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铎哥》 序言: 江涛给我打电话时候,地铁房山线刚刚开动,我在地铁角落里隐隐的听到电话那边嘶哑哭泣的声音,“平哥,铎哥走了。” 我身体一震,强忍着泪水说,“别难过,对他来说这是个解脱。” “嗯,明天他们都回来,送他最后一程,你回不?” “你们等我,我到单位就订机票。” “好的。” 放下电话,我的眼泪像冲破堤坝的洪水一样,在地铁昏暗灯光下肆无忌惮的流淌,我紧握地铁扶手,任凭颤抖的身体随着车厢的摇摆而剧烈晃动。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哭泣着说道,“姐,铎哥走了,你回去不?回去我现在就订机票,咱们一起走。” 电话那边停顿了很久,在耳朵里传来阵阵汽车轰鸣声,电话随后传来阵阵盲音,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几分钟之后,一条短信飞进的手机,上面写着,“我考虑考虑,你先走吧,到了给我电话。” 地铁房山线驶离房山线的最后一站稻田站,呼啸着在永定河上奔驰而去,窗外宁静的小湖舒展在干枯的永定河道上,这是7.21大雨之后才诞生的水坑,几年来,迅速吞噬、滋养着附近干涸的土地,现在已然形成了波光粼粼的湖面。 地铁列车依然在高速飞驰着,窗外迅速转换着其他景色,波光粼粼湖面早已成为昨日黄花,唯一不变的远方深蓝色天空中缓缓升起朝霞,我擦干了眼中的泪水,似乎又回到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第一章 刀架脖上 最后一缕落日的余晖洒在我满是泪痕脸上,父母乘坐的公交车不带一丝留恋的扬长远去,我自己抹干眼泪,就像一个刚刚被剪断脐带的风筝一样,正式开始了自己风雨飘摇、腥风血雨的高中时代。 送走父母之后,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我孤单单一个人背着行李,拿着学校发的登记纸条到宿舍楼找床位,内心里十分矛盾和纠结,既有对父母难以割舍眷恋,也有对未来无限向往的忐忑。 我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声音,里面灯好像还亮着,我估计这正是晚饭时间,室友们已经出去吃晚饭了。 于是我一只手扛着行李,另一只顺势轻轻推开深棕色木门,一把明晃晃大砍刀直接架在我的脖子上,锋利刀口紧紧贴在脖子的皮肤上,霎时间,我突然感觉每个头发就像过电一样,头皮阵阵酥酥的发麻,双腿也变的不听使唤,“哄”的一声,扔下行李瘫坐的地上,眼睛里里噙满了泪水。 随之而来,一阵刺耳的哄堂般的剧烈嘲笑声,宿舍像热水突然开锅一样剧烈的沸腾起来,震动的整个房间房顶轰轰作响。 面对着几十张裂成花一样的大嘴,我茫然了,战战兢兢的,用乞怜的目光地问道“大哥,你干啥”。 一个瘦瘦的,黑黑的,带个金边眼镜框的斯文男,轻声问我。 “你是哪里的?” “五家站的。” 他接着对着消瘦的如筷子一般,满脸都是青春痘的人,略带傲慢地说,“我说丹彤啊,这个可是你们县,还是你们这届的,你认识不?” 青春痘男斜着眼睛看了看我说,“不认识,不是道上的,估计是乡下来的好孩子吧。” 边说边把“好孩子”三字故意拉特别长,宿舍里这锅开水再次沸腾起来,我也尴尬跟着笑一笑,慢慢的站了起来,刀依然架在我脖子上。 突然斯文男笑声停了,其他人笑声也戛然而止,他走到我近前,打量我一下说。“小兄弟,把你兜里钱都拿出来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我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把手伸进内衣衬衫兜里,掏出来带着体温的200块钱。 他把钱拿在手里,颠了一颠,自然自语说道“这么少?一看就是农村出来的穷逼。” 说罢,他抽走一百,另一百塞进我的手里说,“以后每月一百,定期送过来,要不然小心你的脑袋。”一边说一边做着抹脖子的动作。 我感觉脖子上砍刀,刀锋已经渗进我的皮肤里。 “你们几个也是,每月一人一百,听到没有。”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寝室角落里,四五个马上要蜷缩在一起,面色慌张、神情沮丧的小青年,估计这几个就是我的新室友吧。 “以后他们就是你们宿舍、你们年级的老大。” 他指着身边稚气未消的两个人,接着说“我们都是省城过来的,你们几个听清楚,要想在这里呆三年,每月给我按时上缴保护费,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走,我领你们去别的宿舍立威去。” 架在我脖子上明明晃晃的砍刀,还有十多个高年级彪形大汉随之离开我们寝室。 接着,“duang”的一声踹门响,邻寝的门被踹开了。 我连滚带爬找到自己床位,蹑手蹑脚的铺好床,蒙着大被子倒头就想昏睡,一点困意都没有,想到未来的高中生活,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如何离开家乡,如何开始高中新生活,从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始。 宿舍门关上,霎时间安静了下来,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只能隐隐听到邻舍的叫骂声,还有我们宿舍其他铺位传来淡淡的哭声。 半夜,一顿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和嚎叫声将我从本就不踏实的睡眠中惊醒,“老张头,你他妈下次开门麻利点。”一个人舌头生硬的叫骂道。 紧接着“duang”一声巨响,我们宿舍门的又被踹开了,随风而来的是一阵阵刺鼻的烟味和酒味。 “丹彤,你好好跟我们这两个兄弟混,以后一年级就是你们的了。” “是,一定,改天请大哥们再吃一顿。”随后,一阵急促呼叫和脚步声急促而去。 两个省城里的人摇摇晃晃的走到自己的铺位,不一会,鼾声起来了,宿舍里又恢复了宁静,我实在睡不着,心里一直纳闷,“连管宿舍老大爷都敢骂,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一夜彻夜未眠。 第二章 名门特权 第二天早晨,最早起来的是两个省城过来的,给每个人脸盆里都打满了开水。 其中一个说“不好意思,同学们,咱们都是一个班的,我们刚来不知道什么情况,昨天情况我们预先也不知道,这样我赔偿你们损失。” 说罢,给每个人手里递一百块钱,但是宿舍里,没有一个敢接的。房间里面陡然陷入了僵局,大家不知道说什么,钱也没人敢要。 看到场面如此尴尬,他们两个人带着钥匙一声不响就走了,随后抱着小山似的面包、巧克力等零食,就往宿舍里每个人床铺上扔,边扔边说道,“家里给我带的吃的,张大爷给我们存在空宿舍里了,给大家分分,都别客气。” 高中生到底还是孩子,孩子看到好吃的都会忍不住,更何况大部分昨天晚上就吓的没心情吃饭,各个狼吞虎咽般的咀嚼起来,边吃边进行自我介绍。 省城来的那两个,一个是闽明,另一个是臧琪,都是省城中考成绩不理想,被家里赶到我们这个城市来读高中。其他人还有大风、老非、朝辉,还有住在我下铺的是铎哥。 晚上下课回到宿舍,发现房间有个铺位已经搬空了,其他宿舍也是如此,就在转眼一天时间,这个宿舍搬空将近五分之一。 看到此情此景,楼上高年级的大哥们坐不住了,让丹彤到每个宿舍传话,谁也不许搬走,谁搬走收拾谁,那些搬走的也照样给我交保护费。 本来有意偷偷搬家的我,心里也阵阵发毛,心里嘀咕着还是算了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在这个学校上学,无论如何也跑不掉。 周末了,家在城市附近和在城里有亲属的都回家了,原本喧闹的宿舍里就剩下省城来的、铎哥和我,我和铎都住在距离城里最遥远的郊县,只有等到寒暑假才能回家。 我们两个也算是县里出类拔萃的尖子生,从县里每年屈指可数几个名额里脱颖而出,来到这个城市里号称第一学府的高中读书,离家遥远,加之相似的学习生活背景,导致我们俩个人很自然的厮混在一起。 周六晚上,我们四个宿舍里百无聊赖的打牌聊天,臧琪正在讲述他初中时候的艳遇,唾沫直飞、口若悬河,我和铎哥这两个土包子什么也不懂,当臧琪说到牵手等关键段落时候,总用佩服异样的眼光吃惊的问问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每次疑问又极大刺激着臧琪的表演欲,他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架势讲述着黄段子。 这个时候,“砰、砰、砰”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们不由自主的惊诧了一下,这几天来经历了无数的踹门、踢门、摔门,破天荒头一次有人敲门。 “不会老师来查寝吧”。 说罢,我们四个焦急的收拾桌子,把纸牌藏在商铺褥子最下面的床板上。 “来了,来了。”琪哥,满脸的堆笑的去开门。 门口站着是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他就是把刀驾到我脖子上,学校里如雷贯耳、最负盛名的黑社会大哥张老大,我和铎哥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张老大视我和铎哥如不存在一般,只是简单的挑了一眼,就催促着臧琪和闵明换衣服、收拾东西,与他们勾肩搭背的登上了停在宿舍门口的一辆黑色帕萨特轿车,这辆车在九十年代的东北小城来讲,是货真价实的豪车。 “这个辆车是刘校长的?”铎哥郑重其事对我说道。 “我的天呢,这些人是谁啊”。 “当官的呗” “哦”。 说罢,我们坐了下来,不约而同的打开书包,拿起来两天久违的书本做起作业来。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宿舍里看书学习,并不是我们好吃懒做、好逸恶劳,而是这种集体生活的生存环境中,根本不具备基本的学习条件。 在高年级老大哥的直接带动和影响下,一些在老家道上混的有点名气学生,主动聚集在丹彤大哥的周围,形成一股的崭新的学校黑帮势力。 记忆里,一年级的宿舍楼也就安静了三天,三天之后,宿舍里如菜市场般人头攒动,喧嚣的人流在各个宿舍之间窜来窜去,几乎每个人都跟见到久违亲人一般亲切和熟络,而随之而来的而是更加恶劣艰难的学习环境。 但也有例外,就是我们宿舍的朝辉同学,每天下课之后雷打不动的趴在床上学习,每次都招来丹彤大哥及其兄弟们的冷嘲热讽,嘲笑戏虐。 朝辉依然我行我素,看到朝辉每次被他们欺负的狼狈相,我心里也只有默默的暗自佩服,内心深处更有对自己未来的深深担忧。 第三章 夜市思乡 认真学习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晚上了,也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周六日,学校的食堂都已经关门了,轮到我们这些住校生自己觅食的时间了,宿舍的前面就是市里最繁华热闹的步行街夜市,每年仲夏夜的周末,夜市里定是人头窜动、烟雾缭绕,沿街叫卖的山寨服装,还有独具特色的东北小烧烤。 我们俩抱着觅食的心里,第一次近身体验到城市里的喧嚣繁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还有成群结对的穿着花枝招展的城里姑娘,打扮的如此妖艳,穿着的如此暴露,近乎透明的衣服上内裤和胸罩痕迹清晰可见,看的我们欲看欲止,双腮、脸上阵阵发红。 我们在街边的角落的冷面摊上点了两碗冷面,菜单上明码标价两块钱一碗,内心深处感慨到如果每天都有夜市那该多好!每顿饭的成本就可以控制到两块钱,比学校食堂一顿饭节省将近一半的开支。 想到了每天生活费,心里又莫名的沮丧起来,从来没想到城里的生活开销如此之大,一周以来尽管省吃俭用,每天也的有七、八块钱的固定开销,我的兜里只剩下不到60块钱了,还有三个星期父母才会打来生活费,以后的生活更加难以为继,又想到每月一百块钱的保护费和父母含辛茹苦的生活,眼睛渐渐湿润起来。 紧接着思乡的情绪袭来,难以忘怀的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父母、同学、师长,自己曾经无比辉煌的牛逼岁月,还有开学以来在学校寻找的她,你还好吗? “老板,来两瓶啤酒”。铎哥喊道。 这一声把我从思想情绪中拉回到现实的餐桌上。我说,“咱们喝点吗?” “喝点吧,我想家了。”铎哥说。 老板随后送来两个杯子和两瓶啤酒,我们一口啤酒一口冷面喝了起来,在喝酒这方面,每个东北人都有天性,几乎都是在一两岁时候,爷爷、姥爷用筷子沾着啤酒放到嘴里开始,孩子用舌尖舔舔筷子,撒娇似的撇撇嘴,全家人跟着大笑起来,天伦之乐莫过于此。 两瓶酒很快就喝完了,碗里的冷面也一扫而空,虽然意犹未尽,但还是囊中羞涩,我还是主动结了账,一共花了8块钱,我口袋里也就仅剩下50块钱了,50块钱要活三周23天,这么算下来每天生活费只有不到2块钱,吃饭是我面临的最艰难的课题。 “为什么抢走我的钱?难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了?”回宿舍的路上,我心里循环反复的追问这几句话,我也从没想到城里生活如此艰辛,而这一切仅仅是刚刚开始。 回到宿舍,一瓶啤酒下肚,充分点燃了我学习的激情,下笔如有神般地做完了所有试题卷,熄灯睡觉了。 第二天,闵明和臧琪坐着校长的帕萨特轿车,神采奕奕、兴高采烈的回来了,还带来一大堆好吃的,除了大部分放在他们御用的食品储藏室之外,还有特意分给我和铎哥一些,我们俩欣然接受,总算把一天的口粮终于解决了。 晚上,寝室里所有人都回来了,宿舍里又恢复了平日一般的嘈杂,半夜照着惯例又长谈的深夜,我实在无心聊天、辗转反侧,心里盘算着如何填饱肚子,当前我面临着最紧要生存的问题。 第四章 饥饿难耐 周一早晨,我决定把早饭彻底戒掉了,早晨从床上爬起来,在刷牙、洗脸的同时,给自己狠狠灌了一肚子自来水,本能的打一个饱嗝,自己感觉味道还不错,清水穿肠过跟喝粥也没什么区别,这个习惯我是彻头彻尾的坚持下来了,高中三年天天如此。 中午时候,其他学生蜂拥的跑向食堂的时候,我健步走出校门,在校门口的胡同里,买了四个馒头,一包最便宜的华丰方便面,一共花了一块七毛钱,心里盘算好了,中午两个馒头、一包方便面,晚上两个馒头,一天吃饭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我怀里抱着馒头,早晨猛灌的凉水早就消化没了,饥肠辘辘的肚子催促我不断加快脚步,大步流星的向宿舍跑去,冒着火星的眼睛里只有松软的馒头和香喷喷的泡面。 宿舍里死一般沉寂,学校规定午休时间只有四十分钟,中午没有人回到宿舍,我拿着钥匙打开宿舍门,门自己就开了,只见铎哥瘦弱的身体像僵死的大虾一样蜷在自己床上,他挣着眼睛吃惊看着我,估计他也没想到我能回来。 从他哀怨的眼神中,我可以判断他也没吃东西,我走到床边问道“吃饭了?” 他摇摇头。 “一起吃吧”。我随后在怀里拿出来,一袋泡面和四个馒头。 在我们狼吐虎咽般的吃饭过程中,我才得知铎哥的生活费比我还少,每月只有150块钱,在被抢走100块钱之后,他每天晚上只吃一顿饭。 “以后咱们一起吃吧,我还剩下50多,加上你的,每天八个馒头两块钱,这个月应该够了”我对铎哥提议道。 他无奈的点点头。 回教学楼路上,我们陷入的莫名的沉默,沉思般的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走到半路上,铎哥突然停住了,激动的对我说“大不了豁出命去跟他们拼了,早晚不也是死”。 我也不置可否的说。“走吧,上课吧” 就这样,我们每天中午轮流买八个馒头,每人中午两个,晚上两个。 时间久了,最大感觉就是饿,尤其是晚上饿浑身冒虚汗、睡不着觉,一个劲儿的打饱嗝,什么都不想动,静静的听自己肚子咕咕乱叫。 每当半夜十二点多时候,又到了室友们半夜加餐的时间,宿舍里四处弥漫着方便面诱人的香味,我趴在床上,每天看着他们津津有味的吃着,看着他们把剩下泡面渣和泡面汤倒掉,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对臧琪说“我饿了,汤给我喝吧。” 他看了看我说“这是我剩下的?” “没事儿,我真饿了,给我吧”。 他把泡面汤递给我,我毫不客气的一口全部喝掉了,连一点汤都没剩下。 看的臧琪目瞪口呆,略带嘲讽的说“平哥,你真牛逼,以后我面汤天天给你。” 我说“操,你敢给我,我就敢喝。” 一阵如高音唢呐般尖锐刺耳的屁声传来,“这个屁就是你和我的约定,明天这个点我准时给你送汤”。臧琪笑眯眯的说。 “一言为定” 宿舍一下就欢乐起来,都笑眯眯的看着我和臧琪抬杠,只有铎哥从下铺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瞅了一眼,随后摔门而去。 其实我心里明白,一碗剩面汤刺破他脆弱的自尊心,他在嘲讽我,他在鄙视我,为了一碗剩下的泡面汤丧尽了自己做人的尊严。 第五章 嫂子来了 又到周末,这周宿舍里又多了几个人,大风和朝辉都没回家,晚上大风哥请全体宿舍舍友吃饭,朝辉哥照例埋头苦学,绝不参加。 这可把我高兴坏了,一周的馒头下来,我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不说,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油脂就像被榨干了似的,一种强烈的油尽灯枯感觉,双手就像将要冬眠的蛇一样开始不断的蜕皮,要不是每天晚上琪哥泡面汤那点油水,我早就顶不住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五个喝了大概十瓶啤酒,借着酒劲儿大风哥吞吞吐吐说了好半天,大概意思是明天他女朋友过来,让我们好好迎接。 臧琪眼睛一亮,兴奋的说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第二早晨,我们被臧琪哥如唢呐般尖锐的臭屁声音叫醒,开始疯狂的打扫卫生整理内务,这一路折腾下来朝辉也无心学习,拿着书本仓皇逃到的教室,临走时,臧琪哥故做愤怒的吼道,“今天你要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随后由臧琪牵头,大风带队,一行五人来到客运站迎接嫂子的到来,这种活动照例我和铎哥不应该参加,可是吃人家嘴短,人在江湖飘,不得不随波逐流。 嫂子下车了,臧琪带头喊,“嫂子好”。 我们也跟着随声附和,“嫂子好”。 整个场面又隆重又热烈,弄得大风脸上神采奕奕、倍有面子。 大风毫不顾忌牵着嫂子的小手,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不断介绍着校园里的每个景点、每个教室,我们也跟在他们的后面不断鼓舞叫好。 到了宿舍门口,臧琪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帽子和眼睛,把嫂子从头到尾的伪装起来,经过一番打扮,无论从近看还是远看,都不像是个姑娘。闵明更是一马当先,趴在张大爷戒备森严的窗户面前,跟老张头小声嘀咕着什么,老张头故作镇定的看一眼门外的我们,之后春风满面的跟着闵哥屁股后,屁颠屁颠的走向那个神秘的食品仓库。 我们簇拥着嫂子如疾风一般的钻进了宿舍。 不久闵明回来,开玩笑似地让大风赔他一瓶白酒,还说老张头真土老帽,家里给带了那么多送礼的好酒,他就挑个最便宜的。 玩笑过后,我们几个人知趣的带着篮球,一窝蜂似的奔向篮球场,临走之前,臧琪拍拍肩膀对大风说,“哥们好好享受,别累坏了。” 我们五个人在篮球场上,游荡了两个多小时,一开始还算尽兴,后来索性就坐在水泥场地上,一群人围着篮球瞎侃,为了不打扰风哥好事,臧琪还特意去教室里玩命苦读的辉哥,也逮了过来,辉哥虽有抱怨,但是迫于淫威也不得不从。 中午了,运动加上休闲折腾了一上午,每个人都饿的东倒歪斜,实在是按耐不住拿着篮球往宿舍区走去,周末中午宿舍楼更是人烟稀少,连一向警觉的张大爷也在闵明白酒的刺激下,早就睡得的一塌糊涂、鼾声震天。 臧琪问我们“想不想看,现实版的三级片片”。 说罢,他领着我们轻轻推开宿舍门,大风光着膀子,腰上裹着大被看着,侧身躺在床上,笑嘻嘻对我们说,“你们几个想干啥?想看戏吗?” 嫂子藏在大风背后,脸颊紧紧贴在大风的肩头,凌乱的头发深处若隐若现着嫂子又红又白的脸,她羞涩的低着头,不敢正视我们任何一个人。 地上更是一片狼藉,纸巾、避孕套、套套皮散布在寝室地面的每个角落,散发着精子结合卵子特有的腥臊味道,床头还醒目的挂着嫂子鲜红的胸罩,像个胜利者的旗帜一般,随着大风和嫂子微弱的呼吸,阵阵的摇曳颤动。此情此景,未经世事的我先是呆了,之后无耻的硬了,最后三观尽毁,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直面如此狼狈刺激的春宫场面。 “我们以为早就完事了,挺能干啊。”臧琪问道。 “还得几个小时呢,你们回来早了。”话音刚落,嫂子狠狠的掐了一下风哥肩头,一把拽过被子,把自己深埋在被子里。 宿舍的单人被本来就不大,嫂子这么用力一拽,大风就赤身**了,粗粗的大腿,健壮的肌肉,还有那如长蛇般昂首挺胸,一次次激动颤抖的大**。 “这么大?这得射出多少海飞丝。”臧琪笑嘻嘻的说。 “快点滚犊子,射出来也不给你,赶紧快走,别耽误老子好事。” “马上走,我们拿完钱,马上就出去。” 我们慌乱的跑出宿舍,路上跟我一样深受刺激的朝辉忍不住了,问道,“他们俩在床上干什么?难道是在打炮吗” “嗯,不是,他们是在学习,在谈人生、谈理想”闵明答道。 所有人都“哄”的一声笑了起来。 第六章 半夜小酌 晚上家住城里的老非回来,臧琪他们绘声绘色的讲述今天大风的风流故事,讲到动情和遗憾之处,老非感慨的道,“真的吗,操,我咋回家了。” 老非还从家里带来很多好吃的,如小山一般堆放在宿舍中间公共的桌子上,让我们想吃的时候自己去取,而各个寝室各色人等,如同苍蝇闻到臭味一般的奔向我们宿舍,瓜果蔬菜、饼干薯片之类的食物很快就被瓜分完了,只剩下一罐压的结结实实的咸菜。 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丹彤哥,也闻风而来,看着仅剩下一罐咸菜,不由自主的骂道“这帮操行,就是他妈一帮狼,我什么都没捞着。” 夜里,在寝室临近封寝的最后一刻,大风哥风尘仆仆的杀了回来,回到寝室,一屁股坐在下铺的床位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如雨般流淌着汗水。 臧琪拿着泡面盒子,问道“累坏了吧,瞧你累的,就是不听我们的话,石油不是一天采光的,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你大爷,老子身体好着呢,怕晚上回不来,跑的累的。” “回不来你就在外面住呗,你们俩还怕啥啊,啥事儿不都办了嘛”。说罢,所有人都瞧着他俩哈哈大笑。 “操,你懂个毛,她回亲戚家了,明天就回去。” 臧琪略带奸笑,坐在宿舍公共桌子旁边,打开已经泡好的泡面盒子,自己唱道“吃泡面配咸菜,日子赛神仙” “哎呦,这咸菜是肉炒的,里面好多肉啊。” “操,还真是肉,真好吃啊。” 话音刚落,他和他的咸菜就被六双筷子包围了,除了故作镇定,淌着哈喇子苦学的朝辉,我们几个你一口、我一口,咸菜里的肉肉很快就被抢光了。 臧琪的泡面也跟着遭殃,群狼抢肉,泡面自然也不放过,他拿着清汤寡水的泡面汤说对我说道。“还是老规矩,你喝了吧。” 我摸着填满了肉肉和泡面肚子说,“今儿算了,大爷吃饱了”。 铎哥说道,“你咋不你仓库里好吃的给我们分分,谁吃你的狗剩。” 大风也跟着起哄道“你咋不给大伙分分呢,留着这么多好东西。” “细水长流,细水长流”,臧琪答道。 “那也不都是我们俩的,还有二层和三层”。 他指的是高二的张老大,高三年级金珠姐,学校最具有传奇色彩的大姐大。 话已至此,我们都默然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铎哥,吃着中午刚出锅白胖胖的馒头,喝着臧琪泡面汤料冲泡的海鲜汤,就着老非带着肉味的咸菜,开学以来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星期三,也就仅仅过了两天,一大罐咸菜就空空如也,连咸菜罐内部附着的一点油水也被臧琪舔的干干净净。 又过几天,已经长出绿毛的咸菜罐子,被寝室里练习扣篮失败的闵明砸的粉碎,它就这么结束了短暂而令人难忘的一。 一天晚上,刚刚下完晚课,一辆警车突然停在宿舍门口,炸锅似的宿舍楼戛然停止了骚动,我和铎哥眼含着热泪,同气连枝的想到,“救星终于来了,警察叔叔终于来了,快来把黑恶势力抓走吧。”下车的竟然是大风哥,后面跟一个警察叔叔,抱着一箱东西。 门口张大爷点头哈腰的跟着警察叔叔打着招呼,殷勤热情把他们送到我们寝室,整个宿舍楼的目光都聚焦的我们房间。 警察叔叔把箱子抱在我们桌子上,在老张面前凶神恶煞的说“风,叔叔先走了,谁要敢欺负你,叔叔饶不了他。” “赵叔,慢走,这事儿别我爸说”。 大风随后关上门,把箱子藏在床底下,若无其事的躺在床上,忽明忽暗的警车像涟漪一样消逝在黑夜里,宿舍楼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骚动。 深夜,大风拿着手电,挨个把我们叫醒,大家在手电筒的微弱灯光下围坐在一起,风哥从床底搬出箱子,放在桌子上,箱子里填满了各种熟食,还有两瓶白酒。大风把熟食分发在每个人手上,边发边说,谢谢大家成全我和我媳妇,谢谢大家。 大风指着这两瓶酒对臧琪和闵明说“还你们的,这是两瓶茅台。” “还个犊子,来,咱们喝了。”臧琪说。 他熟练的打开茅台盒子,给每个人水杯倒上了略带黄色的液体,大风说“谢谢大家,我先打个样吧。” 随后杯子里的白酒一干而尽,我们也硬着头皮跟着干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茅台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喝掉了,喝的太过急促压根没有品出什么味道,自我感觉跟村口小卖店一块钱一斤的散白小烧没什么区别。 第七章 首次群殴 星期五的下午,晚饭前最后一节自习课,大风那天晚上熟食的油水很快就快又耗尽了,连吃了四天馒头的我,头脑发晕、眼睛发绿,趴着桌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教材,一想到晚饭还是馒头就着开水,胃里的酸水不由自主的往上翻,自己也在寻思着,开学这么多天白吃了他们好几顿饭,所谓吃人家的嘴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回来。 每逢周五下午,也是老师们固定的放松娱乐时间,由于高中教学压力大,很多老师都提前下班了,出去喝酒放松去了。 楼上脚步声逐渐嘈杂了起来,随后传导楼上每个教室,叫骂声、桌椅折断声、脚步声响成一片,我们班安静自习室也跟着热闹起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几个胆大的轻声轻脚地趴在教室门口望来望去。 这个时候,丹彤哥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一个是我们邻宿舍的会社,另一个是感觉有点面生,丹彤哥当仁不让站在我们班的讲台上,一遍挥舞着手里大砍刀,一遍义愤填膺、威风凛凛的说道,“有些社会人要灭了咱们学校,我问你们答应不答应?凡是带把子一会就跟我走,让这帮人点颜色看看!”说罢,拎着砍刀,去别的班级串联。 班里的几个积极分子,一下子就骚动起来,最先遭殃的班级里的打扫卫生的拖布,放在讲台上一脚踹下去就断成两截,把拖布头仍在角落里,领着拖布杆就杀了出去;还有就是拆凳子,用手把椅子上螺丝一点点拧下了,用膝盖顶住椅子面,双手握住椅子腿不停的左右、上下晃动,几下凳子腿就晃了下来,变成了手感极好、有棱有角,既可攻击又可防身的大杀器。 大风拿着凳子腿,笑嘻嘻对臧琪说“你哥的事,你小子不去啊!” “我是和平主义者,冤家宜解不宜结。”他笑嘻嘻的答道。 闵明说,“他就是个怂货,咱们走吧。” 在大风的带领下,我们班10来号人的参战队伍带着大杀器,浩浩荡荡地开向集结地。 铎哥拉着我说道“走啊,咱们去看看热闹去。” “算了吧,别在溅上咱们身上血。” “走吧、走吧,看热闹死不了人。” 我被铎哥拉着,跑了出去,在教学楼的门口,将近二百来号人队伍迅速集结完毕,带着斯文金框眼睛的张老大健步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第一阵营是高二年级的骨干亲兵,着装较为整齐,穿着黑色t恤,手里各个拎着明晃的大砍刀,各个面色凝重,凶神恶煞;第二阵营里是我较为熟悉高一年级的队伍,穿的乱七八糟,手里的家伙也是乱七八糟,拖布杆、凳子腿、砖头子等什么玩意都有,一看就是临时拼凑的队伍。 到了约架的校门口,队伍一字摆开站在学校上面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向下俯视,学校高台下面是一个圆形的广场开拓地,天色渐渐黑了,夜市已经开张了,冷面、盒饭、烧烤等摊位都摆好长条凳子,一些食客正在若无其事的大口朵颐。 