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猎凶》 第一章:始 看着眼前这具微笑女尸,我联想到了我死去的女友,因为她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死亡刺青! 女尸无一衣物,腰部下方的位置,刺着一朵妖娆的蔷薇,就像一朵冥界之花,面向世界嫣然怒放。 “小天,想什么呢?” 七月十四号那天早上,城郊废弃礼堂里,我的搭档欧和伟一边给尸体拍照一边问我。 他是从警二十多年的老刑警,无论面对多么触目惊心的案子,他的表现依旧那么冷静沉着,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榜样。 和榜样一起搭档出警,简直就是一种无上的光荣。 盯着那朵花:“我在想,这具尸体以朝拜的姿势对着舞台,她会不会在对着凶手跪拜?” 欧和伟愣了一愣,抬头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舞台方向。 这次的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光着身子,以一种朝拜的姿势被人安放在一只椅子上,面带微笑,对着舞台。 舞台的幕布黝黑深暗,看起来就像是魔鬼的眼睛,正在刺破着人们的心灵…… 老欧说:“别瞎想了,继续做事吧……队里已经初步了解了死者身份,姓名田薇薇,年龄二十三,非西川本地人口,职业,未明!” 他拿着手机,这是队里发来的死者信息,刚到案发现场我们就把死者照片上传到队里,队里将死者照片与人体数据库进行比对后,结果马上回馈到我们手里。 “她的职业是,外围女。” 老欧深吸一口气:“你是说,这个死者,与三年前的死亡刺青案有所关联?” 听他提起三年前,我的心忍不住一阵绞疼,牙关一咬,狠狠道:“三年了,我追踪了三年,他终于再次出手了,这一次,我绝不放过他……” 老欧苦笑着摇了摇头,拿出档案本,继续登记:“赶快把现场证据记录下来,法医科的同事马上来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法医科最近会来一名新同事,名叫欧夜,名字好听吧……” “你妹?” 我盯着黑幕,心不在焉的问他。 老欧气笑了,暴跳如雷的对我说:“你妹的我妹,她是我女儿,今年十九岁,西川公安大学实习生,来我局法医科实习的。” “走后门啊老欧?” “走个鸡毛后门,我是看着局里这么多警界精英,想让夜夜也来跟你们学习学习,对了,以后如果跟着你,好好带带啊!” 没想到这老欧竟然有女儿,而且女儿都实习了,想想三年前我参加工作就跟着他,跟他手把手学习。 佩服这老小子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硬是隐瞒了三年。 我耸了耸肩,一边向主席台走去一边说:“别说这些话,听起来怪怪的,就像交代后事一样……” “干什么去?” 老欧看我走向主席台,提声喝问。 我继续往主席台走:“我感觉主席台后面有人,心里放不下,我必须去看看……” “回来。” 老欧绕过尸体,冲了过来,一把从身后把我给拽住,把手里的档案本塞进我手里:“你来登记证据,我去帮你看看。” 他拔出了配枪,咔嚓一声上膛。 我明白了,敢情这老小子也感应到了幕布后面有东西,他自己去看是因为他手里有配枪,而我没有配枪,我去查看自然有危险。 我拿着档案本,看老欧小心翼翼的向幕布走去,我也屏住呼吸,看着他走到幕布面前,拉开了幕布。 没有,什么都没有! 幕布后面除了两个大音箱放在那里,就只剩一地的灰尘,老欧盯着音箱说:“小天啊,看来你的第九感,也不是那么准嘛!” 第九感,是我的个人独有技能。 以往办案经历中,但凡凶手就在附近的话,我总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几乎都能凭着这种感应抓到凶手,同事们都戏称我这种感应是第九感,是正义之神赋予我的超能力,我不敢苟同。 如今停职三年后,再次回到命案现场,我的感应再次出现,但是,却没有发现凶手。 难道,我的第九感失灵了吗? 我又一次看向做着朝拜姿势的女尸,只见她微笑着,对着主席台上幕布后面的音箱。 我随着尸体的目光看向音箱后,看到了音箱边的灰尘上有一串浅浅的脚印,顿时大惊失色。 我正要开口提醒欧和伟,忽然老欧飞身而起,腾空扑向音箱:“小天,注意,有枪……” “砰!” 话未说完,一声枪响,枪声震飞了厂房里躲着的小鸟,老欧扑通一声扑倒在了舞台上。 从音箱里钻出了一个人,手持自制手.枪,走到老欧身边,伸脚一脚踢开了老欧的配枪,然后把枪口指着我脑袋:“白小天,好久不见!” 隐狼。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三年前作案之后就遁身不见了,警方通缉他三年一无所获,没想到三年后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是传说中的连环屠夫。 这次,更凶残,更嚣张! “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放开他。” 我提声叫到,隐狼说:“如你所愿。” 砰,一枪击发后,子弹就像烧红的烙铁,飞进了我的右腿,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姿势跟那女尸的一模一样。 “所有跟我作对的人,都必须跪在我面前死!” 隐狼把冒着青烟的枪口对准我脑袋,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西川市著名的刑侦精英,可有想过有一天,你会跪在你最痛恨之人的面前,摇尾乞怜?” 我气的牙关紧咬,头顶已经冒出了大汗,那是被腿上钻心枪伤逼出来的:“隐狼,我们之间的恩怨跟任何人没关,请你放过我的同事。” “他已经中枪,不死也会成为废人,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关心你的同事,你是蠢猪吗。” 隐狼一脸不屑的看着趴在舞台上的老欧,老欧肚子中枪,鲜血流了一地,脸朝下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看来已经没了生息,怎么也想不到,复出之后的第一次出警就遇到这种情况,难道我真的是一个灾星。 我强忍心中的悲痛,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我劝你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正义面前……你是逃不了的!” “死到临头,嘴还挺硬。” 隐狼嘴角浮起了一抹讥讽的冷笑,用看尸体一般的眼神看着我:“知道你今天复出,我这是特地来给你送大礼的……” 说完,他把枪口放在嘴边吹了吹,一道寒光闪过,“咔嚓”,隐藏在暗处的自动相机拍下了一张照片,这隐狼在这里藏了一台照相机,这是要让我丑态曝光于天下吗。 我怒道:“你想干嘛?” “明天的大街小巷,将会传看着一张警察跪在罪犯面前接受行刑式枪决的照片,我要让你这警界荣耀,死后留下一地骂名。” 隐狼张狂的笑在清晨的血腥中荡起,杀人诛心莫过于此,我忍着剧痛提起一条椅子冲了过去,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让他侮辱了警察的尊严。 果然猜的不错,他就是这样想的,一个恶心的家伙。 “找死。” 隐狼发出一声厉喝,手中的枪口再次对准我,“砰”,子弹射出,擦着我耳朵飞了过去。 这么近距离他竟然打偏了? 抬头一看,发现隐狼在开枪那一秒失去了重心,而失去重心的原因,是被老欧拖着双腿凌空一拽,隐狼被拖倒在了舞台上,两人瞬间扭作一团。 “小天,赶紧发求援信号。” 这是老欧的声音,我愣了一秒,在电台上按下了紧急求援键,随着信号发出,高亢警笛声刺破了清晨的寂静,由远而近,向废弃工厂包围了过来。 在对隐狼实施了一通箍颈膝击之后,老欧的身体突然与隐狼的身体成了一个十字形交叉,老欧弹起的两条腿分别在隐狼的颈部与胸部,卡住了隐狼。 老欧用高难度动作制住了隐狼,一边掏手铐一边对我说:“小天,我困住他,你先把他拷住……” 看到老欧干净利落就把穷凶极恶的隐狼给打倒了,还是中了枪的情况之下,我不得不佩服老刑警就是老刑警,都这个样了还这么能打,看来我要学的太多了。 有时候,经验老到也是办案致胜的关键。 “欧警官,你抓不到我的。” 隐狼虽被老欧用十字锁的方式按在了地上,但是毫不惧怕,因为他手里还有一把枪,可能对于隐狼来说,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所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他用枪指着欧和伟:“如果你能快过我手里的子弹你就试试。” “小天,动手啊!” 老欧大叫一声,死死按住了隐狼的手,“砰砰砰砰”,四声枪响后,有三颗子弹打进了老欧的身体。 一颗正中眉心,老欧怒目圆睁,直挺挺倒了下去,我扑过去按倒了隐狼,正往隐狼手上拷手铐的时候,礼堂里响起了一声命令:“放下枪,我们是警察。” 我知道支援到了,隐狼向到来的支援举起了枪,支援同事们迅速开枪还击,流弹横飞中,舞台的台子轰然倒塌了。 隐狼这是在激怒同事们啊。 但是赶来支援的同事没有发现隐狼的阴谋,纷纷中计,这就是隐狼想要得到的效果。 我们掉下去后,落到了一辆敞篷吉普车上,隐狼趁乱把我铐在了吉普车后面的架子上,边启动车辆边说:“白小天,三年前咱们还没玩够,今天我陪你好好玩一把。” 在支援警察跳进来之时,吉普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我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只想告诉你,西川市的天马上要变了,如果你侥幸不死,我要看你怎么破此死局。” 那吉普车应该是隐狼留在那里的,想作为逃跑的工具,这是一个事先安排好的阴谋。 废弃工厂的后面是一个高架,隐狼把车开上高架后,在一个斜坡位置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吉普车趁着惯性,冲破了高架的护栏,从几十米高的高架上飞了下去。 第二章:悲 不知是我命大,还是隐狼其实不想让我死,吉普车掉下的位置,刚好有一排钢丝网挡住。 车子吊在网上,悬在了半空,等救援同事赶来后,我的双手已经被手铐拉出了两条深深的血印。 回到局里,第一时间面对我的,是来自于纪律检查科的同事。 他们把我请进了调查室,甩给了我一叠卷宗:“白小天同志,我们怀疑欧和伟同志的殉职,跟你有莫大关联。” 我不否认,点头说:“是的,他是因为救我而牺牲的,我有责任。” “我们说的不是这个。” 检查科同事翻开了卷宗,卷宗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刚刚杀害欧和伟的凶手隐狼,但是隐狼所站的位置,竟然是我家的阳台。 检查科的同事对我说:“不妨告诉你,其实警方已经对隐狼进行了长期布控,正准备收网,结果在昨天,隐狼出现在了你们家,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解释。” 面对着那张四十五度仰角拍下的照片,我大脑一片空白:“栽赃陷害!” 我这话一出,面前的两位检查科同事交换了一个眼神。 左边那位男同事说:“白小天同志,我们现在的每一句问话都有录音,请你用词慎重。” “栽赃陷害,你们特么就是栽赃陷害,我这第一天复出就出事,有这么巧吗?你们用正常人的脑袋好好想想,有这么巧吗……我是脑子进水了?复出后还来害死自己的同事,往自己身上抹屎?” 我激动的用双手捶着桌子咆哮了起来,因为太过用力,手上伤口里的鲜血都溅了起来。 两位检查科同事楞了一楞,但是没被我的咆哮唬住,那位女同事掏出了另一张照片,放在了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整个人呆住了,只见照片上,是我在向隐狼下跪时的情景。 我冷哼一声:“干什么,你们这是要羞辱我吗?” “白小天同志,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三年前的七月十四日,陈玫同志牺牲的时候,你也用同样的方式,给同一个凶手下跪?” 那女检查人员不苟言笑,撕开了我的伤疤,三年前那一幕,瞬间涌入我脑海中来…… 陈玫趴在我前面三米远的地方,穷凶极恶的歹徒从后面搂住她,她被歹徒杀害时,眼睛里充满着对生命的渴望,还有对死亡的无限惊恐。 我就这样眼睁睁的跪在哪里,看着我最最心爱的人,最最得力的搭档,惨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 历史仿佛又来了一次重演,数小时前,一次普通不过的出警,我的另一位好搭档好老师,再次惨死在我的面前。 那检查科同事说:“很巧的是,两个案件发生时,所有通讯设备都失灵,而你却看着案发无动于衷,经过我们多次调查,你向凶手下跪的动作,正是这个极端组织里的一种效忠动作,而我们怀疑,两位同事的殉职,跟纳投名状有关。” 投名状。 一种血腥的仪式,古代黑帮新人入伙时,会随机杀一个人,把那个人的人头带到黑帮首领前,以此投名,以表忠心。 “砰!” 我一拳击在桌子上,面对同事的质疑,我的愤怒和委屈瞬间达到了顶点:“我白小天在这里告诉你们,我没有什么投名状,我是一名顶天立地的警察,从前是,将来还是,请你们不要抹黑我头顶的国徽。” 两个人正寝威坐,毫不退却:“我们的职责就是揪出警察队伍里的害群之马,希望你配合调查。” “我配合你个头啊配合,有证据你们尽管把我羁押便是,如果没有证据,请不要再来妨碍我的工作。” 我自信自己坦坦荡荡,问心无愧,我心中的信仰是纯洁的,我一直以来都洁身自好,从未接触过什么鬼魅魍魉。 但凡有接触,那必是将他们绳之于法之时,凭两张照片就横加冤枉,监察科做事也太不地道了。 他们说:“我们会加快速度寻找直接证据的,我们建议你,在对你调查期间,请你不得参与任何与罪案相关的活动。” 他们想轻松一句话就取消了我的办案资格?没门! 从调查室出来,我怒气冲冲的冲进了罪案科科长办公室,科长刘震面色阴郁,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他。 “头儿,这是怎么回事?监察科这是连自家人都搞啊?” 我啪的一声,把卷宗拍到刘震桌子上,刘震叹了一口气,问我:“你的腿伤好点没。” “没事,死不了。” 比起腿上的伤,我的心更痛,刘震递过来一张盖着红章的调令:“这是上面的意思,对不起,我也保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伸手拍了拍我肩膀,算是安慰…… 一个炸雷横空劈响,闪电像利剑般划过,像把阴沉沉的天空撕裂了一般,大雨倾盆兜头而下,我站在雨中,盯着面前冰冷的墓碑,万念俱灰。 荒山野岭,孤坟一尊。 碑上书有“爱女陈玫之墓”六个大字,字体是红色的,像是从墓碑里流出的血染红的一般。 墓碑上的照片,笑颜如花,恍若昨天。 雨水浇湿了我手里的调令,也浇灭了我心里那团希望之火,调令内容是即日起我被调到档案室管理档案,不得参与任何案件的办理行动。 很简单,一个刑警被调去管档案,明显就是把你手脚砍掉,看你还能蹦跶多高? 我伸手缓缓抚摸着雨中的墓碑,拥抱着它,泪水肆意流下:“玫子,全世界都充满了恶意,只有你,会依旧对我笑,我的信念崩塌了,我想下去陪你,你还在等我吗?” 墓里的她,名叫陈玫,三年前的国家一级英模,因为破获了震惊全国的死亡刺青大案,遭到歹徒报复,横尸街头。 陈玫殉职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香消玉殒我却无能为力,手里攥着两枚订婚戒指,永远也无法再帮她戴上了。 身后的雨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如果当年的陈玫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懦夫,她会不会死不瞑目?” 我没有回头,我猜想这一定是跟踪我的监察科队员,他们怕我负罪潜逃吗? 或许这就是墙倒众人推吧,一旦你被人怀疑,就算你是英雄也会沦为嫌犯,被人跟踪和盯梢。 我用不耐烦的口气说:“离我远点,不要打扰我和她……” 一双鞋,定在了我的面前,看那脚,是个女孩子的,我顺着脚往上看去,看到一位身穿黑衣胸佩白花的年轻少女,面容清秀但神情憔悴。 她是?欧和伟的女儿吗? 因为她的眉眼有点像老欧,所以我猜测她应该是老欧的女儿,我冷声说:“你叫欧夜是吧?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我害死了你父亲,你来找我报仇?” 我的话极尽尖酸,欧夜把伞举到我头顶,帮我遮住雨:“我来完成我父亲的遗愿,接我师父回家。” “别跟我假惺惺,我不吃这套。” 我怒然拍飞了她举在我头顶的伞,那伞掉下去,被刮成了一根伞骨架,两人就这样暴露在了狂雨之中。 砰,我愤怒的一拳砸在旁边的墓碑上,碑体划破了手背,鲜血淋漓。 “白小天。” 欧夜看到我突然发狂,愤怒的吼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对我咆哮到:“你他妈是警界的天才,为什么停职三年让你回家反省,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是的,三年前陈玫同志的牺牲对你打击的确很大,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难道就永远活在那个阴影里吗……” “三年了,如果你还不振作起来,你不配穿这身警服,也对不起死去的陈玫!” 她嘶声裂肺的在雨里吼了起来,但是风雨声无情的淹没了她的吼叫,那一刻,我心如磐石,谁也不可能唤醒我。 见我一脸颓废的抱着墓碑,欧夜甩了一把头上的雨水,捡起破伞骨对我说到:“好啊,你想下去陪她是吧?我成全你,我成全你……” 欧夜拿起伞骨,疯狂的挖起了陈玫墓上的封土,我冷漠的看着她,毫无所动。 按理由来说这种时刻我应该阻止她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人在我面前挖我心爱女人的坟墓? 但是我没有阻止,或许我心里也想她挖开这坟墓吧?我也想看看三年后的陈玫,到底怎么样了…… 封土挖开,墓穴空空如也,二人四目相对,同时呆住了! 这是一座空墓? 三年了,每个纪念日我都来陪陈玫聊天,但三年以来,我竟然祭拜了一座空墓! 陈玫的尸体去了哪里? “谢谢你。” 我兴奋不已的捧起欧夜的脸,猛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挖开了坟墓,我可能永远不知道,陈玫有可能还活着。” 欧夜被我亲得晕头转向,看着我眼里闪烁着的光芒,一盆凉水浇来:“别太兴奋过度,里面没有尸体,可能是因为尸体被转移了,这并不能说明她还活着。” “哪怕她真的被转移了,也总比彻底断了念想的好吧?” 我兴奋的表达着自己心里的想法,欧夜看着我这个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白警官,恕我直言,你是一个没办法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听她这么说,我没有反对。 我的确是一个不能控制情绪的人,很多时候喜欢把情绪表现在自己脸上,这也是我最大的缺点之一。 我对她说:“你是除了我女朋友之外,第二个向我提出这种意见的人。” “你是在夸我吗?” 欧夜打着哈哈笑了起来,但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在真笑。 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可能真正笑出来,因为即便是在笑,心里也会像滴血一样的难受,我跟面前这个小美女,应该算是同命相连那种人吧。 “不管怎么样,今天我必须谢谢你,走,喝酒去!” 跟一个女孩子提喝酒,这实在有些唐突,但是除了喝酒我想不出其他表达内心真实想法的活动,幸好,她没有拒绝。 第三章:肉 位于西川市公安局外西侧步行街上,有一家不大起眼小吃店。 我们出来吃饭,一般不会去太高端的大餐馆,首先不喜欢那种氛围,最重要的一点是钱包不支持那种消费。 所以像这种小吃店成为了最合理的选择。 上了本店的招牌菜,欧夜像女汉子般咬开了一瓶啤酒,给我的杯子倒满:“白小天,哦不对,从现在开始,我应该改口叫你师父了……师父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我是师父,她自称小弟,这辈分乱套得够够的! 实话说,这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自从我女友去世后,我就很少跟异性有交往了,今天能跟欧夜出来吃个便饭,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我端起了欧夜递过来的啤酒,抿了一口:“老欧生前最爱喝这种味儿的,你会选……” “别说老欧,以后你的身边只有小欧了。” 欧夜故作镇定,举起杯子,示意跟我碰杯,我盯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老欧走了,我们却在这里大吃大喝,你不觉得有些不合适吗?” “走了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必须要坚强的活下去,这样才对得起走了的他们……” 欧夜一口酒下肚,呛得眼泪横飞,看得出来,她之前不会喝酒,不会喝酒的她却在这里请我喝酒,这不是故作坚强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自我安慰的方式,眼前的欧夜,显然是把泪水当成酒喝下肚子去。 对于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来说,这得具备多大的承受力。 三年前,我也是这样故作坚强的,但是三年过去了,现在的我,依旧没有坚强起来。 看到面前表面坚强实则脆弱的欧夜,我就像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这就像一个轮回,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欧夜见我直愣愣的看着她,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的说:“你这坏师父,盯着姑奶奶看什么看,莫不是见老欧走了你想泡他女儿?” “我去……不要瞎扯了,快吃吧,吃完我还得去办调科手续……” 我喝完了杯中的酒,夹起桌子上的一块肉往嘴塞去,欧夜突然一把按住了我的手:“别吃!” “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肉有点奇怪吗?” “奇怪在哪里?” “你看它造型,像什么?” “像,像鲍鱼啊,不对,鲍鱼……额!” 我盯着嘴边那块造型像极了鲍鱼的肉片,嗅到一股及其重的腥味儿,那股腥味飘进鼻孔里,让人有一种想要恶心作吐的冲动。 我黑着脸,把肉片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欧夜,欧夜也看着我,但是表情极不自然。 她犹豫了一阵后,嘀嘀咕咕的小声对我说:“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想告诉你,这块长得太像,太像,像……” 下面的话她羞于启齿,我摆了摆手,示意欧夜不要再讲了。 高声叫了服务员,服务员过来后,我指着那块肉片服务员:“服务员,你们这肉是什么肉?” “鸵鸟肉啊,很新鲜的。” 服务员用筷子在那盘“鸵鸟肉”里巴拉了一下,突然动作和表情都僵住了,赫然看见,盘子里另外一块长得像鲍鱼的肉片上,沾着一撮卷曲的毛发。 “呕。” 坐在对面的欧夜当场呕了出来,我盯着那块粘有卷曲毛发的鲍鱼形状肉片,对服务员冷笑一声:“赶快把你老板叫来吧,他可能摊上大事了……” 小吃店老板真的摊上大事了。 当我们把那盘所谓的“鸵鸟肉”带回去检测之后,发现这所谓的“鸵鸟肉”,竟然是一盘人体组织。 而且这组织部位十分敏感,这是女性阴.部的三分之二部位,听起来的确是一件让人恶心又惊悚的事情,小吃店竟然堂而皇之的售卖人体组织,在当今的法制社会,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 更何况在公安局附近售卖,这莫非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吗? 这种事情真的有些难以形容,你在吃饭的时候,发现盘子里面出现了一盘人体组织,如果你没有亲身经历过,你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有多么的愤怒和难受。 这是什么世道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在卖这个东西。 这个小吃店的老板,他们是没有把消费者放在心里,没有把警察放在眼里吗? 警方很快拘捕了小吃店老板张某,据张某交代,他卖的肉块是存留在自家冰箱里的一些残肉,是上一个经营者留下来的。 这家小吃店是他刚刚转手过来的,在打扫卫生时发现冷柜里残存着许多肉块,看起来不像猪肉和牛肉。 他想到最近西川市面上很火爆的鸵鸟肉,所以就心生一计,把这来历不明的肉当成鸵鸟肉来售卖,没想到到开卖第二天,就被我们发现是人体组织。 警方从小吃店老板家的冰柜里清理出了三袋食品袋包装的肉块,经过化验,全部是人体碎尸。 碎尸来自于一位年轻的女性,年龄十六至二十四岁之间,身材显瘦,碎尸没有头部和四肢,甚至没有内脏,躯干部位都已经全部被切割成了平均几十克左右重量的尸块。 尸块被分装成三个袋子,冷冻在零下十八度左右的冷柜里,因为温度较低,尸块没有腐败变质的迹象。 罪案科科长刘震连夜对小吃店老板张某进行了突审,只得到一个有用线索,饭店是他转让过来的,转让手续办得很仓促,而且价格极低。 刘震点燃一根烟,望着我:“白警官,我认为这个作案人应该是小吃店上一任老板,他杀人潜逃,栽赃嫁祸。” “动机呢?” 我眉头一皱,问到:“如果要杀人陷害,如此大费周章,未免也太蠢了吧?”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罪犯,他们做出来的举动,是咱们常人难以理解的。” 刘震说不出动机,但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见解。 他很快部署工作,由黑子带着一群人去排查最近附近有没有突然失踪的年轻女性。 蒋青青和梁锋等人追踪小吃店前任老板的线索,而我因为特殊期间,所以不便插手这个案子。 出了办公室,欧夜问我:“师父,你知道吗,你和我爸发现的那具女尸,是被人煮熟了的?” “煮熟了?” 我惊叫了起来,欧夜点了点头,对我小声说:“正好今天下午要对女尸进行尸检,你如果没事,可以过来参观参观。” “是你主刀吗?” “当然。” 欧夜挑了挑眉,得意洋洋的说…… …… 尸检现场,那具女尸依旧以奇怪的姿势被放置在台子上,我问欧夜:“你说女尸是煮熟了的,依据是什么?” “你有没有看出来,尸体表皮全体发皱发白,而且有重度缩水,你想象一下,一块鸡肉发皱发白而且伴着缩水现象,那说明什么?” 欧夜便戴手套,对着那具缩水严重的尸体,问我,也也看着尸体,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把尸体煮熟,以此固定尸体姿势,因为只有加熟的尸体,才能把姿势固定住……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猜的不错,他是为了完成某种仪式,也就是传说中的仪式杀人!” 欧夜不愧是老欧的女儿,虎父无犬女,不但法医专业知识过硬,而且还擅长推理,看来真是后生可畏啊! “仪式杀人,仪式杀人,又是仪式杀人……” 这让我想起了三年前陈玫跟我讲的话,她也曾经面对一具带着刺青的女尸这样对我说过。 但是她到死也没解开这个仪式杀人的谜底,甚至为了破解此迷,她潜入那个组织,让里面的人,在自己身上,也刺上了一个屈辱的刺青…… 我的心突然很疼,幸好欧夜提醒我解剖要开始了,打乱了我的思维。 只有解剖女尸后,从法医那里得到隐藏在暗处的线索。 有时候,尸体也会开口说话的,而法医就是尸体的嘴巴和眼睛! 这是欧夜的第一次实体解剖,她拿起手术刀的手,还会颤抖,但是她没有退缩,走到解剖台边,把那具奇形怪状的女尸放在了台子上。 因为女尸已经被加熟,体型扭曲幅度比较大,不想其他尸体一样可以放平,欧夜叫了两位法医辅助,一人扶住女尸的一条腿,欧夜用手术刀缓缓在女尸肚子上划开了一条缝,然后,掰开…… “死者没有内外伤,排除创伤致死嫌疑……” “死者内部器官完好,胃里没有毒药,排除中毒致死嫌疑……” “死者肺部没有积水,气管没有勒痕,排除溺亡和窒息致死嫌疑……” “死者身体机能正常,排除突发疾病致死嫌疑……” “……” 一条条嫌疑被排出之后,只剩下最后一条嫌疑:被煮死。 这是欧夜给我的答案,她告诉我,女尸被活生生煮死。 这是大家预料之中的答案,我冷笑一声,提出一个最简单的质疑:“死者身上没有勒痕,说明在死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控制,而且身上没有烫伤的痕迹,也说明死者不是被推进沸水里遇害的。” “师父,你想表达什么?” 欧夜无奈的摊了摊手,问我,我说:“所以这被煮死一说,依据不足,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在不挣扎的情况之下被煮死。” “万一她当时处于昏迷状态呢?” 欧夜反问我,我说:“如果当时处于昏迷状态,那她的死亡原因就应该是溺水。” “师父,你记不记得有一个温水煮青蛙的实验,科学家把青蛙放在水里慢慢加热,最后青蛙被慢慢加热的水煮死了……万一,这位死者当时也被人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杀害的呢?” 我们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好端端的一个解剖现场,变成了辩论现场,两人各执己见,谁也不服谁的。 旁边的其他同事插不进话,见我们争论得火热,只能干瞪眼。 我问了欧夜一句:“请你站在法医的角度解释一下,死者脸上为什么会留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第四章:密 “她死而无憾,所以笑了。” 欧夜牵强的说,我冷哼一声,指着女尸双跨间:“下面为什么不解剖?” 看着那敏感部位,欧夜楞了一楞,尴尬地说:“那个地方有什么好解剖的,难道那里还能致命?” 大家捂着嘴巴在偷笑,其实都知道,欧夜不解剖那个地方可能是因为害羞或者尴尬,毕竟一个小姑娘在几个大男人面前解剖敏感部位,还要大谈特谈,心里那关肯定过不去。 “换人。” 我板着脸说,欧夜听了,连忙收起尴尬的表情,大声说:“不换,不换,我可以的……” 解剖继续。 欧夜鼓着勇气,划开了女尸小腹,切开子.宫和因道,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死者怀孕了,子.宫里有一具还未成型的婴儿尸体,性别莫辩……” 所有人都傻眼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那无辜的婴儿啊,还未成型,就这样失去了生命。 欧夜的声音继续传来:“女尸因道里发现了三种男性体液,以此推断,女尸在死亡之前,同时和三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她说完这句,大家都呆住了,看起来,欧夜的情绪快要崩溃了。 我想了一下,继续问:“你怎么知道是同时发生的,又怎么确定没有分先后顺序?” “白小天,你知道吗,你特么就是一个杠精。” 欧夜啪地扔下手术刀,气冲冲的冲出了解剖室,大哭着往外跑去! 见我把欧夜逼哭了,其他几位帮忙的同事也愣住了。 老法医高翔对我说:“小天啊,你怎么能这样呢,人家小姑娘第一次主刀,你不赞扬还不为,处处挑刺可不好啊!” “白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怜香惜玉?” 旁边一个小警察对我笑呵呵的说,他叫周丞丞,为人挺热心的,喜欢干脏活累活,我对他印象不错。 我叹了一口气,对高翔说:“老高,你能通过解剖的方式查出死者为什么会这么笑吗?” 现在看到开膛破肚的女尸,脸上还挂着那诡异的笑,真是让人瘆得慌。 高翔见现在没有女同事,压低声音说:“死者脸上这么笑,再加上因道里存有体液,她当时是不是因为被干爽了……” 卧槽,淬不及防的开车啊他这是? 不过也并不是没那个可能,因为女性在性过程中出现潮,表情也会像这般忘我而诡异。 但是,开车归开车,我的思维依旧清晰:“你们既然说这死者已经被煮熟,那她因道里的体液为何还会存留?” 我这一句话顿时把二人惊醒了。 老高点了点头:“说的不错,男人的体液存留期最多为十二小时,如果不加以处理,几小时过后就会凝固化,但为什么死者因道里的体液还是液化的呢?” 他问到此处时,周丞丞接话到:“死者从发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八小时,这么长时间,体液还在……”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死者被带回来后,有人在公安局的停尸间里,对她进行了侵犯!” 我这话如同一记惊雷,把在场所有人雷得外焦里嫩,大家你看看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公安局停尸间,对一具尸体进行侵犯,而且还三个人同时,这种事情说出来,谁会信。 就连老高都忍不住擦了擦汗,对我说:“白小天,你特么不但是个杠精,而且还是一个疯子,这种事情都敢想啊?” “你们赶快采集死者因道里的体液进行化验吧,对了,老高,三天之内把死者微笑之迷给我破解出来。” 我煞有介事的安排到。 老高有些不服气的说:“你小子都被调科了,还在这里指手画脚,服了你了……三天后等我答案。” “谢了,完事后请你吃酱肘子。” 我拍着老高肩膀哈哈笑着,老高摇了摇头:“酱肘子没必要,只要你把你家闪电借我儿子玩两天就行。” “没问题。” 我爽快答应,走出尸检室,后面传来周丞丞好奇的问话:“高叔,闪电是啥?” “狗。” “啥狗,这么牛逼的名字?” “一条比名字更牛逼的神犬,那听起来虽然像个传说,但它并不是传说……” …… 回到罪案科办公室收拾东西时,刘震对我说:“失踪者查到了,是西川市某专科学校的大二女生,名叫梁萌,失踪一周,家属已报案。” “失踪者家属dna有没有提取?” 我连忙开口问,刘震说:“正在比对中,结果可能马上就会出来,黑子那边的走访结果也反馈上来了,这个梁萌失踪前联系比较频繁的人,就是小吃店的前任老板,据推测,小吃店前任老板很可能包养了梁萌。” 包养?如果是包养,这会是一个情杀案吗? 刘震问:“小天,案子调查到这里,你有什么看法?” “小卖店前任老板的资料有吗?” 我继续问,刘震说:“详细资料目前还没有,但是陵园附近的居民透露这位老板好像是个南方人,有老婆,而且老婆很凶,属于母老虎那种类型。” 案件脉络似乎清晰了起来,越来越靠近情杀方面。 如果女学生真的跟小卖店老板有染,而且老板的老婆脾气又很暴躁,老板老婆愤怒之下杀害女学生并非不可能。 毕竟女人在妒火冲天的情况之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那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 刘震正要开口说话,监察科的同事走了进来,开口就说:“白小天同志,听说你不但还在过问案子,还参与了案件女尸的解剖过程,莫非,监察科在你眼里视若无睹吗?” 看着监察科的态度如此蛮狠,刘震也坐不住了,刷地一下站起来:“这位同志,白小天参加案情讨论有什么错误吗?你们能不能不要没事找事?” “刘科长,如果你再帮白小天讲话,我们可以举报你包庇。” 那监察科的真是欠抽,刘震这直性子怎么受得了,撸起袖子就要揍人,我拦住了他。 示意他压压火气:“做事做事,没必要发火,发火破不了案子的。” 刘震格格的咬了咬牙,吐了一口怨气对我说:“兄弟,你先去吧,谁特么如果狗胆包天敢让你受委屈,我刘二蛮子绝不放过他。” “放心,我不让别人受委屈已经是他们烧高香了。” 我对刘震哈哈说,身后那监察科的同事可能也是怕事情闹大,在我身后毕恭毕敬的说了一句:“白警官,东西收好了吗,收好了的话咱们走吧。” “麻烦帮我把盒子抱上。” 我大摇大摆从罪案科办公室走了出来,那位监察科同事抱着我的东西跟在我身后,像极了一个乖巧的小跟班。 “你小子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我吧?” “当然,从现在开始,你的安全由我们来负责。” “卧槽,待遇这么好?那咱们商量一下,能不能给我换个女的?”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有点丑,我出去泡妞不好意思带出去。” “……” 监察科真讲信用,十分钟后,把他们科花林彦儿换了过来,陪我在档案室里,明里帮忙,暗里监视。 还真把我当穷凶极恶的歹徒了,美人计都用上了,我懒得理她,一边打扫着档案室卫生,一边玩着手机,叮咚,欧夜给我发了个微信:“坏师父,你还没跟我道歉?” “道歉。” 我回了二字,欧夜秒回:“这么敷衍啊?” “必须的。” 我用拂尘扫了扫书架上的灰尘,欧夜发来一句:“算了算了,你一个钢铁直男我也不奢望你有什么花言巧语了,听说你去了档案室,给我找本笔记吧!” “笔记?” 我也有些奇怪,她要找什么笔记啊,档案室里面有吗? 见我在低头拨弄手机,林彦儿在那里问到:“白小天同志,干活就好好干活,玩什么手机?” “林大小姐,你是监视还是监工啊?” 我回问了这么一句,林彦儿说:“你的手机被科室监控了,你发的任何一条信息科室都能看到,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好好干活吧!” 她在那里冷冷说了这么一句,我心里一惊。 原来我的动态已经被全程监控,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隐私可言,林彦儿明里是威胁我,其实是在提醒我,我连忙收起了手机。 抬头看着那位面如寒霜的监察科警花,不知道该不该谢谢她。 我也留意起了欧夜提起的笔记,但是打扫完全部书架,也没看见那笔记所在,无奈之下我把垃圾拿去扔了,垃圾倒完之后,一张碎纸粘在了垃圾桶的最底部,我伸手撕了下来。 “死亡刺青绝密档案。” 绝密档案? 我看着那几个字,浑身的血液加快了起来,这档案是谁整理的?里面又记载了什么?又是谁把它给毁掉了? 就在我对着垃圾场上那一堆碎纸片发呆时,林彦儿跟了上来:“又在这里打什么鬼主意了?莫非你要钻进垃圾堆里逃跑?” 闪电是一脸懵逼的。 它而且还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我带着一个大美女,一人扛着一袋垃圾回了家,回家就把垃圾往客厅倒,然后臭味熏天。 把闪电的狗脸都气变形了,跑到阳台上哇哇直哭。 林彦儿揉着自己的腰问我:“你家狗狗怎么了,为什么看到我来会哭,难道因为我太漂亮,把它给美哭了吗?” “你想多了,它只是戏精,在演戏而已。” 我蹲在地板上,望着那一地垃圾,想着该怎么处理。 当发现垃圾堆里面有“死亡刺青绝密档案”的碎片后,我想都没想,找了两个蛇皮袋,把带有碎片的垃圾全部装起来,叫上了林彦儿,和我一起把垃圾搬回我家来了。 林彦儿这搞监视的监视得也够窝囊,非但没像影视剧里面那些带着墨镜穿着西装的特工人员有范,还跟自己监视的人员干起了体力活,搬垃圾。 她这段辉煌的监视过程如果让外人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笑掉大牙。 林彦儿哼了一声:“你的意思,老娘我不漂亮呗?” 第五章:证 “漂亮不漂亮我不知道,但是搬垃圾力气倒挺大。” 我是完全不给她情面的,虽然她帮我搬了垃圾,但是,谁叫她是监察科的啊? 活该被我损! “活该你单身。” 林彦儿剜了我一眼,表示不跟我这钢铁直男计较,只见她撸了撸袖子,也蹲在了垃圾旁:“说吧,要怎么干,我能帮你些什么?” “当务之急肯定是要把这些碎片拼起来啊,拼碎片这种事情最讲究的是耐心和细心,像你这种细心的女孩子嘛……从垃圾里把碎片找出来吧,我来拼!” 我去书房取了画板和胶水,林彦儿气得直爆粗口,她一个堂堂大警花,沦落到跑来跟我翻垃圾的地步了,而且还只能干粗活…… 哪里说理去? 我们准备开工,门响了,有人在敲门:“谁啊?” “师父,是我。” 外面传来了欧夜小心翼翼的回答声,我苦笑道:“你是演谍战戏吗?回答得这么谨慎?” “不谨慎不行啊,监察科那些烦人的同事们一直盯着你,我担心墙外有耳啊……” 听欧夜在门口这么说,林彦儿那张脸蛋已经气变形了,我憋着笑,打开了门,欧夜提着两袋子吃的喝的站在门口。 她看到屋里垃圾堆旁边的林彦儿,问我:“她是谁呀?” “烦人的监察科同事。” 我耸了耸肩,终于笑出声来,欧夜悄悄吐了吐舌头,走进屋来。 把手里东西放下后,像小兔子般跑到林彦儿身边,向她伸出手:“你好小姐姐,我叫欧夜,是白小天警官的徒弟,对不起啊,刚才说了你坏话,小姐姐这么漂亮可爱,应该不会怪罪我吧?” 哪知林彦儿突然站起来,挺直身板,对欧夜敬了一个标准的礼,把欧夜敬得一愣一愣的。 用手捂着小嘴,瞪着大眼睛:“小姐姐,虽然初次见面,没必要搞的这么隆重吧?” “想必这位妹妹应该是英雄欧和伟同志的女儿吧?我叫林彦儿,我这辈子最敬重英雄,所以我这个礼不是给你敬,是给你父亲敬的。” 林彦儿的话铿锵有力,目光坚韧执着,从她这一番表现,我对她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观。 其实换个角度想,监察科的同事们,他们也是身穿警服头顶国徽的人民警察,也有着跟我们一样同样的信仰,他们的职责比我们普通警察更沉重,因为他们的敌人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正因为有他们存在,警察队伍才能保证永远清澈见底。 所以,他们,值得尊敬! 为了表达我的尊敬之情,我把咱们工作对换了,由我来翻垃圾堆,两位美女来拼接碎片。 毕竟粗活累活还是得男人来干嘛……其实我想说的是,拼接碎片太特么伤脑筋了,我真心干不来啊! 三个人忙活到夜里十点左右,可算把碎片拼接成了十几页完整的纸,大家都累瘫在了我家客厅里。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想爬起来了,欧夜说:“师父,我实在不行了,我要睡觉。” “我也不行了,腰断了,我也要睡了。” 林彦儿也扶着腰唉声叹气的说,敢情,这两个妹子今晚想鸠占鹊巢了? 她们从我衣柜里每人翻了一件t恤,然后每人占用了一个洗澡间,洗澡去了。 我抓了抓头,看着满地的垃圾,和我家闪电大眼瞪小眼,不知从何弄起。 半个小时后,两个妹子每人吃了我给她们做的一碗葱花面,打着嗝捂着肚子,钻进卧室把门反锁了。 我打扫完垃圾,已经快到凌晨时分,洗了个澡,躺在沙发上,把拼凑好的纸张拿过来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看到最后,心中的怒火已然到达了顶点。 我做梦也没想到,档案里竟然记载了这些东西,这已经刷新了我最低的底线,没想到这些事情会发生在我身边,我甚至有些怀疑我当初的信仰是不是对的,我的信念该不该坚持? 一把火,烧掉了我们辛辛苦苦拼凑起来的纸页,火光中,林彦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为什么烧掉它?” 我把灰烬撒进了花盆,回过头,看见林彦儿穿着我的t恤,摸着闪电圆圆的脑袋,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背后。 “有些秘密,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我盯着花盆里那一撮灰烬,缓缓说,林彦儿搓了搓手臂:“能给我一支烟吗?” 我从茶几上抽出一只烟,点燃后递给了她,或许是抽不习惯男士的烟,林彦儿抽了两口就呛得咳嗽了起来。 我向她递去一杯水:“抽不来别勉强自己。” 林彦儿接过杯子:“白小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不是坏人,因为我曾经的爱人就是被人冤枉想不开饮弹自尽,我不想让你走他同样的路!” 夜色里,林彦儿的眼睛里星光熠熠,就像有无数颗金子在里面闪烁一般。 她的爱人叫张少北,曾经是名动西川的警界英雄,两年前的一天离奇自杀,因为张少北被牵扯进了一宗涉黑案。 人死了,一切都盖棺定论,所有人都认为张少北是一个双面人,黑白通吃,但是在林彦儿的心里,他是最清白的,因为她相信他。 第二天一早,上班途中,欧夜悄悄问我:“昨晚跟美女警花在阳台上吹风,感觉好吗?” “不地道啊小家伙,你竟然监视我?” 我再她头了来了一下。 欧夜撅着小嘴,揉了揉脑袋:“我哪有……我只是担心你感冒了,大晚上吹风容易着凉知道吗?” “所以呢?” “所以我决定以后搬到你家去住了,为了防止你有事没事乱吹风。” “说人话!” “嘿嘿,其实是,师父你做的面味道很好,我想长期拥有……” “……” 这蹭吃蹭喝的理由,强大到无敌,我张了张嘴,准备断然拒绝,欧夜掏出一个档案袋,迅速塞进我袋子里:“不过我也不是白蹭你的,我可是有交换品的哦。” 进了警局,欧夜向我扮了一个鬼脸,笑嘻嘻跑向了法医室。 看着欧夜远去的背影,林彦儿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姑娘很不错,对你有意思。” “瞎说。” 我真在嘀咕欧夜刚才塞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林彦儿说:“你别不相信,我是女人,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 “女人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喜欢八卦。” 我向她眨了眨眼睛,转身走进档案室,林彦儿不服气,追着对我说:“你别不相信,如果对你没意思,鬼才愿意住你家去呢……” “按你的逻辑,你住在我家,也是对我有意思咯?” 我没心没肺的反问到。 林彦儿俏脸一红,瞪了我一眼:“你这种钢铁大直男,鬼才对你有意思呢……” 哈哈哈。 女人就喜欢说自相矛盾的话,刚才还说欧夜对我有意思,现在又改口了,真是打脸秒的节奏啊。 林彦儿在那边说:“白小天,你可别瞎想啊,我住在你家,是为了工作……嗯,真的只是为了工作……” 管你为了什么,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一下子要多养两个人,吃不消啊! 我在档案架后面掏出了欧夜塞给我的档案,从里面抽出了一份《7.14案女尸体内体液检测报告》。 翻开报告,详细读了一下,报告上出现了三个男人的名字,因为女尸体内的体液分别是他们的。 杨紫光,重案六组成员,正在追踪一个拐卖案,刚巧回局复命。 刘震,罪案科科长,着手调查7.14案和小吃店碎尸案,长期在局里。 周丞丞,普通民警,刚入职一年,如今司职文案等工作,工作地点正是公安局办公楼。 三个人,都有机会接触女尸,而且铁证如山。 最致命的是,他们三个都是我白小天在警界最好的朋友啊! 这是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结果,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拿起了那份检测报告:“小白同志,在思考什么呢?” “洪老,这东西你不能看啊!” 我大惊失色的要把那检测报告从那人手里夺回来,谁知那人眼疾手快,迅速攥住了检测报告。 藏在身后,一脸温和的问我:“有什么不可以看的,难道是欧家小姑娘写的你的小纸条?” 面对他一脸温和的笑容,我简直无言以对。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欧夜,难道是刚才欧夜把这个检测报告塞给我的时候,被他看见了吗? 这可必须说清楚,因为面前这洪老,可是局里人人都敬畏三分的人。 洪青山,在局里人称黑脸判官。 他是西川市公安局监察科科长,职位虽不高,但是权力极大。 可以说在整个市局,他们监察科人人都是一把尚方宝剑,就算局长犯错了,监察科也有权力对局长进行监督处罚。 而且这洪青山为人处事很有原则,铁面无私不讲私情,简直就是黑面包公再世重生。 落到他手里,可以说是一句话:不死也得脱三层皮。 我表情有些不自然:“洪老,不要开玩笑,这是一份绝密档案,未经允许不能擅自翻阅。” 我只能硬着头皮编谎话,指望能唬住他。 结果洪青山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堂而皇之的翻开那本检测报告:“绝密档案啊,的确很绝密,女尸体内出现了我们警察内部人员的体液,这份档案不但绝密,还挺惊悚啊!” 要命。 让他把这些东西看去,将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我对洪青山用求情的口气说:“洪老,你能不能网开一面,因为事情的真相还在调查之中,在定论没下来之前,我们先不要自作主张好不好?” “你想让我知情不报吗?” 洪青山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白小天,你是一名警察,警察讲究的就是证据,铁证面前,任何所谓的相信,都会变得空白无力。” 洪青山义正词严的说。 第六章:应 我摊了摊手,说:“但是,他们都是重要岗位上的负责人,而且都负责着大案,一旦他们被停职,后果将不堪设想……洪老,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他们有多位高权重,在监察科眼里都是一视同仁……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会调出停尸间的监控,让监控来说明一切!” 洪青山收起检测报告,向林彦儿示意了一个眼神,转身走出了档案室。 我有些茫然无措,林彦儿走了过来:“还有什么补救的措施吗?” “真特么扯淡!” 我猛捶了一拳桌子,痛心疾首的说:“怎么可能这样,他们三个都扯上了关系,这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听我把前因后果说完之后,林彦儿脸上也浮起了一抹尴尬的表情。 但是尴尬归尴尬,她的观点还是站在了我这边:“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老杨大刘和小周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做出这种畜生都不会干的事!” “但是那又如何,你们头儿的手里有所谓的证据,我看他们三位这次是凶多吉少。” 我无奈地说。 林彦儿担忧的道:“难道就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吗?” 我冷笑:“以洪老的行事风格,你觉得可能吗……” 我们正在讨论时,欧夜被一位监察科同事带着,走进了档案室。 那位监察科同事把欧夜移交给了林彦儿:“林姐,这位欧夜同志故意泄露情报资料给无关人员,现在已经被调科处理,人我带来了,交给你了。” 那位监察科同事把调令递给林彦儿,我把目光投向欧夜,欧夜也向我吐了吐舌头,一脸无奈。 那位监察科同事走后,我苦笑着对欧夜说:“没想到,你也中招了。” 欧夜向我摊了摊手:“这也叫泄露机密,我也是佩服了……不过调科了也好,以后能跟我师父天天在一起腻歪了。” 敢情她这还是因祸得福吗? 我无奈的说:“大家都消停一点吧,如果不消停,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现在可谓是焦头烂额了,女尸案的头绪还没有呢,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欧夜也被弄进来了。 她不在法医科,我就会少了一双眼睛,女尸身上隐藏的其他秘密该如何破解? 欧夜来了,我顺便问她:“你昨天叫我帮你找的笔记是什么笔记?” “我爸的办案笔记,他之前说他正在追踪一个双面人案件,有许多重要线索都记载在笔记里面了。” 欧夜心不在焉的说,看来自己被调科,对她影响其实也挺大的,毕竟实习一周还不到就遭到了处罚,放在谁身上,谁能心甘情愿? 我眉头一皱:“老欧这是怎么了,合作三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记笔记的习惯啊?”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呆住了。 欧夜也如梦初醒:“是啊,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我老爸记过笔记,这次他怎么会破天荒的记笔记呢?”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了起来! 林彦儿看了看我和欧夜,犹豫了一会儿后,说:“莫非是你爸爸预感到了什么情况,所以事先做了笔记,以防万一?” 预感? 以防万一? 莫非十四号那天的事情,老欧早有预料吗? 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我越想越不对劲,现在我们得先找到那本笔记,只有找到笔记才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或许,“7.14”案不是一个简单的个案,因为一切太诡异,太巧合,我现在甚至有点隐隐担忧,这是别人设好的一个局! 就在我们还在讨论的档儿,一阵吵闹声响起,七八个人自鱼贯而入的走进了档案室。 我们看着那几个走进来的人,心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又是监察科同事带来的人,而这次带来的人,也没出我们预料之外,杨紫光,刘震还有周丞丞,他们看见我后,一脸沮丧。 “林姐,这三位同事也是被调科的,具体原因目前不便透露,反正你严加监视就行了,晚些时候我们会安排人手帮助你。” 那几个监察科的边跟林彦儿办理交接,边说。 当然,其实我们都知道刘震他们三人为什么会被调科,那肯定跟检测报告有关系。 说白了,他们调科是因我而起。 现在好了,全被弄到档案室来了,原来冷冷清清的档案室,一下子人满为患,这是全体沦陷的节奏啊! “林彦儿,你带欧夜出去转转吧。” 其他监察科同事走后,我对林彦儿说,林彦儿知道我要干什么,也没多问其他的,叫上欧夜,转身走出了档案室。 其他几人见林彦儿这么听话,也有些奇怪了:“这美女同事不是来监视我们的吗?为什么说走就走了?” “那是友军。” 我招呼大家坐下来,边倒水边说:“说吧,你们有没有干混蛋事?” 三人一愣,面面相觑。 刘震气得想要站起来,我伸手摁住了他:“我指的混蛋事是你们有没有管不住自己下面,最近出去放炮了?” “此话怎讲?” 杨紫光疑惑的问到。 我说:“根据我对你们的了解,你们肯定不会是那种侮辱尸体的人,但既然你们不是,你们的生命精华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尸体内呢……只有一个解释,陷害!” “陷害?” 三人都吃了一惊,同声问到:“是什么人在陷害我们?” “不管是什么人,你们得先告诉我,你们三天内有没有那啥?” 大家都是成年人,所谓的那啥,自然是跟女人做羞羞的事情,之所以把两个女孩支出去,那是因为我们要聊尴尬的话题,有妹子在场始终不方便。 杨紫光听了,老脸一红:“这事儿还真有,我这不从外地回来吗?好久没跟你嫂子亲热了,前天中午来了一发……” “你呢?” 我按住刘震的肩膀问,这家伙梗着脖子:“前晚弄的,一个网友,人家大老远坐火车来找我,我不能让别人独守空房不是……” 刘震三十好几还没结婚,我以为他小子戒女人了,没想到网友才是他真爱。 我把目光投向周丞丞:“小周,你应该还没女朋友吧?” 周丞丞点了点头。 我说:“那是不是忍不住打了飞机?”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昨天早上起来发现我梦.遗了,短裤脱下来扔卫生间,结果下班回去发现短裤不见了。” 周丞丞的脸红如猴子的屁股! 我问他们:“你们都用套的吧?” 老杨和刘震犹豫着点了点头,我啪地拍了一下手,把三人同时震了一下,全部转头看着我,以为我得神经病了。 我说:“我猜到你们的体液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尸体内了。” “为什么?” “有人在故意收集你们那东西,然后收集在一起,把它注入女尸体内。” 我的奇思妙想引得三人一阵惊呼,另外两个妹子也走了进来,欧夜气冲冲的说:“太变态了吧,恶意收集别人体液,这种人心理是有多么扭曲?” “大姐,敢情你们是在外面偷听吗?” 看到她们突然闯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其他三人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位妹子倒是表现得很平静,欧夜说:“林姐姐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各位帅哥,你们想听哪一个?” 什么消息。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 都把目光投向林彦儿,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严肃:“监察科对尸检室的监控视频进行了分析,发现有三天的监控视频没有了?” “没有了?” 我们都感到非常惊讶,为什么公安局里面的监控视频都会出现问题,这是被人破坏了吗? 旁边的刘震说:“这里面果然有文章。” “如果监控视频现在还无法调出来,那就说明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们有问题,当然这是把双刃剑,既然证明不了你们有问题,也无法帮你们洗掉罪名,你们还暂时恢复不了清白之身。” 林彦儿接话道。 旁边的欧夜也说:“所以说这是个好消息,同时也是个坏消息。” 杨紫光眉头紧皱着:“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个好坏叠加的消息,但是对于我们的对手,我想,他们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是啊,他们一定是想方设法,要让我们停止工作,所以说你们觉得有什么问题吗?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了吗?” 刘震也这么讲。 周丞丞说:“那话又说回来,有人栽赃陷害你们,那是因为你们手里面有案子要办,我一个文职人员,没有任何案子要办,为什么还有人在这样陷害我?” 大家全部看着他,看到这家伙一脸委屈的样子,有点想发笑。 刘震说:“谁叫你小子裤子乱丢了,嫌犯可能觉得你不讲卫生,然后就把你跟我们绑在一条船上了,这不能怪我们,只能怪你自己太邋遢了。” 此话一出,引来一片笑声。 周丞丞好是委屈,脸红到耳根子,本来自己梦.遗的事情就已经被人听到了,现在又有人当着妹子们的面诋毁他裤子乱丢,作为一个年轻小鲜肉,他也是要面子的呀。 他啊啊啊几声回答不出来,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我,我会意的点了点头,对刘震说:“老刘,都什么时候了,还拿别人寻开心,现在赶快想想办法,怎么走出这个困境吧。” “你我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办法?” 刘震带着怨气说道。 我说:“办法不是没有,大家手里不是都有案子吗,咱们继续追踪自己的案子,不能停止工作,这样的话,我们的对手不就落空了他们的计谋了吗?” “是啊,我师傅说的很对啊,对方之所以陷害我们,就是想让我们停止工作,停止追踪案子,我们如果继续工作起来,那对方的计策就会落空,他们自己肯定就会慌乱的,所以就叫以不变应万变。” 欧夜接着我的话说到。 第七章:贷 听了欧夜的话,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现在不是等死的时候,如果等在这里,那我们真的就属于被动挨打了,只能攻出去,才有可能占据主动。 杨紫光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但是调令上已经说的明明白白,我们的工作岗位是档案室,也就是说在上班期间不得离开档案室一步,我想问各位,在调令之下我们怎么出去追踪案子?” 一句话,把所有人问沉默了。 老杨说的不错,那是局里的规矩,现在我们身上都有那么一个规定卡着,就算要离开档案室,也必须提出申请,当然每一次申请,别人能不能批准,那还是另外一回事。 在关键时候,如果还依旧无视规定乱来,那肯定要被关禁闭的。 想来想去,有些愁眉莫展,我看了看林彦儿,突然计上心头:“林大美女,要不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林彦儿楞了一楞:“你想跟我商量什么?不会想让我去帮你们向领导求情,放了你们一马吧?” “求情到不至于,反正你也求不下来,但是你可以向你们领导申请一下两班倒。” 我嘿嘿一笑,说道,林彦儿有些疑惑:“两班倒,干嘛要两班倒?” “你看看咱们这个档案室是不是很小啊?一下子塞了这么多人进来,你难道不感觉有点闷吗?你可以以这个理由为借口,向你们领导申请一下,如果领导批准了两班倒的话,那我们就有时间出去做我们的事了。” 我连借口都帮林彦儿想好了。 林彦儿想了想,点头说:“那我试试,不过你们自己分配一下谁来夜班,谁来白班,而且如果两班倒他们会安排其他同事来交叉监视,其他同事来监视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能有异动。” 她这个提醒很及时,我们立马进行了一个分配部署。 从今天开始,秘密探案小分队正式组建,这个行动的代号为“白夜猎凶计划”,因为是两班倒,白天和晚上都必须无缝对接。 刘震,周丞丞和林彦儿为一组,上白班,守在档案室。 我,欧夜和杨紫光为一组,上夜班,晚上守在档案室,白天则去外面追踪案子。 当然,如果有晚上追踪的任务,白班人员会顶上。 这就是无缝对接,现在的关键点就是,要看林彦儿能不能把两班倒给申请下来了,她掏出了电话,拨通洪青山的电话:“洪科,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说!” 洪青山的声音虽然很温和,但是温和里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 林彦儿想了想,说道:“咱们档案室太小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有点挤不下啊。” “你把电话给白小天。” 没想到洪青山竟然会这么说,莫非他猜出这个办法是我想出来的吗? 大家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把电话接过来:“洪老,您有什么话想跟我讲吗?” “我知道,你们想两班倒的事情是你想出来的,这么多年了,难道老头子我还不知道,这帮小屁孩里面,就你鬼点子最多。” 果然被他猜到了,我连忙对电话说:“洪老,档案室实在太小,大家挤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影响工作啊。” “别跟我说那些没有用的,如果你们真想两班倒,让局长来跟我说吧。” 洪青山毫不留情,直接把电话挂了,听着电话里想起来的忙音,所有人都无语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说什么为好。 申请一个两班倒,还要局长出马,这监察科的架子也是够大的。 关键是,就算我们能去找局长,局长会为我们这点小破事去找洪青山谈吗? 看来,“白夜猎凶计划”,即将胎死腹中了…… “龙伯伯,您现在忙吗?” 欧夜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们被她吸引过去,发现她正拿着电话打电话呢,她电话那边传来了局长的声音:“欧夜啊,怎么想起给龙伯伯打电话了呢?” “我这两天突然不想白天上班,怎么办?” 欧夜一边撒娇一边在电话里说,龙局在那边楞了一下:“你不是被调到档案室去了吗,档案室工作又不是太累,为什么还不想上班了呢?” “龙伯伯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想上班,我只是不想白天上班而已。” “不想白天上班,难道你还想晚上上班啊?” “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吧,现在当然是的人太多了,因为我爸刚去了吗?我想安静安静,好好思考思考,所以啊,龙伯伯要不你给我调一个班吧,就让我晚上来上班……” 说到她爸爸,欧夜自然而然的带着一丝哭腔,龙局连忙在电话里说:“如果你想爸爸了,要不在家多休息两天,这两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工作这边我跟他们说一下,叫他们帮你处理一下。” “不,我如果不上班,我会对不起我爸的。” “那怎么办,你一定要调夜班吗?主要是上夜班,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龙伯伯也不放心啊。” 完了,龙局那边肯定会担心欧夜的安全,不同意两班倒的。 谁知欧夜说:“不怕不怕,有我师父白小天呢……” 说到这里,她才发现说漏嘴了,一下用手捂着嘴巴傻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了。 电话那头的龙局说:“把电话给白小天吧!” 欧夜一脸抱歉的把电话递给我,我摇了摇头,对局长说:“龙局,也不要怪欧夜,都是我的主意。” “我只想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心里一凛,龙局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还是想都没想,直接说道:“白夜猎凶。”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干,白夜猎凶,不错,不管你们现在怎么样,你们依旧头顶国徽,你们依旧是我的兵,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一次,老子支持你。” 龙局在那边朗声说道,我立了一个正:“谢谢领导。” “先别谢我,西川警方最得力的精英都被弄到档案室去了,你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破掉手中案子,抓住那只陷害你们的黑手,还老子手下精英们的一个清白。” “遵命!” 档案室所有人员齐声说道。 监察科走进来的同事一脸懵逼,看了看大家,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将实行12小时两班倒工作制度,白天由林彦儿同志监管,晚上自己监管,至于如何安排,你们自己来定吧。” 因为两班倒申请下来了,我们对这两起案子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复盘,毕竟马上要再次投入工作,趁现在这个时间复盘一下案子,看有没有并案侦查的可能性。 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快被排除了。 煮熟的女尸发现时间和碎尸发现时间虽然很接近,但是通过时间推测,碎尸死者有肯能死亡时间早于煮熟的女尸,而且两个死者之间没有太多关联,一个是在校大学生,一个是性工作者,所以两个案子并案处理有点牵强。 刘震说:“根据我们深入调查,小吃店前店主的身份已经掌握,徐笑,三十九岁,广东梅州人,来西川做生意已经三年,赚了点小钱,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转手。” 我和杨紫光对视了一眼,杨紫光说:“那个大学生跟他之间确定有联系吗?” “没有他们之间联系的直接证据,但我们走访了那所专科学校,倒是发现了另一个新的线索,女大学生失踪前曾被小贷公司暴力催收过。” 刘震接着说,我听了,沉声问:“小贷公司,就是那种校园贷吗?” 刘震点了点头:“是的,非法贷款公司因为瞄准了学生的虚荣心理,向在校学生发放高额贷款,他们根本不考虑学生们的偿还能力,所以许多学生都陷入了高利贷的牢笼,难以自拔!” “为什么不选择报案?” 我问了这个问题,那边欧夜插话说:“男生被逼急了可能会选择报案,但是借了校园贷的女生不会,你们大概不知道吧,如果是女生去借款,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会选择裸贷,因为放款快额度高!” “裸贷,什么是裸贷啊?” 周丞丞也好奇的问道,欧夜身边的林彦儿解释到:“裸贷就是贷款公司要求女学生自己拍裸.体视频发过去,当做抵押借款。” “所以你们明白为什么女生不愿选择报案了吧?” 欧夜冷笑着说,周丞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把柄在别人手里,自己当然不敢选择报案了,如果把贷款公司逼急了,贷款公司把那些视频发出来,一辈子的名声就这样毁掉了。” 听他们说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个想法:“那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位大二女生陷入了贷款风波无力偿还,在被暴力催收之下无奈想到了姓徐的小吃店老板,所以就去找了小吃店老板,碰巧遇到了小吃店老板的老婆。” 大家被我弄糊涂了。 刘震问我:“遇到徐某老婆能怎么的?” “你忘了你之前说的话吗,徐某老婆是个母老虎类型的女人,如果让她发现女大学生跟徐某有染,这头母老虎会不会发威呢?” 我如此设想到。 其他人都没有回答,毕竟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设想,母老虎因为吃醋而杀人,虽然道理上说得过去,但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不是逼急了,谁也不会铤而走险走那一步。 刘震深吸了一口气,说:“碎尸案是目前迫在眉睫的案子,既然有了新的线索,我们可以从贷款公司身上下手。” “准备怎么干?” 杨紫光问,刘震看向了我:“在这里,白儿你的破案经历多,两个案子由你来主导吧,我们负责胁从。” 哟呵,难得啊,罪案科科长刘震,竟然让我这普通小科员来主导案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 说起这刘震,我们三年前就认识了。 当时两人都是从悬案组成长起来的,后来他进了罪案科,我则因为死亡刺青案被停职三年,三年回来,当年的战友已经晋升为科长了。 但是这个科长却把自己的职责推给了我,这有点让人想不通啊:“老刘,你小子不会是想偷懒吧,一个堂堂科长由科员来指挥,这是哪门子道理?” 第八章:路 “少废话了,谁不知道你白小天从来不服从指挥的,整个西川市公安局,除了龙局和老欧能镇住你,其他人谁敢指挥你,我可不敢自讨没趣。” 刘震无可奈何的说。 我苦笑,他说的不错,在工作中我属于一意孤行那种人,跟我搭档的同事都知道,办案行动必须由我来主导,正因为一意孤行,三年前的死亡刺青案才出现了重大失误,导致搭档牺牲,我也被停职反省了三年。 刘震这话就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割了一下,我连忙说道:“大家不要推辞了,我觉得这个行动由老杨来主导最好,他年纪最大,资历最老,而且比谁都服众。” 我的提议,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白夜猎凶”行动的临时总指挥,落到了杨紫光身上。 杨紫光也没有推辞,他把两个案子划分为a案和b案,煮尸案为a案,此案由刘震主导,继续追查女尸身份,寻找跟女尸有关的一切人物,包括女尸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同时也要敦促网络管理中心,尽快把丢失的监控画面复原,不放过每一帧,一定要调出擅闯停尸间的人,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体液放进了女尸身体。 b案就是碎尸案,也是迫在眉睫的案子,由我主导。 下午四点左右,杨紫光回家补觉去了,我和欧夜来到了步行街上,身着便衣闲逛着,案发小吃店已经被封闭关门,我和欧夜在小吃店对面的奶茶店里坐下,每人要了一杯抹茶,坐在靠窗的位置,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街面上,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会出现。 我吸了一口奶茶,压低声音问欧夜:“你确定你那位同学是约在这里吗?” “当然,她已经六神无主了,没有了任何主见,所以地点是我定的,她害怕那些人找上门来,所以叫我随机定一个。” 欧夜眨着好看的睫毛,对我说。 这丫头画了个淡妆,还穿上了小白裙,打扮得有点卡哇伊,年轻就是好啊,出门办任务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看了看身上发灰的t恤,有点自惭形秽,跟面前坐着的欧夜比,我这简直是大叔带萝莉的感觉。 欧夜见我发愣,挑眉一笑:“白小天同学,咱俩这出双入对的出来,像不像约会啊?” “我不喜欢萝莉。” 我吸了一口奶茶,回头扫了一圈奶茶店,发现整个店冷冷清清的,靠里面那桌坐着几个社会青年一般的人,还有一位一直在看表的中年妇女。 欧夜说:“师父,你就不夸夸我一下吗?我这身衣服特意穿给你看的好不好?” “抱歉,咱们是出来做事,不是出来约会,以后再出来不许穿这么花枝招展了。” 我一脸严肃,猛吸着杯子里的奶茶,欧夜听了很不高兴,小嘴一撇:“你这个严肃鬼,跟你出来一点都不好玩,下次你求我我也不要跟你一起出来了。” “悉听尊便。” 我耸了耸肩,看向楼梯口,看见一位神色慌张的女孩子蹑手蹑脚的走上楼来,那女孩看到欧夜的背影脸上一喜,正准备跑过来时,忽然被那边的社会青年吓了一跳,转身就跑,社会青年们也看见了女孩,起身就追,嘴里还大喊:“想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那女孩刚跑出奶茶店门,就被后面追上去的一个黄毛青年飞起一脚,踢倒在了街面上。 女孩发出一声惨叫,爬起来后满嘴是血,那黄毛青年从后面抓起了女孩头发,倒拖着往奶茶店里走:“臭.婊.子,你特么的想跑是吧,老子看你怎么跑,有本事再跑啊……” “放开她。” 欧夜和我已经冲下了一楼,欧夜看到那女孩被黄毛打,已经怒不可遏,冲下楼便喝止。 被黄毛拖着那女孩看到欧夜,连忙向欧夜摇头说道:“夜夜,你不要管我,你快跑啊,他们都是一群没有人性的家伙。” “小影,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欧夜已经冲向了黄毛,黄毛见欧夜向他冲去,嘴角上扬的同时,一脚向欧夜腰部踹来。 欧夜顺势伸手抓住黄毛的脚踝,一拖一拽之间,用膝盖狠狠顶在了黄毛的胯部。 黄毛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跪了下去,欧夜连忙浮起了女孩,一边替她擦血一边安慰她:“小影不怕了,有我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怕……” “夜夜,他们是打手公司的,得罪了他们,你将寸步难行啊。” 女孩小影一脸惊恐的说,我身边几个黄毛的同伙见黄毛被放倒,脸上同时浮起了狠意,有两个已经抽出了甩棍。 我连忙掏出警官证,举在胸前威慑到:“警察办案,无关人等一律散开,你们几个,抱头蹲下……” 看到我手中的警官证,拿甩棍的家伙连忙把甩棍收了回去,看见我们人少,他们扶起黄毛转身就跑。 欧夜把小影塞进我怀里:“师父,照顾小影,我去追人。” “别去了……” 我制止,欧夜边跑边说:“光天化日之下那么打一个小姑娘,我欧夜岂能置之不理?” 她已经追出去二十几米,把跑得最慢的中年妇女按住了,中年妇女转身在欧夜手上就是一嘴,咬出了一个深深的血印子。 我追上去分开了她们,盯着欧夜手上的血印怒问那妇女:“你是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张嘴咬人?” “嘿嘿警官,你的小女朋友完蛋了,老娘我有艾.滋病,刺不刺激?” 那女人张开一口黄牙,说道! 我把那女生小影扶到泼妇面前:“为什么打这小姑娘?” “因为她欠我钱。” 那泼妇亮着一口黄牙,一脸不在乎,欧夜一边擦手上的血一边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撕了那泼妇,我提声问道:“欠你钱你就要打她吗?” 泼妇一脸蛮横:“警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会因为这女孩子长得漂亮就袒护她吧?” 好嚣张。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说,她欠你多少钱?” “让她自己看吧!” 泼妇恶狠狠的盯着小影,小影哆哆嗦嗦掏出手机,点出了一个叫啪啪贷的软件,上面的数字触目惊心,应还额度一万八千几。 我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如果我帮她把钱还了,请你郑重向她道歉,并且全额负担医药费。” “这……” 泼妇有些着急了,看我是来真的,想要脚底抹油。 旁边看热闹的群众过来围住,堵住了泼妇逃跑的路线,我在贷款软件上帮小影还了款,小影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我一把把她扶起来:“人年轻时谁没走过错路,希望你能通过这件事,得到点教训。” “警察叔叔,哦不,警察哥哥,我一定要留下你的联系方式,这个钱我赚到了一定会还给你的。” 小影已经哭成泪人儿了,我塞了一瓶汽水在她手里:“别哭了,去把你医药费讨回来吧。” 小影蒙蒙的看着我,我向她示意了一个眼神,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汽水藏在身后,向泼妇走去。 走到泼妇面前,伸出手:“阿姨,你们把我打成这个样子,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你想怎么样?” “赔我医药费!”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别忘了,老娘可是有艾.滋病的……” 泼妇说着说着,故技重施,张嘴又向小影咬了过来,小影这次有了防备,提起手里汽水瓶,一瓶砸在了泼妇嘴上。 一声惨叫响起,四五块牙齿掉到了地上,小影提起汽水瓶,眼里杀气毕露:“我这一瓶,是替我最好的朋友打的……” 看着那泼妇捂着嘴巴跪在了地上,周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巡逻警察把两人带回派出所处理,小影很快被放出来了,因为警察查明,那泼妇的确携带艾.滋病毒,当街咬人属于蓄意危害他人安全,小影拿汽水瓶打泼妇的动作属于正当防卫。 陪欧夜打完破伤风后,跟她一起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欧夜问我:“师父,小影怎么那么快就被放出来了,是不是你跟当地派出所打了招呼?” “正当防卫,有围观群众作证的。” 我不敢把艾.滋病毒的事情跟她讲,怕在她心里造成负担,艾.滋病毒的传播率很高,通过唾液也能传播,当时那泼妇咬欧夜的手时,我看见她故意把自己的唾液弄到了欧夜伤口上,这是恶意要把病毒传染给欧夜。 我现在纠结的是想什么办法把欧夜带去做一次检查,毕竟这种事情不能拖延啊。 欧夜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点头说:“也是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是那阿姨先动的手,小影是自卫的,对了师父,你怎么这么好,想都没想就帮我朋友还钱了?” 说到这里,我皱眉问到:“对了,你怎么会结交到这种朋友?” “怎么了,这种朋友怎么了?” 欧夜向我翻了个白眼,反问。 我说:“正常的女孩子消费不会那么高吧,她为什么找高利贷借那么多钱,一个人如果不能正确衡量自己的消费观,会对她未来的人生带来严重影响的。” “好啦好啦,你个严肃鬼,我知道了,我以后会管束好她的。” 欧夜吧唧吧唧吃着面条,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一样,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着头,欧夜突然说:“师父,跟你商量一个事儿呗。” “说!” “小影欠你那笔钱,要不我来替她还吧!” “为什么?” “你答应我了,我才把原因告诉你……” “额?” 刘影,欧夜的高中同学,因为家境贫寒,一直以来都很节省,去年五月,父亲住院没钱,走投无路之下,她找贷款公司借了三万贷款,在偿还了一万多之后无力偿还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欧夜说:“不是每一个人天生都会变坏的,但是有时候他们真的是走投无路才选择那么做,就像小影,如果当时她不选择裸贷,她的父亲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第九章:鬼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我试图纠正一下欧夜的观点,欧夜冷笑着说:“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来说,谁会轻轻松松借三万块钱给你?谁也不会,她只能用自己的尊严和耻辱去交换,是的,交换……” …… 我们聊了许多,过去,还有未来。 欧夜说自己九岁时没有了妈妈,十九岁时没有了爸爸,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住在乡下的奶奶,但是奶奶太老了,她想好好孝顺奶奶,都不可能,因为她选择了警察这行业。 选择当警察并不是为了替父亲报仇,当年母亲也是因公殉职。 她说当了警察就得看透生死,怕死她也不会来当警察了,这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刻在骨子里的铭文,血浓于水。 没想到“血浓于水”这四个字还能这样用,一个十九岁的女孩还能看的这么开,我自愧不如。 欧夜问我:“你呢,未来有什么打算,计划一直当警察,做到老吗?” “我的未来是诗,酒和远方,等到刺青案彻底结案,我就会去寻找我自己的未来了。” 是的,那是我从小的梦想,像我这种怀揣浪漫主义的人,不适合当警察,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岁月静好,只有别人替你负重前行。 我是个懦夫,我不想替别人负重前行,到一定时候我还是会选择逃避,或许,这就是我开始以来的小人心态吧。 欧夜说,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因为你是我师父,你是我人生路上,曾有过的灯塔。 回到档案室,杨紫光早早等在那里了。 见我们进屋,他直接开口说到:“下午那件事,干得真棒。”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想到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不就是奶茶店打个架吗,至于传得这么满城风雨?连在家补觉的杨紫光都知道了? 我和欧夜同时苦笑了,欧夜说:“杨叔叔,你不要取笑我们了,我们一下午出去还想找点线索来着,结果线索没找到,这不又给局里丢脸了。” “揍得漂亮。” 杨紫光说,我和欧夜愕然,杨紫光继续说:“你们大概不知道吧,那个女人名叫高晶晶,正是我们要找到那个徐某的妻子。” “啊……” 特么这也太巧了吧?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全城打破脑袋寻找的嫌疑人,被我们一架打回来了? 杨紫光说:“根据群众举报,加上我们搜集的证据证明,这个高晶晶,正是在逃嫌犯徐某的妻子,罪案科兄弟们正在连夜突审她,我相信只要撬开这高晶晶的嘴巴,碎尸案就会大白天下。” 看着杨紫光一脸兴奋的表情,我却眉头紧皱:“根据我白天跟那女人交锋来看,那是一块硬骨头,很难啃。” “不但难啃,而且还会咬人。” 欧夜揉了揉手,气呼呼的说。 杨紫光看了看欧夜手上缠着的纱布:“你这手就是被那高晶晶咬的吗?” “不过她的牙齿也被我师父用计打掉了,所以这事扯平。” 欧夜哼了一下,自我安慰到,我看着她包着的手,却轻松不起来,杨紫光捶了我肩膀一拳:“白小天,真有你的,护徒狂魔啊你……” 这时,我手机响起,是刘震打来的:“在哪?” “还能在哪,档案室呗。” “去审讯室一趟,支援一下黑子,他小子快被一个疯婆子气疯了。” “我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放下电话后,我们赶往了审讯室,因为晚上监察科不上班,所以没人来过问我们行踪,在局里可以自由出入。 大老远就听见审讯室里传出了泼妇的声音:“我偏不说了,你们打我啊,打我啊,打我我就告你们警察打人,来啊,反正我得了艾.滋病,活不了多久了……” 我推开审讯室门,走了进去。 欧夜跟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瓶汽水。 那高晶晶本来很嚣张的,看到我和穿着便装的欧夜走进审讯室,嚣张气焰顿时被折了一半,我伏在审讯台前的桌子上,眼睛死死盯着高晶晶,手里拿着那个遇害学生的照片,举到她面前:“再问一遍,这个女孩,你认不认识?” “不认……” 高晶晶正要否认,我大声吼道:“这位小姑娘,你的手不是被她咬了吗,你不是警察,这里面就交给你了……外面的,切断监控……” “好的,我请她喝汽水。” 欧夜提起汽水瓶恶狠狠冲了上去,吓得那高晶晶裤裆一湿,鬼哭狼嚎:“我招我招,这个小.贱.货,跟我老公私奔了……” 很快,高晶晶就交代了,照片里的女孩,跟自己的老公徐笑的确有一腿。 自己是五年前嫁给徐笑的,因为婚后没有孩子,夫妻两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两年前高晶晶做了贷款公司,徐笑开了个小吃店,虽然钱赚到了,但两人的关系越发的冷淡了。 直到今年上半年,她发现老公跟一个年轻女孩儿私交甚密。 跟踪之后发现,那女孩儿竟然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名叫梁萌。 为了让梁萌离开自己的老公,高晶晶诱骗梁萌发了裸.视,本以为用梁萌的视频可以要挟梁萌离开徐笑,结果却适得其反。 一周前,徐笑带着梁萌低价转让了小吃店,卷钱私奔了。 “哎,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杨紫光掏出一根烟,叹了一口气,点燃后抽了起来。 我眉头紧皱。 欧夜递了被热茶给我:“师父,高晶晶都开口了,你怎么反倒不开心了?” “那么狠毒的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梁萌?” 我自言自语的说,欧夜听完,愣了一愣:“狠毒?高晶晶狠毒吗?”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摸向了自己手上的伤口,我担心她会多想,连忙叫她去停尸处,把尸体处理处的同事方亚亚叫来…… ……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诡异的歌声,在夜色中响起。 内容是一首恐怖的童谣,但是唱歌的声音却不男不女,但是尖声尖气,在这种情况之下听来,就像能刺破人的头皮一样,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像循环播放的唱片,一直在高晶晶耳边回荡着。 “踢踏,踢踏,踢踏。” 鞋底撞击地板的声音,由远而近,一声一声,就像撞击在高晶晶的心脏上一般,从高晶晶的方向靠近。 十米…… 五米…… 一米…… 终于,它来到了羁押室门外,然后停住了,高晶晶与那东西隔着一道墙,但是高晶晶可能已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蹦出去了。 她当时可能甚至能感觉外面的东西马上就要钻进来了! “嘎嘎嘎嘎。” 这个怪叫声又在远处响起,外面那东西听到怪叫声,拖着脚步哒哒向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 高晶晶正大松一口气的时候,羁押室的灯突然亮了,远去的脚步声骤然返回,昏暗的光晕下,高晶晶看见一个满头长发的红衣身影向自己扑来。 扑近之后,只见那东西面色粗犷皮肤干裂,吓得高晶晶一声惨叫,扑通一声跌倒在了羁押室里。 那玩意儿低下头,死死的盯着高晶晶,高晶晶这才发现那东西的眼睛中竟然全是眼白!而且一双眼睛发出愤怒的光:“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足以让高晶晶头皮炸裂。 “啊!” 高晶晶被吓的大叫了一声,差点要背过气去了。 那个东西却很快就靠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高晶晶的衣领,机械的重复道:“你为什要杀死我!我还那么年轻啊,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啊……” 高晶晶被吓的魂飞魄散,那东西死死的抓着高晶晶的衣领,那双手很瘦,高晶晶甚至可以看到薄薄一层皮里面包裹着的森森白骨。 高晶晶已经被吓的牙齿咯咯打颤,根本听不清那东西在说些什么。 “妹……妹子……冤有头债有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晶晶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一边用尽力气挣扎,想要挣开那东西的手。 可是这个东西的力气非常大,高晶晶竟然硬是无法逃脱。 “你……咯咯……为什么……要……咯咯咯……要杀死我……我要报仇?” 这东西一边重复着一边慢慢的把自己的脸凑近高晶晶,一双眼睛中慢慢的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既然如此……咯咯……那你就把你的命……给我吧……” 高晶晶惊恐的看着面前被放大数倍的脸,看着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从里面流出散着腥臭气味的液体,一滴一滴滴在自己的脸上,高晶晶自己却丝毫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高晶晶只感觉到两腿之间一阵温热,接着,一股淡淡的骚味弥散开来。 那东西继续贴近高晶晶:“我要挖出你的心肝……我要把你切碎……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尖爪已经掐上了高晶晶脖子,高晶晶屎尿拉了一裤子:“妹子……妹子啊……看在咱俩同睡一个男人的份上……你饶我狗命吧……我真的不想杀你啊……” 高晶晶已经被吓瘫在地上一抽一抽的了,那个东西拍了拍高晶晶的脸,摘下头套:“不用这个办法,你会招吗?” 那是尸检部的一位女同事,因为她长得比较瘦,所以我们借用了一下。 我看着瘫倒在地上的高晶晶,对两位女同事说:“先带她去换条裤子洗个澡,完事后带进审讯室,连夜突审!” 看着女同事们把高晶晶弄走,后面的黑子向我竖起大拇指:“白哥,你这招真高啊,装鬼都能把犯人吓招了,厉害厉害。” “面对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我牙关一咬,说到,黑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学到了学到了,以后我审讯犯人拿不下来,也要用这招……” 第十章:影 “你就打住吧,别再像我这样,又弄了停职三年,那可得不偿失了。” 我拍了拍黑子肩膀,说到。 这时,罪案科另外一个同事也过来了,这是负责突审高晶晶的蒋青青,她拿着一份审讯材料,急匆匆的走到我们面前,把审讯材料直接递给我:“白队,嫌犯高晶晶招供了,她承认梁萌是她和徐笑合力杀害的,徐笑现在还没潜逃,正藏匿在位于城郊的临时居所,怎么办?” “行动,拘捕!” 刘震不在,我是这里的临时指挥。 为了避免嫌犯闻风出逃,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三辆车趁着夜色扑进了黑暗中,十三名荷枪实弹的特警战意抖擞,当然,车上还有两位闲人,一个是我,一个就是欧夜。 欧夜之所以跟来,那是因为这次行动是她入警以来参加的第一次缉捕行动,她不想错过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 其实,办案不是拍大片,我们虽然是警察,但是面对的却是许多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歹徒,危险时刻伴随着我们,每一次出警都是一次跟死神的赛跑,所以,并不是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精彩,有时候可能还会很狼狈。 十分钟后,我们到达预定地点,破门而入。 当特警攻进小楼后,一条黑影从二楼飞身蹿下,落在院墙上,十几只枪齐刷刷对准了他:“抱头蹲下,如有反抗,我们将对你开枪!” “老子反正不想活了,你们有本事开枪啊。” 那人操着南方口音,气焰十分嚣张,有两位特警从墙根处拿着盾牌和防爆叉悄悄接近,准备从后面把嫌犯拽下来,结果嫌犯点燃了一瓶汽油扔向那两名特警,刹那间特警被一团火光笼罩,惨叫声响起。 嫌犯趁乱消失在夜色中…… 四五盏强光灯立刻打开,在小楼周围逐一寻找,我起身钻出车,欧夜拽住我:“师父,你要注意安全。” “别管我,你自己保护好自己,不能乱跑。” 我叮嘱完欧夜后,拿着灭火器迅速帮特警们灭了身上的火,询问他们也没有伤,有一个特警惊叫了起来:“大家注意啊,我的枪丢了,可能落到嫌犯手里了……” “嫌犯手里有枪,各位提高警惕,嫌犯手里有枪!” 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嫌犯趁乱逃到暗处,而且已经趁乱捡到了特警的枪,现在已经不能考虑活捉他了,我在暗夜中做了一个击.毙的手势,一旦发现嫌犯露头,不再考.虑任何后果,一律击.毙。 “各位警察,我们可以谈一下吗?” 嫌犯的声音,堂而皇之的响了起来,所有强光灯全部打向了他,照着他干瘦的面孔,只见他骨节凸起的右手,握着一把手枪,枪口顶着欧夜的脑门,嫌犯躲在欧夜身后,挟持着欧夜,靠在一个角落里,用欧夜作为盾牌,跟我们所有人对峙了起来。 “你想怎么谈?” “给我一架直升机,我要连夜离开。” “港片看多了吗哥们儿?咱们还是来聊点现实的吧,抓一个女娃子当人质多没意思,要不,把女孩换成我吧……” 我高举双手,缓缓向嫌犯走去,嫌犯用枪死死顶住欧夜:“别跟我耍花招,再敢向前一步,我让这靓妹脑袋开花。” 我举手顿在了那里,欧夜说:“师父,小心……” 话刚说完用脚狠狠跺了嫌犯脚背一脚,嫌犯吃痛一分神,欧夜用极快的速度拆掉了嫌犯手里的手枪,我飞身过去用一个标准的过肩摔把嫌犯摔倒在地,特警蜂拥上来按住了嫌犯,欧夜却在夜色中轰然倒了下去…… 欧夜的突然晕倒,给我的心里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 回到局里,我要求她回家休息,但是被她拒绝了,她说这是她参与的第一个案子,她不想错过,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她的要求。 碎尸案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梁萌的死其实也是一个可悲的故事。 梁萌,一个年轻的在校大学生,年纪轻轻不好好学习,在金钱的诱惑中迷失了自己。 她甚至疯狂的爱上了比她大二十多岁的徐笑,这也导致了她的生命以悲情结局。 高晶晶发现梁萌和徐笑之间的关系从金钱到肉.体,再到灵魂的转变后,她的妒火终于燃烧了起来,对年轻的梁萌痛下杀手,就在小卖店的后厨杀害了梁萌。 梁萌死后,徐笑没有选择报警,而是选择把尸体处理掉了。 审讯员问徐笑:“你把死者尸体怎么处理了?” “五千块钱,卖给了一个陌生人。” 徐笑很冷静的说,看他表情,不像是撒谎,审讯员问:“哪来的陌生人,他为什么买死者尸体,买了尸体后带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我只知道他是从窗户跳进来的,卖掉尸体后我迅速把店铺兑出去了,后来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这是徐笑的回答。 第二天傍晚,我和欧夜再次来到了小吃店的后厨,我们假装出门遛狗,带着闪电来这里看一圈,果然如徐笑所言,后厨窗户上的确有一枚脚印。 欧夜问我:“师父,这留下脚印的人,为什么会选择从窗户进入?” “可能他想栽赃陷害吧!” “栽赃陷害,张某的竞争对手吗?” 欧夜问我,我摇了摇头:“如果会栽赃张某的人,那绝对不会是他的竞争对手,因为他刚盘下这个小吃店,生意才刚起步,不可能有那么多竞争对手。” “既然如此,那会是谁。” 见我说的这么玄乎,欧夜也来了兴趣,凑过来问到:“竞争对手不栽赃他,其他人吃饱了撑的,栽赃他干嘛?” 这是一个正常思维的人都会问的问题,我答:“或许,正是他不认识的陌生人吧……” “这……” 欧夜也是无语了,毕竟她的思维跳不过我的思维,所以转换不过来。 她说:“陌生人栽赃?这能再扯一点吗?” “更扯的还在后面,陌生人栽赃的不是张某,而可能是张某的前任徐笑,只是张某是个倒霉鬼,让他碰上了这么个大礼罢了。” 我说的愈发的离奇,欧夜听得愈发迷糊:“你有证据证明你的推理吗?” “证据,就是这枚脚印。” 我指着窗台上的脚印说。 盯着窗台上那一枚新鲜的脚印,欧夜有些不解的说道:“我有些想不通啊,这脚印这么新鲜,为什么来刚才来勘察现场的同事们,没有一起把这个脚印采集走?” “那说明这个脚印是同事们离开之后才留下的。” 我望着那个脚印,一边沉思一边说道。 欧夜转过头来望着我:“那你认为这个脚印是谁留下的,是凶手还是平常的路人,他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小吃店的后厨,翻窗子呢?” “或许,是他们的故人吧。” 我透过窗户,望着窗外的风景,淡然说道,欧夜听了,秀眉一蹙:“故人,此话怎讲?”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没有回答欧夜的问题,只是望着外面的风景,念出了这首诗。 这个窗户正对着陵园的大门,一眼望去,陵园里成千上万块墓碑,冰冷的对着我们,就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们,想要跟我们倾诉什么似的。 那是一种死亡凝视,虽然没有任何语言,但是你能读懂,那种无边的冰冷和寂寞。 这个步行街就位于陵园旁边,平时是非常冷清的。 我对欧夜说:“你想想看吧,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个地方开饭店?” 欧夜楞了一下,想了想,好像回答不出来,歪着小脑袋,随便给了个答案:“我觉得,应该是想赚钱的人吧,要不然,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开饭店?” “想赚钱的人会把饭店开在这个地方吗?” “那你以为呢?” “怀旧的人!” “怀旧的人?” 欧夜听我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怀旧,怀旧至于来这种地方怀旧吗,这可是陵园,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来到亡灵安息的地方怀旧啊?” 我说:“或许是……愿意跟亡灵对话的人呢!” 听我说的越发的邪乎,欧夜嘟起了小嘴,两个睫毛一闪一闪的,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我盯着远处的墓碑森林,我知道那个森林里,有一块墓碑属于我心心念念的人。 那个人我念了那么多年,最后她却躺在碑林里三年,这三年以来我梦到她无数次,但是她一次也醒不过来了。 我的眼角突然有了些泪痕,这时,身后的欧夜突然问我:“师父,你所谓的这个故人,莫非是你的故人?” “我想你一定了解过我吧?” “是的,你心爱的女人,也躺在这个陵园里面。” “他们都是烈士,躺在这里面,自然不足为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穷凶极恶的凶手,也躲藏在这陵园……” “啊?” 欧夜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我这个大胆想想法,好像吓到了她,其实我没有告诉她的是,那天我们冒着大雨在陵园的时候,眼角余光曾经扫到了一个熟悉而诡异的身影。 但那个身影却一闪而过,就像是横空出现的幽灵,来无影去无踪。 我不敢确定我看到的是否是真实的,因为毕竟没有证据证明我以为的那个人真的出现在陵园里,但是我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之所以没有把这个告诉欧夜,我是怕她担心,有后顾之忧。 我正准备开口说话,门推开了,杨紫光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杨紫光说:“任务来了,今晚要加班。” 我问道:“是不是案件有什么新的进展了?” 杨紫光说:“那具身上有刺青女尸身份已经确认了,在经过天眼的捕捉后,她生前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西川造纸公司的职工宿舍,刘震要我们去造纸公司了解一下情况。” “好吧。” 看着我们准备行动,欧夜问:“那我呢?” 第十一章:徒 “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只是排查一下,花不了多大时间。” 杨紫光说,欧夜听完,异常兴奋的抱起小狗:“好鸭好鸭,我最喜欢前往探案第一线了,谢谢杨叔叔。” “那你抱着我的狗干嘛?” 我看欧夜抱着闪电没有撒手的意思,于是问道,欧夜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往外跑去:“你不是说这是一只神奇的狗狗吗,如果能带上它,说不定能起到神奇的作用哦。” 话没说完,人已跑了没有影儿,我和杨紫光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只能耸肩叹气…… 二十分钟后,我们驱车来到了西川造纸厂,这是一家国营企业,在经济萧条的西川,没有倒闭,看得出来,背后还是比较有实力的。 警车停在了宿舍楼下,欧夜抱着小狗呆在车里玩,我和杨紫光上去了解情况,为了能让欧夜呆住,杨紫光没有拔钥匙,他放着音乐让欧夜听。 敲开宿舍门,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有些惊讶,我和杨紫光也惊讶万分,看着杂乱的宿舍,以为自己走错了,杨紫光连忙确认:“师傅,请问这里是a区23号宿舍吗?” “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光膀大汉回答到,我问:“这里是男工宿舍?” “当然,一直都是。” 光膀大汉说完,我和杨紫光对视了一眼,杨紫光问大汉:“你们宿舍住了几个人,可有女人住进来?” “我们宿舍一个住了六人,没有女人住进来,但是……小王偶尔会带他的女朋友回来睡觉。” 大汉嘿嘿一笑,说着。 我和杨紫光都感到震惊,这个小王是谁,牛逼了,竟然带着自己女朋友进男工宿舍睡觉? 我们走进宿舍,一阵汗味扑鼻而来,胡乱找了凳子坐下后,大汉指着靠边的上下铁架床的上铺,眉飞色舞的说道:“小王就住上铺,我住下铺,他每次带女人回来的时候,都会弄得地动山摇……你们不知道,我睡在下面一直不敢合眼,我担心床被他们搞散架,更担心床板掉下来,把我压成一块肉饼……” 大汉的话,引起宿舍里一阵哄笑。 杨紫光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大汉面前,问他:“照片上的人,你们可见过?” 那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女子,看脸型,正是那具在废弃礼堂发现的女尸,大汉指着照片说:“对了,就是这个,小王最近带回来的女人就是这个。” 这时,宿舍门口出现一个精瘦的青年,看到宿舍里的情况,想了一秒,转身跑了。 高亮指着跑掉的青年问大汉:“他是谁啊,跑什么?” “他就是小王啊,转身跑应该是害羞了吧!” 大汉笑到,我和杨紫光同时站起,开口道:“追!” 我们飞身追出,只见那青年跑的比兔子还快,男工宿舍在三楼,我们刚跑出门,他已经出现在一楼的停车棚。 这个停车棚是停电动车和摩托车的,看得出来,这家伙是想骑车逃跑,杨紫光掏出身上的警棍大宝剑,对我说:“你赶快去开车,我先到车棚堵着他。” 我看着他手里的大宝剑,心里堵得慌。 因为我们现在都在准停职阶段,没有资格配枪,杨紫光的警用器械只有一副手铐和手里那根大宝剑。 大宝剑虽然叫为“宝剑”,但不过长得跟宝剑有点像而已,说白了,不过是一根橡胶棍而已,如果对手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战斗力分分钟完爆这大宝剑。 虽然我担心杨紫光搞不定那青年,但是时间紧迫,我们又怕青年溜走,只得分头行动。 我们停车的位置距离造纸厂的停车棚大概五十米的距离,位于工厂大门旁边,如果青年真的要逃跑,他必须经过这里,在他经过的时候冒险把他拿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气喘吁吁跑到警车前,看见欧夜正坐在驾驶位上,闭着眼睛,随着悠扬的歌声摇头晃脑,一脸陶醉的样子。 我拉开了车门,欧夜睁开眼睛,看了看我:“怎么了?” “下车……” 我正想把欧夜轰下驾驶位,身边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引擎声,回头一看,只见那青年驾着一辆雅马哈摩托车,像阵烈风一般掠过我的身边,冲出了大门。 那摩托车拖着黑烟,已经冲上了大马路,我正在望烟兴叹时,警车发动机响了,欧夜竟然启动了警车。 我大惊失色告诉她:“快下来,别动警车啊!” “上来,再墨迹,你抓他毛线。” 她想开车? 开什么玩笑,我一把把她拽了下来。 坐上驾驶位后,欧夜跺着脚丫在后面叫到:“狗狗在上面啊。” “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已经松了手刹,因为看到那青年骑着摩托车快要跑没影了,我绝对不能让这家伙溜走,一轰油门,警车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狗狗被我抛起老高,差点从警车里面摔出去了。 它汪汪汪叫着抗议,我边打方向边安慰到:“对不起了闪电,今晚给你加鸡腿,你老爸我能不能找回清白,得看这一票了。” 我感觉不对劲,这追逃犯怎么像变成打劫似的。 话刚说完,我把方向一个猛打,警车来了个神龙摆尾,漂移出门,工厂门口的门卫大爷都吓傻了眼,狗狗这次又来了一个大幅度的横摔,活活摔成“狗”了。 它呜呜的躲在坐垫后面抗议,它肯定再也不会相信主人的话了。 幸好车门紧闭,要不然我这第一天执行任务,就有可能让自己的宠物光荣牺牲了。 来到大路上,我拉响了警笛,随着警笛声划破夜空,警车在车流中钻来钻去,如同进入无人之境。 我的车在车河里行云流水的飘来飘去,引来了一串抗议,甚至有人开门投诉:“拜托了哥们儿,这可是下班晚高峰啊,你就这么随时变道超车,还闯红灯,你这是犯罪知道吗……” “我这是在执行任务追捕嫌犯,没听到警笛声吗?” 我对外面抗议的司机说,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听见。 但还是有人回了:“警察执行任务很牛叉吗,撞到人谁负责……” 我加速抛开了谩骂声,这时,距那青年的距离越来越近,青年也知道我马上追上他了,只见他轰着油门,往左一个猛转,那摩托车冲破公路中间的围栏,冲到了另外一条车道上,逆行而去。 看着青年在另外一条车道上穿梭,我气的咬牙切齿。 那家伙知道我开车不敢逆行,但他骑摩托,摩托车体小,逆行什么的,都不是问题,眼看青年将逃之夭夭,我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时,我的电台里有人说道:“超到他的面前,再去截他。” 我一惊,怎么会有人在电台里提醒我? 这时,电台里又说:“我们是天网控制室,我们已经锁定嫌犯行踪,接下来要分工合作,你开好车听我指挥,我来监视嫌犯,绝对不能让他溜走!” 原来是天网的同事,这陆空联合,就是牛掰啊。 现在我的车速已经超过了一百迈,跟对面公路上的摩托车已经形成了平衡,这时,杨紫光的电话打了进来,我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杨紫光在电话里着急的问:“小天,你们现在在哪里,能追上嫌犯吗?” “嫌犯像个亡命之徒,这么不要命的逃跑,一定有问题,放心吧老杨,我不会让他溜走的。” 我在电话里说,杨紫光却说:“你边开车边接电话,不要命了吗?” “老大,你不打电话来我会接电话吗,我也是醉.了。” 我哭笑不得,杨紫光想了一下:“哦,好像是这样……那好吧,挂了,你要小心啊。” 说完他挂了电话。 神经病! 我骂了一句,把手机扔到一边,在红灯路口转了一个急弯,迅速变到另外一条道上去。 因为我已经反超了摩托车手,现在必须要转到另外一条道上去堵对方。 但是这个冒险操作也吓出我自己一身冷汗来,因为并道的时候警车差点撞上一辆正常行驶的集装箱,车毁人亡就在瞬息间啊。 变道没过三分钟,突然来一个急刹,再次向右猛打方向,警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车底冒出滚滚黑烟,冲进了右边的一条巷子,因为那个摩托车手也拐进了巷子,想要利用巷子来逃遁。 我嗅着刺鼻的轮胎味,自己想这车给我开一个星期,绝对会报废,不但报废,而是会散架。 但是现在关键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前面的摩托车手夺命狂奔,巷子里人来人往,我的警车也不能开那么快了,当然,那个摩托车也快不起来。 我拿起了警车里的电台,呼叫支援,在呼叫信号发出去一分钟后,巷子的另外一边也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看来是支援到了。 听到警笛声,那个青年连忙在巷子中段拐了出去,我穷追不舍,等追过去才发现,这是一条在建的新路,好像是修地铁,因为是工地,道路上没有什么人影,就连灯光也没有,黑灯瞎火的一片。 那摩托车轰大油门,在新路上狂飙了起来,我也把油门踩到底,车速瞬间被提到一百二十迈,整个车身都快飘起来了。 路面慢慢抬高,不一会儿,已经在新路上开了差不多一公里多, 突然,那车手在夜色中停了下来。 我连忙踩住刹车,警惕着,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停下了,难道他放弃逃跑了? 嫌犯跳下摩托车,直愣愣的盯着我的警车,我推开车门,跳下车去,正准备冲过去对青年实施抓捕,青年伸手指着我,大声喝到:“不要过来,如果你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往青年身后一看,在车灯的照映之下,我看得出来,那是断头路的尽头。 原来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座高架上,高架桥修道一半的时候停工了,这里就变成了断头路,青年背后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冷风嗖嗖,感觉应该有几十米高。 我深吸一口气,对青年说:“兄弟,你冷静一下,我们并没其他意思,只想找你问问点情况而已。” 第十二章:外 青年痛哭流涕,看起来情绪有些崩溃:“太恐怖了,你们警察太恐怖了,开个车这么不要命,如果我被抓回去,还能活着出来吗……我不信你,绝对不能信你,我是不可能跟你们回去的。” 我哑然失笑,敢情这青年是被刚才被我的疯狂车技吓到了,所以才如此崩溃? 但崩溃归崩溃,不代表他崩溃了我就不抓他,我掏出手铐,指着嫌犯命令道:“双手抱头蹲下,请不要反抗,一旦反抗,我会强行拘捕你。” 没想到听到拘捕两个字,青年更是大受刺激,只见他捂着脑袋,带着哭腔咆哮到:“我不是逃犯,你为什么要拘捕我,我告诉你啊,你不要冤枉好人,我要结婚了,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能这样坏了我的名声,绝对不能。” “你女友都死了,你跟谁结婚?” 我冷声问道,那青年表情一呆:“你说什么,我女友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我们在废弃工厂的礼堂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调查,正是你的女朋友田薇薇,难道你不知情?” 我边说着话边慢慢往前走去,听完我的话,那青年更加崩溃,只听他哇地大叫一声薇薇你怎么死了,转身就要跳下桥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桥边突然嗖地飞起一个黑影,反扑回来,把抓狂暴躁的青年扑倒在桥面上,我趁机一个箭步跨了过去,在青年翻身起来之前,死死按住了他。 我边掏手铐边质问到:“你这么不要命的跑,到底是为什么?” “薇薇死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我杀了人!” 青年心丧若死地说,杀了人? 青年的说法让我打了一个激灵:难道,他女友是他杀死的吗? 回到局里,把嫌犯移交之后,看见欧夜抱着小狗闪电,笑嘻嘻的望着我。 我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小狗打了个呵欠,缩到欧夜怀里,继续闭目养神。 看着小狗的表情,我哑然失笑:“我去,连你这畜生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见到美女就反水,连主人都不理了哇?” “不许你说它,人家今天可是逮住逃犯的功臣。” 欧夜摸着小狗的圆脑袋,一脸宠溺的说,她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护短的母亲,哈哈哈。 我干笑了两声。 说实话,今晚追那瘦青年的时候,青年正要跳桥那一刻,还真得多亏了小狗及时出手,从反方向把青年扑倒在地,才避免了青年从桥上跳下去。 这小狗,还真的成了功臣。 想到这里,我有些担心,连忙试探性的问欧夜:“我说,你不会想把我这只狗狗给黑了吧?” 听到我的话,欧夜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别紧张,我没这种想法。”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既然没这种想法,那为什么对它这么爱不释手,抱着就不撒手了,我担心呀……” 看着我一脸担忧的表情,欧夜哈哈笑了:“师父,你傻呀,我又不是什么强盗,把你的狗狗黑了干嘛……” 我耸了耸肩膀,往审讯室走去,审讯室里,那个瘦青年双目血红,好像刚从癫狂的状态平静下来,不过看他那个样子,肯定会随时会再次癫狂。 负责审讯的警员出来之后,眉头紧皱摇头叹息,一看就是没有问出什么东西。 那个警员对刘震说:“老刘,你是老刑侦了,要不,你去试试吧?” 刘震看了看我,我问:“干嘛?” “想不想学?” 刘震指着里面的嫌犯问我,但是没等我回答,刘震一把拽着我,拖进了审讯室。 坐下后,刘震随手翻了翻卷宗,盯着卷宗,没看嫌犯直接问:“你是小王吧?” “警官,请你把吧字去掉,别叫我吧,我没你这么老的儿子。” 我去,这家伙还挺嚣张,不但抠字眼反将刘震一军,而且还在字眼上占高亮便宜,欠揍啊。 刘震非但没生气,反而咧嘴一笑,用笑容掩饰了心中的怒火:“那咱们聊聊?” “可以,奉陪到底。” 嫌犯冷笑着,刘震掏出一支烟,递给嫌犯,还帮嫌犯点上,笑着说:“田薇薇是你女友?而且你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很好,两人马上就要结婚了对吧?” 嫌犯抽了一口烟,泰然自若的回答:“这些问题,刚才那两位警官已经问过了,拜托,你能不能换点有新意的?” “好,那你回答我,你们之间感情既然这么好,那你为什么要杀她?” 刘震开门见山,嫌犯哈哈笑了:“警官,你是煞笔吗,老子都要跟她结婚了,老子为什么要杀她,你给我一个理由啊?” 嫌犯突然出言不逊,旁边的陪审的我愤然起身,刘震一把按住了我,对嫌犯说:“你没杀她,那你知道是谁杀了她吗?” “卧槽,你问这不是傻逼问题吗?如果我知道是谁杀了她,要你们警察还有什么用,废物……” 嫌犯目中无人,显然是想激怒刘震,让刘震思维混乱,无法将审讯继续下去,但是,他却想错了,只听冷笑一声,一脸鄙视的道:“说实话,其实我们已经知道,田薇薇不是你杀死的。” “你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还多此一举?” 嫌犯反问,刘震说:“我们抓捕你的时候你对我们说你杀了人,我现在要你坦白,你杀的那个人,是谁?” 嫌犯冷笑着看了刘震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凭什么要告诉你?” 这家伙荤素不进啊,他破罐子破摔的说:“既然薇薇已经死了,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盼头了,横竖都是一死,我干嘛要坦白,你们警察很厉害,自己去找证据来指控我啊!” 抱着这种心理的罪犯,是最难撬开口的,但是,在刘震眼里,这不是事儿,只见刘震啪地一声把手里卷宗摔在嫌犯面前:“你自己看看吧,这是田薇薇的尸检报告,报告上指出,田薇薇死前曾同时跟三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但是那三个男人中,没一个是你!” “什么……” 嫌犯听了双目圆睁,想要冲身而起,但是他被铁椅子套住了,刘震继续添油加醋:“事实证明,你心心念念的田薇薇并不在乎你,跟你的结婚承诺,不过是一个谎言而已,傻瓜。” “你闭嘴,是谁,是哪个王八蛋睡了我的女人,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啊……” 嫌犯咆哮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已经被刘震激怒了,他想冲破牢笼,出去找那些睡了他女人的男人报仇。 但是刘震却冷笑道:“好吧,你想知道是哪些男人睡了她,那你得跟我合作。” 嫌犯眼里闪过一抹凶光:“合作?怎么合作,你们警方会跟一个杀人犯做交易吗?” 因为攻破了心理防线,嫌犯很快就招了。 通过嫌犯的交代,他自己在工作的过程中,杀害了一名工人。 原来这个嫌犯是在造纸厂开叉车的,他的工作流程就是用叉车把废纸板叉进的粉碎池里去,昨天晚上,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在昏昏沉沉的情况下还在工作,就在他叉起最后一铲纸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叉车的叉齿上竟然挂着一个人。 他吓得连忙跳下车来查看情况。 走到叉车的叉齿面前,他看见那个人已经不行了,长长的叉齿直接贯穿了那个人的胸腔,只见那个人耷拉着脑袋七窍流血,嘴里冒着血沫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年轻的小王,本来想第一时间报警的。 但是他又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结婚,如果这个人死掉了的话,他将面临一笔巨额赔偿,自己辛辛苦苦凑起来的彩礼钱,他可不想就这样打水漂。 为了自己的私心,他心里冒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毁尸灭迹! 他很快镇定下来,连忙开着叉车,把那个挂在车上的人,和那一堆废纸,一起推进了搅拌池,搅拌池里有着恐怖的粉碎功能,不管你是废纸,木料还是石头,一旦掉进搅拌池,几秒钟之内就能把你搅成纸浆。 这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失去了,如果不是因为巧合,可能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条生命是怎么离开的?而且去了哪里? 警方忙到后半夜,封闭了纸厂的造纸车间,来了一个大规模的排查。 除了在案发处采集到大片的血液之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也就说明,这个可怜的人可能已经被搅拌成纸浆,然后造成一张张纸,被销售到市面上去了。 法医从血液里面检测出了大量的酒精成分,说明这个人在死亡之前已经呈现出喝醉的状态,由此推断,叉车司机小王当时可能也只是误杀而已。 这个误杀案件的大体脉络是,小王因为长时间加班身体出现了透支误判的情况,而那个死者可能是喝醉了躺在废纸堆里面睡觉,小王在没看见他的情况下用叉车重伤了他,但是小王没有第一时间对死者实施有效抢救,还故意把死者推进了搅拌池,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指控他故意杀人了。 虽然误杀案被理清,但是这跟之前的女尸案没有任何关联。 线索到这里,突然间又中断了。 死者田薇薇肚子里的孩子是小王的,小王除了失手杀死纸厂的醉酒工人之外,其他地方并没犯下什么过失,可以说田薇薇的死跟小王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说,从小王的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眼看这案子又要陷入僵局,欧夜问我:“师父,既然内部查不出问题来,那咱们就从外部来吧……” “什么内部外部?” 我焦头烂额的问,欧夜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女尸身上的刺青?” 刺青? 经她这一提醒,我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刺青是女尸身份的标致,你的意思从她的身份调查吗?” “田薇薇生前身份是太子夜总会的外围女,她臀部的刺青代表着她的等级和身份,但是太子夜总会三年前就覆灭了,太子集团掌舵人早已锒铛入狱,他手下的人员也作鸟兽散,田薇薇的死肯定跟太子集团没有任何关系了。” 欧夜不急不缓的说着,看得出来,这小女孩做了许多功课,太子集团的事情她都能那么了如指掌,实在不同凡响。 第十三章:茶 我皱着眉头说:“为什么说没有关系了,世事没有那么多绝对,在水落石出之前,不可妄下定论。” “师父,太子集团虽然三年前被一锅端了,但你觉得,外面还有什么漏网之鱼吗?” 欧夜竟然这么反问我,我思索了一下,点头道:“据我所知,沾亲带故的基本都进去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但是还有一个人没有进去。” 欧夜掏出一张照片,对我说:“国际知名刺青师,萧皓。” 在欧夜家里,欧夜弄了一台老式录像机,连接上电视后,不知又从哪里弄出来一盘录像带。 录像带上沾满了灰尘,欧夜吹了几次擦了许多下,才把灰尘弄干净,然后用颤抖的双手,把录像带插进机器里。 然后按下了按钮。 电视屏幕上一阵雪花过后,一段触目惊心的影像投入我的眼帘: 一位满脸是血的女人,上身赤.裸,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在了墙上,那墙是实木墙,大汉们正用铁钉把女子双手钉在了墙上。 女子被钉在木墙上后,一个大汉用匕首挑着她的下巴,问道:“萧警官,最后再问你一次,黑名单到底再哪里?” 黑名单,“太子帮”团伙的一份重要资料。 上面记载了“太子帮”重要成员的账号和资金流动情况,被这位女警以某种手段得到,就在警方准备收网之前,女警因为被出卖,行踪暴露,落入了“太子帮”手里。 所以这个黑名单在匪徒看来简直就是催命符一般的存在。 所以,录像带里记录的,就是“太子帮”团伙用酷刑逼供女警的现实场面。 当然,录像中的女警,自然就是那位刑侦队队长,萧倩。 面对冷冰冰的匕首,和那藏着无边杀气的眼神,萧倩像一位赴死的斗士,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黑名单,自然在它应该在的地方,你们这些魔鬼,末日即将到来,黑名单一旦曝光,你们就蹦跶不了几天了。” 萧倩或许已经知道,这些人是不会不会放过自己,她说这句话,一是为了激怒凶手,二是为了保护另外的人,此时此刻她知道,只有用自己的死来换取黑名单的安全,还有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的安全。 当然,狡猾的歹徒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欧和伟,一位年轻的刑警,同时也是萧倩的丈夫,被按了跪在萧倩面前,那时,面对自己最心爱女子受到如此凌.辱,他却无能为力。 说实话,欧和伟当时连死的心都有。 但是他想死也死不了,只能生不如死的,看着萧倩继续被伤害! 拿匕首的歹徒嘴角露出了一抹毒笑,把匕首缓缓滑到萧倩的胸口位置:“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会有人比你更在乎你的身体,你说对不对,欧警官?信不信我这一刀,会从这个地方扎下去……” 歹徒转过头,望着跪在地上的欧和伟,一脸得意的笑道。 欧和伟泪流满面:“你们不要针对她,要杀要剐冲我来,对一个女人下手,你们算什么男人?” “我们不是男人,我们是魔鬼,我们不需要名誉,更不需要尊严……我们只要黑名单,有黑名单什么话都好说,没有黑名单,说什么都是放屁……欧和伟,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黑名单,保你二人安然无恙,否则,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女人在自己面前,毁灭!” 凶手蛮横无理地说。 年轻的欧和伟无能为力,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萧倩一人知道黑名单在哪里。 望着眼前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萧倩,欧和伟的心有多痛无人能懂,所以那一秒,连他自己的内心都有些松动了吧:“倩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不……” “闭嘴,欧和伟,你说这句话,对得起你头顶的国徽吗,我萧倩难道有眼无珠,看上了一个窝囊废?” 萧倩看到欧和伟在匪徒面前屈服,怒从心起,断然喝止!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匪徒,那匪徒转身一刀。 空气仿佛凝固了,这次,萧倩没有惨叫,她的瞳孔在急速收缩和放大,匪徒的刀缓缓割裂着,没有看见血流出,但是有些奇怪的硬块却零零散散掉了出来,匪徒用手捧起那些硬块,举到萧倩眼前,无耻说道:“警官,知道这是什么吗,医学上说这些硬块以后会化成乳汁,来滋养你的孩子,可惜啊可惜,如果你不交出黑名单,你这辈子可能没法继续当母亲了……” “想要我交出黑名单,做梦!” 萧倩头顶的汗水如同雨水般滚落,她疼得咬破了嘴唇,但是,她却没有屈服。 看到用这种办法都撬不开萧倩的嘴,那匪徒已经气急败坏,脸上露出一抹毒笑,恶狠狠盯着萧倩:“听说女人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孩子,不知道警官你想不想体验一下生孩子的感觉?” “禽兽……” 萧倩羞愤交集。 匪徒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条钢丝刷子从下.面插进她体内,像刷鞋一样来回刷了十几次,萧倩活生生疼晕死过去…… 我看得甚至想关了电视,欧夜按住了我的手,他说:“高.潮部分马上来了,你继续看!” 就在欧夜说完这句话,录像里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盯着挂在墙上已经昏迷的萧倩,好像犹豫了一下后,向匪徒献上了一计:“庞哥,听说有的人为了隐藏重要东西,比如名单什么的,他们会把它吞进肚子里,因为这样藏起来,谁也找不到在哪里!” 匪徒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着那位献计之人:“不错呀,你一位刺青师,竟然还能想到这一招,真是高。” 不错,那个献计者,正是刺青师萧皓。 匪徒夸完萧皓,脸上目光一沉,盯着萧皓说:“但据我所知,这位女警是你的亲妹妹,你作为亲生哥哥,怎么可以献此毒计,害死自己的亲妹妹?” “因为我要黑名单,我要保住太子帮,在我心里,任何东西都没有太子帮重要。” 萧皓双目充血,振臂高呼。 像一个发狂的魔鬼…… 匪徒们没有说话了,因为他们知道萧皓在“太子帮”的地位,“太子帮”所有的公主,也就是小姐,正式出台之前都必须经过萧皓这个刺青师的检验,验明真身纹上刺青,才能成为“太子帮”的赚钱工具,在“太子帮”,萧皓有一个外号:开苞大师。 作为男人,他这外号是什么意思,我想谁都懂。 所以为了金钱和地位,萧皓泯灭人性,或许也说得过去。 匪徒把刀交给了萧皓,萧皓拿着那把匕首,亲手杀害了钉在墙上的萧倩,而且检查之后没有他们要的东西,也没有找到任何名单,气急败坏的匪徒们当场像一群野兽,展开了他们无耻的暴行,现场简直让人无法直视,我忍不住关掉了电视。 我问欧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不把这个录像交出去?” “黑名单没找到之前,这个录像将永不见天日。” 欧夜缓缓说道,我再问:“萧皓既然害死了萧倩,你父亲为什么还纵容他逍遥法外?” “你亲眼见到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相。” “此话怎讲?” “对于当时的萧倩来说,苟且偷生的活着,不如干干脆脆的死去,你说是吧?” 欧夜的说法,让我无言以对,为了让萧倩减轻被折磨的痛苦,她的亲哥哥萧皓,就这样亲手杀了她吗? 这个说法能否自圆其说? 没人知道,包括欧夜和我。 欧夜说,这个世界上不能自圆其说的事情太多了,因为有些事情,你看起来真的很离奇和无法理解,但是它就是那样。 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得坦然面对,就如福尔摩斯那句名言: 首先要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或许剩下的是几种解释,如果这样,那就要一一地加以证实,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具有充分根据证明的解释。 那我要相信什么,排除什么呢? 我问欧夜:“视频里面殉职的萧倩,应该是你母亲吧?” 欧夜没说什么,脸上平静如水,过了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 死灵不灭玫瑰语 亡魂难销蔷薇霜 刺刀见红槐子泪 青山埋骨秋兰殇 暗送秋波彼岸雨 隐隐芳心芍药醉 杀尽世间杨花笑 机会淼淼夜来香 一进大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这首题画在宣纸上的诗文,因为这诗文看起来字句不太通顺,所以吸引了我的好奇心,自然便多看了两眼。 诗文笔锋柔媚,一看便是出自女人之手。 我望着屏风上那段念不通的诗句,问茶盘前端坐泡茶的刺青师萧皓:“萧老师,你既然喜欢字画,怎么会挂这么一副在自己的家里?” “有何不可吗?” 萧皓一边泡茶,一边淡淡微笑着。 他整个人看起来比较清瘦,而且还斯斯文文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透露出与世无争的光,任谁也看不出,这么一个斯文淡雅的人,居然会是名震东湾的刺青师。 而且还是一位炙手可热的网文写者,在网文界,人称大神。 我笑了笑,望着他茶杯里碧绿的清茶,说:“作为网文大神的你,我想欣赏水平一定会很高,却用这么一段字理不通的诗放在自己的主屏风上做装饰,这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啊!”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或许在你看来狗屁不通的诗句,在我这里,就是至理名言呢?” 萧皓依旧很淡然,他把泡好的碧螺春递了过来,我盯着杯中那一撮春茶,在开水的作用下,正像怒放的花朵一般肆意绽开,心中不由得一阵激荡。 萧皓微笑的看着我:“碧螺春,尝一口吧,这是今年的第一茬春茶,你能从茶里品尝出新鲜血液的味道。” “可真?” 我不信。 一杯茶水里,怎么可能品尝出血液的味道,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第十四章:骨 等我品了一口茶水后,我收下了这个疑问。 的确。 那茶水,不是水,而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品进嘴里,就像吸血鬼喝下了一口新鲜的血,全身细胞都要炸裂的感觉。 但奇怪的是,血腥味回荡在嘴里,我竟然有一丝甘甜的感觉。 不但不排斥,还竟然迷恋上了这种味道。 萧皓问我:“喜欢吗,这种满嘴血腥的味道。” “不喜欢,但却无法拒绝!” 我如实回答。 萧皓点了点头:“这种感觉像不像你正在吸.毒,明知那是害人的但你却无法摆脱,因为你上瘾了!” “不,我不吸.毒。” 我断然说,萧皓笑到:“你不吸.毒,网恋总有吧,当你在网络中遇到一位与你很投缘的女孩,你无法自拔的迷恋上了别人,那感觉,跟吸.毒也差不了多少。” 我哑然。 有人说网络是精神毒.品,或许真如萧皓所言,网恋也能让人着迷,也能叫人上瘾。 但那又如何呢? 在我看来,网络是虚假的东西,一串串由数据组合起来的玩意儿,怎么可能让人上瘾,怎么可能有人把自己的青春和人生奉献在里面,在网络里走心的人,我觉得应该都是一群傻缺吧! 我笑了笑:“萧老师,听说你在网文界还是大神,请问,您的笔名叫什么?” “笑九泉。” 萧皓淡然答道,我有些愕然,也有些好奇,毕竟笑九泉这并不是太好的字眼,他怎么会拿这种字眼来做笔名。 当然,也不排除以另类的方式博取别人关注,毕竟如今网络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这位刺青师也是凡人,入大流也极有可能。 见我沉默,萧皓微微一笑:“你喜欢看网文吗?” 我摇了摇头:“比起网文来,我对刺青更加感兴趣。” 聊了半天,总算绕了正题上来了,我们今天来拜访他,主要就是为了谈刺青而来的。 至于茶文化和网文,我真的不感兴趣,个人爱好不同,爱好这东西,说实话真的强求不来。 见我说的这么直接,萧皓点了点头,也直言到:“你对刺青很感兴趣,那你不妨说说,你想了解刺青里面的什么东西?” “当然不是左青龙右白虎,更不是膀子上绣关公。” 我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萧皓面前的茶盘上,缓缓说道:“大师帮我看看,这个刺青图案,代表什么?” 那是我女友臀部刺青图案的照片,保留至今那是因为她临死之前,我感到这个刺青图案有疑问,当初悄悄拍了下来。 没想到这个图案却成了女友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影像资料,这就是因果,上天注定要以这样的方式,让这幅刺青图案再次出现。 萧皓凝视着照片上的图案,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只有双眸里,有着淡淡的精光闪过。 “喋血玫瑰。” 那是刺青图案的形状,血红的花瓣,青黑色的叶子,像附骨之蛆一样嵌进了我女友白皙的皮肤里,二者之间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萧皓淡淡说到:“喋血玫瑰,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五十公斤,年龄十八,三围比例匀称,乃是上品中的佼佼者。” 他像背书一样,把我女友的资料一字一句背了出来,每听到他说一个字,我的心里就揪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恐惧暗暗袭来。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你嘴里说的上品,是什么意思?” “女人就像茶叶一样,也分三六九等,这个编号的主人在如果在茶叶分级里,恰如你杯中的碧落春,甘甜,刺激,但血腥……” 萧皓淡笑着说。 我的手轻轻按在了茶杯上,牙齿在格格作响,胸中澎湃的气息在起伏着,我在尽力压制住那股想要冲膛而出的怒火。 脸上依旧尽力堆着笑,问到:“你们是依据什么,来给这些女人分级的。”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 也是我最不想面对的问题,当有一个人在你面前说,你曾经深爱的女人像商品一样摆在别人面前,任人甄别与挑选,你会怎么面对? 萧皓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年轻人,你的问题太多了,跟你想问的刺青,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他把照片推还给我,那样子像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了:“有些事情,就像是人身上的伤疤,伤口既然已经愈合,就不要再撕开了,因为你一旦撕开了这个伤口,不但你自己会收到伤害,而且还有可能殃及更多无辜的人!” 他的话意有所指。 我也冷笑着说:“这不是伤口,而是一条无辜的生命,这个刺青的主人死时才二十二岁,二十二岁,她的人生还没绽放就凋零了,她凭什么要用自己的凋零去掩盖其他人的罪恶?” “万一,她心甘情愿那么做呢?” 萧皓反问,我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问到:“请你给我一个心甘情愿的理由!” 气氛骤然间紧张。 面对气急败坏的我,萧皓淡定得像一块寒冰,他转头看了看客厅外面的花房,和在花房间徘徊的欧夜。 沉默了几秒后,他说:“年轻人,你想不想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他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就算他是转移话题,我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人家是主人。 萧皓在我杯中,加满了茶水,示意我坐下,我坐下后,他缓缓说道:“在很多很多年前,有一位名叫萧倩的年轻女警,喜欢上了一位叫做欧和伟的刑警,但是他们在一起执行任务时,女警萧倩为了保护欧和伟,被歹徒残忍杀害了!” 他讲到这里,我身体一颤。 回头看向外面的欧夜,正如萧皓所言,我师父欧和伟年轻时难道也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生死绝恋,只是这场绝恋带来的伤痕,没有时间可以去弥补了。 我颤声问萧皓:“那个女警萧倩,跟你是亲生兄妹关系?” “萧倩死的很惨,她在欧和伟的面前,被太子帮十大魔头,活生生碎成了上百块,而这十大魔头中,还有一位是萧倩的亲哥哥——萧皓!” 萧皓说到这里,我整个人顿时如同被五雷轰顶,没想到面对一个刑警,他竟然敢如此坦然承认,或许那过去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按理由来说,再丧心病狂的人,也不可能亲手杀害自己的妹妹,而且还碎尸,碎尸的时候还当着受害者的丈夫,受害者丈夫还是一个刑警,而且这么多年来,这个刑警竟然毫无异动,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 太不可思议了,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个凶手竟然时隔多年后,向另外一个刑警道出这一切,这正常吗?他是疯了吧? 我缓了一下情绪,反问:“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当年,我妹妹的尸块就是被我亲手埋葬在这些花盆里,对了,你刚才喝的碧螺春茶,这棵茶树就是生长在我妹妹头颅之上,所以味道带着血腥味,那是因为我妹妹阴魂不散……” 临走时。 萧皓送了欧夜一盆袖珍盆景,欧夜把它送给了我,回去的路上我们一言不发,因为我不知道我该跟欧夜说什么。 或许欧夜也懂了我的心思,他也没问我什么,回到局里,我第一时间砸开了那个盆景。 花盆的盆土里,埋着一只已经白骨化的人手,从那只手爪下面,我捡到了一枚白银戒指。 戒指洗干净后,赫然看见上面刻着两个字:“蜂鸠。” 蜂鸠是什么?白骨真是萧倩的吗?戒指上的文字暗示着什么? 看得出来,欧夜跟萧皓是认识的,他们不但认识,关系还挺熟,不过话又说回来,萧皓本来就是欧夜的舅舅,舅舅跟外甥女熟悉,再正常不过了。 唯一不正常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把碎尸埋葬在花盆里? 明明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为什么还在逍遥法外,萧皓话里的十大魔头,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十年过去了,他们落网了吗? 我去了档案室,把萧倩的资料调了出来。 萧倩,1996年7月参加工作,一级警司,职务西川刑侦支队侦查员,曾参与破获臭名昭著的西川特大组织卖.淫案,抓获以杜枭为首的“太子帮”团伙数十余名,2000年受到嘉奖,同年晋升为刑侦队队长…… 但是,萧倩的档案到此处,突然成为一片空白。 就像有人故意抹去萧倩的后面事迹,以一页白纸,代替了所有。 手机响了,是欧夜打来的电话:“师父,看到戒指了吗?” “戒指上的蜂鸠二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劈头盖脸就问,欧夜犹豫了一阵后,回答到:“其实我也不知道代表什么,但是父亲曾告诉我,有许多难以解读的答案他都记载在那本笔记本里了……所以找到了笔记本,可能什么都会水落石出!” 我深吸了一口气:“田薇薇身上的刺青之谜萧皓告诉我了,你休息够了就来局里吧,我们一起去找夺命蔷薇。” 解剖室里,田薇薇的尸体已经缝合完毕,静静的躺在那里,此刻肢体也全部舒展开来,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诡异了,就连脸上的微笑,也消失掉了。 我们戴上手套,把尸体重新翻了过来。 欧夜问我:“师父,萧皓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带着我来这里,夺命蔷薇又是什么含义?” “萧皓是你的舅舅,你为什么对他直呼其名?” 我边翻弄尸体,边问道。 欧夜身体震了一下,想了一下后,才淡淡回答到:“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这个舅舅。” “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无法选择的,命中注定逃不掉的,始终都逃不掉!” 我们把尸体轻轻翻了个面,摆放在台子上,空气冰冷,环境压抑,一切都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欧夜的声音有些沙哑:“总有一天,我会亲自给他,戴上手铐!” 她嘴里的“他”,必是萧皓无疑。 或许在她心里,萧皓就是那个害死她母亲的凶手,虽然萧皓是她生物学上的舅舅,但在她心里,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第十五章:恒 仇恨着,却要相处着,这就是矛盾的存在体。 我说:“萧皓把你妈妈的尸体分解了埋葬在他的花盆里,到底为什么?” “是我让他那么做的!” 欧夜竟然如此说,我心里一震,回头看着她,她脸上的表情毫无所动:“你或许以为这很丧心病狂,但是我的确让他那么做,他也那么做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就算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你。” 她看起来很是坚决。 我深吸了一口气,身边这位十九岁的少女,或许,真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一个九岁的女孩,竟然让别人把自己母亲的尸体分解了,而且埋葬在花盆里,这种做法,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 我缓了一下情绪,对欧夜说:“你会花语吗?” 欧夜点了点头,我指着田薇薇臀部的刺青,对她说:“这朵刺青的花语,代表着什么?” 欧夜仔细端详着那朵蔷薇刺青,不知什么原因,原来暗青色的刺青,在皮肤被煮熟之后,竟然变成了褐黄色,那朵刺青看起来就像是一朵黄色的蔷薇,欧夜轻轻说:“黄蔷薇,永恒的微笑!” “永恒的微笑……” 我又想到了田薇薇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难道那笑容,跟永恒的微笑有所关联? 欧夜冷静的说道,她现在这个表现,有点像她父亲,沉着,稳定,而且不乏睿智,我真的感慨老欧好有先见之明,把女儿弄到刑侦部门来,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我凝视着女尸,对欧夜说:“萧皓告诉我,田薇薇在纹刺青的时候,特意要求萧皓给她纹一朵蔷薇。” “这么说,其实这蔷薇是田薇薇主动纹上去的吗?” 欧夜听我说到这里,也来了兴趣,她说:“按理由来说,田薇薇是一个外围女,心里对人世间的情爱早已淡泊如水,为什么她还会纹上这么一朵深情的花?” “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我叹了一口气,望着案台上那个死去的女人,或许这女人生前,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吧,自古道婊.子最无情,但是这又怎么能一概而论呢? 突然,我发现了田薇薇眼睛下面,有两片亮晶晶的东西。 伸手正要去拿,欧夜一把按住了我:“师父,别动,那可能是很重要的证物,我们先拍照取证。” 果然聪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保护证物,比我这个老刑侦还要严谨,我忍不住向欧夜竖起了大拇指。 欧夜把照片拍过之后,用钳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了一片那东西,缓缓说:“隐形眼镜,原来这田薇薇生前是个近视。” 是的,那是一对隐形眼镜,当初查看死者瞳孔时竟然没有发现,如果不是再次回到解剖室,这眼镜可能要随着田薇薇的尸体被推进火葬场了。 眼镜内侧明显的滴下了一滴透明液体,盯着那透明液体,欧夜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师父,我又预感,田薇薇脸上诡异笑容的谜底即将揭晓了。” “这个谜底的揭晓,能够直接证明她的死因吗?” “等化验结果吧。” 三个小时的焦急等待之后,田薇薇眼镜内侧透明液体的化验结果终于出炉,此透明液体含有一种剧毒成分,番.木.鳖.碱。 许多种类的植物和种子都含有番.木.鳖.碱,含番.木.鳖.碱毒素最多的一种植物就是马钱子,马钱子生长于热带地区,是一种无色无气味的结晶粉末,味道尝起来有些苦涩。 这种毒素能由肠胃,肺部和皮肤所吸收,也能经过眼结膜吸收。 欧夜说:“番.木.鳖.碱的致命剂量介于一百至一百二十毫克之间,如果要将浓度提高到几滴眼药水就能致命有一定难度,师父你觉得呢?” 我望着那隐形眼镜,突然有了个想法:“田薇薇戴隐形眼镜,如果罪犯把番.木.鳖.碱投放到田薇薇清洗眼睛的生理盐水里,你觉得可行吗?” 欧夜想了想:“这种做法比较合理,因为摘下隐形眼镜,用含毒的生理盐水清洗眼睛,完全提供足以致命的剂量,可怜的田薇薇,洗着洗着眼睛,就含笑九泉了。” 含笑九泉。 这四个字用得真是贴切,因为田薇薇本来就是笑着死去的。 番.木.鳖.碱约在十到二十分钟左右起效,而且充满戏剧效果,因为番.木.鳖.碱是攻击中枢神经系统的神经毒素,一般在死前会引发如同癫痫般的肌肉活动。 我们可以想象一个画面,中毒后的田薇薇首先是脸部和脖子变得僵硬,然后手脚开始痉挛,任何声响或者动作都能触发一波不规则而且强烈的肌肉收缩。 紧接着,田薇薇痉挛性越来越强烈,背部大肌肉群开始收缩,将身体拉成弓状,如果拉成弓状,田薇薇将无法呼吸窒息而死,巧就巧在,她肚子里有个孩子,所以收缩的先从前面开始,田薇薇在毒发之后没有被拉成弓状,而是弯曲成了跪拜的姿势。 死亡之际,田薇薇的双眼瞪大,龇牙咧嘴就像在做鬼脸,这种表情被称作痉笑或者死亡之笑,我相信无论是谁看了这个画面,都会做噩梦的。 “当年赐死李后主的毒酒,里面也含有番.木.鳖.碱,李后主笑着而去,并不是看淡了生死,而是他中的就是笑毒。” 看到这个案例,我想到了历史上的悲剧人物,忍不住感叹到,欧夜点了点头:“金庸小说里的含笑半步癫,应该也是这种毒吧?” “凶手处心积虑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案发现场出现了国际杀手隐狼,按理来说隐狼就是凶手,但是像隐狼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为因为杀害一个弱女子而大费周章吗? 以我对隐狼的了解,他没有这份闲工夫。 欧夜看到我陷入沉思,问道:“师父,你又想到什么了。” “杀害田薇薇的凶手跟案发现场的凶手不是同一人,咱们先从眼镜和生理盐水着手,先调查田薇薇的死亡原因。” 我已经有了计划,欧夜点了点头,把手搭到我身上,我发现她的手很烫。 正要跟她说话,她突然身体一晃,倒了下去。 “幸好送来得及时,如果来晚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西川第一医院急症科病房门外,主治医师摘下口罩,擦了擦头顶上的汗水,对我说到。 看了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欧夜,我提心吊胆的对医生说:“医生,病人得的是什么病?有没有感染艾.滋.病.毒?” 医生愣了一下:“艾.滋.病.毒?” 我对医生说:“病人之前执行任务时被携带艾.滋.病.毒的罪犯咬伤,因为工作太忙的原因一直没来得及检查,所以我有点担心……” 我从欧夜发高烧到把她送进医院,心里面担心的一直是这个问题。 如果万一欧夜真的感染了,我该怎么向死去的老欧交代? 医生说:“警官,你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病人身上绝对没有艾.滋.病.毒,但是病人很虚弱,她这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引发的高烧,以后多注意休养就行了。” 听医生这么说,我心里的一大块石头总算落地。 这时,突然接到龙局的一个电话:“白小天,你在哪里?” 我心里一惊,龙局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话? 我如实回答:“龙局,我在医院,欧夜感冒发烧了,我送她过来……” “医院有电视吗?或者你拿出你手机,点开西川市电视台的电视节目,看上面的电视直播。” 龙局为什么这个时候让我看电视直播? 我有些疑惑,连忙跑向医院大厅,发现大厅里有一台壁挂电视,上面正播放着西川电视台的节目。 西川市帝都大厦的天楼,有一个露天咖啡厅,因为在帝都大厦顶楼可以俯瞰整座城市,所以这里成了一处不错的观景台。 自然而然也成为了许多年轻情侣的约会圣地。 此时电视台在这里拍摄一个城市形象宣传片,因为帝都大厦是西川市地标式建筑,自然也是这座城市的名片,所以这片子主要的景需要来这里取。 当摄像机镜头对准帝都大厦的主楼时,解说员带着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总高度三百米高的帝都大厦,就像一座灯塔一样守护着这座安全文明的城市,在它的守护下,西川市已经连续七年被评为全国最安全城市,连续三年没发生过刑事案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八个字,用在今天的西川市身上,最为恰当……” 但是,就在这段配音响起时,电视画面中忽然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一个年轻漂亮的身影,在万众瞩目之下,从帝都大厦的顶楼飞身坠下,掉到了帝都大厦门前的广场上,瞬间摔成了一团肉泥。 当摄影师把镜头拉到帝都大厦顶楼时,镜头扫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杀人案,这一定是一桩凶杀案,电视上那个年轻人一定就是凶手,那个女孩是被他推下楼的!” 直播跳楼的二十分钟后,一则爆炸性新闻传遍了西川市的大街小巷,医院大厅里的人们也议论纷纷。 这起离奇案件无异议一枚深水炸.弹,把长川市领导们的脸都炸黑了,城市宣传片上出现了跳楼画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抹黑吗? 领导震怒之下,电视台台长下课,公安局长被叫去立了军令状,限期破案。 龙局对我说:“电视台直播跳楼,简直就是反了天了,不管什么原因,你们必须给我三天之内破案。” 听得出来,他已经在敲桌子大吼了。 三天,时间如此仓促,这种突发性的案件,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这么短的时间,有可能吃下来吗? 龙局在电话里问:“怎么?有困难吗?” “如果监察科的不妨碍我们做事,三天,没问题。” 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是为了不让监察科来捣乱,我得先把这条路堵死,龙局在那边说:“你小子不是弄了一个白夜猎凶小队吗?现在是检验它实战能力的时候了,我答应你,三天内,天王老子都不能动你,放手干吧!” 第十六章:见 得到了龙局的特批,我迅速赶回局里,召集人马,着手调查帝都大厦跳楼案。 嫌犯郝奇想要为自己脱罪,就必须证明自己跟死者的死没有关系。 因为现在整个西川市的人都认为路妮苒的死跟他有关! 但是警方迟迟没有找到证据指控他的罪行,唯一可以依赖的“证据”,是当地电视台案发当天录到的一段影像,因为影像把死者路妮苒的死亡过程全部录了下来,现场直播。 已经过了四十八小时的羁押期限,郝奇还被羁押在警方的看守所里,此刻的他,整个人是崩溃的! 他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 相亲。 我跟她见面真的只是为了相亲。 我们甚至都还没认识。 警察同志你们请相信我…… 我没有刺激她! 以上的话郝奇解释了不下百遍,但是警察却一个字也不信。 警方的注意力一直被电视台的那段直播画面所吸引。 看完直播画面后,我们调出了帝都大厦的监控视频,专门追踪关于郝奇和死者的监控画面。 10:08,郝奇与路妮苒有说有笑进入了咖啡厅。 10:16,二人商量一下后,点了两杯蓝山,还有一些黑莓糕点,路妮苒还要了冰沙果捞。 11:00,二人的交谈突然终止,空气陷入停滞。 11:06,路妮苒直愣愣的起身,走向了天台护栏,翻过栏杆,一跃而下,在此期间,没有一个人阻止她,甚至坐在她旁边的郝奇也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路妮苒香消玉殒。 …… 这就是一个年轻生命的消逝过程。 反复研究监控的专案组成员们,也一直在思考着几个问题。 死者为什么要跳楼? 死者跳楼的时候别人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死者的男伴为什么那么冷漠? “太诡异了,那一瞬间,好像所有人都当路妮苒不存在一样。” 刘震第一个说。 旁边的林彦儿点了点头:“总不至于所有人都联合起来,陪着郝奇演一场戏,来欺骗监控吧?” 这是一个天方夜谭般的设想。 郝奇的手眼,还不至于那么通天,资料显示,郝奇也只是一个普通小市民而已,二十六岁的他因为创业失败加上失恋双重打击,现在连工作都没有,赋闲在家呢。 郝奇与路妮苒的这次见面,好像真的只是为了相亲,一个恨娶一个恨嫁,按理来说,不会存在太大冲突。 就算有冲突,也不至于冲突到跳楼自杀? 这时,一位干瘦的警察盯着监控,提出了另一个构想:“路妮苒跳楼那一刻,监控画面有明显的磁波闪动,我觉得,她应该是被非正常能量所控制,被迫跳楼的!” 一语说出,全场哗然。 非正常能量,那是什么鬼,你总不能说大白天闹鬼了吧? 这干瘦警察名叫殷阳,平时喜欢研究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任何解释不通的问题,他都会第一时间跟鬼怪扯到一起来。 罪案科送他一个外号“阴阳先生”! 作为“阴阳先生”的殷阳,能提出这么个设想,自然也不足为怪,就在大家准备一笑而过时,杨紫光浓眉紧蹙,说了一句:“阳子说的有道理,这个案子的确有颇多诡异之处,实在不行,请专家吧!” 我深吸一口气:“什么样的专家,能够帮助到我们?” “我认识一个会读心术的专家,据说她能通过别人的肢体语言读懂对方要表达的东西,比如破梦!” 杨紫光直接说道,其他人听了都感到玄乎,一个人能够破解别人的梦境,这未免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刘震说:“老杨,咱们办案要讲究现实和证据,不能靠玄学和灵异推理,如果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我们最好不要去接触。” 杨紫光很有把握,把那个专家的资料翻开给众人看:“大家还是先看看这位专家的资料,再下定论也不迟。” 找专家? 警方遇到难题,请专家帮忙破解自然也正常,但既然这个案子诡异,想要请破解诡异案情的专家,还不好找。 现在众人一筹莫展,杨紫光想到的这位极佳人选,可不可以请来试一试呢? 莫尘! 西川市顶级谈判专家,心理辅导师,高级催眠大师,据说这是一个能与异界沟通的女人,虽然没人知道异界是什么地方。 刘震看完资料,点了点头说:“这位姓莫的专家我听说过,在谈判界的确是一个高手,而且好像还是高级心理医生,著名的痕迹学专家。” “哇,这么厉害的人物,如果把她拉拢到我们白夜猎凶小组里面来,我们岂不是如虎添翼?” 周丞丞一脸崇拜的说到。 刘震瞪了他一眼:“小心她进来后,每天拉着你解梦,到时你梦.遗的糗事包不住了那就丢脸了。” “刘科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天天那啥似的……” 周丞丞一脸尴尬的说,引来了一阵笑声,我抬手把笑声压住了,指着资料说:“好,就请这个莫尘,不管她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遛两圈看看再说。” “郝先生,您可以离开了。” 拘押室里,一位年轻的女性帮郝奇打开了手铐,郝奇揉着发麻的手腕,一脸诧异的盯着这女子。 这女子看起来年龄不大,二十四五的样子,颜值也挺高的,穿着一身职业装,高冷而清傲,有点律政佳人的派头。 但是现在的郝奇对什么样的美女都不太感冒,首先自己被罪名缠身郁闷死了,其次自己眼光真的很高。 自从跟前女友分手后,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了,多么漂亮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都提不起兴趣。 还记得案发当时跟路妮苒的一番对话: “你觉得你自己是那种喜欢坐在单车上笑的女孩还是那种喜欢坐在宝马里哭的女孩?” “相比以上那两种,我更愿选择第三种:跪在劳斯莱斯里被人干得披头散发……” 呵呵,这就是女人的价值观,所以在郝奇眼里,女人,不值得。 现在他虽然很清楚自己没罪,但也不相信警方会这么快放了自己,突然派了这么一个美女来跟自己聊,难道警方也要跟他玩美人计? 但是面前这个女子看起来根本不像什么警察,所以。 郝奇怀疑有诈! 果然,女子说:“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就可以从这里离开。” 她说完,眼神跟郝奇的眼神形成了对接,四目相对,郝奇突然像触电了一般,整个人直愣愣的杵在了羁押室里,动作无法自如。 这时脑海里响起了一个神秘的声音:“我是谁,你是谁,我们又是谁……” 随着声音响起,郝奇的眼皮突然变沉,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那声音继续:“我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你,你也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睡吧孩子,只有睡着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随着那个声音在脑海里萦绕,郝奇的睡意越来越重。 他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只手。 掐着路妮苒的脖子。 拖向天楼边缘! 路妮苒没有任何反抗,就那样轻轻松松被那只手拽着,扔了下去。 所以。 这个案子的受害者。 不是自杀。 而是他杀! 杀死路妮苒的凶手,其实是一只神秘的手。 随着郝奇的睡意越来越重,那神秘手的主人容颜也在郝奇梦境里清晰了起来。 当神秘手的主人转过身来时,看到对方脸的郝奇吓得一声惊叫。 猛然醒来! 面前的女子忙扶住了他,一边帮他擦拭额头冷汗一边问到:“看见谁了?你看见谁了?他是谁……” “怎么会是……” 郝奇心里还在惊恐万分,看到眼前女子一脸期待的眼神,他掩下了梦境,狐疑的问:“你是谁?为什么催眠我?” 他刚才被女子催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切,虽然这不能说是坏事,但郝奇是拒绝的。 他不想成为一个试验品。 女子连忙掏出名片,塞进郝奇手里,解释说:“郝先生,你别误会,我是心理专家莫尘,这次来是帮你找回清白的……” “我本来就清白,不需要谁来帮忙。” 郝奇冷哼一声,扔掉了名片,气鼓鼓走出羁押室,这次,外面的警察没有拦他。 看着郝奇生气离开了,莫尘叹了一口气,这郝奇是一个神秘的生命体,值得研究。 她正在思考接下来该用什么办法接近郝奇时,一位警察匆匆跑来,对她说:“莫,莫老师,死者路妮苒,居然复活了!” 这个消息把莫尘吓得不轻,路妮苒当天的死状她也是在电视上看到了的,那死者已经摔成了一团肉泥,四分五裂的怎么复活? 当她走进罪案科办公室时,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射向她,莫尘拍了拍手,笑到:“这个欢迎仪式有点隆重,不过我喜欢。” 话语里听起来有些傲气。 我和刘震对视了一眼,看来今天来的还真是一个刺头儿,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啊这是。 莫尘扫了一圈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咳嗽了一声道:“在这里,谁是负责人?” “是我,有什么指教?” 杨紫光毫不客气,举起了手。 莫尘回脸望着杨紫光,面无表情的说:“指教倒是没有,只是刚才,我把你们所谓的嫌疑人放了。” 她话一出,全都不好了。 杨紫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莫女士,你只是警方请来协助办案的专家,你有什么资格释放警方羁押的嫌疑犯?” 这还得了,嫌疑人在羁押室被一个警方请来的专家私自释放了?而且还是在市局的羁押室,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刘震也震怒了:“今天羁押室谁值班,没有释放令,怎么可以私自放人?” 猎凶小分队三巨头中,只有我没说话,我只是冷笑着盯着莫尘,莫尘也冷笑着盯着我。 杨紫光和刘震在气急败坏,我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也太奇怪了。 他们也主意到了我的表情,所以也有些疑惑,全部把目光投向我的脸上,像是要寻找什么答案。 第十七章:位 我对莫尘说:“莫女士,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一点蛛丝马迹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贸然把嫌疑犯给放走!” “我这是在帮你们。” 莫尘不紧不慢地说,我紧接着问:“帮助我们,何以见得?” “首先,嫌犯羁押时间已经超过法定时限,如果继续羁押下去这就是违法,其次,警方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郝奇就是杀害路妮苒的凶手,没必要再把郝奇羁押,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郝奇根本不是杀害路妮苒的人,虽然路妮苒的死看起来与郝奇有莫大关联,但是这只是一个表象而已。” 莫尘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语气很肯定,她一口咬定郝奇是清白的,这倒让我们更加疑惑了。 杨紫光坐不住了,他安排了两位队员跟着郝奇,不要让郝奇离开警方的控制范围里。 对于杨紫光的这个安排,莫尘有些看法:“我都说了郝奇与路妮苒的死没有关联,你们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说说你的见解。” 她竟然敢把警方眼里最大的嫌疑犯排除在外,看来必然有两把刷子,我倒要看看,她这两把刷子从何而来。 莫尘说:“你们对死者进行过尸检了吗?” “尸检正在进行,不过马上就会出尸检报告。” 我说。 莫尘冷笑道:“刚才我听见有人说尸体复活了,这是怎么回事?” 复活?尸体复活? 莫尘的话让我们都惊了起来,杨紫光第一个说:“谁告诉你尸体复活的?” “竟然连你们警方内部的人都不知道尸体复活的事情吗?” 没想到莫尘也一脸的惊讶,看起来她并没有说谎。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起身,往尸检室跑去。 按理由说此刻路妮苒的尸体正在进行尸检,结果等我们跑到尸检室,看到的却是呆若木鸡的法医,还有空空荡荡的尸检床。 没有路妮苒的尸体,解剖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摊鲜艳的血迹,从解剖台上流了下来,一直往房门外延伸而去! “复活?还是诈尸?” 看到这个情况,刘震已经骇然,竟然不由自主说了这么一句。 我眉头一皱:“赶快看监控,到底是谁把路妮苒的尸体弄走了?” 大家直奔监控室,这次监控画面全在,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监控画面里,血肉模糊的路妮苒自己从解剖台上爬了起来,像是轻车熟路的样子,很机械的走出了解剖室,走出了公安局大院,堂而皇之上了一辆商务车,然后开走了。 难以描述那个画面,路妮苒是在解剖过程中自己爬起来走掉的,画面中我们能清晰的看见,在划开前腹的情况下,她体内的组织全部掉了出来,一路拖着,触目惊心。 旁边的林彦儿都看吐了,杨紫光黑着脸:“尸体,尸体自己站起来走路,太特么不可思议了,难道大白天闹鬼了不成?” 他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公安局大院里大白天闹鬼,说出来那可是石破天惊的大新闻啊! 气氛邹然紧张了起来,我盯着监控画面后半段:“赶快联络交警部门和天网系统,追踪查询这辆商务车的行踪,此事千万保密,不能扩大话,当心引起社会恐慌……” 话还没说完,一个怒气冲冲的人便冲进了监控室,那人冲进监控室,指着我的鼻子就喷:“白小天,你们办的好案子,自己看看,网上都已经炸锅了。” 来者正是局长龙战,龙局把一部手机塞到我手里,我一看,手机里是某小视频软件,软件里正播放着一个视频,那视频内容正是路妮苒尸体行走的画面。 还配有题目:惊天爆料,公安局出现僵尸! “联系网监部门,对这种视频赶快删除吧!” 事情看来已经压不住了,龙局对我说:“我正在联系有关部门配合处理视频问题,你们也赶紧给我动起来,现在的时限不是三天了,我给你八小时,八小时之内破不了这个案子,在坐的所有人交辞职报告吧!” 在询问了执行解剖任务的法医后,我们得知,法医当时行为内急,解剖过程中上了一个厕所。 就因为他出去上了一个厕所,便错过了这么一场惊悚的尸变事故。 在局长的限时令下达之后,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因为这次诈尸事故闹的实在太大,民声沸腾,如果不用事实的真相把民声压下去,后面会演化成什么后果,那可是难以想象的。 猎凶小组当即兵分三路,分头调查帝都大厦案。 刘震带领林彦儿,还有周丞丞和黑衣前往交警队,追踪商务车去处。 我和专家莫尘特意前往案发地帝都大厦,希望再次还原一下案发当时的场景,找出导致路妮苒跳楼的真相。 杨紫光坐镇局里,继续调查解剖室诈尸监控画面,从监控里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看看尸体为什么会复活。 “白警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僵尸吗?” 来到帝都大厦顶楼的咖啡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我们叫了两杯咖啡,抿了一口咖啡后,莫尘突然问了我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我们这次是便装而来,目的是暗中观察,并不想打扰任何人。 虽然这里发生了跳楼案,因为处于城市黄金地段,上面怕造成不好影响,警方在短暂封锁,勘察完现场后就解封了。 这家出名的咖啡馆又再次恢复了营业,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客流量比平常减少了不少。 望着整个咖啡馆里空荡荡的座椅,我心不在焉地说:“据说在美国发现了僵尸病毒,感染了这种病毒的麋鹿,行为十分怪异,行动就像行尸走肉一般,而且还会以各种方式自杀,当然,这只是传说,我没亲眼目睹过。” “你没亲眼目睹,我也没有亲眼目睹,但并不能说明我们没见到过,这种事实就不存在。” 莫尘突然阴阳怪气地说,我摇头苦笑了一下:“莫老师,你别想多了,科学家证实了,这种僵尸病毒虽然的确存在,但是它只会在麋鹿身上感染,而且感染的方式很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莫尘好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张了张嘴,不好回答她:“反正很特殊就对了,你何必问这么多呢?” 其实我是不知在一本什么书上看到过这种说法的,而那本书上记载了僵尸病毒在麋鹿之间传播的途径,是因为交配。 这种尴尬话题,自然不能跟女生聊了,莫尘好似明白了我的尴尬,偷偷笑了笑,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然后她抿嘴笑了笑,对我说:“白警官,你知道艾.滋.病的起源来自哪里吗?” 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愣了一下,疑惑的回答:“非洲啊,你说这个干嘛?” “不错,你回答得很正确,艾.滋.病的确起源于非洲,但是艾.滋.病起源的原因,却是一个变态白种人和一只黑猩猩发生关系后,感染的!” 莫尘面无表情的说着,我听得有些懵,虽然她说的东西我也了解过,但是一个女人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吧? 我连忙示意她:“打住打住打住,我听明白了……” “白警官,在案件面前,没有什么尴尬不尴尬一说,想说什么就说,不要藏着掖着。” 莫尘很正色,她把杯子放下:“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僵尸病毒的传播方式,就是通过交配对吧?” 我无语了。 她竟然说得这么堂而皇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能说:“咱们今天是来探查现场的,不是来聊僵尸病毒的,喝好没有,喝好就干活吧。” 如果再不阻止,真不知她还能给你聊出些什么东西来。 我仔细检查了帝都大厦天楼的围栏,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这围栏有一米二高,在一个正常成年人腹部以上胸部以下,在这种高度下想翻过围栏跳下去,貌似难度很大。 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无息翻过围栏跳楼,虽然不是说难如登天,但最起码不可能一个人也惊动不了。 再联想到监控画面里诡异的一幕,我心里有些发虚,难道真如林彦儿所说,所有人联合起来欺骗监控吗? 来到吧台,我出示了警官证:“你好,我想了解一下不久前发生在这里的跳楼案,请问方便配合调查吗?” 盯着我手里的警官证,店员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是刚调过来的,案发时我还没来这里上班呢!” 这么巧? 我说:“那麻烦你帮我叫一个案发当时在现场的人过来,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那店员继续摇头:“这个办不到,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是刚调来的,原来那一批人全部换走了。” 我去,全部换走?这又是为什么呢? 在询问多个店员以后,我证实了那个店员的话,他们这批的确是刚调过来的,之前那批店员在案发之后便被一个不留全部换走,至于被换到什么地方,无人得知。 回到局里,杨紫光把这家咖啡厅的资料摆在了我的面前。 回味咖啡馆,老板欧阳易之,很复古的一个名字,这是一家连锁品牌,但是在国内名气不是很大。 杨紫光指着欧阳易之的名字,说:“其实这个欧阳易之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前太子夜总会三当家,本人如今旅居国外,遥控经营着国内产业。” “死亡刺青案的漏网之鱼,已经上了红通名单。” 我眉头紧皱,太子夜总会三当家,自然是当年死亡刺青案的案犯,没想到这红通人物竟然如此大胆,把连锁产业开到了西川市? 杨紫光说:“这人未免也太大胆了吧,这么无视西川警方,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啊!” 我合上了资料,掏出一张名片,边拨号边让旁边技术组同事进行电话定位,电话拨通了,那边接了,但是没有声音,十秒过后,挂断。 第十八章:怪 我问技术组同事:“位置定到了吗?” 技术人员盯着电脑屏幕紧急追踪两秒后,指着一个红点说:“马鞍渡精神病院。” 我和杨紫光对视了一眼,老杨问我:“哪来的名片,为什么要定位?” “帝都大厦顶楼回味咖啡厅之前所有员工全部更换了,这名片是我从他们吧台上拿来的,名片上的名字是他们之前的客户经理,江晨!” 我如实回答,杨紫光眼里闪光:“你怀疑咖啡馆有问题吗?” “之前没怀疑,但是到了咖啡馆之后就怀疑了,第一,咖啡馆围栏太高,死者怎么可能那么轻松跳下;第二,咖啡馆人员为什么全部换掉,这难道不可疑吗?” 我把我的怀疑说了出来,一边的莫尘点头说:“白警官,你真厉害,还能想到带有名片这一招,佩服佩服。” 杨紫光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不是整个咖啡馆在欺骗监控,而是整个世界在欺骗监控!” “白队,杨队,马鞍渡精神病院是一座荒废了多年的医院,站在属于一片废墟,基本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技术人员把查到的资料回馈给了我们,我和老杨对视了一眼,老杨说:“这手机信号为什么会出现在一片废墟里?”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说完,直接向器械室走去,杨紫光也跟着我走向了器械室,二人各领了一支配枪和子.弹若干,开车直扑马鞍渡。 马鞍渡是一个废弃渡口,位于城西城乡结合部,局里市局二十分钟的车程,这次开车的是我。 刚上路,电话响起,是监察科科长洪青山打来的,我开了免提:“白小天,听说你和杨紫光每人领了一支配枪是吗?” “洪老,事态紧急,我们必须配枪执行任务。” 我也不作过多解释,直接说了,那边传来洪青山愤怒的声音:“白小天,你知道吗你现在还在审查时期,竟敢公然申请配枪,这下龙局也保不了你了,回来等着受处分吧!” “洪老头,别老是拿处分来压我们,你们监察科那么牛,怎么不出来破两个案子给我们看看啊?危机时刻不申请配枪,难道要我们赤手空拳去跟歹徒作斗争?” 坐在一边的杨紫光沉不住气了,直接怼了过去。 洪青山气愣了一下,几秒后才气急败坏的说:“杨,杨紫光,你等着,等着吧你……” 电话挂了之后,我和老杨对视了一眼,同时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定位的位置,马鞍渡精神病院。 荒凉萧瑟,铁门锈迹斑斑,停好车,我们走到铁门前,发现被一把大铁锁锁住,好像许久没开过了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真的会有人来吗? “嗷呜!” 突然,空荡荡的住院大楼里,响起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听起来好生恐怖。 我和杨紫光同时拔出手枪,正要破门而入,却看见住院大楼的窗户后面竟然站着一个身影。 郝奇脸色惨白的站在那窗户后面,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医院大门的位置,从眼角却流下了两条黑红色的血液。 我们翻墙跳了进去,但结果很让人失望,搜了两三个小时,毛都没搜到一根。 回到局里,把配枪上交之后,我神情落寞的回家。 刚打开门,一阵扑鼻的饭菜香味便传进了鼻子,我走进厨房,看到欧夜正围着围裙在做汤呢,饭桌上已经有四五个菜了,色香味俱全,看了让人食指大动。 欧夜对我调皮一笑:“师父,回来啦,去休息一下吧,饭菜马上就好。” “我家的钥匙,什么时候在你手里了?” 这是我的第一个疑惑,欧夜睫毛眨了眨:“保密!” “你小小年纪,还会做饭?” 这是我的第二个疑惑,欧夜嘻嘻一笑:“放心吧,小孩子做出来的饭菜,也不会毒死你的。” 看她笑得那么灿烂,敢情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揉了揉她脑袋,去洗手间洗手:“我看你好的差不多了,等下吃完饭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 “去追踪案情……” 吃完饭我们直接回到了罪案科,我看见刘震他们也回来了。 刘震也看到了我,直接拉着我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交警队那边追踪到了那辆商务车的去向!” “给我讲讲。” 我说,刘震打开了投影幕,只见投影幕上出现了一辆商务车,但是这辆商务车是悬挂在一条高速公路边的柱子顶端的,柱子上写着八个鲜红大字“安全驾驶生命无价”。 我指着这画面失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根据交警部门调查,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车辆,在三年前就已经行为车祸被报废,而且那场车祸中也造成了五人死亡,这辆商务车被交警部门悬挂在了发生车祸的现场,作为反面教材,警示路人。” 刘震说,林彦儿也道:“这辆车发动机什么的全部被拆除,根本不具备上路的条件,何况它被安置的位置位于几千公里外的某高速公路旁,出现在西川,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震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除非这是一辆僵尸车,能具备瞬间移动的功能,否则,很难解释了。” 在座所有人都大抽了一口凉气,三年前就报废的车子,拆掉所有零件还能出现在几千公里外的地方。 或许只能用僵尸车来解释它的诡异之处了吧! 诡异的尸体,诡异的人,诡异的车,再加上诡异的事件,所有诡异把我们这群人,逼上了绝路。 我深吸一口气,对刘震说到:“能不能连夜去郝奇家看看郝奇是否在,再详细从他家人口里了解一下郝奇的为人,必须找一个突破口,否则我们将陷于死境。” 刘震咬牙点了点头:“好,这事我亲自去办。” 他带上黑子出去了,准备连夜上郝奇家去家访,因为我们时间紧迫,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耽误的空间了。 我对周丞丞说:“小周,你对网络技术熟悉吗?听说你是从电子信息工程学院毕业的?” “还算马马虎虎吧!” 周丞丞有些犹豫的说,他狐疑的望着我:“白哥,你不会又有什么重要任务要交给我吧?” “你能不能锁定这个视频发布者的ip位置?” 这是白天那个路妮苒的僵尸视频,在网上曾经短暂传播,最后被网监控制删除了,发布者网名“阴沉”,我盯着那视频资料,问周丞丞。 周丞丞也盯着那视频,想了一下回答我:“我需要确定他的服务器在境外还是境内,如果在境内我可以追踪定位,如果在境外那只能求助国际方面的同行了。” “给你半个小时搞定它。” 我不给周丞丞反驳的空间,周丞丞也没有反驳,说了一声我试试吧,很快便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杨紫光问我:“那我呢,你怎么安排?” “你是总指挥,怎么让我来安排你了?” 我抽出一支烟,点上,杨紫光也点了一支烟,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别在这里给我装傻充愣,我虽然是总指挥,但谁都知道我只是挂名而已,在这里,主心骨还是你……别磨唧唧了,赶快给我安排任务吧!” 我也不推辞,直接说:“你的任务我早想好了,重返精神病院,来次大搜查!” “重返精神病院?” 杨紫光有些吃惊,他可能搞不懂我为什么会让他重返精神病院,毕竟白天在那里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白天都找不到的东西,晚上还能找到吗? 我抽了一口烟,把烟灰弹进了烟灰缸:“我猜想,这个世界上有两个郝奇!” “两个郝奇?” 杨紫光失声叫起来,对我说:“小子,你可不能瞎猜啊,站在正是案件的关键时刻,任何一个错误导向都能让所有人努力功亏一篑。” 杨紫光说的不错,因为在这种时刻,我们不能再错了。 我拿出了一张马鞍渡精神病院的平面图,指着图上靠最北区的一片灰.暗.区.域,对杨紫光说:“据我了解,这片灰.色.区.域是精神病院的地下库房,当初被当做太平间使用的,正好是我们白天没有搜过的地方。” “的确,我们白天是没有搜过这个地方,但是这地下库房的入口在哪里呢?” 杨紫光看着图上那片灰茫茫的区域,眉头拧得很紧,我指着标红点的地方:“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 “那你怎么确定这次去不会扑空?” 因为白天一无所获,杨紫光对我这个炒冷饭的方案,还是有些怀疑,我把那张名片塞进了他的手里:“经过我再次确定,这个手机信号的定位还在那个地方,所以这趟不管有没有收获,我们都必须得跑。” “好,就听你一次!” 在我建议之下,杨紫光特意向上级申请,调动了特警,十分钟后,两辆深黑色的防爆车从特警营区驶出,停在了公安局门口,杨紫光带了五名罪案科干警,率领特警,再次扑向马鞍渡精神病院。 刘震的信息反馈回来了,没有在郝奇家找到郝奇,郝奇家人也不知道郝奇去了哪里,看来这条线索说没就没了。 这时,周丞丞在那边喊到:“白哥,地址已经定位到了,在米国的俄亥俄州!”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跑进办公室,围到周丞丞的电脑面前。 周丞丞是利用谷歌地图定的位,在三维卫星影像下,我们能清晰的看到一栋欧式小洋楼。 看着这栋洋楼,我对周丞丞说:“能不能查到这栋建筑的拥有者?” “可以查,我会通过米方民政部门帮忙查询。” 周丞丞一边说一边给那边发邮件,十几秒后,邮件回复,周丞丞说:“这栋洋楼的拥有者是一位米籍华裔,叫htgui,不过他还有一个中文名,欧阳易之。” “啪!” 我兴奋得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把三人都吓了一跳,以为我发神经了,全部傻愣愣的看着我。 第十九章: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欧阳易之,没想到你躲在这个地方? 我很快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沉声对周丞丞道:“你密切关注这栋洋房主人的动向,接下来五个小时,一眼都不能眨知道吗?” “白哥,那边可是中午时间,如果这房子主人离开家,我就无法定位他的行踪了。” 周丞丞一脸无奈,我点了点头,拨通龙局电话:“龙局,我们定位到一名潜逃米国的红通嫌犯,也正是散发今天僵尸视频的嫌犯,我请求局里尽快联络米国警方,对其进行控制。” “可以,这个请求我批准。” 龙局斩钉截铁,很快答应了下来,在与国际刑警联络之后,米国俄亥俄州警方迅速出动,将藏匿在洋楼里的欧阳易之等嫌犯一网打尽。 得到消息,我们击掌相庆,龙局电话又来了:“白小天,欧阳易之虽然已经被控制,但如果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有罪,那边很快就会有人对他进行保释,所以我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国内嫌犯,用有力的证据把这红通罪犯绳之于法!” “遵命。” 已经没有退路,现在我们必须跟时间赛跑了,所剩时间已经不多,我们手里的证据不足以指证欧阳易之有罪,因为在其他国家,传播一个网络视频,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一旦被人保释,欧阳易之就将再次逍遥法外,再想抓他,那就难如登天了。 “不能再等了。” 我拉转身向外跑去,林彦儿在后面问:“白小天,你们要去哪里?” “马鞍渡精神病院,我们现在最清晰的突破口就在郝奇身上,如果找到郝奇本人,那就有可能盘活全盘棋!” 我边走边说,林彦儿跟了出来:“那就带上这个吧。” 她掏出随身配枪,检查了一下弹.夹,塞进了我的手里:“我知道监察科已经禁止你领用器械了,所以我先领了一把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我把配枪别在腰间,对林彦儿说:“看不出来,你不但是局里的警花,而且还是女中诸葛嘛。” “废话少说,我来开车你带路,今晚必须把这案破了。” 欧夜跳上驾驶座,边打火边说。 我看了看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小屁孩儿,你还会开车吗?” “放心吧师父,我这个女司机,绝对不会是马路杀手。” 欧夜大言不惭的说道。 出门之后,我拨通了杨紫光的电话:“老杨,行动进行得怎么样了,我现在就过去支援你。” “入口已经找到,但是被人为封死,我们正在计划爆破拆除。” 杨紫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心里一凛,感觉有点不妙,连忙对杨紫光说:“你们暂停一下,把现场图片给我传过来看下。” 杨紫光愣了一愣:“你小子又要搞什么?” “别问那么多,先把图片传过来吧。” 我坚持说,杨紫光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先传过去给你看看,事儿真多啊你,挂了啊……” 电话挂了后,微信响起了两声,我点开微信,是杨紫光传过来的微信图片。 图片上,精神病院北区一楼的地下入口,有一道看起来比较新的白铁门,铁门已经被人用电焊焊死,难怪杨紫光说需要爆破拆除。 杨紫光发过来一条语音信息:“怎么说,这道门拆还是不拆?” “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样的人会弄这么个门?门后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我回了这么一句,杨紫光有些气急败坏:“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我知道门后面有什么东西,我还用这么纠结吗?” 他随即再发了一张图片过来,这是武警战士在白铁门上安装炸.弹的照片。 杨紫光说:“准备工作完毕,即将爆破拆除,就等你白警官一声令下了。” 我盯着那道铁门,陷入犹豫中。 突然之间,我感觉到有种极大的不安感把我整个人包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一如欧和伟牺牲时的情景再现,我忙打出了一串字来。 “千万不能拆,等我们到了现场再说,你不知道门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万一不小心拆出问题来,谁也负责不了。” 刚要把这段字发出去,忽然“砰”地一声巨响在身边响起,我们的警车便腾空飞了起来。 耳边响起了欧夜的声音:“师父当心,车祸……” 警车在行驶过程中,突然被从侧面开来的一辆黑色越野拦腰撞到,瞬间失去了控制力,在马路上翻滚了起来。 我手机的手机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整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起来。 欧夜惊叫到:“师父,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车子还没完全定下来,我们被安全带固定在座椅上,所以受到的冲击相对来说比较少,但是无端端被人冲撞,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我对欧夜说:“不要惊慌,先控制住车体,沉着应对。” “遵命。” 欧夜话落,警车被挡墙反弹回来之后,落到了路面,总算恢复了位置。 欧夜再次打火启动,因为现在车子已经落进了逆向车道,如果再不扳正方向,必然会引起连环车祸的发生。 轮胎在路面上划出了刺耳的响声,欧夜沉着把警车重新拉回正轨,在后车即将撞上那一秒,来了一个急性漂移,往右侧路肩上开去。 她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目视正前方:“师父,为什么有人在半道堵截我们?” “你从哪里看出来这是故意堵截了?” 我往左边的车道看去,没有看到刚才撞我们的越野,那车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 欧夜一边专心操作,一边回答我:“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撞上来,而且还撞警车,这种事故如果说不是设计好的,打死我也不信。” “你专心开车,我先呼叫救援。” 此刻先稳住欧夜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我心里也怀疑我们遭到了别人的埋伏,但是没有足够证据说明这个怀疑的正确性,我不能乱了身边战友的情绪。 我打开了电台,把频道调到刘震频繁上:“老刘,你在哪里,我们刚刚遇到一起车祸,在海东大道中段位置,如果不是因为命大,我现在可能见马克思去了。” “我正赶去支援老杨,你遇到车祸没有受伤吧?” 刘震听说我遇到了车祸,连忙着急问到。 我摇了摇头:“你通知一下交警部门同事前来处理,现场我们就不留了,我也得迅速赶往精神病院。” “你出车祸,让我来通知交警,事儿挺多。” 刘震不好气的说,我说:“对了,你到老杨那里告诉他先别爆破铁门,等我到了再处理……”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这不是手机在车祸中丢了吗……” 话没说完,前面有一辆厢式货车突然打了个急转,咆哮着冲向了我们的警车,欧夜发出一声尖叫,连忙猛打方向,在厢式货车即将撞上来之前,间不容发的躲避了过去。 “蓄意谋杀!” 欧夜说出了这四个字,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她轰着油门,警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在车河里穿梭。 边驾驶边四下观察,此刻提心吊胆的欧夜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我对她说:“把车开向海边,离开马路。” “为什么这么做。” 欧夜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正常了,看得出来,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毕竟是小女孩,第一次经历肯定会被吓到的。 我说:“现在马路上车流很大,我们遇到的又是丧心病狂的歹徒,我能伤及无辜。” 欧夜点了点头,找个路口的位置,把车开离了主道:“师父,听你话里的意思,我们是要跟歹徒同归于尽吗?” “怎么?怕了吧?” 我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咔嚓一声上了膛,笑着问她。 欧夜眉毛一挑,把车从路口开了下去:“说实话,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怕得要死,但是跟师父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为什么?” “大不了死一起呗,黄泉路上还有一个作伴的。” 我去,这妹子怎么不想点好的,不过遇到几个亡命之徒而已,就什么要死要活的,她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下了路口后车流渐少,但是刚才那辆厢式货车却对我们穷追不舍,看来这家伙是要跟我们玩命了。 我看着后视镜,对欧夜说:“你把车速放慢,我崩了他!” 欧夜惊了:“师父,你如果乱开枪,杀错了人,那就完蛋了。” “如果崩了他大不了我一个人完蛋,如果不崩他被他撞上,两个人都得死!” 这种选择题我只能选前者,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活下来是唯一的选择,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正常想法,无关其他。 “砰!” 在欧夜把车速慢下来之后,我瞄准了极速追近的厢式货车司机脑袋,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后,货车撞了上来,巨大的冲撞力让警车无法控制住,直接像出膛的弹丸一般飞了出去。 在惯性作用下,我手里的手枪抓不住,也被撞掉在了车厢里,脑袋一瞬间昏昏沉沉,眼皮像压上了千斤重担一般,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了。 几下翻滚后,我们的车掉在了公路外侧的灯塔边上,翻罩了回来,我和欧夜也被扣在了警车底下,油箱已经漏油,警车随时有爆炸的危险。 “师,师父,你怎么样了?” 漆黑的外滩上,带着咸味的海风刮面吹过,我被绑在安全带上,和座椅连在了一块,鼻孔里飘进了海水的咸味和汽油的刺鼻味,身体动弹不得,意识却是清醒得很。 欧夜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正摸索着打开车门,想要过来帮助我,我用尽力量,对她说:“你不要救我,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危险!” “你闭嘴,我就算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欧夜的脚被车门卡住了,她正在拼命摆脱困境,我深吸了一口气,对欧夜说:“你快离开这里,寻找支援,现在不是闹情绪表心迹的时候,破案要紧!” “师父,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欧夜比较聪明,她已经从我话里听出了一些东西,我叹了一口气:“林彦儿给我的手枪里面,装的是空包弹……” 第二十章:仇 “啊?林姐姐……” 欧夜惊叫了起来,突然,灯塔上的灯轰然亮了,把整个漆黑的外滩照得白昼也似。 七八名头戴黑套的壮年男子涌了上来,把欧夜拽着,拖了起来,欧夜挣扎着正要反抗,他们七手八脚把欧夜打翻在了地上。 我被倒挂在警车座椅上,看着欧夜被七八个壮汉围攻,自己却无能为力。 欧夜被打得满脸是血,毫无还手之力,壮汉们把她扔在沙堆里,一个壮汉用脚踩住欧夜的脸,掏出手.枪指着欧夜的脑袋:“白警官,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隐狼,这是他的声音。 我牙关紧咬,沉声道:“隐狼,恩怨是你我之间结下的,跟其他人无关,放了这位小姑娘吧。”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位小姑娘应该就是几天前死于我枪下的优秀刑警欧和伟警官的女儿吧?” 隐狼撕下了自己的头套,缓缓弯下腰去,把枪口塞进欧夜嘴里:“小姑娘,如果今晚我放了你,你会放了我吗?” 欧夜眼里充满了仇恨和决绝:“就算上帝放了你,我也不会让你逍遥法外的,魔鬼!” “很好,很有骨气,我就喜欢这种有骨气的女孩。” 隐狼不怒反笑,不过他的笑声,在这个时候,听起来比魔鬼的叫嚣更让人胆颤。 看着欧夜不屈的眼神,隐狼把枪递给了旁边的随从,然后伸手揪着欧夜的头发,把她拖到了我的面前,按着欧夜的脑袋,按在我面前。 欧夜满脸是血,但没有一丝惧怕:“师父,我先走一步了,真好,可以下去看我爸爸妈妈了。” 她虽然笑着说,但听起来却让人肝肠寸断,我泪水有些包不住了,像珠子一般滚了下来:“闭嘴,你这傻女孩,不许说这种胡言乱语。” “不许哭,哭了就不帅了,谢谢你白小天,谢谢你带了我这么几天,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做你徒弟。” 欧夜像安慰小孩一样安慰着我,她淡定自若,就像这个世界上的危险,完全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我流着泪摇了摇头:“欧夜,你给我听好了,我白小天发誓,就算我有一口气在,我也要把你救出去!” “啧啧啧啧啧啧!” 隐狼掏出了一把左轮,咔嚓一声掰开,在弹.巢里压了一颗子.弹,然后用手划了一下弹.巢,那弹.巢在枪上像飞旋的陀螺一般飞速旋转着,根本看不清影子。 隐狼合上弹.巢,握着左轮,满脸堆笑:“两位警官,不要在这里煽情了,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这隐狼要让我们玩俄.罗.斯轮盘赌? 俄.罗.斯轮盘是一种自杀式玩命游戏或酷刑方式,相传源于俄.罗.斯。 参与者在左.轮.手.枪的弹.巢放入一颗子.弹,然后关上,之后将弹巢旋转,参与者需轮流将弹巢在旋转中的手.枪,把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按下扳机,直至有人中枪,或不敢按下扳机为止。 因为这个游戏的致命性,很多国家的法律明令禁止该游戏,参与游戏的人会被以谋杀罪起诉。 从纯数学概率的角度来看,因为只有一颗子弹,所以子弹被击发的概率是1/n,n是弹仓数。 但是如果考虑到子弹重力的作用,一个润滑良好的弹仓在停下来之后子弹最可能位于下部——当然也和弹仓是否完全停下以及握枪的姿势有关。 传说这种“游戏”源自十九世纪的俄.罗.斯帝国,由监狱的狱卒强迫死刑犯进行,以作为赌博。 亦有说这是源自决斗的方法,也有说是俄.国江湖亡命之徒流行的游戏,用作勇气比赛之用。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隐狼竟然用这种方式,来终结我和欧夜的性命? 隐狼命人把我从椅子上解了下来,因为我浑身无力,被他们扶了靠在警车一侧,隐狼弯下腰问我:“白警官,你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但是意识却十分清醒?” 我心里一愣,隐狼怎么知道我此刻的情况的,我的确感觉到浑身无力,但脑海里的意识却比平常清醒了许多倍。 欧夜咬牙问:“魔鬼,你们是不是给我师父下毒了?” “不错,你很聪明,你师父白小天号称西川市警界的格斗之王,身手十分了得,如果不事先在他身上下毒,我们怎么制服得了他?” 隐狼说得理所当然,我明白了,难怪我突然感到身体不受控制,原来是被人事先下毒了? 我深吸一口气:“隐狼,我自信我警惕性已经很高了,你怎么还能在我身上下毒?” “在你宝贝徒弟做的饭菜里下毒,貌似很轻松,因为你再警惕也警惕不到菜市场去。” 隐狼笑得阴森森的,听他如此说来,欧夜一脸懊恼:“师父,都怪我,下午买菜的时候那位卖菜老伯多送了我两根黄瓜,问题肯定就出在那两根免费黄瓜身上。” 隐狼点了点头:“猜得很对,那两根免费黄瓜里面事先已经被注入了鸦.片.酊,这个故事告诉你,贪小便宜有时候是会吃大亏的。” 隐狼得意洋洋的说,我心里这下真的绝望了,那鸦.片.酊虽然不是致命毒药,但一旦摄入体内,必然被麻醉中枢神经,失去行动能力,活不活死不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摆布。 “废话少说,游戏开始。” 隐狼面色一沉,把手中左轮上了膛,阴蛰的目光在我和欧夜的脸上扫来扫去,一脸玩味的笑着问:“你们二位,是谁先来啊。” “我。” 我和欧夜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隐狼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手一挥,其他的大汉迅速围了过来,把黑洞洞的枪口指住了我和欧夜二人。 隐狼倒提着手枪,塞到了欧夜手里,冷笑着说:“女士优先,就让女孩先来吧……记住,这里的规矩是用枪对准对方的脑袋开枪,每次只能开一枪,如果枪不响游戏继续,如果枪响了,游戏结束,只有胜者才有机会活着离开。” 对着对方脑袋开枪,这也是变相的行刑,不过说回来,如果能死在自己同事的手里,总好过死在这些罪犯手中吧? 只见欧夜接过了左轮,眼里流光闪烁,按规矩,她接下来将对准我的脑袋来一枪,这一枪不管能不能击发,对她来说这都会变成极大的煎熬。 欧夜突然把左轮对准了近在咫尺的隐狼,手搭在扳机上,命令到:“魔鬼,不管你是谁,或许你有七分之一逃生的机会,但是,你也可以跟我赌一把,看你属下的子.弹快还是我开枪速度快。”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知道欧夜会突然把手枪对准隐狼,可能连隐狼自己都想不到吧,着反杀的速度也太快了。 面对欧夜手里冰冷的枪口,隐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摊开了手,一枚七点二六子.弹静静的躺在他手心:“小丫头片子,老子就知道你会玩这招,想用老子的枪反杀老子,你还嫩了点。” 欧夜大叫着咔咔咔开了七枪,没有射出一颗子弹,原来枪膛里面是空的。 隐狼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刚才压根儿没有在左轮里装子弹,他用一把空手枪来试探我们。 现在欧夜对他连开七枪,虽然没有一枪击发,但也足够激起他心里的杀意! 只见他嘴角一抽,抢过了欧夜手里的枪,一脚踢在欧夜肚子上,欧夜惨叫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沙地上。 后面两个大汉扑上去,一左一右把欧夜死死按在了沙地上,看着欧夜痛到扭曲的脸,我挣扎着叫了起来:“隐狼,你这王八蛋,堂堂老爷们儿对一个小女孩下手,你懂不懂江湖规矩?” “白警官,是你们先破坏规矩的,按规矩来说,破坏规矩者,要么愿赌服输,要么就留下性命。” 隐狼再次把那颗子.弹压进弹巢,划了一圈后,再次把枪上膛,目光如刀扫过我的脸庞,阴森森地说:“既然你们不想这么玩,那咱们就换一个玩的方式。” 他又想干什么? 只见隐狼弹了一个响指,大声叫到:“萧大刺青师,轮到你出场了。” 隐狼话音刚落,从灯塔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在惨白的灯光下,一步一步向我们走了过来,看他这个样子,是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了。 萧皓,怎么会是他? 我望着萧皓一步一步走近,眼睛没有移开过他的脸,等他走到近前之后,我才冷声问道:“萧皓,你亲手害死了你亲妹妹,难道今天,你还要亲手害死你外甥女吗?” “白小天你给我闭嘴,我不是他外甥女,他是我的杀母仇人,仇人……” 欧夜凄厉的叫了起来,听得出来,她对萧皓的仇恨是有多深。 萧皓面无所动,从隐狼手里接过了左轮,在欧夜面前蹲了下来,用枪挑起了欧夜额前的刘海:“孩子,你的心里,就那么的恨舅舅吗?” “萧皓,我欧夜就算活着无法把你送上法庭,死了变成厉鬼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你手上沾满了我母亲的鲜血,我父亲也是被你害死的,你这罪大恶极的魔鬼,我欧夜用生命诅咒你,不得好死!” 这是泣血的诅咒,从欧夜的话里,我貌似听到了一些东西,欧和伟的死难道跟萧皓有关吗?那为什么欧夜这个时候才说出来?她隐藏这么久的秘密,到底在害怕什么?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萧皓此刻可能已经被欧夜用眼神杀死无数次了,我从来没看到过那么凶狠和仇视的目光,而且还是从欧夜两只眼睛里射出来的。 她那么仇恨萧皓,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冒出头来,有许多不好的预感也随即冒了出来,今晚,注定将有大事发生! 萧皓叹了一口气,对欧夜说:“孩子,不管你怎么想,舅舅今晚过来,是为了完成任务的。” 第二十一章:辩 “放开我,畜生。” 欧夜好像预感到了什么,突然激烈的挣扎了起来,萧皓说了一声动手,欧夜被按在地上,后面的几个大汉扑了上来,使劲把她裤子往下扒去……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警车车厢里,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那铃声在这夜里,听起来尤其的刺耳,也把众人的动作给止住了,隐狼望了望铃声响起的地方,眉毛拧了拧,压低声音说:“各位先别动,先把电话处理了。” 看得出来,这些家伙十分警惕,如果我长时间不接电话,来电者绝对会怀疑,一旦跟着行踪调查下来,肯定会影响他们的行动。 所以他叫停了众大汉的动作,一起把那个叫得正欢的手机从警车里找了出来。 隐狼拿着电话,用枪顶住欧夜的脑袋,对我说:“白警官,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回答吧,如果把警察引来,死得最惨的,应该就是你的宝贝徒弟。” 这个时候,我必须在稳住这群匪徒的同时,也要稳住给我打电话的同事们,如果激怒了任何一方,发生拔枪走火,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隐狼向他的手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一个大汉捂住了欧夜的嘴巴,隐狼见万事俱备了,才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刘震的声音:“臭小子,你到底在干嘛,这么半天了还没到达精神病院,老杨都快急疯了。” “饿了,在外面吃宵夜呢!” 我很镇定的说,那边刘震愣了一下,突然沉声说:“好啊,你小子还出去偷吃了,真有你的,再哪里吃,有些什么美味?就你一个人吗?” “老地方,218望海饭店,有几个老朋友一起,叫了九个菜,八荤一素,今晚的行动我不过去了,你们自己搞定吧,挂了啊!” 我在电话里胡诹,刘震笑了笑:“好吧,你慢慢聚会吧,不打扰你了。” 在他挂电话前我特意说了一句:“别再给我打电话,我手机马上没电了,主要是在聚会的时候突然来电话很尴尬知道吗?” “好勒,你慢慢聚会吧,不打扰你了。” 刘震迅速挂了电话,在刘震挂完电话后,隐狼也迅速从我手机里抽出电话卡,掰成两片扔掉了。 不得不佩服,这群人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为了防止被定位,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扔了电话卡,隐狼立马跟旁边一人说:“赶快去查一下,有没有这个218望海饭店?” “好的。” 那人迅速打开一台手提电脑,开始查起来,隐狼把枪顶在我的脑门上,说:“白警官啊白警官,刚才配合得不错,但是你如果敢跟我玩心眼,那我就请你吃花生米!” “我很佩服你的反侦察手段,如果你不是匪,我们很可能成为朋友,但是可惜了,你的选择把你自己亲手送向地狱。” 面对隐狼顶在我头顶的枪口,我很镇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多拖延一点时间,情况就会多一分转机,因为我感觉到体内的鸦.片.酊药性在慢慢减弱,如果能拖到我体内药性全部消除,也不是没有绝地反杀的可能。 隐狼看了看腕表,嘿嘿一笑:“其实我也知道你在跟我拖时间,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其实也在跟你拖时间。” 果然厉害,能够看穿我的想法,像这种绝顶聪明的对手,在他面前,任何小动作都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我笑了笑,说:“我的一切想法,都会被你看穿,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棋逢对手。” “不用给我戴高帽,不是我看穿了你,而是我准确掌握了你们所有的布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孙子兵法上的名言!” 隐狼说得有些嚣张,他还道:“你们局长给了你们八个小时期限,到现在只剩下四个小时零二十分钟,亲爱的白警官,你觉得你还能绝地翻盘吗?” 他说的这些话,让我的心无比震撼,这么个绝对的敌人,竟然能掌握警方的一举一动,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警方内部已经出现了内鬼! 我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问到:“到底谁是双面人?” 我这句话问出,现场的空气似乎都静止了,隐狼弯腰盯着我,我抬头盯着他,两双眼睛的视线重叠在了一起,我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就这样对视了足足三分钟,直到隐狼把手指搭在扳机上,目光在闪烁,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面对我深邃冰冷的眸子,他眼看有些顶不住了。 “老大,218望海饭店查出来了,就在本市,位于东市区,距离此地有五公里距离!” 那个马仔的话扰乱了这个致命的对视。 隐狼貌似长舒了一口气,只见他直起了腰来,拿着手枪啪啪的拍着手,说到:“很好很好,白警官你果然是个实在人,看在你这么会玩的份上,兄弟我就陪你好好玩一把。” 他挥了挥手,欧夜被其他人拖到了一边去,准备继续扒裤子,我高声喝止:“既然是玩命,那何必羞辱别人,扒女孩子裤子是下三烂的做法,何以上得台面?” 听我这么说,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欧夜在那里拼命挣扎着,她边挣扎边说:“你们再乱动,我就咬舌自尽!” “塞块木头在她嘴里。” 隐狼下令后,那些家伙照做,果然找了块木头塞进欧夜的嘴里,隐狼对萧皓说:“大刺青师,要不你来跟我们白警官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扒女孩子裤子。” 萧皓点了点头,拿着那把左轮,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我直视着萧皓眼睛:“为什么?她是你亲外甥女,你这么做对得起你死去的妹妹吗?” 萧皓叹了一口气,从包里取出了一卷东西:“有些东西,没有对错,也没有答案,就像我曾经跟你说的,一个人如果对某种事物上了瘾,那他有可能会迷失心性,甚至泯灭人性,我对刺青已经上瘾,所以在我眼里,任何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包括亲情。” 他很绝情的说到,然后让人在我面前打开了手里那卷东西,在夜光下,我看清楚了,那是挂在萧皓家里屏风上的那副字画,就是写着怪诗那副画:“死灵不灭玫瑰语,亡魂难销蔷薇霜,刺刀见红槐子泪,青山埋骨秋兰殇,暗送秋波彼岸雨,隐隐芳心芍药醉,杀尽世间杨花笑,机会淼淼夜来香。” 看着这首怪诗,我心里疑惑顿生:“为什么,你要给我看这首诗?” 萧皓没有说话,那边的隐狼却发话了:“你们不是一直在寻找欧和伟的笔记吗?这诗,就是欧和伟的笔记!” 啊,这诗是笔记? 隐狼这话让我目瞪口呆,诗怎么可能是笔记?我望着萧皓,希望他给我一个答案,萧皓点了点头:“不错,这首诗的确是我妹夫所说的笔记,但是它出自我妹妹萧倩之手。” 夫妻二人一起完成的诗作? 那边的欧夜听到这话,几乎要瘫倒在地,她心心念念寻找的笔记,没想到竟然是这首诗! 我问:“你把这首诗拿到我面前来,想要告诉我什么?” “想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刺青案!” 萧皓眉毛一挑,有些得意的说,他用手枪指向了那张宣纸上,就像在指着一件艺术品:“白警官,你能看出来吗?这是一首藏头诗?” “死亡刺青暗隐杀机!” 其实我那天第一次见到这首诗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之所以没有明问,那是怕打草惊蛇,引起萧皓的疑心。 没想到今晚他却主动戳破了这一点,但是在这个时机,我的主动权却已经失去了,萧皓说:“不错,这是本诗里藏得最浅显的秘密!” “最浅显的秘密……你的意思,这首诗里还藏有其他秘密吗?” 我眉头一颤,突然感觉这不是一首寻常之诗,隐狼在那边插话到:“这首诗藏有八大美人和九大魔头,你能看出来吗?” 八大美人? 九大魔头? 那是什么东西? 萧皓和隐狼对视了一眼,确认过眼神后,萧皓与我说到:“不错,或许你永远也不知道,这首诗其实是一个死亡诅咒,一个关于刺青的诅咒!” “什么是刺青诅咒?” 我失声叫了起来,说到刺青,我想起了我死去的女友陈玫,她身上那朵耻辱的玫瑰,是我心底永远的疤痕。 萧皓说:“在西川存在着这么一个神秘组织,组织里几十年来一直在寻找极品美人,用她们来激活隐藏在这个世间的各种恶魔。” 用美人激活恶魔?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我咬牙问:“怎么个激活法?” “这首诗里面对应着美人和恶魔的名字,一旦美女和恶魔同时出现在一个时间和空间里,那必须在美女臀部和恶魔胯部同时纹上代表激活代码的图案,以此激活恶魔,完成刺青伟业!” 美女和恶魔同时出现在一个时间和空间?我看着诗上的两句话“隐隐芳心芍药醉”和“机会淼淼夜来香”,再看看隐狼和欧夜,突然明白了什么! 隐隐芳心代表隐狼,夜来香代表欧夜,难道今天晚上,他们要用欧夜来激活隐狼? 我头顶冷汗冒了出来,萧皓貌似明白我看懂了诗意,脸上露出阴险的笑:“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为什么同意他们对我外甥女下手?”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做太荒唐了吗?” 用美女给魔头献祭,这是远古时期才有的蛮荒行为,没想到在当今的文明社会,竟然还会出现,而且就出现在我身边。 这是人性的退化,还是世界的悲哀? 萧皓听了,笑而不语,隐狼则说:“这个世界上,荒唐的事情多了去了,但并不是所有荒唐事情都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稽,每件事存在,都有它必然的因果,只是你看不透而已。” 这简直是无耻的诡辩,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第二十二章:原 萧皓见我隐忍不发,淡淡问到:“白警官,我想你也清楚,今天晚上既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你们活着出去的机会已经微乎其微……在你死之前我可以满足你的所有疑惑,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我冷冷一笑,看向了一边的隐狼,隐狼没有说话,饶有兴趣的玩着手里的沙.漠.之.鹰,好像对我们的交谈不感任何兴趣。 见我看向隐狼,萧皓说:“放心吧,你们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来思考,是抱着疑问含恨而终,还是拿着谜底畅快的死去,选择权在你的手里。” 谜底到底是什么?隐狼会让他透露出来吗? 这群匪徒又不傻,他们能这么轻轻松松让一个警察知道真相? 像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他们的嘴有时候比用铁焊上还严密,想要从他们嘴里套出秘密,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们自己说出来的秘密,可信度高吗:“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见我这么一问,萧皓眼里浮起了一抹喜色:“如果你能让欧夜叫我一声舅舅,我就把所有真相告诉你。” 我去,这条件够猛啊,这不是杀人诛心吗?明知欧夜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他却还要欧夜在即将失去生命之前叫他一声舅舅。 我哈哈哈哈笑了起来:“萧先生,你想法真的很美好,我实在佩服,太佩服了!” “这个想法的确很好,在下也很佩服,萧大刺青师,你可要想好了,用所有秘密去换一声舅舅,值不值得?” 隐狼用手摩擦着手里的枪身,他的目光在萧皓身上撩来撩去,充满了杀气。 一头恶狼,当他目露凶光时,或许在他眼里,只剩下待宰的羔羊了。 狼用这种凶恶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同类,那是在释放准备发动攻击的信号,或许,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好的消息。 面对隐狼的威胁,萧皓淡然处之:“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萧皓决定下来的东西,没有谁能改变。” 他说得很硬气,也很坚决,隐狼咔嚓一声扳动了膛机,突然把枪顶在了萧皓头顶,杀气腾腾。 萧皓直视隐狼,毫无退宿:“隐狼,有种你就开枪,我姓萧的如果退缩半步,我就跟你姓。” 这萧皓看起来还真硬,在隐狼冰冷的枪口下,真的毫不退缩。 两个人对峙了几秒后,隐狼咬了咬牙:“如果不是老板罩着你,老子早就弄你了,萧皓,我警告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比我清楚。” “我和老板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西川街头当混混,所以不要用枪指着我的头,混道上的,要懂得尊重前辈。” 萧皓淡定的抬起手,把隐狼顶在他脑门上的枪按了下来,隐狼被这么说,竟然没有动怒,看来萧皓说的没错,他在那个组织里,辈分比隐狼高,份量比隐狼重,所以隐狼被他那么怼完,也只得敢怒而不敢言。 如果说隐狼是头青面狼,那萧皓就是只笑面虎,虎与狼在一起,虎的气势自然会占上风。 萧皓扒开隐狼的枪后,转身看着我:“怎么样白警官,考虑好没有,我跟你的这个交易,你接不接受?” 我抬起头,看向欧夜,发现欧夜头发凌乱,但一双眼眸却正怔怔盯着我的脸,眼神交换之后,她似乎会意了我想表达的东西。 萧皓说:“机会只有一个,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全盘真相的人,可能只有我了……” “舅舅,我爸为什么会死?是否被人陷害和设局了?” 没想到我还没对欧夜说什么,欧夜竟然主动开口喊了萧皓舅舅。 不得不佩服,欧夜的确是一个能屈能伸,而且还是绝顶聪明的女孩子。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再耍小脾气的话就是愚蠢的行为,何不屈从与匪徒,说不定能换取一线转圜的生机,这也是一种求生的战术。 隐狼和萧皓都吃了一惊,他们原本以为以欧夜刚烈的性格,是很难让她开口向匪徒屈服的,结果,他们以为的东西,却被逆转了。 听到欧夜叫了一声舅舅,萧皓脸上的表情明显颤抖了一下:“夜夜,你真的在叫我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你能再多叫两声吗……” 萧皓甚至有点激动了,脚步不由自主向欧夜走了过去。 我提声说:“萧皓先生,请你兑现你的诺言。” 在走到距离欧夜两米远的地方,萧皓停了下来,盯着欧夜的眼睛:“孩子,你刚才说你想知道你父亲是被什么人设计了是吗?” 欧夜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看得出来,她是多么不想跟面前的萧皓交流,也就是说,刚才那一句舅舅,从她口里出来,得花费多大的勇气。 萧皓说:“你的父亲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他必须得死。” 我明显看见欧夜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两股泪水已经从她眼里缓缓流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欧和伟他知道了些什么,你们非要杀人灭口吗?” “黑名单。” 萧皓说出了三个字,又是黑名单,那张害死欧夜母亲的黑名单,萧皓现在竟然又提了起来,他是在炒冷饭,还是压根不想告诉我们真相? 旁边的隐狼开口了:“黑名单,当初不是已经随着萧倩的死而消失了吗?欧和伟怎么会为了那黑名单而死?” 隐狼怎么会这么问? 欧和伟不是被他杀死的吗? 他怎么会说欧和伟是为了黑名单而死? 我牙齿开始颤抖了起来,头顶青筋暴起:“隐狼,你杀死我师父,莫非你想推卸责任,我师父的死因你竟然不知?” “放屁,欧和伟怎么可能是我杀的?” 在我质问之下,隐狼竟然断然否认,如果不是浑身无力,我现在就要爬起来掐死这个无耻之徒了。 我明明亲眼看见他把子.弹射进老欧的身体,现在他竟然断然否认自己杀害老欧的行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不对,他不是人,他就是一个魔鬼,一个狼心狗肺的魔鬼。 隐狼盯着我愤怒的脸,哈哈哈笑了起来:“白警官,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认为,欧和伟死在我的手里啊?” “隐狼,有意思吗?这么诡辩下去真的有意思吗?” 我心里的愤怒已经到了临界点,就像沸腾的火山一样,一旦触碰,就会爆发出来,毁天灭地。 隐狼貌似不在乎我愤怒以否,满不在乎的用枪口给自己挠着痒痒:“白警官啊白警官,我不妨告诉你吧,其实在西川市公安局里,有人比我们更想欧和伟死掉。” “放屁……” 我不允许他诋毁我的同事们,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隐狼冷哼一声:“七月十四号那天早上,我只在欧和伟腿上和腰部开了两枪,这两枪都不是致命伤,据我所知,欧和伟身上的致命伤来自于脑部,是被制式武器所击中,但是白警官我相信你当时比谁都清楚,我手里拿的武器是自制的。” 老欧的伤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老欧的尸检报告连我都没有看到过,这个匪徒又怎么知道的? 我追问到:“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难道你比我们警察还清楚警方内部的事情吗?” “你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如果你能活着回去,请你去证物室56369号证物袋里,看看那枚弹头,那就是从欧和伟脑袋里取出来的。” 隐狼慢条斯理的说着,天呐,他竟然这么清楚,连我们证物室里档案袋编号都清楚,公安局就像他家后院,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隐狼笑着说:“但是你可能没有机会再回去了,因为再过四个小时,你的死期就到了,哦不对,现在只有三个小时了……” 隐狼看着手腕上的腕表,说到,我深吸一口气:“隐狼,十四号那天在高速公路上,你为什么不杀死我?如果杀死我,你们岂不就一了百了了?” “杀死你还不简单吗?但是杀死你对我们没有任何利益,我隐狼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隐狼说到这里,转脸看着欧夜:“我以上所有的话,你的宝贝徒弟可以作证。” 我被他这么一说,更加惊讶了,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欧夜,欧夜也泪光闪闪的看着我,犹豫了十几秒后。 她缓缓对我说:“师父,隐狼说的没错,杀害我父亲的人,的确是我们自己内部的人。” 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欧夜竟然发现了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她父亲欧和伟的死,有重大疑点。 欧和伟不是隐狼所杀,杀死欧和伟的子弹,是来自于制式武器。 谁都知道,只有军警使用制式武器,欧和伟丧生在制式武器下面。 如果不是因为被自己人误伤,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被谋杀。 欧夜对我说:“师父,其实这个秘密是我在偶然中发现的,我父亲殉职之后,有关部门就对他进行了秘密尸检,而且尸检报告没有公开,包括我,都没有得到我爸的任何确切消息。”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发现这个秘密?” 我想不到欧夜会悄悄关注欧和伟的死,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 欧夜继续说:“就在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我没有跟大家一起正常下班,因为我很想念我爸了,晚上我看见太平间没有人值班,我就溜了进去。” “具体时间,莫非就是监控被人破坏那天吗?” 我听她这么说,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欧夜愣了一下:“师父,你太聪明了,竟然能联想到监控的事情……监控坏没坏我不知道,但是我进入太平间后,遇到了他。” 欧夜看向了隐狼,隐狼也看着她,看来欧夜所说的他,就是隐狼了。 我叹了一口气:“欧夜,原来田薇薇体内的男人体液,你是知道谁放进去的,既然事先知道,何苦隐瞒这么久?” 她在太平间遇到隐狼,那显然是隐狼潜入了太平间,把老杨他们的体液注入田薇薇体内,两个偷偷潜入的人,就这样巧合的遇到了一起。 第二十三章:谜 但是我搞不懂,欧夜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老杨他们被陷害,而无动于衷呢? 欧夜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继续说她自己的事情:“我在太平间碰到了他,他告诉我我爸不是他杀死的,然后我们一起检查了我爸的尸体,的确,致命伤在脑部,是被一颗制式武器的弹头震碎脑组织而亡。” 她说到此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起来,看着泫然欲泣的欧夜,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欧夜缓了缓情绪,对我说:“师父,后来他带我去看了那个证据,看到那颗沾着我父亲鲜血的弹头,那一秒,我决定,跟他合作!”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了一下,疼得抓心挠肺的感觉。 我用手捂住胸口,双目圆睁的望着欧夜:“欧夜,你是一名警校实习生,你是未来的人民警察,你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与狼共舞?” 她肩头颤了一下,嘴唇剧烈颤抖着:“我心里只有报仇,只有报仇,我爸那么忠心为民忠于职守,到最后却死在自己人的枪下,为什么,这又是为什么啊?” 欧夜的精神看起来就像要崩溃了,她在夜色中绝望的质问着,咆哮着,海风呼啸,淹没了她的质问声,没有任何回答,也不可能会有回答。 我看向了隐狼,缓缓问到:“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和我的同事们?” “只有绑住你们这些西川市警界精英们的手脚,我们的计划才能正常进行。” 隐狼毫不避讳的说,我提声质问:“你们的什么计划?” “到现在,也不妨告诉你了,这个计划就是——死亡刺青复活计划。” 萧皓在旁边说。 死亡刺青复活计划?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要复活什么东西?搞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到底想要把西川市怎么样? 隐狼说:“其实今晚你能出现在这里,每个环节都是已经安排好了的,你最信任的徒弟开车把你拉到这里来,你最赏识的警花给了你一把装空包弹的枪,还有,你最敬爱的师父,用他的死,帮你设了一个惊天大局。” “什么惊天大局?” 听隐狼这么说,我的心里真的有些慌了,从我复职后的第一秒开始,我就走进了被人设计好的圈套里。 身后总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我,总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我,往深渊一步一步走去,但是我永远不知道是谁在用这个力,我发现不了,也破不了这个致命的死局。 萧皓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笑着对我说:“白警官,或许你不知道吧,其实把我妹妹的尸体分成碎块的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欧和伟。” 这句话无异于一声惊雷,在我头顶炸响,轰得我差点晕倒过去。 我师父,欧夜的父亲,欧和伟,亲手分解了自己老婆的尸体?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欧和伟是我人生路上的灯塔,也一个信仰式的人物,他不可能,不肯能那么做的,绝对不可能。 “我妈妈方面把那份黑名单,刻在了自己的骨头上,是的,你没听错,她的确是刻在骨头上的,因为她发现黑名单后,就去了一趟韩国,做了一个大手术……” 欧夜面无表情的说着,她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冷静得让人发指。 太狠了,欧夜的母亲,那个叫萧倩的女人,真的太狠了,为了保密,保住黑名单,竟然把黑名单刻在了自己的骨头上。 什么叫做刻骨铭心?这就是现实中的刻骨铭心,没有坚定的信仰和必死的决心,谁能做得到? 萧皓闭上了眼睛:“我妹妹去世之后,我妹夫为了找出黑名单的秘密,亲手分解了我妹妹的尸体,然后把黑名单……” “把黑名单怎么了?” 隐狼也在听,当萧皓说到关键处没说时,他也急了,提起手枪逼问萧皓。 萧皓叹了一口气,说:“话题扯远了,咱们今晚聊的是死亡刺青的事情,跟黑名单没有任何关系……咱们还是说死亡刺青吧。” 隐狼张了张嘴,眼睛都快气了鼓出来,看来他其实也想得到那个黑名单的下落,一份宁愿刻在骨头上来保存的名单,其重要性可想而知,谁都想得到,但是下落只有萧皓一人知道。 所以隐狼现在不敢也不会得罪萧皓,因为黑名单太重要了,万一萧皓出现什么三长两短,那这个黑名单的秘密,可能永远不见天日了。 萧皓说,死亡刺青,其实是当年太子集团的一种手段,控制集团下面那些外围女的手段。 就是在外围女臀部刺上某种花朵,作为标记,代表这外围女的身份和等级,刺青女在西川市曾经风靡一时,成为了西川市的另类名片,名声大噪,扬名天下。 直到三年前太子集团突然覆灭,头目入狱后,那些刺青女才烟消云散,消弥于众人之中,但是,她们的消失并不是简单的消失,因为三年后的今天,她们其中有许多人被寻找到,然后惨死街头。 一个个名单被划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化为烟灰,死神降临时,这些已经从良的女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比如田薇薇,比如路妮苒,比如梁萌…… “三个女孩都是三个案子的受害者,但是她们的死法却又各有不同,如果不是你在这里说起,谁会想到这些女孩的死,都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刺青?” 我听萧皓说到这里,不禁感叹了起来,是啊,毫无牵连的案子,到最后却并在了一起,这种殊途同归的方式,实在有些让人大跌眼镜啊! “田薇薇,被注入番.木.鳖.碱后,推到太阳能水箱里面慢慢煮死……” “梁萌,跟男友吵架后,被男友伙同情人勒死,然后把尸体卖给了我们,为了试药我们肢.解了她,现在她的内脏还在她们大学门口公厕的化粪池里泡着……” “路妮苒,是第一批被我们以活人试药的方式杀死的人,她的死很奇异,自己拉着自己从高楼上跳下,然后自己又从解剖室复活了,这是第一批被复活的人……” 萧皓说得差不多了,三件奇案,最终指向,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复活!” 我问萧皓:“你们到底要复活什么?你们究竟复活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们这么做?” “我们要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同时也要让活着的人死去。” 萧皓凌模两可的说着,但是从他的眸光里我看得出来,那是一种不正常的目光,一种偏执到了极致,从人变成魔鬼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样的人让他变成这样,疯狂,愤怒和神经质,他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萧皓嘴角勾起坏笑:“白警官,你听说过完美杀人案吗?黑色大丽花,蓝可儿,还有我国的南大案,死去的人死得很惨烈,但是警方却抓不到那个凶手,我们也想复制一个更加完美的杀人案,那就是死人杀活人,屠城!” 死人杀活人?怎么可以做到?还要屠城?难道说这次作案的规模会很大? 我脑海里的想法飞速旋转着,从萧皓的每字每句里去分析,最后联想到之前专家莫尘跟我说的一番话,心里突然一惊:他们莫非要利用僵尸病毒,来袭击西川市? 记得在电影《釜山行》的开头,一次交通事故当中,让撞死的小鹿变成了僵尸鹿。 接下来,发生了更加让人觉得可怕的事情,这些僵尸鹿开始啃噬其他动物的大脑,包括人类! 这些僵尸鹿身上携带的病毒开始不断在哺乳动物的身上爆发,在人群当中也开始蔓延,这样的可怕情景让人觉得末日真的到来了。 然而,这样可怕的电影情节在我们的身边真实的发生了,在美国还有加拿大等地区,我们发现这种僵尸鹿的这种传染病正在蔓延,首先爆发在鹿群当中。 鹿感染上这种疾病之后,真的就会像电影当中的僵尸鹿一样,大脑将变得很空洞,还会引起身体以及其他行为的一些异常,还有出现走路不稳、流口水、头下垂的状况,最后变得很有攻击性,然后会因为疾病的折磨而死。 目前,专家还没有研制出任何疫苗来治疗这种传染病,这种僵尸鹿一旦发现了只能被杀掉,这样才能够防止其他的鹿被传染,更加让人觉得可怕的事,这种病毒在未来很有可能会传给人,这种风险发生的可能性很大。 来自医学专家的最新研究发现,电影中的情节很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在现实当中,届时人类将毫无反击之力。 米国俄亥俄州的病毒学研究者tarasmith在最新发表在英国医学杂志的论文中提到,感染性僵尸病毒切实存在,只是人们还没有充分意识到它的潜在危害,比如:黑死病、鼠疫、疯牛病以及寄生性真菌。 tarasmith发现,“僵尸病毒”的传播主要靠舔、咬这样的实质性接触,感染者会出现步履蹒跚、疯言疯语、人格丧失这样的恐怖症状,但与影视作品中不同的是,这些感染者不会永生,他们最终仍会自主死亡、腐烂。 值得注意的是,tarasmith强调,“僵尸病毒”感染者将保留一定的智慧和自我意识,并不会嗜血成性,大肆肯食生肉这样的行为。 不过,由于至今人类对于“僵尸病毒”的研究和对策尚不充分,因此一旦爆发,依旧会是灾难极事件。 萧皓说:“有专家研究了几个僵尸病毒爆发模型,最终均以人类灭亡告终。这倒不是说所有人都是因感染死亡,而是指在大部分人类死亡之后,剩余的个体也无法继续维持正常生存,这是人类社会属性所决定的。” “你所谓的这位专家,是不是这个死亡刺青案的病毒教父?” 听了萧皓的话,我突然想到了一点,切中要害的问到。 萧皓停止了叙述,回头看着我,十几秒时间,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十四章:谋 从他脸上,我看出了惊讶的表情,我冷笑道:“你或许很惊讶吧,我怎么会知道你们的病毒教父?你难道不知道,欧阳易之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刚刚落网吗?” 我说起欧阳易之,萧皓和隐狼的肩膀都同时颤抖了一下,看得出来,欧阳易之在他们眼里,还是极其重要的。 我继续说:“根据我们调查,欧阳易之在米国俄亥俄州,一直以来在跟这位僵尸病毒的的专家在研究病毒,警方早就怀疑他的动向了,没想到他研究病毒,竟然是为了对付国内百姓?” “白小天,你果然是个聪明的警察,不错,我不妨告诉你,这个死亡刺青布局,我们已经布了快十年了,僵尸病毒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环而已。” 萧皓又开口了,那边的隐狼咧嘴笑了笑,说:“虽然僵尸病毒只是其中一环,但却是最重要一环,所以我们才把你白警官抓来啊。” “抓我做什么?” “我们要你用你的双手,亲手打开西川市僵尸的大门,想象一下吧,当大门打开后,无数感染病毒的僵尸像潮水一样扑向人群,明天的西川市地铁上,火车站,大型商业区,人流稠密之处,将会爆发一场又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而亲手把西川市推向地狱的人,就是你,白小天!” 十年前的一天,一位西川市著名大亨,突然得知有种叫僵尸病毒的的恶性病毒可能会在人类中间传染。 他当时心里便走了一个罪恶的想法:以一己之力,让西川市变成人间地狱,让西川市的大街小巷,游走着无数的僵尸。 这简直是一个疯狂的想法,没想到为了实施这个想法,这位大佬开始了他的行动。 大佬首先派出自己身边最聪明的手下欧阳易之前往米国俄亥俄州,跟随当地病毒专家研究僵尸病毒的传播方法。 然后这位大佬又在万千人群中物色绝色美女,刻上刺青圈养了起来,准备用来作为病毒的载体,成为西川市的第一批感染者。 天下佳丽,人人爱之,谁会想到,人见人爱的人间尤物,竟然会是罪恶病毒的载体。 他们的计划顺利实施着,病毒载体越来越多,名扬天下太子夜总会,就是圈养这些载体的场所,灯红酒绿中,那一朵朵妖艳的刺青,掩盖了多少无人能知的罪恶? 三年前的一天,西川警方展开了一场“雷霆”行动,把太子夜总会一锅端,从此这些病毒载体便化整为零,消失在西川市的街头巷尾,成为了诸多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站街女。 这些可怜的载体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从自己臀部刺上刺青那一刻,她们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杀人工具。 因为,刺青的墨汁里,含有僵尸病毒,这种病毒被刺进少女们的体内,和她们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病毒在体内培养,这些少女会因为病毒的蔓延,而慢慢改变着,直到有一天变得不人不鬼,五官扭曲面目狰狞,甚至连血液里面都包含着剧毒。 萧皓说:“这么多年过去了,罪恶的花既然已经开放,那恶魔的果实即将迎来诞生,白警官,我们的局,设得完美吧?” “枪案,碎尸,还有跳楼……其实是你们设计出来迷惑警方思路的,你们真实目的,是要让这些感染了病毒的载体们在市民淬不及防的时候出现在街头,袭击西川市对吧?” 全盘案件盘点下来,我终于理通了思路,从七月十四号开始,这场致命的危机便拉开了序幕。 我师父欧和伟带着刚刚复职的我,来到一个命案现场,看似是普通的一场命案,实则却另藏玄机,因为欧和伟手里已经掌握了犯罪集团的线索,他甚至已经跟同事们不下天罗地网,准备对犯罪集团一网打尽。 但是出警过程中欧和伟殉职了,而杀死他的,却是他最信任的同事,欧和伟的死让警方的计划全盘落空。 紧接着犯罪集团对警方展开疯狂报复,一个个行动小组重要人员全被调离岗位,没有了警方的骚扰,犯罪集团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 就在这个时候,我这根搅屎棍出现了,我和我同事们通过周旋,争取了继续调查案情的机会,逐个击破疑案,把调查的矛头指向僵尸时。 犯罪集团终于狗急跳墙,通过欧夜,把我给弄到了灯塔下来,在案件进行到最关键时刻,犯罪集团对我们进行了斩首计划。 离开了我,“白夜猎凶”小分队将变成一盘散沙,现在规定的时间已经一分一秒的消失,如果在规定时间内不能破掉案子,我们所有人不但要面临被撤职,更重要的是,犯罪集团的计划有可能顺利实施,那将给西川市带来难以估量的灾难。 萧皓说:“白警官,三千名病毒载体已经全部集结完毕,三个小时后,地狱的大门即将打开,那些拥有美丽躯壳的恶魔,就会像蚂蚁一样从地下爬出来,冲向无知的人群,你很幸运,有生之年能见证末日到来,开启死亡之门。” 气氛变得越来越严肃,萧皓的话也越来越张狂,他们设的局无懈可击,而且虽然说了这么多,却滴水不漏的把隐藏病毒载体的地方给隐瞒了。 真相越来越接近的时候,就是越来越迷茫的时候,因为黎明之前的黑暗,是最让人恐惧的。 隐狼沉默了半天,终于再次开口了:“萧大刺青师,你的话讲完了吗?” “差不多了。” 萧皓点了点头,淡然说,隐狼突然把枪顶在了萧皓头顶上:“那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说说,黑名单到底藏在哪里啊?” 面对隐狼的突然翻脸,萧皓显然早有准备,他顶着隐狼的枪口,缓缓说:“隐狼,老板有让你用枪指着我脑袋逼问黑名单的吗?” “如果黑名单落到警方手里,你我都必死无疑,所以我劝你善良,赶快把黑名单的下落说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隐狼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为了黑名单,他已经管不了什么了,哪怕得罪萧皓,也要把黑名单逼问出来。 萧皓突然抬枪对着隐狼,扣动了扳机,“砰砰砰砰”,一阵乱枪响起,萧皓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突然间的转变,让人淬不及防,萧皓向隐狼开枪,这不等于找死吗? 他一瞬间便被隐狼和隐狼的手下们打成了马蜂窝,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萧皓的前胸后背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 枪声过后,萧皓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直接就断了气。 断气之时睁着眼睛,嘴角还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望着旁边的欧夜,那笑容像是欣慰,又像是解脱,但仔细解读以后,却又什么都不像,看起来真是诡异至极。 隐狼随着萧皓死后的目光,看向了欧夜,迈开脚步,向她缓缓走了过去:“小姑娘,你舅舅……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黑名单的下落了,对吧?” 这对吧两个字,突然间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隐狼已经把矛头转向了欧夜,由此说明,欧夜跟黑名单可能有所牵连,甚至,欧夜也知道黑名单在哪里。 所以,现在处境最危险的人就是欧夜,如果她不把黑名单的下落说出来,后果肯定会跟萧皓一样,横死街头? 欧夜表情冷漠,淡然说到:“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如果你听不懂,那我先给你讲个故事,故事听完你就懂了……” 隐狼已经走到欧夜面前,欧夜被那些大汉按了跪在沙地上,灯塔上的灯光照射着她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妖艳和惨烈。 九年前。 隐狼有一个朋友,名叫欧和伟,是西川市著名刑警,当年隐狼还不是隐狼,但欧和伟却已经是名声在外的著名警察了。 有一天,欧和伟给隐狼打来了电话,他告诉隐狼,自己的老婆牺牲了,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他没法去接孩子放学。 欧和伟委托隐狼去接孩子,那个孩子名叫欧夜。 隐狼替朋友把孩子接回来后,发现欧和伟没有在家,因为怕孩子出事,他在小区外面徘徊了一圈。 就是这一圈徘徊,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他送回家的孩子竟然偷偷下了楼,叫了一辆出租车,不知要去哪里,隐狼也开着车跟着那辆出租,来到了一个小区。 孩子哭着进了小区,隐狼追进去,赫然发现,在这个小区的一套独栋别墅里,他的那个警察朋友,正在用刀分解着一具尸体。 而那具尸体正是刚刚殉职的优秀女警萧倩的,这萧倩也正是隐狼的警察朋友,欧和伟的老婆。 九岁的欧夜,就那样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父亲用刀分解,她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眼泪也没再流…… 隐狼说:“侄女儿,你爸爸当时一定已经找到了黑名单,而且,他也把黑名单给了你,对与不对?” 隐狼和欧和伟,竟然认识? 欧夜和隐狼,也是认识的,看来我的推测没有问题。 之前就在小吃店里那枚脚印就是隐狼的,只是我猜到了隐狼,却没猜到欧夜。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欧夜对隐狼说:“隐狼叔叔,我不骗你,我的确知道黑名单藏在哪里,但是,我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欧夜说得很冷静,也说得很坚决,隐狼嘿嘿一笑:“你们这些人,难道都着了魔了吗?一个个都像神经病一样,都要用生命来保护那张名单吗?” “我们没有着魔,只是我们心里有信仰,我父亲和母亲从小就告诉我,信仰比生命更重要。” 欧夜的话,在夜风里听起来,竟然那么的清晰。 是的,信仰比生命更重要,多少热血警察,为了这句话,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他们却不后悔。 看着欧夜坚决的眼神,隐狼笑了。 这是一种气急败坏的笑,凄厉的笑声甚至惊飞了夜空中的蝙蝠,一如多天之前清晨那声狂笑一般。 这是魔鬼在笑,也预示着即将发生令人发指的事情,果然,隐狼对欧夜说:“侄女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第二十五章:屈 “你杀了我吧!” 欧夜一脸赴死的决然,她微笑着,看向了我:“师父,对不起,我想我不能跟你道歉了。” “欧夜!!!” 我使出吃奶的劲叫了一声,但是这声叫出来,接下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面前的欧夜,我心里已经百感交集,我恨她吗?那是有的,因为她让我失望了! 我真的恨她吗?或许也未必吧,有句话叫做.爱之深责之切,可能是对她要求太高,所以才会失望太大吧! 迟疑了一阵,我才用颤抖的嘴,说出了一句:“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错误都能用对不起三个字来解决,那还要我们这些警察来干什么?” 欧夜听完身体一颤,险些跌倒:“师父,如果有下辈子,你要先遇到我。” “为什么?” “我要做你的女人,做不会让你伤心的那个女人!” “……” 做你的女人。 做那个不会让你伤心的女人! 这句话就像一柄伤心小剑,狠狠刺进了我的胸膛,刺破了我三年以来,最后的伪装。 我的泪,落了下来,身体机能在慢慢恢复,看着眼前那柔弱的少女,我想我应该爬起来,我应该爬起来,无论如何,我都要爬起来,救她出去。 “好了,感情戏完了,吊起来吧!” 隐狼大手一挥,其他手下听他如此一说,也不迟疑什么,从灯塔里取出了一条绳子,绑住了欧夜的双手,直接吊在了灯塔上。 几十米高的灯塔,下面是汹涌澎湃的海潮,欧夜就像一片树叶一样,被吊在空中,在海风呼啸中摇摆着。 隐狼的手下把我拽了起来,按在警车后轮边上,隐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他们吊在灯塔上的欧夜,拿起了一个扬声器,打开了开关。 隐狼的声音在扬声器里响了起来:“侄女儿,不要恨你隐狼叔叔,今晚你如果不把黑名单的下落说出来,隐狼叔叔会让你心爱的师父,生不如死。” “隐狼,这种手段过时了,放弃吧。” 看隐狼用我来威胁欧夜,我想激怒隐狼,此刻欧夜不把黑名单说出来,破案的几率就会更大一些,我不想因为我破坏了整个大局。 我话刚说完,隐狼突然拉过我的手,按在了警车大架上:“白警官,我想你审讯过那么多罪犯,应该没有对罪犯动过酷刑吧?” 他什么意思? 现在哪里还有警察行刑逼供的事情,这隐狼这是异想天开吗? 我还没开口,隐狼已经掏出了一把虎口钳,用钳口夹住了我右手中指的指甲:“所谓十指连心,我要看看你徒弟忍不忍心让你受此折磨。” 他们,要对我动酷刑! 隐狼拿起扬声器,对挂在灯塔上的欧夜说:“侄女儿,赶快说吧,再不说,你心爱师父戴结婚戒指那个指头就没了……” “不要动我师父。” 欧夜凄厉的叫声从空中传了下来,我对着扬声器说:“欧夜,如果你敢说出黑名单下落,我死也饶不了你!” “草泥马。” 隐狼怒不可遏,骂出了一声粗话,手里的钳子一用力,一阵锥心的疼痛从指尖处传了过来,随着他把我右手中指的指甲拔了下来,那一阵钻心疼痛,痛得我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咬碎了两块牙齿,头顶的大汗一颗颗滚了下来,呼吸急促无比,浑身在颤抖,但是没有叫出声来。 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叫,我一叫就会影响欧夜,我绝对不能让她因为我,而暴露了黑名单行踪。 隐狼拿着我带血的指甲,在扬声器里张狂的叫嚣到:“你说还是不说,如果不说,接下来可不是拔指甲那么简单了,信不信我把他心肝挖出来……” 隐狼撕开了我的衣领,露出我的胸肌,以此要挟着挂在空中的欧夜。 欧夜看到痛苦不堪的我,大叫了一声:“师父,来世再见。” 说完这句话,忽然头一歪,脑袋耷拉了下来,嘴角鲜血淋漓,看样子是咬舌自尽了。 看到欧夜咬舌自尽,我发出了一声嘶吼,隐狼一钳子拍在了我的脑门上,拍得血花飞溅,我头顶瞬间出现一个伤口,鲜血像蚯蚓一样从脑门上滑了下来,遮住了视线。 隐狼拔出枪,对准了灯塔上吊着的欧夜,气急败坏的说:“咬舌自尽,咬舌自尽,那么想死吗,老子成全你,老子成全你……” 其他大汉也抬起枪口,对准了欧夜,只要隐狼一开枪,空中的欧夜一定会被这种王八蛋打成筛子。 我忍着剧痛,大叫了一声:“我来。”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全呆了,转过头来,愕然看着我,我望着空中吊着的欧夜,咬牙切齿到:“她是警界的叛徒,理应由我来处置。” 隐狼嘴角浮起了怪笑:“白警官,听说你枪法无敌,你是想保护她吧?打断她的绳子,让她掉进海里,留个全尸?” 隐狼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把一把手枪塞进了我的手里:“这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你只有一个机会,如果你不能一枪打断绳子,你心爱的徒弟,马上就会像她舅舅一样,变成马蜂窝。” 我举起了枪,他们也举起了枪,七八只枪口对准了欧夜,隐狼的枪口,却对准了我的脑袋。 “砰!” 枪声响起后,子弹呼啸着冲膛而出,绑在欧夜手上的绳子应声而断,欧夜就像一枚炸.弹,嘭地一声坠落在了雪浪翻飞的海水中,转眼便没了踪影。 望着灯塔上随风摇摆的绳头和翻腾起伏的浪花,隐狼和他的属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着实愣了好几秒。 或许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惊世骇俗的枪法,在摇摆不定的情况下,几十米开外一枪击中绳子,这等精准,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我把手枪扔到了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多谢你,留了她一个全尸!” 深海翻卷着巨浪,欧夜已经不知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强忍着巨大的悲痛,这是半个月以来,我第二次看见自己的战友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 有些时候,你真的很无能为力,你以为你能拯救世界,其实你什么也拯救不了。 就像欧夜,我击断绳索让她掉进了海里,只为在匪徒的枪口下,能为她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 “白小天,你以为你把她击落进海里,你就能为她保住尊严了吗?你想错了,找不到黑名单,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把海水抽干,我也要把她捞回来。” 隐狼用枪盯着我的脑袋,嘴里咆哮了起来,就连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伸手抹去脸上的血,凝视着隐狼的眼睛:“隐狼,做人最好要留一线,如果你连一个死人的尸体都不放过,你会激起人神共愤的。” “我放过她,谁放过我,一旦黑名单流露出去,不但我隐狼会死,而且还会有更多人死,你知道吗?” 隐狼用力盯着我的头,身子因为过分激动而摇摆颤抖着,这头咆哮的恶狼,已经失去了理智,接下来他会做出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行为来。 隐狼吩咐他的手下:“捞,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必须把她尸体给我捞出来,开肠破肚也要找到黑名单。” 手下们连忙应声行动了起来,从灯塔里搞出了几张大网,在欧夜落水的方位撒了下去,每一个角落都不想放过。 看到他们一通忙活,我笑了:“既然如此麻烦,你刚才为什么还让我开枪?” “我赌你击不中绳子!” 隐狼头顶青筋暴起,眼里充斥着血红色的光芒:“我隐狼从来没有赌输过,但是这次,却输在你白小天手里。” “有时候,有些赌局,是会致命的!”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隐狼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我:“白小天,你现在还在我手里,我还有最大的砝码,还有主动权,还能启动屠城计划……” “你最大的致命点,就是太过于自信了。” 我缓缓抬起双手,伸出四个指头,扣成一个相框一般的样式,往东边的夜空中看去。 隐狼也随着看向了天空…… 一道刺目的光,就像一颗彗星,在夜空中闪耀着,迅速飞射了过来,一千米,五百米,三百米……直到近前,螺旋桨的声音整耳欲聋,响彻长空。 直升飞机! 西川市警用直升飞机,机身上的国徽图案在夜灯下清晰可辩,飞机在灯塔上空盘旋着,随即响起了清亮的警告声:“我们是西川市警方,地面的武装人员请即刻放下武器投降,如果不配合,我们将对你们进行武装打击。” 隐狼呆了。 他像一个傻子一样看着天空,他可能现在还难以想通,自己这么周密的计划怎么会被警方识破,警察怎么会这么快就飞到自己头上来了。 “啪啪。” 灯塔瞭望塔响起了两声枪声,显然是隐狼手下在对空中直升机开火,直升机绕着灯塔盘旋的同时,也对灯塔进行了还击。 随着机载机枪密集的枪声响起后,灯塔里传出了两声惨叫,有人已经从瞭望塔上掉落了下来。 隐狼被枪声惊醒过来,抬枪指向我,想要把我控制,我趁机飞起一脚,把他手里的枪凌空踢飞了。 隐狼拉开架势,大惊失色:“白小天,你体内的毒素解开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鸦.片.酊的有效期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吗?”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现在体内毒素自己缓解得差不多了,隐狼的手下也被直升机冲得七零八落,此刻不拿下隐狼,还待何时? 隐狼拔出了一把三菱刺,倒扣在手中,对我冷笑道:“很好,既然你身上的毒素已经没有了,那咱们就来一场公平对决吧,我倒要看看是我隐狼死,还是你白小天亡。” “邪不胜正!” 我话刚落,隐狼已经像一只猎豹一般冲了过来,手里三菱刺在夜空中像一条毒舌,往我腰间刷地一声刺了过来。 我腾身一个倒翻,跳上了倒扣的警车,堪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第二十六章:斩 隐狼的三菱刺竟然刺进了坚硬的车架里面,看得出来,这把倒威力到底有多么强悍无匹。 在趁隐狼从车体里拔刀的时候,我双腿飞起,一个绞颈杀招便夹了过去,双腿迅速绞在了隐狼脖子上,右手一拳砸向隐狼拔刀的手。 近身搏斗,决不能让他拔出刀子来! 隐狼被我一拳砸中,惨叫一声,忍着剧痛继续拔刀,我第二拳再次砸上,这一拳挟着巨大的力量砸了过去,隐狼可能是怕了,连忙松开了刀柄。 彭! 拳头砸破了玻璃,血花和玻璃花四下飞溅,看起来惨烈至极:“白小天,你特么才是亡命之徒!” 隐狼吓得打了个颤,带着哭腔说,他已经被我用双腿死死扣在了车架边缘,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我抡起拳头一拳砸在了了他左眼上。 “这一拳,是替我师父砸的。” 隐狼惨叫一声,左眼充血,那只眼珠差点被我打爆出来,他捂着眼睛带着哭腔说:“白小天,你这是杀人,我要投诉你,我一定要投诉你。” “啪。” 另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侧脸,隐狼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已经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还有几片被砸飞出来的牙齿。 我晃着流血的拳头,按住了隐狼的脸:“这一拳,是替我徒弟欧夜砸的!” 那边的直升飞机正在进行着绳降操作,刘震全副武装,带着四五名精干的特警从天而降。 很快,隐狼的手下全部被歼灭,三人被击毙,六人被活捉,包括这位被打成了猪头的隐狼。 隐狼晕乎乎的跪在沙地上,看起来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身体在那里晃来晃去,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他口齿不清的问我:“你……到底,用……什么办,办法……把警方,吸引,吸引过来的……” “你还没忘记那个电话吧?我接了同事的那个电话?” “电,电话有,有什么问题?” “218,指的是218大路,望海楼饭店,指的是灯塔,七八个朋友指的是你们,定位,数量,甚至连火力标准我都通过电话传送给了我的同事,你们这群胆大妄为的匪徒,岂有不败之理?” 是的,刘震打来那个电话,暴露了隐狼这群匪徒的位置。 我用在望海楼吃饭的借口,透露了自己深陷匪徒手里的情况,刘震之所以能够一下子猜到我出了危险,那是因为之前我已经向他透露过我发生车祸,被匪徒追杀。 再加上我们本来就是亲密无间的搭档,你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句话,对方就能领会。 所以,目中无人的匪徒隐狼,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被我的风语给瞒混了过去,临了他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暴露的。 有的人有时候很聪明,但聪明的人一旦骄傲起来,他的骄傲就会蒙蔽他们的双眼,比如今晚的隐狼。 迅速解决战斗的刘震,在控制住隐狼的手下后,提枪缓缓向我们走了过来。 现在隐狼以跪拜的姿势跪在了我的面前,一如七月十四号那天的场景重现,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永不爽。 “兄弟,你行啊,赤手空拳,绝地反杀,这个大案如果破了,你在西川必将一战成名!” 刘震虽然是恭维的话,但是情况的确如此,如果僵尸攻城案属实,那必然会被划为恐.怖.袭.击案,能够及时阻止一场灾难性的袭击,对于谁来说,都是大功一件啊。 我摇头:“立了大功又如何,欧夜殉职了,我师父也被自己的人害死,而这只黑手,却不知藏在什么地方,革命尚未成功啊,前路依旧漫长……” “被自己人暗害?难道,老欧的殉职,并没那么简单?” 刘震皱着眉头问,我点了点头:“我们内部出现了双面人,我们的战友,变质了!” “这个双面人,他是谁?” “嫌犯还没交代,不过我想,他应该也藏不了多久了吧!” 刘震拍了拍我肩膀,递了一支烟给我,算是安慰:“不要多想了,嫌犯既然已经归案,离真相被解开的时间,不远了。” 我点燃了烟,匆匆向欧夜坠海的地方跑去,我觉得应该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再寻找寻找欧夜。 “砰”,尖锐的枪声,在背后响起,我闻声回头,隐狼手里握着一把枪,倒在了一边。 眉心中弹,死不瞑目,刘震握紧冒着青烟的佩枪,盯着隐狼:“持枪拒捕,当场击毙,收队!” “你为什么要击毙隐狼?” 在寻找欧夜踪迹无果后,我们坐上直升机,赶往马鞍渡精神病院,支援杨紫光。 机舱里,我盯着全副武装的刘震,问出了这个问题。 刘震说:“那小子趁你转身时,捡起了地上的枪,我担心他对你开枪,所以率先开枪击毙了他。” 防范于未然。 刘震的解释毫无漏洞,他甚至伸手拍了拍我肩膀:“放心吧兄弟,等案子完成了,我会自己写检查说明的,绝对牵涉不到你。” 我看了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沉默着。 见我半天没说话,刘震问我:“想什么呢?真害怕牵涉到你?老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 我沉思完毕,决定还是这么问到,现在战役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我不允许与我并肩作战的人,是一头狼。 刘震眉毛一沉:“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的话?” 是时候跟他摊牌了! 我说:“老刘,你知道我为什么复出吗?” 刘震愣了一愣,笑了笑:“你这问题问得太奇怪了,你复出自然是因为停职时间到了,应该回到工作岗位了,你白小天又不是笨蛋,干嘛问这么笨的问题?” “三年前,陈玫的牺牲,是因为有内鬼出卖,这个我想你也很清楚。” 我跟他聊起了我前女友陈玫,刘震听了,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是啊,都是过命的交情,谁能不清楚呢……但是三年了,这个叛徒隐藏得太深了,如果我知道他是谁,我就算上法庭,我也要毙了他……” 说到此处,刘震眼睛血红,声音嘶哑,好像陈玫的死,他更伤心似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老刘,你觉得陈玫真的牺牲了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是你最爱的女人,你亲手抱进棺材,亲手埋进土里的女人,你难道还怀疑自己的女人假死吗?” 刘震突然提高声音质问了起来! 看他眼红脖子粗的样子,我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老刘,你结婚有两年多了吧?” “是啊?说你的事情,怎么突然扯起我来?” 刘震被我问得莫名其妙。 我继续我莫名其妙的问题:“嫂夫人和孩子一直在国外,从来没想过带回来给兄弟们看看吗?” 刘震摇了摇头:“有合适的机会自然会带回来,你着什么急……兄弟,我怎么感觉你今晚怪怪的,是不是欧夜的牺牲对你打击很大,所以才有这些胡思乱想……” “老刘,听过一句话吗?一个人为了掩饰一个谎言,他就会用更多的谎言来遮盖自己的过去!” 我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刘震的表情慢慢暗淡了下去,此刻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是那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恐怖。 机舱里面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甚至沉重得有些让人窒息,旁边几位特警同事也不敢插话,因为他们看见刘震按住了自己的枪柄,那眼神就像要杀人。 “现场到了,马上进行机降,各位请准备。” 直升机已经到了精神病院上空,盘旋在住院大楼的楼顶,因为下面全是武警和特警人员,飞机无法降落,只能放下梯子,进行机降。 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和来回穿梭的灯光,我恍若从地狱回到了人间的感觉。 刘震指挥其他特警先行降落,等那些特警都下去后,他凑到了我耳边,说了一句:“兄弟,你今晚话太多了,先走一步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刘震突然伸手一推,我被他这一推,双脚踩空,从几十米高的飞机上掉了下去。 只听惊叫声响起时,我耳边风声嗖嗖,短短两三秒过后,我轰的一声砸到了一个地方,顿时觉得全身骨头被摔散了架,翻一翻身后,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我掉在了一个巨大的泳池边上。 抬起头,看见了通风孔,想必我从飞机上掉下来的时候,掉进了医院楼顶的通风管道里,管道弯曲处起到了缓冲作用,我才没被当场摔死。 但现在浑身疼痛无比,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骨折了多少处,躺在泳池边的硬地板上,我想翻身都有点难。 我偏头四下查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脱困的办法,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要命啊。 只见我旁边的整个水池里的水,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绿色,池水翻涌着,水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泡泡。 但这并不是让我觉得恶心的地方,最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在那池水里飘浮着的东西,那不停的上上下下浮沉着的,分明的无数具人类的尸体! 那些尸体姿态各异,有男有女,而且腐烂的程度也不尽相同,有些已经高度腐烂到面目全非了,而有些还是可以清晰的辨认出五官,就像是才刚刚死去一般。 看到现在这个情况,我恨不得把这这些天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当时恨不得把自己的胃和肠都一起吐出来才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精神病院里面会有这么大的水池,水池里还泡着这么多尸体,这难道是精神病院处理尸体的地方吗? 不过,我一下子就否决了自己的推断,按照尸体的数量,最起码也有几百具,就算是精神病院,也不可能一下子死这么多人吧? 我虽然被刘震从飞机上推下来大难不死,但是落到尸体堆里,跟死又有什么区别。 第二十七章:转 我摸了摸腰间,拔出林彦儿给我的那把手枪,虽然我知道枪里装的是空包弹,但这个时候拿在手里壮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我现在没有闲心去管刘震了,虽然他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大,但是我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双面人。 龙局给我的时间所剩无几,我必须抓紧最后的时间,找到郝奇,把这个诡异到极点的案子破掉。 更加诡异的事情竟然又出现了,爬起身来正要沿着水池寻找郝奇的踪迹时,前面竟然出现了郝奇的身影。 我刚要开口,突然眼前就闪过一道白光。 本能的,我向后一缩,这才看清楚刚才划过我眼前的是一道泛着寒光的刀。 看清眼前的情况之后,我不由得一阵不寒而栗。 郝奇手里正挥舞着一把水果刀,冲着我张牙舞爪的挥动着。 “还我对象……你还我对象!” 郝奇一边挥动着手里的刀,一边叫着。 “你对象?”我疑惑道:“你对象是谁啊?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她,但是你却杀了她!”郝奇说着,又挥着刀冲了过来。 我没料到他会突然间行动,一个躲闪不及,那把刀刮着我的手臂而过,从我的胳膊上瞬间留下了鲜红的血液。 “嘶……”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说你这人有毛病吧!我根本不认识你对象,更不可能杀了她,简直不可理喻!” “就是你!你杀了我对象,我要你给她偿命!” 郝奇已经迅速的转过身,又再一次挥动着手里的刀向我冲了过来。 那速度之快,比天天训练的人还要敏捷,眼看着我躲闪不及,我干脆心一横,决定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间出现了一阵阵雷声,把我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郝奇瞬间止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么会……怎么会……” “你说什么?” 我诧异的问道。 郝奇突然间又转向我,一双眼睛中似乎要喷出熊熊的怒火:“今日我杀不了你,但是你给我记住,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凡是走进这精神病院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说完,郝奇反手一抬,将那把刀狠狠的插入了自己的颈动脉中,鲜血一下子从他的颈动脉中喷涌了出来。 就像是一条鲜红色的瀑布般喷溅出来。 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温热的液体便喷洒到了我的脸上。 黏腻,潮湿。 我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得大脑一片空白。 郝奇的身体,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的尸体摇摇晃晃了几下,倒了下去,倒在了那个泛着绿色水泡的池子里,跟那些尸体混合在了一起。 鼻子里瞬间萦绕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带着些许的腥味,又带着几分奇怪的味道。 救人! 这是我的大脑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个念头,我掏出手机,想要拨打120急救热线。 可是突然间,我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刘震。 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相机,把刚才的经过完完整整全部拍了下来:“白小天,你亲手杀了人,请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吧。” “刘震,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对吧,你在郝奇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让他变成了这种人?” 看到刘震的出现,我知道一切即将揭开谜底了,刘震提着枪一步一步逼了过来:“郝奇一死,你最后的线索也断了,往后余生,乖乖去监狱里待着吧,该轮到我唱主角了!” 刘震关掉了相机。 用枪指着我,咬牙切齿:“白小天,没想到你命真硬,从飞机上摔下来都没有摔死。” “刘震,你真绝!” 我看着面前这位亲密无间的战友,用枪指着我头的人,就在刚刚他还把我亲手从飞机上推了下来。 刘震叹了一口气,说:“不怪我,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你逼我的,你好好在家停职领薪水不好吗?为什么要复出,为什么要出来趟这趟浑水?” 他抑制不住自己,咆哮了起来。 他关掉了电台,在我掉下来之后,刘震主动申请下来查看,也从通风管道里钻了进来。 杨紫光依旧在上面紧锣密鼓的部署着,如果得不到确切回应,他们即将破门攻入。 刘震下来寻找我不是救援我,而是下来布局,或许说灭口,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是双面人。 他不会允许我在世上多活一天的! 刘震说:“说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在家停职的时候,老欧把我请出了山,他说我们身边潜伏者一个双面人,他一人应付不了。” 我如实说,刘震冷笑:“这么说,是欧和伟告诉你的?” “老欧殉职后,我们在档案室的垃圾堆里发现了一份被撕碎的残片,最后把它拼接了起来……” 我把拼接残片的事情告诉了他,刘震气得牙齿一咬:“该死,我叫她烧掉,没想到她竟然只是撕碎……” 他嘴里的那个她,会是谁? 刘震说:“白小天,果然有你的一套,深藏不露啊你,竟然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老欧殉职后,你们相继设计了碎尸局,跳楼局,还有田薇薇体内体液局,所有的目的就是为了一步步迷惑我,干扰我对你们的调查,是吗?” 在我这么逼问下,刘震点了点头,说:“为了把局做得更真实一些,我甚至搭上了自己,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早就看破这一切,跟我演了一场好戏。” 刘震拉开了膛机,同时把相机扔进了水池里。 我眉毛一挑:“这相机里装着我刚才所谓的杀人证据,你为什么扔了它?” “到这一步,你觉得这所谓的证据,还有用吗?” 刘震脸上浮起了狞笑,反问到。 是的,没有任何作用,他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杀了我,因为只有死了的人,才能永远保住秘密。 刘震说:“两千万,只要这个行动结束,我就能拿到两千万远走高飞,找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和我心爱的女人,安享晚年……” 刘震又说:“你知道这水池里面泡着的这些尸体是干什么的吗?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僵尸,这绿色的池水就是传说中的僵尸病毒,一旦他们被唤醒,他们便会成为令人恐惧的杀人工具,而且刀枪不入无法控制,明天,西川市,将会成为人间地狱……” 刘震继续说到:“一个小时,距离僵尸被唤醒的时间只剩最后一个小时了,刚好,一个小时后杨紫光会通过爆破的方式炸开精神病院,届时水池里的这无数僵尸将会蜂拥到西川市的大街小巷,开启一场屠戮盛宴,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精细布局,骇人手段,僵尸袭击,惨绝人寰。 正常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种手段,所以说,我面对的,就是一头活生生的魔鬼。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我对刘震说:“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停手吧,现在停手,你还能争取原谅,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别跟我咬文嚼字,白小天,很抱歉,你看不到僵尸围城的盛况了,一路走好,下辈子,再见!” 刘震的手枪里射出了致命的子弹,我来不及避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弹飞向自己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一枪:“哥,住手吧。” “小妹?” 刘震失声叫了起来,他握枪的手在颤抖,我一把将替我挡枪的刘影扶住,伸手摸向她中枪处,摸到滚烫的弹头,嵌进防弹衣里。 转眼间,水池里钻出了十几名特警,手握枪械指着刘震:“放下枪,再不放下枪,我们将按拒捕论处。” 刘震懵了,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替我挡枪的人竟然是他亲生妹妹,更想不到的是,他被包围了。 他握枪的手在颤抖,因为他看到他妹妹刘影嘴角流下了鲜血:“小妹,你怎么样了……” 刘震失声叫了起来,刘影气若游丝:“哥,如果你一心求死,我陪你。” “不要啊!” 刘震发狂了,他知道刘影就算身穿防弹衣,在这么近距离中弹,那力道也像在胸口重重打了一锤,不死也是重伤。 他咆哮着,完全失去了理智:“白小天,你这窝囊废,为什么让个女人来替你挡枪?” “别怪白警官,他不知情……” 刘影的呼吸越来越弱,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我计划中的一环啊! 其实我们早在精神病院设下了天罗地网,目的是逼刘震说出真话,而那所谓的僵尸病毒,完全是一个惊天大谎言,我们请来的专家经过反复化验,得出结论,行走的尸体其实只是造假而已。 有人剖开尸体肚子,钻进尸体里,顶着尸体从监控下面有过,因为特意伪造了角度,所以看起来就像尸体在行走。 刘震以为他的计划万无一失,但是他却失算在自己太自信,现在的他看到自己妹妹被自己亲手开枪打伤,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因为从小家境就不好,兄妹俩都是在忍饥挨饿中长大的。 参加工作后,妹妹刘影也考上了大学,但是刘震因为工作原因没法照顾好刘影,刘影,一个刑警科长的妹妹,穷到甚至去借裸贷为父亲治病。 这是刘震心头最大的痛。 他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所以,在偏激心理的驱使下,他的眼睛慢慢变红,心慢慢变黑。 七月十四号那天早上,他第一次,向自己的战友,举起了枪…… “砰!” 枪声震飞了凌晨刚刚醒来的小鸟,刘震饮弹自尽。 听到枪声,杨紫光带领所有人破门而入,这所有人中,包括欧夜。 欧夜在灯塔上是假死,因为她嘴里事先藏好了血包,为了引出刘震,我们已经事先安排好了这一切。 我一步一步走进了刘震的圈套,同时刘震也一步一步走向了我为他布下的圈套。 刘震死了,就意味着一切完结了吗? 第二十八章:狗 盯着刘震的脸,我心里还在问,她在哪?你把她藏到哪里了?她到底是生是死? 欧夜把刘影送上急救车后,才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师父,案子结束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欧夜,刘震的死,是你设计的吧?” 站在楼顶,吹着凌晨含有淡淡血腥味的风,我问她,她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能看穿的。” “你故意让刘影穿上防弹衣,来挨了刘震一枪,你明知刘影是刘震最爱的妹妹,打伤了刘影,刘震必将生不如死,绝对会愧疚到自杀,所以,你布了一个要命局!” 这是我的推理,欧夜坦然接受:“师父,难道,刘震不该死吗?” 刘震不该死吗? 是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刘震的确不该死,因为在他身上,还藏着很多秘密。 谁给了他两千万让他做这个惊天大案?又是谁串联了他和隐狼之间的联系?他临死之前所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 这些,我都没说出来,很多东西,隐藏在心里,一个人知道,或许会更好。 欧夜问我:“师父,你想不想知道,我父母用生命保护的黑名单,到底在哪里?” “想!” 我直言不讳地说,欧夜点了点头:“交接完案子,早点回家,我告诉你。” 一个小时后,西川市公安局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宣布7.14系列案正式侦破,此案共抓获境内外犯罪嫌疑人十余名,击毙六名,清除了数名警察内患,挫败了一起惊天恐.怖.袭.击…… 打开房门,欧夜站在客厅里,婷婷玉立,犹如尤物一般。 身上浴巾突然滑落,我瞳孔收缩,客厅里的欧夜全身不着一物,坦着玲珑的身材,静候我的归来! 我站在门后,静静看着她,面前的这个少女,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欧夜面色嫣红,缓缓转过了身,把背部露给我看,我双目悚然,只见欧夜光滑如玉的背上,赫然刺上了一串泫然夺目的黑色名单…… 太阳快要落山了,晚霞很美,霞光下的芒果园一望无际,我骑着小电驴,载着欧夜穿梭在芒果园中的小路上,一只土黄色的小狗从老远的地方迎面飞奔而来,尘土飞扬中,欢脱得就像一个追风的孩子…… 在距家两百米的地方,我们被三只巨大的恶犬,包围在了树林中间。 那三只恶犬就像从天而降的一样,每一只的体重看起来都超过了一百斤,而且眼中红光毕露,呲牙咧嘴,狂吠着像要把我们吞下去一般。 糟糕的是,面对三只恶犬,我的小黄狗竟然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噼里啪啦。” 在一阵鞭炮声中,三只恶犬落荒而逃,蹿进芒果林中便看不见了,我的小黄狗一脸懵逼,大战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看着狗狗懵逼的往回走,欧夜噗嗤一笑:“师父,你是个坏人,你家狗狗都还没过瘾,你就把它敌人吓跑了!” “快离开这里,这几只狗一只比一只凶猛,被咬到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可没闲心跟欧夜开玩笑,连忙加大电门,想要迅速离开这片芒果林。 欧夜说:“你是不是经常受到恶犬们的骚扰,所以车上常备鞭炮?” “是啊,要不然不年不节的,谁没事放串鞭炮在车上?” 我苦笑着摇头,欧夜叹了一口气:“哎,说来也是,有备无患嘛……但是谁家养的狗,怎么这么欺负人,放在外面不怕伤到别人吗?” “这是芒果园主人养的狗。” 我皱起了眉头,说句实话,我真的很烦这三只狗。 因为两个月前我搬到芒果园附近居住,居住地点离芒果园主人家三四百米的位置,说起来也算是邻居,但这是一个让人受不了的邻居。 我这邻居家养了三只狗,就像三只疯狗一样,隔三差五的,喜欢在凌晨两三点的狂吠。 而我这个邻居也想疯狗一样会发神经病,狗子们狂吠的时候他不但不制止,还把家里的音响音量开到最大,活生生把你从睡梦中吵醒过来,因为这件事,我差点被搞成神经衰弱了。 听完我的倾诉,欧夜有些气愤,她说:“哇,你可以去提醒他让他停止啊,或者,投诉他去!” “投诉?这是人家的地盘,你凭什么……” 我正说着,不经意抬起头来,突然间止住了话语。 夕阳下,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高高的身影,一米九的大高个头发花白,肩膀上扛着一把锄头,站在芒果园中间的土路上,像是刚劳作归来。 落日余晖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因为他的脸在阴暗面,我们无法看清楚他面部的表情,但是他眼中的两道目光,却让人瞬间入坠冰窖,那是只有恶狼才能发出的目光。 欧夜已经被吓到了,下意识从后面抱着我,我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在隐隐作抖。 回到家后,欧夜还没回过神来,她显然被刚才那个人吓得不轻。 我从冰箱给她拿了瓶饮料,安慰道:“不要害怕了,我们已经到家了。” 欧夜呆呆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穿过客厅落地窗,盯着芒果园幽幽说道:“刚才那个农民伯伯到底怎么了,我们只是吓跑了他的狗而已,但他那眼神,像是要杀了我们。” 此时的欧夜小脸惨白惨白的,吓到这种程度,也算够呛的,我拍了拍她肩膀:“他这个人性格比较孤僻,又不喜欢跟人交往,跟你说实话吧,我搬到这里三个月来,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你这邻居也真够奇怪的。” 欧夜打开了饮料瓶,猛喝了一口,才缓过神来,但是她还是心有余悸的问我:“跟这么奇怪的邻居住在一起,你难道不害怕吗……你知道吗,刚才他那个眼神,是我活了十八年来,看到最恐怖的一个眼神,今晚睡觉,我一定会做噩梦。” 听她说到这里,我缓缓转头,看向外面的芒果园,嘴里说到:“有她陪着我,我什么也不怕。” “ta?谁呀?你的小狗狗吗?” 欧夜疑惑了,我笑到:“我女友,因为爱吃芒果,所以小名叫小芒。” “呃……你女友不是死了吗?她怎么陪你?” 欧夜脸上表情一滞,眼里突然又惊慌起来,我回头对她笑到:“她生前最喜欢芒果,芒果花芒果树和芒果的果实,她曾经跟我说过,有芒果的地方就有她存在,所以,我选择住在这里,只要每天看一眼芒果园,我就觉得她回来了。” 欧夜的肩膀颤了一下,声音发抖:“师……师父,你……你别说了,我听着怎么这么瘆人。” “好,不说了,让闪电陪你玩会儿,我去给你洗点水果。” 我甩了甩脑袋,缓缓神,站了起来,欧夜点头到:“可以,但是,我不吃芒果。” 我走进厨房,站在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看着清水刷刷冲过果盘,眼睛竟然湿润了。 其实,我也不吃芒果,自从陈玫去世后,芒果成为了我心中一块永远的祭碑……客厅里传来欧夜的惊叫声:“师父,你家闪电的胸口竟然有一块雪白色的毛毛耶。” “那片毛是后面长出来的。” 我边洗水果边说,欧夜抱着小狗,对我的这个回答非常感兴趣:“为什么后面长出来的,难道它受过伤掉过毛吗?” “它三个月的时候,为了救人,受过一次重伤,差点死去!” 我洗完水果,端着果盘走回客厅,欧夜听到我的说法,越发惊讶了,她睁着黑宝石般大眼睛,惊讶的问:“哇,小狗狗也能救人吗,莫非你家的小狗是超人转世?” “我没跟你开玩笑,它那次救的人,就是我。” 我伸手抚摸着闪电圆圆的脑袋,说。 欧夜有点不相信:“一只狗怎么可能救人呢?” 我解开了我衬衣纽扣,把衬衣脱了下来,欧夜惊道:“你做什么?” 我指着我左胸处的一块疤痕,对她说:“三年前我女友入土为安后,我万念俱灰,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拿起一把匕首,从这个位置,扎进了自己的心脏……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自己疼,我只感觉到我解脱了,我在荒野中倒下,很快,我就感觉到我的血快要流光了,我马上就能见到我心心念念的女友了……” 欧夜的神情被我吸引了过来,她盯着我胸口处的伤疤,小声的问:“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躺在荒野中,呼吸越来越弱,我感到这个世界越来越冰冷,我自己越来越孤独,我甚至在想,我死了,都不可能会有人来给我收尸……在那寒冷的深夜里,我以为我整个人快僵硬了,但是我的身边却守着一只狗,它用它小小的身体温暖着我,帮我清理着血污,陪着我挺过了那个危险的夜晚……” 我讲到声音有些哽咽了,欧夜听了,惊奇的问:“这个世界上还有会救命的狗吗?” 我点了点头,说:“我把它的故事讲出来并不是想要说狗有多么重情义,而是想要告诉你,其实狗为什么会那么拼命的救我,那是因为我是它唯一的依靠!” 欧夜肩膀颤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你会失去很多东西,但是失去的同时,你也会得到一些东西,得失之间,只是一个不经意的转眼而已。 凌晨时分,我被人推醒,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欧夜。 欧夜悄悄对我说:“师父,你新家的厕所在哪里,我想小解?” “在外面,我带你去吧。” 我把欧夜领到厕所,转身要回屋,欧夜在里面说:“师父,你不能回去啊,我一个人在里面害怕。” 我心里苦笑。 这妹子胆子也太小了吧,上厕所带保镖,如今零零后都这么娇贵的吗? 我摸出一支烟,站在厕所外面正要点燃,远处响起了激烈的狗吠声,邻居家竟然在凌晨嗨了起来,音响里开始播放起了刺耳的音乐。 我烟还没点燃,欧夜怒气冲冲提着裤子从厕所冲出,一把拉住我的手:“走,我带你找他去。” 第二十九章:头 “找谁?” 我慌乱地问,欧夜道:“你邻居啊,欺人太甚,大半夜放音响,这还让人睡觉吗?” 她拽着我气呼呼往邻居家方向跑去,我拉都拉不住,在距离邻居家二三十米的地方,邻居家的灯突然熄灭了,连音响也关了。 但是大门突然打开,三条恶犬咆哮着冲了出来,当先的那头一把将我扑倒在地,血盆大口咬向我脖子,鼻孔里瞬间冲进了刺鼻的血腥味。 就在恶犬将要咬断我喉咙的时候,恶犬的身体突然向后退去,咆哮着离开了攻击范围。 我翻身起来时,才发现原来欧夜看到恶犬准备咬我,她抓起恶犬的后腿,生生把恶犬拖离了我的身体。 我不知道她体内为什么会爆发出那么惊人的力量。 这头恶犬看起来是只土猎犬,应该是德牧和本地犬种杂交出来的。 虽然没有猎犬纯正的血统,但体型和攻击力基本可以完爆它的父辈。 这种恶犬发起狂来,三五个大男人都制服不了它,没想到欧夜一个弱小女孩,竟然徒手把恶犬给拽了过去。 可以想象,她出手的时候,到底使用了多大的臂力。 一击必中! 她拽开猎犬的后果就是,自己迅速陷入了三只恶犬的包围圈中。 三只恶犬目光炯炯,血口大开,獠牙如刀,鼻孔里喷出凶恶的气息,俯身在地,围成了一个圈,对着圈心都欧夜狂吠着。 就像从地狱里面钻出来的恶魔,而欧夜就是被恶魔围攻的天使,她已经被吓得脸色发青,穿着单薄的衣服,抱着双膝蹲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 女孩就是女孩,或许在关键时刻她们能爆发出惊人能量,做出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但大多时刻,她们是弱小的个体,面对凶恶的事物,她们无力自保,只能用哭泣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慌张。 看着恶犬包围中的欧夜,其实我的心里也是慌得一匹。 三只像恶魔一般的巨大犬只,一旦扑上去,分分钟就可以把一个活人肢.解,这不是开玩笑。 无论如何,欧夜都逃不出恶犬的包围圈的。 就算逃脱了,恶犬也会追上来。 我们没长翅膀,我们的速度绝对比不过恶犬的速度,一旦被恶犬追到,也是死路一条。 “师父,你别管我,你快跑吧,死一个人总比死两个人好啊!” 没想到。 欧夜竟然在绝望的时候,会说出这样的话。 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把生的希望留给我,却让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与死亡,我的心,震撼无比。 我鼻子一酸,失声道:“闭嘴,我要把你救出去。” 说完这话,我连忙在地面上寻找武器,就算找到一根木棒,我们也会有一丝希望。 欧夜却无望的摇着脑袋:“傻师父,你快走吧,我不要你英雄救美,我要你好好活着……否则我的死,一文不值啊!” 我从一堆松软的土堆里抓出了一条肋骨,看起来像猪肋骨,弯弯的十几公分的样子,拿在手里看起来有些搞笑。 这么短的东西,拿来对付三只恶犬无异议抓痒痒。 但是我还是扬着手里的肋骨,给欧夜打气:“别灰心啊傻丫头,你看我们有武器……” 话没说完,欧夜身前的恶犬突然转身,腾空向我扑来。 我下意识往旁边一倒,那恶犬瞬间扑到我身边,咔嚓一声,竟然一嘴咬下了旁边一棵芒果树的树皮。 它这咬合力,把我浑身汗毛都吓得竖了起来! 那块树皮差不多十来公分,竟然被它生生撕裂了下来。 可以想象,如果这一口咬到人的身上,会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咬到手脚必断,咬到脑袋必碎,就算只咬到你的肚子,也会把你肠子给扯出来……师父快躲,身后有狗! 欧夜的惊叫声再次响起,我的后脑勺处,一阵风声掠过,我惊得一缩脖子,一个庞然大物已经撞到了我的身上。 这是另外两只恶犬中的一只,没想到它也放开了欧夜,扑过来攻击我。 这只恶犬体型庞大,冲过来的冲击力也比较大,可能是因为冲来的时候脚下被土坑拌了一下,它在冲到我身边时摔了一跤。 因为摔这一跤,恶犬的攻击路线被破坏,它的嘴才没咬到我的脖子,我才能如此惊险的跟死亡来了一次完美的擦肩。 尘土飞扬中,那只恶犬跌跌撞撞滚了几圈,才翻身站了起来。 然后两只犬合并掉头,并肩狂吠着向我冲来。 与此同时,欧夜身旁的第三只恶犬也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放开了欧夜,也拔腿冲向了我。 剧情竟然反转得这么快。 难道三只恶犬看我不顺眼,决定先把我给解决,再去对付欧夜吗? 如果真是这样,这三只恶犬的智商还挺高嘛,竟然还能使用围点打援的战术,难道它们是狗中诸葛? “师父,快上树!” 眼看三只恶犬就要冲到我身边,欧夜开口叫到,提醒了我。 我翻身起来时,头顶果然有一根横生着的树枝,我不敢多想,飞身跳起抓住了那根树枝,迅速一翻,像猴子一般的翻上了树去。 但是裤脚,却被第一只冲到的狗撕掉了一大块。 望着我自己被狗撕破的裤子,我的冷汗已经刷刷掉了下来。 如果不翻上树来,我此时此刻的惨象,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已经被撕得面目全非了? 三只恶犬看着我翻上了树,围在树下穷追不舍,那样子不抓到我绝不放弃,看着恶犬们奇怪的举动,我有些疑惑了。 为什么恶犬会突然放开欧夜来攻击我,它们攻击高小迷可谓是轻易而举,但是它们竟然舍近求远,舍易求难选择了我。 难道我真的那么讨厌吗? 看着三只恶犬在树下龇牙咧嘴的咆哮着,地皮都快被它们吠翻了,我忙对欧夜说:“你快回家,叫杨老带着鞭炮来救我。” “但是我走了,你……” 欧夜看来已经被吓得挪不动腿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我忙给她打强心针:“不要害怕,现在恶犬的注意力已经被我吸引了,你趁机离开,它们不会追你!” “好,我试试。” 欧夜鼓起勇气站起来,移步正想离开,有一只恶犬发现了她的举动,转身便向她冲去。 原来这些狗不是傻子,我低估了它们的智商。 那只恶犬冲向欧夜,飞身扑去,一嘴咬向她的脖子,欧夜吓得一呆,愣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叫,把手里那块骨头扔向欧夜面前那只恶犬,希望能砸跑它,虽然我知道这或许只是一个幻想。 我甚至都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最残酷的结果了! 天地之间,瞬间安静。 连三只恶犬的狂吠声都消失了,十几秒后,我鼓起最大的勇气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没事! 她竟然没事? 只见欧夜一脸惊愕站在原地,表情呆滞,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傻了一样,那三只恶犬,却像凭空消失了,无影无踪。 我连滚带爬的跑到欧夜身边,拉着她肩膀哭着问:“没事吧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被我摇了两三下后,欧夜才哇的哭出声来。 她一把扑进我的怀里,边哭边笑:“谢谢你,谢谢你救我一命,谢谢……” “我……救?怎么救……” 刚才我在树上都已经绝望的闭上眼睛了,说白了我已经放弃了,我已经放任那只狗去攻击她了,她竟然说是我救她的? 难道这个女孩被吓傻了吗? 欧夜突然捧着我的脸,在我嘴上猛亲了一口,泪光闪闪的说:“白小天,你真聪明,关键时刻竟然想到用骨头把恶犬引开,你用你的聪明救了我,我爱死你了你知道吗……” 轻吻,代表的是当时的心情。 或许你会往其他地方去想,但如果真的让你遇到一个你想保护的人,你会宁愿放弃一切,只跟她相知相随。 会议室里,刑侦人员们正在分析案情,投影幕布上,是一颗女尸人头的照片。 大幕前的警员用棍子指着照片说:“这颗残肢是群众在一个郊区集市发现的,这个集市位于城乡结合部,归南乡派出所管辖,正好,南乡派出所的同事们也赶到了。” 那警员说着,伸手指了指我和杨紫光,大家都转过头来,我和杨紫光连忙站起身来跟大家点头致意。 林彦儿也在现场,她看到的脸,愣了一愣。 想必是因为罪案科人手缺少,他们监察科也被抽调人手充入罪案科了吧。 这时,投影幕前的警员说道:“南乡集市是一个比较出名的集市,今天恰逢赶集天,竟然在集市上发现这颗头颅,如果不是因为热心群众的及时报案,等赶集的群众到了,绝对会引起社会性恐慌。” 他说到这里,整个办公室都发出了一声抽气声。 那警员说的不错,警察什么都不怕,最怕处理社会恐慌案件,因为这是群体性的,手段和度量都不好把握。 如果真引起社会恐慌,闹出群体性事件,那可是石破天惊的大问题。 这时,刑侦队员黑子说:“这块碎尸发现后,我们迅速封锁了现场,在紧急排查之后,没有再发现其他尸块。” 一位中年警员沉眉问道:“有没有对尸块作出尸检?” 林彦儿回答:“梁队,我们第一时间对尸块进行了尸检。” “结果如何?” 那位叫梁队的中年警员继续追问,林彦儿站了起来,走到投影幕前,从那警员手里接过小棍子,指着头颅的下唇说:“大家请看……” 所有人都转过头,一起盯着屏幕,听林彦儿讲解。 林彦儿说:“根据法医尸检发现,女尸嘴唇发紫,面带微笑,头部没有任何伤痕,它应该是在死亡之后被人肢.解的,而且切割口非常整齐,由此推断得出,这具女尸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刃瞬间分离脑袋的!” “这颗头颅跟之前发现的碎尸,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突然抢问到。 第三十章:终 我话一说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我,一脸嫌弃,连那边的林彦儿也拿着棍子,不知该讲不该讲了。 我尴尬的抠了抠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杨紫光使劲在背后捅了我一下,那意思是示意我不要瞎说。 那个叫梁队的中年警员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后,问我:“你是谁,哪个部门的同事吗?” “我……” 他的气势压得我话都说不出来了,杨紫光拉了我一把,然后堆着笑对梁队说:“老梁,这兄弟刚来几天,所以你没见过他。” “原来是老杨的徒弟,看来又是一位将来的境界精英了。” 那老梁微笑着说,杨紫光忙说:“不敢不敢,他不过是个片警而已,怎么敢称精英?” “哦……片警的话就不要多话了,这些事,不是你们片警该管的。” 说完,老梁脸色变了,好像还浮起了一抹嫌弃的表情,我和杨紫光也尴尬地站着,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看来这老梁是罪案科新来的科长,而且是从外地调来,连我都不认识,也是挺让人无语的。 老梁转头对林彦儿说:“你继续吧!”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失落感,这个社会到处充斥着不公平,那老梁刚才还夸我会成为精英,但当听说我是个片警,态度马上大变样。 一个片警,难道只值得他们哦一声吗? 因为心不在焉,接下来林彦儿讲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不知为什么,反正心里憋屈得要死。 好不容易会议结束,我匆匆往外走,肚子饿了,想要出去买份早点填饱肚子。 虽然被人瞧不起,但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啊。 说完愤然转身,我看到了杨紫光那张铁青的脸。 这张脸就像被烟灰抹过一般,我呆了一呆,准备脚底抹油,杨紫光嘴里发出了一句杀气腾腾的话:“去哪?” “饿了,出去吃早餐。” 我战战兢兢的说,早上的账还没算清呢,现在又说他是驴,我怀疑此刻杨紫光吃了我的心都有。 看见气氛不对,林彦儿连忙把手机塞到我手里,悄悄溜了。 我刚把手机放进包里,杨紫光黑着脸说:“任务下来了,罪案科的同事已经收工,接下来排查凶手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去做了。” “哦!” 我应了一句,此时虽然杨紫光看起来引而不发,但是我知道他这个小火山马上会爆发的,所以我必须放着点。 下一秒,他狠狠掐住了我颈子,咬牙切齿:“你小子敢在我背后说我坏话是吧……这是你小子先得罪我的哦,这下不能怪我不讲情面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要管吃管住我,不对,还有欧夜。” “……” 我还能说什么话? 不小心说了一句坏话,瞬间招来了两个蹭吃蹭喝的人,我还敢说什么话? 杨紫光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死皮赖脸的说:“你小子不是要买早餐吗,帮我也买一份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免费饭票了,直到我们被调回市局为止……” “老大,那个梁队,是罪案科的新头儿吗?看起来很有能力的样子!” 中午,太阳很辣,人头攒动的南乡集市上,我和杨紫光换上便衣,正在人群中排查着。 杨紫光惬意的啃了一口雪糕,对我说:“你师父的能力比他高多了,你怎么不夸夸你师父,胳膊肘往外拐?” 我咽了一口口水。 杨紫光手里的雪糕是我帮他买的,花了我身上最后三块钱,我此时已经彻底沦落为一位任人剥削的饭票,宁愿自己馋着也要买雪糕来伺候别人。 人生憋屈,莫过于此。 我憋屈的怼了一句:“能力再强,混到现在也不过是个片警,人家能力再差,怎么说也是罪案科长吧?” 杨紫光大大咬了一口雪糕,好像故意馋我:“你懂个屁,真正有能力的人,不在乎职位高低,洪七公武功盖世,但人家喜欢当乞丐,你师父和我就是当世洪七公,别小瞧了!” 这牛吹得也太嚣张了。 啃着雪糕就想当洪七公,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怎么挡也挡不住,我还想开口怼他一句时,他突然一拍我肩膀:“哎呀小天,你今晚准备做一顿什么样的美餐犒劳我们呢?” “喝西北风,要不要?” 我摸着空空的裤包,不好气的说,这杨紫光也是够得寸进尺了,我都穷成这样了,他还要剥削我,有没有人性啊他? 果然没有人性!他一把拽着我,眼睛发光的指着前面:“看,有人卖鸵鸟肉,鸵鸟肉不是说是人间极品吗,你买点回去做来犒劳我吧。” 我极不耐烦的抬头看向前方,身体一震,只见一个个头高高的中年老农正坐在一辆电动三轮车上,三轮车上码砌着两大摞红黄相间的干肉。 就像西南农村的腊肉一样,长短不一,数量大概有二三十条吧。 三轮车后面放着一块牌子,牌子上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字:“鸵鸟干肉,六十七元一斤。” 三轮车周围围着许多赶集的人,正在讨价还价,看来这卖鸵鸟肉的生意还不错,我提步向三轮车走去。 因为,那卖肉的人是我邻居,我想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杨紫光以为我真要买肉,还在身后说:“少买点,少买点,够吃一顿就行了,太贵……” 可是,我刚走到三轮车前,卖鸵鸟肉的老农看了我一眼,突然像疯了一样,扭动三轮车,冲开人群,跑了。 这邻居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看见我就跑,我有这么招人讨厌吗。 或许吧,这两天案子不顺,心情不好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着邻居的背影,我只能无奈叹气。 杨紫光走了过来:“今天看来没有什么进展了。” “调查来调查去,发现没有监控记录下什么东西,我们有点寸步难行啊。” 我也无奈的对他说,他点头:“这样吧,咱们先回去吃个饭,再来看看有什么结果,反正我肚子也饿了。” “那去我家,喝杯小酒?” “拉倒吧,你一个光棍汉,有什么好菜,自己回去啃馒头,我不奉陪了。” 杨紫光哈哈笑着离开,但是他不知道欧夜已经搬到我那里住了。 回到了家,欧夜扶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对她说:“你把黑名单拿来吧,我要去除一个人的名字了。” 欧夜点了点头,去书房,从书房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密封的信封,那信封里,装着一张名单,这张名单是我从欧夜背上的刺青里照抄下来的。 这是欧夜父母当年留下来的黑名单,这份黑名单里一共记录着九个人的名字,最前面的“隐狼”已经被我用红笔叉去了! 盯着那份名单,我们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大概在十分钟后,欧夜打破了沉默:“师父,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你爸妈当年怎么会得到这份黑名单,怎么这黑名单里记载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而且他们的人名,为什么只有两个字?” 这是一直萦绕在我心底的困惑,我盯着黑名单上的第二个名字“吴晓”。 如果按照这个规律,那叫“吴晓”的人,肯定也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而且近期可能就会犯案。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事先掌握这“吴晓”的情况,来个防范于未然,会不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欧夜气冲冲的问我:“臭师父,你怎么不问我在想什么,是不是对我一点都不关心?” 我哑然失笑。 我这正在思考问题呢,她竟然说我不关心她,女人的事情啊,还真多。 我无奈摊了摊手:“好吧,那你刚才在想什么啊?” “我刚才在想啊,我光着身子的样子被你看完了,你光着身子的样子我还没看到,我们两什么时候能扯平?” 欧夜俏眉一挑,嚣张无比的说,我去,原来她在想这个,果然是小孩子啊,只会胡思乱想。 我在“隐狼”上面打了一个叉,摇了摇头,对欧夜说:“快去做饭吧,我肚子饿了,我去查点资料。” 说完,拿着黑名单,起身走向书房,后面传来欧夜喋喋不休的埋怨声:“住你家里,本想蹭你饭吃,没想到我倒成了给你做饭的了,我怎么感觉我吃亏了?” “哈哈哈,想在我白小天身上占便宜,没门。” 我一边跟欧夜开玩笑一边打开了电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吴晓”二字,一下子跳出了一长串。 我随意点了几个,在第五个的资料里,发现了一个西川市的吴晓! 吴晓,著名心理医生,西川市著名谈判师,解梦学家,曾就职西川市天晓心理研究学院,2018年七月底,因病去世。 我去,死了的,死了的还看个毛线啊? 我继续查另外的吴晓,突然,电话催命般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是莫尘打来的,连忙接了:“莫老师,找我有何贵干?” “白小天,你在电脑面前吗?” 莫尘的声音有些急切,我愣了一愣,什么事情能让这位心理素质极佳的心理老师这么着急? 我说:“我在啊!” “我给你发个链接,你看一下,我敢断定,你们又遇到大案了。” 链接打开,鬼牙直播上。 著名网红颜雪儿正在进行着一场主题为“谋杀游戏”的全网直播,她在给粉丝讲谋杀故事,几十万死忠粉丝正在线观看。 “雪儿,你身后有只手……” “雪儿,你身后有张鬼脸……” “雪儿快跑,那个鬼要杀你……” 当粉丝弹幕刷屏的时候,几十万网名目睹了一场血腥屠杀,网红颜雪儿在直播过程中,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鬼”,当场拔下了脑袋。 现场的血腥程度,可以用血流满屏来形容,因为受害网红动脉突然破裂,她体内的血液像喷泉一样喷射了出来,直接喷上三米高的天花板! 很快,公安机关的报案电话被打爆,这可能是西川市有史以来目击者最多的一场凶杀案。 第三十一章:扶乩 “游戏开始吧!” 烛光如豆,在夜风中左右摇曳,就像一个虚弱的舞女。 舞步颤栗,巍巍欲坠! 这是在一栋不知名的烂尾楼内,六名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人,因为某个奇怪的游戏,聚在了一起。 谋杀游戏。 鬼牙直播上,一位知名女主播因为当时在直播讲诉一个“谋杀游戏”,在百万网友的注视之下,被“鬼”活生生拔头杀害。 之所以说那个杀害女主播的东西是“鬼”,那是因为它出现得太过诡异,杀人的当时太过惊悚,而且来无影去无踪,就连监控都没有捕捉到它的身影。 案发现场没有足迹。 受害者尸体上没有指纹。 而数十万目击者众口一词说,他们在视频里只看到一双惨白的手和一张恐怖的脸,除了手和脸,那个凶手根本没有其他部位。 这是一起震惊网络的灵异事件,因为受到这起案件的影响,鬼牙直播平台直接被有关部门封停,其他网络直播平台也被彻底彻查,一场轰轰烈烈的“抓鬼行动”,在网络上正式展开。 网络上爆发了一场捉鬼飓风,那线下的警察,又在做什么呢? 其他人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我自己。 我在——玩游戏! 这是一个从暗网上发起的游戏,我相信暗网对于各位来说应该不大陌生,再科技发达的当今社会,除了做.爱吃饭上厕所不能在网上进行之外,其他一切事情都可以通过网络来完成。 咱们来说说暗网,因为暗网是只能用特殊软件、特殊授权、或对电脑做特殊设置才能连上的网络,暗网的服务器地址和数据传输通常是匿名、匿踪的,正是因为暗网的匿名匿踪的特性,而且尺度非常的大,难以监管,甚至在某些暗网网站里,卖啥的都有,证件、军火、买凶、药物等等…… 我进入的这个暗网网站,却是一个神秘人组织起来的真人游戏。 据说是从各地随机挑选的真人,组织者给每一个自愿参加游戏的人发了一条信息,当然,各人的信息又各有不同,更没有互相知道彼此信息内容的情况。 因为大家都是陌生人,至少,在来到这栋烂尾楼之前,没有任何两个人是互相认识的。 大家都是被组织者隔空召集在一起来,因为从今晚八点开始,这个名为“谋杀游戏”的游戏,正式开场了。 楼道很黑,只有这间房间里,点着的一只蜡烛,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蜡烛是事先点上的,可能是组织者来点的,但也有可能是他安排别人来点的。 因为能够控制暗网的人,几乎都是手眼通天的人,他们的能力,强到你无法想象。 这是莫尘之前跟我说的一番话,其实我之所以能够参加这个游戏,完全是因为莫尘的推荐,而推荐莫尘的人,却名叫张请。 根据莫尘说,张请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穿着一件磨掉了颜色的黑色马甲,皮鞋每天都灰不溜秋的,就像从工地上下来的农民工。 就这么一个看起来像农民工的人物,却来到莫尘的心理症所找了她三次,共消费六千大洋,目的就是劝说她参加这个游戏。 因为游戏名叫“谋杀游戏”,莫尘联想到了不久前被“鬼”杀死的网红主播遇害时在讲诉一个“谋杀游戏”的故事,她觉得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关联,所以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瞒着所有人,参加了这个奇怪的游戏,用莫尘的手机,和莫尘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那个引荐人是否还会约莫尘见面,或者说那个引荐人,其实就是这个游戏的组织者? 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真的被识破,再另作打算吧!我心里这么想着。 一阵怪风从烂尾楼的楼道里穿了过去,就像是什么妖魔鬼怪在那里咆哮一般,让人听起来有些头皮发麻。 这时,所有人手机都亮了起来,大家拿起手机,各自看着自己手机刚刚收到的信息。 看到游戏开始吧这五个字,大家不约而同抬起了头,借着微弱的烛光,彼此打量着。 “刘维,33岁,职业,教师; 李莉,25岁,职业,公司职员; 张瑶,23岁,职业,自由撰稿人; 张大光,48岁,职业,厨师; 楚诗涵,18岁,职业,在校大学生; 莫尘,26岁,职业,心理医生。” 六个人,六种身份,十二道目光彼此窥视着。 有疑惑,冷漠和好奇。 “小哥哥小哥哥,请问你叫莫尘吗?我叫楚诗涵,咱们认识一下吧!” 一位清纯俏皮的长发少女突然扒开了人群,蹦蹦跳跳的跳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说。 我有些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叫莫尘的?” “凭直觉呀,嘻嘻,我没有猜错吧?” 少女楚诗涵向我扮了一个人畜无害的鬼脸,又靠近了我一步,遭来了其他两位女生的白眼。 站在我对面那位穿着短裙,身材火辣的短发美女直接戳穿了楚诗涵:“短信里面不是已经说了,莫尘二十六岁,看年龄就知道他比两位大叔年轻,小妹妹你直觉真准。” 这是冷嘲热讽,但楚诗涵却不在意:“谢谢小姐姐夸奖,我对我的直接一直都很信任。” 楚诗涵这是装傻还是真傻,直接把短发美女的嘲讽给忽略了过去,完全没有任何尴尬。 现在尴尬的倒变成短发美女了,只见她讪讪向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张瑶,可以认识一下吗?” 看着张瑶伸过来的右手,我正要提起手去跟她握手时,旁边的楚诗涵却一把按住了我的手,霸气侧漏地说:“不许你跟她握手。” 现场气氛骤然间紧张了起来,只见那短发美女的眼里,突然射出了一抹寒光,直刺楚诗涵的脸。 楚诗涵挺胸抬头,一脸傲娇的望着张瑶,像一只护食的恶犬,完全不退让,我夹在中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真是尴尬到头皮都要炸了。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张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握住了张瑶的手,一位五大三粗的壮汉嬉皮笑脸的对张瑶说:“帅哥不想认识你,那我认识你一下吧,你好我叫张大光,咱两同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 “滚开。” 张瑶气急败坏的甩开了张大光的手,掏出纸巾十分厌恶的擦拭着自己的手,眼神却一直在我和楚诗涵脸上撩来撩去,古怪无比。 旁边的斯文老师和气质白领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耸了耸肩,无奈笑了,彼此伸手! “刘维……” “李莉……” 他们二人的握手看起来比较拘束,看得出来,两人都属于那种内向的人。 互相认识完毕,我们的手机又同时亮了,引荐人的第三条消息发了过来: “游戏第一轮任务,送彼此的cp回家,任务完成期限为二十四小时,第一组率先完成者胜出,如果游戏中途有人死亡,视为其他参与游戏者胜出,如果所有人没有完成游戏,那所有参与游戏者将会在下一轮任务发布之前一起死亡。” 这是游戏任务的内容? 盯着这段奇怪的文字,大家先是震惊,然后集体发火了。 张大光骂了起来:“啥jb游戏,玩个游戏还会玩死人的?不玩了,老子退出。” 说完就要砸手机,刘维拦住了他:“这位老哥,犯得着为一个破游戏大动肝火吗?不玩就罢了,砸手机没必要啊!” “这是什么神经病发来的恶搞短信吧?这些人也是闲得慌,恶搞也玩群发?” 李莉盯着短信,漫.不.经.心的说,楚诗涵凑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短信内容,又看了看自己的:“这不是群发啊,小哥哥的发件人显示是张请,我的发件人显示的是李去哎,你们的呢……” “刘晚。” “王今。” “高死。” “唐你。” 所有人都报出了自己的引荐人名字,大家报完之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刘维说:“我的引荐人是我的一位远房表弟,你们的呢?” “客户。” “闺蜜男友。” “老同学,多年未见那种。” “游戏中的网友。” “炮.友……” 只有张瑶的说得有些出类拔萃,当她说出自己的引荐人是**时,其他人脸色都有些尴尬。 不过看张瑶这身打扮,想必个人私生活比比较放浪不羁,现在的年轻人嘛,有个把炮.友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在大家尴尬沉默时,张瑶突然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白腿,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叫了起来:“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的这些引荐人的名字都非常奇怪,特别是最后一个字,如果咱们试着把它拆了组成一句话……” 果然不愧是文字工作者,表面放荡不羁,内心却心细如麻,经过张瑶这一提醒,我们拆掉了引荐人的姓名,拿出了后面那个字。 黑夜茫茫,烛火终于燃尽,在黑夜最后到来那一刻,仿佛是一句让人惊悚的话在我们耳边响起: “请你今晚去死。” 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偶然事件。 关键点在我们的引荐人身上,因为他们的名字能够连起来,所以说他们事先应该是认识的。 或者有人故意安排。 “小哥哥,你觉得这是不是一个有人故意安排的游戏?” 回家的路上,我的搭档楚诗涵坐在副驾驶,开始主动找我聊天。 我们的游戏任务是送自己的搭档回家,楚诗涵是在校学生,我当然得送她回去。 我点了点头:“他们这么安排,究竟为了什么?” “对啊,这跟谋杀根本扯不上什么关系,我就是因为感觉刺激才参加这个游戏的,谁知道这么无趣,像小孩过家家一样,弱智的人想出来的弱智游戏。” 楚诗涵坐在我旁边,喋喋不休的吐槽游戏。 我一边看路一边想着问题,如果按楚诗涵的说法,这是一个弱智人想出来恶搞的游戏,那他这个恶搞的动机又是什么? 第三十二章:啃噬 你别跟我讲恶搞没有动机,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动机。 楚诗涵好像有些无聊了,她主动找我讲话:“小哥哥,做心理医生好玩吗?” “在你们眼里,只有玩吗?” 我很无奈的回了一句,楚诗涵吐了吐舌头:“不是呀,除了玩还有吃!” “呵呵呵……” 我对她很是无语,如今这些学生的世界,真不懂。 想当年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好像……也跟他们一样,除了玩就是吃,因为大学里的课业,并不太重,而我这种学刑侦的,除了日常训练之外,还真是浪费了一些青春。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时候青春,也是用来浪费的,但是不能浪费太多,太过浪费那就叫挥霍了。 一个只会挥霍的人,是会受到惩罚的! 楚诗涵问我:“你笑什么笑,你不也是从年轻过去的,你敢说你年轻的时候没有吃喝玩乐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是我没回答她,因为已经到她们学校了,我没必要再跟她浪费口舌。 楚诗涵看着学校大门,叹了一口气,不想下车:“小哥哥,要不咱们今晚出去嗨皮。” “别浪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我替她打开了车门,楚诗涵撅起小嘴:“你任务倒是完成了,但是我的任务没有完成啊!” “为什么?” 我一脸懵逼看着她,女孩子的借口有时候多得令人发指,为了缠着我出去玩,她竟然把任务给搬上来了。 她甩了甩腰:“任务上说明了,要送自己的cp回家,你现在把我送回来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但是我没有送你回去,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所以,你要不要发发善心,让我送你回家呢?” 听楚诗涵这么说,我突然身体一震,才发现这是一个死循环的任务。 任务上说要送自己的搭档回家,如果规定时间内完不成任务,就会受到惩罚。 但是,按这样来说,两个人中间总有一个人完不成,比如我送楚诗涵回来了,那楚诗涵就没完成任务,楚诗涵送我回去,那就是我没完成任务。 所以说在接到任务的那一刻,就注定中间必定会有一个失败者,除非是两口子一起接到任务,一起回家,但是那样的概率太低了。 不知什么时候,楚诗涵已经跑到了我的窗前,凑身从车窗里钻了进来,我回过神来一回头,脑门正顶在那一团软肉上。 我吃惊地说:“楚同学,你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楚诗涵故意用手扶了扶自己的胸口,挑眉对我说:“小哥哥,走,我送你回家吧,我刚拿到驾照,车技可一流哦!” “别开玩笑了,赶紧回去,时候不早了。” 我知道不能跟这个妹子待太久,她一直在挑逗我,等下我一怒之下亮了警察身份,这样两个人都会很尴尬。 楚诗涵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小哥哥,你就忍心看着人家完不成任务吗?” “那骗人的把戏,你也相信?”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楚诗涵哼了一声:“如果我因为完不成任务,真的被杀了,那就是被你害死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就在她胡扯八道的时候,她手机响了起来,楚诗涵向我做了一个恶狠狠的鬼脸,掏出手机接电话去了。 趁楚诗涵接电话的档儿,我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夜幕下来来往往的年轻大学生们,心里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 烟没抽完,楚诗涵电话打完了,对我眉飞色舞的说:“嗨,大叔,我不要送你回家了,姑奶奶我要嗨皮去了!”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我正要制止她,结果她脸色一变,瞪着我说:“拜托师傅,你是警察还是我父母啊,我出去不出去你管得着吗?” 说完,屁股一扭,挎起自己的小坤包,转身向步行街走去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我:“那位师傅啊,回家慢点勒,记住,姑奶奶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 我去,这句话顿时引来了一阵围观,当看到车里面坐着的我和那嚣张跋扈的楚诗涵时,围观者都以为我是来泡妞惨被拒绝的失败者,各种嘲讽的目光铺天盖地的撒了过来。 我连忙灰溜溜摇上车门,溜之大吉。 现在的零零后真是手段高明,无形中就给你来了一个大招,所以不要得罪零零后,他们能让你在大厅广众之下丢尽老脸。 深刻的教训啊…… “叮咚。” 信息提示音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眼珠子差点飞出来:“您好,您的任务已经完成,对应奖励已经打到您的银行账户,请查收!” 这条信息后面,是一条某某银行发来的信息,信息内容是银行账户里刚转进一笔数额为一百万的款项。 这是莫尘的手机,她的卡绑定在这个手机上,这一百万,不会是完成任务的奖励吧? 我连忙给莫尘另外一个手机打电话证实,莫尘查询余额之后,发现自己账号的确多了一百万。 而且她告诉我近期没有客户和朋友跟她有业务上的往来,排出有人给她转钱的嫌疑。 所以,这是任务的奖励? 莫尘在电话那头有些急切的说:“白小天,你能找到你那个搭档吗?就是那个游戏搭档?” “为什么要找她?我只知道他们学校的位置,而且她现在可能不在学校里面,因为我离开的时候好像有人叫她出去玩……” 想到被楚诗涵羞辱时的场景,我心里还窝着火呢,结果莫尘竟然叫我去找她,我哪有心思? 莫尘说:“白小天你听我说,如果这个任务是真实的话,那你那位搭档可能会有危险,因为她没有完成任务,可能会受到惩罚!” “莫老师,别开玩笑,谁会玩这么大,用别人的生命来玩游戏?” 我始终认为这一百万只是个巧合,完成一个送人回家的任务就能得到一百万的奖励,那这个世界上的钱就太好挣了,说出来谁会相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劝你还是去找找为好。” 莫尘还在那边督促我去寻找楚诗涵,无奈,我只好听从她的意见,再次调头,开车直扑楚诗涵的大学。 怎么找呢? 我来到教务处,从学生资料里面查,查出这楚诗涵是文艺学院的大二生,宿舍在f区三栋。 我又来到了f区宿舍楼,找里面的舍管查楚诗涵的联系方式,舍管翻了半天之后,翻到她们同宿舍的同学杨琴的电话。 我拨了过去,听到一阵哭声传了过来:“喂,你是谁啊,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同学,你哭什么?” 我听到对方哭得很伤心,所以决定先安抚她情绪之后再问楚诗涵的事情,结果她告诉我:“我的同学,涵涵,被人杀害了……” …… 楚诗涵死在青山陵园。 这是西川市警察公务员专用陵园,可谓是英雄安息的地方。 但是就在这个地方,本应该是圣洁无比之地,却在十几分钟前发生了一起残忍至极的凶杀案。 死者楚诗涵被人杀害于此,凶手不但杀死了这位花季少女,而且还十分残忍的剥下了她的整张脸皮。 报案人发现死者时,只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眼珠子掉在外面,当时楚诗涵据说还没死,还爬起来向报案人求救,结果当场就把报案人吓晕倒了过去。 刑侦同事们就在旁边拍照验尸,我木然的蹲在楚诗涵的尸体旁,心里像被割裂了一般。 那不是疼,那是一种懊悔,当你看到一条本来可以挽救的生命从你身边溜走,你会是什么感觉。 是我害死了这条年轻的生命? 我拨通了莫尘的电话:“她死了!” “你觉得是你害死她的吗?” 不愧是心理医生,这都能猜出来,我说:“难道不是吗?” “不,她是被那个游戏规则杀死的,换成你没完成游戏,那你也得死!” 莫尘就像开了天眼,在那边用上帝视角般的口气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每一轮游戏,都会以死一个人而结束,所以你要想办法阻止。” 莫尘的话惊出我一身冷汗。 我希望她说的话不是真的,我更希望这只是一个巧合,因为如果真的会因为游戏而造成人员死亡,那所有参加游戏的人都逃不了关系。 楚诗涵的死,警方已经立案,所有跟楚诗涵有关系的人都被警方传唤调查。 包括我! 主导这个案子的人是黑子,因为刘震在“7.14”案件中死亡,罪案科来了一个新科长老梁,老梁十分重用刘震留下来的这帮老兵。 所以黑子就从后面被提了出来,担起了大梁。 他亲自对我进行询问:“白队,听说受害者死前二十分钟左右是跟你在一起,请问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做了一些什么?” “做游戏。” 我如实回答,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被当成犯人的样子在被问询,心里总觉得老不得劲。 之前被监察科调查都没这么憋屈过。 但是憋屈归憋屈,这是办案程序,我必须配合,因为在案件破获之前,谁都有嫌疑。 就算我是一个警察,那也不例外! 黑子眉毛一挑:“玩游戏?一个什么游戏呢?” “谋杀游戏。” 我话说完,黑子脸上浮起了一抹惊恐,他可能被吓到了,我一个刑警,也会去玩这种游戏? 黑子深吸一口气:“白队,你觉得,楚诗涵的死,跟你们玩的这个游戏有关系吗?” 我张了张嘴。 不知要怎么回答他,因为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死者的死跟游戏有关,发生案件的时候,最禁忌的就是带节奏。 一旦带了节奏,可能就会把办案思路带偏,给后面的侦破过程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 “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吧!” 我对黑子说。 黑子见我这么跟他说话,他也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左右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忙放低声音,凑到我耳边:“白队,老大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这块硬骨头可能啃不下来啊!” 第三十三章:下药 我拍了拍他肩膀:“啃不下来也得啃,你比我还大两岁,不可能还叫我带你一起破案吧?” “比你大十岁又如何,我就是没你厉害,这个我承认。” 黑子苦着一张老脸,看起来要哭了。 我哭笑不得:“领导让你带着大家一起破案,又没让你一个人破案,咱罪案科群英荟萃,只要你协调好,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好好干吧,看好你!” 是的,当领导不一定要冲在前线,只要能够协调好下面的人员,把案子破了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破案靠的不是个人能力,而是靠集体的团结协作,所有的力气往一处使,这样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 离开了市局,我直奔莫尘的心理咨询所。 不知什么原因,今天莫尘的咨询所生意比较冷清,没有几个顾客,现在的莫尘正对着电脑发呆。 “玩过狼人杀吗?” 给我倒了一杯茶后,莫尘直接问到,我点了点头:“有所了解!” 莫尘说:“那你认为你们这群人里,谁是狼人,谁是猎人?” “我是猎人,其余的任何一个幸存者都有可能是狼人。”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到! 因为狼人杀是一款多人参与的、以语言描述推动的、较量口才和分析判断能力的策略类桌面游戏,通常的版本需要818人参与。 狼人杀游戏的机制与杀人游戏相类似,杀人游戏更倾向于竞技,狼人杀游戏则更加欢乐,角色更丰富。 游戏分为两大阵营,狼人和村民;村民方以投票为手段投死狼人获取最后胜利,狼人阵营隐匿于村民中间,靠夜晚杀人及投票消灭村民方成员为获胜手段,狼人杀属于桌面游戏,可以多人玩。 如果这次死亡事件跟狼人杀游戏有所关联,那我必须要搞清楚到底自己在里面被定位成什么角色。 莫尘说:“在我看来,你并不是猎人的角色,我觉得你是预言家。” 预言家? 预言家是一种先知的角色,我这种状态,怎么可能被当做是先知? 我直接跟莫尘说:“我并不能预言什么,所以我觉得我不是预言家。” “不,你是以我的身份去参加游戏的,而我的身份从一开始就被定位成预言家,你换个思维思考,是不是就能想明白了?” 我的思维方式被莫尘替换之后,还真想明白了。 不错,我是以莫尘的身份参加的游戏,而从游戏一开始,我的身份就被定位成预言家,只是我这个预言家是顶替的而已,根本没有预言功能。 所以说,如果是真正的预言家,应该就能猜到谁会被杀。 我问莫尘:“如果是你自己去参加这个游戏,结果可能不像现在这个样子吧?” 莫尘点了点头,她说:“其实这游戏里最容易被狼人杀死的,就是预言家这个角色,我之所以让你顶替我参加这个游戏,那是因为我担心游戏是真实的,我怕死!” 莫尘很坦然,她直接跟我说了,之所以让我顶替她,目的就是选一个替死鬼。 我好像明白什么了:“所以,其实你已经预言到,游戏第一轮被杀的人应该是预言家的角色对吧?” 莫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的说法。 但是我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可是,现在的结果是,死掉的人并不是预言家,而是楚诗涵,莫非楚诗涵是另外一个预言家。” “不是,因为这个游戏里预言家的角色只有一个。” 莫尘回答得很坚决,她果断否认了我的推论。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也没有反驳,因为我对这个游戏也并不是太深入了解,这个预言家的角色,是不是真的只有一个呢? 我问莫尘:“那楚诗涵为什么会死?” “表面来看,她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被杀,另外一层意思,可能是被随机挑选杀害,因为在这轮游戏任务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完成任务!” 莫尘说到这里,我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你的意思,还有另外的人也没完成任务吗?” “据我所知,还有另外两个人没有完成任务,一个白领,一个厨师!” 莫尘侃侃而谈,我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听到我突然这么说,莫尘楞了一楞,看着我的脸思考了几秒后,才恍然大悟的笑了。 她说:“敢情,你是把我当成游戏组织者了?” “如果不是,但最起码你得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莫尘表现的越轻松,我就越发怀疑她有问题。 之前莫名其妙把我拉入游戏,之后听见有人死去竟然表现得十分淡定,现在更能推理出多少人没有完成任务,这正常吗? 就在我还要继续质问的时候,“叮咚”一声,手机响了,那是莫尘手机,就是莫尘给我的那个游戏手机,我喵了一眼屏幕,又是一条游戏任务短信。 “第二轮任务发布:任务内容,随机挑选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上.床,任务期限二十四小时,任务奖励和心爱的人共度良宵,任务惩罚死!” 看着这任务内容,我眼睛都要被气突出来:“这是什么狗屁任务,这么无耻?” “白警官,你有没有讨厌的女人啊?” 莫尘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打趣到:“不过从现在看来,你最讨厌的女人,应该非我莫尘莫属吧?要不咱们趁热打铁,把你这任务给完成了如何?” 她说完便撩起了自己的衣服,做出一副要脱下来的样子,我连忙制止:“使不得,使不得,我向你道歉,刚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一意孤行!” 这个任务短信,洗清了莫尘的嫌疑,因为短信是从其他地方发来的,收到短信的时候莫尘根本没有动,所以说明莫尘根本不是组织者。 这个神秘的组织者另有其人,而且根据任务内容来推断,这可能是一个变态的人。 莫尘收回玩笑,正色道:“现在你必须抓紧时间,阻止悲剧再发生,赶快联系所有参与游戏的人吧,只有再次将他们聚到一起,才有可能阻止杀人者继续犯案。” 但是,除了楚诗涵之外,我没有另外四个人的联系方式,离开了莫尘的公司,我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去。 我必须通过网络的力量,找到另外四人的联系方式,回家时发现欧夜不在,联系她她说她在某某酒店执行任务。 一个小女孩为什么去酒店执行任务? 我不敢多想,连忙跑到了那个酒店,找到房间号,听到房间里传出了打斗声,我撞开门闯了进去。 欧夜浑身赤.裸,有一个男人正准备对她实施侵犯,我三下五除二把那男人解决了,扶起欧夜就要离开。 发现男人逃跑时,在外面把门反锁了,这时黑子的电话打了过来:“白队,接到报案,在武警家属院的食堂发现一具无头男尸,死者身份已经核实,名叫张大光。” 接完电话,我手脚开始不听使唤,晃晃悠悠跌倒在了房间地板上,欧夜像发了疯一般扑上来,开始脱我衣服……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倒在地板上,刚挂完电话,一个短信随即便发了过来:“恭喜完成任务,请享受你的奖励吧,跟你心爱的人儿共度良宵!” 欧夜已经扒掉了我的t恤,只见她双目充血,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嘴里不停低吼着:“白小天,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逃不过我手掌心的……” 然后,她的嘴一边在我胸口上亲吻着,双手一边解我裤带,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像极了一条发狂的母狼。 我想要阻止,但是却力不从心,因为手脚根本就没有什么力道,浑身疲软无力,就像一个植物人一般躺在地板上,任由发狂的欧夜摆弄。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被人下.药了吗?如果被下.药,这又被下的什么药? 四肢无力,脑袋却清醒无比,太奇怪了,这种药物,真是要命啊。 所谓的要命,不是现场致命,而是我被抑制住了行动,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变了心智的欧夜一点点剥光…… 连裤衩都不剩! 欧夜搂着我的脖子,浑身像发烧了一般,在我耳边轻语呢喃:“师父,我昨天看到张爱玲的一句话,好有感触,她说通往女人心灵深处的捷径是因道,真是这样吗?” 卧槽,我的脑袋像被雷击了一般,嗡嗡直响啊。 欧夜啊欧夜,什么好书你不看,偏偏看什么张爱玲啊,看张爱玲就看张爱玲,张爱怜还有许多经典语录,你怎么就偏偏记住这一句啊? 我要哭了,欧夜像一团火一样搂住了我,那感觉,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欧夜的身材我就不形容了,形容出来肯定会被和谐,我只说说我当时的感受,脑海清晰无比,自己在跟自己说:我是一块冰,水火不相容,我要保持清醒,不能做坏事啊! 我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了:“欧……欧夜,你听,听师父说……你快去,去卫生间,冲……冲个凉水澡……” 看欧夜表现,我觉得她一定被人下了催.情.水,这是一种威力极强的药水,难以缓解。 好可恶的歹徒,竟然在欧夜身上用这种药水,这是特么丧尽天良啊,别让我抓到他,如果让我抓到,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欧夜的脸蛋贴在我的脸上,那滚烫的皮肤简直就像一个火球,我也不知道她这是被下了多少份量的药,竟然会被催成这个样子,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意识。 欧夜轻喘着对我说:“师,师父,我不要洗澡,我好热,我要爆炸了,你快帮帮我,帮帮我……” 她的脸在我脖子上磨蹭着,身体毫无规则的扭动,我平躺在地板上,就算地板冰凉着,也无法抵挡上面的火热。 我脑海里一直在寻找着解决的办法,不能放任她这样下去,更不能做出离谱的事情,她才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啊,不能让她一生清白毁在这里。 第三十四章:易怒 我脑海里只有两个字——不能! 这是一种冲动和良知的对抗,人性和兽性的博弈,我不知道到底哪一方能够胜出,但是我很清楚,一旦人性失败,我和她都会坠入无底的深渊。 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给我下这么个死亡之套,杀人诛心,莫过于此,让我一辈子背上愧疚之名,比杀死我更有快感。 这或许就是这个设局人所想,而且正在实施的事情! 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欧夜正在往我最敏感的地方蹭,她完全失去了意识,被药.性支配的她,现在脑海中想的东西,可能就是想尽快找到最便捷的方式,缓解身上那股即将爆炸的火。 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脑海里突然像有各种小人在碰撞一般,这是灵魂之间的拷问,就像一台已经停摆了的机器,而身上的欧夜却是一条蛇,在我浑身各个毛孔间游摆,她要启动我这台已经停摆的机器。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毅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受任何干扰,拒绝一切诱惑,稳如泰山,静如老狗,定似寒冰…… “师父,你为什么那么坏,为什么不给我,我快要死了,你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我死在你面前吗?” “去冲凉水澡!” “师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你是怕伤害我,所以无动于衷,但是我不怕,我不怕,因为我喜欢你,我愿意做你的女人,你明白吗?” “去冲凉水澡!” “师父,我求求你了,让我做一次真正的女人吧,我等了十九年,等到这一刻,我愿意把我的第一次给你……我愿意……我不在乎……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陈玫……我不在乎……我爱你……” “去冲凉水澡!” “……” 欧夜没再说话,她已经昏倒了,因为她身上那药.劲实在太猛,到了最后,直接让人昏厥了过去,就这样,她趴在我身上,闭上了眼睛。 听着她的呼吸声,看着她微颤的睫毛,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幸好这药到一定的地步会让人昏倒,否则会发生什么事情,真让人不敢设想。 因为就在刚才,我自己知道已经有了反应,如果欧夜再坚持一会儿,生米肯定会做成熟饭,我白小天的一世英名加上欧夜的一生清白,必将毁于一旦。 这真是让人后怕的事情,还好老天眷顾,在最危险的关头,踩住了刹车。 八个小时后,我们同时醒来,两双眼睛愣愣的对视了好几秒,欧夜才惊叫着翻身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她在卫生间带着哭腔质问我:“白小天,你对本姑娘做了什么,你不怕天打雷劈吗你?” 我苦笑着活动着手脚:“赶快冲个凉水澡吧,冲完澡老实交代,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呜呜呜,你这混蛋……我守了十九年的处子之身没了,我要跟你拼命……” 欧夜在卫生间哭得一塌糊涂,我懒得理会她,胡乱穿好了衣服,把她的衣服塞进了卫生间,然后拨通了黑子的电话。 黑子在那边着急得不得了:“白队,欧夜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失联,昨晚给你打了许多电话,你都没有接,你到底怎么了?” 听到黑子这么说,我顿时火从心起:“这么说,欧夜是被你安排来执行任务的?” 黑子听到我的咆哮,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支支吾吾问我:“白队,这件事情,你知道了吗?” “黑子啊黑子,你狗日的差点坏了大事啊!” 我气得直接爆粗。 根据黑子讲,欧夜之所以出现在这个酒店,那是因为他们一直在追捕一个连环强.奸犯,因为这嫌疑犯太过狡猾,几次围捕都失败了,所以没办法之下请欧夜做诱饵跟嫌犯联系,准备来个张网捕鱼。 结果网张开了,嫌犯和诱饵都失踪了,原来狡猾的嫌犯在见到欧夜后,调换了酒店。 幸好欧夜在失去自由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要不然这个诱饵真的要被狡猾的鱼给吃干抹净了。 欧夜一脸委屈的,嘟着小嘴,一边啃着我给她买回来的小笼包一边说:“你跟我发誓,你昨晚真的没有欺负我?” “我白小天是那种人渣吗?” 我咬了一口油条,边喝豆浆边反问,结果她接下来的话让我瞬间喷豆浆:“是不是我身材不好,提不起你的兴趣,所以我都那样了你还无动于衷,所以我是一个很失败的女人?” 哇擦,这妹子昨晚一直清醒着吗?这是要演哪一出啊? 我感觉我瞬间有种被逼上刀山火海的煎熬,看着她气鼓鼓的脸,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 幸好黑子电话又打过来了,真是救命电话啊:“喂,有什么事情,快说。” 我嘴上虽叫他快说,但心里却要他慢点说,我预感今天欧夜肯定会问我许多送命题,这是最难回答的。 黑子声音有些急切:“白队,又死人了,西川市少年宫,死了一位老师,凶手当着几十名学生的面,把老师心脏给挖走了。” “卧槽尼玛。” 再次爆粗,这是连续三天的第三起残忍凶杀案啊,我下意识翻开了手机,看见两条未读短信。 第一条:“任务三发布,任务内容,以做快时间吃下三千克大便,任务奖励一杯咖啡,任务惩罚死!” 第二条:“恭喜你完成任务,请到一品蓝山咖啡馆,领取任务奖励。” 我盯着那两条内容,头顶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欧夜凑了过来:“怎么了师父,是不是又发生案子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被监控了,必须离开。” 我拉起欧夜,迅速逃离了那个酒店,从离开莫尘公司到现在短短八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又有两条生命消失了,现在游戏的幸存者只有三个人。 我,还有一个文青和一个白领,亡羊补牢,我必须阻止悲剧继续发生。 刚出酒店大门,一个电话打到手机上,我接了,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请问是心理医生莫尘先生吗,我有点心结想让你帮我打开,中午十二点,一品蓝山见!” “这里的咖啡很出名。” 张瑶今天的打扮看起来有点小清新,跟那晚的性感风格完全不同,她穿着一条小白裙,上身配了一件鹅黄色毛衣,坐在咖啡馆的角落,像极了一位淑女。 这是位于西川广场附近的一品蓝山咖啡馆,在西川市仅此一家,别无分店。 张瑶说她喜欢这个味儿,所以每次都会开很远的车过来,听到这里,我问了一句:“你住在哪里?” “经开区。” 张瑶一边抿着咖啡,一边回答,眼睛不忘瞄了瞄旁边坐着的欧夜。 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莫先生,昨晚是不是很累啊?” 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看到彼此的黑眼圈之后,终于明白张瑶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敢情张瑶是想岔了,以为我和欧夜昨晚做了什么事情? 我苦笑道:“美女,咱们聊正事吧,你为什么会把我叫到咖啡馆来?” 张瑶盯着旁边的欧夜,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自顾跟欧夜聊着天儿:“小姐姐,你不喜欢化妆吗?” 素面朝天的欧夜很诚实的点了点头:“我对化妆品过敏!” “呃……” 欧夜的一句话,直接把对面的张瑶搞无语了,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有女生会对化妆品过敏的,欧夜啊欧夜,你是要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吗? 张瑶拍手赞叹到:“皮肤好的女生就是厉害啊,挂着黑眼圈也不怕影响颜值,素面朝天就敢出来喝咖啡,佩服,佩服……难怪会成为莫大医生的梦中情人呢!” 说到这里,张瑶的桃花眼向我撩了撩,笑而不语。 欧夜却一直盯着我,她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她眼神里想表达的意思,为什么我会变成莫医生,这个女的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跟我还很熟的样子? 她可能觉得,我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 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此刻需要用这种苦涩的饮料,来清醒一下自己混乱的大脑。 我吞下那口没加糖的咖啡后,张瑶的声音又响起了:“莫医生,其实你应该不知道吧,请你喝咖啡其实就是我今天的任务。” 任务? 原来喝咖啡就是任务,但是,她的任务内容跟我的任务,为什么有所不同? 所以,我们的任务内容都不是一样的吗? 我问张瑶:“这是你的第几个任务,你之前的每一个任务都按时完成了吗?” 张瑶点了点头。 她没有我这么激动,表现得出奇的平静:“如果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我还会好生生坐在这里跟你喝咖啡吗?” 看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可以看出来,她并不是在说谎。 因此,我心中的疑惑就越来越大了:“但是,除了第一轮任务,我第二第三轮任务都没有完成,为什么我还能好生生的活着?” 听了我的话,张瑶眼泪浮起了一抹惊讶:“你说什么,你连续两轮游戏都没有完成任务?” 看她的表情,貌似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很无奈,掏出了游戏手机,直到确认了我收到的短信之后,张瑶才对我的说法有一点接受。 但是接受之后,她自己却崩溃了:“那照这个意思,我自己被坑了?”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我反问:“为什么这么说,谁坑了你?” “当然是这该死的游戏!” 张瑶掏出手机,啪地一声砸在了桌子上,看起来十分的愤怒。 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变脸,按理说一个小姑娘打扮得这么小清新,在这么多人面前,再怎么说也要顾及自己的面子,不会说变脸就变脸吧? 但是张瑶却当场变了脸,这让我和欧夜都有些不知所措。 欧夜捡起了张瑶的手机,递到张瑶手里,小心翼翼对她说:“这位姐姐,遇到什么事情咱们平心静气的解决,不要发这么大的火,气坏身体可不好!” 第三十五章:继续 “你们这种小孩子,懂个屁。” 张瑶看起来依旧余怒未消,直接对欧夜爆粗口了,欧夜被怼得傻傻张着嘴,不知说什么为好。 看到欧夜被怼,我顿时看不下去了,提声说:“张小姐,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哟哟哟,莫医生这是怎么了,看到自己小女友被说,心里过不去,怜香惜玉吗这是?” 张瑶不甘示弱,冷嘲热讽。 我正要发火,欧夜一把拉住了我,示意我冷静。 在欧夜的制止之下,我才艰难缓住了自己的情绪,猛喝了两口咖啡,把冲到喉咙口的怒火生生压回肚子里去。 只听欧夜对张瑶说:“这位姐姐,看得出来,你是心里受委屈了,想要找一种方法发泄出来是吧?” 面对欧夜的发问,张瑶目不斜视,冷漠地说:“姑娘,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就可以自以为是的揣摩别人的心事,何况揣摩我心事,你不够资格。” 这张瑶今天是怎么了,两三句话就带节奏,难道她今天是下定决心来找人吵架的? 如果真是这样,欧夜被她激怒,岂不是中了她的圈套? 我看向欧夜,正准备给欧夜使眼色,只见欧夜一脸淡定,侃侃而谈:“我是一个法医,每天面对死人,还真不习惯揣摩死人的心事,因为死人是不可能有心事的。” 听完欧夜这句话,那张瑶顿时间被吓得老脸发白,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欧夜,眼里充满了惊恐的神色。 欧夜微笑着伸手想去拍拍张瑶的手,张瑶像躲魔鬼一样惊叫着手回了手:“别碰我别碰我,你是魔鬼……” 我向欧夜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这妹子就是牛逼,一句话就把张瑶嚣张气焰给打压了下去,欧夜淡然自若,向我举起杯子,两个杯子相碰,心照不宣。 喝了咖啡后,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站起身来。 我对张瑶说:“张小姐,如果今天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闪了,公司有业务,需要我回去处理。” 说完,我拉着欧夜,作势要离开,张瑶神经质般的叫了起来:“不能走,你们不能走,如果你们再不帮我的话,我就死定了。” 她一只手拽着我,一只手拽着欧夜,就像拉着两根救命稻草,而且是打死都不放手的那种。 从她脸上,我感觉到事实貌似比想象中更为严峻。 从张瑶口里得知,其实从第二轮任务开始,我们各个的任务内容就有所不同了,比如她自己的。 第二轮任务是陪张大光。 第三轮任务是陪刘维。 第三轮任务是陪我喝咖啡,张瑶打趣的说,以为喝完咖啡还会再陪我。 “一场谋杀游戏,在我这里却变成了约.炮的游戏,莫医生,你觉得我是不是被骗了?” 最后,张瑶还带着哭腔再跟我喊冤。 我冷哼一声,说:“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但是你知不知道,张大光和刘维都被人杀害了?” “啊?!” 张瑶一脸惊愕的看着我,觉得我在跟她开玩笑一般。 她说:“莫医生,别跟我开这个玩笑,那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被杀害呢?” 看她的表情,那是不相信我的话,由此可见,那两人死去的消息,张瑶肯定还没有得到。 我看了一眼欧夜,欧夜会意,沉声对张瑶说:“张女士,我在这里以警方的名义郑重通知你,张大光和刘维先后被人杀害,而且取走了身上重要部位。” “取走了重要部位?取走了什么啊?” 张瑶听欧夜说这话时,她开始相信了这个消息,脸色也变得煞白了起来。 欧夜说:“张大光的头失踪了,刘维被凶手挖掉了心。” “哇!” 欧夜刚说完,张瑶便张开嘴巴,一口吐了出来,看来这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女人,听到死讯就吐成这个样子? 吐个天昏地暗后,我们把张瑶扶到旁边坐下,决定不再刺激她,等她恢复好了先把她送回去再说。 那二人的死因,以后再慢慢调查吧,突然,张瑶抹了一把空洞的眼神,拽着我说:“他们二人跟我做的时候,嘴里都会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难不成那个女人跟他们的死有关系?”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我顿时眼睛一亮,追问到,张瑶回忆了一下,正要回答我,突然我手机响了起来。 我看到是黑子的来电,顿时心惊肉跳,不会又出什么案子了吧?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按了接听键,黑子在那边怒火冲天的说:“白队,真是反了天了,这个凶手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你快回局里来帮助我破案吧!” “你把情况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听了黑子的话,更加紧张了,黑子这么急切的叫我回去,一定是遇到他自己搞不定的事情了。 黑子咬牙切齿的说:“今天中午十一点二十五分,在本市市府办公室,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名叫李莉,乃某公司职员,受害当时正在市府办事,被凶手割喉杀害,并被割走了重要部位,手段极其残忍,真是骇人听闻。” 电话还没挂完,手机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短信:“恭喜,第四轮任务顺利完成。” 紧接着又来了第二条:“最后一轮任务,杀死对方,任务奖励活,任务惩罚死!” 我盯着手机屏幕。 张瑶也盯着手机屏幕。 欧夜突然叫了一声小心,一把把我给推开了,一把刀插在了她的手臂上,握刀的人竟然是红着眼眶的张瑶。 我一个飞踢,踢飞了张瑶手里的刀,伸手按住欧夜手臂上的伤口,怒问张瑶:“你疯了吗,为什么出手伤人?” “游戏已经到最后一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没得选择。”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一惊,难道这一轮的任务,是一样的? 看着张瑶失心疯的样子,我连忙制止:“那你要冷静,现在我们两个都还好好的活着,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想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你。” 张瑶又把地上那把水果刀捡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我:“拿命来!” “别动,我是警察。” 我推开欧夜,掏出了身上的警官证。 但是就算面对证件,欧夜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拿着匕首就冲到我面前,抬手就要刺杀。 我一个扫腿把她放倒在地,让后扑了上去,把张瑶控制了起来。 张瑶被送到了局里,由警方监控了起来。 现在玩游戏的只剩下我和张瑶,我已经确定这个游戏就是一个连环谋杀案,张瑶和我都是凶手的下一个谋杀目标。 把张瑶带回警局,也是对她给予另外一个方式的保护。 在黑子的央求之下,我又重新回到了陵园案发现场,此地是楚诗涵遇害场所,一切必须从头调查。 幸好欧夜手上的伤不重,在经过简单处理后,也跟我一同去了案发现场。 “不破掉这个案子,那么我们将会带着这份侮辱生活下去。” 陵园案发地,黑子看着被血染的墓碑,一字一顿的下了死命令。 在场的警察面色凝重,标准的对着这个陵园敬了个礼,异口同声的发誓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 一阵清风吹来,卷起墓地枯黄的落叶,民警们眯起了眼睛。 如果仔细闻的话,会从空气中闻见一丝血腥味,凶手将这个神圣的地方玷污。 这些烈士就算牺牲,也没能逃掉凶手的挑衅。 “拉开警戒线,百米之内除开刑侦大队的人,谁也不能进来。” 欧夜下令道。 “凶手想要转移我们的视线和精力,看来他也害怕自己被捉住。” 黑子也看出来了这个问题。 凶手太聪明了,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越是完美的案发现场漏洞就越多。 1996年在m国科罗拉多州发生多起断头案,凶手是一个海军退役大兵,他拥有着非常聪明的犯罪头脑,每个凶案现场都是接近完美。 结果这个案子却被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孩子破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为什么不换下思维角度么?比如尝试着去调查一下那个报案的人。” 结果警察当天晚上宣布破掉此案,因为这个报案人远离现场近好几公里,这么远的距离,报案人是怎么样知道凶杀现场的? 换过来说,那个孩子为什么会想到让警察去查报案人的电话? 那小孩就是凶手的弟弟。 凶手让弟弟去故意给警察透露假线索,想要引开警方的注意力,却不知道报案人就是他哥哥。 结论就是,凶手双管齐下,自己假装成报案人洗脱嫌疑,再让自己的弟弟去透漏假线索,不料聪明害了自己。 根据现场分析,这里并不是凶杀现场,凶手先杀死被害人,然后将尸体拖到烈士陵园,再将尸体的脸皮割走。 从周围可以看出大量的拖拽痕迹,不过和上次现场一样,所有指纹和能够对比nda的东西全部被销毁。 这个凶手太谨慎了。 有着科罗拉多州的经验,我让人去调查下报案的人,结果报案人就是前来打扫公墓的人,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不是凶手。 而且这里随时都有前来追悼的人,每天进进出出,周围的摄像根本起不到作用。 如果用排除法的话,等找到凶手,我们都已经老死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完美的凶杀案件中找出那个致命漏洞。 “先让法医来现场解剖。” 黑子说完,开始打电话。 我仔细注意着四周,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自然很失望。 我们能想到的那个凶手自然能想到,所以线索在他作案后早已经抹掉。 忽然,我大脑闪过一个灵光,转身对欧夜说:“帮我检测一下,凶手是用什么方法抹掉痕迹的?” 欧夜点点头,开始让现场的工作人员检测起来,最后得出凶手作案时手上带着手套,脚下带着塑料袋。 第三十六章:未止 或许他还觉得不保险,最后又用水冲洗了一边案发现场,这也是现场为啥这么干净的原因。 “看现场的水迹,当时凶手应该提着桶,陵园里面一般没有取水措施,来打扫的人都是自带工具。” “调查昨晚案发前到现在的监控视频,看看哪些人带着水进来过,就连打扫的环卫工也不能放过。” 这个线索很重要,起码能让我们缩小排查范围。 去到保安室,昨晚到现在的视频已经全部调出来,就等我们查看。 四个入口,接近十六个摄像头,画面上人来人往。 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至于手里面提着水桶的人,出了环卫工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刚才视频上这几个提水进去的环卫工,把他们全部找出来,先控制再说。” “还有一点,看看有没有人扛着什么异物,说不好就是尸体。也许是凶手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面杀死的,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那么陵园里面肯定还有个案发现场。” “要是第一点,那么凶手肯定要扛着尸体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进去。” 我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后,欧夜反对说:“那凶手为什么非要从大门进去,而不是从围墙翻进去?” 我点点头,把欧夜拉出监控室门口,指着那些围墙说:“三米高的围墙,上面全是铁刺,一个人身手好的人借助什么或许可以进去,但他无法带着一具尸体翻进去。” “那你的意思是,凶手要么提前把被害人杀死,随后把尸体运到陵园里面。第二种就是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然后在某个地方对她展开凶杀。” 欧夜按照我的思路,不紧不慢的分析道。 我点点头说:“第一种的话有很大难度,他有个难题,那就是用什么方法把尸体运进去?至于第二种比较简单,如果我是凶手,我会选择第二种。” 根据监控上面的资料,并没有发现人扛着尸体大摇大摆的走进陵园,那么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凶手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面,然后开始凶杀。 “你呢?” 欧夜说:“我是凶手,我就会提前来查看陵园四周的监控和设施,最后会得出结论。如果提前把被害人杀死,那么想要把尸体运进去就会非常困难,倒不如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面,找个地方展开凶杀。” 陵园很大,想要找出另外一个凶杀现场需要大量人力,我把这个建议告诉了张扬,他也同意这么做。 今天县城里面所有的警力几乎调到陵园里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掘地三尺都要找出另外一个凶杀现场。 “你是凶手的话,你会选择什么时间段?哪个地点?那种手法来把人杀死?” 欧夜想不上来,忽然看见我扑向她,她吓得花容失色,大喊道:“你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把欧夜扑倒在地,整个人狠狠压在她高耸的胸脯子上,可以感觉下面都被我压变形了。 欧夜开始挣扎起来,害怕的说:“你疯了,快放开我?” “对不起。” 我红着眼睛,两只手死死掐住欧夜的脖子,她快窒息了,两只脚乱蹬。 手也不闲着,先是使劲儿抓我的手,随后她没力气开始在地上乱抓。 或许是生死受到威胁,欧夜爆发出了一阵力气,用膝盖往我下面顶去,不带一点含糊。 那种疼,真不是吹的,我从欧夜身上下来,两只手死死按着下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快问一下法医,死者指甲盖里面有没有泥土?” 我红着脸,说话都快带着一丝哭腔,关键是那一下正好顶在蛋蛋上,我感觉那两玩意儿要快碎在裤裆里。 欧夜被吓到了,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知道我刚才在模仿犯罪现场后,欧夜一边哭一边骂我:“你干什么?我以为你要杀死我,你是个王八蛋。” 我没时间跟她解释,说:“快打电话给法医。” 欧夜不干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抽抽,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你是个王八蛋,你就知道吓我。” 这本还在跟欧夜解释呢,我电话突然响了,发现是林彦儿打来的,我有些奇怪,我不是让她帮我在局里看着点张瑶吗,她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当我接了电话,听到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白小天,张瑶被害了。” 张瑶死在警方的羁押室里,被人直接腰斩,腰部以下的部位被带走了,只留了腰部以上部位,摆放在羁押室,内脏流了一地,第一个发现张瑶尸体的是一位文职女警,当场就被吓晕了…… 听完电话,我沉默了二十几秒! 在奋力控制情绪之后,我决定静下心来,必须静下心来,凶手能在警局杀人,而且来无影去无踪,手段极其残忍,手法也高明无比。 这不是一个寻常之人,跟这种人相斗,只有静下心,才有把握抽丝剥茧。 我像没事人一般回到了侦查现场,继续参与楚诗涵案件的侦破讨论。 先打电话问黑子,他告诉我的确从死者指甲盖里面发现一些泥土残物,凶手清理过死者指甲盖这些缝隙,但仍然没有清理干净。 果然有打斗现场,这样的话就好寻找案发现场了。 看见欧夜生气,我赶紧去哄她:“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如果事先告诉你就不能营造出最完美的打抖现场来。” 她好哄,说几句好话,并且承诺事后请她吃饭也就不会在生气。 没一会儿就笑嘻嘻的跟在我身后找案发现场。 五十多人散布在陵园里面,用地毯式方法搜索,最后找到案发现场。 我们赶过去时,已经有人在调查那里,周围长满了荒草,这样凶手难以清楚现场犯罪痕迹。 这里果然有很明显的打抖痕迹,周围荒草上全是喷溅性血迹,应该是用锐器杀死的。 “让技术小组来调查这里,我们先去法医那里看看解剖结果是什么?” 我有种直觉,这次凶手可能会留下一些线索。 老法医高翔赶到现场后,在那里搭起一个临时解剖的帐篷,所有人守在帐篷外面,等待着高翔的解剖结果。 杨紫光有些着急的等在外面,看见我们就慌忙的问第一案发现场的情况如何。 “那里因为地理原因,凶手无法清楚所有犯罪痕迹,那里应该会有大收获,技术小组正在调查中,结果应该很快就能下达。” 杨紫光说:“根据对死者指甲盖里面的泥土化验,从里面找出一些皮屑组织,只要化验出dna那个凶手很快就能落网。” “而且死者身份是女学生,据说昨天她朋友有事情把她叫到这里来,这青春期的小女孩总有一些英雄情怀,她想要来烈士陵园参观也就顺口答应了。” “致命伤是锐器造成的,其中一下在太阳穴这里,凶手当时的手法很残忍,几乎是一下一下把被害人弄死的,从伤口程度可以得出凶器是一把锋利的梅花刀。” “这种东西和****很像,一旦扎出伤口,血液会流个不停。” 这些线索对我们很有用,果然和之前猜的一样,凶手肯定是在伪装什么东西。 当时应该是这样,凶手来烈士陵园,无意间看见打扫的女学生身体特征和他要伪装的那个人很像,紧接着展开凶杀。 杨紫光看了眼欧夜说:“眼睛怎么这么肿?是不是哭过?” 欧夜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 杨紫光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说:“你把这妮子怎么了?” 欧夜抢过话来:“没什么,他就是个王八蛋。” 我苦笑着说:“我都给你道过歉,而且你也答应我不生气了,提这事干嘛?” 她翻了个大白眼,骂道:“你就是王八蛋。” 杨紫光识趣的转开话题,说:“成了,都等着老高的第二步解剖结论吧,他说凶手无论怎么抹除痕迹,都无法把最直接的证据抹除掉。” “你是说尸体?” 解剖现场的帐篷外面,有一股很浓重的腥味儿,这种味道和鱼身上那种腥很像,却有有一些不同。 帐篷里面传来动静,高翔应该解剖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解剖结果。 他戴着口罩从帐篷里面走出来,嘴里总是嚼着泡泡糖,他来到我们面前压低声音说:“解剖结果出来了,身体器官完好,没有性.侵现象,最大的创伤面积是在脸上。” 说到这里,高翔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发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凶手在剥掉死者的脸皮时,死者有可能还活着。当时死者承受的痛苦我真不敢想象,脸部是人体感官神经最密集的地方,特别是嘴唇周围。” 我头皮有些发麻,生生把活人的脸皮给剥掉,那种疼痛可能是人类无法忍受的吧? 现在一些卫校已经取消活剥青蛙皮的规定,因为这种手法太残忍,剥皮时青蛙忍受的疼痛几乎达到孕妇分娩的地步。 就不说脸部感官神经最密集的地方,凶手的心态已经完全扭曲,他对于这种过程非常享受。 “那为什么没有人听见惨叫声,人在受到这种痛苦时,不管多硬的骨头都会忍不住叫出来。” 欧夜问道。 高翔说:“凶手拔掉死者的舌头,从横断面来看,好像是凶手把手伸进死者的嘴,硬生生把死者舌头拧掉。” “无冤无仇,他要什么要折磨那个死者?” 高翔摇摇头,说:“我从事法医这一行,自然也读过很多心里分析的书籍,这类凶手只把受害人当成取乐的工具,不会在意你们两是否有过仇怨。” 说完,高翔把我和杨紫光拉倒帐篷里面,本来我是拒绝的,不过想到有可能发现线索,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帐篷里面,高翔已经把尸体完全解剖,我可以看见这个女性死者的所有内脏器官。 他开刀时是从小腹处往上划开一条线,然后把肚皮往两边掀开,这样就完成解剖第一步。 第三十七章:变态 杨紫光点点头。 当看见尸体的下面时,我脸色一变感觉喉咙有什么要喷出来一样。 高翔拍拍我的肩膀说:“我教你个诀窍,人也是动物,你就把眼前的尸体想象成动物尸体,这样你就不会恶心害怕了。” 随后他又说:“我之所以把尸体的这个部位划开,是想要看看死者生前有没有受过侵犯的可能,你们看看死者的尸体有什么不同?” 我仔细打量几眼,发现死者两颗眼珠子往外凸出,再加上皮被凶手取走,一眼看起来好像要掉下去似的。 “可能是死者生前忍受的痛苦太大吧,所以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 我不紧不慢的说,喉咙的东西一股脑到我的嘴里,我愣是硬生生的把它重新咽下去。 从事这一行,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是不能进来的。 说到这里,我顺便提一下以前我们在学校里训练的方法。 公厕里面吃饭喝水,不吃完不准出来,谁要是敢吐得给我硬着头皮把那些东西咽下去。 想要看出一个地方的发展程度,去那里的公厕看看就能知道,因为这是穷苦人士最集中的地方。 屎堆积如山,绿头苍蝇嗡嗡的在耳边飞,还没进去臭味熏得人差点昏过去。 学员排着队,端着碗走进去,教官一声令下就开始吃。 用手机边看鬼片边搂着尸体睡觉,那种封闭的房间内没有灯光措施。 在里面,会感觉身后总站着一个影子。 120就在门外连夜等候,一旦发现有学生精神受到刺激会立马开门进去。 对于生吃牛肉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完全就是小儿科。 对打时,只要把对方的肋骨敲断就能休息,每一次都是这样。 残忍么?变态么? 教官当时这样问我们? 我心里当时觉得又残忍和又变态,不过害怕教官给我开小鞋,只能笑着摇摇头。 我记得教官这样说:“想要破案,那你必须要比凶手还要聪明,比他还要变态,比他还要残忍。这些你都超过凶手,那么你也就破案,我们这一行要誓死捍卫法律的神圣。” 杨紫光见我精神不集中,拿手在眼睛跟前晃了晃,说:“你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问高翔说:“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高翔抬起死者的手说:“最大的线索在死者指甲内,死者生前挣扎时,指甲抓开凶手的皮肤组织,等dna对比出来就成。” 检查了几遍发现没有什么遗漏后,高翔说:“成,我要开始缝合尸体,你们要不要看,过程可能让你们有些反胃。” 我赶紧跑出去,这下我无论如何是不能呆里面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如果继续下去铁定能把昨晚的饭都能吐出来。 杨紫光居然没跟出来,我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人。 半个多小时后,他这才和高翔有说有笑的走出来:“这两次多谢了,今晚请你吃回锅肉,就知道你好这口。” 高翔点点头说:“多放点甜酱,忙案子都没时间去吃两口啦。” “老高,你他娘够敬业,黑子我服。” 黑子冲高翔伸出大拇指,谁知道高翔不以为然的说:“这叫敬业么?知道我国有名的大便学家不?这才叫吊,为了深一步了解亲自去吃.屎,他能说一百种不同的屎味,还能从屎中分辨出主人吃的什么?” 我深深吸上一口气,顿时觉得以前那些训练和那个大便学家比起来就是小儿科,杨紫光也点点头:“我知道那个人,他的确是个了不起。” 说完他接了一个电话,当挂完电话后,杨紫光整个人都炸毛了:“草他麻,有人在市局大院里摆了五口棺材,这是在挑衅我们警方吗?” 回到警局,到处都是人,只不过罪案科那里有些冷清。 一眼看去,周围全是警戒线和全是警察,我心里面咯噔一声,赶紧推开人群往前走去。 当看清堵在市局办公楼的东西时,脸色猛变,那里一共有五口大红棺材,每口棺材上面写着五个人的名字。 分别的白小天,杨紫光,欧夜,张剑和高翔! 张剑是黑子的姓名,他是退伍后进入的警队,也算是转业吧。 杨紫光暴跳如雷,指着那五口棺材问周围的人说:“谁他娘的告诉老子,这五口棺材是怎么运进来的,门卫呢?” 欧夜脸色也不好看,视线古怪的看着堵住门口的棺材。 “看监控了么?五口棺材不是说运进来就能运进来的。” 我找到黑子,问了句,凭谁忽然看见别人被自己准备了棺材,心里都会不爽。 只不过,现在要弄清楚,给我们准备棺材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鬼? 西川市的治安我也知道一些,以前虽说有一些人和当地警察有些仇怨会私底下报复,但这些人都有个度,光天化日往警察局办公楼送五口棺材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 黑子摇摇头,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说:“当时警卫室的人全部忙活去了,有人进去掐断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 今天的事情,可算是明着抽警方的耳刮子,啪啪响。 连环谋杀案本来就让我们定了很大的压力,今儿又发生了这么一件晦气事,黑子这下子真急眼了。 原本有人想要搬开这些棺材,可是被杨紫光阻止了,他摸了根烟点着,一个劲儿的冷笑说:“别,放着,我倒要看看这里有谁能把我们白夜猎凶小队装到棺材里面去?” 大白青天的,看着眼前这口棺材,我居然没由来的打了好几个哆嗦。 “白小天,你该不会被吓尿了吧?” 杨紫光笑着来拍我的肩头。 忽然间,我眉毛跳了跳,一股子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发麻的头皮下往那五口棺材跑去,在场好多人都被我这种动作吓到,他们更多的是不理解我为何会这么激动? 冲到棺材面前,我整个人顶住棺材盖儿,这玩意儿挺重,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黑子他们也是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跑过来帮我,咣一声,棺材盖儿被推倒地上。 当看见棺材里面的东西时,我脊背骨冒出一股寒意,胃里更是一阵翻腾,一些心理素质丑的人,当场吐起来。 黑子整个人都在打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生气? 棺材里面,放着半截尸体,不知道是用什么切割的,是一个女人腰部以下的部位,看到这双僵硬的腿,我嘴里忍不住说了一句:“张瑶……” 这就是张瑶的另外半具尸体,腿和半边臀部,有一半的生殖内脏在棺材里流的到处都是。 其余四口棺材连续打开,每口棺材里都装着一样人体组织,分别是:女性乳.房,嘴唇,心脏,还有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 欧夜转过身去,不管她再怎么女汉子,终归是个女人,看着眼前这惨状,别说是女人,连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憋屈。 “查,这次就算把西川市翻个地儿朝天,也要把那个人揪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人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杨紫光站在原地,气得直打哆嗦,差点两眼一抹黑硬生生的气昏过去。 如果说把五口空棺材堵在警局办公楼前是挑衅警方的话,那么把五口装着尸体的棺材堵在这里,就是挑衅法律了。 而且,这个人完全没有道德,已经丧失了人性,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简单点,这凶手就是一条疯狗,逢人就咬。 几分钟后,黑子不得不让法医带走这些尸体,这些人的身份需要验证,我有种直觉,这些尸块的主人就是跟我一起做游戏那些人。 而送棺材来的,可能就是那个凶手,即便不是和他也有很大关系。 线索全在这五口棺材上,为了揪出那个人,整个公安局周围的摄像头全部一一调取。 要一口气运送五口棺材来警察局,就必须用大卡车。 而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具有空旷空间的车子上,可是查遍了附近的摄像头,根本没有任何符合这种话特征的车子。 监控室里面,非常安静,谁都不说话。 所有人都迷糊了,我们查遍了那个时间段的所有路口,根本就没有车子警局里面。 难不成,作案的并不是人? 刚有这个想法,我赶忙摇摇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外。 杨紫光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键,听了会儿就挂掉电话:“老高出事情了……” 解剖过程中,出现一个意外。 高翔因为精神长时间高度集中,解剖过程中昏死过去,脑壳子直接压在死者解剖好的肚子上面。 如果不是发现得早,估计早就被闷死了。 清醒过来后,高翔让我们出来,他拿起一根针筒就往自己的大动脉注射。 看见这针筒我们几人脸色就立马猛变,身为刑侦队大队的人,哪儿能不知道针筒里面那玩意儿是什么? 杨紫光和高翔在帐篷里面嚷起来。 “你他娘不要命了,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回家休息,死者尸体我们会运到刑侦解剖室冷藏。” “不行,尸体一旦被冷藏过,就会破坏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放心吧,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对自己也很有信心,只有这种玩意儿才能让我集中精神。” 我国一名著名大便学家为深入这个领域,以身吃屎。 一名法医,为提高精神,常年往大动脉注射毒.品。 这是此后警员必考的题目之一。 每当看见这两个题目的人,无论是警察还是老百姓,短暂的愣了愣后,先是荒唐,后是好笑。 大便,踩上一脚都觉得晦气。 毒.品,只有白痴才会去碰它。 好笑之余,每个人都会骂上一句煞笔。 最起码两年后的一次考试上,就有名学员写了这样的答案。 争吵一直持续好几分钟,最后杨紫光铁青着脸走出来,谁都不知道高翔用啥方法说服了这个性格倔强的杨紫光。 最后高翔走出来时,眼睛周围明显有凹陷下去的痕迹,我才发现,短短几天内这个人瘦成了皮包骨。 他非常有精神,出来后点了支烟说:“把尸体运到法医室,现场缺少一些大型仪器。” 第三十八章:惨毙 说实话,他现在这幅身子骨和精神气会让不知情的人有些奇怪。 杨紫光什么也没有说,摆摆手就往办公室走去。 “所有人全部跟我走。”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大家回头,只见是罪案科新科长,老梁。 老梁吩咐了一下,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我们几人跟在后面。 到了科长办公室,老梁从自己办公室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大黑箱子,他看着箱子发呆不说话,好像在犹豫,该不该把下面的话说出来或是打开这个箱子。 “等不了了,上头几十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案子,出了差错别说我不留情面,因为就连我都他娘的泥菩萨过江。” 啪,按下保险箱的纽扣,箱子被打开了。 清一色的高端科技,甚至还有一支大家伙,黑子他们呆了,有些不敢置信。 九二式9mm口径半自动手.枪,催泪瓦斯,多功能警.用.匕.首,一支95式自.动.步.枪以及几个弹.夹,防.弹.衣之类的高端装备全在这个箱子里面。 老梁使出最后的底牌了。 “六天前我在上级领导面前立下军令状,随后请求装备支援,这些东西费了不小的力气,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知道,我们在老梁面前立下军令状的时间到了。 “这次的罪犯特点在于凶狠,没人性,他的作案手法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情来,所以说,他的作案手法和一些著名案件比起来,相当简陋。” “对付简陋的作案手法,我们就只能用简单的破案方法来解决,实在不行,我们来一次请君入瓮,让他有来无回。” 我分析了一下,直接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件防弹.衣和一支***半自动手.枪。 黑子看了会儿,从箱子里面取出95式自.动.步.枪,老梁紧接着说:“记住,这些东西控制非常严格,不到最后时刻绝对不能扣下扳机,你们带走了几颗子弹都要记录下来。”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继续说:“事后你们打掉几颗子弹都要上报,就连用掉的弹壳事后也要捡回来。” 接下来就是部署任务,黑子带领两个警员,继续调查楚诗涵遇害案,追踪那个把dna留在死者身上的人。 杨紫光协助高翔,对棺材里的尸块进行解剖,尽快比对好死者身份,筛选有可能的凶手。 而我和欧夜,则被老梁安排去调查一个貌似跟连环谋杀案没有任何关系的凶杀案,就是之前那个女主播被害案。 老梁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说:“白小天,我知道你可能很疑惑我为什么让你调查女主播被害案而没让你调查连环谋杀案,因为女主播被害案目击者超过数十万,已经引起了民意沸腾,好钢用在刀刃上,希望你可以理解!” 在互联网飞速发展的今天,催生了一大批网络主播,每天只要视频几个小时,得到的报酬却是丰厚无比。 