不行!我谢小安坚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先完成一个小目标! ; 第十一章 情愫 苏清寒在谢小安炙热的眼神的注视下,俏脸上的绯红愈加鲜艳,红晕遍布。不由娇怒的瞪了谢小安一眼,嗔道:“你别盯着我看了!我自己要去睡觉了。” “好,睡觉,睡觉,为夫今天就亲自为你暖床怎么样??”谢小安带点无耻又贱贱的语气道, “不用了,我,我自己一个人睡。”在之前的小插曲后,苏清寒对谢小安的好感度虽然是提升不少,但距离立马同床共枕却还有不少差距,这就好比是两人间的感情不时有着汩汩泉水的滋润,但到汇集成江海的哪一天还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别介啊!娘子,老话说的好,卧榻小床是沟通男女感情的最佳桥梁,你我现在的感情不是就需要好好培养一番么?再退一步说,这天气转变的厉害,你夫君我要是再睡一晚上地板,这秋老虎还不得生吃活剥了我??”都说烈女怕缠郎,没有挖不掉的墙只有不锋利的锄头。谢小安相信趁此时机死缠烂打,充分发扬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的优秀民族精神,坚决拥护共产主义的理念,一定可以成功! “呸呸呸,谁要你今天继续睡地下呢?出门左转,多的是客房。”铁了心的苏清寒看来是势必要坚持下去了。这么坚决,谢小安可就不干了!要是事事都依着老婆的话,我以后还能有翻身把歌唱的那天么??心中越是这么想,谢小安就越不妥协,再有谢小安这人虽然在做生意时极为圆滑,但凡要有触动到他原则问题的东西,那可是别谁都驴,脾气比谁都臭。要不然前世怎么会到了三十多岁还找不到一个成家的老婆。 苏清寒见谢小安任坐在椅上不为所动,这下是又羞又急,原本有些褪下红润的小脸又霎时间缦起嫣然,心中是不停的骂着“流氓,坏蛋...”反观谢小安却是奸计得逞的笑了笑,他走近前去,离得苏清寒只有一拳距离,看着那绝美淡雅的容颜,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温柔绰约,还有着一股淡淡幽香传入鼻间。紧接着,谢小安一个恶虎扑食,乘其不意地牢牢将她抱住,嘴巴凑到耳边,轻声说:“媳妇,你好美..” 热乎乎的气流钻进苏清寒耳朵,一种从未感受过得酥麻感从全身传来,,全身像是没有了丁点力气,娇弱无骨的身躯也是轻轻搭在谢小安怀里,她闭着眼睛喘着粗气面红耳赤的说道:“呸...你个下流胚子...快放开我..” 谢小安见苏清寒欲说还休的媚人模样,没想到平常冰冰冷冷的样子,身体却那么敏感,身体内的血液更是骚动,全身热血沸腾,轻轻含住她那晶莹的耳垂,用舌尖温柔地撩拨着。 “别...”苏清寒的声音似水样温柔,一想到白天里那个冷若冰霜,不近人色的女神如今却还是在他怀里呓语,谢小安就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瞬间变的酥软,正当心花怒放间,冷不防的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一看,原来是身下的佳人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得,这是第二次被咬了吧?但tm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啊.... 不知不觉间,谢小安的肩头就流出汩汩血迹,就连苏清寒也是吃了一惊,灵动的双眸睁的鼓圆鼓圆,本来只是想脱身外加小小教训谢小安一下,没想到又咬痛了。屡遭这招迫害的谢小安这下也不准备忍了,若不再给点教训,谁知道会不会跟来大姨妈样十天半月留一次血。说干咱就干!谢小安忍着肩上的疼痛,一把捧起苏清寒那清冷脱俗的小脸,对准粉嫩欲滴的嘴唇就是一口下去。 柔柔嫩嫩的触感带着一丝冰凉,舌尖轻轻敲开贝齿,像是贪婪条的银蛇疯狂吸吮着琼浆玉液,甜甜的带有种水果味也夹杂着刚才血腥味,异样的结合让谢小安心醉神迷,最后两条舌头终于相触在一起,缠绕着,吸吮着。 良久,谢小安才“啊!”的一声抽回舌头来,大声抗议道:“会咬断的。” 苏清寒满脸羞红,经过刚才一番情挑身子还软弱无力,嘴中却是气哼哼道:“就是要咬断,臭流氓!” “媳妇,你这可是吃干了抹尽,翻脸不认人,刚才你还不是很享受吗?”谢小安坏坏的笑到, “你,你个臭流氓快滚出去。”苏清寒本来面子就薄,被谢小安这般取笑一番,顿时都抬不起头来见人了。 “我的亲亲媳妇,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阴阳和瑟本就是夫妻之乐嘛。”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让你今晚待在这。”说完,苏清寒还起身用小手推着谢小安,看得出是女儿家的害羞让她此刻再无法直视谢小安了。 “别介啊!媳妇....啊,慢点慢点,摔了摔了!”抗议无效的谢小安被强制推搡出来,看来想进一步的动作被压后延期了。不过,今晚的收获还是颇丰不是?一想到尝到了苏清寒那垂涎欲滴的小嘴,谢小安心里就一阵满足,相较起肩头上那点疼痛简直是微不足道了。 此刻,小院里安安静静,依稀只有几点月光洒在庭院内,桂树的身影在地上影影倬倬,谢小安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挑,无声的贼笑起来。然后又大声的念出一句西江月来:“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还在门后痴痴站着的苏清寒听到这句词后,心里没有来的有点小愧疚,小伤感,但到底是金陵第一才女,片刻后的反应自然能想到这定是谢小安故意编排自己玩的。这可恶的冤家,吃干抹净不说还想让自己为他同情一把,轻轻的碎了一口后,苏清寒抚着还砰砰直跳的心脏,又低声暗骂自己:没出息的家伙,平常那么矜持,怎么被撩拨一下就这么动情。 文宝阁坐落在金陵的东城区,对面就是金陵最大的书院文启书院,像斐夫子,宋夫子等大儒都在里面挂了职。而再往前不远处便是艳名远扬的秦淮河,秦淮河早在远古时代就是长江的一条支流,也是南京地区第一大河。秦淮河有两个水源头,北源在句容市宝华山南麓,称句容河。南源在溧水县东庐山,称溧水河。但这都不是秦淮河出名的决定因素,沿河而建的数不尽地青楼妓院,风月场所才是秦淮河独领风骚的正真原因。 继续说到文宝阁,坐落在金陵的核心商业地段,本身的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在业内是名副其实的老大地位,将文宝阁从建立到发展成金陵第一文宝店,谢老财只用了短短二十年,这背后自然离不开乌衣巷里的宗家暗中扶持,但并不能抹灭谢老财过人的经商天赋。文宝阁共有三层,第一楼是普通的文房四宝专卖,湖笔,徽墨,宣纸,歙砚等是应有尽有,第二层楼则是卖些书画,部分名家的书法画作都会挂在文宝阁的名下寄卖,第三楼则不再卖什么东西,是谢老财专为招待宾客和商讨的场所,修的也是最加奢华典雅。 文宝阁的第三层楼里,谢老财一如既往的坐在那张象征着老板的黄花梨大椅上,面前则是文宝阁所有的高管群体,其中,有着文宝阁的财务大管账房先生许康,人事管理经理王尹力行,销售组长王为民.......如此之多的管理人员齐聚一团,明显是在商讨着事关文宝阁的发展大事。 “东家,中秋节渐渐逼近,据我所知,今年照例只有文启书院举办的中秋诗会,我们若是能在秦淮河找到地方也办个诗会,对于提高文宝阁的知名度和突破当前发展局限都有莫大的好处。”上次建议过的中年男子许康这次又重提了起来, “各位,今天召集你们一起,要讨论的就是这件事,关于文宝阁要不要趁此时机举办诗会,希望你们能畅所欲言,提出积极有效的建议。”谢老财坐在椅上,一遍遍扫过眼前这群自己店里的精英,这么多年来,正是有他们的努力和拼搏,文宝阁才有如今的地位,他相信今天不管结果如何,文宝阁都可以一如既往的繁荣下去! “东家,恕我直言,我们文宝阁突然举办一个诗会,但并没有相应的底蕴支持呀。不像那云启书院,个个都是有才识的读书人,诸如斐公等名宿也会参加,以至于知府大人也得卖一二薄面,但我们文启书院相对来说就薄弱多了,宴请的人士怕没有能压住场子的,倒是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小心将我们文宝阁的名声败坏了,那后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可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尹力行一番长篇大论正是道出了谢老财当初的不安。 听后,王为民皱了皱眉,说道:“尹兄此言确实有道理,但所谓爱拼才会赢,我们出来经商的要是畏手畏脚还能做出什么成就?在以往我们文宝阁也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处境,不是么?但我们现在还不是撑了过来。” ; 第十二章 文阁诗会 “王兄此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文宝阁一穷二白,光脚的不怕穿鞋,输了也没什么损失,但现在文宝阁家大业大,稍一不留神就会被那些同行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三人中年纪最大的尹力行继续苦口婆心地说着,当初舍得一身锅敢把皇帝拉下马,但自从有了钱有了势后,人的胆子也不免小了起来,做起许多事都没了年轻时的锐气了。 最先提议的许康一见这尹力行坚持肛正面也是急了,说:“老尹啊,做人不能想的这么狭窄啊!说好听点,你那是叫周到,说不好听的,就是怂了,你见过几个成大事者瞻前顾后的??如今,时机就把在我们面前,抓不抓得住就看我们自己的表现,赢了这一波,我相信我们文宝阁在金陵第一的地位十年之内是不会有动摇的,而输了这一笔,文宝阁会被后来居上,但即使没有这一出,凭文宝阁现在的发展局限难道就不会被后来者超越么?!”许康义愤填膺,他在文宝阁工作了十几年,见证了文宝阁从弱小走向强大的全路程,文宝阁对于他来说已不仅仅是家工作的地方,吃饭的饭碗,文宝阁就像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而现在文宝阁踟蹰不前,他必须得想办法度过这一难关。 “老许!我看你是杞人忧天,那四书斋,华笔堂之流未必就能超越我们文宝阁。”老尹头的一腔热血早已扫得荡然无存,年过半百的他只想稳稳的在文宝阁度过晚年,他眼里这么折腾的事自然是极力反对到底。 “老尹头,你这话未免说的就有些自大了吧?四书斋,华笔堂身后可都是有人的,四书斋的幕后东家据说就是咱金陵的王通判,而华笔堂的背后好像有着宋夫子的支持,这两家要超过我们文宝阁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王为民与许康年级相仿,但资历却是三人中最小的,进入文宝阁来仅仅五年时间,但凭借着过人的实力一步做到与其他两人相等的地位,说话的口气相对尹力行来讲自然多了几分凌厉。 “好了好了,叫你们来是好好商量的,不是跟街边卖菜的小贩一样比赛谁的嗓门大。”久坐在上位的谢老财终于发话到,经过刚才他们一番争论,谢老财也没听出什么干货出来,无非是你搞我不搞,但他支持这样没多少营养的东西,索性直接叫停。 谢老财今天穿着一身深灰绵绸,外面还套着一个褐色小马褂,圆顶顶的地主帽还是一如既往的戴着头上,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一双浑浊里又透着精光的小眼睛来回扫视着众人,顿时,场面一股寂静,鸦雀无声。谢老财终于开口说道:“我知道在座的诸位都是文宝阁的老人了,对于文宝阁今后的发展路子也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人在商场,身不由己,如今是的的确确到了不进则退的地步了。今年云启书院突然推掉了我们提供的笔墨纸砚,而选择了四书斋的东西,可见多年的交易情谊也比不上身居上位者的一句话,但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不是么??”说完谢老财顿了顿,像是在做一个巨大的决定,说:“诸位,今天的讨论我已有了定论了,下个星期的中秋节时,我们文宝阁就倚秦淮河举办一个‘文阁诗会’,借着青楼那些名妓的名儿,再搜罗几个文采不错的才子,相信在经此之后能让金陵的人更加熟悉我们,也让那些外地人也知道我们。” 谢老财一锤定音后,众人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松了一口气,许康三人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尹力行也只好苦苦的摇头,知道谢老财的决定一旦做出,也只能咬着头皮走下去了,反正这几年在文宝阁也赚了不少,斗输了回家养老的钱还是有的。 既然事情已经商讨结束,众人也都纷纷散去,到最后只剩下许康和谢老财二人,许康走近前去恭恭敬敬地说:“东家,我还有一件事想跟您提一下。不知东家听说前几天在玄武湖那发生的事没有?王通判的儿子王经伦邀请各位士林小聚,期间宋夫子和斐夫子也到了场,一群无名书生间发发闹搔写写诗,但值得关注作品也不过一二,无非就是王经伦与屈文柏二人,但不料途中杀出一匹黑马,写出一首无名诗直接技压群芳,把那宋斐俩人也是吃了一惊,而且这人写完后连名字也没留下就直接走了,直到到现在那群书生们还未找出人来。” “哦?竟还有此事?这无名氏到也真奇怪,既然诗才能压下屈文柏一筹定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极有可能只是外地哪位出名的才子偶来游玩,兴盛留下一首诗而已。”虽然对于金陵第一才子屈文柏斗诗斗输了有点惊奇,但谢老财并不觉得那无名氏对他有什么帮助。 “对了,那王经伦举办这个小会,好像是咱金陵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好像是京城里下来的吧??听说是个特别喜爱诗词的大家小姐,王经伦这小子,追不到我那儿媳就把目标打在这大家小姐身上了么,倒也是投其所好,不过,别人未必就看的上那小子,哈哈,这不又让突如其来的一个人可破坏了。