10余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从路口横冲直撞地开进广场,每辆车上下来五六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拎着砍刀的成年精壮男子,各个都叼着烟头,一看就是社会上的老混子。 看到此等场面,站在后面的高一年级队伍骚动了,呼啦啦、呼啦啦,一些胆小的、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高一学生,扔到家伙转身就走,本来二百多人的队伍,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一。 丹彤哥,扔着砍刀大声叫骂道,“快他妈回来,你们都回来?” 张老大的白净脸上逐渐变的铁青,用眼睛余光不断扫视迅速溃散的人群,额头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乱颤。 后面的出租车上,下来的人越来越多,每个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复杂,有的人相互搀扶,有人扶着车呕吐不止,大部分人摇摇晃晃的跑到学校门口骂阵,从那蹒跚的步伐、僵硬的舌头上看,至少灌了半斤以上白酒。 张老大面露鄙夷的喜色,一声令下,一百多号兄弟顺着台阶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已经东摇西晃的人群,只见无数黑色斑点将五颜六色分割包围,无数的长条凳子在大砍刀的寒光映衬下,如飞鱼般在人群里飞来飞去,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醉酒的校外流氓本来就无心恋战,多年的战斗经验使这些人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逃跑的速度比酒醒的还快,很快消失在夜市拥挤的人群里。 这场战斗最大损失方就是门口的小商小贩,无数桌椅在战斗中被摔的烂碎,地面上到处都是冷面、盒饭和烤串,被两拨相互冲击的人群踩踏的如同烂泥一般。 晚上在学校附近最著名的冠亚饭店,张老大在这里举行的庆功宴,据参加此次盛会的大风讲,场面真大啊,就连高三的金珠大姐大也出席了,这是本校历史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全体混子参加大会,是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进一步奠定了张老大在我校龙头的地位。 第八章 一较长短 夜里,饱尝胜利喜悦的浩浩荡荡的人群开回宿舍,有些人手里还毫无顾忌的摆弄着大砍刀,吓的门口看门的老张老头麻溜躲进自己小屋里,关门关灯披上被子做假睡装,兴奋的人群咆哮着踢开一层的每个寝室,放口大骂道。“今儿下午没去的,还有半路逃跑的,都给我滚出来。” 眼看着“叮铛”的踹门声离我们越来越近,臧琪迅速穿好衣服,告诫我们说道“你们别吱声,藏好了,我来应付。” 臧琪打开门,满脸堆笑着对丹彤哥他们说“哎呦,回来了,都是学校的英雄啊,这仗打的太漂亮了。” “呀,庆功会你怎么没去啊?” “我不是肚子疼吗?这两天一直闹肚子,我哥还没过来?” “张老大去送金珠姐了,一会要回来收拾这帮瘪犊子。” “哦,我这两天拉稀,多亏他们照顾我,我们就算了吧。” “那好吧。”丹彤哥悻悻地说,随后接着踹旁边宿舍的门。 我们趴在门缝里,看着一个一个略带困意的熟悉面孔被赶了出来,大概不到二十个人,靠着墙和窗户整齐的排成一排,住宿生迫于张老大淫威,没有参加这次战斗的真是少之又少,加上我们四个,一共也就20个人。 张老大明显喝多了,被人搀扶着勉强站起来,尽管还没站稳,只见一只手高高举起,身体高高跳起来,狠狠抽在那帮人脸上,边抽边骂道,“让你们他妈不给面子,让你们他妈逃跑”,连续抽了二十多下,中间没有停顿一次。 我亲眼看到,距离我们宿舍最近,每天穿着粉色土布西服,留着连毛胡子的哥们,脸上印着清晰手掌印,顺着嘴角里流淌着鲜血,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们这些人的保护费,每个人下个月交200,其他人都免了。”随后被人搀扶着爬上了二楼寝室。 宿舍管理员老张头这时候突然复活了,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这些人还站着这里干什么,都几点了,赶紧回去睡觉。” 大风他们一身酒气的回来了,还带来在酒桌上新结识的会社,这哥们叼着烟头、满身酒气,一进屋就挨个发烟、点烟,边发边说,“这是今天张老大给的幸运烟,谁不抽就是不给张老大面子。” 话已至此,谁敢不抽?我、铎哥被迫叼着烟头,躺着床上。 会社躺着老非的床上说道,“我今儿住这了,这哥们不回来啊?” “回家了,本市的。”大风说。 “本市也住宿舍啊。” “是啊,一直住,周末就回去。” “这可真能折腾”。 边说边脱衣服、换上拖鞋,光着膀子去找宿舍里的啤酒瓶子,好往里面弹烟灰,后背肩头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裸女的纹身。 “你后背纹的啥玩意?”臧琪欠登似的问。 “爱过我的女人。”会社哥说道。 “操,爱过?你操过几个女的?” 会社摸着小弟弟,接着酒劲激动的说。“老干部!百人斩了。” “少吹牛逼啊”大风跟着起哄。 “你们别不信,我比大你们好几岁,百人斩也正常” “真的假的?你比我们大几岁也是学生。”闵哥明问道。 “那可不一定,我原先在铁路混社会,在哈尔滨当过鸭!”会社神秘的说。 “操,你个做鸭的,也能上重点高中?”臧琪问道。 “一个相好的花钱给我送进来的,每月给我生活费。” “少忽悠,你做鸭,你有啥特殊之处?”大风问道。 “我的小弟弟长啊!” “你的长,我的也长啊。”大风不服输问道。 “你敢不敢比一比?” “比就比,谁怕谁?”大风随后从上铺跳了下来,借着酒劲儿,脱掉内裤露出长长**,目测至少20公分。 会社也不示弱,跟大风并排站在一起,裤子往下一拽,大**也随之弹了出来。 “哎呦,硬了,会社的硬了,还是会社的长”琪哥大声说道。 这时候大风的也舒展开来,两个**都硬了起来,在身体和心里双重作用下,不断地摇头晃脑、跃跃欲试,从目测上看还真分不出谁的大、谁的小。 臧琪喊道,“都别动,我这里有尺子,量一下就知道。” 随后,拿着认真测量两个人硬邦邦的尺寸,边测边说。“你们都注意点,别射我一身海飞丝,谁射我,我就操谁。” 结果出来,风哥以1.5毫米的优势险胜。 第十章 撞破偷情 十一假期之后,回到学校,天气逐渐转冷了,东北的城里开始逐渐开始供暖,外面寒风烈烈,屋内温暖如夏,可是我的却是日渐冰凉,张老大曾承诺过不收保护费的,可是刚进寝室不久,丹彤哥就夹着小包像收电费的似的挨个宿舍敲门。 我们房间三个人交保护费,我、铎哥、还有老非,老非从钱包里一沓子钱当中随便拎出一张,随手递了过去,我在内衣兜里掏了半天,眼含热泪的递了过去,丹彤哥看着我说,“你也别难受,知道你们哥俩天天吃馒头,没办法,他俩也给你们说不少好话”。说着瞅着臧琪和闵明。他接着说,“可是没办法,不少人交了二百呢,这次住校外的也一个也跑不了。” 这个月肯定是照例是吃馒头和方便面了,不过情况要好的多,十一放假本来就少了七天,我们这个月吸取了上个月的教训,一顿饭也不能在食堂吃,每天吃馒头、方便面应该可以管饱了,不用再忍饥挨饿了。 铎哥这次放假回来明显苍老了许多,眼神里多了更多哀怨和不满,双手上和脸上布满了玉米叶子留下的细细划痕,这是艰辛劳动的印记,在十一假期这个农忙秋收时节,做为家里主要劳力的他肯定没少付出辛苦和劳作。 又到周五晚上,学生和老师都回家了,这个周末走的更彻底,就剩下我和铎哥两个人,宿舍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许多,天气骤然凉了,连学校门口的熙熙攘攘的夜市也黄了,我们只能以热泡面加冷馒头度日。 我们领着水壶去开水房打点热水,吃面、泡脚、好好学习,到了热水房门口赫然写着阀门故障,今日开水不能供应,门口围着好几个正在试图打热水的学生们,有几个高年级的毫无顾忌破口大骂。 我领着水壶想回去,铎哥说“好像教工楼还有热水”。 “那咱们咋进去,不让学生进去?” “跳窗户啊,灯都关了里面没人,咱们打水之后就走”铎哥望着黑漆漆教工楼说 “那也不好进啊,门口有保安。” “跟我走吧。” 铎哥领着我,走到一层教工楼的窗户下面说“我打扫卫生时候,发现这个厕所窗户是坏的,推一下就能打开”。 他随后轻轻一推,窗户开了,我们拎着水壶鱼贯而入。 教工楼漆黑一片,刚跳进来眼睛里一片黑暗,渐渐的眼睛适应了黑夜,在明亮皎洁的月光下能够分辨出那里是门、是窗,还有墙上的字迹。 我们拎着水壶急匆匆爬楼梯,推开二楼水房的门,两个**紧紧纠缠在一起,女的坐在男子身体上,正发疯一般剧烈的晃动,随后“啊”的一声紧紧护住胸部,瘫倒在男子的怀里,男子目露凶光的恶狠狠的看着我们,金丝眼镜在月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快跑”铎哥大喊一声,我们急匆匆跑下一楼,跳出窗户,逃离的教工楼。 我边跑边带着哭腔对铎哥说“完了、完了,我们看到不该看到了,张老大这次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铎哥说“操,谁想到他在这搞这个,也许他们还没人认出咱俩。” “那就好,那就好”。我侥幸的说道。 连续几天都没什么事儿,我和铎哥的渐渐安静下来,我们俩内心也在暗自庆幸。 自从会社把吸烟的这种绝症传染到我们宿舍以来,我们宿舍从此就开始暗无天日、烟雾缭绕的日子,每天晚上几杆大烟枪吞云吐雾,我躺在上铺就像蒸笼里的包子一样,早晚被蒸熟。 又到周末晚上,会射又来了,他已经是我们宿舍的狐朋狗友,这几个天天在一起密谋什么苟且之事。 “你们这几天都小心点,这几天张老大心情不好?”他躺在老非床上第一句话就告诫我们。 “操,我们能有啥事儿,都是老实人”。大风把话接了过来。 “就他妈你最不老实,今儿在宿舍住?没去解决生理问题?” “是驴也有休息时候,这周我休息。” “是你媳妇来大姨妈了吧?要不然你可不是还在宿舍。” “操,滚犊子。” “你们知道咋回事吗?”会社问道。 “好像大嫂住院了。”臧琪答道。 “英语?”会社欲言又止。 “嗯、嗯。”闵明点头道。 我像熏鱼一样躺在床上,静静听他们对话,头脑满是皎洁月光下,那白皙的像镜面一样反射刺眼的**;英语、英语、教工楼、英语课代表?不对,英语老师?我眼睛突然一亮,头脑里自动焦距到那个白皙美女狰狞而又惊愕的脸,是小班英语老师,没错是她,肯定是她。 床铺下,臧琪和会社杠了起来,杠起来中心和焦点是“屎”的问题。 会社说“你要敢拿,我就敢吃。” 臧琪说“你要敢拉,我就敢拿。” 双方就“拉、拿、吃”的问题争论的面红耳赤,大家也跟着起哄,其实心里明白这种事一般情况下也就是说说而已,没人会觉得他俩会动真格的,但是他俩绝不是一般人。 只见会社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好,我现在就拉。” 最后拿这一卷纸,蹲在墙角里,“崩”的一声,连屁带屎直接拉到我们宿舍的水泥地上了,一阵臭鸡蛋般的恶臭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扩散到的整个寝室。 “哎呦,,你他真妈拉啊!”随后,把被子紧紧捂在他的头上,在被窝里支支吾吾不停骂着,我也实在受不了,把身体埋在被窝里,差点没吐在被子里。 会社一遍擦着屁股,一边说,“那谁,我拉了,看你的有种过来拿啊,别他妈说用手套,你用手套你是孙子。” “噗通”一声,臧琪跳下床,“拿就拿谁怕谁啊。” “你真拿啊。”闵明吃惊喊道,我们都从被窝里钻了吃来,用被子狠狠的堵住鼻子吃惊的欣赏着就百年一遇的奇景。 臧琪穿着睡衣,像没事般大步流星的走在屎粑粑的面前,一只手抓起暗红色还带着西瓜子屎粑粑,拿了起来用手捏了又捏,提着屎向会社走去。 “哎呦,红色的,你这是拉屎还是来大姨妈啊,还带热乎气呢,来赶紧趁热吃了。”边说边往会社嘴边送。 会社哇的一声,吐在地上,之后捂着嘴一溜烟跑到厕所再也没回来。 臧琪一只手自信骄傲的托举着粑粑,一只手莲花指般优雅的拉开门,慢吞吞追着会社而去,边走边喊“别跑啊,你跑了,就是我孙子,以后见面管我叫爷爷。” 经此一役,臧琪一战成名,全校皆知。 第十一章 诊所被坑 当天晚上,我们开着窗户、顶着寒风,在臭屎味当中度过了一夜,经过漫长烟味的熏陶和一夜寒风的洗礼,我的支气管炎的彻底犯了,第二天早晨,头晕目眩、浑身瘫软无力,两个太阳穴附近带有节奏的跳着疼。 铎哥搀扶着我,去药店买药,药店卖药的阿姨好心的替我量下体温,“41.5度,这么高温度,你必须马上去医院,要不然容易大问题。” 出了药店门口,铎哥要扶着我去医院,我斩钉截铁对他说“医院,不能去,咱没钱”。 “那怎么办?不去医院会有大问题的。” “去那吧,好像有个诊所”。我用颤抖的手指向药店胡同深处,若隐如现的红十字。 从药店到诊所足足有500米,要不是铎哥搀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走到终点,到诊所里我已是浑身燥热,虚汗淋淋,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厚厚眼睛,嘟着嘴、呲着牙的女大夫接待了我们,把我引入房子内间,简单拿着听诊器听一听,说是高烧感冒,问我“是打肌肉针,还是吊针,吊针来的快。” “那个便宜?” “肌肉针便宜,一针五块。” “那就打肌肉针吧。” 女大夫随后开始配药,不停晃动着各色小瓶说,“脱了裤子吧。” 我机械般脱下裤子,露出半个屁股,从小就打肌肉针,这些都是轻车熟路,屁股感觉凉凉的,在一阵刺痛之后,针头缓缓的扎进我的臀部。 我闭着眼睛,按部就班地等待着下一步动作,可是这一切陡然间静止了,几秒钟过后,我睁开眼睛,本能的回头看下自己的屁股,一个注射针头深陷在我的肌肉,针冒直挺挺地耸立在屁股上,大夫和针管却是消失不见。 “大夫,大夫!”我歇斯里地的狂喊,头脑中一片空白,心里不停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额头上汗水如暴雨般纷纷滚落。 “喊什么,喊什么,这不出来了!”女大夫不耐烦回复道。 门帘掀开了,她一边注视着手里的针管,一边用略带慌张的口吻说“着什么急,这不是忘加一剂药,给你补上。” 我看着屁股上不断颤动的针帽说“大夫,没有这么打针的吧。” “你懂什么?打不打?不打我给你拔出来?”大夫激动的说。 如此情况,我无力反抗,只由她摆布,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针管,用手轻轻地往上推,针管头不断涌出液体和气泡,一只手扶住我屁股上的针头帽,另一只手将针管狠狠杵进针头里,疼我“哎呦”一声。 我还在盯着她,她有些不耐烦,吼道“看看什么看,没见过打针啊” 我闭上眼睛认命的转回头,一阵清凉的液体窜进了我的臀部肌肉,随后是针头拔出时灼烧般的疼痛。 “提上裤子吧,还开药吗?” “不开了,大夫屁股还没消毒”我战战兢兢的说。 “就你事儿最多,从来没看见像你这么麻烦的患者。”她边说边拿着酒精棉在我屁股上狠狠蹭了几下。 “我也没见过像你这么打针的。”我回答道。 “你个穷学生,没见过的多了,先这针的费用交了,晚上接着过来打针。” 我在柜台处递给她五块钱,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就算病死,也绝不会再踏入半步,这个大夫太可怕。 出了诊所,屁股上一直火辣辣的疼,铎哥问我,“刚才在诊所里,你喊什么?” 我喘着粗气,把刚才事情经过跟铎哥复述一遍,心有余悸的说“这不是看病,这是杀人!” 回到宿舍,地上屎粑粑被彻底清理干净了,窗户也关上了,房间霎时间温暖如春,我躺在散发着臭屎味的被子里昏昏欲睡、半睡半醒。 杀人医生的药还是起了作用,我也慢慢苏醒过来,中午,铎哥将我的饭盒从下铺递了上来,打开饭盒一阵熟悉味道弥漫着略带臭屎味的房间。 “这是康师傅方便面?” “是啊,这是你的病号餐。” “这个好贵啊?那你吃什么?” “馒头啊”他向我挥舞着手上的馒头。 我哽咽了,不知道说什么,用筷子吃挑着面条,一口又一口的吃着,面条上的热气随着我的筷子的搅动阵阵升起,遮挡着我缓缓流下来的泪水。 病入膏肓、食之无味,虽然康师傅方便面里还放一根金锣鸡肉肠,面对这样的顶层美食搭配我还是无法下咽,头脑里不断闪过昨天屎粑粑事件的片段,鼻子似乎又闻到那个刺鼻的臭味,我差点吐了出来。 “实在吃不下,不吃了。”我把饭盒递给铎哥。 “再吃吧?” “真心吃不下,你吃不下” “唉!”他叹了一声,“嗖~嗖~”狼吞虎咽般的吃面声随后响起。 晚上,药劲很快过去了,我的额头又热了起来,我们跟邻宿舍的同学又打听一家比较靠谱的诊所,铎哥扶着我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在这家比较正规的诊所里,我充分吸取了上次看病时候的经验教训,坚决不打肌肉针,大夫手腕上挂了一个吊针,嘱咐我肺部支气管炎是很容易复发的疾病,自己要注意保养,绝对不能抽烟,要不然会很麻烦。 面对医生的忠告,我内心挣扎了很久,我对铎哥说“咱们搬出来吧,我天天吸二手烟,我真心受不了。” “交保护费还要交房租,我真没钱!” “哎,我也没钱,再考虑考虑。” 第十二章 逃离宿舍 接下来一周,我每天下晚课放学之后,就背着书包急匆匆的跑到诊所,像上班打卡一样挂两个小时吊瓶,在这家正规诊所精心治疗下,渐渐的病情有了明显改观。 周五的晚上,我边看书学习,边挂吊针治病,一个鼻青脸肿、浑身是血的人如暴风般冲进诊所,奔着我的方向猛冲过来,我定睛一看是铎哥。 “你咋了这是?”我边问、边叫诊所的医生包扎。 “张老大知道是咱俩了!”他边着粗气边说。 “操,我以为没事儿了呢。” “没这么简单,他这几天一直暗中调查。” “怎么查的” “水壶,我去打水,当场就把我截住了,一群人把我围上,打得我鼻青脸肿。” “跟他们拼了。”说罢,我把手上吊针针头拽了下来,手背鲜血快速的涌了出来,很快淌的到处是血。 “折腾什么?”给铎哥包扎护士激动的说,顺便还递给我几个酒精球,让按住不断冒出鲜血的创口。 “你没事,他目前不知道是你,我也没承认,我看你还是搬出去吧。” 铎哥脸上的血渐渐擦干净,我也看清楚他的伤势,嘴唇已经被踢裂了,鼻子也被豁开了,脸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鞋印的痕迹,两个眼睛肿的跟红灯笼似的,我心里难过极了,对铎哥说“咱们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咱们跟他拼了。” “再也不能任人宰割了。”铎哥坚定的说。 出了诊所,我和铎哥扛着行李直奔校门口的五金店而去,五金店一看是两学生便笑盈盈的迎客道“老弟,你俩买点啥。” “买刀”我恶狠狠说。 “刀那分好几种,我这里价格最公道,在学生当中有相当口碑,我给你们二位介绍,您看这种五块钱一把,又便宜又方便。”他指着大砍刀说道。 “这个砍人最方便了,随手砍,随手扔,五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扔了也不心疼,批量采购还有优惠。”我定睛一看,这个是张哥小弟们的普及装备。 铎哥指着刀架上日本战刀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这个可贵了,五十块钱一把。” “买两把有没有优惠。” “优惠没有,顶多送两把匕首” 我二话没说递上100块钱,买个两把日本战刀,两个匕首。 把这些杀器装在行李里,开始寻觅着校门口电线杆子上每一个招租启示,当然价格越便宜越好,我突然想起班上阿达宿舍正在出租,我在校门口小卖部电话亭,给他打个传呼,阿达哥是班里最早装备呼机的潮人。 呼了一会,阿达来了,我们都是一个班的,相互之间比较熟,看见铎哥第一句话就问“你小子咋整的,怎么让人打成这样。” “别提了,让张老大欺负了。”我说。 “哎,这事儿真没办法,也逼着我们交保护费呢”阿达说。 “走吧,搬到我们那去吧,咱们团结起来。” “我就算了,我还是回去吧。”铎哥说。 “你小子还受够啊?”达哥问道。 “大不了,跟他们拼了,不就是烂命一条。”铎哥忿忿地说。 我把刀和匕首递给铎哥,说道“哥们好好保重。” “靠,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咱们还在班上见呢。”随后他把匕首用鞋带绑在裤腿上,日本战刀放在袖子里,大步流星的向校内走去。 我拎着行李跟走在达哥后面,回头看着铎哥黑暗背影从昏暗的路灯消逝在更加黑暗的校园深入,两个人的从此走向迥异的人生岔路口,命运从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达哥领着走到一座高大瓦房前面,“砰、砰、砰”敲着门,我一只手抱着行李,另一只握着行李里的战刀。 门开了,一个如阳光般的笑脸迎来,达哥让我叫“婶”。 “婶”! “欢迎、欢迎,还有床铺。” “多少钱一个月。” “50块钱。” 我随机掏出50块钱递了过去,婶拿到钱,还给我写个收据,带着穿过三间大瓦房,来到一个院子。 院子人声鼎沸,几个哥们呼声震天、热火朝天的练武。 我问达哥。“这是咋回事,这要干谁吗?” “张老大说要来收保护费,我们几个在这练武自卫。” 我慨叹一下,张老大如章鱼一般哪里都有它的触手,哪里都有它的魔爪,估计我这次真的是要玩完了。 第九章 集体看片 女人文化,逐渐成了整个一年宿舍的主流文化,想想也是,一群高中生聚在一起,话题基本都是女人。 尤其是臧琪,这厮每天晚上就像发情的老猫一样,到处寻找着发泄的对象,无论看见谁,只要猫腰铺床或者猫腰做任何事情,这厮马上就会凑了过来,抱着你屁股,用裆部猛撞你的屁股,上一边用力、一边声嘶力竭的喊,“噢、雅蠛蝶、啊~~~爽!。” 在臧琪直接策动和带领下,“撞屁股游戏”在整个宿舍楼日渐普及,成了每个人时刻防备,又哭笑不得恶作剧。 一天晚上,我和臧琪打水泡面,领着水壶往宿舍走,开门看见一个人猫腰趴在宿舍剩余的铺位上,似乎在整理什么,臧琪眼睛一亮,笑嘻嘻朝我淫笑,心里好似在说,“哎呀,这里有个新来的新鲜血液,敢在我们宿舍做这样的动作,这明显是送在嘴边的肉吗”。 臧琪放下水壶,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抱着浑圆的屁股用裆部一个劲儿的猛撞,边撞边喊,“雅蠛蝶,啊~~~啊~~~噢~~~~爽”,为了让这个新人记住教训,臧琪还临时增加几个即兴动作,两个大手照着屁股猛拍好几下。 我突然感觉情况不对,每次做这个动作时候,大家都会哄堂大笑,或者若无其事的走过来看看热闹,这次场面的异常的尴尬。 “臧琪,你的道德品极端败坏。” 哎呦我的妈呀,那个人是我们班班主任“挫比”,“挫比”原名姓高,因为身材矮小,酷爱打篮球,被好起外号的臧琪叫做“挫比,布莱恩特”。臧琪还说了以后咱们见面不叫名字,既然挫比是班主任,咱们名字后面都带个比字,我叫平比,臧琪叫琪比,铎哥叫铎比,大风原来打算叫大比,后来叫了几次实在不雅,就改成风比,老非叫非比,反正以后我们班男生除了特定外号之外,以后都是“比”字辈的了。 “挫比”两眼瞪着溜圆,大声吼道“臧琪,看样子我要找你家长谈一谈了,找刘校长谈一谈了,首先就是你的道德品质问题。” 说完,“挫比”甩门而去,从此以后再也没来过我们寝室。 走步声渐渐远去,臧琪回过魂来,兴奋的对我们说道,“哎呦,操,我把挫比干了,你们谁有我牛逼!。” 大家都愕然了。 又到周末了,熬过这个周末又是新的一月,我就可以终于不用再吃馒头度日,心里兴奋极了,没想到经过我们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竟然还剩下10块钱,充分说明人在困难面前潜力是无限的。 这周末人比较少,朝辉去会亲戚,大风找媳妇打炮,老非照例回家,就剩下我和铎哥、臧琪、闵明我们四个人,闵明提议去看片,我想跟着去放松一下,这一个月实在太艰难了,好不容易才熬过来了,铎哥的样子还是很犹豫。 我问闵明,“看片多少钱?” “包宿五块钱。” “那咱们去吧。”我对铎哥说。 “拿走吧。” 晚上八点多,我们收拾一下东西,换身轻便的衣服,他们再次打开他们神秘的食品储藏库,背出的两大包好吃的。 我们一行四个人来到校园旁边胡同里的录像厅,录像厅门口放着嘈杂武打片的声音,门口竖着巨幅海报,海报旁边黑板上写着李连杰、刘德华、施瓦辛格、史泰龙等人的名字,我们四个交了二十块钱,坐在空荡荡的座位上,这是录像厅最后的没落时代,半年后这个录像厅被时代所吞噬,随之而起是铺天盖地的网吧。 录像厅放的是李连杰和钟丽缇演的《中南海保镖》放入书架,片子很精彩我和铎哥看的是津津有味,闵明他们确是有些不耐烦了,不停看着手表。 片子放完了,闵明说“老板都快十一点了,放点刺激的吧” 臧琪随声附和道“再不放,我们就退票了啊。” “再等等,现在太早,怎么也得十二点啊” “你看你的录像厅都快黄了,没人来了,放心吧,老板。”闵明继续给老板做工作。 “那好吧”随后老板,把门锁上,外面巨大喇叭也关了。 我心里纳闷这是什么好片子,还要关门看。 电视画面来,一个黑人猛男提着如有手臂长的**,直接奔向金发美女,金发一口含住黑人那个,像吃大棒棒糖一样舔来舔去,电视随后传来如杀猪般的剧烈的叫声。 当时我正吃着臧琪给我的火腿肠,看到如此场景,胃里一顿翻江倒海,实在忍不住吐在装食物袋子里。 臧琪一遍目不转睛看着电视,一遍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用不用在给你弄点方便汤喝?” “滚犊子,我第一次看这个,没想到是这样,有点受不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改天领你看更刺激的!” “啥更刺激的?” “就是人跟驴,人跟狗。” 操,还有这个。”我又愕然了。 第十三章 初遇裸神 练武当中,有好几个熟悉面孔,虽然不太熟识,但是以前肯定是见过,他们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他们,只不过我手里紧握着包里的日本战刀。 婶领着我到宿舍,在门口喊了一声“小奎,你们宿舍来人,住在你床铺的对面,你也不能总住单间,高一的好好照顾他。”然后扭头就走。 “放心吧,婶”。挂着窗帘的房子,传来回复声。 婶子走了之后,我第一次近距离仔细端详这个房子,这是横跨院子东西两侧的长条仓房,长条房子被隔成五个单间,每个房间放了三张木床,一共可以住十五个人,可是由于条件太差,很少有住满的,一个房间只住了两个人。 我推开门,双脚踩在门框上,差点就磕到头,靠窗户的床铺的散落着各式各样的脏衣服,几条内裤毫无顾忌堆放在最耀眼的地方,内裤的腿脚之处磨的黑亮黑亮的,屁股部位明显可以看到一道又一道焦黄色的屎痕,以我多年邋遢的经验,保守估计这条内裤反复穿了至少半年以上。 一个精壮的汉子,带着厚厚宽边眼镜,一遍煮着香喷喷的方便面,一遍拿着书本目不转睛的学习,而最让惊奇的是,虽然还没到寒冬腊月,但是11月份的天气,东北的气温已经逼近零下20多度,这个哥们竟然光着光子、一丝不挂的裸学。 他站起身来,慌乱的从我床铺撤回他的物品,又乱七八糟的扔在靠窗的空床铺上,对我说,“哥们,坐吧。” 我把东西放在床上,开始给自己铺床,铎哥给带来东西并不多,只有褥单和褥子,连被子都没有。 “东西咋这么少啊?”奎爷问道。 “还没送过来呢”。我答道。 “我认识你。”奎爷吃着面,放在书,跟我攀谈起来。 “啊,是吗?” “嗯,我看过你打篮球。” “是啊,这你都知道。”我不由自主的惭愧起来,其实我篮球打的实在一般,只不过长的人高马大,被强拉着充数而已。 “你们班第三名吧,打的挺好。” “我这是赶鸭子上架,每次都让盯着咱们学校球星帅哥,我一出场每次都有无数小姑娘对我破口大骂,实在干扰她们球星们的发挥。”我打趣的说到。 他也跟着乐了,接着说“还是你们年轻啊,真好,我可就不行了,明年就要高考了。” 说罢狼吞虎咽般的吃光了方便面,身体紧贴沁着汗渍、明显发黄的墙面上,又开始目不转睛的看书学习,软塌塌的**紧贴在硬邦邦床板上,似乎也是在安静读书。 晚上九点多,传来阵阵敲门声,我穿上拖鞋去开门,门口领着大包小包的是铎哥。 “你咋来了?” “我给你送东西。” “不着急,我可以对付一晚。” “没事儿,我把东西都拿来,免得你折腾了,你再遇到张老大,那可就遭殃了。” “是啊。”我无奈说。 “他们几个咋样?”我追问道。 “他们猜到是你,都给你保守秘密,还说改天过来看看你。” “算了,不是一路人。” “你就住这啊,这里跟猪圈没啥区别,还没有咱们寝室环境好。”铎哥看着我新居住环境,焦虑的说。 “起码这里没人抽烟,我可以睡个安稳觉。” 快到十点封寝的时间了,我对铎哥“赶紧走吧,再不走就回不去了。” 我把他送到门口对他说“好好保重!” 他说“知道,我晚上搂着刀睡,这个仇我早晚要报!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第十四章 吃顿饱饭 我搂着日本战刀,睡了整整十五个小时,这一觉睡到无比踏实,无比甜美,没有刺鼻的烟味和臭屎味,就像身在天堂一般美好。 奎爷看着抱着战刀,面无表情的对我说“小兄弟,你的东西未必管用。” 我说“我也没办法。” 就跟他仔细讲述逃离寝室的详细经过,他边听边惊讶问道,“老张那小子真把小班英语老师给干了。” 我说“骗你是孙子。” 这个时候,阿达叫我来吃午饭,我本来想自己吃馒头泡方便面,仔细一想刚刚加入这个新集体,一开始就这么特立独行实在不好。 