有人说,红一点的主播,她们的利润甚至要超过毒.品。 这种眼红的暴利吸引了不少人,低门槛使得这些主播素质参差不齐,但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会对着视频卖萌求打赏。 今年年九月,一位网络女主播正在家中直播。 现在已经是深夜,孤独的她全然把心思投到网络上面,前来观看的人走了一批又进来一批。 她讲的是一个关于谋杀游戏的故事,直播间里面人很多,半夜里听美女讲谋杀故事的确挺刺激。 女主播很投入,她甚至觉得身后有一张脸正在安静的看着自己。 聊天室里面,有人刷频:主播姐姐,你身后站着一个人。 尽管知道是开玩笑的,这些人想要看见自己被惊吓的样子,但她心脏仍然是猛缩一下。 她问:“大半夜的,不吓吓姐姐。” 那人继续刷频:“真的,我看见窗帘后面有一张人脸的轮廓。” 她说:“我家在十八楼。” 说话间,她慢慢回过了头。 伴随着一声尖叫,全国各地警察指挥中心在同一时间起码接到上万起报警电话…… 这起恶性凶杀案,现场刷新了办案民警对“重口味”的认知。 接警后,当地警方现场晕血两个,呕吐三个。 因此上级领导大发雷霆,这次凶杀案目击者群体太过庞大,来自世界各地,已经在网络上掀起一场舆论风暴。 一时间,网络女主播成为搜索关键词。 根据网络贴吧上的报道,有人连载了当时女主播被凶杀的过程。 id血红:天哪,我看见了鬼脸。 id屌丝大鹏:我也看见了,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 id凶残的花生米:那张脸好恐怖,我看见他从窗帘后面慢慢走到女主播身后,当时女主播再给我们讲谋杀故事。 根据网络上的目击报告,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一张鬼脸杀死女主播,那张脸有人这样描述:上面的皮肤已经腐烂,露出了肉,他有两根尖尖的牙齿,他是厉鬼与吸血鬼的化身。 继鸵鸟肉事件之后,女主播事件再次把西川市推向浪尖。 不过这次上面的人很聪明,外国媒体用十分钟能将灾难新闻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而我国能在十分钟内让所有媒体闭嘴。 因此,电视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报道,就连网络上散发谣言的网友也被当地警方带走调查。 其中一个网友因散播谣言罪被行政拘留半个月。 很快连网络上也被清扫干净,但却清扫不了那些目击者的眼睛,当时直播间有海外华人,这件事情在国内被压制,在国外却成为火爆新闻。 因为破掉鸵鸟肉案件,我受到案发地警方的邀请,说通俗点,就是想让我帮他们破案。 这件案子上头给的压力很大,据说当地区一名领导因为压力太打,将他老婆暴打到住院。 临走时,杨紫光对我们说:“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不插手。” 欧夜说:“只要我们还穿着这套警服,就必须履行职责。” 我们三人沉默起来。 一个早上,我们去到案发现场,一个经济小区,十八楼502室,第一现场被保存下来。 刚打开门,一大股血腥味迎面传来,地板上被女主播的血液染红,她的直播间还开着。 一天时间,这个直播间聚集了上百万的观众,根据直播这一行的数据来看,当前某个名叫鬼牙的直播平台最红主播的直播间在线人数为四十七万左右。 这次百万人同时在线,刷新了直播行业的最新记录,如果这个女主播还活着,她将会一举跃入当前最红女主播。 根据当地警方的要求,立马关掉这个直播间,但被我们阻止了:“最完整的证据,就在这个直播间里面,想要取得线索必须与直播间面对面交流。” 直播凶杀现场与破案,这是我国首次案列。 从女主播被凶杀后,这个直播间一直被刷频,一些人更是连续刷频上万块钱的礼物。 可惜,这些钱女主播已经收不到,当地直播平台表示愿意把这名女主播的收入还给她的亲人。 一夜零八个小时,这直播间的礼物换成钱,一共有七十八万整。 怪不得直播这个行业越来越规模化,吸引无数男女。 网络上有一句形容直播的话:一入直播深似海。 刷频内容有以下几种: 雪姐,一路走好。 以下是我电话,我看见整个凶杀过程,如果有需要可以拨打这个电话:1357xxxxxxx。 第一次看见警察办案,好激动。 因为人数太多,同行的周丞丞只能戴着手套在键盘上敲字和人私聊。 这次高翔没来,临时尸检由一位叫王平的年轻法医执行,王平粗略的看了尸体一眼,说:“死者致命伤在喉咙处,伤口为牙齿印,当时凶手用嘴咬死她,而且喝掉了死者的血,具体的量有多少,得深入调查。” 在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红白相间的液体,经检测得出这是血液和牛奶混合在一起。 凶手用被子接住死者的血液,并在里面混入牛奶,应该是食用。 我们不禁想起一个名词:吸血鬼。 一位年轻同事侯杰:“现在我们应该先弄清,死者的住所在十八楼,凶手是怎么进来的。根据那些目睹整个过程的网友说,当时凶手是从窗帘后面走过来的。” “也就是说,在女主播开始直播之前,凶手已经在窗帘后面。” 欧夜:“进来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是凶手开锁后进来的。第二种是凶手从楼顶吊下来的,这里十八楼,距离顶楼还有五层,凶手可以用绳子吊下来。” 当我走到窗户外面打量了几眼时,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当即大吼一声:“不好,还有凶杀现场。” 他们愣在原地,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激动? “楼下这个房间。” 说完,我往十七楼疯狂跑去,他们嘴里骂了句,赶紧跟在我后面。 十七楼,304室里面有些安静,滴答,滴答,在门外可以听见有什么东西滴落到铜盆里面。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虚掩的木门,当看见里面的场景时,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饶是心里素质在好,也难免有一阵干呕感。 一具尸体被人用绳子将手和脚反绑在一起,吊在电风扇上面,死者的头被凶杀割走,在无头尸体下面放着一个铜盆,已经接了满满一铜盆的血液。 因为血液全被放出,这具尸体乍一看,跟橡胶制成的一样,惨白的皮肤上没有一丁点血色。 最重要的是这具尸体身上没有任何衣服,第一眼就可以看出死者生前被性.侵过。 在地上散落着一件浴袍。 “凶手是从十七楼的这个房间的窗户爬到十八楼的502窗户外面。304室的上面就是504室,根据当地警方第一时间的侦查,死者没有丢失财物这些。” “这起案子可以排除财杀,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仇杀等其他因素。” 法医抬着头,围着尸体绕上几圈,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第三十九章:奇葩 “凶手割掉死者的头后,才从后面对死者实施性.侵,也就是说当时凶手一边看着尸体放血,一边从后面侵犯这具尸体,这样可以满足他变态的爽快感。” 王平的分析让我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国内最著名的辱尸事件是2012年10月,乔木镇一起盗墓案件中,一名盗墓贼恋上百年女尸,第一次他在棺材里面侮辱了那具有着几百年历史却保存非常完整的女尸。 第二次,盗墓贼直接盗走这具尸体,在家中侮辱接近一个星期,每晚都是搂着女尸睡觉,后来盗墓贼发现自己全身的皮肤开始脱落,这也是当年引起极大轰动的“鬼剥皮”事件。 两件案子对比,这次的吸血案子手段更加残忍变态,凶杀当场砍掉死者的脑袋,在用铜盆收集死者血液的过程,他从后面侮辱了这具尸体。 可以幻想一下当时的画面,腥味弥漫的房间内,一具尸体别人砍掉脑袋,并且将她反手反脚的绑在电风扇上面,因为体内的巨大压力,血液喷溅得一地都是。 凶手把铜盆放在死者脖子下面,用来收集血液,血液落到铜盆里发出滴答声。 仿佛是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到了欲.点,这凶杀居然脱掉死者的浴袍,将她的脚掰开从后面侵犯着死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之点,也可以称为撸点。 但是每个人的欲望之点都不同,有些时候是电影中的一段香艳片段,有些时候是现实中某个穿着黑色丝袜的年轻女人,亦或者是对某个场景的回忆,这些都能在瞬间勾起一个人的欲望之点。 而案件中这个凶手的欲望之点,就是这具血淋淋的尸体,这能勾起他心中的渴望。 这也是被杀女主播没有遭到性.侵的原因,当时凶手闯进十七楼304室,杀死里面的女主人,并将其性侵,女主播算是逃过被死后**的一劫。 紧接着,凶手从十七楼外面的室外空调上爬到十八楼。 杨紫光说:“这个凶手是有预谋作案,杀死304室的女主人是临时起意。” 周丞丞:“那个死者生前是女主播,认识她的人很多,但能知道她住所的只有现实中朋友。” 侯杰:“你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案发现场上万的目击者表示自己看见了一张鬼脸。” 我点点头,反问:“你们觉得鬼会强.奸尸体么?” 欧夜:“可是上万人同时看见一张鬼脸出现在女主播身后,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说:“不一定,有些时候眼睛也会欺骗自己,万一凶手知道这女直播在做直播工作,想要带上一张鬼面具来隐瞒自己的身份呢?” 杨紫光:“我比较倾向于小天的推理,一个鬼不可能从十七楼杀死室内女主人后,再顺着室外空调爬到十八楼,种种证据表明,当时凶手的目标就是女主播。” 我说:“凶手身手很好,他能不借助任何工具从室外空调上爬到十八楼,你们猜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沉默了会儿,欧夜抬头看着我:“你是说凶手从事的工作应该是大楼清洁或者室外空调维修这一类的高空作业?” 我点点头说:“目前只是推理,要先等全方位解剖尸体后才能得出结论。” 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王平把死者的尸体运走,包括死者生前用过的一些东西。 我们则是留在现场寻找证据,侯杰取出宽幅足迹探测仪在屋子里面开始寻找起足迹来。 最后我们在女主播家里找到了足迹,通过“立体足迹计算机自动检验技术”的分析后,我们测量出案发现场的足迹长度,宽幅度,以及足迹深浅度,再用计算公式身高(厘米)=脚印长度(厘米)x6.876得出凶手当时的状态。 身高,178厘米,体态偏瘦,步伐间距大,之间的距离均匀,呈直线,应该为青少年作案,年龄在26到36岁之间。 所穿的鞋子为胶底,纹状成波浪形。 凶手杀死死者的目的是收集血液,女主播房间内发现一只装有牛奶和血液的钢化杯,说明凶手曾经喝过死者血液,他有着某种嗜血的症状。 人血带有大量微型细菌,长期食用人血后会呈现出皮肤发白,怕光的明显特征。 这种与西方的吸血鬼很像,从科学角度上来看,喝血者患有异食症或者某种罕见疾病。 凶手在喝血时,曾经用牛奶混入,这样的做法是想要改变血液咸涩的味道,说明他并不怎么喜欢鲜血,可以排除异食症。 那就只有一个特点,凶手身患某种罕见疾病,因为身体需要他必须不停的吸血。 当地警方负责人李福亲自接见我们,他就是那个因为压力太大而把老婆揍得住院的人。 他用哀求的语气说,无论如何也要破案,需要什么尽管说,当地警方会无条件满足我们。 杨紫光说:“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当地警方不得干预我们破案,而且要无条件服从我们的指挥,包括你,就算让你擦鞋也要必须服从。” 李福一跺脚,敬了个标准的礼,说:“绝对服从命令。” 因为这次目击者数量太过庞大,别看现在国内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媒体报道,但暗中可是有无数眼睛在盯着呢。 这件案子的任何进展,都会让当地县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让李福压力这么大的原因还有一点,前段时间当地刚和一些老板谈成投资项目,只要成了,当地的经济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因为这件案子,那些老板开始犹豫起来,在投资的前提下必须抓到凶手。 他们的观点是,一个混乱的地区不是正当生意人在的地方,更何况案件性质凶狠恶劣。 李福当天开了一个记者会,让我们上台发言,无非就是一定保证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其实他想要让我们刑侦队立下军令状,和他们绑在一条船上。 上台的周丞丞,他很聪明对于立下军令状那些豪言壮语闭口不谈,关于案子的进展也是只字不提。 他就只有一句话:“我们罪案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破掉这个案子。” 当天中午,我吃过这辈子最豪华的午饭,李福为了破案,自掏腰包给我们摆下这个宴席,他也是下了血本。 “好了,吃人嘴短,大家开始调查吧。” 和李福告别后,我们来到临时办公室,李福挺有心,电视空调等等休闲设备全部安装好,与其说办公室倒不如说是休假场所。 局子里面有个小同志堵住我们,死活要签名,还问刑侦大队要不要人。 他看了我们关于僵尸案和鸵鸟肉案件的破案过程总结,总之他非常的崇拜我们。 最后杨紫光让他做我们的副手,就是跑跑腿儿,买点饮料和盒饭这些。 “欧夜负责联系死者生前所在的直播单位,调查一下死者在网络上的人际关系,侯杰协助王平解剖尸体,把报告写详细一点,周丞丞和我负责分析案件,小天去跑腿,走访一下304室死者的家庭关系。” 杨紫光分完工后,我开着轿车赶去那个小区。 通过走访得知304室死者名叫苏梅,在国企单位上班,与一个办公室主任有说不清的暧昧关系。 我找到这个办公室主任,他也知道自己情人被凶杀的事情,得知我的身份后,这人哭丧着脸说:“警察同志,我不是凶手啊。” 还没问话就大呼冤枉,这办公室主任挺怕事儿,不过看他样子对于苏梅的死毫不在意,就是怕警方把他当做凶手。 我调查了下那些单位的人。 一个小伙子说:“这里工作的女员工都被主任骚扰过,谁要是拒绝的话就会扣工资,搞不好要收拾着铺盖滚蛋,这铁饭碗谁也舍不得丢。” 我说:“所以这里工作的女员工就忍着么?” 这人左右看了看,悄悄的对我说:“有个实习的女员工被主任在厕所里强推了,第二天就请假没来,她闺蜜告诉我们她去医院发现下面破裂,又红又肿。” “主任做时有个习惯,习惯掐人家的臀部,每次都把人家弄哭才甘心。” 有个女员工说:“那天主任提出要舔我的脚,我拒绝了,结果月底被他扣掉一千块钱,至于扣掉的钱肯定落入那杀千刀的口袋里,为了保住工作我只有去和他开房,她干我时喜欢拍我的屁股,我回家后擦了一瓶清凉油。” 临走时,她似乎是想起什么,说:“对了,前天晚上那个杀千刀的去过苏梅家,肯定是搞人家去了。” “你怎么知道?” 我反问她。 她说:“我去交报告时,发现他再看毛片,我进去后还提出要和我在办公室,这周围全是同事,我哪儿能答应,还没下班他就去苏梅家了,我听见他打电话说苏梅这个小贱人,他今晚要弄肿她臀。” 我对这个主任做了调查,被我一吓后,这老色鬼全盘托出:“那晚我的确去找苏梅,她也很愿意,苏梅就是个浪的货色,那天她让我舔那儿,还叫个不停。” 我说:“继续,如果我发现你有什么隐瞒的,不管你后台多硬都跑不掉。” 他打了个哆嗦说:“那天我和她各种做,她就是个喂不饱的小妖精,后来我实在累得不行回去了,结果第二天就听见她被人割掉脑袋。” 后面我打电话问了下王平,王平说从苏梅身体提取到两种体液,第一种应该就是这个家伙的,第二种就是凶手。 “还有什么?” 我问主任。 他说:“我喜欢偷女员工穿过的丝袜,随后用舌头去舔丝袜。” 对于这点,这里上班的女员工证明主任的确偷过她们的丝袜,女员工都是敢怒不敢言。 审问规程中,我发现主任有些不对劲儿,让他站起来一看,他那里高高的蓬起来,我让他退下裤子,结果发现在他那上面裹着一条丝袜。 第四十章:家访 主任带着哭腔说:“你来找我时,我正好用黑丝袜在那啥,结果没来得及就把丝袜塞裤裆里,刚才又想起苏梅这货,不就成这样了。” 临走时,我让那里的女员工报警,这次他跑不掉。 对于这次的审问结果,我挺失望,并没有任何的线索。 至于主任,对比一下案发时间,发现他有不在场证据。 接下来是调查女主播生前的人际关系,我发现这个在视频里无比清纯的女神,在现实生活中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和她有染的男人太多,只有一一调查过来。 女主播名叫张梦雪,贵州户籍,前些年来到我们西川打工,被一个挺有钱的高富帅养着,据调查,张梦雪曾经同时做过七个人的小三。 也就是说,有些时候她每晚要被七个男人轮番上。 而且事后还要岔开时间不被其他人发现,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挺有本事的女人。 她那个直播间的铁杆粉丝这样说:“雪姐说过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她希望把第一次给自己深爱的人,结果当天晚上有个粉丝刷了十万块钱的礼物给她。” 她有这样一句签名:我的三个第一次,将会给命中的白马王子,初吻,初夜,初恋。 张梦雪做过舞女,包房公主,推销员,最后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网络女主播。 至于当初养过她的人大多数已经不知去向,我找到其中三个,当得知张梦柔雪被七个人同时养着后,每个人都是咬牙切齿的说:“这个小贱人,她说我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每各月都拿走老子的三万块钱。” 其中有个老板更是在一个月内给了她十万块钱,但我调查过张梦雪五年内的银行账号,发现这笔钱都被转进一个账户里面。 前前后后一共数百笔交易,总共金额达到上百万。 我不禁好奇,这个账号的主人应该是张梦雪的亲人吧? 让我吃惊的是张梦雪根本没有任何的亲人,她五岁时父母离异,交给爷爷奶奶养着,最后老两口也是不幸去世。 想要调查那个银行账户,要走的步骤太多,我也只有等着。 期间我发现一个特点,张梦雪收入尽管很高,但是她的名牌包包和名牌香水全是山寨货,那个苹果手机也是从网上买的翻新机。 这个女人好面子,但是舍不得花钱,或者她把钱打给了某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最大的突破点被周丞丞找到,他通过数据编码黑掉张梦雪的微信号,发现了很重要的问题。 张梦雪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炫耀,她每天去过哪儿,吃些什么或者在商场买了什么东西都会通过空间发布出来。 以下采摘张梦雪的消息。 一:今天天气有些阴,人家的心情也是不好了呢,在商场买了一个包,香奈儿推出的boyel新款手袋,花了人家好几万。 二:肚子突然有点饿,听说中心花园新开了家雀巢nescafe咖啡厅,想去尝尝味道。 三:有个乞丐在咖啡厅门口要钱,我从包里找钱时发现他在偷偷的看着我的大腿。 四:呜呜,好可恶,阳光小区又停电了呢,各位亲爱哒,直播推迟两个小时。 在说说下面点赞的粉丝根本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名牌包包只是她买的山寨货,喝的咖啡也是普通咖啡。 在她这些信息中,我们发现最致命的一点,有心人可以通过翻看她那些历史信息来找出张梦雪的地址。 她在某方面有些天真,随意把自己的地址公开,任何人都能从这些信息中了解她。 另外,周丞丞查出张梦雪网银上有几笔大额转账,从一万块钱到四万不止。 自从她做起主播这一行就脱离了以前那些包养她的人,那么这几笔转账很有可能是约.炮得来的。 随着对张梦雪的深入了解,就连周丞丞也忍不住骂了句**。 “能通过网银账号锁定跟她交易的那些人么?” 周丞丞在电话里说:“放心吧,小问题,我十七岁就能黑掉当地银行的几千万个账户。” 在网络领域,周丞丞是少数掌握网络虫洞的少数人之一,在国内一共有两个人,另外一个姓苏,在悬案组工作。 调查到这儿,我发现案件进展陷入了沼泽,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因为张梦雪在网络上公开自己衣食住行的原因,能找到她家的人不仅仅是现实中朋友,也可能是网络上的粉丝。 这些粉丝散布在世界各地,我们根本不可能一一排查。 杨紫光那边也有了一些线索,他们发现死者脖子上牙齿印中的唾液dna数据与钢化杯里的唾液数据相吻合。 可以确定凶手咬死张梦雪后,用钢化杯喝掉她的血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从苏梅体内提取的体液数据与张梦雪身上的唾液dna相吻合。 证据表明杀死苏梅和张梦雪的凶手为同一人。 深一步的解剖还在继续,只要锁定嫌疑人的身份那么破案就会变得非常简单。 张梦雪生前的通话记录被周丞丞发到我手机上,我开始一一调查,现在也不能排除凶手就是现实中的朋友。 而且当地警方的备案中也没有发现过类似的案件,说明这是凶手第一次作案。 既然连续出现两个死者那么就会出现第三个,第四个,只要晚破案一天就有可能多死一个人。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赶紧打电话通知当地警方,近期还会出现杀人的案件,被害人应该是女性。 在我国出现的所有案件中,根据统计居然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死者为女性,因为女性往往是最柔弱的对象,她们孤身一人时基本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每个单身女性夜晚独自一人时,无论她觉得多么安全的地方都有可能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死者张梦雪被杀的前一个星期,共打过五个电话,其中有个电话还发来污秽短信。 当地警方去移动大厅查询后,得出这个人的地址。 以防意外,我领了一把配枪。 这人名叫陈浩南,家里条件挺好,我去拜访他家时一家子正在看电视。 这人典型的高富帅,居住的地方是独栋别墅,配有用泳池和智能车库。 开门的是一个少妇,一件紧身短裙配黑丝高跟鞋,穿着非常性感。 我本以为这个人是陈浩南的媳妇儿,直到陈浩南从里面问了句:“妈,什么事情?” 少妇笑了笑,问我说:“请问你有事情么?” 一个大肚子的老头也是穿着拖鞋走出来,摆手示意我进去。 “老婆,去泡杯茶水。” 大肚子看起来得有六七十岁,这个少妇最多二十七八。 我摇摇头说:“茶水就免了,谁叫陈浩南,我有点事情问他。” 一听这话,屋里那小子脸色立马就变了,大肚子能住在这种别墅里,眼色劲儿可紧得很,哪儿能不知道出啥事? “你他娘的又去打架,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出了啥事老子也保不了你。” 倒是少妇多个心眼,问我是谁。 我出示了证件,坐到沙发上看着陈浩南问:“你和张梦雪是什么关系?” 陈浩南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豆大的冷汗不停往外冒。 “张梦雪?就是那个直播被人杀死的女主播?” 少妇蛮有兴趣的问了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冷脸问陈浩南:“你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快点告诉警察同志。” 以往只是打架,现在涉及到命案,一家子都慌了神。 陈浩南哆嗦着说:“就……就朋友关系。” 我嗯的一声,拖着长长的余音。 陈浩南说话已经带着一丝哭腔:“我就和她睡过一晚,她被杀那天我在和朋友打麻将,我有证据,我不是凶手。”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发短信骂张梦雪的原因是什么?两人总有过往吧,既然有过往那么就会怀恨在心。” 听我越说越玄乎,大肚子男人也是开始冒冷汗,抬起脚来冲着陈浩南就是一下,听着声儿都疼。 陈浩南恨不得把头埋到胸腔子里面,小声的嘀咕:“睡她一晚上,结果她要我三万块钱,所以我发短信骂她的逼镶金边。” 这句话可把大肚子气得够呛,倒是少妇看向陈浩南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然后呢?” 我继续问。 陈浩南说:“没有了。” 他有些心虚,我知道接下来的话绝对不能让大肚子男人听见,所以让他带我去他的房间。 刚坐下来我就似笑非笑的说:“没有了?张梦雪好像骂你是**的变态吧?” 陈浩南脸色大变,也不顾的害怕赶紧捂住我的嘴说:“哥,小声点,被我爸听见得把我活活打死。” 我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你全部告诉我就成,这房间里面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陈浩南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我搞了那个小妖精,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光我爸搞她有些不划算,得连我一起搞。” “说清楚点。” 他吸了一口气说:“要不是她的话,我妈也不会死,你知道么?我妈肝癌住院化疗那段时间,我爸只去看过她一次,其他时间都是和那个小妖精厮混。” “后来我妈知道这件事情后,化疗中活活气死,老妈还没火化多久,那个小妖精就以我后妈的身份光明真大的住了进来。那天晚上老爸出去谈生意,我往她饮料里放了药。” 说到这儿,陈浩南咬咬嘴说:“那小妖精活很好,怪不得把我爸迷成那样。” 我问:“说说你和张梦雪之间的关系吧?” 只有两个人,陈浩南也开放了,他说:“我只是搞过她,别看主播这一行光鲜亮丽,只要刷的礼物够了,那么就可以去要她的各种联系方式,下一步你猜得出来是什么,给钱就给弄。” “那晚明明说好一万块钱,我第二天再刷一万的礼物给她,结果这个婊砸要我三万,不然就告我强她,当时我多么愤怒你是不知道,不过事后我只骂了她。” 见我不说话,陈浩南赶紧解释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我那些朋友,那婊砸被杀当晚我在和他们打麻将,输了我五万多块。” 第四十一章:目标 说着,他开始打电话,当着我的面证明自己那晚的不在场证据,那些人也明确的说那晚陈浩南打了一晚上麻将。 忽然,陈浩南想起什么,对我说:“我想起来一点,那晚我去找张梦雪时,聊天中她曾经跟我说过那些奇葩粉丝,有个粉丝曾经送给她一罐红红的东西,要求她直播时喝下去。” 我集中精神追问道:“继续。” 陈浩南说:“当时我问她说喝了没,张梦雪告诉我那罐红红的液体被她倒进马桶里了,腥味很重。” “你确定送东西的人是粉丝么?” 陈浩南很肯定的说:“确定,张梦雪当时告诉我她对那个粉丝印象很深。” “你们之间的交易是现金交易还是通过网银?” 我反问了句。 陈浩南白痴一样的看着我:“谁去约炮他娘的装三万现金,我只装了三个套,结果没用上,张梦雪说喜欢真实的感觉。” 我干咳一声:“我们在张梦雪网银上发现了好几笔类似于你这样的交易。” 陈浩南点点头:“这个我知道,都是去搞她的有钱人,主播这一行说明白点就是通过视频来抬高自己的身价,随后被人搞时能多拿点,不过也有靠真本事吃饭的人。” 临走时,我对陈浩南说:“你那些小事情别以为你那个老爸不知道,他很聪明,只是在装糊涂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陈浩南没有跟出来,而是沉默的坐在房间里面。 少妇和大肚子男人见我出来时,忙着说情,并且往我怀里使劲儿塞红包。 “同志,这娃儿平常虽然搅屎,但心眼儿不坏,给他个机会吧?” 我装起红包说:“放心吧,他目前没事,不过必须二十四小时接受传唤。” 出去拆开一看,够我两个月工资。 对于收红包这件事情,我视情况而定,总之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随后我打电话同志杨紫光说:“有个人告诉我张梦雪曾经收过粉丝寄来一罐红红的液体,并要求她直播时当着粉丝的面喝下去,那个粉丝应该就是凶手。” 杨紫光在电话里说:“行,周丞丞那边找出一些线索,他在南屋咖啡厅等你。” 赶到时,周丞丞独自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面,两只手杵着双腮,看样子在发呆。 在桌子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上面全是看不懂的编程写码。 “老杨让我来找你,那些交易记录找出来了么?” 周丞丞抿了一口咖啡,慢慢的说道:“找出来了,都是当地有钱人,就等你去调查了。” 我摆摆手说:“不用调查了,那些钱全部是和张梦雪睡觉打来的。” 周丞丞问:“那为什么金额不一样。” 我说:“谁知道呢,或许是看着帅一点就少要些。” 周丞丞说:“听说你走访到了很重要的线索?” “嗯,初步确定凶手是张梦雪的粉丝,最后通过张梦雪发的那些空间找到她住址。” 不等周丞丞说话,我又补充一句:“张梦雪所有钱的去向一定要找出来,这兴许是破案的关键,她本可以用那些钱购买真的奢侈品,却将钱全部打给别人。” 周丞丞点头道:“对于这样死要面子的女人来说,名牌包包拥有巨大的吸引力,我有点好奇那个账号的主人和她什么关系?” 谈话的过程中,我们忽然听见一阵刺耳警铃,随后越来越多,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说:“又有女性被凶杀了,准备一下去现场。” 刚说完,杨紫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天,第三个死者出现了,十三街东门小区,死者也是一名女主播,直播过程中被人一刀斩首。” 完了,又是直播过程中,而且还是当着粉丝的面被斩首。 赶去现场的途中,我用手机搜索了下女主播和斩首两个关键词,一搜上百万条,这一切只发生在几分钟的时间内。 这下子事情完全无法掌控,那个凶手就是要故意营造恐慌气氛,他在报复社会。 紧接着,杨紫光第二个电话打来:“有人报警说凶手在直播吸血,快去现场,看看能不能逮住?” 这几天内,全国各地的报警电话比以往多上百分之三十,所有报警电话全部指向一个案子。 李福不堪巨大压力,精神方面濒临崩溃,现在入院治疗。 我大脑里面浮现出一个画面:一名女主播和往常一样正在直播,为了让粉丝多刷一些礼物,这名女主播使出全身的能耐,卖萌撒娇故意低下头去把白花花的沟露出来。 因为直播间粉丝太多,她并没有注意到粉丝不停的刷频提醒她,一阵刺痛消失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视野正在上升,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子,看到了喷溅出好几米高的血液,同时也看见了天堂。 对于那些正在直播间的粉丝来说,这种视觉冲击不亚于看一场真实的恐怖片。 所有警力往着东门小区集合,如果有需要的话甚至可以请求地方部队的帮助,总之要抓住那个凶手。 现在人心惶惶,如果在第四个死者出现之前还不能破案,那么我们都要被扣上一个不作为的骂名。 我们五人放下手头的工作,第一时间赶到十三街东门小区,凶杀现场空无一人,不过死者体温还没有降下去,说明死亡时间不过十分钟。 甚至电脑桌旁边的咖啡都还冒着热气。 “封锁第一现场,关掉直播间。” 杨紫光才进来就立马下令,技术侦察员带上脚套和手套后,进入房间开始检查起来。 门外,盯了一会儿凶杀现场的侯杰忽然说:“凶手的作案手法升级了,他在寻求更加刺激的快感。” 杨紫光脸色铁青:“我们还是来晚一步,直播间的那些粉丝说凶手斩首了女主播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现场直播喝血,一些女粉丝被吓得不轻。” 我摇摇头:“凶手已经逃走,不过按照死亡时间来看,凶手应该还在十三街范围。” 说到这里,我沉默一下说:“让所有警力散布到十三街,注意戴着帽子身体虚弱的人,年纪在二十六岁左右,皮肤白皙,戴着一块电子表。” 这些线索都是当时直播间的粉丝提供,因为凶手直播喝血的原因,很多粉丝看见了他的一些身体特征。 不过凶手当时戴着面具,根本不能清楚的描述出凶手容貌。 欧夜说:“为什么凶手都是冲着主播下手,难道他非常恨主播?” 杨紫光说:“不对,杀死主播有一个好处,你们猜猜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主播这个工作面向社会,而且他下手的时候死者在直播,那么说明凶手想要通过直播间来营造出社会恐慌,他身上肯定发生过一些事情从而导致他怨恨这个社会的不公平。” 侯杰说:“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如果怨恨就要杀人的话,那还了得?” 我点点头:“第一次凶手咬死张梦雪,并且在现场混合着牛奶把血喝下去。第二次凶手作案手法升级,他趁女主播不注意一刀斩首,并且直播喝血,我想女主播被斩杀时,她还能清楚的看见自己身首分离。” “第三次,凶手肯定会做出更加残忍的做法,目的就是想要通过直播来报复这个社会,所以下一名被害人肯定还是从事直播工作,把附近从事直播行业的人聚集起来。” 周丞丞不同意这个观点:“万一不是呢?” 杨紫光撞了一下周丞丞,示意他这种时候不要起内讧。 通过三起案件分析,凶手杀人的目的是为了喝血,把杀人过程散布出去是其次,这种做法一举两得,所以直播行业的人是最佳人选。 王平在案发现场初步看了下,出来后告诉我们说:“凶手取走了很多死者的血液,这次他学聪明了,知道自己在连续杀死三人后警方肯定会更加疯狂,所以开始储备血液。” 杨紫光问:“他带走多少毫升的血液,算出那些血液能维持他多长时间,我们就布一个天罗地网,等他自己撞上来。” 他的意思是等凶手在此作案时,将警方分散到各个主播的家里,不得不说,这种想法有些胆大,而且过程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否侧的话参加这个天罗地网的成员都要上法庭。 更疯狂的一点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个方法。 技术侦察员出来后说:“我在死者房间里面找到凶手足迹,我当场分析了下数据,凶手的特征和前面两起吻合。” “这次他只在现场喝了少量的血液,大多数都被带走,具体结论要等三具尸体的彻底解剖才能得出。” 发生了这种事情,所有人心情都不好,社会的焦点舆论更是让我们夜不能眠。 今天内,局里一共打来五个电话,要求我们在一个星期内破案。 出了这种手段及其恶劣的案子,要是不能在一段时间内破案的话,上头乌纱帽难保。 因为被杀女主播住在一楼,这次凶手直接从外面的窗户翻进来,案发时间是下午四点左右。 我们从死者房间内找出她的身份证,名叫聂娇娇,年龄二十岁,老家河北,十八岁曾经做过模特这一行。 论起容貌和身材,她更胜张梦雪一等。 值得一提的是聂娇娇居然和张梦雪是朋友关系,而且两人私下关系非常好,经常一起逛街吃饭。 张梦雪被杀后,伤心的她曾经在往上发布出这样一段话:雪姐,今天早上你还打电话约我吃饭,我想不通,为什么我洗完澡刚要出门时得到的消息却是这样,你知道么,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虽然好面子,但你心地善良。 我以前没钱时,你让我住在你家,你给我买蛋糕,你安慰我说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像你说的一样,这一切好起来了,可是你却在我之前先走了,想你,我的雪姐。 今天,她又发布了这样一段心情:雪姐,昨晚我梦见你了,我说我想你,你也想我,梦里我们两姐妹约定这辈子不在离开,可是一觉醒来,我们天人永隔。 第四十二章:疯狂 当时的聂娇娇或许根本知道,她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在她在她直播时,也是凶手下手的时间。 晚上路边摊上,几人点了些烤串,这些地方很像古代的客栈,永远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有钱人穷人都汇聚在这里。 灌了一口冰镇啤酒,杨紫光拍拍高翔的肩膀:“上次本来说请你吃酱肘子的,一直拖到现在,今晚讲究一下吧。” 高翔身为刑侦大队点名要的法医,每起案子他都跟着我们,不过看他累了一天并没有什么食欲,特别那张脸更是白得吓人。 “是不是瘾又上来了,我早就跟你说过,这玩意儿戒不掉的。” 杨紫光说话时带着一些火气。 高翔摆摆手:“没法儿,有些案子的进展全在尸体上,可以说尸体是破案的关键,要是我多浪费一天时间,那么凶手就有可能再杀一个人,你们知道刑侦大队接的都是大案要案,这些案子的凶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连续杀人。” 地上全是高翔抽到一半的烟头,在美国曾经有数据专家做过一组数据,喝酒的快感值在八万左右,抽烟的快感值在十万左右,做.爱高朝在六十万左右,而吸.毒的快感值则是超过一百六十万。 人体的承受值在八十万,这些数据并不是告诉人吸.毒到底有多爽,而是在告诉人一旦沾染上毒.品是戒不掉的。 毒.品的快感值已经超出人类身体承受的两倍之多,一些人连撸.管抽烟都戒不掉,更何况毒.品这种东西。 一旦沾染上毒.品,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人无法戒除,剩下那个必须有大毅力和运气成分才能戒掉,而且事后还出出现复吸的情况。 高翔嘴上说着自己心里有数,其实他比任何人更加明白,一旦沾染上这些东西就等同于宣判了提前死亡。 但他吸.毒的原因让人无话可说,在高翔死后,每个人提起他时都会伸出大拇指。 “这件案子破掉后,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再让你参与一件案子,现在你最主要的是戒掉那玩意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杨紫光一口气干了啤酒,面色凝重的说了句,大家都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 毒.品与工作,高翔只能选择一样,只有这样逼他才能救他。 从高翔吸.毒提高精神的举动中不难看出,高翔对这份工作的热爱甚至要超出他的生命。 高翔苦笑着点点头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件案子你们需要我的帮助,等案子落幕后,我会主动去戒毒所。” 这些话只不过是给大家一个心理安慰,高翔的毒史已经长达两年,这玩意儿戒不掉的。 他只有在不断的快.感中慢慢损耗生命,直到死亡来临的那天。 这就是高翔现在这么拼命的原因,他想在生前尽力来帮助刑侦大队,用他的话说:我在刑侦大队二十多年,它已经是我的第二个家。 杨紫光不说话了,一个劲儿的灌自己,我生怕他们像上次那样喝得上氧,一把抢过白酒让老板换成啤的。 “好了,先不谈那些事情,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因为这三起直播杀人案,现在社会已经引起不少恐慌,网络上的直播行业出现大规模辞职现象,很多人都害怕下一个直播中被人斩首的是自己。” 周丞丞说完,补充道:“这件事情是压不住了,与其被动等媒体报道,倒不如我们主动召开新闻发布会,尽力安慰那些恐慌的老百姓。” 周丞丞说的对,必须要做安抚工作了,最起码要让老百姓平静下来。 “我现在最害怕的是凶手在网络上继续直播喝血过程,那个人目的是想要引起恐慌,这几天全城遍布警力,他没有机会作案,但是聪明人会想到自己在家中直播杀人和喝血的过程。” 我说完后,杨紫光脸色也是有些不对劲儿。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安抚非但不会起到作用,还会让老百姓误以为警方欺骗他们。 杨紫光摆摆手:“无论那个凶手要做什么,我们都必须召开新闻发布会。” 喝酒的过程中我听了下路边儿的谈话,大多数都是说有关于女主播被杀的事情。 其中有一段对话是这样的。 “卧槽,那晚我就在聂娇娇的直播间,那凶手也太他娘的变态,半米长那种杀牛刀,磨得老亮了,一刀下去,哎呦妈呀,老子大脑里面一整天全是那画面。” 这人说话挺大声,还比划着动作。 另外一个人说:“你们知道最惨的是哪个么?” “不就是聂娇娇么?她可是被人砍掉脑壳子,我还看见她脑袋飞起来时眨了下眼睛。” 那人摇摇头:“你们只知道现在死了两个主播,一个叫张梦雪,一个叫聂娇娇,其实有一点被当地警方隐瞒了,在凶手弄死这两人之前,还虐杀了一个叫苏梅的女人。” “真的假的?” “不知道就别瞎逼咧咧,我哥们儿就在局里工作,铁哥们儿。” 现在全城老百姓都在谈论这件案子,可想而知压力到底有多大? 无论闺女和儿子都被明确告知,做什么都不能做主播,有些甚至把电脑砸了。 杨紫光擦掉额头上的汗,说:“明天一早召开新闻发布会。”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从全国各地连夜赶来的媒体记者团团围住当地警方门口。 做演讲的周丞丞,他能说会道,不会说错话。 他才上台后说:“咱们也不整那些客套话,今天召开发布会是想要公开案情进展,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害怕,警察也是人,他们在面对这种残忍的凶杀现场时也会害怕,同时他们还要顶着社会的巨大压力。” “我知道在做的老百姓都害怕,但请你们放心,身为警察只要穿着这套制服一天,就要履行一天职责,我在这里对大家立下军令状,请全国各地同志放心,不会再出现第四个被害人,否侧我将脱下这身警服,不能保证老百姓财产安全的警察,他凭什么穿这身制服?” 周丞丞声音洪亮如钟,铿锵有力,现场非常安静。 “这不是官方回复,也没有任何演讲稿,警察是为老百姓办事的,不是敷衍老百姓的,我们刑侦大队,誓在一个星期内破掉此案。 不知道谁第一个鼓掌,接着新闻发布会上爆发出一阵热烈掌声,一则题为“警察是为老百姓办事的,不是敷衍老百姓的,当地刑侦大队势必一个星期内破案”的标题登上全国各地新闻头条。 周丞丞立下军令状,意味着我们一个星期内不能破掉这个案子,就要脱掉身上的警服。 整个西川市的老百姓积极配合,光一个小时内就收到线索上千条,二十个警察同时在线筛选这些线索。 临时办公地点,杨紫光板着一张脸,说道:“一个星期破案,非常困难,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高翔今天非常有精神,他说今早注射了多出平常三倍的量。 打了个招呼后,他带着助手一头扎到解剖室。 今天这个新闻发布会安抚了老百姓,却激怒凶手,显然他也看到了周丞丞慷慨激昂的演讲。 在新闻发布会落幕的三个小时后,网络上某个大型贴吧出现直播杀人与喝血的配图直播贴。 三十分钟内,帖子回复量破万,一个小时后,警方接到上百起报案。 原先吧友以为发帖的人只是趁这个机会吸引一些人气,但是随着深入他们惊恐的发现,这个吧主就是凶手。 开头有这样一句话。 a型血咸味重,b型血味道差不多,可惜腥味太浓,ab型血味道比较好,至于o型血,我想说那简直就是地沟油和铁锈水的产物。 个人比较喜欢ab型的血,特别是女人的,记得那个叫张梦柔的,太难喝了,我只尝了几口。 接下来是一张血腥的尸体配图,从拍摄角度来看,当时这个人就站在尸体旁边。 能够近距离拍摄这张图片的人,除开警方就是凶手。 当地警察没人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这是对自己职业的侮辱,也是对死者的不敬,而且他是要负法律责任。 id夜魅:告诉你们一个小诀窍,把血和牛奶混在一起喝,味道非常好,哈哈。 id夜魅:我开始直播了,让你们和我一起享受这优美的时刻,将血液倒在高脚杯里,轻轻抿上一口,我可以幻想到血液主人的美丽面孔,她们的血液将在我体内流淌。 九十分钟的时间,这帖子的回复量破五万。 id高富帅:你这个没人养的杂种,有种告诉我的地址,我要为雪雪报仇,你不得好死。 id骨朵花:你已经不配活着。 在报案人数不断增加的同时,周丞丞开始登陆这个贴吧,从而锁定ip地址,找出凶手的位置。 几分钟后,周丞丞拧紧了眉头,冲我们摇摇头:“不行,凶手是有备而来,注册这个账户的信息全是假的,而且ip地址也无法锁定,他应该在某个黑网吧里面。 “这些黑网吧因为没有正规登记,无法锁定ip地址。” 杨紫光打了个电话:“让所有警力去查黑网吧,至于凶手特征我跟你们说过。” 我们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凶手在贴吧上以配图的方式直播杀人过程喝喝血。 他甚至跟上万的吧友线上交流血液的味道,这样的做法将会引起社会很大的恐慌。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破案,现在全国各地都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件案子。 在这个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黑网吧遍布在各个角落。 破烂的城中村,一条冷清的街道或是某个小卖铺都有可能是黑网吧。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县城边沿的黑网吧,这样可以第一时间逃跑。 这是我见过最疯狂的一个凶手,他是在用生命做游戏,警方赢了,他有可能被判死刑,而凶手赢了,则有可能再死一个无辜的人。 第四十三章:黑客 现在我们这种处境,绝对不能再有一个被害者出现,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输。 全城警力五分钟内渗透所有黑网吧,结果在城区边沿的一个村子里面发现凶手痕迹。 这里有个黑网吧,前面是小卖铺,在木板后面是一个七八平米的空间。 里面摆放着十台电脑,一张桌子,一张沙发,当时在这里玩的人很多,村里小孩,染着各色头发的混混。 空气里夹杂着脚臭味,二手烟以及酸菜桶面的味道。 鼠标上全是黑黑的污垢,键盘上落满烟灰,其中还有几个字母键被人扣掉。 七八个人就这样挤在七八平米的空间里,这些混混玩着当下最流行的对战游戏。 我们还没进去就听见嘈杂的叫骂声:“你这个煞笔,不会玩抢什么位置,中路更是个白痴。” “黄毛哥,今天我妈没有给钱,能不能缓两天。” “缓你麻痹,今晚交不出二十块钱老子嫩死你。” 话还没说完,四五名警察蜂拥进去,正在拔毛的混混当场傻了眼,收个保护费也不至于这么大的阵仗吧? 刚进去,我就被那股臭味呛得咳嗽几声。 欧夜干脆在门口等着我们。 十多台的电脑线缠在一起,用一根布条捆着,没弄熄的烟头四处乱弹,一些电源线的表皮已经被烟头烫得融化。 黑网吧老板惨白着脸,说自己就是这个小卖铺的老板,这些电脑摆着让村子的孩子学习。 说这句话的时候,几台电脑上的画面全是同一款流行游戏。 我指着一台没有人做的电脑问道:“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这黑网吧老板精得很,哪儿不知道警察根本就不是突查黑网吧,而是另有他事,当下是恭恭敬敬的泡了几杯茶水给我们。 “那个人很奇怪,皮肤就跟死人似的,白得吓人,他高高瘦瘦的,长的挺清秀,就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刚才他进去后我也没注意,一会儿就慌慌张张的离开网吧。” “那个人的身材具体点。” 老板点点头说:“是个男性,身高看起来大概一米七八上下,年纪二十七岁左右,国字脸,戴着一副眼镜,他就是个病瘸子。” 最后欧夜捏着鼻子走进来,原本要坐在椅子上的,但是看见椅子上面貌似散落着类似脚皮的东西,她弯下腰开始恢复那台电脑的浏览痕迹。 一群村子小孩和当地混混看见欧夜进来后,那双眼睛冒着精光的盯着她的臀部。 这些年纪在十四五岁的娃儿,已经走过我们平常十八九岁才会走到的路,偷东西,吸烟,用刀子打架,打飞机,看毛片。 能管住他们的不是父母,而是那些社会混混。 他们乱糟糟的头发起码几个月没洗过,因为长时间泡在网吧里面,一眼看起来无精打采,运动鞋穿成了黑色,一股子脚臭味弥漫在他们周围。 穿着警服的欧夜,弯腰的那一瞬间将自己的性感身材展露给身后这些娃儿,有一个甚至弓起了腰,神情有些不自然。 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亚于一次制.服.诱.惑。 欧夜随后发现了这些毛孩子的表情,当下有些尴尬,不过嘴上也不好说什么。 “怎么样?” 杨紫光点了支烟,不留痕迹的挡住这些孩子的视线。 说实话,那些视线让人很不舒服,猥琐,下流,yy。 欧夜点点头:“快了,凶手临走前关掉浏览痕迹,而且手动断网,只要恢复浏览痕迹就能知道他到底在贴吧上干些什么?” 几分钟后,痕迹被欧夜恢复,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配图,黑网吧里面沉默起来。我们也询问了下当时正在这个网吧玩电脑的孩子,他们说当时正在打游戏,根本没有注意到别人进来过。 十多个人,居然只有网吧老板在收钱的时候看过凶手一眼,不难看出这些孩子对电脑游戏的痴迷程度。 当地警方也是陆续赶来,那些孩子被教育了一顿后放回家,至于那些个拔毛的混混则是被揪着衣领揍上一顿,临走时他们安生不少,并表示以后不敢收保护费了。 揍人的侯杰说:“别看这些混混现在只是收点保护费,但长大了就会升级到抢劫犯,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杀人犯。” 黑网吧被拉起警戒线,技术侦查部的人开始在电脑面前提取指纹,皮屑之类的物证。 不过这黑网吧人流量太大,得一一筛选,耗费的时间会很长。 我们刑侦大队负责看护现场,高翔则是继续解剖尸体。 “没事的去村子里走访下,看看最近有没有生面孔出现过。” 杨紫光下令后,当地警方开始对村子进行走访。 周丞丞说:“既然凶手出现在这个黑网吧,那么就有可能居住在附近,这里有很多村子,说不好凶手就租住在这些村子里面。” 欧夜说:“死者生前所在的直播网站决定出资五十万来通缉凶手,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那个网站损失很多钱,要是凶手一天不落网,那网站就要亏损下去。” 杨紫光点点头:“行,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凶手的初步特征,让心理画像专家描绘出凶手的面貌就可以悬赏通缉。” 我国历史上通缉赏金最高的凶手是一名退役军人,他作案时冷静沉着,在湖南,四川多地连续作案,此人性格内向枪法极准,在社会上造成极大的恶劣性质。 起初赏金由最初的五十万追加到五百万余元,这是国内首次通缉赏金最高的凶手。 而这一次的网络直播杀人案起初赏金是五十万,外加当地警方的五十万,其赏金数额居然达到一百多万。 这是第二列赏金最高的a级通缉,如果这两天还不能抓到凶手的话,说不好通缉赏金将会追加到数百万,搞不好要超过退役军人杀人案。 决定后杨紫光打了个电话给当地警方,让他们的心理画像专家尽快画出凶手的容貌,虽然不敢保证凶手被捉,最起码可以让他无处藏身,一百万的赏金对于老百姓来说算是一笔天文数字。 可以预见凶手以后出现将会瞬间被上千双眼睛盯住,这样也可以在他心理上面造成压力。 中午时,我们在村口一家米线店吃中午饭,欧夜谈起刚才的事情:“那些小孩子刚才盯着我看,现在的人太早熟了。” 我笑了笑:“其实刚才猴子也在看,猴子的眼神比那些娃儿还要猥琐。” 猴子:“你大爷的付小天,明明是你在看,居然赖到我头上?” 杨紫光也是古怪的看着我:“我看你小子的眼神比那些孩子还要猥琐,在想什么呢?” 欧夜看了我一眼,说:“臭师父,你看得见摸不着,你能咋滴?” 我说:“我们还是说说案子的进展吧。” 周丞丞:“你们说这个黑网吧该怎么处理?” 杨紫光说:“处理黑网吧不是我们的事情,不过即便关掉这家黑网吧,那些孩子还会去其他家黑网吧,你管不完的。” 欧夜问:“电脑有那么吸引人么?” 猴子说:“有啊,那些人可以一边看毛片儿一边打飞机,这样大大减少性暴力案子的发生率,你们没发现自从某个播放软件被查封后,我国的性暴力案件正在迅速攀升么?” 欧夜脸一黑,问猴子说打飞机是什么?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欧夜居然不知道打飞机是什么? 我发现她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非常好奇,就像那次中了迷.药她跟我说的一样,我怀疑这小姑娘是不是从来没有过男朋友。 不该啊,她长的这么漂亮,听说家里爷爷和外公又有钱,只要想的话,追她的人可以排穿这个城市。 “老板,再来两碗,多放点肉酱。” “我也要两碗,这味道太好了,美味都藏在街头巷尾。” 侯杰有些感慨,不得不说,这里的米线味道非常好。 其实我是抱着“吃自己要省,吃别人要狠”的态度,反正结账的人不会是我。 结账时,欧夜皱着眉毛说:“五个人吃了十八碗米线,你们属猪的么?下辈子投胎一头猪,吃了睡睡了吃。” 临走前我和猴子又拿了几根油条和卤鸡蛋。 杨紫光更是不含糊,说这里的卤鸡蛋味道不错,全部打包带走,那些现场侦查的兄弟还没吃饭,让他们尝尝。 敢情这个杨紫光吃别人比我们还狠,他一个月四千多块钱,又要养家抽烟,零花钱基本没多少,像这样的零食他们基本舍不得买吃。 欧夜这妮子对钱没什么概念,我们刑侦大队平常的宵夜花销基本都是她买单。 因此她常常抱怨:“一个月实习工资被你们吃完不说,还倒贴一两千出去。” 这次警方扑了个空,在士气方面受到很大影响,凶手在贴吧直播杀人过程,这是对警方的挑衅,然而才一交手警方就落入下风。 技术侦查部失望而归,他们一一排除了黑网吧的各种皮屑和指纹鞋印,发现并没有凶手的。 看来凶手去网吧时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所以他提前做好准备,不过从他的性格来看,他应该还会继续直播,或者在次作案。 两者我们都必须防患,特别现在不能再出现一个死者,否侧的话新闻发布会就白白的开了。 我听杨紫光说上头似乎有换掉刑侦大队让悬案组来调查的意思,自己的地盘让别人插手,这面子真没地儿搁。 这下子,我们又感觉到丧尸案子所带来的那种压力。 心理画像专家连夜画出凶手的特征,我们拿来一看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所有特征都符合目击证人的描述。 也就是说现在这张画像就是凶手的样子,就算相差也不会太多。 a级通缉令下发,赏金一百万,在西川市和网络上引起很大轰动,这是国内少数几起赏金破百万的案子之一。 当地老百姓在茶前饭后之余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去大街上散散步,说不好就碰见了凶手呢?要知道提供一条有用的线索就能得到好几万甚至是上十万赏金。 第四十四章:撒网 直接把凶手逮到公安局,更可以拿走一百万赏金。 一天内,接警中心的电话快被打爆了,上千个人打电话说自己看见了凶手。 有个孩子说自己的老爸和凶手长的很像,问警方能不能给他一笔赏金,他需要钱来买一台电脑。 有员工说他怀疑自己的老板就是凶手,原因在于他的老板喜欢喝红酒,而且经常扣员工的奖金。 有人匿名举报自己的老师,说老师是个变态,他喜欢摸男孩子屁股。 办公室里面,杨紫光说:“还是没有有用的线索。” 我摆摆手说:“先不要急,赏金应该还会追加,这边警方的压力太大,相比起来一百万的确不算什么了。” 侯杰问:“当地警方哪儿来这么多的钱?” 周丞丞简单明了的告诉他:“从当地交警部门调,你们不知道交警部门有多有钱?” 的确,要说全国最有钱的部门,应该是就是交警部门了。 在这种压力之下,交警部门也必须配合当地公安破案,全县上下的所有摄像头二十四小时运转,以求掌握每个角落的情况。 可是凶手就跟蒸发了一样,自从上次贴吧直播后就没有了踪迹。 从整体局面上来说,警方这一边非常被动,永远都被凶手牵着鼻子走。 总之是敌人在暗处,我在明处,想要夺取上风就必须让凶手暴露出来。 而这张通缉令就是最好的暴露方法。 解剖结果出来了:苏梅,被凶手一刀毙命,全身血液被放干,有过性.侵现象,从身体里提取出凶手的液体,具体数据正在分析中。 张梦血,被凶手咬断气管,体内各个器官正常,被凶手取走1000cc血液,从伤口的牙印中提取到唾液,通过dna数据分析,口水与苏梅体内的液体吻合,没有遭受性.侵现象。 聂娇娇,被凶手一刀斩首,身体器官完好,凶手取走她2000cc血液。 从尸体上提取到凶手的一根头发,以及一根纤维,经过比对,头发的dna数据与液体口水相吻合。 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同一人,但从警方身份系统网里面,并没有找到凶手的身份,也就是说凶手用了一个假身份。 原本以为彻底了解凶手的警方忽然发现自己对凶手居然一无所知,案子又陷入迷云。 高翔找到我们,把没有写在检测报告上的消息说给我们听:“我怀疑凶手患了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这个疾病有个西方魔幻的名字,吸血鬼病,也叫血卟啉症状。” “得了这种病的人全身皮肤会出现一块块的腐烂症状,怕光,渴望血液,可以说这就是原版的吸血鬼,还记得我们在张梦雪家找到那混有血液和牛奶的钢化杯么?” 我点点头:“老高的意思是,凶手本来不喜欢血液的味道,但是身患吸血鬼病,他不得不吸血,所以在吸血过程中混入牛奶。” 紧接着,我又说:“凶手之所以选择女主播下手有两个原因,一是女性力气较小,比较容易制服,二是可以通过女主播的现场直播来散发恐慌,他在报复社会,原因于他认为社会不公平,让他患上这种恐怖的症状。” 高翔点点头:“这种血卟啉症有很大的遗传性,凶手应该从生下来就遗传了这种病。” 侯杰突然插了句:“那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生过吸血的案子或者新闻。” 欧夜说:“原因很简单,因为以前他喝的是动物血,只是近期才升级到人血,而且升级手法极快,先是咬死被害人,随后现场喝血,又到斩首,取血储存,下一起凶手作案时,手法肯定又会升级,谁也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恐慌。” 杨紫光听完后,站起来说:“凶手是一名本地人,查一下我省医院近几年来有没有接收过血卟啉症患者,哪怕检查出来一侧也可以,凶手既然知道自己患有血卟啉症,肯定去医院检查过。” “这种病症非常罕见,凶手现在看起来二十七八岁,那就追溯到三十年前,如果出现这种病状,医院一下就能找出病人的信息。” 周丞丞点点头走出去开始安排起来。 山重水复疑无路,想不到这件案子进入死胡同的时候却又发现一条出路。 “让你查的银行账号查出来了么?” 欧夜问:“你是说张梦雪汇钱的那个账户么?” 我说:“对,三起案子看来都有关联,张梦雪和聂娇娇是好闺蜜,苏梅住在张梦雪家楼下,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三起案子都联系在一起。” 欧夜说:“查出来了,户口主人叫王迪,是一名在校大三学生。” 这个名叫王迪的人和张梦雪一定有非常特别的关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亲生弟弟或者哥哥之类。 可是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张梦雪家只有她一个独生子女,能让一个女人毫无保留的将一切给他,这还会是另外一种关系——情人。 见我不说话了,欧夜知道我在想什么,当下笑着说:“按照你的逻辑,打死你也想不出来王迪和张梦雪的关系?” 我说:“难不成还会是情侣关系?张梦雪最多的时候有过七个情人,后续做直播工作时更是私底下和粉丝约会,总之这个女人的生活糜烂不堪,我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把自己的全部继续给情人。” 欧夜点点头:“就是情人关系。” 听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感到震惊,这有点意思。 王迪,在本省另外一座城市一所大学读大三,年龄二十一,老家贵州,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在读书时已经拥有上百万财产,这一切全部是张梦雪给他的。 我和欧夜决定连夜赶往那座城市,通知杨紫光后,我们两人开着帕萨特走上高速。 路上我一直很郁闷,按理来说张梦雪是个多情的女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感情而把这辈子的积蓄打给王迪。 我也终于知道欧夜为啥说按照我的思维,打死也想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我们早上七点多到,吃过早点后直奔王迪所在的学校,一所师范大学。 当时正好是上课时间,我们找到校长说明来意,很快王迪就被叫到办公室。 他个子一米七九左右,皮肤白皙,长着一副瓜子脸。 那双深邃的眼睛很迷人,特别是嘴角随时保持的微笑,总之这是一个很帅的小伙子,任何一个女人对于这种人都没有抵抗力。 “王迪?” 王迪点点头说:“有事情么?” 我仔细打量了眼这个人,一身名牌,手上的手表更是要好几万块钱。 难道他不知道张梦雪被杀的事情,不过转眼一想,这件事情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王迪肯定知道。 “你不伤心?” 问话的是欧夜,不管她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但是单从张梦雪把自己全部积蓄打给王迪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很特别。 然而王迪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 王迪一愣,反问道:“我干嘛要伤心?” 我说:“张梦雪。” 他的脸色终于变了,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对不起,我不认识这个女人,我还要上课。” 欧夜要追上去,不过被我拦住了。 “不用追了,他这句话就表明了他的态度,硬问是没有作用的,倒不如我两跟踪一下这个人。” 操场上,欧夜有些感慨:“马上要毕业,好舍不得大学的生活。”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欧夜紧接着说:“你还放不下那件事情?” 我继续沉默。 短短半个钟头,已经有好几人来找欧夜问联系方式,让我意外的是欧夜没有拒绝,她微笑着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那些人。 直到我手机上不断出现提示信息,这才发现欧夜告诉人家的联系方式是我的账号。 欧夜在边儿上哈哈大笑,说男男才是真爱。 我也没有拒绝好友信息,验证好友后,一条短信息发了过来:妹子,你好,我是大四327班的学哥李磊,你呢? 我将计就计:我叫欧夜,交换生,学哥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学哥:学妹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你知道学校里面的王迪么? 那头一阵沉默,过了会儿才发过来:我跟你说昂,王迪那小子虽然有钱,但买不来真心,我觉得学妹你应该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我:哦?给我说说他吧。 学哥:那小子家里也不算有钱,但出手非常阔绰,听说他手上那块手表买了好几万块钱,学校很多女生都喜欢他,这小子也有点本钱,基本上天天换女朋友,我建议你离远点。 学哥:对了,那小子开着一辆x5,学校不准学生开车上学,他就停在学校附近的停车场。 欧夜也在边上看,她似乎知道什么,居然发飙:“这个人渣,张梦雪眼睛瞎了,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问欧夜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欧夜掏出手机给我:“自己看,我刚找到张梦雪的私人qq,上面全是她的留言。 登陆张梦雪的qq账号后,我发现只有一个好友,备注爱人。 我从历史消息中找出第一条。 16年1月:亲爱的,你终于考上了大学,可是你告诉我你家里决定把钱留给哥哥考研用,这意味着你即将与大学失之交臂,那晚你醉在我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16年1月:亲爱的,我骗了你,我不是没有考上大学,而是选择了辍学,你大哭的那晚,我已经撕掉大学通知书,挣钱真的好难,我第一个月挣了一千块钱,等我。 16年7月:嘻嘻,终于凑够你第一年的学费了,谁说你家里不给你学费你就不能读书了?我供你,我知道你有自尊心,所以这些心情你是不可能看见的。 18年2月:亲爱的,你已经很久时间没打电话给我了,你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孩?为了你,我出卖自己的身体,还好所有第一次都给了你,现在的我只是赚钱工具,我愿意一辈子养你。 18年6月:亲爱的,你打个电话给我,好么?我不敢打给你,我怕你骂我,你说过你要娶我,你要带我见你的父母,你要和我生个男孩,你要接我走。 18年9月:亲爱的,你已经一年没打电话给我了,除了跟我讨钱外,你已经把讨钱当做心安理得。我在直播,我好害怕,有粉丝说我房间的窗帘后有一张人脸,我不敢回头,我想你,我爱你,求求你来接我走。 这个qq的心情,永远定格在18年9月十七号,最后一条心情成了别人看不见的遗言,也可以说是情书。 第四十五章:代价 就像她曾经这样说过:我的三个第一次,将会给命中的白马王子,初恋,除夜,初吻。 如果没有看见这些qq心情的话,我根本想不到张梦雪居然是个痴情的人,她的水性杨花只是为了一个人。 可能她不知道,她生前发这些心情的时候,王迪正在搂着别个人女,花着她的钱。 “你说这个王迪会是凶手么?虽然他是个人渣,但是对于张梦雪这个小金库他是舍不得下手的。”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在抓到凶手之前,王迪也是假想凶手。有些时候我们所掌控的占据并不能证明那个人就是凶手,就像前些年台湾养猪案一样。” “我知道这件案子,警方在掌握确切的证据后仍然逮捕错了凶手,这案子让那边的警方很丢脸加上手法极其残忍变太,所以严令封杀,网络上根本查不到。” 欧夜吸了口气,台湾养猪案给警界敲响警钟,有些时候“凶手”并不是凶手。 通过张梦雪的qq记事本,发现她前前后后一共给打了两210万给王迪。 她给王迪打钱已经成为一种潜意识行为,每次攒够十万,她都会去银行柜台转账。 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收到十万块钱,这也让王迪养成了理所当然的态度。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张梦雪家找出两箱桶面,她在公众账号上发的那些大餐照片都是跟网友约会和聂娇娇请她吃饭时照的。 一个人独自在家时,她每天吃桶面度日,时不时的会去餐馆点一些菜,这已经算是犒劳自己了。 以前,她做啤酒推销员时,一个月两千多块钱,日子过的很苦,但她有个心理依偎。 现在,她干着女主播行业,每个月数万块钱,日子比以前更苦,她心里那个依偎没变。 那个依偎就是王迪。 这几年间,张梦雪一共给王迪汇过款而二十一次款。 qq记事本上的只言片语,并不能全面的描述出她过那些苦日子,为了一个人,这日子有多苦,也只有张梦雪知道。 张梦雪的死,对于她来说是种解脱,最起码她死的时候心里仍然憧憬着那份爱情。 而不是看见王迪搂着别个女人,花着她辛苦赚来的钱。 因为农村出生,张梦雪潜意识里面总觉得家里的钱应该给当家的掌着,她已经把王迪当做自己老公。 如果发现这些真相后,她可能比死还要难受。 他们两个人究竟在什么地方相遇,什么时候怦然心动,什么时候暗许终身,这些我们无从得知,但王迪抛弃了张梦雪。 不出意外的话,他结婚生子一直到死都不会知道张梦雪这个qq号的存在。 上面记录着一个正在热恋的小女生对以后生活的向往。 中午下课时,王迪最先来到学校门口,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掏出手机打电话。 很快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走到王迪面前,很自然的挽起王迪的胳膊,王迪笑了笑,往她鼻子上刮一下。 两人走进学校旁边的停车场,坐上一辆宝马x5轿车,慢慢的驶出学校路段。 我和欧夜开着车子跟在后面,两人现在应该是想吃中午饭,他们吃中午饭的地方不在食堂,不在附近餐馆,而是某个高档的地方。 王迪丝毫没有意识到以前他家里决定把钱给哥哥考研时,他在张梦雪怀里哭得像一条被主人驱逐出去的狗,他为了省钱每天嚼糠咽菜。 宝马x5停在一家规模高档的饭店门口,车童弯着腰接过钥匙和两百块小费。 “赶紧跟进去啊?你坐在车里干嘛?” 欧夜走下车子,有些催促的说。 我挠挠头了,有点不好意思:“那啥,我身上只有一百块钱,给了今早的早点钱还剩八十块。” 欧夜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让你走就走,磨叽啥呢?” 车童弯腰说:“欢迎光临永康饭店。” 我第一次进这种高档地方,里面服务员的态度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先生,您喝果汁还是开水?” “先生,几位,我来为您介绍一下本店的招牌饭菜。” 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这些服务员的惊恐,他们生怕自己服务不周而被客人投诉。 欧夜的表现则是很镇定,摆摆手让服务员下去。 最后我点了一盘“皇帝炒饭”价格一百八,最后端上来上一碗老干妈鸡蛋饭,上面撒着一些葱花香菜。 “你有病吧?来这种地方吃炒饭?” 欧夜嘀咕了声。 我注意到王迪和那个漂亮女生进来后,开始一顿点,反正后面上了七八个菜。 “我终于知道犯罪率为啥有那么高了?” 欧夜问何以见得。 我说:“这种生活每个人都想要?高高在上,金钱美女,没有亲身体会的话,根本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慨念。” 我国所有案子统计中,为钱作案的数据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尽快弄清王迪这边,我们只有两天时间就要赶回去,今天跟踪一天先摸清他平常生活,今晚正式抓捕审问。” 王迪夹起一个肉丸子,放到嘴边吹了吹,小心的喂那个女生吃下去。 那女生甜甜一笑,用纸擦掉张迪嘴边的油渍。 欧夜看不下去了:“这个人渣,我废了他。” 她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站起身来就想过去揍王迪。 我一把拉住她,摇摇头说:“没必要,人家的事情我们管不着,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抓住凶手还张梦雪一个公道。” 虽然是坐下来,但欧夜怒气难消,指着菜单一顿点。 她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方法就只有一种,那就是不停的吃。 我担心的是这一顿饭会消费多少钱,要知道她现在的工资才三千出头。 欧夜一点表情的都没有,看来富人和穷人担心的地方永远都不一样,撑死的鄙视饿死的,饿死的嘲笑撑死的,这是社会。 “点这些你吃的完么,别忘记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王迪和那个女生起身离开,我赶紧跟上去,欧夜张了张嘴,最后让服务员撤销刚才那些菜。 服务员说:“您好,您点的饭菜即将上桌,无法撤消。” 欧夜骂了一句娘,把银行卡递给这个服务员。 “你那张卡有多少钱?每次你买单都是用这张银行卡,就感觉上面的钱用不完似的。” 欧夜装起卡来说:“你猜?” 中午王迪和那个女孩并没有去上学,他们开始逛大街,去的都是消费非常高的地方。 什么名包名表店,那个女生更是大包小包的提着。 “两百万,如果天天进这种地方,根本花不了多久。” 欧夜皱着眉头说。 “王迪现在的生活简单无比,总之就是花钱,我已经想现在动手了。” 这样跟踪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周丞丞在新闻发布会上面立下军令状一个星期内破案。 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当下联系当地警察对王迪立即实行逮捕。 得知这件案子的情况后,当地警方只用了十分钟就将王迪逮到派出所。 当时两人刚逛完一个商场出来,王迪被警方带走后,留下那个在原地傻眼的女孩。 一路上,王迪很不安,他知道警方找他是因为什么? 审问室里面,我坐到王迪面前,笑眯眯的说:“我们又见面了。” 王迪情绪很不稳定,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害怕,有钱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害怕自己出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抹起了眼泪,我真不知道张梦雪是看上这个人哪点? 我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件案子的严重性,即便你不是凶手,我也可以从中动用下关系,定你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才听见这句话,王迪直接崩溃了,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看他这怂样儿就不可能是凶手。 毕竟杀死张梦雪和聂娇娇的凶手有一颗冷静到让人害怕的心,他杀死苏梅时甚至一边放血一边干着她。 在杀死聂娇娇后,这个凶手还当着数万粉丝的面直播喝血,如果是王迪,他早就当场吓瘫了。 不过我还是抱着希望,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消息来,这个人应该非常了解张梦雪。 王迪一一交代:“张梦雪和我的确是情侣关系,不过只限于以前,现在我最喜欢的人你们大概也知道是谁,我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有见过她,只知道她以前的一些事情。”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张梦雪和我是老乡,在高中时候就认识了,这个女人非常要面子,一有啥好东西就在别人面前炫耀,我最讨厌她这一点,当初我们两人约好考同一所大学,可惜她没有考起。” “现在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我的确在花她的钱,但这一切都是她自愿转账的,我没偷没抢,死了也不关我的事情。 我摆摆手说:“我不想知道你和她怎么样谈恋爱的,你只需要把张梦雪身边的人际关系以及性格告诉我就成。” 王迪愣了愣,说:“这个女人身边的朋友都非常势力,朋友圈中就数她没钱,她有个优点,那就是很倔强,认定的东西就认到死,典型一根筋儿。” “至于这两年她身边的朋友我也不熟悉,只知道她有个好闺蜜叫聂娇娇,警察叔叔,我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她了,在我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王迪一边说一边哭。 欧夜通过走访知道,案发当天王迪在学校里面并没有离开过,这也排出他的作案嫌疑。 其实在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王迪很大程度上不是凶手,我只想深入了解张梦雪。 没想到这小子三锤打不出一个屁来,啥都不知道。 出来后,欧夜也是有些失望:“这次在王迪身上浪费很多时间,我建议我们把两个赶紧回去,他们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第四十六章:恨别 我点点头,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走出审问室之前,我把张梦雪的qq号告诉了王迪,他一个人坐在审问室开始查看张梦雪生前那些心情。 几分钟过去,他整个人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牙齿紧紧咬住嘴唇。 他用的力气很大,都看见血顺着嘴唇流出。 王迪的表现超出我的预料,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一个人不停的颤抖,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因为没有证据,王迪被无罪释放。 至于他那笔钱,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没偷没抢我们也不好多做干预。 要怪只能怪张梦雪当初没有擦亮眼睛,找到这种渣男。 “走吧,王迪身上找不到什么线索,我们已经浪费一夜零一个早上的时间,待会儿我开车,你休息一下,回去后还要调查案子。” 这次欧夜没有拒绝,她太累了,刚才只是在强撑着。 一般来说人入睡在半个钟头左右,困意强烈那种也得要七八分钟,而欧夜眼睛才闭下就直接睡死过去,可见她累到什么地步? 就连我开车时都忍不住的想打瞌睡,狠狠咬了下舌头,大脑也是在剧痛中清醒一些。 算一下,自从案子发生后,我差不多三天两夜没有合过眼。 而且每时每刻都要集中精神去析案件,可以说现在差不多到了我的极限。 生怕在高速路上出事,我停下车来打算睡他个几分钟,现在我的心里很矛盾,这一睡有可能耽搁时间,要是不睡又会出事。 我想到了高翔疲劳时注射毒品强行提神,这个念头刚出现时就把我吓了一跳,当下摇摇头,抽上一支烟。 一路上走走停停,我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到了那个地方。 最后我真的撑不住了,眼睛一闭就睡过去,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自己的电话在响,而且有人在摸我。 我本来想睁开眼睛看一下的,奈何太累,根本睁不开眼睛。 随后我似乎听到侯杰的声音,应该是黑子打电话来询问我的情况。 隐隐间,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小天太累了,让他休息一下吧,我不想队里的任何人重蹈老高的覆辙。现在四点钟,放你们三个小时的假,所有人睡三个小时,七点钟准时集合。” “我不困,你们休息吧。” “服从命令。” “是。” 这一觉我睡的很死,醒过来后已经是傍晚,就是说我差不多睡了一天时间。 杨紫光他们几人都在办公室里面分析着检查报告,我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问:“案子进展怎么样?凶手那边有没有最新线索?” 杨紫光脸色不好看,身为队长他的压力绝对是最大的,他说:“今天早上凶手打了一个电话给警方,他要和警方玩一个游戏。” 说起这件事情,黑子他们脸上都很愤怒。 “什么游戏?” 我意识到凶手很有可能要继续杀人吸血,一边作案一边和警方互动,不得不说凶手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连死都不怕,那么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他怕的事情了。 周丞丞说:“明天晚上之前,他会在杀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主播,这一次,他要当着全国的网友直播杀人过程,我感觉这个凶手的杀人手法已经升级,这次将会引起最严重的恐慌。” 看来凶手比警方还急,他已经等不及了,所以直接打电话给警方这边,明天过后这一切将会结束。 “凶手的病情恶化了,他想要在死之前对社会做出最后的报复,谁都不知道凶手会用什么手段。” 这起案子破了几个记录。 一:这是我国第一起报案人数最多的案子。 二:这件案子的通缉赏金高达百万,在国内通缉历史上数一数二。 三:这起案子的凶手直接和警方互动,这是第一起凶手要求和警方做游戏的案子。 四:这起案子是目前引起社会最大恐慌的案子。 如果明天输了,难以想象当地警方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保守估计,大洗牌是难免的,包括最上面的人也难逃此案带来的后果。 我说:“全国做主播这一行的人起码有上百万,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凶手会把目标定向谁?” 侯杰说:“放心吧,我们已经联系当前几个很大的直播平台,让他们三天内关闭大量直播间。当地警方很多女同志已经伪装成女主播散布在附近地方,一旦凶手露面,警方会第一时间逮捕。” 欧夜说:“小心一点,万一凶手这几天不露面怎么办?最怕的是凶手打电话来,就是为了乱掉警方阵脚。本地从事女主播行业的人都被警方控制,明天所有主播在直播时将会有警方全程保护,这貌似是最保险的方案。” 杨紫光说:“这些不是问题,让我们最头疼的问题是凶手已经把这个消息散步到网络上。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的直播间人数会破千万。” 我上网搜索了下,发现网络上已经闹翻了天,很多网友表示明天会去看直播,他们想看看凶手是怎么样从警方眼皮下杀死下一个人的。 如果明天凶手得逞,那么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将恐慌无限放大。 接到凶手这个电话后,附近几个区县的警方全部集中在一起。 每一个直播点都被数十名警察监看,他们全副武装,上头曾经下过令,一旦凶手露头,当场击毙。 看见这种场面,我心里有种不安感,附近几个区县的警力全部集中,那么附近县城将会成为空城。 凶手不一定非要杀死主播,他可以随便杀一个人,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在网络上现场直播。 我把这个顾虑报告给当地公安部门,他们已经乱了阵脚,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的意见。 杨紫光他们也是被我这个想法吓得一身冷汗,周丞丞说:“凶手打这个电话,有可能就是为了调虎离山。” 杨紫光说:“可是上面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建议,我有种直觉,明天要出大事。” 我问他们:“凶手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定过位?” 杨紫光摇摇头:“定过了,但是那张电话卡没有经过身份证登记,凶手打完电话后就把卡丢掉,警方根本跟踪不了凶手的位置。” 高翔的解剖也是接近尾声,从尸体上我们掌控了凶手的大量特征,这张网正在慢慢拉紧,就等凶手落网了。 刚从解剖室出来的高翔一头子软在地上,他被助手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抢救,抽血化验时,医生从他手臂上的大动脉上发现触目惊心的针眼。 大动脉位置已经开始溃烂,两年的毒龄让高翔从最初的吸食到了注射的地步。 这几天他连夜解剖,没有合过一秒的眼,而且又大量注射那种玩意儿,现在的他陷入重度昏迷。 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高翔很有可能抢救不过来,他还有个七岁的孩子等着他交学费。 我们几人赶往医院,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医生说:“他太累了,现在就要看病人能不能扛过来,能醒的话可以保住性命,要是醒不过来,那么就准备后事吧。” 杨紫光自责的坐在走廊上,抽掉一包烟。 很快,重症监护室里面的医生忙出忙外,高翔的情况继续恶化。 高翔出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现象。 杨紫光恨不得冲进去帮医生的忙,不过被医生骂了几句后安生不少。 “这都是命,等着吧,我们冲进去也没有什么作用,最起码,我们可以陪老高一程。” 杨紫光摇摇头说:“我相信他一定会挺过来的,他还有孩子,他放心不下他。” 抢救一直持续了两个钟头,最后医生告诉我们高翔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不过情况不乐观。 当拿到病情通知书时,我们终于知道了高翔通过吸食毒品来提起精神的原因,肺癌晚期,最多还有一个月时间。 检查出肺癌的这段时间,高翔没有去陪伴他的孩子,而是付出了比平常工作多出两倍的精力。 累了,他不敢睡,睡一分钟他的时间就少一分钟,他想到了毒品提神。 两年前还没有吸食毒品时,他就检查出了癌症,这两年他陪伴孩子的时间越来越少,在解剖室的时间越来越长。 杨紫光说:“他孩子没有钱交学费时,会打电话给我,他不敢打电话给高翔,生怕高翔骂他打扰到工作。” “这老小子一直在我耳朵边念叨着要吃酱肘子,他一个月三千多块钱,又要养孩子,又要用毒品强行集中精神。” “我本来说等这件案子完结后让他回家休养的,结果这老小子没挨过去。” 说到最后,杨紫光哽咽起来,两只手捂住脸,不让我们看见他流眼泪的样子。 “我和他认识了二十五年,现在……他要走了。” 在场谁都没有安慰杨紫光,认识了二十五年,这感情深到骨子里面,人要走了,咋听得进去人的劝? 哭了一会儿,杨紫光擦了擦眼泪,不说话的往嘴里放一只烟。 重症监护室里面医生进进出出,之前我们告诉过院方无论如何都要尽全力抢救高翔,算是走了关系吧? 就凭高翔这些年的付出,他值得走这个关系,他有这个资格。 “杨叔,要不你在这里陪着老高,案子的事情交给我们就成?”欧夜心软,看见杨紫光这个样子,她也是有些不忍心。 杨紫光摆摆手:“不用,我等老高醒过来跟他说几句话就走,这老小子命硬才没那么容易死呢。” 现在老高出了这种情况,我们心情也是不好过,朝夕相处的兄弟在自己眼前走了,那种感觉别人很难体会到。 我们刑侦大队五人就这样坐在病房外面,没有人讨论案情,气氛有些凝重。 杨紫光虽然看起来平静不少,但还是会悄悄的把手放到脸上,他在擦眼泪。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让别人看见抹眼泪,多归是不好的。 四个多钟头后,里面的抢救医生也全部退出来,说:“病人现在醒了,陪他去说说话吧,可能还有一个多月时间。” 第四十七章:玩家 杨紫光什么也没有说,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就走了进去,倒是我拦住医生询问:“医生,就没有办法了么?” 医生摇摇头:“这种东西没法儿治的,而且治疗需要话费很多钱,花了钱后还不能保证你多活几个月,与其受罪,倒不如尊重病人的选择。” 我点点头,走进病房里面,一眼就看脸色苍白憔悴的高翔,我有一种错觉,好像高翔在几个小时内瘦了十多斤。 他双眼附近凹陷进去,眼球突出,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 才进去,高翔的第一句话就是:“案子怎么样了?” 杨紫光没有回答他,而是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就不担心你那个上学的儿子么?他的学费还没有交?家里的米没了,菜也没有了,那孩子还饿着。” 这么一说,高翔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说:“我对不住这个孩子,那孩子也叫你一声干爹,说起来还算你半个儿子呢,等我走了以后照顾他,以后他就是你的亲儿子。” “我不会帮你照顾,自己去。” 杨紫光声音有些大。 高翔苦笑起来:“你们看过我的病危通知书了吧?这病已经到晚期了,我虽然能多拼几天,但最后还不是要死,那孩子可怜啊,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 “老杨,案子我就只能帮到你们这里了,剩下的路自己走,比我出色的法医多的是,你们以后再找一个自己能信任的。” 杨紫光说:“比你好的法医的确多,但是能这么拼命的就只有你一个,说实话,用惯了你,再换个人我多少不熟悉,抗住,你走了刑侦大队就相当于解散一半了。” 高翔苦笑着摇摇头:“他娘的别整那些,我不就是个小法医么,没有我你们还破不掉案子了?别把我看的太重,你是刑侦队的头儿,你身为队长是有原因的,要是连队长都消极起来,这大队才是真的要解散了。” 看见高翔情绪有些激动,杨紫光赶紧安抚一下他。 高翔忽然说:“好几月没有尝尝鲜儿了,还记得那家酱肘子么?自从染上那玩意儿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吃上一顿了,去给我整几只来,最啥鬼都不能做饿死鬼。” 欧夜转身离开病房,说几分钟就到。 坐起来后,高翔说:“给我讲讲案子。” 杨紫光知道高翔的性子,当下也就开口:“凶手打电话给当地警方,说明天傍晚之前会在杀一个人,现在好几个县的警力都集中在了这个县城,我生怕中了凶手的声东击西。” 高翔点点头:“那你们把这种想法上报了么?这件案子绝对不能再死一个人,否侧的话后果很严重,我还是第一次见能牵着警方鼻子走的凶手呢,别上了他的当,我们一次都输不起。” 一提起这件事情杨紫光就来气:“上报了,可是上面根本听不进去,现在只能我们刑侦大队自己弄了。” “糊涂,糊涂,真糊涂啊。”高翔连续说了三个糊涂,整个人更虚了。 几分钟后,欧夜提着很多东西来到病房,我们忙了一天都没有吃过饭,欧夜也帮我们提了一些。 高翔就跟回光返照似的,看见酱肘子眼睛直放光。 医生本来想阻止的,随后张了张嘴也就转身离开,看来高翔真的没有希望了。 拿起一只酱肘子后,高翔自言自语的说:“很多人都问我,天天解剖尸体还能吃得下这种东西么?其实不管是谁,天天面对尸体久而久之也就能习惯。” 没闻见香味倒没什么,这一闻才觉得肚子已经饿到不行,吃嘛嘛香。 欧夜挺周到,居然还买了几瓶白酒,这更如了高翔的心。 “好,反正我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小时候一心考上好的学校,考上大学后一心想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工作了,又一心想要干好,算下来啊,真正享受日子的时间真没有多少?” 高翔一口干了杯白酒,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们想要过去帮他拍拍背,结果被他阻止:“没事,我的身子我比医生还要清楚,不影响的。” “对于我来说,死也算一种解脱,那玩意儿也戒不掉了,要是继续活着的话,只会害了那个七岁的娃儿。” 高翔今天话很多,胃口也要比平常好上不少,一个人吃了很多。 “这顿饭算是我对大家的告别饭吧,你们都是干这一行的,见过了太多生死离别,这些都很正常,我只有一个请求,也是前辈对于你们的要求,心里不要有什么影响,好好的破掉这件案子。” 高翔咬了一口又酱肘子,用开玩笑的口吻对我们说。 刑侦大队这个体系,缺一环都不可以,我们想要破掉案子离不开法医的帮助。 这种职业在背后默默付出,有多苦?有多累?只有他们才能知道。 吃完东西,高翔慢慢躺到床上,杨紫光则提着白酒一个人喝着,我们悄悄离开这个病房。 就让一对经历了二十五年风雨的老朋友聊一下天。 时间是无法阻止的,它一分一秒的接近那个时刻,所有人只能准备在准备。 到最后他们认为,不就是抓一个人么?照这样下去当地部队都要开坦克来了。 眼看就要到天亮,刑侦队彻夜未眠,杨紫光也是在凌晨五点多钟来到临时办公地点。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我怀疑这次凶手打电话给警方就是想要声东击西,还是做准备点吧” 周丞丞说:“可是上面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话。” 我说:“他们没选择,只有以防万一,我估计凶手明天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欧夜说:“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凶手会在什么地方作案?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凶手绝对不会在这个警力集结的县城作案,我们该怎么办?” 杨紫光胡子邋遢,两只脚放在桌子上,他没说话而是睡了过去。 侯杰想叫醒杨紫光,欧夜阻止道:“算了,他是我们五人众最累的一个,让他睡吧。” 临近下课时一分钟对于我们来说很长,而破案时一天对于我们来说却又很短。 临近天亮,我去冲了个澡给自己提提神,凶手根本没有一点人性,现在斗智斗勇的时候到了。 几个县城的警方如果玩不过一个凶手,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会让当地老百姓对我们直接失去信心,这种后果已经涉及到政制层面。 八点多钟闹铃响起时,熟睡中的杨紫光触电似的跳起来,直问我们有几点?随后开始抱怨起来,我们为什么不叫醒他? “我看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吧,今天绝对不能出事。” 杨紫光揉了揉眼,说:“附近三个县城的警方全部集中在这个县,如果你们是凶手你们会怎么做?” 我们四人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会选择警力空虚的县城,而不是去送死。” 杨紫光说:“我分一下,小天侯杰一组,欧夜和周丞丞一组,我独自一组,每个小组分别带领几名有能耐的警察去附近三个县城,如果有目击者报案的话,无论你们在哪里,必须三分钟内赶到案发现场。” “记住,我们输不起,现在我们虽然掌握了凶手的各种特征,却找不到凶手藏在哪里?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凶手会在什么时候作案?在什么地方作案,目标是谁?这些都一无所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是被动的。” 这种最笨的方法也是最实用的方法了,我敢肯定凶手一定会在附近三个县城作案。 根据他的种种举动可以看出,他患上的病症已经到晚期,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更远的地方作案。 至于他有没有患病?患的什么病?这些还只是推理。 但吸血,总有他的原因。 电话里面,凶手说他会在今晚傍晚之前再杀掉一个人,然后当着全国网友的面直播。 不出意外的话,凶手已经在选取目标,一旦确认目标后他随时都会在此作案。 今天当地警方发出通知让所有的人尽量减少外出,紧闭房门窗户,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等等。 只有在97年大暴动期间,当地警方才下过这样的命令。 我和侯杰带着四名警察赶到县城,到这里时侯杰他们很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其中有个警察抱怨:“我们六个人,就算接到报警我们又能如何?如果还没有杀死被害人,我们也无法救出人来,如果被害人已经被杀死,那么我们六个人根本追不到凶手。” 侯杰说:“你他娘的是猪么?我们的作用只是稳住现场,只要找到凶手我能保证所有警方在五分钟内出现在这个县城里面。每个案子是必破的,只是时间问题,三天,一年,二十年,这些都取决于上头的态度。” “就算开车五分钟内不能赶到这个县城,他们也会调配直升机来。” 那警察见侯杰长的壮,一看就是个暴脾气,当下咕哝了几句后就没有在说话。 这四个人本来是不想来的,他们认为凶手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凶手就是要让这些警察以为他自己不会在这些地方作案,很明显凶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八点钟,没有任何报案电话。 九点钟,出现一起报案,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发现只是两个小贩因为摊位的问题大打出手。 十点钟,报案人数渐渐增多,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 其中有一起报案电话引起我们的高度注意,有目击者称他似乎看见了那个悬赏一百万的a级通缉犯。 他和通缉画像长的很像,目击点在永乐大街十字路口,他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 我们六人开车前往永乐大街,找到那个目击证人,他说:“这个人我瞅着眼熟,我就想这是谁呢?陌生人咋能瞅着这么眼熟,随后反应过来这不就是a级通缉令上的人么?” 第四十八章:追缉 “他个子高高瘦瘦,皮肤白得不像话,大白天的吓我一哆嗦,还以为诈尸了呢?个子在一米七九左右,国字脸,长的清清秀秀。不过那双眼睛吓死人,和他对视一眼,吓得我赶紧低下头来。当时这个人正在堵车,好像要去哪里,车牌是云jxxxxx。” 这个目击者的说辞和黑网吧老板的一模一样。 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一时间又抓不住。 侯杰第一时间吧这个消息告诉杨紫光,杨紫光立马下令,让那边的周丞丞带着人过来我帮我们。 目击者说完后问:“那啥,警察同志,我能不能领到赏金。” 我点点头:“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如果确证那个人就是凶手,我们会根据线索的有用性来颁发一些赏金给你。” 一路上,我在想,刚才脑子里闪过的那阵不对劲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稍纵即逝,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股子不对劲儿就消失了。 侯杰见我愁眉紧锁就问:“小天,你咋了?” 我说:“我总感觉哪个环节没有做好,总之就是心里面觉得不对。” 侯杰睁大眼睛:“你也有这种感觉?” 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凝重。 很快,我们接到周丞丞的电话,他说:“确定凶手在这个县城出现过么?现在我带着五个兄弟正赶过来,盯紧那个凶手。” 我说:“凶手上了一辆车,我们已经记住车牌,现在交警大队全程跟踪那辆车,一有消息我们就会第一时间知道。你们这组不是八个人么?还有三个呢?” 周丞丞在电话里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欧夜要求留下,我怕发生紧急情况,所以留下三个人给她。” 刚挂掉电话,交警大队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失去跟踪,不过从最后的监控可以看出那辆车子有着离开县城的意图。 侯杰满脸疑惑的问我:“他到底要干什么去?交警大队的监控遍布各个路口,除非凶手没有走大路,而是想要走小路,他似乎知道有警察在跟踪他。” 我接过话来:“也就是说凶手是故意把自己暴露在警方视线里面的,一个能牵着警方鼻子走的凶手,明明知道自己上了a级通缉,可他出来却没有装扮过自己。” 侯杰说:“他把自己暴露给警方,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反问:“如果你是凶手,你把自己暴露给警方,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又有什么目的?” 侯杰没有说话,他开始沉默起来。 好一会儿,他猛然抬起头来:“如果我把自己暴露给警方,那么警方一定会在这个县城加派人手,这样我就可以达到某个目的?既然这个县城加派了人手,那么别个县城的警力一定会非常空虚。” 他接着说:“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那么就必须了解警方的部署,现在附近几个县的主要警力全部集中起来,那么他在这个县城暴露就一定知道,这个县城还有一小股警力,他掌握我们刑侦大队的行动方案。” 说到这里,我们几人惊得一声冷汗,那么凶手是怎么样知道我们刑侦大队的方案呢? “很明显他这些举动都是冲着刑侦大队来的,他知道现在这件案子是刑侦大队接手,他想要明着打刑侦大队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面那个不对劲儿越发的清晰。 二十多分钟后,交警大队打来电话,在一个村子口发现凶手乘坐的车辆,正在往隔壁那个县城驶去,现在应该到达那个县城,但这个消息是二十分钟前发现的。 侯杰大发雷霆,说为什么二十分钟发现的事情现在才说? 交警大队那边说过程出了差多,至于出了什么差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那个县城,正是欧夜所在的地方,电话刚挂不久,周丞丞就打电话告诉我们说他到了。 侯杰慢慢的张大眼睛:“凶手故意在这个县城暴露自己的踪迹,然后附近县城往这里加派警力,他突然跑到欧夜所在的县城,他想要杀刑侦队的人。” 我极力克制自己激动起来的情绪:“他怎么知道我们刑侦大队分成小组来到这三个县城,他又怎么知道欧夜会留在那里,他更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会往这里加派警力?” 侯杰苦笑起来:“因为他在监听我们的电话,一个刑侦大队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电话正在被凶手监听?” 我拿起电话来打给周丞丞:“快走,凶手他娘的冲欧夜去了,他在监听我们的电话。” 不等周丞丞说话,我们六人开着车往欧夜所在的县城赶去,每个红灯路口都能听见一阵刺耳的汽车发动机声。 很快我们身后就跟了两辆骑摩托的交警,侯杰往交警大队打去一个电话,跟在后面的人在下一个路口消失。 车子里面,侯杰自我安慰道:“欧夜很聪明,拳脚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再说眼镜儿还留了两个人给她,凶手应该奈何不了她吧?” 同时,我们打电话通知欧夜,凶手冲她去了。 她说的一句话让我们坠入深渊:“刚接到一起报案电话,我在现场了,那个报案人真实有问题,告诉我说看见了通缉令上的凶手,把我们引到……” 说到这里的欧夜立马没有了声音,电话也是立马挂掉。 猛踩油门的我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欧夜出事的话,这将会是刑侦史上最大的一个污点。 原本二三十分钟的路,我们只用了十分钟。 打欧夜的电话已经挂机,我一坨打在方向盘上吼了句:“凶手怎么监听到我们电话的?” 侯杰一直不断的苦笑:“你之前想过自己的电话会被凶手监听了么?” 我一愣,随后摇摇头说:“没有,所以手机上没装反窃听装置。” 侯杰说:“他只要熟悉手机这方面的技术,有好几种方法能够监听我们的电话和短信。” 周丞丞找到我们,第一句话就问欧夜去哪了了? 不知道侯杰为啥有那么大的火气,第一次揪住周丞丞的衣领,捏铁了拳头就想揍他。 “你他娘的有脸问我,欧夜和你一组,她去哪儿了你居然问我们?” 周丞丞也来气了,提高声音说:“老子怎么知道凶手会来个回马枪,你牛逼你早去哪儿了?欧夜自己要求留下,老子绑着她来不成,再说打电话让我来县城的也是你们。” 有个和我们一起的警察说:“要不要通知那边集结的警方,只要几分钟就把凶手团团围住。” 一听这话,侯杰更是不得了了:“你是不是白痴,你想害死欧夜么?” 我深吸一口气说:“都他娘的别废话,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侯杰用最快的速度让当地营业厅打出欧夜的最后通话,看看她接到的报案电话到底是在哪里?” 几分钟的时间,侯杰手机上接收到一段录音,这是当地营业厅用特殊手段截取来的。 “喂,我要报警,我在东风巷看到一个很像通缉令上的人。” “在哪里,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三分钟内就到。“ “快点哦,他好像要走了。” “嗯,记住,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是个亡命徒。” 听完这段对话,我整个人软在车子上面,欧夜反被聪明误,一般的报案人怎么知道她的电话?都是直接打110到接警中心,然后分配到当地警方身上。 她兴许是接到有关凶手的电话,激动之余忽略掉对方为什么有她的电话?而不是直接打110到接警中心报案。 当我们赶到东风巷时,那里空无一人,而且还是一个死胡同。 走访了附近做生意的商店老板后,所有人都说看见一个穿着警服的女性走进这个胡同,随后就没有见她出来过。 当得知那个人凭空消失时,那些被询问的人立马变了脸色,嘴里直念叨:“这大白青天的,难不成还见鬼了?” 封死胡同的是一堵砖墙,大约两三米。 既然欧夜进去后就没有再出来,那么说明凶手一定早有准备,一把楼梯是最好的工具。 一个男人,在有楼梯的情况下能轻而易举的扛着一个女人翻过这三米多高的砖墙。 现场发生过打斗痕迹,地上有少量的抛洒血迹,从血液喷溅分析中可以看出来,这些血液是受到钝器重击时喷溅出来的。 凶手只有借助一些钝器才能将欧夜打晕,从而用楼梯离开这条胡同。 而且在砖墙两米外的位置上,我们看见两条划痕,无论从两条划痕之间的间距还是从划痕的深浅度都可以确定,这是楼梯留下的痕迹。 在两条划痕中,我们提取到少量木渣,这更加证明了凶手借助楼梯离开死胡同的猜想。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打抖,我们无从得知,但从现场留下的血液不难看出当时打斗激烈到什么地步? 欧夜拼命反抗,可惜仍然不是一个手拿钝器的男人的对手,现场有大量证据,可我们却没有时间去检测化验,只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线索。 侯杰急得团团转:“欧夜要是落到了凶手手里,绝对是活不成了。” “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居然不知道凶手在哪里,更没有欧夜的消息,她就像蒸发了似的。“ 剩下的警察去附近商铺借了一架楼梯,想要看看死胡同后面的路通到什么地方,从而找到凶手痕迹。 很快,这几名警察脸色很不好看的返回原地:“死胡同后面是一个城中村,里面的道路非常复杂,再加上城中村居住的人中午都去上班,基本没有目击者。” “凶手带着昏迷或者死去的欧夜离开,那么他一定会非常显眼,大白天的有个人扛着一袋不明物体,是个人都会多看两眼。但是我走访发现根本没有人见过行为异常的人,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藏匿在这个城中村里面。” 听着这种纸上谈兵的分析,侯杰火气腾腾冒。 第四十九章:较量 我安慰他说:“放心吧,凶手好不容易捉到欧夜,他肯定不会轻而易举的杀死她,肯定还有下一场游戏。” 侯杰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说:“很简单,普通凶手杀死被害人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考虑怎么样把尸体解决掉,而不是在直播间直播杀人过程,普通凶手在杀完人后,会想着该怎么逃跑,而不是明目张胆的打电话给警方做游戏,这个凶手是个疯子,怎么样刺激就会怎么样做?” 侯杰虽然没有和我吵,但还是不相信我的话,他甚至想通知警方来一次大搜查,但这样无疑会害死欧夜,他既然想要玩游戏,那么只有陪他玩下去。 最重要的是,如果凶手要杀死欧夜,那么就不会把她带走。 紧接着,我让身边这几个警察带着当地协警守住各个路口,正在执勤的交警也接到这个任务,我们现在多了两个关卡,绝对不能让凶手离开县城。 得到消息杨紫光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个县城里面,自己手下的人出了事情,他比任何人还要着急。 十分钟内,他打了接近三十个电话给我。 果不其然,两个多钟头后,一个陌生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很明显这就是凶手的电话。 当铃声响起的那一秒,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凶手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不过转眼一想,他都能监听到我们的电话,何况区区一个电话号码? 我示意侯杰他们不要出声,按下接听键说:“说,这次的游戏是什么?” 电话那头很安静,根本没有人说话。 “说话,别他娘的装神弄鬼。” 我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凶手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玩过点滴输血的游戏么?一个钟头,你们找到我就算赢了,要是找不到,这个美女的血就全部流到我身体了。” 不等我说话,凶手就立马挂掉电话。 我刚才开着免提,凶手的话也被侯杰他们听到,侯杰恨恨的骂了句:“这个变态,要是让老子抓到,一定要把他的血全部放干。” 我说:“先不要着急,刚才凶手打电话给我时,他那边出现汽车的鸣笛声,说明他就在某栋接近公路的房子里面,下面我听到有很多喧嚣声,你们想一下,县城里什么地方最热闹?” 周丞丞说:“你怎么肯定他现在还在这个县城里面?” 我笑了笑:“很简单,凶手扛着昏迷的欧夜,也就是说身上带了个累赘,从欧夜消失到凶手打电话,间隔时间为两个钟头十一分钟,这段时间他是无法离开县城的。” “欧夜被凶手抓走后,我们虽然不敢让警方大规模搜查,却让警方控制在这个县城的所有离城路口,现在的凶手根本跑不出去,他已经被我们围堵在县城里面。” 听见这句话后,侯杰放心不少。 杨紫光说:“一个县城里面热闹的地方无非就是菜市场,农贸市场,还有一个是商城附近。” “这个县城的菜市场临近县城边缘,农贸市场分散在各个地方,商场在县城中心,凶手在疯狂也不敢扛着一个人去到市中心。我是凶手的话,我会选择距离县城边缘比较近的菜市场,这里人很多,出事的话能趁乱离开县城。” 分析完,杨紫光下令:“这个县城的菜市场一个有三个,我们分头去找。” 我和侯杰不敢有所停留,开车前往距离最近的一个菜市场,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所谓点滴输血的游戏,就是像打吊针那样将欧夜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输入到凶手体内。 这次他的手法非常温柔,却更加的恐怖,此刻,兴许他就在网络上直播。 一路上,侯杰横冲直撞,欧夜出事他似乎比任何一个人还要着急,我第一次看见这个七尺汉子红了眼睛。 这种情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下只有闭嘴。 至于警方集结的那个县城,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点线索,现实狠狠打了他们一巴掌,等意识到凶手声东击西后,已经晚了。 后来公安厅的某个大佬曾经私下打电话询问过侯杰当时的情况,张扬是这样回复的:“事先我已经上报过,可你们却当做耳旁风,要是伙计出了事情,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的乌纱帽不保。” 据说那个大佬吓得一身冷汗,光凭这个差错就能在他身上定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到时候免职是在所难免的。 杨紫光为了一个伙计,冲撞了那个大佬,事后他也付出了代价。 “你给老子开稳点,如果路上出了事情耽搁到时间,我一定揍你。” 在侯杰好几次差点撞车后我也忍不住了,按照他这个情绪根本不能破案,想要找到凶手救出欧夜,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那一腔子的怒火和还没有找到凶手就寻思着该怎么样报复他。 这不是一个刑侦大队成员该有的心态,如果侯杰继续下去,我会揍他一顿,然后申请他离开这个案子。 侯杰连续深呼吸了几口终于平复下来:“他们现在去了东门菜市场,我们负责南门菜市场,用最快的时间调查清楚,然后在晚市场集合。” 到大南门菜市场后,我一把拉住侯杰说:“菜市场这么大,你怎么去找?这里人多,如果凶手在这个市场的话,那么一定有人见过他。” 侯杰点点头:“但是这里人流量极大,我们不可能一一询问。” 我往他头上招呼了一巴掌,骂他白痴,这些小贩一整天坐在摊位,这条路走过什么人,特别是给人印象很深那种,一眼就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南门菜市场门口的小贩一天可以见到很多形形**的人,从他们嘴里或许会问到好消息。 随后我和侯杰分开,专找那些靠近菜市场门口的小贩询问,想要让他们动大脑去回忆之前的事情,就只有钱可以办到。 得知有线索会得到一千块钱的报酬后,这些小贩开始了这辈子以来最专心的回忆。 风吹雨打,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报酬与付出不成正比,这就是当下小贩的生活状况。 除此之外,没有购买摊位的小贩还要面临城管的威胁,这么大的菜市场,仅仅只有八百个摊位,而需要在这里谋生的小贩却有数千人。 我们只从电视上看见国泰民安的新闻报道,却看不见这最真实的场景,一千块钱,能免去多少风吹日晒,严寒酷暑。 一小贩说:“我看见一个老头扛着纤维袋进去,里面鼓囊囊的,我怀疑里面有问题。” 他边儿上的媳妇往他头上打了一巴掌,骂道:“你这个认钱不认人的狗逼崽儿,张爷那几碗凉米线喂了狗了,你咋不说他包里抗的是你爹。” 张爷是个卖芋头的小贩,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小贩没有见过我询问的人,又不想放弃这一千块钱,所以他谎报假线索。 一个小贩说:“今天生意好,全忙着招呼买菜人了,没有注意。” 他笑得挺欢实,侯杰问他卖了多少钱? 小贩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零钱:“五十八块,青菜五角一斤,西兰花两块一斤,你们买点不?卖完要去地里扒菜了。” 一圈下来,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我和侯杰每人自掏腰包每个出一千块钱,将奖金升到两千。 很多小贩听见这个消息,让家里男人看着摊位,把我和侯杰围起来。 但根本没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我打了个电话给杨紫光,他们那边也是毫无进展,走访了很多人,却没有一个看见凶手。 一个婆娘推开身边的人,她穿着一双破烂的帆布鞋,露出黑色的脚后跟,她手里的番茄被咬掉一口,汁水流的她一手都是。 她一口开说话,黄糟糟的牙齿上站着一颗番茄籽儿,用当地方言说:“窝见着特啦,给是长呢白逼虾虾,带的副眼镜儿,了张皮哎死人呢差不多,还黑的我呢。” 我看向他问道:“说清楚点。” 她对身边的人说:“莫看啦,莫看啦,小心你接(家)男人哎(和)别人跑啦。” 随后她把我们拉倒一边,说:“窝哎你们说了给有钱?” 侯杰干咳一声说:“同志,请你用普通话。” 侯杰是外省的,根本听不懂这边的方言。 这胖婆娘没读过书,也不会普通话,当下只能用马普说:“我看见特啦,身高一米七九左右,样子很斯文,但是特那张皮跟死人似的,大白天的渗死人,还扛着一个麻袋,我看见麻袋外面流着血,还动了下,起初我以为是没杀死的猪。” 侯杰最激动,他一把拉住胖婆娘说:“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胖婆娘点点头:“我对这个人印象很深,留意了下,发现他进了一个城中村,当时我很郁闷,屠宰场没有在这里啊?” 我们让胖婆娘带路,可她那双小眼睛一转说:“先给钱,不然就不带你们去。” 我掏出那两千块钱递给胖婆娘说:“希望你跟我们说的最好是真的,如果谎报线索浪费我们时间,我会让你把牢底坐穿,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胖婆娘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身为警察不应该威胁老百姓,但我现在担心欧夜的安危已经顾不得太多,因为只有一个钟头。 胖婆娘把钱放到塑料袋,然后把塑料袋塞到裤裆里面,这才拍拍手说带我们走。 十多分钟后,我发现这胖婆娘似乎不知道路,总是有意无意的乱走,最后她指了指一栋五层砖房,对我们说:“他就是进了这里面,至于几楼你们自己去找,我要卖菜去了。” 她刚转身就被侯杰一把拉住:“卧槽尼玛的。” 胖姑娘吓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嚎哭起来,说警察打人了,因为她看过我们的证照,所以知道我们身份。 侯杰气得抬起手来就想揍这婆娘,我看见周围有很多人,赶紧一把拉住他。 第五十章:猫鼠 “警察打人了,快来看。” 胖婆娘坐在地上,鞋子掉了一只,露出又黑又臭的脚丫子来。 胖婆娘家男人跑过来,指着我们骂:“干什么?我们违法了么?警察打人,今天不给个说法别想走。” 卖菜的,买菜的纷纷指责起来,他们都有同一个特点:“仇视警察,特别弱势群体还是一个卖菜的婆娘。” 男人蹲在地上问:“媳妇儿,没事吧?” 胖婆娘会意,冲着周围大喊:“刚才这俩儿警察用脚踹我的头,你们得做主。” 有人说:“嘿,警察无缘无故打人,不给说法别想走。” 胖婆娘说:“对,不赔医药费不准走。” 围观的人围住我和侯杰,我冷着一张脸,当着所有人的面面掏出手铐直接铐住胖婆娘的手。 他们明显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胖娘的男人这次是真怕,冲周围的人吼:“警察打人还抓人,大家给评评理,我和媳妇儿老实巴交的卖菜,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媳妇儿打翻在地,城管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人。” 我掏出配枪来,周围群众瞬间安静。 胖娘的男人虽然说害怕,但还是哆嗦着:“咋?你打死我,打死我吧?” 他开始把头往我的枪口上凑。 被拷上手铐后,胖婆娘这回真哭了:“大家快给我评评理吧,打了人还抓人,这算哪门子事?” 人群渐渐骚乱起来,只不过下一刻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声音在这男人的耳朵旁边炸开。 砰一声,这男人脸上的表情立马凝固,我看见他裤裆里面湿了一滩。 “都他娘的给老子让开。” 我冲人群吼了一声,结局也是可以预料的,我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处罚,搞不好还会被调离刑侦大队。 这下子人群立马没有了声儿,唯独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我想要拉起胖婆娘,可是她开始耍赖,死活不愿意站起来。 两只鞋子被登到一边,脚趾甲缝里全是黑不溜秋的污垢。 “在这样我可以让你坐牢,信不信?” 我很平静的看着她,这胖婆娘听完后这才哭哭啼啼的站了起来。 现在时间来不及了,被这臭婆娘浪费二十多分钟,每一秒都有可能让欧夜出现死亡危险。 我把她拷在路边的栏杆上,随后和猴子挤出人群。 刚上车杨紫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汇报一下你们这边的情况,为啥二十多分钟没有动静?” 我把事情告诉杨紫光,他说:“那婆娘等着找到欧夜后在收拾,我们这边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我怀疑凶手就在晚市场,这个地方在县城最边缘,而且道路错综复杂,附近全是村子。” “准备一下,记住,欧夜绝对不能出事,否侧谁也跑不了,别忘记她有很深厚的背景。” 杨紫光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她是我们出生入死的伙伴。 现实永远是最难预料的,最聪明的推理大师也无法预料到事态的发展。 公安厅那边不知从哪儿得知欧夜被劫持的消息,据说出动了三架直升机往这个县城赶来。 上面乘坐的全是武警,就连一位大佬也在直升机上。 欧夜到底有什么身份? 这些警察大规模涌入这个县城很有可能会激怒凶手,从而导致这个游戏的终止,后果就是欧夜被杀。 得知这个消息后,杨紫光火冒三丈:“草,就知道那些带来的人不靠谱,消息肯定是他们走出去的,绝对不能让那些武警来到县城,否侧会激怒凶手,这个游戏虽然没有说明规则,但大家都默认是我们四人。” 杨紫光大骂之余,我开始在网上搜索“吸血”“直播”等关键词,可是并没有任何结果。 周丞丞说:“别找了,凶手知道他敢在线直播的话,我们一定会通过id锁定他的ip地址。现在他应该在记录过程,如果这个游戏赢了,那么他就会在网络上直播。” 直播的时候,他或许会取这样一个标题:刑侦队队员的血液,说不定很美味。 杨紫光的阻止无疑没有任何作用,那些人非常担心欧夜的安危,这种情况绝对不是上级对下属的担心,而是一种恐惧的担心,就好像欧夜出事后他们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侯杰说:“不行,他们来到这里非但不能帮上忙,反而还会让欧夜遭受不必要的危险,通知他们,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那些武警落地。” “一旦他们落地,局面也就超出了我们的掌控,眼看我们就要到晚市场,凶手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躲在那里。 我点点头,打电话通知杨紫光,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们争取时间。 杨紫光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挂掉电话。 从游戏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半个钟头,现在欧夜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 一个钟头的期限,是欧夜体内血液通过点滴方式流入凶手体内的时间。 每过一分钟,欧夜体内的血就会少上一些,即便我们最后十分钟找到她,那时候她已经失血过多,有可能坚持不到医院。 就是说欧夜最多还剩下二十分钟的安全时间。 二十分钟内,我们必须找到欧夜,在手机上我调出二十分钟倒计时,这是欧夜的死亡倒计时。 时间一到,她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我心里面已经暗自做下决定,如果欧夜出现危险,我不会让凶手活着离开这个县城,尽管我知道那样做自己很有可能被送上法庭。 到大晚市场时,这里人流极大。 杨紫光他们早已经来到这里,在让相关单位调取这里的监控摄像时,他们不停的走访询问。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位小贩非常肯定的告诉我们,他见过那个人。 可是当询问起那个人去哪儿时,他根本答不上来,只说在人群中无意看见他。 当时觉得这个人非常奇怪,他穿着非常干净,戴着副眼睛,皮肤白的有些不正常,他用纤维袋扛着什么物体,与周围买菜做饭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这次,很多人都证实自己也看见过那个奇怪的人,有人甚至当场反应过来,他就是a级通缉令上的凶手。 这些目击者都亲眼看见凶手扛着一个麻袋走进城中村,卖菜的小贩大多数都住在这里。 但是城中村之大,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来一栋一栋的去找,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欧夜还有十五分钟的安全时间。 有个人挤开人群:“我见过那个人,b13栋,当时我刚才房间里面出来就看见这个男人,我在四楼,凶手肯定在五楼或者六楼。” 与此同时,我们听见警车声由远而近,回头看去起码有二十多辆,显然杨紫光没有成功阻止那些警察。 “快走,一定要在警察包围凶手之前救出欧夜。” 我喊了一句,在那名目击者的带领下往着b13栋民房跑去。 一旦被警察包围,那么肯定会形成僵持局面,到时候欧夜才是回天乏力,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拖。 绕过几条街道,这名目击者指着这栋六层民房说:“就是这里,我在下面等着你们,我当时看见凶手往五楼爬上去,他应该就在那两层搂上。” 侯杰动作最快,在这人说话的同时已经往里面冲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说:“先不要忙,别在这节骨眼上坏了事情。” 随后我询问这名目击者:“这栋民房的结构是怎么样的?” 目击者回答:“这里的民房结构都差不多,每一层的走势都是一模一样,五个房间外带一个公共卫生间,另外,每一层都有两个路口,一个是常用路口,一个是紧急通道。” 这次我不敢在浪费时间,按照这名目击者说的房子构造都一样,我们只要看一眼一楼就能知道往上几楼的走势构造。 在跑上二楼之前,我特意看了几眼,结果在铁门上面发现一个微型摄像头:“小心,这里有摄像头,肯定是凶手留下的。” 被我这么一喊,侯杰他们下意识的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果然在灯泡上面发现一个微型摄像头,也就是说凶手已经知道我们找到这里。 欧夜有危险,愣了一下,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往五楼跑去。 同时嘴里大喊:“老杨和周丞丞去六楼,我和侯杰五楼,一定稳住凶手。” 我们根本没有想到,凶手居然还有这一招,他是我见过高智商犯罪之一。 一二楼很多租客被楼道里面的动静惊出来,他们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紫光大喊:“所有人返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起来,待会儿不管听到什么,或者什么人敲门不要开。” 这些租客被吓到了,纷纷进入自己的房间,把生锈的大铁门反锁起来。 我速度最快,刚上四楼心里就非常的不安,隐隐间五楼楼梯口有什么动静,抬头一看,几个烧得滚烫的蜂窝煤往我头上掉下来。 侯杰没有反应过来,眼看蜂窝煤就要掉在他的头上,我一把将他往旁边推开。 因为两人一前一后,我推开侯杰后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躲。 当下抬起左手挡在头上,发生危险时,所有人的本能都会抬起右手来格挡,但是这个节骨眼我绝对不能让右手受伤。 砰一声,烧红的蜂窝煤砸在我的手臂上,一头子碎裂成小块小块的煤渣,我头上,衣服上全是这种烧红的煤渣碎块。 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我看见上面皮肤已经出现水泡,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侯杰一把拉住我的衣服,使劲儿往后一扯,顿时咣一声,蜂窝炉砸在我刚在站的地方。 “快打120。” 侯杰冲周丞丞说了句。 我冲他们说:“喊他娘的120,先救欧夜,愣着干嘛?” 侯杰最先反应过来,一股劲儿的往楼上跑去,我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五楼已经空无一人,先前我们甚至不知道是谁把蜂窝煤从五楼丢下来的。 楼道里面非常安静,我仔细的盯着地面,先前把蜂窝煤丢下来的只会是凶手。 第五十一章:舍身 一楼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微型摄像头看见我们。 凶手想要偷袭我们,却不知道这样做提前暴露自己住在几楼,这样帮我们节省了很多时间。 同一时间,警铃声在房子下面消失,我听见武警上楼的声音。 “侯杰去哪儿了?” 杨紫光皱紧了眉头,先前侯杰最先往上跑,可是他并没有在五楼,也没有和凶手碰在一起。 五层楼一共有五个房间一个卫生间,先前凶手从我们头顶倒下蜂窝煤,说明他在一楼看见我们的时候就已经动身。 我们从一楼跑到五楼用掉大约一分钟,一分钟的时间,凶手提着好几十斤蜂窝炉从房间来到楼梯口,我眼睛顿时锁定最后一个房间。 从那个房间提着几十斤重的东西到楼梯口,正好差不多一分钟。 我不顾左手刺骨的疼痛跑到最顶头那个房间,然后掏出配枪来,几人对视一眼,准备破门而入。 这时候,屋子里面响起了凶手的声音:“不错,居然能用四十分钟找到这里,想踹门射我了么?不过这美女也活不成,接下来我们在玩一个游戏,五分钟内抓住我,你们赢了就能救出这个美女,她似乎撑不过五分钟了。” 当凶手说话的时候,我猛然抬头,看见房间门口上有个和一楼一样的微型摄像头。 杨紫光吸了一口气:“把她放了,我们放你离开,我只要保证我的伙计安全就行,其它不重要。” 凶手笑了笑,幽柔的声音响起:“放我走?现在这栋民房被武警围住,周围民房上好几个狙击手就等着我露头,怎么走?” 看来疯狂的凶手还是挺怕死,他还知道自己一露头就会被现场击毙。 我们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现场形成对峙局面,浪费一秒钟,欧夜就危险一分。 “我做你的人质,只要你放了我的伙计。” 杨紫光静下心跟凶手交换着条件,不过他似乎不为所动。 周丞丞这时候对我们做了做手势,意思是:“不能和凶手对峙,我们破门而入击毙凶手。” 不得不说,这个做法极为疯狂,很有可能激怒凶手。 但是对峙局面一旦形成,欧夜照样会死,不如拼一拼。 在撞开房门的时候,我能在三秒内击毙凶手,但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房间里面的情况,欧夜到底有没有在这里?她还活着么? 这也给我增加很大的压力,凶手就在里面,然而隔着一道铁门,我们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种铁门是城中村最常见的,锁眼也是非常简陋,一个技术很高的小偷能用一根铁丝开遍城中村的所有门。 只是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务工人员,基本没有什么财物。 杨紫光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根铁丝绕在手上,然后把铁丝放进锁眼,刚转动一下他的脸色就变了。 凶手已经在铁门上面上了小锁,最重要的是这道铁门的锁被凶手换过。 深吸一口气,我和杨紫光对视一眼,开锁已经不可能,只有强攻了。 后退两步,随着杨紫光一声令下,我把力气全部集中在腿上,狠狠踹向这道锈迹斑斑的大铁门。 两个人同时发力,加上周丞丞用配枪对锁眼开了一枪,所有力瞬间集中在锁眼位置,大铁门在发出一声巨响后,被我们生生的踹开。 看见里面的场景下我先是一愣,紧接着怒火中烧。 欧夜被凶手用绳绑在电风扇上面,一根针管连接在她的手臂上,血液不断的往下面流去。 凶手用打点滴的方法将血液一点一点的输入自己体内,而欧夜就是一个巨大的血袋,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血液。 在两人对面,有一个手机录制着输血的过程。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意味,此刻凶手将水果刀放在欧夜的脖子上,房间内也是飘出来一股浓郁的天然气味道。 “这种威胁警方的手段你们见多了吧?不过作用还是很好的,怪不得很多人都喜欢用这种方法,屋子里面一旦出现明火,大家一起死。” 凶手眼神非常恶毒,在他手上还连接着针管,此时的欧夜已经陷入昏迷,她脸色苍白,似乎听到我们的声音,随后睁开眼睛对我们凄惨的笑了笑。 我装起配枪,在屋子里面找出一把刀子捏在手里面。 武警蜂拥而入,杨紫光挡在门口大骂:“都他娘给我往后退,后退。” 这些武警不为所动,杨紫光居然在外面对着头顶开了一枪,幸好屋子外面的天然气还没有浓郁到一个程度。 武警被杨紫光震慑住,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样子她的血要流干了?你试过男人的血液么?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凶手看了眼欧夜,看了眼我,说道:“我喝过猪狗牛羊的血,也喝过女人的血,唯独没有喝多男人的血,都说男人的血最难喝,我想试试。” 我当着凶手的面,用刀子狠狠插进自己的手掌里面,接着又插到大腿里,那种疼痛让我打了好几个哆嗦,额头上也全是豆大的冷汗。 “行了,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应该威胁不到你,我来交换人质怎么样,让你尝尝男人的血。” 凶手有些犹豫,不过放在欧夜脖子上的水果刀还是放了下来,他冲我摆摆手,示意我走过去。 我摇摇头说:“把她从电风扇下放下来。” 同时我隐晦的做了做手势让周丞丞往外面退,凶手放心不少,他解开欧夜的绳把她放下来。 这一秒,我拔出配枪就冲凶手冲过去,他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我想干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我对着他的脑袋扣下了扳机,凶手动作也不慢,头一偏让自己的肩头挡住这颗子弹。 砰,屋子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子弹喷出枪口时与空气摩擦形成一股独有的火舌,瞬间点燃屋子里面的煤气。 以前我只在电视上看见过煤气罐爆炸的过程,这一刻,我亲眼看见面前凭空爆发出一片火海。 紧接着是一种窒息的感觉,我一把抱住欧夜往窗户外面跳去,凶手紧跟其后。 五楼窗户,火焰震碎玻璃,往外面喷发出去,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气浪擦着头皮飞过。 围观的人群尖叫起来,现场秩序崩溃。 碎裂的玻璃扎伤了动跑得慢的围观群众,一个老头直直的倒在地上,一个小孩捂着眼睛嚎哭。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欧夜,火焰震碎窗户玻璃后发出的气浪打在我后背上,我只感觉后背一片麻木,不知道情况严重到什么地步? 五楼,按每层高二点五米计算,那么高度便是十点二五米,这个高度下去,一旦腰部以上的位置先落地,很有可能当场死亡。 我抱住欧夜,已经准备好让自己的后背先落地,这样可以缓冲欧夜的冲击力。 这样的后果是:生死由命。 忽然,一个掉在五楼外面的人死死拉住我。 定眼一看,正是刚才消失的侯杰,他脸色严肃的说道:“不准放手,知道了没?” 他腰部上拴着一股白色的数据线,约有小拇指粗,可中间部分却只有几根头发丝粗细的铜线,大部分是腐蚀的橡胶。 这应该是人家来装修大锅盖后留下的线路,不知道摆放了多长时间? 这根线承受不住三个人的重量,我不知道屋子里面的天然气罐有几个,刚才的火焰冲击并不是爆炸,真正的爆炸还在后面,这样下去,我们三人很有可能被炸死。 凶手从五楼摔到一楼,不知生死的他被警方送上120救护车。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冲侯杰说:“准备接好欧夜。” 现在我的两只脚站在窗户边缘,手里紧紧抱着欧夜,侯杰则是两只手拉住我的肩头。 听我这么一说,侯杰当场就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 “白小天,我草你娘。” 在侯杰的骂声中,我用最后的力气把欧夜抛起来。 侯杰不得不放开我去接欧夜,而我这一刻失去平衡往五楼下面摔去,远远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尖叫。 下坠的过程中,我看见欧夜平静的看着我,侯杰气急败坏的大骂,杨紫光的大吼声,人群的惊叫声。 这辈子就完了? 我苦笑起来。 咣一声,我感觉自己的内脏器官仿佛移了位,喉咙也是一阵发甜,血液不停的从我嘴里往外冒。 视线开始模糊,阳光洒在我的脸上,几只鸟儿从那湛蓝的天空飞过,最后的最后,我以为这是地狱,因为这里一片黑暗。 一棵主杆歪曲的大树,它生出了同样歪曲的枝叶。 遗传性疾病一直是我国医学上极为复杂的一项基因学,有的婴儿生下来后,他遗传上了心脏病,有的遗传上了糖尿病,有的则是遗传上了乳腺癌。 在西川市大瓜村里面,一颗枝叶枯黄的老槐树下面,一条大黄狗,一个皮肤惨白的人,那人割开自己的手腕,他在自杀。 王涛自生下来后就发现自己没有父亲,母亲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亲人闭口不言,左邻右舍这样称呼他:吸血鬼的儿子。 吸血鬼是什么? 但从邻居说这个词时脸上浮现出的轻蔑表情就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夸奖人。 王涛上小学时,他再一次听到同学叫他:吸血鬼,因为他有像死人一样白的皮肤。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居然喜欢上吃鱼,每天两餐总是鱼,母亲不给他买,他就去秧田里捉,贩鱼市场偷。 有一次被老妈揍了一顿后,问他说为啥喜欢吃鱼? 他回答:我喜欢腥味。 直到有一次村子里面杀羊,刚放出来的羊血又腥又臭,村民捂着鼻子避之不及,唯独王涛使劲儿吸,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 他心里是抗拒的,但却控制不了身体。 那一天,他趁没人时把头放到装羊血的木桶里满满喝上一口,自此以后他就迷上了这种味道。 村子客厅人来人往,小孩跑到新人面前,样子有些胆怯,新人蹲下腰来把托盘里的喜糖分给他们。 帮忙的婆娘捡着大葱,她们聊着谁家的男人能苦钱,半夜里能折腾。 一个年纪仅有十三岁的儿童坐在角落,他没有去新人面前讨喜糖,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假装路过那些捡菜的婆娘身边时,悄悄偷听她们在嚼着啥舌头? 他端着一个破碗,碗里全是羊血,他的嘴唇被羊血染红。 第五十二章:吸血 没有人发现木桶里的羊血少掉一半,直到当天晚上村子有个儿童撒尿时撒出来的全是红红的东西。 他把手放在小丁丁前面蘸了下尿,随后又放到嘴里面吸着。 此后他彻底迷上这种别人看来很讨厌的东西,就像有些人喜欢吃自己的鼻屎,有些人喜欢吃自己脚上的死皮一样,他也有属于自己说不出口的癖好。 也有些人脱掉鞋子后,会把袜子放到鼻子前闻一下,而有些用手扣完菊花后,会放到鼻子前小声的说一声:好香。 这些爱好自身并不知道,一个不经意的偶然,或许就喜欢上了。 他母亲开始逐渐嘘寒问暖起来,以前并不像那样,这种态度让王涛有些适应不过来,说明点就是不好意思。 奇怪的是他母亲总喜欢问他:“你这身皮痒不痒?有没有啥难过的?” 每当这样问时,性格孤僻的王涛总会不耐烦的说:“莫有,别烦啦。” 他认为这种关心应该放在肚皮里,不用说出来,这样会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平常并不会对父母说些自己感觉很肉麻的甜言蜜语,每当父母表现出与平常反差太大的行为时,总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最要命的是,喜欢吃榴莲的总接受不了那股臭味,喜欢吃毛蛋的人总感觉里面的小鸡很恶心,王涛发现自己喜欢喝血,同时也发现自己晕血。 十八岁时,王涛对血的需要越来越大,村子里面的客事也不多,可他这时候已经需要每天喝两碗血。 他把目光转向村子里面的动物,一只大花猫摇晃着尾巴,嘴里面叼着一只老鼠,身后跟着一个人。 站在客厅的柴垛旁边,王涛得意的笑了笑,他早听说村子里面的一只野猫生了窝崽儿。 那一天他捉住那些崽儿,用手掌温柔的抚摸着柔顺的毛发。 猫也有母性,他知道老猫肯定回来找这些崽儿,那一天他捉住了老猫。 把老猫的腿打断后,把它丢在旁边,随后当着它的面剥皮喝血。 老猫流下了眼泪,小猫在痛苦中死去,他记得有一只小猫剥完皮时还在挣扎。 王涛把剥好皮的小猫放到嘴边,附带着温度的血液流到嘴里,那喉结咕噜咕噜的滚动着。 二十岁时,他母亲突然找到他,一个陌生的词语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甚至是他的噩梦,是这一切事情的导火线。 “卟啉症是什么?” 医院里面,他对自己的母亲和医生这样问道。 医生说:“上一代患有卟啉症,那么下一代遗传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一句话击碎了王涛的生活,他母亲在病房里面拍腿大骂:“一个老吸血鬼,给我整出一个小吸血崽儿来,我到了八辈子血霉。” 他慢慢了解到卟啉症带来的痛苦,皮肤上出现一个个血泡,又痒又疼。 然而这些全是他打听来的,这些东西光听听就够吓人了,他同时还听到一个消息,只要不断吸血就该以改变那种症状。 以前是为难以启齿的爱好,现在则是为了活命和不受折磨。 刚从血管流出的血液配上一个血腥的过程,让王涛心里面得到了巨大满足。 直至这一切被别人撞破,别人拿着木棍揍他,每一棍都能听见股结实劲儿,每股结实劲儿都会让王涛哆嗦一下。 现在他有了一个新的称号:小吸血崽儿。 夕阳西下,一棵满是枯叶的槐树,一条大黄狗,一个皮肤苍白的人。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王涛的母亲在他二十岁时病逝,所有人都说:这小吸血崽儿,气死了当妈的。 王涛怨恨起这个世界来,出现卟啉症的概率在一亿分之一,也就是说一亿个人只会有一个人得这种病。 而他就是那个人,他怨恨这个世界的同时又感慨自己太背。 没有了老母鸡的小鸡仔会被老鹰吃掉,没有了父母的“小吸血鬼”被村里排斥这是必然的事情。 王涛好几次想过了死,割腕吧,血液都被他忍不住舔掉,上吊吧,却又太难受,跳楼?他更不敢。 有一次他在想起自杀的时候,大脑还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世界这么的不公平,我为什么不报复一下这个世界?我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然而他却领悟到了精髓,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一条大黄狗从他学会爬路时陪伴到了小学,又从小学陪伴到了现在。 他在院子里面轻轻的摸着大黄狗,大黄狗用头亲昵的蹭着他。 忽然间王涛抽出刀子,往大黄狗身上砍去,大黄狗哽咽一声,夹着尾巴跑开。 王涛眼神柔和下来,对大黄狗吹了吹嘴,大黄狗舔了舔伤口,随后往王涛爬过去。 王涛再一次砍在大黄狗身上,大黄狗这次叫着又跑开了。 王涛继续吹嘴,黄狗这次半天才爬出一小截距离,最后它死在了爬向主人的道途中。 当王涛把嘴凑到大黄狗身上的伤口上时,大黄狗突然睁开眼睛,用舌头舔了舔王涛的脸,原来是他脸上溅到了血。 今天,他杀了一个人,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亲人,下一个就是陌生人…… 审问室里面,王涛被五花大绑,全因他咬伤一个审问员。 杨紫光走进去后,一直低着头的王涛猛然抬起头来,冲他惨笑着。 杨紫光说:“根据化验,你并没有遗传上卟啉症,你肤色白的原因只是患上一种常见的皮肤病。” 审问室里,那张苍白脸上的惨笑陡然凝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承受了多少痛苦,我是在脑袋的剧烈眩晕中睁开眼睛的。 第一眼就看见杨紫光他们四人,侯杰原本挺严肃的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我就说这小子死不掉,周丞丞,一千块钱什么时候给我?” 看得出来周丞丞挺开心,不过他嘀咕了句:“我草,这都不死,害老子输掉一千块钱。” 欧夜开始苦笑起来:“又欠你一个人情,这下子怎么还?以身相许要不要?” 我拿下嘴上的氧罩,缓了一会儿开口问:“那天后来发生啥事情,煤气罐爆炸了没?凶手呢?” 杨紫光示意我先不要激动,休息一会儿,他自己开口说:“那天算你们命大,凶手提前准备了六个煤气罐,同时爆炸的威力足够炸掉那栋砖房,所幸的是当消防车及时赶到。” “凶手内脏器官出了点问题,一直昏睡到第四天早上,至于你的话,今天已经是第六天,如果你在醒不过来的话我们就要转到解放军医院去了。” 我看向欧夜,那天她失血过多,想不到恢复的居然这么快? 欧夜自然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解释说:“我只是失血过多,医生说只要你们在晚来五分钟我就救不活了,输完血后修养三天,现在出了身子骨儿有些虚,其他也没啥大事情。” 这起在当年臭名昭著的吸血鬼案总算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但很多人更喜欢叫它网络直播案。 这起案子因为造成很大社会恐慌,它无疑会被编入绝密档案中,永远不见天日。 在网络上,关于这件案子的消息很快就会搜索不到,它注定被慢慢遗忘。 因为医生说我要好好休养,建议其他同事不要打扰我休息,罪案科成员无奈之下,只得放下水果鲜花营养品什么的,留下欧夜照顾我。 看着欧夜还有些苍白的侧脸,我说:“侯杰跟你是什么关系?” 欧夜停住了削苹果皮的动作,抬起头来:“怎么了,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从这次行动中看得出来,他对你非常关心,所以我断定你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我照着自己的感觉分析着。 欧夜吃吃一笑,抿嘴说:“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很有危机感了?” 面对她如花的笑颜,我有些无语了,这小妮子敢情认为我是在吃醋,所以才这么敏感吗,我可以向上天发誓我真的没吃醋吗? 欧夜说:“其实啊,这侯杰是当初大一的时候,我们学校的教官,军训的时候我跟他表过白,但是被惨拒了……” “噗!” 我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这欧夜看起来乖乖巧巧的,竟然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大一时候就向教官表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我一边擦嘴一边向她伸出大拇指:“再跟我讲讲你其他的风流情史呗,让我开开眼见。” “讲个毛线啊,老娘我的初恋还在呢,自从那次表白被拒后,我看到男的就犯恶心,哪还风流得起来。” 欧夜拿起苹果狠狠啃了起来,像是要把怒火发泄到苹果上,但是大小姐,这苹果不是帮我削的吗,你自己却先吃了,天理何在。 叮咚,身边一个手机响了,我一看,心里一震,这是莫尘给我的那个游戏手机。 我滑开屏幕,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游戏第五轮继续,游戏任务杀死自己,游戏奖励保证自己在乎的人能活下来,游戏惩罚一起毁灭。” 妈的,这是什么破游戏,竟然在这个时候了,还要继续进行? 欧夜抢过我的手机,盯着那短信看了几分钟之后,她突然对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发布信息的人,其实是你认识的人,或者说就是我们警察内部的人,要不然他怎么知道你现在有时间陪他玩游戏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欧夜说的没错,或许从一开始,我们的思路就出现了问题,我们一直把目光聚焦在受害者身上,却从来没有跳出来,用另外一种眼光看待问题。 欧夜说:“师父,你是不是觉得,你们面对的这个谋杀游戏,跟游戏狼人杀的方式很相仿?” 我点了点头:“从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换个角度思考一下,狼人杀或许只是凶手用来误导你们思维的呢?” 欧夜目光沉着,盯着手里那把水果刀。 我追问:“凶手为什么要误导我的思维?” 第五十三章:分析 “因为狼人杀游戏里面,每个人扮演的角色都不同,有正派也有反派,但是总要有一个狼人出现,现在的结果是,其他五位跟你玩游戏的人都遇害了,难道你是狼人?” 欧夜紧盯着我,似笑非笑的问。 我笑着点头:“按通常情况来讲,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我是狼人,因为我是这个游戏里的唯一幸存者。” 欧夜深吸了一口气:“幸存即是恶人,这个定律也是用来误导别人的。” 她把床头柜上的东西移开,然后从果篮里拿出了七个苹果,在床头柜上一字排开。 看着她这么操作,我有一些疑惑。 欧夜盯着床头柜上那一排苹果,问我:“师父,你有没有看过美国的一部电影,叫做《七宗罪》?” 我点了点头。 这部出色的惊险悬疑影片对犯罪心理学也作了详尽的描述,而罪犯通过圣经的道德审判来杀人,更具社会意义。 一个警察最后却成为凶手计划的执行者,这是对社会和人生的讽刺,是对茫茫之中天主那七大信条的不可抗拒,还是象征了这多罪该罚的人世间的混乱的生活秩序? 我说:“正如影片结束时斯班瑟说的那句话,海明威说这个世界如此美好,值得人们为它奋斗,我只同意后半句。” “那你会不会也如电影里面的那样,成为一个执行者呢?” 欧夜目光闪烁,在我脸上飘来飘去,我盯着她桌上的七个苹果,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 七宗罪——饕餮、贪婪、懒惰、淫欲、傲慢、嫉妒和暴怒。 饕餮:其实人与动物很大的区别之一,就是人能克制食欲,但是贪吃,会造成人生活中的诸多的不便,行动的不便,意志力的不便,生活中遭到人们的“别样的眼神”!胖不是一种罪,任由肥胖,是一种罪! 懒惰:勤能补拙,勤劳的人不会饿死!但是,懒惰能打败很多人,早起懒床,午睡懒床、做事拖延,有多少是因为懒惰! 贪婪:贪心不足蛇吞象!每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私心,但是,作为人,要会适当的把握一个度——不要贪心不足于自己的东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淫.欲:凡事要有个度,昔日古代帝王一般短寿,不仅仅是因为日理万机,还因为在生活方面也是有很大的不良习惯的,淫.欲是每个人都有的思想,但是作为人,一种非常理智的物种,在有些方面还是要非常克制的。 骄傲:人无论站的有多高,都免不了会向看!做事高调,为人低调,古有云,骄兵必败!昔日三国时期,袁绍败于曹操,总归于一个字,骄兵必败。昔日关于败走麦城,也是因为太过于骄傲。骄傲的时候,人免不了会产生“飘飘然”的感觉,这个时候,人看人的时候,免不了会产生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嫉妒:在生活中,有时候人们会错误地理解嫉妒存在的场合,欣赏是欣赏,但是嫉妒完全是两码事。欣赏一个人,你会不知不觉得想去帮助一个人,但是当你嫉妒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方设法的去拉低一个人,这就是欣赏与嫉妒的本质区别。 愤怒:曾经有一句话“上帝预使其灭忙,必先使其疯狂”,人愤怒的时候,眼神与心智都会收到影响,人一旦愤怒,做出的事情也会变得非常的不可理喻。生活中有很多家暴,打架斗殴的事件,有多少是因为愤怒引起的。 把所有罪条从心目中过了一遍之后,我缓缓睁开眼睛:“其实跟我们玩这个游戏的人还有第七个人。” 欧夜点了点头,指着那并排排列的七个苹果:“饕餮、贪婪、懒惰、淫.欲、傲慢、嫉妒和暴怒,在我看来,一定是有某种对应,要么对应七种职业,要么对应七种身份,要么对应七种性格,反正这中间一定有规律可循。” 规律? 这两个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每一个受害者在被杀之后都会被取走一样东西,规律会不会就在这杯取走的东西上,比如器官?” 听了我的话,欧夜眼睛一亮:“对啊,取走器官,这是一个线索,那我们就从这个线索上面分析一下,凶手为什么要取走器官?” 之前的鸵鸟肉案件里,也有凶手取走受害者的器官收藏食用,但是在谋杀游戏这个案子里,受害者失去的器官,却全部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公安局的大院内,被人放在棺材里向警方示威。 可以看出来,这个凶手取走器官,或许就是为了跟警方示威。 但是他这样激怒警方的行为,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思,欧夜咬着嘴唇,手指头一直点击着床头柜,就像在弹琴一样,点击出了有规律的音符。 我皱着眉头,一直在想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缺点,能不能跟七宗罪中的某一项契合起来,欧夜突然说:“我看过了资料,这些受害者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缺点,也就是所谓的原罪。” 我点了点头,也同意她的话:“是的,我现在就是在思考,我自己身上的缺点是什么,能否对应到原罪里面的一项。” “楚诗涵,对应傲慢……” 欧夜开始从那一排苹果中拿出了一个。 然后她又拿第二个:“张瑶,对应淫.欲……” “张大光,对应饕餮……刘维,对应暴怒……李莉,对应懒惰……白小天,对应……对了,你应该对应什么呢,剩下还有两个选项,贪婪和嫉妒!” 贪婪和嫉妒,我到底贪婪还是嫉妒呢? 被欧夜这么一问,我顿时哑口无言了,我个人觉得在我身上,应该各种毛病都有一点,七宗原罪里面,我全部集齐了,可以召唤龙珠了。 欧夜看着自己选出来的五个苹果,再看看剩下的两个苹果,目光又开始飘起来了。 我说:“如果剩下还有两个罪条没有对应上,那么按照凶手的风格,他可能会在极短的时间里继续作案,因为他在扮演执行者的角色,只要被执行者被他选中,他会毫不留情的下手。” 欧夜还在盯着那两个苹果沉思,好像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面去。 过了十几秒之后,她突然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凶手在玩心理游戏,这很像是一种心理犯罪,这是一种策划了很久的犯罪手段,而且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当中,不多不少,刚刚好。” 是的,凶手的心思很缜密,到目前为止,警方没有找到他的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这个案件迟迟没有进展,欧夜能猜到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孩是块做刑侦的料,将来的成就肯定能超过我。 我点了点头,回答到:“勘测凶案现场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捕捉不到凶手的任何信息,包括上次从楚诗涵指甲缝里检测出来的血迹,居然是死者自己的,可以看出来,这个凶手不但反侦察能力很强,而且智商也很高,他会通过各种细节,误导警方对案件的侦破,所以说,这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啊!” 说完这话,我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谋杀游戏这件案子,是我从警以来遇到的最难攻克的案件。 难点就在于,凶手就像是一个上帝,拥有着上帝视角。 他可以看出警方的所有行动,就像是长在警方背后的那一双眼睛,往往警方在开始行动之前,凶手就抹掉了所有痕迹,不留任何东西给警方。 这是一个高手,深不可测。 看到我摇头的样子,欧夜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就不信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凶手再高明,作案过程中一定也会留下破绽,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这个破绽而已。” 她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我苦笑着,问她:“那你觉得,我们的对手会在什么地方留破绽?” “可能是原点,也可能是在终点,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细心,一定能发现这个破绽,凶手喜欢玩心理罪的游戏,那他会不会跟心理职业方面有关呢?” 欧夜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心理职业?莫尘不就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吗?怎么我没想到她? 想到莫尘,再联想到这个诡异的任务短信,我突然惊叫起来:“赶快通知心理咨询师莫尘,她有危险。” 欧夜吃惊的问:“这跟莫尘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突然扯到了她?” “你不知道,我是以莫尘的身份参加的游戏,所以这个游戏的奖励或者是惩罚,都只会兑现在莫尘的身上,如果凶手接下来要继续作案的的话,那他一定会找莫尘啊。” 我这才想明白了,其实我从开始就是用莫尘的身份参与的游戏。 说白了,其实我在这场游戏里,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听我这么说,欧夜也明白了什么:“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七项原罪中没有一条跟你对应得起来,原来你从一开始就不在凶手的计划里,你不过只是见证了这场事件的发生而已。” 是的,我是一个见证者,我并不是凶手的目标。 所以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什么游戏过程中,无论游戏任务是否完成,我都能安然无恙的避开惩罚。 并不是说我有什么光环护体,而是我自己跟这个游戏,根本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一边拨打莫尘的电话,一边说:“现在凶手有很大可能把莫尘当做下一个目标,希望这个电话能够及时通知到她。” 电话拨通了,没人接听。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十五点左右,这个时间段,莫尘会在做什么呢? 但是不管她做什么,联系不上她,就必须亲自去找她,因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必须跟凶手赛跑,跟时间赛跑。 我起身推开了被子,对欧夜说:“等不了了,我们亲自去找莫尘吧。” 第五十四章:动静 欧夜楞了一下:“师父,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你觉得医生会让你出院吗?” 是的,我现在还没过住院期,医生肯定不会让我出院的,但是如果我不亲自去的话,莫尘身上的危机就难以解除,现在可谓骑虎难下了。 欧夜眼睛转了转:“不用皱眉头,我来替你想办法。” 她说完嗖地起身,转身推开病房门,出去,很快又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医生,欧夜在身后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进来。 在医生的帮助下,我被扶上了轮椅,欧夜把我推出了病房,从医院后门推了出去。 我惊问:“你推我出来干嘛,你这是要把我推到哪去?” “我向医生借了轮椅,说你在病房里憋坏了,想出来晒太阳。” 欧夜推着轮椅,答非所问。 但是她推着推着,却一直往门外走去,我忙说:“你这是要把我推去逛街的节奏啊?” “不去逛街,怎么能见到你的心理医生莫老师,大笨蛋?” 欧夜把轮椅推到几棵棕榈树下后,停了下来,然后从肩包里拿出了一双旱冰鞋,穿上了。 我再次惊问:“你想干嘛,滑着冰推我吗?” “对咯,我带你玩玩速度与激情。” 欧夜肩包一挎,起身推起轮椅,风一样的向医院大门冲去。 几个保安看见一个女孩推着轮椅火箭般的冲了过来,想拦不敢拦,正在犹疑之时,轮椅已冲出大门,往大街上去了。 保安们在对讲机里喊到:“注意了注意了,三号门有人劫持轮椅,跑了……” 女生的突如其来,有时候真是让人头疼,而且谁也想不到欧夜竟然会用劫持轮椅的方式把我从医院给弄了出来,不得不说,她这办法还真管用! 很快便有两个保安开着电动巡逻车追了出来,可能自医院建院以来,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医院轮椅,这还是头一遭吧。 几个大男人不可能让一个小女孩子劫了轮椅,还堂而皇之的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吧? 这事如果传出去,在保安界他们还怎么混? 为了不让这个月的工资打水漂,为了能保住这份工作,几个保安可谓把吃奶的劲使了出来。 他们加大电门,拼命追。 在医院外面的曙光大道上,眼看我们就要被后面那群保安追到。 突然,停在路边的一辆绿化洒水车竟然开始工作,洒水车的龙头一开,两股巨大的水流把后面骑电瓶车的保安冲得七零八落,骂爹叫娘,全部跳下车去找洒水车司机理论。 抓紧这个机会,欧夜推着我迅速穿过十字路口,消失在对面的街道。 现在我们可以想象,在洒水车那里理论后没收到结果的几个保安,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后,全都灰溜溜推起电瓶车,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如何是好。 甚至可以想象到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现在怎么办,追吗?还是打道回府?” “我看还是报警吧,追小偷这种事情,一般是警察做的。” “你可拉到吧,如果报警,医院肯定知道这个事情,几个大男人放两个小屁孩把轮椅偷走,还有两天就发工资了,你工资不想要了?” 说到工资,几个汉子如梦方醒,毕竟都是靠工资养家糊口,他们可不敢拿工资来开玩笑。 所以还有什么办法呢,追呗,虽然追可能是最笨的办法,但总比没有办法好啊! 见甩脱了几个保安后,欧夜把轮椅推进了一条林荫大道,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喘口气。 看着她头顶冒出的细汗,和累得红扑扑的小脸,我竟有些心疼。 我从病号服的衣袋里掏出了一条洁白的毛巾,递给欧夜:“擦擦汗吧,再跑跑都成大花脸了。” “我要你帮我擦。” 欧夜把脸凑到我面前,蛮不讲理地说,我张了张嘴:“为什么?我还没替女生擦过汗呢!” “骗人,你家的前女友你没帮她擦过?我不信。” 欧夜白了我一眼,撇嘴说,我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还真没骗你,我真没替她擦过汗,因为她体寒,我从没见过她流过汗。” “好吧,算我信你一次,你就把我当成你家流汗的心肝宝贝,帮她擦行吗……快擦,再不擦汗都干了!” 欧夜急不可耐的催促着,我听了这话,也是哭笑不得,只好用毛巾仔细替欧夜擦起汗水来。 边擦边问:“我说欧夜大小姐,你到底把我推出来干嘛,晒太阳也不能跑这么远来晒吧,现在医院经你这么一闹,肯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欧夜闭着眼睛,好像很享受,她懒懒地说:“我的师父,你不是口口声声吵着要见你的莫老师吗,我这就带你去见她啊!” 好吧,算我服了你了,出去见人还是大闹天宫啊? 擦了擦汗,我再次拨打了莫尘的电话,但是这次结果跟刚才依旧一样,莫尘还是没有接电话,听着手机里面的忙音,我的心里越来越急躁起来。 我忍不住说:“莫非她真的出事了?” “说吧,在哪里,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你送到那个地方。” 欧夜卷了卷袖子,对我说! 我知道莫尘公司的地址,但是不知道莫尘现在是否在她公司,如果不在公司,扑空了怎么办,那样岂不又浪费了一次时间? 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欧夜也有些着急了:“哎呦,我的师父您嘞,你倒是说说怎么办啊,这大热天的,外面的热风不好吹啊。” 看起来,她比我还着急的样子。 可能她是担心我的身体,因为我这刚从昏迷中醒来,还没怎么调养呢,又再次投入了案子,在谁看来,这么做都很疯狂。 我咬了咬牙:“去她公司吧,因为我也不知道她家住哪里。” “早说嘛。” 按照我指的路线,欧夜推着我,穿梭在车流之中,二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莫尘的公司,卷帘门半掩着,好像有人在。 欧夜拉起了卷帘门,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好像有打斗的痕迹。 莫尘的手机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字条上面有一段打印出来的文字:“白警官,好久不见,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游戏是继续还是中断,主动权在你的手里,莫老师的生命开关也被你掌握着,来吧,欢迎!” 看着这张字条,我牙关一咬:“这凶手太狡猾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字迹,连字条都用打印出来的,真是一只狐狸啊!” “武装到了牙齿,这个人真的很高明。” 欧夜拿起了莫尘的手机,莫尘之所以不接电话,可能是很早就被控制了吧,商铺里的监控探头已经被破坏,地板上的足迹和桌椅上的指纹什么全被清理干净,痕迹专家过来也没得到任何东西。 我们去交警部门调了附近街区的监控录像,结果发现莫尘根本就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也没有任何人进入这间店铺,这也太诡异了。 难道这两个人都凭空消失了吗? 盯着监控画面,欧夜突然问我:“师父,恕我直言,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莫尘之前的动机吗,她到底为什么让你参与这个游戏,而那凭空而来的一百万又是怎么回事,这里面的蹊跷点太多了,每一点都难以解释啊!” 是的,很难解释,最难解释的是,莫尘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我把那个发信息过来的号输入搜索引擎,想要搜索线索时,突然整个警局的办公电脑全部黑屏,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惨白的头骨头像,并配上了一串鲜红的警告字句:“攻击倒计时,五分钟后西川市所有警方资料将被粉碎性摧毁。” “警方的网络系统被黑客入侵了,赶快组织网警进行反击。” 看到电脑屏幕上的信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黑客入侵,只有黑客才有这么高超的技术,竟然敢黑掉警方的网络系统,这也太胆大包天了。 为什么警方的系统会出现漏洞? 我转身看了看在电脑面前紧张操作的网络干警们,唯独没有周丞丞的身影。 我问一位同事:“周丞丞呢,他为什么不在?” “这小子今天调休,你不知道吗?” 一个同事随口回了一句。 我心里更加紧张:“赶快,调出监控,追踪局里的网络控制室,看今天是否有人进入?” 那同事立马调出控制室的监控,看到了一个身影,在上午八时许进入了控制室,再也没有出来,那个进入控制室的人,正是周丞丞。 我牙关一咬。 一口脏话直接骂了出来:“草泥马,原来是你小子啊!” 旁边的欧夜和其他人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爆粗,按照我的习惯,几乎是很少爆粗的,如果被逼到爆粗,那一定就是心里已经失望到了极点才可能出现的表现。 是的,我现在心里极端失望,周丞丞,你小子太让我失望了。 局长龙战出现在了办公区,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我:“白小天,老子就知道,案子不结,你是不会安心养伤的。” 我收起情绪:“龙局,我们内部出鬼了。” “不管是鬼是神,你都给老子抓出来,所有人听好了,从此刻开始,到这个案子结束,白小天拥有本案的绝对指挥权,全局上下包括我在内,所有人听从白小天同志的调度指挥,明白吗?” “明白!” 所有人齐声说道。 决战打响。 我盯着监控屏幕,开始部署行动。 黑子和杨紫光,率领特别行动组,直扑监控调度室,控制犯罪嫌疑人的动向,因为周丞丞自从进入调度室之后就没再出现,他有很大概率还留在调度室。 第二组是解救组,现在人质莫尘已经被绑架,生死不明。 但是根据交警部门的监控信息反馈,莫尘被几名黑衣人士绑架到了一个叫做东江花园的小区,根据调查,那个小区里面有一套房子,是莫尘的一位朋友生前购买的,而莫尘的这位朋友,就是当年西川市鼎鼎大名的心理专家,吴晓。 第五十五章:吴晓 这组解救组由侯杰带队,配合消防武警,对东江花园这套物业进行突袭,务必解救出莫尘。 第三组就是网络反击组,这是由精干技术人员组成,在网上反击黑客袭击,通过反击的同时抽丝剥茧,追踪谋杀游戏暗网的主页域名,全球封杀围剿。 最先赶到行动地点的是特别行动组。 但是,当他们打开调度室的门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调度室的全部主机已经被损毁,可以说,这次损毁对于局里的耳目可是一个极大的打击,甚至差点让整个西川市警察局断网了。 黑子在对讲机里面问我:“总指挥,下面该怎么办?” “兵分两路,一路赶往周丞丞的家里,控制他家人的全部行动,第二路寻找蛛丝马迹,看周丞丞是怎么从密封的调度室里逃出去的,如果不行,我会调派痕迹专家支援。” 现在已经没有犹豫的机会了。 嫌疑人竟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坏了警方的调度室,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不是嫌疑人有多么的神通广大,而是我们自己太麻痹了。 局长龙战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这小子,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以理解啊。” “龙局,我看他不是吃错药,我看他是被猪油蒙住了心。” 望着屏幕上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调度室,我心里真是波涛起伏。 做梦也想不到,我最信任的周丞丞,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情来,你越不在乎的东西,越是致命的东西,你身边越信任的人,一旦成为了叛徒,他们的伤害对于你来说,损失是难以估计的。 龙战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个周丞丞,应该是刘震留下来的余毒,都怪我们自己啊,当初刘震的事情发生后,没有及时自我清毒,导致今天尾大不掉,最后给我们致命一击,损失惨重啊。” 龙局长带着满满的自责,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那是一种悲愤。 作为人民警察,不但要在第一线浴血战斗,却还要防着自己人向自己射冷枪,这可能就是最悲哀的地方。 龙战说:“当初女尸体液事件,五棺堵门事件和谋杀游戏连环案,应该都是这个周丞丞做的,因为只有他随时随地掌握着警方的动向,而且他能够通过自己的手段,黑掉警方的监控,把棺材从门口运进来……这小子,不简单呐……” 一句不简单,包含了多少无奈和惋惜。 哪个将军不疼自己的兵,特别是那些优秀和很有才能的兵,在将军心里可是宝贝一样的存在啊,但是,士兵叛变的时候,何尝不是在将军心上捅了一刀,这一刀正捅在将军的心脏里,那种心脏滴血的感觉,可能只有将军自己能有体会吧? “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欧夜突然提出的问题,一下子把我和龙战问住了。 我们两人同时转过头看着欧夜,都没有说话,都在等她说话,欧夜也不客气:“根据我对周丞丞的了解,周丞丞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他是一个很胆小的人,甚至踩死一只老鼠都会感到内疚,像这样性格的人,真的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吗?” 欧夜之所以帮助周丞丞说话,那是因为周丞丞曾经在法医科帮助欧夜打过下手,可能同事之间相处久了,就会彼此产生同情之心,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我对欧夜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本来就非常善于伪装,或许你认识的那个周丞丞,就是伪装起来的一个人呢?” 伪装,这是动物和人最原始的求生技能,如果运用得高超,往往能反败为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取到最大效果。 欧夜叹了一声:“师父,那你告诉我,他的动机是什么,他一个刚刚成为警察的年轻警员,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大案子,难道就只是为了出名吗?” “或许真是如此。” 旁边的龙战给了我们一份资料:“这资料是上次那个吸血鬼王涛的资料,资料显示,王涛跟周丞丞有着血缘关系,而且王涛根本没有得病,王涛的杀人动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征服欲望,由此可以联想到周丞丞身上,或许,周丞丞也是这么一个为了满足自己欲望,而不择手段的人。” 这就是作案动机。 也是间接的证据,当然,直接证据就是监控画面,欧夜在证据面前,还是没有打消自己心里的疑问:“龙伯伯,师父,我觉得你们二位的主观意识太强烈了,这种案子,能不能客观一点,毕竟,那是我们的同事啊,一旦定罪,他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和龙局对视了一眼。 我叹了一声:“欧夜,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让你参与行动吗?” 欧夜有些吃惊,茫然问道:“为什么?” “你师父知道你太意气用事,不适合参与这场行动,其实还有一项秘密任务本来要派你前去的,但是后来他又改变了主意,派出了林彦儿同志。” 龙局补充到。 听到这个话,欧夜的眼眶顿时红了,她可能意识到自己的确有缺点,所以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安静的站在旁边,没在说话了。 西川某大学校园内,林彦儿找到了刘影。 看到突然出现的林彦儿,刘影貌似有些惊讶:“林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在咖啡屋坐下,林彦儿开门见山:“刘影,你男朋友最近有没有来找你?” 刘影张了张嘴,楞了愣神,过了片刻:“林警官,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的,是白警官告诉你的吗,我有男朋友的事情,只有白警官一人知道啊。” 刘影的男朋友就是周丞丞。 这是之前刘影告诉我的,自从刘震死了后,刘影就把我当成了她的兄长,她说她不恨我,她哥哥那是罪有应得,她没有恨我的权力。 这么一个妹妹,留不住任何秘密,周丞丞是她男友的事情她也告诉了我。 所以发生了这种事情,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周丞丞会去找刘影,派了林彦儿前去,一是等周丞丞出现,二是保护刘影,以防意外发生。 两人正在聊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咖啡馆门口,刘影眼睛一亮:“丞丞,你来啦?” 林彦儿转身,只见周丞丞带着鸭舌帽站在咖啡馆门口,突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林彦儿按住刘影,迅速钻到了餐桌下面。 “噼噼啪啪。” 这座大学校园的食堂里,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城的枪击案,枪击案造成了三人被流弹击伤,枪手挟持人质逃到了教学楼楼顶,和随后赶到的警方形成了对峙。 “白哥,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吗?” 我坐在轮椅上,前面,已经失去理智的枪手用手枪顶着林彦儿的脑袋,林彦儿和刘影被拷在了一起。 枪手周丞丞借着教学楼顶部一个高台的位置,跟警方形成了对峙。 高台墙体颇厚,有一个角落,刚好能容下一个人,周丞丞就躲在角落里,把林彦儿和刘影当成人盾,挡住了狙.击.手的视线。 在这种反侦察能力极强的凶手面前,强行击毙几乎是不可能的选项,所以谈判是唯一可以选择的路子。 我来了。 我知道只有我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因为凶手的目标就是我。 所以我出现在了天楼,叫退了所有跟周丞丞对峙的警察,现在天台上只有我和周丞丞,还有两个人质。 我心平气和的说:“兄弟,你不是需要我吗,那我跟你谈个条件,要不让我和两位女孩交换吧,或许我的利用价值比她们更大。” “如果有可能,我需要让这座城市毁灭。” 周丞丞咬牙切齿,就像一具怨毒的幽魂,竟然说出如此赌咒般的话语。 我点了点头:“一个想让城市毁灭的人,可以想象这座城市给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说出你的过去,让我来帮助你。” 我的话,永远直接击中别人的心脏。 这是谈判的技巧,没必要拐弯抹角,因为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浪费时间相当于变相的谋杀,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让我们来消耗了。 那边的周丞丞冷笑了起来:“白小天,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凭你的能力,能够改变一切吗,你改变不了什么,这个世界到处是鬼魅魍魉,你永远抓不完的,白夜猎凶,这就是一个笑话,猎到最后,你会让你自己也变成一个凶手,请你记住一句话,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那我还你一句话,如果深渊真的有眼睛,那我白小天会把它填平,不给它任何凝视我的机会。” 我微微一笑,淡然道。 周丞丞在那角落里,笑得有些张狂,声音充斥着冷漠:“曾经,你们心中那所谓的信仰,也是多少人心里指路的明灯,当有一天这灯突然熄灭,你会发现,明灯下面的黑暗深处,伴着黑夜跳舞的人,全是人面兽心的恶鬼!” 有人说,蜕变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没有谁从生下来就是恶魔,也没有谁从一开始就能根正苗红。 周丞丞记事起从一岁开始吧,为什么那么早,因为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世界观的事情。 他亲眼看见,自己父亲的同事开枪击杀了自己的父亲。 那件事后,父亲被评为英雄,同样被一起评为英雄的人,就是那位亲手击杀了他父亲的父亲同事。 “杀人灭口,你们这些所谓的警察,也会做。” 周丞丞咬牙切齿。 这难道是一个关于报仇的事件吗,但在我看来,所有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我非常冷静的问道:“吴晓是谁?” 听到我这么一问,他似乎吃了一惊。 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扯到吴晓,更不明白我为什么对他所说的一切不感兴趣,但是沉吟了片刻,他便回答到:“我想你们一定也查过了资料,那吴晓不过是一个已经去世了的心理医生,跟今天我们要聊的东西没有太大关联。” 第五十六章:遮盖 “表面上的资料,的确如此。” 我沉声说:“但是,据我所知,这个名叫吴晓的人,其实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周枭,周枭有一个儿子,名叫周丞丞,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父子关系,周枭的妻子名叫莫霞,二十年前被杀害碎尸,而这个杀人者,真是周枭本人。” 那边的周丞丞沉默了。 林彦儿和刘影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林彦儿说:“白小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你对周丞丞,很早之前就进行暗中调查了吗?” “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没调查,自然会有人去调查,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它绝不缺席。” 我没有直接回答任何问题。 而是用这句话,来解释了一切,或许我这是敷衍,或许是另外一种说辞,但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周丞丞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罪恶,白小天,你觉得你自己能给出一个真正的答案吗?” 他这么问,我并不意外,或许在他的眼里,所有东西都已经变质了。 我没有跟他浪费时间:“直接说吧,你需要什么条件,如果你想一命换一命,那我们也奉陪到底。” 我直接亮出了底牌,今天,他走不了。 周丞丞呵呵一笑:“照你的意思,就算我投降了,你们也会在现场击毙我对吗?” 我冷笑。 我缓缓点头:“其实,你劫持的两个人质,对于我们来说,毫无任何威胁,因为两个人质里,一个是你心爱的女人,另外一个,则是你自己的同伙。” 我的话让三个人都惊呆了。 他们同时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可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作为警方的谈判代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吧,这是逼迫凶手杀死人质的节奏啊。 周丞丞声音在发颤:“白,白小天,没,没想到你特么的有,这,这么狠……” “别跟警方开玩笑,警方狠起来,连自己都杀。” 这是在玩心理战术,必须在他醒悟过来之前,在心理上彻底摧毁他,我这是在刀尖上舞蹈,在悬崖边睡觉,一不留神就会跌下深渊,摔成粉身碎骨。 周丞丞用枪顶着林彦儿,咆哮了起来:“草泥马,这是你逼我的,如果我杀死了她,你白小天也不会好过,你逼迫凶手杀害人质,你是要被送上法庭的。” 他的眼眶在充血,嘴里唾沫星子横飞,但是他不敢探出头来,因为他知道百米远的地方,狙.击.手正在用枪对准他。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活下去,尤其是走到极端位置的人,他们更怕死。 多一秒就可以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这就是他们最害怕失去的东西,也是他们身上最大的弱点,暴露得如此的明显。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没理会周丞丞,而是跟林彦儿交谈了起来:“林彦儿,你老实告诉我,刘震在警方队伍里的帮手,就是你对吧?” 林彦儿身体一震,脸色突变:“何以见得?” “当初我跟欧夜出任务的时候,你曾经给我一把手枪,但是在手枪里面装上了空包弹,导致我们在高速路上被追杀的货车撞飞,沦陷于灯塔之下,空包弹你怎么解释。” 我毫不留情的质问。 林彦儿缓了缓情绪:“白小天,你这是秋后算账吗?” “不要说任何其他的话,给我一个正确的解释,我不要搪塞,因为我们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带着面具面对彼此。” 这是我对林彦儿说得最狠的一句话。 林彦儿泪花在眼睛里打着闪闪,她似乎已经对我失望了:“白小天,你真是一个混蛋,如果当初我不在手枪里装空包弹,你开枪击毙了货车司机,那现在你还能再这里安安全全吗,你特么早就坐牢了,还说自己是聪明人,你白小天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蠢货。” 她说的没错,如果我击毙了货车司机,我面对的即将是牢狱之灾,林彦儿的空包弹间接的救了我。 但是今天我却用这空包弹反咬一口,看起来我白小天的确是一个不懂感恩的疯子。 我不为所动,因为我这一刻真的是一个疯子:“实话说了吧,从我师父欧和伟牺牲那一刻起,我就对你产生了怀疑,因为欧和伟的死,跟你必然有着莫大的关系。” “白小天,你是疯狗吗,开口就乱咬。” 林彦儿已经被我说崩溃了,泪水从腮边滚了下来:“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被我自己最信任的人怀疑,白小天,你今天的话让我太失望了,你已经刷新了我对人性底线的认知,你白小天就是一匹活生生的白眼狼。” 连旁边的刘影都看不下去了:“小天哥,你疯了,没有证据你胡说八道什么,林警官是好人,你这是冤枉好人知道吗?” 我面无表情。 冷漠加上冷酷,泪水不能解决一切,哭泣也不能证明清白:“林彦儿,不要在我面前装哭,当天我们拼凑出来的死亡刺青档案其实就是欧和伟的笔记,但是最关键的一页却不见了,鸵鸟肉案件里,当我问到敖荣谁是警方内部双面人时你却出现破坏,所有的巧合和疑点都指向你,你觉得你自己可以清白脱身吗?” 林彦儿被我这么一逼问,当场就蒙了,她缓缓问到:“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请你自裁以谢天下吧。” 我尖酸刻薄的说道,林彦儿心丧若死:“白小天,你会后悔的。” 绝望而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突然一把抓起周丞丞顶在自己脑门的手枪,对周丞丞说:“开枪打死我吧。” 周丞丞见林彦儿失去了理智,起身想要把手枪抽回,“砰”,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空气。 一颗子弹从空中飞了过来,直接击穿了周丞丞的手掌。 鲜血像花朵一样绽开。 周丞丞手枪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我飞身而起,一脚把他给踹开了。 “小天哥,你不要杀他。” 刘影在旁边叫了起来。 我在周丞丞的双手上套上了手铐,转过身对两个女孩说:“对不起二位了,非常时期,必须要用非常手段。” 林彦儿一脸幽怨的看着我:“白小天,你这个混蛋,你就是个世纪大混蛋。” 她一边骂我,眼泪一边从脸上掉了下来,可以看得出来,她刚才是多么的委屈。 刘影看着已经被制服了的周丞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跟我说过,你要做一个好人,你要做一个让人尊敬的人,但是从现在起,我再也看不起你。” “影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周丞丞虽然满手是鲜血,但是你没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 可是刚刚听到面前女孩讲了这么一句话,他整个人就颓然了:“你知不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哥哥是含冤而死的,我是在为你哥哥报仇啊。” 刘影摇了摇头。 有一种惋惜的眼泪,从眼睛里掉了下来,她面前站着这个人,曾经带给她多大的希望,可是现在这所有的希望都烟消云散了。 刘影带着哭腔对周丞丞说:“我哥走火入魔了,你也走火入魔了,全世界的人都走火入魔了,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简单的问题,却被你们看得那么复杂呢?” 刘影这个质问没有任何人回答的上来,当所有人都沉默以对,或许只能让时间来解答这一切吧。 周丞丞被捕了,检察机关将对他提起公诉,警方已停止了他所有的相关职务,这是又一个自己走了歪路的人民警察。 当我亲手给他戴上手铐那一秒,其实我的心,也像刀割一般的难受。 自己曾经最信任的同事,此刻却像被蛀虫咬坏了的柱子一样,轰然倒塌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是一种撕裂般的疼痛。 但是没有什么办法,古代有关云长刮骨疗毒,而今天的我们也要痛下杀手,把藏在自己身边的毒草,一根根拔尽。 审讯室里面。 坐在椅子上的嫌犯非常的冷静,他可能已经做好准备,将所有的秘密隐藏到底。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也盯着我的眼睛,两个人就这样用眼神在交流。 过了很长时间后,我开口了:“说吧,吴晓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吴晓,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心理医生,现在竟然又复活过来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复活过来,或者从一开始,这个心理医生就是假死。 谋杀游戏案所有死者的遗体都经过解剖,通过无数次对比之后,从所有遗体上提起了一个相同的证据。 每个遗体上都留下了另外一个人的人体组织,当然,这些人体组织可能很微小,一根头发,或者是一片头皮屑,但是有意无意的,好像是凶手注意留下的东西一样,这所有的人体组织,都指向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吴晓。 这是一个去世半年多的心理医生。 这位心理医生在去世之前曾经是经营着一家心理诊所,这家心理诊所的合伙人名叫莫尘。 据说吴晓跟莫尘是师兄妹关系,两人毕业于同一个学校,后来两人合伙建立了一个公司,就是这家心理诊所。 去年上半年的时候,吴晓的妻子突然去世,据说当发现的时候,这个突然去世的女人已经死了将近一个星期了。 从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心理医生跟他老婆之间的关系不是特别的好,要不然不会在他老婆死了一个星期才发现。 这就是最大的蹊跷之处。 被我这么一问,周丞丞很平静的回答到:“一般死了的人,他应该待在的地方,就是坟墓里面,所以你问我这么一个问题,难道没感觉到,这是一个很傻的问题吗?” 我点燃了一支烟。 然后抽成另外一支,望着对面的嫌犯:“根据我们调查,这个是心理医生的死亡报告是伪造的,由此可以证明,其实这个吴晓本来就是假死,而且关于他的假死,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你就是其中的一个。” 第五十七章:漏鱼 在烟雾袅袅中,周丞丞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白警官,你太高看我了,其实我并没有那么重要,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重要的人,也没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像我们这样的人去了解。” 他这句话让人听起来有点感到糊涂,但是我很清楚,他是想推脱身上的责任,换句话说,他是想跟我们拖延时间。 我们追踪组的,到了那个小区之后,发现扑了一个空。 那间房子里面根本没有一个人,而且收拾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从现场可以看出来,其实那些人早就知道我们会前去,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应对的准备。 那些人有条不紊的撤出了小区,但是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什么人知道,就连路上的监控画面也没有捕捉到什么东西。 所以只有撬开周丞丞的嘴巴,才有可能得知这帮人去了哪里。 周丞丞也非常的明白,只要他不开口,我们就不可能得到那帮人的任何消息,所以他在跟我们消磨时间,好掩护那帮人撤出西川市。 我猛吸了一口烟,把声音压得很低:“兄弟,我希望你能够想好考虑周全,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白警官,你们有你们的信仰,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信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周丞丞一句话就把我给打发了。 他就像在自己嘴里上了一把锁,他愿意跟我废话连篇,但是根本不愿意透露任何一点有用的消息。 这个年轻的人在跟我玩心机,同时也在跟我比拼定力,他知道我们不可能刑讯逼供,现在更不提倡疲劳审讯,我们一定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抽完这支烟,他还是像跟我聊家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就这样消耗了,我对周丞丞的审讯没有任何的进展,外面等着的同事们,一个个像油锅上的蚂蚁,已经坐立难安。 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希望了。 但是不管有没有希望,我都绝不会放弃,我让旁边的助手关掉了监控,嫌犯看情况不对,连忙问道:“白小天,你想干什么?你关掉监控,难道要行刑逼供吗?” “我什么也不会做,我只想陪你聊聊人生。” 我让助手出去了,甚至把自己的耳麦什么的全都扒了下来,放松一切,和对方面对面的坐着,坦诚相待。 周丞丞一脸警惕的看着我:“白小天,我知道你是一只老狐狸,我希望你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因为这是没用的,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一个问题都不会交代的。” 口气非常硬,抱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对他说:“咱们来谈谈,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牵挂是什么?” 周丞丞身体震了一下。 但只是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故意掩饰着这一切,不想让我看见。 我也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周丞丞没有接我的话,只是故作沉默,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淡定。 我继续说:“有的人对这个世界,好像已经充满了厌倦,甚至不会再留恋,但是正是这样的,才是最值得同情的。” 周丞丞一脸木然,毫无波动。 “有一个小孩,十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比他大十岁的女人,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非常畸形的感情,但是只有那个小孩自己明白,这种喜欢才是最纯真的喜欢,因为那是他最宝贵的初恋。” 周丞丞脸色依然没有改变,但是我看到他的目光,在闪躲着什么东西,不敢跟我正面对视。 我笑着跟他说:“其实他很想知道,他在这个女人心目中,到底占有什么样的位置,可是他是个胆小鬼,十年过去了,那个女人已经长成了三十多岁的老女人,而这个小孩已成为了一个大人,可是他十年的感情,不但没有减弱,而且易发的浓厚和疯狂。” 我的眼睛瞄着对面坐着的人,我要从他脸上的微表情,看出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但是很显然,他在极力的伪装自己。 可是这种伪装,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因为我看见他的左手,五个手指头已经深深的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就像要抓进去一般。 这是一种极大的煎熬。 我要在他承受这种煎熬的时候,彻底摧跨他的心理防线:“今天,那个已经长大了的小男孩,为了永远拥有自己的梦中女神,他围绕着这个女神,编织了一场邪恶的梦!” “白小天,你够了,你是个警察,你不是一个讲故事的故事家,请你闭上你那张臭嘴好吗?” 对面的周丞丞突然咆哮了起来。 我笑到:“暗恋是卑微的,也是最可怜的,因为他永远不知道女神心里,到底把它放在什么位置?” “我相信他也在乎我的。” 周丞丞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咆哮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 总是有许多人心里存在着一些扭曲的感情,那种感情之所以扭曲,那是因为得不到,但也非常渴望。 当一个十岁的孩子,喜欢上一个二十岁的女人,可能从他喜欢上那个女人那一秒开始,就注定这是一个悲剧。 十年前的某一天。 一个叫周丞丞的男孩遇上了一个叫莫尘的年轻女子,那个男孩第一时间就对那个女子一见倾心。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让两个本来不该相遇的人,遇到了一起。 一段不该发生的孽缘,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之中开始了。 这十年以来,这个男孩一直在像这个女子表白,但是他明明知道,这个女子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女子喜欢的人名字叫吴晓,是这个女子在学长,但是这个吴晓不喜欢这个女子,因为吴晓有自己喜欢的人。 这是一段让人揪心的恋情。 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渴望的东西,这三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死循环。 直到有一天,这个男孩子见到了吴晓,男孩跟这个吴晓说,只要你能明确自己我喜欢的女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看着眼睛里充满着执着光芒的男孩,吴晓笑了:“我让你去杀人,你愿意吗?” 这听起来就像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在搞笑的玩笑话背面,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男孩答应了吴晓的要求。 从那一刻开始,另外一个魔鬼诞生了,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为了让另外一个男人离开自己的心上人,无条件的答应了那个男人任何奇葩要求。 这个案子看起来貌似有些诡异,但是去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周丞丞不过是一个杀手,是另外一个人安排在警方内部的杀手,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执行者而已,他在执行着的杀人的任务,但是那个下达命令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鬼。 “吴晓逃走了,他带走了莫尘,还有所有的秘密。” 在指挥室里面,一无所获的队员们站在我的面前,垂头丧气。 搜遍了整座城市,没有发现这个魔头的身影。 那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的,或者是根本不存在一般,我在想,他到底会去什么地方?难道他真的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我问旁边的杨紫光:“老杨,你会玩游戏吗?” 杨紫光眉头紧锁,看他的表情,好像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一样,都在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有心情玩游戏吗? 旁边的欧夜问我:“师父,是不是在你看来,对方这是在进行最后一场游戏?” 这个女孩果然是一个聪明人,她完全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我点了点头:“上次在病房里面分析的时候,我们漏掉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莫尘。” “你是意思,莫尘对应的原罪是贪婪吗?” 欧夜目光一闪,接着问到。 我说:“如果凶手是一个执法者,他把这场游戏当做了一场执法,所有对应的六个原罪已经死掉了五个只剩下两个,那莫尘最有可能就是贪婪。” “那凶手对应的到底是什么?” 欧夜紧接着问到,我叹了一口气,在凶手的理念里面,所有犯了原罪的人,都必须得死,如果连他自己都对应了原罪,那他会不会自杀? 我问旁边的黑子:“这个吴晓的老婆当初是怎么死的,有没有她的尸检报告?” “没有尸检报告,但是据说被人残忍的分了尸,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死的也比较惨烈。” 黑子皱着眉头说。 现在每个人心情都不怎么好,周丞丞出了这档子事,谁的心情都好不起来,因为再怎么说都是并肩作战的人。 我问:“既然死者被人分尸,那很明显就是一起凶杀案,之前为什么没人报警?”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回答不上来。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当初欧和伟同志曾经立案调查,但是后来不了了之了,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现在可能已经无人清楚了。”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这个案子,欧和伟竟然着手调查过,但是为什么不了了之,为什么到现在竟然无人知晓,这其中的蹊跷原因到底在哪里? 杨紫光深吸了一口气:“小天啊,有些东西不能深究的,就放他过去吧,可能有些奶酪是你我动不了的,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他这个话说的有些奇怪,但是我听得懂,有些东西,的确不是我们应该动的,有些人,我们的确也动不了。 这可能就是一种无奈吧。 黑子问:“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吗?” “凶手现在已经落网,当然可以结案了,如果能从凶手嘴巴里面撬出幕后元凶,那也算是另外一种收获吧。” 我说的有些无奈。 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但有的时候,在密集的网,也会漏出那么一两条鱼,这个吴晓就是从我们的网里面漏出去的鱼。 第五十八章:孤独 周丞丞被刑拘的当天,这个案子就被封档了,存在档案馆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开启。 这是一个仓促结下的案子,参与这个案子的所有同事,心里面都留着一份怨恨。 胆大包天的凶手,无数次挑衅着警方的底线,但是最后却在警方面前用一个替死鬼,堂而皇之的避开了法律的审判。 这可能就是对警方的一种藐视,但是面对这种藐视,我们这些办案人员却只能忍气吞声。 因为有一只幕后黑手,一直在阻挡着我们,当所有真相就要揭开的那一秒,这只手像一团乌云,又再次出现,把真相盖得严严实实,让人难以看见。 欧夜三个月的实习期已经满了,她要回到学校,准备毕业。 离开警队那天,我去送了她,刚好我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我笑着对她说:“这一分别,再见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师父,你老实跟我讲,你舍得离开我吗?” 欧夜眼泪花花的,看得出来这个小姑娘对警察局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她不想离开我们这个队伍。 我强颜欢笑:“这个世界上有诸多的分别,人们总是很难说出一句再见,但是既然要分开,始终要说出那么一句的,加油吧,祝你以后的路一路走好。” “白小天,请你记住,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当初一次又一次从歹徒手下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我就曾经发过誓,我要对你以身相许,请你记住我今天的话,总有一天我要回来找你……” 欧夜已经泣不成声! 我把这句话当成了一句玩笑话,或许总有一天,我们还能再见面,但是那个时候,她还会再叫我一声师父吗? 回到家里。 感觉冷清和寂寞扑面而来,只有我那只逐渐康复的小狗在我身边摇着尾巴,像是在跟我说,不管有多少人离开我,它都始终陪伴在我身边。 我把闪电抱了起来,抚摸着它圆圆的脑袋,看着它背上了触目惊心的伤疤,我在想。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坏人,是不是因为发展的太过快速,人们的心里已经失去了平衡,所以才会产生各种极端的想法,延伸了各种极端的事情。 或许在坏人看来,我们这些警察就是他们眼中的魔鬼,正邪始终是不两立,要么就是你死,要么就是我亡。 我打开了一瓶啤酒,想要一个人喝一杯,一个人面对着墙壁,一个人醉一回。 但是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拿起来看,是杨紫光打来的:“兄弟,这边的案子就交给你了,我被调到外地,可能在短时间不会回来了。” “要我去送你吗?” “我已经在车上了,以后如果有机会相聚,咱们再好好喝两杯。”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紫光走了,欧夜回学校了,我们曾经的白夜追凶小分队,就这样无法挽留的,四分五裂了。 还能再继续下去吗? 杨紫光在电话里说:“不管经历了什么,不管未来的路是不是很迷茫,但是我希望我们的小分队还存在,你懂我的意思吗?” 存在? 这两个字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这次谋杀游戏案,在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阴影,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我们这么努力,却最后还是让嫌犯逍遥法外,我们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此时的我就像坏了的钟表,时针和分针,在没有规律的摇摆,只有那个秒针,还在正常的转着,但我不知道它能不能扭转现在这个局势。 见我没有回答,杨紫光又在电话里重复了一句:“心中有正义,我们的机会就永远会照耀着我们奋斗前行,虽然有时候乌云会把我们的视线遮盖,但是只要敢亮出手中的剑,斩破黑云见日出的时候,我想不会太远。” 这个世界本来就很黑暗,但正因为有正义存在,才能驱散黑暗守护光明,顶着共和国的警徽,岂怕那暂时遮眼的鬼魅魍魉? “狙.击.手待命,寻找合适机会,击毙绑匪。” 电台里传来特别情况处理分队队长徐飞的声音,徐飞奉命第一时间赶到绑匪绑架人质的地方,月城大楼顶部的直升机停机坪。 停机坪边缘,绑匪一手劫持着欧夜,一手拿着引.爆.器,正在跟空中警力对峙着,两架直升机围绕着月城大楼盘旋,谈判专家坐在直升机里随时准备空降到楼顶,远处的狙.击.手已经就位,但是他们接到的命令却是待命。 那绑匪给欧夜穿上了炸.弹.背.心,当成了一个人盾,挡在了自己与狙.击.手之间。 他对在楼侧盘旋的直升机叫嚣着:“有本事你们开枪打死我,你们只要打死我,我的引.爆.器就会引.爆放在十楼的三吨炸.药,这栋大楼和这个美女就是我的陪葬品。” 三吨炸.药,一旦引.爆,必将是惊天巨爆,这栋总高73米的办公楼必然会被夷为平地,这会成为另外一个炸楼事件,所以这声巨响,千万不能让它响起来。 徐飞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该怎么办?” “拖延住这孙子,稳住他情绪,我正赶往月城。” 我跟徐飞是警校同学,正好他负责处理这起突发性案件,咱们就通上了气。 这场绑架案已经通过媒体,变成了全球直播,因为绑匪叫嚣着只要现场枪响引.爆.器就会自动启动,所以负责处理的警察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在等待最合适的解决办法,徐飞用谈判专家稳住绑匪,等待我前去支援。 我们的车正高速奔往案发地月亮山,月亮山是月城大楼所在地,大楼建在山巅,这栋总层高十六层的大楼正看像一柄冲天利剑,侧看像一座扬帆大船,此刻的绑匪正挟持着我们的同事,面对全世界咆哮。 坐在直升机里的谈判专家通过问绑匪:“这位朋友,请你稳住你的情绪,说出你的诉求,让我去跟领导沟通,只要不闹僵,一切都好办。” 专家的口气很平静,就像朋友之间在聊家常,但是谁都知道他只能这样说,因为全世界都不能激怒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那个绑匪很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好吧,你们把你们的最高领导叫到我面前来,我跟他聊聊人生。” 面对绑匪的这个要求,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拉着三吨炸.药来面见最高领导? 我看着视频里的情况,在电台里问徐飞:“这孙子身份调查出来没有,迅速给我传过来。” “马上。” 说完后,五秒不到,我手机上收到一条邮件,正是绑匪的档案。 王小光,邻省北川人,没有犯罪前科,现在在白山州承包乡村公路基建,也算是一个小有成就的包工头,年入百万不是问题,但这么一个包工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月城大楼绑架人质,叫嚣炸大楼。 徐飞在电台里问我:“怎么办,真的要满足这孙子的要求吗?” “你让谈判专家告诉他,我们必须看到他的诚意,第一,释放人质,第二,告诉他自己真正的诉求,别跟我们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我在电台里说。 徐飞声音一颤:“这样做会不会激怒那孙子,他可是一个亡命之徒啊?” “这种家伙,我不信他们真的舍得自己那条命,你按照我的说法去做,咱们是谈判,不是听从他命令,不能一味谦让……对了,下次换个谈判专家,这个没劲。” 徐飞被我喷得一鼻子灰,回去就把这个意思通过谈判专家转达到了绑匪耳朵里,把绑匪的脸都气青了:“卧槽,让我放人质,你们怎么不叫我束手就擒呢,五分钟内领导不到我面前,我就引.爆这栋大楼。” 就在绑匪说完这句话时,我的电话响了:“白小天,你们问绑匪,其他领导可以不?” 这是局长龙战打来的电话。 原来龙局也在月城办事,刚好在月城大楼里面,他以为指挥处置绑架案的人是我,所以才给我打了这个电话。 我对龙局说:“处置组长是徐飞,不是我。” “只有你白小天才会玩这种剑走偏锋的风格,徐飞那小子虽然是组长,但是拿主意还不是你?” 他的这个反问,让我无言以对。 我问局长:“龙局,你现在在市府吗,听你口气,你跟月城领导在一起?” “是的,我们在喝早茶,没想到茶刚泡好,就有人要来给我们放大炮仗,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我心里不但不紧张,怎么感觉还有点小得意呢?” 我的这位老顽童局长,面对即将引.爆大楼的绑匪,竟然还开的出玩笑。 好吧,算我佩服他,我对他说:“既然您在月城,那就请您老人家上帆船大楼楼顶拖住那孙子吧,等我回去收拾他,记得,千万稳住。” 听了我的话,龙局击掌而笑:“敢让市局领导去拖住嫌犯的警察,全天下你白小天是第一个,牛气。” 三分钟后,月城大楼楼顶的停机坪上,出现了两个伟岸的身影,他们分别是我局一把手龙战,还有月城主要领导高峰南。 领导高峰南手里拿着两瓶水,缓缓走向绑匪,声音随和:“小伙子,口渴了吗,先喝两口水吧,凡事不要太激动,有什么坐下来慢慢谈吧。” 见领导高峰南向他走去,绑匪扬起手里引.爆.器命令:“不许靠近我,我也不喝水,把你们的水拿开一点,我在这里奉劝,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耍花招的话就会同归于尽。” 听了绑匪的话,两位领导真的停住了步子,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在动。 我已经进入月城,我在电台里对龙局说:“咱们来个冒险一点的吧,你跟绑匪谈一下,提出用自己交换人质。” 第五十九章:暴村 我说出这话后,看到视频上的龙局嘴角浮起了一抹笑。 他戴着隐形耳麦,自然能听到我的话,我这个想法的确很冒险,但也是一种试探,看这个嫌犯有没有谈判的意愿。 龙局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举起。 他高声对绑匪说:“小伙子,我是一局之长,你绑架的女孩子是我的属下,要不我们来交换一下,绑架我的价值会更大,怎么样,考虑一下吗?” “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怎敢绑架你老人家?” 看来那绑匪比较崇拜龙战,竟然对他说起了尊称,此时有转圜余地。 “小天,按照你吩咐,拆弹专家已经就位,展开工作吗?” 徐飞在电台里面问我,我说:“让拆弹专家展开工作,然后帮我去寻找一个人,这个人资料我会发给你,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给我找到他。” 我把一份资料发给了徐飞。 我们已经上了二环,但是堵车了,看着前面堵成长龙的大道,司机急得直捶方向盘,坐在我身边的副厅杜振直接联系了厅里:“派一架直升机过来,把白小天同志送往月城,现场指挥处置绑架案。” 直升机在高速路上接走了我,我向机组成员要了一个伞包穿在背上。 机长问我:“白警官,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你想伞降帆船大楼吗?” “以防万一。” 我微微一笑,拿起了电台,问徐飞:“我要找的人多久能够找到?” “已经确定位置,正在派人去接。” 徐飞说完,我道:“不用了,我们直接开直升机过去,把定位发过来,我们要第一时间把这个人接到……你们准备第二预案,行动迫在眉睫!” 月城大楼顶楼。 高峰南微笑着对绑匪说:“小伙,我们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想说尽管说吧,有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不能走极端啊。” “领导,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摊牌了,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广元村来的,我带着广元村一千多村民的请愿来的,请你们的工程队从广元村撤出。” 听到广元村三个字,高峰南的脸色明显变了。 广元村位于碧波荡漾的西宝湖畔,乃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小渔村,但是自从月城牵头的“南亚高速物流园”定址广元村,大规模的拆迁征地就开始了,两年下来不断有流血事件爆出,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广元村竟然会派出绑匪,拉着炸.药上月城来讨说法。 高峰南说:“年轻人,物流园工程是国家工程,不是我说一句停工就能停工的,你不应该这么冲动。” “你不要拿幌子来框我,今天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你们会后悔的。” 绑匪王小光再次举起了引.爆.器,看到王小光气急败坏的表情,所有人的手心都捏了一把汗,龙局指着绑匪:“王小光,你不能用这种极.端手段挑战警方底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头是岸。” “龙局长,抱歉了,看来今天我们聊不到一块了,那就让这栋大楼给我们陪葬吧!” 他在绝望透顶的时候,向引.爆.器按钮按去,我从直升机上飞身跳下,怀中搂着王小光的儿子王奇:“王小光,想让你儿子陪你一起死吗?” “狗日的,你拿我儿子来要挟我啊?” 王小光看到我怀里的王奇,失声叫了出来,我把王奇塞到局长手里,转身走向王小光:“你忍心让你儿子去死,那就炸吧,反正你没输,你比你儿子多活了几十岁。” “就算我不炸大楼,我也要这个美女陪我去死,值了。” 王小光扔掉了引.爆.器,抱着欧夜,转身跳下大楼,我拉开伞包保险,飞扑过去,一把拽住了欧夜的衣领,三个人从大楼顶端轰然坠下。 “白小天,你知道我从小的梦想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的梦想跟紫霞仙子是一样的,我希望我的心上人有一天会踏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那跟今天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没想到那个人来到我面前的方式竟然是背上背着降落伞,真是丑爆了,原来现实跟梦想真的是有差距的!” 欧夜无奈的耸了耸肩,在我怀里一边叹息一边摇头,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们已经安全落到了三楼的裙楼上,除了擦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损伤。 身下传来了绑匪王小光生无可恋的声音:“你们二位压着我还不够吗,还特么在我身上秀恩爱,这是人干的事吗?”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顿时红了脸,连忙从王小光身上翻了下来,赶来支援的干警已经冲上来,把王小光制服了。 这场惊心动魄的绑架和预谋爆.炸案,总算有惊无险的被化解,全城人都松了一口气。 龙战把一份档案递给我:“白小天,广元村走一趟吧!” 啥,我以为我听错了。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让我去广元村,我去广元村干什么? 广元村。 施工方的一千多名打手,和临时聚集起来的两千多名村民,以废墟面前的一条还在修建的道路为界,形成了对峙。 施工方这边清一色的钢盔警棍和防爆盾,统一着装,说万一打起来方便辨认。 村民那边个个肩膀上缠着黑布白纱,就像在办丧事一样,但是他们手里拿着钢管铁锹木棒铲子什么的,有的还挥舞着汽油瓶,叫嚣着谁过去就烧死谁。 我们赶到现场后,一起同来的同事徐飞压低声音说:“现在情况危急,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双方已经形成对峙,一旦擦枪走火就会变成大规模的械斗。” 我问:“那些戴头盔的人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有这么多正规装备?” “据说是施工方从外地调来的,但是他们穿着的衣服跟我们武装部的制服很像,已经造成村民的误会,村民以为是上面派人来压他们。” 这位当地同事在车里说,我们的车一直游离在外,不敢开进去,徐飞问:“为什么警车不开过去。” “就在刚刚,有同事去处理问题,车子被村民扣留下来,好像被烧了,现在民意沸腾,我们不能冒险。” 那位同事一脸惊恐的说,我说:“你们回去吧。” 所有人把惊讶的目光投向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放在车上:“村民对穿这衣服的人已经有了恨意,想要进到村里安抚村民,必须便装行动才可以。” 我说完,下了车,徐飞也穿着便装跟了下来。 天黑了,我们走进了广元村二村。 一村已经变成了废墟,一村的村民聚集在二村,和二村的村**手商量怎么抗拒拆房,因为马上二村也会被强行推倒。 在村中客堂里,停着一口棺材,堆满了鲜花和挽联,上拉一横幅:“沉痛悼念抗拆英雄王正方”,想必这王正方应该就是白天被挖机手误杀那个村民,因为误杀了一个人,所以才引起了这场滔天的震怒,村民的火彻底被激发了。 看着棺材,我问旁边的徐飞:“上面为什么会派你来跟我一起工作?” “我想说句不该说的话,胳膊扭不过大腿,有时候,点到为止就行了。” 徐飞的话阴阳怪气的,但是我好想有些明白了,他继续说:“没有谁派我来,是我自己申请来的。” 我拉起徐飞就往外走,撞到几个杀气腾腾的人,他们把我们包围了起来:“这不是白小天吗,乡亲们,抓小光的白小天在这里。” 听到那些人的话,所有群众像见了仇人一样,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一个酒瓶砸了过来,正正砸在我的头顶,脑袋里嗡的一声,鲜血像蚯蚓一样从脑门上爬了下来。 我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手里握着半截酒瓶,红着眼眶盯着我:“你这个天杀的,我家小光哪里惹你了,你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 听这口气,显然是之前那个绑匪的老婆。 那个绑匪虽然是外省人,但是来到了广元村做了上门女婿,现在看到他老婆这手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跟女人解释:“大姐,你老公触犯了法律。” “触犯你麻痹,你们那些领导和黑心老板纠结在一起,把我们不当人看,他们没有触犯法律吗,为什么专整老实人?” 那妇女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拿起破酒瓶就向我捅来。 我正要躲避,后面几个大汉把我夹住,怎么也跑不开,眼看就要被捅,旁边的徐飞突然飞起一脚,把妇女踹开了。 徐飞掏出佩枪,正准备拉开保险,有人一铲子放倒了他,把枪夺走了。 看到村民们抢走了徐飞的佩枪,我顿时气血冲顶,撞开几个大汉,飞扑了过去,拿着枪那个村民试图拉开保险,我一拳砸在他眉头上:“放下手枪,你们这是袭警夺械,再不停手,后果很严重!” 那人被我一拳放倒,手枪也摔在了地上,我一脚踩住了枪身,防止再被人抢夺。 那人的手被我连同枪支一起踩在了地板上,发出了痛苦的**声,边叫边求饶:“哎呦,我的手要断了,求你放了我吧。” 虽然我很想放了他,但是我怕一松脚他会把枪捡起来,在没有确定完全控制住他之前,我不能松开。 徐飞也爬了起来,准备过来支援我,四五个大汉冲了过去,他很快被人群淹没了。 我这边,那个家伙咬在了我的腿肚子上,疼痛从腿上传了上来,很快传遍了全身,棍棒和钢管像雨点子一样兜头招呼了下来,很快便被打得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全身麻木,已经被五花大绑,放倒在了一个祠堂的角落。 祠堂里,还有七八名同样被五花大绑,索索发抖的人,他们脖子上挂着头盔,身上穿着迷彩,看起来很像施工方的打手,我正疑惑他们是怎么被弄到这里来的。 “希望你冷静,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妙。” 徐飞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徐飞也被绑着,倒在我的旁边,脸已经浮肿变形,而且是青色的,看来是受到了轮番殴打。 第六十章:愤怒 我问他:“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他们已经失去理智了,除了打人发泄,好像没有别的办法。” 徐飞苦笑着,但是从他的笑脸看来,脸肿起来的他,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我问:“他们把我们绑在这里面,准备要干嘛?” “要么,是以我们为人质和上面谈条件,要么,杀鸡儆猴!” 徐飞的话让我心惊肉跳,但徐飞说完这句话,突然从嘴里爆出了一股鲜血,我赫然发现,他的喉咙已经被人割断,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不知是什么东西,割断了徐飞的脖子,让这个年轻的警察,在自己同事面前被割喉杀害。 徐飞浑身颤栗,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迅速充血,看起来恐怖到了极点,旁边那些年轻的打手全被吓得尖叫了起来。 徐飞还没有断气,但是被捆绑着,全身在抽搐,我一边叫着徐飞一边对外面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吗……” 首先冲进来的村民被吓得跌倒在地,等那个人连滚带爬去叫其他人来时,徐飞已经凉透了,他们村主任直接叫人把徐飞的尸体拖出去处理了,看着这些家伙粗暴的把徐飞遗体拖走了,我大骂着“我日你姥.姥”,被几个人一通暴揍,肋骨差点被打断。 徐飞留在地上的血液凝固了,天色也渐渐亮了,身边响起了打手们的呜咽声。 我心里极其厌烦,开口骂起:“哭丧吗,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我同事死了我都没哭,你们哭个鸡8啊?” “再不哭,等天亮后,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年轻说着,听到他的声音,我动了恻隐:“你这么年轻,本来可以在家里好好学习的,为什么还出来打工遭罪?” “打工可以赚钱花,贴补家用,攒钱娶媳妇……” 那小伙吸了一把鼻涕,沮丧无比:“其实来冒充打手,我们只不过看中了地产老板给的一天一百的人头费,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这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说完那些人又呜咽了起来,原来这些只是施工方从劳务市场拉来的临时工而已,施工方许诺一天一百充人头,昨晚几个人约着来村子中间吃宵夜,被村民们抓住了,村民们用他们威胁施工方,如果施工方不退出,就会烧死这些人。 那个小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我说:“大哥,我们又不是施工方的人,施工方怎么可能为了我们退出,我们死定了。” “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我的话刚说完,打脸很快到来,那八名临时工打手在天亮的时候被村民拉到对峙现场,在身上浇上汽油,然后要挟施工方退出。 很显然,这种谈判是不可能得到很好的结果的。 因为谈判的双方都已经红了眼睛,任何一方都不可能轻易的妥协,这就像是走入了一个死胡同。 想要再从这个死胡同里面走出去,就必须想到很好的办法,但是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化解这场干戈呢? 我的身上也被浇上了汽油。 这些村民显然也不想把我留下来,他们要让我跟这些打手一起,成为他们谈判的砝码。 因为我的身份比较特殊,当我被当做人质,已被押在冲突最前沿的时候。 各方面都被惊动了。 任何人都知道,一旦我在这场冲突中间出了什么事情,那这就是一场大事。 所以施工方看到这个情况,之前的嚣张态度显然已经缓和了下去,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更不想牵扯其他的人。 闻着身上的汽油味,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果今天这个谈判的事情解决不了,那我真的就有可能化成一团青烟,就这样死去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我曾经的女朋友。 我心里面还有一个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把杀害我女朋友的凶手找出来。 当你到了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生死的时候,你会发现你那个时候多么的无助。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可以重来的,就算真的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也不可能把握住。 旁边那个小伙子战战兢兢的问我:“哥哥,你现在跟我们一样被有在这里,你心里面有没有害怕?” 说不害怕是假的,谁不怕死? 但是我还是摇了摇头,我并不是装逼,我只是不想让他们跟我一起,心里面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恐惧感。 我对这个小伙子说:“你要相信我们的能力,我们会有办法把你们救出去的。” 这个话听起来算是安慰别人的话。 但是如果真正说起来的话,这可能是我自己在安慰自己吧,我始终相信我的同事们会来救我,也相信我们自己的力量,可以把这场火给浇下去。 但是旁边想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说要来救我们,你这是拿我们开玩笑吗?” 这显然也是另外一个保安。 这个保安看起来哭丧着一张脸,浑身哆哆嗦嗦的,可能是因为村民们的暴行,把这个保安已经吓得不行。 他的情绪又有些崩溃了。 他不相信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会有什么奇迹出现,可能甚至闭上眼睛,就已经看到了死亡。 看着这个心灰意冷的保安,我还是在跟他们打气:“如果开发商不会来救你们,警察也会来救你们的,你要相信我们警察的力量,最好保持冷静,不要激怒这些村民。” 我这句话说完之后,身边哭声一片。 虽然一帮大男人哭起来非常的难听,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如果别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说马上就要杀了你,你能坦然面对生死吗? 但是他们这么哭却是适得其反的事情,因为这些村民本来就非常反感他们。 一旦他们哭声激怒了这些村民,就可能把事情引向不可控制的方向,这可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我连忙向这些哭着的人磕头:“求求你们啦,你们是我大爷好不好?你们不要哭了好不好?” “死都快死了,还不让别人哭一下吗?” 不知道是哪一个保安说出来的这句话。 听起来十分的委屈,但又感到相当的无奈,都到人生的尽头了,可能他们除了哭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 现在只希望能够得到这些村民的同情,让这些村民网开一面放了他们。 但是村民显然已经杀红眼了,像这种求情对于村民来说,根本就是适得其反的一种举动。 果不其然,在这一阵哭声响起来的时候,七八个拖着钢管的村民扑了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暴打。 钢管打在人身上,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没有挨过打的人,可能永远也不知道。 我眼睁睁看着面前那个小伙子,下意识伸手去挡打下来的钢管。 但是只听咔嚓一声,那只手的小手臂就这样弯了下来,很显然那只手已经被打断了。 那个小伙子发出了一声惨叫,当场就晕倒过去,然后他断的手又被那些人踹了两脚,在他晕倒的状态下又踹醒回来。 这些村民显然已经杀红眼了,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旦让他们看不顺眼,他们就会下狠手。 在一通暴打之后,现场的哭声变成了哀嚎声,那些全身被浇满汽油的保安,一个个在地上滚来滚去,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 有一个村民走到了我的面前,手里面提着一根钢管,用钢管顶着我的脑门。 这个村民杀气腾腾的问我:“你倒是比较冷静啊,是不是心里面在想什么办法,想要从我们手里逃出去?” 他手里面的钢管放在我的脑门上,一股冰凉的寒气通过脑门传了进来。 感觉得到那是一种死亡的冰冷,如果我的回答得不到这个人的满意,他会当场把我脑袋打爆。 这些普普通通的村民,每一个的眼睛都红着的,像是熬夜时间长了的样子。 但是我知道,这种双眼冲洗的状态,并不是简简单单熬夜的么来理解。 如果一个人失去了理智,眼睛里面也会充血,也就是俗话说的杀红了眼。 这个拿钢管的人,很显然心里面已经有了杀人的打算,如果那边谈判破裂的话,他第一个杀掉的人可能就会是我。 我问他:“你有没有烟?可以给我抽一支吗?” “你想死啊,浑身浇满汽油,你还想抽烟,我怀疑你脑袋里面装的是不是屎?” 那个拿钢管的村民直接开口骂了这么一句。 我咬都咬牙关,笑着对他说:“看得出来,你还是比较担心,我们身上的汽油会燃起来吗?” 那个村民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上。 他恶狠狠的盯着我:“请你不要跟我在这里废话,我是不可能把烟给你的。” “好吧,我也不想死,你把你的钢管拿开一点,因为我是一个警察,我不想以后你被袭警罪抓起来。” 这是我对他的劝说,也是否对他的警告。 这个村民犹豫了一下之后,缓缓的把钢管拿开了。 旁边那些保安已被那些人扶着重新跪起来,看得出来,这些村民只是想要过来教训一下这些保安。 不要让这些保安再在这里哭。 因为他们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些保安像哭丧一样在这里哭,更加影响他们的心情。 我面前的这个村民警告我:“就算你是警察又怎么样,如果等下谈判破裂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会化成一缕青烟。” 他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我,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脸上浮起了一抹冷笑:“好吧,我知道我今天想要活着出去是非常困难的,因为你们村子里面的人都很恨我。” 他们恨我是有理由的,我在大楼上阻止了王小光。 可能在这些村民们的眼睛里面,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换句话来说,其实旁边这些保安都是我连累的。 但是那个人冷笑了一声:“不要以为你自己有多大的能量,其实你并没有那么重要,今天这个事情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闭上你的狗嘴。” 那个人还想说点其他的东西,但是旁边的人阻止了他。 我心里面感到疑惑了起来。 按照这个人的说法,这是一个已经计划了很久的计策,那这个计策又是谁设计的呢? 按照一般正常思维来想,怎么说应该也是他们村子里面的领导设计的。 但既然是这么非常明白的事情,为什么其他人会阻止这个人把话说出来,难道其中还有其他的蹊跷吗? 那个村民被阻止之后,狠狠的瞪了我两眼,对我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然后和其他村民退了回去。 你以为这件事情就完了,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根本就是大错特错了,最危险的时候马上到来。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谈判还是破裂了。 就在谈判破裂的第一时间,村民里面派出了一个点火的人,那个人手里面拿着一个打火机,直接向我冲了过来。 我这才发现,我是处于最中间的位置,如果移到我身上的汽油被点燃,我旁边的这所有的保安都会被我身上的火给点着。 全部人都会同归于尽。 看着那个气势汹汹向我跑来的人,我就像看到了一个死神一样,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小光的老婆。 这个女人双眼通红,手里面拿着个打火机,直接向我就冲了过来,她已经打燃了自己手里面的打火机。 她大叫着冲向我:“狗日的,你今天死期到了,你害得我家王小光被抓,现在我要把你送上西天。” 这简直就是报仇的节奏。 就在这个女人的打火机快要点在我身上的汽油上的时候,突然她背后想起了一个声音:“住手。” 女人下意识转过身,发出一下颤抖:“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儿子抓去了?” 欧夜怀里搂着王小光的儿子王奇:“你如果敢点燃他们身上的火,我就把你儿子推进他们中间去,让你的儿子跟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我不知道欧夜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手里面还抓住了王小光的儿子,这是想复制上次我在大楼上的行动吗? 那个女人听到欧夜这么说,吓得一声尖叫,手里拦着的那个打火机,突然向我身上掉了下来。 全世界都紧张了起来,一场滔天大火即将燃烧? 第六十一章:惊魂夜 晚上十一点十一分,一阵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刺破了这座城市的宁静,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里塞进了四个人。 轿车在夜色中迅速驶出市局大院,往城南方向开去。 城南大学城师范学院西区公寓楼发生命案,两名大二女生在和舍友做游戏时活活被吓死,另外一名女生当场失踪,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大学城,二十多万学子陷入恐慌。 暴村闹事案之后,我们被移除了罪案科。 “听说那两个学生是被活活吓死的,欧队,能够把一个成年人活活吓死的玩意儿,难道真的是鬼吗?” 后排的那个眼镜儿开口,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开车那位是杨紫光,他是“悬案小队”的队长。 这是一个临时成立的小队,因为发生怪案,领导从各部门随机抽了几个怪物组成了一个侦查小队,配合当地警方调查案子。 “病秧子”白小天,“四眼话痨”侯杰,“莽夫”黑子和“白头翁”杨紫光,四个人的小队看起来是警队的废柴结合体,别人懒得要的案子就扔给了这群废柴。 他们出门连警服都不好意思穿,怕给警方丢脸呗。 杨紫光抽出一根烟来,吞云吐雾:“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你可以不信,但是你必须得敬畏它。”说得神神秘秘的,像极了捉鬼天师的口气。 后面的黑子坐不住了,抡起大膀子说:“去他娘的敬畏它,别说这个世界上没鬼,就算真有鬼,只要敢出来老子也要捏碎他脑袋。” 莽夫就是莽夫,刚从特种部队转业的他,肌肉都长进了脑海里,崇尚暴力,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武力解决不了的。 杨紫光苦笑了一声,继续轰着油门往前狂飙,南市区路宽人少,这白头翁都快开超速了,烟灰被窗外的冷风刮起,弹到我的脸上来。 黑色轿车径直冲进了师范校园。 一栋学生公寓楼前,警灯闪烁。 当地负责案件的同事已经率先到场了,因为是学校里面发生的案子,引起了不少学生围观。 凌晨的寒风中,这些穿着睡衣披着被子的大学生们,手里拿着手机谈笑风生的对准案发公寓楼一阵猛拍,如果不是警方警戒线拦着,他们恨不得要冲进案发宿舍去看稀奇了。 “案发宿舍里面一共住着五名学生,有一名女生没有回来住,另外四人死了两个,一人失踪一人被吓疯了。” 当地警方负责人高伟给我们介绍案情,现在两名死者已经被拉回当地分局做进一步尸检,侥幸活下来那个也被送到了医院,当地警方正在动用一切手段搜寻失踪者和联系那位夜不归宿的女生。 来到案发宿舍,看起来这个宿舍跟其他宿舍并无二致。 宿舍里面并不是很整齐,感觉得出来,住在里面的这些学生生活习惯不好,贴身衣物扔得到处都是,垃圾桶里装满了卫生巾,还有用过的套。 我盯着那个垃圾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女生宿舍怎么会有用过的套?莫非这学校管理混乱,有男生进来跟女生约会? 就在这时,杨紫光的声音在阳台上响了起来:“老高,这个学校有多少栋学生公寓,公寓后面的荒草地是怎么回事?” 老高当然是高伟。 高伟看到杨紫光站在阳台上盯着阳台后面的荒草地看,他也走上阳台,扒开了晾在阳台上的内衣丝袜等物,同杨紫光一起看着那齐腰深的草丛。 对杨紫光说:“你别看这破草丛,这里面可大有来头,这是本校学生的幽会胜地,美其名曰情人坡。” “不就是一片荒草地吗,取个情人坡有点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 侯杰插嘴说。 那高伟却故弄玄虚的说:“看起来虽然是荒草地,但是情人坡却是名副其实,据说每年夏天学校要从荒草地里捡出几千个套,什么意思我想你们应该懂吧!” 高伟话一落,大家闻之色变。 每年捡到几千个套,敢情这荒草地不是什么情人坡,这简直就是约啪胜地啊,现在的大学生,不换几任男友女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上过大学。 眼镜猴子说:“花着父母的钱,来到学校里在连开房钱都舍不得花掉的渣男胯.下.承.欢,现在女大学生的人生观崩塌得这么快吗?” “闭嘴!” 杨紫光脸色很不好看,毕竟他也为人父母,他也有个女儿在念大学,可能看到这些女孩的行为,他也会隐隐为自己的孩子担忧吧。 杨紫光说了这句之后,侯杰吐了吐舌头,没敢再说话了。 杨紫光转头看向我:“小白,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我看了看外面的荒草地,再看了看乱像猪窝一样的女生宿舍,缓缓说道:“我们不能一杆子打死一群人,个别学生行为不端并不代表所有孩子都是坏孩子,但是在我看来,这个案子跟男女两性关系肯定有关。” 我话说出来后,大家一脸懵逼。 黑子问我:“病秧子,你这不是白说吗?不是说几个女生玩游戏导致案发,女生玩游戏难道还玩两性游戏?” 杨紫光制止了黑子,继续问我:“你说这案子跟两性关系有联系,依据在哪?” 我指了指角落的垃圾桶:“为什么女生宿舍里面有用过的套?” 大家一起看向垃圾桶,都感到惊奇,爱抬杠的黑子说:“可能是某个妹子好奇,从草地里面捡回来的。” 这脑残的言论招来大家一致鄙视。 当地警方负责人高伟说:“我们检测过安.全.套.里,并没有男性体液成份,所以我们当时怀疑这些套只是某个女生无聊,用来吹气球玩的。” 卧槽,这个言论更奇葩,用套吹气球玩,这女生也太无聊了吧? “咱们说说案子吧,这四个女生当时在玩什么游戏?” 杨紫光见大家都扯了些无聊的,于是又讨论上案子来。 高伟说:“因为幸存的女生意识比较模糊,她只对我们说当时玩了一个招魂游戏,好像叫什么请笔仙。” “请笔仙?” 杨紫光沉声说:“这些孩子都受过高等教育,怎么会玩这种迷信游戏?” “现在的孩子多半高分低能,一个个看起来受过高等教育,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让人一言难尽。” 高伟在那里摇头吐槽。 猴子在边上提议:“这种请笔仙游戏我之前玩过,还真挺刺激的,要不我们再情景重现一次,我们自己也玩玩这游戏,看能不能把真凶引出来。” 情景重现,是个好办法,但是想要引真凶那就想法幼稚了。 此刻真凶肯定早就逃之夭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还会上门来送死? 杨紫光说:“你们在这里情景重现,我出去转转。” “我陪你去吧。” 我也不想参与眼镜他们的笔仙活动,所以提议跟杨紫光出去转转,老杨说:“不用了,我自己出去看看,有事电话联系。” 目送杨紫光走出去后,我回头,眼睛他们几个已经忙活了开来。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张a4纸,纸上有些混乱的线条。 这些线条看起来像是不识字的小孩子胡乱在上面画的。 在纸张的旁边放着一支看起来奇怪的笔,这支笔长度是一般笔的两倍,刚好够四只手同时握住。 四个凳子摆放得很整齐,跟凌乱的宿舍其他物件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说明当时突发了一种状况,让一切戛然而止。 这世上真有笔仙吗? 就在我脑海里浮现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警员冲进来:“不好了,东区体育馆旗杆上挂着一张人皮,好像是刚从人身上剥下来的。” 众人皆惊,全部停下手里的事情,往学校东区案发现场跑去。 我掏出手机,拨打杨紫光的电话,但是打过去竟然关机了。 老杨这是要干嘛,关键时刻关机,被笔仙抓去了吗? 所有人都认为那个失踪的女孩还活着。 但是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女孩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死了还被人剥了皮挂在旗杆上,让人想想都头皮发麻。 人皮已经被取了下来,为了不引起学校里面的恐慌,当地的警方正在迅速清理着旗杆上的鲜血。 望着还没有凝固的血液,我心里面一直在问,这到底要有多么大的仇恨,才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把对方杀死? 当初我女友也是死于这种残忍的手段,现在这种手段再次浮现在我们面前,就好像一个被镇压着的伏地魔,突然重生了。 那个发现人皮挂在旗杆上的女生,脸蛋已经被吓得煞白,看着她哆哆嗦嗦的样子,所有的办案人员都有些于心不忍。 但她是第一个发现人皮的目击证人,必须要从她嘴里面得到一些东西。 她对办案人员说:“今天晚上因为我身体不舒服,正好我们宿舍的下水道堵了,所以我才来公共厕所上厕所,没想到来到旗杆下的时候,我总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跟着我……” 这个女生越说越紧张,把旁边听他讲话的人都带了进去,每个人都感觉到背后冷飕飕的,好像真的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一样。 女生说:“再加上学校里面刚刚发生了笔仙杀人案,我就联想到我今晚会不会遇到鬼,突然头顶发出一声惨笑,等我抬头看上去的时候,我看到了旗杆上挂着一张人皮。” “请你不要误导办案人员,这只不过是一件平常的凶杀案,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学校的负责人站在了旁边,看起来像是在听那个女生讲案情,但实际上是在监视那个女生。 这个领导好像害怕那个女生说错话,所以才会一步不离的站在这个女生的旁边。 “我没有误导他们,我说的是真话,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看见了那个东西……” 因为被学校的领导在旁边监视着,这个学生委屈地哭了出来,女孩子穿着的裤子好像已经湿了一大片,显然已经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第六十二章:红影飞 我对那个学校的领导说:“这个女生是目击证人,她有没有误导我们,我们自己最清楚,希望你不要在这里干扰我们办案。” 被我这么一提醒,那个学校的领导感到十分的尴尬。 他连忙转过脸,陪着笑脸对我说:“这位小同志,因为我们学校接二连三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心里面也着急,所以就激动了一下,希望你不要见怪。” “你不说话,就是对我们办案最好的支持。” 我对那个学校的领导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对那个女生说:“你看见什么?知道什么,就跟我们讲吧,思想上不要有什么包袱。” 女生抹了一下眼泪,吸了吸鼻子。 她哆哆嗦嗦说:“等我抬头看到头顶旗杆上飘着的人皮的时候,我当时没有忍住,所以就被吓尿了。” 显然这个女生已经想不出其他东西来了。 可能当时她真的只看到了旗杆上飘着的人皮,除了这张人皮之外,没有看到其他东西,对于一个年轻女孩子来说,注意力肯定不会那么集中。 何况是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 我们让一个女同事把这个女生带去休息,这一系列的案子突然摆在我们的面前,不但给我们造成了困难,而且还给许多人造成了情绪上的伤害。 送走那个女生之后,我来到了办案车里面,为了不引起大面积的惊慌,警方已经把那个人皮从旗杆上拿下来。 从凶手剥皮的娴熟手段看来,好像并不是第一次作案,而且人皮剥得很完整,整张人皮从头至尾一蹴而就。 看着这张血淋淋的人皮,我对身边的侯杰说:“这张人皮看起来皮肤是非常的好,而且没有臃肿的地方,这个死者生前是一个身材很好的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皮囊吗?” 侯杰看着那张人皮,竟然开口说了这样的一句,听着他带着嘲讽意味的话,所有的人听了都不舒服。 黑子捶了侯杰一拳:“你小子留点口德好不好?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受害者,能不能别这样冒犯受害者?” 不管这个人生前是什么样子,死了之后所有的都化成了零。 作为一个办案人员,面对一个受害者,心里面要有最大的尊重,只有抱着这种尊重的心理,才可能把真凶抓出来。 旁边的高伟对我们说:“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犯罪嫌疑人为什么会把人皮挂在旗杆上?” “是啊,这个家伙也太胆大包天了吧,明知道有办案人员在学校里面办案,竟然还敢把人皮挂在旗杆上,根本不把我们这些办案人员放在眼里啊。” 侯杰也这样说。 我关上了车门,回过头看着那血淋淋的旗杆:“旗杆上面本来应该飘扬着国家的象征,但是今晚却飘扬着一张罪恶,这是对我们底线的极大挑衅。” 我这话刚说出去的时候,所有人听了之后,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睛里面射出了一种愤怒。 犯罪分子实在是太嚣张了,竟然把人皮挂在旗杆上,完全无视这些办案人员的存在。 高伟说:“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杀人的凶手一定是在暗中监视着我们。” 我深吸了一口气。 回头看了看高伟,然后对高伟说:“从学校的分布上来看,这个学校分东区和西区,西区的地形比东区要高一点,我们现在是东区的广场位置,是整个学校地势最低的地方,如果有人要监视我们,你们觉得这个人会在什么地方?” 大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黑子在两秒后打破了沉默:“我当然是会在你的身后,在你发现不了我的地方监视你。” 他的话刚刚说完,所有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现在是午夜时分,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时候,可是黑暗中的那双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 大家迅速转身离开,因为所有人都发现有一道红影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这道红影看起来并不是灯光的影子,更像是一个人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然后在我们的眼前飘过。 我们现在心里面想到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杀人剥皮的凶手可能已经死了。 或者换一句话来说,这个凶手的心已经死掉了。 凶手穿上了红色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鬼的模样,在我们眼前突然一闪而过,显然是在报仇之后要逃跑。 凶手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把人杀死挂在旗杆上,想要引起别人的恐慌,但是自己却久久不愿离开这个地方。 就像一个冤魂在对一个地方眷恋一样。 所有办案人员都不约而同地拔出了手枪,一起向黑暗的西区跑去。 西区有一片荒草地,而且这个红色的身影正在往荒草地的方向逃跑,虽然可以用肉眼看到,但是这个红色身影奔跑的速度,根本追不上。 因为已经是半夜时间了,整个校园里面都变得阴森瘆人,再加上那一片黑麻麻的荒草地,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诡异。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老杨,他现在不是在荒草地那边吗?如果让他堵住这个红影,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事半功倍? 这次电话打过去之后,竟然可以打通了,但是接到电话的人,却不是老杨。 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当你拿起屠刀的时候,你已经杀死了你自己,任何作恶多端的人,都有自己最难以启齿的过去,你不需要谁原谅你,因为没有人会原谅你。” 电话对面那个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迅速把电话给挂掉了,等我再次打过去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已关机的提示。 我心里面突然感觉到紧张了起来,这显然不是老杨的声音,如果不是老杨的声音,那他的电话会落在谁的手里面? 电话对面那个声音听起来不男不女的,根本没有办法确认年龄到底有多大。 看到我跑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黑子在旁边拖着我:“你真是一个病秧子啊,关键时刻跑这么慢,等你跑过去的时候,犯罪分子早就逃跑掉了。” 我十分沮丧地对他说:“不用去了,犯罪分子已经走了,很显然这是调虎离山。” 黑子听到我这么说,十分的不理解,明明大家都看到凶手在前面,为什么我会说凶手是调虎离山呢? 他说:“你给我一个凶手调虎离山的理由。” “既然这个凶手已经对宿舍里面的女生报复完毕,那他没有理由选择不离开这里。” 这是我心里面的第一想法。 黑子说:“那刚才那个红影又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调虎离山,那个影子可能是凶手制造出来的一个假象。” 我非常坚持我的想法,但是黑子说:“凶手应该是一个学生,作为一名学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我们两个人还在争执的时候,突然前面的荒草地里面传来了一声害怕到极致的惊叫。 从尖叫声上面听得出来,这显然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男警察,到底是什么恐怖的东西,能够把一个警察吓成这个样子? 我们两个人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的同事既然在黑暗中被吓到了,那说明他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不管这个东西是什么,我们都必须去看看,所以我们三步并着两步的向那个尖叫声发起的地方跑了过去。 等我们穿过荒草丛跑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把手电筒往那个男警察的面前的一个深坑里面照了进去,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个土坑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部是婴儿的尸体,有的尸体已经变成了白骨,有的尸体还是刚刚死去的。 看这个坑上面的土壤的潮湿度,显然是刚刚挖开的,好像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让我们来看这个埋着婴儿尸体的深坑。 第六十三章:尸坑里 毫不夸张地说,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是我有生以来受到视觉和感官上的最大冲击。 这个看起来差不多半径有两米的土坑里面,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丢弃了多少具婴儿尸体,看起来就像一个万人坑。 土坑最上面的一个婴尸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夜空,仿佛还有生命停留在他体内,哭诉着自己命运的不公。 蜈蚣和蜘蛛在这些白骨中间钻来钻去,野花从头骨的眼眶里面冒了出来,绽放的花瓣里散发出了浓郁的尸香。 凄惨的月光抚摸着这些小精灵,有一具刚刚丢下不久的婴儿,甚至在坑里面绝望地伸着手。 好像是在对丢弃他的人无助的召唤:“妈妈,不要丢下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但是陪伴他们的,并不是他们那些无知的父母,而是冰冷的土坑和那些看起来会吃肉的虫。 没有人知道层层叠叠的尸堆下面还埋葬了多少的白骨,虽然是在寒冷彻骨的环境,但是所有人的鼻孔里面,却飘进了令人作呕的尸腐味道。 看着薄薄的封土,所有办案人员都断定这个坑肯定随时会被挖开或填上,因为有人随时会来往这个坑里面抛弃尸体。 坑里面大概有上百具尸体吧,破开的这个洞,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下面埋葬的罪恶,没有人知道会有多少。 当刚才那个趾高气扬的校领导来到土坑旁边的时候,我指着土坑里面的尸体问他:“领导,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学校的领导强装镇定:“我觉得这个坑跟我们学校应该没什么关系,因为这里是学校的后院,这些尸体一定是学校外面的人埋在这里的。” 这个狡辩听起来有些幼稚和可笑。 我咬着牙关点了点头:“按照你的意思,学校知道这里有个埋婴坑,任何人生了孩子如果不想要都可以埋在这里?” 这个学校领导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不敢再说其他的话了,只得把他的头低了下来,像一个斗败的公鸡一样躲在旁边。 高伟盯着坑里面的尸体,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事情必须重视起来,警方一定要对这个学校进行大规模的排查,因为任何一个把孩子丢在这个坑里面的人,都是一个谋杀生命的凶手。” 那个学校领导听到高伟这么说,顿时吓了一跳。 他用祈求的口气对高伟说道:“如果警方要调查,我们可以配合,但是警方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张旗鼓?” 高伟盯着这个学校领导的眼睛:“你是不是担心给你们学校带来负面影响?” “我承认我们学校里面的确有些不良的行为,一些男女同学看起来虽然已经长大,心智上还是不是很成熟,是人都有可能会犯错的,我希望警方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个学校领导看起来像是在给自己的学生求情,其实这只是一种表面工作而已,他更害怕的是如果警方追查下去,会败坏了他们整个学校的名声。 高伟冷笑了一声,对这个学校领导断然说到:“如果你们在教育上,不要抱着这种态度,那可能这个埋葬婴儿尸体的坑就不会出现。” 被高伟怼了这么一句,那个学校领导还在做最后的狡辩:“其实之前我隐隐约约的听到学校里面有一个埋葬婴尸的坑,但是因为这个坑出现的地方之前是一片墓地,所以我就没有在意,我以为这是墓地里面原来有的尸体。” 把学校建在墓地上面,在国内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这片荒草地看起来,还有一些断裂了的墓碑,所以说这里之前应该是一片墓地。 就因为这里是一片墓地,所以学校的领导就算知道这里有一个尸坑,他们也有可能从来没有来检查过,高伟说:“你们如此纵容学生,这已经不是什么不作为的问题,这可能已经牵涉到了犯罪。” 听到犯罪两个字,这个领导差点吓得跌倒在地上。 他连忙对高伟说:“我们一定好好配合你们,早一点把这个案子破了,把这些谋杀自己孩子的孩子抓出来!” 听到这个学校领导的话,所有人的心都像被人掐了一下一样,谋杀孩子的孩子,这是一个多么可悲的现实,这些丢弃婴儿的学生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就因为不懂自洁自爱,贪图一时快活却犯下如此弥天大错。 艰难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因为在学校里面发现了这么一个罪恶土坑,第一时间就惊动了教育部门和省厅,市局警方连夜成立专案组,专门负责调查这个土坑弃尸案,当地有关部门迅速封锁了发现土坑的现场,相关领导指示,这个案子必须从快从速侦破,无论动用任何力量,绝对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整个学校都被封锁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笔仙案和土坑案一日未破,这个学校就会被一直封闭,一所拥有数万学生的大学,一下子变成了一座牢笼,这些学生做梦也想不到,一夜之间自己就背负上了谋杀罪名。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但是我们四人组的悬案小队,却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迷茫,因为我们的队长失踪了。 从昨晚十二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八个小时,欧和伟的手机在昨晚打通过一次之后,然后就一直没有打通。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甚至调了学校里面的监控,发现欧和伟从那个学生公寓里面走出来之后,走向了荒草地。 但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监控画面里面,因为荒草地里面没有监控探头,我们不知道,他去到荒草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杨紫光最后出现的画面,我沉吟道:“老杨刚刚从这个画面里面消失之后,我就打了电话过去,刚好他在那个时候接了电话,但是电话里面的声音不是他的。” 当时我们所有的人正在追那个红影,因为我看到那个红影跑到了西区,所以我就老杨打了电话。 旁边的侯杰问我:“你的意思是,你给老杨打电话的时候,正是红影出现在老杨身边的时候吗?” “根据时间的推断,应该是这个样子。” 我盯着那个监控画面,缓缓点和点头,西区和东区的距离是五百米左右,当时我们追着红影大概跑了两百米。 红影的身影非常快,当红影来到那个荒草地的时候,当时我们的目测距离在两百至三百之间。 可是就在那段时间里面,我打电话过去,老杨的电话已经在别人的手里面了,不知道那段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电话为什么会在别人手里面? 我把当时的电话录音放给了其他两位听,听到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之后,侯杰对我说:“这是一个变声软件发出来的声音,跟你说话的人,事先在手机上安了变声软件。” 侯杰说完,我惊问:“当时我打的电话是老杨的电话,老杨的电话我相信你们也见过,跟老人机没什么两样,那种手机怎么可以能安装变声软件?” 杨紫光的手机是一款诺基亚,虽然不是以前那种敲砖头的诺基亚,但是按照老欧的个性,是不可能在自己的手机上面安装那种花里胡哨的软件的。 而且变声软件想要变声的话,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设置,但是我打电话过去对方就把电话接了起来,根本没有给他设置的时间。 想要通过这种软件来过滤声音,很显然没有客观的现实条件。 旁边的黑子说:“要不这样吧,咱们给老杨的家属打个电话,看看老杨有没有跟他们联系。” 黑子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们。 因为老扬的突然失踪,把我们搞得有些糊涂了,我们一直在失踪事情上转不出来,没有想到给他的家属打电话。 其实想要找到他,可能给他家属打电话联系他的家属,是最简单的一个办法,万一他真的有什么事情突然回去了,那我们是不是在这里瞎忙活? 我们找到杨紫光家属的联系方式,把电话拨打了过去,就在我们把电话拨通之后,电话铃声竟然在门口的楼梯间响了起来。 有一个长发披肩,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孩子,手里面拿着一个手机,走进了我们所呆的宿舍。 那个女孩子拿着手机问我们:“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电话一定是你们打的吧,你们以为杨叔叔回去找我了,所以就给我打了这个电话?” 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女孩子,我们三个人都惊呆了。 听了那个女孩子的话,我们更加吃惊,三双眼睛一起看向女孩子的脸。 女孩子看了看房间里面呆若木鸡的三个人,把她手里面的电话挂断了,然后向我们伸出了手:“我来跟各位前辈认识一下,欧夜,你们的新同事,我这次来到这个学校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找到我失踪的杨叔叔,第二是来参与你们破案。” 我们欣喜若狂,欧夜又回来了。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老杨失踪了?” “杨叔叔出任务之前曾经跟我讲过,他说如果超过一个小时联系不上他,那他一定是出事情了。” 欧夜眼里闪过一丝焦急。 我心里一紧,老杨这到底是干什么?难道他事先知道,这里会出事情吗?为什么会跟欧夜这样安排? 旁边的黑子舔着一个大脸握住那欧夜的手:“你好,我叫张剑,以后你实习就跟着我吧,我教你练散打。” 欧夜身体突然嗖的一声向前突去,看起来像是要扑进黑子怀抱里面去一样,黑子下意识张开怀抱想要拥抱欧夜。 但是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黑子的手被一个反扭,就像是绳索一样,扣住自己的脖子被反套了起来。 欧夜已经闪电一般来到了黑子的身后,干净利落的锁住了黑子的喉:“忘了告诉你,你在我面前过不了三招?” 第六十四章:悲歌泣 三个大男人都傻了眼,这欧夜的出场方式未免也太拉风了些,秒杀特种兵,这波操作真是溜到不行啊。 黑子杀猪般的声音在宿舍里里飘荡开来,就连守在门口的其他干警都凑进来看热闹,被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女生一招锁喉,黑子这脸可谓丢到姥姥家去了,他忙用假装正经的方式对欧夜说:“办案现场不得瞎闹,小心你杨叔看见了收拾你。” 听到黑子说起她杨叔,欧夜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松开了黑子。 黑子捂着脖子躲到了我身后,我看向欧夜,只见她小脸苍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嘴里说道:“杨叔在失联之前曾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说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欧夜这话一落,所有人打了一个冷颤,大白天的,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我们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准备想句话来安慰欧夜,她又说:“我不信邪,所以提前两天来报到,我一定要找到杨叔。” 大家的目光一齐看向了她,只见她苍白的脸庞上,浮起一抹倔强! 侯杰对她说:“放心吧小妹妹,老杨一定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等他把麻烦解决了会自己回来的,当然,我们也会想办法找到他。” “现在的重心不是找到杨叔,而是破掉这个案子。” 欧夜的情绪慢慢冷静了下来,她的话让我们重新回到案件讨论中来,或许她说的不错,我们应该把重心定在案件上面,老欧的突然失踪或许只是一个插曲,等案件破了,或许他自己就回来了。 我吐了一口气:“欢迎你加入我们悬案小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悬案小队的一员了,你要为悬案小队贡献你可以贡献的所有力量,因为小队不养闲人。” 黑子和侯杰都噎住了。 他们被我的这个欢迎台词给雷到了,欢迎新人用这种话,还不如直接赶人的好,但是欧夜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如果我帮助不了悬案小队,我会自动退出。” 说完,握住了我的手,果然不愧是老欧的女儿,很有气势。 她问我:“杨叔不在,你应该是这个小队的临时队长,队长,安排任务吧,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请笔仙,招灵!” 我的话一出,所有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我是一个办案人员哎,怎么也跟这些女大学生一样,玩这种迷信游戏? 谁都知道,笔仙是一种招灵游戏,通过笔来和一种我们姑且称之为笔仙的生物交流。 每个人的笔仙数量都不同,一般都有多个,这个要问笔仙自己了,有时候他们会抢笔说话,当一场游戏中的笔迹和个性不同,且笔仙的发言总自相矛盾时,八成就是他们开始抢着说了。 关于笔仙说话的可信度:每个人的感想不同,有人认为特别准,也有觉得不全对。 到底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笔仙,那我们只能通过自己亲自做这种招灵活动,来验证笔仙的真假度,这是一个值得期待的计划。 晚上九点多钟,高伟也回到宿舍里面,当地警方搬运垃圾接近一个中午的时间,却没有发现人皮死者的残肢这些。 所以我们推理失踪那个被剥皮的女生其他残尸很有可能还在女生宿舍搂,但不排除她已经被分解,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她的残肢或者她的残肢并没有被丢在垃圾处理站里面。 为了提高效率,办案人员决定双管齐下,一方面继续在所有垃圾处理站寻找死者尸体,另外一方面对女生宿舍楼来一次大检查。 得知这个消息后,很多女同学都不乐意了,她们认为警方这样做会侵犯到自己的隐私,后来校领导在广播里面通知,让学生们配合警方破案。 尽管这样,还是有一些女生不同意,最后学校使出手段,任何不配合警方检查的女生要记上一次大过。 因为学校的规矩是一旦大过超过两次就有可能被勒令退学,女生宿舍纷纷同意警察检查自己的宿舍,但是她们必须在场,这一点警方没有任何意见。 当地办案人员开始对这栋女生宿舍楼来一次大检查,就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而我们几人则是在案发宿舍里面准备好纸和笔,一旦到晚上九点钟就开始这个游戏。 原本我想等到十二点钟才开始的,可是欧夜说:“十二点在民间是鬼门大开的时候,到时候我们不知道自己会请来什么东西,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时间提前。” 这些大学生懂的还真多,看来这种游戏没少玩。 这个游戏最后决定由四个人玩,我,欧夜,黑子和高伟,侯杰负责在一旁支援,以防意外出现。 我们用两只黑色圆珠笔连接起来,两人手背交叉握住圆珠笔上下两端。 当时我总感觉这个宿舍气氛有些森然,应该是心理作用,对于这种招灵游戏我还是抱着敬畏的心理。 深深吸了一口气,欧夜说:“准备,你们等会儿如果感觉到一股力的话不要抗拒,顺着这股力的方向走,而且谁都不要说话。” 这场面,搞得真会有鬼出现一样,要不要这么带节奏? 黑子表现的漫.不.经.心,不过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害怕的,让一个特种兵害怕还真少见。 “开始。” 欧夜一声令下,我们四人开始握着圆珠笔在a4纸上面滑动起来,起初没有什么,就是觉得这游戏有些无聊。 慢慢的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儿,总感觉有一股陌生的力气控制住了圆珠笔,我不知道这股力是他们三人的还是突兀出现的,欧夜之前让我们不准说话,当时我心里有些紧张,也不敢乱问。 宿舍里面的温度越来越低,而且控制住圆珠笔的那股力越来越大。 大到我尝试着抗拒一下这股力,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没有这股力大。 欧夜忽然说话了:“张剑,你力气他娘的小点,你要把笔掰断么?玩这种游戏据对不能让让笔断,否侧笔仙就走不了了,她会一辈子缠着我们四人。” 没想到女神急了也会爆粗。 欧夜越说越玄乎,不知道这妹子是从哪儿看来的这些东西,女生嘛,虽然心里很害怕但就喜欢看这些玩意儿。 黑子干笑一声,说道:“不是紧张了么?看你们那一脸的严肃样儿,搞得我都紧张起来了。” 得知刚才那股力是黑子手上发出来的我也是放心不少,漆黑的房间内再次陷入安静。 一个发生过笔仙杀人案的宿舍里面,四名办案人员握住一支圆珠笔在纸上慢慢的滑动着,纸张表面和笔尖摩擦在一起,传出“嗤嗤”的声音。 为了体验到凶杀现场的气氛,四名办案人员关掉房间的灯,大家互相看见彼此的脸上阴森起来,居然有些不认识这个人。 明明知道这游戏不可能真的招灵,但大家都很紧张,忽然我看见黑子瞪大了眼睛,里面的眼瞳子都缩小了一些,他似乎从我身后看见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背对着窗户,所以黑子看见的东西一定在窗户边儿上。 那一刻,在发麻的头皮下我另外一只手握住了配枪,背后全是冷汗。 隐隐间,我仿佛感觉到有人站在我身后,他呼出来的冰冷气息钻入我的衣领。 欧夜也是慢慢的抬起头来,她看着我身后愣了愣,接着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和我坐在一起的高伟想要回头,我小声提醒道:“千万不要回头,稳住。” 因为我和高伟根本不知道身后有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回头的那一瞬间,会不会看见一张鬼脸,或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东西? 深吸一口气,我们互相交换了视线,随即我迅速拔枪,转身,瞄准目标,这些动作都在眨眼间完成,高伟年纪比我大,但身手也不慢于我。 当看转身看见身后的场景时,我心脏猛缩一下,能清楚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正慢慢退下。 黑暗的房间内,月光从窗户外面撒进来,伴随着朦胧月光的还有一道影子。 这里是四楼,而窗户外面有一道影子慢慢的摇晃着。 一道轻柔的歌声在房间里面响起,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楚。 “月牙儿弯弯, 妈妈怀中的宝宝嘻哈哈。 快睡吧宝贝,快睡吧宝贝, 洋娃娃,洋娃娃,嘻哈哈。 月牙儿弯弯, 妈妈怀中的宝贝是洋娃娃……” 这歌声让我毛骨悚然,握住配枪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黑子冲着窗外大吼:“是谁?别给老子装神弄鬼的?” 欧夜跑到我和黑子身后,紧紧拉着我的衣角,死活不放手。 高伟慢慢的往窗户外面靠近,食指随时准备扣下扳机。 我用手势提醒一下高伟,示意他先不要开枪,窗户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就不信他还能把我们四人害了不成? 守在门外的侯杰听见房间里面传来动静,当下想要破门而入,黑子喊了句,让他们在门外守着。 在高伟即将走到窗户面前的时候,窗外那道影子狠狠撞在窗户上面,发出一声脆响。 高伟身子一抖,刚要开枪,却听见一阵大笑声。 “哈哈,就你们这点胆儿量还玩笔仙,没把你们吓死吧?” 拉开窗帘,外面吊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人,他笑嘻嘻的看着我们。 黑子打开窗户一把将他拉进来,然后我们四个人围上去开始揍,当时下手可没有含糊,被揍了一顿后,这人有些生气:“草,不就是吓了你们嘛?至于动手么?” 欧夜火冒三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唱那首歌差点吓死我们?” 这人愣了愣:“我没有唱过歌啊?” 这一刻,宿舍里面的气氛猛然凝固,我们的头皮也是一阵发麻,这人没有唱歌,那么刚才宿舍里面的歌声是从哪儿来的? 就连不信鬼神的黑子也是惊恐的睁大眼睛,高伟最先反应过来,想要去开灯,按了几下开关却发现没有任何的反应。 与此同时,宿舍里面又传来了那种轻柔的歌声,让人毛骨悚然。 第六十五章:诡事乱 “月牙儿弯弯, 妈妈怀中的宝宝嘻哈哈。 快睡吧宝贝,快睡吧宝贝, 洋娃娃,洋娃娃,嘻哈哈。 月牙儿弯弯, 妈妈怀中的宝贝是洋娃娃。” 欧夜第一个尖叫出来:“小天哥哥,我害怕。” 我咽了一口,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已经冒出很多冷汗。 守在门外的侯杰在听到欧夜的尖叫后,一脚踹开宿舍的门,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都不敢想,也不想让那些悲剧再次发生在这里。 可以想象一下,当时这些女生或许也听到这种歌声,而且还看到什么恐怖的一幕,就被这悚然的暗祟给入侵了,这是难以想象的一幕。 侯杰带着几名人员走进房间,走廊上的灯光照了进来,我整个人像是被抽干力气似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欧夜最惨,事后她说浑身无力,大脑发痛,而且身上没有一丁点力气。 这些都是被惊吓过度的征兆,如果情况再继续恶化下去的话,搞不好欧夜会成为这个宿舍被吓死的第三个人,刚实习就出事,那可真是闹出大事。 这件宿舍里面到底有什么?歌声从哪儿传来的?是否还有某种东西住在宿舍里面? 但是很快学校的电路维修工赶到这件宿舍,经过电路的检查,发现开不开灯的原因是显露老化,从而引发短路,并不是什么灵异的力量控制着灯。 维修工说:“学校当初装修宿舍安装线路的时候有很多是老化线路,宿舍短路的情况也经常存在。” 半个小时后,宿舍重新亮起灯光,我们开始在宿舍里面查找起来。 歌声不可能没由来的响起,应该是有某种播放设备,毕竟刚才那阵歌声是真实存在,而不是幻觉。 最后侯杰在床底下面找出一个老式的mp3,有人用胶带把这个mp3粘在床底上。 mp3电量不够,播放里面的歌时断断续续,里面只储存了一首歌,正是刚才我们听到那首。 侯杰拿着这个mp3说:“里面为什么只有一首歌?而且被人用胶带粘在床底下?” 高伟说:“很显然,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故意要吓人,人在黑暗密封的空间内,听见这种凄惨的童谣时,会本能的往鬼怪方面想,间接的也能起到吓人效果。” 欧夜因为惊吓过度,整个人神叨叨的,一个劲儿的哭。 我和黑子把她送到临时办公地点,可她一个人不敢在,随后我让黑子留下来陪她。 吊在窗户外面那个人叫李辉,是个爱开玩笑的人,痕迹专家,听见我们在案发宿舍模仿笔仙游戏时,跟我们开了个玩笑,不过事后他也被悬案小队批评了。 侯杰把床底下面的mp3连夜拿去化验,看看能否从上面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吓人的人会不会在上面留下指纹什么的,但愿能找到一点东西。 办公室里面,黑子后怕的点了支烟说:“我终于知道那两个女生为啥会被吓成那样了?刚才就连我也被吓了一跳。” 高伟说:“刚才那件事情,最庆幸的不是虚惊一场,而是我没有对着窗户外面开枪。” 李辉得知这点后也是拍了拍胸脯子说,以后不敢做这些事情了,一个恶作剧差点把老命丢了,下次打死他也不敢玩这种恶作剧了吧。 我沉默了下,说道:“我怀疑吓这些女生的人,应该是一名装神弄鬼的人,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鬼有些时候反而吓不到人。” 高伟点点头:“和我想一起了,如果真的是鬼在作案,那么为啥消失一个人?我们办案的成员到底去了哪里,还有那位女生的其他残体呢?” 他问的这所有问题,就像一团巨大阴影一般,笼罩在所有办案人员的头顶。 我觉得我们现在必须想一个办法,找一个突破口,笔仙招灵的活动让我们发现了有人在布局惊吓宿舍里的女生,那为什么有人要惊吓这些女生,这其间是否有什么因果关系? 想要解开这个问题,直接问宿舍里的幸存者,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正好,我们接到医院精神科的通知,说那个被惊吓到的女生恢复不少,她现在已经能够正常说话了,而且能回忆起当时的事情,办案人员可以去询问了,但是最好不要提起那晚的事情。 这个女生名叫邱莹,是一名比较普通的女孩,但是看起来她比较幸运,最起码在这场劫难中活了下来。 高伟和我准备了一下,连夜赶往医院,侯杰留下来监督垃圾处理站的情况,至于黑子则是陪着欧夜,女孩胆子比较小,就由看起来比较壮的黑子陪她度过这惊魂一夜吧。 来到病房时,我看见一个又矮又胖的女生坐在那里,还没靠近我就闻见一股很臭的大便味。 邱莹双眼无神的盯着前面发呆,手里面拿着个削好的苹果,家人正在陪伴她。 我走进去后,说道:“同学,学校里面的领导对你们好不好?” 包括邱莹在内的家人都要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们,两个陌生人走进来,第一句话就问老师对她好不好?不管是谁都会想问一句:你们是什么人?问这个干啥? 我介绍道:“我们是突击检查的人,就是想问问食堂,包括一些地方的收费合不合理?” 邱莹的家人不好骗,他们反应过来,小声地问:“办案人员?” 高伟点点头。 这下她的家人开始着急起来,每个目击者都害怕麻烦,邱莹的家人也不例外。 “同志,现在小莹有些不舒服,能不问那些问题么?” 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他们。 可一直发呆的邱莹忽然睁大眼睛,整个人变得疯狂无比,尖叫着说:“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她们谁都不该死,都不该死啊。” 说着,邱莹哭起来:“乐乐,快跑?你为什么站着,快跑啊。” 邱莹的家人赶紧叫医生,打了麻醉剂以后,邱莹才安稳下来。 她家人在外面对我们说:“每天小莹都会发疯三次,特别半夜里更疯狂,有些时候好几个医生都按不住她,得男医生来。” 说完,邱莹的家人可怜自己孩子,抹起眼泪:“这孩子就不该转到这所学校,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我隐隐间抓到什么?邱莹没有被凶手杀死,或许和她是转学生的身份有关。 其他死亡的女生都是当地学生,那么凶手作案的动机很有可能是复仇,如果是复仇,那这个凶手是附近的人吗? 我坐在病床边,强忍着邱莹身上发出来的那股怪味,轻声对邱莹说:“小妹妹,你放心,现在有我们,不会再有什么能吓你了。” “哥哥,我身上这么臭,你不讨厌我吗?” 病房里面,高伟捂着鼻子站在门口,邱莹的家人也一脸嫌弃的站在靠窗的地方,最大限度的离邱莹远一些。 我正疑惑,高伟是外人排斥这种味道很正常,但是邱莹的家人怎么也这么嫌弃邱莹,难道人颜值不高连家人都会看不起? 我很真诚的对她说:“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们,抓到凶手,并没有讨厌受害者这个选项。” 邱莹身体一颤,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 高伟走了过来,他问邱莹:“小妹妹,能告诉我们吗,昨天晚上你们宿舍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走过来的高伟,邱莹突然变脸,像发疯了一样指着高伟的鼻子叫起来:“出去,出去,嫌弃我的人都滚出去。” 邱莹的家人连忙按住了邱莹,对我们两人说:“同志,你们看吧,又刺激到她了,我们就说不能提昨晚发生的事情的……医生,快来啊,医生,病人情绪不稳定……” 外面的医护人员听到病人情绪不稳定,连忙冲了进来,要清空病房。 我和高伟无奈对视一眼,面对这种情况,真是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离开,等到病人情绪稳定了再想办法吧。 可是我刚站起来,邱莹拉住了我的衣角:“我只跟这位小哥哥说!” 因为传言笔仙可以预知未来,只要把他请下来就可以问以后的问题,所以好奇心极强的几位女生玩起了这个游戏,她们四人手背交叉,握住一支长长的圆珠笔。 “好紧张噢,你们说这游戏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呢?万一是真的呢?” 不知道为何,宿舍格外的安静,大家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一张白纸上,笔尖缓缓的移动。 有个女同学提出意见说:“要不我们关掉灯,这样刺激一些。” 很快寝室里面一片黑暗,月光从窗户外面洒进来,气氛安静到极点,一名女同学忽然觉得舍友的脸有些陌生,阴森恐怖,她很想中断这起游戏,但害怕舍友笑话。 有名女生忽然打断了寝室死静的气氛:“你们小点力奥,手好痛。” 舍友接过话来:“我没用力啊,好像有种莫名的力量在控制着我的手?” 这么一提醒,四人后背冒出一阵冷汗,头皮也是逐渐发麻起来。 为了缓解一下这诡异的气氛,有舍友说:“待会儿笔仙来了,我要问问她我们四人谁长的最丑?” 话才说完,这支圆珠笔仿佛失去控制一样,猛地往一名胖胖的女生划去,笔尖在白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水印痕迹。 这名胖胖的女生就是邱莹,因为她又矮又胖,要命的是身上还有一股怪味,从小学到大学她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的确是这个宿舍最丑的人。 “哇,笔仙显灵了?” 问问题的女生叫了一声,两名舍友笑得花枝乱颤,直说笔仙诚实。 邱莹有些生气,大声的问:“我们之间谁最该死?” 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笔在纸上乱画起来,几秒钟后,除开邱莹之外的三名女生惊恐的发现纸上有一条水印痕迹直直的指向自己。 气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起来,邱莹的眼睛慢慢睁大,因为她在三名舍友身后看见了无比恐怖画面! 第六十六章:渐迷离 第三天的晨辉缓缓照亮了死寂的校园,我们在疲惫中又一次醒来。 昨晚邱莹除了告诉我案发经过,其他的就没说什么了,她甚至没有把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告诉我,或许那东西太过恐怖没法形容,或许她不想再回忆那惊魂一幕。 反正从邱莹身上没拿到任何有价值线索。 因为发现埋婴坑,针对埋婴坑又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学校临时办公室变得拥挤了起来,两个组挤在一个办公室办案,不拥挤才怪。 侯杰在角落准备了一块黑板,在上面分析着案情:“现在那名女生的皮已经出现,但是躯体还没有找到,我怀疑已经被凶手藏到别处,我建议,立即停止对垃圾中转站的搜索。” 高伟抬抬手,示意侯杰继续说。 因为高伟是大学城警方的负责人,他对大学城的情况比较熟悉,而这两个案子都发生在一个地方,所以两个专案组都需要高伟的协助,他就变成了两边跑的人。 我们悬案小组亲切送了他一个外号“墙头草”,对于这个充满贬义的外号,高伟竟然欣然接受了。 高伟说完,侯杰又说道:“昨晚是案子最大的进展是,凶手挖开荒地里那个埋婴坑,其目的就是想让我们过去看看,由此可以确定,这件案子一定和婴儿有关系,而且凶手一定是个女人。” “那有没有两个案子并案的可能?” 高伟这么一问,那边埋婴坑专案组的同事也来了兴趣,他们负责人肖智凑了过来:“如果两案可以并案,那我们非常乐意接受。” “大家过来一起分析分析吧。” 高伟向另外专案组的成员招呼着,充分发挥着他墙头草的威力,一筹莫展的埋婴坑组员还真凑过来一起分析案情了。 从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凶手杀人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孩子,而且很可能是女生作案,因为女生在女生宿舍作案,占尽了天时和地利,一旦人和出现,凶手很有可能逃跑。 侯杰继续说:“根据凶手对学校的熟悉程度来看,凶手就是本校人,作案之后她有两条路,一是继续潜伏在学校里面直到毕业,二是趁警方没有破案之前离开学校,我们已经责令学校近期内不接受任何转学退学的通知,总之任何一个三天没有来上学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最重要的一点是需要达到什么条件才能把人吓死? 很多法医部的人对尸体进行过深度研究,最后的结果都是被活活吓死。 我们想要模拟作案过程,但是关于心理方面非常难模仿,警察的心理素质远非一般女大学生可比,光是这个原因就对模拟过程造成很大困难。 从医学上来看,人在紧张状态下最容易被惊吓到,特别是心理方面,一些人心理素质很低,任何惊吓都有可能出事。 被活活吓死的被害人,在我国案例上非常少见。 案发宿舍里面,一个成员胆小可以理解,但是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胆小,而且最后都被活活吓死,凶手一定精心准备了非常恐怖的画面。 一瞬间的惊吓,足以致命。 分析了一下案情,肖智说:“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上头给了很大压力,我们这组先去调取一下学校的监控看看今晚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 说到这里,高伟看着我们问道:“还有一点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凶手把人皮挂到旗杆上的过程很诡异,学校方面说升旗后旗杆的旋转盘已经被锁起来,我们赶到现场时并没有发现锁被人打开过,而且上面没有任何的打开痕迹,可以排除凶手打开锁利用旋转盘把人皮升上去后在锁上的可能性。” 我抢过话来:“也就是说凶手把人皮挂到旗杆上面,是用攀爬的方式,学校使用的是二号旗杆,标准高度一般在十二到十二点八米之间,上口口径在八十毫米,下口口径在二百零八毫米左右,如果凶手是个女生,想要在爬上光滑的旗杆需要巨大的臂力和技巧,除非这个女生非常强壮。” 高伟点点头:“我注意过,旗杆上有很多血迹,当时凶手披着人皮往上爬,人皮上的血迹沾染到旗杆上面,现在主要测验一下旗杆上面的血迹是否和宿舍死亡的女生吻不吻合。” 黑子说:“如果这个推理正确的话,我们就能缩小范围,注意那些很强壮的女生,我建议让学校举行一个攀爬活动,用巨额奖学金来吸引女生参加,从而锁定嫌疑人。” 高伟说自己也是这个想法,但现在需要做的是调查清楚凶手和埋婴坑的关系,只有能够证明这两者之间有直接关系,才能并案。 同时还要继续询问邱莹当时的情况,毕竟除开凶手外,邱莹是唯一一个目睹案发宿舍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 因为省外的各方面专家昨晚已经连夜赶到学校,很多学生不明白一夜之间为何出现这么多警察,他们开始害怕,纷纷要求学校让自己回家,等案子破掉后在开学。 最要命的是昨晚那个看见人皮的女同学将消息散开,一早上时间整个学校都知道昨晚旗杆上挂着一张血腥的人皮。 学校压力很大,因为死命令的原因,学校无法放这些学生离开,而且还在早上通知,这所大学的学生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必须在一天内回到学校。 否则的话,学生不但要接受学校的退学通知,还要被警方列为犯罪嫌疑人。 很多因为琐事请假的学生不得不赶回学校,一天内,所有学生回到学校,班级班主任开始点名。 高伟说:“现在凶手就在学校里,我们现在是两个专案组,看看哪组最先把凶手找出来,大家可以共享线索和证据。” 我们小队又分成两组,我和欧夜一组,黑子以及侯杰一组,还加上高伟,欧夜对高伟表示抗议,说不公平,凭什么他们三人,就只有我们两人。 高伟说抗议无效,从现在开始,看看哪组是最先破案的。 中午食堂里面,人数爆满,只是这个食堂里一边冷清无比基本没有人,另外一边却连坐的位置都没有。 我问了下才知道学校为了迎接办案人员以及各省顶尖专家的到来,将食堂分成两边,一边供办案人员和专家食用,一边供学生食用,不但如此,两边的饭菜都不一样。 让学校尴尬的是办案人员以及各省专家都表示拒绝在那边吃饭,这也导致那边非常冷清,基本没有什么人。 学生对于这种做法拍手叫好,说就缺少这种办实事的人。 今天欧夜穿着一件丝绒外衣,外加一条紧身牛仔裤,脚上一双洁白的帆布鞋,那精致的五官叫人过目不忘,白皙的皮肤更是吹弹可破,修长的双腿被牛仔裤紧紧包裹,让身材更加窈窕,因为她也是一名实**学生,所以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突兀。 欧夜长发披肩,偶尔将散落在耳边的头发撩起的动作吸引了很多学生的注意。 我们没坐下七八分钟已经有不下十个人来询问欧夜的电话,这妹子对于别人也不拒绝,只是当我手机响起好友提示的声音时,我又知道欧夜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别人。 我摇摇头,把盘里面的肉夹给欧夜,欧夜撒娇卖萌:“你对我真好喔。” 我说:“对不起,我不吃新鲜肉,扔了可惜。” 欧夜的脸色开始变了,我知道这妹子要发飙,赶紧引开话题:“对了,你加几个男生,问问他们案发宿舍的女生有没有啥仇人?” 欧夜点点头,说别想引开话题,这次她先记下了,有时间再收拾我。 吃饭的时候,欧夜趁机加了几个好友,这些人得知自己加上女神,那种兴奋的程度我们可以体会到。 我抢过欧夜的手机,对这些人说:“小哥哥,你好。” 很快信息就回复过来:“小姐姐,我是大三075班的学生庞浩,人称胖耗子,不知道小姐姐叫什么名字?” 欧夜想要从我手里抢过手机,她说:“这是人家加我的,你凭什么抢我的手机,你怕人家追我么?” 我撇了撇嘴:“你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人家,万一发来骚扰短信,这件事情我怎么跟你算账。” 欧夜趁我不注意一把抢过手机,我想要伸头看看两人聊些什么,结果欧夜转过身去不让我看。 很快一个自称百事通的学生进入我们的视线,起因是加上欧夜好友的学生告诉她,如果喜欢听笔仙杀人案的细节可以去找这个百事通。 一般习惯八卦的人都是女生,但这个百事通却是一个男生,他在八卦的方面比女生还要出色。 像学校里面几个公认的女神,她们身高,胸围,腰围,有无男朋友?啥时候来大姨妈?这个百事通都知道。 学生非常关注这起案子的原因还有一个,被剥皮而死的女生张乐乐是这所大学的校花之一,追求者无数。 就算是癞蛤蟆,它也有一颗想吃天鹅肉的心,因此追张乐乐的人非常复杂,高富帅,屌丝学霸等等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根据学生提供的线索,我和欧夜找到那个自称百事通的男生,这小子还真有商业头脑,一个问题十块钱,最夸张的是啥问题他都能答出来,尽管有很多是编的,但能把人编信,这也是一种能耐。 百事通和我们约定在小花园见面,我们来到时发现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抱着一台笔记本,我本以为他在玩电脑,结果发现他正对着笔记本的屏幕挤痘痘。 手指头一用力,逗逗里面喷出一股白色的液体,非常恶心。 我问:“百事通?” 这男生转过头来,我清楚看见了这男生脸上的青春痘多到什么地步。 鼻子上,额头,眼睛周围以及嘴唇上都长满了白白的青春痘,轻轻用力,青春痘就会炸开,那些白色的东西到处都是。 男生摊摊手:“别看了,恶心的是你们自己,有啥问题,十块钱一个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六十七章:芳心恸 我坐到他旁边,递了一直烟给他,问道:“你是这个学校公认的百事通,一定知道张乐乐吧?我对她很感兴趣,如果你告诉我的消息有用,我给你二十块钱一个问题。” 百事通点了烟,眼睛死死看着欧夜。 他没有理我,而是看着欧夜问:“你就是魅夜妖姬?” 欧夜尽量把视线移开,不去看百事通的脸,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有我的qq号?” 百事通笑了笑:“现在学校每个人都有你的qq号,五块钱一个,有人在学校论坛卖呢,还有你的照片,我觉得你不管在身材上还是容貌上都远超过张乐乐。” 我没好气的说:“约你来不是泡妞的,是来问你东西的。” 欧夜嘀咕道:“你这么恶心,还想泡妞?” 百事通也不在意,他笑了笑说:“这样就恶心?你可以去百度搜索蓬莱乳和空手指,芝麻手,以及玉米男孩这些关键词,我保证刷新你对恶心的认知。” 这些东西我知道,无论心理素质有多好的人,在看到那些图片后,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吐。 欧夜不服气,说:“你搜索一个给我看看,我倒要看还有什么东西有你脸上这些青春痘恶心。” 百事通笑着打开百度,我赶紧阻止他说:“算了,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问问张乐乐生前的事情,关于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欧夜不服气,让他搜索看。 我说:“你还别不服,我怕那些东西恶心到你。” 百事通说:“关于张乐乐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大家都以为张乐乐是我们学校的杨超越,但是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私生活,知道学校里的富二代为啥追不到她吗?” 我摇摇头。 百事通说:“因为张乐乐外面那些情人更舍得花钱,而且每次花钱的数量都能让我们学校的富二代仰望,不过张乐乐也有这个资本。” “这个女人性格非常孤傲,经常做些自私的事情,和她走太近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这些你们应该猜得出来,我以前悄悄跟踪过这个女人,发现她经常出入一些高档娱乐场所。” 说着,百事通忽然不说话了,示意我续费。 我有些不明白,这小子开门见山的说:“开始给钱了。” 我掏了一百块钱给他,这小子眉开眼笑的说:“告诉你们一个独家消息,张乐乐读书这三年间,曾经生下四个婴儿,事后都不知道被她丢到哪里去了。” 我不禁想起那个埋婴坑,不出意外的话那四个婴儿全部被张乐乐丢到那里。 我问他说:“张乐乐有没有啥仇人?比如和什么人发生过争吵?” 百事通说出了一个很有用的消息。 他说:“张乐乐很喜欢欺负人,她住的那个宿舍有个全校公认第一丑的妹子,貌似叫做邱莹,张乐乐经常欺负她,两人也发生过一些争吵,不过第二天就和好了。” 邱莹? 通过调查这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长得丑,再加上身上有异味,同性朋友只有几个,异性朋友更是一个都没有。 忽然,百事通神神叨叨的说:“听说邱莹曾经怀过孕。” 这件事情让我和欧夜很震惊,她不是没有男朋友么? 更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百事通说:“邱莹还是一个处,但她说自己怀孕了。” 处?怀孕?这两个词语我们根本无法联系在一起,处怎么怀孕? 这件案子越来越蹊跷,邱莹昨晚在医院里面是真疯还是假疯?为什么凶手没有杀死她?我开始对这一点重视起来。 百事通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们是受害人,不但办案警察这样想,老百姓也会这样想,所以这是一个先入为主的观点。 做个假设,邱莹为什么就不能是凶手? 凶手为啥只杀死三个人留下邱莹,邱莹很有可能看见她的面目,每一起案件中凶手是不会放过直接目击证人的。 但把邱莹假设成犯罪嫌疑人,这就能解释邱莹为啥活下来的原因了,疯……也能装出来。 我拉起欧夜就往学校外面走:“快去医院里面,一定要将邱莹控制起来,埋婴坑,生过四个婴儿的校花,处怀孕,把这三个关键词组合起来,这就是破案的关键。” 欧夜不同意的说:“万一这个百事通说的是假话呢?” 我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一边把重点放在邱莹身上,一边在证实百事通的话,百事通这个人很聪明,刚才我们的聊天中他已经猜出我俩儿是警察,所以他对于他说的那些话应该衡量过后果。” 欧夜点点头,和我往学校外面走去。 同时我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是高亮打过来的。 按下接听键,高伟凝重的说道:“医院那边通知我们,邱莹消失了,快去医院看看是什么情况,作为唯一还活着的受害人,她绝对不能有事。” 说完,高伟迟迟不挂电话,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凶手在次作案? 这起案子为报复性虐杀案,凶手有预谋,有针对,杀完仇人后她就会选择潜伏,在次作案的话,除非仇人不止案发宿舍的那三个女生。 高伟吸了口气,在电话里面说道:“学校又发生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个男生,名叫林天,是学校的校草。” 随后我们决定兵分两组,高伟他们负责凶杀案第一现场,我们则是去医院里面看看邱莹失踪的情况。 直觉告诉我,最烧脑的案子来了。 欧夜问我说什么事? 我苦笑着开口:“老高说又发生一起凶杀案,死者被凶手割掉下面的重要器官,具体的案情要等老高他们查看凶杀现场。” 听到这个消息,欧夜有点尴尬,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刚才讲处怀孕的事她就很窘迫了,现在又聊起受害者被割掉下面器官,不尴尬才怪。 她苦笑起来,在警方眼皮下,又有一起凶杀案出现,这下子恐慌情绪就会在学生之间蔓延,事态越来越加的严重。 医院里面,邱莹今早被打扫卫生的人从厕所里面拉出来,当时这个女人额头上有明显的撞击痕迹,已经陷入昏迷。 邱莹的家人害怕得在病房外嚎啕大哭,邱莹的母亲念叨着:“笔仙找上我家小颖了,求求你们快点抓住这只厉鬼,我给你们跪下来了。” 说着,邱莹的母亲噗通一声跪在我的前面,死活不起来。 我在走廊上闻见一股烧纸的味道,问医生说怎么回事? 医生一脸无奈的把我拉倒角落里说:“还不是这个病人的家属闹腾的,今早病人被清洁工从厕所里面拉出来时,这个病人一直重复的说在厕所里面看见笔仙。” “她的亲属随后请来一个司娘,这个老巫婆在厕所门口又跳又烧纸的,这医院全是病人,要是纸钱引起火灾的话,谁能承担这个后果?最后我让报案把那个老巫婆赶出医院,这不,病人的家属在走廊里又哭又闹。” 说完,这个医生让我们看紧一点,如果病人家属在做出这种荒唐事情的话,就要求这个病人转院。 住了这么多天,还有两千多块医疗费没交,这家子泼妇。 医生逮住我,开始倒起苦水来。 我随便安慰他几句,让欧夜守在病房门口,我自个走进去。 邱莹非常安静的坐在病床上面,她瞳孔放大,脑门上包扎着一块纱布。 我坐到她旁边轻轻的问:“头痛不痛,你告诉我昨晚在卫生间看见了什么,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一定把它逮住。” 邱莹麻木的看了我一眼,说:“笔仙,笔仙她来索命了,昨晚我上卫生间时从厕所门上看见了笔仙的脸,她有两只白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问:“那你额头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邱莹回答道:“我害怕,我不敢看笔仙那两只白白的眼睛,她一个劲儿的诡笑,两只眼睛里面往外喷血,我感觉我脸上全是笔仙的血,我把自己撞晕了,可是医生和我父母都不信,警察哥哥,你有纸么?” 我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把纸递给了她。 她把纸轻轻的放在脸上擦了擦,随后把那张洁白的纸摊开,冲我说道:“警察哥哥,你看上面有很多血。” 看着这张白纸,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往病房外面走去。 去卫生间里面接了一盆水后,我在欧夜疑惑的视线中端到邱莹面前,用毛巾给她擦脸。 邱莹说:“警察哥哥,我父母都不愿意相信我,就你信我。” 我说:“我们是朋友么?” 邱莹重重点头道:“嗯嗯,你是我的第一个异性朋友。” 我说:“朋友间应该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对么?我先来分享自己的小秘密,我以前被人用枪打过。” 邱莹咬着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怀孕了,警察哥哥千万不要和我父母说,他们会打死我的。” 我接着又问:“你第一次给了谁?放心吧,我会帮你保守那个秘密,我相信你也会帮我保守秘密。” 邱莹摇摇头,麻木的眼神里面全是泪水:“我还是处。” 百事通说的果然是真的,从邱莹口中验证了这件事情让我更加震惊,处是怎么样怀孕的? 我分析了好几种可能性,但是每一种都不现实。 难道是通过人工手段? 不对,从邱莹怀孕不敢告诉他父母这件事来看,邱莹绝对不可能去主动人工受孕,而且邱莹的家庭非常困难,就像刚才医生抱怨的那样,住了好几天院,还有两千块钱没有交。 她根本没有钱去人工受孕。 聊了一会儿,邱莹对于怀孕这件事情不愿多说,她用尽自己的形容词来给我形容笔仙的恐怖模样。 无法想象,她究竟看见了什么?真疯?还是假疯?厕所里面的事情无人证实,按照她所说,她在厕所里面把自己弄晕,直到今早被发现。 回到车上,欧夜突然对我说:“处是可以怀孕的。” 第六十八章:何人惜 “因为那层膜并不是完全封闭的,中间有一个很小的圆洞,如果女方跟男性有过性接触,就算膜没破,体液也有可能通过圆洞进入,这跟大姨妈流出来是一个原理,从学术上来说完全行得通,只是概率很小而已。” 术业有专攻。 欧夜果然不愧是法医学出来的,竟然说得头头是道,还无懈可击。 我点点头说:“我得找个高手黑掉邱莹的qq号,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找出一些有用的消息来?” “这事我来办吧。” 欧夜自告奋勇,她是全能人才吗,黑客技术也会? 我一脸怀疑的看着她,只见欧夜在车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十分钟不到,欧夜一敲回车键后拍拍手说:“ok,想要从一个qq号里发现有用线索,往往私人日记和心情是最直接的。” 还真厉害,邱莹qq上有很多同学好友,不过这些都被欧夜忽略掉,她第一眼就锁定那个叫做“男神”的备注栏。 从调查中,我们得知邱莹因为自身样貌又黑又丑,身体上还有一股难闻的异味,所以身边基本没有什么异性朋友。 但是这个年纪的学生无论男女,都渴望异性,他们正值青春期尾声,正是最爱幻象异性身体的时候,邱莹也不例外,在奇丑的外表下,她同样有一颗想要谈一场恋爱的心。 她也想知道第一次做那种事情时是什么感觉。 而她qq上这个好友就是证明,我们可以想象到,这个样貌很丑的女生有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这种爱可能是日积月累慢慢累积起来的,也可能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回眸,一个帅气的扣篮。 这些瞬间,都会让人瞬间喜欢上对方。 当那种暗恋的情愫达到一个瓶颈时,每个人都会做出决定,或许有这么一个场面:在人群的围观下,这个很丑的女孩在经过了很长的思想斗争后,鼓足勇气,在这个男神打完球后送去水的同时向他表白。 这里有很多的可能性,但是每种可能性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邱莹需要非常大的勇气。 帅哥跟美女表白是浪漫,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丑女跟帅哥表白时是一场笑话,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欧夜打开这个男神的qq号,用软件恢复了两天的聊天痕迹,我们看到这些聊天痕迹几乎都是邱莹发给这个男神的,但在这几百句聊天中,男神只回复过六个字:不要再来烦我。 恋爱中的女生总是很疯狂,她无视了男神的反感,打算用真情去打动他。 这个社会,大家都这么忙,谁还玩真情? 如果你身材性感窈窕,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用身材去打动他要比用真情来打动他容易的多。 一句我爱你只是冰山一角,如果要补充后面那句话,那就是:我爱你长得帅,我爱你有钱,我爱你身材好,我爱你的宝马。 我和欧夜发现,这个男神叫做林天,是当地学校的一个高富帅。 他的优点有这些:打篮球的动作很帅,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温和阳光的笑容,他开着一辆保时捷家里又有钱,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很帅。 欧夜跟我打趣:“又是一个名字叫天的人,白小天,你这名字有些晦气啊!” “我还知道有个网络写手叫付小天呢,差一个字就跟我同名,我觉得我所有的晦气都会被那悲催的网络写手全拿去吧。” 我不以为然的说。 欧夜吐了吐舌头:“啥意思,我不懂。” “相对定律,我越幸运那写手就会越悲催,当然如果我越命运多舛那写手就会越一帆风顺。” 我跟欧夜胡扯了起来,欧夜哈哈哈笑了起来:“如果让那写手知道你在背地里这么说他,他一定会写一本书把你当猪脚,然后虐到你怀疑人生。” “完全不可能。” 一通胡扯后,又回到正题。 说起这林天,高伟说今天新发生的那起凶杀案的死者就叫林天,我把这件事情跟欧夜说后,她用最快的速度黑掉林天的qq号。 我说:“你有没有发现,死去的林天和案发宿舍的女生对于邱莹来说关系非常深,一边是暗恋已久的校草,一边是朝夕相处的舍友。” 欧夜说道:“快了,这件案子很快就会查清。” 登陆上林天的qq号后,我们发现邱莹在林天心里的位置还不如一只狗。 第一条:在街上看见一条流浪狗,它被车压断了腿,开车那渣渣跑了。 第二条:今天我看见那条流浪狗的尸体了,公路上已经被车子压扁。 关于邱莹的只有一条:丑比,不要再来烦我,求您? 对比两个qq号,一个曾经自言自语上百句,另外一个则是只有寥寥一句。 随后我和欧夜赶到凶杀案第一现场,高伟他们正在对死者尸体进行现场尸检。 现场法医说:“案发现场是在死者的宿舍里面,因为这几天学校放假,尽管学校要求校内人员不得离开,但很多男同学都翻墙出去打游戏,到点名时再返回,这也造成死者宿舍只有一个人的现象。” “死者死于钝器重击,全身上下一共有上百处淤青痕迹,最致命的是太阳穴侧后位置,根据现场的血液喷溅形状,伤口形成以及钝器形状对比,凶手用的是一把小钉锤,很小那种,但足以致命,凶手死亡后,死者仍然用钉锤在尸体上反复敲打。” 说完,法医蹲下来,指着死者的下面说:“死者被凶手用锐器割走关键器官,这才是重点,割掉器官的过程中,被害人还处于清醒状态。” 听见这句话时,欧夜有意无意的往我小腹下面看来,我则是贴贴夹紧了腿,这娘们儿想干嘛? 杀死被害人,并且在尸体上泄愤,除非死者和凶手之间有很深的仇怨。 但林天在学校里面口碑颇好,他并没有富二代那种盛气凌人的性格,相反平易近人,性格温和,极讲义气。 高伟说:“从案发现场来看,凶手杀死林天并且在他死后连续捶打一百多下,说明这是一起报复性案件,本质上来说和案发宿舍的案子很像,但是作案手法不同。” 侯杰也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调查清楚这两起案子的凶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林天的死让这件案子更加扑朔迷离起来,所有办案人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是一起半公开的案件,全校师生一共三万多人,不出意外的话一旦林天被杀死的消息公布出去,全校将会引起一场大恐慌,到时候学校不能再强制留人,凶手很有可能趁乱的时候离开。 最要命的是我们无法推理出凶手还会不会继续作案?下一个目标是谁?这么庞大的基数,让两个组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肖智带领的尸坑组查看过学校的摄像头,发现很多摄像头都被学生打烂,但学校并未更换,就由它一直摆设在那里。 这也让案子寸步难行,学校领导直言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更换掉摄像头。 临时办公室里面,高伟拿着林天的尸检报告说:“死者名叫林天,年纪二十二岁,身高一百七十九厘米,家庭背景深厚,死因是钉锤敲打在太阳穴侧后位置,在此之前,林天被凶手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割掉下面器官,失血过多也是致命的另外一个原因,但不大。” “尸体指甲缝里面发现了几根纤维,经过技术部化验得出,这是校服,可能在厮打中被死者抓下,而且死者嘴唇上有一种香水味道,这是一种廉价的香水,香味可保留在二十四小时左右,香水牌子不明,凶手是一名女生,她在杀死林天后亲吻了他,随后清理过尸体上的痕迹,没有检查出来唇纹,指纹,足迹等。” “案发现场打抖痕迹很乱,但种种证据证明当时宿舍里面只有两个人,我推理是一男一女,男的林天,女的是凶手,你们猜一下什么情况下一个男生才会被女生杀死?” 我想了想说道:“凶手提前准备了钉锤,说明她是有准备作案,一个女人虽然借助凶器,但想要杀死一个经常运动身材高大的男生非常困难,除非那个女生拥有惊人的爆发力,身材强壮,并且在死者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把他打成重伤。” 说到这里,我点了支烟,沉默几秒钟后继续说:“我看了下案发现场,发现一串圆形血液,从血液喷溅形状分析中可以得出,这是钝器击打脑袋后喷溅出来的血液,过程中死者继续移动,所以形成连串形状,而且我注意到,这些血液的形成是在打斗之前。” “所以我猜想,凶手是被害人信任的人,他们之间可能发生过争吵,随后凶手趁被害人不注意,用钉锤敲打在被害者头上,可能就是太阳穴侧后那个致命伤口。” 侯杰用一种疑惑的口气问:“你用什么方法证明那串血液是在打斗之前留下的?” 我说:“很简单,我在宿舍一台摔烂的笔记本上发现了打斗中流下的血液,在对比之前流下的血液,用肉眼可以看出二者血液的凝固程度并不一样,其中相隔时间最少五分钟以上。” 但是这起案子和案发宿舍案子有没有关联?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些我们还不知道。 目前只能将两起案子分开调查。 顺着线索寻找下去,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随后,欧夜问:“对了,那个埋婴坑的调查怎么样?” 另外一个组组长肖智说道:“正在调查中,一共从埋婴坑里挖出十七具婴儿尸体,这些尸体腐化程度不一样,相隔时间应该有好几年,而且从周围土壤中提取出纸钱的成分,有人在埋婴坑边上烧过纸钱,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到底是什么人会来祭拜那些婴儿,难道是那些丢弃婴儿的学生吗?” 侯杰歪头看着肖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肖智说:“时间间隔太久,难以查证。” 第六十九章:香消雨 肖智继续解释到:“就算根据尸骸dna找出婴儿的父母也没有作用,其中一些人已经毕业工作,有的甚至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将这些婴儿重新找个新的家,至于凶手为啥把我们引向那里,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今天学校领导对我们非常殷勤,居然从外面叫了很多大餐,提着两瓶茅台酒。 我看见茅台酒已经被人拆过,当下就笑眯眯的问:“你们猜这两瓶茅台酒里面塞了多少钱的红包?” 高伟围着这两瓶酒走了几圈,说:“很多,说不定我们一年的工资都没有里面茅台酒的高。” 打开后,两瓶茅台酒里面一共发现了五万块钱的红包。 欧夜掂量着这些钱,吐了吐舌头说道:“某些人害怕自己位置不保,如果我们收了这些钱就要在随后的案件中来突出学校领导的敬业精神和正义精神,说明白点就是让他们与这件案子脱离关系,这样他们就可以在领导位置继续做下去。” 这是一个快人快语的妹子。 肖智也摆摆手说:“无功不受禄,我们可不敢收这些东西,吃的喝的还有这些钱带回还给他们去,记住,不要让学生看见,否则警方的形象就彻底毁了。” 我点点头,打算把这些东西送还给那领导后,带着百事通去喝酒,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面套出什么? 想了想,我带上欧夜。 看得出来,百事通这小子喜欢欧夜,有她在的话事半功倍。 听见我要找百事通喝酒,欧夜一万个不愿意,还命令我不准去,她说一看见百事通的脸就想起蓬莱乳和空手指,她自从昨晚往百度上看见这几张图片后,恶心到现在。 我笑着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千万不要手贱去搜索那些关键词。” 欧夜撇了撇嘴,怪我为什么提前不告诉她。 我说:“在警校里面我曾街接触过几起绝密档案,里面的照片绝对比蓬莱乳和空手指恶心几百倍。” 欧夜一脸的好奇,问我说关键词是什么,她想看看,但是她这好奇心很重的胆小鬼,我怎么敢告诉她。 学校领导看到我们把礼物全部退回来时非常尴尬,他只是干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把东西全部放在他办公桌上,说道:“放心,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以后我们只希望你在这个位置上多为学生做点实事,别整这些虚的。” 我说话时,故意透露了一些信息给他,相信只要是聪明人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领导不停点头,对我们保证以后一定会公正廉洁,多为学生做点实事,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出来后,欧夜有些不理解我的做法:“你为什么要帮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负责任。” 我笑了笑:“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因为这次的事情他们被免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新上任的同样会重蹈前任的路,倒不如我们帮他们一把,经过这次大难不死,相信他们以后一定会有所改变的,尽管变不了多少。” 欧夜坦言道:“我没有你想的深,你对他真有那么大的信心么?” 我点点头,告诉欧夜,如果她经历过那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一定会对现在的东西更加珍惜,这是每个人的心理。 心理罪上面录取了一名死刑犯曾经说过的话:没有失去,你永远不知道现在的有多珍贵。 夜晚的校园格外静逸,宿舍里面的灯光洒在道路上,如此安静的气氛下我与欧夜安静的走在小道里面。 我们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夜风轻轻吹来,她耳边垂下的秀发飘起,不知不觉间让人看呆。 情侣三三两两的与我们擦肩而过,或许他们也把我和欧夜当成了一对晚间散步的情侣。 情侣间,并不需要甜言蜜语,偶尔间的心跳加速,蔓延到耳垂下面的绯红,这些都是恋情中最浪漫的写真。 每一步相依前行,我陪伴在你身边,你陪伴在我身边,有这些足矣。 欧夜拉起我的手:“不要误会,我还没有和男友晚间漫步过,今晚算你占了我的便宜,让你当一回我的临时男友。” 哎呦,这妹子还没谈过恋爱? 柔弱的小手仿佛没有骨头,我紧紧攥住欧夜的小手,她红着脸跟在我身后,就像热恋中的小女人。 安静的气氛下,我俩谁都没有说话,大家互相享受着对方手掌的体温。 我问欧夜:“你没谈过恋爱?” “学法医的女生,没人敢爱,所以我现在还是白纸一张,你呢,白警官?” 欧夜转过脸笑嘻嘻的问我,我叹了一口气,对她说:“我跟你恰恰相反,我是一张混乱的涂鸦,烂的彻底……” 话还没完,突然一声惊悚到极点的尖叫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所有情侣抬头顺着尖叫的方向望去,很多女生惊慌的从宿舍里面跑出来,她们脸色煞白,瞳孔放大,似乎受到什么惊吓。 有名女生说:“我在走廊上看见了一道穿着红衣服的影子,我以为自己看花了,可是舍友说她也看到了,会不会是前几天死人宿舍请来的笔仙还没有离开?” 她呼吸急促,抱着自己的闺蜜大哭。 这一夜,好几十个女生说自己在女生宿舍里面看见了笔仙,她长的非常恐怖,没有眼仁儿的双眼,惨白的皮肤,赤着脚,逢人就追。 忽然间,这栋女生宿舍陷入一片黑暗,好像停电一样。 可是旁边那栋宿舍灯光还没有熄灭,难道是有人拉掉电闸? 一些没来得及跑出宿舍的女生纷纷尖叫起来,哭喊声,惊叫声彻底这个夜晚蒙上了一层寒意。 “有鬼,救救我。” 有名女生站在四楼窗户边,看样子是想要跳下来。 我扯着嗓子嚷嚷:“在那里等着我,千万不要跳下来,不管看见什么都不是真的,不要自己吓自己,我来接你。” 这名女生咬着嘴唇冲我点点头,煞白的脸上全是眼泪。 弄清这名女生所在的宿舍后,我不管不顾的冲进里面,很多惊慌的女生从楼梯上跑下来。 几名女生因为穿着拖鞋,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下来,被同伴狠狠踩在身上的同时紧紧抱住头。 我大喊:“警方已经过来了,大家不要乱,这么多人怕个卵?别踩到脚下的同学,慢慢的出去。” 经我这么一吼,很多女生反应过来,这么多人还怕啥?当下秩序慢慢的恢复,倒在地上的女生也被同伴扶起来,她们脸上全是血,哽咽着不敢哭出来。 其中一名身材弱小的女生蹲在墙边哭着,她是踩踏事故中最严重的人,衣服上全是脚印,她就像落水的小鸡仔浑身抖个不停。 一些男同学冲进来,有些抬着拖把,有些拿着搬砖,纷纷叫嚷着要活捉笔仙。 看见男同学冲进来后,这些女生也安静下来,无论这宿舍有什么东西,男同学会保护她们,这是每个女生的心理。 楼道里面猛地传来几道毛骨悚然的笑声,听在耳朵里面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 刚才那些声音最大的男生顿时发抖起来,楼梯口无比的安静,每一个人都在颤抖。 这是发生大踩踏的前兆,我赶紧安慰道:“我是办案成员,是人是鬼它敢露头不?全部慢慢的下去。” 欧夜也赶紧跟了上来,她说高伟他们正在赶来。 我最担心的是刚才那名站在窗户边的女生受到惊吓跳下去,这样的后果非常严重。 “咯咯。” “咯咯。” 凄惨的笑声由远而近,根本追不到声源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栋女生宿舍的人慢慢离开宿舍,全校师生围在这栋宿舍周围指指点点,一些老师忙着安慰被惊吓到的女生。 现场全是哭声,欧夜看起来非常愤怒,她掏出配枪来说:“今儿就算是真的笔仙,我也要让她有来无回。” 能让一向在这方面胆儿很小的欧夜说出这种话来,可想而知她现在的到底有多愤怒。 所有学生离开后,整栋女生宿舍死静无比,笑声也是消失在这走道里面。 我转身冲欧夜说:“待会儿跟紧我,先去把那名女生接下来,千万不能出事。” 欧夜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身后,好像被人勾走了魂儿。 我瞬间转过身去,发现一道红影子消失在走道尽头的拐弯处。 我冷哼了一声,掏出配枪就追上去,欧夜大喊:“先不要追,去找那个女生。” 还好欧夜喊住我,无论刚才那个红影是人是鬼,反正今天晚上它跑不出这栋宿舍。 从女生宿舍发生恐慌到现在过去了三四分钟,相信现在警方已经包围了这栋女生宿舍。 现在我最主要的任务是保证那个站在窗户边的女生不出事,如果我长时间没有找到她,就会在她心理上形成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一旦受到任何的刺激就有可能纵身跃下。 四楼的高度,按每层二点五米来计算,四层就是十多米的高度,像这样一个女生跳下去生还的几率很小。 四楼宿舍正是那个女生坐在的地方,黑暗空旷的楼道上,我的脚步声不断回荡着。 刚走两步,一道惨笑声在我耳朵边炸开,那一瞬间我全身上下的汗毛孔全部张开,冷汗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转身看去,身后除了欧夜之外并没有任何人,看欧夜一脸惊恐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她笑的。 重要的是我回过头后笑声还在持续,因为楼道里面太黑,我们来得匆忙手机都在临时办公室充电,所以能见度很低,根本分不清笑容是从身后的那个地方传来的。 欧夜声音有些打抖:“小天,你的手皮肤好嫩,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她想要和我聊天转移注意力,听见这句话后我的眼睛慢慢睁大——欧夜没拉住我的手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笑出来:“开什么玩笑,就只能你们女生弄护肤品啊?” 话落,我跳起来往欧夜那个方向踹去,脚尖向前,根据欧夜的身高来调整出最大力度,这条走廊看似就我们两个,但我那一脚揣在欧夜身边,却传来一声闷响。 第七十章:归闹剧 我感觉自己的脚尖踹在了那东西的下巴上。 欧夜一声尖叫,整个人紧紧抱住我。 等我看清周围的时候,先前那个位置除了一滩血液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我蹲下来用手蘸了下地面的液体放到笔尖上闻了闻,笑着说道:“给老子装神弄鬼,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欧夜得知刚才拉的东西不是我后,她一阵后怕,抱住我死活不松手。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问欧夜:“还记得我们刚才在二楼看到的那道红影子么?” 欧夜点头说:“记得。” 我说:“我观察过女生宿舍楼,每一层只有一个楼梯入口,我们之前在二楼看到那红影子消失在走道拐弯处,她想要来到四楼,那么就必须从唯一的楼梯口上来,但我们没有看见她。说明二楼的红影和刚才你拉住的那东西不是同一个。” 欧夜自己吓自己:“可是鬼可以穿墙,它啥时候上来的我们根本不知道。” 我笑了笑,说道:“你就这胆量还来实习?你见过鬼会流血么?而且血还带着温度?说明有人在女生宿舍楼装神弄鬼,刚才女生宿舍楼也是被人拉掉电闸。” 欧夜松了口气,问:“难道凶手不止一人?” 我笑着反问:“谁告诉你们这几个装神弄鬼的人就是凶手了?” 四楼147宿舍门口,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进去,一旦惊吓到那个女生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有人么?我是刚才在下面提醒你那个人,我来接你下去,不要害怕。” 里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你是人是鬼?” 为了消除她的恐惧心理,我爆了一句粗口:“你他娘的见过鬼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么?我要是鬼早就进来了。” 里面沉默了一下,宿舍门被缓缓打开,这个女生长得挺漂亮,只不过她现在处于极度惊吓的状态中,要是在受到任何突兀的惊吓很有肯能造成精神方面的损伤。 我温和的抱住她说:“没事,没事,我是警察,这女生宿舍搂里面根本没有鬼,你有电话么?借我打一个。” 这女生什么都没有说,抱住我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越劝越哭。 我点了支烟,不停拍打她的后背,等哭过后也就没事了。 几分钟后,这女生放开我,把自己的手机塞到我的手里。 我拨通高伟的电话说:“有人在女生宿舍装神弄鬼,带人去找到女生宿舍楼的总电闸,然后把电闸弄好,看好出口不要让这几个人跑掉了。” 我害怕那装神弄鬼的人再吓到这名女生,当下对着空旷的走道大喊:“我不管你们是谁?出于什么原因在这里装神弄鬼,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严重危害到公共治安罪,我可以立马逮捕你们。” 这女生得知有人装神弄鬼后,胆子也大上不少。 几分钟的时间,我们眼前一花,女生宿舍里面的灯光重新亮起。 我在楼梯口听见了高伟他们的脚步声,两个女孩明显松了一口气。 到现在我都猜对了,刚才我们看见的鬼影是有人装出来的,不知道是谁闲的蛋疼整出这些事情来。 万幸的是这次恐慌没有命案发生,否侧的话这些恶作剧的人将会面临过失杀人罪和扰乱公共治安罪。 高伟来到这里后询问道:“刚才怎么回事?为啥发生这么严重的踩踏事故?” 我无奈的说:“人为的,那几个装神弄鬼的人还在宿舍楼里面,先去把他们找到,全部带走调查,现在先安抚一下那些惊吓过度的人,不然很容易出事。” 高伟点点头,刚要下令,却忽然听见一阵争吵声从四楼楼梯口传来。 “早告诉你们,事先通知一下同学,你们不听?要真实场景是吧?现在事情搞大了,我看你们怎么弄?草。” “你嚷嚷个毛线。你没同意么?好端端的搞啥作品?现在出事了,你他娘的怪老子头上,你看毛毛被人踹成个啥逼样儿?” “行了,我们还是先想一下过会儿咋跟警察解释的,我可不想进局子和被勒令退学。” 所有人抬头望去,看见六个人从四楼走下来,其中有男有女,还扛着摄像机。 有个人嘴边全是血,整个下巴肿的不成样子,毕竟刚才我踢出的那一脚可没有留情,当时我可是清楚听见了骨头摩擦声,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下巴应该脱臼了。 看见下面站着警察,这几个人张开的口型顿时凝固,他们害怕了。 从谈话中可以猜出,这几个貌似是想要拍摄一些关于灵异的题材短片,再加上前段时间发生笔仙杀人案,如果拍出来的话一定会很火爆。 他们把女生宿舍的人当做群众演员,为了达到真实效果,之前并没有通知过任何人。 其中一个人转身就想跑,不过被同伴拉住:“现在这个时候还跑?” 他转过身来,根本不敢和我们对视,看样子是做贼心虚。 “刚才装神弄鬼的人就是你们吧?” 高伟往前走了一步,那六个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步。 这人心虚的点点头,说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拍一个鬼片,借助笔仙杀人案的噱头说不好可以让他们一举成名。 全校师生得知这次的闹剧因他们而起后,可谓是愤怒到极点,一些男生冲上来就想揍他们,还好被警方挡住了,他们全部成员一共有八人,五男三女,这三个女生被暴怒的人群吓哭。 领导表示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该记大过的记大过,该退学的退学,绝不姑息。 这次的闹剧最严重的是踩踏事故,此次事故一共造成五十一人受伤,二十五名重伤,二十六名轻微伤,其中一个被送往当地医院紧急急救,精神上受到伤害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有人说最严重的那个胸骨被踩断好几根,手臂断裂,食指和拇指指甲被踩掉,据说眼珠子都被踩出来了。 这人是一名大一女生,经过抢救脱离生命危险,只不过她永久的失去了一只眼睛。 难以想象这次的事故会在她心里面留下怎样的阴影? 审问室里面,这八人低着头,眼睛里面没有一丁点神采。 当地警方把那名重伤女生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一名男生往自己脸上抽耳刮子,啪啪响。 三名女生一直哭,直说自己错了。 只有一人比较镇定,他应该是组织这次拍摄鬼片的人,他说:“这些注意都是我出的,对于那些因我们而造成伤害的人,我只有说声对不起,所有责任我自己来扛,我不该利益熏心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高伟说:“先不谈责任这些,告诉我你们为啥会突然想起来拍摄鬼片?” 为首这人叫做唐恒,是大四学生,他说:“我们都是表演系的,临近毕业学校让表演系的人拍摄一个作品上来,本来我们也想不到会拍摄这种鬼神题材,但是我们小组组长被人杀死,我们拍这个短片是想要祭奠他。” 高伟问:“你们小组组长叫什么?” 唐恒回答道:“林天,他生前是我们的小组组长,不过被人害死了,这人平时对我们很照顾,我们舍不得他,所以想拿下这次毕业的作品冠军用来祭奠。” 高伟问:“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种举动会造成严重后果。” 说到这里,唐恒面无表情,脸上却掉下了泪水:“没有想到,我们之前为了让那些女生表现出最真实的惊吓表情,所以没有通知他们,化妆的时候我们也用了很多心思。” 他深吸一口气,跟高伟要了支烟:“我听说那名踩踏事故中最严重的女生被人踩爆了一只眼睛,如果匹配的话,把我的赔给她吧,这是我欠她的也欠全校师生的。” 唐恒扛下了所有责任,其中一名女生抬起头来说:“对,就是他的错,是他骗我们去女生宿舍拍鬼片的,责任应该全部在于他,我们都是无辜的。” 这女生就是起初我和欧夜在二楼见过的红影,根据目击者说,当时引起踩踏事故的原因就是在二楼。 目击者看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影子站在人群后面,她拍了拍一名女生,在女生转头的过程中,她惨笑出来,受惊的人群开始慌乱起来。 话才说完,一名男生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如果不是有手铐的话,可能他要冲过去把这名女生暴揍一顿。 “当初就是你叫的最欢,最想出名那个人也是你,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根本不想用这次的作品冠军去祭奠林哥,你他娘的就想出名,现在出事了,你开始落井下石?” 她那些同伴也对她投去仇恨的眼神。 这女生害怕起来,她说:“我才没有呢。” 只不过她说话时眼神闪躲,明显是昧着良心说话。 审问到一半,我走进审问室对唐恒说:“你和林天应该是同一个宿舍的吧?我调查过林天的专业,他也是表演系,你给我说说林天生前的人际关系,还有喜欢他的女生。” 唐恒吸了一口烟,说道:“林哥这人实在,讲义气,我们都服他,从没见过他和谁有仇,这学校的你随便叫一个学生,谁要是不心服口服的叫他一声林哥我把头拧下来,至于喜欢他的女生有很多,喜欢他性格的,外貌的,钱的,反正和林哥处了四年,我一直都不清楚有多少女生喜欢他。” 对于林天的死我总觉得很蹊跷,这或许是一桩连环杀人案。 我问道:“那么多人喜欢林天,那林天交过什么女朋友么?” 唐恒说:“林哥啥都好,就是有个缺点,这人太爱要面子,他视面子如命,这一点都不夸张,防止别人说他,他不会接受任何一个追他的女生,他喜欢的话就去自己追。” 爱面子? 我眯着眼睛。 有些时候,爱面子也可能是一起命案的导.火.线。 “对了,有个追林天的人我印象最深,这个人你们应该知道。” 我看着唐恒的眼睛,试探性的问:“邱莹?” 第七十一章:爱毁灭 唐恒点头道:“就是她,她是我们学校里面的公认第一丑女,以前在运动会上她曾经跟林天表过白,因此林天丢脸丢了好几天。” “她有没有做过一些很古怪的事情?” 唐恒沉默了下,抬起头来说:“有,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敢告诉林哥,邱莹曾经往送给林天的水里面吐口水,往早点里扔脚皮和鼻屎。” 从邱莹的qq中,我看出一个少女对白马王子的仰慕到了何种地步,她念他到骨子里,她爱他到灵魂里。 当听见这件事情时,我愣在原地,原因是无法相信邱莹竟然往林天的早点里丢那种东西。 很快,我大脑里面就浮现出一个词:因爱生恨。 我想象不到,邱莹喜欢林天的程度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让她做出这种事情来? 现实和幻想总是相反的,一些青春期的女生会幻想自己帮喜欢的人挡住子弹,然后像玛丽苏言情小说一样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这种心理几乎每个女生都有,当她倒在他的怀里时,他对她深情一吻。 愣了愣,我问:“还有呢?另外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按理来说邱莹做这些事情时一定会非常的隐秘。” 唐恒摇摇头:“我撞见的,这个女生同样有很强的自尊心,我不可能告诉林哥这件事情,否则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过每次邱莹送来的东西都被我找借口丢掉,再加上林哥本来就不想吃她送来的东西。” 我问:“林天被杀那天,你们在干什么?” 唐恒回忆一下,说:“那天我们翻墙出去打电脑了,李哥本来也想跟我们一起去的,不过他接了一个电话后就没有去。” 电话? 根据当天的案发现场,我们悬案组并没有在现场找到林天的电话,看样子是被凶手拿走了。 我始终有一个疑问,一个大学生为什么有这么高的反侦察意识?除非她经常看关于破案的电视剧和小说,懂得一些入门套路。 我无意中对比了一下两起案子的现场,顿时有了惊人发现,两起案子清除痕迹的手法都是一样,这两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匆忙的走出审问室,现在要做的就是对比两起案件的现场痕迹分析结果。 我找到省外调来的那些顶级专家,此刻他们正在分析现场痕迹,几人不时的交谈自己的想法,看样子应该有了重要线索。 一名痕迹检查专家和李辉反复对比后发现,宿舍里面的脚印一共有五个人,当天宿舍只有四个女生,很明显多出来那个脚印的主人一定是凶手。 李辉说:“案发后凶手曾经冷静的清理过各种痕迹,因为被害人是惊吓过度死亡,所以在尸体上不必多费工夫,只需要清理足迹指纹这些就行,我们利用最先进的仪器在现场检测出了足迹的清理痕迹。” 顿了顿,李辉接着说:“凶手清理足迹的方法是用拖把干拖,这样会破坏现场遗留下来的足迹,但是在高科技下面这些小把戏都无从遁形,我们从现场找出了一个很明显的足迹,相信你一定猜不到是谁的?” “快说,别卖关子。” 我感觉到案件马上就要破了。 李辉说:“那个足迹就是死者林天的,他就是女生宿舍的凶手之一。”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结果让我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林天就是凶手?为什么他会惨死在自己的宿舍里面?之前我对比了下,两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见我这种反应,李辉说:“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实我们痕迹检查部永远是最先知道案情进展的人,可以说我们控制着破案时间的长短和方向,才开始进行检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两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因为两起案子清理痕迹的方法都一样,我相信你也猜出来了。” “只是,我现在和你一样,有个问题始终想不明白,林天是女生宿舍凶杀案的凶手,那杀死他的又是谁?难道杀死林天的人也是女生宿舍的凶手之一?我比较倾向于后者。” 说着,李辉拿出一张痕检报告书给我:“我刚要找你们去,正好把这张报告拿给高队去。” 我翻开报告结论,通过死者林天的鞋纹和女生宿舍现场遗留足迹对比,二者各方面数据吻合,基本确定林天就是女生宿舍的凶手之一,现在我们只要破掉林天案就能找到凶手。 两个钟头后,审问结束,根据我国《刑法》规定:扰乱公共秩序罪第二百九十三条,在公共场所起哄闹事,造成公共场所秩序严重混乱的判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当听见后果时,包括唐恒在内的人都呆了,他们或许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罪责这么严重。 短暂一愣后,除开唐恒外,所有人都哭起来。 我知道这是高伟故意吓他们的,俗话说的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后唐恒被拘留一个月,其他成员批评一顿后无罪释放。 这次恐慌造成的后果由这八名学生凑钱解决,包括那名女生的医疗费他们也要全部承担。 高伟出来后,我把李辉给我的检查报告递给他:“最新检查已经下来了。” 高伟点点头说:“这些小屁娃儿,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做出更荒唐的事情来。” 随后他开始翻看这些痕检报告书,慢慢的脸色凝重起来。 “让所有人集合,准备开会。” 说完后,高伟开车赶往学校。 等所有人来完后,高伟深吸一口气:“现在案子已经到了关键时期,接下来我会让侯杰把最新消息写在黑板上,大家分析一下。” 话落,侯杰起身走向黑板开始介绍起最新消息。 听完后,所有人大脑里面都有同一个疑问,两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但是为何林天却被人杀死了?那么杀死林天的凶手是谁?他难道也是女生宿舍的凶手之一? 沉默一会儿,我站起来说:“我懂了,两起案子的凶手的确是同一个,笔仙杀人案有两个凶手,一个是林天,一个是四个女生中的其中一个,后来林天被另外一个凶手所杀,这才导致两起案件的清理痕迹手法一样。” 高伟他们抬起头来惊呼:“难道是她?” 所有案子中的细节与她都很符合,那晚我们曾经分析过,凶手是用攀爬的方式爬到旗杆上面,然后将人皮挂起来,一个人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想要爬上十多米高的旗杆,主要靠臂力和技巧。 那么疑问来了,那时候林天还没有被人杀死,他也是女生宿舍里面的凶手之一,人皮说不定是他挂上去的呢? 但是从心理学上面来说,林天是一个极为要面子的人,他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人撞见,对于他的面子是毁灭性的的打击,他不可能冒这个险,那么就只剩下她,以她的身体素质来看,的确能爬上十多米高的旗杆。 从她的角度上来看,她能为他做任何事情。 尽管猜出凶手是谁,但我们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在这个时代,任何事情都需要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就算你知道对面的人是个杀人狂魔,但是你拿他无可奈何。 因为缺少证据而让凶手逍遥法外的案例太多。 国内比较著名的有那么几起,留学生蓝可儿在某酒店神秘死亡,南大刁爱青碎尸,还有网传的呼兰大侠等案子,就是这类有嫌疑无证据的悬案,发生在最近的,是震惊世人的章莹颖失踪案,凶手虽然被抓,但是最关键的证据受害者尸体却还是没找到。 或许有些真相我们一辈子都等不到。 但是作为一名办案人员,我始终相信正义绝不缺席,只不过有些会迟到而已。 二十世纪70年代,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曾经发生过一起闻名于世界的大案,黑色大丽花。 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件案子的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其实凶手曾经被四次逮捕,最后都缺少证据而无罪释放。 侯杰的提议是立即逮捕,但被高伟拒绝:“不行,现在我们还缺少证据,现在要做的是弄清林天和另外一名凶犯为啥杀死宿舍的女生,处怀孕又是怎么回事?埋婴坑与这件案子存在的关系?” 关于邱莹这个女生我也注意过她很多细节,她亲口告诉我她怀孕了,但是我发现她根本没有怀孕的迹象,要么邱莹在对我说假话,要么邱莹已经把孩子生下来。 我们列出死者名单,张乐乐,王佳,方圆,这三个女生一定和林天以及邱莹有过什么仇怨才会导致这起笔仙杀人案的发生,事后还把张乐乐的皮挂在旗杆上泄愤。 高伟决定来一场大走访,将认识这个宿舍的人全部集中起来,随后一一询问。 一名叫浩然的女生也是师大校花之一,她和张乐乐的关系非常深。 百事通说过,张乐乐晚上经常出入高档夜总会,当地警方随后也证实过,里面有个包间公主就是张乐乐,浩然正是介绍张乐乐去那里的人。 女大学生去夜总会捞钱,这种情况经常发生,至于她们通过什么方法去捞钱,这种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通过询问浩然我们得知,一般女大学生都只坐台不出台,不过要是碰见喜欢的,可以免费。 我问:“张乐乐在宿舍的关系怎么样?她有没有男朋友?” 浩然回答道:“我只听乐乐说过,她的舍友全是土包子,其中有个丑女更是要和她抢男朋友。” “谁是张乐乐的男朋友?” “林天,这件事情只有四个人知道,我和邱莹是其中两个,剩下的就只有她们,邱莹好变态,林天和乐乐在宿舍里面发生关系时,这个变态还在窗户外面偷看。” 我一愣,邱莹偷看林天和张乐乐做那种事? 人都有好奇心理,对未知的事情很感兴趣,青春期的女生也不例外,她们好奇两性关系很正常,但是故意偷窥那就出格了。 第七十二章:生死诀 见我这种样子,浩然说:“这还不是最变态的事情,我有一次去找乐乐时,撞见邱莹在林天宿舍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事后我问林天说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他找了找告诉我垃圾桶里面的套似乎没在了。” “除了那个变态偷的还会是谁?” 我点点头,顿时明白邱莹怀孕的事情,这个女生挺聪明,知道林天好面子,所以想用自己怀孕的方式来威胁林天和她在一起。 我说:“那邱莹怀孕的事情有没有人知道?” 浩然回答道:“知道啊,咋不知道?不光我知道,全校的人都知道,那个变态也不知道怎么怀孕的,居然逢人就说她怀上了高富帅林天的儿子。” “起初别人都不信,你想啊?林天咱们学校的高富帅,邱莹咱学校公认的第一丑女,林天会上邱莹么?换做你你会上么?” 我干咳了一声,引开话题道:“后来呢?” 浩然说:“因为这件事情林天和乐乐大吵一架,乐乐质问林天邱莹怀孕是咋回事?其实乐乐也不相信邱莹怀了林天的孩子,吵架的原因只是吃醋,但是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邱莹是真的怀孕。” “那天邱莹把怀孕诊断书拿出来时,所有人都傻眼了,林天更是好几天都没有缓过来,为此乐乐和林天在宿舍里面打了一架,乐乐骂林天这牲口居然连邱莹都上。” “林天为了面子,只有迁就着邱莹,让她不要把怀孕的事情说出去,毕竟现在学校里面的人都不相信她是真怀孕,要是传出去的话,林天的面子彻底毁了。” 浩然越说越火,直骂邱莹是个不要脸的。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女生宿舍命案的导火线。 但是邱莹的孩子去哪儿了? 我曾经去医院看过她几次,一点都没有怀孕的迹象,到现在我只相信邱莹把孩子生了下来。 那么邱莹的孩子去哪儿了?林天知不知道这个消息?只要弄懂这些事情,我就能知道女生宿舍命案的动机。 很多认识女生宿舍死者的同学回答都大同小异,其中提到最多的是邱莹,在某些方面,这个女生非常出名。 询问持续了一天,当得知邱莹是真怀孕时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就连学校里面的老师也觉得不可思议,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林天不可能和邱莹有过那种事。 只有清楚细节的特案组知道,邱莹怀孕的原因就是她从林天宿舍里面偷的那个套,精在体外三十九度的环境中可以存活数个钟头。 邱莹偷看林天和乐乐做事情并不是为了满足那变态的心理,她或许就是想要找个机会去偷走两人使用过的套。 那里面有着林天最宝贵的东西,也是她威胁林天的唯一方法。 邱莹捏住了林天爱面子的七寸,她知道只要自己怀了林天的孩子,在以此相逼就可以得到林天的人,尽管她知道永远不可能得到林天的心,无论她做出什么自认为很浪漫感动的事情。 作案动机? 我抽了半包烟才开始把这些细节理清,从心理逻辑上,邱莹怀了林天的孩子,林天肯定不会让任何人说出去,为此他不惜迁就邱莹。 从林天的qq中我门不难看出林天对邱莹的厌恶程度,在他心里面,邱莹的位置甚至没有一只狗重要。 那又是什么让邱莹和林天对女生宿舍的女生出手?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乐乐知道邱莹怀了林天孩子的消息,然后两人开始吵架,如果我是乐乐,我同样会用同样的手法来威胁林天——将邱莹怀了林天孩子的消息传出去。 这可能就是导致这起凶案的动机。 到了这里,整件案子差不多水落石出,青春这个年纪,每个人都有憧憬爱的权利,任你相貌出众也好,任你受人嘲笑也罢,不变的始终是那颗懵懂的心。 一道人影忽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苏小芒嘴角浅浅的笑容,柔顺的长发,靓丽的身姿,可惜这些我只有在回忆中才能看到。 在今天,医院打来一个电话,在卫生间蹲坑里面发现大量人体碎尸。 特案组立马赶到医院,今天早上蹲坑被堵,医院联系了维修人员,当把塞住蹲坑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时,维修人员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这是一只人的手掌。 经过nda检验,这些碎肉正是死者张乐乐的,她的皮被凶手挂在旗杆上,报复?警告?亦或者是其他? 不管我们怎样推理,都无法用语言描述出凶手当时那种心情。 张乐乐是师大的校花之一,追求者无数,她拥有与生俱来的优势。 她一声名牌服装,上万块的包包,每天使用不同的国际知名香水。 无论走到哪儿?她永远是最耀眼的存在,每个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都会转过头来。 在夜总会,她甚至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超过当地最红的人。 她和林天在一起,也许是为钱,也许是她认为找到了归属,也许是为了其它,总之他们在一起才是重点。 结了婚,她可以预见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林天的家庭非常深厚,她可以利用林天家的势力帮她出名。 还在读大学,她就知道了自己以后荣华富贵的生活。 我们可以猜想一下张乐乐的心理,当夜晚躺在床上时,她看到了自己以后会睡在名贵柔软的大床上,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当我们在见到她时,她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皮囊被凶手挂在旗杆上,众人再看向“她”时的视线,不再是爱慕极度,而是深深的惊恐,这份惊恐件伴随着以后几天的噩梦。 曾经高高在上的她,下场是肮脏恶臭的蹲坑下水道,屎尿味盖过了她身上的名牌香水。 本应该受万人疼爱的她在阴暗恶臭的空间内,来过这个卫生间的人都骑在她的头上,往她头上拉屎拉尿。 尝到的味道也不再是山珍海味,名酒名烟,而是恶心。 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上都沾满了恶心,高高在上的人,被人骑在头上的人,她是同一人。 法医部专家来到现场,根据头骨碎裂的伤痕判断出,凶手用钉锤砸烂了无比坚硬的头骨,把它丢在蹲坑里面。 深吸一口气,我说道:“那天晚上邱莹说她在卫生间里面看见了笔仙,其实她就是那个把人皮挂在旗杆上的凶手,难以想象邱莹恨张乐乐到了什么地步?完美的伪装骗过所有人,包括先入为主的悬案组。” 黑子说:“邱莹已经被控制住,她情绪很稳定,根本就不像是被惊吓过度的人。” 邱莹的家人懵了,一个时常为别人说她丑而大打出手的女生,一个经常在半夜里偷偷哭泣的女生,一个伪装内心自卑的女生就是凶手? 邱莹坐在病床上,她很安静的削好一个苹果递给她母亲说:“妈,我不怪你,每个人生下来长什么样已经是天注定的。” “这是?” 邱莹的母亲拿着削好的苹果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是邱莹从来没有削过任何东西给她吃,如今性格突然换了个人,这让她很不适应。 愣了愣,邱莹的父母大喜往外的抱住她:“原来你没事?孩子,为啥装疯卖傻呢?” 邱莹笑着笑着哭了起来,她说:“妈,你们先出去,我和警察哥哥有些事说。” 高伟他们也留了下来,不过被邱莹支开了,只有我和她在场的时候她才会说话。 我心情挺复杂的坐在邱莹旁边,等着她先开口。 “我想过警察会找来,但是没想过时间这么快?警察哥哥,你是第一个认真听我说话的人,我从生下来身上就有一股屎臭味,注定了我以后要被很多人嫌弃。” “小学的时候,同学说我是从茅坑里面抱出来的,所以身上才会有一股臭味,从小长这么大,我的朋友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 说到这里,邱莹忽然沉默下来,接着又问:“我杀了这么多人,应该要判死刑了吧?” 我点点头,说她已经成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死刑,这起案子的性质太恶劣。 出乎我意外的是邱莹居然只“哦”了声,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难道她不怕死? 她说:“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可以了,杀死林哥后我好几次都想自首,却又不敢。” 我点了点头说:“你当初为什么杀死张乐乐而且把她的皮挂到旗杆上面?如果只是为了引起恐慌的话,你可以用很多方法,我相信你把人皮挂在别人宿舍门口作用更好。” 邱莹没有说话,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才说:“我恨她,是她和我抢林天的,我做梦都想杀了她。” 我接着问:“你是使用什么方法把人皮挂到旗杆上面的,旗杆差不多高十多米,你虽然有这个能力,但是做起来恐怕很费力吧?” 邱莹脸色平静的说:“张乐乐平常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么?我把她挂在旗杆上面,这样同学就变得怕她。而且我想给林天一个惊喜,那天晚上我打了电话通知林天,说是给他一个惊喜,让他出来抬头看旗杆,只是有个上厕所的女生发现了。” 我深吸一口气,视线复杂的看着邱莹。 难以想象这个表情真诚坦然的女生,居然在对我说假话。 看来这起案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随后我又问她:“你把人皮挂到旗杆上面为什么没有离开?” 邱莹回答道:“我想看见林天抬起头看见张乐乐这张皮囊的惊恐样子,没想到却看见了你们。” 我问:“那你为什么挖开埋婴坑,还把我们引到那里,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告诉我们?” 谈起这个埋婴坑时,邱莹脸上突然出现了明显的惊恐表情,她闭紧了嘴,似乎不愿意提及这个地方。 直觉告诉我,这起案子的关键点就在埋婴坑里面,突然在案子中出现这么一个恐怖的地方不是没有理由的。 第七十三章:枕上书 见我盯着她,邱莹好半天才说:“挖开埋婴坑是想要埋掉张乐乐的碎肉,她活着的时候再漂亮,死后也不过是一堆恶心的碎肉,恶心的东西就要埋在恶心的地方,至于把你们引到那里,我当时被你们紧追不舍,只有去荒地里面才好脱身。” 我深吸一口气,在邱莹平静的视线下点了支烟,吸了好几口我这才说:“这起案子很多证据都指向你凶手,但你根本就不是这件案子的直接凶手,只能说是帮凶。” 邱莹低下头去,根本不敢直视我。 “如果你不杀林天的话肯定还有路走,你到底想隐瞒什么?为什么要杀掉林天?笔仙杀人案的凶手到底是谁?当时死者到底在宿舍里面看见了什么东西从而导致活活吓死?这些你都知道,但是你根本就不准备配合警方。” 我发现邱莹说谎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一:那天晚上张乐乐的皮被人剥掉,并且挂在旗杆上面,邱莹亲口承认是她挂上去的,但是前几天下达的痕迹检查报告中,旗杆上的指纹根本就不是邱莹的。 二:邱莹说她挖开埋婴坑是想要埋掉张乐乐的碎肉,这说明邱莹很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这是一种抛尸举动,但是埋一包碎肉需要挖一个直径近四米的大坑? 三:我们暗中调查过,病房外面的并不是邱莹父母。 还有很多的细节都直接表明邱莹并不是笔仙杀人案的凶手,凶手另有他人。 一直沉默的邱莹忽然抬头来对我说:“你可以出去一下么?我有话想要对我的父母说。” 我起身走出病房,觉得邱莹很不对劲儿,她扛下这件案子的时候心里面早已经有了死的准备,这时候她太冷静了,冷静得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门外高伟他们脸色凝重,显然刚才用别的手段听到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要不我们把邱莹逮到局子里面,我有很多种方法让邱莹慢慢的交代事实,不怕她不说实话。” 侯杰有些阴柔的提了个意见,大家都知他所指的“很多方法”是什么东西。 听见这句话时,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愣了愣大喊道:“不好,邱莹要自杀。” 当我们几人推开门的时候,只看见了一道决然的背影,她蹲在窗户上面回头对我们露出了诡异阴森的笑容,她说:“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起初我也不相信。” 说完后直接起身跳下。 黑子几步跨过去想要拉住她,只抓住一只鞋子。 “如果我动作再快点就能把她救下来了,草。” 黑子往墙上打了一拳,手里紧紧捏着邱莹的拖鞋。 邱莹为什么自杀?难道就是怕我们悬案组刑讯逼供么?还有临死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包括那个诡异的笑容。 咣的一声,邱莹重重摔在了一辆宝马轿车上面,整辆车子深深凹陷进去,碎玻璃溅伤了过路的病人,唯一庆幸的是车子里面并没有坐着人。 一只眼珠子掉在血泊中,路过的人后背发凉,觉得这只眼睛在盯着自己看。 宝马车主随后赶到,一脸懊悔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老子才买的新车。” 为了不引起医院里面恐慌,医院迅速阻止医生收拾邱莹的尸体。 事情到了这里,我们悬案组才发现这起案子不过刚刚开始,越来越多的难题将会摆在我们身上。 邱莹那两个所谓的父母,其实是她从商贸大厦旁边的一条街上以每人五百块钱请来的。 商贸大厦是本区最繁华的路段,大厦装修金碧辉煌,到处散发着现代的气息,在旁边是一条满是灰尘和臭水沟的街道,二者形成鲜明对比。 有汽车路过那条街道时,卷起漫天灰尘,迟迟无法散开。 周围全是饭店流出来的阴沟水,一到夏天就臭气熏人。 这里有一群特殊的求生人,他们举着牌子:水电防水,维修阳台,墙体粉刷。 这些人,只要给钱,出了杀人放火之外啥事都做,当然只要钱到位了,啥都好说。 对于这两个人,当即警方罚款一千,拘留三天后才能释放。 黑子说:“处罚对于他们来说会不会太严重了。” 可惜这个问题并没有人来回答他。 邱莹的自杀让悬案组彻底陷入死胡同,我们五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倒是欧夜提议:“我建议我们先弄清邱莹的真实身份,然后再从她身上寻找突破,我就不信这个案子真的是鬼做的。” 侯杰说:“邱莹临死时问我们相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你们说这话是啥意思?” 我说:“邱莹这么说的原因就是想要告诉我们,她见过鬼。” 她见的鬼难道是宿舍请出来的笔仙?可是她为什么没事? 高伟说,他从警二十余年,从最初的片儿警一步一步的爬上来,什么样的案子什么样的现场没见过?唯独这一次女生宿舍的凶杀现场非常诡异,干净得几乎找不到任何证据。 只有鬼作案才会这样完美。 黑子说,如果他是个凶手的话,无法做到这么完美的现场。 最后高伟说:“我不信鬼神,一定是人为作案。” 一直到到了晚上九点多,我们这才从学校的临时办公室里面出来,这两天学生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所有人都强烈要求学校放他们回家,这是变相的软禁。 学校领导压力非常大,当得知这件子才刚刚开始时,他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面。 关于埋婴坑的工作到了今天终于进入尾声,很多专家打算来一次深度检查。 我们也采访了学校内的很多学生,发现很多人都不知道学校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在埋婴坑里面挖出这么多婴儿尸体,说明学校里面曾经有很多人把尸体埋在这里,可是学校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那是谁把婴儿尸体埋进去的呢? 这件事情很蹊跷,我想的头大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当下和欧夜她们往食堂里面走去。 路上,欧夜咬着嘴唇说:“我一直在想邱莹自杀前说的那句话,难道她真的见过鬼了么?我想做一个犯罪现场模拟,具体怎么做我先不告诉你。” 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一定会配合她。 由于时间太晚,我们也不远浪费时间,所以买了几桶桶面泡吃,给钱时我们发现这所学校的东西非常昂贵,桶面卖到六块钱一盒,几乎是进价的两倍。 高伟在食堂大骂:“谁家的小卖铺,桶面六块,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抢?这些都是学生,怎么吃得起这么贵的桶面?” 食堂负责人听闻后赶来,对着我们又是道歉又是赔笑的,很多学校里面都有这种小卖铺,老板都是有关系的人,这种利润别人难以想象。 高伟指着小卖铺说:“虽然我们不管这些事情,但以后我还会来这里买东西,如果价格没有变动的话就立马关闭。” 最后老板拿了一包烟给高伟,桶面免费,黑子这厮不干,干脆抬了一箱桶面。 小花园里面,高伟捧着桶面说:“他娘的还好我机灵,不然又要给钱了。” 欧夜笑着说:“你摸口袋时肯定发现自己没有装钱。” 黑子说看着那箱桶面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早知道我应该抬两箱反正不要钱。” 侯杰点点头说:“对,每个学校里面的小卖铺,每年赚多少钱谁都不知道,这种黑心商铺查一个就会冒出来两个。” 我点点头,拿走黑子的烟说:“吃自己要省,吃别人要狠。” 黑子看了我一眼:“你小子平常烟瘾没那么大吧?是不是瞅着老子今天买了包好烟?” 葡萄架下面,正值葡萄成熟的时候,浓郁的果香飘往每个角落。 我整个人放松在石凳上面,叼着烟说:“邱莹的身份调查的如何?” 高伟说:“还在调查,不用多长时间就能出现了。” 欧夜仰起头来,深呼吸一口说道:“好香的葡萄,不知道甜不甜?” 说着,踮起脚尖来摘了一窜,刚放到嘴里她脸色就变了:“呸呸,好苦喔。” 我从她手里抢过葡萄放到嘴里,说:“这是野葡萄,又苦又酸,没吃过的人基本吃不惯。” “以前我小时候家里穷,天天嚼糠咽菜根本吃不跑,背后山上有很多野葡萄,个儿也大,经常跑去上里面找这种野葡萄,第一次吃又酸又苦,架不住肚子饿,慢慢的也就是忍受下来。” 到现在,我甚至觉得这野葡萄非常好吃。 黑子同样摘了一串放到嘴里,他说:“我从还在部队时就被派去边境地区做卧底,一毒.贩当我是兄弟,帮我挨过边防公安的子弹,最后我却亲手崩了他,因为他是毒.贩,否侧他将会是我的过命兄弟,那些年,我吃过毒蛇,有一次还吃过蚂蝗,结果没把蚂蝗咬死,它变成两截粘在我的胃里,等去医院时,医生在我的胃里取出很多拇指粗的蚂蝗,最恶心的那次是一条大虫子,肥嘟嘟的。” 高伟接过话来:“我以前做过法医,在一次绝密案件中,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在解剖过程中发疯,他挥舞着手术刀划开自己的肚皮,肠.子流的一地。” 欧夜好奇的问:“什么案子?说的这么阴森。” 高伟说:“这件绝密档案还没有到期,所以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们一个关键词,猫脸。” 黑子的脸色慢慢凝重下来,他说:“我当时还在做卧底时就听别人说起过这件子,这是一起最灵异的案子,这个案子死了很多人,据说到最后还没有破解。” 侯杰摇摇头说:“其实还有很多绝密档案我们都不知道,这种案子的真相绝对不能公开,否则的话一定会引起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恐慌。” 高伟刚要说话,口袋里面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按下接听键后他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我们发现,当接完这个电话后,高伟似乎知道了极端恐怖的事情一样,整个人都在颤抖。 第七十四章:我自泣 “怎么回事?” 高伟苦笑着说道:“老肖的调查组从埋婴坑里面挖出一座古坟,他们怀疑这些婴儿出现在古坟上面一定与此有关,快走。” 婴儿坑下面居然埋着一座古坟,学校承包了这片荒地,他们难道不知道么? 听到这个消息时,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邱莹挖开埋婴坑说不定就是想让我们知道那里的秘密。 也就是说,那里突然出现一个埋婴坑并不是随机的,而是经过别人的精心设计。 这件事情被高度保密,考虑到学生这层因素,当地警方派出很多人员将这片荒地围起来,包括领导在内的人都不准靠近。 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的话,学校恐怕压不住学生了,此后兴许还会出现大规模转学风波,在某些方面影响还是很大的,而且市内几名大佬表示高度关注这起案子。 半夜里面,学校里面全是忙碌的身影,根据现场勘测这座古坟是被人刻意埋下婴儿坑下面的。 上面堆着这么多的婴儿尸体?用意到底是什么? 悬案组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埋婴坑,那里已经被一个很大的土坑替代,在坑里面有一座古坟,墓碑无字,以三十度角斜插在土堆前面。 侯杰脸色非常的难看:“墓碑斜插人倒放,这是想要炼化厉鬼的节奏啊,到底是谁?” 高伟看着侯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还有你是怎么判断尸体倒放的?” 侯杰眼睛里面全是惶恐:“早些年我学过关于玄学上面的东西,对于这种葬尸方法有些熟悉,至于看出尸体倒放是从专业人士的角度分析,如果我是那个人,既然墓碑斜插,那么棺内的尸体就必须倒放。” “那人在用灵婴养鬼胎,我没有猜错的话,邱莹那晚挖开这个埋婴坑,就是想让我们发现这座古坟,她一定是个知情人,必须尽快弄清楚邱莹的身份。” 说完,侯杰不顾在场人的阻拦,自己跳下这个大土坑,围着这座古坟绕起圈来。 同时嘴里还念叨着:“铜钉为金,棺材为木,尸液为水,鸡血为火,壤层为土,鸡血封钉是火克金,婴坑在上,棺材在下是是水克火,那个人在玄学上的造诣非常高,这是一个鬼胎速成法,在玄学上也叫五行生鬼法。” 我仔细打量这座古坟周围,发现有很多血迹,应该是侯杰说的鸡血了。 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五行生鬼法,居然在上面埋了这么多的婴儿,这根本就是在造孽。 看了一会儿,眼睛抬起头来冲我们说:“这起案子必须请一些风水专家在帮忙,而且调查一下本地有没有著名的风水师?如果有的话,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高伟脸色铁青的点点头,身为办案者,本不应该相信这种东西,但是整件事情看起来太诡异。 我也知道邱莹自杀前,为什么说出那样一句话了。 随后,侯杰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去学校那边问问,这块荒地之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一座古坟?” 高伟摆摆手说:“不用调查了,这里以前曾是的陵园,但是当地人喜欢把自己的亲人葬到附近山上,再加上墓地价格很贵,所以这里不久就荒废掉,后来被开发成学校。” 当地警方也点点头说:“对,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建造学校前陵园的人通知死者家属移走了亲人的墓位,而且还请大师来做过法,这些年来学校盖起来后也没发生啥事情。” 这种说法很大程度上让人觉得有些迷信,但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有些时候即便你知道不是真的,但也要按照这个规矩去办。 侯杰站在这座古坟上沉思了很久,最后他爬上坑来说:“不要动棺材里面的东西,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等破案后把这坟烧了。” 高伟点点头说:“我会加快对邱莹身份的调查,至于你说的玄学专家,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 半夜里,这里格外安静,守在这里的警员或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脊背股发凉。 仔细一听,坟墓里面似乎传出了咚咚声,第一反应是听错了,但是当同伴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后,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咚咚,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安静的气氛下非常清楚。 侯杰紧紧看着这座坟墓说:“没事,刚才我观察坟墓四周时看见了几个老鼠洞,洞口有爬过的痕迹,说明里面住着老鼠,再加上这里曾经是个埋婴坑老鼠很多。” 经这么一说,众人在心理上也是得到不少安慰。 只是,我发现欧夜啥时候消失了,半个钟头前我还看见她在和黑子打闹着。 问黑子,黑子说她回去拿一些东西。 夜风吹过,后背反而暖上了几分,只不过寒意慢慢又爬上来。 我就站在土坑边,总感觉后脑勺有一双眼睛紧紧看着我,忽然侯杰冲我大喊:“小天,身后有东西。” 刚才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古坟上面,至于背后多出一个人谁都不知道,侯杰无意一撇,居然在我身后看见一张鬼脸。 猛地转过身去,一张惨白的脸蛋出现在我眼前,那一瞬间大脑跟炸雷似的,嗡一声。 在这种环境下,无论看到什么难以接受的画面,我都会将它联系成灵异事件。 但是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把掐住这鬼影的脖子,将她狠狠摔在地上,整个人压在这鬼影的身上。 那张面孔虽然非常恐怖,但是她脖子上面是有温度的,装神弄鬼么? 我举起拳头就想砸下去,这时候鬼影说了:“白小天,你就知道欺负我。” 我一愣,随后后怕不已,不是怕她刚才吓到我,而是怕我刚才伤了她。 “你大半夜穿成这样干嘛?知不知道周围有很多警员,一旦他们半夜看错在惊慌的情况下很有可能把你毙了。” 高伟更是生气的说道:“小欧,你干嘛?” 那人是欧夜,她有些委屈,知道自己理亏,只有低着头说:“我之前就跟白小天说过了,我想要模仿一下凶杀现场。” 我想了想,当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妹子居然大半夜的弄这出。 要是看见自己那张脸的话,兴许没吓到别人反而把自己吓出个好歹来。 黑子在一边说:“行了老高,消消气,小欧提前不告诉我们也是想要让现场更加真实,只是我觉得,一个人再怎么装扮成鬼,始终没真实的有作用。” 我点点头,黑子这句话的确很有道理,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但是我们静下心来想一下,平常在受到什么惊吓时潜意识里总会归为恶作剧,所以这种惊吓只是一头子,也无法将人活活吓死,除非是惊吓情绪慢慢上升。 而当看见真正难以接受的事情时,这种惊吓情绪才会持续性飙升,从而活活吓死人。 案发女生宿舍的人究竟看见什么难以接受的画面? 一直调查到半夜四点钟我们特案组才回去睡觉,每一起凶杀案都会让我们疲惫不已,这一次更是好几天都没有睡过一觉。 第二天早上,高伟联系的风水专家赶到本地,听说在这里发现一座五行生鬼坟后,这名风水专家表示很感兴趣,同时也愿意帮助破案。 他说:“人有人规,鬼有鬼法,无论是哪边犯了事都必须受到惩罚,这是天地间生存的规矩。” 这个风水专家名叫青袍子,在国内非常出名,好几个电视台都曾经采访过他。 听高伟说,前些年他曾经看过一本绝密档案,当年杨秀华借尸还魂事件,就是青袍子的祖上去解决的。 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众说纷纭,根本没有统一的答案。 我们去机场接他,随后去一家小饭店随便点了一些饭菜,高伟说:“先生,随便吃一些,破案要紧,破案后我自掏腰包请你吃一顿好的。” 青袍子点点头说:“没事,只要别用公款请我吃饭就行。” 吃饭的时候,青袍子问起学校那座古坟的情况,侯杰负责解说。 他的所有发现都一一告诉了青袍子,沉思许久,青袍子张口说道:“那个人就在学校附近,他应该在守坟,根据你所说的,那座古坟的鬼胎已经接近成熟阶段,这段时期主人必须要随时去照看这座古坟,想不到却被人挖开了,所有努力毁于一旦,我相信现在那个人正在暴跳如雷。” 侯杰问:“先生,你的意思是凶手就在学校里面?” 青袍子笑着点头:“便是如此,这几日加强巡逻,说不好那个人会恼羞成怒直接杀人养鬼,这是最后一个方法。” 欧夜撇撇嘴抱怨道:“整这些没用的干啥?先生不是很厉害么,掐一掐指头就能算出凶手是谁?” 高伟呵斥欧夜不要乱说,倒是青袍子毫不在意的说:“我想你们对风水师存在很大的误解,其实我们也不是无所不能,什么掐指算命,这些都是江湖道士的套路,骗钱的,真正的风水师非常普通,他们只是负责看看风水,混一口饭吃。” 这些我和侯杰很认同,现实中的确有风水师,但他们也没有什么出众的本事,什么收鬼寻脉都是电视和小说吹嘘出来的,他们也是大众百姓,也没有见过鬼,更不会法术。 沉默了下,我问:“先生,学校里面为啥会有五行生鬼坟?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座坟墓和笔仙杀人案有没有关系。” 青袍子点点头,说:“有,我要是没猜错的话,笔仙杀人案就是古坟主人弄的,他杀死学生并剥下人皮,肯定是要制作招魂幡,你们发现人皮时,人皮一定被挂在某个很高的地方,而且人皮一定在古坟的前面五百米外。” 我说道:“我们在旗杆上发现了死者的皮。” 青袍子点点头:“那么没跑了,调查学校里面的人,凶手就在学校里面,现在婴坑被挖,古坟暴露,凶手应该还要杀人祭祀,人数一定要凑满十六个,趁现在还没有出现第一起命案,你们赶紧动手吧。” 第七十五章:明或暗 和青袍子交谈间,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先生,真的能养出厉鬼么?” 青袍子这次摇摇头:“不知道,准确的来说,我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鬼魂,我只听说祖上曾经沾染过当年的杨秀华借尸还魂事件。” 这起案子越来越往灵异的方向走,但我始终相信,凶手在装神弄鬼,一旦原形毕露,他同样是个普通人,和我们一样需要吃喝拉撒。 匆匆吃过饭,我们带着青袍子往学校赶去,并且让校长一定要压住学生,现在凶手很有可能就在学校里面,要是学校迫于压力放假的话,到时候我们根本找不到凶手在哪里? 学校领导表示自己已经压不住了,很多学生家长闹到学校里面来,如果今天无法破案的话,学校就要放假了。 无奈之下,警方开了一个大会,让全校师生全部在操场上集合。 高伟拿着话筒对所有师生说道:“以前我面对的总是记者,这次面对的是全校师生,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离开学校?但现在我可以肯定的说,凶手就在这所学校里面,案子马上就要破掉,而你们的离开将会让警方这几天来的心血付之东流。” “我这个人不会说太煽情的话,但会用行动来证明给大家看,寒窗书友被人杀死,如果我是学生的话,虽然不能参与破案,但是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帮助警方破案,哪怕警方只是让我留在原地,对于我来说这也是对死者的一种付出。” 学校师生非常安静,就如高伟说的一样,他的文采不如侯杰,但句句在理,安静的现场就是证明。 一个时间长达半个小时的大会开完,学生的情绪也是慢慢冷静下来,最起码叫喊着让学校立马开门放行的人渐渐少去。 一些师生都往警方提供一些线索,这让案子的进展有了明显的加快。 百事通找到了我,他说自己有线索告诉我。 我和他小花园会面,百事通看起来无精打采,脸上的痘痘疯狂的蔓延,现在已经到了脖子上面。 一眼看起来那些发白的痘痘非常恶心,我还没有见过这种病情。 他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警方在寻找风水师,我知道一个,以前见他曾经在学校里面出入,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我眯起眼睛,这件事情只有警方内部知道,百事通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我不认为这个人真的有百事通神的能力。 百事通点了一支烟说:“你别纠结我怎样知道的,你们去调查一下吧?” 我刚要掏钱给他,却被百事通拒绝了,他说这次不要我的钱,当做是为死者做的事情吧。 今天的百事通有些反常,我仔细观察他的举动,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最后他递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有那个人的名字和住址,身份写的非常详细,看着百事通离开的背影,我确定下来这个人有问题,有些时候我的直觉很准。 打开百事通给我的小纸条,上面这样写着:汪小鞭,七十一岁,男,家住老城光明街七十五号,开着一家纸钱店。 这个人警方还没有找到他身上,想不到却被百事通捷足先登,他难道认识这个人? 百事通这个人越来越发的诡异,上一次我和他交谈时,他告诉我很多关于邱莹的秘密,直接让我们矛头指向了邱莹。 他这样做会不会别有用心,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假设他和这起命案有关系,那么他告诉警方这些消息,就是想让警方把矛头指向最具嫌疑的邱莹。 而邱莹更加神秘,她似乎心甘情愿的扛下这些案子,尽管她不是笔仙杀人案的凶手。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邱莹这样做?感情?还是威胁?这些因素太多,在没有查清真相之前我也不敢随便猜测。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黑子,让他跟着我去调查一下这个汪小鞭,黑子来到这里后有些质疑百事通的话。 我点点头说:“等会儿你打个电话给老高,让他调查一下百事通的身份,我感觉这个人有很多问题,另外让他加快对邱莹身份的调查,她为什么让人假扮自己的父母,是不是想对我们警方掩饰什么东西?” 黑子点点头,随后我和他开车往着地址上的方向走去。 看着纸上的名字,黑子说他心里面有一股不安,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算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应该能够应对,你的配枪带了没有,不到最后时刻千万不要开枪。” 黑子点点头。 十多分钟的时间,我们来到这个地址。 大学城位于南城新区,新区由新城和老成组成,新城靠近山区,大学城在新城,距离老城十公里左右,老城位于湖畔,是一个比较古老的城区了。 光明街七十五号是一家门面破败的纸钱店,说明白了这里卖的东西全部是死人用的,门口全是垃圾,矿泉水瓶,各种食品包装袋。 乍一看,这家店铺好像几年没有人打扫过一样,奇怪的是那道破烂木门紧紧关着。 黑子想要推开门走进去,我赶紧一把拦住他说:“不要进去,这里已经有好长时间没人进去过了,不知道百事通这小子主动给我这张纸条是什么意思?” 黑子也是反应过来:“不管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先进去看一看,就不信里面还有一只鬼不成?” 我摇摇头,开始在旁边转悠起来,最后找到一家小卖铺买了包烟,趁机问这老板说:“那家卖纸钱的小门面怎么关门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板娘愣了愣,问我说:“你要去那里干嘛,那地儿可是阴森的很,如果你们要买纸钱的话可以去别处地方。” 看见老板娘似乎知道什么,我赶紧追问:“老板娘,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了,能说给我听听么,再给我拿一包六十块的烟。” 老板娘拿了烟后说道:“哎,这个我也不怎么了解,以前那里是一家专门卖死人用品的小门面,那老头好像姓汪,不过两年前死了。” “死了?” 我皱着眉毛问。 老板娘点点头,告诉我们最好里那个地方远一些,他生前是赚死人钱的,死后说不好里面有什么脏东西来跟他要钱。 黑子嘴里叼着一只烟说:“嘿,这事儿还越说越玄乎了,我倒要进去看看里面有啥东西?” 我拦住他,暗骂他粗心,百事通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如果他真有问题的话,那么就一定有目的。 如果我们推开这扇门后,百事通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黑子不知所措,问我说那该怎么办? 我点上一支烟寻思着该不该进去,一探究竟,关键是我根本猜不出百事通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 一支烟抽完,我冲黑子点点头,决定两人进去看一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黑子一脚踹开小木门,里面顿时传来一股发霉的臭味,还且还有一股汽油味。 我摇摇头,拔出配枪跟在黑子后面说道:“黑子,小心点,一旦有问题的话立马离开这间房子,好像有人在里面泼了汽油。” 黑子示意我装起配枪,这里面一定有人来过,这间屋子线路全部老化,根本开不了灯。 我掏出手机照着开始检查起来,既然百事通知道这个地方,那么肯定知道这个人已经过世。 但是他却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黑子小声的说道:“刚才我注意了一下小木门,发现并没有人进去过,这里有些诡异。” 越往里面走,汽油味越发的明显,我把手机照到地面,发现全是汽油。 我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说:“这里面一定有人来过,他肯定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我话才说完,黑暗中忽然接过话来:“聪明,我就是从别处地方来的。” 