怎么你难道还想将那京城来的大家小姐请到我们诗会上坐镇?不过要是你有这个本事,那我们文宝阁还举办个屁诗会啊?大伙直接跟你走,日子害怕不美滋滋?哈哈.....”得知挤掉自家在文启书院赞助名额的四书斋背后就是这王家父子,谢老财自是恨的牙痒痒,逮住机会自然少不了嘲讽一番,至于无辜遭殃的许康只是被顺口带上了而已。 “汗,东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许康也没本事能请到那样的大人物,只是,我多得到了一个消息,听那旁边的小贩所言,那无名作诗者与东家的公子谢小安长得极为相似!”许康一语激起千层浪,索性在场只有他与谢老财二人,要是让其他同事听见了,还不得笑掉大牙,谢小安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他们这些常年在谢老财手下工作的家伙还不清楚么??说他谢小安能一夜间玩遍全金陵的青楼馆苑他们或许还可以相信,但要说谢小安能写出一首压到屈文柏的诗来简直是比母猪会上树还要稀奇。 作为谢小安的亲生父亲,谢老财对于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加清楚,论败家简直是金陵头号人选,说他有诗才?你tm确定不是在逗我?!一脸惊讶的谢老财不敢置信的连声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们家那小兔崽子有几斤几两,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连唐诗都背不出几首的家伙怎么可能还会写诗呢,而且写的还比屈文柏厉害,一定只是一个与小安张的相似的家伙罢了。” 许康一脸苦笑,他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还不是难以置信,但冥冥之中就是有种感觉让他觉得作诗人就是谢小安,如此,他才有今天一说,许康苦笑道:“东家,是与不是,您回家后一问便知,若那作诗者真是谢小安,那我们这次的‘文阁诗会’可就有保障了,一个比金陵第一才子更有诗才的家伙不参加‘云启诗会’而来我们‘文阁诗会’,这种影响力可非同小可。” “嗯,你说的这事我会回家好好问清楚的,他奶奶的,要是我们真能得到这样一个才子,再添上些噱头,肯定有不少家伙慕名前来,没准连屈文柏和王经伦也不会待在云启书院里,怕是要直接来踢馆了,不过那样可最好,全金陵最有名的才子全部集聚我文宝阁,那我文宝阁还何愁诗会不成??”商场里起起伏伏的谢老财自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利害,就不知道那小兔崽子到底写没写这样一首诗? “阿嚏!”不知道是被人挂念着还是昨晚睡感冒的谢小安一个大喷嚏打出,揉了揉发红的鼻头,自我感觉有点小风寒的迹象,谢小安一阵苦恼,兴奋过头,物极必反啊。“也不知道现在苏清寒在干什么?要不要去找她玩亲亲呢?哎呀,好污啊!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谢小安!”边往苏清寒住在的小院走边自我吐槽玩乐的二笔青年谢小安嘴角一抹贱笑,好不招人打??这要是让前几天玄武湖旁那些才子见了,还不得欲哭无泪,怎么这样傻.b的家伙都比我有才?!这是什么世道?! 秋天的气息逐步到来,庭院内的绿叶也纷纷变色,有些时间短的品种更是早已枯黄一片,落地之处都是一圈金黄璀璨的枯叶,脚踏在上面轻轻踩过,软软的,哒哒的,甚是有趣。但也有芳香四溢的桂花,散发着一阵又一阵醉人的清新,谢小安在远远就瞧见,那蹲在树下,踩在枯叶上,嗅着桂花清新的白衣少女可不就是自己那女神老婆么? ; 第十三章 秦淮河 谢小安玩心大起,蹑手蹑脚静悄悄地走到苏清寒的身后,苏清寒此时半蹲着身子,一袭雪白轻丝流仙裙缓缓托在地下,好在层层新落的秋叶倒也不用担心白裙沾上了泥渍。苏清寒手里捡着一片落叶,平举在眼前,一双乌溜的黑眼珠不停地转动,小脑袋也倾歪一侧,像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哲理,竟对谢小安的到来没有一点察觉。 谢小安则在身后,看着妻子娇弱可爱的模样,心里一阵幸福与喜悦。或许,有时生活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不经意间才是最美的一瞬间,谢小安那颗伪装在嬉笑下寂冷的心也逐渐被温暖充填起来。 谢小安也蹲下身去,一双厚实,粗大的手掌轻轻地从苏清寒身后伸去,只是轻掩住了苏清寒的双眼,嘴里贱贱地笑着:“亲亲媳妇,猜猜我是谁?” “哼,幼稚!”换来的是苏清寒的一声冷哼,开玩笑,我们高贵圣洁清冷孤傲的金陵女神怎么会跟你玩这种无聊幼稚的过家家?但更多的还是苏清寒对于他昨天偷袭的那一下还耿耿于怀,活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被男人亲吻,纯洁的初吻就这么一点防备也没有的被谢小安夺去,苏清寒心里怎么不能恨的牙痒痒,特别是昨天还那么丢脸,整个身子都软到他身上去了,一想到此,苏清寒精致的小脸上就又悄悄缦上几分绯红,心里更是臊得不敢直视谢小安了,此刻巴不得找个地洞躲着,怎么会与他玩这么无聊的游戏..... 可惜,谢小安不懂女儿家的心事,海底针的东西他一个恋爱经验忽略不计的家伙又怎么摸得透,哎,至于galgame经验,你觉得有用那就有用咯...谢小安见自家媳妇又恢复到女神老婆的样子,撇嘴笑了笑,说:“娘子,你看今日云淡风轻,丹桂飘香,你我夫妻二人不如来玩亲亲怎么样?” “噗,谢小安,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苏清寒对于这个相公已逐渐没了先前的厌恶与敌视,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语和糟心,感觉自己嫁的不是一个相公而是嫁了一个活宝...心累。 谢小安是怎般厚脸皮的人?他的小目标大计怎么会止步于此,谢小安转口又说道:“媳妇,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不如外出游湖怎么样?那玄武湖景色怡人,空气清新,今天去正合适了。” “谢小安,你能不能别天天想着吃喝玩乐?你既然能想出那么多奇诗好词,人又不傻,为什么不去努力研读圣贤书,我相信只要你肯用心地认真学,一定可以考取功名的。”出身诗书世家的苏清寒自然是希望自己的相公是文采斐然的功名子弟,因为世世代代受着家族文礼的熏陶,在文化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苏清寒的心里是默认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的,像谢小安这般游手好闲的行为,她是看不惯的。 可谢小安一个从现代穿越来的人士,对于古代的功名利禄并没有这个时代的人们那样热衷,什么学会文武艺,卖于帝王家的思想在谢小安心里是不敢苟同的,人活一生,自己舒坦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作为谢家的大少爷,家财万贯,不用再如以前一样自己辛辛苦苦地打滚爬摸,这样享受的日子有什么不好?至此,谢小安是从来没有过要读四经五书,考取功名利禄的打算,写诗作词也不过图一时之爽,根本没想过要借此搏取才子名号什么的。 谢小安苦涩地笑道:“清寒啊,你也知道我那半吊子水平,都说了那些诗词只是突兀得出现在我脑海的,你要我去读书考功名,还不如让我去死好了。” 有心理准备的苏清寒也没指望这家伙真能一次就“改邪归正”,但路阻且长,苏清寒决定也得拿出些手段,不怕谢小安不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苏清寒那冰霜俏脸化作一副甜腻腻的微笑说着:“小安,我告诉你哦,只要你能取得举人以上的功名,我..我就答应你圆房。”说完,俏脸还羞红一片,不过为了激励谢小安,苏清寒还是开出了一个极大的诱惑。 “媳妇,不带这么耍人的啊?!你这是在威逼利诱你知道么?做人不能这样不厚道,你是我谢小安的媳妇,我谢小安要跟你圆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决定的!!”想到古代还是男权主义的社会,大家族里的女子从小就要礼读三从四德的,女子出嫁从夫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谢小安说话时的底气也不免多了一些。 “哼,谢小安!给脸不要脸,那我们骑驴看唱本,看是你死还是我亡。”苏清寒冷哼一声, 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谢小安心里一阵幽怨,为什么别人家的媳妇都是乖乖的听相公的话,我家的却这么厉害,这尼玛比之21世纪还要没男权,家有悍妻啊... 不过作为男人怎么能怂?不哭,站起来..怼!谢小安据理力争地说到:“我不管!考功名是不可能考功名的,这辈子不可能考功名了,读书又不会,每天吃喝玩乐才消遣的日子,学院的夫子个个都是老学究,说话又不好听,超不喜欢在那里。” 苏清寒气的是无话可说,狠狠地剜了谢小安一眼后,负气地回了房去,这个破小安,激励他读书还不情不愿,真是好气啊。 谢小安见象征民主革命胜利的旗帜终于到了自己手里,面对强权压迫的反抗斗争取得了圆满胜利,伟大的无产阶级面对资产阶级的反抗斗争取得了久违的胜战,谢小安自问我不愧对党我不愧对国!只是跑了老婆..... 谢小安这个郁闷啊!“老婆那么较真干什么,玩个梗而已啦,唉..今天看样子是玩不成亲亲了。看来,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出去溜达。” 前些日子经过雨水滋润后,金陵的天气变得更为地怡人,习风凉凉,秋高气爽,花草的芬芳弥漫在空气里,天是那么的蓝,水是那么的清,人是那么的美...谢小安走在秦淮河旁的中心街上,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地方,全金陵的商务中心地带,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前些日子欣赏完了玄武湖,谢小安今天便来到了金陵另一处知名的秦淮河。不过,青天白日,时候尚早,虽然也有造作快活的地方提前出来接客,但秦淮河最美的时候还是黄昏夜后,连排的灯笼闪烁着繁华,拉客的老鸨声此起彼伏,最是热闹有趣。而且青楼行业里的那些花魁级的名角也是只在夜晚才会开始工作,现在不过午后,白日高悬,谢小安并没有兴趣逛窑子,花姑娘。 秦淮河成名的原因也不仅仅是有成群的青楼雅苑,酒楼茶座这样的店也许许多多,而且也不乏一些金陵顶尖的存在,在此方面完全不亚于玄武湖边上的酒楼,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还比玄武湖还要厉害。谢小安准备找一家上点档次的酒楼吃个下午茶什么的,体验一下大宋金陵的美食。 正走着,谢小安就见一群人围作一团,好奇心里促使着谢小安也不免凑上前去,只见一个老头须发髯白,穿的颇有仙风道骨的风范,老头身旁是几幅挂着的对联,谢小安一眼扫过,发现这些对联具是上联,看来这老头是摆摊在这找下联来了,不过,谢小安现在并不打算再去凑这个热闹了,对对联对于他这个文抄公来说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要他出几个绝世上联或许可以凭借穿越的bug开开金手指,但若要他去对下联这tm就会尴尬了... 谢小安搞明白后转身即走,准备继续找他的下午茶,可突然被一声叫住,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只见那老头身旁还有两个青衫公子,不过这两个青衫公子其实是谢小安打过多次交道的赵姑娘与丫鬟小蝶,刚才那一声“谢小安!”则正是那赵姑娘喊的。 谢小安苦涩一笑,怎么又遇到她俩了,金陵怎么会这么小??不过,谢小安决定充耳不闻,权当没听见,每次碰到都会被那小丫鬟在嘴上抨击一阵,这次谢小安可不想再去挨骂了。谢小安固态自如的继续朝前走,脚下的步伐也渐渐加快,心里一直默念“不要追过来,不要追过来..” 事事如愿,这个flag立的这么正点,怎么可能不满足谢小安的心愿,那小蝶丫鬟疾跑过来一把抓住谢小安的手臂,怒道:“你这家伙怎么这般!我家公子叫你了,你倒好,一声不应的就想溜走?” 谢小安此刻真有想拿豆腐自杀的心理,那赵姑娘还好说,这个嘴不饶人的小丫头可不好打发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索性,谢小安也只好扯谎道:“那个,我家中还有急事,实在不好久留,你帮我先向赵兄口头道个歉,改日,我谢小安一定在会仙楼亲自摆宴请罪。”说完,脚底一滑即想开溜。 ; 第十四章 烟锁池塘柳 可那丫鬟小蝶可是个精明的小丫头,哪能让他如愿,双手上去死死拉住谢小安,嘴里还说道:“谢小安,你又在骗我,我才不会相信你那些鬼话了,我不管,我们家公子要见你,你今天必须跟我走!” 一头黑线弥漫在谢小安额头,脑中只剩下了“装逼有风险,各位须谨慎”十个字。被小蝶丫鬟强行拖去,面对赵姑娘,谢小安尴尬的笑了笑,毕竟先前连声也没给人家应一下,怪不好意思的。 没等谢小安说话,赵姑娘身旁那白发老头就先说道:“你就是小赵这几天口里一直念叨的谢小安?”白发老头上下打磨着谢小安,发现这小子长得倒是仪表堂堂,人模狗样,就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几分诗才。那首定风波,他是听赵姑娘说过了,还有一首无名诗据说也是这小子所作,两首诗词都是极好的作品,饶是以他自己如今前昭文馆大学士阅历也不得不称赞一声。 “是的,在下就是谢小安。”谢小安见那摆对联的陌生老头问话倒也礼貌的回答上,“不知,老人家有什么事??” “呵呵,无它,我只是听过你写的定风波,但是甚为喜欢,今天不如帮我把这几幅下联对出来?老朽介时一定重重感谢,对了,老朽姓薛,年纪怕是长于你父母,你可以叫我一声薛老。” “薛老客气了,小子不才,那首定风波只不过是从游方道士那听来的,本人腹中空空,舞文弄墨的事一律不会,薛老还是另求高明吧。”