穿着衣服跟阿达出去,跟阿达一起吃饭的还有三四个住在一起兄弟,也相互之间做了介绍,其中有江涛、老大、还有康鹏,他们介绍说本来还剩下两间空房子,本来有个小班的在这里住单间,后来嫌弃这里条件实在太差,就搬到附近楼上了。 “小班的学生就能装逼!”阿达愤愤的说道。 “小班确实都是学习好,全年级前一百名的。”我跟着说。 “哪算什么?咱们早晚撵上他们。”江涛气愤的说。 “那我们班还是体育小班!”康鹏说。 此话一出,把我们都逗乐了。阿达接着说“走吧,咱们吃饭去!” “咱们去哪吃去?”我惦记着自己钱包,忐忑的问道。 “学生餐?你不知道?平时你去哪吃啊?”阿达问道。 “去食堂啊!”我怕他们笑话,不敢说天天吃馒头,就撒谎道。 “操,你可真有钱,食堂一顿够吃两顿的了?”阿达吃惊看着我。 我双眼放着亮光,带着希望问道,“那你们去哪啊?” “跟我走吧。”阿达说道。 他们领着我,在我住的巷子尽头一拐,就看到破败的“学生餐”的照片,“餐”字还是个错别字,阿达领着我们一行人鱼贯而入,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略显丰腴、端庄俏丽的老板娘,热情跟我们打招呼,把我们迎接到一个已经擦好的桌子上,电视屏幕放着经典的香港武打片,这是最吸引学生的了。 阿达走到正在切菜的大妈跟前,指着我说“这是我们新来的,给他开个账,以后也跟着我们在这吃。” 一个中年汉子,哆哆嗦嗦的在满是油渍的笔记本记下了我的名字,他这个人看着感觉特别奇怪,左手深陷在袖子里一动也不动,右手大拇指和四个手指头紧紧箍住笔,说话啰里啰嗦,嘴角还流淌着哈喇子。 我问“为什么要签字啊?” “吃饭每次记账,一个月结算一次!” “操,还有这么好事儿。” “多少钱一次?” “一次两块” “两块钱管饱吗” “随便吃,能吃多少,吃多少。” 他们又趴着我耳朵轻声跟我说“我们早晨都不吃饭,中午和晚上一共四块钱,足够了。” 我微笑着向他们点点头,眼睛里噙满了泪花,终于不用忍饥挨饿吃馒头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每月不花现金,这个月除去买刀、看病还有租房钱,我手里的现金满打满算,也就仅剩20多块钱了,在这里挂账彻底解决了我这个月的吃饭问题。 许多年以后,我在单位门口的某银行办理信用卡的摊点上,第一次办理了借钱暂时不用还的神奇卡片,我就想起了高中时候两块钱随便吃、还能挂账的学生餐厅,这简直是可以跟信用卡相媲美的制度设计啊。 江涛趴在我耳朵上接着跟说“看见那个残疾人没?” 我点了点头。 “跟那个漂亮少妇是夫妻,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吧。” “那个老太太呢?”我问道。 “大娘是做饭的,人特好了,那个残疾人的亲妈。” 我们窃窃私语的你一言,我一语聊着,不一会的功夫,阿达端着两盘热腾腾的饺子上桌了,告诉我们几个先吃着,吃完一会还有。 离开家之后,在城里从来没吃过饺子,我一口气足足吃了70多个,吓的旁边看我们吃饭的老板娘胆战心惊、花容变色,估计老板娘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就这么个吃法?两块钱能收回成本吗? 70多个饺子不仅是我人生的最高纪录,而且也超过我身体的承受的极限,往回走的一路上,我慢悠悠的扶着巷子里平房的砖墙,高高的抬起头,紧紧的捂着肚子,绝不让一丁点粮食从嘴里吐出来,每一颗、每一粒都是弥足珍贵,挨过饿的我深知粮食的宝贵。 阿达拍着我后背,安慰我说“下次少吃点,来日方长。” “不瞒你们说,我几个月头一次吃饱饭。” “我们都猜到了,他们两个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阿达指着康哥说。 “那姓张老大的坑惨我们了。”康鹏愤愤的说。 “我比你们更惨!”。 我又把“水房事件”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每个人脸上都面露难色,他们都这深知这事情实在棘手,在学校里得罪张老大绝无出路。 “他要是找上门来,我绝不会连累你们。”我当即表态。 第十五章 疯狂报复 吃完饭,回到出租房,原宿舍的都来了,正在屋里坐着,奎爷正好出去吃饭没在房间,天气太冷了,房东婶子怕他们冻着,就把我的房间门打开了,让他们在屋里躲避一下风寒。 他们几个见到我第一句话,“你小子咋搬出来?这里条件这么差,还是跟我搬回去吧!” 一边说一边帮我搬东西,我觉得没啥隐瞒的,就把“水房事件”全部说了。 他们几个也扼腕叹息,臧琪说道“本来不想告诉你,铎哥今天早晨又被张老大打了,以我和老张关系,怎么拦都没拦住,现在终于知道挨打的原因了。” “操,打什么样?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几个嘴巴,说是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打到退学为止。” “操,我去看看去。” 他们拦住我说,“你还是别去了,你现在情况是自身难保!” 闵明愤怒说“最可恨的就是会社,咱们对他这么好,今天早晨他第一个动手的,还脱裤子在铎哥床上撒了一泼尿。” “操,这条狗。”我恶狠狠说道。 臧琪说“你出去躲躲吧,周一别去上学了,按照我对老张的了解,他不会放过你的,我真是太了解他了,从他爷爷开始我们俩家就认识了,他家的势力遍布省内公检法各个部门,就是报警、告老师也啥用没有。” 我沉默了很久,牙齿咬得崩崩作响,心里反复念叨着“难道我们就任人宰割,难道我们就任人宰割,难道我们就任人宰割。” 平静的周六日很快就过去了,这两天我实在无心在这里学习,心里一直担心自己的“去”和“留”的问题,不知道周一上学将面对何种惨烈的场面。 真是担心什么担心来什么,房东婶叫我去他们房间接电话,电话那边铎哥,告诉我赶紧快跑,张哥领着人去找你了。 说完,电话就赶紧挂掉了,接过电话,我心里确是如一潭死水般平静,自己苦笑道“跑?往哪跑?大不了就是死嘛,我就不信这个世道容不下一个安静书桌了?” 我回到宿舍,拿着新买的日本战刀,用抹布从里到外的反复擦拭着,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坦然,在那裸学的奎爷似乎看出我的心事,轻声对我说“你要砍人?” “嗯” “砍谁?” “张老大。” “他来找你?” “嗯,一会过来!” “哦。”说罢,奎爷接着看书学习。 铛~~铛~~~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拎着日本战刀冲出院子,推开三间大瓦房旁边黑色偏门。 张老大带着丹彤哥和会社正在门口站着,他们见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我会拎着着刀出来,空气顿时陷入凝固状态,双方都瞪着眼睛看着对方。 “哎呦,这个穷逼小子成精了,竟然玩起了刀!”会社说完就他们三个哈哈大笑起来。 “是你们逼我的”。我说。 “我们逼你,我们逼你了,我们什么事逼你。”会社边说,边往前走,猛的往上一冲,把手上的刀抢了去。 我傻眼了,习惯了拿笔的手,拿刀却是松的要命,没想到这一下就被抢了过去,我回身试图找其他可以使用的工具。 “操,你逗我们吗?刀尼玛都没开刃?你他妈要砍谁啊?”说完了,这三个人都哈哈哈大笑起来。 “来来,好学生,哥教你如何打仗。”说罢抡起大巴掌,朝我脸上扇了过来。 这时候一个大铁锹如天神般劈头盖脸的砸在会社的头上,直接把他掀到在地,血浆转瞬间四处飞溅,我突然而来的一幕震惊的目瞪口呆,心里想这哥们可完了,我可是摊上命案子了,这下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会社真不是一般人,瞬间到后又瞬间站了起来了,跟我身后的人在对视,我回头一看,是奎爷穿着半年没洗三角裤衩,光着上身、露着大腿,脚上蹬着一双大棉鞋,奎哥后面是康鹏等一帮兄弟,都拎着家伙杀了出来。 我自觉的退到奎爷身后,奎爷骂道“姓张的,你他妈欺负到我奎爷头上了?” “奎爷,我不知道你住这里。”张老大面露微微怯色。 “带着你的小崽子赶紧滚回去,告诉你金主子,这里的人都是我罩着了,谁要是动他们一根汗毛,我跟你们没完。” “大哥,这个山驴逼是谁啊,我他妈捅死他!”狗腿子会社擦着脸上血,恶狠狠的说道。 “赶紧走!”张老大领着他俩急匆匆的消逝在夜色里。 第十六章 计划拟定 回到宿舍,奎爷脱了棉鞋和内裤,继续心静如水的赤身**的学习。 渐渐地,我也从过度惊吓中回过神,借着奎爷煮面的机会,对他说了声“谢谢啊。” “小事一桩,他不会找你麻烦了” “嗯” “他和英语老师的事,也别到处说免得他狗急跳墙。” “好的。” 第二天早晨,我内心还在忐忑犹豫,到底去不去上课,奎爷很早就走了,我考虑再三,还是在腿脚处绑了一把匕首,把昨天捡回来的日本战刀藏在羽绒服袖子里,带着几本书放在怀里,就同如木偶一样绷着胳膊来到学校。 一走进教室,他们就一窝蜂似的围了上来,张口就问“你咋认识奎爷的。” “我租房子,我俩一个屋啊!” “操,你小子命真他妈好” “奎爷很牛逼吗?” “操,不是一般牛逼!” “你认识刘青山吗?” “不认识。”我摇着说。 土生土长的本市人,我市黑帮发展史的百科全书老非娓娓道来,“奎爷家是村里的武术世家,他父亲收了几个弟子,现在都是我市名气最大的流氓头子,在我市最著名的少林武校就是奎爷师兄弟开的。” “那是世外高人”我说。 “绝逼是,那哥们在我校一个人用铁钎打趴下二十来个。”臧琪补充道。 “那有他罩着,我安全了?” “你小子命好嘛,保护费不用交了。” “草”。我幸灾乐祸的说。 “铎比呢?”我接着问道。 “在宿舍养伤呢。”闵明告诉我。 “严重吗?” “好多了。” 中午一下课,我第一个爬出教学楼,直奔学生宿舍,推开门,铎哥正在用在一块砖头给日本战刀开刃,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你咋来了?” “叫你吃饭。” “小心,被张老大逮住。” “没事儿。” “你咋样?” “这个仇,我非报不可,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搬过去,跟我们住吧。” “不需要的,我一定要弄死他们。” “那天动手?” “今天晚上。” “我跟你一起去!!!” 听我说完,他停止手上的活计,用他那乌青的眼眶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睛里含着泪水。 “跟我走吧,我知道个吃饭地方,二块钱管饱。” 我带着铎哥抄近路去达哥介绍的学生餐厅,所谓抄近路,就是跳墙,学校厕所后面是一块跳墙圣地,在厕所的后面,学校保卫部很难发现,附近做生意的商贩们还别贴心做了“机关”,在两米多的高墙两侧各放了一个破缸,从破缸使用情况上看,至少积了几十年的酸菜,破损的无法再用了,才最终被安放在这里发挥余热。 墙头上,为了防盗,学校在墙头上插满了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碎玻璃,远望去就是几十米长的大刺猬,老板们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拿着锤子将水缸上面墙头上的碎玻璃敲的粉碎,不知多少年,多少批学生衣服的反复摩擦,镶嵌在墙头水泥里的玻璃如玉石般圆润锃亮,我曾不只一次,坐在墙头上,欣赏水泥彩色玻璃绚丽的色彩。 虽然我和铎哥抄的是近路,但还是晚了,走进学生餐时,三三两两的学生摇头晃脑、唱着小曲的走了出来,桌子到处放着土豆、白菜等残羹剩菜,本来就不多零星的肉沫早就被如狼似虎的学生们给抢光了。 老大坐在墙角里,边吃边向我们打招呼“怎么才来啊,没啥好吃的了,全是剩菜了。” 铎哥怯生生问我“两块钱随便吃吗?” “两块钱随便吃,管饱!”老大补充介绍道。 我和铎哥拿着空饭碗,去老板娘哪里打了两碗饭,并让老板娘把铎哥名字记上了,以后就在这里挂账吃饭,我顺便把挂账吃饭的制度也偷偷告诉铎哥,铎哥凝重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我们风卷残云一般,把桌上的剩菜汤消灭的一干二净,铎哥边吃边跟我说着他的计划,这两天他一直跟踪张老大,他每天晚休的时候他会在足球场会二老婆,我们潜伏在足球场的下水沟里等着他的出现,到时候一击即中。 第十七章 埋伏报仇 足球场,是我们学校无数少男少女私会的场所,在这里每天无数情侣可以在这里毫无顾忌的牵手、搂抱、舌吻,甚至还有更加不堪的举动,我和铎哥两个跟风月场所毫不相干的人,此时正潜伏在足球场四周的深沟里,伺机窥探外面的动静。 我有点打退堂鼓了,问铎哥道“跟我搬过去吧,有奎爷罩着咱们,就不用交保护费。” “你现在想走,就马上走!”铎哥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是没说走嘛,关键咱们这么一弄后果不堪设想啊” “与其像狗一样,被欺负、被剥削、被压迫,不如鱼死网破!你觉得奎哥可以罩你三年,明年他上大学你怎么办?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好吧。”我无言以对。 随着饭点的结束,黑漆漆的足球场像蜜糖一样吸引着无数男女成双成对在这里漫步,我和铎哥蹲在臭水沟里紧握着日本战刀的刀把寻找袭击目标。 “这孙子来了。”我低声说道。 只见张老大牵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在足球场压马路绕圈,在微弱月光下我记得这个似曾相识的脸,是我们高一年级最漂亮的校花,据说也是市里高官之女。 “那个女的是校花。”我指了指,低声说。 “好逼都让狗草了!”铎哥抱怨道。 “嘘~~~,小点声,过来了。” 张老大牵着小姑娘走在我们埋伏水沟不远处,突然停在那里不动,正背着我和铎哥,跟高官女无所顾忌的相互啃在一起,双手不老实地伸进女孩的内衣里,女孩嘴里呜咽着说“不要、不要嘛”的声音,我和铎哥听得清清楚楚。 铎哥抽出日本战刀,双手举着头顶,对准张老大后背,一跃冲出水沟。 我一把抱住铎哥的腰,用力把他拉过来,铎哥拿着战刀看着我,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架势,我跟做个“嘘”手势,用手指着两三个十分明亮的手电筒光点。 其中一个正照在张哥和“高官女”纠缠的身上,一个手电光点恶狠狠的问道“我们是学校早恋纠察队的,你们两个是那个班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张老大毫无顾忌的说。 “我管你是谁,快告诉我那个班的。” 张老大张嘴还要说什么,那个姑娘却在背后不断拽张老大的衣服,“叔,您看我们都是好孩子!您行行好放过我们把。”张老大口气明显软了。 “好孩子花家长钱不好好学习,跑这里在这里谈情说爱?” “叔,这不是一时冲动吗?求您高台贵手放我们一马。” “叔叔,这事让我爸爸知道会打死了。”女孩哭着说。 “叔,你放过我们把,这些留给你喝茶,您收下吧,这里就咱们三个人没人知道。”说着张老大掏出一把钱,放在纠察队员的手里。 纠察队员,拿着手里的钱,沉默了一会说“好吧!你们走吧,下次再让我抓住你们,绝对不能轻饶你们。” “谢谢叔,谢谢叔” 看着他们两个在水电筒亮光的保护下慌张跑出足球场,即便是落荒而逃的危及时刻,这对狗男友还不忘牵手。 铎哥懊悔的不断挥舞着日本战刀,略带愤怒的对我说,“多好机会!就让他给跑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别着急,下次还有机会?” “下次?这次被抓了,下次还会来吗?” “那你去连纠察队老师也一起砍死!”我也略带愤怒的说。 “官官相护王八蛋,要是知道他收钱了,还不如他妈一起收拾呢,没钱就是没活路”说着眼泪一滴接着滴淌了下来。 “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觉得把自己生命和青春搭进去值吗?”我也激动的说。 “值,我活够了!馒头和方便面汤都吃不饱的日子你没过够?被人欺负嘲笑就连被子上也被人撒尿的日子你没过够?不由分说见面就暴打一顿的日子你没过够?他们有权、有钱就可以锦衣玉食,他们有权、有钱就可以随意交配美女,他们有权、有钱就被人尊重敬仰,咱们这两个农村穷逼只想安静的活着,只想安静的读书,只想每天吃饱穿暖、不让父母担心,可是能办到吗?我们作为学生连最基本学习生存的权利都没有,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个奴隶,就是人肉提款机,连猪狗都不如。 我流着眼泪激动的说“理智点,这种情况不会永远这样,情况会一点一点改变,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我才上两个月的高中,实在不成,咱们就高二就转学!” 他用哭的扭曲的脸跟我说“转学?你爸有这个能力,还是我爸有这个能力?我爸这辈子只会种地,你爸刚刚下岗。” 父亲是我内心最柔软地方,想到十一放假回家时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父亲,铎哥话语里的每个音节、每个字、每个词如钢刀般捅进我的内心,我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眼泪如泉水般的不断往上涌,我拿着日本战刀愤怒指着黑洞般苍天,竭尽全力怒喝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偏心,为什么这么折磨我们,为什么?让我们这么艰难的活着?为什么?” 我们俩个人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在刚刚被清场的足球场里哭成一片,犀利的哭声在霎时安静的球场里反复回响,在这个冰冷的冬夜肆意抚慰着受伤的心灵,夜更深了、天更黑了,我们无心再上晚课,拖着疲惫而又不断悸动的身躯,一瘸一拐走回我的宿舍,买了三包方便面和两个鸡蛋,借用奎哥锅煮了三包方便面,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 在充分的情感宣泄后,我和铎哥进入莫名的沮丧和沉寂,头脑里也冷静和清醒起来,我对铎哥说“哥们,咱们再忍忍吧,这个月房租钱不够,下个月你就搬过来。” “走着看吧,他要是再动我一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第十八章 考场惨败 奎爷的“金字招牌”一下子救活了婶家的出租房,高一年级和高二年级住宿的男男女女到处奔走相告。 “赶紧搬家吧,还有不用交保护费的地方。” “长宁小学后面住,有人罩着,啥事儿也没有。” 不到半天光景,婶家剩余的两间空房子全部租出去了,还有很多背着大箱小箱的穷学生们直接也就杀到婶家,反正我是来了,你得给我安排个地方住,不给我安排地方住宿,我就在你家赖着不走了。 弄得婶又高兴又纳闷,跟我们抱怨道。“这帮学生是咋了,跟发疯似的非住不可,我不能把我家主房租出去吧!” 还有很多穷学生得知婶家没地方住,在深表遗憾的同时只提出一个小小要求,我们要参观一下奎爷寝室。 “那丢了东西算谁的?”婶无奈的问道。 “那我们不进去,只在门口转转就行。” “你们都是有毛病,他就住把边那屋,他从来都不穿衣服,要去你们自己去吧!”婶一边说,一边指着把边的宿舍。 接下来是最难熬的考试周,整整一周的时间安排的都是期中考试,折腾好几个月校园终于恢复到了暂时的平静,对学生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考试更加重要、更加恐怖的事情,就连足球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野鸳鸯们都日渐稀少。 我渐渐的熟悉了新宿舍的生活,奎爷每天一言不发,回到宿舍脱光衣服,就开始一动不动的看书学习,实在饿的不行,就煮包方便面加上一个鸡蛋。 我和阿达他们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在一起喊着口号练武,练一个小时的俯卧撑、仰卧起坐还有拳击之类的,要想在布满野兽的水泥丛林里生存下去,保持强健有力的身体,具备一定防御能力是十分必要,之后回到宿舍开始看书学习,几乎每天都要坚持到十二点左右,即便是考试周,大家的生物钟都被打乱了,我们都在倔强的坚持着。 考试结果出来,年级大榜单,班级小榜单,看着我可怜巴巴的成绩,心情又沮丧的极点,年级成绩滑落了300多名,班级成绩滑落了20多名,这样惨淡的成绩单我真不知道如何跟父母交代,恨自己、更恨这糟糕的环境。 晚课的时候,我实在不能接受的成绩,拎着书包自己偷偷的走了,黑夜,我跑在厕所后面脚踩着酸菜缸,一跃翻过墙头,在长宁小学门口特别奢侈的买了一瓶百事可乐,一共花了我三块五,差不多是我两顿的饭钱,交钱的时候,心里心疼了一下,后来心情实在不好,咬咬牙就买了一瓶,自己放纵一下吧。 推开三间大瓦房的房门,婶打开门吃惊的对我说。“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发烧了,头有点疼!”我撒谎道。 “那就好好休息吧!吃饭了吗?” “没吃呢。” 我穿过住房,来到我们宿舍,开锁开门,躺在床上,一边看着我惨不忍睹的成绩单,一边大口喝着百事可乐,一股莫名的火气涌上心头,我把成绩单撕的粉碎,一口气把可乐喝完,就像喝了毒药死尸一般,硬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在屋吗?” “在,谁啊!”我沉寂一会问道。 “我是你婶,我给你煮了面条!” 我惊讶坐起来,穿上衣服推开门,婶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放在我们屋子桌子上,轻轻的对我说,“快点吃,趁热吃,早吃早好。” 随后转身推开门,就往外面走,边走边说。“我早就跟小奎说过,让他注意个人卫生,这个屋子都让他造成啥样了,吃完了别忘了把碗给我。” 我掏出两块来,一步追到婶面前,轻声的说“婶,给您钱,不让您白花钱的。” “什么钱的,吃吧,吃吧。”她一手把我的手推了过来。 我追上前去,还要扔给她。 她貌似生气似的对我说。“别给我,再给我,我就不高兴了。” 她接着说“赶紧回去休息,要不然该加重了。” 我含着泪把这碗清汤面吃完。 第十九章 罪有应得 晚上,一阵嘈杂的喧闹声,他们下晚课回来了,接着就是每天练武的叮当声,江涛叫我去参加,阿达叫住了他,阿达跟我是一个班的,他应该知道我这次成绩的不好,所以就没有让江涛叫我出来。 喧闹了半个小时之后,出租房马上恢复安静,安静的能听清楚相邻宿舍的“呲呲”如小猫叫般的放屁声,大家都开始新一轮用功复习。 “嘟~嘟~”,潮人阿达的汉显的呼机响了,阿达看了眼呼机之后,惊的本能站起来,一拍桌子大声感慨道“我的妈呀,张老大在宿舍被人砍死了。” 这句话在本来就隔音极差出租房迅速得到回响,人们都循着声音的方向扯着嗓子聊起天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评论起这件事来,没有人可以再安静的读书了。 “在那被砍死的。” “在学校宿舍!” “操,是真的吗?不会是恶作剧吧!” “谁开这个玩笑啊?不怕被打死啊。” “也是啊。” 我正在躺在床上,蒙在大被反思着期中考试成绩,听到其他房间七嘴八舌讨论的声音,我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疯一般朝着学校宿舍方向跑去,心里面反复念叨着几个字“铎哥、铎哥、铎哥。” 从长宁小学跳墙到学校宿舍,大概需要10分钟的时间,我也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潜力,健步如飞一般越过学校高墙,跑到宿舍门口总共也就用了3分钟时间。 宿舍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我从人缝之中挤了进去,张老大躺在宿舍门框上,浑身上下都是刀口,至少被砍了三四十刀,羽绒服彻底被砍碎了,地上流淌的鲜血漂浮着白色的羽毛,就像撒着白色的纸钱一般。 在往上身看,更加惨不忍睹,一只手手腕基本被砍断了,只剩下些许皮肉在连着,就像秋千一样挂在胸前;另一只手从虎口到食指、中指被彻底削断了,仅剩三个手指头的手拿着筷子一样捡起地上两个断肢;致命伤是在头部和颈部,从上到下从脖子上斜砍下来,脸上的肉被豁开一大片,露出白刺啦的骨头,伤口延伸到颈部,应该是瞬间割破了颈部的大动脉,鲜血喷溅整个宿舍门框上、地上到处都是。 老张头拿着一床大棉被挤进人群,扼腕叹息般的给尸体从上到下的盖上,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喊道“还看什么看,不好好学习,成天打架,你们以后就是这个下场。” 人群里有人喊道“老东西,你就是助纣为虐的狗。” “你到底收他多少好处?” “咋不再来个义士把你砍死!” 老张头气的不停哽咽咳嗽,大声喊着“你们”,随后大步流星的从人群挤了出去,前脚刚走,人群里似乎传来了阵阵掌声。 我轻声问旁边的哥们“谁干的?” “不认识,听说高一年级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情失落到极点。“杀人的哥们呢?跑了吗?” “那不在那吗,被老犊子锁在接待室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个留着胡须的清瘦的脸,我这个方向有人群遮挡只能看见这些,但是一块石头总算还是落地了,可以确定是这绝对不是铎哥。 我看着他有些眼熟,以前在宿舍见过,我就索性挤出越围越多的人群,换个位置,仔细端详着这个人全身,他呆若木鸡似的瘫坐在床上,布满血迹的粉色土布西服,留着连毛胡子精瘦的脸,我的头脑出立刻呈现出那天校门口大战之后,在门缝里看到的一幕,醉酒的张老大,响亮的大嘴巴,清晰的手掌印,流淌在嘴角的鲜血,还有这哥们眼睛里燃烧的火焰。 想到这些我不寒而栗,远处可以听见嗡嗡的警车叫声,警察来了。 知道结果之后,我也无心在看了,本来想回原宿舍再坐坐,想到自己的成绩实在无心聊天,就转身离开了学校,一路飞奔回到出租房。 前脚一踏入房间,就急慌慌的对奎爷说道“我刚去宿舍,张老大真被砍死了,那个惨啊,手腕、手指头都被砍掉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早晚有这么一天。”奎爷盯着书本,眼睛都没抬一下。 他们一股脑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咋回事,我就把看到情况的详细说了一遍。 “杀人那哥们我认识。”康鹏说。 “哪个班?谁啊?” “四班的,我们镇上的,家里可穷了。” “难怪啊” “我们家也穷啊!”江涛哥说。 “比你们家穷多,他家房子都没有,父母身体不好,借钱供他读书。”康鹏回答道。 大家一阵叹息。 “这哥们学习特别好,差点就去小班,他的高中学费是初中校长和老师们一起掏钱赞助的。”康鹏接着说道。 “那完了,这辈子算是完了。”老大说。 同命相连,同是生长在农村,有着相同生活经历的我们,在一起唏嘘、叹息了很久,大家都辗转反侧,久久未眠。 我的情绪也渐渐平复,既有不是自己好朋友庆幸,也有对自己未来校园生活苦尽甘来的憧憬,可是人生是残酷的,人在熊熊烈火中可以依靠顽强的意志苟活,而最难以逃脱的是如清水煮青蛙般逐步消磨掉的生存意志。 第二十章 停课治丧 第二天去上学,我如释重负般的迈着轻快步子,一直在腿上紧绑着的匕首也被卸了下来,安全了,实在没有必要再戴着这个东西。 全校上午罕见的大停课,老师简单说了几句要注意自习纪律就急匆匆的走了,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件,那里会能这么快的清净下来,学生们纷纷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自习课很快就变成了茶话会,我原寝室那帮人马马上聚拢起来。 “昨儿咋没看见你们几个,我得到消息马上就赶了过去。”我问道。 “你不知道啊,昨儿铎哥把会社也砍了。”臧琪说。 “我们昨儿送会社去医院了。”闵明补充道。 “铎哥咋样?”我问。 “铎哥啥事没有,会社估计在医院躺一阵”臧琪说。 “铎哥真猛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彻底把会社打蒙了。大风说。 我们现在也越来越烦会社了,你走了之后天天在我们宿舍蹭吃蹭喝,这下可好了。”闵明兴高采烈的说。 “现在咱们学校真乱啊!”老非感慨道。 “出了这样的事儿,你们家长都知道了吧。”大风问。 “都知道了,我爸想让我转学回省城!”闵明说。 “转个毛啊,你回去也是倒数第一,还不在混呢,咋也能搞个大学上。”臧琪说。 “那可不一定,刘校长出了这么大事儿,乌纱帽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呢!”闵明说。 “肯定没事儿,刘校长根深着呢。”臧琪说。 “你爸保他啊。” “你爸才保他。” “你爸保他。” “你爸保他。” 两个人无聊般逗闷似的吵了起来,互相吐着唾沫星子往脸上喷,弄得整个桌椅板凳上都是唾沫星子,我心里也纳闷起来了,这两个厮可真逗,张老大把他俩像亲兄弟似的照顾,这回张老大死了,他俩跟没事儿一样。 