突兀响起来的话吓得我和黑子一跳,赶紧把手机照向对面,这个人微微的闭了下眼睛,正是百事通。 他果然有问题,把我们引到这里,并且在地面泼洒汽油,动机很明显了,大家一起死。 我不知道百事通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他身上同样有很多汽油,最惊悚的是他脸上那些豆豆,如果轻轻挤一下,就会喷出一些白色液体。 百事通脸色阴森的对我们说:“对不起,绝对不能让你们破案,为了那座古坟,他坚持了十年时间,而且还赔上了小莹的命,等他这段时间杀完十六个人后就大功告成了。” 他说的话莫名其妙,但是从他脸上不难看出他对死亡的恐惧,他脸上全是眼泪,说话也是带着一丝哭腔。 我试图安慰一下他的情绪,说道:“百事通,先不要激动,我相信你一定不想死,把事情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百事通摇摇头:“从小莹自杀的那一刻,这件事情就回不了头了,我必须带着你们一起死,这样也能凑够两个人数,你看看我这张脸,他造的孽全部报应在我身上,治不好的,我以后在这个社会根本不能立足。” 说着,百事通从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这下子他直接哭出声来:“我和小莹好倒霉,为什么要为他做的事情买单,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小莹说她见过。” 说完,百事通在恐惧的情绪下,按下打火机。 “不要。” 我大喊一声,想要去夺百事通手里面的火机,但理智告诉我打斗中一旦沾上百事通身上的汽油,等打火机点燃后,我很有可能葬身火海。 黑子死死按住我。 百事通没有立马点燃里面的汽油,而是看着黑暗中的火焰喃喃自语:“光明代表着希望,为什么我从光明中看到的却只是黑暗,我真不想死啊。” 他开始颤抖起来,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有害怕的权利,包括我和黑子也不例外。 一旦打火机点燃里面的汽油,我们黑子逃出去的几率很小。 第七十六章:化烟西 黑子说道:“兄弟,听老哥一句劝,脸上这些痘痘可以治好,不要做傻事,如果你没有参与杀人案的话,这辈子还有希望,你真的相信轮回说么?一条命没了就没了,可不会再给你一个轮回的机会。” 黑子的话似乎触到了百事通的痛苦处,他抬起满是眼泪的头来说道:“我和小莹以前劝过他,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可是他根本不信,他一心想要发财,五年了,我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现在好了,我和小莹要为这件事情买单,真的是报应。” 说到这里,百事通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草,为什么报应的不是他,而是我们。” 他情绪彻底崩溃了,手里面的打火机迅速点燃身上的汽油,一瞬间,黑暗被火焰照亮。 火焰沿着地面上的汽油往我们两蔓延开,几秒钟的时间我和黑子的鞋底就开始着火。 百事通挣扎起来,我咬了咬牙齿,把手里的配枪对准百事通说道:“我送你一程吧,这样不会太痛苦。” 挣扎中,百事通这个火人安静的站在我们对面说道:“谢谢,给我一个痛快。” 砰,枪声响起,百事通嘴角带着笑容缓缓倒在地上,巨大的后坐力让我手臂一阵发麻。 这些仅仅发生在几秒钟内,火势迅速蔓延,我和黑子用最快的速度往门口跑去。 二十多米的距离此刻在我们眼睛里面变得无比遥远,火焰在我裤脚上面烧着,因为上面沾上了汽油,根本不会熄灭。 角落这里传来一阵阵剧痛,我发现自己很难跑出大门,当下放慢了速度,想要用杂物堵住火势的蔓延,让黑子跑出去。 黑子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把拉住我的手说:“草,你要是敢停下来,就算变成鬼老子也要把你找出来,老子一定要和你公平竞争追到欧夜。” 这一刻,黑子终于把心事说了出来,我们都知道黑子喜欢徐欧夜,只是没有人说出而已。 我两只脚越来越痛,站都站不稳,黑子一手揪住我的衣领,一手抓住我的裤裆,愣是像沙包似的把我抗在肩头上面,随后大步冲向门口,期间他裤脚上着起了火。 我看见他额头上全是冷汗,动作非但没有慢下,反而越来越快。 出口就在眼前,身后的炙热离我越来越远,门外有很多人在围观。 刚跑出去后黑子和我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吓坏了不少路人。 他们来帮我们把身上的火浇灭,黑子两条腿烧得漆黑起来,比我要严重好多倍。 他紧皱眉头冲我笑道:“还好跑出来了,你没事吧?” 我半坐起来,脱掉鞋子,往嘴里点了一支烟拿给黑子,说道:“你救了我一命。” 黑子刚要说话,整个人晕倒在地,他生生的痛晕过去,被火焰烧伤的疼痛是让人无法忍受的。 我跟黑子被人送到医院急救,我们的脚严重烧伤。 老高他们闻讯赶来,欧夜咬着下嘴唇,整个人安静的坐在我和黑子中间。 我说:“看看黑子吧,他比我更严重。” 欧夜点点头,看向黑子的目光很复杂。 随便包扎了一下,我坐在病床上说:“邱莹和百事通果然有关,他们两个人的死都在为凶手顶罪,能让他们心甘情愿这样做的,我想也只有亲人了,等查清他们的身份,也是破案的时候。” 老高点点头说:“百事通死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我抬头看着老高说道:“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老高脸色大变,他紧接着说:“我见过?” 我摇摇头:“他说邱莹见过。” 随后的时间内,老高把最新调查告诉了我们,林天是邱莹杀死的。 那个时候邱莹可能意识到了自杀的那一天,所以想连着林天一起带走。 青袍子正在那座古坟边上做法,明晚就可以把这座古坟烧掉,这样的话凶手就算杀人也没有用了,这是一劳永逸的唯一方法。 不出意外的话,这起案子又要被录入绝密档案,一年或者多年之后,网上再也找不到关于这件事情的痕迹。 自从加入刑侦队以来,每一次破案都让我命悬一线。 天知道笔仙剥皮案破掉后又会冒出什么更加变态的案子,而我们肯有可能就在下一起案子中丢掉小命。 躺在病床上面,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把这起案子记在上面,封面上写着“连环屠夫”四个字,只是不知道上面这些案子会在什么时候停止,那个时候我可能已经殉职了吧。 欧夜从外面买了一些饭菜来,她从来到医院后就一直不说话。 我对她说:“你可以考虑一下黑子,这人老实,以后你会很幸福的。” 欧夜看了一眼黑子,又看了一眼我,说道:“先吃饭吧,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见她不想说这件事情,我冲装睡的黑子摆摆手:“别装了,快起来吃饭,这段时间你先在医院里面养伤。” 黑子先睁开一只眼睛,鬼鬼祟祟的看了我一眼后说:“你咋知道我装睡?” 我欲哭无泪:“你这双眼睛跟铜铃似的,眼珠子咕噜一转我们就知道你在装睡。” 这一次要是没有黑子的话,说不定我就跟百事通死在一起了。 随后一个电话打过来,说青袍子在古坟面前被人敲晕了。 这件事情可了不得,青袍子是从上海特意请过来的先生,他在国内的出名程度不用说,要是他在我们这里出个好歹,到时候上头追查下来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除开黑子烧伤太过严重外,我们四人开车往学校赶去,我只穿着一双拖鞋,上面擦了些清凉油和做过一点简单包扎,但是一走动就传来钻心的疼痛,那股拧巴劲儿还真不是人受的。 高伟一路上打电话询问当地警方,还好凶手并不想要青袍子的命,他只是从后面敲晕了青袍子,醒过来后除了有些头疼并没有什么大碍。 欧夜说:“那块荒地周围全天二十四小时看守,为何会进去一个人?” 高伟说:“凶手是在换班之前摸进去的,每隔十二个小时就会换班,凶手有三分钟的时间溜进那块荒地里面,说明凶手对于值班的人非常了解,也就是说凶手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在观察值班人员的作息时间,学校现在看守很严,基本不准外人出进,很明显凶手就是本校人。 这样的话,他才有更好的机会去摸清看守的各种规律。 这学校接近三万人,如果一一排查的话太过费时费力,既然凶手在古坟那里出现过,就能够从蛛丝马迹中判断他的身份是学校的什么人?食堂员工,老师,学生,保安,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高伟挂掉电话后一脸的后怕,他说:“痕迹检查专家在青袍子身上找到一些皮肤组织和几根纤维,现在痕迹小组正在化验,几个钟头后就能出结果了。” 这时候,我说道:“我们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这些,而是百事通和青袍子说过的一句话,凶手想用第二个方法来养古坟里面的鬼胎,就是杀死十六个人,在当今法治社会,杀死十六个人是什么慨念?” 我甚至不敢想象发生这种事情的后果。 到时候,就算案子破掉,我们名声扫地不说,搞不好还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我分析了一下凶手敲晕青袍子的动机,青袍子今天正在那座古坟周围做法,为那些死去的婴儿念往生咒,其目的就是超度一下烧掉这座古坟。 身为同行,凶手肯定青袍子这些做法意味着什么。 要是烧了这座古坟的话,他所有努力都是白费了,而且还赔上这么多的命。 不杀死青袍子,很有可能他们是同行,忌惮着某种规则,亦或者是因为其它东西。 不出意外的话,凶手的动机就是想要毁掉青袍子摆好的祭坛,超度一天没完,古坟就一天不能烧,这样凶手就有时间来杀满十六个人。 我不知道这里指的杀满十六人,是用什么方法? 最害怕的是凶手采取某种大规模杀伤手段,比如放火,下毒,这也是我说悬案组重点是预防凶手杀人的原因。 听完我的分析,高伟点点头说:“对,我们必须尽快烧掉古坟,这样凶手就没有了作案动机,当然也不排除事后他恼羞成怒开始大规模作案。” 我们赶到学校时,青袍子已经被送到医务室,经过医生检查后也没啥事情,就是受到一些惊吓。 青袍子说:“那个人力气很大,应该是个男性,而且身上有一大股酒味,因为是从背后偷袭,我只知道这些。” 凶手在敲晕青袍子后,果然毁了他摆好的祭坛,超度仪式被迫中断,侯杰大咧咧的说直接把古坟挖出来烧了,到时候里面有啥东西都要被烧成一滩灰烬。 青袍子不同意这个做法,他说:“不行,这里曾经埋了很多婴儿的尸体,还别不信,如果不超度的话这块地方只会霉运连连,说不好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身为风水师,没见着的话自当管不着,但是我看见了我就要管,就像你们警察破案,这是我的职责,死者也有尊严。” 欧夜接着问:“他养鬼胎是想要干什么?” 青袍子说:“小鬼进财术,这些东西你们应该听说过,一些明星和商人都养小鬼,在泰国那边这种风气更加流行,至于有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凶手一定是穷怕了,而且他还是半路出家的风水师。” 看见青袍子极力阻止警方强行烧坟,我瞬间明白凶手为啥不杀死青袍子?显然他害怕警方强行烧墓,而且他知道青袍子一定会阻止警方烧坟,这就是他只敲晕青袍子的原因。 总结一点,凶手在拖延时间,现在祭坛被毁,他还有两天时间。 不过,等痕迹检查组的结果出来,我们基本能确定凶手是谁,现在案件已经进行到最关键时刻了,老高说结果马上送过来,由三名干警护送,凶手的末日即将到来。 第七十七章:骷髅瞳 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三个护送证据的警察,但大家的等待,却等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三个同事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反正当他们经过一个森林公园的时候,他们的车再也没有出现在别人的视野里。 难道这三人就这样平白无故的从地球上消失了吗? 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再加上他们护送的证据非常的重要,而且联想到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的情况。 所有人都众说纷纭。 气氛变得愈发的紧张了起来,就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所有人身后,一直盯着办案人员。 这双无形的手左右了一切,甚至能让办案人员失踪,不得不让人头皮发麻。 现在每个人都在为这三个同事祈祷。 警方也加大了力气,撒开了一张大网,开始寻找失踪的这三个同事。 所有人都希望他们能够被平安无事的找到,大家不敢往坏的方向去想,因为遇到的事情太离奇了,怕噩梦成真。 这三个同事就像是老杨一样。 同样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让人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欧夜小心翼翼的问我:“这件事情太奇怪了,你难道不觉得吗?我们可能真的遇到了难以解释的东西。” 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欧夜,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怎样回答她。 她问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完美的犯罪吗?” 我叹了一口气:“所有完美的犯罪,都只不过是在侦破之前而已,任何犯罪只要被侦破了,都不算是完美。” “蓝可儿事件,南大刁爱青案,还有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张莹颖失踪案……这些案子一直都没有破掉,办案人员费了多么大的心血,但是都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你难道觉得这并不是完美犯罪吗?” 欧夜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犯罪吗? 任何完美的犯罪都没有漏洞,或者说犯罪者有着超高的智商,做的案件无懈可击。 曾经在韩国有一个案子,犯罪分子连续杀害了十多人之后,消失在了一个隧道里面。 二十多年以来,这个凶手一直没有抓到,可能在别人的眼里,这也是一个完美的犯罪。 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完美犯罪,都有他自己的漏洞。 当你拿起屠刀的时候,其实你已经杀害了你自己。 世界上没有艳丽的犯罪之花,而有犯罪的恶果,恶魔果实最终还是会让犯罪分子自己吃下去,只是迟早而已。 看着欧夜期待的眼神,我对她说:“相信我吧,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它从不缺席。” 就在我话刚说完,另外一个惊人的消息再次传来,在三个同事失踪的地方,发现了一辆被烧成残骸的车。 高伟对我说:“这辆被烧成残骸的车,可能跟三个同事失踪的案子有关系,你带一个人前去看一下吧。” “但是学校里面的这个案子怎么办?” 我问高伟。 他说:“现在证据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但是证据还在那三个同事手里面,我们没有这个证据的话,案子也不会有进展。” 他的意思非常简单。 我现在去不但要查清那个车辆被烧的真相,还要从三个同事手里面把证据找回来。 现在一系列的案子都在那个证据上面。 这是最关键的东西,我们没有办法再从其他的突破口找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回头看向欧夜:“你不是闲着没事吗?跟我出去走一趟吧。” 欧夜看起来还很乐意,但是还是说:“可惜了,我这个法医实习生,没有尸体让我来练手啊。” “你就闭嘴吧,你难道还希望命案发生吗?” 对于我们这些办案人员来说,最好不要见到尸体,谁都希望太平无事。 只希望这是一个简单的车辆失火案件吧。 但是情况并非如此。 这是在一个森林公园里面,这个森林公园位于大学城后方,距离大学城大概有五六公里的这样子。 因为这个森林公园还没有全部开发成公园,很多地方都是原始森林,有一条路从中间穿过。 这条路是主城区和大学城连接起来的必经之路,人们发现的被烧毁的车辆,就出现在距离这条路七百米的地方。 我们来到一片草坪上,当地派出所的人员接到我们,我问那个派出所的同事:“是谁发现这个车辆的?” “一个采蘑菇的人。” 他们一边带着我们向那个树荫下的残骸走了过去,一边对我们说道。 现在这个季节里面,竟然还有人在这里面来采蘑菇,这有点令人难以置信,因为这已经是冬天了,难道山里面的冬天还会有蘑菇吗? 这个派出所的同事继续跟我说:“车牌在大火中保留了下来,但是根据我们调查,这个车并不是我们警方的车,而是登记在一个叫做王华的户口上。” 这不是我们警方的车,是一部私家车,事情就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 看来我们找错了,这并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车,但是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不管是什么样的车,我们都要调查清楚。 我问那个同事:“还有别的信息吗?” “有……坏消息……” 这个同事毫不犹豫的回答到,说完他带着我们走向了那个残骸。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因为眼前的这一幕,让人难以置信。 我们知道我们将会看到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要去面对。 可能我们面对的东西会很可怕,而且还会很难闻,我们也知道将会有人的生命被扼杀。 我们朝那辆车走去,第一就能感觉到,虽然我自己不想说,自己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但是还是闻到的。 这种味道能够让你深深体会到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在渐渐靠近那个车辆残骸的时候,我示意旁边的欧夜戴上医用手套,我自己在自己的手上戴上了一双手套。 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将要面对我们自己难以面对的东西。 “有很多灰,融化的塑料,还有一具尸体。” 可能是在给我们打预防针吧。 当地派出所的同事,在我们渐渐靠近那个残骸的时候,向我们说出的这么一句话。 车里面出现了尸体,这并不是简单的失火案件,还有可能牵涉到谋杀。 我心里面一直在想,当时发现这起事故的时候,情况有点让人诧异。 因为我们看见驾驶座的车门是打开的,驾驶座车门打开,难道是司机自己放火烧掉自己的车了吗? 我对派出所同事说到:“这个驾驶座的车门,是从一开始就打开的吗?” 我想确认一下,这个车门是不是我们的同事打开的。 那个同事点了点头:“我们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车门就已经开着了。” 任何一个从警人员,他们都非常清楚不能破坏案发现场,所以这个车门不可能是他们打开的。 看着这个已经被烧得只剩下骨架的汽车残骸,我心有余悸的说道:“打开这个车门的原因,可能是想让更多的氧气助长火势。” 那个派出所的同事非常同意我的说法,因为如果没有氧气的话,火也不会燃的这么大,这个车不会烧成这样的残骸。 欧夜戴着手套直接走到了另外的一侧,她伸手拉开了后车门,一股刺鼻的味道,让她哇的一声差点吐了出来。 她双手叉着腰,强忍着自己的恶心,喊了我一声:“白小天,你来看看车后座吧。” 当我的眼睛往车后坐看去的时候,当时那种感觉真是让人无法形容。 我用颤抖的声音对身后的所有人说:“我要立即封锁这个地区,建立防线,组织地毯式搜索……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完整的法医小组,技术人员和病理学家,这所有人都要在现场,犯罪分子再次向我们发出了挑战,我们没有理由逃避。” “好的。” 所有人立即行动了起来,因为这个惨不忍睹的现场,让大家斗志昂扬,是犯罪分子激怒了所有人。 当我们往后座看的时候,你能看到一些骨头残渣。 这些骨头看起来像是肋骨之类的东西,很明显,那本来是个人。 在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那辆车的后座,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有可能只是个意外吗?” 看着车里面的惨状,慢慢恢复过来的欧夜第一时间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只是汽车起火?” 我盯着这个轿车的残骸,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这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我们现在需要得到法医的帮助,可能只有法医才能从骨骼上面,让这些尸体开口说话。 欧夜说:“很显然后座上有两具尸体,他们本该有时间逃出去的。” “这是有人想掩盖他们的痕迹,用四个字来形容,这叫毁尸灭迹。” 我说出了我自己的想法。 回头看了看这个地方的地形,再看看这个车辆的摆放姿势:“他们把车开出了公路,然后开进了灌木丛,在这里把车烧掉。” 旁边的派出所同事说:“这是唯一的上山路,这条路一般不会有人走,当地巡山人员会偶尔用一下。” “我认为凶手熟悉这片区域,应该是一个本地人吧。” 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当地派出所的同事并没有反对。 欧夜问我:“你觉得我们失踪的那辆警车也在附近吗?” “这个我不敢确定,但是现在需要得到两者之间的一个联系。” 望着这附近所有的地形,这是一个森林防火区,按理由说这个地方不可以露营的。 这辆被烧掉了的车,是不是来这里旅游的呢?所有的秘密,都等待着我们解开。 突然我看到这个车的后备箱有翘起的地方,我向派出所同志要了一根撬棍,把后备箱打开之后。 两个骷髅头睁着他们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一样。 欧夜指着骷髅头顶:“看,弹孔!” 第七十八章:诛心欲 我们看到的景象无法描述。 两具小骨架,要说还剩什么,两个小头骨里,他们空洞的眼睛正看着我们。 其中一名死者眼眶上方似乎有一处枪伤,很明显,这是两个孩子。 很快,当地的媒体报道了这些案件,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 因为在车里面发现了被烧死的遗体,所有听到报道的人,心里面都会产生一个怀疑。 这到底是一起意外,还是一起谋杀案? 但是我们办案人员心里面清楚,从骷髅头顶上的弹痕,完全可以判断出来,这就是一起凶杀案。 现在要考虑的是,在我们这个禁枪的国家,还会有什么样的人,用枪把别人杀害? 难道这个凶手是我们内部人员吗? 这是一个非常令人胆寒的设定。 在案子没有破掉之前,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排除,因为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没有谁敢保证,谁永远都是正直的人。 为了不造成其他的轰动。 我们没有把尸体上发现弹孔的事情告诉媒体,可能媒体的出现会影响我们的办案进程,但是既然媒体已经出现了,那我们也要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去面对。 当这条新闻被报道的时候,整个大学城本地的居民都吓坏了。 他们很害怕,因为这是发生在公共场所的一起恶性案件,虽然只是意外,但是最起码已经死了那么多人。 他们甚至都绕着路走,不想从案发地经过,可能是因为心里面作祟,感觉到总是有死者的灵魂,在树林里面穿梭。 这一定不是奇怪的地方。 因为人们想要答案,想要得到安全感,师范大学里面的案子还没破掉,现在在后山的公园又发生了这一起案子,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 这样的事会给我们的调查增加压力,但是即便是面对这样的压力,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们手上有多重的凶杀案,兄弟们,我觉得现在可以并案侦查了。” 在会议室里面,气氛非常的严重,所有到会人员,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僵硬。 高伟打破了僵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抬头看向了我,是以我要来接他的话,我问参与调查的人员:“兄弟们都说一说吧,我们目前调查到了什么?” “在十二月二号的时候,王华带着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女儿出外自驾游,王华约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一起进行了为期两周的野营旅行,在三周后的十二月二十三日,王华的老板报了警,因为王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上班了,王华一家六口正式被报告失踪。” 当地派出所的办案人员,也参与了这起案件的调查,现在正在介绍案情的,就是那个办案人员,他的名字叫许易。 “车里面有两具成人尸体,后备箱里有两具儿童尸体,我们还没有找到祖父母开的车,因为祖父母开的是房车,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去跟他们的亲戚谈一谈。” 我想到了案发现场的情况,结合同事们调查出来的情况,得出了一个初步的决定。 侯杰站了起来:“这个事情交给我去做吧。” “尽可能的了解这个家庭的情况,因为这个案子在目前来说是非常重要,我们必须从中间找到突破口,没有时间给我们等了。” 想到案子的紧迫性,所以我着重说了这样的话。 侯杰点了点头:“我马上去办,我一定会非常详细的了解回来的。” 侯杰离开之后。 我再问许易:“在最初的地面搜寻中,你们搜查的范围覆盖了公园的多少?” “本地所有的允许别人进入的野炊露营地,我们都彻头彻尾地搜查了一遍。” 许易回答说。 我说:“让我们把搜索的范围再次扩大,一定要扩大到我们认为不能去到的地方,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当地人,一个非常熟悉这里地理环境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易点了点头。 高伟在旁边说:“接下来,我们警方要和所有的公园员工,还有林业部门的管理者,所有木材的工人进行交谈,当然,还有那些喜欢露营的人。” “四处张贴一些告示吧,或者在网上发布一些消息,因为这里是大学城,很多学生喜欢上网,让我们多想些办法,我就不相信找不到线索。” 旁边的肖智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以前垂在了办公桌上:“四名无辜的人被杀,还有两人在我们的眼前失踪,再加上我们的三位同事,如果不弄清楚情况,绝不罢休。” 两个专案组,在这次会议之后,正式宣告合并。 在大家在推选当中,我成为了这系列案件的主导者,指挥所有参加破案的人员,对这系案子,展开方位的强攻。 我把所有的侦查人员全部调集了起来,因为我们这些侦查人员将和每一个人交谈,无论你是九岁或者是九十岁。 我们把所有的问题列了出来,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天色又一次暗了下来,侯杰端了一杯热饮,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因为我就在办公室的外面,拿着一份资料陷入了沉思。 侯杰合上门后,把那杯热饮递到了我的手里面,我问他:“怎么样了,伙计?” “我跟王华的一名亲属谈过了。” 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份资料,递到我的手里面,我一只手接过那份资料,一只手拿着他给我的热饮,喝了一口。 侯杰拖个凳子坐了下来:“他说受害者已经去过公园很多次了,因为这些人非常喜欢旅游,所以对于他们来说,野外露营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我一边看资料一边点头:“受害者对这个区域很熟悉,但是他们更喜欢孤立隔绝的露营地。” “根据亲属交代,这家人喜欢使用现金,不喜欢网上交易。” 侯杰继续说,我点头:“所以我们调查不到他们的交易记录,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我继续问:“还有其他信息吗?” “根据我们调查,亲戚们说看见了王华的父母在自己的车里面放了一把猎枪,而且是一把22口径的。” 侯杰说到这里,我嘴里的热饮差点喷了出来。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老人不但喜欢旅游,竟然还私藏枪支。 我坐直了身体,侯杰继续说:“这家人说,他们的父母和祖父母绝不会和这种事有关联。” 这显然是一个非常有矛盾的说法。 欧夜走了出来:“既然这两个老人喜欢在自己车里面藏着枪支,那为什么就说不会有关联呢?这两个老人藏枪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我吐了一口气,对欧夜道:“你还记得吗?我们在车后备箱里面发现的那两个骷髅,在他们的头顶上有弹痕。” “当然记得,但是你想表达什么东西?” 欧夜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我摇了摇头:“当时看见那个弹孔的时候,我怀疑是我们内部人员用枪支把他们杀害的,但是现在这个怀疑可能又要改变方向了。” “现在技术人员正在做弹道比对,可能结果马上就会出来吧。” 侯杰说到,欧夜也深吸一口气。 气温变得越来越低了,欧夜呼出的气都变成了一团热雾,看着面前欧夜通红的鼻子,我有点于心不忍。 我对他们说:“大家今天辛苦了,先去休息会儿吧,养足精神才有力气破案。” 侯杰点头去了,欧夜却摇了摇头,没有离开。 她眼里面泛着泪花:“我就像一根紧绷的弦,不敢松下来,我怕松下来之后我会做噩梦,我不敢想象我爸的会不会也会变成这个样子……骷髅的眼神真的好无助啊!” 我放下了手里面的东西,帮她擦拭了泪花,有些时候,泪水是最无助的东西,能让你看到你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但是光有泪水是不能破案的。 现在的重点是,祖父母开的房车到底在哪里?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起犯罪的动机究竟又是什么?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房车在哪里?犯罪动机是什么?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能不能借助媒体的力量,因为我们没有什么合作单位,只要我们宣传得当,媒体也可以帮助我们破案。 第二天一早,我和欧夜再次去到了案发现场。 痕迹学专家李辉正在现场搜集证据,他在车架的周围是搜得非常的仔细,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问李辉:“有没有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很显然,这个区域很干净,我们没有找到弹壳,所以我敢判定,他们应该是在别的地方被杀害的。” 按照李辉的说法,这个地方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只是一个抛尸现场而已。 “车上有什么线索吗?” 旁边的欧夜问,李辉说:“这场火灾非常大,一定有像汽油那样的助燃剂,因为当时的火烧的很热,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烧掉了,但是我们还是发现了一块头骨碎片。”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 李辉说:“这个头骨碎片没有被完全烧毁,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一颗子弹。” “知道是什么口径的吗?” 听到说在头骨里面发现子弹,我心里面突然激动了,连忙问了这么一句。 李辉说:“子弹的外形难以分辨,大部分都融化了,我们现在还在努力辨认。” 连子弹弹头都融化了,可以想象当时的这场大火,到底烧的有多么的旺盛。 李辉继续说:“车里很乱,但是……” “但是什么?” 我看到他在停顿,感觉到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但是我还是追问了下去。 李辉说:“我现在还不确定,但是我认为这里超过四具尸体。”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彻底一凉。 我们最不想遇见的情况最终还是出现了:“全家都被谋杀了,这是一起灭门惨案。” 这六个人都化为灰烬了,什么样的怪物会在半夜出来? 用他残忍的手段,摧毁了一个充满爱的家庭? 就在我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弹道比对结果出来了,子弹属于22口径猎枪。 欧夜失声问我:“杀害他们的,难道是私藏枪支的祖父母吗?” 第七十九章:山水穷 欧夜所说的话并没有这个可能。 因为在许多家庭中,家庭成员之间发生了矛盾,也可能爆发血案。 但是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起案件跟家庭纠纷有任何关系。 所以调查还在继续。 现在办案人员正在纠结的一个问题是,那辆房车和帐篷到底在哪里? 因为这个东西是任何一个人都必须要找出来的,这是这个案件里面失踪了的东西,可能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证据。 由于媒体的关注,办案人员接到了一个在公园工作的保安打来的电话。 这个保安在电话里面说,他曾经看到了一辆房车,在附近出现过。 办案人员把这个保安请到了办公室,向保安进行了询问。 侯杰问保安:“你是在哪里看到房车的?” “几个星期之前,我看到这个车停在了附近的一个露营地里面。” 那个保安一边回忆一边说。 侯杰问:“大学城附近有好几个露营地,你能确切的说出那个露营地的名字吗?” “万溪冲。” 保安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把那个露营地说了出来。 因为这个地方盛产宝珠梨,万溪冲又是宝珠梨大面积种植的区域,当地的风景非常的秀丽,很多果园里面都已经开发成了一种露营地,受到了外地游客的青睐。 侯杰继续问:“你说是在几周以前,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大体时间应该是在十二月二三号左右,应该就是这个时候。” 保安回忆了一下,然后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我在旁边问道:“现在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告诉我们?” “因为我回了一个月的老家,等我回来之后,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你们发的消息,所以我第一时间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 根据保安的说法,他是外地人,这段时间他都回了老家,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举报上来。 “好吧,你能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吗?” 侯杰还是比较有耐心的。 保安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想了一下说:“我觉得你们还是要亲自去看一下,如果你到那个地方看了,你们就会明白我所说的东西。” 侯杰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对侯杰说:“走吧,我们去一趟万溪冲。” 万溪冲营地是一个非常原始的区域。 你可以听到潺潺流过的小溪,当你行走在森林里面的时候,你的头顶有群山,非常宁静。 像这样一个仙境一般的地方,没有人会相信能跟一宗罪大恶极的凶杀案联系在一起。 这种优美的风景,正是受害者一家最向往的,但是危险却随时隐藏在平静的下面。 我们来到了一个叫做白龙潭的湖泊旁边,这个湖泊旁边有一片草地,在这片草地上,我们看到了一些东西。 “这看起来像是用来稳定住什么的。” 在两块叠起来的木板面前,欧夜停了下来,她的注意力被这两块木板吸引住了。 我听到欧夜的话,也停了下来:“如果有人在这里把房车停下来的话,那这个木板正好可以用来支撑房车。” 旁边的许易带着手套,把这地上的两块木板,装进了证物袋里面。 我看到湖畔边架着一样东西,想要看清楚,所以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就在我走向湖边的时候,那边传来了侯杰的声音:“弹壳,草丛里面有弹壳。” 就在他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从湖里面提出了两个瓶子,显然是两瓶啤酒,泡啤酒的人肯定想用这种方法把啤酒冰镇。 湖泊里面泡着啤酒,在这里露营的人,一定是在经历一场开心的事情,否则不会把啤酒拿来冰镇。 侯杰拿着证物袋走了过来,他对我说:“那边的草丛里和火堆旁边都有弹壳,看起来有人在这里开了几枪。” 我看到弹壳:“很显然,这是22口径的子弹。”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一定就是行凶的子弹了。” 侯杰把证物袋装了起来,我提着手里面那两瓶啤酒,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如果一家人都走了的时候,有人来这里抢劫,然后发现了他们的枪,这家人回来之后,把这个杀手吓了一跳,这家人就被人枪击了。” “尸体被装进了车里,然后开到大学城后面的森林公园里面?” 侯杰问,我摇了摇头:“有可能还有第二个杀手。” “开着房车跟在后面吗?” 后面的欧夜插了一嘴:“丢弃了装尸体的车祸,自己就开车返回?” 讨论了一圈之后,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我望着面前这些渺渺无几的证据:“证据都灰飞烟灭了,随着森林公园里面的那把大火,把一切全都烧毁了。” 听到我的话,大家都叹了一口气,然后再次陷入了迷茫当中。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六枚用过的22口径弹壳,我就知道我找到了谋杀现场,我的心里面毫无疑问。 但是现在一直没有解开的问题,那辆房车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大问题,房车是这个案子里面的关键线索,如果没有办法找到房车,所有努力都是白费的。 是时候使出我们的终极大招了。 “警方正在询问居民,十二月的前三星期他们在哪里,如果他们在森林公园附近拍过照片,那他们有没有在旅行中看到这辆房车?” 我们通过媒体,把那辆房车的照片挂了出去,希望通过悬赏的方式,得到更多的线索。 但是很快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到处都有人打电话报告他们看到的情况。 既然这么多人在不同的地方看到了那辆房车,那问题就出来了,那个车现在是不是还在行走?为什么无处不在? 我问正在处理这个事情的高伟:“房车的出现是不是说明了,这个车现在一直都在行驶当中,最起码有人还在使用这个车?” 通过综合分析之后,高伟摇了摇头:“看起来不像。” 他指着一个地图,地图上画出许多圈圈,每一个圈圈代表一个发现房车的区域。 他说:“我给你举个例子,在主城区有一名男子说,看到房车停在他家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车子早上不见了,没看到司机,但是很快又有一个服务员进来说,她在大学城的一家餐馆看到过这个房车,车上当时还有两个司机。” 这就有点诡异了。 这个房车难道是幽灵车吗?能够有这种瞬移的功能? 大学城距离主城区有二十多公里,不可能在转眼之间就瞬间移动到那个位置,那到底是谁在跟我们说谎呢? 我问:“能够找到这两个提供证言的人吗?” “那个服务员在等着做笔录。” 高伟伸手指了指外面的接待室,对我说,我站起身走了出去,我觉得我要跟这个服务员谈一谈。 高伟在身后说:“这些家伙一直在移动,开着受害者的车,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是的,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我想他们快蹦达不了几天了。” 我说完这句话,向接待室走去。 我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服务员的面前:“你跟他们说,你看到了一辆房车?” “是。” 服务员拿过那张照片,盯着照片说到,我问她:“你确定吗?外面有很多房车,你确定有没有认错?” 服务员把照片放了下来,非常坚定的说:“上面有一艘船,什么都有。” “那你看到司机了吗?” 我看到服务员的眼神这么坚定,然后继续问了下面一个问题。 服务员点头:“是的,这两个人是几个星期以前来的,他们的穿着和这里的人不一样,我这样跟你说吧,他们看起来像是在森林里面工作的人。” 在森林里面工作的人,就是那种打扮比较邋遢的农民工。 面前这个服务员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可能对审美观念有着自己的看法,所以才会对这个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她还重复了一句:“这些人说的是方言,一般在大学城,年轻人交流的话都是用普通话,但是这两个人用方言,这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 从服务员所说的话里面,再次侧面证明了,我们要找的这个人,就是一个本地人。 我对身后的工作人员说:“找一个素描专家来。” 这些年来,我发现你必须跟踪每一个线索,现在通过这个服务员的回忆,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画像。 虽然这只是一个素描的画像,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我们知道我们有谋杀现场,我们知道我们有凶器,但直到我们找到房车,还有这个车是谁开的,我们才能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我们通过电视和网络,公布了这些犯罪嫌疑人的合成画像,还有房车的画像。 在最初的时间里,大约有三百个人告诉我们,房车一直在主城和大学城之间穿梭。 但是当我们正准备跟踪车辆的时候,这个房车好像知道我们的行动一样,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再也没有得到那个房车的消息,再也没有任何目击者给我们打来电话。 所有办案人员全部陷入了空前的恐慌之中,因为如果没有目击证人的话,我们的这个案子可以说从此宣布脱节。 当你的调查陷入死胡同的时候,你必须想出新的点子来,每一个办案人员,心里面都是这样的想法。 但是新的点子又是什么呢? 我一遍一遍,回忆着我们的所有思路,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出了乱子? 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个人能够按照我们警方的思路走,难道真的这个人反侦察能力太强了吗? 现在所有的案子都已经没有了头绪,失踪案,灵异案,凶杀案,每一个人都变得了焦头烂额。 感觉到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就像黑洞一样把我们的信心一点一点地吞噬掉。 第八十章:盖彰弥 我们虽然不想接受失败。 但是面对这样的结果,我们却毫无头绪,那种感觉就像是拳头打在海绵上,有劲使不上。 我派了一个调查员去调查。 想要找到和那个房车一模一样的车,而且包括船和马达,车上所有的东西。 我觉得现在是寻求变通的时候,我们必须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把这些嫌疑犯引出来。 我们复制了一辆跟失踪房车一模一样的车。 我们在复制的这个车上,两边贴上了两个大牌子。 牌子上写着:“如果你见过跟这个车一模一样的车辆,请你给警方打电话,必有重赏。” 在调查人员开着这个车转了两天之后,又有一千多人告诉我们房车经过的路线。 “难以置信,他们一直走高速回家。” 办公室里面,所有人都眉头紧锁,看着这些群众反馈上来的消息,任何办案人员都十分惊讶。 高伟听了我所说的话,点了点头说:“真是一些胆大包天的家伙,他们竟敢把偷来的车大摇大摆的开到高速公路上去。” “我想我们的追踪要加大力量了。” 我说完这句话,整个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因为大家一直都在追踪,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现在网络和电视上都像在报道热点新闻一样报道,而且每一条新闻都是头条新闻,我们甚至准备召开发布会。 因为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情闹大,必须让这个嫌疑人知道他自己无处可以藏身,我们需要公众提供消息,帮助我们尽早破案。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人海战术。 “我们相信这两个人在大学城的某个地方,他们可能住在露营地或者房区停车场里面,如果你们看到他们不要接近他们,因为他们持有武器是非常危险的人物,如果你们看到这辆房车,请第一时间跟我们警方联系。” 这是警方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公众所说的话。 发言人说:“帮助我们找到犯下这可怕罪行的罪犯,也是在帮助你们消除隐患,我希望大家都行动起来吧。” 发布会结束不久,我们接到了一通来自大学城的某修车店老板的电话。 这个电话里面的人相信自己看到了那个房车的拖车,看起来是一辆皮卡车。 “我看见那些年轻人开着一模一样的皮卡车,我还和他们面对面的聊过天。” 当我们的调查人员赶过去的时候,这个修车店的老板,跟我们的调查人员说出来这句话。 调查人员掏出了笔记本:“是吗,什么时候?” “他们是半夜开车来的,上面没有房车,但是他们说他们刚刚把房车拆了下来,他们在找油漆工,付现金。” 修车店老板告诉调查人员,说这个皮卡车的前后保险杠都改造过。 这更加证实了,这个车就是我们要寻找的那个拖车,因为受害者王华曾经在这个车上做了一些特别的改造。 没有人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得到这些消息的。 他一定说的是实话,反正我们的调查人员是这么看的。 调查人员问:“还有别的吗?” “他们给了我一支步枪,他们问我能不能帮他们把枪处理掉。” 修车店老板说到这里的时候,调查人员心里面有了一些底子:“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不想和这件事扯上任何关系,因为我以前遇到过法律上的麻烦。” 修车店老板说完之后,有点惭愧的低下了头。 他对调查人员说:“我不想再牵扯进去了。” “那他们是什么样的反应?” 调查人员继续追问,修车店老板说到:“他们听了之后看起来很不高兴,怒气冲冲的就离开了。” “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调查人员说,修车店老板想了一下:“我告诉他们,可以在马金铺的方向找到他们想要的,然后他们就离开了。” 马金铺是一个乡镇,距离大学城大概有三十多公里。 因为这个地方治安十分混乱,买**支的事情时常会发生,所以这个修车店的老板才会让这些年轻人去马金铺。 但是这些年轻人到底有没有去马金铺,有没有把他们的枪支处理掉,没有一个人回答的上来,因为这只是修车店老板单方面的证词。 但是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准确无误的消息,这个皮卡车就是王华一家的。 这两个家伙有凶器,而且是两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我们必须要赶到马金铺。 就在我们即将行动的时候,有一个工作人员跟我说:“白队,有电话找你!” 这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我们当时欣喜若狂,因为我们找到了那辆房车了。 但是令我们难以置信的是,我们找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房车,竟然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它还在那个森林公园里,只不过是藏得更深一点而已。 我绝不会忘记那一天。 车牌是唯一没有烧焦的东西,我们每天工作十六到二十个小时,连续两个星期都不休假。 就是为了找这辆房车。 没想到我们动用了这么大的力量找的房车,竟然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山顶上,我们无论如何都难以置信。 但是你无论在任何角度看它,你都发现它藏得很好,就算距离我们那么近,我们又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发现它。 “车牌已经确认了,是受害者王华的车。” 和上次一样,犯罪嫌疑人把卡车驶离了主要路线,开进了灌木丛,然后把它丢弃在了这里。 看着面前的皮卡车,我说了一句话:“做事的手法一模一样,很显然就是一拨人做的。” “毋庸置疑。” 旁边陪同我一起出来的许易点了点头。 他说:“房车的一部分残骸留了下来,但是车上的很多东西都已经不见了,看来犯罪嫌疑人已经对这个车洗劫一空。” 我们一步一步的靠近了那个房车。 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面前这个房车就是这个案子的最重要证据,如果解开房车里面的疑团,我们这半个月的努力,就会拨开乌云见日出。 “我没有看到船,犯罪嫌疑人把船留下了吗?” 为了找到服务员所说的那个船,我们一直在房车周围寻找,但是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我们甚至在房车后面蹲了下来,看看房车底部,到底这些人有没有把船藏在房车下面。 没有找到船。 但是看着这个房车的样子,我们知道为什么犯罪嫌疑人会把它放在这里了。 当时我很清楚,这就是犯罪嫌疑人要去的地方。 看这个地形,他打算把那个房车从这个地方扔到峡谷里去。 因为后面是一片峡谷,峡谷下面还是一个很深的湖泊,如果这个房车被扔到峡谷里面,那再也不会有人找到了。 “你说的很对,看得出来这就是本地人在做案。” 看着这个房车被卡在峡谷边上的树上,我们可以想象当时犯罪嫌疑人是多么的绝望。 他把车开了扔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在慌乱之中,这个车被一棵大树挡住了。 许易说:“只有本地人,才知道把车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我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的片警,都不知道这个地方还可以这样的隐秘。” 他对我说:“只有本地人才知道这后面的峡谷,因为这个地方叫做一线天,峡谷下面是一条暗河,水流非常的湍急,而且从这个地方扔下去刚好掉进暗河里面,他们已经设定好了路线,只可惜大树坏了他们的好事。” “看来我们要挨家挨户的盘查大学城了。” 如果说这个人是本地人,而且知道有这么一个隐秘的地方,那我们就从本地人调查起。 所有的调查方向一瞬间就转变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人海战术,我们必须要派出更多的人员,从最基本的地方排查起来。 这是一份非常庞大的工作,但是每一个案子都有棘手的地方,不管面对什么样复杂的情况,作为办案人员,都不可能去逃避。 甚至连实习生欧夜都被派出去排查了。 在这些排查人员被派出去之前,我告诉了他们一个只有我们办案人员知道的消息,在我看来,这个消息应该就是破案的关键所在。 因为除了执法部门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散布出去的消息。 调查很快就开始了,不管是谁把这个车放在这个山上,他应该都知道他自己在做了什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张大网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撒开了。 在森林公园后山的一个度假区里面,一位骑电动车的便衣女警,敲开了一栋小木屋的门。 那个便衣女警就是被派出去的欧夜,因为这个度假区里面住的人比较少,所以就让她们女孩子来调查度假区里面,工作量相对要少一点。 开门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看这个人男人的穿着打扮,像极了一个艺术家。 男人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你好美女,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我们是大学城片区的警务人员,我们想来调查附近的流动人口,请问能配合调查一下吗?” 欧夜掏出了纸和笔,准备开始写。 小木屋里面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 那个男人对那个女人说了一句,但是那个女人从木屋里面走了出来,直接问面前的欧夜:“你有什么事?” 欧夜掏出了证件:“我想你们可能听说过了,我们最近发现了灭门案受害者王华夫妇的房车。” “是的,我听说过。”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一脸平静的回答,就在这个时候,男人旁边的那个女人突然问了一句话:“是在森林公园山顶上发现的那个车吗?” 欧夜正想开口,男人提醒女人:“她问的是我。” 欧夜说:“你们是否看到有任何可疑事物?” “没有……” 男人断然回答,但是女人却质问男人:“你不打算告诉她,小李和车门上弹孔的事情吗?” 欧夜的眼睛顿时亮了。 第八十一章:扪心问 “你的话太多了,赶快回去歇着吧,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好像非常生气。 他一把把女人推进了房门,然后把房门从里面拉上,直接给欧夜吃了一个闭门羹。 面对突然变脸的男人。 欧夜并没有表现出来太过震惊,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因为她知道,案件可能马上就有转机了。 刚才从那个女人的嘴里面说出了一句话,那女人说房车上有一个弹孔。 就因为这句话,让欧夜看到了转机。 当时我们在考察房车的时候,看见房车后面的一个非常隐秘的弹孔,我们知道那个弹孔,除了犯罪嫌疑人的话,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 所有调查人员在出门之前,我向他们提供了这个弹孔的消息,也就是说,只有调查人员和犯罪嫌疑人才知道这个弹孔。 既然这个弹孔的事情从一个女人嘴里面说了出来,那这个女人跟这个房车有没有直接的关联? 而且那个男人的表现也让人有所怀疑,他好像遮遮掩掩,不愿意配合警方的调查。 欧夜决定不要打草惊蛇。 她在树林里面躲藏了起来,等那个男人出门之后,那个女人下楼扔垃圾。 欧夜再次从树林里出来。 女人转过身后,看到身后的欧夜,显然有些惊讶:“我以为你早就离开了,没想到你还在这里,你们这些办案子的人,做事还真的很执着。” “我想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谈谈有关小李的事情。” 欧夜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跟这个女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女人告诉欧夜,有一个名字叫李天贵的人,住在森林公园后面的一个农场里。 因为这个李天贵,跟这个女人的老公是朋友,所以李天贵告诉他们,他自己在山顶发现了一辆车。 这个李天贵还特意告诉他们,那个房车上有一个弹孔,交代他们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别人。 现在,办案人员有了一个名字:李天贵。 谁是李天贵? “李天贵,最近在森林公园里面当临时工,这个人有过前科。” 这是一份关于李天贵的资料,在当地警方的搜集完毕后,送到了办案人员的手里面,我把这份资料贴在了一面墙上。 高伟说:“我们的工作人员四处打听了一下,在这个地方有很多传言,说这个李天贵喜欢年轻的女孩子。” 喜欢年轻的女孩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实话每一个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女孩子。 但是喜欢并不代表占有,更不代表自己要强行去毁灭或者剥夺。 许易点了点头,盯着梯子墙上的那个资料:“我还听说过,他在几年前袭击了一个青少年,但是后来肇事逃逸了,我们这边查了一下,发现的确有一个孩子两年前死在高速公路上。” 两年前发生在高速公路上的车祸,司机肇事逃逸,而且还撞死了一个孩子。 我问:“这个案子最后怎么处理了?” “按照一般的车祸处理,没有任何人被抓,当地人只是怀疑,但是没有找到李天贵杀害那个孩子的证据。” 许易说到这里的时候,满脸的不服气。 任何一个办案人员,当听到无辜的人失去生命,心里面都是非常痛的。 而且没有任何人受到惩罚,很显然,这是一起疏忽大意的案子。 讨论了的那个死去的男孩之后,我没有把话题往李天贵的身上讨论过来。 我再次看向了那个资料:“李天贵住在森林公园里面吗?” “你肯定不会相信……” 许易走到了地图边上,伸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那是大学城的地图,他指的地方就是大学城最高的山。 他对我说道:“梁王山森林公园里面,我们找到了王华的尸体,在万西冲我们又发现了犯罪现场,但是在后面的这个山顶,我们又看到了那辆被丢弃的房车,你看一下,这像有一个什么东西?” 他用红笔在地图上自己指的地方,标注了一个红点,等三个红点标注完之后,我赫然发现地图上的三个地点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然后许易在这个等边三角形的中心位置用一个黑点标注了一个点:“我们要找的这个李天贵,他住的地方就是这个中心点,这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李天贵不必驱车二十公里沿着这条路,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 他熟悉这块土地和地形,他本可以一个人把这一切都销毁,但是他为什么把这些东西都留下来了? 李天贵成为了我们心中的重大嫌疑犯。 我们现在必须马上抓住他,因为这个人手里面还有武器,而且随时都可能再次犯下案子。 许易在地图上标注的那个黑点,就是李天贵的住址。 由特警组成的突击队员,在很短的时间里面,迅速攻占了那个农场。 当他们推开一间破旧的木屋的时候,他们看见木屋墙壁上挂着一把猎枪,这就是杀害了一家六口的那把枪。 这个丧心病狂的临时工还没有把这把枪处理掉,现在挂在这里,成为了指控他杀人的重要证据。 这就是行凶武器! 因为李天贵的住所距离我们认定的谋杀现场有三公里,作为一名调查人员,我们的心脏砰砰直跳,大脑飞速运转,肾上腺素在飙升。 当我们推开这个房门,没有看见李天贵,我们觉得我们必须要找到这个混蛋。 很快我们收到了消息,说这个人将要搬家,他要离开大学城,搬到其他地方去。 有可能他在其他地方找到了其他的工作,他继续去那个地方当他的临时工,但是我们的想法只有一个,我们不会让他就这样离开大学城。 我知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在我看来这错不了。 就在他即将离开大学城的时候,他被荷枪实弹的警察团团包围,插翅难飞。 他为什么没有走掉,那是因为他有一个年迈的母亲,他准备带着他自己的母亲一起走,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李天贵?” 在审讯室里面,坐着一个非常安静的青年,虽然这个青年穿着打扮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光鲜亮丽,但是怎么说,怎么看也像是一个乖孩子。 没有人会把这个青年,想象成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这就是一个农村青年,手上还有很多的老茧,看得出来,他每天都要干很多的活,要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和自己的母亲。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把杯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很客气的伸出了手:“非常感谢你能来,你可以叫我小天,可能我的年纪比你还小。” “不,你是警察。” 这个名字叫李天贵的青年,非常谦恭的跟我握手。 我问他:“我们只是想聊一聊,可以吗?” “没问题,我有的是时间。” 可能在李天贵看来,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有罪,所以他的表现看起来非常的坦然。 我对他说:“如果你想要找一名律师,可以随时提出来,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你可以随时起身离开,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一边从档案柜里面拿出了一本资料,一边用非常温和的口气跟他讲,就像是两个朋友在正常聊天一样。 离天贵非常冷静的回答:“明白。”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话不多的年轻人,像这种比较内向的人,想要打开他们的心门,还得费一番功夫。 我把资料本拍在了桌子上:“如果有律师在场,他会告诉你如果你有罪,就不要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对吧?” 他很镇定的点了点头,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点闪躲,所以说,这个人肯定是一个内心非常强大的人。 一个人如果一直保持着警惕心理,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坚壁清野。 我想,是时候攻破他的心理防备了。 “所以,你和我谈谈吧!” 我拉了一个凳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这种心理战,肯定是非常耗费时间的,我可不想站着跟这么一个人交谈。 我喝了一口水,然后盯着他的眼睛,他也盯着我的眼睛,没有任何的闪躲。 这种四目相对是一种心理上的较量,我觉得面前这个人,从眼神里面可以看得出来,心智是非常坚定的。 但是我知道我们抓对人了,直觉告诉我,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我指着桌子上的那个烟盒,问面前这个嫌疑犯:“抽一根吗?” “好的。” 他并无任何恐惧的表情,非常轻松淡定的回答了一句,然后我抽出了烟,点燃之后递给了他。 我的重点是,让他变得友好平静,冷静自若。 让他坐下,像朋友一样和他一起抽支烟,用平稳的口气跟他交流,让他把身上所有的防备心都放下来。 如果能够做到跟一个犯罪嫌疑人成为朋友,那可能也是刑侦界的一朵奇葩了。 “小李,我这个人记性不好,你应该不介意我做个笔录吧?” 我在做笔录之前,首先要征得他的同意,这是给他最大的尊重。 他吸了一口烟,好像非常惬意的放松了压力,然后对我说道:“这是你的工作,你没有必要征求我的同意,你想怎么就怎么吧。” 我翻开了笔记本,抽开了笔盖:“你家人还在世吗?” 这是我故意随意问出的这么一句。 他也很随意回答:“我妈妈,她年纪已经很大了,我现在在照顾她。” “你真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孩子。” 我很真诚的笑着跟他说道,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心的抠了抠自己的脸:“我妈妈应该不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 “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妈妈不知道你在这里,至少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 看得出来,这个李天贵非常在意他的母亲,更在意自己母亲对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突破口。 但是我不能急于表现出来。 我开始用另外一种方式向他试探:“你喜欢钓鱼吗?” 第八十二章:罪无声 “喜欢。” “打猎呢?” “还可以!” “是吗?我有一把射杀松鸡的猎枪!” “单发枪吗?” “是的,但我一直想要一把滑动式的枪。” “我有一把。” “是吗?” “一把22口径的猎枪,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转让给你。” “你的这把枪是不是挂在农场小屋里面的枪架上?” 在通过那一番试探交流之后,我知道第一局胜利了。 这个人已经承认了,我们找到的那把凶器,就是他自己的凶器。 他觉得那把枪的主人是他自己,他甚至还想把这把枪转让给别人,但是他有可能忘了,坐在他面前的人是一个警察。 “所以……”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他说:“小李,你知道我们来这是有原因的。” “是的,什么原因呢?” 他反问道。 我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然后盯着他的眼睛:“几年前,我们在昆玉高速路上发现了一个小孩,但是那个小孩已经死了,死因是被人用车撞了。” “是这个原因吗?” 李天贵的眼神里面闪过了一丝奇怪的光芒,这个光芒看起来有点诡异,好像他还很惊讶什么东西。 或许这并不是他自己心里面期望的,或许他在等待我们问另外的问题,但是他不知道我们竟然不按套路来。 然后他开始狡辩了:“我本来想找人谈谈纠正我的错。” “现在就是机会。” 不管他是在狡辩,还是在找其他的理由,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这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压迫感,我看见他有点故意在闪躲。 但是他还是极力在保持着自己的冷静:“真的是机会吗?” 你可以看到肢体语言的变化,你可以看到突然间他开始坦白了,可能这会改变目前的形势吧。 他对我说道:“当时我在开车,我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一点,我在路上看见了一个人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是他喝醉了。” “然后你就压死了他吗?” 我问了一句,他使劲的摇了摇头,使劲的替自己的开脱:“总之,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所以说你不是故意的,对吗?” 我想是一个非常理解他的朋友,站在他朋友的角度跟他一起说话。 但是他却说:“不是。” 他摇了摇头,对我说道:“我太傻了,我太对不起他了,我当时就是故意要撞死他的,所以我是肇事逃逸。” 他承认了自己的肇事逃逸,这是第二局的胜利,我甚至有点感觉,我们的第三局可能也是胜券在握。 从事实上来说,这个李天贵杀了一个人。 而且他把这个人杀死之后,还丢在了高速公路上,这并不是肇事逃逸那么简单。 但是面对这样的杀人罪,他都敢承认,那他心里面还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呢? 所以现在我得让他保持这种状态,继续说下去,把自己犯下的罪恶,亲**代给我们,我们一定要拿到他的口供。 不拿到招供,绝不罢休! “如果这只是一个意外,你为什么不告诉任何人呢?” 我再次循序渐进的追问道,他回答:“我不想让我妈知道,如果她知道有一个人因为我死,我想她会崩溃的。” 看得出来,这个人真的是很担心自己的母亲,从他的眼神里面,流露出来的全都是真挚的感情。 他对我说:“我妈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看见小猪小鸡死掉她都会流泪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有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母亲,那为什么会培养出这么一个凶狠残忍的儿子? 虽然我的心里面一直在矛盾,一直在问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我现在要忍住,只有忍到最后,才能得到我们真正想要得到的答案。 我看了看手里的笔记本,沉默了片刻之后,非常感同身受的跟他说道:“我想如果你母亲知道这个情况,一定会感到崩溃的,因为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李天贵点了点头,我对他母亲的肯定,可能也是他心里面最欣慰的地方吧,所以他甚至对我都放松了一些警惕。 我觉得是时候彻底摊牌了。 我翻开了桌子上的资料袋,这是关于灭门惨案的资料:“你母亲怎么看待发生在森林公园里面的灭门惨案?” “她真的很心痛。” 李天贵听到我说出这个惨案之后,脸上的表情,再次恢复了冷漠:“我妈听到之后很心碎,因为那家人住的离我家很近,应该算是邻居吧,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任何一个人都会心痛的。” “那你呢,当你听说了山顶上有汽车的事的时候,你上去了吗?”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开始用我的方式,对他发出了我自己的逼问。 他没有丝毫的退缩,也是盯着我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是的。” “森林公园山顶吗?你还记得他们在哪里找到房车的吗?” 我一直在追问这个关于房车的事情,我想看面前这个人脸上的微表情变化。 有时候一个人面部表情的变化,可以说明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东西,或者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东西就要强行去隐藏。 但是表情是隐藏不了的,不管你隐藏的再深,你的眼神都会出卖你。 他还是很冷漠的跟我说:“是的。”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去那里看那个房车?那个房车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对那个房车这么感兴趣?” “我在那个地方工作过,我工作过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会引起我的兴趣,这有什么不妥吗?” 他竟然对我展开了反问。 我拿起了笔记本,开始记录了起来:“所以你曾经在那个森林公园的山顶工作过,你对那边的地形应该是非常了解吧?” “应该是!” 他向我摊了摊手,表示我这样的问应该是多疑的,或许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但这正好证明了他心里面有些急躁感,可能他有些坐不住的,他在想方设法的压制住,想要让时间过得更快一些。 我一边登记一边问:“那,关于露营地的情况呢?他们一家在那里被杀害的,你在那里呆过吗?” “没有。” 李天贵否认的口气非常的果断,听起来这么果断,感觉他真的是没有在那个地方待过。 我说:“说个理由。” “我不喜欢万溪冲。” 我的笔停了下来,我知道,我跟他交手的第三局,已经取得了胜利。 除了办案人员和犯罪嫌疑人,没有人知道受害者被杀的营地名字叫什么。 但是李天贵竟然亲口跟我说出了万溪冲的名字,几十秒之前,他还亲口否认他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但是他却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 当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心里面简直欣喜若狂。 毫不客气的说,我就想听到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是我一直以来在跟他摆的局,他果然走进了我的局里面来。 我对他说道:“小李,我现在可以直接告诉你,你会后悔你刚才所说的那三个字,你也会后悔,你没有请一个律师陪在你的身边。” 听了我这句话之后,李天贵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终于明白,自己中了我的圈套。 “我想,我需要请个律师。” 他悔不当初在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我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你确实需要和律师谈一谈,看他们怎么在法庭上替你辩证,因为我想,你现在正式被拘捕了。” 他的身体在颤抖,亲口把自己暴露出来的人,他可能甚至想抽自己几个耳光,两排牙齿一直在敲击着,这是一种情绪崩溃的表现。 我说:“你想哭吗?如果你现在不想哭,你妈妈肯定会哭的。” 他在努力克制住自己,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崩溃,看着他紧攥着的两个拳头,甚至连指甲都刺进了肉里。 我说:“你想让你的母亲欣慰一点吗?你想让她再次为你感到骄傲吗?你得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你必须跟我们承认你所做的事情,我知道你想告诉我所有的真相,我知道你想……” 我在诱导着他说出他自己的罪恶,但是经过刚才的一番打击,他心里面肯定已经万念俱灰。 这个时候他们的想法可能只有一个,反正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那我为什么要说出来呢?那我为什么要让面前这些人这么轻松的破案呢? 我继续跟他说道:“如果你还想让你的母亲再愿意和你说话,你就得做正确的事,你知道我们迟早都会找到你的,你知道的不是吗?” “是的!” 他总算鼓起勇气说了这么两个字,我盯着他的眼睛:“所以现在你在做对的事,你向我们坦白吧。” 他告诉我,那天晚上他经过营地的时候,看见一家人正在野外烧烤。 他从那家人的车里面找到了一把枪,然后他射杀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两个小女孩。 他弯下腰,拿起那把22口径猎枪。 他朝这些人的头顶开了枪,然后这一家正在沉浸欢乐的野游爱好者,就这样惨死在了他的枪口之下。 我问他杀人动机是什么,他说他只想抢走这家人的船,为了抢一条船要杀死一家六口,这个动机未免也太随意了嘛。 看得出来,这个混蛋是在跟我们撒谎,他在说这个动机的时候,眼神甚至有点飘忽。 就在这个时候,欧夜拿着一份检测报告走了进来:“师父,猎枪上的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我们发现那把22口径猎枪上,并没有李天贵的指纹。” 没有指纹? 我抬起头再次看向了李天贵,我盯着他的眼睛:“你的杀人动机不充分,凶器上没有你的指纹,你在撒谎,你是不是在跟我们隐瞒什么?你是不是在替什么人顶罪?” 现在咆哮的人是我,情绪崩溃的人也是我,当你认为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你突然发现,其实你被一个人耍了。 那个时候你可能连杀人的心情都有。 但是李天贵却对我说:“我现在需要一个律师,你们帮我找一个来吧。” 第八十三章:罚有意 这个案件造成了六人死亡,但是李天贵交代的杀人动机,在任何办人员看来,都没有成立的可能性。 到底是犯罪嫌疑人在撒谎?还是我们遗漏了什么东西? 这个案子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审讯完犯罪嫌疑人之后,高伟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把一杯茶放在我的面前:“案子遇到了瓶颈,但是我们不能灰心丧气,咱们应该找一条其他的出口,我不相信处处都是死胡同。” 看起来,这个老警察比我还乐观。 我盯着他的眼睛:“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有了,但是最重要的证据上面,却没有犯罪嫌疑人的指纹,这是不是老天在跟我们开玩笑?” 他摇了摇头。 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之后,一股冷空气飘了进来。 在冷空气的洗礼之下,我们两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高伟用背对着我:“并不是老天在跟我们开玩笑,而是我们自己没有足够努力而已,现在工作人员正在比对枪柄上留下来的指纹,我相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的。” 听到他说工作人员在比对指纹,我的心像突然被谁揪了一把一样,突然感觉到从没有过的疼痛充斥着全身。 甚至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起来。 高伟感觉到我没有说话,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我知道你不想听到指纹两个字,因为你女朋友就是因为指纹没有比对出来,三年过期了,悬案还没有破掉。” 听到他这么说,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高伟的声音再次响起:“当年你女朋友那个案子我也研究过,其实我认为关键点不在指纹上,而是在腰部那个咬痕。” “被咬过的地方我们也化验过了。” 我叹了一口气。 现在脑海里全部是我女朋友的音容笑貌,三年了,三年我破获过很多案子,但是唯独这个案子一直没有头绪。 我不知道凶手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到底是人是鬼? 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但是为什么,唯独把这一个凶手给漏掉了。 作为一名办案人员,可能最让自己怀疑人生的一点是,自己最在乎的人,死在穷凶极恶的歹徒手里面,但是自己去无能为力。 高伟看到我垂头丧气的样子,他想安慰我:“我知道你们化验出来的结果依旧没有比对上,但是这并不代表世界末日就要来了,只要结果还在那里,总有一天真相会浮出水面的。”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 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一家六口的死亡案件,跟学校的连环杀人案,能不能牵扯到一起来?” 高伟听了我的话之后,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 他再次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想从我的眼睛里面寻找一点东西,好像一点都不相信一样,甚至都感到有点震惊。 高伟问了我一句:“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想把我女朋友的身影从我脑袋里面甩出去,每当我遇到疑难问题的时候,我总是会不知不觉的想起我的女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可能我女朋友就是我人生路上的一盏明灯,在我总是要迷路的时候,会出现我的意识里面来,然后帮我指出正确的道路来。 我的情绪平缓了下来之后,我开始跟高伟分析了起来。 我对高伟说:“你仔细想一下吧,当这个灭门案发生之后,学校里面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老肖他们那边的专案组,也没有任何的进展。” 听到我的这个分析,高伟好像突然间想明白了一样。 他也在我面前点了点头:“是啊!那个先生不是说,那个犯罪嫌疑人要杀够十六个人,那为什么他停止了杀戮?” “根据我来看,假如这个灭门惨案跟学校里面的连环杀人案能够联系起来,那这凶手的杀人行动还没有停止,而且在变本加厉,你想一下,一下子死掉六个人,加起来是不是距离他杀十六个人的目标更近了?” 我这句话问完之后,高伟当场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差点跌倒在地上,伸手扶着窗户,才能把自己身体稳住。 只见他声音发颤的对我说:“所以的案件咱们都不能靠推测来对案件进行定论,如果我们目前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一系列的案子跟连环谋杀案有关系,那我们就不能加以定论。” “现在这边的嫌疑人李天贵,给我们的犯罪动机十分的离谱,一个人不可能为了一条船杀害六个人,而且在枪上没有找到他的指纹,所以在我看来这个李天贵只是一个顶包的人。” 我说出来我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高伟提高声音问我:“按照你的说法,这个李天贵的后面还有另外一个凶手吗?” “更加蹊跷的一点是,我们失踪的四位同事,都没有任何的音讯,他们就像气泡一样离奇的消失掉了,你难道不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吗?” 提到失踪的同事。 高伟的脸色变得铁青了起来,现在对于任何一个办人员来说,摆在面前的问题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琢磨了。 之前欧和伟失踪了。 在灭门惨案发生的时候,另外三位同事又失踪,他们四个人的失踪根本没有任何的先兆,就好像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间化成了气泡,这种场面只有在科幻电影里面才能看见,但是现在去发生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难道我们真的是面对,一种我们无法抗拒的力量吗? 高伟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 他拖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如果他不坐下来的话,他真的没办法在站着听我分析了。 有些东西你感觉到没有什么奇怪的,但当你真正分析起来的时候,你才发现有很多地方细思极恐。 我们同事失踪的这个事情,实在是有点让我们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四个警察无声无息的消失掉,这是最让人想不通的地方。 高伟坐下之后,他问了我一个问题:“关于青袍子的说法,你是怎么看的。” “我曾经研究过这个问题,在民间的确有很多人养小鬼,但是养小鬼是从泰国那个地方传过来的,好像也是一种降头术,这种五行生财法是一种很古老的巫术,在历史上没有成功的记载。” 我曾经研究过这个东西。 研究之后我才发现,虽然这种巫术存在,但是在记载里面,使用这种巫术的人从来没有成功过。 既然是一种不会成功的巫术,那为什么还会有人使用? 这是我最近几天最纠结的一点。 高伟皱起了眉头:“如果真的按照青袍子的说法,这个人要杀死十六个人,那他一定还会再出手,因为现在死亡人数还不够十六个人。” 作为办案人员是不能相信鬼神一说的。 但是我们现在涉及的就是这种鬼神的案子,如果我们面对的凶手真的是按照我们现在所推测的去做的话,那这个人接下来还会继续杀人。 我们真的不想让凶案再次发生,所以唯一要做的一点就是,在凶案发生之前去阻止。 我问高伟:“能不能把青袍子请过来,我们跟他再次研究一下,这个五行生财术的具体实施步奏,现在只能对症下药,站在凶手的角度,去看看凶手接下来会怎么做。” 站在凶手的角度,如果有可能的话,把自己变成像凶手一样的人。 或许任何一个办案人员,都希望能够知道凶手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但是即便知道凶手在想什么东西,也没有办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高位站了起来:“好吧!我马上去找那个先生,你继续研究一下李天贵的供词,争取再让他说出更多的东西。” 就在他正要把门推开的时候,突然有许易推开门走了进来。 许易进门之后,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李天贵在羁押室里面,吞下了一颗铁钉,自杀身亡了。” 听到许易这样说,我和高伟呆在原地,就像头顶被雷重重击打了一下一样,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竟然在我们的羁押室里面自杀,这个李天贵是为罪自杀吗? 高伟气得浑身发颤,他大声吼了起来:“你们到底是吃什么的?这么重要的犯罪嫌疑人,竟然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自杀了,他钉子是怎么带进去的?” “根据我们了解,这个人在被抓之前已经把这个钉子藏在自己的肛.门里面,然后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把钉子拿出来自杀。” 许易如此说。 我们把羁押室的监控,再次切过来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果然如许易所言。 李天贵自杀的钉子,的确是从自己裤裆里面取出来的,而且他毫不犹豫,拿出来之后就吞了下去,可能有点难吞,他还用矿泉水灌下去。 这种痛苦的自杀方式,对于自杀的人就是一种折磨。 这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鼓起勇气吞下这么一颗钉子? 看着监控里,李天贵自杀之前决然赴死的表情,我拍了一下桌子:“他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显然是要替别人掩盖罪恶。” “在他后面一定有一双黑手,如果他不这样死去的话,他接下来可能会比这样死的更惨。” 高伟也这样说道。 许易摇头说:“可怜他的母亲,就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我们三个盯着监控视频还在感叹的时候,肖智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高伟接了,肖智在电话那边说:“你们赶快过来吧,师范大学里面有发生命案了。” 高伟的电话还没有放下,外面巡逻的同事气喘兮兮的跑了进来:“找到了,找到了,失踪的三位同事尸体找到了。” 尸体?难道那三位同事已经殉职了吗? 那个巡逻同事说:“三位同事的尸体挂在森林公园深沟的树桩上,根据现场的初步检定,三位同事是因为意外,发生车祸之后被山沟里面的树枝活生生的叉死。” 第八十四章:水中惑 “面部青紫肿胀,眼结膜有针尖状的出血点,口腔内黏膜也有损伤,颈部也有很多的出血点,胸部的损伤主要集中在乳部,伴有表皮脱落,皮下出血。” 在师范大学的北潭,一名校工发现了一名女性溺亡者,这是一名年轻的女性,看来应该是学校里面的学生。 在法医正在对这名死者进行尸检。 我们赶到的时候,这个年轻的死者已经死去多时,经过跟家属的紧急沟通之后,警方决定先对这个死者进行尸检,再最后确定死亡原因。 那个法医显示对尸体表面进行检查。 他说:“乳.头周围可以看到条状的擦挫伤,身体的其他部位没有看到明显开放性的损伤,从尸体表面检验来看,这个女孩生前遭受过捂口,掐颈,现在可以初步断定这是一起他杀案件。” 又是一起凶杀案吗? 现场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如果这又是一起针对女学生的凶杀案,那这简直就是对警方的挑衅。 因为学校里面发生了连环案件之后,警方的大批人员已经进驻学校里面来,虽然学校的北潭距离西区有七八百米的距离。 但是再怎么说这也是在校园范围里面,相当于是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杀人,如果这个凶杀案成立,这就是给警方来了一个下马威。 我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这具尸体,跟我们三位殉职的同事的尸体同时发现,高伟现在已经赶到森林公园,处理三位同事的事情。 我带着欧夜来到学校北潭,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学生溺亡案件,没想到这竟然又是一起凶杀案。 我头皮都快要发麻了。 欧夜对那个法医说:“光从尸体的表面就能确定是凶杀案吗?尸体表面的反应,只能说明这个死者生前遭到攻击,死者的死亡原因,应该并不是攻击致死吧?” 这是欧夜的怀疑。 那个法医看了看欧夜,继续说:“根据尸体的表现来看,死者生前可能受到了性侵犯。” 欧夜回过头来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但是又有一点难以开口,我看了看欧夜的表情,再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个北潭。 在这个师范大学里面有两个人工湖。 靠近南门的位置是一个比较小的人工湖,那个人工湖里面养着一些睡莲什么的,被学生们叫做南潭,距离南潭大概有两三百米的位置,就是在学校的图书馆后面,是一片比较大的湖泊,这个湖泊里面养着几只天鹅,这个位置是整个学校最荒凉的地方,被学生叫做北潭。 因为北潭的湖水比较深,经常会发生学生溺水事件。 所以学校里面专门安排校工巡逻,不让学生靠近潭水,首先是保护水潭里面的天鹅,其次是防止学生掉进水潭里面去。 在尸体被运走之后,我们和其他的刑侦人员,对案发现场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看勘查。 很快,勘察人员在水边的草地上,发现了一串脱落的珠子。 在水潭的另一边,又发现了一副眼镜和一只鞋。 经受害人的同学和家属辨认,这些都是死者生前穿戴过的。 同时,我们又有了重大的发现。 “泥土有新鲜的翻动痕迹,草有成趟的倒伏。” 欧夜蹲下身来,在水潭边的草地上查看了起来,因为看到了一片乱糟糟的地方,所以她把我叫了过去。 在现场的痕迹来看,这个地方经历了一场打斗。 因为只有在激烈的打斗情况下,才会形成这个样子,而且这种打斗并不是一般的打斗方式,应该是一边倒,强大的力量欺负一种弱小。 我看着地上的痕迹,咬了咬牙说:“很显然,这痕迹是拖拽的痕迹,看这个痕迹来,这绝对是人为的。” “这个女生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附近有没有监控?” 旁边的另外一个同事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我们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发现在这附近还真的没有监控探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在倒伏的草叶上,发现了几缕脱落的纤维。 但是,我们并不能确定,这些脱落的纤维,是否与本案有关系。 在对死者的同学进行走访的时候,侦查人员同样得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当时因为这个女生跟同宿舍的女生闹了一点小矛盾,可能因为心情想不开,所以走出宿舍一个人在校园里面游荡。 被害人赌气出去玩,没有跟其他的同学和闺蜜一起,就是因为这样的行动,才给犯罪分子造成了可乘之机。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这个被害人还没有回到宿舍,当同学们要出去找她的时候,一个校工发现了她的尸体。 我们问了那个发现尸体的校工。 根据他的回忆,他当时一个人在水潭边巡逻,当巡逻到一座小桥的时候,他听到水潭对面有人在喊,那个人说在水里面发现了尸体。 当他赶到对岸的时候,他发现对岸没有人,但是水里面真的有尸体,他当时没有多想,直接就报了警。 我问校工:“当时喊你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应该是一个男人。” 校工还有一点心有余悸的回忆着,欧夜说:“你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了吗?能不能知道他的年龄有多大?” “不知道,完全没有看清楚,我当时还以为是鬼在喊我。” 这个校工脸色苍白,看起来是被吓得不轻,这也非常好理解,当有人在喊自己说发现了尸体,跑到尸体面前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这种情况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吓到的。 校工说当时这个女孩已经浮在了水面上,他也没有多想,只是把警方叫了过去。 但是藏在树林里面的人又是谁?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受害者的所在位置? 发出声音的人,究竟是犯罪嫌疑人还是目击者? 现在我们知道,无论隐藏在树林里面的人是凶手还是目击者,只要能够找到这个人,那应该就是这个案子破案的关键。 问题是学校这么大,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去寻找这个人呢? 但是经过了一番的走访,我们在学校里面并没有找到这个人,另外一组走访人员,了解到受害人的父亲是一个重要项目的负责人,掌握这一大笔资金的决定权,社会关系很复杂,这会不会跟他的女儿死亡有关系? 但是社会人士能够进到学校里面来杀人吗? 欧夜说:“我觉得我们应该让尸体开口说话,或许真正重要的线索,就在死者尸体的本身。” 很快,我们对这个死者进行了进一步的尸检。 这次尸检是有欧夜来执行,可能对欧夜来说,这是她从警以来的第一次真正执行尸检工作,对于她来说这也是一种里程碑吧。 “口腔粘膜出血,气管里面有一点泥沙……” 欧夜在解剖现场,拿起刀,缓缓划开了死者的尸体,尸检正式开始。 “因道有出血,内侧表皮擦伤,提取分泌物进行化验!” 这涉及到**猥亵的案件中,通常会在死者身体内,遗留下嫌疑人的体液。 通过体液里面的dna检测,可以很快的锁定犯罪嫌疑人,我们也希望能够通过提取分泌物,把这个犯罪嫌疑人从暗处揪出来。 但是经过分泌物化验之后,我们并没有从中找出男性体液的成分。 让所有办人员蒙圈了。 如果这是一起因为性侵引发的凶杀案,那为什么没有男性体液的成分?没有这东西,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或者是,发生之后没有成功。 对于这种结果任何一个人都产生了疑惑。 欧夜问我:“我有一点想不通的是,既然受害者身体已经受到了伤害,被性侵的事实已经发生,那为什么身体里面没有男性的体液,难道那个作案者还戴着套作案吗?” 任何一个性侵者,他们所做的都是偶发性的,不可能事先准备好一个安全套。 我想了一下,对欧夜说道:“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这个犯罪嫌疑人有性功能障碍。” 如果一个人有性功能障碍,那他肯定没有办法进入受害者的身体,但是他可以伤害受害者,而且这种伤害可能比性侵带来的伤害会更大。 但是到目前为止,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推测。 我们必须再次走访目击者,需要从目击者的嘴里面得出一点我们需要得到的答案。 我们再次问那个发现死者的校工:“当时你发现受害者的时候,受害者的衣服是完整的吗?” “是的,这个我可以肯定。” 那个校工点了点头,回答到,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欧夜说:“但是根据我们了解,受害者当时受到了侵害,一个女人在受到侵害之后,不可能再那么慌乱的情况下,还会自己把衣服裤子穿好。” 听到我们这么说,那个校工惭愧的低下了头。 他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尴尬,想了一会儿,然后红着脸对我们说:“其实那个小女孩的裤子是我帮她穿上的,因为当时我看见她裤子退了下来,我怕别人误会我,所以我帮她把裤子穿好了。” 这个校工有点奇怪,别人为什么要误会他?他自己心里面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 我问:“当时受害者裤子退到什么部位?” 校工比划了一下,在大腿根部的部位,也就是说,这个受害者的裤子当时只退了一点点,如果这个校工说的是正确的,那犯罪嫌疑人的器官根本没办法与死者器官接触,完不成实质上的侵犯。 这更加印证了我的那个推测,这个犯罪嫌疑人一定是一个功能障碍者。 校工走之后,欧夜满脸通红:“很难想象,我一个小女孩跟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聊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最好还是慢慢习惯吧,然后这种变态的事情多着呢。” 我无奈是耸了耸肩,她苦笑道:“进了刑警队,就不能把自己当成女人来看,对吧哥们儿?” 第八十五章:万千结 这个话虽然听起来有些无奈,但也是一个事实。 进入到刑警队里面,你就会变得不像自己了。 一个女孩子把自己当成男人,那还是一件小事,有时候你要把自己当成坏人,当成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人。 那种时候才是最大的煎熬。 传统的性侵犯方式,需要双方性器官直接接触。 但这个案子这个小女孩的裤子,只是退到臀.部中间。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这种方式是无法完成传统方式的侵犯。 以上的信息,更加印证了我之前的推测,犯罪嫌疑人可能存在功能障碍,如此说来,我们可以圈定的范围就会大大的缩小。 法医提供的这一线索,让案件有了新的方向。 刑侦人员很快缩小了搜寻范围,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有偷窥史,骚扰妇女的不良行为的人群。 因为这个案子发生在大学校园里面,这减少了很多调查的范围,我们可以直接从师生之间调查,这样不必要牵涉到社会上面的群体。 很快案件就有了新的线索。 我们走访到东区的一个宿舍的时候,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姓孙的女孩,他向我们调查人员反映,给了我们一个重要的消息。 这个女生说案发当天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这个女生一个人走在北潭,来了一个看起来跟她年纪差不多的青年。 这个青年的个头不高,看起来也就一米七的样子,很瘦。 而且这个青年的头发是黄的,并不是染黄的那种样子,应该是身体里面有一种病,然后自然的黄。 当这个男子发现这个姓孙的女生以后,他就不由分说的上去搂抱这个女孩。 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还要亲吻这个女孩,女孩当然要进行反抗,因为这个女孩跟这个男子根本就不认识。 按照女孩的说法,这名男子试图对自己进行性侵。 但是由于这个女孩身形魁梧,最终这个男子打不过她,然后她就把这个男子给甩开了。 但是慌乱之中,男子的面貌这个女生没有看清楚。 这个女生只是看见了对方,穿着一条七分的牛仔裤,这条牛仔裤有点特别,因为这条裤子的裤边有很多碎须。 这个男子的上衣是白色的,讲话是本地口音。 综合这个孙姓女孩的描述,我们得出了一下几点结论。 案发的地方非常偏僻,案发之前,还发生这样一种猥亵的案子。 所以,那不仅是一种巧合,应该这是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这个孙姓女孩的话可信,那么从下午两三点,到被害人的尸体被发现,中间的八九个小时,嫌疑人应该都在附近活动。 再加上这个女生说嫌疑人说本地口音,我们大胆的估计了一下,这个嫌疑人会不会是本地的学校里面的学生? 但是很快问题又来了,宿舍里面的其他女生说这个女孩有精神问题,有时候说话疯疯癫癫的,这个女孩的话可信度非常低。 这真是让办案人员哭笑不得。 孙姓女孩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犯罪嫌疑人是不是本地的学生? 后来我们询问了女孩的老师,老实说这个孙姓女生经常在吃药,病情很稳定,在他看来这个女孩的提供的信息可信度非常高。 我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把这个女孩提供的信息和法医之前的推断相结合。 把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大体的估计了一下。 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学校里面的本地大学生,身形较小,有蓝色的七分牛仔裤,有心理疾病或者身体功能障碍。 有了比较具象的信息,侦查小组开始在校园里面有针对性的排查。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侦查员以其他的名义,对整个学校所有的宿舍进行了走访。 经过调查,一个姓张的学生进入了我们的侦查范围。 这个学生无论是身高,年龄还是相貌,都和我们前期刻画的这个犯罪嫌疑人模拟画像很相似。 而且这个张姓男生,根据他宿舍里面的其他同学交代,他有一种喜欢看黄片的爱好。 虽然现在的男孩子或多或少手机里面都存的有些小电影,其他男生对于这些小电影来说,不过只是好奇而已。 但是这个姓张的男生,确是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 除了上课或睡觉,他基本很少外出,其他室友出去之后,他就一个人躲在宿舍里面看黄片。 在他的电脑里面存着不少的片,这是一个所很多人都知道的秘密,同学们甚至都送给这个男生一个外号,叫做黄色老司机。 更让人不耻的一点是,这个男生喜欢偷窥女生洗澡,在学校游泳馆里面,他可以在里面呆一天,只是为了看那些女生在里面游泳。 对异性的身体有着极大的好奇感。 但是他没有女朋友,以前就算相处过女朋友,很快又会分了。 其他东西问他为什么这么快分手,他总是说两个人性格不合,但是同学们总是会拿他开玩笑,说他可能是那方面不行,满足不了女朋友。 我们见到这个姓张的男生之后,当时这个男生去外面的网吧玩游戏去了。 我们把这个男生的衣柜拉开,发现在衣柜柜里面挂着一套衣服,裤子正好是七分牛仔裤,下面有那个须子。 衣服和裤子和目击证人讲的完全是一致的。 这样一来张某有了非常重大的嫌疑,在随后对他的室友进行询问中,我们再次得知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他们的这个是有从小发育停滞,身体上检查出来有性功能障碍,而且经常接触污秽内容,有很大的暴力倾向。 警方决定对这个张姓学生进行控制。 张某到案以后,我们立马对他进行了突审,但是这个家伙在审讯室里面百般抵赖。 “我没有杀她,我是真的没杀她……” 他看起来像是一头发狂的狮子,在被激怒的一样。 如果不是被手铐铐着,他甚至有可能爬起来攻击审讯人员。 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有极端暴力倾向的人。 如果想让他冷静下来,把自己的犯罪事实交代出来的话,我们必须得伤一点脑筋。 我们通过对他作案时间进行审讯,他虽然有点狂怒,但是却没有办法自言其说。 法医对他进行身体检查,发现在他的手上,还有大胯内侧有新鲜的抓痕。 对于身体上的这些痕迹,这个犯罪嫌疑人无法交代怎么形成的。 “当时侵犯的过程是怎么样的?你再仔细讲一讲。” 面对这么多铁证如山,这个张某就算想抵赖,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低下了头,开始向我们交代:“当时看那个女同学长得非常漂亮,可能大脑里面抽了一下,决定对这个女生下手。” 根据犯罪嫌疑人交代,案发当天他在水潭附近游玩。 正好碰上受害人,因为看到受害人长得漂亮,犯罪嫌疑人提出要和受害人交朋友。 当时受害人的心情不好,直接断然拒绝了他,这给他的自尊心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一怒之下,犯罪嫌疑人将受害者掐晕,对其进行了身体上的猥亵。 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也印证了法医之前的推断,但是犯罪嫌疑人之后的供述,引起了办案人员的怀疑。 这个张某他承认,他对被害者猥亵的犯罪事实。 但是他拒绝承认杀了人。 “你当时为什么要杀她呢?” 审讯人员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犯罪嫌疑人又暴跳如雷,他一拍桌子想要站起来:“我说过我没有杀她,我是真的没有杀她,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看着嫌疑人恶狠狠的样子,好像试图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审讯人员对犯罪嫌疑人说:“当时最后跟受害者接触的只有你一个人,受害者的死亡原因,也是被你直接造成的,你为什么会说自己没有杀了受害者?” “老天在看,我真的没有杀了那个东西,你们这样冤枉我,我打死都不承认的。” 犯罪嫌疑人看起来非常坚决,不管怎么样,在别人看来,他这就是要抵赖到底的表现。 看着在审讯室里面抵赖的犯罪嫌疑人,侯杰气得把桌子猛的拍了一下:“杀了人还百般抵赖,这种人活该千刀万剐,把他交给我吧,我想办法让他开口承认。” 我伸手按住了旁边气冲冲的侯杰:“还是动用法医的手段,让死者开口说话吧,我们不会诬陷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据犯罪嫌疑人交代,受害人后来醒来,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就拼命的跑向了水潭边,直接跑到水里躲避。 但是可能因为害怕,这个受害者在下水之后不久就淹死掉了。 而犯罪嫌疑人因为不懂水性,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受害者被淹死,没有对受害者进行施救。 他为了想让别人来救受害者,自己躲在树林里面,等人来救女孩的时候,告诉他们地点。 所以这就是那个学校的校工,听到树林里面有呼救声,但是没有看见人影的原因。 一切似乎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个受害者难道是真的因为害怕,自己跳进水里面去淹死掉了吗? 如果受害者自己跳进水里面淹死掉了,那这就不能判定为他杀,对于犯罪嫌疑人的量罪,就会有很大的区别。 欧夜说:“人已经死掉了,可能对于这个犯罪嫌疑人来说,他认为光凭他的一句话,办案人员就能把这个事情定下来。” “你是法医病理学出来的,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个死者开口说话?” 我看着欧夜,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知道这个女孩子一定有办法。 她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死者是可以开口说话的,只要能给我足够的设备,我可以让死者自己把凶手找出来。” 我问她:“你准备怎么做?” 欧夜说:“任何微小的事物都有可能帮法医推断案件的真相,这个案子里面,我们可能会做一项硅藻实验,来让受害者开口说话。” 第八十六章:深无底 硅藻是一种单细胞植物,因为个体太小,必须要用显微镜才能看见。 欧夜说要做一项硅藻实验,那这个硅藻实验到底怎么做? 所有办案人员都把眼睛盯着她,因为面对这项学术性的问题,其他人员真的是门外汉,术业有专攻这句话说得不错。 因为侦查人员从女孩的童鞋头里面得知,这个受害者熟悉水性。 犯罪嫌疑人说受害者是因为躲避伤害被淹死,但是一个熟悉水性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淹死呢? 另外,案发现场既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熟悉水性的女孩为什么会葬身水中呢? 犯罪嫌疑人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摆在所有办案人员面前这个问题,急需解决。 受害人究竟是生前入水,还是死后抛尸入水? 在生前溺水死亡的时候,常常会出现比如说外部有口鼻部的蕈形泡沫,还有尸斑浅淡,有的尸体手中还可能抓有泥沙等等水中物体这些迹象。 在内部解剖的时候,还可以检查到水性肺气肿。 当时对社会在进行解剖的时候,法医发现气管里面有一点泥沙的。 当他们切开气管的时候,发现了气管里面有少量的泥沙,双侧肺部可以看到明显的肿胀,按压肺部的表现有那种揉面感。 当时法医判定这个小女孩,是由于生前入水死亡的。 如果是受害者生前入水死亡,那犯罪嫌疑人说的话就是真的,这个小女孩真的是因为惊慌失措,自己跳进水里面把自己淹死了吗? 为了验证推断的准确性,法医专门联系了刑侦大学法医部,请来了最知名的一个法医教授,名字叫做周彤。 周彤教授是欧夜的老师,欧夜之前跟我们说做硅藻实验,就是想让她的这位恩师亲自来做。 硅藻实验在欧美很多发达国家,都把它作为生前溺死或者死后抛尸入水的一种,很重要的一个诊断方法。 硅藻,又被称为矽藻。 是一种水中常见的单细胞生物,有些硅藻微小,并且具有由酸盐构成的细胞壁。 不仅能抗强酸腐蚀,而且能够通过肺部毛细血管,进入人体大循环到达全身脏器。 法医通过解剖,检查受害者的肺部,肝脏,肾脏里边,看看有没有硅藻。 如果在这些脏器里面查到硅藻的话,可以说明这个受害者在入水的时候,还存在着血液循环。 如果查到硅藻,由此可以判定她属于生前入水。 那如果在这些脏器当中,没有发现硅藻的话,这个有可能就是死后抛尸入水。 在之前的解剖当中,法医就已经剪取了死者的肺,肝脏和脾脏,并做了防污处理。 这些检材在经过高温灼烧,强酸腐蚀,等一系列处理之后,会完全碳化。 而硅藻却因为耐高温,还有抗强酸腐蚀的细胞壁的保护,能够完好地保存下来。 那么,在死者的内脏器官当中,到底能不能发现硅藻呢? 周彤教授把水里的硅藻和内脏器官的硅藻进行了比对一下,发现两者之间有同样类型的硅藻。 由此可以表明死者是生前入水。 犯罪嫌疑人张某,就这样被确定没有杀害受害者,但是他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因为这个受害者,是因为他的猥亵而导致死亡的。 通过硅藻实验之后,这个水潭女尸案总算有了一个初步的结论,警方初步判定,受害者在经过猥亵之后,想要快速逃离犯罪嫌疑人的手腕,惊慌失措之下跑进了水塘里面。 可能因为当时太慌乱,再加上本身又十分的紧张,受害者没有把握好自己的水性,失足掉进水潭里面,最后被淹死。 但是案件真的这么简单吗? “周教授,我们知道硅藻实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个即可证明受害者是生前入水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受害者是被人掐晕之后掉进水里面去的?” 在周彤教授的实验室里面,我问出了我心里面的疑惑。 因为如果受害者被掐晕之后,推在水里面,那受害者就算是会水性,也没有任何办法,一个晕倒了的人,怎么可能从深水里面再浮上来? 周教授摇了摇头,对我说:“这个问题我的徒弟可以给你解答。” 他说完看向了欧夜,欧夜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你说的那个方法不成立,因为在周老师做硅藻实验的时候,发现受害者浑身脏器,都有硅藻出现,这个事情表明了硅藻在受害者体内进行了,强烈的大循环。” “强烈的大循环是什么意思?” 我问了这么一句。 欧夜对我说:“一个人只有在剧烈活动之下,身体内的血液循环才会加快,才可以把硅藻推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所以可以判定,当时受害者肯定不是昏迷状态。” 如此可以说明,受害者在落水的时候,一定是经过了一番挣扎。 像这样一个会水性的人,在挣扎的过程当中,如果不是被什么东西困住,很快就能轻轻松松脱困。 那为什么活生生的会在水潭里面被淹死掉呢? 我突然有了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是不是在水潭的底部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在受害者落水之后,躲在水潭底部那个人把受害者抓住,然后活生生的让受害者淹死在水潭里面?” “很有这个可能,因为我们都忽略了一点,我们之前在水潭边找到的纤维,跟犯罪嫌疑人张某的纤维契合不上来。” 欧夜如此说。 周彤教授点了点头,很赞赏自己的学生,可以看得出来,他这个学生真的是一个得力干将。 而且在很多细节的方面处理的非常的好,作为一个个女孩子,面对这样复杂的案子,能够如此冷静对待,也算是非常难得的。 周教授对我们说:“虽然我们法医不过问你们行政人员的办案过程,但是我还是想要跟你们提供一点建议,这个案子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偶发性的案件,这应该是一个设计了很久的案件。” “为什么这么说?”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周彤道:“因为一切看起来都太巧合了,就像是上天注定刚刚好的一样。” 真的很巧合吗? 就在这个时候,高伟他们也回来了,我们这边的案子进入了另外一个阶段,而高伟他们那边的案子,好像可以结案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对我说:“三个同事都死得很惨,而且三个人都是被树枝戳死的,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说完他把照片给我看了。 我看到树上挂着的三位同事的尸体,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因为现场照片太惨烈,那个案子的所有办案人员都不想去详细的分析,看着自己的同事,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掉,可能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盯着照片:“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既然他们是因为车祸而亡,那他们是在绑着安全带的情况下,怎么会飞上树枝上去的?” 我的问题提出来之后,现场所有的人员都惊悚了。 大家的目光一起看向了我。 高伟失声问道:“你的意思,这是有人故意把他们挂到树上去的吗?” “我不排除是在车祸过程中,他们被抛到树上去的,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就算是被抛过去的,也不可能挂的这么整齐。” 看照片上,三个人成等边三角形的样子挂了起来,这种悬挂的样子非常的诡异,就算是人为去挂起来,也不会挂的这么整齐。 高伟说:“但是我们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其他人的活动痕迹,一个人如果犯下了这么大的凶杀案,不可能把现场清理得那么干净。” “如果不是人为的,那你怎么肯定他们没有借用其他工具?” 我盯着照片,发现越来越蹊跷。 感觉到这一切似乎连接的起来,突然我想到了之前那个灭门案子,犯罪嫌疑人的活动轨迹,已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形状。 脑袋突然一热,再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发生溺亡案件的这个水潭,赫然发现,这个水潭的形状也是一个等边三角形。 我猛然向他们惊呼道:“这所有的样子都不是个案,这是一个连环谋杀案,所有案情都有他们相连的地方,他们相连的地方就是这个等边三角形。” 我的话让在场的办案人员全部都蒙圈了。 一个等边三角形,能够说明什么东西,或许在他们心里面,这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为什么在我的这里,就能变成一个连环案件的契合点呢? 欧夜问我:“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应该改变调查思路,寻找这所有案件的契合点,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连。” 看着摆在面前这好几宗案子,最大的一个观点就是,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所有案件的凶手,会不会真的只有一个人,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把目光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青袍子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把一沓资料放在了办公桌上:“这几天以来,我一直在研究这些受害者的资料,在通过研究之后,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高伟急不可耐的问道。 青袍子看了看我,然后再看了看高伟:“我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讲过,五行生财术?” “当然记得,但是这个案子难道真的跟五行有关系吗?” 高伟问,青袍子说:“我查了这些受害者的生辰八字之,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你们知道是什么现象吗?” 大家都有些蒙圈了,但是我却想到了一个东西,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难道是五行相生相克?” “你回答的很正确,所有受害者都是以五行的方式被杀害。” 大家张大了嘴巴,这简直就是一个惊天巧合,所有人被五行的方式杀害,那这显然就是一个跟祭祀有关的连环杀人案。 第八十七章:五行戏 五行学说里,南方属于火,东方属于木,北方属于水,西方属于金,中央属土,协助金木水火的平衡。 青袍子对我们说:“我仔细分析了这几名受害者的生辰,发现这些受害者,不但有对应的方位,更有对应的属相。” 听了青袍子的话,高伟显然感到十分震惊:“此话怎讲?” 青袍子把这系列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名单全部铺开,因为系列案件受害者已经超过十人,所以名单被铺开之后,直接就把办公桌的桌面铺满了。 青袍子一边铺开名单一边对我们说:“咱们来对应一下,按照地理方位来分,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北方为水,受害者是一名溺水少女,根据生辰比对,她属水命。” 我们看向了青袍子,只见他从最上面的方向拿出一份名单。 那名单就是学校北潭溺水身亡的那名女生的,欧夜有些好奇:“难道死亡名单的排列,也是按照学校的方位来排列的吗?” 欧夜这么问,大家顿时都好奇了起来。 师范大学全部地图看起来像一个不大规则的多边形,但是这个多边形又有点细长,东区是体育学院和电视传媒学院,还有一个土豆学院,西区则是汉语言文学所在地,东西区之间有一条公路穿过,但是公路上有天桥,完全没有影响整个学校的完整性。 在整个学校中央位置是一个小广场,叫做红烛广场,广场旁边就是骇人听闻的情人坡,也就是古墓的发现地和埋婴坑的所在位置。 这个位置虽然属于整个学校的西区,但是在学校的整体位置来看,这是整个校园的最中心位置。 青袍子对欧夜道:“死亡名单并不是按照学校方位来排列,而是按照犯罪嫌疑人的杀人规律。” 杀人规律? 难道这个犯罪嫌疑人还有一个杀人的规律吗? 我甩了甩脑袋,开口说:“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那位于南边的名单应该就是王华的。” 听了我这么说,现场除了青袍子之外,所有人的表情都疑惑了起来。 青袍子微笑着看着我:“小白同志,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其他同事好像还不明白这个规律,要不你来跟大家解释一下吧。” 听了青袍子的话,我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看到所有人的表情都充满了疑惑,我从最下方的名单里面抽出了王华的名单。 王华是灭门惨案的户主,也是灭门惨案最重要的一个人。 我拿着王华的名单,对大家说:“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凶手在按照五行排列的方式去杀人,北方为水,死者女生属性为水,凶手就用水的力量杀死了那个女生,同样,南方在五行里面属火,王华一家死于大火,杀死王华家的位置是万溪冲,刚好是靠近南方,最关键一点的,王华的属相刚好是火,所以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那按照你这个说法,西方属金,但是西方的方位死了那么多人,你能确定真正属金的人又是谁呢?” 欧夜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点。 在这一系列案件里,西方死的人比较复杂。 百事通,邱莹,还有被剥皮的女生和宿舍里吓死的那两个女生,再加上林天加起来一共有六个人,跟南方大火里死去的人数相当。 南方的五行属性可以确定为王华,西方的五行属性却难以确定。 侯杰说:“西方代表金,犯罪嫌疑人肯定需要使用金属物体杀死受害者才能达到他自己的要求,但是百事通是被火烧死的,邱莹是跳楼身亡,三个女生是被吓死,林天虽然被割掉下面,但是他很显然是被勒死的,没有一个人满足被金属物体杀死的这个条件。” 侯杰的分析,让大家一下子迷惑了起来。 如果西方不满足五行条件,那我们所有的推测都是瞎说,高伟道:“根据调查,在东方被木头插死的三位同事里面,有一位同事的属相属于木,东方刚好对应五行中的木,三个同事的死亡可以跟五行说切合起来。” 东方,北方和南方都能切合,只有西方和中方陷入了纠结。 第一,西方死去的受害者太复杂,没有办法确定属相;第二,西方死去的所有受害者没有一个是被金属物品杀害的,这就不能满足以五行方式杀人的条件;第三,中方属土,没法确定中方对应的受害者是谁。 欧夜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情人坡上不是发现了埋葬婴儿的坑吗,是不是那些婴儿里面有的属相属于土,所以就被犯罪分子利用了?” 这是一个出其不意的想法。 虽然这个想法看起来有点牵强,但是在迷茫的情况之下,也可以解释过去。 但是我却不敢苟同:“根据我的观察,这个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不会这么粗心大意,而且这是一个很大的局,他设计这个局一定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他不可能拿这个事情来赌博,所以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一定会找一个属性属土的人来完成最后一项,用土杀死。” 讨论到这里的时候,大家再次陷入了迷茫。 西方和中方,金合土之间,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纠结,青袍子翻看着受害者资料,落在了百事通那份资料上面。 他对我们说:“西方死去的这所有人里面,只有百事通属于金命,但是百事通却是被火烧死,犯罪嫌疑人这千算万算,棋差一着啊!” “不一定。” 黑子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有一个护士扶着一瘸一拐的黑子走了进来,看到黑子进来,我问他:“你不在医院养伤,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我们让开一条路,让黑子在一个椅子上坐下。 坐下之后,黑子盯着我:“你难道忘记了,当时百事通被大火包围的时候,他求你帮他解除痛苦,是你开枪把他击毙的。” 黑子的话让所有人恍然大悟。 的确,当时百事通在火中痛苦难耐,在他央求之下,我开枪结束了他的生命,子弹弹头是金属,百事通死于金属,所以说四方金木水火已经归位,只剩下土了。 当解开西方疑团后,我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你们有没有想过,犯罪嫌疑人在设计这个局的时候,把我们办案人员也设计了进去。” 我话一出,现场鸦雀无声。 我继续跟他们解释到:“当时百事通递给我一张纸条,把我们引到了老城,犯罪分子可能料定,百事通会死在我们枪下,帮他达成西方的金的方位。” 高伟听了,激动得站了起来:“所以说,我们的三位同事也是被犯罪分子设计了吗?” “很显然,车祸并不是车祸,他们之所以被杀害,那是因为他们三人中间有一个人属相为木,犯罪分子因地制宜,想要利用森林公园的树木把他们杀害,达成自己的五行方位。” 我回答高伟。 高伟听完,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操他妈,敢设计我们办案人员,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是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如此胆大包天,为了自己的五行之术,视人命为草芥,甚至杀害办案人员,如果不将他绳之以法,天理何存? 高伟看向我:“白小天,总攻时刻来临了,你安排任务吧。” 满屋子,大概有三十多名干警吧,全部眼眶里都射出了愤怒的火焰。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或者说是一个灭绝人性的魔鬼,他还会继续杀人,晚一秒抓住他,就可能会多失去一条人命。 我们不管他躲在什么地方,都要把他揪出来。 面对所有人的目光,我咬了咬牙,对大家说:“同志们,这个凶手就在暗处看着我们,如影随形,我们不可能放过他,所以,我安排任务,所有人必须坚决执行!” “是。” 没有任何犹豫,整齐划一,决战正是打响。 分三路人马,追击开始。 高伟和肖智带领突击队,迅速把百事通和邱莹的身份调查出来,顺腾摸瓜,抓出藏在最后的黑手。 青袍子,侯杰和许易,带领一队人马烧毁古坟,断掉犯罪分子最后念想。 我,欧夜,接的是最艰巨的一个任务,我们要找到杨紫光,因为杨紫光在失踪之前曾经打通了一个电话给我,但是那个电话里没有他的声音。 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在杨紫光电话里跟我通话的人,就是本案的凶手。 之前的杀人者邱莹,李天贵和张某,其实都是犯罪嫌疑人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不管他们是自杀还是抵赖,幕后的最大凶手,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欧夜把北潭边提取的纤维进行了化验,化验结果出来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我:“师父,你觉得杨叔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着满脸泪痕的欧夜,有些不解,她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 手机视频里杨紫光正在学校公寓楼外,跟自己女儿连麦通话,他的旁边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迈的看门大爷。 视频很快被挂断了,当时显示的时间是那晚我打电话过去的时间,也就是说,欧夜跟杨紫光的最后一次通话,是被我的电话打断的。 我非常抱歉:“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你在跟他通话……” “你知道当时他跟我讲什么吗,当时他告诉我,你女朋友的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但是他没有第一时间给你,怕你无法接受。” 欧夜深吸一口气,对我是。 我惊问:“为什么无法接受?” “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可能只有找到他才能得到答案了。” 欧夜抹了一把泪,把化验结果递给了我:“化验结果表明,这个纤维属于制服纤维,当然并非军方和警方的制服,从纤维材料上来看,这应该是一种保安制服,杨叔失踪的时候曾经跟这个老保安同框,这是巧合吗?” “封锁整个校园,控制所有保安,老杨,挺住,我们来救你了。” 我失声叫了出来,老杨,你情况究竟如何呢? 第八十八章:入地狱 我和杨紫光之间的关系,怎么说呢,应该算是亦师亦友那种吧。 之前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很多地方他对我都比较照顾,是在他的陪伴下让我走出了人生的低谷,所以他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打击呢? 无论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我都希望能够找到他,把他安安全全的带回去。 检验结果出来后,我立马下令,学校里面的工作人员马上突袭保安室,这所学校一共有五个出口,每个出口配有一个保安室,总共有三十多名保安。 抓捕行动迅速隐秘,除了悬案组成员之外,基本没有其他人知道。 可是当地工作人员只带来了十几个,剩下的十几人去向不明,我们立即申请通缉令,封锁本市所有出城路口,派出所有警力去搜查这些人。 根据学校提供的身份证复印件,我们知道这个失踪保安的带头人名字叫做汪小鞭。 百事通曾经给我过一张纸条,上面就写着汪小鞭的名字,只不过后来我们去那里时,小卖铺的老板说这个人早些年就死了。 事实上,汪小鞭没有死,而是来到学校里面做起保安来。 我询问了下那些保安。 保安甲说:“他这个人很贪财,喜欢占小便宜,好像有一个儿子在本学校读书,他生活拮据很辛苦。” 保安乙说:“这个人非常迷信,经常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又是烧纸又是磕头。” 保安丙说:“汪哥以前酒喝多跟我说过,他马上就要发财了,到时候带我装比带我飞。” 邱莹和百事通的身份通过好几天的时间终于被查出来了,在学校里面,百事通用的是张龙这个身份,但是他真正的名字叫做汪伟。 再联系到一个保安说汪小鞭有个儿子在本校读书,我可以确定百事通就是汪小鞭的儿子。 至于邱莹的话,这个名字倒是她的真实姓名,但她从小就被家人遗弃,后来被人收养。 我们不知道家人遗弃邱莹是因为什么事情,身带臭味?家庭贫困? 通过当地警方的多地走访得知,收养邱莹那个人正是本市光明街七十五号的人,这个人名叫汪小鞭,早些年曾经做过死人生意,专门卖纸钱香火这些东西。 原本家庭就很贫穷,再加上一个邱莹,汪小鞭的家庭环境更是雪上加霜。 办案人员也肯定汪小鞭就是本案的凶手,他有这个作案动机,就是想要改变贫穷状况。 五行生鬼坟就是一种小鬼进财的方法,到现在案子已经基本结尾,只要抓捕到汪小鞭就算正式破案。 但是汪小鞭的失踪一直牵动着所有办案者的心,我们很害怕他在外面杀人。 在外面的话,他作案更加容易。 上头得知这件事情后命令当地警方协助悬案组在一天时间内抓到汪小鞭。 这个死命令给了我们很大的压力,一天内抓捕,如果汪小鞭躲起来的话,抓捕工作将会变得非常困难。 青袍子毫不担心,他说:“放心吧,这个人一定还会悄悄溜进来看古坟的,看得出来他为这座古坟花费了不少心血,他不会放弃这座古坟不管。” 破案之余,我们有个疑问,那么多的婴儿,是从哪里从来的? 这一点或许只有抓住汪小鞭才能知道,晚一秒种抓到他,就可能发生一起命案。 最后我们决定按照青袍子的方法,在古坟周围设下一个圈套,要是汪小鞭真敢来的话一定会自投罗网。 这一张网叫天罗地网,任何犯了罪的人无论跑到哪里,终究要受到法律制裁。 时间慢慢过去,谁都不知道汪小鞭会不会重返学校里面,从他失踪这一点来看,他应该知道自己暴露出来。 能这么长时间不露出破绽,这个人头脑非常聪明,这也是我们破案时间最长的案子,从我们来到学校那一天起,到现在差不多半个月时间。 晚上九点多钟,距离上头要求一天内抓到凶手还有四个钟头,高伟明显担忧起来,这种情况的话,凶手很有可能不会再来。 青袍子一直笑眯眯的,他总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气势,他说:“放心吧,我青袍子平常话不多,也不会乱说,一旦说了就会应验,这四个钟头内,凶手一定会来到这里。” 埋婴坑附近安静到极点,十多名全部武装的特警埋伏在几十米外,现在九点钟,到十一点钟外面看守的特警会开始换班,如果凶手来的话一定会趁机溜进来。 似乎受到青袍子的感染,焦急的高伟也是慢慢平复下来,接近两个钟头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个时间段特警警应该换班了,汪小鞭说不定就在学校某个地方暗中关注着。 还有一个钟头就要达到十二点。 时间越来越晚,这下子我们的人开始沉不住气了,但青袍子一点都不在意,他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老头真是没点脾气。 十一点半,高伟焦急的情绪越来越明显,还有三十分钟,这三十分钟内汪小鞭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不会出现。 眼看就要到十二点,高伟刚想下令让所有人解除埋伏,没想到埋婴坑附近出现了动静,似乎有东西正躲在荒草里往这边偷看。 我们放缓呼吸节奏,生怕被汪小鞭发现,这个人的耐心也挺好,他观察了十多分钟后才冒出一个头。 与此同时,一直闭着眼睛的青袍子猛然睁开眼睛说道:“来了。” 埋伏在四周的武警蜂拥而上,汪小鞭掉头就跑,不知道谁开了一枪,汪小鞭一个踉跄就摔在地上。 不过他明显是不死心,连爬带滚的往里面钻。 我和黑子跑上去死死按住他,这个人正是汪小鞭,我们从学校提供的身份证复印件上面看过他的照片。 只是现在的汪小鞭比照片更加年迈,脸上全是皱纹,双眼因为长期饮酒而凹陷进去。 “不要抓我,坟里的东西已经出来了,必须杀够十六个人才能让它回去,放开我,你们会害死大家的。” 汪小鞭使出全身的力气来,我和黑子要花很大的劲儿才能把他按在地上。 这人一张嘴就全部是酒味,熏得我赶紧把头扭过去。 不管他怎么样叫喊,我们的手可不会软,几分钟的时间汪小鞭像只螃蟹一样被五花大绑的带走。 高伟走到青袍子身边竖起老拇指说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青袍子摆摆手说道:“别给我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你们去做事情吧,别碍着我超度了,这些可怜的孩子,我会用一把火,把这一切罪恶化为灰烬的。” 高伟留下十多名特警守在青袍子身边,杜绝上次悲剧的发生,青袍子绝对不能出事。 汪小鞭被我们带到了临时办公室里面,到了这里他就算生得三头六臂也逃不走。 他一脸惊恐,嘴里全部重复着一句话:“坟里的东西出来了,快让我杀人去。”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在审问时还叫嚣着要杀人的凶手,经过粗略的检测询问,汪小鞭并没有任何的精神疾病,就像青袍子曾经说过的一样,这个人已经穷疯了。 五个办案人员分别站开,高伟负责询问,现在种种证据都直接指向汪小鞭,现在就等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 期间我观看了一下汪小鞭的表情,发现他一直处于惊恐状态,但是惊恐的源头并不是自己被抓到。 难道他惊恐的地方在于那句话:坟里的东西出来了,快让我杀人去。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东西? 看着这个年迈的老人,我实在想不通,犯下这一系列惊天巨案的残忍凶手,真的是这么一个老头吗? 欧夜发了疯一般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汪小鞭的衣领,大声质问起来:“杨叔在哪里,快告诉我啊,他到底在哪里?” “杨叔是谁?” 汪小鞭一脸木然的看着发疯的欧夜,像是傻瓜一样问到。 欧夜拿出手机,翻出杨紫光的照片,递到汪小鞭的面前:“那天晚上,他最后消失之前,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是你,你告诉我,你把他怎么样了?” 盯着照片里面的杨紫光,汪小鞭突然间像受到什么刺激了一样,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他马上就要得到成仙了,马上就要成仙了。” 所有人呆住了,不知道汪小鞭说的什么意思。 欧夜拽紧他的衣领:“他到底在哪里,在哪里啊?” “地狱之门,你知道什么地方是地狱之门吗?” 汪小鞭像个魔鬼一样笑了起来,本来沟壑纵横的脸上,看起来更加狰狞恐怖,欧夜身体一震,突然放了汪小鞭,像疯子一样冲出门去,我毫不犹豫,跟她一起冲了出去。 四五分钟后,我们一起来到了学校中断的公路边,在一个垃圾收容站边上,欧夜带我找到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望着洞口,我惊讶的问她:“这是什么洞?” “这是地狱之门。” 欧夜说完之后,弯腰钻进了洞里,我紧跟着她钻了进去,穿过了一个黑暗的地下通道,走了大概二十几米,我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地下室。 我赫然惊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杨叔在这里发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吗,他所谓的不该看见的东西并不是鬼神,而是我市的某些大人物,在勾结一些先生道士,作五行生财之法。” 欧夜的话,让我瞬间不好了。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啊,让人难以接受,如果这是真的,凭我们这些办案人员,可能永远也别想把这案子破掉了。 欧夜抹了一把泪:“其实杨叔早已被灭口了,现在我冒着危险进来,就是想把杨叔遗体带出去。” 我咽了一下口水:“你怎么知道他……” “杨叔五行属性为土,这些人选中了他为中位的祭品,而且活埋了他,这一切就发生在这个地下室里面。” 欧夜话刚说完,偌大的地下室突然多了十几号人,把我们包围起来,我正想拔枪,黑暗中一声枪响,我胸口中弹,应声倒地。 第八十九章:穷者祭 全国一共有多少贫穷人家呢? 这个问题我无法给出大家答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数字一定很多,多到没有人愿意去深入统计,否则统计出来的那个数字一定会让很多人震惊。 汪小鞭的家庭就是这贫穷大军的其中一员,在没有染上赌博之前,汪小鞭继承了上辈的财产,一家专门卖死人用品的钱纸店。 汪伟出生的时候,他母亲因为产后大出血去世,对于一个刚刚组建圆满的家庭来说这是一场灭顶之灾。 在这种打击下,汪小鞭一蹶不振,成天喝酒赌博,甚至忘记了他老婆临死前还留了个儿子给他。 在赌场上有一句话叫做十赌九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非常信任的朋友兄弟在设局套你的钱。 甚至在输完钱后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输钱的原因,最后只能感叹一声运气太背,而不是去怀疑一下自己那些兄弟。 汪小鞭这一生就是输在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身上,起初一句玩玩吧,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哥几个不存在什么? 每个输钱的人都有同一种共同点:等我把输完的钱赢回来后就不玩了。 汪小鞭被人设局输钱不算惨,惨的是他曾经收养过一个女儿,他和他老婆四十多岁都没有一个孩子,本以为这辈子无法再生的两口子去领养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遗弃女婴。 人算不如天算,刚刚把这个身上散发着屎臭味的遗弃女婴领养后,汪小鞭的老婆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那种心情我们可以猜一下,必定是又气又高兴。 以他们那种家庭环境来说,养两个孩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奈何他们已经跟遗弃女婴有了感情。 最后两人作出一个影响这一生的决定,生下孩子,就算去讨饭也要把他们养大。 赌债累累,加上他老婆的去世,让这个曾经信心满满的中年父亲一下子跌倒在地,永远没有再爬起来。 为了逃避这些赌债,汪小鞭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装死。 被逼上绝路的人,他能想出各种方法来应对目前的情况,包括犯罪。 一场火灾烧掉往过,烧掉汪小鞭这个人,烧掉一个家庭。 半夜里面,看着眼前的火灾邱莹满脸眼泪的说:“哥,以后我们就是没家的人了么?” 汪伟大声呵斥:“以后不准叫我哥,从今晚起我就是张龙,要是被那些要债的人逮住了,他们会拿我的视网膜和两个肾去卖,而且会把你丢到红灯区,一次十块钱,那些农民工一晚上弄死你。” 邱莹吓得缩了缩脖子,一想到自己被满脸胡渣,身上全是汗臭的搬砖工压在身上就忍不住发抖。 几年的时间,那些汪小鞭曾经的兄弟忘记了这个人,虽然汪小鞭还欠着他们几十万的赌债,但他们已经赚了,汪小鞭一辈子攒下来给两个娃上学的钱全部被他们套走。 两人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人生看不到希望,这无疑是最煎熬的。 直到有一天在一所大学当保安的汪小鞭找到他们。 汪小鞭满身酒气,打了一个酒嗝后,这半醉的保安比手画脚的说:“咱们要发财了,到时候我给你们整一辆小轿车。” 两人莫名其妙,对于这个经常自言自语的父亲也没啥话说,多半是撒酒疯呢? 邱莹眼睛一瞪:“发财发财,你整天只知道发财,老不死的,先给我们的学费整了。” 汪小鞭把两人来到保安宿舍里面,一间七八平米的平板房。 他说:“我昨晚在转那块荒地时,你们才我看见了啥?” 邱莹和汪伟下意识的问:“你还能发现一袋**头不成?” 汪小鞭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搞得兄妹二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咋不成这老不死的真发现了一袋**头? “我看见一截石碑,你们猜咋整?我挖开后是一座古坟,你们瞧过电视上的养小鬼么?” 一听这话,兄妹二人炸开了锅,赶紧一把捂住汪小鞭的嘴:“你老不死的挖人家祖坟,小心你生儿子没**,你这个缺德玩意儿。” 汪小鞭继承祖上的纸钱店,在某些方面知道的要比别人多,养小鬼正是其中一种。 这种东西虚无缥缈,谁都不知道有没有啥作用,汪小鞭穷怕了,他想试试。 “电视上放很多明星和商人都在养小鬼,整不好有作用,而且我用的是更高的手法,反正这座坟没人认,正好如了我的愿,以后听我的。” 兄妹两人大眼瞪小眼,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蠢蠢欲动,他们真的穷怕了,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发财的办法。 “老不死的,你说咋个整?” 汪伟咽了一口,心里又怕又期待,弄人家的坟这可是倒霉十八辈的缺德事儿啊? 汪小鞭胸有成竹:“这学校咱也知道,那些女娃子毛都还没长齐就学人家搞那些事儿,生了娃儿后不敢要就丢了,以后你俩帮我注意着点学校里的大肚子,生了把娃儿买过来,我要聚阴。” 汪伟说:“这些真的有用么?” 汪小鞭瞪了眼自己的儿子:“咋没用,我老爹还会骗我不成?” 邱莹说:“天天住在屁大的地儿,我受不了了。” 汪伟说:“对,人的肠子展开后,面积也要比我们住的地方大。” 汪小鞭接过话来:“你是说咱三儿住的地方还没有屎住的地方个,囊个造孽啊?” 当把这一个婴儿埋在土里的时候,三人非常害怕,然而不管什么事情,坐久了神经就会变得麻木起来。 春天,一棵草芽儿从土里冒出,它生长在头骨的眼眶里面。 夏天,野花芬香,喜欢臭味的苍蝇停在了这些芬香的花朵上面,因为这些苍蝇闻到尸体的味道。 秋天,正是果实收获的季节,汪小鞭总是对兄妹二人说,快了,咱三儿的果实就要收获了。 冬天,寒风吹过,在下面埋藏着罪恶,期待收货果实的季节并没有来。 邱莹好几次都这样抱怨:“我感觉咱们在浪费时间,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玩意儿?” 汪伟好几次都动摇过,不过看见自己老爹已经入魔,知道自己兄妹的劝说他根本听不进去,加上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想半途而废,这好几次的动摇都被他忍住了。 他们两人经常争吵,汪伟说:“你把精力放在坟上,别成天找林天那小子,你长那么丑,人家瞧得着你么?” 邱莹说:“我相信我两会在一起的。” 时间越来越久,一家三口都忘记了他们的目的,忘记了自己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他们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希望,尽管自己已经忘记这个希望到底什么? 有一天汪小鞭对兄妹二人说:“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候,我要入魂,坚持到了现在,你们敢还是不敢,不敢的话,这辈子咱三儿就这个逼样了。” 此后,兄妹两人才想起来,他们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这座虚无缥缈的坟墓身上。 邱莹问:“啥叫入魂?啥事都做了,还有啥不敢?” 汪小鞭平静的说:“杀人取魂。” 两人呆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玩意儿犯法的。 他们以前纠结该不该坚持下去,现在纠结该不该入魂,汪伟继承了他老爹胆大这一点,是第二个同意的,都没等邱莹回复就开始计划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邱莹同不同意都无关紧要了。 汪小鞭单独找到邱莹说:“我把你养这么大,该你报答一下我和阿伟了。” 邱莹被迫同意,她好几晚都被噩梦惊醒,她生气的说:“我们都会遭报应的。” 三人确定好目标,正是邱莹宿舍的张乐乐,这时候正好三人闹出最大的矛盾。 邱莹怀孕了,兴奋冲淡了她对这件事情的恐惧,麻烦的是张乐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并威胁林天要把这件事情放到学校论坛上。 林天很爱面子,超过了自己的命,坏掉他的名声相当于杀了他,学校最丑的女生怀上自己的孩子,这事情传出去后真不敢想象会引发什么样的轰动。 邱莹怂恿林天说:“杀了她,这样的话就没人知道了。” 林天说:“这是犯法的,抓到我们谁都跑不掉。” 邱莹说:“我想个办法,尽量不自己动手,你不是艺术系的么,咱两就活活吓死她们。” 汪小鞭神神叨叨的说:“坟里的东西选中了张乐乐,这个女人必须死,它就在张乐乐身边。” 邱莹撇撇嘴,这个老神棍,要是以后咱们还发不了财,一定把你的肾拿了去卖。 几天后的一间女生寝室里面。 四名女生正在玩一个游戏,名字叫做笔仙。 “好紧张噢,你们说这游戏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呢?万一是真的呢?” 不知道为何,当天寝室格外的安静,大家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一张白纸上,碳素笔笔尖缓缓的在白纸上移动。 张乐乐提意见说:“要不我们关掉灯,这样刺激一些。” 笔仙本身就是一种古怪的游戏,凡是参加这种游戏的人心里都非常害怕,其中最疯狂的一点是,四人都同意关掉灯。 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碳素笔在纸上乱画起来,几秒钟后,除开邱莹之外的三名女生惊恐的发现纸上有一条水印痕迹直直的指向自己。 气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起来,邱莹的眼睛慢慢睁大,她似乎在三名舍友身后看见了无比恐怖的画面一般, 当时邱莹心里面在想:“林哥不愧是表演系的,演的这么逼真,他是用什么方法让自己脚没有落地的呢?” 张乐乐三人发现邱莹不对劲儿,随后猛的转过身去,瞪大的眼睛内写满惊恐,三道刺耳的尖叫声在宿舍里面响起。 极度的惊吓让舍友倒在地面,瞳孔开始涣散,这是惊吓过度身体产生儿茶酚胺的现象,显然邱莹的计划成功了,三名舍友当场吓死两名,吓晕一名。 因为邱莹事先知道林天会装成鬼来吓她们,所以并不害怕。 一眨眼的功夫,宿舍门被打开,林天消失了? 第九十章:撒旦礼 邱莹追了出去,发现站在门口的林天,林天问:“怎么样了?” 邱莹点点头说:“林哥真厉害,居然把他们活活吓死了。” 林天有些郁闷的说:“我没进去过啊?” 邱莹整个人像冻住一样的呆在原地。 事情东窗事发,警方介入调查,汪小鞭找到邱莹说:“我把你养这么大,是时候报答我们了,你去扛下这些案子。” 邱莹说:“我不是报答过你们了么?” 汪小鞭说:“那不叫报答,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们的将来。” 邱莹万分不情愿的说:“你们会遭报应的。” 汪伟苦笑着开口:“你看我的脸,报应已经出来了,你们做的事情,却报应到我的身上。” 邱莹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警察真的查到我身上我就自杀,张乐乐交给你们了,该怎么样处置我不干预。” 出门后,邱莹咒骂着说:“哼,口口声声为我好,我看是为了你这个老不死的好,连命都没有了,拿屁去享受不成?” 邱莹的发财心理并没有冲淡她心里面的最后那丝善心,她被警方查出来的前一夜,挖开埋婴坑并把警方引到那里去,就是想要告诉警方真相,如果汪小鞭决定杀人取魂的那晚上让邱莹发表意见,邱莹一定会说不同意。 奈何汪小鞭和汪伟已经同意,就算她不同意也无关紧要了。 邱莹最终被警方查到,在病房里面她曾经想过很多,该不该自杀?有这个念头时,她咬了咬牙齿:“林哥已经在下面等我了,我还在犹豫什么?” 自杀前,她对警方说:“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我看见过。” 汪伟自杀前也说过:“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邱莹说她见过。” 这个世界上真有鬼么? 那个戴着鬼脸面具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冒着青烟的手枪,缓缓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他的喉咙里发出了那句不男不女的话:“当你拿起屠刀的时候,你已经杀死了你自己,任何作恶多端的人,都有自己最难以启齿的过去,你不需要谁原谅你,因为没有人会原谅你。” 是他,就是他。 从欧和伟手机里面发出诡异声音的那个人,就是面前这个鬼面人。 鬼面人把枪顶在我的脑门上,喉咙里那不男不女的声音继续在整个地下室飘荡着: “万溪冲,一个叫李天贵的年轻人拿起猎枪,杀死了一家六口,原因是李天贵看上了那家的两个小女孩,而且在杀死那两个小女孩之前,他让这两个小女孩陪了自己一个星期,折磨致死……” “森林公园,三个警察因为意外情况把车开下了深沟,他们还没有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空中的无人机把他们勾了起来,他们惨叫着,肌肉撕裂着,然后眼睁睁看着尖利的树枝刺穿自己的胸膛……” “学校北潭,一个花季少女,在晚风中一个人游荡,尾随者张某跟了上去,把这花季少女按倒在地,张某想占有这少女,无奈自己先天不行,他只能用手狠狠抠像少女下面,抓烂那个部位,屈辱无比的少女跳进水里,再也没有上去……” “老城,满脸是痘的年轻人在大火中,央求一个警察把子弹射进他的脑袋,那个时候,他心里充满绝望,他希望活着的人能够好好活下去,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安享晚年,他为了传说中的生财术牺牲了自己……” “公寓楼下,警官杨紫光……” “够了。” 鬼面人说到杨紫光的时候,欧夜用尖叫打断了他的话。 鬼面人用枪顶着我的脑袋,然后转头看着欧夜:“小姑娘,你胆子不小,果真应约而来了。” “我把白小天带到了你的手里,已经完成了我的承诺,你也该履行自己承诺,把杨紫光还给我了吧?” 欧夜的话让我变得惊愕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欧夜说把我带到鬼面人手里,难道她在跟鬼面人做什么交易吗? 鬼面人,一个身份未知者,当他发现汪家父子因为贫穷铤而走险的时候,他与汪家父子达成了一个惊天交易。 汪家父子负责帮他杀人,他负责帮汪家父子作法。 他们一起制造了一起又一起惊天血案,而那些帮他们杀人的凶手,心甘情愿为他们做这一切,那是因为他们抓住了这些凶手心里的最大欲.望。 李天贵喜欢年轻的女孩,他们抓住这一点,让王华一家带着两个女儿出现在李天贵视野里,为了得到王华一家的女儿,李天贵扣响了罪恶的扳机。 张某天生身体缺陷,但是对异性却充满了渴望,他们选择了一个单身外出的女学生,让张某与那学生发生偶遇,张某用自己的手侵犯了那个女生,然后把女生掐晕推进水里。 一桩又一桩的罪恶,就是这样累积起来的,他们抓住的第三个人是欧夜。 杨紫光失踪,在我们急需找到杨紫光的情况下,他们联系上了欧夜,把一张照片发给了欧夜,说杨紫光在自己手里,想要得到杨紫光,必须用一个人来交换,那个人名叫白小天。 这个地下室,是一个古墓的墓室。 当年学校中部修建公路的时候挖出了墓道,施工队没有对墓道进行回填,也没有把消息传扬出去,所以这个墓道极少几个人知道,这极少的几个人里,包括欧夜。 一切真相大白,只剩最后一个疑惑,他们抓我干嘛? “白小天,你出生年月是1991年10月18日,对吗?” 那个鬼面人用枪顶着我的脑门,问了我这么一句,我缓了一口气:“你在查户口吗?” “九一年生人,在命格上来讲,你是生于辛未年,五行里属于路旁土,你才是真正的土命生人。” 鬼面人话说完,我总算明白了,他们抓我,原来是因为我的命格。 我盯着他的枪,眼睛亮了起来:“老杨,你老小子开什么玩笑,闹这么大怎么收场啊?” 那鬼面人身体一颤,一枪拍在了我脑门上,我晃晃悠悠倒了下去,被他们抬进了墓室中间的一个土坑里面。 很显然,这是之前古墓里放棺材的土坑,现在变成我的葬身之所。 鬼面人把一把铁锹递给旁边的欧夜,命令她:“埋了他!” 欧夜却拿着铁锹,眼睛死死盯着我:“白小天,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说这个鬼面人,是杨叔吗?” “老杨的枪号5342,他手里的枪是老杨的。” 我甩开蒙住眼睛的鲜血,对欧夜说,刚才我盯着鬼面人手枪看的时候,看到手枪下面的编号,局里的手枪都有单独的编号,老杨的编号我记得很清楚,不会记错的。 这个拿枪的人要么是老杨,要么是杀死了老杨,抢走老杨手枪的人。 我刚才那话只是在试探他,当看到他肩膀颤抖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更大的把握,听我这么说,欧夜发疯一样向鬼面人扑了过去。 她想摘下鬼面人的面具,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杨紫光。 鬼面人手里面的枪响了,子弹直接打中了欧夜胸口,欧夜直挺挺的倒进了墓坑里面,我一把捂住她胸部,鲜血像喷泉一样从我指缝中往外喷射。 我刚才胸口中枪,那是因为有避弹衣帮我挡住子弹。 但是欧夜没有穿避弹衣,子弹射进身体,虽然没有贯穿她身体,但是也从两个乳间射击了进去,心脏必被击破,无药可救。 我甚至呆住了,欧夜凑在我的耳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我说:“他就是杨叔,只有他和我爸知道,我的心脏是反方向生长的……” 话没说完,软倒在了我的怀里。 墓室里空气瞬间凝固了,那些穿着保安制服的随从,每人手里拿着一个铁锹,在疯狂的挖土,他们要把我和欧夜活埋。 这时,墓室顶上响起了隆隆的声音。 随着声音响动,从顶上的土层里突出了七八根钢管,所有人看到钢管突了进来,都惊讶了。 鬼面人疯狂咆哮了起来:“埋了他,埋了这家伙,土星归位,我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去。” 在鬼面人的咆哮声中,铁锹铲着黄土,扑头盖面的向我们盖了过来,我连忙用身体护住欧夜,转眼功夫,我们已经被黄土盖得严严实实,只剩脸上的最后一点空隙了。 就在此时,墓室顶部的钢管里突然流进了大量的汽油,闻到汽油的味道,我才想起来,青袍子他们计划烧掉古墓,这汽油显然是青袍子他们注进来的。 墓室里的人顿时乱成一片,几秒过后,火光大盛,显然青袍子已经下令点火了,惨叫声顿时响起,墓室里所有人都变成了火球。 全部东西被火光笼罩,在火焰中,我看向了鬼面人,发现他是被烧得最惨的一个,在火焰和黑烟里,竟然冒出了一张撒旦的笑脸,久久不散…… 案子破了吗? 或许破了吧,所有凶手都已经被找到或者抓获,汪小鞭也承认了跟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合作,制造了这所有连环谋杀案,以鬼养财,最后却功亏一篑。 在这个案子里面我们损失了四名同事,这些同事最后都被追为烈士,档案被永远封档,不再被提起。 案件告破,大学城欢欣鼓舞,高伟的办公室被锦旗掩盖了。 可能都是学校学生的家长们送来的吧,因为神勇的办案人员抓住了隐藏在暗处的凶手,把清净和光明再次还给了学生。 高伟对这些家长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因为人性比鬼魂更可恶。 在本案破掉的一个星期后,这所大学大兴土木,请来了省内著名施工队,在那片叫做情人坡的荒地上,盖起了一座大礼堂。 学校荒地后面有一个小区名叫“雨花毓秀”,这座大礼堂盖起来之后,住在雨花毓秀高层的居民往窗外看去,就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屹立在了师大的中心位置。 但是学校学生们却给这栋大楼取了一个比较时尚的名称:“飞碟!” 第九十一章:蓝可儿案 上元节。 一桩奇案惊动了省城,省会有关领导知会市局,务必以最快速度攻破此案,此案奇在何处,省里某女领导去外省出差,在某酒店离奇死亡。 尸体在酒店楼顶的水箱被发现,但是已经被剥了皮,看起来惨不忍睹。 更加诡异的是,女领导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画面时是在酒店电梯的探头前。 此领导打开酒店电梯门,好像看到了电梯里有什么恐怖的事物,她一边跟电梯里那东西交流一边试图逃跑,但是最后还是被电梯里那股神秘力量拽了进去,彻底消失在人们视野。 电梯里没有监控,没人看清楚电梯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案件,跟多年前发生的蓝可儿案如出一辙。 蓝可儿是加拿大华裔,卑诗大学学生。 2013年1月31日失踪,之后美国警方公布的录像显示蓝可儿在失踪一天前位于洛杉矶市中心贫民区旁的酒店住宿时,曾在电梯有令人百思不解的一连串怪异动作,令事件更感扑朔迷离,但警方强调蓝可儿并无精神问题。 2月19日尸体被发现在她所住的洛杉矶cecil酒店顶楼的水箱中。 而出事的cecil酒店曾发生多起诡异命案,其中包括令全美国震惊的黑色大丽花案,蓝可儿如何离世,至今仍是未解之谜。 6月20日,蓝可儿尸检报告出炉,警方称其意外溺亡,患躁郁症。 2013年9月19日,其父母向洛杉矶高等法院提起诉讼,状告女儿入住的酒店,称其造成蓝可儿意外死亡。 至今为止,蓝可儿事件依旧是一桩未结悬案,现在同样的案情出现在我国国内,一时间闹的人心惶惶,甚至有人认为杀害蓝可儿的凶手沉寂六年后,窜逃到我国,准备制造更多凶案。 市局领导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准备向他请假回乡扫墓。 他看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便来了个顺水推舟:“小白同志,既然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就出趟差吧!” “去哪里?” “月城。” 听到月城二字,我就知道领导这是把这件奇案分摊到我头上了。 因为那位女领导被被害之地,就是月城,此城位于我国西南,建有卫星发射中心,所以称为月城。 我正想开口,他直接用话堵住我的退路:“此行因为是秘密行动,你只可以带一个帮手,我们不会知会兄弟单位和当地警方。” 啥,秘密行动,甚至当地警方都没人出来支援,这叫哪门子办案,这不是让我们去当小偷吗? 看着我瞪大的眼睛,他火上浇油:“不到万不得已,你们连警察身份都不能亮出来。” 我很无奈:“为什么,我们这是去做卧底吗?” “差不多,因为那个地方情况很复杂,当地民族不大配合办案人员,所以低调是对你们最好的保护。” 听领导说完,我有些单刀赴会的感觉,他掏出一叠钱放在我桌上,算是经费,吃喝拉撒加油钱全在里面了。 他问我:“准备选谁跟你去?” “欧夜。” “欧夜,你确定?她可是刚从病床上下来。” “那枪没打中要害,不碍事。” 欧夜上次在五行鬼案中,身中一枪,子弹虽然穿透了她的胸腔,但是正好她的心脏跟常人不同,她的心脏是长在反方向的。 那颗子弹完美的避开了她的心脏,让她捡回了一条命。 当时我们没有被墓室大火烧死,那是因为在大火燃起来之前,我们被那群匪徒用沙土掩埋了,阴差阳错跟死神来了一个完美擦肩。 到现在我还认为那些匪徒是故意把我们掩埋的,他们好像事先知道警方会把古坟烧掉,但是我实在找不到理由证明他们放过我。 就当是一个错觉吧! 轿车在高速上开了一百公里,欧夜始终绷着一张脸,没有跟我讲话,到省界大桥服务区,停车休息后,她才对我说了一句:“别碰我,看到你就心烦。” “心烦,从何说起?” 面对无缘无故心烦我的这位小欧夜,我整个人蒙圈了。 她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姑奶奶我从零岁到现在,恋爱都没有谈过,没想到,没想到被你这三十岁大叔给摸胸了,哼哼。” 我喝到嘴里的一口牛奶喷到出来,还真是姑奶奶啊,当初我捂住你胸是为了救你啊,我不捂住它,它会流血你知道吗? 我很尴尬的问了一句:“对了,你那个地方被打一枪,以后,会不会影响宝宝的口粮?” “屁,打中的是胸口中间,中间好不好?” 欧夜连忙着急解释。 我哈哈一笑:“不用这么着急,反正我也不会看。” “你……三十岁的老色鬼……” 欧夜气得小脸通红,恨不得一脚把我从车上踹下去。 我说:“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我今年二十八好不好,好不好?” “哈哈哈,老男人,大我十岁,哈哈哈,羡慕我们青春年少不?” 欧夜故意向我眨了眨眼,以示炫耀,这时窗户外面探进一个脑袋:“哥哥,买两个烤洋芋给你媳妇吃。” 是一个当地小男孩,盘子里装着一盘黄灿灿的烤土豆,还拌上了辣椒面什么的,我不喜欢吃辣,准备拒绝。 欧夜在旁边说:“小气的男生娶不到媳妇哦。” 我次凹,一问价格,十元一个。 花了二十大洋买了两个土豆,欧夜在一边美滋滋的啃土豆,那小孩在一边美滋滋的数钱。 十元一个土豆,不美才怪! 更气的是,啃土豆的人一边啃一边炫耀式的问小男孩:“小帅哥,你家土豆这么香,是用什么东西烤出来的哦?” “牛粪哇!” 小男孩把钱装上,眨巴着眼睛回答。 我敢确定加肯定,接下来的一百多公里路,欧夜是一路吐着过去的,并不是路况不好晕车所致,而是小男孩的那句牛粪烤土豆,让她把三天吃的东西都吐光了。 我跟她解释,这里属于高寒山区,当地农民用牛粪做燃料,牛粪烤土豆并不稀奇,何况牛粪不过是经过牛肠胃发酵的草料而已,有何可惧之处? 欧夜一边吐一边问我,如果用小便泡鸡蛋,说是经过人体高级转化的液体,放在你面前你吃吗? 真是一个触及灵魂深处的问题啊! 刚才说上元节,对了,就是元宵节,今天是元宵节,之前本来想好了回一趟老家,去看看女朋友她父母(就是去世那位),但是因为突发奇案,这趟回家之旅就这样被强行中断了。 看欧夜这个情况,今天这个元宵节,是赶不到月城去过了。 下午时分,欧夜终于还是顶不住了,在距离月城还有一百公里的一个小县城,我们准备休整一下再说。 领导听到说我们停在了距离案发地一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大发雷霆:“你们这样擅作主张,错过办案时机怎么办?” “凉拌。” 我一边扶着欧夜,一边跟领导解释:“如果再不停下来休整,小欧同志真的就要凉拌了。” “贻误了战机,提头回来见我吧你。” 领导怒冲冲挂了电话,我们走进了一家宾馆,摆上身份证:“老板,开两间房。” “没有了。” “那一间呢?” “没有了,真麻烦。” 两人被灰溜溜的轰了出来,找了好几家旅店宾馆,竟然都说没有房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一个偏僻小县城,客流量这么大吗?酒店宾馆都被挤爆了? 无奈之下我们求助当地派出所,派出所在县城办事处借了一间宿舍,才把我们安顿下来。 但问题来了,一张床,怎么睡? 这个时候,焉巴巴的欧夜又来了精神,她看着办事处办公大楼前挂着的一个灯笼,眼睛亮了。 她说:“大叔,外面灯笼上有一副灯谜,咱们两个谁猜中谁睡床,规矩是女士优先。” 好像没什么毛病,很公平的样子,我想反对也无效啊,只得暗暗祈祷她猜不中吧。 不过,这办事处的大门上挂灯笼不奇怪,灯笼上有字谜就有点好玩了。 我被欧夜生拉硬拽,来到了灯笼下面,凑近之后,看见灯笼的光虽然是红的,但是蒙皮却是白色的。 这蒙皮看起来质量不错,不像是塑料材质,红色的灯光映衬之下,透露出一股朦胧之美。 灯笼上画一美人,美人手挽折扇,回眸一笑百媚生! 旁边用飘逸的笔法书一灯谜:无边落森萧萧下,打一诗句。 “山山黄叶飞!” 欧夜以极快的速度把灯谜谜底猜了出来,她正在跟我炫耀今晚自己要睡床铺了。 突然,我发现灯笼上的美人眼眶里,有红色的液体缓缓流了出来,当时头皮一麻,以为自己看到画中美女流血泪了。 欧夜也看到那液体了,伸手蘸了一点液体嗅了嗅,突然失声对我说:“尸,尸油!” 我们迅速把那灯笼摘了下来,跑进了小屋,关上门,经欧夜再三确认,这画着美女折扇图写着灯谜的灯笼蒙皮,很可能是一张人皮。 人皮?这人皮会不会跟月城谋杀案有关,因为那个遇害女领导的皮肤组织还没有找到。 我深吸一口气:“看到这张皮,让我想起了去年的学校剥皮案,当时那女生的皮跟这张皮的剥皮手段太相似了。” 听我这么说,欧夜脸色也白了:“你的意思,女生剥皮案的凶手还没被抓吗?不是汪家父子?” “汪家父子只是穷疯了的普通农民,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杀人手法,何况汪小鞭从始至终都没承认他剥了那个女生的皮肤。” 我盯着这张人皮,皱眉说到。 这张人皮的内部看起来焦黄干枯,就像是猪皮被烤干了,然后流出了油脂,美人流泪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人皮被灯火烤炙,然后把油烤出来了吧。 欧夜听了我的分析,战战兢兢说:“我们还是汇报给领导吧。” 我掏出手机,正要给领导打电话,突然被强大的冲击波冲出了小屋,十几个人冲了进来,对我们展开了围攻。 甚至有人要用汽油烧人,一只火机落向了汽油。 第九十二章:死亡威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我突然顺势倒了下去,然后飞起一脚,踢向了空中的那个打火机。 所有动作都控制在万分之一秒之间完成。 因为我知道我的鞋底没有沾上汽油,通过没有汽油的鞋底去接触的一个打火机,那就不可能点燃身上的汽油。 但是这非常的冒险。 如果我没有用脚底踢到那个打火机,打火机无论接触什么地方,都会造成重大的灾难。 幸好运气站在我这一边。 那个打火机被我用脚底稳稳地踢了出去,画出了一个抛物线,然后掉在十米远的地方,砰的一声爆炸了。 与此同时。 欧夜发疯一般冲了上来,拔出来一把小刀,一刀割断了我身上的绳子。 她对我说:“如果再晚半秒,我就真的永远见不到你了。” 我连忙把身上的绳子甩掉。 对欧夜道:“赶快把这些人救出去,后面的村民已经失去理智了。” 欧夜来不及多想,连忙把身边那些人的绳子给割断了,几个保安看见绝处逢生,身上的绳子刚刚割断,爬起身来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让当场所有的村民都震惊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七个保安已经全部跑向施工队的那一边。 带头的一个村民大声吼叫的起来:“赶快抓住他们,一个也不许放走。” 可能因为那些保安的身上都有汽油,随时都能点燃。 如果能够控制这些保安,那就有足够的筹码威胁施工方。 所以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保安逃跑,但是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些保安已经跑向了路的对面。 公路中间只剩我和欧夜,还有那个年纪较小的小伙子。 他可能是因为腿发麻了,帮他松开的时候,他没有逃跑。 就在这一转眼的时间,那些拿着钢管的村民再次围了上来,我们来不及反应,第一个想法就是突围出去。 我们千万不能被这些村民包围,如果再次被他们包围的话,想要出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连忙对欧夜说:“你赶快护送这个小家伙出去,我帮你们断后。” 话还没说完,一根钢管往我的头顶打了过来。 我一个扫堂腿扫了过去,一脚踢在了拿钢管那个家伙的支撑脚上。 那个家伙发出一声尖叫,身体向我扑了过来,我下意识往左边一闪,伸手把他手里面的钢管抢了过来。 欧夜拉着那个小伙子往一边逃跑,有两个拿钢管的村民堵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两个村民看见他们往自己的方向冲过去,手中的钢管毫不客气的招呼了上去。 欧夜借助那个小伙子身体作为支撑,突然按在那个小伙子的肩膀上,飞身弹了起来。 两条大长腿像闪电一样扫了出去,只听噼里啪啦两声,那两个村民的牙齿飞了出来。 原来欧夜本来就练过跆拳道,对付这些村民,显然是绰绰有余的。 这两个倒霉的村民,敢挡住欧夜的去路,也算是他们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很显然欧夜的脚踢在了他们嘴上,嘴里的牙齿到底飞出了多少?没有办法去统计。 两个村民晃晃悠悠往两边逃开了过去,欧夜拉着那个小伙子跑向了公路的对面。 后面的村民叫喊着追了过去,我提着钢管横在了他们中间:“你们往死里追一个女孩子和一个小孩子,心里面真的过得去吗?” “找死。” 那些村民看着我挡着他们的去路,手里面的钢管像发了狂一样招呼了上来。 我边退边战,没有让那些疯狂的钢管打在自己身上,但是因为自己手里面只有一根钢管,对付他们密密麻麻的一群人,两只手被他们打了震得发麻。 就在这一通纠缠之中,欧夜已经把那个小伙子安全护送到公路对面。 她转过身来看我情况时,突然大叫了起来:“白小天,你要注意,他们有***。” 欧夜的话刚落,我看见一团红彤彤的东西向自己砸了过来,想都没有想抽出钢管拍了过去。 只听啪嗒一声脆响,那个飞向我的瓶子被我拍了个粉碎,瓶子里面装着的那些滚烫的汽油飞溅了出来。 现场打在一起的五六个人,每个人的身上都溅了很多汽油,包括我自己。 就在那一瞬间,我被一团烈火笼罩住了,死神就像是一条蛇一样把我缠住,我绝望的看着满身的火苗,发出了一声惨叫。 就在浑身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的时候,一团白茫茫的东西喷在了我的身上。 欧夜手里面拿着灭火器,使劲的对着我身上喷,干粉一瞬间就把我的全身笼罩着,身上的火焰被干粉消灭了下去。 就在欧夜帮我的时候,王小光的老婆突然拿着一把杀猪刀,从后面捅了过来。 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凶残的女人,手里面的杀猪刀直接往欧夜的后背捅了过去。 在那一刻,我甚至都感到有些绝望了,我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我自己的同事倒在我自己的面前吗? 我拼了命的抢过欧夜手里面的灭火器,狠狠的砸向了那个狠毒的女人。 那个女人闷哼了一声,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她手里面的刀差一点就戳穿欧夜的心脏。 欧夜回头看了看倒下的女人,还有女人手里面那把刀子,一张脸吓得惨白。 她结结巴巴的对我说:“白小天,你又一次救了我的命?” “你刚才也是为了救我而来,咱俩扯平了。” 因为那个女人被我用灭火器打倒在了地上,其他的村民看到那个女人倒在地上,顿时如同红了眼的野兽。 所有人叫嚣着,拿起手里面的各种武器,像是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拉起旁边的欧夜,疯狂的往公路对面跑了过去。 身后乒乒乓乓的响起了罐子破裂的声音,听那个声音就让人感到毛骨悚然,那是他们自制的***。 在瓶子里面装着汽油,点燃之后扔了过来,一瞬间整个公路路面变成了一团火海。 我和欧夜穿过了火海,钻进我们的车里面,轰大油门,不要命的逃了出去。 就在我们的车刚刚逃出村口的时候,领导的电话打了过来:“白小天,你以为你是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吗?” “领导,事情变成这个样子,真的不是我想要的。” 我无可奈何的在电话里面说。 现在全身疼痛,因为被刚才的汽油烧着了,如果前面有一条河,我会当场跳下去的。 领导在电话那边气急败坏的说:“我让你去调查剥皮案,你给我惹出这么多事情来,你让我怎么给你收拾烂摊子?” “如果今天这个事情没有我,那六个保安都会被烧死,你不知道吗?” 我听了也气愤不已,直接在电话里面跟领导吵了起来。 领导气得快要不行:“你给我听好了,你是一个刑侦警察,你并不是救世英雄,你如果再这样鲁莽,信不信我撤你职?”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对不起啦领导,不要再打扰我办案子。” 我直接把领导的电话给挂了。 旁边的欧夜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只说了一个字:“刚!” 我一边忍着剧痛,一边开车:“你就不要在这里跟我讲风凉话了,赶快告诉我,那张灯笼皮的化验结果有没有出来?” “根据dna比对,这张人皮跟那个受害女领导,不是同一个人。” 欧夜颓然说。 我在广元村处理这个案子的时候,欧夜没有跟我一起来,那是因为我让她去化验那张人皮。 想通过生理学比对一下,看看跟那个受害的女领导是不是一个人。 但是结果很让人失望,通过比对之后,竟然配合不起来。 我一拳捶在了方向盘上:“那这就不是一宗个案,这张人皮是另外一个受害者的,说明这个凶手还另外杀了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我们重新回到那个县城,继续追踪这张人皮?” 欧夜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我还是摇了摇头:“我们既然已经来到了月城,我们还是去案发地看一看吧,先看看这个女领导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夜听我这么说,也没有提出其他的意见,我们两个人调转车头,直接把车开往了世纪辉煌大酒店。 世纪辉煌大酒店就是那个女领导出事的酒店,现在酒店里面还在照常营业,但是那个电梯好像是被关闭了。 因为案子没有破掉,这个电梯不能使用,所以必须由警方封闭起来。 在赶往世纪辉煌大酒店的路上,欧夜突然对我说:“我觉得这次我们应该秘密调查,不要再暴露我们自己的身份了。” “为什么?” 我一边看着前面的路一边问她,欧夜说:“我们在县城遇到的爆.炸,在月城大楼遇到的绑架,还有在这个村子里面遇到的群体斗殴事件,我感觉跟我们身份泄露有关系。” 听了欧夜的说法,我感觉到她这是在瞎分析。 我反问了她一句:“难道你认为是因为我们身份被别人知道了,所以别人对我们进行了围追堵截吗?” “这并不是简单的围追堵截,这是要杀人灭口。” 欧夜十分紧张的告诉我。 我笑了:“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们又没有别人的什么秘密,为什么别人要对我们杀人灭口?” “因为别人非常忌惮我们的身份,这就是别人要灭口我们的原因。” 欧夜继续分析,我想了想:“就算别人真的要杀我们,也没有必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吧?” 除非我们面对的这个人,背景十分的强大。 否则一般的人不可能制造这么大的爆.炸案,然后还让人去大楼上绑架,还煽动这些村民闹事。 欧夜正想开口回答我的话,突然一辆厢式货车发疯了一样像我们冲了过来,我连忙急打方向盘逃避。 我们的车在撞到护栏之后,腾空翻了三圈,往桥墩的方向撞了过去,瞬间解体。 第九十三章:落子无悔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高伟给我看了一段视频:一片树林里,欧夜凄厉的尖叫着,有一只大手从她身后紧拽着她,手机啪塔掉了,画面切断。杨紫光打电话过去,欧夜的手机已经关机。 失魂落魄的说:“绑架,欧夜这一定是被绑架了!” “这是哪里?” 我问。 高伟说:“就在我的辖区。” 听得出来,高伟这是真慌了。 我也慌了,如果有预谋的绑架,那嫌犯一定会有条件,有条件就有斡旋的余地。 如果绑票没有预谋,是随机的,那嫌犯八成是变态和心理疾病患者,随机绑架人,以图发泄自己的兽.欲。 这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但这却是最常见的案例,如今这社会压力越来越大,催生的变态狂就越来越多,而像欧夜这种女性受害者,正是那种变态的最好目标…… 但是我们出车祸的地点在月城,欧夜为什么会在高伟辖区被绑架呢? 原来我们出车祸的时候欧夜并没受伤,我们被带回本省,我住进医院,欧夜出去办事,就这样遭到绑架。 我不敢再想下去,忙拉住高伟,对他说:“要不还是立案吧,我们应该相信我们自己的系统,毕竟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高伟却已经下定决心,不立案,他说不立案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担心这个案子会变成另外一个“白晓燕绑架案”。 我开口问高伟:“老大,欧夜被绑架你不想立案,是不是考虑到欧夜是年轻女孩子,怕歹徒对她下毒手?” “你也是刑警,你是个聪明的人,当年白晓燕的案件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我真的不想让噩梦再次重现。” 高伟的眉头皱得很紧。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高伟说的也有道理,当年白晓燕之所以惨死于歹徒手里,那是因为受害者家属报案后,通过媒体的大肆渲染,激怒了歹徒,歹徒狗急跳墙之下,才对年轻的少女痛下杀手。 所以,媒体有时候也是,逼死受害者的一只恶手。 我点了点头:“那你准备怎么干,总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欧夜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儿戏不得。” “我知道那是一条人命,我当然不会放任不管,我们必须要调查,而且是立刻调查。” 高伟咬牙切齿的说,看来他已经有了计划。 “暗中调查绑架案,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只要我们做得不动声色,我就不信歹徒不露出马脚。” 我也赞同高伟的想法,高伟叹了一口气:“但是,对方绑架欧夜,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对啊,动机在哪里? 这时,高伟电话响了,南乡派出所所里通知回去,好像说市局派来了两位同事,准备常驻所里,协助排查抛尸案的线索。 回到南乡派出所,发现市里派来的两位刑侦人员,竟然是林彦儿和黑子。 看到我们脸色不好,大家的寒暄也免了,直接进入主题,黑子对所长说:“因为这两起抛尸案都发生在南乡派出所辖区内,刑侦处派我们二人来南乡,是想尽快找到抛尸线索,希望贵所能给我们提供帮助,以便早日破案。” 所长把他们交给了高伟:“老高,你也是干过刑侦的,局里下来的同事,就由你来协助吧,要什么人尽管说,所以一定全力配合。” “我只要白小天一个。” 高伟说,所长讪讪笑了笑,退了出去,高伟对我们说:“你们都是高手,以后工作,我来安排吧!” 大家都没有异议,毕竟高伟是老刑侦,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还多。 高伟说:“从明天开始,我们分成两组,黑子和我,专注调查抛尸案,白小天和林彦儿,你们二人去一趟照西村,走访走访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失踪。” 我们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安排,照西村有什么人失踪,跟抛尸案能扯上关系吗? 照西村,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小村子,最起码表面是这样。 它属于南乡镇管辖,村里大概有六百多户居民,整个村庄被一大片芒果林包围,村民以种芒果为生,经济发展算中等偏上水平吧。 这段时间在村里算是农闲时节,这不,村委会门前的大芒果树下,还能看到许多悠闲的老者,正围在一起下象棋,争执声不断传来,但也伴随着哈哈的笑闹声,这就是象棋的乐趣之处。我和林彦儿两人都穿着便装。 因为我刚来南乡派出所任职不久,在这边也算是个新面孔,当地的群众肯定认不出来。 林彦儿更是新面孔了,今天她穿着修身牛仔裤,上面套着卫衣,还戴了一顶遮阳帽,挂着一副墨镜。 看这时尚新潮的外表,谁也想象不到,这是一位铁面警花。 进村之后,我们把小黄车靠边锁好,我去小超市买了矿泉水,递给林彦儿一瓶,她接过,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谢了。” 仰头便喝。 我打量着她喝水的姿势,笑而不语,她喝了一口水,低头看到我怪兮兮的看着她,有些疑惑:“姓白的,看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如果按凶犯的切割标准,像你这样的身材,你觉得凶犯需要切割多少刀?” 我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林彦儿愣了一愣,使劲拧上瓶盖:“姓白的,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没有。” 我答,林彦儿耸了耸肩,点头说:“那就对了,像你这么会聊天的白痴,能有女朋友那才奇怪了。” “你不要诋毁别人好不好,我这是用专业知识跟你聊天,很尊重你的。” 我看她不顺眼,早就想找机会损她一下了,这次逮到,岂能放过? 林彦儿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嫣然一笑:“跟我聊专业知识是吧,好,我喜欢,我奉陪!” 我摊手,作了个奉陪到底的姿势:“我也不怕呀!” “白小天,你知道吗,我在你身上割三百八十五刀,你都死不了,要不要试试?” 林彦儿把脸凑近,对我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那眼神,就像电影里的女杀手。 但是她说的不错,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新闻,有一位护士还是医生,因为自己的男朋友出轨,然后在那男人身上割了几十刀,让男人受尽折磨,男人还没死。 所以千万不要得罪学医的,他们一面可以做天使,一面可以当魔鬼。 这个时候,下棋的那帮老头又争执了起来,这次吵的声音相当大,听起来是平息不了的那种争执。 因为跟林彦儿斗嘴占了下风,我觉得再跟她呆在一起会很尴尬,所以我决定去平息这场下棋风波,在缓解尴尬的同时,也不让老者们为了下棋而闹出其他事情来。 我跑到了棋局附近,发现老者们是为了先走马还是先走炮的问题争执不休,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 这些老者下了几十年棋,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吗? 但是,这问题虽然简单,想要插手解决,可也算难。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就更难断这关于下棋的争执了。 其实我也只是好奇,过来看看热闹而已,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算包青天再世,也怕断不清吧? 就在我准备开溜时,忽然看清下棋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我的邻居。 不错,就是那位卖鸵鸟肉的老农。 看到他,我感觉有些奇怪了,他一个古怪的老头,可是说性格很孤僻,怎么也会跑来下棋啊?此时其他老者在他耳边争吵,可以说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却泰然自若,眼睛盯着棋盘,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表情,这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心态啊。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高人? 我推开人群,凑到这邻居的身边,热情地说:“唉呀老伯,原来你喜欢下象棋,正好我也喜欢,要不……” 他转过眼,狠狠望了我一眼,双目如刀,望得我发了一个寒颤。 我这奇怪的邻居一声不吭,拿起一个小袋子,起身就走掉了。 望着邻居远去的背影,我呆了十几秒后,另外一个下棋的老者对我说:“小伙子,你也喜欢下棋吗?那坐下吧!” “呃,其实我……” 我想说,其实我棋艺真不咋地,刚才只是想找个借口跟我那神秘邻居套近乎,结果我那邻居好像根本不想认识我,完全不给我面子。 对面老者说:“老敖头跟我下棋是下赌棋,眼看他就要输给我一百块了,结果你来搅局……说说怎么办吧,这盘棋你来帮他下,还是这一百块你帮他出啊?” 原来这些老者在这里是赌棋啊! 赌棋,这到底属于赌博还是娱乐,我正在纠结这个问题时,林彦儿拍了一张百元大钞在下棋老者面前。 对老者说:“叔叔,这盘算我们输。” 那老者捡起百元大钞,笑得满脸是皱纹,假牙都快掉出来了,对着林彦儿就是一阵可劲的夸:“我说小伙子,还是你媳妇儿懂事,一眼就看出来这盘棋你赢不了,小姑娘,你老公下不赢我,你要不要跟叔叔下一盘啊?” 老者说这话虽然在夸林彦儿,我听着怎么那么得劲呢? 我那小心思被林彦儿一眼看穿,她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下,疼得我快叫出声来。 但是现场这么多老人,我又不得不憋着,林彦儿笑着对老者说:“叔叔,这盘棋我可以跟你下,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哎呦,还有条件啊,你说,什么条件。” 老者的假牙又在嘴边晃了,林彦儿说:“等下我跟你下一盘,如果我输了我跟你二百块,但是如果你输了,你要回答我几个简单问题。” 老者的假牙直接掉了出来,他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在他眼里,放眼整个照西村,下象棋谁能与他匹敌。 面前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一定没见过世面,还不知道什么是棋中高手吧?赶着趟子送钱上门,岂有不收之理? 第九十四章:走投无路 没想到战局刚拉开,老者的表情便风云变幻。 没走四五步,竟然缴械投降了。 我不懂象棋,不知道林彦儿用什么套路把老者击溃的,反正老者已经输得心服口服了。 他接受失败,林彦儿开始问问题:“叔叔,咱们这边最近有没有什么人突然失踪了吗?” “有啊,大概十二年前的时候,存东头的姚老歪突然走没了……” 老者开口就来,林彦儿哑然失笑,连忙重复到:“叔叔,叔叔,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最近,最近,意思是最近几年或者几个月……” “十二年前的事情,还不近吗?” 老者反问,问得我们无话可说,或许对于他们这种年长的人来说,十二年前发生的事情,的确够近的。 林彦儿向我翻了翻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离开后,老者们在后面指指点点,不知在嘀咕一些什么。 林彦儿有些沮丧地埋怨:“我就说这个方法行不通,那些叔叔明显在跟我们打马虎眼,装傻充愣,哎呦,好气哦……” 她果然气得直跺脚,花了一百块,还没问道任何问题,这种事摊到谁身上谁不气? 看着缄默不言的我,林彦儿气完之后更火了,推了我一把:“哎,我说白小天,你能不能吱一声啊,我现在很气你不知道吗?” “吱!” 如她所愿,我吱了一声。 然后扬长而去,林彦儿在身后叫骂着,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因为现在我在思考问题。 根据我观察,刚才那些老者,一定是故意隐瞒了什么,那么明显的装傻充愣,不正暴露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隐瞒呢?是什么神秘力量导致他们这么做呢? 这值得考究。 我边思考着边走,突然眼前村边的小树林让我心里一惊,那树林看起来那么熟悉,太像欧夜被绑架的时候,视频里出现的那片树林了。 我连忙加快脚步往小树林走去,因为我想近距离确认一下,这片树林是不是欧夜被绑时出现的树林。 林彦儿像风一样追了上来,喋喋不休的在我耳边叨叨着:“白小天,老杨给你安排给我,绝对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你知不知道,你百无一用,根本帮助不了我什么,还不如我自己单干!” “随便。” 我也不喜欢自己身边跟着这么一个叽叽喳喳的家伙,爱单干就单干去吧,我管不着。 但她嘴里说要单干,脚步却出卖了她,跑慢一点害怕跟不上我:“你等等我啊,这荒山野岭的,人家害怕。” 我去,你一个警察,还怕荒山野岭? 我钻进小树林后,发现树林里有一个青年正猫着腰好像找什么东西,我跟他打招呼:“哥们儿,东西掉了吗?” “我同学齐伟昨晚在这里走丢了,我来看看,他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那青年说,林彦儿追了上来,听青年这么说,于是道:“一个大小伙会走丢,他不会悄悄回家去了吧?这树林也不大,怎么可能走丢呢?” “你们不知道吧?这是魔鬼树林,据说这片树林会吃人,最近陆续有许多小孩在这树林附近丢了。” 青年如是说,我和林彦儿对视了一眼,齐声问:“丢了这么多人,怎么没人报案呢?你是开玩笑吧?” “报警?没有什么用的,这边失踪了这么多人,哪有没报警,但是你报警之后,警方给你一个说辞就是,这些失踪的人一定是出外打工去了。” 跟着青年回到他的住所,坐下后,他跟我们讲到。 这是一个工地的员工宿舍,这个宿舍里住的员工都是附近修告诉公路的。 青年叫刘飞,他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阳光帅气,抱着一把吉他,看起来有点文艺小清新。 刘飞指着照片对我们说:“这就是齐伟,我的同学,两位说说,他一个在校大学生,可能自己偷偷去外面打工吗?而且他家的家境还不错,来这里是来找我玩的。” 据刘飞说,齐伟跟他是大学同学。 刘飞来到工地实习,齐伟趁自己课业不多,也来这边找刘飞玩。 昨天晚上,他们二人深夜去村子里吃宵夜,宵夜吃到大概一点钟的样子,齐伟去那个小树林上厕所。 许久没发现齐伟回来,刘飞拨打了齐伟的电话,发现齐伟已经关机了,刘飞心里感到不妙,连忙跑回工地。 从工地上叫来了十几个工人,连夜把小树林翻上个底朝天,甚至连照西村和芒果林都找遍了,却没发现齐伟的踪迹。 刘飞联系了学校和齐伟家里,那两边的反馈都是一致的:齐伟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家,甚至没有跟任何人联系。 他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找寻无果之后,刘飞选择了报案,在做完笔录后,警方让他回家等消息,但这一等,没等到任何反馈。 刘飞坐不住了,决定自己去找找线索,这才在找线索的过程中,遇到了我们。 我拍了拍刘飞的肩膀,对他说:“你也不用太着急,对于失踪案件,警方的立案时间是四十八小时,如果四十八小时之后齐伟还没有消息,警方一定会出动人马寻找的。” 听了我的安慰,刘飞却依旧忧心忡忡:“这边失踪案件太多了,我担心警方习以为常,不会对齐伟的失踪引起重视。” “放心吧,这个包在我身上,一定会有人重视的。” 我拍了拍胸脯,对刘飞保证到。 刘飞看我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有点怀疑的问我:“你凭什么保证?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保证我的案件会被重视?” 他可能看到我们两个身着便装,在他眼里,不过是两个普通路人吧?所以他才会对我的话产生怀疑? 看来,是时候亮出身份了,于是我开口道:“其实,我们是……” “西川都市报的记者。” 林彦儿突然抢答,把我的话打断了,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话,更不知道她怎么要冒充记者,这小娘们儿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你们是记者?来这里干嘛?这是穷山恶水的地方,又没什么好的新闻素材,你们来采访什么呢?” 刘飞皱着眉头,对林彦儿的话表示怀疑。 我看了林彦儿一眼,只见她在跟我使眼色,意思是要让我配合她演戏? 我脑袋里飞速转了一圈后,鼓起勇气,开始瞎编:“因为有人爆料,照西村有个魔鬼林会吃人,所以我们就来了,想要解密魔鬼林的吃人传说。” 我这说假话不脸红的架势,把刘飞唬得一愣一愣的。 更牛逼的是林彦儿,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牌牌,对刘飞说:“你不相信吗?这是我们的记者证,要不给你看看。” 刘飞看着林彦儿手里的牌牌,眼睛突然发光:“既然你们是记者,那我就给你们爆一个大料吧。” 我和林彦儿对视了一眼,看来刘飞已经相信了我们是记者的说法。 刘飞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之后,对我们说道:“二位稍等片刻,我去给你们请几个人。” 说完,他就出了门。 看刘飞走出去,我压低声音问林彦儿:“大姐,你这样冒充记者真的好吗?我们是警察啊,直接跟他说我们是警察有什么不好?” “你傻呀?没看见他们对警察有意见吗,如果说出身份,你什么也调查不到。” 林彦儿低声说。 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刚才刘飞嘴里的确对警察有意见,如果他知道我们也是警察,他肯定不会这么主动积极的跟我们交谈的。 虽然主意不错,但是冒充记者始终是不对的,我问林彦儿:“如果他发现了我们是冒充的,我看你怎么圆场?” “放心,我会有万全之策的!” 林彦儿很有把握的说,这时刘飞带着四五个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些中年人走进屋后,刘飞热情的招呼他们坐。 我们看了看这些中年人的表情,发现他们一个个脸上阴云密布,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像都有什么悲伤的心事。 大家坐定之后,刘飞开始介绍我们:“叔叔阿姨们,这两位是西川都市报的记者,他们这次来就是了解孩子们情况的,你们有什么冤情就跟他们讲吧……” 刘飞话还没说完,那几个中年男女突然发疯了一般从椅子上扑跪了下来,拉着我们的裤腿便哭叫出声,屋子里瞬间乱成一片,中年男女们边哭叫边说话,表达的意思就是要我们替他们说话,替他们找回儿子,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没有人帮他们了。 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这些中年男女劝了起来,大概了解到了情况。 原来这些中年男女全都是来寻找孩子的,他们的儿子几乎都是在小树林附近失踪的,有的家长已经找了几年了,为了找儿子,曾经的百万富翁现在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还有精神上出现问题的。 这几个家长都是因为找儿子搞的倾家荡产,没地方住只能寄宿在工地里面,从他们的眼睛里,我们看到的是灰蒙蒙的绝望,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机。 家长们掏出了儿子们失踪的照片,上面登记着失踪信息,让人不忍直视: “秦关关,2002年出生,2014年5月13日深夜在照西村小树林附近走丢,至今未归,身穿南乡中学校服。” “毛松,1995年出生,2015年12月中旬在照西村附近失踪,如今下落不明,当时身上装有数千元现金,怀疑被人劫杀。” “付清兵,1999年出生,2017年2月14日在照西村小树林附近失踪,失踪当天跟女友过情人节,女友是照西村本地人,现已出嫁。” “王子涵,2007年出生,2018年春节期间在照西村走丢,已报失踪案,以为其外祖父为照西村村民,王子涵是回外祖父家探亲时走丢的,怀疑被人拐卖。” 这是他们寻子照片上的寻子信息,所谓久病成良医,他们找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没找到,但却活生生把他们自己磨练成了侦探一样的人。 第九十五章:狭路相逢 看到这里,我们心里五味杂陈,这本该是我们来做的事情啊,但是,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我们和他们聊起了这个话题,他们的眼神更加绝望了:“派出所的门槛都要被我们踏破了,但是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案件正在调查中,你们的孩子可能偷偷出去打工了吧,要不你们自己回去等着,万一哪天他突然回来了呢?” 那个王子涵的家长气的咬牙切齿,用拳头狠狠捶打着背后的墙体,拳头捶出血来他都没有停止:“我家孩子才十岁,十岁的孩子偷偷出去打工,这是不是一个笑话?这是不是一个笑话?” 这是一个笑话,但也不是。 这是一个悲剧! 我们的心情很沉重,告别了孩子们的家长,我们决定迅速赶回所里,我们要解开这个疑惑。 这些家长到底有没有报警?如果他们报警了,这些案件有没有处理? 如果他们没报警,那他们为什么如此说? 就在我们骑着小黄车刚离开照西村不久,两辆越野吉普把我们前后堵了起来,吉普车上跳下了几位手拿棒球棍的大个子青年,杀气腾腾的逼了过来。 两个青年挡在我前面,把我的车给架住,拦了下来,我惊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带头的青年把棒球棍拿在手里轻轻击打着,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听说你们两位是什么都市报的记者,我们穷乡僻壤的人没见过世面,更没见过记者,要不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去采访采访我们的穷人?” 糟了,这些家伙把我们当成记者了。 不对呀,我们只跟刘飞和孩子家长们说过我们是记者,这些小混混怎么会知道我们是记者的? 难道我们的身份,是被刘飞他们泄露的? 关键时刻,我们不能再以假身份示人了,我和金合欢同时掏出证件:“我们是警察,便装出来调查案子,希望你们不要影响我们破案。” “呦呵,一会儿装记者一会儿扮警察,这么会演你们怎么不去演戏啊,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打这两个假记者假警察。” 带头青年挥着棒球棍道! 没有多余的话,上来就干! 虽然我们两个人,不一定是这七八个家伙的对手,但是既然对方要打,那我们也不带耸的。 我提起了小黄车,扔向当前冲来的两个青年,对身边的林彦儿说:“我先拖住几个人,你抽空呼叫救援。” 林彦儿点了点头,避过右侧抽过来的棍棒,伸手掏手机。 就在她按到第三个号码时,一根棒球棍从底部抽起,把她手里的手机拍飞了。 那手机啪塔一声砸在路边的石头上,瞬间支离破碎:“想打电话叫帮手吗,做梦吧,先吃我一棒!” 带头的青年一脚剁碎了手机碎片,趾高气扬地指着林彦儿说。 “混蛋。” 林彦儿这下真发飙了,那家伙也太作死,竟敢毁坏女人的东西,胆儿也太肥了,这下有他好看的了。 只见林彦儿一个弯腰,躲过了背后横打过来的棒球棍,然后飞出一个扫腿,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身后袭击的家伙绊倒在地。 那家伙一个狗啃屎,扑在路中间,吃了一嘴黄土。 林彦儿扑身过去,用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把那家伙按倒在黄土堆里:“敢袭警,胆子不小啊?” “臭娘们儿,有本事放开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那家伙转过脸,喷出了一嘴黄泥。 林彦儿笑到:“可以,答应你。” 只见她嗖地往后一退,双手抱住了黄土地中的青年脚踝,只听咔嚓一声,林彦儿干净利落,让那家伙左脚瞬间脱臼,那家伙发出一声惨叫,顷刻便失去了战斗能力。 看到林彦儿这一招,我如法炮制。 这时,身边两个青年欺身而来,我已经陷入了以一敌二的境地。 我的身边只有一辆小黄车,见对方齐齐攻上,已不容我再做其他思考,我再一次提起小黄车。 这次没有把小黄车扔出去,而是用小黄车作盾牌且战且退,避免对方雨点一般的棒球棍打到我身上。 几回合后,我已经退到一辆吉普车旁边,眼看退无可退,我一个转身,抓住小黄车,猛地砸在了吉普车挡风玻璃上。 追打我的两个人中有一个青年心疼的叫出声来,看来这辆吉普车是他的,我看到他一脸肉疼的表情,顿时计从心生。 我抡起小黄车又猛砸了两下挡风玻璃,在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中,那家伙受不了了:“哥们儿,你打架归打架,别砸我车啊,一块玻璃好几千……” 他说话的时候,动作也慢了不少,我趁机从车后蹿了出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另外一个人拿着棒球棍,闪身靠左跳了两步,因为他见我抱住了他同伴,他怕出手时误伤了同伴,所以跳得远了些。 就趁这人跳开,我抓住怀里那青年的下颚,往左一掰,瞬间让那家伙牙巴错位了。 那家伙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 另外一个跳开的青年,回头看见自己的同伴嘴都被打歪,吓了一个哆嗦,这时我已经抢到一根棒球棍冲了过去,抡棒就打。 两人在这里拼棒,那边林彦儿已经再次放倒一个,闪身冲到带头青年的面前。 那带头青年虽然看起来人高马大,但是看到林彦儿冲过去时,已经魂魄都吓飞了。 他啪塔一声把手里棒子往地下一丢,转身想跑,林彦儿飞起一脚,蹬在了青年后脑勺。 又是一个狗啃屎,青年跌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去,等他从臭水沟里爬起来时,林彦儿已经掏出了手铐。 带头青年被拷到吉普车保险杠上,我已经用棍子摆平了剩下两个,说实话,这些乡村混混虽然一个一个长得牛高马大,凶神恶煞的。 但是他们的战斗力真的还不如高中生,我和林彦儿靠在吉普车上喘着粗气,林彦儿说:“赶快给老高打电话吧,叫他多带几个人!” 我摸出手机,拨通了高伟的电话,当听说我们跟流氓动手后,高伟竟然在那边骂了起来:“你们脑袋被驴踢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跟村民动手,赶快放人,赶快放人!” 我和林彦儿懵逼了。 明明是别人来合攻我们,我们不得已自卫还击而已,怎么搞得像是我们错了一样? 高伟又在电话里问:“人放了没有?” “没有啊,如果我们把他们放了,他们再次动手,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我反问。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局面,一旦把人放了,想要再次把局面控制住,那可能比登天还困难了。 高伟好像在电话里气得要抓狂了:“你们两个太年轻太冲动了,想事想得太简单了,咱们要搞好警民关系知道吗,赶快放人吧,其他话不要讲了。” 他说得很坚决,要求我们必须放人。 我和林彦儿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彦儿抢过我的电话,跟高伟说:“我们是向你求助的,没来找你骂我们的,这些村民这么嚣张,我们怎么可以向他们妥协?” “小林啊,如果你不放了他们,你们可能连那村子都出不了。” 高伟在电话里忧心忡忡地说,林彦儿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气冲冲的走到我身边,把电话递给我,一脸不爽:“咱们这老高真奇怪了,不帮忙就不帮忙嘛,还在电话里吓起人来,以为谁怕谁呀,我今天偏不放这些人,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女人小性子上来,谁都压不住。 不过,这样使小性子也不是事儿,我得搞清楚,这些家伙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来攻击我们。 我走到下巴被我掰歪的那个家伙身边,弯腰坐下去,问他:“哥们儿,想不想我把你嘴复位啊?” 那家伙使劲点着头,当然很想。 我说:“我可以把你复位,但是复位之后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不老实回答,我阔以分分钟让你再次错位。” 他点头如捣蒜。 我摸着他的嘴,用习惯的手法再次把他嘴巴弄复位了,这家伙吐了两口吐沫之后,一脸崇拜的对我说:“兄弟,你这招太绝了,能不能教给我,如果教会我,我的车不用你赔偿了。” 嘿,算盘打得挺精嘛,还想要我赔偿你的车? 我掏出警官证,让他仔细观摩:“你给我看好了,我是警察,你们刚才做什么了知不知道?” “那又如何,难道你们损坏别人物品就不用赔偿吗?” 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反问我,我把证件放回包里,抱着他脑袋,装作要再次扭的动作:“我可以赔偿你,也可以让你下巴再次错位,看你话还多……” “哎呦饶命饶命,我不敢我不敢了,不让你赔不让你赔了……” 他连忙向我求饶起来,我冷哼了一声:“给我老实交代,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堵我,什么人叫你们来堵我们的。” “当然是狗哥啊!” 他指着带头青年说,那带头的青年看来名叫狗哥,我抬目逼向带头青年:“你为什么要堵我?” “没有为什么,你们败坏了照西村的名声,就别想走出这个村子。” 那叫狗哥的青年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林彦儿封着他的衣领,抡拳就要打:“你别忘了你们是什么身份,可以这么嚣张的吗?” “美女妹妹,你这拳打下来吧,最好打得越重越好,把我打破相什么的,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告你们打人了。” 这叫狗哥的带头青年突然死皮懒脸起来,完完全全一副流氓嘴脸,看起来真是欠揍。 我对怀里那人说:“你们的狗哥到底有多大的后台,这么目中无人?” “哥们儿,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等下真的走不了了。” 兴许是他怕我再次把他嘴巴掰错位,他竟然劝起我来。 第九十六章:再探险地 看他的表情,不像在说吓人的话,我和林彦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家伙。 林彦儿问我:“你要干嘛?” “赶快放了他,离开这里。” 我觉得气氛不对劲,连忙找林彦儿索要手铐钥匙。 林彦儿说:“为什么,难道你也被吓到了,大哥,我们这是在执法,怎么可以向他们低头?” “我们这不叫执法。” 我强行去林彦儿身上抢钥匙,不能再让她这样犟下去,今天这个事情点到为止就好,如果闹大了,谁都收拾不了。 但是林彦儿的身手比我敏捷,一时半会还抢不下钥匙来,就在我们二人还在为钥匙的事情拉扯时,突然道路两头黑压压的扑来了好几百人,那些人看起来像是村民,有老有小的,手里拿着锄头扁担等工具,来势汹汹,一看就是冲我们而来。 被林彦儿拷在吉普车上的狗哥,看到这么多村民围了上来,便大言不惭的笑到:“现在,我看你们两个怎么插翅飞走?” 这件群体事件,大概持续了三十多分钟,在派出所干警赶到之后,村民们才陆续散去。 因为这场斗殴事件中,没有人受伤,也没有造成大的财产损失。 通过派出所调解之后,双方握手言和。 林彦儿的手机在斗殴过程中被砸碎,这个损失由林彦儿自己负责,而对方的车辆出现不同程度的划伤,也由他们自己负责。 这个处理方式有点像各打五十大板,虽然双方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但是也在表面说出来。 看样子,一场风波应该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回所里的途中,前来处理警情的同事对我说:“你知不知道,你们得罪的人是谁吗?” 我坐不住了:“别搞错,是他们堵在路上围殴我们,不是我们得罪他们好不好?” “不管你们谁得罪谁,你这次结下梁子的人是照西村的村主任。” 那警察说。 我愣了一愣:“那几个混混,他们是村主任,开什么玩笑?” “那个叫二狗子的人是村主任的儿子。” 同事小林解释着,我冷笑一声:“村主任的儿子又怎么了?像他们那种德行就是村霸,怎么可以放任村霸横行乡里?” 我理直气壮的跟小林据理力争,坐在前排的副所长杨家强说:“得了得了,都没完没了了是吧,你们没事假扮什么记者,给村民造成误会,人家以为你们是记者才围堵你们的……什么村霸地主这种话以后少说,别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 我有些奇怪了,他们这都是怎么了,受委屈的人是我和林彦儿,为什么他们却向着村民说话? 难道潜意识里面村民都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犯了错也不叫错? 林彦儿坐在车里一言不发,沉默着看着窗外,好像我们的争论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不说话,但是从今天力斗流氓时的表现看来,我还得对这个警花刮目相看。 她出手干净利落,从她身手上可以看出来,她当初在警校里练出来的格斗术,绝对不是一般的厉害。 回到所里后,我来到了所长办公室。 所长对我说:“白小天同志,你们今天这个事闹得有多大,我相信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吧?” “所长,什么样的处分我都接受,我只希望你批准我再回照西村,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我直接了当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所长却说:“照西村的工作不用你去做了,因为那里情况复杂,我必须对你安全负责。” “但是谁对他们的死活负责?” 我把从失踪孩子家长手里带回来的资料拍在所长桌子上,对所长说道:“这些家长,找他们的孩子找了那么多年,许多人找得倾家荡产,找得家破人亡,但是我们,我们这些人民的公仆,却给他们一个什么答复?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偷偷出去打工了吗?” 我梗着脖子跟所长理论,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态度很恶劣,对我的上级,我不应该抱着这种态度。 但是这些话就像藏在我心中的一盆火,我如果不说出来,这盆火就会把我烧成灰烬。 所长说:“小天同志,你冷静,其实还是们出去打工的说法是有依据的,因为失踪点附近有一个公交车站,而且那个公交车站深夜也有车跑,孩子们在公交车站附近失踪,多半也能跟公交车站联系得起来吧……” “江所,如果你自己的孩子失踪了,我跟你说这么一个理由,你信吗?” 我冷笑着反问,江所长听了身体一震,突然脸色黑了下来,厉声道:“白小天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领导!” 气氛瞬间像凝固了,我们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这时一个资料员开门送资料进来,看到现场的场景,吓得舌头吐了吐,连忙悄悄退了出去。 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突然我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江所长问:“谁打来的?” “一个证人,他的朋友也失踪了。” 我盯着手机,那是刘飞打来的电话,我白天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他,对他说有什么线索可以跟我联系,没想到晚上他就给我来电话了。 江所长阴沉着脸:“接电话吧,开免提。” 我打开了免提,刘飞在电话里神秘兮兮对我说:“白记者,我今天晚上准备干一件大事,你知道吗,我发现齐伟失踪的树林里,有一个人在晃荡,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我跟来了。” 我和江所长都坐直了身体,屏住了呼吸,我问到:“刘飞,你现在是一个人吗?如果是一个人你赶紧离开哪里,不要擅自行动,因为危险。” 刘飞在电话里气喘吁吁的,听得出来,他似乎有些害怕,但是他还是说:“我的确是一个人,说实话,我真的有些害怕,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这可能是最好的机会。” 我和江所长对视了一眼,江所长站起来,在南乡地图上找出照西村的位置,他用红笔画了一圈,压低声音对我说:“所里距照西村有十三公里,多为崎岖山路,现在赶过去,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所以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肯定是没法迅速支援的。” 我补充说,江所长沉眉点了点头,对我说:“你尽量阻止他,不要让他以身犯险。” 我连忙大声在电话里问道:“刘飞,在吗,你在听电话吗?” “我在的白记者,我现在已经进树林了,树林好黑,我好害怕!” 刘飞战战兢兢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连忙说:“如果害怕就赶紧离开,不要跟自己赌气,那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你不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我是在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但是没办法了,齐伟的爸妈马上就要赶来工地了,我没法跟他们交代呀,哎呀……” 刘飞最后发出了一声惨叫,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对着电话急问到:“刘飞,你……” “白记者,我被人袭击了,我的头好痛,好多血……妈呀……救命……救……” 电话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扭打声,伴随着刘飞的惨叫声,半分钟时间里,刘飞那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声,就像要冲破电话听筒,蹿出来一般…… 江所长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直愣愣盯着手机,失声说:“我们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被害,而无能为力,是吗?” 我浑身作抖,攥紧了拳头,缓缓站了起来,转身时,江所长问我:“去哪里?” “照西村,我一定要逮住那个恶魔!” 情况果然如我预料中的那样,刘飞也失踪了。 当我们赶到照西村的时候,刘飞电话已经关机了。 派出所的警员在我的再三央求之下,陪我一起,去到了那片诡异的树林,我们连夜对现场进行了勘察。 但是,一无所获。 树林依旧是树林,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改变。 甚至,脸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树林里草地本来就很厚,在加上现在是盛夏时节,林间的草丛,看起来就越发的旺盛了。 盯着没有一丝破坏痕迹的草林,我有些疑惑了,莫非,刘飞在出事的时候,告诉我的地方不是这里? 另外两个同事因为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嘴里开始嘟囔了起来:“大半夜的,没人报警你也把我们叫到这里来,你这不是折腾人吗?” 我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刘飞出事了,仅凭刘飞打给我的一通电话,连夜把同事们从被窝里拉了起来,现在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很明显,我已经理亏了。 我连忙向两人道歉,并表示请他们吃宵夜,被他们果断拒绝了。 第二天,我和林彦儿来到照西村调查,大热天的,身上穿着接近三十公斤的防弹衣,外面又穿着一件外衣。 刚到村子,我就拉住一个抱着白菜的大婶,问她:“婶儿,村子里面最近有没有举动不正常的人?” 她一脸紧张的看着我,紧了紧抱着大白菜的手,有点害怕。 “没事,我们就问一问,只要线索有用,我们奖励钱。” 说着,把证件隐晦的拿出来。 这大婶一听有钱,嘴上笑开了朵花,回头看了眼四周后把我拉倒偏僻处:“我知道一个人,是个精神病,曾经因为杀人被关了起来。” 我一把拉住这大婶,把她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白菜差点掉在地上。 “那个人姓项,我们都叫他项老疯子,平常根本不出门,谁都不知道他窝在家里面做啥子?” 大婶把我们带到项老疯子家的门口,匆匆走了,说如果线索有用,通知她来拿钱,我点点头。 门口全杂草横生,两道大铁门上锈迹斑斑,一些地方更是凹陷进去,还没进去,一股臭味熏来,我拧着眉头,用手敲了几下大铁门。 就好像大粪和死掉的鸡仔混在一起,放半个多月后那种味道。 第九十七章:恐怖一幕 项老疯子没被我敲出来,倒是把他邻居敲了出来。 这人挺精神,穿着破烂的衣衫,但是干净,他白了头发,冲我直笑:“小伙子,这老疯子白天睡觉,你在他耳朵旁边放炮都整不醒,现在也不早了,来我家喝杯水,再有个把钟头就出来了。” 看见我犹豫,老头笑着说:“放心吧,他每晚都要来我家跟我吃酒,马上就过来了。” 我跟林彦儿对视了一眼,跟着老头走进他家,地儿挺大,前面是老式土基房子,后面一大块菜园子。 刚进去后,我绊到什么东西,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 裤腰带上的佩.枪也是露了出来,老头一愣,看了眼我和林彦儿,随即恢复笑容。 “放心,我不多话,啥也没看见。” 他招呼着我们做下,摘了两个大黄梨,端了两碗茶水来,让我们吃。 林彦儿在面前扇了扇,说:“好臭。” 这么一提醒,我抬起头来,刚才站在大铁门外面,正是这股臭味,只是没有这里浓郁。 老头慢悠悠的说:“还不是项老疯子,他精神有问题,经常把屎晒干了装在碗里,另外这个人喜欢杀小动物,杀鸡仔啊,土狗这些,杀死了剥了皮,和晒干了的屎搅拌一起用盐腌起来。” “既然有过犯罪前科,而且精神又极度不稳定,为什么没有把他送到精神病院里面去?” 我盯着这个老头,总感觉这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说呢,就是和他对视一起,居然会有种害怕的感觉。 他摇摇头说:“唉,谁知道呢,村儿里的人谁也不愿意接近他,项老疯子以前在村里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只是看他精神有问题,事儿不大,也就没有人跟他计较。” 边上的林彦儿可能热坏了,端起桌子上的水就要喝,我赶紧从桌子下面撞了撞她的脚。 林彦儿愣了愣,随后把水放到桌子上。 一头热浪吹过来,夹杂着那股腐烂味,好家伙,呛得我脸色一红赶紧捂住嘴。 老头好像习惯了这种气味,满不在乎的看着我们。 “喝水啊,驱驱暑。” 老头儿笑呵呵的喝了口。 林彦儿咽了咽,看着我,意思是我为啥不让她喝水? 我冲她隐晦的摇了摇头,心里堵得慌,站起来找了个借口就往外面走去,老头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让我们小心点。 那老头也是说要去菜园子里面浇水,等以后来好好招呼我们。 刚走出来,林彦儿就往我屁股上踹了一脚,没好气的说我:“渴死了,刚才你是几个意思?” 想了想,我有些不大确定的说:“刚才那些水有问题,你有没有闻到,水里面有一股类似于漂白.粉的味道,却又不太像,为了安全起见,最好不要吃他的任何东西。” 林彦儿眯着眼睛,有些不大相信:“你鼻子有那么灵?” “一般般吧。” “以后找东西不用带警犬了,带着你这条会说话的狗,啥案子破不了?” 被我瞪了眼,林彦儿讪讪的笑了笑,紧接着问我说:“接下来该咋办,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高招?” “翻进去看,我倒想看看那个项老疯子到底是谁?” 也不等林彦儿说话,我搬了一块石头,踩在上面,寻思一下,本来我想把防.弹.衣脱了,还好被我忍住了。 “那我在外面等着。” 这里臭气熏天,林彦儿明显不想进去,天知道里面会不会更臭。 我想都没想,直接说:“不行,在陌生的地方,我必须把后背交给信任的人。” 林彦儿两只手插在牛仔裤里面,似笑非笑的问我说:“你相信我?就不怕我害你?” 我蹲在墙头上,回了句:“目前相信,不过你没有害我的能耐,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收拾你富裕。” 她当即就要发飙,不过忍住了,只是吃她的大白眼是免不了的。 刚跳下去,我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无论多好的心理素质,也忍不住半弯着腰杆,直接干呕起来。 从铁门翻进来,是一块大空地,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有的已经腐化,有的则是爬满了蛆虫。 最多的就是小鸡仔和家养的土狗。 臭味的源头,就是这些恶心的玩意儿。 这些尸体被人整齐的摆在院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怪不得进村时,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原来是这村子里面居然没有狗叫,整个村子安静无比,感情全部被堆到这里来了。 林彦儿才翻进来,看着眼前这些东西一愣,紧接着整个人吐起来,豆大的眼泪珠子不停往下掉。 “我靠,简直是个变态。” 我倒是好过了一些,当即摊了摊手说:“没法儿,谁让这人是个精神病呢?” 这么说,林彦儿不赞同了,尽管吐的厉害,但还是说:“哼,精神病又如何?我最不满意的的地方就是精神病犯法没事儿,最多被强行送到精神病院。杀了人,一个精神病的名头就可以没罪了么?人家的命就不是命么?” 我不知道林彦儿为什么这么激动,看得出来,她非常厌恶精神病犯法儿不会被起诉这点。 奈何国家就是这个规定,即便我们不满意,又能如何? 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苦笑着说:“准备一下,那项老疯子已经死了。” 闻言,林彦儿都顾不上擦嘴,猛猛抬头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指了指院子这些动物尸体:“他应该有着收集动物尸体的癖好,先抛开他为什么收集动物尸体不说。你想一下,他杀了动物不把它们安置起来,相反要整齐的放到院子里面,你在看看这些动物尸体有何不同?” 林彦儿看着这些尸体,好半天才开口说:“他应该是想要把这些尸体晒干,然后做某种用途?” 她说对了一点,那就是项老疯子把这些动物尸体放在空地上,就是想要利用这几天的炎热天气晒干这些尸体。 但是,这些尸体中,有一些刚刚宰杀不久的却是因为没有人照看,而在高温天气下开始腐烂。 也就是说,这几天内,没有人来招呼这些动物尸体。 看这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不难猜出项老疯子对这些尸体多么热爱,就像我们喜欢吃,喜欢钱,喜欢约.炮这样。 所以,我猜出了两点。 一,项老疯子这几天不在家里,但是这点可以排除,如果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外出,那么一定会把他这些心爱的东西收起来。 二,项老疯子已经死了,这点很符合我的猜想,以至于他临死之前,根本来不及收拾这些恶心玩意儿。 知道这些分析后,林彦儿脸色也是凝重了几分,她从腰间拔出佩枪,双手紧握。 我很平静的往屋子里面走去,如果我的思维逻辑没有出错的话,项老疯子的尸体就在屋子里面。 而且,根据动物尸体的腐烂程度可以看出,已经有三天没人打理了。 三天时间,凶手不可能还留在屋子里面。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村子更是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站在这空旷的院子里面,我感觉无从下脚,最后只有咬咬牙齿踩着这些动物尸体往里面走去。 林彦儿虽然恶心,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也是跟在了后面。 踩在动物的尸体上,就像踩到了泥潭一样,整只脚都陷到动物尸体里面。 随之是一条条蛆虫趴在鞋子上面,往着裤脚里面钻。 林彦儿平常大咧咧的,这时候露出了小女人的心态,整个人强忍着,身子轻微的颤抖。 看了她一眼,我摇摇头:“实在忍不了的话,那你在门口的等着我。” 她性格到挺倔的,愣是硬咬着牙摇摇头。 二几十米的距离,我们用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当看见敞开的铁门时,那颗心彻底沉下来了果然出事了。 隐隐间,我似乎看到屋子里面有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我,闭起眼睛再睁开,乍一看,那双眼睛又没了,我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林彦儿刚要进去,却被我一把拦住。 她狐疑的看着我问:“怎么了,为啥不进去?” “里面,貌似有东西?” 我顾不得擦脸上的冷汗,直接掏出枪,站在门口开始犹豫起来。 在安静陌生的环境里面,而且这里处处透发着一股子诡异劲儿,再加上院子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突然在铁门大敞的小屋子里面看见一双恶毒的眼睛,那种感觉,心里不断发毛。 “你新买的手机上有电筒功能么?” 林彦儿点点头,打开手机电筒递给了我。 我左手拿着手机,和右手交叉在一起,这样方便在发现危险的时候果断开枪。 刚踏入着三十多平米的房子时,一股阴风迎面吹来,砰一声,铁门狠狠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林?” “嗯。” “你相信有鬼么?你相信那些连续失踪的人口都不是人做的么?” 林彦儿沉默了一下:“那些失踪人口都是外来打工的人,鬼可不讲究,为啥就没有本地人消失呢?” 说完,她不说话了,只是我能清楚感觉到她靠着我的后背在轻微的颤抖。 我苦笑起来:“可是,今晚第一个死的本地人出现了,而且还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先摸到门口的墙壁,一般灯的开关都是设置在进门处随手可摸的地方。 摸到开关时,我下意识的按了下去,却听见“哒哒”两声脆响,屋子里面依然漆黑一片,可我此刻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而是在想,刚才我只按了一下开关,为什么会出现两道脆响声。 越想我越发害怕,压低了声音说:“小心,屋子里面有一只东西,刚才第二道响声就是那东西的走路声。” 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子里面,说不出来的阴森,我紧紧握着枪。 “有东西。” 忽然间,林彦儿喊了一声,突来的人影吓到了她,只听见砰的一声,整个屋子被枪.口的火蛇照亮,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们却看见了眼前那恐怖的一幕。 第九十八章:惊魂小屋 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而是只有一张桌子,在上面放着一堆碎肉以及一张完好的人皮。 我把手机电筒照在桌子上,紧紧的看着那些碎肉,没猜错的话,这个就是项老疯子了。 他被某种东西杀死,然后跟宰猪一样的放到桌子上,开始分解,桌上这堆碎肉我仔细看了会儿,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体内.脏,被东西用刀剁碎。 至于肉,则是不知去向,整架还带着少许血肉的骨头被整齐的放在桌子上。 脑袋被搁在一旁,完好无损。 “你有没有发现,项老疯子死后被人剥了皮,砍下了脑袋,其目的就是想要他身上的肉,除了肉被带走外,其他东西全部留在了凶杀现场。” 忽然间,我猛地转过身去,发现林彦儿早已经不知所踪,我大脑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慌了。 “林彦儿?” 我在屋子里面喊了一句,可惜根本没有人回答我。 当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当时头皮一麻,转过身去发现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冷静,冷静,我在心里面不断戒告着自己。 林彦儿在我身后仿佛突然间蒸发了似的,我不相信今天会见鬼不成,能让一个大活人毫无征兆的消失在我眼皮底下。 林彦儿肯定还在这个屋子里面,这里面除了我们两个,肯定还有一个人躲在暗中。 刚才进来屋子前,我看见一双眼睛恶毒的盯着我们,并不是幻觉。 来不及多想,我开始用手机电筒照向四周,别看这屋子只有三十多平米,里面堆的东西可是不少。 想了想,我关掉手机电筒,这样大家都在暗中,谁也看不到谁,比的就是直觉,嗅觉,听觉等等。 当然我也不敢小看对方,能杀死这么多人,这一身的能耐绝对不会太小。 我稍微移动了几步,把枪装起来,反而是拔出警.用.匕.首,耳朵仔细的听着屋子里面的任何动静,就连呼吸也是放缓。 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呼吸稍微急促点都能引来杀身之祸。 同时,我根据刚才对这屋子的记忆,快速分析起来着屋子里面哪里最有可能藏人。 我现在可以跑出这里,但是林彦儿铁定要倒霉,无论如何我都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人是鬼?用什么手段让一个经验丰富的刑侦队员悄无声息的消失?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按照记忆轻轻的往一堆杂物后面绕去。 走到面前一看,我才知道那些杂物全是晒干的动物尸体,这屋子根本不是人能住的,各种臭味熏得我眼泪打滚。 还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漆黑且封闭的空间里面,总有一股子冰冷冷的风吹过来,这不是错觉,就好比有人站在你前面呼吸,后一秒又出现在了身后。 我关掉手机,饶是见过不少大案奇案的我,这个时候也是有些犯怂了,种种证据不断冲击自己的理智,让林彦儿消失的玩意儿或许不是人。 周围毫不夸张的说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这种情况下打开手机电筒无意是在告诉对方自己的位置,我可干不出来这种煞笔事情。 现在我是最后的希望,如果连自己也接着中彩,没啥说的,等张扬他们再找到我和林彦儿时,我们兴许已经成了一堆碎肉。 在这种环境下,不管心理素质有多好都要备受煎熬,越往里面走臭味越浓。 咽了一口,我停在原地寻思起来,这个世界有鬼么? 刚出现这个问题,我就很肯定的告诉自己,没有。 在这种环境下,我会下意识的联想到一些阴森的东西,所以潜意识里总觉得身后有人。 这种情况和在封闭的空间里独自看鬼片一样,总会觉得身后有东西。 要真有鬼,我还能站在这儿? 毕竟在我认知里面,鬼是会法术的,它们无所不能。 有了这种想法,我的胆儿也是粗上不少,握紧枪开始往最后的角落逼过去。 这屋子也只有这么大,身后的地方都被我查看过,就只有跟前这一小块被不少尸体挡住的地儿。 我惊恐的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居然在这一刻起了层鸡皮疙瘩,头皮也是嗡嗡的发麻。 往后退几步,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忽然,一股子阴风从身后吹过来,同时我猛的转过身去,想也没想冲着身后就是砰的一枪。 之前我在弹.夹里面压下三颗子弹,现在打出去两颗,还有一颗。 火舌照亮了这个三十多平米的屋子,当看见眼前的景象时,我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眼瞳子正在急剧的收缩。 眼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两条手上根本没有血肉,全是白森森的骨头,但吓到我的却不是这些,这人居然没有眼珠。 当时我的理智已经乱,抬起枪就要接着开第三枪,只不过屋子在一瞬间就陷入黑暗,那时候我清楚听到脚步移动声,也就是说“女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我根本无法从声音辨别出她的位置。 原本挺闷热的一个晚上,可我却跟掉到冰窟窿里面似的,浑身说不出来的冷。 整个人也是不停的打哆嗦,一想到林彦儿现在下落不明,在害怕的同时也有些愤怒。 我不信一个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还能蒸发了不成? 我不敢喊林彦儿的名字,虽说现在我不知道那“女人”移动到什么位置,但她同样不知道我在哪里。 被机灵灵的一吓,思路也是清醒不少,在鬼神论中我保持中立态度。 但是让林彦儿在眼皮子下蒸发,就算死了我都不信,也就是林彦儿肯定在这儿屋子里面。 而前面的角落,正是我没有查看过的唯一一处地方。 当下乍着胆子,慢慢的往那里走去。 一个不当心,脚踩在晒干的骨头渣子上,“咔嚓”一声。 完了。 位置暴露出来,那“女人”一定会要我的命,而且我能清楚感觉到她就在我的不远处。 这下子,我啥也不顾,转过身就是一脚踹过去。 尽管心里知道如果踹空我会失去平衡摔在地面,这样她更能轻易的整死我。 但我也急眼了,哪儿顾得上这些。 咣一声,这脚踹得实实在在,那玩意儿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尖叫声,随后跑到尸体堆后面,蹬蹬想几下就消失了,对,就是消失。 因为在踹到它时,我已经打开手机电筒,紧紧跟上去。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我跟前消失了。 看着它消失的地方,我大脑乱麻麻的一团,根本不知道该想什么? 几秒后,我猛地反应过来,此地不能久留。 拿着手机就开始拨打林彦儿的电话,铃声果然在前面的角落响起来。 走过去一看,我脸上有些烫,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林彦儿身上的防.弹.衣已经被脱下来,甚至连吊带内.衣也被脱了。 还真别说,这娘们儿的身材我得给十分,不过在她平坦白皙的小腹上,已经出现一条被刀子划开的痕迹。 好在痕迹只是划开一道口子,应该伤不到人。 背上林彦儿,我拿起丢在边儿上的铁疙瘩,捡起两枚弹.壳就小跑着离开这里。 刚走出这间屋子的门,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道恶毒的视线死死盯着。 它不敢追出来,原因在于今晚天气还算晴朗,在外面勉强看得清。 要是跟出来的话,可是要吃铁弹子的。 我的脚踩在这些动物尸体上,各种臭味往鼻孔里使劲儿钻,我还是忍不住了,把林彦儿丢在地上,直接跪地面吐起来。 嘴里全是苦胆汁儿,眼泪珠子也是不停的掉。 这里果然有问题,我一定要查个底朝天。 从里面打开大铁门,我把林彦儿背出去,临走前看了眼那个屋子。 发现门口有一个“女人”阴森的看着我,嘴角还咧开了一点诡异的弧度,貌似是在冲我笑。 这个点村里里面说不出来的安静,哪怕一只狗叫声都没有。 一个寂静的村子,没有灯光,没有人,甚至没有狗叫。 安静到能听见自己喘气,自己走路的声音,我好几次以为自己走在死村一样。 至于林彦儿,我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否侧的话等林彦儿醒过来,这天下要大变了。 只是,我有个疑问。 我检查过她的头部,根本没有任何钝器击打的痕迹,想让一个人突然昏迷过去,只有击打头部能做到。 既然头部没有敲击痕迹,那么他是怎样让这娘们儿昏死过去的呢? 林彦儿被连夜送到西川医院,索幸腹部的伤口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还得住院观察,我一个人回到了南乡,准备连夜对那个村子进行突击搜查。 检查报告下来了,林彦儿吸入一种高浓度的化学物品**,这是在常温,常压下一种易燃易挥发的无色透明液体。 人体吸入少许就能造成重度昏迷的症状,如果摄量过多,还能够造成生命危险。 也只有**能让当时站在我身后的林彦儿毫无动静的昏厥过去。 当我在派出所借兵的时候,所长果断拒绝了,他说他不同意我的行动,甚至把枪给收了回去,事不宜迟,我拿了一根高压电棒就连夜赶回了照西村。 这次没有直接去那个惊魂的屋子,而是先去了刘飞的公司,计划先弄清楚刘飞失踪的原因再说。 夜风有点凉,我拢紧了衣服,向刘飞的公司走去。 刚到刘飞公司门口,发现他们宿舍楼前灯火通明,好像还有争吵声传来,我连忙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在这里争吵? 因为我穿着制服,走到宿舍门前,那十多个争吵的人看见我出现,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全都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有惊喜又有迷惑。 一个保安看到我出现,连忙挣脱别人拉扯他的手,冲到我面前对我说:“哎呀,警察来了,警察来得正好啊,警察同志你帮我评评理,今晚这个事情他们该不该围着我吵?” 第九十九章:家属闹事 “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保安这么说,于是问到。 保安转到我身后,看他那样子,一定在刚才被这群人围着吵怕了,所以才会如此提心吊胆。 我对他说:“大叔你别害怕,有什么事情你先说吧,我来处理。” 看见自己安全了,保安才舒了一口气,对我说:“这些同志是来寻找他们孩子的,他们孩子是小刘的朋友,前几天走丢了,现在他们来了,小刘也联系不上了,你说这……” 我眉头一皱:“你所说的小刘,应该就是刘飞吧?” “是啊,就是他,你认识他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保安听我说了了刘飞,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就像见到救星了一般。 我说:“刘飞昨晚给我打过电话……” “赶快把这个刘飞给我交出来,他把我们家小伟藏到哪里去了,我们家小伟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啊,来找他玩一趟,就玩到人间蒸发了。” 我话还没说完,那群人中的一位中年妇女突然扑了上来,扯着我的衣服便找我要刘飞。 撕扯之下,我连忙对她说:“大姐,你冷静一下,我也不知道刘飞在哪里,所以我才来这里找他的,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那中年妇女像发了疯一般,撕着我的衣服就不放,嘴里的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你骗谁……你骗谁,你半个小时之前才跟他通过电话,你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吗?我老实跟你讲吧,我们家小伟是三代单传,如果我们家小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子跟你玩命……” 我去,这是哪跟哪?跟我玩命什么鬼? 我是警察,我是来处理警情的,她也不能逮着谁咬谁吧? 慌乱之中,我掏出了警官证,提声严正警告到:“这位大姐,请你放开你的手,我是警察,我是来调查失踪案件的,如果你破坏了我办案进展,我有权利拘捕你。” 看到我手里的证件,那中年妇女气焰收了一点,手虽松开了,但嘴里还是在冷嘲热讽:“你们警察有什么用,关键时刻只会拿证件吓人,我家小伟失踪了那么长时间,你们给不出任何的结果,我对你们已经失望了。” 如果不是她后面的一位中年男人把她拉住,她肯定会继续唠叨下去。 经过了解,这群操着北方口音的外地人,是失踪大学生齐伟的家属。 齐伟失踪的消息传回去之后,他们一大家子就组织起了七大姑八大姨杀到了西川市。 今晚刚到西川市就来找刘飞,结果扑了个空。 据保安说,刘飞前脚刚离开十多分钟,齐伟的家属就到了,因为他们二话不说就让工地把刘飞交出来,但刘飞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保安联系不上刘飞,齐伟的家属便在工地闹了起来。 幸好我及时出现,要不然这位保安大叔肯定会被齐伟这帮来势汹汹的家属给撕吃了。 我拿出手机,把我和刘飞的通话录音播放给了齐伟的家属听,听完录音后,这群家属陷入了沉默中。 大概过了半分多钟,家属中的那个中年妇女突然开口说到:“这位小警官,万一那刘飞用这电话骗你呢,你真的这么相信他吗?” 我一愣,抬头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提前知道我们要来找小伟,所以他就害怕了,联合起你来,上演一处金蝉脱壳,用这个电话录音制造了自己也失踪的假象,企图迷惑我们,让我们不再找他麻烦。” 中年妇女头头是道的分析着,我去,这女的脑洞真大,竟然这样的事情都能想出来。 我无奈的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你们到来难道会吃了他,他至于这么害怕你们吗?” “我们来之前警告过他,如果我们来到的时候看不到我们家小伟,我们会给他好看……” 中年妇女得意洋洋的说,她旁边的男人连忙拉住了她,制止她再说下去。 我的脸沉了下来,冷声说:“你们来之前,威胁过刘飞吗?” 被我这么一问,那一大群人全都低下了头去,在那里眉来眼去,好像在商量着什么鬼主意。那个话很多的中年妇女,已经躲在中年男人身后去了,刚才的嚣张姿态突然消失不见了。 中年男人脸上堆着笑,对我说:“警官同志,孩子他妈一时口误,你不要放在心里去啊,我们也是因为找不到孩子心急啊,所以才那样。” “大哥,我也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你们不能威胁别人啊……你们可能不知道,可能因为你们这么一个威胁,能让一个年轻的生命铤而走险,发生预料不到的情况啊!” 我痛心疾首的说。 齐伟的家属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也紧张了起来。 中年男人对我说:“警官,其实我们是无心的,如果我们做错了,我们……” 他有点激动了,语无伦次的,看得出来其实他们也没有坏心,我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其他事情先别说了,你们先安顿下来吧,我会尽快找到刘飞,尽量帮你们把你们孩子找回来。” 听我这么说,齐伟的家属们也没那么激动了,因为再激动闹下去也是于事无补。 保安带着他们去安顿,上次见面的那几位孩子家长看到我身穿警服,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他们对我说:“你既然是警察,为什么还假装记者来骗我们,我们孩子都丢了,被你们这样骗来骗去很好玩吗?” “各位大哥大姐,我真的不想骗你们,放心吧,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你们找孩子的,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我尽力解释着。 但是他们却不相信我的空洞之词,换句话说,他们可能是不相信警察的话了吧! 看着孩子家长们绝望而空洞的眼神,我心里在滴血,他们甚至都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许他们觉得我已经不值得他们愤怒了。 我抱着惆怅的心情,离开了建筑公司。 再次来到那片小树林,我还是不死心,一定是什么地方忽略了,一定还有细节我没找到。 今晚,就算不睡觉,我也要再次来到这里,把隐藏在后面的黑幕给揭开。 我不相信刘飞在开玩笑,他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他没必要跟我玩金蝉脱壳之计。 一个人的心机如果真有那么重,那他为何还帮助其他家长找孩子呢? 我走到密林深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这个时候,空气很潮湿,温度也很低,我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摸索着,就像暗夜中的一个野人。 “沙沙沙沙。”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就像是什么野兽在里面,我紧张了起来,连忙开口问:“谁?” 吼!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怪叫,脑袋已经被重物打中了,嗡地一声闷响后,身子扑通一声扑倒在林地间。 这一家伙打得我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我还没彻底晕过去。 我猜是用粗木棒打的我。 是什么人会对我突然下黑手?而我身上穿着警服,他看见我穿着警服也敢对我动手,这岂不是公然袭警? 我在林地里滚了两圈后,想站起身来。 但是那个打人的家伙已经逼了上来,就像附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在我站起来之前,他拽着我的右脚脚踝,拖着我就走。 这人个头很高,而且力道也很大,拖我这么个一百二十五公斤的人,竟然用单手就搞定了。 只见他一只手拽着我的脚,一只手把锄头扛在肩上,毫不费力的往树林深处走去。 漆黑的背影,在夜色中看起来像一尊杀神,我扯开脖子惊叫了起来。 我问到:“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是不是刘飞失踪的事情跟你有关?” 没有回答。 他像一个聋子,听不见我讲话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他拖着我,就像拖一袋土豆,粗暴而毫无犹豫之色,草叶树枝在我身体下面噼里啪啦的断去,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背部已经被划伤了。 情急之下,去只好再加一把劲,以求饶的口吻对他说道:“大叔,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打错了人?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对我下死手……对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砰,他把手里的锄头狠狠砸在了林子里的一块青石上,砸得火星子四溅。 那样子像是要提醒我,让我闭上我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看着他手里那把溅着火星的锄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他刚才袭击我的时候不是用木棒,而是用这个锄头砸过来的话,可以想象,现在的我,可能已经脑袋开花,脑.浆流一地了吧? 看得出来,这人并不是成心想弄死我。 通过他刚才砸锄头的表现,我觉得他并不是聋子,他应该听得懂我的话,否则他也不会在我说话的时候怒砸锄头以示愤。 想到这里,为了活下来,我必须做最后的努力。 我想用激将法,于是第三次开口说:“你是胆小鬼吧?只敢从后面偷袭别人,敢不敢回头看我一眼,敢不敢放开我,咱们真刀真枪较量上一番……只要你敢放开我,我可以让你拿着锄头跟我打,如果那样我输了,我会心甘情愿认输,像现在这个样子死得不明不白,我觉得冤枉……”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说话的同时,他的速度越发的快了,在荆棘丛生的树林里,他竟然健步如飞,像一只兔子一样跑得飞快,关键是他还拖着一个人。 被他拖着的人,那可就惨了。 另外一只脚悬空,背部和颈部着地,身上已经不知有多少处被划伤了,已经对方跑得太急,我甚至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看样子今晚要命送于此。 我曾经设想过自己有很多种死法,人在古稀老死病床,血战沙场马革裹尸,或者美人怀里英雄梦断……但是在这荒山野岭,被一个陌生人活活拖死,这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啊。 第一百章:魔鬼树林 憋屈,这种死法太特么憋屈了,好不容易活到二十六岁,正准备大展宏图,结果精彩人生还没开始,就特么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突然间,脑海里一阵激灵。 这时心里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那些在树林里失踪的孩子们,当时是不是也遇到了像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跟我此刻一样的绝望? 而且有的孩子,还不满十岁,有的人,心爱女孩就在旁边的村庄里等着…… 突然,惊险的一幕出现了,这人拖着我往前跑的时候,我的双脚叉到了一根树干中间去。 如果撞上,我敢断定小弟弟一定会报废,那样我绝对会成为废人一个了。 那一秒,不敢做过多考虑,连忙尽最大的努力翻起身来,双手死死向前抵出,尽力用手顶住树干,减少自己胯根所受到的冲击。 咔嚓。 一声猛撞之下,我怀疑我双手骨节都要断了。 不过以为有手减缓了冲击力,我才避免了蛋碎的悲剧。 因为卡住了,那人下意识停了一下步子,转过头来。 黑夜里,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黑茫茫的一片,脸部的轮廓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看到我的身体被一根树桩卡住,阻挡了他前进的步伐,他决定把我从树桩上取下来,然后继续拖走。 所以,他松开了手。 趁他松手之时,我抓住机会,抽身翻起,他愣了半秒不到,手里的锄头迎我脑袋便铲了过来。 亢! 一声剧烈的声响后,锄头挖进了树干里去,深有三公分,可见这一出击的力道有多大。 趁这人从树干里拔锄头的空隙,我连忙退了两步,迅速活动着手脚,发现身上没有大上之后,连忙摆出防守反击的架势。 刚才如果没有被他偷袭,我也不会搞得那么狼狈。 再怎么说也是在警校练过四五年的人,什么擒拿格斗散打搏击我也精通不少,这身手对付两三个成年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所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活动完手脚后,发现那黑影还在拔他挖进树干里的锄头,一定是因为锄头挖得太深,他狠狠拔了三下都没拔出来。 这是一个反击的好机会,如果等他拔出锄头,他手里有武器,我必定会落于下风。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像猎豹一般腾身跃起,落到了黑影身边,勾拳盘腿同时击出,以求一击制服。 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像闪电一般挪身跳开了。 他的身形在黑夜里竟然矫健无比,看那样子,就像一个练过的老手,瞬息之间让我刮目相看。 我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格斗之术?” 他依旧没有回答,而是极速蹿到树干旁边,继续拔他的锄头。 看那样子,他不把锄头拔出来,绝逼是誓不罢休的。 所以,这是一个倔强的人,或者说,这是一个一根筋的人。 锄头又不是什么宝贝,生死关头,他竟然死死拽着锄头不放手了。 我顺手捡起身后的一根断木棒,所谓一寸长一寸狂,手里有武器,技战术就能胜对方一筹。 看那黑影把着锄头不放手,我手里的木棒当他的手便打了过去。 打他的手是制止他把锄头拔出来。 我不能让对方有武器,一旦他拔出锄头,我必然身处下风,别说制服他,就算想要脱身,那肯定也是相当困难了。 啪,第一棒打到他手背上。 他身体震了一下,没有松手,因为锄头插在树干里的位置已经松动了,他只要再努力几下,锄头就会被拔出来,成功就在眼前。 第二棒,狠狠打去。 打得他惨叫了一声,这一棒是打在虎口上,我感觉这一棒的力道,足以在他虎口打出一道肿痕。 不是我心狠手辣,在那个时候,为了制止他取出致命武器,我必须这么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把武器送到敌人手里,那就是自杀。 黑影虽然发出了惨叫,但他也只是惨叫而已,看着松动的锄头,他离胜利已经不远,如果再努力几下,锄头必然被拔出,所以他倔强的坚持着,咬牙切齿的拔扯着锄头,连树干都被他晃动了,在黑夜里发出了咔咔咔的声响。 那声音就像利刀刮过骨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我挥出了第三棒。 指甲飞了起来,带着血沫,拍击到了我的脸上,对面的黑影也发出了一声惊天彻地的咆哮。 我的第三棒,打破了他的拇指蛋,连指甲都打飞到了我的脸上来。 他终于松开了手。 咆哮过后,当当一脚,蹬在了我的胸口,那力道超过一百公斤的冲击,我就像一个足球,被他一脚凌空便踢飞了。 下面是一个斜坡,我被踢倒之后,便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十五六米的距离,我被地上的碎石硬土咯得浑身疼痛,最后是一条土坎把我挡住了。 我还没站起身来,身子便被凌空提了起来,我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速度会这么快。 我滚着下来他跑着下来,他竟然能跟我同时到达坡底的土坎处,然后轻轻松松制服了我。 我被他拎一只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此时此刻的他,像一头咆哮的金刚,体内所有的怒火全被我激发出来了。 我的木棒已经掉了,被人拎到半空中,毫无抵抗之力,他提着我,脑袋朝下,狠狠掼了下去。 硬邦邦的土坎,瞬间把我的鼻血撞了出来,牙也被磕掉了两三个,嘴里包着一嘴黄土。 土的味道是血腥味的,那是因为我的鼻血流进了土里,然后我的嘴又吃到了被我自己鲜血染红的泥土。 他弯腰准备再次抓我脖子时,我转头喷出了一口土,对准他的眼睛,喷了进去。 因为眼睛被迷住,导致他的动作停顿了那么一两秒,我抓紧时间抽身站起,拔腿就跑。 但是这头失去理智的野兽怎么可能让我这么轻松逃脱,他飞身过来,用一个锁喉的动作把我摁倒在了地上。 两人已经打出了树林,此刻抱着在庄稼地里翻滚了起来。 因为我的喉咙被他锁住,现在是他占上风,我毫无反抗的能力。 他那只臂膀像一根铁钳一般,牢牢把我颈子锁死。 我就像被套上了金箍,越动弹勒得越紧,几圈翻过去后,我感觉我自己的喉管都要被他勒断了。 甚至连呼吸都比较困难。 我像被一条蟒蛇缠住,想要动弹根本不可能,自己的动作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一起翻滚。 我甚至怀疑,再滚几圈,他就可以活活把我给勒死。 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理智。 失去理智的人,比野兽还要恐怖,野兽只会蛮干,但人有思维,人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最简单直接的杀死另外一个人。 看今晚这个样子,杀人对于这个人来说,肯定也是轻车熟路的了。 我甚至能嗅到他指缝里传出来的血腥味道,那么刺鼻,那么令人汗毛倒竖。 落进恶魔的手里,我发现我就像一只羔羊,被恶狼含进了嘴巴。 从来不知道,在一个狂人手中,原来我会这么弱。 面对这个高大强壮的对手,我就像一个五十公斤级别的拳击手,在擂台上遇到了一位一百二十公斤级的。 那种惨败的情况,简直就是摧枯拉朽。 战斗刚开始,就宣告我失败,这种失败是明显的,明显得我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他这标准的锁喉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因为他这动作太标准了,标准得像一个从部队里面出来的人。 我在被他勒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心里还一直在想,这个人难道是退伍军人吗?如果他是一位退伍军人,那他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下死手,他的心理能够变态到什么地步? 我觉得我快要炫晕过去了,如果我彻底晕倒,失去抵抗能力,那今晚,可能就是我活在世上的最后一晚。 任何残忍的杀手都不会留下活口,如果我晕过去,我一定也会像那些失踪的孩子们一般,悄悄消失。 就像从来没有来过,就像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存在过…… 在慌乱之中,我的右手摸到了半截砖头,我不想消失,然后老天也好像懂了我的心意,送了半截砖头来到我身边,让我在濒死边缘摸到了它。 带着拼死保命的最后一丝力气,我手里的砖头拍到了对方的脸上。 砖头的棱角第一时间就在对方的左颊留下了一个坑,鲜血直冒。 他像一个恶魔一般,发出了一声尖啸,突然张嘴咬向了我的脖子。 我被紧紧箍住,肯定避无可避,眼看脖子就要被咬到,我大叫着把砖头塞进了他的嘴中。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半截火砖被咬下了一个角。 他老羞成怒的吐嘴里的砖块,我见机行事,拿着砖头砸到了他受伤的拇指上。 拇指在我脖子处,这一砸,连我脖子也被划出了一条深口子,钻心的疼痛瞬间激进了大脑。 那人也握着被砸到的伤指,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推开我翻身爬了起来。 我就地滚了两圈,也捂着脖子爬身起来。 看着黑夜里那个人捂着手在前面边叫边打着转转,此时到底是逃还是留下来制服他? 心中犹豫不决。 远处的启明星缓缓升了起来,天亮马上就要到来。 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无论如何也要拖住他。 如果拖到天亮,看清楚他的容貌,那就算制服不了他,我也有收获的。 反正不能现在放他离开,如果现在让他离开,那我身上这一身的伤,可就白挨了。 男人只要不受致命的伤,身体机能恢复是很快的,半分钟不到,我觉得我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 手里的半截砖头攥得老紧,屏住呼吸,我知道对方也恢复了,他一定会率先发出攻击。 果然,他小山一般的身躯,突然起身扑来,还想用锁喉功对付我。 第一百零一章:痛下杀心 现在他已经痛下杀心,我一旦再次被他控制,他绝对会速战速决,一两招就结果了我。 军人有一击必杀的招式,军人格斗技术比警察的更加凶悍,何况我的提醒小了他一圈,他这一击而来,完全可以把我置于死地。 他扑来的同时挥拳砸到,铁锤般的拳头直攻我面门,如果我躲避不及,一拳他就可以解决战斗。 这一拳砸到脑门,绝对能把人砸出脑震荡,让人瞬间休克,我们二人之间的距离相隔了一点五米。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砸来的拳头势如流星,还带着隐隐的风声,我却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看着他的拳头砸向我的面门。 直到,最后一秒。 我身形猛然下弯,顺势拽住了他的手,把他砸过来的力道卸去的同时,一脚狠狠铲到了他的支撑脚。 他就像一堵被挖到根部的墙体,一个踉跄向我扑倒了下来。 我拽住他的手,用肩头顶住他的腰窝,在他失去重心的时候,用一个四两拨千斤千斤的招式,扛着他,狠狠撞向了旁边的一棵芒果树。 他体重有二百多斤,我当然不能扛他太长时间,但短短的十几秒,我是可以的。 十几秒,我已扛着他身体在芒果树根上狠狠撞了三下。 三下过后,我把失去抵抗能力的他抛到了芒果树下,然后迅速闪身退开,逃离被他攻击的范围之内。 这个高大的汉子,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比他矮小得多的人盘了。 论体型,论速度,甚至论格斗技术,他都比我强许多。 但是关键时刻,我抓住了他的弱点。 那就是冲动和暴怒,一个人如果在暴怒之下,就容易失去思考能力,失去思考能力的人,很容易藐视对手。 一旦藐视对手,自己的缺点就会暴露,暴露了缺点,自己被对手击败,那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我推开之时,他扶着芒果树试图站起身来。 看到他挣扎着要站起,我不想给他反击的机会,什么都没想,直接跳了过去。 手里的砖头狠狠闷向他脑袋:“趴下,不想死的话给我乖乖趴下。” 砖头打在脑袋上,就像敲在石头上一样,砸了三四下后才把他砸爬在地上,我扔掉了手里带血的砖头,摸出了手铐。 趁他现在没有抵抗能力,我先用手铐困住他,否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那时再想拿他就很困难了。 两只粗壮的手,被我用手铐拷在了一起,拷住他后,我掏出了手机,现在,是时候呼叫救援了。 心里总算松懈了一些,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殊死搏斗,总算困住了这个恶魔。 我相信他绝对跟孩子们的失踪案件有关,如果抓住他,对失踪案一定有很大帮助。 如果破了失踪案,帮那些父母找回孩子们,这能让多少破碎的家庭再次破镜重圆,想想都让人激动。 我摁亮手机,翻到杨紫光的电话,准备拨打,后面那家伙突然扑了上来,用手上的手铐从后面套住我的脖子,疯狂的大叫着,勒着我的脖子,提着我往后拖去。 我的手机掉落在了地上,冰凉的手铐死死勒在脖子上,可能已经把我的气管给卡住了,呼吸瞬间被堵塞,眼前一片黑云笼罩。 我再也抵抗不住,我要晕死过去了,就在此刻,那头野兽狂笑着,从我背后一嘴咬来。 锥心的疼痛,从耳朵上传了过来,瞬间我的全身,刺激着我昏沉的大脑,让本来快被他勒昏迷的我,顷刻之间清醒无比。 清脆的,耳骨断裂的声音,我听起来是那么的清晰。 他咬住了我的左耳,甚至毫不犹豫,咬断了它。 他依旧咆哮着,狂笑着,就在我的耳朵边上,就像从九幽地狱传出来的笑声一般。 那是一种催命的笑声,那是黑白无常的舞蹈,那是一种让你一生一世都忘不了的动作。 我那只被咬断的耳朵已经陷入了麻木的状态,但是流出来的血是热的,在脖子上滚来滚去,甚至淹没了手铐的铐链…… 但是丧心病狂的他,伸出了舌头。 舌头缓缓舔过我耳朵的断裂口,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舌头,舔到我伤口上时,就像是用刷子刷过一般。 有人说野兽的舌头很粗糙,虎豹的舌头锋利如刀。 此时舔在我伤口上的舌头,却是恶魔的舌头,他来回舔舐,就像人用钢丝刷,在我伤口狠狠刷过。 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惨叫声在村口响起,引来了村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 那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痛苦,在那一秒,我甚至希望他杀了我。 但是他却像在故意折磨我,甚至勒着我脖子的手也松了不少。 他可能是怕勒死我,如果我被勒死,他就不能这样肆意折磨我了,看他这个样子,他要把我折磨至死,在舔了我伤口十几次后,他把目光转向了我的眼睛。 看着他嘴角那抹恶魔般的笑意,我知道他接下来肯定会挖掉我的眼睛,剜掉我的鼻子,甚至扯出我的舌头。 我会被他活生生折磨致死,但是这能怪谁?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为什么刚才拷他的时候不把他反手拷住,当初在刑侦学校的时候,教员无数次强调,用手铐拷住罪犯的时候,必须反手拷,否则,贻患无穷。 今天,我就遇到了这个贻患,但是,我已回天乏术了,他伸牙向我眼睛挖来,突然脚下一空,二人同时往下坠去! 坑。 这绝对是个坑,是的,我们掉进了坑里,在打斗的时候,我们双双掉进了一个野外的粪坑之中。 西川市的农村,田边地角,随处可见这种土坑子。 这种土坑子没有任何规则。 许多人就是随便挖了一个坑子,在里面存储农家肥什么的,有时候也会被路过的人当成厕所来使用。 我们掉进的这个坑,正好有厕所的功能。 因为粪坑上平行的铺着两块巨大的水泥预制板,每一块足足有几百公斤重,而水泥预制板中间,则留出了一条十来公分宽的缝隙,留给人们排泄所用。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简陋版本的蹲坑厕所,可惜厕所上面没有任何遮挡物,在加上我们在黑夜中扭打没有注意脚下,所以双双掉了下来。 不对,应该是我自己掉了下来。 而那个猛兽般的疯子,因为体型巨大,他被水泥预制板给卡住了,只悬挂了一只脚在下面。 死神又一次放过了我,但是,可笑的是,命运之神没有眷顾我。 虽然我没被那个疯子打死,但落进粪坑里面,我也比死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粪坑有多深,我只感觉到疯子的那只脚在我的头顶荡来荡去,伸手刚好能够触碰到。 我没有多想,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咔嚓一声扭错位了。 我以为这样的话,能够限制他的行动能力,但是我想多了。 我把事情看得太简单,在我扭伤他脚踝的时候,他竟然哼都没有哼一声,非常冷静的把脚拖了回去。 然后上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听起来他是自己把自己的脚给复位了。 由此更能证明,这个人就是军人出身,把脚踝扭错位这种手法一般是军人和警察用来制服歹徒,让对手瞬间丧失抵抗能力的手段。 当然,能够用这种手段制服歹徒,也肯定知道怎么破解这种手段的方法。 他把我的方法轻松破解,可见他的手段跟我旗鼓相当,甚至要比我高明,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气氛貌似又安静了下来,但是世间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空气瞬间安静。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暗的。 也就那么几十分钟吧,但这几十分钟对我来说,无异议几个世纪那般的难熬。 掉在这么一个坑里,虽然坑里此时没有水,但是臭气熏天的不可避免的,掉下来两三分钟后,我就快被里面的味道给熏晕了。 那种粪便干透了之后的味道,简直难以形容,我趴着想要挪挪身,看有没有干燥的地方能让我落脚。 但是不管脚落在哪个位置,总能踩到黏糊糊的东西。 那是不可描述的物品,我用一只手捏住鼻子,避免嗅入更多的臭味。 因为这种臭味浓度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形成氨气,一定量浓度的氨气也能致人死亡。 我可不想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掉进粪坑而被臭死的警察,更不想被贻笑大方。 就在我折腾了几分钟后,受伤的左耳开始有了知觉。 我想你也知道,如何伤口受伤后不打破伤风,极易造成感染。 感染之后的伤口,那种疼痛简直无法形容,疼中带痒辣里带烧的感觉,简直比一万根针在自己身上扎还要难受。 我现在的左耳就是那个效果。 血没有止住,疼痛已经开始蔓延,我感觉就像有几十只蚂蚁在我耳廓上撕咬,在一块一块的撕扯我的肉。 我甚至忍不住低声哼了起来,嘴里牙齿也掉了两块,现在疼得想咬紧牙关,竟然都无法办到。 就在我在粪坑里跟疼痛抗争时,那个疯子出现在了粪坑口处。 他的黑影笼罩在粪坑蹲槽上,好像在仔细寻找我。 因为天色太暗,从上面看下面几乎看不清,但是我一旦发出动静,他必然就能发觉我在什么方位。 一旦找出我的位置,他必然会出手报复,看他那仔细的样子,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强行忍住身上的疼痛,屏住呼吸,抵抗着疼痛和刺鼻恶臭的袭击,像一块木桩一般定格在了粪坑靠最里边的位置,一丝一毫都不敢动弹。 疯子在上面细看了几分钟后,没有分辨出我的位置,他思索了一下,起身离开了坑口。 我连忙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身体再往里面的位置挪了挪,我知道他离开坑口不是放了我,而是去找其他东西来对付我。 如果他找来一根超过两米的木棍,使劲往里面怼的话,就算我躲得再靠里面,也绝对会被他怼到。 我战战兢兢的等待着他再次出现在坑口,这既害怕他出现又害怕他不出现的矛盾心理,真是让人倍感煎熬。 第一百零二章:救命恩犬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我提心吊胆的捱着,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坑口突然有一个圆圆的脑袋在晃动。 那脑袋边晃边呼哧呼哧的吐着舌头,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让我听了倍感亲切。 这不是我的小狗狗闪电吗?它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看到闪电的脑袋在坑口晃来晃去,很是着急的样子,我刹那间热泪盈眶,这个世界上,在你最绝望的时候,总会有一样东西会惦记你,比如,你自己养的宠物。 “闪电,你怎么来了。” 我失声叫了出来,就在我话语刚落,上面的小狗闪电发出一声惨叫,随即着嗷嗷哀嚎起来,听起来好像受了什么重伤。 我急得快要哭出声来了,疯子再次出现在坑口,不待我反应,他手里的一根长棒迎着我脑袋便打了过来。 幸好我躲得及时,这一棒打了个空。 这才想到,这家伙肯定发现闪电出现了,他知道闪电是我养的宠物,闪电的出现我一定会放松警惕,然后他放闪电来到洞口,引我暴露我自己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智商很高的疯子,他会利用一切事物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他也做到了。 我躲开了他打来的棒子,但是没躲过他扔下来的石块。 一块石块砸到我头顶,瞬间砸起了一个青包,我门哼一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更多的石块像倒豆子一般飞了下来。 我避无可避,身上已经挨了七八下,有两下打在头顶,把我打得鲜血淋漓,在这种侮辱性的攻击之下,我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 慌乱之中,我被这疯子一棒打中了头顶,晃晃悠悠跌倒在粪坑中心的位置,天气有些麻麻亮了,从上面也能看清坑里的一些情况了。 或许上面没有石块了,或许他觉得我失去了抵抗能力,他的石头雨没再下,只是静静的站在粪坑口,盯着我看了三分钟左右。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无法得知,我现在浑身伤痕累累,已经有气无力,眼神空洞的看着洞口,我不知道他能否看清我的表情。 但是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他的脸朝下,阴暗得让人无法辨识,或许我到死也不会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吧! 他蹲下身,从旁边拿起了一条被削尖了的竹棍,西川市的农村有人搭大棚种蔬菜。 这种削尖的竹棍是专门用来搭大棚使用的,但是今天,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他要用手里的竹子,来终结我的生命。 他手里的竹棍足有二米多长,距离刚好能够戳到坑底的我。 我避无可避。 就算躲到最里面的位置,他也可以用这根竹棍把我戳个透心凉,竹棍在他手里,已经可以当成长矛来使用了,而可怜的我,即将成为矛下之鬼。 死,有何惧? 既然必死无疑,我还逃避什么,坦然面对吧! 我缓缓站了起来,咬着牙关挺住,昂首挺胸站在了靠近坑口最近的地方。 因为那时我在想,就算死,也要死得体面一点吧。 靠近坑口的地方空气最好,在我临死之前,能够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饶是死了,也不会那么憋屈吧? 疯子看到我昂首待死,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却发出一阵非常诡异的笑声来。 他握着那根竹子长矛,在我的脖子处寻找刺口,如果想要一击毙命,从喉咙处刺入是最好的选择。 那里是动脉和静脉,再加上气管的必经之路,这三样经脉一旦刺破一样,都可以迅速让一条生命消失而去。 他诡异的笑声过后,突然拉开拉链蹲了下来,我吃了一惊,这疯子到底要干什么?杀人之前还要作一次妖吗? 他掏出了那玩意儿,对准我的脸,突然喷出了一股尿液……这是对人性最大的侮辱,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在杀死别人之前,还要在别人头顶撒尿,这种丧心病狂之辈,他的心理到底是有多么的变态? 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疯狂,疯狂的世界必然会存在疯狂的人,而疯狂的人做出的疯狂事,怎么能用常人的思维和眼光去对待?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过无能,而且也没有运气,我命该如此,活该这样窝囊的死去! 我闭上眼睛,颤抖的右手突然在腰部摸到一件硬邦邦的东西,心里突然一喜……但是为时已晚,那股滚烫而刺鼻的液体已经冲刷到我的脸上,顺腮滑进嘴里,满嘴辛辣,生不如死…… 一道耀眼的电光喷薄而出,迎这上面那无耻的家伙飞射了过去,“呲呲呲呲”,刺耳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起,就像恶魔在跳舞,鬼魅在咆哮…… 那是我离开派出所之前拿走的高压电棒。 ***的一种。 这只电棒只有五公分长,就像女生们的大号口红,我把它藏在腰间贴身的内包里面。 跟疯子在打斗的时候,我竟然忘了拿出来。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可能是被他的尿液激醒了吧,慌乱之中摸到腰间的那根电棒。 只见一遍电击过后,疯子庞大的身体猛地一颤,或许已经感受到疼痛,他提起裤子拔腿就跑。 我摁住电棒的按钮,对准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命.根.子哪里,狠狠点了下去。又是一阵清脆的电流声响起,疯子发出了一声狂叫,伸手一拳打向我的电棒。 二十万伏的电流。 突然调转枪口,电向了我自己的脑门,那一秒,两个人,用同样的姿势,同时轰然倒下,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老公老公,快起来,闪电吃了什么臭臭的东西,臭死了,我不想养它了,你快把它拿去扔掉吧!” 我揉着发疼的脑袋,睁开眼睛。 看到床边站着一位漂亮的小姐姐,眼睛大大的,嘴巴气的歪歪的,一看就是哄不好的那种。 这位漂亮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小姐姐,就是我的女友陈玫。 依稀记得昨晚喝多了酒。 我的脑袋疼得像被敲破了一般,但是醒来我还得伺候好我的两位小祖宗,一位就是面前这漂亮的小姐姐,另一位……卧槽,狗子你给我过来,你嘴里叼的那是啥玩意儿? 黑不溜秋臭烘烘的一坨不知何物,被一只土黄小奶狗叼在嘴里,像是在把玩宝贝一般的,在我们的小花台上滚来滚去,它已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了。 要么选它,要么选我。 陈玫盯着这只无法无天的小奶狗,气得快要哭了,她给我下了让我无法抗拒的死命令。 我抱着小奶狗,依依不舍。 我把它放在了小区花园里,在它脖子上挂了一个小牌牌,牌牌上写着:“这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狗,哪个好心人能不能收养它,它叫闪电,是两个穷学生从外面捡来的。” 捡来的小流浪狗,养出感情了。 但是因为女朋友不喜欢它,我只能把它给放生,女友和宠物,我只能选一个,我当然选女友。 回到家,心情压抑,陈玫边拖地边哭,看起来比我还伤心。 我心疼万分的抱起她,擦掉她红红眼眶里面的眼泪。 发自内心的对她说:“老婆,老公答应你,以后会给你一套大房子,然后再把我们的闪电找回来,就算它再皮,也不会惹到你生气了……” “傻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疯狂的爱上你吗?” 陈玫在我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边哭边说:“因为你喜欢养小动物,因为你有爱心,我要你把我当成小动物一样养,要宠我一生一世。” “我答应你……” 我说,她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转身拉着我冲出了门,我一脸茫然的跟着她,冲到了电梯间。 电梯门打开的一霎那,我们泪崩了。 我们的小狗像一个欢脱的小孩,冲进了我们的怀里,委屈得嗷嗷叫。 我们住在十三楼,这只小奶狗竟然这么小,也懂得自己从单元门里跑进来,自己坐电梯上楼。 那一秒,谁还认为它只是一只狗? 陈玫把狗狗抱在怀里,边亲边哭,她对我说:“老公,你要答应我,不管以后我们是穷是富,有没有地方住,我再怎么生气,你都不能再把我们的狗狗丢掉了好不好?” 看着美人怀里抱着小奶狗,我的泪水也恣意横流。 我使劲点着头,看着面前这两位我最想保护的人,我保证到:“再也不丢弃,再也不,我会用生命保护你们。” 两个人哭成了傻子,狗狗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它可能在想我才出去溜达一圈而已,这两个傻瓜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陈玫说:“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陪着你了,也会有狗狗陪着你,狗狗是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它们会对我们永远不离不弃,甚至可能会挽救我们自己的生命……” 她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响着,一遍又一遍,就像空谷里面的回音,只听见声音看不到人影。 我身体在剧烈的晃动着,我大声呼叫着陈玫的名字,幽幽醒来。 我发现我在荒野里躺着,身体却慢慢往前移动着,身边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粗重的喘息声。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毛茸茸的嘴,嘴里伸出一条粉红色的舌头,在我脸上呼哧呼哧的舔舐着。 闪电? 我养的小狗,它在帮我舔舐脸上的血污。 而,我背下垫着一条破席子。 席子在缓慢的移动着,周围围着十多条流浪狗,它们每只狗都用嘴咬着席子的一个角,让后在奋力往前拖拽着。 众狗都劲全使到一起去了,所以我才能被它们一直拖着往前移动,我茫然睁着眼睛,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我被一群狗救了吗? 第一百零三章:单刀赴会 或许真是这样,因为我看到了狗狗们头顶的泥土和脚爪上的伤痕,这显然是挖土弄伤的啊! 大体经过应该是这样。 昨晚我在打斗的时候,我的惨叫声惊动了几百米外家里的闪电,它跟着惨叫声过来查看情况时,被那个凶恶的疯子一脚踢飞了。 在我们一起昏过去之后,闪电肯定又再次来到事发地查看情况,当他看见粪坑里晕倒的我。 聪明的狗狗,想了一个逆天的救援办法。 因为那个粪坑位于一道断坡旁边,土坑内壁的距离与断破外面相距半米左右吧,因为距离短,里面储存的粪水什么的,都从缝隙里漏光了。 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掉下去之后,坑底是干燥的。 而我的狗狗也是沿着那个缝隙,挖了一个土洞进去把我给拖了出来,可能是它跟村里流浪狗的关系不错,它竟然叫来了流浪狗们帮忙,一起合力把我从坑里拖出后,还拖着往我家的方向慢慢移动过去。 这一晚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是好在,噩梦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我还活着。 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但是我没有永远闭上眼睛。 刚才见到陈玫,那只是曾经场景的重复,就像冥冥中老天爷的安排,让我在濒死的边缘看见了她。 她不是来接我走的,她是来把我从死亡的绝境,推回来的。 而亲手救我的,却是三年前我捡回来的一只小狗。 以前听人说万物皆有灵性。 那个时候,我以为这只是一句书本上的哲理名言,以为这句话只是别人说来安慰人心的。 但是,今天,我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终于明白了,古人诚不欺我,救我自己的人,就是我自己本人。 奇妙的因果,让这一切来了一个轮回,三年前我救了一只狗,三年后这只狗救了我,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觉得我就像是从山林里钻出来的野人,残缺不全。 我亲手用大头针对着镜子,把我那只被咬断的左耳耳廓缝了回去。 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因为我受伤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伤口上的细胞可能已经坏死。 如果耳骨对不正,缝上去后还会出现排斥现象,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因为感染而受到威胁。 但是,我已经别无选择,我不想让鲜血继续流出,如何放任血流不止,我会因为体内的血流干而死去的。 客厅里,座机铃声刺耳的响了起来,三秒过后,狗狗把电话听筒叼着递到我的手里。 我拿起听筒,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喂! 听筒里传来林彦儿焦切的声音:“白小天,你到底干什么,手机为什么一直打不通,你到底再搞什么啊?” “我喝醉了。” 我毫不犹豫撒了慌。 我怕她担心我的安危,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 她是在我出事后第一个打电话过来问候的人,虽然之前一直作对,但是此刻,心里还感觉有点暖。 对于关心我的人,我不想让他们置身危险。 因为我知道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会越开越危险,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情况,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跑来帮我,那样的话,情况就越发难控制了。 林彦儿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好你个白小天,我们大家都在担心你,结果你自己出去喝酒还喝醉了,行啊你啊,出息了啊!” 我看着面前的这条军用皮带,心里盘算着事情,任由林彦儿在电话里冷嘲热讽。 这条皮带是昨晚那个疯子身上掉下来的,看制式,应该是八十年代那种皮带,这就是证物。 疯子,一定是个军人! 林彦儿在电话里对我说:“白小天,如果你再这样沉沦下去,我告诉你,我会鄙视你,那样的话,就当我们不认识吧!” 说完,她砰的一声挂了电话,就在这时,客厅门打开了,杨紫光提着酒菜走了进来,盯着我说:“为什么不说实话?” 高伟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 他把酒和菜摆下后,说道:“你是不是有所顾虑,才对她撒谎?” 我没有回答。 盯着手里那条皮带,陷入沉思。 高伟看我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边把凉菜摆开,边倒酒:“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为何而来?”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 我眼皮都没抬,虽然高伟看起来憔悴多了,但是他的精神状况要比我好许多。 高伟沉着脸,说到:“知道我为什么把我们四人分成两个小组吗?” “你想从失踪案下手,用抽丝剥茧的方法,从外层一步一步接近大局的最终真相?” 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高伟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欧夜是在树林的位置被绑架的,第二,在同样的位置,有很多孩子失踪,第三,这么多人失踪,但警方却不闻不问,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高伟说到这里,我的心里一惊:“老大,原来你也知道这边有人失踪的情况啊?” “我是一个老刑警,什么风吹草动逃得过我的耳目?” 高伟皱着眉头,反问。 我心里一凛:“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着手调查?对了,这么多的失踪案连续发生,怎么没引起任何关注,这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啊!” 高伟抬起头,盯着天花板,目光呆滞的看了十几秒后。 他对我说:“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来调查这个失踪案吗?”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吧?” 我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问。 高伟低下头来,叹到:“你是唯一值得我信任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我心里有些颤栗,听高亮这口气,我们这就像在演一出谍战剧,或者是现实版的无间道。 既然是同一个队伍,为什么会谈信任不信任这个话题呢? 高伟说:“小天,你知道吗,我从警十六年,带过十名徒弟,除了黑子等三人,其他七人已经牺牲了,都是因为行动中暴露行踪,被歹徒反杀的。” 我头皮瞬间像要炸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徒弟怎么会全部牺牲了? 我说:“老大,为什么会这么巧合,你的徒弟们竟然会牺牲那么多?” “这个世界上并没那么多巧合,但是这个世界上却有很多内鬼!” 高伟眼里射出了一抹悲凉的眼神,眼神的余光里,夹杂着少许的倔强,和不屈的光芒。 我盯着他的眼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知道高伟表达的意思,他把自己徒弟们的牺牲归咎于队伍里出现了败类,但是,看得出来,他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无法证实的说法,当然只能保留意见。 我心里还相信我自己的看法,也相信我们的队伍,不管高亮他们曾经遭遇了什么,但现在来说,我们一切得以眼前的为准。 看我沉默不语,高伟问我:“小天,我让你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你应该不会记恨我吧?” “这是任务,我当然不可能记恨,何况在我看来,这个任务,并不危险。” 我这是自己在给自己壮胆。 昨晚经历的九死一生,现在神还没缓过来呢! 或许因为年轻气盛吧,心里有一股不服输的斗志,虽然这股不靠谱的斗志有可能让我丢掉性命,但是我都不想低下自己的头。 高伟盯着我的脸,看了良久良久,对我说:“你知道吗?看到现在的你,我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个时候我认为我自己是无敌的,任何挑战都不是挑战……但愿,这次我没选错人吧!” 休养一天后,在第二天天黑的时候,我再次拿着那个皮带,去到照西村,结果刚一进村,看见村口再卖鸵鸟卤肉,想着肚子饿了买一点来尝尝,结果刚付完钱就被村民们包围起来,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大院子里面。 这样子应该是当地的客堂,四周高墙铁门,顶上是个大铁皮棚子,只有一个出口,看起来就像一个阴森森的监狱。 村民们把灯打开之后,把我围在了中间。 我被刺眼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看着杀气腾腾的村民们,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仇视我,或者这个村子,骨子里就很仇视外地人吧。 我问拦在我面前那个光头:“请问我们认识吗?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只想让你看看几个人。” 光头不苟言笑的说完这句话,把手挥了一挥,有一群村民带着几个人走到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到,这几个人是在寻找孩子的那几个家长。 还包括齐伟的家长在里面。 齐伟的家长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他们挣脱村民的手,试图扑过来。 特别是那个女人,看到我之后,就扯着大嗓门开口骂道:“你不是那个该死的警察吗?昨天晚上告诉我要替我们找回我的儿子,但是找到现在还没找出结果来,你们是不是就这样忽悠老百姓的?” 光头使了个眼色。 那些村民看到光头的眼色之后,便纷纷松手把家长们放开了。 那群孩子的家长全部激动的扑了上来,把我围在了中间,有一个个子很高的人封住了我的衣领,握着拳头就想揍我的样子:“今天晚上如果再不给我们一个结果,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聚众闹事吗?我是来调查案情的,你们这样把我围堵着,到底算什么事?” 看到大家一个个不依不饶的样子,我连忙提高声音问道,但是我的声音很快被他们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第一百零四章:陷入重围 情绪很激动的家长们,一句一句的喷了出来。 “我的儿子已经失踪了五年,五年啊,你们这些警察找了五年,什么结果也找不出来,我们老百姓花钱养着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堂堂一个派出所,就怕你这么一个新兵蛋子来调查案子,完全就不把我们的孩子当成一回事。” “你调查案子,归调查案子,还买了好酒好菜,去别人家大吃大喝,我想问问我们的人民好警察,你在喝好酒吃好菜的时候,难道良心就不会痛吗?” “看着你那嘴脸,就想把你从地缝里面塞进去,还是人民的公仆,你们为人民做了一点什么实事啊?” …… 我已经被口水淹没了。 听他们说这话,我觉得这些家长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也难怪,因为警方的不作为,导致他们对警察失去了信心,现在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看到警察,所以他们才会爆发。 可是这些村民为什么会挑拨? 让这些失去理智的家长来围攻我呢?难道是我对案件的调查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要阻止我来调查这个案件? 我冷静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任由家长们的口水喷到我的脸上。 我知道我现在必须忍。 只有我忍得住,才能让家长们的怒火平息下去,只有家长们冷静了,我才能有自由之身出去继续调查案件。 看到我低着头,任由家长们咒骂。 那个光头靠近我,低声问我:“小兄弟,我可以帮助你一个忙,让你离开这里,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离开之后,不会再继续调查这个案子。” “为什么要提给我提出这么一个条件?” 我知道他用心不善,如果不是他们的挑拨,家长们也不会找到我,也不会闹出这么大一个冲突。 光头面不改色,对我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你们的到来,打扰到了我们村民平静的生活,村民们想让生活再次恢复平静,所以你们必须要离开。” 他这个理由看起来很充足。 但在我看来却是破绽十足,我只是一个查案的警察,一个警察怎么可能打扰他们的生活? 除非这些人在刻意隐瞒什么东西。 而他们刻意隐瞒的东西就是我苦苦寻找的,所以我们之间必然会产生冲突,既然有冲突,他们就会挑拨离间,让对警察失望了的家长们来围攻警察,好让我知难而退。 但是我不会退,所以我问那光头:“如果我不离开,你们会拿我怎么样?” “如果你不离开,我会让你永远离开……自己看着办吧。” 光头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气,他在威胁我,我正想开口说话,他就转身离开了,然后一挥手,对村民们说了一声撤,带着村民,浩浩荡荡的撤出了院子。 看着村民们离开,家长们的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这倒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正想开口,齐伟家的家长走了上来,向我认错到:“小警官,对不起,刚才我们出言不逊,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心里吃了一惊,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迫不得已?你们受到了威胁了吗?” 家长们都不约而同回头往院子外面看了看,好像在看到底有没有人监视着这里?在确认没人监视之后,他们压低声音对我说:“你不知道吧,村民们限时让我们离开,如果我们现在不来把你轰走的话,他们就要让我们走。” “这些村民越来越古怪,我们孩子失踪的事情,是不是跟他们有关系?” 有一个家长提出了这个这么一个疑问。 另外一个家长也说:“那个光头就是这个村里面的村主任,一看就不是一个好角色,他们这么急不可耐的要把我们轰走,很显然是在隐藏什么东西?” 大家七嘴八舌的分析着。 我的心情越发的沉重,看见大家分析来分析去,也分析不出什么一个结果,我对他们说道:“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话,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会把案件的真相,带回来给你们。” 家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 我对他们说道:“现在这里聚集了这么多失踪孩子的家长,对村民们的心灵也造成了一定的恐慌,我建议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把找孩子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来做吧。” 有一个家长问道:“如果我们离开了,村民们想要动你的话,那你就危险了。” “放心吧,各位,我是警察,他们不可能对警察下手,而且我们派出所就在十公里以外,就算有什么事情,我的同事们两三分钟就能赶到这里,相对来说,我留在这里是比较安全的。” 通过我苦口婆心的劝说,家长们总算同意离开。 我知道让孩子们的家长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如果他们留在这里,不但对我调查案情起不了任何的帮助,反而会影响到我的工作进展。 最关键的一点,我担心他们的安全。 因为这个村庄已经给了我一个神秘的感觉,我不知道村民们为什么会联合起来制造出这些事情? 或许正与家长们说的那样,孩子们的失踪跟这些村民们有关。 如果真是那样,那说明,我现在身处一个贼窝之中,随时都会有危险,随时都会有杀身之祸。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一切皆有可能,我必须时时刻刻提高警惕,把家长们劝走,最起码不让我分心。 孩子家长们离开之后,我收拾收拾心情,准备再次去找皮带的主人。 这次不管如何,我都要把那个神秘的怪人问出来,只要找到这个人,我就应该能从怪人身上顺藤摸瓜,追寻失踪者的下落。 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孩子家长们刚出门,那道大铁门就被村民们用铁锁锁上了。 等我走到铁门面前为时已晚。 门口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出来,他们这是早有预谋。 他们把我骗到这里面来,然后再把家长们带过来,通过我的口把家长们劝走,最后把我给锁在里面,困住我。 这真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不但能帮他们解除了骚扰,还让他们把我给困在这里面,堵住了我调查案件的脚步。 这些村民到底怎么了?如此丧心病狂,这么千方百计的阻挡我调查案子,难道孩子们的失踪真的跟他们有关系吗? 看着两米多高的院墙,和那个盖着顶的铁门,我知道如果我想翻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身上没有手机,想要通过手机求救,那也是天方夜谭,这时我才知道什么是绝路?什么是圈套?当你真正走到被人设下的圈套里面,你会发现你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渺小的无可奈何。 我在院子中间转着圈,正在想办法怎么出去时,突然角落里传出一阵犬吠,回头一看,三只高大的猛犬张着大嘴扑了过来。 赶尽杀绝? 这些村民们把我关在这里,锁着门,然后放狗,这是要杀死我的节奏吗? 三只恶犬已经冲到身边,看来退无可退,我连忙撒手,把手里的鸵鸟肉排骨扔了出去:“妈的,都去死吧。” 很快,我扔出去了几块骨头,两三下就被三只狗,瓜分干净。 吃完了那几块骨头,三头恶犬张着大嘴,嘴里吊着哈喇子,缓缓的向我逼近了过来。 这三只狗我认得,这是我邻居养的那三只狗,只见它们膘肥体壮,就随便出来一只跟我单挑,我都不一定是对手。 三只狗一起上,我知道,很快就可能把我给撕碎。 我站在院子的中心,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护体,现在在三只大狗的眼里,我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由它们宰割。 身上的伤还没愈合,甚至还有些隐隐发疼,如果现在再进行殊死搏斗的话,必然会把身上的伤口弄开裂。 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都会塞牙。 看着大狗一步步逼近,我已经没有了退路,从包里摸出了那根电棒,现在我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这根电棒。 电棒没有充电,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我现在把它拿在手里,也只不过起了一个壮胆的作用。 靠近南边的那只大狗,正试探着逼近我。 它的嘴巴张的能吞下我的整个脑袋,三只狗都没有叫,但是正是这种闷着声不叫的狗才是最危险的,它们一旦出手就会出现伤亡。 看来靠南边的那只狗是首领,它来试探,是想试试我到底还有没有反抗的力气。 经过那天晚上的交锋,我知道这三只狗不但凶恶,而且还非常的贪婪,一旦我被它们扑倒,就绝对没有生还的把握。 此刻,它们的首领靠近我差不多只有半米的距离。 我忽然率先出手,用电棒顶向了它的嘴。 这只狗显然不知道我会突然出手,它下意识的把我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我按了一下击发按钮,蓝色的电流喷射了出去。 被电流击中的大狗身体颤了两下,轰然倒下。 没想到电棒的电压如此厉害,瞬息之间就把一只大狗放倒了,后面的那两只狗看到他们的首领被我用电棒击倒,转身撒腿就跑。 我看到那两只狗逃跑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拿着手里的电棒走到大狗旁边,准备再补两下。 结果我按了几下电钮,电棒都没有反应,这才发现刚才那一下,我已经用光了电棒里面所有的电流。 这真是惊险啊。 如果不是一下击倒了三只狗首领,把另外两只狗吓跑了,那我现在肯定是陷入三狗围攻之中。 趁着这狗醒来之前,我必须把它给解决掉,或者说我必须让自己先逃离这个地方,一旦我不逃走,让这只狗清醒过来,它一定会对我发起疯狂的报复。 对啊,既然这三只狗能够进来,那一定有一个通道可以让它们出入,我何不找到这个通道,自己顺着这个通道溜出去呢? 我连忙顺着那两只狗跑去的方向寻找通道。 第一百零五章:你不该来 在院子最靠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狗洞。 这狗洞看起来并不大,直径大概也就十来公分的样子,但是如果我想从里面爬出去,我想应该也是够的。 我趴下身来把头和手探了出去,但是因为肩膀有点宽,被卡在那里,我胡乱之中摸到了一根木棒,我把木棒拖了进来。 我在想能不能用木棒再把狗洞挖宽一点,如果再宽个一两公分,我就能钻出去了。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呼哧呼哧的响声,我不敢多想转身一棒打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一声惨叫声便传了过来。 回头一看,刚才被我电晕那只狗已经醒了过来。 它被我打中了一棒,正晕头转向的在地上扑腾着,我跨步过去,抡棒又打了两棒。 这两棒打在它的背上,看来没有打中要害,这只狗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翻身腾起,就像会飞一样扑向我面前,一嘴咬住了我手里的木棒。 就在我拽着木棒往后跑的时候,它也拽着木棒扭了两圈,差一点把我木棒从手里给抢了过去。 我这才发现,这并不是一般的狗,这种狗不但凶狠,而且智商还挺高,它竟然知道怎么从人的手里把武器给抢走,所以跟它周旋,我还得斗智斗勇。 大狗撕咬着我的木棒,拖着我转圈,因为我的力量没有它的大,所以我只能被它控制着在院子里转了两三圈之后,我突然把手一松,靠着墙边蹲了下来。 我这往地上一蹲,那只狗吓的松了口,木棒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这才想起来,人如果被狗袭击的时候往地上一蹲的话,这只狗会因为条件反射往后退,可能这是一只狗天生的本能,它看见人往地上蹲,它就知道这个人准备反击,所以它会意识到危险,退到它认为安全的地方去做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 但是它在退过去之后,你人如果重新站起来,它会毫不犹豫的扑过来。 现在木棒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我必须重新把它拿到手里,如果手里没有木棒,这只狗突然扑过来的话,那我只能坐以待毙。 那只大狗离木棒的距离也差不多只有两米,她现在像只狮子一样伏在地上,两条粗壮的后腿紧紧的蹬着地,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旦我有什么异动,它就会像离弦的箭一一般飞射而出,到那时我再快的速度也跑不过它。 大狗的脖子里面发出了低吼声。 它是在警告我不要乱动,但是我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它也不敢动,因为它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底牌?还会不会像刚才那样一出手就让它瞬间晕过去? 我在背后摸到一块石块,很小,我拿着石块,琢磨着怎么利用。 声东击西! 就在大狗聚精会神的盯着我的时候,我突然把石块往左边的方向扔了出去,大狗看到我的手里扔出了一样东西,眼睛随着那个东西追了过去。 等它再次回头的时候,我已经飞速起身,把两米外的木棒捡到了手里。 大狗感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突然发出了一声恼怒的咆哮,飞身扑了过来,张着大嘴想要再次把我的木棒夺过去。 我往左边一个躲闪,反手一棒打到了大狗大腿上。 这一棒出手极快,大狗也来不及躲避,拍出去的木棒正正打在它的身上,它发出了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嗷嗷的滚了两圈,然后再次向我扑来。 但是这次扑来的速度比刚才慢了许多,看得出来它的腿已经被我打伤了。 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调整好姿势,对准最佳位置,这个时候大狗的身体已经落到我身边,然后我在第二棒稳稳荡荡的闷到它的头上。 只听咔嚓一声,木棒瞬间被打断,但是大狗的鼻孔里,已经被我打出了鲜血。 它的动作缓了几秒,翻身咬向我的大腿,幸好我眼尖手快,把手里那另外一截断的木棒往它嘴里塞了过去。 大狗的牙齿紧紧咬着木棒,使劲的拽着,虽然鼻孔里面血流不止,但是它就像一个杀红眼的恶魔,今天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说实话我也杀红了眼。 我看到这只狗咬着我不放手,我拽着木棒一腿踹在了它的嘴上。 但不帮就像粘在它的嘴里面一样,让我怎么踹它都不松口,既然如此,我决定下死手。 我没有再把木棒往后拽,而是一脚踢在了木棒的后部分,把木棒往狗嘴里蹬了进去,这只狗做梦也想不到,我没有拽木棒,而是把木棒插到了它的嘴里。 它张开嘴想要把木棒吐出来,我趁着这个机会,双手紧紧握着木棒,使劲往它的喉咙里面插了进去。 这一下正插到关键部位。 那只狗突然张口喷血,猛地倒在地上四腿狂蹬,想要拼命把木棒甩出来。 但是因为我刚才用力过猛,木棒直接插破了它的喉咙,插进脑袋里面去,可能连大脑都受了重伤。 趁大狗还在地上挣扎的时候,我跑去拣到另外一截木棒,拿着木棒跑到大狗身边,使劲在它脑袋上拍打着,捶打了十几下后,这只狗总算停止了挣扎。 我喘着粗气停下了手,身边突然响起了呜呜的叫声。 我随着叫声转过头去,看到我家的狗狗就站在旁边,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眼里满是恐惧的神色。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它亲眼看见我杀死了另外一只狗,可能此时此刻,在它的眼里,我这个主人也是一个恶魔般的存在。 我叫了一声闪电,却把它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看到小狗那恐惧的表情,我也是无语了。 难道从此以后,连我自己的狗,也要把我当成敌人了吗? “汪汪汪。” 突然我的小狗冲着我狂吠了起来,它边叫边狂躁不安的转着圈,就像身体出现了不适症状一般,我伸手去拉它,想要把它抓过来看看,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它要冲它主人狂吠? 就在这时,有人从我背后猛地一脚把我蹬倒在地,我这才明白原来狗狗刚才狂吠是在提醒我危险来临,倒地之后,我看见狗狗转身逃跑了,我断定袭击我的人一定是一个厉害角色,要不然我的狗不会看见他就跑。 回头之时,我看到了一双饿狼一般的眼睛! 走进来这个人,正是我的邻居,那个凌晨开着音乐嗨的农民。 这是我搬到这个村子以来的,第三次与他的见面,之所以对他这个眼神印象比较深刻,那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你不该来这里。” 我的邻居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他的话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让人感觉有些不好受,就像来自地狱里面的伏地魔一样。 看着我冷漠的邻居,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大叔,你能不能管好你家的狗,放到外面来,到处咬人,咬伤别人怎么办?” “你真的不该来这里。” 邻居好像只会说这句话,因为这是他重复第二遍,说完第二遍之后,他缓缓向我走了过来。 随着他脚步的移动,他一左一右,那两只恶犬就像两个护卫一样,也跟着他一步一步包围了上来。 此时此刻,邻居看我的眼神,更加的恐怖,他就像在看一个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人一样。 我知道我杀死了他的一只狗,他现在对我已经是耿耿于怀了。 我看着他们,步步向我逼近,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好把口气放软:“大叔,你这只狗值多少钱?我照价赔偿你,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把你的狗放在外面来影响别人的生活,什么都好说……” “你不该来这里!” 这个人好像有神经病一样,完全不理解我说什么,他只会重复这句话。 他第三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架势,等他这话一说完,他整个人就像一头恶犬一样向我扑了过来。 就在他扑出的时候,身边的两只狗,也随着它们的主人一起向我扑了上来。 两条狗和一个人形成了一个扇面的架势,向我包围了过来,我现在已经毫无退路。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狗洞里面鱼贯而入的,钻进了十七八条流浪狗。 那些流浪狗全部由闪电带头,钻进来之后就冲向了我邻居的和他的两条狗。 几秒之间,便形成了一个屏障的架势,挡在了我和邻居中间。 一瞬之间,犬吠声,打闹声哭喊声,惨叫声,在这山村的夜里,响成了一片。 一场人狗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关键时候,村主任带着二十几个人青壮年男子,把大铁门打开,拿着手中木棒,不要命的冲了进来。 那群流浪狗在众人围攻之下被打得一阵哀嚎,落荒而逃。 我带着我的小狗,趁乱逃了出来,在离开大院的时候,我很深刻的记得,我那个邻居,那双阴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身影,直到把我送到了路的尽头。 因为这次群狗事件惊动了当地警方,我被举报到了市公安局,第二天一早便接到市局的通知,让我火速回到市局,接受教育批评。 高伟开车把我送回市局,来到罪案科办公室,看见里面正在讨论案情,我们闲不住,便进去凑了一个热闹。 他们在讨论一个碎尸案,因为距离发现那个女尸人头的第二天,有群众又在菜市场发现了一些尸块,这些尸块被随意扔在菜市场,差不多上百块。 经过法医的努力,花了一个下午时间,用这些捡来的尸块,拼凑出了一条人腿。 这是一条女性人腿,从脚腕处到胯部的位置,没有脚掌,因为每块小尸块都切割得非常整齐,所以法医们很快利用这些零碎的尸块拼出这么一条腿来。 望着这条躺在解剖架上的残缺人腿,我深吸了一口凉气,缓缓说道:“看得出来凶手是电锯狂人,每块尸块竟然会被切割得这么整齐,老大,你觉得他是怎么做到的?” 高伟说:“你认为凶手会用什么工具来切割尸体?” 第一百零六章:南大碎尸 “看这伤形,我觉得应该是用锯。” 我指着尸块的连接处,毫不犹豫地说,高伟眉头沉了下来,他说:“你为什么这么断定?用剧切割尸块,怎么会这么整齐?” 尸块的伤口的确很整齐,就像是一块豆腐,被人用刀分成了无数块,断裂之处整整齐齐,法医拼接的时候,竟然如此轻松能对接上。 可以说,这个凶手的分尸手法,很是高明,高明得就像一个老手。 高伟又说:“再锋利的利刃也无法做到如此干脆利落,何况是锯?” 他提出的怀疑不无道理,是的,用锯来分尸,再厉害也能分出碎渣来,想要做到如此整齐划一,简直是不敢想象的难度。 我却很坚定我的设想,我对高伟说道:“老大,如果用高速电锯来切割一块冰块,你自己脑补一下,能不能达到这种效果?” 听我说到这里,高伟眼睛一亮,拍了一下大腿说道:“你的意思,这尸体被分尸的时候,它已经被冻成了一块冰块了吗?” 我指着尸块泛白的表皮,对高伟说:“你自己看看,尸块颜色为什么会这么白?” “没有血色,就像……在冰箱里面放久了,然后再次解冻的猪肉!” 高伟盯着尸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 他突然转身,神经病般捏住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小子,神探神探啊,竟然能从这个细节,推断出凶手的分尸方法,高明,高明!” 高伟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连口不迭的夸奖着。 我却皱着眉头,思索着,高伟夸完之后,看见我还皱着眉头,便问到:“你还在想什么?” “凶手的作案动机,还有凶手分尸时,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理。” 我沉吟着道,高伟笑到:“这个简单啊,这么漂亮的腿,一看就是美女的,凶手能这么残忍的杀了她,多半是情杀吧……你不知道,如果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那个人一定是失去了理智,所以才会如此扭曲,变态……” “老大,你这才是真正的瞎猜。” 我脱下了手套和口罩,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咱们也不要在这里瞎猜了,静候法医的dna比对结果吧,或许比对结果出来后,女尸的身份也能确认了。”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高伟边点头边跟我走出了停尸房。 出了停尸间,回到办公室,当着满屋子的人,高伟掏出一支烟递给我,有些兴趣盎然的对我说:“小天,我怎么觉得你手段越来越高明了……” “老大谬赞,我只是胡乱猜中了,怎么敢跟你比?” 我谦卑的说。 高伟哈哈一笑:“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别跟你老大玩深沉,如实说吧,你对分尸手法的推论,是不是受到二十年前的南大碎尸案的启发?” “原来你跟我也想到一块去了?” 听他说到南大碎尸案,我身体一震,抬起了头,目光正撞上高伟的目光,高亮点了点头,沉声说:“南大碎尸案,受害人被凶手杀害后,切割成了两千多块,随机抛尸……当年南大碎尸案凶手的分尸手法跟今天发现这个碎尸手法如出一辙,这真的是巧合吗?” 我叹了一口气:“南大碎尸震惊全国,案发后凶手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二十年过去了,当地警方一直没有抓到这个凶手,这件案例被人称为完美犯罪,老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犯罪吗?” “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犯罪,只有无能的办案人员。” 高伟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整个办公室,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抬起头,用震惊和诧异的目光盯着他。 出了罪案科办公室的大门,我对高伟说:“老大,你在人家地盘上说人家坏话,你以后还想不想进罪案科的大门了?” “无所谓咯,他们不让我进,我自己想办法破案。” 高伟这话刚说完,那边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高伟弄到了一份报告,有些愣住了。 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通过dna比对,头颅和人腿属于一个人,这死者身份是一名大学生村官,名叫李小辉,在照西村村委会当主任助理。 我开口道:“妈的,又是照西村……” “你可打住吧,照西村的案子,不要你管了。” 高伟把报告抢了过去,合了起来,对我说:“你在照西村已经惹了两次祸了,第一次差点把小林的命送到那里,第二次差点要了你的狗命,你还想来个第三次吗……” “老高,案子归案子,你不要拿这个来说事。” 我伸手就去抢高伟手里的报告,这案子太蹊跷了,竟然会这么巧,碎尸案的死者来自照西村,这会不会是另外一个突破口,让我打开这道沉重的门。 “白小天。” 就在我快要从老高手里把那个报告抢过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局长的声音,我和老高对视了一眼,一起转过身去。 局长向老高回了挥手,示意他离开,然后对我说:“你进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我有一些肺腑之言,想跟你分享分享。” 听到局长的话,老高一脸阴笑,他知道,我肯定要被局长批了。 这次来市局,我已经做好被批的准备。 但是没想到是局长亲自批我,这倒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进入局长办公室,他关上门,就来了一句:“欧夜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没想到局长会突然这么问,欧夜失踪的事情,怎么会传到他耳朵里面去? 我愣了一愣,正在思考着怎么回答他。 局长指着墙上的一张欧和伟的照片,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天啊,欧和伟同志,不但是你的师父,也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他走的时候,把他唯一的女儿托付给我,我又把她托付了给你,你不但没有照顾好她,现在被弄到哪里去了你都不知道,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 被局长这么一说,我就像被雷在头顶劈了一下一样,猛然颤抖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回答道:“龙局,欧夜被人绑架了。” “既然被绑架了,你们为何不行动,难道还等罪犯把人质还回来给你们吗?” 局长铺头盖脸,就给我来一阵痛批。 我张了张嘴,说:“到基层派出所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情况,当地有很多孩子莫名失踪,孩子家长报案的时候,当地警方既然从来不立案,龙局,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情况很奇怪吗?” 局长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我的鼻子说:“白小天,你不要跟我顾左右而言其他,欧夜的案子才是最重要的。” 局长这么说,我顿时无话了,我正想说把欧夜被绑架的案子跟孩子失踪的事情并案调查,没想到局长却避重就轻,只说欧夜,根本没有提起孩子失踪的事情。 我还没开口,局长就噼里啪啦的说出了任务:“我限你八个小时之内,把欧夜给我找到,不能动用警方任何资源,但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算把西川市挖地三尺,你也得把欧夜给我找出来。” 不容我任何反驳,局长还是那句话:“找不到欧夜,你就卷铺盖滚蛋吧。” 我垂头丧气的接下了这个任务,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局长喊了我一声。 他对我说:“白小天,孩子失踪的事情如果你有证据,你放手去调查,但是如果你没有证据,请你不要轻易下结论,因为基层民警也是民警,也是我们的好同志。” 听到局长这话,我顿时醒不过来,如同醍醐灌顶一样,想通了许多。 局长说的不错,我们办案必须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不能听从一家之词。 我们讲的是证据,只有拿到证据,才能证明别人有错,如果没有证据,说得天花乱坠,那又能代表什么? 所以现在我必须努力去找证据,证明这个事情的存在。 我向局长做了一个保证:“放心吧龙局,八个小时之内,我一定把欧夜,完好无损的送到你面前来。” “如果八个小时之内找不到她,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局长的话永远是这么粗暴和决绝,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多次大案发生的时候,他都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讲,因为他知道,只有用这种逼迫的手段,才能激发我们的斗志,只有把我们逼疯了,才能让案子在我们手里迎刃而解。 高伟已经回南乡了,他自己开车回去,把我给扔在了市里。 高伟发了个微信来跟我说,他那边有个纠纷,正等着他回去处理,叫我自己想办法,找个车坐回去。 遇到这种坑队友的人,我有什么好说的呢,没办法,我先在市里转一圈再说吧,反正南乡那边也没有什么事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在南乡根本就融入不了他们,看起来就像一个局外人。 我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发现碎尸的那个菜市场,现在正是中午两三点的时候,菜市场冷冷清清的看起来没有什么人流量。 可能因为碎尸的问题,影响到这边商户的生意,我发现有许多家都关着门的,只有几家卖冻品的还开着。 我来到了一个冻品商铺的门前,假装要买一点海鲜,一边挑货一边跟老板聊了起来。 我问老板:“听说这里最近捡到了尸块,老板也知道这个事情吗?” “不知道不知道,这个问题你不要问了,要买东西就好好买,如果不想买的话,赶紧走。” 老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很快就回绝了我的问题,看来警方已经对他们下了封口令,让他们不要随便乱说,免得引起社会性的恐慌。 既然老板不想回答,那我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站起身来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辆快递车停在了商户门口。 看到这辆快递车,我心里猛然颤了一下,突然想起欧夜在失踪前给我发了一个小视频,视频里面的快递车跟我眼前这车,是一模一样的。 第一百零七章:血迹突现 快递车上下来一个人,更让我吃惊,竟然是跟我们在照西村打架的,村主任儿子,二狗! 二狗把车停好之后,下车就向这个商铺走了过来。 我打量着他那辆车的样式,确认了一遍之后,确定那辆车,就是在欧夜视频里面出现的那辆车。 因为欧夜在拍视频的时候,把车牌号也拍了进去,刚好车牌号能够对上,所以确认无疑。 二狗老远就对商铺老板叫道:“老板,今天的货备齐没有?我赶着回去处理一件事。” 听他这个意思,他是来这个冻品店拉货的。 我继续假装低着头挑选着冻品。 因为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他认出我来,刚好发现一点线索,如果让他认出我来,线索一断,那就完蛋了。 商铺老板一边处理着货物一边说:“敖老板要的货,我敢不配齐吗?” 原来这二狗姓敖,商铺老板还跟他开了个玩笑:“老板今天着急着回去,难道这是有约会吗?” “最近弄了一个大学生,水灵灵的,想试两把。” 二狗一边搓着手,一边色眯眯的说,看他的表情,还有一些猥琐。 他嘴里所说的大学生,到底是谁?跟欧夜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的心开始悬了起来,如果这个大学生是欧夜的话,欧夜从被绑架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多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时,冻品店的老板好像也感了兴趣:“哎呦,小子,你艳福不浅嘛,哪里的大学生,还被你弄到手了?” “好像是什么刑侦学院的,挺漂亮的。” 二狗一脸得意的笑,两只眼睛,快笑弯了,我的心却咯噔了一下。 欧夜正是刑侦学院的学生,他这个对象,说起来越来越像欧夜,难道欧夜真的是被他绑架的吗? “好啦好啦,别在这里得瑟了,赶快倒车过来,今天的货有点多。” 商铺老板,你不想在跟他开玩笑,转过身去把库房门打开。 打开库房门后,刺骨的冷风吹了过来,那是库房里面的冷气。 一般像这种冻品库房,都是在零下18度左右,冷风机吹起来的时候,那个温度跟北极那边的也差不多。 商铺老板指着一半库房的冻品,第二狗说:“这些都是你的货,今天刚进来的,放心吧,还没过期。” 看着半库房的货,二狗显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满脸难为情的说:“老板,你怎么一下子给我备这么多货?你家工人呢?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 “今天我家工人放假。” 商铺老板歪着头,一脸坏笑的看着二狗。 二狗脸上的表情快要哭了:“你家工人放假,叫我一个人搬这么多货吗?如果把这些货搬完,我今晚别想跟那个大学生潇洒了。”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 商铺老板幸灾乐祸的说了这句话,转身回到了商铺,处理其他事情去了。 他可能认为这个二狗心里面只想着泡妞,既然约了妹子,那就给二哥来个下马威,让他自己搬搬货回去,看还有什么力气,去跟妹子耍。 你别说,这商铺老板还挺损的。 二狗四下看了没有什么人,然后把目光扫向了我,我也抬起头,盯着他,他看到我之后愣了愣,脸上堆起了一个笑。 这个笑得很尴尬:“哈哈,原来是老熟人在这里啊,不知道这位帅哥在冻品市场干什么?难道你也想买冻品吗?” 他既然先开口说话,那我也不能总用冷眼对他是不是? 我站起身来,耸了耸肩,对他说道:“二狗老板,你这是需要找人帮忙吗?” “哈哈,兄弟你果然是个明眼人,的确,我真的需要找个人帮忙。” 听二狗这话,好像上次打架的事情,他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了似的。 我也假装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主动走了过去,对二狗说:“我可以帮你搬货,但是你能不能载我一程,我现在没有车回到南乡了。” “原来兄弟你要搭顺风车,好的没问题,只要你跟我一起把货搬完,我就把你带回南乡。” 二狗竟然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两个人一拍即合,很快便行动了起来。 忙活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总算把半仓库的货全部装上了车,二狗买了一瓶水塞给我,然后我们两个有坐上他的车,往南乡赶。 一路上,二狗开车像飞一样,超了十多辆车,上了高速之后,我对二狗说:“哥们儿,你是不是赶时间啊?为什么开这么快?要注意安全啊。” 我表面上是担心出车祸,其实暗地里我是在探他的底。 因为他刚才跟商铺老板的一番对话,引起了我的怀疑,所以我要有意无意的把这个底探出来。 二狗打了一把方向盘,没有看我,只是冷笑一声对我说:“警官,你搭顺风车就搭顺风车,为什么问题这么多?” 没想到这小子警惕性还挺高,难道我的问题引起了他的怀疑吗? 我点了点头:“反正你注意安全就是了,不要开太快了,我不着急的。” “你不着急我着急啊,有妹子等着我的。” 二狗继续轰着油门超车,转眼之间他又超了两三辆,这小子超起车来真是不要命,像他这样开车,早晚要死在车轮子下面。 但是我现在关心的是他嘴里的那个妹子,我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什么样的妹子这么着急。” “当然是水灵灵的学生妹。” 二狗咧嘴笑了笑,歪过头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不是吹的,这妹子比你那天带的妹子漂亮多了,而且还年轻。”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他说的这个女孩比林彦儿还要漂亮。 比起颜值来,欧夜当然比林彦儿更胜一筹,二狗既然说到这里,我越发的怀疑,他说的这个女孩就是欧夜。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装作不相信他说的话:“哥们,你就在这里跟我吹吧,南乡谁不知道,那是一个偏远乡村,怎么会有学生妹?” “你傻啊,没有学生妹不会从城市里面拉一个过去啊?” 在这里的时候,二狗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说漏了嘴,连忙闭上嘴,不再跟我说什么话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不跟他再说什么,我闭目养神,思考着该怎么确认他所说的这个女孩的身份。 一般来说如果绑架欧意的人是二狗,那二狗就是犯罪嫌疑人,一个犯罪嫌疑人不可能傻到,跟一个警察聊起自己绑架的人质。 如果按这一点来说,这个所谓的学生妹应该不欧夜,或者说如果是欧夜的话,那欧夜就不是被二狗绑架的。 如果欧夜不是被二狗绑架的,那她怎么会落到二狗的手里。 想到这一点,我感觉这个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为了弄清楚这个情况,我想我有必要在进照西村一趟,我得确认一下,这个学生妹是不是欧夜。 这时二狗问我:“警官,你要在哪里下车啊?” “进村子吧。” 我对二狗说了这句话,二狗听完,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警官,你确定你真的要进村子吗?” 看他这个表情,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不就是进个村子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要去买些日用品,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在我们村子里面,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你现在还敢进我们村子,胆子不小啊。” 二狗说句话,看来没有夸大的嫌疑,因为我进照西村三次,三次都惹出了大祸。 在村民的眼里,对我这种人肯定是不爽的,我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就这样冒冒然的进入村子,目标太大了。 我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在半路下了车,我得先乔装一下,再去村子探个虚实。 大号墨镜,鸭舌帽,把我给遮得严严实实的,我还弄了一个口罩,套在嘴巴上看起来就像个劫匪一样,神秘兮兮。 我伪装成一个收古董的古董贩子,再次进入了照西村。 来到村口的小广场旁边,一家小卖部,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一个躺椅上,打着鞋垫。 因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实在太热,我准备买支雪糕来解解渴。 我来到小卖部门口的冷柜面前,伸手正要拉开冷柜门,去里面取雪糕。 “小伙子,整啥子。” 那个妇女突然高声吼了起来,像条恶狗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扑过来把我狠狠推开了。 我措不及防的被她这么一推,差点摔倒在地上。 转身看着她,按着那个冷柜门,一脸惊恐的盯着我,我揉了揉,差点被她闪到的腰:“阿姨,我不就是想买根雪糕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推我?” “你要买雪糕,为什么不先跟我讲?” 这个大妈瞪着两只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那样子像是要把我给吃了一样。 我又没惹她,她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给我拿两根橛子味的吧。” 面对这样的泼妇,我还是敬而远之为好,就在我付款扫收款码的时候,竟然扫不出来,摘掉眼镜细心一看,赫然发现那个二维码上,竟然沾着一团深红色的鲜血。 我掏出了十块钱,塞给了那个妇女,趁那个妇女不注意的时候,我连忙用手机,把那个二维码拍了下来。 我拿着买到的雪糕,来到了一个大树下,在阴凉处,看到没人经过,一边啃雪糕一边把这个二维码的照片,发给了莫尘。 因为莫尘是痕迹学专家,对法医知识也有了解,我要让她看看,能不能从这个血迹里面看是什么问题? 很快,莫尘便回复了:“通过痕迹鉴定,二维码上的血迹属于喷溅痕迹,造成这种痕迹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某种个体被用重击的方式打出伤口,然后从伤口里面喷溅出来的血。” 被重击的方式,打出了伤口,那这个血迹有可能是人类的吗? 我连忙把手机藏进了包里,站起身来。 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提着菜蓝子的人,正往菜地走去。 第【1】章:深夜尖叫 晚上十一点十一分,一阵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刺破了这座城市的宁静,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里塞进了四个人。 轿车在夜色中迅速驶出市局大院,往城南方向开去。 城南大学城师范学院西区公寓楼发生命案,两名大二女生在和舍友做游戏时活活被吓死,另外一名女生当场失踪,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大学城,二十多万学子陷入恐慌。 开车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说起来似乎有点矛盾,中年人为什么会头发花白。 他瞄了一眼副座上昏昏欲睡的我:“振作一点,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你特么还是走不出来吗?” 我懒得搭理他。 翻了一个身,继续昏昏欲睡,心里面却在耿耿于怀三年前那枚致命的指纹。 三年前的一个下午,一个年轻的女孩在一个风景区里被割八十二刀惨死,凶手留下了一张报纸消失了,报纸上留有凶手的指纹。 但是指纹库里没有凶手的信息。 在女孩的腰部,有一个看起来不是很明显的咬痕,办案人员提取了咬痕上的脱氧核糖核酸进行化验,但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三年了,那个名叫苏小芒的女孩就那样莫名惨死在旅行途中,含恨蒙冤。 我是他男友,但是身为刑警的我竟然没法替我心爱的女人抓到凶手,这是我此生最大的自责和遗憾。 “听说那两个学生是被活活吓死的,欧队,能够把一个成年人活活吓死的玩意儿,难道真的是鬼吗?” 后排的那个眼镜儿开口,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欧队是开车那位,名叫欧和伟,他是罪案科的一个名叫“悬案小队”的队长。 这是一个临时成立的小队,因为发生怪案,领导从各部门随机抽了几个怪物组成了一个侦查小队,配合当地警方调查案子。 “病秧子”白小天,“四眼话痨”侯杰,“莽夫”黑子和“白头翁”欧和伟,四个人的小队看起来是警队的废柴结合体,别人懒得要的案子就扔给了这群废柴。 他们出门连警服都不好意思穿,怕给警方丢脸呗。 欧和伟抽出一根烟来,吞云吐雾:“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你可以不信,但是你必须得敬畏它。” 说得神神秘秘的,像极了捉鬼天师的口气。 后面的黑子坐不住了,抡起大膀子说:“去他娘的敬畏它,别说这个世界上没鬼,就算真有鬼,只要敢出来老子也要捏碎他脑袋。” 莽夫就是莽夫,刚从特种部队转业的他,肌肉都长进了脑海里,崇尚暴力,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武力解决不了的。 欧和伟苦笑了一声,继续轰着油门往前狂飙,南市区路宽人少,这白头翁都快开超速了,烟灰被窗外的冷风刮起,弹到我的脸上来。 我正想怼他两句,他竟开口说话了:“过两天有一个叫欧夜的女孩子会来市局实习,她在警校里是修法医病理性学的,你帮我带带。” “你妹?” “你妹的你妹,那是我女儿。” “既然走后门,安排到一个有前途的部门去呗,你把她安排进我们这废柴小队,不怕像你一样变成废柴吗?” “但是你白小天不是废柴。” 欧和伟深深看了我一眼,哎呦我去,那眼神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看得我身上起鸡皮疙瘩啊。 侯杰在后面说:“头儿,你这眼神有问题啊,就像老丈人看女婿一样,你是在帮宝贝女儿找男友吗?” “闭上你臭嘴,小心我往你嘴里塞屎。” 欧和伟不怒反笑,捉住侯杰就开怼,旁边的黑子一起怼侯杰:“你这四眼眼睛有问题,咱们欧队这么英明神武,怎么会把女儿托付给病秧子是不是?欧队,小妹妹不如让我带吧,我保证把毕生绝学传给她,让流氓不敢欺负她。” “你在她面前过不了三招。” 欧和伟瞥了一眼黑子,傲娇得不要不要的,后座那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去”,黑色轿车径直冲进了师范校园。 一栋学生公寓楼前,警灯闪烁。 当地负责案件的同事已经率先到场了,因为是学校里面发生的案子,引起了不少学生围观。 凌晨的寒风中,这些穿着睡衣披着被子的大学生们,手里拿着手机谈笑风生的对准案发公寓楼一阵猛拍,如果不是警方警戒线拦着,他们恨不得要冲进案发宿舍去看稀奇了。 “案发宿舍里面一共住着五名学生,有一名女生没有回来住,另外四人死了两个,一人失踪一人被吓疯了。” 当地警方负责人高伟给我们介绍案情,现在两名死者已经被拉回当地分局做进一步尸检,侥幸活下来那个也被送到了医院,当地警方正在动用一切手段搜寻失踪者和联系那位夜不归宿的女生。 来到案发宿舍,看起来这个宿舍跟其他宿舍并无二致。 宿舍里面并不是很整齐,感觉得出来,住在里面的这些学生生活习惯不好,贴身衣物扔得到处都是,垃圾桶里装满了卫生巾,还有用过的套。 我盯着那个垃圾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女生宿舍怎么会有用过的套?莫非这学校管理混乱,有男生进来跟女生约会? 就在这时,欧和伟的声音在阳台上响了起来:“老高,这个学校有多少栋学生公寓,公寓后面的荒草地是怎么回事?” 老高当然是高伟。 高伟看到欧和伟在阳台上盯着阳台后面的荒草地看,他也走上阳台,扒开了晾在阳台上的内衣丝袜等物,同欧和伟一起看着那齐腰深的草丛。 对欧和伟说:“你别看这破草丛,这里面可大有来头,这是本校学生的幽会胜地,美其名曰情人坡。” “不就是一片荒草地吗,取个情人坡有点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 侯杰插嘴说。 那高伟却故弄玄虚的说:“看起来虽然是荒草地,但是情人坡却是名副其实,据说每年夏天学校要从荒草地里捡出几千个套,什么意思我想你们应该懂吧!” 高伟话一落,大家闻之色变。 每年捡到几千个套,敢情这荒草地不是什么情人坡,这简直就是约啪胜地啊,现在的大学生,不换几任男友女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上过大学。 眼镜猴子说:“花着父母的钱,来到学校里在连开房钱都舍不得花掉的渣男胯.下.承.欢,现在女大学生的人生观崩塌得这么快吗?” “闭嘴!” 欧和伟脸色很不好看,毕竟他也为人父母,他也有个女儿在念大学,可能看到这些女孩的行为,他也会隐隐为自己的孩子担忧吧。 欧和伟说了这句之后,侯杰吐了吐舌头,没敢再说话了。 老欧转头看向我:“小白,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我看了看外面的荒草地,再看了看乱像猪窝一样的女生宿舍,缓缓说道:“我们不能一杆子打死一群人,个别学生行为不端并不代表所有孩子都是坏孩子,但是在我看来,这个案子跟男女两性关系肯定有关。” 我话说出来后,大家一脸懵逼。 黑子问我:“病秧子,你这不是白说吗?不是说几个女生玩游戏导致案发,女生玩游戏难道还玩两性游戏?” 老欧制止了黑子,继续问我:“你说这案子跟两性关系有联系,依据在哪?” 我指了指角落的垃圾桶:“为什么女生宿舍里面有用过的套?” 大家一起看向垃圾桶,都感到惊奇,爱抬杠的黑子说:“可能是某个妹子好奇,从草地里面捡回来的。” 这脑残的言论招来大家一致鄙视。 当地警方负责人高伟说:“我们检测过安.全.套.里,并没有男性体液成份,所以我们当时怀疑这些套只是某个女生无聊,用来吹气球玩的。” 卧槽,这个言论更奇葩,用套吹气球玩,这女生也太无聊了吧? “咱们说说案子吧,这四个女生当时在玩什么游戏?” 欧和伟见大家都扯了些无聊的,于是又讨论上案子来。 高伟说:“因为幸存的女生意识比较模糊,她只对我们说当时玩了一个招魂游戏,好像叫什么请笔仙。” “请笔仙?” 欧和伟沉声说:“这些孩子都受过高等教育,怎么会玩这种迷信游戏?” “现在的孩子多半高分低能,一个个看起来受过高等教育,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让人一言难尽。” 高伟在那里摇头吐槽。 猴子在边上提议:“这种请笔仙游戏我之前玩过,还真挺刺激的,要不我们再情景重现一次,我们自己也玩玩这游戏,看能不能把真凶引出来。” 情景重现,是个好办法,但是想要引真凶那就想法幼稚了。 此刻真凶肯定早就逃之夭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还会上门来送死? 欧和伟说:“你们在这里情景重现,我出去转转。” “我陪你去吧。” 我也不想参与眼镜他们的笔仙活动,所以提议跟欧和伟出去转转,老欧说:“不用了,我自己出去看看,有事电话联系。” 目送欧和伟走出去后,我回头,眼睛他们几个已经忙活了开来。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张a4纸,纸上有些混乱的线条。 这些线条看起来像是不识字的小孩子胡乱在上面画的。 在纸张的旁边放着一支看起来奇怪的笔,这支笔长度是一般笔的两倍,刚好够四只手同时握住。 四个凳子摆放得很整齐,跟凌乱的宿舍其他物件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说明当时突发了一种状况,让一切戛然而止。 这世上真有笔仙吗? 就在我脑海里浮现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警员冲进来:“不好了,东区体育馆旗杆上挂着一张人皮,好像是刚从人身上剥下来的。” 众人皆惊,全部停下手里的事情,往学校东区案发现场跑去。 我掏出手机,拨打欧和伟的电话,但是打过去竟然关机了。 老欧这是要干嘛,关键时刻关机,被笔仙抓去了吗? 第【2】章:人皮鬼影 所有人都认为那个失踪的女孩还活着。 但是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女孩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死了还被人剥了皮挂在旗杆上,让人想想都头皮发麻。 人皮已经被取了下来,为了不引起学校里面的恐慌,当地的警方正在迅速清理着旗杆上的鲜血。 望着还没有凝固的血液,我心里面一直在问,这到底要有多么大的仇恨,才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把对方杀死? 当初我女友也是死于这种残忍的手段,现在这种手段再次浮现在我们面前,就好像一个被镇压着的伏地魔,突然重生了。 那个发现人皮挂在旗杆上的女生,脸蛋已经被吓得煞白,看着她哆哆嗦嗦的样子,所有的办案人员都有些于心不忍。 但她是第一个发现人皮的目击证人,必须要从她嘴里面得到一些东西。 她对办案人员说:“今天晚上因为我身体不舒服,正好我们宿舍的下水道堵了,所以我才来公共厕所上厕所,没想到来到旗杆下的时候,我总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跟着我……” 这个女生越说越紧张,把旁边听他讲话的人都带了进去,每个人都感觉到背后冷飕飕的,好像真的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一样。 女生说:“再加上学校里面刚刚发生了笔仙杀人案,我就联想到我今晚会不会遇到鬼,突然头顶发出一声惨笑,等我抬头看上去的时候,我看到了旗杆上挂着一张人皮。” “请你不要误导办案人员,这只不过是一件平常的凶杀案,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学校的负责人站在了旁边,看起来像是在听那个女生讲案情,但实际上是在监视那个女生。 这个领导好像害怕那个女生说错话,所以才会一步不离的站在这个女生的旁边。 “我没有误导他们,我说的是真话,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看见了那个东西……” 因为被学校的领导在旁边监视着,这个学生委屈地哭了出来,女孩子穿着的裤子好像已经湿了一大片,显然已经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我对那个学校的领导说:“这个女生是目击证人,她有没有误导我们,我们自己最清楚,希望你不要在这里干扰我们办案。” 被我这么一提醒,那个学校的领导感到十分的尴尬。 他连忙转过脸,陪着笑脸对我说:“这位小同志,因为我们学校接二连三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心里面也着急,所以就激动了一下,希望你不要见怪。” “你不说话,就是对我们办案最好的支持。” 我对那个学校的领导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对那个女生说:“你看见什么?知道什么,就跟我们讲吧,思想上不要有什么包袱。” 女生抹了一下眼泪,吸了吸鼻子。 她哆哆嗦嗦说:“等我抬头看到头顶旗杆上飘着的人皮的时候,我当时没有忍住,所以就被吓尿了。” 显然这个女生已经想不出其他东西来了。 可能当时她真的只看到了旗杆上飘着的人皮,除了这张人皮之外,没有看到其他东西,对于一个年轻女孩子来说,注意力肯定不会那么集中。 何况是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 我们让一个女同事把这个女生带去休息,这一系列的案子突然摆在我们的面前,不但给我们造成了困难,而且还给许多人造成了情绪上的伤害。 送走那个女生之后,我来到了办案车里面,为了不引起大面积的惊慌,警方已经把那个人皮从旗杆上拿下来。 从凶手剥皮的娴熟手段看来,好像并不是第一次作案,而且人皮剥得很完整,整张人皮从头至尾一蹴而就。 看着这张血淋淋的人皮,我对身边的侯杰说:“这张人皮看起来皮肤是非常的好,而且没有臃肿的地方,这个死者生前是一个身材很好的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皮囊吗?” 侯杰看着那张人皮,竟然开口说了这样的一句,听着他带着嘲讽意味的话,所有的人听了都不舒服。 黑子捶了侯杰一拳:“你小子留点口德好不好?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受害者,能不能别这样冒犯受害者?” 不管这个人生前是什么样子,死了之后所有的都化成了零。 作为一个办案人员,面对一个受害者,心里面要有最大的尊重,只有抱着这种尊重的心理,才可能把真凶抓出来。 旁边的高伟对我们说:“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犯罪嫌疑人为什么会把人皮挂在旗杆上?” “是啊,这个家伙也太胆大包天了吧,明知道有办案人员在学校里面办案,竟然还敢把人皮挂在旗杆上,根本不把我们这些办案人员放在眼里啊。” 侯杰也这样说。 我关上了车门,回过头看着那血淋淋的旗杆:“旗杆上面本来应该飘扬着国家的象征,但是今晚却飘扬着一张罪恶,这是对我们底线的极大挑衅。” 我这话刚说出去的时候,所有人听了之后,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睛里面射出了一种愤怒。 犯罪分子实在是太嚣张了,竟然把人皮挂在旗杆上,完全无视这些办案人员的存在。 高伟说:“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杀人的凶手一定是在暗中监视着我们。” 我深吸了一口气。 回头看了看高伟,然后对高伟说:“从学校的分布上来看,这个学校分东区和西区,西区的地形比东区要高一点,我们现在是东区的广场位置,是整个学校地势最低的地方,如果有人要监视我们,你们觉得这个人会在什么地方?” 大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黑子在两秒后打破了沉默:“我当然是会在你的身后,在你发现不了我的地方监视你。” 他的话刚刚说完,所有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现在是午夜时分,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时候,可是黑暗中的那双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 大家迅速转身离开,因为所有人都发现有一道红影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这道红影看起来并不是灯光的影子,更像是一个人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然后在我们的眼前飘过。 我们现在心里面想到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杀人剥皮的凶手可能已经死了。 或者换一句话来说,这个凶手的心已经死掉了。 凶手穿上了红色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鬼的模样,在我们眼前突然一闪而过,显然是在报仇之后要逃跑。 凶手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把人杀死挂在旗杆上,想要引起别人的恐慌,但是自己却久久不愿离开这个地方。 就像一个冤魂在对一个地方眷恋一样。 所有办案人员都不约而同地拔出了手枪,一起向黑暗的西区跑去。 西区有一片荒草地,而且这个红色的身影正在往荒草地的方向逃跑,虽然可以用肉眼看到,但是这个红色身影奔跑的速度,根本追不上。 因为已经是半夜时间了,整个校园里面都变得阴森瘆人,再加上那一片黑麻麻的荒草地,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诡异。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老欧,他现在不是在荒草地那边吗?如果让他堵住这个红影,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事半功倍? 这次电话打过去之后,竟然可以打通了,但是接到电话的人,却不是老欧。 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当你拿起屠刀的时候,你已经杀死了你自己,任何作恶多端的人,都有自己最难以启齿的过去,你不需要谁原谅你,因为没有人会原谅你。” 电话对面那个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迅速把电话给挂掉了,等我再次打过去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已关机的提示。 我心里面突然感觉到紧张了起来,这显然不是老欧的声音,如果不是老欧的声音,那他的电话会落在谁的手里面? 电话对面那个声音听起来不男不女的,根本没有办法确认年龄到底有多大。 看到我跑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黑子在旁边拖着我:“你真是一个病秧子啊,关键时刻跑这么慢,等你跑过去的时候,犯罪分子早就逃跑掉了。” 我十分沮丧地对他说:“不用去了,犯罪分子已经走了,很显然这是调虎离山。” 黑子听到我这么说,十分的不理解,明明大家都看到凶手在前面,为什么我会说凶手是调虎离山呢? 他说:“你给我一个凶手调虎离山的理由。” “既然这个凶手已经对宿舍里面的女生报复完毕,那他没有理由选择不离开这里。” 这是我心里面的第一想法。 黑子说:“那刚才那个红影又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调虎离山,那个影子可能是凶手制造出来的一个假象。” 我非常坚持我的想法,但是黑子说:“凶手应该是一个学生,作为一名学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我们两个人还在争执的时候,突然前面的荒草地里面传来了一声害怕到极致的惊叫。 从尖叫声上面听得出来,这显然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男警察,到底是什么恐怖的东西,能够把一个警察吓成这个样子? 我们两个人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的同事既然在黑暗中被吓到了,那说明他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不管这个东西是什么,我们都必须去看看,所以我们三步并着两步的向那个尖叫声发起的地方跑了过去。 等我们穿过荒草丛跑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把手电筒往那个男警察的面前的一个深坑里面照了进去,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个土坑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部是婴儿的尸体,有的尸体已经变成了白骨,有的尸体还是刚刚死去的。 看这个坑上面的土壤的潮湿度,显然是刚刚挖开的,好像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让我们来看这个埋着婴儿尸体的深坑。 第【3】章:尸坑冤魂 毫不夸张地说,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是我有生以来受到视觉和感官上的最大冲击。 这个看起来差不多半径有两米的土坑里面,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丢弃了多少具婴儿尸体,看起来就像一个万人坑。 土坑最上面的一个婴尸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夜空,仿佛还有生命停留在他体内,哭诉着自己命运的不公。 蜈蚣和蜘蛛在这些白骨中间钻来钻去,野花从头骨的眼眶里面冒了出来,绽放的花瓣里散发出了浓郁的尸香。 凄惨的月光抚摸着这些小精灵,有一具刚刚丢下不久的婴儿,甚至在坑里面绝望地伸着手。 好像是在对丢弃他的人无助的召唤:“妈妈,不要丢下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但是陪伴他们的,并不是他们那些无知的父母,而是冰冷的土坑和那些看起来会吃肉的虫。 没有人知道层层叠叠的尸堆下面还埋葬了多少的白骨,虽然是在寒冷彻骨的环境,但是所有人的鼻孔里面,却飘进了令人作呕的尸腐味道。 看着薄薄的封土,所有办案人员都断定这个坑肯定随时会被挖开或填上,因为有人随时会来往这个坑里面抛弃尸体。 坑里面大概有上百具尸体吧,破开的这个洞,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下面埋葬的罪恶,没有人知道会有多少。 当刚才那个趾高气扬的校领导来到土坑旁边的时候,我指着土坑里面的尸体问他:“领导,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学校的领导强装镇定:“我觉得这个坑跟我们学校应该没什么关系,因为这里是学校的后院,这些尸体一定是学校外面的人埋在这里的。” 这个狡辩听起来有些幼稚和可笑。 我咬着牙关点了点头:“按照你的意思,学校知道这里有个埋婴坑,任何人生了孩子如果不想要都可以埋在这里?” 这个学校领导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不敢再说其他的话了,只得把他的头低了下来,像一个斗败的公鸡一样躲在旁边。 高伟盯着坑里面的尸体,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事情必须重视起来,警方一定要对这个学校进行大规模的排查,因为任何一个把孩子丢在这个坑里面的人,都是一个谋杀生命的凶手。” 那个学校领导听到高伟这么说,顿时吓了一跳。 他用祈求的口气对高伟说道:“如果警方要调查,我们可以配合,但是警方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张旗鼓?” 高伟盯着这个学校领导的眼睛:“你是不是担心给你们学校带来负面影响?” “我承认我们学校里面的确有些不良的行为,一些男女同学看起来虽然已经长大,心智上还是不是很成熟,是人都有可能会犯错的,我希望警方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个学校领导看起来像是在给自己的学生求情,其实这只是一种表面工作而已,他更害怕的是如果警方追查下去,会败坏了他们整个学校的名声。 高伟冷笑了一声,对这个学校领导断然说到:“如果你们在教育上,不要抱着这种态度,那可能这个埋葬婴儿尸体的坑就不会出现。” 被高伟怼了这么一句,那个学校领导还在做最后的狡辩:“其实之前我隐隐约约的听到学校里面有一个埋葬婴尸的坑,但是因为这个坑出现的地方之前是一片墓地,所以我就没有在意,我以为这是墓地里面原来有的尸体。” 把学校建在墓地上面,在国内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这片荒草地看起来,还有一些断裂了的墓碑,所以说这里之前应该是一片墓地。 就因为这里是一片墓地,所以学校的领导就算知道这里有一个尸坑,他们也有可能从来没有来检查过,高伟说:“你们如此纵容学生,这已经不是什么不作为的问题,这可能已经牵涉到了犯罪。” 听到犯罪两个字,这个领导差点吓得跌倒在地上。 他连忙对高伟说:“我们一定好好配合你们,早一点把这个案子破了,把这些谋杀自己孩子的孩子抓出来!” 听到这个学校领导的话,所有人的心都像被人掐了一下一样,谋杀孩子的孩子,这是一个多么可悲的现实,这些丢弃婴儿的学生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就因为不懂自洁自爱,贪图一时快活却犯下如此弥天大错。 艰难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因为在学校里面发现了这么一个罪恶土坑,第一时间就惊动了教育部门和省厅,市局警方连夜成立专案组,专门负责调查这个土坑弃尸案,当地有关部门迅速封锁了发现土坑的现场,相关领导指示,这个案子必须从快从速侦破,无论动用任何力量,绝对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整个学校都被封锁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笔仙案和土坑案一日未破,这个学校就会被一直封闭,一所拥有数万学生的大学,一下子变成了一座牢笼,这些学生做梦也想不到,一夜之间自己就背负上了谋杀罪名。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但是我们四人组的悬案小队,却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迷茫,因为我们的队长失踪了。 从昨晚十二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八个小时,欧和伟的手机在昨晚打通过一次之后,然后就一直没有打通。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甚至调了学校里面的监控,发现欧和伟从那个学生公寓里面走出来之后,走向了荒草地。 但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监控画面里面,因为荒草地里面没有监控探头,我们不知道,他去到荒草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欧和伟最后出现的画面,我沉吟道:“老欧刚刚从这个画面里面消失之后,我就打了电话过去,刚好他在那个时候接了电话,但是电话里面的声音不是他的。” 当时我们所有的人正在追那个红影,因为我看到那个红影跑到了西区,所以我就老欧打了电话。 旁边的侯杰问我:“你的意思是,你给老欧打电话的时候,正是红影出现在老欧身边的时候吗?” “根据时间的推断,应该是这个样子。” 我盯着那个监控画面,缓缓点和点头,西区和东区的距离是五百米左右,当时我们追着红影大概跑了两百米。 红影的身影非常快,当红影来到那个荒草地的时候,当时我们的目测距离在两百至三百之间。 可是就在那段时间里面,我打电话过去,老欧的电话已经在别人的手里面了,不知道那段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电话为什么会在别人手里面? 我把当时的电话录音放给了其他两位听,听到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之后,侯杰对我说:“这是一个变声软件发出来的声音,跟你说话的人,事先在手机上安了变声软件。” 侯杰说完,我惊问:“当时我打的电话是老欧的电话,老欧的电话我相信你们也见过,跟老人机没什么两样,那种手机怎么可以能安装变声软件?” 欧和伟的手机是一款诺基亚,虽然不是以前那种敲砖头的诺基亚,但是按照老欧的个性,是不可能在自己的手机上面安装那种花里胡哨的软件的。 而且变声软件想要变声的话,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设置,但是我打电话过去对方就把电话接了起来,根本没有给他设置的时间。 想要通过这种软件来过滤声音,很显然没有客观的现实条件。 旁边的黑子说:“要不这样吧,咱们给老欧的女儿打个电话,看看老欧有没有跟她联系。” 黑子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们。 因为老欧的突然失踪,把我们搞得有些糊涂了,我们一直在失踪事情上转不出来,没有想到给他的家属打电话。 其实想要找到他,可能给他家属打电话联系他的家属,是最简单的一个办法,万一他真的有什么事情突然回去了,那我们是不是在这里瞎忙活? 我们找到老欧女儿的联系方式,把电话拨打了过去,就在我们把电话拨通之后,电话铃声竟然在门口的楼梯间响了起来。 有一个长发披肩,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孩子,手里面拿着一个手机,走进了我们所呆的宿舍。 那个女孩子拿着手机问我们:“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电话一定是你们打的吧,你们以为我爸回去找我了,所以就给我打了这个电话?” 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女孩子,我们三个人都惊呆了。 听了那个女孩子的话,我们更加吃惊,三双眼睛一起看向女孩子的脸。 女孩子看了看房间里面呆若木鸡的三个人,把她手里面的电话挂断了,然后向我们伸出了手:“我来跟各位前辈认识一下,欧夜,你们队长的女儿,我这次来到这个学校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找到我失踪的老爸,第二是来参与你们破案。” 这个名字叫欧夜的女孩,就这样落落大方的把自己介绍给了我们。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你老爸失踪了?” “我老爸出任务之前曾经跟我讲过,他说如果超过一个小时联系不上他,那他一定是出事情了。” 欧夜眼里闪过一丝焦急。 我心里一紧,老欧这到底是干什么?难道他事先知道,这里会出事情吗?为什么会跟自己的女儿这样安排? 旁边的黑子舔着一个大脸握住那欧夜的手:“你好,我叫张剑,以后你实习就跟着我吧,我教你练散打。” 欧夜身体突然嗖的一声向前突去,看起来像是要扑进黑子怀抱里面去一样,黑子下意识张开怀抱想要拥抱欧夜。 但是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黑子的手被一个反扭,就像是绳索一样,扣住自己的脖子被反套了起来。 欧夜已经闪电一般来到了黑子的身后,干净利落的锁住了黑子的喉:“我老爸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在我面前过不了三招?” 第【4】章:夺命歌声 三个大男人都傻了眼,这欧夜的出场方式未免也太拉风了些,秒杀特种兵,这波操作真是溜到不行啊。 黑子杀猪般的声音在宿舍里里飘荡开来,就连守在门口的其他干警都凑进来看热闹,被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女生一招锁喉,黑子这脸可谓丢到姥姥家去了,他忙用假装正经的方式对欧夜说:“办案现场不得瞎闹,小心你爸看见了收拾你。” 听到黑子说起她爸,欧夜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松开了黑子。 黑子捂着脖子躲到了我身后,我看向欧夜,只见她小脸苍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嘴里说道:“我爸在失联之前曾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说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欧夜这话一落,所有人打了一个冷颤,大白天的,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我们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准备想句话来安慰欧夜,她又说:“我不信邪,所以提前两天来报到,我一定要找到我爸。” 大家的目光一齐看向了她,只见她苍白的脸庞上,浮起一抹倔强! 侯杰对她说:“放心吧小妹妹,欧队一定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等他把麻烦解决了会自己回来的,当然,我们也会想办法找到他。” “现在的重心不是找到我爸,而是破掉这个案子。” 欧夜的情绪慢慢冷静了下来,她的话让我们重新回到案件讨论中来,或许她说的不错,我们应该把重心定在案件上面,老欧的突然失踪或许只是一个插曲,等案件破了,或许他自己就回来了。 我吐了一口气。 向欧夜伸手:“我叫白小天,非常欢迎你加入我们悬案小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悬案小队的一员了,你要为悬案小队贡献你可以贡献的所有力量,因为小队不养闲人。” 黑子和侯杰都噎住了。 他们被我的这个欢迎台词给雷到了,欢迎新人用这种话,还不如直接赶人的好,但是欧夜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如果我帮助不了悬案小队,我会自动退出。” 说完,握住了我的手,果然不愧是老欧的女儿,很有气势。 她问我:“我爸不在,你应该是这个小队的临时队长,队长,安排任务吧,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请笔仙,招灵!” 我的话一出,所有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我是一个办案人员哎,怎么也跟这些女大学生一样,玩这种迷信游戏? 谁都知道,笔仙是一种招灵游戏,通过笔来和一种我们姑且称之为笔仙的生物交流。 每个人的笔仙数量都不同,一般都有多个,这个要问笔仙自己了,有时候他们会抢笔说话,当一场游戏中的笔迹和个性不同,且笔仙的发言总自相矛盾时,八成就是他们开始抢着说了。 关于笔仙说话的可信度:每个人的感想不同,有人认为特别准,也有觉得不全对。 到底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笔仙,那我们只能通过自己亲自做这种招灵活动,来验证笔仙的真假度,这是一个值得期待的计划。 晚上九点多钟,高伟也回到宿舍里面,当地警方搬运垃圾接近一个中午的时间,却没有发现人皮死者的残肢这些。 所以我们推理失踪那个被剥皮的女生其他残尸很有可能还在女生宿舍搂,但不排除她已经被分解,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她的残肢或者她的残肢并没有被丢在垃圾处理站里面。 为了提高效率,办案人员决定双管齐下,一方面继续在所有垃圾处理站寻找死者尸体,另外一方面对女生宿舍楼来一次大检查。 得知这个消息后,很多女同学都不乐意了,她们认为警方这样做会侵犯到自己的隐私,后来校领导在广播里面通知,让学生们配合警方破案。 尽管这样,还是有一些女生不同意,最后学校使出手段,任何不配合警方检查的女生要记上一次大过。 因为学校的规矩是一旦大过超过两次就有可能被勒令退学,女生宿舍纷纷同意警察检查自己的宿舍,但是她们必须在场,这一点警方没有任何意见。 当地办案人员开始对这栋女生宿舍楼来一次大检查,就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而我们几人则是在案发宿舍里面准备好纸和笔,一旦到晚上九点钟就开始这个游戏。 原本我想等到十二点钟才开始的,可是欧夜说:“十二点在民间是鬼门大开的时候,到时候我们不知道自己会请来什么东西,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时间提前。” 这些大学生懂的还真多,看来这种游戏没少玩。 这个游戏最后决定由四个人玩,我,欧夜,黑子和高伟,侯杰负责在一旁支援,以防意外出现。 我们用两只黑色圆珠笔连接起来,两人手背交叉握住圆珠笔上下两端。 当时我总感觉这个宿舍气氛有些森然,应该是心理作用,对于这种招灵游戏我还是抱着敬畏的心理。 深深吸了一口气,欧夜说:“准备,你们等会儿如果感觉到一股力的话不要抗拒,顺着这股力的方向走,而且谁都不要说话。” 这场面,搞得真会有鬼出现一样,要不要这么带节奏? 黑子表现的漫.不.经.心,不过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害怕的,让一个特种兵害怕还真少见。 “开始。” 欧夜一声令下,我们四人开始握着圆珠笔在a4纸上面滑动起来,起初没有什么,就是觉得这游戏有些无聊。 慢慢的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儿,总感觉有一股陌生的力气控制住了圆珠笔,我不知道这股力是他们三人的还是突兀出现的,欧夜之前让我们不准说话,当时我心里有些紧张,也不敢乱问。 宿舍里面的温度越来越低,而且控制住圆珠笔的那股力越来越大。 大到我尝试着抗拒一下这股力,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没有这股力大。 欧夜忽然说话了:“张剑,你力气他娘的小点,你要把笔掰断么?玩这种游戏据对不能让让笔断,否侧笔仙就走不了了,她会一辈子缠着我们四人。” 没想到女神急了也会爆粗。 欧夜越说越玄乎,不知道这妹子是从哪儿看来的这些东西,女生嘛,虽然心里很害怕但就喜欢看这些玩意儿。 黑子干笑一声,说道:“不是紧张了么?看你们那一脸的严肃样儿,搞得我都紧张起来了。” 得知刚才那股力是黑子手上发出来的我也是放心不少,漆黑的房间内再次陷入安静。 一个发生过笔仙杀人案的宿舍里面,四名办案人员握住一支圆珠笔在纸上慢慢的滑动着,纸张表面和笔尖摩擦在一起,传出“嗤嗤”的声音。 为了体验到凶杀现场的气氛,四名办案人员关掉房间的灯,大家互相看见彼此的脸上阴森起来,居然有些不认识这个人。 明明知道这游戏不可能真的招灵,但大家都很紧张,忽然我看见黑子瞪大了眼睛,里面的眼瞳子都缩小了一些,他似乎从我身后看见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背对着窗户,所以黑子看见的东西一定在窗户边儿上。 那一刻,在发麻的头皮下我另外一只手握住了配枪,背后全是冷汗。 隐隐间,我仿佛感觉到有人站在我身后,他呼出来的冰冷气息钻入我的衣领。 欧夜也是慢慢的抬起头来,她看着我身后愣了愣,接着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和我坐在一起的高伟想要回头,我小声提醒道:“千万不要回头,稳住。” 因为我和高伟根本不知道身后有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回头的那一瞬间,会不会看见一张鬼脸,或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东西? 深吸一口气,我们互相交换了视线,随即我迅速拔枪,转身,瞄准目标,这些动作都在眨眼间完成,高伟年纪比我大,但身手也不慢于我。 当看转身看见身后的场景时,我心脏猛缩一下,能清楚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正慢慢退下。 黑暗的房间内,月光从窗户外面撒进来,伴随着朦胧月光的还有一道影子。 这里是四楼,而窗户外面有一道影子慢慢的摇晃着。 一道轻柔的歌声在房间里面响起,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楚。 “月牙儿弯弯, 妈妈怀中的宝宝嘻哈哈。 快睡吧宝贝,快睡吧宝贝, 洋娃娃,洋娃娃,嘻哈哈。 月牙儿弯弯, 妈妈怀中的宝贝是洋娃娃……” 这歌声让我毛骨悚然,握住配枪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黑子冲着窗外大吼:“是谁?别给老子装神弄鬼的?” 欧夜跑到我和黑子身后,紧紧拉着我的衣角,死活不放手。 高伟慢慢的往窗户外面靠近,食指随时准备扣下扳机。 我用手势提醒一下高伟,示意他先不要开枪,窗户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就不信他还能把我们四人害了不成? 守在门外的侯杰听见房间里面传来动静,当下想要破门而入,黑子喊了句,让他们在门外守着。 在高伟即将走到窗户面前的时候,窗外那道影子狠狠撞在窗户上面,发出一声脆响。 高伟身子一抖,刚要开枪,却听见一阵大笑声。 “哈哈,就你们这点胆儿量还玩笔仙,没把你们吓死吧?” 拉开窗帘,外面吊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人,他笑嘻嘻的看着我们。 黑子打开窗户一把将他拉进来,然后我们四个人围上去开始揍,当时下手可没有含糊,被揍了一顿后,这人有些生气:“草,不就是吓了你们嘛?至于动手么?” 欧夜火冒三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唱那首歌差点吓死我们?” 这人愣了愣:“我没有唱过歌啊?” 这一刻,宿舍里面的气氛猛然凝固,我们的头皮也是一阵发麻,这人没有唱歌,那么刚才宿舍里面的歌声是从哪儿来的? 就连不信鬼神的黑子也是惊恐的睁大眼睛,高伟最先反应过来,想要去开灯,按了几下开关却发现没有任何的反应。 与此同时,宿舍里面又传来了那种轻柔的歌声,让人毛骨悚然。 第【5】章:暗祟悚然 “月牙儿弯弯, 妈妈怀中的宝宝嘻哈哈。 快睡吧宝贝,快睡吧宝贝, 洋娃娃,洋娃娃,嘻哈哈。 月牙儿弯弯, 妈妈怀中的宝贝是洋娃娃。” 欧夜第一个尖叫出来:“小天哥哥,我害怕。” 我咽了一口,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已经冒出很多冷汗。 守在门外的侯杰在听到欧夜的尖叫后,一脚踹开宿舍的门,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都不敢想,也不想让那些悲剧再次发生在这里。 可以想象一下,当时这些女生或许也听到这种歌声,而且还看到什么恐怖的一幕,就被这悚然的暗祟给入侵了,这是难以想象的一幕。 侯杰带着几名人员走进房间,走廊上的灯光照了进来,我整个人像是被抽干力气似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欧夜最惨,事后她说浑身无力,大脑发痛,而且身上没有一丁点力气。 这些都是被惊吓过度的征兆,如果情况再继续恶化下去的话,搞不好欧夜会成为这个宿舍被吓死的第三个人,刚实习就出事,那可真是闹出大事。 这件宿舍里面到底有什么?歌声从哪儿传来的?是否还有某种东西住在宿舍里面? 但是很快学校的电路维修工赶到这件宿舍,经过电路的检查,发现开不开灯的原因是显露老化,从而引发短路,并不是什么灵异的力量控制着灯。 维修工说:“学校当初装修宿舍安装线路的时候有很多是老化线路,宿舍短路的情况也经常存在。” 半个小时后,宿舍重新亮起灯光,我们开始在宿舍里面查找起来。 歌声不可能没由来的响起,应该是有某种播放设备,毕竟刚才那阵歌声是真实存在,而不是幻觉。 最后侯杰在床底下面找出一个老式的mp3,有人用胶带把这个mp3粘在床底上。 mp3电量不够,播放里面的歌时断断续续,里面只储存了一首歌,正是刚才我们听到那首。 侯杰拿着这个mp3说:“里面为什么只有一首歌?而且被人用胶带粘在床底下?” 高伟说:“很显然,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故意要吓人,人在黑暗密封的空间内,听见这种凄惨的童谣时,会本能的往鬼怪方面想,间接的也能起到吓人效果。” 欧夜因为惊吓过度,整个人神叨叨的,一个劲儿的哭。 我和黑子把她送到临时办公地点,可她一个人不敢在,随后我让黑子留下来陪她。 吊在窗户外面那个人叫李辉,是个爱开玩笑的人,痕迹专家,听见我们在案发宿舍模仿笔仙游戏时,跟我们开了个玩笑,不过事后他也被悬案小队批评了。 