谢小安才不愿意和这莫名其妙的老头对对子玩了,一看这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头就是小说里那种街边摆围棋,路边摆诗画的隐藏人物,谢小安的目标不过是纨绔一生,对于解锁隐藏关卡,触发新任务这样麻烦的事还是能避则避的。 “谢小安,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展示自己的才学呢?”赵姑娘像是早有预料的,“谢小安,难道你是因为什么事情立下了什么誓言所以才不肯在众人前展露才学么??”赵姑娘不愧是资质文青少女,脑补这项技能看来是点的差不多了。 反观谢小安满头黑线,脑洞是个好东西,但请人妥善使用。“赵兄,在下家中确实有急事要紧,不宜久留,改天改天好么?” “切!谢小安,你是当我们傻呢?还是你自己傻?谁会信你?!”小蝶姑娘秉承着火爆脾气,但也道露出了赵姑娘的心声。 “废话!我肯定是当你傻呗,这么傻的问题也只有你提得出。” “你..你!谢小安,你欺负人!” 薛老见两人即将当众吵起来,连忙咳了两声,好在此刻小蝶姑娘还没到走火入膜的地步,自是乖乖的秧了下来,毕竟薛老的身份摆在那,德高望重,她一个小丫鬟还不敢在这等人物面前放肆。而谢小安也不好继续争论下去,不说别的,跟个小丫头当众吵架,他一个大男人脸面往哪搁?? “既然谢公子家中却有急事那还是速速回去的要紧,切莫让事情耽搁了。”没等谢小安临表涕零,大声感谢,这薛老立即又说道:“不过呢,要走就必须先对上我这任意一个对子,如果对的好就可以马上离开了。” 听完这腹黑老头说的之后,谢小安不由感觉一阵心累,人与人之间就是要这么互相伤害么??那尼玛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时光!谢小安这暴脾气可是被激怒了,做人就没这么怂过。哎呦妈呀,讲道理,谢小安是一个对子也对不上,这里的上联都是他不曾见过的,看来只是那薛老头自己得来的联,水平真低,md,害的我一个也不知道! 谢小安一眼扫过薛老对联具是“一梦复经年,正东篱采菊,西林踏月”、“菊酒置南山,顾影闲云,情怀依旧思陶令”、“常有欲以观其窍”云云。没错,一个也不会,刚才的豪言壮语被瞬间打脸,害的尴尬症都犯了。 不过,有道是今天风儿很喧嚣,我要装逼怎么着?饶是如此又岂能阻挡住谢小安装逼的步伐?“薛老的联我不愿对,不过在下这也有一上联,看能不能入薛老眼帘。”谢小安轻轻的说着,接着吐出一句“烟锁池塘柳”。不得不说这不过是在各大小说里被玩坏的上联,以至于谢小安也曾见过,但根据其本身的难度确实是百用不烂的玩意。 这不,薛老一听到这“烟锁池塘柳”后,整个人都痴在那里了,一旁的赵姑娘也是颇懂楹联的,见谢小安嘴里又出现一个绝世好对,也不禁再次咂舌吃惊。不过,仅会写出自己名字的小蝶姑娘就不懂了,她只是听到谢小安那小厮居然敢说什么不愿对薛老的上联,还自己扯出个上联给薛老对,真是妄自尊大,目无师长! 深知自家丫鬟的赵姑娘连忙拉住了小蝶,让她停住了嘴没开始抨击一波,然后小声一旁的解释说:“这一联可不容小觑,五个具是形声词,而且偏旁还都恰成‘金木水火土’,说句托大的,这一联比薛老在场的所有联都要难对!” 至于围观的一干学子也有耳尖听到谢小财这上联的人,一下也都陷入了死寂,要说那薛老摆出的那些联,他们自认还是可以勉勉强强对上一两个的,但谢小安这“烟锁池塘柳”一出来,他们都要怀疑人生了,我tm到底学过楹联这玩意吗?! 感受最深的自然还是离得最近的薛老了,薛老作为辞职的昭文馆大学士无疑是在众学识最丰富的,也是最能理解“烟锁池塘柳”这一联威力的。不说一时半会,就算给予他充足的时间,这一绝世对联最多也只是能勉勉强强达到个对仗工整的地步,要想在意境上也进一步对上那是基本不可能了。 薛老头苦笑的摆摆手,说:“难怪小友不愿对老朽的上联,原来是老朽之联确实不能入小友眼界,既然小友家中还有急事不妨先离去。”被谢小安这一手惊到的薛老也不得不正视谢小安起来,再联想到先前赵姑娘说的无名诗,定风波,更是感觉谢小安是个深藏不露的大家,在称呼上也不免改作小友。 “且慢,谢小安,这烟锁池塘柳你肯定有下联对不对??”沉思之中的赵姑娘突然开口,这一联要是不对完整,怕是又会扰的她心神不宁,茶饭不思了。故而虽然感觉机会渺茫,还是不得不问出了口。 “嗯?你说下联啊,有确实有,不过我自己到不怎么满意,你随便听听就好。炮镇海城楼、灯镶江堰松、梅烙锦江城....”无形装逼最为致命!谢小安看似咸淡的一句回答可是把那几人又是狠狠一惊,心中纷纷暗骂:你小子做人能不能骄傲一点,谦虚个屁啊! 薛老头前一刻还秧秧萎萎的,一听谢小安连说三幅下联后,整个人像充了鸡血一样红光满面的,连道三声:“好!好!好!” 谢小安自是在不顾现场如何,虽然被迫的还是触发了隐藏关卡,还貌似顺利通过了第一关,但谢小安还是不愿多做纠缠,毕竟这次还是有侥幸的成分在内,要是那薛老头硬是拉着自己给他接一个绝世好对上来,那尼玛就大发了。 暮色四合,一抹斜阳还留恋地抚摸着地平线。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 谢府大宅的书房内,谢老财坐在那舒适的樟木红椅上,问道:“小安,为夫有个事情想问你一番。那个前几****是不是曾到玄武湖去闲玩了?” “好像是有去吧。”说句实在话,谢小安虽然旁敲侧击得到自己便宜老爹是做文具生意的,但如今也吃不透谢老财干嘛要问自己这件事,也只好先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那就是去了,对吧?那玄武湖那首无名诗可是你所写??”问到这,谢老财心里也有点紧张,他心里也是有那么几分默默期待自己儿子真能写出那些不错的诗句。 “额..那个老爹,那首诗确实是儿子所念,不过...”谢小安顿了顿,心里一狠还是咬咬牙道:“不过那是都清寒写的诗,我只不过是偶尔见到了,然后偶尔念了出来..”哎,一言不合出卖老婆,真是造孽啊! 谢老财这一听,顿时觉得这个解释满分,就谢小安那几斤几两,就说嘛,怎么可能。至于苏清寒,那是被喻为金陵第一才女的存在,本就有传言苏清寒的文采完全不亚于屈文柏,这么一想,谢老财顿时释然过来,不过,倒也没多大失望,要不是谢小安提醒这一遭,他谢老财自己也忘了儿子娶的可是金陵第一才女,自家要是办个诗会,怎么就没想到找着儿媳帮帮忙?? “那小安啊,我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这事关我们谢家文宝阁的成败,你得牢牢记好了,要想日后日子能过得舒坦快活,就一定得把这正事给办好了!”谢老财一脸郑重的说, ; 第十五章 消失 谢小安回到小院,心中惦着刚才谢老财的话语,脸上不由一抹苦笑,自己才不久不就把苏清寒给气着了?现在反而有事需要自己去求她,真tm尴尬。 谢小安硬着头皮打开了房门,结果并没有他心里预想的那种冰霜气场压制,因为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一人....按理说,苏清寒一个人不会出门乱逛吧?谢小安走在谢府的回廊上,清净一点的地方他都有去找过了,然而还是没有见到自己老婆的身影。 正当谢小安考虑要不要出去找找看时专职负责谢小安与苏清寒两位的丫鬟小婵恰好走来,主动上前说道:“少爷,今天少夫人的哥哥来了,少夫人应约出去,说可能晚点回来叫您不用担心。我一下忙过头了,这才...这才想起来....”小婵丫鬟说到后面,怯怯地地下了头,看那弱弱柔柔的样子很是怕遭到责备。 得知苏清寒行踪的谢小安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转即又凝重起来,也忽略了小婵的失误,只是赶忙说道:“那,苏清高来的时候可有带其他什么人?” “额..这个到没有,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老管家开的门。” “那,那苏清高来是为何事?当时的表情可有什么异样?” “哦,这个小婵记得是他们苏家的什么远方长辈来了吧,苏清高说想接少夫人过去聚一聚。至于表情什么,当时好像是很急切的样子吧?” 听到此,谢小安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他老苏家会有个屁的远方亲戚来找他这穷困潦倒的家伙?又不是从前的金陵世家了,这样的穷亲戚谁会来攀关系?而且,退一步真有远方亲戚来,那也是高兴啊,你那么急是个莫意思?? 一番简单的逻辑推理之后,谢小财就有七八分确定根本没有什么狗屁亲戚过来,多半是苏清高那厮又把银子赌光了,这才上门要钱还债。可这种事苏清寒她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手?赌场那群放高炮都不是什么好玩意,万一有什么变故...念及于此,谢小安心中也是慌了,来不及多说什么,立马夺道而出。 凭着这几天对金陵的熟悉,谢小安摸摸索索的来到了苏清高长期赌博也是全金陵最大的一家赌场,赌博这项活动在前世的宋朝是有明文禁止却又发展繁荣的一项事业,宋朝百姓多喜博揜,赌的种类很多,诸如球类、弈棋、掷骰、斗虫、关扑等等都是宋朝博揜的兴盛项目,博揜这项活动也极为受文人们的追捧,诸如欧阳修,司马光,甚至是李清照这等女词人也曾表露过予性喜博这样的意思,又加上博揜从一定程度上也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发展,所以纵观全宋,既是法律禁止却又发展兴盛。而这里的大宋也极其类似,唯一不同的就是法律约束上显得要宽松一点,只要自我愿意,大宋就不会加予干预。 这家赌场作为全金陵最大的一所,背后也是有暗中的力量在支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谢小安也不想给自己家里找麻烦,当然主要还是他自己怕麻烦。 一进赌场就有个青帽小童迎上来说:“客官,您是第一次..来?”青帽小童见谢小安面生的紧,但看谢小安穿着一身锦衣玉服,面如冠玉的也知道是个有钱的主,语气也比平常要温柔几分“不知您想要玩点什么?不是我自夸,全金陵就我们这的种类最多最好玩,不管您是玩骰子还是斗虫,斗鸡亦或是赌棋,方正品种丰富,总有适合您的一款。” 青帽小童侃侃而谈,谢小安却没半点兴趣,甚至连吐槽的心思现在也没有,唯一想的就是快点找到苏清寒。不过,赌场内人来人往,要是一个个的找话费的时间也忒多了,谢小安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元宝对那青帽小童说道:“我问你答,要是结果让我满意,这一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青帽小童眼中一阵狂喜,急急点头,一锭银元宝足以抵他一月工奉了,虽然在赌场也有不少赌赢的客人会随手赏点碎银,但这么大手脚的客人他一个接待小童还是头一次见了。 谢小安问道:“你今天可看见一个女子进来?” “女的?哦哦,有的有的,不久前就来了一个女的,清清瘦瘦的,长得还十分不错呢。” “那,她人现在在哪?”谢小安这下是完完全全确定苏清寒是来过这赌场了,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哪会天天有女子上门?这多半就是苏清寒了吧? “那个女的呀?她前不久才走,身后还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糙汉了。” wc!谢小安可急的眼睛都红了,心中一直祈祷老婆一定不要出什么事啊,嘴上连忙问出最后一句:“那你可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了吗?” “恩?他们好像说过..好像是流春馆吧。”青帽小童思索着说道, 流春馆是秦淮河边上的一家青楼,规模适中,主打中低端客户,价格实惠,也算是普通百姓眼里一家不错的青楼馆。听完,谢小安甚至来不及说句感谢拔腿就跑,直接拿出他小学四年级校园短跑冠军的超人实力,一路狂飙,连那银子也忘了给,害的那青帽小童在后面一直叫骂道:“遭天谴的!说好的银子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去哪了?!老子诅咒你生儿子没****不过,这都跟谢小安没有什么关系了,他现在心里唯一想的就是尽快赶到流春馆,尽快救出苏清寒。 一路狂奔,从赌馆到秦淮河本来三四里远的路程硬是让谢小安这家伙不到一刻钟就赶到了,此时,太阳也完全落下上去,秋夜渐渐凉了起来,秦淮河四处的青楼也不像白日那般死气沉沉的样子,各家青楼苑馆张灯结彩,灯辉熠熠,甚是热闹。 流春馆前,几个打扮妖艳,穿着暴露的女子挥着手中的巾帕对来往的路人娇羞道:“各位爷,要不要进来坐坐?”说完,手中巾帕具是轻轻一荡,风.骚惹人。 谢小安对于门外招客的女子直接忽略掉,径直快步走往里面,流春馆的老鸨子作为一家老板,混迹在秦淮河处,自然是眼尖嘴甜,一下就捕捉到穿着显贵的谢小安,连忙上前迎道:“哎呦,这位爷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您想要找那些姑娘?” “我说,你们这今天是不是新来了一个女子?”谢小安开山见面的问道, “呦,这位爷喜欢新货?您消息可真灵通,才不久就有一个女的送了过来,长得清清瘦瘦的,相貌那也是不错,我瞅着都觉得好看呢。”老鸨子说着说着还流露出一种您很有眼光的样子,不过本着做生意的原则,任是她名下的一个姑娘也会这么夸吧。 谢小安一听也没多想急忙说道:“那她人现在在哪?你快叫她来见我。”看样子,时间还赶的早,苏清寒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谢小安心中如此自我安慰着。 那老鸨子见他如此心急,但却不立即把事给办了,反而一脸谄媚地说道:“那个,客官,我们啊不过是小门小店,您呢,想要来找姑娘还是得先把银子交了,这也是我们这的规矩。” 掏出先前忘记给那青帽小童的银元宝直接丢在老鸨的手里,一脸不耐烦的说着:“先把人叫出来,倒时还会有银子赏你的。” 老鸨子接过银子,对于谢小安的态度也什么不满,做她们这一行的,什么刁钻难伺候的客人没见过?而且老鸨脸上还满是谄笑,心中计算着一锭银元宝对于那个姑娘的行价来说算是值了,但这位爷不还说了之后还有赏的么?