这是校门口正门开了,我们学校这个耗资百万的大门每天只在固定时间开两次,都是刘校长上下班时候才会如此待遇,一排排黑色的、车头带着四个环标志的小轿车鱼贯而入,比较懂汽车行情的翔哥大声喊道“哎呦****,真长见识,最近下线的奥迪a6。” “哎呦****,1、2、3、5、6、七辆奥迪a6,这下真开了眼了。” “市长来了,张叔肯定到了。” “你咋知道的?”我问道。 “你看第二个车车牌。” “000002啊,没啥特别。” “别跟他说了,他就是****。”闵明气愤的说。 “我来扫盲啊,车牌一般情况下一把手是000001,二把手是000002”臧琪笑着说。 “那咱们学校今天能上新闻?” 他俩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道。“这种事儿躲都来不及,还上什么新闻,你可真逗啊。” 他们指着穿着黑色西装和黑色大衣,戴着大墨镜的中年男女说道。“张叔和张婶来了,估计来处理张老大的后世。” 我顺他们手指的方便,在一簇黑色西装人群当中,除了张老大父母之外,我们一瘸一拐的刘校长面色最为凝重,感觉跟死了亲爹差不多。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盼望已久的下课铃终于响,我携带着饿的咕咕直叫的肚子,第一个跑出教学楼,后面紧跟着老大他们,急冲冲跑到厕所后面,从墙头一跃而过,又是第一冲进了学生餐,铎哥正在坐在空荡荡餐桌上,气定神闲的一口一口吃着,我端起饭碗坐在他旁边,一边抄起筷子横扫餐桌的少数几个带肉的骨头,一边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问道。“昨儿把会社砍了?” “嗯,本来打算要老张的命来着,4班的哥们替我出手了。” “你也真够命好的,我听说昨儿杀人那哥们彻底疯了。” “疯了好啊,未满18周岁,还有精神病,没几年就能出来” “****,你真牛逼。” 老大他们也进来吃了,老大进来就用破锣似的嗓子喊道“平哥,你跑真他妈快,我玩命追也没追上。” “还有比我早的呢。”我指着铎哥说道。 “你还在这吃饭呢,会社说等出院找人砍死你呢。”老大说道。 “让他随便来,他不砍死我,我就砍死他。” 老大竖起大拇指说道“你牛逼!” 寥寥几句话,我已经满满塞进肚子里三碗米饭,转眼间一桌子的菜就剩下残汤剩水,铎哥也吃的差不多了,我们俩到学生餐老板娘那要两张餐巾纸,一边擦着满是油腻的嘴唇和下巴,一边骄傲自信的对老板娘喊道“老板,挂账。” 就这样顶着冬日的暖阳,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出学生餐厅,这时候,在五楼和六楼上课的高二年级才急匆匆赶过来,看到我们这幅气人的嘴脸和模样,几个熟人忍不住的打趣骂道“草,你们几个可真他妈快,好吃的都让你们给扫了。” “在一楼上课就是方便,明年让学校给你们安排到一楼,你们也快,慢点吃啊,我们先走了。”紧跟在我们后面的老大笑呵呵的答道。 第二十一章 淫窝开业 “张老大被杀事件”对学校声誉造成了极坏的影响,社会早就有些对学校不满的负面情绪更加议论纷纷,学校也是先知先觉、主动出击果断处理一批学生,其中开除五人、留校察看五人,开除的那个五个纨绔子弟,不到一个月就在金钱和权力攻势下纷纷返回校园,“张老大被杀事件”只不过学校发展历史长河里,引起一段血腥记忆的涟漪而已,事情过去之后,学校照样还是学校,刘校长照样还是刘校长,一切都发生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一样还是有了变化,学校门口的五金店被一窝端了,警方从“张老大被杀事件”顺藤摸瓜直接到捣毁了这个售卖管制刀具的黑窝点,据说警方在逮捕五金店老板时,五金店老板自我辩解道“警察同志,警察叔叔,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就我五块钱的破刀,一砍就卷刃,别说杀人了,就连鸡都杀不了。” “少他妈废话。”警察随手掏出杀人现场凶器照片,拿给老板看。 老板带着手铐子傻眼了,照片上呈现着满是鲜血大砍刀,刀刃上卷刃了20多处,刀把都被砍飞了,就是这把五块钱的破刀确确实实把人砍死了。 “这把刀是不是你卖的。”警察怒喝道。 “是!。”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傻眼了。 半年之后,也就是第二年的春天,五金店老板在夜市这个新领地重出江湖,在他不大摊面上,摆放着各式各样刀具,大砍刀卖的更便宜了,四块钱一把,团购的更优惠,一些学生老客户愤愤去找老板,问道“怎么卖的比去年还便宜,我们五块钱都买亏了!” 老板笑着说道。“这不是没有房租嘛,没有房租成本价格不就下来嘛!下次你再买,我再给优惠。” “操,奸商。”一个同学愤愤的离开。 老板接着喊道“四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随用随买,砍完就扔,忍了也不心疼,最后千万记住,别说在我这里买的。” 原先五金店商铺本来是校产,五金店前脚被查封,后脚就被学校给出租出去,接着就是在大冬天长达数周的装修,开业时候我记得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可以说是铺天盖地,正好那天我们正上英语课,英语老师张嘴开始,外面鞭炮声就随着响起,只是听见她不停嘎吧嘴,我们根本听不见她说什么,一直到下课,她的嘴还在不停嘎巴,我们还是什么也听不见,期间她几次调大了麦克的扩音器,还是没有用一点声音也没有。 啪啪啪的鞭炮声就像故意示威一样闹腾了整整一上午,中午快下课时候终于停了,这么桀骜不驯的鞭炮声引起了我强烈的兴趣,中午饭都没吃,直接跑到校门口去看看究竟。 门口鞭炮碎屑铺的跟红雪一样覆盖在地上,脚在上面松松软软的很舒服,门口各色豪车车水马龙,花筐花篮排成四大排延伸到马路上,布满气球和彩绸牌匾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红红按摩院。” “破壁按摩院也搞这么大阵势”我鄙视一般的念叨着。 随后,我去按摩院旁边的小卖部,跟老板喊道“老板,老板煮碗方便面,放个鸡蛋,拿根麻花,在这吃。” “好嘞,方便面七毛,鸡蛋五毛,麻花五毛,煮面费三毛,一共两块钱,你是现金还是挂账。” “挂账。” 老板随后拿个塑料碗,把方便面、鸡蛋和水放在碗里,送进微波炉,三分钟,一碗香喷喷鸡蛋煮方便面就做好了。 这是低端的吃饭,还有高端吃法,一般只有有钱人才能享受,基本原材料是一袋康师傅方便面,一根双汇王中王火腿肠,一个鸡蛋,一袋榨菜,四五个大肉饺子,加上水放进微波炉里,三分钟后,一碗香飘一中的康师傅饺子面就成功出锅了,这碗面的成本大概在五、六块钱之间,没有一定经济实力实在是吃不起的,我也是偶尔跟非哥这样的大款蹭吃过,不过,那个味道确实非常非常好。 由学生餐发明创造的挂账制度,在学校附近的小商小贩之间迅速普及,这种超前消费在资金窘迫的学生群体中间引发强烈反响和空前拥护,用语言一向生动的老大话讲“咱们学校除了泡妞打炮不能挂账之外,其他都能挂账。” 我狼吞虎咽般吃着泡面就着麻花,一会功夫就一扫而光,连碗里塑料袋上的汤也被舔的干干净净,每天都在学生餐吃固定几样菜,偶尔来到小卖部整顿泡面感觉也不错,就是有点没吃饱,下午可以忍一下,晚上去学生餐猛吃一顿可以补回来,我提着半饱肚子,盘算自己的小算盘来到班级。 臧琪他们几个有钱人在食堂也早就吃完了,看见我捂着肚子回来了,就兴致匆匆的问我,“平哥,刚听说跑到校门口,门口开的什么啊。” “这么大场面我以为开个超市啥的呢,就是个按摩院,挺没意思呢,门口豪车不少,还有人在那数牌子呢。” “操,你个二笔,按摩院就是窑子!”大风大声喊道。 此言一出,弄得正在趴桌子休息的几个女同学,羞臊的脸上一红一白的。 “不能把,在学校门口开窑子?”闵明说道。 “肯定是啊,我爸是公安局的,我还不知道?”大风说道,差点就把他公安局长公子的名号亮出来。 “我不相信,市重点中学门口开窑子?有这么奇葩的事儿吗?”闵明吞吞吐吐说。 “你们俩打赌,谁输了请大伙吃烧烤。”铎哥乐享其成的起哄道。 “操,赌就赌!你敢吗”闵明嚷道。 “操,谁怕谁,赌就赌。”大风回敬道。 第二十二章 愿赌服输 周六上午,我们一行五个人,一大早晨赶到按摩院门口旁边的背阴角落里,眼巴巴看着按摩院门口停着各式各样的豪车,见过大场面的臧琪也被震惊了,不断复述昨天路人的那句话。“就他妈没五十万以下的车。” 寒冬腊月,我们五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不断的打着冷战,可是按摩院门口一个妖娆妩媚女子竟然露着大腿,正送一位留着炮子头、满脸横肉、夹着小包、带着大金链子的大哥上车,两人动作十分亲密,女的脸上笑成了花,大哥手上也没闲着,胸上、腿上、屁股上反复摸来摸去,“砰一声”,随后上车了,伴着进口越野车发动机的阵阵轰鸣声扬尘而去。 我们盯着按摩女不断摇曳的、圆圆的、微微上翘的屁股,目送她不紧不慢、摇摇晃晃的返回按摩院。“有钱真好。”铎哥感慨道。 “这个就是窑姐,至少2000块钱一宿。”大风如数家珍的说道。 “操,你咋知道是窑姐,人家也许是男女朋友,穿的漂亮点、打扮妖娆点就都是窑姐,你他妈见谁都是窑姐!”闵明不服的辩解道。 这时候,门又开了,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粗胳膊、粗腿的貌似打扫卫生的中年妇女扔出来一包生活垃圾。 大风说“你别瞎犟,是不是窑子马上就知道。” 他一个健步跑到垃圾箱前面,用古典式摔跤的技法直接将垃圾箱撂倒,空着手在垃圾箱找来找去,旁边捡垃圾的老太太看到这一幕,吓的一愣一愣的,心里估计在反复念叨着“小同学,你什么意思啊,你这么身强体壮的也要抢我饭碗吗?我可抢不过你!” 很快就找到了垃圾袋,风风火火的跑我们几个面前,自信心满满的对闵明说道。“操,是不是现在打开这个就知道了。” 随后他两只手把垃圾袋举起了,用力一撕,哗啦啦一下子,黄色屎粑粑的卫生纸、血粼粼的卫生巾和装的满满精子的避孕套散落到地上,幸亏他躲的及时,差点没砸到脑袋上,其中数避孕套个数最多,据我目测,足足有四五十个。 素有洁癖的臧琪看到这一幕,吓的一哆嗦,嘴里反复道,“操,这玩意多够脏的,风比你是不是疯了,今儿离我远点,恶心死我了。” 闵明还在自己嘴硬,倔强的辩解道,“有套子能证明什么,人家也许是跟男朋友用的,套子上写着窑姐专用吗?” “操,这你他妈都不承认,你一晚上用这么套子试试?”大风愤怒的挥舞着拳头抗议道。 我们赶紧围了上来,拉住正挥舞拳头的大风,反复规劝道。“都是兄弟,算了吧。” 就连一向跟闵明形影不离的臧琪也忍受不了了,拍着闵明肩膀的说道。“我说闵比啊,赶紧认输算了,事实明摆着呢!” 双方还在为此事僵持着,谁都不敢服输,这时候按摩院门又开了,又一个花枝招展按摩女笑盈盈对一个瘦瘦的男子说道“小兄弟,下次再来。” 那小声音似糖似蜜,听着我们骨头都阵阵发酥,这哥们哼着小曲、美滋滋朝校门口的方向走过来,叼着烟头,手里玩弄着砖头似的大哥大。 臧琪喊了一声,“哎呦我去,这不是丹彤吗?” 我们几个仔细观瞧,还真是丹彤,真不过更瘦了,满脸疲惫,连满脸的青春痘都无精打采,没有往日的神采奕奕的光泽。 丹彤打着哈欠,循着声音,朝我们几个走了过来,见面特别亲切问道,“哎呦!哥几个干啥呢?好久不见了。” “没事儿,瞎忙。”臧琪回答。 “操,哥几个啥时候口味变了,开始喜欢卫生巾和避孕套,挨骂,真是重口味。”丹彤拿着大哥大指着地上散落的东西说道。 弄到我们几个很是尴尬,大风眼睛一亮,一步迈到最前面,淫笑着对丹彤说道。“昨儿晚上享受到了,这里妞不错吧!” “哎真他妈带劲儿”丹彤一遍拍着大腿,一遍美美的说。 “一宿多少钱?” “就是贵点两千,不过,活是真他妈好。” 我们几个怀着崇敬的心情仰视着大风,闵明也垂头丧脑的小声嘀咕,“怎么回事啊,学校门口也能开窑子,这都什么事儿啊。” “闵比,晚上赶紧请大伙吃烧烤,正好丹彤也在这里,晚上一起叫上。”臧琪说道。 “操,没有花钱办不了的事儿。”大风说道。 丹彤似乎知道整个过程,笑嘻嘻的说道“我以为啥事儿呢,这里就是个窑子,三十多个窑姐,各个如花似玉的,这里早晚必火,赶明儿我领着哥几个一起享受一次。” “丹彤,晚上六点校门口胡同的烧烤店,一起过来啊。” “好的,晚上一定到。” 晚上五点不到,铎哥就跑来我们宿舍,我在爬着床上认真的看书学习,铎哥笑嘻嘻的对我说道,“还瞎看啥呢,到点了,走了,吃烧烤去!” “我不去了,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我盯着书本对他说。 “去吧,白吃谁不吃,我给你算过了,你这段五行缺肉!。” “滚犊子。” 我笑着穿着衣服,就跟着他走了,心里反复嘀咕着,“去吧,白吃谁不吃啊。” 第二十三章 酒宴开始 我们到了胡同口那烧烤店的大约六点多,那家烧烤店早已是灯火辉煌、烟雾缭绕,我市的小媳妇和老爷们们早就按捺不住三五成群的喝起来,我一直觉得从来没有那个城市,像我市这般热爱吃烧烤、吹牛逼这项业余娱乐活动,无论冬季和夏季,更无论严寒还是酷暑,只要烧烤炉子冒起烟,三杯啤酒下肚,每个人如同得道成仙一般,唾沫星子满天飞,各个都是领导人附体。 我和铎哥来的早了,除了主请人闵明来了之后,其他人还没有到,闵明递给我一张菜单,让服务员把我们引进包房,包房就是用木头板子隔成的一个个小单间,板子上面都是原木色,上面有人用蓝色圆珠笔画了很多卡通人物似的东西,活灵活现,十分逼真,一看就是我校学生干的,附近居民哪有这份闲情逸致和如此飘逸的画风。 服务员拿了一壶水,给我和铎哥每人倒一杯,我用手提着滚烫的玻璃杯实,用嘴轻轻抿了一口,一口刷锅水般的怪味塞满了口腔,“这是什么味啊。” “这是大麦茶,现在饭店都喝这个。”服务员瞥了一眼我们说道。 “喝吧,入乡随俗。”铎哥跟我说。 服务员走了,铎哥笑嘻嘻偷偷跟我说“这是第一次去饭店吃饭!。” 我虽然以前也去过饭店,但是也不超过三次,对铎哥偷偷说道“我是第一次吃烧烤。” 两个土老帽捧着温度不断下降的玻璃茶杯,滋溜溜的你一口,我一口,美滋滋地在饭店包间里偷着乐。 门帘被掀开了,宿舍的走了进来,大风见到我们第一句话就大声喊道。“今儿我请客,闵比花钱,不用给我省钱,想吃啥就吃啥,谁他妈要是给我省钱,我他妈跟谁没完!都听到没有!” 说罢我们几个哈哈大笑起来,大风把服务员叫来,“来来,咱几个先点着菜?你们这什么最贵啊?” “烤鸽子!” “多少钱?” “80!” “先来六个,我们先吃着。” “你可真几把狠,我就喜欢就这个风格。”后半句臧琪画风突然一变,妩媚着拈着莲花指,敲着风哥的头。 我先是被鸽子的价格惊了一下,又被臧琪风骚的表情吓了一下,心里暗自庆幸,我幸亏搬出去了,这都什么人啊,怎么越来越变态。 “哎呦,你可别这样,再这样我干你。”大风笑着说道。 “你们吃点啥,都别客气。”他接着对我和铎哥说道。 我们胡乱点了一通,本来就不是很大的方桌子上,堆得跟小山似的,闵明领着丹彤来到包间,丹彤哥身后还带着两个兄弟,都是我们一年级响当当的人物,除了被铎哥砍到医院的会社之外,高一年级住宿生当中最有名望的基本上都来了。 丹彤被请到桌子主坐上,丹彤对闵明说道“不错啊,很丰盛嘛。” 闵明铁青着脸,满口答应道,“不多不多,还可以,还可以。”余光恶毒的瞄着在包房里弯着腰笑成大虾似的大风。 服务员开了几瓶啤酒,给每个人酒杯都满满斟了一杯,丹彤举起一杯啤酒,对我们说道,“这里很多人都是初次跟大家喝酒,我先介绍一下,这两位一个是铁盐和孙岩,大家都是好兄弟。” 说罢,两个人举起酒杯,向大家示意,大风提着酒杯跟他们说“不用介绍了,我们都是认识,都在一个宿舍楼住着。” “那就好,来,大家先干了一杯。” 说罢丹彤一饮而尽,我也跟着一饮而尽,喝完这杯酒之后,大家撸着串子、撕着鸽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中心话题肯定跑不了刚结束不到一个月的“张老大被杀事件”,丹彤对张老大被杀深表遗憾的同时,向大风特别问道,“那个凶手咋样了,判了没有啊。” 大风大口嚼着鸽子说道,“那哥们疯了,彻底疯了,一开始我爸他们以为是装疯,后来发现是真疯了,连电击都试过了,现在抓的自己脸满是血印子,头发一缕一缕的往下拽,天天弄得跟血葫芦似的。” 大风接着说道“听我爸说怪张老大倒霉,这哥们期中考试,考的特别差,本来就没钱,还被收了保护费,心里憋着一股火,早就踩好点,埋伏了好久。” 丹彤拿起酒杯走向大风敬酒道,“哥们,以后有啥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啊,来咱俩把这杯干了。”随后一干而尽。 然后拎着酒瓶,又倒了一杯啤酒,拿着酒杯走到铎哥跟前,铎哥先是一愣神,拿着酒杯站了起来,丹彤哥敬佩说道。“哥们,有胆有识,你那天砍会社时候我也在场,大砍刀耍的虎虎生风,一看就是练家子,会社就是个老鸭子,他媳妇跟我家有点交情,但是我绝不偏袒,以后他再找你麻烦,你找我,”说罢一干而尽,铎哥也把酒干了。 丹彤哥又向我们敬酒,随后每个人之间又相互敬酒,随着两三瓶啤酒下肚,酒桌上的气氛也逐步的步入**。 第二十四章 醉酒结拜 丹彤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拿起酒杯对我们说道。“兄弟们,自从张老大死后,咱们学校群龙无首,你们说谁应该是老大啊!” 大风舌头发硬说道。“高二年级狗鱼和敬意现在闹挺凶,前段说是两拨人差点没打起来,谁当老大,到头来还是高三金珠他们说的算嘛!” 丹彤哥脑袋摇着跟拨浪鼓似的,“高三那帮人就喜欢钱,谁他妈有钱谁是老大?谁他妈有我有钱?我家里好几个亿,别以为我吹牛,我现在就拿给你们看!” 丹彤借着酒劲儿,把拎包提了上来,从包里扔了10多沓子百元人民币,骄傲对我们说道.“我爸就是喜欢惯着我,我家钱多的数不过来,要是我当老大绝不会跟任何人收保护费,我给你们开工资。” “牛逼,真牛逼。”桌子上一阵叫好声。 丹彤拿着一沓钱说道。“只要咱们这桌子人兄弟齐心,学校的天下以后就是咱们的了。” 他指着铁盐和孙岩说道。“这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拉着铎哥的说道。“这是我的第一炮手!” 拍了拍大风肩膀说道。“这是我的保护伞!有他在警察没人敢动我。” 指了指臧琪、闵明和我。“你们三个是我的联络官,金珠、奎爷,高三年级最牛逼的两个人,你们三个都能给我摆平。” 最后他深情的说道。“来咱们哥几个再干一杯,有你们哥几个鼎力相助,咱们在学校没什么事儿摆不平的,以后我就是学校的老大,来!干了!” 铁盐随声附和道。“丹彤哥,咱们学校我谁都不服,就服你,高二年级那几个山驴逼有啥牛逼的!当年张老大在的时候,咱们是给他们面子,现在他翘辫子了,现在一年级是丹彤哥老大,以后是学校的老大,过两天我就领几个兄弟给他们灭了去。” “好兄弟!”丹彤眼含热泪,深情的说道。 “大哥,我提议咱们几个今天就拜把子,结成异姓兄弟。”孙岩建议道。 “好吧,今天就在这拜把子,服务员给我拿一大碗酒来。” 服务员拎过来一个大碗和一瓶白酒,咕咚咕咚,一瓶白酒正好将大碗装满,丹彤用牙咬破下手腕一块皮肤,往酒碗里滴进几滴鲜血。 “谁接着来?”丹彤哥对我们几个说道。 铁盐借着酒劲儿,把手里玻璃杯摔的粉碎,拿起来一个锋利的玻璃碴子在自己手腕处狠狠划开一道,皮肤像嘴唇一样被翻开,鲜血汩汩涌出,一道道的流进在酒碗里。 “好兄弟,大哥给你见面礼。”一沓钱扔了过去。 “下一个谁来?” 已经穷疯了铎哥站了起来,从脚脖子上拔出一把匕首,熟练在手腕上轻轻一划,流出几点鲜血正好洒在酒里,丹彤哥,随后把一沓钱扔到铎哥手上,我坐在铎哥旁边,仔细看一下已经沾染一片鲜血的钱,足足有一厘米厚,保守估计至少有五千,我心里一横,割破个手腕子挣够了三年生活费,值!” 臧琪拿着铎哥的匕首,在手腕处晃来晃去,实在不忍心下手,带着哭腔对丹彤哥说道,“哎呦卧槽,这是割自己肉啊,还是让别人先来吧!” “你他妈是不是老爷们。”割自己最狠的铁盐怒骂道。 “我真不是老爷们。”臧琪变着腔调无赖的回答道。 “不行,我得先上趟厕所,你要不要跟过来检查一下,我是不是老爷们。”臧琪调侃道。 我的尿也来了,也借机出去一趟,剩下的他们几个也正跃跃欲试划破手腕,把鲜血滴进碗里。 在厕所里遇到臧琪,臧琪第一句话就说道,“这帮傻叉割自己比割谁都狠,把血滴进去就是亲兄弟了,都他妈扯犊子,还不是为了钱,我不缺钱,我可不割。” “丹彤老爹是干啥的?” “操,你们县的,你还不知道?” “我他妈哪知道,我家又不是县里住,下面农村的。” “他爹是粮库主任,在任上贪了好几亿,现在洗钱做生意。” 听到此话我五雷轰顶一般,撒了一半的尿被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我提着裤子闯进包房,穿上大衣转身就走,“哎呦,你是咋了?”铁盐捂着不断流血伤口问道。 “他是害怕了,比琪比胆子还小。”闵明打趣诙谐般的回复道。 包房里又沸腾下来,哈哈哈的叫喊响成一片。 我在冬季的黑夜里肆意狂奔,头脑里丹彤一沓又一沓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此时变成一滩又一滩红彤彤的鲜血,这是我父亲和所有粮库下岗职工的鲜血,他们这些四五十岁下岗职工在镇上、村上承担着最下贱的工作,承受着最无情的嘲讽,不知道有多少人无法承受如此翻天覆地变化而英年早逝,而他们一辈子辛勤工作积累的下的巨额财富,被这帮混蛋吸血鬼和小吸血鬼们肆意放纵和挥霍,这个世界公理何在?正义何在! 我跑回宿舍,躺在床上发奋读书,两个多小时之后,铎哥来了,拿着一沓钱,扔在我床上,对我说道“丹彤给的,今儿到场的一人一份。” “我不要!我不差他的钱。” “你怎么了?” “我没事。” “你不知道,铁盐手腕血止不住,叫了救护车送医院去了,可真他妈二笔啊,丹彤哥领他们几个到校门口洗头房去了。”铎哥笑着跟我说道。 “这些是跟我没关系,你把他的钱拿走吧,我不想欠他的。” “哎,那我走了。”他拿着钱悻悻而去。 第二十五章 球场群殴 周一来到学校,臧琪正不要脸的在班里到处展示着他的红包,笑嘻嘻四处跟人说道。“我破处了,我破处了,就在学校门口”。 “操,咋回事啊!”我问铎哥道。 “前天去洗头房了,他是处男儿,老板给他免费,给包八百块钱红包,卖身挣到钱了,这不是在那臭逼嘚瑟吗!” “操,这也不要个逼脸了。” “他啥时候要过脸啊?”铎哥反问我道。 “那天都谁去了。” “除了你我都去了呗,丹彤掏的钱!” “操,真牛逼。” “把你破红包放的离我远点,我嫌它脏。”班里一个女生歇斯里地喊道。 “哎呦,你在嫉妒我,我跟你们女人一样,可以靠身体挣钱了。”臧琪用兰花指捏一棵野草挂在耳朵上,笑盈盈对班里的女生说道。 “姐们,你看我美吗?”他又做一个笑脸,坐在女生跟前。 那个女生实在受不了,捂着嘴跑出教室,奔向卫生间。 闵明受不了,喊了一声,“琪比,能不能换个人恶心?瞧把人家折腾成啥样了!” “哎呦,我恶心她你心疼了,你俩啥关系?是不是有奸情,你有了新欢就不要奴家了,奴家回去跟你没完。”琪哥像泼妇骂街一般,假装大声哭闹道。 “操,你就是个贱种,就该找一千头公猪强奸你!”闵明恨恨的说道。 大风凑到我和铎哥跟前,轻声说道“会社出院了,说是要找人灭了你。” “随便,爱找谁找谁,放马让他过来!” “还是小心点好,最近多防备点,随身带着家伙事,我听说他最近从哈尔滨叫一帮鸭子过来,用不用我找几个弟兄。”大风低声对铎哥说道。 “还是小心点吧。”我对铎哥说道。 “不用,没事儿。” 说完,铎哥急匆匆的跑出了班级,不一会功夫又回来了,上半身走路十分僵硬,胳膊不敢回弯,袖子里面明显放了家伙。 为了保护铎哥,他们一个宿舍的,天天吃、住都在一起,丝毫不敢让铎哥落单,怕遭受了会社的毒手,铎哥手里握着几千块钱现金,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天天也跟着他们吃着奢侈而又昂贵的食堂。 丹彤统一学校黑道进程也在打响,记得那天是我们班跟高二年级一个班举行足球邀请赛,两个队都是明年开赛的学校足球联赛的种子队,场面竞争十分激烈,老非是班足球队队长兼主要赞助人,班里队服都是老非出资买的,我记得买的是当时意甲特别火的一个足球队佛罗伦萨队的队服,黄黄的跟狗粑粑一样的颜色,后来有的班管我们叫做狗粑粑队。 我由于小时候从小在家干农活,自幼练就一副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好身板,本来不会踢足球,在laofeie一套狗粑粑色队服的诱惑下,成功改造成为本校最牛逼的左后卫之一。 那场友谊赛十分激烈,在比赛临近结束的最后时刻,双方踢成一比一, 我们狗粑粑队获得一个点球,本来这个点球应该由队长老非来发,友谊赛嘛!本来锻炼新人的目的,老非高风亮节的让我们班有名的影子前锋大风来发,什么是影子前锋呢?就是来无影去无踪,踢了无数场比赛,进球数为零,助攻数也为零,跟一阵风吹过一样,完全就是个摆设,每次上场目的就是挡住守门员的视线,作对方后卫思想工作,让老非长驱直入一脚破门。 只见大风站在罚球点上,快速的助跑,大脚劲射,一道美妙的弧线直入球门死角,守门员都看傻了,球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声。 原来大风立功心切,用力过猛,足球鞋飞进了球门,足球还在罚球点上一动不动,我跑了过去,趁着守门员还在愣着,一脚把球踢进球门。 双方球员在这个有效和无效问题上,发生不是十分激烈的争执和争吵,本来这就是友谊赛,谁都没把比赛结果当回事,正常情况下大家争吵一阵就散了。 这时候,丹彤带领着五六个人,带着家伙冲了足球场,边跑边喊“高二年级欺负人了”,一路追打着高二年级的足球运动员,二年级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貌似突然间就来了一批人追着他们就打,跑的快的就跑回教室,跑的慢的就倒霉了,被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中间,就是一顿猛踢、猛踹,这仗打的太顺利了,很多围在球场看球的无辜群众们也自发的参战,这些人基本都是来打顺风仗、占便宜的。 老非也看傻了,不停问我们,“咋回事啊!咋回事啊!怎么谈的好好的就打起来了?” “我们也不知道。” “操,走吧,回去吧!”老非带着我们回到班级。 不一会,铎哥他们都回来了,我心里明白,这几个人是拿人家钱手短,肯定是替丹彤打架出头了。 闵明受伤了,面目狰狞、一瘸一拐的走进班级,我吃惊的问道。“操,这么一边倒的仗,你也受伤了?咋整的!” “这帮看热闹的山驴逼,一个个牟足了劲占便宜踢人,全踢到我腿上了。”一边骂着,一边掀开他的大腿给我们看。 确实很惨,一条大腿都没好地方了,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到下晚课的时候,闵明的腿肿的跟大象腿似的,不仅路走不了,就连脚跟都不敢沾地。 “走吧,去医院吧!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别耽误了。”大风说道,随后他们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闵明,打车去城里的医院看看。 他们的身影,被整装待发的会社看在眼里,他躲在暗处,立刻召集兄弟,准备家伙,向铎哥发动一场蓄谋已久的恶战。 第二十六章 铎哥被砍 那天下了晚课,我直接跳墙回到宿舍,下午踢球踢累了,直接从婶那要了一碗热冷面,所谓热冷面就是我市将朝鲜冷面改良的地方版本,说简单点就是冷面用热水煮,直接盛在碗里,倒上煮冷面的热汤,再淋上一些芝麻酱,这种做法是我们当地一种独有的做法,味道怎么说呢? 如果吃习惯味道还不错,如果是第一次吃的话,这个味道如同爵蜡,我是比较喜欢这种吃法,有种玉米面条和芝麻酱特有的清香。 奎爷依然光着身子,拿着筷子正在煮鸡蛋方便面,边煮、边吃、边聊学校今天下午的足球比赛。 奎爷虽然与世隔绝、不问世事很久,但是看球绝对是个列外,这哥们对足球和篮球有种极端狂热的热爱,学校不管有任何比赛,不管学习压力有多忙多累,他都肯定到现场观战,而且每天在煮面的时候,必定要跟我对比赛情况进行探讨一番。 “你球踢的不错啊,卡位挺准,救了几次险,不错、不错!” “我是没办法,硬给拉过来了的。” “你们队不错,有能力进四强。” “不好说啊,有几个班是黑马,夺冠肯定是没戏了,有畜生队在。”畜生队是一年级三班就是康鹏他们班,号称学校里的体育小班,班里有五六个专业体育运动员出身,各项综合实力超群,人称畜生队。 “你们跟他们踢,肯定没戏,他们那几个都是牲口!” “是吧,我估计也够呛。” “今天你进那个球没有异议,肯定是有效球,不知道为啥还打起来了。” “看到今儿打架领头那个吗?” “哦,是来过咱们宿舍寻仇那个吧!”奎爷沉思了一会说道。 “是他,他想挑事,接张老大的位子!” “就他!”奎爷嘴角微微上翘。 “他有钱啊,花钱买人心呗!” “钱到关键时刻未必管用,起码自己有真本事、真手腕。”奎爷说道。 窗户外面刚搬进来那几个高二年级的正在跟婶争吵,奎爷问我道,“咋回事啊,你知道吗?” “那几个高二的张罗要搬走!” “为啥啊!” 我笑着说道,“这不是张老大走了,没人收保护费了,嫌这里条件不好,张罗着要搬走呢?估计正在商量退钱呢。” “这帮白眼狼。” 说罢,穿上裤头,端着面条汤,门开着一个小缝,把面条汤倒在门口的脏水桶里,对着主屋喊道。“婶啊,你看看他们房间里的家具损坏了没有?坏了一处赔两百,他们不赔你让他们来找我。” 刚才还跟婶大声讨价还价那几个高二年级哥们,透着门缝看见全身上下只穿着裤头,皮肤冻的微微泛紫的奎爷,二话不说,灰溜溜的回到寝室,绝口不提搬家的事。 江涛领着两个大袋子方便面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直接跑道我的宿舍,急匆匆的对我说道。