侯杰把床底下面的mp3连夜拿去化验,看看能否从上面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吓人的人会不会在上面留下指纹什么的,但愿能找到一点东西。 办公室里面,黑子后怕的点了支烟说:“我终于知道那两个女生为啥会被吓成那样了?刚才就连我也被吓了一跳。” 高伟说:“刚才那件事情,最庆幸的不是虚惊一场,而是我没有对着窗户外面开枪。” 李辉得知这点后也是拍了拍胸脯子说,以后不敢做这些事情了,一个恶作剧差点把老命丢了,下次打死他也不敢玩这种恶作剧了吧。 我沉默了下,说道:“我怀疑吓这些女生的人,应该是一名装神弄鬼的人,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鬼有些时候反而吓不到人。” 高伟点点头:“和我想一起了,如果真的是鬼在作案,那么为啥消失一个人?我们办案的成员到底去了哪里,还有那位女生的其他残体呢?” 他问的这所有问题,就像一团巨大阴影一般,笼罩在所有办案人员的头顶。 我觉得我们现在必须想一个办法,找一个突破口,笔仙招灵的活动让我们发现了有人在布局惊吓宿舍里的女生,那为什么有人要惊吓这些女生,这其间是否有什么因果关系? 想要解开这个问题,直接问宿舍里的幸存者,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正好,我们接到医院精神科的通知,说那个被惊吓到的女生恢复不少,她现在已经能够正常说话了,而且能回忆起当时的事情,办案人员可以去询问了,但是最好不要提起那晚的事情。 这个女生名叫邱莹,是一名比较普通的女孩,但是看起来她比较幸运,最起码在这场劫难中活了下来。 高伟和我准备了一下,连夜赶往医院,侯杰留下来监督垃圾处理站的情况,至于黑子则是陪着欧夜,女孩胆子比较小,就由看起来比较壮的黑子陪她度过这惊魂一夜吧。 来到病房时,我看见一个又矮又胖的女生坐在那里,还没靠近我就闻见一股很臭的大便味。 邱莹双眼无神的盯着前面发呆,手里面拿着个削好的苹果,家人正在陪伴她。 我走进去后,说道:“同学,学校里面的领导对你们好不好?” 包括邱莹在内的家人都要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们,两个陌生人走进来,第一句话就问老师对她好不好?不管是谁都会想问一句:你们是什么人?问这个干啥? 我介绍道:“我们是突击检查的人,就是想问问食堂,包括一些地方的收费合不合理?” 邱莹的家人不好骗,他们反应过来,小声地问:“办案人员?” 高伟点点头。 这下她的家人开始着急起来,每个目击者都害怕麻烦,邱莹的家人也不例外。 “同志,现在小莹有些不舒服,能不问那些问题么?” 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他们。 可一直发呆的邱莹忽然睁大眼睛,整个人变得疯狂无比,尖叫着说:“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她们谁都不该死,都不该死啊。” 说着,邱莹哭起来:“乐乐,快跑?你为什么站着,快跑啊。” 邱莹的家人赶紧叫医生,打了麻醉剂以后,邱莹才安稳下来。 她家人在外面对我们说:“每天小莹都会发疯三次,特别半夜里更疯狂,有些时候好几个医生都按不住她,得男医生来。” 说完,邱莹的家人可怜自己孩子,抹起眼泪:“这孩子就不该转到这所学校,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我隐隐间抓到什么?邱莹没有被凶手杀死,或许和她是转学生的身份有关。 其他死亡的女生都是当地学生,那么凶手作案的动机很有可能是复仇,如果是复仇,那这个凶手是附近的人吗? 我坐在病床边,强忍着邱莹身上发出来的那股怪味,轻声对邱莹说:“小妹妹,你放心,现在有我们,不会再有什么能吓你了。” “哥哥,我身上这么臭,你不讨厌我吗?” 病房里面,高伟捂着鼻子站在门口,邱莹的家人也一脸嫌弃的站在靠窗的地方,最大限度的离邱莹远一些。 我正疑惑,高伟是外人排斥这种味道很正常,但是邱莹的家人怎么也这么嫌弃邱莹,难道人颜值不高连家人都会看不起? 我很真诚的对她说:“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们,抓到凶手,并没有讨厌受害者这个选项。” 邱莹身体一颤,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 高伟走了过来,他问邱莹:“小妹妹,能告诉我们吗,昨天晚上你们宿舍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走过来的高伟,邱莹突然变脸,像发疯了一样指着高伟的鼻子叫起来:“出去,出去,嫌弃我的人都滚出去。” 邱莹的家人连忙按住了邱莹,对我们两人说:“同志,你们看吧,又刺激到她了,我们就说不能提昨晚发生的事情的……医生,快来啊,医生,病人情绪不稳定……” 外面的医护人员听到病人情绪不稳定,连忙冲了进来,要清空病房。 我和高伟无奈对视一眼,面对这种情况,真是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离开,等到病人情绪稳定了再想办法吧。 可是我刚站起来,邱莹拉住了我的衣角:“我只跟这位小哥哥说!” 因为传言笔仙可以预知未来,只要把他请下来就可以问以后的问题,所以好奇心极强的几位女生玩起了这个游戏,她们四人手背交叉,握住一支长长的圆珠笔。 “好紧张噢,你们说这游戏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呢?万一是真的呢?” 不知道为何,宿舍格外的安静,大家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一张白纸上,笔尖缓缓的移动。 有个女同学提出意见说:“要不我们关掉灯,这样刺激一些。” 很快寝室里面一片黑暗,月光从窗户外面洒进来,气氛安静到极点,一名女同学忽然觉得舍友的脸有些陌生,阴森恐怖,她很想中断这起游戏,但害怕舍友笑话。 有名女生忽然打断了寝室死静的气氛:“你们小点力奥,手好痛。” 舍友接过话来:“我没用力啊,好像有种莫名的力量在控制着我的手?” 这么一提醒,四人后背冒出一阵冷汗,头皮也是逐渐发麻起来。 为了缓解一下这诡异的气氛,有舍友说:“待会儿笔仙来了,我要问问她我们四人谁长的最丑?” 话才说完,这支圆珠笔仿佛失去控制一样,猛地往一名胖胖的女生划去,笔尖在白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水印痕迹。 这名胖胖的女生就是邱莹,因为她又矮又胖,要命的是身上还有一股怪味,从小学到大学她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的确是这个宿舍最丑的人。 “哇,笔仙显灵了?” 问问题的女生叫了一声,两名舍友笑得花枝乱颤,直说笔仙诚实。 邱莹有些生气,大声的问:“我们之间谁最该死?” 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笔在纸上乱画起来,几秒钟后,除开邱莹之外的三名女生惊恐的发现纸上有一条水印痕迹直直的指向自己。 气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起来,邱莹的眼睛慢慢睁大,因为她在三名舍友身后看见了无比恐怖画面! 第【6】章:世道无常 第三天的晨辉缓缓照亮了死寂的校园,我们在疲惫中又一次醒来。 昨晚邱莹除了告诉我案发经过,其他的就没说什么了,她甚至没有把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告诉我,或许那东西太过恐怖没法形容,或许她不想再回忆那惊魂一幕。 反正从邱莹身上没拿到任何有价值线索。 因为发现埋婴坑,针对埋婴坑又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学校临时办公室变得拥挤了起来,两个组挤在一个办公室办案,不拥挤才怪。 侯杰在角落准备了一块黑板,在上面分析着案情:“现在那名女生的皮已经出现,但是躯体还没有找到,我怀疑已经被凶手藏到别处,我建议,立即停止对垃圾中转站的搜索。” 高伟抬抬手,示意侯杰继续说。 因为高伟是大学城警方的负责人,他对大学城的情况比较熟悉,而这两个案子都发生在一个地方,所以两个专案组都需要高伟的协助,他就变成了两边跑的人。 我们悬案小组亲切送了他一个外号“墙头草”,对于这个充满贬义的外号,高伟竟然欣然接受了。 高伟说完,侯杰又说道:“昨晚是案子最大的进展是,凶手挖开荒地里那个埋婴坑,其目的就是想让我们过去看看,由此可以确定,这件案子一定和婴儿有关系,而且凶手一定是个女人。” “那有没有两个案子并案的可能?” 高伟这么一问,那边埋婴坑专案组的同事也来了兴趣,他们负责人肖智凑了过来:“如果两案可以并案,那我们非常乐意接受。” “大家过来一起分析分析吧。” 高伟向另外专案组的成员招呼着,充分发挥着他墙头草的威力,一筹莫展的埋婴坑组员还真凑过来一起分析案情了。 从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凶手杀人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孩子,而且很可能是女生作案,因为女生在女生宿舍作案,占尽了天时和地利,一旦人和出现,凶手很有可能逃跑。 侯杰继续说:“根据凶手对学校的熟悉程度来看,凶手就是本校人,作案之后她有两条路,一是继续潜伏在学校里面直到毕业,二是趁警方没有破案之前离开学校,我们已经责令学校近期内不接受任何转学退学的通知,总之任何一个三天没有来上学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最重要的一点是需要达到什么条件才能把人吓死? 很多法医部的人对尸体进行过深度研究,最后的结果都是被活活吓死。 我们想要模拟作案过程,但是关于心理方面非常难模仿,警察的心理素质远非一般女大学生可比,光是这个原因就对模拟过程造成很大困难。 从医学上来看,人在紧张状态下最容易被惊吓到,特别是心理方面,一些人心理素质很低,任何惊吓都有可能出事。 被活活吓死的被害人,在我国案例上非常少见。 案发宿舍里面,一个成员胆小可以理解,但是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胆小,而且最后都被活活吓死,凶手一定精心准备了非常恐怖的画面。 一瞬间的惊吓,足以致命。 分析了一下案情,肖智说:“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上头给了很大压力,我们这组先去调取一下学校的监控看看今晚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 说到这里,高伟看着我们问道:“还有一点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凶手把人皮挂到旗杆上的过程很诡异,学校方面说升旗后旗杆的旋转盘已经被锁起来,我们赶到现场时并没有发现锁被人打开过,而且上面没有任何的打开痕迹,可以排除凶手打开锁利用旋转盘把人皮升上去后在锁上的可能性。” 我抢过话来:“也就是说凶手把人皮挂到旗杆上面,是用攀爬的方式,学校使用的是二号旗杆,标准高度一般在十二到十二点八米之间,上口口径在八十毫米,下口口径在二百零八毫米左右,如果凶手是个女生,想要在爬上光滑的旗杆需要巨大的臂力和技巧,除非这个女生非常强壮。” 高伟点点头:“我注意过,旗杆上有很多血迹,当时凶手披着人皮往上爬,人皮上的血迹沾染到旗杆上面,现在主要测验一下旗杆上面的血迹是否和宿舍死亡的女生吻不吻合。” 黑子说:“如果这个推理正确的话,我们就能缩小范围,注意那些很强壮的女生,我建议让学校举行一个攀爬活动,用巨额奖学金来吸引女生参加,从而锁定嫌疑人。” 高伟说自己也是这个想法,但现在需要做的是调查清楚凶手和埋婴坑的关系,只有能够证明这两者之间有直接关系,才能并案。 同时还要继续询问邱莹当时的情况,毕竟除开凶手外,邱莹是唯一一个目睹案发宿舍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 因为省外的各方面专家昨晚已经连夜赶到学校,很多学生不明白一夜之间为何出现这么多警察,他们开始害怕,纷纷要求学校让自己回家,等案子破掉后在开学。 最要命的是昨晚那个看见人皮的女同学将消息散开,一早上时间整个学校都知道昨晚旗杆上挂着一张血腥的人皮。 学校压力很大,因为死命令的原因,学校无法放这些学生离开,而且还在早上通知,这所大学的学生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必须在一天内回到学校。 否则的话,学生不但要接受学校的退学通知,还要被警方列为犯罪嫌疑人。 很多因为琐事请假的学生不得不赶回学校,一天内,所有学生回到学校,班级班主任开始点名。 高伟说:“现在凶手就在学校里,我们现在是两个专案组,看看哪组最先把凶手找出来,大家可以共享线索和证据。” 我们小队又分成两组,我和欧夜一组,黑子以及侯杰一组,还加上高伟,欧夜对高伟表示抗议,说不公平,凭什么他们三人,就只有我们两人。 高伟说抗议无效,从现在开始,看看哪组是最先破案的。 中午食堂里面,人数爆满,只是这个食堂里一边冷清无比基本没有人,另外一边却连坐的位置都没有。 我问了下才知道学校为了迎接办案人员以及各省顶尖专家的到来,将食堂分成两边,一边供办案人员和专家食用,一边供学生食用,不但如此,两边的饭菜都不一样。 让学校尴尬的是办案人员以及各省专家都表示拒绝在那边吃饭,这也导致那边非常冷清,基本没有什么人。 学生对于这种做法拍手叫好,说就缺少这种办实事的人。 今天欧夜穿着一件丝绒外衣,外加一条紧身牛仔裤,脚上一双洁白的帆布鞋,那精致的五官叫人过目不忘,白皙的皮肤更是吹弹可破,修长的双腿被牛仔裤紧紧包裹,让身材更加窈窕,因为她也是一名实**学生,所以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突兀。 欧夜长发披肩,偶尔将散落在耳边的头发撩起的动作吸引了很多学生的注意。 我们没坐下七八分钟已经有不下十个人来询问欧夜的电话,这妹子对于别人也不拒绝,只是当我手机响起好友提示的声音时,我又知道欧夜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别人。 我摇摇头,把盘里面的肉夹给欧夜,欧夜撒娇卖萌:“你对我真好喔。” 我说:“对不起,我不吃新鲜肉,扔了可惜。” 欧夜的脸色开始变了,我知道这妹子要发飙,赶紧引开话题:“对了,你加几个男生,问问他们案发宿舍的女生有没有啥仇人?” 欧夜点点头,说别想引开话题,这次她先记下了,有时间再收拾我。 吃饭的时候,欧夜趁机加了几个好友,这些人得知自己加上女神,那种兴奋的程度我们可以体会到。 我抢过欧夜的手机,对这些人说:“小哥哥,你好。” 很快信息就回复过来:“小姐姐,我是大三075班的学生庞浩,人称胖耗子,不知道小姐姐叫什么名字?” 欧夜想要从我手里抢过手机,她说:“这是人家加我的,你凭什么抢我的手机,你怕人家追我么?” 我撇了撇嘴:“你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人家,万一发来骚扰短信,这件事情我怎么跟你算账。” 欧夜趁我不注意一把抢过手机,我想要伸头看看两人聊些什么,结果欧夜转过身去不让我看。 很快一个自称百事通的学生进入我们的视线,起因是加上欧夜好友的学生告诉她,如果喜欢听笔仙杀人案的细节可以去找这个百事通。 一般习惯八卦的人都是女生,但这个百事通却是一个男生,他在八卦的方面比女生还要出色。 像学校里面几个公认的女神,她们身高,胸围,腰围,有无男朋友?啥时候来大姨妈?这个百事通都知道。 学生非常关注这起案子的原因还有一个,被剥皮而死的女生张乐乐是这所大学的校花之一,追求者无数。 就算是癞蛤蟆,它也有一颗想吃天鹅肉的心,因此追张乐乐的人非常复杂,高富帅,屌丝学霸等等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根据学生提供的线索,我和欧夜找到那个自称百事通的男生,这小子还真有商业头脑,一个问题十块钱,最夸张的是啥问题他都能答出来,尽管有很多是编的,但能把人编信,这也是一种能耐。 百事通和我们约定在小花园见面,我们来到时发现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抱着一台笔记本,我本以为他在玩电脑,结果发现他正对着笔记本的屏幕挤痘痘。 手指头一用力,逗逗里面喷出一股白色的液体,非常恶心。 我问:“百事通?” 这男生转过头来,我清楚看见了这男生脸上的青春痘多到什么地步。 鼻子上,额头,眼睛周围以及嘴唇上都长满了白白的青春痘,轻轻用力,青春痘就会炸开,那些白色的东西到处都是。 男生摊摊手:“别看了,恶心的是你们自己,有啥问题,十块钱一个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7】章:处怀诡胎 我坐到他旁边,递了一直烟给他,问道:“你是这个学校公认的百事通,一定知道张乐乐吧?我对她很感兴趣,如果你告诉我的消息有用,我给你二十块钱一个问题。” 百事通点了烟,眼睛死死看着欧夜。 他没有理我,而是看着欧夜问:“你就是魅夜妖姬?” 欧夜尽量把视线移开,不去看百事通的脸,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有我的qq号?” 百事通笑了笑:“现在学校每个人都有你的qq号,五块钱一个,有人在学校论坛卖呢,还有你的照片,我觉得你不管在身材上还是容貌上都远超过张乐乐。” 我没好气的说:“约你来不是泡妞的,是来问你东西的。” 欧夜嘀咕道:“你这么恶心,还想泡妞?” 百事通也不在意,他笑了笑说:“这样就恶心?你可以去百度搜索蓬莱乳和空手指,芝麻手,以及玉米男孩这些关键词,我保证刷新你对恶心的认知。” 这些东西我知道,无论心理素质有多好的人,在看到那些图片后,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吐。 欧夜不服气,说:“你搜索一个给我看看,我倒要看还有什么东西有你脸上这些青春痘恶心。” 百事通笑着打开百度,我赶紧阻止他说:“算了,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问问张乐乐生前的事情,关于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欧夜不服气,让他搜索看。 我说:“你还别不服,我怕那些东西恶心到你。” 百事通说:“关于张乐乐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大家都以为张乐乐是我们学校的杨超越,但是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私生活,知道学校里的富二代为啥追不到她吗?” 我摇摇头。 百事通说:“因为张乐乐外面那些情人更舍得花钱,而且每次花钱的数量都能让我们学校的富二代仰望,不过张乐乐也有这个资本。” “这个女人性格非常孤傲,经常做些自私的事情,和她走太近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这些你们应该猜得出来,我以前悄悄跟踪过这个女人,发现她经常出入一些高档娱乐场所。” 说着,百事通忽然不说话了,示意我续费。 我有些不明白,这小子开门见山的说:“开始给钱了。” 我掏了一百块钱给他,这小子眉开眼笑的说:“告诉你们一个独家消息,张乐乐读书这三年间,曾经生下四个婴儿,事后都不知道被她丢到哪里去了。” 我不禁想起那个埋婴坑,不出意外的话那四个婴儿全部被张乐乐丢到那里。 我问他说:“张乐乐有没有啥仇人?比如和什么人发生过争吵?” 百事通说出了一个很有用的消息。 他说:“张乐乐很喜欢欺负人,她住的那个宿舍有个全校公认第一丑的妹子,貌似叫做邱莹,张乐乐经常欺负她,两人也发生过一些争吵,不过第二天就和好了。” 邱莹? 通过调查这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长得丑,再加上身上有异味,同性朋友只有几个,异性朋友更是一个都没有。 忽然,百事通神神叨叨的说:“听说邱莹曾经怀过孕。” 这件事情让我和欧夜很震惊,她不是没有男朋友么? 更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百事通说:“邱莹还是一个处,但她说自己怀孕了。” 处?怀孕?这两个词语我们根本无法联系在一起,处怎么怀孕? 这件案子越来越蹊跷,邱莹昨晚在医院里面是真疯还是假疯?为什么凶手没有杀死她?我开始对这一点重视起来。 百事通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们是受害人,不但办案警察这样想,老百姓也会这样想,所以这是一个先入为主的观点。 做个假设,邱莹为什么就不能是凶手? 凶手为啥只杀死三个人留下邱莹,邱莹很有可能看见她的面目,每一起案件中凶手是不会放过直接目击证人的。 但把邱莹假设成犯罪嫌疑人,这就能解释邱莹为啥活下来的原因了,疯……也能装出来。 我拉起欧夜就往学校外面走:“快去医院里面,一定要将邱莹控制起来,埋婴坑,生过四个婴儿的校花,处怀孕,把这三个关键词组合起来,这就是破案的关键。” 欧夜不同意的说:“万一这个百事通说的是假话呢?” 我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一边把重点放在邱莹身上,一边在证实百事通的话,百事通这个人很聪明,刚才我们的聊天中他已经猜出我俩儿是警察,所以他对于他说的那些话应该衡量过后果。” 欧夜点点头,和我往学校外面走去。 同时我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是高亮打过来的。 按下接听键,高伟凝重的说道:“医院那边通知我们,邱莹消失了,快去医院看看是什么情况,作为唯一还活着的受害人,她绝对不能有事。” 说完,高伟迟迟不挂电话,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凶手在次作案? 这起案子为报复性虐杀案,凶手有预谋,有针对,杀完仇人后她就会选择潜伏,在次作案的话,除非仇人不止案发宿舍的那三个女生。 高伟吸了口气,在电话里面说道:“学校又发生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一个男生,名叫林天,是学校的校草。” 随后我们决定兵分两组,高伟他们负责凶杀案第一现场,我们则是去医院里面看看邱莹失踪的情况。 直觉告诉我,最烧脑的案子来了。 欧夜问我说什么事? 我苦笑着开口:“老高说又发生一起凶杀案,死者被凶手割掉下面的重要器官,具体的案情要等老高他们查看凶杀现场。” 听到这个消息,欧夜有点尴尬,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刚才讲处怀孕的事她就很窘迫了,现在又聊起受害者被割掉下面器官,不尴尬才怪。 她苦笑起来,在警方眼皮下,又有一起凶杀案出现,这下子恐慌情绪就会在学生之间蔓延,事态越来越加的严重。 医院里面,邱莹今早被打扫卫生的人从厕所里面拉出来,当时这个女人额头上有明显的撞击痕迹,已经陷入昏迷。 邱莹的家人害怕得在病房外嚎啕大哭,邱莹的母亲念叨着:“笔仙找上我家小颖了,求求你们快点抓住这只厉鬼,我给你们跪下来了。” 说着,邱莹的母亲噗通一声跪在我的前面,死活不起来。 我在走廊上闻见一股烧纸的味道,问医生说怎么回事? 医生一脸无奈的把我拉倒角落里说:“还不是这个病人的家属闹腾的,今早病人被清洁工从厕所里面拉出来时,这个病人一直重复的说在厕所里面看见笔仙。” “她的亲属随后请来一个司娘,这个老巫婆在厕所门口又跳又烧纸的,这医院全是病人,要是纸钱引起火灾的话,谁能承担这个后果?最后我让报案把那个老巫婆赶出医院,这不,病人的家属在走廊里又哭又闹。” 说完,这个医生让我们看紧一点,如果病人家属在做出这种荒唐事情的话,就要求这个病人转院。 住了这么多天,还有两千多块医疗费没交,这家子泼妇。 医生逮住我,开始倒起苦水来。 我随便安慰他几句,让欧夜守在病房门口,我自个走进去。 邱莹非常安静的坐在病床上面,她瞳孔放大,脑门上包扎着一块纱布。 我坐到她旁边轻轻的问:“头痛不痛,你告诉我昨晚在卫生间看见了什么,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一定把它逮住。” 邱莹麻木的看了我一眼,说:“笔仙,笔仙她来索命了,昨晚我上卫生间时从厕所门上看见了笔仙的脸,她有两只白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问:“那你额头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邱莹回答道:“我害怕,我不敢看笔仙那两只白白的眼睛,她一个劲儿的诡笑,两只眼睛里面往外喷血,我感觉我脸上全是笔仙的血,我把自己撞晕了,可是医生和我父母都不信,警察哥哥,你有纸么?” 我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把纸递给了她。 她把纸轻轻的放在脸上擦了擦,随后把那张洁白的纸摊开,冲我说道:“警察哥哥,你看上面有很多血。” 看着这张白纸,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往病房外面走去。 去卫生间里面接了一盆水后,我在欧夜疑惑的视线中端到邱莹面前,用毛巾给她擦脸。 邱莹说:“警察哥哥,我父母都不愿意相信我,就你信我。” 我说:“我们是朋友么?” 邱莹重重点头道:“嗯嗯,你是我的第一个异性朋友。” 我说:“朋友间应该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对么?我先来分享自己的小秘密,我以前被人用枪打过。” 邱莹咬着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怀孕了,警察哥哥千万不要和我父母说,他们会打死我的。” 我接着又问:“你第一次给了谁?放心吧,我会帮你保守那个秘密,我相信你也会帮我保守秘密。” 邱莹摇摇头,麻木的眼神里面全是泪水:“我还是处。” 百事通说的果然是真的,从邱莹口中验证了这件事情让我更加震惊,处是怎么样怀孕的? 我分析了好几种可能性,但是每一种都不现实。 难道是通过人工手段? 不对,从邱莹怀孕不敢告诉他父母这件事来看,邱莹绝对不可能去主动人工受孕,而且邱莹的家庭非常困难,就像刚才医生抱怨的那样,住了好几天院,还有两千块钱没有交。 她根本没有钱去人工受孕。 聊了一会儿,邱莹对于怀孕这件事情不愿多说,她用尽自己的形容词来给我形容笔仙的恐怖模样。 无法想象,她究竟看见了什么?真疯?还是假疯?厕所里面的事情无人证实,按照她所说,她在厕所里面把自己弄晕,直到今早被发现。 回到车上,欧夜突然对我说:“处是可以怀孕的。” 第【8】章:欲心不足 “因为那层膜并不是完全封闭的,中间有一个很小的圆洞,如果女方跟男性有过性接触,就算膜没破,体液也有可能通过圆洞进入,这跟大姨妈流出来是一个原理,从学术上来说完全行得通,只是概率很小而已。” 术业有专攻。 欧夜果然不愧是法医学出来的,竟然说得头头是道,还无懈可击。 我点点头说:“我得找个高手黑掉邱莹的qq号,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找出一些有用的消息来?” “这事我来办吧。” 欧夜自告奋勇,她是全能人才吗,黑客技术也会? 我一脸怀疑的看着她,只见欧夜在车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十分钟不到,欧夜一敲回车键后拍拍手说:“ok,想要从一个qq号里发现有用线索,往往私人日记和心情是最直接的。” 还真厉害,邱莹qq上有很多同学好友,不过这些都被欧夜忽略掉,她第一眼就锁定那个叫做“男神”的备注栏。 从调查中,我们得知邱莹因为自身样貌又黑又丑,身体上还有一股难闻的异味,所以身边基本没有什么异性朋友。 但是这个年纪的学生无论男女,都渴望异性,他们正值青春期尾声,正是最爱幻象异性身体的时候,邱莹也不例外,在奇丑的外表下,她同样有一颗想要谈一场恋爱的心。 她也想知道第一次做那种事情时是什么感觉。 而她qq上这个好友就是证明,我们可以想象到,这个样貌很丑的女生有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这种爱可能是日积月累慢慢累积起来的,也可能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回眸,一个帅气的扣篮。 这些瞬间,都会让人瞬间喜欢上对方。 当那种暗恋的情愫达到一个瓶颈时,每个人都会做出决定,或许有这么一个场面:在人群的围观下,这个很丑的女孩在经过了很长的思想斗争后,鼓足勇气,在这个男神打完球后送去水的同时向他表白。 这里有很多的可能性,但是每种可能性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邱莹需要非常大的勇气。 帅哥跟美女表白是浪漫,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丑女跟帅哥表白时是一场笑话,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欧夜打开这个男神的qq号,用软件恢复了两天的聊天痕迹,我们看到这些聊天痕迹几乎都是邱莹发给这个男神的,但在这几百句聊天中,男神只回复过六个字:不要再来烦我。 恋爱中的女生总是很疯狂,她无视了男神的反感,打算用真情去打动他。 这个社会,大家都这么忙,谁还玩真情? 如果你身材性感窈窕,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用身材去打动他要比用真情来打动他容易的多。 一句我爱你只是冰山一角,如果要补充后面那句话,那就是:我爱你长得帅,我爱你有钱,我爱你身材好,我爱你的宝马。 我和欧夜发现,这个男神叫做林天,是当地学校的一个高富帅。 他的优点有这些:打篮球的动作很帅,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温和阳光的笑容,他开着一辆保时捷家里又有钱,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很帅。 欧夜跟我打趣:“又是一个名字叫天的人,白小天,你这名字有些晦气啊!” “我还知道有个网络写手叫付小天呢,差一个字就跟我同名,我觉得我所有的晦气都会被那悲催的网络写手全拿去吧。” 我不以为然的说。 欧夜吐了吐舌头:“啥意思,我不懂。” “相对定律,我越幸运那写手就会越悲催,当然如果我越命运多舛那写手就会越一帆风顺。” 我跟欧夜胡扯了起来,欧夜哈哈哈笑了起来:“如果让那写手知道你在背地里这么说他,他一定会写一本书把你当猪脚,然后虐到你怀疑人生。” “完全不可能。” 一通胡扯后,又回到正题。 说起这林天,高伟说今天新发生的那起凶杀案的死者就叫林天,我把这件事情跟欧夜说后,她用最快的速度黑掉林天的qq号。 我说:“你有没有发现,死去的林天和案发宿舍的女生对于邱莹来说关系非常深,一边是暗恋已久的校草,一边是朝夕相处的舍友。” 欧夜说道:“快了,这件案子很快就会查清。” 登陆上林天的qq号后,我们发现邱莹在林天心里的位置还不如一只狗。 第一条:在街上看见一条流浪狗,它被车压断了腿,开车那渣渣跑了。 第二条:今天我看见那条流浪狗的尸体了,公路上已经被车子压扁。 关于邱莹的只有一条:丑比,不要再来烦我,求您? 对比两个qq号,一个曾经自言自语上百句,另外一个则是只有寥寥一句。 随后我和欧夜赶到凶杀案第一现场,高伟他们正在对死者尸体进行现场尸检。 现场法医说:“案发现场是在死者的宿舍里面,因为这几天学校放假,尽管学校要求校内人员不得离开,但很多男同学都翻墙出去打游戏,到点名时再返回,这也造成死者宿舍只有一个人的现象。” “死者死于钝器重击,全身上下一共有上百处淤青痕迹,最致命的是太阳穴侧后位置,根据现场的血液喷溅形状,伤口形成以及钝器形状对比,凶手用的是一把小钉锤,很小那种,但足以致命,凶手死亡后,死者仍然用钉锤在尸体上反复敲打。” 说完,法医蹲下来,指着死者的下面说:“死者被凶手用锐器割走关键器官,这才是重点,割掉器官的过程中,被害人还处于清醒状态。” 听见这句话时,欧夜有意无意的往我小腹下面看来,我则是贴贴夹紧了腿,这娘们儿想干嘛? 杀死被害人,并且在尸体上泄愤,除非死者和凶手之间有很深的仇怨。 但林天在学校里面口碑颇好,他并没有富二代那种盛气凌人的性格,相反平易近人,性格温和,极讲义气。 高伟说:“从案发现场来看,凶手杀死林天并且在他死后连续捶打一百多下,说明这是一起报复性案件,本质上来说和案发宿舍的案子很像,但是作案手法不同。” 侯杰也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调查清楚这两起案子的凶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林天的死让这件案子更加扑朔迷离起来,所有办案人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是一起半公开的案件,全校师生一共三万多人,不出意外的话一旦林天被杀死的消息公布出去,全校将会引起一场大恐慌,到时候学校不能再强制留人,凶手很有可能趁乱的时候离开。 最要命的是我们无法推理出凶手还会不会继续作案?下一个目标是谁?这么庞大的基数,让两个组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肖智带领的尸坑组查看过学校的摄像头,发现很多摄像头都被学生打烂,但学校并未更换,就由它一直摆设在那里。 这也让案子寸步难行,学校领导直言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更换掉摄像头。 临时办公室里面,高伟拿着林天的尸检报告说:“死者名叫林天,年纪二十二岁,身高一百七十九厘米,家庭背景深厚,死因是钉锤敲打在太阳穴侧后位置,在此之前,林天被凶手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割掉下面器官,失血过多也是致命的另外一个原因,但不大。” “尸体指甲缝里面发现了几根纤维,经过技术部化验得出,这是校服,可能在厮打中被死者抓下,而且死者嘴唇上有一种香水味道,这是一种廉价的香水,香味可保留在二十四小时左右,香水牌子不明,凶手是一名女生,她在杀死林天后亲吻了他,随后清理过尸体上的痕迹,没有检查出来唇纹,指纹,足迹等。” “案发现场打抖痕迹很乱,但种种证据证明当时宿舍里面只有两个人,我推理是一男一女,男的林天,女的是凶手,你们猜一下什么情况下一个男生才会被女生杀死?” 我想了想说道:“凶手提前准备了钉锤,说明她是有准备作案,一个女人虽然借助凶器,但想要杀死一个经常运动身材高大的男生非常困难,除非那个女生拥有惊人的爆发力,身材强壮,并且在死者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把他打成重伤。” 说到这里,我点了支烟,沉默几秒钟后继续说:“我看了下案发现场,发现一串圆形血液,从血液喷溅形状分析中可以得出,这是钝器击打脑袋后喷溅出来的血液,过程中死者继续移动,所以形成连串形状,而且我注意到,这些血液的形成是在打斗之前。” “所以我猜想,凶手是被害人信任的人,他们之间可能发生过争吵,随后凶手趁被害人不注意,用钉锤敲打在被害者头上,可能就是太阳穴侧后那个致命伤口。” 侯杰用一种疑惑的口气问:“你用什么方法证明那串血液是在打斗之前留下的?” 我说:“很简单,我在宿舍一台摔烂的笔记本上发现了打斗中流下的血液,在对比之前流下的血液,用肉眼可以看出二者血液的凝固程度并不一样,其中相隔时间最少五分钟以上。” 但是这起案子和案发宿舍案子有没有关联?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些我们还不知道。 目前只能将两起案子分开调查。 顺着线索寻找下去,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随后,欧夜问:“对了,那个埋婴坑的调查怎么样?” 另外一个组组长肖智说道:“正在调查中,一共从埋婴坑里挖出十七具婴儿尸体,这些尸体腐化程度不一样,相隔时间应该有好几年,而且从周围土壤中提取出纸钱的成分,有人在埋婴坑边上烧过纸钱,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到底是什么人会来祭拜那些婴儿,难道是那些丢弃婴儿的学生吗?” 侯杰歪头看着肖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肖智说:“时间间隔太久,难以查证。” 第【9】章:节外生枝 肖智继续解释到:“就算根据尸骸dna找出婴儿的父母也没有作用,其中一些人已经毕业工作,有的甚至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将这些婴儿重新找个新的家,至于凶手为啥把我们引向那里,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今天学校领导对我们非常殷勤,居然从外面叫了很多大餐,提着两瓶茅台酒。 我看见茅台酒已经被人拆过,当下就笑眯眯的问:“你们猜这两瓶茅台酒里面塞了多少钱的红包?” 高伟围着这两瓶酒走了几圈,说:“很多,说不定我们一年的工资都没有里面茅台酒的高。” 打开后,两瓶茅台酒里面一共发现了五万块钱的红包。 欧夜掂量着这些钱,吐了吐舌头说道:“某些人害怕自己位置不保,如果我们收了这些钱就要在随后的案件中来突出学校领导的敬业精神和正义精神,说明白点就是让他们与这件案子脱离关系,这样他们就可以在领导位置继续做下去。” 这是一个快人快语的妹子。 肖智也摆摆手说:“无功不受禄,我们可不敢收这些东西,吃的喝的还有这些钱带回还给他们去,记住,不要让学生看见,否则警方的形象就彻底毁了。” 我点点头,打算把这些东西送还给那领导后,带着百事通去喝酒,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面套出什么? 想了想,我带上欧夜。 看得出来,百事通这小子喜欢欧夜,有她在的话事半功倍。 听见我要找百事通喝酒,欧夜一万个不愿意,还命令我不准去,她说一看见百事通的脸就想起蓬莱乳和空手指,她自从昨晚往百度上看见这几张图片后,恶心到现在。 我笑着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千万不要手贱去搜索那些关键词。” 欧夜撇了撇嘴,怪我为什么提前不告诉她。 我说:“在警校里面我曾街接触过几起绝密档案,里面的照片绝对比蓬莱乳和空手指恶心几百倍。” 欧夜一脸的好奇,问我说关键词是什么,她想看看,但是她这好奇心很重的胆小鬼,我怎么敢告诉她。 学校领导看到我们把礼物全部退回来时非常尴尬,他只是干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把东西全部放在他办公桌上,说道:“放心,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以后我们只希望你在这个位置上多为学生做点实事,别整这些虚的。” 我说话时,故意透露了一些信息给他,相信只要是聪明人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领导不停点头,对我们保证以后一定会公正廉洁,多为学生做点实事,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出来后,欧夜有些不理解我的做法:“你为什么要帮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应该负责任。” 我笑了笑:“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因为这次的事情他们被免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新上任的同样会重蹈前任的路,倒不如我们帮他们一把,经过这次大难不死,相信他们以后一定会有所改变的,尽管变不了多少。” 欧夜坦言道:“我没有你想的深,你对他真有那么大的信心么?” 我点点头,告诉欧夜,如果她经历过那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一定会对现在的东西更加珍惜,这是每个人的心理。 心理罪上面录取了一名死刑犯曾经说过的话:没有失去,你永远不知道现在的有多珍贵。 夜晚的校园格外静逸,宿舍里面的灯光洒在道路上,如此安静的气氛下我与欧夜安静的走在小道里面。 我们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夜风轻轻吹来,她耳边垂下的秀发飘起,不知不觉间让人看呆。 情侣三三两两的与我们擦肩而过,或许他们也把我和欧夜当成了一对晚间散步的情侣。 情侣间,并不需要甜言蜜语,偶尔间的心跳加速,蔓延到耳垂下面的绯红,这些都是恋情中最浪漫的写真。 每一步相依前行,我陪伴在你身边,你陪伴在我身边,有这些足矣。 欧夜拉起我的手:“不要误会,我还没有和男友晚间漫步过,今晚算你占了我的便宜,让你当一回我的临时男友。” 哎呦,这妹子还没谈过恋爱? 柔弱的小手仿佛没有骨头,我紧紧攥住欧夜的小手,她红着脸跟在我身后,就像热恋中的小女人。 安静的气氛下,我俩谁都没有说话,大家互相享受着对方手掌的体温。 我问欧夜:“你没谈过恋爱?” “学法医的女生,没人敢爱,所以我现在还是白纸一张,你呢,白警官?” 欧夜转过脸笑嘻嘻的问我,我叹了一口气,对她说:“我跟你恰恰相反,我是一张混乱的涂鸦,烂的彻底……” 话还没完,突然一声惊悚到极点的尖叫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所有情侣抬头顺着尖叫的方向望去,很多女生惊慌的从宿舍里面跑出来,她们脸色煞白,瞳孔放大,似乎受到什么惊吓。 有名女生说:“我在走廊上看见了一道穿着红衣服的影子,我以为自己看花了,可是舍友说她也看到了,会不会是前几天死人宿舍请来的笔仙还没有离开?” 她呼吸急促,抱着自己的闺蜜大哭。 这一夜,好几十个女生说自己在女生宿舍里面看见了笔仙,她长的非常恐怖,没有眼仁儿的双眼,惨白的皮肤,赤着脚,逢人就追。 忽然间,这栋女生宿舍陷入一片黑暗,好像停电一样。 可是旁边那栋宿舍灯光还没有熄灭,难道是有人拉掉电闸? 一些没来得及跑出宿舍的女生纷纷尖叫起来,哭喊声,惊叫声彻底这个夜晚蒙上了一层寒意。 “有鬼,救救我。” 有名女生站在四楼窗户边,看样子是想要跳下来。 我扯着嗓子嚷嚷:“在那里等着我,千万不要跳下来,不管看见什么都不是真的,不要自己吓自己,我来接你。” 这名女生咬着嘴唇冲我点点头,煞白的脸上全是眼泪。 弄清这名女生所在的宿舍后,我不管不顾的冲进里面,很多惊慌的女生从楼梯上跑下来。 几名女生因为穿着拖鞋,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下来,被同伴狠狠踩在身上的同时紧紧抱住头。 我大喊:“警方已经过来了,大家不要乱,这么多人怕个卵?别踩到脚下的同学,慢慢的出去。” 经我这么一吼,很多女生反应过来,这么多人还怕啥?当下秩序慢慢的恢复,倒在地上的女生也被同伴扶起来,她们脸上全是血,哽咽着不敢哭出来。 其中一名身材弱小的女生蹲在墙边哭着,她是踩踏事故中最严重的人,衣服上全是脚印,她就像落水的小鸡仔浑身抖个不停。 一些男同学冲进来,有些抬着拖把,有些拿着搬砖,纷纷叫嚷着要活捉笔仙。 看见男同学冲进来后,这些女生也安静下来,无论这宿舍有什么东西,男同学会保护她们,这是每个女生的心理。 楼道里面猛地传来几道毛骨悚然的笑声,听在耳朵里面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 刚才那些声音最大的男生顿时发抖起来,楼梯口无比的安静,每一个人都在颤抖。 这是发生大踩踏的前兆,我赶紧安慰道:“我是办案成员,是人是鬼它敢露头不?全部慢慢的下去。” 欧夜也赶紧跟了上来,她说高伟他们正在赶来。 我最担心的是刚才那名站在窗户边的女生受到惊吓跳下去,这样的后果非常严重。 “咯咯。” “咯咯。” 凄惨的笑声由远而近,根本追不到声源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栋女生宿舍的人慢慢离开宿舍,全校师生围在这栋宿舍周围指指点点,一些老师忙着安慰被惊吓到的女生。 现场全是哭声,欧夜看起来非常愤怒,她掏出配枪来说:“今儿就算是真的笔仙,我也要让她有来无回。” 能让一向在这方面胆儿很小的欧夜说出这种话来,可想而知她现在的到底有多愤怒。 所有学生离开后,整栋女生宿舍死静无比,笑声也是消失在这走道里面。 我转身冲欧夜说:“待会儿跟紧我,先去把那名女生接下来,千万不能出事。” 欧夜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身后,好像被人勾走了魂儿。 我瞬间转过身去,发现一道红影子消失在走道尽头的拐弯处。 我冷哼了一声,掏出配枪就追上去,欧夜大喊:“先不要追,去找那个女生。” 还好欧夜喊住我,无论刚才那个红影是人是鬼,反正今天晚上它跑不出这栋宿舍。 从女生宿舍发生恐慌到现在过去了三四分钟,相信现在警方已经包围了这栋女生宿舍。 现在我最主要的任务是保证那个站在窗户边的女生不出事,如果我长时间没有找到她,就会在她心理上形成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一旦受到任何的刺激就有可能纵身跃下。 四楼的高度,按每层二点五米来计算,四层就是十多米的高度,像这样一个女生跳下去生还的几率很小。 四楼宿舍正是那个女生坐在的地方,黑暗空旷的楼道上,我的脚步声不断回荡着。 刚走两步,一道惨笑声在我耳朵边炸开,那一瞬间我全身上下的汗毛孔全部张开,冷汗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转身看去,身后除了欧夜之外并没有任何人,看欧夜一脸惊恐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她笑的。 重要的是我回过头后笑声还在持续,因为楼道里面太黑,我们来得匆忙手机都在临时办公室充电,所以能见度很低,根本分不清笑容是从身后的那个地方传来的。 欧夜声音有些打抖:“小天,你的手皮肤好嫩,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她想要和我聊天转移注意力,听见这句话后我的眼睛慢慢睁大——欧夜没拉住我的手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笑出来:“开什么玩笑,就只能你们女生弄护肤品啊?” 话落,我跳起来往欧夜那个方向踹去,脚尖向前,根据欧夜的身高来调整出最大力度,这条走廊看似就我们两个,但我那一脚揣在欧夜身边,却传来一声闷响。 第【10】章:循序渐进 我感觉自己的脚尖踹在了那东西的下巴上。 欧夜一声尖叫,整个人紧紧抱住我。 等我看清周围的时候,先前那个位置除了一滩血液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我蹲下来用手蘸了下地面的液体放到笔尖上闻了闻,笑着说道:“给老子装神弄鬼,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欧夜得知刚才拉的东西不是我后,她一阵后怕,抱住我死活不松手。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问欧夜:“还记得我们刚才在二楼看到的那道红影子么?” 欧夜点头说:“记得。” 我说:“我观察过女生宿舍楼,每一层只有一个楼梯入口,我们之前在二楼看到那红影子消失在走道拐弯处,她想要来到四楼,那么就必须从唯一的楼梯口上来,但我们没有看见她。说明二楼的红影和刚才你拉住的那东西不是同一个。” 欧夜自己吓自己:“可是鬼可以穿墙,它啥时候上来的我们根本不知道。” 我笑了笑,说道:“你就这胆量还来实习?你见过鬼会流血么?而且血还带着温度?说明有人在女生宿舍楼装神弄鬼,刚才女生宿舍楼也是被人拉掉电闸。” 欧夜松了口气,问:“难道凶手不止一人?” 我笑着反问:“谁告诉你们这几个装神弄鬼的人就是凶手了?” 四楼147宿舍门口,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进去,一旦惊吓到那个女生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有人么?我是刚才在下面提醒你那个人,我来接你下去,不要害怕。” 里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你是人是鬼?” 为了消除她的恐惧心理,我爆了一句粗口:“你他娘的见过鬼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么?我要是鬼早就进来了。” 里面沉默了一下,宿舍门被缓缓打开,这个女生长得挺漂亮,只不过她现在处于极度惊吓的状态中,要是在受到任何突兀的惊吓很有肯能造成精神方面的损伤。 我温和的抱住她说:“没事,没事,我是警察,这女生宿舍搂里面根本没有鬼,你有电话么?借我打一个。” 这女生什么都没有说,抱住我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越劝越哭。 我点了支烟,不停拍打她的后背,等哭过后也就没事了。 几分钟后,这女生放开我,把自己的手机塞到我的手里。 我拨通高伟的电话说:“有人在女生宿舍装神弄鬼,带人去找到女生宿舍楼的总电闸,然后把电闸弄好,看好出口不要让这几个人跑掉了。” 我害怕那装神弄鬼的人再吓到这名女生,当下对着空旷的走道大喊:“我不管你们是谁?出于什么原因在这里装神弄鬼,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严重危害到公共治安罪,我可以立马逮捕你们。” 这女生得知有人装神弄鬼后,胆子也大上不少。 几分钟的时间,我们眼前一花,女生宿舍里面的灯光重新亮起。 我在楼梯口听见了高伟他们的脚步声,两个女孩明显松了一口气。 到现在我都猜对了,刚才我们看见的鬼影是有人装出来的,不知道是谁闲的蛋疼整出这些事情来。 万幸的是这次恐慌没有命案发生,否侧的话这些恶作剧的人将会面临过失杀人罪和扰乱公共治安罪。 高伟来到这里后询问道:“刚才怎么回事?为啥发生这么严重的踩踏事故?” 我无奈的说:“人为的,那几个装神弄鬼的人还在宿舍楼里面,先去把他们找到,全部带走调查,现在先安抚一下那些惊吓过度的人,不然很容易出事。” 高伟点点头,刚要下令,却忽然听见一阵争吵声从四楼楼梯口传来。 “早告诉你们,事先通知一下同学,你们不听?要真实场景是吧?现在事情搞大了,我看你们怎么弄?草。” “你嚷嚷个毛线。你没同意么?好端端的搞啥作品?现在出事了,你他娘的怪老子头上,你看毛毛被人踹成个啥逼样儿?” “行了,我们还是先想一下过会儿咋跟警察解释的,我可不想进局子和被勒令退学。” 所有人抬头望去,看见六个人从四楼走下来,其中有男有女,还扛着摄像机。 有个人嘴边全是血,整个下巴肿的不成样子,毕竟刚才我踢出的那一脚可没有留情,当时我可是清楚听见了骨头摩擦声,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下巴应该脱臼了。 看见下面站着警察,这几个人张开的口型顿时凝固,他们害怕了。 从谈话中可以猜出,这几个貌似是想要拍摄一些关于灵异的题材短片,再加上前段时间发生笔仙杀人案,如果拍出来的话一定会很火爆。 他们把女生宿舍的人当做群众演员,为了达到真实效果,之前并没有通知过任何人。 其中一个人转身就想跑,不过被同伴拉住:“现在这个时候还跑?” 他转过身来,根本不敢和我们对视,看样子是做贼心虚。 “刚才装神弄鬼的人就是你们吧?” 高伟往前走了一步,那六个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步。 这人心虚的点点头,说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拍一个鬼片,借助笔仙杀人案的噱头说不好可以让他们一举成名。 全校师生得知这次的闹剧因他们而起后,可谓是愤怒到极点,一些男生冲上来就想揍他们,还好被警方挡住了,他们全部成员一共有八人,五男三女,这三个女生被暴怒的人群吓哭。 领导表示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该记大过的记大过,该退学的退学,绝不姑息。 这次的闹剧最严重的是踩踏事故,此次事故一共造成五十一人受伤,二十五名重伤,二十六名轻微伤,其中一个被送往当地医院紧急急救,精神上受到伤害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有人说最严重的那个胸骨被踩断好几根,手臂断裂,食指和拇指指甲被踩掉,据说眼珠子都被踩出来了。 这人是一名大一女生,经过抢救脱离生命危险,只不过她永久的失去了一只眼睛。 难以想象这次的事故会在她心里面留下怎样的阴影? 审问室里面,这八人低着头,眼睛里面没有一丁点神采。 当地警方把那名重伤女生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一名男生往自己脸上抽耳刮子,啪啪响。 三名女生一直哭,直说自己错了。 只有一人比较镇定,他应该是组织这次拍摄鬼片的人,他说:“这些注意都是我出的,对于那些因我们而造成伤害的人,我只有说声对不起,所有责任我自己来扛,我不该利益熏心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高伟说:“先不谈责任这些,告诉我你们为啥会突然想起来拍摄鬼片?” 为首这人叫做唐恒,是大四学生,他说:“我们都是表演系的,临近毕业学校让表演系的人拍摄一个作品上来,本来我们也想不到会拍摄这种鬼神题材,但是我们小组组长被人杀死,我们拍这个短片是想要祭奠他。” 高伟问:“你们小组组长叫什么?” 唐恒回答道:“林天,他生前是我们的小组组长,不过被人害死了,这人平时对我们很照顾,我们舍不得他,所以想拿下这次毕业的作品冠军用来祭奠。” 高伟问:“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种举动会造成严重后果。” 说到这里,唐恒面无表情,脸上却掉下了泪水:“没有想到,我们之前为了让那些女生表现出最真实的惊吓表情,所以没有通知他们,化妆的时候我们也用了很多心思。” 他深吸一口气,跟高伟要了支烟:“我听说那名踩踏事故中最严重的女生被人踩爆了一只眼睛,如果匹配的话,把我的赔给她吧,这是我欠她的也欠全校师生的。” 唐恒扛下了所有责任,其中一名女生抬起头来说:“对,就是他的错,是他骗我们去女生宿舍拍鬼片的,责任应该全部在于他,我们都是无辜的。” 这女生就是起初我和欧夜在二楼见过的红影,根据目击者说,当时引起踩踏事故的原因就是在二楼。 目击者看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影子站在人群后面,她拍了拍一名女生,在女生转头的过程中,她惨笑出来,受惊的人群开始慌乱起来。 话才说完,一名男生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如果不是有手铐的话,可能他要冲过去把这名女生暴揍一顿。 “当初就是你叫的最欢,最想出名那个人也是你,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根本不想用这次的作品冠军去祭奠林哥,你他娘的就想出名,现在出事了,你开始落井下石?” 她那些同伴也对她投去仇恨的眼神。 这女生害怕起来,她说:“我才没有呢。” 只不过她说话时眼神闪躲,明显是昧着良心说话。 审问到一半,我走进审问室对唐恒说:“你和林天应该是同一个宿舍的吧?我调查过林天的专业,他也是表演系,你给我说说林天生前的人际关系,还有喜欢他的女生。” 唐恒吸了一口烟,说道:“林哥这人实在,讲义气,我们都服他,从没见过他和谁有仇,这学校的你随便叫一个学生,谁要是不心服口服的叫他一声林哥我把头拧下来,至于喜欢他的女生有很多,喜欢他性格的,外貌的,钱的,反正和林哥处了四年,我一直都不清楚有多少女生喜欢他。” 对于林天的死我总觉得很蹊跷,这或许是一桩连环杀人案。 我问道:“那么多人喜欢林天,那林天交过什么女朋友么?” 唐恒说:“林哥啥都好,就是有个缺点,这人太爱要面子,他视面子如命,这一点都不夸张,防止别人说他,他不会接受任何一个追他的女生,他喜欢的话就去自己追。” 爱面子? 我眯着眼睛。 有些时候,爱面子也可能是一起命案的导.火.线。 “对了,有个追林天的人我印象最深,这个人你们应该知道。” 我看着唐恒的眼睛,试探性的问:“邱莹?” 第【11】章:凶上有凶 唐恒点头道:“就是她,她是我们学校里面的公认第一丑女,以前在运动会上她曾经跟林天表过白,因此林天丢脸丢了好几天。” “她有没有做过一些很古怪的事情?” 唐恒沉默了下,抬起头来说:“有,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敢告诉林哥,邱莹曾经往送给林天的水里面吐口水,往早点里扔脚皮和鼻屎。” 从邱莹的qq中,我看出一个少女对白马王子的仰慕到了何种地步,她念他到骨子里,她爱他到灵魂里。 当听见这件事情时,我愣在原地,原因是无法相信邱莹竟然往林天的早点里丢那种东西。 很快,我大脑里面就浮现出一个词:因爱生恨。 我想象不到,邱莹喜欢林天的程度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让她做出这种事情来? 现实和幻想总是相反的,一些青春期的女生会幻想自己帮喜欢的人挡住子弹,然后像玛丽苏言情小说一样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这种心理几乎每个女生都有,当她倒在他的怀里时,他对她深情一吻。 愣了愣,我问:“还有呢?另外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按理来说邱莹做这些事情时一定会非常的隐秘。” 唐恒摇摇头:“我撞见的,这个女生同样有很强的自尊心,我不可能告诉林哥这件事情,否则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过每次邱莹送来的东西都被我找借口丢掉,再加上林哥本来就不想吃她送来的东西。” 我问:“林天被杀那天,你们在干什么?” 唐恒回忆一下,说:“那天我们翻墙出去打电脑了,李哥本来也想跟我们一起去的,不过他接了一个电话后就没有去。” 电话? 根据当天的案发现场,我们悬案组并没有在现场找到林天的电话,看样子是被凶手拿走了。 我始终有一个疑问,一个大学生为什么有这么高的反侦察意识?除非她经常看关于破案的电视剧和小说,懂得一些入门套路。 我无意中对比了一下两起案子的现场,顿时有了惊人发现,两起案子清除痕迹的手法都是一样,这两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匆忙的走出审问室,现在要做的就是对比两起案件的现场痕迹分析结果。 我找到省外调来的那些顶级专家,此刻他们正在分析现场痕迹,几人不时的交谈自己的想法,看样子应该有了重要线索。 一名痕迹检查专家和李辉反复对比后发现,宿舍里面的脚印一共有五个人,当天宿舍只有四个女生,很明显多出来那个脚印的主人一定是凶手。 李辉说:“案发后凶手曾经冷静的清理过各种痕迹,因为被害人是惊吓过度死亡,所以在尸体上不必多费工夫,只需要清理足迹指纹这些就行,我们利用最先进的仪器在现场检测出了足迹的清理痕迹。” 顿了顿,李辉接着说:“凶手清理足迹的方法是用拖把干拖,这样会破坏现场遗留下来的足迹,但是在高科技下面这些小把戏都无从遁形,我们从现场找出了一个很明显的足迹,相信你一定猜不到是谁的?” “快说,别卖关子。” 我感觉到案件马上就要破了。 李辉说:“那个足迹就是死者林天的,他就是女生宿舍的凶手之一。”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结果让我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林天就是凶手?为什么他会惨死在自己的宿舍里面?之前我对比了下,两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见我这种反应,李辉说:“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实我们痕迹检查部永远是最先知道案情进展的人,可以说我们控制着破案时间的长短和方向,才开始进行检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两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因为两起案子清理痕迹的方法都一样,我相信你也猜出来了。” “只是,我现在和你一样,有个问题始终想不明白,林天是女生宿舍凶杀案的凶手,那杀死他的又是谁?难道杀死林天的人也是女生宿舍的凶手之一?我比较倾向于后者。” 说着,李辉拿出一张痕检报告书给我:“我刚要找你们去,正好把这张报告拿给高队去。” 我翻开报告结论,通过死者林天的鞋纹和女生宿舍现场遗留足迹对比,二者各方面数据吻合,基本确定林天就是女生宿舍的凶手之一,现在我们只要破掉林天案就能找到凶手。 两个钟头后,审问结束,根据我国《刑法》规定:扰乱公共秩序罪第二百九十三条,在公共场所起哄闹事,造成公共场所秩序严重混乱的判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当听见后果时,包括唐恒在内的人都呆了,他们或许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罪责这么严重。 短暂一愣后,除开唐恒外,所有人都哭起来。 我知道这是高伟故意吓他们的,俗话说的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后唐恒被拘留一个月,其他成员批评一顿后无罪释放。 这次恐慌造成的后果由这八名学生凑钱解决,包括那名女生的医疗费他们也要全部承担。 高伟出来后,我把李辉给我的检查报告递给他:“最新检查已经下来了。” 高伟点点头说:“这些小屁娃儿,不给他们一点教训,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做出更荒唐的事情来。” 随后他开始翻看这些痕检报告书,慢慢的脸色凝重起来。 “让所有人集合,准备开会。” 说完后,高伟开车赶往学校。 等所有人来完后,高伟深吸一口气:“现在案子已经到了关键时期,接下来我会让侯杰把最新消息写在黑板上,大家分析一下。” 话落,侯杰起身走向黑板开始介绍起最新消息。 听完后,所有人大脑里面都有同一个疑问,两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但是为何林天却被人杀死了?那么杀死林天的凶手是谁?他难道也是女生宿舍的凶手之一? 沉默一会儿,我站起来说:“我懂了,两起案子的凶手的确是同一个,笔仙杀人案有两个凶手,一个是林天,一个是四个女生中的其中一个,后来林天被另外一个凶手所杀,这才导致两起案件的清理痕迹手法一样。” 高伟他们抬起头来惊呼:“难道是她?” 所有案子中的细节与她都很符合,那晚我们曾经分析过,凶手是用攀爬的方式爬到旗杆上面,然后将人皮挂起来,一个人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想要爬上十多米高的旗杆,主要靠臂力和技巧。 那么疑问来了,那时候林天还没有被人杀死,他也是女生宿舍里面的凶手之一,人皮说不定是他挂上去的呢? 但是从心理学上面来说,林天是一个极为要面子的人,他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被人撞见,对于他的面子是毁灭性的的打击,他不可能冒这个险,那么就只剩下她,以她的身体素质来看,的确能爬上十多米高的旗杆。 从她的角度上来看,她能为他做任何事情。 尽管猜出凶手是谁,但我们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在这个时代,任何事情都需要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就算你知道对面的人是个杀人狂魔,但是你拿他无可奈何。 因为缺少证据而让凶手逍遥法外的案例太多。 国内比较著名的有那么几起,留学生蓝可儿在某酒店神秘死亡,南大刁爱青碎尸,还有网传的呼兰大侠等案子,就是这类有嫌疑无证据的悬案,发生在最近的,是震惊世人的章莹颖失踪案,凶手虽然被抓,但是最关键的证据受害者尸体却还是没找到。 或许有些真相我们一辈子都等不到。 但是作为一名办案人员,我始终相信正义绝不缺席,只不过有些会迟到而已。 二十世纪70年代,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曾经发生过一起闻名于世界的大案,黑色大丽花。 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件案子的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其实凶手曾经被四次逮捕,最后都缺少证据而无罪释放。 侯杰的提议是立即逮捕,但被高伟拒绝:“不行,现在我们还缺少证据,现在要做的是弄清林天和另外一名凶犯为啥杀死宿舍的女生,处怀孕又是怎么回事?埋婴坑与这件案子存在的关系?” 关于邱莹这个女生我也注意过她很多细节,她亲口告诉我她怀孕了,但是我发现她根本没有怀孕的迹象,要么邱莹在对我说假话,要么邱莹已经把孩子生下来。 我们列出死者名单,张乐乐,王佳,方圆,这三个女生一定和林天以及邱莹有过什么仇怨才会导致这起笔仙杀人案的发生,事后还把张乐乐的皮挂在旗杆上泄愤。 高伟决定来一场大走访,将认识这个宿舍的人全部集中起来,随后一一询问。 一名叫浩然的女生也是师大校花之一,她和张乐乐的关系非常深。 百事通说过,张乐乐晚上经常出入高档夜总会,当地警方随后也证实过,里面有个包间公主就是张乐乐,浩然正是介绍张乐乐去那里的人。 女大学生去夜总会捞钱,这种情况经常发生,至于她们通过什么方法去捞钱,这种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通过询问浩然我们得知,一般女大学生都只坐台不出台,不过要是碰见喜欢的,可以免费。 我问:“张乐乐在宿舍的关系怎么样?她有没有男朋友?” 浩然回答道:“我只听乐乐说过,她的舍友全是土包子,其中有个丑女更是要和她抢男朋友。” “谁是张乐乐的男朋友?” “林天,这件事情只有四个人知道,我和邱莹是其中两个,剩下的就只有她们,邱莹好变态,林天和乐乐在宿舍里面发生关系时,这个变态还在窗户外面偷看。” 我一愣,邱莹偷看林天和张乐乐做那种事? 人都有好奇心理,对未知的事情很感兴趣,青春期的女生也不例外,她们好奇两性关系很正常,但是故意偷窥那就出格了。 第【12】章:意识雾霾 见我这种样子,浩然说:“这还不是最变态的事情,我有一次去找乐乐时,撞见邱莹在林天宿舍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事后我问林天说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他找了找告诉我垃圾桶里面的套似乎没在了。” “除了那个变态偷的还会是谁?” 我点点头,顿时明白邱莹怀孕的事情,这个女生挺聪明,知道林天好面子,所以想用自己怀孕的方式来威胁林天和她在一起。 我说:“那邱莹怀孕的事情有没有人知道?” 浩然回答道:“知道啊,咋不知道?不光我知道,全校的人都知道,那个变态也不知道怎么怀孕的,居然逢人就说她怀上了高富帅林天的儿子。” “起初别人都不信,你想啊?林天咱们学校的高富帅,邱莹咱学校公认的第一丑女,林天会上邱莹么?换做你你会上么?” 我干咳了一声,引开话题道:“后来呢?” 浩然说:“因为这件事情林天和乐乐大吵一架,乐乐质问林天邱莹怀孕是咋回事?其实乐乐也不相信邱莹怀了林天的孩子,吵架的原因只是吃醋,但是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邱莹是真的怀孕。” “那天邱莹把怀孕诊断书拿出来时,所有人都傻眼了,林天更是好几天都没有缓过来,为此乐乐和林天在宿舍里面打了一架,乐乐骂林天这牲口居然连邱莹都上。” “林天为了面子,只有迁就着邱莹,让她不要把怀孕的事情说出去,毕竟现在学校里面的人都不相信她是真怀孕,要是传出去的话,林天的面子彻底毁了。” 浩然越说越火,直骂邱莹是个不要脸的。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女生宿舍命案的导火线。 但是邱莹的孩子去哪儿了? 我曾经去医院看过她几次,一点都没有怀孕的迹象,到现在我只相信邱莹把孩子生了下来。 那么邱莹的孩子去哪儿了?林天知不知道这个消息?只要弄懂这些事情,我就能知道女生宿舍命案的动机。 很多认识女生宿舍死者的同学回答都大同小异,其中提到最多的是邱莹,在某些方面,这个女生非常出名。 询问持续了一天,当得知邱莹是真怀孕时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就连学校里面的老师也觉得不可思议,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林天不可能和邱莹有过那种事。 只有清楚细节的特案组知道,邱莹怀孕的原因就是她从林天宿舍里面偷的那个套,精在体外三十九度的环境中可以存活数个钟头。 邱莹偷看林天和乐乐做事情并不是为了满足那变态的心理,她或许就是想要找个机会去偷走两人使用过的套。 那里面有着林天最宝贵的东西,也是她威胁林天的唯一方法。 邱莹捏住了林天爱面子的七寸,她知道只要自己怀了林天的孩子,在以此相逼就可以得到林天的人,尽管她知道永远不可能得到林天的心,无论她做出什么自认为很浪漫感动的事情。 作案动机? 我抽了半包烟才开始把这些细节理清,从心理逻辑上,邱莹怀了林天的孩子,林天肯定不会让任何人说出去,为此他不惜迁就邱莹。 从林天的qq中我门不难看出林天对邱莹的厌恶程度,在他心里面,邱莹的位置甚至没有一只狗重要。 那又是什么让邱莹和林天对女生宿舍的女生出手?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乐乐知道邱莹怀了林天孩子的消息,然后两人开始吵架,如果我是乐乐,我同样会用同样的手法来威胁林天——将邱莹怀了林天孩子的消息传出去。 这可能就是导致这起凶案的动机。 到了这里,整件案子差不多水落石出,青春这个年纪,每个人都有憧憬爱的权利,任你相貌出众也好,任你受人嘲笑也罢,不变的始终是那颗懵懂的心。 一道人影忽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苏小芒嘴角浅浅的笑容,柔顺的长发,靓丽的身姿,可惜这些我只有在回忆中才能看到。 在今天,医院打来一个电话,在卫生间蹲坑里面发现大量人体碎尸。 特案组立马赶到医院,今天早上蹲坑被堵,医院联系了维修人员,当把塞住蹲坑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时,维修人员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这是一只人的手掌。 经过nda检验,这些碎肉正是死者张乐乐的,她的皮被凶手挂在旗杆上,报复?警告?亦或者是其他? 不管我们怎样推理,都无法用语言描述出凶手当时那种心情。 张乐乐是师大的校花之一,追求者无数,她拥有与生俱来的优势。 她一声名牌服装,上万块的包包,每天使用不同的国际知名香水。 无论走到哪儿?她永远是最耀眼的存在,每个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都会转过头来。 在夜总会,她甚至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超过当地最红的人。 她和林天在一起,也许是为钱,也许是她认为找到了归属,也许是为了其它,总之他们在一起才是重点。 结了婚,她可以预见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林天的家庭非常深厚,她可以利用林天家的势力帮她出名。 还在读大学,她就知道了自己以后荣华富贵的生活。 我们可以猜想一下张乐乐的心理,当夜晚躺在床上时,她看到了自己以后会睡在名贵柔软的大床上,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当我们在见到她时,她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皮囊被凶手挂在旗杆上,众人再看向“她”时的视线,不再是爱慕极度,而是深深的惊恐,这份惊恐件伴随着以后几天的噩梦。 曾经高高在上的她,下场是肮脏恶臭的蹲坑下水道,屎尿味盖过了她身上的名牌香水。 本应该受万人疼爱的她在阴暗恶臭的空间内,来过这个卫生间的人都骑在她的头上,往她头上拉屎拉尿。 尝到的味道也不再是山珍海味,名酒名烟,而是恶心。 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上都沾满了恶心,高高在上的人,被人骑在头上的人,她是同一人。 法医部专家来到现场,根据头骨碎裂的伤痕判断出,凶手用钉锤砸烂了无比坚硬的头骨,把它丢在蹲坑里面。 深吸一口气,我说道:“那天晚上邱莹说她在卫生间里面看见了笔仙,其实她就是那个把人皮挂在旗杆上的凶手,难以想象邱莹恨张乐乐到了什么地步?完美的伪装骗过所有人,包括先入为主的悬案组。” 黑子说:“邱莹已经被控制住,她情绪很稳定,根本就不像是被惊吓过度的人。” 邱莹的家人懵了,一个时常为别人说她丑而大打出手的女生,一个经常在半夜里偷偷哭泣的女生,一个伪装内心自卑的女生就是凶手? 邱莹坐在病床上,她很安静的削好一个苹果递给她母亲说:“妈,我不怪你,每个人生下来长什么样已经是天注定的。” “这是?” 邱莹的母亲拿着削好的苹果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是邱莹从来没有削过任何东西给她吃,如今性格突然换了个人,这让她很不适应。 愣了愣,邱莹的父母大喜往外的抱住她:“原来你没事?孩子,为啥装疯卖傻呢?” 邱莹笑着笑着哭了起来,她说:“妈,你们先出去,我和警察哥哥有些事说。” 高伟他们也留了下来,不过被邱莹支开了,只有我和她在场的时候她才会说话。 我心情挺复杂的坐在邱莹旁边,等着她先开口。 “我想过警察会找来,但是没想过时间这么快?警察哥哥,你是第一个认真听我说话的人,我从生下来身上就有一股屎臭味,注定了我以后要被很多人嫌弃。” “小学的时候,同学说我是从茅坑里面抱出来的,所以身上才会有一股臭味,从小长这么大,我的朋友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 说到这里,邱莹忽然沉默下来,接着又问:“我杀了这么多人,应该要判死刑了吧?” 我点点头,说她已经成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死刑,这起案子的性质太恶劣。 出乎我意外的是邱莹居然只“哦”了声,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难道她不怕死? 她说:“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可以了,杀死林哥后我好几次都想自首,却又不敢。” 我点了点头说:“你当初为什么杀死张乐乐而且把她的皮挂到旗杆上面?如果只是为了引起恐慌的话,你可以用很多方法,我相信你把人皮挂在别人宿舍门口作用更好。” 邱莹没有说话,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才说:“我恨她,是她和我抢林天的,我做梦都想杀了她。” 我接着问:“你是使用什么方法把人皮挂到旗杆上面的,旗杆差不多高十多米,你虽然有这个能力,但是做起来恐怕很费力吧?” 邱莹脸色平静的说:“张乐乐平常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么?我把她挂在旗杆上面,这样同学就变得怕她。而且我想给林天一个惊喜,那天晚上我打了电话通知林天,说是给他一个惊喜,让他出来抬头看旗杆,只是有个上厕所的女生发现了。” 我深吸一口气,视线复杂的看着邱莹。 难以想象这个表情真诚坦然的女生,居然在对我说假话。 看来这起案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随后我又问她:“你把人皮挂到旗杆上面为什么没有离开?” 邱莹回答道:“我想看见林天抬起头看见张乐乐这张皮囊的惊恐样子,没想到却看见了你们。” 我问:“那你为什么挖开埋婴坑,还把我们引到那里,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告诉我们?” 谈起这个埋婴坑时,邱莹脸上突然出现了明显的惊恐表情,她闭紧了嘴,似乎不愿意提及这个地方。 直觉告诉我,这起案子的关键点就在埋婴坑里面,突然在案子中出现这么一个恐怖的地方不是没有理由的。 第【13】章:嫌疑自杀 见我盯着她,邱莹好半天才说:“挖开埋婴坑是想要埋掉张乐乐的碎肉,她活着的时候再漂亮,死后也不过是一堆恶心的碎肉,恶心的东西就要埋在恶心的地方,至于把你们引到那里,我当时被你们紧追不舍,只有去荒地里面才好脱身。” 我深吸一口气,在邱莹平静的视线下点了支烟,吸了好几口我这才说:“这起案子很多证据都指向你凶手,但你根本就不是这件案子的直接凶手,只能说是帮凶。” 邱莹低下头去,根本不敢直视我。 “如果你不杀林天的话肯定还有路走,你到底想隐瞒什么?为什么要杀掉林天?笔仙杀人案的凶手到底是谁?当时死者到底在宿舍里面看见了什么东西从而导致活活吓死?这些你都知道,但是你根本就不准备配合警方。” 我发现邱莹说谎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一:那天晚上张乐乐的皮被人剥掉,并且挂在旗杆上面,邱莹亲口承认是她挂上去的,但是前几天下达的痕迹检查报告中,旗杆上的指纹根本就不是邱莹的。 二:邱莹说她挖开埋婴坑是想要埋掉张乐乐的碎肉,这说明邱莹很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这是一种抛尸举动,但是埋一包碎肉需要挖一个直径近四米的大坑? 三:我们暗中调查过,病房外面的并不是邱莹父母。 还有很多的细节都直接表明邱莹并不是笔仙杀人案的凶手,凶手另有他人。 一直沉默的邱莹忽然抬头来对我说:“你可以出去一下么?我有话想要对我的父母说。” 我起身走出病房,觉得邱莹很不对劲儿,她扛下这件案子的时候心里面早已经有了死的准备,这时候她太冷静了,冷静得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门外高伟他们脸色凝重,显然刚才用别的手段听到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要不我们把邱莹逮到局子里面,我有很多种方法让邱莹慢慢的交代事实,不怕她不说实话。” 侯杰有些阴柔的提了个意见,大家都知他所指的“很多方法”是什么东西。 听见这句话时,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愣了愣大喊道:“不好,邱莹要自杀。” 当我们几人推开门的时候,只看见了一道决然的背影,她蹲在窗户上面回头对我们露出了诡异阴森的笑容,她说:“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起初我也不相信。” 说完后直接起身跳下。 黑子几步跨过去想要拉住她,只抓住一只鞋子。 “如果我动作再快点就能把她救下来了,草。” 黑子往墙上打了一拳,手里紧紧捏着邱莹的拖鞋。 邱莹为什么自杀?难道就是怕我们悬案组刑讯逼供么?还有临死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包括那个诡异的笑容。 咣的一声,邱莹重重摔在了一辆宝马轿车上面,整辆车子深深凹陷进去,碎玻璃溅伤了过路的病人,唯一庆幸的是车子里面并没有坐着人。 一只眼珠子掉在血泊中,路过的人后背发凉,觉得这只眼睛在盯着自己看。 宝马车主随后赶到,一脸懊悔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老子才买的新车。” 为了不引起医院里面恐慌,医院迅速阻止医生收拾邱莹的尸体。 事情到了这里,我们悬案组才发现这起案子不过刚刚开始,越来越多的难题将会摆在我们身上。 邱莹那两个所谓的父母,其实是她从商贸大厦旁边的一条街上以每人五百块钱请来的。 商贸大厦是本区最繁华的路段,大厦装修金碧辉煌,到处散发着现代的气息,在旁边是一条满是灰尘和臭水沟的街道,二者形成鲜明对比。 有汽车路过那条街道时,卷起漫天灰尘,迟迟无法散开。 周围全是饭店流出来的阴沟水,一到夏天就臭气熏人。 这里有一群特殊的求生人,他们举着牌子:水电防水,维修阳台,墙体粉刷。 这些人,只要给钱,出了杀人放火之外啥事都做,当然只要钱到位了,啥都好说。 对于这两个人,当即警方罚款一千,拘留三天后才能释放。 黑子说:“处罚对于他们来说会不会太严重了。” 可惜这个问题并没有人来回答他。 邱莹的自杀让悬案组彻底陷入死胡同,我们五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倒是欧夜提议:“我建议我们先弄清邱莹的真实身份,然后再从她身上寻找突破,我就不信这个案子真的是鬼做的。” 侯杰说:“邱莹临死时问我们相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你们说这话是啥意思?” 我说:“邱莹这么说的原因就是想要告诉我们,她见过鬼。” 她见的鬼难道是宿舍请出来的笔仙?可是她为什么没事? 高伟说,他从警二十余年,从最初的片儿警一步一步的爬上来,什么样的案子什么样的现场没见过?唯独这一次女生宿舍的凶杀现场非常诡异,干净得几乎找不到任何证据。 只有鬼作案才会这样完美。 黑子说,如果他是个凶手的话,无法做到这么完美的现场。 最后高伟说:“我不信鬼神,一定是人为作案。” 一直到到了晚上九点多,我们这才从学校的临时办公室里面出来,这两天学生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所有人都强烈要求学校放他们回家,这是变相的软禁。 学校领导压力非常大,当得知这件子才刚刚开始时,他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面。 关于埋婴坑的工作到了今天终于进入尾声,很多专家打算来一次深度检查。 我们也采访了学校内的很多学生,发现很多人都不知道学校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在埋婴坑里面挖出这么多婴儿尸体,说明学校里面曾经有很多人把尸体埋在这里,可是学校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地方,那是谁把婴儿尸体埋进去的呢? 这件事情很蹊跷,我想的头大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当下和欧夜她们往食堂里面走去。 路上,欧夜咬着嘴唇说:“我一直在想邱莹自杀前说的那句话,难道她真的见过鬼了么?我想做一个犯罪现场模拟,具体怎么做我先不告诉你。” 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一定会配合她。 由于时间太晚,我们也不远浪费时间,所以买了几桶桶面泡吃,给钱时我们发现这所学校的东西非常昂贵,桶面卖到六块钱一盒,几乎是进价的两倍。 高伟在食堂大骂:“谁家的小卖铺,桶面六块,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抢?这些都是学生,怎么吃得起这么贵的桶面?” 食堂负责人听闻后赶来,对着我们又是道歉又是赔笑的,很多学校里面都有这种小卖铺,老板都是有关系的人,这种利润别人难以想象。 高伟指着小卖铺说:“虽然我们不管这些事情,但以后我还会来这里买东西,如果价格没有变动的话就立马关闭。” 最后老板拿了一包烟给高伟,桶面免费,黑子这厮不干,干脆抬了一箱桶面。 小花园里面,高伟捧着桶面说:“他娘的还好我机灵,不然又要给钱了。” 欧夜笑着说:“你摸口袋时肯定发现自己没有装钱。” 黑子说看着那箱桶面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早知道我应该抬两箱反正不要钱。” 侯杰点点头说:“对,每个学校里面的小卖铺,每年赚多少钱谁都不知道,这种黑心商铺查一个就会冒出来两个。” 我点点头,拿走黑子的烟说:“吃自己要省,吃别人要狠。” 黑子看了我一眼:“你小子平常烟瘾没那么大吧?是不是瞅着老子今天买了包好烟?” 葡萄架下面,正值葡萄成熟的时候,浓郁的果香飘往每个角落。 我整个人放松在石凳上面,叼着烟说:“邱莹的身份调查的如何?” 高伟说:“还在调查,不用多长时间就能出现了。” 欧夜仰起头来,深呼吸一口说道:“好香的葡萄,不知道甜不甜?” 说着,踮起脚尖来摘了一窜,刚放到嘴里她脸色就变了:“呸呸,好苦喔。” 我从她手里抢过葡萄放到嘴里,说:“这是野葡萄,又苦又酸,没吃过的人基本吃不惯。” “以前我小时候家里穷,天天嚼糠咽菜根本吃不跑,背后山上有很多野葡萄,个儿也大,经常跑去上里面找这种野葡萄,第一次吃又酸又苦,架不住肚子饿,慢慢的也就是忍受下来。” 到现在,我甚至觉得这野葡萄非常好吃。 黑子同样摘了一串放到嘴里,他说:“我从还在部队时就被派去边境地区做卧底,一毒.贩当我是兄弟,帮我挨过边防公安的子弹,最后我却亲手崩了他,因为他是毒.贩,否侧他将会是我的过命兄弟,那些年,我吃过毒蛇,有一次还吃过蚂蝗,结果没把蚂蝗咬死,它变成两截粘在我的胃里,等去医院时,医生在我的胃里取出很多拇指粗的蚂蝗,最恶心的那次是一条大虫子,肥嘟嘟的。” 高伟接过话来:“我以前做过法医,在一次绝密案件中,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在解剖过程中发疯,他挥舞着手术刀划开自己的肚皮,肠.子流的一地。” 欧夜好奇的问:“什么案子?说的这么阴森。” 高伟说:“这件绝密档案还没有到期,所以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们一个关键词,猫脸。” 黑子的脸色慢慢凝重下来,他说:“我当时还在做卧底时就听别人说起过这件子,这是一起最灵异的案子,这个案子死了很多人,据说到最后还没有破解。” 侯杰摇摇头说:“其实还有很多绝密档案我们都不知道,这种案子的真相绝对不能公开,否则的话一定会引起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恐慌。” 高伟刚要说话,口袋里面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按下接听键后他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我们发现,当接完这个电话后,高伟似乎知道了极端恐怖的事情一样,整个人都在颤抖。 第【14】章:五行生财 “怎么回事?” 高伟苦笑着说道:“老肖的调查组从埋婴坑里面挖出一座古坟,他们怀疑这些婴儿出现在古坟上面一定与此有关,快走。” 婴儿坑下面居然埋着一座古坟,学校承包了这片荒地,他们难道不知道么? 听到这个消息时,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邱莹挖开埋婴坑说不定就是想让我们知道那里的秘密。 也就是说,那里突然出现一个埋婴坑并不是随机的,而是经过别人的精心设计。 这件事情被高度保密,考虑到学生这层因素,当地警方派出很多人员将这片荒地围起来,包括领导在内的人都不准靠近。 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的话,学校恐怕压不住学生了,此后兴许还会出现大规模转学风波,在某些方面影响还是很大的,而且市内几名大佬表示高度关注这起案子。 半夜里面,学校里面全是忙碌的身影,根据现场勘测这座古坟是被人刻意埋下婴儿坑下面的。 上面堆着这么多的婴儿尸体?用意到底是什么? 悬案组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埋婴坑,那里已经被一个很大的土坑替代,在坑里面有一座古坟,墓碑无字,以三十度角斜插在土堆前面。 侯杰脸色非常的难看:“墓碑斜插人倒放,这是想要炼化厉鬼的节奏啊,到底是谁?” 高伟看着侯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还有你是怎么判断尸体倒放的?” 侯杰眼睛里面全是惶恐:“早些年我学过关于玄学上面的东西,对于这种葬尸方法有些熟悉,至于看出尸体倒放是从专业人士的角度分析,如果我是那个人,既然墓碑斜插,那么棺内的尸体就必须倒放。” “那人在用灵婴养鬼胎,我没有猜错的话,邱莹那晚挖开这个埋婴坑,就是想让我们发现这座古坟,她一定是个知情人,必须尽快弄清楚邱莹的身份。” 说完,侯杰不顾在场人的阻拦,自己跳下这个大土坑,围着这座古坟绕起圈来。 同时嘴里还念叨着:“铜钉为金,棺材为木,尸液为水,鸡血为火,壤层为土,鸡血封钉是火克金,婴坑在上,棺材在下是是水克火,那个人在玄学上的造诣非常高,这是一个鬼胎速成法,在玄学上也叫五行生鬼法。” 我仔细打量这座古坟周围,发现有很多血迹,应该是侯杰说的鸡血了。 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五行生鬼法,居然在上面埋了这么多的婴儿,这根本就是在造孽。 看了一会儿,眼睛抬起头来冲我们说:“这起案子必须请一些风水专家在帮忙,而且调查一下本地有没有著名的风水师?如果有的话,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高伟脸色铁青的点点头,身为办案者,本不应该相信这种东西,但是整件事情看起来太诡异。 我也知道邱莹自杀前,为什么说出那样一句话了。 随后,侯杰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去学校那边问问,这块荒地之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一座古坟?” 高伟摆摆手说:“不用调查了,这里以前曾是的陵园,但是当地人喜欢把自己的亲人葬到附近山上,再加上墓地价格很贵,所以这里不久就荒废掉,后来被开发成学校。” 当地警方也点点头说:“对,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建造学校前陵园的人通知死者家属移走了亲人的墓位,而且还请大师来做过法,这些年来学校盖起来后也没发生啥事情。” 这种说法很大程度上让人觉得有些迷信,但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有些时候即便你知道不是真的,但也要按照这个规矩去办。 侯杰站在这座古坟上沉思了很久,最后他爬上坑来说:“不要动棺材里面的东西,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等破案后把这坟烧了。” 高伟点点头说:“我会加快对邱莹身份的调查,至于你说的玄学专家,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 半夜里,这里格外安静,守在这里的警员或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脊背股发凉。 仔细一听,坟墓里面似乎传出了咚咚声,第一反应是听错了,但是当同伴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后,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咚咚,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安静的气氛下非常清楚。 侯杰紧紧看着这座坟墓说:“没事,刚才我观察坟墓四周时看见了几个老鼠洞,洞口有爬过的痕迹,说明里面住着老鼠,再加上这里曾经是个埋婴坑老鼠很多。” 经这么一说,众人在心理上也是得到不少安慰。 只是,我发现欧夜啥时候消失了,半个钟头前我还看见她在和黑子打闹着。 问黑子,黑子说她回去拿一些东西。 夜风吹过,后背反而暖上了几分,只不过寒意慢慢又爬上来。 我就站在土坑边,总感觉后脑勺有一双眼睛紧紧看着我,忽然侯杰冲我大喊:“小天,身后有东西。” 刚才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古坟上面,至于背后多出一个人谁都不知道,侯杰无意一撇,居然在我身后看见一张鬼脸。 猛地转过身去,一张惨白的脸蛋出现在我眼前,那一瞬间大脑跟炸雷似的,嗡一声。 在这种环境下,无论看到什么难以接受的画面,我都会将它联系成灵异事件。 但是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把掐住这鬼影的脖子,将她狠狠摔在地上,整个人压在这鬼影的身上。 那张面孔虽然非常恐怖,但是她脖子上面是有温度的,装神弄鬼么? 我举起拳头就想砸下去,这时候鬼影说了:“白小天,你就知道欺负我。” 我一愣,随后后怕不已,不是怕她刚才吓到我,而是怕我刚才伤了她。 “你大半夜穿成这样干嘛?知不知道周围有很多警员,一旦他们半夜看错在惊慌的情况下很有可能把你毙了。” 高伟更是生气的说道:“小欧,你干嘛?” 那人是欧夜,她有些委屈,知道自己理亏,只有低着头说:“我之前就跟白小天说过了,我想要模仿一下凶杀现场。” 我想了想,当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妹子居然大半夜的弄这出。 要是看见自己那张脸的话,兴许没吓到别人反而把自己吓出个好歹来。 黑子在一边说:“行了老高,消消气,小欧提前不告诉我们也是想要让现场更加真实,只是我觉得,一个人再怎么装扮成鬼,始终没真实的有作用。” 我点点头,黑子这句话的确很有道理,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但是我们静下心来想一下,平常在受到什么惊吓时潜意识里总会归为恶作剧,所以这种惊吓只是一头子,也无法将人活活吓死,除非是惊吓情绪慢慢上升。 而当看见真正难以接受的事情时,这种惊吓情绪才会持续性飙升,从而活活吓死人。 案发女生宿舍的人究竟看见什么难以接受的画面? 一直调查到半夜四点钟我们特案组才回去睡觉,每一起凶杀案都会让我们疲惫不已,这一次更是好几天都没有睡过一觉。 第二天早上,高伟联系的风水专家赶到本地,听说在这里发现一座五行生鬼坟后,这名风水专家表示很感兴趣,同时也愿意帮助破案。 他说:“人有人规,鬼有鬼法,无论是哪边犯了事都必须受到惩罚,这是天地间生存的规矩。” 这个风水专家名叫青袍子,在国内非常出名,好几个电视台都曾经采访过他。 听高伟说,前些年他曾经看过一本绝密档案,当年杨秀华借尸还魂事件,就是青袍子的祖上去解决的。 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众说纷纭,根本没有统一的答案。 我们去机场接他,随后去一家小饭店随便点了一些饭菜,高伟说:“先生,随便吃一些,破案要紧,破案后我自掏腰包请你吃一顿好的。” 青袍子点点头说:“没事,只要别用公款请我吃饭就行。” 吃饭的时候,青袍子问起学校那座古坟的情况,侯杰负责解说。 他的所有发现都一一告诉了青袍子,沉思许久,青袍子张口说道:“那个人就在学校附近,他应该在守坟,根据你所说的,那座古坟的鬼胎已经接近成熟阶段,这段时期主人必须要随时去照看这座古坟,想不到却被人挖开了,所有努力毁于一旦,我相信现在那个人正在暴跳如雷。” 侯杰问:“先生,你的意思是凶手就在学校里面?” 青袍子笑着点头:“便是如此,这几日加强巡逻,说不好那个人会恼羞成怒直接杀人养鬼,这是最后一个方法。” 欧夜撇撇嘴抱怨道:“整这些没用的干啥?先生不是很厉害么,掐一掐指头就能算出凶手是谁?” 高伟呵斥欧夜不要乱说,倒是青袍子毫不在意的说:“我想你们对风水师存在很大的误解,其实我们也不是无所不能,什么掐指算命,这些都是江湖道士的套路,骗钱的,真正的风水师非常普通,他们只是负责看看风水,混一口饭吃。” 这些我和侯杰很认同,现实中的确有风水师,但他们也没有什么出众的本事,什么收鬼寻脉都是电视和小说吹嘘出来的,他们也是大众百姓,也没有见过鬼,更不会法术。 沉默了下,我问:“先生,学校里面为啥会有五行生鬼坟?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座坟墓和笔仙杀人案有没有关系。” 青袍子点点头,说:“有,我要是没猜错的话,笔仙杀人案就是古坟主人弄的,他杀死学生并剥下人皮,肯定是要制作招魂幡,你们发现人皮时,人皮一定被挂在某个很高的地方,而且人皮一定在古坟的前面五百米外。” 我说道:“我们在旗杆上发现了死者的皮。” 青袍子点点头:“那么没跑了,调查学校里面的人,凶手就在学校里面,现在婴坑被挖,古坟暴露,凶手应该还要杀人祭祀,人数一定要凑满十六个,趁现在还没有出现第一起命案,你们赶紧动手吧。” 第【15】章:光明黑暗 和青袍子交谈间,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先生,真的能养出厉鬼么?” 青袍子这次摇摇头:“不知道,准确的来说,我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鬼魂,我只听说祖上曾经沾染过当年的杨秀华借尸还魂事件。” 这起案子越来越往灵异的方向走,但我始终相信,凶手在装神弄鬼,一旦原形毕露,他同样是个普通人,和我们一样需要吃喝拉撒。 匆匆吃过饭,我们带着青袍子往学校赶去,并且让校长一定要压住学生,现在凶手很有可能就在学校里面,要是学校迫于压力放假的话,到时候我们根本找不到凶手在哪里? 学校领导表示自己已经压不住了,很多学生家长闹到学校里面来,如果今天无法破案的话,学校就要放假了。 无奈之下,警方开了一个大会,让全校师生全部在操场上集合。 高伟拿着话筒对所有师生说道:“以前我面对的总是记者,这次面对的是全校师生,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离开学校?但现在我可以肯定的说,凶手就在这所学校里面,案子马上就要破掉,而你们的离开将会让警方这几天来的心血付之东流。” “我这个人不会说太煽情的话,但会用行动来证明给大家看,寒窗书友被人杀死,如果我是学生的话,虽然不能参与破案,但是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帮助警方破案,哪怕警方只是让我留在原地,对于我来说这也是对死者的一种付出。” 学校师生非常安静,就如高伟说的一样,他的文采不如侯杰,但句句在理,安静的现场就是证明。 一个时间长达半个小时的大会开完,学生的情绪也是慢慢冷静下来,最起码叫喊着让学校立马开门放行的人渐渐少去。 一些师生都往警方提供一些线索,这让案子的进展有了明显的加快。 百事通找到了我,他说自己有线索告诉我。 我和他小花园会面,百事通看起来无精打采,脸上的痘痘疯狂的蔓延,现在已经到了脖子上面。 一眼看起来那些发白的痘痘非常恶心,我还没有见过这种病情。 他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警方在寻找风水师,我知道一个,以前见他曾经在学校里面出入,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我眯起眼睛,这件事情只有警方内部知道,百事通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我不认为这个人真的有百事通神的能力。 百事通点了一支烟说:“你别纠结我怎样知道的,你们去调查一下吧?” 我刚要掏钱给他,却被百事通拒绝了,他说这次不要我的钱,当做是为死者做的事情吧。 今天的百事通有些反常,我仔细观察他的举动,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最后他递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有那个人的名字和住址,身份写的非常详细,看着百事通离开的背影,我确定下来这个人有问题,有些时候我的直觉很准。 打开百事通给我的小纸条,上面这样写着:汪小鞭,七十一岁,男,家住老城光明街七十五号,开着一家纸钱店。 这个人警方还没有找到他身上,想不到却被百事通捷足先登,他难道认识这个人? 百事通这个人越来越发的诡异,上一次我和他交谈时,他告诉我很多关于邱莹的秘密,直接让我们矛头指向了邱莹。 他这样做会不会别有用心,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假设他和这起命案有关系,那么他告诉警方这些消息,就是想让警方把矛头指向最具嫌疑的邱莹。 而邱莹更加神秘,她似乎心甘情愿的扛下这些案子,尽管她不是笔仙杀人案的凶手。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邱莹这样做?感情?还是威胁?这些因素太多,在没有查清真相之前我也不敢随便猜测。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黑子,让他跟着我去调查一下这个汪小鞭,黑子来到这里后有些质疑百事通的话。 我点点头说:“等会儿你打个电话给老高,让他调查一下百事通的身份,我感觉这个人有很多问题,另外让他加快对邱莹身份的调查,她为什么让人假扮自己的父母,是不是想对我们警方掩饰什么东西?” 黑子点点头,随后我和他开车往着地址上的方向走去。 看着纸上的名字,黑子说他心里面有一股不安,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算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应该能够应对,你的配枪带了没有,不到最后时刻千万不要开枪。” 黑子点点头。 十多分钟的时间,我们来到这个地址。 大学城位于南城新区,新区由新城和老成组成,新城靠近山区,大学城在新城,距离老城十公里左右,老城位于湖畔,是一个比较古老的城区了。 光明街七十五号是一家门面破败的纸钱店,说明白了这里卖的东西全部是死人用的,门口全是垃圾,矿泉水瓶,各种食品包装袋。 乍一看,这家店铺好像几年没有人打扫过一样,奇怪的是那道破烂木门紧紧关着。 黑子想要推开门走进去,我赶紧一把拦住他说:“不要进去,这里已经有好长时间没人进去过了,不知道百事通这小子主动给我这张纸条是什么意思?” 黑子也是反应过来:“不管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先进去看一看,就不信里面还有一只鬼不成?” 我摇摇头,开始在旁边转悠起来,最后找到一家小卖铺买了包烟,趁机问这老板说:“那家卖纸钱的小门面怎么关门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板娘愣了愣,问我说:“你要去那里干嘛,那地儿可是阴森的很,如果你们要买纸钱的话可以去别处地方。” 看见老板娘似乎知道什么,我赶紧追问:“老板娘,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了,能说给我听听么,再给我拿一包六十块的烟。” 老板娘拿了烟后说道:“哎,这个我也不怎么了解,以前那里是一家专门卖死人用品的小门面,那老头好像姓汪,不过两年前死了。” “死了?” 我皱着眉毛问。 老板娘点点头,告诉我们最好里那个地方远一些,他生前是赚死人钱的,死后说不好里面有什么脏东西来跟他要钱。 黑子嘴里叼着一只烟说:“嘿,这事儿还越说越玄乎了,我倒要进去看看里面有啥东西?” 我拦住他,暗骂他粗心,百事通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如果他真有问题的话,那么就一定有目的。 如果我们推开这扇门后,百事通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黑子不知所措,问我说那该怎么办? 我点上一支烟寻思着该不该进去,一探究竟,关键是我根本猜不出百事通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 一支烟抽完,我冲黑子点点头,决定两人进去看一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黑子一脚踹开小木门,里面顿时传来一股发霉的臭味,还且还有一股汽油味。 我摇摇头,拔出配枪跟在黑子后面说道:“黑子,小心点,一旦有问题的话立马离开这间房子,好像有人在里面泼了汽油。” 黑子示意我装起配枪,这里面一定有人来过,这间屋子线路全部老化,根本开不了灯。 我掏出手机照着开始检查起来,既然百事通知道这个地方,那么肯定知道这个人已经过世。 但是他却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黑子小声的说道:“刚才我注意了一下小木门,发现并没有人进去过,这里有些诡异。” 越往里面走,汽油味越发的明显,我把手机照到地面,发现全是汽油。 我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说:“这里面一定有人来过,他肯定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我话才说完,黑暗中忽然接过话来:“聪明,我就是从别处地方来的。” 突兀响起来的话吓得我和黑子一跳,赶紧把手机照向对面,这个人微微的闭了下眼睛,正是百事通。 他果然有问题,把我们引到这里,并且在地面泼洒汽油,动机很明显了,大家一起死。 我不知道百事通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他身上同样有很多汽油,最惊悚的是他脸上那些豆豆,如果轻轻挤一下,就会喷出一些白色液体。 百事通脸色阴森的对我们说:“对不起,绝对不能让你们破案,为了那座古坟,他坚持了十年时间,而且还赔上了小莹的命,等他这段时间杀完十六个人后就大功告成了。” 他说的话莫名其妙,但是从他脸上不难看出他对死亡的恐惧,他脸上全是眼泪,说话也是带着一丝哭腔。 我试图安慰一下他的情绪,说道:“百事通,先不要激动,我相信你一定不想死,把事情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百事通摇摇头:“从小莹自杀的那一刻,这件事情就回不了头了,我必须带着你们一起死,这样也能凑够两个人数,你看看我这张脸,他造的孽全部报应在我身上,治不好的,我以后在这个社会根本不能立足。” 说着,百事通从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这下子他直接哭出声来:“我和小莹好倒霉,为什么要为他做的事情买单,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小莹说她见过。” 说完,百事通在恐惧的情绪下,按下打火机。 “不要。” 我大喊一声,想要去夺百事通手里面的火机,但理智告诉我打斗中一旦沾上百事通身上的汽油,等打火机点燃后,我很有可能葬身火海。 黑子死死按住我。 百事通没有立马点燃里面的汽油,而是看着黑暗中的火焰喃喃自语:“光明代表着希望,为什么我从光明中看到的却只是黑暗,我真不想死啊。” 他开始颤抖起来,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有害怕的权利,包括我和黑子也不例外。 一旦打火机点燃里面的汽油,我们黑子逃出去的几率很小。 第【16】章:末日将至 黑子说道:“兄弟,听老哥一句劝,脸上这些痘痘可以治好,不要做傻事,如果你没有参与杀人案的话,这辈子还有希望,你真的相信轮回说么?一条命没了就没了,可不会再给你一个轮回的机会。” 黑子的话似乎触到了百事通的痛苦处,他抬起满是眼泪的头来说道:“我和小莹以前劝过他,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可是他根本不信,他一心想要发财,五年了,我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现在好了,我和小莹要为这件事情买单,真的是报应。” 说到这里,百事通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草,为什么报应的不是他,而是我们。” 他情绪彻底崩溃了,手里面的打火机迅速点燃身上的汽油,一瞬间,黑暗被火焰照亮。 火焰沿着地面上的汽油往我们两蔓延开,几秒钟的时间我和黑子的鞋底就开始着火。 百事通挣扎起来,我咬了咬牙齿,把手里的配枪对准百事通说道:“我送你一程吧,这样不会太痛苦。” 挣扎中,百事通这个火人安静的站在我们对面说道:“谢谢,给我一个痛快。” 砰,枪声响起,百事通嘴角带着笑容缓缓倒在地上,巨大的后坐力让我手臂一阵发麻。 这些仅仅发生在几秒钟内,火势迅速蔓延,我和黑子用最快的速度往门口跑去。 二十多米的距离此刻在我们眼睛里面变得无比遥远,火焰在我裤脚上面烧着,因为上面沾上了汽油,根本不会熄灭。 角落这里传来一阵阵剧痛,我发现自己很难跑出大门,当下放慢了速度,想要用杂物堵住火势的蔓延,让黑子跑出去。 黑子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把拉住我的手说:“草,你要是敢停下来,就算变成鬼老子也要把你找出来,老子一定要和你公平竞争追到欧夜。” 这一刻,黑子终于把心事说了出来,我们都知道黑子喜欢徐欧夜,只是没有人说出而已。 我两只脚越来越痛,站都站不稳,黑子一手揪住我的衣领,一手抓住我的裤裆,愣是像沙包似的把我抗在肩头上面,随后大步冲向门口,期间他裤脚上着起了火。 我看见他额头上全是冷汗,动作非但没有慢下,反而越来越快。 出口就在眼前,身后的炙热离我越来越远,门外有很多人在围观。 刚跑出去后黑子和我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吓坏了不少路人。 他们来帮我们把身上的火浇灭,黑子两条腿烧得漆黑起来,比我要严重好多倍。 他紧皱眉头冲我笑道:“还好跑出来了,你没事吧?” 我半坐起来,脱掉鞋子,往嘴里点了一支烟拿给黑子,说道:“你救了我一命。” 黑子刚要说话,整个人晕倒在地,他生生的痛晕过去,被火焰烧伤的疼痛是让人无法忍受的。 我跟黑子被人送到医院急救,我们的脚严重烧伤。 老高他们闻讯赶来,欧夜咬着下嘴唇,整个人安静的坐在我和黑子中间。 我说:“看看黑子吧,他比我更严重。” 欧夜点点头,看向黑子的目光很复杂。 随便包扎了一下,我坐在病床上说:“邱莹和百事通果然有关,他们两个人的死都在为凶手顶罪,能让他们心甘情愿这样做的,我想也只有亲人了,等查清他们的身份,也是破案的时候。” 老高点点头说:“百事通死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我抬头看着老高说道:“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老高脸色大变,他紧接着说:“我见过?” 我摇摇头:“他说邱莹见过。” 随后的时间内,老高把最新调查告诉了我们,林天是邱莹杀死的。 那个时候邱莹可能意识到了自杀的那一天,所以想连着林天一起带走。 青袍子正在那座古坟边上做法,明晚就可以把这座古坟烧掉,这样的话凶手就算杀人也没有用了,这是一劳永逸的唯一方法。 不出意外的话,这起案子又要被录入绝密档案,一年或者多年之后,网上再也找不到关于这件事情的痕迹。 自从加入刑侦队以来,每一次破案都让我命悬一线。 天知道笔仙剥皮案破掉后又会冒出什么更加变态的案子,而我们肯有可能就在下一起案子中丢掉小命。 躺在病床上面,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把这起案子记在上面,封面上写着“连环屠夫”四个字,只是不知道上面这些案子会在什么时候停止,那个时候我可能已经殉职了吧。 欧夜从外面买了一些饭菜来,她从来到医院后就一直不说话。 我对她说:“你可以考虑一下黑子,这人老实,以后你会很幸福的。” 欧夜看了一眼黑子,又看了一眼我,说道:“先吃饭吧,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见她不想说这件事情,我冲装睡的黑子摆摆手:“别装了,快起来吃饭,这段时间你先在医院里面养伤。” 黑子先睁开一只眼睛,鬼鬼祟祟的看了我一眼后说:“你咋知道我装睡?” 我欲哭无泪:“你这双眼睛跟铜铃似的,眼珠子咕噜一转我们就知道你在装睡。” 这一次要是没有黑子的话,说不定我就跟百事通死在一起了。 随后一个电话打过来,说青袍子在古坟面前被人敲晕了。 这件事情可了不得,青袍子是从上海特意请过来的先生,他在国内的出名程度不用说,要是他在我们这里出个好歹,到时候上头追查下来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除开黑子烧伤太过严重外,我们四人开车往学校赶去,我只穿着一双拖鞋,上面擦了些清凉油和做过一点简单包扎,但是一走动就传来钻心的疼痛,那股拧巴劲儿还真不是人受的。 高伟一路上打电话询问当地警方,还好凶手并不想要青袍子的命,他只是从后面敲晕了青袍子,醒过来后除了有些头疼并没有什么大碍。 欧夜说:“那块荒地周围全天二十四小时看守,为何会进去一个人?” 高伟说:“凶手是在换班之前摸进去的,每隔十二个小时就会换班,凶手有三分钟的时间溜进那块荒地里面,说明凶手对于值班的人非常了解,也就是说凶手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在观察值班人员的作息时间,学校现在看守很严,基本不准外人出进,很明显凶手就是本校人。 这样的话,他才有更好的机会去摸清看守的各种规律。 这学校接近三万人,如果一一排查的话太过费时费力,既然凶手在古坟那里出现过,就能够从蛛丝马迹中判断他的身份是学校的什么人?食堂员工,老师,学生,保安,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高伟挂掉电话后一脸的后怕,他说:“痕迹检查专家在青袍子身上找到一些皮肤组织和几根纤维,现在痕迹小组正在化验,几个钟头后就能出结果了。” 这时候,我说道:“我们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这些,而是百事通和青袍子说过的一句话,凶手想用第二个方法来养古坟里面的鬼胎,就是杀死十六个人,在当今法治社会,杀死十六个人是什么慨念?” 我甚至不敢想象发生这种事情的后果。 到时候,就算案子破掉,我们名声扫地不说,搞不好还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我分析了一下凶手敲晕青袍子的动机,青袍子今天正在那座古坟周围做法,为那些死去的婴儿念往生咒,其目的就是超度一下烧掉这座古坟。 身为同行,凶手肯定青袍子这些做法意味着什么。 要是烧了这座古坟的话,他所有努力都是白费了,而且还赔上这么多的命。 不杀死青袍子,很有可能他们是同行,忌惮着某种规则,亦或者是因为其它东西。 不出意外的话,凶手的动机就是想要毁掉青袍子摆好的祭坛,超度一天没完,古坟就一天不能烧,这样凶手就有时间来杀满十六个人。 我不知道这里指的杀满十六人,是用什么方法? 最害怕的是凶手采取某种大规模杀伤手段,比如放火,下毒,这也是我说悬案组重点是预防凶手杀人的原因。 听完我的分析,高伟点点头说:“对,我们必须尽快烧掉古坟,这样凶手就没有了作案动机,当然也不排除事后他恼羞成怒开始大规模作案。” 我们赶到学校时,青袍子已经被送到医务室,经过医生检查后也没啥事情,就是受到一些惊吓。 青袍子说:“那个人力气很大,应该是个男性,而且身上有一大股酒味,因为是从背后偷袭,我只知道这些。” 凶手在敲晕青袍子后,果然毁了他摆好的祭坛,超度仪式被迫中断,侯杰大咧咧的说直接把古坟挖出来烧了,到时候里面有啥东西都要被烧成一滩灰烬。 青袍子不同意这个做法,他说:“不行,这里曾经埋了很多婴儿的尸体,还别不信,如果不超度的话这块地方只会霉运连连,说不好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身为风水师,没见着的话自当管不着,但是我看见了我就要管,就像你们警察破案,这是我的职责,死者也有尊严。” 欧夜接着问:“他养鬼胎是想要干什么?” 青袍子说:“小鬼进财术,这些东西你们应该听说过,一些明星和商人都养小鬼,在泰国那边这种风气更加流行,至于有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凶手一定是穷怕了,而且他还是半路出家的风水师。” 看见青袍子极力阻止警方强行烧坟,我瞬间明白凶手为啥不杀死青袍子?显然他害怕警方强行烧墓,而且他知道青袍子一定会阻止警方烧坟,这就是他只敲晕青袍子的原因。 总结一点,凶手在拖延时间,现在祭坛被毁,他还有两天时间。 不过,等痕迹检查组的结果出来,我们基本能确定凶手是谁,现在案件已经进行到最关键时刻了,老高说结果马上送过来,由三名干警护送,凶手的末日即将到来。 第【17】章:毁尸灭迹 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三个护送证据的警察,但大家的等待,却等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三个同事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反正当他们经过一个森林公园的时候,他们的车再也没有出现在别人的视野里。 难道这三人就这样平白无故的从地球上消失了吗? 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再加上他们护送的证据非常的重要,而且联想到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的情况。 所有人都众说纷纭。 气氛变得愈发的紧张了起来,就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所有人身后,一直盯着办案人员。 这双无形的手左右了一切,甚至能让办案人员失踪,不得不让人头皮发麻。 现在每个人都在为这三个同事祈祷。 警方也加大了力气,撒开了一张大网,开始寻找失踪的这三个同事。 所有人都希望他们能够被平安无事的找到,大家不敢往坏的方向去想,因为遇到的事情太离奇了,怕噩梦成真。 这三个同事就像是老欧一样。 同样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让人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欧夜小心翼翼的问我:“这件事情太奇怪了,你难道不觉得吗?我们可能真的遇到了难以解释的东西。” 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欧夜,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怎样回答她。 她问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完美的犯罪吗?” 我叹了一口气:“所有完美的犯罪,都只不过是在侦破之前而已,任何犯罪只要被侦破了,都不算是完美。” “蓝可儿事件,南大刁爱青案,还有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张莹颖失踪案……这些案子一直都没有破掉,办案人员费了多么大的心血,但是都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你难道觉得这并不是完美犯罪吗?” 欧夜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犯罪吗? 任何完美的犯罪都没有漏洞,或者说犯罪者有着超高的智商,做的案件无懈可击。 曾经在韩国有一个案子,犯罪分子连续杀害了十多人之后,消失在了一个隧道里面。 二十多年以来,这个凶手一直没有抓到,可能在别人的眼里,这也是一个完美的犯罪。 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完美犯罪,都有他自己的漏洞。 当你拿起屠刀的时候,其实你已经杀害了你自己。 世界上没有艳丽的犯罪之花,而有犯罪的恶果,恶魔果实最终还是会让犯罪分子自己吃下去,只是迟早而已。 看着欧夜期待的眼神,我对她说:“相信我吧,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它从不缺席。” 就在我话刚说完,另外一个惊人的消息再次传来,在三个同事失踪的地方,发现了一辆被烧成残骸的车。 高伟对我说:“这辆被烧成残骸的车,可能跟三个同事失踪的案子有关系,你带一个人前去看一下吧。” “但是学校里面的这个案子怎么办?” 我问高伟。 他说:“现在证据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但是证据还在那三个同事手里面,我们没有这个证据的话,案子也不会有进展。” 他的意思非常简单。 我现在去不但要查清那个车辆被烧的真相,还要从三个同事手里面把证据找回来。 现在一系列的案子都在那个证据上面。 这是最关键的东西,我们没有办法再从其他的突破口找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回头看向欧夜:“你不是闲着没事吗?跟我出去走一趟吧。” 欧夜看起来还很乐意,但是还是说:“可惜了,我这个法医实习生,没有尸体让我来练手啊。” “你就闭嘴吧,你难道还希望命案发生吗?” 对于我们这些办案人员来说,最好不要见到尸体,谁都希望太平无事。 只希望这是一个简单的车辆失火案件吧。 但是情况并非如此。 这是在一个森林公园里面,这个森林公园位于大学城后方,距离大学城大概有五六公里的这样子。 因为这个森林公园还没有全部开发成公园,很多地方都是原始森林,有一条路从中间穿过。 这条路是主城区和大学城连接起来的必经之路,人们发现的被烧毁的车辆,就出现在距离这条路七百米的地方。 我们来到一片草坪上,当地派出所的人员接到我们,我问那个派出所的同事:“是谁发现这个车辆的?” “一个采蘑菇的人。” 他们一边带着我们向那个树荫下的残骸走了过去,一边对我们说道。 现在这个季节里面,竟然还有人在这里面来采蘑菇,这有点令人难以置信,因为这已经是冬天了,难道山里面的冬天还会有蘑菇吗? 这个派出所的同事继续跟我说:“车牌在大火中保留了下来,但是根据我们调查,这个车并不是我们警方的车,而是登记在一个叫做王华的户口上。” 这不是我们警方的车,是一部私家车,事情就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 看来我们找错了,这并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车,但是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不管是什么样的车,我们都要调查清楚。 我问那个同事:“还有别的信息吗?” “有……坏消息……” 这个同事毫不犹豫的回答到,说完他带着我们走向了那个残骸。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因为眼前的这一幕,让人难以置信。 我们知道我们将会看到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要去面对。 可能我们面对的东西会很可怕,而且还会很难闻,我们也知道将会有人的生命被扼杀。 我们朝那辆车走去,第一就能感觉到,虽然我自己不想说,自己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但是还是闻到的。 这种味道能够让你深深体会到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在渐渐靠近那个车辆残骸的时候,我示意旁边的欧夜戴上医用手套,我自己在自己的手上戴上了一双手套。 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将要面对我们自己难以面对的东西。 “有很多灰,融化的塑料,还有一具尸体。” 可能是在给我们打预防针吧。 当地派出所的同事,在我们渐渐靠近那个残骸的时候,向我们说出的这么一句话。 车里面出现了尸体,这并不是简单的失火案件,还有可能牵涉到谋杀。 我心里面一直在想,当时发现这起事故的时候,情况有点让人诧异。 因为我们看见驾驶座的车门是打开的,驾驶座车门打开,难道是司机自己放火烧掉自己的车了吗? 我对派出所同事说到:“这个驾驶座的车门,是从一开始就打开的吗?” 我想确认一下,这个车门是不是我们的同事打开的。 那个同事点了点头:“我们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车门就已经开着了。” 任何一个从警人员,他们都非常清楚不能破坏案发现场,所以这个车门不可能是他们打开的。 看着这个已经被烧得只剩下骨架的汽车残骸,我心有余悸的说道:“打开这个车门的原因,可能是想让更多的氧气助长火势。” 那个派出所的同事非常同意我的说法,因为如果没有氧气的话,火也不会燃的这么大,这个车不会烧成这样的残骸。 欧夜戴着手套直接走到了另外的一侧,她伸手拉开了后车门,一股刺鼻的味道,让她哇的一声差点吐了出来。 她双手叉着腰,强忍着自己的恶心,喊了我一声:“白小天,你来看看车后座吧。” 当我的眼睛往车后坐看去的时候,当时那种感觉真是让人无法形容。 我用颤抖的声音对身后的所有人说:“我要立即封锁这个地区,建立防线,组织地毯式搜索……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完整的法医小组,技术人员和病理学家,这所有人都要在现场,犯罪分子再次向我们发出了挑战,我们没有理由逃避。” “好的。” 所有人立即行动了起来,因为这个惨不忍睹的现场,让大家斗志昂扬,是犯罪分子激怒了所有人。 当我们往后座看的时候,你能看到一些骨头残渣。 这些骨头看起来像是肋骨之类的东西,很明显,那本来是个人。 在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那辆车的后座,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有可能只是个意外吗?” 看着车里面的惨状,慢慢恢复过来的欧夜第一时间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只是汽车起火?” 我盯着这个轿车的残骸,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这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我们现在需要得到法医的帮助,可能只有法医才能从骨骼上面,让这些尸体开口说话。 欧夜说:“很显然后座上有两具尸体,他们本该有时间逃出去的。” “这是有人想掩盖他们的痕迹,用四个字来形容,这叫毁尸灭迹。” 我说出了我自己的想法。 回头看了看这个地方的地形,再看看这个车辆的摆放姿势:“他们把车开出了公路,然后开进了灌木丛,在这里把车烧掉。” 旁边的派出所同事说:“这是唯一的上山路,这条路一般不会有人走,当地巡山人员会偶尔用一下。” “我认为凶手熟悉这片区域,应该是一个本地人吧。” 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当地派出所的同事并没有反对。 欧夜问我:“你觉得我们失踪的那辆警车也在附近吗?” “这个我不敢确定,但是现在需要得到两者之间的一个联系。” 望着这附近所有的地形,这是一个森林防火区,按理由说这个地方不可以露营的。 这辆被烧掉了的车,是不是来这里旅游的呢?所有的秘密,都等待着我们解开。 突然我看到这个车的后备箱有翘起的地方,我向派出所同志要了一根撬棍,把后备箱打开之后。 两个骷髅头睁着他们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一样。 欧夜指着骷髅头顶:“看,弹孔!” 第【18】章:骷髅弹孔 我们看到的景象无法描述。 两具小骨架,要说还剩什么,两个小头骨里,他们空洞的眼睛正看着我们。 其中一名死者眼眶上方似乎有一处枪伤,很明显,这是两个孩子。 很快,当地的媒体报道了这些案件,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 因为在车里面发现了被烧死的遗体,所有听到报道的人,心里面都会产生一个怀疑。 这到底是一起意外,还是一起谋杀案? 但是我们办案人员心里面清楚,从骷髅头顶上的弹痕,完全可以判断出来,这就是一起凶杀案。 现在要考虑的是,在我们这个禁枪的国家,还会有什么样的人,用枪把别人杀害? 难道这个凶手是我们内部人员吗? 这是一个非常令人胆寒的设定。 在案子没有破掉之前,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排除,因为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没有谁敢保证,谁永远都是正直的人。 为了不造成其他的轰动。 我们没有把尸体上发现弹孔的事情告诉媒体,可能媒体的出现会影响我们的办案进程,但是既然媒体已经出现了,那我们也要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去面对。 当这条新闻被报道的时候,整个大学城本地的居民都吓坏了。 他们很害怕,因为这是发生在公共场所的一起恶性案件,虽然只是意外,但是最起码已经死了那么多人。 他们甚至都绕着路走,不想从案发地经过,可能是因为心里面作祟,感觉到总是有死者的灵魂,在树林里面穿梭。 这一定不是奇怪的地方。 因为人们想要答案,想要得到安全感,师范大学里面的案子还没破掉,现在在后山的公园又发生了这一起案子,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 这样的事会给我们的调查增加压力,但是即便是面对这样的压力,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们手上有多重的凶杀案,兄弟们,我觉得现在可以并案侦查了。” 在会议室里面,气氛非常的严重,所有到会人员,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僵硬。 高伟打破了僵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抬头看向了我,是以我要来接他的话,我问参与调查的人员:“兄弟们都说一说吧,我们目前调查到了什么?” “在十二月二号的时候,王华带着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女儿出外自驾游,王华约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一起进行了为期两周的野营旅行,在三周后的十二月二十三日,王华的老板报了警,因为王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上班了,王华一家六口正式被报告失踪。” 当地派出所的办案人员,也参与了这起案件的调查,现在正在介绍案情的,就是那个办案人员,他的名字叫许易。 “车里面有两具成人尸体,后备箱里有两具儿童尸体,我们还没有找到祖父母开的车,因为祖父母开的是房车,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去跟他们的亲戚谈一谈。” 我想到了案发现场的情况,结合同事们调查出来的情况,得出了一个初步的决定。 侯杰站了起来:“这个事情交给我去做吧。” “尽可能的了解这个家庭的情况,因为这个案子在目前来说是非常重要,我们必须从中间找到突破口,没有时间给我们等了。” 想到案子的紧迫性,所以我着重说了这样的话。 侯杰点了点头:“我马上去办,我一定会非常详细的了解回来的。” 侯杰离开之后。 我再问许易:“在最初的地面搜寻中,你们搜查的范围覆盖了公园的多少?” “本地所有的允许别人进入的野炊露营地,我们都彻头彻尾地搜查了一遍。” 许易回答说。 我说:“让我们把搜索的范围再次扩大,一定要扩大到我们认为不能去到的地方,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当地人,一个非常熟悉这里地理环境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易点了点头。 高伟在旁边说:“接下来,我们警方要和所有的公园员工,还有林业部门的管理者,所有木材的工人进行交谈,当然,还有那些喜欢露营的人。” “四处张贴一些告示吧,或者在网上发布一些消息,因为这里是大学城,很多学生喜欢上网,让我们多想些办法,我就不相信找不到线索。” 旁边的肖智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以前垂在了办公桌上:“四名无辜的人被杀,还有两人在我们的眼前失踪,再加上我们的三位同事,如果不弄清楚情况,绝不罢休。” 两个专案组,在这次会议之后,正式宣告合并。 在大家在推选当中,我成为了这系列案件的主导者,指挥所有参加破案的人员,对这系案子,展开方位的强攻。 我把所有的侦查人员全部调集了起来,因为我们这些侦查人员将和每一个人交谈,无论你是九岁或者是九十岁。 我们把所有的问题列了出来,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天色又一次暗了下来,侯杰端了一杯热饮,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因为我就在办公室的外面,拿着一份资料陷入了沉思。 侯杰合上门后,把那杯热饮递到了我的手里面,我问他:“怎么样了,伙计?” “我跟王华的一名亲属谈过了。” 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份资料,递到我的手里面,我一只手接过那份资料,一只手拿着他给我的热饮,喝了一口。 侯杰拖个凳子坐了下来:“他说受害者已经去过公园很多次了,因为这些人非常喜欢旅游,所以对于他们来说,野外露营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我一边看资料一边点头:“受害者对这个区域很熟悉,但是他们更喜欢孤立隔绝的露营地。” “根据亲属交代,这家人喜欢使用现金,不喜欢网上交易。” 侯杰继续说,我点头:“所以我们调查不到他们的交易记录,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我继续问:“还有其他信息吗?” “根据我们调查,亲戚们说看见了王华的父母在自己的车里面放了一把猎枪,而且是一把22口径的。” 侯杰说到这里,我嘴里的热饮差点喷了出来。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老人不但喜欢旅游,竟然还私藏枪支。 我坐直了身体,侯杰继续说:“这家人说,他们的父母和祖父母绝不会和这种事有关联。” 这显然是一个非常有矛盾的说法。 欧夜走了出来:“既然这两个老人喜欢在自己车里面藏着枪支,那为什么就说不会有关联呢?这两个老人藏枪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我吐了一口气,对欧夜道:“你还记得吗?我们在车后备箱里面发现的那两个骷髅,在他们的头顶上有弹痕。” “当然记得,但是你想表达什么东西?” 欧夜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我摇了摇头:“当时看见那个弹孔的时候,我怀疑是我们内部人员用枪支把他们杀害的,但是现在这个怀疑可能又要改变方向了。” “现在技术人员正在做弹道比对,可能结果马上就会出来吧。” 侯杰说到,欧夜也深吸一口气。 气温变得越来越低了,欧夜呼出的气都变成了一团热雾,看着面前欧夜通红的鼻子,我有点于心不忍。 我对他们说:“大家今天辛苦了,先去休息会儿吧,养足精神才有力气破案。” 侯杰点头去了,欧夜却摇了摇头,没有离开。 她眼里面泛着泪花:“我就像一根紧绷的弦,不敢松下来,我怕松下来之后我会做噩梦,我不敢想象我爸的会不会也会变成这个样子……骷髅的眼神真的好无助啊!” 我放下了手里面的东西,帮她擦拭了泪花,有些时候,泪水是最无助的东西,能让你看到你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但是光有泪水是不能破案的。 现在的重点是,祖父母开的房车到底在哪里?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起犯罪的动机究竟又是什么?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房车在哪里?犯罪动机是什么?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能不能借助媒体的力量,因为我们没有什么合作单位,只要我们宣传得当,媒体也可以帮助我们破案。 第二天一早,我和欧夜再次去到了案发现场。 痕迹学专家李辉正在现场搜集证据,他在车架的周围是搜得非常的仔细,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问李辉:“有没有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很显然,这个区域很干净,我们没有找到弹壳,所以我敢判定,他们应该是在别的地方被杀害的。” 按照李辉的说法,这个地方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只是一个抛尸现场而已。 “车上有什么线索吗?” 旁边的欧夜问,李辉说:“这场火灾非常大,一定有像汽油那样的助燃剂,因为当时的火烧的很热,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烧掉了,但是我们还是发现了一块头骨碎片。”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 李辉说:“这个头骨碎片没有被完全烧毁,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一颗子弹。” “知道是什么口径的吗?” 听到说在头骨里面发现子弹,我心里面突然激动了,连忙问了这么一句。 李辉说:“子弹的外形难以分辨,大部分都融化了,我们现在还在努力辨认。” 连子弹弹头都融化了,可以想象当时的这场大火,到底烧的有多么的旺盛。 李辉继续说:“车里很乱,但是……” “但是什么?” 我看到他在停顿,感觉到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但是我还是追问了下去。 李辉说:“我现在还不确定,但是我认为这里超过四具尸体。”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彻底一凉。 我们最不想遇见的情况最终还是出现了:“全家都被谋杀了,这是一起灭门惨案。” 这六个人都化为灰烬了,什么样的怪物会在半夜出来? 用他残忍的手段,摧毁了一个充满爱的家庭? 就在我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弹道比对结果出来了,子弹属于22口径猎枪。 欧夜失声问我:“杀害他们的,难道是私藏枪支的祖父母吗?” 第【19】章:山穷水复 欧夜所说的话并没有这个可能。 因为在许多家庭中,家庭成员之间发生了矛盾,也可能爆发血案。 但是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起案件跟家庭纠纷有任何关系。 所以调查还在继续。 现在办案人员正在纠结的一个问题是,那辆房车和帐篷到底在哪里? 因为这个东西是任何一个人都必须要找出来的,这是这个案件里面失踪了的东西,可能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证据。 由于媒体的关注,办案人员接到了一个在公园工作的保安打来的电话。 这个保安在电话里面说,他曾经看到了一辆房车,在附近出现过。 办案人员把这个保安请到了办公室,向保安进行了询问。 侯杰问保安:“你是在哪里看到房车的?” “几个星期之前,我看到这个车停在了附近的一个露营地里面。” 那个保安一边回忆一边说。 侯杰问:“大学城附近有好几个露营地,你能确切的说出那个露营地的名字吗?” “万溪冲。” 保安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把那个露营地说了出来。 因为这个地方盛产宝珠梨,万溪冲又是宝珠梨大面积种植的区域,当地的风景非常的秀丽,很多果园里面都已经开发成了一种露营地,受到了外地游客的青睐。 侯杰继续问:“你说是在几周以前,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大体时间应该是在十二月二三号左右,应该就是这个时候。” 保安回忆了一下,然后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我在旁边问道:“现在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告诉我们?” “因为我回了一个月的老家,等我回来之后,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你们发的消息,所以我第一时间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 根据保安的说法,他是外地人,这段时间他都回了老家,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举报上来。 “好吧,你能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吗?” 侯杰还是比较有耐心的。 保安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想了一下说:“我觉得你们还是要亲自去看一下,如果你到那个地方看了,你们就会明白我所说的东西。” 侯杰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对侯杰说:“走吧,我们去一趟万溪冲。” 万溪冲营地是一个非常原始的区域。 你可以听到潺潺流过的小溪,当你行走在森林里面的时候,你的头顶有群山,非常宁静。 像这样一个仙境一般的地方,没有人会相信能跟一宗罪大恶极的凶杀案联系在一起。 这种优美的风景,正是受害者一家最向往的,但是危险却随时隐藏在平静的下面。 我们来到了一个叫做白龙潭的湖泊旁边,这个湖泊旁边有一片草地,在这片草地上,我们看到了一些东西。 “这看起来像是用来稳定住什么的。” 在两块叠起来的木板面前,欧夜停了下来,她的注意力被这两块木板吸引住了。 我听到欧夜的话,也停了下来:“如果有人在这里把房车停下来的话,那这个木板正好可以用来支撑房车。” 旁边的许易带着手套,把这地上的两块木板,装进了证物袋里面。 我看到湖畔边架着一样东西,想要看清楚,所以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就在我走向湖边的时候,那边传来了侯杰的声音:“弹壳,草丛里面有弹壳。” 就在他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从湖里面提出了两个瓶子,显然是两瓶啤酒,泡啤酒的人肯定想用这种方法把啤酒冰镇。 湖泊里面泡着啤酒,在这里露营的人,一定是在经历一场开心的事情,否则不会把啤酒拿来冰镇。 侯杰拿着证物袋走了过来,他对我说:“那边的草丛里和火堆旁边都有弹壳,看起来有人在这里开了几枪。” 我看到弹壳:“很显然,这是22口径的子弹。”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一定就是行凶的子弹了。” 侯杰把证物袋装了起来,我提着手里面那两瓶啤酒,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如果一家人都走了的时候,有人来这里抢劫,然后发现了他们的枪,这家人回来之后,把这个杀手吓了一跳,这家人就被人枪击了。” “尸体被装进了车里,然后开到大学城后面的森林公园里面?” 侯杰问,我摇了摇头:“有可能还有第二个杀手。” “开着房车跟在后面吗?” 后面的欧夜插了一嘴:“丢弃了装尸体的车祸,自己就开车返回?” 讨论了一圈之后,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我望着面前这些渺渺无几的证据:“证据都灰飞烟灭了,随着森林公园里面的那把大火,把一切全都烧毁了。” 听到我的话,大家都叹了一口气,然后再次陷入了迷茫当中。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六枚用过的22口径弹壳,我就知道我找到了谋杀现场,我的心里面毫无疑问。 但是现在一直没有解开的问题,那辆房车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大问题,房车是这个案子里面的关键线索,如果没有办法找到房车,所有努力都是白费的。 是时候使出我们的终极大招了。 “警方正在询问居民,十二月的前三星期他们在哪里,如果他们在森林公园附近拍过照片,那他们有没有在旅行中看到这辆房车?” 我们通过媒体,把那辆房车的照片挂了出去,希望通过悬赏的方式,得到更多的线索。 但是很快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到处都有人打电话报告他们看到的情况。 既然这么多人在不同的地方看到了那辆房车,那问题就出来了,那个车现在是不是还在行走?为什么无处不在? 我问正在处理这个事情的高伟:“房车的出现是不是说明了,这个车现在一直都在行驶当中,最起码有人还在使用这个车?” 通过综合分析之后,高伟摇了摇头:“看起来不像。” 他指着一个地图,地图上画出许多圈圈,每一个圈圈代表一个发现房车的区域。 他说:“我给你举个例子,在主城区有一名男子说,看到房车停在他家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车子早上不见了,没看到司机,但是很快又有一个服务员进来说,她在大学城的一家餐馆看到过这个房车,车上当时还有两个司机。” 这就有点诡异了。 这个房车难道是幽灵车吗?能够有这种瞬移的功能? 大学城距离主城区有二十多公里,不可能在转眼之间就瞬间移动到那个位置,那到底是谁在跟我们说谎呢? 我问:“能够找到这两个提供证言的人吗?” “那个服务员在等着做笔录。” 高伟伸手指了指外面的接待室,对我说,我站起身走了出去,我觉得我要跟这个服务员谈一谈。 高伟在身后说:“这些家伙一直在移动,开着受害者的车,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是的,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我想他们快蹦达不了几天了。” 我说完这句话,向接待室走去。 我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服务员的面前:“你跟他们说,你看到了一辆房车?” “是。” 服务员拿过那张照片,盯着照片说到,我问她:“你确定吗?外面有很多房车,你确定有没有认错?” 服务员把照片放了下来,非常坚定的说:“上面有一艘船,什么都有。” “那你看到司机了吗?” 我看到服务员的眼神这么坚定,然后继续问了下面一个问题。 服务员点头:“是的,这两个人是几个星期以前来的,他们的穿着和这里的人不一样,我这样跟你说吧,他们看起来像是在森林里面工作的人。” 在森林里面工作的人,就是那种打扮比较邋遢的农民工。 面前这个服务员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可能对审美观念有着自己的看法,所以才会对这个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她还重复了一句:“这些人说的是方言,一般在大学城,年轻人交流的话都是用普通话,但是这两个人用方言,这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 从服务员所说的话里面,再次侧面证明了,我们要找的这个人,就是一个本地人。 我对身后的工作人员说:“找一个素描专家来。” 这些年来,我发现你必须跟踪每一个线索,现在通过这个服务员的回忆,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画像。 虽然这只是一个素描的画像,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我们知道我们有谋杀现场,我们知道我们有凶器,但直到我们找到房车,还有这个车是谁开的,我们才能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我们通过电视和网络,公布了这些犯罪嫌疑人的合成画像,还有房车的画像。 在最初的时间里,大约有三百个人告诉我们,房车一直在主城和大学城之间穿梭。 但是当我们正准备跟踪车辆的时候,这个房车好像知道我们的行动一样,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再也没有得到那个房车的消息,再也没有任何目击者给我们打来电话。 所有办案人员全部陷入了空前的恐慌之中,因为如果没有目击证人的话,我们的这个案子可以说从此宣布脱节。 当你的调查陷入死胡同的时候,你必须想出新的点子来,每一个办案人员,心里面都是这样的想法。 但是新的点子又是什么呢? 我一遍一遍,回忆着我们的所有思路,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出了乱子? 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个人能够按照我们警方的思路走,难道真的这个人反侦察能力太强了吗? 现在所有的案子都已经没有了头绪,失踪案,灵异案,凶杀案,每一个人都变得了焦头烂额。 感觉到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就像黑洞一样把我们的信心一点一点地吞噬掉。 第【20】章:人海战术 我们虽然不想接受失败。 但是面对这样的结果,我们却毫无头绪,那种感觉就像是拳头打在海绵上,有劲使不上。 我派了一个调查员去调查。 想要找到和那个房车一模一样的车,而且包括船和马达,车上所有的东西。 我觉得现在是寻求变通的时候,我们必须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把这些嫌疑犯引出来。 我们复制了一辆跟失踪房车一模一样的车。 我们在复制的这个车上,两边贴上了两个大牌子。 牌子上写着:“如果你见过跟这个车一模一样的车辆,请你给警方打电话,必有重赏。” 在调查人员开着这个车转了两天之后,又有一千多人告诉我们房车经过的路线。 “难以置信,他们一直走高速回家。” 办公室里面,所有人都眉头紧锁,看着这些群众反馈上来的消息,任何办案人员都十分惊讶。 高伟听了我所说的话,点了点头说:“真是一些胆大包天的家伙,他们竟敢把偷来的车大摇大摆的开到高速公路上去。” “我想我们的追踪要加大力量了。” 我说完这句话,整个会议室里面鸦雀无声,因为大家一直都在追踪,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现在网络和电视上都像在报道热点新闻一样报道,而且每一条新闻都是头条新闻,我们甚至准备召开发布会。 因为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情闹大,必须让这个嫌疑人知道他自己无处可以藏身,我们需要公众提供消息,帮助我们尽早破案。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人海战术。 “我们相信这两个人在大学城的某个地方,他们可能住在露营地或者房区停车场里面,如果你们看到他们不要接近他们,因为他们持有武器是非常危险的人物,如果你们看到这辆房车,请第一时间跟我们警方联系。” 这是警方发言人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公众所说的话。 发言人说:“帮助我们找到犯下这可怕罪行的罪犯,也是在帮助你们消除隐患,我希望大家都行动起来吧。” 发布会结束不久,我们接到了一通来自大学城的某修车店老板的电话。 这个电话里面的人相信自己看到了那个房车的拖车,看起来是一辆皮卡车。 “我看见那些年轻人开着一模一样的皮卡车,我还和他们面对面的聊过天。” 当我们的调查人员赶过去的时候,这个修车店的老板,跟我们的调查人员说出来这句话。 调查人员掏出了笔记本:“是吗,什么时候?” “他们是半夜开车来的,上面没有房车,但是他们说他们刚刚把房车拆了下来,他们在找油漆工,付现金。” 修车店老板告诉调查人员,说这个皮卡车的前后保险杠都改造过。 这更加证实了,这个车就是我们要寻找的那个拖车,因为受害者王华曾经在这个车上做了一些特别的改造。 没有人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得到这些消息的。 他一定说的是实话,反正我们的调查人员是这么看的。 调查人员问:“还有别的吗?” “他们给了我一支步枪,他们问我能不能帮他们把枪处理掉。” 修车店老板说到这里的时候,调查人员心里面有了一些底子:“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不想和这件事扯上任何关系,因为我以前遇到过法律上的麻烦。” 修车店老板说完之后,有点惭愧的低下了头。 他对调查人员说:“我不想再牵扯进去了。” “那他们是什么样的反应?” 调查人员继续追问,修车店老板说到:“他们听了之后看起来很不高兴,怒气冲冲的就离开了。” “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调查人员说,修车店老板想了一下:“我告诉他们,可以在马金铺的方向找到他们想要的,然后他们就离开了。” 马金铺是一个乡镇,距离大学城大概有三十多公里。 因为这个地方治安十分混乱,买**支的事情时常会发生,所以这个修车店的老板才会让这些年轻人去马金铺。 但是这些年轻人到底有没有去马金铺,有没有把他们的枪支处理掉,没有一个人回答的上来,因为这只是修车店老板单方面的证词。 但是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准确无误的消息,这个皮卡车就是王华一家的。 这两个家伙有凶器,而且是两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我们必须要赶到马金铺。 就在我们即将行动的时候,有一个工作人员跟我说:“白队,有电话找你!” 这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我们当时欣喜若狂,因为我们找到了那辆房车了。 但是令我们难以置信的是,我们找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房车,竟然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它还在那个森林公园里,只不过是藏得更深一点而已。 我绝不会忘记那一天。 车牌是唯一没有烧焦的东西,我们每天工作十六到二十个小时,连续两个星期都不休假。 就是为了找这辆房车。 没想到我们动用了这么大的力量找的房车,竟然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山顶上,我们无论如何都难以置信。 但是你无论在任何角度看它,你都发现它藏得很好,就算距离我们那么近,我们又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发现它。 “车牌已经确认了,是受害者王华的车。” 和上次一样,犯罪嫌疑人把卡车驶离了主要路线,开进了灌木丛,然后把它丢弃在了这里。 看着面前的皮卡车,我说了一句话:“做事的手法一模一样,很显然就是一拨人做的。” “毋庸置疑。” 旁边陪同我一起出来的许易点了点头。 他说:“房车的一部分残骸留了下来,但是车上的很多东西都已经不见了,看来犯罪嫌疑人已经对这个车洗劫一空。” 我们一步一步的靠近了那个房车。 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面前这个房车就是这个案子的最重要证据,如果解开房车里面的疑团,我们这半个月的努力,就会拨开乌云见日出。 “我没有看到船,犯罪嫌疑人把船留下了吗?” 为了找到服务员所说的那个船,我们一直在房车周围寻找,但是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我们甚至在房车后面蹲了下来,看看房车底部,到底这些人有没有把船藏在房车下面。 没有找到船。 但是看着这个房车的样子,我们知道为什么犯罪嫌疑人会把它放在这里了。 当时我很清楚,这就是犯罪嫌疑人要去的地方。 看这个地形,他打算把那个房车从这个地方扔到峡谷里去。 因为后面是一片峡谷,峡谷下面还是一个很深的湖泊,如果这个房车被扔到峡谷里面,那再也不会有人找到了。 “你说的很对,看得出来这就是本地人在做案。” 看着这个房车被卡在峡谷边上的树上,我们可以想象当时犯罪嫌疑人是多么的绝望。 他把车开了扔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在慌乱之中,这个车被一棵大树挡住了。 许易说:“只有本地人,才知道把车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我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的片警,都不知道这个地方还可以这样的隐秘。” 他对我说:“只有本地人才知道这后面的峡谷,因为这个地方叫做一线天,峡谷下面是一条暗河,水流非常的湍急,而且从这个地方扔下去刚好掉进暗河里面,他们已经设定好了路线,只可惜大树坏了他们的好事。” “看来我们要挨家挨户的盘查大学城了。” 如果说这个人是本地人,而且知道有这么一个隐秘的地方,那我们就从本地人调查起。 所有的调查方向一瞬间就转变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人海战术,我们必须要派出更多的人员,从最基本的地方排查起来。 这是一份非常庞大的工作,但是每一个案子都有棘手的地方,不管面对什么样复杂的情况,作为办案人员,都不可能去逃避。 甚至连实习生欧夜都被派出去排查了。 在这些排查人员被派出去之前,我告诉了他们一个只有我们办案人员知道的消息,在我看来,这个消息应该就是破案的关键所在。 因为除了执法部门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散布出去的消息。 调查很快就开始了,不管是谁把这个车放在这个山上,他应该都知道他自己在做了什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张大网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撒开了。 在森林公园后山的一个度假区里面,一位骑电动车的便衣女警,敲开了一栋小木屋的门。 那个便衣女警就是被派出去的欧夜,因为这个度假区里面住的人比较少,所以就让她们女孩子来调查度假区里面,工作量相对要少一点。 开门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看这个人男人的穿着打扮,像极了一个艺术家。 男人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你好美女,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我们是大学城片区的警务人员,我们想来调查附近的流动人口,请问能配合调查一下吗?” 欧夜掏出了纸和笔,准备开始写。 小木屋里面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 那个男人对那个女人说了一句,但是那个女人从木屋里面走了出来,直接问面前的欧夜:“你有什么事?” 欧夜掏出了证件:“我想你们可能听说过了,我们最近发现了灭门案受害者王华夫妇的房车。” “是的,我听说过。”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一脸平静的回答,就在这个时候,男人旁边的那个女人突然问了一句话:“是在森林公园山顶上发现的那个车吗?” 欧夜正想开口,男人提醒女人:“她问的是我。” 欧夜说:“你们是否看到有任何可疑事物?” “没有……” 男人断然回答,但是女人却质问男人:“你不打算告诉她,小李和车门上弹孔的事情吗?” 欧夜的眼睛顿时亮了。 第【21】章:极限试探 “你的话太多了,赶快回去歇着吧,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好像非常生气。 他一把把女人推进了房门,然后把房门从里面拉上,直接给欧夜吃了一个闭门羹。 面对突然变脸的男人。 欧夜并没有表现出来太过震惊,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因为她知道,案件可能马上就有转机了。 刚才从那个女人的嘴里面说出了一句话,那女人说房车上有一个弹孔。 就因为这句话,让欧夜看到了转机。 当时我们在考察房车的时候,看见房车后面的一个非常隐秘的弹孔,我们知道那个弹孔,除了犯罪嫌疑人的话,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 所有调查人员在出门之前,我向他们提供了这个弹孔的消息,也就是说,只有调查人员和犯罪嫌疑人才知道这个弹孔。 既然这个弹孔的事情从一个女人嘴里面说了出来,那这个女人跟这个房车有没有直接的关联? 而且那个男人的表现也让人有所怀疑,他好像遮遮掩掩,不愿意配合警方的调查。 欧夜决定不要打草惊蛇。 她在树林里面躲藏了起来,等那个男人出门之后,那个女人下楼扔垃圾。 欧夜再次从树林里出来。 女人转过身后,看到身后的欧夜,显然有些惊讶:“我以为你早就离开了,没想到你还在这里,你们这些办案子的人,做事还真的很执着。” “我想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谈谈有关小李的事情。” 欧夜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跟这个女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女人告诉欧夜,有一个名字叫李天贵的人,住在森林公园后面的一个农场里。 因为这个李天贵,跟这个女人的老公是朋友,所以李天贵告诉他们,他自己在山顶发现了一辆车。 这个李天贵还特意告诉他们,那个房车上有一个弹孔,交代他们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别人。 现在,办案人员有了一个名字:李天贵。 谁是李天贵? “李天贵,最近在森林公园里面当临时工,这个人有过前科。” 这是一份关于李天贵的资料,在当地警方的搜集完毕后,送到了办案人员的手里面,我把这份资料贴在了一面墙上。 高伟说:“我们的工作人员四处打听了一下,在这个地方有很多传言,说这个李天贵喜欢年轻的女孩子。” 喜欢年轻的女孩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实话每一个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女孩子。 但是喜欢并不代表占有,更不代表自己要强行去毁灭或者剥夺。 许易点了点头,盯着梯子墙上的那个资料:“我还听说过,他在几年前袭击了一个青少年,但是后来肇事逃逸了,我们这边查了一下,发现的确有一个孩子两年前死在高速公路上。” 两年前发生在高速公路上的车祸,司机肇事逃逸,而且还撞死了一个孩子。 我问:“这个案子最后怎么处理了?” “按照一般的车祸处理,没有任何人被抓,当地人只是怀疑,但是没有找到李天贵杀害那个孩子的证据。” 许易说到这里的时候,满脸的不服气。 任何一个办案人员,当听到无辜的人失去生命,心里面都是非常痛的。 而且没有任何人受到惩罚,很显然,这是一起疏忽大意的案子。 讨论了的那个死去的男孩之后,我没有把话题往李天贵的身上讨论过来。 我再次看向了那个资料:“李天贵住在森林公园里面吗?” “你肯定不会相信……” 许易走到了地图边上,伸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那是大学城的地图,他指的地方就是大学城最高的山。 他对我说道:“梁王山森林公园里面,我们找到了王华的尸体,在万西冲我们又发现了犯罪现场,但是在后面的这个山顶,我们又看到了那辆被丢弃的房车,你看一下,这像有一个什么东西?” 他用红笔在地图上自己指的地方,标注了一个红点,等三个红点标注完之后,我赫然发现地图上的三个地点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然后许易在这个等边三角形的中心位置用一个黑点标注了一个点:“我们要找的这个李天贵,他住的地方就是这个中心点,这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李天贵不必驱车二十公里沿着这条路,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 他熟悉这块土地和地形,他本可以一个人把这一切都销毁,但是他为什么把这些东西都留下来了? 李天贵成为了我们心中的重大嫌疑犯。 我们现在必须马上抓住他,因为这个人手里面还有武器,而且随时都可能再次犯下案子。 许易在地图上标注的那个黑点,就是李天贵的住址。 由特警组成的突击队员,在很短的时间里面,迅速攻占了那个农场。 当他们推开一间破旧的木屋的时候,他们看见木屋墙壁上挂着一把猎枪,这就是杀害了一家六口的那把枪。 这个丧心病狂的临时工还没有把这把枪处理掉,现在挂在这里,成为了指控他杀人的重要证据。 这就是行凶武器! 因为李天贵的住所距离我们认定的谋杀现场有三公里,作为一名调查人员,我们的心脏砰砰直跳,大脑飞速运转,肾上腺素在飙升。 当我们推开这个房门,没有看见李天贵,我们觉得我们必须要找到这个混蛋。 很快我们收到了消息,说这个人将要搬家,他要离开大学城,搬到其他地方去。 有可能他在其他地方找到了其他的工作,他继续去那个地方当他的临时工,但是我们的想法只有一个,我们不会让他就这样离开大学城。 我知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在我看来这错不了。 就在他即将离开大学城的时候,他被荷枪实弹的警察团团包围,插翅难飞。 他为什么没有走掉,那是因为他有一个年迈的母亲,他准备带着他自己的母亲一起走,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李天贵?” 在审讯室里面,坐着一个非常安静的青年,虽然这个青年穿着打扮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光鲜亮丽,但是怎么说,怎么看也像是一个乖孩子。 没有人会把这个青年,想象成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这就是一个农村青年,手上还有很多的老茧,看得出来,他每天都要干很多的活,要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和自己的母亲。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把杯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很客气的伸出了手:“非常感谢你能来,你可以叫我小天,可能我的年纪比你还小。” “不,你是警察。” 这个名字叫李天贵的青年,非常谦恭的跟我握手。 我问他:“我们只是想聊一聊,可以吗?” “没问题,我有的是时间。” 可能在李天贵看来,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有罪,所以他的表现看起来非常的坦然。 我对他说:“如果你想要找一名律师,可以随时提出来,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你可以随时起身离开,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一边从档案柜里面拿出了一本资料,一边用非常温和的口气跟他讲,就像是两个朋友在正常聊天一样。 离天贵非常冷静的回答:“明白。”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话不多的年轻人,像这种比较内向的人,想要打开他们的心门,还得费一番功夫。 我把资料本拍在了桌子上:“如果有律师在场,他会告诉你如果你有罪,就不要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对吧?” 他很镇定的点了点头,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点闪躲,所以说,这个人肯定是一个内心非常强大的人。 一个人如果一直保持着警惕心理,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坚壁清野。 我想,是时候攻破他的心理防备了。 “所以,你和我谈谈吧!” 我拉了一个凳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这种心理战,肯定是非常耗费时间的,我可不想站着跟这么一个人交谈。 我喝了一口水,然后盯着他的眼睛,他也盯着我的眼睛,没有任何的闪躲。 这种四目相对是一种心理上的较量,我觉得面前这个人,从眼神里面可以看得出来,心智是非常坚定的。 但是我知道我们抓对人了,直觉告诉我,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我指着桌子上的那个烟盒,问面前这个嫌疑犯:“抽一根吗?” “好的。” 他并无任何恐惧的表情,非常轻松淡定的回答了一句,然后我抽出了烟,点燃之后递给了他。 我的重点是,让他变得友好平静,冷静自若。 让他坐下,像朋友一样和他一起抽支烟,用平稳的口气跟他交流,让他把身上所有的防备心都放下来。 如果能够做到跟一个犯罪嫌疑人成为朋友,那可能也是刑侦界的一朵奇葩了。 “小李,我这个人记性不好,你应该不介意我做个笔录吧?” 我在做笔录之前,首先要征得他的同意,这是给他最大的尊重。 他吸了一口烟,好像非常惬意的放松了压力,然后对我说道:“这是你的工作,你没有必要征求我的同意,你想怎么就怎么吧。” 我翻开了笔记本,抽开了笔盖:“你家人还在世吗?” 这是我故意随意问出的这么一句。 他也很随意回答:“我妈妈,她年纪已经很大了,我现在在照顾她。” “你真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孩子。” 我很真诚的笑着跟他说道,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心的抠了抠自己的脸:“我妈妈应该不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 “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妈妈不知道你在这里,至少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 看得出来,这个李天贵非常在意他的母亲,更在意自己母亲对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突破口。 但是我不能急于表现出来。 我开始用另外一种方式向他试探:“你喜欢钓鱼吗?” 第【22】章:真假对错 “喜欢。” “打猎呢?” “还可以!” “是吗?我有一把射杀松鸡的猎枪!” “单发枪吗?” “是的,但我一直想要一把滑动式的枪。” “我有一把。” “是吗?” “一把22口径的猎枪,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转让给你。” “你的这把枪是不是挂在农场小屋里面的枪架上?” 在通过那一番试探交流之后,我知道第一局胜利了。 这个人已经承认了,我们找到的那把凶器,就是他自己的凶器。 他觉得那把枪的主人是他自己,他甚至还想把这把枪转让给别人,但是他有可能忘了,坐在他面前的人是一个警察。 “所以……”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他说:“小李,你知道我们来这是有原因的。” “是的,什么原因呢?” 他反问道。 我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然后盯着他的眼睛:“几年前,我们在昆玉高速路上发现了一个小孩,但是那个小孩已经死了,死因是被人用车撞了。” “是这个原因吗?” 李天贵的眼神里面闪过了一丝奇怪的光芒,这个光芒看起来有点诡异,好像他还很惊讶什么东西。 或许这并不是他自己心里面期望的,或许他在等待我们问另外的问题,但是他不知道我们竟然不按套路来。 然后他开始狡辩了:“我本来想找人谈谈纠正我的错。” “现在就是机会。” 不管他是在狡辩,还是在找其他的理由,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这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压迫感,我看见他有点故意在闪躲。 但是他还是极力在保持着自己的冷静:“真的是机会吗?” 你可以看到肢体语言的变化,你可以看到突然间他开始坦白了,可能这会改变目前的形势吧。 他对我说道:“当时我在开车,我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一点,我在路上看见了一个人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是他喝醉了。” “然后你就压死了他吗?” 我问了一句,他使劲的摇了摇头,使劲的替自己的开脱:“总之,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所以说你不是故意的,对吗?” 我想是一个非常理解他的朋友,站在他朋友的角度跟他一起说话。 但是他却说:“不是。” 他摇了摇头,对我说道:“我太傻了,我太对不起他了,我当时就是故意要撞死他的,所以我是肇事逃逸。” 他承认了自己的肇事逃逸,这是第二局的胜利,我甚至有点感觉,我们的第三局可能也是胜券在握。 从事实上来说,这个李天贵杀了一个人。 而且他把这个人杀死之后,还丢在了高速公路上,这并不是肇事逃逸那么简单。 但是面对这样的杀人罪,他都敢承认,那他心里面还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呢? 所以现在我得让他保持这种状态,继续说下去,把自己犯下的罪恶,亲**代给我们,我们一定要拿到他的口供。 不拿到招供,绝不罢休! “如果这只是一个意外,你为什么不告诉任何人呢?” 我再次循序渐进的追问道,他回答:“我不想让我妈知道,如果她知道有一个人因为我死,我想她会崩溃的。” 看得出来,这个人真的是很担心自己的母亲,从他的眼神里面,流露出来的全都是真挚的感情。 他对我说:“我妈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看见小猪小鸡死掉她都会流泪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有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母亲,那为什么会培养出这么一个凶狠残忍的儿子? 虽然我的心里面一直在矛盾,一直在问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我现在要忍住,只有忍到最后,才能得到我们真正想要得到的答案。 我看了看手里的笔记本,沉默了片刻之后,非常感同身受的跟他说道:“我想如果你母亲知道这个情况,一定会感到崩溃的,因为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李天贵点了点头,我对他母亲的肯定,可能也是他心里面最欣慰的地方吧,所以他甚至对我都放松了一些警惕。 我觉得是时候彻底摊牌了。 我翻开了桌子上的资料袋,这是关于灭门惨案的资料:“你母亲怎么看待发生在森林公园里面的灭门惨案?” “她真的很心痛。” 李天贵听到我说出这个惨案之后,脸上的表情,再次恢复了冷漠:“我妈听到之后很心碎,因为那家人住的离我家很近,应该算是邻居吧,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任何一个人都会心痛的。” “那你呢,当你听说了山顶上有汽车的事的时候,你上去了吗?”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开始用我的方式,对他发出了我自己的逼问。 他没有丝毫的退缩,也是盯着我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是的。” “森林公园山顶吗?你还记得他们在哪里找到房车的吗?” 我一直在追问这个关于房车的事情,我想看面前这个人脸上的微表情变化。 有时候一个人面部表情的变化,可以说明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东西,或者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东西就要强行去隐藏。 但是表情是隐藏不了的,不管你隐藏的再深,你的眼神都会出卖你。 他还是很冷漠的跟我说:“是的。”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去那里看那个房车?那个房车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对那个房车这么感兴趣?” “我在那个地方工作过,我工作过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会引起我的兴趣,这有什么不妥吗?” 他竟然对我展开了反问。 我拿起了笔记本,开始记录了起来:“所以你曾经在那个森林公园的山顶工作过,你对那边的地形应该是非常了解吧?” “应该是!” 他向我摊了摊手,表示我这样的问应该是多疑的,或许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但这正好证明了他心里面有些急躁感,可能他有些坐不住的,他在想方设法的压制住,想要让时间过得更快一些。 我一边登记一边问:“那,关于露营地的情况呢?他们一家在那里被杀害的,你在那里呆过吗?” “没有。” 李天贵否认的口气非常的果断,听起来这么果断,感觉他真的是没有在那个地方待过。 我说:“说个理由。” “我不喜欢万溪冲。” 我的笔停了下来,我知道,我跟他交手的第三局,已经取得了胜利。 除了办案人员和犯罪嫌疑人,没有人知道受害者被杀的营地名字叫什么。 但是李天贵竟然亲口跟我说出了万溪冲的名字,几十秒之前,他还亲口否认他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但是他却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 当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心里面简直欣喜若狂。 毫不客气的说,我就想听到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是我一直以来在跟他摆的局,他果然走进了我的局里面来。 我对他说道:“小李,我现在可以直接告诉你,你会后悔你刚才所说的那三个字,你也会后悔,你没有请一个律师陪在你的身边。” 听了我这句话之后,李天贵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终于明白,自己中了我的圈套。 “我想,我需要请个律师。” 他悔不当初在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我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你确实需要和律师谈一谈,看他们怎么在法庭上替你辩证,因为我想,你现在正式被拘捕了。” 他的身体在颤抖,亲口把自己暴露出来的人,他可能甚至想抽自己几个耳光,两排牙齿一直在敲击着,这是一种情绪崩溃的表现。 我说:“你想哭吗?如果你现在不想哭,你妈妈肯定会哭的。” 他在努力克制住自己,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崩溃,看着他紧攥着的两个拳头,甚至连指甲都刺进了肉里。 我说:“你想让你的母亲欣慰一点吗?你想让她再次为你感到骄傲吗?你得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你必须跟我们承认你所做的事情,我知道你想告诉我所有的真相,我知道你想……” 我在诱导着他说出他自己的罪恶,但是经过刚才的一番打击,他心里面肯定已经万念俱灰。 这个时候他们的想法可能只有一个,反正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那我为什么要说出来呢?那我为什么要让面前这些人这么轻松的破案呢? 我继续跟他说道:“如果你还想让你的母亲再愿意和你说话,你就得做正确的事,你知道我们迟早都会找到你的,你知道的不是吗?” “是的!” 他总算鼓起勇气说了这么两个字,我盯着他的眼睛:“所以现在你在做对的事,你向我们坦白吧。” 他告诉我,那天晚上他经过营地的时候,看见一家人正在野外烧烤。 他从那家人的车里面找到了一把枪,然后他射杀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两个小女孩。 他弯下腰,拿起那把22口径猎枪。 他朝这些人的头顶开了枪,然后这一家正在沉浸欢乐的野游爱好者,就这样惨死在了他的枪口之下。 我问他杀人动机是什么,他说他只想抢走这家人的船,为了抢一条船要杀死一家六口,这个动机未免也太随意了嘛。 看得出来,这个混蛋是在跟我们撒谎,他在说这个动机的时候,眼神甚至有点飘忽。 就在这个时候,欧夜拿着一份检测报告走了进来:“师父,猎枪上的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我们发现那把22口径猎枪上,并没有李天贵的指纹。” 没有指纹? 我抬起头再次看向了李天贵,我盯着他的眼睛:“你的杀人动机不充分,凶器上没有你的指纹,你在撒谎,你是不是在跟我们隐瞒什么?你是不是在替什么人顶罪?” 现在咆哮的人是我,情绪崩溃的人也是我,当你认为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你突然发现,其实你被一个人耍了。 那个时候你可能连杀人的心情都有。 但是李天贵却对我说:“我现在需要一个律师,你们帮我找一个来吧。” 第【23】章:此起彼伏 这个案件造成了六人死亡,但是李天贵交代的杀人动机,在任何办人员看来,都没有成立的可能性。 到底是犯罪嫌疑人在撒谎?还是我们遗漏了什么东西? 这个案子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审讯完犯罪嫌疑人之后,高伟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把一杯茶放在我的面前:“案子遇到了瓶颈,但是我们不能灰心丧气,咱们应该找一条其他的出口,我不相信处处都是死胡同。” 看起来,这个老警察比我还乐观。 我盯着他的眼睛:“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有了,但是最重要的证据上面,却没有犯罪嫌疑人的指纹,这是不是老天在跟我们开玩笑?” 他摇了摇头。 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之后,一股冷空气飘了进来。 在冷空气的洗礼之下,我们两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高伟用背对着我:“并不是老天在跟我们开玩笑,而是我们自己没有足够努力而已,现在工作人员正在比对枪柄上留下来的指纹,我相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的。” 听到他说工作人员在比对指纹,我的心像突然被谁揪了一把一样,突然感觉到从没有过的疼痛充斥着全身。 甚至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起来。 高伟感觉到我没有说话,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我知道你不想听到指纹两个字,因为你女朋友就是因为指纹没有比对出来,三年过期了,悬案还没有破掉。” 听到他这么说,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高伟的声音再次响起:“当年你女朋友那个案子我也研究过,其实我认为关键点不在指纹上,而是在腰部那个咬痕。” “被咬过的地方我们也化验过了。” 我叹了一口气。 现在脑海里全部是我女朋友的音容笑貌,三年了,三年我破获过很多案子,但是唯独这个案子一直没有头绪。 我不知道凶手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到底是人是鬼? 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但是为什么,唯独把这一个凶手给漏掉了。 作为一名办案人员,可能最让自己怀疑人生的一点是,自己最在乎的人,死在穷凶极恶的歹徒手里面,但是自己去无能为力。 高伟看到我垂头丧气的样子,他想安慰我:“我知道你们化验出来的结果依旧没有比对上,但是这并不代表世界末日就要来了,只要结果还在那里,总有一天真相会浮出水面的。”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 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一家六口的死亡案件,跟学校的连环杀人案,能不能牵扯到一起来?” 高伟听了我的话之后,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 他再次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想从我的眼睛里面寻找一点东西,好像一点都不相信一样,甚至都感到有点震惊。 高伟问了我一句:“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想把我女朋友的身影从我脑袋里面甩出去,每当我遇到疑难问题的时候,我总是会不知不觉的想起我的女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可能我女朋友就是我人生路上的一盏明灯,在我总是要迷路的时候,会出现我的意识里面来,然后帮我指出正确的道路来。 我的情绪平缓了下来之后,我开始跟高伟分析了起来。 我对高伟说:“你仔细想一下吧,当这个灭门案发生之后,学校里面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老肖他们那边的专案组,也没有任何的进展。” 听到我的这个分析,高伟好像突然间想明白了一样。 他也在我面前点了点头:“是啊!那个先生不是说,那个犯罪嫌疑人要杀够十六个人,那为什么他停止了杀戮?” “根据我来看,假如这个灭门惨案跟学校里面的连环杀人案能够联系起来,那这凶手的杀人行动还没有停止,而且在变本加厉,你想一下,一下子死掉六个人,加起来是不是距离他杀十六个人的目标更近了?” 我这句话问完之后,高伟当场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差点跌倒在地上,伸手扶着窗户,才能把自己身体稳住。 只见他声音发颤的对我说:“所以的案件咱们都不能靠推测来对案件进行定论,如果我们目前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一系列的案子跟连环谋杀案有关系,那我们就不能加以定论。” “现在这边的嫌疑人李天贵,给我们的犯罪动机十分的离谱,一个人不可能为了一条船杀害六个人,而且在枪上没有找到他的指纹,所以在我看来这个李天贵只是一个顶包的人。” 我说出来我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高伟提高声音问我:“按照你的说法,这个李天贵的后面还有另外一个凶手吗?” “更加蹊跷的一点是,我们失踪的四位同事,都没有任何的音讯,他们就像气泡一样离奇的消失掉了,你难道不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吗?” 提到失踪的同事。 高伟的脸色变得铁青了起来,现在对于任何一个办人员来说,摆在面前的问题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琢磨了。 之前欧和伟失踪了。 在灭门惨案发生的时候,另外三位同事又失踪,他们四个人的失踪根本没有任何的先兆,就好像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间化成了气泡,这种场面只有在科幻电影里面才能看见,但是现在去发生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难道我们真的是面对,一种我们无法抗拒的力量吗? 高伟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 他拖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如果他不坐下来的话,他真的没办法在站着听我分析了。 有些东西你感觉到没有什么奇怪的,但当你真正分析起来的时候,你才发现有很多地方细思极恐。 我们同事失踪的这个事情,实在是有点让我们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四个警察无声无息的消失掉,这是最让人想不通的地方。 高伟坐下之后,他问了我一个问题:“关于青袍子的说法,你是怎么看的。” “我曾经研究过这个问题,在民间的确有很多人养小鬼,但是养小鬼是从泰国那个地方传过来的,好像也是一种降头术,这种五行生财法是一种很古老的巫术,在历史上没有成功的记载。” 我曾经研究过这个东西。 研究之后我才发现,虽然这种巫术存在,但是在记载里面,使用这种巫术的人从来没有成功过。 既然是一种不会成功的巫术,那为什么还会有人使用? 这是我最近几天最纠结的一点。 高伟皱起了眉头:“如果真的按照青袍子的说法,这个人要杀死十六个人,那他一定还会再出手,因为现在死亡人数还不够十六个人。” 作为办案人员是不能相信鬼神一说的。 但是我们现在涉及的就是这种鬼神的案子,如果我们面对的凶手真的是按照我们现在所推测的去做的话,那这个人接下来还会继续杀人。 我们真的不想让凶案再次发生,所以唯一要做的一点就是,在凶案发生之前去阻止。 我问高伟:“能不能把青袍子请过来,我们跟他再次研究一下,这个五行生财术的具体实施步奏,现在只能对症下药,站在凶手的角度,去看看凶手接下来会怎么做。” 站在凶手的角度,如果有可能的话,把自己变成像凶手一样的人。 或许任何一个办案人员,都希望能够知道凶手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但是即便知道凶手在想什么东西,也没有办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高位站了起来:“好吧!我马上去找那个先生,你继续研究一下李天贵的供词,争取再让他说出更多的东西。” 就在他正要把门推开的时候,突然有许易推开门走了进来。 许易进门之后,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李天贵在羁押室里面,吞下了一颗铁钉,自杀身亡了。” 听到许易这样说,我和高伟呆在原地,就像头顶被雷重重击打了一下一样,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竟然在我们的羁押室里面自杀,这个李天贵是为罪自杀吗? 高伟气得浑身发颤,他大声吼了起来:“你们到底是吃什么的?这么重要的犯罪嫌疑人,竟然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自杀了,他钉子是怎么带进去的?” “根据我们了解,这个人在被抓之前已经把这个钉子藏在自己的肛.门里面,然后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把钉子拿出来自杀。” 许易如此说。 我们把羁押室的监控,再次切过来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果然如许易所言。 李天贵自杀的钉子,的确是从自己裤裆里面取出来的,而且他毫不犹豫,拿出来之后就吞了下去,可能有点难吞,他还用矿泉水灌下去。 这种痛苦的自杀方式,对于自杀的人就是一种折磨。 这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鼓起勇气吞下这么一颗钉子? 看着监控里,李天贵自杀之前决然赴死的表情,我拍了一下桌子:“他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显然是要替别人掩盖罪恶。” “在他后面一定有一双黑手,如果他不这样死去的话,他接下来可能会比这样死的更惨。” 高伟也这样说道。 许易摇头说:“可怜他的母亲,就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我们三个盯着监控视频还在感叹的时候,肖智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高伟接了,肖智在电话那边说:“你们赶快过来吧,师范大学里面有发生命案了。” 高伟的电话还没有放下,外面巡逻的同事气喘兮兮的跑了进来:“找到了,找到了,失踪的三位同事尸体找到了。” 尸体?难道那三位同事已经殉职了吗? 那个巡逻同事说:“三位同事的尸体挂在森林公园深沟的树桩上,根据现场的初步检定,三位同事是因为意外,发生车祸之后被山沟里面的树枝活生生的叉死。” 第【24】章:未遂之罪 “面部青紫肿胀,眼结膜有针尖状的出血点,口腔内黏膜也有损伤,颈部也有很多的出血点,胸部的损伤主要集中在乳部,伴有表皮脱落,皮下出血。” 在师范大学的北潭,一名校工发现了一名女性溺亡者,这是一名年轻的女性,看来应该是学校里面的学生。 在法医正在对这名死者进行尸检。 我们赶到的时候,这个年轻的死者已经死去多时,经过跟家属的紧急沟通之后,警方决定先对这个死者进行尸检,再最后确定死亡原因。 那个法医显示对尸体表面进行检查。 他说:“乳.头周围可以看到条状的擦挫伤,身体的其他部位没有看到明显开放性的损伤,从尸体表面检验来看,这个女孩生前遭受过捂口,掐颈,现在可以初步断定这是一起他杀案件。” 又是一起凶杀案吗? 现场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如果这又是一起针对女学生的凶杀案,那这简直就是对警方的挑衅。 因为学校里面发生了连环案件之后,警方的大批人员已经进驻学校里面来,虽然学校的北潭距离西区有七八百米的距离。 但是再怎么说这也是在校园范围里面,相当于是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杀人,如果这个凶杀案成立,这就是给警方来了一个下马威。 我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这具尸体,跟我们三位殉职的同事的尸体同时发现,高伟现在已经赶到森林公园,处理三位同事的事情。 我带着欧夜来到学校北潭,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学生溺亡案件,没想到这竟然又是一起凶杀案。 我头皮都快要发麻了。 欧夜对那个法医说:“光从尸体的表面就能确定是凶杀案吗?尸体表面的反应,只能说明这个死者生前遭到攻击,死者的死亡原因,应该并不是攻击致死吧?” 这是欧夜的怀疑。 那个法医看了看欧夜,继续说:“根据尸体的表现来看,死者生前可能受到了性侵犯。” 欧夜回过头来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但是又有一点难以开口,我看了看欧夜的表情,再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个北潭。 在这个师范大学里面有两个人工湖。 靠近南门的位置是一个比较小的人工湖,那个人工湖里面养着一些睡莲什么的,被学生们叫做南潭,距离南潭大概有两三百米的位置,就是在学校的图书馆后面,是一片比较大的湖泊,这个湖泊里面养着几只天鹅,这个位置是整个学校最荒凉的地方,被学生叫做北潭。 因为北潭的湖水比较深,经常会发生学生溺水事件。 所以学校里面专门安排校工巡逻,不让学生靠近潭水,首先是保护水潭里面的天鹅,其次是防止学生掉进水潭里面去。 在尸体被运走之后,我们和其他的刑侦人员,对案发现场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看勘查。 很快,勘察人员在水边的草地上,发现了一串脱落的珠子。 在水潭的另一边,又发现了一副眼镜和一只鞋。 经受害人的同学和家属辨认,这些都是死者生前穿戴过的。 同时,我们又有了重大的发现。 “泥土有新鲜的翻动痕迹,草有成趟的倒伏。” 欧夜蹲下身来,在水潭边的草地上查看了起来,因为看到了一片乱糟糟的地方,所以她把我叫了过去。 在现场的痕迹来看,这个地方经历了一场打斗。 因为只有在激烈的打斗情况下,才会形成这个样子,而且这种打斗并不是一般的打斗方式,应该是一边倒,强大的力量欺负一种弱小。 我看着地上的痕迹,咬了咬牙说:“很显然,这痕迹是拖拽的痕迹,看这个痕迹来,这绝对是人为的。” “这个女生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附近有没有监控?” 旁边的另外一个同事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我们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发现在这附近还真的没有监控探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在倒伏的草叶上,发现了几缕脱落的纤维。 但是,我们并不能确定,这些脱落的纤维,是否与本案有关系。 在对死者的同学进行走访的时候,侦查人员同样得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当时因为这个女生跟同宿舍的女生闹了一点小矛盾,可能因为心情想不开,所以走出宿舍一个人在校园里面游荡。 被害人赌气出去玩,没有跟其他的同学和闺蜜一起,就是因为这样的行动,才给犯罪分子造成了可乘之机。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这个被害人还没有回到宿舍,当同学们要出去找她的时候,一个校工发现了她的尸体。 我们问了那个发现尸体的校工。 根据他的回忆,他当时一个人在水潭边巡逻,当巡逻到一座小桥的时候,他听到水潭对面有人在喊,那个人说在水里面发现了尸体。 当他赶到对岸的时候,他发现对岸没有人,但是水里面真的有尸体,他当时没有多想,直接就报了警。 我问校工:“当时喊你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应该是一个男人。” 校工还有一点心有余悸的回忆着,欧夜说:“你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了吗?能不能知道他的年龄有多大?” “不知道,完全没有看清楚,我当时还以为是鬼在喊我。” 这个校工脸色苍白,看起来是被吓得不轻,这也非常好理解,当有人在喊自己说发现了尸体,跑到尸体面前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这种情况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吓到的。 校工说当时这个女孩已经浮在了水面上,他也没有多想,只是把警方叫了过去。 但是藏在树林里面的人又是谁?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受害者的所在位置? 发出声音的人,究竟是犯罪嫌疑人还是目击者? 现在我们知道,无论隐藏在树林里面的人是凶手还是目击者,只要能够找到这个人,那应该就是这个案子破案的关键。 问题是学校这么大,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去寻找这个人呢? 但是经过了一番的走访,我们在学校里面并没有找到这个人,另外一组走访人员,了解到受害人的父亲是一个重要项目的负责人,掌握这一大笔资金的决定权,社会关系很复杂,这会不会跟他的女儿死亡有关系? 但是社会人士能够进到学校里面来杀人吗? 欧夜说:“我觉得我们应该让尸体开口说话,或许真正重要的线索,就在死者尸体的本身。” 很快,我们对这个死者进行了进一步的尸检。 这次尸检是有欧夜来执行,可能对欧夜来说,这是她从警以来的第一次真正执行尸检工作,对于她来说这也是一种里程碑吧。 “口腔粘膜出血,气管里面有一点泥沙……” 欧夜在解剖现场,拿起刀,缓缓划开了死者的尸体,尸检正式开始。 “因道有出血,内侧表皮擦伤,提取分泌物进行化验!” 这涉及到**猥亵的案件中,通常会在死者身体内,遗留下嫌疑人的体液。 通过体液里面的dna检测,可以很快的锁定犯罪嫌疑人,我们也希望能够通过提取分泌物,把这个犯罪嫌疑人从暗处揪出来。 但是经过分泌物化验之后,我们并没有从中找出男性体液的成分。 让所有办人员蒙圈了。 如果这是一起因为性侵引发的凶杀案,那为什么没有男性体液的成分?没有这东西,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或者是,发生之后没有成功。 对于这种结果任何一个人都产生了疑惑。 欧夜问我:“我有一点想不通的是,既然受害者身体已经受到了伤害,被性侵的事实已经发生,那为什么身体里面没有男性的体液,难道那个作案者还戴着套作案吗?” 任何一个性侵者,他们所做的都是偶发性的,不可能事先准备好一个安全套。 我想了一下,对欧夜说道:“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这个犯罪嫌疑人有性功能障碍。” 如果一个人有性功能障碍,那他肯定没有办法进入受害者的身体,但是他可以伤害受害者,而且这种伤害可能比性侵带来的伤害会更大。 但是到目前为止,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推测。 我们必须再次走访目击者,需要从目击者的嘴里面得出一点我们需要得到的答案。 我们再次问那个发现死者的校工:“当时你发现受害者的时候,受害者的衣服是完整的吗?” “是的,这个我可以肯定。” 那个校工点了点头,回答到,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欧夜说:“但是根据我们了解,受害者当时受到了侵害,一个女人在受到侵害之后,不可能再那么慌乱的情况下,还会自己把衣服裤子穿好。” 听到我们这么说,那个校工惭愧的低下了头。 他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尴尬,想了一会儿,然后红着脸对我们说:“其实那个小女孩的裤子是我帮她穿上的,因为当时我看见她裤子退了下来,我怕别人误会我,所以我帮她把裤子穿好了。” 这个校工有点奇怪,别人为什么要误会他?他自己心里面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 我问:“当时受害者裤子退到什么部位?” 校工比划了一下,在大腿根部的部位,也就是说,这个受害者的裤子当时只退了一点点,如果这个校工说的是正确的,那犯罪嫌疑人的器官根本没办法与死者器官接触,完不成实质上的侵犯。 这更加印证了我的那个推测,这个犯罪嫌疑人一定是一个功能障碍者。 校工走之后,欧夜满脸通红:“很难想象,我一个小女孩跟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聊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最好还是慢慢习惯吧,然后这种变态的事情多着呢。” 我无奈是耸了耸肩,她苦笑道:“进了刑警队,就不能把自己当成女人来看,对吧哥们儿?” 第【25】章:死者开口 这个话虽然听起来有些无奈,但也是一个事实。 进入到刑警队里面,你就会变得不像自己了。 一个女孩子把自己当成男人,那还是一件小事,有时候你要把自己当成坏人,当成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人。 那种时候才是最大的煎熬。 传统的性侵犯方式,需要双方性器官直接接触。 但这个案子这个小女孩的裤子,只是退到臀.部中间。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这种方式是无法完成传统方式的侵犯。 以上的信息,更加印证了我之前的推测,犯罪嫌疑人可能存在功能障碍,如此说来,我们可以圈定的范围就会大大的缩小。 法医提供的这一线索,让案件有了新的方向。 刑侦人员很快缩小了搜寻范围,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有偷窥史,骚扰妇女的不良行为的人群。 因为这个案子发生在大学校园里面,这减少了很多调查的范围,我们可以直接从师生之间调查,这样不必要牵涉到社会上面的群体。 很快案件就有了新的线索。 我们走访到东区的一个宿舍的时候,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姓孙的女孩,他向我们调查人员反映,给了我们一个重要的消息。 这个女生说案发当天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这个女生一个人走在北潭,来了一个看起来跟她年纪差不多的青年。 这个青年的个头不高,看起来也就一米七的样子,很瘦。 而且这个青年的头发是黄的,并不是染黄的那种样子,应该是身体里面有一种病,然后自然的黄。 当这个男子发现这个姓孙的女生以后,他就不由分说的上去搂抱这个女孩。 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还要亲吻这个女孩,女孩当然要进行反抗,因为这个女孩跟这个男子根本就不认识。 按照女孩的说法,这名男子试图对自己进行性侵。 但是由于这个女孩身形魁梧,最终这个男子打不过她,然后她就把这个男子给甩开了。 但是慌乱之中,男子的面貌这个女生没有看清楚。 这个女生只是看见了对方,穿着一条七分的牛仔裤,这条牛仔裤有点特别,因为这条裤子的裤边有很多碎须。 这个男子的上衣是白色的,讲话是本地口音。 综合这个孙姓女孩的描述,我们得出了一下几点结论。 案发的地方非常偏僻,案发之前,还发生这样一种猥亵的案子。 所以,那不仅是一种巧合,应该这是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这个孙姓女孩的话可信,那么从下午两三点,到被害人的尸体被发现,中间的八九个小时,嫌疑人应该都在附近活动。 再加上这个女生说嫌疑人说本地口音,我们大胆的估计了一下,这个嫌疑人会不会是本地的学校里面的学生? 但是很快问题又来了,宿舍里面的其他女生说这个女孩有精神问题,有时候说话疯疯癫癫的,这个女孩的话可信度非常低。 这真是让办案人员哭笑不得。 孙姓女孩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犯罪嫌疑人是不是本地的学生? 后来我们询问了女孩的老师,老实说这个孙姓女生经常在吃药,病情很稳定,在他看来这个女孩的提供的信息可信度非常高。 我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把这个女孩提供的信息和法医之前的推断相结合。 把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大体的估计了一下。 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学校里面的本地大学生,身形较小,有蓝色的七分牛仔裤,有心理疾病或者身体功能障碍。 有了比较具象的信息,侦查小组开始在校园里面有针对性的排查。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侦查员以其他的名义,对整个学校所有的宿舍进行了走访。 经过调查,一个姓张的学生进入了我们的侦查范围。 这个学生无论是身高,年龄还是相貌,都和我们前期刻画的这个犯罪嫌疑人模拟画像很相似。 而且这个张姓男生,根据他宿舍里面的其他同学交代,他有一种喜欢看黄片的爱好。 虽然现在的男孩子或多或少手机里面都存的有些小电影,其他男生对于这些小电影来说,不过只是好奇而已。 但是这个姓张的男生,确是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 除了上课或睡觉,他基本很少外出,其他室友出去之后,他就一个人躲在宿舍里面看黄片。 在他的电脑里面存着不少的片,这是一个所很多人都知道的秘密,同学们甚至都送给这个男生一个外号,叫做黄色老司机。 更让人不耻的一点是,这个男生喜欢偷窥女生洗澡,在学校游泳馆里面,他可以在里面呆一天,只是为了看那些女生在里面游泳。 对异性的身体有着极大的好奇感。 但是他没有女朋友,以前就算相处过女朋友,很快又会分了。 其他东西问他为什么这么快分手,他总是说两个人性格不合,但是同学们总是会拿他开玩笑,说他可能是那方面不行,满足不了女朋友。 我们见到这个姓张的男生之后,当时这个男生去外面的网吧玩游戏去了。 我们把这个男生的衣柜拉开,发现在衣柜柜里面挂着一套衣服,裤子正好是七分牛仔裤,下面有那个须子。 衣服和裤子和目击证人讲的完全是一致的。 这样一来张某有了非常重大的嫌疑,在随后对他的室友进行询问中,我们再次得知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他们的这个是有从小发育停滞,身体上检查出来有性功能障碍,而且经常接触污秽内容,有很大的暴力倾向。 警方决定对这个张姓学生进行控制。 张某到案以后,我们立马对他进行了突审,但是这个家伙在审讯室里面百般抵赖。 “我没有杀她,我是真的没杀她……” 他看起来像是一头发狂的狮子,在被激怒的一样。 如果不是被手铐铐着,他甚至有可能爬起来攻击审讯人员。 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有极端暴力倾向的人。 如果想让他冷静下来,把自己的犯罪事实交代出来的话,我们必须得伤一点脑筋。 我们通过对他作案时间进行审讯,他虽然有点狂怒,但是却没有办法自言其说。 法医对他进行身体检查,发现在他的手上,还有大胯内侧有新鲜的抓痕。 对于身体上的这些痕迹,这个犯罪嫌疑人无法交代怎么形成的。 “当时侵犯的过程是怎么样的?你再仔细讲一讲。” 面对这么多铁证如山,这个张某就算想抵赖,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低下了头,开始向我们交代:“当时看那个女同学长得非常漂亮,可能大脑里面抽了一下,决定对这个女生下手。” 根据犯罪嫌疑人交代,案发当天他在水潭附近游玩。 正好碰上受害人,因为看到受害人长得漂亮,犯罪嫌疑人提出要和受害人交朋友。 当时受害人的心情不好,直接断然拒绝了他,这给他的自尊心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一怒之下,犯罪嫌疑人将受害者掐晕,对其进行了身体上的猥亵。 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也印证了法医之前的推断,但是犯罪嫌疑人之后的供述,引起了办案人员的怀疑。 这个张某他承认,他对被害者猥亵的犯罪事实。 但是他拒绝承认杀了人。 “你当时为什么要杀她呢?” 审讯人员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犯罪嫌疑人又暴跳如雷,他一拍桌子想要站起来:“我说过我没有杀她,我是真的没有杀她,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看着嫌疑人恶狠狠的样子,好像试图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审讯人员对犯罪嫌疑人说:“当时最后跟受害者接触的只有你一个人,受害者的死亡原因,也是被你直接造成的,你为什么会说自己没有杀了受害者?” “老天在看,我真的没有杀了那个东西,你们这样冤枉我,我打死都不承认的。” 犯罪嫌疑人看起来非常坚决,不管怎么样,在别人看来,他这就是要抵赖到底的表现。 看着在审讯室里面抵赖的犯罪嫌疑人,侯杰气得把桌子猛的拍了一下:“杀了人还百般抵赖,这种人活该千刀万剐,把他交给我吧,我想办法让他开口承认。” 我伸手按住了旁边气冲冲的侯杰:“还是动用法医的手段,让死者开口说话吧,我们不会诬陷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据犯罪嫌疑人交代,受害人后来醒来,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就拼命的跑向了水潭边,直接跑到水里躲避。 但是可能因为害怕,这个受害者在下水之后不久就淹死掉了。 而犯罪嫌疑人因为不懂水性,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受害者被淹死,没有对受害者进行施救。 他为了想让别人来救受害者,自己躲在树林里面,等人来救女孩的时候,告诉他们地点。 所以这就是那个学校的校工,听到树林里面有呼救声,但是没有看见人影的原因。 一切似乎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个受害者难道是真的因为害怕,自己跳进水里面去淹死掉了吗? 如果受害者自己跳进水里面淹死掉了,那这就不能判定为他杀,对于犯罪嫌疑人的量罪,就会有很大的区别。 欧夜说:“人已经死掉了,可能对于这个犯罪嫌疑人来说,他认为光凭他的一句话,办案人员就能把这个事情定下来。” “你是法医病理学出来的,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个死者开口说话?” 我看着欧夜,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知道这个女孩子一定有办法。 她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死者是可以开口说话的,只要能给我足够的设备,我可以让死者自己把凶手找出来。” 我问她:“你准备怎么做?” 欧夜说:“任何微小的事物都有可能帮法医推断案件的真相,这个案子里面,我们可能会做一项硅藻实验,来让受害者开口说话。” 第【26】章:等边三角 硅藻是一种单细胞植物,因为个体太小,必须要用显微镜才能看见。 欧夜说要做一项硅藻实验,那这个硅藻实验到底怎么做? 所有办案人员都把眼睛盯着她,因为面对这项学术性的问题,其他人员真的是门外汉,术业有专攻这句话说得不错。 因为侦查人员从女孩的童鞋头里面得知,这个受害者熟悉水性。 犯罪嫌疑人说受害者是因为躲避伤害被淹死,但是一个熟悉水性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淹死呢? 另外,案发现场既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熟悉水性的女孩为什么会葬身水中呢? 犯罪嫌疑人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摆在所有办案人员面前这个问题,急需解决。 受害人究竟是生前入水,还是死后抛尸入水? 在生前溺水死亡的时候,常常会出现比如说外部有口鼻部的蕈形泡沫,还有尸斑浅淡,有的尸体手中还可能抓有泥沙等等水中物体这些迹象。 在内部解剖的时候,还可以检查到水性肺气肿。 当时对社会在进行解剖的时候,法医发现气管里面有一点泥沙的。 当他们切开气管的时候,发现了气管里面有少量的泥沙,双侧肺部可以看到明显的肿胀,按压肺部的表现有那种揉面感。 当时法医判定这个小女孩,是由于生前入水死亡的。 如果是受害者生前入水死亡,那犯罪嫌疑人说的话就是真的,这个小女孩真的是因为惊慌失措,自己跳进水里面把自己淹死了吗? 为了验证推断的准确性,法医专门联系了刑侦大学法医部,请来了最知名的一个法医教授,名字叫做周彤。 周彤教授是欧夜的老师,欧夜之前跟我们说做硅藻实验,就是想让她的这位恩师亲自来做。 硅藻实验在欧美很多发达国家,都把它作为生前溺死或者死后抛尸入水的一种,很重要的一个诊断方法。 硅藻,又被称为矽藻。 是一种水中常见的单细胞生物,有些硅藻微小,并且具有由酸盐构成的细胞壁。 不仅能抗强酸腐蚀,而且能够通过肺部毛细血管,进入人体大循环到达全身脏器。 法医通过解剖,检查受害者的肺部,肝脏,肾脏里边,看看有没有硅藻。 如果在这些脏器里面查到硅藻的话,可以说明这个受害者在入水的时候,还存在着血液循环。 如果查到硅藻,由此可以判定她属于生前入水。 那如果在这些脏器当中,没有发现硅藻的话,这个有可能就是死后抛尸入水。 在之前的解剖当中,法医就已经剪取了死者的肺,肝脏和脾脏,并做了防污处理。 这些检材在经过高温灼烧,强酸腐蚀,等一系列处理之后,会完全碳化。 而硅藻却因为耐高温,还有抗强酸腐蚀的细胞壁的保护,能够完好地保存下来。 那么,在死者的内脏器官当中,到底能不能发现硅藻呢? 周彤教授把水里的硅藻和内脏器官的硅藻进行了比对一下,发现两者之间有同样类型的硅藻。 由此可以表明死者是生前入水。 犯罪嫌疑人张某,就这样被确定没有杀害受害者,但是他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因为这个受害者,是因为他的猥亵而导致死亡的。 通过硅藻实验之后,这个水潭女尸案总算有了一个初步的结论,警方初步判定,受害者在经过猥亵之后,想要快速逃离犯罪嫌疑人的手腕,惊慌失措之下跑进了水塘里面。 可能因为当时太慌乱,再加上本身又十分的紧张,受害者没有把握好自己的水性,失足掉进水潭里面,最后被淹死。 但是案件真的这么简单吗? “周教授,我们知道硅藻实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个即可证明受害者是生前入水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受害者是被人掐晕之后掉进水里面去的?” 在周彤教授的实验室里面,我问出了我心里面的疑惑。 因为如果受害者被掐晕之后,推在水里面,那受害者就算是会水性,也没有任何办法,一个晕倒了的人,怎么可能从深水里面再浮上来? 周教授摇了摇头,对我说:“这个问题我的徒弟可以给你解答。” 他说完看向了欧夜,欧夜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你说的那个方法不成立,因为在周老师做硅藻实验的时候,发现受害者浑身脏器,都有硅藻出现,这个事情表明了硅藻在受害者体内进行了,强烈的大循环。” “强烈的大循环是什么意思?” 我问了这么一句。 欧夜对我说:“一个人只有在剧烈活动之下,身体内的血液循环才会加快,才可以把硅藻推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所以可以判定,当时受害者肯定不是昏迷状态。” 如此可以说明,受害者在落水的时候,一定是经过了一番挣扎。 像这样一个会水性的人,在挣扎的过程当中,如果不是被什么东西困住,很快就能轻轻松松脱困。 那为什么活生生的会在水潭里面被淹死掉呢? 我突然有了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是不是在水潭的底部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在受害者落水之后,躲在水潭底部那个人把受害者抓住,然后活生生的让受害者淹死在水潭里面?” “很有这个可能,因为我们都忽略了一点,我们之前在水潭边找到的纤维,跟犯罪嫌疑人张某的纤维契合不上来。” 欧夜如此说。 周彤教授点了点头,很赞赏自己的学生,可以看得出来,他这个学生真的是一个得力干将。 而且在很多细节的方面处理的非常的好,作为一个个女孩子,面对这样复杂的案子,能够如此冷静对待,也算是非常难得的。 周教授对我们说:“虽然我们法医不过问你们行政人员的办案过程,但是我还是想要跟你们提供一点建议,这个案子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偶发性的案件,这应该是一个设计了很久的案件。” “为什么这么说?”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周彤道:“因为一切看起来都太巧合了,就像是上天注定刚刚好的一样。” 真的很巧合吗? 就在这个时候,高伟他们也回来了,我们这边的案子进入了另外一个阶段,而高伟他们那边的案子,好像可以结案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对我说:“三个同事都死得很惨,而且三个人都是被树枝戳死的,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说完他把照片给我看了。 我看到树上挂着的三位同事的尸体,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因为现场照片太惨烈,那个案子的所有办案人员都不想去详细的分析,看着自己的同事,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掉,可能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盯着照片:“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既然他们是因为车祸而亡,那他们是在绑着安全带的情况下,怎么会飞上树枝上去的?” 我的问题提出来之后,现场所有的人员都惊悚了。 大家的目光一起看向了我。 高伟失声问道:“你的意思,这是有人故意把他们挂到树上去的吗?” “我不排除是在车祸过程中,他们被抛到树上去的,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就算是被抛过去的,也不可能挂的这么整齐。” 看照片上,三个人成等边三角形的样子挂了起来,这种悬挂的样子非常的诡异,就算是人为去挂起来,也不会挂的这么整齐。 高伟说:“但是我们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其他人的活动痕迹,一个人如果犯下了这么大的凶杀案,不可能把现场清理得那么干净。” “如果不是人为的,那你怎么肯定他们没有借用其他工具?” 我盯着照片,发现越来越蹊跷。 感觉到这一切似乎连接的起来,突然我想到了之前那个灭门案子,犯罪嫌疑人的活动轨迹,已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形状。 脑袋突然一热,再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发生溺亡案件的这个水潭,赫然发现,这个水潭的形状也是一个等边三角形。 我猛然向他们惊呼道:“这所有的样子都不是个案,这是一个连环谋杀案,所有案情都有他们相连的地方,他们相连的地方就是这个等边三角形。” 我的话让在场的办案人员全部都蒙圈了。 一个等边三角形,能够说明什么东西,或许在他们心里面,这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为什么在我的这里,就能变成一个连环案件的契合点呢? 欧夜问我:“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应该改变调查思路,寻找这所有案件的契合点,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连。” 看着摆在面前这好几宗案子,最大的一个观点就是,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所有案件的凶手,会不会真的只有一个人,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把目光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青袍子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把一沓资料放在了办公桌上:“这几天以来,我一直在研究这些受害者的资料,在通过研究之后,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高伟急不可耐的问道。 青袍子看了看我,然后再看了看高伟:“我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讲过,五行生财术?” “当然记得,但是这个案子难道真的跟五行有关系吗?” 高伟问,青袍子说:“我查了这些受害者的生辰八字之,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你们知道是什么现象吗?” 大家都有些蒙圈了,但是我却想到了一个东西,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难道是五行相生相克?” “你回答的很正确,所有受害者都是以五行的方式被杀害。” 大家张大了嘴巴,这简直就是一个惊天巧合,所有人被五行的方式杀害,那这显然就是一个跟祭祀有关的连环杀人案。 第【27】章:最后影像 五行学说里,南方属于火,东方属于木,北方属于水,西方属于金,中央属土,协助金木水火的平衡。 青袍子对我们说:“我仔细分析了这几名受害者的生辰,发现这些受害者,不但有对应的方位,更有对应的属相。” 听了青袍子的话,高伟显然感到十分震惊:“此话怎讲?” 青袍子把这系列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名单全部铺开,因为系列案件受害者已经超过十人,所以名单被铺开之后,直接就把办公桌的桌面铺满了。 青袍子一边铺开名单一边对我们说:“咱们来对应一下,按照地理方位来分,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北方为水,受害者是一名溺水少女,根据生辰比对,她属水命。” 我们看向了青袍子,只见他从最上面的方向拿出一份名单。 那名单就是学校北潭溺水身亡的那名女生的,欧夜有些好奇:“难道死亡名单的排列,也是按照学校的方位来排列的吗?” 欧夜这么问,大家顿时都好奇了起来。 师范大学全部地图看起来像一个不大规则的多边形,但是这个多边形又有点细长,东区是体育学院和电视传媒学院,还有一个土豆学院,西区则是汉语言文学所在地,东西区之间有一条公路穿过,但是公路上有天桥,完全没有影响整个学校的完整性。 在整个学校中央位置是一个小广场,叫做红烛广场,广场旁边就是骇人听闻的情人坡,也就是古墓的发现地和埋婴坑的所在位置。 这个位置虽然属于整个学校的西区,但是在学校的整体位置来看,这是整个校园的最中心位置。 青袍子对欧夜道:“死亡名单并不是按照学校方位来排列,而是按照犯罪嫌疑人的杀人规律。” 杀人规律? 难道这个犯罪嫌疑人还有一个杀人的规律吗? 我甩了甩脑袋,开口说:“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那位于南边的名单应该就是王华的。” 听了我这么说,现场除了青袍子之外,所有人的表情都疑惑了起来。 青袍子微笑着看着我:“小白同志,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其他同事好像还不明白这个规律,要不你来跟大家解释一下吧。” 听了青袍子的话,我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看到所有人的表情都充满了疑惑,我从最下方的名单里面抽出了王华的名单。 王华是灭门惨案的户主,也是灭门惨案最重要的一个人。 我拿着王华的名单,对大家说:“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凶手在按照五行排列的方式去杀人,北方为水,死者女生属性为水,凶手就用水的力量杀死了那个女生,同样,南方在五行里面属火,王华一家死于大火,杀死王华家的位置是万溪冲,刚好是靠近南方,最关键一点的,王华的属相刚好是火,所以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那按照你这个说法,西方属金,但是西方的方位死了那么多人,你能确定真正属金的人又是谁呢?” 欧夜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点。 在这一系列案件里,西方死的人比较复杂。 百事通,邱莹,还有被剥皮的女生和宿舍里吓死的那两个女生,再加上林天加起来一共有六个人,跟南方大火里死去的人数相当。 南方的五行属性可以确定为王华,西方的五行属性却难以确定。 侯杰说:“西方代表金,犯罪嫌疑人肯定需要使用金属物体杀死受害者才能达到他自己的要求,但是百事通是被火烧死的,邱莹是跳楼身亡,三个女生是被吓死,林天虽然被割掉下面,但是他很显然是被勒死的,没有一个人满足被金属物体杀死的这个条件。” 侯杰的分析,让大家一下子迷惑了起来。 如果西方不满足五行条件,那我们所有的推测都是瞎说,高伟道:“根据调查,在东方被木头插死的三位同事里面,有一位同事的属相属于木,东方刚好对应五行中的木,三个同事的死亡可以跟五行说切合起来。” 东方,北方和南方都能切合,只有西方和中方陷入了纠结。 第一,西方死去的受害者太复杂,没有办法确定属相;第二,西方死去的所有受害者没有一个是被金属物品杀害的,这就不能满足以五行方式杀人的条件;第三,中方属土,没法确定中方对应的受害者是谁。 欧夜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情人坡上不是发现了埋葬婴儿的坑吗,是不是那些婴儿里面有的属相属于土,所以就被犯罪分子利用了?” 这是一个出其不意的想法。 虽然这个想法看起来有点牵强,但是在迷茫的情况之下,也可以解释过去。 但是我却不敢苟同:“根据我的观察,这个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不会这么粗心大意,而且这是一个很大的局,他设计这个局一定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他不可能拿这个事情来赌博,所以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一定会找一个属性属土的人来完成最后一项,用土杀死。” 讨论到这里的时候,大家再次陷入了迷茫。 西方和中方,金合土之间,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纠结,青袍子翻看着受害者资料,落在了百事通那份资料上面。 他对我们说:“西方死去的这所有人里面,只有百事通属于金命,但是百事通却是被火烧死,犯罪嫌疑人这千算万算,棋差一着啊!” “不一定。” 黑子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有一个护士扶着一瘸一拐的黑子走了进来,看到黑子进来,我问他:“你不在医院养伤,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我们让开一条路,让黑子在一个椅子上坐下。 坐下之后,黑子盯着我:“你难道忘记了,当时百事通被大火包围的时候,他求你帮他解除痛苦,是你开枪把他击毙的。” 黑子的话让所有人恍然大悟。 的确,当时百事通在火中痛苦难耐,在他央求之下,我开枪结束了他的生命,子弹弹头是金属,百事通死于金属,所以说四方金木水火已经归位,只剩下土了。 当解开西方疑团后,我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你们有没有想过,犯罪嫌疑人在设计这个局的时候,把我们办案人员也设计了进去。” 我话一出,现场鸦雀无声。 我继续跟他们解释到:“当时百事通递给我一张纸条,把我们引到了老城,犯罪分子可能料定,百事通会死在我们枪下,帮他达成西方的金的方位。” 高伟听了,激动得站了起来:“所以说,我们的三位同事也是被犯罪分子设计了吗?” “很显然,车祸并不是车祸,他们之所以被杀害,那是因为他们三人中间有一个人属相为木,犯罪分子因地制宜,想要利用森林公园的树木把他们杀害,达成自己的五行方位。” 我回答高伟。 高伟听完,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操他妈,敢设计我们办案人员,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是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如此胆大包天,为了自己的五行之术,视人命为草芥,甚至杀害办案人员,如果不将他绳之以法,天理何存? 高伟看向我:“白小天,总攻时刻来临了,你安排任务吧。” 满屋子,大概有三十多名干警吧,全部眼眶里都射出了愤怒的火焰。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或者说是一个灭绝人性的魔鬼,他还会继续杀人,晚一秒抓住他,就可能会多失去一条人命。 我们不管他躲在什么地方,都要把他揪出来。 面对所有人的目光,我咬了咬牙,对大家说:“同志们,这个凶手就在暗处看着我们,如影随形,我们不可能放过他,所以,我安排任务,所有人必须坚决执行!” “是。” 没有任何犹豫,整齐划一,决战正是打响。 分三路人马,追击开始。 高伟和肖智带领突击队,迅速把百事通和邱莹的身份调查出来,顺腾摸瓜,抓出藏在最后的黑手。 青袍子,侯杰和许易,带领一队人马烧毁古坟,断掉犯罪分子最后念想。 我,欧夜,接的是最艰巨的一个任务,我们要找到欧和伟,因为欧和伟在失踪之前曾经打通了一个电话给我,但是那个电话里没有他的声音。 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在欧和伟电话里跟我通话的人,就是本案的凶手。 之前的杀人者邱莹,李天贵和张某,其实都是犯罪嫌疑人利用的一个工具而已,不管他们是自杀还是抵赖,幕后的最大凶手,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欧夜把北潭边提取的纤维进行了化验,化验结果出来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我:“师父,你觉得我爸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着满脸泪痕的欧夜,有些不解,她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 手机视频里欧和伟正在学校公寓楼外,跟自己女儿连麦通话,他的旁边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迈的看门大爷。 视频很快被挂断了,当时显示的时间是那晚我打电话过去的时间,也就是说,欧夜跟欧和伟的最后一次通话,是被我的电话打断的。 我非常抱歉:“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你在跟他通话……” “你知道当时他跟我讲什么吗,当时他告诉我,你女朋友的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但是他没有第一时间给你,怕你无法接受。” 欧夜深吸一口气,对我是。 我惊问:“为什么无法接受?” “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可能只有找到他才能得到答案了。” 欧夜抹了一把泪,把化验结果递给了我:“化验结果表明,这个纤维属于制服纤维,当然并非军方和警方的制服,从纤维材料上来看,这应该是一种保安制服,我爸失踪的时候曾经跟这个老保安同框,这是巧合吗?” “封锁整个校园,控制所有保安,老欧,挺住,我们来救你了。” 我失声叫了出来,老欧,你情况究竟如何呢? 第【28】章:地狱之门 我和欧和伟之间的关系,怎么说呢,应该算是亦师亦友那种吧。 之前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很多地方他对我都比较照顾,是在他的陪伴下让我走出了人生的低谷,所以他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打击呢? 无论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我都希望能够找到他,把他安安全全的带回去。 检验结果出来后,我立马下令,学校里面的工作人员马上突袭保安室,这所学校一共有五个出口,每个出口配有一个保安室,总共有三十多名保安。 抓捕行动迅速隐秘,除了悬案组成员之外,基本没有其他人知道。 可是当地工作人员只带来了十几个,剩下的十几人去向不明,我们立即申请通缉令,封锁本市所有出城路口,派出所有警力去搜查这些人。 根据学校提供的身份证复印件,我们知道这个失踪保安的带头人名字叫做汪小鞭。 百事通曾经给我过一张纸条,上面就写着汪小鞭的名字,只不过后来我们去那里时,小卖铺的老板说这个人早些年就死了。 事实上,汪小鞭没有死,而是来到学校里面做起保安来。 我询问了下那些保安。 保安甲说:“他这个人很贪财,喜欢占小便宜,好像有一个儿子在本学校读书,他生活拮据很辛苦。” 保安乙说:“这个人非常迷信,经常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又是烧纸又是磕头。” 保安丙说:“汪哥以前酒喝多跟我说过,他马上就要发财了,到时候带我装比带我飞。” 邱莹和百事通的身份通过好几天的时间终于被查出来了,在学校里面,百事通用的是张龙这个身份,但是他真正的名字叫做汪伟。 再联系到一个保安说汪小鞭有个儿子在本校读书,我可以确定百事通就是汪小鞭的儿子。 至于邱莹的话,这个名字倒是她的真实姓名,但她从小就被家人遗弃,后来被人收养。 我们不知道家人遗弃邱莹是因为什么事情,身带臭味?家庭贫困? 通过当地警方的多地走访得知,收养邱莹那个人正是本市光明街七十五号的人,这个人名叫汪小鞭,早些年曾经做过死人生意,专门卖纸钱香火这些东西。 原本家庭就很贫穷,再加上一个邱莹,汪小鞭的家庭环境更是雪上加霜。 办案人员也肯定汪小鞭就是本案的凶手,他有这个作案动机,就是想要改变贫穷状况。 五行生鬼坟就是一种小鬼进财的方法,到现在案子已经基本结尾,只要抓捕到汪小鞭就算正式破案。 但是汪小鞭的失踪一直牵动着所有办案者的心,我们很害怕他在外面杀人。 在外面的话,他作案更加容易。 上头得知这件事情后命令当地警方协助悬案组在一天时间内抓到汪小鞭。 这个死命令给了我们很大的压力,一天内抓捕,如果汪小鞭躲起来的话,抓捕工作将会变得非常困难。 青袍子毫不担心,他说:“放心吧,这个人一定还会悄悄溜进来看古坟的,看得出来他为这座古坟花费了不少心血,他不会放弃这座古坟不管。” 破案之余,我们有个疑问,那么多的婴儿,是从哪里从来的? 这一点或许只有抓住汪小鞭才能知道,晚一秒种抓到他,就可能发生一起命案。 最后我们决定按照青袍子的方法,在古坟周围设下一个圈套,要是汪小鞭真敢来的话一定会自投罗网。 这一张网叫天罗地网,任何犯了罪的人无论跑到哪里,终究要受到法律制裁。 时间慢慢过去,谁都不知道汪小鞭会不会重返学校里面,从他失踪这一点来看,他应该知道自己暴露出来。 能这么长时间不露出破绽,这个人头脑非常聪明,这也是我们破案时间最长的案子,从我们来到学校那一天起,到现在差不多半个月时间。 晚上九点多钟,距离上头要求一天内抓到凶手还有四个钟头,高伟明显担忧起来,这种情况的话,凶手很有可能不会再来。 青袍子一直笑眯眯的,他总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气势,他说:“放心吧,我青袍子平常话不多,也不会乱说,一旦说了就会应验,这四个钟头内,凶手一定会来到这里。” 埋婴坑附近安静到极点,十多名全部武装的特警埋伏在几十米外,现在九点钟,到十一点钟外面看守的特警会开始换班,如果凶手来的话一定会趁机溜进来。 似乎受到青袍子的感染,焦急的高伟也是慢慢平复下来,接近两个钟头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个时间段特警警应该换班了,汪小鞭说不定就在学校某个地方暗中关注着。 还有一个钟头就要达到十二点。 时间越来越晚,这下子我们的人开始沉不住气了,但青袍子一点都不在意,他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老头真是没点脾气。 十一点半,高伟焦急的情绪越来越明显,还有三十分钟,这三十分钟内汪小鞭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不会出现。 眼看就要到十二点,高伟刚想下令让所有人解除埋伏,没想到埋婴坑附近出现了动静,似乎有东西正躲在荒草里往这边偷看。 我们放缓呼吸节奏,生怕被汪小鞭发现,这个人的耐心也挺好,他观察了十多分钟后才冒出一个头。 与此同时,一直闭着眼睛的青袍子猛然睁开眼睛说道:“来了。” 埋伏在四周的武警蜂拥而上,汪小鞭掉头就跑,不知道谁开了一枪,汪小鞭一个踉跄就摔在地上。 不过他明显是不死心,连爬带滚的往里面钻。 我和黑子跑上去死死按住他,这个人正是汪小鞭,我们从学校提供的身份证复印件上面看过他的照片。 只是现在的汪小鞭比照片更加年迈,脸上全是皱纹,双眼因为长期饮酒而凹陷进去。 “不要抓我,坟里的东西已经出来了,必须杀够十六个人才能让它回去,放开我,你们会害死大家的。” 汪小鞭使出全身的力气来,我和黑子要花很大的劲儿才能把他按在地上。 这人一张嘴就全部是酒味,熏得我赶紧把头扭过去。 不管他怎么样叫喊,我们的手可不会软,几分钟的时间汪小鞭像只螃蟹一样被五花大绑的带走。 高伟走到青袍子身边竖起老拇指说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青袍子摆摆手说道:“别给我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你们去做事情吧,别碍着我超度了,这些可怜的孩子,我会用一把火,把这一切罪恶化为灰烬的。” 高伟留下十多名特警守在青袍子身边,杜绝上次悲剧的发生,青袍子绝对不能出事。 汪小鞭被我们带到了临时办公室里面,到了这里他就算生得三头六臂也逃不走。 他一脸惊恐,嘴里全部重复着一句话:“坟里的东西出来了,快让我杀人去。”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在审问时还叫嚣着要杀人的凶手,经过粗略的检测询问,汪小鞭并没有任何的精神疾病,就像青袍子曾经说过的一样,这个人已经穷疯了。 五个办案人员分别站开,高伟负责询问,现在种种证据都直接指向汪小鞭,现在就等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 期间我观看了一下汪小鞭的表情,发现他一直处于惊恐状态,但是惊恐的源头并不是自己被抓到。 难道他惊恐的地方在于那句话:坟里的东西出来了,快让我杀人去。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东西? 看着这个年迈的老人,我实在想不通,犯下这一系列惊天巨案的残忍凶手,真的是这么一个老头吗? 欧夜发了疯一般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汪小鞭的衣领,大声质问起来:“我爸爸在哪里,我爸爸在哪里,快告诉我啊,他到底在哪里?” “你爸爸是谁?” 汪小鞭一脸木然的看着发疯的欧夜,像是傻瓜一样问到。 欧夜拿出手机,翻出欧和伟的照片,递到汪小鞭的面前:“那天晚上,他最后消失之前,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是你,你告诉我,你把他怎么样了?” 盯着照片里面的欧和伟,汪小鞭突然间像受到什么刺激了一样,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爸爸,你爸爸他马上就要得到成仙了,马上就要成仙了。” 所有人呆住了,不知道汪小鞭说的什么意思。 欧夜拽紧他的衣领:“他到底在哪里,在哪里啊?” “地狱之门,你知道什么地方是地狱之门吗?” 汪小鞭像个魔鬼一样笑了起来,本来沟壑纵横的脸上,看起来更加狰狞恐怖,欧夜身体一震,突然放了汪小鞭,像疯子一样冲出门去,我毫不犹豫,跟她一起冲了出去。 四五分钟后,我们一起来到了学校中断的公路边,在一个垃圾收容站边上,欧夜带我找到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望着洞口,我惊讶的问她:“这是什么洞?” “这是地狱之门。” 欧夜说完之后,弯腰钻进了洞里,我紧跟着她钻了进去,穿过了一个黑暗的地下通道,走了大概二十几米,我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地下室。 我赫然惊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我爸在这里发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吗,他所谓的不该看见的东西并不是鬼神,而是我市的某些大人物,在勾结一些先生道士,作五行生财之法。” 欧夜的话,让我瞬间不好了。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啊,让人难以接受,如果这是真的,凭我们这些办案人员,可能永远也别想把这案子破掉了。 欧夜抹了一把泪:“其实我爸早已被灭口了,现在我冒着危险进来,就是想把我爸遗体带出去。” 我咽了一下口水:“你怎么知道他……” “我爸五行属性为土,这些人选中了他为中位的祭品,而且活埋了他,这一切就发生在这个地下室里面。” 欧夜话刚说完,偌大的地下室突然多了十几号人,把我们包围起来,我正想拔枪,黑暗中一声枪响,我胸口中弹,应声倒地。 第【29】章:人穷智昏 全国一共有多少贫穷人家呢? 这个问题我无法给出大家答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数字一定很多,多到没有人愿意去深入统计,否则统计出来的那个数字一定会让很多人震惊。 汪小鞭的家庭就是这贫穷大军的其中一员,在没有染上赌博之前,汪小鞭继承了上辈的财产,一家专门卖死人用品的钱纸店。 汪伟出生的时候,他母亲因为产后大出血去世,对于一个刚刚组建圆满的家庭来说这是一场灭顶之灾。 在这种打击下,汪小鞭一蹶不振,成天喝酒赌博,甚至忘记了他老婆临死前还留了个儿子给他。 在赌场上有一句话叫做十赌九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非常信任的朋友兄弟在设局套你的钱。 甚至在输完钱后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输钱的原因,最后只能感叹一声运气太背,而不是去怀疑一下自己那些兄弟。 汪小鞭这一生就是输在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身上,起初一句玩玩吧,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哥几个不存在什么? 每个输钱的人都有同一种共同点:等我把输完的钱赢回来后就不玩了。 汪小鞭被人设局输钱不算惨,惨的是他曾经收养过一个女儿,他和他老婆四十多岁都没有一个孩子,本以为这辈子无法再生的两口子去领养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遗弃女婴。 人算不如天算,刚刚把这个身上散发着屎臭味的遗弃女婴领养后,汪小鞭的老婆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那种心情我们可以猜一下,必定是又气又高兴。 以他们那种家庭环境来说,养两个孩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奈何他们已经跟遗弃女婴有了感情。 最后两人作出一个影响这一生的决定,生下孩子,就算去讨饭也要把他们养大。 赌债累累,加上他老婆的去世,让这个曾经信心满满的中年父亲一下子跌倒在地,永远没有再爬起来。 为了逃避这些赌债,汪小鞭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装死。 被逼上绝路的人,他能想出各种方法来应对目前的情况,包括犯罪。 一场火灾烧掉往过,烧掉汪小鞭这个人,烧掉一个家庭。 半夜里面,看着眼前的火灾邱莹满脸眼泪的说:“哥,以后我们就是没家的人了么?” 汪伟大声呵斥:“以后不准叫我哥,从今晚起我就是张龙,要是被那些要债的人逮住了,他们会拿我的视网膜和两个肾去卖,而且会把你丢到红灯区,一次十块钱,那些农民工一晚上弄死你。” 邱莹吓得缩了缩脖子,一想到自己被满脸胡渣,身上全是汗臭的搬砖工压在身上就忍不住发抖。 几年的时间,那些汪小鞭曾经的兄弟忘记了这个人,虽然汪小鞭还欠着他们几十万的赌债,但他们已经赚了,汪小鞭一辈子攒下来给两个娃上学的钱全部被他们套走。 两人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人生看不到希望,这无疑是最煎熬的。 直到有一天在一所大学当保安的汪小鞭找到他们。 汪小鞭满身酒气,打了一个酒嗝后,这半醉的保安比手画脚的说:“咱们要发财了,到时候我给你们整一辆小轿车。” 两人莫名其妙,对于这个经常自言自语的父亲也没啥话说,多半是撒酒疯呢? 邱莹眼睛一瞪:“发财发财,你整天只知道发财,老不死的,先给我们的学费整了。” 汪小鞭把两人来到保安宿舍里面,一间七八平米的平板房。 他说:“我昨晚在转那块荒地时,你们才我看见了啥?” 邱莹和汪伟下意识的问:“你还能发现一袋**头不成?” 汪小鞭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搞得兄妹二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咋不成这老不死的真发现了一袋**头? “我看见一截石碑,你们猜咋整?我挖开后是一座古坟,你们瞧过电视上的养小鬼么?” 一听这话,兄妹二人炸开了锅,赶紧一把捂住汪小鞭的嘴:“你老不死的挖人家祖坟,小心你生儿子没**,你这个缺德玩意儿。” 汪小鞭继承祖上的纸钱店,在某些方面知道的要比别人多,养小鬼正是其中一种。 这种东西虚无缥缈,谁都不知道有没有啥作用,汪小鞭穷怕了,他想试试。 “电视上放很多明星和商人都在养小鬼,整不好有作用,而且我用的是更高的手法,反正这座坟没人认,正好如了我的愿,以后听我的。” 兄妹两人大眼瞪小眼,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蠢蠢欲动,他们真的穷怕了,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发财的办法。 “老不死的,你说咋个整?” 汪伟咽了一口,心里又怕又期待,弄人家的坟这可是倒霉十八辈的缺德事儿啊? 汪小鞭胸有成竹:“这学校咱也知道,那些女娃子毛都还没长齐就学人家搞那些事儿,生了娃儿后不敢要就丢了,以后你俩帮我注意着点学校里的大肚子,生了把娃儿买过来,我要聚阴。” 汪伟说:“这些真的有用么?” 汪小鞭瞪了眼自己的儿子:“咋没用,我老爹还会骗我不成?” 邱莹说:“天天住在屁大的地儿,我受不了了。” 汪伟说:“对,人的肠子展开后,面积也要比我们住的地方大。” 汪小鞭接过话来:“你是说咱三儿住的地方还没有屎住的地方个,囊个造孽啊?” 当把这一个婴儿埋在土里的时候,三人非常害怕,然而不管什么事情,坐久了神经就会变得麻木起来。 春天,一棵草芽儿从土里冒出,它生长在头骨的眼眶里面。 夏天,野花芬香,喜欢臭味的苍蝇停在了这些芬香的花朵上面,因为这些苍蝇闻到尸体的味道。 秋天,正是果实收获的季节,汪小鞭总是对兄妹二人说,快了,咱三儿的果实就要收获了。 冬天,寒风吹过,在下面埋藏着罪恶,期待收货果实的季节并没有来。 邱莹好几次都这样抱怨:“我感觉咱们在浪费时间,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玩意儿?” 汪伟好几次都动摇过,不过看见自己老爹已经入魔,知道自己兄妹的劝说他根本听不进去,加上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想半途而废,这好几次的动摇都被他忍住了。 他们两人经常争吵,汪伟说:“你把精力放在坟上,别成天找林天那小子,你长那么丑,人家瞧得着你么?” 邱莹说:“我相信我两会在一起的。” 时间越来越久,一家三口都忘记了他们的目的,忘记了自己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他们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希望,尽管自己已经忘记这个希望到底什么? 有一天汪小鞭对兄妹二人说:“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候,我要入魂,坚持到了现在,你们敢还是不敢,不敢的话,这辈子咱三儿就这个逼样了。” 此后,兄妹两人才想起来,他们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这座虚无缥缈的坟墓身上。 邱莹问:“啥叫入魂?啥事都做了,还有啥不敢?” 汪小鞭平静的说:“杀人取魂。” 两人呆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玩意儿犯法的。 他们以前纠结该不该坚持下去,现在纠结该不该入魂,汪伟继承了他老爹胆大这一点,是第二个同意的,都没等邱莹回复就开始计划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邱莹同不同意都无关紧要了。 汪小鞭单独找到邱莹说:“我把你养这么大,该你报答一下我和阿伟了。” 邱莹被迫同意,她好几晚都被噩梦惊醒,她生气的说:“我们都会遭报应的。” 三人确定好目标,正是邱莹宿舍的张乐乐,这时候正好三人闹出最大的矛盾。 邱莹怀孕了,兴奋冲淡了她对这件事情的恐惧,麻烦的是张乐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并威胁林天要把这件事情放到学校论坛上。 林天很爱面子,超过了自己的命,坏掉他的名声相当于杀了他,学校最丑的女生怀上自己的孩子,这事情传出去后真不敢想象会引发什么样的轰动。 邱莹怂恿林天说:“杀了她,这样的话就没人知道了。” 林天说:“这是犯法的,抓到我们谁都跑不掉。” 邱莹说:“我想个办法,尽量不自己动手,你不是艺术系的么,咱两就活活吓死她们。” 汪小鞭神神叨叨的说:“坟里的东西选中了张乐乐,这个女人必须死,它就在张乐乐身边。” 邱莹撇撇嘴,这个老神棍,要是以后咱们还发不了财,一定把你的肾拿了去卖。 几天后的一间女生寝室里面。 四名女生正在玩一个游戏,名字叫做笔仙。 “好紧张噢,你们说这游戏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呢?万一是真的呢?” 不知道为何,当天寝室格外的安静,大家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一张白纸上,碳素笔笔尖缓缓的在白纸上移动。 张乐乐提意见说:“要不我们关掉灯,这样刺激一些。” 笔仙本身就是一种古怪的游戏,凡是参加这种游戏的人心里都非常害怕,其中最疯狂的一点是,四人都同意关掉灯。 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碳素笔在纸上乱画起来,几秒钟后,除开邱莹之外的三名女生惊恐的发现纸上有一条水印痕迹直直的指向自己。 气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起来,邱莹的眼睛慢慢睁大,她似乎在三名舍友身后看见了无比恐怖的画面一般, 当时邱莹心里面在想:“林哥不愧是表演系的,演的这么逼真,他是用什么方法让自己脚没有落地的呢?” 张乐乐三人发现邱莹不对劲儿,随后猛的转过身去,瞪大的眼睛内写满惊恐,三道刺耳的尖叫声在宿舍里面响起。 极度的惊吓让舍友倒在地面,瞳孔开始涣散,这是惊吓过度身体产生儿茶酚胺的现象,显然邱莹的计划成功了,三名舍友当场吓死两名,吓晕一名。 因为邱莹事先知道林天会装成鬼来吓她们,所以并不害怕。 一眨眼的功夫,宿舍门被打开,林天消失了? 第【30】章:撒旦微笑 邱莹追了出去,发现站在门口的林天,林天问:“怎么样了?” 邱莹点点头说:“林哥真厉害,居然把他们活活吓死了。” 林天有些郁闷的说:“我没进去过啊?” 邱莹整个人像冻住一样的呆在原地。 事情东窗事发,警方介入调查,汪小鞭找到邱莹说:“我把你养这么大,是时候报答我们了,你去扛下这些案子。” 邱莹说:“我不是报答过你们了么?” 汪小鞭说:“那不叫报答,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们的将来。” 邱莹万分不情愿的说:“你们会遭报应的。” 汪伟苦笑着开口:“你看我的脸,报应已经出来了,你们做的事情,却报应到我的身上。” 邱莹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警察真的查到我身上我就自杀,张乐乐交给你们了,该怎么样处置我不干预。” 出门后,邱莹咒骂着说:“哼,口口声声为我好,我看是为了你这个老不死的好,连命都没有了,拿屁去享受不成?” 邱莹的发财心理并没有冲淡她心里面的最后那丝善心,她被警方查出来的前一夜,挖开埋婴坑并把警方引到那里去,就是想要告诉警方真相,如果汪小鞭决定杀人取魂的那晚上让邱莹发表意见,邱莹一定会说不同意。 奈何汪小鞭和汪伟已经同意,就算她不同意也无关紧要了。 邱莹最终被警方查到,在病房里面她曾经想过很多,该不该自杀?有这个念头时,她咬了咬牙齿:“林哥已经在下面等我了,我还在犹豫什么?” 自杀前,她对警方说:“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我看见过。” 汪伟自杀前也说过:“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邱莹说她见过。” 这个世界上真有鬼么? 那个戴着鬼脸面具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冒着青烟的手枪,缓缓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他的喉咙里发出了那句不男不女的话:“当你拿起屠刀的时候,你已经杀死了你自己,任何作恶多端的人,都有自己最难以启齿的过去,你不需要谁原谅你,因为没有人会原谅你。” 是他,就是他。 从欧和伟手机里面发出诡异声音的那个人,就是面前这个鬼面人。 鬼面人把枪顶在我的脑门上,喉咙里那不男不女的声音继续在整个地下室飘荡着: “万溪冲,一个叫李天贵的年轻人拿起猎枪,杀死了一家六口,原因是李天贵看上了那家的两个小女孩,而且在杀死那两个小女孩之前,他让这两个小女孩陪了自己一个星期,折磨致死……” “森林公园,三个警察因为意外情况把车开下了深沟,他们还没有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空中的无人机把他们勾了起来,他们惨叫着,肌肉撕裂着,然后眼睁睁看着尖利的树枝刺穿自己的胸膛……” “学校北潭,一个花季少女,在晚风中一个人游荡,尾随者张某跟了上去,把这花季少女按倒在地,张某想占有这少女,无奈自己先天不行,他只能用手狠狠抠像少女下面,抓烂那个部位,屈辱无比的少女跳进水里,再也没有上去……” “老城,满脸是痘的年轻人在大火中,央求一个警察把子弹射进他的脑袋,那个时候,他心里充满绝望,他希望活着的人能够好好活下去,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安享晚年,他为了传说中的生财术牺牲了自己……” “公寓楼下,警官欧和伟……” “够了。” 鬼面人说到欧和伟的时候,欧夜用尖叫打断了他的话。 鬼面人用枪顶着我的脑袋,然后转头看着欧夜:“小姑娘,你胆子不小,果真应约而来了。” “我把白小天带到了你的手里,已经完成了我的承诺,你也该履行自己承诺,把我父亲还给我了吧?” 欧夜的话让我变得惊愕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欧夜说把我带到鬼面人手里,难道她在跟鬼面人做什么交易吗? 鬼面人,一个身份未知者,当他发现汪家父子因为贫穷铤而走险的时候,他与汪家父子达成了一个惊天交易。 汪家父子负责帮他杀人,他负责帮汪家父子作法。 他们一起制造了一起又一起惊天血案,而那些帮他们杀人的凶手,心甘情愿为他们做这一切,那是因为他们抓住了这些凶手心里的最大欲.望。 李天贵喜欢年轻的女孩,他们抓住这一点,让王华一家带着两个女儿出现在李天贵视野里,为了得到王华一家的女儿,李天贵扣响了罪恶的扳机。 张某天生身体缺陷,但是对异性却充满了渴望,他们选择了一个单身外出的女学生,让张某与那学生发生偶遇,张某用自己的手侵犯了那个女生,然后把女生掐晕推进水里。 一桩又一桩的罪恶,就是这样累积起来的,他们抓住的第三个人是欧夜。 欧夜父亲失踪,在急需找到父亲的情况下,他们联系上了欧夜,把一张照片发给了欧夜,说她的父亲在自己手里,想要得到他的父亲,必须用一个人来交换,那个人名叫白小天。 这个地下室,是一个古墓的墓室。 当年学校中部修建公路的时候挖出了墓道,施工队没有对墓道进行回填,也没有把消息传扬出去,所以这个墓道极少几个人知道,这极少的几个人里,包括欧夜。 一切真相大白,只剩最后一个疑惑,他们抓我干嘛? “白小天,你出生年月是1991年10月18日,对吗?” 那个鬼面人用枪顶着我的脑门,问了我这么一句,我缓了一口气:“你在查户口吗?” “九一年生人,在命格上来讲,你是生于辛未年,五行里属于路旁土,你才是真正的土命生人。” 鬼面人话说完,我总算明白了,他们抓我,原来是因为我的命格。 我盯着他的枪,眼睛亮了起来:“老欧,你老小子开什么玩笑,闹这么大怎么收场啊?” 那鬼面人身体一颤,一枪拍在了我脑门上,我晃晃悠悠倒了下去,被他们抬进了墓室中间的一个土坑里面。 很显然,这是之前古墓里放棺材的土坑,现在变成我的葬身之所。 鬼面人把一把铁锹递给旁边的欧夜,命令她:“埋了他!” 欧夜却拿着铁锹,眼睛死死盯着我:“白小天,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说这个鬼面人,是我爸吗?” “老欧的枪号5342,他手里的枪是老欧的。” 我甩开蒙住眼睛的鲜血,对欧夜说,刚才我盯着鬼面人手枪看的时候,看到手枪下面的编号,局里的手枪都有单独的编号,老欧的编号我记得很清楚,不会记错的。 这个拿枪的人要么是老欧,要么是杀死了老欧,抢走老欧手枪的人。 我刚才那话只是在试探他,当看到他肩膀颤抖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更大的把握,听我这么说,欧夜发疯一样向鬼面人扑了过去。 她想摘下鬼面人的面具,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鬼面人手里面的枪响了,子弹直接打中了欧夜胸口,欧夜直挺挺的倒进了墓坑里面,我一把捂住她胸部,鲜血像喷泉一样从我指缝中往外喷射。 我刚才胸口中枪,那是因为有避弹衣帮我挡住子弹。 但是欧夜没有穿避弹衣,子弹射进身体,虽然没有贯穿她身体,但是也从两个乳间射击了进去,心脏必被击破,无药可救。 我甚至呆住了,欧夜凑在我的耳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我说:“他就是我爸,只有他知道,我的心脏是反方向生长的……” 话没说完,软倒在了我的怀里。 墓室里空气瞬间凝固了,那些穿着保安制服的随从,每人手里拿着一个铁锹,在疯狂的挖土,他们要把我和欧夜活埋。 这时,墓室顶上响起了隆隆的声音。 随着声音响动,从顶上的土层里突出了七八根钢管,所有人看到钢管突了进来,都惊讶了。 鬼面人疯狂咆哮了起来:“埋了他,埋了这家伙,土星归位,我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去。” 在鬼面人的咆哮声中,铁锹铲着黄土,扑头盖面的向我们盖了过来,我连忙用身体护住欧夜,转眼功夫,我们已经被黄土盖得严严实实,只剩脸上的最后一点空隙了。 就在此时,墓室顶部的钢管里突然流进了大量的汽油,闻到汽油的味道,我才想起来,青袍子他们计划烧掉古墓,这汽油显然是青袍子他们注进来的。 墓室里的人顿时乱成一片,几秒过后,火光大盛,显然青袍子已经下令点火了,惨叫声顿时响起,墓室里所有人都变成了火球。 全部东西被火光笼罩,在火焰中,我看向了鬼面人,发现他是被烧得最惨的一个,在火焰和黑烟里,竟然冒出了一张撒旦的笑脸,久久不散…… 案子破了吗? 或许破了吧,所有凶手都已经被找到或者抓获,汪小鞭也承认了跟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合作,制造了这所有连环谋杀案,以鬼养财,最后却功亏一篑。 在这个案子里面我们损失了四名同事,这些同事最后都被追为烈士,档案被永远封档,不再被提起。 案件告破,大学城欢欣鼓舞,高伟的办公室被锦旗掩盖了。 可能都是学校学生的家长们送来的吧,因为神勇的办案人员抓住了隐藏在暗处的凶手,把清净和光明再次还给了学生。 高伟对这些家长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因为人性比鬼魂更可恶。 在本案破掉的一个星期后,这所大学大兴土木,请来了省内著名施工队,在那片叫做情人坡的荒地上,盖起了一座大礼堂。 学校荒地后面有一个小区名叫“雨花毓秀”,这座大礼堂盖起来之后,住在雨花毓秀高层的居民往窗外看去,就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屹立在了师大的中心位置。 但是学校学生们却给这栋大楼取了一个比较时尚的名称:“飞碟!” 第【31】章:蓝可儿案 上元节。 一桩奇案惊动了省城,省会有关领导知会市局,务必以最快速度攻破此案,此案奇在何处,省里某女领导去外省出差,在某酒店离奇死亡。 尸体在酒店楼顶的水箱被发现,但是已经被剥了皮,看起来惨不忍睹。 更加诡异的是,女领导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画面时是在酒店电梯的探头前。 此领导打开酒店电梯门,好像看到了电梯里有什么恐怖的事物,她一边跟电梯里那东西交流一边试图逃跑,但是最后还是被电梯里那股神秘力量拽了进去,彻底消失在人们视野。 电梯里没有监控,没人看清楚电梯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案件,跟多年前发生的蓝可儿案如出一辙。 蓝可儿是加拿大华裔,卑诗大学学生。 2013年1月31日失踪,之后美国警方公布的录像显示蓝可儿在失踪一天前位于洛杉矶市中心贫民区旁的酒店住宿时,曾在电梯有令人百思不解的一连串怪异动作,令事件更感扑朔迷离,但警方强调蓝可儿并无精神问题。 2月19日尸体被发现在她所住的洛杉矶cecil酒店顶楼的水箱中。 而出事的cecil酒店曾发生多起诡异命案,其中包括令全美国震惊的黑色大丽花案,蓝可儿如何离世,至今仍是未解之谜。 6月20日,蓝可儿尸检报告出炉,警方称其意外溺亡,患躁郁症。 2013年9月19日,其父母向洛杉矶高等法院提起诉讼,状告女儿入住的酒店,称其造成蓝可儿意外死亡。 至今为止,蓝可儿事件依旧是一桩未结悬案,现在同样的案情出现在我国国内,一时间闹的人心惶惶,甚至有人认为杀害蓝可儿的凶手沉寂六年后,窜逃到我国,准备制造更多凶案。 市局领导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准备向他请假回乡扫墓。 他看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便来了个顺水推舟:“小白同志,既然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就出趟差吧!” “去哪里?” “月城。” 听到月城二字,我就知道领导这是把这件奇案分摊到我头上了。 因为那位女领导被被害之地,就是月城,此城位于我国西南,建有卫星发射中心,所以称为月城。 我正想开口,他直接用话堵住我的退路:“此行因为是秘密行动,你只可以带一个帮手,我们不会知会兄弟单位和当地警方。” 啥,秘密行动,甚至当地警方都没人出来支援,这叫哪门子办案,这不是让我们去当小偷吗? 看着我瞪大的眼睛,他火上浇油:“不到万不得已,你们连警察身份都不能亮出来。” 我很无奈:“为什么,我们这是去做卧底吗?” “差不多,因为那个地方情况很复杂,当地民族不大配合办案人员,所以低调是对你们最好的保护。” 听领导说完,我有些单刀赴会的感觉,他掏出一叠钱放在我桌上,算是经费,吃喝拉撒加油钱全在里面了。 他问我:“准备选谁跟你去?” “欧夜。” “欧夜,你确定?她可是刚从病床上下来。” “那枪没打中要害,不碍事。” 欧夜上次在五行鬼案中,身中一枪,子弹虽然穿透了她的胸腔,但是正好她的心脏跟常人不同,她的心脏是长在反方向的。 那颗子弹完美的避开了她的心脏,让她捡回了一条命。 当时我们没有被墓室大火烧死,那是因为在大火燃起来之前,我们被那群匪徒用沙土掩埋了,阴差阳错跟死神来了一个完美擦肩。 到现在我还认为那些匪徒是故意把我们掩埋的,他们好像事先知道警方会把古坟烧掉,但是我实在找不到理由证明他们放过我。 就当是一个错觉吧! 轿车在高速上开了一百公里,欧夜始终绷着一张脸,没有跟我讲话,到省界大桥服务区,停车休息后,她才对我说了一句:“别碰我,看到你就心烦。” “心烦,从何说起?” 面对无缘无故心烦我的这位小欧夜,我整个人蒙圈了。 她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姑奶奶我从零岁到现在,恋爱都没有谈过,没想到,没想到被你这三十岁大叔给摸.胸了,哼哼。” 我喝到嘴里的一口牛奶喷到出来,还真是姑奶奶啊,当初我捂住你胸是为了救你啊,我不捂住它,它会流血你知道吗? 我很尴尬的问了一句:“对了,你那个地方被打一枪,以后,会不会影响宝宝的口粮?” “屁,打中的是胸口中间,中间好不好?” 欧夜连忙着急解释。 我哈哈一笑:“不用这么着急,反正我也不会看。” “你……三十岁的老色鬼……” 欧夜气得小脸通红,恨不得一脚把我从车上踹下去。 我说:“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我今年二十八好不好,好不好?” “哈哈哈,老男人,大我十岁,哈哈哈,羡慕我们青春年少不?” 欧夜故意向我眨了眨眼,以示炫耀,这时窗户外面探进一个脑袋:“哥哥,买两个烤洋芋给你媳妇吃。” 是一个当地小男孩,盘子里装着一盘黄灿灿的烤土豆,还拌上了辣椒面什么的,我不喜欢吃辣,准备拒绝。 欧夜在旁边说:“小气的男生娶不到媳妇哦。” 我次凹,一问价格,十元一个。 花了二十大洋买了两个土豆,欧夜在一边美滋滋的啃土豆,那小孩在一边美滋滋的数钱。 十元一个土豆,不美才怪! 更气的是,啃土豆的人一边啃一边炫耀式的问小男孩:“小帅哥,你家土豆这么香,是用什么东西烤出来的哦?” “牛粪哇!” 小男孩把钱装上,眨巴着眼睛回答。 我敢确定加肯定,接下来的一百多公里路,欧夜是一路吐着过去的,并不是路况不好晕车所致,而是小男孩的那句牛粪烤土豆,让她把三天吃的东西都吐光了。 我跟她解释,这里属于高寒山区,当地农民用牛粪做燃料,牛粪烤土豆并不稀奇,何况牛粪不过是经过牛肠胃发酵的草料而已,有何可惧之处? 欧夜一边吐一边问我,如果用小便泡鸡蛋,说是经过人体高级转化的液体,放在你面前你吃吗? 真是一个触及灵魂深处的问题啊! 刚才说上元节,对了,就是元宵节,今天是元宵节,之前本来想好了回一趟老家,去看看女朋友她父母(就是去世那位),但是因为突发奇案,这趟回家之旅就这样被强行中断了。 下午时分,月城酒店。 我们在前台摆上身份证:“老板,开两间房。” “没有了。” “那一间呢?” “没有了,真麻烦。” 两人被灰溜溜的轰了出来,找了好几家旅店宾馆,竟然都说没有房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月城客流量这么大吗?酒店宾馆都被挤爆了? 无奈之下我们在月城大酒店对面找了一家小旅社,而且这旅社也满客,开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这个时候,焉巴巴的欧夜又来了精神,她看着旅社门前挂着的一个灯笼,眼睛亮了。 她说:“师父,外面灯笼上有一副灯谜,咱们两个谁猜中谁睡床,规矩是女士优先。” 好像没什么毛病,很公平的样子,我想反对也无效啊,只得暗暗祈祷她猜不中吧。 不过,这大门上挂灯笼不奇怪,灯笼上有字谜就有点好玩了。 我被欧夜生拉硬拽,来到了灯笼下面,凑近之后,看见灯笼的光虽然是红的,但是蒙皮却是白色的。 这蒙皮看起来质量不错,不像是塑料材质,红色的灯光映衬之下,透露出一股朦胧之美。 灯笼上画一美人,美人手挽折扇,回眸一笑百媚生! 旁边用飘逸的笔法书一灯谜:无边落森萧萧下,打一诗句。 “山山黄叶飞!” 欧夜以极快的速度把灯谜谜底猜了出来,她正在跟我炫耀今晚自己要睡床铺了。 突然,我发现灯笼上的美人眼眶里,有红色的液体缓缓流了出来,当时头皮一麻,以为自己看到画中美女流血泪了。 欧夜也看到那液体了,伸手蘸了一点液体嗅了嗅,突然失声对我说:“尸,尸油!” 我们迅速把那灯笼摘了下来,跑进了小屋,关上门,经欧夜再三确认,这画着美女折扇图写着灯谜的灯笼蒙皮,很可能是一张人皮。 人皮?这人皮会不会跟月城谋杀案有关,因为那个遇害女领导的皮肤组织还没有找到。 我深吸一口气:“看到这张皮,让我想起了去年的学校剥皮案,当时那女生的皮跟这张皮的剥皮手段太相似了。” 听我这么说,欧夜脸色也白了:“你的意思,女生剥皮案的凶手还没被抓吗?不是汪家父子?” “汪家父子只是穷疯了的普通农民,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杀人手法,何况汪小鞭从始至终都没承认他剥了那个女生的皮肤。” 我盯着这张人皮,皱眉说到。 这张人皮的内部看起来焦黄干枯,就像是猪皮被烤干了,然后流出了油脂,美人流泪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人皮被灯火烤炙,然后把油烤出来了吧。 欧夜听了我的分析,战战兢兢说:“我们还是汇报给领导吧。” 我掏出手机,正要给领导打电话,对面的月城大酒店突然一声惊天巨响响起,我们被强大的冲击波吸引了。 抬头一看,只见大酒店里发生了剧烈爆炸,火光冲天。 惨叫声此起彼伏,许多光着身子的宾客衣服都来不及穿好,便从酒店里冲了出来,有的来不及下楼的,直接从高楼窗户跳下。 整条街瞬间犹如人间地狱,火光已经把整个月城大酒店给包围了,消防车和急救车从远处呼啸而来,我和欧夜瞬间傻眼,忙把那张诡异人皮收好,然后去火场帮忙。 就在我们冲到酒店门口时,从酒店里面冲出一个浑身是火的受害者,像是精神崩溃的疯子。 这受害者冲到我们面前,双手抱着头:“闹鬼,闹鬼了,电梯里面有人皮,人皮啊!” 第【32】章:冲天火光 这是一场足以威胁整个市中心的大火,因为月城大酒店就位于月城的黄金地段,四周连接着多个商业区和行政中心,一旦这大火不受控制蔓延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三个街区之外就可以直接看到火势,冲天的火焰带着霹雳的爆炸声,点燃了市民们心中无边恐惧,好似末日降临了一般。 我看着这场大火的规模,在心里希望这不是故意的。 刚才听到那浑身是火的受害者大叫,电梯里有人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这种发生火灾的时候,电梯里会出现这种东西,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的安排。 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就是那位受害者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可能会产生一种幻觉,然后看错东西了,我们希望如此,如果是这样,最起码情况不会变的复杂。 就在大火猛烈燃烧的时候,当地警方也赶到了现场,在嘈杂中,我听到有人叫我名字,回头,看见了乔威。 他看见了我,眼睛一亮:“还真是你小子啊,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月城了,不会是为了人皮案来的吧。” 我张了张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来这里干嘛?” “当然是处理火情……对了,你到底是不是为了人皮案来的,如果是……” 这小子还滔滔不绝了,我连忙打断:“专心处理火情去吧,我带着媳妇儿出来旅游而已。” 把欧夜搂在怀里,做挡箭牌。 乔威瞥了一眼我怀里欧夜,一脸羡慕:“你小子艳福不浅,好吧,旅游愉快……” 说完摇了摇头,向火场走去,欧夜嘟着小嘴:“师父,你怎么在哪里都有熟人?” “老同学了,不过他是月城人,毕业后调回自己家乡做事而已。” 我松开欧夜,盯着乔威的背影说,欧夜很不开心:“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媳妇儿了,要不要这么不要脸?” “没办法,领导不是不让我们暴露行动目标吗,所以……” 我无奈耸了耸肩,连忙甩锅,我知道那乔威的性格,属于打破砂锅问到底那种,如果不找个借口搪塞,他一定会问出一些东西来,所以只好委屈欧夜了。 就在欧夜还想发牢骚的时候,一个身受重伤的消防员带着氧气罩被推了出来,乔威拦住了消防员,我和欧夜也凑了过去。 看着担架车上的消防员,浑身皮肤溃烂,所有人都不忍直视。 乔威问消防员:“还有谁在里面吗?” “我们还不知道,酒店里面的情况很糟,大约一年前,一堵墙倒塌了,从那以后一直空着,我们进去之前不会知道的。” 消防员忍着剧痛,被推上了急救车。 乔威抬头看着我:“你觉得这是不是一起纵火案?” 现在来说,还难以下决定,但是为什么刚才那个消防员说酒店一直空着呢,明明这酒店现在都还在使用啊。 还有,一年前倒塌的那堵墙是怎么回事。 看到我皱起眉头,乔威对我说:“兄弟,看来你得休假之旅要结束了。” 我问:“为什么?” “这场大火发生的太突然,目前情况十分诡异,我一个人搞不定,你来帮我一把吧。” 乔威说得理所当然的,明目张胆的让我帮他调查火灾,但是我却一脸难为情,欧夜在身后悄悄拽了拽我衣服。 乔威嘿嘿一笑:“你们二位是度蜜月?” “算是吧。” 我还故作推辞,乔威说:“如果不是生孩子,你就高抬贵手帮我一把咯。” “帮你可以,我有一个条件,不能跟任何人说我是警察。” 说出条件后,乔威眼里奇光一闪,看起来貌似很诧异,不过他还是爽快答应了:“明白,你是想把所有功劳让给我吧?” 我不置可否。 乔威是一名火灾调查员,他的工作是查明火灾是如何发生的,为什么会叫我协助他,他可能已经感觉到这场火灾发生的不同寻常,需要涉及到刑侦等方面,所以现捡现用了。 欧夜把我拉到一边,悄声说:“找死啊,领导的交代你忘到九霄云外了吗。” 领导让我们不能跟当地工作人员接触,担心我们安全问题,把欧夜安插在我身边,貌似是在监督我。 我说:“如果不通过他们,我们根本没办法进入酒店调查。” 这是最客观的条件。 因为发生了火灾,现场肯定马上会被封闭起来,想要进入酒店都不可能,何况是进去查案,所以只能用此下策。 欧夜吐了吐气:“我们手里的人皮怎么处理?” “看情况吧,找机会拿去鉴定一下,看这人皮跟此案受害者的dna能否切合。” 那张人皮现在静静的躺在欧夜的小坤包里,因为便装,欧夜打扮还是挺清纯时尚的,可是谁又能想到,美女的漂亮包包里面,竟然装着一张人皮? “情况很糟糕,小天。” 乔威的话传了过来,他已经拿到了酒店的地图,皱着眉头向我们走来。 我和欧夜交换一个眼神,一起看向乔威,我问乔威:“到目前为止,我们了解到了一些什么,对于我们有用的东西?” 乔威带着我们向火场走去,边走边说:“电话是在十分钟前打来的,火灾迅速蔓延,120名消防员,30辆卡车,他们现在仍然不知道火势是否能够得到控制。” 看着乔威的表情,我们知道这场大火的情况非常严重,照这样烧下去,整个酒店会化为一片灰烬,什么都不可能留下。 越靠近火场,我心里越担心。 如果酒店被烧毁,那酒店里面的证据肯定会遭到毁灭性的消灭,没有任何证据,女领导剥皮案是不是还能正常攻破? 乔威问我:“你心里在想什么?” “这么大的火,怎么会突然烧起来,这蔓延速度也太快了吧。” 众所周知,每个建筑的楼层之间都有消防通道,通道之间的消防门平常是封闭的,这种封闭就是为了阻止一旦发生火灾,不让火焰在楼层之间蔓延。 但是月城大酒店的火灾从发生到蔓延整栋大楼,也就在短短几分钟之间。 莫非火灾发生的时候,所有消防通道的消防门都是开着的吗? 乔威说:“当年世贸中心倒塌的时候,几乎是粉碎性垮塌,跟定向爆破一样的效果,很多人怀疑大楼不是倒塌,而是被炸毁,这也是一个极大的争议。” 是的,大楼里面这么多钢筋水泥,但是因为被飞机撞了一下就整体倒塌,这实在太诡异,有时候定向爆破都不能达到这种效果。 所以,月城大酒店里面的火势,是不是也跟那世贸大楼倒塌的原理有相似之处。 我看着整栋楼里熊熊燃烧的大火,问乔威:“有什么消息说明,这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吗。” “没有,好像是从三楼开始的,但是上面没有运行任何设施,也没有联通煤气和电,不管怎样,给我两个原因。” 乔威的话越来越奇怪,这座酒店明明还在运行,为什么会说没有煤气和电,难道酒店的运行是假象吗? 我问:“什么两个原因?” “通常,火灾是由电力引起的,但这个酒店里面没有任何设施,在我看来,一定是人为的。” 乔威说到这里时,我反驳了他的话:“首先,你的看法不正确,这酒店在十分钟之前还在照常营业,里面运行着电梯和各种取暖设备,不能这么果断的说这不是一个意外。” 乔威转身看着我:“你好像对酒店里面的电梯很感兴趣?” “是啊,就在火灾发生的时候,有人跑出来说酒店电梯闹鬼,里面还有人皮什么的……” 欧夜在一边接话,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硬生生把她嘴里说出的话逼了回去。 欧夜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打住。 乔威是一个聪明人,听欧夜说起电梯的事情,眼睛盯着她:“什么电梯闹鬼,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是不是从一开始你们就关注这个酒店了?” 欧夜这一漏嘴,让乔威抓住了小辫子,按照乔威的性格一定会继续追问下去,我必须岔开话题。 “情况危急,我们必须马上出发。” 正好,那边火灾调查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声,把乔威注意力打乱了,我对他说:“赶快行动吧,如果事情失控,将会面临很大的麻烦。” 乔威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欧夜一眼,转身再次走向火场。 我暗暗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欧夜,欧夜也在向我悄悄吐舌头,深表抱歉的样子,有机会再收拾她,真不长记性。 乔威对我们说:“咱们一起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安保录像。” 现在这种情况,第一时间调监控是最好的办法,这里身处闹市,附近一定有很多摄像头,或许从摄像头里面能够查到一些可以利用的线索。 然后他看向自己的其他同事:“你们去调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火灾事故。” 按照乔威的说法,这起火灾也寻常,或许在他心里已经认定,这就是一起人为事故,这种先入为主的调查方式,有些让人头疼。 乔威抬头问我:“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报案电话也要调查,因为报案电话里面可能也有线索。” 暂时想不出其他意见,只能说这么一个。 乔威的其他同事看着我,感到有些诧异,因为我是一个陌生人,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火灾调查的工作中。 乔威对他同事说:“你们赶快去行动吧,电话和记录一起调查,事无巨细,不放过任何疑点。” 但是我们在酒店周围走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监控探头,这么一个闹市大街,竟然没有一个探头,实在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我知道人只能进入这个建筑的特定区域,所以这些是我们比较关注的区域。 现在的问题是,没有监控探头,那只有想办法寻找目击者,或者说找到酒店负责人,看能不能从中间找到突破口。 第【33】章:电梯血印 在酒店后面的小巷里面,我们找到了我们要找的东西。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是否有人进入过那个酒店,或者说通过其他途径进入酒店,避免被别人发现。 从监控画面上看,我们发现案发之前,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酒店后面的小巷里面游荡,这个人背着背包,蒙着脸,好像故意遮挡自己,不让别人发现。 管理监控的人员按停了监控画面。 正好拍到这个人转身,用一个诡异的角度仰望酒店的高层楼层,他在看什么? 我对管理监控的人说:“播放。” 管理人员继续播放,画面里面那个神秘身影低着头,沿着墙根往前走,灯光把他的影子拖的很长,看起来有些孤单寂寥。 几秒之后,这人消失在了监控画面里。 “时间代码现实,大约十四分钟后,第一批火灾报告才出来。” 盯着监控画面,旁边的乔威对我说,我点了点头:“可以让现场的警察知道这个情况,如果监控里面这个家伙回到现场,他们一定要密切注意。” 我们来回观看监控画面,想从画面里面找出更多的东西。 但是除了这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我们再也没看到其他东西,所以我们心里疑问开始一点点的加深,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出现在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或者说,他已经干了什么。 这场突发性的火灾跟他的出现有没有关联呢? 我盯着画面,把注意力落到了这个人影钻出来的小房子上:“那间小房子,到底干什么的。” “这是一扇门,通向电梯井。” 旁边的管理人员说,听到电梯井三个字,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 这三个字太敏感,因为我们要抓的这个案子,跟酒店电梯有很大关联,所以这里是电梯井,鬼鬼祟祟的身影又从这里出来,这种巧合,有些难以解释得清楚。 管理人员继续说:“电梯井通向酒店,通常是锁起来的,但是几天前它是开放的。” 几天前是开放的? 管理人员不经意的这句话,给我们提了一个很大的醒。 如果说这个电梯井几天前是开放的,那开放的原因又是什么呢,那个女领导的死,跟电梯井的开放是否有关联。 乔威说:“是不是锁链断了,或者是被打开了。” 他没有想那么多东西,他看的只是眼前的问题,监控画面里的通道门在关闭的情况下又打开,这本来就不大正常。 但是很显然的问题是,在火灾发生之前,有人来打开过那道门。 不管这个开门的人是谁,既然他已经都知道这扇门在什么地方,也知道怎么打开,因为门插没有被切断破坏,很显然是用钥匙自动打开的。 在这一点上我们认为,很可能是从偶发情况,变成了有意纵火。 乔威对我说:“你们继续在监控里寻找有用线索,我去协助消防部门,要以尽快速度把大火扑灭,咱们双管齐下两边行动吧。” 说完之后,拍了拍我肩膀,急匆匆的赶往灭火前线,他要把发现神秘身影的消息通知给现场维持秩序的警方,好让警方留意这个神秘身影还会不会重新回到现场。 乔威走后,我和欧夜迅速离开了监控室,来到酒店小巷的后面,电梯井通道面前。 欧夜对我说:“师父,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纵火的案子,跟之前的剥皮案应该有关联。” 她的问题,我没有着急回答,我只是盯着那道被打开的门,犹豫着。 欧夜继续:“如果歹徒想要掩盖一些东西,那他肯定会在酒店里面放一把火,把这些东西烧毁掉,比如说我们要找的证据。” 一般人都会这么想,这把火是一把毁灭证据的大火。 但是有一个问题是,如果歹徒真的要闹这么大,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从一开始他为什么就不放一把大火呢? 看到我沉默不语,欧夜有些着急了:“你倒是说句话,我说的对不对?” “能够用钥匙打开这扇门的人,一定是酒店里面的工作人员。” 我盯着那道门上的钥匙孔,说出了我自己的看法。 欧夜有些生气,感觉到我没有在意她的说法,哼了一声:“傻瓜都想得到这个问题,你以为只有你想到吗?” “既然傻瓜都能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那你这个小傻瓜,怎么就没有想到,犯罪嫌疑人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在这个酒店里面放一把火。” 我用她的话回了过去,欧夜张了张嘴,呆住了,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结论。 欧夜眨了眨眼睛,嘟着小嘴:“你的意思,这两者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关联吗?” 看起来她还是很不死心。 我跟她解释到:“从剥皮案是作案手法上来看,这个凶手行踪诡秘心狠手辣,而且是一个老练之人,但是纵火案的手段看起来比较青涩,很有可能是初犯,最为关键的一点,纵火案和剥皮案两者之间有冲突。” 欧夜吃了一惊:“这有些搞笑了,我把它们联系在一起,你却说它们有冲突,看来我们两人之间的思想观念差异很大啊。” “如果一个人要放火烧掉这栋酒楼,他就没必要费劲心思的去剥皮杀人,这样跟你讲吧,纵火者如果是一个莽夫的话,剥皮者就是一个心细如麻的艺术家。” 面对我的形容词,欧夜无言以对。 虽然不知道她听明白没有,但是还是把她嘴巴堵住了,因为她没有其他话再进行反驳,我的主观意识虽然很重,逻辑性还是有的,至少这个说法目前还没能攻破。 她问我:“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继续调查剥皮案,因为纵火案难度系数不是太高,乔威完全可以搞定,我们专心对付剥皮案吧。” 说着,我们通过这个通道,来到了电梯井。 这是最底下的一层,电梯已经关闭,里面漆黑一片,我掏出微型手电,往电梯门上一射,发现电梯门上全是血掌印。 欧夜吓得尖叫一身,连忙躲到我身后。 我看了看那电梯门上想血掌印,发现这些血掌印组合成了一个字:“戮”! 腥味刺鼻,触目惊心。 我盯着血掌印,咬牙说:“这是在挑衅我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会来,特意在电梯门上留了血掌?” 欧夜哆哆嗦嗦的躲在我身后,看得出来,她很害怕,其实这也难怪,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很少见过这样的场面,害怕那是自然的。 但是我不能害怕:“不管是预谋还是巧合,留这么多血掌在这上面,显然已经不是偶然性的,拿证物袋,取证。” 对于办案人员来说,打消恐惧感最好的办法,就是迅速投入工作,工作能够让你忘记一切,麻痹自己的神经。 欧夜取出毛刷和酒精棉,在电梯门上采集指纹和掌纹,顺便准备采集血掌里面的血液去化验,不过一通操作之后,她对电梯门上的东西感到错愕了。 她对我说:“师父,这个人戴着手套印的血掌,这上面没有掌纹和指纹,而且血液已经凝固了,没办法取下来。” 她拿出一个刀片刮,发现刀片都没办法把血迹刮下来,那血迹就像是印在电梯门里面去了一般,急得欧夜抓耳捞腮。 我在地面寻找足迹,整个地面看起来非常干净,除了我和欧夜的足迹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足迹,但是那人显然已经套上了鞋套,或者说改变了自己鞋码的样式,破坏了我们对足迹的采集。 掌纹和足迹采集失败,血液也没有办法提取,从这一点上来看,来过这里的那个人,比我们技高一筹。 好像真的预料到我们会来这里,故意用了这么一招,治得我们没了脾气。 欧夜颓然的蹲在那里,看起来有些泄气:“这种人怎么会这么狡猾,明明留下证据却不让我们提取,他这是在故意耍我们吗,要不要这么坏?” 看到欧夜这个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 被犯罪嫌疑人逼到无可奈何,还耍起小脾气的女警察,我这是生平第一次见。 她委屈得要哭了的样子,泪花在眼睛里打转:“白小天,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点想取笑我?” “不是我想取笑你,是犯罪嫌疑人想取笑你,如果犯罪嫌疑人在暗处看着我们,你的这个表现会让他得到很大的成就感,可能继而让他迷上杀人,犯下更多的案子。” 我不苟言笑,把蝴蝶效应夸张的说了出来,吓得欧夜连忙把眼泪收了回去。 倔强的站了起来,正了正色:“我才不给犯罪嫌疑人取笑我的机会,我要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她自己给自己打气,我为自己激将法得逞而暗自得意,欧夜说:“这上面的血掌印,不会是刚才进入监控画面那个人留下的吧?” 按理由来说,监控画面里拍到刚才那个人出现在这里,那他留下血印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在我看来,并不是他。 我对欧夜道:“能够在这么光滑的电梯门上留下血印,而且让人取不下了,那显然在血液里掺进了某种强力胶水。” 欧夜吐了吐舌头:“所以,其实电梯门上的物质多半是胶水吗?” 我伸手摸了摸电梯门上的血印,没有任何凹凸感,跟印在电梯门上的花色一模一样,假设这是掺了胶水涂染上去的,那为什么没有凹凸感。 欧夜突然提出一个大胆想法:“这道电梯门,会不会原来就有这种血印?” 我倒抽一口凉气。 虽然欧夜的说法很疯狂,什么酒店会安装一道带着血印的电梯门在自家地下室? 就在我们还在讨论时,乔威走了进来,看到电梯门,也是呆了片刻,然后对我们说:“酒店负责人找到了,你们想要问什么直接找他。” 那是一个大肚西装男,当我们向他问起血印电梯门的时候,他脸色变得青黑无比:“那是鬼,鬼的手印,鬼印在上面的。” 第【34】章:语出惊人 乔威出去之后,我直接问了那个酒店负责人:“王子英的事情,你知道吗?” 听我这么一问,负责人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好像我的问题让他想到了什么惊悚的东西一样,表情极其不自然起来。 他缓了缓情绪,对我说:“你们是来调查案件的警察,并不是调查火灾的对不对?” 我的表情没有改变。 我知道对方会对我刚才的问题产生怀疑,任何一个人都会产生怀疑的,如果不怀疑,那说明那个人的心理素质非常的强。 我不希望面对心理素质很强的对手。 我对这个负责人说:“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 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办法,其实也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向面前这个人表明。 不管是因为什么目的,我们这次来酒店,肯定不会空手而归。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组织语言。 旁边的欧夜说:“你不要跟我们耍花招,如果你把我们的路子带偏了,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 这是一种警告,也是在给这个酒店负责人打预防针,因为我们不想走弯路,所以更不想跟这个人玩心思。 王子英就是之前剥皮案件的受害者。 现在我们直接把受害者的名字说了出来,有一点开门见山的意思,因为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更多的线索。 负责人说:“所有人都怀疑那个人的死,跟那个电梯有关系,因为那个电梯一直以来都闹鬼,我们都把它关闭着的。” 电梯闹鬼,然后电梯一直被关闭,那为什么受害者会打开这个电梯呢? 我们已经分析了那个电梯后面的监控录像,但是分析的结果,让我们自己都感到有些沮丧。 我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是受害者的表现又十分的诡异,就像是复制了之前的蓝可儿案一样。 我问他:“如果说这台电梯一直报废关闭,那不可能电梯会自己打开,你们酒店里面有电梯工吗?” 电梯在关闭的情况下自己打开,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蹊跷的事情,如果一台电梯断了电之后,它不可能自行打开的。 会不会有人在故弄玄虚,制造了电梯自己打开的假象。 负责人摇了摇头:“因为我们酒店只有一部电梯,电梯关闭之后,电梯工就被我们辞退了。” 电梯工已经辞退了,那就说明这个酒店里面没有熟悉电梯的人。 旁边的欧夜问:“那你们酒店有没电工什么的?或者是修理工,反正是懂电路那种人。” 把怀疑的面积扩大,也是办案的一种常规手段。 负责人说:“酒店属于半关闭的状态,其实酒店里面的用电量不是很大,我们的电工一般是从外面请的,不会有常驻电工。” 一个半关闭的酒店,相当于是偷偷游营业那种形式,为了不造成影响,他们是十分节约用电的。 所以他们酒店里面没有修理工,甚至可能年轻级工都是服务员去客串的。 这就有点伤脑筋了。 最起码目前为止,这个酒店里面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换句话说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嫌疑。 因为他们没有什么作案动机,更没有那种能够让电梯自己打开的办法。 问来问去之后,所有的线索又指向了另外一个方向,那就是电梯上的血手印,到底是怎么印上去的? 我皱着眉头问这个负责人:“你说电梯里面闹鬼,你自己亲眼看见过电梯里面出现鬼吗?”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以讹传讹的事情,面前这个酒店的负责人,可能也是听从别人的说法,所以才众口一词的跟着讲了电梯里面闹鬼的事。 就在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我看到这个负责人的头顶,突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种天,寒冬腊月的,他头顶怎么还会冒汗? 他没有伸手去把自己的汗擦掉,而是掏出了他自己的手机,战战兢兢的地了过来:“我手机里面有一段画面,就是在电梯里面拍到的,是我亲自拍到的。” 他在说这个话的时候,瞳孔在放大,那是一种心惊胆战的表情。 甚至一个劲的往身后看,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东西,我从他的手里面拿过的那个手机。 解锁之后,这个酒店的负责人点开了一个画面,只见屏幕上一片漆黑,但是从手机里面传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这个尖叫声虽然是从手机里面传出来的,但当我们听到这个尖叫声的时候,总感觉这个尖叫声在我们的身后响起,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那个尖叫声一直在持续,但是画面没有任何改变,还是依旧漆黑一片。 我望着漆黑的手机画面,问这个负责人:“你给我们看一个黑屏,到底想表达点什么意思?”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其实之前这段画面是有画面的,但是自从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这段画面自己销毁掉了,然后只留下了这黑色的屏幕。” 酒店负责人就像看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他那个手机变成了一种恐怖的事物,甚至自己都不敢去触摸了。 他所说的那个话,让我们两个人都感到有些吃惊。 这怎么可能存在手机里面的画面,会自己销毁掉,画面销毁了,还会留下声音,难道真的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吗? 欧夜试探着问:“你的手机有没有被别人接触过?或者说会做视频软件的人,拿过你的手机去用?” 一般通过软件处理的话,手机里面的画面有可能会消失,或者说手机里面的存储系统出现了问题,画面消失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这个负责人非常坚定的说:“我的手机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有人在我手机上动手脚的话,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看他说的这么坚定,我们姑且相信他手机里面的视频画面,真的是自行销毁的。 我说:“你能告诉我,你当时拍到的画面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有些东西如果是很触目惊心的话,那一定会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不容易让自己忘记。 所以我想听听他到底怎么说,因为亲口说出来的,说不定比拍到的画面还要真实。 但就在他准备开口说的时候,乔威走了进来:“刘总,有个东西需要你协助我们调查一下。” 什么东西? 让他突然间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和负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负责人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乔威很抱歉的对我说:“在他在总经理办公室里面困着一个人,我们必须要得到他指纹解锁,才能打开办公室的门。” 发生大火的时候,总经理办公室里面困着一个人,总经理却还在这里跟我们谈话,这个事情真的看起来有些诡异。 我对负责人说:“速去速回吧。” 乔威带着负责人,匆匆忙忙的往酒店的总经理办公室走去,现在正在扑火的关键时刻,我们不能因为我们自己办案的事情,耽误了灭火。 他们离开之后,欧夜对我说:“师父,你觉得那个总经理的手机里面,到底有没有拍到那种奇怪的东西?”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但是不管如何,我们总不能把总经理的手机拿来研究吧,所以只能等他处理完事情之后,我们再来讨论,他拍到的到底是什么? 我说:“王子英在电梯里面的监控画面,你也看过,你来分析一下吧,这个受害者到底当时经历了什么样的可能性?” “当时这个受害者在监控里面的画面,跟之前的兰可儿是一模一样的,甚至复制了蓝可儿的动作,可以说这是另外一起蓝可儿案。” 欧夜沉眉说道。 我点了点头:“因为这起案件跟蓝可儿的案件高度相似,有些人甚至说杀害蓝可儿的凶手来到了我们国家复制蓝可儿的死亡事件,这就是这案子迫在眉睫的地方。” 欧夜道:“如果这个案子被我们破掉,那是不是间接的说明,蓝可儿案子我们也可以侦破?” 看着她眼眸里面跳动着的色彩,我深深的感受到,面前这个女孩是有挑战野心的。 对于任何一个刑侦人员来说,向历史上的悬案发起挑战,是他们心中最大的一种渴望。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犯罪,只有没有破掉的案子,因为这些案子没有被破掉,所以才会被人称之为完美犯罪。 我说:“那你来分析一下,这起发生在国内的蓝可儿案件,到底有几种可能性?” “在我看来有三种可能性。” 欧夜眼眸里面的神采更加的惊艳,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案子她已经研究了很长时间了,或者说心里面已经有了很大的准备。 所以我才会把她带在身边。 年轻人总会有很多新奇的想法,这些新奇的想法,在平时可能看起来有些荒诞不羁,但是到关键的时候,这种想法可能真的可以帮你一把。 我笑了笑:“那你来跟我分析一下,你所谓的三种可能是哪三种可能?” “师父,我知道你也看了那个监控画面,而且全世界都看了那个监控画面,但是为什么监控画面里面的时间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分钟呢?” 欧夜的问题我早就知道了,我对这个案件的了解,并不比面前这个女孩的少。 我说:“美国警方当时有100多分钟的监控画面,但是能够公布出来的,也只有这短短的几分钟。” “对啊,剩下的90多分钟的画面到底去了哪里?” 欧夜跟监控时长杠上了。 我对她说:“咱们先放开蓝可儿那个事情,说说王子英这个案件吧,王子英案留下的视频也只有几分钟,好像是故意跟之前的蓝可儿案形成一种巧合。” 但是欧夜却摇头:“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我认为这是有人故意在导演,让这个案子看起来跟蓝可儿的案子非常相似。” 她的话瞬间语出惊人,让我无法应答。 第【35】章:大胆假设 关于蓝可儿这个案子,一直有很多疑点,需要人们去解决。 之前我们曾经讨论过这个案子,也对其中的疑点进行了大量的分析。 但是得到的结果却不是很理想。 比如说,被删视频有可能藏重大线索,这些东西没有被公开,必然有不被公开的理由。 蓝可儿生前被电梯监控拍下的怪异行为,与灵异电影情节极为相似,令不少网友毛骨悚然。 不过,经过《娱乐高高手》专家对画面中蓝可儿精神状况、心理反应的分析,这些行为都得以解释。 大家的解释似乎看起来说的过去。 “一方面很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另一方面,监控摄像存在死角,或许遗漏了犯罪嫌疑人。” 据我国人民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推测,蓝可儿在电梯左侧的一系列动作很可能是在与某位异**流。 为什么能如此推断,教授称当时蓝可儿在电梯里的动作像是一种撒娇,当然,女生只有在跟异性才会有这种方式撒娇。 所以说那个异性有可能跟蓝可儿认识,或者说是蓝可儿的密友。 心理学专家还表示“根本不存在任何灵异之说。” “有些谜案暂时得不到合理的解释,就渐渐被传为灵异事件,其实灵异是暂时的,经过警方的深入调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他在节目中强调,警方手中的监控录像实际长达一百多分钟,出于保密考虑,仅公布了受害者出现的这四分钟影像。 可以肯定的是,被删减的视频中藏有更多破案线索。 那问题就出来了,剩下的那些录像片段,真的隐藏着破案线索吗? 谁都清楚,在那个国家,关键的证据官方是不可能公布的。 有很多东西,涉及到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官方就会当成绝密档案来处理。 这种加了绝密的档案,想要解密,那必然是个遥遥无期的过程。 再有一点。 尽管电梯监控录像的网络关注度最高,但电梯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另外,凶手是谁,如何能避开摄像头,搬运尸体越过封锁,到达顶楼,登上高达三米的水箱,至今仍是一个谜。 通过一系列细节分析,犯罪心理学专家认为,凶手最有可能是三十五岁以上、作案经验丰富的男性。 其次,他必须对酒店的环境十分熟悉。 再次,此案疑似变态谋杀,凶手一定对变态杀人犯怀有崇拜和效仿心理。 最后,杀人、藏尸、搬运尸体等连续行动,光靠一个人是很难如此顺利完成的,因此,专家推测,凶手极有可能是二人以上的团伙,酒店员工、被网友人肉出来的黑管乐手、蓝可儿男友都有重大嫌疑。 甚至有人怀疑这又是一场特工被暗杀事件。 曾有当地居民爆料一位当地老人告诉记者,酒店所在区域治安非常不好,不仅流浪者聚集,而且帮派、贩.毒、卖.淫活动猖獗,抢劫案和枪击案也时有发生。 他还告诉记者,他从当地得到的消息,蓝可儿很可能是和毒.贩有交易,进而被谋财害命。 蓝可儿死前给友人寄怪异明信片好友怀疑其生前被下药。 在21日报道表示,有房客表示打开洗澡水后一开始出来的竟是不明黑水,过两秒后才正常。 让不少网友猜测这是因为酒店闹鬼。 还有家属透露,这是蓝可儿第一次独自出门远游,并准备去数个月,目的地是加州圣克鲁斯。 而蓝事前对于这次旅程表现得十分雀跃,更准备为此行制作网页,上载沿途照片,与人分享各种实况。 另有网友表示,蓝像是遇到坏人,她需要躲避坏人才会躲在电梯里,按下所有楼层是希望让坏人不知道她住在哪一层,且看得出蓝在偷偷看坏人离开没有。 蓝可儿案曝“14”恐怖巧合蓝可儿离奇命案引发的各种悬疑可谓迭起。 23日,这起离奇命案又被曝出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14”恐怖巧合——有网友发现,蓝可儿在电梯内的最后“灵异”中,曾经按了每个楼层的按钮,但唯独14楼没有按,说明她当时正在14楼。 巧合的是,塞西尔酒店在1984年曾经住了一名连环杀人犯、绰号“午夜尾随者”的拉米瑞兹,当时就住在14楼,而这名连环杀人犯被认定杀了14人。 二名曾住蓝可儿遇难酒店游客因饮用&尸水&起诉两名住客已起诉了塞西尔酒店,在他们入住期间,一名维修工人在水箱里发现了加拿大华裔女生蓝可儿的尸体,住客饮用泡尸水的时间可能长达十九天。 斯蒂文科特和格洛里亚科特26日向洛杉矶高等法院提交了对塞西尔酒店的诉状。 两人称,他们为入住塞西尔酒店两晚支付了150美元,酒店当时向他们承诺,供饮用和洗浴的自来水是安全的。 在他们入住期间蓝可儿的尸体被发现。 此前已有酒店住客投诉,认为酒店的水压过低,也有一些住客称淋浴开始时会有黑水流出,自来水味道奇怪。 洛杉矶卫生官员上周宣布,酒店水箱的水并不含有害细菌。 洛杉矶公共健康部环境健康主管比洛莫称,从水箱和酒店建筑内所提取的水样都未检出粪便大肠杆菌和总大肠菌群。 比洛莫说:“水箱里可能有足够的氯,能消灭可能出现的任何细菌。” 关于蓝可儿的案子,到目前还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也就是说,当地警方可能有能力破掉这个案子,但是他们未必真心去破案。 在那个酒店发生了一系列悬疑谋杀案,到最后一桩都没被攻破,这真是一种神秘力量所控制了一切吗? 我看未必。 案子没有被破掉的原因,多半是某些人想要用这些案子给酒店制造一个神秘感,想让悬念永远保留下去。 所以说,有些看起来似乎没办法破解的东西,其实也有它的破解办法,只是要看执行的人有没有这个决心去搞定这一切了。 “如果说凶手刻意去模仿那他是不是对这个案件非常的了解,或者说已经研究透彻了?” 对于欧夜的说法,我虽然没有提出其他的意见,但是也不敢苟同。 最起码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凶手在刻意模仿这个案件,或者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发生了一种巧合。 如果凶手真的是去模仿蓝可儿的案件,那凶手为什么要把人皮剥下来? 在蓝可儿案件里面,那个凶手是没有把蓝可儿的人皮剥下来的,这个案件出现了剥人皮的手法,莫非是作案手段已经升级了? 欧夜问我:“你的意思,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吗?” 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可以肯定能够把这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来。 但是既然案件已经牵扯了,那就说明有它的共通性,至于这个共通性到底在哪里,还需要仔细的斟酌一下。 突然发生的火灾,让人联想到了许多,可能有很多人认为,这场火势犯罪嫌疑人想要毁灭证据。 但是大火是在三楼燃烧起来的,受害者所住的房间是四楼,如果是毁灭证据的话,放火的人应该在受害者的房间里面放火,为什么要去三楼放火呢? 我对欧夜道:“你能不能想办法搞到受害者的资料?” 我们需要得到一份详细的资料,最起码能从受害者的资料里面了解一下受害者日常的生活规律。 因为我们要把杀人动机找出来。 每一个按键里面,动机是最为重要的,90%以上的谋杀案,犯罪嫌疑人都有一个比较明确的动机。 没有人可能会简简单单去杀人,当然也有可能出现误杀的情况,但是这绝对是少数,因为像这种剥皮案件,误杀情况出现几乎是为零。 很快,受害者的资料传了过来。 欧夜说:“受害者今年43岁,有一个儿子,婚姻状况是离异状态,前夫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 我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受害者是西川市的一个领导,前夫开着一家上市公司,他们之间究竟为什么要离婚呢? 我问:“资料上有没有显示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婚的?” “三年前,这个受害者刚走上领导的岗位,突然之间他们就离婚了,离婚之前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状况。” 欧夜也感到有些奇怪。 如果真的是突然之间离婚,那可能是因为这个领导走上领导的岗位,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所以跟自己的前夫离了婚。 有的人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抛弃一切东西,比如爱情和家庭,或许这个死去的受害者,也是这样的一种人吧。 我叹了一口气。 不管这个受害者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婚,受到最大伤害的人,其实是他们的孩子。 因为那个孩子得到的是一个破裂的家庭,母亲每天为了工作,不可能在孩子身边照顾。 至于父亲,心里面可能只会想着自己的生意,更加不会想着自己前妻带着的那个孩子。 欧夜问我:“你叹什么气?” “能不能联系上那个孩子,我想知道孩子现在的生活状况。” 我的话说出来之后,欧夜很显然吃了一惊:“这是一个谋杀案,跟孩子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想让这个孩子知道他母亲死亡的消息吗?” 看着面前的欧夜,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心里面的想法。 其实我也非常同情那个孩子,我也不想让那个孩子知道他母亲死去的消息,但是在我看来,或许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是这个案件的突破关键点。 我对欧夜说:“其他的你不需要过问,你只需要联系那个孩子的消息就行了。” 我并没有把我自己真正的想法告诉欧夜,或许现在这个女孩子她还不了解我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有时候案件就需要一些神秘感,不到最后的时候,真实的东西就不需要展现出来。 何况现在只是一个猜测阶段,我们更需要沉得住气。 第【36】章:东北佐罗 没想到通过欧夜的联系和调查,我们得到了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这个女领导的孩子,竟然在两年前突然失踪掉了。 当时孩子失踪的时候,这个女领导没有报警,只是说了去邻居家去了。 但是从孩子失踪之后,再也没有人看到出现过,有人甚至猜测,这个女领导怕孩子耽误自己的工作,所以私底下把孩子处理掉了。 这实在有点骇人听闻。 欧夜说:“都说虎毒不食子,这个女领导作为母亲,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孩子私自处理掉?” “所以连你都认为,这个女领导的孩子,真的是被她自己处理掉了吗?” 面对这样的一条消息,我心里面还是感到十分的震惊的,那么大的一个孩子失踪掉了,怎么就像走掉了一只小猫小狗一样没有人去管理呢? 如果说这个女领导害怕孩子耽误自己的工作,那孩子的父亲呢? 难道作为孩子的爸爸,自己的孩子失踪掉了,自己都不会去管一下吗?这样的父亲真的称职吗? 我对欧夜说:“把这个孩子的父亲联系方式找到,我要自己打电话问他。” 欧夜苦着脸:“我说师父,你是出来调查谋杀案的,怎么变成帮别人找孩子的人了?” 因为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调查案子的人,心里面也有些急躁。 有时候案子就是这个样子,你越是想找到突破口的时候,越是让你火烧眉毛,就像是在跟你开玩笑一样,而且你对它也是哭笑不得。 我说:“我始终认为这个孩子跟这个案件有着莫大的牵连,想要找到这个孩子的下落,那就得联系上孩子的父亲。” 我坚信这个孩子的父亲能够提供一些我们需要的东西,最起码我想这从这个孩子父亲的嘴里面,得到一些他们为什么要离婚的答案。 欧夜看起来感觉也是无可奈何的样子,但是也没有说其他的话,继续在系统里面查找资料,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孩子的父亲的联系方式找出来。 就在欧夜还在查找资料的时候,我们领导的电话打了过来,想必是来过问案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接到电话之后,他问的第一句话:“酒店里面发生的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领导一直在关注这个案子,酒店里面发生火灾的事情,竟然再这么快就传入到他的耳朵里面去。 我对领导说:“初步怀疑是有人纵火。” “这场火灾,让整个案子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我希望你们在不影响这个案件调查的情况下,帮助当地的警方,把这个纵火者也抓出来。” 领导说话还真的挺轻巧的。 我们现在都已经被案子弄得焦头烂额了,他竟然还让我们来帮助当地的警方,抓那个纵火者。 我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但是领导感觉得出来,我似乎有些不高兴。 他在电话那边问我:“你对我的这个安排是不是有一些意见?” “恕我直言,酒店里面的纵火案,跟我们要调查的这个剥皮案件,根本关联不到一起来。” 言外之意,两者之间竟然不冲突,那我们就没必要参与其他人的调查,这样很有可能打断我们的思路。 但是领导在那边说道:“任何事情不要说的太绝对,在最终的真相没有浮出水面之前,你们不要下任何定论。” 所以说领导怀疑这个在酒店里面纵火的案件,跟我们正在调查的案件,似乎能够牵扯到一起去。 他远在千里之外,盯着报纸和电视画面,遥控着我们在这边办案子。 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但是能够真正掌控这一切的,并不是人的眼睛和思维,而是留在最后的一种真相。 谁也不能十分果断的说明这一切。 我摇了摇头,非常无奈地对领导说:“好吧,我们可以先把纵火案调查之后,再回来调查这个剥皮案。” “那你们为什么不能两个案子一起调查呢?” 领导似乎不赞同我的意见,直接就反问了这我这么一句话。 我想向他重申我自己心里面的想法,两个案子不可能牵扯到一块去。 但是现在我不想跟领导闹僵,因为我们面对的事情本来就非常的糟心了,如果再跟领导闹起来的话,那真的就让人更加头疼。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话题,想要转移领导的注意力。 我对领导汇报了一个情况:“我们在这个酒店的附近,发现了一个人皮制造的灯笼,灯笼上的人皮已经被我们拿下了,马上会送去检验。” 领导在电话里面听到这个消息,好像吃了一惊。 他突然颤声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画皮灯笼?” 画皮灯笼。 领导用的这个形容词非常的准确,我们发现的那个灯笼的确是画皮灯笼,用人皮蒙起来的灯笼,然后又在人皮上面作画,不是传说中的画皮灯笼又是什么? 我问领导:“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情况?为什么会跟我说些画皮灯笼这个事情?” “如果真的是画皮灯笼的话,那这个案子就真的变得有些复杂了,因为画皮灯笼案,牵涉了三十年前的一宗旧案。” 领导说话的方式,听起来好似有些紧张,我听到领导的话,也感觉紧张了起来。 三十年前的什么案子,怎么会和新发生的这件案子?联系到一起来。 “白小天,我会发一个邮件给你,那个邮件上面记录了三十年前的那个案子,你好好研究一下吧。”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就把电话给挂断掉了,按照领导的性格,不想浪费任何一点的时间,所以我猜想他一定是发邮件去了。 等我刚刚把这个电话收回来的时候,一封邮件发了过来,我点开邮件,看见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标题。 “呼兰系列案!” 难道这个所谓的三十年前的案子,跟之前的骇人听闻的呼兰大案有关系吗? 这让我异常的紧张和兴奋,任何一个警察都知道名震天下的呼兰系列案,是每一个办案人员都不想去触碰的禁区。 如果这件案子真的跟以前的呼兰系列案能够联系到一起来的话,那这简直就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好比你中了五百万的大奖,你自己都不知道,当你亲手揭开那个神秘的面纱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是有多么幸运的人。 点开邮件的内容,我看得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那种兴奋感,如果没有亲身体验到的人,是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人的一生中总是充满了许多挑战,而且这些挑战总会给你带来一些精神和身体上的刺激,你对挑战胜利之后,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祖父就给我讲过一个故事,那个故事让人听起来非常的神秘,又让人感觉到义愤填膺。 我的祖父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非黑即白,有的时候,可能黑暗面的东西,才会让你照射出光明的另一方。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对立定律。 而我祖父跟我讲的那个故事,就是当年传的沸沸扬扬的,呼兰连环案。 呼兰是曾经的工业基地,不但是当时的军火库,而且还有很多的工厂,号称龙江第一县。 现在这个县城已经并入冰城,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区,老百姓除了下岗的就没岗的,经济条件一片萧条。 但这里民风纯朴,有未被污染的空气,还有百余年历史的教堂,是个很有特色的小城。 这个故事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大约20年前,这个小县城出现了连环杀人案,间隔时间很长,约一年半载才杀一个人,累计死了二十余人,都是公家的人。 系列杀人案从八几年到九四年左右消失,而且根据传言,据说是最后一次杀错人了,办案者查不出凶手,因为受害者都是在逢年过节的晚上,被人用枪击杀的。 据说,二十年前的这个县城很乱,尤其是有些公家办事人,欺男霸女,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要不然民间暗地下也不会称杀人者为“呼兰大侠”。 死的多数是最为基层的一些领导,据说凶手可能也是一个特殊身份者,反侦察能力极强。 二十余人的连环杀人案,并且长达十余年,可以想象当地人有多少个版本的故事流传。 我在网上知道其他省有个凶手,也类似“呼兰大侠”,这位佐罗式的残暴分子,大约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作案,用手枪暗杀作恶多端的人员,至九十年代中期,大约杀掉了十几个。 据说他杀人要精挑细选,想除掉的都是民愤极大的败类。 他昼伏夜出,耐心跟踪暗杀目标,等到僻静之处,果断出手,一枪毙命。 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他在尸体上留了一张纸条,上写“呼兰大侠”。 以后一连几年,他每年都要杀上几个,从未失手。 当地流传着民谣:“呼兰大侠,走遍天涯;为民除害,专杀废渣!” 对于这样一个民间侠客,上面极为重视,派下来一个专案组驻扎县城多年,专门侦破此案。 可小城十几万人口,差不多逐个过了筛子,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神秘凶手作案多起,按说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办案人员破不了案,首先说明凶手本人特别精明,把活儿干的干净利落;其次说明有民众包庇袒护,不愿向办案者提供破案的线索。 据说凶手的最后一次行动,是在九十年代中期的一天夜里。 他跟踪一个目标,等该人骑车到家门前下车的时候,他在背后开枪行刺。 这目标经验丰富,听到身后有动静,没回头立即拔枪,朝响枪的方向还击。 两个人同时负伤,目标倒地,凶手遁去。 案发后,办案者动用警犬沿血迹追踪,连人带狗一通折腾,竟然还是一无所获,但从此以后,凶手未再出现过。 这是绝密案件,却让人难以置信。 欧夜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维:“小孩的下落查到了,他被生父送到了邻省,寄养在山区姑父家里。” 第【37】章:酒店陈尸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月城酒店旁边的汽车旅馆,看着汽车宾馆灯光昏暗,鼻孔里还有一股烟味传来,忍不住轻轻掩住了鼻子。 因为发现受害者的孩子,欧夜连夜直奔孩子所在的县城,亲自去调查。 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月城。 乔威还在处理火灾,让我先找个地方休息,等他处理完之后再联系我。 实在是太困了,只能先这么着吧。 前台的少女看到我这个模样,冷淡地说道:“汽车宾馆就是这样,如果住不惯就不要住。” 她的话说得我有些气恼,可是想起来附近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也就忍了:“给我登记一下。” 随即甩出自己的身份证,还有两张百元大钞,少女娴熟的刷身份证,找零,拿房卡,一气呵成。 “一楼105号房,晚上听到什么动静别随便出来。” 把房卡递给我,少女冷淡的说了一句。 “嗯,谢谢。” 连日的疲劳已经让我没有心思计较这些,拿了房卡和其他的东西,我离开了前台。 一楼的灯光有些昏暗,声控灯好像是坏掉了,一闪一闪的,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前台,发现那个女人坐在那里,朝着自己阴恻恻的笑了笑。 接触了蓝可儿案子,我总感觉这个世上很多东西很诡异。 “有病。” 我骂了一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现在必须保持清醒。 房间里陈设非常简单,约有二三十平米的房间里,一张床,一个电视,还隔绝出来一个单独的卫生间,虽然简陋,不过也比较干净,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脱下衣服挂在衣架上,重重的栽倒在床上:“呼,好累啊。” 躺在床上,念叨了一句,只觉得自己的眼皮都在打架。 不过理智还是没有让我就这样睡去,从床上爬起来,脱下衬衣,走进了卫生间。 放好热水,开始洗澡,水流划过肌肉,微微眯起眼睛,感觉着来自热水的温度,洗涤着浑身的疲倦。 折腾了这么几天,一直没有休息的地方,也就是今天遇到了一家汽车旅馆,才过来借宿一晚。 虽然服务生态度不好,可这里总算是一个容身之处。 “什么鬼地方,还晚上听到什么动静别随便出去。” 心里仍旧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洗头的时候嘴里念叨着。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有些急促。 以前也住过旅店,知道这可能是服务生来换生活用品了,我应了一声:“等等,这就来了。” 说着,抓起一个浴袍穿在身上,过去开门。 可门打开以后,一切都是空空如也,走廊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忽明忽暗的灯光。 “谁这么无聊!” 我骂了一句,只觉得一阵冷风灌进衣服里,忍不住紧了紧衣服,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关好门,继续洗澡,可过了不多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打开门,仍旧如此,还是没有人…… 就这样,折腾了好几个来回,我脸色阴沉,准备打电话问问前台。 每个房间里都会有这样的一个座机电话,我走到桌前拿起电话,刚拿起来,就发现电话线被人剪断了,想要给前台打电话都没法打,这恶作剧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妈的,这个鬼地方。” 气愤的骂了一句,就在此时,敲门声再次响起,我暗骂一声,大步流星的直朝着门口跑了过去,这一次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无聊,一只作弄自己。 打开门,冷风嗖嗖,就像是一瞬间找到了倾泻点一样,全都灌进了房间里,可是门口,仍旧没人。 走廊只有暗绿色的应急灯还在亮着,包括房间里的灯光,一瞬间全部黯淡下来。 在这个时候,停电了? 就在我左右查看的时候,突然看到右侧的长廊角落,似乎是有一个人正在鬼鬼祟祟的看着自己。 应急灯不够亮,不过因为那里有紧急出口的缘故,所以在角落对面,正巧有一个应急灯,足以让我看清楚那里的情况。 没有欧夜在身边,一个人还真的有些胆小。 我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直朝着那个角落跑了过去。 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弄自己,为的又是什么。 手机的亮光也不是很亮,不过足以让我看清楚脚下的情况,可是跑到墙角这里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差一点滑倒在地上。 地面上,竟然全都是水! 而角落这里,有一扇虚掩的铁门,铁门是对开的,门上有一个牌子:“杂物间。” 这里是一个杂物间,没有人,杂物间的对面是一扇门,不过挂着大锁,绝对不会有人能从这里离开。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人,不会在别的地方,应该就在这个杂物间里。 推开杂物间的门,首先传来的就是一股腥味,就像是解冻的带鱼。 味道特别强烈,而地上,堆着很多的杂物,包括灭火器,还有水管一类的东西,这应该是用来灭火的工具。 而腥味就是从其中传来,拨开那些杂物,东西稀里哗啦倒了一地,恰好,这个时候突然来电了。 这里稀里哗啦的声音触动了声控灯,恰好借着走廊外的灯光看清楚了这里的一切。 在杂物之中,有一个女人躺在那里,女人身穿红衣,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怨毒的神色。 她的脑袋上有一个窟窿,足有拳头那么大。 不过没有任何血迹,根据判断,这尸体当初应该是被人处理过。 女人脸色惨白,身体周围全都是水渍,散发出带鱼的腥气。 刚才那差一点滑倒我的水,那个鬼鬼祟祟躲在角落盯着我的身形,一切都和这个女尸对上了号。 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越害怕,越会胡思乱想,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脚都软了,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具女尸,很可能很快就会一跃而起,狠狠地扑倒自己的身上,然后用手扼住我的脖子,把我掐死。 我已经感觉呼吸困难,只想要离开这里。 跌跌撞撞的跑出储物间,朝着前台跑过去。 穿着浴袍跑到前台,因为刚才的挣扎,浴袍很多的地方都已经被挣破,跑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女服务生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还在哼着歌。 跑到前台,正巧被这个中年男人看到:“喂,你哪来的,这样衣冠不整吓到我的客人怎么办?” “吓到你的客人,你在储物间放着的那个死人,就不怕吓到你的客人?” 我也不是好脾气,一晚上遇到这么多的事情,便是泥人也有几分火气,更别说自己根本就是一个气盛好斗的年轻人。 “你少他妈放屁,老子在这里做的是正经生意,你再给我胡说八道,别说我揍你。” 老板手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来,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左右,剃着光头,戴着金链子,胳膊上纹的全都是纹身,看起来那是十分唬人。 “还要揍我?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敢自己出来单枪匹马调查这些谋杀案,就早已经把自己的生死抛诸脑后,这种角色,还不够看。 “好,我这就和你去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如果没有的话,别说我打断你的腿,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果不其然,你和你的服务生就是一个德行,这样的服务态度,还能有客人?” 我讥讽了一句,也就是这句话,让老板脸色一变。 “服务生?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三鹿奶粉吃多了?哪来的服务生,这里就老子一个,刚才去换保险丝了,哪来的服务生,我还没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呢,想要住霸王店是不是?” 这一次光头老板更加恼怒,伸出手就朝着我的衣领抓了过来。 我身材不错,身材高大匀称,尤其是还穿着睡袍,若是让人看到这一幕,说不定要有什么想法。 我后退两步:“别动手动脚,是你的服务生给我做的身份登记,而且态度和你一模一样。” “你说我这里有服务生是吧,你给我说说,长什么样。” 老板仿佛是咽不下这口气,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我,似乎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二十岁左右,团子脸,大眼睛,长头发,皮肤比较白,有点微胖。” 刚才不过是一面之缘,自己能记得住这么多外貌特征就算是不错了。 可是等我形容的时候,却越形容,越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 这个女孩的面容,怎么和刚才储物间里的女尸那么像? 不想也就罢了,越想越恐怖,再看老板,他也是脸色苍白,好像是有些害怕。 “怎么样,这是不是你们的服务生?” 听到我的话,老板咽了一口唾沫:“不错,的确是,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就是她给我办的入住手续,你还想抵赖?” “不是我想抵赖,可是她已经死了。” 这句话,击溃了我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双腿一软,差点没有跌坐在地上:“你别吓我,明明刚才人就在这里,怎么会死了。” “真的死了,前两天家属都已经把尸体带走了,我骗你干什么?你还说她给你办理的入住手续?” 这个老板再看我,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你这里有电脑,还有监控录像,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查查。” “刚才这里停电了,保险丝烧了,我去换了保险丝,别说是电脑,就连监控录像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给你办理入住手续。” “你别和我扯这个没有用的,我不信,今天我就要看看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不查是吧,你不查我查。” 我说着,把老板拨开,直接走进了吧台里面,调出之前的记录。 老板也没有阻拦我,也进来凑过来一起看,果不其然,在20:58分的时候,有一个登记记录,名叫白小天,我以为眼睛看花眼了,仔细一看的确如此。 这正是我自己的姓名啊! 第【38】章:意识梦魇 我知道刚才登记的时候,老板去换保险丝,并没有在店里。 看到了这一幕,老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刚才你登记以后的找零的钱呢,给我看看。” 这里没有其他的扫码支付的方式,因为是汽车旅馆,所以只支持现金交易。 “你等会,我的钱没在这里,我去房间给你拿。” “算了,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老板说着,直接随着我去了我的那个房间里。 拿衣服,掏钱,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可等到钱拿在手里的时候,两个人全都愣住了。 我手中的确拿着一把钞票,可是这把钞票,竟然全都是冥币,五十的,二十的,整整七十二块钱,全都是冥币。 这冥币大小和人民币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上面印刷着的天地银行还有阎王老子的头像。 “怎么会这样,那时候我接过来明明是人.民.币的,怎么会……”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坍塌了,这一切都很难解释得通,刚开始是频繁的敲门声,然后是躲在角落观望的人影,还有杂物间的死尸,现在自己手中的冥币。 这一切都在朝着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结果行进,那就是,那个女服务生,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现在状若疯癫,抓着老板的肩膀猛烈摇晃,开口问道。 老板此时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床上:“事情,是这样的。” 这个老板叫马长发,的确是一个混混,还是这里最老牌的混混,因为前几年被劳改过,出狱以后借钱开了这家汽车旅馆。 这个服务生是他的亲戚,是他妻子的侄女,在这里帮忙。 可是前段时间,这个女孩和男朋友吵架,一时想不开竟然跳河自杀了,等捞起来就已经没救了。 马长发本来就是劳改犯,出狱以后一直不敢犯事儿,现在这姑娘虽然是跳河自杀,可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他也不敢报警,生怕会再生事端。 就和女孩的家里商量了一下,给她直接下葬,到时候她男朋友那边的事儿,马长发会想办法解决。 马长发既然都出面了,那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带着自己女儿的尸体回去,这一走就是好几天了,店里一直没出什么问题,谁知今晚突然出事儿了。 听了这一切,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咱们报警吧,等警察来解决问题,住店遇到这样的事,也是麻烦。” 我说着,就要拿出电话报警,可却被马长发拦住:“等等,不能报警,我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界,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马长发一起去储物间。 这一次,走廊的声控灯没有像是之前那样忽明忽暗,变得非常灵敏。 来到储物间,我们推开门,率先马长发一步迈入其中。 “尸体就在那里,你自己看吧。” 我说着,用手一指。 不过我现在就站在门口位置,并没有进入其中,我们在门口的位置,可以透过杂物间的缝隙看到一双红鞋。 马长发看到这一幕,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这竟然是真的,她真的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出蹭,好像是竭力想要逃出这里的肉虫,不过再次到来,我倒是没有那种恐惧感。 我开口问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现在要不要报警,你说了算。” “报警,报警,赶快报警。” 马长发被吓得不行,坐在那里喘着粗气,开口说道。 “嗯,那我就报警了。” 我说着,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过了不多时,出警的警察已经到来,我扶着马长发接受调查,录口供,然后由法医带走尸体。 负责案件的警察叫做刘明安,和马长发还是旧相识,刘明安对马长发开口道:“怎么?又惹事了?” 马长发陪笑道:“哪跟哪啊刘警官,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愿意给您添麻烦不是,不过这事的确不是我能决定的,您抽烟。” 马长发说着,还给刘明安递烟,卑躬屈膝,满脸谄媚。 刘明安接过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我问你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叫白小天是吧?你又是怎么回事,你是发现尸体的人?” 我点点头:“我是这里的住客,的确是我先发现的,情况是……” 我刚要说明刚才的情况,刘明安突然举起手阻止了我还未曾说出口的话:“等等,我不管这是什么情况,我现在要告诉你的就是,我不允许你离开这里,随时等待接受警方调查。” “可我还有事情要办,我不能留在这里。” “废话少说,想要洗脱嫌疑,就留在这儿,马长发不会为难你,如果你非要执意离开,要是哪天在网上看到你的悬赏通缉,别说我事先没有提醒你,所有的事情,法医都会查清楚,我们不会错怪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知道了吗?” 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我听的,还不如说是给我和马长发两个人一起听的,马长发陪笑道:“您看看,看您说的,对于法律,我可是非常的敬畏,肯定服从调查。” 刘明安点点头:“我就不查封你这里了,毕竟你也得开门做生意,不过你给我记住,随时传唤你,你就要随叫随到,知道吗?” “是是是,随叫随到,您放心吧刘警官,要不留下来吃个饭,兄弟我安排你。” 刘明安看了一下时间,现在都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开口道:“吃什么饭,都快到凌晨了,我现在公务在身,不能和你说太多,好好照顾这位小兄弟,别把你以前的劣根性带出来,知道吗?” “是是是,一定,一定。” 马长发点头哈腰的就像是哈巴狗一样,送走了刘明安,然后马长发长舒了一口气,啐了一口唾沫:“他妈的,我就不愿意和条子打交道,搞得我像是条狗一样,行了行了,休息吧,住店钱我明天退给你。” 马长发说着,也回到柜台里,准备睡觉。 “等等,我需要在这里留几天,我把这几天的住店钱一起给你吧。” “还要个屁的住店钱,你也不容易,滚回去睡觉吧,如果有事的话给前台打电话。” 马长发说着,腿一蜷,躺在沙发上,准备睡觉了。 我没有执拗的非要给他钱,转身回了房间,不过回去的时候,听到马长发似乎是在后面念叨了一句:“臭小子,还挺有性格。” 我没有在意他说什么,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去以后什么都没干,只是坐在那里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水,勉强把今晚紧张的压制下去。 喝了水,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过了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醒了过来,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有些不舒服,他想要挣扎,可是却挣扎不脱。 我知道这是鬼压床了,努力挣扎,挣不脱,扭动脖子,甚至能听到脖子传来咯嘣咯嘣的让人牙酸的声音。 虽然身体动不了,可是脖子却勉强移动了一点,我微微侧头,就看到一个女人的脸,就在天棚上看着自己,翻着白眼,脑袋的破洞里滴出腥咸黏腻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脸上。 我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这个女人正是之前看到的那具女尸,那女尸现在就在我头顶,狰狞的对着我笑,那个笑容,像极了昨晚那个吧台女服务员的笑容。 而且女人的脸,似乎朝着我贴了过来,而且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听到这个声音,我突然感觉身子一松,紧接着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呼——” 我如释重负,从床上坐了起来,气喘吁吁,浑身都是黏腻腻的,一床被褥都已经被汗水濡湿。 还好,这只是一场噩梦,所有的鬼压床一类的东西,斗不过是梦魇而已。 我跳下床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板马长发,手里还拎着东西。 “楼顶渗水,我来修修棚顶,今晚给你换个房间。” 听了他的话,我回过头朝着棚顶一看,没想到还真是,在吸顶灯附近的位置有一道水流,好死不死的正好在我的头顶的位置滴水。 我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颊,的确是湿漉漉的,刚才还以为是自己的汗水呢。 看来刚才的鬼压床的梦魇,应该就是因为这滴水形成的暗示吧。 “楼上也是你的旅馆?” “对。都是,这里经常有货车经过,晚上的时候货车司机累了可以在我这里休息一晚,虽然贵了点,可是我这里没有油耗子敢来偷油,生意还算可以。” 一辆大货车能装几百升柴油,那就是几千块钱,在这里住一晚不过是128,说起来的确是便宜不少。 “那你们家规模还挺大,楼上是什么地方漏水了,损失不严重吧?” 这个老板还算不错,虽然昨天给我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不过后来的印象还算不错,挺亲切的。 “没事,就是马桶漏水了,**病,上次堵了一次,没堵住。” “什么?马桶水?呕……” 想到这水竟然是从马桶里渗出来的,我顿时感觉一阵恶心,跑到卫生间吐的昏天黑地。 马长发离开之前,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吐完了出去吃饭。” 等我来到大厅的时候,大厅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盆米饭,几个馒头,还有几个炒菜,两瓶啤酒。 “来,吃饭吧。” 马长发看我来了,递给我一双筷子,然后开了两瓶啤酒。 “今天难得清闲,和你喝点,你小子对我的胃口,脾气爆,不怕事,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 马长发说着,拿着酒瓶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酒,然后看向我:“吃饭啊,怎么着?还怕我这里是个黑店,给你下药吗?” 第【39】章:白日见鬼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想问问你,饭钱怎么算。” “你倒是守规矩,吃吧,这是算在你的店钱里的,我这里提供早餐。” 听马长发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当即手中的旋风筷子可就挥了起来,大快朵颐,吃的那是不亦乐乎。 “别光顾着吃,来,喝酒。” 马长发说着,拿起酒瓶,和我碰了一下,然后又喝了一口:“小子,一个人出门在外,是出来找亲戚,还是找工作?” “找工作,家里离这远,想去林安,昨天太晚了,来这里住一晚。” “嗯,一个人出来打拼,的确是不容易,像我那时候,年轻气盛,给兄弟顶罪,进入蹲了十三年,出来以后家破人亡,哎,年轻啊。” 马长发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你老婆呢,没和你一起经营吗?” 我知道这个话题不应该继续下去,开口问道。 “她啊,怀孕了,这不是让自己的侄女来这里帮忙吗,我还没照顾好,这让我怎么和她交代。” 我发现自己不说话也就罢了,这一说话,气氛反倒是更加压抑了,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尴尬,马长发笑道:“没事,日子还得过,吃饭吧。” 吃了一顿饭,马长发给我重新换了一个房间,从105换到了101,这个房间距离前台最近,马长发说这样双方之间有个照应。 因为昨晚休息的不好,我躺在床上又睡了一上午,等到下午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刘明安打开的电话,刘明安开口道:“喂,方彦皓是吗?” “对,你是哪位?” “刑警刘明安。” “刘警官,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和马长发来一趟林安市公安局,我们有事……” 因为之前刘明安交代过,让我们两个协助调查,随叫随到,马长发自然不能怠慢,开车载着我离开了汽车旅馆,前往警察局。 这里属于月城市郊区,距离市警察局足足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等我们来到公安局,刘明安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们两个总算是到了,小包,你带白小天去审讯室,我有事要问问马长发。” 这两个人需要分开审讯,看样子应该是公安局有发现,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这个小包是一名女警察,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身警服,十分干练,身材凹凸有致。 小包拿着记录本,对我开口道:“走吧,去审讯室。” 到了审讯室,门被关上,我坐在里面,小包坐在外面,打开审讯灯,直接照射我的脸,我被晃得连忙遮住眼睛。 “你干什么!” 我有些愠怒,捂着眼睛开口道。 “我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不过这样只会延长审讯时间,我想你也不愿意多浪费时间吧。” “第一个问题,什么名字。” “白小天。” “性别。” “你自己不会看吗?” “我问你性别!” “男。” “民族。” “汉族。” “昨天什么时候入住的汽车旅馆,什么时候发现的女尸,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女尸,发现的时候还有谁在现场?” “昨天晚上八点多入住汽车旅馆,入住之后大约半个小时发现的女尸,在汽车旅馆的储物间,当时没有别人在场,只有我自己。” “发现时间,距离你的报警时间还有一定出入,这个时间段,你干什么了?” “我找了店主马长发,问他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害怕惹上麻烦,所以没有直接报警。” “现在就不怕有麻烦了吗?” “已经被你们盯上了,有麻烦又能怎么样?反正已经耽误了时间了。” “嗯,这名死者叫做谷霏,死于十四天前,死因是机械性窒息,你是昨天入住的,那就说明你没有作案时间,你和死者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我是昨天刚到林安的,之前都没有来过。” “没有作案时间,没有作案动机,嗯,果然不是你。” 听到这位包警官的话,我瞪大了眼睛:“这就结束了?知道我不是嫌疑人还把我叫过来一趟。” “没有了解消息,我们怎么给你洗脱嫌疑,况且你不过是是一个陪绑的而已,我们真正要审问的是马长发。” “原来是这样,合着我是被人连累了。” “这件案子很奇怪,蹊跷之处有很多,我们怀疑是马长发自己做的。” “嗯,可能是吧。” 我闲来无事,把头轻轻看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你相信有鬼吗?” 包瑾突然开口说的一句话,让我为之一愣:“我不懂你的意思。” “呵呵,你不懂不要紧,你会懂得,行了,我去看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因为我本身就不是主要的审问对象,所以包瑾也没有那么认真,这就准备开小差了。 正常人坐在这种地方,难免的会紧张,我也不例外,口渴,心慌。 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瓶纯净水,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 这是我从宾馆带出来的,因为来这里录口供,查的并不算是特别严格,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搜身,所以这瓶纯净水也被带了进来。 可能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喝了一口水以后我的精神放松了许多。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来了一个葛优瘫,坐在那里舒展身体,然后顺手拿起了摆在那里的一本审讯簿。 上面明确的写着谷霏的情况:女,22岁,月城市人士,死亡时间,5月21日,发现时间,6月3日。 死因:机械性窒息死亡,暂定死因他杀。 下面附带一张照片,就是谷霏的照片,的确就和那天我看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在照片里看到的谷霏不仅仅是脑袋上有一个伤口,而且手腕上还有黑紫色的勒痕。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紧盯着我,分外诡异。 我有些害怕,深深地一冷口气,然后把审讯簿合拢,抬起头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睛恰好看到了那扇关闭的铁门。 这扇门出去以后,就会自动锁上,从外面需要用钥匙打开,从里面则是需要密码,是内外双向锁定的门。 我没有嫌疑,也不需要想着逃跑,只要等到包瑾回来了,我就能离开这里了,坐在那里,我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有些精神涣散。 这扇铁门上面有一个铁栅栏,从外面渗透进来一些昏暗的灯光,更给我一种迷醉的感觉。 眼看着就要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睁开眼,就看到原本严丝合缝的铁门已经被打开一个缝隙。 紧接着,就是一个人迈步走了进来。 这人身穿红衣,脑袋上有一个大窟窿,还在汩汩的流着鲜血,而她的脸上带着阴惨惨的微笑。 我挣扎着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不过站起来的很明显,手脚有些发软。 “你又来缠着我了,呵呵,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纠缠我,为什么。” 女人在我的面前,微笑着,慢慢的朝着我靠近,伸出手,枯瘦的手指如同树枝一样伸出来,关节惨白,很明显是已经许久未曾过血了。 她的手腕上有两道非常明显的绑痕,刚想是被人束缚过一样。 “和我走吧,和我走好不好?” 她轻轻呢喃着,嘴里的每一个音符字节,都如同催命魔音,不断的钻进我的耳朵里。 我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嘴巴微微张开,涎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不过自己的意志远超常人,根本没被女鬼的语言迷惑,摇了摇头,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睛突然睁开,双眼赤红,状若疯癫。 “白小天,你冷静一点,白小天。” 其实刚刚推门进来的并不是那个女鬼,而是包瑾,不过现在面对这样的我,她也未免有些紧张。 她说着,后退两步,来到门口的位置,就在此时,我的眼中,就是这个身穿红衣的女人正朝着我走过来,看架势仿佛是要和自己索命。 我开始后退,带动身边的椅子倒在地上,我趔趄着堆坐在墙角:“不是我杀了你,不是我,你别缠着我,否则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我说着,状若癫狂,直接从地上窜了起来,手狠狠的朝着包瑾的脖子掐了过去。 包瑾怎么会任由我攻击自己,当即左手抓住我肩膀,提腿用膝盖抵住我的腰,然后把我按在桌子上。 我还想要挣扎,可是腰已经被顶住,没有发力之处,只能受制于人。 听到了审讯室里面的动静,外面负责守卫的一个小警察推门跑了进来,恰好看到了被按在桌上的我。 “怎么办,师姐,要不我把他拷起来?” “拷起来,送去验血,看看他有没有吸毒,那瓶水也带走,化验。” 包瑾说着,和这个小警察一起把我拷起来,送去化验,至于马长发,并没有审讯出什么问题来,本打算无罪释放。 可是这我冒出这么一出,就算是他都不能离开,只能一起等着我的化验结果出来。 我因为太过亢奋,被打了一针镇定剂,躺在床上,被拷着手脚昏睡。 自己一个调查案子的人,因为住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酒店,莫名其妙就被奇怪东西缠上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整个人都很崩溃,来到月城诸事不顺,现在还被弄进局子里来了,大水冲了龙王庙的节奏啊这是。 马长发和刘明安站在走廊,看着里面的我,刘明安看了一眼身边的马长发:“你现在开始碰毒了?” “没有啊,刘警官,我都已经进去十三年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这次我是绝对没有,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小包,你过来,之前不是调过他的资料,说他没有遗传病史,没有精神病记录吗?” 包瑾点点头:“刘队,之前查过,的确没有。” “刘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这案子属实蹊跷,我那个店里现在好像不干净,最近我还盘算着想要找人给我去看看,破破风水呢,这小子会不会是……” 第【40】章:梳头女人 刘明远开口道:“不要搞那些东西,马长发,你是经过改造的,别忽略法律的力量,足可以压制一切,还有你,小包,刚才我一直在监控审讯室的情况,你为什么和他说那些?” 刘明远的话,让包瑾低下头,一言不发。 而此时,我虽然身体躺在地上,可是精神,却沉迷于自己的梦境中,无法自拔,大汗淋漓的正在廊道里狂奔。 而我的背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追我,我已经忘了,这是多少圈了。 我记得这个女人的面容,就是那个谷霏。 谷霏此时披头散发,头发上全都是黏黏的血渍,每跑一步,都有一个脚印印在地上。 “你为什么一定要追我,又不是我杀了你。” “我要你给我申冤,我死得冤枉。” 背后的声音凄凉,冰冷,如怨如诉。 可我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现在站住脚的后果,十之八九是死路一条,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即便跑了这么久,背后有这么恐怖的东西的情况下,还是跑的动。 可是跑着跑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脚下如同陷入泥沼,脚下突然没有着力点,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看去,自己的左脚已经陷入一摊血污之中,两只枯瘦僵硬的手掌正顺着脚腕摸上来。 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一些不顺畅了,这双手仿佛是想要把我拽进血污之中。 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我扑棱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手铐脚镣扯得哗哗作响,满头大汗,衣服都已经渗透了汗水。 正巧这个时候,负责给我检验身体的医生拿着报告单走了过来:“两位警官,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了,包括验血,还有那半瓶水,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的毒.品或者是兴.奋.剂一类的东西,不过我们也拍了他的脑ct。” “怎么看?” “他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脑部活动比较发达,也就是所有的动作,就是他的大脑在运动,致使他看到很多幻觉,之前的状况都是因为幻觉。” 听到这句话,刘明安点点头:“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不过他应该是有幽闭恐惧症,也就是独自处于某个幽闭环境下,就会产生幻觉,以后注意让他避免单独处于幽闭环境就行了。” 刘明安点点头:“既然如此就多谢了,那我们就带人走了。” 就这样,我被强迫做了一个体检,然后又被稀里糊涂的带走了,一直在路上,整个人都迷茫得紧。 “怎么会这样,我之前怎么了?” “你突然就精神失常,还想要掐死那个女警察,你也就庆幸这里,执法不能随便带枪,要不然你可能都得交代在局子里。” “我要掐死包瑾?” 我还记得这女警的名字,马长发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我不知道那个小娘们叫什么,不过就是她把你抓起来的,刚开始还以为你是吸.毒过量,就把你带去检查一下。” 听着马长发的叙述,我也开始想起之前的经历,我记得自己最后的记忆就是谷霏朝着自己逼近,想让自己给她陪葬。 我躲不过,才想要和她拼个你死我活,结果到了最后,怎么就成了我想要袭警? 这幸亏是遇到了讲道理的,若是遇到不讲道理的,把我投进大牢找谁说理去? 想到这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咱们这就算没事了吧?我明天能走吗?” 今天都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我们在公安局耽误了整整一下午时间。 况且我还有很多的东西都在旅店,还需要回去取。 “不行,你以为人命案子查起来就这么简单?你必须在这里接受调查,一定时间还需要回局子里接受复查,就算是有急事想要离开,也得请假。” “什么?这么严重?” 我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要求如此严苛,早知道我就不报警了,早点离开,何必趟这趟浑水。 “这家汽车旅馆我也不打算开了,这次出的事情晦气,以后再开,心里也犯计较。” 马长发吸着烟,开着车,我坐在后座,一直在思忖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自打昨晚入住,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就不寻常,刚开始是走廊有诡异人影,然后在储物间发现尸体,最后就是梦魇,幻觉。 我也想到了是不是自己饮食方面出现了问题,开口问道:“我喝的水化验了吗?没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一切都正常,医生说是你的脑子有问题,有放射神经太活跃,才能让你产生幻觉,我记得好像就是这么回事,还说你有什么幽闭恐惧症,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封闭环境下独处。” “这是什么毛病?这医生胡说八道吧?” 我自己都感觉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脑子有病?在我自己看来,好像是这医生脑子有病才对。 “我也不知道,反正医生就是这么说的,行了,到家了,今晚你就和我一起睡大厅吧。” “行吧!” 连续两天发生梦魇一类的事情,再让我自己住,我也有些害怕,听了马长发的建议我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马长发在大厅给我安排了一个折叠床,还有一张毛毯。 “我天天晚上睡这里,大货车司机什么时候到都不一定,需要接待客人,你就和我一起住在这吧。如果有啥事,我还能照应你。” 这个大厅,约有五六十平米,出了一个吧台,对面是两个冰箱还有一个冰柜,几把椅子,而大厅正对的就是黑黢黢的一楼走廊。 想到自己晚上睡觉需要面对这样一个地方,我就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马长发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可乐,丢给我一瓶:“没啥事晚上就早点睡,局子那边弄不好明天还得去。” 马长发喝了一口水,让后蜷缩在吧台里的沙发上睡觉。 至于我,则是坐在床上,看着黝黑的走廊。 我总感觉这走廊好像是一头猛兽的食道,而他就处于兽嘴的位置,眼看着就要滑进这个食道里,然后被消化。 可是无论人多厉害,都抵抗不住睡意,尤其是体内的麻醉剂还没有彻底散去药性,现在处于相对安稳的环境下,也躺在床上过了不多时就睡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醒了,不是惊醒,就是夜里忽然就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楼长廊,不知道因为什么,一楼长廊的声控灯全都点亮了。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说可能是自己太害怕了,所以才会在夜里惊醒,刚刚准备继续睡觉,突然注意到了走廊最里侧,有一个人影投射在地上。 看到了这个东西,我精神一振,原本还有些困顿,这一下子顿时精神了,想要叫醒马长发,可是脖子就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样,想要说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那个人影是不是马长发,可是心里有事若是不弄清楚,终究是个心病,我翻身下床,也没穿鞋,生怕弄出点动静,蹑手蹑脚的朝着走廊里侧走了过去。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里侧窗户没有关上的缘故,总感觉有些凉飕飕的,我紧了紧衣服,走到了墙角,壮着胆子看了一下地面,人影不见了。 地面上有一串湿淋淋的脚印,在灯光的映射下看得一清二楚,而杂物间里,现在有一些异响。 虽然这里曾经死过人,可是我还是想要一探究竟,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看看是不是马长发在里面。 我没有忘记包瑾的怀疑,之前还没有这样的感觉,可是现在突然感觉这件事真的有些不对劲了。 那天刚开始马长发就不同意报警,现在还在里面干什么?会不会是在消灭证据。 想到这里,更加激动,猛的往出跨出一步,直朝着储物间走了过去,不过等到我头探进储物间里的时候,蒙了,腿就像是面条一样,无力逃跑。 储物间里,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正在那里背对着我,不过那个背影,曾经在我的梦里闪现过很多次,那就是谷霏的背影。 此时那个背影正在那里面对一扇镜子梳头,我走进储物间的时侯,在门口的时候,恰好看到了那面镜子。 而镜子里的女人抬起头的时候,我恰好透过镜子看到女人的面容,苍白的脸色,怨毒的眼睛,头上的窟窿,因为挪动尸体的缘故,灰黄色和红色混杂的脑组织从窟窿里流出来。 也就是看到了这一幕,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极端恐惧的时候,是根本喊不出来,也跑不动的。 自己想跑,可是腿软的就像是面条一样,站都站不起来,怎么跑?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梳头的女人好像发现了我,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向我看了过来。 喉咙里面发出了一句,让我毕生难忘的话:“你来陪我了?”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马长发叫醒的,马长发脸色十分难看,蹲在我的面前,我睁眼正好看到马长发的光头,还有憔悴的脸,吓得尖叫一声,坐在地上疯狂的往后挪,一直到脑袋撞在窗沿上,疼的我龇牙咧嘴,才肯罢休。 “你这是怎么了?你还梦游?” 马长发皱着眉头看着我,开口问道。 “没有,我昨晚看到谷霏了,就在储物间,就在这,她在梳头,真的,就是这。” “怎么会,你别吓唬我。” 马长发听我这么说,也是身体一震,下意识后退两步,看样子好像是特地想要避开这个诡异的储物间。 “我没骗你,昨晚我还以为是你在这里,我问你,你这储物间里是不是放了一个落地镜?” “对,这个宾馆刚营业的时候我老婆非要买来,放在门口,说是要方便大众,不过后来我请人看了,说是门口摆镜子挡财气,就被我拿到储物间了。” “她昨天就对着储物间梳头,然后还回头看我,他妈的,这个鬼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要走。” 我说着,从地上挣扎起来,就要去收拾东西。 第【41】章:阴阳先生 “你等等,你着什么急,你现在想要在月城市办事,就把公安局这边的事情解决妥当了,要不然你办什么都困难。” 是啊,现在我是受制于人,这边的案子没有解决,我想要随便离开。 到时候月城市公安局不会放过我的。 想到这里,我只能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想要离开的躁动:“行,我听你的,不离开,不过这件事必须要解决,要不然我就在周围找个地方住几天,这里我是住不下去了。” “你也别着急,冷静一下,这样,我陪你进去看看,看看是不是疑心生暗鬼。” 就算到现在,马长发还不愿意认清现实,因为是白天,我也没啥可怕的,点点头:“行,咱们两个进去看看吧。” 当即,两个人直接走进了这间储物间。 此时,里面给我们的感觉就是恐怖,压抑,刚进去以后,发现里面之前的杂物都已经被收拾齐备,放在房间两侧。 而正中央的位置,放着一面镜子,一面西式的落地镜。 看到了这面镜子,感觉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错了,这就是昨天看到的那面镜子。 “没什么问题啊,这是昨天公安把尸体带走以后,我收拾的,怎么了?” 马长发瞟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开口问道。 我心中不信这里没有情况,认真搜寻,最后目光定格在地上,随手打开储物间的电灯,灯光一亮,两个人同时看到了地上的一汪混杂血水的清水。 这摊清水,距离镜子也就是一米左右的距离,这是正常人照镜子的距离。 “你昨晚进来了?”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马长发,开口问道。 “我当然没有进来,我还是昨天晚上收拾的这里。” “那你现在信我的话吗?不信你好好看看,那潭水,是什么?” 散发出腥臭味的一滩水,的确和谷霏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现在两个人全都打从心底感觉不寒而栗,仿佛谷霏就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盯着我们一样。 现在就算马长发不愿意相信,也不能不相信这里面有一些情况了,而且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情况。 “要不然我还是找一个阴阳先生看看吧,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别看马长发是混社会的,可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害怕,况且道上混的,本来就比较信奉这些阴阳之事。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以前没有经历过。” 看到马长发相信了自己的话,我突然就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骨头一样,蹲在地上,开口说道。 “行,那就看我的安排吧。” 马长发说完,回去开始翻动电话簿,出了刚才这样的小插曲,我也没有心思继续睡觉了,准备去公共卫生间洗个脸,清醒清醒。 这个卫生间在101房间对面,是正常的公共厕所的格局,对开门,推开门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面镜子,然后两侧是男女厕所,门口挡着帘。 进去拧开水龙头,刚刚用手接了一捧水,弯腰还没等洗脸,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背后似乎是若隐若现,有一道身影。 虽然是没有看清楚,不过我还是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回过头,又发现背后什么都没有。 “呼,可能是我看错了。”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准备洗脸,不过刚刚弯下腰,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笑声。 可是抬起头的时候,望向背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可是水龙头里放出来的水,突然由凉转热,蒸腾的水汽在镜子上都模糊出一片水渍。 而水渍之中,逐渐出现了几个大字。 “我死得好惨。” 如果单纯是出现几个字也就罢了,可是这字还有滴落下来的水渍,就像是被人淋上了鲜血一样。 刚才进来的时候,可以确定镜子上绝对没有一个字,可是现在这是什么?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再抬起头,就看到镜子里有一个女人正站在那里,看着我笑,并且已经轻轻地来到我的背后,是划过来的,并不是走路来的。 我的腿都软了,想要逃跑,可却根本迈不开步子,腿软就像是面条一样,那个女人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肩头,脸也轻轻的凑到我的身前:“你跑什么?难道你不想看到我吗?” 废话,谁想看到你? 这是我的内心活动,可是怎么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此时已经是抖如筛糠:“我,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呢,只不过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呢?” 话里带着哭腔,女人轻轻哈出一口:“不是我非要缠着你,只是我需要有人帮我申冤啊,我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了,你说是吗?” “那,那你发没有什么怨气,你告诉我,你总这样缠着我,不是长久之计吧?” “我是被人害死的,杀我的人就是马长发,就是他,奸污未遂,把我掐死,然后放在冰柜里,给我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来认尸,伪造出这样一出假象,你一定要帮我。” “好好好,我帮你,我帮你,可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我应该怎么帮你,或者是我应该报警?” “你如果报警,会被他杀死的,你不能报警。” “我不报警我应该怎么办?难道你也想让我杀他?更何况现在他正在找道士,想要除掉你,你还不离开?” “大仇未报,我不能离开这里,没办法投胎,我只能让你帮我,他的大冰箱,就在二楼最里侧,冰箱里有裹尸袋,那就是证据。” “嗯,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帮你,那你能不能不要缠着我了?” 我最近已经感觉憔悴了很多,包括脸色都有一些难看,顶着黑眼圈,头发蓬乱。 “如果你能帮到我的话,我保证以后不缠着你。” 她刚说完,就离开了这里,在刚刚谷霏出现以后,感觉这里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包括她离开以后,这里的温度都久久未曾恢复。 等到他洗好脸出去以后,马长发正准备来厕所找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再看到马长发,突然感觉马长发面目不善,包括是笑容里,似乎都夹杂着阴谋。 “怎么这么久!” 马长发走过来,开口问道。 “我有点不舒服,拉肚子,你找到阴阳先生了吗?” “找到了,我通过朋友联系到的,晚上的时候他们就会到,咱们先吃饭吧。” 刚才遇到了那种诡异情况,现在都有一种心绪不宁的感觉。 坐在桌前吃饭,两个人的气氛有些沉凝,压抑的气氛让人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 马长发看到他这个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几天一直休息不好,可能是吓到了。” 我没有说实话,现在也开始提防这个马长发,这人毕竟是有前科的人,二次犯罪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况且那句话还是从死者的嘴里说出来的,没有闲情雅致去追究这件事情的真假。 现在想做的,就是偷偷潜入二楼,检查一下二楼的虚实。 如果真的有一个冰柜,冰柜里还有裹尸袋的话,那就真的能够说明这个女鬼没有骗自己了。 到时候应该报警,或者是怎么办,就要随机应变了。 “既然不舒服就去休息吧,我一回来收拾,晚上阴阳先生到,要不要帮你看看?” “好,你晚上叫我吧。” 如果阴阳先生晚上真的来的话,他说不定有机会随着阴阳先生一起去二楼看看。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要睡觉,如何睡得着,身边不仅仅陪伴着一个随时随地存在的女鬼,还有一个杀人犯。 每一天都有一种游走于生死之间的感觉。 不过要说不睡,人也抵不住来自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倦怠最后还是击垮了最终防线,眼一闭,就这样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当当当的敲门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中年人站在门前。 这男人约摸着五十岁左右,有胡茬,头发花白,背后背着一把桃木剑,手中还拿着一只罗盘,他的身边,站着马长发。 “小天,这就是我请来的大师,九叔,九叔,这就是我这里唯一的租客。” 九叔点点头:“一起过来吧!” 没有其他的表示,就只是抛下来一句话,转身离开了门口,直奔一楼走廊最里侧的储物间。既然正主已经来了,我哪里还有怠慢的道理,当即紧走两步,追了上去。 而马长发就像是哈巴狗一样,跟在后面,问这问那,九叔则是不厌其烦的给他解答。 我跟在后面,把他们之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九叔,我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地缚灵,这里的女孩子死了以后,没有投胎转世,魂魄一直被束缚在这里,所以才会频频出现,滋扰你们,幸亏你遇到了我,如果遇到其他的先生,恐怕帮不到你。” “是是是,谁不知道月城市就数您九叔排的上号,您可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您看,这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等我先看看你的储物间再说。” 九叔说完,大步流星的走进储物间,看到那面镜子,开口道:“这女鬼当初就是在这里出现的吧?这镜子里还有她的阴气,应该打碎。” 这面镜子是古典落地镜,铜框,古色古香的,就算不是古物,也得是价格不菲的艺术品。 反正听到九叔说要杂碎这面镜子的时候,我清晰的看到马长发的脸一阵抽搐,不过既然九叔有令,他哪里还敢怠慢,当即抓起身边的一把铁锹,砰的一下子砸碎了镜子。 九叔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正应如此,现在女鬼的阴气已经被破掉一半了。” “多谢九叔,多谢九叔。” 马长发一阵激动的感谢,九叔则是一种隐士高人的感觉,抬起手挥了挥:“不用,一楼的问题虽然解决了,不过二楼还没看,你们出去,我在这里贴几张符纸。” 我和马长发被轰到门口,然后九叔开始在里面贴符纸,这里贴一张,那里贴一张,最后出了门,还像是贴封条一样,在门上交叉贴了两张符纸。 第【42】章:原来如此 “大师,这,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这符纸都是我精心炮制的,一千块钱一张,刚才用了九张,先记着。” 九叔说完,准备去二楼看看。 “这人可信?” 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个老头到底是不是骗子了,如果他是骗子也就罢了,如果不是的话,真有几分本事,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到时候除鬼不成,反倒是激怒了鬼魂,牵扯到自己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这可是有名的大师,出场费就五千块钱起步,还得亲自上门去接,今天这是通过我朋友的关系请来的,没有让我去接,自己来的,花点钱也是应该的。” 既然选择做冤大头,那就做到底吧,总不能现在把人赶出去吧? 两人随着九叔上了二楼,九叔仍旧是之前那副模样,左手拿着罗盘,不过脚还未曾迈上二楼的最后一级台阶,九叔停住了脚步,手轻轻地搭在背后的剑柄上。 然后用脚踹开了二楼的门,探头往里看。 这刚踹开门,里面突然有一阵阴风吹了出来,吹的九叔的道袍猎猎作响,鼓荡起来,宛若真正的道长。 “好重的阴气,我说,你这二楼,应该不干净吧?” “怎,怎么会,我这里原来经常有服务生打扫,怎么会不干净呢!” 马长发结结巴巴,王顾左右而言他。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别装傻。” 九叔说着,迈步直接走了进去。 两人紧随其后,一起跟着上了二楼。 刚上二楼,我的目光直接投向走廊另一侧,果不其然,当真看到了那里有一个冰柜,巨大的冰柜还传出来嗡鸣声,还在插着电。 九叔很明显也看到了这只冰柜,迈步直接走了进去。 “这个冰柜,干什么用的?” 九叔看到了这冰柜,开口问道。 “这就是给客人冻点水和冷饮用的,这两天没有客人,我也没注意到,怎么还没有拔掉电源。” 马长发说着,就要过去拔电源。 却不料九叔开口道:“等等,你着什么急?这个东西我还没看呢。” “您看看,就一个冰柜,有什么可看的。” 