这样一来怕是可小赚一笔了,伺候起谢小安来更是用心,叫着:“小翠!快去把今天来的那位姑娘叫出来接客了!” “对了,老鸨子,那位姑娘之前还没有接客吧?”带着点焦急与不安的语气,谢小安现在可是后悔死了,要是自己没有气她,自己没有出门,那苏清寒现在肯定还好好的待在家里呢,事情暂有缓和后,压抑的浓浓地愧疚与自责瞬间充斥了谢小安的心田。 “没了,客官,今天新到的货,我们一般都会先教导几天,这不是您急着要么?我们这才拿出来的。”按照青楼里的行规也的确如此,新卖身的姑娘都会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教育与技术指导,这样青楼的老鸨才敢让她出来接客,不过今天情况特殊,谢小安这位爷急着要,出手又大方,老鸨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有钱赚就够了。 时间过了会儿,只见还没有看见苏清寒的身影,谢小安不安地催促到:“人怎么还没有出来?” 那老鸨也是一阵恼怒,心想早不掉链子晚不掉链子,偏偏这时候驳老娘的面子,md,之后可得好好收拾一番!这时候,之前叫人去的小翠倒时回来了,怯怯地低着头:“妈妈,她,她不肯出来,我,我劝了好久,就是没用。” ; 第十六章 清高出逃 谢小安听后倒也不觉什么,他认为依照苏清寒的个性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事,但一旁的老鸨就没那么淡定了,丫的,老娘买你不是拿回家供着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鸨子可是气到了,也没对谢小安说什么,自个插着腰就径直上楼去亲自叫人了,谢小安见那老鸨怒气冲冲的,心里也怕这老妈子一不小心伤了苏清寒,也紧忙跟了上去。 “砰”,老鸨利索强势地一下把门推开,看着还安坐在床上的女子,不由更是来气,咧咧骂道:“小****,你跟老娘装什么清纯?我可是都打听了你的事情,背着丈夫跟小白脸***呵呵!到了老娘的地盘上你倒办起纯情来了?!你个小狐媚子我可告诉你,在这的一切都要听老娘我的!我叫你接客你就得施展十八般武艺也得招待好了,要不让老娘将你的事抖到官府,让你尝尝浸猪笼的滋味。” 老鸨这般一恐吓,前一刻还端坐在床上的女子顿时惊慌失措,小脸上满是害怕与惊恐,梨花带泪的说着:“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求你,求你不要说出去。”说着说着,身子也跪到老鸨的脚边,扯着老鸨子的裤脚嘤嘤啜泣。 眼前一幕可把谢小安惊呆了,原来那跪在地上的女子根本不是苏清寒,只是个长得还算几分姿色的妙龄女子,谢小安吃吃地说道:“老鸨子,她,她就是你们今天从赌场买来的?没有别人了吗?” “这位爷,可不就是她吗?今天楼里就进了这么一位姑娘,我觉得不会弄错的。” “你确定?确定没有一个清清瘦瘦?长着一双丹凤眼,樱桃小嘴,肤若凝脂,身材还不错的女子?”出于事情的严重性,谢小安也有必要再次确认一边。 “呦,爷,瞧您说的姑娘也够当上咱秦淮河这条街里的头牌了,怎么会在我这小庙里待着?”老鸨子不明所以,她的流春馆本就不是行内的翘楚,甚至只算得上中流水准,想找那般漂亮的姑娘,除非老娘能年轻个二十岁...不过,就算老娘年轻了二十岁也不是你一锭银子玩的起的!老鸨略微自恋地吐槽着, “那个,既然没有我要找的人,那我就走了。”折腾一番却没有见到苏清寒,原先的线索也断了,谢小安也不想在这多浪费时间了,现在得先回家发动家里的家丁仆役一起出来找,有必要得话也得立马备案告知衙门。谢小安也等不了那老鸨继续说些什么,告知一下,就迅速扯退了。 空留下那老鸨在原地咧咧大骂,谴责谢小安没能完成她们楼里的平均消费水准。三番五次的折腾后,原本就黄昏的天已是完完全全入了夜,离开了秦淮河的那条商业街,基本就见不到多少晚游的路人,而白白折腾的谢小安心情也愈加烦躁,都这么久了,苏清寒该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夜深人静,苏清高站立在一艘客船上,江风迎面吹过,衣袖翩翩而起,苏清高深吸一口,扑面而来的湿气让他晕昏的脑袋清醒不少。望着漆黑天空上的那轮圆月,苏清高知道这辈子都很难再见到那个妹妹了,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原本还深陷赌博的他竟有了上岸的醒悟,决心从今天起做一个安安稳稳的小贩度过余生。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昨天的晚上说起,拿到谢家丰厚彩礼的苏清高自然免不了去赌场怡情一把,不过这货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一笔生活费了,花起来倒也精打细算不少,以至于到昨天仍有不少银子。 苏清高昨天晚上在赌场自然又是垂头丧气一把,连连叱骂着手气太差,正想离去时却突然见到一年轻女子进了赌场,苏清高上下打磨一番,发现这女子姿色不错,身材可以,特别是穿的还风骚,白花花的大腿露出不少,胸前也开了一条小襟,让处于角度优势的人能一窥春色。苏清高这家伙刚堕落的那段时间也玩过不少青楼女子,但面对这个风骚少妇,苏清高也不免蠢蠢欲动。 由于苏清高的囊中有着一笔不菲的银子,再加上一点文绉绉的勾搭,还真把那风骚少妇给勾搭上手了,然后两人到金陵的一家名牌酒楼一顿吃喝,苏清高也知道了那少妇的身份,原来是赌场老板的一房妾室,顺便一说赌场老板是个年龄有四十多的光头佬,那少妇早就饥渴难耐,欲求不满,今天碰巧遇到苏清寒这个年轻小伙,自然是干柴遇烈火,一拍集合。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苏清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赌场老板的小妾,反正也修了再说。啪.啪.啪,经过一晚上的鏖战两人是各自爽了,但那光头佬眼见自家小妾彻夜未归,一番询问后得知好像是跟个陌生男子走了,可是气的他满脸胀红,毕竟任谁也受不了一顶油光光的绿帽子戴在头上的感觉。 作为赌场的明面上的老板,光头佬在暗下自然是有着不少势力,金陵那些三教九流的人都要给他一个薄面,但由于那天天色较晚,没多少人认出光头佬小妾身旁是苏清高那小子,不过光头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一早就通知全部人马彻查,扬言要找出那个给他带绿帽子的小白脸并把他做出人彘。这倒也不是光头佬是多宠爱他的那房小妾,单纯是要把这个丢掉的面子捡回来而已,所以事后连那小妾也是被卖到流春馆做妓的下场。 至于苏清高也听说了光头佬重金查人的消息,吓的惊慌失措,毕竟光头佬的名号他也是久经听闻了,说是那家伙与官府暗中有一腿,只要杀人放火这类事情做得隐蔽点,官府一般是不会过问的,苏清高可是生怕一个万一就被发现了,于是想到暂且离开金陵,等风波停下来后再做打算,但身上仅剩的盘缠怕是不够他撑过一两月,这才又惦记到去谢府要钱,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相信自己那个好妹妹一定会帮最后一次的。 最后就是苏清高慌慌张张的到谢府事了,“小妹啊,这次哥哥可是真出了事,你一定要帮我这最后一次,要不然哥哥明天就要被人做成人彘了。” 苏清寒见他一副担惊受怕、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是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对于这个哥哥她早就失望透了,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过问,只是本着你不仁我不能不义的原则,才决定出手帮他这一把,为此,苏清寒将自己大部分的金银首饰都拿出去典当了,帮苏清高联系到一所开往杭州的船只,然后将剩余的钱两都交给了苏清高,不过这一折腾时间倒也不短。 “少爷,少爷,您可算回了,少夫人可都回来好一阵了,刚才老爷还说要派人去找你呢。”丫鬟小婵一见谢小安回府立马凑上前,急急忙忙的说着。 谢小安可是全身一怔,没想到找了半天的苏清寒已经回家了,心中虽然有些许怨念,但更多的还是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接着,谢小安让小婵给谢老财报个平安,自己就径直去找苏清寒了。 走近那熟悉的小院,虽然时间已是较晚,但房间内还点着油灯,一道消瘦的倩影在里面来回踱走着,谢小安心中也是一暖,原来他在担心苏清寒的同时,苏清寒何尝又没挂念他?苏清高正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先前她也从丫鬟小婵那得知谢小安去找自己去了,只是时间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见他回来..... 谢小安推开房门,“吱”,听到门开的响声,苏清寒惊喜地回头一望,发现正是那个挂念的冤家,但短暂的惊喜后又迅速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来掩盖自己。不过那刹那芳华可没逃过谢小安的眼神,心中更是高兴,贫嘴道:“清寒媳妇,你有没有想我?我可是一下没见到你就如三秋兮了。” 这几天长期面对谢小安的贫嘴技能,苏清寒的防御力也提高了不少,脸上的冰霜还没有崩掉,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点:“谢小安,你先前干嘛要去找我?我不是让小婵告诉你我可能会晚点才回么?” “娘子,你问的不是废话么?相公找娘子天经地义,再说了,我怕大舅哥一不小心把你给拐走了,那我倒时到哪哭去?”谢小安依然贱笑的说着,“对了,清寒,我想跟你说说今天早上的事。” “恩,你说吧。” “清寒,我知道你希望我可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希望我能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但我想告诉你的事,人活在这个世上,寥寥几十年回首望去时会发现,不过是一瞬间的光阴,人的一生实在太短,短到不足以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我们就更应该将时间用在能让自己开心,让自己高兴,让自己不留遗憾的事上。” ; 第十七章 赵姑娘 ..... 谢小安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宋人,拥有的思想要超前这个时代许多,对苏清寒讲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没指望她能一下就可以接受。 “对了,清寒,爹叫我拜托你一件事。”没等苏清寒说什么,谢小安就转移话题的说道:“八月十五不是快到了吗?爹的文宝阁想办一个中秋诗会,但好像没什么有名气的文人参加,于是爹托我让你写几首雅诗到时给他撑撑场面。” “...谢小安,你不会自己写么?”自从上次谢小安念出几首字字珠玉的诗词后,苏清寒可一直惦记着谢小安的存货,这次办个中秋诗会,要是听不到几首岂不是遗憾?当然也有一小部分是为了报复这个冤家,红袖添香的,好心劝他读书却不领情,就是不给你写。 “娘子,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我那时灵时不灵的状况怎么应对这种诗会..?清寒,你就帮帮忙吧,你想你要是不肯帮忙的话,老爹的诗会就可能失败,老爹的诗会失败后,老爹的文宝阁也会受到冲击,文宝阁受到冲击后,谢家就会衰落,而谢家衰落后,你我就要流浪街头,你我流浪街头后就...” 苏清寒实在听不下谢小安的危言耸听了,急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用最切实的行动让他闭了嘴,指不定这家伙最后能把大宋都给说没了。“行了,行了,谢小安你想我帮你写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把你脑袋里记着的诗都告诉我。” 谢小安一脸苦笑,没想到苏清寒对这些诗词文藻的执念也这么深,不都说在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么?自己怎么没在老婆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丢丢。关键是谢小安也不知道谢老财到底需要多少诗才能顺顺利利地举办完这个诗会,凭他自己文抄公的实力,也只不过记得寥寥两三首中秋诗词,至少在谢小安看来这么点肯定是不够用的,看来还是得屈服于老婆的淫威之下了。 其实不然,谢小安忽略了一个重点,就是词贵精而不贵在多,一个有名气的文人,一场诗会一般也只靠一首诗来扬名,如果那一首诗足以好到惊艳全场,后面的出现的诗词相对就不出彩了。而谢小安所记得的中秋诗词自然都是那种流传千古的佳句,随便甩出一首,也足以面对金陵的诗会了。 正此时,门外传来了小婵丫鬟的声音:“少爷,门外有客人找您。” 有客人?还是找我?谢小安疑惑地想了想,自己才到金陵不久,认识的人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额,如果一个巴掌不够那就再来一个。难道,难道是... 暂且将诗会的事搁在一边,谢小安走到大厅,一瞅,正是赵姑娘二人组,这两个人还是穿着一套士林长衫,一副读书男子的打扮。谢小安迎上前去问道:“赵兄来找我,不知有何事?” 赵姑娘今日穿得一件白色长衫,手里还握有一把纸扇,站起身来拱拱手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男子风范,“谢小安,再过不久可就是中秋佳节了,云启书院特此准备了一个中秋诗会,不知道你到时有没有时间来参加?”赵姑娘邀请的时候,话语还畏畏缩缩的,因为根据她与谢小安的接触,很明显的发现谢小安这人虽然极有文采,但却淡泊名利,不愿参加这种集体性活动.. 逢年过节,果然是热热闹闹,这个劳什子的云启书院办的诗会应该就是老爹的最大劲敌吧?