“平哥,经常来找你那个叫铎哥的哥们,让一群“二椅子”给砍了,还让警察给抓走了。” “咋回事啊。” 江涛说道,今天下晚课,宿舍贮备的粮食没了,他就去门口超市买便面,正在结账时候,超市门口的人都撒欢似的往外跑,边跑边喊,“外面打起来了。” 他就领着口粮走到门外,一群人穿的花了呼哨的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二椅子,正拎着砍刀追着一个人狂砍,那哥们被逼到学校台阶的墙角处,二椅子们叫嚣着把那个人围了起来,那哥们手上什么家伙都没有,脑袋额头处还被砍伤了,脸上、衣服上都溅满了鲜血,二椅子当中有一个领头的,朝他脖子上就是一刀,那哥们应声倒地,我以为这哥们玩了,没想到这哥们倒在地上,拿起一块砖头来,一下子就拍领头的满脸花;之后一边用手挡着砍刀,一边用砖头子连拍两个二椅子,二椅子们都被拍傻了、吓懵了,没见过脖子上被豁开一块肉,还这么猛的,一个个撒腿就跑,这哥们不依不饶拎着砖头一路猛追,期间用飞砖头还打趴下两个,给我们这些看热闹的都当场吓呆了。 这时候在人群里埋伏多时的警察跑了上来,直接把你哥们还有其他被拍倒的二椅子们扣住, 一个个戴上手铐子押上车抓走了,旁边还有人议论,说是最近咱们学校刚刚死人,警察天天来这里巡逻,这几个哥们还敢惹事,估计警察和学校绝对轻饶不了他们。 “操,你咋知道是铎哥。” “这哥们羽绒服里还穿着你们的队服啊,外面的羽绒服都被砍碎了,这哥们被追砍的时候还穿着足球鞋,要不然也不至于被二椅子追上,被逼到墙角里,旁边有人认识他,说是你们班的铎哥。” “操!”我惊讶的目瞪口呆,不知道再往下说什么。 “你哥们,太大意了,肯定是一群人伏击了。” “操!” “你哥们身上啥都没有,被人追着砍。” “操!” 第二十七章 医院慰问 我穿上厚厚羽绒服,带上帽子就往学校宿舍方向跑,心里不停回想今天下晚课铎哥发生的一举一动,闵明大腿被踢伤了,他们打车带着他去医院包扎,我记得铎哥穿着衣服跟着出去了,那他怎么会落单?不符合常理啊,为什么偏偏砍他一个人,他没带家伙吗? 我一溜烟似的跑到宿舍,他们几个都在,大风正在打电话。 “宋叔,我同学伤的怎么样了?” “头部伤势挺严重,正在医院包扎,有点脑震荡,恐怕会后后遗症。” “我同学算是正当防卫吧,他可是赤手空拳被校外流氓砍伤的,这些人特别坏总跟我们要钱,一定不给钱挨打的!” “还有这种事儿?” “是的,宋叔,你可以查查他们案底,很多人都是流窜作案。” “风啊,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也被他们抢过?” “抢过啊,宋叔,我们一直敢怒不敢言,只有我这个同学敢反抗,他肯定是被逼无奈的,他是英雄啊,宋叔。” “风,你反映的情况,我得好好调查一下,这个事情对我们很重要。” “麻烦您了宋叔!” “不用客气。” “我同学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录完口供吧。” “那你把情况一定如实跟学校反映啊。” “嗯,没问题。” “谢谢您了宋叔。”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给你爸带好啊。” “一定的,宋叔。” 电话随后挂了,他们几个看我跑来了,也难掩难过的情绪,我第一个问道“咋回事,他不是跟你们一起去医院了吗?” 闵明叹了口气说道。“操,别提了,昨儿不是踢球嘛,我们几个都在宿舍换的衣服,压根就没带钱出来,琪比没踢球,就他带了,我们几个怕不够,就铎比先回去给我取了,谁知道会哥这帮人不是领头杀来了。” 臧琪愤怒的问道“上次不是丹彤不是给摆平吗?” 大风答道,“操,我早就知道会社找一群鸭子要砍铎比,我就跟丹彤说了,他说把会社摆平了,让铎哥放心了,没想到到底还出事了。” 老非说道“咱们还是小心点吧,上次踢球丹彤莫名其妙把二年级踢坏了伤了好几个,现在高二年级都来找我,说我踢球不讲道义。” “铎哥,怎么样?”我问大风道。 “没事儿,有点脑震荡,放心吧。” “在那个医院?” “市中心医院。” “那咱们几个过去吧。” “好的。” 第二天早晨,我们几个上午跟老师请假,买了一些水果之类的东西,打车来到市中心医院,医院里铎哥脑袋上、脖子上、还有上半身缠满了纱布,弄得跟活木乃伊一般,臧琪上去就在铎哥裆部猛抓一把,吓的铎哥一愣神,差点没把桌子上热水瓶扔过去。 臧琪笑着说道,“这个零件没问题就好,这个要是坏了可就真毁了。” 铎哥笑着挥着拳头向臧琪后背打了几下说道,“就你他妈手最贱,我这里有没有问题,你请我去校门口体验一把不就知道了嘛!” 大风说道,“琪比说了,等你好了,改天请咱们宿舍的一起到校门口洗头房!”此言一出,与铎哥一起住院的几位长者,用十分诡异和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 这些略带鄙夷的目光让我感觉如针刺一般难受,他们几个却是报以无所谓般的麻木。 大风小声对铎哥说道“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警察会以故意伤害罪立案,你也就是防卫过当,估计会社回来庭外和解,不来和解就会坐牢。” “和解会给钱吗?”铎哥问道。 “当然会了,看你有多少!听说包养会社那个挺有钱的,我在警察局里肯让会社好受不了,如果有人来和解,你打我传呼。” “好的。”铎哥脸上乐成一朵花。 大概过了三天,我正在打算中午去吃学生餐,大风给我传来一个纸条,让我中午跟他们一起走,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寻思着这事儿可能跟铎哥有关,就朝大风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一下课,我们几个就聚集大风跟前,大风眼放异光兴奋说道,“那个老娘们,约咱们在中心医院门口的饭店见面。” 第二十八章 老鸨认怂 学校门口,大风领着我们一行五个人叫辆出租车,出租车来了,我们五个人鱼贯而入,我个头最大被安排坐在车前面,后面满登登挤了三个人,最后一个臧琪直接趴在他们三个人身上,压得他们三个直叫唤,司机也没想到一停车,就钻进来五个如狼似虎的学生,十分不情愿地迟迟不肯开车,反正司机不开车,我们就是不下来,相互僵持了整整五分多钟,司机还是无奈的走了。 司机边开车边聊天道,“我这都不是第一次在校门口遇到这个情况,你们学校还好,基本都给车费,要是普高学生,我打死也不拉!” “普高学生怎么了?” “经常叫车拉到胡同里,叫一群人过来,一分钱也不给!” “那我们也到中心医院旁边的胡同。”臧琪笑嘻嘻答道。 “几位小爷,别开玩笑,我这是养家糊口。” “我们也没钱!”说罢,臧琪“啪”一声放了个震耳欲聋的响屁,我们几个在车里捂着鼻子骂了起来,司机也苦笑不得的摇摇头。 铎哥在医院门口等着我们,我们跟着大风来到谈判的酒店,酒店包房里一个打扮十分妖娆的中年妇女已等候多时了,她点了一个细长细长的烟,斜着眼睛问道,“你们怎么了这么多人?” “这些都是我的兄弟!”铎哥说道。 “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1万!”铎哥看着大风,不太自信的说道,看着他们的眼神,我心里一下明白这个价格肯定是事先沟通过。 “什么?1万,擦你妈的,你们穷逼学生是讹上我了,你们的命值一万块钱?”老娘们发疯似的骂了起来。 “擦你妈?你骂谁!”大风上去就给她一个嘴巴,狠狠扇在她嘴角还在微撇的脸上,沾大风一手厚厚的粉底。 大风接着骂道,“你他妈就是个老鸨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底细,要和解就赶紧拿钱过来,不和解赶紧滚犊子,再他妈骂我,我他妈把你的淫窝给封了。” 老鸨子被打懵了,在那默默流着眼泪,边抹着眼泪边说道,“一万块钱,我真没有,太多了,我就是想阿会放出来,你们不知道他在派出所里挨了多少揍,纹身都被砖头了给一点点磨掉了,求你们行行好,放了我们把。” 大风伸出五个手指头,对她说道“这个数一分钱也不能少了,住院费医疗费另算,你想让他过得好过点,马上给我现金,晚上他就能回家,少一分也不行。” “你有这个本事?” “他姓风!”铎哥自豪说道。 老鸨子惊讶的目瞪口呆,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钱,递到大风面前,风情万种的说道,“小哥,你点点,有时间到我们店来玩。” “给我干毛啊!又不是把我打伤的。”说罢,大风把钱推给铎哥,铎哥看了大风一眼,大风示意把钱收钱,他就把钱揣在怀里。 晚上铎哥在本市最豪华的冠亚饭店请我们五个人吃饭,饭店里灯火辉煌、门庭若市,大风还特意拿两瓶茅台酒,酒桌上杯筹交错、笑声震天,我确是微微小酌了几口,即使是美味佳肴确是如同爵蜡,看到浑身绕满纱布、笑的有些狰狞的铎哥,让我越来越感觉到陌生,他还是跟我一起学习,一起挨饿,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吗? 我们打了两辆出租车返回到学校,车上他们几个已经烂醉如泥,我却看着窗外城市闪闪而过霓虹灯阵阵发呆,城市如此多姿绚丽,城市如此轻浮诱惑,五千块钱,铎哥父母辛苦一年也未必积攒下来的积蓄,五千块钱,足够我们两个人高中三年的所有的开支,而他们就这样花天酒地、简简单单的挥霍掉。 前一辆出租车停在学校按摩院门口,我知道他们又要做什么,我对铎哥说道“让我下来了吧,这个我真的不行?” “操,男人不能说不行!” “我真不行。” “你他妈是不是阳痿?”臧琪醉熏熏的说道。 “我真阳痿!” “真他妈扫兴!送他回去吧!”铎哥随后大方扔给出租车司机一百块钱。 我看了铎哥一眼,铎哥满不在乎的看了我一眼,我对司机说道“走吧!” 到了我的出租房门口,我跟出租车司机申手要钱,出租车司机问我道“干什么?小兄弟!” “从学校门口到这里,应该五块钱,你该找我95块钱!” “小兄弟,人家扔我给我一百块钱的意思是剩下的钱打赏给我的。” “他没说,赶紧给我钱!” “别他妈墨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司机横着脸,满脸横肉的看着我。 “你他妈必须给我,这钱是我兄弟用命挣回来的。”我流着眼泪,发疯似的大力拍着出租车门哭喊道。 出租车司机看着我歇斯里地的表情,无奈说道,“你们这群疯子,真他妈受不了,给你,给你,赶紧给你。”随后拿了95块钱一把塞到我手里,随后猛插油门扬长而去。 回到宿舍,我从婶那里买了三瓶啤酒,泪流满面地把三瓶酒喝的一干二净,随后借着酒劲又发奋看书学习到凌晨两点,之后蒙头大睡到天亮! 第二十九章 学霸酒鬼 一个星期后,铎哥出院了,皮肉伤康复的很快,但是额头上和脖子上伤疤是彻底落下了,头部的还好可以留长发遮挡住,最难以掩饰的是脖子上的伤疤,长长的像大蜈蚣趴在脖子上,以后铎哥穿衣服都把领子习惯性的竖起来,试图遮挡住脖子上那个骇人的伤口。 临出院的时候,出院费和营养费又痛宰了老鸨子三千块钱,得知他们深厚的背景之后,老鸨子态度异常的好,边递着钱,一边笑嘻嘻的说道“能认识这帮小爷,都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有时间到店里来玩,我给打折。” 铎哥回到班级受到英雄般的欢迎,他的事迹简直成了我校学生勇于跟校外黑恶势力斗争的表率,我把九十五块钱放在铎哥书桌上,他吃惊的看着我说道“给我钱干什么?” “那天打车剩下的。” “那不是给出租车司机了吗?” “我给要来了。” “那你留着吧!” “这是你的钱,我不要!” “什么你的钱,我的钱,大家都是兄弟!”话没等说完,我就离开他的书桌,头也不回坐在角落里看书学习,看到我如此决绝,他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从按摩院在校门口成功开业以来,它就像阳光雨露一般,浇灌着我校的爱情的种子不断生根发芽,继而毫无顾忌的成长为参天大树。 高二年级的同学以前还遮遮掩掩,或者去黑漆漆的足球场偷偷摸摸,自从门口按摩院开业之后,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牵手、亲吻,我就曾经见过,高二年级的男女同学亲密的拉着手,竟然主动跟着班主任打招呼,弄得老师脸一阵白、一阵红也不好说什么,连一个退休老教师返校后感慨道,“咱们学校什么校风、什么学风,怎么现在的学生连谈恋爱也不避讳老师了?” 自然有明白人,连忙堵住老教师的嘴,指了指学校门口洗头房说道,“这个东西都能开到重点高中门口,这种事儿能怪学生吗?学校是不是得以身作则啊!” 退休老教师哑口无言,慨叹一声,“百年名校就此沦落。” 高二年级上行下效,高一年级也就按捺不住,一场爱情的春风在寒冬腊月里飘然而至,我也从没想到城里学生爱情的表达这样的坦然和疯狂。 我记得就在铎哥返校那天,月底了,马上要交学生餐伙食费了,虽然一顿两块,一天四块,攒到月底也是不小数字,前段时间花钱手脚有些大,马上到月底经费有些紧张,我不得不把晚餐两块钱的学生餐舍掉,每天以馒头和方便面度日,不过还好,中餐学生餐两块钱管饱,可以猛吃一顿,基本就可以补充一天所需的能量,晚餐一袋泡面和一个馒头也就花了一块钱,再借用奎哥的方便面锅煮一下,吃馒头、喝方便面汤日子总算过得还是不错的。 每天下了晚休,晚休就是吃晚饭的时间,时间非常短,大概只有四十分钟,我就急匆匆跑去小卖部买袋泡面和馒头,再一路小跑跑回宿舍煮面吃馒头,之后跳墙回到班级,最近一两周几乎天天如此。 那天晚休是因为上自习做题特别入状态,就晚出来十多分钟,等我出来的时候,阿达、康鹏这些我学生餐老战友们早已吃完了,他们正叼着牙签、哼着小曲往回走呢! “今儿晚上又没去啊!” “我这忙忘了。” “晚上菜可好了,老板娘想你了!” “操,滚犊子!” 我微笑着骂了一句,迈着箭步走到的校门口的小卖部,自己寻思着今天晚上别回去了,这个时间再跑回去肯定会迟到了,就随便买点馒头啥的吧,小卖部里弥漫着微波炉加热方便面的奇异的香味,闻的我如痴如醉,肚子里咕咕直叫。 这时候,我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长条凳子上,一只手拄着柜台,另一只手打着电话,看着表情十分沮丧和难过,这不是我们班的最近很少出现的谷学霸!这厮学习成绩至少全班前三名,在男生当中简直屈指可数。 小卖部的声音十分嘈杂,里面的房间摆放着长条桌椅和桌子,半空中挂着正在播着国足比赛的电视,一群男生和女生正在大声叫喊着,足球是我校无论男女都十分热爱的一项运动,每次比赛这个小房间都聚集了无数的男男女女。 只见谷学霸表情无比痛苦的放下电话,目光呆滞的跟老板要了一样东西,老板吃惊的看了他一眼,把一个袋装白酒递到手上,袋装白酒是我市最便宜的烈性白酒,一块钱一袋,一袋三两,一个身强体壮的农民工大哥,至多喝两袋60度的烈性白酒。 “操,这厮要干什么?”心里嘀咕道,我静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谷学霸下一步动作,谷学霸用手提起一袋白酒,咬开酒袋的一个上角,呸一口,吐出一小块包装塑料,仰起头,右手攥紧酒袋,就像喝牛奶一样,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面色呆滞的看着老板,舌头略有生硬的喊道“老板再来一袋”。 “操,真牛逼!”我心里暗自竖起大拇指,这个酒量深不可测,老板战战兢兢的又递给他一袋酒,他用手提起酒袋,用牙咬开,一干而尽,“老板再来一袋。”话没说完,直接从凳子上滑落下来,昏死过去。 老板吓的满头是汗,大声喊道“快来人啊,这里死人啦。”小卖部内间看球的球迷们蜂拥跑了过来,围在老板周围,跟着老板不断掐鼻子和扇着脸,总算给弄醒了,倒在地上的嘴像喷泉一样,狂喷了好几大口,嘴里反复念叨着,“嘉仪,我爱你,嘉仪,我爱你,求你跟我在一起。” 大家一看他这个德行,轰一下就散了,这种事见多了,最不值得同情,“这厮原来追班里嘉仪啊。”我心里才明白过来,下晚课,回到宿舍我就把谷学霸的事儿给达哥复述一遍,达哥惊讶的看着我说道,“你不知道啊,咱们班都乱成一锅粥了,目前嘉仪和芳芳被人追的最多了。” “我真不知道啊!还有这事儿。” “嗯,谷学霸彻底废了,这段天天这个德行,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他学习那么好,没什么交集!” “这算啥事儿,我再告诉你个事儿。”他把手指头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嘘嘘的手势,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四处透风的墙什么话都能被所有听到。 我把耳朵凑到他耳道问道,“啥事儿!” “老大,跟学生餐老板娘搞上了”他轻声说道。 “操,真的” “真的!” 第三十章 冬雪夜访 会射从局子里放了出来,在他的老情人运作下,学校给了一个不痛不痒的留校察看的处罚决定,丹彤哥可是高兴坏了,亲自到冠亚饭店订了一桌酒席,把会社还有大风他们都请过来,摆了一桌盛大的和解酒,大风俨然成了我们班兄弟们公认的领袖,他们宿舍兄弟马首是瞻不说,班里很多人也是紧跟在他的屁股后,丹彤哥的邀请过来之后,铎哥明确表态不过去,风哥力排众议带着铎哥参加酒宴,毕竟是结义兄弟嘛!为防止是鸿门宴每个人身上还带着家伙,外面还有老非带着班里的兄弟在门口盯梢,有任何动静马上就杀进去救人。 我已经不问世事,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想参加,他们也知趣的没有叫我,晚休结束后,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回来了,回到班级后,马上把家伙收拾好,藏在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这个地方还是臧琪发现的,臧琪在蹦蹦跳跳在骚扰我们班女生,双脚一用力,脚陷到黑板下面棕色讲台里,故意哭爹喊娘的叫道,“哎呦我的妈啊,我的脚丫子没了!” 逗得我们班女生笑嘻嘻指着他说道,“活该、报应。” 大风这个时候走到讲台上来,喊了一声道,“哎呦,这里空间这么大啊。” 他们把臧琪臭鞋扔出来,揭开棕色的木头板子,里面可以藏很多东西,索性就把大砍刀、棒子之类的家伙一股脑全都放到里面。 回来之后,大风明显面带怒色,几个人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他们在课桌不远的地方详细的商量着,我可以清楚听到大风在班里疯狂的骂街,“操,老会明显还是不服啊,丹彤这次扯什么犊子,当什么和事佬,以后都让他们滚犊子。” “那咱们跟丹彤一拍两散?” “面子上过的去就行了,咱们也得防着点。” “我们都听你的。”他们几个挨个表态道。 经过几个月相处,我也渐渐跟班里的同学们都熟络起来,尤其前后左右经常打交道的,大家在相处的都算不错,其中坐在我前面有个叫冬雪的女孩,跟我关系还算了不错,每天除了学习之外在一起嬉笑怒骂,每天还算开心。 臧琪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正在疯狂的追一个班里叫艾薇,艾薇头一个月对臧琪的家世和相貌颇有好感,差点勉强答应了,可臧琪这个人却是坦诚的令人发指,毫不避讳自己**上瘾的现实,每天在班级里绘声绘色讲述门口按摩房头牌姑娘的妙处,艾薇曾经那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第二天中午,老非又组织一场足球比赛,这次挑战学校最强的对手体育小班,一番苦战下来还是输了,在我们那个年代,足球场地条件非常简陋,球场上就是一大片空地放了两个足球架,场地上铺满一层煤灰渣子,只要稍不小心滑倒,腿上、胳膊上都被会被煤灰划破,伤口上覆盖一层黑色的煤灰颗粒,颗粒下面就是血粼粼的伤口,受伤之后,只能忍着钻心的剧痛到学校水房把伤口上煤灰颗粒冲掉。 我踢这场比赛,实在太过于投入,一个飞铲不仅划破了裤子,就连大腿也跟着被磨破,上面覆盖一层黑黑的煤灰颗粒,我只好临时下场,忍着剧痛穿着棉衣棉裤,让同学帮着跟老师请假,自己跑回出租房治疗伤口。 我一瘸一拐走向药店,又从药店走回宿舍已经下午两点多,自己在宿舍里用药水不断擦拭伤口,把陷入伤口的煤灰颗粒一颗又一颗挖了出来,疼的自己嘶哑咧嘴、不停的叫唤,这时候传来大黑铁门的开门声,房东家大铁门很少开着,我们都是从主屋三间大瓦房的房门进入到院子。 我掀开窗帘一角,想看看是谁来了,这时候老大领着学生餐老板娘轻声轻脚的跑回宿舍,我在心里偷着乐,今天中午算是回来对了,有戏看了。 这两个人苟且之事,在我们宿舍四处透风的墙面前如同现场直播一般,老大强健的身体啪啪啪的猛烈撞击老板娘的**,老板娘轻声轻语似幻似梦喊叫之时,房门突然开了,我的前桌冬雪拎着水果和药一头闯进我的出租房。 她进房间之后,直愣愣看着我,此时我正一手拿着教科书,一手抚摸着帐篷似的下体,我赶紧用大被把自己盖上,我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 那边正忙着的两位也似乎听到动静,沉寂了一会,我接着说道,“做吧,喝水吗?我给你倒杯水。” “她关切的看着我,问道你怎么样啊,严重吗?给我看看?”说着就往前走了过来,要掀开我的被子看看。 我连忙说“不用不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住的!” “达哥告诉我的,他告诉怎么走那个房间。” 老大那边忍不住了,在陌生人的刺激,他们俩个在床上表现更加凶猛了,阵阵荡语不断传来,冬雪也似乎知道那个是什么声音,脸红扑扑的问我道,“这里还有人吗?” 我赶紧解释道,“有人。” 她竭力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我。 我接着说道,“他们在看日本片。” “噢,你们男人真坏!你是不是也这样!”她低着头说道。 我赶紧辩解道,“我可是好人。” “我猜也是,你这么老实。”低头微笑的说道。 她接着说道,“你条件真差,我有时间给你收拾收拾,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先回去了。”说罢,直勾勾看着我。 我有意躲避她的目光低头说道,“拜拜。” 随后传来关门声,老大那边声音更加疯狂了,我内心里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也许她对我感情远远超过的同学的层面,在她深情看着我的那一刻,在孤寂的内心里是多么渴望的抱住她、亲吻她,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城里有一份温暖、有一份牵挂,可是我真的不能,作为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穷学生,没有资格和也不配拥有这段感情. 第三十一章 深情追忆 晚上阿达回来了,我一瘸一拐走到他们的房间,很不客气跟阿达问道,“操,你小子怎么把咱们地址给冬雪了啊!” 阿达无奈的说道,“她跟我要啊,我也没办法,你可小心点,她好像喜欢上你了。” 我假装不相信的回答道,“不至于吧,我哪里好啊。” “真的,她说找你去,班里都炸开锅了,琪比都管她叫平嫂了,这姐们依然我行我素的,毫不在乎!自己就来了” 我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传到班里人人皆知的地步,“不会把。” “真的,明天去学校你就知道了。” 老大喊了一句,“今天下午来的是冬雪啊,我们高中是一个班的,家里巨有钱。”仅仅两三天时间,老大跟老板娘的事儿,从阿达口中小范围传播的秘密,迅速变成整个宿舍人人皆知的风流韵事。 “滚犊子,你他妈下午和老板娘在宿舍里可爽死了吧,弄的我们俩在这那个尴尬。”我愤怒说道。 老大说道,“我这是给你创造机会,你直接把冬雪撂倒了,还用天天吃方便面和馒头吗?啥都有了,他家里巨有钱,几辈子都吃不完。” “操,老大那你现在吃饭就不用花钱了呗!”我调侃道。 “你说呢!”老大洋洋自得回答道。 第二天,我一瘸一拐的去班里上课,臧琪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昨天下午把冬雪给上了?” “滚犊子,少造谣。” “人家冬雪都承认,还装!” “你再瞎说,我把你嘴撕烂了。”冬雪杀出来说道。 “你看都夫唱妇随了,谁说你俩没事儿!我都不相信。”班里也一拥而上跟着起哄。 “少扯淡!”我愤怒推开人群,一瘸一拐走的自己座位。 冬雪看着我一瘸一拐的背影,眼神里似乎有些失落。 回到座位,我对冬雪说道,“我当你哥吧,正好我也没有妹妹。”、 她沉默了,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 班里迅速了恢复了平静,整个事件如流星一般消逝在喧闹的班级里,冬雪是张信哲歌迷,每天下课时候,不时哼唱着张信哲的歌。 一天中午,她突然像精灵般跑到我面前说道,“我教你唱首歌吧?” “什么歌啊?不会是张信哲的吧?” “就是张信哲,我老公的。”她是张信哲最忠实粉丝,坚持称他为自己的老公。 “那个娘娘腔,多烦人!” “必须学,必须学。”她有些愤怒,又有些撒娇的说道。 她接着说道“来跟我唱!” “心是一个容器 不停的累积关于你的点点滴滴 虽然我总守口如瓶 思念却满溢溅湿了我眼睛 因为我太想念你所以才害怕 这孤独大的不着边际 若此刻能奔向你 紧紧拥抱你 我会毫不迟疑 直觉我们应属于彼此 否则我不会每次无法停止 想你想成了心事 等你等成了坚持 眼中渴望来不及掩饰又如此诚实 直觉我们应属于彼此 否则我不会常常若有所失 白天眨眼瞬间里 夜晚呼吸气息里 都写满了我是多么爱你想你的讯息。” 年少不更事的我,根本没有认真体会的这首歌的意思,勉强的应付的了事,冬雪去世多少年后,我已是结婚生子,百无聊赖在家看着电视,已经年过半百的张信哲饱含深情唱着这首歌,我也是第一次一览这首歌的庐山真面目,张信哲唱罢,我已是泪流满面,头脑里反复回忆着,许多年前的那个冬夜,一个女生深情教我唱这首《直觉》放入书架,许多年后她已魂飞天堂,我才意识到,她原来如此的爱我。 第三十二章 挑战高二 在上次足球友谊赛试探性的对高二发动袭击之后,高二年级没有任何反应,丹彤的胆气更足了,现在正趾高气扬,急于对高二年级发动新一轮的攻势,他踌躇满志的招兵买马寻找机会,机会就这么来了。 一天中午午休,我中午吃的多了,肚子实在难受,到学校厕所的拉粑粑,隔壁9班几个哥们正在排着一排,每个人手中拿着卷纸上拉粑粑,9班是非常搞笑、非常奇怪的班级,什么事儿都喜欢集体活动,按照常理来讲,自己去拉就得了,他们不一样,10多号人组团一起去拉屎,瞬间把学校厕所本来不多位置都给沾满了,其他人再着急也没办法,我也是憋得难受,只能在拿着纸眼巴巴看着他们。 这帮既然都把茅坑都占了,就稳当当拉粑粑得了呗,不行,他们排成一排,拿着纸,嘴里喊着口号,“脱裤子、放屁、使劲、拉。” 到最后还唱上了,“拉妹子拉,拉妹子拉,拉妹子拉妹子拉拉拉。”那场面特壮观10几号人摇着屁股唱着宋组英的《辣妹子》放入书架。 他们是美了,可是有些人真是憋不住了,拿着纸破口大骂道,“你们能不能快点,我都要憋不住了。” 没人搭理他,还是继续美滋滋唱着“拉妹子拉,拉妹子拉,拉妹子拉妹子拉拉拉。拉妹子拉,拉妹子拉,拉妹子拉妹子拉拉拉。” 大哥忍无可忍继续骂道,“擦你妈,我屎都快顶出来,能不能给好人挪个地方,有拉完的赶紧让我!” “我们是集体行动,一起拉屎,一起擦屁股。” “擦你妈的,我让你们拉妹子拉,拉妹子拉妹子拉拉拉”说着,飞脚就踹在最靠边那个人的脸上,一脚踹个跟头,差点掉在厕所里。 看见同伴挨揍了,还有十来号人,急忙擦屁股,提裤子参战,可是那个大哥也不是一个人来了,随后又是几个飞脚上来,挨个把这些光着屁股踹倒了,这帮人没想到这次集体行动,可真了大亏了,十多号人,被三四个人踢的前仰后合,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辣妹子欢乐的歌声转眼变成哀嚎之声,那几个大哥踢完之后,大声骂道,“你们这些高一小崽子,忍了你们好久了。” 这次9班吃了大亏,找到丹彤哥,说是高二年级的给揍了,让丹彤帮忙出头,连报复的话都没敢说,就是充分吸取铎哥事件经验,谈一下赔偿问题。 丹彤一听火了,“赔偿个屁,钱,你大爷我有的事儿,你们怎么能白挨打呢,走,我找袭击人去,肯定要血债血偿。” 紧着到一年挨个班级通知,晚上准备家伙跟高二年级决一死战,大风接到通知后,不解的问道“谁知道,咋回事,9班怎么挨揍了?” 我正好路过,就把当时情况说了一遍。 大风说道,“这帮王八犊子,活该挨揍!” “大哥,咱们怎么办?参战吗?” 风哥沉思一下,说道,“闵比,你去高三问问,金姐知道这事儿不?” “琪比,你去问问二年级都有谁参战不?” 这两个联络官一阵小跑似的跑回来,闵哥先说道,“金姐让咱们别插手,高二年级说丹彤哥有点太狂了,要收拾收拾他。” 闵哥说道“二年级都动员起来了,让咱们别插手,咱们该怎么办?” 风哥笑着说道,“咱们也去,这个面子得给拜把子兄弟,到时候你们听我的指挥,咱们就随大流,别人丹彤瞎忽悠,都听到没有。” “都知道了,就听大风哥的。” 下了晚休,一年级队伍就集合完毕,一百多号人领着家伙,开往这次约架所在地足球场,双方人马就像踢足球一般,各自在足球门附近集合,丹彤扛着大砍刀威风凛凛站在最前面,对方头面人物还没到,只是看一批一批的人马纷纷开过来,一个打扮的很可爱的小姑娘,第一个跑到一年级队伍前面,说出话来可一点都不可爱。 “擦你妈的,你们这些小比仔子竟然成精了。”反正这些脏话从一个可爱小姑娘口里像雨点一样洒在我们头上。 “这个小姑娘是谁啊。”大风问道。 “敬意新泡的马子,可骚了。” “就是他说总要、总要那个。”大风笑着说道。 “对、对就是她,一天晚上不操,她就难受的受不了。”臧琪笑着说道。 “就是她啊。” 由敬意牵头,二年级几个头面人物聚齐了,上来一群人把小姑娘勉勉强强拉了回去,丹彤哥拎着砍刀跟着他们谈判,谈了大概五分钟,还没有结果,不知道谁大喊一声,“这事儿双方和解了,大家散了吧!” 高一年级就开始撤,风哥就带着我们的人就往教室跑,其他班也都是看热闹的居多,没几个真心替丹彤哥打架,也就跟着散了,一年级那边转眼之间就剩下足球架子,也就仅剩下会社、铁盐和孙岩等几个铁哥们,还有厕所事件苦逼受害者9班,正在跟二年级谈判的丹彤还不知道情况,感觉不对头猛的回头一看,自己带一百号人马转眼就跑光了,那还有什么资本跟人谈判啊,赶紧跑吧。 想跑可不是那么容易,高二年级上来一群人,把丹彤哥围住这顿猛踢猛砍,丹彤哥真不是一般人,几次被踢倒,又几次爬起来,实在架不住对方人多,最后被救护车直接抬到医院抢救,他的那几个死党,看到这个情况也早就各顾各的撒腿就跑,只有9班再坚守着,被高二年级一顿暴打,第二天还意犹未尽,又追到班级暴打一顿,从此以后8班和9班结下梁子了,他们认为我们高二年级合伙坑他们。 第三十三章 一中完了 晚上,金珠带过话来,说是宴请高一年级和高二年级的吃饭,要让大家借着这个机会和解, 我原宿舍的都在宴请之列,据说这次会上金珠对一年级和二年级提出了殷切期望,并盛赞道大风有做自己接班人的潜力。 大风连声谦让,说道,“学校的天下,永远是金珠姐的,即使是金珠姐上大学了,也是高二年级的学哥们的,那里轮到他啊” 金珠姐和高二年级的老大们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月底了,又到交房租和伙食费的重要时刻,我仔细算了一下这个月房租加上伙食费大概有一百多吧,我都里上个月大概结余了不到30块钱,我自己算了一下,我这个月伙食费有80多块钱没交,大概有50多块钱的亏空,大部分是生病发生的额外开销,还好父母下个月的生活费及时到账,要不然还真无法填补这个月的亏空。 我先到房东婶哪里交了这个月的房租钱,我怀着愧疚不好意思的对婶说道,“真不好意思,我这个月晚交了几天,我的生活费今天才到账!” 婶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没事儿,晚几天就晚几天,我也不着急用钱。” 中午去学生餐吃饭餐顺便结账,老板娘拿着账本面色绯红的低着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我也趁机无耻的瞄了瞄老板娘浑圆的臀部和丰腴的胸部,老大果然艳福不浅,老板娘的身材是相当的好。 “你这个月吃了44顿,一共是88块钱。”她低声说道。 “老板,给您!”我递给老板娘一百块钱。 老板娘把钱接了过来,放在钱盒子里,拿了两张十块的给我,她抬起头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道,“咱们是自己人,就收你80吧。” 我明白她的意思,趁人不注意,赶紧把钱揽怀里,正好老大、康哥、达哥他们也都吃完了,急匆匆跟着他们走出学生餐,沿着熟悉胡同小路向学校方向走去。 “二当家的,托你福,当家的给省了8块钱。”我对老大说道。 “操,你小子得到便宜还卖乖。” “真没卖乖,有时间你代我好好谢谢老板娘!” “都是自家人,这都好说好说。”老大自豪的说道。 “操,人家死心塌地跟你,你他妈得考虑以后怎么办?别他妈光顾自己爽了,老板娘人多好,别你妈做了陈世美。”康鹏愤愤的说道。 老大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康鹏这些话也道出我们的心声,这种偷偷的事未来怎么办?谁也说不清楚。 我正陷入僵局之时,一个留着大长头发的中年人,情绪激动挥舞着手臂,正沿着马路指着学校破口大骂,“一中啊,一中啊,你们怎么会沦落这样!学校有钱就能进,到处都是官二代、富二代,校长无能,老师贪财,就连窑子都能开到学校门口,这都是什么事儿,百年名校就这么完蛋了,百年名校就这么完蛋了,刘校长你是罪人啊!” 马路上围着一群人,也跟着看热闹,你一言我一语说起学校来。 “哎,现在学生真不像个样子,前段不是还砍死一个吗?” “砍死一个,什么时候事儿?怎么没消息!” “学校和警察封锁消息。” “还有这个事儿啊,哎呦,一中现在都这样了。” “可不是吗?里面还有收保护费的,家长敢怒不敢言!” “哎呦,还有这个?这个本市第一学府啊。” “那都是过去了,老一中那时候多牛逼!” “那是,全省都有名啊。” “看看吧,不知道今年考啥样!” “看吧!” 我们几个围观了一会,看了一会热闹,这两天学校实在风平浪静,没什么热闹可以看,这时候阿达笑嘻嘻对老大说道,“你勾搭老板娘这个事,让这帮人知道了是不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啊。” 然后他模仿泼妇们的口气,双手架在腰上,以长舌妇的口吻轻声说道,“你们不知道啊,一中学生把附近学生餐老板娘勾搭到床上了,这都是什么事儿,现在一中学生越来越不像个样子。” 表情和语气十分惟妙惟肖,逗着我们一个个前仰后合,老大憋着红通通的脸,大声骂道,“阿达,你这个王八犊子。” 当时,我都以为这是阿达故意挤兑老大的玩笑话,没想到老大与老板娘的奸情真被阿达言中,成了我们学校建校以来最大的丑闻之一。 第三十四章 非哥寿宴 老非这周五过生日,按照他一向低调的性格,正常情况下也就请同宿舍几个哥们一起吃顿饭,大家喝点酒热闹一下就完事了。 可是老非要过生日的消息不胫而走,尤其是在臧琪这个破锣似的嗓子四处宣传之下,不到一节课的功夫已经是人人皆知了,最先不满的足球队里的人,球队里的几个骨干,率先张罗着要给队长过生日,班里的女生也都坐不住了,除了几个灭绝师太似的学霸类型的,大部分张罗着给老非过生日。 老非在大家掌声中,登上班里讲台,大声呼吁道,这次过生日,所有费用全包了,他自己掏钱请客。 “那可不行,我不能让你掏钱了!”班里的女生喊道。 “球衣都是你买的,这次必须我们拿钱。”足球队的人喊道。 最后协商一致的结果,班里每人象征性地拿五块钱,其余费用还是老非掏钱,我心里还是犹豫纠结了很久,“怎么办?去还是不去?”他们也许觉得五块钱可以像手纸一样随便扔掉,可对我来说五块钱够我吃一天饭了,这次要是不去,可能被彻底被孤立了。 我还在犹豫着,想起了我的球衣、球裤还有球鞋,这些都是老非的,虽然有些是用过的二手货,但是我还是十分感激的,以我的经济实力绝对是买不起的,去吧,我下定了决心,跑到大风那报上名字。 大风吃惊看着我说道,“你的名字报上了,钱都交了。” “啊,我没交啊!” “是,铎比给他交的。”臧琪说道。 “操,我不知道啊。” “你小子好久没参加组织活动了,咱们可都是兄弟。”臧琪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看着铎哥,铎哥也看着我,随后我把手伸到内衣兜里,想要从内衣兜里把钱掏出来,铎哥抢先说道,“别翻了,这钱你要给我,咱们兄弟没的做了。” “没事儿,我有钱!” “最近又吃泡面和馒头了吧!” “嗯。” “少吃吧,你身体太虚了。” 我也不知道再继续说什么,看着他高高领子上若隐若现的巨大的伤疤,我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同情,他现在有钱了,可他的钱是用命换来的,想到这我眼睛有些湿润了,心里在不断的滴血。 大风高举着名单,兴奋道向大家宣布道,“全班70名同学,全部参加活动,没有一个人不参加!” 班上响起阵阵掌声,我心里也在暗自庆幸,幸亏我主动去报名了,要不然真的被孤立了,真没想到班里一向趾高气昂的学霸们也会这么给老非面子,老非人缘太好真没办法。 原定的冠亚饭店肯定容不下这些人,大风中午带着他们在学校附近寻找了很久,终于跟冠亚饭店旁边自助火锅店谈妥了,当时那个自主火锅店也是比较有名气的饭店之一,自主火锅价格是每人25块钱一位,在当年10块钱就能吃顿烧烤、喝顿下酒的标准来看,这个饭店档次也不低,老非觉得还不是很满意,觉得这个档次有些亏欠大家这么踊跃的支持。 跟着大风订饭店还有班里几个女生,各个都是地摊上砍价高手,在这些男男女女忽悠之下,声称绝对不会调价的火锅店老板,也按耐不住这些人软磨硬泡,被逼无奈的将每位25块钱的价格调整到20块钱,老板还声称,你们不是人多吗?如果你们总人数超过一百人,他就大出血,把价格调整到每位15块钱,估计火锅店这辈子因为这次冲动而永远会记住教训,这帮穷学生不仅人多,而且还能吃! 周五晚上,饭店老板知趣的开始关门谢客,随后一波又一波背着书包的学生们纷至沓来,整个饭店迅速的被学生们攻占,其他班级跟老非交好的男男女女也都成群结队而来,当天晚宴的总人数超过了120人,整个饭店被挤的满满当当的,看的饭店老板又惊又喜。 为准备此次晚宴,我早晨、中午就没吃饭,后来饿的晕头转向,临时去小卖部买个火腿肠压压底,要没有这根火腿肠的挺着,我真担心自己走不到饭店门口,因为临时去小卖部,我算来的比较晚的,饭店的空位也所剩无几,臧琪走过来领着我说道,“走走,咱们宿舍哥们都坐主桌。” 我赶紧挣脱开,说道,“我就算了,我都搬走了,你们坐主桌吧。”随后我随便找个空位,坐在了下来了。 臧琪笑嘻嘻说道,“你确定坐在这一个桌?” 我转过头来,扫了一眼,心里不由自主骂道,“操,这帮王八犊子,怪不得没人坐呢!高一年级四大情痴,三个坐在这里。” 我也只好笑嘻嘻看着臧琪,硬着头皮说道,“我就坐着!” 臧琪对我竖起大拇指说道,“平比,你牛逼!” 当天晚上,其他桌子上不断有人加座,有的甚至拥挤的只能端着盘子吃,可是我这个六个人圆桌上,只坐了我们四个人,我也曾试图去叫其他人过来坐一坐,他们都看了一眼说道,“哥们,佩服你的勇气,我们真不行。” 第三十五章 情圣发痴 校园四大情痴,是最近一段时间在高一年级校园里声名显赫的四个人,其中在我这个桌子上就是其中三个,坐在我旁边就是谷学霸,凭借上周空着肚子连干了两个袋酒,至此以后谷学霸每天必喝、每喝必多,基本每天都沉浸在半醉半醒状态之中,人人躲避之而唯恐不及,成功被评为校园四大情痴之首。 这个桌子上另外两个人微笑着小声嘀咕咕着,就像多年失散的老情人一样如胶似漆、如糖似蜜,他们如此的黏糊和亲密,很多人以为他们是一对同性恋,其实则不然,这两个一个叫波哥,一个叫袁哥,他们是共同追求一个姑娘而不得的难兄难弟,用琪哥一句话说道,“别人共同追求一个姑娘都势同水火,你俩共同追一个姑娘**,要不然你俩在一起对付过了得了,别再骚扰我家芳芳了。” 这两厮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每次喝酒喝多之后,就是互相争宠似的向菲菲秀痴心,看着我们这桌三朵奇葩,我算是明白了,这酒我还是先别喝了,抓紧时间赶快吃完吧,要不然吃多少都得吐多少。 火锅端上来了,啤酒起开了,谷学霸,噢,对现在叫做谷情圣,用极其深情的眼眸凝望了坐在主桌上的嘉仪一眼,拿着瓶子跟我们说道,“咱们几个坐在一桌是个缘分,我先打个样,来,这瓶我干了。” 随后咕咚、咕咚一瓶啤酒一饮而尽,看的我目瞪口呆啊,赶紧假模假样的拿起酒瓶,趁他咕咚咕咚喝的时候,自己倒了半杯,随着他一饮而尽,旁边窃窃私语那两个厮就像有着无数的情话一般,你一句我一句聊个没完。 谷学霸一瓶喝完了,又拎起一瓶,用迷离的眼光说道,“平比,咱班就你够意思,你就陪我喝酒。”随后咕咚咕咚又喝一瓶。 我倒了一杯酒,难过的看着桌子上,除了一盆清水火锅啥都没有,我肚子饿的直叫唤,想吃点什么还没有,只能空着肚子陪他继续喝酒,我也带着羡慕目光深情款款看着其他桌,人家都在热火朝天的吹牛逼侃大山呢,就我这桌像个****似的连干了两杯啤酒,心里骂了无数遍谷情圣八辈祖宗。 谷情圣进入状态了,又跟服务员要了一瓶啤酒,拎着酒瓶子就要直奔主桌方向,找嘉仪一述衷肠,嘉仪是我们班书记,正在跟班长研究此次活动的事,这个时候绝不能让谷情圣过去闹事,给今天寿星非哥添麻烦,我一把拉住谷情圣说道,“哥们,我特别敬佩你的学习能力,祝你和咱班书记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来,这杯我干了。”随后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谷情圣拍拍我肩膀说道,“好兄弟,你说出我的心里话了,来,干了。”咕咚咕咚又对瓶开始喝三瓶,喝到一半,噗通一声,直接又滑倒桌子下面去了。 这厮躺在地上,嘴角不停的冒着绿水,我把他扶到椅子上,让他趴在桌子上休息,这厮嘴里还不停喊着,“嘉仪,我爱你;嘉仪,我爱你。” 服务员把羊肉片、蔬菜之类的食材端了上来,清水火锅也沸腾起来,今晚上盛大的祝寿活动正式开始,全体一百多号人一起端起酒杯祝非哥生日快乐,反正他们是都端起酒杯开喝了,我是抓住机会把一盘羊肉夹到碗里,淋上芝麻酱之类的东西,囫囵吞枣一般咽到肚子里,肚子里暖洋洋、热情腾腾的,这种感觉可真好。 随后,非哥带领风哥、铎哥等兄弟挨桌敬酒,其他桌也进入相互敬酒自由混战阶段,我们这桌确实毫无动静,波哥和袁哥那两个厮,含情脉脉看着对方,如视我如无物,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相互敬酒喝起来没完没了。 没人搭理我更好,我心里这个高兴啊,自己猛吃吧,他们两个人笑眯眯只喝酒不吃菜,那我就吃吧,一口气我连续吃了八盘羊肉,撑得肚子的羊肉直往上返,打个饱嗝,嘴里全是羊膻味,总算是吃饱了,肚子有粮、心里不慌。 酒宴也进入了**了,饭店此起彼伏的回响着“服务员、上羊肉”的叫喊声,琪哥叫的比谁都欢,他们寝室的兄弟都跟着非哥挨桌敬酒,这厮纹丝不动的坐在主桌,夹起羊肉来,就是一顿猛吃。 非哥他们拎着酒杯来到我这桌,看到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的谷情圣,念叨道“这比喝多了啊。” “自己连着喝了三瓶,之后就倒了。” “你咋不主桌呢?”风哥问我。 “我就算了,这不都搬走了吗?”我说道。 “操,你就事儿多。”风哥说道。 “来,咱们干一杯,都是一个寝室的。”非哥说道。 我拿起酒杯,对非哥说道,“生日快乐!”随后我们几个人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非哥说道,“别搬走了,就不回来了,常回来看看,操,这回没人再敢欺负咱们兄弟了。” “有时间就回去。” 我拉住正要走的铎哥,说道“咱们哥俩单独喝一杯。”、 “一杯能行吗?必须三杯!”铎哥兴奋的说道。 我们俩向服务员要一瓶啤酒,端起啤酒,倒满,干了;端起啤酒,倒满,干了;端起啤酒,倒满,干了,自斟自饮了连干了三杯,所有患难与共的情感都随着橙黄色的酒液一饮而尽,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三十五章 四大情圣 校园四大情痴,是最近一段时间在高一年级校园里声名显赫的四个人,其中在我这个桌子上就是其中三个,坐在我旁边就是谷学霸,凭借上周空着肚子连干了两个袋酒,至此以后谷学霸每天必喝、每喝必多,基本每天都沉浸在半醉半醒状态之中,人人躲避之而唯恐不及,成功被评为校园四大情痴之首。 这个桌子上另外两个人微笑着小声嘀咕咕着,就像多年失散的老情人一样如胶似漆、如糖似蜜,他们如此的黏糊和亲密,很多人以为他们是一对同性恋,其实则不然,这两个一个叫波毕,一个叫袁健,他们是共同追求一个姑娘而不得的难兄难弟,用臧琪一句话说道,“别人共同追求一个姑娘都势同水火,你俩共同追一个姑娘**,要不然你俩在一起对付过了得了,别再骚扰我家芳芳了。” 这两厮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每次喝酒喝多之后,就是互相争宠似的向芳芳秀痴心,看着我们这桌三朵奇葩,我算是明白了,这酒我还是先别喝了,抓紧时间赶快吃完吧,要不然吃多少都得吐多少。 火锅端上来了,啤酒起开了,谷学霸,噢,对现在叫做谷情圣,用极其深情的眼眸凝望了坐在主桌上的嘉仪一眼,拿着瓶子跟我们说道,“咱们几个坐在一桌是个缘分,我先打个样,来,这瓶我干了。” 随后咕咚、咕咚一瓶啤酒一饮而尽,看的我目瞪口呆啊,赶紧假模假样的拿起酒瓶,趁他咕咚咕咚喝的时候,自己倒了半杯,随着他一饮而尽,旁边窃窃私语那两个厮就像有着无数的情话一般,你一句我一句聊个没完。 谷学霸一瓶喝完了,又拎起一瓶,用迷离的眼光说道,“平比,咱班就你够意思,你就陪我喝酒。”随后咕咚咕咚又喝一瓶。 我倒了一杯酒,难过的看着桌子上,除了一盆清水火锅啥都没有,我肚子饿的直叫唤,想吃点什么还没有,只能空着肚子陪他继续喝酒,我也带着羡慕目光深情款款看着其他桌,人家都在热火朝天的吹牛逼侃大山呢,就我这桌像个傻叉似的连干了两杯啤酒,心里骂了无数遍谷情圣八辈祖宗。 谷情圣进入状态了,又跟服务员要了一瓶啤酒,拎着酒瓶子就要直奔主桌方向,找嘉仪一述衷肠,嘉仪是我们班书记,正在跟班长研究此次活动的事,这个时候绝不能让谷情圣过去闹事,给今天寿星非哥添麻烦,我一把拉住谷情圣说道,“哥们,我特别敬佩你的学习能力,祝你和咱班书记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来,这杯我干了。”随后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谷情圣拍拍我肩膀说道,“好兄弟,你说出我的心里话了,来,干了。”咕咚咕咚又对瓶开始喝三瓶,喝到一半,噗通一声,直接又滑倒桌子下面去了。 这厮躺在地上,嘴角不停的冒着绿水,我把他扶到椅子上,让他趴在桌子上休息,这厮嘴里还不停喊着,“嘉仪,我爱你;嘉仪,我爱你。” 服务员把羊肉片、蔬菜之类的食材端了上来,清水火锅也沸腾起来,今晚上盛大的祝寿活动正式开始,全体一百多号人一起端起酒杯祝老非生日快乐,反正他们是都端起酒杯开喝了,我是抓住机会把一盘羊肉夹到碗里,淋上芝麻酱之类的东西,囫囵吞枣一般咽到肚子里,肚子里暖洋洋、热情腾腾的,这种感觉可真好。 随后,老非带领大风等众兄弟挨桌敬酒,其他桌也进入相互敬酒自由混战阶段,我们这桌确实毫无动静,旁边那两个厮,含情脉脉看着对方,如视我如无物,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相互敬酒喝起来没完没了。 没人搭理我更好,我心里这个高兴啊,自己猛吃吧,他们两个人笑眯眯只喝酒不吃菜,那我就吃吧,一口气我连续吃了八盘羊肉,撑得肚子的羊肉直往上返,打个饱嗝,嘴里全是羊膻味,总算是吃饱了,肚子有粮、心里不慌。 酒宴也进入了**了,饭店此起彼伏的回响着“服务员、上羊肉”的叫喊声,琪哥叫的比谁都欢,他们寝室的兄弟都跟着非哥挨桌敬酒,这厮纹丝不动的坐在主桌,夹起羊肉来,就是一顿猛吃。 老非他们拎着酒杯来到我这桌,看到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的谷情圣,念叨道“这比喝多了啊。” “自己连着喝了三瓶,之后就倒了。” “你咋不主桌呢?”大风问我。 “我就算了,这不都搬走了吗?”我说道。 “操,你就事儿多。”大风说道。 “来,咱们干一杯,都是一个寝室的。”老非说道。 我拿起酒杯,对老非说道,“生日快乐!”随后我们几个人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老非说道,“别搬走了,就不回来了,常回来看看,操,这回没人再敢欺负咱们兄弟了。” “有时间就回去。” 我拉住正要走的铎哥,说道“咱们哥俩单独喝一杯。” “一杯能行吗?必须三杯!”铎哥兴奋的说道。 我们俩向服务员要一瓶啤酒,端起啤酒,倒满,干了;端起啤酒,倒满,干了;端起啤酒,倒满,干了,自斟自饮了连干了三杯,所有患难与共的情感都随着橙黄色的酒液一饮而尽,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三十六章 互表痴心 八盘羊肉、两瓶啤酒下肚,我的头脑也有点晕乎乎的,我又拎着酒瓶单独敬了达哥一杯,阿达是少女之友,跟班里那些女学霸们打的火热,匆忙跟我喝了一杯酒之后,继续在女学霸面前施展他的无穷魅力。 我们桌对饮那两位已经彻底嗨了,见到我回到自己座位上,突然拿我这个臭粑粑如同宝贝一般,争先向倾诉他们对芳芳的衷肠。 “你知道,我有多爱芳芳吗?我宁愿替她折寿十年。” “你才折寿十年?我爱芳芳!宁愿现在替她去死!” “我给芳芳买过99朵玫瑰花!” “我给芳芳买过99朵百合!” “我给芳芳买过丝袜!” “我给芳芳买过内衣!” 袁健激动了,揭开领口拿住一块徽章,上面刻着漂亮的“芳”字,自豪说道,“这是我用一个月的时间,亲手给芳芳刻,等我们定情那天亲手送给她。” 波毕更激动了,脱了大衣、毛衣和内衣,露出长着稀疏胸毛的胸口,胸口上纹着一个硕大的“芳”字,自豪说道,“我在胸口纹个芳字,就是让芳芳时刻感受到我的真心。” 随后两个人开始抱头痛哭,痛哭失声喊道“为啥芳芳不选择我!为啥芳芳不选择我!”芳芳向我桌瞄了一眼,嘴里小声嘀咕道“这两个变态,又出来恶心人了,早知道不来了。” 旁边有人劝道,“今天老非过生日,别扫兴。” 我无奈的念叨道,“人生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随后起身上厕所,一个人从后面紧紧抱住我,被酒精灼烧的滚烫的脸颊,毫无顾忌的紧紧贴在我的背上,我头脑霎时间一片空白,似乎周围喧闹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安静的我可以清楚听到她砰砰的心跳,我轻声说道,“冬雪,别闹,哥,去上厕所。” “噢。”她放开我,眼睛里闪着泪光,难以掩饰失望的深情。 我带着她的一丝温存,落荒般逃到饭店洗手间,一遍又一遍用清水洗刷着脸颊,反复让自己骚动的心安静下来,在我内心深度对冬雪充满了好感,可是作为一个学生,特别农村出来学生,我不配拥有这份感情,对她我最好选择是逃避和压抑。 回到座位上,臧琪跟饭店老板吵了起来,“什么没羊肉了?你们这是自助火锅吗?羊肉难道不管够吗?”他指着空空羊肉盘子,大声指责道。 “小爷,真没有了,我已经去菜市场买了一趟了,现在菜市场都关门了。” “没羊肉怎么吃火锅,我才吃了17盘,压根还没吃饱?怎么办吧!你也不能让我挨饿吧。”臧琪愤愤说道。 “你看看你再吃点蔬菜和面条啥的,17盘羊肉已经不少了,我们这最高纪录才10盘。”老板哭丧着脸说道。 “不行,我就爱吃羊肉,其他不吃的。”臧琪指着满桌子蔬菜说道。 “小爷,你行行好,像您这个吃法我得赔死,我接你们这单算是倒了血霉了,价格便宜不说,你们这些人也太能吃了。” “你开的是不是自助餐!羊肉是不是管够?” “是!”老板无奈的说道 “我现在还要吃,就吃羊肉!” “那没有了啊。” “没有怎么办?你说吧!” “我赔钱!”老板放弃抵抗了。 “那你看赔多少?” “一百!” “那你给我买羊肉去” “二百!”老板扇着自己嘴巴,恶狠狠的说道。 “那可以吧,跟你说,你要是去买羊肉,你赔的更多,我们至少还的吃20斤,今天就算是饶了你了。”臧琪以少有的正经,语重心长的说道。 “嗯”看着堆积如山盘子,老板心里寻思着20斤羊肉,在100多头饿狼面前转眼就吃没啦,这钱花的值! 第三十七章 老大私奔 臧琪靠着嘴皮子功夫省下来的二百块钱,老非到门口小卖部给每个人买一块当时最贵的雪糕,大风叼着雪糕不由赞赏道,“琪比,这事儿办的太牛逼了。” 就连臧琪穷追不舍,对他极其藐视的艾薇也投来赞许的目光,他高兴极了,美颠了,走匆匆走到艾薇面前说道“艾薇,我爱你,咱们去开房!” 艾薇借着酒劲随手扇了他一个大耳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学校门口的窑姐吗?” 他捂着脸无辜的念叨道,“操,谈恋爱,不就是为了干那个事吗?” 臧琪怀着悲愤的心情,再次来到学校门口的按摩院,化悲愤为力量,一口气点了三个按摩女,第二天,瘦了整整一大圈,心满意足的臧琪到班里就叫嚣道,“昨天十七盘羊肉太有效果了,比伟哥还他妈牛逼,窑姐们都说我比以前猛多了。” 我和阿达这次也没少喝,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晃晃悠悠回到宿舍,刚到院子里,江涛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声喊道,“操,你们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 我马上就醒酒了,厉声问道,“怎么了,出啥事儿了!” “老大领着老板娘私奔了。” “操!真的吗?” “真的!” 江涛接着说道,“下午,他领着老板娘收拾东西,说是火车票都买好了!” “往哪跑啊!” “老大不肯说啊! “操,真牛逼!” 当天晚上十点多,在婶住的三间大瓦房传来的激烈争吵,争吵没几分钟,一个残疾人带着一帮人冲进我们院子,当时我和奎爷正在发奋用功学习,看到外面发生这么激烈吵闹和争执,也都放下书本,穿上衣服跑了出去,只见领头那个男的带着一帮人直接冲进老大的房间,吓的正在学习的康鹏一哆嗦,忙问道“你们干什么?” “你们老大呢!” “下午搬走了!”婶说道。 这个时候,一个提着残疾手臂、穿着破旧衣服、带着七八十年代军帽的中年人,看了看空如也的床,厉声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老大跑哪了!” “不知道啊,我们下午都上课呢!” “让我抓到,我弄死他。” “老大是怎么了?”婶怯生生的问道。 “他带着我媳妇跑了!” “走,去火车站。”说罢,领着头的那个人,带着几十号人急匆匆的杀向火车站。 婶忍不住,问康哥道,“这是真的吗?他媳妇是老大下午带来那个女的吗?” 康鹏说道,“是的,就是他媳妇,胡同里面学生餐老板娘。” “这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快一个月了吧!”阿达说道。 婶默默念道,“这会老大可摊事儿了,人家抓住他们,能轻饶了他!胡同哪家学生餐在这里住好多年了,可不好惹了。” 她欲言又止,又忍不住接着说道,“那个残疾人的小媳妇,家里是南方的,家里可穷了,好像就是花钱买来的。” 婶走到主房门口,又忍不住嘱咐道,“你们能通知到老大,就赶紧通知一声,能躲先躲躲,他们家可不好惹了!” 我们几个到康鹏屋里紧急开会,先给老大打个传呼,让他先别去火车站了,这帮人奔着火车去了,让阿达明天去老大家一趟,这么大的事儿,得让老大家长知道情况,不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家里会急死的。 半夜12点多,我们几个还在看书,阿达,冲着墙大声问我们个问题,“哥几个你们今天晚上看清楚了没有,学生餐老板戴的什么颜色的帽子。”本来略带困意我突然一激灵,自言自语的说道“操,绿帽子,还真是绿帽子。” 此言一出,出租房所有房间爆出雷鸣般的笑声。 第三十八章 恶臭难咽 阿达第二天匆匆忙忙跑回老家,又匆匆忙忙跑了回来,一进门就说道,“老大根本没在家,他爹知道这事之后,简直要气炸了,说是等他回来要把他火化了!” “操,火化了,这么牛逼!”我说道。 “嗯!” “老大这次完了。” 老大带着老板娘就这么走了,可是我们生活规律就此被打乱了,老板娘家开的学生餐肯定是彻底黄铺了,康哥是个别讲义气的人,按照我们这些农村破落户的意思,既然他自己黄了,又没跟我们要钱,我们就自己偷着占便宜装作不知道得了。 康鹏正义感颇强,起个大早把我们欠的伙食费都给结清了,就连老大的欠钱也都给了,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没办法只好把自己欠的钱递给大康,江涛拍拍康哥肩膀说道。“哥们,老大跑路了,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你这钱算是要不回来了,这些钱也不少,我们几个帮你分担吧。” 康鹏摇摇头说道,“算了,都是兄弟,我手头最近也不紧。” 中午我们这批人又没地方吃饭了,不过总体还好,在学校混了好几个月,也算对附近比较熟悉和适应了,学校对面的胡同里又开了几家学生餐,就是距离我们这里有些远,每次来回至少得20多分钟,康鹏带着我们打算挨家换换口味。 到了第一家门口,问道,多少钱一位? 两块五,我们几个扭头就走。 第二家门口,多少钱一位? 两块五,我们几个接着扭头就走。 江涛有些绷不住,嘴上骂道,“擦,老大,把我们的学生餐搞黄了,都没地方吃饭了,一顿两块五也太他妈贵了。” 第三家门口,多少钱一位? 两块,我们兴高采烈杀了进去,这家学生餐是三年吃学生餐里最难忘的一家,虽然只在这里吃了短短的一个月,但是我真是终身难忘,怎么说呢!最大的特点就是脏,用康哥的话讲是“真**脏”! 脏到什么程度,什么土豆从来不打皮,饭里有沙子,泥巴味的菠菜汤之类的这些我们都是可以容忍的,就拿土豆不打皮来说吧,也就是吃的时候麻烦点,边吃边扒土豆皮这么对付着也能吃,可是有一次中午,我们第一个跑到餐桌,那天伙食真不错,破天荒的有肉还不说,特意炒了东北特色菜尖椒溜肥肠,“操,这个好啊!难的开次荤啊”我们当仁不让每人狠狠夹了一筷子放在碗了,直接扒拉米饭就想往肚子里咽,一阵刺鼻子的恶臭味直冲口腔,噗、噗、噗、噗,我们几个人都受不了,直接全部吐到桌子上,“操,这什么味啊!”我夹着着一根肥肠说道。 “操,不会这个没洗吧!”阿达看了我说道。 “不能把!”康鹏说道。 “他们家不靠谱啊!”江涛说道。 随后用筷子挑开我夹着的那根肥肠,无数个炒熟了屎点点沁着食用油闪闪发亮,达哥当场就吐桌子上了,我实在爱吃这个,觉得可惜,又在水杯里涮了又涮,勉强吃了两块。 