马长发看到九叔要往那里走,有点慌,开口想要阻止,可却没有阻拦住九叔,九叔还是走了过去。 伸手打开冰箱,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裹尸袋,而是一些肉,有些变色。 九叔看到了这个东西,脸色不是特别好看,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买来的病猪肉,是给住客做菜用的,我心术不正,是,是我的问题。” “这是你的道德问题,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看看其他的房间。” 九叔说着,其他的房间开始挨个搜索,不过里面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惹人注目的,都和一楼的格局大致相同,基本上就是一个二楼的翻版,不过少了一个前台而已。 在对着二楼楼梯口的位置,有一面八卦镜正对着楼梯口,不过不惹眼,如果不是九叔站在那里注视了一会,恐怕我都不会发现这面八卦镜。 “你这里当初找风水先生看过吧?” “对,看过,这二楼的格局就是阴阳先生看的,在这里放了一面八卦镜,就是阴阳先生的主意。” “会看不会破,庸才。” 九叔鄙夷的说了一句,然后对马长发开口道:“给我在一楼收拾一个房间,今晚我要在这里住一晚,会会这个女鬼。” “好好好,我这就去办。” 马长发说着,就去收拾东西,至于我,站在一旁,九叔仔细打量了一番身边的我:“小伙子为什么出来,难道是生计所迫,外出谋生吗?” 收拾出来的房间就是104,在我隔壁,因为101室之前漏水,所以被安排在了102室,晚上的时候马长发请我们吃饭,就在店里。 吃饭的时候,我迟迟不下筷子,看到我似乎是有些迟疑,马长发开口道:“你放心吧,我不至于自己坑自己,你这两天吃饭都和我一起吃的,没吃病猪肉,你就放心吃吧。” “马老板,我劝你,做生意还是要凭良心。” 九叔吃素,不吃肉,一碗白粥,一碟小菜,坐在那吃的也是津津有味,当真是一种正道高人的感觉。 我感觉有些好奇,开口问道:“九叔,您一直吃素,不吃肉吗?” “今天出来办事,是斋戒之日,不沾荤酒,免得晚上被蒙蔽,感受不到鬼邪动向。” 看到九叔这幅认真的模样,当真有一种正道高人的感觉。 “原来如此,看来那小子真没骗我,九叔,您老人家什么时候休息?” “不是休息,是给你坐镇,我今晚在哪里落脚?” “就在104房间,环境不好,委屈您了。” “不碍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晚就交给我吧。” 九叔说完,率先离席,去了104房。 “看你这两天休息不好,让九叔在你隔壁,你也能好好休息一晚。” “谢谢!” 说了一句谢谢以后,我也放下碗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剩下马长发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酒。 躺床上的我百无聊赖,再次想到了那个女鬼,那个女鬼是在骗自己?说是冰箱里有裹尸袋,结果是半扇病猪肉? 这不禁让我怀疑起那个女鬼的可信度,如果自己今天真的直接选择报警的话,恐怕不仅仅警察查不出一个结果,到时候他反倒还会打草惊蛇,让马长发注意到自己。 只不过希望这位九叔真的有本事吧,要不然影响到的不仅仅是老板,很可能还会波及到自己。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房间有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说,这到底应该怎么办。警察现在都已经注意到我了!” “能怎么办?当初不是都帮你把尸体出来了吗,怎么还会出这些事,是不是你没有打点通?” “怎么会没打点通,我都已经联系好殡仪馆了,晚上的时候不用出具死亡证明,直接火化,谁知道火化之前尸体失踪了,我说,是不是你没处理好?我告诉你,如果真的出现什么纰漏的话,我让你在月城混不下去,你知道吗?” “你冷静点,我不是说了会帮你解决吗?我问你,隔壁那小子什么情况?” “就是一个借宿的,是他发现的李梦媛的尸体,他报的警,本来我想把这件事诬赖到他的身上,谁知道警察局那边换了人了。” “行了,别说了,应该怎么办?要不要做掉?” “不用,不过是小事而已,况且现在警察都知道他在我这里,我应该怎么办?如果我把他处理了,岂不是真的是我不打自招了?” 这声音,就是马长发和九叔的声音。 现在我也知道了,谷霏的鬼魂没有骗自己,这里真的就是一个贼窝,而且还是马长发和九叔狼狈为奸的贼窝。 “你说你也是,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个玩意,人家不从你还把人给杀了,你这未免太不厚道了。” “九叔,拿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她撞破我贩.毒,我会把她杀了?你以为我愿意折腾?” 我越听,越觉得胆战心惊。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有一个人影从窗外站了起来。 看到这人影,我吓得差点叫出声,不过想起隔壁还有两个人,只能咬紧牙关,瞪大了眼睛,看着外面的人影。 长发,团脸,赫然便是谷霏,不过她没有穿着红衣,而是一身黑色运动装。 我已经被吓蒙了,哪里注意得到这些细节,坐在那里吓得瞠目结舌,倒也不是自己胆小,面对这种情况,换做是谁,谁能不怕。 “女鬼”拿出手机,用活动屏幕当初四个字:“打开窗户。” 我哪里敢违逆女鬼的意思,连忙过去乖乖打开窗户,女鬼轻盈地跳进来,没有半点声音,隔壁谈话声未断,没有半点停歇。 很明显,他们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 “你别害怕,我不是谷霏,我是谷霖,是谷霏的妹妹。” 紧接着,她开始给我低声解释整件事情的由来。 谷家,两姐妹,谷霏,谷霖。 谷霏学历不够,资质不好,胜在踏实,陪在父母身边,而谷霖则是去当了兵,前段时间她退伍回来,知道了自己姐姐死亡的消息,就感觉不对劲。 可是这其中有什么由来,她父母却丝毫不愿意和她透露半点。 可是她却感觉有些不对劲,想要报警,马长发买通了警局,根本没有人帮她,她只能潜入医院,盗尸,然后一直潜伏在附近,想要借机吓疯马长发,让他认罪伏法,就算是不能让他接受法律惩处,也要让他以后都在精神病院里度过。 本打算趁着马长发外出回来的机会吓吓他,可却没想到当天夜里来了一个住客,就是我。 她给我办了入住手续,然后把尸体藏到储物间,本指望我看到尸体就会报警,却没想到我告诉了马长发,还差点和马长发发生冲突。 可是通过这次机会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很有正义感。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可能就是这个道理。 谷霖缠上了我,借此给警方和马长发施加压力。 鬼压床,梦魇,都是因为谷霖给我喝的水里下药,在厕所的镜子里的字,是谷霖事先用柠檬水在上面写出来的字,也是她调的热水阀。 柠檬水写字干了以后看不到,可是一遇到水蒸气,就会出现清晰可见的字体,宛若鬼迹一般。 听到她的解释,我的眉头久久未曾舒展,看到她这个模样,谷霖也是一阵心急,心说自己该不会是把我吓坏了吧?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这么多人来借宿,为什么其他的人你都不选择,你偏偏选上我,难道你就不怕我被先吓疯了?” 谷霖摇摇头:“不会的,我对人性非常了解,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被我吓疯了,因为你心怀坦荡,我之所以让你帮我,为的就是近水楼台,没想到你竟然和马长发越走越近,不过还好,你傻了吧唧的并没有撞破他的秘密,要不然恐怕他就要对你不利了。” 第【43】章:君子协定 “他还敢这么嚣张?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你不直接给你姐姐报仇,还要让我曲线救国。” 根据谷霖所说,她最近一直埋伏在附近,而且自己遇到的很多诡异情况都是她一手塑造出来的,可是他和马长发丝毫没有发现其中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我就算是再厉害,我也得遵守法律法规吧,况且她本来就是月城市老牌混混,就算是我能对付他,以后我爸妈怎么办,我不能不想这些问题。” “嗯,所以你就把我卖了,不错,你的想法的确挺好。” 我虽然有些生气,不过也知道自己现在处境,现在已经被迫和谷霖绑在一条绳上了,现在暴露谷霖的行踪,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我并不是傻子,正相反,一瞬间权衡利弊,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你听着,我能帮你,不过我也需要你帮我。” “行,你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告诉我,想要钱,要东西,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够做到,我肯定尽量满足。” “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东西,我什么都不缺,只不过这次给你姐姐报仇结束以后,你也要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帮我办一件事,这件事办完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两个互不相欠,如果你不同意的话,现在我就离开,不过我可以帮你报警。” 谷霖紧盯着面前的我,脑袋里不知道正在思考什么,到了最后,她点点头:“行,我答应你,不过你这次行动必须要听我的,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一定要马长发付出代价。” “行,你放心吧。” 两个人这样签署了一个君子协定,隔壁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我坐在床上,听到了隔壁的门被打开。 “这小子我感觉可能会坏事,你晚上下药了吧?” “下药了,放心吧,他肯定醒不过来,他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雏儿而已,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如果不是那个死条子让我照顾他,我早就把他赶走了。” “现在非常时期,你就小心一点,要不然惹出什么乱子来,我可帮不上你什么忙。” “行了,放心吧,我刚出来,我还不想再回去。”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谷霖:“我这是你搞得,才没有被**迷晕吧?” “要不然你以为,其实你这几天喝的水里,我都给你加了药,要不然你天天还能这么清醒,不过这药也有副作用,那就是和他给你吃的药发生冲突,你吃了以后再喝水就会梦魇。” “原来我这几天一直都是在做梦,之前我还以为真的是被恶鬼缠身。” 我说着,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型,对于外面的声音两个人现在也不是特别的注意,知道马长发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折返回来。 “这几天的事还是抱歉,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不过我也没办法,想要给我姐姐申冤,就只能通过这一个办法,要不然的话我姐姐就真的白死了。” “你说的我都能理解,没关系。” 我虽然对于这件事比较排斥,可我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我也知道谷霖这是被逼无奈,要不然也不会选择这么做。 “嗯,谢谢你。” 两个人说完,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过了一会,我开口道:“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帮你。” “接下来你还需要继续假装见鬼,我也会选择其他的办法让马长发信以为真,我必须要逼疯他,让他自己选择自杀。” “难道你就不能搜集证据,让他认罪伏法吗,非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段?” 倒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只不过心中有此疑问,不问不痛快。 “我也没办法,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之前曾经蹲过监狱,可是有什么用。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只判了十三年,他背后的力量是你想象不到的,别把社会想得那么简单。” 看来马长发应该还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逼得谷霖这个退伍兵动用这样的手段。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接下来我就不会演的像是之前那样真实了。” “没事,我有办法,你只管听我的安排就行了。” 就这样,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顶着黑眼圈,满脸憔悴。 而马长发正和九叔在大厅布置什么东西,自从昨晚听到了九叔和马长发的谈话,知道了九叔也是马长发的同党以后,我对于这两个人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排斥感。 不过马长发不知道这一点,看到我醒了,马长发开口道:“兄弟,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还好吧,感觉这几天就昨晚睡得挺好,没做梦,应该是有九叔坐镇的缘故。” 九叔笑道:“那是当然,有我在这里,肯定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在解决完以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那敢情好,您放心吧,您在这里的期间,一切损失,由我负责,肯定不会让您亏损。”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件事我不会袖手旁观,放心吧,这也是我的责任。” 九叔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如果不是偷听到了他们说话,恐怕我就信了他的鬼话了,而马长发他们说了两句以后,继续开始准备东西。 原来在门楣之上贴着符纸,随风鼓荡,猎猎作响,风一吹反倒是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如果不是知道了那个“女鬼”是假扮的,这一幕说起来还真的挺唬人的。 外面的阳光不错,景色也很好,这是他第一天出来看看,在这家汽车旅馆对面就是一片树林,风一吹,树枝摇曳,就像是有人在那里穿行一样。 门口停着两辆车,一辆面包车,一辆五菱宏光,很明显分别是九叔和马长发的座驾。 第丛林之中就是我最近容身的地方,谷霖住在这里,然后时不时到店里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以为谷霏还在。 包括当天夜里,就是谷霖给我办理的入住手续,是她切断电源的,本打算吓唬一下马长发,没想到我先到了,不过趁机找冥币之类的事情都是她做的。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而我不过是被卷入其中的一个可怜虫而已。 现在那个店铺里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意,马长发与九叔蝇营狗苟的勾当实在是让人感觉恶心,贩毒,杀人。 这两种勾当,无一不是重罪,如果不是有警察事先打招呼,可能我也被马长发弄死了吧。 因为昨天马长发和九叔也没休息,毕竟他们昨天在聊有关于谷霏的事情,所以下午他们也睡了一会,就在我隔壁。 中午的时候我也休息了一会,不过因为心中有事,并没有睡着,下午的时候就听隔壁乒乒乓乓的,传来类似于打斗的声音,听着听着,突然就没了声音。 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隔壁的门竟然被撞开了。 我打开门,就看到九叔靠着走廊的墙壁,脸色难看,嘴角和鼻子里还有血渍。 看到他这个模样,我连忙跑过去,扶起九叔:“九叔,你这是怎么了?” 九叔捂着口鼻一阵咳嗽:“咳咳咳,好凶的女鬼,快点,扶我起来。” 他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咳嗽的时候,说着手指缝里流出鲜血,很明显已经被打伤了。 而房间里根本没有人影,他可以断定这就是谷霖做的,只不过谷霖机灵,已经离开了这儿。 马长发也听到了声音,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我扶着九叔,连忙跑过来开口问道:“九叔,你这是怎么了?你是被人打伤了!” 他说着,抬起头,面目不善的看了一眼我。 九叔摆摆手:“我是被那个女鬼打伤的,凶,真凶啊。” 马长发似乎也有一些害怕,看了一眼九叔,开口问道:“真的?” “嗯,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九叔现在脸色难看,手一直紧紧的捂着胸口,似乎说话都疼。 看到他这个模样,马长发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朝着房间走去,看架势似乎是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 脚刚刚迈进门里,就看到一个人影悬浮在空中的风扇上,红衣,黑皮鞋,身体还顺着风扇的晃动而摇动,看起来十分诡异。 他记得那天谷霏死的时候,穿的似乎就是这一身。 俗话说得好,做贼心虚,看到这一幕,他已经有些慌乱,而等到低速转动的风扇转到他的面前的时候,挂在风扇上的人,苍白的脸,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是一张僵硬的白脸,脸上带着僵硬诡异的笑容,这是一个纸人,身穿红衣,还穿着一双黑皮鞋的纸人。 房间里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这一个纸人,还有九叔的各种法器,桃木剑,八卦镜,符纸,东西散落一地。 九叔被打成那样,一个劲的说这只鬼好厉害,可是实则房间里只有这样一个东西,那是不是说明房间里刚才打伤九叔的就是这个纸人? 可是一个纸人,怎么可能把人打成那样? 想到这里,他更慌了。 “九,九叔,这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个纸人啊。” 马长发声音都变了,很明显是吓得,而九叔也开口道:“刚才就是那个纸人打的我,把我从房间里打了出来,我的所有东西都对那个纸人没有用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话,马长发很明显更加慌张,结结巴巴的开口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鬼?”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这里的问题恐怕很难解决,就算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扶着九叔,面容冷峻,可实际上忍笑忍得真的很辛苦,这个九叔,不知道到底是真道士还是假道士,不过被吓破胆子肯定是真的,而且还说的这样大言不惭,还真的把自己当做高手了。 其实不过一个土包子而已。 第【44】章:发现端倪 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是一个退伍兵的对手,别看谷霖只是女兵,就单单是女兵,想要进入军营,那就是十分苛刻的事情。 所以谷霖的实力还是很强的,最起码比起这两个男人要强得多。 “你怎么样,九叔,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我还是看得出事情轻重缓急的,就算他们两个不是好东西,可是九叔现在已经被伤成这个吊样,怎么也不能在这里硬挺着。 九叔摆摆手:“不用了,我这都是小伤,马长发,你把那个纸人摘下来,快点。” 马长发脸色有些难看:“我去摘?会不会出事!” 很明显,他现在真的被吓破了胆子,看来谷霖这一招杀鸡骇猴很有效啊。 “我在这里坐镇能出什么事,你本来身上的戾气就要比常人重出很多,你不去谁去,快点。” 马长发苦着脸,不情不愿的走进房间里,踩在床上,伸手去摘纸人。 九叔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挣扎的过程中,又是一阵咳嗽,我生怕他会死在这里,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九叔,你确定真的不用去医院?” 听到这句话,九叔摇摇头:“不用,就是小情况,不碍事,不过我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小白啊,咱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我心中暗道:谁和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东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早晚你们两个都要被绳之以法,还和我套近乎。 不过虽然心中是这么想,可他没有表露出来:“你说吧,九叔。” “我是希望等马长发摘下那纸人以后,你能和他一起把纸人拖到对面的小树林里烧了,送送这个东西,我实在是没有精力主持了。” “行,我知道了九叔,你放心吧,一会我去处理。” 现在我还不想暴露,只能按着九叔说的来做。 九叔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既然如此就麻烦你了,小苏,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去休息休息。” 他说着,踉跄着脚步朝着前台走去,而马长发还在房间里用剪刀剪吊扇上的绳子,这只纸人就是用绳子挂在上面的,用的是湿麻绳,不仅韧性好,还不好剪断。 “需要帮忙吗!” 我靠在门上说了一句,看着站在床上忙活着的马长发。 马长发摇摇头:“不用,九叔怎么样了?” “伤的不轻,去休息了,让咱们两个一会把这个纸人拖到林子里烧了,他说他没有精力送这个东西了。” “那就麻烦你了。” 知道九叔让我陪着自己一起去烧纸人,他脸色有一些舒缓,开口说了一句。 我笑了笑:“说什么谢不谢的,怎么这么客气,摘下来了吧,来,递给我。” 我拖着纸人,来到走廊。 这纸人是和人体等比的身材,化的妆也是惟妙惟肖,脸上还画着腮红,带着笑容,身上的衣服真的就是活人穿的衣服和皮鞋。 纸人的质量不错,穿着这么重的衣服,竟然都没有一点撕裂或者是被扯烂的痕迹。 纸人不重,绝对不是纸人把九叔打伤的,很明显就是行踪不定的谷霖动的手。 “好了,咱们两个走吧,把这个东西烧了。” 两个人拖着纸人离开这里,走过吧台的时候,九叔坐在那里,正在喝水,马长发经过的时候看了一眼他,他无奈的摇摇头,马长发的脸色立刻变得更加难看。 两个人把纸人拖到林中,马长发提着一桶汽油,走过来,叼着烟,把汽油均匀的倒在纸人身上,然后拿出火机点燃。 纸人身上的呢子大衣立刻开始燃烧,衣服的味道,混杂着皮鞋烧焦的味道,闻起来让人有一种作呕的感觉,马长发捂着鼻子,烟头也丢掉了。 在这里不能离开,这里是落叶林,全都是杨树,地上挺厚的一层树叶,如果点着了树叶,整个林子都能被烧着。 “你要是感觉味道难闻你就去别的地方休息休息,我在这里看着,你只需要给我做个伴,一会咱俩一起回去就行。” 我没有强求马长发必须要和自己待在一起,听到我的话,马长发喜形于色:“行,那我就去旁边待一会,这味道实在是太呛了。” 我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用手中的树枝拨弄着地上还在燃烧的呢子大衣。 马长发站在不远处,靠在树下抽着烟,脸色阴沉,看着不远处忙活着的我。 可就在他抽烟的时候,突然感觉肩膀上似乎有液体流下来,感觉到了这股奇怪的触感,他略微蹙起眉头,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触手黏腻,好像是血渍。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头顶,一个女人倒挂在那里,张大嘴巴看着他,嘴里流出一道狭长的带着血色的涎水,垂落在他的肩头。 这个女人的面容他十分熟悉,他感觉自己仿佛窒息了一样,徒劳的张大嘴巴,想要喊却喊不出来,手中的烟头的落在他的皮夹克上,传来一股清晰的烧焦的味道。 “怎么了?” 我回过头,开口问了一句。 回头说话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红色身影弹上树枝,马长发仿佛陷入梦魇,张大嘴巴就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坐在那里,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 腿抖如同筛糠,胯下湿了一片,已经吓尿了。 我冷笑一下,然后过去拍了拍马长发的肩膀:“喂,喂,已经烧完了,咱们回去吧?” “啊?回,回去?” 马长发仿佛是回了神,看了一眼我,开口问道。 “嗯,回去吧,已经烧完了。” “好,回去,你扶我一把。” 我把他扶起来,一前一后回了旅店。 这是我和谷霖约好的,就是要吓唬一下马长发,谷霖用的是蹦极绳,能够自由伸缩,而我负责把他支开,一切全都是天衣无缝。 马长发刚才坐在那里抽烟的时候,感觉到肩膀上有水渍,抬起头看一眼,就看到一个女人倒挂在树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口水就是从她的嘴里流出来的。 翻白的眼珠,苍白的脸色,头顶的窟窿,大张的嘴巴,那就是谷霏,他不会认错。 可是我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仍旧是泰然自若。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白,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怎么可能说自己看到了,如果说了,那不就暴露了吗! 我摇摇头:“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了!” “没,没事,可能是我休息不好出现幻觉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我把马长发带回旅馆,马长发换了新的衣裤,然后就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烟,九叔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现在最健康的,就只有我了。 晚上的时候我自告奋勇,给他们做饭,美其名曰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必要客气。 眼看着菜即将出锅,我转过身插好厨房门,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摸出来一只小瓷瓶,打开上面的塞子,从里面倒出一点半透明的粉末,扔进菜里。 我躺在床上,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会惊动隔壁的两个人,因为墙的隔音不好,隔壁的声音这边都听的一清二楚。 只听到九叔回去以后,窸窸窣窣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对马长发说道:“你现在知道我没有骗你了吧?” “嗯,知道了,不过我也知道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有人捣鬼,这可能不是鬼。” 马长发毕竟是**湖,早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本来我真的快要睡着了,不过突然听到马长发说起有人捣鬼,当时就睡不着了,顿时就精神了。 “什么有人捣鬼,之前的情况你没看到吗?” 九叔似乎是感觉有些难以理解,开口问道。 “你当初是真的学过这些东西,你自己还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吗,你听说过鬼打墙,你听说过鬼打人吗?” “那倒是没有。” “嗯,今天那个东西打咱们的时候,用的膝顶和那一脚鞭腿,应该是泰拳的招数,谁不知道泰拳本来就是以腿法见长。” 听到这句话,九叔嗯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搞鬼?” “嗯,应该是有人在搞鬼,而且我怀疑隔壁那个小子也是知情人,要不然这两天他不会这么安静,之前他一直见鬼,在公安局差点把那个条子掐死。” 听到这句话,九叔开口道:“要不然,直接把把他做了?” “还是再等等,现在条子们全都盯着我这里,如果这小子出事,我到时候也得跟着一起吃瓜落,还是找机会看看吧。” “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是有人安插过来的卧底,查这件事的?” 九叔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不过马长发随即开口道:“不会,这小子身上没有一点警察的意思,如果真的是的话,他不会掩饰的这么好。” 两个人之后的话,我没有听到,因为他们的声音逐渐变低,就像是梦呓,而我也就在这梦呓之下沉沉睡去,再无声响。 等到自己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整个宾馆没有任何的声音,外面白茫茫一片,充满了雾气。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窗户,准备吸收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可是等我推开窗户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的丛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摇晃,不过看不清楚,有些诡异。 我自己想要过去看看,可是理智还是阻止了我自己的行动,我没有过去,可是想不过去,谷霖还在丛林里,倘若真有什么危险,就算是她再能打,也只是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我还是摸出枕头下面的短刀,走出了房间。 这里的确是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动静,九叔,马长发,都不在。 这里没有电源,没有灯光,走廊里也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我手中紧握着短刀,推开房门,走出去以后继续看着外面的丛林,的确是有些东西飘飘摇摇,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挂在树上,倒是真的奇怪了。 第【45】章:身陷不白 我没敢叫谷霖的名字,不过手中握着短刀,朝着丛林走去,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丛林里面的东西,挂在树上的是一个人,这人脸色煞白,舌头伸长,干瘦的身体就像是风铃一样随风摇摆,宛若一条干鱼。 这不是别人,就是九叔,昨天刚刚被谷霖打了两顿的九叔。 九叔用来上吊的绳子,用的就是昨天谷霖在104室挂纸人的那天浸了水的麻绳,这条麻绳刚开始挂在脖子上的时候还能让九叔脚着地。 可是等到水分被蒸发干燥以后,麻绳就会收紧,九叔会被粗麻绳提起来,形成现在这种上吊的感觉,我想要去放下九叔,看一下现在的情况,突然感觉似乎有人影从自己背后掠过。 速度奇快,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回过头看一眼,刚刚回头,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重重一击,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直接昏迷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丛林中的迷雾已经散去,我躺在树林中的杂草地上,阳光星星点点落在脸上。 我从地上坐起来,看了一眼周围,还是丛林里,再看看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腰间的短刀也还在,一切都是如同平常,看不出有一丁点不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扶着树站起来,除了脖子有点疼,其他的都还好,准备回旅馆。 “你是还准备回去?” 就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谷霖。 “是啊,你别告诉我,刚才就是你把我打晕的。” 我揉着自己的脖子,只觉得现在还有点疼,开口问了一句。 谷霖点点头:“不错,就是我,刚才把你打晕的,要不然的话你早就进监狱了。” “怎么回事?” 我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在这里被人打晕也就罢了,还说自己要进监狱,这是何道理。 “你还问,你早晨的时候是不是想把那个老头的尸体从树上放下来!” 这一点倒是的确,那个时候我也是出于救人的目的,想要把九叔放下来,看看九叔死了没有。 可是却不曾想到,自己刚有这个意向,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打晕了。 “那就没错了,那个老头是被人掐死,然后把尸体挂在树上的,并不是自己自愿上吊的,如果你放下尸体,很快就会有人报警,说你蓄意谋杀。”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有人在想要设计坑害自己:“你说的应该是马长发吧,昨天晚上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已经认出了你的行踪,也知道了你的身份,想要除掉我,可是却名不正言不顺,这就是他们想要除掉我的办法吧!” 谷霖点点头,嗯了一声。 “早晨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什么都看到了,从他挂尸体,到设计预谋如何坑害你,一步一步的,都被我看在眼里,他在那附近布置了针孔摄像头。” 听到这句话,我点点头:“世道不古,人心险恶,果然如此,没想到他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不惜牺牲自己的同伴,也要弄死我。” “不是牺牲自己的同伴,而是减少一个分钱的人,这个家伙之前应该就是马长发的同伙,他是阴阳先生,在月城极负盛名,有钱人最吃这一套,有钱就有渠道,他们也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来兜售他们的毒.品,之前两个人合作还算默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马长发竟然把他杀了,可能是分赃不均吧。” 一个负责货源,一个负责渠道,二者之间的合作关系可以说是非常脆弱,如果提供货源的这一方频繁与第三者接头,时间久了达成默契,自己开辟渠道,那这个负责渠道的人就真的没什么用了。 “嗯,应该就是这样,不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歹毒,竟然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满脸的苦大仇深。 这个马长发连自己的伙伴都能杀,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依照他的人脉,财力,想要让自己死在监狱里,绝对不成问题,到时候他还能怎么样。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那个宾馆我还能回去吗?” 我的问题,让谷霖陷入沉思,谷霖思考了好一会,方才开口道:“能,你也不是不能回去,” “如果我回去他还是要害我,我应该怎么办?” “我给你身上装一个窃听器,这个窃听器带有录音功能,电池能用三天,三天之内你有什么危险我都能接收到,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帮你,如果帮不了你,到时候拿到了证据我也会报警,把马长发绳之以法,给你报仇雪恨。” 听到这句话,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悲壮。 “如果我真的死了,到时候一定要把审判结果烧给我,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看到我说得这么认真,谷霖被逗的噗嗤一笑:“行了,我骗你的,就算是不吓疯他,我现在手头的证据也足够他进监狱了,到时候动用一下我的关系,一样能让他死,只不过费些周折,我肯定不会让你有事,不过你也得回去,免得打草惊蛇。” 谷霖说话的时候,还伸手给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我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 说完,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转身离开了这里。 “注意安全,机灵一点。” “我会的!” 虽然说有谷霖罩着,可还是一样的害怕,毕竟自己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毒枭,还是一个杀人犯,杀了两个人的杀人犯。 回到旅店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了,伸手推开门,就看到马长发正在那里摆弄计算机,似乎是正在算账。 听到了开门声,抬起头就看到了我,笑道:“回来了啊,怎么样,附近的景色不错吧?” 我微微一笑:“你似乎早就知道我去干什么了,你早晨不是没在店里吗?” “我早晨出去买菜了,回来的时候看你和九叔都不在,感觉你们两个应该是出去遛弯了,不过这里就是城郊,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是不是九叔有什么发现了?” “九叔?我早晨也没有看到他,可能是回市里了吧,这里的问题不是早就解决了吗?我刚才倒是出去一趟,在附近转了转,虽然我急着找工作,可是那边的事情没有处理完,我也走不开不是。” 马长发点点头:“的确,那群警察就是麻烦,我也是一样,本来想要回去陪老婆,现在还走不开,不过能怎么着,既然是在人家的管辖之下,就得遵纪守法,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是啊,那我回去休息休息。” “等等,你不吃饭了?要吃饭了。” 我摆摆手:“不吃了,我在外面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从昨天他们的谈话来看,马长发已经对自己产生戒心,我得多大条的神经,还能坐下来和马长发一起吃饭,所以决定最近都不和马长发一起吃饭,以免自己遇到什么危险。 这也不是自己多疑,而是一个保命手段。 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就像是九叔一样,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然后躺在床上,想要睡觉,可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见鬼的问题解决了,可是却遇到了新的问题,那就是人心。 比鬼神更可怕的,就是人心。 不过人始终抵不过这种倦怠,过了不多时,还是睡着了,这一觉,从中午睡到晚上,晚上的时候,月朗星稀,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突然看到外面停着几辆警车,林子里还有封锁线。 我知道了,这是有人报警发现了九叔的尸体,警察过来查案了。 就在我想事情的气候,突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警察站在门口:“你好,我是森警李民浩,现在有一场刑事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能不能让我问你一点事情。” “当然可以,请进。” 听到又是公安的人,本来想要拒绝,可是人家态度良好,也没办法拒绝,万一人家到时候指控不配合调查怎么办! 把李民浩让进房间里,给李民浩倒了一杯水,却被李民浩放在一旁:“我就是来问几句话,没有其他的事情。” “好,你问吧。” 两个人对面而坐,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是这样,今天下午我们接到报案,说是这里发生一场命案,经过现场排查,我们发现了有人的脚印在那里出现,所以我们想要取样你的鞋样和底部附着物。” 听到这个警察的话,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马长发,似乎是还有后招,自己没有放下马长发,本来以为这件事就算是完了,可是现在竟然来调取我的鞋样和底部附着物。 今天早晨是真的去过林子里的,而且真的是在九叔尸体周围逗留过得,这如果真的调查出来,我岂不是就是嫌疑人之一了吗? 不过现在警察就在面前,我没有拒绝的道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我接受调查。” 拿出早晨的时候穿过的鞋,配合调取鞋样,还有鞋底上的灰尘,等到所有的东西全都收集好了以后,开口道:“怎么样,警官,都已经弄好了吧?” “对,都已经弄好了,不过呢,还需要等待,根据我之前了解,你现在应该是限制自由行为人吧?” “对,之前还有案子没有调查清楚,所以我要留在这里,配合调查等到事情水落石出才能离开,怎么了警官?” “没事,问一下,既然是限制自由行为人那就没问题了,要不然可能需要直接把你带到警局接受进一步调查,现在可以并查,就不用折腾你了。” “谢谢,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虽然知道一些内幕,不过知道得不够详尽,所以才有此一问。 第【46】章:图穷匕见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们接到有人报案,说是这里有一个人上吊自杀,等我们到这里以后发现并不是上吊自杀,而是被人掐死后伪装成上吊,现场只发现一组脚印,尸体身上也没有指纹,案子比较特殊,所以要求周边居民必须协助调查,多有打扰。” 他说完,起身和我告别,并且要了我的联系方式,说是如果有什么结果,会第一时间和我联系。 这位警官态度还算不错,我送走这位警官以后,突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走过去推开门,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马长发。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刚才那个警察问你没有?” “问了,九叔死了,怎么回事?” 马长发进入房间,别的都没说,直接单刀直入,开口问道。 “嗯?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我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在不断的悱恻:“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还来问我?” 不过没有明说,现在是寄人篱下,自己处于什么局面自己心里清楚,如果真的把现在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必死无疑。 “这里就咱们两个,不是我做的,还不是你做的?” 我听到这句话,真是差点笑出声,合着栽赃不成,现在准备动硬的了。 “我问你,我为什么要对九叔不利?” “我怎么知道呢是什么原因,说不定你和那个装神弄鬼的女人,是一伙的也说不定。” 马长发说着,索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不过我丝毫不躲闪,也这样看着他。 “你应该什么都清楚了吧?”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我直接单刀直入的开口问道。 我心里清楚,马长发不是傻子,上次谷霖对他们两个动粗,他就已经知道这件事里面有人装神弄鬼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我需要一个替罪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马长发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把烟盒递给我,似乎是想要让我也来一根。 “不用了,我不抽烟,谢谢。” 我婉言谢绝,马长发也不在意,点燃香烟,开口道:“其实吧,我想过稳定的生活,不过上了贼船,已经下不来了,我之所以杀了那个谷霏,就是因为这一点。” “你十三年前故意伤害,被判入狱,出狱以后在**扶持之下,开了这家汽车旅馆,按理来说应该好好工作回报社会,你这样对得起自己么?” 我直到现在话都已经挑明了,也就不需要继续藏着掖着了,开口说道。 “你不懂,小子,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有些时候,没钱比没有自由更难受。” 马长发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一个烟圈。 “她看到我的毒交易,我就只能把她掐死,然后伪造成溺水假象,可是十多年没动手了,下手没个轻重,一下子把她给掐的昏迷不醒,没掐死,然后我就用哑铃把她砸死了。” “嗯,这就是你杀谷霏的原因,那九叔呢?和你合作这么久的合作伙伴,你为什么杀了他?” “他妈的,这个怂包,那天被一个娘们修理一顿,吓得竟然要报警,说我这里有鬼,我这种见不得光的工作,能让警察深入搜查吗?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所以我今天早晨就偷偷把他弄死了,还挂在树林里,本来想让你顶罪,到时候花点钱,直接把两个案子并案到你身上,没想到你竟然没上当。” 我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你是怎么做到没有指纹,还没有脚印的?” “简单,我戴着手套掐死九叔,然后踩着高跷,背着他,去林子里把他挂在树上,就这样,正对着你的窗户,让你醒来以后就能看到他。” “嗯,你很聪明,也很蠢,你的犯案手段很拙劣,如果你直接把尸体留在宾馆里,然后把我的指纹用胶带弄下来,印在九叔的脖子上,可能会更好一点。” “是啊,你真是个天才,可是你没机会了,我的上家已经准备让我离开这里了,我现在想要送你一程。” 我早就知道会有一天,早早晚晚的事儿,现在突然听到这句话,突然就感觉这件事其实也就是稀松平常,不仅仅没有任何畏惧,反倒是还有一种放下重担的释然。 马长发把烟彻底抽完,然后把烟蒂丢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你放心吧,很快的,不会疼。” 他说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把土制手枪,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了我,他没有注意到,我后倾的身体遮挡住了其中一只枕头,而一只手已经探到了枕头下面。 “不会疼?你试过吗?” 我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马长发,开口说道。 “没试过,不过说起来,你真的很像我曾经混社会的时候遇到过的一个朋友,我那个朋友就是你这样的性格,处变不惊,看到了你,我就想起了他。” “后来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也是被我杀的,不过那时候年轻,办事不利落,我现在有经验了,你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 马长发伸手从身边的桌子上拿起来一条毛巾,折叠起来,包裹住枪管和枪口,这样可以阻挡住大部分声音,不会让声音穿出来。 “你果然很专业!” 我身体重新坐直,一只手背在后面,只不过现在马长发已经无暇顾及这一切,他现在想的就是杀戮,他急于享受杀戮的快感。 眼看他已经打开保险,手指搭在了扳机之上,我背在身后的右手突然抓起一只枕头狠狠的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马长发没想到我会突然有这么一手,下意识后退几步,与此同时我一跃而起,拿起背后的黑色短刀,直朝着马长发的胸口刺了过去。 这一刀速度奇快无比,短刀也是锋利,不过马长发毕竟不是普通人,身经百战的**湖,比起我可是强出不少。 当即打落枕头,看到这一刀,下意识抓着刀抵挡在胸口,我这一刀首先刺穿了枕头,然后剩下来的一点刀尖才刺入马长发的皮肉。 见到这一刀未曾建功,当即手猛的往下一拽,枕头刺啦一声被剖开,马长发的胸口也被斜下划出一道大口子。 伤口足足有十几公分长,从左胸胸口一直划到右侧肋下,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马长发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狠狠地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直接把我踹倒在床上。 这一脚踹的力量不可谓不大,我倒在床上的,只觉得肚子里的肠子拧着劲儿的疼,整个身体都佝偻起来,不过即便如此,那把短刀还是没有脱手。 马长发摸了一下胸口,看着自己满手血迹,他骂了一声:“小王八蛋,我弄死你。” 他说着,大跨步走到床前,用**狠狠地砸在我的膝盖,我被砸的哀嚎一声,身体就像是虾子一样猛的蜷缩起来,那把刀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马长发现在也没有心思用枪杀我了,只觉得那样不解恨,他伸出手直朝着我的脖子掐了过来。 这一瞬间,我立刻感觉到一种窒息感,脸色涨得通红,舌头都吐了出来,手脚乱蹬,一瞬间,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彻底笼罩了自己。 我挣扎着,努力想要掰开马长发的手,可是马长发的大手就像是钢钳一样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脖子,酒是陈的香,拳是老来壮,这一时间我反倒是没有马长发的力量大。 所以就算是想挣扎,也没有办法挣脱马长发的束缚。 不过在我手脚乱蹬的时候,误打误撞的摸到了窗边的床头柜,宾馆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床头柜上面放一只烟灰缸。 水晶烟灰缸,重量足足有二三斤重,很厚实,我现在都处于性命攸关的时候,哪里还有时间顾及那些,扬起烟灰缸砰的一下砸在马长发的头上。 马长发的手松了一下,我得以趁此机会喘了一口气,然后问马长发:“呼,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像你砸死谷霏的场景?我告诉你,马长发,谷霏就在这个房间里看着你呢。” 我的不求饶,反倒是有一种挑衅的态度,却让对方更加愤怒,他的手收缩的更紧了,鲜血如同一条小蛇,蜿蜒着从马长发的额头流下来,配合他面容狰狞的表情,给人一种更加诡异的感觉。 我扬起手还准备再给他一下试试,马长发伸出手一把按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狠命的用尽全身力气往下按,似乎是想要把我直接憋死,或者是把我按进泥土里。 虽然现在只有一只手按着我,可是现在给我的感觉,却比起之前更加恐怖,那种绝望的窒息感,让我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绝望。 绝望这种东西,是会迅速磨灭一个人的意志的,出现了这种想法,我开始不再挣扎,甚至手都已经放下了,我的意识开始迅速消散,就在马长发以为自己即将成功的时候,我突然听到窗户砰地一声被撞碎。 侧过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用自己的肩膀撞碎了玻璃,与此同时一个前翻滚直接滚了进去,撞倒了骑在我身上的马长发。 马长发被一下子撞到地上,然后就听到那个影子开口喊道:“师父,你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咳嗽着从床上爬起来,面红耳赤,开口问道。 马长发刚才被撞的的确是有些严重,不过还能行动,还想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起来,又被欧夜一个鞭腿踢晕在地上。 看到他躺着不动了,欧夜把我从床上扶起来:“我如果不来,你这个怂包是不是被弄死了?” 我坐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事,我差点没被他掐死,枪还在地上。” 如果刚才马长发没有被情绪左右,直接枪杀我,那也就没事了,可是他没有用枪,而是想要掐死我,才会导致现在这种情况。 第【47】章:大枭破网 欧夜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枪,看了一眼枪柄:“竟然是***,怪不得不开枪,在这种环境下开枪,你们两个都被流弹打死的可能性更大。” “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要不然先下手为强,直接打死他?” 听到这句话,欧夜摇摇头:“不行,不能直接打死他,想要打死他,咱们两个肯定得坐牢,你能承担吗?” 我如果能承担,早就走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我先把这里的东西拿走,你打电话报警,先把他送进去。” 我报警,欧夜收拾东西,马长发则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一动不动,只不过呼吸有些微弱。 过了不多时,警察来了,还是早晨的那个小警察李民浩,看到了我,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是你!” 我歉疚一笑:“实在是不好意思,警官,咱们又见面了。” “你报警说他要杀你?你感觉现在这事儿对劲吗?我怎么看你的精神状态比我还好?” 李民浩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马长发,又看了一眼现在这里的我,开口问道。 “警官,你看看我的脖子,都是被他掐的,我真没有必要骗你,我能报假警吗,况且如果我有机会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杀了他,总不能把他打晕了,再来一个恶人先告状吧?” “嗯,我把他带走,你和我们去录个笔录吧?” “行,我和你们走一趟。” 就这样,两个小警察带着马长发送去医院,然后李民浩则是带着我去了警察局。 在路上的时候,李民浩对我开口问道:“我问你,他为什么突然要杀你,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今天下午死的那个人,你知道吗,就是杨树林里死的那个!” 李民浩点点头:“我知道,那不就是我受理,我调查的吗?” “对,要杀我的这个人叫做马长发,今天被杀的那个叫做九叔,是市里的一个阴阳先生,就是他杀了九叔,然后把九叔吊在林子里的,我看穿了他的阴谋,他就要杀了我。” “这个回去以后我会和队长说,不过现在你还是要和我去录笔录还有口供,以后如果进一步调查的话,都需要这些东西作为协助。” 就这样,两人开车去了月城市公安局,故地重游,我已经没有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么紧张。 不过今天刘警官没在这里,包瑾倒是在。 “走吧,和我录口供,最近你们的事不少啊。” 包瑾说完,走在前面,带着我去了审讯室,听了我的话,我无奈的笑了笑:“我也没有办法,今天差点把命都给交代了。” “走吧,录笔录,今天刘队不在,你就是我负责了。” 两人来到审讯室,还是之前的流程,靠手铐,审讯灯,记录本,全都摆在这里。 “今天怎么回事,和我说说吧,我说你下手挺黑啊,把马长发打成什么样了,满脸是血。” “你怎么知道?” “我是李民浩的师姐,有什么我不知道?你说他要杀你,还是因为你撞破了他的杀人动机,我问你,这都是真的?” “对,都是真的,他差点把我掐死,我用烟灰缸把他砸晕了,报的警。” 就在这时候,包瑾的电话突然响起,包瑾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咧通电话:“喂?刘队,有什么事吗?对对对,白小天在我这里,嗯,什么……嗯嗯,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包瑾的脸色从原本的微笑变得严肃,从严肃变得冰冷,挂断电话,她重新坐在我对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马长发,杀了我们两个警员,抢了车跑掉了,刘队说了,你是重要证人,以后想要控诉马长发,必须要你出面,所以必须要保护你的安全。” “什么?他跑了?” 听到这句话,我再也忍不住了,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口道。 “是啊,跑了,这个马长发,当初还以为他真的改邪归正了,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包瑾骂了一句,我也是感觉有些头疼。 倒不是自己害怕马长发,只不过日日夜夜被一个杀人犯惦记着,怎么能不紧张。 “你也不用害怕,我们一定会帮你的,放心吧,既然确定了首要嫌疑人就是他,那就不能放过他,刘队已经给交通局打电话了,会密切注意这辆车的走向。” “他会不会返回汽车旅馆?他在汽车旅馆还有枪,如果回去的话,可能很难对付。” “你怎么知道他有枪?”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手揉了揉脸:“我是夜里偷听他们说话听到的,目前知道的就是他有一把***,还有手枪,他是毒.贩,九叔,也就是今天在汽车旅馆对面被杀死者,是他的同谋。” 我把所有的话说了一遍,这一次,就连包瑾看我的眼神都有一些不对劲。 我无奈的笑了笑:“我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他才想要杀我,我绝对没有骗你。” 包瑾点点头:“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我会和上面说明的,你放心吧。” 就这样,我被留在了公安局,不是作为犯人,而是作为证人,重要证人。 晚上的时候,我睡在休息室,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我担心谷霖,谷霖虽然身手不错,可毕竟是一个女人,如果马长发知道她在哪里的话,恐怕不会放过她。 还有欧夜,不知欧夜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调查出什么东西了。 可是等我想要给谷霖打电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谷霖的电话,根本联系不上谷霖。 不过所幸,休息室里有电视,既然睡不着,我也就打算看电视,抓起身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第一个节目就是新闻,还就是月城市的新闻。 “今天晚上八时许,林安市外环发生一场事故,两名公安干警被害,犯罪嫌疑人驾车逃离,根据现有消息称,逃跑得犯人名叫马长发,男,42岁,月城市人,现警方发起通缉,有能提供线索者,奖励人民币五万元。” 竟然悬赏五万,还只是提供线索,看样子马长发应该十之八九还在月城市里,我无奈的开口道:“如果真能抓得到,也就不用悬赏了,哎。”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同志,白小天就在这里,你想要见他就进去吧。” “谢谢啊!” 有熟悉的女声响起。 “没事,军警一家,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那你就进去吧,我还需要值夜,就不在这里陪你了。” “好的,谢谢。”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穿着一身笔挺的墨绿色军装的谷霖。 谷霖此时穿着墨绿色衬衣,裤子,还有鞋,全都是一套,黑色腰带扎在外面,穿着一件黄色军大衣,大衣衣摆一直拖到小腿的位置,看起来英姿飒爽。 “你怎么来了!” 看到谷霖,我顿时感觉有些惊讶,不过随即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谷霖这身衣服有些不同寻常,类似于军官,不像是普通军装。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过来看看你,还特地托人进来的,你怎么样,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谷霖和我一起坐下来,开口问道。 “没有,我之前来过,这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不过马长发逃跑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个王八蛋果然不简单,如果不是因为军人的诺言,我早就杀了他了,不过今天你也很勇敢,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我那时候是真的视死如归了,如果你再不来,我就要被掐死了。” 谷霖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我不是说了吗,肯定让你没事,我那个时候有点不方便,没听到你们的动静,要不然我肯定早就来了。” 我摇摇头:“我没事,不过他跑了,还能抓得到吗?如果抓不到的话,我恐怕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 “没事,这个家伙绝对跑不掉,现在警察局,包括军队,都在找他,贩.毒不是小事,而且警局很多的刑警都找到了自己的线人,他们有些人也在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工作,这么一环扣一环的摸下来,发现了一个庞大的毒.品网络,而这个毒.品网络的第二级代理,就是马长发。” 我点点头,合着这个马长发还不是我自己见到的那么简单,刚开始以为他就是小打小闹,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二级代理商,也就是毒.品网络中的二把手。 “我说,你们能保证把他们一网打尽吧,如果不能保证,你们不是把我给卖了吗?” 谷霖拿出电话按了两下,调出一条消息给我来看,消息只有几个字:“猎鹰行动开始收网,兔子已经出洞。” 我摇摇头:“我看不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猎鹰,什么兔子。” “这个贩.毒集团是直接联通金三角地区的,我们已经盯着他们很久了,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一次制定的计划叫做猎鹰行动,抓的就是他们,已经撒网三年了,我就是这个地区的总负责人,我姐姐去世以后,我选择复员,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再管这件事。” 听了她的话,我已经懂了七八分。 他们军方,早于警方盯上了这个组织,只不过一直没有打草惊蛇,虽然马长发曾经蹲了十三年大牢,可是出来以后仍旧是二把手,在这之间,恐怕九叔功不可没。 可是他最后竟然选择杀人灭口,杀了为自己服务了十几年的老搭档九叔,然后还要杀我自己,由此可见,他已经丧心病狂了。 我点点头:“我懂了,也就是说你为了你姐姐,放弃了你的所有荣耀,想要自己查清这件事,也是为了这个案子,你重新担负重任,想要抓住这场贩.毒案的所有头目。” 谷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月城市每年消耗毒.品数十吨,这是千百亿的市值,不仅仅是因为金钱流逝,更加是因为他们荼毒了很多的青年,蚕食他们的生命,他们都是刽子手,不过没想到我姐姐成了刽子手手中最后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第【48】章:愿你出山 她说到这里,神情有些暗淡,看得出来,的确是因为自己姐姐的事情伤心。 我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件事的。” 谷霖摇摇头,脸上勉强浮现出一丝笑意:“没关系,对于我姐姐的死,我已经看开了,最起码这个马长发已经暴露了,认罪伏法不过是时间问题,你的安全问题我们也会想办法保证,这个你放心吧。” 我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这个没关系。而且我也已经这样了,就算是担心也没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抓住马长发吧,还有,咱们两个之间的约定。” 谷霖抿抿嘴:“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 她说完,收拾东西,起身离开了这里,想要来这里探视,是有时间限制的,就算是谷霖是军方的人,来这里也需要遵守规章制度。 甚至不仅仅是遵守规章制度,还需要身体力行,不能开特权。 看完了电视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没有玩手机的习惯,看完了电视躺在床上就睡了,平日真都是这个时候。 今天折腾的累了,躺在床上不多时就睡着了,睡着以后也是一个劲儿.的做梦,不是梦到有人想要杀死自己,就是有人再追杀我。 反正无论如何,这一觉睡得都不够踏实,等到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腰酸背痛,比起没睡之前还要累。 就在这个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人托着托盘走了进来。 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包瑾。 包瑾开口道:“吃饭吧,警察局的伙食还是不错的,你要在这里住几天,先习惯习惯。” 她说着,把托盘放在桌上,开口道。 里面鸡蛋,包子,牛奶,一应俱全,看起来真的不错。 可是我现在哪里有吃饭的想法,他抬起头开口道:“我说包警官,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啥时候才能抓到马长发。” 包瑾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这个贩.毒集团覆盖范围比较广泛,想要抓到他比较困难,还是等一等吧,而且现在我们也是和军方合作,想必会很快。” 听到这句话,我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包警官,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能一直逗留在这里,这样吧,让我先离开,如果到时候抓到了马长发,需要我出庭指证,我会回来。” 包瑾摇摇头,非常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我:“不行,无论如何,你不能离开这里,否则到时候你有什么危险,谁能出庭指证马长发?” 我没想到自己就是简简单单报个警,现在就被留在这里了,这算是怎么日事。 贴起身来开口道:“这样吧,不让我离开也可以,让谷霖来见我,我知道谷震肯定在,只要她来见我,什么都可以商量,否则一切免谈。” 别看这里是公安局,可是我不怕他们,我没有罪责在身,不是犯人,就算是公安局也没有资格把我扣押在这里。 只要谷霖来了,她肯定有办法带自己离开。 这就是我必须要见谷霖的原因。 谷霖本来就是军方指派督办月城市猎魔行动的指挥员,和他们局长平起平坐,而且包瑾早晨来的时候,也知道了谷霖昨晚特地来看过我。 她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一般,所以我这个要求她不能不答应:“等着吧,一会我通知,看看她有没有时间。” 包瑾说完,拿着托盘离开了休息室。 虽说是休息室,可是这里真的就像是拘留所一样,不过在这里相对应更自由一点,可是这里也有守卫,不让我随意离开。 就这样,抓心挠肝的待了一天,等到晚上的时候,谷霖姗姗来迟,陪着来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包瑾。 “谷队长,就是这里,你进去吧,不过为了安全考虑,我得留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谷霖嗯了一声,然后开口道:“你先去忙吧,我和他有话要说。” 然后就是一阵开门的声音,门被推开,我就看到一身军装果断干练的谷霖。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一会了。” 谷霖笑道:“你等我干嘛,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急切,怎么了,还非要指名道姓的见我。” “我要离开这里,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就只能拜托你把我带出去了,要不然他们不让我走。” “他们不让你走的道理我也知道了,为的就是保护你的安全,警方的作为也没错,你还是多理解理解吧,别想着离开了,他们毕竟是一个大组织,如果真的找你报复的话,我怕我到时候应付不来。” “我是在市区,就算是他们想要报复我,又能怎么样,他们难道还能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动手吗,你就放心吧,把我带出去肯定没问题。” “不行,你说什么我都不能带你走,如果到时候你出事了,我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能负责,不用你们替我负责,我现在就是想要离开这里,你的仇查清楚了,可是我还没有,我还需要调查我身上的秘密,不论如何,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谷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感觉有些无奈:“你冷静点行吗,你现在这个态度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白小天,你不是小孩子了。” “我不管,不论怎么样,我都得离开这里,要不然我会憋死,就算是到时候需要庭审,我也不会出面的。” “我想想办法吧。” 两个人争吵了一阵子,最后谷霖还是没有争得过我,无奈的说了一句,出去打了一个电话,过了几分钟才回来。 “和我一起走吧,不过我事先和你说明白,带你走可以,不过你不能脱离我的视线,要一直和我在一起,要不然我不会带你离开。” “你让我和你在一块没问题,晚上睡觉怎么办?” 我倒也不是存心要流氓,就是口不择言说了一句,听了我的话,谷霖脸一红:“和我住一起,分房睡,你别想那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我想什么了,是你自己心脏,行了行了,快点带我走吧。” 看到我如此猴急,谷霖无奈,自己去做了一系列手续,才带我离开。 我们刚刚走出公安局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投入了眼帘。 他走了过来,拦住我的去路:“总算找到你了,几天不见,你到底去了哪里?”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乔威。 看到乔威突然出现,我有些惊讶:“月城大酒店的火灾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酒店的大火几天之前就已经被扑灭了,现场被当地警方围了起来,严禁出入。 很显然当地警方为了方便调查起火原因,才会把现场如此圈管起来,乔威是主导调查的,他可能更知道后面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看到我旁边有个女军人,乔威一脸疑惑:“我该怎么跟你说呢?” 他之所以疑惑,想必这个起火案子涉及机密,不方便外人知道。 谷霖见乔威是火灾调查部门的,也属于武警消防,于是向乔威敬了一个军礼:“你好,我是负责保护白小天安全的,隶属于西南军区某部。” 一个女军人,来保护我的安全,听到这个消息,乔威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不过他还是跟谷霖打了招呼:“月城火灾调查局乔威,因为这位白先生身上有重要线索,我们需要他配合调查。” 谷霖眉头一皱,看了看我。 她问我:“你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月城大酒店的火灾案跟你有关?” “人家调查人员都找上我了,你觉得呢?” 我就坡下驴,反问了一句。 谷霖有些无奈:“好吧,你先跟他去配合调查,完事联系我。” 她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我,目送我坐上乔威的消防调查车后,才犹豫着离开。 火锅店里,乔威倒满一杯啤酒,推了过来:“那女军官不带着一起来,你不后悔?” 调查毛线的火灾,他直接把我带进了一家火锅店,说老同学相聚,先喝两杯再说。 我一边点菜一边摇头:“女军官跟你我不是一路人,还是不沾惹为妙,说吧,火灾原因是什么?” 乔威闷了一口啤酒,眉头紧皱:“你以为老子干嘛请你吃火锅,火灾问题卡住我了,花顿火锅钱,请你出马。”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气得我指着好菜直点,乔威心疼的哇哇大叫,嘴里说你点这么多,两个人吃得完吗,我笑了笑,谁告诉你只有两个人的? 果然,菜刚点好,另外的人就准时到达战场。 欧夜带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了火锅店里,看了看那小男孩,这不是当时在高速公路服务器卖牛粪烤土豆的小孩子吗? 他,竟然是身亡女领导的孩子? 欧夜带着小男孩,毫不客气坐了下来,把一份检测报告放在我面前:“师父,检测报告出来了,小虎的确是女领导的孩子,酒店那张人皮上提取的物质,跟女领导基因无法吻合。” 这两天欧夜没有闲着。 我在汽车旅馆勇斗马长发的时候,她跑遍了大半个月城,不但找到女领导孩子,还去做了提取物检测。 现在检测报告已经出来,那张灯笼人皮,竟然不是女领导的。 如此说,还有另外的凶杀案。 乔威眼神有异的看着我:“你小子深藏不露,原来不是来蜜月旅行,你们这是来低调办案吗?”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对乔威说:“月城警方不知什么原因,酒店凶杀案过去这么久,竟然没有任何进展,所以我们才不得不这么做。” 跨区办案,总会遇到很多阻力,为了避免这些阻力,便衣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乔威叹了一口气,表示理解:“那月城大酒店的火灾,跟你们的案子,能否牵扯得到一块去?” 我和欧夜正要回答,旁边的小男孩打断了我们的话:“我肚子饿了,能不能吃饱了再聊天?” 第【49】章:追根溯源 “师父啊,你知道我现在心里面是什么感受吗?如果我以后要结婚生孩子的话别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只生一个。” 欧夜望着前面的小孩小虎,对我说。 吃完饭之后,我们准备带这个小孩子来到江边的夜市逛一下,因为看到小孩子身上穿着的衣服,有点于心不忍。 谁也想不到都到这个年代了,小孩子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我们实在看不下去,决定给这个小孩子买一套衣服,所以吃完饭就带着小孩子来到了江边夜市。 乔威在前面带着小孩子挑选东西,我和欧夜走在后面。 乔威可能在这边时间呆长了吧,跟当地的人能够聊得到一块去,所以很快就跟小孩子混熟了。 听到欧夜这么说,我感到有些奇怪,这女孩小小年纪的,怎么突然说起结婚生子的事情? 我笑着问她:“是不是心里有对象了?马上想结婚了吗?”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欧夜却是一脸严肃,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看到她如此正经,我连忙也表现得震惊了起来。 我问她:“是不是去了一趟大凉山,让你改变了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欧夜前几天去的地方,位于大凉山腹地,是一个名叫支格的小县城。 这是一个少数民族聚居地,经济实力比较的落后,跟外面的一二线城市根本没法比。 所以我心里面还是有些准备的,我知道这个年轻女孩子进到里面去,肯定会受到一些心灵上的冲击。 她眼里泪花闪烁:“你知道吗?人跟家畜住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吗?他们用一个竹子做的遮挡物,把他们养的家畜挡在后面,然后他们就在遮挡物的前面吃饭睡觉。” 看着欧夜的表情,好像有些说不下去了。 对于欧夜来说,她是一个从城市里面出来的女孩子,根本不知道,在山区里面还有那么贫穷落后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经济发展极度不平衡,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有人说贫穷限制了别人的想象,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贫穷到底能贫穷到什么地步? 可能一般人没有办法能够想到,在最贫穷的地方,人还跟牲畜住在一起。 说起来似乎有些恐怖,但这的确是一个现实。 欧夜摇了摇头:“我觉得并不是经济发展的问题,因为我发现他们那个地方,实在太能生孩子了。” 她的见解似乎有些偏激。 但是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这个问题的关键性。 不可否认的是,在贫穷落后的地方,当地的人不太注意计划生育,所以就有了一个恶性循环,越贫穷孩子越多。 欧夜颤声说:“我实在没办法想象,一家大大小小有十多个孩子,最大的一个孩子都已经生孩子了,最小的孩子还在襁褓之中。” 她说着说着,泪水已经掉了下来。 很显然,当地的情况对她的冲击是非常大的。 我拍了拍她肩膀:“不要感慨了,有些东西是我们无法左右的,因为我们并不是上帝。” 这句话听起来就是这么的无奈。 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无奈的事情,虽然你觉得可以去改变,但是当你准备去改变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欧夜抬起头来,用45度角仰望天空,想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 天上的星光闪烁着,和地上的灯火遥相呼应,这个世界看起来如此美好,但是美好背后深藏的黑暗,又有谁能够看得明白呢? 她对我说:“小的时候,我的梦想就是长大了,当一个合格的警察,但是这一次,我重新改变了我的梦想。” 我心里再次一惊。 当一个人改变了自己的梦想,我在追求自己之前追求的事情的时候,那这个人心里面受到的冲击,到底需要多大的力度,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问我:“你难道就不想了解一下,我的新梦想到底是什么吗?”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是想在毕业之后,去偏远山区当一个老师吧?” 我非常冷静的问道。 欧夜肩膀颤抖了一下,回过头来,直愣愣的看着我的眼睛:“白小天,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吗?怎么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 “你现在的梦想也是我曾经的梦想。” 我的表情依旧非常的冷静,因为面前这个女孩经历过的事情,其实我之前就已经经历过了。 在我的心里面,同样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同样是曾经改变过我的梦想,但是后来这个改变,被我活生生的拉扯了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把眼里泪水抹掉:“既然你心里面曾经也有过动摇,那你为什么没有改变自己的当时的信仰。” 她可能在疑惑,认为我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面对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为什么我还是那么无动于衷? 我对她说:“当时我从反向思考的这个问题。” “什么反向思考?” 欧夜有些好奇,但是更多的是不理解,可能这个心里总是想着解决问题的女孩子,在面对一系列问题的时候,思维会变得迟钝了一些。 我说:“当时我想到了一句话,贫穷是滋生犯罪的土壤,我们的国家并不富裕,犯罪还在持续进行,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教鞭是不可能让他们认罪伏法的。” 我这句话刚刚说完的时候,欧夜的眼睛突然变亮了,好像突然在迷茫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一样。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所以你要留下来当警察,遏制犯罪的发生,把这个世界上的犯罪分子,斩尽杀绝吗?” “犯罪是不可能根除完毕的,但是哪怕有一宗犯罪,我们都会追查到底,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信仰。” 我用平静的话语,说出了我心里面的看法,这是每一个警察,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 我觉得我们并不是有多么的崇高和伟大,我们也是拿着工资上下班的人,但是我们心里面有一份正义感,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有跟犯罪分子不共戴天,才能够切切实实,为人民服务。 欧夜嘴角浮起了微笑,动声说:“谢谢你,解开了我心中的结,让我的梦想再次回归到正轨。” 你别说,这女孩子笑起来还真好看,不能一直盯着看,会入迷的。 乔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说你们两个,怎么逮着机会就要秀恩爱,出来逛个街都要腻腻歪歪,有意思吗?” 欧夜连忙像触电一般放开了我的手,俏脸微红,低头不语。 我对乔威说:“你就喜欢瞎说,小孩子呢?” “小孩子见到了他的小伙伴,现在跟小伙伴在那里玩呢。” 乔威显然已经买好了衣服,而且还买了一些水果什么的,他把水果递过来问我们吃不吃。 欧夜俏眉一皱:“他的小伙伴在几百公里以外,怎么会在这个城市里面出现?” 她的话让我们顿时神经紧绷了起来。 乔威连忙转身带着我们两个向小孩子的方向跑过去,这个小孩子是从其他地方带过来的,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城市里面遇到他的小伙伴? 欧夜边跑边对我说:“小虎跟一个老奶奶住在一起,他说三岁时他的爸爸就把他送给老奶奶了,他还有一个姐姐,但是从小就没看见姐姐长什么样。” “那他的姐姐到底去了哪里?” 我感觉到这个事情越来越蹊跷了,从资料上来说,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个身家万贯的大富豪,孩子的母亲是一个城市的领导。 无论是哪一方的家庭情况,都是非常优异的。 为什么他们会把这个孩子送到山区里面去,让孩子吃苦受罪,难道他们从小想要磨练这个孩子,学会独立成长吗? 欧夜说:“孩子没有跟我说,他的姐姐到底去了哪里,反正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就消失掉了,然后他的父母就离婚了。” 大富豪的女儿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但是这个富豪也没有报案,当地警方也没有接到儿童被绑架的记录。 那这个小女孩的消失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小女孩的突然消失,一定是这对父母的离婚导.火.索。 可怜的是小男孩,姐姐不见了,父母离婚了,自己还被送到山区里面去吃苦受罪。 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让他受这么多的苦? 我们老远就看见那个小男孩跟另外两个当地的小孩子有说有笑,而且还把自己的东西分给了那两个小孩子,从这一点看得出来,这个小男孩是跟那两个小孩子是认识的。 我们悄悄的走了过去,不想惊动他们,想要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大概在两三米的距离,我们躲在了人群后面,听到那个小男孩跟另外的小孩子说:“日噶,你大姑呢?” “我大姑就在这附近,当然你可能看不见她,因为她在做生意。” 那个叫做日噶的小男孩说。 听起来涩声涩气,感觉像是少数民族的样子,小虎又问日噶:“那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为什么不跟你大姑在一起呢?” “我们也在做生意,手里面的东西卖不出去,晚上回去会被打的。” 日噶说完,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包东西,看起来像是用白纸包起来的。 小虎很好奇:“能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日噶摇头:“不可以。” 小虎拿出玩具:“你给我看的话,我就用这个东西给你换。” 看到漂亮的玩具,日噶好像有些动心了,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冲出来一个少数民族的妇女,拿出一根鞭子,劈头盖脸的就打了过去。 用当地的方言,不知道在骂什么东西,不一会儿,那个日噶已经被打得哇哇大叫了。 这个打人的女人看起来挺着一个大肚子,没想到还这么凶,下手根本不知道轻重。 欧夜怒吼了一声,冲了出去。 那个女人看见时机不对,转身就跑,跑到一个小巷门口的时候,被冲出来的人一把按倒在地。 第【50】章:非常手段 我们定睛一看,发现按倒女人的人,竟然是一个便衣女警。 包瑾。 她一边按住那个女人,一边对我说:“我说白小天,怎么在什么地方都有你啊?” 看到包瑾把这个女人按倒在地上,我也感到十分的吃惊:“你是出来出任务吗?” “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这个地方卖散货,所以我们就埋伏在这里,准备守株待兔,但是被你们把事情搅黄了。” 包瑾一边掏手铐,一边无奈的说。 散货,就是毒.品,散装的那种,难道面前这个少数民族女人,在利用小孩子在这里卖散装货吗? 包瑾正要把那个女人拷住的时候,突然那个女人转身一嘴咬在了她的手腕上。 包瑾吃痛,手下意识松开,那个女人逮住机会,起身就往胡同里面跑了进去。 欧夜像猎豹一样冲了上去。 包瑾对欧夜说:“不要让她咬到啊,她已经被检查出来有艾.滋.病了。” 听到包瑾如此说,我们心里面倒出了一口凉气。 一个携带艾.滋.病.毒的犯罪嫌疑人在负隅顽抗的时候,突然一口咬在了你的手上,你当时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我不想让欧夜冒着危险,所以我也冲了上去。 包瑾说:“白小天,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干嘛要在这里瞎掺和。” 我把女犯罪嫌疑人放倒之后,然后控制住:“你还是不要废话了,赶紧去检查一下身体吧。” 我担心包瑾被传染病毒,所以让她现在赶紧去医院处理伤口。 包瑾用纸巾擦了一下伤口:“我之前被咬过许多次,已经习惯了,不在乎这一小会儿。” 说着,掏出手铐把那个女人拷了起来。 然后把手伸进那个女人的裙子里面,不一会儿,从裙子里面抠出了一坨湿淋淋的东西。 我们愕然了。 这是用安.全.套包起来的毒,这个女人竟然把这个东西藏在最隐私的地方,实在是让人头皮发麻。 包瑾一边处理这东西,一边对我们说:“你们知道这些女人为什么会大着肚子出来做这种事情吗?” “因为她们在走法律的漏洞,怀孕之后被抓进去,很快就会被放掉的。” 乔威咬牙切齿的说。 这些犯罪嫌疑人别看一个个看起来痴痴傻傻的样子,其实他们非常的阴险狡诈,他们知道有什么空子可以钻。 他们利用怀孕的女人,在街头兜售这种东西。 他们知道这些女人虽然被抓了,但是也会拿这些女人没有办法,因为法律上已经规定了,怀孕期间一般不会受到羁押。 看着地上那个坐着的少数民族的女人,我问包瑾:“她是一个惯犯吗?” “在这个地方,做这个的惯犯太多了。” 包瑾看着女人,也是无可奈何。 面前这个女人,被抓进去两三天可能又会被放出来,被放出来之后,他们又会换一个地方,然后继续做这种事情。 就像是垃圾堆里面的老鼠,你在东边打,他们就会往西边躲,因为老鼠洞四通八达,你根本不可能把他们消灭干净。 欧夜气鼓鼓的说:“想要把他们消灭干净,只有唯一的办法,那就是从源头一网打尽。” 包瑾看了看欧夜,又看了看我:“你的朋友听起来口气不一样,怎么像是一个警察一样。” 她终于像是看懂了一些东西。 我叹了一口气,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递在了她的面前:“其实我才是一个警察,她只是一个实习生而已。” 看到我手里面的警官证,包瑾惊讶得眼珠都快掉出来。 她对我说:“刑警,职位比我还高,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要隐瞒我们呢?” “谁叫你们不在网上查一下我的身份,现在网络这么发达,随便一查就出来了。” 我耸了耸肩,很无奈的说。 包瑾叹了一口气:“你是一个刑警,那肯定是来办刑事案件的,我们的猎鹰行动,肯定得不到你的支持了。” “但是我已经卷入了你们的行动,我不可能置之不理。” 现在我的身份都已经被她知道了,那就没必要再隐瞒的了。 包瑾把那女人提了起来,准备带回去:“你们要不要跟我回去?” “猎鹰行动有你们可以搞定,如果需要我的时候,你们再给我打电话吧。” 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手里面的凶杀案才是最为关键的,因为刚才那个案子是当地警方的案子,我们最好不插手为好。 包瑾看了看那两个小孩子:“这两个小孩子我也不好安顿,要不你先带着他们吧。” 她看见那两个小孩子跟小虎的关系很好,所以她决定把两个小孩子留给我们,让我们看管着,不要让这些毒.贩再接近。 这样的安排我们没有任何的意见。 毕竟小虎跟小孩子们关系好,如果让小伙伴们来到一起,那是最恰当不过的事情,大不了我们多开一间房吧。 就在包瑾正准备把那个女人带上车的时候,突然扑通一声,包瑾竟然摔倒在了地上。 我们连忙跑过去,把包瑾扶了起来,发现包瑾已经昏倒了过去,而且浑身发烫,好像是发了40度的高烧一样。 不做任何的考虑,我们连忙把包瑾送进了医院,在医生的抢救之下,包瑾才艰难的醒了过来,但是一个噩耗也传了出来。 医生对我们说:“病人之所以晕倒,那是因为在晕倒之前被人咬了一口,伤口受到了感染,我们在感染的地方检测出了艾.滋.病.毒。” 这是病毒发作的反应。 同时也向我们宣布了一个噩耗,这个年轻的女警察,在执行任务的途中,被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咬了一口,然后感染艾.滋.病.毒。 欧夜一拳捶在墙壁上,眼睛里面杀气毕露。 她问我:“如果我们不是一个执法者的话,我们可不可以把那些可恶的犯罪分子活生生的打死?”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也变成犯罪分子了。” 乔威说。 我深吸一口气:“以暴制暴是不可取的,我们要用法律的手段,来替我们的战友讨回公道。” “你准备怎么做?” 欧夜红着眼睛看着我,包瑾的遭遇已经让她失去理智:“如果想要动手的话,你通知我一声,我来替你动手,我只是一个实习生而已,我毫无顾忌。” 我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对她说:“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好好照看病人吧。” 我带着小虎,离开病房,直奔当地警方驻地。 在当地的一个所里,那个刚刚被抓到的女人,好像马上又要被放了,我兰州的那位同事。 那位同事看见我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吃了一惊:“这是一个怀孕的人,除了事我们担待不起。” “我是刑警,她涉了一起谋杀案,把她交给我吧。” 我这话说完的时候,那个同事好像还是有些怀疑,但是它只是一个片警,对我们刑事部门的工作人员,还是比较配合的。 我把这个女人重新带进了审讯室里面。 女人不屑的看着我,用当地的少数民族语言叽里呱啦的再说一些话,我听不懂的话,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女人像是在跟我们装傻。 我对坐在身边的小孩子小虎说道:“小朋友,你认识这个阿姨吗?” “当然认识,她是日噶的大姑。” 小虎看着面前的女人,然后回答我,我对小虎说:“她刚才打日噶的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听了我这句话,小虎好像吃了一惊,然后转过年来傻傻的看着我,就像看一个魔鬼一样。 他问我:“叔叔,我当时只想帮日噶打回去,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因为当时我看见小虎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一种恨意,恨不得把那个女人给吃掉,所以我知道那个小孩子心里面在想什么。 我给了他一条鞭子:“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往她肚子上打,帮你的小伙伴报仇。” 小虎身体一震,好像被我的话吓呆了。 然后转过头看了看那个女人,又看了看我,大概在犹豫了几分钟之后,还是把那个鞭子拿了起来,向那个女人走了过去。 当小虎抬起鞭子,正要打到女人肚子上的时候,女人用普通话叫了出来:“你是警察,你不能擅用私刑。” “我知道我是警察,但是这个小孩子不是警察,你就打了这个小孩子的朋友,小孩子其他的朋友报仇,有什么错误吗?” 我对那个女人装傻,催促小虎动手。 女人捂着自己的肚子:“别打,别打,我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如果你们打我的肚子,我这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看着女人一脸着急的表情,我知道这个女人非常在乎自己的胎儿,其实任何一个女人都很在乎自己的胎儿,毕竟十月怀胎,那种痛苦其他人是体验不到的。 我冷笑一声:“如果想要保住你的孩子,那你就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在替谁卖货?” 女人一脸绝望:“如果我跟你们说实话的话,不但我自己的孩子保不住,可能连我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所有毒.贩都是穷凶极恶的家伙,他们不可能让自己的下线出卖自己,所以一旦自己的下线出卖了自己,下线也不可能好好的活着出去。 这个女人之所以这么恐惧,那是因为她的上线,手段十分的残忍。 但是我还是要赌一把。 我叹了一口气,对那个女人说:“如果你想牺牲你的孩子来保住你自己的性命,那我也成全你。” 说完这句话,小虎真的抬起鞭子打过去了,女人一把抓住鞭子,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马尧,我的上家叫马尧,住在东三弄胡同,你们要保护我,如果不保护我的话,我就死定了。” 这让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女性本弱为母则刚。 这个女人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还是一个母亲,还有最后的良知。 为了保护自己腹中的胎儿,冒死给我们提供了重要信息。 第【51】章 : 神秘人物 根据那个女人提供的消息,我们准备分头行动,以最快的速度把要逮捕的人抓起来。 我和几个队员直奔嫌疑人藏身地。 就在车开到半路之时,突然从树林里面冲出来一伙暴.民,尽管乘坐的是特殊改装过的好车,然而依然抵挡不住暴.民的力量,被推翻在地,我当时就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照一张铁椅子上,而所处位置是一个十分阴暗的小房间。 在阴影当中,一名身材佝偻的老人挂着拐杖缓缓走来。 “欢迎来到毕摩神殿。” 毕摩一脸阴沉的看着我,仿佛我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躯壳一般。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我的话还是引来周围人的哄堂大笑。 “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让恶魔死。” 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这种迷信团体存在。 “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我的目标跟你们一致,我也是为了铲除恶魔而来。” 不过我这番话却还是换来了一阵哪视的目光。 “是吗?死到临头了才知道说这些,我们听说的是今天马尧要接待一个重要的客人,而这个客人是马尧的货物,能够远销半个月城的主要原因。” 我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是不是把我当成跟马尧一伙的了,抓了我只是一个误会吗。 “这样吧,要是你能够回答对我们的一个问题,你就可以活着离开。” 毕摩着样子好像有点心软了,亦或者说还另有所图。 “行吧,你问吧。” 我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退路。 “我来问你,你知道恶魔的种子是什么吗?” 虽然昨天刚刚听到这个词,我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但随即立马联想到了贩.毒集团,在这个地方被他们称之为恶魔,那么恶魔的种子自然就是… “我正是为此而来。” 我这番话让周围的人都沉默了,长时间以来,这个集团靠着自己丰厚的人力物力财力巴结一切,而毕摩神殿是这片地区为数不多的反抗者了,而且他们永远只能靠他们自己。 “我们的宗旨和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推翻这个组织,他们是这边地区的祸害,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将不择手段。” 我明白大部分落后地区发生的冲突都是这样的,其实都是为了利益。 “我相信你。” 毕摩在呆呆的看了我好久之后,从嘴里蹦出这么一段话,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了周围信徒们的反对。 “你也看见了,我愿意放你走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你叫我该如何说服我的信徒?”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我很清楚他们担忧的点是哪里。 “但是放我走远比你们杀了我价值要高得多,我可以替你们把这个组织的历史挖出来。” 毕摩眯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是侦探?”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行,我就信你一次,但是你别忘了我的教徒遍布周围的各个村庄,假如你没有兑现你承诺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取你性命。” 毕摩话音落地,我的头就被一个黑色的帆布袋子套上。 等我再次恢复视觉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村子附近,之前绑架的人通通不翼而飞。 在这个小镇子里面出现了我这样一个人,自然是特别引人关注。 我莫名其妙地在一个小礼拜堂里面住了下来,每天还有专门的人来给我培训当地语言,不过我一直不太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直到一星期后的早晨。 一次盛大的典礼在大厅举行。 在周围人群的起哄还有哨杂声当中,我跨过了人群慢悠悠的站在了教堂的礼拜台面前。 就那几个小时之前,我莫名其妙的收到了,来自神庙的邀请让我进神庙担任神庙的看们人。 虽然我很清楚能够进入这个神庙担任看门人的人,其信仰以及虔诚度肯定不会太差。 但是我作为一个外来者。 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进了神庙,而重点是周围的人完全没有人敢质疑我,这不得不让我再次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毒.贩或者毕摩的杰作。 “我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跟你一样啊,那可是举世无双的荣耀。” 台下的几名村民显得十分的兴奋,一边大喊着一边疯狂招手。 我听到这番话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了防止自己显得特别尴尬,还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从上衣的口袋里面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 “我的方法估计你们一辈子都学不到,而且就算学到了能够进去的人也绝对不多。” 我这话乍一听毫无道理,却如一个重磅炸.弹,在人群当中炸开了锅。 只不过我根本就没有考虑真的要把自己目的告诉他们,毕竟在当地人眼里,毕摩可是犹如神明一般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不禁咬了咬牙,自己只是一个刚刚到了这里的新人,而要找的东西却是如同神龙一样见首不见尾,毒.贩在此地经营多年,自己真的能够赢得过他们吗? 就在我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自然没有什么心思去接电话。 但看到电话的一瞬间,顿时就愣了神,急忙借机离开了这嘈杂的教堂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接通电话。 电话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附近“臭名昭著”的毒蛇神殿领袖毕摩。 “你应该听说了吧?” 毕摩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我不禁开始暗自抱怨。 明明在见面的时候声音已经够难听了,现在由于老旧的电话线路以及音频效果的处理,导致他的声音现在更难听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问道。 “隔壁镇子又发生了杀人案,已经是第六起了,难道你一直没有听说吗?” 听着对方急匆匆的语气,我心里再次紧张,杀人案,连续杀人,这是怎么回事。 “是又怎么样?听说又怎么样?” 不过这番话没有益怒到毕摩,而是努力平复了自已的心情,也可能是抽了一口烟,换了一个语气说道。 “现在这件事情闹的非常的严重,我们这帮人已经几乎控制不住了。” 听到这番话,我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毕竟凭借着毕摩这一点小小的毒蛇神殿,他怎么可能跟毒.贩抗衡? 而我不用猜都能想到这些所谓的凶杀案,其实就是毒.贩安排的。 而现在自己正好被毒.贩给安排了,这是我接近他们的最佳时机。 我怎么可以轻易的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在这个情况下选择跟毕摩并肩坐在那注定是死路一条。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可是神庙的看守者,我也没有忘记我当初过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这番话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言外之音就是我不想跟你们一起掺和。 只不过毕摩接下来补充了一个内容,让我提起了兴趣。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这些尸体死后都不知道被什么人用小刀刻上了一行文字,内容全是针对他们的。” 很明显,这件事情让我提起了兴趣,早在我刚刚进入这个地方开始时,便听说有这么一个神秘人物的存在,每次他杀了人之后都会在尸体上用刀子刻上对毒.贩的不满 这些死者多部分也是毒.贩。 而我相信这个人一定是跟自己一样被迫流落到这里,但是没有逃脱的办法,只能用这种相对温和的手段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我自然也相信他杀的人都是毒.贩暗自安插的手下。 “至于今天这件事情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那只能等你亲自过来揭晓。” 听到这番话,我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然任何女性都会惯用的一个技能,都是吊自己的胃口。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地来了,隐蔽在山谷里面的毒蛇神殿周围的信徒纷纷低头念经,身上刺着一条毒蛇的信标。 看这样子,这两天毕摩又转化了一帮信徒。 在看到我的时候毕摩也存着怀疑,不过没有多说,而是将一块类似于皮革的东西扔在了破旧的桌子上。 这块东西从外表上就吸引了我,只不过当我拿起来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原来这一块东西并不是所有的皮革,而是活生生的人皮! 看到人皮的我干呕了起来,将人皮又扔回了桌子上。 人皮上面用小刀小心翼翼的刺着一行字。 “假如你想清算某人的罪行,那就在凌晨四点到村口瀑布下等我。” 看着这一封涤草的字迹,我沉默了很明显这段话是写给自己看的,但是我现在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过去的必要。 毕竟我也没法确定这起事件是不是毒.贩经营策划的一场阴谋。 面神婆,此时自己也自身难保,当然没有精力抽出其他教徒来协助我。 这么一来,这场事件主要的选择权就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就只有这些吗?” 我撇了撇嘴,抬头看着毕摩。 “你可不知道此人杀人手法极其凶恶,被他按倒在地的人统统割去了脑袋,就算饶幸逃脱的人也会在五日内暴毙而亡。” 听着毕摩这段如同念经一般的话,我思考了起来。 假如一切真的犹如神婆所说的话,那么这一名神秘人所使用的武器上面一定涂了剧毒。 “行了,你的这个委托我接受了。” 看着我一脸自信的样子,毕摩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从衣兜里摸出了几个小金块扔在桌子上。 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快去快回吧,但是千万小心你死了,我们可不管。 这个神秘人的杀人手段让我想起了呼兰大侠,但是呼兰大侠杀的都是官.方人土,而这人的目标却是毒.贩。 我在离开了毒神殿之后转身到了村口的医务室当中,但是要说这是医务室,未兔也太过简陌了,毕竟这栋房子已经经历过二战,周围残破不堪,甚至墙上还画着勉强可见的日语。 第【52】章 : 谁杀了他 而几名身负重伤的病人就这么躺在地上晒太阳。 既然我已经决定要将这件事情追查到底,那么接下来的目标自然就是在医院里面的病人了。 在看见我靠近之后,医院里面的这几名护士也自然而然的有了些许防备之心,但是再进去就看见我的面孔之后,他们的防备之心也消除了下来,毕竟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庙守护者。 根据毕摩提供的情报我知道第一名受害者的名字叫做大黑。 只不过,我来这里并不是因为大黑身受重伤,而是因为大黑曾经在这里工作过,他是这附近村里面为数不多的赤脚医生,虽然年轻的时候因为打架断了一条腿,不过众人还是很尊敬他。 他的死也就意味着周围村子里面至少一大半以上的村民少了基本的医疗救护。 自然我感到颇为惋惜。 “请问大黑以前曾经是这里的救助者之一吗?” 所我这么问,围在旁边的这几名戴着口罩的救助者却感觉是十分的意外。 毕竟人家都知道大黑一辈子都没有娶老婆,而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年轻人要找他,救助者们怎么能错过如此八卦的机会? “不,你们别误会了,我只是负责调查一下案子而已。” 听到我这么说,周围的居住者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他们也知道凡是我要调查的案子,那一般都是重大事件,于是也不敢怠慢。 “你找他干什么呢?大黑以前确实是我们这里的救助者之一,因为他曾经是从一名赤脚医生,所以会一点跌打的药方,但也仅限于此了。” 听到这番话啊,我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来贫穷落后的地区就是这样,稍微有点手艺的人都能混的不错。 但是让我感到十分讽刺的是,在他活着的时候没多少人来看他,但是等到时候却有无数人前来吊暗。 “那边就是他工作的地方,你过去看看吧。” 就这么一边忙着手头的活,一边指了指一间破旧的小茅房。 让我完全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他工作的地方,要用自己的话来说,在那个地方解手他都觉得恶心。 我就随意的在这个地方看了看,突然之间好像想起了什么。 毕竟在我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有这么一个变态杀人狂,专门挑残疾人下手。 不过无论如何都不可相信这个专门启杀残疾人的变态人,要见我的那个神秘人是同一个家伙。 就在这边一筹莫展的时候,毕摩突然又打了个电话给我。 在电话另一头毕摩告诉我,教徒搜集到了可疑的信息,一名村民莫名其妙的收到一封奇怪的信,约我晚上去见面。 我彻底懵了,一晚上到底要见多少人。 我急匆匆回到毒蛇神殿,发现毕摩的手下正在审问着一名男子。 “发现了什么?” 我走近问道。 “他什么都说了,一点价值没有。” 毕摩不耐烦地咬了咬牙,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他说的东西我们大部分都知道,真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要我们!” 但是我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他只是个无辜的村民而已。 “既然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这样逼他也没用。” 我看着这名村民,少说有四十多岁,家里肯定有不少人在牵挂。 “不如你放了他吧。” 我建议到。 毕摩却摇了摇头,冷笑道。 “你当真我会放了他?就算他什么都说了,也不可能活着出去,这里可是毒蛇神殿!” 毕摩歇斯底里的模样,让我猝不及防。 但我还没反应过来,毕摩怪叫一声:“动手!” 下一秒,那名无辜村民浑身便被烈火焚烧,一边翻滚一边在地上惨叫着,过不了多久便没了声响。 “你干了什么?!” 我愤怒地大喊着,自己没法相信,平时只在恐怖片里出现的场景,如今竟然在面前真实的发生了。 “我说了,这里是毒蛇神殿,进入这里就要做好死去的准备。” 毕摩倒是不以为然,这样的场面自己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殉道者!聚集起来,朝着瀑布前进!把那个家伙给我抓回来!” 毕摩这句话刚落,周围信徒开始聚集起来。 但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些人看着跟活死人一样,没有一点生气,只会麻木的肢体运动。 “他们怎么了?” 我看着这样的情景,愈发觉得论异。 “他们自愿为我献出他们的大脑,他们的思维,我自然要物尽其用。” 看到这里我迷茫了,毕摩这么做跟毒.贩有什么区别? 毕摩似乎也看穿的我的顾虑,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不知道的是我并不用药物控制,也不是强迫,他们都是自愿服从的。” 不过我看着这群信徒,怎么看都不觉得是自己所熟悉的人类。 “我禁钢了他们的思维,用咒语。” 毕摩呢喃道,好像这个催眠的方法比其他要高级一些似的。 但我还是觉得两者没有本质的区别。 “你这样做,我不能接受。” 我摇摇头,我真的以为毕摩是因为德高望重才有这么多人通随,但是很多东西不是我们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的这些所谓的信徒要是没了之后呢?你又是什么货色?” 我愤愤不平地问道。 听见了我的这番话,那个毕摩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怪笑了起来,感觉自己很高兴的样子。 “我?我是什么货色?我告诉你!就算也死了,我也会化作鬼去收拾那些毒.贩!这就是我!” 毕摩在这段话后做了个深呼吸,仿佛又变回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大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觉得可能吗?就凭你也想说服那个神秘人?” 没想到毕摩居然一语中的,直接点出了我心中所想,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催眠了,能够猜出我心里的东西。 “但是总得试试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可能成为自己帮手的人,毕摩却要用这种态度对待。 “你还是知道的太少,像他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被多方势力操控。” 虽然听起来很残酷,但是我依然想努力试试。 “你不信?那我给你机会你自己去证明不就好了,但是记住,你只有不到两个个小时的时间了。” 毕摩一边说着,一边冷冷的笑了笑,格外地渗人。 我没有迟疑,急急忙忙朝着瀑布去了。 此时心中也担优了起来,不禁问自己,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现在没有得到任何协助,这么贸然行动,会不会出事? 想到自己这副模样,我不禁开始嘲笑起了自己。 “看来我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神勇。”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还是咬着牙,踌躇着到了瀑布。 “我是你要找的人!无论你是谁!现在赶紧现身!” 几分钟过去了,却依然没有人出现。 “奇怪?难道我真的被耍了?” 看着周围诡异的环境,我愈发感到不安。 眼前的瀑布依然在不停地往下冲刷着。 为了缓解自己的焦虑,我稍微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一头扎进了瀑布中,狠狠地洗了把脸,却还觉得口干舌燥。 “喝点瀑布的水应该不至于被毒死吧?” 我也没有多想,双手捧着淋下来的水一口灌了进去。 但是才咽进去一小口,一股恶心的感觉传遍全身,又不得不把全部水又呕了出来。 “妈的,这是什么破玩意!” 正要骂街,眼睛在注意到了一样东西后却愣住了。 下一秒,一股更加恶心的感觉再次传遍全身,好像得了痢疾一样颤抖着,好像浑身爬满了虫子。 “呕!!” 我又呕吐了起来,恨不得把昨天吃的饭都吐出来。 因为,我居然在瀑布的顶端看到了一只白花花的人手! 上面沾满了粘稠的血液和泥土,看起米在死前还狠狠地挣扎了一番。 等自己吐得连肠子都要吐出来了,我也开始慢慢地调整自己的情绪。 “我得赶紧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呢?还是赶紧逃离这里?” 我内心拧成了一团,无论如何,现在这个情况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可是心里虽然这么想,也这么决定了,两条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 “天呐!老子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内心不停地咒骂着自己,但还是继续往前面走了过去,哪怕我知道即将看见的事物很有可能成为自己一辈子的恶梦。 等我到了山上,也就是瀑布的上方,我终于看清了受害者的全貌。 只是这一看不要紧,再次看完之后,自己的胃又开始痛苦地蠕动了起来。 急忙一只手扶住了树,再次呕吐了起来。 不过我只觉得现在呕出来的是胃酸,剩下的还在自己的肚子里,灼烧着自己的胃。 受害者穿着一身十分简陋的粗布衣服,年纪大约三十岁,但是因为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所以整个脸严重扭曲,我已经没法分辨出他具体的模样。 在受害者的肚子到下半身的位置,有一个骇人的大洞,洞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已经没有胆量再细看了。 感觉应该是被某种的钝器凿穿?但就算如此,我也不得不感叹凶手着是何等的臂力,若不是杀父之仇,何至于将这个人这般折磨? 受害者虽然已经死亡,因为死在瀑布上,所以体温一定会降得很快,但不代表就没有办法推断出受害者的死亡时间。 在看见受害者的一瞬间,我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但是冥冥之中,我感觉这个村民应该就是神秘人找的另外一个人,还有一个是自己。 为了探寻真相,我只能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 果然,受害者的尸体血液还被瀑布源源不断地冲刷到下面,尸体已经变得惨白,但还没有开始腐烂,内脏和其他的器官还没有变色,依然是鲜活的红色。 在尸体没有变质的情况下,说明受害者死去的不是太长,由此可以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三个小时以内。 “但是到底是谁杀了他?” 第【53】章:新型病毒 我不但身体难受得慌,脑子也被突然涌入的疑问撑得快要爆炸。 现在那名神秘人迟迟不现身,我也觉得自己迟早会遇到危险,左右权衡之下,还是决定跟毕摩报告这件事情。 说不定,现在躺在地上的这个受害者就是我一直以来苦苦寻求的神秘人呢? 就在苏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听见了脚步声,看起来,是有人朝着里快速靠近,而且光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妈的,得走了!” 我暗骂一声,转身钻进了身后的灌木丛中。 我很清楚,现在赶来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论证这个观点,但自己也不想被人当做杀人凶手。 大概十五分钟后,那伙人已经赶到了,但他们的穿着却完全不像普通的村民。 通过言行和动作的初步判断,我推测他们应该是毒.贩的走狗,毕竟能在这个地方还穿得上hugoboss的人怎么会地位一般? “难道这村民的死跟他们有关系?” 我无论怎么想还是觉得奇怪,只能继续观察。 “哈桑哥,死了。” 一名小弟在检查了尸体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一名留着大背头的男子说道。 这名领头的名叫哈桑的男子身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看起来比他几个小弟的hugoboss还要高档,脖颈的位置却出乎意料地带着一枚玉佛而不是大金链,他的腰带位置胡乱地挂着一条银色的锁链,锁链另外一头也收在衣服里面,不知道是连着一把枪还是一把匕首。 他一脸地冷漠,但眼神之中却还是透露出他的惊讶。 “怎么会死?我们已经来的很快了。” 哈桑脸上虽然没有过多地展露表情,但他棱角分明的脸已经足够具有威慑力。 整个人俨然不怒自威。 周围的几名小弟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一屁股跪在地上。 “哈桑哥!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在得到情报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这是实话啊!” 听着这几名小弟歇斯底里的哭嚎,哈桑的嘴脸抽搐了一下,仿佛把即将喷出来的怒火又压了下去。 “起来!都起来!干什么?” 听着哈桑的怒斥,周围的小弟面面相觑,却还是不敢动。 “你们是谁知道么?” 哈桑语气一转,又变得平和了起来。 “哈……哈桑哥,我们永远是你忠实的小弟!” 跪在地上的小弟斩钉截铁地说道。 只不过,这个答案却让哈桑再次失望。 他伸出自己干瘪但十分结实的手解开自己西装的扣子,仿佛西装让他透不过气来,又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 “哈……哈桑哥?” 但这名试图继续说话讨好哈桑的小弟却被哈桑狠狠地踩在脚下。 “狗!你们都是他妈的一帮贱狗!” 哈桑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狠狠地一脚把这名小弟一脚踢昏过去,吓得周围的小弟都低下了头。 “你们是马总的手下!你们这样就是给他丢脸!” 听到哈桑的这句话的小弟们这才急忙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 “那……大哥,现在怎么办?” 哈桑低头看着这名无辜村民的尸体,冰冷的眼神中居然透出一丝怜悯,虽然仅仅只是一瞬。 “埋了吧。” 他说完这句话,又背过身去,不再看村民的尸体。 周围的小弟们七手八脚,忍着恶心,在地上挖了个洞,把村民埋了下去。 而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这么说来,也不是所有毒.贩都是恶人。” “而且,假如真的是他们杀的人,那他们这会在这里演给谁看呢?” 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毒蛇神殿?”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打消,毕竟神婆只是想把神秘人拖出来,而这个村民就是最好的诱饵,他们没有杀掉他的必要。 “难道真的是神秘人干的?” 我躲在灌木丛后面还在思考的时候,又察觉到身后有异响。 转身一看,只见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睛盯着自己。 我大吃了一惊,又赶紧伸手捂住了嘴,让自己不叫出声。 这双眼睛下是一副呆滞的面孔,上面沾满了泥土和糊烂的树叶,杂乱的头发上满是树枝。 这这个人就这么呆呆地盯着我,又或者说,是盯着前方。 我壮了壮胆,伸手轻轻地在对方眼前晃晃。 果然,对方连眼珠子都不动一下。 而我也莫名觉得这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毕摩?!” 我这下才想起来,毕摩说过他自己安排了人埋伏在这里,但是没想到居然是殉道者。 就算是在这个距离上看我还是觉得十分诡异,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活着的死人。 好在,这人除了看上去有点吓人外,并不会伤害自己。 不过我这个想法在下一个画面被击得粉碎。 殉道者动了! 他站起了身,径直朝前方走去,与此同时,周围的树林里也传来沙沙的声响。 一个,两个,总共有十几个殉道者直勾勾地往前走去,目标正是哈桑一伙人。 我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感觉十分的意外,现在这个情况,完全超出了预期。 “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我咬了咬牙,想做点什么,但是自己只是一个人,根本敌不过他们。 何况,那些没有人性的殉道者阻止得了吗? 想到这里,我迟疑了。 毕竟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是调查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而不是趟这一趟浑水。 最终,决定先躲起来静待其变。 “大哥!活死人!活死人来了!” 此时,位于山顶中央的位置哈桑小弟已经乱作一团,看样子,他们之前就跟殉道者交过手了。 只是没想到现在他们居然会在这个地方再次遭遇。 “慌什么!不过是一帮行动缓慢的废人,你们的胆子呢?” 哈桑仍是冷着一张脸。 他猛地把身上的西装一扔,露出了里面穿着的战术背心。 这紧身的战术背心将他几乎爆炸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具有压迫力。 唰! 他将腰带上的银色锁链一抽,锁在腰带末端的武器瞬间被他握在手里。 咖嚓! 他十分熟练地将那东西转了一圈,露出了明晃晃的刀刃,没想到他一直藏在身上的武器居然是把***。 哈桑将这把刀舞得眼花缭乱,在苏常赋看来,好似拥有生命一般。 “所有人!靠近我,但凡有靠近你们的活死人就一脚踢开!剩下的交给我!” 看着哈桑来势汹汹的模样,他的小弟居然也燃起了斗志,各自在地上捡起了石头和树枝当做武器。 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哈桑手里的***灵活地腾挪转折,敏捷地绕开了殉道者的双手,直达喉咙。 噗呲! 眨眼间已经有好几名殉道者的喉咙被直接切开,他们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着,但哈桑并没有一丝怜悯,猛地抬起一脚狠狠地将其中一名殉道者的喉咙踩得粉碎。 一时间,血液横飞。 躲在灌木丛后面的我也看呆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可以这么凶悍。 同时也暗自佩服哈桑的脑子灵活。 殉道者只是因为被神婆进行了催眠,或者扰乱了神经,但本质上依然还是活人。 哈桑巧妙地利用这点,很快击败了殉道者。 一场混战过后,地上已经倒满了殉道者的尸体,但哈桑这边也有几名小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大哥,我……” 其中一名负伤的小弟话还没有说完就猛地吐出了一堆粘稠的白色液体。 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蠕虫一般的青筋已经爬满了他惨白的脸。 看见自己的弟兄伤成这样,其他的小弟虽然觉得奇怪。 但还是决定上去搀扶一把。 “别去!不能动他!” 哈桑举起了他的***。 “谁敢过去,我就砍了谁!” 看着哈桑如此冷漠,周围的小弟也有点心寒。 “大哥……给我个……痛快……照顾……我家老小……” 此时这名受伤的小弟浑身已经开始腐烂,他哽咽着说出这段话,白色的液体依然不住地从他嘴角滴下。 “我答应你。” 哈桑话音未落,只见手中寒光一闪,直接将这名小弟的喉咙切开。 “唔……” 这名小弟无力地倒了下去,他的身体好像爆浆一样,无数白色粘稠的液体喷出,糊了一地。 而下一秒,沾满了白色液体的地面发出嘶嘶声响,被侵蚀得不成样子。 “大哥……这……” 周围的小弟颤抖不已,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 “明明我们之前已经和活死人战斗过,为什么今天会出现这种事?” 跟这帮小弟一样感到意外的还有我。 我原来也以为殉道者只是类似于丧尸一样的存在,但没想到居然能有这种恐怖的效果。 哈桑看着身后这几名剩下的小弟,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他也很想给剩下的小弟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但他也不清楚。 “我们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哈桑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又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当做情报。 “走!此地不宜久留。” 哈桑伸手一挥,带领仅剩的小弟离开了。 一直躲在灌木丛里,直到他们走的足够远才从灌木丛里溜出来。 看着地上这团白色浆糊,我的胃又开始倒腾起来,只是,现在实在是吐不出来,只能在肚子里憋着。 “难道说,这是毕摩的……巫术?” 我从来不相信这些玄幻的东西,但可以肯定,对于殉道者,毕摩可是一直都在进行改良,这次的这个情况说不定就是改良的结果。 地上白色腥臭的液体,我推测应该都是死掉的细胞,毕摩将自己精心配制的毒药或者其他类似的东西涂在殉道者的手上或者武器上。 这就让本身行动不快的殉道者又多了几分威胁。 但是,这真的是毒蛇神殿的信徒自愿的嘛?自愿让神婆将自己改造成半人半鬼的怪物? 无数的疑问充斥着我的脑海,我不确定后面又会遇见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但是直到目前为止,自己受够了。 我捂住了鼻子,快速离开了这片让人感到不安的地方。 接下来几天,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虽然我知道毒蛇神殿和毒.贩一直在暗自较量,但是也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严重的冲突了。 今天这次战斗可谓是烽烟再起,后面的事情要怎么发展,我就不得而知了。 第【54】章:世外桃源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回毒蛇神殿,而毕摩依然像没事人一样在原地打坐。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靠近的气息,他睁开了眼睛,冷冷笑道。 “回来啦,怎么样,正义的使者收获什么有用的情报了?” 他这么做只是让我更加恼火。 “那是什么东西?” 我愤怒地质问。 “什么什么东西?” 毕摩白了我一眼,又闭上眼睛打坐。 “那个……活死人,怎么会让人腐烂?” 我依然无法平息内心的波动,毕竟那样的场面,任何人看见都会永生难忘。 更何况,今天遇到的烂事已经是一个常人一辈子都难以遇见的。 “你不喜欢我的造物?那可是杰作,是无价之宝。” 毕摩满不在乎地说着,好像根本没有拿殉道者当人看。 “你丧心病狂!” 我咆哮着,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毕摩的脑袋拧下来。 “别急,这还只是初步之后我的造物一定会更加恐怖,也更加美丽,我向你保证!” 毕摩又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我。 而我也明白,跟这个一心复仇的人讲人权是一点作用没有的,于是干脆也选择放弃。 “以后这样的好事别再找我!” 我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离开了毒蛇神殿,如果可以,再也不想来这个恶心的地方了。 现在距离去担任看守者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天,有一个这么方便就可以接触到毒.贩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 只是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将自己困在这里? 难道是有人悄悄报信了?那这样为什么不杀了自己? 一大堆疑问困扰着,我也恨自己不能快点破解答案,只能跟蚂蚁一样,被耍的团团转。 下午,坐着拉货车通过了颠簸的山路后,终于到了方圆百里的圣地,卡农神庙。 “欢迎,我们的守护者,我乃这神庙主持,剩余弟子已经在大堂等候您的检阅已久。” 身着常服的僧侣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 虽然我一直不清楚,这个所谓的守护者是干嘛的,甚至一度觉得这不就是守门的嘛?为什么周围的村民这么激动? “请问,何为守护者?我问了村民,但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这个活是干嘛的。 主持笑了笑,又十分庄重地整了整袈裟,缓缓说道。 “想必先生有所不知,我们神庙作为附近村子的精神支柱,自然有歹人盯着……” 听到这里,我全是明白了,什么守护者或者看守者,其实意思一样,就是负责守护神庙不受歹人侵犯的人。 但是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特别能打的人,也不是一个多么懂得交涉的人,让自己去当守护者不是太不合适了? “我如此平凡,如何能胜任这个职位?” 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自然是看中您的平凡,我们需要的,是你潜伏进那些歹人的组织中,再由我们逐个击破。” 主持一边说着,一边阴险地笑笑。 “例如像毒蛇神殿这样的组织……就麻烦守护者了。” “可是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我听到住持的话先是一愣,但是随即发现自己完全可以蒙混过去,于是继续装傻,打算先糊弄过去再说。 不过这名住持的表情却有点难看。他可不知道,我居然连毒蛇神殿都没有听过,但是转念一想,既然我只是一名刚刚到这里不久的临时居民,那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于是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一脸微笑的给我披上一件袈裟。 “走吧,就让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我在对方的带领下进入了神庙的大门,就在经过大门的一刹那,在大道两旁突然迸出无数花瓣,洋洋洒洒如同凋谢的樱花,又好像下起了花雨,而站在道路两旁的市场还在不断的将盆子里面的花瓣抓起来,撒向天空。 如此壮观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只不过下一秒又被别的东西吸引住了眼球。 那是两只巨大的用黄金雕铸的狮子,狮子的眼睛以及脖颈部位都用孔雀石做了装饰,左右两只狮子形态各异,十分的威严。 正在为眼前的美景赞叹不已,但很快眼睛又被庞大的大殿吸引去了。 这仿制古法的建筑方式,看着别具一格,尤其是夸张的占地面积也让我瞠目结舌,根本想不到这些毒.贩居然有如此多的资源能够建造出如此宏伟的建筑。 在大殿的内部地板都由光滑的大理石铺成。 在大殿正中央的区域铸成金身的释迦摩尼,盘腿坐在中央,看起来如同一座小山一样,四周的罗汉和菩萨也供奉其左右,面容看来栩栩如生,在巨大佛像的下方少说得有百名弟子虔诚地跪在地上低头诵经。 悠扬的木鱼以及沁人心扉的花香又为这一间十分华贵的寺庙增色不少。 “不知道守护者对此情此景还可满意。” 住持虽然还是保持了他一贯谦虚的语气,不过骄傲的神情早已跃然于脸上。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宏伟的寺庙,若不是有人事先告知我可能还以为这是一座历史遗迹。” 如此巨大的神庙对我而言会造成怎样的冲击自然不必多提。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座寺庙当中为什么没有那些信男善女前来朝拜? “我说周围的居民呢,怎么一个都看不见?” 我皱着眉头问道。 “没想到守护者居然如此心系百姓,能够让你来担任守护者,真的是我们的荣幸。” 不过我对这样的赞扬一点都不感冒,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场游历。 “那么既然守护者如此心系百姓,那么请随我来。” 住持带领我绕过了宏伟的大殿,开始朝着一侧的小神殿走去。 推开小神殿的大门,只见地上跪满了各式各样的村民,他们每一个人无不痴迷沉醉的摇头晃脑,仿佛正在与神交流。 被这帮居民围坐在正中央的是一个玉雕刻雕成的神柩,里面具体供奉的哪一位神明组织并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够看到无数的村民,此时心境平和的坐在这个神殿当中洗濯心灵,这就足够了。 毕竟对我而言,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看到的为数不多的好的场面了。 但是下一秒一股异样的感觉却如同魔鬼的爪子一般爬上了自己的脊背。 他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但是又有点说不出来到底是在哪里闻到过。 “香炉!” 此时这两个熟悉的字眼再次出现在脑海,立马扫视了一下四周,果不其然,在这座小神殿的四个角落各放着一个香炉,每一个香炉都飘出许许的香气,这也是这帮村民们能够如此沉迷于此的原因。 但是现在住持就站在自己的身旁,我也不好摆什么脸色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微微一笑。 “没想到此地优雅的环境居然让当地村民如此虔诚。” 住持也人模狗样的朝着我鞠了一躬。 “能够得到守护者的认可乃是我等莫大的荣幸。” 晚上主持给我安排了一下居住的地方,位置就在主神殿的侧厅,虽然看着不大,但是这个小小的屋子也十分的精美,墙角是一张精美的床铺,在床的旁边是一张用红木雕刻的小桌子上面摆着,一副由橡木雕制而成的茶具。 侧面是一个小小的书架,上面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佛经,甚至有些佛经是几十年前出版的老书,就连我十分惊讶于他们能够将这些书籍保存的如此完好。 早在我住进来的时候,住持就在私底下把薪酬告诉给了我,每个月大概能二十多万人民币,这个数目对我而言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在确认了周围没有监控摄像头以及录音设备之后,我才稍微的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掀开了位于墙角的熏香,闻了闻味道,也确定了,这只是一般的熏香而已,这才完全的放心。 掏出了打火机,点着了熏香,又用刚刚煮好的热水为自己泡上了一壶好茶,就这么跪坐在地上抿一口茶,静静地品着。 假如这一切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那该有多好。 我只是一厢情愿的这么想着,只不过,一想到他们居然敢对周围的村民下手,我心里就一阵恶心。 说不定毕摩以前就是因为有家人被坑害了所以才如此的痛恨。 但是,自己从一开始便是孤身一人,接下来他又能够凭一己之力做点什么呢? 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一整片地盘都是他们的领地,他们的触手已经伸遍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俨然就是这一偏僻山区里面的土皇帝。 假如明目张胆的跟他作对,无异于自寻死路。 早晨神庙大殿顶楼的钟声已经敲响了,我被这钟声所吵醒,骂骂咧咧地起了床,伸了个懒腰。 神庙里面的小和尚,也在这个时候送来了早膳,虽然都是素食,但是味道却搭配的非常的好。 虽然第一眼看过去,就是怀疑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吃,毕竟他可没有在菜里面见过这么大的花瓣和树叶,不过吃得很满足。 为了能够给自己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思考后续对付他们的办法,自己先行一步,赶紧打了一辆三轮车,飞快的离开了神庙。 三轮车在颠簸的山路上起起伏伏,宁静而祥和的村庄在我眼前掠过,有不少简陋的小屋子,烟囱已经升起了丝丝的炊烟。 假如我是一名游客的话,可能真的觉得这个小村子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但是也绝对没有人会相信,在这一处看似祥和的小村庄下面,隐藏着的却是两个大势力的勾心斗角,而双方也使出了各种各样的下三滥手段,企图拖住对方,好让自己有一丝喘息之机。 “守护者,我们到了。” 开车的人也是住在这处小村庄里的一名普通村民,一路颠簸,终于把我带到了一处看起来颇为祥和的海边。 第【55】章:戛然而止 “辛苦了,要多少钱?” 不过这名车夫倒是摇了摇头,冲着我露出了一个朴实的微笑。 “守护者,平日里费尽心思的保护我们,我怎么可能好意思收你的钱呢?” 虽然我觉得也奇怪,毕竟自己才刚刚走马上任没有多久,何来费尽心思保护一说? 但是无论我如何劝说,车夫也始终不肯收一分钱。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靠近山林的清晨都会徐徐的吹着相对湿冷的山风,我一边走着一边裹紧了身上穿的长袖冲锋衣,暗自感叹着这山里天气变化之快。 想到距离中午还有点时间,我从上衣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包红万,随意的点着一根抽了起来,得到尼古丁滋润的我也开始觉得身体舒服了起来,甚至有点飘飘然。 就如同第一次见识到大自然的孩子一般十分好奇的走在岸边,远眺着散发着迷雾的湖水,听着潮起潮落,湖水拍打在岩石上的声音,这不知不觉竟然悟出了几分禅意。 换成普通人说不定早就跑进附近的便利店里面买了一瓶小酒喝了起来,不过我现在却不打算喝酒,我知道一旦喝了酒,那就会影响自己的感知和判断力。 而我赖以生存的也就只有判断力了。 将自己的日常生活束缚得如此拮据,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真正开心过了,或许是之前那桩关于自己伤心的大案子还压在自己心底。 有了这段经历也清楚自己这辈子注定不会开开心心的过去。 我就这样慢悠悠的继续沿着海岸线散步,享受着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宁静的时光,一边等待着骄阳,破开天空的迷雾,再次照耀大地。 这一片时宁静时而汹涌的海面,给当地的居民带来了可观的收入,但与此同时也就从一个诅咒一般时不时的就会夺去人的性命。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片地方到底归不归毒.贩管,但我知道,负责这一片区域的相关负责人,在安全方面也显得太过怠惰了。 如此汹涌的浪潮,这海的周围居然没有任何的防护,甚至连个警示牌都没有,而正因为如此才有无数艺高人胆大的居民争先恐后的跳下去游泳。 哪怕是今天如此湿冷的天气,这片湖边也依然聚集起了不少喜欢游泳的村民,他们先是在附近的浅水区域稍微的游了几圈当作热身,然后要卯足力气猛的朝着远处游去,接下来又如同一艘潜艇,一般突然折返。 看着这些村民在浪花里面来去自如,我居然有一丝说不上的羡慕。 只是我也清楚自己的体质,并不如他们,所以只能远远的站着看着。 但突然之间这场游泳爱好者的狂欢变成了一场骚乱,原本散布在湖面四周的游泳爱好者们,突然朝着一个点前进,紧接着他们又好像托着一袋沉重的东西一样,将那一袋东西扔在了岸上,但又在湖面上踌躇不前,盯着那一袋东西议论纷纷。 我颇为好奇的接过了人群,想一探究竟。 只是当我挤进人群看清了他们正在讨论的事物的时候,自己也像周围的人一样呆住了。 因为他们拖出来的并不是一袋什么东西,而是一名与他们年纪相仿的村民。 只是这名村民早就已经咽了气,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我甚至还蹲下身去稍微给他按压了一下脉搏,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的眼球。 确实是这样,这个人已经死透了,赐予他们无数财富的湖水,又再一次夺走一条性命,仿佛这是给神的供奉一般。 而作为这段村民,哪里见过我的这些动作,纷纷凑上前来,希望我可以说出点什么长篇大论出来。 不过我只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出了几个字。 “赶紧报警吧。” 周围的几名村民迅速拨通了电话,呼啸而来的警车和救护车,在半个小时后才抵达了现场。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着这个地方执法力量的薄弱,假如这是一场凶杀案,现场都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看到正在现场忙碌的警察以及医生我叹了口气,决定帮他们一把,毕竟这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我可不希望在一起事件当中有任何的偏差影响结果。 警察在赶到现场之后,火速封锁了现场,而医生的救援担架也已经摆好了,将尸体放在了担架上,准备运走。 只不过在医生准备将它运走的时候,我居然上去拦住了医生,打算问他点什么? “不好意思,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你不要打扰。” 但是在看清来人的样貌之后却大惊失色,开始为他刚才的话道歉。 “没想到站在我面前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神庙守护者,刚刚我眼拙没有认出来,实在是失敬。” 不过更加震惊的是我,我可没有想到,自己区区一个守护者,居然下到平民上到执法机关都认识自己,要是没有人在私底下为我打好了关系,真的是不信的。 不过现在我在乎的倒不是自己的身份问题了,我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苍白的皮肤还有已经发紫的脸颊,能够充分的说明尸体是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但这并不能绝对证明,这一具尸体是真的被淹死的。 “请问你们刚刚进行检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这具尸体上面出现一些特殊的伤口?比如内伤之类的。” 虽然医生对我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奇怪,但是随即他便释然了,毕竟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可是神庙守护者,神庙守护者除了要负责整个神庙的安全之外,也要对附近的居民负责,毕竟他现在可是犹如守护神一般的存在。 医生自然不敢怠慢将他刚刚简单检查之后的结果告诉了我。 “不知道守护者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脸颊,手臂胸口还有腿上面都有不同程度的割伤,不过这倒也好理解,毕竟水里面确实有不少被水冲刷得十分锋利的石头,而且由于水流的作用,甚至一块小小的贝壳也能够像刀子一样把人割伤,而且伤口已经严重发紫说明了它在低温的水里面泡了有一段时间了。” 听了这名医生的话,我直接点了点头,这却是刚刚观察到的一样,但是我更想听听医生的结论。 “要我说的话这个人不是没有知觉,就是在故意逞强。” 医生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尸体,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一般人在游泳的时候,一旦受伤了都会第一时间上岸检查伤口的,毕竟海里的海盐对于伤口而言可是极为不利的,要是在一定时间内还没有进行处理的话,很有可能就会感染。” 但我倒是有着自己的见解。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水实在太凉了,所以导致他没有察觉到身上的伤口?” 我也知道低温会暂时麻痹人的触觉神经,记得自己有一次在冬天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路边的树枝划伤也没有察觉,等回到了家,才发现自己手臂上的血液几乎凝固了。 听到了我的推论,医生点了点头,但是脸上还是那一副质疑的表情。 “守护者,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我刚刚告诉你的关于他身上的伤口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 医生的这番话让我着实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自己的推论居然是对的,这难道真的是一起谋杀? “我当然知道水里面相对低温可以导致它的触觉神经麻痹,暂时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了,但是我更好奇的是他皮肤下面的淤血是怎么来的?”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手指了,指着受害者的胸膛以及大腿还有肩膀,甚至是脖颈的位置。 虽然通过肉眼根本没法判断它皮肤下面的伤口到底有多深有多大,但是我们肯定的一点是没有人在受到这种伤害,还能够怡然自得地在水里游泳。 “这几个伤口不致命吧。” 不过这个疑问,医生也没法回答,无奈的摇了摇头。 “目前我还不能回答,毕竟光凭肉眼我没有办法判断这个伤口到底有多深,但是不排除这些伤口致死的可能。” 不过比起讨论这个伤口致死不致死,我现在更好奇的是这个伤口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按道理在水里面是不可能出现这种伤口的吧?” 我虽然没有游过几次泳,但是毕竟还是下过水的,也知道在水里面要形成这种伤口到底有多难。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结合我们刚刚所获得的所有信息,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一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五个小时以内,剩下更多的东西恐怕要到医院里面这些化验才能告诉你结果了。” 我这下才知道自己是在耽误了别人太多时间了,于是急忙点了点头,赶紧让医生离开。 现在只剩下了一队警员还留在现场,对现场环境进行勘察。 在看着医生离开之后,我站在海岸边沉思了起来,毕竟现在掌握的证据实在是太少了,情报严重不足。 首先医生说死亡时间在五个小时以内,实在是太过冗长了,我很清楚,在吴个小时之内尸体在水里起起伏伏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变化? 我也无从得知,这一切的一切恐怕要等到尸体的报告结果出来之后才可以知道。 而且现场的痕迹也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毕竟我很清楚在这早上正是,这片海涨潮的时候,也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有如此多的人过来游泳。 冲刷上岸的无数波浪很快就把海岸边上或者沙滩上仅存的证据冲刷的一干二净,也就是说现在这帮警员在现场勘查完全可以是在做无用功。 如此一来一切的线索仿佛在一刻之间戛然而止。 第【56】章:自我否定 不过我现在并没有这个兴趣去提醒警员,还得继续分析他手头上仅剩下的情报。 站在原地沉思了起来之前,一直聚集在周围的这一帮游泳爱好者也围了上来,他们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我似的。 “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 我勉勉强强的在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试图让自己表现得更加亲和一些。 “那么守护者先生……请问您有什么结果了吗?” 其中一名村民说道,殷切看着我。 “是呀,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现在这里出现了这具尸体,实在是太诡异了,假如没有什么具体的调查结果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以后都不会过来这里游泳了。” 听着这帮村民的话,我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原本这一片湖泊还有能够被建成旅游景点的希望,但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来了,那旅游景点什么的还从何说起呢? 不过话说到这里,我还是皱着眉头跟这帮村民说道。 “首先我想告诉你们一点,你们这种行为是对自己生命的严重不负责知道吗?” 看了这帮村民个个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这片地方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危险的海域,你们家贸然下海游泳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周围的村民连连点头,我知道他们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在跳进这边海里面游泳了,想到这里回头看了看还在海岸边上调查现场的那些警员。 很快岸边便多了一块“禁止游泳”的警示牌。 虽然我已经警告了这帮人,但是他们更好奇的是那具尸体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闭上眼睛想了想,刚刚在那一具尸体下面发现的淤血,脑海里灵光一闪。 “我个人猜测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受到钝器所伤,但是我不清楚的是他这个伤口到底是死之前出现的还是死之后出现的。” 村民在听到我的话之后也吓了一大跳,他们可没有想到原本只是一起普通的溺水案件,如今却演变成了一场凶杀案。 这样一来他们可能更加不敢下水游泳了,甚至连这片地方都不会轻易的靠近了。 “那么请问守护者,这是多久前发生的事情?” 这帮村民颤颤巍巍的,仿佛在靠近一个他们绝对不应该靠近的黑暗秘密。 “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这个人至少死了五个小时了,那么我们把时间往回倒上五个小时,你会发现我个小时之前这里还只是凌晨,那个时候湖面还没有涨潮吧?应该是最不适合用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决定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出来游泳?” 我话说到这里突然有了思路。 “也就是说这个死去的人跟你们不一样,他并不是为了过来游泳……” 我一边说着,这帮村民表情也越发的夸张了起来,不过我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继续说道。 “我在这里先跟你们说一种可能性,可能这具尸体是在别的地方已经被杀害了之后,再被人悄悄地扔下水里,他原本以为会随着浪飘到中央,再由于尸体严重灌水,所以沉了下去,但是作案的凶手万万没有想到五个小时之后就是涨潮,尸体又被冲回了岸边,这才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周围这帮村民面面相觑,每一个人都心惊胆颤,这么说来是这附近突然出现了一名杀人凶手,那会不会杀人凶手此时就潜伏在他们周围。 他们一边这么想着,周围的村民也互相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对方,仿佛昔日一起游泳的人,下一秒很有可能会变成将自己杀害抛尸的凶手。 虽然我很想告诉他们,这件事情跟他们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毕竟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有很大几率是因为仇杀,但是看了这帮村民畏畏缩缩的样子,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跟他们说点什么了。 换句话说,假如这件事情能够吓住他们,让他们不再靠近海边那也未尝不是好事一桩。 村民散开后我再次沉思了起来,毕竟刚刚说的东西只是一种猜测而已,也没有指望事情真的是这样发展。 在真正案件结果出来之前,种种推测很有可能全部是错的。 还有可能事情并不像说的那样,也有可能刚刚跟村民说的那些推测全部都是假的,甚至有可能医生的推测也是假的,虽然我注定要冒着这样的风险,但依然选择再多考虑考虑,想想到底还有什么破绽。 就这样站在岸边把刚刚得到的情报又再次理了一遍。 首先凶手是在昨天晚上凌晨下的海,具体因为什么原因不清楚。 凶手死亡的时间差不多在五个小时之内,而且由于尸体遭受了海水的冲刷又因为海水的温度比较低,所以伤口开始发紫。 身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割伤,而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并不清楚,但是我大体推测是因为海底的岩石太过锋利,才出现了这些伤口,而且伤口的刀口严重不平,看起来十分的粗糙。 尸体的身上还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淤血,组织推断要么是生者在死前就经历了十分严重的钝器打击,要么就是尸体在水里撞到了礁石,这些伤口是被水底礁石给磕出来的,毕竟在水底的石头凹凸不平,什么奇形怪状的都有。 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没有办法找到其中的破绽。 “这些线索到底有什么联系?” 一边想着,我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是某位村民在半夜闲的无聊,跳下海游泳之后就被淹死了。 或许之前想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白日梦而已。 虽然并没有把握,结果一定是这样,我只能尽可能的接近结果,尽可能得推测出更多的可能性。 毕竟现在作为附近村子里面的守护者,自然有义务为当地的执法机关减轻一下负担,假如因为我的推测让凶手最终落网的话,那他也算是做了好事一桩。 想到这,心中凝重才稍稍舒缓了些,眼眸再是一沉。 此时依然是大清早,清爽的海风吹拂在脸上,但我却没有一丝的放松,仿佛这清爽的风也沾染了些许尸臭,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越来越觉得这片水不是那么可爱了。 那一帮村民正准备离开这里,换句话来说,他们再也不会靠近这里了,我却突然叫住了他们,他还有点东西要问他们。 “你们先等会再走吧,我有点事情问你们。” 而周围的村民也停住了脚步,再次围在了我身边,但是一人颤颤巍巍的不敢上前,好像害怕我会怀疑他们其中一个人是凶手似的,他们心里的想法我全部猜透了。 “请问你们平时是在这个地方下去游泳的吗?” 我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这个浅浅的沙滩两侧是岩石被海水冲刷得十分光滑,这里算是一个不错的入水口,通过这里可以直接游泳通向海中央,而这个出海口的位置不是很宽也不是很窄,正好可以放得下一艘小船。 听到我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村民也稍微松了一口气,其中一名村民走上前来,淡淡的说道。 “你说的没有错,我们平时确实是在这个地方下水的,而且我们在水里游了一圈之后,也会选择在这个地方上岸,每次我们游泳的时候,都会安排几个人照看着,以免发生意外,况且,这个入水口也不比其他入水口,由于人迹罕至,所以地上也少了很多碎酒瓶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名村民一边说着一边顿了顿。 “我们基本上隔三差五都会过来这里游泳,而且时间一定是早上,诚如你所言每天早上这片都会涨潮,而在涨潮之后永驻的水就会把整个沙滩填满,我们只需要站在沙滩上轻轻一划,就可以轻易的滑入海中。”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脑海中依然在思考着什么,但是很快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请问你们经常用的这片地方还底有没有特别锋利的岩石或者奇怪的岩石之类的?” 对于这个问题,这一名村民反倒回答的比较坚定。 “岩石自然是不多,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过来这里游泳,而且更加重要的是身体泡在水里面的时候是很脆弱的,一不小心要是撞到岩石的话,那就是一块淤血,但是话说回来,虽然这一片地方的岩石比较少,但难免还是会磕磕碰碰的,而且我们也都习惯了。” 我点了点头,让这帮村民赶紧离开,现在已经掌握了目前能够获得的所有情报,而下一步就应该继续对情报进行分析了。 由于身份特殊,所以提前触摸到了尸体,甚至还近距离观察过,对尸体身上的伤口大致还是有一个概念的。 在尸体刚刚被捞起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整个尸体已经被水泡的肿了起来,但至少,水的外形还算是比较完好无损的,只不过是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格外引人注目。 既然刚刚那名村民也说了,锋利的岩石并不是很多,那这些伤口,很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才出现的。 而且也因为最近实在见识到了太多打打杀杀的场面,所以一旦看见世界上没有淤血就会不由自主的把这个伤口想象成是钝器所伤,但实际上这么想却是不理智也不正确的。 假如尸体真的是因为被人提前杀害之后抛下水的,那么这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些细小的划痕,很明显,这是凶手在抛尸的时候拖动尸体以及将尸体抛下海之后刮伤的。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便和之前的设想不大一样了。 毕竟受害者闲得无聊,半夜出来游泳,然后被淹死的人,更何况半夜属于一个退潮的状态,极其的不方便,而且夜晚能见度也非常的低,我相信没有哪一个人愿意在深夜游泳。 第【57】章:神秘绑架 那么既然游泳致死的可能性没有的话,接下来最有可能的就只剩下了两个方向。 一个是他杀,一个是自杀。 假如受害者是因为自杀的话那十分的奇怪,毕竟既然他一心寻死,那么他还有什么必要选择棍棒把自己打成重伤再跳下海? 况且我也实在见不到有如此意志坚定之人了,要是有这个功夫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那他为什么还没有意志活下去? 那么接下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么就是他杀。 而这一具尸体死亡时间已经在五个小时之内这么说来,凶手肯定是在五个小时之内就将这些尸体抛下水的,只是在凌晨的时候将尸体抛下海的行为并不理智,毕竟那个时候所有水还都是处于一个退潮的状态。 想要抛尸必须要找到一处涨潮的水面。 而且抛尸的行为必须等下当天晚上就完成,一旦到了天亮,他的这个行为很有可能就会被人发现。 这么想来又想通了一个点。 凶手并不是印象当中的傻子,也不是一个莽夫,而是恰恰相反,他思考的点非常的聪明,只是细节没有把握好。 凶手一定是选择了另外一处位置进行抛尸, 想到这里我再一次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这附近还有哪里才是适合抛尸的地点。 假如眼前这片海域是属于下游的话,那这边一定就会有上游,自上而下冲洗而来的潮汐力,当地**自然不会去就不用,虽然尚有一定会有一个水库或者发电站。 而且由于上游的潮汐力比较汹涌,在抛尸的时候左手也能有把握将尸体冲刷到岸边的地方。 这么说来我的推断依然有效,这附近确实是有其他地方可以进行抛尸,而且位置就是位于上游! 想到这里我自然没有停下脚步,急忙又招呼了一辆三轮车朝着上游赶去。 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上游,却发现这个地方人迹罕至,而且两侧是车道,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车来来往往,要在这样的地方找到抛尸地点实在是如同大海捞针。 “线索到底在哪里?” 我没有放弃,怀揣怀疑一路往前走,试图找到最合适的抛尸地点。 整片湖岸线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成为抛尸的地点,而且上游就是一个巨大的水利发电站,由于人为的干涉,所以所有的水流都会冲着一个方向,流速比之前还要更快,且没有任何的分流。 我觉得,自己的努力白费了。 咬牙继续往前走,毕竟现在才刚刚被钦定为神庙的守护者,而自己也希望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出点成绩来,好让周围的人还有毒.贩尽快信任自己,越早能够取得他们的信任。 就在我站在岸边思考的时候,猛然听到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下意识地回头,头部却被钝器猛击,昏了过去。 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不断地运送,在中途醒过来几次,但是浑身却动弹不得,除了因为自己身上被绑上了镣铐和绳子之外,四肢也使不上力气。 初步推测是绑架自己的人在我身上用了麻痹神经的药剂,但让我更加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要选择活捉自己?明明他之前已经可以杀了一个人,而现在他自然可以再杀一个人,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留了活口。 待我再次清醒,不过两眼一黑,隐约的感觉到自己头上应该是被套了一个麻袋,那人并不想我察觉出汽车行驶的路线。 一刻钟后我被人推搡下了车,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接触到了地面,地上满是沙土,周围传出的嘈杂声音,我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到了一处废弃工厂。 将我绑到这里,很合适。 接下来几分钟,我感觉自己被不停地折腾着,先是搜了一遍身,后面又把身上的绳子解开,之后又用铁链把我拴在一张椅子上面。 直到这个时候,一直折腾我的那个人,才把戴在我头上的麻袋摘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一阵眩光,让自己根本看不起眼前的景象,不得不闭上眼睛,几秒钟稍微适应了一下。 这才发现自己被反绑在一张铁椅子上面,眼前是一张简单的小木桌,头上昏黄的电灯泡左右摇晃着,这是这个房间里面唯一的光源。 而更加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房间并没有任何的窗,似是担心我逃走一般。 由于这个房间通风十分差劲,周围弥漫着一股化学药剂和铁锈的味道,让我恨不得立马找个东西把自己鼻子堵起来。 绑架我的人就坐在桌子对面,只不过对方一直处于阴影当中,所以我很难看清他的真实面目。 “你到底是谁?” 我一边说着一边咬着牙狠狠的挣扎了一下,身上的铁链叮当作响。 就算我能够成功的挣脱了铁链的束缚,但是这么大的声响便足以引起人的注意,这下我知道自己是彻彻底底的,陷入了死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坐在对面的这个人缓缓地说着,他面前木桌子上放了一把匕首,这把匕首造型十分的粗糙,匕首的刀柄由木头雕刻而成。 但是由于长时间的使用,所以导致这把匕首的刀柄已经严重磨损,有不少地方还有磕碰的痕迹,但是刀柄上面印着的一个图案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个图案应该是有人别有用心的雕刻在木板上面的,似乎是某种象征,不过这个角度我却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隐约的看到一个秃鹫的图案。 我咽了一口口水,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我的这个动作想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确,如果我不好好配合,下一秒我也是一个死人。 “我相信我是谁,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我压低了声音说道,希望眼前的这个人能够反应过来,我是大名鼎鼎的神庙守护者。 不过很明显,这个想法还是太天真了,坐在对面的这名神秘人似乎不以为然,反倒觉得我很可笑。 他低声笑了起来,这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语,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回荡着,久久不曾散去。 “是呀,我当然知道你是所谓的神庙守护者。” 一边说的这个人站了起来,开始慢悠悠的在房间里面踱步。 “你在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里面就从一名普通人变成了神庙守护者,并且还受到了额外的优待……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你刚刚进入村子里面的时候就找到了一伙暴徒的袭击,而且我非常确定你被掳走了。” 听到这里我惊愕极了,没有想到眼前这名男子居然对整件事情来龙去脉如此了解。 “我确实被抓过,但是后面我靠着自己的本事逃出来了。” 但是很明显我这番话并不能糊弄这名男子,对方又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呀,你就是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把你掳走那帮人是什么人吗?他们可是毒蛇神殿得人,而且我能够向你保证他们下手绝对比我狠的多。” 我沉默了。 那人却继续往下说。 “毒蛇神殿在我们当地这可是犹如魔鬼一般的存在,基本上被他们掳走的人就跟死了差不多,但是很惊讶的是,你在那掳走之后,没多久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村口,被马尧的护卫救下。” 这名神秘人话说到这里沉默了,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在等着我说话,但是最终他还是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于是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 我听到这里有些紧张。 毕竟嗜血的疯子好对付,投机的商人也好对付,他们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目标,目的很明确,通过他们需要的目的,可以轻易地欺骗他们,或者套用情报。 可是面前的男人,我猜不透,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一不是为了敛财二也不是为了杀人,亦或者说他希望通过这次拷问,能够问出点有用的东西? 见我沉默不语,神秘人又继续说道。 “你是我这十几年来,遇到的最特别的一个人,但是你千万不要误会了,我说的不是你的品质有多特别,也不是你有多聪明,而是我好奇你一个外来者如何能够得到如此多势力的庇护?” 我没有答话。 “你还是不说话?难道还要我来替你说?但是很可惜的是,我调查了你很久,也搞不清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能够得到马尧庇护的人倒是不少,但是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取得毒蛇神殿的信任?” 神秘人如疯子一样到处踱步,一边走一边十分有节奏的敲着墙壁,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 这名神秘人终于站住了脚,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虽然他整个人处于阴影当中,但我还是能够猜出来,他一定特别得意。 “众所周知毒蛇神殿是为了推翻马尧的统治而出现的,只不过他们能做的东西实在是太少,马尧身后还有一部分当地的官给他撑腰,所以他们需要一个能够黑白两道通吃的人跟他联手,才能够里应外合的挫败马尧。” 听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居然对当前局势如此了解,就连鲜有人知的毒神殿,他也能够说出个一二。 “那么既然我说的没错,接下来就该你说了吧。” 神秘人说到这里,又转身捡起了他的匕首,在手里肆意玩弄着,虽然他的语气以及他的行动一直都很冷静,但是保不齐下一秒他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对于这种人我听见过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且之前一直祈祷着自己,绝对不要遇上这种人,没想最终还是事与愿违。 第【58】章:意志对抗 “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沉默了半天,才从口中里面憋出了这么几个字。 神秘人表情变得凝重,提醒到。 “我想听你讲你的事情,所有事情。” 我知道自己的这双重身份,绝对不能轻易的外泄出去,否则将会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 此时此刻最不想得罪的就是马尧,而且也知道毒蛇神殿绝对不可能冒着自己暴露的风险来救我。 现在唯一可以仰仗的只有自己。 “行,我回答不是不可以,但我不会和你说。” 最终还是选择坚守自己的底线,没有说。 听到这番话,那一名神秘人愣了一会儿,也没有玩弄手里的匕首了,而是像雕像一样直直的站着,沉默了一会。 “这么说来你是一心寻死了是吗?但是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家伙,在这边地方活不过一个月的,那么既然这样……” 神秘人慢悠悠地走到了我身后。 下一秒,我就感觉到自己脖颈上贴了一个冰冷的东西,看来是那一名神秘人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有没有听说过人被放血而死的时候,甚至还会保持清醒这种说法?” 神秘人好像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一般。 “我觉得这是一种颇有艺术感的死法,让一个人逐渐的见证自己的死亡,看着鲜血流满自己全身……你想体验一下吗?” 我从一开始都知道这名神秘人会跟自己动手,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他得赶紧想个办法。 “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假如是平时的我,很有可能会起到有什么人注意到自己失踪了,然后打电话给警察,让警察来救自己。 但是现在我却完全没有这么想,毕竟自己已经是守护者了,这就说明了自己一定有自保的能力,而且我虽然看起来受万人敬仰,但实际上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人,就算悄无声息的死去,也不会有人注意到,顶多就会换一个守护者。 必须赶紧证明自己的价值…… “等等,……” 通过刚刚的谈话,我已经知道神秘人早就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抛了出来,而且讲的很直白很清楚,他要的并不是我这段时间的经过。 他要的是我身后的这两个组织的相关信息,而这一点可以作为我谈判的突破口,也能够成为活命的筹码。 想到这里终于冷静了下来。 “我很清楚你要什么,假如你能把你的匕首拿开的话,我们要好好谈谈。” 不过神秘人却冷冽一笑,把手里的匕首贴得更紧了。 “我虽然觉得你这个人不怎么样,但是至少你胆子很大,敢威胁老子?你知道我手里这把匕首割过多少人的喉咙?” 不过这一次轮到我笑出了声。 只是我的笑声跟神秘人的比起来更加的张狂了一些,毕竟现在很清楚,这名神秘人已经完全被套牢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一步步的把神秘人赶进自己的陷阱里面。 “你在笑什么?” 这名神秘人似乎有点气急败坏,估计是刚刚我的那一阵大笑打乱了他的节奏,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明明我只是一个被绑在椅子上面动弹不得,而且即将被处死的人,但是为什么他有这个胆量跟自己叫板? “你要的东西我有。” 我停了一会儿,又说出了这一番话。 只不过,这番话的分量可不小。 看见这名神秘人沉默了,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乘胜追击,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想了解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后这两大势力,你应该调查了很久。” 现在轮到这名神秘人沉默不语了,而且更加好奇我接下来要说什么,原来紧紧贴在我脖颈上面的匕首也松开了些许。 “你对我的行踪如此了解,并不是因为你真的想了解我,请容许我大胆猜测一下,是你在跟踪调查这两个组织的时候正好碰见我都在现场,所以你觉得我一定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物,对不对?” 神秘人听到这里有些愤怒了,他感觉我是在嘲笑他,而接下来这一句话将决定我的生死,于是他依然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等着。 “我还是那一句老话,你要的我都有。” 听到这里神秘的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我果然没有在骗自己,但是接下来他又紧张了起来。 “那你前面跟我说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 “我在做的无非是在证明自己的价值罢了,换句话而言,假如我直接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你会放了我吗?” 很明显我参透了神秘人的心思,这让神秘人有些意外,他又开始觉得我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路人,他也是一个有点本事的家伙。 “确实是这样,你说对了。” 神秘人颇为赞许的说道。 他自己也很清楚,假如我一直在否认自己知道的事实,并且不停的求饶的话,那么自己将会毫不犹豫的处决,但是现在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有点意思了。 “现在你继续讲吧,我听着呢。” 我却摇了摇头。 “我刚刚说了,假如你把你的匕首拿开,我们可以好好的聊。” 听到这番话,神秘人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我套牢了,但是现在一切为时已晚了,毕竟我手里有着至关重要的信息。 “你现在当然可以杀了我,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像我这样的人,你可能再等十年也碰不到一个,但是你杀不杀,我决定权在于你。” 终于我放出了绝杀。 这次谈话的过程当中,两个人仿佛两名剑士进行对剑一般,而我已经打完了一整套流畅的剑法,将这名神秘人逼入死角,而下一秒就是绝杀的时刻。 神秘人很显然有些愤怒,但是又无可奈何,他现在已经彻底的被套牢了,但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神秘人一声咆哮,把匕首深深的勒进了我的脖颈之中,这让我又吓了一大跳。 “到底该怎么办?” 我知道假如现在自己一旦服软就会失去之前所有的优势,虽然依然可以跟这名神秘人谈进行谈判,但是这么做无异于就是把自己的脑袋交给他任他宰割。 假如这么下去的话,那根本就不是谈判了。 为了不受制于人,组织只能咬紧牙关拼死一搏。 “现在不是我在得寸进尺,而是你,我作为一个被你绑在椅子上手无寸铁的人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我怎样?!” 我清楚自己的价值,在这时和神秘人叫板。 我料定了神秘人绝对不会杀自己,而眼前这种办法是我赢得对话优势的唯一办法。 “现在我要说的事情就只有一点!把你的匕首放下,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到位置座位上去,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要么你现在干脆一刀就把我给杀了,我们来世再见。” 神秘人放弃了,他缓缓地移开了匕首,又再一次坐到了椅子面前,轻轻的将匕首丢在了桌子上,这个行为也很明显,他还是不忘警告我,虽然现在我丢开了匕首,但是在必要时刻我会再次捡起它。 “行吧,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说吧,我倒想看看你能告诉我点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你想知道什么?关于这两个组织的事情。” 不过神秘人还是摇了摇头。 “我现在对你的背景更加好奇。” 对于这一块我倒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毕竟我也知道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我?我不过是我们公司派过来跟马尧洽谈的一名业务员而已。” 不过听到这里神秘人却摇了摇头,放声大笑。 “你真的以为这种鬼话能骗得了我?” 我还是镇定自如。 “我并不打算骗你,何况骗你我也没有必要用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很清楚,我对你而言价值并不在这里。” 神秘人点了点头,认可了我的说法。 接下来他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差点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上一次在瀑布,你为什么突然出现?” “你说什么?” 我不敢相信原来一直以来在拷问自己的,就是自己一直想见的那一名,孤身一人反抗马尧的孤胆英雄。 “难道说你要找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吗?” 神秘人叹了一口气。 “我原本是想通过这种办法把毕摩给引出来的,我要见的另有其人,不是你。” 这一下就可以解释之前的所有疑问了,只不过现在我自己有点恼火,原来是真的以为这名神秘人要找的人就是自己,以为这名神秘人孤立无援,所以开始寻找帮手了,但没想到那一封纸条并不是给我的,而是给毕摩的。 但是毕摩却变相利用了自己,让自己去踩**,而毕摩却能够稳稳当当的位居幕后,坐享其成。 “我相信,你也想起来是哪一次了,你去干什么?” 我咬了咬牙很明显,对毕摩十分的不满。 “这还用说吗?我当然是去帮毕摩趟浑水的呀,但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就这么把我骗了过去。” 我话说到这里,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那该死的老婆子,没想到居然这么心机。” 不过对方并没有因为我的行动,而放松警惕。 “但是我更好奇的是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看这样子你似乎并不是为毒蛇神殿卖命的。” 我摇了摇头。 “我自然不是帮毒蛇神殿卖命的。” “那为什么在哈桑来的时候你却没有露面?我记得,马尧应该是会庇护你的吧。” 不过现在听到这里我明白了,在事发当天神秘人也在那附近,不然绝对不可能如此清楚的知道整件事情的过程。 “不,我的命也没有卖给马尧。” 我这么说让神秘人又有点糊涂了,他一脸疑惑的问我:“这么说来你到底是属于哪一个势力?” 第【59】章:话外消息 我还是摇了摇头。 “我想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我也不为他们任何一个人服务,我一直以来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 只不过这名神秘人一开始先是愣了一会儿,紧接着又是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在跟我开玩笑是吗?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况且你在为你自己做什么呢?假如你真的要为自己想一想的话,你就应该早点离开这个破地方。” 不过我倒是没有迟疑,也没有狡辩。 “我做的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调查到幕后的一切。” 我话说到这里顿了顿。 话说到这里,神秘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真的没有找错人。 “这么说来你跟我一样了?” 这番话让我哭笑不得。 “假如我不是跟你一样的话,我又为什么会相信毕摩的话,孤身一人跑去瀑布那边等你?因为我很清楚,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对付马尧,我需要有多几个人来协助我。” 但神秘人还是有些许的迟疑。 “你确定你不是故意说这些话来讨好我?” 但我却摇了摇头。 “假如你认为这一切都是一个谎言的话,那么你就这么认为吧,因为这是唯一能够解释,为什么我跟他们都有联系的原因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现在神秘人还在对自己的话套着,只不过对方现在有点神经过敏,就连我的真话他都会当成假话。 “毒蛇神殿反对的是马尧,但是他们比你聪明,他们知道让我活着远比让我死了价值更大,也对马尧的威胁也更大,只可惜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懂这个道理。” 看着有点发愣的神秘人,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当中那么聪明,但是我现在跟你说的就是事实,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才选择了合作,只不过毕摩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帮我,只是把我当工具使。” 神秘人听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开始信任我了。 “我要做的事情其实跟你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我们做事的方向也不太一样而已。” 神秘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身后给我松绑。 虽然神秘人知道这么做是有一定风险的,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他也没有想出一套理论来推翻我之前所说的所有话。 “很不好意,之前那么对你,但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我相信你也可以理解对吧?” 我默默的点点头,稍微的松了一下肩膀。 “没关系的,我完全理解,假如换做是我,我也一定会这么做。” 神秘人淡淡的笑了笑,他将自己的脸庞暴露在灯光之下,这是一个信任我的符号。 不过我十分惊讶的是他的脸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刀疤,不知道是谁留下的,但是我倒是能够猜到那道刀疤一定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回忆。 “你以后可以管我叫剃刀,之后我们可以继续合作了。”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至少目前为止,身边终于多了一个盟友。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你如此的多疑?” 我的这番话好像勾起了剃刀很多伤心的往事他无可奈何的从桌子底下拎起一个酒瓶,拔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好像这样可以让他好受一些,但是他脸上却依然愁眉不展。 “我已经努力了很久了,但是直到目前为止,我依然没有任何的进展。” 剃刀一边说着一边用他的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我,我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目光十分的尖锐犹如剃刀。 “我曾经是马氏集团一名员工,他们曾经试图开办一家制药公司,只不过后面他们的梦想却破灭了,由于当地官方开始制裁,导致他手上的所有配方全部被剥夺,也是因为这样他走上了这么一条黑暗的不归路。” 但我最好奇的是剃刀为什么会走上一条反抗的路? “在那之后他们就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来巩固自己的统治,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就是通过贩.毒的方式,他通过这个办法笼络了一大批人,其中不乏上流人士,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至今没有什么人敢动他。” 剃刀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估计能够察觉到他背后背负着所有压力。 “我已经尽力了,但是依然没有办法,避免我的兄弟受到荼毒,甚至他们不惜因此而对我拔刀相向,变成了狂热信徒。” 剃刀一边说着一边自嘲似的笑了笑。 “我脸上这个刀疤就是他们给我留下的,原来我以为作为他的兄弟,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的,但是最终还是走上那条最坏的结局,而我也不得不亲自手刃杀了他。” “关于对于你今天杀的那个人,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叹了口气,依然没有办法想清楚,剃刀杀那个人的动机。 “那个家伙是传道者。” 剃刀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自己点着一根抽了起来,后面又注意到了我,又把烟盒递了过来。 “抽烟?” 我迟疑了一会,还是接过了烟和火机,跟剃刀一起吞云吐雾。 “我已经跟踪他很久了,你不知道的是,马氏集团手下有很多像我今天杀的传教士,他们负责向周围的居民传播教义。” 剃刀说到这,又露出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有很多的村民信奉了之后,会捐出自己所有的财产,捐完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财产,之后整日在神庙里面祈祷,希望自己可以洗清罪名。” 剃刀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匕首猛地钉在桌子上,仿佛他已经将对方的灵魂钉在上面。 “他们不是人,这些王八蛋……” 我看着剃刀一脸痛苦的表情,自己也十分的难受。 但是却想不到办法安慰他,我清楚,剃刀跟马氏集团的恩怨远不止这样。 “他们就通过这种方式敛财?” 我很奇怪,这帮村民应该没有什么积蓄才是,那个集团不太可能是为了图财。 “当然不是了,他们上交的那点钱,还不到他们平日里花销的百分之一。” 剃刀将手里的烟头揉在墙上,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他们真正的财富来源,是毒。” 我现在才明白,之前的推断完全没有问题,马氏集团确实通过这种方式控制公司的高层,一旦那些老板对他的货物上瘾,那自然是无法摆脱的。 马氏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他宣传的教义让他们皈依,自己轻而易举地控制他们的公司。 “这就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恶心,下贱,而更加可怕的是,他影响的范围正在不断地扩大,我很难想象之后会是什么局面。” 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对付的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庞大组织,对方手里的资金无数,身后又有无数大公司老板给他撑腰,甚至现在整个月城,连高层也被渗透。 “虽然也有人如我一样反抗他们,不过他们很快都销声匿迹,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些人在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出现时已经变了,他们也变成了信徒。!” 剃刀这番话让我有些颤抖,我知道真正可怕的人不是处决他的敌人,而是把敌人变成属于自己的阵营,这才是最可怕的。 马氏集团更甚,没有人见过集团领导真正的模样。 想到这里,我开始担心起了自己,虽然是用商业洽谈的方式将自己送来月城,但是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跟自己有什么联系了,而且看样子,他们并不不想杀了自己,还给自己安排了神庙守护者这一职位。 “我觉得我走不了了……” 我表情阴沉了起来,我知道就算现在请求将自己调回去也徒劳的。 假如自己没有什么办法制裁这个组织的话,那很有可能会一直被钉在这片土地上,永远都无法离开。 “你除了我以外,还认识什么反抗的人?” 我心里怀着希望问出了这个问题。 “几乎没有……” 剃刀也感到一丝挫败,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愁容始终伸展不开。 不过突然想到什么。 “我想起来了,在东部的深山里,有一个老头一直隐居着,他是一名医学的教授,但是几年前因为在报纸上揭露马氏危害而被盯上,之后,他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信徒,但是他有一个孙女在异国。” 剃刀摇了摇头,但是眼神中却依然充满着希望。 “我去可能不行,那老头被周围的村民十分严密地保护着,但是你身为神庙守护者,一定可以直接跟他见面,如果见不了面,你可以去异国找他孙女!” 看着剃刀自信的表情,我也迟疑了,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可以问出点什么,毕竟自己也是刚刚到这里不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服教授。 “假如你可以让他开口的话,那事情就很好办了。” 剃刀兴奋地说道。 “他曾经是当地最有名的医学教授,而且在报纸上进行揭露的时候,要是有了他的帮助,说不定可以造出解药!” “解药”两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胸口,要是有了解药,那他就有了威胁到马氏集团的利器,我相信对方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为了拯救这片土地的村民,我希望你可以帮帮我。” 剃刀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我鞠了一躬,然后把老教授的资料和教授孙女的资料交给了我。 教授孙子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看着样子,剃刀也没有办法了,他一个人抗争了太久,而现在终于有了希望,他自然是要紧紧握住。 “我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知道能拯救这片地方的人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自己也有了一条回去的路。 “现在你赶紧回去吧,不要让神庙的那帮家伙起疑心!”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出来太久了,于是急忙道别。 “这个……是我的手机,要是你这边取得什么进展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或者说,你需要什么协助的话……” 从这里跟剃刀道别后,我迅速赶往神殿,但是眼前的一幕,让我大吃一惊。 神殿被大批武警包围,连同毕摩,全被一锅端了。 第【60】章:未完待续 他们是由谷霖带队,当地的特警协助,对这个神殿进行了大规模清洗,几乎一个不剩,全被抓走,包括毕摩本人。 这么大的清洗,很显然,有人告密。 我急匆匆走了过去,刚好毕摩被带着从我身边走过。 他阴森森看了我一眼:“白小天,你是告密者吧?” 看着毕摩的表情,我张着嘴巴,半天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后,我才反问:“你觉得我像是告密者吗?” 被我这么一反问,毕摩犹豫了一阵,缓缓点了点头。 片刻后,他才幽幽说:“没错,你看起来不像告密者,但是那又如何呢,神殿一旦被毁,马氏集团会顺势做大,本地平民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罢哈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受难的耶稣,在讽刺无知的人们一样,谷霖叫了一句带走,吩咐属下把毕摩带离了现场。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我的身边。 我对她冷笑一声:“你们阵势好大,竟然动用了武警。” 她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半天才问我:“从一开始,你就是在欺骗我对吧,你真正的身份是邻省的刑警,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出现在月城。” 看来谷霖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叹了一口气:“酒店里被剥皮剥皮杀害的死者是我们市里的女领导,我有必要来追查真凶。” “你们不相信月城警方的能力?” 谷霖身后的刘明安接过了话,我盯着他:“包瑾是个好同志。” 我这是故意岔开话题,谁知刘明安突然眼眶充血,冲过来想揍我:“请你不要亵渎烈士英名。”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刘明安说什么,烈士英名,难道包瑾她? 我的怀疑很快得到证实,包瑾已经于今日凌晨病毒突发,导致心脏衰竭,抢救无效殉职,包瑾在殉职之前向刘明安提供了从毒.贩口里得到的重要线索,有一条线索就是直指毒蛇神殿,神殿与马氏集团有勾结。 所以刘明安才会让武警支援,对神殿来了一个一锅端。 看着遍地狼藉的神殿建筑,刘明安递过一支烟给我:“你知道吗,要不是小包帮你说好话,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揍你了。” 我吸了一口烟:“包瑾体内的艾.滋.病.毒不可能这么严重,导致她猝死。” “你说的不错,她体内还有另外一种病毒,这是一种新型病毒,我们还没办法确定怎么进入她体内的,初步怀疑是通过空气传播。” 刘明安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我回头问:“所以你们怀疑神殿做了手脚吗,但是有一点没法补上,包瑾牺牲之前没有跟任何神殿的人接触。” “咬她的手那个女人,也是神殿信徒。” 刘明安把烟蒂掐碎在手心。 我明白了,这个神殿的覆灭,跟自己的一个女信徒有关,信徒误杀了一名女警,导致自己的信仰神殿被一锅端,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 如果我这个构想是正确的,那这个毒蛇神殿,可是比窦娥还冤枉啊。 我突然对刘明安说:“你们不应该为了一个同事的死,而报复性的摧毁神殿,因为神殿的存在还有他的存在价值。” 被我这么一说,刘明安扔下烟头,封住了我的衣领:“白小天,你特么被神殿洗脑了吗,神殿犯罪,我们为什么不能摧毁?” 看着刘明安要把我吃了的样子,我毫不退缩:“神殿存在在这里,作用就是跟马氏集团抗衡,你们摧毁了神殿,失去了一个桥头堡知道吗?” “你给我听好了,跟犯罪集团抗衡的不是犯罪集团,而是我们警方,你作为一名刑警,这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么?” 刘明安龇牙咧嘴,就像要一口把我吞下去:“我们已经排除特警对马氏集团进行清剿,神殿和毒.贩都会被一锅端的。” 原来,与此同时,另一股行动组已经包围了马氏集团总部,对马氏集团进行毁灭打击,如果不出意外,胜利消息会马上传来。 但是,传来的消息却令人失望,在警方包围集团之前的半小时,马氏集团全体撤出月城,去向不明。 刘明安一拳砸在墙壁上,万分不甘:“这次又让他们溜走了。” 谷霖看了看刘明安,又看了看我:“白小天,你手里应该还掌握着什么线索吧?” 她之所以会这么问,因为她看到我的表情非常淡定,这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女人,我的淡定表现让她心里可能有了一些定论。 我抬头看着谷霖:“朋友,是时候兑现当初我们的约定了。” “好啊,交换彼此的情报是吧,我先来,你可能很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灭掉毒蛇神殿,其实很简单,这是一个恶名昭彰的杀人组织。” 当初我跟谷霖约好,关键时刻交换自己手里重要情报。 没想到她给我的情报是神殿的罪状,我眉头皱起:“神殿是当地少数民族的风俗,毕摩更是一种信仰,这跟杀人扯上什么关系?” “师父,根据我们得到的证据,可以证明这神殿就是一个杀人组织。” 欧夜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只见欧夜和乔威都来了,他们手里拿着证物袋,一片灰烬残渣。 看着残渣,我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们从酒店火灾现场采集到的证物,这是一堆融化了的人皮组织,组织里面还包含了水银元素。” 根据乔威的说法,这是人皮烧化了的灰烬,但是里面为什么会有水银呢? 我把眼睛看向欧夜:“你追踪到什么东西?” “根据我的调查,女领导的死亡跟一种祭祀有关,因为女领导在死去之前,体内曾经摄入了大量番.木.鳖.碱。” 听到番.木.鳖.碱四个字,我顿时头皮发麻。 番.木.鳖.碱能选择性提高脊髓的兴奋性,使脊髓反射的应激性提高,反射的时间缩短,神经冲动易于传导、骨骼肌的紧张度增加。 因为它是通过竞争性阻断脊髓前角内细胞释放的突触后,抑制递质甘氨酸对前角运动神经元的抑制作用,即解除抑制而产生兴奋作用。 对大脑皮质和视听区有一定的兴奋作用,还可调节自主神经功能,有利于造血干细胞增殖,过量可使中枢兴奋作用增强,导致全身骨骼肌挛缩,以至发生强直性惊厥。 也就是为什么视频里面能看见女领导行为诡异的原因。 番.木.鳖.碱毒素在一定时间后会迅速消失,中毒后警方不会马上发现,所以这才是人们看了视频后,误以为受害者被鬼上身了。 我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凶手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她掌握了凶手的其他犯罪证据,凶手杀她纯属杀人灭口。” 旁边的谷霖插上了一句话,谷霖说是灭口,欧夜说是祭祀杀人,但是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谷霖拿出了一张画着艳丽色彩的皮革,问我们知道这是什么吗,仔细辨认之后,那是一张风干的人皮,谷霖说,这是人皮唐卡。 什么是人皮唐卡? 解放前,藏区的奴隶主会用残忍的手段迫害奴隶,甚至用奴隶的人皮做成唐卡,谷霖手里的唐卡就是那个时代传下来的。 谷霖对我们说,神殿就是当年藏区奴隶主的传人,他们还保留着制造人皮唐卡的恶习。 通过证据还原,女领导死亡之谜,一层一层被剥开。 那是一个比较平凡的日子,女领导借出差的机会,去看望了一眼寄居在邻省大山深处的儿子,喝下了邻居的茶水。 与儿子道别后,女领导来到月城,住进了月城大酒店,当晚,体内番.木.鳖.碱毒素发作,她想通过电梯下楼求救,监控录像录下了女领导身上毒素发作时的奇怪动作,所有人都以为酒店闹鬼。 当女领导消失在监控画面后,真正残忍的一幕开始了。 楼顶,神殿的人出现了,他们把还有意识的女领导架起来,用小刀在她头顶划开一个小口,然后把水银从小口倒进去,疼痛万分的女领导整个身体从小口里钻了出来,一张完整的人皮就这样呈现在神殿毕摩面前。 这也是臭名昭著的人皮唐卡制作方法。 谷霖说:“之所以会燃起那场大火,那是因为唐卡制作失败,他们发现女领导生孩子是剖腹产,肚子上的皮肤留有刀疤,所以愤怒之下烧掉了人皮!” 不是每一次唐卡制作都会成功,但是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会有一个无辜者死去。 这是对生命的藐视,对法治的践踏! 离开月城之前,刘明安把女领导的骨灰盒交到了我的手里,他对我说:“虽然女领导死亡的真相查出来了,但这只是冰山一角,马氏集团才是最大的黑手,因为女领导掌握的证据,就是马氏集团的罪证,你能够把那证据找到吗?” 他这是在开玩笑,难道要我扒开女领导的骨灰,追问女领导证据去哪里了吗。 我没看见谷霖来送行,但是我收到了她的微信:“白小天,收到这条信息时我已经身处泰.国了,多谢你跟我交换的线索,猎鹰行动的主战场已经转移到金三角,希望我们能再次见面。” “我们能再次见面吗?” 我盯着短信,苦笑了一下,坐上了车。 突然欧夜在身边说:“师父,我收到领导的命令,回到西川交接完工作直奔机场,因为上面怀疑马氏集团的罪证被女领导隐藏在了她大女儿身上,根据定位,女领导大女儿现在位于泰.国,是某神权组织的圣女。” 果然,又将是一场马不停蹄的奔波啊。 大女儿,神权组织,圣女,这一切的线索,跟之前剃刀告诉我的消息可谓是惊人重合,我问欧夜:“领导有没有告诉你,那神权组织的名字叫什么?” “白龙教,他们的最高领导名叫白龙王!” 欧夜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兴奋,可以理解,这接下来可是要出国办案,东南亚的海滩和碧水蓝天,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向往。 第【61】章:流落孤岛 号角声响起,我不想听到这种声音,实在是把自己脑袋震得发疼,此时和正座相对的一扇黑门打开,一身白衣的少女,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少女赤着脚,一步一步向前迈着,紧接着,这次的号角声,换上了一种清亮,但极其高亢的音色,让所有人一下子,跪拜在原地。 耳朵旁只能听见,那少女脚丫子踩在地上的啪嗒声,节奏正好和心跳相吻合,啪嗒、啪嗒、啪嗒,好似每一步都踩在大家的心尖上。 少女走到了祭祀台上,那上面刻着纹路踩的她脚生疼,但是,她已经对这些都无感了,一个起势,裙摆跟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飘荡,手臂微弯,指尖轻点,再次旋转,身子在那石台上,慢慢的跳出各种各样的舞姿。 姿势摆定之后一甩手,裙子渐渐成了红色,只见动作幅度逐渐变大,那红色也逐渐晕染开来,主座位上的帘子轻轻动了动。 里面的人很是激动,而周围跪拜的人,却都不敢抬头看她…… 三天后,根据各大媒体报道,因为某个国家发生了武装冲突,一枚**击落了一架客机。 这架飞机解体,还坠入了大洋之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任何幸存者。 非常不幸的是,我们三人就在那架发生了空难的飞机上。 在太阳炙热的炙烤下,我艰难的醒了过来。 第一感觉就是浑身非常疼痛,感觉到全身骨头全部断裂了一样,甚至连呼吸一下都感觉到很疼。 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这是天的颜色。 我知道自己躺在一个荒凉的地方,耳边传来了海风的呼啸声,鼻孔里面飘进了咸咸的味道。 这是海水的味道。 艰难的翻了一个身,发现自己在滚烫的沙滩上。 天空中的日头,就像一个倔强的老头儿,一刻不停的烤着自己。 没有一片云彩,也没有潮湿的空气,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鱼一样,马上就要被烤焦了。 我咬着牙关,拼了老命的坐了起来。 一时渐渐的清醒。 使劲回忆着失去记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我看到**飞向了自己的飞机,以为是在做梦,但是紧接着那个**就击中了那架客机。 “欧夜,小妹妹,你们在什么地方啊?” 想到了空难,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欧夜,还有一起带回国的小女孩,黛丽夕。 我们三人一起坐在一架飞机上,但是现在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很显然飞机在空中解体,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掉在了这个地方。 欧夜和黛丽夕跟我失散了,那两个女孩到底是生是死? 我一无所知。 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使劲吞了一下口水,发现嘴巴里面已经没有唾液了。 现在是脱水严重的征兆,必须马上找到饮用水,要不然连自己都会活不下去。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看看自己身上什么地方还能活动。 在经过一阵缓冲之后,发现自己是非常幸运的,除了背部有些擦伤之外,身上没有骨折出现。 刚才那种剧烈的疼痛感,可能是因为擦伤,再加上太阳十分的火热。 给自己的大脑意识造成了一种假象。 挣扎着在沙滩上站了起来,四周打看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个孤悬在大洋中间的孤岛。 这片孤岛看起来非常的荒凉,除了这一座孤岛之外,附近没有任何的岛屿。 而且看不见海岸线,可见自己掉在的地方,真的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 我脑海里有点懵逼了。 怎么办?难道我也要像鲁滨孙一样,在这个孤岛上漂流下去吗? 现在对于我来说,还不是垂头丧气的时候,先看一看这个孤岛,到底能不能找到饮用水。 先让自己把脱水的这个事情解决掉。 任何人都知道海水是不可以喝的,但是只要能够通过净化,就可以得到淡水。 但是海水净化工程十分的复杂,能够把海水变成淡水,人都可能已经被晒死了。 如果能从岛屿上找到淡水,这可能是最简单的办法。 我看了看,自己是掉在靠近海面的沙滩上,或者说自己可能是掉在海水里面的。 然后被海浪冲在这个沙滩上来的。 再看了看海岛发现想要爬到海岛上去,还要通过一片悬崖。 沙滩和海岛之间,被一座看起来差不多有二十多米高的悬崖阻隔了。 我知道现在体力已经全部透支,如果想要徒手爬上那片悬崖,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此刻脑瓜嗡嗡作响,试图在自己身上找手机,看能不能找到手机。 但是发现,身上的包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像被人洗劫一空了一样。 甚至连一个打火机都没有。 这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一定是掉在海水里面。 通过海水的冲刷,包里面的所有东西,所有物品全都被冲出去了,现在真的变成了光杆司令一条了。 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个噩耗。 把剩下的半只鞋脱了扔掉,想了一下又捡了起来,因为那些鞋上有鞋带,我觉得关键时刻鞋带可能还能起到一点作用。 光着脚丫踩在滚烫的沙滩上,看了看海滩尽头的悬崖。 在悬崖上寻找裂缝。 如果能够找到裂缝,那可以从裂缝里面爬上去,首先必须要找到水,然后再找到食物。 如果没有水和食物的支撑,在这个孤岛上活不了多久,甚至等不到救援的到来,就可能挂掉。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必须要自救。 我也顾不得犹豫了,拖着自己身躯,十分吃力的向着悬崖走了过去。 就在走了大概十多米的时候,右脚突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现在浑身无力,对那个软软的东西没有感到有多少的奇怪,就在把腿准备离开的时候。 一只手从沙里面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你把老娘的奶差点踩爆,一句对不起都不说就像离开吗?” 我.操,沙里面竟然埋着一个人。 我吓得差点蹲在地上,果然从沙里面看出一张脸来,看着衣着打扮像是一个空姐。 刚才踩到那个软软的东西,竟然是这个空姐的胸,这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我从沙里面把空姐刨出来的时候,问这个空姐的第一句话是:“你没有死吗?” “如果不是被你踩到一脚,我以为我真的死了。” 显然这个空姐刚才已经进入了一时模糊的状况,我一不小心把这个空姐给踩醒了。 我把那个空姐拉了坐起来,空姐把自己帽子摘了下来,盘起来的头发也打散了。 脸上的妆容早已经破坏,但是皮肤看起来还是比较有光泽的,这是个颜值比较高的空姐。 但是在这个地方,就算你颜值貌如天仙,那又有什么用? 活下去才是王道。 空姐用帽子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开口就问:“有水喝吗,渴死老娘了。” 我耸了耸肩:“水?找吧!” 说完之后把那个空姐扔下了,自己转身向那个悬崖的裂缝走了过去。 空姐在身后问到:“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啊?” “很显然,飞机掉下来了。” 我懒得跟这空姐废话,加快速度走向裂缝,靠近裂缝之后,发现裂缝里面有两个人正抱着翻滚,做不可描述的动作。 发现我靠近那两人连忙起身,把裤子拽了起来。 男的看起来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穿裤子的同时连忙拿起了一个饮料瓶,里面装着淡水。 应该是那个女人为了得到淡水,向男的献出了身体。 这种事情任何一个人看了,都应该觉得见怪不怪的。 因为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水可以救命,一个女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献出自己的身体,可以说得过去。 我走到悬崖缝隙里面,那两个人已经穿好了衣服。 戴眼镜的家伙阴阳怪气的看着我:“兄弟,你难道也想来一发吗?” 看了一眼眼睛男。 我并没有搭理这个家伙,在这种荒岛上,首先要保存体内的水分,这个家伙刚才还跟另外一个女人大战三百回合。 这是一种作死的节奏。 谁都知道,做了一种事情最容易体内出汗,非常消耗体力。 为了爽一把,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只有傻瓜才会这么做。 我走到缝隙的深处,那个妹子已经穿好了衣服。 她看到我一表人才,突然又勾搭了起来:“小哥哥,想不想松一松筋骨啊。” 说完之后,把自己的身体就往我身边贴了上来。 我非常厌恶的推开了:“我在寻找出路,你最好不要来打扰我。” “哎哟,还假装正经是不是?你以为你自己长得很帅就高不可攀。” 那个女人看到自己吃了一脸臭脸,很显然心里不乐意,马上就变脸了。 我可不想跟这样的女人浪费表情。 继续观察着悬崖的缝隙。 发现这个悬崖缝隙的底部是一个看起来差不多有一米见方的山洞,再往上走,悬崖的缝隙就变得越来越窄。 而且在缝隙的表面,并没有看起来突出的地方,对于攀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我心里面默默的计算了一下。 如果想要爬上这个悬崖的话,就必须攀爬二十多米的高度。 这二十多米一旦失足掉下来,虽然不能摔得粉身碎骨,断手断脚肯定是会的。 所以在这里攀岩,显然是一个作死的选择。 再加上现在本来就体力不支,需要尽快补水。 体内没有水分的话,攀爬起来就没有任何力道,出现事情的概念就会非常大。 我把目光瞄向了眼镜男。 因为眼镜男手里面有半瓶水,如果让我喝一点水,那就相当于机动车加了一点油,攀爬上去的把握性就会更大了。 眼镜男看到我盯着自己看,意识到了我看上了自己手里面的水。 连忙把那半瓶水藏在胳肢窝里面:“你不要看我,我是说什么都不会把水给你喝的。” “我们必须找到出路,否则的话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我对这个眼镜男说出了面前所遇到的困难。 但是那个眼镜男却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说破喉咙也没有用,我的水不会给你喝一口的。” 我冷哼一声。 那个眼镜男自私丑恶的嘴脸,就这样暴露在大家的面前。 但是人家不把水给你喝,你总不能伸手去抢吧。 旁边的那个女子对我说:“小哥哥,只要你向我求饶,我就会让你喝到水。” 这个女子的话显然很直白。 如果我答应她,她会用自己的身体再去向那个眼镜男换水。 这是一种出卖自己成全别人的方式,这个女人真的会心甘情愿这么做吗? 第【62】章:死亡威胁 显然又是一个套路吧。 我可不想为了一口水,浪费这么多表情。 现在能够想到办法爬上这个悬崖的话,那占据主动权的就是自己,哪怕是没有喝水。 只要能够有足够的办法,相信能够爬上这个悬崖的。 我叹了一口气,再次望了望悬崖的缝隙,然后沿着这个悬崖的底部,向另外一片的海岸线走了过去。 我现在已经有了方法,如果能够在这个海滩上,找到一些漂浮的木头。 用木头做成一个梯子,然后用这个梯子架在缝隙里面。 再通过梯子爬到悬崖上面去,可能就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离开缝隙的时候,缝隙里面那个女人跟了上来。 那个女人跟在我身后一边走一边问:“小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呢?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我在想办法离开这里,你不要打扰我。” 我冷声说。 但是那个女人死皮赖脸的说道:“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你还是想想,怎么在这个地方长久的留下来生儿育女了。” 我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那个女人凑了上来,再次往我身上踢了过来:“你听说过一个传说吗?一个女人跟三十多个男人,流落到了一个荒岛上面,为了得到那个女人,那三十多个男人自相残杀。” “说这个有什么用?” 我十分厌恶这个狗皮膏药一样的女人,所以加快了脚步,好让自己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女人气得跺了跺脚:“如果这个荒岛上只剩我一个女人,所有的男人都要来争取我,到时候我让你后悔药都找不到吃。” “想多了你。” 我快步沿着悬崖根,往海岸的边上走了过去。 想尽快甩掉这个女人,不想让这个女人浪费自己的表情,也不想让任何事影响自己离开这个地方的计划。 当我快要接近海岸线的时候,看到海岸边有两个人在低头搜索着什么东西。 快步向那两个人走了过去,那两个人也发现了我,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 那两个人是一个神父和一个修女,看起来是外国人士,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阵之后,用英语打了招呼。 原来神父名叫杰克,是一个南亚的修饰,神父旁边的修女名叫罗斯,跟着神父已经很长时间了。 我用英语问:“你们也是从那趟航班上面掉下来的吗?” “我们掉在海里面,找到了飞机上的卫生舱,然后拖着那个卫生舱飘到了这个岛上来。” 旁边的修女解释道。 我问:“卫生舱在什么地方?我看里面有没有东西可以利用。” 飞机上的卫生舱就是厕所,一般来说厕所里面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或许只有一个马桶。 但是不可能用马桶来攀岩吧? 神父二人带着我,来到了一片礁石丛里面。 我看到那个卫生舱夹在了礁石丛里面,可能是因为海浪的冲刷,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小房间已经紧紧的卡在了两块礁石中间。 想想把这个卫生舱取出来,还得费一番功夫。 但是即便把这个东西取出来,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所以咬了咬牙,回头问二人:“我看你们低着头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们在找落在这个地方的圣经。”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找圣经,我哭笑不得,正想开口说话,缝隙那边传来了惊叫声。 等我们三个人听着那个惊叫声赶过去的时候,看见那个眼镜男,正在把那个空姐按在缝隙里面,准备对那个空姐实施性侵。 旁边另外一个女人抱着手,像在看热闹一样看着这一切,漠不关心。 我一脚踢在了那个眼镜男的屁股上,眼镜男惨叫着,松开了空姐。 等他站起来看到是我时,嘴里骂了一句:“找死。” 等他刚骂完这一句,突然掏出了一把刀子,向我就捅了过来。 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动了刀子。 但是我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看见那个人拿着刀子向自己捅来,弯腰抓起了一把沙子,洒在了那个人的眼睛里面。 眼镜男的眼睛虽然有眼镜挡着,但是还是有沙子从缝隙里面飞了进去。 被沙子的突然袭击,眼镜男连忙下意识伸另外一只手挡住。 我一脚踢飞了他的刀。 然后迅速把那把刀捡了起来,伸手把那个眼镜男抓了过来,把刀按在那一个眼镜男的脖子上。 问眼镜男:“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是飞机上的乘客,是不可能把刀带上飞机的。” “有本事杀了我,你管不着我从哪里来的。” 眼镜男看起来还很生气。 我望着缝隙里整理衣服的空姐,问眼镜男:“这个空姐又没有得罪你,你干嘛要欺负人家?” “我.操.她大爷,她让我给她喝水,然后说给我.操,结个我给了她喝水,她却想玩仙人跳。” 眼睛男怒气通通的说完这一句,我听了哭笑不得。 原来是这个眼镜男把自己的水给这个空姐喝了,本来商量好,喝了水这个空姐就陪他。 但是等把水喝完之后,空姐竟然又反悔了。 眼镜男被放了鸽子,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想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我把空姐扶起来,对她说:“水虽然好喝,但是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吧?” 空姐闭着嘴巴,嘴巴里面鼓鼓的,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看起来就像神经病一样。 我不知道这个空姐怎么了。 反正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把空姐带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那个眼镜男显然是色中恶鬼,空姐喝了他的水,没有给他睡,他已经记恨在心了。 眼镜男一定是对这个空姐虎视眈眈的,所以不能让这个空姐落到眼镜男的手里面。 我带着空姐尽量离缝隙远一些,往浅海的方向走了过去。 现在身上脏兮兮的,而且酷热难当,如果能到海水里面去泡一下,降降温也是可以的。 我们看能不能在海边找到一些可以吃的东西,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真可以。 我一边拉着空姐,一边心里面在想心事。 突然空姐一把搂着我的脖子,把嘴怼了上来。 我吓呆了。 空姐强行用舌头撬开我的嘴唇,然后一股清凉的液体就涌了进来,顿时间,浑身通透清澈。 那个空姐把嘴里面含着的所有水全部灌进我嘴巴里面的时候,才松开了我。 拍着自己的胸口直喘气:“哎呀,憋死老娘了,为了给你存一口水,老娘这是费了多大的劲啊。”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原来那个空姐刚才骗到了眼镜男的水,然后非常猛的喝了一口,把那些水全部包在了嘴巴里面,没有吞下去。 现在趁我不注意的情况下,搂着我的脖子强吻一口,把嘴里面包着的水,灌给了我。 听到空姐的这个解释,我有些尴尬,心里面又有些感激:“水这么珍贵,你怎么自己都不舍得喝给我喝?” “刚才看到那个王八蛋趾高气扬的样子,老娘我心里就不舒服。” 空姐到达今天的解释道。 这个空姐看起来虽然很漂亮,但是听她的话,就是那种性格很大大咧咧的女孩子。 而且还是东北人,浑身上下一股豪爽劲。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够哥们。 我说:“你今天的这一水之恩,我会永远记在心里面的,早晚我会报答你。” 说完带着空姐来到了海边。 海水现在看起来很平静,他们来到的地方,没有太多的珊瑚礁。 我跳进了海里,对空姐说:“你在海里面有过游泳吗?” “我家就住海滨城市,你说我游过泳没有?” 空姐把腿上的丝袜脱了下来,准备扔到海里面去。 我拦住了:“丝袜可以利用,不要扔了啊。” “有什么好利用的?难道在这一个荒凉孤岛上,你还想玩丝袜诱惑吗?” 空姐笑嘻嘻的跟我开玩笑。 我用海水抹了一把脸,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丝袜可以用来做过滤器,过滤纯净水吗?” 听到我这么说,空姐笑了:“哈哈,原来你还是一个荒野求生大师啊,看来老娘我以后要跟着你混了。” 说完把丝袜捡起来,亲手交到我手里。 我们在海水里面泡了一阵之后,又在珊瑚礁上发现了一些牡蛎,我用刀把那些牡蛎取了下来。 装进了空姐的丝袜里面。 这东西可以生吃,但是用火煮熟了的话会更加美味,再怎么说,这也算是一种食物吧。 我们准备多采一点带回去,但是找遍了海边的珊瑚礁,也没有找到几个。 看来这是一个比较贫瘠的地方,就连牡蛎都不想在这个地方生存,没有办法,只得先暂时返回缝隙里面。 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只有缝隙那个山洞,才是唯一可以躲避的地方。 看到我们带吃的回去了,山洞那边的四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自从飞机失事之后,所有的人都是粒米未粘牙,肚子里早就咕咕直叫了。 只要看到有吃的,不管这吃的是什么东西,只要能往嘴里塞就行。 所有人都像恶狗见到屎一样,红着一双眼睛,盯着丝袜里那少少的几颗牡蛎。 我用刀把牡蛎敲开,每人分了两个吃了,虽然连塞牙缝都不够,但是只有这么一点东西,不够也没有办法。 大家就这样饿着肚子,看着太阳缓缓的落下,这一天就这样在饥饿和困乏当中过去了。 我让空姐睡最里面,自己保护着这个空姐,害怕那个眼镜男伤害空姐。 眼睛男一脸郁闷的睡到最外面,神父和修女靠着洞壁念经,另外一个女的好像还不困,在山洞外面晃悠到不知道什么时候。 第二天,一阵惊叫声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大家睁开了眼睛,看到山洞外面躺着一个死人,那个死人四仰八叉的躺在沙滩上,肠子流了一地。 不是别人,正是眼镜男。 看到外面突然暴死的眼镜男,所有女孩子都被吓得手脚发抖,躲在山洞里面不敢出来。 神父在那里念经,好像在超度这个眼镜男的亡灵。 我拿着小刀走了出去。 走到这个眼镜男身边蹲了下来,发现眼镜男的肚子被划开了,好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利刃割开的一样。 忍不住看向了自己手里面的刀。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在这几个人手里面,只有我有这么一把刀。 如果眼镜男是被刀割破肚子杀死的,那最大的凶器可能就是我手里面的这把刀。 我看了看手里面的刀,发现刀上没有什么血迹。 到底是不是这把刀杀死了眼镜男,有些疑惑了。 如果是这把刀杀死的,那眼镜男的血液为什么没有留在这把刀上? 是不是那个杀死眼镜男的人,心思非常的缜密,在杀死人之后,把刀上的血清理干净了? 第【63】章:丛林法则 神父突然睁开眼睛问我:“你要干什么?” “我要查看一下他的死亡原因。” 我在眼镜男人身边蹲了下来,仔细查看了起来。 眼镜男肚子里面的器官全部都流了出来,看起来凶手下手干净利落,一刀就把眼镜男的肚子割开了。 但是有一个疑惑浮上了我的心头。 如果眼镜男是被人一刀割开肚子杀死的,那为什么眼睛难在死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 一个人在被人伤害的时候,肯定是会产生很大的疼痛感,不可能在睡着的时候割开肚子还不会疼醒。 我皱起了眉头,那个神父走了上来。 在我的对面蹲了下来:“找到他的死亡原因又能如何?难道你还想帮他伸张正义吗?” “最起码要把凶手抓出来,否则留在我们身边,这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个神父摇头叹了叹气:“很显然,这个凶手是报复性杀人。” 神父的话让我心里一惊。 神父继续说:“一般的杀人,不会这么残忍,死者的肚子被割开,里面的器官全部流了出来,可以想象这个死者死死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 我们两个仔细看着死者的表情,发现死者的脸上,面部表情看起来非常的狰狞。 由此可以推断,死者是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死去。 当时凶手杀死死者的时候,死者一定是清醒着的,否则不会有这样痛苦的表情。 但既然这个死者是清醒着的,为什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难道当时这个死者,已经被什么力量控制住了? 死者发不出声音。 其我睡觉的人也不会被惊醒,所以凶手才会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把死者残忍的杀害了。 我深吸一口气。 被神父的话所启发了,神父说杀死这个死者的人是跟死者有仇。 那死者得罪的那个人,肯定就是空姐。 但是空姐胆子这么小,有可能把身强力壮的死者给杀害吗? 我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这个死者到底在死的时候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最后被死者的嘴巴吸引住了,我看到死者的嘴角挂着一片东西,好像是从死者嘴里面流出来的。 我掰开了死者的嘴巴,赫然发现在死者的嘴巴里面塞着两条丝袜。 这个丝袜不是别人的,正是昨天从空姐腿上脱下来那两条。 本来那个空姐要把它扔掉了,但是我又把这个丝袜留下了,当时是说留下丝袜作为过滤器。 没想到这个丝袜留下来,竟然变成了一个杀人武器,来堵住了死者的嘴巴。 所以死者当时在被杀害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把丝袜抽了出来,拿着那个丝袜,转身看向山洞里面的空姐。 空姐也抬起头来看着我:“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怀疑我杀死了他吗?” “这个丝袜怎么会到他的嘴里面去?” 我问空姐。 空姐听了我的这个问题,好像感到有些可笑:“昨天我本来就想把这个丝袜扔掉了,但是你却把丝袜捡回来,你现在问我为什么丝袜会到他的嘴里面,你难道不知道,丝袜被我扔掉之后,我就没有管这个丝袜的事情了吗?” 被空姐这么一反问,我甩了甩脑袋。 空姐说的不错,当时丝袜被扔掉之后,是我自己同意要捡回来的。 一般来说,一个女人扔掉了的衣服,那个女人是不会再去管那个衣服了的,因为女人都是喜欢喜新厌旧。 所以,这个空姐不可能再把自己扔掉的丝袜捡回来。 那是不是我冤枉了这个空姐? 反正除了手里面这个丝袜之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空姐杀害的那个眼镜男。 眼镜男虽然之前欺负了空姐,但是还没有上升到要取掉他性命的地步,除非是当天晚上又发生了什么冲突。 但是头天晚上,空姐一直是睡在最里面的,我没有感应到这个空姐出去过。 倒是另外一个女人,在我们睡觉之前一直在洞外面游荡。 有事没事,一直在外面游来游去不睡觉,这个女人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把丝袜扔在了一边,看向了另外一个女人:“如果我记得不错,你昨天晚上一直很晚才睡觉的吧?” “关你什么事?” 那个女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开口反问道。 看女人不冷不热的表情,好像还在记昨天的仇。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自己费尽心思去勾引另外一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对自己不感兴趣。 可能在这个女人心里面,想要杀了这个男人的心都有。 所以这个女人不想搭理我。 我对这个女人说:“你能够告诉我,你昨天晚上最后是什么时候睡下的?” “我不告诉你又如何,难道你认为是我杀了他吗?”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这样反问我。 这个女人看起来,虽然有点肤浅,但是并不是那种很傻的人。 看得出来,这个女人还是有心机的,这个女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在怀疑她。 所以才会这样反问。 我说:“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你昨天晚上一直在外面游荡是怎么回事?” “我发骚了睡不着可以了吧?” 女人竟然恶狠狠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听起来让人十分尴尬。 我和山洞里面那个空姐对视了一眼,面对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让对方开口。 那个女人反问我:“你为什么偏偏怀疑我们,没有怀疑那两个老外呢?” “为什么要怀疑他们?” 我问。 那个女人说:“其实昨天晚上他们一直没有睡觉。” “我们承认我们没有睡觉,但是今天我们没有睡觉,我们也没有看见凶手。” 没想到那个神父听得懂普通话。 我跟这个女人在谈话的时候,那个神父把所有的话都听了过去,很快那个神父回答了我们。 我看着神父:“你的意思你们真的没睡觉吗?” “没有睡觉。” 神父点了点头,非常镇定的回答道:“昨天晚上我讲了一晚上的经,我的学生听了一晚上的经。” “既然你们没有睡觉,那这个眼镜男是怎么死的?” 我提出了自己心里面的疑问。 那个神父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我怀疑是你杀死了他。” 神父的话说完之后,我呆住了。 我自己当然没有杀死那个眼镜男,但是这个神父为什么会说我杀死了那个眼镜男呢? 山洞里面的另外两个女人也感到十分惊讶,这两个女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神父竟然会怀疑起我来。 我问神父:“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 “首先,你的手里面有刀,这个死者是死于刀下的;其次,昨天晚上我看见你和死者两个人一起去海边走了一趟,你们去海边干什么了?” 神父的话让我懵逼了。 自己记得非常的清楚,自己昨天晚上一直待在山洞里面,怎么可能去海边? 我问神父:“你是不是眼睛花了?我昨天晚上一直没有出去过啊。” 神父说:“你不相信吗?那你问两位女士吧。” 神父说话看起来非常的镇定,好像很有把握一样。 我看到神父之样说话,心里面更加的疑惑,自己明明没有走出山洞,为什么这个神父会说我昨天晚上出去过呢? 难道这个神父在冤枉我吗? 我回过头看着山洞里面的两个女人,发现山洞里面的两个女人竟然在跟我点头。 这些女人点头是什么意思? 我问空姐:“你为什么要跟我点头?难道你也看见昨天晚上我走出山洞了吗?” “是的,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发现身边没人,睁开眼睛一看,你和那个混蛋一起走了出去。” 空姐眼睛一直盯着我,看起来并不是撒谎。 我又看着旁边的女人,那个女人对我说:“昨天晚上我看见你跟那个混蛋走出去,我明白你为什么对我不感兴趣了,原来你是对男人感兴趣。” 卧槽,所有人都看见我昨天晚上走出去了,只有我自己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突然想了起来。 自己小时候曾经有过梦游的经历,那我自己昨天晚上走出去,是不是因为自己梦游了? 这么多目击者都看到我走了出去,如果不能解释的话,那只能说明昨天晚上我真的是梦游。 那个神父对我说:“你对我们都产生了怀疑,其实我们也是对你产生了怀疑,现在在我们五个人中间,总有一个人是凶手,我们现在的状态是互相怀疑。” 神父的话说得不错,在凶手没有找出来之前,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凶手。 但是现在嫌疑最大的人是我,因为我手里面有刀。 而且其他人都看见我跟受害者走了出去。 不管是发生了梦游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反正在别人的眼睛里面,我的嫌疑是最大的。 我最害怕的一点是,一旦所有人都怀疑我是凶手,那所有人都会对我产生防备。 怎么办?在大家对自己的怀疑消除之前,我应该做些什么事情呢? 看到我一脸木然的站着。 旁边那个女人对我说道:“要不咱们先把这个人埋了吧,如果尸体发臭了,不但在这里生活不下去,而且还有可能感染疾病。” 在这热浪滔天的海边,气温如此的高。 尸体如果在太阳的暴晒之下,几个小时就会变质,然后腐败,然后发出非常难闻的气味。 尸体的臭味在空旷的环境里面,会传播到几公里以外。 我们这个沙滩面积非常的小,一旦让尸体在这里臭了的话,对于在这里生存的所有人,简直就是一个极大的噩梦。 我看着神父,神父也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继续念经去了。 没有任何办法,只有把这个尸体往比较远的地方拖了过去。 我得挖个坑,把这个尸体先埋起来,首先不要让尸体的臭味散发出来。 到底谁是凶手,慢慢再找吧,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大的威胁并不是那个凶手,而是这个孤岛上恶劣的环境。 如果再不找到出路,我们不是被凶手杀死,而是要被活活饿死或者晒死。 我在靠近最边的一个地方,把尸体放下之后,开始挖坑。 我要挖个一米多长的坑,把这个尸体埋起来,虽然这么做有点耗费体力,但是总不能让这个人暴尸荒野吧。 虽然这个眼镜做人不太地道,但是再怎么说也算是一条生命。 跟这个眼镜相识一场,现在眼镜死在了这个地方,没有人把他埋葬,自己算是做点好事,先把这个人埋了再说。 当我把坑挖好的时候,突然脑袋上被人重重的敲了两下。 没有任何的防备,就从身后受到了攻击,我正想反抗,重力再次敲了过来,直接把我打了,倒在那个坑里面去。 我仰面倒在了坑里面,只见那个女人提着一根棍子,站在沙坑的边上,杀气腾腾的样子。 看起来非常的凶恶。 那个女人的旁边站着空姐和神父,他们几个人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样。 血像蚯蚓一样从额头流了下来,我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合起伙来袭击我? 躺在沙坑里,问在坑上站着那几个人:“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对不起,我们如果想活下来的话,必须要把你杀死。” 那个女人挥舞着手里面的铁棍。 这个女人昨天晚上一直在外面游荡,那是因为她在外面找到了一根铁棍,她在想办法把这根棍子藏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在这个地方找到一根棍子,相当于找到了一条武器。 有了保命的资本。 他们认为我是最大的杀人嫌疑人,所以把我欺骗到这里,等我挖坑耗费完体力后。 再把我打死,跟那个眼镜男的尸体埋在一起,这就消除了一个最大的敌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丛林法则。 在这种条件下,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任何一个人都不值得相信。 我苦笑,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冤枉的死在这里。 那三个人把眼镜男的尸体推了进来,然后飞快的在我身上盖沙子,直接就活埋了我。 第【64】章:向死而生 大概在被掩埋了二十多分钟之后,我被人从沙坑里面救了出来。 怎么也想象不到,救自己的人,竟然是神父身边那个修女。 那个修女把我从沙里面跑出来之后,连忙拿出一些工具帮我止血。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因为遭到了这些人的突然袭击,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甚至认为自己还在意识模糊的状态当中。 修女帮我止完血之后,说:“我没有针线这些工具,没有办法对你头部的伤口进行缝合。” 听到修女这么说,我问:“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你不是跟神父一起的吗?怎么会跑来救我?” 听到我这么一问,那个修女笑了一笑:“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他们一定是误会你了。” 听到这个修女说起其他人,我突然紧张了起来:“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他们正在想办法怎么离开这个沙滩,我看到他们分心了,所以连忙跑来把你救起来。” 虽然这个修女救人的理由听起来有点牵强,但是再怎么说也是救了自己一命。 如果修女不过来的话,再过十分钟,我就有可能会被闷死。 想了一下之后,来不及跟这个修女说谢谢! 必须尽快查出来,那个眼镜男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只有查出真正的凶手,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还能消除接下来的隐患。 我可不想让一个凶手时时刻刻隐藏在自己的身边。 现在所有人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在这非常时期,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跟其他几个人抗衡的。 必须要对自己进行隐忍,首先不让那几个人发现,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我问那个修女:“你悄悄的来救我,难道不怕神父责怪你吗?” “上帝会原谅我的。” 修女没有说太多其他的话。 看得出来这个女孩是个非常文静的女孩,但是这个女孩心里面有自己的想法。 否则这个女孩不会自己悄悄的来帮一个自己身边的人怀疑的人。 我对她说:“那你赶快回到他们身边去吧,免得他们对你产生怀疑。” “那你准备怎么做?” 修女看着我,还是对我有些不放心,可能是担心我的安全吧。 我说:“我得想办法查出到底是谁杀害了这个人。” 看了看沙坑里面埋着的尸体,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修女却说:“就算查出来,你又能怎么样?在这个孤岛上面,你没有资格对任何人进行审判。” 修女说的不错,在这个地方,能够活下去才是王道,谁也没有资格对其他人进行任何审判。 我问修女:“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我指着沙坑里面那个尸体,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修女看了看尸体,再看了一眼我:“杀过人的人不一定是坏人,没伤人的人也不一定是好人,坏人与好人,两者之间的鉴定并不是他们做了什么,而是他们想做什么。” 修女的话有点深奥,一般的人还真听不懂。 但是现在不是在讨论这个的时候。 我知道自己必须要查出真相来,但是面前这个女孩是不赞同自己查出真相。 我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会反对,或者在这个女孩的心里面,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吧。 因为两个人的观念不同,所以注定走不到一起去。 我从沙坑里面把那个尸体拖了出来:“如果你还想帮我的话,那你就赶快回去,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决定对这个尸体进行尸检。 虽然不是法医出身,但是经历过了这么多案子,对尸体还是有些了解的。 可以从基本的表面上,看出这个尸体到底受过什么伤。 这是最简单的尸检,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条件不允许,所以只能这样简简单单的做一个了。 为了给我打掩护,修女决定先回到那个山洞的缝隙里面去,想方设法不让那些人出来。 最起码要把这个地方,恢复到原来那个样子,如果让那几个人发现了,那情况就会变得更加的复杂。 等修女走后,我迅速把沙坑磨平,然后拖着那个尸体,往珊瑚礁里面跑了过去。 如果把尸体藏在珊瑚礁中间,由珊瑚礁的石块阻挡,就算对方有人出来,一般也不会轻易发现。 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躲躲藏藏的,就像一个过街老鼠一样。 但是怎么也想不通,昨天晚上为什么自己会梦游?自己到底真的有没有梦游? 必须让这尸体说话,从尸体上找出最后的真相。 首先从尸体身上的伤口下手,从第一眼看去,尸体身上的伤口像是用什么利刃割出来的一样。 但是如果仔细看过去,发现这个伤口有些地方残缺不全,这种切割的手段,又跟利刃有些区别。 很显然,把肚子割破不一定会死,凶手在对这个死者下手的时候,死者并没有发出声音。 而且也没有挣扎的迹象。 看起来就像这个死者非常享受死亡,面对死亡,坦然接受一般。 一个人在什么样的状况下会坦然接受死亡,除非这个人受到了麻醉,只有在麻醉的状况下,才会死的这么平静。 这个眼镜男难道被麻醉了吗? 我仔细在这个眼镜男的身上寻找了起来,想找到另外一点蛛丝马迹,来证明这个眼镜男受到了麻醉。 最后,在眼镜男的脚底,找到了几个比较细小的孔。 这几个小孔看起来就像是用针尖扎出来的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受到海水的浸泡,尸体的表面发白。 完全看不见这个小孔出现。 这个时候,心里面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因为在大海里面有一种海胆,扎在人身上会让人产生麻醉。 这个死者会不会在生前被人用海胆扎在脚底,最后导致了麻醉了呢? 如果想要证明这个想法可以成立,那必须要找到这种海胆,如果在这片水域找不到这种海胆,那这只能是一种猜想。 我看了看眼镜男的尸体,咬了咬牙:“兄弟,先只能让你这样委屈了,等我找到凶手,再回来帮你入土吧。” 我决定放弃这个尸体,然后沿海去找海胆。 因为尸体的脚底只有海胆才可以扎破,除了海胆,目前还没有看到其他坚硬的刺。 海胆成为了最大的嫌疑。 就在我沿着海滩寻找那种能致人麻醉的海胆的时候,我看见那几个人已经做好了一个梯子,准备尝试攀爬上悬崖,连忙躲了起来。 当我在珊瑚礁里面躲避那几个人的目光的时候,突然发现,在悬崖的另外一侧,悬挂着一片红树根。 这让我感到眼睛一亮。 因为这种红树根长在热带雨林里面,看得出来,这些红树根是从悬崖的顶部长下来的。 如果现在能够利用这些红树根,可能可以帮助到自己。 说干就干。 我已经不管那几个人了,首先得保存自己,在想着别人的安慰吧。 悄悄地顺着海边来到了挂着红树根的悬崖边,趁那些家伙不注意的时候,攀着红树根爬了上去。 在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之后,总算脱离了那片沙滩。 爬到悬崖顶部,就像用尽了身体里面最后的一丝力气,在红树林里面躺了下来。 虽然说已经累得不成人形,但是再怎么说,最起码他突破了这片悬崖,来到了有植物的地方。 有植物就能找到水源。 找到水源就可以生存下去,先养精蓄锐,等身上力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向海岛的深处进发。 经过昨天晚上和今天一早的惊心动魄的经历,已经不再轻易相信身边的任何人了。 每一个人都有可能看起来对你很好,但是翻脸的时候会让你防不胜防,这就是为人处事的自然法则。 现在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杀死了那个眼镜男,但是心里面很清楚,在那四个人里面,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把自己送于死亡之地。 现在最好脱离那四个人。 话又说回来,眼睛男得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必要为了眼镜男去冒险。 做一点自私自利的事情,首先要保存好自己的实力,保全好自己的安全,才能够活下来。 只有让自己活下来,才有可能有机会去寻找自己想要寻找的人。 欧夜她们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是无论这两个女孩的情况怎么样,我都要找到这两个人。 想到这两个女孩,我心里面再次充满了力量,翻身爬了起来。 趁现在太阳不是很大,我要尽可能的走到这个岛屿的中间位置,最起码要在这个岛屿上找到水源。 这是我今天定给自己的第一个目标。 就要离开红树林的时候,我心里面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因为红树林的树根垂挂了下去,如果让下面的人发现了这个树根,肯定会像我一样随着这根树根攀爬上来。 在离开这里之前,用石头砸断了树根,然后把树根拖了上来,断了下面这几个人的退路。 虽然这么做真的是有些不地道,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你同情一头饿狼,那就是在给自己自寻死路。 一不做二不休。 从悬崖顶部来到了那个缝隙的位置,爬在悬崖顶部的时候,看到下面的人正在商量着怎么爬上悬崖来。 几个人的梯子已经搭在了缝隙上面,虽然那个梯子看起来距离顶部还有一段。 但是这四个人如果借助这个梯子,爬到梯子顶部的时候,他们可以通过悬崖的缝隙,攀爬到悬崖的顶部。 趁着几个人还在低头商量的时候,我用刚才的红树根,把这几个人的梯子套住,然后拖上了悬崖。 看到梯子被拖上悬崖去,这几个人诧异着抬头往悬崖顶部一看,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不知道被自己亲手埋掉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悬崖的顶部?难道是诈尸了吗? 看到下面的那三个人吓得脸色煞白,我说:“你们不是想弄死我吗?如果有本事的话,你们爬上悬崖来弄死我吧。” 对方能够说话,而且他们听得明明白白,所以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一个幻觉。 那个神父首先开口说话了:“年轻人,既然你已经安全了,那咱们就一笔勾销吧,你帮助我们上去,我们以后就听你指挥。” 现在他们看到我已经来到悬崖的顶部,他们知道我一定有什么捷径。 形势突然变得反转了,如果他们再跟我斗下去的话,他们没有什么胜算的把握。 为什么不跟我合作呢? 但是我不想跟他们合作:“你们乖乖的在下面呆着吧,恕不奉陪了。” 我不想把这时间浪费在这几个人的身上,只要断了对方的后路,让自己没有任何威胁,那就可以了。 我不想弄死这些人,就把这片沙滩当做了一个监狱,先把这四个人困在这个人困在监狱里。 说完这句话,不管下面那几个人在怎么哀求,转身就往小岛内部走去。 这个小岛看起来像是在一片岩石上堆起来的,因为覆盖的土层非常的薄,上面的植被稀稀疏疏的,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茂盛。 所以在小岛的树林里面行走,也没有太大的阻碍,只是因为气候太炎热,把小岛的地表晒得有些发烫。 我光着的脚丫走在那些裸露着的岩石上的时候,就像是踩在被烧红了的铁锅上一样。 从来没有这样走过路,所以前进了一段时间之后,脚底已经变得非常的疼痛了,好像有的地方已经磨起了泡。 不得不要找一个阴凉的地方,先休息一段时间,让自己的双脚缓一缓。 岛上最多的植被,就是这些红树林。 这种红树林虽然看起来非常茂盛,但是根系十分的发达,有很多红树林下面隐藏着毒蛇。 我不知道在这种孤悬海外的海岛上面,有没有像五步蛇那样非常剧毒的毒蛇? 不敢靠近红树林,只能找一些灌木丛来遮蔽头顶的阳光,当他钻进一片灌木丛之后,发现了一个鸟窝。 鸟窝里面有鸟蛋,现在对于我来说,这四个鸟蛋相当于是美味佳肴。 饥不择食的拿起一个就塞进嘴里面,连着蛋壳一起嚼了吞下去。 生吃鸟蛋,在这以前从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一颗鸟蛋下肚,觉得刚才的疼痛要好些了,准备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现在必须想办法把自己脚保护好,如果再这样光着脚丫在岛上行走的话,走不了多久,两只脚都会被磨破的。 我准备给自己做一双草鞋。 这个岛上出的红树林,还有一些看起来一人多高的茅草,如果把这些茅草收集起来,做成一双草鞋是足够的。 休息的差不多的时候,开始收集这些茅草,准备在中午时候把草鞋做好。 但是,收集茅草的工作,在收集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中断了,因为我在茅草丛中,看到了一个晕倒过去的人。 不知道这个人是晕倒了还是死了,反正躺在茅草丛里一动不动。 第【65】章:幻觉谜团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推了推这个人,这个人睁开了眼睛。 当这个人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嗖的一声爬了起来,像看到了魔鬼一样。 起身就想逃跑,但是好像这个人腿受了伤爬不起来。 虽然爬不起来,这个人还是盯着面前的我惊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啊,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看到这个受伤者的表现,我顿时蒙圈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怎么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面的人,看到自己就像看到魔鬼一样。 还一个劲的向自己求饶。 自己像是杀人的人吗? 我见那个人说普通话,那显然是跟自己一样的人。 我也用普通话跟那个人交流:“兄弟,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我是来帮你的,我并不是来杀你的。” 在我看来,这个人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要不然就是认错人了。 但是那个人的眼神不会说假。 那个人一直像看一个魔鬼一样看着我,浑身吓得索索发抖,就像是兔子看见老虎一样。 有必要害怕成这个样子吗? 我再问:“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虽然流落到孤岛上面,但是我没得罪你,你真的没必要来找我的麻烦。” 在这个人的意思里面。 他觉得我是来找他麻烦的,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想呢?是不是真的受到了什么刺激? 管不了这么多了,一把把那个人受伤的腿抓了起来。 那个人吓了一跳,连忙高声问道:“你要干什么啊?” “帮你把这只腿医好,如果你这个腿没有骨折的话,我还是有把握让你站起来的。” 我决定先帮助这个人检查受伤的腿,我觉得这个人受到刺激,可能是因为这只腿受伤了。 因为腿受伤,所以影响到大脑的思维,这种说法可能有点不靠谱,但是在这种极端情况下,焦躁的确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理智。 那个人带着哭腔说:“我已经惨成这个样子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一个大男人这样带着哭腔在别人面前求饶,实在有点让人看不过去。 这个人一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否则不会这么做。 我懒得理他。 帮这个人帮伤口感染的地方清理了之后,撕下一块布条,帮那个人包扎了起来。 一边包扎一边对那个人说:“你就谢天谢地吧,你的腿并没有骨折,只要不再受到感染,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 但是那个人没有感激。 而是十分警惕:“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你昨天晚上杀了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身体一颤。 动作停了下来,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盯着面前这个人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看到我杀人了吗?” 面对我的目光,那个人有些哆哆嗦嗦。 虽然看起来很害怕,但是还是鼓起勇气:“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在悬崖边上睡觉,我看到悬崖下面有人,本来想打招呼的。” 看来这个人也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的。 只是这个人掉在了悬崖上,而且脚上还受了伤,所以行动不方便。 但是看见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这也算是一个目击者吧。 我说:“但是你看到了有人在杀人吗?” “是的,杀人那个人就是你,你拿着一根棍子,把一个戴眼镜的人打晕,然后再拿一把刀,把那个被你打晕的人肚子割开了。” 这个人一五一十的描述着。 听了这个人的描述,昨天晚上行凶的动作应该是很大。 首先用棍子把受害者打晕,然后再用刀把受害者的肚子割开,这么大的动作,怎么会没有惊动其他人呢? 我盯着那人说:“你是不是看仔细了,杀人那个人是我?” “当然看仔细了,我第一次亲身遇到有人杀人,怎么可能会记错?” 那个人很坚定的对我说。 看那个人的目光,显然并没有撒谎,这下更加迷茫了。 如果说下面沙滩上的三个人,怀疑我是杀害眼镜男的人。 那只能说这三个人在无端端的猜测,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目击者,而且这个目击者非常坚定的说看见了杀害眼睛男的就是自己。 如果有人亲眼目睹自己杀人了,那是不是真的就自己杀了人? 我叹了一口气,嚷嚷起来。 那个人问:“你想要干什么去?” “我要去岛上找水源,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你不会跟我来的。” 我说完,穿过茅草丛,向海岛中部走去。 那个坐在地上的人问我:“你为什么不杀我呢?我已经发现了你所有的秘密,你不怕我把你所有秘密说出去吗?” 面对那个人的质问,我头也不回:“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没有在说其他东西,头也不回的走向了海岛的深处。 越往上走,树林就越变得茂盛了起来。 时刻提高着警惕,担心这些树林里面会跑出什么东西来,如果跑出可以吃的东西倒不在乎,就怕跑出毒蛇猛兽来。 现在遇到了另外一个受伤者,那就说明很有可能这个树林里面还有其他的受伤者。 从那个飞机上掉下来的人不少,大多的人已经掉在海中间去了。 有些倒霉的掉下来就砸死掉了,像我们这些比较幸运的,虽然没有死,但是如果不找到水源的话,距离死亡也不会很远。 但是越往深处走,地表就变得越干燥,别说看不见水源,甚至连刚才那些茅草都看不见了。 看起来这个岛像是一个火山堆,往上的地方,树木虽然变得很高大,但是土壤的干燥程度,让人感到十分的绝望。 这样找下去是不可能找到水源的,或者说在这个岛上根本就没有水源。 但是最起码还有一些树木,在干燥的地方找不到水源,在树木茂盛的地方,能不能隐藏着水源呢? 有人说在绝望的时候就能看到希望,但是现在的情况,我看到的东西是比绝望还要绝望。 走了两三个小时,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决定先退到海边吧。 这怎么说海边可能还能找到食物,海岛中心真的是荒凉一片,等在这里只能是送死。 但是当我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跟踪自己,反正是一种动物,如果不是人类的话,那就是一种大型的食肉动物。 在这种海岛上,一般有一种巨大的蜥蜴。 这种蜥蜴是活物猎手。 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变得精疲力尽了,如果真的遇到什么怪物或者野兽,还真的不可能对付得过来。 现在冷静的思考了一下,自己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首先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把自己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我知道身后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跟踪。 但是不清楚,那个跟踪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现在必须想个办法,尽快摆脱那玩意儿,从天亮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连水都没有喝一口,身上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量。 如果不摆脱那个东西,会像这样继续消耗下去。 后面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那就让人难以预料的出来了。 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到树林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喊自己。 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等竖起耳朵仔细听,发现的确有人在树林深处喊。 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认识我,为什么会有人在喊我?这让我突然紧张了起来。 四下张望了一下。 发现附近根本就没有什么人,那为什么会有人喊我呢?声音是从树林深处传过来的,刚才没有经过那片树林。 自己既然没有经过那里,那怎么会有认识自己的人藏在那里面呢?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那个呼叫声音越来越清晰,必须尽快做出反应来。 我心里面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那个树林里面去看看,这个喊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但是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我认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可能是身体上已经遭遇到了体能的极限。 所以才会感应到别人在呼唤自己。 现在要保持克制,一定要让情绪不要再起伏,咬着牙关下了一个决定。 沿着原来的路返回,不管这个呼叫自己的人是谁,都不要让这个人影响了自己的思维。 想到这里。 连忙站了起来,摸索着往自己原来上来的路往回走,但是当走着走着的时候,发现了奇怪的情况。 自己刚才明明是从这里上来的,但为什么情况会变了呢? 所有的地形都改变了,变得有些不认识了,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走过这里,难道是因为迷路了吗? 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的路,看起来并不是像之前走过的路。 所有的环境都变得异常的陌生,而且那个呼叫声,一直在自己的四周回荡着。 感觉就像是如影随形的魔鬼,阴魂不散的一直缠着自己。 我的心智本来是很坚定的,但是在今天这种极端的情况下,让自己有点怀疑自己了。 是不是记错了来时的路?还是因为自己体力没有得到补充,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意识上的涣散。 捡起了一块石头,向呼叫声发出来的地方砸了过去。 不想让那个喊叫声影响自己的心情,如果真的有人在里面作怪的话,这个石头砸过去可能能够起到提醒的作用。 但是等石头砸到树林里的时候,树林里面响起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尖笑声。 这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真切。 这完全不像是幻觉,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还是有感觉的。 那树林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东西,要不要进去看一下?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现在必须瞻前顾后,因为自己知道自己身边没有帮手。 一个人单枪匹马,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不会有人来帮我的。 现在变得有点纠结了,到底是进树林里面去看看,还是继续按照原来的思路,退回到海边去。 现在最起码,海边在沙滩上还有几个人。 但是树林里面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没有人能够清楚,需要去冒险吗? 还在犹豫的时候,树林里面的笑声再次传了过来,这次笑声比上次更诡异,里面的人好像是疯了一样,一边笑一边哭。 从声音里面,听不出来树林里面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更加没有办法确定里面数量。 我本来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再加上现在是大白青天的,难道还有鬼在白天出来吓人吗? 咬了咬牙关,捡起一根木头。 决定走进树林里面去看一下,这个决定并不是一个冲动的决定,因为我知道现在退到海边的话,还需要一段距离。 树林就在自己的眼前,我不可能舍近求远。 鼓着勇气,拿着那根棍子,踩着枯枝败叶,秉着呼吸,向那个怪叫声传出来的树林里面走了进去。 这只是普通的红树林,看起来只是茂盛一些而已,比起其他的地方,这种红树林有点多。 但是还没有到遮天蔽日的地步。 为什么这个树林里面会传出来笑声,这让我有点想不通。 红树林的树根密密麻麻的,想要在中间行走的话,必须要爬到树根上,像猴子一样,吊着树枝挂过去。 这种行走的方式非常的艰难,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下面密不透风,从树根下面根本钻不过去。 咬着牙关穿行在红树林里面,当进入树林的时候,发现那个笑声,突然消失掉了。 前进了二十几米,有点后悔了,除了密密麻麻的红树林,没有看见其他什么东西。 在一棵红树的半腰搜寻了一阵,决定回头走出去。 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不管这个声音是什么原因,如果真的被困在红树林里面,那可能真的走不出去了。 所以要在自己没有走的更深之前,离开这片红树林。 转身要走出树林,脑袋被朝后面狠狠砸了一下,砸得他晕乎乎的,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 但是等我低头看见砸自己脑袋那个物品是什么东西,眼睛一下子亮了。 因为那是一个很大的椰子壳。 看到了椰子壳,就像看到了生命的曙光一样。 因为在这种荒岛上面,如果出现了椰子壳,那就表明有椰子树。 任何人都清楚,如果能够找到椰子树,那就等同于找到了水源和食物,因为椰汁和椰子肉是可以吃的。 所以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好消息,最起码可以证明这个岛上有椰子树。 如果能够找到这个岛上的椰子树,那就能够在这个岛上生存下去。 所以心里面还是无比的兴奋的。 兴奋还没有过了半秒,那个笑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距离我很近,就像在头顶响起的一样。 回头看向了那个笑声响起的地方,看到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第【66】章:伶牙俐齿 我怎么也想不到,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竟然是一只猴子的。 从来没有见过绿眼睛的猴子,但是这次可是亲眼所见了。 难道在这个荒岛上,产生了基因变异,连猴子的眼睛都变成绿色的了吗? 很显然,刚才那个笑声就是这个猴子发出来的。 猴子的叫声明明是吱吱吱的,但为什么这只猴子叫起来就像是人在发笑一样。 我盯着空中的猴子,猴子也在盯着我,四只眼睛彼此盯着彼此,好像都被彼此吓傻了。 现在这只猴子,正在倒挂着一颗看起来浑身是刺的树上。 猴子好像不怕这颗长满刺的树,而且这个猴子并不是常见的猴子,毛看起来比较长。 一般的猴子,后脚比前脚长,但是这只猴子看起来前脚比后脚要长。 这种猴子到底是什么品种?只见这只猴子倒挂在树上,还能弯下腰伸出它的前爪,把刚才扔在地上,那个椰子壳又捡了起来。 这只奇怪的猴子,把自己扔的东西捡起来之后,又发出了一声怪笑,转身荡了一圈。 身影消失在了树丛后面。 我盯着摇摇晃晃的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树林看起来密密麻麻的,想要通过是有点困难。 这只猴子的突然出现,说明这个岛上还有其他生物存在,既然这个岛上有其他生物存在,那就说明这个岛可以生活下去。 现在要不要跟着猴子去,看一看这个猴子的椰子壳是从哪里弄过来的? 我本来就是来找水源的嘛,现在有了一点线索,如果不抓住这个线索的话,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自我安慰了一下,决定跟着猴子消失的方向,追踪过去。 发现树林里面藏着的是一只猴子,胆子再次大了起来。 最起码不像臆想的那样,会出现一只怪物,虽然这只猴子看起来有点像怪物,但是只不过是眼睛绿了一点而已。 猴子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所以不会对这只猴子产生害怕。 如果这只猴子能够带着我找到岛上的椰子树,那可就十分完美了。 但是猴子来得快去得快,追到树林后面的时候,连红毛都没有看见一根。 猴子经过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痕迹,想在这种密密麻麻的树林里面寻找一点踪影的话,简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性。 但是既然已经追进来了,不可能半途而废吧? 看着前面的树丛,陷入了沉思当中,在这种认不清道路的情况下,应该怎样追踪这只猴子们? 看对面的痕迹。 但是除了一些枯枝败叶之外,就只剩红树根了,从地面上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这可是有点伤脑筋啊。 现在已经追进树林里面来了,就算硬着头皮他也要找下去,虽然他没有丛林生活的经验。 但是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这次流落在荒岛,换一句话来说,是上天的给的另一种考验吧。 让自己体验一下另一种人生。 如果上天要让我变成荒岛上的一个野人,那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认同自己的命。 唉声叹气是没有出路的,所以必须自己找到自己的办法。 我静下心来,准备听声辨位,听那个猴子会不会再次发出声音,指引自己跟着上去。 但是十几分钟过后,猴子的笑声再也没有传过来。 猴子好像是故意在跟我开玩笑,知道了我的心思,不想让我继续追踪下去一样。 这让我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我在想,如果这只猴子故意在躲着自己,那这只猴子会不会就在自己的周围,或者说就在自己附近,在看着自己。 其实猴子的智商跟人的智商比较接近,如果有一只猴子想要玩弄一个人的话,完全有那个可能。 所以我应该怎么应对呢? 就在细细思考的时候,树林外面又响起了声音,这是有人在交谈的声音。 仔细听了一下,好像是沙滩上的几个人。 难道这些人想到了办法,爬上了悬崖了吗? 树林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第一个听清楚的是神父的声音:“那个臭小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不找到他,我们随时都会有危险。” 听得出来,这些人一直在寻找我。 很显然,这些人爬上悬崖之后,可能是不想放过我的。 毕竟我想把这些人困在悬崖下面,这些人又想杀死我,因为在这些人心里面,我就是一个杀人凶手。 但是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杀人凶手。 没有人会信任我。 所有人都想找到我,然后把我弄死,但是那个真正的凶手,一定也在这些人的中间。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他说他去寻找水源,那他会不会在树林里面?” 这个人显然是在悬崖边上,那个腿部受伤的人。 我早上帮这个人包扎了腿部,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恩将仇报,反而跟着这群人上来寻找我。 现在正是人心叵测,什么样的人都不能相信。 有时候你帮助了一个人,你可能是救了一条毒蛇,这条毒蛇随时会要了你的命。 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声音,深吸一口气。 决定先躲在这个树林深处,因为这对于我来说,相当于是一个避难所。 现在最好不要跟外面那些人正面接触,因为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接触,都是灭顶之灾。 现在外面有五个人,一个人肯定不是对五个人的对手。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看,这是脚印,而且脚印上面有血迹,说明他的脚已经磨破皮了。” 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发现自己的脚底果然破皮了。 刚才可能是因为太紧张,没有发现自己的脚已经破皮了,而且还把血迹留在了外面。 心里面有些懊悔,在这种关键时候,怎么可以这么粗心大意呢? 这时另外一个女人说:“看来这个足迹进入了这片树林,他一定是进入树林了。” 如果自己的脚流下了血,那就一定会留下什么印记。 现在外面这些人已经发现了印记,不知道这些人会怎么反应。 神父的声音传导过来:“他既然已经进入了树林,那我们就进去搜一下吧。” “这可是一个杀人凶手,万一我们遇到他,那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危险的。” 另外一个女人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个女人好像是那个修女。 修女曾经帮过我,现在又阻止这些人进来搜查,不知道能不能起到效果。 我一直想不通修女为什么会帮自己。 我跟这个修女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但是这个女人却从沙堆里面把我给救了出来。 从后面的情况来看,这个女人一直没有告诉其他人我的事情。 好像从始至终。 这个修女一直都是站在我的一边一样,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但是现在由不得想这些事情。 必须要应对接下来的变化,如果这些人真的要进来搜寻的话,是不可能躲过去的。 这个时候。 那个神父好像跟修女说话:“你为什么要帮那个杀人狂说话?你难道同情那个杀人凶手吗?” 听到神父这么说。 修女好像也感到有些惊讶,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们的安全。” “担心我们的安全,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把那个小子放掉的。” 这个话是另外一个人说的。 就是悬崖上腿受伤了的那个人,听到那个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其他人都感到十分惊讶。 神父恶狠狠的盯着修女:“他说的是真的吗?那个小子真的是被你放的吗?” 修女摇了摇头。 眼睛里面泪花在打转转:“我跟了你这么长时间,难道你不相信我还要相信另外一个刚刚认识的人?” 修女在跟神父打感情牌。 女人就是天生的演员,本来就是她自己放掉的人。 但是现在她必须要装出自己很无辜的样子。 只有看起来很无辜,才会让别人相信,虽然这种无辜对于其他人来说,看起来有点表演的成分在里面。 神父看着那个腿受伤的人:“修女是我的学生,她已经跟了我几年了,怎么可能放掉一个陌生的人?” 可能神父也相信了自己学生的话,心里面变得有些动摇了起来。 那个腿受伤的男人冷哼一声。 他问神父:“你们自己动脑筋想一下吧,如果没有人去放的那个家伙,那他怎么会从沙坑里面钻出来呢?” 被这个男人这么一反问,其他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修女。 修女的眼里落了下来。 她盯着那个男人:“我们四个人一直在一起,只有你是后面来的,而且是在那个人逃跑之后你才出现的,我敢断定,放掉那个人的人是你。” 修女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惊讶了。 更加惊讶的是那个腿受伤的男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非常单纯的女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反咬一口。 他连忙逼问这个女人:“你这人怎么会昧着良心说话,我眼睁睁看着你放的那个男人,你难道还不想承认吗?” 现在这两个人在吵嘴,其他人都有点搞糊涂了。 他们不知道到底是修女放了我,还是这个受伤的家伙放的我。 现在两个人都看起来都很有理由,而且两个人都有嫌疑。 因为我逃走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在研究那个梯子,只有修女一直没有在他们的注意力下面。 所以说修女有嫌疑。 同样这个受伤的人也有嫌疑,因为这个受伤的人是后面出现的,全部行程都没有在他们的视野里面。 现在应该怎么分辨这两个人呢? 修女对那个受伤的男人说:“你为什么一直要冤枉我?是我看起来好欺负吗?” “美女,你就不要狡辩了,既然是你放的人,你自己承认就行了,你就算不承认这也是一个事实。” 这个男人说的言之凿凿,让其他人都感觉到有些相信了。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 修女给了这个男人致命的一击。 修女指着男人腿上,帮男人绑伤口的那个布条:“这个布条很显然是从那个人身上撕下来的,如果你跟那个人没有关系,他身上的东西怎么会绑在你的腿上?” 这个男人傻了眼。 他连忙解释:“正是他替我治伤的时候,自己撕下来的,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一个帮你医治伤口的人,你却要出卖他,这件事情说起来有点不合情理啊。” 神父开口了。 修女看见神父开口替自己说话,委屈地哭了出来。 神父拍了拍这个女人的肩膀,安慰到:“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放心吧,我们不会放过这个坏人。”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两个女人包围了上去。 那个腿脚受伤的男人看到情况有点不对劲,转身想跑,被拿钢管那个女人一钢管打倒在地。 后面的空姐拿着一把刀扑了上来,把刀按在那个人的脸上:“老实告诉我们,你的同伙到底在哪里?” 很显然,这些人已经相信了修女的话。 躲在树林里的我心里一惊,这个修女果然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竟然能够把死的说成活的,而且来了一个这么完美的绝地反击。 本来以为是一个必死之局,没想到就这样被这个女人这样盘活掉了。 那个腿脚受伤的男人显然是凶多吉少,但是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现在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四个人每个人都非常危险,不能落入这四个人的手里面。 但是现在距离这些人非常近。 如果要逃跑的话,必然会发出声音来,对方听到向东肯定会追过来的。 情况对于我来说也不容乐观。 外面响起的惨叫声,应该是那个腿脚受伤的男人发出来的,现在那个男人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面,说起来也算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现在外面的三个人都想追杀我,但是我觉得,每一个人都很危险,那个修女更是不得不防。 就在外面的惨叫声响起的时候,一声尖笑声随着惨叫声响了起来。 我知道这是猴子的叫声,但是这个叫声是从相反的方向,你就是这个小岛顶部发出来的。 难道刚才那只猴子,已经跑到了小岛的顶部去了吗? 外面那几个人听到这个笑声,突然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那个惨叫的家伙开口说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千万不要跟这些猴子碰面,我的这一条腿就是被这猴子弄断的。” 听这个男人这么说,很显然这个男人已经遇到了这种猴子。 空姐问:“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猴子本来就不是这样叫的,你真是想把我们吓走掉吗?” “他本来就不安什么好心,弄死他算了。” 这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杀气很重。 紧接着那个男人又发出了一声惨叫声,好像是另外一个女人一脚踩在了她的伤口处。 神父说:“既然这个东西发出了像人一样的笑声,那我们不妨上去看一看。” 我紧张了起来,这几个人真的会离开这里吗? 第【67】章:绝好消息 那几个人在经过商量之后,决定放弃外面那个男人,然后上山顶去寻找人。 走之前还特意警告了那个男人,千万不要耍什么花招,如果让他们知道,一定会把他扔下悬崖去喂鲨鱼。 这不是警告,男人清楚这些人的手段,他们说到做到的。 等那几个人离开之后,我才从树林里面走了出去。 看到那个受伤的男人非常的惨,本来已经包扎好的脚,现在已经被撕开。 好像受到了攻击,鲜血流了一地。 因为伤口实在太疼,所以这个男人的脸已经变得苍白,头顶全是冷汗。 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吧兄弟,把我出卖了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你这样对我冷嘲热讽,有意思吗?” 那个人看到我,感到十分的无奈。 刚才那一帮人没有相信他,现在出来一个人,却还在对他冷嘲热讽。 可能是因为什么地方自己做错了吧,反正现在对于他来说,情况非常的不妙。 我看到这个家伙受伤的地方,肉已经翘了起来,这是里面骨头断掉的表现。 皱起了眉头。 对这个家伙说:“你早上的时候不只是简单的受伤吗?为什么骨头会断掉?” 听到我这么问,这个男人脸上一脸的惊恐,好像想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一样。 看到男人脸上表情,我问:“难道是因为猴子?” “猴子,你知道猴子的事情吗?” 那个人听到他说出猴子来,表情更加的惊恐了。 连忙坐起身来追问道。 我摇了摇头:“你刚才跟他们说,你的脚是猴子弄断的,你们的对话已经被我听到了。” 那个人叹了一口气:“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再把这个事情告诉你吧。”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李强。 李强并不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的,而是一个海员,他们的船在附近的海岛上搁浅了。 他们用一辆救生艇跳到了这个海岛上。 我问:“你们?还有你跟谁吗?” “高伟,也就是被你打死那个戴眼镜的家伙。” 李强对我说道。 我急了:“我警告你,那个戴眼镜的家伙不是我打死的,你不要口口声声一直说我。” 之所以这么愤怒,是因为自己不想受到冤枉。 因为无论什么样的假话,只要说一千次,就会被人相信。 李强瞪了我一眼:“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打死了人死不承认。” “你再放屁,信不信我把你扔在这里?” 我这是真的急了。 自己明明没有杀人,为什么这个家伙一直在针对自己? 为了躲避那四个人,我们决定先找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所以穿过了红树林。 穿过红树林以后,有一个很小的山谷,这是一个岛上的山谷,算是个避风的港湾吧。 李强说,他们来到这个海岛上之后,本来也是来寻找补给的。 但是他们遇到了海岛里面的原住民。 那些原住民非常的凶狠,不由分说直接把他们赶了下去。 昨天晚上他看到高伟被杀死,自己又悄悄摸了上来,结果上来之后又再次遇到了原住民。 他在逃跑之中腿受了伤。 本来今天早上遇到我,又被包扎了起来。 但是他的运气真的是很差。 伤口刚刚被包扎完,就被两只猴子遇见了,那两只猴子直接对他发起了攻击,还用大石头砸断了他的脚。 我问:“猴子为什么会对你发起攻击?”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猴子认为我们侵占了它们的地盘,所以才会攻击我吧。” 李强无可奈何的解释道。 我苦笑:“猴子也算是一种原住民吧,这的确是它们自己的地盘,我们不应该上来骚扰的。” 把受伤的李强扶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在这个小山谷里面,两边有两块巨石挡住,别人的看不进来。 如果不注意的话,还不容易发现有这么一个地方,现在他们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李强看我的脚出血了:“你的脚怎么不保护一下?” “怎么保护?这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无奈。 本来想做双草鞋来穿的,但是今天早上遇到这个李强的时候,把他做草鞋的计划也破坏了。 李强说:“想要在这个荒岛上生存下去,离开脚是不行的,你还是想办法保护一下吧。” 他说:“可以找树皮做成简单的鞋子,你身上不是有鞋带吗?可以用来包扎。” 我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有鞋带的?” “你们上岛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每个人的动静都在我的观察之下。” 李强的眉毛挑了挑,得意的说道。 看着面前的李强,我感到有些忌惮了。 这个家伙记忆力这么好,而且观察比较仔细,如果不是腿受伤了的话,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李强问我:“你看着我干什么?还想把我弄死吗?” “我有点不明白,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杀人凶手,但为什么还敢跟我一起行动,你难道不怕我把你杀死吗?” 我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取下了一些干枯的树皮,准备给自己做一双简单的鞋子。 听到我这么问,李强却笑了笑。 他对我说:“你不知道吧,你杀死的那个家伙,正好是是我想弄死的人。” 听到李强这么说,我变得紧张了起来,这个李强果然是一个不一般的人,不能等闲视之。 我问:“你为什么要弄死他?” “因为不知道他把皮筏艇藏在什么地方去了。” 李强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苦笑:“一个皮筏艇而已,藏起来就藏起来呗,有什么大不了的,犯得着弄死一个人吗?” 虽然不在意,但是那个李强好像很在乎。 只见他恶狠狠的说:“我想你应该也知道,那个家伙是一个色鬼,他把皮划艇藏起来,是想自己偷偷回到大船搁浅的地方。” “那又如何?” 我一边做着树皮鞋一边说。 李强说:“那个岛上有两个女人,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受伤的女警察,也跟你们一样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的。” 听到李强这么说,我猛地跳了起来。 扑过去抓住李强的肩膀,激动的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受伤的人是一个警察?” “当时高伟本来想把这两个女人困起来,结果让这两个女人逃脱了,他们的物品留了下来,有一张警官证。” 李强一边回忆一边说。 “女警的名字是不是叫欧夜?” 我激动追问,李强尴尬一笑:“当时没看清,但是那女警挺年轻的,只是好像受伤了,行动不是很方便。” 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无异于一剂强心针。 还有什么消息,会有这个消息,更让自己感到高兴的? 一个受伤的年轻女警察,带着一个小女孩,很显然,两个条件都非常的契合欧夜她们。 如果真的是那两个人走到了一起,那简直就是天意呀。 再怎么说,最起码我知道,那两个人还活着。 所以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两个人找到一起来,不要再让她们受到任何的危险了。 我十分兴奋的问李强:“你能告诉我,这两个人在什么岛上吗?我现在就过去找她们。” 李强拍了他一巴掌。 像看一个傻瓜一样看着他:“我说兄弟,你的脑袋没有进水吧,那个岛距离这个地方大概有十多海里,没有船你怎么过去?” 十多海里,说起来并不是很远。 但是如果没有船的话,这简直就是一个非常难以跨越的距离,想要游泳过去的话,这跟做梦没有什么两样。 听到李强这么说,我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我问李强:“对了,你说那个女警受伤了,你知道她什么地方受伤了吗?” “我又没有亲自检查,我怎么知道她哪里受伤了?” 现在李强变得一问三不知了。 我也很无奈,知道现在想要知道更多的情况,但是想要撬开这个人的嘴巴,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算了,什么事情都不能急于求成,还是先冷静下来,看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吧。 回到那个大树边,继续在做自己的树皮鞋。 李强在身后问我:“你对那两个人这么关心,你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同时从飞机上掉下来的,你说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抬头直接就反问。 那个李强冷笑了一声:“不过同坐了一班飞机而已,有什么大的关系呀?” 我懒得理他。 我看见两只皮鞋快要做好了,只要用鞋带,把树皮穿起来,然后套在自己的脚上,就可以大功告成。 这种鞋看起来虽然很简单,但是再怎么说,你可以保护一下自己的脚底。 现在不能让自己的脚再受伤了,因为知道自己在乎的人的消息。 必须让自己健健康康的,才有体力去救的两个女孩。 当然,我还需要身边这个人的帮忙,因为如果不是李强提供的消息,根本就不知道那两个女孩还活着。 最重要的一点,李强还有一个皮筏艇。 这个皮筏艇可以帮助我去到那个岛上,所以必须要拉拢李强,得到李强的帮助,才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做好鞋之后,发现还剩一些树皮,觉得应该利用一下这些树皮。 把地上的树皮捡了起来,然后走到了李强的身边,在李强面前蹲了下来。 李强看到我在自己面前蹲了下来,马上变得紧张了起来:“你想干什么?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你这条腿如果再不医治,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 我盯着李强的断腿,说。 李强苦笑:“我当然知道,如果这条腿不是医治就会废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你能把我的腿接起来?” 我拿出了树皮。 再从树皮上抽出一些树条来,我要利用这些树皮,帮李强的腿打一个石膏。 我对李强说:“我没有办法帮你把腿接好,但是我可以帮你把伤口固定住,就用这些树皮,希望你能够配合我。” 看着对方手里面的树皮,李强倒抽了一口凉气。 用这些树皮帮自己固定伤口,面向这个家伙也真的是想得到。 他连忙拒绝了我的要求:“我就这个样子吧,你不要帮我弄腿了,还是先去弄一些东西吃的来再说。” 我抓起了李强的脚,疼得李强哇哇直叫。 李强眼泪都快要疼下来了:“你这王八蛋,你难道是想弄死我吗?” “闭上你的狗嘴。” 我用树皮帮李强把腿固定了起来,虽然动作非常的粗暴,而且李强也疼得眼泪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但是在这种固定之下,李强也没有办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强行帮他医治。 很快,李强的腿被固定住了,一边抹泪一边对我说:“你小子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一定是想要问我船的下落,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放下了李强的腿。 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对他说:“你爱说不说,反正如果没有我,你也会死在这里。” 这话一说出来,李强张那张嘴,没有办法反驳了。 我说的不错,现在李强是断了一条腿的人,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他在这个岛上根本没办法生存。 我说:“你和我必须合作,我想要得到你的船,你需要我帮助你离开这个地方。” “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合作,我不可以跟其他人合作吗?” 李强反问。 我说:“你当然可以跟其他人合作,但是前提是,其他人会不会相信你?” 一下子捏到了李强的痛脚。 现在在这个岛上,除了原住民之外,还有另外四个人。 但是那四个人都是对我们充满敌意的,想方设法要把我们弄死,如果我们两个人不拧成一股绳的话,那就不堪一击。 在权衡之后,李强向我妥协了:“好吧,我可以选择跟你合作,但是到了另外一个岛上,那个岛上的船归我,其他东西你自己说了算。” 这让我有些疑惑了。 问李强:“那个岛上既然有船,那船上没有人吗?” “船上当然有人,但是都成死人了。” 李强的话更让我疑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条船上不可能只有两个人,但是为什么偏偏这两个人离开了,而其他的人成了死人。 其他人的死跟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李强看到我沉默,便说:“你是不是怀疑,我们弄死了船上的所有人?” 我点了点头:“整条船上的人只剩你们两个人活着,这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蹊跷。”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怀疑弄死船上的人是高伟。” 李强说。 就在李强刚刚把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我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万分,一直盯着李强身后看。 李强看到我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然后转过身去,身后的东西差点把他吓晕过去。 那个眼镜男高伟,抱着自己的肚子,像个鬼一样站在我们的身后:“你们这些王八蛋,我的伤口已经被感染了,赶快帮我处理一下。” 第【68】章:奇迹复活 高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而且他抱着自己的肚子,很显然肚子里面是肠子,胡乱的把那些肠子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去。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我和李强都吓傻了。 看着面前傻站着那两个人,抱着自己肚子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我求求你们两个了,赶快帮帮我,要不然我真的要挂掉。” 李强哆哆嗦嗦的问:“老高,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挂掉了吗?” “老子挂掉了还会来这里请你帮我吗?” 高伟在李强的旁边蹲了下来,看他这个样子,好像是咬着牙关坚持着爬上来的。 这得有多么大的毅力。 我问:“你肚子都已经被划破了,怎么还可能活过来?” 高伟抬起头来。 跟我对视了一眼,说实话他心里面还是非常讨厌面前这个人的。 但是现在他如果想活下来,他必须得到面前这个人的帮忙。 他对我说:“你不是想找到那条船吗?如果你帮我把肚子缝起来,我就把那条船的下落告诉你。” 这应该算是一个条件吧。 他抓住了对方的心理,知道对方想需要什么东西,所以用词来交换,这也算是一种保命的方法。 我深吸一口气。 走到高伟的面前,摇了摇头说:“我实在想不通,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又活过来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但是他们总是在你想不通的时候发生了。” 都已经到什么时候了,这个高伟还在故弄玄虚,实在是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他拉开了自己面前的衣服,很深的一条口子,里面所有的器官内脏都能看清楚。 看着里面扑通扑通在跳的心脏,和那些已经打成了结的肠子,我有点头皮发麻。 之前见过死人解剖的时候被划开的肚子,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活人被划开了肚子。 这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真正跳动着的心脏。 高伟对我说:“我是一名外科医生,你按照我的说法去做,每一步都不要错,否则的话我就会死在这里。” 自己指挥别人帮自己缝合伤口,这简直就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我深吸了一口气。 问这个自称是外科医生的高伟:“你相信我的吗?你不怕我随便错一下,就能把你弄死掉吗?” “现在死马当活马医,这个时候不相信你又能相信谁呢?” 这个高伟也是搞笑了,为了自己能够活下来,都把自己比成一匹马了。 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高伟在地上躺下,我准备给他动手术,现在我们用来缝合伤口的东西,竟然是从树皮里面抽出来的那些纤维。 这里没有针,只好用皮带扣上的一颗扣针,这简直就是一场非常残暴的手术。 高伟问我:“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 从来没有像这样紧张过,自己亲手帮一个活人缝伤口。 我知道只要错了一步,就会把这个人送上西天,所以接下来必须小心翼翼。 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高伟对我说:“你先把我的小肠盘起来,千万不能让他们打结,而且也不能重叠的太厚。” 听了高伟的指挥,我开始行动了。 但是第一件事就让我头皮发麻:“你的肚子里面很脏,有些黄黄的碎肉在里面。” “那些是脂肪,可以全部清理掉,算是帮我减肥了。” 高伟苦笑。 我开始动起手来,帮助高伟清理肚子里面。 就在动手亲清理时候,高伟就像杀猪一样惨叫了起来。 可以想象得出来,这是多么痛苦的经历,当一只手在你的肚子里面抓来抓去的,那种感觉就算你没有亲身经历过,你也会感到鸡皮疙瘩立起来。 高伟还是忍不住这种疼痛,在惨叫了一阵之后晕倒了过去。 我一边帮助高伟缝合伤口,一边对身后的李强说:“我实在想不通,这个家伙为什么死了还能活过来。” “你听说过假死这种说法吗?” 李强望着高伟,说。 我摇了摇头,李强说:“假死是脑血液缺氧的结果,常见于各种机械性窒息,催眠药、麻醉药以及其他毒药中毒、电击伤、寒冷昏睡、日射病、热射病、深度昏迷、霍乱或砷中毒所致剧烈腹泻和脱水,产后大出血、缺氧和营养障碍以及尿毒症等。” “我去,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看起来还挺专业。” 我看了一眼李强说,李强叹了一口气:“我跟高伟本来就是同事,高伟说他自己是外科医生,那你想一想我是什么样的身份。” 原来这两个人都是医生。 这就有点尴尬了,两个医生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不会医术的人,帮助自己医治身上的伤痛。 这可能就是一种讽刺吧。 我说:“既然你们两个人都是医生,那为什么会搞得这么狼狈,竟然还让我一个不会医术的人来帮你们治疗伤口。” “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李强也颇感无奈。 我缝好高伟肚子上的伤口之后,在旁边的草丛里面擦着手上的血:“现在你可以明白了吧,昨天晚上袭击他的人并不是我。” “但是我明明亲眼看见是你袭击了他,我相信我的眼神,我不会看错的。” 李强还是有些固执己见。 我非常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等这个家伙醒来之后,你自己亲口问他吧,到底是不是我袭击的他。” 现在我必须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三个人已成既定的合作伙伴关系,既然是合作伙伴关系,那必须彼此之间都要信任。 如果互相防备着彼此,那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更加的艰难。 没有办法,只有等到这个高伟醒来之后,让高伟亲自还自己的清白吧。 在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高伟总算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兄弟,你昨天晚上下手太狠了,不但把我打晕,还把我肚子割开了,以后可别这样玩了。” 我愕然。 这高伟难道是有毛病吗?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其攻击了他? 我走到高伟面前,指着自己鼻子问高伟:“你确定昨天晚上袭击你的人是我?” “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就不要在这里装好人了,岛上的女人全都给你,我一个都不要,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对我下手了。” 高伟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话的意思是高伟在跟我抢女人,所以我才对高伟下手。 这到底怎么了? “你确实看见了是我袭击你的吗?” 现在受害者就在面前,我要直接面对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对高伟动手。 但是高伟当着我的面,说我对自己下了手,这个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那问题到底是出现在什么地方? 难道真的自己因为梦游出去,对一个无辜人下手了吗? 高伟被我这么一问,很镇定的点了点头。 他对我说:“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纠结那些事情,但是如果你真的要问清楚的话,我实话告诉你,真的是你对我进行的袭击。” 面对高伟的这个说法,我也没有办法去辩解。 就连受害者自己都说是我袭击了他,那是相当于受害者自己的证言。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个受害者冤枉了我,要么就是我真的梦游去对这个受害者进行了袭击。 但是哪种可能才是正确的呢? 看到两个人还在这里纠结,旁边的李强说:“你们还是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咱们先把船找到再说吧。”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那是因为他害怕另外四个人。 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有两个人都已经深受重伤了。 如果那四个人找到这里。 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跟那四个人抗衡,所以我们先找到船。 离开这个要命的岛屿才是关键的。 我也点了点头,对高伟说:“看你这个样子是行动不了的,你把船的位置告诉我吧,我先把船找到,然后再上来接你们。” 提出这个说法后,高伟竟然无动于衷。 面前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东西,但是很明显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有点不信任我。 可能不信任我的是那个高伟。 我问:“你是不是害怕我找到船之后自己逃跑了?” 高伟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他对我说:“你现在不如去找点吃的来,等我们把身体养好之后,一起去找船。” 很显然,他们没有信任我。 其实这种问题是很正常的,因为对他们来说,我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们藏起来的船是唯一离开这个地方的工具,没有一个人会把这么重要的工具交在一个陌生人的手里面。 我想了一下,摇头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 对于我来说,这两个人就是合作者,合作者之间需要有信任,但是有时候还是要提防。 不管信任或者是防备,他们彼此之间都有一点小心思的。 我也不想计较了。 现在肚子也很饿,也需要找到一些补给。 那不如就顺水推舟。 先去找到一些吃的来,把肚子吃饱了再说吧,反正就算要离开这个岛,首先得让自己身上有精神。 要不然一个大浪打过来,甚至都没有什么反抗,就被打翻在海里面去了。 那样盲目的逃跑,那简直就是在送死。 现在应该到什么地方去找吃的呢? 我想到了在树林里面遇到了那只猴子,那只猴子手上有椰子,那就说明这个岛上有椰子树。 李强对我说:“因为这个岛上有原住民,我怀疑在海岛深处,有他们的村落,你想找吃的就应该往海岛深处走去。” 听到李强这么说,我心里面有些犹豫。 这个海岛看起来并不大,海岛深处在什么地方呢?大不了就是在那个火山顶上吧,这些原住民总不能住在火山顶上吧? 我对李强道:“你们自己照顾自己,我出去找吃的,可管不了你们了。” “不要耽误时间,你还是快去快回吧,我们会想办法躲起来的,就算真的有人找过来,我们不会再让他们找到了。” 李强摇了摇头对我说。 我转身走出了山谷,经过刚才那么多事情,又耽误了大半天,现在天色看起来不早了,应该是下午时分的吧。 走出这个小山谷我才发现,太阳都快要偏西了,如果再不出来找吃的,说不定马上就要黑了。 这种岛上还会有原住居民,这是有点让我难以想象的。 按一般情况来说,如果岛上有岛民的话,那应该就是住在沿海边的,靠打鱼为生。 这个岛上的居民倒是非常奇怪,在海边没有看到他们的住址,更没有他们活动的踪迹。 但是李强为什么会说这些人住在岛中间呢? 这个海岛看起来本来就很荒凉,这些人住在中间位置,那他们吃什么东西呢? 想起吃的,我的肚子就呱呱直叫,自从发生空难之后,我就只喝了一口水。 海边捡到那些牡蛎,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现在最渴望的就是食物,如果再找不到食物的话,真的就要两眼冒金花了。 走出这个山谷之后,前面看起来更加的荒凉,不但是杂草丛生,还长着一些带刺的灌木。 一片一片的,就像是围墙一样,把前进的路堵住了。 这实在有点让人头疼。 我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带刺的灌木,因为一旦遇上这种灌木的话,很难从灌木中间穿过去。 因为这种灌木上的刺,就像是鱼钩一样,还长着倒须。 一旦被这种刺刺到的话,想要把这种刺从身上拿下来,有一小块肉会跟着被割下来。 这简直就是大自然中的魔鬼。 看着前面这一排排的带刺的灌木丛,我有点头大了,甚至准备改道,绕过这片灌木丛。 可是一个女人的呼救声,突然从灌木丛里面传了出来,让我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在这样的海岛上,怎么会有女人在叫,难道是那四个人当中的某一个,出现了危险了吗? 第一个想法是尽快离开这里。 不想多管闲事,因为不想得罪那四个人,觉得那四个人任何一个人都是危险人物。 所以转身准备离开,但是惨叫声越来越大声了,而且还听到那个女人在向我呼救:“大哥你不要离开啊,赶快来救我啊。” 听这口音,是那修女的。 修女因为我在被埋的时候把我救了出来,我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心里面挣扎了一下,转过头往灌木丛里面看过去。 通过灌木丛的缝隙,看到了有几个身影扭打在了一起。 应该是一个女人躺在地上,有几个长头发的男人按在那个女人身上,好像是在欺负那个女人。 我捡了一块石头,向那几个人扔了过去。 石块砸过去之后,压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好像感觉到有人袭击他们,连忙从女人身上翻身滚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看清楚了,那个女人真是修女。 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撕成了碎条,很显然那几个男人是准备对这个女人进行性.侵。 第【69】章:无限可能 我平生最见不得别人欺负女人。 何况这些人在光天化日下欺负帮助过自己的女人,虽然那些人的依着打扮看起来有点像是岛上的原住民。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 话虽这么说,但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再次捡起一块石块。 我要利用石块,把这些家伙从灌木丛里面引出来。 因为没法穿过灌木丛,但是石块可以扔过去,这是远距离作战武器,只要利用好了,完全可以跟对方进行周旋。 那几个原住民看到外面石块飞进来,坏了自己好事。 心里一定非常窝火。 当他们看到外面站着的是一个人时,更加气坏了。 这是从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家伙,一个人就想挑战这么多人,难道不把他们原住民放在眼里吗? 一个原住民让其他人盯着那修女,自己从腰部拔出一把弯刀,趟过灌木丛就冲了出来。 这些原住民还真是皮糙肉厚,竟然无视灌木丛上的倒勾刺。 或许是心里太愤怒了,就算灌木丛上有刺他也不在乎了,只见他冲出来之后,裸露的皮肤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道的口子。 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吼叫什么。 手里弯刀寒光一闪,直接就砍向我脑袋。 我怎么可能傻站着让这莽夫砍? 一撒手,手里的石头直接打向了那家伙的裆部。 这些原住民着装十分简单,腰上勒了一块粗布,当做遮羞,我对准他裆部打过去,用意很明显,就是要帮这家伙泻火。 作为男人都知道,那个地方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随着一声惨叫响起,那家伙的刀还没有砍过来,自己就捂着关键部位坐了下去,眼泪花花,看起来很是痛苦。 显然这石头已经打中重要部位。 不但帮这个家伙把身上的火卸了,还让这家伙一下子颓了下去,我趁机跑过去,一脚踢飞了那家伙的武器。 那家伙抬起头来,叽里咕噜对我叫骂着。 好像在警告我,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请不要来他们地盘上撒野。 我把弯刀捡起来,顶在那家伙胸口上,示意那家伙叫自己同伴赶快出来,否则有他好受。 面对明晃晃的弯刀,那个家伙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 因为他害怕面前我把刀插进他肚子里面去,所以连忙用他们当地的语言,把里面所有的同伴都轰散了。 我当场就傻眼了。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块石头就解决了一场战斗,这个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嘛。 而且我还缴获了对方的一把弯刀。 等那些家伙灰溜溜的离开这里的时候,连忙跑进了灌木丛里面,把那个女人扶了起来。 对那个女人说:“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名字应该叫做罗斯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我说,他们刚刚往山顶爬上去的时候,这个女人突然失足,从山顶掉了下来。 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同伴,没有来救她。 而且这个女人掉进了一个野人窝子里面。 这个女人很快遭到了那些野人的围攻。 就在这个女人感到绝望的时候,我出现了。 女人泪光闪闪的对我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出现,我现在可能已经被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女人说着正要向我跪下去。 我把这个女人扶了起来,对这个女人说:“如果你不把我从沙堆里面刨出来,我可能早就死掉了,咱们现在扯平了。” 这是在说实话,也是在安慰这个女人。 有时候上天的安排就是这么的奇妙,之前是女人救了我,现在又是我救了这个女人。 所以说好人有时候还是会得到好报的。 “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如果让那些野人再次回到这里,那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这个女人战战兢兢的对我说道。 我也不敢犹豫。 因为我知道自己刚才得罪了那些岛上的原住民。 如果让这些家伙反应过来的话,肯定会进行报复的。 这些家伙一定是去找救兵去了,所以在这些救兵来到之前,我们必须要逃离这个地方。 带着这个女人从灌木丛里面钻了出来。 修女说:“我想跟你走,我不想再回到我同伴那里去了。”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只管自己,对我不管不问的,我觉得他们并不可靠。” 修女说出了实话。 我思考了一下:“你可要想好了,跟着我可能比跟着他们更加危险。” “我都已经死过一回了,再危险的事情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个修女好像还真的不害怕。 我问:“你们刚才已经到了山顶了吗?山顶有什么东西?” “好像有一片看起来很高大的树林,长在一个山窝子里面,看起来像棕榈树的样子。” 听修女这么说。 我拍了一下大腿:“那个不是棕榈树,那个应该是椰子树。” 如果这个女人说的不错,那山顶的那个山窝子一定就是火山坑。 椰子树长在火山坑里面,这还是第一次见。 听到说山顶上有椰子树。 修女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得到食物的?” 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她说:“如果山顶上真有椰子树的话,那他们三个人一定是找到了椰子树。” 我心里面有些奇怪。 那三个人再怎么说也是这个女人的同伴,为什么自己的同伴找到了补给?这个女人看起来还有点不开心了呢。 我问:“你是不是对他们三个人有什么想法?” 听到我这么问,修女抬起头来,思考了一阵。 然后对我说:“我跟你说个事情,希望你不要感到意外,我怀疑杀死那个眼镜男的人,是他们三个中间的某一个人冒充你去做的。” 修女的话让我大感吃惊。 虽然我知道眼镜男没有死,但是这个女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说明这个女人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东西。 我问:“你怎么会说是他们三个人冒充我去做的呢?” “我相信你不会去杀了那个眼镜男,因为你没有杀人的动机,但是他们三个人都有他们三个人自己的杀人动机。” 修女开始分析了起来。 我有些好奇了:“你为什么会这么分析,他们的杀人动机到底来自哪里?难道他们跟我们不一样吗?” 修女点了点头,回答到:“不一样,因为我们来到这个海岛上有时间差,和那个眼镜男遇见的时间有区别。” 说到时间差三个字,让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来到岛上的时间有差别,那是不是他们三个人之间,跟这个眼镜男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问修女:“你的意思,他们之前就认识的吗?” 修女点了点头:“你看我和神父,两个人的穿着打扮是不是很整洁?” 我点头:“不错,你们看起来并不是像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的。” 在这几个人当中,我非常的清楚。 在我醒来之后,在沙滩上踩到了那个空姐,空姐被埋在沙土里面,说明空姐也是从海里被水冲上来的。 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就是那个拿着一根钢管,在背后袭击自己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来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如果说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的,这个女人不会有这么好的精力,再去袭击别人。 我问修女:“你们不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的,那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让我有些好奇?” “其实我们是跟眼镜男他们一起上岛的。” 修女这样说的话。 我算是明白了,眼镜男现在还没有死,跟那个李强在一起。 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跟自己说实话,因为他们两个人没有把神父二人跟他们一起上岛的事情,告诉我,对我进行隐瞒。 所以我现在心里面有了一个疑问。 高伟和李强隐瞒着自己这个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那两个人到底是还有什么东西隐瞒着自己,是不是自己被那两个人利用了? 如果不遇到这个女人,可能我还蒙在鼓里。 我问修女:“如此说来,其实你们之前都是认识的吗?” “不是的,我们只是一起乘船来到了这个岛上。” 修女说。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只是一起乘船来到这个岛上,那为什么会起冲突?” 只有双方之间起到冲突,才可能有杀人的心,这可能是缘由。 这是我自己的猜测。 修女点了点头:“我想你应该也知道,那个名叫高伟的眼镜男,其实是一个色鬼,三个女人他都想要。” 如果说因为高伟的好色,这些女人都想杀死他的话,那这可能也是一个借口。 但是话又说回来,一个男人好色,也不至于弄到被人杀死的地步吧? 我说:“他只是好色而已,没必要杀死他,这个杀人动机不是很充分呀。” 修女说:“如果他只是好色的话,他是不会死的,但是他的野心太大了。” 难道这个高伟除了好色,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看到我一脸不解,那个修女说:“你可能不知道吧,高伟和另外一个人把那条船藏了起来。” 这个女人说到这里,感觉到情况有些明显了。 好色不至于导致一个人被伤害,但是如果把船藏起来的话,显然就是断了别人的退路,肯定容易让人怀恨在心。 我点头问:“这个人把船藏起来,的确有点该死,但是你觉得谁会最后杀死他?” 我虽然知道高伟没有死,但是为了得到最快的答案,我不会把高伟还活着的消息说出来的。 现在面前这个女人还不值得自己相信,虽然我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两个过命的交情,但是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可能是你最信任的人,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会在你的肚子上捅上一刀。 想要保存好自己的实力,那就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奉献出来,应该留着的底线还是必须要留着。 修女说:“高伟那个人很霸道,从这一点看,最可能杀死他的,可能是我的老师。” “他跟你的老师之间有冲突吗?” 如果说一个神父杀了一个非常霸道的人,这种话说出来可能别人不会相信。 但是在这种环境里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我没有着急着去否定这个女人的话。 女人对我说:“那两个人把我老师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掉了,我老师平时就是一个比较节俭的人,对于节俭的人来说,身上的财富可能就是他最要命的东西。” 这些节俭的人换句话来说就是吝啬鬼。 你抢走一个吝啬鬼身上值钱的东西,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所以这个神父有可能对高伟痛下杀心吗? 我说:“如果是你的老师杀了高伟,那为什么他放过了李强?不是说他们两个人都抢了你老师的东西吗?” 修女深吸一口气。 她说:“当时老师没有杀李强的条件,因为李强出去探路了,没有在高伟的身边。” 我说:“那再说说其他人的嫌疑吧,那个空姐和另外一个女人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成为凶手?” “如果两个女人之间想要选一个凶手出来的话,应该是另外一个女人。” 修女说出了自己的分析结果,让我意外。 我问:“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另外一个女人,另外一个女人身上有什么嫌疑吗?” “那个女人最大的嫌疑就是那天晚上为什么不睡觉,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什么。” 其实我早就注意了这一点。 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跟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其实那天晚上,我就怀疑那个女人的身份了。 为什么不睡觉?一直要在外面游荡。 而且第二天手里面拿着一根铁棍。 那根棍子是不是这个女人之前藏起来的,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就是想用来袭击别人。 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关键点:“当时高伟的脚底上有几个孔,看起来很像是被海胆扎破了的孔,我怀疑高伟在被人杀害之前,踩到了一种有毒的海胆。” 第【70】章:反客为主 我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旁边的修女眼睛里面闪过了一抹奇怪的光芒。 但是很快这抹光芒,又消失不见了。 修女对我说:“这个我没有注意,如果他的脚上真的有那个海胆扎出来的孔,那也可能死后,他掉进海里面不小心扎。” “如果被杀了之后要掉进海里面,那就必须要具备一个条件,这个杀死他的人必须要身强力壮,才有可能把他弄到海里面去。” 现在我们在抽丝剥茧的分析,想要寻找出来这个躲在后面的凶手。 所有人都被怀疑了一遍,但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疑点重重,只是没有证据证明,到底是谁弄死高伟的。 但是高伟自己没有死,而且又活过来了,活过来第一句话是说,袭击他自己的是我。 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高伟有可能也是在跟自己说谎。 为了混淆自己的思维,高伟直接指我为凶手。 有些证据可以证明人有罪,有些证据可以帮人找到清白。 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有力证据。 在那个女人的带领之下,我们通过最近的山路,来到了山顶。 山顶从外面看过去比较陡峭,但等我们爬过那个陡峭的山坡之后,发现上面是一片比较平缓的地段。 在这个平缓的地段里面,果然如同我们所料,长着许多椰子树。 因为椰子树比较高大,果实全部垂挂在树冠的位置,如果想要把果实采下来的话,必须爬到树冠的位置用刀砍下来。 采椰果是一项十分考验体力的活动。 我拔出弯刀,走进了这片平缓的盆地里面。 修女提醒我:“一定要注意安全,这里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但是我总感觉到,有危险埋伏在四周。”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我当然也十分赞同这个说法。 可是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看见了椰子树,总不能因为害怕就放弃这些资源吧? 我对这个女人说:“你在外面躲着,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赶紧一个人离开。” 这并不是要支开这个女人。 而是不想让因为危险出现,让两个人都一起陷入危险的境地。 如果被人一网打尽的话,那就真的是一种绝望的表现了。 修女没有反对。 可能说的的确是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现在我们必须要小心谨慎的行事,因为我们已经得罪了当地人。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当地人的地盘,我们来当地人的地盘上找东西,显然就是一个极端冒险的办法。 修女在山顶的边缘在山顶的边缘,找了一个石缝躲起来。 她还是希望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不要出现任何的意外。 我找到了一棵看起来比较好攀爬的椰子树。 现在已经浑身没有什么力气了,但是还是必须要爬上去,因为没有这么高的东西,可以把椰子捅下来。 如果现在能弄下一个椰子来。 对于我们的这一趟行动,也是算是比较成功的,因为最起码得到了一点补给。 所以哪怕是咬着牙关也要爬上去。 但是,就在爬到椰子树半腰的时候。 椰子林四周想起了奇怪的吼叫声,听到这个吼叫声,心里面只说了一句。 完了。 因为我知道原住民来了。 只有住在这个岛上的原住民,才会发出这样的吼叫声,这种吼声的分辨度十分的高。 哪怕是闭上眼睛他都知道这些原住民过来的。 我第一个想法是放弃。 迅速从那棵树上滑了下来,转身就要逃跑。 可是一支箭嗖的一声射了过来。 那支箭直接飞过来,钉在了旁边的椰子树上,箭杆摆动着,发出了嗡嗡嗡的响声。 然后从树从后面钻出了一群人,穿着打扮十分的怪异,跟我们在灌木丛里面遇到的那些人,没有区别。 这些人手里面拿着土制的武器,看起来就像是原始部落里面出来的一样。 而且嘴里面还说着叽里呱啦的,让人听不懂的话,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看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 我把手里面的弯刀扔在了地上,这是在向对方表明自己的意思。 不会跟这些人对抗的。 因为我知道一旦把这些人惹急了的话,可能当场就会把自己处死在这里。 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死在这些原始部落的手里面。 那些原住民看着我比较听话,也没有对我做过多的过激动作。 只是把我围起来,然后押着离开到这个地方。 树林里面发生的这所有的一切,全部被躲在石缝里面的那个女人看清楚了。 看到我被押走。 这个女人决定悄悄跟过去,找个机会,要把我救出来。 不知道这个女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一定要救这个人呢? 或许这个女人认为这个人可以把她带走,最起码可以把她带了离开这个岛。 有时候一个女人觉得一个男人可以利用的时候,这个女人就会想出一切办法。 首先要得到这个男人的信任,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 信任是建立在双方的基础上,所以必须自己先付出更多。 我就像犯人一样,被这些原住民押着,从山顶缓缓走了下去。 来到了小岛的另外一方。 小岛的另外一边是一片非常原始的森林,而且森林非常茂密,看起来遮天蔽日的。 我被他们押进了森林最中央的一个村落。 这个村落似乎没有住多少人,所有的房屋看起来都十分的简单,基本都是就地取材搭起来的那种。 因为这个村落在森林中央,看起来就像与世隔绝的样子,难怪没有人能够找到。 我被压进这个村子之后,首先被控制在村子面前的一个小广场上。 所谓的小广场,不过是一片平地,有几棵大树。 我看见,大树上吊着三个人,这三个人不是别人。 正是神父和另外两个女人。 看来这些人为了找补给,也是被这个村里面的原住民给抓到了,全是一些悲催的人啊。 我看着树上吊着的人。 心里面在想,这些人是不是要把自己给吊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能真的要被吊死在这里了。 就在我被带到小广场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像是首领模样的人,拿着刚才我扔掉那把弯刀走了过来。 这个首领用十分蹩脚的英语问我:“这把刀是怎么得到的?” “我打了几个原住民,抢来的。” 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没必要撒谎了,所以就实话实说。 大不了也被这些人吊起来吧。 没想到那个首领笑了笑,竟然向我伸起了大拇指。 这是什么意思? 首领对我说:“这种刀是旁边另外一个部落的配刀,那个部落跟我们是死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你应该是我的朋友。” 我喜出望外。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误打误撞,打了这个部落的敌人。 没想到这个岛看起来虽然小,还散布着许多部落。 因为资源十分有限,部落之间经常发生战争,他在灌木丛里面收拾的那几个人,是另外一个部落的人。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我对首领说:“你难道去过华夏吗?怎么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 “当然去过,我在那边有很多朋友。” 那个首领点了点头,然后用一句华夏语,说了一声你好。 我也回了一句你好。 两个人顿时一见如故,那个首领就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直接搭着我的膀子,把我请进了屋子里面去。 吊在树上那三个人傻了眼。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心想弄死的人不但没死,还被原住民尊为贵宾。 “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喝了一碗首领端上来的凉水之后,我向这个首领问出了自己心里面疑惑的问题。 首领说:“他们触犯了我们岛上的禁忌。” 原来这三个人找到椰子林之后,想要从上面把果子摘下来。 但因为树太高,没有摘到果子。 他们就想了一个非常愚蠢的办法。 用手里面的工具想把树砍倒,然后来个杀鸡取卵的摘果方式。 当他们砍倒一棵树之后。 这个部落的人发现了他们,愤怒的人们把这三个人抓了起来,然后用他们部落里面的手段,把这三个毁坏树木的人调动起来。 听到首领说完这些。 我感到有些尴尬。 首领递过来一盘椰肉干:“我的朋友,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在我们这个岛上,资源十分的匮乏,这些椰子树就是我们的命。” 的确,在这个岛上,椰子树就是宝贵的财产。 你毁坏了别人赖以生存的东西,别人当然不会对你客气。 我吃了一片椰肉干:“那你们准备将他们怎么办?” 那个首领摇了摇头。 他对我说:“我们虽然不会杀死他们,但是我们会让他们感受到,毁坏一棵树木应该受到的惩罚。” 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自己要把那三个人怎么着。 但从这个首领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那三个人的确是惹到他了,反正不会轻轻松松放掉这三个人的。 首领问:“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的,相反,他们还很想弄死我。” 我实话实说。 首领听完之后,拍了拍胸口,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还担心他们是你的朋友,你如果给他们求情的话,我还有点难为情呢。” 我心里面紧张了一下。 幸好自己没有替这三个人求情,如果给这三个人求情的话,一定会惹到面前的首领。 现在必须要不动声色,所有事情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因为这个样子,才能够以退为进。 首领问我:“他们为什么会想着弄死你,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他们怀疑我杀了人。” “但是现实是你没有杀人是吧?” 我点了点头,抬头盯着首领:“你觉得我像是一个杀人的人吗?” 那个首领摇头笑了笑:“你不像是一个会杀人的人,但是你的确会杀人,你杀的人应该是该死的人。” 这个首领果然去过华夏,学到了那边的圆滑,说话八面玲珑的样子。 我说:“外面吊着那三个人,我可以跟他们讲几句话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想弄死他们,我们也不会反对的。” 首领非常的大方。 他吩咐自己的家属,赶紧去做好菜好饭,招待自己远道而来的客人。 看来这是一个非常好客的首领,我这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没想到在这种一个孤岛上,还会被人当成尊贵的客人来对待,这简直是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 我问首领:“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你们既然住在海岛上,那为什么不去海上寻找机会?” 海水里面的物资非常的丰富,一般的海岛的居民,基本上都是在海水里面讨生活,从来没有见过像这种靠山吃山的人。 听了我的话,首领摇了摇头:“其实我们也想去海水里面讨生活,但是你也看见了,我们这个海岛的海岸线非常的陡峭,没有地方适合做码头。” 如果没有码头的话,船就不可能下到海水里面,没有船怎么去海水里面讨生活呢? 我听了这个首领的话,对方说的不错,因为这个海岛海岸线的确是非常的陡峭。 在这种海岸线上,不可能把码头建起来,所以这些岛民,哪怕是住在资源丰富的海洋中央,你没有办法从海洋里面得到一点好处。 而且在这个海岛上没有什么大的木材,他们造不出大船来,如果没有大船的话,在海洋上就根本没办法活下去。 这也是最为困难的一点,可能就因为这一点影响到了这个孤岛的发展吧。 首领说:“你不是想跟外面那几个人说说话吗?你去跟他们说说吧,我帮你准备晚饭去。” 好客的首领让苏常赋感到很受宠若惊。 不过再怎么说,我今天是不用饿肚子了,这也是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最起码看到了一点希望。 我从屋里面走了出来,来到了小广场上,那几个人被吊在空中,看起来已经渴的不行了。 第【71】章:必然偶然 我把装着凉水的椰子壳端到了神父嘴边,因为神父的年纪比较大,再加上被吊在这个树上,看起来已经是非常难以承受下去了。 我对神父说:“喝水吧。” 神父迫不及待地喝了几口水,差点把眼泪都呛了出来:“年轻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跟岛上的这些居民成为朋友?” “因为我没有毁坏他们的生活来源。” 我怼了一句神父,转身走向了空姐。 把水递到了空姐的嘴边:“我来到岛上的第一口水是你用嘴喂给我喝的,但是你们怀疑我杀了人,我们从朋友变成了敌人,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把那口水还给你。” 空姐喝了一口水,反问我:“难道你没有杀人吗?”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不但没有杀人,而且那个人现在还活着。” 我话一说完,三个人的脸色突然都变了。 我本来是想用这句话来诈这三个人,因为我觉得如果是真正的凶手,听到受害者没有死的消息,肯定会有很大的反应。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三个人同时都有了反应,这就更加让我大感意外了。 三个人同时有反应,难道三个人都是凶手吗? 旁边那个女人开口说:“你不要跟我们开玩笑了,那个人肠子都流出来了,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个女人想要引起我的注意,然后让我给自己水喝。 但是我直接把手里的水打翻在地。 现在我非常的不爽,因为这三个人同时有了反应,这让我有点难以分辨了。 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三个人到底谁是凶手,因为用这种心理测试的方法,好像根本不管什么用。 看着打翻在地的水,那个女人咽了一口唾液:“你是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明知道我没有喝水,却把水全部打翻掉了。” “你不需要喝水。” 我瞪了女人一眼。 我对这三个人说:“我本来想救你们的,但是想到你们对修女不管不问的样子,我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你说什么?你遇到了我的学生了吗?” 听我说起修女,那个神父连忙问。 我说:“你的学生失足掉下了山坡,被当地的一些土著部落欺负了,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你可能没有那个学生了。” 我眼睛盯着神父。 神父惭愧的低下了头,他说:“有些东西,可能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个样子。” 神父说这个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我问:“什么不是表面看到的样子,难道不是你们抛弃了你的学生吗?” 我这是心灵质问。 神父的嘴唇颤抖着,眼睛里面流出了眼泪,这么一个老男人流出眼泪来,怎么看起来就像是鳄鱼的眼泪一样。 神父说:“抛弃或者放弃,一切都有些因果联系在里面,我收过的,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 神父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说什么话都是云里雾里的,让人没有办法听得懂。 旁边那个女人问神父:“你的学生在滚下山坡之前,是单独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修女在滚下山坡之前是单独跟神父在一起的。 那这个事情就有点蹊跷了。 是不是这个神父把自己的学生推下了山坡? 被那个女人这么问,神父摇了摇头:“这是我跟我学生的事情,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从他的这个回答上来,看他是在逃避什么问题。 那个女人追问他:“你是在逃避什么吗?” “我有什么需要逃避的?” 神父冷笑一声,然后反问道。 他对我们三个人说:“有些时候,我觉得你们没必要管的那么多,因为这些事情根本就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神父好像真的是在逃避什么东西。 只有自己在逃避东西,才会非常讨厌别人追问他,这是一种掩耳盗铃的方式。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屋里。 首领说:“这三个想弄死你的人,到现在为止,是不是还想弄死你?” “管不了他们这么多了,反正从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他们没有办法弄死我。” 我苦笑。 首领问:“刚才我听到你们说话了,你们说他们怀疑你杀死那个人,其实没有死,你说的这个话是真的吗?” 我觉得面前这个首领,还真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而且还喜欢偷听别人说话。 但是这个有一个好处是,没有安什么坏心思,所以我没有必要提防着这个首领,我把高伟和李强的事情跟这个首领说了。 首领眉头一皱:“你的意思,这两个人把那个船藏在了这个岛上?” “在另外一个岛上,还有一艘大船,虽然那艘大船是搁浅了,但是如果经过修理的话,还可以让船行动起来。” 我说出了一个比较诱惑的消息。 这个首领你听了我这么说,眼睛突然亮了:“如果能够把那个岛上的大船弄到我这个岛上来,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海里面找海鲜了?” 看起来这个首领还是一个比较天真的人。 说句实话吧,其实另外一个岛上的大船,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噱头而已。 因为李强说欧夜她们在另外一个岛上,我想要找到自己在乎的那两个人,那就必须要去到那个岛上。 如果要去到那个岛上,那就得找到高伟他们藏起来的船。 但是我知道通过自己的力量是十分有限的,但是如果能够利用条件,把旁边的首领带动起来,让这个首领替自己办事情,那是不是就会事半功倍呢? 就在这个时候,首领突然又摇了摇头:“可惜我这个岛上没有码头,就算有大船来了也没有办法停靠,还是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看到这个首领要放弃。 我说:“没有码头,你们可以自己建一个啊。” “我们吃饭都吃不饱,哪有什么力气去建什么码头?” 虽然这个条件很有诱惑,但是现实的残酷却摆在面前。 他们想拥有码头和大船,那简直就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梦。 我却说:“只要自己想得到,没有办不到的东西,如果你们真的想建码头的话,我可以帮助你们。” 听到我这么说,首领一脸欣喜。 他问我:“你帮助我们建码头,是需要什么条件吗?” “只有一个条件,把外面挂着的三个人放了吧。” 我淡然说。 没想到这个首领竟然很快就同意了,看来建码头这个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诱惑。 我说:“我们先要确定另外一个岛上是不是有那么一条船,所以我们必须要到这个岛上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先找到那两个人藏起来的船是不是?” 首领是一个聪明人,果然不愧于去了一趟华夏,竟然一点就通。 当我们来到小广场,把吊着的三个人放下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神父竟然早就断了气。 这让所有人都惊讶了。 我问两个女人:“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会死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啊,甚至鬼影都没有一个,我们怎么知道他会死了呢?” 两个女人都这么说。 看着早就已经断了气的神父,我疑惑了。 自己刚才跟这个神父说话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会死去了呢? 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我看见这个神父的脸色,感觉到这个神父好像是什么东西中了毒一样,在联想到空气中那个奇怪的味道,我心里面跳出的两个字。 **! 是不是有人把**给神父闻了,让神父瞬间失去了知觉。 但是**虽然能够麻醉人的神经,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一个人杀死吧。 首领傻了眼:“怎么办?现在已经弄出人命来了,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个尸体?”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把别人吊起来,才把这个人吊死的,所以现在心里面慌的一批。 我安慰他:“神父被人强迫吸进了**,**是一种高麻醉气体,这个神父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意识。” “你的意思,是有人对他下手咯?” 空姐揉了揉发麻的手,问我。 我说:“如果不是你们两个对他下的手,那树林里面一定藏着有凶手,在你们不注意的情况下,让他吸入了这个气体。” “但是**只是一种麻醉气体,不可能瞬间让人死去。” 另外一个女人提出自己的看法。 但是首领说:“不管什么原因,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这里,我要组织大面积的搜查,一定要把这个人抓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 看着人们把神父的尸体放了下来,心里却生起了一个疑惑,到底是什么人会对神父下手呢? 尸体被放平在了沙地上。 我在神父的尸体旁边蹲了下来。 盯着尸体的脸色看,发现尸体的脸色比较正常,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但是我心里面很清楚,如果不用下毒的手段,很难轻轻松松让一个人这么快失去生命。 难道尸体的表面只是一个假象吗? 但是即便我心里面有所怀疑,他也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把神父的尸体解剖了吧。 首领问我:“神父的死亡原因你能够猜出来吗?” 我摇了摇头。 转身对首领说:“在你们这个地方,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尸体保存下来吗?” 首领听了我提出的问题,深吸了一口气。 对我说:“唯一保存尸体的办法,就是把尸体制成干尸。” 把尸体弄成干尸,那就失去了保存的价值。 因为尸体身上有很多组织,一旦被弄成脱水之后,许多因素都会消失掉。 但是我摇头:“干尸是不行的,如果没有办法新鲜保存的话,那我们只有尽快把原因找出来。” 首领叹了一口气:“那就尽快吧,因为突然死了一个人,我整个部落都感到人心惶惶的,希望你能够找出原因,把他们的情绪平复下去。” 这个部落的面积并不大。 凶手如果把神父杀死之后,肯定会选择离开,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他不可能走的太远。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我总是觉得这个凶手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好像一直在监视着自己一样。 因为每一个死去的人看起来似乎都很偶然,但仔细联想起来,这种偶然之间又有一些必然的联系性。 凶手杀人似乎在追寻某种东西。 但这种东西可能是在死者的身上,或者是死者控制住的。 这个凶手杀害死者,只是为了显示一种目的。 他不想让死者控制住这种东西,所以他要让死者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个分析看起来似乎有点虚无缥缈。 但是我自己心里面很清楚,其实这个凶手杀害自己身边的这些死者,可能就是在警告自己。 这是在针对我自己吗? 我突然联想起神父死之前说的那些话,让我有点大惑不解。 神父好像知道自己马上会死去一样,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感觉就像是在交代后事。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神的力量。 而是这个死者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秘密,这种秘密关系他的生死存亡。 但是哪怕他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也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命保留下来。 那个女人走到我身后:“你一直在盯着这个死人看,你觉得死人会告诉你些什么东西吗?” 这个女人竟然主动跟我说话。 我虽然感到有些好奇,但是我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我还是在盯着神父的脸。 没有回答这个女人的话。 但是这个女人并没有放弃,而是在神父的身边蹲了下来。 这个女人伸出手,往神父的胸口伸去,好像要从神父身上拿出什么东西一样。 我对这个女人说:“人都死了,你就放过他吧。”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女人的手停留在了空中。 或许这个女人真的想从神父的身上拿走什么东西,但是听到旁边的我制止了,所以这个女人不可能强行再去拿这个东西。 第【72】章:无耻要求 我说:“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希望你还是不要冒犯这个死者的好。” “你又何尝不是对他进行了冒犯呢?” 女人开口反问。 我点头:“不错,我们所有人都是对他进行一种冒犯,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这么冷漠?” “你是在说我吗?” 那个女人回过头来。 盯着我的眼睛,好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怀疑。 我面无表情:“如果你们两个刚才不冷漠,那这个神父有可能就不会死去。” 我说的的确不错。 很显然这个凶手是趁这两个女人没有注意的时候下的手,如果这两个女人的警惕性再好一点,这个神父就不会遭此毒手。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做什么道德绑架了。 但是这个事情追究起来的话,可能跟这两个女人还是有一些关系的。 女人笑了:“你不要在这里事后诸葛亮,死者的死亡原因你都没有弄清楚,你有什么资格下结论?” 被女人这么一反问,我突然感到惭愧了起来。 是的,这个死者的死亡原因到底是什么呢?是中毒死亡还是突发疾病呢? 观看死者的表面表情,感觉不出来他到底是为什么而死。 但是如果死者的原因不能清楚,那我们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始终在那个地方眼底打转转,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我说:“我有两个怀疑点,第一点这个死者是被人暗杀的,第二点这个死者知道自己会死掉,他就在这里等着自然死亡。” 我这两个观点,听起来似乎有点搞笑,特别是最后一个。 什么人会这么傻? 如果事先知道自己会死掉,为什么不想尽办法自己救自己一命,还会像傻子一样等着自然死亡吗? 女人听了我的这个说法,差点笑出声来。 那个女人说:“没有任何征兆能够表明,这个神父知道他会死去。” “一个人想要隐瞒的东西,是不可能轻易被别人看出来的。”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就在这个时候,空姐走了过来:“那你们有没有想过,神父身边那个学生,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 我说:“我曾经遇到过她,但是我们之间走散了,你难道怀疑那个学生吗?” “学生在掉下去之前,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根本没有看清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空姐直接说。 我皱眉一想:“所以你想表达的意思是,其实神父和这个学生之间,还有别人不知道的一些纠葛吗?” 空姐说:“一般情况下,如果这个学生掉下去了,哪怕是有再大的矛盾,这个老师会去救自己的学生。” “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那个学生掉下去之后,这个神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这难道不感到有些蹊跷吗?” 旁边那个女人观念跟那个空姐的也是一样的。 所以说这两个女人早就已经怀疑这个神父跟他学生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 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两个女人,没有关心这个神父的死亡原因。 旁边那个女人说:“其实如果排除阴谋论的话,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真的是一个意外死亡。” 意外死亡,有这个可能性吗? 我苦笑:“如果真的是意外死亡的话,那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些?” “在这种热带雨林里面,就算被蜘蛛咬一口都有可能发生死亡事件,你怎么敢断定他不是意外死亡呢?” 这女人倒非常有主见。 但是很多时候,听起来似乎有些强词夺理。 我不想在这两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我知道想要检查一个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而死去的话,首先要对这个人进行简单的尸检。 我把神父的衣服裤子全部脱光了,在尸体表面检查了起来。 在神父后背的位置,看到了一团青色的淤青。 在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看起来像针孔一样的伤口,让我突然警惕了起来。 我把首领叫过来之后。 首领看了那个伤口一眼,直接说到:“这个人很显然是中箭了,而且这个箭头上应该有一种毒素。” 如果说这个神父是中箭身亡的话,那这显然就是一个谋杀。 我问:“这么小的箭,是什么箭?” 看到这个伤口,让我感到有些好奇。 伤口就像是被马蜂的针刺了一下,看起来并不大,如果说是因为中箭,那这个箭头也太小了吧。 首领对我说:“在我们这里有一种**,就是从吹管里面发出来的箭。” 听到首领这么说。 我好像也明白一些东西了。 这个所谓的吹管,其实也是一种热带雨林里面的武器。 当地人把一根长长的植物掏空,做成了一种可以发射箭头的武器。 这种武器射击的距离非常的远,可以射击一百多米。 一般被当地人用来打猎。 因为射击的距离远,而且精度也比较高,所以在这个热带雨林里面,可以说是非常常见的一种武器。 我看着那伤口:“如果这个死者真的是被箭射中的话,那也不可能死的那么快呀。” 盯着箭伤周围的青色。 首领告诉我:“其实这个箭头上面,已经抹了一种毒,这种毒是毒箭蛙的毒,见血封喉。” 我倒抽一口凉气。 毒箭蛙可是一种大名鼎鼎的青蛙,生活在原始森林里面。 这种青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毒的一种青蛙,这种青蛙的皮肤里面含着一种毒素。 这个毒素一旦进入人体的血液,瞬间就能让心脏停止跳动。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神父在这里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仇人,会被人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死。 我提出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我对首领说:“如果有人用这种青蛙的毒素来杀死这个人,那杀死这个人的凶手多半就是你们本地的人,因为只有你们本地的人才会使用这种毒素。” 听到我提出这样的问题,那个首领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对方说的的确不错,只有他们本地人才会使用这种毒素,如果凶手真的是他们本地人的话,那是不是坏人隐藏在他们的部落里面? 看着变了脸色的首领,我说:“你可能非常难以接受,但是这的确是一个现实。” 首领点了点头。 他对我说:“其实你说什么我明白了,放心吧,不管这个人藏在什么地方,我一定会帮你找出来的。” 现在这个神父的死亡原因已经查出来了,我们觉得还是先把这个神父入土为安吧。 在这个部落的帮助下,我们把神父埋葬在了距离这个部落差不多几百米的距离,用树木绑在一个十字架,当成是这个可怜神父的墓碑。 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因为我们知道,这个凶手有可能就隐藏在自己的身边,随时随地可能会对我们痛下杀手。 而且更加恐怖的一点是,这个凶手还是本地人,还会用非常致命的毒素。 一旦这个凶手要把我们所有人杀死,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因为我们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所以这个首领的责任就大了起来。 想要保护这些客人的安全,必须先把隐藏在村子里面的这个凶手找出来。 这个凶手是他自己部落里面的人,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在朋友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对于这个首领来说,真的是有点让他难以接受。 丢脸不丢脸还是另外一回事,更加让他感到十分不安的是,自己部落里面竟然还隐藏着坏人,这可是随时潜伏的毒蛇啊。 在太阳快要落山之前,部落里面所有的人都被叫到了一起,然后聚集在了村长家门口的那个小广场上。 首领用本地的语言,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跟大家说了。 他告诉自己部落里面所有的人,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这个朋友是被用毒箭杀死的。 因为他知道武器的分配,他也知道豆豆里面有多少人拥有这个毒箭,他还是希望这个凶手能够主动出来,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在一番心理攻势之下,一个小个子出来承认了,是他把毒箭射到了那个老人的身上。 盯着小个子,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个小个子看起来差不多只有一米左右的身高,谁想象不到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首领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死这个老人?难道这个老人跟你有什么仇恨吗?” 小个子摇了摇头:“如果杀了他,我就可以得到一个女人,这种交易对于我来说是非常划算的一个交易。” 首领当场震惊了。 其实在他们这个岛上,女人也是需要分配的,首领占据着很大的分配权,部落里面的其他男人,想要得到女人,必须得到首领的同意。 但是这个小个子竟然杀了一个人,而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 这就让他有些难以理解了:“女人的分配权在我的手里面,没有我的同意,你怎么可能得到女人?” “其实是那个女人自己同意的。” 小个子竟然得意的笑了起来,这种笑让面前的首领非常火大。 小个子一边笑一边指着我身后那个女人,感觉到自己很高傲,很骄傲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个小个子这么得意呢?这个首领问了小个子一个问题,小个子回答之后,首领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了起来。 小个子被绑下去了。 因为他杀了人,按照岛上的规矩,他会被抓去填海。 小个子被带走之后,我来到首领面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杀死这个人吗?” “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你们当中的一个女人,用身体交换的方式,让这个小个子杀了那个神父。” 首领说! “哪个女人?” 我惊讶地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首领摇了摇头:“就是那个话非常多的女人,小个子说这个女人答应可以做他的女人,然后两人睡了一觉之后,小个子就把神父杀死了。” 我听完之后。 心里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杀死神父?” “不管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岛上都不会留下这种客人的,你自己想一想怎么解决吧。” 首领心情非常的沉重。 本来自己的部落人员就很少,现在就因为死人的案子,他要忍痛割爱,把部落里面的人扔到海里面去。 就像是为了邻居家吵架,然后把自己的孩子扔去喂狗一样,这种事情说起来真的有点憋屈。 我说:“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你准备怎么处置?” “我的原因我会把他扔到海里面去,跟这件事情有关的其他人,我会把它赶出我的部落,甚至赶出这座岛。” 首领说得非常的坚决。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做到首领这个位置。 想要当一个领头人,必须就要说到做到。 我说:“那个小个子还提供了其他的什么消息吗?” “那个女人的乳.房上面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如果你找到这个胎记的话,那就证明这个女人就是杀害神父的主谋。” 首领把那个小个子的证言,全部说给了我。 他这是给我一个面子。 他想让我自己去证明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但是想要去证明,看起来也是有难度的。 太阳落下去之后,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我们来到这个岛上已经有三天了。 这三天发生了许多事情,而且遇到了很多我们难以想象的问题。 现在摆在面前更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每个人之中都没有人值得信任,好像每个人都是凶手,每个人都会杀害别人一样。 我约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感到有些惊讶,这个男人不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吗?为什么会主动愚自己呢? 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我把这个女人按在了树上。 女人惊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看你的胸前。” 我回答的很干脆,女人听了之后,当场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发火,还是没有答应,我咬牙拉开了她衣。 第【73】章:走不走呢 但是,看完后,根本就没有什么红色的胎记。 我傻眼了! 女人已经羞红了脸,往我的怀里面蹭了过来:“早就知道你是一个色鬼,忍不住了吧……” 我一把推开了女人。 结结巴巴的对女人说:“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看你的胸口而已,看完就完事。” “除了想看胸口,还想看其他地方吗?” 那个女人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我吓得转身就跑,把那女人留在了原地,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逃跑的背影,以为是我在跟她开玩笑。 但是我这是真跑,转个弯就跑的没影了。 让这个女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等这个女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心里面的那个愤怒简直是难以形容,就像是火山要喷发了一样。 咬牙切齿的对着我逃跑的方向大叫:“王八蛋,你不要落在老娘的手里面,否则老娘会让你断子绝孙的。” 这个女人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把衣服整理好之后,怒气冲冲的往村子里面走了过去。 等这个女人的身影离开之后。 黑暗中走出来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就像是个幽灵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部落一直在看,好像在策划着什么计划。 首领家。 我一把封住首领衣领:“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坑惨了,你知不知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有事好好说。” 首领可能是害怕面前这个愤怒的我,把自己的衬衫撕破掉。 所以嘴里面连忙安慰我。 我气的牙痒痒:“你说那个女人的胸上有胎记,可是我看了,不但没有胎记,甚至连一颗痣都没有,你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吗?” 首领哭笑不得。 他说:“你还真把那个女人约出去看胸了吗?除了看胸还有没有做些其他事情?” 说完挤眉弄眼的,做了一个你懂了的表情。 我气急败坏:“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查出那个凶手,哪有什么心情做其他事情,赶快把你那个小个子叫来,问他是不是说谎了。” “幸好还没有把他扔到海里面去。” 首领无可奈何的让人把小个子带了上来,小个子看到别人把他带到首领的家里面,以为自己还有生的希望。 所以一直向首领求饶,首领却暴怒无比:“本来还想着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竟敢跟我说假话。” “没有说假话,我真的没有说假话,我都快要死了的人,怎么敢欺骗你们呢?” 小个子看着愤怒的首领,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怒气冲冲的女人,追进了首领的家。 首领指着那个女人问小个子:“你确定是这个女人,确定这个女人胸口上真的有红色的胎记吗?” “就是这个女人,哪怕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小个子毫不犹豫的说。 那个女人看着首领和那个小个子对自己指指点点,本来心里面还有一些怒火的,但是暂时把怒火放在了一边。 她问我:“这两个本地人为什么指我?” “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盯着她的脸,女人疑惑了:“知道什么啊?怎么你们都莫名其妙的?” 看到所有的眼睛都盯着自己,这个女人感到有些害怕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 我说:“有人说你是杀害神父的主谋,说你用身体跟他交换,条件就是把神父杀死。” 女人惊呆了。 她突然冲向小个子,幸好被我拦腰抱住,但是女人还是指着小个子的鼻子破口大骂:“像他这种长得像狗屎一样的人,老娘会跟他交换吗?你们自己不动脑子好好想一想吗?” “这个人说你的胸上有红色的胎记……” 我还想继续说。 女人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我:“你刚才也看过了,老娘的胸口哪有什么胎记,你要不要我现在再拿出来给你们看一下?” 我摇头:“所以说这就奇怪了,那个人说是你叫他杀死神父的,但是却说错了你身上的特征,这件事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要么是别人假扮我让他去杀人,要么这个家伙本来就是在撒谎。” 女人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这个女人的说法,好像有自己的道理。 但是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个女人为什么一口咬定别人在冒充她呢? 旁边的首领直接向这个女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如果你说别人在冒充你,那你可以给一个理由吗?” 首领的意思非常的清楚。 如果有人想要冒充你的话,那是不是你得罪了别人,别人才会对你这么做? 要不然没有人会吃饱了撑着,冒充一个女人去杀别人。 这么做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 听到首领这么问。 那个女人冷笑了一声:“如果我能知道别人为什么要冒充我,我就没必要在这里跟你们说这些没用的话了。” 那个女人说完这句话之后。 我和首领对视了一眼,看女人现在的表情,根本就没有什么辩解的样子在里面。 可以说这个女人非常的坦然。 好像这件事情根本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我对女人说:“现在这个事情变得有些蹊跷,我希望在这个事情弄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离开这个地方。” 这也是首领想要跟这个女人说的地方。 但是因为碍于对方是客人,他没有好意思说出口,现在我替他说了。 那个女人盯着我的脸:“按照你的意思,我的嫌疑还没有排除喽?” 我点了点头。 我盯着这个女人的眼睛:“从第一天晚上起,你的各种做法就非常的诡异,为什么别人在睡觉?你一个人在外面晃来晃去。” 我终于说出了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疑惑。 这个女人笑了笑,看起来非常的坦然:“我觉得我晚上要不要睡觉,好像没有必要向你来报告吧?” 女人当然不承认她那天晚上到底在做什么。 当然,我也没有心思再追问下去。 因为神父突然的死亡,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我们必须让这恐慌的情绪消失掉。 想要让这些恐慌的情绪消失掉,那必须找出神父死亡的原因。 任何一个人都很清楚,虽然凶手现在查出来了,但是到底是谁指使这个凶手,情况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把那个小个子和女人押下去之后,首领把我请进了他的房间。 他问我:“在你看来,那个女人的嫌疑性到底有多大?” “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明,这个女人就是这个案件的主谋。” 我皱着眉头。 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小个子一直要指着这个女人不放。 旁边的首领对我说:“但是我的人一直在指证这个女人,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的人说他跟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但是跟你的人发生关系的女人是不是这个女人?” 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直接把这个首领绕晕了。 按理由来说,这个岛上从外面来的女人没有几个。 现在他们部落里面的女人只有两个,空姐和那个女人之间有很大的区别,小个子不可能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搞混淆了。 而且那个女人说有人在冒充她。 这种说法的可信度似乎不高,因为想要冒充一个人,能用什么手段做到一模一样,让别人没有办法认出来呢? 我吸了一口气:“有没有这种可能,在这个岛上有一个易容高手,通过自己化妆的本领,把自己的脸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脸。” 