连赵姑娘都亲自来邀请他去参加,不过,既然生为谢家人,当然要力挺便宜老爹了,怎么能跑到别人的诗会上去浪呢?“赵姑娘,真巧,我们谢家在中秋节也要举办一个诗会,如果你不蒙弃的话,可以来玩玩。” 本着敌强我弱的原则,谢小安发扬起开朝太祖的游击战打法,一步步蚕食敌方有生力量,直接了当的挖起了墙角。 赵姑娘愕然,本来是邀请谢小安去参加云启书院的诗会,顺便再拜读几首他写的中秋诗词,没想到谢小安家里也准备举办一个诗会,还反过来被邀请了,“那,那你会在诗会上写诗么?”很明显,文青满满的赵姑娘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不写几首我参加诗会干什么?”嘴上说的一本正经,谢小安心里却想着老婆写的诗说是我写的也没什么不对吧?这不是骗人.... “真,真的吗?你,你不是都愿意参加这种东西的吗?”赵姑娘还是有点不敢置信,毕竟,谢小安一个文人隐士的形象已经刻画在赵姑娘心里,此时听到他愿意出场作诗是开心到难以置信。 “当然,我谢小安什么时候骗过人??话说,你到底来不来呀?”依照谢小安性格,对于凑热闹这种事当然是不敢兴趣的,在做古董商时经历了太多,穿越到这个大宋不知不觉就少了许多拼搏的干劲,对于位高权重,家财万贯这样的事少了热衷,自然就只想平平淡淡地享受,不去争什么,只求顺应本心,活个畅快。但谢老财要举办诗会这种事,谢小安也不得不尽力帮一把了,要是谢家玩完了,他还有什么资本遵循本心? “嗯,我去。”赵姑娘腼腼腆腆的答应下来,这次来金陵游玩发现了谢小安这么个极品,自然对只有屈文柏等人在的云启诗会失了兴趣。 “嗯,那说好了,还有到时你可以多带点朋友去,像什么知府啊,通判啊,带多少来都不介意的。”谢小安见她的样子颇觉可爱,忍不住打趣道, “啊,啊?!那,那我尽量吧。”赵姑娘倒没那么听出是句玩笑话,还真以为谢小安要让她把林知府与王通判等金陵高官都邀过去了。 “...”感情这傻丫头的身份还不小,谢小安心中暗暗思量着。 “还有,谢小安,上次那个‘烟锁池塘柳’的上联真是太厉害了,薛老那样学富五车的人也对不上来,你,你还有什么好联吗?”赵姑娘两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谢小安。 这姑娘怎么跟苏清寒一个德行?都要来搜刮我的宝贝?这种用一次少一次的金手指,谢小安还真不舍得拿出手。此刻,赵姑娘身旁一直未说话的小蝶丫鬟悄悄地狠狠剜了谢小安一眼意思就像是你要不拿出一副回报我家小姐,哼哼.. 本来谢小安还奇怪原本一直叽叽喳喳不停的小蝶今天怎么出奇地没有开口,看样子应该是赵姑娘来之前为了防止这小丫头把事情搞砸特意叮嘱了一番,弄的小丫头现在只好拿眼睛来与谢小安较量。 脸皮厚这项技能可是做商人必不可少的东西,特别是谢小安这种以前做古代行当的,并不是每件商品都是真货,但要想客人买,你就必须把它吹的比真货还真,比它亲娘还亲。谢小安面对小蝶丫鬟寒光四射的眼神,自然是岿然不动,大有“你剜你的眼,我看我的景。”的风范。 赵姑娘见谢小安不愿告知,她只好搬出薛老道:“谢小安,你现在要是多告诉我些,没准我能帮你把薛老也拉到诗会去呢,还有的是,薛老要是去了你们的诗会,林知府他们多半也会跟着的哦。”对于这种利诱的把戏,赵姑娘从小耳濡目染,第一次用起来竟行云流水,毫无生疏。 自然,谢小安这个自我评价为有原则有底线三讲四美五好青年的家伙很是无耻的屈服了。“讲真?林知府他们真的会来?跟着那个对联老头?”没想到,那个街边摆对联的老头子还有这么大背景,屁股后面还跟着金陵的一把手,早知道当时就跟那薛老头拜个把子好了,那以后自己在金陵还不是随便横着走? “真的,只要薛老肯参加你们的诗会,我保证那些知府通判的官都会来的。”赵姑娘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行,我,我可以告诉你另一幅绝世好联,不过,你得先答应我,先不要把下联透露 给那老头,等他来参加完诗会后再告诉他。”如此一般,谢小安倒不怕那些对文章诗词视若生命的读书人不上钩了。 “你..你这个主意真是太坏了,薛老一定会被吊着胃口几天吃不下饭的。”赵姑娘有点于心不忍,至于薛老头的反应是不是真跟她一样夸张就不得而知了。 “那,那你到底答不答应,要不然我也只告诉你上联??” 这下可把赵姑娘急了,对于一个从小就崇拜读书人的文青少女,选择了屈服于谢小安的淫威之下,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谢小安见状很是高兴,“一岁二春连八月人间两度春秋,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这一联相传是王安石三难苏东坡的第一题,而大名鼎鼎的苏学士也没能现场对上,后面的下联是直到清朝一位才子补上的,论起难度或许不如那“烟锁池塘柳”,但也绝不是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对出来的,相信那爱对对子的薛老头会很感兴趣的。 ; 第十八章 绑票 时间一天天过去,遥眼一望,离八月十五的中秋佳节只差寥寥几天了,谢老财在大厅里来回不停的踱步,双手背在身后,额间皱起纹路,这几天也多添不少白发,整个人看起来都比之前要沧桑不少。 “老爷,老爷,消息来了,来了,樊楼那边同意了!”老管家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兴奋的说道, “真的?那樊楼终于肯答应呢?!”听到这个好消息后,谢老财也是相当高兴,一扫眉间的阴沉,樊楼本是京城的一家顶尖酒楼,在帝京有着好几家分店,在前些年于金陵也拓展出业务,刚刚一坐落下来就凭借过人的实力一跃成为全金陵顶尖酒楼之列。 有的说樊楼如果单凭酒食之类或许在金陵还有可以与之比较一二的存在,但樊楼除了经营酒食,还兼有娱乐项目,金陵许多有名的艺妓就在樊楼工作,去年夺得金陵花魁的慕芷兰就是樊楼的行首招牌。 而谢老财想要在秦淮河附件举办一场盛大的诗会,樊楼这样的合作伙伴可谓是必不可少的,黄金地段的优势地位加上红袖添香的美食佳肴,首先在人流量上就有了一定保证,那些风流才子,迁客骚人,都可以为谢老财的诗会增添人气。 之前,谢老财还一直担心樊楼可能会拒绝与他合作,毕竟,这种事关名声的事是不能用金钱去衡量的,万一谢老财办砸了,作为场地方的樊楼自然也会跟着吃亏,大宋的群众可不会跟你分别得那么清楚。不过,万事如意,樊楼最终还是同意了谢老财的方案,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中秋节到临之前加快宣传,为这场“文阁诗会”先打下名气。 话说今日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谢小财一人慢慢溜达在秦淮河的商业街上,不过,今天不是漫无目的地闲逛,而是来赴赵姑娘的邀约,自从前几日与赵姑娘达成交易后,就相约在这一天谈谈具体状况。 大街两旁,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其中樊楼占地极大,完全就像是21世纪那种度假酒店,樊楼总体分成两部分,一则就是供食客老饕的地方,另一则是艺妓们居住的地方,那些青春静丽、身姿妙曼、又懂诗文的大牌**们,往往居住于南曲,皆堂宇宽静,各有三四厅堂,前后多植花卉,小室垂帘,茵榻帷幌.... 而对于樊楼的名声,搞了多年的古玩行当的谢小安也有几分了解,不过也只停留在那本《东京梦华录》里的介绍,知道樊楼被列为京城七十二家正店之一,没想到能在金陵见到,倒也觉得陌生中有几分亲切。 谢小安进门后,樊楼里的厮儿就迎了上来,操起礼貌的台词:“客官,几位?” “额,我找人,在江陵阁。”顺便一带,樊楼里的包间都是取得一些雅致的名字,但谢小安却实在不明白江陵阁到底哪里雅致呢?那啥,“千里江陵”谢小安心中暗自发笑,是不是还可以有什么“青天阁”、“花径阁”??真是污到没朋友,谢小安又开启了吐槽模式到。 遐想间,小厮就带着他到了那江陵阁,房内却只有赵姑娘一个人,那个紧随身边的小蝶丫鬟不知怎么没有在场,不过,这跟谢小安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间江陵阁空间敞宽,几件红木桌椅,加上角落里摆着的青瓷大花瓶,还有一扇折木窗,推开窗后,就可以见到秦淮河的风景,这大概也是江陵阁取名的真正由来吧。中间的大桌上已摆满了佳肴,黄河醋鱼、绍兴酒蟹、金丝肚羹....芬芳的诱人香气勾起谢小安这个老饕,这樊楼果然是名不虚传。 谢小安坐下去,随口先扯起一个话题道:“今天怎么不见那小蝶在你身边?” “哦,那个,小蝶她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许是,许是得了..风寒的缘故,今天就没让她出门。”赵姑娘解释的俏脸羞红,小蝶丫头哪是患了风寒,只是作为一个女孩子,碰到了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适的时候,但这种事她又怎么好意思跟谢小安一个大男人讲,更何况两人在谢小安面前还一直是女扮男装的样子。 谢小安见她表情异样,患个风寒至于这么羞于出口么?阅历丰富的他心中此刻也已猜到几分,赶紧尴尬一笑,接着问起最为关心也是今天最主要的事情:“薛老头他答应了么?” “嗯,薛爷爷听到你那副上联后是瘙痒难耐,恨不得马上就跑到谢府去找你了。”赵姑娘说起这时,掩起嘴偷偷笑着,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昭文馆大学士的薛爷爷失态呢,而且这个谢小安也真是坏,那般吊着人的胃口。 想到此处,赵姑娘也偷偷瞟向谢小安一眼,明明长得仪表堂堂的,没想到肚里的坏水却不少。谢小安要是知道赵姑娘心中这般想他,可要大呼冤枉,曾几何时我也是个纯洁的小萌新,但奈何****的社会逼良为娼呢? “哦,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林知府他们也答应出席你们的诗会了。” 接踵而来的好消息简直不能太幸福,这下老爹那诗会想不出名都难啊,谢小安念叨着,总算是帮了便宜老爹的忙。“恩,那可太谢谢你了,不如今天这顿我请?” “不用不用,你要是真感谢我的话,那就多写几首好诗好词给我就行了。”能请动林知府的赵姑娘背景自然不一般,一顿酒饭钱又怎么会在意?倒是那谢小安肚里的藏货可是十分觊觎的。 “是极是极,不如我就先以一诗来感谢赵兄出手相助。‘碧桃溪上蓝桥路,寂寞朱门闲院宇。粉墙疏竹弄清蟾,玉砌红蕉宜夜雨。个中人是吹箫侣,花底深盟曾共语。人...’” “砰!”一词未完,房间木门就被狠狠地从外踹开,接着是五个个蒙面人鱼贯而入,直冲赵姑娘而去。谢小安见状大感不妙,但奈何敌众我寡,他又不是特种兵王出身,也没学过什么古武绝学,纯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前古董商,在这种时候能做的也只有挡在赵姑娘面前然后大呼救命。 可那领头的蒙面人出手极快,一个健步上前就手刀一挥,砍在谢小安侧颈,然后苦命的谢小安就昏了过去,身后的赵姑娘自然而然就暴露在这群悍匪面前,那领头的家伙盯着她,狠狠地说道:“赵小姐,如果不想出什么事情就乖乖跟我们走一趟!” “可以,不过你们得答应我先放过他。” “嘿,你个小丫头这个时候还敢和你爷爷我讲条件?行不行我马上一刀剁了你这情郎!”身后的一名体型高大的蒙面者粗犷地说着, “老三!不要多生事端,管好你自己。”那领头蒙面者出声呵斥道,这一场绑架案可是他们精心策划已久的,决不能在途中出半点差错。 “赵小姐,我们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接下来,你必须好好配合,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这小子日后会不会被我们兄弟撞见。”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在这群蒙面人即将撤离的时候,昏倒在地的谢小安突然喊道,趴在地上的他还尽力拖动着麻木的身体,终于拼死抱住了最后一个蒙面人的大腿,那蒙面人想一脚将这恶心的家伙踢到一旁。 但,赵姑娘的声音又传来:“你们答应过我,不准伤他,要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们走了!”轻轻柔柔的声音里却饱含着坚定,让人实在不敢质疑她的决心。 那领头者摇摇头,小声对那被抱住大腿的蒙面人说道:“老八,是条汉子,把他带上。” “老大,可,可这不好吧,把他再敲晕了丢在这就好,多带一个不是累赘??”那被称作是老八的蒙面人很是不解, “不行的,这家伙性子驴,留他在这怕是要坏事,不如带在身边看着比较安全。” “老大,不过就是一个破书生而已,脾气再倔还能翻天不成!”之前那个粗犷的老三蒙面人也不满这个决定。 “就这么定了,带着他!”领头者以不庸质疑的语气肯定道,虽然也知道自家兄弟说的有道理,但他心中不知怎么就是对这个柔弱书生有种不安的感觉,这种不详的征兆感在他之前的人生中也出现过多次,而每一次无一例外都是极为危险的局面。 那老八见领头者坚决的说到,也只好先把谢小安打晕再不情不愿带着。诺大的樊楼里自然有着这群蒙面人的内应,得到这些内应的帮助后,五人悄无声息地避过了人群,最后在樊楼的后门处与另外两名蒙面人集合。 “老五,老六,事情顺利,出城的路子都准备好了么?”领头的老大蒙面者对那集合的两名蒙面人说道, “老大,都妥了,两辆出城的马车,跟那看守城门的油条子打好招呼了,谎称的是运私货,答应我们不会检查的。”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 第十九章 脱身 上 夜,寂寥无声,金陵城外,乡野村间,一座破败小庙里,一堆篝火,一圈大汉。 “老大,那小女娃娃真的能让朝廷那些狗官忌惮?万一,万一还是换不出二哥他们怎么办?”在场中年龄最小的老八问道, “不会,那小女娃娃可也是赵家的人,老二他们说到底犯的也不过是点上不得台面的浑事,我们用这女娃娃去换人,一定可以成功的。”面对众人的担心,那个领头的老大有必要说出这种安定人心的话语,可其中凶险在座又有谁人不知?绑架皇室,一个失败那可都是板上钉的株连抄家之罪。但他们也是被逼无奈,要不是同生共死的两个结拜兄弟被抓,他们又何必出此下策。 “唉,说到这老子就来气,要不是赵明宇那狗崽子,公子也不置于这么被动,我们也不置于干这种事,只要让我逮到机会,一定要亲手取下赵明宇的狗头!”那个魁梧粗犷的大汉老三相当气愤,碎一口唾沫,整个人怒气冲冠的,好像下一刻真要冲到那劳什子赵明宇面前一刀剁了。 领头的老大心里对此也何尝不气愤,但他们这群为公子做事的人必须时刻都要保持冷静,领头老头喝到:“老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毛毛躁躁,你这样惹是生非牵扯到我们自己是小,但连累到公子可怎么办?” “..是,大哥,我三儿这条命是公子给的,没有公子,我三儿早就死在别人的手里了,就算我把命豁出去也却不会让公子为难半分!”被叫做老三的壮汉信誓旦旦,有的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义气而生,而老三明显就是这一类人。 “就说到这吧,大伙趁早休息,明天天一亮我们还要赶路。” “噗”,火堆被那老八浇熄,残破的小庙也恢复了往日的寂静,昏黑一片中一双眼睛悄然睁开,正是被绑在一边的谢小安,其实他被到达寺庙时就已经苏醒过来,刚才那一群蒙面人的对话他也一字不落的听完了,暗暗诧异的是赵姑娘竟然是出自皇室,怪不得每天还要女扮男装不就是怕被这种犯罪分子发现吗? 只可惜最后还是被有心人找到了,以至于谢小安也被一起绑起来,不过,那劳什子赵明宇和他们口里的公子又是什么人?要是昏过去的赵姑娘听到没准还知道一二,但对于谢小安自然就是一脸懵逼了。 不过,此时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吼?!谢小安是独自一人被绑在一个柱梁上,双手被紧紧的反绑着,要脱身是个很大的难题。谢小安试着挣扎一二,发现这群家伙还真特么狠,完全绑的死死地。 但所谓求生就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破败的小庙里,断壁残垣,就在谢小安身下就有不少碎石,谢小安缓缓拖动身子下去,屁股左右摇摆着,还不时被勒得龇牙咧嘴,经过一番挫折后,谢小安终于到达了地面。 用脚轻轻地勾来一个碎石,谢小安尽量保持着微小的声音,免得惊醒了哪个以至于前功尽弃。“嘶..嘶..嘶”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努力,谢小安终于把自己身上的绳索尽数磨断。 轻轻松了一口气,悄悄望了一眼那一圈绑匪,庆幸到目前还没有一个人有醒来的迹象,谢小安松开断裂的绳索后,小心翼翼地走到赵姑娘身旁,经过一天的时间,赵姑娘现在脸上还灰头土脸的,乌黑的发丝上也沾满尘土,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晶莹闪烁,一圈圈糙绳也是紧紧绑住了她,白皙柔嫩的皓腕处都是深红的印记。 看着赵姑娘这幅样子,好好的皇室贵族弄的这么落魄模样,谢小安心里也是一阵心疼,但现在却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谢小安一边轻轻地拍打着赵姑娘的脸颊,一边小声地叫唤着“赵姑娘..赵姑娘” 仿佛是感受到叫唤,惺忪朦胧的赵姑娘疲惫地睁开双眼,朦朦胧胧之间发现不是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刚想惊然地叫出一声就被早有预防的谢小安一把捂住了嘴。 接着,谢小安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讲话,缓了一会儿,赵姑娘这才记起绑架一事,弄清自己现在的处境。为了尽量减小声音,谢小安此刻又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道:“赵姑娘,现在听我说,那群匪人现在正在睡觉,我帮你先把绳索解开,然后我们马上撤离。” 赵姑娘点点头,陌生的环境与被绑架的害怕早就让这个出身富贵的小姑娘失了方寸,而谢小安无疑就是她漆黑一片中的救命稻草,现在的她恨不得死死抓住。 这次谢小安就不用拿石头去慢慢的磨开了,绳子虽然绑的极紧,但绑住的手法并不算难,或许也是这群匪人对于绑票这项行业来说并不专业,竟然一个守夜的人都不留,这一点连谢小安都忍不住吐槽,连特么电视剧里的绑票团伙也知道的事,你们真是太不敬业了! 没几分钟,谢小安就解开了赵姑娘的绳索,但或许是因为被绑的太久,赵姑娘手脚还有些许麻木,纤柔的身子轻轻搭在谢小安身上,尽管赵姑娘灰头土面的样子,但女儿家身上那独有的清幽兰香还是让谢小安扑鼻而入,柔嫩纤细的手臂搭在谢小安的肩上,而盈盈一握的柳腰被谢小安另一只手环住,特别是胸.间的触感让赵姑娘也不禁满颊腮红,但她也知道这是非常时期,只得一边羞红脸一边搭在谢小安身上走着。 而年轻力壮的谢小安也是反应不小,要不是时刻提醒着自己是在什么样的场合处境,怕是也耐不住饥渴了,两人就以这样暧昧的姿势蹑手蹑脚地往外逃去,月光的银辉散满一片,寂寥的小庙终于陷入了无声的沉静。 话说谢小安与赵姑娘的齐齐失踪,使得金陵城的谢老财和林知府等人都急不可耐,林知府更是连夜将衙门里上到捕快师爷下到小厮仆役通通派出去寻人,为的自然不是谢小安,而是那出自皇室的赵姑娘,别人或许还不清楚赵姑娘的真正身份,但他作为金陵的一方知府自然是明了,赵姑娘出身于康王府,是赵康王爷最为疼爱的小女儿,而赵康王爷又是当今官家最为宠幸的一位王爷,作为皇帝的官家自然爱屋及乌,对这个赵姑娘也是疼爱的紧,在去年就赐封了郡主的称号。 根据赵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小蝶的报案,赵姑娘是与谢小安在樊楼会面,在之后赵姑娘与谢小安就双双消失不见,再加上对谢府的调查,谢小安至今也未归府,林知府甚至怀疑是不是谢小安这家伙见色起意,绑架了赵姑娘,但一切都没有证据,林知府也只得派了几个衙役随时盯住谢府的动静。 如今已是三更天,焦躁不安的林知府还是没有收到来自关于赵姑娘和谢小安的半点消息,可他一个举第的书生也只有空在书房里干着急。 “官人,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边就有妾身替你盯着吧,一旦官府那边来了消息,妾身就马上通知你。”一个梳着流云妇人髻的白衣少妇推开门来,声音苏酥软软。 “我睡不着啊!那赵氏姑娘万一真要出个什么三长两短,轻则革职查办重则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让我怎么有心思去睡觉?!”尽管知道自家娘子是一番好意,但处在烦闷不安中的林知府林向生还是忍不住发泄出他心里的情绪。 “好了好了,官人,切莫动气,是妾身说的不是,不过官人执意等下去,妾身就去帮你泡杯茶来缓缓吧。”这白衣少妇看来有着典型江南水乡女子的特点,不仅一口吴侬软语说得软软糯糯,性子也是温婉细腻。 再说残破小庙里,已是秋季之时,深夜的凉风呼呼吹进,刮得人嗖嗖发冷,那个年纪最小的老八不禁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一个寒颤,想起身把柴火重新点燃去去暖,但这一下却呆住了,原本分别绑住谢小安与苏清寒两人的柱子上空无一人,只剩下记录事件真相的粗糙绳索。 “不好了,不好了,大哥,三哥,五哥,六哥,七哥,你们快起来,人跑了!坏事啦!!”老八焦急地在原地喊着,本以为这次能轻松地将二哥他们救出来,但现在却让人质给跑了。他们也是第一次干这种绑架的勾当,原先为公子办事凭借的都是一身武艺,对于这种绑票的细致活还是太年轻。 一番喊叫后,其余五人也立马醒了过来,弄清发生的事情后,领头老大马上说道:“追,快追,门外的马匹没有少,他们现在一定没走远!” 确实,两辆马车的马还悠闲地被系住在树上,对此,谢小安也不是没有发觉,但无奈的是他和赵姑娘两人都不会骑马,倘若将马放了指不定会立即警醒他们,只得无奈地用双脚拼命赶路,赶在这一伙匪人追上之前赶回金陵。 ; 第二十章 脱身 下 天色未亮,已经不知道跑了多久的谢小安和赵姑娘还没有望到金陵的城池,一路跑来都是荒无人烟,只有浓浓的密林与层层草木。 “谢...谢小安..停一..下..我..我跑不动了。”香汗淋漓的赵姑娘实在是累的不行了,撑着一颗树,气吁喘踹地说着, “不..不行,不能停,跑不了也要走!”巨大的运动量对于谢小安这个纨绔少爷的身体何尝又没有负荷?但理智告诉他一会儿也不能停,停下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那..那..好..。” 还未等赵姑娘把话说完,谢小安就一把拉起她的手,连拖带拽的拉着她拼命地走起来,纤细的手腕被谢小安紧紧抓住,原本被绳索勒得深红地印记都未消散,隐隐约约又传来一阵疼痛,但赵姑娘心里更多的却是一抹异样,小脸颊绯红一片。 金陵,一夜无眠的林知府林向生脸色铁青,阴沉地问道:“现在还没有得到消息么?” “大人,刑房和兵房的人马昨天已连夜出去找了,今天早上还没有回来。”林知府手下的王典史战战兢兢地回到道,他当上这个位置已经有五六年的风景了,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林知府发如此大的火气。也不知道这林知府要找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这么紧张。 郊外,绑匪一众,由于只有四匹马的缘故,老五和老六就留下来探查寺庙周围以防落网之鱼,而领头人四人等则快马加鞭,赶向金陵的方向。“老大,天马上亮了,我们都追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看到那两个人影,该不会他们已经到城里了吧?”在众人里排行老八的汉子道, “不可能,即使他们从我们睡觉时就出发,也不过三个时辰的时间,凭借着两只脚还搭上一个娇滴滴的累赘,他们怎么可能赶的到??”从金陵到他们休息的破庙至少隔了二十来里,即使他们快马加鞭不停地赶也要两个时辰左右,领头的老大怎么可能相信谢小安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赶回金陵了。 “老大,老大,有情况,前面好像有人!!”那个瘦瘦高高的老七汉子赶忙说出,追了这么久总算是追到人影了。 “驾!弟兄们,速度追上去看看是不是他们两个。”马脚下尘土飞扬,像是一阵风般吹过,领头的老大就已经追到了谢小安他们身后。 “谢小安,他,他们追上来了!”赵姑娘惊恐地尖叫着,好不容易才脱身,没想到又被这群匪人给追上了,顿时间花容失色,被谢小安抓住的小手紧紧地反握起来。 至于谢小安也只是在强撑镇定,饶是上上下下活了三十多载,但这种被绑票的事也不过头一次遇到,此时除了拉住赵姑娘拼命地奔跑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求生的欲望让他忘记了疲惫,两只脚超常发挥出比小学四年级短跑获得冠军时还要惊人的速度。 而在此之前,也就是那群绑匪发现谢小安等人的同时,来自金陵城知府下的一队刑房人马也注意到了前方的情况,“头儿,前面有两个人正在被追,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刑房班里的一名名叫元德的老人说道, “元德,快去看看。”刑房班头迅速地说道,如今已是太平盛世,当今的官家也颇为明圣,像这样的歹事已不多见,多年刑侦的经验告诉他,此事必有蹊跷! “谢小安,谢小安,前面有人,是官府的!我们有救了!!”赵姑娘边跑边兴奋的喊着,突然,由于应看到得救的希望而太过兴奋的赵姑娘脚下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泥土上,顺带着,前方的谢小安也是一顿,好在这家伙底盘极稳躲过了一摔的结局。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使得本就相差不远的领头人迅速就赶了上来,领头老大直接从马上翻身而下,一招抓奶手,不是,是擒拿手冲着倒地的赵姑娘而去,谢小安心中一颤,没时间多考虑,咬咬牙就一个****战车对了上去。 自然,毫无例外的,谢小安这小瘦身子的冲撞被那武艺高强的领头老大轻而易举的侧身一闪避了过去。一招得手,领头老大抓住赵姑娘的手臂就要反身撤退,毕竟他们四人虽然武艺均不是凡品,但金陵来的官军人多势众,而且此处离金陵城也极尽,纠缠久了对他们是大大的不利。 再说一招失败的谢小安,双眼此时也红极一片,沉眠了十几年的血性苏醒过来,整个人就直接逮住位置直接扑向那领头老大,嘴里还不忘喝道:“艹你md!” 领头老大没想到一击不成的战五渣还有勇气冲上来,虽然谢小安在他眼里战力不过是个辣鸡的渣渣,但现在他抓着赵姑娘,躲避起来不由增添不少难度。 “砰”就在谢小安要夺回赵姑娘的千钧一发之际,领头老大脚底拼命打转,以过人的实力惊险躲过,而只是触摸到衣角的谢小安自然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与泥土亲密接触的谢小安来不及顾着疼痛亦或是吐槽剧本的虐主程度,怒红眼的他迅速爬起,又一个恶虎扑食的姿势冲那领头老大而去。 “扑”谢小安终于成功了一招,虽然是在死死地抱住那领头老大的一只左脚,但这一来二去的时间也足够金陵刑房的那支小队赶上来了。这下,谢小安更是死死抱住领头老大的大腿,虽然干红了眼,但还是出于恶心的缘故,没有像影视剧里那般一口给祭上去。哎,抱人大腿就算了,谢小安可不想吃到一嘴腿毛。 至于苦逼的领头老大满头黑线,这可恶的小子就跟牛皮糖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此时,刑房的那支十来人小队已经跟领头老大这边另外的三个人交火起来。苦哉,领头老大一伙匪人匆匆忙忙的出来追人也没带上自己的家伙,具是赤手空拳硬抗着刑房那班刀兵人马。 不过,相较起来,刑房那班捕快武艺却没对方高深,还是两人围一个才堪堪持住场子。至于刑房班头与剩下的人马自然是将被谢小安牵制住的领头老大团团围住。那领头老大此刻是恨极了谢小安这个无赖之徒,稍微思量一番情况,知道这次不说把人带走,就是连脱身都有风险,只好果断的下出命令:“不要久战,找机会撤退!” 