康鹏怒了,“老板,你过来看看,你他妈太坑人猪大肠都他妈没洗!” “我都洗一遍了,不可能啊。”女老板蓬头垢面说道。 江涛也忍不住跟着吐了,康鹏骂道,“你们家猪大肠洗一遍就能吃啊,你当我们是人还是畜生啊!” “你们几个比畜生还能吃!天天比猪吃的都多,我根本就挣不到你们钱,还他妈挑毛病!”老板娘开始撒泼骂街了。 “擦你妈,你说谁是猪,是畜生!你干这个还嫌我们吃的多?”康鹏怒了。 “你骂谁?你骂谁?”老板娘怒吼道。 “擦你妈,我就骂你。”康鹏执拗劲上来了。 “擦你妈,谁敢骂我老婆。”脏话还没完整的传到耳边,一个浑身闪着油光的壮汉拎着大板斧,就着康鹏脑袋劈过来,幸亏江涛反应快,双手猛抬桌子挡住了斧子,咔嚓一声,桌上瞬间被劈成两半,破碎的盘子、碗哗啦啦散落一地,幸亏前段时间每天坚持练武,我们几个撒腿就开始玩命的跑,老板拎着斧子一直追到院子门口,提着斧子骂道,“你们几个小比仔子等着,下次遇到你们把你们几个皮剥了。” 我们一口气跑到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一溜烟似的跑了两公里,到了小卖部门口感觉安全多了,心脏都要蹦出来,康鹏跟小卖部老板买了一根烟,问我们要不要,江涛也吓坏了,跟着要了一根,他们两个相互点烟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操,吃饭,差点把命搭进去!” “这家还是先别去了。” “操,还敢去?” “那吃啥啊!附近没两块钱的。” “那去两块五吧!” “操,太贵了。” “那也没招了。” “我再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便宜的。” “晚上还的练武啊!要是没有前段底子,咱们几个今儿就的交待这。” “是啊,操!” “老板,两根烟挂到我账上,你们还吃啥!” “哪有心情吃啊。” “吓都吓饱了。” 老板念叨道,“两根长白参,一个根两毛,记到康鹏账上。” 第三十九章 老妇鸣冤 星期一早晨,学校身价不菲的大门外,十多个愤怒的有些狰狞的面孔,举着横幅围堵在我校门口,一个提着手的残疾人站在最前面,头上还戴着明晃晃的旧绿军帽,横幅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还我老婆,还我老婆。”一群闲的没事儿的干大爷大妈们又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神采奕奕、叽叽喳喳的谈论着本市第一学府又一丑闻。 刘校长黑色帕萨特轿车鸣着警笛开了过来,门口保安开始清理堵在门口的人群,一个老妇女从人群杀了出来,保安拦都拦不住,噗通,直接就跪在刘校长的车前,本来身体就略带残疾的刘校长,从车上一瘸一拐走了下来,问保安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到保安回答,跪在地上妇女大声哭嚎道,“求刘校长做主,我儿媳妇被你们学校的学生给拐跑了!” 刘校长大惊失色的“啊”一声说道,“几年级的,叫什么名字?” “叫老大,几年级的不知道!” 刘校长略带为难表情,“老大?这个好像不是人名吧!” “真名我也有,他在我们那签过字,名单我带着呢,我现在就打开看看。”老妇自信的说道。 “好啊,有名字就好办。” 她直接从怀里拿出来学生餐结账的名单,名单上赫然写着两个字“老大”,顿时傻眼了,磕头怒号道,“没天理了,就是这个人把我儿媳妇给拐跑了,我儿子天生残疾找到个媳妇容易嘛,你是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给拐跑了。”老妇女一边说,一边指着名单骂道。 刘校长面露难色,“这要是我们学校学生肯定开除,关键名字不知道,班级年级不知道我怎么查啊,我们学校可是七八千学生! 老妇人傻眼了,“我就知道叫老大!” 刘校长说道,“大姐,我早晨有个会,您查到名字和班级,可以随时来找。”随后,刘校长又一瘸一拐的上了帕萨特轿车,保安敬个礼,毕恭毕敬的打开了学校大门,汽车按着喇叭急匆匆拐到校园内。 “操,老大叫什么?”我问康鹏道。 “你问涛哥吧,他们班的”康鹏说道。 “现在可是机密!打死也不能说。”江涛乐呵呵说道。 “操,以后不能留真名字啊!太你妈重要了!”阿达感慨说道。 “没想到老大还留着这么一手!”我说道。 “老大,牛逼啊”江涛说道。 “康哥,看样子,老大借你的钱有着落了。”阿达笑着说。 校园外是危机四伏,校园内也是剑拔弩张,前脚刚进班级去就发现这里气氛紧张、剑拔弩张,四大情圣之一的波毕,脑袋上缠着绷带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我问铎哥道,“波比这是咋了,怎么让人打这个逼样!” “还不是为了女人的破逼事儿!” “操,老袁对他下黑手了!不可能啊,这两朵奇葩花恩爱的很啊!” “哪儿啊,是他俩是10班给揍了,群殴!” “他们班也有追芳芳?” “嗯,人家是青梅竹马,这俩算是第三者插足!” “真他妈乱!” “瞧着吧,刚才老袁的13班说是要跟咱们班联合,跟10班约架呢。” “操!” “我能不参加吗?”我接着问道。 “别问我,你问风比吧。” 我看了眼大风,他正在那破口骂街呢,看着他义愤填膺的神态,我心里估计着这场架肯定躲不了,目前是两个班对一个班胜算这么大,他怎会错过扬威立万的机会呢? 晚上自习时候,班里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我心里也在盘算着,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是个艰难的抉择,这几天在老非生日宴的鼓动下,班里同学们都异乎寻常的团结,如果此时还班里的主流民意唱反调的话,我很难在班里立足下去,更何况我还是他们名义上的拜把兄弟,虽然我半路偷着跑了,没有参加仪式,但是在其他人眼里,我们还是结拜兄弟,大风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外人, 下课铃声响了,大风打手一挥,我无奈的随着班里绝大多数男生站了起来,铎哥递给我一根拖把杆,叮嘱我道,“跟我在后面,你肯定没事儿!” 这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参加打群架,心里难免的忐忑紧张,两个班级几十号人马很快聚集一起,共同推举大风为两班联盟的老大,还像上次似的双方各占据着一端的足球架,形成互相对峙的局面,目测看对方的人数并比我们人少,臧琪指着最在前面的会社说道,“这厮皮子又紧了,带着他们4班也参战了。” “谁也别动,老会那孙子是我的。”铎哥恶狠狠抽出日本战刀,指着会社说道。 “我听说9班也要参加,估计是没敢过来。”臧琪说道。 上次因为大风带着我们跑了,9班的人让高二年级给揍惨了,从此以后9班跟8班就成了势同水火的仇人,如果他们来参战我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来个更好,一起收拾,那帮贱人我早就想归拢了。”大风恶狠狠说道。 双方摆出阵势,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第四十章 人生如戏 双方拎着家伙越凑越近,在昏暗的灯光下,对方的容貌看的清清楚楚,我定睛一看,一个神情严肃,大腿有正常人两倍粗的哥们,拎着大木头棒子走在前面,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心里念叨道,“操,那不是我们宿舍大粗腿涛哥吗?” 江涛看出是我,嘴角微微上翘,又故作严肃起来,估计心里也早就乐开了花,他给我个眼色,目光指着厕所方向,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点了点头,眼睛往上一挑,示意他先往那个方向跑,我一会追过去,他点点头。 我对他们说道“看见那个腿粗的吗,这孙子是我的人,谁也别跟我抢!” 大风和铎哥此时正在跟对方的谈判,铎哥让会社出来跟他交涉,huis吓的躲在他们班人群里不敢出来,上次他组织的鸭子队十多号人,被铎哥赤手空拳打的鬼哭狼嚎,会社一直心有余悸,铎哥凭借此战也一战成名,成为学校有名的炮手。 谈判破裂了,铎哥拿着日本战指着会哥骂道,“草你妈,老会,你他妈还有脸出来,我今天非砍死你不可!”说着拎着日本战就冲进对方人群,如入无人之境。 铎哥这一带头,双方顿时冲杀到一起,看着我这个激动,一马当先的朝着江涛方向玩命跑, 江涛不但充分领会了我的意图,而且十分具有表演天赋的向我破口大骂道,“孙子,堵你好多次,擦你妈的,咱俩单挑。” 我一听就立马明白了,差点没笑出声来,勉强忍住笑声厉声大骂道,“孙子,单挑就单挑谁怕谁啊,不弄死你,我是你孙子。”我们俩这一来二去,看着臧琪都目瞪口呆,喃喃说道,“平比,平时看起来很安静,打起仗来这么凶悍啊!” 江涛撒腿就往厕所方向跑,我也玩命的往厕所方向追,边跑还假模假样的扔了几个砖头, 其他人也都三三俩俩的打成一团,也确实没人关注到我们俩,很快就跑到厕所后面,静悄悄的躲了起来。 我和江涛靠在厕所墙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还如同单挑决斗一般,开玩笑似地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江涛点了一根烟,问我要不?,我说不要,他大口的吸了起来,笑着问道,“你小子咋也来了?” “能不来吗?除非我跟达哥似的,以后在班里跟老娘们混。”我笑着答道。 “操,我也是,这破逼事谁想来啊?”江涛感慨道。 我说道,“咱们上学可真不容易,还得演戏。” 我把他也逗乐了,他说道,“不演不行啊,操,这跟咱们有啥关系,真他妈不想来。” 我愤愤说道,“没办法,又不想被孤立!” 他点点头说道,“我也是,就怕这个。” 说罢,我俩对视一笑,外面的喊杀声渐渐的平静了,我趴在厕所墙上用眼睛瞄了一瞄,10班的联军已经被打跑了,他们正在清点队伍,我对江涛说道,“哥们,您先跳墙回去吧,我还得接着演戏去。” 江涛把烟掐了,笑了笑说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先撤了,你也早点回去啊。”随后,一跃跳上墙头,消失在夜色里。 我拎着拖布杆跑了过去,臧琪一看是笑着说道,“你都追哪儿去了,我以为回不来呢!” 我说道,“这孙子跳墙跑了。” 铎哥拎着日本战刀跑了过来,关切的问道,“咋样,受伤了没有?” “我没事儿,你咋样?” “这张打的太顺了,老会让我砍了两刀就跑了,这孙子最近也不怎么来学校,也不在宿舍住,想抓都抓不着。”铎哥兴奋的说道。 大风说道,“那咱们也撤吧,13班已经撤了,我们几个直接回宿舍了。” 我说,“那我也跳墙回去了。” 大风带着他们直接回了学校宿舍,其他人都是家住城里的通校生,他们一起要回到班级收拾书包,结伴做公交车或者骑自行车回家。 我直接跳墙,很快到了我们出租房,达阿达参加此次战斗,早就回来了,看我进门就笑嘻嘻的问我道,“你跟江涛单挑的不错吧。” “嗯,还行吧!平手,没有分出胜负来!” “操,改天你俩“拼刺刀”,听说会社和大风就拼过刺刀。” “操,阿达,你可真恶心。”江涛拿着书骂道。 “不要以讹传讹啊,他俩绝对没拼刺刀,他俩比过长度!”我辟谣道。 “那今天肯定拼砍刀了!老会这厮又来挑事了!” “哪轮到风比,铎比看他眼红”我说道。 “铎比可真可惜,咱们男生入学成绩前三名,真不次于谷情圣,现在这俩人一个操行,一个酒鬼,一个炮子。”阿达惋惜道。 “你们芳芳长什么样?这次打仗就是因为她!”江涛追问道。 “怎么说那,我觉得挺一般的,身材还算可以吧,就是长个三角脸,黑了吧唧的,不知道为啥这么多男生喜欢。”达哥说道。 “腿哥,你可别问了,阿达天天心爱的姑娘黏糊在一起,眼里没有其他人,就是个绝世大美女,在他眼里就是臭狗屁。”我添油加醋的说道。 江涛哈哈大笑道,“那我明白了。” 阿达指着我道,“别瞎说。” 我笑着摔门而去。 第四十一章 九班立威 上学“踩点”几乎每个人都干过,所谓“踩点”就是按照上课铃声节奏,在上课铃声的前不早不晚推开门走进教室,被全班同学羡慕的目光护送到座位,“踩点”讲究的是分寸和气度,在这方面我跟阿达绝对是专家,当我们推开门的时候,喧闹的班级肯定马上安静下来,大家都知道我们就意味着上课铃就要响了,这还不算完了,必须如散步一般走进教室,屁股刚落在椅子的一刹那,正好铃声就像被指挥一般随之响起,就是多一秒算浪费,少一秒算迟到,要的就是这样的气定神闲、虚怀若谷,要的就是这份从容和镇定,谁要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跑进班级,那在我们这样高手看来就是掉价、丢份,还不如早点来。 今儿我又和阿达按照每天的节奏“踩点”来到学校,推开门还一如既往的闲庭信步的走进教室,准备再次接受每天同学们羡慕目光的洗礼,“你们两个老爷们怎么才来,班里出大事了。” “啊,咋了,我们每天都这个时间。” “咱们班男学生昨天让人打了,他们都去报仇了。” “去那了” “9班”。 9班跟我们不是一个楼层,我和阿达急忙改变走路节奏,慌慌张张跑出班级,跑学校走廊的门口,抄近路迅速爬上二楼,9班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二层那几个班都来看热闹了,我们勉勉强强挤了进去。 我们班和13班的10多个骨干份子,拿着刀把守在各个位置,牢牢的控制着整个局面,大风拿着刀坐在讲台上正在训话。 “你们这帮崽子,跟我玩阴的,趁我们人少偷袭我们。” 他跳下讲台,用砍刀刀背不停拍几个人的脸,接着骂道,“草拟妈的,昨儿有你吧,有你吧。” 那个几个人斜楞着眼,牙咬的吱嘎、吱嘎的响,明显感觉十分不服,大风说道,“哎呦我草,你还挺有种,不服是吧。” 说罢,就轮起大巴掌,连续扇了14个嘴巴,他旁边的同伙坐不住了,站起来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冲了过来,其他也跟着义愤填膺的跃跃欲试,铎哥一个箭步上来,从腰里拔出匕首,直奔那哥们心口扎去,那个哥们本能一躲,幸好扎在肩膀上,鲜血马上把白色的校服染红了,班里顿时鸦雀无声。 “草你妈的,现在谁敢动,我就捅死谁!”铎哥喊道。 9班里试图骚动的情绪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一下子就蔫了,每个人都垂丧着脸、眼睛噙满了泪花,铎哥那个取人性命的一刀,彻底击溃他们的心里防线。 “以后别他妈玩阴的,校门口伏击老弱病残算什么本事,不服,下课随时可以找我,单挑、群殴我们都奉陪到底。”大风又站在讲台上,指着9班的男男女女骂道。 “撤”,大风一声令下,堵在门口人群也像听到命令一般,自觉的散开一个通道,铎哥临走时,还笑嘻嘻在讲台上做了抹脖子动作,讲台下更是惊恐的目瞪口呆,整个班级的气氛像死了亲爹一般沉痛。 这场由芳芳引发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首先我们班在首战胜利的情况下,放松了警惕过于轻敌,导致班里走读生在校门口遭到了伏击;然后9班也没想到我们班会这么快的报复,也是在毫无警惕的情况下,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两次战斗之后,我们班充分吸取了经验教训,骨干份子课桌里面都藏好了家伙,在教室里扫帚后面、窗台下面又开辟了几个新武器藏匿地点,做好了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充分准备,整整一天全班上下就在战前压抑的气氛所笼罩,还好没有发生任何报复事件。 又过了两天,两个班水火不容的形势也逐步稳定下来,我们班也逐步放松了警惕,我和铎哥一起去上厕所,很不巧,整个厕所又被9班这帮群体动物给霸占了,他们十多号人是排成一排站着撒尿,我本能的拉一拉铎哥,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改个时间再过去,这个时候跟他们遭遇在一起,我们俩很可能会吃亏,铎哥脸上轻蔑的笑了笑,执意带着我进去,我也没办法,做了最坏的准备,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还他妈没尿完,给老子让个地方!”铎哥进了厕所就大声骂道。 排成一排的十几号人转过头,几十只愤怒的眼睛燃烧着烈火,直勾勾的看着铎哥,“看你妈比,再看我他妈捅死你。”铎哥毫不示弱的骂道。 燃烧的怒火瞬间被熄灭了,低头耷拉着脑袋收起家伙、提起裤子、勒紧腰带,有些人根本就没有尿完,表情特别痛苦的憋了回去,赶紧提裤子;有些人紧张的手哆嗦的扶着家伙,家伙随着手也在颤抖,对准的方向也随之改变,直接淋到旁边人的裤子上;有些人啥也不说,也不顾集体动物的庄严誓言,提上裤子自己扭头就走,一分钟不到,9班的人如同丧家犬一般,夹着尾巴慌慌张张就跑了,本来人满为患的小便池瞬间就空荡荡,我和铎哥掏出家伙在小便池里面左扫右射,尿的好不惬意。 这场大战九班彻底失败了,失败了9班彻底退出于高一年级混乱的江湖,专注于吹牛逼和搞笑事业当中,我曾亲耳听到9班学生口若悬河吹牛逼道,“大风,那天扇了我14个嘴巴,他再扇一下我试试,他再扇一个,我他妈就踹飞他!” “他就在8班,你现在踹飞他去啊!” “操,我是有原则的人,必须15个,少一个都不行!” “你牛逼!” 第四十二章 一周魔咒 高一上学期12月份的一周是我上学生涯里最难忘的一周,每次跟高中同学回忆聊天时,总是不知不觉的谈到这一周,因为一周就如同被诅咒的一般,整个高一年级的都进入了混战状态,周一8班、13班跟4班、9班、10班火拼一起,周二8班跟9班单挑、1班跟2班交上火了,周三混战达到最**,6班打了5班的人,5班联合3班组成敢死队对6班实行令人震惊的“三光政策”。 周三那天正好晚休前的最后一节课,我正在人心惶惶的学习做题,在那周打打杀杀的气氛下,每个人不得不得人心惶惶的,楼上脚步声又乱起来,紧接着楼上就一阵剧烈骚动,“又他妈打起来了,快去看热闹啊!” 这种气氛下,谁又能认真看书学习啊?我蠢蠢欲动的心早就按耐不住,跟着人群跑到楼上,我算是第一波跟着人群跑上去的,有幸一睹整个事件的全貌。 3班、5班联军效仿我们班的战术,一群人直接拎着家伙就杀进教室,可是6班也不是吃素的,早就准备好了各种武器,也冲了上去,双方在班级门口处展开了激烈的战斗,3班、5班联军拎着刀拼命往里冲,可是门口十分狭小只能挤进去两个人,冲进去两个人马上就被6班人群给砍倒了,再冲进去,又被砍倒了,联军虽然人多,可是没办法,6班占据着优越的地理位置,联军就是冲不进来。 战斗场面暂时陷入了僵持,冲进来的四五个人,全部被抓了俘虏的,直挺挺在班里跪着,6班女生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各个如母老虎下山般凶猛异常,蜂拥上去照着俘虏脸上就是一顿九阴白骨爪,抓挠的脸上没有一块好皮肤。 联军明显坐不住了,这样僵持下来,学校老师们要是赶过来谁都跑不了,这时候不知道谁想的办法,砸开了学校的消防箱,拿着灭火器就往6班教室里猛喷,另外几个人扔起消防栓就6班走廊的玻璃猛砸,随后两拨人,一拨在灭火器喷雾泡沫的掩护下,拎着刀冲进了教室;另一拨顺着敲碎的窗户跳了进来。 两拨人成功突击进了6班教室,双方开始激烈的战斗,桌子、椅子四处乱飞,联军大部队全部杀进了班级,6班逐渐抵抗不住,且战且退,大批人马被联军逐步分割成两块,形势对6班越来越不利,这时候,他们长期被锁死的后门竟然被打开了,6班大批人马顺着后面鱼贯而出,联军所有人都在6班教室,在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6班的主力人马经过浴血奋战后,竟然成功在联军眼皮逃跑了。 谁也没想到,这场大战竟然会如此结局,联军浴血奋战好不容易攻破6班大门竟然一无所获,班里带把的老爷们大部分都跑了,就抓了10多个老娘们俘虏,这帮老娘们各个张扬舞爪、凶悍异常,气焰十分嚣张。 5班与6班结怨最深,早在的开学时候,两个班就播下仇恨的种子,这场大战的起因就是6班群殴5班的人,导致两个人住院,三个人受伤,今天最早冲进去被俘虏那几个倒霉蛋,全部都是5班的,脸上、脖子上都被挠花了。 此情此景,5班的人彻底丧失理智,冲上对嘴里不断冒出脏字的老娘们们,毫不怜香惜玉对他们一顿拳打脚踢,随后一阵鬼哭狼嚎般的骂声和哭声响彻这个楼层,窗外看热闹的人都议论纷纷,有些人愤愤不平的说道,“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3班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本来他们就与6班素无恩怨,这次参战完全是帮5班的忙,领头的是风哥拜把子兄弟铁哥,看了一眼之后,骂了一句,“这帮人真他妈疯了”,随后带着他们班的人就撤了。 打了女人之后,5班依然是不依不饶,对6班教室实施了惨无人道砸光、扔光、烧光的“三光政策”,教室里到处狼藉,6班所有玻璃都被用消防器材砸的稀碎,哗啦、哗啦,玻璃渣子飞溅的到处都是,刺骨的寒风猛的灌进教室,随后70多套桌椅被一个个从窗户扔了出来,地上像鞭炮一样传来桌椅落到地面咔嚓声,差点没砸到楼下路过的无辜群众,最后他们把班里同学逃跑留下书本都集中起来,在空荡荡的教室中间堆成一座小山,点上一把火就烧着了,随后高举着砍刀、喊着口号,颇有大仇得报的快感,许多年以后,我看到新闻联播中东恐怖分子庆祝的视频,当时就觉得眼熟,反复思量一下,艾玛,这个场面我亲眼见过,跟5班当年胜利庆祝场面何其相似。 这时候,6班的人带着高二年级的救兵杀了回来,这回战局发生了扭转,5班的人被堵在6班的教室,双方在门口持刀对峙,6班的人看到教室里的狼狈相,一个个恨的咬牙切齿,大风不断跟高二年级的人打着招呼,然后对我们说道,“咱们谁也别动,老实在这看热闹,看吧,照这个打法,肯定出人命。” 教务主任带着一群保安及时赶到,迅速隔开两边势同水火的人群,随后两边参与斗殴的主要人员都被请到了教务处,双方班主任做了十分深刻的检讨,参与斗殴人员全部得到开除或者留校察看处分,随后,各个班级打架事件也被学校揪了出来,越查学校越心惊胆战,越查覆盖面越来越大,最后的结果是整个高一年级至少一半的男生都逃不了干系,法不责众,学校最后的处理结果也是不了了之,但是学校也是进一步强化了安保措施,每天都是三五成群的保安,在学校各楼层巡逻检查,防止再次发生类似事件。 可是这周确实像被施了魔咒一般,学校准备再充分、布置再周密,接下来两天还有接二连三的事件发生。 第四十三章 七班内战 周四学校进行了紧急总动员,班主任和年级主任全部停止休假,全部坚守在班级岗位,就连课间十分钟,也都在教室里晃来晃去,生怕再发生任何事件。 大风和铎哥被班主任挫比叫去谈话,挫比如数家珍的梳理了他们的罪恶史,并强调你们两个都是学校重点关注对象,这段时间千万别给我惹事,谁惹事我跟谁没完。 越怕来事、越是有事,这件事还发生在这段时间一向风平浪静的7班,7班班主任是典型东北邋遢老娘们,邋遢到什么程度,有一次上她的化学课,裤子拉链张着血盆大口,吐露着鲜艳的红色内裤,她竟然浑然不知的讲了二十多分钟,期间,她的化学课代表无数了用眼睛甚至用手指暗示了她无数次,她依然滔滔不绝、十分亢奋的毫不知觉,看着课代表焦急的表情和老师兴奋的神态,班里男男女女捂着嘴笑个不停,最后她的课代表实在按讷不住,举手像老师说道,“老师,您的拉链开了。” 教室里轰的一声,被压抑已久的笑声终于喷薄而出,这个老师竟然在学生的笑声中,大庭广众之下,安然自得地拉上裤裆部位的拉链,丝毫不受干扰的继续讲课,声音依然那么地慷锵有力、引人入胜。 周四那天中午,7班班主任按照学校最新规定的要求,带着全班学生趴在桌子上午睡,一个男生猛的站了起来,一头撞到班级走廊的玻璃上,玻璃咔嚓一声巨响随着破碎,满脸是血大声喊道,“你为啥跟我分手!”。 全班被突来的巨响,瞬间被惊醒了,一个女生深情特别激动的看着满头是血的男生,分不清是心疼还是愤怒。 很快就有一帮同学上来,把他的伤口包扎了一下,这是学校刚刚配备紧急急救箱,没想到迅速发挥了作用,他们班班主任愤怒了召开了紧急班会。 老师讲道,“你们都这么大了,按照早些年时候,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你们谈恋爱,家长也管不了,我也无能为力,你们谈恋爱也不能耽误别人,就刚才那个惊天动地动静,咱们班要是赶上哪个女生来事了,把人家一辈子都耽误了。” 全班陷入了沉寂状态,谁也没想到老师会说出这番话,可老师的话像咒语一般马上应验了, 话音刚落,班里一个女生随后瘫倒在地上,裤腿上沁透着鲜血,随后救护车来了,把女生拉到医院抢救。 7班班主任随着救护车走了,7班内战的导火索被迅速点燃了,晕倒女生男朋友拿着拖布杆疯狂围殴那个被把玻璃撞碎的男生,一边挥舞着棒子一边坡口大骂道,“草你妈的,我媳妇今天要是有事儿,我他妈宰了你。” 绷带男也毫不示弱,拿着凳子猛烈还击,大声喊道,“草你妈的,我早就忍不了你了,一直欺负我们十中的,十中的都死绝了吗?还让一中的欺负到什么时候?”班里男生很快分成了两派,迅速加入了混战,七中、十中是本校生源最大两个初中,当时正处于午休期间,很多看热闹这两个初中学生,也不知不觉混入战斗,整个战斗规模迅速扩大,最后竟然发展成为双方数十人的激烈对峙。 就连我们8班也有几个人也跃跃欲试,被大风几个大巴掌给拍了回来,风哥破口大骂道,“草你妈的,少给我惹事儿,挫比要收拾我,我就干你们。” 出身七中老非骂道,“什么七中、十中,现在都是他妈一中的人,少掺和这个事儿,这帮人真够无聊的。” “就是啊。”我应声回道。 “平比,你是七中还是十中的!”臧琪问我道。 “我泥腿子中学,连名字都没有,就是农村中学”我回答道。 “学校咋样?”臧琪好奇问我。 “咋样?天天干农活,砌墙、和泥、刨树根、收拾猪圈啥活都干!”我回答道。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中学呢!”臧琪更加好奇问我。 “是啊,我们学名叫职业中学,你是啥学校啊?”我问臧琪。 “我是附中的!我牛逼吧,贵族血统!”臧琪自豪说道。 “牛个屁,你不也被发配过来吗?”闵明骂道。 “哥,身在沟渠,心在明月!”臧琪说道。 “那叫明月的窑姐肯定活不错吧,你这死心塌地要把心都交给他了,洗头房上瘾就是你这个德行。”老非解释道。 “窑姐咋了,茶花女还是窑姐呢!明月她心灵高贵!”臧琪辩解道。 “操!你再恶心我就吐了。”闵明说道。 正在午休的学校保安纠察队,带着嘴上没有擦干的油腻,迅速将两拨学生隔离开来,一向温尔雅教务主任激动骂道,“怎么还能出事,那个班再出事,就让谁下岗。” 7班班主任回来,把更加沉痛的消息告诉了教务主任。 多少年之后,已成为北京知名医院妇科大夫的阿达,神秘兮兮地问我道,“平比,告诉一个秘密啊!” “啥秘密啊!” “你记得高中时候,那个流了满腿鲜血的那个女生吗?” “啊,记得啊!不是被吓来事了吗?” “那有吓来事的说法!” “老师都这么说啊” “操,那是扯犊子。” “那是咋回事啊?” “根据我多年行医经验,那个女的肯定是吓流产了!” “操,不能把!学校一点风声都没有。” “操,还不信我,妇科这方面我是专家啊!” “操!” 第四十四章 小班对峙 终于熬到周五了,学校老师们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周的惊吓实在太可怕了,最趾高气扬的就是两个小班班主任了,各个昂头挺胸、气场十足,11班班主任甚至毫不客气的说道,“渣子生就是渣滓,咱们学校的清华北大还不得靠我们小班学生?所有普通班都打成一锅粥了,看看我们两个小班,什么事儿都没有,各个都在牟足劲儿学习!” 小班确实是学校骄傲,也是学校安身立命之本,小班生源全部来自本市中考前一百名的学生,每个班只有50个人,配备的都是全校最好的老师,每年小班的学生考上清华、北大的学生就有十几名之多,一直是学校精心呵护的王牌。 而像我们这些普通班的学生,根本就不是学校教学和管理的重点,在那个时代,一个学校的名气关键看考上清华北大的人数,其他的都是狗屁,我们普通班的学生各方面待遇就跟小班差很多,起码在住宿条件上,小班学生住的教工宿舍双人间,在那里住,肯定非常的安全,起码不像我们每月给人交保护费。 尽管学校命令班主任必须到教室跟班,可是小班班主任自认为学生优秀,根本不需要到教室打扰学生上自习,没想到,小班也出事了。 这场大战发生在晚休的时候,我和达哥他们几个正在那家脏了吧唧的学生餐吃饭,阿达不紧不慢在饭里挑着砂子说道,“这么丰富矿物质,再来点虫子的蛋白质就完美了。” “就是矫情,挑个鸡毛啊,像我似的,直接咽到肚子里得了。”江涛说道。 “我身体弱,肠胃可受不了。”阿达答道。 “鸡吃沙子还助消化呢!”康鹏插嘴道。 “鸡不止吃沙子吧?”阿达反问道。 “那还吃粮食呗。”我跟着回答道。 “不是,吃大虫子,一口就吞下,还吧唧、吧唧的舔来舔去,最后弄一嘴白浆。”阿达指着江涛裆部,绘声绘色的讲道。 “骚达,你真恶心。”江涛骂道。 “这饭没法吃了!”康鹏跟着骂道。 这时候,门口有人喊道,“快去看热闹呢,千古奇闻啊,小班打起来了啊。” 学生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话音刚落,桌子瞬间空出来一半,“小班打架确实是千古奇闻啊,咱们也去看看吧。”阿达说道。 我们随后跟着人群跑了过去,到了现场发现,那个场面大了去了,全校学生都跑了过去,好几千看热闹的把几十个小班学生围在中间,两拨拎着各种家伙的学生如同楚河汉界一般泾渭分明,你一言,我一语正在对骂。 