如果真的出现这么一个人,那这个女人的可信度就会提高了许多。 但是首领摇了摇头:“按照我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我们部落里面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一个人。” 首领很果断的说了一句话。 从这个果断程度上来看,这个部落里面很显然没有这种人,从侧面印证了,凶手一定是个外来人。 看到我陷入沉默。 那个首领说:“但是目前我们都只是推测而已,那个女人的嫌疑还没有被排除,在没有找到其他证据的情况下,我们觉得我们还是应该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手。” “我们没有对别人审讯的权利,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哪怕我们对那个女人进行审讯,她应该也不会交代什么东西的。” 我觉得那个女人是一个非常难咬的硬骨头,而且根本就不怕事。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来,其实那个女人好像还有什么来头。 但是在最后的真相没有浮出水面之前,一切都只是怀疑而已。 怀疑不能说明什么东西,只能说明那个女人身上有疑点。 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情况还是处于被动的。 两个人商量到深夜,都没有商量出什么好的方法来。 现在证据把我们拦住了。 我们必须要找到可靠的证据,但是这个证据到底从哪个地方来呢? 我觉得有必要先对这个死者进行研究。 我很快得到了死者的资料,这个资料是那个空姐提供的。 从空姐提供的资料上来看,这个死者是来自新加坡。 他们是坐着船,来到这附近的。 因为他们的船在另外一个岛上搁浅了,所以他们想办法来到这个岛上求助。 这跟之前修女的说法没有什么两样。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能够找到那个修女,再从修女口里面仔细了解一下这个神父的情况。 那事情的进展肯定要比现在要顺利的多。 但是我不知道那个修女去了哪里。 因为自从跟那个修女分开之后,我就没有再看到那个修女出现。 因为这个岛屿非常的荒凉,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修女有可能跟我走散了,或者说去到了另外一个部落。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对我来说都没有利好。 空姐问我:“你担不担心,有一天死掉的那个人会是你?” 我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空姐。 我不知道这个空姐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来:“你在担心这个问题吗?”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死的人总是我们外来的人,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岛屿上的人都十分的排外?” 从这个空姐的角度来看,似乎是在怀疑这个岛屿上的人。 我说:“排外这是必然的,因为我们抢夺了他们的资源,但是也到不了把我们杀死的地步。” 我觉得岛上的人主导杀我们的可能性非常低。 但是空姐却不那么认为。 她对我说:“在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杀死一个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而且这些人不受任何法律的约束。” 可能因为他们被部落里面的人吊起来,在自己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阴影。 所以才会对岛上居民有所成见吧! 因为头天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脑袋感到昏昏沉沉的。 我本来还想睡一个懒觉的,但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了。 这一大早上的就有人吵架吗? 我从窗户里面把头探出去,当看到外面的场景的时候,整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发现整个村庄被包围了。 而且包围这个村庄的人,看起来也是岛上的原住民。 应该是像首领说的那样,是另外一个部落的人把我们给包围了吧。 我心里面还在犹豫的时候,空姐把我的门给推开了。 看到床上的我,空姐说:“外面打起来了,咱们赶快找机会逃跑吧。” 看到空姐。 我知道,这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好的一个机会,想要离开这个部落。 必须要趁这些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离开,这样的话才不会引起更大的关注。 但是我还在犹豫。 其实凭良心来说,那个首领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把自己当成是宾客来对待。 如果我就这样趁别人有困难的时候悄悄的离开,那简直就不太地道了。 我对面前的这个空姐说道:“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你就走吧。” “你不走吗?” “我不走。” “留下来干什么?”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 “你觉得他们真的把你当成朋友吗?别太天真了好不好?” 第【74】章:再次推翻 空姐听说我不走,心里面非常的不舒服。 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把这个男人当成是最值得信任的人,第一时间来,告诉这个男人消息。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这实在是太有点让自己失望了。 我说:“你对他们的成见太大了,我觉得你应该平下心来,好好梳理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 就在空姐正准备反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两个人再次把头从窗户里面探了出去。 这才发现,另外一个部落的人,手里面押着一个人,好像在跟这个部落的首领在做交涉。 我看到另外一个部落手里面押着那个人,脸色变了。 失声说:“修女怎么会在他们的手里面?” “很显然是被抓了。” 空姐没有关心那个修女为什么会在对方的手里面,而是关心什么时候能够逃出去。 在空姐自己的想法里面,这个岛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是野蛮人类。 他们是不会讲理由的。 只有远离这些野蛮的人,才会得到一点安全感,否则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能这个空姐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只有保证自己的安全情况下,才有可能活着出去。 但是我不这么认为。 因为那个修女救过自己的命,我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身上有困难,自己还什么办法都不想。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起身跑了下去,空姐在后面叫我都没有答应。 首领看到我来到了身边,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惊讶。 他对我:“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不安全你不知道吗?” “他们手里面的人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我的朋友处于危险的地方。” 我盯着修女,冠冕堂皇的说道。 这个首领听了我说这样的话,只得苦笑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这些人的要求是什么?” 我问:“这些家伙还有要求吗?” “他们把你们的朋友带到这里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用这个女人来交换你。” 首领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也感到十分的意外,为什么另外一个部落的人,需要用这个女人来交换自己呢?” 我对首领说:“我有一点搞糊涂了,我跟他们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要用那个人来交换我?” “这个部落里面的人,就是你在灌木丛里面打走那些人。” 首领这么说,我算是明白了。 看来对方是一群记仇的人,我在灌木丛里面把对方的人打跑了,然后对方的人跑回去,把大部队带着来复仇。 这种事情说起来也不意外。 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自己的人既然已经受到了欺负,那肯定是要打回去的。 我没有犹豫:“你跟他们说,我愿意交换。” 首领吃了一惊:“你如果被交换过去的话,必然死路一条啊。”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误,给你们的部落带来什么麻烦。” 我坦然自若。 首领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翻译了过去,那边的人听了之后,竟然十分的欢欣鼓舞,好像遇到什么极端高兴的事情一样。 就这样,我刚刚睡醒就被交换了过去。 但是我这个交换还是一个吃亏的交换,修女看到我愿意交换自己,竟然留在那个部落里面不走了。 说是要留在我的身边照顾我。 我也没有反对,毕竟在这个岛上,这个女人可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人,如果留在自己身边的话,出现了什么危险,自己也可以想办法帮助这个女人。 在被这个部落带回去的路上,我问修女:“你是怎么会被他们抓到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的运气太倒霉了,我刚刚从那个石头缝里面出来,就被埋伏在后面的人给抓住了。” 按照修女的说法,这个部落的人也是埋伏在那里监视另外一个部落的人。 他们没有发现埋伏的人。 所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修女就落入了另外一个部落。 我说:“你老师去世了,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修女茫然的摇了摇头。 从修女的表面上看来,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感觉这个修女跟自己的老师,似乎感情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 修女说:“做我们这种职业的人,对称是都是十分看淡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是在用这句话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冷静吗? 但是现在我考虑的并不是这些问题,而是被这个部落带回去之后,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危险? 我心里面非常的清楚,这些人是睚眦必报的。 当时在灌木丛里面的时候,我把这个部落里面的那个人,打得像个狗一样。 现在这个部落的人把自己带回去,很显然要以牙还牙。 所以如果等一下我真的遇到危险的话,我必须要用尽全力保护身边这个女人。 反正总不能让这个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吧。 另外的一个部落比较靠近海,而且还是在另外一个悬崖的崖顶。 房屋跟刚才那个部落的相差很大,全部是用石灰岩垒起来的。 我被带进一个房间里,我看见那天在灌木丛里面被他打了的那个男人,竟然躺在一条橡皮筏上等着自己。 我的眼睛当场就亮了。 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橡皮筏,原来是在这个地方,高伟他们到底藏什么东西?竟然藏在这些部落的房子里面来了。 躺在橡皮筏上那个人,好像对我根本没有什么成见一样,竟然用英语跟我打招呼:“你好我的朋友,既然来了就请坐吧。” 我吃了一惊。 这完全除除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我本来幻想着进来就会遭到一顿毒打,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称自己是朋友,而且还以这种态度来招待自己。 难道这个家伙是一个善忘的人吗? 我问:“那天在灌木丛里面的事情你忘记了?” “完全没有忘记,但是我们是崇拜强者的人,你打败了我,你就是比我强的勇士,所以我崇拜你也很自然。” 这个人的理由非常的奇葩。 因为崇拜勇士,就能跟打败自己的人一笑泯恩仇了吗? 我还在以为对方在开玩笑,心里面十分的忐忑。 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但是扫了一圈下来,发现没有任何异常,这就像是平常的朋友会面,没有隐藏着什么杀机,就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我坐了下来,对方端上了椰汁,这种招待的规格比之前那个部落还要高,就让我更加的蒙圈了。 战战兢兢的喝了一口椰汁,还真甜。 直接问:“你们就实话实说吧,请我来到底要干什么?我知道你们有求于我,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做。” 我是一个非常直来直去的人,什么事情都不想藏着掖着。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坐直了身体:“我很欣赏你这种态度,那我就跟你说实话了,费尽千辛万苦把你请过来,就是希望你带我们找到船。” 果然,对方真有目的。 否则也不会这样一笑泯恩仇啊。 他说:“什么船。” “我就不用跟你兜圈子了,我在另外一个部落安插了内应,通过内应传回来的消息,你知道另外一个岛上有一条大船,而且还要帮助他们那个部落修建一个码头,是不是?” 那个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 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没想到在这个荒凉的孤岛上面,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这是现实中的无间道啊。 在对手的部落里面安插自己的内应,还把这种机密的消息给得到了,可以说面向这个男人,看起来虽然五大三粗的,但是还是比较有心计的一个人嘛。 我说:“所以你们想办法把我弄过来,就是想让我带你们找到那条船吗?” “一般来说我们自己就可以去找船了,但是我们不会操作这个东西,我们必须有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帮手,你就是这个帮手的不二人选。” 那个男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另外一个部落的确玩不过你们,说实话吧,你们在他们里面安插了内应,是不是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这个事情跟找船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没必要向你说明白。” 那个男人耸了耸肩,然后站了起来。 他把后面那些人押着的那个修女,推给了我:“如果你帮我们找到船,我可以负责让你们安全的离开,这个女人你就拿去用吧。” 说完哈哈大笑,带着左右的随从走了出去。 我和修女对视一阵,我问修女:“你跟我讲吧,你是不是被他们安排过去的,你们一起合起来演了一出戏?” 那个修女坐了下来。 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的冷静,好像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一样。 她对我:“如果想要活下来,我们必须要利用一切手段。” “包括杀人吗?” 我突然问。 修女抬头看着我:“你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你的老师是被你用计策杀死的。” 我盯着修女的眼睛说。 修女冷笑一声:“此话怎讲?” “因为根据那两个女人交代,在你滚下山坡之前,你跟你的老师,不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他们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开始分析。 修女说:“那又如何?” 我道:“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当时你跟你的老师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你的老师失手把你推下了山坡,然后你对你的老师怀恨在心,想方设法要把你的老师杀死。” 修女点了点头:“不排除也有这种可能,但是我要杀死我的老师,为什么又会让别人来出手呢?” “你有非常高超的化妆手法,把自己化妆成另外的一个女人的样子,然后潜伏进了那个部落里面,用自己的身体跟那个杀手做了交易。” 我的分析越来越让人惊讶? 修女惊问:“跟杀手做交易,什么样的交易?” “那个杀手告诉我们,有一个女人跟他讲,如果杀死了那个神父,就可以做他的女人,然后杀手跟女人完成了交易,杀手看见女人身上的特征,那就是胸口上的红色胎记。” 我再次拿这个胎记说话。 因为在我看来,想要找到这个真凶,胎记是一个重要的证据。 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杀手最能记住的东西,就是女人关键部位的标记。 关键部位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对于杀手来说可能是刻骨铭心的,对于真凶来说,这也是非常难以抹去的印记。 我还想说,修女竟然问我:“想看吗?” “什么意思?” 我愕然反问。 修女冷笑:“你是不是想骗取我的身体,如果我想证明我清白的话,我必须把我关键部位给你看,这对于你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对不对?” 面对这个修女的反应问,我叹了一口气。 我说:“如果想要证明你是不是清白的,你完全可以在这个部落,其他女人面前,来验证一下自己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个胎记。” 我并不是自己想要看,而是想要得到这个真相。 因为我觉得这个修女有很多地方都十分的蹊跷。 其他的另外两个女人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唯独这个修女跟自己分开之后,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我完全搞不清楚。 现在怀疑的对象再次转移。 为什么转移的这么快,那是因为没有这么足够的证据,所以根据分析,面前这个修女还是有很大的怀疑原因的。 修女说:“我知道,你从一开始都不信任我,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我要让你明白,我是一个很清白的人,我不可能杀了我老师。” 修女把门关上,解开了自己的上衣,我迫不得已再次看向对方胸前。 这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其实在修女的胸口上,已没有任何胎记,所以可以证明,自己刚才的怀疑可以推翻了。 修女把衣服整理好之后,反问了我一句:“是不是因为我不在场,我的嫌疑就最大?” 第【75】章:资源争夺 我点头:“之前我的想法的确是如此。” 我向修女道歉:“实在是抱歉,没想到这一次我又想错了。” 修女冷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之所以怀疑我,那是因为我在摔下去之前,她们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来修女已经看出来了我的想法。 我问:“但是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我跟神父产生了分歧,虽然如此,我摔下去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修女现在在替神父开脱。 如果按照修女的说法,神父的确跟她的摔倒没有任何的关系。 既然是这样,那就根本不存在报仇这一说法。 而且刚才也看了,修女的胸口根本就没有胎记。 所以胎记这个证据点,在修女的身上,就没有办法成立。 可以排除修女的疑点了吗? 修女问我:“胎记这个说法你是从杀手嘴里面听来的吗?” 我点头说:“杀手说那个女人的胸口有个胎记,因为他只记得这一点,而且他记得的相貌是另外一个女人。” “你看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胸口上也没有胎记对不对?” 修女顺着我的话继续问下去。 我叹了一口气:“我第一个怀疑就是那个女人,但是自从证明那个女人的胸口上没有胎记之后,我就把怀疑转移开了。” 修女冷笑一声。 她反问:“如此说来,是那个女人让你把怀疑对象转移到我的身上来的?” 我摇头:“是空姐提出了怀疑你的这个想法。” “空姐,为什么会是她?” 修女听我说到了空姐,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疑惑,好像很震惊一样。 她为什么会这么震惊呢? 我问:“怎么可以不是她呢?” “按照正常理由来说,空姐跟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空姐会牵扯进来呢?” 这也许才是修女的疑惑点。 我被修女这一提醒,也感到奇怪了:“但是从空姐的表现上来看,我发现她对这件事情好像很感兴趣,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她的胸口你检查过没有?” 修女突然问。 我摇了摇头:“我根本就没有怀疑她,所以不存在检查她的胸的事情。” 修女听完,点头说。 她道:“好的,我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个调虎离山的事情,或者说是转移注意力,你应该是被这个空姐耍了一把。” 我盯着修女眼睛:“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修女道:“在我看来,这件事情里面一定牵扯了好几个人,而且这些人都在互相怀疑,但是凶手只有一个,真正的主谋只有一个。” 这当然是任何人都明白的事情,真正的主谋只有一个,那就是胸上有胎记那个女人。 但是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我说:“通过排除法的话,现在岛上没有检查身体的,只剩下那个空姐了。” “胎记是不可能隐藏的,如果你没有检查那个空姐的身体,那说明胎记就在空姐的身上。” 修女也赞同我的看法。 我苦笑:“难道还要让这个空姐再让我检查一次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案子,我真的会认为你是一个变态。” 修女一脸鄙视的盯着我。 其实的确是如此,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整天脑海里面想着看别人的胸,而且是看别的女人的胸。 这种事情说起来也真的是很尴尬,有点变态也有点奇葩。 但是这种事情即便是再奇葩,我们也不得不要接受,而且面前这个女人,还要帮助这个男人,继续去看别的女人的胸。 修女对我说:“我们想个办法再次接近那个空姐,想要看到她身上是否有胎记,只有接近她才能办到。” “但是现在我们被别的部落控制,连离开这个地方都有麻烦,别说接近那个空姐了。” 摆在面前的困难很大,对于我们来说,想要摆脱这个困难,那就必须要离开这个部落。 很显然,这个部落不会轻轻松松让我们离开的。 因为我们没有满足这个部落的条件,我们需要帮助这个部落找到了那条船。 但是另外一个岛上真的有这么一条船吗?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推开了,那个长发男人走了进来:“我的朋友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考虑好了,咱们就制定行动计划吧。” 看来这个长头发的男人对寻找这那条船,非常的上心,甚至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说:“我有一个条件。” 那个长头发的男人听到之后点了点头,微笑道:“可以,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吧,只要不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外,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达到。” 我其实是想拖延时间而已。 因为我知道现在贸然出海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准备,而且隐藏在身后的那个凶手还没抓出来,这是我们最大的一个隐患。 只有消除了这个隐患,才能放放心心的做其他的事情,这是目前为止必须要做的。 我对那个长头发男人说:“如果要出去寻找那条船的话,必须要你们两个部落的合作。” 长头发男人身体振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对方是在说笑话。 他笑着问到:“我的朋友,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跟另外一个部落是几十辈的血仇啊。” 我说:“我知道,但是不管如何,你们两个部落之间必须要联手。” “放屁,想要我们跟他们联手,除非杀了我,否则的话办不到。” 长头发男人的话十分的坚决,他们根本不可能跟山顶上那个部落联手。 山顶上的部落占领了岛上最好的资源,有一片椰子园作为那个部落最坚强的后盾。 因为那个部落的存在,他们这个部落就变成最艰苦的人了。 他们在这个岛上只能采集野果,猎捕一些小动物为生,山顶上的部落一直在欺压他们,让他们世世代代对那个部落产生了一种仇恨感。 现在面前这个家伙竟然要让他们两个部落合作,这不是开天大的玩笑吗?他的部落怎么可能同意? 但是我却说:“如果想要建一个码头,必须要得到那个部落的支持,否则的话这个码头建不起来。” 长头发男人问道:“为什么一定要需要他们,难道我们靠自己的力量不能完成吗?” 这个长头发男人十分迷信自己的力量,或者对于他来说,他不想得到别人的帮助,更不想去求别人。 我冷笑:“想要建一座可以停靠大船的码头,必须要得到高大树木的支撑,我相信你们自己也很清楚,在这个岛上,只有那一片椰子园里才有高大树木。” 我话刚刚说完,那个男人的气焰顿时就灭了下去。 我说的不错。 在这个岛上,只有山顶才有高大的木材,因为其他地方都是一些红树林和一些灌木丛,这是一个非常贫瘠的岛屿。 他作为这个岛上最原始的居民,他自己心里面最清楚,资源最好的还是另外一个部落。 很多时候,他看到那个部落的那些资源,都有点恨得牙痒痒。 恨不得找个机会把那个部落吞并了,把那些资源全部占为己有。 但是这怎么可能达到呢? 这个长头发男人叹了一口气:“就算我真的想要跟他们合作,他们会答应跟我们合作吗?你就不要在这里白日做梦了。” 我和修女交换了一个眼神。 可能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迹象,这个长头发的男人,显然有点动心了。 如果这个男人动心,那就很有松口的可能性,只要我们说服这个男人,让我们重新回到另外一个部落里面。 那我们就有机会寻找到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那个真相,这可能也是一个权宜之计。 我说:“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可以回到那个部落里面去,跟他们沟通一下。” “你难道想当说客,去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吗?” 长头发男人盯着我的脸,感觉到有一点不可思议。 我说:“如果你们两个部落之间放掉成见,展开通力合作的话,这对于你们两个步骤来说,都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听了我的话,长头发男人点了点头。 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因为历史的原因,这个岛上的两个部落一直在像仇恨一样针对着。 因为仇恨限制了彼此的发展,更加让两个部落走向了一个极端化。 如果他们两个部落之间真的能够放下一切,吸收彼此的长处的话,这个岛屿不可能发展不起来。 但是他想到了一点,让他突然感觉到毛骨悚然。 长头发男人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回头盯着我:“你能告诉我吗?你不需要任何的条件,这么帮助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长头发男人可能已经对这两个人产生了怀疑,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为了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奉献出一切。 面前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大方呢?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说:“我为了能够到另外一个岛上去,因为我的朋友在另外一个岛上,只有你们两个部落合作起来的话,我们才可能顺利到达另外一个岛。” 我说出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同时已打消了这个长头发男人心里面的顾虑,可能想要合作的话,彼此双方必须要坦然相待。 否则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只是白日做梦而已。 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意思,长头发男人决定派几个人,重新把我们送回山顶的那个部落。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我们还给那个部落带去了一些肉干。 因为他们是打猎的,所以有把猎物做成肉干的这种习惯。 可能这些肉干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由此也可以表明,他们的诚意是十分的爆满的。 山顶部落的人看到我带着一些肉干回来,十分意外。 那个首领把我请进屋里,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完全不相信这是一个现实。 因为在这个岛上,没有一个人落在仇家的手里面,还能够这么安然无恙的出来,还把仇家最宝贵的东西带出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 坐下之后,我直接就把来意说了,把那个首领气得喷了一口老血。 他怒不可遏的盯着我:“兄弟啊兄弟,你是不是中了他们的反间计?你难道不知道在我们这个岛上,资源才是我们的生命吗?” “我知道。” 我说:“其实之前你让我帮你们建码头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要从你们的山顶椰子园里面取木材。” 首领怒冲冲说:“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糊涂了,如果在我们山顶把那些椰子树全部砍倒的话,你这是让我们山顶这个步骤,全部自己断了后路吗?” “不是全部砍倒,而只是要一部分人而已。” 我说:“你们那个树林里面,那些树木长得本来就很密,遮蔽了很大的阳光,对木材的营养本来就不好,你们不知道科学种植吗?” “我不管什么科学种植,我只知道一棵树想要长成那么大,必须要经过几十年的时光,不是你想砍就能砍的。” 首领气的摔门而去。 从这个首领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想要砍果树这个事情,免谈。 如果码头没有办法建起来,那船找来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找船这个行动,在山顶首领这里,悍然搁浅了。 忙了一天,太阳又快要落山了,这天对于我来说,是非常郁闷的一天。 经历了一天的大起大落,情绪肯定是有些波动的,如果没有办法让两个部落联合在一起,那我肯定没有办法,去到另外一个岛上。 所有的努力就会变成空气一样白费了。 我在山顶的椰子树下,点燃了一堆篝火,把带来的肉干烤了起来。 不管这个谈判是不是顺利,但总不能亏待自己吧,反正那个肉干已经带过来了,山顶的这个部落也不接受这个礼物,那自己把它烤来吃了吧。 第【76】章:胸上印记 肉干很显然是用整条鳄鱼剥皮后制成的,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来没有吃过鳄鱼肉,所以这次烤肉之前,他还从树林里面特意搞了一些木姜。 加上海盐和岛上一种奇怪的调味品,一到中式烧烤就这样,在篝火下慢慢的飘出了香味。 闻着香味而来的是三个女人,空姐,修女和另外那个女人。 她们盯着油珠珠直冒的鳄鱼肉,一个劲咽口水,自从来到岛上之后,他们每天吃的都是木薯做成的食物。 何曾见过肉类? 盯着我娴熟的烧烤手法,空姐忍不住说:“小哥哥,你的厨艺这么好,如果谁嫁给你的话,这辈子一定会很幸福的。”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一本正经的盯着这个空姐,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空姐歪着脑袋想了想。 她对我:“如果你今天晚上烤的鳄鱼肉,味道合我意的话,我会考虑的。” 果然,不管你再高傲的女人,在美食面前,都是经受不了任何诱惑的。 我用刀切下了烤好的鳄鱼肉两只后腿,留给了这三个女孩。 剩余的鳄鱼肉,我全部给那个首领送了过去。 因为这个鳄鱼肉对于我来说,并不只是一种美食,而是一种武器。 只要这种武器利用的好,就可以攻破人们心里面最坚固的城墙,我认为自己这个武器是时候使用出来了。 山顶部落的首领,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聚在一起。 热闹的场面就像是过节一样。 可能对于这个山顶部落来说,平时他们都是以木薯来充饥,现在偶然遇到香喷喷的烤肉,心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抵挡的了。 首领把这个烤肉分成了很多份,每个人都平均得到了一份。 包括我。 首领把那份烤肉放在我手里,还递上了一碗香喷喷的椰子酒:“兄弟,跟你说句实话吧,其实你说的那个条件也挺诱惑人的。” 我抿了一口酒:“如果不诱惑人的话,我也不会把那个条件说出来了。” 那个首领点了点头。 他对我说:“其实能够让我们改变主意的,并不是你那个所谓的诱惑人的条件,而是你这一顿烤肉。” 他是实话实说。 其实什么东西都比不上美食来得更加容易,有些时候人吃饱了喝足了之后,心情就会比较爽。 如果一个人的心情在爽快的情况下,想要讨论工作什么的,那就很轻松的解决了。 我说:“按照你的意思,你们可以答应跟他们合作吗?” “我们可以把我们的树木奉献出来,把码头建立起来,但是你们必须要把船找回来,而且这个船的使用权,我们和他们一边一半。” 这是首领提出来自己的条件。 当然客观队来讲,这是一个比较公平的条件,哪一方面都没有占便宜。 我向这个手里举起了自己手里面的酒杯:“我代表他们的部落,把这个条件答应下来了。” 两个人的杯子碰在了一起,然后很开心的干完了杯里面的酒。 等我们把杯子放下之后,那个时候你脸上又浮起了一抹,看起来像阴霾一样的神采。 我惊讶:“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那个首领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灰茫茫的夜空,感觉到还有什么东西放不下来一样。 我知道这个人一定有什么心事。 但如果有心事的话,那就必须要说出来呀,因为心里面藏着事情,必然会影响双方的合作。 我可不想在关键的时候,因为彼此之间不坦白,把这件事情搞黄了。 想了半天之后,那个首领才对我说:“我一直感觉我的部落里面不安全,好像有什么事情,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一样。” 难道这个首领发现了他的部落里面有内应吗? 这是我最担心的一个地方。 一旦这个首领发现了,他的部落里面有另外一个部落的内应,那事情就肯定会造成很大的误会。 一旦误会出现了,就十分难以解释了。 我对首领说:“或许对于你来说,这不过是一种错觉吧。” “你为什么会认为这是错觉呢?” 首领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我分析了起来:“因为前两天发生了神父死亡的事件,这个事情一直还没有解决,所以你心里面一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首领点了点头,认可我的说法。 但是首领又反问了一句:“我这种不安的感觉,应该要怎么能才解决得掉?” 其实这个首领担心的可能还有更多。 但是这些担心对于他来说,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因为这些东西不解决,他肯定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跟另外一个部落合作。 我问他:“你是不是怀疑这个凶手就在我们当中,最起码不能排除我们当中的几个人?” 首领点头说:“这个凶手好像一直在跟我们兜圈子,故意在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一样,你难道不觉得吗?” 看来这个凶手的出现,已经把人逼得不成了样子。 一个部落的首领,现在所说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侦探一样,而且口气也是跟侦探一模一样的。 这实在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这一点既然已经被你看透了,那我不妨告诉你,其实我们心里面还是对这个岛上的某个人有所怀疑。” 我向那个首领坦然说。 首领打起精神问我:“好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怀疑的人到底是谁?我可以帮助到你们什么吗?” “只要你能够配合我们,不要打草惊蛇,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帮助。” 我笑了笑,对这个首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 为了庆祝大家达成的这个意愿,这个部落破天荒的放了一次假。 然后在首领的组织之下,大家来到了那片沙滩上,准备来一次全体的海泳。 可能你会认为,住在海岛上的人,来到海里面游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你就想错了,因为这个部落里面很多人好长时间都没有洗过澡了。 在他们看来,大海就是罪恶之地。 海水里面有一种看不见的魔鬼,会在人不注意的时候,把人从海面上拖下去。 所以他们不敢下水,他们害怕自己被海水里面的魔鬼拖下去,这可能就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但是今天他们再也不怕这个魔鬼了。 因为他们要在这个沙滩上把一个码头建立起来,码头的位置就显在这个沙滩上,这个沙滩也是这座海岛的出海口。 在大家下水之前,首领跟大家交代了一些事情,希望大家注意安全,不要在游泳的时候出现什么事情。 那三个女人问我,如果有美女陪自己游泳,自己愿不愿意下水去呢? 我面对这三个女人,其实面前这三个女人的颜值还是非常高的,能够跟这样高颜值的女人游泳,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可望不可求的事情。 我选了一个泳伴,空姐。 换上泳装之后,空姐问我:“你为什么会选我呢?” “因为我想看你穿着泳装的样子。” 我微笑着看着空姐一步一步的走进海水里面,就在那个空姐骄傲的大笑的时候,突然一个大浪打来,把她的泳衣撕扯开了。 一片红色的胎记赫然印在空姐左胸! 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当空姐胸口上那一片胎记,露出来的时候,所有在海里面游泳的人,全部都一下子躲了起来。 当然,我没有躲。 这一切都是自己安排好的,事先他让另外两个女人,在空姐的泳衣上做了手脚。 大浪打过来的时候,造成了意外,然后顺理成章的让我发现了这片胎记。 空姐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指责我:“你在耍流氓吗?你看什么看?” 可能空姐还不知道,这个意外其实是别人精心设计的,就是想要让她胸口上的胎记露出来。 而这个设计者,就是站在她对面这个男人。 我没有退缩,在温暖的海风里面,整个人冷漠的就像一块冰一样。 两道目光像两把利剑,直接刺向了面前这个女人的胸口。 因为这个胸口上的胎记,十分的刺眼,就像一个罪恶的记号一样。 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个怀疑会成为现实。 面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空姐,竟然是最后的真凶。 我问:“你胸口上这个是不是胎记?” 被对方这么一问,那个空姐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 看到红色的印记之后,脸色突然红了。 她怒冲冲的盯着我:“我这不是胎记,我身上这个印记都是你造成的,你不知道吗?” 被空姐这么一反问。 我感到有些疑惑,为什么对方说这个印记是自己造成的,自己跟这个空姐又没有多大的接触,造成这个印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反问空姐:“你是开玩笑吗?” “你难道忘记了,你第一次来到沙滩上的时候,你踩到了我的胸口,我胸口上这个印记就是被你踩出来的,你不知道吗?” 没想到这个空姐竟然理直气壮的这么反问。 通过空姐的反问,我还真想起来了。 自己从飞机上掉下来,醒来的时候是在沙滩上醒来,然后爬起来之后,踩到了埋在沙土里面的空姐。 怎么也想不到,那么一踩,会留下这么一个印记。 我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让那个部落里面的小个子,杀死神父呢?” “你说什么?你傻了吧,神父怎么可能会是我杀的?” 空姐一脸愕然的看着我。 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在这里这样质问她。 她把破掉的泳衣胡乱的围在自己胸口,然后一步一步的,向面前逼近了过来。 看着空姐走向自己的身影,我没有后退:“那个小个子交代的幕后的凶手,身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印记,那就是胸口的红印。” “所以你就认为我是真凶吗?” 空姐冷笑一声:“那我得杀人理由呢?我跟那个神父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吃饱了撑着了,一定要把他杀死吗?” “这就是我今天请你来这里的原因,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我照着空姐的话反问。 空姐哈哈哈笑了出来:“原来你就是对我怀疑,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杀死了神父是不是?” “证据就是你胸口上那个红色的印记。” 我现在已经可以毫不回避。 空姐说到:“好吧,你把那个杀手带来和我对质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这么冤枉我。” 没想到空姐还一点都不害怕。 好像她根本没有做这件事一样。 到底是真的不害怕,还是在故作镇定,没有谁能够清楚。 只有把杀手带到面前来,通过对质之后,才能得到最终的结论。 所有人都来到了部落里面,杀手也被带到了大家的面前,在无数双眼睛的围观之下。 我指着空姐,问杀手:“你回忆一下,和你做交易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我旁边这个女人?” 杀手盯着空姐的脸,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这种笑容看起来并不是很舒服,感觉到就像是色狼看见了小羔羊一样。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笑着点了点头。 对大家说道:“不错,就是这个女人。” 空姐张大了嘴。 突然间变得无言以对了。 她茫然问:“你们这是设计好的吗?我都没有见过这个人,他怎么会说是我?” “你还要狡辩吗?这样狡辩真的有意思吗?” 我再一次盯着空姐,一脸冷漠。 空姐也盯着我的脸:“我总算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冤案了,因为像你们这样的办案者实在太多了。” “你认为我们是在冤枉你吗?” 旁边的首领站了起来,盯着空姐的脸,就像盯着一个恶魔一样。 可能在这个首领的眼睛里面,面前这个空姐本来就是一个恶魔吧。 敢在他的地盘上,利用他部落里面的人,来杀死一个无辜的游客,这就是对他部落里面制度的挑衅。 第【77】章:灭口现场 空姐对首领说:“你们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我就是那个幕后主谋,光凭这个人的一面之词,你们是不能定我的罪的。” “把人带下去。” 首领怒气冲冲的说,然后其他的随从把那个杀手带了下去。 只把这个空姐留在了现场。 我对空姐说:“现在杀手竟然已经当面承认,你是那个主使他杀人的人,我要第二次问你,你为什么要杀害神父?” “好吧,既然你们认定我是杀害神父的主谋,那你们给我一个理由吧,我为什么要杀死那个人?” 空姐做出了反向的问题。 面对对方这么质问,首领和我都冷笑了。 看得出来,因为我们没有过硬的实际证据,所以面前这个人,很显然不会在我们这里认罪的。 这个主谋到底是不是她? 有了杀手的指证,而且胸口上的印记也能够合得起来,现在80%可以认定,这个空姐一定是这件案子的主谋。 只要找到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个空姐跟那个凶手有交易,那这个空姐就跑不掉了。 我对首领道:“我要单独跟那个凶手谈一谈,你过去安排一下吧。” 首领瞪了空姐一眼,转身出去了。 我看着空姐,只见空姐的小脸都气白了,我问她:“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少跟我在这里咬文嚼字的,老娘我没有杀人,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没想到空姐竟然要跟我打赌。 我笑了笑:“我没有这么多时间跟你浪费,我也希望你别跟我浪费表情了,因为早晚我们都会查出来的。” 就在我这句话刚刚说完的时候,那个首领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首领刚进屋就对我说:“杀手,杀手死了。” “被人灭口了吗?” 我骇然,这个突发状况,让所有的人都感到万分的震惊。 这是一间关押罪犯的小屋。 那个杀手是死在床上的,脖子上吊着一条,看起来像是女人的内.裤,这个内.裤是挂在床架上的。 从现场来看,这个杀手应该是用这个女人的内.裤自杀。 杀手与用女人的内.裤自杀,这种自杀方式未免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嘛。 我凑近之后,看到杀手的嘴里面吐着白沫子,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很惊恐的样子,在这个杀手死亡之前,好像亲眼目睹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杀手嘴里面的白沫子,是因为杀手被吓吐了,还是因为女人内.裤上的味道,让这个杀手自己吐了出来。 这两种设想看起来都有点荒诞不经。 所以我又想到了第三种设想,杀手会不会是中毒而死,所以嘴里面才会吐出这种白沫子来。 我转身对首领说:“刚才这个杀手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根据了解,今天早上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你怀疑他中毒的话,应该这个怀疑不会很成立。” 那个首领非常果断的说到。 我皱着眉头,盯着首领:“你怎么知道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你难道对他寸步不离吗?” “因为这种人早晚都要死的,不要浪费粮食,所以在我们岛上有这么一个规矩,只要是犯了死罪的人,我们都不会给东西给他们吃的。” 首领说这个事听起来虽然有些残酷。 但是面对一些杀人狂魔,不给东西给他们吃,可能是每个人心里面最想要得到的想法吧。 在外人看起来,这可能做得有点没有人性,而是在藐视人权。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些杀手在杀人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人权这个问题? 现在问题来了。 这个杀手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吃,那为什么嘴里面会吐出这种白沫子来? 难道因为杀手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胃里面出现了一种胃酸,这种胃酸跟体液的转化之后,变成白沫子从杀手嘴里面重新吐出来吗? 首领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死了多时的杀手:“很显然,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杀人灭口。” “你觉得杀手的死是跟之前那个案子有关系吗?” 我也盯着死去的杀手,问了首领一句。 首领点头说:“如果不是杀人灭口,很难找出其他的方式来解释,因为他死亡的时间点非常的关键,就在我们对那个主谋进行审问的时候。” 我突然惊声说:“你还认为那个空姐是主谋吗?” 我的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首领突然间感觉到奇怪了。 这个首领抬起头问我:“什么意思?难道空姐身上的嫌疑就这样被排除了吗?” “杀手死亡的时候,空姐一直在我们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那只能说明,如果想要杀人灭口,这个凶手还另外有。” 我说出自己的观点。 首领深吸一口气:“所以说我们一直把目标定在空姐的身上,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在瞎琢磨,这个真正的凶手一直在牵着我们的鼻子在走是不是?” “不管如何,空姐的嫌疑是被排除了。” 我摇了摇头。 我感觉到这个事情越来越烧脑,之前看起来是一个很好拿下的案子,现在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 本来以为空姐是主谋,但是主谋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帮凶却被别人杀死了,这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首领说:“那她胸口上的胎记又怎么回事?你能给我们一个很好的解释吗?” “最好的解释就是空姐也被人嫁祸了。” 我开始清理思绪,首领听不懂了:“你为什么会说被人嫁祸?这个嫁祸的理由有原因吗?” “之前另外一个女人也被嫁祸,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个杀手第一次指正的时候,他指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并没有指空姐。” 我想起了这个杀手第一次指证的时候。 当时这个杀手说是另外一个女人让她来杀害神父的,但是问题是,他说另外一个女人的胸口上有胎记。 另外一个女人胸口上没有任何胎记,那他为什么不指证空姐呢?当时空姐已在现场。 空姐和另外一个人的身材和身高,都是有很大的差异的,这个杀手不可能把这么有差别的两个人搞混淆了。 首领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个案子出现了两个诡异点,第一个诡异的地方就是主谋的相貌,第二个诡异的地方就是主谋的胎记。” “不错,这个杀手把相貌和胎记认成了两个人,如果不是他在胡说八道的话,那很显然第三个人才是那个跟他做交易的人。” 我说。 首领也明白了一些东西:“而且这第三个人认识前面的两个人,否则的话不会把前面两个人的身上特征告诉这个杀手。” 看来跟了我一段时间之后,这个首领也变得聪明了起来,还很有侦探的潜质。 我拍了拍首领点肩膀。 对他说:“我马上要对这个杀手进行尸检,你在外面,不要让其他人靠近,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这间房子。” 听到我这么说,首领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他站起身来问:“为什么要这么严肃?”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我们的对手还在暗处盯着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我很明白的说。 那个首领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放低声音:“没想到这个事情这么刺激,我们这么多人,被这么一个看不见的人,玩的团团转,还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不管他在什么地方,他的狐狸尾巴马上就要露出来了,去干事情吧。” 我把首领支走后,把那个小个子杀手的从床上抬了下来,然后平放在地板上。 很显然这个人的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因为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勒痕,这个勒痕是不是那条内.裤造成的? 我拿起了内.裤。 这是一条看起来很平常不过的内.裤,内.裤的质量也不是很坚硬,用这条内.裤想要勒死一个成年人,很显然是不可能办到的。 但是为什么这条内.裤会出现在这个杀手的脖子上面?难道这个杀手是一个变态,喜欢收藏女人的东西吗? 我把那条内.裤放在一边,然后继续查看这个杀手的伤情,发现这个杀手除了被勒之外,耳门处还有一处被重物击打的迹象。 如果一个人的耳朵这里受到了重击,在第一时间会造成脑震荡,由此可以推断,这个杀手受到了两次袭击。 第一次是被人打晕,第二次才是被人用东西勒死。 凶手作案的手段看起来残忍冷静,很显然这是一个老手。 杀死这么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这样简单,从这里面可以推断出来,这个凶手一定不是普通的人。 我再次把目光放在了死者嘴上的泡沫。 这个死者已经死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嘴上的泡沫还没有散掉? 为什么死者嘴上会有这个泡沫? 一般情况来讲,如果一个死者中毒了的话,杀人者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更不会把这么明显的泡沫留在死者的嘴上。 如果想要解释这个泡沫,那只可能有另外一种原因,杀人凶手想要故弄玄虚,把调查者的目光引向另外的地方。 对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首领推开门走了进来:“现在另外一个部落已经派人过来了,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个问题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苦笑着转过头来:“在这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呗,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其实我们已经把你当成是老大了,这个时间还是由你来定吧。” 首领耸了耸肩,笑着说。 我说:“你回他们一句话,随时都可以出发,但是我们这边案子还是要继续调查的。” “你不跟着一起出发吗?” 那个首领反问,我点了点头:“探路的事情交给下面几个人去做就行了,如果他们没有方向感的话,我可以找一个人带着他们去。” 我想起了山谷里面那两个人。 就是高伟和李强,我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怎么样了?是生还是死? 不管那两个人是生是死,如果能够找到那两个人,让李强去带路的话。 岛上的这些随从肯定会找到路的。 首领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难道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我有两个朋友被困在附近的山谷里面,如果你派人找到他们,把他们请回来的话,他们可以带你们的人去到那个岛上。” 我向首领介绍了高伟和李强,听完我的介绍,首领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很快首领就派手下的人,去到我所说的那个山谷找人。 因为首领也知道,如果真的有这么两个人,那这件事情就会变得比较轻车熟路了。 所以把这两个人找回来,找船的事情就多了两个得力助手,何乐而不为呢? 忙活了一个上午之后,中午吃完饭,我在小广场旁边的棕榈树下躺了下来。 中午的太阳是最热的,但是在这个树下,确是变得阴凉无比。 躺在这里休息一下,本来是很好的一种放松方式。 但是空姐来到了我的身边。 看到空姐坐下来,我一脸抱歉:“对不起,早上的事情是我误会了你,我现在应该诚挚的向你道个歉。” “如果对不起三个字有用,这个世界上还需要警察吗?” 看来空姐对早上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所以现在找到这里来,很显然是在向我兴师问罪来的。 我由躺姿变成了坐姿,因为空姐来到了身边,为了给对方足够的尊重,我还是决定坐起来跟对方交谈。 我说:“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反正便宜也被你占了,该看的或者不该看的都给你看了,难道我想把你眼睛挖出来吗?” 空姐的看起来很是无奈。 当然很无奈,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冤枉了一顿,而且关键部位也被对方看了。 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这种委屈是没有办法受得了的。 我只好向这个委屈的空姐表态:“我想我应该会抓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还你一个公道的。” 第【78】章:傲慢偏见 空姐摊了摊手。 她说:“我觉得你应该早点把我带到离开这个地方,脱离这个野蛮的社会。” 原来这是空姐的条件。 我说:“放心吧,我们早晚都会离开这里的,现在搜救人员还没有找到这个岛上,说明我们已经不在搜救的范围里面,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离开。” 空姐点了点头。 她很无奈的看了看四周:“冒失鬼,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很像武侠小说里面的冰火岛。” “难道你想当殷素素?在这个冰火岛上隐居下来吗?” 我笑着问一句。 空姐向我抛了一个媚眼:“那你的身份是谁呢?是不是张翠山呀?” “我觉得我应该是金毛狮王,这岛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很怕我,遇到我就要倒霉。” 我说的不错。 这岛上任何一个人,遇到我之后就要倒霉,好像我就是一个天煞孤星一样,专门给这个岛上带来霉运的。 空姐叹了一口气:“哎,听说那个杀手被杀死了。” “那个杀手冤枉你,被杀死你应该高兴才是,你为什么叹气呢?” 我有些好奇。 空姐小嘴一扁:“本来希望能够从他身上查出真相,还我清白的,现在他被人杀人灭口了,我的清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还出来了。” 我盯着空姐的脸:“要不咱们来聊聊另外两个美女吧。” 空姐秀眉一蹙。 她好奇的问:“你在我面前聊另外两个美女,脸还不小。” 这当然是在开玩笑。 我说:“跟美女聊美女,真是人生一大乐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这两个美女,谁最熟。” “两个都不熟。” 空姐回答的很迅速,好像要摆脱那两个女人一样,不想跟那两个女人牵扯上任何的关系。 这可能就是同性相斥的原因。 我说:“你是不是对那两个美女有什么成见?” “没有成见,我只是打心底不喜欢跟她们相处而已。” 空姐很无奈的说。 不想相处必然是有原因的,但是原因究竟是什么呢,不可能是简单的同性相斥吧? 我漫不经心的说:“每个女孩都有看不起其他女孩的地方,你觉得你是不是那种女孩?” “傲慢和偏见谁都有,我承认是自己也不例外,特别是在这种封闭荒凉的地方,那种偏见会因为地理环境的改变而无限度的放大。” 空姐倒是很淡然,直接承认自己有傲慢思想。 我点了点头:“说说吧,你对那两个美女,存在着什么样的偏见?” “她们两个人中间,有一个人很话多,就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天下的事情都归她管,我最瞧不起,另外一个更变态,喜欢研究别人的身体,女人对女人有什么好研究的,是不是在岛上待时间长了,心里已经产生了畸形……” 我想问这个人是谁,突然后面响起了一个声音:“哎呦,空姐姐姐,没想到你也会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啊。” 很显然,说这个话的人肯定是那两个女人。 我和空姐随着声音转过身来,只见另外两个女人已经来到了海岸边,很显然她们已经听到了这个话。 空姐深吸一口气:“我并没有说错啊,你们每个人的个性的确是这个样子。” 那两个女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个子小一点那个女人笑了笑:“我们没有怪你说错,我们只希望你不要在后面说我们的坏话。” 很显然,这个女人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旁边的修女并没有那么咄咄逼人,只是抿着嘴低头在那里,好像在思考什么东西。 空姐问修女:“修女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我们三个人都不是凶手的话,那宝贵的破案时间是不是被浪费在我们的身上了?” 修女这个话很显然是在提醒我。 面对修女的提醒,我倒是也不着急,只见我笑了笑,对修女说:“在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之前,不管什么样的时间都需要浪费。” 听了这个话,那个修女的表情好像偶尔变了一下。 她问我:“你好不容易把我们三个人请到一起来,是不是为了让我们来做一个对质?”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我心里面吃了一惊。 我没想到对方说话会这么直接,把自己今天的想法当面就说了出来,这实在有点让我意料之外。 修女说:“我们三个人每一个人都被你怀疑了一遍。” 这个话说得不错,这三个女人的确每个人都被怀疑了一遍,而且每个人身上都有疑点。 我之所以把这三个女人叫到一起来,就是想当面看一下,到底谁才像是真凶。 但是当这三个女人叫到一起来之后,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因为这三个人各有各的想法,所以就算叫到一起来,也没有办法真正把真凶找出来,这才是最痛苦的一点。 听到修女的提醒,另外两个女人也不干了。 空姐问我:“你为什么一直要抓着我们不放?难道我们真的长得很像凶手吗?” “我们自己的命都保不了,我们为什么要杀人?你能给我一个回答吗?” 那个女人也不甘示弱,直接就质问了起来。 面对两个人的质问,我说:“是证据指向了你们,并不是我一定要调查你们,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 “哼,理解,大家都是一起流落到这个荒岛上的,每个人的遭遇都是相同的,你为什么要无端端的怀疑我们呢?” 好像那个女人心里很愤怒。 其实对于这些女人来说,流落到岛上本来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现在又被人无端端的怀疑,心里面肯定是想不通的。 但是即便是如何想不通,因为她们身上有疑点,所以这个怀疑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消出的。 除非这些女人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的话,我会一直怀疑下去。 我不但要一直怀疑下去,而且还有可能加大追查的力量。 我知道那个真凶在跟自己捉迷藏,一定使用各种的方法来破坏自己的调查。 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其实这个真凶已经坐不住了,对方害怕真相有一天会暴露,所以必须要阻止。 但是我并不是一个能够轻易放弃的人。 对于我来说,只要选定了一件事情,就一定会加大力量做下去。 因为我知道证据指向了这几个女人,这三个女人中间,一定有一个是坏人。 现在还没有暴露出来,只是这个坏人隐藏的有点深而已,但是不管如何,我一定会把这个坏人抓出来的。 我没有回答空姐和那个女人的话,而是直接看向了修女。 我对修女说:“你为什么要转移话题?” 修女今天的所作所为有点让人值得怀疑,因为刚才谈到关键问题的时候,这个女人突然转移了话题。 在她转移话题的情况下,成功地引起了另外两个女人的注意力,然后把两个女人的火力引到了我身上。 我是一个聪明之人,对方的任何一点小变化,都不会错过自己的眼睛。 所以我向这个女人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修女很冷静的回答:“我并不是转移什么话题,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难道不敢面对如今的这个现实吗?” 她这是回答,同样也是一个反问。 我眯起了眼,面前这个修女,之前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很多地方还值得同情,但是现在想起来,却有点细思极恐。 从这个人身上表现出来的,这种冷静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真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强的人。 她从来没有慌乱的样子。 好像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会用最淡定的方式去处理,这才是最让人感到恐怖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好吧,我相信你是在实话实说。” “你不用跟我说这个话,我从来没有转移话题,我也希望你尽快能够把案子调查出来。” 修女很坦然对我说。 表现得如此的冷静,每一步看起来都十分的有条理。 我心里面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下子变成一个拥有八十岁智商的智者? 我问:“如果我在办案过程中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帮助我吗?” “因为我们是朋友,我当然会帮助你。” 那个修女笑了笑,很淡然的回答,但是她又话锋一转:“既然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而不是无端端的怀疑,你说对不对?” 这简直就是软刀子。 一刀捅过来之后,杀人不见血,而且让对方无话可说。 我把你当成朋友,你却把我当成杀人凶手,高低好坏之间,突然就见了分晓。 我张了张嘴。 我认为自己的智商还是很够用的,但是却被一个女人一句话说的无话可说。 对方说的没有错,朋友之间本来就不应该互相怀疑的,但是我从一开始就对这些人进行了怀疑。 那是不是换句话来说,我是一个不够朋友的人呢? 另外两个女人看到我们两个僵在了一起,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所以还是想打破这个尴尬。 空姐拉了拉修女的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没必要说这么重的话,我们一起互相帮忙,把这个困难给度过去。” 另外一个对我说:“是啊,没必要互相怀疑,这样会让真正的凶手看笑话的。” “如果我的朋友对我有足够的信任,我会给他最大的帮忙,但是我的朋友如果在我背后捅冷刀子,我会让他尝到最深的痛苦。” 修女竟然说了一句诅咒一般的话。 这是对我进行警告吗? 或许是吧,但是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面肯定是很不好受的。 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的尴尬。 幸好在这个时候,首领突然来到了我们身边。 首领对我说:“你要找的朋友找到了,现在过去见他们吧。” 首领的到来,打破了现场的尴尬。 我深深看了修女一眼,然后灰溜溜地跟着首领离开了这个海滩。 首领问我:“事情问的怎么样了?从这三个女人口里面得到什么线索没有?” 我很尴尬的说:“情况不妙。” “什么个情况不妙,你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首领见我把眉头皱了起来,感觉得出来,这个人应该是真的遇到了难题。 我叹了一口气:“跟我之前预料的一样,我们的对手其实就隐藏在我们的身边,但是这种隐藏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首领苦笑:“当然不是好事,在你的身旁藏着一条狼,这怎么可能会是好事呢?” “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我觉得从一开始,我们就一直在被我们的对手玩弄,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们还在他一直玩弄之间。” “你的意思,这个对手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吗?” 听到我这么说,首领也紧张了起来。 我点头说道:“虽然他不一定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个极端聪明的人。” 听到我在这里这么分析,首领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有点担心的问道:“这个人这么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么多事情,他到底想干什么?” 首领之所以会这么问,他可能担心自己部落里面的安全。 一个看不见的凶手,一直在隐藏在暗处,可能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因为你不知道黑暗中的这个凶手,到底在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 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一个无孔不入的魔鬼,随时随地都在你的左右。 你对这种人是防不胜防的。 我说:“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一般人是很难理解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我只想防止他们再杀人。” 这可能是我最真实的心里话。 无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我都不想看见无辜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可能这就是自身的使命吧。 我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我的骨子里面也有其他的东西。 第【79】章:如影随形 但是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没有一个人愿意看见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在旁边看笑话。 首领问我:“如果这个人真的对我们的部落发起了攻击,哪怕是献出我自己的一条命,我也会阻止他这个疯狂的行为的。” 首领怎么会想到死亡这个话题? 在这个孤岛上,像首领这样的人物,已经可以算是这个地方的皇帝了。 他统领着这边的一切,可能就是因为拥有,所以才会害怕失去。 但是让人意外的一点是,他会选择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这方的安宁。 所以得失在他们这里,可能并不是那么重要的。 我看着身边的首领,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只能安慰这个首领,也算是给对方打气吧。 我对首领说:“从目前情况来看,这个幕后黑手针对的并不是你们岛上的人,而是我们后面来的人。” “不管他针对谁,只要你们来到我们部落,那就是在针对我。” 首领的这句话很让人感动。 我说:“其实有可能是我们害了你们,如果我们不来到你们岛上的话,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你就不要说这些话了,这里不存在谁害了谁,因为恶魔是不可能跟你讲道理的。” 首领看起来非常的看得开。 他笑了笑,对旁边的人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因为死在这个恶魔的手里面,我希望你妥善处理好我部落里面的事情。” 我心里面吃了一惊。 我觉得这个首领是不是吃错药了,为什么会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或者说这个首领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东西? 当一个人知道有些东西他是无法抗衡的,他可能会做一个极端的选择。 但是情况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我问首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首领摇了摇头:“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看着首领故作轻松的样子,我心里更沉重。 压低声音说:“如果你把我当成朋友,那就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吧,有些东西是应该和朋友一起共同承担的。” 我的目光很真诚。 我需要旁边的首领跟他说实话,因为我知道首领隐藏着一些东西。 我不希望对方能够把这些东西隐藏。 因为有些东西你一旦隐藏起来,就会变成定时**,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突然就把你炸得粉身碎骨。 我有一种敏锐的感觉,我知道这个首领在隐瞒自己。 两个人攀上了悬崖,向那个山谷走了过去。 首领在前面走着:“你知道吗?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把这个岛开发成一个可以旅游的小岛,就像巴厘岛一样。” 巴厘岛任何一个人都知道,那可是南亚的度假天堂。 但是这个小岛却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想要开发出来的话,肯定是非常困难的。 我问:“然后呢?” “后来岛上来了一群客人,当这些客人上岛之后,我看到了希望,因为客人中间有人愿意投资我的小岛。” 首领眼睛里面散发出的光芒。 就像看到了梦想,在自己面前开了花一样,我心里吃了一惊。 愿意出钱开发小岛的人,一定是一个非常有名的财阀。 我说:“既然是这个样子,那为什么这个小岛还没有开发呢?” “可惜谈判破裂了,因为另外一个部落不同意。” 首领叹了一口气,很显然他对这个事情感到非常的惋惜。 我说:“可能另外一个部落,不想让别人来破坏这个岛上的生态平衡吧。” “如果他们真的是以这个理由,我无话可说,但是他们的理由让人难以接受。” 首领愤愤不平的说。 我听了,心里面感到有些疑惑,这两个部落之间出现了这么多争端,难道是因为有人要开发这个小岛,因为利益不平衡吗? 我问首领:“你说的那个部落,是住在悬崖顶上的那个部落吗?” 首领说:“不是,那是另外一个部落,我说的这个部落已经全部消失了。” 在走向山谷的途中,首领跟我讲起了一个过往。 其实在之前。 这个小岛上一共有三个部落。 一个部落住在山顶,一个部落住在山腰,另外一个部落住在海滩上。 住在海滩上的那个部落,发展得非常快。 因为那个部落靠近海边。 而且在之前,这个住在海滩上的部落,还有十几条船。 这个海岛上任何人想要跟外界联系,都得通过海滩上的这个部落,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海滩上的部落掌握了这个海岛上的制海权。 相当于控制住了这个到海岛上的生命线。 按理由来说,海滩上这个部落占有天时地利,发展的应该很顺利,但是所有的一切转变,就因为这个海岛上来了一群客人。 那群客人是海外投资者。 那些客人来到这个海岛上,他们的目的非常的简单,就是要开发这个海岛。 有投资者到来,所有人都会很高兴。 海滩上的那个部落,甚至举行了非常盛大的聚会,把整个岛上所有的居民都请到了一起,然后在他们部落里面大吃大喝三天三夜。 在那个时候,这个海岛上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 因为只要有人来投资的话,这个海岛的经济会很快发展起来,每个人都会得到自己应该有的利益。 但是在跟这些投资者谈判的过程中,因为意见不统一,这个谈判导致了破裂。 海滩上的那个部落,希望能够掌控海岛上所有的资源,通过合理的分配,然后让大家一起发展。 但是另外两个部落却非常的反对。 在另外两个部落认为,既然大家都是海岛上的人,那海岛上的资源应该由大家一起掌控。 如果这些资源留在一个部落手里面,肯定会造成一种不公平的局面,所以大家不同意海滩部落的意见。 因为谈判破裂,开发海岛的计划就这样被搁浅了。 当这个搁浅计划之后,那些来投资的客人,也撤出了这个海岛。 就在这些客人撤走不久。 海滩上的那个部落,人员开始渐渐的减少了。 有的出海就没有回来,有的直接在海岛上神秘的失踪了,在两三年之间,那个有着几十个人的部落,就像空气一样消失在了人们的面前。 我问:“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岛上的生活,所以搬迁到别处去了吗?” 首领抬起头,茫然的盯着那片海滩。 他对我说:“原来他们住的地方,就是你们第一次来到的那个海滩上,你可以想象一下,本来生活着几十个人的一个村子,一夜之间变成了一片荒凉的沙滩,那种情景,到现在都让人刻骨铭心。” 如果这个首领说的不错的话,那当时的场景是有多么的恐怖。 我试探着问:“是不是因为当年的海啸,让他们突然间消失掉了。” 当年东南亚发生了一场大地震,然后引发了一场世纪大海啸。 当时那个海啸夺走了20多万人的生命,这个海岛就在海洋的中间,当然没有办法逃避过海啸。 但是那个首领却摇了摇头:“当年的海啸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他们的失踪跟海啸没有任何关系。” 从首领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的回答还是比较坚定的。 如果这些事情不是因为天灾引起的,那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在这种偏远的地方,总会发生许多奇怪的事情,这种事情有时候用科学没有办法解释的清楚。 就像太平洋中间的百慕大三角一样,飞过那里的飞机基本上都会失踪,那是因为海底有磁场的作用。 这个海岛下面会不会有一个磁场,影响到人的思维能力,然后让海滩上那个部落里面的人,一个一个的走进了毁灭的深渊? 但是旁边首领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在我看来,他们的失踪,应该跟那些客人有关系。” “为什么?” 我惊讶了。 几个来到这个海岛上投资的客人,虽然没有完成投资,当时也不至于把这海岛上的人全部带走吧? 首领神神秘秘对他说:“当年我年纪还小,喜欢一个人在海滩边玩,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竟然把自己小时候的秘密说了出来,看来这个首领知道一些东西。 我问:“你看到的事情,跟部落里面的人失踪有关系吗?” “有一天晚上我来到悬崖顶上,看到海滩部落里面所有的人都像丢了魂一样,所有的举动都在听从别人的操控。” 首领说到这里,我惊问:“你怎么知道是在别人操控他们?” “那些人一个个就像是机器人一样,行动跟正常人根本不一样,而且我隐隐约约的看见,在大海深处,有一艘船在监视这里。” 首领回忆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发白,好像回想起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当时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会说有船在大海深处监视他们?” “那个船上的探照灯,一次又一次的打在这个海滩上,只有监视别人的人,才会用探照灯来照射别人。” 首领说。 我心里突然间疑惑了起来,如果这个首领说的是对的,那这个沙滩上的部落,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在大海上来监视他们? 首领说:“那天晚上过去没有几天,这个沙滩上的部落所有人全部消失掉了,当时我怀疑是有人抓走了他们,但是海岛上的人没有人相信我。” 这也很正常。 当时这个首领的年纪应该很小,小孩子说出来的话,一般不会有人相信。 我问:“那你怎么可以确定这些人的失踪,跟之前那些客人有关系呢?” “后来的那些客人重新回到了这个岛上,但是他们回来之后没有跟任何人交流,转了一圈之后就走了。” 首领说得咬牙切齿。 我问:“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怀疑他们回来是要确认一下,他们当时抓走的人有没有抓漏,要不然他们为什么不跟其他人交流?” 首领的怀疑虽然有一点说不过去,但是在这个情况下,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我说:“所以最近接二连三发生了死亡事件,你认为跟之前那些客人有关系吗?” “因为之前那件事情影响太大了,在我心里面已经留下了阴影,所以不管什么风吹草动,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看得出来,这个首领的神经时刻紧绷着。 我点了点头:“如果真跟那些人有关系,那这件事情就有点好玩了。” 当我们来到那个山谷之后,眼前所看见的一切,让我们难以相信。 高伟和李强,竟然死在了山谷里面。 这两个人眼睛还睁着,而且身体上还有余温,很显然就在刚刚被人杀害。 我看着暴死的二人,沉声对首领说:“杀手就在这附近,我们必须把他围起来,不能让他逃出去。” 首领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 本来以为万无一失,但是摆在面前的事情,却让我们所有人都防不胜防。 杀手竟然用这么快的速度,把我们要找的两个人杀死在这里,这是对我们的一种挑衅。 他连忙吩咐手下追踪杀手的踪迹。 我蹲下去,检查这两个死者到底是被用什么方式杀死的? 拉开高伟的衣服,发现之前给高伟缝合起来的伤口,被生生的扯开了。 很显然,高伟死的时候,是有多么的痛苦。 但是即便这样痛苦,高伟还是没有发出惨叫声,这就有点奇怪了。 因为这个山谷本来就很小,哪怕是发出一点声音,外面都能听见的。 我们听不见任何响动,来到山谷之后,就发现了这两个死者,看起来像是凶手无声无息的把这两个人杀死了一样。 但是从两个死者的表情上来看,在死亡之前还是经过一场痛苦挣扎的。 我再检查了旁边李强的尸体。 我发现李强的尸体扭曲的程度非常的大,从这个扭曲的程度上来看,李强应该是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死去。 第【80】章:各取所需 凶手并没有在李强的其他地方造成伤口,而是把李强受伤的地方重新撕裂开来。 然后把李强本来已经愈合了的骨头,再一次弄断。 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可能引发了李强的心脏病,然后导致李强心脏骤停。 这种杀人手段,不但残忍,而且还有点匪夷所思。 这是最笨的一种杀人手段。 因为这种手段,想让受害者立马死去是不可能的。 受害者会经过一段非常痛苦的挣扎,在这种情况之中,受害者的肌肉会急剧的收缩,浑身的血液加速流动。 一般来说,受害者也会发出一种惨叫声,或者说我像其他的东西呼救。 但是他们没有听见任何呼救的声音。 好像山谷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一样,或者说这个山谷被安装了什么***,把所有的声音全部笼罩在了山谷里面。 首领看着痛苦死去的两人,心里面忧心忡忡:“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恶魔,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把人折磨致死。” 我伸手合上了二人的眼睛。 叹了一口气之后,站了起来,转着身子看了一圈山谷里面。 这个山谷看起来非常安静,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到来的样子。 如果有人会出现在这个山谷里面,那高伟和李强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躲起来,所以说可以说这个山谷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如此的隐蔽,杀手怎么可以找到这里来的? 我沉思道:“杀死他们两个的杀手,跟在你部落里面行凶的杀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其实问出来的这个问题,一是旁边那个首领也想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既然这两个问题重复在了一起,那我们就应该把这个问题拿出来解决掉,让所有的疑惑都消失。 首领说:“我怀疑这个杀手的杀人计划已经开始了,他要在这个岛上造成很大的恐慌。” 这种分析貌似有些武断。 但是现在案件一件一件的出来,人一个一个的死去,看起来似乎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但事实是相反的。 这些死去的人,都是我们想要去找的人,杀手好像是故意要把我们的线索给斩断。 只要我们看中的人,杀手就会想方设法弄死。 这个杀手就像会读心术一样,能够看懂我们之前想什么东西,然后从我们的角度来杀死人。 我说:“杀手这次作案手段堪称完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除了两个人的实体之外,现场没有第三者的痕迹。 我们没有办法从现场找出杀手的任何踪迹,从这一点分析来看,这个杀手要么是实在是太聪明,要么就不是人类。 首领说:“杀手用这种高明的手段来对付我们,说明他对我们已经了如指掌了,我们应该怎么样应对他的这个做法?” “我们需要主动出击。” 我看完四周之后,再次把目光落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我看着这两个死者,好像想到了一些东西,但是我不敢确定心里面想到的这个东西,到底能不能成立。 但是我还是说了出来:“你们岛上是不是有一种会发笑的猴子?” 首领听了,大惊失色。 他反问:“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岛上根本就没有猴子。” 听了首领这个话,我疑惑了。 我之前明明在这个岛上看见过猴子的,而且这个猴子还会发出一种笑声,这种笑声听起来非常的凄惨,就像是恶魔在叫一样。 为什么这个首领会说这个岛上没有猴子呢? 首领问我:“你怀疑这两个人的事,是那个所谓的会发酵的猴子所造成的吗?” “现场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如果说不是人类造成的案件,那会不会是野生动物对他们进行了袭击?” 这是我的疑惑。 首领骇然:“我们岛上根本没有大型的野生动物,最大的也就是鳄鱼了,但是鳄鱼也很少见,你所说的那个猴子,我根本从小到大就没看见过。” 这就奇怪了。 难道自己看见的猴子是一个幻觉吗? 我明明是在红树林里面看见过猴子,而且李强腿上的伤口也是猴子造成的,为什么这个首领说他们岛上没有猴子呢? 我嘶了一口凉气。 觉得这件事情变得有些毛骨悚然了,自己眼前这两个死掉的人,根本不是人类所造成的。 但是我的想法又跟岛上的情况起了冲突。 如果不是猴子,那这个岛上会不会还有其他怪物?或者说有一种不明生物出入,对这个海岛进行了大规模杀戮。 我对首领说:“先叫几个人把我这两个朋友埋葬掉吧,我感觉我们的敌人,开始变得更加的诡异了,他们的杀人手段不会停止。” 首领听得忐忑不安。 他连忙让人挖坑把那两个死者埋葬起来,然后急急忙忙赶回部落。 他要召集所有的人,先开一个会,让大家提高警惕。 因为一种不明身份的怪物,已经在这个海岛上出现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个首领就死在那种怪物的手中。 我们发现首领的尸体的时候,是在这个首领准备给部落开会之前。 首领死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表面没有任何的伤口,而且也没有中毒的迹象,看首领死时的表情,好像是被什么惊吓而死。 “因为遭到过度的惊吓,导致脾脏破裂。” 我很快下了结论。 听了我的这个结论,部落里面所有的人,似乎都不赞同我所说的话。 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吓,能够让一个人的脾脏瞬间破裂? 有一个带头人站了出来问我:“你说我们的首领是被吓死的,难道他的胆子真的那么小吗?” 我点了点头。 解释道:“一个人如果会被吓死,并不在于他胆子是不是很大,而是在于当时发生的情况,这个惊吓他的人,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按照我的意思。 就算一个人胆子再大,也有可能会被吓死,因为吓人的人,会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出现。 但是那个带头人说:“在这大白天,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一个人吓死。” 白天又没有办法吓死一个人吗? 或者这个带头人的怀疑是对的,因为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不管出现什么意外,都不可能造成那么惊恐的气氛。 想要把一个人吓死,突然的出现,可能会起到猝不及防的效果。 但是这突然的出现,你要有一个设计。 只有设计在特定的场景之中,把气氛搞起来,才会让受害者进入到你设计的圈套里面。 如果受害者没有办法进入到你设计的场景,那你是不可能把受害者吓死的。 这是最客观的一个现实。 首领死亡的时候是白天,一般对于正常人来说,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不可能在白天的状况下,被一种事物吓得过命。 我开始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是在首领的卧室里面,也就是说这是首领的私人空间。 首领每天生活在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对于首领来说,那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面,会被一样东西活生生的吓死。 说起来似乎不太合情理。 除非是有什么怪物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个怪物是首领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样才可能给这个首领造成心灵上的惊吓。 但是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怪物的存在吗? 出了房间之后,空姐在身后问我:“你真的认为他们的老大是被吓死的吗?” 面对对方提出来的这个疑问。 其实我心里面也不好回答,因为我很清楚,如果这件事情不是一个意外的话,那就可能牵涉到一场谋杀案。 之前的谋杀案我都没有办法破掉,现在又重新增添了三起死亡事件,这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焦头烂额的事情。 我说:“从所有的表现上来看,这个首领的死跟谋杀没有任何关系。” “他死在这样的时间节点,你认为他死亡原因跟谋杀没有关系?” 空姐觉得我的说法有些搞笑。 可能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讲,在现在这种时间,这个首领突然死去了,这种死法真的是太诡异,很显然不是正常死亡。 很大部分非正常死亡,都会跟谋杀牵连在一起,而且这个首领又是一个重要的人物,这个重要人物的死去,不可能跟谋杀扯不上关系。 但是我为什么会断然认为,首领的死谈不上谋杀? 我解释说:“首先,他没有得罪任何人,也没有人对他下死亡动机,最重要的一点,如果真的是一场谋杀的话,那这个凶手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他杀死。” 从这个首领的死亡时间来看,首领的死亡过程很短。 可能也就在十秒之间。 什么样的武器能够让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消失掉生命,就算是生化武器,也要有一个过程。 瞬间秒杀一个人,一般正常人是很难做到的。 而且还是无声无息。 首领的房子在最中间位置,而在首领房子的周围,当时围着许多的人。 这些人都在现场,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来,首领死亡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如果是有人对他进行袭击的话,那这个人要有多么高明,才可以做到这一切。 空姐叹了一口气:“这个岛我之前认为只是一个孤岛,但是现在我对它的看法已经改变了,这是一个死亡之岛,到处危机四伏。” 她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很明显的听得出来,声音里面有些颤抖。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随时都需要安全感,一旦安全感降低的话,她会感觉到,自己身边到处充满着危机。 所以她今天主动找我说话。 之前我怀疑这三个女人是杀人凶手,其实实际上已经得罪了这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从心里面对我已经产生了恨意。 如果是正常的人,你怀疑我是杀人凶手,那我就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你是想要把我弄死的人,我为什么要跟你相好呢? 但是这个空姐不这样看。 因为不管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岛上最正常的一个男人了。 她想要得到一点依靠的话,不可能去依靠那些不懂里面的男人吧。 所以她认为跟在我身边才是最恰当的选择。 她对我说:“要不,咱们两个搭伙吧。” 我转头看着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各取所需。” 空姐靠了过来:“虽然我知道你之前怀疑我,但是后来也证明了我的清白,我现在也不怪你了,只要你能够把我带出这个岛,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很明显的话,这个空姐可以用一切来交换自己走出这个岛。 我问她:“你怎么认为,我能够走出去呢?” “只要你能够找到隐藏在后面的黑手,我相信黑手会想办法让你走出去的。” 空姐的说法有点奇葩。 我也感到奇怪:“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对手,最后还有可能帮助我们吗?” 空姐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整个身体都贴了上来:“如果你把真相查出来的话,你就是站在主动的一方了,主动的一方可以让被动的一方做任何的事情,比如现在你可以让我做任何的事情。” 这个话语里面,极具挑逗。 因为岛上实在太热,这个空姐穿的又不多,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 她身体贴在我身上滑来滑去的。 我摊开手,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 无奈的说:“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真的没必要这样做。” “我身材不好吗?” “好。” “如果我身材好,你为什么会对我不感兴趣呢?” “我有女朋友。” “得了吧,你的女朋友又不在你的身边,难道你要让我相信,你们这些男人都会守身如玉吗?” “美女……使不得……” 空姐已经像泥鳅一样滑进了我的怀里面,说实话,空姐的身材是真的好。 我脑海里一下子映入了红色胎记的样子,让人脸红心跳。 空姐的嘴唇已经凑到了我耳边,呵气如兰:“哪怕你真的是坐怀不乱,老娘我今天也要得到你。” 第【81】章:成为老大 “大姐,这么多人看着,你确定你真的要得到我吗?” 我哭笑不得。 即使我们从首领家走出来,已经有很多人跟着出来了,可能这个部落上的人怕我逃跑,所以对他们紧跟不舍。 空姐可能是忘记了身后跟着的人,一夜之间春.情.泛.滥,难以控制。 被我这么一提醒,她才尴尬的连忙从我怀里脱离了身体。 把凌乱的刘海理了一下,故作镇定:“怕什么?咱们是朋友关系,难道还怕他们说闲话吗?” 说完挽住我手臂,小鸟依人一样跟着我向外面走了出去。 后面追出来的人喊住了我们。 那个带头的家伙说:“先生,这个事情还没有解决,你们想要去什么地方?” “我们出去寻找解决的办法。” 我没有回头,直接向外面走。 身后传来了一句:“留步。” 两个人的身体振动一下,然后把脚步停了下来,当我们回过头的时候,我们的眼神也颤抖了一下。 我们看见全部部落的人,齐刷刷地跪在了我们的身后,眼睛里面充满着一种渴求。 我惊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首领已经死了,如果我们这个部落没人带头的话,马上就会四分五裂,受到别人的欺压,先生,你不能这样撒手不管啊。” 那个带头的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 很显然,这个步骤里面的人,可能是担心我们离开,扔了部落不管。 所以想用这种方法把我们挽留下来吧。 我说:“大家都起来吧,在真相没有查出之前,我们是不会离开这个岛的。” “先生,我们希望你成为我们新的首领,因为只有在你的带领下,我们的部落才能看到希望。” 那个带头人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和空姐都惊讶了,我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因为飞机出事,然后掉到了这个荒岛上面来。 稀里糊涂的变成了一个部落的首领。 这种剧情在什么样的电视剧里面都不敢演,因为这实在是有点太夸张了,而且是太戏剧化。 我们甚至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是这个梦却是真实的,看到我还在犹豫,那个带头人直接拿出了首领的腰刀,交到了我手里。 他声泪俱下说:“本来按照规定,首领去世之后我就会成为新的首领,但是我改变了主意。” “你为什么要改变主意?” 我看着自己手里面的腰刀,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但是他很快的冷静了下来,我觉得自己不可能留下来在这个地方做老大。 那个带头人说:“因为你我觉得你比我更有资格当这个新的首领。” “我没有任何资格,我是一个外来人。” 我连忙拒绝,带头人说:“就因为你是外来人,你懂的东西比我们更多,你知道怎么对抗未知的事物,你应该是我们部落的救命恩人。” “如果要对抗神秘的对手,我可以不遗余力的帮助你们,但是真的没必要当你们的首领。” 我想把这个烫手山芋重新扔回去。 但是带头人说:“我们这个部落需要发展,需要你们所说的那条船,需要跟其他的部落联合起来,而能够做到这一切的,部落里面没有谁包括我自己。” 这个带头人很清楚自己的实力。 从目前的情况下来看,他没有办法把这个部落带好。 所以他只能够把这个首领的位置让出来,让更优秀的人去做,带着部落里面的人过上部落里面想要过上的那种生活。 而这个优秀的人选,就是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 “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这个部落里面的老大,看来以后我们得靠他过日子了。” 在房屋的后面,那两个女人看到了这一切。 所以她们开始讨论了起来。 修女点了点头,盯着我身边的空姐:“看得出来,那个空姐是一个投机主义者,她可能已经猜到,白小天整个人的身份会在短时间内改变,所以她比我们快一步选择抱大腿。” 可能刚才空姐跟我的所有过程都被这两个女人看到了。 有句话叫做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个话说的不错,如果把这三个女人凑到一起,真的可以演一出宫斗戏。 而且这个戏份还十分伤脑筋,也有惊心动魄的场面在里面。 现在这两个女人形成了一个短暂的联盟体,她们要联合起来对抗那个空姐,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样做。 但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联起手来铲除对手,最后会变成她们两个人对决,这些结果她们都可能已经想象到了,但是她们还是会选择联手。 外面,我已经接受了首领的位置,所以说从现在开始,我已经可以主导这一切了。 如果最后彻底联合另外一个部落,那这个家伙就肯定会成为这个岛上的岛主,靠在这个家伙的大腿上,将来的日子肯定会过得有滋有润的。 修女旁边的女人说:“很显然,这个家伙不会这么轻易接受别人的勾引,如果想要用身体勾引这个家伙,肯定没有办法达到这个目的。” 女人都是火眼金睛,她们已经看出来了刚才的问题。 我不会轻易接受空姐,当然也不会轻易接受她们。 所以她们不会用同样的办法去做空姐做过的事情。 修女说:“他不是想要查案子吗?我们可以在查案子上面提供一些帮助。” “让他变成一个神探吗?” 旁边的女人嬉笑着问。 修女说:“不,我们要让他在查案的过程中,顺理成章的缴械投降。” 修女说完这句话,旁边那女人感到吃惊。 面前这个修女看起来清纯唯美,但是怎么也想象不到,这是一个心机很重的女人。 说简单一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但是如果说深一点,这是个非常让人可怕的女人。 其实现在我整个人是处于崩溃边缘的。 表面上看起来,我成了这个部落的首领,应该是受到别人的相信需要高兴才是。 但是我心里面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知道自己面对的对手太强大了,这种杀人手法前所未闻。 而且这个对手正在向自己一步步的逼近。 好像是在跟我宣告。 说我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想要挑战自己的话,那就是用鸡蛋去碰石头。 “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看到部落所有的人把这个担子放在了身边这个男人的身上。 空姐似乎嗅到一丝不安的味道。 其实她心里还是比较担心我安全的。 面对空姐这么问,我问:“首先要稳住所有人的情绪。” 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因为我现在成为了首领,身上的担子就更加的重了。 我需要考虑的并不是个人的安危,而是要考虑整个部落的发展。 但是空姐说:“当你成为了首领,你就成为了更大的目标,接下来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当你设身处地地替别人考虑一件事情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你在乎的那个人,时时刻刻都处于风暴的中心。 那个地方是最危险的。 空姐开始担惊受怕起来:“你之前只需要面对一个敌人,你现在需要面对的,却是更多的明争暗斗。” 这是一个非常及时的提醒。 只有最清醒的人,才能够看到这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 把部落的群众安抚下来之后,我首先必须要找到突破口,最起码他要找到这个首领的死亡原因。 因为只有查出首领的死亡原因,才可以给部落群众一个交代。 我对空姐道:“我想,我们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现在我没有任何的头绪,我真的对我们的敌人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当一个男人说他害怕一种事物的时候,可能也就是最危险的时候。 空姐担心地说:“你认为他下一次出手会在什么时候?” “会在我们即将找到真相的时候。” 我很肯定的回答。 和这个未知的敌人交手的时候,他已经摸清了对方的规律。 一旦自己将要找到真相的时候,这个对手就会在自己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出手。 把真相的苗头掐断,把拥有线索的人杀死,强行阻止他解开最后的谜题。 所以从这一点上看得出来,这个凶手很清楚我们的行踪。 就像是我们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 我们的一举一动,甚至我们接下来想要做什么,都被凶手看得一清二楚。 这才是最让人感到恐惧的地方。 我对空姐说了一句让她细思极恐的话:“我突然怀疑这个凶手不是别人,就是我自己。” 听了对方的这个话。 空姐瞬间就要抓狂了,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一个怀疑狂吗? 来到这个岛上的所有人,都被我怀疑了一遍,最后甚至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 她问我:“你是疯了吗?” 我开始解释:“很多东西没有办法说清楚,我感觉这个凶手的作案手段,太像我自己去做的一样,因为很多看起来都有破绽,实则是天衣无缝。”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对面的这个女人感到后背有些发凉。 如果真的是天衣无缝的话,那这个案子的破解度那就实在是太难了。 难怪面前的我会怀疑到自己。 有些问题一旦太严重的话,那就会让你面对问题的人怀疑人生。 可能我已经怀疑人生了。 自己面对的这个对手太强大,一时半刻没有把案子攻破掉,自己就觉得他没有办法来破解这些问题了。 可能真正的问题出自自己的心里。 空姐问:“那你是不是要采取一些行动?” “我需要验证一下,我到底是不是这个凶手。” 我看起来是不是有些走火入魔? 我一直对自己是凶手的身份深信不疑,甚至我要对自己进行验证。 空姐有点害怕了。 突然我盯着她的眼睛:“你愿意配合我,一起完成这个验证吗?” 空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现在她只能选择和我站在一起,否则没有别的办法:“你说吧,你要怎么验证?” “今天晚上,你在我的房间里面呆一晚上,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会梦游。” 这是我的要求。 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提出来,要让这个女人在他的房间里面呆一晚上。 这个要求其实是非常过分的。 但是空姐还是答应了,她选择相信面前的我。 “听说你成为了新的部落首领,我是不是要恭喜你我的朋友?” 在空姐的陪同之下。 我来到了悬崖顶端的那个部落里面,我要跟那个部落的首领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合作关系。 那个长头发的男人似乎知道了山顶部落发生的一切。 所以就开口这么问道。 我说:“既然你知道这一切,那我想向你提出一个要求,不知道你要不要答应。” “按理由来说,你是新的部落首领,又是我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什么样的要求我都要答应你的。” 那个长头发的男人笑嘻嘻的说。 我道:“把你埋伏在我部落里面的内线撤回来吧。” 我直接提出了这个要求。 很显然,我不想再让对方把内线埋伏在自己的部落,让对方掌握了自己的行动,这对于自己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 听到我提出来的这个要求,长头发的男人脸色变了。 那个男人盯着我的脸:“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 我心里不舒服:“如果这个要求都达不到的话,那我们真的没必要合作。” 作为合作者,双方都需要有足够的信任。 如果你在合作者那里安插了内应,那说明你没有足够的相信对方,这样是不真诚的表现。 我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那是希望得到对方的公平对待。 但是长头发男人竟然对他说:“如果你一再要求,那咱们就取消这个合作吧。” 没有丝毫的退让。 如果想要把内应撤出来,那我宁愿取消这个合作,我也不会把我的人从你那里撤出来。 我见没得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个部落。 事情一下子就闹僵了。 第【82】章:潜在威胁 空姐连忙问:“为什么要这样冲动?” 我急匆匆往自己部落走去,一边走一边怒气冲冲说:“他们自己不撤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先把内应抓出来再说。” 空姐有些不解。 她问我:“你为什么会选择抓内应?抓内应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会突然改变主意,本来看起来就不简单。” 我皱起眉头。 长头发男人突然改变主意,让我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我不知道那个部落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但是不管如何。 那些人一旦改变主意的话,情况就会变得非常的复杂。 因为我们没有船。 想要到达另外一个岛上,我们必须要跟另外一个部落合作。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改变主意。 不可能因为一个内应的事情,就把这么大的合作谈崩掉吧。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而已。 空姐问:“莫非有其他人跟他合作了?” 空姐的这个话,让我瞬间警惕起来:“你的意思,这个岛上还有其他人存在吗?” 空姐摇了摇头。 她对我说:“我说的其他人,也是我们内部的人,只是不是你我而已。” 她很明显,指向了另外两个女人。 虽然这个说法没有任何的依据,但是从这一点怀疑上来看,这个空姐已经在怀疑上另外两个女人了。 可能对于这个空姐来说,另外两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潜在威胁。 想要排除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这些威胁靠近我们的左右。 我反问空姐:“如果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我们不要对任何人进行怀疑,你难道忘记了之前的教训吗?” 现在我只敢怀疑自己,不敢怀疑任何人了。 因为我之前的怀疑都被证实了,全部是乌龙,我不想让这些乌龙再继续下去。 所以每走一步,看起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害怕一不小心滑下了深渊。 因为我自己现在是部落的首领,这个部落所有的希望都在自己的身上,不能再有任何的闪失了。 空姐说:“你害怕了吗?” 面对空姐的质问,我并没有直接回答。 我走到了一个山口,抬头望着远方茫茫的海面:“其实自从被困在这个地方之后,任何一个人都想尽快离开这里,包括你我不是吗?” 我想用这个话来帮另外两个女人开脱。 如果一心想要离开一个地方,那避免不了会做出别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不管如何,这种出发点最起码是好的。 因为想要离开,所以会想尽一切办法,虽然这些办法看起来,有时候可能有些极端而已。 空姐说:“如果通过卑鄙的手段,就可以得到离开的办法,那我早就使用这些手段了。” 从空姐的口里,听得出来有些嘲讽和厌恶。 看着空姐的背影,我觉得怎么有些萧索呢? 或者也是如此吧,在出事之前,有多少人是多么的光鲜亮丽,过着别人羡慕的生活。 但是飞机出事的一刹那,这所有的生活都会随之而改变,翻天覆地,让他们难以接受。 这可能就是人生。 你总是需要面对很多的困难,有勇气去解决这些困难,否则的话你就会陷在困难之中,就像泥潭一样沉到底部。 空姐问我:“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从哪个地方来?” 面对这种问题,我有些难以回答。 想了想之后,我才说到:“问了又能如何,大家都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只要离开这个岛,那以后就是天各一方,可能老死都不会往来。”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苍凉。 但是这的确是一个现实,一旦离开这个地方,我们之前所有的交集,都会全部归于零。 如果早知会化为泡影,那又何必再去接触呢? 空姐点了点头,赞同这样的说法:“这也是我从来没有问你的原因。” 话语虽然听起来有些哽咽,但是大家都要抬起头来面对,因为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残酷。 回到部落之后,我把所有人召集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给大家开会,所以气氛变得有些隆重。 或许是因为首领的去世。 在这个部落里面,每个人的兴致都不高,私下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悲伤,他们不知道这次聚会,又要聊一些什么样的问题。 我对大家说:“我们首先应该把我们的首领入土为安。” 这是我提出来的第一个建议。 但是很快有了反对的声音:“凶手没有抓到,首领的死亡原因没有查出来,如果就现在把他入土为安的话,他是不是会死不瞑目?” 这个声音应该也是大家的想法。 我叹了一口气:“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想抓住那个凶手。” 听了我这个话之后,部落里面的人都交换着眼神。 他们不知道自己这个新的首领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着急把受害者埋葬下去,难道要掩盖一些什么东西吗? 所以在他们心里面,有很多怀疑的想法就想得出来。 他们在想,自己选择的这个首领是不是对的,这个首领真的能够带领自己走向一个光明的未来吗? 很显然,这所有的问题,答案都是否定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首领没有任何的头绪。 他跟普通人也是一样的,遇到事情的时候,总会感到很迷茫,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出解决的办法,可能这才是让人感到有些失望的地方。 我还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希望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在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是叛徒。” 这句话如同生了一个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 一下子荡起了很大的水花。 所有的人都坐不住了,原先的首领,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人,为什么这个新的首领一开始就拿自己的人开刀呢? 自己部落里面祖祖辈辈生活在一起,每一个人都十分的信任彼此,但是这个新的首领却打破了这一切。 有一个声音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质疑大家,如果我们自己都不信任自己的人,那我们距离灭亡不远了。” 这个话听起来冠冕堂皇,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把其击败。 但是我说:“一个组织想要发展,就必须挖出自己烂掉的根,否则的话,这颗大树会因为这条根而倒下。” 面对所有人的围攻,我并没有退缩,因为他今天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这个该死的内应给抓出来。 还有一个声音提出的质问:“如果想要抓出来的话,首先得抓你们自己的人,因为你们是新来的,你们最值得别人怀疑。” 我说:“是的,我甚至怀疑我自己就是凶手,所以我们必须向大家证明,我们自己的清白性。” 所有人都被我这个话吓了一跳。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现场的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因为他们的首领连自己都怀疑,还会放过他们吗? 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你要怎么证明?” 我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是杀人凶手,我会还你们一个交代,甚至以死谢罪。” 下面的人都惊呆了。 没有人怀疑我是杀手,但是他为什么自己说自己是杀手呢?难道他真的精神错乱了吗? 我说:“因为对方的做法太天衣无缝,我找不到任何办法,所以我怀疑在座的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然后你就要拿自己开刀吗?” 人群中有人问。 我点了点头:“想要服众的话,那就必须以身作则,我要这样我自己向你们证明,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杀手。” 下面又开始交换起了眼神。 这个人一心要向别人证明自己,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呢?证明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其实大家更关心的一点是,他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来证明自己才更有说服力? 我说:“从来到岛上开始,我就怀疑我自己有梦游症,因为梦游症的人可能会做出许多自己想象不到的事情,因为他做出这些事情来了,自己都不知道?” “包括杀人吗?” 有人问。 我点头:“之前我听说过许多案子,查不出任何凶手,其实后来有人证明是梦游症病人做的案。” 那边的声音说:“所以你要向我们证明一下,你自己身上是不是有梦游症吗?” 这个时候,旁边的空姐开口说话了:“我们已经想尽了各种办法,但是都没有找到凶手的杀人证据,所以这也是最后一个办法了。” 大家这算明白了。 面前这个美丽的空姐,也要参与这个证明。 我说:“我旁边这位朋友,会在今天晚上在我的房间里面住下,然后现场监视我睡觉的过程。” 让一个女人住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现场监视,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即便是这个样子,那又怎么能证明,他到底是清白还是污染过的? 因为他们之间毕竟是朋友关系,朋友和朋友之间,有时候也有可能联合起来,给别人制造一种假象。 所以这个可信度并不是很高。 旁边的空姐说:“我知道,大家怀疑我们这只在作假,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今晚这场行动,我们会进行直播。” 她拿出了一个摄像机。 这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留在这个空姐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现在拿了出来,就是为了配合身边的我。 今天晚上我们会在房间里面加上这个摄像机,然后亲自监视着,我睡觉的整个过程。 只有这个样子,才可以把一切都录下来,这个摄像机甚至连接了显示屏,在外面可以进行现场直播,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上面的画面。 直播别人睡觉,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刺激,但是这的确是一个现实的事情,也是我们最大胆的一个计划。 我说:“我知道内应就在你们当中,我希望那个人听到我这句话之后,私底下来讲找到我,我们两个人之间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我这是在诱导吗? 但是很快又变成了警告:“如果他不主动来找我的话,让我找到他的话,我会拿他来祭海。” “祭海,是干什么?” 有一个声音非常惊恐的问道。 我说:“在等我们把码头建起来之后,我会把这个内应用木桩钉在海里面,让他来镇住这个海上的风浪。” 听起来好残忍的一个手段,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现场瞬间安静了,一个人都不敢发出声音来,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人,慢慢的转身,走回了他们的屋子。 他们看到这个新的首领,眼睛里面充满了希望,但是骨子里面还是有些害怕的。 因为这个手段太残忍,让人有点难以接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伐果断吗?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在吃饭之前,那个女人找到了我。 很显然,我直播睡觉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她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你真的这么做,得到的结果很可能会让你后悔。” 我当然考虑过。 我说:“害怕的应该是我自己,你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呢?” 那个女人身体一颤:“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举动很可能是把你的对手逼上了绝路,他会对你进行疯狂的反击。” “如果我的这个对手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我竟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女人想了想:“如果你的对手是我,我早就进行反击了,不会给你任何的喘息机会。” “所以我的对手现在都在给我喘息机会,对吗?” 我看起来很是执迷不悟的样子。 很显然,我会把这个计划进行下去,那个女人对我说:“一旦你的对手反击起来,你将招架不住的,希望我今天的话,你能够听进耳朵里面去。” 这是一种警告吗?或许只是一种提醒吧,每个人都有担心的事情,都不希望危险会发生。 但是有的时候,你越不希望的事情,又会发生在你的眼前,就像命运在跟你开玩笑一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切都照计划进行着。 第【83】章:幽灵鬼船 我早早睡下了,摄像机打开,空姐坐在屋里,泡了一杯浓浓的咖啡,这是最提神的东西。 在这个荒岛上为什么会有咖啡?可能你会这么问吧。 其实这是前任首领之前在海外带回来的,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咖啡的味道不好,所以一直存放到了现在,今天晚上被拿来给空姐醒脑了。 她不能睡觉,必须一个晚上都保持清醒。 在外面的小广场上,有一个不大的显示屏,今天晚上,部落里面的人都十分的兴奋,大家一起聚在显示屏面前,想看看自己新的手里,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视频从一开始就开始变得枯燥无味了,因为那个男人看起来很累,早早的就进入了梦乡。 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看起来也是百无聊赖的,一口一口的喝着咖啡,偶尔出去转一转,应该是去上厕所什么了。 这也难怪,喝了这么多咖啡,肚子里面怎么可能装下那么多水呢? 慢慢的到了深夜,就在大家正准备散去的时候,突然床上的男人就像疯了一样,从床上爬了起来。 那个女人昏昏欲睡,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视频里的情景让整个瞬间部落轰动了起来。 为了避免其他意外情况发生。 我被绑了起来,关进了一间小黑屋子里面,一下子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谁也想象不到。 我刚刚成为了这个部落里面的老大,然后又被这部落里面的人控制了起来。 现在我的人身自由遭到了限制。 那怪不得别人,那是因为在视频里面,我出现了袭击别人的动作。 无端端的袭击了空姐。 这验证了我之前的想法,我是一个有梦游症的人,一旦出现梦游,本人就会变得非常的狂躁。 做出别人意想不到的行为。 因为没有办法控制,所以大家只能关在小黑屋子里面,这可能是对我最好的控制了。 “你这么做又是何苦呢?” 空姐来到关押我的屋子外面,心里面有很多的疑惑,但是即便疑惑再多,她也知道这可能是一个计策。 我靠在墙壁边上:“这是我们必须要下的一步棋。” 对于我来说,自己的自由遭到了限制,其实并不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空姐叹了一口气:“莫非你在使用苦肉计吗?” 这可能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但她不希望这个猜测成为现实,因为如果真的这是一个计策,那接下来就会遇到更多腥风血雨的事情。 危险就潜伏在黑暗的地方。 每一个人都会感到恐惧,包括面前这个女人,刚刚捡回一条生命的她,对自己的性命是有多么的珍惜。 两个人隔着围栏,一直在对视着对方,或许这是一个合作吧。 空姐问我:“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 现在她已经变得六神无主了。 我被关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在怀疑这个人,如果我的行动受到了限制,那我们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想法,会变得更加的困难。 这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想遇到的情况。 我说:“我们现在已经陷入了困境,看起来是很被动的,当然我们正是被动的时候,那就是我们的对手主动出击的时候。”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对于对手的主动,这个男人还很期待吗? 空姐说:“你能够预感到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吗?” “他会继续杀人,而且杀掉自己想杀的所有人,如果有可能,他甚至会对我动手。” 我似乎猜到了一些东西。 旁边的空姐叹了一口气。 她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时时刻刻都充满了恶意,不是你要害我,就是我要算计你,让人随时都陷入了不安之中。 如果能够少一点勾心斗角,是不是会变得更好一些呢? 没有任何的答案。 不会有人给我们答案的,因为我们的命运,现在已经由不得我们自己掌握了。 我被困了起来,空姐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一旦走出这个门,前面的路就会变得寸步难行。 她问我:“我应该离开这个部落吗?” “现在离开这里是你最好的选择,在对方还没有动手之前,能够离开一点,就离开一点吧。” 我话里面的意思,我自己已经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了,所以,空姐想要活下来必须要学会自保。 交谈完毕之后,空姐走了出去。 为了能够让自己安全存活下来,自己必须要尽可能地离开这个漩涡的中心。 当两个阵营要爆发战争的时候,它们相交的中间点,是受到冲击力最强的地方。 留在这个地方的人,有很大的概念会受到误伤。 空姐如果不离开的话,第一个被误伤的人可能就是她自己。 她刚刚走出门的时候,迎面走上来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好像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修女问她:“你想去什么地方,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空姐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很显然,这句话不是很友好。 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女人可能已经对她改变了看法,最起码不把她当成自己人了。 空姐想了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要离开这个岛。” 她用了一句看起来像是废话的话,打发了对面的两个女人。 不想再跟着两个女人纠缠下去,如果产生纠缠的话,必然会浪费很多的时间。 她不想把生命丢在因为浪费时间这种低级错误上面。 看到空姐说完话,急匆匆的就要离开,另外一个女人跑了几步,挡住了空姐的去路。 那个女人盯着空姐的眼睛:“大家相识一场,你真的忍心就这样走了吗?” “难道我还要留点纪念给你们吗?” 被人这么挡住去路,空姐心里面本来就不开心,看起来马上要发火了的样子。 那个女人说:“最起码要跟我们告一个别呀。” 看起来没有什么毛病,但是很显然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想让空姐这么轻松就离开这个地方。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后面的修女问道:“你最好老实跟我们讲吧,苏常赋到底为什么要装疯卖傻?” 装疯卖傻? 难道这两个女人看出了一点什么东西,所以进行了怀疑。 空姐说:“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关于他的事情,你们真的没必要来找我。” 两个女人竟然哈哈哈笑了出来。 修女继续说:“如果你想轻轻松松离开这个地方,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实话实说。” 难道这是一句威胁的话吗? 空姐冷哼一声:“如果你们想知道,你们直接去找他,当着他的面问个清楚,来问我有什么用呢?” 她用这句反问,想把这个事情搪塞过去。 另外一个女人说:“如果不跟我们说实话的话,那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果然动粗。 这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把空姐架了起来,然后拖着往海边就走了过去。 她们为什么会这样?突然间就翻脸,到底要干什么呢? 当快要来到海边的时候,空姐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因为她看到海上飘着一艘大船,但是船上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这条船在大海中间随波飘荡,看起来就像是幽灵在上面驾驶着。 这是一条幽灵船。 两个女人强行把空姐推到了船上去。 她们利用船上的绳索,把空姐绑起来,绑在船上的桅杆上。 这艘船看起来已经有了一些年代。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够飘到这片海域来,之前船的主人到底去到什么地方了? 空姐知道现在叫救命已经没用了,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到呼救。 她只能这个样子被绑着,看着自己慢慢的死去。 绑完空姐后,那个女人拍了拍手:“你本来应该不用死的,但是你选择站队选错了。” 面对那个女人这句话,空姐心里面已经清楚了许多。 很显然。 这两个女人是针对我的。 她问:“难道你们两个人真的是凶手吗?” 如果这两个人是凶手,岛上的所有案子都是这两个女人做的,那这两个女人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人呢? 两个女人说:“我们不是凶手,当我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就算她们真的知道谁是凶手,她们也不可能把这个消息告诉空姐的,因为空姐马上就是一个快要死去的人。 一个快要死去的人,没有资格知道那么重要的消息。 空姐说:“如果你们真的要选择这样做,你们会后悔的。” 她相信,这两个女人,绝对不会是苏常赋的对手。 所以这是最后的警告。 修女拍了拍船上的桅杆,哈哈哈笑了起来:“你知道吗?这个船为什么会叫做幽灵船?” 空姐吃了一惊。 不知道修女为什么会提起这个事情来,这个所谓的幽灵船跟今天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 修女说:“很早以前,这个岛上有一个部落想要建一艘船,这个船的订单交到了一个富商的手里面。” 看来之前那个首领说的不错,这个岛上原来是有船的,而且这个岛上的船是从外面**的,所以才会有船的订单。 空姐说:“当订单到了之后,那个富商没有按时交船,对不对?” 另外两个女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点了点头。 修女说:“很不错,你是个聪明的人,如果你的聪明用对了地方,你今天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她叹了一口气。 继续跟空姐说:“当时这个部队的首领,跟那个富商说,这个岛上有一批宝藏,如果是富商把这个船运到岛上来,他们就会把这个宝藏的下落告诉富商。” 又是一个关于宝藏的传说。 空姐叹气说:“人人都是见钱眼开的,既然听说这个岛上有宝藏的话,那个富商肯定会亲自开着这条船来吧?” “富商的确来了,但是遭到了这些岛民的埋伏,命送他乡。” 最后,这个修女咬牙切齿,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就是这条幽灵船的由来,这条船牵涉到许多的恩恩怨怨,很显然是一个仇恨的故事。 空姐问:“你是富商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知道故事的人,现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我知道的故事,重新讲给你听。” 修女说完,拍了拍空姐肩膀,和另外一个女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两个女人什么都没说,转身顾自离开了这条船。 当那两个女人走下船的时候,一个大浪打了过来,把这条船的舱门震开了。 通过打开的舱门,空姐赫然看见,船舱里面堆满了一堆堆的白骨。 她差点被吓晕了过去。 我被部落里面的人押到了另外一个部落,送到了那个长发男人的身边。 长头发男人嬉皮笑脸的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把你交给我吗?” 这正是我想要问的问题。 难道这两个部落之间和解了? 长头发男人对我说:“我这样告诉你吧,其实关于另外一个岛上有一条船的消息,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而已。” 我心里一紧。 抬起头来盯着对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谎言?这个谎言又是谁制造的呢?”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谎言,那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那个长头发的男人说:“有人想要把我们岛上的人斩草除根,所以就制造了这个谎言,想要让我们两个部落之间产生冲突,或者说我们两个部落一起去到另外一个岛上,被他们一网打尽。” 这听起来就有点离奇了。 什么样的人会怀着这样的心,竟然要把岛上的人一网打尽,难道这个人十分痛恨这个海岛吗? 我说:“如果这只是一个谎言,那你们为什么一直要隐瞒着我?” 那个长头发的男人示意我坐下。 然后对我说到:“我们并不是故意隐瞒你,而是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的为好。” 我越来越疑惑。 既然自己已经被牵涉了进来,如果有些东西,自己连知情权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对长头发男人说:“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为什么现在又把这个事情告诉我呢?” 第【84】章:破釜沉舟 “因为我们的敌人已经出手了,如果这个事情再隐瞒下去的话,还会让更多的无辜的人失去生命。” 长头发男人表情开始严肃了起来,看起来并不是在说笑话。 我说:“你们感应到了危险,觉得需要我帮助了,所以才把这些真相告诉我吗?” 长头发男人很真诚的点了点头。 他对我说:“你的朋友已经被对手送到了幽灵船上去了,可能在幽灵船里面,还有你想需要的东西,你现在要不要去救你朋友一把呢?” 空姐被绑架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 现在他们要让我出面,想让我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如果真的是由我出面的话,那这个问题的复杂性,可能会更加超乎别人的想象。 我应该出面吗? 但是我心里面想的还是另外一个事情,另外一个海岛,本来就不存在的话。 欧夜和小女孩,她们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我的脑海里只有那两个人的身影,所以其他的事情,压根儿就没有考虑。 长发男人说:“你还是赶快下决定吧,时间晚了就等不及了。” “如果他不想做决定,那我们来帮他做决定吧。” 我还没有开口说话,突然身后想起了一个声音,是另外两个女人的声音。 我和长发男人转过头来。 看到修女和另外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看到这两个女人,那个长头发男人,正要叫手下的人把这两个女人控制起来。 突然修女掏出手机,伸到我面前:“白苏先生,我手机里面的人,应该是你梦寐以求想要见到的人吧。” 手机里面有两个被绑着手脚的人。 看起来像是被人控制在山洞里面,失去了任何自由。 我眼睛亮了,那正是欧夜和小女孩。 我把手机抢了过来,然后盯着手机问旁边两个女人:“她们在哪里,你们把她们怎么样了?” 那两个女人下意识退了一步。 然后警告我们:“如果想让你最在乎的人安安全全的话,希望他们不要动手。” 我连忙叫停了围上去的人。 修女拍了拍手,尖酸的笑到:“不错不错,看得出来,你还真的挺在乎那两个女人的。” “废话少说,赶快告诉我,她们到底在哪里?” 我当然在乎那两个女人。 这一路走来,不管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那两个人都在自己的身边,帮助到自己许多事情。 但是突然间失去,谁会承受得了? 修女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很在乎这两个人,那你就只能破釜沉舟,帮我们完成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们来达成个交易吧。” “你想让我干甚?” 我鼓起眼睛问。 修女看向长头发男人:“这个岛上隐藏着一笔宝藏,这是我们几十年来一直在追寻的东西,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找到它们。” 我无语了。 这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当成是真的? 我问:“你们脑袋进水了吗?把传说的事情当成是真的,你们是来搞笑的吗?” “我们不是搞笑的,这个岛上的确有宝藏,而且藏宝图就在三个部落首领身上。” 修女信誓旦旦地说。 我看向长头发的男人:“你来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我的质问,那个长头发的男人眼神有点闪躲,好像在故意逃避什么东西。 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宝藏的说法,好像并不是空穴来风,应该也有点根据的。 看着长头发男人闪躲的眼神,我更加疑惑:“你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在你们首领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藏宝图?” 长头发男人连忙摇着头。 连忙否认了这一切:“没有藏宝图,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宝藏,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人的谎言,你们不要太幼稚了。” 看到长头发男人断然否决了,我心里却还是一点都没有底。 如果没有这个东西,这两个女人不可能费尽心机找上来,而且用绑架人来威胁。 很显然这两个女人搞不定这一切,所以才会用这种手段把我牵扯进来。 如果只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他们真的没必要费尽心机做这些事情,所以这个长头发男人的否认,就有一点站不住脚。 我突然站了起来,冲到那个男人的面前:“我最在乎的两个人都在他们的手里面,如果不用这个来换的话,没有办法保住他们的性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但是长头发男人也抓狂了。 他对我咆哮了起来:“如果你只管你在乎的人,那整个岛上所有的人都会跟着你在乎的人去陪葬。” 这是什么意思? 长头发男人对我说:“我们的对手就是一只贪婪的恶魔,根本就填不饱他们的胃口,如果没我们一直逆来顺受的话,早晚会被他们吃干抹净。” 这是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他变得这么悲观,而且这个悲观,透视着绝望的阴影。 修女在身后说:“你们没得选择,一切都已经注定了的。” 说完之后,拿出来一张羊皮卷一样的东西,缓缓的摊了开来,递到我身边。 她举着羊皮卷对我说:“这是1/3张的藏宝图,当时这个藏宝图被分成了三份,这张藏宝图就是从那个海边部落的手里面得到的。” 原来当年那个部落一夜之间消失掉,就是因为保护这张藏宝图。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对手的势力是多么的强大,为了得到一张藏宝图,竟然让几十条生命就这样消失在大海之中。 我盯着那羊皮卷:“岛上所有的死亡事件,是不是都跟你们有关系?” 我这句话问出来之后,另外两个女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交换了一个眼神,笑而不语。 虽然对方没有回答,但是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我说:“神父,只不过是你们舍弃的一个诱饵而已。” 修女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现在明白你不算太晚。” “但是高伟和李强又犯了什么错,你们为什么要把他们杀死?” 我想到了高伟和李强,然后问出了这么一句。 那个女人说:“那两个人发现了你最在乎的人藏身之地,不杀死他们,会把最重要的消息泄露出去的。” 我扼腕叹息。 原来高高伟和李强,早就发现了欧夜他们藏在什么地方。 可惜自己不知道这个事情,否则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的。 修女也道:“所有的杀戮,本来都没有必要,但是一切不按照我们的剧本来,为了强行把这一切整理好,我们只能让有些该死的人死去。” 我深吸一口气:“从一开始,你们就把目标定在了我的身上,想要你用过,慢慢的接近你们想要寻找的东西对不对?” “你是一枚值得利用的棋子,如果不利用你,那我们就是傻子。” 修女说:“我现在很坦诚的告诉你,杀死神父,就是为了制造怀疑,当然,也是为了第二张羊皮卷。” 第二张羊皮卷? 羊皮卷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第二张羊皮卷在另外一个首领身上,也就是死去的那个首领,为了得到这张羊皮卷,这帮人想尽了所有的办法。 甚至包括害死那个首领。 我问到:“首领的死亡原因到底是什么?”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 旁边那个女人解释到。 她对我说:“不错,那个首领的确是被吓死的,吓死他的东西,也的确是这个岛上的一种怪物。”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难道这个岛上真的有怪物存在吗? 我冷笑一声:“你们所谓的怪物,就是猴子吗?” 现在我想起来了。 当时跟首领谈起这个岛上有一种会发笑的猴子的时候,首领认为我是开玩笑。 但是那次交谈不久,首领就被吓死在自己的房间里。 之前没有把这两个问题联系起来,现在突然发现,二者之间的关联还真的不一般,首领的死必然跟岛上的猴子有关系。 因为首领不相信猴子的存在。 所以那些猴子突然出现,证明自己存在在这个岛上,之所以吓死首领,那是因为要让首领自己体会一下,忽视对手的危害性到底有多大。 现在情况貌似有些通畅了。 我问:“你们确定第二张羊皮卷真的在他身上吗?” 但是那两个女人面对这样的问题,竟然同时摇了摇头。 她们摇头,肯定是否认了第二张羊皮卷在死去首领的身上,而且修女说:“如果找到那张羊皮卷,那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是的。 她们没必要多此一举,既然她们选择铤而走险,那就说明那张羊皮卷其实不在首领身上,问题现在变得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了。 这些人打破脑袋找的东西,竟然费尽心机,却还是没有找到。 是不是有点搞笑了? 旁边长头发男人说:“你们为了找到那所谓的羊皮卷,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难道那里面的东西,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他提出这么一个问题时,让另外所有人都十分的惊讶。 作为海岛领袖之一的长发男人,或许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羊皮卷的重要性。 但是他竟然会在此时问出这种问题,他这是在明知故问,还是根本就不清楚那个羊皮卷的事情呢。 没有人能知道这个长头发男人的真实想法。 但是那两个女人显然不相信长头发男人对羊皮卷一无所知,那两个女人听到长头发男人话语刚落,便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左一右向长头发男人围了过去。 看到情况不妙,长头发男人连忙闪身一退,闪开了一条退路,抬头警惕的问:“你们想干什么,在我的地盘,难道想对我动手吗?” 可能仰仗着这是自己的地盘,这个长头发男人心里还是有些底气的。 但是这个所谓的底气在那两个女人眼里,根本就是一文不值,因为这两个女人既然选择用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对于她们来说,任何事情都已经毫无畏惧了。 修女继续逼近:“在我们的认知里,不管什么人的地盘,都阻挡不了我们寻找这个秘密的脚步。” 旁边那个女人也说:“早点把我们想要的东西交出来吧,好保你岛上居民平安。” 这个话的意思,如果不交出她们想要得到的东西,那这岛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幸免于难,看来这些人还有后手。 而且这个后手力度很强悍,带着巨大的毁灭性。 如果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那就会带着压到性的威力,摧毁眼前的一切。 我攥紧了拳头,暴喝一声:“你们当我不存在吗?” 这一声吼出之后,把那两个女人的脚步震停了下来。 女人们回过来,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我:“你觉得你自己的存在感很低对吧,如果真的这么认为,那恭喜你,猜对了。” 带着非常大的讽刺意味。 很显然,这两个女人不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现场所有的男人,都在这两个女人的藐视之下。 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的靠山在什么地方,谁给她们这么大的勇气,在这种地方来藐视所有的人,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我冷笑了一声:“不要以为绑架了我在乎的人,你们就可以颐指气使,在我这里,什么方式都不好使,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对这个海岛进行加害。” 这可能是我此刻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人有时候总会面临着比较艰难的选择,就因为这些选择,可能限制了许多自由,留下更多遗憾,但是眼前的现实又说明。 不管你怎么选,那都是你人生中必须要完成的一道题。 面对取舍,我还是选择了眼前的东西,因为这么多岛民也是生命,如果我无动于衷的话,很可能问题就会变得更加的复杂。 修女显然有些愤怒了。 眼睛紧紧盯着我:“你确定你现在要为了这个岛上的人,放弃那两个你在乎的女人吗?” 第【85】章:宿敌再现 “确定。” 我咬了咬牙,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修女掏出手机:“好,如你所愿。” 然后修女对着手机说:“把那两个女人挂起来,让这个男人自己选择,到底要留哪一个活下来。” 这句话,通过手机的信号传了出去。 我知道,在这个岛上的某一个角落里面,有两个自己在乎的人,正被穷凶极恶的歹徒伤害着。 现在,修女的电话里传来了惨叫声。 显然对面的人听到命令之后,真的把那两个女人挂起来了,我心里如同刀子割破了一般的难受。 当你知道你自己最在乎的人在你面前惨叫,但是你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这种感受,比杀死了你自己还要难受,你会怎么办? 我突然飞身冲了过去,那个修女还要对电话里发号施令,脖子已经被我掐住了。 我捏着修女的脖子,对她命令道:“赶快终止那个命令,否则我让你喉咙破裂!” “非常的抱歉,现在没有办法终止了。” 面对死亡威胁,那个修女,竟然如此的淡定。 好像自己有着什么非常强大的背景一样,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不是威胁自己。 她或许认为我不可能掐断她的脖子吗? 看到对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真是怒从心中起啊。 我牙关一咬,掐着修女喉咙的手突然用力。 修女张着嘴巴,开始挣扎了起来。 这是一个人本能的反应。 就算你再怎么不怕死,真正死亡威胁到的时候,你还是有点畏惧的。 想要这样挣脱死亡。 修女可能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大有可能的事情,但是还要搏一下。 额问她:“你害怕死亡吗?” “如果得不到羊皮卷,我也不可能活下来。” 正因为断了自己的退路,所以生死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在乎的事情了。 额眼睛发出红光:“你真的不怕死?” “比起害怕死亡来,我更害怕受到折磨。” 修女毅然决然的说。 额大吼了一声,单手把修女举了起来,指着悬崖说:“赶快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否则我就把你扔下去。” “你最好把我扔下去吧,我是不可能把他们行踪告诉你的。” 修女显然已经不怕死了。 额转头看着另外一个女人:“你是不是也跟她一样?” “你杀了她之后,你可以顺便杀了我,反正我们两个都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 看来另外一个女人口气也很硬。 面对这两个软硬不吃的女人,额也很无奈。 把修女扔在了一边,转身对长头发说:“老哥,现在在你的地盘,你说该怎么处理她们吧。” 长头发用厌恶的眼神盯着地上的两个女人:“既然她们要跟我们对着干,那就拉出去烧了吧。” 我听得心中一惊。 虽然知道长头发一定很愤怒,但是即便再愤怒也不应该动私刑吧,如果真把这两个女人拉出去烧了,那今天这个事情就会弄得很糟糕。 我变得有些为难了。 修女喘了一口气,对我说:“白小天,如果我们真的被烧了,你心爱的人也会死的很惨。” 我捡起了那个手机。 手机还在跟那边连着视频,那边所有的一切都能看见。 现在欧夜已经被那边的人吊了起来,是用一条绳子绑住双手,吊在一条钟乳石上的,我目呲欲裂。 对着视频里叫了两声:“欧夜,你怎么样了。” 欧夜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视频对面的我,喜不自胜。 忘记了自己身处危险之地:“你还活着吗,太好了,你真的还活着,看到你活着,我哪怕是死了也无所谓了……你不要担心我好不好。” 对方虽然让自己不要担心,但是看着对方这个样子,我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面打着转转:“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救你们,马上就过去。” “不,你不要过来,听我的话,你不要过来救我们。” 欧夜很显然是担心我的安全,所以拒绝了这个要求。 但是我说:“如果你们死了,我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用呢?” 我这是说心里话。 我不想一个人活着出去,更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徒弟死去。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我的自私点在于,我要让自己在乎的人跟着自己一起出去。 哪怕是为此奉献出一切来,我也心甘情愿。 但是欧夜说:“如果你来救我,我会一辈子恨你的。” 这是在威胁吗? 这是一种关心的威胁吧。 我用恨你一辈子来阻止你为我冒险,我要把生命的希望留给你,把死的绝望留给我自己。 我眼泪已经掉了下来:“这一次,我不管你是爱我还是恨我,我都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很好,你这个表现很值得我们赞赏。” 我的泪水还没有完全掉出来的时候,视频里面的画面已经变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那么的眼熟。 竟然是马长发。 我怒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抓住我的徒弟?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马长发在视频里面对我摊了摊手。 笑到:“我们要做的事情,你应该很明白,我们想要得到这个岛上最宝贵的东西。” 我无奈了:“那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已,你们真的以为这个岛上有财宝吗?” 我实在想不通。 在这么一个荒凉的海岛上面,怎么可能有什么财宝? 马长发对我说:“要不要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都到什么时候了?这个马长发没想到还这么有心情,还想着跟别人讲故事。 但是我没得选择。 因为主动权在别人的手里,哪怕是在厌烦,也要选择听下去。 马长发在视频里面对我说:“大约在400年前的时候,华夏有一支船队经过这片海域,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当年下西洋的船队。” 历史上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太监,下西洋的时候经过了这片海域。 当时那个太监出海是为了寻找一个落难的皇帝,当时有传言说,这个落难的皇帝来到了南洋。 这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马长发会说起这个事情?这跟这个海岛有什么关系吗? “那个船队靠近这个海岛的时候,突然遭遇了一阵大风浪,然后撕碎了他们的船,他们带着宝贵的东西,登上了这个海岛。”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传奇故事,但是很大部分就像是虚构的一样。 我并不相信这个故事是真实的:“你跟我讲了一个假的故事,想要说明什么问题呢?” “这个海岛看起来虽然偏僻,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在这片偏僻的岛屿上,藏着一个天大机密。” 马长发简直是吹牛不打草稿。 在这种孤岛上面,会藏着什么大机密? 他们是不是被财宝冲昏头脑了,把传说当成了历史,这么做有意思吗? 马长发在视频那边说到:“这个岛上的财宝,其实是我们华夏人留下来的,我们现在过来,取走的只是我们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毛病。 但是你如果仔细分析的话,很多的地方,看起来就有些强词夺理了。 我懒得跟他们浪费口舌:“说吧,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把那两个人放了?” 听到我这么问,那个马长发笑了笑。 对我说:“兄弟,有必要这么着急吗?你难道就不想听我把传说说完吗?” 这人平时看起来挺干脆的,为什么到现在这么磨叽呢? 我说:“我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听那个人讲故事了,因为我已经心急如焚。 欧夜被那些人控制在手里面,而且是悬吊在空中的,肯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这样浪费时间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但是马长发好像是故意跟我浪费时间:“如果不能听我把这个故事讲完,那咱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聊的,一拍两散吧。” 对方真是有恃无恐。 我急道:“你要讲故事可以,你把我的人先放下来再说。” 听到我这么说之后,马长发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马长发问我:“你的心里是不是很担心这两个女孩?” “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急得快要冲进去了。 但是对方却跟我说:“如果你真的很担心她们两个的话,那请你静下心来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否则的话你就是浪费时间。” 我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马长发在那里慢条斯理地讲起了这个故事,这是一个非常久远的故事。 当年那个船队经过这个海岛的时候,遭遇了一场风暴,船队没有幸免一难。 很多船只都沉在了海底。 船员们把珍贵的东西,全部从海里面捞了起来,然后搬到这个岛上的一个神秘地方藏了起来。 因为这些东西实在太珍贵,这些船员决定,等联系到外面救援的人之后,就把这些藏起来的东西,全部搬出去。 为了防止忘记藏宝的地方,这些船员绘制了一个地图,这个地图就是那个羊皮卷。 因为当时有三个带头的人,他们把那一张羊皮卷分成了三份。 每个带头人手里面都有一份。 本来计划以后有救援来的时候,三个带头人一起把自己手里面的羊皮卷拿出来,然后组成一份。 好照着那个羊皮卷,找到他们藏起来的那些东西。 但是没有一个救援到来。 流落到这个岛上的船员,死的死伤的伤,到最后一个都没有留下来。 后来另外一个地方的人来到了这个岛上,发现了一些尸骨,还有那三张羊皮卷。 当时发现羊皮卷的人不知道这个羊皮卷到底有什么作用,但是他们还是把羊皮卷收藏了起来,然后把这些尸骨埋了起来。 后来这些人离开了,大概在一两百年后吧,有一批寻宝人来到了这个岛上。 马长发对我说:“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岛上的这些部落,都是那些寻宝人的后代。” 我转头看向长头发男人。 只见长头发也盯着我:“你相信这个人所说的话吗?” 我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只是盯着面前的长头发,然后对长头发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是这个岛上的原住民,那在这个岛上这么艰苦的环境下,你们为什么不选择离开?” “大海茫茫,就算我们离开了,那又能到什么地方去呢?” 长头发反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摇了摇头:“你们之所以世世代代能够忍受这种艰苦,那是因为你们有一种信仰。” 长头发吃了一惊。 这个人不是废话吗?如果没有信仰的话,谁会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下来,而且能够繁衍生息到这么多人。 他对我说:“虽然我知道你已经被人洗脑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我们留在这个岛上并不是为了寻找财宝。” 长头发说自己留在岛上不是为了寻找财宝,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说:“羊皮卷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马长发口口声声说起了三张羊皮卷,也把三张羊皮卷的来源,说得非常的清楚,看来这个岛上的确存在有三张羊皮卷。 长头发回答道:“羊皮卷的确是藏宝图,但是之前没有人找到宝藏,所以这个羊皮卷就被毁掉了。” 听到长头发这么说,所有人的心里面都感到一凉。 羊皮卷真的被毁掉了吗? 旁边的修女站了起来,盯着长头发:“你们吃饱了撑着了,把这么珍贵的羊皮卷毁掉,显然你这是在骗人啊。” 所有人都不相信,那个羊皮卷会被人毁掉。 几百年传承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短短时间里面就被人毁掉了? 长头发说:“我欺骗你们又有什么用呢?” 他叹了一口气:“当年有很多人为了寻找这个传说中的财宝,丢了自己的性命,为了不让再多的人献出性命,我们只有把那个羊皮卷给毁掉。” 他的话说完,修女掏出了那张羊皮卷。 如果说一张羊皮卷分成了三份,那这个女人手里面那张羊皮卷只是羊皮卷的三分之一。 第【86】章:计中之计 其他两份羊皮卷真的被毁掉的话,那这一份羊皮卷留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用了。 手机里面的马长发听说羊皮卷被毁掉了,好像十分的愤怒:“白小天,你给我听好了,不管那个东西是不是被毁掉,你都必须想办法找出来。” 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东西都已经被毁掉了,能够想到什么办法找出来呢?这是逼公鸡下蛋吗? 我正要开口,马长发直接阻断了我的退路:“你用这个完整的羊皮卷,来换取你的女人吧。” 我说:“你这是在强迫我还是在威胁我?” “如果没有完整的羊皮卷,那这两个女人也会残缺不全的出现在你的面前,该怎么样选择,你自己考虑清楚再说。” 对方没有商量余地。 我没有退路了。 马长发把视频挂断的时候,我把修女的羊皮卷抢到了自己手里。 修女问:“怎么?你难道想强行的抢走这个东西吗?” 我摊开羊皮卷:“如果想要找到线索,那就请你们闭嘴。” 我开始在那张残缺的羊皮卷上研究了起来。 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线条,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山。 我盯着那座山。 这不是这个岛上最高的山,那个种椰子树的地方吗? 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图上? 我问长头发:“根据我的观察,这个岛上最高的山是一座火火山,这座火山之前喷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大家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个长头发想了一下,然后回忆到:“大概一百多年的时候吧,因为我的父辈曾经跟我讲过,他们的爷爷奶奶曾经为了躲避火山的熔岩,去到很深的山洞里。” 由此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岛上有很深的山洞。 而且这个山洞可以躲避外面的灾难,就连火山爆发,都可以躲避过去。 我问:“那个你们躲避的山洞,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长头发摇了摇头。 他对我说:“这个岛上的地理环境,随时都会改变,有时候有些山洞,会因为某些地理运动,自动关闭起来,现在已经消失了好多山洞了。” 在一个有着火火山的地方,地理运动十分的频繁,而且随时可能发生地震什么的。 一旦山上发生了地震,山洞被关闭起来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又问:“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岛上有你见过的山洞吗?” 长头发点了点头。 他说:“我知道有一个山洞,但是那个山洞非常的危险,很多时候是在水下。” 听他说起来,他所说的这个山洞应该是靠近海边。 涨潮的时候,海水就会把这个山洞的洞口淹没。 我问:“你曾经去过那个山洞吗?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人敢去那个山洞,因为那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传说里面藏的有怪物。” 又是传说,又是怪物。 可能是有人为了掩盖山洞里面的东西,所以就编造出了这么一个传说。 想到这一点,大家都对那个山洞感到十分的好奇,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还真的想去那个山洞看一看,到底里面有什么东西。 修女对我说:“现在不管那个山洞到底危不危险,你都必须要去看一下,因为里面可能有你想要找的东西。” 其实这个女人是想自己去看。 但是因为害怕未知的事物,所以必须要用这种激将法,让我主动带着自己去看。 我看了修女一眼:“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喜欢别人在这里来指指点点。” 再次看向羊皮卷。 因为在这个羊皮卷上,没有山洞的具体位置,所以只能让长头发依靠记忆,带着我们去那个山洞的地方看一下。 但是要去考察的时间,并不是马上,因为现在我们不知道那个山洞有没有出来。 海水一旦把山洞淹没的话,我们就算去了,也是白跑一趟的。 修女见我没有要去的意思,把那张羊皮卷抢了过去。 我看到修女动粗,当时就有些不理解了:“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自己去吗?” “我们已经给你机会了,但是你不把握这个机会,那就别怪我们了。” 修女拿着那个羊皮卷,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这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旁边的长头发说到:“如果她们真的要这样莽撞的话,她们一定会吃大亏的。” 我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那两个女人走出了几步之后,又再次回过头去:“你们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你们两个人现在去,就是去送死,如果你们想去死,那就去死吧,没有人会阻拦你们。” 我说的很决然。 那两个女人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其实这两个女人自己也知道,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光靠她们两个人自己是不可能进入到那个山洞的。 但是其他的人现在也不想帮她们。 这就是最为难的地方,现在其他人的态度,让这两个女人进退为难,她们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和长头发交换了一个眼神,什么话都没有说,两个人直接回到了屋子里面。 修女看到那些人的表现,然后对旁边的女人说:“他们真的不在意吗?” 旁边那个女人说到:“现在羊皮卷上面的东西已经被他们看到了,我怀疑他们回去研究这个羊皮卷去了。” 听到这个女人这么说之后,修女也开始担心了起来。 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原则上的错误。 把自己的羊皮卷给了对方看,万一对方手里面真的有羊皮卷的话,那这件事情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她问旁边的女人:“这些家伙会不会是在故意支开我们?” 旁边的女人点了点头:“他们看起来那么淡定,一定是有什么计划,不想让我们参加吧。” “坚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修女冷哼一声,带着旁边的那个女人,重新转身,往刚才那两个男人走进去的方向走了进去。 当着两个女人进入屋子之后,才发现自己好像是上当了,因为这个屋子里面根本就空无一人。 修女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这两个家伙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自己去找那个山洞去了?” “后面没有任何的退路,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在我们眼前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吧?” 看着房屋后面的悬崖,旁边这个女人已皱起了眉头。 但是修女说:“那个长头发在这个岛上已经居住了这么长时间,对这边的地形肯定了如指掌,跟我们玩障眼法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如此一说,旁边那个女人也警惕了起来。 两个女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重新跑出了屋子。 她们向那个山洞的大体方位跑了过去,她们可不想让那些人自己去山洞。 但是等那两个女人离开之后,我才和那长发男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因为房间里有一个暗格,为了甩开那两个女人,我们进入了暗格。 出来之后,长发男有些好奇。 他问我:“不就是两个女人吗,至于这么害怕她们?” 我点了点头,毫不犹豫。 对长发男说:“有时候不要低估了女人的心机。” 这不是在夸张,经历这么多事情,我自己也领教过许多女人,女人有时候看起来美丽可爱,但女人一旦要对你做出一些事情,你可是防不胜防的。 长发男说:“现在甩开了她们,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了吧。” “在这两个女人发现被骗之前,我们要尽快找到剩下的两片羊皮卷。” 剩下的羊皮卷? 为什么我会这么说。 其实之前说羊皮卷被销毁的事情,完全是长发男为了引开那两个女人,编造出来的谎言,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三张羊皮卷。 只是另外两张羊皮卷不小心遗失了而已。 我问长发男:“你是否还记得,另外羊皮卷遗失的情况。” “当时因为三个部落只见发生了争执,羊皮卷归属的问题没有达成统一,所以在争执当中,另外两张羊皮卷突然失去下落,至今还不知道去了哪里。” 从长发男的表情来看,这的确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三个部落只见发生争执,那当时肯定是难以控制的场面,所以才会导致羊皮卷丢失,可是羊皮卷丢失之后,他们为什么没有马上找回来呢? 我问:“会不会当时有人把羊皮卷拿走掉了?” 之所以有这个疑问,那是因为我怀疑当时发生争执的时候,有人故意把这个羊皮卷调包了。 长发男摇了摇头。 他对我道:“我们祖上就已经传下了规矩,绝对不能允许部队里面的人私自拥有羊皮卷。” 如果谁私自拥有羊皮卷的话,会遭到最严厉的惩罚。 在岛上生活着的居民,肯定已知道这个规矩,没有人会去冒天下之大不韪。 我皱起眉头:“所以你十分的肯定,羊皮卷还在岛上,只是没有找到吗?” 长发男点了点头。 我抬起头看着山顶部落的方向:“因为他们的部落位置较高,存放在他们那里,可能保存的更加久一点。” 羊皮卷的存放跟所在的位置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怀疑另外两张羊皮卷,被山顶部落藏起来了?” “自从发生那场争斗之后,我们三个部落之间,几乎上没有什么流通性了。” 就像是三个兄弟之间打架,然后几十年不说一句话那种。 看来这个岛上的部落还非常的记仇。 我继续说:“所以我们不会去他们那里走动,更不会去他们那里寻找羊皮卷。” “但是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羊皮卷就在他们那里?” 我更加的好奇了。 这个长发男看起来非常肯定的样子,好像他眼睁睁看着羊皮卷,就放在山顶部落的家里面一样,这就很奇怪了。 长发男说:“你难道忘记了,我之前安插在他们那里面的内应吗?” 我这次算是明白了。 原来这个长头发的男人,之所以这么处心积虑,安插了人在山顶部落的内部。 其实就是为了寻找羊皮卷。 我说:“那他有没有得到什么样的消息?” 长头发男人点了点头。 他说:“通过几年的努力,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本来想把这些蛛丝马迹告诉我的,没想到岛上来了你们几个,出了这一系列的问题。” 所有的问题都是累积起来的。 其实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问题,都是在一种未知的状态下,摸着石头过河,但是即便是这个样子,人们还是想要去挑战。 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我苦笑了一下:“你现在是不是有点怪我们,是我们的出现坏了你的好事?” 长头发男人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他没有任何的隐瞒:“跟你说句实话吧,你们的确破坏了我很多事情,但是现在我也不怪你们了。” “为什么?”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难道对方真的站在自己的角度,理解自己了吗? 长头发男人摇了摇头:“因为现在我们共同面对了一个敌人,这个敌人想要抢走我们岛上最珍贵的东西。”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或许就是如此吧,当大家一起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就算之前有太多的误解,可能也会在那一瞬之间一笔勾销。 我叹了一口气:“走吧,我们再次回到那个部落里面,把我们想要找到的东西先找到再说。” 因为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如果再这样浪费下去的话,接下来面对的问题会更加的困难,所以要抓紧每分每秒,跟自己看不见的对手赛跑,跑慢一点就是灭顶之灾。 来到山顶部落之后,山顶部落的所有人都非常诧异。 因为我是他们亲手押到悬崖部落里面去的,本来以为悬崖部落会对我进行处罚,可谁也想不到我竟然会和悬崖部落首领一起回来。 这是回来找麻烦吗? 部落里面的人很快把我们两个人围了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出海找船吗,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去。” 第【87】章:我的条件 这是一个带头的人问出的问题。 我看了看那个带头人,再看看其他虎视眈眈的岛民。 我对大家说:“朋友们,我们现在面对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需要大家一起联起手来,一起排出这个困难,因为这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个灭顶之灾。”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当中。 面对这个自己选了又废除的首领,可能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复杂的情绪,我必须要把大家心里的情绪抚平。 就在我准备继续劝说的时候,人群后面突然响起一个普通话:“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我愕然,因为这声音我熟悉无比。 就在我惊讶的神情过去三秒后,有一个女人扒开了人群走了出来,那是熟悉的身影,二人对视,默然无语。 这是谷霖。 我看到眼前的谷霖,惊讶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都可以出现的地方,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出现。” 谷霖的反问,让我无言以对。 不过很快我想明白了,因为谷霖是追踪马长发的人,既然马长发出现在这个岛上了,那谷霖的出现,也并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你们是倾巢而出啊。” 这句话有些嘲讽的意味在里面。 谷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只是很淡然的说:“你知道我们的性格,为了得到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们会用尽一切办法。” 我张了张嘴,难以回答。 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旁边那长头发男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悄声问我:“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的出现会不会对我们的行动有所影响。” 我有些木然。 因为形势变得异常复杂,连谷霖都卷入了进来,看来马长发的势力已经下了狠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旁边的谷霖抢先一句说:“我们来到这里,都有共同的目的,首领先生,我的目的跟你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找到羊皮卷。” 长头发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了起来。 幸好这个女人不会说本地语言,否则这件事如果让部落里的人知道,现场不爆炸才怪,他冷声问谷霖:“你敢在我的地盘上说这个话,显然是有备而来?” 谷霖嘴角扬起一抹神秘微笑。 她扫了一圈身后部落里的人,淡然说道:“其实你安插在部落里面的内应是谁,我们都已经清楚了,而且事先跟他接触过了。” 长头发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安插在部落里面的内应,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知道,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女人的能力比我还厉害。 或者说,这个女人比我更加难以对付。 他沉声问谷霖:“你们跟我的人接触,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是坏了规矩吗。”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那个女人笑了笑,伸手向人群里指了一下。 人群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我看了一眼,顿时大感吃惊,这不是之前的一个领头人吗,为什么谷霖指了一下就出来了,难道这个领头人就是传说中的内应。 那个领头人走出来之后,很抱歉的对长头发男人说:“对不起老大,他们给我的条件非常有诱惑力。” 对方给的条件有诱惑力,就要背叛初衷吗? 长头发的男人眼睛里面差点喷出火来。 他盯着这个人:“难道你不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那个人下意识退了一步。 感觉到退移到安全距离之后,才抬起头来:“现在我身后有比你更强大的力量,所以我完全不惧怕你。” 说得非常有底气的样子。 长头发男人已经攥紧了拳头,如果现场没有这么多人的话,他可能当场就会把这个人打死。 在这个岛上,首领是说一不二的人。 首领的话基本上没有人反驳,如果有人敢反驳首领的话,那就是自寻死路。 这个人竟敢这样反驳首领,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在长头发男人快要爆发的时候,旁边谷霖说:“不要忘记,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女人的提醒,让长头发男人的火气瞬间压了下去。 他们是来寻找羊皮卷的。 不能因为一个叛徒,改变了自己的计划,虽然自己现在很想生气,但是羊皮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长头发男人问那个叛徒:“你找到的线索是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线索已经给他们了,我觉得给你现在没有任何价值了。” 那个叛徒的话,让这个长头发男人心凉了一大截。 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这一个计划,被一个外来的人破掉了。 辛辛苦苦找到的线索,竟然被别人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拿去了,这简直就是一种讽刺啊。 他转过头看着那个女人:“你们得到了线索,但是找到东西了吗?” 谷霖摇了摇头,看向我:“我们虽然有线索,但是没有办法把线索破解掉,所以只好等你到来。” 我盯着谷霖的眼睛:“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我的朋友,现在安全吗?” 谷霖肩膀颤抖了一下。 她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个男人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自己的朋友。 自己在这个男人的心里面,是不是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她思考了好大会,才缓住情绪:“我知道你心里面最重要的是你的女人,但是你如果找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这个岛上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毁灭。” 我早就习惯了对方的这种说法。 我继续警告谷霖:“如果我的朋友有什么好歹,我会跟你们所有人玉石俱焚。” 眼睛里喷出愤怒的烈火,就像要把对方烧毁一样,盯着我眼里的怒气,谷霖心里在滴血,如果这个男人可以为自己这么愤怒一次,哪怕自己为他死去,也是心甘情愿啊。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因为我们这场争斗,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曾经为彼此心心念念着想的两个人,最后到了不死不休的仇杀,这是命运对我们之间的捉弄吗? 作为一个女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大概就是放着心上人的地方吧。 但是谷霖心里的那个地方,现在被面前这放在那地方的男人,生生变成了一块寒冰,她咬牙对我说:“请你必须把剩下的羊皮卷找出来,否则,那两个女的,会以最惨烈的方式跟你告别。” “我有一个条件,你们让我见到她们两个,如果确认她们平安之后,我才可以跟你们合作。” 我说。 这可能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如果不跟这些人合作的话,那这件事情就会发展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到时候什么希望都会没有了。 我不想让事情发展到那么严重。 如果有一丝转圜的余地,谁不想尽自己最后一份努力,让自己在乎的人存活下来呢? 看到我选择妥协,谷霖肩膀再次颤抖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一个男人低下高傲的头,那可能就是自己最在乎的女人。 谷霖非常羡慕那个女人。 但是现在羡慕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可能已经演变成了一种嫉妒。 不管是什么,事情还要继续下去。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说:“我需要向马长发请示。” 这件事情关系太重大了,谷霖没有办法自己决定,她也给不了什么承诺。 我点了点头。 对于在座的每一个人来说,他们都非常的清楚,如果继续僵持下去的话,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总有一方会议率先选择妥协,这也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 谷霖拨通了马长发的电话。 这个女人来到了一个偏僻之处,她不想让任何人听见她打电话的过程。 不是因为有什么秘密,而是有很多事情,自己没有办法去面对。 马长发在电话里边说道:“你打这个电话是想做什么?” 谷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能不能让白小天和欧夜见一面?” 她直接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虽然明知道对方会拒绝。 马长发在电话里边说:“我相信你很清楚,如果让他们两个人见面了的话,对我们会产生多么大的影响。” 谷霖沉默了三秒:“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影响,事情会照常进行,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终归也会得到的。” 她的口气虽然很坚定,但是你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到有些底气不足。 马长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不可能感受不到。 所以有些玩味:“你拿什么来做保证?” “因为我对他依旧信任。” 谷霖这句话听起来非常有底气。 感觉得出来,这是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她是想让对方死心吗? 马长发叹了一口气。 对她说:“孩子啊,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十分钟后。 谷霖重新回到了部落里面,她来到我面前。 对我说:“你可以跟那个女人见上一面。” 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我刚才提出条件来的时候,不报任何的幻想,因为我知道马长发不可能轻易同意这个条件的。 但是我不知道谷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马长发开口同意了。 我问谷霖:“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赶快去见你心爱的人吧,这可能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谷霖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冷漠,但是暗地下的波浪起伏,谁又看得明白。 但是我还是盯着她眼睛,动情的说:“谢谢!” 听起来虽然是简单的谢谢两个字,但是对于面前这个女人来说,藏在胸膛里面的那颗心脏,正在摇摇欲坠。 有的时候,对方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会让你陷入混乱当中。 这可能就是没有办法解释的,关于爱情的魔力吧。 在一个无名山洞里面。 欧夜靠在岩石上,脸色苍白,身体里面的生命体征,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自从发生空难之后,她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 因为这两个女孩子在第一时间落入了那个恶魔组织的手里面。 她们不知道那个组织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好像早就等着她们一样。 现在可能是最接近死亡的时候,因为这个组织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没有人来救她们的话,那就会让她们在这个山洞里面自生自灭了。 恍恍惚惚里面。 欧夜仿佛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扒开了黑暗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这可能又是一个梦境吧。 这种虚无缥缈的梦,对于这个女孩来说,她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还好吗?我来晚了!” 欧夜微笑:“我每天都能看见你,不管你来的是早是晚,我都觉得你在我的身边一直陪伴。” 哪怕这只是一个幻觉。 那就让这个幻觉永远存在下去吧,如果有自己心爱的人在身边,就算是幻觉也心甘情愿了。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了她的手上,感觉到很真实,因为那是发烫的。 欧夜吻了一口手上的眼泪,自己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我说:“这些天你们还好吗,我来晚了,你们责怪我吗?” 欧夜含泪摇了摇头。 面前的男人感觉好真实,但是她认为这一切是假的,恶魔组织怎么可能让他们再次见面,哪怕是在梦里见面,这也是一种奢侈的念想啊。 欧夜说:“在死之前,能够以这种方式看到你,我依旧心甘情愿了,我怎么忍心责怪你。” 不管多么强悍的女人,都藏有一份温柔之心,特别是在最需要保护的时候,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助的人。 我泣不成声:“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救出去的,一定会。” 我搂住了欧夜,吻了一下欧夜额头,想要用这种方式把对方的希望换回来。 虽然不知道对方遭遇了什么,但是我已经暗暗发誓,不会再让怀里这个女人再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了。 第【88】章:千金一跪 此刻,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惨笑,灯火通明。 所有的灯全部打开,我搂着欧夜抬起头来,赫然发现,洞顶悬挂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仔细一看,差点昏倒过去。 两只铁钩从琵琶骨的地方刺了进去,那个小女孩就那样被像勾肉块一样被挂在空中,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就在我怒火中烧的时候,角落里惨笑声再度响起,一条红影嗖的一声飞了过来。 那个飘过来的影子,竟然是一只红色的猴子。 我看见影子飘了过来,下意识抱着欧夜往旁边就躲避,但是欧夜发出了一声惨叫,没办法抱起来。 我低头一看,头皮发麻。 原来欧夜也被铁钩勾住了,另一端连接在洞里的岩石上面,看起来真是残忍至极。 我当场要发怒,猴子已经扑到我面前,向欧夜就袭击了过去,我大骂一声,一拳向那个猴子砸了过去。 赤手空拳跟猴子打,很显然是一个愚蠢的选择。 但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即便这个选择再愚蠢,我都必须要这么做。 我一拳砸在猴子的皮肉上,那猴子被砸的一声闷响,翻滚了几下后,再次从地上翻爬起来,目露凶光。 对着我一阵嘶吼。 我这才看清,这猴子哪是一只红色猴子。 因为猴子身上沾染了鲜血,直接把猴子皮毛给染红了,所以第一眼看去,就像一只红色猴子一般。 这猴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身上沾着这么多血,看起来就像是从修罗屠场钻出来的魔鬼一样。 我还在骇然时,欧夜虚弱的声音响起:“你别在这里耽误时间,赶快离开吧,这里是个死亡之地。” 我回头看着欧夜惨白的小脸,心如刀割。 看着穿在欧夜腰部的铁链,更是怒火中烧:“敢对我的徒儿下这种狠手,我会让他们全部生不如死。” 这是赌咒和发誓。 话没说完,地上那只猴子再次弹身飞起,张牙舞爪的向我扑了过来。 看着凶狠的猴子,再联想到欧夜身上的伤口,我觉得八成是这只猴子在捣鬼,二话不说,再次飞身迎战猴子。 猴子是灵巧之物。 刚才虽然被一拳打飞,那是因为这猴子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受到袭击。 一旦猴子专心起来,它来跟人类周旋,那必定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我深知这一点,但是我没法选择,因为我必须要保护自己在乎的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猴子一声长啸之后,便已经攻击到面前。 我一拳打空,显然猴子早就有了防备,不会轻易再被我击中,所以一个漂亮的闪转腾挪,便躲过了我这气势汹汹一拳。 那猴子闪开之后,便闪电一般扑到欧夜身边,十爪张开,向欧夜眼睛戳了过去。 欧夜身体虚弱,怎么能逃避得开,我距离较远,更是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猴子对毫无还手之力的欧夜进行攻击,没有任何办法。 “砰。” 千钧一发之际,枪声响起,那只凶恶的猴子中弹倒下,长爪差一点就戳进了欧夜的眼睛,我回头,马长发从山洞门口走了进来,用嘴吹着冒着青烟的枪口,十分玩味的对着我笑。 他提着枪,走近了我:“白先生,我又帮了你一次,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呢?”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我两只眼睛里面充满了杀气,盯着面前的马长发,就像是一个仇人一样。 我说:“是谁把这两个女孩伤害成了这个样子?” 旁边的欧夜已经晕倒了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过度的惊吓,还是因为身上的疼痛承受不了,反正那个女孩已经闭上了眼睛,失去了任何的意识。 马长发笑了笑:“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他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用枪指着了我的鼻子。 他说:“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条件,让你见到了你想见到的人,现在你应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从口气里面听得出来,面前的马长发就像是一个商人,在跟另外一个商人在谈生意一样。 如此的云淡风轻。 这样的人,根本不把别人的死活当成一回事,他们只在乎他们自己的利益。 我杀机弥漫:“你觉得到现在了,我还有跟你合作的可能性吗?” 对方已经伤害了自己的徒弟,糟蹋了自己的底线,如果现在还要跟对方合作的话,那自己的面子放在哪里呢? 马长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的意思,你想反悔是吗?” 我点了点头。 盯着面前这个人的枪口,然后又看着对方的眼睛:“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反不反悔,因为我是个男人,现在我要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马长发把手指头搭在了扳机上面。 看着面前的我,马长发就像看着一个傻瓜一样。 甚至在马长发的眼睛里面,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威胁,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马长发说:“没有实力的愤怒,简直就是在浪费表情,年轻人,你可要想好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我一拳砸了出去。 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这一拳带着惊天的怒火,直接砸在了对方拿枪的手上,马长发想不到这个年轻人会突然反击,下意识开了一枪。 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 下一秒,我夺走了那把枪,然后一枪打在了马长发大腿上面,马长发发出一声惨叫,扑通跪了下去。 我把枪顶住了马长发脑门,这是一个完美的反杀,至少目前是这样。 马长发很懂规矩的举起了双手,但是说的话却不大合时宜:“你以为你这么做可以反杀我们吗,放弃折腾吧,可怜的年轻人。” 我按住扳机:“大不了一死,鱼死网破。” 我把马长发提了起来,想让马长发替欧夜把身上的枷锁解开,但是马长发拒绝配合:“我身上没有钥匙,就算有钥匙我也不可能帮她开锁的。” “混账。” 我用枪柄拍了一下马长发脑门,鲜血飞溅。 鲜血如同蚯蚓一样从马长发头顶缓缓流下,我用枪扒开马长发脸部的血迹,把枪塞进马长发的嘴:“不开锁,我让你现场看看自己脑.浆的颜色如何。” “如果你喜欢,那请自便。” 这个马长发不怕死,直接这样说。 我怒不可遏,砰的一枪射穿了对方脑袋,然后在马长发身上摸了起来,想要找钥匙,找了半天没有。 我把马长发尸体扔在了一边,跑过去扶起了欧夜,摇醒了她。 欧夜睁开眼睛,虚弱的问:“我死了吗。” “你没有死,你还活着,你听我说,你要坚持住,我正在想办法带你出去。” 我一边安抚欧夜一边看欧夜身上的铁链,正要想办法给欧夜的铁链弄断,怎么办,我想开枪打断铁链,但是手枪竟然没有击发。 或者说是没有子弹了。 看着手里的空枪,我一下子懵逼了,为什么枪里只有两颗子弹? 欧夜说:“你打死的那个马长发是假的,他这么做,显然是在试探你。” 听了欧夜的话,我如梦方醒。 欧夜说的不错,这个马长发必定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马长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冒险,主动跑上门来送死,哪怕是傻瓜也不会这么愚蠢的。 只怪自己刚才被愤怒冲昏头脑,开枪坏了大事,现在悔不当初啊。 但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来不及想这么多,现在我知道自己这个时候需要思考的是,怎么尽快把身受重伤的欧夜给带出去,现在欧夜的身体已经被铁链勾住,一定是痛苦万分,不带出去绝对凶多吉少。 我对欧夜说:“咱们不管那么多,你先跟着我离开这里吧。” 我鼓起勇气来到岩石边缘,看铁链和岩石的链接处,是一个夹缝。 如果能够把这个夹缝敲开,那就有把欧夜带出去的可能性,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办法,从欧夜身上取下铁链,但是那得扯坏欧夜的一根骨头,这样冒险的做法会给欧夜造成终身残疾。 两种选择都不是最好的,我要选择哪一种呢。 “白哥哥,我疼。” 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小女孩的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我这才想起来,小女孩还悬挂在洞顶上。 我连忙站起来,抬头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浑身是血,雪白的裙子已经染成了红色,不知道小女孩这是流了多少血,反正感觉小女孩身体里面的血已经流光了一样,我看着小女孩这样,简直心疼不已。 我对小女孩说:“你忍一下,我想办法帮你放下来。” 但是,我这多半也只是在安慰对方而已。 因为想要把小女孩放下来,谈何容易。 现在欧夜被绑在岩石上我自己都没有办法,何况小女孩是吊在空中的,空中的距离地面大概有三米来高的样子,在这么高的高度,我此时此刻根本接触不到小女孩,就别说把小女孩放下来了。 小女孩似乎非常明白现在的困难度,而且还很理解的笑了笑。 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小女孩还笑得出来,可见这个小女孩的人生豁达程度,让人难以理解和体会。 小女孩对我眨了眨眼睛:“没事的,就算放不下去,我这样吊在空中也挺好玩的。” 好玩吗。 显然根本不好玩,而是撕心裂肺的痛苦,铁钩那是勾在骨头上啊,伤筋动骨的疼痛,一般的人谁能够受得了。 我阻止小女孩:“白哥哥求你,不要说话了好不好。” 一旦说话,力气就会撕扯着伤口,加重伤口上的疼痛,我不想因为小女孩安慰自己,而让小女孩更加深身上的疼痛,这种选择自己是不会心安的。 小女孩泪花闪烁,乖巧的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 我在整个硐室里疯狂奔走着,想尽一切自己可以想到的办法,但是我绝望的发现,山洞里根本没有自己用得着的东西,光秃秃的让人绝望。 甚至连垫底的东西都没有。 很显然对方故意留了一个空荡荡的山洞给自己,不想让自己救人。 “绝望吗?” 谷霖的声音在洞口响起,我随声回头,看见握枪的谷霖缓缓走了进来,没有其他人跟随,但是杀气,已经掩盖了所有一切。 我盯着渐渐走近的谷霖:“把她们放了。”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谷霖一边走一边给手枪上膛:“刚才对你的考验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但是你却让我们失望了,亲手把她们推进死亡深渊。” 谷霖把枪指在欧夜头顶,我失声说:“你敢动她,我发誓让你命丧此地。” “我最瞧不起你这样的男人。” 谷霖一脸的藐视,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她对我说:“面对问题的时候,从来不想办法解决问题,只会用吼叫声要挟别人,如果有女人爱上你,那简直就是瞎了眼。” 她这是在骂人吗,包括自己也骂了,因为她自己也爱上了这个男人啊。 我说:“你杀我吧,我用我的命换她们活下来。” 面对对方手枪里的子弹,我没有任何可以一击制胜的办法,所以只能放下尊严,向对方求情,我从来不求情,但是今天,我觉得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谷霖不为所动,用冰冷的枪口按着欧夜的脑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来选择,这两个女人,你选择让谁活下来。” 又是该死的选择,面对这样的选择,我几乎要发疯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怎么样去选择? 我没有选择,而是选择放下男人尊严,扑通,给杀气腾腾的谷霖跪了下来! 山洞里响起了一声枪响,山洞外的马长发,发出了一声叹息,人生就是这样,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你总是那么无能为力。 当然,现在这个马长发才是真的。 他的身边有剃刀和白龙王,这三个大佬一起来到了这个岛上,那是因为赴约,几十年前,他们就曾经来过一次。 那次的到来,改变了几个人的人生,也埋下了一场悲剧的伏笔。 白龙王说:“这次,我们绝对不能空手而归。” 第【89】章:金蝉脱壳 旁边剃刀也点头:“付出这么多,如果换不回等价的东西,那还有什么意思。” “走吧,是时候彻底击垮那白小天的时候了。” 马长发手一挥,带着一干人等,杀入山洞。 但当这些人跑进山洞之后,发现山洞里面空空如也,之前在山洞里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看到这般场景,马长发突然明白:“糟糕,我们中计了。” 听到马长发这么说,后面的人全部愕然。 中计? 此话从何说起。 旁边的剃刀说:“你的人出卖了你。” 那个所谓的你的人,就是谷霖,刚才他们安排谷霖进入山洞警告我,万万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先前听到的枪声,显然是逃跑的人为了安稳人心,虚晃一枪而已。 马长发牙关一咬:“没想到她真的会背叛我,这是挑战我的底线吗?” 剃刀和白龙王在后面相视而笑。 为什么到现在他们还能够笑出来,他们必然有自己的打算,或者说他们已经意料到谷霖不可靠,所以他们有后招。 白龙王对马长发说:“其实你的人就算背叛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马长发心里本来就窝火,听到白龙王这么说,总是觉得对方有冷嘲热讽的味道。 他不好气的回问一句:“说这个话什么意思,你们是在等着我看笑话吗。” 能够当面喷白龙王的人,可能也就是他马长发了,马长发虽然没有什么实力,但是他有技术啊,三家合作,缺少马长发还真的难以成事。 所以即便被喷了,白龙王还是笑面以对。 旁边的剃刀连忙上来圆场:“其实龙王兄并非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利用这次背叛,得到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马长发眼里闪过一抹暗光。 他抬头盯着剃刀,询问:“你貌似在计划什么,或许是你们已经商量好了的,只是不想让我知道?” 剃刀嘴角一抽,冷声说:“现在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白小天不可能不会对这件事重视。” 提到我,马长发也来了精神。 他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们想把白小天套进来吗?” “众所周知,白小天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他一定能想到办法找出另外的地图,或许说直接找到藏起来的东西。” 剃刀赞美我。 马长发和白龙王都没有反对,因为剃刀说的不错,我的确是那么一个人,所以他们才会费尽心机,想把我套进来。 白龙王也说:“一般的人找不到藏起来的东西,既然没办法找到,那我们何必浪费精神,坐收渔翁之利有何不好。” 好一句坐收渔翁之利。 马长发眉头一皱:“你们的意思,我们坐山观虎斗,等他们真正找到宝藏的时候,我们才出现吗?” “在这个岛上,没有任何势力会是我们的对手,以我们压倒性的优势,完全可以控制一切,何况你那位叛徒手下的行踪一直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剃刀看起来很有把握。 果然是一群老谋深算的人,即便是突然发生情况,他们也会泰然自若,根本不把这些意外情况放在眼里。 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人。 马长发自己心里面清楚,各方的势力都在追寻那个东西,现在所有的焦点全部集中在了那个地方。 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说白了就是一场赌博。 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岛上到底有没有宝藏,但是为了一个传说,他们还是寻找过来了。 现在谷霖已经背叛了自己,选择倒向我这边。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因为理念的不同吧,但或许又是因为其他的问题。 就这样毅然决然地离自己而去,现在对于他来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孤家寡人。 如果没有办法找到宝藏,那这一趟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毕其功于一役。 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所以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这一步一定要走下去。 我和谷霖把两个受伤的女孩子,放在了山谷的草丛里面。 我们从那个神秘的山洞里面逃了出来,是因为我们找到了一条看起来非常隐秘的小路。 这条小路隐藏在山洞一侧的石缝里面,一般人都容易发现。 但是谷霖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发现了这条小路,所以带着我们从这条小路逃了出来。 如果没有这条路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玩这么一出金蝉脱壳的把戏。 我放下欧夜之后,对谷霖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是你让她们又死里逃生了。” 谷霖摇了摇头:“不用感谢,你的那一跪感动了我,只希望你离开这里之后,在以后的岁月里,能够记得有个我曾经帮助过你。” 谷霖的话听起来有些悲凉。 我说:“人生不一定都是灰暗的,你不要这么悲观好不好?” “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过,所以不存在有悲观,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得无可得,失无可失。” 这话听起来更加的悲观了。 欧夜缓了一口气:“跟我们一起出去吧,只要离开这个孤岛,就会摆脱这种让人沮丧的日子了。” “我的命运早已注定,就算离开了那又如何?” 谷霖叹了一口气,在小女孩身边坐了下来,替小女孩处理身上的伤口。 不知道谷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身份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小女孩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已经黯淡了许多。 她望着细心替自己处理伤口的谷霖,轻声说:“姐姐,我好怀恋曾经的那段日子,如果能活下来,咱们一起回去好吗?” “不要说话,你的伤很重。” 谷霖好像故意不想让小女孩提起过去。 她对我说:“如果你放心我,把她们两人交给我,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该做的事情。” 我犹豫了,看着谷霖,再看了看欧夜她们,该不该信任呢。 谷霖说:“岛上的东西你必须要找出来,哪怕是销毁,也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我问:“为什么。” “他们之前的实验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但是资金断裂,他们想用岛上的藏宝来补充资金。” 谷霖的话让人心惊肉跳。 我再次找到长发男人。 当看见我出现,那男人似乎有些惊讶:“你没死吗。” 我说:“想要改变你们岛上的命运,咱们没有退路,只有把那东西找出来,否则的话所有人都得死。” 长发男人一脸惊愕。 现在看我的表情,这件事已经到了一个势必前行的地步,没有任何的退路给他们,他点了点头:“怎么做。” “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剩下的羊皮卷。” 我像是在发誓。 长头发看我如此,也说:“不管那些东西藏在哪里,我们都不能放弃埋没了。” 谷霖告诉我,马长发他们联合研究了那种药物,本来就要大功告成。 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资金链断裂。 三个组织凑到一起,都没能想到解决的办法,最后,他们只能剑走偏锋。 很早以前。 他们曾经来到这个岛上,听说了岛上的宝藏传说。 虽然很多人都说这传说是假的,但是却出现了一张被人传为藏宝图的羊皮卷,所有祸事都被羊皮卷引起。 这个研究药物的组织之前曾经为了这张羊皮卷,让这个岛上三个部落中的一个部落消失了。 那些消失的人被抓回去研究药品。 在研究药品的过程中,这个岛上的岛民交代,在岛上的确藏着一个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藏着这东西的位置是一个奇怪的洞。 但是没人进去过,因为很恐怖。 我问长头发男人:“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恐怖又奇怪的洞。” 那个长头发男人想了想,回忆半天后,没有想起来有这么一个洞,他说:“就算有这种洞,一般人也不会知道的。” 如果一般人知道,还叫藏宝之地吗? 我们来到山顶部落,在那个部落搜寻了几圈之后,没有发现任何羊皮卷的踪迹,然后我们询问了部落里面的人。 之前的首领,喜欢在什么地方藏东西。 当然,首领喜欢在什么地方藏东西,其他一般的人肯定不知道啊,那是个人习惯,也是自己的秘密,这种秘密不能让一般人知道吧。 所以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 但是就是这个看起来貌似愚蠢的问题,却还真有人回答上来了。 那个回答他们问题的人,就是之前长头发安排在这个部落里面的内应:“根据我之前的跟踪,发现之前的首领喜欢把东西藏在椰子树上。” 椰子树上。 这可是谁也没能想到的一个地方。 因为椰子树高度很高,如果把东西藏在椰子树上,几乎没有人会知道,何况这个部落里面的椰子树没人敢爬上去。 因为有规定。 谁敢偷偷爬上椰子树,会被砍掉手脚。 这个变态的规定,任何人都认为这个部落因为保护资源才这么设立,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个规定竟然是设来隐藏东西的。 或许之前的首领早就把羊皮卷藏起来,然后用一个恐怖规定控制别人,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藏起来的东西。 我们找来了部落里面爬树最厉害的人,在每一棵椰子树上搜寻了起来,搜寻到一半的时候,这个人在最中间的一棵树的树冠上发现了一个铁盒子。 铁盒子打开后,所有人大喜过望。 因为铁盒子里放着的,正好是两张羊皮卷,看着眼前的羊皮卷,我和长头发男人都不知道怎么来表达内心兴奋的感觉。 没想到全世界都在找的东西,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藏在眼皮子下面。 现在羊皮卷在手,我们可以正式去寻找那个收藏东西的地方了,但是当把羊皮卷凑到一起时,发现了一个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方。 我发现这两张羊皮卷对接不起来。 也就是说,这两张羊皮卷不是挨在一起的,旁边长头发说:“那个修女手里拿着的羊皮卷,可能是三张羊皮卷中最中间那张。” 必然是如此,否则这两张羊皮卷怎么对接不起来呢? 我和长头发男人带着部落里所有人,来到海滩边,把那条幽灵船包围了起来,因为我们知道,空姐和那另外两个女人都在这船上。 看到外面围上来的黑压压人群,那个女人紧张了起来。 空姐被绑在桅杆上,看起来已经脱水,昏迷了过去,两个女人以为外面这些黑压压的人,是来救空姐的。 于是两个女人对外面的人群说:“你们要救空姐,咱们好话好说,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吧。” 长头发男人说:“你们先下船来吧,咱们在沙滩上好好交谈。” 因为不清楚船上的情况,他们还是不敢贸然登船。 听到下面的人这么说,修女产生了怀疑,她对旁边女人说:“你拖住他们,我去把油箱盖打开,如果他们想动粗,我们跟他们同归于尽。” 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现在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所以只有这一种选择了。 就在修女把油箱打开的时候,我突然从船的另外一侧翻进来,一脚把修女踢翻在地,修女想爬起来,我扑过去按住了她:“羊皮卷交出来。” “你们这是要明抢吗。” 修女当然不可能把东西交出来,我一拳打在修女脸上,牙齿打飞了。 修女惨叫一声,外面的女人闻声跑进来看,我闪身捉住了那女人:“告诉我,羊皮卷被你们藏到哪里了。” 这两个女人明白了,这些都是为了羊皮卷而来。 她们交换一个眼神后,开始说条件:“想要羊皮卷可以,东西找到后,我们要分三分之一。” “没问题。”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两女人眼睛一亮,从一个木箱里面拿出了层层包裹的羊皮卷,至此,三张羊皮卷总算合在了一起。 我看着羊皮卷,命令外面的人,把这两个女人绑了,等候发落。 修女说:“你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东西找到分我们吗。” “想多了,东西是岛上居民的,其他人谁也没权处理。” 我悍然说。 第【90】章:上天在看 这是一个天然的竖井,因为当年火山喷发,熔岩喷出地表,把这座海岛冲刷出了一个天坑一般的竖井,深约百丈。 羊皮卷组合起来后,地图最后所指,就是这个竖井。 羊皮卷地图上有一句诅咒之话:“这是地狱之门,有谁擅自下去,就是冒犯天地,将遭受最严厉惩罚,粉身碎骨。” 像这种诅咒的语言,一般是用来恐吓胆小鬼的,正常人没有谁会被吓到。 从竖井顶部往下看,可以看到像融化了的钢铁一样的熔岩,在竖井底部翻腾,如果真的有人掉下去,别说粉身碎骨,甚至化成青烟都有可能。 长头发看着我:“藏东西的地方会是这里吗,不会是标错了吧,不管什么东西藏在这里,可能早就化成烟灰了。” 他说的不错。 只有傻子才会把贵重东西藏在熔岩洞里,沸腾的铁水可以烧毁一切,所以藏在这里的东西多半凶多吉少。 我说:“能够弄一条长绳子来吗,我亲自下去看看。” 听到我这么说,旁边的长发男傻眼了。 这家伙是不要命了吗,想下火山口的熔岩里面去看,这是自己去送死的节奏啊。 他对我说:“你可要想好了,这是火山口,熔岩,别说掉进去,哪怕是接近一点点,都会让你瞬间化为青烟的。” “你有没有感觉到,从洞口飘出来的并不是热气。” 我发现了这一点。 一下子把长发男点醒了,的确,洞口往上飘出去的并不是热气。 如果这真是火山口的熔岩,我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站在洞口,那股热气都能瞬间把我们气化了,所以可以说明一点,我们看到的物质,并不是熔岩。 如果下面不是熔岩,那又是什么东西呢。 当绳降下去之后,发现的确不是什么熔岩,而是一种带着熔岩颜色的水罢了。 大自然果然是一个神通广大的魔术师,能够把水改变颜色,以此迷惑人类,让人类多少年来不敢涉足此地。 吊在空中,没有落脚之地。 我仿佛置身于一个看不见边际的瓶子里面,四下张望,发现自己看到是所有事物都是一样的,在这种环境里藏东西,根本不可能。 所以,这里应该并非传说中的藏宝地。 “快看,水底有什么东西。” 突然,旁边的长发男好像在水底发现了什么。 按理由来说,红色的水里即便有东西,也不可能一眼就看见,但是那个东西很奇怪,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水里上下起伏,似乎在喘气。 长发男用火把照着那东西,那东西依旧在水底上下起伏,到底是有生命的生物还是没生命的物体,任何人都不敢下定论。 有一个人往那东西射了一箭。 中箭之后,那东西瞪了几下,然后翻过身来,大家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只大海龟。 海龟为什么会出现在红色的水里,而且在水里上下起伏干什么,大家凑近一看,算是明白了,原来在海龟起伏的地方,有一股喷泉。 海龟一只在喷泉附近生活,靠喷泉喷出来的淡水维系生命。 不对,海龟为什么需要淡水? 我眉头一皱:“这海龟有问题,赶快抓住它。” 我话刚落,发现那海龟好像能够听懂人话,扑腾着就往石缝里游去,那个射箭的人再次张弓搭箭,射在海龟脑袋上。 海龟在游进石缝之前,失去了动力,在红色的水里飘了起来,大家把海龟捞起来之后,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海龟,而是陆地龟。 能够长到这么大,一定是经历了上百年。 至于竖井里的红色水,那是因为地面的红树林树根牵引了下来,从树根里面流出来的液体把地下水染红,变成了岩浆的颜色。 这个颜色欺骗了人们上百年。 大家费劲心机下来寻找宝物,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之找到了一只大龟,这种事情对谁来说都是一种打击。 上去之后,我们把大龟扔在了一边,然后坐在竖井边吐槽。 “没想到这本来就是一个谎言,还我们浪费那么多表情。” “没有哪个命,就不要做那个梦了,人啊,踏踏实实才是真。” “走吧,财宝,那是骗人的玩意儿,不要再相信了。” …… 大家一阵吐槽后,四下散去。 长发男本来准备离开,但是看到我一直皱着眉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劝我:“算了,想开一些吧……” “你想一下,一只百年老龟,壳怎么可能这么脆弱,一箭射穿?” 我的一句话,让长发男如梦方醒,两人一起蹲了下去,问题就出在龟壳上,我们决定打开龟壳研究一下,就在翻弄的时候,一颗亮晶晶的钻石,从箭创处掉了出来。 刷刷刷,几十号人拿着武器,迅速包围了此地。 马长发和白龙王他们,带着自己的属下,来到了竖井周围,手里拿着枪支,把整个地方围的水泄不通,剃刀嬉笑着走了上来,对我说:“好久不见,我的兄弟,别来无恙。” 我放开了那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高招啊!” “如果我告诉你,这只龟本来就是我们祖上的宠物,你会不会觉得我胡说八道。” 剃刀如此问到,我不置可否。 原来在许多年前,剃刀祖上从南洋回国,途径此地,流失了一只宠物龟。 当时为了躲避搜查,他们把贵重的物品换成钻石镶嵌在宠物龟龟壳里,准备带回去,但是这只宠物龟却消失在了这个岛上。 为了寻找这只龟,这个祖上画了一张图,找了一辈子,但是毫无所获。 剃刀对我说:“看来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替我祖上找回了珍贵的东西,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看着那只龟,剃刀贪婪的捡起了钻石。 他知道龟壳里藏着的钻石不下一百颗,如果这些钻石全部流入市场,这将是多大的一比财富啊。 我说:“停止你们的实验吧,这只龟放生!” 马长发还没做出任何表态时,旁边的剃刀突然拔出一把刀,插进我肚子。 我捂着那把插进自己肚子的匕首,眼睁睁看着鲜红的血液,从自己指缝间缓缓滑了出来,盯着面前的剃刀,难以置信。 苦笑:“没想到杀我的人,竟然是你。” “留下你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不杀你,天理难容。” 剃刀拔出匕首时,我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涌了出来,剃刀飞出一脚,向我踢来,后面就是一片断崖,他要把我踢下断崖。 我因为中了一刀,毫无防备。 剃刀踢到身上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身体一晃,像叶子一样坠落了下去。 看见我被踢下悬崖,剃刀本来心上一喜,不过就在他把我踢下去的同时,我一带,把那只老龟也一同带了下去。 所有人傻眼了。 如果老龟掉下去,势必落入海里,那他们这一趟岂不是白来? 剃刀也冲到悬崖边,俯身往下看,只见雪浪滔天,海水拍击着海岸,我和老龟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显然已经掉进海水里去了。 马长发把枪顶在剃刀脑门上:“你在耍什么花招?” “除掉白小天,我们才能消除心头大患。” 剃刀连忙举起双手,现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举动都可能刺激别人,为了钻石,最亲近的朋友也可能反目,何况他们只是合作伙伴关系。 “砰。” 一枪爆头,剃刀被击毙在悬崖顶上。 盯着剃刀死不瞑目的尸体,马长发说:“现在你也失去价值了,留下来没有作用。” 看到马长发杀死剃刀,白龙王那边的人顿时不淡定了,全部举枪戒备了起来,白龙王脸色非常难看:“马先生,下一个死的,不会是我吧。” “放心,咱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 马长发收起了枪,白龙王松了一口气:“大家行动起来,下海捞龟。” 说完走过去,从剃刀手里取出了那颗沾血的钻石,就在此时,他看见下面海水里有一个身影在漂浮。 那是我,正在海水里艰难的游向海面上那艘破船。 马长发也看见了,直接对属下说:“不要让这小子靠近那艘船,把他击毙在海水里。” 很快,一个狙.击.手拿着长枪,对准水里准备开枪。 “砰。” 一声枪响,狙.击.手身体一晃,倒了下去,所有人都惊呆了,难道长枪炸管,把狙.击.手自己给炸死了吗? 马长发看向狙.击.手,发现子弹是从后面射来的,打穿了狙.击.手的后脑勺,他知道有人伏击,拔枪大吼一声:“大家注意,后面有人伏击。” 此人枪法极好,所以所有人连忙寻找掩体。 马长发知道是谁了,躲在掩体后面,提声喊道:“霖霖,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难道真的要为一个男人背叛我吗?” 谷霖躲在射击死角。 因为她知道我有危险,所以前来接应。 听到马长发这么一问,心里颤抖了一下,咬牙说:“老板,之前都是你替我做选择,这次,让我自己选择吧。” 听到声音的方位,马长发毫不犹豫,手一挥,所有的枪支全部朝那个地方开火,子弹像蝗虫一样飞了过去,谷霖连忙开枪还击。 乱战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谷霖那边显然已经被打成了筛子,枪声才停息了下来。 马长发和白龙王带着人来到谷霖藏身之地,发现满地血迹,但是人却没有了踪影,他们再次看向海里,我也不见了。 马长发头顶青筋鼓起,对白龙王说:“你带人去捞老龟,我去船上除了这叛徒。” 兵分两路,立马行动。 幽灵船上,油味弥漫的船舱里,两个浑身鲜血的人,躺在油桶边。 谷霖身中数枪,生命垂危。 她有气无力的对我说:“有烟吗,给我抽一口。” 我忍着腹部剧痛,掏出了烟和打火机,递了过去,谷霖正要点火,我按住谷霖的手:“这里这么多油,你不怕引爆吗?” 谷霖盯着我的眼睛,手按在打火机上,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谷霖笑容突然妩媚了起来:“如果点燃了油,那我就可以跟你死在一起了……你愿意吗?” 面对质问,我犹豫了,谷霖明白了什么东西一样。 笑容黯淡了下去:“一定要救出小女孩,她掌握着犯罪集团很多重要证据……” 谷霖话没说完,突然猛推了一把我,直接把我再次推进海里。 马长发带人冲进船舱,枪声如鞭炮一样响起来,谷霖看着冲进来的人,按亮了打火机,下一秒,巨大的轰炸声,撕裂了这艘幽灵船。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船体破碎成无数个碎片,在陌生的海洋上飘散开来,随着海水潮起潮落,这一切将会彻底被埋葬,长发男带着自己的部落,整合了山顶部落,孤独的海岛,又重新回归宁静。 三天后,我在重度昏迷中醒来。 这是一片陌生的海滩,远处晾晒着一只橡皮筏,一只老龟趴在我身边懒洋洋晒太阳,龟壳里透出了亮晶晶的光芒,十分刺眼。 欧夜扶起我,往我嘴里喂了一口淡水:“好好休息吧,养好伤,咱们回家。” 一切都那么安好。 我诧异欧夜的身体怎么恢复这么快,欧夜说她吃了谷霖给的药,那药就是白龙王他们研制的药品。 真的能起死回生吗?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慢悠悠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就像一团阴影,笼罩住了一切,那是白龙王,手里拿着枪。 用贪婪的目光盯着我们:“总算找到你们了,哈哈哈,神药和钻石从此归我一人所有,只要你们死去,这一切就全部结束了。” 都死了,白龙王带着药物的资料,追到了这座海滩上,只要杀死面前两人,他将带着价值连城的钻石回去,开创一个时代。 枪响了,白龙王缓缓倒下。 圣女小女孩从沙滩后面的椰树林里走了出来,眨了眨那双大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生平第一次开枪杀人,竟然是杀死了这个祸害自己一生的魔头。 人在做天在看,这世上有天意吗,答案是肯定的。 第【91】章:天降艳遇 一个月之后,我来到了清迈。 那是一个海边城市,在异国他乡,可能会忘记自己在曾经遇到的那些烦恼,当然这次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带着另外三个人。 欧夜,燕子和小张。 燕子和小张是出国来协助我们的,经过上次的飞机惊魂,小女孩滞留在了泰国,这次我们要把她接回去。 不容有失。 对我来说,还有另外一项任务,那就是查出谷霖和小女孩的纠葛。 他们跟那些犯罪集团,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既然是要查谷霖的案子,那自然是要见面一下谷霖介绍的朋友,因为之前联系过,所以这次来接我们的,自然也是认识的人。 叶飞飞和圣女看到我,脸上都快要笑出花儿来:“白哥哥,总算见到你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勒。” 圣女的个头看起来已经长高了不少,而且比原来还漂亮了,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真的是让人眼前一亮。 我走过去揉了揉这个小女孩的脑袋,对小女孩说:“果然不错,在美女身边,时间呆久了,连你自己变成美女了。” “白哥哥,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我的小姐姐?” 圣女嘻嘻一笑,望了望旁边的叶飞飞,然后再转过头来对我说道。 我耸了耸肩膀,对两个女孩说:“其实两个人我都夸了,你们难道没有听出来吗?” “果然不错,回国一趟,变得油嘴滑舌了。” 旁边的叶飞飞无奈的吐了吐舌头。 她看了看我身边的几个人,然后对我说:“我说白哥哥,要不要把你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啊?” “当然可以,他们是我的朋友,自然也是你们的朋友。” 接下来,就相互介绍了彼此,介绍完毕之后,两个女孩子把我们带到了下榻的酒店。 进入酒店。 我拉住了叶飞飞:“你们之前不是一直在北部吗?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还不是因为新的白龙王知道了她的下落,现在在全国各地,一直在搜搜查她。” 听到叶飞飞的话。 我心里面还是有些吃惊的,看来这个新的白龙王还是不想放过我们,贼心不死的样子。 我说:“所以你们躲藏在这边来,难道白龙王找不到你们吗?” “这边不是白龙王的势力范围,如果白龙王想要找到我们的话,他还是要花一些功夫的。” 叶飞飞眉毛一挑,对我说道。 我哦了一声,问:“如此说来,这个新的白龙王还是有顾忌的东西吗?” “其实在泰南地区,有一种巫术叫做下降头,这是当地女巫最喜欢使用的一种技术,白龙王之所以不敢来,这个地方作乱,那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很多女巫。” 叶飞飞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惊:“那你的意思,这其实是女巫的地盘,白龙王之所以不敢来这里兴风作浪,是因为不想得罪这些女巫吗?” “是这个意思吧。” 叶飞飞好像有些不耐烦了:“你想知道什么东西以后再告诉你吧,咱们赶紧换换衣服,等一下我带你们去潜水。” 女孩子最喜欢玩,所以说既然来到这个旅游胜地,出去玩肯定是必须要做的选择。 在这个地方有个海湾,是一个潜水胜地,很多人来到这里都选择去潜水。 叶飞飞能够这样选择,当然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么迫不及待,就有点不像话了。 我说:“有这么着急吗?我的话都还没问完,现在就要去潜水了吗?” 叶飞飞耸了耸肩膀,然后回答到:“并不是我着急,我是在替你们着急,因为这边的海滩上有很多美女,如果起晚了的话,你们岂不是要错过很多比基尼?” 这个理由也是没谁了。 看得出来,她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她的心已经飞到海滩上去了。 我问:“那你今天准备穿什么款?” 叶飞飞哈哈一笑:“放心吧,我穿的款式,绝对是让你们看了就喷鼻血的那种。” “好吧,那我期待着。” 我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就要推开宾馆房间的门,叶飞飞突然一把拉住了我:“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在这里遇到本国的美女,你们一定要注意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嘴角勾起笑,反问,叶飞飞很严肃的回答:“第一,你要当心那些美女是人妖,第二,你要当心那些美女会给你下降头,说不定你一小心就遇到女巫了呢。” 真有这么倒霉吗? 我心里面一直想着叶飞飞刚才跟自己讲的话,这个地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女巫,女巫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像美国电影里面那样长得很丑陋,看起来很恐怖那种。 我们的酒店是一个海景房,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海景,因为是每人一间的,所以就没有那么拥挤。 我准备躺下来休息一下的时候,一个服务员敲门进来了,这是一个身材十分火辣的服务员,而且看起来还非常的年轻。 服务员穿着比较清凉的衣服,就是比较暴露的那种。 服务员推着一些果盘进来,在茶几上放果盘的时候,胸口两个白晃晃的东西晃来晃去,真的是让人可以喷鼻血。 我眼睛盯着那条沟,一直没有放开,那个服务员抬起头来,眼神跟面前的我突然重叠在了一起。 那两只眼睛就像两块蓝宝石一样,一下子就能够把人的灵魂给吸引过去,这个女人实在太漂亮了,而且看起来像是中外混血的。 女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先生,请问你是从国内来的吗?” 我点了点头,那个女服务员说:“你建议我跟你约吗?” 我去,这么开放的吗?一见面就要约? 我嘿嘿一笑:“你为什么要跟我约会呢?我有什么特长吗?” “不是的,我只是纯粹的喜欢华夏男人,因为我觉得华夏男人很有绅士风度,今天下午曼谷时间十四点,我在海滩上等你吧。” 服务员说完这些话之后,做了一个勾手指的动作,然后晃着翘臀离开了。 蓝眼睛离开之后,我还有些惊魂未定,猛的喝了两口汽水,想要把刚才的震惊给压下去。 难道艳遇真的会从天而降吗? 下午的时候,我们来到了海滩上,其他人都玩得非常开心,只有我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在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你为什么不下去潜水?” 欧夜看出来了,我有心事,所以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说:“今天中午的时候,有一位女生约了我,是让我下午两点跟他在这个地方见面。” “哦呵,原来是有约会啊,看来那我不打扰你了。” 欧夜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准备离开,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跟我一起去看一下,蓝眼睛的美女到底长什么样。” 我强行揽着欧夜的腰,带着潜水装备,一起跳进了海水里面。 两个人在海里游了一圈之后,来到了一座珊瑚礁上,这个时候,正好下午两点的时候。 我四下观望了一下,没有看见那个蓝眼睛美女的身影,就在我失望的准备离开,身边的欧夜突然尖叫了起来。 就在我们脚下的珊瑚礁缝隙里面,有一具尸体飘了出来,尸体张着嘴巴,舌头从嘴里面伸出来大概有一尺多长。 这是一具女尸,死不瞑目,睁着那双眼睛,蓝汪汪的就像旁边的海水一样。 如果不是自己看错了,那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蹊跷,这不是早上跟我约的那个服务员吗,怎么会躺在珊瑚礁里面,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欧夜看了看旁边我的眼神:“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吗?” “早上我见过,这是宾馆的服务员。” 我盯着面前那具惨不忍睹的女尸,压低声音说到。 欧夜吓了一跳。 她问我:“既然是酒店的服务员,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更奇怪的是,早上这个服务员跟我预定,咱们下午的时候见一面,没想到见一面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我想起这个事情,就感觉到头皮发麻,甚至有点怀疑,早上看见那个服务员的时候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因为面前这个尸体,看这个腐败程度已经有两三天了。 一个死去两三天的人,怎么可能一大早上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欧夜说:“赶快报警吧,让警方来处理这个问题,毕竟这里是国外,我们不好插手。” 一语惊醒梦中人。 欧夜说的不错,这是国外,是别人的地盘,外面来的人肯定是不好插手的。 我们更害怕的是,如果因为这件事产生了更大的影响的话,万一惊动了新白龙王,那就得不偿失了。 报完警之后,我们回到了酒店。 本来是开开心心想出去玩一下,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一个天大的霉头。 叶飞飞听了我的描述,突然间惊叫了起来:“你说什么东西?你早上遇到了这个服务员?” “没有错啊,我早上真的遇到了这个服务员,而且这个服务员还约我下午两点的时候去潜水。” 我看到叶飞飞一脸惊愕的表情,突然感觉到非常奇怪,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对方这么惊讶? 叶飞飞再次确认:“你敢断定你不是开玩笑吗?” “我吃饱了撑着了吗?干嘛要跟你开玩笑?” 我突然感觉到有些搞笑,怎么自己说的话就这么值得怀疑吗? 对方还要对自己所说的话,再三的怀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叶飞飞抽了一口凉气:“我刚才问过酒店方了,酒店方的人说,在海滩上发现的那具尸体,就是他们酒店里面的人。” 听到叶飞飞的话,大家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特别是我,觉得今天自己遇到了这么奇怪的事情,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欧夜问叶飞飞:“既然是他们酒店里面的人,那就不奇怪了,他早上遇到这个服务员,那肯定说明是真的。” 但是叶飞飞却使劲的摇了摇头:“但是酒店管事的人已经跟我说过,他们的这个员工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辞职了。” 第【92】章:借尸还魂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欧夜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员工辞职了之后,又悄悄的回到了酒店里面,然后酒店里面管事的没有发现?” “但是她回到酒店里面来干什么呢?难道就为了回到酒店里面来约我一起游泳吗?” 我觉得欧夜的推断有一些漏洞,所以开口问道。 欧夜说:“并不是说没有这个可能,只是说这个可能性有点小而已,如果你早上不是出现了幻觉,那只能说明是这个酒店的员工回到酒店里面来了。” 她之所以坚持自己的看法,那是因为她听了叶飞飞的说法。 从客观角度上来讲,不是说没有这个可能,有时候酒店的管理会出现疏忽,酒店原来的员工进出酒店,肯定比新面孔要容易得多。 旁边的那个小女孩说:“白哥哥,既然这个服务员约你一起去游泳,她也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海滩上,只是以另外的一种方式,你有没有觉得,这中间似乎有某种关联?” 小女孩的话让大家突然精神一振。 小女孩所说的真的不错,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关联,因为那个服务员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刚好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也是下午两点。 我说:“小妹妹,你的意思难道是那个服务员约我的时候已经死掉了吗?” “借尸还魂?” 旁边的欧夜插了一嘴。 大家聊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都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虽然是大热天的,其实空调的风也没有开多大,但就是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一股冷风吹来一样。 在异国他乡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谁都意料不到的,但是既然已经出现了,我们就要真正的去面对。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出现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相信是一具尸体约了我。” 之所以这么坚定,是因为早上那个遭遇实在是太真实了。 我也是个成年人,我相信当时并没有出现幻觉,当时记忆非常的深刻,那个美女服务员看起来就像一个混血儿一样,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有视觉上的冲击感。 叶飞飞说:“我已经派人出去打听了,可能警方那里会很快给我们一个答复,如果他们查出尸体身份,结果我们马上就会知道的。” 欧夜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她问我:“我知道你这次重新来到这里,是想调查那个香炉的问题,但是你必须要找到那个实验室。” “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在这里耽误了。” 我这次行程目的非常简单,要找到那个实验室,把香炉的问题彻底解决。 现在香炉还在龙腾集团的手里面,但是龙腾集团经历了这些风雨,已经不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了。 我们必须马上要把香炉的秘密找到,然后从龙腾集团手里面把香炉拿出来。 听我们提到香炉的事情,旁边那个小女孩说:“新白龙王一直在找那个香炉,但是他们没有敢跨越边境,现在你们回到了这里,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因为如此,这个女尸的问题才不能传出去,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否则的话情况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我说,叶飞飞道:“放心吧,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如果警方那边没问题的话,我们立马秘密进入那个实验室,帮你调查箱子里的秘密。” 她话刚说完,自己的电话突然响了。 叶飞飞拿起电话接完,脸色突然的变了:“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警方控告你,参与了谋杀案。” 我吃了一惊:“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参与了谋杀案?” “我怀疑你们过境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这只是被人设的一个局而已。” 叶飞飞连忙安排大家收拾东西,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五大三粗的探员闯了进来。 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们,我们很快被身穿制服的人包围了,那些人呜哩哇啦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 旁边的小女孩连忙跟他们翻译:“白哥哥,这些探员说你们涉嫌谋杀,要把你们带回去问话。” 我和欧夜当场懵逼。 自己今天是遇到鬼了吗?这刚刚过去你就被人抓了,而且罪名还是涉嫌谋杀,这不是搞错了还是干什么? 我说:“你赶快跟他们解释一下,我们真的是清白的。”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清白的,但是我这样说他们也不相信啊,他们非得要把你们带走。” 小女孩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幸好叶飞飞也会当地语,她也用当地的语言跟这些身穿制服的人交流了起来。 当然,这些身穿制服的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好像根本不买他们的帐,看来今天非得要把这些人带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叶飞飞从床下拉出来一个箱子,打开箱子之后,满箱子的钱,看起来花花绿绿的,一看就是美钞。 那些身穿制服的人看到满箱子的美钞,顿时眼睛都直了。 叶飞飞指着箱子里面的钱,跟那些人比比画画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 我对小女孩说:“他们说的话你能给我翻译一下吗?” “叶姐姐让这些人放过你们,如果他们放过你们的话,这些钱就是他们的了。” 我听了,真是被雷得里焦外嫩的,这不是当场行贿吗?在这个国家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见到,只要你有钱的话,甚至你可以花钱买命。 但是我跟叶飞飞也没有多么深的交情,为什么叶飞飞会花钱给我们买命? 这一箱子的美钞看起来也有几十万的美金,说起来也是一大笔钱了。 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几个穿制服的家伙在一同交流之后,脸色很快就变得平和了起来。 没有一个人不会对美钞不动心的,其实这个国家的身穿制服的人,在外面看起来一表堂堂,暗底下干了多少坏事没有谁知道。 小女孩继续跟我们翻译:“但是这些人不同意,不管多少钱,他们都不会为钱而动的,他们还是要你跟着他们回去。” 欧夜问我:“你到底干了多少坏事?为什么一出国就有这么多人来针对你?” 我也很无辜啊,苦着脸说:“如果我知道我干了多少坏事,那我还会这么傻,跑到这个地方来给他们抓吗?” 现在怎么澄清也没用了,反正我们已经陷入了别人的包围圈里面,其实如果对方用强的话,连人带钱全部都会被拿走。 谈判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叶飞飞转过头看着我:“看来你还是得跟他们回去一趟,他们认定那个女服务员是被你杀害的。” “他们有什么证据来指控我?” 我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就发火了,没想到这个国家的法律这么的黑暗,一出来就被人栽赃陷害,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不白之冤。 叶飞飞也很无奈:“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觉得你还是跟他们回去一趟吧,你放心,我会马上安排人把你营救出来的。” 我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的眼神,知道她现在已经是无能为力了,如果有办法的话,这个女孩子是不会让他跟着这些人去的。 我看着欧夜:“我先跟这些人回去,你们要注意安全,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希望你能够动用大使馆的力量营救我。” 欧夜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我被推上车后,看到车里面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吃惊了:“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听说你要回到这里来,所以我们早早就等在这里了,白先生,真是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车里面坐着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孤岛上的那个跟修女一起的女人。 她的本名叫卢卡娜,我怎么也想不到,卢卡娜会在这里等着自己,而且这些穿制服的人,竟然会是这个女人的手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些人把我推上车之后,车辆直接就开出了城外,并没有向警察局驶去,而且是向相反的方向开去了。 我问卢卡娜:“你们不是要把我送到警察局去吗?为什么要开向相反的地方?” “我们又不是警方的人,我们为什么要把你送到警察局去?没想到分别这么长时间,你的智商还是没有增长啊。” 卢卡娜一边开玩笑,一边当真的跟我说。 我冷笑一声:“海里面那具尸体是你们安排的吗?” “我们并没有安排什么尸体,只是我们的跟踪人员偶尔发现你遇到了尸体,所以就用了这只尸体来做掩护。” 卢卡娜的话让我有些疑惑,听了这个话之后,当场就感到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 按照卢卡娜的说法,那个尸体并不是他们安排的,难道还有其他人在后面做手脚吗? 我说:“好吧,不管怎么样,我今天算是落到了你们手里,你们准备把我怎么样?” “我们不想把你怎么样,你不是要找那个实验室吗?我现在就特意你去找实验室,也算是为岛上的事情赎罪吧。” 卢卡娜说到岛上的事情,我心里面就来火。 如果不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的出卖,那上次我们也不会那么狼狈不堪,上次如果不是被别人解救的话,他现在可能也是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我冷笑一声:“上次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各为其主而已,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正确的答案,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 卢卡娜回答得很笼统,这个女人肯定不会把真正的答案给我。 其实之前我是非常信任这个女人的,但是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产生了戒备心。 有时候能给你卖命的人,也会在你毫不防备的时候出卖你,可能你死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是谁在你背后捅了一刀。 卢卡娜说:“白小天,我想说一句,你可能不想听的话,我觉得你这次遇到的这个奇怪事情,一定是被人下降头了。” 第【93】章:荒村野鬼 下降头? 我抬头看着她:“下降头,为什么会有人给我下降头?” “一般下降头的人只有身边的人才会下,你最好防一下你身边的人。” 卢卡娜把我放在了荒郊野外的一个树林里面。 她对我说:“其实我并不是带你去找工作室,我只是想把你从你身边的人手里抢出来而已,后面的路你自己多保重了。” 这个女人直接把我放在了路边,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尾,再看看附近杂草丛生的荒野。 我一下子就蒙圈了。 不知道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为什么会一下子遇到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都好像跟自己过不去一样。 现在好了,被人放在这个荒郊野外。 伸手摸自己的手机的时候,发现自己手机也不见了。 没有手机就没有办法联系外面的人,联系不到外面的人,那自己就会变成一个身无分文的光杆司令。 难道我要在异国他乡流浪了吗? 可能噩梦真的会变成了现实,现在摆在面前的挑战就是,一个人在这个地方举目无亲的,还没有缓过神来呢。 这看起来像是一条山路。 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宽马大道,而且来往的车辆非常的少,在这里等了十多分钟,竟然没有看见一辆车辆经过。 我万般无奈地蹲在了地上,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按照卢卡娜刚才所说的话,卢卡娜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到这个国家。 所以事先就在那个酒店埋伏好了。 卢卡娜之所以把我从那个酒店里面带出来,那是因为想让我离开那些人。 卢卡娜说是我身边那些人害了我,有人在我身边下了降头,但是这个下降头的事情,只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没有谁真正亲眼见过。 就像国内那些跳大神的人一样,不一定就真的是神。 如果你换一个角度来看,其实这些事情都是一种蒙骗别人的把戏而已。 没有谁真的会当成一回事。 我当然不会当做一回事,觉得卢卡娜的出现,一定有自己的来头。 但是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这也是目前为止想象不出来的,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问题就是,要怎么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 就在到万般苦恼的时候,我看到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跨着两个篮筐,在我面前慢慢走过。 我连忙用英语跟那个两个孩子打招呼:“hello两位帅哥,你们这是去干嘛啊?” 那两个孩子能听懂英语。 他们一起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用有一点生疏的英语问:“你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我是华夏人。” 我说,那两个孩子哈哈一笑,竟然开口说起了普通话:“你既然是华夏人的话,那你就用普通话说吧,我们听得懂普通话。” 原来这些当地人还能够听懂一些普通话,自己难怪了,因为他们跟华夏交界互相还是有些来往的,听得懂普通话,也不足为奇。 我说:“你们去哪里啊?你们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帮你的。” 一个孩子从筐子里面拿出来两个槟榔,递给我:“我们刚刚采了槟榔回来,来吃两个槟榔吧。” 原来这些是采槟榔的孩子。 看起来这些人对华夏人还是比较热情的,其实华夏人在其他地方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为什么这么受欢迎?可能是因为华夏人爱装逼,到什么地方都喜欢掏钱买东西。 在外国友人眼里看得出来,华夏人就是给他们送钱来的。 我掏出了早上刚刚换来的泰铢,塞到了孩子们的手里:“你们谁有手机吗?可以替我打一个电话吗?” 那两个孩子都掏出了手机,但是等孩子们掏出手机之后,我又不需要手机了。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想要联系人的电话号码,所以要手机也没用。 现在的所有手机号码都是存在手机上的,一般不会存在脑海里面。 所以一旦自己的手机不在身边的话,自己想要联系的人都联系不上。 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清迈还有多远?” “大概要坐三天的车吧。” 那个孩子说的有点夸张了,我们刚才坐车的时候也没坐几个小时,为什么在孩子嘴里面就是说坐三天的车。 我说:“什么地方有车站?你们可以带我过去吗?” “你要离开这个地方吗?今天可能是没车出去了,如果你想离开的话,得明天早上吧。” 年纪看起来比较大那个孩子,非常诚实的跟我说。 我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当地时间八点了,一般来说,这个时间点,还真的没有车了。 我叹了一口气。 那两个孩子邀请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到我们家去休息一下,过了今天晚上再出去吧。” 当地人都这么热情的吗?而且还会主动邀请人去他家休息? 我没有放在心里,只是双手合十,对两个孩子说到:“萨瓦迪卡。” 那两个孩子听到我这样说了,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我说:“你们笑什么?我只会这么一句泰语,发音不标准,你没必要这样取笑我吧。” “萨瓦迪卡是女性用的,一般我们男人是说萨瓦迪卡不。” 一个男孩解释道,另外一个男孩说:“何况萨瓦迪卡是你好的意思,你没必要向我们问好吧?” 我尴尬的抠了抠脑袋:“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这是在卖弄吗?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走吧,咱们是朋友,肯定不会介意的。” 两个踩槟榔的孩子领着我,往旁边的小村里面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真的是一个巧合,没想到我会被扔到这个地方,而且在这个地方又遇到这么热心的人。 我在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等他走到村子里面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村落里面有些蹊跷。 这并不像是一般当地的村庄,而且感觉村子里面比外面还要荒凉,就像是一个荒废很久了的村子一样。 我开始有些提心吊胆起来,面前那两个孩子若即若离的,走路的样子都有些鬼鬼祟祟。 但是他们没有转过头来,后面的人也看不清,他们的脸上表情,而且这两个人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交流。 没有交流并不表示很正常。 已经走到村口了,我看到路中间长满了青草,下意识掏出了槟榔,准备嚼两颗醒醒脑。 等我拿出槟榔的时候,感觉到槟榔,在手心里面软软的,他低头一看,魂都快要吓出来。 他发现槟榔里面有两条蛇在蠕动,这两条蛇虽然看起来很小,但是就像是从蛇卵里面钻出来的一样。 我一声尖叫,把那两个槟榔扔到了地上,准备抬起头来问你那两个孩子,怎么跟自己玩这种恶作剧。 但是这才发现,那两个孩子早就不知所踪,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自己的脚,低头一看,尖叫起来! 我低头一看,心脏当时就吓得一抽,眼睛瞬间就直了。 只见早上发现的那具尸体,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竟然躺在自己的身边,用两只手抓住自己的右脚的脚踝,好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样。 女尸不但双手抓住了我的脚踝,而且还用嘴去咬我的脚,就像是电影里面的僵尸一样。 我当场就被吓得灵魂出窍,使劲的抽自己的脚,想要把这个女尸给甩开。 但是这具尸体的两只手就像两只钳子一样,狠狠的掐在了我的脚腕上,而且力量非常的大,让我怎么甩都甩不掉。 瞬间大汗从头顶冒了下来,难道真的遇到僵尸了吗? 不由自主的喊起了救命,但是在这个诡异的村庄里面,哪有人会来救自己。 喊了几声之后,甚至连回音都没有一句,我这才知道,自己今天一定是被坑了。 得想办法甩开这个尸体啊,这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尸体,怎么会有生命一样,还来抓自己的脚呢? 我一脚向尸体的嘴巴踹去。 这也是被逼无奈了,如果不一脚踹过去的话,那个尸体就会咬在自己的脚踝上。 不知道这个尸体到底是不是有生命,但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对方咬到吧。 万一被咬到了,真的被什么病都传染了,那自己真的要死在这个异国他乡了。 一脚踹过去的时候,正好踹在尸体的嘴巴上,尸体当时是张着嘴巴的,一脚踹在了尸体嘴巴里面,然后尸体正好咬住了我的鞋子。 尸体的嘴巴咬下来的时候,两只手已松开了,我趁机把脚收了回来,那只鞋子被尸体咬着,没有办法抢回来。 现在尸体松开了我,我连忙翻身起来,穿着一只鞋子转身就跑掉了。 从来没有这么狼狈不堪过,现在穿着一只鞋子,光着一只脚丫,在这个无人的村庄里面胡乱的穿梭着。 天色越来越黑了,因为这属于亚热带地区,在天要快黑的时候,空中一直飞着一种看起来非常恐怖的蚊虫。 这种蚊虫个头差不多有马蜂那么大,飞在空中就像一架架小型的战斗机一样,发出那种声音,嗡嗡的震耳欲聋。 我索性脱掉了另外一只鞋,还光着两只脚丫,一直往村子中间跑。 这边的村庄看起来都是很贫穷那种,因为是荒废了的村庄,所有的茅草铺都长出了草。 我不敢进房间里面去,因为害怕草丛里面还有什么毒蛇猛兽什么的,必须尽量避开那些草丛。 在这种南亚国家,其他东西可能不多,但是毒蛇猛兽的话,绝对不会很少。 上次我们就在小溪边看见了一条眼镜蛇,虽然后来那条眼镜王蛇被我们弄死了,但那个时候我手里面还有枪。 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是手无寸铁了,而且刚才还经历了一场惊吓,现在没有办法,在对抗什么东西了。 必须找一个非常空旷的地方,把今晚上对付过去,在养精蓄锐的时候,养好精神,明天早上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清迈吧。 第【94】章:被下降头 我在村子里面转了一圈之后,然后在村口看见了几棵榕树,这种榕树的话,一棵树就能长出一丛来,非常有名的独木成林。 我看了看榕树,晚上的如果在地面睡觉,肯定会遭到野生动物的袭击的。 因为这个村庄已经被遗弃了,之前村庄里面养的猪和狗,可能已经变成了野猪野狗,万一我被那些东西包围了,以自己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逃不出来的。 晚上在树上休息的话,最起码可以,不用担心有野猪野狗,而且其他的野生动物也不可能爬上树来。 猴子会爬树,但是猴子不会主动攻击人类,蛇也会爬树,一般在榕树上看不见蛇,蛇都是在微热的地方,榕树上只有鸟。 我决定今天晚上在这棵榕树上安营扎寨,我在榕树下面烧了一堆火,用这个火来驱赶蚊虫。 火光还可以吓坏其他的野生动物,让大型野生动物没有办法靠近,当然只要烧起火来的话,像冷血动物也不敢过来的。 我把火烧起来,自己在火堆上面的树干上躺了下来,幸好这棵树上有横枝,我可以简单加工之后成为一张吊床。 就在我刚刚躺下的时候,树下响起了两声奇怪的笑声。 又是什么东西来打扰自己了,怎么自己想安心休息一下,都不能让自己安生呢? 我没有做太大的反应,只是悄悄的贴着树干往下看去。 发现树下火堆旁边现在多了两个人,我看到那两个人,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那两个家伙不是白天打槟榔那两个孩子吗?这两个孩子,把自己带到这个荒村里面来,突然一下子跑掉了,现在又出现在自己的火堆旁边,是想干什么? 更关键的是,这两个孩子竟然把长蛇的槟榔拿给自己吃,这难道不是要害自己吗? 我正要对这两个孩子发话的时候,突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两个孩子在火堆旁边蹲了下来,然后伸手挖出了自己的眼珠,穿在一根木头上烤了起来。 这是什么操作?到底是什么人?自己挖自己的眼珠在火堆上烤,像这种惊悚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看着那两个孩子的动作,我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下去阻止。 而且更让我惊讶的是,那两个孩子把自己眼珠挖出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疼痛感一样。 难道他们已经失去了痛觉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面在飞速旋转着,想起了之前在国内遇到的药人。 那个刀枪不入的家伙,跟面前这两个孩子真的实在太像了,两者之间都没有疼痛感,好像他们的身体都不是他们的一样。 我突然心惊肉跳起来,心里面在想,下面这两个孩子是不是也是跟药人是一回事? 药人是没有疼痛感,而且刀枪不入,还会主动攻击别人。 但是这两个孩子,白天还会正常跟自己交流啊。 看起来就像是两个普通人,跟药人的表现完全不是一回事,这就有点让人伤脑筋了。 就在我还在思索的时候,我看见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只见那两个孩子把烤好的眼珠,放进了嘴里,咔嚓咔嚓吃了起来,就像吃花生米一样。 而且一边吃还一边冒出血珠珠来,看起来真是又恶心,又让人感到惊恐。 我看不下去了,悄悄翻身起来,想要从空中逃走,那两个孩子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朋友,既然已经看见了,那就下来一起分享分享吧。” “你们为什么要吃自己的眼珠?”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我自己也不隐瞒了,但是自己还是坐在树干上,距离那两个家伙有一段距离。 这样的话退可守,进可攻,万一对方围攻的话,可以爬到高处去,然后从另外一个地方逃走。 那两个孩子听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彼此看了一眼。 小一点那个孩子抬起头望着我,我和这个孩子对视,看着这个孩子空洞洞的那个眼眶,吓得我头皮发麻。 小孩子对我说:“其实我们吃的并不是我们的眼珠,而是我们的晚餐而已。” 晚餐,你骗鬼吧,我明明看见你们从眼睛里面挖出来的眼珠,你们竟然告诉我这是晚餐,你们以为我眼睛是瞎的吗? 我心里面已经骂了一千次娘。 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把刚才的恶心压了下去:“你们老实告诉我吧,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这个荒凉的地方,明显就是没人居住的。” “你说错了,怎么可能没人居住,最起码我们还在这里住啊。” 那个小孩子狡辩道。 我懒得跟他胡扯,叹了一口气:“好吧,就算你们还在这里居住,那你们白天是什么意思?给我吃的槟榔为什么里面是蛇?” “那本来就是蛇啊,我们吃的本来就是蛇,只是它的名字叫做槟榔而已。” 另外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跟我解释道,这种解释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或许是感觉出来,我没有办法接受他的解释,这个大孩子身体力行的,再从自己旁边的框框里面拿出了一把,里面有蛇的槟榔。 这个家伙就像吃辣条一样,把那些蛇放在嘴里咔嚓咔嚓的咬了起来,而且边吃还边咂着嘴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啃生黄瓜呢。 我看到这一幕之后,觉得这两个人就是两个怪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抹了一把头顶留下来的汗水,对这两个人说道:“外面草丛里面躺着一具尸体,把我的鞋抢走了,你们认识那具尸体吗?” “她不就在你身后吗?” 那两个孩子直愣愣的盯着我,盯着我后背发毛,听到两个孩子所说的话,我下意识的转过来身体。 被后面的东西吓得一身尖叫,差点从树上掉了下去。 刚才在村口看见那具尸体,这个时候竟然吊在自己的身后。 这个尸体真的是被吊着的,尸体的头发被人打成了结,然后用一根藤子吊在了空中,悬挂在树枝上面。 可能是因为被吊着,然后尸体张着嘴巴,从尸体的嘴巴里面,伸出了一根长长的舌头,这舌头差不多有一尺多长。 尸体的眼珠往上翻,舌头掉出来,一直掉到了胸口下面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吊死鬼的样子。 看尸体这个样子,我想起了自己在海滩上的时候,和欧夜在珊瑚礁里面看到的尸体的时候的样子。 我才恍然大悟。 我对树下那两个孩子说:“这具尸体本来就是吊死的对吧?因为只有吊死的尸体,舌头才会伸出来这么长,而且眼睛还是往上翻着的。” 那两个孩子点了点头,大孩子对我说:“你果然很聪明,有人让我们在这里等你,让你看看这只尸体,找出这具尸体的死因。” “那你们这么吓我有意思吗?” 我听到两个孩子这么说,总算明白了,这具尸体是被这两个孩子放在村口的。 为了制造惊悚的气氛,这两个孩子把尸体搞成有生命的样子,把我的鞋子都给抢走掉了。 但是我这样说出来之后,那两个孩子竟然矢口否认:“我们并没有吓你,其实这个尸体真的会动。” 听到那个孩子这么说,我怎么可能相信呢,尸体竟然已经死掉了,已经失去了生命,怎么还会自己动? 我对那个孩子说的:“你别跟我再开玩笑了,你们既然已经吓过我了,那我也既往不咎,以后别再那么干就行了。” “我们没有吓你,尸体真的会自己动,如果不相信的话,你自己转过头去看一下。” 年纪小一点,那个孩子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根本就是说谎不眨眼睛那种。 我气急败坏的转过头,转过头的时候,脸正好凑在了尸体的面前,突然看见那尸体,本来往上翻的眼珠突然翻了下来,直愣愣的盯着我,然后嘴角露出了一抹渗人的笑容。 我当场就吓得扑通一声掉了下去,还好被下面两个孩子挡住,没有滚在火堆里面去。 我翻身起来想要逃跑,被两个孩子按住了,我对孩子说:“求求你们两位,不要跟我玩了好不好,这个地方太诡异了,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你要离开这个地方,得把这个东西带走啊。” 那个孩子指着尸体对我说。 我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哭笑不得的问孩子:“这个尸体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带走他,你们不要跟我开玩笑的好不好?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而且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玩。” 我甚至都有些哭腔。 另外一个小孩子对我说:“我们不妨告诉你实话吧,其实你刚进入我们国家的时候,你已经被人下了降头,这个尸体是你的降头解药,你只有从这个尸体的身上才能找出解除你身上降头的方法。” 又是下降头。 我这是第三次听到下降头这个话了,下降头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一进入这个国家,这个事情跟自己就一直粘染上了。 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话,我当然不相信。 我还反问那个小孩子:“就算我被下降头了,那又能怎么样,难道我还会死掉不成?” “你被下的这个降头叫做色头,你可能不知道什么叫色头吧,我这样跟你直说了,如果不解掉这个色头的话,就算美女脱光了,睡在你面前,你那个东西硬不起来。” 这小孩子胆子还真大,竟然还开口说这样的话。 我苦笑不得:“小朋友,你这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大,我身体很正常,不可能出现阳.痿的情况,咱们不聊了,好不好?这个尸体你们把它埋了吧,我多给你们一点报酬。” 说完掏出了一沓泰铢,塞进了两个小孩子的手里面。 不管两个小孩子同不同意,我起身就离开了,想迅速离开这个地方,一秒钟都不想待着。 但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掉在空中的一个尸体啪塔一声落在了我的面前,好像是故意挡着自己的去路一样。 而且这次是站着的,还向我发出了勾魂摄魄的笑。 第【95】章:巫师身份 看那个尸体挡在自己的面前。 我第一个反应是怎么甩开,但是这个反应,好像是慢了半拍。 因为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尸体已经对我发生了攻击。 只见那个尸体一下子蹿了过来,就像是电影里面的僵尸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扑了上来。 既然已经是尸体了。 怎么还会主动的攻击人? 难道这个尸体被人操控了吗? 我心里面这样想了之后,看到那个尸体扑向自己,连忙闪身往旁边一跑,想要用这种速度躲开尸体的攻击。 旁边一个小孩子对我说:“你想要躲开是不可能的,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让尸体追不上你?” 小孩子的话让我顿时来了精神。 跟尸体比速度的话,可能是不占上风的,但如果去到尸体不能去到的地方,那是不是可以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安全一些?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不再犹豫了。 转身就爬在了旁边的大榕树上去。 我想看看这个尸体到底会不会追着自己爬上来。 等我爬到树上去之后,发现这个尸体好像根本不会爬树,尸体看见我爬上了树,就在树下一蹦一蹦的。 而且蹦来蹦去,样子看起来比较滑稽。 我看到那个尸体在树下蹦来蹦去,知道尸体可能爬不上来,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之后,对那两个小孩子说道。 问那两个小孩子:“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荒无人烟的村子里面来?你们到底安了什么目的?” 这三个问题把那两个小孩子问的一愣一愣的。 两个小孩子看到我有点生气了,于是对我说:“其实我们也并不是故意的,想要把你引到这里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孩子的解释让我难以理解。 我对这两个小孩子说:“我跟你们又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什么秘密?” “其实不管认不认识,我们都会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可能你不相信我们所说的话,但是我们想要告诉你的现实是,我们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救你一命。” 那个大一点的小孩子竟然大言不惭的解释道。 我听完小孩子的这个解释,简直是无话可说。 在树干上面摊了摊手:“好吧!就算是你们救了我一命,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这么帮助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两个小孩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一点那个小孩子对我说:“其实没有任何的好处,我们只是在完成我们的任务而已,如果你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我们绝对不会阻拦你。” 我听了小孩子的话,深吸了一口气。 感觉到这趟旅行太诡异了,一出来就遇到这么多怪人。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诡异,来到这个国家就会到到这种事情,尸体会自己跑,这种事情说出来,可能没有人会相信。 但是却眼睁睁的看见。 当自己亲眼目睹这些诡异的事情的时候,你可能会去质疑,但是就算你在质疑,你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慢慢的将自己情绪冷静了下来。 问那两个小孩子:“你们说你们救了我一命,那按照你们的意思,是有什么人在害我吗?” “当然有人在害你,你每天都跟死神擦肩而过,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小孩子,高深莫测的,让我有点摸不清头脑。 我不相信那个小孩子的话:“我刚入境这个国家,还没有跟其他人认识,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快就来害我?你们不会是说来吓我的吧?” “万一是你身边的人要害你呢?” 小一点那个小孩子嘴角一抽,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自己身边的人想害自己? 这种说法对于我来说,听起来未免感觉到有些牵强。 我非常了解自己身边的人,欧夜是不可能加害之间的,小张和燕子当然也不可能了,剩下的还有叶飞飞和圣女,这两个人是自己当初出生入死的朋友,怎么可能在我刚刚来到的时候?就会对我产生不利? 想来想去那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面前这两个小孩子,在对我进行挑拨离间。 我对两个小孩子冷笑了一声:“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我身边的人会加害我,唉,我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好不好?” “谁告诉你了我们没有证据?” 没想到那个小孩子还真的没完没了的,竟然开口说出了这样一句反问的话。 我眉头一皱。 看着面前这两个小孩子,不知道这两个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跟他说这些话? 两个小孩子对我说了这么多话,那对我到底有没有什么好处? 我不想再把这个问题深就下去,因为我不可能怀疑自己身边的朋友:“咱们不聊这个话题了,不管我身边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们,现在在说说你们吧,这个尸体到底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算是问到关键的地方了。 必须了解清楚,这个尸体跟这些小孩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被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之后,那两个小孩子竟然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叫我感到有些奇怪。 为什么这两个小孩子会同时间叹气? 我冷笑一声:“难道我的这个问题不该问吗?我是不是问到你们难以启齿的问题了?如果真的不好回答的话,你们可以不用回答我的问题。” 听了我的话之后,那两个小孩子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年纪大一点那个小孩子对我说:“世界上并没有不好回答的问题,只有别人不敢面对的问题。” “你的意思?有什么问题是我是不敢面对的嘛?” 我反问,年纪小一点那个小孩对我说:“你不敢面对的问题多了去了,比如说之前我们跟你讲的,你身上已经被人下降头了,你还抱着怀疑的态度。” 听这个小孩子的语气,这是有点在算旧账的意思。 我笑了笑:“我并不信什么鬼神,当然也不会相信什么巫术,下降头到底是什么问题?对于我来说都不是问题。” 两个小孩子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看到我好像不相信他们的话,感觉到智商受到了侮辱一样。 就在他们眼神交换的时候,面前那个尸体好像发疯了一样,转身抓起火堆里面的柴火,跑到树干下面,往我扔了过来。 我还在跟这两个孩子谈笑风生的时候,那个尸体竟然向自己再次发起了攻击,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柴火已经丢到了自己脚下来。 当场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往旁边挪了一下,差点就再次从树上掉下来了。 失魂落魄的问:“这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一下子又发疯了?” “是别人给你下的降头,你藐视他的存在,他自然心里面不舒服,所以要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那两个孩子带着嘲讽的表情看着我,就像是在看戏一样。 看着两个孩子的表情,觉得这两个孩子是幸灾乐祸的,好像这两个孩子是故意,想让这个尸体来攻击我一样。 我说:“别在那里说那种风凉话,你们快告诉我,怎么样可以把这个尸体处理掉?” 说句心里话吧,现在的我看到面前这个尸体,背上的汗毛就一根一根的炸了起来。 想想当初遇到尸体的时候。 这个尸体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时还在憧憬着,下午在海水里面跟着个尸体一起潜水。 但是幻想总是美好的。 转眼之间这个认识的人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这个尸体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个人的死去到底是不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反正现在这个尸体已经缠上自己了。 我现在心里面唯一的想法就是,要能够早一点把这个尸体解决掉。 不用用什么办法处理掉,都必须要处理掉,因为真的不想看见这个尸体再出现自己的面前了。 年纪大一点那个小孩对我说:“其实你要把这个尸体解决掉也非常简单,只要用你的办法,把尸体上的降头术解出掉,它就不会再跟着你了。” 听起来貌似很简单的样子。 我眼睛一亮:“好吧!那你快告诉我,我用什么办法可以解除这个尸体身上的降头?” “你刚才不是说不相信降头术吗?为什么现在还要来找我们询问这些办法?” 另外一个小孩子说出来的话,有点冷潮热讽的意味。 我没把他的这个话当成一回事,继续问另外一个小孩子:“赶快告诉我吧!到底什么办法才能让这个尸体离开我?” 听到这个询问,那个小孩子脸上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个小孩子边笑边说:“我们之前跟你讲过,你身上被人下了色降,你知道什么是色将吗?” 被对方这么一问,我当场就懵逼了。 关于降头术。 之前还是了解过一些东西的。 降头术是东南亚一带的一种巫术,这总巫术里面有三种比较常用的降头术。 药降,飞降和鬼降。 上面那三种降头术都听说过,但是这个小孩子说的色降,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是不是真正的降头术里面的一种? 看到我一脸疑惑的表情,那个小孩子,好像也不想跟我兜圈子了:“其实色降是重新开发出来的一种巫术,这总巫术只属于实验阶段,在外面很少有人知道。” 这个话听起来怎么有些那么让人别扭? 巫术又不是什么科学技术,还扯上了开发了,更让人跌破眼镜毁了三观的,就是那个小孩子说的那句实验。 听起来有点让人无所适从。 我说:“听你这个意思,你们是把我当成小白鼠啦?想在我的身上来实验一下,你们新开发的巫术是不是?” 我这么说了之后,那两个小孩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可能对于他们来说,面前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小白鼠一样的人,小白鼠在自己面前反抗,怎么看怎么感觉到滑稽? 年纪大一点那个小孩子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也是巫师的。” 第【96】章:你又是谁 “你们之前给我吃的那个槟榔,从里面会扒出蛇来,如果不是巫师,什么人可以做到?” 我早就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们两个人接近自己,肯定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然,现在既然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大家也没必要什么遮遮掩掩的了。 年纪大一点那个小孩子笑了笑:“我们老实告诉你吧,其实我们给你吃的只是槟榔,在槟榔里面看见了蛇,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在当时已经产生了幻觉。” 我心里面吃了一惊。 为什么当时会产生幻觉?难道这个幻觉从一开始就伴随着自己?他自己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这两个小孩子就已经出现了。 这两个小孩子难道是从一开始就等着我的? 我问:“我的幻觉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说没关系,其实也有一点关系,但是说回来,关系并不是很大。” 那个小孩子说话颠来复去的,不知道他表达出什么意思来,但是从他的话语里面,根本听不出来有什么好表达的。 我也不想再问了,现在受到攻击之后,已经跑到了更高的上面去了。 不想让那个尸体攻击到自己,但是既然已经摊牌了,面前这两个降头师随时会向我发出另外的攻击。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你在路边随随便便见到的人,可能就是会改变你命运的人。 那个尸体在刚刚从火堆里面扔出火把之后,现在陷入了沉静当中,但并不表示他会放弃攻击,我看着脚下的尸体还是心有余悸的。 那两个小孩说:“想不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尸体在你面前消失掉?” “开什么玩笑?我刚才就问了你们这个问题。” 我心里面当然想知道,有什么办法让这个尸体,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小孩说:“你被下的色降是其他降头师给你下的,破解的方法,只有下降头那个降头师知道,我们只知道,用什么办法能够让你缓解?” 听起来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问:“如果不缓解,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之所以这么问,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降头术,到底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但是我现在还是抱着一些疑问的。 我始终不相信,巫术可以控制一个人,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生活。 可能对于我来说,已经见过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不管有多么的稀奇恐怖,对于我来说都是见怪不怪的。 但是我之所以这么问对方,是因为十分讨厌面前这个尸体。 看到尸体的眼睛,总是感觉到背麻,所以才死马当活马医,那个小孩说:“缓解色降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要陪这个被下降头的载体睡觉。” 我顿时眼珠子都差点鼓出来:“开什么玩笑,跟尸体睡觉,你们故意玩我吗?” 树下那具尸体,对于我来说,看一眼都觉得碍眼,还让我跟尸体睡觉,那不如直接要了自己的命,这样来得更干脆一些。 听了我的话,那两个小孩不动声色。 他们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有这种反应一样,他们对我说:“你不想跟尸体睡觉那也可以,反正如果不缓解的话,到巫术发作的时候,你会彻底失去做男人的本能。” 失去做男人的本能? 我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最好跟我说清楚一点,什么叫做彻底失去做男人的本能?” “你难道还听不明白吗?彻底失去做男人的本能,这个意思很明显,就算有女人脱光了摆在你的面前,你那玩意儿也不会有反应了。” 另外一个小孩子说的非常的直接。 我听完之后,气得差点笑出声来:“你们放心吧,我的身体好着呢,不信你可以找几个女人来试试,但是要颜值过得去,如果像凤姐那种人,没反应也很正常啊。”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男人的面子总不能丢。 别人当你的面说你不行,那可是一种极大的侮辱,我可不想让这种侮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听到我这么说,那两个小孩子同时冷笑了一声。 任何人面对这种问题,第一表现当然是大言不惭,因为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不可能会欣然接受,别人说自己不行。 所以那两个小孩早就预料到了,我肯定会有这样的反应。 于是年纪小一点那个小孩对我说:“我们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们不会再重复第二遍。” 我当然不相信。 断然对两个小孩说:“打死我也不会跟这个尸体睡觉的,你们想看我的笑话,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得成?” “哈哈哈,你的口气果然很坚硬吗?” 年纪大一点那个小孩发出了一声大笑,看着面前这个无可救药的人,他们两个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另外一个孩子说:“没给你三天时间的考虑。” 听小孩子这个意思,他们准备撤了吗? 我不动声色地待在树上,现在知道这个尸体是这些小孩子控制的,如果这些小孩子不想动我的话,那个尸体自然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威胁。 目前为止只要不跟这些小孩子撕破脸,那对自己来说还是占据着主动权的。 我说:“咱们都需要冷静冷静,我虽然初来乍到这个国家,但是我对这个国家还是有些了解的,我不希望你们欺骗我。” “我们没有必要欺骗你,只有三天的时间,我们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两个小孩说完这句话之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同时站了起来,穿过的火堆,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两个孩子离开了这个地方,但是那瘆人的尸体还在旁边。 那些小孩子并没有把这个尸体带走,而是继续把尸体留在了树下,这让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说好的给三天时间考虑吗? 那为什么一直要把尸体留在这里? 难道他们不知道?把尸体留在这里的话,就是一种极大的威胁,这个威胁对于谁来说都是头皮发麻的事情。 何况现在树上那个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哪怕树下那个尸体有一点危险的动作,我都会被吓得不行的,并不是我的胆子小,而是当自己联想到尸体生前的那个样子,就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现在我在树上。 看着树下面的尸体。 尸体靠在树脚,就像一个熟睡的的人,还在烤火,虽然这个火马上就要烧到尸体的身上了,但是因为尸体没有反应,火堆的温度让尸体呲呲呲的直响,现在有些地方还看见有油珠珠冒了出来。 看到这样的场景。 我第一个想法是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现在我还是光着脚的,站在树干上,在夜色中张望着。 从尸体旁边逃生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要利用现在的有利地形,从树干上逃过去,树干对于我来说,相当于是空中走廊,如果能利用树干,在空中形成一条路线,避开尸体这个地方,那还真的有可能逃之夭夭。 说干就干。 已经选准了一条路线,这条路线刚好避去树干延伸过去的地方,而且树干延伸过去的地方,应该是一个房顶。 只要能够成功从树上下降到房顶,可以通过房顶连接到其他地方。 因为这是一个废弃的村落,没有人会来投诉我破坏别人的房子,现在是逃命要紧的时候,哪怕有人要来投诉自己的话,我也不会在乎那么多了。 我在空中摸索着。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就像一只猴子一样从树干上摸索了过去,很快按照自己的想法,已经顺利到达了,一间房子的屋顶上。 感觉那个尸体没有追过来,这正是现在想需要的。 先爬在屋顶上确认一下,看周围有什么动静? 经过在三确认之后,发现四周安安静静的,自己的环境应该是非常的安全,现在必须要找到逃生的路线,如果从房顶下去之后,必须从哪条路离开这个地方?才会让那个尸体不发现自己。 这件事说起来也十分的好笑。 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竟然被一具尸体吓怕了,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国内,可能早就有人把消防叫来,然后把这尸体送进了火化炉。 但这是在国外。 抬头就是举目无亲,碰到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伤害到自己。 这种无边无际的孤独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深深体会到,我躺在用茅草铺的房顶上,甚至不想从上面下来了。 觉得这上面才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下去的话,到处都是危机四伏,已经过够这种日子了。 现在想起那两个孩子的话,都还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那两个孩子要让自己跟尸体睡觉,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真的只有这一种办法才能解除,身上的咒语。 那宁愿死去,也不会跟那个尸体睡觉的。 暗暗发了一个誓,因为实在太累了,所以他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 就在刚刚把眼睛闭下来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房顶的草里面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腰带,硬生生把我从房顶上拽了下去。 扑通一声摔倒了屋子里面去,甚至还荡起了一片灰尘。 只听一个声音传来:“好久不见啊。” 我连忙从地板上翻身起来,不知道是什么人,突然对自己发起了袭击。 但是听了那个声音之后。 又感觉到这个声音非常的熟悉,虽然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是不敢确定这个人到底是谁。 虽然掉落在地板上。 但是看不清房间里面的情况。 因为整个屋子里面一片漆黑,这个屋子好像是封闭的屋子,根本没有窗户什么的,光线也不可能照射进来。 我在黑暗中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没有把我从上面拖下来?” “原来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了,真是一个悲哀啊。” 那个声音叹了一口气之后,在夜色中悠悠的说道。 我听完这个声音,身上的细胞好像颤抖了一下。 但是还是没有听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无可奈何的都那个人说:“我希望你不要跟我兜圈子了,你就跟我明说吧,你到底是谁?” 那个人又在夜色中叹了一口气。 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不男不女,而且从声音上面分辨不出年龄来,就让人感到有些惊讶和奇怪。 那个人有说到:“刚才我救了你一命,你应该怎样感谢我才好呢?” 听到对方奇葩的问题,我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才好。 这个人先是不告诉自己,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现在还反过来,要求自己来感谢对方,这简直是毫不讲理的说法。 但是既然这个说法已经说出来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他已经是身不由己了,他没有办法跟那个人辩论什么东西。 我苦笑着对那个人说:“好吧,算我感谢你一次吧,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第【97】章:亲密接触 “我是不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还要回到这个国家来?” 那个人竟然这样反问了我。 我张了张嘴巴,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才好。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到这个国家来,既然对方会这样问自己,那显然就是自己的老熟人啊。 为什么会一下子想不起来对方到底是谁呢? 看到我半天没有回答,那个人说:“如果说你是因为香炉的事情再回到了这个国家,我劝你赶紧离开吧。” 额心里一震。 这个人竟然知道香炉的事情,那就说明这个人对我非常的了解,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知道香炉的事情。 香炉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机密,这么机密的事情都让对方知道了,那就说明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了。 额压低声音:“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香炉的事情你都知道?” “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吗?” 那个人还在这里故意卖弄关子,额有些生气了。 冷声问道:“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我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不要再跟我玩这种不好笑的玩笑。” 听到我气急败坏的样子,那个人竟然哈哈哈笑了起来。 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照明系统,一下子就照亮了所有的黑暗。 在灯光亮的时候,额看到了一张脸。 顿时间差点七魂出窍了,面前这张脸,就是刚才榕树下面那个尸体的脸,说来说去,就算逃到了这个屋子里面,那个尸体还在身边。 就像是鼻涕虫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看着面前这个尸体的脸,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那个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小伙子,你不要妄想把这个尸体甩掉,因为你身上已经中了降头术,只有在你身上的降头术解掉之后,你才有可能甩掉这个尸体。” 转过身去,看到一张苍老,而且沟壑纵横的脸。 看着面前这张脸,总算明白了,对方为什么知道香炉的事情? 因为面前这个人就是之前月城毕摩身边的神婆。 神婆微笑着看着我,并没有说话了。 我对神婆说:“神婆婆,原来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了?” 神婆摇了摇头。 神婆对我说:“其实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的,虽然你已经回国了,但是在你的身边也有我的人。” 我的身边也有你的人,那谁才是你的人呢? 听神婆说了这样的话,我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身边怎么会有神婆的人呢?自己为什么又发现不了呢? 神婆又说:“我希望你不要问我,你身边谁是我的人,因为你就算问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我摇头笑了笑。 其实我也没有打算问,如果自己身边真的有神婆的人,那到目前为止,这个人还没有对自己产生伤害。 既然没有产生任何伤害,那就没必要再问下去,在我看来,只要不对自己产生伤害的人,那就不是自己的敌人。 可能是因为我的心态比较好吧,不会对太多的人产生戒备心理,所以才不会问神婆,当然神婆也知道我有这个心态,所以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对神婆说:“为什么这个尸体会一直跟着我?”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你被人下了降头术,要解开这个降头术,你只能依靠你自己。” 神婆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额说:“之前有两个小孩已经告诉我这个事情了,我不把这个当成一回事,因为在我的信仰里面,是没有鬼神存在的。” “有些东西你可以不用相信,但是你必须敬畏他的存在。” 神婆说话神神叨叨的:“我觉得我应该带你去一个地方,但是这个尸体会一直跟着你,我们是甩不掉他的。” 看来神婆对这个事情比较了解,而且对尸体一直跟着我这个问题,她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 她拿出来一个罩子,把这个罩子罩在尸体的头上,只让尸体的下半身露在外面,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披着头巾的人。 我问:“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我们真的要把尸体带走吗?” “我说过这个尸体被人下了降头术,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把这个尸体身上的降头术解掉。” 神婆叹了一口气,推开了门,外面停着几辆车,看起来像是老旧的那种车。 没想到神婆也会开车来,而且还带来了很多随从,这个阵仗看起来还不小。 我问:“你准备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去了就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孩子。” 神婆招呼我坐上了车,那个尸体一蹦一跳的,已跟着我钻进了车里面来。 额坐在了车后座,尸体也跟我坐在了并排。 我心里面是比较排斥的。 因为这个尸体是从大海里面捞起来的,身上就本来就散发着一种腥臭味道,再加上天气比较炎热,已经有点腐败的味道了。 在这种东南亚地区,尸体如果不经过处理的话,很快就会腐烂的。 我们带着这种有味道的尸体,坐在同一辆车上,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那种刺鼻的味道更加的浓郁。 因为距离这个尸体比较近,鼻孔里面飘进来的味道就更多,我强忍着不吐出来。 但是就算强忍着,肚子里面依旧翻江倒海的,那种滋味对于谁来说都不好受。 神婆说:“跟尸体坐在一起是不是很难受?” “当然。” 我如实说。 那个神婆对我说:“这是你身上的降头术,已经起了作用,你现在是不是闻到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尸臭?” 我如实点头。 神婆继续说道:“其实尸体身上并没有发出尸臭,因为我们闻不到,你之所以能闻到那个味道,那是因为你身上中了降头术。” “你的意思,只有我才能闻到这个味道吗?” 我有些哭笑不得。 尸体身上这个味道,按理由来说任何一个人都能闻到的,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才能闻到。 但是我看那些人的表情,好像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一样。 在这种小小空间里面,味道如此的刺鼻,竟然对对方没有任何的影响,难道其他人真的闻不到这个味道吗? 神婆点了点头:“是的,只有你才能闻到,如果你想让这个味道消失的话,你必须要做一点事情。” 我两眼发光:“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个臭味消失,把尸体扔下去吗?” “这个尸体是扔不掉的,你就算扔了它也会自动上来。” 神婆说的很玄乎,我其实已经知道对方会这样说。 我说:“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个味道消失?” “你在尸体的嘴巴上亲一口。” 神婆的话就像是一句惊雷,一瞬间把我轰得五雷轰顶,当场就震惊了。 那个尸体的惨状自己是非常清楚的,最初发现的时候,那个尸体的舌头就已经伸了出来,看起来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没想到神婆在这个时候竟然让我在尸体嘴上亲一口,这不是要了我老命吗?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能不能换一种办法,这种办法我真的用不了,我实在下不去嘴啊。” 说的是实话。 神婆苦笑道:“好吧,如果你真的下不起嘴,那我们也没办法,你继续忍受着这种煎熬吧,反正我们也闻不到,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 神婆说完之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好像因为太累,准备闭目休息。 看见神婆没有说话,额也不想说话,现在车里面的味道越来越浓,我真的不想说话,因为吸一口,都能让自己浑身细胞炸裂,这种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弄了两坨纸,把自己鼻孔塞了起来,以为用这种办法就能减少臭味对自己的侵袭。 但是我想错了,虽然鼻孔被塞了起来,那个车位依旧根深蒂固的,就像从毛孔里面钻进来了一样,在饿的整个脑海和思绪里面飘荡着。 那种感觉实在太刻骨铭心了。 就像一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坑里面,刚好那个坑里面有很多死老鼠,而且还有很多死鱼。 那种又咸又腥的味道,完全可以钻进一个人的灵魂里面,臭得你刻骨铭心,臭的你恨不得自己抹一一把自己的脖子,死了的好。 饿眼泪都已经熏出来了。 这种比臭鸡蛋还要臭一百倍的味道,实在是难以忍受了,大叫起来,想让这个司机把车停下来,自己要出去呼吸两口新鲜空气换换气。 但是那个司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故意顶着这个臭味,坐在车里面一样。 我的叫唤声越大,那个司机开车的速度越快,我想强行把玻璃拿开,但是门锁已经被锁掉了。 现在必须顶着这个臭味,坐在车里面,而且无路可逃。 因为臭味实在太臭,大脑都有些麻痹了,茫然的睁着眼睛,看着车顶的花纹,甚至都感觉到车顶的花纹在动。 我被臭得喘不过气来,鼻孔里面那两坨纸已经被扔掉了,因为没有任何作用,哪怕是十层的口罩都抵挡不了这种臭味。 因为车速开的太快,路面又不是很好,在躯体颠簸了两下之后,那个尸体突然被蹦了起来。 尸体被蹦起来的时候,刚好落在了我的身上,尸体的脸跟我的脸挨在了一起。 真是好巧不巧,尸体的嘴正好撞在了我的嘴唇上,变成了一个亲嘴的动作,那个样子就像是尸体自己跑上来跟自己亲了一嘴一样。 就在这一下亲过之后。 车厢里面的臭味,突然间就消失掉了,我麻木的脑袋也清醒了过来,连忙一把推开了那个尸体,使劲伸手在自己的嘴上抹着。 神婆的话在车厢里面响了起来:“这下你终于认证了吧,什么是降头术的威力?” 原来神婆没有睡觉,而是一直在观察着我的动作。 我抹着嘴巴,心丧若死:“我说神婆婆,我都快被你们玩死了,我刚才被尸体亲了一嘴,你知道吗?” “如果不是被尸体亲吻,你现在还在被臭味包围着,你应该感谢这个尸体,主动亲了你一口。” 听了神婆这个话,额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啊。 但是话又说回来,自从跟尸体亲密接触之后,刚才那个逼人的臭味已经瞬间没有了,难道这真的说明降头术是真的吗? 就在我还在怀疑的时候,车子在一个装修的非常豪华的酒店面前停了下来,额被人从车上请了下来,然后带着进入了酒店。 当我们来到酒店大厅之后,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端端正正的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年轻人旁边站着两行黑衣人,一个个戴着墨镜,身板看起来比较笔直,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保镖。 额走进酒店的大厅,跟那个白袍年轻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心里面颤抖了一下。 那个白袍年轻人感觉我走进来之后,也抬起头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圣使吗?” 听到这两个字,我有些心惊肉跳。 转过头看着神婆,这才发现神婆也在看着我。 神婆一脸抱歉的对我说道:“白先生,实在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我们已经跟白龙王合作了。” 第【98】章:当面威胁 神婆的话。 我听完就震惊了,回头看着这个白袍少年,眼睛都没有转一下。 怎么也想象不到,面前这个少年竟然是传说中的白龙王。 在想象里面,那个白龙王应该是老态龙钟的人,像这么有势力的人,想来想去也不可能是一个弱冠少年啊。 缓了一下情绪之后,沉声问神婆:“你说的难道是真的?面前这个人真是传说中的白龙王吗?” 神婆点了点头。 神婆对我说:“白龙王那么大的一个人物,我难道敢拿他来开玩笑吗?” 看神婆的眼神,比较的坚定,没有任何弄虚作假的成分在里面。 看来面前这个白龙王,真的是如假包换了,既然神婆都承认这个人是白龙王,那还有什么虚假的地方呢? 我对神婆说:“既然他是白龙王,你们为什么会合作?” 在之前的印象里面,神婆的组织和白龙王的组织是相对的两个组织。 两者之间不可能产生合作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能够把这两个相对的组织融合在一起。 这实在有些让人感到惊讶和意外。 神婆说:“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们之间合作,就是为了共同找回香炉。” 这让我非常的奇怪。 香炉是白龙王的信物,跟神婆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为什么神婆会帮助白龙王找回香炉?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关系吗? 那个白龙王在身后说到:“圣使,你把我的东西拿去玩了这么长时间,如果还没找出秘密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原物奉还。” 这个白龙王为人说话,看起来比较温和,跟想象中的白龙王大相径庭。 但是有些人表面看起来非常温和,为人做事却非常果断,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势力。 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被别人的表面所欺骗,还是保持着非常强的警惕心。 对面前这个白龙王说:“就算那个香炉是你的东西,现在它也不在我的身上,如果你们想得到它的话,那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 我知道香炉不在自己的身上,这才是对自己安全的最大保证。 如果香炉在自己身上的话,对方得到了香炉,那很可能立马把自己处理掉。 所以幸好这次没有把香炉给带出来,可以用这个来要挟一下对方,成为缓冲手段,当然要看对方吃不吃这一套。 看到我有恃无恐的样子。 其实在场其他的人都非常的愤怒,你见过哪个小偷把自己东西偷走了,然后你抓住小偷的时候,小偷竟然反过来要挟你? 神婆在旁边咬牙切齿的说:“臭小子,你不要以为香炉没有在你身边,我们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了,你可要知道你身上已经被人下了降头。” 神婆用下降头这个事情来说话。 我冷声问道:“我身上的降头是不是你下的,或者说跟你们有关系?” 直接就这样问了。 如果这两帮人是一伙的话,那很明显就是合起伙来对付我的,既然两帮人是一起对付我的,在我身上动手脚,那肯定是大概念的事情。 后面那个白龙王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他非常鄙视的看着面前的我:“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对付你,我们没必要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听了白龙王的话,我有些惊讶,难道这些人还讲道义吗? 我抬头盯着白龙王:“你们的手段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你们真正讲人道的话,我当时也不会把小女孩带走。” “圣女艰信那是她自己的职责,每个人活下来都有自己的职责,你破坏了这种规则,你应当受到惩罚。” 白龙王说一套是一套看起来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我不吃他那一套:“我不是你管辖下的人,我没有必要接受你的惩罚。” 我还是很傲娇的。 虽然现在看起来孤身一人,但是面对这么多人的包围,一点也没带怕的。 可能对于我来说,自己已经毫不在乎了,没有什么把柄抓在别人手里面,现在光杆司令一个,就算被对方抓起折磨,那伤害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可能对方看穿了我的这个心思,只听到白龙王冷哼了一声:“你不要以为你没有把柄在我们的手里,我们能够把你弄到手里,就能够把你身边的人也弄到手里。” 听到白龙王的话,我心里震惊了一下:“你是什么意思?” “把人带上来给他看看吧。” 白龙王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非常俊俏的脸上,突然拂过了一丝杀机。 果然不愧是白龙王,不经意之间,就浮现出了杀伐果断的气概,难怪能够掌控这么多人,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比较有手段的。 白龙王的话刚刚说完,大殿左侧开了一道门,只见一群黑衣人押着四五个人走了上来。 那群黑衣人把这四五个人押到了我面前,我定睛一看,这几个人刚好是自己的同伴啊。 这些人正式欧夜他们,还有叶飞飞和圣女也在里面,看他们这个样子,很明显是被一锅端了。 我向欧夜他们喊到:“你们怎么会被他们抓了的?” 但是那些人没有回我。 表情看起来非常的呆滞,虽然是张着眼睛,但是一个个就像是抽空了灵魂一样,变成了任人摆布的木偶。 看到他们的表现。 我心里面突然紧张了起来,转过身问神婆:“你们在他们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是一种简单的镇魂法。” 神婆对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然后再加上一句说:“我用我的手段抽空了他们的灵魂,在你把香炉还给我们之前,他们的灵魂永远会被我抓住。” 听了这神婆这个说法,我心里面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不相信神婆能够把一个人的灵魂抽走,这些人之所以会这样的表现,那一定是被人下药或者怎么了。 他们用这些人来威胁自己,显然是抓到了自己的把柄,现在情况就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如果我不跟白龙王他们配合的话,那自己的这些朋友,命运就有点前途未卜了。 我问白龙王:“你想把我的朋友怎么样,他们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放了他们。” “我知道他们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但是他们跟你有关系,因为他们是你的软肋,所以我就要好好的利用他们。” 白龙王对我阴险一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把香炉还给你们,你们真的能够把我朋友放了吗?” 为了自己朋友的安危,我不得不审时度势。 现在不缓住对方的情绪的话,如果把对方逼急了,肯定会对自己的朋友做出不好的举动来。 所以只得退一步,先把对方缓住再说。 那个白龙王,眼睛里青光一闪:“你不要跟我玩缓兵之计,我能看出你的心思来,你只是一个凡人,不要奢望能跟我作对。” 我心里一颤。 妈的,这个白龙王难道真的是神仙吗?能够一眼看穿别人的想法。 自己想什么,而且还不动声色,对方竟然一眼就看出来的,所以在对方的面前是不可能有任何秘密而言的。 我对白龙王道:“我会很快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保证我朋友的安全。” 现在我不能有任何的心机。 因为那个东西在我的手里面,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们还没有找到那个东西的秘密。 既然没有作用的话,那不如把那个东西拿出来,用那个东西把自己朋友的性命保下来。 先把这一步危机化解掉。 所以我只能选择妥协,我要了一个电话,把电话打给了剃刀:“兄弟,你能不能带着香炉来泰国一趟?” 听到我说了这样的话。 剃刀在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之后,反问了一句:“如果我们把东西还回去,他们能够保证把你的朋友放走吗?” 剃刀不愧是聪明之人,他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我不会向他求救的,一旦我打电话向他求救的话,那情况一定是变得非常凶险了。 他已经猜到我的敌人拿我最在乎的人来要挟我,所以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我才会拿出香炉来。 希望能够保自己朋友一命。 这是最艰难的一种选择,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了一下:“如果他们不把我朋友还回来,那我会灭了他们。” 我在电话里面对剃刀所说的这个话,让其他人也听了过去。 白龙王和神婆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其实他们也非常清楚,我的手段不是一般的,这个人只要说出口的话,那就一定能办到。 除非把这个家伙弄死,否则的话这家伙就是一个后患,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一个定时**一样,随时悬挂在自己脑袋上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了。 剃刀在电话那边听到这么说,一下子就来了信心:“好吧,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不少了,我马上带着东西,坐今晚上的班机过去。” 放下电话之后,我转过头来看着白龙王和神婆。 白龙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小子口气不小,想要一锅把我们给端了是不是?” “如果你敢对我的朋友做什么手段的话,我会灭了你们这个组织。” 我十分冷静的说出了这个话。 可能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一句威胁的话,但是在自己看来,这是一个警告,如果对方不信守条件,那就不要怪他自己不客气。 白龙王微笑着点了点头:“口气是不小,但是就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说完这句话之后,白龙王挥手对神婆说:“把圣使带走吧,他还有十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十个小时之后我见不到香炉,我会让他的朋友一个一个的死在他的面前。” 我被神婆带了出来。 离开酒店之后,再一次被这些人拉到了车上,神婆对我说:“你为什么当着白龙王的面来威胁他,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很愚蠢吗?” 第【99】章:美女侦探 面对神婆的质问,我有些疑惑,神婆跟白龙王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在私底下神婆竟然还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我问神婆:“我既然威胁了你们的老大,你为什么没有生气呢?” 神婆叹了一口气:“有些东西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其实你眼睛看到的,不是所有的事实。” 神婆这个话听起来云里雾里的,我一句也没有听懂,现在心里面是想着怎么解救自己的朋友,所以没有空揣摩别人的心思。 靠在车里面,那个尸体又跟着上来了,这个烦人的尸体,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跟着自己,就像是跟屁虫一样。 本来就心烦意乱的,没想到出现了这样的尸体,更让心里不舒服。 我对旁边的神婆说:“怎么才能让这个尸体不跟着我?” 神婆看到我眉头紧锁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到:“这个尸体一直跟着你,首先是因为被人下了降头,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身上的冤屈没有解掉。” 这是什么样的操作? 我说:“就算尸体身上有什么冤情,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呀,那为什么尸体会一直跟着我不跟着别人?” “可能这个尸体已经相中了你,觉得你是可以帮自己解开这个冤情的人吧。” 神婆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我更是听得一头雾水的,尸体还有选择别人的功能吗?能够知道谁会帮助自己解除身上的冤情。 这种事情说起来未免也太扯了吧? 我来直接一点的:“你就跟我讲一讲吧,用什么办法能够把这个尸体甩掉,我真的不想再带着她走来走去的。” “你可以试一试帮她解除冤情。” 神婆说,我懵逼了:“我来帮她解除冤情,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要帮一个尸体解除冤情,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了吗?” “反正办法我已经给你了,要不要采用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神婆摊了摊手,无奈的说。 神婆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地方,然后放了下来,对我说:“这里有一个警察局和一个私人侦探所,如果你想要摆脱这个尸体的话,你得把这个尸体的死因找出来,你觉得警察局能帮助你还是侦探所能帮助你?” 我看着神婆,选择了侦探所。 神婆给了我一张名片:“这是一个美女侦探的名片,你只有十个小时的时间,希望你利用好这十个小时,把你身上的降头先去掉吧。” 我眼睛一亮:“是不是找出这个女尸的死亡原因,就可以去掉我身上的降头?” “不管能不能去掉你身上的降头,你都必须要找出这个女尸的死亡原因,因为这个人的死亡原因,可能会破解一系列的谜团。” 神婆的话让我更加感兴趣了。 “你送来的这个尸体,就是我们之前丢失的那具尸体。” 当看到我旁边的尸体后,那个侦探所的人员这样对我说道。 侦探所丢失的尸体,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当场搞蒙了。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典型的泰国美女,看起来前凸后翘的,身材也非常的棒。 但是这的确是一个私家侦探。 她的名字叫做丽莎,看起来差不多三十多岁的样子,从内由外,散发着一种成熟女性的气质。 我对丽莎说:“这个实体我之前在清迈见过,后来我被人弄到这个附近的村庄里面来,然后又在这个村庄里面遇上了它。” 听了我所说的这一切,丽莎笑了笑。 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跟我讲道:“其实你应该不知道吧,当从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是在某个人的后备箱里面,这牵涉了一宗凶杀案。” 听到凶杀案三个字,我整个人的神经马上就崩了起来,如果这个尸体牵涉了一宗凶杀案。 那到底是什么人把这个尸体弄到自己身边来? 是不是要对我栽赃陷害呢? 丽莎让我进去坐了下来,然后跟我讲起了这个尸体的由来,听起来的确有些蹊跷。 “当我刚刚开始做这个侦探工作室的时候,我和性侵犯部门的一名调查员合作,后来我们成了检察员,故事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丽莎开始讲起了这一切的由来。 “我刚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她想报告一起性侵犯的案件,她说她认识你。” 丽莎的助理走了进来。 丽莎问:“这个女人名叫什么?” “她告诉我她叫颂斯。” 助理跟她说,丽莎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资料放了下来,因为她的侦探工作室刚开张,现在接到这样的一个报案,也算是一笔业务,他们当然不可能错过。 丽莎望着面前的助理:“你可以告诉我,这个报案者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什么,她只是想和人交谈,她想让你在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她下来。” 这是助理跟丽莎所说的话。 丽莎思索的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对于某些报案者来说,可能存在着一些顾忌,不想跟助理这些讲话。 只有办案人员亲自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才有可能吐露出自己的心声来,虽然丽莎深知这一点,她觉得自己要亲自行动。 性工作者和办案人员,两者之间的不信任程度相当高。 因此,性工作者,举报信暴力是不常见的。 助理驱车把丽莎带到了一片平房面前:“就在这里。” 因为多年以来她们之间间接的关系,对赢得彼此的信任无疑是有益的。 助理问丽莎:“你之前来过这里吗?我感觉你对这里非常熟悉的样子。” “是的,我认识颂斯已经有段时间了,大约在10年前,她高中出辍学之后一直从事性工作,对站街来说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是丽莎所说的话。 丽莎之所以这么了解,因为她之前做调查员的时候,跟这些失足女孩有个许多接触。 有很多经过她调查的女孩,都变成了她的熟人或者是朋友,可能因为这样的原因,彼此之间才会建立起来信任。 这些女孩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丽莎,可能只有在丽莎那里,这些女孩子才能寻找到一丝安全感吧。 “颂斯在电话里除了侵犯之外,还提到了什么东西吗?” 来到房门外面的时候,丽莎对旁边的助理问了这么一句。 助理停下了脚步,想了想之后:“不,她说只是想和你谈谈。” 丽莎点了点头,走过去拍了拍门,就像是正常的串门一样,他们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 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来打开了门,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丽莎首先打了招呼:“你好,我是附近的私家侦探,我的名字叫丽莎。” “哦。” 那个男人哦了一声,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两个女人,丽莎对他说道:“我们是来看望颂斯的。” 男人点了点头:“进来。” 男人让两个侦探率先走进房间里面去,里面有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蹲在地上,手里面在拿着一支烟,一边哭一边在抽烟。 很显然,这个哭泣的女人,一定就是她们要找的女人颂斯。 走到颂斯面前,丽莎连忙问:“嘿,颂斯,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为什么突然要见我呢?”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的约会很糟糕。” 颂斯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道,丽莎把这个女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让她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丽莎在女人面前蹲了下来,非常诚恳的对这个女人说:“我是来帮助你的,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可以告诉我,如果我可以帮你解决,我当然义不容辞的。” “丽莎,真正的很糟糕。” 那个女人有些语无伦次的感觉了,看起来就像要崩溃了样子。 从女人这个表现上来看,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要不然不会让一个女人这么崩溃。 何况这是一个性工作者,这种人心里,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强悍的多。 能让一个心理素质这么好的人崩溃成这个样子,可以想象,面前这个女人到底遇到了什么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丽莎非常耐心的问这个女人:“你能告诉我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叫做颂斯的女人望了望丽莎旁边的那个助理,有些警惕的问道:“这个人是谁?” “我的助理。” 丽莎说:“她是新来的,她会帮助我们找出谁对你做的一些坏事。” 颂斯一边哭一边摇头。 丽莎说:“但是前提条件是,你必须得认真告诉我们,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可以吗?” 那个女人在哭泣中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只有求助于自己最熟悉的人,要不然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女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弱者,她们身体条件决定了她们一直都会吃亏,所以必须去找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我在南端工作,我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那天晚上是几个常客,所以完事之后就已经很晚了,我知道我不需要再做了,因为那天晚上我得了很多钱,但是你知道的,我是应该回家的……” 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再次说不下去了,可能接下来的记忆,让这个女人难以去回忆,所以她才更加的哽咽了起来。 丽莎看着这面前这个可怜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对那个女人摇了摇头:“颂斯,这不是你的错……” “好吧,它不是,你告诉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丽莎劝说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双手拢着肩头,看起来非常恐惧的样子,好像那个回忆让她难以接受。 但是她必须去面对这个回忆。 在这个女人的脑海里面,她想起了黑茫茫的夜色里面,她稀里糊涂的坐上了一辆私家车。 然后司机就把她带走了…… “我们在价格上达成了一致,对方没有大惊小怪的,只是把钱付清了,他当时非常的有礼貌,还能要求什么呢?” 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可能对于面前这个女人来说,这是自己最不堪回首的一幕,但是还没有把重点说出来。 突然女人咆哮了起来,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样:“我当时应该回家的,我为什么不回家呢,我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回家的……” 第【100】章:巫术谋杀 她一直在重复回家这个话题,所有旁观者都知道,这个女人如果选择了回家,接下来可能就不会遇到那一场噩梦。 在女人的脑海里面浮现出来了一个场景,那个所谓很有礼貌的客人突然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她在夜色中疯狂的大叫,因为受到了袭击,这个女人必须要挣扎求救。 那是叫声,什么都换不回来,没有任何的回应,感觉到这个世界上都沉默了一样。 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那些东西不堪回首,他们只能大眼瞪小眼,接下来怎么办?有点让人伤脑筋。 后面那个一直没有发言的男人走了上来,直到女人面前,把女人抱走起来。 女人哭着埋在男人的怀里:“过去了,都过去了,好的,好的。”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是这个女人的父亲,还是这个女人的哥哥,又或者说是这个女人的丈夫? 当然这些东西不是目前想要讨论的。 丽莎和助理交换了一个眼神,面对着面前抱成一团的男女,在两个侦探看来,这是一个必须要马上解决的问题。 任何威胁别人生命安全的行为,她们都非常有必要去制止。 当那个女人拉开了自己搭在脖子上的长发的时候,他们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 女人的脖子上被用烟头直接烫出了一个圈,这个组合起来的烫痕,差不多是由四十多个烫疤组合起来的。 丽莎眼睛都鼓了出来,忍不住叫出了一声:“我的天……” 看着女人脖子上的那个烫疤,丽莎对颂斯说:“我很抱歉,那一定很可怕。” 女人咬了咬嘴唇,点头没有说话。 旁边的男人把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眼泪一直在往下掉,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真心心疼这个女人的。 女人帮自己身边这个男人擦了擦眼泪,然后对面前的侦探说:“我什么也看不见,你知道吗?我只能听到我耳朵里的声音,我感觉我像快要淹死了一样,我想,就这样了吧……” 大家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那个女人继续说:“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该多好啊……” “那你是怎么逃跑的?” 丽莎问,女人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回答:“一块石头。” 这个女人会因为一块石头而逃跑吗?大家都感到十分好奇,一起屏住呼吸,听这个女人讲下去。 “我使劲把石头扔到窗户上,弄出来一些声音,我起身走了,然后他起身走了,就这样,我从这个魔鬼的手里面逃了出来。” 女人说起来虽然很简单,但是无论任何一个人听进去,都感觉到,当时这个女人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死煎熬。 相当于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女人对她们说:“这个人的名字叫孟达,我不知道,有可能是假的,都是谎言吧,从这些人嘴里面能说出什么样的真话来呢?” 颂斯说到这里的时候,看起来已经坚持不住了,可能这个女人回忆的东西,对自己来说打击非常的大。 任何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打击,都会变得非常的脆弱。 她们不想去回忆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因为这种回忆对于她们本身来说,就是一种第2次的伤害。 如果不是面对办案人员,她们可能永远也不想提起来。 丽莎深吸一口气,问颂斯:“你仔细看过他了吗?你知道他的模样像什么样的吗?” 可能身为办案者吧,从职业敏感角度来看,他们第一时间就要想了解这个作案人员,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身份。 但是那个女人摇了摇头,非常迷茫的:“我感觉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年龄大概在五十多岁的样子,而且少了几颗牙齿,头发看起来是棕红色的。” 可能这个女人只记得这么多东西了,在那种情况下,他能够大概记住嫌疑人的相貌,已经是非常的,不简单哪。 颂斯遭到野蛮的性侵犯,毫无疑问这个人根本有可能杀了她。 有些人不把**易工作者看成人,看成母亲姐妹女儿,他们将从事**易的人物化,他们不觉得这是虐待或侵犯。 因为他们支付了特定的服务,所以他们有种感觉是,有权做他们选择做的任何事情。 人们对**易工作者施加的暴力,大多数人并不了解那种程度的暴力。 离开了这个女人家,两个侦探又重新坐回来车里面,旁边那个助理问丽莎:“你对颂斯这个男朋友有什么看法?” “吉恩是她的未婚夫。” 丽莎说:“他似乎是真心的很关心她。” 但是对于丽莎的这个言论,旁边的助理貌似有些不敢苟同,如果一个男人真心关心自己的女人,怎么会让女人去卖?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做那么下贱的工作。 或许现在讨论这些东西,对于这个案子没有任何的帮助。 因为她们知道外面可能有捕食者,但是她们并没有太多的进展。 系统里面没有和这个人匹配的东西,如果找不到这些信息,那办案人员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 我问丽莎:“所以说你们要从开始最初的地方调查起来吗?” 听了我的话,丽莎说:“调查每一个案子,有的时候必须按部就班,因为如果你想剑走偏锋,另辟蹊径的话,你可能会得到得不偿失的结果。” 看着面前的丽莎,我打心眼里面佩服的。 一个女人能够独当一面,在这种地方开启一个私人侦探所来,怎么来说也是一个女强人。 可能对于这样的女强人来说,她们心里想的只有一个问题,要帮自己身边的那些女人寻找一些公道。 “所以说,这个尸体的名字,难道叫颂斯吗?” 我突然这么一问。 被我这么一问,丽莎身体震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颂斯已经出现在了你的话题里面,如果这个女人跟这个案子没有任何关系的话,你肯定不会把这个女人拿出来说的。” 我首先先入为主的这样分析到。 但是丽莎却摇了摇头,她对我说:“我这里现在有一点事情要去处理,我先让我的助理帮助你把这个尸体运到停尸间去。” 因为案子的事情耽误了,所以关于这个尸体的案件,我们还得等着丽莎回来之后,再跟我慢慢的叙述。 丽莎说完,打了一个电话,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皮肤有些不像当地人,而且面部的轮廓有点像欧美的人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混血儿。 助理来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来:“你好,我的名字叫小敏,你以后就叫我小敏,行了。” 听女孩这个名字,感觉有点像华夏人的名字,长着一副欧美人的面孔,取了一个华夏人的名字,这个人还真的有点有趣。 我说:“那你就叫我小白吧。” 丽莎对小敏说话:“白先生的这个东西,你们把它运回停尸间去,最好是妥善处理,因为这个尸体,身上关乎着一系列的案子。” 听了丽莎的话,小敏点了点头:“放心吧长官,我会把这些事情处理好的。” 这让我有一点好奇,既然这两个人是私家侦探,为什么小敏会称呼丽莎为长官? 但是因为在两个人的面前,我不好把这个问题问出来,所以我想等丽莎走了之后,在私底下问小敏这个问题。 小敏带着我来到了停尸房里面。 因为冷风机吹着冷气,停尸房里面的温度非常的低,只有在这种低温下面,才可以把尸体保存下来。 我看着这个专业的停尸房,心里面的疑惑更加增加了三分。 问小敏:“你们不过是一个私家侦探的工作室而已,怎么会拥有这么大的一个停尸房?” 对方的问题,让小敏吃了一惊。 她不知道这个家伙会这么敏感,从停尸房上面就能产生怀疑,但是既然对方已经怀疑了,那就必须要解释清楚。 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会对双方的合作产生一些问题,小敏可不想让这些问题出现在水面上。 小敏对我说:“我实话跟你讲了吧,我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私人侦探所,其实我们是跟警方合作的。” 很多侦探所都会选择跟警方合作,因为警方有很多办不下来的案子,会让侦探来协助。 这种事情我之前遇到过,按理由来说可以见怪不怪的,但是今天有所奇怪的是,像这种人命案,为什么警方会放心交给他们来办? 小敏推出了一个冷藏柜,让我协助她,把这个无名尸体装进冷藏柜里面去。 小敏看到我没有说话,感觉到我心里面可能还有所怀疑:“你实话告诉我们吧,你是不是怀疑我们的身份?” “刚才你叫丽莎长官。” 我终于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因为在我的心里面,像这种平民侦探所,是不可能叫上一级叫长官的。 小敏听完之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盯着我:“没想到你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从那么一个不经意的称呼上面,竟然能够发现这些问题。” “你实话跟我讲吧,你们到底是不是警方的便衣?” 我直接就开口问了。 现在都到这种时候了,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大家只有敞开身份,才可以合作下去,否则的话,彼此提防着,只能把事情往坏的方向去发展。 小敏听到我提出了这么样的一个问题,知道我已经看出了这些东西,如果再不说出来的话,那可能对双方都有所影响。 小敏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你猜对了,我们的确是警方的便衣。” 我说:“既然是警方的人员,为什么一定要伪装成私人侦探所,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近在这个地区发生了一系列的关于巫术的谋杀案,警方一直在追查这个案件,还牵涉到某些地方组织,所以我们必须要成立一个便衣部门来暗地追查。” 小敏老老实实的跟我讲道。 我问:“关于巫术的谋杀案,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第【101】章:将计就计 “简单来说,就是有些中了巫术的人,会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向不知情的人发起攻击,然后杀死了不知情的人,就像是瘟疫一样的传染。” 通过小敏的叙述,一个场景涌入了我的脑海,之前看过一部片子叫做釜山行,里面的那些人感染了叫做僵尸病毒的东西,然后自己变成了僵尸。 难道这种巫术,跟那种僵尸病毒也是一样的吗? 巫术也会感染吗? 小敏说到这里的时候,缓缓地抬起头来,盯着我:“之所以选择跟你合作,那是因为有人传说你身上被人下了降头,我们想看看被下了降头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总算是有些明白了:“原来你们并不是选择跟我合作,而是把我当成一只小白鼠,一个实验品,对不对?” “听说你这种被下了色降的人,一旦巫术发作的话,你就会变成一个不举之人,根据我们的推测,你身上的巫术马上就会发作。” 小敏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说法,我知道了,对方真的是把他当成了小白鼠,想要看看我在巫术发作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哭笑不得:“妹子,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能有什么样的反应?像我这么身强体壮的人,你以为我真的会变成个废物吗?” “会不会变成废物,咱们得用事实说话,等着吧,马上就会见证奇迹了。” 小敏把那个尸体推进了冷藏柜,然后带着我拉开停尸间。 我们两个人重新走回了工作室,在工作室的后面,有一个很温馨的卧室。 这个卧室里面亮着紫色的灯光,看起来就像是宾馆里面来的情侣套房,非常的有情趣。 小敏对我说:“我知道你也很累了,现在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你就在这里面休息一下吧,养足精神之后,我们带你去见证一个奇迹。” 看到床,我真的是困意大增,洗了澡,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如果按照小敏的说法,其实这只是警方的一个计划的话。 那我也只是当地警方计划中的一部分。 之所以一直在蒙在鼓里。 那是因为所有人都隐瞒了自己,既然大家都要对我进行隐瞒,那为什么小敏要告诉我真相? 当我从床上醒过来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必须要弄清楚小敏为什么要告诉他真相,更需要弄清楚的一点就是,神婆让我来这个地方找出那个女尸死亡的原因,但是很显然这两个侦探都对我有所隐瞒。 这个女尸到底是怎么死的? 等我从床上翻身起来的时候,旁边的景象吓我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已经被我们放进冷藏柜里面的尸体,却躺在了我的被窝里面。 我盯着躺在被窝里面的冰凉的尸体,吓得差点七魂出窍,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声。 听到我的叫声,有人推开了房门,这个推开房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敏。 我看到小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突然感觉到有些诧异:“你一个晚上都在门外吗?为什么我一开口叫出来,你就会推门进来?” 被这么一问,那个小敏思考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 小敏对我说:“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的安全。” 听到小敏这个解释。 我冷笑一声:“保护我的安全,你应该是来监视我才对吧。” 或许在这种情况下,用监视这两个字才能解释。 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小敏听了之后没有说话,看小敏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说话的话,就相当于是默认了。 我感到情况严重起来,如果警方都派人来监视自己了,那是不是警方在已经怀疑我了? 小敏对我说:“这个女尸昨天晚上我们已经放到冷藏室里面去了,为什么现在会主动钻到你的被窝里面来?这也是我感到疑惑的一个地方。” 看来这个小敏不知道女尸为什么会出现在被窝里面的原因。 既然小敏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现在感到特别烦恼的地方就是这个尸体没有办法甩脱掉,就算尸体被人放到冷藏柜里面了,也会因为某种原因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并不是尸体会自己走路。 我始终觉得这是有人在做恶作剧,有人在暗底下,用一种手段来吓自己。 但是到底为什么会有人对自己做这种恶作剧呢,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我说:“有人告诉我,只要找出这个尸体死亡的原因,这个尸体就会离开我,我不知道,那个人说的话是不是对的。” 我现在想起了神婆所说的话,我已经被这个尸体烦透了,觉得可以试一试。 小敏看着我,然后问到:“如果想要找出这个尸体死亡的原因,那你得必须参加我们对这个案子的调查。” 小敏所说的这个案子,当然是目前的连环谋杀案。 丽莎说过,当地警方正在调查一系列的连环谋杀案,这些谋杀案都跟巫术有关系,警方怀疑是巫师制造的。 当然,我们面前这具尸体,是不是已经被人使用了巫术,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尸体是被巫术所驱使的。 尸体能够出现在人的床上,那只能说明,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有人故意把这个尸体放在床上去的。 这是我们现在心里面最大的怀疑。 我们没有往其他地方去想,那是因为我们根本不会觉得这个尸体是巫师通过巫术的手段搬弄到这个床上来的。 我问小敏:“在停尸房里面有没有监控摄像头?我们现在需要调取一下监控摄像头,看这个尸体到底是怎么从停尸房里面出来的。” 如果停尸房有监控摄像头的话,那监控摄像头就是最好的见证者。 小敏听我这么一提醒,点了点头说:“你跟我来吧,我们去控制室看一下。” 我心里一喜。 看小敏这个样子,停尸房应该有监控摄像头,我们现在只要调取一下监控探头,从监控录像里面,应该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当我们来到控制室之后,发现控制室里面的画面,全部黑屏了。 有一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修理,小敏上去问道:“控制室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所有的监控画面都黑屏呢?” “我们也不知道情况,感觉到是屏幕里面爆炸了。” 那个工作人员一边修理一边回答。 我走到主机面前,看着冒着青烟的主机,顿时感觉到有些慌神。 对小敏说:“我感觉有人故意破坏了这里,因为主机的硬盘都被人取走掉了,监控画面肯定不存在了。” 听到这么说,那个工作人员赶紧检查了一下主机。 果不其然,在那个工作人员检查之后发现主机果然丢失掉了。 工作人员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对小敏说到:“果然有人进过这里面,主机里面所有东西都丢失掉了。” 小敏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退出了这个调度室,出来之后,小敏对我说:“看得出来,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他们不想让我们发现女尸的秘密,所以他们强行破坏了调度室。” “从这里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尸就是有人故意放到我床上去的。” 我排除了其他的说法。 如果有人故意破坏了监控,那肯定是担心监控里面出现什么画面,让我们知道。 所以这些人为了毁灭证据,把监控给破坏掉了,由此可以证明,一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他们的针对性很明显,就是在针对我。 他们想让我误以为女尸会自己走路,自己来到我的床上,搞出了一个中了巫术的假象。 但就是因为这些假象,才暴露了这些人的真实目的,他们这么做无非只有一个目的,想让我觉得巫术是真实存在的。 我问小敏:“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这样针对我?” “我不知道这些人针对你,跟这个连环凶杀案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总觉得,中间可能有某些联系,所以接下来你还是必须要配合我。” 这是小敏的说法。 我道:“我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共同体,或许我们两个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要找出这个女尸死亡的真相。” “但是这个真相看起来并不是这么好找,因为有人在故意阻拦着我们。” 小敏看出来目前的困难,我说:“我很希望他们能够狗急跳墙,这样才能让他们暴露出自己来。” 突然小敏说到:“要不咱们设一个陷阱吧,看今天晚上我们设好陷阱之后,这个女尸还会不会自动跑到你的床上来?” 听到说要设陷阱。 我顿时来了兴趣,其实这也是我的想法,我想证明一下,到底是什么人会把这个女尸弄到自己床上来。 可能现在要找出这个人来,只有设一个陷阱,才是最恰当的选择。 我正要跟小敏商量怎么设陷阱,办公室里面的电话响了。 我们去到办公室,小敏接了电话,原来是关于颂斯的事情。 既然颂斯在出事之前被带到了南端,那警方就认为,这个凶手有可能住在那个地方。 现在丽莎正在调查这个凶手。 “嗨,我刚给你发了一些东西,你一定用无线电把他的长相描述和位置,告诉所有的单元好吗?” 这是丽莎在电话里面的指示。 就在这个时候,小敏把自己找到的一份东西,送到了丽莎的面前。 小敏对丽莎说:“这是调查人员在外面找到的,根据调查人员的分析,这有可能是那个嫌疑人所用过的东西。” 既然是嫌疑人用过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丽莎从小敏手机接过那东西。 是用塑料袋包装起来的,看起来是一条蓝色的鞭子,但是这个鞭子,听起来很清脆,像用钢铁制成的一样。 看着袋子里面的鞭子,我问:“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怎么会用钢铁来做成这样的鞭子?” 小敏看着那个袋子里面的东西:“可能还有更变态的东西,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丽莎把那个袋子拿在手里面晃了一晃,然后重重的放在办公桌上:“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比如轮胎痕迹,或者是目击者?” 她知道有人在现场,看成这个情况。 第【102】章:短发女孩 现在从现场反馈回来的东西,可能正是我们需要知道的东西,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小敏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们除了找到这条鞭子之外,还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我盯着那个鞭子:“既然这是嫌疑人用过的东西,咱们可以从上面采集一些指纹,通过数据库的比对,在大数据库里面寻找嫌疑人的其他信息。” 如果是在国内,这是非常常用的一种侦破手段。 因为国内的大数据库非常的丰富,而且采集的标准也非常多,很多案子都能够通过大数据库里面找出凶手。 但是丽莎对我说道:“在我们这里不行,因为我们的科技还没达到这种地步,而且像这种人,一般不会把自己的资料输入大数据库里面。” 听了丽莎的话,我耸了耸肩膀,感觉到有些无奈。 现在我们需要开始试着弄清楚到底有什么,因为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经常联系性行业的其他人。 因为我们要从中找出来,看看是否有人有过类似的经历。 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人员,不可能只做过一件案子。 当这些人犯下的案子被别人掩盖了之后,可能他们想的东西,就是要毁灭一切证据。 这些想要毁灭的证据一直都在阴暗处,没有暴露在阳光下面,当这些证据浮现出来之后,所有的罪恶,就会变得相当的清楚了。 丽莎独自一个人出门了,她又找到了另外一位性工作者。 在这边有一个叫脚踏石公司,这个公司是一个性工作场所,这些侦探跟这个公司的关系非常的融洽,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感觉。 丽莎直接就走了进去,她今天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来到二楼之后,丽莎在一个办公桌面前,看见了一个身形微胖的女孩。 “香波,你好吗?” 丽莎像这个名叫香波的女孩,打了声招呼,那个香波拿起了一份文件,站了起来,丽莎问她:“你听说过和叫孟达的人一起的糟糕的约会吗?” “听起来有点眼熟,他长得怎么样?” 那个香波想了想之后,反问了一句,丽莎说:“这个人有着棕色的头发,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而且嘴里好像少了几颗牙。” 她按照颂斯描述的那个样子,重新描述了一遍。 “是的,我认为,你知道朱蒂吗,她现在还在楼上,如果你想了解这个人的话,你可以去问问朱蒂。” 香波向丽莎推荐了一个人,听到这个名字,丽莎就知道,这又是一个性工作者,而且应该认识这个人。 丽莎走到三楼之后,看见三楼的一个房间里面有好几个女孩,有一个短发女孩刚好倒了一杯水端着离开。 另外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长发女孩,正在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好像是在看一份报纸。 当然,那个名叫朱蒂的女孩,就是刚才倒水那个短发女孩。 丽莎叫住了那个短发女孩:“你好,你认识一个留着棕色头发的,非常暴力的男人吗?” 丽莎开口直接就向这个女孩问出来这么一句话。 那个女孩右手端着杯子,左手插在裤兜里面,扬起了自己的脸:“我想,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是为了颂斯的事情过来的吧?” 可能前天的事情已经惊动了附近所有的人,所以这个女孩才会这么问。 可能这种事情,对于这些性工作者来说,是一种非常大的震撼。 对他们也是一种警醒,让他们知道危险无时不刻都存在。 “是的,你认识他吗?” 丽莎也没有掩饰,直接开口问道,那个短发女孩面无表情的说:“我当然认识他,因为是我把他的名字给颂斯的。” 听这个女孩的说法,难道这个女孩还是一个介绍者吗? 这个女孩对面前的侦探说道:“就是这个王八蛋,把我的头发剪成这个样子,让我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 从女孩的表情里面,可以看得出来,她对这个人是多么的怨恨。 丽莎说:“那你现在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不,只和他约会过一次,就是这样。” 短发女孩摇了摇头,看得出来,这个女孩不想回忆起这个人来,更加不想回忆那痛彻心扉的过往。 丽莎叹了一口气,反问这个女孩到:“既然你遭遇了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报告?”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不需要你来质问。” 没想到这个女孩的态度突然来了个180度的转弯,让面前的丽莎有些猝不及防。 看女孩现在的表情,感觉到这个女孩好像有些迷茫,又好像有些让人说不清楚。 不知道这个女孩对嫌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但是正是办案者想要了解的。 看着这个女孩的表现,丽莎的心里面感到有些吃惊,这个女孩的表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感觉到一切对这个女孩来说都已经无所谓的样子。 难道另外一个女孩受到伤害,这个你还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吗? 丽莎问这个女孩:“你当时既然知道那是一个危险人物,你为什么还把这个人推荐给颂斯?” “我并不是故意的,我身边的朋友都知道,其实我跟颂斯的关系十分好,因为这个客人出手十分大方,所以我就把它推荐给了我的朋友。” 这个理由看起来非常简单。 而且好像也说得过去。 因为这个女孩跟受害者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分享客人,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丽莎问朱蒂:“跟我聊聊你的头发吧,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女孩头顶的短发,这个短发看起来非常的毛躁,并不是像设计出来的那样。 看这个剪发的手法,就像是有人拿剪刀胡乱的,在她头顶上剪了几刀。 并不是为了美观,更多的是一种虐待的手段,所以说这个女孩的头发,一定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文章在里面。 丽莎之所以这么问,那是因为自己觉得这个女孩不配合。 认为这个女孩有什么东西瞒着她,她有必要通过其他手段,从这个你还口里面,探讨出一些关于嫌疑人的问题。 女孩笑了笑:“我们之间是朋友,朋友和朋友之间,互相开点小玩笑,应该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吧?” 听到女孩这么说,丽莎的眉头皱了起来。 面前这个女孩的表情,一定是在故作轻松,像这种故意装轻松的人,其实是在掩盖,他们私底下内心慌张的地方。 丽莎没有说破:“你这个朋友口味很奇特啊!他喜欢这样的发型,难道你也喜欢这样的发型吗?” “你不喜欢的东西,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喜欢。” 这个女孩听起来很有个性,竟然跟面前的侦探,说出了这样的话。 看女孩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不想把真正的东西透露出来吧?所以她一直在跟面前这个侦探兜圈子。 但是正因为这个女孩在兜圈子,丽莎才越发的觉得,这个女孩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威胁,一个人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为了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他们必须做出一些措施,比如是跟人说谎什么的。 丽莎对女孩说:“假如我知道你身边有一个危险的人,我想要来帮你赶走那个危险的人,你能不能接受我的参与?” 女孩对着她微微一笑。 这种笑,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就像是这个女孩子嘲笑一样。 女孩说:“但是我身边没有任何危险的人,我也不需要什么人接近我,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如果就这样轻易改变的话,我相信我不会同意的。” 从女孩话语里面可以听的出来。 她不想配合面前这个侦探人员的调查,可能这个女孩不信任任何调查,或者说这个女孩其实是在掩盖一些东西。 丽莎知道今天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啦。 她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到朱蒂手里:“如果你不想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那我也不会强求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在你需要的时候打给我吧,或许可以帮助到你一些东西。” 朱蒂收起了那张名片。 丽莎站起来,她觉得自己应该暂时离开这个地方,在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的情况下,她不想把这些人逼得太紧。 但是她不知道的地方是,就在她离开这个公司之后,朱蒂直接把她的名片扔在了垃圾桶里面去。 我们已经设好了陷阱。 但是我们这个陷阱非常的奇特,所使用的诱饵,是我本人。 我们把那个尸体五花大绑,紧紧的困在了冷冻室里面,然后让几个工作员员守住的那个冷冻室。 我自己待在自己的卧室里面。 准备一晚上不睡觉,他想用清醒的状态来面对,这个神秘人物的出现。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神秘人物,为什么会一直在跟踪着自己?如果这个神秘人物出现了之后,应该怎样去面对? 小敏一直守在监控室里面。 我们重新安装的监控系统,如果这个系统出现什么问题的话,马上就会产生反应,万事俱备,张开了一张大网,就等那个神秘人物的出现了。 我靠在自己的床上。 脑海里面在飞速旋转着,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在设计自己? 是白龙王吗?还是国内追过来的其他神秘组织。 为什么这些人一直要对自己处心积虑?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些人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我。 就在我想着想着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皮有些抬不起来了,觉得情况不妙,抬手想要揉一下自己的眼睛。 但突然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好像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 这让我大惊失色。 连忙冲着监控的方向大喊,想要通过这个剧烈的动作,吸引监控那边的小敏的注意。 但是不管怎么喊,发现自己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竟然缓缓走进了一个人来。 我眼睛盯着那个人。 看到那个人的轮廓,自己身上的血液,突然间就像沸腾了一样,一直在往上蹿着,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那个人缓缓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光着脚丫,直接走上了我的床。 我盯着这个人的眼睛:“圣女妹妹,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第【103】章:帮我破吧 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说得出话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魔怔还是什么原因,反正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走进来那个人正是圣女。 圣女穿着一件薄裙,身材看起来玲珑剔透,在紫色的光芒下,就像一颗刚刚熟透了的蜜桃,这个小女孩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直接就坐在了我的身上。 嘴里缓缓地说道:“白哥哥,假如现在我想成为你的女人,你会要了我吗?” 听到圣女这个话,我脑海里面突然间打了个激灵,这个小孩子难道是傻了吗?怎么会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这个孩子以往的作风啊。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圣女妹妹,别开玩笑,我一直以来都是把你当成我的妹妹呀。” “但是我想成为你的女人,就是现在,我想马上成为你的女人,如果你不要我,我就死给你看。” 圣女掀开我的被窝,直接钻了进来。 圣女整个人都贴进我怀里来,好一阵温香软玉,真是让我血脉贲张。 但是我此时此刻动弹不得,因为自己就像被打了麻药,这时的我像一个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钻进怀里的圣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圣女在我怀里小脸通红,整个身体全部趴在我胸口上,呼气若兰:“对不起白哥哥,我这么做是不得已的,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们只能这样了,因为这是我们的命。” 我当场哑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按照剧本来,我们设计的不是这样的啊,小敏去什么地方啦?赶快出接救场啊!要是再不出来的话,这里马上就要坏大事了。 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被一个美丽少女主动投怀送抱,按理由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但是,我自己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此刻哪怕是精虫上脑,也不可能做出任何无耻行为来的。 见我无动于衷的,圣女的脸蛋更红了。 她的胸口紧贴着我的胸口,因为二人的衣服都比较薄,我甚至感觉到对方没穿胸衣。 圣女的身材刚刚发育,像桃一样的两团东西蹭在我胸口上,心脏在急促的跳动着,感觉已经升到了两倍的速度。 圣女把嘴凑到我耳边,悄悄说:“你要配合我,因为他们在外面监视着我们,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两个都会死掉的。” 我心里一颤。 圣女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什么样的人?又在哪里监视我们? 连忙悄声问:“他们为什么要监视我们,他们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第一,他们要确保我破掉处之身,第二,他们要用这个方式来考验你,看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圣女不动声色的说着,声音如同蚊吟,只有我能够听见。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房间角落里,挂着一只明晃晃的摄像头,这个摄像头正好对着床位,看起来是专门装来监控床位的。 那摄像头上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就像是一个沉默的魔鬼一样,在盯着我们发出渗人的微笑。