说完,他自己也一招风云腿将那狗皮膏药谢小安踢得远远的,然后将赵姑娘朝那包围圈中最为薄弱的位置一抛,趁着对方救人之时,脚底生风,迅速撤了出来。 不过,那刑房班头在金陵能厮混这个职位这么多年,自身的实力也是有的,他从领头老大一开始的话语里就摸透了他的动作,刑房班头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围做一团接住赵姑娘,而是单枪匹马拿着手中的朴刀一个健步向那领头人砍去。 “呼呼”刀刃划开空气,这一式力劈华山稳重厚足,少说也有十几年的功夫,但然并卵,那领头老大似乎身法极为灵活,少了赵姑娘那个累赘后,侧身一闪便躲过这凶猛一击。 刑房班头自然不同于谢小安那个战五渣,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立马变砍为削,又是一招横刀立马直挥领头老大而去。领头老大也不慌不躁,练了几十年的童子功的他,底盘可谓是极稳,腰间用力,仰身一弯,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那锋利的朴刀恰巧从他鼻梁上挥过,仍是没伤他分毫。 刑房班头心中暗惊,看来是遇到高手了,但手中的朴刀却没呈现半点害怕,右手灵活的将刀把一转,以刀把朝下的姿势狠狠往下撞去,领头老大见这招凶险至极,一刀把掇下来,他整张脸可就毁了..咦,为什么重点是这个,难道不是,一刀把下来就离死翘翘不远了么? 不过领头老大到底是一伙匪人的老大,急忙放开双脚,全身平倒在地,然后一个侧身翻再接上一个鲤鱼打滚,彻底躲开刑房班头刚才那一套攻式。此刻,匪人一伙中的老七也骑着一匹壮马驰援过来,领头老大顺势上马,然后一伙匪人便极极撤离而去。 刑房班头暗碎一口,金陵附近什么时候来了这等高手?而且还是一个团伙,到底所图何事?!身居金陵捕快的总头头,职管全城治安的他不由担心起来.... “头!这位姑娘是姓赵,应该就是知府大人要我们找的人了。”先前那名中年捕快元德叫道, “好,总算是把人给找到了,好生带回去,对了,还有地上那个小子,也带上。”刑房班头说着,也不知道那姑娘是何许人物,竟然让知府大人那么着急,而且还有那么一群武艺高强的匪人虎视眈眈。不过,这都不是他一个小人物该操心的事,不知道如何,知道了又如何,在那些大人物眼里,他一个金陵的捕快头头甚至连当一枚棋子的身份都不配。 ; 第二十一章 中秋 翌日,秋日下难得的暖和阳光照射进庭院,离着中秋佳节只剩下一天时间,金陵的老百姓们都纷纷上街买起过节需要的酒食。 “嘶....”刚从床上醒过来的谢小安就感觉到全身一阵酸痛,谢小安轻轻试着起身,结果又是一股剧痛,疼得他龇牙咧嘴。 “谢小安!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要乱动!”一旁听到动静的苏清寒还没来得及高兴谢小安的苏醒,就看着他试图乱动不由皱起眉头说道, 听到苏清寒那熟悉的声音,谢小安轻轻挪动脑袋看过去,发现少女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却是乱糟糟的,醒来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再往少女身边的圆桌一看,心中一紧,她就那么在桌子上趴了一晚..... “苏清寒!你就不怕睡感冒了吗?!”虽然全身酸痛的剧感让谢小安无法动身半毫,但也丝毫不影响他嘴上的责问。 “你..你管我!倒是你自己,大夫说了你要想痊愈至少要一周的时间,这期间还要劲量少运动,万一扯伤到骨头那可就不得了呢。”苏清寒心里也是小小一暖,但看到这冤家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不得不叮嘱一番。 “好吧,不说这些了,清寒,我,我是怎么回来的?” “还说呢,你是被几个捕快抬回来的,也不知道你昨天发生了什么,先是消失不见然后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知道,爹昨天看到你那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的样子可是伤心死了。”少女用着责怪的语气,一口气发泄出心中的不满。 “额..昨天发生的事我会好好和你说清楚的,还有,爹都伤心了,那我的亲亲媳妇有没有伤心呢?”劫后余生,谢小安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嘴上也忍不住调戏起苏清寒来。 “哼!你的病都好了是吧?!还敢在这油嘴滑舌的!”虽然苏清寒嗔怪的说着,但倘若观察的够仔细的话还是能发现少女的颈间有着一抹绯红。 “好好好,那就再说其他的,那个赵姑娘,额,就是那个赵公子她最后怎么样呢??” “少爷,一位自称赵姑娘的小姐想进来见你。”此时,门外恰巧传来了老管家浑厚地声音。 “呵,真是说曹擦曹操到。”苏清寒讥笑地说着,“放心,你的那赵姑娘好生生的,浑身上下一点事都没有,哪敢你一样。”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苏清寒对于谢小安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也渐渐加深,慢慢地也越来越代入妻子这个角色了。 谢小安尴尬的笑了笑,这还什么都没有,修罗场就展开了,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吱”雕红木门被推开,一身云罗流彩襦裙的赵姑娘粉墨登场,乌黑的秀发轻轻搭在肩后,两双眸子奕光流彩,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赵姑娘看着已经醒了过来躺在床上的谢小安,心里就一阵激动,连忙走过去轻声说道:“谢小安,你醒了,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吗?”经过昨天的患难后,赵姑娘对于谢小安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由原先仅仅仰慕他的文采到真正当做是朋友,或者说是比朋友还要高一级的存在,一想到昨天还有那么一断旖旎,赵姑娘的小脸也不禁微红起来。 “额..还行,就是暂时不能下地。”谢小安的视线穿过赵姑娘,就看见苏清寒双手环抱在一旁,眼神冰冷死死地盯着他,使得他头皮发麻,不敢多言语。 赵姑娘也是冰雪聪明、七窍玲珑的人物,顺着谢小安的眼神探过去,心里就像明镜般清澈,也赶紧转身对苏清寒说道:“苏姐姐,看我真是,见到救命恩人一下太激动了,连礼数也给忘了。” 面对赵姑娘的赔礼,苏清寒也只好放软态度:“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嗯,多谢姐姐体谅了。”从称呼上立马将苏姐姐进一步变成姐姐,赵姑娘内心不无拉近两人关系之意,毕竟日后肯定会长时间相处的,赵姑娘心中这么想着,“对了,姐姐,我还带了许多补品过来,像人参,莲芝什么的,等谢小安身体恢复得好点时就给他补补元气。” “...那我就替我家相公多谢赵姑娘的好意了。”苏清高平时叫谢小安都是直呼其名,这次难得从来口中听到相公的称谓,某个处于风暴中心的谢小安听得可是酥麻的紧,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在恋爱修罗场的中央了。 之后,两个花容月貌的天之骄女你一言我一语,场面一直保持在不冷不热的状态。浑然不自觉的谢小安还不时插上一两句惹得两女具是冷眼相向。 金陵郊外百里远处,之前绑架赵姑娘失败的那一伙匪人正围在一起做最后的打算,“老大,这次绑人失败,金陵的官军一定会加强防备的,看来我们这次想要救出二哥和四哥,就只有准备去劫狱了。”六人中的老五说道, “哼!这次都怪那个臭小子,要不是他,我们怎么会失败!”脾气最为火爆刚烈的壮汉老三碎道, “嗯,这次是我的决定出了问题,没想到那个文弱书生竟然这么难缠。”关于这件事还是领头老大自己的锅,要不是当初执意要带上谢小安那小子,他们这单早就美滋滋了。 “额..老大,我不是在怪你,我是说那个臭小子,倒也真是死缠烂打的。”耿直的老三有些尴尬,他们都是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他也真的没有要怪罪领头人的意思。 “不过,那小子也不失为一条好汉,虽然手无缚鸡之力的,但那股狠劲可是难得,要不是我们双方立场不同,没准也是个朋友。”年纪最小的老八对谢小安却有几分敬佩感, “哎,老八不用多说了,我们既然都决定为公子卖命,那我们的立场就一定得跟公子保持一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点你需要时时牢记。”要说对谢小安的疯狂了解的最深的自然就是那领头老大,但多年的江湖经验早就告诉他,这不是个率性而为的好汉世界,江湖里的挫折早已模平了他的棱角。 “嗯,老大,我就随口说说,我知道的,我小八这条命是公子给的,就会拿一生去守护公子的利益。” “好了好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劫狱的事情了,虽然我知道弟兄们的武艺都是没的说,但天牢守卫森严,难保不出意外,万一有弟兄被抓了,一定不能将公子透露出来,这点须切记。” 时间流逝,短短的光阴轻松划过,一切都尘埃落定,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十五,也是中秋佳节,这一天里,金陵的百姓们都会制备上月饼、桂花酒、花灯等物品进行祭月、赏月、拜月的活动。 白天里百姓们就开始张罗筹资,一到晚上,清朗月圆的时候才是中秋节最繁盛的时刻。贵家结饰台榭,民间争占酒楼玩月,在秦淮河和玄武湖畔还有不少灯船,用竹条扎灯笼。做果品、鸟兽、鱼虫形及‘庆贺中秋’等字样,上糊色纸绘各种颜色。 除此之外,中秋节也有“猜灯谜”的活动,中秋月圆夜在公共场所挂着许多灯笼,人们都聚集在一起,猜灯笼身上写的谜语,因为是大多数年轻男女喜爱的活动,同时在这些活动上也传出爱情佳话。 休养了一天的谢小安虽然还远远没到痊愈的地步,但也能慢慢下床了,虽然动作还不利索,但好歹也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所过的中秋节,他可不想躺在床上度过,说得再低俗点就是,我爱装逼,谁也不能阻挡我装逼..... 夜晚的月亮渐渐露出身影,圆圆地好生可爱,在秦淮河畔的著名酒楼兼情色中心樊楼里,谢老财开心的笑着,通过谢小安的信息,他已经知道他的“文阁诗会”可是要来一大批金陵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什么林知府,王通判...通通会到场。 “清寒,你就让我去老爹的诗会看看吧,我都躺在床上躺一天了,你还不让我出去走走,人都要发霉了。” “不行。”苏清高干脆冷漠地拒绝,丝毫不为所动。 “清寒,我真的好多了,不信,不信你看..”说着说着,谢小安就准备下床,蹦跶两下以示所言非虚。 “谢小安!别动!”苏清寒见他要乱来立即出声喝到,“行了行了,你要去逛中秋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好好好,就知道清寒媳妇最体贴了,别说三个就是三百个我也答应你。” “哼,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第一,全程途中我必须在你身旁;第二,你要是有丝毫不舒服就必须立马回家;第三,时间不能太晚,必须要早回。”讲道理,苏清寒的三个一点也不苛刻,都是根据谢小安的实际身体状况着想。 但对于谢小安来说,第三点就太坑兴致了吧,睡起嗨啊!过节都不玩的痛痛快快,什么时候痛痛快快呀??无奈..但换个角度思考,谁叫他伤得那么重,能出去玩都不错了,最终谢小安只得答应苏清寒的协议。 ; 第二十二章 诗会 秦淮河畔,街道两旁有酒楼,有妓院,有茶肆,有戏馆,但相同的一点都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街上的游人各色各异,有青衫书生,有贩夫走卒,也有一家三口具是人山人海。 谢小安牵着苏清寒的小手悠悠闲闲地走在街道上,银泻的月光铺在地上,谢小安心中就是一阵得意,现充不愧是现充,没想到他也有给路人发狗粮的一天。谢小安故意放慢步子,手中细细感受着那柔弱无骨的嫩滑,不时还用手指勾动苏清寒的手心,酥酥麻麻的触感让未经人事的少女迅速害羞一片,之前谈要求时的那股气势是荡然无存。 不过,街上也是三三两两的游人一同出行,这种盛况佳节,都是夫妻两人,或是基友三个,孤身一人出来游玩的也是极少,看来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朝代,单身狗这种动物永远都是最受伤害的。 中秋的圆月越升越高,诗会也差不多时候开始了,樊楼里一片热闹,虽说真正有才华的没有隔壁的“云启诗会”人多,但仅从参与人数上看,谢老财的“文阁诗会”凭借场地优势无疑是拥有更多的路人群演,毕竟,谁不愿意边赏姑娘边赏月,什么?你说这是诗会,去特么吧,有妹子就足够了!! 气大财粗的谢老财之前可是一掷千金,在与樊楼的协议里还加上了那位樊楼花魁荆妃儿的出场费,荆妃儿坐拥去年的金陵花魁,不止是凭借倾国倾城的外表,作为艺妓的才艺也是极为出彩,自身对于琴棋书画都是相当了解,这类行首不是通常意义上出卖肉体赚钱的**了,说得更为通俗点,就是相当于21世界的女明星,卖的都是才艺.... 不过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但只要是来樊楼参加诗会的那都是来一睹花魁风采,懂点诗文的也好,不懂诗文的也好。 此时,樊楼里来了一堆堆平日里值得老百姓们仰望的大人物,有金陵知府,金陵通判,金陵团练史.....领头的是位白发老人,自然就是赵姑娘嘴里的薛爷爷,也是那天被谢小安甩一脸装逼联的对联老头薛老。而跟在他身旁的就是一身流彩仙裙的赵姑娘,再之后才是那些知府等大小官员。 作为主办方的谢老财立马迎了上去,笑着说道:“有幸请到各位来参加我们的‘文阁诗会’,来来,这边上席请。” 那薛老头也笑着,这个肚子圆圆的商人应该就是那个谢小安的老爹吧,两个人的性格真是完全不一样了。“有劳了。” 