我在人群竟然发现了奎爷,奎爷站在人群当中津津有味看着,我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他,说道,“别动把家伙掏出来!” “我裤裆有真家伙,自己动手掏。”他回头笑着向我说道。 “你也来了!” “百年一遇,能不来吗?” “动手了吗?” “动个毛,骂了5分钟了。” “那还不动手,我饭都没吃完。” “接着看吧” 大风坐不住,直接跳到楚河汉界中间,他用如破锣一样大嗓门喊道,“你们会不会打架,用不用我教你,这要骂到什么时候,我都快睡着了。” 四周围观群众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和哄笑声,很多人起哄道,“风哥,手把手教教他们,我都看好你啊。” “风比,上吧,教教他们。” 大风满脸堆笑的朝着人群挥了挥手,人群又报以热烈的起哄声,他大步流星走到十一班队伍跟前,用特别夸张表情、苦口婆心的说道,“哎呀,你们这动作太不规范,这个哥们握刀姿势有问题,砍刀要单手拿,要不然不稳当;那个哥们你的腿哆嗦啥,别再抖了,这是胆怯,心里再害怕也得忍住。” 他指着十二班队伍说道,“你们这的问题也挺多的,艾玛,这哥们眼泪都流出来,来,赶紧擦擦。”随后大风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人群看着大风表演更加沸腾了。 人群很多人认识大风喊道,“风哥,牛逼!风哥,纯爷们!” 也有小声问道,“站到中间那哥们是谁啊?这么牛逼!不过挺搞笑的。” “你不知道啊?那是高一年级风哥。” “高一年级就这么牛逼?” “操,他爹是咱们市刚调来的公安局长。” “操,我说呢。” 小班学生脸上有些挂不住,有几个胆大的歪歪扭扭的拿着刀骂道,“草你妈,你谁啊?那边凉快那边呆着去。” 铎哥跳出来,上去就一个嘴巴,骂道“草拟妈,信不信我捅死你。” 空气骤然紧张了起来,挨打哥们捂着脸一动不敢动,一阵风吹过来,若隐若现着铎哥头发下面、高领里面的伤口。 大风拉住铎哥笑着说道,“好兄弟,和气生财,赶紧回去啊,我是来劝架的。” 说罢,他走到那几个人跟前,说道“你们几个最有种是吧,来吧,我脑袋现在就在这里,有种的现在就砍一刀。” 大风把脑袋递到几个人跟前,那几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泪都快出来了,风哥还不依不饶的说道,“来啊,给我个痛快。” 那个人还是手抖的更厉害,眼睛泛着闪闪泪光,风哥怒了,骂道,“草你妈,你们到底敢不敢,不敢赶紧给我滚犊子了。” 那几个人随后扔下刀、摸着眼泪,扭扭捏捏的跑回了教室,随后教务主任带着学校保安冲了进来,气急败坏大骂道,“刚吃上晚饭,你们就打起来了,怎么现在连小班学生都打架了,全给我带走,你们都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散了。 学生们四散而去。 晚上,我问一向跟小班学生交好的阿达道,“怎么小班也打架了,因为什么?” “因为啥,还不是因为女人呗!” “谁啊!” “芳芳!” “操,咱们班那个?” “那还有谁啊,就是她呗!” “操,魅力真大啊。” “嗯,追她的人,能有一火车皮!” “操。” 第四十五章 江涛染病 元旦到了,学校今年很大方的给高一、高二年级放了三天假,这次假期破天荒的没有安排补课,主要原因是因为这两周班主任每天都在教室监视学生,实在是太累了,也有意让老师们都歇一歇。 元旦那天,江涛牵头组织大伙出去吃顿饭,在这里住了两三个月了,大家第一次组织集体活动,江涛还拎着小本,假模假样的挨个登记, 来到我这屋问道,“奎爷呢?” “回家了!” “晚上吃烧烤,去吗?” 我寻思了一会,最近资金还不算紧张,十块钱还是能拿出来,就答应下了,说道,“去,肯定去。” 随后我给江涛递上十块钱,他接到钱说道,“多退少补啊” “好的。” 晚上五点不到,队伍就集合完毕出发了,基本高一年级都去了,高二年级平日里跟我们往来不多,所有压根就没叫他们,就连刚搬到宿舍住的骞哥也去了。 老大自从私奔之后,就一直了无音信,所以婶把他的床位租出去,正好骞钱找上门搬了进来,骞钱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脚丫子奇臭无比,他平时在宿舍从来都是穿运动鞋,一旦脱了鞋,就赶紧用大被盖着,要不然不仅康鹏那个房间无法忍受,就是连整套出租房四个房间都受不了,简直是不合适人类生存。 奎爷光着身子,捂着鼻子无数次大声喊道,“操,新来的哥们是不是又脱鞋了,赶紧用被盖住,不然这屋子没法呆了。” 我也赶紧又被子蒙住头,心里寻思道,这哥们的脚丫子可真霸气啊,当年老会在宿舍里拉屎的味道也不过如此,跟这哥们脚丫子比味道还是差一点。 康鹏跟骞钱一个房间,被这霸气味道折腾的最为凄惨,每次熏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只能寒冬腊月的开窗户,无数次深更半夜对着窗外月亮哀嚎道,“老大,我草你妈,你拍拍屁股就走了,折腾死老子了。” 江涛领着我们去的那家烧烤店,就是上次丹彤他们结拜的那家,服务员看着我眼熟说道,“哥,这次还要鸽子吗?” “你认识我啊?”我吃惊问道。 “那是啊,上次你们这些人在这里结拜,吃了一千多呢!” “操,那不是我掏钱啊,这次来点实惠的吧,整点羊肉串、鸡头就得了。” 服务员不满意的看了眼,摔摔打打的给我倒了一杯难喝的大麦茶,康鹏问我道,“上次我们班铁盐他们就在结拜的。” “我说是啊!” “老铁住了三天院呢!” “那哥们对自己下手老狠了!” 我们大概要了大概200个串子、50个豆腐串、10个鸡头,一个个奋不顾身、满口流油的撸了起来,边撸边自斟自饮喝着啤酒,江涛说道,“谁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啊,这里没人强迫喝酒,来干一个!” 说罢,江涛不停用力擤鼻子,我问道,“你鼻子还没好啊?这都快一个月了!” “谁知道啊,我去诊所都打几个针,一直没见好,钱没少花不说,最近我这头怎么越来越疼了,鼻子也越来越难受。” “到底啥毛病啊?” “说是鼻炎” “你去哪个诊所啊?” “就是胡同里那家!” “是不是个女大夫?” “操,你赶紧去医院吧,仔细检查一下吧。” 江涛放下筷子接着问道,“咋回事啊?” 我就把我去那家诊所看病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他,他惊讶说道,“操,我也不知道啊。” 第二天早晨,我们学生餐四人小分队,在婶家门口叫了辆三轮摩托车,一共花了两块钱直接开到中心医院门口,经过一上午的焦急等待,江涛检查结果出了慢性额窦炎,医生建议他最好手术治疗。 “医生,我是学生,这病手术能彻底治愈吗” “没法治,这病,做手术也未必完全康复。” “那怎么办啊?” “没办法,谁让你不早点来,急性变成慢性。” “我、我。”涛哥眼含着泪花不知道说什么。 康哥接着问道,“那现在能安排做手术吗?” “可以啊,先去把住院费和手术费交了。” 大夫把缴费单子递给他,他睁大眼睛看着单子上的天文数字,直接带着我们走出了医院,把缴费单子团成一团,扔到医院门口的垃圾箱里。 康鹏问道,“你不看了?” “看个毛啊!”江涛答道。 “钱不够,我给你凑呗。”康鹏问道。 “这个数不是咱们几个能凑出来的。”江涛眼泪流了下来。 “那也得治啊!要不然怎么办啊!”阿达说道。 “我家十六亩地,一年都挣不了这个数,看个毛啊!”江涛激动的说道。 “草,找那个王八蛋医生去!”我跟江涛说道。 我四个人又打辆三轮车,直接杀向诊所,诊所门口位置却是人声鼎沸、鞭炮震天,诊所门口的红十字牌匾换成了红烛餐厅名字。 我下车问道,“这家诊所老板呢,把人看坏了,早他妈跑了。” “草!” “小同学,你咋回事啊!” “把我哥们病看坏了。” “那个赤脚医生在这干半年,坑了不少人。” 江涛欲哭无泪的看了看牌匾,转身头也不回的回到宿舍,自己自言自语的说道,“这都是命啊。” 至此以后,江涛几乎每天都是头疼欲碎、痛苦不已,只好求助于民间秘方和神婆庇佑,一个被公认可以考上一流大学的好学生,最后只能落个混迹在三流二本学校的下场,这都是命啊,这难道都是因为命吗? 第四十六章 相拥而别 快到期末考试了,江涛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着,屋子里弥漫着刺鼻子的草药味,桌子电炉子上呼呼冒着热气,“这个方子是哪儿搞的!”我问道。 阿达说道,“百货门口老中医,据说可神了。” “你看啥呢,达哥。” “操,老刺激,给你看看!” “这不就是街头小广告吗?有啥看的?” “你仔细看。” “操” 我接着大声念叨道,“她握着我的**,缓缓的放入下体,妻子伴随着我的猛烈的撞击,疯狂的呻吟着,自从喝了肾宝,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我津津有味的大声念叨。 “操,让不让学习啊,大半夜的念这个。”康鹏敲着墙骂道。 “这是广告,真是广告啊。”我辩解道。 “现在广告真牛逼。”阿达说道。 “下次去多整几张,我躺被窝里看。”我笑嘻嘻说道。 “你说咱们这一天玩命看书学习到底为了啥啊?”阿达问我道。 “操,为了以后升官发财呗!” “升官发财,我不感兴趣。” “我也不感兴趣,怎么不是活着,一辈子转眼就过去了。”康鹏插话说道。 “达哥,你说为了啥?”我反问道。 “为了草好笔!”阿达斩钉截铁的说道。 整个宿舍哄一声全笑了,但我觉得自己像喝了肾宝一样,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学习力量,疯狂学习到了半夜两点。 第二天考试,我是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学生们抄袭的超能智慧,只有见方五厘米大的纸条,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直接被班里女生塞到胸罩里;左手的手掌上、手指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数学公式,就连每个手指侧面都被充分利用上了,从远处看就像跑满了蚂蚁。 当然最牛逼还是臧琪,在老师讲台角落处写写画画一些奇怪的文字,如同天书一般,我上去问道,“琪比,你这是干啥呢?” “我自创一套文字,只有我能看懂,可别小看,一本书都在里面!” “操,你有这时间背下来多好。” “这套文字我能用三年。” “你牛比!” 铎哥走过来说道,“这孙子这两天疯了,连洗头房都不去了,天天在宿舍琢磨这个。” “真是神人啊。” 三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了,最后一科英语考完之后,浑身倍感惬意和轻松,老师们也都收拾完卷子,下午也直接就放了。 校门口五辆面包车鱼贯而入,直接停在高二年级门口处,车上直接蹿下几十号黑衣人,手里拎着明晃晃的家伙,直接杀向高二年级教室,领头的竟然是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一个瘦瘦的、满脸青春痘的男子,紧跟着鞍前马后、耀武扬威,那正是消失已久的丹彤哥。 我跟大风他们紧跟着跑了过去,那帮黑衣人都是打架高手,下手又狠又准,几分钟把高二年级打的前仰后翻。 10多分钟功夫,他们就拖了一个男的出来,那个男的是正是敬意,丹彤上去接连扇了十多个嘴巴,大声骂道,“让你搞我,我都打听好了,都是你搞的鬼。” 敬意嘴里骂道,“我让我爸弄死你们。” 老头用衰老而又铿锵的声音说道,“在这个地面上,还没人敢动我们老王家。” 这句话如同强心剂一般,丹彤又猛踹了敬意哥好几脚。 老头又说道,“丹彤,出出气就算了,咱们撤吧!” “二叔,我这两个月院不能白住了,我要报仇。” “你爸给你转学了,没必要在这地方纠缠了。” 随后几个黑衣大汉,将丹彤拉上车汽车,五辆车径直开向校门口,保安竟然开了只有校长才能进出的主门,随后如同哈巴狗微笑举手敬礼。 “操,丹彤竟然是老王家的亲戚,怪不得他爸贪了好几亿没人管。”大风感慨道。 “老王家是什么人?”臧琪问道。 “惹不起的人,走吧。”大风说道。 “操,这里水真深。”闵明感慨道。 “学校保安怎么回事?还敬礼?”我不解问道。 “那肯定敬礼,他是保安公司的老板。”老非说道。 “操!” 我半信半疑的回到宿舍,翻出枕头底下藏着的最后一点钱,急匆匆的去学生餐和小卖部结账,在老板们热情笑容护送下,又匆忙回到宿舍收拾东西,攒了好几个月脏衣服一直没有洗,尤其最后一个月,我脏的跟奎爷基本差不多,几条内裤也是翻来覆去反复穿,最后索性压根就不穿了,我一股脑的把东西都收起来,装进大包里拿回家。 阿达他们过来跟我道别,他们家离着相对比较近,下午就有通勤的客车,收拾完东西就可以走了,我们几个互相拥抱一下,相约明年再见。 第四十七章 两人对饮 晚上,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看着**广告,奎爷还在那光着身子发奋苦读,高三年级放假放的最晚,他还得坚持学习。 这时候,有人轻轻地敲门,我喊了进来,铎哥走了进来,说道,“我猜你还没走呢,他们都走了,走吧,咱们今天晚上喝点。” 他接着说,“奎爷还没走呢,走啊,跟我们喝点。” “我可不跟你们掺和了,我都高三了,你们去吧!”奎爷看着书本喃喃的说道。 “他们都走了吗?” “嗯,风比他们都是家里来车接走了,就是琪比还在学校,说是要再玩几天,你懂的。”说完对着我奸笑了一下。 “这孙子真牛逼。” 我接着说道,“哥,跟我们去吧!你一个人也没意思。” “算了,真不去了,你们都小心点,高二的现在都疯了,能躲着点就躲着点啊,尤其是你。”奎爷指着铎哥嘱咐道。 “哥,咱们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你不了解我吗?我什么时候挑过事?” “哎,咱们都是苦命人。”奎爷一声叹息。 路上,铎哥问我,“咱们去吃什么?” “可别吃烧烤了,真受不了。” “我也是,早吃腻了,不知道这边人为什么这么爱吃这个。” “我也不知道。” 我们随便找个一家菜馆,点上两个菜,铎哥要了一瓶白酒。 我问道,“今儿喝白的啊?” “反正也没什么事,喝白的吧!” 随后铎哥拿起酒瓶子给我倒了一杯白酒,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阵白酒的清香味飘了过来,我说道,“这就不错啊!挺贵吧。” “饭店服务员介绍的,我也没看价钱。” 服务员过来说道,“这是我们自家酿的70度杂粮小烧。” “多少钱一瓶?”我问道。 “50块钱。” “这么贵啊!给我换一瓶,我们不要了。” “算了,算了。”铎哥拦着我说道。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我们俩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各自小呡了一口,一阵呛鼻子的辣味充斥着口腔,刺激我的嗓子阵阵不舒服,忍不住轻轻的咳嗽了几下,还是硬着头皮咽了下去,感觉一团火像流星一样划过嗓子、食道,最后坠落在胃里暖暖的、热热的,口腔里还残留着白酒的余香,我夹了口菜,中和了下口腔还很浓重的酒精味,你一句、我一句的和铎哥攀谈起来,“你啥时候走啊。”我问道。 “明天中午,你呢?” “我早晨的车,早晨七点。” “这么早,怎么过去?” “打摩托呗,一块钱就到客运站。” “你呢?咋过去?” “风比明天开车接我。” “那还挺好的”。随后我俩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这次口腔适应了酒精的味道,刺激明显下多了,我用余光看了眼铎哥酒杯,酒杯下去了一大块,我也跟着喝了一大口,之后放下酒杯接着吃菜,接着聊天。 “他们几个还挺想你的,总念叨着你?”铎哥说道。 “谁啊?” “风比、琪比、闵比呗。” “哦,我肯定是回不去了,寝室太能作了。” “现在好多了,咱们寝室在高一年级算是立住了。” “噢,高二的还来收保护费吗?” “没人收了,保护费现在都是自愿,自愿认谁当老大。” “还有人自愿交?” “很多啊,6班的就是自愿认得高二当老大,每月交保护费。” “操,真他妈贱。” 我拿起酒杯跟铎哥碰了一下,带着愤怒的心情猛了喝一口,吃了几口菜,情绪逐渐亢奋起来,心里反复琢磨着刚才说的话,急忙纠正似的问道,“你们都没交保护费吧?” “交个屁!风哥说了,早晚要归拢这帮狗东西。” “那金珠老大能答应吗?” “那个老娘们快滚犊子了。” “去哪里啊?” “能去那,上大学呗,她以前就依仗着张老大,张老大被砍死了,高二年级四分五裂的,没人听她指挥了。”说着,铎哥拿起酒杯,眼神里露出凶光,一口喝了大半杯,70度原浆酒就着复仇火焰的滑倒胃里,我也跟着猛灌大半杯。 铎哥有点喝高了,逐步进入十分亢奋的状态,他用迷离的眼神、含混的声音说道,“张老大被砍死的时候,我正在旁边!” “你正在旁边?”我惊讶的问道。 “恩。” “亲眼目睹全过程?” “是的。” 第四十八章 坦露实情 “嗯!”铎哥拿起酒杯,又跟我喝了一口,他接着说道,“那天我砍了会社之后,大风他们把会社送到医院,我躺在床上寻思着,既然把会社都办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张老大也做了,那天晚上风特别大,呼呼地一直在作响,我埋伏在走廊门口,我亲眼看见躲在对面的哥们先跳了出来,疯了似的朝着张老大一通乱砍,手指头、手腕全部被砍断了,鲜血飞溅的四处都是。” 铎哥随后又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两个人把剩下的小半杯白酒一饮而尽,他接着说道,“我看到张老大倒在血泊里,心里特别亢奋,特别过瘾,特别想上去补几刀,这孙子早就该死,不是那哥们杀了他,就是我杀了他,只不过我动手慢了一点。” 两盘菜吃的差不多了,铎哥又点了两盘菜,他又跟老板要了一瓶酒,给他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我倒了一杯,我百般阻拦也阻拦不住,也只好接着跟他继续喝了,反正最近一段时间也是闲着无事。 酒桌上陷入了僵持状态,刚才聊天的内容太过于血腥,震惊的我也不知道继续说些什么,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考的怎么样?” “能怎么样?就是那么回事呗,你走了之后,我都没摸过书本!” “宿舍环境确实没法学习,搬出来吧。” 他笑了,说道,“你以为我搬出去,就能学习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谁都能重新开始。” 他把长长的头发,用手向后一捋,额头和头皮之间长长伤疤露了出来,说道,“这块缝了13针,我的天灵盖差点没揭开,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头疼的像要炸开似的,更别说学习了,我现在就是个废人。” 说罢,他眼泪快下了,拿起酒杯,跟我喝了小半杯,我说道,“去找个大夫看看吧,也会治好的。” “看病需要钱。” “会哥不是赔你钱了吗?还有丹彤的钱。” “拿点钱够干什么?” “那也不少了。” “你也为我像你似的天天吃学生餐、吃方便面、啃馒头吗?” “咱们以前不是这样吗?” “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怎么不一样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他看看了我,拿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我也随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接着说道,“咱们俩跟六个月前没什么不同,只要下决心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的。” “你、我都改变了,永远回不到从前了!” 他接着说道,“这都是命,外伤可以痊愈,心魔难以根除,我现在拿起刀就想砍人,拿起书本就头疼欲碎,城里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每天吃喝玩乐、花天酒地惯了,让我再回到天天啃馒头、吃泡面日子,可能吗?” “只要想改变,没有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要改变?上大学就会改变命运?” “起码是有机会把。” “没有,好工作、好职业都是风比、闵比、琪比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准备的,咱们这样的人即使进了大城市,也是在城里最底层活着,何不依靠他们权利,借力打力创下自己的家业?”铎哥推心置腹的说道。 我木讷了,不知道如何回到铎哥,我的思虑确实远不如铎哥深刻,他的话如同鞭子一样反复的鞭打我,上大学无非是为了谋一份好职业,可在人情社会盘根错节的关系网面前,一个农村子弟想要冲破枷锁的束缚实在太难了。 我举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干而尽,铎哥也陪着我喝光了,两个人又要了一碗米饭,吃光了剩下的菜,铎哥掏出成沓的现金结了账,最后我们俩相互搀扶着走出饭店,走到校门口挥手而别。 第二天早晨,我发现羽绒服兜里多了两百块钱,肯定是昨天临分手时,铎哥塞进我兜里的,我紧忙背着书包跳墙追到学生宿舍,宿舍里空空如也,宿舍人告诉我,今天早晨风哥开车把他送走了。 我回到家了,把一百钱递到父母手里,含辛茹苦的父母眼角里露出了泪花,一劲儿说“儿子长大了,儿子长大了。”看着父母幸福表情,我心里在无数次默默的感激着铎哥,不知道这个几月假期里,他过得怎么样。 在老家焦急的等待一周之后,我期末考试成绩单终于邮了过来,我怕考的很差,让父母担心我的成绩,我特意把成绩单邮寄到我初中同学家里,当怀着忐忑心情打开成绩单时,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地,这个年可以安静的度过了。 第四十九章:老大归来 正月刚过,我背着一大包衣服登上进城的客车,泪眼摩挲的跟着父母挥手道别,漫长的寒假终于结束了,我又踏上返校的慢慢长路。 大概坐了三个小时客车,到市中心客运站,我扛着大包衣服走了十分钟,期间不断有拉活师傅向我招揽生意,我一路婉言谢绝笑着摆手,来到主干道边上,挥手招呼着摩托车,一个司机凑了过来了,“去哪儿?” “一中多少钱?” “两块” “两块我用扛包走这么远,客运站直接就走了。” “那一块钱吧。” 我背着大包上了摩托车后座,拉紧衣服拉链,顶着寒风一路风驰电掣般的来到婶家门口,婶正热情的在门口等候,见到我特别高兴说道,“就差你了,他们都来了。” 说罢,把我迎到主屋里,我顺便把房租给了婶,拎着包走到出租屋,奎爷还在光着身子认真的裸学,“你们这么早?” “正月初七就开学了。” “我晕!” “别晕,你们早晚都有这一天。” “哎!” “对了,老大回来了。” “操,自己回来了的?” “嗯!” “那老板娘呢?” “我那知道老板娘啊,刚才听见他的大嗓门了。” 我急忙放下东西一路小跑到了阿达房间,推开门,房间内烟雾缭绕,一股刺鼻子檀香味扑面而来,我叫了一声,“操,这里有人要出家吗?” “别瞎说,这是我妈请的黄皮子大仙,保佑我们健康的。”江涛头戴黄色小帽,脖子套着红色神符,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说道。 “涛哥,现在是有信仰的人了,你可别瞎说。”阿达对我嘱咐道。 我双手合十在供着香炉的黄纸面前拜了又拜,嘴里念叨着“上师保佑,上师保佑。” “涛哥,这玩意治病吗?” 江涛擤着鼻子说道,“操,特别灵啊,自从把它请回来,我脑袋都不疼了。” 我扑腾赶紧跪地上,大声喊道,“上师保佑我考上清华、北大,以后让我做牛做马都成。”紧接着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阿达忍不住了,拿着书哈哈哈大笑起来,弄得江涛尴尬的挠挠头,骂道,“你这个犊子,少占我上师的便宜。” 老大用他惯有大嗓门喊道,“你们扯啥犊子,别耽误人家学习啊!” “哎哟卧槽,老大回来了啊?”我故意装作不知道的问道。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你不怕胡同口那家砍你啊!” “砍个屁,早领着媳妇搬家了。” 江涛拉着的衣袖,做了一个让我住嘴的姿势,我明白他的意思,不然我继续说了下去了,他小声趴我耳朵说道,“老大他俩过年回家,老大他爹把老大揍了,把老板娘撵出去了。” 我小声说道,“操。” “老板娘回去了,那家大过年的就搬家了。” “操。” 康鹏回来了,见到了老大又亲又抱,正好两个高二年级搬走了,婶安排老大住到高二年级搬走的空屋里,这下可把他高兴坏了,赶紧收拾行李搬到了过去,嘴里念叨道,“终于晚上不用蒙着大被睡觉了。” 骞钱说道,“你别嘚瑟啊,小心我凿个洞,把脚丫子伸过去。” “操,你要伸过来,我就给剁掉了。”康鹏回击道。 “走走,吃饭去,我知道有家新开学生餐不错,还是两块钱。”老大招呼大家说道。 “这家有老板娘吗?”伟达追问道。 “滚犊子!”老大愤怒骂道。 大家哄笑着,成群结队去吃饭,阿达、江涛、康鹏、老大和我,我们五个人的学生餐小分队又重新集合在一起,开始了新的吃货征程。 第五十章 新换餐厅 新开这家学生餐厅条件还不错,整个环境摆设比较干净,顶棚上还高架着一台崭新21寸彩色电视机,最前面有一个窗口可以排队取饭菜,门口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男子,梳着汪精卫似的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在门口给杯子倒茶水。 刚开业,门口男子特别热情的问道,“快进,里面坐。”随后递给我们每人一杯茶水,我拎着茶水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并不是这边普遍使用的大麦茶,我们把茶杯放在位置,去窗口排队取菜,我端着餐盘看着满满的青菜和一小碗米饭,怯生生的向老大问道,“这家管饱吗?这点饭我吃不饱啊!” “操,我也吃不饱。”江涛跟进着说道。 “还是脏了吧唧那家伙食好,起码肉多,你看这全是菜。”阿达跟着说道。 “管饱,肯定管饱,不管饱敢带着你们来吗?去窗口直接跟老板娘要,“只管饭,不管菜啊。”老大说道。 “这还行了,起码干净,有茶水,还有电视,脏了吧唧那家打死我也不去了。”康鹏斩钉截铁的说道。 “咋回事啊,跟我说说。”老大说道。 “操,别提了,我们去那家吃饭,跟老板娘吵了几句,老板拿大斧子追着我们砍啊,吓死我们了。”江涛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走到窗口,又跟老板娘要了五碗饭,特意嘱咐老板娘给我大碗的,这么小的碗一会就吃没了,老板娘给我们端了五大碗满满米饭,伸出头来问道,“能吃的了这么多?” “我们五个人呢。”我用手给老板娘指了指。 她顺着我手的方向瞄了一样说道,“端上去吧!” 我把饭端了过去,这几头狼把满满的青菜都扫光了,就剩下了点菜汤,等着米饭过来,把菜汤倒在米饭里,拌着米饭接着吃,我对老大说道,“这里老板娘不错!就是岁数大了点,老大,要不你试试?” “少扯犊子,怎么把我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往火坑里推呢!” “你缺了两个月的课,明天怎么入学啊,班主任能答应吗?。”康鹏忧心忡忡的问道。 “操,我有护身符。”随后老大拿出来医生诊断证明,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老大左腿做手术,住院两个月。 “有这个也没用啊,这段时间你请假了吗?”阿达问道。 “我爸给老师打电话了。” “你爹早就给你安排好了,怪不得春节…….”想起刚才在出租房江涛忠告,赶紧剩下的噎到嘴里。 “你和老板娘就这么断了啊!”江涛问道, “嗯,只能这样。”老大眼里闪着泪光,嘴角不停的抖动。 江涛吃完饭了,从兜里掏出一包黄纸,把像纸灰一样的倒在水杯,嘴里十分虔诚的念念有词,之后一杯茶水混着纸灰喝了下去。 “哎呦卧槽,这是什么玩意。”阿达问道。 “神符烧的灰,喝了包治百病。”江涛说道。 “这么牛逼!”我惊讶问道。 “谁给你的。”康鹏问道。 “我妈啊!去邻村请的。”江涛答道。 “别吃坏了。”我说道。 “没事,这个比吃药便宜多了。”江涛答道。 他接着说道,“婶家闺女要结婚你们知道吗?” “那个啊!”康鹏问道。 “小翠”江涛说啊。 “啥时候的日子。”我问道。 “说是快了,就在下周。”江涛答道。 “在那办啊?”康鹏问道。 “就在咱们这,主屋加上院子怎么也的摆个四五十桌吧!”江涛说道。 “咱们是不是准备份子钱啊!”阿达问道。 “先准备吧,到时候我收啊。”江涛说道。 “嗯!” 份子钱,我心里又开始盘算着这个月的生活费了,份子钱至少得五十块钱,加上房租和其他开销,我这个月肯定又难以为继,心情不知不觉的沉重起来,其他人也跟我们面临着相似情况,康鹏和阿达生活费较高之外,我和涛哥、老大的生活费都差不多,更何况江涛每月还有额外的医药费开支。 我们神情凝重的看着电视里播的香港武打片,这是除了足球和篮球之外,学校里最受学生欢迎的电视节目,学校明天才正式开学,我们这两天是最清闲的时候,明天到学校报到之后,就正式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