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们在这里装了一个陷阱,没想到别人还在陷阱上面又装了一个陷阱。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我吞了一口口水,强打精神说:“你是小孩子,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快离开这里,我可以想办法逃出去。” 这些人装摄像头偷拍,必然是为了留下什么把柄。 如果他们得到了这个视频,他们会用视频来要挟被拍摄的人。 对我来说无非身败名裂失去工作,但对于圣女来说,那可是一辈子的名声啊! 我坚决不能让这些混蛋得逞。 圣女盯着我的眼睛:“白哥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很抗拒,你心里想坚决不让他们得逞是不是?” 我惊讶了。 没想到自己想什么东西,这个女孩都能猜到,现在这些女孩都是神仙吗,怎么一个比一个还聪明? 我缓缓点了点头,现在全身麻醉,只有脖子以上能动,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被麻醉了,那就不会有生理反应,歹徒自然就不可能得逞。 这可是千钧一发的时刻。 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会改变结果和命运,我必须要具备超越常人的冷静和镇定,否则必将万劫不复。 现在的情况跟在悬崖边缘舞蹈没什么两样。 圣女目光闪闪,看起来有些焦急了:“但是如果我们不能生米煮成熟饭,你走出这道门他们就会杀了你。” “没事的,我就算死也要保住你的清白。” 这是我的最后底线,如果自己真的玷污了面前这少女的清白,那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没想到圣女的泪水竟然夺眶而出:“白哥哥,算我求你好不好,如果你不要我,他们会换另外的人来和我完成事,反正结果不会改变,我只想给你啊,你明白吗?” 看着眼泪汪汪的圣女,我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如果自己拒绝了圣女,那圣女还是会被破掉,谁破都是破,对于外面那些人来说,这个过程不重要,他们要的就是结果。 但是对于圣女,一辈子最重要的一次,她却不想稀里糊涂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夺走。 她用她的泪水告诉了我,她要把自己给我,这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看着我依旧无动于衷,圣女一抹眼泪,决然道:“如果我被别人破了,我可能会自杀。” “为什么?” 我失声问,圣女脸上闪过一丝惊恐:“如果一个像猪一样的男人趴在你身上,摧残着你的尊严,你的余生好会不会在噩梦里度过……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看着小女孩凄凉的脸,我真是进退两难啊,一边是自己的底线,一边是少女的哀求,我的心开始挣扎了起来。 人生总会遇到许多十字路口,就像天使与恶魔,其实就在一念之间,选择决定命运,也决定了这个世界会如何发展。 我苦笑着对圣女说:“但是,我有心无力啊,我现在全身被麻醉,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反应。” 圣女见我说了这话,突然梨花带雨般笑了起来。 从裙底摸出一瓶药,拿到我面前,我定睛一看,瓶子上赫然写着“印度神油”四字。 我眼睛都直了,只听圣女说:“他们说只要我给你用了这个东西,可以让你雄风大振。” 说完,圣女就像一个小傻子一样,从瓶里取出了使用说明书,一番阅读后,照着说明书上的方法,倒出了瓶里那油油的液体,摊在掌心,扒开我沙滩裤,往那里涂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圣女就像一只散了架的小猫,在我怀里缓缓睁开眼睛。 他们二人彼此对视着,良久后,圣女娇羞的低下了头,忙拉被子把自己的脸盖起来。 我正想翻身,圣女怯生生搂住我腰:“别动,我疼。” 我知道过去的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圣女在我被麻醉的情况之下,给我抹上了那药,结果那药力太猛,竟然战胜了麻醉药,让我有了反应。 我正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摧毁一个女孩的清白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让我重新清醒过来,一脚把圣女踢飞到角落。 圣女苦着晕倒在角落,我在无限自责中,等待麻醉药的失效。 看着怀里那满脸泪痕的少女,心里像刀割一般难受,但还是有点慰藉的,毕竟守住了自己最后的底线。 可能现在对于我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人生中的这一场大误会吧。 自己该怎么向她解释? 这个她自然是欧夜,我知道自己心里对欧夜有着深深的牵挂,她虽然是自己的朋友,但是自己早就已经不把她当成朋友了,而是当成自己的女人来看待。 欧夜是我战友的女儿,许多次出生入死,许多次赴汤蹈火,欧夜都会在我身边。 但是这次因为意想不到的原因,让欧夜下落不明。 现在误会变得越来越大,到底是什么人要挟小女孩,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挑战我们的底线。 欧夜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来。 如果她来了就不会发生这一切误会,那所有的结果都会改变,那躺在我身边的人就不是这个少女。 圣女眨了眨眼睛,轻声问我:“白哥哥,是不是在想你女朋友了?” “额……我……呃……” 被圣女这一打断,我一时间慌乱了起来,看着圣女忽闪忽闪的眼睛,硬着头皮说:“你好点了吗?” “差不多了……都怪你太用力……” 圣女红着脸,我尴尬至极,两人一身臭汗,连忙说:“我要洗个澡。” “好,我给你洗。” 圣女掀开被子,准备扶我起来,二人相对,更是尴尬。 小女孩被我一脚踢飞,竟然还没责怪我。 但是因为我手脚都受伤了,行动不方便,只能有人扶着才能行动,所以没办法,圣女把我扶进了卫生间,调好水温,然后走了出去,这次没有强求。 那少女洗好澡后,就像一朵刚出水的玉莲,出尘脱俗。 青春的身体,无可挑剔,她害羞一直低着头,咬着下唇,不敢与我直视,我对她说:“等你成年了,我帮你找个好人家。” 圣女身体一颤。 猛然抬起头来,用惊愕的目光盯着我:“傻哥哥,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是圣女,我不能嫁人的。” “谁给你定的这个规定?难道你不想拥有人间情爱吗。” 我目光灼灼的盯着圣女眼睛,圣女小嘴一撇:“想,但是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其他女孩,我不想让你委屈。” “喜欢跟责任,不是一个道理,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又扯到我。” 我很诚实的对圣女说,圣女好像没明白我的话,有些答非所问:“不可以的,你这样做对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不公平。”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如果你一辈子这么坚持,对你何尝又不是一种残忍?” 听了我的话,圣女哭得眼泪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她像一只小猫一样倒在床头,充满绝望。 第【104】章:绿帽男人 等身上的药力散去的时候,小敏推开了门,看到房间里面的两个人,才知道我们这次彻底的失败了。 小敏看着我,一脸抱歉地对他说:“对不起!我们的对手实在是太狡猾了,这次再次被他们算计了。” 她看着这个我身边那个女孩。 猜到这两人昨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对于我来说,应该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小敏还是有自责的地方,因为现在我是跟自己站在一个阵营的,我受到了算计,那也说明我们所有人都受到了算计。 我问小敏:“昨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跟你求救的时候?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被我这么一问。 小敏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她昨天晚上也遭到了暗算,她在监控室里面看监控的时候,被一种奇怪的迷香给迷倒了。 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天亮了,而且监控里,录下了不该录的东西。 我听了小敏的讲诉,顿时冷汗直冒:“你的意思?昨天晚上我们的事情,已经被人全部录走掉了吗?”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可能的人会拿这个东西来要挟你。” 小敏的脸紫一阵白一阵的,看起来就像感冒发烧了一样,我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摇了摇脑袋说没有事情。 其实小敏也是个年轻女孩,昨天晚上那个画面实在是太露骨了,她虽然没有全部看完,但是自己看到的这些东西,足够让自己心神不宁了。 所以三个人的表情现在都十分尴尬。 本来我们想撒开网套狼的,那是没想到被狡猾的狼给套进去了。 而且更加可气的地方在,我们被人玩了这么一道,还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看来只有从身边这个小女孩身上下手,小敏突然一把掐住这个小女孩的脖子:“老实交代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们这么做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到面前这个小姐姐突然翻脸,小女孩也吓得不轻。 她连忙对这个小姐姐说:“派我来的当然是飞飞姐。” 听了圣女的话,我差点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啊?是叶飞飞派你来的吗?” 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算计自己的人,竟然会是叶飞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叶飞飞是一个跨国走私集团老总的千金,之所以能在这个地方等着我们,那是因为早就安排好的一个计策。 这个走私集团,想要把我整个人的把柄抓在手里,所以就安排了这么一场美人计。 这是一个计中计,也是一个连环计。 本来在酒店的时候,那个美女服务员是安排过来,**我的,但是那个美女服务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间就失踪的了。 叶飞飞没有办法,只能在紧急情况下,临时想出来一招,利用圣女前来**我的计策。 我和小敏顿时都呆住了,这些人的手段真是太恶劣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牺牲这样年轻的一个小女孩。 圣女泪汪汪的看着我:“对不起白哥哥,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他们会让我永远见不到你,为了见到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看着面前这个无助的孩子,我心酸了。 伸手揉了揉圣女脑袋,对小敏说:“这个走私集团是我们目前知道的第一个敌人,但是在暗中还有另外一个敌人,不知道是不是白龙王他们的组织,我们需要马上调查清楚。” “首先我们得弄清楚,那个女服务员是怎么被调包的?” 我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如果在酒店的时候,那个女服务员不被调包的话,可能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但是根据圣女的说法,掉包服务员的人,并不是走私团伙内部的人。 那就说明还有另外一只黑手。 这只黑手在外面,他们谁也看不见,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掉包了。 如果不把这只黑手找出来的话。 后面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危险,这种埋伏在暗中的危险,才是更需要让人警惕的东西。 小敏说:“事情发生在清迈,并不是我们管辖的地方,如果想要跨区调查的话,困难程度不是很小。” 在这个国家,办案人员之间一般很少协作,所以这给跨区调查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现在我们不可能从服务员身上入手,因为摆在我们面前最紧迫的问题,可能就是那个连环谋杀案。 我说:“既然暂时无法协作调查的话,我们就把这个事情放在一边,先把连环谋杀案解决了再说。” “丽莎一直在跟踪调查连环谋杀案,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进展效果不是很大。” 想到这个连环谋杀案。 小敏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对于一个调查人员来说,可能有很多事情,是他们不想看见的。 我问:“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调查卡在什么地方了吗?” 小敏点了点头:“有一个叫朱蒂的女孩,对我们的调查不是很配合,所以这才是最伤脑筋的地方。” 我和圣女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对小敏说:“他们为什么会对调查人员不配合,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有没有其他的想法不知道,反正这个朱蒂应该跟犯罪嫌疑人有什么关系。” 这是小敏的推测。 听了小敏所说的话之后,我陷入了沉思,旁边的圣女说:“要不然我们再去问一下,看能不能撬开她的嘴巴?” 就在我们还在研究的时候,丽莎转到了凶杀组。 就在丽莎刚刚转组的时候,颂斯的男朋友给他们打了了一个电话,说颂斯失踪了。 根据报告,关于颂斯的失踪,是一个非常仓促的事情,任何一个办案人员都希望这个失踪的人没有事情。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也有可能。 丽莎和小敏再次来到了那个房子,他们敲开门之后,颂斯的男朋友把他们欢迎了进去。 “她昨晚工作得很愉快,我们准备开个小派对,就我们两个,但是她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颂斯的男朋友跟他们陈述女孩失踪的经过。 小敏面无表情的问:“她在给谁打电话?” 那个男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天晚上她有什么糟糕的约会吗?有跟你抱怨什么吗?” 小敏继续问。 男人回答说:“不,没有怪人,什么都没有,只是很忙。” 小敏说:“她没有回来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只是坐在这里,无聊。”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沮丧,他抱着两只手趴在桌子上,一直在摇着头。 可能自己女朋友的失踪,对这个男人的打击非常的大,他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 毫无疑问的,这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如果失去了这个女人的话,他可能连生活下去的生活来源都没有。 现在他对他的女朋友已经是一种依赖了,这种依赖已经超乎了爱情的范畴。 但是即便是这个样子,这个男人也会让人瞧不起,因为他实在太依赖女人,会让人觉得它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这个男人继续对这两个调查人员说:“然后我听到外面的喇叭声,我走在窗前,想看看是什么,但是当时天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我猜想她只是回去工作了,把我晾在这个地方。” 听到这个男人的抱怨,两个调查人员又可恨又可笑,同时又对这个男人感到有些可怜。 丽莎在这个男人的身后说道:“所以你三天来,什么都没做吗?” “看,有时她会离开,有时我会离开,我以为她一两天就会回来,我们就会忘记整件事。” 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坐不住的,他使劲摆着手,然后站了起来,还把椅子推了一把,他在极力解释着自己的事情。 但是两个调查人员还是比较沉得住气,丽莎继续问道:“你不知道是谁把她带走了吗?” “只是有这么一个客户,是常客,太平常了,以为他是她男朋友什么的。” 男人摇了摇头,说出了另外一个人,可能这个男人就是跟另外一个人分享这个女人吧。 听起来感觉到有些可悲,自己的女朋友陪着别的男人,自己虽然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但是又无可奈何。 小敏说:“你有他的名字吗?” “他叫森,第二天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没有见过她,不过当时我猜测,他可能在撒谎。” 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丽莎在后面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个叫森的人在撒谎?” “我们不太友好,按照你们的说法,我们之间是情敌,所以情敌之间自然是有所怀疑的。” 这是这个男人的解释。 丽莎问:“你还记得你女朋友离开的时候穿的是什么吗?” “是的,她穿着那双鞋,就是一直穿着的那双鞋。” 男人说到这里,可能担心两个调查人员听不明白,他说了一句稍等,然后从另外一个房间里面拿出来一个照片。 拿到两个调查人员面前:“是她的最爱。” 丽莎接过了那张照片,这是失踪者颂斯的照片,照片上的这个女孩穿着一双高跟鞋,看起来非常阳光开朗。 “你们会找到她的对吧?” 这个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两个调查人员。 丽莎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男人:“难道你想跟我们说些什么的吗?” “如果你们找到了的话,请你们告诉她一句,我很抱歉。” 男人看起来有些懊悔,他可能对自己所做的一些事情,感觉到后悔了。 他对丽莎说:“我很后悔,我没有立刻打电话,其实我是很在乎她的,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苦心啊。” 这两个人之间都经历过困苦挣扎,他们两人都有一些癖好,然而这个男人还是比较关心颂斯的。 他关心自己女朋友的安危,想尽一切办法,以任何方式协助去找她。 考虑到这个男人的配合程度,调查人员相信他是真心想找到自己的女朋友。 就在这个女孩失踪的那天晚上,一些便衣侦查在附近工作,他们看到了颂斯。 第【105】章:奇怪工厂 “也许她只是跑了。” 两个调查人员坐上车之后,小敏看着车的后视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继续说:“或者是他们恋人之间吵了一架,只是男朋友没有提的而已。” “嗯,可能吧。” 丽莎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现在她正在考虑怎么着手这个案子,首先她可能会把森带进来,然后检查颂斯的银行账户,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活动。 小敏点了点头。 丽莎说:“好的,我去和她妈妈谈谈,我以前见过她几次。” “那就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合作愉快。” 两个人就把行动的计划安排了下来。 两个调查人员分开之后,丽莎直接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要去找失踪者的母亲谈一谈。 小敏回到了工作室。 她的任务是要把失踪者的账号,用最快的速度调查出来,看中间有没有什么流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当她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她遇到了我,我问:“案情有没有什么进展,因为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看到我一脸着急的表情。 小敏说:“目前为止,我们可能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想要从这个死胡同里面走出去的话,必须找到一条便捷的路。” 听到说案子走进了死胡同,我心里面还是有些着急的。 神婆给自己的时间只有十个小时,眼看这十个小时已经浪费了差不多一半时间,如果十个小时期限满了之后,案情还没有任何进展的话,那可能事态还会向另外一个方向去发展。 我问:“现在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颂斯失踪了。” 小敏道,我惊讶了:“什么?又有一个女孩失踪了?” “如果我们不找出她失踪的原因,把这条黑手制止住的话,那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女孩失踪。” 小敏来到办公室里面,忧心忡忡的说道。 我跟着走了进来:“那现在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如果有可疑人物的话,我们可以从可疑人物身上着手。” “可疑人物是一个叫森的人,但是关于这个人的具体资料,我们现在还是那太清楚,正在着手调查之中。” 听到小敏的说法,我深吸一口气。 问小敏:“失踪者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表现?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人,看见一个这个失踪者。” “有一些便衣在工作的时候看见了她,但是目前我正在核实这个信息。” 小敏打开了工作台上的电脑,她正在把一些邮件发了出去。 这些邮件是关于失踪者的邮件,邮件已经发到各个工作单位的信箱里面,如果他们的同事能够看见的话,可能会在第一时间回复。 他们必须要用这种邮件来更多的了解一下失踪者的信息,因为光靠他们几个人是不行的。 如果真的有人看见了失踪者,那可以从目击者那里,更多的了解一下失踪者失踪之前的情况。 或者说了解一下失踪的失踪之前到底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样的人? 因为想要找到失踪者的话,必须要充分了解失踪者的生活轨迹。 现在丽莎已经去了失踪者母亲那里,不知道能不能从那个地方打开一个突破口。 虽然那边已经行动了起来,但是这边的工作也不可能停下,他们必须通过邮件,把看到的所有情况联系起来。 小敏把邮件发出去之后,很快有一个同事回了一封邮件。 他们点开这封回信,看到了几张照片,他们看见失踪者,正在一辆车面前交谈着。 从照片里面看不清开车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因为晚上拍照的技术时代太模糊,他们从照片里面想要找出这个清晰的图像,貌似有点困难。 小敏指着照片问我:“如果失踪者上了这些车的话,你觉得他们会把失踪者带到什么地方去?” 我盯着照片里面那些车辆,这些车辆看起来,基本上都是停在马路边上的,而且看到这些车辆的轮胎印,好像是长时间停在那里,一直没有移动的样子。 对小敏说:“咱们试想一下,如果这些车辆就是交易场所,失踪者上了车辆之后,一般这些车不会开走,他们会在车里面把事情解决掉。” 当然,对于这些廉价的站街女来说,出钱开房这种事情,一般是不会做的。 如果能在村里面完成**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所以大半夜的,如果你看到马路边上停着一些车辆,其实你不用明说,你应该也知道车里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小敏苦笑了一下:“你的意思,这些车其实没有开走是不是?” “当然,也不完全说明他们不会开走,我是从受害者的角度来看,可能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女方不会让男方把车开走。” 如果是女方主动要求在车里面完事,那男方肯定是求之不得的,两方把价钱谈好之后,在车里面把问题解决,然后就各走各的。 这可能是我们现在分析得出来的结论。 小敏问我:“假如有的人要强行把失踪者带走呢?” “我们需要调取当晚的录像,看看这个失踪者,在上了车之后,这辆车有没有离开。” 我提醒小敏,小敏点了点头,重新发了邮件给刚才那位同事。 邮件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希望能够得到当时录像的拷贝,那位同事很快回了邮件,拷贝马上就传了过来。 我们打开监控录像的,发现受害者上了车之后,这辆车还真的开走掉了,而且是左转,转进了一个没有监控视频的街道里面去。 我盯着最后的监控画面:“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司机会故意把车开往这个街道上来?难道他早就知道,这上面没有监控画面吗?” “你的意思,这个司机是早有预谋吗?” 小敏感觉到紧张了起来,如果这个司机真的是早有预谋的话,那可能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事情。 司机把车停在这里,一直在等着失踪者。 失踪者当天晚上来的很晚,是因为当天晚上的工作很忙,等失踪者忙完之后,街面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司机跟失踪者好像是认识的,而且他们交谈的时间差不多,你就几分钟的样子,看起来有点一拍即合的感觉。 失踪者在上车之前没有任何的犹豫,这说明施工者很幸运的一个司机,觉得这个司机不是一个危险人物。 而且监控画面的场景非常的平和,就像是两个老朋友在交谈一样。 “看起来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诡异,甚至有些可怕。” 我盯着那个监控画面,皱着眉头说道。 小敏感觉到我话里有话:“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我们应该实地去看一下,在监控里面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小敏看了看手上的工作,目前还没有什么要紧的工作。 如果真的可以去现场看一下,集合现场的情况,再加以分析的话。 可能会对这个案子有着一些帮助。 小敏跟丽莎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带着我直奔失踪者最后出现的现场。 这是这座城市南部的郊区,在国内就像城乡结合部那种,因为看起来并不是很发达,四周分布着一些工厂。 监控画面的路是一条破烂的柏油路,现在路边上还是停着一些车,而且在一些车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灰尘。 看得出来,这些车辆是好久没有行驶过的,一直在这个地方停着。 我下了车之后,来到一辆僵尸车面前,从车顶上扒下了一颗长出来的青草:“这些车停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有很多已经报废了。” 小敏四周望了一圈之后:“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丁字路口,颂斯被带走的方向,有两家工厂,这些工厂都是做石灰水泥的,看起来非常的破旧。” 天空中灰蒙蒙的,空气中飘荡着刺鼻的味道,就连道路两旁的树木上,都堆满了厚厚的灰尘。 这些灰尘大部分是,因为旁边那根高耸如云的烟囱,烟囱一直在向外面冒着黑烟,把天空的云层都染黑了。 我说:“为什么他们会选择在这个地方交易?” “其实他们的顾客,一般就是工厂里面的那些员工,工厂里面的员工收入并不高,想要解决生理问题的话,只能找这种路边鸡。” 小敏解释道。 其实这个解释非常的正确,对于这些农民工来说,可能真的是只有这么一条选择,因为路边这些女孩价格非常的便宜,只要你给钱就可以上。 本来做交易的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并没有什么坏事。 但是总有一些变态想要改变这种平衡,这种变态肯定不是从工厂出来的,这些变态怨恨这个世道,会把自己的不满发泄在自己认为看不顺眼的人的身上。 这些变态也会在这种路边来寻找猎物,就是不知道这个失踪者,有没有遇到这种样子的变态? 我看着工厂的烟囱,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之后,突然问出了一个奇葩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其实有些人在用这个工厂做掩护,在做一些违法的事情。” 听到我的话之后,旁边的小敏感到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借工厂做掩护,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小敏问:“你觉得会有什么人会在这里做违法的事情呢?” “你有没有闻到从烟囱里面飘出来的那个味道,你感觉到那个味道像什么味道?” 我的提醒,让小敏有点好奇了,她连忙静下心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还是刚才那个刺鼻的味道,但经过仔细揣摩之后,这种刺鼻的味道里面,带着一股油腥的味道。 因为这种味道,腥味非常重,所以让人闻进去之后,感觉到想吐的那种样子。 小敏说:“怎么烟囱的烟味里面带着一个油味,就像有人在烧肉一样?” 她说的话里面有一句关键词,那些关键词就是烧肉,在这么一个工厂里面,又不是什么肉制品加工厂,怎么可能有人烧肉呢? 我说:“你说的不错,真的是像有人在烧肉。” 小敏听完之后,突然间大惊失色:“按照你的意思,这两个加工厂里面,有人在里面做什么手脚吗?” 我再次抬起头来看着那两个烟囱,烟囱里面冒出来的黑烟,一股比一股的浓。 犹豫了一阵之后,对旁边的女孩子说:“恕我直言,在我们国家的话,想要在空气中闻到这种味道,那只能在火葬场周围才能闻到。” “什么是火葬场?” 小敏问,我解释说:“人死之后会被烧成骨灰,火葬场的功能就是把人的尸体,通过高温化成骨灰。” “就是烧人的工厂吗?” 小敏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那个意思吧,你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吗?” 小敏突然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来。 她好像明白什么东西了,瞪着两只眼睛:“你的意思,我们面前这个工厂里面,其实在进行烧尸体的工作吗?” 我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 对旁边的调查人员说:“我目前只是猜测而已,并不能完全的肯定,如果只想通过空中的味道来证实的话,这个证据不怎么客观。” 小敏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惨白了。 她看着面前这些破旧的工厂,还有工厂里面发出的那些黑烟。 不敢想象,如果那些黑烟真的是由人的尸体化成的,那这些工厂里面到底在做什么非法的勾当? 她鼓起勇气问我:“那咱们有必要进工厂去调查一下吗?证实一下工厂里面到底是在做什么东西。” 我说:“如果就我们两个人单枪匹马的去,可能连我们自己也会变成尸体,然后被人投进锅炉里面化为青烟。” 如果真的有人在里面做了一些违法的勾当的话,那这些人已经突破了道德底线,他们不会对任何人有任何慈悲之心的。 一旦发现了秘密,肯定会杀人灭口,所以现在必须要保持冷静。 小敏整个手心里面都是汗,可能因为细思极恐吧,她现在都担心了起来。 她四下张望了一圈:“我在想一个问题,这些车为什么一直停在这些路边,可能这些车就是用来吸引那些女孩的。” 用这些车吸引那些女孩,那些女孩上车之后,然后这些车会开着,把这些女孩带进了一些黑暗的工厂里面。 不知道这些女孩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可能这些女孩被带走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而且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他们目前的猜想,这些工厂里面有什么龌龊的勾当? 光凭空气中的一些油烟的味道吗? 那是远远不够的,小敏觉得自己应该寻找一些帮助,所以她要问一下丽莎现在在干什么。 第【106】章:二十八号 现在的丽莎正在失踪者颂斯的家里,跟颂斯的母亲交谈。 “她经常打电话给我,但是现在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电了,有什么不对劲,你们能告诉我她怎么了吗?” 这个母亲看起来比较着急,因为女儿无缘无故的失踪,让一个母亲已经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女儿应该是最在乎的人,现在她最在乎的人突然就不见了,放在任何一个母亲的身上,应该都会为这种事情感到焦急和难过。 丽莎很了解这位母亲的心情,所以她首先要尽量平息这母亲的情绪。 她安慰颂斯的母亲:“放心吧,你先不要激动,我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回颂斯的,只要你配合我们,不要太着急了好吗?” “需要我怎么配合,只要能够找回我的女儿,让我怎么配合你们都可以。” 这位母亲的情绪依旧很激动。 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够找到自己的女儿,哪怕从身上割下一块肉来都可以接受的,不能接受的是不能浪费时间,因为时间就是生命啊,可以想象她的女儿一定是在某个角落里煎熬。 看到着急的母亲,丽莎说:“她有没有告诉过你,曾经有一个客户伤害过她?” 听到丽莎这么说,颂斯的母亲更加的着急:“是那个客户的关系吗,我女儿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女儿不放呢,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吗,如果知道能不能把他找出来,我当面质问他。” 看到母亲暴躁不已的表情,丽莎说:“你是知道的对吗?” “那个人名叫孟达是吧,当然,颂斯跟我说过,我是她的母亲,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 提起这个孟达来,这位母亲就非常的激动,或许天下母亲都一样,不管是谁,只要敢伤害自己的孩子,母亲们就会跟他拼命。 听到颂斯母亲这样说,丽莎道:“我只是,我只是想帮你找到你女儿,所以我们必须要平心静气的,面对目前的困难,只有梳理好一切,才有可能从里面找出线索来……你明白我的话吗?” “如果警察保护过像她这样的女孩,你就不用找她了。” 岂知这位母亲听到丽莎这样说之后,愤然起身,围着沙发转了一圈,来到灯台面前,一边拿起烟盒一边说:“现在找又有什么用,你们能够找到她吗,你们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她颤抖着抽出了一支烟。 “你知道的,阿姨,拜托,你了解我……” 看到颂斯母亲如此激动,丽莎只能尽力劝说:“我们不能激动,激动对我们来说于事无补,现在我们关键要做的就是我们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需要沟通,只有更好的沟通,通过沟通才能找到能够帮助到我们的办法。” “对不起,我很抱歉。” 在丽莎的劝说之下,颂斯的母亲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连忙说了这么一句,她对丽莎说:“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她,算我求求你了,好吗?” “一定要。” 丽莎点了点头,她问:“颂斯的朋友提到过那个棕色头发的家伙吗?我是说,他们在告诉我之前就告诉你了,对吧?”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过,没有。” 颂斯母亲摇了摇头,丽莎又问:“森呢,她提到过他吗?” “你说的是森吗,我告诉你吧,那个家伙没有什么伤害性的。” 听到颂斯母亲说道这里,丽莎望着天花板摇了摇头,情况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起来,颂斯母亲用手拍了拍丽莎:“听我说,你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颂斯身上,只是,不要是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颂斯母亲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 丽莎拍了拍这位母亲的肩膀安慰到:“好的,我们尽力,你放心吧,一旦有消息我们就会通知你的。” 颂斯有很多客户,但她确实有一个特别的客户。 因为这个客户比较特别,所以这个客户跟颂斯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特殊的关系。 “你最后一次见颂斯是什么时候?” 调查人员找到了颂斯的那个客户森,在对这个客户进行了询问,询问客户的工作人员是小敏,丽莎坐在旁边旁听,想从这个客户的话里面听出一些东西来。 这个客户对他们说:“我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前吧,我记得相当清楚。” 听到这个客服说完之后,他们继续问道:“那在此之前呢?” “那我就实话跟你们讲了吧,在以前的话,我经常见到这个女孩,可能是一周一次,或者是一周好几次。” 大家都非常的清楚,他们见面是要干什么,能够一周跟这个女孩见好几次,说明他们之间关系本来就不一般。 小敏说:“但是现在你从来没有见到她了,是不是?你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 “自从没有见到这个女孩之后,我当然感到了奇怪,所以我第一时间跟这个女孩的男朋友交谈,我问过了这个女孩的男朋友。” 看来这个客户,在那个女孩失踪之后,还是比较关心那个女孩的情况,特意冒着风险去问了那个女孩的男朋友。 小敏对客户说:“其实那并不是女孩的男朋友,那是女孩的未婚夫,女孩难道没有告诉你,她自己已经有未婚夫了吗?”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如果他自己这么说的话,但是我想告诉你们一点的是,颂斯属于她自己。” 小敏和丽莎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不知道客户为什么会这样说,从客户这个话里面听得出来,这个人很在乎,颂斯跟自己男朋友之间的关系。 这可能就是感情上最微妙的地方。 如果陷入三角恋的话,那三个人都可能有着自己的想法,这种想法有时候看起来很美妙,但是很多时候,这种想法又是非常致命的。 小敏把那个本子合上了,盯着客户的眼睛,用一种质问的口气问这个人:“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你和颂斯男朋友之间的关系,有着明显的不合对不对?” “这可能只是你的想法,那个人是那种非常爱吃醋的人,但是当你们考虑一下他女朋友的工作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会觉得这种事情又有点说不通?” 森说到这里,那另外两个人哑口无言。 他说的不错,一个男人非常爱吃醋,不希望让别的男人接近自己的女人,但很可笑的事,去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去当性工作者。 这就是非常矛盾的一件事情。 “虽然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但是这个男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提出一些建议,干扰他女朋友之间的正常生活。” 这是森对调查人员所说的话。 很显然,他看不起受害者的男朋友,在他看来,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女人,那就没必要限制自己的女人的自由。 如果真的那样做了的话。 那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是个废物,只会对自己的女人动手,不能尽一点男人的义务,任何男人看来,这都是一件值得鄙视的事情。 小敏说:“但是那个人认为,自己跟客户之间没有任何问题,除了你之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了这个客户的身边。 客户抬起头来,思考了片刻之后:“我认为他并不欣赏,我和颂斯之间的联系,它是特别的。” 这边的丽莎听到那个客户解释之后,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样的变化,或许她的心里面在波涛起伏。 但是她一直在盯着这个客户。 可能想从这个客户脸上的微表情,寻找出一丝丝自己需要的东西,但是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到目前为止的话谁也不清楚。 那边的小敏继续询问:“28号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28号,那是颂斯失踪的时间。 小敏之所以会这么问对方,可能是想马上切入正题,因为只有在切入正题之后,才可能真正看得出来,对方对这件事情的反应有多大。 客户把两只手垂在胸前,表现的非常的自然:“那天晚上我在家,当时我睡得比较早,因为那天晚上我没有什么事情。” “有人能够证实你的说法吗?” 小敏继续追问,听了调查人员的这个问题,这个被调查的人好像感到有些生气:“你们最好给我听着,我是打死都不会,不会伤害颂斯的。” 然后他激动地向两个人吼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我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小敏冷笑一声:“那你可以跟我们讲一讲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 “我和颂斯之间的关系,跟两性关系没有任何关系,我和她之间,已经升华到其他东西了。” 听到这个客户撕心裂肺的解释,两个人员的表情都十分的冷静,或许只有用这种冷静的方式,才能让一切东西变得平静下来。 必须随时保持着,有一颗清醒的头脑,这样才能分辨真伪,才能找出隐藏在后面的,真正的罪恶。 小敏问:“直到她男朋友来阻止了对吗?” “我尝试过,但是没能坚持下去,那家伙在拖她后腿,他整天无所事事,花颂斯的钱,难怪颂斯会离开。” 这个客户一想到颂斯的男朋友,整个人就咬牙切齿看起来很愤怒的样子。 从他的肢体语言上看得出来,这个人真的很讨厌那个男朋友,现在这个失踪者出现了,这个人还有点幸灾乐祸的表现。 小敏问他:“如果这个女孩离开了,那你能不能知道这个女孩会去哪里?” “不知道。” 森摇了摇头,他看起来突然很颓废,可能在他看来,这是一个自己很在乎的女孩,但是很可惜的是,自己的真心换不回来这个女孩的爱意。 就算自己为这个女孩付出一切,这个女孩依旧会待在那个渣男身边,可能这就是一种悲哀吧,用另外一种话来说,其实面前这个可怜的客户一直算一个备胎而已。 因为从客户的身上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来,这个案件很快就冷却了下来。 但是就在案件冷却了之后,最不寻常的事情却发生了。 “救命,有人能够帮助我一下吗?救命啊!” 在一个深夜里面。 一个男人开着一辆车,突然停在了工作室面前,男人跑下车之后,直接就去拍工作室的门,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竟然会那么样的慌张。 第【107】章:疯狂暗示 当工作人员到来之后,这个男人把车拦了下来:“听着,我我我需要你们帮助,好吗,我……” 那个男人已经急得说话都有点支支吾吾的了,工作人员下车后,连忙安慰这个着急的男人:“好了,放松点,慢点,你有什么事吗?” “好……恩……我……” 这个男人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说话一直不连顺,哆哆嗦嗦的样子,看起来都有点让人着急。 工作人员说:“你不要怕我们在这里了,你慢点说。” “我在路边发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被弄得一团糟,伤口看起来流血不止,看起来好像是有人把她打的很严重,我想带她去医院,但是她昏迷了。” 听到男子的诉说。 工作人员马上紧张了起来:“你赶紧告诉我吧,她在哪里,我马上去帮助她。” “她,她在后备箱里。” 这个男人哆哆嗦嗦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工作人员听完之后,顿时感到惊讶了。 工作人员把手放在了枪柄上,指着那个男人说:“赶快打开后备箱,我命令你打开后备箱,请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误会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这个男人看到工作人员要掏枪,当场就紧张了起来,他连忙向工作人员解释。 他对工作人员说:“这件事情或许听起来很疯狂,但是你需要听我说这个女孩很需要帮助。” “你现在打开它。” 工作人员一边拔枪一边指着后备箱。 那个男人连忙对工作人员说:“好好,我听你的话,希望你不要激动。” 男人哆哆嗦嗦的掏出了钥匙,就在他弯腰去打开后备箱的时候,工作人员在后面命令道:“你放轻松一点,把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我知道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拿起钥匙,打开了自己车的后备箱。 他说他后备箱里面有一个女人,但是当他们把后备箱打开之后,发现后备箱里面出了只有一团血之外,并没有看见那个传说中的女人。 这个男人和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现场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存在,他们在打开后备箱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异常,那为什么后备箱里面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这个男人是不是说了谎? 第二,如果这个男人说谎的话,那为什么后备箱里面会有一团鲜血? 工作人员很快控制住了这个男人,然后把消息回馈到谋杀案调查中心,所以调查人员都这对这件事情紧张了起来。 丽莎想,那个后备箱的女人,是谁呢? 调查人员都希望,能够找到一些东西。 只有在找到这些东西之后,他们才有可能帮助到失踪者,现在颂斯有点音信了无,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就是这种时候,他们才是要打起精神来的时候。 “你来看看是这个人吗?” 回到工作室的时候,有一个工作人员,把一份东西递给了丽莎,那看起来像是一份资料,丽莎把资料拿过来之后,仔细观看了一遍。 资料上面显示,拉芬,35岁,已婚,职业是工程建设。 但是在不久前被报道出了一起车祸,看完这资料之后,丽莎抬起头来望着那个工作人员,问那个工作人员:“你和他的妻子谈过了吗?” “她说拉芬是个好人,但她不让我们进屋。” 这个工作人员跟丽莎说道,听到工作人员的话,丽莎思考了片刻之后。 把这份资料还给了那个工作人员:“我需要这个家伙的全部东西,包括所有的详细资料,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给我全部搞到。” 这是一个命令。 到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耽误了,他们必须抓紧所有的线索,对任何值得怀疑的人展开调查。 就在工作室在调查,展开的时候。 我和圣女又遇到了新的难题。 神婆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找上了门,当看到我们现在居住的环境,神婆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神婆对我们说:“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们竟然还在这里过的这么潇洒,看着你们面前这个样子,真的有些说不过去呀。” 我望着神婆:“请你不要逼得太紧。” 我知道神婆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目前还不确定,我们的那个视频是不是还在神婆的手里? 那些安装监控的人,会不会是神婆手底下的人? 神婆看着房间里面这个小女孩,冷笑了一声,然后对这个小女孩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来到他的身边,一定也抱着你自己的目的吧。” 小女孩看了看神婆。 她知道神婆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其实现在他们已经是两个阵营,她虽然是叶飞飞派出来的,但是现在她已经彻底倒向了我这边。 刚才神婆所说的那个话,很显然,一定是在针对她。 小女孩想了想之后,抬起头来对神婆说:“婆婆,如果你一定要跟我过不去,那我自然也会奉陪到底,希望你能够明白,不要再加害我的白哥哥了。” 听到小女孩的这个警告,神婆冷笑了一声:“在这个地方,你没有资格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我,因为你已经不是白龙王的人,你没有任何豁免权,我劝你还是放下那条心吧。” 神婆既然已经说了这个话,难道已经表明,她现在跟这个小女孩摊牌了吗? 圣女现在已经不是白龙王的人了,白龙王已经不再需要她,既然不需要她,那肯定是会把她排除在外。 当然,白龙王有可能把圣女当成一个棋子,安插在我的身边。 当然这颗棋子看起来非常的明显,虽然是安插在别人身边了,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所以说这颗棋子的用处不是很大。 我对神婆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没必要把其他人扯在这里面来,白龙王跟圣女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拿在这里来讲。” 其实我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在帮助圣女开脱。 不管再怎么说,圣女还是一个小女孩,如果把一个小女孩扯到里面来,怎么说也说不过去的。 神婆听到我在包庇圣女,其实这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她当然不会当成一回事:“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的那些朋友一直在我的手里,如果没有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们的朋友肯定不会有多好过的。” 这是一种**裸的威胁。 从认识神婆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虽然之前我们之间也有过合作,那也只是互相利用。 现在已经没有利用的关系在里面了,反目成仇是必然的事情。 我不想跟任何人成仇人,当时假如别人一定要上来找自己寻仇的话,那我当然也是坦然奉陪。 一般不会得罪人,但也不会害怕得罪人,在他的字典里面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东西。 我对神婆说:“你那个尸体最好不要用来装神弄鬼,如果下次我再发现这样的情况,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身上已经中了巫术,只是现在还没表现出来而已,不是我威胁你,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神婆再一次提起了这个话题。 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我当然知道有人在暗中向自己下手,我也在想办法提防着这些人,今天神婆到来的目的,显然是在为了警告自己。 这是一种敲山震虎的方式。 我对神婆笑了笑:“我虽然不知道你跟白龙王之间有什么合作关系,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离他远一点,我们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期间,我们希望你不要再来烦我们。” 我知道剃刀已经飞在空中了。 那个香炉在剃刀的身上,香炉到达这个国家之前,我们应必须要把这些案子全部理清楚,个死尸的死亡原因必须要查出来。 现在我们的伙伴正在努力,一点一点的深挖下去。 真相很可能就在马上就要浮出水面,神婆之所以前来威胁,那可能也释放了一种信号,我们的对手可能坐不住了。 听了我的话,神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看着面前这个家伙一年无惧的表情,神婆心里面的小算盘其实打的很响,如果这个人今天不受到自己的威胁,继续把我们的事情进行下去的话,真相真的浮出水面的时候,可能一切看起来就会太晚了。 白龙王方面现在已经坐不住了。 走私集团那边可能已经在暗暗行动。 警方和侦探,一直在追查连环谋杀案,相当于在帮助我。 一旦这些案件全部被查出来,他们隐藏的东西,他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神婆今天来到这里,其实也是为了探底而来,他们不知道这边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所以他们必须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 但是神婆怎么也想不到。 自己的这点小心思竟然被对方看过去了,现在非常的尴尬,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后面的行动就更加的困难了。 小女孩对沉默不语的神婆说:“婆婆,你有没想过再跟我们合作?” “跟你合作,开什么玩笑?” 神婆虽然不知道对方意图是什么,但是她很清楚,这有可能就是一个试探。 别看这个小女孩年纪轻轻的,其实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小女孩,这小女孩可以利用别人的心理,抓住别人的弱点。 所以神婆非常的清楚,最好不要跟这个小女孩呆很长时间。 虽然自己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了,如果要简单的玩心眼的话,可能自己还真的玩不过眼前这个小女孩。 她觉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时候离开这里的时候。 神婆对我说:“希望你明白你自己应该做什么,好好利用好最后的五个小时,我不希望五个小时后见到你,还是垂头丧气的样子,那就真的很让人失望了。” 我和圣女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对神婆说:“那我们也希望,这五个小时的时间,不要再有人来打扰。” 第【108】章:风声鹤唳 神婆离开之后,圣女对我说:“按照警方那边的进展,五个小时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破掉案子,如果真的满了五个小时,我们手里面的案子还没有破掉的话,到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在小女孩肩膀上拍了拍,算是在安慰这个小女孩:“放心吧!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办法来对付他们。” 现在对方已经坐不住了。 而且各方面都有一点风声鹤唳,正是这种时候,才是比拼定力的时候。 我们必须要等到,那边的案情有所进展,但是如果这样等下去的话,我们始终是处于被动的位置。 所以我们最好的办法是主动出击。 作为一名调查人员,可能怀疑的地方就是,为什么有人能够把车开进警察局? 现在那个把车开进警察局的人,已经被控制了下来,这个人在羁押室里面,等待着工作人员去问询。 “嗯,刚过10点,我在开车回家,通常在那条路上看不到太多车辆,更不用说有人在路上走了,我马上就能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她的衣服又脏又破而且我看到了血,即使是在黑暗中,就是那么,那么糟糕……” 这个报案的人一直在战战兢兢地描述着这一切。 问询人员依旧是小敏,丽莎现在在窗外,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我也来到了丽莎的身边:“怎么样?他有没有交代一些什么东西?对这个案子有多大的帮助?” 看到我的到来,丽莎知道我心里还是比较着急的:“我们正在审问,我不敢保证他能交代什么东西,但是我在考虑的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他的车里面真的有一具尸体的话,那这个尸体到底去了哪里?” 我这旁边这个办人员报起了手:“你们这个地方,总是会出一些蹊跷的事情,让人防不胜防。” 听到对方的抱怨,丽莎感到有些无可奈何:“其实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当你不想让这些东西发生的时候,非常抱歉的事情就出现了。” 看到旁边这个摇头晃脑的女人,我也很苦恼:“你知道吗?我剩下的时间只有五个小时了,能不能在这五个小时里面,给我需要我得到的答案。” “如果出现了奇迹,那还真的有可能给你答案。” 丽莎的话非常的清楚。 要在五个小时之内破掉这个案子,那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在这五个小时之中出现一个奇迹,这个奇迹有可能出现吗? 两个人同时摇着头,再次把目光往房间里面看了进去。 询问继续。 这个男人对小敏说:“我不能把她丢在那儿对吧,如果是谁对她那么做的,如果那个人还在那里呢,我告诉她我会带她去找警察,我把她弄上车时,她说有人把她带走锁起来了,她说得越多,状态就变的越糟,然后她就疯了又哭又叫……她咬了我……” 男人把自己的手抬了起来,拿给面前这个人看。 果然,在这个男人的那支手上,有一个被咬了的牙印,这个牙印看起来是新鲜的,显然是刚被人咬了不久的。 “我差点把车撞了,然后她开始打我,打她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男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惊恐,男人这个表情上看得出来,他当时跟那个人,一定有一段非常惊心动魄的经历。 男人继续回忆着。 当时他抱着自己被咬伤了的手,把车停了下来。 来到那个发疯的女人身边,十分生气的问那个女人:“你到底怎么啦?” 但是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回答他,那个女人一直在疯狂地做着一切东西,好像已经失去了任何的理智。 可以想象的出来。 但是这个女人肯定就像是一头从牢笼里面刚刚放出来的猛兽,牢笼已经把这个女人失去了理智,这个女人除了疯狂的发泄,那就已经剩不下任何东西了。 男人对小敏说:“我要送她去医院,但我不想死,所以我只是,我不知道,我只是,我把她放进了后备箱……” 这也太奇怪了。 “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直接开车去了最近的警察局,当我试着给警察看时……她一定是在我开车的时候出来的……” 这个男人非常自责的,摇了摇头。 他在表情上可以看的出来,他是真正的在自责,如果自己不是那么粗心的话,那个女人就有可能被他送到医院去,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沉默了一下之后,小敏问这个男人:“你能描述一下她吗?” “她的脸很糟糕,看起来好像有人打了她,伤得很重,谁会这样对别人?” 可能因为当时这个女人真的伤的很重,让这个男人回忆起来都感到有些可怕,所以他没有办法再坚持回忆下去。 询问暂时告一段落。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工作人员来报告:“有一个女人出现在农舍里,说自己被绑架了,然后从别人的后备箱里逃了出来。” 听到这个工作人员的报告之后,丽莎转身走进了审讯室里面。 就在这个时候,小敏刚好从审讯室里面走了出来,丽莎对小敏说:“把这个人的陈述写下来,不管你做什么,一定要让这个人一直待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越好。” 他们在一个类似的区域接到报警电话,就在离这里不到5公里的地方。 一个女人光着下半身在叫救护车,她遭到袭击,需要帮助。 她是一名**易工作者,但不是颂斯,阿丽头朝下从一辆行驶速度相当快的汽车上摔了下来,她胸部有挫伤,脖子上有割伤的痕迹。 身上大约50%的地方出了疹子,无论谁对她做了那种事,都必须阻止。 对于这个案子的观点,调查人员有好几种认为,可能是性侵犯,可能是谋杀未遂,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还是要深入了解下去。 所以,丽莎在病床上见了受害者。 受害者用绷带包着脑袋,真的伤的不轻,从这上面可以看出来,对受害者下手的人一定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丽莎在床边坐下,她望着受害者,没有说话。 沉默了片刻之后,受害者自己说话了:“一切都仍然是模糊的,我什么都记不住,我在工作,一个人在公共汽车站接我,开车送我到停车场,把我带到一个黑暗的角落……” 受害者说道这里,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从她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她经历了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现在已经回忆到不敢回忆的地方,所以下意识选择了停顿。 但是调查人员必须继续调查下去。 丽莎追问到:“然后发生了什么?” “我们下了车,他抓住我,把我压在地上,然后……他打我,一遍又一遍,他当时用的是一块石头……” 受害者此刻看起来虽然很平静,但是调查人员很清楚,这种平静并不能掩盖她经历过的那些惨痛。 受害者继续说:“然后他用手掐住我的喉咙,我不停地昏倒醒来,然后我就在后备箱了……” “你怎么逃出来的?” 丽莎想要了解这一切,所以她必须追问下去。 或许对于回忆悲伤的过往,受害者等同于撕开自己的伤疤,但是即便如此,撕开伤疤也要勇敢面对。 如果继续沉默,那就是包庇犯罪。 “我看见门锁了,就把它打开了,车开得太快了,但我必须离开那里,我知道如果我呆在那里我就会死。” 受害者回忆到这里的时候,眼里挂满了泪花。 在飞驰的汽车上跳下,这得有多大的勇气,如果不是为了活命,可能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做,死有很多种方式,这个受害者选择的是不受折磨的去死,或许,这就是一个人最后爆发的能量吧。 丽莎问:“你逃出来之后,我们有证人说他在路边把你带走了,你还记得吗?” 受害者摇了摇头,她好像想不起什么来:“不,我是说,有些地方很模糊,但我认为不是这样。” 听了受害者的叙述,丽莎点了点头:“我们明白了,谢谢你的配合,你是一个勇敢的女孩,我无法想象你经历了什么。” “相信我,我并没想好我要勇敢,我只是,我不知道,这都是本能,当我把胶带从嘴上撕开时,我所能做的就是尖叫。” 这是受害者发自内心的声音,可能在一个人最绝望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丝光明还在眼前,那时,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奔向光明,奔向生存的方向。 但是,调查人员听到的却是转机。 丽莎突然问受害者:“什么胶带?” “那家伙有红胶带,我记得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在车里看到过,当我在后备箱里醒来时,他用胶带粘住了我的嘴,手腕,脚踝。” 当然,难以想象的恐怖。 她觉得她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就是头朝下跳出一辆行驶的汽车,她不相信如果她呆在车里会活下来。 司机假设因为她是一名**易工作者,办案人员会自然而然地相信他的话。 她的双手被绑着,她的嘴被绑住了,显然,这与一个女人走在路边,需要帮助的说辞是不匹配的。 由于现在这个受害者跟颂斯的特征十分相似,办案人员不得不承认,这个司机是这两种个案件都牵扯其中的人。 “你忘了说你把她绑起来了。” 审讯再次开始了,这次,她们把这个司机当成了犯罪嫌疑人,司机依旧一脸无辜的样子,想让全世界都认为他是一个无辜的人。 丽莎和小敏一起走进了审讯间。 她们将要一起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或许,还是一个狡猾的惯犯。 丽莎走到司机身旁:“堵住了她,你忘了吗?” “她想把我的眼睛挖出来,你希望我怎么做我只能把她绑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这个司机还在狡辩,丽莎没有理会他,而是从小敏手里拿过资料本,把颂斯的照片放在了司机面前,直接质问:“颂斯,你见过她吗?” “我不知道她是谁,我是来帮忙的。” 司机对两个调查人员这么说,丽莎继续问:“28号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第【109】章:女装诱饵 “我不知道,那是我妻子的单身之夜,我正在家里看电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这个司机显然想要把狡辩继续下去。 丽莎没有耐心跟他耗,直接对旁边的小敏说:“指控他绑架了丽,对他的车进行取证,看有没有颂斯的痕迹。” 办案人员打心底相信,这个司机跟颂斯的失踪有关。 但是他们不知道颂斯是否还活着,他们将尽力确保自己尽可能快地工作,可能这是跟生命进行一场赛跑,但从起点他们就输了。 “我们从后备箱里找到了dna。” 在调查现场,一个法医说。 丽莎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我问:“是谁的?” 那个法医告诉我们:“有丽的,还有司机的,看起来两者之间都有,他们应该是在后备箱进行了一些搏斗。” “有没有未知的,或者说其他人的?” 我在一边问到,那个法医很果断的摇了摇头说:“根据我们推断,颂斯应该没有坐过这台车子。” 听了法医的话,我和丽莎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离开了调查现场。 我对丽莎说:“如果颂斯没有坐过这台车,那是不是可以排除颂斯的失踪跟这个司机有关系?” 或许任何一个人都会发出这样的问题。 但是丽莎想不到我会这么问,因为在丽莎的印象里,我应该是一个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我的想法比较特异,跟其他人不一样。 现在一下子落入了俗套之中,就让人感觉到有些怪异。 丽莎问我:“你希望这个司机是凶手吗?” “任何办案者,根据的都是客观证据,而不是自己的主观意愿,我并不会主观的去判定所有事情,因为这种主观只会把我们自己带进死胡同。” 这是我的观点。 丽莎摇了摇头,她对我说:“我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倒是有些好奇了,面前这个很有个性的女侦探,难道还有自己特立独行的地方吗? 丽莎说:“我喜欢按照自己的感觉去界定案情!”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受害者跟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对不起来。 如果两者之间的口供不能保持一致的话,那就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会对我们的办案进程有所影响。 更让我们感到头疼的,我们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证明,颂斯的失踪跟这个司机有什么关系? 所以就算这个司机有罪。 也只能说明这个司机目前绑架了另外一个女受害者。 只能用绑架的罪名去指控他。 没有办法让这个司机跟失踪案联系起来,所以必须要行动起来,找到非常直接有效的证据,来指控这个,让他们感到嫌疑极大的人。 我问丽莎:“你现在有没有什么调查思路?在那个司机没有招供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是需要找到一些可以证明他有罪的证据?” 丽莎盯着我:“毫无疑问,这是我们目前必须要做的事情。” 丽莎很肯定这个说法,但是虽然这么说,可能自己心中也有其他的想法。 她对我道:“但是这些证据还没有浮出水面,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有一个全新的思路。” 我点了点头。 对丽莎说:“如果这个司机真的是犯罪嫌疑人的话,那他肯定要极力隐藏一些东西,他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说出自己所犯下的罪恶。” “我们需要在审讯的过程之中诱导他吗?” 丽莎问,我却说:“诱导审讯这种方法不值得提倡,最好的办法还是找出证据,在铁证如山面前,对方才不可能狡辩。” 其实我说的话,是任何一个调查人员心里面的想法。 如果办案人员真的有证据的话,你没必要搞得这么困难,现在经过dna的检测,在后备箱里面没有出现另外一个受害者的dna。 那只能说明这个车子,并没有另外一个受害者乘坐。 如果这是一个惯犯的话,那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交通工具。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办公室,看到小敏在分析其他的东西。 丽莎对小敏说:“嫌疑人的整体资料有没有整理出来?我想知道这个嫌疑人有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 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已经想到一起去了,有句话叫做狡兔三窟,如果一个非常狡诈的嫌疑人,不可能只用一种工具来做案。 但是小敏对她说:“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这个司机名下只有一部车辆,而且他的家人也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 我和丽莎交换了眼神,说:“能不能查到这个人的出行记录,看这个人会不会向他的朋友或者其他人借车呢?” 这可能是一个全新的调查思路。 但是想要调查这个人的出行记录的话,可是一件值得挑战的任务。 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对这个人进行过跟踪,如果想要进行调查的话,只能派工作人员上门走访。 但是如果去走访,也不可能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 因为在别人的口述之中,可能还是有些误差的,有些细节的地方肯定做不到,如果想要从出行记录这边下手的话,这个困难就会加大更多。 丽莎皱着眉头:“对家属进行调查是必须要做的,但是我们不能一条路走到黑。” “是的,我们必须要有其他的准备,我们也不能把眼睛只留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我们必须做一个反向调查。” 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两个侦探听到我的说法之后,都感到有些好奇,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人在说什么东西,什么是反向调查? 丽莎问我:“你既然有了你的调查思路,那你说说你的想法,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们还是做你们的正常工作,我这个反向调查,只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我觉得不需要你们的配合。” 按照我的想法,这个工作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做,不需要去惊动办案人员。 这就让另外两个人有些好奇了。 如果其他的人私自去对涉案者进行调查的话,从程序上来说,这是一种违法的行为。 而且这个调查者的安全受不到表保障。 在任何机构对于这种调查都是不接受的,虽然他们很相信面前这个人的能力,但是能力再强,你不可能预料到意外。 丽莎问我:“你确定你真的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如果你没帮助我的话,那只能适得其反。” 我说的有些神秘兮兮的,让其他的人感觉到更加奇怪了。 旁边的小敏对我说:“我们可以允许你去调查,但是首先你得保证自己的安全,更重要的一点,你不要影响我们的办案进程。” 还是小敏比较客观,只要对方不影响自己的办案进程,他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吧,这或许又是另外一种办案的思路。 我看着丽莎,我需要得到这个侦探的意见,因为现在看来,主导这个案子侦破的,还是丽莎。 丽莎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办案思路,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们分享,这也无所谓了,只要你不影响我们的办案,你可以放手去干。” 我需要的就是这句话。 我对面前的两个侦探说:“你们该怎么调查还是怎么调查?我们互相不干扰,每隔一个小时通报一次消息,如果相互之间想分享信息的话,必须要提前说明。” 听我这个样子,看起来神秘兮兮的,感觉很像那么一回事。 两个侦探已经知道我心里面可能有了什么思路,但是这个思路到底能不能帮助到这个案子? 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 丽莎说:“好吧,就按照你的说法来做,我们各行其是,希望你行动顺利。” 我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工作室。 这一次心里面已经有了想法,既然是反向调查,那就得往原路走,在他的心里面,那两个工厂一直是我心里面存在着的两个疑团。 如果换成我是受害者,那自己会经历什么东西,这是我迫切想要得到的答案。 为了解开这个答案,我觉得自己需要变成受害者,用受害者本身,或者是第一人称的方式,去面对凶恶的罪犯。 夜幕降临之后,我戴上了一个假发,穿上了女性的衣服,经过一番化妆之后,它变成了一个站街女。 来到两个工厂中间,在夜晚的街灯下面,依旧能够看到两边的烟囱里面冒出来的黑烟。 这是两个不停工的工厂,不管白天或者晚上,都一直在开工,我掏出了一只烟,点上烟之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工厂冒出来的黑烟。 依旧是那种奇怪的味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烟雾里面的味道一直带着一种腥臭味道,这种味道萦绕要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一直消散不去。 我吐了一口烟圈。 站在路边,盯着那两根高耸入云的烟囱,在我的心里面有个想法,能不能有机会来到那个锅炉旁边,看看到底是烧什么东西。 但是这个想法刚刚浮起的时候,就被章节打消了下去,我觉得还是不该这样武断。 现在我的目的不是这两个烟囱,而是来钓鱼,但是作为诱饵的章节,肯定不能心无旁骛。 因为我心里面一直在想着烟囱的事情,所以对钓鱼这个事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上心。 或者越不是上心的东西,越会出现令人意想不到的问题,但是我现在每一根神经都是紧绷着的,期待着意外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一直在这个公路边游荡,一根一根的把烟抽了出来。 在我抽完第五根烟的时候,有一辆面包车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这是一辆看起来非常破旧的车,就像要散架了的样子。 司机把车窗摇了下来,在用当地的方言叫我,好像是叫我过去的。 夜色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司机差不多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而且好像还喝了酒。 面对那么一个酒气熏天的人,我心里面在考虑要不要过去。 第【110】章:铤而走险 我今天是出来钓鱼的,不知道这个司机是不是那条鱼,但既然这个司机要咬钩,那会不会让这个司机咬上这个钩子? 我摸出了第六根烟。 高跟鞋在地板上咔嚓咔嚓的响着,这是一双非常大号的高跟鞋,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为了装得像一点,我连高跟鞋都穿上了。 高跟鞋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开来,距离那个司机越来越近,甚至连司机脸上的表情都快要看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路中间冲来了一辆车,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把我撞飞了出去。 看起来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一个司机在车里面招呼我,另外一个司机开着车向我撞了过来。 在两个司机的配合之下,我并没有什么逃跑的意识,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车撞飞。 在空中翻了一圈之后,重重的摔在了马的边上,这个时候从旁边的车里面跳下两个人来,手里面拿着两根电棍,直接向我就走了过来。 我的假发已经被撞飞了,忍着剧痛,咬着牙想站起来,被一个人一脚踢翻在地,另外一个人捡起我的假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那个拿着假发的家伙,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直接用电棍顶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装女人?” 这个人开口就讲普通话,听起来而且很流利,我有些吃惊,没想到在这个国家还能遇到自己国家的人。 但是这种相遇对我来说并不是一种好事,因为面前这个自己国家的人要把自己弄死了。 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那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在大街上无缘无故的把别人撞伤呢?” 听了我的话之后,那两个人竟然哈哈哈笑了起来。 另外一个人把手里面的电棍按得呲呲直响,在夜色中对我说:“不要问我们为什么来到我们的地盘上,我们做的任何事情都有我们自己的理由。” “那你们可以告诉我吗?最近失踪的这些女孩子,是不是跟你们有关系?” 我吐了一口咸咸的液体,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把假发扔到了我的脸上。 一个人用电棍顶着我的胸口,龇牙咧嘴的说:“关你什么屁事,如果不看在你是华夏人的脸上,我们早就把你弄死了。” “你们也会说华夏人吗?如果是华夏人,为什么要来这个国家做这种罪恶多端的事?” 我开口指责了起来。 就在我指责的话,刚刚说完的时候,后脑勺突然被重重的打了一棍。 这一棍打得我双眼一抹黑,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是在一个床上醒来的,坐在床边的人是一个女孩子。 我睁开眼睛,看到圣女:“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哥哥,你醒了啊,昨晚上大半夜的有人把你拉到工作室门口,直接把你扔了下来,当时你已经昏过去了。” 圣女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我摸了摸自己发疼的脑袋坐了起来。 对圣女说:“我昨天晚上被人袭击了,而且袭击我的人还是我们国家的人。” 圣女吃了一惊:“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要给你穿上女人的衣服,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的爱好啊?” 听到小女孩说的这个话,我感到有些尴尬。 对小女孩说:“其实那个衣服是我自己穿上的。” 圣女听完,更加吃惊了。 这可不是我应该有的所作所为,怎么会自己穿上女人的衣服,不可能自己有什么变态爱好吧? 小女孩问:“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再去办什么案子?因为案子的需要,所以你要化妆成女人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这个小女孩真是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行动,但是案子现在进展到这种地步,可以说彻底的失败了。 我的这个反向调查方案,好像已经被人识破,而且别人下手非常的狠,直接开车来撞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再加上自己的身体素质过硬,可能早就倒在别人的车轮下面了。 现在应该怎么办?我自己有些六神无主了。 虽然在那个地方已经遇到了一次危险,从这个危险过程之中,看到了一些苗头。 但是对于我来说,并没有掌握太多的东西,因为我知道那个地方没有监控,犯罪分子依旧猖獗。 假如昨天晚上是一个女人被撞,那可能又是另外一个消失掉了的女人,我必须要抓到能够证明那些家伙有罪的证据。 看到我陷入沉默,旁边的小女孩突然对我说:“要不这样吧,让我来当诱饵,咱们再去钓一次鱼。” 我抬头看着她:“这怎么可以啊,你年纪这么小,一旦出现了什么危险,那可怎么好?”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小女孩竟然会主动提出让自己当诱饵。 但是小女孩对我说:“如果想要抓住这些坏人,那必须让着一个真正的女人去当诱饵,这样才可能把他们引诱出来。” 用她去做诱饵,这无异于走了一步险棋,但话又说回来,富贵险中求,虽然这看起来有点危险,但是如果把握得好,还有可能真能把真凶套出来。 圣女用渴望的眼神望着我,希望得到我的同意,但是我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现在考虑的就是安全问题。 自己保护自己都尚且保护不了,现在又要保护圣女,这有点让我为难。 在这个国家,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因为我完全处于被动地位,根本不知道对手潜伏在什么地方,这样赌就是一次没有把把握的冒险。 不敢尝试。 圣女说:“白哥哥,你给一个意见啊,怎么什么话都不说呢?” “实话跟你说吧,我真的不敢拿你去冒险,这太危险了,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我把自己担心的地方跟圣女直接说了出来。 圣女听完之后,大眼睛眨巴了一下,思索片刻对他说:“没事的,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够保护好我的。” 她对我是绝对的信任。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对自己没有多少的信任度,昨晚被袭击了一次,在我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如果不及时调整过来,这个阴影必定一直伴随着自己,挥之不去。 看着圣女明亮的眼睛,我还是摇了摇头:“咱们再计划一下吧,绝对不能贸然行动。” 圣女叹了一口气:“但是你再这样犹豫下去的话,神婆给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害怕如果到时间你还不能找出真相,真的会受到惩罚。” “我的命运不是别人决定的,谁也没有资格来惩罚我。” 我冷哼了一声,毫不在乎。 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了,就算真的超时了,倒要看看神婆他们究竟跟自己耍什么花招,如果对方想用惩罚来吓唬自己,自己是不会中计的。 圣女苦笑了一下,我对圣女说:“放心吧,我会跟丽莎她们商量一下,斟酌这个办法是不是可以用,如果这个方法可以,到时候还真的需要你来帮忙。” “义不容辞。” 圣女听完,开心得快要跳起来。 现在想要用这个办法的话,首先必须绝对保证安全。 想要绝对保证安全,那必须动用当地警方的力量,把那个区域安全全部控制起来,一旦发生任何意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意外处理掉。 想要做的这一切。 那就得看丽莎她们能不能办到,所以现在必须要跟丽莎他们商量,在商量结果出来之后,才做最后的决定。 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 当丽莎听到我们提出来的办法之后,当场就提出了一个疑问:“你们能不能保证?嫌犯真的在那条街上。” 我和小敏对视了一眼。 小敏对丽莎说:“当时我们去那条街看了一遍,发现那个地方没有监控设备,而且道路四通八达的,非常有利于嫌疑犯躲避,当时我们推测,这应该就是嫌疑犯经常出入的地方。” “虽然目前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嫌疑犯出现过那个地方,但是颂斯就是在那个地方失踪的,这是最客观的一个条件。” 我说。 小敏也接话到:“如果现在我们可以引蛇出洞,来试一下嫌疑犯自己的手段,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丽莎说:“其实引蛇出洞这一招我早就有过考虑,但是我最担心的一点就是诱饵的安全,我相信你们也非常清楚,在我们国家,警方的行动能力是非常有限的。” 丽莎虽然没有明说。 但是从话里面听得出来,如果要擅自行动的话,警方可能没有把握能够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想了想,对丽莎道:“如果警方不参与这个行动,那能不能借用警方的一些设备?” “除了枪以外,其他的东西我可以努力去争取一下。” 既然我让了一步,丽莎也觉得自己可以争取一些,所以她对我如此表态,我说:“我需要一些监听和监控设备,如果这个行动一旦开始,那我们必须做好,把这些家伙一网打尽的想法。” 丽莎心里一紧:“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杀入这些匪徒的老巢去吗?” 小敏也有些吃惊,她完全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为什么说这些匪徒的老巢?难道这是一个团伙作案?并不是一个孤立的案件吗? 我对丽莎说:“这个案件后面,一定隐藏着一些更加惊人的真相,如果不把这些家伙一锅端的话,我们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小敏点了点头。 她猜到我一定发现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也是其他人看不见的,这个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小敏问我:“如果真的进入了对方的老巢,你敢保证可以全身而退吗?” “不敢保证。” 我毫不隐瞒的回答她。 两个侦探听了我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凝重了,如果进入对方的老巢,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那就相当于进去送死,这么做对于谁来说都是愚蠢的。 第【111】章:思维混乱 丽莎说:“如果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我觉得这个案子没必要这么进行。” 我听了丽莎的话,看到对方要打退堂鼓,连忙争取了一下:“任何的破案行动都是伴随着危险的,如果你不去尝试一下的话,案子永远不会有进展,犯罪嫌疑人和证据不会自己跳出来,我相信这个你们比我更清楚。” 证据不会自己跳出来。 这个当然谁都清楚,但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获取证据,对于谁来说都是比较犹豫的。 丽莎咬着牙关,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对于这个侦探来说,心里面最大的愿望肯定就是把案子破掉,把那个失踪者找回来,但是不论如何,不能用别人的生命去冒险,这样做有点得不偿失。 小敏对我道:“听说你会用一个小女孩去做诱饵,那你要好好考虑一下,嫌疑犯是不是对小女孩感兴趣?” “为什么要用小女孩?你争取到小女孩的同意了吗?” 丽莎也开口问。 面对两个侦探的质问,我点了点头:“小女孩已经同意了,是小女孩主动提出来的,当时我没有答应,我就在考虑安全的问题,准备回来跟你们二位商量一下,现在看起来,你们貌似不赞同我的这个方案?” “不是我们不赞同你的方案,你选择的人有失误,这个风险太大了,这个方案我看是行不通。” 丽莎断然说。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小敏,希望小敏能够帮自己说说话。 但是小敏对我无奈的摊了摊手,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如果你要用小女孩去做诱饵的话,我第一个就要否决你的这个提议。” 我深吸一口气。 问两个侦探:“那如果我不用小女孩,我们把这个诱饵换一个人,换成一个大人的话,这个提议可以通过吗?” 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后。 那两个侦探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两个侦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可能这两个侦探之间,还没有想好最终的办法,换人和不换人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去冒险的。 如果警方不提供帮助的话,这简直就是一个非常大的冒险行为。 就算换上一个女高手,一旦落入了穷凶极恶匪徒的手里面,那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丽莎摇了摇头对我们说:“这个方案实在太过仓促了,让我再考虑一下吧,因为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犯罪分子,我们必须要有完全的把握。” 丽莎担心的地方太多了。 所以她必须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 本来引蛇出洞就是一步险棋,像这种危险的办法,很容易被嫌疑犯识破。 一旦犯罪分子识破了我们的计策,那我们派出去的诱饵必将必死无疑,如果派出去的诱饵受到伤害,那这个案子就算破了,又有什么意义可言? 看着丽莎摇了摇脑袋离开了。 小敏看着我:“你老实跟我说吧,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东西?你难道怀疑?在那两个工厂里面,真的隐藏着两个火葬锅炉吗?” 我看着面前这个女侦探。 没想到这个人的想法跟自己是一样的,看得出来这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我对小敏说:“当初我在国内的时候,曾经遇到一个连环器官贩卖案件,但是这个案件没有破掉,当时这些犯罪分子神秘的失踪了。” 听到我这么说,小敏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她问我:“后来呢?” “后来我再也没有看到这些犯罪分子出现,当时所有的班人员都怀疑,这些犯罪分子一定是潜逃出国了。” 这是我的说法,小敏点了点头,一副我懂了的样子:“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说?你觉得这些犯罪分子是来到了我国。” “其实之前我没有跟这个事情联系上来,后来我看到那个烟囱之后,才想到了他们怎么样处理尸体。” 我吐了一口气,对小敏道:“之前我在国内的时候,找出他们处理尸体的办法,所以这个疑惑一直在我脑海里面,我一直在思考他们是怎么处理尸体的?当我看见烟囱之后,我才想到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把尸体放在锅炉里面去焚烧,通过高温之后,所有的痕迹都会消消的无影无踪,难道这不是一个完美的办法吗?” 听到这个说法,对面这个侦探打了一个寒颤。 她甚至觉得身上都有鸡皮疙瘩起了,她对我道:“如果真的按照你的这种说法,那些失踪者岂不一个个都化成了青烟了?” “这只是我的初步构想,我们需要证据来支撑。” 我说,小敏提出了另外一个意见:“其实我觉得没必要这么复杂,如果你真的怀疑那个工厂里面有问题的话,咱们可以通过官方的形式去调查。” 她说:“我们直接去到锅炉房,看看里面到底在燃烧什么东西?把调查报告拿回来之后,咱们再下定论也不迟啊。” 听了小敏的话,我说:“如果能够通过正规的方式进入,那我当然赞同,但是我在考虑的问题是?调查人员真的能够进入到工厂里面吗?” “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 小敏打了个电话给警方,让警方能够派出人员配合,一起进入那两个工厂,看看工厂的锅炉里面到底在烧什么东西。 警方那边很快给了回复。 警方的人员告诉他们,因为涉及到保密条款,在没有任何证据支撑的情况下,警方没有权利对工厂进行搜查。 小敏气得吐血:“如果有证据,还用去工厂里面搜查吗?这简直就是废话。” 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说过了,通过正规渠道是进不去的,所以我才会有这种办法。” 小敏把电话扔在办公桌上:“不管能不能进去,这两个工厂这么嚣张,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讨教一下。” 看来这个侦探是真的被气到了。 看到面前这个生气的女人,我虽然心里面还是有些得意,但是脸上看起来平静如水,要慢慢让这些侦探站在自己身边,这个案子看起来比较棘手,需要大家通力配合之下,才有可能把真凶绳之以法。 对小敏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跟丽莎商量一下,需要得到丽莎的帮助。” “丽莎还在犹豫什么东西?” 小敏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就要往丽莎的办公市走去,我拉住了她:“咱们还是给丽莎一点空间吧,现在还不是我们着急的时候,我们必须要用冷静的大脑面对。” 小敏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 她对我说:“现在我们手里还有那个绑架别人的司机,要不我们对那个司机再进行一番审讯?看这个司机能不能知道一点工厂里面的事情?” “但是这个司机知道,那我们这么做就等于是打草惊蛇。” 我不赞同这个做法,小敏听了我的说法之后,然后反问:“如果我们现在不打草惊蛇,那这条蛇有可能对下一个目标进行袭击,因为这些毒蛇在暗处,我们没有办法掌握到他们的行踪。” “现在他们就算主动露头,我想你也抓不到他们的。” 我淡然对小敏道:“我们还是先计划一下吧,如果丽莎同意了这个方案,那我们应该选择谁去当这个诱饵?” “毫无疑问当然是我。” 小敏直接说,我摇头:“你肯定是不行的,因为你是侦探,你跟这些犯罪分子打过交道,他们一眼就能认出你来,当然丽莎也不行,因为她也是侦探。” 排除了侦探当诱饵的可能性。 小敏说:“如果不让我们去,你选择一个普通人去的话,危险系数就会提高很多倍,你难道不觉得我说的话是对的吗?” “一般的普通人,不容易引起犯罪分子的警觉,为什么不可以?” 我跟小敏争论了起来,丽莎的话突然传过来:“你们不要争了,事情有变。” 我和小敏一起转身,丽莎来到身后:“咱们还是把目光专注于绑架案吧,或许从绑架案里寻找失踪者的消息,会更加靠谱一些。” 我问:“为什么?” “因为当时有不少人确信,这个司机是颂斯失踪的罪魁祸首。” 这是丽莎的话,小敏却说:“没有在司机车里面找到颂斯的dna,凶手有可能另有其人。” 丽莎摇了摇头:“好吧,我们看来还需要重来。” 听到丽莎这么说,我和小敏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觉得丽莎的思维是不是处于混乱状态,一下子一个主意,这可对面前的情况有所不妙。 丽莎问小敏:“你跟我说说吧,我们走到哪一步了。” 小敏没有说话,继续看着丽莎,丽莎见我们表情如此奇怪,摇了摇头,转身走向自己办公室,我和小敏跟丽莎一起来到了丽莎办公室。 丽莎回到办公室后,指着一面照片墙说:“重新理一下,颂斯男朋友是最后见到颂斯的人,但是,发现颂斯失踪后他花了三天时间才打电话过来,可能她放弃一段糟糕的关系,离开了,也许她试过,但是他不喜欢。” “孟达的线索断了,我们要继续寻找他,发送电子邮件和传单。” 小敏接了丽莎的话,丽莎说:“是的,但是我们知道他的存在,而且我们还知道他很狡猾和凶残,也许他回来是为了她。” 丽莎说到这里的时候,小敏提了一个人:“你说的是那个常客,森吗?” 现在一下子摆出了三个犯罪嫌疑人,而且三个嫌疑人跟颂斯都有关系,但是三个人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呢,三人看着这个照片墙,陷入了沉思。 我以前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案件。 因为受害者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就会牵连出一系列的人,而当这些关系掺杂在一起,你会发现就像一团乱麻,有些难以理清。 我盯着那个所谓的常客,思考一下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们觉得性工作者真的会跟客户发.生.肉.体.以.外的关.系吗?” 第【112】章:青年说辞 两个女侦探一起看着我。 我说:“这个森,表现得像他和颂斯有特别的关系,当他发现对方并不这么认为,他可能不高兴。” “这不是很充分。” 小敏说,她提出另外一个人:“你们不要忽略了那个司机,从他对付丽的手段上来看,他很喜欢伤害女人,这种有暴力爱好的家伙,千万不能排除在外。” 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当这些看法全部提出来之后,大家的见解就会变成一条条线,这些线纵横交错,看起来似乎没有头绪。 一个合格的裁缝师,总能以最快速的手法把所有乱成一团的线整理清楚。 现在这些线全部摆在我们面前,那就要看我们中间会不会出来一个合格的裁缝师,把这团线索好好整理一遍了。 如果不整理清楚,我们就会陷入死局,那样的话,一切会更加困难。 丽莎听了小敏的话之后,对小敏说:“司机不是说他老婆在颂斯失踪那天晚上有单身派对吗,我猜他不是那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的人,我们得追踪他的行踪,他的手机呢?” “用他手机干什么?” 小敏问,我说:“这个人打过电话,可以从手机里面查到,这人在打电话时用了哪些信号塔。” 如今的科技如此发达,想要跟踪一个人手机里面的通讯记录,当然是轻易而举的事情。 一旦思路对了,一切看起来就会简单许多,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正确方式去解决问题,否则的话,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没有目的的乱窜。 在通过技术部门的合作之后,司机手机里面的通话记录出来了。 “这个电话谁的?” “他的妻子。” “下面这个,晚上11点28分的通话,怎么回事?” “不知道,另一个电话号码。” “那是他以前打过的电话吗?” “看起来不像,很短的一通通话。” “值得一试。” 丽莎想了想,对技术员说:“你能告诉我电话号码上的姓名和地址吗?” 技术员一通操作之后,把姓名和地址查了出来,当场给了丽莎。 这个电话是从司机的手机打到另外一个人的手机上的,是一个名叫纳丁的人,有过涉毒前科,但这个名叫纳丁的人现在已经服刑期满,也许就在家里。 他们不知道这个司机为什么会跟这种人联系,这个电话对这个案子是不是会有帮助,一切都还在未知当中。 丽莎从技术部出来之后,把这个事情告诉给了二位。 我说:“现在又把涉毒人员牵扯进来了,事情看起来更加复杂化了,如果继续顺藤摸瓜查下去,不知道还会查出什么样的人。” 小敏说:“之所以情况这么复杂,我们才更要查下去。” 她抬头看着丽莎:“这个涉毒人员住在哪里,我们是否马上上门调查,我觉得这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就好像起死回生一样,帮我们找出了一条路子。” 丽莎却望着我:“你觉得涉毒人员的介入,会不会对这个案子产生什么影响?” “当时时间似乎对得上来,如果排除巧合的成分,那就要追溯,这个司机给纳丁打电话的目的是干什么?” 我提出自己的疑问,小敏说:“我觉得这个司机跟纳丁之间的联系,肯定不是为了纳丁经常从事的那种事情有关,或者是为了其他的东西。” 丽莎说:“可惜我们只能查到通话记录,并没有得到通话录音,不知道当时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内容。” “我想如果审讯的话司机不会招供的,因为纳丁是涉毒人员,司机肯定会故意把自己和纳丁之间的联系拉开,这样避免自己受到牵连。” 这是小敏的看法,丽莎冷笑了一声,说:“既然害怕沾染上纳丁,那为什么要给纳丁打那个电话。” 她一句话说完,大家都没话了。 现在,通话记录可以算是一个证据了,虽然不能直接证明司机跟颂斯的失踪有联系,但是时间点可以契合上来。 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发现,他们只需要再努力一点点,把证据坐实,对于这个案子可能就是突飞猛进的。 我抬头问丽莎:“现在有什么打算,是去找纳丁问情况呢,还是去找司机的妻子?” “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对方再跟我们玩心计,他们想试试我们能不能撑得住气,但是时间不等人了,所以我在期待最好时机。” 丽莎回答。 丽莎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一间住所,那个住所就是纳丁的,经过她自己的思考之后,她觉得还是要去调查一下,所以就来到了这个住所。 “我们是工作人员,请开门。” 看着紧掩的大门。 丽莎猜到肯定有人在里面,但是刚才敲门之后却没有人来开门,所以丽莎只能开口说道。 想要用说话的方式,打消房子里面,这个人的顾虑。 她说:“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跟你以前的事情有关,我只是想跟你谈谈,请问你认识一个叫拉芬的人吗?” 拉芬是那个司机的名字,如果想要让对方打消顾虑的话,那必须说出自己很明确的目的,不要让房子里面的人有其他的想法。 因为里面本来就是一个很危险的人,这种人一旦被激怒了的话,肯定会做出什么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办案人员不想让那种事情发生。 虽然感觉到房子里面有人,但是里面的人就是没有反应。 好像知道办案人员要来一样,里面的人故意躲避着办案人员,这让丽莎非常的为难。 她对房子里面的人说:“如果你不开门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我不想让你进去第二次,因为你是有过前科的人,你难道还要进去面对那些人吗?” 在她说完这句话的第三分钟。 房门总算打开了,一个睡眼迷离的青年走了出来,这个青年看到门口站着的办案人员,好像感到十分的惊讶。 “你让我等了很久,先生。” 丽莎看着面前这个青年,心里面还是有些生气的。 青年对她说:“对不起!你可能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所说的那个人,我更不认识什么司机什么的,我是一个已经改邪归正了的人,不信的话你可以四处去查一下,我这段时间来都很遵纪守法的。” 这个青年很显然不愿再进去,所以面对面前的工作人员,赶紧对自己的过失进行辩解。 丽莎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对面前这个青年说:“如果你不认识那个司机,那你是否认识另外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颂斯。” 看到面前这个青年的狡辩,丽莎知道不能把对方逼得太紧。 有些东西,必须要用旁敲侧击的办法,就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的剥出来,如果想要一步到位的话,得到的结果可能只是适得其反。 被工作人员这么一问。 那个青年想了一下,没有回答工作人员的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丽莎看到对方点头了,知道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所以继续追问了下去:“你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看到工作人员这么问他,那个青年眼睛转了一下,还下意识的往屋子里面看了一下。 不知道这个青年在打什么鬼主意? 反正看青年现在的表情,心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放不下一样,这个青年可能在思考着该怎么解释,或者说怎么找出自己的说辞。 青年对丽莎说:“你既然已经来问我了,那我觉得我应该给你一个答复,你给我听好了,事情其实是这么一回事。” 听到青年这么说,丽莎不动声色的看着青年。 她要看青年怎么给她一个回答,案情追踪的这一个地步,可能对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这个案子的关键所在。 所以必须要一字不漏的记下来。 丽莎甚至重复到:“你最好说清楚了,因为这是凶杀案调查。” 听到工作人员说是凶杀案调查,这个青年很明显的紧张了起来:“听着,我跟这个女孩所做的事情,或者说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或者就像……好的,好的,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关我的事……” 这个青年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什么东西,反正他现在说起话来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没有办法表达清楚自己想说的东西,这让他对面的听者有些感到难为情。 丽莎再次重申:“你最好先冷静一下,听我说什么东西?我只需要知道,这个女孩到底去了哪里?这个女孩又跟谁在一起?” 那个青年听到工作人员说到这里。 显然不想配合工作人员的工作。 或者是自己在故意隐瞒什么东西? 因为这个青年的隐瞒,工作人员非常的不开心,她觉得有必要跟面前这个家伙摊牌。 丽莎对青年说:“我想让你清楚的一点是,我只想在这里跟你谈,如果咱们在这里谈的不顺畅的话,我有必要把你请到你不想去的地方,我想如果到这一步的话,我们双方都会很尴尬。” 青年听工作人员这么说,眼睛里面有一道光闪了一下。 他可能还是有些担心了,丽莎再继续趁热打铁:“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青年点了点头。 他把门关上之后,跟丽莎走了出来,两个人来到院子里面,找个凳子坐了下来,然后这个青年开始交代自己的事情。 他对丽莎道:“我三个星期之前见过那个女孩,她打电话给我,然后自己就过来找我了。” 青年这么交代,说明他是认识这个失踪女孩的。 而且这个女孩自己打电话给他,那他跟这个女孩之间可能是很熟的,那个女孩可能会很信任他,要不然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找一个,自己不是很信任的人呢。 丽莎问:“这个女孩过来找你的时候是独自一个人吗?” “当时有人开车送她。” “开车的人是谁?你认识吗?”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那个人。” “你不认识那个人,那你总认识那辆车吧,车是什么样的车?” 丽莎一点一点地追问下去。 青年想了一下之后,回答面前的这个工作人员:“那个车是一辆银色的越野车。” 第【113】章:怀孕女子 “一辆越野车,你确定吗?” 丽莎重复确认一遍,青年把头抬了起来:“不是四门小轿车,我确定真的是越野车。” 丽莎说:“你必须要确定,因为你的证词有可能很重要,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必须要负责。” “是的,我肯定。” 这次青年回答的很肯定。 他对丽莎说:“那就是一梁银色的越野车,这东西看起来是全新的,我相信你也很清楚,附近有很多像这样的车,所以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吧。” 丽莎想了想之后,歪着头往这个青年的房子里面看了进去。 看到工作人员往他的房子里面看,这个青年似乎看起来有些着急了。 青年连忙对丽莎说:“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东西了,你应该去其他地方了解一下,我这里没有其他东西了。” 既然没有其他东西,这个家伙为什么看起来会这么紧张?这个人的表现看起来有些反常啊,当然聪明的工作人员肯定是看进眼睛里面去了。 这个青年开始催促了起来:“我已经说完啦,你完事了吗?” “是的,可以了。” 丽莎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看到丽莎离开之后,那个青年连忙钻进屋子里面,把自己的房门关上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不想让别人看见似的。 当然工作人员也不是傻子。 青年的所有的表现全部被工作人员看着眼里面。 丽莎迅速离开了这个青年的住所,马上回到了工作室,现在她要跟自己的同伴,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所以我们没有任何记录,关于拉芬开车的。” 在交通部门的工作人员那里,丽莎调查了所有的记录,发现没有关于司机拉芬的,而且拉芬开的车,并不是越野。 丽莎对交通部门的工作人员说:“在这个司机的档案里面,有这个司机出车祸的记录,你们能够把我查出来吗?那天是几号?” “六月二十八。” 工作人员通过网络的比对之后,总算查询出来了。 这个司机出车祸的时候就是6月28号,那天正好是那个女孩失踪的时候,这又是一个非常巧合的事情,现在两个巧合的事情已经碰到了一起,并不可能所有巧合的事情都能撞到一起。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个司机的车祸,肯定跟那个失踪的女孩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个司机涉及了一场机动车车辆事故,他在开车的过程中,把自己的车撞毁了,因为他自己的车不能开,所以他重新租了一辆车。 就是在那个时候,颂斯失踪了。 车祸的发生和那个女孩的失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段,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关联,所以现在是时候找出证据,把这两个事件串联起来。 工作人员去到了租车公司,他们在租车公司那里证实了一下,当天那个司机租的一辆车,正是一辆崭新的越野车。 颜色也是银色的。 丽莎问公司经理:“你能不能确定这个车的颜色?这个车的颜色真的是银色的吗?” “是的,我可以肯定。” 租车公司的经理非常的肯定。 我问那个公司的经理:“这个车现在有没有在这个地方?我们能不能看看这个车是什么样子的?”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经理摇摇头回答道:“非常的抱歉,这个车可能已经租出去了。” “必须马上让这个车回来,我们现在就要见到这个车。” 旁边的小敏亮出了自己的证件,向这个租车公司的经理表明,他们是这个案子的办案人员,这辆车有可能是这个案件的最重要的证据。 看到工人人员的证件之后,那个经理不敢怠慢,连忙拿起电话查询那个车,不管那个车出现在哪里,马上得调回来。 因为工作人员非常的清楚。 如果我们能在租车中找到一些什么东西,那就能给我们提供足够的证据,只有拥有了足够的证据,我们才有权利去搜查那个司机的房子。 当找到那辆出租车之后,我们马上在后备箱找到了很多血。 很快,有关法医和痕迹学专家来到现场,对后备箱里面的血液进行化验,所有工作人员都守在了现场,这可能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这个案子能不能顺利破掉?就在这辆车的后备箱里面了。 后备箱里面有大量的血液证据。 通过比对之后,结果果然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血液的dna跟失踪女孩颂斯的,全部吻合。 有了这个证据,已经足够让他们写一张搜查令了。 工作人员很快进入了这个司机的家里面,他们会对司机的家里面进行大范围的搜查,必须要找到有关失踪者的证据,能不能把这个司机定罪,就看他们能不能找到有效的证据了。 “你们在我的家里面,需要很长的时间吗?” 那个司机的妻子看到,在戴手套的工作人员们,她问面前站着的丽莎。 丽莎点了点头,很抱歉的对这个可怜的女人说:“可能要花很长的时间,因为我们必须要找到有用的东西。” 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沮丧:“我真的不敢相信,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在我的家里面发生,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放心吧,我们会彻底的搜查一遍的。” 丽莎除了这样说,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这个不知情的女人。 无论搜查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可能也算是一个受害者吧。 当一个女人被自己的男人隐瞒,对自己男人所做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可能对于这个女人来说,也是一种无奈的悲哀。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一切都必须要严谨。 因为在车辆后备箱里面发现的血迹,不能够足以证明失踪者已经死亡,他们之所以来到司机的家里面,就是想要在这里寻找,失踪者的痕迹到底有没有在这里? 我们甚至在祈祷。 希望这个女孩子,只是遭到了暴力对待,希望这个司机手下留情,不要残害这一条生命。 “有很多血,到处都是血,虽然已经被擦掉了,但是我们还是能检测出来,看得出来,这里发生了一起恐怖的暴力行动。” 工作人员把丽莎带到了饭厅位置,对丽莎说。 后面跟着进来的司机的妻子说:“你们想错了,我承认这里的确有很多鲜血,但是那只是我丈夫的血,抢劫的时候……” “什么?” 丽莎被女人最后的一句话吸引了。 看到这几个被吸引了在工作人员,这个女人问他们:“我丈夫没有告诉你们吗?” “你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说漏了嘴还是故意而为之,从现在可以看得出来,可能又有新的情况出现了。 本来我们来调查的只是,普通的失踪案子。 但是这个女人竟然跟我们说,这里发生了一件抢劫的案子,但是这个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好像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在工作人员的追问之下,这个女人竟然闭上了嘴巴,不准备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小敏和我来到了办案现场,他们看到现场僵持的情况,知道如果想要改变的话,必须要让这个女人开口把话说出来。 我对女人说:“你现在想要隐瞒已经隐瞒不了了,如果你不说出来的话,可能我们会按照包庇罪,把你也牵涉进这个案子里面来。” “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女人吓得连忙说:“好吧,我把你们想知道的,告诉你们吧!” “他在车道上,几个人走过来,有人想要车钥匙,就打了他的头,然后他跑回了车里……当我到家后,我帮他清理干净了。” 这个女人说到。 她描述了当天晚上,自己丈夫经历过的遭遇。 我问:“如果当天晚上他遇到了抢劫,那你们为什么不选择报警?” “我们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人们第二天就来了,我只想清理一下,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不要来影响我们的生活。” 这个女人挺着一个大肚子,看起来已经身怀六甲了。 看得出来,他们刚刚举行了婚礼,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本来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但是命运就是这样的捉弄人。 丽莎问:“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当时的时间吗?” 这个女人想了想之后,回忆了起来。 她对我们说:“事情发生那天晚上,是我的单身女郎之夜,应该是在28号吧,对的,就是在28号。” “28号,那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你有没有想过?那天是颂斯消失的晚上?” 丽莎继续问。 被办案人员这么问了之后,这个女人停止了说话,她一直盯着办案人员,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几个办案人员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敏对这个女人说道:“女士,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应该在外面等一下吧,这里不方便你。” 或许我们在怀疑这个女士在做假证,如果这个人说的话是假的话,那一定会负法律责任的。 我们不想被这个女人所影响,所以现在这个女人最好离开这个地方,因为他们要在这个房间里面取证。 女人留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影响到我们的工作,所以这个女人必须离开。 还有另外的一点,办案人员不相信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肯定不相信她丈夫所说的话,因为抢劫的那个事情,看起来虚假的成分很大。 因为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包括办案人员,这所有的一切,可能只是那个司机自己在撒谎,他一个人自导自演的罢了。 而且很明显看得出来,房间里面这个女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女人留在房间里面,自己的目的可能只是想要阻碍办案人员,或者说影响办案人员的工作进展。 办案人员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很礼貌的让这个女人退了出去。 他们非常耐心,那是因为他们知道,真相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哪怕有一根草遮住这个真相,他们也会把这根草拿开,把所有的东西全部了解清楚。 在通过一阵搜查之后,办案人员来到了衣帽间。 我掏出了一把手电筒,在衣帽间蹲了下来,我觉得这里会出现什么问题。 第【114】章:血腥手段 等我把这个电筒打开之后,后面的工作人员把灯关上了,我开始照射着墙面上。 鲜血的痕迹一片一片的浮现了出来。 因为这是一把特制的手电筒,这把手电筒能够反射出血迹。 就算墙壁擦得再干净,只要通过这把手电筒的照射,墙面上喷溅上去的鲜血,很快就会浮现在人们的眼前。 这就是高科技的作用,就算再多的这个埋伏藏了起来,只要有高科技的存在,罪恶就没有藏身之地。 看着满地的鲜血,我们问专家受害者是否还活着? 看着墙壁上,衣柜上书架上,甚至还有地板上到处血迹,这些血迹看起来全部都是有喷溅状态,洒上去的。 从血迹上面可以看得出来,这场搏斗是有多么的惨烈。 这个专家非常的肯定,而且坚定的告诉他们,这个受害者不可能活着,这样惨烈的搏斗下面,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专家的话等于宣告了失踪者的死亡,现在就差一个差别,那就是找到失踪者的尸体,但是这个尸体究竟会在什么地方呢? 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看到到处的血迹,我们心里面已经能够确认,这个失踪者已经死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寻找这个受害者的遗体。 我们要按照寻找尸体的标准去寻找,而不是寻找活人的标准,所以心里面就会多了一份沉重感。 最后,我们发现了一份重要的证据,在某个角落里面,他们发现了一只鞋子,这只鞋子,经过证实,并不属于那个司机的女人。 法医调查人员,曾经到过这所小屋,当我们把这所小屋搜遍之后,我们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因为我们看见这双鞋子,再把这个席子和失踪者的照片经过对比之后,发现这个鞋子就是失踪者的。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案子的关键点,竟然会在一只鞋子上面。 而且尸体很快就被找到了,尸体被藏在这家人的地下室里面,当时看起来每一个人都不敢,直视尸体的样子。 这个女孩死的很惨。 女孩的惨状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可以说,这个女孩身上有多处挫伤,看起来面目全非,实在不敢想象,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竟然会伤害成这个样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但是不知道这个犯罪者的人心长成了什么样子? 看着地下室那个受害者的样子,我对旁边的小敏说道:“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应该来到这里,但是我们就算来到这里,我相信我们也来晚了。” 小敏摇了摇脑袋:“一个人从一开始的选择,就决定自己会走上什么样的路,或者他们活得很好,或者他们跌跌撞撞,但是到了最后,总是有点让人唏嘘。” 旁边的丽莎对我们说:“我们办案的时候,不能带着感情来办案子,否则的话,有很多让我们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会影响到我们自己的心情。” 可能这个话对丽莎,也有另外一种见解吧。 因为丽莎跟受害者从一开始就是认识的,她还曾经答应了受害者的母亲,要把受害者找回去。 但是现在她只找到了一具冰凉的尸体,虽然这并不是她的错,但是对于她来说,这可能也是一种遗憾。 我说:“既然已经找到了尸体,那真相也就不远了,我们只希望把这个真相大白于天下,让更多的像他们这样的女孩子啊,能够提高警惕心,不要再遇到这样的恶魔了。” 这些话听起来可能有些苍白无力,但是不管有多么的苍白,这也是他们努力想要达到的目标。 小敏说:“犯下了这样的案子,我不知道那个犯案者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他当时难道真的已经失去了理智了吗?”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因为外面还站着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肚子里面还怀着一个孩子。 就是这样一对夫妇,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失掉了。 而且这条生命就毁在他们自己的手里面,真的不知道他们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可能他们已经麻木不仁了,已经能失去了一个为人的理智。 “自卫,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看到这个司机给的审讯报告,主管这件案子的丽莎差点暴跳如雷。 直接冲到了审讯室里面,冲到了那个司机的面前,趴在那张桌子上,凑到那个司机面前说。 那个司机看起来很冷静,好像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他会面对所有的意外情况。 丽莎盯着这个司机的眼睛,对这个司机说:“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了,你是知道的,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丽莎的逼问。 司机表现得出奇的冷静,他按照自己编好的话说。 他对丽莎说:“那个女孩毒品抽爽了,在我的地下室快疯了。” “是吗?” 丽莎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不想爆发出来。 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就像看一只老鼠的一样恶心。 一个人做了错误的事情,不但不承认,不反悔,反而编出各种各样的理由,企图开脱自己的罪行。 这种王八蛋真的是该死。 这个家伙还在狡辩:“当时那个女孩抓起了一把锤子,女孩想用锤子来反抗我……不对,她想用锤子来攻击我……” 丽莎听到他说到这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够了,你以前对我们撒过这个谎了,难道你还想再撒第二遍谎吗?” 面前这个男人,真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连撒谎都撒的这么冷静。 看起来一脸无辜的样子,就像是他是受害者一样,这种人实在太恶心了,简直可以说是可耻。 丽莎看着这个男人,她质问这个男人:“难道这件事情对你不重要吗?你对这些女人做了什么?对这些女人的家人们,还有对你的妻子呢,他们都不重要吗?”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任何一个人都会说这个人是一个骗子,这是一个绝对的骗子。 这个人不但在欺骗着别人,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欺骗着他自己。 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欺骗,会欺骗到这种地步,甚至把自己都欺骗了,甚至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所说的谎言是真理。 骗子一旦骗到最高境界的话,就算他自己在忏悔,那也是在说谎。 他认为每个人都会相信他所说的故事,他沉浸在他自己的故事里面,让自己成为故事里面的主角。 当然,故事永远都是故事,坏人永远成不了主角。 一个骗子,最后只能让自己毁灭,这是不争议的事实,因为人在做天在看。 这个男人最后的命运肯定是面对法官,他的罪名是被控谋杀。 这个失踪案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这个犯罪者,最后的下场是被判无期徒刑。 孩子们被报警杀害了,但又不能体面的埋葬,可能每个孩子的父母,面对这样的问题都会心灰意冷。 但这就是现实,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因为这个社会上,还会有许多站街女,有买卖就有杀害。 还有更多的变态狂,在黑暗中,睁开他们那一双双饿狼一样的眼睛,标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 这个案子虽然破掉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轻松的起来,真相虽然找出来了,可是我们心里面想要得到的真相,却并不是这个。 丽莎对我说:“颂斯的尸体已经找回来了,跟你身边那个服务员,两者之间吻合不起来,所以可以证明,这个失踪者并不是你那个服务员。” 听了丽莎的话,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心里面的疑团还没有解开,我发现这个失踪案,其实跟自己身边这个女尸,根本没有任何的关联。 我对面前这个侦探说:“那你们能不能帮助我一下,一起帮我把这个女尸的身份找出来,把她的死因调查出来怎么样?” 女尸是死在海滩上的,而且在死亡之前,他们还见过一面。 这个女尸的身份生前是一个服务员,但是经过调查之后,并没有收到任何失踪人口报案的信息。 丽莎说:“如果想要调查这个女尸的案子,那我们必须要去到清迈,但是那个地方并不属于我的管辖区域,跨区办案的话在我们这个地方是行不通的。” 作为侦探的他们,只会完成自己辖区里面的任务,一般不会跨区办案。 如果这个案子他们不接受的话,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发回到警方的手里面,让警方的人员来调查。 一旦警方人员着手调查,那可能还会向另外的方向发展,有许多的不可控因素,这才是让人头疼的地方。 在第二天的时候,我跟神婆见了一面,两个人见面之后,就开始了话题。 话题很简单,我让神婆把自己的朋友还给自己,因为对自己来说,已经完成了神婆要求的目标。 我已经把失踪案的真相找出来了,现在是时候让神婆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看着我,神婆的表情非常冷漠:“你们所找到的真相,并不是我要的真相,所以我想我现在不会把人还给你们,就算现在把人还给你们,你们还会遇到更多的麻烦。” 听到神婆的话,我顿时间就要发火,旁边的小女孩拉住了我:“白哥哥,如果你现在发火的话,正好中了他们的计策啊。” 听了小女孩的话,我想了想之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如果现在不够冷静,被面前这个神婆激怒了,那事情肯定会向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神婆到来的目的,本来就是不单纯的,其实我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准备,我知道这些人会说话不算话,所以有了第二手。 对这个神婆摊牌了:“如果你们不把我的朋友还给我,那你们休想得到香炉。” 听到香炉两个字,神婆的眼睛里面,一下子闪过了一道光芒。 可能这是这个神婆最想得到的东西,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变化,但是这个光芒稍纵即逝,神婆很快冷静了下来。 第【115】章:奇葩母女 她冷笑着对面前两个人说:“你所说的那个东西,早晚都会落到我们的手里面,我们肯定不会为了这个我们早晚都会得到的东西,而乱了我们的阵脚。” 神婆表现出自己对香炉不感兴趣的样子,但是这个样子没有太多的迷惑性。 我对神婆说:“你就直接摊牌吧,说出你自己的条件,需要什么样的条件,你才可以把我们的朋友给放了?” 听到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那个神婆笑了一下,神婆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沉不住气了,所以想要把自己的计划实施出来。 神婆对我说:“其实我并没有任何条件,我来这里也不是和你谈条件。” 我冷笑一声:“你就不要跟我开玩笑了,你的时间这么宝贵,怎么可能白白的浪费。” 神婆看了看我旁边的女孩子。 现在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女孩子的身上一样,神婆到底想怎么做。 我看见神婆没有说话,直接就说到:“你最好不要打我朋友的主意,有什么招式就使到我的身上来,她还是一个小孩子。” 听了我的话,神婆哈哈哈笑了起来。 神婆本来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轻薄,而且笑得这么的张狂,根本就不像原来的神婆啊。 我说:“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竟然不相信我说的话,如果谁敢动我旁边那个小女孩的话,我会要他的命的。” 听了我的话之后,神婆就像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现在的笑比刚才的更加张狂,气氛就变得十分的尴尬了。 笑过一阵之后,神婆才回过头来:“我听说你曾经想让这个小女孩当成诱饵,去诱惑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听了神婆的话。 我心里面吃了一惊,本来这是一个机密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 或者说只有我们办案子的人知道。 这个神婆是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情,这个神婆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知道的? 我问神婆:“是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怎么会传到你的耳朵里面去?” 神婆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 她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反正现在装得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底细。 只有让对手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才能够让对手忌惮自己。 可能这只是一种心理战术,但或许又有其他的情况出现。 反正现在对于我来说,面前的这个神婆,看起来有些棘手。 神婆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很多事情都是秘密,有些秘密是不能公开出去的。 并不是说我害怕什么东西,而是这些东西公开出去了的话,可能会对办案人员带来一些伤害。 现在我在身边还有一个尸体,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在没有尘埃落定的情况下,任何一点差错都是致命的。 那个小女孩看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了,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神婆的面前,抬起头来盯着神婆的脸。 小女孩对面前这个神婆说:“现在你既然是白龙王的属下,那也是我的属下,在你的主人面前,你有必要这么嚣张吗?” 听到小女孩自称是自己的主人,神婆显然是吃了一惊。 她张大了嘴巴,露出了满口黄黄的牙齿,盯着面前这个小女孩,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 其实神婆之所以这么惊讶,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文静的小女孩,竟然还敢说这样的话。 她想了想之后,对面前这个小女孩说:“如果不是你现在提起来,我都已经忘了你是圣女女的身份。” 说到这里的时候,神婆又摇了摇头,笑了笑。 边笑边对这个小女孩说:“但是你可能忘了一条戒条,如果圣女在守圣期间,失去了自己的处女之身,那她将会被万箭穿心而死。” 小女孩听到神婆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肩膀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 看到小女孩的动作,我心里一震,一把捏住了小女孩的肩头,失声对小女孩说:“神婆说的是真的吗?你们真的有这个条款吗?当时你怎么不告诉我?” 小女孩眼睛里面含着眼泪,缓缓的摇了摇头,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或者她根本不想说什么话,因为我们两个人都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为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旁边的神婆竟然会知道,难道这个神婆真的是神算子,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吗? 我看着小女孩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的神婆,感觉到事情不简单。 缓了缓情绪之后,压低了声音,对神婆说:“我知道了,你之所以让小女孩破身,那是因为事先安排好的对不对?你想要用这个来要挟小女孩,同时用这个来要挟我,对吗?” 看着面前这个神婆,感觉到这就是一个巫婆。 这个老太婆的心机太重了,明知道有那么一条条款,她还让这个小女孩飞蛾扑火,最后一手掌控了这两个人,这个神婆到底要做什么事情? 听到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神婆笑了笑,表情看起来有点轻松。 而且还有些无所谓的样子,说:“虽然你们的把柄在我们的手里面,但是你们不用担心,如果你们不跟我撕破脸皮的话,我不会把你们送给白龙王的。” 神婆总算亮出了她最后的一张底牌。 从这句话里面听得出来,这个神婆其实跟白龙王,只是脸上看起来是一伙。 他们之间心底下还是有些各怀鬼胎的,或者在他们的心里面,都是在打香炉的主意。 我说:“你现在把我的朋友软禁了起来,而且还利用这个毒计,如果让小妹妹破了那个条款,你的用心这么恶毒,我就不相信你没有什么想要要求的东西。” 神婆点了点头,你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她对我说:“你说的不错,我之所以做了这么多事情,其实我就是想要利用你,利用你去完成我想要完成的事情。” “干什么?” 我问,神婆对我说道:“其实我想要做的,依旧是你自己想要做的,我相信你,你猜得到,因为你在你们国内一直在追踪一个案子,当然我们这边已在追踪。” 我貌似有些明白这个神婆在说什么东西了:“你是不是在说工厂的事情?”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经营那个工厂的人,就是我的一个死对头,我在怀疑他们在做非法的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去摧毁它。” 神婆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明白了,对这个神婆说:“那你实话跟我讲吧,那个叫做小敏的女孩,跟你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已经提起我来了,那我也不跟你隐瞒了,其实我就是她的女儿。” 小敏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然后就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看着小敏走了进来,我知道自己猜测,这次是对了。 小敏真的是神婆的女儿。 我就说为什么神婆会那么神机妙算,自己知道的事情,神婆都知道。 那最好的解释就是,在我们自己的身边,有神婆自己的人。 既然小敏是神婆的女儿,那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小敏走进来之后,抬起头看着我:“你果然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没想到能够猜到我是她的女儿,实在是让我佩服啊。” 看着面前的小敏:“既然你是神婆的女儿,那为什么还要选择来当侦探?” 听了他的话之后,那个小敏笑了笑。 她对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爱好,我喜欢当侦探,我喜欢冒险,我喜欢追求我喜欢追求的东西,这应该没有什么过错吧?” 小敏说的不错,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追求的东西。 自己追求自己的东西,别人没有权利去指责什么。 或许每个人的爱好不同,但并不表示不可以追求。 小敏从小就喜欢当侦探,虽然自己的母亲是一个神婆,但是两个人的意见并不能统一在一起,所以就形成了这种情况。 母亲是神婆,女儿是侦探,两个人在一起时是母女,但是只要上班了,那就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互相不去干涉。 看到小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神婆对自己的女儿说:“我知道你心里面一直在牵挂着那个案子,现在我给你找了一个很好的帮手,我希望这个帮手能够帮助你,把你自己想要破掉的案子给破掉。” “谢谢母亲了。” 小敏很客气的对自己的母亲说道,看得出来,这对母女之间相处的方式,并不像其他目的的要和谐自然。 这中间难道有什么隔阂吗?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方式去相处? 看到这两人奇怪的相处方式,我只是看在眼里面,没有当面说出来。 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出来,等有机会的时候,我才把这个当做是一种手段。 有时候有的东西,比如说别人的弱点,这也可能成为一种攻击别人的手段。 我不是一个喜欢攻击别人的人,但是一旦别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所以每一个细节他都会记下来,这些东西,等待将来有一天,可能还真的会派上用场,但是我希望最好永远不要用上。 因为这一这东西一旦用上的话,那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我们已经成为了对立,成为了敌人。 我不想跟自己曾经合作过的人成为敌人,但是如果真的要成为敌人那一天,那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因为这是别人的选择,他能够控制住自己,但是我左右不了别人选择的东西。 小敏对我说:“白小天,我们既然已经合作,破掉了一个案子,看得出来我们之间还是比较默契的,我记得下一个案子,我们还需要合作。” 我看着面前的小敏。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是感觉已经完完全全的变了,现在我觉得面前这个小敏,完全变成了一个心机女。 第【116】章:准备行动 我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破掉那个案子?那两个工厂对于你来说,难道还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在里面吗?” “你根本不必要问我为什么,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 小敏声音变得有些冷漠了。 跟之前那个侦探完全是两个人,从这上面可以看得出来,她之前的性格可能是装出来的。 之所以要那么伪装,肯定就是为了迷惑我,只有迷惑住了我,才可能一步一步的把我引进自己的圈套里面来。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伪装术真的非常的高明,能够伪装到现在这个时候,才让别人识破,这个技术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了。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如果想要把那个案子破掉,我们必须要通力配合,我当然会配合你,但是我不可能无条件的配合你。” 听了我的话,小敏嘴角抽了一下。 可能小敏已经猜到,如果想要得到我的配合,我一定有什么条件等着。 所以小敏才会发出这么神秘的一个微笑,但是这个微笑已经表明,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条件,面向这个女人都能从容的应对。 我说:“我的条件很简单,这个案子我们需要丽莎的帮助,如果没有她的帮助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介入。” 小敏把眉头皱了下来。 脸色变得阴暗了起来,感觉得出来,小敏很显然不想让丽莎介入:“我知道你的能力非常的全面,而且早就已经超过了丽莎,为什么一定要让丽莎介入?” 这是小敏提出的一个疑问。 我说:“丽莎再怎么说也是警方的委托人,如果有丽莎的介入,我们的把握性就会更大一些。” 我心里面对那个工厂还是保留着一些阴影的,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他真的不敢贸然行动。 在我看来的话,那个工厂里面肯定是藏龙卧虎的,而且这些人动起手来,我们根本防不胜防。 就靠目前这两三个人,别说想要近期破掉案子,就算想要进到工厂的大门,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才会提出意见,要让丽莎介入这个案子,因为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力量,在关键时候,丽莎还会借助警方的力量。 小敏冷笑了一声,直接开口问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我需要动用警方的力量,那我还找你来干什么?那不是浪费表情吗?”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的直接,而且相当的现实,事实的确是如此,如果需要借助警方的力量,那小敏根本就可以忽略我了。 我心里面打了一个冷颤。 按照这对母女的说法,我们调查这个工厂的案子,其实是在私底下调查的行为。 之所以找我来,那不过是想要多一个帮手而已,所以她们之前才会做了那么多的工作,目的就是为了控制我。 这是一对非常不简单的母女,是我自己把这对母女看得简单了而已。 旁边的神婆接过了女儿的话:“年轻人,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机会并不是随时都会出现的。” 小女孩对我说:“白哥哥,如果你们真的要调查那个工厂的话,我可以出来继续按照你们原来的方案帮助你们。” 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也会帮助这对母女说话? 我低着头看着这个小女孩,感觉这个小女孩眼睛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一时半刻他也看不清楚。 可以说。 现在连小女孩也站在了神婆他们的身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感觉得出来,这个小女孩好像也是跟神婆他们是一条线上的一样。 我现在感觉到有些迷茫了,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值得相信。 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也会选择站在神婆他们那一边,本来按道理来说,神婆他们设计了这个小女孩,小女孩应该恨神婆他们才对啊。 我脑海里面有点凌乱,觉得有什么地方没有搞清楚,但是具体是什么东西没有搞清楚,一下子我又想不起来。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对这三个人说到:“如果丽莎不能介入的话,我不敢保证每个人都安全,甚至连我自己的生命都有可能会葬送在里面。” 我说的是实话。 这是在异国他乡,我感觉到有点独木难支,甚至很孤独,所以感觉到到处都是危机重重的,每走一步,都有危险降临的头上。 小敏说:“其他人的安全不要你负责,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出来,然后安安全全的离开这个国家。” 看着小敏坚定的眼神。 我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不过是一个小侦探而已,她有什么把握能够保证自己能够安安全全的离开这个国家呢? 我对神婆说:“行动之前,可不可以让我见一面我的朋友们?” 神婆盯着我的眼睛,非常坚决果断的摇了摇头。 神婆对我说:“并不是我不想让你见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朋友现在在白龙王的手里面,如果你想见到你的朋友,我必须要动很大的脑筋,你懂我的意思吗?” 神婆的话很明白,现在任何人没有心思分心,在工厂的案子没有调查出来之前,我是不可能见到自己的朋友的。 因为我所有的朋友都在白龙王的手里面,神婆要见那些人,都必须要花费很大的心思,动用自己的手段。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来,白龙王是把我那些朋友用最高级别的看守监管了起来。 想要见一面自己的朋友,肯定比登天还难。 听神婆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终于算是明白了,现在真的是一根光杆司令了。 自从来到这个国家,第一秒钟开始,自己就好像踏进了一个一直在循环的圈套。 这个圈套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慢慢的就收了进去,一步一步的把我带进了自己不喜欢的地步。 现在就好像进入了一个看不见的坟墓,没有窗户和门,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或许只有听从别人的摆布,才有可能一步一步掌握自己的命运。 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有接受这样的苦果,只能咬着牙关面对。 小女孩拉着了我的衣角,用安慰的口气对我说:“放心吧白哥哥,我相信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只要我们能够通力合作,里面的秘密我们一定能够揭开的。” 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一定要帮助这对母女揭开这个秘密? 这又是我心中的另外一个疑惑。 今天的疑惑太多了,一个挨着一个的,感觉整个世界的人都在欺骗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人们要这么欺骗我。 既然大家已经定了下来,结果肯定是没有改变了余地了,我们准备坐下来,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自己应该面对的东西,就要抬起头来,勇敢的去面对,如果到了前面,你还要选择逃避的话,那就只能回头一步跳下深渊。 小敏对小女孩说:“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这个诱饵,就让你来做吧。” 我没有阻止。 因为现在我们想要破掉工厂的案子,主导破这个案子的人,已经不是自己了,我的职责只是在旁边配合,安排工作的人是小敏。 神婆已经回去了,在回去之前,她告诉我们三个人,自己会在暗中接应这三个人。 小女孩抬头看着我,可能还是需要得到我的许可吧。 在小女孩的心里面,我的话才是值得自己听下去的,不管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心里面还是相信面前这个男人的。 我身上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如果让你大半夜去到公路上,一个人身边没有其他人的话,你自己会感到害怕吗?” 小女孩咬着嘴唇,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再怎么说她也是会害怕的。 她并不会撒谎,只会表现出自己最真实的感觉出来。 我说:“但是今天晚上12点,你必须一个人走在公路边上,我们可能会在旁边看着你,但是也会在很远的地方,别人当然发现不了我们。” 我心里面早就有了安排,如果想让这个小女孩当成诱饵的话,那就只能让小女孩孤孤单单的走在路上。 而且小女孩身边不能有其他的人,一旦有其他的人,那肯定会打草惊蛇,真正的坏蛋不会靠近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对我说:“只要有你们看着我,我就不会感到害怕,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搞砸的。” 我和小敏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敏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好吧小妹妹,成败得失,全部都要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今天晚上你要加油啊。” 小女孩看着小敏,点了点头说道:“我只希望这个案子破掉之后,你们能够放掉白哥哥的朋友,完成你们自己的诺言。” 我心里一颤。 可能是自己错怪这个小女孩了吧,小女孩之所以答应跟神和他们合作,其实可能就是为了我自己啊。 因为小女孩非常的聪明,她知道无论如何的话,神婆他们一定会把这个事情进行下去的。 假如我不跟神婆他们合作,那我的朋友们就会有危险。 她知道我是一个不会轻易弯腰的人,所以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这个小女孩只能选择自己先跟这对母女合作,然后给我一个台阶下。 这真是良苦用心啊。 小敏对小女孩说:“放心吧,只要能够把我工厂里面的真相调查出来,他的朋友我一定会还给他的。” “希望你能够说话算话。” 小女孩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 小敏点了点头,对我们两个人说到:“好了,其他的事情不用说了,我们已经说的够多了,现在我请你们吃鱼吧。” 这真是太阳把西边出来了吗?没想到敌人也会请自己吃饭,这可是我一直都没想到的地方。 小敏说:“只有吃饱了喝足了,咱们才能打一场漂亮的战斗。” 第【117】章:夜色撩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出现了一个挎着小包的少女,少女打扮的比较清凉,成了晚霞中的一抹艳丽的风景。 晚风轻轻的拂过,吹起了少女的裙摆,少女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着,身上淡淡的体香飘散开去,融化在了秋色的凉风中。 “美女,要不要约呢?” 一辆轿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司机在少女身边摇下了车窗,望着少女清晰的脸庞,脸上浮现出了色眯眯的表情。 少女看着车窗里面的司机,陷入了犹豫之中。 这个司机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一眼就知道是本地人。 少女想了一下之后,很抱歉的对司机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在这里等人。” 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听到少女这么说之后,那个司机的脸冷了下来:“你在这里装什么清纯,来到这里的人,难道不都是为了卖的吗?” 司机说的话非常的难听。 少女听了司机的话之后,心脏忍不住揪了一下,如果是平常的她,早就拉下脸上去跟司机争论了。 但是今天不同往日,这个少女是抱着一项任务来的,就算遇到再大的刺激,少女也应该平复着自己的心态。 她微笑着对司机说:“你可能是误会了,我真的是出来等人的,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是什么东西,但我希望,我们不要打扰彼此,好不好?” 被自己怼了一气,这个少女竟然还笑得出来。 车里面的那个司机也感到非常的郁闷。 他本来想出来玩玩的,遇到这么一个花样的少女,他本想拉上车。 但是没想到一开口就被少女拒绝了,心里面当然十分的郁闷。 但是看到现在少女竟然还在微笑,他心里面就有些疑惑了,为什么这个少女不会生气? 司机犹豫着看了少女几眼,摇了摇头之后,把车开走了。 目送着轿车的身影越来越远,少女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耳麦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的表现很不错,非常的冷静,这样的状态一定要保持下去。” 这个声音是小敏传过来的,当然这个少女肯定就是化妆好了的圣女。 我们的行动已经开始了,圣女化妆好了之后,来到了预定地点,经过化妆完毕,这个小女孩在打扮有些成人化了,但是看起来更加的风情万种,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刚才小女孩为什么记起了那个男人,其实是有原因的。 虽然小女孩出来当诱饵,但是我们有目标,我们不想接近本地人,因为在我们看来,本地人不可能有作案的可能性。 所以我们把目标定在了欧美人和华人,换句话说就是外国人。 我们不知道外国人会不会来这个地方,但是一旦有外国人来这个地方的话,那肯定就会让我们提高警惕。 为什么能把目标定为外国人?因为我们调查之后,他们发现那个工厂里面的控股人都是外国人。 想要进入那个工厂,那只能通过接近外国人的方式,可能这种办法看起来有点笨,但是对于目前的我们来说,这可能是最好的一个办法了。 小女孩听到耳麦里面传来的声音,缓缓的点了点头,四下张望了一眼之后,非常小声的对耳麦里面说:“假如还有本地人想要来接近我的话,我该怎么办?” “除了外国人,其他任何人你都拒绝就行了。” 小敏的回答非常的果断。 这个时候,我也在耳麦里说:“小妹妹,你放心吧,我们就在距离你不远的地方,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你们不要离我太远好不好,天色了下来,我也有点害怕。” 小女孩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只见路灯慢慢的亮了起来,在路灯下面,打扮十分暴露的那些女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她非常的清楚,这一个关于**的行业,在这个路灯下慢慢的兴盛。 路灯亮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些女孩开始上班的时候,可能对于这些女孩来说,已经把这当成了一份行业。 这些女孩每天按时上班下班,这份行业成为了她们自己的精神支柱和经济支柱,这就是路灯下的一种悲哀吧。 就在小女孩还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轿车又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轿车的车门打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从这个人的脸型轮廓上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欧美人。 那个欧美人用英语跟小女孩打招呼,说了一句哈啰。 听到欧美人怎么说,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其实她自己不懂多少英语,但是她还是回了一句。 记得小女孩把哈啰说出来之后,旁边的另外一个女孩走了上来,直接绑在小女孩和这个欧美人之间。 这个女孩跟欧美人交流了起来,从女孩交流的语言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孩的英语水平非常的高,而且两者之间交流没有任何的障碍。 小女孩待在了现场。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生意,竟然会因为自己的英语水平不高被抢了,她只能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跟那个欧美人顺利的交流,她甚至听不懂,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东西。 很快那个女孩子坐进了欧美人的车里面,欧美人看着小女孩,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能这个欧美人心里面还是比较喜欢小女孩的,只可惜小女孩跟他沟通有障碍,所以他没有办法才放弃了小女孩。 欧美人的车开走了,小女孩的耳麦里面想起了一个声音:“怎么回事?不是有一个外国人吗?为什么那个外国人被放走了?” “我不懂英语,我跟他的交流有障碍,所以他果断放弃了我。” 小女孩很沮丧的在耳麦里面说。 小敏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两三分钟之后,耳麦里面又响起小敏的声音:“现在你跟欧美人交流有障碍,今天晚上,咱们再把目标缩小一点,把目标定为华人吧,你用普通话沟通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的,就把目标定为华人。” 可能对于这个小女孩来说,华人要感到亲切些吧,就算对方是坏人,也没有欧美人那么恐怖吧。 因为她跟我的关系,从潜意识里面,她就对华人有一种亲切感。 现在听说目标换成了华人,这个小女孩打心底愿意。 就在这个时候,她在身后想起了两个女孩的声音:“这么小就出来卖,你的爸爸妈妈看见了,难道不会伤心吗?” 小女孩转过头来,她不认识这附近的人,为什么会有人跟自己打招呼? 一个耳光突然扇到了她的脸上。 小女孩被这耳光打蒙了,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认识对方竟然二话不说,给自己一耳光。 她捂着被打的左脸,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发现是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这两个人女人看起来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化妆化得非常的艳丽,但是长得并不好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女孩捂着自己的脸,一脸委屈的问:“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我跟你们又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打我?” 那两个女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凶神恶煞的望着小女孩。 一个女人用手指着小女孩的鼻子:“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吗?” 听到这个女人说了这句话,小女孩算是明白了。 自己被打是有原因的。 可能这是一种同行相争的现象,因为自己来到这里站街,抢了别人的生意,所以别人会怀恨在心。 女人最简单直接的处理方式就是直接上手开打,而且这两个女人,可能看到小女孩在附近没有帮手,所以她们才会肆无忌惮。 小女孩看起来势力虽然没有对方的强,但是为了把时间拖延下去,她不想就这样离开。 她跟着两个女人据理力争:“你怎么确定这就是你的地盘,难道这里写了你的名字,规定只有你才能在这里接生意吗?” 小女孩不相信,在这种法制社会里面,这些人可以这样无法无天。 为了抢一个生意,就可以这样动手直接打人,难道对方真的不讲理了吗? 那两个女人冷笑的一声,然后其中一个女人对小女孩说:“我们上了税,这个地方就归我们,难道你连这个规矩都不懂?” 干这行生意,还有上税这个说法吗? 听到这样的说法,小女孩真的有点不敢想象,如果这两个人说的是真的,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国家默许,这些女人在这里从事这种行业。 小女孩鼓起勇气对这个女人说:“如果你把税票拿出来,证明这个地方是你的,我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其实这只是一种拖延的办法。 就算真的有税票,对方也不可能拿出来的,这是一个把柄,没有任何人会把把柄落在别人的手里面。 听到小女孩这么说,那两个女人显然度的,有一个伸出手来掐住小女孩的脖子。 另外一个拿出自己的包,顶着小女孩的脑袋:“你没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我劝你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如果你不离开这个地方,信不信我撕破你的这张臭脸。” 这是一个**裸的威胁。 对于这两个女人来说,她们非常有条件威胁面前那个小女孩。 因为小女孩独自一个人,没有反抗的能力,而且这个小女孩颜值比较高,如果让这个小女孩留在这里的话,任何男人都会选择这个小女孩。 漂亮的女人在别人眼中就是一根钉子,好多女人都想把这根钉子拔掉。 想要拔掉这根钉子,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直接把这根钉子赶跑。 这也是这些女人一贯用来处理的方法,在这些女人看来,解决了自己的竞争对手,才能让自己的事业更加稳定的维持下去。 为了这样,这些女人不惜撕破任何脸皮。 眼看小女孩已经陷入了围攻,别人是不会上来帮忙的,其他路灯下的女孩,只能用旁观的眼神,看着这边的争吵。 在这些女人的眼睛里面,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事情。 因为她们都是吃青春饭的,年轻的女孩对她们都是一种威胁,能够排除一个竞争对手,在这条街上,就是一种皆大欢喜的事情。 第【118】章:意料之外 两个女人已经对小女孩动手了,就这三个女人争吵的旁边,很快停下了一辆车。 这是一辆闪着警灯的车,从车上走下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这个穿着制服的人直接向那三个女人走了过去。 穿着制服的人走到那三个女人身边,那三个人本来在争吵,看到穿制服的人走了过来,连忙松开了手。 穿制服的人走到小女孩面前:“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要攻击你?” 小女孩抬起一脸委屈的表情:“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这里等我的朋友,他们上来莫名其妙的,就要跟我争吵。” 那两个女人看到穿制服的人,也感到有些奇怪。 为什么她们正要对这个小女孩动手的时候,这个穿制服的人就出现了,就好像约好了都一样。 穿制服的人掏出了手铐,转身看着那两个女人:“把你们的手伸出来,有人举报你们,扰乱公共场所秩序,我现在需要把你们带回去。” 扰乱公共场所秩序? 两个女人听到这个穿制服的人说了这个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这些穿制服的人都不会来管这些事情的。 这条街上就算杀了人,这些穿制服的人都不会出现,怎么打一个架,就把这些穿制服的人惊动了,而且还要把她们带到局子里面去。 有一个女人对那个穿制服的人说:“探长,你是不是开玩笑?我们姐妹三个闹着玩,你难道也要把我们抓走吗?” “你跟她们两个是姐妹吗?” 这个穿制服的人问了一下小女孩,小女孩使劲摇了摇头。 穿制服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把那两个女人拷上了,塞进了车里面。 两个女人嘴里面一直叫着冤枉,她们恶狠狠的看着小女孩。 那个意思就是,等我们出来,一定会让你好球的,你最好等着我们。 就在这个时候,街面上本来有一辆车缓缓停了下来,当这辆车看到制服人员后,突然加大了油门,像插了翅膀一样,嗡的一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小女孩的耳麦里面响了起来:“刚才逃走那辆车,里面有一个非常嫌疑的人物。” 这是我的话,当他在这个话响起的时候,小女孩和小敏,两个人都感到惊讶了起来。 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巧,嫌疑人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可能这个嫌疑人看见了穿制服的人在现场,为了不惹得其他的麻烦,所以加大油门逃离了这个地方。 这简直就是阴差阳错的一种事情,如果不是因为那两个女人在这里闹的话,那穿制服的人也不会出现,就不会把嫌疑人吓跑了。 小女孩问小敏:“小敏姐姐,那个探长是不是你叫过来的?” “我看到那两个女人找你的麻烦,本来想叫一个探长过来,把这两个女人带走,谁知道嫌疑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小敏在耳麦里面有些懊恼。 我说:“我感觉他还会出现的。” 小敏问我:“为什么你能确定这是一个嫌疑人,你在什么地方遇到过他吗?” “当初我在国内的时候遇到过他那双眼睛,我现在想起来都过目不忘。” 我在电话里面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听到我如此的回答,小敏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确定这个人真的是嫌疑人,那你怎么又肯定他会再次回来?” 我想了一下之后,对耳麦里说:“这个家伙很显然是出来打猎的,我相信你们也知道,我所谓的打猎是怎么回事。” 打猎当然是出来寻找猎物,另外两个女孩当然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出来寻找猎物的时候,突然发现路边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人。 可能这些人对穿着制服的人,心里面就有一些畏惧感,所以他会加大油门离开这个地方。 小女孩问他们两个:“那我怎么办?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吗?” “如果这个人是个狡诈的人,他刚才看见穿着制服的人,心里面会不会产生一种怀疑?” 这是小敏比较担心的一点。 有很多比较狡诈的嫌疑犯,他们的反侦察能力非常的高,一旦他们发现有穿制服的人在左右,他们就可能依靠这个,识破左右埋伏着的圈套。 小敏当侦探的时候,遇到过许多像这样的匪徒,已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所以自己心里面已有些心理阴影了。 为了以防万一,她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目的就是让小女孩做好心理准备。 还要让我找出应对的办法,万一那种事情真的发生了,应该怎么样去应付? 我听到小敏这么说,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是一个反侦察能力非常强的人,那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要稳定下来,稳住自己的情绪,来一个守株待兔。” 为什么对方反侦察能力这么强,他们这边还需要守株待兔,难道真的不怕对方放我们的鸽子吗? 小女孩在耳麦里面对我说:“好的,白哥哥怎么说,那我就怎么做。” 小女孩说这个话的时候,那个穿制服的人对小女孩说:“你要等人的话就等一下,如果等不到的话早点回家去,这里不是很安全。” 小女孩知道这个穿制服的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其实就是为她自己而来的。 她向穿制服的人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 穿制服的人关上了车门。 他不知道自己的到来,把一个嫌疑犯给吓走了,现在小敏提醒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可能今天晚上,这里不会再出现穿制服的人了,因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紧张的嫌疑犯躲着,再也不敢出来。 这个穿制服的人离开之后,小敏在耳麦里面对小女孩说:“接下来不会有人再来帮你,如果有人来找你麻烦的话,希望你能够自己应对。” 听到耳麦里面的这个声音,小女孩私下张望了一下,看见那些看热闹的女孩,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心里面非常的清楚,如果这个穿制服的人离开,其他的女孩子也会来找她的麻烦的。 这是群狼环伺的一种情形,但是如果想坚持下去,她自己必须要从容面对。 她在耳麦里对小敏说:“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你们放心吧,如果她们再来找我的麻烦,就让我自己来应对。” 想要继续坚持下去,这个小女孩必须要解决掉所有的麻烦,这对这个小女孩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果不其然。 就在穿制服的人开着车离开半个小时之后,有一个穿着长裙的烫发女孩走了过来。 这个女孩看起来比较干瘦,而且身上带着一股异味。 女孩走到小女孩身边,跟这个小女孩套近乎:“小妹妹看起来这么漂亮,应该是刚刚出来做吧?” 看着这个瘦瘦的女人,小女孩打心里面,不想靠近这个女人。 但是为了不让这个女人感到有点异样,她还是忍了忍:“姐姐眼光不错,我来到这个地方不久,以后有很多地方还需要仰仗你们。” “你不需要仰仗我们,我们知道你有后台的。” 那个女人摸出了一盒烟,然后掏出一根递给小女孩:“小妹妹,你会抽烟吗?” 小女孩看着这个女人递过来的烟,陷入了疑惑之中,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给她递烟? 可能对于这个小女孩来说,从来没有抽过烟,但是现在这个很热情的女人,要让这个小女孩抽烟,让那个小女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小女孩之所以无动于衷,那是因为自己在等待耳麦里面,让我们两个人给自己提醒。 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办? 但是耳麦里面没有传来声音,不知道那两个人在思考什么东西。 这对这个小女孩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现在小女孩也不好在耳麦里面提问,所以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姐姐,我最近嗓子不好,抽烟的话,会感觉到很不舒服。” 那个瘦女人眉毛一挑,掏出了打火机,把烟点燃塞进了小女孩的嘴里。 这个女人对小女孩说:“很好,我这个烟就是治嗓子疼的,你抽支试试吧,说不定你的嗓子马上就好了呢。” 小女孩正要说话,那个女人自己掏出一只烟塞在自己的嘴里,然后自己抽了两口。 开始跟这个小女孩传授起来经验:“来干这一行,你必须要学会抽烟,只有学会抽烟了,才会得到男人的欢心。” 这是什么样的奇葩理论? 抽烟一般来说只是缓解压力的,怎么可能用来得到男人的欢心,这个女人到底是知道的太多,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在这里瞎说八道而已。 但是小女孩为了配合这个女孩,自己学着抽了一口,很快这个烟雾进入了她的喉咙,把她自己眼泪都呛了出来。 看到小女孩这么狼狈不堪,对面那个女人哈哈哈笑了起来,自己猛抽了两口,而且还在小女孩脸上吐着烟雾。 小女孩抹了抹眼泪,这个时候耳麦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不能随便抽别人的烟。” 这是我的声音。 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可能是因为耳麦出了问题,现在才修好。 小女孩想要回答,但是因为有瘦女人在面前,妨碍了这个小女孩在说话。 小敏的声音也传来:“我担心别人在香烟里面下**,你赶快把你手里面的香烟丢掉,这个情况非常危险。” 对于小敏的说法,小女孩正要反驳。 突然感觉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刚才的一口烟雾,让她吃了大亏。 “香烟上有麻醉药。” 看到圣女被那个瘦女人用一根烟迷倒后,小敏这才回过神来,她在耳麦里显然有些慌神了。 我紧盯着路边发生的一切,沉声说:“我们一直在关注着顾客,忽略了她们同行之间,没想到下手的竟然是她们的同行。” 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过来搭讪的女孩子,竟然会对自己的诱饵下手。 这是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设想过的,所以我们没有这个预案。 现在小女孩已经被迷倒在路边,如果我们现在出手,又担心自己要等的人会再次回来。 小敏问我:“小妹妹现在已经被放倒了,我们应该怎么办?现在要不要去救她?” 我在暗中盯着公路边发生的一切。 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里,知道自己不能够错过一分一秒。 现在圣女被人迷倒,情况变得危急了起来。 我沉默了一下,说:“会不会是对方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动,这个女人是对方派出来的?” 说出这个话之后,旁边的小敏有些吃惊:“如果对方发现了我们的行动,那小妹妹的情况就非常危险,我们必须要立即采取行动。” 第【119】章:兵荒马乱 现在那个瘦女人已经把小女孩扶了起来,而且掏出电话,正在打电话。 看瘦女人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在叫帮手,从这个女人毫不慌乱的动作上来看,似乎有些轻车熟路,赶觉早就演练好的一样。 现在在路灯下,这个女人扶着一个小女孩,在打电话叫他的帮手,车来车往,而且还有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不要说站出来阻止,甚至连问都没有人来问一句。 在这种地方,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 灯红酒绿的笼罩下面,人命,真的非常的低贱。 我牙关一咬:“咱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要使什么花招。” 我知道现在出去肯定会打草惊蛇,也相信如果小女孩在自己的监视之下,暂时不会有安全问题。 所以我们要加强对小女孩的监视,不能让小女孩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就算对方真的把帮手找来了,我们也要在对方帮手到来的情况下,保证这个小女孩的安全。 现在既然情况有变,他们就要用改变情况的方式来应对这个问题。 小敏听了我的话之后,想了想:“我们要不要我母亲来帮忙,因为现在情况变得不可控起来。” 再怎么说,神婆在这个地方的势力还是有一点的。 如果在这关键的时候,让神婆出动人马来帮助我们的话,可能对小女孩的安全保障又会增加一份。 但是我说:“人多不好办事,放心吧,我们先稍安勿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了再说。” 我们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本意是什么,所以现在只能稳定住,等着下一步看这个女人到底会叫什么样的帮手过来。 现在我们埋伏在距离事发地点差不多几十米的距离,如果从埋伏地点出去的话,最快十多秒时间就能冲到事发地点。 所以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够很好的控制住现场的情况,能不打草惊蛇,那就尽量不打草惊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气氛也变得异常的紧张了起来,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这是一种紧张的味道,让人喘不过气来,甚至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了。 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眼睛一直盯着路边看,甚至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害怕一眨眼,就会出现意外的情况,更害怕这个小女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掉。 一旦这种情况出现,那就是很明显的宣布,这个行动失败,不想小女孩有事,更不想自己的行动,以这种窝囊的方式失败。 大概在二十多分钟之后,一辆非常有当地特色的三轮车,冒着黑烟停在了公路边。 从三轮车上走,下了一个跛脚的司机。 这个司机看起来非常的邋遢,拖着一双已经坏了跟你的拖鞋,穿着一条沙滩裤,胡子拉碴的,而且年纪已经很大了。 司机从三轮车上走下来之后,那个瘦女人叫住了司机,然后开始跟司机交谈。 司机一边跟女人交谈,一边看着女人怀里的小女孩,脸上露出了一种饥渴的表情,从他们交谈的这个神色上来看,有点像是讨价还价。 小敏说:“难道这个女人想把小妹妹卖给这个司机吗?” 可能真的是这个意思。 如果说这个女人真的要把小女孩卖给这个司机,那这么做简直就是一种无法无天的行为,跟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而且小女孩跟这个女人又不认识,这个女人有什么权利来处理小女孩呢? 我说:“不管怎么样,如果这个司机敢把小妹妹带走,那咱们就把他截下来。” “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就一定会让这种女人,遭到自己应该遭受的报应。” 小敏在耳麦里咬牙切齿的说。 我并没有发火,他只是心平气和的看着公路边发生的一切,现在对于我来说,至少没有发展的那么的糟糕。 公路边只是来了一个人,并没有来一群人来,一个人的话还是很好应付的。 就在两个人交谈的时候,那个司机已经把小女孩弄上了三轮车,而且用一把铁锁锁在了后面。 但是司机并没有掏钱出来,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一个买卖的交易,这就更让人奇怪了,难道这个女人把小女孩送给这个司机了吗? 小敏摸出了钥匙:“你在这里继续监视那个女人,我去截住那个司机。” 因为小敏是开车来的,她埋伏的地方距离车比较近,现在由小敏去开车的话,是最恰当的一个方案。 我说:“要不换我去吧,那是一个男司机,我怕你应付不了。” “他是一个残疾人,我连残疾人都对付不了,我怎么当侦探。” 看到我怀疑自己的能力,小敏显然有些不高兴。 她已经打开了车门,钻进了轿车里面去。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去就你去,但是你记住我的一句话,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现在那个三轮车司机已经把三轮车开动了,而且向着工厂的方向开去,并不是向着自己来的方向开去。 这就是有点奇怪的地方,他们要把这个小女孩送到工厂里面去吗? 小敏发动了车:“放心吧,看我的。” 那个三轮车司机开着那辆三轮车,以飞快的速度往工厂方向逃窜了过去。 从他逃过去的方位看,有一个岔路口,司机把车开过去之后,往左边的岔路口钻了进去。 因为这是工厂的后门,后面是一片住宅区,这个司机往住宅区的方向去,看样子不是去工厂的。 小敏在耳麦里面说到:“我会去住宅区的路口堵住他,我不会让他进入住宅区的,因为进去的话,就非常的难找了。” 看来小敏还是比较有理性的,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堵住这个司机? 可能她对这边的地形比较熟悉。 知道岔路口的下一个位置在什么地方?所以她把车从隐藏的地方开了出来,绕了一个圈之后,从工厂的后面开到住宅区的方向。 我不知道小敏的开车路线,所以自己没有去干涉,因为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本地人,肯定懂得比自己多。 所以还是沉下心来,继续监视那个公路边,他盯着那个瘦女人,看这个瘦女人到底还有什么反应。 我发现那个女人悠闲自得的,抽起烟来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女人的心怎么会这么大,刚刚才干了一件坏事,现在竟然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有点让我想不通。 这时耳麦里面传来了小敏的声音:“我已经到达路口了,马上就要堵住他,你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把这个司机拿下之后,先问问这个司机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从而把你面传来的刹车的声音,看来小敏是把车停在了一个地方。 我说:“你必须要注意安全,对方再怎么说是一个男人,你一定要防止被他暗算。” 虽然知道小敏会很烦,但是苏常赋还是决定重复啰嗦的,提醒一下对方。 小敏打开了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显然已经看到了三轮车过来。 她在耳麦里说:“好了,我先把这个家伙拦下来再说,你一定要坚持住那个女人,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小敏竟然摘掉了耳麦,我话还没有说出来呢,对方为什么要摘掉耳麦? 耳麦就是互相通讯的一个手段,之所以带上耳麦,是方便两方沟通,在这关键的时刻,耳麦怎么会突然被摘了呢? 我心里面有些着急,本来想要联系一下小敏,再确认一下,是不是安全。 但是对方的耳麦已经摘掉了,而且自己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没有办法,只能就这样在这里干等着。 希望小敏能够完事后重新联系自己。 在一阵煎熬过后,大概十多分钟吧,小敏还是没有回复,我坐不住了,是不是出现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还不回电话?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把丽莎的电话打通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小敏的电话号码,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了,情况有些紧急。” 丽莎感到有些惊讶,为什么我们会私底下联系,到底背着自己在做什么东西? 丽莎在电话里面问:“你要小敏的电话号码干什么?怎么会突然要她的电话号码?” “你先把电话号码给我吧,其他的事情我以后告诉你。” 我知道,现在如果解释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时间不等人,因为情况变得有些紧张,必须要联系上小敏。 大概过了一分钟,丽莎回了电话:“我给小敏打了电话,小敏已经关机了,你老实跟我讲吧,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我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听到丽莎这么说,我大叫不妙。 连忙挂了电话,从藏身之地钻了出来,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知道小敏那边可能出事了。 刚才的耳麦突然被摘掉,就是一个非常反常的情况,用来沟通的耳麦怎么会被突然摘掉,这绝对不是小敏主动摘掉的。 现在小敏的电话已经关机,那就说明小敏可能失联了。 我距离事发地点最近,如果现在出去的话,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但是不知道小敏具体是在哪里出事的? 刚才小敏在电话里面说是在住宅区的路口,而且应该是在车的旁边,如果真的小敏出事了的话,现在赶过去应该还不会太晚。 从藏身的废墟里面钻了出来,跑向了路面,现在整个路面上看起来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车辆,而且行人也非常稀少。 为什么这个地区到了晚上就会这么少的人,不是说附近有住宅区吗?那住宅区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怎么感觉每个人都避讳这个地方一样,他已经跑到空荡荡的大路上,再往工厂的方向跑去。 想要提高一点速度,但是路上没有车辆经过,他叫不到车,只能用自己跑步的方式,往自己认为的事发地跑去。 这个时候,丽莎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你给我说说,你们在什么地方?我现在派人过来帮忙。” 因为情况比较紧急,丽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再怎么说小敏也是她的助理。 助理出事情了,自己当然也要出手帮忙,现在最好保证小敏他们的安全,这是他们最后的设想。 我说:“我们在上次颂斯失踪的地方,也就是在这两个工厂的附近。” “你们跑到那里去干什么?” 丽莎有点搞不懂了,既然案子都已经破掉了,为什么这些人还要跑到那个地方去?难道他们怀疑这个案子有疑惑性吗? 我说:“你赶快派人过来吧,等这个事情完成之后,到时候我我才跟你解释。” 再次把电话挂掉了,因为我已经跑到了工厂的旁边。 工厂的围墙看起来比较高,我要沿着这个围墙往后面跑去。 根据小敏的说法,三轮车司机是往住宅区的方向开去的,所以我要跑到住宅区的方向。 住宅区应该紧挨着工厂的,住宅区和我之间隔着一个工厂的距离,直线距离就是穿过工厂。 但是工厂肯定不会让我进去的,那就只能沿着工厂的围墙,绕工厂一圈之后,再来到那个住宅区。 这种方法看起来虽然很笨,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就在沿着围墙往住宅区的方向跑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叫我,回头看到工厂大门的方向,有几个保安正在向我挥手。 而且有些保安已经追了出来,虽然听不懂那些保安在说什么,感觉那些保安是来追我的。 难道这些保安把我当成是小偷,以为是我偷了东西,在逃跑吗? 第【120】章:战友剃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些保安已经追了上来,大家把我包围了起来,口里面叫喊着,那个样子好像是不想让他离开了。 我用英语跟对方交流:“你们干什么要追我?我又没有得罪你们。” 好在最前面的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把我架了起来,看保安这个动作,非常的粗暴。 对方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把我控制住了。 我心里感到窝火,一个过肩摔,把一个保安撂倒了。 另外一个保安不知道我的身手会这么好,连忙掏出了身上的电.击棍,正准备对我进行攻击的时候。 我闪身跳出了一米多远,伸手指着那个保安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没有得罪你们,你们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要过来对我动手?” 那个保安把电击棍在手里面按着电.击.棍的棍尖上跳出了蓝色的火焰。 保安冷笑了一声,慢慢的向我逼了过来,其他的保安形成一个半圆的状态,向我包围为了过来。 看着这群杀气腾腾的保安,我心里觉得有些不简单。 自己才从工厂旁边跑过,这些保安竟然会出来抓我,到底触犯了对方的什么禁忌? 但是对方没有告诉我,这让我有点恼火。 丽莎的人怎么还不来?虽然对付这几个保安,并不在我的话下。 但是一旦打起来的话,我非常难以脱身,那就会浪费去救小敏她们的时间。 这可是我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地方,所以最好和平解决这个问题。 就在几个保安正要把我围住的时候,我突然用普通话说道:“你们不要动粗,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我也是华夏人。” 那些保安听到我说普通话,突然间就愣住了。 全部呆在了现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带头的保安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我:“你真的是华夏人?” 听到这带头保安这么问,我心里石头总算落地,如果保安如此问,那表明这些保安来抓我可能真的只是因为误会。 我点头说:“那你以为呢?” “我们以为你是高丽人或者东倭人,这么晚来我们工厂周围转,害怕你窃取我们工厂的技术,所以提前过来干预你。” 那个保安也松了一口气,直接解释到。 听到保安的这个解释,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保安想象力太丰富了,还以为这是演谍战戏吗,窃取技术,他们这个破工厂有什么技术好窃取的? 我无奈摇头:“好吧,误会既然已经解除了,那你们可以放我离开了吧?” 现在没有时间跟这些保安浪费,要快点赶到居民区,我的朋友等待自己去救援,那个保安看到我脸色着急。 于是热心问道:“先生,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需要我们帮助吗?” 我低头看着这个保安,没想到这保安的态度转变这么快,但是我还是摇头说:“我朋友在居民区遇到点麻烦,我要过去帮她们。” 听到我说居民区,那几个保安交换了一个眼神。 趁这些保安交换眼神的时候,拔腿就要离开,突然保安拉住我:“你要去居民区的话,何必要绕路,直接从我们厂里面过去就行了,这样可以节省一大半的时间。” 从工厂里面抄近道,其实这正是我的想法。 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的,这些保安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态度,难道就因为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华夏人吗? 我说:“如果被你们老板看见了,对你们影响不好吧。” “没关系的,既然我们老板是你的朋友,那看见了也没问题。” 保安信誓旦旦的说。 看保安的这个样子,好像是要打消我的顾虑,但是保安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看着面前这几个非常热情的保安,心里面更加紧张了起来。 有句老话叫做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些保安这么做,肯定想要得到一点什么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这电话正好是丽莎打过来的:“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的支援已经到了。” 既然帮忙的人已经到了,按理由来说,我现在已经占据了主动权,根本不用惧怕面前这几个保安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进入那个工厂吗? 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这些保安主动邀请我进入工厂,如果放弃的话,那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我对电话说:“你们在居民区路口等着我,我马上赶过去跟你们汇合。” 丽莎问:“是工厂后面的居民区吧?” “小敏的车在那里,你们如果找到她的车的话,那她应该就在附近。” 我已经打定主意。 决定要从工厂里面经过,要看看这个工厂到底是什么样子。 现在支援已经到了,就让这些支援先去居民区。 这样好,分散一下自己身上的责任,如果在工厂里面遇到另外的情况,也好有退路。 丽莎听到这样安排,很显然有些好奇:“那你在什么地方,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可能暂时不会跟你们一起,就这样了,有事再联系吧。” 我担心通话太多会引起保安们的警觉,所以一笔带过后,把电话挂了,看我挂了电话,那个保安说:“如果我们猜的不错的话,你和你的朋友很早之前就想进入我们工厂了吧?” 我当场就吃了一惊。 难道自己刚才通话的时候暴露了什么东西了吗?为什么这个保安会突然这么问? 把电话放进包里面,问那个保安:“你怎么会这么说?” 这个保安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既然你想进我们工厂去参观,现在趁我们工人都下班了,我们就满足一下你的心意,请跟我们来吧。” 今天晚上这个情况,看起来像是无意的,其实全部都是安排好的。 这些保安可能早就等在这里了,只要我出现,这些保安就会出现在我的身边,然后请进工厂里面去。 所以说,工厂里面应该有一个神秘人,一直在等着我。 那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猜到我们在干什么? 我跟着保安们走进了工厂,来到工厂里面之后,后面的保安把门给锁上了。 心里顿时没了底,不知道接下来的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跟自己演这么一出? 我问保安:“你们搞的这么神秘,到底是谁在里面等着我。” 看我问得这么直接,那个保安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说:“我现在不妨跟你卖个关子,为了保持神秘性。” 保安的意思,现在是不可能告诉我的。 为什么要保持神秘性?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来头的人,见面还要跟自己卖关子,这种行事风格,一下子也想不出是谁。 不管是谁。 如果认识自己的人,来头必定不小,所以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让对方看出我的任何一点破绽。 保安把我带到了工厂的一间办公室,让我在办公室等着,自己去请人。 我在办公室里面,有些坐立不安。 心里不平静的原因,多半是牵挂外面的小敏和圣女,突然遇到了情况,或许对于任何人来说,心里难以平静是必然的事。 但是就在这关键时刻,工厂保安说有人要见自己。 这个要见面的人卡的时间点真的很巧,就像早就卡好的一样,巧得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见面者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当剃刀推开办公室的门,我呆住了:“卧槽,怎么是你小子。” 看着走进来的剃刀,我又惊又喜。 没想到是剃刀来了,但是转念又想了一下,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之前有过通知剃刀,从国内把香炉带出来。 按照时间点,剃刀正好赶上,把香炉带在面前来。 剃刀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怎么可以不是我,你不是叮嘱我把香炉带来给你吗,现在我带着东西来了,你竟然惊讶了,难道你把这出忘记了?” 被剃刀这么一问,我感到有些窘迫,抓了抓头皮说:“因为这两天事情太多,神经崩的太紧,所以把这茬给忘记了,希望老兄你莫要见怪。” 上次在海岛,剃刀中枪,幸好被挽救回来。 他之所以出现在海岛,完全是他和谷霖之间的一个局,目的就是制服马长发。 看到我一脸尴尬。 剃刀没有在意,他对我说:“知道你最近事情多,所以我选择好了时机,准备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 什么样的惊喜? 听到剃刀的说法,有点疑惑。 剃刀摇头笑了笑:“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想解开关于香炉的秘密?” “这个当然。” 香炉是白龙王的镇教之宝,里面一定隐藏着很大的机密,之前为了解开这个秘密,差点丢了性命。 所以香炉秘密一直以来都是想要破解的。 问剃刀:“难道你知道里面的秘密?” “我并不知道里面的秘密,但是我在这个国家有一个朋友,他专门研究这方面内容的,可以说是专家一般的人物,如果他能够帮助我们,解开香炉的秘密想必是早晚的事情。” 剃刀说起了自己的朋友。 我眉头一沉:“你在这个国家的朋友,是靠谱的人吗,香炉可是绝对机密的东西,如果让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剃刀看出了他的担心,为了让他打消顾虑,剃刀对他说:“我的这位朋友是玄学大师,这是一门比较冷僻的学问,他研究了这个东西几十年,知识肯定有着很丰富的储备,我相信他。” 看剃刀一脸把握的表情,我心里稍安。 但是我还是有些怀疑:“你朋友是研究玄学的,但是香炉跟玄学扯不上什么关系,你怎么肯定你朋友可以解开香炉秘密?” 玄学这玩意儿,说起来本来就有点玄乎。 跟什么迷信鬼怪一样,几乎没有科学依据,既然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能够帮助我们解开香炉秘密吗? 剃刀对我说:“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出国的。” 【很抱歉,这一卷没能讲完一件案子,所以这独立的案子会延续到下一卷,有些读者说我这一卷看起来有点拖拖拉拉,而且支离破碎,我承认不足的地方的确很多,谢谢读者们的监督,争取会尽快改过来吧,祝大家阅读愉快,下卷见!】 第【121】章:丧尸研究 剃刀为人处世我非常清楚,这个人对任何事情,必须要有绝对性的把握才会去做,如果没有把握,他是不会冒险的。 假如只为了送香炉来,剃刀没有必要亲自走一趟。 可以看出来,剃刀这次显然很有信心,才会走这一趟,我深吸一口气,望着剃刀说:“好吧,算我信你一次……对了,香炉呢,你没有随身携带吗。” 看到剃刀空空如也,手上没有任何东西,我奇怪地问了一句。 剃刀点了点头:“是的,其实香炉我没有带来。” 我傻眼了。 说好的要剃刀带着香炉来换人,但是剃刀这是干嘛,自己来了,把香炉留在家里,那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一趟,浪费表情。 我哭笑不得:“大哥,如果你不把香炉带来,他们的安全怎么办,白龙王要我拿香炉从他手里换人啊。” 甚至急得快哭出声来。 但是剃刀却表现得云淡风轻,好像对这个事情根本不上心。 剃刀招呼我坐下,慢条斯理的倒满两杯茶,第一杯递给我:“兄弟,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跟你谈谈。” 我苦着一张脸,怎么安得下来? 对剃刀说:“如果你不把香炉带出来,你得提前告诉我啊,我好准备一个预案,你不知道如今的情形有多么的凶险吗。” 面对我的质问,剃刀却淡然处置。 他用杯盖刮着茶水表面,热气就像是一条水袖一样升腾了起来,在两人中间荡来荡去,两个人的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静得像冰川里的石头。 看起来有些诡异,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的,甚至以为我们并不是朋友,而是天生死对头一样。 在抿了一口茶水之后,剃刀对我缓缓说:“兄弟,你有没有想过,你见到的那个白龙王,其实不过是一个假货而已。” 我本来就很着急的心情,被剃刀这一句话说了,顿时如同被雷击一般,差点把茶杯打翻了。 惊问:“你可不要开这种玩笑,你怎么能够确定白龙王是一个假货。” “你之前见过白龙王吗?” 剃刀追问,我摇头:“没有……但是圣女和神婆都见过,她们两个人不可能同时搞错吧?” “圣女和神婆都并不是你自己的人,她们并不值得你信任,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骗你。” 剃刀抬起头,紧盯着我的眼睛,如是说。 我咬了咬嘴唇,回想起白龙王的样子,感觉那个年轻的白龙王,好像缺少了一点什么东西,缺少了一份威严和霸气。 剃刀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出国之前曾经委托人对白龙王进行了调查,结果很让人惊喜。” 我将信将疑的把那份资料拿了过来。 当把资料打开细看一遍之后,惊声说:“什么,这个白龙王来自于贫民窟?” 剃刀点了点头。 “这是一份非常权威的调查报告,上面的信息我敢保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准确度,从这一点,你觉得你看出了什么信息了吗?” 剃刀很信任自己的这份调查报告,他希望我也能像他自己一样信任。 我盯着报告上的照片,沉吟道:“从调查报告上来看,这个白龙王的身份是一个来自贫民窟的孩子,但是白龙王本身出身高贵,怎么可能来自贫民窟,也就是说,这个白龙王是假的。” 剃刀把茶杯放下了。 他对我说:“不管他是真是假,我们现在需要明确的一点是,我们要以不变应万变,虽然我们现在在其他国家,但是我们不能乱了自己阵脚。” 剃刀说完,我把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有些迷乱了。 如果那个白龙王是假的,那到底是谁在弄虚作假,神婆吗,用一个贫民窟的孩子来假扮白龙王,以求骗取我手里香炉? 我突然惊了,坐起来对剃刀说:“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工厂里,你跟工厂负责人是什么关系?” 剃刀被我这么一问,淡然回答:“如果我对你说,我也是这两个工厂的控股人,你会怎么想。” 无语了。 敢情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我费尽心思要调查的工厂,幕后老板竟然是剃刀,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吧? 我苦笑:“你的产业还真多,跑到这个国家来开工厂,赚钱的路子不一般的广啊。” 看着我的脸,剃刀打趣说:“如果兄弟你愿意,我可以把这两个厂子都给你,让你自己来经营。” 剃刀并不是表面大方。 像他这样的人,产业肯定十分广阔,送一两个工厂,简直就像挠痒痒一样。 但是我的心思并不在此。 我问剃刀:“既然你是幕后老板,那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你厂里面的锅炉到底在焚烧什么东西,为什么有一股油烟味。” 听到我这么质问。 剃刀嘴角浮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油烟味,你是不是闻到厨房里飘出去的烟味了。” 我冷着脸,一本正经的对剃刀说:“我并不是跟你开玩笑,你那两个烟囱里飘出去的的确是油烟味,就像火葬场火化炉子里面飘出去的味道一样。” 这话一说出,现场顿时冷了下来。 剃刀的表情也呆滞住了,我却紧盯着剃刀的脸,等待着剃刀的回答。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差不多几分钟后,剃刀才缓缓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的确是火化炉,我的工厂里在处理尸体。” 面对剃刀大方坦诚的承认,我张了张嘴巴,不知说什么才好。 果然被自己猜对了,但是剃刀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工厂里面处理尸体呢,他处理的这些尸体从什么地方来的? 看到我一脸疑惑的表情,剃刀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会想起调查这两个工厂。” “我在国内的时候,遇到一起器官走私案件,走私分子处理尸体的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反正他们会让尸体很快消失掉。” 我向剃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剃刀嘴角一抽,冷笑到:“所以你怀疑,这些人处理尸体的方式是用火把尸体焚烧掉了,才会让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吗?” 剃刀说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 直问剃刀:“你能告诉我吗,你处理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要焚烧它们?”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一个关于丧尸的研究,你会怎么想?” 丧尸?研究?这是怎么回事。 我使劲压制住心里的惊骇,对剃刀说:“如果你脑袋没有发热的话,那你就是在胡说八道,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丧尸……” “听说过僵尸病毒吗?” 剃刀冷声问,我说:“那是一种电脑病毒,跟你工厂的锅炉,有半毛钱的联系吗?” “僵尸病毒,曾经在米国的某个州大面积爆发,但是这种病毒只会在麋鹿身上传播,只要肿了这种病毒的麋鹿,表现看起来跟僵尸一样,失去了自主意识,还会主动攻击其他生物,包括人类。” 剃刀的知识储备看起来还是挺强的,竟然连僵尸病毒都知道。 我说:“那种病毒只会在麋鹿身上传播,你们研究它干嘛?” “米国人把这种病毒传到了t国,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在人类身上做试验,导致这个国家出现了一些身患怪病的人。” 听到剃刀这么说,我倒抽一口凉气。 不知道剃刀说的是不是属实,但是如果剃刀说的是真事,那这简直就是一种丧尽天良的实验,把病毒拿在人类身上做试验,本来就是一种反人类的行为。 难道这种行为,在这个国家没有人去阻止吗? 缓了缓情绪,问剃刀:“所以你的锅炉,是用来给米国人擦屁股的吗?” 我不相信剃刀会跟米国人合作,做那种丧尽天良的实验,但是剃刀的锅炉里面飘出去的烟,却又让自己心里产生极大的怀疑。 这事情的来来去去到底是什么? 剃刀叹了一口气,对我说:“走吧,我带你去我的锅炉间看一下,你就明白了。” 我们来到了换衣房,换上了厚重的防护服,在专家的陪同之下,戴上完全隔绝的头盔和防毒面具,向锅炉房走去。 看着这样的防护,我心里更加疑惑了。 这种高级别的防护,简直可以等同于防辐射了,真像世界末日时,人们穿的防护罩,但是进一个锅炉房都需要这样防护,那锅炉房里面产生的烟雾,又怎么可以散发出去呢。 这样对环境和外面的人们,没有什么影响吗? 进入了锅炉房,看见几个身材高大的锅炉工,穿着防护服正在锅炉面前劳作着,看这些操作工的身形,有点像西方人身形。 亚洲人没有这么高大。 这些劳工正在往锅炉里面投放着尸块,我凑近一看,那些尸块全部用真空袋包着,而且是分切好的,像是从人体身上直接剁下来的。 更让我惊讶的地方是,这些尸块表面看起来纹路非常奇怪,就像是经脉全部从皮肤下面爆出来了一般。 而且颜色大多是墨绿色的,好像染色体已经改变,血液都成为了绿色。 这看起来像是一种奇怪的病变。 而且当这些尸块扔进火炉之后,就连火炉里面燃起来的火焰,都变成了墨绿色的。 在上千度的高温之下,这些尸块瞬间就化成了青烟。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处理。 如果这尸块里面真的代理得有病毒的话,这样烧成灰,烧出来的烟雾传出去,对这个地方肯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我盯着火炉,发现后面是一个仓库,仓库里面摆着一架架的,正在等着处理的尸块。 怎么会有这么多快需要处理? 本来想问剃刀的,但是因为防护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没有办法把话说得清楚。 两个人出了锅炉房之后,我第一时间问了剃刀:“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尸体的来源,为什么会多出这么多尸体来?难道这些尸体都是因为实验所以产生的吗?” 被我这么一问,剃刀沉默了片刻。 他把自己的防护服脱了下来,交给了旁边的助理。 没有直接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他只是对我说:“你问的问题已经太多了,我觉得那些问题我都没必要回答,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你先把面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他一边说一边向工厂后面走了过去。 我跟在剃刀的身后,因为剃刀的提醒,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晚上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 剃刀一边走一边对我说:“我知道那个神婆的女儿是一个侦探的身份,在调查我的工厂,所以我让我的朋友阻止了她们一下。” 我心里一惊:“你们把她们弄到哪里去了?” 第【122】章:玄学大师 “当然是去她们该去的地方。” 剃刀把我送出了工厂的后门,对我说道:“我希望你让你的朋友不要靠近我的工厂,这只是一次警告,下次的话,我就不会这么仁慈了。” 我盯着剃刀。 不知道剃刀为什么会突然间变脸,难道就因为这个僵尸病毒的事情吗? 现在还没有过问剃刀僵尸病毒的原由。 但是不想卷进这个事件里面来。 今天晚上误打误撞的,把工厂的秘密搞清楚了,这个秘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 因为这是另外一个国家的事情,作为一个外国人,根本没必要参与。 只要能够证明自己的朋友安全,就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快离开这个国家。 本来我是来这个国家散心的,但是来了之后,遇到了一系列的闹心事。 觉得这里并不是幸运之地,不想在这里长久的待下去。 看到我沉默不语,剃刀说:“这是我在这个国家做的生意,我是一个商人,我的眼睛里面只有钱,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想了想:“你现在已经知道了,神婆的女儿他们正在调查你,可能他们早就盯上你的工厂了,你如果继续跟他们作对的话,迟早有一天会栽在里面的。” 再怎么说剃刀也是朋友,在现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但是剃刀却摇了摇头:“所以说我才担心你的朋友来针对我,我在这里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希望你能够告诉你的朋友,不要总是找我的麻烦,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看到对方执迷不悟。 我自己只能苦笑了一下,现在对于自己来说,也算是一个中立者吧。 第一肯定不会站在剃刀这一面,其次的话,我可能不会帮助神婆他们。 因为神婆一直在打香炉的主意,我不想跟这些狼群为伍。 现在对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赶紧脱离这个泥潭,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就会越陷越深。 告别了剃刀之后,来到了居民区,然后拨通了丽莎的电话。 丽莎在电话里面说:“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车,但是并没有发现人在哪里,你现在在哪里?你可以过来支援我们吗?” 我叹了一口气。 对电话里面的丽莎说到:“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们应该回去了,你再打一个电话试一下吧。” 现在剃刀还不想跟我们拉下脸皮,所以剃刀不会伤害这些人的。 最有可能性是剃刀已经把小敏和小女孩送了回去了。 丽莎在电话那边吃了一惊,但是并没有问我为什么。 丽莎拨打了小敏的电话,发现小敏真的回到了工作室,而且那个小女孩已在她的身边。 丽莎就感到奇怪了。 难道我是一个神机妙算的人吗,怎么能够猜到小敏她们已经回去了,还是他们之间早就商量好了。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丽莎的心里面还是有些郁闷的,本来大张旗鼓的,带着自己的手下,前来支援别人。 但是来了之后竟然被人放了鸽子,实在是有点想不通。 想不通归想不通,只要人安全就好,有什么事情,回去再慢慢的谈吧。 等丽莎再一次打电话拨打给我后,才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 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快就关机了,这个家伙又遇到了什么情况? 一个老者推开了一道门,看起来像一个储藏室的样子。 老者带着我走了进去。 他对我说:“年轻人,既然剃刀把你介绍给我,那咱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以遮遮掩掩的,你就直接说吧,你来到这个国家到底是为什么?” 我走进了这间房间。 里面有一种奇怪的味道,闻起来有一种淡淡的腥臭,但是这种腥臭,又不像鱼身上发出来的那种味道。 在漫天的臭味里面,我皱眉对老者说:“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就应该是你们研究病毒的研究室。” 那个老者把门缓缓的关上了。 他抬起头来,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来这个国家,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要来干什么,应该是命运指使我到来吧。” 我来了一个菱模两可的回答。 那个老者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你想要知道香炉里面的秘密,但是对我处处防备,这样做没有诚意啊。” 老者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在防备着他。 虽然剃刀介绍自己来跟这个老者认识,想要从老者这里,得到一直以来想要得到的答案。 我想知道香炉的秘密。 而面前这个老者就是剃刀所说的那个玄学大师。 但是这个大师工作的地方,看起来更像一个实验室,我虽然是初来乍到,但是已经从心里面讨厌这个地方了。 恨不得早一点离开这个充满臭味的地方。 玄学大师对我说:“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要坦诚相待,如果你想对我隐瞒的话,那我觉得你没必要留在这里。” 这可能是跟他下的最后的通牒。 但是我不吃这一套:“我不需要回答你,我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我的朋友对我说,你能帮我解开一个秘密。” 听到他的这个话,那个大师眼睛里面闪过一道奇光。 大师竟然笑了起来。 他对我说:“所以说,每个人都有目的的,你来到这里,想要得到秘密就是你的目的。” 这个大师看起来很自信,他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他认为自己的眼光很准,自以为是的看懂了面前那个年轻人的心思。 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我说:“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纠结的人,如果你需要一直纠结下去的话,那我想我是找错人了。” 转身正想离开这个房间,大师拦住了我。 大师对我说道:“你既然喜欢来干脆的东西,那咱们就直说吧,如果你想在我这里得到秘密,那我们必须做一个交易。” 老者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 从这个老者的话里面感觉得出来,老者一定跟剃刀有过什么的商量,他们两个人一定在这里设了一个套。 他们需要达到自己的需求,想要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但是剃刀又不好明说,只有通过这个老者,通过这种谈话的方式,在这里设一个套,让我自己主动说出来。 我知道对方已经把圈套设好了,现在站在圈套面前,我在考虑要不要钻进去。 玄学大师想要我用一个东西来交换香炉的秘密,但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脑海里面飞速的旋转着,这个大师到底想要什么,这笔交易要不要达成,要不要答应这个条件? 大师看着我沉默不语,知道我心里面肯定是在思考很多东西。 所以这个大师笑了笑:“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我知道你想得到这个秘密,我也想得到你的帮助,只要我们两个人达成合作,那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心动的可能性吗?” “你没有必要来诱惑我。” 我声音变得非常的冰冷,其实自己最讨厌的东西就是,对方用交换的手段来威胁。 不想受到别人的威胁,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旦受到威胁会像弹簧一样反弹过去的。 听到我冰冷的声音,那个大师也感觉到有些不妙。 大师主动的把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你知不知道,在这个国家有一种国宝,名字叫做龙脑?” “龙脑?”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世界上有这样的一种东西,而且还成为了一个国家的国宝,难道这个老者在胡说八道吗? 所以很果断的摇了摇头。 但是老者说:“这个东西之所以叫做国宝,那是因为他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你知道他神奇在什么地方吗?” 面对老者的故弄玄虚,我坐不住了:“你还是跟我说重点吧,我不想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其实龙脑是某个人的脑部组织,这个人应该是千百年前的人,而且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他是第一代的白龙王。” 老者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笑了:“难道白龙王这个组织还是世袭制的吗?还有代代相传这种说法?” 老者并没有因为我的打岔,中断自己的讲述:“第一代白龙王死后,他们的教众为了纪念他,在把他埋葬之前,取出了他的脑组织,因为这些教众相信,只要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他们这个白龙教就会永远的传扬下去。” 老者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更加的不耐烦了。 我觉得自己来到这里并不是听讲故事的,我想知道香炉的秘密,并不想听这个老者胡扯什么关于龙脑的传说。 我对这个老者说:“既然这个东西只是白龙教的一种行为,那怎么会扯到国宝上去呢?这个国家不可能是白龙教建立起来的。” 这是我的第一个疑惑点。 一个国家把一个帮派的东西当做是国宝,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奇葩,虽然这个国家并不是很大,但是没必要把私人物品当成国宝吧? 那个老者对我说:“或许你不相信,但是事实的确如此,现在这个国宝,已经不在这个国家了,它落入了西方势力的手里面。” “那关我什么事情?” 我觉得对方要图穷匕见了。 果不其然,我把那句话说完之后,这个老者对我说:“如果你能够把这个国宝找回来,那我就会毫无保留的,把你需要的秘密告诉你。” 我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这到底是哪里跟哪里啊?怎么来到这里之后,这个大师竟然会让这个去找国宝。 而且还成为了一种交换条件。 这实在有点让我想不通,难道就因为一个秘密,自己就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帮这些人去找东西吗? 我说:“你跟我开玩笑吗?要我用国宝给你们交换秘密,那我还不如不要这个秘密了。” 我拒绝了这个条件。 所以这交谈就这样不欢而散了,当我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工作室里面的人全部都没有睡,一直在等着我回去。 我把衣服往办公桌上一扔,对小敏说:“其实你们早就知道了工厂里面的秘密,为什么还要让我们陪你们演这场戏?” “这是一个重复的戏,必须要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演下去。” 小敏没有回答,但是角落里面想起了神婆的声音。 看到神婆也在这里,我也不遮遮掩掩了:“咱们来个开门见山的吧,你们弄一个假的白龙王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第【123】章:拥有失去 “假到真时真亦假,真到假时假亦真。” 没想到神婆倒是非常大方,她没有任何的推脱,直接坦然承认了。 我听到神婆说了这么一句。 总算是明白了,对方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已完全不会惧怕,到底会不会知道真相。 神婆对我说:“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现实的确是如此,如果我们不弄一个假的白龙王来,那我们就会陷于相当被动的地步。” 为什么他们会陷入相当被动的地步?他们的对手到底是谁?他们弄一个假的白龙王,又是针对谁? 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背底下,有多少的风浪正在蠢蠢欲动。 我问神婆:“你们这么做,显然不是在针对我,但是你们既然连我的隐瞒,那就说明这件事情有很大的隐蔽性,你们担心我破坏你们的计划对不对?” 听了我的这个问题。 神婆点了点头,从角落里面站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认为你是我们的敌人。” 听到神婆这么说,我心里颤了一下。 其实对方并不把自己当成敌人,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对方想要对付的人,可能比自己还高明。 所以这些人才会步步为营。 神婆继续道:“我们的敌人已不是白龙王,但是白龙王的号召力非常的大,我们需要借用他的名声。” 难道这就是他们弄一个假白龙王的借口吗? 我转过头看着圣女。 就像有心电感应一样,那个圣女好像感应到我在看自己,然后也抬起头来,两个眼睛也盯着我。 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神婆在旁边说:“我希望你不要怪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也是没有办法,才会选择跟我们合作。” 我皱起眉头。 神婆既然跟小女孩开脱起来,那就说明,小女孩其实也是跟神婆他们一伙的。 既然小女孩和神婆已经达成了一个战线,那这之前的一切都是做给我看的。 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事情要隐瞒着我,是不是从一开始,自己就被这些人设局了? 我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用自己的眼睛,一直盯着面前这个小女孩,两个人依旧在四目相对,好像来一次心灵感应的交换。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之后,那个小女孩才缓缓开口说话了:“白哥哥,我不会跟你说对不起的,因为我觉得我必须要这样做,只有这样做才能改变我自己的命运。” 小女孩看起来一脸决然的样子。 我知道小女孩既然表现出这种样子来,那心里面肯定是不会忏悔的。 小女孩说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那说明面前这个小女孩,已经对自己的命运发出了挑战,但是这样的挑战,到底会不会奏效呢? 我说:“如此说来,你已经公然挑战白龙王了?”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其实白龙王的势力,在这个国家是非常强大的,光凭一个小女孩想要挑战白龙王,那简直就像是飞蛾扑火。 这个小女孩到底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还是早就长期做好的打算,反正从小女孩嘴里面说出挑战两个字来,已经是非常的难得了。 问完之后,这个小女孩坚决的说道:“我不相信我自己的命,从小到大,我连名字都没有,为什么命运这么不公平?要让我来当这个圣女?” 这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小女孩,在别人的眼睛里面,这个女孩子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圣女。 人们认为这个小女孩是高高在上的,但是谁又能够明白这个小女孩心里面的苦楚? 这种所谓的高高在上,能够换回来什么东西,什么东西都得不到,只会变成白龙王自己手里面的工具。 小女孩不想一辈子都当工具,所以这个小女孩选择了反抗。 看着小女孩含着热泪,说出了那么一句话之后,我心里面还是七上八下的。 其实对于我来说,还是比较担心这个小女孩的,一旦这个小女孩选择反抗白龙王,那将会遭到白龙王的追杀。 神婆他们这个势力,真的能够保护小女孩的安全吗? 我闭目沉思了一下,再次睁开了眼睛,回过头看着神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么做到底为什么?你们是要得到香炉,还是想彻底跟白龙王翻脸?” “两者都不是。” 神婆摇了摇头,回答了我的话。 神婆对我说:“或许你不知道吧,那个香炉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因为那里面其实没有任何秘密。” 神婆的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那个香炉里面没有任何秘密,那为什么白龙王的组织一直把那个香炉当成质保一样供奉着? 神婆问我:“之前大师跟你讲过一句话,我们国家有一种国宝,名字叫做龙脑,你可还记得这句话?” 我听到神婆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心里面感到更加的惊讶。 为什么神婆会在这个时候说了大师跟他讲的一样的事情,难道这个国家真的有那种传说中的国宝吗? 我说:“你和那个所谓的大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个人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听到我这么问,神婆和身后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大家看起来表情都有些心领神会的样子。 这种表情有点让人怀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用眼神交流。 难道他们心里面隐瞒着一些东西吗? 神婆对我说:“我们现在不用谈大师的事情,我之所以在这里等着你,就是要跟你讲讲那个传说中的龙脑,它的由来。” 为什么神婆也要跟自己谈龙脑? 我心里面更加的疑惑了,这两个人同时都讲起了一个东西,而且这个东西,自己之前就从来没有听说过。 为什么这么两个人会跟他提起这个东西,这个东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对神婆说道:“其实那个所谓的大师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个龙脑是从白龙王的脑袋里面取出来的脑组织,你没有必要再重复第二遍。” 神婆听了我的话,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 神婆对我说:“如果我告诉你,其实这个龙脑并不是从白龙王的脑袋里面取出来的,而是从历代的圣女脑袋里面取出来的,你会怎么想?” 为什么两个人说的话不一致?那我到底应该相信谁的? 我看向圣女:“婆婆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有一个地方,就是圣女的墓地,每一个圣女都活不过十六岁,因为在她们成年之前,他们就会被白龙王开头取脑,然后埋葬在圣女墓地里面,那里被人叫做圣墟。” 圣女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悲愤和恐惧的神情。 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孩对自己所说的是有多么的恐惧。 难道真有那么一个地方,专门埋葬这种未成年少女吗? 我看着小女孩的表情,并不是像在说谎,而且没有夸大的意思。 这个说法让我感到十分的震撼,这可是一个机密,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会知道,到底是谁告诉这个小女孩? 我看着神婆:“小妹妹说的这个消息,到底有多大的可信度?” “你知道她们为什么没有名字吗,因为她们不满十六岁就会死去,所以她们没必要拥有名字,这是历代白龙王的想法。” 神婆并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 她从历代圣女没有名字的这个角度来解释了这个问题,好让对方更明确,更清楚的知道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听到神婆讲了这个话,我甚至打了一个冷颤,从来没有想象,白龙王的教派里面,竟然还有这么残酷的手法。 一个女孩子刚满十六岁,就被打开了脑袋,取出了脑部组织,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这简直就是一种丧尽天良的手段,为什么这种手段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我总算有些明白,小女孩为什么要反抗自己的命运。 小女孩这并不是反抗命运,而是想要从死亡地狱里面逃出来,如果成功了,小女孩可以继续活下去,如果失败了,那也没必要死的那么惨。 反抗是小女孩唯一的选择,这种事情不管放在谁的身上,可能都会选择反抗吧。 看到我沉默不语,旁边的神婆对我说:“如果你不相信我们所说的,那我们可以带你去那个地方看一看,让你亲眼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白龙王的酷刑。” 那个地方? 就是传说中的圣墟吗? 通过一阵争执之后,总算达成了短暂的共识。 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危险可能在暗处,也可能在明处,不站在一起的话,就会遭到不同程度的攻击。 随时会有人暗算我们,所以我们必须要这样做,没得选择。 躺在床上的时候,旁边的小女孩倒在我的怀里:“白哥哥,你会恨我吗?为了能够让自己活下来,我隐瞒了你许多东西。” 我闭上眼睛。 并没有回答小女孩的话,现在的关系有些复杂,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 因为有了这个小女孩,所以我不知道怎么样来面对欧夜。 小女孩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蛋,温柔的说道:“如果你担心,因为我的存在,破坏你跟你心上人的关系,我会悄悄的离开的。” 我心里颤了一下。 捂住了小女孩的手,对小女孩说:“人生总是有很多难以面对的选择,但是既然我们已经遇上了,我们没有逃避的理由。” 小女孩坐了起来,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如果我不是白龙王的圣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你会不会跟我说这样的话?” 可能对于面前这个小女孩来说,心里面已经感到足够了。 她们是非常容易满足的,不需要什么样的回报,更不会死缠烂打。 有的时候,可能并不是所谓的爱情,或者有时,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相互需要,然后就会走到一起了。 但这就是一种命运上的牵连,这份牵连好像在冥冥中已经注定想要摆脱的,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对她轻轻说道:“睡了吧,养足精神,我们明天还要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圣墟。” 灯光下,小女孩的表情有些恍惚。 可能在小女孩眼里面的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就像一个幻觉一样,你明明能够拥有他,但是随时随地有可能失去他。 拥有和失去,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对立的问题,但是在很多时候,它们又会变得那么自然的共存。 一艘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渡船,在一条河上缓缓地滑过去。 第【124】章:收回成命 船上的一行人,看起来表情非常的严肃,他们没有心情,对擦肩而过的风景有任何的感觉。 可能在他们的心里,最紧张的就是未来的旅行之中会遇到什么让他们无法预料的事情,因为他们这一趟去的地方,是一个白龙教的禁地。 船舱里面,烟雾缭绕,有许多人在闭目沉思,有的人在研究地图,还有的人在玩手机,而这所有人中的其中一个,却在研究一张解剖图。 这个特立独行的人,当然就是我。 圣女依偎在我身边,虽然她不知道我研究这个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只要这个人做的事情,这个小女孩就比较感兴趣,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神婆端着一壶茶,在我们面前坐了下来,看着桌面上的那张图,神婆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问我:“你怎么突然之间对解剖学有感兴趣了?” 我用一支笔指着那个图上大脑的位置:“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想要把脑部组织全部取下来的话,将会把整个头盖骨全部锯掉,这样受害者受到的痛苦将会是巨大的。” 神婆和圣女听了我所说的话,同时抬起眼,看上了桌子上那张画。 神婆说:“你有没有吃过一种菜?叫做活吃猴脑,吃这道菜的人,把桌子挖一个孔,把一只活着的猴子,头盖骨的地方塞进那个孔里面,然后厨师当场把猴子的头盖骨取掉,人们就可以用勺子取着猴子的脑组织来吃了。” 这是一个非常恶心的吃法,但是听起来虽然恶心,并不代表不会发生。 这道残忍的菜一直存在着,而且还在很多国家暗暗的流行,虽然并不能搬上台面,但是吃过的人却不少。 我深吸一口气:“一个人的脑部组织,只有用冷冻的方式才能凝固起来,他们把脑组织取出来之后,是不是马上就放进冰箱里面去了?” “他们有一种液体,一旦喷上去就会马上凝固,但是这种液体非常罕见,就连我都没有见过。” 小女孩插话道,旁边的神婆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如果你见到了那个液体,那就是你死期到来的时候。” 圣女被神婆这么一说,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对神婆道:“你不要吓到小妹妹了,我们之所以要去到那个地方,肯定是为了阻止这种事情再发生而去的。” 神婆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既然白龙王取走的是历代圣女的脑组织,那他们这么做,是不是跟被取走脑组织的人有过沟通。” 这个问题很奇怪。 按照神婆的意思,我要杀了你,首先我会跟你谈心。 让你同意我的想法和做法,心甘情愿的死在我的刀下,这可是杀人的最高境界啊。 “假如把要死的那个人换成我,我相信我不会心甘情愿的,同意敌人在我的脑袋上动刀子。” 我盯着桌面上的那张图画,连头都没有抬,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旁边的小女孩已跟我说的也是一样的:“我宁愿自己杀了自己,也不会让别人来对我动手的。” 神婆听到小女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有意思的点了点头。 她对小女孩说:“从你这句话上可以看得出来,那个白龙王对你的洗脑并没有成功。” 神婆说的意思很明显,其实白龙王之所以能够轻易的从那些女孩子的脑袋里面取出脑组织。 那是因为在做这件事之前,白龙王已经对这些女孩进行了洗脑。 这种所谓的洗脑,就是用自己的劝说的方式,重复把自己的概念灌输在别人的意识里面。 这是一种文化入侵,一旦洗了别人的脑,那别人就会像种的邪一样。 完全听从自己的摆布,根本就不会怀疑自己,所以这是一种非常高明的控制别人的方法。 白龙王之所以能够操控这么多的人,显然是对这些人进行了洗脑,而且这个洗脑行动是非常成功的。 我把桌面上那幅图画收了起来。 问神婆:“既然白龙王的组织会对他的手下洗脑,那为什么你的组织不会对你的手下洗脑?” 通过意识手段操控别人,这是每个组织头目的常规手段,神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组织的头目,那这个神婆又是怎么操控自己的组织呢? 神婆把一杯茶递给我。 她对我说:“你看看这茶杯上的烟雾,你能不能从这个烟雾里面,感悟出一些东西来。” 这杯茶是刚刚泡的,而且还是热腾腾的,茶杯上飘起了一缕烟雾,青烟袅袅,看起来如同漂浮的薄纱一样。 我盯着茶杯看了几秒钟之后,对神婆说:“这烟雾如同人生,飘忽不定。” “你能够从烟雾里面看出自己的人生,但你能不能看出别人的人生?” 神婆若有所思地问我。 我说:“每个人的人生都不相同,而且也不会重叠,我们都不是预言家,我们没有办法看出别人的人生是什么样子。” 转头看着圣女:“就像小妹妹一样,虽然我们可以帮她,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她的一切。” 这话听起来有点压抑,而且让听到这个话的人,也感到十分的沮丧。 神婆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比较冷静的人。” 她抿了一口茶,对额道:“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为什么要研究这个图画?为什么对解剖学这么感兴趣?” 额说:“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听到额这么说之后,神婆喝到嘴里面的茶差点吐出来。 神婆连忙问我:“你有什么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关于我们这厂里行程的吗?” 额盯着茶杯上的烟雾,沉默了片刻之后,对旁边的人说:“烟雾的飘忽不定,说明这趟船行驶的速度并不是很稳定的。” “那又能说明什么?” 神婆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我分析道:“从行船的速度上看的出来,其实我们的节奏非常的赶,这趟船肯定是要赶在什么时间点之前,赶到这个地方。” 神婆沉声说:“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吧。” “所以说我们这一趟,并不是去看看那个地方那么简单,我们一定是在为了一个约定,所以着急着赶过去对不对?” 我说出了自己看到的情况,神婆听完这句话之后,端着手里面那杯茶,在原地呆了三秒钟。 面前这个年轻人,洞察能力果然十分强大。 竟然能够从烟雾的飘忽不定中间,看出来这趟行程的紧急,虽然他已经看出来了情况,但是还是这么的镇定。 这就是不得不让人佩服的地方。 我问神婆:“你就实话跟我讲吧,你们从一开始,就跟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其实这个是把我带到一个地方去,这个地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到底有什么样的人在那里等着我?” 被我这么一追问,那个神婆吐的一口气,好像心里面压着的石头总算松了下来一样。 她对我说:“我知道有很多事情是隐瞒不了你的,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我就没必要隐瞒了。” 她看了一眼圣女,示意圣女回避一下,看来接下来的话题非常的重要。 既然能让小女孩回避的话题,那一定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 小女孩点了点头,从船舱里面走了出去,看到小女孩离开之后,神婆才说道:“圣墟其实是一个研究点。” 我顿时紧张起来。 神婆的话为什么跟剃刀的不谋而合? 我问:“什么样的研究点?”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里面研究什么东西,反正在我们观察下来,这里面有好多地方都不同寻常。” 神婆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看到对方表情如此凝重,我也不敢掉以轻心:“这个研究点跟白龙王有关系吗?” 神婆叹了一口气:“自从上次祭典被破坏,香炉和圣女一起失踪,白龙王就变得激进了起来,他像疯了一样,暗地下研究一种可以控制人类的神经毒素,想要把人们意识控制住,好为己所用……” 神婆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人进来报信:“婆婆,码头到了。” “到了就到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因为谈话被别人打断,神婆有些不开心,那人说:“但是码头好像被人堵了。” 听到那个人这么说,神婆和我对视一眼。 两人同时起身,走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之后,他们看见码头上站着一队黑衣人,大概三十多个,手全部放在包里,看样子是抓住了枪柄。 而且这些黑衣人带头的,竟然是多日未见的卢卡娜。 我心里一紧,这些人一看就是冲自己来的。 看到我,卢卡娜开口说:“白先生,多时未见,别来无恙,赵先生有请!” 在赵先生的实验室里面,我再一次跟赵先生见面了,这一次见面,他们是在另外几位专家的见证之下。 赵先生向我伸出了手:“年轻人,想要见你一面非常困难。” 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我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而且表情很冷漠。 我对这个赵先生印象本来就不好,每次这个赵先生都会对自己使手段。 卢卡娜就是赵先生安排在我身边的一根钉子,上次差一点要了自己的命,这一次,我不知道对方要对我打什么主意。 所以必须要防着一点。 看到我没有反应,赵先生也没有生气,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这样。 他淡然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心里面很不舒服,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怪小娜,她只是听从我的命令而已。” 赵先生在给卢卡娜开脱。 看起来,这是一个心疼下属的好上司,最起码表面是这个样子。 但是我并不这么看。 在我看来,卢卡娜一定有什么把柄抓在这个赵先生的手里,否则的话,那个女人不会一直听从这个赵先生的使唤。 一个人一旦有什么缺点露在别人的手里面,那就会变得非常的被动,这种被动会害了我自己。 我不知道这个赵先生到底为什么要掌控着别人,今天请我来这里,又带着什么样的目的? 我问赵先生:“你直接把我请到了你们工作室,难道要我参加你们的实验吗?” 听到我这么一反问。 那个赵先生脸色还是没有改变,只是淡然笑了一下。 他对我说:“你们是不是想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我冷笑:“我们去什么地方,难道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其实你就是说不跟我报备,我也知道你们要去什么地方,今天请你来这里,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够收回之前的决定。” 听到赵先生这么说,我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赵先生要阻止我,难道那个地方有这个赵先生的利益在里面吗? 第【125】章:横插一脚 我说:“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向我提出的这个要求,时间已经很晚了吗?我们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肯定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回去。 赵先生很显然知道会是这个答案,脸上的表情依旧非常的平静。 他跟我说:“我把你带到这个地方来,并不是一定要要求你,主要的目的是跟你商量,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的。” 这个人表现看起来心平气和的,而且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样子,见到让人十分的意外。 但是我心里面对这个人还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因为我十分的清楚,越是危险的人物,越不会在别人面前暴露出自己来。 赵先生对我说:“我相信我的这个实验室,对你来说并不陌生,上次你阴差阳错之下,解掉了自己体内的毒,应该就是发生在我的这个工作室里面的吧?” 我不知道这个赵先生为什么会旧事重提? 我说:“你的这个工作是当然很让我刻骨铭心,因为我清楚,这是一个吃人的工作室。” 当时赵先生替他解毒的时候,曾经用几个猴子来试药。 当时那种惨状,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刻骨铭心。 猴子也是生命,可能有的时候,人们为了救自己的命,不惜伤害其他类动物的性命,这是一种非常自私的行为,虽然自己收获了利益,但是终归来说是不好的。 赵先生笑了笑:“你没必要对我冷嘲热讽,我请你来,并不是请你来嘲讽我的。” 他打开了工作室的一个暗格,把我带进了暗格里面去。 走到后面的暗格,眼前的景象,让人看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只见每个罐子里面用一种不知名的药水,浸泡着一些人头。 这些人头看起来非常的年轻,而且都带着长头发,一看就是年轻的女孩子。 这个暗格看起来有三十来个平方,每到墙边上,都有一个架子,每个架子上大概放了十多个瓶子,瓶子里面泡着的都是人头。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头展览室,实在是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我问赵先生:“你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里来?罐子里面泡着的又是什么东西?” 赵先生在房间的最中间坐了下来。 这里放了两个椅子,而且是两个空荡荡的椅子,好像专门为他们两个人摆在这里的一样。 赵先生坐下来之后,示意我也跟他一起坐下来:“咱们一起来凝视一下,罐子里面泡着的那些人口,他们死亡的时候,那个眼神有多么的绝望。” 这是一种死亡的凝视,没有多少人能够体验得到。 我扫了一圈那些罐子。 看一眼就能让自己毛骨悚然,怎么可能长时间去凝视,而且刚刚走进来,就有一种想要离开的冲动。 对赵先生说:“我没有时间跟你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你想要说什么就早点说吧,如果不想说的话,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向赵先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赵先生对我说:“年轻人,做事情不能这样冲动,为什么你会这么急躁呢?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请你进来喝酒的吗?” 开什么玩笑,这是一个人头展览室,在人头展览室里面喝酒,这个人难道是丧心病狂的吗? 我无奈的摊手:“好吧,就算你是请我进来喝酒的,那这里面没有酒,你让我喝空气吗?” 其实我并不想喝什么酒,只想尽快离开这间屋子,不想盯着那些人头,因为那些人都能够让自己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但是话说出来之后,赵先生起身,做了一件让自己更加头皮发麻的事情。 只见那个赵先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两个杯子,拿着这两个杯子,赵先生走到了左边的一个架子前。 从架子最高的一个罐子里面,直接就打出了两杯液体。 赵先生把这个泡人头的液体,递到了我面前。 我闻到了刺鼻的白酒味,原来这些人头,全部是用白酒泡起来的,就像是华夏泡药材那样。 赵先生对我说:“正是上了年代的老酒,你尝尝吧。” 我当场就傻了眼。 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这么丧心病狂,竟然会用人头来泡酒,而且还带着我来到这个酒坛面前,让我自己亲自喝这个酒。 盯着赵先生手里面的酒杯,顿时就呆在了当场。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到我在自己面前发呆了,那个赵先生哈哈笑了两声。 端着自己右手里面的杯子,突然举到嘴边,把杯子里面那个酒一饮而尽。 赵先生砸吧着自己的嘴巴:“好酒好酒,真是好酒,此味只有天上有,人间哪得见几回啊。” 他竟然喝得吟诗作对起来。 但是我几乎要崩溃了:“你赶紧把那个东西拿开吧,我打死也不会喝这种酒的。” 以前曾经看见过别人用蛇泡酒,还有用虫用蜈蚣泡酒,但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用人头泡酒。 今天总上是亲眼所见了。 这种亲眼所见,是一种震撼人心的见识,从内心的第一意识里面肯定就会排挤,这种酒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憎恶。 特别是看着那些死不瞑目的人头,怎么可能喝得下去。 这一个个的人头就是一颗颗冤魂,这些年轻的女孩子,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失去了生命,而且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会被人泡在这个酒里面。 我咬牙问:“这些人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为什么会把别人的人头泡在酒里面?你难道不知道这么做是一种什么行为吗?” 这是一种直面心灵的质问。 但是面对我的质问,对方貌似不感兴趣,而且一点也不在乎。 那个赵先生把另外一杯酒也喝干了,而且还带着嘲讽意味的对我说:“你不敢喝我这个酒,那我也不能浪费啊,这么美味的酒,你竟然能够错过,我也是实在太佩服你了。” 可能,只有这个赵先生自己认为,这个酒美味吧。 但是我还在质问:“你的老实跟我讲,这些人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些女孩子看起来那么年轻,你为什么不让她们入土为安?” 一个人死去,失去了生命,就失去了一切。 可能遗体是他最后的尊严,但是当一个人的遗体被人这样泡在酒里面,当成是一种味道来享受的话。 那就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 我虽然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但是还有为人底线,心里面始终是正义的,不想跟恶魔站在一起。 赵先生这么亵渎尸体,在我看来,跟恶魔没有任何的区别。 赵先生看到我好像要发火了,为了缓和我的情绪,再次让我坐了下来。 他对我说:“或许我说出来你不相信,我能够让这些女孩子的人头泡在酒里面,是在救赎这些女孩子的灵魂。” 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把别人的人头泡在酒里面,还竟然在这里妄言,说是救赎别人的灵魂。 别人都已经死掉了,就算灵魂堕落了,也没必要把别人泡在酒里面享受吧? 我说:“不要跟我胡扯,你必须告诉我,这些人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看着满屋子的人头,心里面的确有一种不安的情绪,这种情绪已经支配了整个大脑,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每一双空洞的眼神里面,都有一种对生命的渴望,但是他们面对的竟然是绝望,那这种渴望和绝望,就会形成一种剧烈的冲撞。 眼前这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就是对自己内心最大的冲击,这种冲击就像是8级地震那么强烈。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些人头的身份找出来,还这些女孩子一个公道。 赵先生冷笑了一声:“如果我告诉你,他们是心甘情愿被我泡在酒里面的,你会怎么想我这句话。” “那你给我一把刀,我让你心甘情愿的死在我的手里面,因为刀是你给我的,所以你不是我杀死的,而是你自己死在你自己的刀下面,你觉得我这样的话,你听起来是否满意?” 我用赵先生说话的方式,反驳了赵先生。 赵先生听我说完这句话,竟然哈哈哈笑了起来,然后从椅子后面抽出了一把闪亮的匕首。 赵先生把这把匕首递到我面前:“如果你想用我递给你的刀,结束我的生命,我非常乐意配合,但是我不知道你敢不敢把我的生命给结束了。” 我吃了一惊。 怎么也不知道赵先生竟然会跟自己来这么一招,好像这个赵先生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会在他自己的面前说这样一句话。 赵先生拿出了这把刀,用意也非常的明确,就是要在这个时候,用反将我一军的方式,来堵住我的嘴巴。 看着面前这把明晃晃的匕首,我有些骑虎难下了。 看我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那个赵先生笑了笑,看起来还有些得意的样子。 他把手里的匕首晃了晃,对我说:“你从来不会剑走偏锋吗?你难道觉得你那种一板一眼的方式,会永远行得通吗?” 我不知道赵先生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而且这些问题,问得他有些回答不上来。 我现在脑海里面有点乱,因为对方不按常理出牌,让我一下子就乱了阵脚。 虽然心里面有好多的问题想要问出来,但是面对面前这个赵先生,我又感觉到问题虽然已经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那个赵先生才缓缓对我说:“如果我没有办法阻止你,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你们可以去这个地方探险,但是你们必须带上我的人。” “你想用你的人来监视我们吗?” 我反问。 赵先生指着房间里面那些瓶子罐子,还有瓶子罐子里面那些人头:“你不是想要知道这些人头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那我这样告诉你吧,如果你们答应带上我的人,等你们探险回来之后,我会把这些人头的来历全部告诉你。” 我懂了。 赵先生之所以跟我卖弄关子,那是因为想要用这个条件来让我们答应自己的条件。 很明显,这次我们去圣墟,赵先生显然想要横插一脚。 我不知道赵先生葫芦里面到底卖了什么药? 但是至少目前为止,我能够清楚一点是,那个传说中的圣墟,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等着我们,要不然也不会引起赵先生这些人的注意。 第【126】章:情感复杂 人的生命中,总会遇到几个自己在乎的人和在乎自己的人,一辈子有许多恩怨情仇,就像解不开的结一样。 本想割离,却又发现,随时会若即若离。 我和卢卡娜的关系或许就是这种吧,相爱相杀,本是生死血仇,但又恨不起来。 距离上次海岛事件已经过去了半月多,两人再次见面,彼此的眼睛里,却是多了几分警惕,没有之前的那种信任感了。 过去了的事情,或许再也回不来了,但是总是值得纪念的。 卢卡娜掏出了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中,她望着滚滚江水,对身边的对我说:“你还恨我吗?” 这岔打岔的问出了一句。 我靠在围栏上,这是一条无名的江,江边的大堤上,他鬼使神差的跟卢卡娜来到这里吹江风。 或许彼此之间有些东西需要解开,他们才以这种方式再次敞开心扉吧。 我看着江心泛起的浪花,并没有直接回答卢卡娜的话。 把手里的石块往江心抛了过去:“如果当时在海岛我没能活下来,你会帮我收尸吗?” 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能够触及别人的心灵,就像是灵魂拷问,难以回避。 卢卡娜嘴角浮起一抹奇怪的笑容:“我为什么要替你收尸,何况我知道你死不了。” 我抬头,看着卢卡娜的侧影。 江风吹过,撩起了卢卡娜的长发,这女人的身材越发的好了,前凸后翘,堪称完美。 我问卢卡娜:“按照你的意思,你是故意把我的行踪透露出来的吗?” “那个长发男当时收了双份报酬,他们要把你送到白龙王手里,当时白龙王的邮轮正好在码头等着你,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卢卡娜吐出了一口烟圈。 她淡然说到,江风很大,把这女人的声音淹没了,但是女人的声音虽然轻细,我也听得真切。 按照卢卡娜的说法,海岛一战,看似卢卡娜出卖了我。 其实是卢卡娜将计就计,帮我除掉了埋伏在身边的隐患。 这事儿听起来貌似有些离奇,而且那些当事人全部都不在了,卢卡娜的说法,几乎可以说是死无对证,我应该相信她吗?会不会又是她为了博取我的信任,自己编出来的说辞呢? 卢卡娜把烟头抛进了江心,划过一道耀眼的火花。 她回头看着我沉默的脸,嫣然一笑:“你不相信我的话,对吧?” 我表情毫无变化,面前这个女人,就像夏日的天气一般,随时有可能变脸,说句实话,我对这个女人的信任度真的不是很高。 卢卡娜笑了笑,点头说:“也罢,我知道我不值得信任,因为现在没有人能够证明我的清白了,他们都死光了不是吗?” 卢卡娜发出了自嘲的笑容。 江风吹乱了她的一头长发,她在风中站着,看起来有点凄凉。 我沉声问:“你跟赵先生到底什么关系,你们一直以来在谋划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们看起来那么神秘,你们接近我究竟想得到什么?” 这是隐藏在我心中关于卢卡娜她们的所有问题。 借着这个机会,我觉得自己再也不想疑惑下去了,所以当着卢卡娜的面问了出来。 卢卡娜转过头来,伸手扒了扒盖在自己脸上的发丝,对我说:“赵先生是一个给予我第二次生命的人,他对于我来说就像救世主一样,我们没有接近你,也不会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我们做我们认为正义的事情,可能别人暂时理解不了,但是那又如何,我们不会强迫别人来理解我们的作为。” 卢卡娜的回答非常的笼统。 我听完,冷笑了一下:“自从来到这个国家,我总能感觉到你们随时会出现在我身边,不知道这是我的幻觉还是你们有意而为之。” 这是正确的感觉。 因为上次来到这个国家的时候,卢卡娜就一直在身边,有意无意的,就像无孔不入一样。 当时心里就产生了怀疑,但是因为当时事情太多,没有时间静下来聊一聊,趁现在有时间,我觉得有必要把话说开了。 只有彼此把话说清楚,才能真正让彼此心里感到踏实一些。 就在卢卡娜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圣女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打断了我们的交谈:“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我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你们。” 我和卢卡娜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向圣女看去。 只见圣女换了一身异族风情的服装,笑容款款的向我们走了过来。 看到圣女身上的服装,卢卡娜突然惊问:“你这一身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旁边的村落里面啊,一个阿姨看见我之后,就送我了一套这个服装,怎么样,这衣服穿在我身上好看吧?” 圣女穿着那衣服,特意在二人面前转了一个圈,好像在显摆自己的好身材。 我点头微笑,夸赞到:“好看好看,这衣服配你这身材,真是妙极。” 我平时不爱夸人,但是等夸起人来的时候,还真有些肉麻的。 圣女小脸一红,像顽皮的小雀一般,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正要扑进我怀里,卢卡娜连忙伸手制止:“不要靠近他,你衣服上有毒。” 圣女和我呆住了。 趁二人发呆的时候,卢卡娜像发疯了一样扑到圣女身边,刷刷两声,把圣女身上的异族衣服撕成了两片,然后扔到路边花丛里。 就在那衣服落在花丛的时候,只见衣服把花丛里的花瞬间弄得枯萎了下去,就像是硫酸浇在植物上一样,马上就腐蚀掉了。 我把圣女拉过来,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你没事吧,那是什么样的阿姨,怎么会无缘无故把衣服给你穿。” 看到花丛里被腐蚀的花草,圣女好像被吓到了。 她小脸煞白,结结巴巴半天说不清楚,卢卡娜在身后说:“不好,图巴族找上门来了,我们基地有危险,咱们得赶快回去。” 我们不敢怠慢,迅速回到基地。 当回到基地后,发现基地里办公和生活的地方,就像台风过境一样,被席卷一空。 不但东西全部不在了,就连人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赵先生的人和神婆的人都不见了,全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卢卡娜咬牙说:“该死的图巴族,又回来复仇了。” 为什么卢卡娜会这么说? 这又是什么样的一个民族?竟然会来找他们复仇,那他们是怎么得罪了这个民族的? 我问卢卡娜:“你怎么知道是别人来找你们复仇的?” “很显然,对方有着压倒性的优势,赵先生他们根本就没有经过什么抵抗,就被对方卷走了。” 看着现场的情况。 卢卡娜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己分析起了现场情况来。 圣女走在我身后,看到现场的情况之后,突然间感觉到有些懊悔。 她对我说:“白哥哥,这是不是全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喜欢那件衣服,就不会把这些人引到基地里面来。” 她在自己身上找毛病。 旁边的卢卡娜说:“你不要自责了,图巴族并不是冲你而来的,他们是来对付我们的,从这上面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预谋已久的计划。” 听了卢卡娜的话,我和圣女都紧张了起来。 我问卢卡娜:“你们跟这个民族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卢卡娜点了点头。 她对我:“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其实我们跟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小误会,但因为大家都没有解释,所以这个误会就加深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卢卡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因为这个误会,给他们带来了多么大的困扰。 现在这个误会不但没有解除,而且还愈来愈深,如果真的是这个民族袭击了他们,那这些人会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呢? 我说:“既然是因为误会产生的冲突,那只要把误会解开了,所有的冲突就会迎刃而解,你不用太担心了。” 我话锋一转:“咱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去追踪?我们必须要把我们的人救回来啊。” 我考虑的是比较现实的问题。 因为现在我们的人落在别人的手里,如果我们还在这里犹豫的话,那我们的人就会陷入更加被动的情况。 不能再把宝贵的时间浪费了,所以在这里犹豫一分钟,就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 但是卢卡娜却还在犹豫:“你们不知道,这个图巴族是食人族的变种,他们居住的地方一般就在热带雨林的深处,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追踪到他们。” 食人族? 听到卢卡娜的话,我和圣女都有点心惊肉跳起来了。 关于食人族这个话题,之前只是听别人谈过,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遇到。 但是我不知道的一点就是,这个食人族到底是真是假,如果真的是食人族的话,那我们应该怎么样去应对? 圣女问:“卢姐姐,既然对方是食人族,那你们为什么要去得罪食人族呢?” 小女孩说的不错,既然明知道对方是食人族,如果主动去招惹的话,那很显然,就是给自己找不爽啊。 卢卡娜叹了一口气。 她对旁边二人说:“当初我们实验室在热带雨林里面捡到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像一个野人,我们没有办法跟这个人交流,因为他深受重伤,所以我们就把他带了回来。” 听起来像是一个救人的故事。 但是卢卡娜说:“在我们把那个受了重伤的人带回来不久,这个人就去世了,而且就死在我们的实验室里面。” 我问:“你们捡回来那个人,应该就是这个民族里面的人吧?” 卢卡娜点头:“过了三天,我们的实验室里面来了一群野人,当他们看到那个深受重伤的人死在我们实验室,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实验室给捣毁了。” 果然是因为误会。 小女孩问道:“难道你们没有跟这些野人解释清楚吗?” “我们本来想解释清楚的,但是我们没有办法跟这些人沟通,所以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那我们只有一个办法,离开那个实验室,不在那个地方呆了。” 卢卡娜说,我和圣女都苦笑了。 这当然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与其让误会加深,不如暂时逃避一下,等时间慢慢把误会给消散掉。 我说:“既然你们选择离开,那为什么他们还会来报仇?他们是来报什么仇,难道他们以为那个人是你们弄死的吗?” 第【127】章:食人部落 “其实他们报仇,并不是为了那个重伤的人报仇,而是为了另外死掉的几个人。” 卢卡娜说完,我和圣女同时紧张了起来,另外的死掉的几个人,难道这场误会又造成其他人死亡了吗? 根据卢卡娜的讲述,他们跟这个民族的误会,其实是在他们准备逃跑的时候,才真正产生的。 当时他们收拾东西准备从那个地方离开,在离开之前,他们每人携带了一瓶化学药水,这是一种防身的化学药水。 这种药水上面有一种毒物,一旦喷到对方的脸上,就会让对方瞬间失去知觉。 他们之所以把这种药水带在身上,那是因为以防万一,他们害怕逃走的时候,遭到别人的围攻,所以他们才会想到用这种药水来防身。 但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他们的退路上,他们被这些野人团团包围住了。 在打斗过程中,他们使用的药水,这种药水喷出去之后,本来是可以瞬间让别人失去抵抗能力的。 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有人点了火,这种药水就像是酒精和汽油一样,一见火就突然爆燃。 就因为药水燃烧了,那一场打斗,野人那边的人,大概被烧死五六个这个样子。 他们虽然逃出来了,但是那个民族的人已经把他们记下了,可能因为他们的药水造成了对方的人员死亡,所以那些人是把他们当成故意杀人者。 难怪这些人会来报仇,自己的民族死了这么多人,心里面肯定是有恨意的,所以来报仇也说得过去。 我倒抽一口凉气:“从这上面看来,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误会了,因为死了人,所以这变成一个真正真正的仇恨了。” 旁边的小女孩说:“那我们的人落在这些人的手里面,他们可以安全出来吗?我感觉够呛啊。” 他们两个再次把眼光看向了面前的卢卡娜。 可能在这个时候,只有卢卡娜自己才有发言权了。 因为只有卢卡娜知道这个情况的前因后果,所以必须要让这个女人自己想办法,看怎么样走出这个困境。 卢卡娜望着被扫荡一空的基地,皱着眉头说:“我想不通的一点就是,这个图巴族是一个生活在热带雨林里面的野性民族,他们怎么会来捣毁我们的基地,而且拿着我们的东西呢?” 像这种野性民族,说白了就是一种未开化的民族,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现代科技,而且赵先生他们研究的东西,正是现代高科技的东西。 高科技的东西跟野性的东西是形成冲突的。 这种野性民族肯定不会需要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所以他们要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干什么呢? 我惊问:“所以说,你是不是怀疑袭击这个基地的,其实并不是什么图巴族?” 卢卡娜回头看着我:“虽然我没有这么肯定,但是我心里面有很大的怀疑,如果真的是图巴族袭击了我们的话,那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带走任何人。” 旁边的小女孩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图巴族的手段很残忍,因为他们是食人族,而且他们非常仇恨自己的仇人,一旦是对付自己的仇人,他们不会手下留情的。” 卢卡娜说。 我点头道:“雨林深处的食人族没有思考能力,其实他们也没有胆量出现在现代社会来围攻现在文明的人。” 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当然,这种推断还是比较有依据的。 生活在热带雨林里面的民族,肯定不会轻易离开热带雨林。 如果他们离开了自己的热带雨林,那对他们来说就是非常不利的,他们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我问卢卡娜:“除了这个图巴族之外,你们还有没有得罪过其他的人?当然,并不是什么所谓的野人,我说的是你们竞争对手那种人。” 被我这么一问。 卢卡娜吐了一口气,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我:“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真正的对手,其实就是你的朋友剃刀,你心里会怎么想?” 我心里一颤。 面对卢卡娜的目光,心里面的疑惑就更加的增强了。 没想到剃刀还是赵先生他们的对手,但是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因为什么产生冲突的呢? 可能是彼此之间追求的利益,就像是地盘,或者是生意上的冲突吧,但是既然两者之间已经有了冲突,那就是一个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我说:“把人和东西一网打尽,很有剃刀的风格。” 我掏出了电话,拨通了剃刀的电话。 剃刀在电话那边,好像感到有些惊讶,不知道我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给自己来电话:“兄弟,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吗?” “我有一个叫赵先生的朋友,是不是被你请去喝茶了?” 我也没有拐弯抹角,而且在电话里面,直接向剃刀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剃刀在电话里面说:“虽然你那个朋友是我的对手,但是我相信你,你也知道我的为人,如果我也向谁动手的话,我肯定会提前通知你的。” 从这个话里面可以看得出来,剃刀跟这个事情好像没什么关系。 我眉头一皱:“如果对他们动手的人不是你们,那你觉得还会有谁呢?” “我曾经听说他们在研究一种药酒,喝了可以让人返老还童,但是这种药酒是用人的人头来泡制的。” 剃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如同一句惊雷一样,突然把我击醒了。 突然想起了,之前赵先生带我进去那个房间里面,看见那个房间里面有很多酒,而且是用人头泡的酒。 赵先生没有告诉我那些人头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是从那些人头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那些人是被活着割下脑袋的。 因为一个人死了之后被割下脑袋,肯定是没有表情的,人头上的表情那么丰富,显然是被割下脑袋的时候,一定还有生命的存在。 现在剃刀的话,突然提醒了我,赵先生他们的失踪,是不是跟那些人头泡的酒有关系? 我对电话里面的剃刀说:“好吧,感谢老哥你的提醒,我觉得我应该明白怎么做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挂了电话。 卢卡娜问:“有没有问出什么结果?赵先生的失踪,会不会跟他们有关系?” 我把电话收了起来。 脸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缓缓把目光收了回来。 不疾不徐的问卢卡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听说在这个国家,有一群人在研究一个,吃了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的药,你知道这群研究人员在哪里吗?” 卢卡娜身体一颤。 她抬头盯着我的眼睛:“你想说什么东西,就直接说吧,没有必要跟我拐弯抹角。”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们的老板赵先生之前带我参观了他的酒窖。” 我对卢卡娜如是说。 旁边的小女孩有些好奇,既然参观了酒窖,那就参观了呗,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吗? 卢卡娜却咬了咬牙:“那是我们的研究成果,我知道看起来虽然很惊悚,但是你要相信我们,我们的研究成果,现在虽然不能让别人理解,但是一定会为这个人类做出突出贡献的。” 看卢卡娜这个样子,就像是在狡辩什么一样。 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非常努力的想要告诉别人,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 但是错事就是错事,不管你粉饰的有多么的冠冕堂皇,你始终是做错了,再多的粉饰也掩盖不了你错误的决定。 我说:“我想应该你自己也很清楚,你们的老板是被什么样的人抓去了?其实所谓的报仇,只不过是另外一种误导而已。” 我决定不再参与卢卡娜的事情。 不管有多么好的理由,用人的生命来研究自己的药,这就是一种违背人性的做法。 我觉得自己不会跟卢卡娜她们一伙,因为不想助纣为虐。 卢卡娜望着我,眼神里面充满了祈求:“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现在不帮助我的话,我将独木难支,我不可能救出我的老板。” 我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办法救出你的老板,那就没必要去救了,因为如果把他救出来了,你们还要继续研究这个药物的话,那救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伸手拉起圣女,离开了这个破败的基地。 小女孩在身后问我:“白哥哥,我有点想不通,你为什么突然会对她翻脸呢?” 小女孩不知道那个药酒的事情,所以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白哥哥会突然的翻脸。 其实我也不打算把那个事情告诉小女孩:“白哥哥是一个小气鬼,仅此而已。” “好吧,我就当你是一个小气鬼吧,咱们不管别人的事情,咱们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圣女拉着我的手,二人往圣墟走去。 谁也想不到,那个传说中的圣墟,竟然在一个无名山谷里面。 一般来说,在这种东南亚国家,没有太大的山谷,但是,我们遇到的这个地方却真真切切的是一个山谷。 站在谷口的位置,看山谷里面云雾缭绕,有些阴森。 更多的神秘气息笼罩着,让人望而却步,向导是当地的一个山民,当向导把我们带到山谷面前的时候,看着山谷里面的云雾,也有些犹豫了。 看着向导踌躇不前,小女孩对向导说:“大叔,里面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向导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小女孩。 我问这两个人:“我有点搞不清楚,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进入这个山谷里面呢,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这山谷是这边有名的恐怖谷吗?” 恐怖谷? 小女孩听到向导这么说,连忙转眼看向我。 正好我也在看着她。 我问她:“向导说了什么?” “他说这里是一个恐怖谷,我也不知道恐怖谷是什么东西,之前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 小女孩的作用就是用来当翻译的。 我听到小女孩这么说,点了点头:“你问问他这恐怖谷的由来,里面发生过什么事情。” 小女孩点了点头,转身向向导把我的话翻译了出来,向导眼里突然冒出了恐怖的神色:“这样跟你们讲吧,这个山谷只要有人敢擅闯,那就会遭到诅咒,有来无回。” 我和圣女被向导的话逗笑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地方,一旦擅闯就有来无回,那还得了吗,我对小女孩说:“你问他,加到多少钱才可以带路?” 我觉得这向导应该是想要加钱了,所以编了一个恐怖谷的传说来吓人,但是见过世面的人肯定不会吃这套。 想要加钱就明说,不要玩这种花招。 但是小女孩刚翻译完,那个向导顿时气急败坏:“你加到多少钱我都不干了,我说过了这里是恐怖谷,你们如果非得进去的话,出了什么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向导说不干就不干,把我们带到谷口就撂挑子了。 第【128】章:恐怖山谷 看着向导远去的背影,我和小女孩都有些无奈,我们不知道当地人为什么火气会这么大,不就是问他要加多少钱吗,怎么还惹他发毛了? 我掏出了指南针,小女孩问:“白哥哥,你干什么,怎么还带了指南针,难道怕迷路吗?” 我看了看指南针,看见指南针的指针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小女孩说:“有些地方磁场异常,会影响人体的思维感觉,所以我用指南针测量了一下,发现这个山谷的磁场很正常,应该不会影响我们的人体机能。” 小女孩一脸花痴:“白哥哥,你好厉害啊,指南针还能这么用?”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对小女孩说:“指南针之所以指着南北极,那是因为南北极的磁场所导致的,不是白哥哥厉害,这是常识啊。” 小女孩嘟了嘟嘴:“白龙王从来不会教我这些东西。” 白龙王当然不会叫她学这些,因为她在白龙王的眼里根本是长不大的,最多活到十六岁,所以就算教了也是浪费。 我拍了拍小女孩肩膀:“放心吧,以后跟着我,我带你看遍天下,想学什么都可以。” “谢谢白哥哥。” 小女孩搂着我的腰,撒娇道。 两人相互搀扶着,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山谷,走进去后,水汽扑面而来,一种奇怪的雾气很快把我们包围在了中间,鼻孔里面飘进了腥臭的味道,如同身处一个堆满死鱼的地方,闻到这味道就想吐出来。 更让我们头大的是,山谷里因为雾气太大的原因,能见度一下子下降到了只有五米左右,就像冬天的雾霾一样,很难看清楚前面有什么东西。 我拽紧了小女孩的手。 对小女孩说:“这里面能见度太低了,咱们千万不能分开,一旦走散了,我可能没有办法找到你,明白吗?” “放心吧,我会像鼻涕虫一样黏住你的。” 小女孩紧紧拉住我的手,如此说。 有我在,小女孩感到安全感爆棚,哪怕是遇到再大的危险,对于她来说都不在乎,因为身边有一个坚强的靠山,她没必要担心太多,只需要放心跟着走就行了。 两人缓缓向山谷里面走去,不知道这个山谷到底有多大,只感觉越往里面走,体感温度就会越低。 在这种南亚国家,气温一般会在三十度以上,但是进入这个山谷后,就像瞬间下降了十度一样。 这是一种奇怪的体验。 邹然下降的气温,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按理由说在山谷里应该感觉到闷热才是啊,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呢? 圣女衣服穿得少,年纪小,抵抗能力有点差,她因为抵抗不了这种低温,所以有些哆哆嗦嗦了,我感应到看圣女的寒冷。 停了下来。 在一棵树前,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对圣女说:“要不咱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吧,这山谷里面我感觉到有些邪门。” 圣女嘴唇都青了,她套上我的衣服之后,还感觉到冷。 只得抱着肩膀,在那颗藤蔓缠绕的大树前蹲了下来,准备蜷缩着身体取取暖,她是南亚国家的女孩,面对这样的低温,实在有些吃不消。 我给剃刀打了电话:“你知道恐怖谷这个地方吗?” “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你在恐怖谷吧?” 听剃刀的口气,好像知道恐怖谷,所以才会在电话里这样问,我说:“为什么这个地方会这么寒冷,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 我身体其实挺好的,但是如果连我都感觉到寒冷,那就说明这个山谷里的温度的确已经到了一个异常的地步。 剃刀在电话里对我说:“兄弟,那个山谷是一个天然大冷库,如果你进去了,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吧,那是一个禁地。” 什么禁地? 听到剃刀说的这么严肃,我觉得这个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问剃刀:“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解决这个低温的问题,我想我不会离开的,我要穿越这个山谷,看看山谷最深处到底有什么东西。” “你最好不要玩命,恐怖谷是一个要命的地方,那里面真的是有进无出的。” 剃刀在电话里警告到,可以看出来,剃刀也害怕这个恐怖谷,就在我还要讲话时,圣女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从她旁边的大树里面,掉出了一个拖着长发的头颅。 圣女吓得一声惊叫,连忙跳起来钻进我怀里,剃刀在电话那边听到女孩的叫声,惊问:“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为什么电话里面会有女孩子的叫声。” 我哭笑不得。 看着从树干里面掉出来的头颅,对剃刀说:“说来还真是奇怪,为什么从树干里面会掉出一个骷髅头来?” 剃刀听到我在电话里面这样说,然后想了一下,对我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看到的那个骷髅头,一定是东南亚的一种墓葬方式。” 这是一种墓葬方式吗? 我望着圣女,圣女也看着我。 现在这个小女孩显然吓得不轻,本来身体就已经很冷了,然后再遭到这样的惊吓,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问电话里的剃刀:“按照你的说法,有人把这个墓葬葬在树上,难道这是一种树葬吗?” “是的,这应该就是一种树葬,这是孟加拉国的人传过来的一种习俗。” 剃刀知道的东西还挺不少。 我听完,连忙用眼神安慰了一下小女孩,然后他在电话里面说:“好啦,现在就讲到这里吧,我觉得我应该继续往山谷里面走,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情,我还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你往里面走我不反对,但我担心的地方就是,我害怕你往里面走的时候失去了信号,你连电话都打不出来。” 这是剃刀最担心的地方。 因为在这样的山谷里面往里面走的话,肯定会受到磁场的影响,失去了电话信号,一旦遇到什么情况,失去电话信号那就等于是送死。 这就像是一个阴影,一下子就笼罩在了两个人的脑海上面。 但是我还是决定往里面走,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遇到了再说,因为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探险,真正的危险都没有出现,我们就要选择退出的话,这并不是他的风格。 两个人冒着寒冷继续往里面走,大概走了几百米的样子,我们来到了一个溪水边。 山谷里面的溪水是很正常不过的,但是不正常的一点就是,这个水温竟然比外面的空气还要高。 小溪是一直往里面流的。 看着突然出现的小溪,我皱起眉头:“看这个溪水的流向,这个山谷一定是往下面走的,如果我们是从上往下走,那我们会不会遇到瀑布什么的?” 小女孩因为体感温度太冷,没有办法,只能走进溪水里面去,趟着小溪的溪水往前走,这样的话她会感觉到温暖一些。 听到我这么说。 那个小女孩在水里面想了一下,对我道:“看这样小溪的流速,我觉得不会有瀑布出现,现在这样的地方,也不容易出现什么断层,所以上次遇到的那种情况,可能在这里是不会出现的。” 现在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未知的。 因为我们周围被大雾笼罩着,根本看不清楚周围有什么东西,而且也不知道这个山谷到底有多么大。 没有办法直观的感觉到这个山谷的大小,更没有办法知道前面是什么东西。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但是刚刚走了一段距离,那个小女孩又出现问题了,等她从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竟然起了一些泡。 看起来非常的奇怪,而且还有些吓人,就像被开水烫过的一样,一下子就起了一些泡,那是一种被开水烫出来的水泡。 我看着小女孩脚上的水泡,连忙问她:“你的脚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没有什么感觉呀,而且这个泡好像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小女孩现在的表现也非常的奇怪,虽然脚上有很多水泡,但是她竟然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 女孩说完这句话之后,还用手向自己的水泡按了过去,可就在她把水泡按破之后,里面竟然流出了黄色的液体。 这种液体流出来之后,两个人的鼻孔里面突然间传进了硫磺的味道,那个硫磺的味道就像是从小女孩的脚里面钻出来的一样,这让两个人都感到有些吃惊,而且还有些头皮发麻。 就在两个人吃惊的时候,小女孩突然噗通一声坐了下去。 我连忙扶起小女孩,搂着小女孩失声问道:“感觉怎么样?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表现?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感觉我呼吸困难,有一点好想睡觉的感觉,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水的问题,所以才会出现这么样的反应。” 小女孩的眼皮在打架。 强撑着让自己的眼睛不要闭上,因为在这个山谷里面,如果她闭上眼睛的话,那就会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非常大的麻烦。 我看到小女孩突然一脸苍白,好像一瞬之间被抽干了水的叶子一样。 这是得了疾病,或者是中毒的表现。 如果小女孩真的中毒了,那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水里面的问题? 我把手放在小女孩的脑门上,感觉到小女孩的体温一下子非常的燥热,一下子又非常的冰凉,忽冷忽热的,就像是发高烧的人一样。 我把小女孩抱起来:“咱们现在马上回去吧,咱们不进去了。” 我觉得现在应该把小女孩送出去,如果一味坚持要进去探险,那小女孩肯定凶多吉少,现在必须先找个医院把小女孩的病看了,确认小女孩没什么大碍,才可以放心的进去探险。 小女孩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袖:“白哥哥,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你如果现在放弃的话,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 小女孩不想让我离开。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倔强的孩子。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说明,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否则将会遭遇到更加难以想像的危险。 我说:“你的安全最重要,咱们没必要再说下去了,现在必须把你送出去。” 为了不让小女孩在说话,我把小女孩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山谷外面跑。 但是跑了几步才发现,觉得自己好像是迷路了一样,因为现在回去的路,竟然不是他刚才走过来的路。 那我们走的路旁边明明有一条小溪的,为什么现在那条小溪不见了?难道那个溪水都能凭空消失吗? 看着面前的情况,我头顶的冷汗一点一点的流了出来。 小女孩因为体力不支,已经在我怀里晕倒过去了,我现在抱着小女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让我感到头疼的地方是,山谷里面的雾气越来越重了。 第【129】章:闭眼离开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你可能没有亲眼见证,但当你遇到的时候,你或许会感到惊讶,你或许不相信这种东西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我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刚才明明看见的有一条小溪,竟然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掉了。 而且几分钟之前亲自走的路,一下子就找不着了,本来是下坡,现在变成了上坡,而且好像走进了一个迷魂阵,永远也走不出去一样。 难道这真的是一个恐怖的山谷,进来就有来无回吗? 不相信有这么个邪乎。 因为在我看来,任何恐怖的事情,都应该有一个定律。 这种规律加持之下,可能会暂时蒙蔽你的眼睛,但是你只要找出这种规律来,你才会发现,其实这后面有很多你看不见的东西。 看起来很深奥,深奥背后其实也是一种普通。 想到这一点之后,他再次拿出了指南针,人如果在迷路的时候,找到太阳升起的方向,那就容易走出困境。 太阳升起的方向是东方,指南针指的方向是南方,如果按照时间推理,现在太阳应该在东南方向,朝着太阳走,那自然是不会错的。 但是当我拿出指南针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发现手里面的指南针,竟然就像疯了一样,一直在手里面转圈圈。 指南针的指针,已经失去了方向感,飞速的旋转着,好像有什么神秘的东西牵引着一样,一直停不下来。 看着手里面的失控了的指南针,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难道这个山谷里面的磁场真的出现了异常,否则手里面的指南针会转的这个样。 如果山谷里面的磁场出现了异常,那肯定会影响一个人的辨识度。 难怪进了山谷半天,没有听到一声鸟叫声,因为这山谷里面磁场出现异常,所以飞禽一般不会进来。 飞鸟一般都是靠脑袋里面的磁场导航的,一旦这些飞鸟进入磁场异常的地方,那就会破坏它们脑海里面的磁场,真的有可能会有来无回。 虽然磁场对人体的大脑影响不大,但是像这么大的山谷,那肯定有一个巨大的磁场,这种磁场的力度是非常强大的。 就像百慕大三角一样,强大的磁场能够让所有的电子仪器失去作用,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样,任何生物进来之后,就会困在这个漩涡里面。 漩涡在运行,然后就会伸出一堵无形的墙,其实这个墙距离出口并不远,但是因为意识受到影响,看不见出口在哪里。 看着手里面出现异常的指南针,我使劲甩了甩脑袋。 我必须强制让自己保持清醒,哪怕是把眼前的这一切当成是幻觉,也不能卷进这个漩涡里面去。 现在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恐怖谷,而且里面会发生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我相信自己能够克服。 这并不是一种盲目的自信,而是一种自己说服自己的理由,只有能够把自己说服,才能够静下心来想到其他走出去的办法。 圣女在怀里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也看到了我手里面那个诡异的指南针:“白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真的见鬼了吗?” 看到怀里面睁着眼睛的小女孩:“你感觉怎么样?不要多想好不好,我觉得这只是仪器异常,跟鬼没有任何关系。” 小女孩的情况让我有点喜忧参半。 虽然小女孩已经醒了过来,但是看得出来,小女孩是没有办法自己走动的。 因为小女孩腿上的那种水泡,看起来越来越多了,而且小女孩的脚已经肿了起来,这就像中了一种毒。 直观的来讲,这个小女孩就像被蜜蜂蛰了一下,突然产生了过敏,然后被蜜蜂蛰到的地方,就肿了起来。 但是我们很清楚,小女孩并不是被蜜蜂蛰的,而是在那个小溪里面走过了之后,出来她的脚就变成这个样子。 溪水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毒,没有人能够清楚,因为现在那条小溪已经在我们面前消失掉了,我们根本看不见溪水到底在哪里,所以没有办法确认溪水里面是不是有毒。 小女孩问:“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感觉到浑身发热,我好想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 听到小女孩这么说。 我心里面十分的害怕,因为按照人体的体感来说,一个人如果感到浑身发热,那一定就是他体感温度太冷。 因为太冷就会让人大脑产生幻觉,会让人觉得自己身上很热,这就是为什么一个人如果被冻死的话,一定会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我把手里面的指南针放下,然后抱紧了小女孩,感觉到小女孩身上的确是非常的冰冷。 就像是抱着一块冰一样,并不像之前那样忽冷忽热的感觉了,现在小女孩一边说自己很热,一边在瑟瑟发抖。 刚才是嘴唇在发青,现在变得苍白了起来,而且呼吸也有些困难了。 这是得了急病的表现,如果再不处理的话,一定会出大问题的,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连忙找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把小女孩放了下来,准备掏出手机来求救,因为我对医药知识不是很了解,不想病急乱投医,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当准备在给外面打电话的时候,发现手机一片黑屏,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自己手机是满格电的,现在竟然一片黑屏,而且无论怎么按开机键,都没有任何反应。 到底怎么了啊?手机也开不了机,难道真的在这个恐怖谷里面,所有电子仪器都会失去作用吗?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小女孩,突然感觉到像自己陷入了绝境一样。 耳边响起了滴答滴答的声音,这是手腕上的腕表发出来的声音,电子仪器失去了作用,那为什么手表还会发出声音来? 我把手表抬起来一看,发现自己带的是机械表,这种机械表不是电子表,所以这种表会动。 按理由来说,这种机械表的原理也是依靠磁场的,既然这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磁场,为什么机械表还能转动? 看着手表,一直在行走的秒针,我的眼睛一亮。 欣喜对旁边的小女孩说:“小妹妹,我觉得我们应该找到办法可以出去了。” 我脑海里面灵光一闪,发现自己应该是找到出路了,但是我话说出来的时候,旁边竟然没有回应。 低头看向小女孩的地方,发现刚才小女孩躺的地方,没有任何东西,小女孩竟然凭空失踪了。 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真的不敢相信,小女孩子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盯着那个空白的地方,脑海里面一片茫然。 到底会是什么东西,能够在我的眼睛面前,无声无息的把小女孩给带走了。 难道真的是一个黑洞,有一种未知的力量,把这个小女孩悄悄的掳走掉了吗?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了起来,浑身的神经,早就已经紧绷,害怕一不小心,紧绷的神经就会断掉。 头顶滚下的已经不是汗珠了,而是一种自己都不知道的液体。 可能是空气中带着大量水汽的雾,凝聚在自己的头顶上,然后变成了水珠,滚了下来。 就像是这个山谷里面的一棵植物一样,被这种水汽包围着,让自己在雾气中,变得有些麻木不仁了。 伸手抹了一把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把那个手表擦干净一点,盯着那个手表,所有的希望都在那个手表上面。 想要从这个迷魂的山谷里面走出去,必须要依靠这个手表。 这种机械表是最原始的表,因为是一个纪念品,所以一直戴在手上,记得这是小时候,的祖父传给我的。 这种手表没有任何高科技元素在里面,可能只是一种最原始的计时方式,但是在这个充满着磁场的山谷里面,这种最原始的表,竟然没有受到磁场的影响。 还记得当年祖父说过:“有时候手表可以救你一命,因为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出现自己的影子,不管在什么地方,影子是不会骗人的。” 手表和影子是怎么可以串联在一起来的? 我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找不出任何的破绽,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小女孩带走了。 叫了几声之后,发现小女孩没有反应,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完全可以排除小女孩自己走失的选项。 在小女孩刚才休息的地方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沙地里面,并没有任何足迹。 连小女孩自己的足迹都没有,看起来实在是太诡异了,就像是小女孩变成空气蒸发了一样。 雾气在我的周围卷来卷去的,这些雾气,有时候看起来很浓,有时候又变得非常淡,那种刺鼻的腥臭味,一直在身边飘着,找不到来源是从什么地方。 我把眼睛闭上,不看任何东西,只靠自己的听觉,去辨别方向。 现在幽静的山谷里面,只有那个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响,而且很显然,那个声音是从手腕上的手表里面发出来的。 因为只有一个声音,所以我要用听声定位的方式,很显然是行不通的。 但是眼睛既然已经闭上了,我就必须要试一试,哪怕是这种方法是错的,我也觉得自己是应该尝试一下。 那个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像是从灵魂深处响起来的一样,如果不是出现了幻觉,那就是我手上的一块表已经改变了方向。 但是这种灵魂深处的方位,其实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已经觉得,这是在冥冥之中指引着自己,让我该怎么走。 我的双脚在不由自主的移动着,然后闭着眼睛,按照自己脑海里面指引的东西,一直向前走去。 闭着眼睛走,并不是一个安全的选择,但是有那个滴答滴答声音的指引,我觉得自己是义无反顾的。 这可能是一种赌命的方法,因为在这样的山谷里面,到处充满着危险,而且还有可能有陷阱什么的。 我竟然这样闭着眼睛,按照自己的心灵指引,听从那个手表发出来的声音,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这简直就是在作死,变着方法把自己玩死。 这种步子大概走了两三百步的样子,当自己的耳朵边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渐渐的减弱,到最后那个声音已经消失了的时候,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雾气,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自己置身在一片墓地中间。 这片墓地长满了荒草,就像是草原上的荒草丘,四周打看了一圈,发现这是一个凸起的荒丘。 看部墓地里面这些草的样子,发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情况,这些草叶子上沾满了灰尘,并不是像在山谷里面水汽浸泡过的一样。 这里的地理位置跟山谷里面相差实在太大了,完全就像是在两个不同的地方,一个是在干旱的地方,一个是在温润潮湿的地方,没有办法集合在一起。 第【130】章:活死人墓 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我是从山谷里面走出来的,虽然是闭着眼睛走出来的,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差异。 我不知道刚才那个山谷在什么地方,反正觉得就在这附近,因为那个滴答声消失之后,睁开眼睛,也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 十几分钟,一个人能够走多远呢? 我犹豫着,看了看面前的墓地,发现自己面前立着一块墓碑。 面前的这块墓碑看起来很新,墓碑上有我看不懂的文字,文字旁边还有一张照片,但是当我看到照片的时候,差点惊得叫出了声来。 照片上是刚才失踪的那个小女孩的样子。 这是圣女的照片,这就有些奇怪了,那个小女孩不是刚刚从我身边离开吗?为什么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照片印在了这块墓碑上面了? 我压制着自己狂跳的心灵,缓缓的在这个小女孩的墓碑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那张照片,瓷砖上面还沾着一些灰尘,这并不是像刚刚竖起来的样子。 按照时间推理,这块碑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后面的坟丘上面已经长出了青草,所以说这坟墓一定是埋下去一段时间了,最起码也有半年这个样子。 看着面前这座坟墓,我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想起小女孩的笑容,我又有一点难以理解。 坟墓里面埋葬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小女孩?如果不是那个小女孩的话,那肯定是跟那个小女孩长得比较像的,另外一个人。 但如果是那个小女孩,那就说明那个小女孩是诈尸了。 这个想法让我有些头皮发麻,如果一个诈尸的人,出去跟他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而且每天晚上跟我同床共枕,我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伸手抓了抓头皮,摸着那块墓碑说:“对不起了,为了解开我心中的疑惑,我没有任何办法,我只有对你进行冒犯了。” 从墓碑面前转到后面的坟丘上面,找到一个可以挖土的东西,我要把这个土堆挖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准备要确认一下,这个坟墓到底有没有埋葬那个小女孩。 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的,更不希望那个小女孩是一个诈尸的怪物,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东西出现。 但是这个国家太诡异了,自从来到这个国家之后,就发生了一串接二连三诡异的事情。 甚至把我当初的信仰都破坏掉了。 我对自己的想法不敢确认,没有办法,只有把这个墓挖开,用事实来验证一切。 当我把后面的土堆挖开之后,发现坟墓里面,竟然是空空如也。 这是一座空荡荡的坟墓,没有埋葬任何人,看着坟墓里面空荡荡的墓穴,我整个人呆在了坟墓旁边。 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坟墓?竟然没有埋葬人,而且墓碑上面还有那个小女孩的照片。 空墓里面就像一个很大的问号,一直在我的面前萦绕,让我难以理解。 无可奈何的扔掉手里面的东西,靠在墓碑上,这个时候感觉到有些六神无主了。 如果说这个墓是一座假墓的话,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个地方做一个假墓,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他们要隐瞒什么东西,还是用这个墓来欺骗什么人。 一大堆问题摆在面前,但是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答开来,因为这一切都是一个疑惑,这种疑惑对于我来说,可能是最伤脑筋的地方。 就在我靠在墓碑前,陷入了万般纠结的时候,手机竟然响了起来,好像是有人打电话进来了。 我掏出了手机,发现果然是有人打电话进来,这就奇怪了,刚才手机在山谷里面明明是没有反应的,为什么在这里竟然会有人打电话进来? 看到打电话来的是剃刀,连忙按了接听键。 剃刀在电话里面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穿过了那个传说中的恐怖谷,去到了你想去的地方吧?” 我对剃刀的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惊讶。 问剃刀:“我的确已经不在那个山谷里面了,但是你怎么知道的,我现在在一片坟地里面?” 剃刀在电话那边说:“你现在所处的那片坟地,就是传说中的圣墟,那是埋葬圣女的地方。” 听了对方的话,我回头看了一圈,发现整个高地上面,齐刷刷的全是墓碑,而且墓碑上面的照片,全都是年轻的女孩子。 所以这是一个圣女的墓地。 我说:“如此说来,在这个墓地里面,埋葬着的全都是历代的圣女吗?” “在那个墓地的周围,有好几个强大的磁场,就是那些所谓的恐怖谷,这些磁场把这个墓地包围了,一般的人进不去。” 剃刀解释道,他说:“之所以现在我能跟你打通电话,那是因为你所处的地方,已经没有磁场的干扰,只有那一小片地方才是最正常的地方。” 我明白了,原来在这里电子仪器又恢复了正常功能,那是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强磁场了。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四周都有强大的磁场包围,但这一小片地方,既然没有受到磁场的影响,这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我问剃刀:“我有一点想不通的事,我刚才挖开的坟墓,里面竟是一座空墓,而且墓碑上的照片,竟然是一个活着的小女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剃刀听到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沉默了一下。 然后在电话里面对我说:“在白龙王那里有一个规矩,任何活着的人,早晚有一天都会死去的,所以他们提前就替活人准备了坟墓,就是现实中的活死人墓。” “那就是说,这个坟墓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在人活着的时候提前准备好了的吗?” 这个疑惑被解开,听起来貌似有些让人失望,但是这个解释,让我心中的恐惧感打消了许多。 最起码陪伴在我身边的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从坟墓里面诈尸出来的死人。 这对于我来说,心灵上是一份很好的安慰,这种安慰是很有价值的,让我对死亡少的一份恐惧感。 剃刀在电话那边问我:“我想不通的一点就是,你为什么一直拼死拼活的要去那个地方?你想在那个地方找到什么答案吗?” 面对对方的这个问题,我再一次抬起头看了看这些密密麻麻的墓碑,看着这些墓碑,他就像看到一张张如花的笑脸。 对剃刀说:“我想让这个制度从此消失掉,让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不要再走那种悲惨的命运。” 我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要把这里的罪恶大白于天下,让一种用社会的力量,督促白龙王。 取消这个罪恶的制度,挽救那些千千万万年轻的少女,不再让这些少女,成为悲惨的圣女。 听到我的想法。 剃刀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兄弟,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对抗一种制度,你这种做法,可能会给你带来毁灭的危险,你可要想好了。” “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当我把电话挂掉之后,走到了另外一座坟墓面前,再次拿起自己的铲子,我要挖开这座坟墓,把坟墓里面的罪恶大白于天下。 可是我怎么也想象不到,挖开的坟墓,竟然还是一座空的。 当我一座一座的把这些坟墓全挖开的时候,发现所有的坟墓都是空的,这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坟场,下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冰凉的石碑上面,那一张张看起来如花似玉的笑脸。 为什么这个坟地里面的坟墓全都是空的?难道这些将要被埋葬的人,全都还在人世吗? 看着被自己挖开这片坟地,有点疑惑了,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是错的,所有的圣女不可能全都在世上,要不然白龙王不会选圣女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可能同时存在着一个圣女,这是白龙王的教权里面写的很明显的一个东西。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这些坟墓肯定是真的,但是坟墓里面的尸体消失掉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坟墓在埋葬下去之后,被人挖开,然后从里面把尸体给取走掉了。 挖坟盗尸,其实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少见,在国内,有很多女人死掉之后,埋下去之后尸体会被人盗走。 因为有些人把尸体盗走,特别盗走这种女性尸体,他们是为了配阴婚。 这个国家有没有配阴婚的风俗,当然不得而知。 但并不能说明,没有盗尸这个事情的发生。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一点就是白龙教的坟场,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守坟的人呢? 这实在是一个诡异的地方。 因为挖开了那么多坟墓,整个人几乎累瘫了,躺在地上休息了大半天之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现在时间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 距离我们早上进入山谷调查,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现在整个人严重透支。 看着这一片空荡荡的墓地,觉得没必要把挖开的墓地回填回去。 现在差不多有点透支了,自己也没有那个力气去回填了,应该找一个地方,找一个可以补给的地方。 必须要补充一点能量,如果不补充能量的话,没有办法再从这个充满磁场的山沟里面走出去。 手腕上的机械表,还在走动着,但是已经失去了刚才那个滴答滴答的声音。 不知道自己的表为什么会失声,心里面已经蒙上了一层阴影,如果这个手表没有了声音,那等一下出去的时候,要依靠什么指引才能够出去。 刚才从山谷里面走出来,是闭着眼睛,依靠这个手表的声音指引着出来的。 小时候听祖父说过,这种手表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停转。 按照祖父的意思,这种手表是不会受到磁场的影响的,手表跳动的声音,其实就是一个人的步伐的规律。 跟心跳差不多。 闭着眼睛,不受任何的干扰,自己的步伐跟着手表跳动的规律一直向前走。 其实这是自创的一种突破磁场的方法,但是这种方法只是一种尝试。 在强磁场的地方,这种尝试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拿着生命去冒险的游戏,但是万幸的是,通过了这场游戏的考验。 但是通过考验还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自己的手表已经失去了声音,可能是因为强磁场的影响,这个滴答滴答的声音,无缘无故的消失掉了。 所以说再强的东西也抵不过大自然的力量,虽然这个机械表能量很强大,但是在大自然的面前,最终还是会低下自己高傲的头。 我现在已经过不了那么多了,身体的机能在开始迅速减退。 回到正常磁场状态下面,才发现,自己刚才经过强磁场的时候,自己身体还是受到了一些侵蚀。 第【131】章:中年丑汉 我感觉自己的消耗是在外面的三倍之多,如果再没有补给的话,可能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说什么就来什么。 当从坟地中间走出去之后,来到坟地出口的地方,看到有一个破败的小屋。 这个小屋是用木头和石头搭起来的,在小屋的屋顶,还长出了一些多肉植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世外高人修仙隐居的地方。 小屋的屋顶有一个烟囱,烟囱里面冒出了缕缕炊烟,从这个炊烟的样子看,小屋里面应该是有人居住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加快了脚步,向那个孤零零的小屋跑了过去。 在这个地方有人居住,那一定是之前想象到的那样,这个小屋里面,一定住着守墓的人。 就在将要靠近小屋的时候,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这个味道第一感觉让自己感到非常的恶心。 跟山谷里面那个味道非常的相似,这让自己又有点提心吊胆起来,难道又要重新回到山谷了吗? 但是在经过再三确认之后,发现那个味道是从小屋里面传出来的,确切的说,是从小屋的那个烟囱里面传出来的。 强忍着是一种恶心的感受,缓缓地靠近了小屋,从小屋后面走了出去,发现小屋面前有个小院子,院子里面有一些木头架子,木头架子上面吊着一些肉干。 这些肉干看起来黄黄的,一条一条的,那种颜色是被太阳晒干的那种颜色,就像是在国内制作腌肉的那种。 看着院子里面的肉干,心里面有些开心,本来自己正要补充机能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里有这么多肉。 如果小屋里面的主人是个好心人,可以向这个好心人,厚着脸皮讨一些肉来充饥。 这种肉有很多的能量,补充自己身体机能是最好不够的事情,但不知道这个小屋的主人,会不会那么大方,把自己的肉分一些给自己。 冒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小屋,当走进小屋的时候,整个人都感到惊心。 狭窄的小屋里面堆满了骨架,这些骨架,一看就是人类的骨架,而且骨架上面还粘着一些肉丁肉丝什么的,好像是剃肉没有剔干净的样子。 小屋里面有一个灶台,灶台里面的火燃的很旺,有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人用背对着我,正在往那个灶台里面加柴火。 这个中年人往灶台里面烧的东西,竟然是后面堆着的那些骨架。 我下意识往后面退,那个中年人开口说话了:“年轻人,既然来到这里了,那为什么不进来坐一坐?” 面对这个中年人的邀请。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到这个中年人正在往灶台里面烧人体的骨架,脑海里面飞速的旋转着,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嘿嘿笑了笑:“实在有些抱歉,我误闯了你的地方,我觉得你这个地方不适合我进去坐。” 中年人头都没有回,而且看不出来中年人有什么样的表情?因为他一直用背对着我。 这个中年人好像很害怕寒冷,靠的那个灶台非常的近,他不但往灶台里面一直添加骨架,而且还把自己的手伸进那个灶台里面去了。 好像不管那个火怎么烧,都对这个中年人没有任何影响一样,这个中年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一切表现都是那么的自然。 中年人对我缓缓的说:“我知道你来到这个地方就想得到一些证据,你想依靠这些证据,来毁坏白龙王的名声,但是请你不要忘了,白龙王是什么样的人,就凭你这样的一个小角色,是不可能把他击倒的。” 按照这个中年人的说法,其实他已经早就知道,我来到这个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沉声说:“如此说来,墓地里面所有的证据都被你们毁灭掉了是吧?” 看到这个中年人烧的这些骨架,在想到外面架子上挂着的那些肉块,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安的想法。 这是一片很大的坟墓,但是坟墓里面所有的都是空的,那些尸体到底去了哪里? 很显然,这些骨架跟那些尸体是有关联的,这种关连,说出来可能让人不相信,这个守墓人,一定是坚守自盗,把那些坟墓里面的尸体挖出来烧火了。 那个中年人对我说:“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现实,但是,你既然来到这里了,你就要有面对一切的打算。” “你为什么要烧掉这些骨架?这些骨架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后面那些坟墓全都是空的?” 我鼓起了勇气,向那个奇怪的中年人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想问出的问题。 中年人缓缓的转过头来。 当看到中年人的脸,我差点吓了一跳,这到底是什么一张脸? 这张脸看起来实在太恐怖了,这个人的右半边脸,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削去了一片一样,缺掉了一大块,就连牙齿都露出来了。 中年人向我笑的时候,右边却掉的地方,还有黄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散发着一种浓重的味道,实在是有些刺鼻。 中年人对我说:“好吧,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些骨架,其实就是从这后面的坟墓里面挖出来的。”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我最不想得到的答案,但也是我心中最牵挂的答案。 但是这个丑陋的中年人竟然已经说了,那就说明这些坟墓里面的骨架,已经全部来到了这里。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说错了,这些骨架并不是挖出来的,而是根本就没有埋下去,后面的这些空坟,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空着的。” 那个中年人好像在向我解释什么东西,但是这样的解释,让人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我好像有点想到了什么。 我问这个中年人:“外面架子上挂着这些肉,你不会告诉我是人肉吧?” “也很聪明,架子上挂着的的确是人肉,是我从这些骨架上剔下来的。” 这个中年人慢条斯理的说着,好像这一切,这种做法对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像是他平常的一种日常工作一样。 听到中年人说完这个话之后,我恨不得自己马上长出一对翅膀,迅速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让我强行要求自己,要把所有的东西了解清楚了,才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不管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都不能被自己的恐惧支配着,因为真相和死亡可能就在那一瞬间。 危险总是伴随着真相的,想要得到真相,那他必须抵抗得住危险,面对面前这个中年人,我觉得这个真相就在中年人的嘴里面。 必须要让这个中年人说出真相,所以不能在这个时候逃走。 不想前功尽弃。 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那个中年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图巴族,其实你并不是这块墓地的守墓人,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收集这些人肉的对不对?” 中年人摇了摇头。 他那张丑陋的脸上,竟然浮起了一抹悲伤是的神色,这让我有一点小小的意外,像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会感到悲伤,那这个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悲伤呢? 中年人对我说:“我也不是食人族,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恶魔,其实我来到这里,跟你也是一个目的,我要来揭开他们的丑恶行径。” 我惊讶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反转?这个中年人明明刚才还烧着这些受害者的骨头,怎么现在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一个悲天悯人的人物。 我不知道这个中年人说的话有多少的真实度,反正看着中年人的丑脸,我从心里面就对这个中年人产生一种反感度。 我觉得这个中年人不可能是一个正义人士,否则的话为什么也会烧掉这些受害者的骨头? 我问这个中年人:“你既然是来揭开这些人罪恶的,那为什么像恶人一样要把这些受害者的骨头烧掉呢?” “我要带这些孩子回家。” 中年人在自己的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然后闭上的眼睛,就像一个神父一样,在默念着一些句子。 中年人告诉我,其实自己是一个教会学校的老师,当这个老师发现自己的学生在一个个的失踪的时候,这个老师开始了追查。 这个教会老师的追查之路,大概从十多年前就开始了。 这十多年以来,他一直在跟一个神秘组织做斗争,因为这个神秘组织,就是把他的学生带走的那个组织。 他的学生失踪的时候,几乎都是**的时候失踪的,这些小女孩四五岁的时候被人带走,然后带到了一个神秘组织里面,经过筛选,分配给了那些神秘组织的成员,然后再经过独自的培训,成为那些神秘组织的一种工具。 我说:“那个神秘组织,是不是白龙教?” 中年人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他对我说:“白龙教只是那个神秘组织其中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其实白龙王一直是那个神秘组织的属下而已。” 白龙王竟然还是那个组织的属下,那么那个神秘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强大组织,他们把这些小女孩带去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问:“你既然追查那些神秘组织,那为什么会查到这个地方来?据我所知,这个地方是白龙教的圣女墓地啊。” “其实神秘组织里面培养了各种女孩,白龙教的圣女,只是其中一种而已,这个神秘组织还有伏魔教的魔女,巳妖教的妖女,青蛇教的蛇女,幻鬼教的鬼女各种……” 从这个中年人的嘴里面,所说的话,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神秘组织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而且它的下面下辖了很多的支派。 但有一点相同的是,每一个支派,都有一个类似于圣女一样的职位。 这个职位全都是用年轻的女孩子来担任,也就是说这些女孩子,在这个神秘组织里面,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我问中年人:“那这些死掉的女孩子,是怎么被他们弄死的呢?难道真的像外界传闻那样,是取掉脑袋了吗?” “有时候,现实比传闻更恐怖,话说当年,当我发现他们老巢的时候……” 就在中年人说到正经的时候,突然身体颤抖一下,两只眼睛,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从他自己眼眶里面飞了出来,射向我。 我下意识蹲了下来,躲开了那个中年人眼睛里面飞出来的眼珠。 就在我起身准备逃跑的时候,他发现几个像野人一样的人,手里面拿着长矛,把那个中年人插在长矛上。 那两根长矛是从中年人后脑勺插进去的,直接从眼眶处插了出来,戳着中年人的眼珠,看起来就像中年人的眼睛自动飞出来了一样。 那些人来的速度非常快,全都拿着长矛,把我整个人包围了起来,我正想反抗的时候,远处飞来了一个石块,当场就把我打晕了过去。 第【132】章:活体烧烤 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芭蕉叶上。 而且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架着一个火堆,火堆上面有人用木头穿了一个人,像烤烧烤一样烤着。 那些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文明社会的人,更像是原始社会里面的野人。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在那个小屋的时候,受到了后面的攻击,攻击我的人把我打昏之后,带到了这个地方,很显然这是在雨林的中心位置。 看着周围的情形,雨林的树木密不透风的,而且在树林的灌木丛后面,好像还有几个窝棚,应该是这些野人的住处吧。 难道真的被这些野人抓到了野人自己的地盘上了吗? 等定睛往火堆上看去的时候。 发现火堆上木头穿着的竟然是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的长头发掉在火上面,看起来就要被火焰烧着了,看了女孩的轮廓,那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山谷里面失踪的圣女。 看到小女孩被这些人穿在火堆上烧烤,我想要翻身起来,结果才发现自己身体上疲软无力。 所有的力气好像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样,躺在这个地方,根本就动弹不得,只有两个眼珠子可以动,甚至连说话都不行。 这些野人到底是给我动了什么手脚,一定是在我身上用了什么麻醉,所以才会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虽然是平躺着的,但是脸好像是故意被人侧面放着,自己眼睛只要睁开,就可以看到面前火堆的地方。 那两三个野人,正围着火堆,把小女孩在火堆上烤着。 火焰烧得很旺,小女孩不知是死是活,反正这些人就像是烤猪一样,一直不停的转着那个木头,手法非常的熟练。 随着那个火焰越来越大,我心里面却越来越紧张。 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小女孩,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被这些野人烧烤。 那种心里面的痛苦,只有经过的人才能切身体会到。 虽然那个火焰烤在小女孩的身上,但是疼痛却是在自己的心里。 实话实说吧,这个小女孩其实已经在心里占有了一些位置。 虽然这个位置没有欧夜重要,但是当这个小女孩被人这样虐待的时候,心里面还是会一阵一阵的抽疼的。 现在是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因为动弹不得,甚至连开口说话骂几句都不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里面牵挂的人,在自己面前受这样活罪。 看着被烧烤的小女孩,眼泪缓缓的从眼眶里面流了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山谷里面的一时疏忽,那这个小女孩就不会遇到这样的遭遇,是自己间接的害死了面前这个小女孩。 现在真的有点后悔,早知会是这个样子,当初就不应该把小女孩带进来,为什么要把这个小女孩带在自己的身边?明知道自己身边时刻着充满着危险。 但是这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有一条生命就在自己面前眼睁睁的消失掉,自己又应该怎么办呢? 就在流泪的时候,突然看见那个小女孩睁开了眼睛,而且小女孩在火堆上面,好像已经看到了我,小女孩竟然笑了出来。 小女孩开口向我打招呼,听那个声音,好像还十分欣喜一样:“白哥哥,你终于醒来了吗?你稍微等一下,等他们把我驱驱毒之后,我们在帮你驱毒。” 什么玩意儿? 这小女孩在说什么东西,这几个人把她放在火上烤,竟然是在帮她驱毒吗? 如果这真的是在帮他解毒,那这种解毒的方式,真的是有点太耸人听闻了吧。 我反正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孩,从眼神里面充满着疑惑,不知道那个小女孩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女孩看到我一脸的疑惑,好像明白了我疑惑的地方在哪里,所以在跟我解释道:“我们在那个山谷里面遇到了瘴气,而且我还种了很深的毒,所以这些好心的叔叔们在跟我去毒。” 山谷里面有瘴气,这个理由可以相信。 但是把人架起来烧烤,用这种烧烤的方法,从人的体内把毒逼出来,这真的是一种活久见的办法。 这实在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因为那个火的温度是很高,一般被架在火堆上烧烤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活生生的东西就会被烤熟。 人体本来就不是什么比较坚硬的东西,被人这么架在火堆上烧烤,虽然能够把毒逼出来,但是自己性命可能会被烤没了。 如果我现在说得出话来,一定会开口问这个小女孩,是不是脑袋里面进水了?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楚吗? 小女孩看我还是一脸疑惑的,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知道现在怎么说你也不信,好吧,等我身上的毒全部被逼干净之后,我在跟你慢慢解释吧。” 小女孩说完嘻嘻一笑,向我挥了挥手,非常惬意的闭上了眼睛,好像享受那种过程一样。 这让我十分大跌眼镜。 就在这个时候,看见火堆上烤着的那个小女孩,从毛孔里面有一种黑色的液体,一点一滴的被挤了出来。 就像是地下水渗透出来一样,那种黑色的液体,从小女孩皮肤下面挤出来之后,直接就落在了火堆中间,化成了灰烬。 大概就在十多分钟的时间,这个小女孩在皮肤下面,被烤出的黑色的液体,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个小药瓶的那种分量。 这些液体慢慢地流了出来,然后通过火焰的温度渐渐蒸发掉,这种过程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直到那个小女孩彻底睡着了,那几个人才把小女孩从火堆上弄了下来,放在旁边铺着的芭蕉叶上面。 那几个家伙把小女孩从火堆上弄下来之后,转过身直接就向我走了过来。 我看到这些人走向自己,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想开口问这些人到底要对自己干什么? 但是非常无奈的是,自己说不出话来,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喉咙面前一样,不管怎么张嘴,反正就是发不出音来。 其中有一个人手里面端着一盆黄黄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印度那边的咖喱一样。 那个人走到了我的身边身边蹲了下来,把那个黄黄的东西抹在了我的身上。 这种方式看起来有点眼熟,就像是在烤鸡翅,在烧烤之前一定要在鸡翅上抹上佐料。 当这些人把这个黄色的东西全部涂抹在我的身上之后,然后用一根棒子把我绑了起来,像绑那个小女孩一样,然后架在了火堆上去。 当被这些人架在火堆上之后,才发现这个火堆里面,竟然没有任何的温度。 身体下面的火焰,看起来烧得很旺,其实对我产生不了任何的伤害。 换句话来说,下面的火焰竟然是没有温度的,是一种无温之火。 虽然下面这个火焰看起来没有温度,但是当这火焰产生的烟雾,在我的身体上飘过之后。 我感觉到有一种东西通过皮肤穿进了毛孔里面来,就像蒸桑拿一样,自己的毛孔自然而然的就张开掉了。 而且身体里面血液加速流动,身上的汗一开始流通了起来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变成大汗淋漓了。 感觉到身体下燃烧的是一种药材,这种药材产生的烟雾,在身上起了一种化学反应,然后把身体里面的毒素给逼了出来。 随着这个毒素被逼出来,整个身体全都被放空了,这种放空导致一下子就失去了任何抵抗能力。 感觉到十分惬意,好想在这个时候睡一觉,眼皮已十分的沉重,然后不知不觉的再次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之后。 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屋里面,这个木屋里面有床,而且是躺在草席上面的,看起来还有些干净整洁。 下意识的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体能够行动了,耳朵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白哥哥,你终于醒了啊,你这一觉睡的时间太长了,一下子睡了两天你知道吗?” 这是圣女小女孩的声音。 我随着那个声音看了过去,看到一个明艳动人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穿着这些野人的服装,虽然没有以前那什么高贵典雅,但是看起来也别有一番乐趣。 看着像变了一个人样的小女孩,我感到有些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两天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一下子又像地狱,一下子又像在天堂一样?” 第一次醒来的时候,看见野人的部落在烤人。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一个木屋里面的,而且自己的旁边坐着这个小女孩,是自己一直想要找的人。 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反正这两天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非常魔幻的历险记。 在山谷里面九死一生,在坟地那里又遇到了奇怪的烧尸人,现在被这些野人抓到这个地方来,又会经历些什么东西? 小女孩对我嘻嘻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来到了一个原始部落里面,这个部落里面有好多奇怪有好玩的东西,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看小女孩这个样子,好像打心底的喜欢这个地方。 这可能就是一个小孩子最天真的地方吧,他们心里面非常想回归到最原始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是最为纯净的。 我对小女孩说:“这个原始部落,是不是图巴族的部落。” 听到小女孩说到这里是一个原始部落,我想到了之前卢卡娜对我说的话。 卢卡娜说那个图巴族就是一个传说中的原始部落,而且还是食人族,跟现代的人类还有仇恨。 但是看小女孩这个样子,在这里好像过得很开心,根本就不像有仇恨的样子,甚至是很喜欢这个地方。 小女孩听了我的话,笑嘻嘻的偏着脑袋:“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民族,反正他们非常喜欢打猎,白天的时候基本不在家。” 白天的时候不在家,意思现在这个部落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 我翻身坐了起来,对那个小女孩说:“既然他们不在家,那我们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对我们也很好啊,而且还把我们身上的毒全部解了,我们就算要离开的话,也要等他们回来之后,跟他们说一声感谢呀!” 小女孩看到我突然提出要离开这个地方,好像感到十分的震惊,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想? 可能在这个小女孩的印象里面,面前的白哥哥并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啊。 看着小女孩一脸天真的样子,我却皱起了眉头。 第【133】章:树上牢房 我之前坟地的时候,在那个破旧的小木屋面前,曾经领教过这些人的手段,从这些人杀死中年人的手段上来看,这些人的手段是十分残忍的。 手段如此残忍的人,能够把我们留在这个地方,一定是有什么计划。 可能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比较正常,但越是这样正常,情况就感觉到有些严重。 我总是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些危机埋伏着,但这些危机到底来自哪里?还没有看出来。 问圣女:“你说他们白天都不在家,每天都是这个样子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 眨了眨眼睛,然后对我说到:“其实我很早就醒来了,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的这个部落里面的人,基本上白天都不在家里,晚上大概九点左右时候回来,回来的时候他们会带着食物回来,我猜想他们一定是出去打猎了吧。” 小女孩的这个说法,更让我心里面的阴影加重了。 按照一般动物的规律,白天基本上不可能出来活动的。 野生动物基本上都是在夜间活动,一般的猎人,打猎这种行动都会选择在夜间。 为什么这个部落里面的人会反其道而行,白天出去打猎,而且一出去就会全部都出去,难道他们的基地不需要人看管吗? 我问圣女:“在我昏迷的时候,他们这个地方,有没有其他陌生人来拜访?” “目前为止,好像没有。” 圣女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好像没有想出什么目标来,所以就直接回答。 我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看了看窗外。 感觉到风景有些奇怪。 因为一眼看出去,发现自己看到的竟然是树木的树冠。 为什么在这样的房间里面能够看到树冠,这有点不可思议了吧。 连忙趴到窗户面前,这才吓了一大跳:“我还说怎么会看到树冠,原来我们根本就在树冠上面啊。” 圣女在旁边嘻嘻一笑:“你现在才发现吗?我还真想跟你讲呢,他们的房子建的太奇怪了,直接在大树中间掏一个洞,然后就把房子建在洞中间。” 在大树中间掏一个洞,然后把房子建在树洞里面。 但是现在这个树洞距离这么高,看起来就在树冠上面。 我说:“这可能是一个树牢。” 小女孩听了之后,两只眼睛的睫毛像两只蝴蝶扇着翅膀一样,非常调皮的眨了两下。 她问我:“白哥哥,你的想象力真的太丰富了,树上怎么可以做成牢房呢?”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根本就没有一点防备的心理。 她看见树洞里面的风景这么美妙,所以对这些事情,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但是我是一个警惕心非常强的人,而且也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 看到旁边天真活泼的小女孩,身上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其实不想吓到这个小女孩,但是心里面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对小女孩说:“他们有没有让你从这个树洞里面下去过?” 小女孩笑着笑。 她对我:“你有时候变得很傻,如果我从树洞里面下去了,谁来照顾你呀?” 我心里面总算明白十之八九了。 从小女孩话里面听得出来,这个小女孩显然没有从树洞里面下去过,如此说来,小女孩和自己一定是被囚禁在这里了。 我点了点头:“他们一般什么时候送东西过来?” “晚上十点左右吧,他们会把第二天所用的水和食物都送上来。” 小女孩说完的时候。 我来到了树洞的门口,从树洞里面往下看,发现这是一棵非常高大的树。 这种树应该是一种榕树,但看起来又不像榕树。 从树洞往下看,直线距离大概有四十米这么高,四十米的距离,是十层楼房的高度,而且这种树的直径超过了两米,树干上看起来比较光滑。 如果没有任何工具的话,想要在这个树上进行攀爬,难度是攀岩的十倍,相当于是去送死。 就在我陷入沉默的时候,外面突然吹过来一阵怪风,差点把我从树洞里面拖了出去。 被那风一刮,顿时清醒了。 连忙退回树洞里面来,小女孩看着我的脸色:“你难道真的怀疑,这里是一个囚禁我们的场所吗?” 我点了点头。 沉吟到:“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是用什么办法上来的?这个树干大概有十层楼的高度这么高,他们想要上来,一定会借用什么工具。” 小女孩说:“他们是爬上来的啊。” 小女孩很平淡地说了这句话,从小女孩表情上看得出来,这个小女孩并没有在撒谎,但是看这个树木的高度,想要徒手爬上来,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的一件事情。 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皱起眉头,开始在树洞里面搜寻了起来,只见里面非常简单。 因为空间不是很大,里面只有一个床,床边有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食物,还有饮用水什么的。 食物是一种饼,这种饼从味道上可以闻得出来,这是用原始森林里面的一种木薯做成的一种饼。 在木薯饼的旁边,放着一些饮用水和椰子,这可能就是我们的食物,但是我现在没有任何的胃口。 当知道自己是一个被囚禁的人,心里面想的可能是用什么办法能够离开这里,并没有想在这里享受这里的生活。 我对小女孩说:“咱们来说一个非常直观的问题吧,在这么高的地方,你是怎么上厕所的?” 听我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的脸突然就红了。 小女孩红着脸低下头,这是一个非常隐私的问题,虽然我们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了,但是这样当面问出来,还是有点让人尴尬的。 小女孩对我说:“他们送上来的椰子,把里面的椰汁喝完之后,就可以用来上厕所。” 原来是用椰子壳,把大小便带下去,看来这是这些原始人想出来的办法。 这个办法,可不可以利用起来,如果利用得好的话,可以用这个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因为在我看来,整个树洞里面可以利用的东西,可能只有这个椰子壳了。 我问小女孩:“你老实告诉我吧,你想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会跟你一起离开的,因为有你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女孩的话总是那么的暖心。 我点了点头,对小女孩说:“如果我们要离开,我们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在他们下次送食物上来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把送食物的那个人控制住。” 听到我这样说,那个小女孩吃了一惊。 小女孩可能想不通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做,别人送食物上来给我们,为什么要把人家送食物的人控制住? 小女孩问:“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这棵树的高度非常的高,不用什么工具的话,根本不可能徒手爬上来,所以我们要控制住这个送食物的人,把他身上的工具拿下来,为我们所用。” 这是我的想法。 小女孩明白一些了,如果我们两个人真的想要离开这里,那必须要得到离开的工具。 很直观的一点就是,这个离开的工具,一定是在经常攀爬这棵大树的人的身上。 控制住了这个人,得到工具那自然就简单多了。 在艰难的等待之后,雨林里面的天色总算暗了下来,两个人用完了晚餐,然后把那个椰子壳喝完椰汁之后藏了起来。 大概到晚上八九点这个样子,树下面的狗开始叫了起来,看来是这个部落里面的人回来了。 这些人果然是非常遵守时间,一到晚上这个时候,就非常守时的来到了这个地方。 其实树洞里面的两个人已经计划好了,我们的逃跑计划正在实施当中,现在我们等待的就是那些送食物的人上来。 我依旧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着,看起来就像是没有醒过来的样子。 那个小女孩百无聊赖的蹲在地板上,一直在期待什么东西一样,大概在等了十几分钟之后,树洞的洞口有一个人影在闪动。 果然,送食物的人如约而至。 这个人拿着一根长茅,仔细查看了一下树洞里面的情况之后,用本地话问那个小女孩:“你的朋友还没有醒过来吗?” “是的。” 小女孩一脸担忧的回答道,那个送食物的人感到有些奇怪,他钻进树洞里面来,直接走到了昏倒的我的身边。 他在我面前蹲下来:“不应该这样啊,一般来说,他今天早上就应该醒来了的。” “你帮我看看吧,是不是他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完毕?” 看到那个人正在帮我检查身体,小女孩从裙子下面拿出了那个椰子壳,狠狠的砸在了那个人的头顶。 虽然小女孩的力气不是很大,但是那个人被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么从后面一个重击,很显然是没有任何防备的,所以他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板上。 那个被袭击的人正想爬起来,我突然翻身而起,一下子趴在那个人的身上,把那个人紧紧压在了下面。 压住那个被袭击的人之后,连忙对小女孩说:“赶快把他的武器拿住,只有拿住他的武器才能控制他。” 这个人的武器很显然是那个长矛,当时他被袭击的时候长矛掉在了一边,听到我这么讲,小女孩连忙把那个长矛拿起来,退到了一边去。 这个人被小女孩打了一下,本来有些因头转向的,现在突然被人袭击还没反应过来的,看到自己的武器被小女孩拿走了,感到十分的吃惊。 他用本地的语言问那个小女孩:“我好心送饭上来给你们,你们为什么在我后面偷袭我?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听到对方的这么质问,小女孩把那个人的武器放在了角落里面,然后向那个人摊了摊手。 她对那人说:“希望你不要怪我们,因为我们也想离开这个地方,如果没有你的工具,我们知道我们离不开的。”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小女孩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她必须坦白这个问题。 听到小女孩这么说,那个人显然感到十分有些无奈,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对这个小女孩说:“你们以为把我控制住了,你们就能逃出这个地方吗?你们还是打住这个念头吧,你们逃不出去的。” 这个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小女孩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对小女孩说:“你用本地的方言问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小女孩点了点头,用本地的语言,把我的意思转达了过去。 那个人听完这个问话之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我,然后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之所以要把你们控制下来,那是因为你们对我们有用,我相信你们知道自己的价值,好好的待在这里吧,不要做我们不想看到的事情。” 第【134】章:雨林枪声 这个人看起来还是有恃无恐。 他竟然用这样的口气跟控制自己的人说话。 我听完小女孩的翻译,然后冷笑了一声,直接把那个人松开了,退掉了小女孩身边,拿起那个人的武器指着那个人说:“你告诉他吧,如果今天不把我们放开,他也休想从这个地方离开。” 现在这个人已经控制在手里。 虽然知道这个人的利用价值可能不大,但是有一个人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始终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手里有一样筹码,可以用来谈判,如果对方真的不谈判的话,那就算走到鱼死网破的一步,也不会在乎。 那个人听到说了这样的话,显然一点都不害怕。 他对小女孩说:“如果你们不放我离开这里,我对人会放火烧了这棵树,到时候我可能会陪你们死在一起,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贱命一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看来对方早就已经有了计划。 如果这个送饭的不按时下去的话,下面的人就会放火烧了这棵树,如果下面的人放火真的把这颗树烧掉了,那他们真的就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听到这个人的话,我们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样原始社会的人类,心里面的想法本来就很野蛮,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如果真的把他们逼急了,那还真的有可能放一把火。 我个人的想法是离开这里,并不是把自己的命葬送在这里。 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害怕死亡的人,但是一个人死的要有价值,如果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这个原始森林里面,对于生命来说就是一种贬值。 但是哪怕是死去,也要赌博一下。 所以把那个人的长茅拿了起来,顶在那个人的脑门处。 对那个人说:“我知道你不怕死,既然你不怕死,那我也告诉你,我们也不怕死,如果下面的人真的会放火把这棵树烧掉,那就让他们放火烧树吧,我们三个人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种缘分。” 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面还是有些后怕的。 其实心里面害怕死亡,但是不能在表面上表现出来。 必须要跟这个人硬到底,然后从这个人的嘴里面套出想要的东西,现在只需要一个工具,能够从这里离开,那就是万事大吉的。 现在虽然三个人已经闹僵了,但是最起码没有惊动下面的人,没有惊动下面的人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找的就是这个空子。 看着顶在自己脑门上的长茅,那个人的脸上闪过的也是惊恐。 但是这个表情一下子闪过之后,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那个惊恐,是真的没有出现过一样。 其实就算再微小的表情,我也全部捕捉在了眼里面。 我知道这个家伙害怕什么,因为这个家伙的武器上面,肯定涂抹有什么剧毒的药物。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家伙对武器上面一定涂得有雨林树蛙的毒液,这种树蛙在这个雨林里面非常常见,而且是一种剧毒药物。 这种毒液一旦进入到人体体内,在两三分钟之内,这个人的全身就会马上溃烂。 而且死亡的过程很缓慢,因为这种毒液在通过血液流传的过程中,所经过的地方就会一步一步的溃烂。 中了毒的人全身会慢慢的变烂,而且无药可救。 所以那个人的脸上会浮现出害怕的表情。 要是害怕自己武器上的毒液进入自己的体内,如果我突然一不小心把他的皮肤割破了,那他的命运将会是非常惨烈的。 我对小女孩说:“告诉这个家伙,如果不把离开这个地方的方法告诉我们,那我们会先割破他的皮肤,然后再从这棵树上跳下去。” 这个说法显然已经断了那个人的后路。 你如果不把离开的方法告诉我,那我也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既然大家都要互相伤害,彼此都只有一条命,谁会害怕谁。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 正想把这个话翻译过去的时候,突然下面响起了一阵枪声,这让他们三个人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我问:“下面怎么会有枪声?” 那个人听到枪声之后一脸的惊恐:“实验者又来抓人了,你们赶快藏好,我要下去对付他们。” 听到这个人这么说,我们两个人都感到十分的好奇,这个实验者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这个热带雨林里面抓人呢? 我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抓你们?” 听到我提出了这个问题,那个人眼睛里面射出了一抹愤怒的光,咬牙切齿说道:“他们并不是人,他们在我们的眼里是魔鬼,他们来到这里面抓人,是想残害我们的后代。” 残害他们的后代,难道这些人是来抓小孩子吗? 就在两个人还想问其他问题的时候,下面的枪声越来越激烈,而且伴随着惨叫声传得上来。 从这个枪声的激烈程度上感觉的出来,下面正在进行着一场残酷的交战,而且有的人已经出现了伤亡,当然出现伤亡的人肯定是没有拿枪的一方。 这个人听到枪声已经坐不住了,他挣脱出来想要从树洞口滑下去。 我拉住了他:“难道是傻瓜吗?这样下去你相当于是去送死啊。” “我必须下去和我们的战士们一起保护我们的孩子,你们要在这里藏好了,长矛就当成你们的武器吧,你们要保护好自己。” 那个人说完之后,身体钻出的那个树洞。 等我们伸出头去看,只见那个人身体像壁虎一样,贴着那颗树,哗哗哗的就向下滑了下去。 这速度简直是太快了,我们都没有看清楚这个人是怎么操作的,转眼之间那个人就消失掉了,可能已经跳进雨林中去,和他们的族人并肩战斗去了。 在此起彼伏的枪声之中,树洞里面的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女孩对我说:“他们把我们藏在这个树洞里面,看来是在保护我们,他们可能知道这些人会来袭击他们,因为担心我们的安全,所以才把我们藏这么高,我们应该是误会他们了吧。” 我点了点头。 可能真的是怪自己太多疑,这些人把我们藏这么高,在我们自己看来就像是坐牢一样。 但是在这些人的眼里,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会被藏在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绝对是误会这些人了。 我说:“他们之所以能够把我们藏在这个地方,那说明他们知道这些人会来袭击他们。” 小女孩也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紧张:“听刚才那个大叔的说法,这些人是来抓他们的孩子,为什么这些人要来抓他们孩子,而且做的这么无法无天?” 我一拍大腿,想起了刚才那个人所说的话,嘴里面吐出了三个字:“实验者!” “什么是实验者?难道这些坏人把这些孩子抓去搞研究的吗?” 小女孩听完我的话,失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就在小女孩把这个话问出来的时候,刚才那个人又返回了树洞里面,而且背上背着两个孩子。 现在总算看清楚了,那个人胸口上有两个抓钩,抓钩的齿非常的锋利。 这个人为什么能在树上爬的这么快?看来是因为这个抓钩的原因,因为有这个抓钩作为支点,所以他才会来去自如。 一般的人就算有抓钩,要爬这么高的树,还要在身上背着两个人,如果不经过长期训练的话,显然是不能办到的。 这个人把两个孩子放下之后,然后丢了一圈橡胶轮胎给我们。 对我们说:“这次来的敌人非常多,如果我们不能够战胜敌人的话,我们可能不会上台帮助你们的,等战斗完成之后你们自己想办法从这里下去吧。” 这个话听起来好像有些平淡。 但是谁都感受得到,这是一种诀别。 他们靠大刀和长矛是不能抗衡这些拿着热武器的家伙的,因为双方的力量十分的悬殊,所以失败对于他们来说是必然的事情。 他之所以把孩子送到树洞里面来,是想让树洞里面的两个人保护他们的孩子。 而且还带来了橡胶轮胎等物,因为轮胎里面有钢丝,树洞里面的人可以把轮胎里面的钢丝拆出来,做成钢丝绳一样的东西,然后通过这个钢丝绳垂降下去。 等我们拆完轮胎,下面的战斗应该已结束了。 那个人说完这句话,迅速从树洞里钻了出去,两个孩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但是那个人头也没有回,因为他知道一旦回头的话,可能自己就再也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了。 就在那个人刚刚离开不久,空中响起了螺旋桨的声音。 我们从窗口向外面看去,只见一架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着,好像在搜寻什么东西。 小女孩看着直升机,对我说:“不好,这个直升机可能已经发现了空中的树,所以他们才会在空中的盘旋,一定是在用利用直升机来搜寻孩子。” 望着在远处盘旋的直升机。 我眉头皱了起来,很显然小女孩说的不错,这个直升机一定是发现了空中的树屋,直升机一直在树冠旁边盘旋着,然后一棵树一棵树的搜寻,马上就要搜寻到我们面前来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直升机,小女孩有些担心了起来,她抓住我的衣袖:“白哥哥,怎么办啊?我们千万不能让这两个孩子被抓走啊!” “放心吧,我不会让孩子落在他们的手里面的。”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低头看了看刚才那个人带上来的轮胎胶圈。 看到了有两个破旧的内胎,然后连忙抓起了那个内胎,现在不作任何的犹豫,把内胎在窗户的支架上绑了起来。 迅速把这个内胎绑好之后,然后对旁边的小女孩说:“你抱着一个孩子,在门口求救,尽量把直升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听到我这么说,小女孩吓到了:“我们如果这么做的话,不就是暴露了我们的目标了吗?” “我的目的就是要暴露我们的目标。” 我说,小女孩听完之后虽然还有些犹豫,但她觉得自己的白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所以她抱起了一个孩子来到了树洞面前大声求救。 在那边飞行的直升机听到这边有求救,马上就飞了过来。 直升机里面的人有人抱着步枪,但是看到树洞门口是两个孩子,自然而然的就放松了警惕,他们把步枪放了下来。 飞行员驾驶着直升机一直向这棵树飞了过来,他们要过来看一看这棵树里面的情况,所以他们要围着这棵树盘旋一圈,在确认安全之后才会进入树洞。 但是就在直升机距离树还有五米左右的时候,树洞里面突然飞出了一只长矛,直接刺进了飞行员喉咙。 直升机顿时失去控制,歪歪斜斜的向雨林里坠落了下去。 第【135】章:何方来客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直升机被长矛击落,这种剧情可能神剧都不敢这么拍吧,但是现实的确发生了。 小女孩连忙把那个孩子抱了回来。 她抬头问我:“下面的枪声停止了?是不是那些坏人被吓到了?” “这些家伙是不可能停手的,我怀疑他们正在计划着第二波怎么进攻。” 但是我却觉得情况并没有这么简单。 我让小女孩带着两个孩子躲在速冻的最里面,自己继续想办法。 因为刚才击落了直升飞机,所以那些家伙肯定发现了我们目标所在,一定是在想办法要来对付我们。 部落里面的人绝对不会是那些人的对手,肯定是没有办法阻挡那些人的。 一旦这些家伙转移了目标,像我们这个地方发起攻击的话,就算那些家伙只用步枪对着我们开枪,我们都有可能被流弹击死。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转移自己的位置。 在那些家伙向我们发起攻击的时候,迅速转移出去,就在赶在这些攻击发起之前转移出去,才有生还的把握。 但是现在没有工具,应该怎么转移出现呢? 我看向那个送饭人带来的汽车轮胎。 掏出了打火机把那个轮胎拿了过来,然后点燃了那个汽车轮胎,小女孩在身后大惊失色的说:“你怎么可以把轮胎点燃了?你难道不知道?咱们是在树屋上面吗?” 小女孩的意思就是,如果把轮胎点燃了的话,再说屋里面有可能引发火灾。 这是一种自掘坟墓的办法,只有傻瓜才会这么做,我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但也没有解释什么。 把点燃的轮胎挂在洞口,借助外面的风势,让那个轮胎燃的更快一些。 看着在风中燃烧的轮胎,对后面的小女孩说:“等下轮胎冷却的时候,咱们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里面的钢丝取出来。” 小女孩总算是明白了,之所以把轮胎给烧了,那是想得到里面的钢丝。 现在轮胎里面的钢丝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救命的法宝,如果能够得到钢丝,那可能可以帮助从这里下降下去。 就在我燃烧轮胎的时候,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下面飞了上来,擦着我的耳朵打进了树洞里面来。 幸好躲得快,否则的话就会被立刻子弹爆头了。 连忙把那个轮胎拿进树洞里面来。 因为上面的胶还没有烧干净,所以树洞里面一下子变得浓烟滚滚,几个小孩子都已经被呛得受不了了,而且下面再次枪声大作。 子弹一直在我们的树洞旁边飞来飞去。 看现在这个情形,下面的人一定是把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我们,想要用火力压制住我们,不让我们离开。 一旦下面的人把我们困在这个树里面,然后再请求其他的直升飞机支援的话,那我们必定是在劫难逃了。 所以情况变得愈发的严峻了起来。 我不管下面的情况变成什么样子,知道自己必须冷静,只有在冷静的情况下才能保持有一颗清醒的大脑。 想要扭转这样的局面,必须要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子弹还在树屋面前飞。 树屋里面的黑烟却渐渐熄灭了,我使劲把手里面那圈钢丝抖了抖,把上面的灰烬都干净之后,用手摸了一下,钢丝上面还留着很强的温度。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把钢丝的一头紧紧的绑在窗户旁边的一根柱子上,然后用自己的目光测量着距离。 小女孩在身后担心的问:“如果真的要利用这个钢丝垂降的话,这个钢丝的长度是不是能够到达地面?而且钢丝这么细,能够支撑我们的重量吗?” 小女孩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现在树上有四个人。 如果这四个人的体重加在一起,这么细的钢丝肯定承受不了重量。 我说:“我们可以先把孩子放下去。” 这是第一想法。 因为孩子留在树上的话,如果等下真的对方攻击上来,没办法分心保护孩子。 所以只有先把孩子放下去,等孩子安全落地之后,在考虑一下自己。 但是小女孩立马反驳了:“现在外面的子弹飞来飞去的,如果把孩子放下去的话,孩子肯定会被流弹击中的。” 这是一个最客观的事实。 下面的那些人已经杀红眼了,对方手里面的枪一直在对准这里射击,对方已经失去了人性,不会在乎被击中的是孩子还是大人。 所以如果把孩子放出去的话,那肯定是一个极大的冒险的决定。 我深吸了一口气。 对方已经用火力把我们压制住了,如果敢露头,一定会被对方打成筛子。 但是如果继续在这里躲下去的话,早晚也会被对方打成筛子的,现在就是考验一个人的时候了,只要胆量够大,心够细,绝地求生不是不可能。 我突然牙关一咬,把一个孩子抱了起来。 把钢丝甩出去。 勾住了另外一棵树的树冠。 然后把那棵树的树冠拖了过来,用一节钢丝绑住的那个树冠,然后把这个孩子绑在树冠上,那个孩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已经吓得哇哇大叫了。 小女孩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我又抱起了另外一个孩子。 用同样的办法把那个孩子绑在了树冠上。 看到我这么做,小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们真的要用别人的危险?来替我们自己解围吗?” 小女孩显然是不理解我的做法,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质问。 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解释了。 一把把小女孩抱在了自己怀里,然后另外的手抱住了那两个孩子。 手一松的时候,那颗树的树冠嗖的一声弹开了,四个人被树冠带着,直接弹向另一边,雨林顿时枪声大作。 在漫天子弹的呼啸声中,四个人随着那树冠,被弹到了另外一边的树丛里面。 因为有那个钢丝绳作为保险,四个人并没有被强大的冲击力甩掉下去,但是脱离了危险。 开枪的人在下面。 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情况。 虽然子弹在下面呼啸而来,但是没有一颗瞄准,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钢丝绳,从那棵树上滑了下去。 因为那棵树树干并没有刚才树屋的树干那么大,所以足够支撑安全落地。 四个人已经落在了树林里面。 外面的攻击还在继续,可能那些家伙没有发现我们从空中落了下来,以为我们还在树屋里,所以继续对那个树屋进行射击。 我把孩子们藏在树林里。 对小女孩说:“这些人没有发现我们落到了地面,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比较有利的。” 圣女眨了眨眼睛:“你现在想怎么做?” “你保护好两个孩子的安全,我出去会会他们。” 现在我觉得必须要主动出击。 因为那些家伙正在跟部落里面的人交手,一旦对方把部落里面的人全部消灭,转身来对付我们,那我们必定会吃亏。 所以必须抢在部落人员被消灭之前,帮助部落人员一把。 只有齐心协力把这些家伙赶走,才可能赢得喘息的机会,毕竟对方手里有武器,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有。 正面交锋绝对没有把握,只能用计策来把对手赶走。 小女孩明白我的意图,她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两个人的安全的,但是你一定要消灭掉坏人,把他们的家园还给他们。” “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们都必须给我躲好,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你们都不许出来。” 这是最后一次的交代。 我很清楚,自己一旦离开这几个孩子,那这几个孩子的命运,只能交代给上天了。