随着大人物逐渐的到场,久等的诗会立即展开,这时候出来主持就不再是富态流油的谢老财了,樊楼的花魁荆妃儿一身艳红流苏长裙,香肩微露,精致性感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之下,如天鹅般修长的粉颈看上去,是一张倾城绝美的脸蛋,俏挺的玉鼻,一双媚态流苏的眸子,再加上性感的红唇,再顺着颈下看去,挺拔傲人的一双玉球将红裙撑的鼓鼓的,仿佛下一刻那锦绸衣裙就会被撑裂,盈盈一握的柳腰下是挺翘的双臀,天使面孔与魔鬼身材的结合,使得荆妃儿浑然就是人世间的尤物妖姬。 台下凡是四十以下的男子具是看的双眼火热,至于四十以后除去一些老当益壮的,具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荆妃儿青莲挪步,站在专门开辟出的舞台中央,轻启朱唇:“奴家先给到场的各位才子佳人,官人老爷们道声中秋快乐,今天我们樊楼有幸与金陵业内排行第一的文宝阁进行合作,在此举办一场‘文阁诗会’,诸位有什么妙言妙语,好诗好词不妨都展露出来,共贺中秋。”荆妃儿说话时带有江南女子独特的声线,酥酥麻麻让人好不享受。 “各位,各位,我刚写出一诗啊,诸位不妨静听!”一个锦衣玉裘的公子哥朗朗喊道,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是金陵出了名的纨绔公子,是那王通判家的二少爷,王经伦的弟弟王经业,他哥哥好歹是确有才名,而王经业就是完全的草包一个,他所谓的诗词不够都是用重金买来的。 “蟾宫深寒人不近,嫦娥凄寂与谁邻?断桂孤栖白玉盘,渺渺苍茫无处行。”王经业声情并茂的念出这首中秋诗,但凡有点文采的才子都只是捧场性的笑了笑,心里自然都知道这一点是王经业从哪个三流书生身上买来的诗。 而坐在上席位的王通判王文堂脸色是阴沉不定,看着自己儿子在下面卖弄一首狗屁不通的东西,简直都有狗带的心思了。林向生林知府倒是摆弄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还起头的鼓起掌来,惹得那王文堂脸色更是难看。 毕竟,作为金陵知府的林向生要说在官场上最不对路的人当然就是用来牵制知府权利的通判王文堂。由于王文堂是金陵本地人士,坐上金陵通判这个位置也有十多年了,根深蒂固,党羽众多,而林向生却是三年前空降到金陵的知府,势单力薄,也是近几年疯狂培养根基到如今才有与王文堂分庭抗礼的实力。逮住这样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林向生怎么会不去嘲讽一番? 诗会内有王经业这个完美的抛砖引玉后,那些二流才子倒也放开了念起自己的作品,也纷纷抱着幻想万一被荆妃儿赏识上云云。 “月明苍莽天,灯缀星云汉,遥迢千万里,起舞共婵娟。” “缥缈云端间,寂寞广寒仙,漫舞舒广袖,人间又一年。” “酒醉客家眠,望穿相思弦,犹记儿时月,最是故乡圆。” 接二连三的五言绝句漫了出来,杂鱼们的贡献也到了极点,此刻,突然有个青衫小厮来报:“云启诗会新现力作!王经伦才子的《念奴娇中秋对月》!”,诗会就是切磋才子们功底的地方,而文阁诗会自然是少不了一波来自云启诗会的攻击。 青衫小厮将那《中秋对月》的宣纸递到台上去,上席位的薛老首先接过一览,然后轻轻点头,这首《中秋对月》虽然仍有瑕疵,但无疑比起刚才那几首可谓是云泥之别,而台下的众人也全部注视着薛老那里,见薛老点头,顿时哗然一片,看来王经伦又作出一首扬名的佳作了! 就连那王文堂见薛老点头后也是喜形于色,台下那群路人或许不清楚薛老的身份,但作为金陵地头蛇的他又怎么会不清楚,虽然是前任的文昭馆大学士,但无论是朝里的人脉还是家族里在仕的子弟都不是他可以小觑的。 荆妃儿最后接过那张《中秋对月》,但扫过一眼的她倒任何表情,看来,尽管是他人认为的佳作在这个文采不凡的花魁眼里也不是很出彩, “桂花浮玉,正月满天街,夜凉如洗。风泛须眉并骨寒,人在水晶宫里。蛟龙偃蹇,观阙嵯峨,缥缈笙歌沸。霜华满地,欲跨彩云飞起。 记得去年今夕,酾酒溪亭,淡月云来去。千里江山昨梦非,转眼秋光如许。青雀西来,嫦娥报我,道佳期近矣。寄言俦侣,莫负广寒沈醉。”荆妃儿淡淡地将纸上内容复述而出, 此刻台下众人又是一阵议论,自始至终站在高处的谢老财此刻终于皱起了眉头,他最担心的事情就这么来了,要是他的文阁诗会里出不了一首比之更佳的诗词,那对于他文宝阁的名声也是大大折扣。 “诸位,诸位,稍安勿躁,我有一词,名为《木兰花慢》,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是别有人间,那边才见,光影东头?是天外,空汗漫,但长风浩浩送中秋?飞镜无根谁系?姮娥不嫁谁留? 谓经海底问无由,恍惚使人愁。怕万里长鲸,纵横触破,玉殿琼楼。虾蟆故堪浴水,问云何玉兔解沉浮?若道都齐无恙,云何渐渐如钩?” 一个白衫打扮的书生赶紧念道,这首词自然是谢老财让苏清寒事先准备镇场子的一首,别看苏清寒是个清清弱柔的女子,但写出来的诗词却是巾帼不让须眉,,壮阔豪气,瑰丽想象。 顿时,场中一片喝彩,就连台上的薛老也是叫好,这首词比起王经纶那首倒是毫不逊色了,甚至从意境上看还更胜一筹。谢老财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连金陵第二才子也被儿媳压住,看来此词出后,他文宝阁想不火都难呢。 按照两军对垒的原则,苏清寒匿名作的这首《木兰花慢》也被火速传到云启诗会上,同样的也是惊起一层波澜,各个才子议论纷纷,那德高望重的斐文良斐夫子也不禁拍手称赞,对着众人说着:“没想到文阁诗会也有这般厉害的人物,此词当胜过经纶那首《中秋对月》,不过了,我们文启诗会也不是等闲之辈,诸位才子可有信心写出一首更加出彩的佳作么?” 斐文良一番鼓舞士气的话语立即迎来激烈的回复,个个豪气冲云,誓要压死那文阁诗会,毕竟,没有什么比面子对于这群文人书生来说更为重要了。 ; 第二十三章 荆妃儿 “斐师,弟子想出一首,名曰《中秋》,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清。”作为在场最负众望的第一才子屈文柏自然义务旁贷地挑起这进攻大梁。不得不说,带有膜法的诗就是不一般,连那斐夫子也是开怀大笑,赶紧让小厮将这首《中秋》递了过去。 双方斗得你来我往,好不乐乎,但自屈文柏这首中秋传过去后,两边都陷入了沉静。坐在文阁诗会上的薛老喃喃摇头念道:“这谢小安要是还不出现,这场诗斗怕是就止于此了。” 不愧是有着金陵第一才子之称的人,屈文柏在实力上确实稳压王经伦和苏清寒,文阁诗会一片寂静,谢老财在一旁更是急的如坐针毡,没想到半路杀出来的屈文柏这么厉害,稳稳压制住了苏清寒的《木兰花慢》。现在,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此刻,寂静的诗会中突然走入一位穿着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上下一尘不染的公子,身旁还有位清冷绝美、国色天香的佳人。来者二人自然是谢小安与苏清寒两夫妻,谢小安昂首挺胸,雪白的长袍被两手别在腰后,就差一副墨镜与一曲赌神的bgm。 谢小安径直走到一方桌前,拿起文宝阁制备的笔墨纸砚,当下就挥毫泼墨起来,《水调歌头》,谢小安自是写的那首旷世绝词,自《水调歌头》再无中秋词,有如此荣誉,谢小安想赢过那屈文柏还不跟玩似得? 谢小安一手蝇头小楷也是写得极好,行云流水,看得出也是浸淫了十多年的功夫,“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上阙刚完,谢小安得瑟一笑,此刻他身旁已经聚集了不少吃瓜群众,谢小安紧了紧手中毛笔,准备将下阙填完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混乱,“哎呦!谁在踩我啊!”“谁在后面挤我!”“啊!我的钱包不见了!!”“谁摸老子的屁股?!”好像混进了一些奇怪的,但不妨原本秩序稳定的场面迅速混乱起来。 谢小安的案纸前也突然出现了一张字条,白纸黑字的写着仅仅一句话,顿时让谢小安面色大变,他急忙回头望去,却发现除了一圈圈的人潮,什么也看不到。当机立断,他丢下手中毛笔,拿起那张无名字条便从人群里拼命地往外挤去。 好不容易出来的谢小安环顾一圈,发现真的,真的没有看见苏清寒那道熟悉的身影,惊恐的他来不及将刚发生的事情告诉谢老财,孤身一人径直向樊楼内部走去,穿过曲廊,里面就是樊楼名下艺妓们的小院,虽然碰巧今天是中秋佳节,竟没有丫鬟或小厮一内的人巡视,使得谢小安轻而易举地走了进去。 到了纸条上指定的那间闺房,推开门去,迎面而来的是股幽香,应该是久居于此姑娘身上的味道,谢小安打探着房间四周,他喊道:“我来了,你们在哪里?为何要绑架苏清寒?”可回答他的只有幽幽的沉静,自始至终谢小安没有看见哪怕是一个人,这样安静的环境使他本能地不安,仿佛一切事情就像是张无形的手在操控,使他不得不一头扎进这无形的密网。 正当谢小安准备先暂时退离时,身后一道黑影猝然出现,“砰”一招熟稔的手刀,又是一击将谢小安击昏在地。 夜渐渐深了,谢老财的诗会也在前不久举办完了,虽然最后还是没能出现超越屈文柏那首《中秋》的诗句,但凭借苏清寒的《木兰花慢》也是搏得了不小名声,话说,先前还有看见谢小安那小子,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肯定是先回去了吧。谢老财小声嘀咕着, 身着艳红流苏裙的荆妃儿此刻也回到了位于樊楼内的小院里,入秋后的夜晚还是凉意袭人的,一晚上的诗会完后,荆妃儿现在更是分外疲倦,熟悉地推开自己的房间,传来幽幽地深香,但荆妃儿明显地皱了皱眉,敏感的她立即感受到这气味之中还夹杂着其他的东西。 感受到不安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浑身就传来到了一股酸麻无力之感,原本疲倦地脑袋愈加昏沉,其中小腹还有一阵滚烫,两腮霎红一片,情难自禁间还发出一声呻吟,荆妃儿此刻也是知道了这空气里是被有心人下了迷药,而且不仅有昏迷的作用,怕是也夹杂了不小量的催情药物。 “难道,难道我的身份暴露了?到底是谁在暗中害我??”荆妃儿脑中最后清醒时只留下了这个想法,因为之后的荆妃儿已经彻底被****所操控,她将雪白细腻的手指放进嘴中,带着晶莹的唾液来回吸吮着,而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上下揉搓着胸前那两团丰腴之物,嘴里一张一合间还不时发出令男人疯狂的呻吟声,“啊..啊..”呻吟声里带有着江南女子的细腻嗓音,再配上荆妃儿那倾城面孔,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挡现在这个尤物的诱惑。 短暂地抚摸并没有令荆妃儿恢复理智,反而更是深陷欲望之海,得不到满足的她又换成了上下其手,身上那艳红地流苏长裙不知什么时候也脱落下来,胸前更是一览无余,两团粉嫩丰盈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空气之中,嫣红两点俏挺而视,荆妃儿一边**一边向床边走去。 “啊!”一道尖叫传出,脑袋还晕晕沉沉的谢小安缓缓睁开双眼,可眼前漆黑一片,但身上传来的重感让他伸手摸去,冰冰凉凉地、柔滑细腻地、还软软的,摸着好舒服。谢小安摸着摸着还揉捏起来,这奇妙的手感到底是什么? 谢小安努力睁着疲惫的眼睛,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是目瞪口呆,一个上身一丝不挂的女人正躺在他身上,而自己的手也按在那团暴露在空气中的丰满之上,先前的一阵揉捏使荆妃儿欲火更盛,口中呢喃着淫雨霏霏地声音,让谢小安这个童男瞬间示以礼貌表示。 此刻房间里催情的药物还未彻底散去,刚醒来的谢小安也吸入不少,瞬间也受到情.欲的影响,热血沸腾的他迫不及待爬上荆妃儿的娇躯,木质的小床像是飘摇在风暴中的小船,吱呀吱呀地作响,而床上是两具雪白的躯体交缠滚动,一夜鱼龙舞,共攀巫山路。 翌日清晨,惺忪朦胧的谢小安缓缓睁开眼,结果朦胧之间是一团黑黑的东西,触着他的脸庞还痒痒的,谢小安用手撩开头发,结果眼前的一幕使他目瞪口呆。 谢小安对此首先的印象是一个倾城绝美的女子,然后,这个女的没穿衣服,而且,我也没穿衣服,最后,这个女人和我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张床上!突如其来的事件让谢小安猝不及防,忍着脑袋的疼痛慢慢回忆起昨天的情节,昨天晚上和苏清寒一起参加诗会,然后准备写一首《水调歌头》的时候有一张莫名的纸条乱入,再接着就去后院找苏清寒。 然后...然后好像是被谁打晕了,难道,难道就是这个女人打晕的我?然后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我那清白的处男之身??细思极恐之下,谢小安不免挪了挪身子,尽量与这自己眼中女**保持距离。 不过,不过这女的长得还真漂亮!单单是脸蛋就不输给苏清寒了,而且,谢小安还通过那未掩盖住的几处风光判断出,这女子的身材也一定是一级棒,这么说,我其实不算亏咯?但是,这么好看的女人为什么要找上我?难道我的王八之气侧露的太多了,一不小心让她给发现了?吐槽着的谢小安还浑然未发现危机已经悄悄到来, “砰”原本还睡在床上的荆妃儿如同一只豹子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起身,白雪修长的手臂直接怼上谢小安的脖颈,怒目圆瞪地说道:“你是谁?!昨天下药的是不是你?!” 还没有弄清状况,一脸懵逼的谢小安满脸苦笑,“我还想问你了,我昨天不知道被谁打晕丢在门口,然后,然后一觉醒来就这个样子了。我的清白之身都没了....” 荆妃儿满头黑线,什么叫你的清白之身都没了?老娘的清白之身难道没被你夺去?!但是,荆妃儿见谢小安说话时到无什么作伪,没准真如他所说,其实他也是受害者,毕竟,他要真的是知道自己隐藏身份的敌人,那昨晚就应该会一刀杀了自己吧? 不过,荆妃儿到底也是老江湖,尽管心里有几分相信了谢小安的解释,但手臂还是没有放下,事关公子的大事,她必须反复的检验,万一出了问题拖累了公子,那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