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顾及不了那么多,想要让这些人从这个地盘上撤出去,那就必须要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的代价,就是没有办法顾及到所有的人。 这几个需要保护的孩子,现在也没有办法保护,只能让这几个孩子,自己保护自己。 这样做看起来貌似有些残忍,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几个孩子保护自己的方式,那就是藏好在树林里面,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都不能从树林里面走出来。 只要不暴露自己的位置,敌人就发现不了他们,那对于他们来说,可能还有最后的一点安全感。 安排好之后。 我从这几个孩子身边离开了,一直潜行着,往那边交火的方向悄悄摸了过去。 隐隐约约的听得到,那边交火的人好像在用普通话交流,这么说来,那些拿枪的人难道是从国内出来的吗? 这就让我感觉到有些担心。 如果这些人是从国内出来的,那他们的套路和心机跟自己的也就差不多。 面对同样跟自己心机差不多的人,那可是一个非常重量级的较量。 现在甚至有点感觉到不自量力了,因为对方手里面有武器,这样过去,有点自己出去送死的嫌疑。 往前面靠的越近,那些人的交谈声就听起来越清晰了。 虽然有浓密的树林作为掩护,但是我的走动声,不免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所以在移动的时候,尽量保持着不发出声音来,甚至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觉得最好不要发出来的好。 在这样的树丛中行走,是最难过的一件事情,因为热带雨林里,有很多带刺的灌木。 这种灌木上面的刺就像是鱼钩一样,只要勾在人的身上,是不可能轻易挣脱的。 就算能够挣脱了,里面的倒钩也会把肉勾一坨下来。 因为我一直在高度注意着外面的情况,没有留意身边那些带刺的灌木,等被那些刺勾到的时候,才发现,在这种树林里面悄悄的行走,就是一种作死的行为。 通过艰难的潜行,终于来到了那些拿枪的人的身后,也听清楚了那些人在交谈什么东西。 “你觉得那个家伙真的还会在上面吗?” “如果他在上面,那刚才树洞里面为什么会冒出浓烟来?难道这个家伙烧炭自杀了吗?” “反正直升机马上就要到了,等直升机到来的时候,这个家伙就算是插了翅膀也不可能逃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 听这些人的交谈,感觉到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那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冲自己来,要杀掉一个村庄的人。 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赵先生的人,因为赵先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给这些人装备这种重武器,而且还有直升机的支援。 难道是白龙王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派出杀手来追杀吗? 第【136】章:老师来也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又摇了摇头。 如果是白龙王的人,不会派国内的人来追杀我,因为这些人说话的方式,基本上都是用普通话交流的,可以说这些人肯定是国内派出来的人。 我使劲想了一下。 如果是国内派出来的人,那是不是之前的竞争对手? 假如是之前的竞争对手的话,那这些派出来的人,可以直接去找剃刀啊,为什么偏偏来找我?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前面人群中有一个人说了:“你们千万要注意了,出来之前大小姐就已经交代过,这个家伙必须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听到这个人说起大小姐。 我心里面总算明白许多了,这些人肯定是叶飞飞派来的,因为只有叶飞飞,他们才会叫大小姐。 如果是叶飞飞派来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咳嗽了一声之后,从四处从后面站了起来,那四五个人听到后面有咳嗽声,连忙调转枪口,用枪指着我的脑袋。 有个人开口说道:“你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要躲在树后面吓我们,不怕我们一枪把你崩了吗?” “你家的大小姐不是要找她的朋友?我就是你们要大小姐要找的那个朋友。” 我轻描淡写的走了出去。 那几个人看着我,一脸平静的走了出来,然后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脸,发现面前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们迅速扑倒上来,把我按倒在了地上。 然后正要用自己身上的东西把我五花大绑的时候,我提醒到:“我是你们大小姐的朋友,如果你们让我不开心了,我会让你们日子很难过的。” 我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但是这些人听起来并不是开玩笑。 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大小姐的脾气,如果不是因为大小姐脾气大,你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的出来找这个人。 那个带头的家伙说:“你击落了我们一架直升机,损失了上千万,你小子就等着赔死掉吧。” 我笑了笑说:“上千万对于你们大小姐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你们大小姐找我,是不是因为太想我了。” “无耻。” 几个人把我塞进丛林越野车,呼啸着绝尘而去。 “你为什么还不死掉呢?” 身穿迷彩服,手拿一柄***的叶飞飞,看着面前嬉皮笑脸的我,鼻子都快要气歪了。 她用枪口顶着我的脑门,气势汹汹的逼问。 我嘿嘿一笑,对叶飞飞道:“我怎么可能死掉,如果我死掉了,你这大小姐岂不要气得七窍流血?” “放屁。” 叶飞飞气得银牙一咬,把手指头搭在扳机上。 她盯着我的眼睛:“你跟我说,在酒店的时候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看来这个大小姐还真是一个小气鬼。 清迈酒店里面的事情,她还在拿在这里斤斤计较。 我对这个大小姐耸了耸肩膀。 一脸无奈地对这个大小姐说:“上次酒店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你弄一个尸体摆在我的床上,到底是几个意思?” 大小姐的鼻子歪了一下。 她怒气冲冲地盯着我:“服务员那个事情根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一直怀疑是我?” “如果跟你没有关系,你为什么知道那个女人是个服务员?” 我照着这个女人的话反问了过去。 叶飞飞冷笑的一声。 她对我说:“你傻吗?那个酒店是我家的酒店,我自己家开的酒店,我自己家的员工,什么样的情况难道我不清楚吗?” 听到叶飞飞这么说,我眉头皱了下来。 当初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没有想到那个酒店会是这个大小姐家的,如果按这个情况来说,面前这个大小姐根本没必要向自己家的酒店泼脏水。 我问叶飞飞:“那你有没有调查过你酒店家里面的员工名单,那个服务员的名字有没有出现在你员工名单里面?” “我当然调查过了,你遇到的那个所谓的服务员,根本不是我们家酒店的人。” 叶飞飞怒气冲冲地把那把枪摔在了地上。 旁边的随从连忙把枪捡了起来,大小姐吩咐的那些随从:“把这混蛋放了吧,他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能这样对他。” 有一个随从连忙对他们的大小解说:“大小姐,他打落了我们的一架直升机,这笔账该怎么算?” “你们就是一群猪啊,直升机竟然被人用长矛射了下来,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讲,你们还要不要脸?” 那个随从被这个大小姐骂的无话可说。 本来以为可以用直升机这个事情来讨个说法,没想到这个大小姐不走寻常路。 我噗嗤一笑,对叶飞飞说:“你们用直升机去对付这些原始丛林的人,真的是有点让人笑破大牙。” “他们是食人族,如果我不用直升机的话,我怎么可能从他们手里面把你救出来。” 按照叶飞飞的说法,他们去攻击那些原始丛林的人,并不是去为了杀人,而是去救人吗? 我对叶飞飞说:“明人不说暗话,救人不带那么救的,我知道你们是想做什么,我只是不想戳穿你们而已。” 听到我这么说,叶飞飞脸色瞬间就变掉了。 她让自己的随从全部退了出去,整个房间里面只剩我们两个人。 看到那些人退出去之后。 叶飞飞才说:“好吧,既然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咱们就坦白的说吧,你是不是在调查关于赵先生的东西?” 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会关心这个问题? 我心里面非常的清楚,自己在调查的是那些失踪的女孩子,但是跟赵先生好像扯不上什么关系。 为什么叶飞飞会在这个时候问起赵先生,难道这个大小姐知道赵先生的一些问题吗? 我问:“此话怎讲?” “你有没有发现,你调查的这个东西,各方势力都牵涉在里面。” 其实就算面前这个大小姐不提醒,我自己也很清楚,开始调查这个东西之后,这个国家的各方势力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白龙王和神婆那边,早就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干涉。 而且赵先生那边也派出了一些人,虽然没有出现非常明显的阻挠,但是肯定在暗中已有助力的。 还有最奇怪的一点,就是出现在热带雨林里面那个民族,他们的突然出现,让这个事情进入了扑朔迷离的地步。 我突然想到了,热带雨林里面那个送饭的人,跟我所说的话。 我问叶飞飞:“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实验者?” 叶飞飞吃了一惊。 她问我:“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明白?” “在你们向那些人发起攻击的时候,那些人曾经告诉我,实验者要对他们发起攻击了。” 我因为想到了那个人的话,所以就怀疑,那个人嘴里面的实验者,是叶飞飞他们。 叶飞飞对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但是我要肯定的告诉你,我并不是你所谓的这个实验者。” “那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来?” 看到叶飞飞的否认,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因为我手里面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叶飞飞他们这个组织就是实验者。 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要问清楚,对方究竟为什么要把我从热带雨林里面弄出来,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叶飞飞说:“有一个人想要见你,我相信你见到这个人之后,你就会明白我到底是不是你所谓的实验者了。” 看到面前这个女人一脸坦然的表情,我心里面更加的疑惑了。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要见自己,这个人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身份?为什么见到这个人,就可以明白一切。 我问叶飞飞:“这个人是谁?” “我觉得你还是稍安勿躁,因为这个人正在赶来的途中,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你这几天也太累了,不如好好休息休息,等跟这个人见了面之后,咱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叶飞飞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对我说:“我知道你心里面有疑惑,但是你放心,这个疑惑马上就会解开了。” “我还有一个朋友在那些人的手里面,你们能不能帮忙把我那个朋友也救出来?” 我现在牵挂着圣女,所以对叶飞飞说,希望叶飞飞能够帮他救出圣女。 叶飞飞瞪了我一眼:“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其实你不知道,我跟小妹妹的交情,比你跟那个小妹妹的交情更深。” 她说完这句,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叶飞飞的背影,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正要坐下来的时候,突然门口又走进来了一个人,抬起头来,看到这个人的脸,整个人的神经立马绷了起来。 “老师,怎么会是你?” 我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自己尊称老师的人,会出现在异国他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我曾经以为这个人不会出山了,早年甚至亲自去寻找这个人的住处,但是几经寻找都一无所获。 没想到会在异国他乡遇到这个老师。 老师是何许人物? 其实这个老师是国内某重要机关的领导人物,这个机关一直很神秘,与安全部门有很大联系,换句话说,其实就是安全部门的重要机构,只是这个机构是一个隐形部门,执行的几乎是隐形任务。 而且这种任务几乎是高度机密。 这个部门的成员之间互相称呼一般都不会直接称呼姓名,因为他们之间也根本不知道姓名,就像我不知这个领导的姓名,只知道叫这个领导为老师,叫队员之间为组长,班长或许学***之类。 老师顶着一头白发走了进来,脸上并没有任何波动。 他用十分平静缓和的口气对我说:“班长已经叛变,勾结境外势力,意图颠覆我国的某些机构,他的基地就在这个国家,上级让我亲自出马,来拔出这颗钉子。” 这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从老师嘴里说出来,竟然如此平静。 但是我心里无异于像遇到了一场大地震,久久难以平静。 望着老师的背影:“所以您找到我,是要我对您提供帮助吗?” “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班长的为人,因为你曾经是他的战友,他曾经救你一命,但是现在你们的角色颠覆过来了,你要救他的心。” 老师的话掷地有声。 每听到一个字,心里面的那根神经就又绷紧了一次。 望着老师的背影,沉声说:“以我对班长的了解,他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就算有九头牛都不可能把他拉回来。” “如果他想一条道走到黑,他没有其他选择,格杀勿论!” 老师没有回头,但是说话却如此决绝,就像当初在组织里,在训练场上一样,看着老师的背影,我心里波澜起伏,曾经的一幕幕,又那么鲜活的回到了脑海里来。 第【137】章:推倒重来 曾经作为神秘组织一员的我,在组织里面为国而战,立下了许多耀眼功劳,后来自己女友不幸遇难,不顾组织反对私自出来寻找杀害女友的凶手,从此被组织除名,成为一名刑警。 现在老师又找到我,把这么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我,是组织对自己的重新信任,还是还有其他东西隐藏在后面? 我不明白。 这些年来,几乎已经忘记了组织的教条,但是心里始终没有放下,这种放不下对我来说其实也是一种枷锁。 知道有一天这个枷锁会害了自己,但是即便如此,也义无反顾。 “你为什么会跟老师扯上关系,你们的家族企业,难道有老师在后面撑腰?” 躺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身上所有的疲惫全被驱散,我抿了一口红酒,望着身边的叶飞飞,叶飞飞穿着比基尼,身材火辣,让人可以喷鼻血。 叶飞飞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片牛油果,然后把另一半递到我嘴边:“他只是我爸的一个朋友,他只是想让我爸帮他做点小事而已。” 我咬了一口牛油果,味道很差。 皱着眉头,望着面前的叶飞飞,不知道这些有钱人为什么喜欢吃这种难吃又不健康的水果,对叶飞飞说:“看得出来,你爸的朋友都是重量级人物啊,我之前是不是小瞧你们家族了?” “这样跟你讲吧,来这个国家办事的华人,几乎都会来找我爸帮他们通融。” 见我不喜欢自己的水果,叶飞飞把剩下的牛油果全部塞进自己的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好像牛油果那味道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看着叶飞飞吃水果的样子,很难把这女神级别的人物跟一个吃货联系起来。 用温泉水抹了一把脸,使劲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想让混乱的思绪变得正常一些。 但是,越想让思绪正常,这思绪却愈发的混乱了,主要是老师的突然间出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老师出现,班长叛变,这跟最近发生的一切是否有所关联呢? 叶飞飞擦了嘴巴,然后凑了过来:“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的老师这次找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但是你心里面还有一些犹豫,对不对?” 女人果然是一个奇怪的生物,能够第一眼就看穿别人的心灵。 我心里面想的东西,竟然被面前这个女人看穿了。 点了点头:“我在想,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老师会突然出现?” “可能在老师的心里面,你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吧。” 叶飞飞心不在焉的说到。 我摇了摇头,看着外面飘起来的水泡,深吸了一口气说:“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班长真的叛变了的话,完全可以找任何一个人去处理这个事情,为什么非得要找上我呢?” 叶飞飞笑了笑,然后对我说道:“可能老师非常信任你的能力,只有你才能完成这个任务,难道你对自己的能力有所误解吗?” 信任并不是最好的理由,再怎么说,我已经是一个离开组织了的人。 作为一个组织的领导者,不可能去信任一个离开自己组织的人,就算真的要信任这个人,不会用这种大摇大摆的方式来告诉他。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但是问题究竟出现在什么地方,这还是一个值得考虑的事情。 叶飞飞看着沉默的我:“好吧,那你来说一下,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能按一般的办法来说,既然老师的任务已经下来了,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完成老师的任务。 但是我并不这么做。 对叶飞飞道:“我觉得我们应该用反向思维来思考一下,为什么老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从老师出现的反面去推理,他这出现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叶飞飞听到我提出这么一个说法,顿时也有些来了兴趣。 她问:“难道你怀疑老师的出现是来破坏你之前的计划的吗?” “我并不这么怀疑,但是我之前的确有一个计划,我那个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老师就在我计划实施之前出现了。” 我的计划一直在心里面,并没有跟第二个人说起来,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的计划是什么。 叶飞飞也只是猜测。 但是这种猜测对我的计划没有任何影响,可是现在要考虑的是另外一个计划,到底要不要实施出来? 面对对方的这个质问,心里面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才好。 心里面的确有一个计划,但是关于这个计划,现在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实施下去。 不想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所以就算真的有那么一个计划,但是在还没有把握之前,是不可能把那个计划说出来的。 对叶飞飞说:“现在不管有什么样的计划,我们都不能改变目前的现状,因为对方已经把我们逼到死角,我们没有余地了。” 我把那个老师说成了对方。 听到我的这个表达,叶飞飞没有再追问下去。 因为叶飞飞心里面很清楚,如果面向这个男人认定的东西,那这个男人的计划一定会非常的明确,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 叶飞飞对我说:“圣女已经被我们解救,可能马上就在回来的路上,那个小女孩回来之后,我想你应该马上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因为根据可靠情报,白龙王已经知道了她的行踪。” 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 如果白龙王知道了小女孩的行踪,那肯定会派出人马,前来抓捕小女孩的。 我问:“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小女孩的心中没有被白龙王知道,但就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这个秘密竟然被泄露了出去,难道我们周边还有白龙王的卧底存在吗?” 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怀疑,那是觉得自己身边的人不安全。 但是究竟什么人不安全,又一时半刻找不出来。 现在脑海里面非常的混乱。 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去着手,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时候浮现了出来,好像故意在跟我作对一样。 叶飞飞说:“我知道你追的每一条线都非常的混乱,而且这些线串联不到一起去,你有没有考虑过,推倒重新来过?” 我抬起头来,看着旁边的叶飞飞:“我们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你让我推倒重新来的话,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 说句实话。 心里实在舍不得放弃之前的努力,这条线已经做得这么辛苦,眼看马上真相就要揭晓的时候,竟然有人告诉推倒重新来过。 这就相当于跑马拉松快要撞线的时候,裁判对你说,这次跑得不合格,这种心理承受能力,一般的人是十分难以理解的。 叶飞飞说:“放弃并不是失去,而是另外一种得到,或许你不理解我的这个话,但是等你真正经历过之后,你可能会明白的。” 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竟然会说出这样有深度的话来。 虽然我一时半会理解不了这个女孩子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摆在面前的,是非常显而易见的一个困难。 赵先生和神婆的失踪,让我觉得前路变得有些渺茫了起来。 白龙王的势力又在蠢蠢欲动了。 更让我头疼的是,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传说中的实验者还没有出现在面前。 虽然这些实验者看起来跟我没有什么联系,但是既然那个原始部落的人在我面前提了出来,那就说明中间还是有些瓜葛的。 我问叶飞飞:“如果这个时候我现在推倒重来的话,你觉得我们还会有多大的胜算把握?” “虽然胜算的把握不会很大,但是总比没有希望好吧?” 叶飞飞并没有明确的说出自己有多大的把握,但是她还是支持推倒的。 看着面前的叶飞飞,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面的红酒一干而净:“等那个小女孩回来之后,我再跟她商量一下吧,现在我决定不了这个事情。” 这个表现有些瞻前顾后了,甚至要等到小女孩回来之后,才会做出决定来,这可是让旁边这个女人想不通的地方。 之前的那个斩立决断的我好像消失了一样,变得有点不认识了。 叶飞飞只能摇头苦笑了一下。 她再也不想说什么,其实这个结果,对于叶飞飞可能早就应该预料得到的。 并不是这个男人变得瞻前顾后,而是现在的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这种复杂左右的一切,所以谁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剃刀总算给我回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好像早就知道剃刀要说什么东西:“你说吧,我知道你想表达的东西,既然你已经给我来电话了,那咱们就开门见山了。” 听到我的这个话,剃刀好像吃了一惊:“怎么?你是想跟我摊牌吗?” 可能我的突然转变,让电话对面的剃刀感到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一些意外。 我说:“我并没有想过要跟你摊牌,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认不认识那个赵先生?” 我问得很直接。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萦绕在脑海里面,之前一直没有问,是没有证据。 在经过深入调查之后,发现这个赵先生所做的这些事情,很多地方都跟这个剃刀好像有些联系。 特别是人体研究这一方面,总觉得两个人的手法几乎是一致的,那个赵先生在前面研究,剃刀在后面帮赵先生处理。 剃刀的那两个工厂,就是最大的嫌疑。 剃刀在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之后:“我早就知道,你应该会怀疑到这一点的,但是你为什么会怀疑我跟他,难道你找到了什么证据了吗?” 剃刀说起来有恃无恐,而且他开口就说起证据来,那个意思非常的明显,如果你没有证据的话,那你请你不要怀疑我。 我在电话里面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有证据的话,我想我应该不会接你这个电话了。” “你果然是来跟我摊牌的,而是其实想打电话来诈我,你想用我亲口说出证据来吗?” 剃刀听到之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现在变得更加的有恃无恐了。 既然对方说自己手里面没有证据,那又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呢?而且对方这个说话的方式,看起来已经有些手忙脚乱了。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是对手,那从这一点上看得出来,剃刀很显然是已经占了上风。 他只需要以不变应万变,那就可以让对手变得更加的被动了。 我说:“我不希望我的对手是你,但是我调查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可以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我请你相信你的朋友,因为你的朋友不会害你。” 剃刀的回答竟然如此严丝合缝。 第【138】章:十年诺言 面对朋友和敌人的这个选项上,我一直在摇摆和斟酌。 我很清楚这个世界上的法则,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不会有绝对的敌人,朋友和敌人之间,可能只是因为利益的牵扯,才会相对的出现对立。 但是这是可以化解的一种尴尬。 我在电话里对剃刀说:“无论你怎么看我,我的第一选项就是把你当成朋友,初心不会改变,但是如果朋友犯错了,无论朋友会不会生气,我都会出面制止。” 把自己的底线亮了出来。 对于我来说,底线就摆在那里。 无论你是朋友还是敌人,请你不要触碰我的底线,因为我生气的样子会很吓人,而且不带开玩笑。 剃刀在电话里沉默几秒。 然后他对我说:“看在目前还是朋友的面子上,我可能会送你一个小礼物,但是你不用感谢我,我们是朋友,也可能会变成敌人,这只是一种交易而已。” 我心里一惊。 剃刀要送什么东西给自己? 脑海里面飞速旋转着,各种物体一一浮现,他想了半天没有想出剃刀到底要送什么东西给我,至少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具体的物件可以作为参照。 难道剃刀良心发现,要把香炉还回来吗? 但是现在情况如此敏感复杂,如果剃刀在这个时候把香炉还回来,不但帮助不了自己,还有可能给自己带来其他麻烦。 因为香炉的主人白龙王已经在蠢蠢欲动,香炉一旦出现,必将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的争夺,让再次置身于旋涡的中心。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项。 我嘿嘿一笑:“实话说吧,你送我的礼物,难道是想把香炉重新还回来。” “想什么呢兄弟,现在香炉在你身边,能够保证安全吗?” 从剃刀话语里看,剃刀也发现了目前的形式,所以不会把香炉还回来,这才稍微安心:“如果不是香炉,那会是什么,你不会告诉我你要送个美女给我吧?” “哈哈哈,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考虑。” 剃刀笑完之后,神秘兮兮的说:“现在暂且保密吧,反正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来这的确是一个神秘礼物。 叶飞飞在身后说:“哎呦白哥哥,听说有人要送你美女,看来白哥哥也是爱美之人嘛,难得难得。” 我转身,看到叶飞飞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细看之下,这女孩子的身材比之前初见的时候又好了一大截,真是养眼的存在。 我苦笑着向叶飞飞摊了摊手:“我跟别人开的玩笑你都相信?” “男人说的话,有时候看起来虽然像是开玩笑,但是玩笑话还真可能变成真话。” 叶飞飞向我递来一条餐巾,这是要开饭前的节奏。 我问叶飞飞:“看起来你对男人很了解嘛,竟然这么懂男人,阅历颇深哦。” 叶飞飞被我将了一军,无奈的吐了吐舌头,耸肩道:“这是一个旁观者的看法,跟阅历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没必要上纲上线。” 二人一起向用饭的小亭走去。 这个小亭建在一颗弯腰老树的半腰,看起来就像是骑在树腰上的样子,亭子是原生态装饰,上面长满了各种树生兰,七色的花朵在兰花上悄然绽放,暗香浮动。 亭子里铺着芭蕉叶,芭蕉叶上放着一个用竹子编织出来的簸箕,簸箕上放着热腾腾的饭食和各种奇葩的菜,什么炸知了酸蚂蚁凉拌臭屁虫,这简直就是一桌黑暗料理。 更加奇葩的是,簸箕旁边放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红酒已经打开,三个杯子已经倒满,老师正在簸箕旁边盘腿坐着,大快朵颐。 他头都没有抬,直接说:“年轻人们,你们来晚了,请自己罚酒吧。” 我和叶飞飞对视了一眼,一起盘腿在老师对面坐了下来,只得端起红酒,自己认罚。 一杯酒下肚后,老师抬头问我:“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面对老师的眼神,我心里犹豫了一下:“我没有见过班长,不知道他那边的看法,毕竟杀人不是小事。” “所以你对我的话有所质疑。” 老师放了一颗炸脆的知了在自己的嘴里,咔嚓咔嚓嚼了起来。 他吃东西的样子看起来很优雅,但是眼睛里射出的那两道光芒,却又让人不寒而栗,我跟老师这一直视,都能觉得有杀气突然窜进心底。 咽下那口菜后,老师向我举起了酒杯。 我也把酒杯端了起来,对老师说:“老师,我相信你也比较清楚我自己的性格,我有什么东西不会藏着,如果有疑问,我必须了解清楚才会下结论,谨慎行事是我不变的宗旨。” “所以你离开组织这么多年了,我并没有忘记你,这次来找你,那是因为只有你才值得信任。” 老师把杯子碰到我的杯子上。 故自抿了一口,对我说:“你还记得当初你曾经许下的一个诺言吗?” “诺言?” 我有些懵逼。 记不清楚自己当初许下什么诺言了,因为跟老师在组织里面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十年前自己还是一个弱冠少年。 十年前说的话,怎么还有印象? 旁边的叶飞飞说:“十年前你曾经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说,如果长大了还能遇见,彼此还没有忘记彼此的话,你就会娶她。” 叶飞飞的话如同一记惊雷,把我震得晕乎乎的,十年前的一个雨夜里的场景浮现在我脑海里来。 那是一场血战。 组织倾巢出动,为了救一个爱国华侨,但是爱国华侨被仇家追杀,身中数枪,等组织把爱国华侨的仇家消灭后,发现华侨也重伤不治了。 华侨的怀里抱着一个七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到自己的家人尽数被杀尽,一时间心灰意冷,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从血泊里捡起了一把刀捅进自己心窝。 这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子,我奉命把自杀的女孩子送进医院。 被抢救回来的小女孩再次寻死,为了阻止小女孩寻死,我抓住小女孩的手,跟她许下了一个足以改变小女孩一生命运的诺言:“如果你活下来,如果十年后我们能再见,如果到时我们还认识彼此的话,我娶你。” 小女孩的刀掉落在了地板上。 我问老师:“老师,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起这个,十年前的诺言,跟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好像没有任何关系啊。” 老师说:“那个女孩已经来了,你应该跟她兑现诺言。” 我看着叶飞飞,好像明白一些东西了。 叶飞飞也微笑着看着我,并没有说话,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都不言自明。 老师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我吃饱了,你们年轻人自己慢慢享用吧。” 说完,不顾别人的挽留,故自离开了。 老师离开之后,我才对叶飞飞说:“说吧,你们是不是早就已经计划好了的,用十年前的一个承诺,试图来困住我吗?” 叶飞飞把一团饭团放在嘴里,微笑着对他说:“困住一个人的身体,但困不着一个人的心,我们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情。” 看着叶飞飞轻描淡写的样子。 我心里就更加疑惑了,如果对方不是为了困住我,那为什么又要旧事重提? 看到我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叶飞飞说:“老师是我的义父,他想把我托付出去。” 听到叶飞飞的解释,我更加惊讶:“他为什么着急把你托付出去,难道他自己有什么行动,不想留你在身边有后顾之忧?” 叶飞飞点了点头。 她对我说:“很显然,班长并不足以威胁到老师,我义父之所以把我托付出去,他即将面对的对手可能会是一个更大的人物。” 听了叶飞飞的分析,我算是明白了。 老师这是在不动声色,下一盘很大的棋,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老师手里的棋子,包括自己和旁边坐着的叶飞飞。 还想说点什么,有下属来报到,说我的礼物到了。 我有些吃惊,剃刀果然说话算话,这么快就把礼物送来了,当出去看那礼物时,发现竟然是多时不见的小张。 小张名叫张剑,因为在国内犯事后出国避难。 几人在清迈走散,现在剃刀又把张剑送了回来,我自然很欣喜:“兄弟,你怎么又出现了,这些天你究竟去了哪里。” “说来话长,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我无罪了。” 张剑一脸欣喜看着我说。 张剑曾经以为自己会在冤屈中死去。 当专案组成员推开羁押室房门那一霎,张剑以为他们是把自己押上囚车送上法场,张剑连遗书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一个年轻女孩子拿着一张文件递到张剑面前:“张剑,调查人员在西山的一个养猪场发现了杀害你未婚妻的那把手枪,根据鉴定,排除你的杀人嫌疑,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 那一秒,空气似乎停滞了。 看着面前这个曾经打过张剑一巴掌的女孩子,张剑热泪盈眶,周围这些人,虽然在过去的半年里张剑遭受过他们无数次的折磨,但是这一刻,张剑觉得他们的脸是那么的亲切。 他们是“3.15”专案组的成员。 半年前的三月十五号,张剑未婚妻肖凌和张剑老校友洛奇被一把警用手枪连开数枪,射杀在一辆奥迪公务车里,那辆车最后停在圆峰山动物园旁的翔宇科技公司旁,次日被人发现,因为两个死者均为警方人员,市局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第一时间把张剑请进了他们的办公室。 那之前,张剑的身份是一名普通警务人员,但是一夜之间,张剑变成了他们眼里的犯罪嫌疑人,理由是张剑未婚妻与老校友二人之间有私情,被张剑撞破,遂愤怒杀人。 但这一切都只是专案组的推理。 因为半年的侦破过程中,专案组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张剑就是那个杀人者。 但是专家说没有证据可以从嫌疑人嘴里撬出来,就这样他们用各种办法从张剑嘴里“撬证据”,张剑体验到了什么是人间地狱的感觉,张剑在单位大院被吊打一周,张剑在市局地下室被电了半月,张剑在第一看押所被轮番测谎。 对了,这个给张剑测谎的工作人员正是今天来羁押室放张剑出去的这位女孩。 当时这女孩红着眼,在多次测谎无效的情况下,她向张剑挥出了耳光,撕心裂肺的对张剑吼道:“你到底说不说,你这个懦夫,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你杀了人,你就是没有胆量承认呢?” “小朋友,如果你们能找到证据证明我有罪,我就认!” 张剑微笑着,嘴角鲜血缓缓流下,张剑不知道那耳光为什么会打得那么重,可能半年过去案件毫无进展,把这些办案人员也逼疯了吧。 最后,证据出现了,但是出现的证据却证明,张剑无罪! 第【139】章:解开奇冤 这是一个保险柜,但这个保险柜已经被遗弃了,现场很狼藉,就像被台风席卷过一般,痕迹专家正在现场搜集更多的证据,猪栏里面的猪在嗷嗷直叫,眼里发出了血红色的光芒,一个个看起来像极了吃人的饿鬼。 养猪场的办公室架在猪栏上方,这个养猪场建在半山腰,掩盖在西山苍翠的柏树林中,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 谁也想不到,在这个风景区里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养猪场存在,养猪场上方是著名的观月台,周围是一些烈士墓地,所有废水和猪粪通过一个暗沟全部排到了山下的滇池里。 西山风景名胜区像一个睡美人平躺在滇池畔,而这个养猪场就在西山睡美人隆起的小腹上,美人怀恶胎,这是看到这个养猪场的第一反应。 身后的办案人员说:“因为接到群众举报,工商部门前来查处这个养猪场,养猪场负责人仓皇出逃,所以留下了一地狼藉。” 我能出现在发现证据的现场,那是因为张剑刚恢复自由身后,上级任命张剑为此案专案组的组长,取代之前组长,继续调查“3.15”凶杀案,由我来帮助破案。 所以只能丢下手里的事情火速回国,先破掉此案再说。 之前专案组造成了冤假错案,已经被停职,所有成员都被更换了。 独独留下了测谎时打过张剑一巴掌的那个女孩。 这种安排或者是无意的,或者是故意而为之,反正没有一个人可能说清楚。 我看着这个完好无损的保险箱,并没有被人撬过的痕迹,一丝疑惑浮上心头:“保险箱完好无损,发现的时候还是打开的,而且里面放着一把枪,这些人会有这么大意吗,把所有东西带走了,独独留下这把枪,这是无意的疏忽还是故意而为之呢?” 这话问出,所有成员都陷入了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好下定论。 因为通过之前的侦查经历,所有一意孤行的论断都被否决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没有人再敢妄自揣度。 后面响起一个声音:“但恰好是这把枪的出现,证明张剑的无罪!” 张剑回头看着那个说话的人,这人就是打了自己一巴掌的那女孩,或许在专案组成员里,只有她敢跟张剑有不同的意见了吧,别人是顾忌张剑的心情不想跟我意见相左,但这女孩却是纯粹的因为年轻。 年轻就是好,有话直说,不喜欢藏着掖着。 张剑盯着她的眼睛:“小洛同志,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道歉。” “在凶手没有查出来之前,我是不会给你道歉的,因为现在你的嫌疑还没有彻底排除,我为什么没有离开专案组,那是因为我要盯着你,人在做天在看,我爸在天有灵也会看着你的!” 这位名叫洛痕痕的年轻女孩眼里带着杀气。 她是“3.15”案的男受害者洛奇的女儿,她父亲被杀的时候她刚毕业分配到工作组里面,主动请缨加入了前专案组,怀着为父报仇的心而来。 张剑很理解她当时打自己耳光的心情,当一个人面对自己认为的杀父仇人的时候,再清醒的人也很难让自己彻底冷静,何况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女孩。 到现在她始终还认为杀她父亲的嫌疑人是张剑。 或许罪犯一天抓不到,张剑身上想嫌疑一天洗脱不了吧,面对着这双目光,张剑却十分坦然:“人的命天注定,如果注定要我亲手把杀害我未婚妻和老校友的凶手抓出来,我将义无反顾。” “如果杀我父亲的人真不是你,我会向你磕头认罪,但是如果是你杀了我父亲,我会亲手送你上断头台。” 洛痕痕咬牙切齿,她在张剑面前发毒誓。 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已经被仇恨点燃了心中的怒火,这种怒火一直在燃烧,消耗着她如花的韶华,我想,绝对不会让她走火入魔,把她从悬崖边拉回来最好的方式,就是早日找到真凶。 一切,从头开始! 工作组大院的后院,在几辆废车中间,放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上面堆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落叶,已是深秋,梧桐叶缓缓落下,凭添了几分萧瑟。 证据科保管员小王帮我们打开了奥迪车的车门,对我们说:“半年了,这辆车自从第一次检查后就在也没人前来检查,可能里面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了,我们计划拖到废车处理厂去了,你如果晚来一步就看不见了。” “案件还没彻底侦破,为什么就要处理涉案车辆?” 我不经意问了一句,小王也是不经意回答到:“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很疑惑……算了,你们既然来了就检查吧,抓紧时间……” 这么仓促吗? 在小王的催促下,我打开了涉案车的车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我戴上了手套,盯着车里那一片片的血迹,张剑跟我讲解到:“根据法医分析,方向盘上的血迹是死者肖凌的,后座和玻璃窗上的喷溅血迹是死者洛奇的,当时洛奇平躺在后座,肖凌俯身在洛奇身前,凶手夺走洛奇佩枪正面击中洛奇胸部一枪,腹部一枪,最后从后面对准肖凌后脑开枪把肖凌打死,从肖凌嘴里检测出体液属于死者洛奇的……” “够了。” 我和洛痕痕同时开口叫出声来,其他同事见额和洛痕同时发声,都闭上嘴巴低头不语,现场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通过张剑的讲解,案发当时的情景已经很清晰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里,洛奇作为一名领导,和下属肖凌在车里约会,凶手的突然出现,肯定让这两人毫无防备。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洛奇的拔枪速度很快,曾经是市里的射击冠军,但是凶手竟然能够夺走他的枪支并杀害他,那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凶手是熟人,第二,凶手的枪技更高一筹,在洛奇之上。” “不可能,在春城市,不可能有人比我爸拔枪快。” 洛痕痕在旁边断然否决,她盯着我说:“我爸只会对熟人没有防备,想要杀害他,只能是熟人接近他才能有机会,当时女受害者也没有防备,说明这个凶手跟女受害者也很熟,你觉得这两个巧合说明什么问题?” 气氛由刚才的尴尬变成现在的凝重了,所有成员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盯着她的目光,张剑冷静回答:“不错,根据你们当初的怀疑,我是最大的嫌疑人,因为我跟两个死者的关系都很亲近,而且我也有杀人的理由,那就是愤怒而失去理智,但是你们不要忽略一点,圆峰山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为什么?” 张剑话一出,众人皆惊。 因为这个案子从始至终,都以为圆峰山为第一案发现场,圆峰山距离市局和缉毒局都很近,而且涉案车辆也是停靠在圆峰山的。 现在张剑居然提出了异议,这让所有人都大为吃惊。 洛痕痕更是质问:“你有什么理由证明案发地并非圆峰山吗?” 我指着奥迪车四个车轮上厚厚的土块对他们说:“从车轮上的土块看得出来,这辆车在案发前曾经去过一个有土路的地方,而且在土路上粘上了这种黏性非常强的泥土,以致半年过去这种泥土都没有从车上掉下来,圆峰山虽然是公园,但是四周都是被围栏围住,任何车辆都不可能进入。” “所以你的意思,有人在一个有土路的地方杀害了两个受害者,所以才把车开回圆峰山抛尸吗?” 张剑盯着车轮上的土块,皱起眉头问我。 我摇头说:“错了,这车并不是开到圆峰山的,而是拖到圆峰山的,所以车里没有犯罪嫌疑人的任何痕迹。” “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半年前的调查人员肯定会想到这一点,车轮上的土块这么明显,他们不可能忽略。” 张剑盯着车轮上的土块,眼睛一直没有离开。 他的个人特点就是比较心细,能从比较细微的地方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从而窥破一些玄机,把案子给拿下。 人称“鬼眼。” 这个传说中的鬼眼神探,眼睛一直盯着车轮上的土块,好像要从土块里面找出什么秘密一般。我问他:“你看出了什么问题?” “从土块上面来看,这是一种黏性非常强的土块,这种土块在凝固之前肯定已经被加工过,也就是说这是人造土。” 什么是人造土? 其实在春城周边分布着一些砖瓦厂,这些砖瓦厂会用带有黏性的泥土软化加工,压制成砖瓦,再通过火炉烘烤之后成为建筑材料。 这种做砖瓦的泥土黏性非常强悍,凝固之后硬度甚至可以跟石头相比,这是所谓的人造土,意思就是已经被加工过了的土。 旁边的一个队员说:“不对啊,如果这轮胎上粘着的是做砖瓦的土,那这个车难道开到泥塘里面去了吗?” 大家抬起头来看着他,那队员忙解释:“你们不知道,我家里就是烧制砖瓦的,这种做砖瓦的泥土经过压制好了之后会保存在泥塘里面,用塑料布盖起来保湿,这种泥土一般不会放在外面,其他东西也不会轻易接触到的,除非这个车开到保存泥土的泥塘里面去,要不然不会粘上这种泥土的。” 听这位家里开砖瓦厂的同事说完这话后,当场顿时陷入了沉默。 在大家沉默的时候,我从证物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这是案发当时办案人员给这辆奥迪车拍的照片,看起来还是比较清晰的。 张剑也凑过头来跟我一起看那照片,几秒后,二人同时“哦”了一声,把沉默的众人吓了一条,副组长周子扬问:“你们两人怎么了,干嘛大惊小怪的。” 我和张剑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转身对旁边的洛痕痕说:“小洛,打开取证箱,我们要现场取证。” 洛痕痕在学校学的是痕迹学专业,虽然没有痕迹专家那么厉害,但是在专案组里也算是一个专业人才,这是组队以来苏常赋第一次安排她工作。 显然她感觉到有些别扭,迟疑着打开取证箱:“取什么证?” “有人在故意用这种泥土掩盖轮胎上的痕迹,我们要扒开轮胎上的泥土,看轮胎上有没有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痕迹。” 旁边的张剑替我解释了。 刚才他之所以跟苏常赋一起“哦”了一下,那是因为他也想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小刘说了,这种做砖瓦的泥土在凝固之前只会存留在泥塘里面,洛奇是领导,不可能把车开到砖瓦厂的泥塘里面去,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案发后故意用这种泥土把轮子糊住,意图遮盖什么东西。” 第【140】章:土里肩章 听到我的解释,洛痕痕却提出不同看法:“万一我爸真的在出事之前把车开到泥塘里面去了呢,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性的说法。” 我把手里的照片递给洛痕痕,洛痕痕看完之后,什么话也没说,蹲下身去打开取证箱,戴上手套,拿出工具,开始在车轮上搜集起证据来。 她为什么突然转变,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那张照片上,车轮是十分干净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泥土,也就是说当时拍照的时候,车轮上没有这种泥土,泥土是在拍照过后才涂抹上去的。 洛痕痕准备对车轮逐一进行取证,我对她说:“你直接对后面右边那个轮子进行取证吧,另外三个车轮不需要取证了。” 洛痕痕不明白我的意思:“取证不是全部车轮都要取证吗,为什么直接跳过另外三个?” “因为从照片上很清楚能够看见,另外三个车轮没有任何异常,但是第四个车轮在死角,从照片上看不到,所以最大的嫌疑应该在第四个车轮,犯罪嫌疑人想要掩盖的东西应该也在第四个车轮上。” 张剑果然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刑警,我想的东西他都能想到。 听到张剑的解释,洛痕痕算是明白了,讪讪的看了我一眼,带着工具直接走到后面靠右的位置,展开了紧张的取证工作。 其他成员在取证,我则掏出了一支“玉溪”,递给了张剑,二人点燃香烟后,我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看向后院转角处的一个监控探头。 我问张剑:“案发过后,这辆车是不是马上就被拖回这里了?”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反正至少在拍完照之后,这车就被拖回来了。” 张剑把香烟拿在鼻子面前嗅来嗅去,并没有放在嘴里去吸,这种嗅烟的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苦笑道:“怎么,你担心我在香烟里下毒吗?” “媳妇让我戒烟。” 张剑苦笑道,看着张剑脸上那幸福的烦恼,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一疼,曾经,那个叫肖凌的女人也是多次在张剑耳边说让张剑戒烟的啊,可惜她到死都看不到张剑把烟戒掉那一刻了。 张剑说:“如果这个人在大院里面来用泥土涂抹涉案车辆,这种事说起来也真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嫌犯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是啊,监控摄像头正对着这个地方,如果这里是他涂抹车轮的地方,那说明这个人是有多么的有恃无恐。” 我盯着那个摄像头,一直在想,如果真的有一个人会来到大院里面涂抹一辆涉案车的车轮,那这个监控探头是否拍下了他的影像? 张剑两个指头夹着那根缓缓燃烧的香烟,沉声说:“假如这个人是在这里面工作的人,那他就真没必要害怕什么。”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震。 我转头看着他:“所以你怀疑车轮上的泥土是大院里面的工作人员涂抹上去的吗?” “他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 这是洛痕痕的话,她好像已经找到了什么东西,站在他们身边,手里面的夹子夹着一块肩章,那是从泥块里面取出来的一块“两杠二”。 看着洛痕痕手里的“两杠二”,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这是领导的肩章,怎么会混在这泥土里面? 我和张剑交换了一个眼神。 张剑扫了一圈所有在场的办案人员,压低声音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这个证物我们会进行核实,但是在核实之前,我不希望发现这个证物的消息再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那是一个职位比在场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要高的领导,看到这枚肩章,他们心里的压力陡然增大,如果另外一个领导级别的人卷入了这个案子,那事情就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所有工作组人员都没有回答,只是默然点头。 我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个证据被发现的消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否则,这个证据有可能会在我们眼前消失。 洛痕痕盯着肩章:“可以确定的是这并不是我爸的肩章,我爸比这大两级。” 洛奇是更高级领导,身上的肩章肯定不是“两杠二”,如果这个肩章不是受害者的,那又会是谁的? 我对洛痕痕说:“你继续对车轮进行检查,看去除泥土之后还能查出一点什么。” 洛痕痕点了点头。 她把肩章装进真空袋之后递给我,说:“如果有东西,我觉得晚上来会更容易发现。” 说完她向我神秘一笑,我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洛痕痕没有解释,转身继续去搜集证据去了。 我把证物递给张剑:“这个肩章由你来保管。” “谢谢信任。” 张剑把肩章收好之后,对我说:“我去监控室,看看能不能找到当时的监控录像,如果能够找到录像,对我们应该会有帮助。” 我点了点头。 对他说:“我也要去档案室,删选一下所有工作人员的名单,找找那位领导的肩章不小心掉到泥土里面了。” 听了我的话,张剑突然看了看正在低头忙活的洛痕痕,狡黠一笑:“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一把紫光手电,晚上好跟咱们的小美女约会。” 紫光手电? 经过张剑的这一提醒,我好像明白刚才洛痕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夜幕降临,工作室后院。 我打开了紫光手电,照在了白天工作组清理出来的汽车后轮,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旁边的洛痕痕说:“看得出来,这车轮上的血迹是喷溅上去的,当时一定有人在车轮面前行凶,受害者的血液呈喷溅状态溅到了车轮上。” “凶手对车轮进行了清洗,血迹被清洗干净,但是在紫光手电下面,清洗得再干净的痕迹都会显露出来。” 我拿着紫光手电,有些激动的说。 我手里的紫光tk566手电,是专门为刑侦血迹所设计在一种手电,在这种手电照射之下,任何被清洗过是血迹都会现出原形,难怪洛痕痕会说晚上来,因为她想用紫光手电照射探测,看车轮上是否有血迹出现。 我盯着车轮上那些斑驳的血迹,对洛痕痕说:“把血迹采集回去,送到技术部门鉴定,我想要最快得到鉴定结果。” “如果你的未婚妻被人杀害,你心里真的毫无波澜吗,这并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表现啊。” 盯着车轮上的血迹,洛痕痕声音有些颤抖。 她可能是想她父亲了吧,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感性的女孩,我并没回答她的话。 有时候天会塌下来,但是如果自己被压倒,那谁来帮自己心爱的人伸冤沉雪? 我还想开口安慰洛痕痕几句,突然电话响起,是上面领导打来的:“白小天,有一个突发的急案需要你去帮助。” 领导电话里所说的那个急案,原来是一个月之前的一宗失踪案。 坐上车后,我问随行的办案同事:“这个失踪案是什么原因?” “一个月前的一天,春城市是一位名叫王晓锁的市民驾车外出,再也没有回来,车和人都失踪了,家属报案后我们了解到失踪者当时携带的一部手机一直关机,我们对手机进行监控,发现就在刚才,这部手机突然开机而且通话,手机使用的位置是郊区县城的一个典当行。” 这位名叫林兵的办案人员简要说了一下案情。 我心里有些嘀咕,一个月前失踪的手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一个典当行里面,难道这个失踪者又回来了么? 我问林兵:“有没有监听到通话内容?” “技术部门只是对手机通话位置进行定位,目前数据还在分析当中,通话内容可能马上会回传上来。” 林兵一脸紧张。 看得出来他们追这个失踪案已经追到精疲力尽了,这次失踪者的手机突然开机,可能是失踪案的一个转折点,对于他们来说,这次行动无异于毕其功于一役,必须拿下。 但是我心里不清楚的一点是,自己负责的是“3.15”专案,领导为什么会突然让自己来帮助调查这个失踪案。 “3.15”案刚刚出现了一点眉头,又把负责人突然支开,搞不懂领导这样安排是为了什么。 趁车赶往郊县的过程中,我给张剑发了微信:“监控录像调查情况如何?” “效果不好。” 对方回了这么一句,我心里阴云顿生:“什么意思,视频资料没有了吗?” “半年前的视频资料已经被前专案组全部取走了,我跟前专案组的负责人沟通,负责人告诉我那些资料在一次失误操作中销毁了。” 卧槽。 看到张剑发来的这条消息,我激动得差点爆粗。 这么重要的资料竟然会被销毁,到底是真的因为失误操作还是故意销毁? 张剑又回了一条:“不过你放心,我正在联系一个朋友,看能不能修复这些资料,但是修复过程可能不会快。” “只要能修复尽量修复吧。” 死马当活马医,销毁了的资料想要修复必定不容易,不能盯在一点上,我发了一条:“我现在不在工作组里,你过去协助一下洛痕痕,争取早点把轮胎上的血迹提取下来,尽快得到化验结果。” 如果自己不在洛痕痕身边,我担心她的取证工作会受到干扰,所以我让张剑去协助洛痕痕,尽快把证据取下。 张剑回到:“没问题,肩章查得怎么样了,可以确认是哪位领导的吗?” 我问起肩章的事情,我一下子犹豫了,下午的时候去了一趟档案室,遇到了一位领导,那位领导是一个科长,名叫洪青山。 洪青山是出了名的铁面领导。 当他听说我要调查名单时,他竟然拒绝了我的要求:“你现在的身份很尴尬,我觉得你不适合进入档案室。” 这是监察科科长洪青山当时对我说的话。 我对洪青山说:“洪科,我只想统筹一下名单档案,应该没有多大影响吧?”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阻挠自己,但是监察科就是尚方宝剑,他们甚至可以过问最高领导,我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还是不敢冒犯他们的。 洪青山铁面无私的对我说:“我之所以在档案室,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来这里,这里有很多机密,你是一个身份有问题的同志,在你身上的问题消除之前,你不能踏入档案室一步。” 他们就这样把我挡在了档案室外面。 我现在考虑的并不是为什么监察科的会把自己挡在档案室外面,考虑的是监察科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去档案室。 难道,专案组里面有人走漏了消息? 突然又收到张剑的微信:“完蛋了,涉案车辆不见了。” 第【141】章:劫财劫色 突然,张剑回了一句,把我惊醒过来,我抓狂了,迅速回了一句语音:“怎么回事,洛痕痕不是在那里吗,证物没有采集下来,怎么会把涉案车辆放走?” 我刚把语音发出去,对方电话就打了过来,接了,是洛痕痕的声音:“我……我回去吃了一点东西,再回到后院的时候,车辆不见了……” 听这声音,感觉得到洛痕痕有些手足无措,好像做错什么错事了一样:“我……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本想着吃完东西就采集证据,谁知……” “你把电话给张剑。” 我叹了一口气,洛痕痕犹豫着把电话给了张剑,张剑说:“怎么说?” “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那个车追回来,哪怕追到拆车厂的锅炉里面,也要把车轮上的证据给我采集下来……这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你明白?” 我十分相信,有人在跟我们作对,故意掩盖车上留下的痕迹。 这是我内心的第六感,虽然不敢确认,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在这种关键时刻,涉案车辆竟然突然失踪,这绝非是一个巧合。 张剑在电话那边说:“我感觉我们背后有一双黑手。” “我感觉我们内部出了点问题,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赶快去追证据吧,去晚了说不定真被销毁了。” 为了给我们节省时间,迅速挂了电话。 旁边的那位名叫林兵的同事盯着我:“这位朋友,我怎么发现你们的那个工作队里,每次任务都像在演谍战戏,惊心动魄。” “因为我们面对的不但是杀人不眨眼的犯罪分子,还有可能是阴险狡诈的双面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林兵说,林兵叹了一口气:“我们何尝又不是,我们面对的那些人贩子一个比一个没有人性,为了逃避打击,他们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如果有兴趣你可以来我们部门体验一下。” “我现在不是来你们部门体验了吗,但愿这次体验感不会让我失望。” 我苦笑着自嘲。 我们的工作车来到了昆呈区望水镇的永乐大街,在一排店铺面前停了下来。 走到永乐大街397号店铺门前,这家店铺名称是“逍遥醉典当行”,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典当行里面低头玩手机,我们来到柜台前,她才抬起头来。 看到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这位奇怪妇女竟然说了一句开玩笑的话:“今天奇怪了,刚刚才走掉两个便衣,现在又来了几个穿制服是,我家这店生意这么招惹办案人员吗?” 林兵拿出了一个工作证:“我们是市里打拐科,前来调查失踪人口,希望你配合工作。” 看着林兵手里的证件,那老板娘感觉情况并没那么简单,连忙坐直了身体,跟我们解释:“几位同志,我们是良心商家,从来不做坑蒙拐骗的生意,你们打拐也打不到我们身上来吧?” 林兵看了我一眼。 我冷着脸说:“你刚才嘀咕什么,什么便衣制服的,那是什么意思。” “哦,你问这个啊,大概半个小时以前两个开着依维柯公务车辆的便衣人员在我们这里典当了一台手机,我就奇怪了,公务人员怎么还会来典当行典当手机……” 老板娘喋喋不休的说,我问:“手机在哪?” 看到面前办案人员如此严肃,老板娘停下了说话,连忙拉开抽屉,拿出了一部黑色的苹果手机,是x系的,看起来比较新,应该是刚买不久。 老板娘盯着手机说:“他们换了五百块钱,也没说什么时候来赎走。” 看老板娘笑嘻嘻的表情,她这一笔显然已经赚了,对方如果超过七天不来赎走手机,那这部手机就由店家自己处理了。 五百块钱买了一部全新苹果x,很显然是一笔包赚不赔的生意。 我盯着手机:“你们在半个小时之前开机试机了吗?” “开了半分钟,试完机后他们就关机,把电话卡丢进下水道去了。” 老板娘如实说道,我和林兵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兵拿起了那部手机放进证物袋:“这部手机涉及了一件失踪案,现在将会把它扣为证据,你必须配合我们工作人员,向我们提供那两个抵押手机的嫌疑人的所有消息。” 听到林兵这么说,那老板娘顿时大惊失色。 脸都被吓青了,连忙对办案人员说:“配合,配合,我们一定配合,我们这里有监控,你们调取监控,监控里面肯定把那两个人拍下来了。” 说完领着我们去看监控,发现监控画面一片黑屏。 看到黑屏的监控,老板娘也有些不知所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监控明明是正常的啊,怎么会突然黑屏呢?” “很显然,你的监控被人破坏了。” 我看着监控画面上的黑屏,又想到了工作组后院的监控探头,这事还真巧合,现在的犯罪分子都喜欢破坏监控的吗? 找到了物证手机,办案人员决定把这个老板娘带回去协助调查。 因为需要得到抵押手机的嫌疑人的具体信息,那就必须让这位老板娘仔细回忆一下,然后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这是最基本的流程。 现在得到的基本信息是嫌疑人反侦察能力非常高,从丢掉电话卡,破坏监控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另外一个信息是嫌疑人开着公务人员使用的车辆,型号是依维柯,但是老板娘没有记下车牌号码。 我们通过交通部门协助调取了附近路段的探头,发现这辆依维柯并没有出现在监控画面里,那只有一种情况,这部车从永乐大街后面的一条土路离开了。 只有那条土路上没有监控。 我们决定开车沿着土路搜寻一下,任何人都想象不到,我们沿着土路的这趟搜寻,竟然在土路旁边的一条排水渠里面,找到了一具被人挖了眼睛的女性尸体。 尸体嘴里流血脖子上有泪痕,下身没有衣物,尸体上还有余温,但是当我们把她送到医院时,却还是无力回天。 这又是一起刚刚发生的凶杀案,受害者双眼被挖窒息而亡,显然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这是一个巧合吗。 很显然这个巧合有点让人理解不了,为什么偏偏在监控看不见的地方出现了这个女尸,而且这个女尸的惨状,却是那么触目惊心。 我对林兵说:“这是一起突发性凶杀案,先把女尸身份调查出来再说吧。” 因为突然发现了女尸,打破了我们对手机的追踪,我们先要对女尸的情况进行调查后,再决定接下来该往什么方向去进行。 当地警方的法医部门对女尸进行了尸检。 尸检完成之后,法医告诉我们:“这个女尸生前受到性.侵.害,死亡原因是窒息,脖子上有明显的皮下出血,很显然是被人掐死的。” “死亡时间?” 我想得到一个关键点,那就是这个女尸是什么时间死去的。 因为事情太过巧合,我们刚来这里调查就出现了女尸,那这个女尸的出现是否跟我们要调查的这个手机案子有所牵连。 我在寻求并案的可能性。 法医告诉我:“女尸身上没有出现尸斑和尸僵的情况,根据推测,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小时。” “既然女尸生前被人性.侵,那女尸体内有没有留下侵害者的证据,比如体液什么的。” 林兵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法医想了想,看着解剖台子上的女尸对我们说:“女尸内壁被擦伤,下体出血,从这一点上看得出来这个侵害女尸的人当时很粗鲁,但是没有体液残留。” 动作非常粗鲁,但是没有体液残留。 这种性.侵的方式有点让人觉得蹊跷,难道这个侵犯女尸的人非常注重保护自己,还下意识的用了套子? 我对林兵说:“你不要忘了,当时我们发现女尸的时候,女尸的裤子只退到腿根的地方。” 当时他们发现女尸的时候,女尸虽然衣服凌乱,但是裤子只退到一小点,一般性.侵肯定需要两个器官接触,但是这个案发现场的情况却表明,两个器官没有接触的条件。 再加上法医尸检之后得出的结论,说明女尸生前被侵害的时候,加害女尸的人对女尸并没有完成真正意义上的侵犯。 林兵眼睛一亮:“因为接触不了,所以没有完成侵害,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加害女尸的人可能有功能障碍。” 这是一种解释。 裤子都扒下了,但是没有进入,那只能说明加害者有心无力。 什么人会对摆在自己面前的人有心无力,那只有一种人,本身身体有缺陷,患有功能障碍的人,他们虽然有加害受害者的心,但是却没有能力做成那种事情,那只能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恼羞成怒,杀死受害者。 可能这种推论对于办案者来说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目前他们需要得到更多更直观的证据来支持,不能靠眼前暂时性的推论来解决问题。 何况这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又回到原点,对林兵说:“法医说了死者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那会不会我们刚到这边的时候正是凶手加害死者的时候。” 被我这么问,林兵沉下了眉头。 他在停尸间里来回踱步,走了几个来回后对我说:“典当行的老板娘说那两个人离开典当行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左右,法医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左右,那两者之间错过的时间是半个小时,这期间的联系似乎就有了一些误差。” 半个小时和一个小时,自然是一个很大的误差,所以如果想要强行把两个案子联系到一起来,还真的有些牵强。 但是旁边的法医说:“我没有说硬性的一个小时,我的意思是一个小时之内。” 法医这话说完,我和林兵一起看向了法医。 法医对两个人解释到:“尸体还没有出现尸僵,那只能说明这个尸体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不超过一个小时那就有可能是半个小时,或者是十分钟也有可能。” 法医的这个论调,让两个人再次看到了,可以把这个案子和失踪案并案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一个证物袋子走了进来,证物袋里面装着死者的东西,他对我们两人说:“死者身份出来了,本地人,年龄二十五岁,无业,生前从事性工作,这是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死者遗物。” 里面是一个女式提包,提包里面有手机化妆品卫生纸等物,但是没有现金。 看着这个包,林兵说:“包里面没有现金,那这个现金是不是被犯罪分子抢走了,这些家伙真是丧尽天良,劫财劫色啊。” “我看未必。” 我却提出了不同看法。 林兵回头看着我,有些不解的说:“一分钱都不留下,这很明显就是劫财啊。” 第【142】章:案情有变 “如果是劫财,他们可能连手机都会拿走,为什么受害者手机还在包里,那说明受害者包里根本就没有值钱东西,而且犯罪分子连她这手机都看不上眼。” 受害者手机是一台一般的智能机,市面上价格在千元左右,犯罪分子看不上眼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但是作为一名性工作者,包里没有钱却有些说不过去。 林兵对这个事情就耿耿于怀,他对我说:“现在都流行网上支付,包里没钱并不代表这个女人很穷,劫财的可能性还是不能排除的。” “其实并不冲突,劫财劫色都没有杀人罪重,不管犯罪分子是什么原因,这个受害者最终都是死在他们手里的,用杀人这一条抓他们已经足够了。” 这是我的看法。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张剑打来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我走出了解剖室,按下接听键:“怎么说,那辆车找到在什么地方了吗?” “关上有个大兴拆车场,他们的车一般是送到这个厂里处理的,现在我们来到了这个拆车场,在登记车牌的地方看到了那辆车的登记牌号,但是我们没有在车间找到车,情况有些不妙。” 找到了拆车场。 看见了登记的车牌,但是没有找到车,难道车已经被拆解了吗? 我感觉到情况有些严重了起来,如果这个车被拆解,那车上的证据很可能会被塞进锅炉,化成一缕青烟随风而去。 对张剑说:“那个厂的负责人在那里吗,你能不能找到他?” “厂长就在我身边,我让他跟你讲吧。” 张剑说完,把电话递给另外一个人,我对着电话里面说:“厂长是吧,我需要你明白的一点是,我们现在调查的有可能是一个重大谋杀案,如果你们破坏了我们的证据,你们也逃不了干系。” “卧槽,在我关上拆车场,除了勇哥。没有人敢跟我说这话,你是哪里的毛头小子,特么的竟敢威胁我了。” 那个厂长一下子怒了,拿出了一个所谓的勇哥来撑面子。 勇哥是谁? 这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控制拆车厂,销毁办案人员需要的证据吗? 我在电话里冷哼了一声:“不要跟我讲什么勇哥勇嫂,如果因为你们的干预破坏了我们的证据,我会让你吃饱了兜着走。” 面对我的警告,那个家伙在电话里毫不在乎。 他对我说:“你们有多大能赖可能尽管使出来,老子办了这么多年的拆车厂,还真不是被吓大的。” 听到对方如此嚣张,我气得差点摔电话。 过几秒后,电话里响起张剑的声音:“怎么办,他们软硬不吃极不配合。” 听张剑这个话,好像拿这个拆车厂的厂长没有任何办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个厂长不把办案人员放在眼里,很显然暗地下有人在给他撑腰。 我想了一下。 对电话那边的张剑说:“把这家伙请回去喝茶,继续搜那车的部件,就算车被拆散了,部件应该也还在,找到那个轮子就好。” 听了我的话,张剑貌似有些为难:“我们这样拿人,貌似不好吧,我们没有合适的理由啊。” “理由就是妨碍公务,阻挠警方办案,先拿回去再说。” 我是一个做事干净利落的人,对付这些抗法的家伙,没有必要跟他们讲道理,因为就算你讲道理也不可能讲得通的。 听我这么说,张剑抓了抓头:“好吧,我试试看……对了,你那边进展得怎样了。” “多了一具女尸,情况复杂。” 我现在可谓是头大得不要不要的,本来之前奥迪车上证据的事情就让我大为光火了,现在这边又多了一具女尸。 真是两头为难的事情。 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在电话里对张剑说:“时间不早了,你们尽快把车轮找出来吧,先这样了,有事再联系。” 正想把电话挂了,张剑说:“我们准备到他们零件堆子里面去找一下,轮子拆下来应该是堆放在里面的。” “如果要去堆子里面去找,那你们得注意安全。” 我知道拆车厂那种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钢铁垃圾场,一个车轮拆下来之后,还真不知道会堆放到什么角落里。 但愿张剑他们能够幸运,在那个车轮被送进钢铁锅炉里面之前先把车轮找到吧,如果找不到,那他们的所有努力都会白费了。 把电话挂下之后,我问旁边的那个工作人员:“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叫做勇哥的人,他是什么样的来头?” 林兵听到我这么问,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怎么啦?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人呢?” 我笑了笑:“没有什么,刚才我只是在电话里面听到有人提起,有点感兴趣,所以问你。” 林兵摇了摇头。 他对我说:“这个人在这个地方好像很有名,听说是一个开养猪场的,现在这个时候,猪肉涨价了,所以养猪的人也出名了。” 一个开养猪场的人,竟然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为什么要干涉这些办案人员? 那个证据跟这个开养猪场的人有什么关系?这个人干涉这些办案人员,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看到我皱着眉头,陷入了沉默,林兵对我说:“不要小看这个开养猪场的,这个人非常的有能耐,而且好像是黑白两道都能吃得通。” 像这样的人,肯定是有能耐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控制着那么大的一个拆车场。 我点了点头。 对林兵说:“对于我们办案子的人来说,不管是谁阻挡了我们的步伐,他们都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从你口气里面听得出来,感觉你才像是一个混社会的。” 听到我那么说,林兵哈哈哈笑了起来,然后跟我说了一句玩笑话。 我对林兵说:“咱们还是来聊聊咱们这个案子吧,这个女尸的事情,到底跟失踪案能不能并案?” 如果能够并案的话,可以联合调查,但是如果没有办法并案,那只能调查失踪案。 凶杀案从程序上来说,不应该由我们来负责,应该还给当地的警方。 因为手里面负责的是失踪案,所以不想分心。 林兵说:“尸检结果基本已经完成了,这个女性尸体是被人在车上掐死的,杀害这个受害者后,然后就把这个受害者抛尸在路旁。” “所以说,这个犯罪嫌疑人有一辆作案车辆是不是?” 我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林兵拿起了一个密封袋,只见那个袋子里面,有一条看起来像是衣服上的纤维。 我问:“这是什么东西?” “法医告诉我,这是车的一种坐垫,他们是从受害者的头发上取下来的,从这个纤维上可以认定,受害者是车上被杀害的。” 林兵说。 我盯着那个纤维:“从这个纤维上看得出来,这个车辆的坐垫并不是很高档,应该是那种面包车或者是客车的坐垫,反正绝对不是私家车的。” 林兵点了点头。 然后把纤维递给我,盯着我的眼睛对他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个纤维有可能是依维柯的坐垫上面掉下来的。” 听到林兵说出这样的推断,我顿时想到了什么。 一拍大腿说道:“是啊,那个老板娘不是说,拿手机的那两个嫌疑人,开的就是一辆依维柯吗?” 或许想要把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手里面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纤维,才是最重要的一个证据。 如果说这个纤维是从受害者的头上找到的,那就可以联系到这个受害者是从一辆依维柯上被推下车的。 虽然这样的推断有点武断,但是最起码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对于我们来说,真的是来得有点及时。 我对林兵说:“我们现在,那我也不知道那个老板娘,看他还记不记得,那个车的坐垫是什么颜色的。” 从这个纤维上可以推断出来,这个纤维原来的坐垫,应该是蓝色的,如果那个老板娘说出的颜色是蓝色的,那这两个案子就可以联系到一起了。 我们把纤维拿到了审讯室,问到那个老板娘之后,那个老板娘经过回忆,果然告诉我,那辆车里面的坐垫颜色真的是蓝色的。 听到老板娘的这个说法,办案人员简直是欣喜若狂。 没想到这两个案子真的联系到一块了。 来到当铺的那两个人,嫌疑迅速的攀升了起来,现在必须要找到那两个人,不管是用什么办法。 我揉了揉发麻的脑袋。 对旁边的人说:“现在时间看起来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先休息一下吧,先让交警部门的查看一下那个车的去向。” 知道如果紧接着追下去的话,目前肯定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这两个犯罪嫌疑人看起来并不是偶发性犯案,一定是有个什么计划。 之前失踪者的手机在这两个犯罪嫌疑人的手里面,他们拿失踪者的手机去典当行换钱,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家伙目前肯定有点缺钱。 如果这两个犯罪嫌疑人缺钱的话,可不可以从这个地方找个突破口? 林兵也困得不行了。 他对我说:“现在在开车,回去的话是不怎么现实的了,咱们在这附近开一个宾馆先住下,明天早上起来接着干活。” 这一个多月以来,自从那个失踪者失踪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好好睡一个觉。 现在这个手机既然已经出现了,只要盯着这个手机追下去的话,失踪者的线索很快就会浮现出来。 我希望这个失踪者还是活着的,并不想把这个简单的失踪案变成一个凶杀案。 因为如果案件的性质一旦提升,那办案的思路就需要改变,改变思路并不是一件简单事情。 林兵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本来已经身心疲乏的我们,这么晚了不可能开车再回到市局,而且明天一早下来的话,事情看起来比较麻烦。 我们决定就在分局的附近开一个宾馆,先暂时住下来再说。 来到了宾馆,那个宾馆老板看着几个穿制服的人来开房,脸上的表情不怎么自然。 宾馆老板不自然的表现,显然已经被这几个办案人员看在眼睛里面。 第【143】章:悔不当初 我们两个人心里面非常清楚,决定不动声色。 从宾馆老板的脸色上看得出来,这家宾馆一定有什么问题,要不然这个宾馆老板娘不会像这个样子。 宾馆老板笑嘻嘻的对我们说:“几个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是来查身份证的吗?” “老板,请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想开个房间住宿而已。” 林兵不动声色的掏出了身份证,开房需要身份证,办案人员也不例外。 那个宾馆的老板故作镇定的说:“其实我没有紧张,我只是看到你们几个办案人员,有一点激动而已,你们是要开什么样的房?” 宾馆老板拿着身份证去电脑面前刷了一下,然后在电脑上面搜寻起房间来。 林兵说:“开间大床房吧,我们四个人住一间就行了。” 我们并不是出来享受的,开一个标间对付一晚上,反正能省就省吧。 宾馆老板拿着那个身份证刷了几下,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那个刷身份证的机器没有反应。 刷了好几下之后,电脑上都没有跳出身份信息来,作为办案人员,不可能拿假身份证来开房。 要么就是这个老板的机器坏了,要么就是这个老板太紧张了,可能操作不太对吧。 几个办案人员也非常有耐心,我们一直盯着这个老板在那里刷,没有催促这个老板。 其实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想要看这个老板到底要跟他们演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觉得这个老板有问题,一般的人见到警察没有必要这么躲躲闪闪的。 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这么躲躲闪闪,但是为什么这个人的心里会有鬼呢?到底这个老板做了什么错事?难道害怕这些办案人员找他麻烦吗? 在刷了四五下之后,那个机器总算有反应了,老板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这位警察同志,房费一百,押金一百,你们是现金支付还是扫描支付?” 看着老板擦冷汗的动作,几个办案人员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掏出了钱包,从钱包里面拿出了二百块钱,递给那个老板。 然后漫.不.经.心的跟那个老板说了一句:“老板,天气看起来不是很热,你为什么会流这么多汗呢?” 听到我这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那个老板突然身体一颤。 他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惊慌:“警察同志,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哪有流什么汗了。” 老板说完哆哆嗦嗦的把那两张钱接了过去,我又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那个老板面前,对那个老板说。 问老板:“老板,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女孩子。” 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子,就是刚刚在路边发现的那个女尸的照片。 老板盯着手里面那个照片,看起来更加的惊慌了:“你们是来调查案件的吗?如果不是来调查案件的,那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们什么。” “我们本来是来住宿的,但是看到老板你太热了,所以拿这个照片来给老板你降降温。” 林兵一边收身份证,一边对那个惊慌失措的老板说话。 那个老板听了我的话,感觉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们不知道这个老板到底在害怕什么东西。 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调查而已,为什么这个老板反应会这么过激,这么大的反应,对于我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老板又擦了一下头顶的汗水,然后对我们说:“我承认小芳是在我这里工作过,但是小芳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板的这句话,让这些办案人员喜出望外。 本来按正常情况来说,受害者的死一般人在这么短时间内是不知道的,为什么这个老板自己会知道这个受害者死掉了? 林兵冷笑了一声,掏出了手铐:“老板,本来我们以为你跟受害者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们收回我们刚才的以为。” 那个宾馆老板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们,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一句什么话,让我们一下子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 林兵把手里面的手铐递到了那个老板的面前,突然提高声音质问那个老板:“老实交代吧,小芳的死到底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受害者死了?你到底看见了一些什么东西?” 那个老板听到办案人员这么一质问,差点就吓瘫在地上。 他看着面前明晃晃的手铐,有点悔不当初的对面前的办案人员说:“我真的不敢告诉你们啊,如果我告诉你们了的话,你们转身离开,那些家伙就会要了我的命的。” 为什么那些家伙会要了他的命?这个老板嘴里面的那些家伙到底又是谁?为什么这个老板会那么害怕那些家伙? 林兵问:“你告诉我吧,你所谓的那些家伙是谁?你难道受到什么威胁了吗?” 听到办案人员这么问。 那个老板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下什么重要决定一样。 他对办案人员说:“你们必须要保证我的安全,我才敢告诉你们。” 听到这个老板这么说,办案人员的眼睛亮了起来。 看来这个老板真的看到了一些东西,但是这个老板害怕把这些东西说出来,因为他看到的这些人是危险的存在。 他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他才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这个老板并不是一个胆小鬼,而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 我对他说:“放心吧,我们是这个案子的办案人员,只要你们配合我们把案子破了,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说不定这个老板是一个重要的目击证人。 我们觉得今天晚上运气非常不错,本来是想来住一个宾馆的,没想到误打误撞遇到了一个目击证人。 但是如果想让这个目击证人开口,那必须让这种目击证人对我们彻底的放心。 到底是什么样的威胁,让这个宾馆老板害怕凶手害怕成这个样子,需要办案人员保证他的安全,他才敢把事情说出来。 听了我的话。 那个老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们说:“没错,我的确看见了,我看见了小芳被人拉上了一辆车,但是当时我们不敢报警。” 听到这个老板这么说,其他办案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来他们这次真的是找对了。 我问:“你为什么没有报警?你是受到什么威胁了吗?” “那些狗日的手里面拿着枪,他们威胁我,如果我报警了,他们会马上用枪崩了我的脑袋。” 老板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惧,汗水一颗一颗的往下冒,看得出来这个老板对当时的情况是十分的害怕。 一般的普通人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当然是保命要紧。 听到宾馆老板这么说,办案人员的心情开始紧张了起来。 我对林兵道:“如果宾馆老板说的不错的话,那犯罪嫌疑人手里面就有枪,既然犯罪嫌疑人手里面有枪,那我们必须要申请支援了。” 对方手里面有枪,那这个案子已经升级了。 林兵对我说:“你在这里继续了解情况,我去分局的同事那里,向他们申请支援,希望他们能够帮助我们。” 我点了点头:“犯罪分子手里面有枪,咱们必须要面对有火力的犯罪分子,所以这是一次极大的挑战。” “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凶杀案了,这已经升级了枪案的标准,我们需要配备更高的火力。” 林兵点了点头,迅速告别了我们,离开宾馆向旁边的分局走了过去。 他需要到那个地方申请支援,因为他们这次出来是调查失踪案的,他们身上没有配枪。 现在他们知道他们要面对的犯罪分子是有枪的犯罪分子,如果他们赤手空拳的去跟犯罪分子搏斗的话,那他们没有任何胜算的把握。 所以他们必须得到兄弟部队的支援,现在既然已经有了目击证人,他们必须要乘胜追击。 希望早一点把持枪犯罪分子拿下,这样的话才能保一方平安,才能让他们对这件事情告一个段落。 看着林兵离开后,我让宾馆老板坐了下来,另外一个办案人员掏出了本子,现场就给这个宾馆老板做笔录了。 我对宾馆老板说:“你把你看到的听到的,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听,不能错过任何信息,因为错过了一点信息,就有可能抓不到那两个人,那对你始终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我这并不是在恐吓那个老板,他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这些犯罪分子的报复性非常的强,如果让这些犯罪分子知道是谁告的密,那这些犯罪分子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报复的。 想要保证这个老板的安全,那只能让这个老板要极大程度的配合。 老板听了我的话之后,非常配合的点着头,然后对我说:“只要能够抓到这两个家伙,你们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我知道的我一定不会隐瞒,我对着关二爷发誓。” “发誓就没有必要了,我们知道你这个宾馆在做什么东西,我们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东西了,因为这会引火烧身。” 我说。 那个宾馆老板听了之后,羞愧的低下了头,面前这个办案人员果然是一个火眼金睛,因为这个宾馆老板在收容一些失足女,在做一些皮肉生意。 外调一点都看不出来,但并不表示这些人不知道。 宾馆老板对我说:“我以后打死也不会再这样做了,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那小芳就不会在我宾馆里面出现,如果小芳不在我宾馆里面出现,也不会遇到那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从这一点来说,是我害死了小芳啊。” 宾馆老板的话,听起来有些悔不当初的样子。 我说:“你只有配合我们把这些犯罪嫌疑人抓到,才能还小方一个公道,否则的话你会一辈子都活在不安当中的。” 第【144】章:晕头转向 宾馆老板颓然地躺在了沙发上,他开始回忆起来,他刚才所有的经历,一点一点的告诉了这些办案人员。 那个受害者小芳,在半个小时之前刚刚接待完一个客人,小芳跟这个老板分完帐之后,刚刚走出宾馆。 宾馆面前停着一辆依维柯,他们不知道那辆依维柯停在那里干什么,但是小芳刚刚走出宾馆的门,从车上就跳下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把小芳拖上了车。 宾馆老板看到小芳被拖上车,跑出宾馆,正要制止的时候,有一个男子突然掏出了一把枪,指着宾馆老板的脑袋。 那个拿枪的男子警告宾馆的老板,如果你敢多管闲事的话,老子现在就打爆你的头。 小芳在车上撕心裂肺地叫着,好像是在求救,当时宾馆老板看见,小芳被另外一个人按在了座位上,然后对小芳进行了猥亵。 那个人把手伸进小芳的下面,使劲的抠,完全没有一点人性,好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 但是那个人没有跟小芳做那种事情,而是用手来猥亵了小芳,那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差不多四五分钟那个样子。 后来小芳渐渐的没有了声音,直到那些家伙把小芳推下了车,扔进了公路边的小沟里面。 最残忍的一切完全被这个宾馆老板亲眼目睹了。 听了这个旅店老板的叙述,办案人员大体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 就是继续对这个受害者的关系进行跟进。 既然已经知道了受害者的名字叫做小芳,那他们肯定要对受害者的其他的亲属关系进行了解一下。 我问老板:“这个叫做小芳的女孩在你这里工作了多长时间?” “大概也就是半年这个样子,并不是经常来,有客人的时候才会带着来我们宾馆里面。” 宾馆的老板老实的说到。 因为这些性工作者,如果把客人带到他们宾馆里面来的话,这些工作者会得到一定量的提成。 老板跟这些女孩子,其实是有一种合作关系的。 就像是外面那些出租车司机把客人拉到酒店里面,然后酒店会给那些出租车司机一些提成一样。 互相成就两全其美。 林兵对老板说:“这个小方,还有没有其他关系更好的人,因为我想了解一下这个小方的社会关系。” 听到我们提出这个问题,那个老板皱着眉头想了一下。 然后他好像想起了一个东西,对办案人员说:“小芳有一个闺蜜,有时候会带着来我们这里玩。” “你知道小芳闺蜜的联系方式吗?” 我听说受害者有一个闺蜜,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如果想要知道受害者为什么受害,那必须从她身边人下手。 通过这个受害者的生活规律,看看受害者平常经常接触什么样的人。 那个宾馆的老板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对我们说:“联系方式我没有,但是我知道那个闺蜜的家庭住址在哪里。” 这就有点奇怪了。 为什么这个老板不知道小芳的家庭住址,竟然却知道小芳闺蜜的家庭住址。 难道这个老板跟受害者的闺蜜走的关系还更近一些吗? 旁边的林兵问老板:“你是怎么知道受害者闺蜜的家庭地址的?” 那个老板跟我们解释:“其实实话跟你们讲吧,小芳的闺蜜比小芳更漂亮一些,我看到那个女孩子比较漂亮,所以我想把她拉入这一行来。” 老板这么说,让大家都有点傻眼。 这并不是一般意义的挖墙脚,而是想另外开发资源吧。 做生意的人果然就有经济头脑,但是他们的这种经济头脑,有的时候去用错了地方,把很多无辜的女孩子推进了火坑。 幸好这个小芳的闺蜜没有答应这个老板的提议,要不然可能死的人就是这个小芳的闺蜜了 几个办案人员得到了小芳闺蜜家的住址,他们马不停蹄的照着那个住址找了过去,就在一个镇子后面的小村里面,看起来地理位置也不是很偏僻。 来到村口之后,看着村子里面那些房屋的装修。 我说:“看起来这个村子经济条件还是比较好的,为什么还有人会出来做皮肉生意?” 一般来说,能够选择出来做那种皮肉生意的女孩,肯定是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走投无路的。 但是看着村子里面这一排排的洋房,完全针对所谓的经济条件不好,联系不到一块去。 旁边的林兵对我说:“其实很多时候事情并不能一概而论,我曾经看过一篇报道,所有一个亿万富翁的女儿,因为在家里面闲得寂寞无聊,跑出来做这种皮肉生意,只是为了寻找刺激而已。” 听到旁边同事的解释,我好像明白了一些问题,现在有好多的年轻人,其实不过是为了寻找一点刺激,就会做出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这可能就是这个社会上的一种无奈吧,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明白或者评论的出来。 我们照着那个老板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四合院的门口,看着紧闭的红旗大门,我们更加坚信了,为什么小芳的闺蜜没有选择,答应那个老板。 从这个气势恢宏的装修上面看得出来,这家人的财力,肯定还是有些雄厚的,甚至还有一个看门的保安走了过来。 那个保安看着我们鬼鬼祟祟的样子,连忙问了我们一句:“你们是在干什么的?为什么在我们门口鬼鬼祟祟的?” 因为今天我们没有穿制服出来,所以看不出来我们的身份,难怪那个保安会这样问。 林兵正要从自己的包里面掏证件,我拦住了他。 然后走到那个保安的面前,问那个保安:“我们是徐瑶的朋友,我们想知道徐瑶有没有在家。” 徐瑶就是受害者小芳的闺蜜,因为那个旅店的老板把徐瑶的名字告诉了我们,所以我们直接来就说出了徐瑶的名字,把自己真正伪装成了徐瑶的朋友。 那个保安有点怀疑的看着我们,因为看我们穿着比较普通,看起来并不像是自己家大小姐的朋友。 保安对我们说:“如果你们真的是徐瑶的朋友,那你们直接打电话给她,难道你们没有她的电话号码吗?” 这就尴尬了,自己想要冒充一下别人的朋友,没想到别人的保安,竟然看出了蹊跷,直接一句话就回怼了回来。 我想了想:“我们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她关机了,所以没办法才来她家找她,要不你打个电话试试?” 真是一个死皮赖脸的家伙,被人家揭穿谎言了,竟然还要厚着脸皮编下去。 连旁边的林兵都有些坐不住了。 谎言被揭穿是件小事,耽误了任务才是大事,所以不想因为被一个谎言而毁掉了自己的行动。 就在林兵准备制止我的时候,忽然那个保安在我们身边说了一句:“大小姐,这两个帅哥说是你的朋友,他们来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原来正在这个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年轻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剪着短发,看起来清清爽爽的,从保安的态度上看,很显然这个人就是那个他们要找的徐瑶。 那个大小姐转过头来看了看,站在这里的两个人,表情有一点懵逼:“我认识你们两个吗?” “昨天晚上ktv喝酒认识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还在继续瞎编。 那个大小姐听了这句话之后,连忙向我挤了一个眼睛:“我昨天晚上哪里去ktv?你们认错人了吧?” 为什么这个大小姐一边否认,还有一边对我们挤眼神。 我本来就是胡扯的,但应该是歪打正着了,只是这个大小姐不想让保安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真的去了ktv。 我突然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对不起,认错人了,我们走吧。” 说完拉着一脸懵逼的林兵就离开了。 “我也是很佩服你了,说谎话都能说到脸不红心不跳的,我真的怀疑你从小就是说谎话长大的。”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程之后。 林兵拉着我,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讽刺,反正不怀好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还没有回答,一辆车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徐瑶从车里面走了出来。 徐瑶望着我们:“实话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难道是因为小芳的事情吗?” 没想到徐瑶主动提起了小芳,好像她已经知道了小芳的事情。 我和林兵对视了一眼。 林兵对徐瑶说:“那我们就不隐瞒了,我们的确是为了小芳的事情来找你的,因为我们是负责小芳的案子的。” 听到说这两个人是负责案子的,徐瑶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对两人说:“我早就劝过小芳,不要再跟那个养猪的联系了。” “养猪的,什么养猪的?” 我听到徐瑶说出了养猪的三个字,对时间来了兴趣。 徐瑶看了看我,然而对我说道:“在我们村后面有一个养猪场,养猪场的老板是一个外地人,这个老板一直在骚扰小芳。” 从徐瑶的这个回答里面听得出来,看来这个养猪场的老板跟小芳应该是有什么联系的。 林兵问徐瑶:“那个老板是不是喜欢小芳,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对小芳进行骚扰?” “老板是一个有家有室的人,但是这个老板对小芳说她可以为了小芳跟自己的老婆离婚。” 听起来应该是一个痴情的男人。 像这种痴情的男人,其实做法也是遭到人的唾弃的,为了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抛弃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这种痴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难以理解。 我说:“那小芳为什么没有答应?” “小芳跟我说,那个老板跟她提出条件之后,自己其实也难以拒绝的,但是小芳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还想再玩几年。” 有句话说得好,戏子无义,婊.子无情。 如果你跟一个做皮肉生意的人谈感情,那简直就是在浪费表情。 这个养猪场的老板脑袋里面进水了吗?竟然能够当上养猪场的老板,再怎么说也有一点生意头脑的。 怎么会被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孩子迷得晕头转向的呢? 第【145】章:步步为营 事情应该不会有这么简单。 我问徐瑶:“你跟我说说吧,小芳最近有没有做出什么反常的表现呢?”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那个徐瑶叹了一口气,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 徐瑶对我们说:“小芳最近的表现很奇怪,一般他超过晚上九点就不会在外面了,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她晚上基本上是九点以后才出去。” “做这种生意的,应该是晚上九点以后生意才是最好的吧。” 旁边的林兵说。 但是徐瑶却摇了摇头:“小芳接待的客人一般都是熟悉的客人,熟悉的客人知道她的生活规律,不会强求她改变的。” “这些客人都是附近的人吗?还是有些外地人在里面?” 我继续问。 徐瑶说:“这附近有很多工地一直在开发楼盘,小芳认识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工地上的包工头什么的。” “所以说是外地人居多吗?” 我说,徐瑶点头道:“小芳一般不会接本地人的生意的,因为本地的人大家都认识,兔子不吃窝边草,老脸老嘴的,再怎么说也是有点不好意思。” 看来这是做皮肉生意的规矩,虽然是在自己里家的附近做这种生意,但是他们不会跟本地的人上床的。 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吧。 我说:“照这样说来,那个养猪场的老板是不是并不是外地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徐瑶反问,我分析:“按照小芳他们的规矩,他们做生意不会接本地人,那个养猪场老板如果是本地人的话,那很自然而然的,小芳是不会接受他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本地人,因为小芳根本没有告诉我他是谁。” 徐瑶说。 我和林兵交换了一个眼神,问到这里的时候,我们觉得他们应该了解到了一些东西。 或许这个养猪场的老板跟这件事情有着一些关联,因为这是一个本地人的话,深爱着小芳。 但是小芳有小芳自己的规矩,没有办法接受这个老板,可能会让这个老板因爱生恨,派人下手杀死小芳也是有可能的。 林兵问徐瑶:“你能带我们去看看那个养猪场在什么地方吗?我们想要认识一下那个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年的猪肉已经涨价了,生猪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一般的人想要认识这些养猪场的老板,还真的并没那么容易。” 徐瑶听我们说想要认识养猪场的老板,感觉到这个事情有些麻烦,如果不是去买猪的话,养猪场的老板根本就不可能出来见你。 但是如果你们用伪装成买猪的人去,那你们自己必须要有一些资本,看面前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很显然我们并不像是有资本的人。 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猪肉涨价,还影响到了我们破案子,但是既然我们要认识他,想尽一切办法我们肯定要进去的。” 大概在十几分钟之后,三个人来到了那个所说的养猪场。 养猪场本来就是臭气熏天,但是更加奇怪的一点是,这些养猪场的老板把办公室建在了猪圈的上方。 办公室就是集装箱吊上去的,下面的猪圈是用铁栏围起来的,每个猪圈里面没有关多少头猪,看起来整个养猪场也不超过一百头猪。 这些猪数量虽然看起来很少,但是每头猪的体型却非常大,而且长相也非常的凶恶,跟我们印象里面的猪好像有些区别。 当有人靠近的时候,猪圈里面的猪就会站了起来,然后摆出了攻击的态势,眼睛里面射出了血红色的光芒,就像是吃人血的魔鬼一样。 徐瑶看着猪圈里面那些猪,有些不寒而栗的对我们说:“这些猪看起来像是会吃人,我觉得我还是不进去了,你们自己进去搞定吧。” 现在徐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她把我们带到了猪场,后面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去搞定了。 交代完毕之后,徐瑶开着车就溜了。 看着徐瑶远去,林兵问我:“这个徐瑶不会是心里面有鬼吧?为什么跑得这么快?” “你们是干什么的?想买猪的话走正门,不要在我们后门鬼鬼祟祟的。” 养猪场里面传出了一个粗暴的声音。 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两个人转过身来,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穿着工作服的人站在围墙里面。 眼睛一直盯着我们,好像想从我们身上看出一点东西来一样。 我和林兵虽然心里面有些慌乱,但是从表情上没有表现出来。 一副很坦然的样子。 对那个人说到:“我们想来考察一下,你们公司的这些生猪质量怎么样?” “质量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你们想要考察的话,可以正大光明的进来考察,没有必要在后门偷窥吧?” 那个人对他们的话充满了怀疑。 所以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们,一直在要求我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进去说。 我心里面突然有了一丝疑问,为什么这个人一直要求我们要进去说呢? 虽然这是一种大方的表现。 但是如果体现得太大方了,那就有点让人产生怀疑。 我对那个人说:“我们只想在外面看看就行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进去跟你们慢慢聊。” 按照自己的意思,只有看上眼才可以进去,没有看上眼的话随时可以走掉。 那个人冷笑了一声:“你们是来谈生意的还是来当小偷的?这样偷偷摸摸的在外面,你们自己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那个人的话越说越难听。 从那个人说话的表现上来看,好像是要故意把我们激怒一样。 林兵对我说:“要不咱们进去了解一下吧,这么隔着围栏,交谈起来也有点困难。” 听到林兵这么说,围墙里面那个人,脸上闪过了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虽然这个微笑出现的非常的快,但是已经被围墙外面的我全部看到了眼睛里面。 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这个人的笑太奇怪了,感觉就像是布好的一个陷阱,看到猎物要上钩的时候,自然而然发出来的笑容一样。 我没有做任何的表示。 里边那个人对我们说:“如果你们真的有诚心谈,你们可以进来坐下来慢慢谈,我马上去通知我们的老板。” 看起来那个人很爽快。 而且这么快就说要去通知自己的老板,看来他们的老板还就在这个场子里面。 林兵有些欢喜:“好吧,你去通知你们的老板吧,你就说有两个人要订十头猪,我们是诚心来做生意的。” 没想到他也撒起谎来了。 可能为了破案子,又想到那个人说要通知他们的老板,那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真的见到了这个养猪场的老板,我们就可以随机应变了。 里面那个人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忧。 但是我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忧的。 因为我觉得里面这个人心思非常的深,从这个人的表现上来看,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人。 我们说的这种三言两语的假话,很显然蒙骗不了里面那个人,既然我们说的是假话,里面那个人为什么不揭穿我们? 我说:“如果你们老板真的在养猪场的话,那我们今天这笔生意可能就会谈得很顺利,我觉得这个见面是有必要的。” 这么说是想稳住那个人的心,因为很明显看得出来,那个人并不相信我们。 这种不信任可以导致我们招来很大的危险,想要从这个地方全身而退的话,我们必须要为自己找好一条退路。 林兵认为自己跟旁边的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所以继续撒起谎来:“现在的市面上,你们的货物供不应求,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们这里,很希望能够谈成这笔交易。”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希望能够给养猪场的老板亲自来谈,因为养猪场的老板来谈的话,那就更容易把生意给谈成。 他这是一种激将法吧,利用对方急于求成的心理。 但是他必须要正确的分析,如果分析的不正确的话,那就只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那个人笑个笑,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我算是明白了,你们是要想见我们的老板,对不对?” 听到那个人这么说。 很显然那个人已经看穿了我们的心思,我和林兵对视了一眼。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聪明人,想要跟这种聪明人过招的话,那就必须让自己说的话天衣无缝。 这是一种斗智斗勇的表现。 因为在别人的地盘上,哪怕是出现了一点岔子,就会让我们的计划前功尽弃。 这个案子的关键点,有可能就在那个养猪场的老板身上,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要见到那个养猪场老板本人。 一个养猪场的员工就这么难搞定,那这个养猪场的老板本人来了,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们两个人不敢想象。 听到那个员工这么说,我想了想:“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们老板现在有没有在养猪场里面?” 我觉得现在必须要准确逼一下了。 我们必须要确认一下这个老板是不是真的在养猪场里面,如果对方不在的话,我们被这个工人骗进去,那就会陷入被动的地步。 这个养猪场看起来空荡荡的,好像没有什么客户上门,一般来说,现在猪肉生意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客户上门呢? 从这一点看得出来,这个养猪场有一个非常蹊跷的地方,所以必须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在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很显然把那个员工激怒了。 那个员工的脸色突然变了:“你们是来见我们老板,还是来谈生意的?如果是来见我们老板的话,你们直接联系他吧,请不要在我们养猪场附近转来转去的。” 这是在警告我们离开。 我知道已经惹到这个员工了,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惹到了,那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两个人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不想把关系闹得这么僵,但是话已经谈到这里了,如果想要找到一个回旋的余地,那就必须要做出让步。 林兵对那个员工说:“我们可以在你们养猪场里面等着你们的老板,当然我们希望他尽快过来,因为我们的时间也很紧张。” 这就是我们让步的方法。 那个员工同意了,答应可以让我们先进去等着老板。 事情从表面上看起来,应该是取得了一个进展,两个人也没有想其他东西,直接就进入了那个养猪场。 第【146】章:被迫交火 养猪场的员工并没有把我们带到集装箱办公室,而是把我们带到了一个仓库。 我们有些怀疑这个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仓库去,但是等那个人把仓库门推开之后,我们傻了眼,里面坐着十多个人,好像是专门等着我们到来一样。 看到仓库里面虎视眈眈的那十几个人,我们两个第一想法就是情况不妙,转身就想离开,但是带我们进来,那个人已经把门关上了。 那个人对我们说:“你们既然要来找我们老板,那就在这里乖乖等着吧,我马上去给我们老板打电话。” 这个人说完话掏出了电话,向旁边那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转身离开了这里。 仓库里面这十几个人,每个人看起来都讳莫如深。 我们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刚刚进来的两个人,好像是在看这两个人的笑话,又好像要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我和林兵觉得有点不对劲。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找到一个角落,坐下之后。 我小声的对旁边的林兵说道:“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好像应该是被骗进来了,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他没有发现我们什么东西,他骗我们进来又有什么作用?” 林兵好像不同意这个看法,所以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说:“我现在疑惑的一点就是,他们既然是一个养猪场,那为什么还设一个这么奇怪的仓库?” 这个仓库看起来的确有些奇怪。 仓库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堆放,甚至连养猪的饲料都没有。 这就像是一个荒凉的地下室一样,根本就没有仓库的功能,而且这十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看,这个眼神就有点让人受不了。 林兵说:“咱们再等一下看吧,现在我们要保持镇定,稍安勿躁。” 我掏出了手机。 准备用手机玩一下游戏,放松一下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但是当看到我掏出手机之后,仓库里面那十几个人竟然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那些人站起来之后,用一个扇面的方式向我们两个人慢慢的包围了过来。 看到那十几个人包围过来,我们两个人开始紧张了起来。 从坐的地方站了起来,准备随时应付这十几个人。 虽然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现场的气氛变得非常的紧张,有一种一触即发的感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手机竟然响了。 看着手机来电,思考了片刻,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在接电话的时候开了免提,电话对面传来了张剑的声音:“兄弟,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一个朋友这里定位,已经给你发过去了。” 我想都没有想,便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说定位已经发过去了,包围上来的十几个人显然愣了一下。 这就是一种斗智斗勇的表现,如果把这个地方的定位发出去,对方有支援的话肯定会马上寻求定位找过来。 他们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底细是什么,刚才那个看门人只是把这两个人领到这里面来,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两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来到这里。 万一这两个人真的是老板的朋友,他们惹到这两个人的话,很显然是对他们有所不利的。 张剑听到说对方把定位发给了自己,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好的你等着,十分钟之内我一定找到你。” 其实我并没有发什么定位。 也不知道张剑为什么突然会给自己打电话,但是我知道张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对方就会明白。 我说的定位这个事情其实是一个暗语,只希望张剑能够明白这个暗语,很显然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挂了电话之后,那十几个人中间有一个带头的人问:“兄弟,你们既然来到这里,想必你们也是高哥的朋友吧。” “我们只是他的客户而已。” 我把电话放进了自己的包里面。 现在危险还没有解除,身处对方的地盘上面,如果想要全身而退的话首先必须要稳定住自己,不能露出任何的马脚。 必须表现出自己很冷静的样子,虽然心里面还是慌得一批的。 那个带头的说:“既然你是高哥的客户,按理由说应该把你们带到办公室去,那为什么会把你们带到这个地方来呢?” “这是什么地方?跟办公室有什么区别吗?” 林兵在旁边插嘴问道。 那个带头的人冷笑了一声,眼睛里面突然闪过一抹杀气:“很显然,这是我们休息的地方,你们这种贸然的闯入,是对我们的一种不尊重。” 那个人说这个话,有点蛮不讲理的味道。 并不是我们要贸然的闯入,而是那个带路的人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其实我们也不想闯入这里。 但是现在解释的话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既然已经闯入,那又只好用闯入的方式来跟这些人应对。 我说:“如果这是一个休息的地方,那我们也来这里休息一下,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不妥,只是你们不应该来到这里。” 那个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东西,眼睛里面那个杀气,突然间消失了。 只见这个人挥了挥手,好像让身后的人退开一样,就在这个人把手挥完的时候,身后的人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全部扑了上来。 我飞出一脚。 看见对方没有任何的预兆,就向我们发起了进攻,不做任何的考虑,已经发起了反击。 这一脚踢过去的时候,正好踢到扑过来的一个人的腰,那个人腰部中了一脚,闷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三步。 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对准我胸口刺来。 林兵看到我被攻击,连忙拔出了枪,瞬间上膛,对着空中开了一枪:“我们是办案人员,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不知道吗?” 听到枪声响起,那几个人连忙寻找掩体,手里面拿着匕首的那个家伙,已经攻到了前面。 他的武器马上就要刺到我的胸口,但是我顺势把身体压了下去,一个扫腿扫在了对方的支撑腿上。 这个扫腿扫过去,正好把对方扫的倒在地上,带头的看到旁边有人开枪,连忙找躲避的地方。 那个人一边躲避一边说道:“你们竟然是老板的朋友,这样闹翻脸对谁都不好,不如兄弟你把枪收起来,咱们有什么话慢慢坐下来谈吧。” “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老实交代吧,你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林兵用枪指着那个人的脑袋,逼问那个人。 那个人脸上浮起了一抹苦笑,他有些尴尬的说:“我们只是想请你们去办公室坐一下而已,希望你们不要误会。” 这些家伙之所以服软,那是因为他们看到对方手里面有枪,他们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跟拿枪的硬抗。 我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你们欺骗不了我,老实跟我们讲吧,你们这个仓库到底是做什么的?” 虽然觉得这个仓库有问题,但是一时半刻以看不出来这个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现在我们虽然陷入了对方的包围,但是主动权还是在我们手里面,因为我们手里面有枪,对方并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对方肯定不会跟我们说实话的。 那个带头的家伙说:“既然你已经说了这是仓库,仓库肯定是用来放东西的,你这样问难道不觉得多余吗?” 带头这个家伙想让现场的情形稳定下来。 对方知道,如果枪响的话,肯定会引起外面的人注意,只要外面的人发现了里面有枪声,一定会想办法来应对的。 所以现在都在拖延时间。 林兵把手指放在扳机上,对这个带头的人说:“告诉我们出口在哪里,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 “既然你们是老板的客人,那为什么要着急着离开呢?” 那个家伙想用拖延时间的方法把我们留下来。 林兵一枪打在了他的右边。 子弹弹了起来,在地上噼里啪啦的跳着,那个家伙看到地板上跳动着的弹头,吓得脸色发青。 林兵警告到:“别跟我废话,赶快告诉出口在哪里,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如果你耳朵不行的话,我可以用子弹帮你掏掏耳朵。” 那人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 伸手指了指右边的一个走廊,对他们两个人说:“从这个过道过去有一个小门,小门推开就是出口了。” 他现在不敢耍花招。 因为对方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一旦把对方惹急了的话,对方是不会跟他们客气的。 那个家伙把通道指了出来。 林兵小声对我说:“咱们先从里面撤出去,我感觉里面不对劲,出去之后再商量怎么办?” 我点了点头。 我在前面探路,林兵拿着手枪在后面断后,现在不能出任何的岔子,因为我们已经落入了别人的手里面,想要突围出去的话,只能找到一个非常便捷的通道。 这家养猪场一定有什么问题,要不然不会想方设法把我们骗到仓库里面来,如果我们没有带枪的话,现在对于我们来说肯定是非常危险的。 两个人小心谨慎地走进了过道里面,那几个家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离开。 这些家伙不敢上来追,其实谁都是怕死的人,想要跟子弹比速度的话,那简直傻瓜才会做的事情。 在林兵的保护之下,我总算来到了过道的尽头,那里果然有一道小门。 看见那道小门之后,连忙对身后的人说:“我看见门了。” “打开这道门吧,我们需要马上离开这里,只要离开这个仓库,在外面开阔地带,我们占据的优势就会很大了。” 林兵的眼睛一直盯着里面仓库的人,他害怕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这些人会突然上了攻击。 因为出尔反尔的人太多了,在这种时候,谁都不值得相信。 我拉开了那道小门,突然一声枪响,我当场中枪倒地。 自己的大腿突然间就像被火烧了一样,一颗子弹从外面飞了进来,直接击中了我的大腿。 我惨叫的一声,捂着自己的左腿跪倒了在地。 看到我被枪击中,林兵不做任何思考,转身对着门外就是连开三枪,门外也响起了一声惨叫声,好像有人被击中了。 第【147】章:丧心病狂 林兵连忙把我扶起,往过道的角落里面走了过去,在梯子上蹲了下来。 我捂着被别人开枪打中了那只腿,头顶上已经疼出了冷汗:“外面竟然有埋伏,而且他们手里面有枪,看样子是制式武器。” “你按住你的伤口,我先把这些人击退。” 现在情况十分的危机,本来人就少,现在又遭到了埋伏,而且还有一个人中枪了。 如果不杀出一条血路的话,两个人都会陷入包围里面,而且情况会越来越被动。 我说:“外面有人埋伏,可能不止一个人,你千万要小心。” “我先清除他们,你赶紧呼叫救援。” 林兵靠着墙壁,缓缓地摸了过去,因为听到枪响,仓库里面那些家伙不敢攻上来,只敢远远的站在那里看。 现在问题就在外面,要确定外面拿枪的人倒下了,否则的话那才是最大的威胁。 林兵来到门后,从门缝里探出眼睛,看外面的情况,等他刚刚把眼睛伸到门缝那里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两声枪响,两颗子弹噼里啪啦的打了过来。 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差点就把他给爆头了。 林兵蹲下身举枪还击,连开四五枪之后,外面响起了有人倒地的声音:“我击中了一个,但是我不知道花坛后面还有没有人,现在不敢贸然出去。” 林兵死死盯着外面,我咬着牙关,再用自己的手机联系外面的人。 现在我也不知道应该联系谁,想来想去,他还是把电话拨打给了张剑:“我现在需要得到你的帮助。” “我已经在你的附近了,我们听到了里面的枪声。” 没想到张剑竟然会这样说。 我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没有给对方发定位啊,为什么对方会知道我的位置在哪里?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问对方:“你们带了多少人?我感觉我们被包围了,而且我现在已经中枪。” “对付那些家伙,去三个职业的就足够了。” 张剑不以为意的说。 我道:“叫他们赶快进来,我们现在在养猪场的仓库位置,进来之后直接攻击仓库就行了……”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飞了过来,直接把手机打落在了地上。 林兵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仓库里面竟然也响起了枪声。 原来刚才等在仓库里面那些人,有几个已经拔出了枪,这些家伙身上也有枪的,只是刚才,林兵率先拔枪。 看到林兵拔了枪,这些有枪的家伙不敢拔枪了,现在对方已经分散了注意力,有恃无恐的他们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随着几声枪响,毫无防备的林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到林兵被乱枪打死,我一下子傻了眼。 还想过去帮助一下自己的朋友,仓库里面那几个拿枪的家伙已经走了过来:“特么的,只有你们有枪是吧?现在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做子弹的滋味。”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林兵已经牺牲,我已经来不及悲伤了,一个养猪场竟然有这么多人有枪,看起来这是一个小型的武装组织啊。 我的问题刚刚问出来。 对方带头的一个家伙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把冰冷的枪口顶在我的脑门上。 那个家伙狠狠的看着我:“你们这些王八蛋,天堂有路你不走,第狱无门偏进来,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不要着急,很快就会让你们知道的。” 我还想开口说话的时候,那个人扬起枪头一**拍在脑门上。 带头的一个家伙站了起来,对身后的人说道:“先去两个人把敢来救他们的人解决掉,然后通知老板。” “那这个家伙怎么办?” 一个随从指着倒在地上的我,问带头的那个。 带头那个说到:“反正早晚也是死,先绑起来,等老板来处理吧。” 我很快被从仓库移动到了加工房,加工房里面有很大的一块案板,就像是宰猪的时候剁肉的案板一样。 我被扒光了衣服,整个人被吊在了案板上方,看起来非常的狼狈。 虽然现在大腿上的伤口非常的疼,但是这种疼痛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事了,因为我没有办法左右自己的命运了。 四面八方响起了枪声,但是枪声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从这个枪声响起的程度来看,赶来救援的几个人已经被这些人击毙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四具被扒光了衣服的尸体,被这些人抬了进来,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案板上面。 这些尸体当中包括刚才刚刚牺牲的林兵。 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倒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被人扒光了衣服放在自己面前,那种煎熬简直比死还难受。 我撕心裂肺的对这些家伙吼了起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这里是养猪场,这间房子是加工猪饲料的地方,你觉得我们会干什么?” 一个穿着围裙的家伙在擦着手上的血。 看着那个家伙,我整个人有些毛骨悚然,感觉这个家伙就像是一个屠夫一样,面对着案板上放着的这些尸体,脸上竟然毫无任何表情。 我说:“请你不要开玩笑,你们已经犯了很大的错误,如果再一错再错的话,你们将走上一条不归路。” “老子是一个大人,不喜欢听你在这里唧唧歪歪。” 那个家伙突然拿着一把大砍刀,一刀剁下了一只手臂。 鲜血飞溅。 我被这个家伙残忍的手段差点吓晕了:“你就是个畜牲,你是一个魔鬼,你能不能住手啊你?” 那个家伙把这只手臂剁下来之后,突然按了一下墙壁上的一个开关,开关按过之后,旁边的一个粉碎机很快转动了起来。 这个家伙把这只手臂扔进了粉碎机里面,在粉碎机刺耳的响动声中,那只手臂一瞬间就被搅成了一堆颗粒,血肉模糊的堆在了地上。 看着地板上那堆颗粒,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看这个人轻车熟路的样子,好像经常做这种事情。 但是把尸体加工成颗粒,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可能在电影里面都不敢这么拍,现在是眼睁睁的出现在了面前。 把手臂压碎之后,那个家伙又剁下了一个脑袋,用一只手提着那个脑袋,走到了我面前。 把血淋淋的脑袋递到了我面前:“听说你们要找这个养猪场的老板,现在这个老板就站在你们的面前,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 我盯着这颗人头,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反正现在看起来已经在劫难逃了,不如把所有的真相了解了。 哪怕是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问:“你认识一个叫做小芳的女孩子吗?” “那个不识抬举的贱货吗?昨天晚上被我的几个兄弟弄死了。” 这个所谓的养猪场的老板,轻描淡写的把那颗人头再次扔进了粉碎机里面。 转眼之间,那个地板上又多了一堆红白相间的人体组织,看起来既刺激又恶心。 我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做是自己坟墓吗?” “现在的猪肉涨价了,我们必须要让我们的猪吃得很好,可能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吃的猪肉是吃人肉长大的。” 那个家伙就像是在念经一样,自言自语的在那里说。 我感到齿寒:“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尸体会被你们用来喂猪吗?” “看起来你并不是一个蠢货,你为什么要一心求死呢?” 粉碎机在飞速的旋转着,这个家伙一块一块的把尸体剁碎了,然后扔进了粉碎机里面去,没过多大一会儿,四具尸体已经被这个家伙处理干净了。 看着这个家伙在用这种办法处理尸体,我简直咬牙切齿:“你们为什么会这么丧心病狂,要用这种手段处理尸体?” “想要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掉,那只能把它粉碎掉,然后让这些猪吃了彻彻底底的消化。” 那个家伙用一条洁白的毛巾擦着自己身上的鲜血。 他一边擦血一边抬起头来,盯着面前吊着的我:“你可能永远也猜不到吧,在这间屋子里面,我已经用这种办法处理掉了二十多具尸体。” 二十多具尸体,也就是说,他们杀掉了二十多个人。 我突然问:“那些被你们杀害的人中,有没有两个像我们这样的办案人员?” “当然有,那对狗男女在奥迪车里面偷情,我用他们自己的枪把他们自己给杀死了,然后他们以像这种方式进入了猪的肚子。” 这个家伙非常大方的坦承了自己的罪恶。 我松了一口气,小张的未婚妻果然是被这个家伙杀的,显然这是一个杀人集团,他们以养猪为名,却做着罪恶滔天的事情。 我问:“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用他们的尸体喂猪,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今天这个样子,我把你调在这个地方,慢慢的把你折磨到死,你觉得我需要什么理由吗?” 那个人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过身按了另外一个按钮。 随着按钮启动,吊着我的绳子也慢慢的向粉碎机那边移动了过去。 看着我被移到粉碎机口上,那个人对我说:“只有死了的人才知道这一切,你想要了解真相的话,下地狱里面去问他们吧。” 说完,他剪断了绳索,我应声坠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整个房间都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下去。 天地间一片黑暗。 那个家伙看到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马上就愤怒了。 只听到他咆哮了一声,在黑暗中摸着就向头顶绑着的我抓了过去,就在他的手抓到我的脚的时候。 我在空中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他的脸上。 虽然自己大腿上中了一枪,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我已经顾不得自己腿上的伤痛了。 咬着牙关,在那个家伙的嘴上踢了一脚,这一脚用的力气非常大,直接把那个家伙踢了一个踉跄。 扑通一声摔在了机器的旁边。 那个家伙倒地之后,大骂了一声,骂骂咧咧的要站起来。 突然间房间里面的灯再次亮了起来,房间里面马上多了三五个人。 第【148】章:积极分子 我定睛一看,只见是欧夜他们。 欧夜出现在这个房间里面,显然是前来救我的,但是我不知道欧夜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怎么会知道这个加工房。 我惊问:“怎么会是你们?” “如果不是我们的话,你早就死定了。” 欧夜跑过来,使劲在地上那个人的头上踹了两脚,后面跟上来的两个人,把那个家伙按在了地上,马上控制住了那个家伙。 他们把那个粉碎机关了之后,把我放了下来。 看到我受伤的腿,欧夜说:“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你们其他的人呢?” 我一脸悲愤:“他们已经牺牲了。” 欧夜听我这么说,脸上的怒火腾的一下就扑了上来。 弯腰封住地上那个家伙的胸口:“你真是胆大包天呀,你不知道他们是办案人员吗?竟敢对他们下手,你这是找死你不知道?” “如果不弄死他们,他们就会弄死我。” 这个家伙到现在了,竟然还说这样的话,好像完全不知道悔改一样。 欧夜看到旁边的同事受了重伤,不想在这里待不下去,直接对身后的人说:“铐起来,带走。” 那个家伙被手铐铐了起来。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现在必须把受伤的人带出去,因为这些人手段非常的残忍,一旦落入这些人的手里面,即将陷入被动的地步。 这个人被铐起来之后,并没有把这个人带走,而是把这个人铐在了一架机器上面。 如果把这个人带在身边的话,一定会坏事的。 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先出去再说吧,不想所有的人都被困在里面。 欧夜没有带枪来。 因为这并不是执行任务,出来救人是私自的行动,并没有得到上面的批准,所以手里面没有武器是最被动的。 几个人扶着我,并没有从大门出去,而是从加工坊的角落里面,打开了一个地下通道的入口。 看到他们把这个地下通道的路口打开之后,我睁大眼睛:“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入口的?” “这是当地人给我们提供的,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入口是用来干什么的。” 欧夜打开了一个微型手电筒,往地道里面照了照。 下面看起来黑洞洞的,像是一个下水道,管道一样。 我说:“这个地道能通向什么地方?” “这应该是他们的下水道处理系统,其实我也不知道能通向什么地方,提供消息的人告诉我,想要安安全全从这个厂里面走出去的话,那只能从这个下水道里面。” 听起来真是有些玄乎。 这个养猪场到底有多么大的势力,他们真的难以想象,因为竟敢在黄天化日之下开枪杀人。 这就像是一个黑手的盘踞点。 现在必须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如果让这些家伙缓过神来的话,那一个都走不掉。 欧夜看了看下水道里面之后,转过头来:“我们准备下了,你应该能挺得住吧?” 我脚上的伤口是贯穿伤,如果在下水道里面的脏水里面泡着的话,有可能会引起感染。 到底是逃命好?还是保住这条腿好,可能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难以决定的选择。 旁边一个人撕下了一件衣服,撕成条状的样子,在我腿上缠绕了起来。 他对我说:“现在必须把你伤口包扎住,首先不让鲜血流出来,其次不让下水道里面的污水流进去,你一定要忍住。” 我已经疼得大汗都滚了下来,把牙关都咬碎了,甚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在那个人包扎的时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经受过的最大的痛苦,这种痛苦是撕心裂肺的,整个人全身的细胞都要爆炸了一样。 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就在这收缩一下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包扎完毕了。 那个人对欧夜说:“他弄出去之后一定要马上动手术,如果不做手术的话,他这条腿肯定保不了。” 听起来貌似有些严重。 欧夜点了点头,看着快要昏死过去的我,心里面焦急的说:“那赶快带走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几个人跳进地道之后,把那道门关了起来。 现在必须要争分夺秒,因为这个养猪场其他的人如果赶回来的话,看到那个被铐在机器上面的人,那肯定马上就会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跳进下水道之后,我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们把那个家伙留在上面,他们的人来了肯定会问他我们去了哪里,那我们的行踪肯定会被他暴露的。”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声东击西吗?我们需要的就是让他把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欧夜一边带着路往前走,一边神神秘秘的对我说道。 我不明白欧夜说的是什么意思? 现在那只脚已经移动不了了,只能靠旁边的人支撑着向前行动。 在臭气熏天的下水道里面,看到一只有一只非常恶心的老鼠,在里面来回的跑动着。 这些老鼠看到人来了,竟然不会害怕,而且还向我们发出了恐吓的声音。 那种感觉是我们入侵了自己的地盘,在警告我们赶紧离开一样。 看着到处都是老鼠,我头皮都快要发麻了:“这条路到底有没有尽头?如果没有尽头,我们早晚要被这些老鼠吃掉。” “你就不要抱怨了,还是注意脚下吧,这虽然是一个地道,地道里面也可能有陷阱。” 欧夜小心翼翼的在前面探路。 地道看起来真的很绵长,每走一步,心里面都提心吊胆。 我们知道。 一旦上面的人发现了,那肯定会展开疯狂的追杀。 这些人绝对不会放我们轻易走出去的,因为如果走出去了的话,这些人的罪恶就会被大白于天下。 谁都不想让自己的罪恶暴露掉。 所以必须要争分夺秒,不管前面是什么样的艰险路途,都必须要从这里面突围出去。 忍住了地下密密麻麻的老鼠,还有刺鼻的臭味,里面的气体感到昏昏沉沉,甚至不敢大声说话,因为害怕一张嘴就有虫子跳进嘴巴里面来。 几个人忍住恶心,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来到了一个拐弯处。 看着这条拐弯的通道,欧夜陷入了犹豫。 她低声对身后的人说道:“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了一条拐弯,而且前面还有一条岔路,这个地下通道看起来就像迷宫一样,如果我们拐错了的话,有可能真的走不出去。” 旁边那个人跟她说:“选择往大的通道走吧。” 一般的人都会选择往大的通道走,因为大的通道算是主干道。 从人的主观意识来说,主干道是距离出口最近的一条道。 但是我却说:“走岔道。” 欧夜看着我脸色非常难看,知道我的伤口已经疼的受不了了。 问我:“为什么要走岔道?你不知道岔道容易迷路吗?” “主干道很容易被人追杀,如果我计划的不错的话,他们现在已经发现了秘密,可能已经追杀下来了。”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对欧夜说道。 欧夜陷入了沉思,几秒钟之后,带着大家从岔道走了进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但是她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听我的意见应该是不错的。 再怎么说这个家伙也是从枪林弹雨里面出来的,经历过许多的实战,面对过许多阴险狡诈的人。 就在刚刚拐进岔道的时候,主干道上面响起了一阵喧哗声,刺眼的灯光照了进来,一直在主干道上面搜寻着。 十几个人已经拥进了地下通道,从这些人的行动上面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一定是负责下来追杀的人。 看到这些追杀的人已经追到了这里,大家的心里都冒出了一阵冷汗。 如果没有走进岔道里面来的话,很可能会被那些追杀的人追到身后,如果根据这些家伙遭遇,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下通道里面,根本没有生还的把握性。 看到这些追杀的人,过了岔道的路口,几个人不敢说话了,只能悄悄的贴着墙壁走。 有人把手电筒的光线照了进来,好像要看看岔道里面有没有人一样。 幸好这个岔道有点拐弯,而且岔道里面全是污水,看不出来有脚印什么的,拐弯的地方已把那个灯光遮住了。 外面的人好像有,还是有些不死心。 有一个粗嗓门在外面说道:“妈了个巴子,这些狗不知道有没有可能钻进岔道躲起来?” 听着那个粗暴的声音响起来之后,岔道里面所有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面前。 听到另外一个人说:“要不我们进去看看,万一真的有人躲在里面,那我们就立了大功了。” “操,老子才管他们有没有躲在里面,这个差都这么小,你不怕里面有毒蛇猛兽吗?” 那个大嗓门好像不愿意进来。 躲在里面的人心里面祈祷着,最好外面的两个人都不进来,如果行踪暴露的话,肯定不会是外面那些人的对手。 再怎么说那些人一定有武器,赤手空拳想跟这些人斗,根本没有胜算的把握性。 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什么事都不要出。 但是另外一个人好像已经上劲了:“你不进去我进去看,把你的枪给我。” 听这个人这么说,应该这个人手里面没有武器,武器在另外一个人手里面,但是拿着武器那个人不想进来。 那个大嗓门下想了一下:“老子把枪给你,你会用吗?” “有什么不会用的,不过是开枪而已嘛,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跑嘛。” 另外一个人大言不惭的说着。 大嗓门好像有些不耐烦,过了一会儿,那个大嗓门说:“好吧,我就借给你玩一下,你要记得开枪之前一定要上膛。” 听到大嗓门这么说,躲在岔道里面的人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如果大嗓门把自己的武器拿给另外一个人,那另外一个人又是一个积极分子,真的要进来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的紧张了。 现在只听到另外一个人说:“谢谢老哥啦,晚上请你喝酒。” 听起来这个家伙说话还非常高兴,看来这真是一个积极分子。 气氛立马变得紧张了起来,大家尽量把自己的身体踢着墙壁,准备随机应变。 插到门口的灯光变得更加的亮了起来,看得出来那个积极分子已经进来了,而且那个灯光越来越近,脚步声在水里面噼里啪啦的。 就像是一个催命的号角,一声一声的敲在所有人的心上,让大家紧张的气都喘不过来。 第【149】章:亡命突围 “卧槽有人。” 到那个积极分子来到我们几个人十米左右的时候,积极分子的灯光照在了我们的脸上,吓得惊叫了起来。 三个人一起扑了过去,积极分子的枪抬了起来。 当这个积极分子扣扳机的时候,枪口正好对准欧夜的肚子,但是枪没有响。 可能这个家伙是从来没有用过枪,刚才那个大嗓门已经提醒他要上膛的。 但是他的枪保险都没有拉开,使劲扣了两下扳机,他才想到把枪上膛。 但是时间已经晚了,第一声枪没有打响的时候,欧夜已经闪电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形式,把这把手枪从积极分子手里面抢了过来。 另外两个人三下五除二,把这个人按在了污水塘里面,外面的大嗓门听到里面有叫声,连忙追了进来。 欧夜反手一枪,把大嗓门打倒在岔路口,大嗓门倒下之后,欧夜对另外两个人说:“我来断后,你们赶紧扶着我师父往前走。” 那个积极分子已经被打晕在了水里面,而且门口那个人倒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现在枪声已经响了起来,主干道上的人肯定被吸引过来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出口。 “你们想从这里逃跑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梦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口。” 没想到那个倒在脏水里面的家伙,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而且他抬起头看到我们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竟然伸手抱着欧夜的脚,一边紧紧的抱住,一边威胁到。 欧夜十分厌恶的踹了他一脚。 再次把他踹到脏水里面去:“请你不要拦着我,小心我一枪崩了你。” 因为手里面有枪,所以说话的底气都要大了一些,刚才因为枪响了,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现在千万不能在这里拖时间。 欧夜之所以粗暴的把那个人踹开了,是因为她怕那个人纠缠住自己,影响接下来的逃跑计划。 那个人在脏水里面打了两个滚之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旁边的两个人跑过去,一人一拳再次把那个人打倒在地。 欧夜用手里面的手电筒在那个人脸上扫了两下。 对这个人说:“看来你真的是不想死心,既然你这么执着,那我们应该满足你才是。” 说完之后。 她在那个人的肚子上又踹了一脚,确保那个人已经没有了抵抗能力。 然后才对旁边那两个人说:“把这个家伙带上,用他来开路吧。” 这两个人听了她的话之后,感到有些目瞪口呆,用这个人开路是怎么回事?他们不知道欧夜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但是他们没有问什么,一左一右把那个人叫了起来,然后推在前面走。 欧夜扶起我:“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他们的人肯定是追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其实刚才那声枪响,我就知道要完蛋,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只能视情况而定了。” 那个家伙被推在我们几个人的面前,然后推推搡搡的,好像不愿意往前走一样。 这个人越是不愿意,我们越知道有情况,后面两个人狠狠的在那个人屁股上踹了两脚。 欧夜对那两个人说:“如果他不走,直接踹死他,有什么问题我来担着。” 那个人听了之后吓得一哆嗦,对着我们说:“你们这些王八蛋,手段竟然比我都还狠毒,落在你们手里面,我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从这个人的口气里面听得出来,这个人应该在这个组织里面算是一个狠角色,但是不管他是什么样的角色,现在都是一个带路的。 欧夜对那个人说:“今天你不把我们带出去,那我们就要把你弄死在这个地道里面。” 她这并不是说谎。 如果这个家伙不把我们带出去的话,我们第一时间会弄死这个家伙,反正大家都要死的,肯定最先死的就是敌人。 这个家伙对我们说:“如果你们不出去,落在老板的手里面,你们的下场会更惨。” “你们老板是谁?这个养猪场,背底下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欧夜一边走一边询问那个人。 那个人冷笑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想知道我们老板是谁,那你可以直接去问他,问我们我们打死都不会告诉你的。” 看这个人的嘴脸,真是越看越生气。 这些人就是这样的嚣张跋扈,不管你怎么质问他们的老板,他们都不会当面回答你的。 就像是老板喂熟了的一条狗,为了保护老板的名声,这些狗宁愿被人打死,你不愿透露一点消息。 欧夜一怒之下,直接用枪把打了过去,打在那个人的嘴里面,牙齿飞出了好几块。 我按住了欧夜的手:“不用费劲了,不管你怎么打他都不会告诉你的。” 我知道这些人的性格,在仓库里面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只是那个时候我们的地位处于被动的地位,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从那个仓库里面全身而退。 有些东西你发现的太晚,可能会牵绊着你的脚,让你没有办法走得太远。 欧夜看着我的脸。 虽然地道里面的光线看起来有些昏暗,但是不管光线有多么的昏暗,她还是能够发现对方,整张脸就像白纸一样。 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如果不赶快急救的话,这个人一定挺不过去的。 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后面的嘈杂声响了起来,看来追兵已经听到了声音,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欧夜用枪顶着那个人的脑袋:“赶快告诉我出口,如果不告诉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崩了你。” 那个人鼓着一双眼睛,嘴里面还在吐着血水:“老子就不告诉你,大不了一死,你就算打死我,我的兄弟也会为我报仇的。” “找死。” 欧夜一脚踢在了那个人的裤裆上,这一脚踢得很准,直接踢到了那个人的关键部位。 那个人被踢得惨叫的一声,捂着肚子就要坐下来,后面两个人架着他,他连蹲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欧夜直接把枪顶着那个人的裤裆:“你不告诉我是吧,那我现在就废了你,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不准备杀你了,我要让你后半辈子做不成男人。” 说完这句话,她把手扣向了扳机。 就在扳机准备扣下的前一秒,那个人被吓得连忙叫了起来:“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告诉你出口在哪里。” 这一招果然管用。 一个男人你可以要了他的命,但是你不能断了他的根,如果一个男人断了根的话,还不如把他给杀了。 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能享受女人,那还不如死得好。 欧夜抓住了那个人的心里缺点,果断问出了出口的位置,就在我们发现正确位置的时候,后面的人已经追进岔道里面来了。 我们把这个人扔在了地道里面,然后推开了两块下水道盖板。 爬上去之后才发现,这是在村子中间的位置,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把盖板再次盖上。 看到路边有一些用来防水的沙袋,把那些沙袋全部拖了过来,一层摞一层的盖在了下水道盖板上面。 等后面的人追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把这个盖板再次顶开了,因为上面盖了差不多上千斤的沙袋。 搞完这一切,呼叫的救援也赶了过来,没有说过多的话,直接把我们拖上了车。 开车的人是张剑。 看到我流着鲜血的大腿,张剑对他说道:“我有三个人为了救你被人弄死了,你自己想想怎么赔我的手下。” 现在这个时候了,他没有想到关心朋友的伤势,既然想到要朋友怎么样赔他的手下。 我说:“你的手下的事还是放在一边吧,这个养猪场的老板是不是跟赵先生有关系?” “你为什么一直在怀疑赵先生?” 张剑听到我这么说,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揪着赵先生不放?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 对旁边开车的人说:“之前我在赵先生的实验室里面,看到他的酒瓶里面装着那些人头,我知道他是一个研究尸体的人。” 张剑说:“那又如何?” 我深吸一口气:“根据我们调查,这个养猪场的老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养猪,而是在用养猪掩盖他的罪恶。” 后面的欧夜问了一句:“养猪只是一个幌子,他是不是在用这个养猪场,作为杀人的地方?” 张剑的眉毛挑了起来。 他一边盯着前面的路,一边问旁边的两个人:“如果这是一个杀人场所的话,那当地机关为什么没有发现?” “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犯罪分子把他们的犯罪场所隐藏在村子里面,他们以为这样就会没有人发现,其实村里面的人早就已经有了怀疑。” 后面的欧夜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张剑回头看了她一眼:“村里的人对此有所怀疑,是哪一个村民对此有怀疑?” 欧夜说:“靠近养猪场的有一户人家,向我们反映一个非常大的问题,他们说这个养猪场,隔一段时间就会煮一样东西,从烟囱里面会冒出一种奇怪的味道,让人闻了非常不舒服。” 说起这个奇怪的味道。 工厂里面传出来的味道已经被证实了,那是锅炉里面在烧尸体。 但是欧夜所说的那个味道,又是什么样的味道呢? 张剑问我:“你能不能挺住,如果能够挺住的话,咱们去那家看看,体验一下到底是什么味道。” 没想到张剑会突然改主意。 我看到张剑突然有了这种一个想法,心里面是毫无准备的,不知道这个人改主意是为了什么,而且会对这个事情这么上心。 心里面犹豫了三秒之后。 对张剑说:“你还是把我送到医院吧,案子的事情我真的不想插手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们折腾死掉的。” 听了我的这个话,张剑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加大了油门,以飞快的速度把我送到了医院里面。 第【150】章:人去楼空 做完手术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在病房里面,欧夜向我提出了一个疑问:“你那个朋友提出要回去看那个村民,你为什么没有同意?你难道不知道,可能在那个村民家,就藏着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睁着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 刚才做手术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张剑今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为什么会对那个村民那么感兴趣? 刚才之所以没有同意回去看那个村民,那是他害怕张剑再出现什么妖蛾子。 现在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已经很少了,必须步步惊心,步步为营的走下去,所以就算张剑去救了我的命,我也不敢再相信张剑了。 我说:“我其实你应该对这个村民提供保护。” 欧夜听了我的这个话,睁大了眼睛,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说。 欧夜问我:“我们现在人手本来就有限,你要让我向一个村民提供保护,那岂不是让我们自断手脚吗?” “这个村民向你已经提供了非常有用的线索,一旦让犯罪分子知道,这个村民提供了这个线索,那这个村民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 我觉得自己的直觉非常的准。 现在我们的对手在暗处,随时随地准备向我们发出攻击。 而且身边的人,以不值得信任,随时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计划,所以想要找的证人,也有很大的风险。 欧夜听了我的这个话,感觉到还是很有道理,所以立马派了两个人,前去那个村民家里面保护。 我问欧夜:“你能不能把我从医院里面带出去?” 欧夜傻了眼:“你才刚刚做完手术,为什么又要出去?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如果我待在这里面的话,案子永远没有进展。” 我知道自己虽然被子弹打穿了大腿,但是没有伤筋动骨,只是把肌肉撕裂了而已。 现在哪怕是坐在轮椅上,也可以坚持工作的,因为案件已经进行到了比较关键的地步,不能就此半途而废。 欧夜听了我的话之后,感觉到有些无奈。 欧夜知道我是一个非常坚强坚持的人,如果我要坚持的东西,别人不管再怎么阻挡,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的。 没有办法,欧夜只好向医院要了一个轮椅,把我给推了出去。 出了医院之后,我第一时间给洛痕痕打了电话。 接到我的电话,洛痕痕感到有些惊讶:“我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啊,你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把我已经忘记了。” 说实话,之前联手破掉了那些一系列的案件,之间已经建立起了非常深厚的战友之情。 虽然现在已经离开了,但是彼此还是有些牵挂的,今天突然通了一个电话,两个人都感到十分的欣喜。 我说:“我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不能带上你的家伙,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我这边来。” 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洛痕痕听到这个话,眼睛亮了起来:“如果你需要我帮你的话,我当然是义不容辞,但是我相信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们这些侦探出手,是要收钱的哦。” “钱不是问题。” 现在谈钱已经有点太俗了,这个案子我们自己肯定是搞不定的,必须有专业人士的帮助。 因为我们面对的对手是不一般的强大,那些家伙在这个地方盘根错节的,想要连根拔起,必须要对这些家伙下猛药。 时间不等人了。 洛痕痕听了之后还是有些大方:“我会带上最好的装备,三个小时后你们给我接风洗尘吧。” 援兵搞定。 我来到了叶飞飞家,看到我的脚,叶飞飞愣住了:“你是开玩笑吗?才出去这么短时间,自己把自己弄在椅子上去了。” 虽然这个口气带着一些责备,但是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对我还是非常关心的。 我问:“你们的私人武装呢?” 叶飞飞吃了一惊:“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动用我的私人武装?难道你想跟什么人火拼吗?” “我要让他们去保护一个人。” 我说。 “男人还是女人?” 这叶飞飞也非常的敏感,她听我要向自己借兵,所以首先要问出对方要保护的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如果是要保护女人的话,打死也不不会把兵借给我的。 我苦笑:“我是去保护一个平常的普通村民。” 听到我这么说,旁边的欧夜算是明白了。 她对那个女孩子解释道:“我们要保护的是一个证人,这个证人被一群穷凶极恶的杀人犯盯上了,所以需要动用你的私人武装。” 听到旁边的人这么解释。 叶飞飞就算有太多的怀疑,心里面也稍微安全了一点,当场答应,让自己手底下六个保镖带上武器,跟着我们去了个村子。 兵虽然借到了,但是情况却让我们大失所望。 当来到那个村子里面之后,看见那家锁着门的,从外面看起来有点诡异,欧夜联系了自己助手,发现对方竟然已经关机了。 我盯着那个门:“一定有什么问题,咱们破门而入吧。” 用链条锁剪断了大门上的锁,推开房门之后,看见满地的鲜血。 这些血液还没有凝固,看起来这里发生了一场非常惨烈的打斗,而且有人出现伤亡。 欧夜失声说道:“这些混蛋太猖狂了,我派人来保护,竟然都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 现在我们心里面已经知道,自己派出来的那两个人肯定是凶多吉少,必须要申请支援。 欧夜向领导打了一个电话,她要申请支援,领导听到她介绍的情况之后,派出了一个二十多人的突击队。 等突击队到达之后,我们直接就来到了养猪场,对养猪场进行了强攻。 当我们攻进养猪场之后,发现养猪场里面已经人去楼空,甚至原来猪圈里面那一百多头猪,也不见了踪影。 看着空空如也的养猪场。 欧夜对我说:“这些家伙一定是收到了什么风声,觉得我们要对他们进行围剿,然后仓皇逃脱了。” 看着满地的狼藉。 我说:“这些人能够在一夜之间逃走,说明他们还有其他的据点,我们不能就这样停止,我们需要乘胜追击。” 欧夜点了点头:“他们这么多的人,我就不相信他们能够从人间蒸发。” 她对突击队说:“把里面的所有证据收集了,一定要指控这些家伙有罪,因为我们亲眼看见他们杀人。” 那个突击队长看着她:“我们只是突击队的,我们并不负责侦查,侦查这个事情你们还是自己来吧。” 其实突击队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没有有效证据的话,希望不要兴师动众。 这次他们来了二十多个人,本来以为可以抓到一条大鱼,但是没想到,破门而入之后,竟然是扑了一个空。 满怀希望而来,最后还是失望而去,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心里面都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所以突击队长才会这样说,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下次如果再扑空的话,他们是不会再合作了的。 欧夜感到非常的窘迫。 这次事情闹得的确有点突然,不知道这些犯罪分子竟然会算到这一步,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现在犯罪分子全部都逃走了,突击队的也愤然离去,对于我们来说,案子又在一次陷入了僵局之中。 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可以证明这个犯罪集团,所有的事非常有实力的证据。 但是想要把这些家伙绳之以法的话,必须要有顶尖的侦察员。 我本来是最合适的一个人选,但是现在已经受伤了,坐在椅子上有心无力。 关键时候,谁能够站出来呢? 我手机响了,这是洛痕痕打来的电话:“说好的要给我接风洗尘,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们接风洗尘的样子?” “不用接风洗尘,直接来案发现场吧。”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等对方回答,就挂了电话,而且更加可气的是,在我挂完电话之后,就把我的定位发给了对方。 洛痕痕自己开车来到了案发地点,推开门之后,看到满地的鲜血,洛痕痕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绝对是一个凶杀案。 她问我:“你们竟然知道这是一个凶杀案,你们直接通知办案人员,让办案人员来解决这个问题,不是更好吗?” 洛痕痕刚把话说完,我就说:“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凶杀案,这牵涉到了一个犯罪集团,而且是连环性的大型凶杀案,我们需要有足够的证据来指控他们。” 洛痕痕算是明白了。 可能这并不是一个终止,而是犯罪行为的冰山一角,看着满地的鲜血,又要像以前一样,让这些死亡的灵魂来说话。 洛痕痕在那些血泊中蹲了下来。 她掏出了洁白的手套,然后戴上手套之后:“很显然,这是一个被破坏了的犯罪现场,如果想要在这个犯罪现场找到证据,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和欧夜都吃了一惊。 为什么洛痕痕会这么说?难道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满地的鲜血,难道不足以证明犯罪分子在这里实施了罪恶吗? 看到其他人都一脸疑惑的样子,洛痕痕对我们解释道:“这地上的血液,我可以推断出来,这并不是人类的血液。” 其他人听了洛痕痕的分析,全部都傻眼了。 虽然洛痕痕是专业人士,通过看一眼就能分析出来这血液的种类,但是怎么可能推断这不是人类的血液呢? 我说:“这里面住着的一家几口都失踪了,莫名其妙的失踪,没有任何的音讯,我们怀疑是凶杀案,但是按照你的意思,难道地上的鲜血不是他们的吗?” “或许地上的鲜血有他们的,但是更多的是其他动物的血液,我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这么做,我猜想凶手可能是用其他动物的血液来掩盖人类的血液吧。” 洛痕痕已经采取了样本,准备送去化验。 我和欧夜听到洛痕痕这么分析,心里面的疑惑更加的加深了。 如果真的分析的不错,那凶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可能很好解释,一夜之间那么多猪为什么消失掉了,可能就在这个院子里面被杀掉了。 地板上的鲜血可能是猪身上留下来的,但是这个院子里面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最关键的一点是,欧夜派来保护证人的那两个人,现在也联系不上了。 难道这些人真的是从人间蒸发了吗? 洛痕痕看着我们两个人的表情,大胆的提出了一个推测:“可能有人出卖了你们。” 第【151】章:自讨苦吃 听到这个推测,我们两个人心里面都震了一下,如果真的是有人出卖了我们,那矛头肯定会指向一个人,那个人当然是剃刀。 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剃刀会出卖自己。 再怎么说那是一个生死朋友。 虽然在很多时候,朋友不一定靠得住,但是逻辑上就说不过去,因为知道真人的下落的,除了我和小张之外,那只有剃刀和另外两个人呢。 如果排除另外两个人,那只剩下一个剃刀,所以用排除法来说,剃刀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小张问我:“你的朋友出卖我们,他到底想得到什么东西?你之前所说的那个赵先生又是谁?” 看来小张是一个非常心细的人。 现在他还想得起来我和剃刀的对话,当时在车上两个人对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个话记在了心里面。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叫做赵先生的人,但是他听说那个赵先生是研究尸体的,他心里面就对这个人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正常的人会去研究尸体?如果跟研究尸体的人走到一块的人,那又是什么样的人? 被小张这么一问。 我愣了一下:“我可以不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吗?至少目前为止,我可以不用回答你吗?” 我并不是在逃避这个问题,我只是觉得现在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个恰当的时候。 其实我自己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回答这个问题才恰当,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能是不想让小张牵扯在这个问题里面来吧。 小张张了张嘴巴,不知道怎样说话的时候,欧夜带着化验结果回来了。 工作人员对欧夜说:“化验结果表明,鲜血里面的成分,是猪血的成分,跟村口卖的那个猪肉是同样成分。” 村口有猪肉卖吗? 听到这个工作人员这么一说,我和小张都惊讶了起来。 我问那个工作人员:“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村口是不是有猪肉卖?为什么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村口有猪肉卖?” 我们刚才进村的时候,村口就没有几个人,根本就没有看见卖肉的。 欧夜对我说:“我们刚才进村的时候,看见村口摆满了猪肉,我还有点好奇,为什么这个菜市场只卖猪肉不卖其他的菜?” 我和小张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张说:“我们去肉铺里面检查一下猪肉成分,看从里面能不能得到我们需要得到的东西。” 我也点头:“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卖的那些猪肉是不是从这个养猪场里面出去的?但是这个事情感觉到还是有些蹊跷,为什么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卖,现在既然在卖。” “可能是刚才正在加工,你们错过了而已。” 那个工作人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是这个工作人员不经意的一说,我听出了问题。 猛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对其他人说道:“我觉得并不是我们错过了,而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可能已经记住了我们,他们看见我们的时候,不敢把东西拿出来卖。” 欧夜说:“这个村子里面的人记住了你们,那就说明他们卖的东西,一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如果我告诉你,他们卖的东西是吃人肉长大的,你会怎么想?” 我想起自己在加工厂里面那一幕,就有点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当时那个人跟自己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我亲眼所见,那个人把那些尸体加工成了碎块。 把尸体加工成碎块,如果不是用来喂动物的话,没有人会这么做。 对于一个办案的人来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什么样的怀疑,他们必须都有心理准备。 我说完这句话,不但没有把欧夜吓到,而且还引起了欧夜的兴趣。 只看见欧夜眉毛挑了一下:“吃人肉长大的猪肉,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我今天要去挑战一下,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猪肉。” 一个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引起来,那简直是最大的一种吸引力,对于这个年轻小女警来说,最想得到这样的吸引力。 在十几分钟之后,欧夜和她的助手来到了村口的卖肉摊面前。 卖肉的老板膀大腰圆,看着面前这个前凸后翘的女人,笑嘻嘻地抡着手里面的砍肉刀。 他望着欧夜说道:“小妹妹,想吃什么样的肉,今天可以给你便宜一点。” 欧夜指着下水:“全要了。” 那个卖肉的大汉,突然脸色变了一下。 他对买肉欧夜说:“对不起,我们不卖下水的,如果你想吃肉的话,其他部位可以便宜,但是下水我们是不会卖的。” 真是奇怪的一个卖肉铺子,别人家卖肉巴不能把下水处理掉,怎么这家卖肉的竟然不卖这个东西? 欧夜说:“我就喜欢吃下水,如果小哥哥你不想卖的话,你能不能把它送给我?” 这是得寸进尺的说法。 那个卖肉的大汉眼睛一鼓,咔嚓一声把刀剁在了案板上:“要买就买不买就滚,哪有那么多的废话。” 看到卖肉的发火了,欧夜非但没有被吓到,而且还自己钻进了卖肉铺子,伸手抓起了地上的下水。 卖肉的大汉在后面骂道:“你他妈干什么?老子说不卖就不卖,你以为老子是开玩笑的吗?” “你不卖,老娘偏要买,怎么不服气你用刀砍我啊?” 欧夜真的是要跟这个卖肉大汉杠上了。 听到这里面有吵闹声,外面的人都跑来看热闹,一下子把整个卖肉铺围了起来。 看到外面围着的人群,这个大汉顿时暴怒了。 他突然按了一下按钮,橱窗上的卷帘门迅速关了下来,把欧夜关在了里面。 大汉伸手向欧夜抓了过去:“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不是?老子说不卖的,你偏偏来我这里找不爽,现在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眼看就要把欧夜按倒在地,突然欧夜一个转身,一脚把大汉踢倒了,一屁股坐在水盆里面。 那个大汉正要挣扎着爬起来,欧夜抓起一把割肉刀,顶着大汉的脖子:“老娘本来是来买肉的,差点把命送在你的手里面,你到底是在卖猪肉还是要杀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钻进来,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大汗一脚踹在了欧夜的肚子上,然后从后面拔出了手枪,咔嚓一声上膛之后,顶在了欧夜的脑门上。 一个卖肉的手上随身带着枪,这个地方真的是要反了天了。 欧夜知道自己这一趟算是没有白来。 面对屠夫的枪口,欧夜没有慌乱。 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你手里怎么会有枪,你真的只是一个卖肉的吗?” “我本来是一个卖肉的,我的肉卖的好好的,你非得来得罪我,现在我已经不是卖肉的了,我是一个杀手。” 不管愿不愿意。 那个拿着枪的人,他自己已经承认了自己是一个杀手。 可能卖肉对于他来说,只是对一个身份的掩盖吧,一个杀手隐藏在卖肉的地方,这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非常惊悚的消息。 欧夜心里一震。 如果今天真的遇到了一个杀手,那对于这个警察来说,简直就是凶多吉少的事情。 幸好有第二套预案。 她望着对方黑洞洞的枪口:“你既然是杀手,我相信杀手也有自己的杀手的道理,你不会滥杀无辜吧?” 欧夜这是在探寻对方的底线。 任何人都知道,做杀手这个职业的人,一定是非常冷血无情的人。 像这样的人没有底线,如果要去探寻的话,那简直就是去送命。 欧夜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其实用这招只是为了激怒这个杀手,他们想要知道杀手后面的人到底是谁。 这是铤而走险的一个招数。 杀手牙关一咬,把枪口顶在欧夜的脑门上:“我知道你想来探我的底,但是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做是一个非常愚蠢的行为吗?” 这是一个杀手的警告。 一般来说,这些杀手不会轻易发出警告,一旦这些杀手发出警告,那就说明这些杀手马上就要动手了。 杀手动手之后,没有人能够阻挡,这就是杀手界的规则。 欧夜松开了手。 她尽量要让自己变得很放松,任何一个人面对冰冷的枪口,心里面都会恐惧紧张的。 虽然这是一个警察,但是警察也是人。 她说:“你千万不要紧张,小心你的手枪走火。” 那个杀手冷笑的一声。 他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是一个傻子,怎么会有这样傻的人,还劝杀手不要紧张。 杀手为什么要紧张,杀手是决定别人生命的人,手握生杀大权的人,有什么好紧张的? 杀手盯着这个女人的眼睛,冷笑的一声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就是像你这样人丑话多的女人。” 这个杀手犯了大忌。 他难道不知道,不能当面说女人丑吗? 这句话足以点燃任何一个女人心里面的怒火,这种怒火一旦燃烧起来,可以毁天灭地。 欧夜表情虽然看起来很恬静,但是自己心里面已经有了反杀的计划。 她笑了:“我既然这么丑,那请你开枪吧。” “如你所愿。” 这个杀手竟然毫无任何的怜悯,手指扣下了扳机,手枪在他的面前击发了。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时候。 面前这个女人突然出手,杀手甚至只觉得眼前一晃,这个女人的手已经卡住了他的手枪。 因为女人用手卡住了手枪,手枪的撞钉并没有撞上子弹。 所以子弹没有爆炸,这个杀手鼓起了眼睛。 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以来,第一次看见开枪之后没有击发的。 任何一个人都会因为这种改变而惊讶,但这个杀手就在这惊讶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把他手里面的手枪抢了过去。 欧夜握着抢过来的手枪,转眼之间就反败为胜。 那个杀手还没有反应过来,欧夜已经用一个标准的跆拳道侧空踢踢了过去,正好踢在那个家伙的脸上。 因为那个家伙是一个杀手,刚才只是一愣神之间,就被对手反击了,所以他现在恼羞成怒。 只见这个杀手退了三步。 从后面抽出了半米长的一把大刀,一刀朝面前这个女人砍了过去。 欧夜立马开枪。 子弹从手枪里面射了出来,一枪击中了那个人的膝盖,那个杀手闷哼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第【152】章:不受控制 外面的人连忙把卷帘门撞开,冲进来控制住了那个杀手。 我被人推了进来,问杀手:“你卖的猪肉,是不是后面这个养猪场里面生产的?” 没有过多的废话,开口就问主题,因为这个人身上带着的枪,所以一定有什么问题。 那个家伙已经疼得满脸是汗,他咬着牙关抬起头来。 恶狠狠的盯着我:“我卖的什么地方的肉,关你什么鸟事?” 这并不是口气很硬的表现,而是一种耍无赖的表现。 我牙关一咬,拿起一根棍子,捅在了那个人的膝盖上。 这跟棍子刚好捅在这个人受伤的地方。 那个家伙痛得一身惨叫,就像杀猪一样,差点就滚倒在了地上。 我说:“你如果再敢跟我嘴硬,我就用这根棍子在你伤口里面捅十个来回,你信不信?” “你是大哥,你是大爷,老子算是服了你了,手段如此之狠,你才是杀手好不好?” 对方不得不服。 我自己的腿上也受了伤,知道一个人在受伤之后,如果再加到第二次伤害的话,那简直是痛不欲生的。 不管对方口气有多么的硬,只要用这种办法,都能把对方的嘴撬开。 我们把杀手带了回去,经过了连夜的突审,从杀手的嘴里面,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 小张拿着一份地图,出现在了办公室里面,他把地图在办公桌上铺开,然后指着一个地方。 他对所有办案人员说:“这个杀手已经交代了,这个集团隐藏的窝点,就在西山的某个山洞里面。” 听到小张的这个介绍,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面有些忐忑。 因为这个西山是这里的风景名胜区,如果说犯罪集团的窝点隐藏在这个风景名胜区,那我们想要把这个贩子集团一窝端,很显然是不现实的。 欧夜说:“犯罪集团既然隐藏在这个风景名胜区里面,这段时间又是旅游旺季,想要把西山全部封闭是不现实的。” 我点了点头:“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瓦解。” “根据那个杀手交代,这个犯罪集团一般都是分散开来的,很少能聚在一块,而且他们的行踪飘忽不定,我们办案人员没有办法把他们固定下来。” 那个带头的突击队长这样说道。 我看了小张一眼,再看看欧夜:“先派两个人上去摸排吧。” 小张对我笑着说:“你看了看我和小欧,想必你心里面已经有了人选。” “是的,在这里,经验最丰富的莫过于你和小欧,你们两人装成情侣进入风景区,进行摸排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 我毫不避讳的说。 这样的安排并不是不好,只是别人有点想不到而已。 我说:“正因为别人没有办法预料得到,所以这才能起到防不胜防的效果。” 小张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两个怎么也想象不到,会让他们两个来组cp,但是既然已经这样安排了,那就暂时按照安排的来做吧。 小张问:“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我说:“当然是越快越好,我们现在浪费一点时间,那就有可能多一个人死去。” 我说的这个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对方的手段任何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对方是不会给谁讲道理的。 欧夜点了点头:“那咱们就计划一下吧,看来怎么行动。” 安排完毕之后,我遇到了一个访客,这个访客当然是自己的老朋友。 登门拜访后。 剃刀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我:“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够站起来?” 招呼对方坐下之后,我对剃刀说:“不管我什么时候能够站起来,我知道你今天的到访,一定是有所而来。” 剃刀笑了笑。 他对我说:“你不是一直在问我赵先生的事情吗?我觉得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你的,咱们今天就敞开来说吧。” 对方的话让自己非常感兴趣。 如果剃刀要说赵先生的事情,那可能许多谜底都会被解开,这是比较让人期待的。 我问:“你为什么会突然跟我提起他的事情?我现在有点怀疑的是,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剃刀摇了摇头。 抬起头来看了看窗外的风景,他对旁边的人说:“有些东西不该隐瞒你的,就算要隐瞒你,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听到剃刀这么说,我眉头一皱。 不知道剃刀为什么会这么说,作为朋友的话,其实充分信任对方的。 有时候,朋友之间就不需要隐瞒,一旦朋友之间都产生了隐瞒,那这个朋友的意思,就会变得差了一些东西。 剃刀看我没有说话。 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我跟那个赵先生的确有合作的关系,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没有太大的因果。” “你们合作做什么?” 我冷静的问了这么一句。 虽然已经猜到剃刀跟赵先生是合作关系,但是猜不出来这两人之间的合作,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剃刀拿出了一瓶看起来比较透明的酒。 他盯着酒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药可以返老还童吗?” “不会是你手里面的那瓶药吧?” 对于这个说法,心里面是不可能赞同的,每个人都逃不了生老病死,根本没办法跟新陈代谢做对抗。 没有什么药可以返老还童,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进化到那个地步。 剃刀把手里面那瓶药摇了摇:“你所说的那个赵先生,一辈子在研究这个东西,可能研究了差不多几十年,到最后他发现了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 任何科学界的人,对未知的事物钻研总是没有止境的。 他们所说的那个赵先生,可能就是这样一个非常执着的人。 我问:“他发现了什么问题?” “在人体基因里面,有一种奇怪的组织,这种组织通过一种秘密配方之后,双方搭配起来,可以让新陈代谢变得缓慢,换句话说,这就是一种返老还童药。” 剃刀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里面充满了惊喜,当然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看到剃刀的这个表情,我吃了一惊。 这完全就是一个商人的思维,一个商人一旦发现了商机,那就像是狗见了屎一样。 他们会想尽任何的办法,把这个可以变成商机的利益抓在自己的手里,剃刀是一个商人,所以他会做商人都会做的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 在这个巨大的商机面前,看到的却是另外一面:“按照你的意思,想要得到这种东西,一定要从人体里面取出来是不是?” “当然是这样的,因为这是藏在人体重要部位的基因,想要得到它,必须要活着的时候,从人体中间取出来。” 剃刀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就说出了这个说法。 我心里面倒抽了一口凉气。 活着的时候从人身上取出来,那跟获取熊胆有什么两样? 这么残忍的手段,他们竟然能用在人类身上,这并不是骇人听闻的事情,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着的。 我说:“用其他人的生命来换取你自己的返老还童,你觉得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吗?” 剃刀好像应该知道对方是这样的反问。 他的反应非常的冷静,冷静的有些可怕,这种可怕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威慑力。 他说:“我实话告诉你吧,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在追求这个东西,而这个东西,目前为止只有我们发现。”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觉得面前这个人越来越可怕,这个人非但没有意识到这种危险性,而且已经把这个当成了一个商机。 这可是一个致命的商机,这种商机一旦成型的话,将会让很多无辜的生命,无声无息的消失掉。 剃刀说:“假如在这种药被采出来之前,我们把这个药的所有东西垄断,那可以想象一下,我们的将来是不可限量的。” 把一个杀人的商机垄断,这种想法可能只有剃刀这种人想得出来。 我说:“垄断了你又能如何?难道你真的要用别人的生命来换取这些不义之财吗?” 剃刀点了点头。 他好像根本不在乎,或许这个商机实在太诱惑了,他已经变得有恃无恐,甚至有些疯狂了。 他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生不如死的人,以其让他们如此痛苦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不如由我们来结束他们的生命,一条生命能够延续别人的生命,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买卖。” 可能在商人眼里面,杀死一个人只不过是他们的一种买卖而已。 看到面前的剃刀,我觉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了。 之前的这个人是交心的好朋友。 但是现在这个人,竟然把人的生命看作草芥一样,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 我摇了摇头,他苦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自己面前这个朋友说:“所以你今天来,是不是想让我跟你们一起拿起那把屠刀,往无辜人的脑袋上砍过去吗?和你们一起发死亡财?” “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你身边很多的人都会死去,可能还包括我。” 面对对方的质问,剃刀并没有回避,他直接面对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已经生气的人,非常冷静的回答道。 我说:“我把你当成朋友,你没有必要在这里威胁我。” “之所以我把你当成朋友,我才来跟你说这个话,因为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发财,甚至说我想救你一命。” 剃刀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如果我不跟他合作的话,那就会面临着危险,而且有可能会有死亡的威胁。 我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人。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经最信任的朋友,会来到自己的面前来威胁自己。 这一生不怕威胁,但是他最怕失去朋友,因为这是一种信念的崩塌,这是一种彻底的毁灭,真的不想遇到这样的结果。 看到我没说话,剃刀说:“你知道你的那些朋友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吗?甚至圣女都没有出现,其实他们一直在赵先生的手里面。” 我心里一颤。 原来那些朋友是被赵先生控制的,一直以为是白龙王控制住了他们,甚至还以为是神婆。 但是现在剃刀竟然说是赵先生,这是让我十分意外的地方。 因为赵先生这个人之前跟我没有多大的恩怨,两个人只是见过,不到三次,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最大的威胁。 我失声说:“如果是他控制了我的朋友,那他为什么要控制他们?” 第【153】章:打成共识 “他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他也知道你很在乎你自己的朋友,他控制你的朋友其实就是为了利用你。” 剃刀直接说了。 我听得有些头疼:“我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他们这样做简直是错误的选择。” 看到我有些失魂落魄,剃刀说:“你自己的潜能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你不想跟我们合作的话,你那些重要的朋友就会被拿来做研究。” 这已经是非常显而易见的威胁了。 听到自己最信任的朋友跟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我心里面的火气突然就腾了上来。 对剃刀吼道:“如果你敢动我的朋友一根手指头,我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兄弟,你就不要跟我在这里装逼了,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我相信你自己比我更清楚,如果没有人帮你,你现在就是废人一条,对任何人都起不了威胁。” 剃刀的话非常刺耳。 但是这个话虽然非常刺耳,可是说的是实话,因为他面前这个人的确已经是废人一条了。 如果腿上的伤不好的话,甚至连行动都不方便,没有朋友的帮忙,我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我听到对方用这种嘲讽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心里面还是有些心疼的,但是这种心疼对于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东西了。 叹了一口气,对面前的剃刀说到:“你们怎么做?难道不怕得到报应吗?” “可能你不知道吧,其实那个白龙王和神婆,也在研究这个东西。” 剃刀开始把话题转移,转移到白龙王上面。 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在研究这个东西?” “赵先生手底下有一个叛徒,这个叛徒离开赵先生之后,就去到了白龙王那里,帮助白龙王研究这个返老还童药。” 剃刀又说:“之前你一直在寻找那个香炉的秘密,现在我把香炉的秘密告诉你,其实这个香炉并不是白龙王用来控制手下的,而是用来研究返老还童药的。” 他一直在寻找的香炉的秘密,难道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我盯着剃刀:“原来香炉在你们的手里面,你们一直在寻找他的秘密。” “我也不隐瞒你了,自从你把那个东西交给我之后,我已经让顶级的专家来破解了,最后专家发现,这个香炉是用人的头盖骨做的。” 剃刀的话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香炉竟然是用人的头盖骨来做的,那这个白龙王到底是真的在研究一种丧心病狂的药物吗? 剃刀说:“我们对香炉的头盖进行了化验,发现这个头盖骨,主人的生前,曾经被人在体内种植了一种药物。” 剃刀的说法,让我差点惊倒在地。 有人在体内种药物,这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来种植的。 这个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竟然还有人在身体里面种植药物,要不是剃刀亲口跟我说,我完全不相信。 剃刀说:“这个香炉的主人死的时候年龄大概在12~13岁,死亡的原因,就是身体里面的药物冲破了大脑,让他自己的脑组织全部死亡,然后白龙王就把他的头盖骨做成了香炉。”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 我有点难以理解了。 剃刀说:“因为那个药物种在人体的骨髓里面,药物让人体的骨头完全变成了药物本身的物质,白龙王的人就是用这个骨头来和另外一种药物产生化学反应,所以他们必须要用头盖骨来做香炉。” “你的意思,白龙王的另外一种药物,就是在这个香炉燃烧的香吗?”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东西。 刚才剃刀说两种药物产生化学反应,如果两者之间需要产生化学反应,那肯定是两种药物经常接触。 想要跟香炉经常接触的东西,那必然是香炉里面燃烧的香。 我现在想到了香炉里面燃烧的香,所以就联想到了剃刀所说的这个话,似乎有些行得通的地方。 剃刀点了点头:“你果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其实我要告诉你的另外一点是,白龙王燃烧的那个香,也是从人体内取出来,通过加工之后变成成香火的。” 燃烧的香火,竟然也是从人体里面取出来的,那么这个白龙王表面看起来虽然是白龙王,但是岸底下却是一个杀人狂魔。 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都会这样的阴暗? 我深吸一口气:“你把这些秘密告诉我,其实只有一个目的,你想我跟你们在一起对抗白龙王吗?” “对抗白龙王只是目的中的一项而已,我已经说过了,我需要垄断这个市场,必须要得到你的帮助。” 剃刀说的很直白。 他知道他做的生意是非常残忍的生意,但是想要把这种生意洗白,那只能用一种手段,就是用正义的方式去做。 “我答应你。” 我说:“但是我在答应你的同时,我还有一个条件。” 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 剃刀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着面前的我,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惊喜:“只要你答应我,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同意你。” 他这个承诺有点太大胆了。 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感觉到有一点后悔了,如果对方让他停止研究的话。 那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才好。 我说:“我要你用你的办法,把圣女救出来。” 剃刀可能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条件。 他点了点头:“就算你不跟我说这个话,我都会救她的。” 这个话有点冠冕堂皇了。 刚才还在拿这个话来威胁我,现在竟然说自己会亲手救圣女,这难道不是自己给自己打耳光吗? 但是我并没有在意:“你只有把圣女救出来之后,我们才能达成合作。” 我的条件就是这个。 剃刀欣慰的站了起来,他向我伸出了自己的手。 看他这个样子,想要跟我握手,但是我没有任何反应。 剃刀说:“我知道你从心里面瞧不起我,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体谅我的。” “你用什么来让我体谅你?” 我反问了一句,继续追问对方:“伤害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你们难道不怕遭到报应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报应,有能力才是最终的报应。” 剃刀毫不在乎。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还是盯着我的眼睛:“不过我真的要感谢你能够答应跟我合作,因为没有你的话,我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如果真的感谢我,那就赶快把你圣女救出来吧。” 我觉得自己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自己的表情。 真的一眼都不想多看面前这个人。 有时候,如果彼此间的信仰不同,或者说自己的利益倾向不同,那可能会导致更多的问题出现。 我们两个之间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但即便是最好的朋友,到了一定的时候,你会分道扬镳的。 我的骨子里,就瞧不起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当我自己的身边出现了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没有办法去改变的话,那只能尽可能的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化。 或许说回来,他自己也是一种自私自利的人吧。 送走剃刀之后,拨通了小张的电话。 小张和欧夜现在正在风景区里面,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他们的计划,但是不知道计划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问:“你们有没有打听到什么东西?”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山洞面前是一个宾馆,你会怎么想?” 看来小张他们已经找到了匪徒的藏身地,匪徒竟然藏在一个山洞里面,那山东面前的宾馆是不是跟匪徒也有关系? 我听到小张这么说之后,沉吟了片刻。 问小张:“宾馆建在山洞面前,是不是把洞口堵住了?” “洞口应该是被封住的,因为想要进入这个山洞的话,只能从宾馆的正门进入。” 看来小张观察的比较仔细。 听到小张的描述,我说:“宾馆里面情况怎么样?我希望你们不要打草惊蛇,因为你们现在只有两个人。” 对方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人。 光靠小张和欧夜根本不可能应付,所以有必要提醒他们两个,千万要小心行事。 小张说:“我正在跟小欧商量,要不要假扮成游客,住进宾馆里面。” 作为一个侦查员来说,假扮成游客在敌人在老窝里面去侦察,也算是一种非常大的冒险。 但是想要得到证据的话,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他们也会这样去做的。 我说:“你们身上带枪了,能够逃避过对方吗?” “他们应该不会搜身吧?” 小张在电话那边看起来不是很肯定。 这让我有些担心。 因为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人,如果你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的话,你千万不要去冒险。 对方的反侦察意识很高,随便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对方的火引起来。 我可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出现。 突然在电话里面说到:“要不你们撤回来吧?” 听到我这么说,电话对面的小张顿时傻了眼。 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才刚刚开始,你就让我们撤回去。” “我并没有开玩笑,我觉得这个情况有点严峻,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我在电话里面冷静的说。 突然电话那边传来了欧夜的声音,应该是欧夜把小张的电话抢了过去。 欧夜怒气冲冲的在电话里面说:“作为侦察员,不管遇到多么大的困难,都不能半途而废,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欧夜会铺头盖脸,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还想开口回答一下,欧夜直接机会都不给我:“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的老窝,现在正是寻找证据的时候,你竟然叫我们撤回去,你在开玩笑吗?” 第【154】章:大小姐说 “我是在替你们的安全考虑。” 我不想做过多解释,心里面怎么想,嘴里面就怎么说出来。 但是欧夜说:“放心吧,我们会安安全全的把证据找到,只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 说完挂了电话,好像火气还很大。 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我也感到无奈之极。 看来这个欧夜也是一个比较容易冲动的人。 其实这也并不是难以理解,毕竟任何一个办案人员,在面对案子即将破掉的时候,心里面都是难以冷静下来的。 这个案子看起来是一个重大的案子,但是可能会在欧夜手里破掉,就像跑了马拉松,将要冲线那一刻,激动心情当然无以言表。 劝不住那是正常的。 叶飞飞走了进来,看见叶飞飞,我眼睛一亮:“你来得正好,我想我还要再跟你借兵。” 叶飞飞张了张嘴,苦笑:“你事情真多。” “你来找我做什么?” 看到叶飞飞进来,我知道有事,所以主动问。 叶飞飞脸上浮起了一抹阴云:“告诉你一个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班长出现了。” 叶飞飞话说完,我呆在了当场。 那个传说中的班长,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到底是故意出现的还是一个巧合? 叶飞飞看到我这样的反应。 笑了笑说道:“不至于吧,一个班长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我摇头:“你难道不觉得,他出现的时间点,实在太巧合了吗?”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的巧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叶飞飞倒是非常的冷静。 这个女孩之所以反应没有这么大,可能想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吧。 但是我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 必须把每件事都想的小心翼翼,尽量不要在这些事情上出现错误。 现在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危险,我们就像是在过独木桥一样,一不小心就可能粉身碎骨。 我问叶飞飞:“既然班长出现了,那老师有什么反应?” “老师的反应,是需要看你的。” 叶飞飞淡淡一笑,一双眼睛在我脸上瞄来瞄去,好像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深吸一口气。 叶飞飞说的话已经非常的清楚了,现在老师是看我有什么主意。 或许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老师对我的一种考验吧。 我说:“老师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吧。” 叶飞飞脸上拂过了一抹惊讶的表情。 我看到对方有些惊讶,心里面有些奇怪,不就是自己提出来要见老师吗?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会这么惊讶? 我对叶飞飞道:“你这个表情代表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第一个想法是要见班长的。” 叶飞飞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是坐在轮椅上的,现在那个女孩坐下来的时候,刚好跟我平起平坐了。 叶飞飞倒了一杯水,看着我说:“这并不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东西。” 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还是比较缜密。 从别人的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能够看出一些技巧来,看来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我在轮椅上耸了耸肩:“你刚才风急火燎的来通知我,说班长出现了,但是你自己的表现却非常的淡定,这是什么意思?” 叶飞飞歪着脑袋想了想。 眨着眼睛回答道:“其实我只是一个自私的人而已,班长就算出现了,对我没有任何的威胁,我为什么会有太大的反应呢?” 说起来。 这个女孩子像是在推脱自己身上的责任,但是看起来并不是这么简单。 我觉得她是故作轻松而已。 嘴角浮起了一抹邪魅的微笑:“如果你真的有这么冷静,那你就不会把班长的事情告诉我了。” 叶飞飞杯子里面的水差点打翻在地上。 她盯着我:“你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怪物,为什么说话总是不给别人留情面?” 她瞪了一眼我,好是让别人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自己心里面觉得有点不开心一样。 我淡笑道:“我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 叶飞飞无奈的喝了一口水。 其实来找我,她是鼓着很大的勇气来的,因为怕这一趟来,得到一个失败的结果。 之所以要喝水,那是心里面提心吊胆,用喝水来压压惊而已。 没想到我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而且当面就说了出来,这实在太不给面子了吧。 我说:“咱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出来吧,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这个话看起来还是比较大方。 算是很给那个女孩子面子了。 叶飞飞小嘴厥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本来是不想来找你的,但是我需要有一个人帮忙,想来想去除了你别人帮不了我。” 想找人帮忙,还要绕这么大的弯子,像这样的女孩子,真是戏精本精。 我说:“你有那么大的势力,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地方吗?” 在我的眼里面,面前这个女孩子,显然是一个小军阀。 手底下有那么多的人可以利用,而且随时随地可以为自己卖命,有那么多人保护,这个女孩子还需要什么帮助呢? 叶飞飞说:“你不要看到我手底下的一些人,其实他们都是一些草包,真正需要帮忙的时候,什么力气都使不上来。” 她在我面前毫无顾忌的吐槽。 我连忙打断:“大小姐,你不要因为不借兵给我,就说自己的手下全部是草包吧?” 现在心里面想的事情,是怎么从这个大小姐手里面,先借几个帮手来用一下。 刚才已经提出来,要向面前这个女孩子借兵的。 担心叶飞飞把那个话题忘了,所以再次重申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子听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简直是哭笑不得。 叶飞飞对我说:“大哥,你有一点仁慈心好不好?妹妹我这边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谈你自己的事情吗?” “你只要把兵借给我,有什么事情咱们好说。” 我不管对方会不会火烧眉毛,直接把自己的想法给摊牌了。 叶飞飞差点被气哭了。 掏出了电话,然后打通了一个电话:“周管家,你们那边有多少人,全部给我带过来。” 听叶飞飞这口气,是要倾巢出动吗? 那边的管家听了大小姐的这个话,好像被吓到了:“大小姐,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 “废话不要讲了,带上最好的武器,子弹带多一点。” 叶飞飞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命令了下去。 听到说带上最好的武器,而且还要把子弹带多一点,那边那个管家当然不敢再问了,真的以为大小姐这边出了什么大事。 管家在电话里面说:“大小姐你挺住,我们十分钟之内就赶到。” 挂完电话之后。 叶飞飞对我说:“我手底下的兵全部借给你了,他们的火力可以端掉一个办案机关,现在你满意了吧?” “让他们直接开往西山风景区,我给他们一个联系号码,直接听从那个号码的主人指挥。” 我并没有感谢叶飞飞,而是把小张的电话号码给了叶飞飞,意思是让小张直接来指挥叶飞飞的人。 安排完这一切之后,我才说:“好吧,咱们现在来做你的事情吧,你不是要带我去见班长吗?现在可以去了。” 叶飞飞眉毛一挑:“以你现在这个状态去,你觉得你真的能够搞定吗?”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我,叶飞飞心里充满怀疑。 我问:“难道你要我去拼命吗?” 叶飞飞说:“虽然不是让你去拼命,但是有可能让你丢掉小命。” 她这不是在威胁。 因为那个传说中的班长,现在虽然在某个他们都知道的地方,但是却被数十名杀手保护着。 坐上车之后。 我问叶飞飞:“你为什么一定要带着我去见他,你跟他之间又有什么恩怨?” 叶飞飞把车开出了我们的大院,往着城市的方向开去。 她对我说:“我跟那个人的恩怨,从很多年前就可以说起了,或许我跟他的命运是绑在一块的,必须要想个方法解决掉。” 听这个女孩子的说法,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同寻常。 叶飞飞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背景? 为什么这个人跟老师关系非常的亲密,现在跟班长又有一些联系,那这个女孩在这个组织里面到底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坐在副驾驶位。 虽然我的脚现在还没有办法移动,但是我必须要跟着这个女孩出来,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问叶飞飞:“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为了我背叛了你的闺蜜。” 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有些惭愧的,让一个女孩子为了我背叛了闺蜜,可能在这个女孩子的面前,我就是一个灾星吧。 叶飞飞一边开车一边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并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如果不想交往下去了,彼此说拜拜非常简单。” 最后女孩子看起来说得非常的轻松。 其实从女孩子的话里面听得出来,这个女孩对自己的那个闺蜜,还是感到你是抱歉的。 我说:“我现在有一种想法,你是不是夹杂在老师和班长之间,没有办法很好的选择?” 叶飞飞转头看着我。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总能看清自己心里面在想什么。 其实的确是这个样子。 叶飞飞在老师和班长之间存在着一种奇怪的关系,两者之间都非常的难以选择。 面对这个伤脑筋的问题,没有任何的办法,她只好把我请来,希望能够让我帮自己解决问题。 她对我说:“你既然已经看穿了,我心里面想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来?” “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交易关系,我跟你来,不只是为了帮你,同时也在帮助我自己而已。” 我还是用那一如既往的口气,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就在叶飞飞还想说话的时候,我们的车突然失控了,飞速的撞在了旁边的隔离带上。 跑车本来速度就很快,一下子撞在隔离带上之后,当场就腾空飞了起来。 第【155】章:直面锋芒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在开车的过程中,叶飞飞的注意力不集中吧。 一个小小的失误,足以让我们车毁人亡。 就在短短的几秒钟后,那辆腾飞起来的车,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随着一声爆炸,整张车瞬间燃烧成了一团火球。 但是万幸的是,这个车是敞篷车,当时我们没有把敞篷关起来,所以我们被甩了出来。 就在十多米开外的地方,两个人被一起砸甩在了花丛里面。 叶飞飞被撞得晕头转向的,咬着牙关爬起来之后,第一个想法是她自己副驾驶上坐着那个人。 我本来就已经深受重伤了,再加上遇到这样的一个车祸,想必已经是凶多吉少。 叶飞飞从地上爬起来,连忙四处寻找,在她焦急的寻找之下,她在树干上看见了那个人。 叶飞飞傻眼了。 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树杆上,而是有人搂着我挂在树杆上。 这个搂着我的人,看起来并不是活生生的人,确切的说,这是一具已经腐烂了的尸体。 看着那个尸体的长头发,想必是一个女尸,尸体为什么会搂着人,难道尸体诈尸了吗? 叶飞飞鼓起勇气,从身后拔出了防身的手枪。 小心翼翼把手枪上膛之后,瞄准了空中的尸体:“不管你是人还是尸体,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赶快把我的朋友放下来。” 我看起来好像已经晕倒了过去。 叶飞飞在下面这么喊,我都没有清醒过来,但是那个尸体竟然睁开了眼睛,而且从嘴里突然吐出了一条舌头。 舌头飞速卷了下来,叶飞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面的手枪竟然被那个尸体的舌头卷了过去。 尸体用舌头把手枪往树丛里面一抛,转眼消失不见了。 从那个尸体的喉咙里面发出了呵呵呵的尖笑声,好像是在嘲笑树下面的傻女孩一样。 叶飞飞吓到眼睛一直,尖叫一声之后,转身就跑。 可是就在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天空中突然落下了一只巨大的蝙蝠,直接挡住了叶飞飞的去路。 那只蝙蝠看起来就像是变异了的生物。 个头甚至比一个人还高,站在这个女孩子面前,张开了两个翅膀,翼展展开有五六米宽,叶飞飞看着这怪物,差点大小便失禁了。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响起了啪嗒一声。 叶飞飞下意识把身体转了过来,发现那个尸体,竟然从树上落了下来,抱着我直愣愣的站在身后。 叶飞飞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那个尸体的长舌头再次伸了出来。 直接向她脖子卷了过来,就像是绳索一样,把这个女孩子的脖子绕了一圈,往树上弹了过去,想要把叶飞飞吊死在树上。 绝望的叶飞飞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自己被妖怪和僵尸包围了,想要图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她眼睛闭上的时候,我的话响了起来:“神婆,跟一个女孩子装神弄鬼,实在太不够意思了吧?” 听到我的声音。 叶飞飞连忙睁开眼睛,只见那个尸体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老太婆,刚才那些蝙蝠怪物,竟然消失掉了。 那个老太婆就是神婆。 神婆没有看吊在空中的叶飞飞,而是对我说:“你这臭小子,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 “我是帮助我的朋友而已。” 我推开了尸体,努力站了起来,那个神婆向我走了过来:“你口口声声为了你的朋友,但是你知不知道,你们要对付的人是我的儿子。” 神婆的话说出来之后,在场所有的人都吃惊了。 这个神婆的儿子,究竟又是谁呢?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班长吗? 苏常赋说:“不管你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但是只要那个人做了为非作歹的事情,我就不会放过他。” “你不是上帝,你没有资格审判别人。” 神婆说! 看着面前的神婆。 我知道自己之所以被对方绑架,对方肯定是早就设计好了的,一定要在这个地方等着我们。 所以就制造了这一个车祸。 我对神婆说:“那个女孩子她是无辜的,你把她放下来吧。” 我说的那个女孩子,当然是空中吊着的叶飞飞。 现在叶飞飞已经被吓得花容变色,被吊在树枝上,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勒痕。 神婆抬起头来。 她看着叶飞飞,对我说:“我现在想请你跟我走一趟,如果你愿意跟我去的话,你这个朋友的命可以保下来。” 这是一个威胁的条件吗? 我问题还没有问出来,那个神婆直接就阻断了自己的退路。 神婆说:“但是如果你不答应,明年的今天就是你这位朋友的忌日。” 神婆用叶飞飞的性命来要挟我。 这个地方的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每个人都会用这种方式来要挟自己? 虽然看起来是用得很烂的伎俩,但是每一次都总能抓住他的要害,这实在是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我说:“你要请我就正大光明,用这种手段真的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我必须堵断你的退路。” 神婆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意思。 看着面前这个毫不让步的神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答应了这个神婆的要求。 叶飞飞被放下来之后已经晕过了。 看着晕倒的叶飞飞,我对神婆说:“希望你的手下能够把我的朋友安全送到她的家里面。” “很抱歉。” 但是神婆却反对了我的话:“你的朋友现在是一个筹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神婆的意思很简单,她现在还不想放叶飞飞。 这个老太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一直要把这个女孩子抓在自己的手里面,难道真的要让我去做什么事情吗?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一片荒林里面。 这片树林里面看起来冷冷清清的,除了一些散发着腥臭味道的树木,就只剩地上那一座座的孤坟。 看起来像是一个乱葬岗子。 我被这些人从车上抬了下来,直接把我抬到一个坟包上坐了起来。 神婆问我:“你坐在一个坟头上,心里面会不会感到害怕?” 看着面前的神婆,我问:“你们用这种方式来吓我,真的是想错了。” 我根本不害怕什么坟地。 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鬼魂的存在,所以说有什么必要害怕的呢? 神婆问:“你坐在别人的脑袋上面,你难道就不怕土里面的鬼,出来找你索命吗?” “人死之后就变成了一片黄土,哪有什么鬼魂,你要我办什么事情直接说吧,不要再跟我装神弄鬼的。” 我觉得面前这个神婆有点搞笑。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如果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面装神弄鬼,这就真的有点幼稚了。 神婆看到面前这个大义凛然的家伙。 好像真的不害怕,但是即便对方不害怕,自己要制造一点恐怖气氛出来。 她问我:“我是神婆,如果不做跟鬼神有关系的事情,那我还是什么神婆,你说对不对?” 我说:“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那这个世界上的人比鬼更恐怖,比如像你这样的人。” 神婆听了之后冷笑一声:“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个地方看起来虽然是一个乱葬岗子,其实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坟墓里面全都是空的,就算不是全部,也有大半部分。” 我说到这里,神婆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她问我:“你这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敢不敢挖开一座坟墓看一看,来验证一下我说的话是不是对的?” 我直接反问。 神婆身体一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已经猜到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了吗? 如果让这个年轻人猜到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在本地可是一个惊天的大消息。 当地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神婆心里面慌得一批,自己本来要带这个年轻人来帮自己一把,没想到把自己还带进坑里面去了。 她强装镇定:“你跟我说说吧,你怎么知道坟墓里面是空的?” “在上个世纪的时候,当地出了两个兄弟,这两个兄弟是两个变态,每天晚上趁着夜色,去坟墓里面偷尸体吃。” 我说。 听到我这样说,神婆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我说的是传说,但是这个传说的确是真的,因为在当地的确有偷尸体吃的两个兄弟。 后来那两个兄弟被人抓到之后,活活被打死了,差不多也是埋在这个乱葬岗子里面。 这个传说轰动很大,而且流传性也很广,我可能从某种渠道知道了这个传说,所以才会认定坟墓里面是空的。 神婆的心里面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对我道:“年轻人,你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哪怕真的有偷尸体吃的人,那也只是上个世纪的人了,不可能这个世纪坟墓里面还是空着的。” “偷尸体的吃人已经死掉了,但是偷尸体的人还存在,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句话。” 我盯着神婆的眼睛,缓缓说道。 神婆声音一颤:“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事情了?” 我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 我说:“你养了一群蝙蝠,但是从蝙蝠的身上散发出尸体的味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的蝙蝠是专门吃腐尸的。” 这果然是一个聪明的人。 神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面前这个年轻人,是一个非常注重细节的人。 蝙蝠是神婆的得力助手,但是在面前这个年轻人眼里面,却是出卖了神婆。 我说:“如果我猜的不错,每一个乱葬岗子,都是你们的蝙蝠基地,这些坟墓看起来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里面的尸体已经被你们挖出来喂蝙蝠了对不对?” 被我这么一问,神婆张开嘴巴,像被电电了一下一样,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小敏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既然你知道了这个消息,你难道想把他传扬出去吗?” 小敏是神婆的女儿,当然站在神婆这一边。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当地人知道神婆偷他们的尸体来喂蝙蝠,那他们心里面至高无上的巫婆,完全就会变成一个彻彻彻底的魔鬼。 这种心理转变是最让人难受的,可能会吃了人的心都有。 我冷笑着转过头! 第【156】章:神奇礼物 现在情况发生了逆转,因为我知道了神婆他们的秘密,一旦我把这个秘密宣扬出去的话,神婆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当地人的民怨被激起,那神婆肯定会被碎尸万段。 我转过头看着神婆的女儿,那是神婆的女儿也向我举起了枪。 小敏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脑门:“我们致命的消息已经被你知道了,你以为我们会活着放你出去吗?” 这是曾经的战友。 但是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两者之间竟然拔刀相向,这实在有一点让人感到悲催。 我问:“你们抓我过来,是不是为了你们的返老还童药?” 小敏拿枪的手颤抖了一下。 神婆在后面说:“莫非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用意了吗?” “你们故意把我带到这个基地里面来,显然是想要把自己的秘密展露在我的面前,你们根本不害怕这个秘密暴露出去。” 我盯着小敏的枪。 非常坦然的说道,现在事情又变得峰回路转了。 小敏说:“此话怎讲?” “因为你们还有一个杀手锏,一旦我把这个秘密暴露出去的话,你们会用这个杀手锏来自圆其说。” 我笑了笑,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一样。 小敏听了这句话之后,叹了一口气:“你果然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难怪我妈会找你来。” 她把枪收了起来。 神婆走了过来,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眼睛:“我知道我没有找错人,但是我找你来帮助我,并不是为了我的一己之私。” 我笑了笑:“你曾经救我一命,看在你之前救命的份上,我说什么都会帮助你的,你根本没必要做这么多手脚”。 这是我的心里话。 神婆听到之后有些惭愧:“因为现在情况比较严峻,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所以我们只能用强硬的手段。” 听神婆的这个意思,他们这也是被逼无奈的。 我说:“说吧,你们到底要我帮你们干什么?” “帮我们阻止返老还童药的研制。” 神婆现在已经毫无保留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愿望,这倒让面前这个年轻人感到吃惊。 我看着神婆:“你不是跟白龙王一伙的吗?他们现在要研制返老还童药,你们为什么还要阻止?” 我现在有点搞不懂了。 按照剃刀所说的意思,现在整个世界都在研制这个返老还童药。 甚至神婆和白龙王为了研制返老还童药,达成了一个联盟。 可是现在神婆竟然亲自出来阻止这个返老还童药,这到底应是什么意思?一下子变得没有人能看懂了。 小敏说:“想要研制成返老还童药,必须要牺牲9999个未成年的生命。” 听到小敏的话。 我脑海里面就像被雷击了一样,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这简直就是一场残忍的杀戮。 看来剃刀说的话不假,这种传说中的返老还童药,的确是用活人身体里面的某种组织来研究的。 神婆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虽然是巫婆,但是我们的初衷是为人唤起健康,而不是残害生命。” 不知道神婆说的这个话是真还是假,或者是又因为自己的某种私心。 但是不管怎么说,阻止别人杀戮,也算是一件做得正确的事情。 我说:“那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我?” “因为这么多人里面,你是最富有正义之心的人。” 小敏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其实这并不算是夸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她面前这个人的确是一个正义之人,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利,做任何一件坏事。 我深吸一口气:“条件是什么?” 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完美的人,哪怕是我自己。 我知道如果参加神婆他们来阻止这些人研究返老还童药,那就是与全世界为敌。 如果是之前我孑然一身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牵挂,甚至不会在乎任何东西。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我已经有了很多牵挂的人,有的是自己在乎的女人,有的是我珍惜的朋友。 如果我选择与世界为敌,那必然会殃及自己的朋友,我不想看着自己的朋友,一个个眼睁睁的离自己而去。 而且现在还答应了剃刀的条件。 因为剃刀的条件跟我是相反的,剃刀是需要我帮助这些人研究返老还童药,现在如果我反悔的话,圣女就会处于危险之地。 神婆掏出了一个黑翡翠做成的玉手镯。 她把这个玉手镯拿在了我面前,我盯着玉手镯看,发现手镯里面流动着一丝血液。 神婆说:“你知道这里面的血是什么血吗?” 我摇了摇头。 小敏也凑了过来:“这是蝠王之血,之所以收在这里面,那是因为这个手镯可以用来指挥这个国家的所有蝙蝠。” 这是蝙蝠令箭吗? 我盯着这个奇怪的手镯,之前一直好奇,这个神婆到底是用什么来指挥这群蝙蝠的,没想到竟然靠的是一个简单的手镯。 我甚至有点不敢相信:“你拿这个手镯摆在我的面前,是想说明什么意思?” “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我的蝙蝠军团就属于你的了,这个蝙蝠军团花了我一辈子的心血,现在我可以把它送给你,用来保护你身边的朋友。” 神婆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手里面的那个手镯,但是还是把手镯递给了我。 看着这藏着蝠王血的手镯,我犹豫了。 一团黑云从天而降,完全在别人防不胜防的时候,就像一阵风一样,大摇大摆的把一个人卷走。 这种操控自然力量的方式,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摆在自己的面前,简直就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神婆问:“你不相信我的这个手镯能够指挥蝙蝠吗?” “这是你一辈子的心血,礼物实在太重了,我觉得我受之有愧。” 我不是不想要那个东西,而是不敢要那个东西。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至宝,虽然可能会对自己有利,但是也有反方向的作用。 第一个问题就摆在面前,如果真的接受了这么多的蝙蝠军团,那到哪里去找那么多尸体,来饲养这些蝙蝠呢? 小敏说:“但是你要想清楚,机会只有一个,如果你现在错过了,这强大的蝙蝠军团可能最后会成为你的敌人。” 这并不是威胁。 因为这个手镯一旦落到跟我作对的人手里面,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这可能是一个机会。 但是机会一旦不把握,就会从自己身边溜走。 我陷入了短暂的纠结当中。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小张打来的电话。 这个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把电话接了起来:“你在什么地方?我这边需要支援。” 小张的声音在那边惊慌失措的。 听到这惊慌失措的声音,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我不是派人去帮助你了吗?他们没有联系你吗?” 小张说:“就因为你派的那些人的出现,让歹徒发现了问题,他们遭到了伏击。” 电话那边传来了枪声。 看来那边已经发生了枪战,所以说这个事情,应该是被搞砸了。 我对小张说:“你冷静一点,我再想办法。” “因为他们遭到了歹徒的袭击,差不多已经全军覆没了,而且景区里面,还有很多游客遭到了误伤,情况十分危急。” 小张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在遭到攻击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能保持冷静:“你赶快想办法吧,我想我们顶不住了。” “咬着牙关也要坚持,我马上想办法。” 我刚把电话挂掉,突然看到旁边的神婆拿着手里面的那个手镯,就像有鬼上身的一样。 身体一直在乱颤。 而且嘴里面念念有词,好像在念什么样的咒语。 就在神婆念着咒语的时候,她手里面的那个玉镯,就像受到了什么激发一样,突然间红光大胜。 这道红光刺破了空中的黑云,就像一只穿云箭,瞬间点亮了整个林地。 大概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天空中响起了扑棱棱的声音。 那是扇动翅膀的声音。 我随着那个声音抬起头来,发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了成千上万只蝙蝠。 那些蝙蝠本来是夜间出没的,但是竟然在大白天,你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而且蝙蝠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向着空中那道红光飞了过来,红光没有停止,蝙蝠的身影就越来越多。 神婆的咒语还没有念完,天空中的蝙蝠已变成了一团黑云,看起来真是密密麻麻,数不甚数。 我惊讶的嘴巴还没有合上,旁边的小敏对我说:“白先生,我们先让你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蝙蝠军团的威力。” 小敏的话刚刚说完。 神婆手里面的玉镯突然落在了我手里,就在那个玉镯刚刚落在我手里面的时候,空中的蝙蝠突然像被什么惊吓到了一样。 变成了一股龙卷风,呼啦啦一声,就消失在了树林后面。 蝙蝠的影子来得快,又去得快,我还没有看够呢,蝙蝠全部就消失掉了。 我问:“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拿到玉镯,它们就一只都不见了?” “你刚才心里面在想什么东西?” 神婆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我说:“我在想,我应该想什么办法救我的朋友。” “很好,你的蝙蝠军团正在去帮你完成任务。” 站在他身后的小敏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蝙蝠军团完成什么任务?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问出这句之后。 神婆和小敏对视笑了起来,神婆说:“现在蝠血手镯在你手里,这个蝙蝠军团的所有蝙蝠,全部由你来指挥了。” 我看向了手里面的手镯,发现那个手镯已经暗淡了下去。 摇了摇头:“我并没有答应接受你的礼物。” 说完之后,想把这个手镯还给神婆,但是神婆连忙拒绝。 身后的小敏对我说:“蝙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蝠血手镯不能易主。” 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惊恐万分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吓人的。 我有点蒙圈:“为什么?” 第【157】章:双头婴儿 “因为执行命令已经下达,现在所有蝙蝠都把你当成是它们的主人,它们能够隔空感应到你心里面的意识。” 神婆说起话来有点玄乎了。 我问:“那又如何。” “你的意识已经传达给了整个蝙蝠群,如果在这个时候交换手镯的话,会中断这个指令,后果会非常严重。” 小敏连忙解释到。 我听到这母女两个的解释,感觉到这个事情为什么越来越玄乎。 蝙蝠能够听从人的指挥,已经是够玄乎的了,现在竟然说蝙蝠能够明白人的意思,更加让人难以理解。 我拿着手镯,问:“这到底是什么原理?为什么我一句都理解不了呢?” “我相信你应该也很清楚,其实蝙蝠的交流方式是用超声波的,就像很多雷达一样,我们把话说明白一点吧,其实你手里面这个玉镯,是一种雷达控制器。” 按照神婆的说法,这并不是什么神奇的法器,而是一种高科技。 我问:“雷达控制器,能够操控这么多蝙蝠吗?难道你们已经把蝙蝠的意识改变掉了?” “现在给你解释这么多,你也听不明白,我相信你以后会慢慢清楚的。” 神婆见越说对方越糊涂,所以干脆不解释了,一切用结果说话吧。 我把那个玉镯拿在手里面,就像拿着一颗火炭一样,经过那对母女俩的这么一说,已经有点坐立不安了。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没有这种技术,反正看起来是非常玄乎的。 但是现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再怎么说,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来帮助小张他们了。 如果说一个人有超能力的话,那控制这些蝙蝠是不是就是一种超能力? 我问:“按照你们的意思,这些蝙蝠是去帮助我的朋友了吗?” “如果猜的不错,战斗已经结束了,你打个电话落实一下吧。” 神婆笑了笑,很有把握的说。 我拿起电话正要拨打的时候,没想到电话自己打了过来,还是小张的声音:“兄弟,我相信你做梦也想不到。” 听得出来,小张既兴奋又惊奇。 我试探着问:“你不会告诉我一群蝙蝠从天而降,帮助你们把犯罪分子打退了吧?” “我操,你是神人吗?难道这些蝙蝠是你请来的吗?” 听了小张这个意思,很显然,的确有蝙蝠去帮助小张他们。 这也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望着手里面的玉镯,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这些蝙蝠真的能够组成一个军团吗?” “如果没有这些蝙蝠军团,你上次已不会从白龙王的手里面轻轻松松离开,有些东西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你没有必要去质疑他。” 神婆笑了。 因为在神婆的帮助之下,西山风景区那个犯罪分子的窝点被彻底的捣毁。 办案人员最后进去的时候,他们把伤痕累累的所有犯罪分子抓了起来。 对于犯罪分子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噩梦,铺天盖地的蝙蝠从天而降,虽然他们手里面拿的有枪,但是那有什么用呢? 一个犯罪分子已经被吓到精神分裂了,被抓出来之后,嘴里面一直在说:“报应来了,报应来了,一定是死者的鬼魂回来索命了。”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惧怕?并不是因为从天而降的蝙蝠。 而是因为他们之前本来就作恶多端,死在他们手底下的人,根据统计差不多有好几十个。 这是一个盘踞在这里许多年的犯罪集团。 他们以养猪场作为掩护,把受害者抓来之后,残忍的杀害。 然后把受害者的尸体粉碎之后,直接用来喂猪。 换句话来说,他们养猪场里面的很多猪都是吃人肉长大的。 他们杀人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抢夺受害者开着的车辆。 为了逃避法律的打击,他们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杀人灭口,甚至毁尸灭迹。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你做的多么的滴水不漏,到最后最后还是会大白天下的。 因为破了这么一个惊天大案,小张被当场平反,调回原来的职位,继续干他原来的工作。 小张回国的时候,亲自拜访了我。 看见面前这个朋友的腿脚已经好了一点,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小张现在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疑惑和崇拜。 他向我倒满了酒:“你知道吗?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指挥那些蝙蝠来帮助我的。” “可能是因为我人品好吧。” 我故意把话题岔开。 我当然不会把那个玉镯的事情告诉小张,因为这个事情他自己都没有弄明白,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的。 小张苦笑道:“怎么样?案子已经破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国?” “你的案子破了,但是我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我一口把酒闷了。 小张在帮我倒酒:“要不要我留下来帮你一把?我觉得你现在是四面楚歌,寸步难行。” 小张说的不错,他面前坐着这个人,虽然身上的枪伤才好了一点。 但是他非常的清楚,这个人将要面对多么大的困难,说不定还会有很多的死亡威胁。 如果他能够留下来的话,可能可以帮助到对方一点。 但是我不会让小张留下来的:“你还是把你老婆的遗骨护送回去吧,我觉得这才是你目前应该做的事情。” 我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小张的眼泪掉了下来。 小张端着一杯满满的酒,喝了一口之后,把剩下的酒倒在了地上:“老婆,我抓到杀害你的凶手了,希望你在天有灵,能够闭上眼睛了。” 当初小张的老婆跟上司一起出任务,当他们两个人来到风景区门口的时候,穿着工作服的犯罪分子出现了。 犯罪分子的主犯其实就是受害者原来的同事,所以受害者没有任何的防备。 当犯罪分子从受害者身上把枪拔出来的时候,受害者还以为这个犯罪分子在给他开玩笑。 枪响了,两个受害者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怜的两个受害者,死后还会被别人误认为两个人是因为偷奸,然后被小张撞见杀害。 现在真相已经大白,所有的清白都可以被恢复了。 但是生命却永远的消失掉了。 所以活着的人要懂得珍惜,不要等那个人死了之后,你再去伤悲的话,已经无能为力了。 最后最先醉倒的是小张。 当小张的同事把小张带走的时候,我发现小张的怀里抱着一个空空的骨灰盒。 我现在才算是明白,小张自己的爱人,也是被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剁碎了喂猪了,死了之后尸骨无存,这可能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吧。 看到这些生离死别,我心里面变得异常的难受。 虽然对方是自己的朋友,但我把他当成了自己,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是自己,能够坚强的挺过去吗? 可能没有任何挺过去的可能吧,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那么坚强。 剃刀电话打来了:“兄弟,你想见的人我已经帮你接出来了,来双头婴神庙找我们吧。” 神庙里,欧夜闭目跪在一个神像面前,好像在祈祷什么东西,很长时间没有睁开眼睛。 剃刀已经在她身后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但是欧夜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好像不想睁开眼睛,看到身后这个人一样。 这个神庙看起来非常简单,神龛上供奉着一个玻璃罩子,玻璃罩子里面好像有一具干尸。 这是这个国家最著名的干尸。 而且这也是传说中的双头婴神庙。 顾名思义,神庙里面供奉着的那个神,就是一个婴儿。 而且那个婴儿长着两个脑袋。 这个长着两个脑袋的婴儿,看起来虽然是干尸,但是并不像一般的干尸一样,而是像活生生的婴儿只是睡着了。 更加神奇的地方在于,这个长着两个脑袋的婴儿,头顶上竟然有头发。 剃刀终于忍不住了:“你要在什么时候才跟我说话?” 对于自己亲亲的表妹,在他们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了。 他非常的清楚,这个自己最小最疼爱的表妹,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 表妹是一个特殊身份的人,表妹的工作是正义的,跟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当然是背道而驰的。 所以这才是表妹不想跟他说话的原因之一。 剃刀看着欧夜一动不动的背影:“白小天马上就会来见你,我想你把我想说的话转达给他,你能够支持表哥吗?” 对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知道想要说服自己的这个表妹,简直比登天还难,除非神刊上的那个婴儿开口说话,否则自己的表妹肯定是不会帮他的。 剃刀说:“你相信表哥所说的话,我这也是在替你们着想,因为你们树敌太多了。” 按照他的意思,他自己是在做好事吗? 突然神庙里面发出了呵呵呵的尖笑声,很显然,这个笑声不是面前跪着的,这个女孩子发出来的。 而是从神龛上的玻璃罩里面发出来的。 难道神龛里面的双头婴儿开口说话了吗? 剃刀虽然胆子很大,但还是抬起头来看向了神龛,他看到让他不可思议的一幕。 神龛里面的婴儿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摆在神龛上的饮料,竟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消失掉了三分之一。 看到神龛上的饮料,这让剃刀想起了一个恐怖传说,这个传说也是关于这双头婴的来由。 很多年前的一个深夜。 在一家妇产科医院里面,一个医生正准备做最后一台手术,因为太晚了,他一个人走过长长的走廊,向着手术室走过去。 手术室里面有一位待产的孕妇,因为这个孕妇怀孕已经超过了一年,但是因为肚子太大还没有生下来。 一般来说这可能是因为难产,所以医院准备给这个孕妇做剖腹产,他们通过b超检查,确不确定孕妇怀了一个体积很大的孩子,所以这次手术还是有点挑战性的。 但是对于这位经验丰富的妇产科医生,任何挑战性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问题。 他走在走廊里面,心情还有点小轻松,甚至嘴里面还哼起了一些小曲。 晚上的走廊里面空荡荡的,路灯看起来也非常的清冷,这个医生走到走廊中间的时候,突然听到耳朵里面传来了小孩子的笑声。 听这个笑声,感觉这个小孩子并不是很大,应该是婴儿那种的笑声吧。 到底是谁家的婴儿,会在这么晚了,发出这样的笑声。 这个笑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然后他跟着笑声看了过去,他看到走廊的另外一边,一个皮球向他滚了过来。 第【158】章:他的表妹 他摇头笑了笑,伸出脚把那个皮球踢飞了过去。 然后刚才那个婴儿的笑声突然变成了凄厉的哭声,感觉就像一个小孩子被人惹到了一样。 但是只有声音,并没有看见人影,这个医生在走廊里面转了一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连忙甩了甩脑袋,赶紧向那个待产室走去。 没想到那个哭声一直在他的身后追着他,好像阻止他进入那个手术室一样。 这个医生来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只见手术室门口,又放着另外一个玩具,那个玩具是一个布娃娃。 因为马上要工作了,他不想因为这个事情,打扰自己的心智,所以他随手把这个布娃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然后他推开了手术室的门。 也许看起来都十分的正常,手术室里面的医护人员已经等着他了,那个孕妇已经做了全麻,马上就要开始手术。 当这个医生在戴手套的时候,他突然看见手术台子上,放着自己刚才踢飞的那个皮球和扔在垃圾桶里面的那个洋娃娃。 皮球和洋娃娃的中间有一张小孩子的脸,正在对他发出阴森恐怖的微笑。 他吓得快要叫出声来的时候,那个小孩子的脸突然变成了两张脸,就像是人格分裂了一样。 这个妇产科医生当场就叫出了声来,把手术室里面的其他衣服人员全部吓到了。 大家连忙过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把刚才看到的东西告诉了所有人,但是所有的人都有点不可思议。 因为整个手术室里面,其他的人都没有看到过他所说的那个东西。 他们甚至认为这个医生出现了幻觉,所以还劝这个医生不要进行手术。 医生在冷静了好几分钟之后,发现自己的意识恢复了平静,他还是咬了咬牙关,决定把这台手术进行下去。 但是悲剧就这样发生了,当这个医生划开了那个孕妇的肚子,可能是慌乱当中吧,他的手术刀割的太深。 直接割破了孕妇的**,把孕妇肚子里面的孩子,脑袋劈成了两半。 这简直就是一个重大的手术失误,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让他们更加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在慌乱当中,这个医生割破了自己的手。 医生连忙脱了手套,想尽一切办法,在自己的伤口上止血。 但是不管他用了什么样的办法,他伤口上的鲜血就像是喷泉一样,越止越多,到最后,这个医生彻底的精神崩溃了,拿着一大团纱布,冲出了手术室。 当人们再次找到医生的时候,发现这个医生已经死在了医院的垃圾坑里面。 医生的全身都被纱布缠着,看得出来,这个医生是被自己活活累死掉的。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那个被割开肚子的孕妇,在手术过程中也死去了,但是孕妇肚子里面那个脑袋被劈成两半的婴儿,竟然神奇的变成了两个头。 就在短短不到两个星期,那个医院里面连续死掉十多个人,那些死掉的人都是参加过这场手术的医务人员。 可能因为他们亲眼看见了这个双头婴儿的形成过程,所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要让他们死去。 这个双头婴儿的事情,造成了很大的轰动,医院把这个婴儿,活活的用酒瓶泡了起来。 因为很多人认为这个婴儿是厉鬼附体,变成鬼来阳间索命的。 他们必须用这种办法把婴儿的灵魂封起来,后来弄了一个神庙,请了当地的法师做法,把这个婴儿的灵魂镇压在了神庙里面。 这就是双头婴的由来。 人们供奉这个婴儿的时候,会带上一瓶红色的饮料,因为他们把这个饮料的盖子打开之后,放在神龛上,饮料会慢慢的消失。 很多人相信是这个双头婴儿喝掉了这个饮料,所以剃刀刚才看见饮料消失了,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双头婴儿,真的是有鬼神附体。 但是当他看清楚饮料品牌的时候,他又有点恍然大悟了。 因为这是一种气体饮料,就像是可乐一样的性质,如果在打开的情况下,这种气体饮料会在空气中挥发,慢慢的减少那是必然的事情。 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老哥,你果然说话算话,把我想要的人救了出来,你现在应该想向我提出条件了吧。” 听到我的声音,欧夜嗖地一声从地下站起,扑向我:“该死的,我以为你把我忘记掉了。” 她扑到我怀里时又哭又笑,像个傻子一样。 我揉了揉欧夜脑袋,轻声说:“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这不,我不是想办法来见你了吗?” “鬼才信你的话。” 欧夜瞪了我一眼,扑进我的怀里。 看到两个人在卿卿我我,剃刀咳嗽了一声:“我提醒二位,这里是在神庙,并不是两个秀恩爱的地方,小心遭到报应啊。” 我抱着欧夜:“不管这里是神庙还是地狱,我都不会撒手。” 我的话说的很坚定,怀里的女人听到很放心,不管多么坚强的女人,都需要有一个值得她们放心的靠山。 剃刀说:“听说你跟神婆合作了?” 我冷笑:“你的消息很灵通嘛。” “做我们这一行的,如果没有一条眼线的话,不可能会在这个世界上活这么久。” 剃刀没有任何的否认,直接承认自己在神婆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所以说。 我和神婆的所有的过程,都已经被剃刀看到了眼睛里面。 我说:“你从一开始都不信任我,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你都会有人跟踪在我的身边,就像我在神婆那里发生的一切一样。” “我必须要这样做,因为你也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我。” 剃刀当仁不让。 我们两个人瞬间又变得针锋相对了起来。 欧夜连忙打断我:“神婆是谁?” 听到欧夜这么问,我只好回答:“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以后会介绍给你认识的。” 欧夜听说我还要介绍朋友给自己认识,脸上一脸的欣喜。 但是旁边自己的表哥剃刀却当面给自己浇了一头冷水:“表妹,他的这个朋友你最好还是不要认识的好,因为有可能会让你丢掉性命。” 听到剃刀这么说。 欧夜看向我,看到欧夜眼里疑惑的表情,我也点头说:“你表哥说的不错,我的这个朋友的确是一个危险的朋友,但是不管让谁,我也不会让你处于危险当中的。” 欧夜微微一笑。 她对我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管危不危险,只要是你认准的人,我相信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夫复何求? 剃刀变得有些尴尬了。 他本来还想离间面前这两个人的感情,但是现在看来,他的这个想法是愚蠢的,因为他低估了男女之间的微妙。 有时候男女就是这么的傻,因为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哪怕是对方走上了错路,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走上去。 看着面前两个甜蜜的人,剃刀酸了。 他心里面甚至觉得自家的大白菜,就这样眼睁睁的被一头猪给拱了,不但大白菜被猪拱了,大白菜还联合起猪来针对自己。 这个世界上还有天理吗? 我问剃刀:“我有一件事情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见面的地点选在这个神庙里面?” 剃刀叹了一口气:“老子是为了我表妹好,你以为是为了你吗?” 什么意思? 把见面地点选在这个神庙里面,竟然还是为了他的表妹好,难道这个神庙有什么光芒能够保护他的表妹吗?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都有点懵逼,一起看向了面前的剃刀。 看着面前这两个像傻子一样的人,剃刀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他对我说:“你被你那个所谓的朋友迷得晕头转向的,他们在你身上种了什么巫术,你可能永远不知道吧?” 我明白,剃刀所谓的他们,说的应该就是神婆。 这剃刀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一句都要针对神婆? 他跟那个神婆之间是不是之前有什么纠葛,每一次总要针对,而且还有点血口喷人的样子。 我说:“我只知道他们帮助了我,他们救了我朋友的命,甚至把我的腿医好了。” “你的腿严重了吗?” 旁边的欧夜听说苏常赋腿的事情,好像被吓了一跳,然后连忙拉起我,非常关心的问道。 看着一脸焦急的欧夜,我笑着安慰:“没事的,现在已经好了,你就不用太担心了。” “我的好妹夫啊,你怎么不跟我的妹妹说实话呢?” 剃刀添油加醋。 欧夜听到自己表哥这样说,脸色突然就变了。 她连忙问我:“快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了欧夜如此焦急,我瞪了剃刀一眼。 剃刀这个家伙真的不能交朋友,自己本来是不想让欧夜担心,才把自己受伤的事情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没想到剃刀在后面带节奏,把受伤这个事情说的这么严重,这下事情搞砸掉了。 欧夜撩起我裤腿要查看伤势,但是非常无奈的是,他今天穿的是一条牛仔裤,受伤的地方在大腿的位置,牛仔裤肯定拉不到大腿那个地方。 看见欧夜一脸着急的样子,剃刀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剃刀,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剃刀突然出手,在我的右腿上划了一个圈。 牛仔裤破了一个洞,伤口瞬间漏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伤口看了过去,当看到那个伤口之后,全部呆住了。 第【159】章:腿上长蛆 你可能难以想象,这个伤口正在溃烂,而且溃烂的伤口里面,流出了黄黄的液体,有一条一条的白色的蠕虫,爬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生蛆了一样。 欧夜差点哭了出来:“白小天,你就是个大骗子,你知道吗?你的伤伤的这么重,你难道不清楚吗?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样子你?” 我看着自己的伤口,也是蒙圈了。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如果伤口溃烂成这个样子,无论如何都行动不了的。 但是现在我的真实体验是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就像那个伤口不是自己的一样,那条腿行动自如,伤口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剃刀问我:“兄弟,你就跟老哥实话实说吧,你是不是感觉不到你声音上伤口的疼痛?” 我点了点头。 说:“这个伤口之前一直是包扎起来的,因为今天要穿牛仔裤,所以我就把纱布拆掉了,拆纱布的时候,我看见伤口已经愈合,我以为没有什么大事,谁知道里面竟然会有这样的东西。” 剃刀说:“你知道这个国家的巫术吗?” “这跟巫术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自己腿上那个恶心的伤口,甚至想用刀把那个伤口所有的肉全部割掉。 一个人身上长虫,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可能无法体验到吧。 剃刀对我说:“你的这条腿已经被神婆下了巫术。” 听了剃刀的话,我们两个人都惊呆了。 更加惊讶的是我:“我知道你对神婆有意见,但是你没有必要这么诋毁他们,如果他们真的要伤害我,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帮助我呢?” 我不相信神婆会在自己身上动手脚。 如果神婆真的要在自己身上动手脚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帮助我了。 而且神婆还把自己的蝙蝠军团交给了我,那可是神婆花了一辈子心血培训出来的。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赌博的话,神婆的赌注是不是下的有点大了。 剃刀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但是不管如何,我会让你明白一切的。”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对两个人说:“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见到了一个人之后,你们就明白一切了。” 剃刀把两个人带到了阁楼上。 这个阁楼是神庙的中心位置,是这个神庙的负责人住的地方。 阁楼里面盘膝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看着这个披头散发的人,身上的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一个做法事的人吧。 那个披头散发的人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嘴里面念念有词,好像在念一种别人听不懂的经文。 剃刀来到阁楼之后,向那个盘膝坐着的人行了一个大礼:“赞比大师,我把我的朋友带来了。” 那个名字叫做赞比大师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把眼神落在了剃刀身后站着的两个人的身上。 “年轻人,你总算还是来了,如果再晚来一步,你那条腿就真的保不住了。” 这个大师竟然会说中文。 我和欧夜都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我们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阁楼里面。 等我们仔细把阁楼里面的摆设看了一遍之后,发现进入了一个恐怖之地。 大师的面前摆着一个烛台。 但是那个烛台是用人的头盖骨做的,而且就在烛台的旁边摆着一排排的盘子,盘子里面有黑漆漆的婴儿尸体。 这些尸体全都是干尸,好像是流产下来的那种,有的还没有手巴掌大。 就在那些婴儿尸体的中间,放着一个玻璃罐子,玻璃罐子里面装着一一罐子黄黄的液体。 那个黄色的液体里面,散发出了一股非常浓郁的味道。 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屋子,每个人都想忍不住捂着鼻子,或者说尽快离开这个阁楼。 剃刀对身后两个一脸嫌弃的人说:“你们赶快向大师行个礼吧。” 身后的两个人听到剃刀这么说,不但嫌弃,而且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要像这么一样的人行礼? 难道这是当地人的风俗吗?但是就算这是风俗,他们又不是当地人,为什么要入乡随俗? 看到后面的两个人无动于衷,剃刀着急了:“你们干什么要发呆,我让你们行礼就行礼,这是这里的规矩,难道你们不懂吗?” “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人,我没有必要遵守本地的规矩。” 我是不会行礼的。 首先,我根本不认同这些鬼神的说法,既然不认同,那为什么要向这些人行礼? 最重要的一点,面前这个披头散发的人看起来来路不明,一直等在这里,好像早就跟剃刀商量好了一样。 我担心如果自己真的行礼了,那就会落入对方的圈套,会遇到什么样的后果,就更加难以想象了。 听了我的话,剃刀无言以对。 我拉住欧夜转身就要离开,那个大师开口说话了:“年轻人,你的腿上是不是被我的师姐用尸油养了蛊虫?” 尸油养蛊虫? 我听到那个所谓的大师这么一说,心里面吃了一惊,什么大师会知道自己腿上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我腿上的伤口只是枪伤而已,并不是什么蛊虫,希望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妖言惑众。” “年轻人,请你不要一意孤行了,你自己看一下吧,从你腿上伤口里面流出来的液体,是不是跟我玻璃罐子里面装的这个液体一模一样?” 那个大师不急不缓的说道。 大师的话说完,现场的另外三个人的所有的眼睛,全部看向了我腿上伤口的位置。 在经过对比之下,他们发现这个伤口里面流出来的液体,还真得跟玻璃罐子里,那个液体是一模一样的。 几个人的表情都震惊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大师说:“我相信你们也看明白了,这个液体就是一模一样的,因为这就是尸油。” 欧夜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 她自己必须要把这个事情弄清楚,所以不管是什么原因,面前这个大师所说的话一定有些蹊跷。 她问大师:“尸油是什么东西?” “尸油,顾名思义,就是从尸体里面流出来的油脂,人的尸体在死亡之后,会因为氧化而腐败,在腐烂的过程中,尸体的脂肪会变成液体从体内流出,这个尸油就是从腐烂尸体上采集过来的脂肪。” 那个大师就像是一个百度百科一样,一字不差的把这个传说中的尸油来源,说出来给大家听。 欧夜看向我:“那大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朋友身上的这个尸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为什么伤口里面会有这种油?” “在活人身上养蛊虫,是非常禁忌的一种巫术,但是这种虫只要养成功的话,它们会吸取这个活人的浑身精髓,变成一种厉害的杀人武器。” 大师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女孩子的话,而是说出了这种养虫的办法。 这种办法说出来之后,让任何听到的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在一个活人的伤口里面,养一种可以吸取一个人精髓的虫,哪怕这只是一种巫术,这也是一种伤天害理的巫术。 神婆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我望着自己的伤口,冷笑一声,问那个所谓的大师:“大师,我有一个问题实在难以解答,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我。” 大师再次睁开了眼睛,他盯着面前的我:“说吧。” “刚才我听见你说神婆是你的师姐,既然神婆是你的师姐,那同门之间,为什么你要出卖她?” 面对这样的问题,大师表现的非常的坦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觉得我有必要救你一命,所以不管出卖了谁,我都问心无愧。” 看起来,这个大师是一个正直的人。 但是我竟然放声大笑着,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了这个阁楼,欧夜追了出来:“白小天,你不要命了吗?” “我怎么可能不要命,我还要用我的余生来陪伴你。” 下楼之后。 我一把把暴跳如雷的美女搂在怀里,嬉皮笑脸的说到。 欧夜哭笑不得:“你都被人下巫术了,还这么乐观,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谁说我被下巫术了?” 我倒是不以为然。 看到欧夜着急成这个样子,但我却稳如老狗。 欧夜急得快要哭出声来:“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知道你虽然不怕死,但是我怕你死啊,你死掉了,我一个人留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她说的倒是真话。 因为眼泪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转,她真的害怕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我掏出了一个手镯,戴在欧夜手腕上:“你相不相信,这个手镯能够保你一生平安。” “我不要什么手镯,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 欧夜把那个手镯摘了下来。 她看见我腿上的伤势这么严重,哪有心情带什么手镯,当她摇晃着那个手镯,正想把手镯还给我的时候。 突然手镯里面亮起了一道红色的光芒,这道红色的光芒就像是一道激光一样,向着天空激射而去。 她顿时吓傻了。 她以为自己打开了一个高科技的机关,这个机关就像是一个镭射灯一样,刺破了天空中的平衡。 她看着天空中的光芒,问我:“你这是什么玩意儿?是什么激光炮吗?难道你以为我是小女孩,还想用这种手段来逗我开心?”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我打了一个响指,霎时间,天地间一片黑暗,就像是下起了一场黑色的暴雨,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瞬间就把这个神庙给掩盖了。 神庙在阁楼上面,那个大师站了起来,望着外面成千上万由蝙蝠组成的云团,对身旁的剃刀说:“蝙蝠军团的威力的确很大,现在我们没有办法动他。” 剃刀的脸色也变了。 他本来是想用一个障眼法,来瓦解我和神婆之间的关系。 但是当他看到外面遮天蔽日的蝙蝠之后,他心里面的那股邪恶感,渐渐的消失掉了。 第【160】章:投身伺虎 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如果他想跟这个对手作对的话,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弹指间,对方就可以让自己灰飞烟灭。 他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对旁边的大师说:“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应该在向我们示威,我想我们应该向他坦白。” “如果不坦白的话,我们的下场会很惨,我甚至能够想象得到,我们被成千上万只蝙蝠,撕咬啃食的场景。” 这个大师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场景描述大师,外面震撼的一幕,已经让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了。 蝙蝠散去。 欧夜久久不能平静,她看着手里面的手镯,问我:“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些蝙蝠应该就是这个手镯的光芒吸引过来的” “你果然很聪明,配得上成为手镯的主人。” 我亲手把那个手镯戴在欧夜手腕上。 身后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两个人一起转过身去,神庙里面走出了两个人,当然是刚才那个大师还有剃刀。 剃刀一边拍掌一边说:“很好很好,兄弟你的这个定情信物果然是震撼无比,我的表妹交到你的手里,我的心里从此可以踏实了。” 我和欧夜对视一眼。 虽然我们不知道剃刀所说的话是不是发自内心,但是不管如何,对方也并没有说什么坏话。 对于我们来说,听到这样的话,可能还是满心欢喜的吧。 欧夜终于跟剃刀说话了:“表哥,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情,但是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希望你能够回头是岸。” 这么长时间以来,就是自己的表妹,第一次开口跟自己说话。 剃刀肩头一震,颤声说:“夜儿,你终于理我了,我以为你要跟我恩断义绝了。” “如果你再不回头,恩断义绝是迟早的事情。” 欧依提扶着我肩膀,断然说到。 剃刀叹了一口气:“有些东西,你们不知道我的为难,因为有些路一旦走上去了,想要回头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你心里面还是曾经想过想要回头的,也并不是无可救药的地步,只希望你早点醒悟吧。” 我牵住欧夜的手,准备离开。 那个大师开口:“年轻人,请你接受我真诚的道歉。” “不用道歉了,我知道我身上中了你们的幻术,我只希望你们以后不要用这种办法来对付其他的人,因为人在做天在看,神灵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两个人相互牵着彼此的手,渐渐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剃刀告别了赞比大师。 他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地方,这次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人,对于他来说可能就是一个最大的损失。 赵先生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等他坐下之后,赵先生率先开口说话:“剃刀兄弟,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看着面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商人,踢倒在心里总是有些没有底。 他问赵先生:“白龙王那一方搞定没有?”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白龙王是不会放过那个小子的,因为白龙王的方式跟我们的方式不一样,所以我们没有太大的把握跟白龙王合作。” 赵先生嘴里所说的那个小子,当然是我。 我在他们眼里,跟一根刺一般,他们总是想方设法想把这根刺拔出来。 当初赵先生为了拔出这根刺,不惜现出自己养女卢卡娜,想用卢卡娜的美色勾引我,为己所用。 但是最后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现在他们已经彻彻底底,用看待一个对手的眼光来看待我,因为我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目的,准备用自己的方式来阻止他们。 卢卡娜靠在一根树干上,眼角有泪。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难以抉择的。 不管你爱一个人或者是恨一个人,只要你真正动心了,你就会变成最后输掉的那个人。 卢卡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输掉。 但是她心里面非常的明白,那个人在她心里面已经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不管那个人有什么样的动向,对于她来说,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一个随从走了过来:“小姐,先生叫你进去一下。” 卢卡娜深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任务肯定又来了,这一次必然又是针对那个人的。 每一次任务都是一种煎熬。 她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那个人,但是不管如何,终归是要面对的。 来到房间里面之后,赵先生把剃刀介绍给了她认识:“这位先生的外号名叫剃刀,以后你就跟着他了。” 卢卡娜看着面前的剃刀,心里面有些惊讶。 赵先生为什么会突然把自己安排给剃刀,难道又是一种新的任务吗? 赵先生看到卢卡娜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他站了起来,向这个女人走了过去。 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用一种慈父的口吻对这个女人说:“你跟我已经有十几年了,说实话,把你送给别人,我心里面还是于心不忍的。” “你要把我送给他吗?” 卢卡娜明白了,她指着剃刀问赵先生。 赵先生和剃刀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要走的路,你今后要走的路,就是陪伴在他的身边。” “你的意思,你跟我在也没有任何关系?” 卢卡娜不知道赵先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自己的命运就这样简简单单被别人安排了,但是自己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可能这就是一种悲哀吧。 剃刀盯着她的眼睛:“看你的表现,好像不愿意跟着我?” “我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命运,我只是不明白,我怎么会被这样简简单单的就处理掉了。” 她这是在对赵先生控诉吗? 或许不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控诉的,因为在他们主人的眼里面,他们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赵先生笑了笑,然后对这个女人说:“对于你来说,这可能是最好的安排,我知道你现在无法理解,但是总有一天你会了解我的苦心的。” 最好的安排。 用安排两个字就打发了一个女人的命运,这可能就是一种悲哀的无奈,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的手里面。 离开了赵先生的基地,回到车里面之后,剃刀问旁边的女人:“如果你不是赵先生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那我想我应该会跟你说一句实话。” 卢卡娜抬起头来。 她问剃刀:“你怎么会认为我是眼线?” “因为我跟赵先生是合作关系,现在像我们这样合作的人,互相信任基础已经很少了。” 剃刀非常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卢卡娜冷笑一声:“既然你认为我是眼线,那你为什么还把我留在身边?” “虽然你有可能是眼线,但是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我很明白的跟你讲吧,我就看中你有利用的价值,才把你留在身边。” 剃刀的话听起来非常的残忍,但是这种残忍何尝不是一种实话呢? 卢卡娜问:“你想利用我干什么?直接说吧,我不喜欢藏着掖着。” “你心里面爱着白小天,但是白小天不爱你,我现在想把你放到他的身边去,挑拨他和我表妹之间的关系。” 剃刀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卢卡娜身体一颤:“既然他爱着你的表妹,作为表哥你应该祝福他们才是,你为什么要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不想让我的家族任何一个人跟他扯上关系。” 剃刀关上车门,冷漠说到。 卢卡娜哈哈哈一笑:“你们这些男人真是愚蠢至极,明知道像这样的美人计是最落后的计策,可是每一次都要使用,难道你们的智商在退化吗?” “哪怕是最落后的计策,但只要应用得到,也会收到奇效的。” 剃刀迷之自信,开车向宾馆飞驰而去。 在宾馆里面。 叶飞飞的情绪有些低落,她看到我身边出现的欧夜,总是感觉到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但是这种低落的样子,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藏在自己心里。 自己知道自己的心事就好了。 我问她:“你现在知道小妹妹在什么地方吗?我不想让她落入白龙王的手里面。” “但是白龙王一直在寻找圣女。” 叶飞飞说。 我们现在在聊关于圣女的事情,因为自从上次从那个原始部落出来之后,小女孩再也没有跟我们会合。 等我们回去找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发现那个部落已经人去楼空。 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好像被一把大火烧掉了一样,小女孩的去向成为了我们心中的一个最大的疑团。 “现在抓走圣女的,除了白龙王的组织,可能还有赵先生的人。” 欧夜说。 因为当时原始部落是跟赵先生的人交手,所以一定有可能被赵先生的人抓走了。 但是我们要对付的是原始部落里面的人,跟那个小女孩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没有把小女孩抓走的理由。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的一个声音:“我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赵先生并没有动你们的小女孩。” 这是剃刀的话。 我转过头看着剃刀:“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肯定?难道你站在赵先生的那一方了吗?” “我有一个人可以作证。” 剃刀让开了一条路,卢卡娜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卢卡娜进入,我和另外两位女孩一起站了起来。 第【161】章:圣女当妈 或许对于我们来说,面前这个女人并不陌生,之前的爱恨纠葛相爱相杀,那曾经的一幕幕现在又浮现在眼前。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现在这个女人已经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再次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真是有些百感交集。 我问卢卡娜:“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想见到我吗?” 卢卡娜反问我,我说:“每一次见到你,我都会在死亡边缘徘徊,说实话我真的不想见到你。” “这很正常,你身边已经有两个美人陪伴了,之前的过往你都可以忘得一干二净,这就是渣男的本色。” 卢卡娜话毕,欧夜和叶飞飞的眼神一起看向我。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们看我干嘛?” 那两个女人正要说话,卢卡娜拿出了一份资料:“我们对小女孩进行了体检,发现她已经怀孕,胎儿dna遗传自白小天。” 所有人被卢卡娜的这个说法给震惊了。 圣女怀了身孕?孩子还是我的?这简直就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好大半天,我身边的两个女子都没缓过神来。 连我自己也感觉到晕乎乎的。 我跟小女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在外表看来,就是大哥哥跟小妹妹一样的兄妹关系。 两人之间没有发生过关系,谁也没有想到,这小女孩怀上了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缓了缓情绪之后,把卢卡娜手里面那份资料拿了过来,仔细看了一下,的确是一份化验报告。 而且上面还盖着某些部门的印章,看得出来,这并不是弄虚作假的。 我盯着这报告:“圣女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可能现在对于我来说,人设已经崩塌的不成样子了。 心里甚至还在想,应该怎么来解释这个问题。 因为欧夜就在身边,这是我心里面最在乎的人,如果让自己最在乎的人误会了自己,那种误会可能会导致致命的事情发生。 但是我第一时间还是选择关心了小女孩的安全。 所以我向卢卡娜发出了这么一个提问。 卢卡娜微笑道:“白哥哥,我知道你心里面还是比较关心小妹妹的,你放心吧,小妹妹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肚子里面的宝宝发育的很健康,我要提前恭喜你马上就要当爸爸了。” 卢卡娜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的真诚。 但是谁都清楚,这是一种笑里藏刀的表情,为什么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把小女孩的事情推了上来,那一定是居心不良的。 我深吸一口气:“请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想知道她在哪里,我马上想要见到她。” “我记得你曾经跟小妹妹说过一句话,你说你这辈子会娶她,不知道苏哥哥的记性是不是很好,不会把这句话忘掉吧?” 卢卡娜一句话说出来之后。 我就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我之前的确跟圣女说过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我跟圣女说的这句话,面前这个女人会知道? 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女人:“你说这个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想替小妹妹提醒你,一个男人不要忘了自己所发现的诺言,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好事或者是坏事,你都必须为你做过的事情负责。” 卢卡娜没有任何的退缩,直接用这句话提醒了面前的我。 欧夜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问话没有责怪的语气带在里面,但是即便如此,还是听得出来,欧夜对之前发生的所有一切是毫不知情的。 我转头看着她:“我曾经做过一些错事。” 欧夜点了点头,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你做过错事,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彼此之间还需要这样的隐瞒吗?” 这是一个植入灵魂深处的心灵考验。 我摇了摇头,对对方说道:“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向你坦白,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 欧夜把头抬了起来,看得出来,这个女孩的眼睛里面,已经有泪花在闪烁。 可能任何一个人突然间听到这样的消息,都没有办法好好的去接受。 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另外的女人有了孩子,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一个未成年女孩,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一点是,这个男人还跟那个女孩兄妹相称。 世界在这一刻,突然间就像崩塌了一样,崩塌的时候,只有泪水能够证明一切。 她问:“你和那个小妹妹的结婚之约,又是怎么回事?你真的答应了,要娶那个小妹妹吗?” 我点了点头。 在这一刻,我的渣男人设,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我的确说过这句话,要娶那个女孩子,男人说的话,没必要去抵赖。 欧夜看到面前点头的我,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很好,你一直在欺骗我,既然你要欺骗我,那为什么还要选择跟我在一起?” “我没有欺骗你,只是一切发生的太巧合了,你相信我所说的话吗?” 望着哭泣的欧夜。 我想要跟这个女孩解释,也想要安慰自己心爱的女人,但是我很清楚,现在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欧夜对我说:“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话,只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对我这样残忍?”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对我这么残忍,可能这是一个女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才能说出来的话。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了。 我对叶飞飞说:“你赶快去追上她,我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你必须要让她冷静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飞飞盯着我眼睛看了几秒:“我看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只希望你能够真正面对自己,不要让任何人对你感到失望。” 说完之后,她看了卢卡娜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等这两个女孩出门之后,我对房间里的两个人说:“你们跟我说实话吧,用这种方法对付我,到底是什么原因?” 卢卡娜和剃刀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对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很恨我,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你只有这么一个唯一的弱点,如果我们不抓住这个弱点的话,我们没有任何胜算的把握性。” 从她的说法看的出来。 他们一直在找机会,对付我,不管找到什么样的机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他们都要把我击倒在他们的面前。 可能圣女的事情就是这个人唯一的弱点,一旦这个弱点被放大的话,就像是一个堤坝,被蚂蚁挖了一个洞。 最后这个大坝会因为这个洞而溃败,这种方法很残忍,但是面对这样的对手,哪怕是再残忍,他们都不会放过。 我稳了一下情绪,看向剃刀:“你要明白,如果你这么做,你是真正把我推向了你的对立面。” “但是我知道你永远不可能跟我站在一起,既然早晚都要成为对立的方向,那长痛不如短痛。” 剃刀苦笑一声,痛心疾首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非常赞同你这句话,长痛不如短痛,你知道我早晚都会成为你的敌人,为了保护你的表妹,你必须出此下策,对不对?” “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聪明人也有聪明人的弱点,我们只不过抓住了你的弱点而已。” 剃刀再说:“离开我的表妹吧,天下的好女人多的是,你为什么一直要缠在我表妹的身边?” 一个男人总要面对许多自己难以左右的选择,有时候这种选择可能会决定自己一辈子。 我听到剃刀的话,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对方之所以处心积虑的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让欧夜离开我。 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表妹吗? 我问剃刀:“你们是不是马上又有新的动作?” 剃刀和卢卡娜对视了一眼。 他们把一样东西交在了我手里:“我们目前知道的东西,你那个一心想找的小妹妹,现在已经落到了白龙王的手里面。” 我看到对方交来的东西,那是圣女身上的一件饰品,是圣女随身携带的。 我惊问:“你们给我这个东西,想要表达什么样的意思?” “如果你想救出那个小女孩的话,你必须跟我们进行一项交易。” 剃刀说。 我苦笑:“要跟我们进行交易,你们早一点说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让你表妹来误会我。” 剃刀叹了一口气。 他对我道:“有些事情早一点说开为好,而且我们的确了解到了,那个小女孩真的怀了孩子,这就是白龙王抓她的原因。” 我惊讶了。 如果说小女孩怀了孩子,那就失去了做圣女的资格,白龙王为什么还要把小女孩抓过去? 我有点感到后怕。 说:“难道白龙王要对小妹妹进行报复,所以他才把小妹妹抓回去的嘛?” “不是这样的。” 旁边的卢卡娜说:“白龙王他们研究的那个返老还童药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的地步,他们要在这个药水里面加入未成型婴儿的脑髓组织。” 在药水里面加入脑髓组织,这种事情听起来好像是恐.怖.分.子才会做的,但是白龙王既然能这样做,显然这已经升级成了一个让人不耻的组织。 我说:“他们把小女孩抓过去,是想从小女孩肚子里面取出婴儿来吗?” 第【162】章:死缠烂打 虽然这只是我的一方面的想法,我不希望这种事情真的成为现实,所以鼓起勇气提出了这个问题。 剃刀说:“实话告诉你吧,他们这个组织已经抓了很多孕妇,你的小妹妹只是其中一个孕妇而已。” 剃刀的话让我更加惊悚。 这些家伙为了研究一种药水,已经陷入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既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了这么多的孕妇。 那这些人到底是要取多少孩子的脑髓? 我沉吟道:“所以你们来找我,是想让我跟你们一起,来对付白龙王那个组织吗?” “光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我知道现在你跟神婆在合作,我们想通过你这边,能够联系到神婆那一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们想让我做一个纽带,然后联系到神婆,组成一个同盟,一起来对付白龙王。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对付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任何一个抱着正义之心的人士,都不需要动员的。 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心里面的想法,其实在这种社会里面,勾心斗角是必然会出现的。 每一个人都很自私,都有自己为自己做事情的理由。 这种理由虽然搬不上台面,但是也可以成为一种动力,不管这种动力是正方向的还是反方向的,对于我们来说,或许就是缺少这一点吧。 我颓然坐在椅子上。 卢卡娜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你可能会恨我,让你心爱的女人离你而去,但是你必须要明白,我们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 我摇了摇头。 对卢卡娜道:“你能够跟剃刀合作,从这一点看得出来,你们之间的分歧显然是已经没有了,之所以你们能够找到我,那是因为我值得你们利用。” 卢卡娜苦笑着问:“你我之间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难道除了相互利用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 “我不希望有其他东西。” 我很坦然说。 之前刚刚认识这个女人的时候,其实心里面也对这个女人有过一点心动,但是那又如何呢? 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不可能再出现任何意料之外的问题,所以我们只能想怎么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敢再想其他的东西。 现在命运的车轮又把我们拉到了一起来,让我们选择合作,这对于我们来说,可能也只是一种交易而已。 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你越是想要努力得到的东西,总是会离你一走一远。 我问剃刀:“怎么合作?” “我知道你手里面有一个威力极大的武器,而且这个武器是神婆送给你的,神婆既然能够把蝙蝠变成武器,那可能还有更大的能量在后面,所以我们需要你出面。” 剃刀的消息是非常灵通的。 我得到了蝠血手镯,这种事情本来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为什么剃刀能够在第一时间知道呢? 不管对方为什么会这样的灵通,可能在我的身边,已经不是那么安全了。 我说:“神婆送给我的那个手镯,现在在你的表妹手里面,只有你表妹才能使用,我也不可能让她还回来。” “我的意思是让你接近神婆,而不是想要得到你的手镯,因为神婆的手镯是用来保护我的表妹的,我并没有想要把它从你身边拿过来。” 剃刀重申了自己的想法。 我却笑了:“如果让我接近神婆,你们能够确定,你们能够说服神婆吗?” 对于神婆来说,跟白龙王作对没有任何好处,因为在这个国家,白龙王的势力是非常之大的。 如果跟白龙王作对的话,就相当于跟这个国家的平民百姓作对,神婆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但是神婆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剃刀他们之所以让我接近神婆,就是希望能够得到神婆那边的势力。 说白了,这是一种空手套白狼的办法,听起来似乎有点上不去台面,但是既然能够使出来,也算是有点能力的人了。 剃刀对我道:“你现在只有这么一条路,因为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先要证明小妹妹是不是真的在白龙王手里面,我不想被你们给利用了。” 我整个人变得警惕了起来,可能之前被人欺骗,次数已经太多了。 所以也变成了惊弓之鸟。 就在这个时候,叶飞飞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欧夜,她被班长抓走了。” 欧夜被班长抓走了? 屋里所有人站了起来,只有我一动不动:“班长敢动欧夜,这是自寻死路。” 我说出了这样的话,没有人能够知道我的自信来自哪里。 或许只有我自己知道吧。 叶飞飞看着我:“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赶快把你心爱的女孩救出来?” 我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听到我这么说,剃刀顿时急了。 他嗖的一声冲了过来,伸手封住我衣领,愤怒的问道:“你脑袋是不是进屎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仇家抓去了,你还在这里以不变应万变,你难道希望对方自己惭愧,然后把她送回来吗?” 他之所以这么失态,那是因为被抓的是他的表妹。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抓人的班长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那是从这些人的表现上来看,应该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人。 我既然已经摆出了这样的姿态,要以不变应万变,看来是不想采取什么行动。 看到我这样的表现,他当然感到十分的愤怒。 因为被抓走的是自己的表妹,作为亲人的角度来说,他自己还是比较心疼的。 所以他这样质问对方,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一把推开剃刀:“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进来捣鬼,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自己反思一下吧。” 说完之后,狠狠的瞪了这两个人一眼。 起身拉起叶飞飞,往宾馆外面就走了出去。 剃刀和卢卡娜看到我突然离开,一下子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把对方拦下来。 只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了。 坐进叶飞飞的车后,叶飞飞问我:“我说大哥,我知道你****,但是你当时怎么不想起采取一些措施呢?” 她这么问,显然是对小女孩怀孕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无奈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说这个含义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回答面前这个女孩子的问题,主要是问题实在是太过尴尬。 当时发生那种情况的时候,他也是不知情况的,如果我告诉叶飞飞那是因为小女孩自己主动的。 那这样的话,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我的话。 叶飞飞说:“发生就发生了,你逃避有什么意思呢?大家都是明白人,掩耳盗铃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这个女孩子还是要继续追问下去。 我说:“你不要再问了,我是不会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你的,赶快告诉我吧,班长怎么会出现?” “有些东西必须想办法解决,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还是抬起头来直接面对吧。” 叶飞飞完全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面去。 她可能对我跟小女孩的事情非常感兴趣,所以她决定继续问下去,我也是无奈。 她问我:“当时是什么原因导致你跟那个小女孩睡在一张床上,你不会告诉我你精虫上脑了吧?” 我听了这个话之后,差点就要生气了。 我问叶飞飞:“你到底有完没完?” “那个小女孩我知道她为人个性,那是一个非常正经的小女孩,不可能,是那种坏女孩,所以说小女孩主动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的意思,是我自己诱惑小女孩,所以才让小女孩失身了。 我问:“你的好奇心就真的这么重吗?我们现在的问题是,要去找到班长,而不是讨论什么小女孩。” “拜托大哥,你不要避重就轻好不好?” 叶飞飞说:“你跟小女孩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你不会有其他人听见的。” “你是在套我话吗?” 我觉得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话多了起来,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还是告诉我班长怎么会出现吧,而且他怎么会知道欧夜在这里?” “哼,我已经问你这么多遍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人磨磨唧唧的,有什么就回答什么遮遮掩掩真的没意思。” 叶飞飞可能掉在这里面钻不出来了。 她一直在找我讨论这个话题,这是一个非常隐私的话题,我不可能把这个事情告诉她。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放弃,好像欧夜被绑架的事情,她根本不关心似的,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我皱起眉头。 想了一下之后,对叶飞飞道:“你真的想知道我跟小女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要不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磨磨唧唧的。” 叶飞飞非常坦然的回答道。 我说:“好吧,那我告诉你吧。” 第【163】章:合纵连横 简短的把过程讲完之后。 我一拳捶在座椅上:“这些王八蛋,为了走私穿越边境,既然什么事情都想得出来,如果让我再次遇到他们的话,我会让他们死的很难看。”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欧夜的声音从车后座响了起来。 原来这是两个女孩设计的一个计策,想让我说出实情来。 欧夜藏在了后备箱,叶飞飞撒谎班长绑架了欧夜,想要用这个办法,让我说出自己不想说出来的东西。 虽然这是一个套路,但是我早就发现了,因为车里面有香水味,那个独有的香味,只有欧夜身上才有。 决定把所有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也解开了所有的误会。 “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卿卿我我,我可不想吃狗粮。” 解开了误会之后。 欧夜从后备箱走出,我正要上去搂住那个女孩的时候,叶飞飞在身后提醒到。 我一把搂住欧夜:“我答应过要娶小妹妹,我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只要小妹妹能够给你生一个大胖小子,我可以同意这门亲事。” 欧夜竟然变得非常的大方。 吃完狗粮的叶飞飞拍起掌来:“说实话,我真的不得不佩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宽宏大量的女人,欧姐姐,你既然答应他娶小妹妹了,那要不要让他连我也收了?” 哎呦喂,吃完了狗粮,还想把自己加点感情戏吗? 欧夜嘻嘻一笑:“你又没怀了她的宝宝,凭什么要来加入我们的家庭?” “他曾经在车上调戏过我,而且还曾经捏过我的屁.屁,难道这还不是罪大恶极?” 叶飞飞这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我尴尬得拉着欧夜赶紧溜,结果欧夜狠狠在我腰部掐了一把。 对我说:“没想到你真的是****,遇到任何一个女人都要调戏一下吗?” “人帅自有天帮,我有什么办法?” 我非常委屈的问了这么一句,感觉到自己很委屈似的。 欧夜瞪了我一眼:“说吧,你有什么办法要救小女孩?” 作为一名办案人员,心里面装着的始终是人质的安全。 现在小女孩落入了白龙王的手里面,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把小女孩救出来,虽然那个小女孩可能是炸.药。 但是在案子面前人人平等,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都不能改变我们心里面的想法。 我把欧夜搂到自己怀里:“现在我们面对的问题,并不是救人这么简单,白龙王能够把她抓去,可能早就知道我们会去救人了。” “你的意思白龙王已经布好天罗地网,等着你去自投罗网了吗?” 欧夜盯着我眼睛问。 我说:“如果说只对付白龙王,我心里没有任何的压力,但是白龙王手里面有那么多的孕妇,他们的罪恶研究还没有停止,终止他们这个研究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啪啪啪啪。 一阵拍掌声在后面想了起来,我们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了剃刀卢卡娜和叶飞飞,一起向我们走过来。 拍掌的是剃刀:“我们早就等着你说这句话了,说实话,这个研究项目我早就想把它毁掉了。” 我盯着剃刀:“你已参加了这个项目,如果毁掉这个项目的话,就相当于是你自己亲手把自己的成果推翻了,你真的心甘情愿吗?” “这已经违背了我研究他的初衷,如果不推翻的话,我可能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的罪人。” 剃刀直接回答。 我看向卢卡娜:“赵先生那边是什么意思?” “我跟赵先生已经决裂了,但是根据我对赵先生的了解,他是不可能放弃手中的项目的。” 卢卡娜回答说。 我再问叶飞飞:“班长和老师的突然出现,是不是也因为这个项目?” 叶飞飞点了点头。 她对我道:“其实很多国家早就关注这个项目了,我们国内的高层也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所以才会派出了老师。” “按你这样的说法,老师和班长应该是一路的,那怎么来到这个国家之后,他们两个人之间突然背道而驰了呢?” 我不明白。 之前这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工作小组,这个小组里面所有的成员都算是国家的精英。 按一般正常情况来说,像这样的精英人才是不会背叛国家的,因为国家给他们的待遇十分的高。 再加上他们个人的信仰,应该是最狂热的追随分子,但是现实是,班长一出国就背叛了这个小组。 很显然,有另外的国家提出了更丰厚的条件,这是一种残忍的挖人方式。 一旦这种方式成功,就等同于把别人的手砍断了一只,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叶飞飞说:“根据组织里面的了解,这个班长是潜伏很强的一个双面人,现在组织里面的机密已经被这个班长带走了,如果班长不除掉的话,整个组织都不值得相信。” 其他的人听到之后一脸的懵逼。 我们不知道这个神秘组织是什么样的组织,而且有着什么样的功能,用老师和班长这样的称呼来称呼组织的成员。 看来这个组织隐藏着别人不可知道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跟我们面前谈的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剃刀问:“你们所谓的这个组织一旦插手的话,会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我和叶飞飞对视一眼。 我对剃刀说:“这是一个国家支持的机构,如果他们想要插手,我们可能没有办法跟他们抗衡。” “你的意思,最好不让这个组织插手,对吗?” 剃刀说。 我摇头:“我觉得我们应该主动寻求跟他们合作,因为现在依靠我们的力量,对付白龙王是肯定不行的。” “但是一旦有国家背景参与进来,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的复杂,想要营救小女孩,可能会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阻挠。” 这是剃刀担心的一点。 旁边的卢卡娜说:“小女孩怀孕的时间不长,白龙王暂时不会对她动手。” 大家都一起看向卢卡娜:“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之前我参与了他们的研究,他们需要得到的婴儿组织,全部都是五个月以上的,胎盘在脑部组织需要成型的时候,会产生一种提醒,小女孩的怀孕时间不够,还达不到提醒的那种地步。” 卢卡娜解释道。 等卢卡娜解释完毕,我说:“任何一条生命我们都不能去轻视,如果他们不会对小妹妹动手,还会对其他的怀孕妇女动手。” “是啊,每一条生命都值得尊重,所以我们一定要珍惜时间。” 欧夜说。 真是夫唱妇随的感觉,剃刀看我们这样互动,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误会都没有办法让两个人离开,那可以说真的是真爱了,如果他现在还想方设法拆散对方的话,那他真的是个傻子。 剃刀对我说:“你有什么好的计划?如果没有好计划的话,咱们还是按照我之前的办法,请神婆出马。” 我转头看着叶飞飞:“你帮我把老师约出来吧,我觉得我应该跟老师好好谈一谈。” “你要想好了,如果选择跟老师合作的话,你可能会失去很多自由的空间。” 叶飞飞提醒,她说:“比如,老师可能会让你跟我结婚。” 我知道,这并不是在开玩笑。 因为之前,老师一直在撮合我和叶飞飞之间的关系。 可能在老师看来,如果我能跟叶飞飞在一起,那对将来他们的工作发展,可能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自己没有那份心思,虽然明白老师的意思,还是假装看不见。 可是叶飞飞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女孩子。 她早就看穿了这一切,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今天在这个场合说出来,显然是已经做了最后的打算。 欧夜望着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要怎么面对?” 虽然相信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处理好这一切。 但是欧夜心里面还是有点隐隐约约的担心,因为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像这样的男人,在市面上就是抢手货。 她害怕别的女人把自己的男人抢走,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叶飞飞:“老师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叶飞飞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她说:“或许在老师的心里面,他的想法就是控制别人,他并不在乎别人是不是幸福,他只在乎自己的控制力是不是够强大。” 任何一个领导,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对别人的控制欲.望。 如果想要挑战领导的控制,那就得做好十足的把握,否则的话,会把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我和叶飞飞走到一起,也并不是说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老师想要控制住我们,那是必须的事情,因为只有保持对下级的足够控制力,才能让这个组织更加的稳定。 剃刀在身后说:“既然对方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们何必要委曲求全,条条大路通罗马,没必要死在一棵树上。” 听到剃刀的话,我和叶飞飞对视了一眼。 可能我们心里面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如果放弃了老师的话,那就会堵断一条对我们来说是非常不错的捷径。 但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走捷径成功的,我们在这样的抉择上,可能显得有些被动而已。 旁边的欧夜说:“我支持你们的选择。” 第【164】章:他们有仇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表态可能是牺牲有点大,但是站在大局观来看,也是一种大方的表态。 她相当于把自己的男人送给了别人,或者在外人看来,这种做法还有点傻。 我攥紧了欧夜的手。 对欧夜道:“不管事情变得怎么样,我自始至终都不会放弃你。” 旁边叶飞飞听到我这样的表态,颓然低下了头。 或许在这个男人心里面,只有一个女人的位置,真如这个男人所说的那样,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爱情是不可能因为强求而得来的,或许爱情在他们眼里面就真的那么珍贵吧。 卢卡娜走了过来,对我们说:“这个世界上的路并不是只有一条,我们不能在这里纠结了,我们得想其他的办法,怎么把小女孩救出来。” 大家都不能陷入这个死胡同里面。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很多,而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应该怎么样把小女孩救出来。 因为白龙王的组织,正在丧心病狂的研制那种药,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话,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经过卢卡娜的提醒,我回过神来:“我们现在应该了解一下小妹妹到底关在什么地方,或者说确认一下有没有在白龙王的手里面。” “我在白龙王身边安插的有眼线,可能很快会反馈过来信息吧。” 剃刀说。 叶飞飞也道:“既然我们选择站在一条阵线上,那我们得去找一个地方来作为我们自己的基地。” 听到这个女孩的这么一提醒,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我们来说,如果没有一个基地的话,那我们就是散兵游勇,根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剃刀说:“有一个大部分方式,非常正确的选择,我赞同这个想法。” “之前赵先生那里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我跟赵先生已经分道扬镳了,肯定不适合再回去了。” 卢卡娜本来想把我们邀请到赵先生那里去,但是非常无奈的一点是,现在赵先生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对头。 我们不可能再把自己的基地安在对手的窝子里面,所以还是要另外选择一个适合我们的地方。 叶飞飞说:“不如去我家吧,再怎么说我家还有一杆兵马,可以临时性的保证我们的安全。” 叶飞飞家里有很多的保卫人员,而且那些保卫人员的手里面还有枪,对于我们来说,这可能是最适合我们的一个选择地。 但是问题又在于。 叶飞飞家里那些人手,其实真正的指挥者是老师。 我们现在不知道老师站在什么样的一个角色,如果老师跟我们作对的话,那完全可以把我们一网打尽。 这相当于是一个非常冒险的选择,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这样冒险,所以事情又再一次僵持了起来。 欧夜看向我:“你们难道忘了,还有一个比较适合你们的选择吗?” 我低头看着她:“你的意思,我们应该去神婆家吗?” 我明白了欧夜的想法。 我点了点头:“现在我们最值得信任的一个盟友,应该就是神婆,既然她值得我们信任,那我们为什么还舍近求远呢?” 对于我们来说,神婆的威胁力是最小的,如果神婆有时候跟我们翻脸,我们也有最大的把握能够应对。 现在的问题在于,神婆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因为神婆的据点飘忽不定,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确定下来,所以哪怕是我们想要跟神婆合作,我们也找不到神婆。 想到神婆,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思妙想:“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谁都不用投靠,自己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让自己的兵来护卫自己。” 大家听了我的这个话,感觉到有些奇怪,我都是光杆司令一个,哪有什么兵来护卫自己? 倒是欧夜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摘下蝠血手镯,突然射出了一道红光,把隐藏在暗处的蝙蝠吸引了出来。 欧夜望着空中的蝙蝠:“我们可以跟随这些蝙蝠,找到蝙蝠的藏身地,然后跟蝙蝠住在一起。” 其他人听了之后,感觉到有些惊讶,这果然是一个奇思妙想的办法。 剃刀说:“蝙蝠住的地方能够住人吗?” “蝙蝠洞一般是很大的山洞,住人是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我很有信心。 几个人经过商量之后,决定跟着那个蝙蝠,寻找到蝙蝠的老巢,然后作为我们的藏身之所。 但是就在我们跟踪蝙蝠的时候,有一队人马悄悄的跟了上来。 两队人马在一个树林里面狭路相逢了。 跟踪我们的这队人马带头的,是一个看起来有点老练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长着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 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冷厉的笑了起来:“好久不见呀,我的同门师弟,江湖上传言,你现在在寻找我寻找的好苦啊。” 这人就是传说中的班长。 那个背叛了组织的人,现在竟然自己送上门来,难道他无视这些人的存在吗? 我盯着班长:“你突然的出现,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班长会出现,而且会在这种地方出现,很显然班长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的。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那这应该是班长设的一个陷阱。 班长说:“听说你跟老师商量好了,决定把我斩草除根是不是?” 我嘴角一抽:“任何背叛组织的人,都会遭到这样的下场,你身为班长,难道不懂吗?” 班长冷哼了一声。 他慢慢的走了过来:“真理永远是在少数人的手里面,你又怎么知道,不是组织背叛我呢?” 在班长的这个反问之下。 我感到有些惊讶,为什么班长会这样说?难道班长的背叛还有另外的文章吗? 按一般的情况来讲,一个背叛组织了的人,恨不得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任何一个人都找不到自己。 这个班长亲自出现,很显然他不想隐藏自己,既然如此有恃无恐,那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文章可以做的? 我说:“你这样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我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而是觉得面前这个人,一定是想利用自己。 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显然这个人已经想好了怎么计划面对这样的人,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班长走到我的面前,把脚步停了下来,然后盯着我的眼睛说:“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事情困扰着,有些地方,或许我可以帮你的忙,当然我也有我的条件。” 班长竟然主动提出来要帮助,而且还带着条件来,那说明班长已经吃定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你觉得我会跟一个背叛组织的人做交易吗?” “我觉得你会。” 班长竟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看得出来,这个班长是非常自信的。 后面的叶飞飞说:“萧皓,你敢出现在我们面前,说明你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的,说吧,你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原来这个班长的名字叫做萧皓。 萧皓转头看向叶飞飞:“侄女儿,你这么直接呼唤我的名字,是不是有点不尊重我?” 从班长的话里面听得出来,他跟叶飞飞有着辈分的区别,他是叶飞飞的长辈。 但是叶飞飞直接呼叫他的名字,这是不是一种对长辈的不尊敬呢? 叶飞飞盯着萧皓:“我不是你的侄女儿,因为你背叛了组织,害得我的父母惨死,这笔账我会记在你的头上的。” 那个萧皓冷笑了一声:“我不管你要不要记在我的头上,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恨我,但是对于我来说,我不会有任何的在乎。” 看起来这个家伙是有多么的有恃无恐,但是这种有恃无恐,又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我看着叶飞飞:“你们之前认识吗?” “不但认识,我们还有着血海深仇。” 叶飞飞眼睛里面充满了仇恨,看得出来,是有多么的恨这个班长。 萧皓看着叶飞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是你的舅舅,虽然你父母可能是因我而死,但是这又能怪我吗?” 听了萧皓的话,所有人都惊讶了。 这个萧皓,竟然跟叶飞飞有这么一层关系,但是他们之间到底有多么深的血海深仇,叶飞飞会这么恨自己的舅舅? 叶飞飞冷笑一声,两只眼睛里面喷出了愤怒的光芒:“这件事情不怪你又能怪谁,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竟然这么冠冕堂皇的推卸自己的责任?” “要怪只能怪那个死亡名单,或者说只能怪你的父母,太食古不化了。” 那个萧皓说到这里,叶飞飞直接哭了出来,她想扑过去掐死萧皓。 被我拦住了。 我对叶飞飞说:“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他是故意让你发火的,他想让你失去理智,你千万不要中他的计呀。” 听到我如此说,叶飞飞已经泪流满面。 她对我说:“白哥哥,我不想见到这个人,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他那张丑恶的嘴脸。” 这两个人之间,显然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要不然这个女孩子不会对自己的舅舅这么痛恨,既然两者之间是亲人,那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把叶飞飞推给欧夜,然后转身看着面前的班长:“她既然是你的外甥女,你作为舅舅的,这样对他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 第【165】章:罪恶录像 “她既然已经跟我恩断义绝,那我又何必浪费表情呢?” 这个家伙看起来咄咄逼人的,好像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我看了一眼欧夜,欧夜顿时会意。 突然欧夜晃着手里的手镯,一道红光射向了萧皓人群。 那些人看到这道奇异的红光,还感觉到有些惊讶的时候,更加让他们惊讶的事情出现了,藏在树林后面的成千上万只蝙蝠突然飞了出来。 “杀!” 欧夜突然下了必杀令。 一个人听到对方说杀,连忙拔出手枪,一只蝙蝠从空中落下,锋利的爪子直接插进了他的眼睛里面。 那个人发出一声惨叫,慌乱之中调转枪口向自己头上的蝙蝠打了过去。 一声枪响多后,这人自己把自己爆头而亡了。 其他人傻了眼,看着天空中飞来的蝙蝠,惊叫着转身逃跑。 但是那些蝙蝠怎么可能放他们轻轻松松离开,噼里啪啦的,把这些逃跑的人包围在了中间,顿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在树林里飞了起来。 看到漫天飞来的怪物,班长的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鬼,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竟然能够召唤蝙蝠?” “受死吧。” 欧夜把红光射向了萧皓。 在这个红光的指引之下,一大群蝙蝠就像杀红眼的魔鬼一样,发出了奇怪的叫声,直接向班长扑了过去。 很快班长就被蝙蝠身影淹没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半个小时之后,叶飞飞把所有人带回了她的家。 因为她想让众人看一下,自己跟这个班长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情仇? 来到她家之后,直接把众人带进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面摆着一台老旧的功放。 还有一台比较老旧的电视,录像机什么的。 叶飞飞吹干了录像机上面的灰尘,对身份的人说道:“这个魔鬼的罪证你就在这里面,等下你们看的时候,如果不想看的随时可以离开。” 这个录像机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在观看之前还要特意提醒别人注意? 叶飞飞说完这句话之后,然后从一个保险柜里面拿出了一盘录像带。 这个录像带看起来已经很旧了,就像是已经有几十年的光景,看着上面斑斑的痕迹,其他人甚至怀疑这个带子能不能放出来。 叶飞飞鼓起勇气把这个录像带塞进了录像机里面,然后打开了录像机。 可能在场的所有人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经历吧,或许有的人看过这样的录像机,但是在高科技的现代社会,这种录像机已经很少见了。 在这个古董录像机面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 电流声嘶嘶嘶的在电视屏幕上响了起来,就像是一个魔鬼睁开了眼睛,然后要把这个世界撕裂了一般。 看着整个屏幕的电流声。 我问:“像这么老旧的录像机,还能够放出来吗?” “如果没有办法放出来的话,那就让这段录影带,永远封存在这个世界上,不要让任何人再看见这样的画面。” 叶飞飞说这个话的时候,眼里竟然已经流下了眼泪。 看得出来,这个录像带里面的内容,叶飞飞一定自己已经看过。 要不然的话,自己回忆起来,你不会留下那种眼泪的。 我问她:“这个录像带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你为什么说里面会有魔鬼的证据?” “这是我父亲死之前留下来的,这是他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当然,如果这个录像带再也放不出来的话,那我父母的仇可能永远无法得报了。” 叶飞飞颤声回答。 其他的人都感到惊讶了,只不过是一盘老旧的录像带而已,这跟报仇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大家心里面,还在疑惑的时候,电视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那个画面伴随着满屏幕的雪花,投入了人们的眼睛。 画面里面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但是这个女人的声音有点刺眼,因为这个女人身上没有穿任何东西。 这个女人出现之后,后面的背景全都是血淋淋的,很显然,这个女人正在接受非人的虐待。 因为这个女人身上没有穿任何东西,而且还被四五个男人按在了墙上。 这个女人身上沾满了鲜血,嘴里面也是留住鲜血,应该是被这些男人施以酷刑了。 望着画面里面那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我失声道:“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这些男人会对她这么残忍?” “她就是我的母亲。” 看着录像带里面的画面,叶飞飞两只眼睛里面充满了仇恨。 如果不是自己最亲的亲人受到这样的虐待,可能也不会感同身受的,这样充满着仇恨。 听到这个女孩子说出这句话来之后,整个地下室,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空气变得骤然紧张了起来,只剩那个老旧的电视里面,继续播放着骇人听闻的画面。 从电视机里面传出了惨叫声,还有恶狼一般的咆哮声。 只见那几个男人把这个女人按在了墙上,然后拿出了钉子,把女人的两只手钉在了墙上。 在这些男人捶钉子的时候,从女人的手里面飞溅出了鲜红的血液,甚至溅到了摄像头上面。 当时录像的摄影师不得不用毛巾把摄像头重新擦干净之后,然后再继续录影。 观看录像带的所有人,甚至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欧夜说:“不要看了吧,这太残忍了,这是你的母亲受到虐待的画面,你怎么忍心再看下去?” “虽然是我母亲受到虐待的画面,但是我们不得不要面对,咱们继续看下去吧,只有面对这样残忍的画面,我们才能真正把真相找出来。” 叶飞飞现在竟然变得冷静了起来。 可以想象得出来,这个女孩已经看了这个录像带,不知道多少次。 可能这个女孩已经看得麻痹了,这所有的场景已经全部印在这个女孩的脑海里面,变成了一个烙印一样。 我按住欧夜的肩膀:“看吧,我们也要看看这个魔鬼的嘴脸到底是什么样的。” 录像画面继续。 当画面那个女人被这些男人钉在墙上之后,有一个男人拔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用这个匕首顶住了那个女人的下巴。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肯定是在逼问那个女人想要得到什么东西。 叶飞飞把音量开大后,画面里面的男人声音传入了人们的耳朵里面:“赶快告诉我,那个名单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你不告诉我名单的地方,你知道下场会是多么的严重。” 这个拿着匕首的男人就像是饿狼一样,他匕手下的这个女人像是一只小羔羊,随时都有可能死在他的手里面。 听到画面里面的男人说出这句话之后,我问叶飞飞:“听他们说要找什么样的名单,那他们要找什么名单,这个名单跟你父母又有什么关系?” 叶飞飞说:“你知不知道***这个组织?” ***? 当这三个字说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剃刀说:“***是二十年前的一个黑恶组织,好像跟国外的黑.手党有什么关系,但是为什么会渗透到国内来呢?” “有一份***大佬的名单,一直遗失在民间,后来这个名单被我的父母逮到了,但是当我的父母得到这个名单之后,他们已被***抓了起来。” 听到叶飞飞这么说,大家都好像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如果说叶飞飞父母因为名单的事情,被***加以残害,这也说的过去。 但是这个录像带里面,所反映的这些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光光是黑名单的事情,他们把黑名单交出来就行了。 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他们,难道出了那个名单,还有其他原因吗? 我说:“根据我看,并没有这么简单,这个名单并不是***的名单,而是跟其他组织有关系。” “我不知道这个名单是跟什么组织有关系,反正我的父母是死在这个名单上面的。” 叶飞飞眼里杀气沸腾。 “任何一个人都想要得到这个名单,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名单那么容易得到,那你们也不会这样狗急跳墙了。” 没想到面对这样的折磨,那个被钉在墙上的女人,竟然一点都不服软。 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这个女人竟然坦然面对这些人。 好像根本不把这些家伙放在眼里。 看着这个女人不服软,拿着匕首的一个家伙显然是恼羞成怒了。 他用匕首顶着这个女人的脖子。 威胁这个女人说:“你不要跟我们说这个话,我们知道那个名单在你的手里面,今天如果你不把名单拿出来,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一下我们的手段。” 这不是威胁。 在他们的眼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这种说法,因为他们的手段就是这样的残忍。 但是绑在墙上的那个女人,显然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去了,所以面对明晃晃的刀子,心里已经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可能在这个女人的眼里面,那个名单比命还要重要,哪怕是把性命丢在这里,自己不会把名单说出来的。 她说:“你们有什么样的手段就使出来吧,我等着享受你们的手段。” “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那个拿着匕首的家伙显然已经被激怒了,他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女人,不相信这个女人不怕死。 但是这个女人去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对那个恶魔说道:“如果我怕死的话,我也不会来到这里,你们这些可耻的胆小鬼,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第【166】章:死亡名单 从女人的口气里面听得出来。 这个女人显然是要把这些人惹怒掉,只要把这些人激怒,那这些人就会杀了她。 一旦自己死掉的话,名单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这也是一种保护名单的方式,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可能对于这个女人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是这些魔鬼就像狡猾的狼一样,怎么可能被这个女人所迷惑。 那个拿着匕首的人说:“我知道你想激怒我们,然后让我们杀了你,你还有另外一种想法,就是保护你心爱的人。” 这个拿着匕首的人,说完这句话之后,钉在墙上,那个女人身体颤抖了一下。 虽然脸色一点稍微的变动,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要杀就杀,何必这么多废话?” “如果我们杀了你,我们就中了你们的计策,你以为我们是傻瓜吗?” 那个男人狡猾的笑了一下。 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另外一个年轻人,然后对那个年轻人说:“兄弟,当你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到这样的伤害,你心里面是什么样的感受?” 那个年轻人跪倒在地上,望着前面这个被钉在墙上的女人,整个人已经泪流满面。 他对拿刀的人说:“你是男人的话,就一切都冲我来,跟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这样残害女人,老天都不会放过你们。” 年轻人说完这句话之后,现场爆发出来一阵哄堂大笑,这阵笑声好像是在嘲笑这个年轻人。 那个拿刀的人摇了摇头:“你难道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根本就不害怕什么报应,因为我们是刀口舔血的人,连鬼都会怕我们。” 这已经是一群亡命之徒了。 对于这些亡命之徒来说,生与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只想要得到金钱和享受,他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所以他们手里面拿着杀人的刀,刀上淌着别人的鲜血。 这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生活的本质,你跟一个亡命之徒谈条件,你简直就是在开玩笑浪费表情。 那个年轻人跪在那个亡命之徒面前:“求求你放了我的女人吧,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杀就杀我。” “我可以放了你心爱的女人,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把我们想要的东西给我们。” 看到这个年轻人在向他求情,那个亡命之徒好像也同意这个年轻人的求情。 他说只要这个年轻人教出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会放这两个人一条生路,当然他们想要的东西,自然是那个黑名单。 年轻人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我们真的不知道黑名单在什么地方,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把她放了吧。” 年轻人像一条狗一样在跪地求饶。 钉在墙上,那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在地上磕头,竟然开口叫了出来:“叶天,你这个窝囊废,大不了你也是死,你为什么要给他们求情?” “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因为你死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作用?” 这个年轻人已经痛哭流涕了。 被钉在墙上的是他的女人,是他这个世界上最心爱的人,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悲哀。 现在这个悲哀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想要阻止这个事情再继续下去,所以他连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 哪怕永生永世跪在这里,他也要让面前这些人放掉自己的女人。 但是他的想法实在太简单了,那个丧心病狂的人说:“如果没有名单,我们留你们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用?”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哪来那么多废话,大不了死路一条,我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受到折磨了。” 女人再次对那个丧心病狂的人说道。 听到这个女人的说法,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哈哈哈笑了出来,他把手里的匕首,顶在了那个女人的双乳之间。 然后像一个恶魔一样盯着女人的眼睛:“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爱惜身体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一身臭皮囊真的很美吗?” “把你的刀捅进来吧,如果是个男人你就杀了我。” 面对明晃晃的刀,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退缩。 从来没有一个人那么渴望死亡,你从来没有一个人面对死亡,没有任何退缩之感。 可能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耻辱吧。 那个丧心病狂的人说:“你难道真的不怕死?真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你们不要对她动手,要杀就杀我吧,求求你们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男人像一条狗一样求情,那个女人开口指着那个男人的鼻子骂:“叶天,你给我起来,如果你再像这个样子,我哪怕去了地狱我都不会放过你。” “tmd,真是不识抬举,你那么喜欢去地狱,老子先送你一程。” 丧心病狂的家伙,把匕首痛进了那个女人的胸口,跪着的年轻人眼睛直了。 所有围观视频的人眼睛也直了。 接下来的画面更加残忍血腥,当这个女人被杀死之后,女人的肚子被当场剖开,这些人在女人的胃里面寻找。 他们认为这个女人,把那个名单吞进了胃里面去了。 但是当他们把这个女人大卸八块之后,发现没有名单的踪影。 所有的人都抓狂了,然后他们把那个年轻人绑了起来,继续开始逼问名单的下落。 直到那个年轻人被折磨致死,他们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名单,在视频里面,人们看到了另外一个身影。 那就是萧皓。 萧皓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妹夫,被一群禽兽一样的人折磨至死,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到最后,那些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问他:“你不是告诉我们,这个名单有可能在你妹妹的肚子里面吗?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们愿意用生命保护的东西,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找到的。” 萧皓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知道名单的下落在什么地方。 但是画面到这里断了。 没有后续内容再出现,所有人都平静不下来,刚才录像里面血腥的一幕,还在他们脑海里面来来回回。 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名单会让人变得如此丧心病狂,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名单,会让这些人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问叶飞飞:“你知道这个名单在什么地方吗?” 叶飞飞把电视关了之后,然后看了一下地下室所有的人。 她对我道:“你想知道这个名单的下落吗?” “我不知道这个名单到底是什么名单,为什么他们那么想得到?” 我皱着眉头。 剃刀说:“这是当年***所有骨干的名单,***因为一次打击,全军覆没,但是他们的骨干还是消散在世界各个角落。” 欧夜说:“既然是一个日暮西山的组织,没有什么能力兴风作浪,那为什么还要找到他们呢?” “这个组织手里面有份惊天大机密,要找到这些骨干,通过这些骨干,手里面掌握的资料,才能寻找出这份机密的机要所在。” 剃刀好像听过这个传说。 或许二十多年过去了,江湖已经变得风平浪静,但是当年***的传说,却还在人中间悄悄传扬着。 我说:“全民寻宝吗,这真是一个烂大街的剧情,为什么那么多人还为这个传说中的机密打破脑袋呢?” “就好像人人追求的返老还童药,这个机密在二十年前还是非常轰动的。” 卢卡娜也说。 所有人都看向卢卡娜,卢卡娜再怎么说还没到三十岁嘛,为什么二十年前的事情,这个女人已清楚? 卢卡娜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无奈的吐了吐舌头:“你们不要误会啊,我也是听前辈说起的,因为这个名单的事情在当年的确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我点了点头:“当年的轰动,又牵涉到了现在,所以说二十年前的这个机密,可能还没有浮现出来。” “那个名单没有任何人找到,***的骨干也没有组合起来,所以不可能有人找到这个机密。” 剃刀很果断的说。 我转头看着叶飞飞,叶飞飞也看着我:“你是不是还想问问我,我知不知道那个名单的下落?” “想必你真的知道这个名单的下落?” 这是很显然的事情,要不然这个女孩子不会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把二十年前的录像再放给我们看。 叶飞飞说:“我知道。” 听到叶飞飞这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如果有人知道那个名单的下落,那说不定通过这个名单真能找到那个轰动世界的机密。 但是叶飞飞说:“如果你一想知道名单的下落,你必须答应一个条件,那就是娶我为妻。” 所有人都惊讶了。 这叶飞飞是疯了吗? 仗着自己有了名单的下落,竟然堂而皇之的逼婚吗?而且还当着别人女朋友的面,让别人娶自己当老婆。 这种事情真是有些骇人听闻。 我断然拒绝:“不要开玩笑了,我不想知道名单的下落了。” 任何人都很清楚,因为欧夜在这里,我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名单,背叛自己的爱情。 欧夜问叶飞飞:“如果知道名单的下落,能够阻止这场浩劫吗?” “***的骨干分散在世界各个角落,就像是镇压在各地的伏地魔,这个名单一旦落在敌人的手里面,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可能在发生一场浩劫。” 剃刀解释说。 欧夜望着我:“如果为了这个世界,牺牲我们两个人的爱情,你觉得值不值得?” “名单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我不需要牺牲我们之间的爱情,我也不需要得到那个名单。” 我断然说。 欧夜一把抓住我,又看向叶飞飞:“叶小姐,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名单一定是关乎你的声誉,想要得到这个名单,就必须娶你为妻,对与不对?” 叶飞飞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第【167】章:惊人反转 我问欧夜:“你想干嘛?这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你难道还当真了吗?” “所有的传说都有它的根据性,刚才看到那个视频,我为视频里面的人感到心痛,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应该为他们报仇吗?” 欧夜是一个警察。 或许在欧夜的心里,任何犯罪分子都是不值得放过的,为了抓到这些犯罪分子,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牺牲了自己的爱人。 她对我说:“明天我就要回国了,我不希望你跟着我走,因为上级有任务下来了,我不想有任何的拖累。” 所有人都为了这个反应感到惊讶。 为什么突然会说起回国,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征兆,很显然是要把自己心爱的男人让给别人的女人。 这是一种自我牺牲吗? 叶飞飞突然说:“你们不要这么做,我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白哥哥,你跟我进来吧,我把名单给你。” 叶飞飞走进了后面的密室,我被欧夜推了进去。 密室的门关上之后,叶飞飞打开了灯。 当她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之后,自己转过身,用背对着我,颤声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看过我的身体,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知道,这个名单里面的名字。” 我缓缓抬起头来,惊讶了。 名单以刺青的方式被纹在了叶飞飞的后背,叶飞飞说:“你用你的眼睛看,用你的大脑记,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屋外的风轻轻吹了进来,撩起了叶飞飞的秀发,看到叶飞飞身上的名单,我心里突然浮起了太多念头。 ***,这是一个什么组织,为什么二十年前的名单,还要保留到今天? 我问叶飞飞:“这个名单里记录的人,如今都还健在?” 叶飞飞点了点头。 回答说:“整个世界都在寻找他们,但是只有在我的身上,才有他们的线索。” 我闭上眼睛。 拖起一件外套,披在叶飞飞身上。 对叶飞飞说:“既然线索在你身上,那你保留住它吧,没必要让我知道。” 其实我在乎的不是这份线索。 毕竟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过往,就算是这份名单真的有这么重要,那对于我来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叶飞飞看到我的表现。 发现我根本不把这份名单放在眼里,但是即便如此,她已经把名单给我看了。 这对于她而言,无异于把身家性命都给了这个男人。 男人的表现却让她意外。 她问我:“我知道你并不在乎我的处境,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份名单既然已经出现了,那说明这个世界将不会再安宁。” 我苦笑。 我不相信一份名单能够掀起惊天骇浪,对于我来说,目前的目标是从白龙王手里把小女孩救出来。 虽然阻止不了白龙王和赵先生继续研究那种药物,但是救人应该也是可以的。 小女孩是我留在这个地方的牵挂,我不想留有遗憾。 我对叶飞飞说:“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这份名单我觉得还是你自己保留着才是最好的。” 叶飞飞盯着我的眼睛:“你害怕得到名单后,惹火烧身吗?” 我摇了摇头:“这个名单是你父母用鲜血和生命换回来的,我觉得你才是最好的拥有者,你只有保留好这个名单,才对得起你自己的父母。” 我说的没错,这个名单本来就已经沾满了鲜血。 我不想把别人沾着鲜血的名单占为己有,这样做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这不是我的做法。 或许一个人太道德婊,就会让他丧失一些底线,但是一个人为人处世,如果没有道德底线,那又有什么意思? 走出屋子后,我通过剃刀,给赵先生打了电话,我要约白龙王见面。 电话对面的赵先生似乎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大胆,竟敢如此大摇大摆的约白龙王。 这是要去送死吗? 赵先生在电话那边说:“年轻人,你可想好了,白龙王可不是你想约就能约的。” 这是在警告,同样也是在施压。 我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有空,我会连你也一起约了。” 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一下子给两个人下了战书。 我要同时把白龙王和赵先生约出来,把所有的事情,一并解决。 听到我这样说,赵先生在那边笑开了:“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说说吧,你手里有多大的筹码,胆敢一下子把我和白龙王约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 想了想:“***的骨干名单,这份筹码还算有质量吧?” 赵先生在电话里惊叫了一声。 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在我手里竟然会有***骨干名单,这真是一件意外之事。 他甚至开始有些兴奋了,说话都有点不顺畅:“太,***,他们的名单怎么会在你手里……二十年前这个名单不就已经消失了吗?” 赵先生要确认,对面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任何人都以为这份名单已经不存在了,今天怎么可能再重新出现? 我笑了笑,淡然说:“我跟你说一个名字吧,隐狼!” 砰。 对面那人的电话掉在了地上,十几秒后才捡起来,显然是因为吃惊过度,所以才把电话弄掉在地上。 我所说的隐狼就是***名单上的一个人名,赵先生之所以会这么吃惊,说明那份名单是真实的,而且名单上的任何一个人。 都足够给这些人带来无与伦比的震撼。 重新拿起电话后,赵先生没有说其他的话,直接在电话里说:“三天后,我们在白龙大殿见面,你带上你的名单,我带上白龙王,所有事情,做个了断。” 约定达成。 叶飞飞走了出来:“白哥哥,你终于还是用到我的名单了?” 我回头看着叶飞飞,一脸的抱歉:“对不起,我这也是出此下策,没想到你的名单还真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你准备怎么做,真的把名单交给他们吗?” 剃刀问我。 我看了看叶飞飞,然后再回头看向欧夜:“事情已经到了关键地步,在你们两个人之间,我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天后。 白龙教圣殿,万众瞩目,圣女穿着七彩的长裙,在祭坛上跳着孤独的舞蹈,祭台周围被钢丝网层层围住,好像是为了防止蝙蝠偷袭。 在祭台周围,已经架好了柴火,很显然,祭台上跳舞的小女孩会被一把火点燃,插翅难飞。 空气中弥漫着汽油的味道,很多教徒在祭台周围的柴火上浇上汽油。 这是最简单的助燃剂,一旦有一点火星溅到汽油上,整个祭台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这是白龙王对我的欢迎仪式,或许,也是送别仪式。 因为在他们心里,这小子今天如果敢来,必定会让他有来无回。 白龙王和我的恩怨,可能在今天会做一个了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祭台上跳舞的圣女,或许也是她一生中最后的一支舞蹈。 她没有感到害怕,而是一个人在静静享受着舞台。 死亡,随时都会到来。 既然避免不了,那何不欣然接受? 这支舞就算我为你跳的吧,白哥哥,这一生你是上天对我的最大馈赠,谢谢上天,让我遇见你。 台下的白龙王,老态龙钟,他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祭台上的少女,一如欣赏历代圣女。 在他手里死去的圣女,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了。 他的身边坐着赵先生,赵先生旁边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这也许是下一代圣女。 赵先生对白龙王说:“龙王,如果我们的药研制成功,要不了多久,你也会像他们一样重拾青春了。” 这是恭维,还是在麻痹? 白龙王叹了一口气:“要这一身臭皮囊,又有何用?” “如果没用,那何不让它消失?” 白龙王话刚落,突然赵先生身边那小女孩飞身而起,把一管针水,扎进了白龙王心窝。 白龙王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自己的地盘,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袭击了。 当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管针水扎进自己心窝之后,针水推光,一股前所未有的麻痹之感袭击而来。 全世界在那一瞬间就像麻醉了一般,白龙王眼里是世界瞬间变得灰暗。 他第一时间大叫护驾。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就像有一团海绵,突然堵住了他的喉咙,他在那一瞬间只会张嘴,但是想要表达的东西却一点都表达不出来。 因为袍子遮盖着小女孩的手,远处的护卫看到的是,白龙王把小女孩抱在怀里,一副和气的场景。 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助白龙王。 大家依旧我行我素,等待着我的到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后院起火,自己的白龙王濒临死亡。 小女孩手里的针水推光之后,把目光投向旁边的赵先生,好像在等待赵先生的指示。 看到小女孩的反应,白龙王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被自己的合作伙伴摆了一道。 第【168】章:连环毒计 这个小女孩是赵先生介绍过来的,因为之前白龙王曾经向赵先生提出来自己要更换圣女,赵先生听后非常赞同。 然后主动提出自己推荐一个圣女来给白龙王。 白龙王看在自己跟赵先生是合作伙伴的份上,没有过多的怀疑,同意了赵先生的推荐。 但是赵先生可能在那个时候已经开始算计他了,趁他更换圣女的这个机会,趁虚而入,在致命的地方使出关键一击。 也是致命一击。 “你可能会有点疑惑,我怎么会对你下手吧?” 赵先生坐在了白龙王的身边,盯着白龙王渐渐变成灰白色的脸,淡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白龙王张了张嘴,因为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虽然此时此刻他有很多话想讲,但是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能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面前的赵先生,这是一条毒蛇一样的人,如果不防住这条毒蛇,被他咬一口,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赵先生看着哑口无言的白龙王,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说不出话来,我也不需要你回答,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你这个合作伙伴了。” 白龙王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此刻他心里是愤怒无比的,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爬起来掐死面前这个家伙。 但是身上麻痹的感觉越来越重,他觉得小女孩扎进他心窝的是一种强效麻醉药,这种药物一旦发作,任何身体都不能抵抗。 何况白龙王身体本来就已经老迈了! 他根本经受不起这种药效的摧残,所以他的反应是最迅速的,赵先生依旧在笑:“我利用不到的人,我就会将他毁灭,比如这个未来的圣女。” 他说完这句话,把那个一无所知的小女孩抓住脖子提了起来。 小女孩因为太疼,所以哇哇大叫起来,但是在叫了几声之后,渐渐便失去了动静,嘴角的血液像蚯蚓一样流下来。 小女孩的脑袋耷拉了下来,看起来脖子已经被掐断了。 杀人灭口,连这个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可见面前这个赵先生的手段,到底有多么的残忍,甚至连面前的白龙王都觉得自愧不如。 白龙王盯着赵先生的暴行,捂着自己心脏,里面那颗心已经跳得越来越微弱。 他害怕这颗心脏会突然停止跳动,越是到他们这种年纪的人,越是害怕死亡的到来,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对人生的一种眷念。 赵先生把小女孩的尸体扔在白龙王的面前:“我告诉你吧,老不死的,白小天带来的***名单我是不可能跟你分享的。” 白龙王心里一疼,差点抽过去。 难道赵先生这么做,是因为名单的事情吗? “***骨干一旦被全部收到手中,横扫天下易如反掌,如此大的权势,你们白龙教不配拥有,所以只能牺牲你这老不死的,才能让白小天自投罗网。” 赵先生说完这句,白龙王当场就喷了一口老血,颓倒在自己的座椅上。 他用涣散的目光盯着面前的赵先生,心里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心机,果然是一个狠厉之人,而且还使出了一箭双雕之计。 这一招不但能彻底摧毁白龙王,还能设下天罗地网,让我自己钻进来。 可能对于赵先生来说,白龙王并不值得害怕,他需要害怕的是我。 之所以要对付我,他之前才使出了一个毒计,怂恿白龙王在圣女跳舞的舞台周围架上了柴火。 一旦我一行人要反抗,他们就会点燃柴火,让我在乎的这个圣女葬身火海。 为了得到黑名单,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势,这个赵先生已经丢弃了一切,彻底沦为了一个魔鬼,疯狂的魔鬼。 张开爪牙,等着我上钩。 二辆越野,停在了大殿外面的广场上,我们从车上走了下来,白龙教教众看到来客之后,连忙迅速对我们进行搜身,一边安排人前来报信。 报信者来到了主台,看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白龙王。 连忙跪地向白龙王报信:“龙王,客人到了。” 白龙王躺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反应,那个报信者心里有点疑惑,起身想要查看,一根钢管打在自己头顶,直接把报信者着闷倒在地。 几个穿着西服的人从台后跑出,把报信者拖到后面去了。 赵先生对另外几人说:“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惊动他们。” 看来他已经计划好怎么迎接我了。 那个随从看了看祭台上跳舞的圣女,大多教众的注意力都被圣女吸引过去了,没有注意到主台这边的情况。 那随从对赵先生说:“老板,等他们上了祭台才动手吗?” 祭台那边有火圈埋伏,一旦动手就是玉石俱焚的厮杀,当然在埋伏圈里动手,是把握性最大的。 但是赵先生说:“其他人随便处置,白小天必须来到我身边,因为我需要他身上的名单。” 他今天的计划不是杀人,而是要得到名单。 所以他们要把我吸引到主台上来,最好是把我们全部分开,然后逐个击破,一个一个的消灭。 外面,我看到高高祭台上正在跳舞的圣女,眉头皱起:“我怎么感觉情况不妙,好像他们在设一个杀阵,等着我往前去钻。” “我们本来就是单刀赴会,别人摆好鸿门宴,我们只管去喝酒就行了。” 剃刀把手一甩,跟着那些引路者,走向大殿。 看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的剃刀,赵先生哈哈哈笑了起来:“我的朋友,没想到几天不见,你的立场竟然突然改变了。” 剃刀看向了那个主台。 他现在已经走到了祭台和主台中间,因为他知道白龙王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主台上面。 但是他们要找的人是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正在她身后的祭台上面跳舞。 他现在可谓跟那个女孩真的是近在咫尺。 如果想要救这个小女孩的话,他得马上转身跳上祭台。 但是赵先生发现了他,而且跟他通话了,如果他不听从赵先生的话,那他显然不可能轻松来到祭台上。 他的脑海里飞速地旋转了一下,鼻孔里面飘进了汽油的味道。 看到地上的柴火,他的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他发现这并不是一个鸿门宴那么简单。 这显然是对方设的一个死局,而且是一个必死之局,一旦他们走进来的话,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 剃刀想到了这里,咬了咬牙关,转身向赵先生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看到剃刀向自己走了过来,那个赵先生突然咳嗽了一声,旁边的好几个穿西装的随从。 就像突然间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样,悄无声息的包围了过来,把赵先生包围在里面。 形成了一个人体盾牌,把任何攻击挡在外面。 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一旦这个人动起手来的话,没敢保证到底谁输谁赢。 所以他们要把危险降低在最低程度以下,他们不想让任何人伤害自己的主人。 剃刀走上了主台,但是他面对的却是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 赵先生盯着他的眼睛:“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自不请自来呢?” “真好玩,我既然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要用这么多枪口对准我?” 看着面前这是枪口,剃刀心里面知道,一旦对方发疯的话,枪口里面就会喷射出致命的子弹。 他不是想被乱枪打成蜂窝,但是既然已经来了,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坦然面对,帮自己的同伴争取时间。 赵先生笑了笑:“我现在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想帮你的同伴争取时间?” “不管是与不是,反正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坐下来谈了吗?” 既然是消耗时间,那就要把这个时间继续消耗下去。 剃刀说出这句话之后,那个赵先生冷笑了一声:“我没有时间跟你们坐下来谈,我需要你们身上的名单,你只需要告诉我名单在什么地方就可以。” 赵先生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他甚至都不想隐藏自己的嘴脸了,现在既然已经摊牌,那就要把这个摊牌进行到彻底。 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必胜的把握,有压倒性的优势,根本不在乎任何的挑战。 所以他必须要问到黑名单的下落,只要得到黑名单,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剃刀听到对方这么一问,哈哈哈笑了起来:“早就知道你想要得到那个名单,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想活命出去,我们可能把名单带着来吗?” “找死。” 赵先生听到对方这么一说,突然怒发冲冠。 他从旁边随从的手里面抢过一把枪,一枪打在了剃刀在腿上,剃刀中枪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主台上面。 枪声响起之后,现场顿时紧张了起来,所有白龙教的教众都抬起头看了上来。 当他们看到一群穿着西装的人士,把一个刚刚闯进来的客人打倒在地,所有人都感到懵逼了。 下一秒,有人开口喊保护白龙王。 当那个人喊出来之后,现场顿时如潮水一样,所有教众开始向主台涌了过来。 赵先生用枪顶着剃刀的脑袋:“赶快把名单交出来,否则我让你的脑袋开花。” 第【169】章:回国受阻 “你敢在白龙王的地盘开枪,说明你已经有恃无恐,现在咱们只能以鱼网破了。” 剃刀的这个话刚刚说完,突然天空中红光大放,成千上万只蝙蝠,像从土里面钻出来的一样。 扑打着翅膀,像是一阵风一样扑了过来,顿时间把整个大殿掩盖了起来。 赵先生的脸色突然变了,吩咐手下:“赶快点火。” 听到赵先生命令点火,剃刀对台下的其他人说:“大家注意了,台子周围全部是汽油。” 我们听到说台子的周围全部是汽油,一时间不容任何的思考,连忙跳上了祭台。 抱起那个正在跳舞的小女孩,正要逃跑。 有人已经把火点燃了,因为在汽油的助燃之下,整个祭台瞬间被熊熊的红光笼罩着。 小女孩看着这个来救自己的人,眼泪哗啦啦掉了下来。 她对我说:“白哥哥,你为什么会这么傻?我已经不准备活着出去了,你没必要来为我丢了性命。” “我不是傻,我说好了要保护你,来救你,是最有必要的必要。”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捂住了圣女的嘴巴。 把这个小女孩身上的那些跳舞的裙子脱了下来,因为这些裙子有着易燃材质,很容易被火引起来。 我搂着小女孩向另外一边冲了过去,可是我们的退路已经被火圈包围了,热浪瞬间吞噬了一切。 惨叫声此起彼伏,在我们耳边飘荡起来。 显然是白龙教的教众想要冲上来掐死我们,但是被熊熊的火光阻挡在了外面。 这些白龙教的家伙,不知道脑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虽然被这么大的大火阻挡在外面,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往里面冲。 有好几个浑身是火的人已经冲了上来,他们就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一样,嘴里面大叫着向我们二人扑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枪声也在我们身边响了起来。 赵先生手里面拿着两把手枪从天而降,可能是被升降机吊着降下来的,来到了这两个人面前。 然后用手枪指着我们,对我们说道:“剃刀这个混蛋已经死了,现在轮到你了,赶快把名单交出来吧。” 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赵先生,我把小女孩用身体护在了身后。 突然像傻了一样盯着赵先生的枪口,对赵先生说道:“我赌你的枪里面没有子弹。” 这像是某部神剧里面的台词,从我的嘴里面说出来,感觉到有些滑稽。 赵先生丧心病狂的笑了起来,把已经上好膛的枪缓缓抬起。 对准我的脑袋,然后把手放在扳机上面:“不要试图激怒我,这样做是非常愚蠢的。” “名单不在他那里,名单在我的身上。” 叶飞飞的话突然在台子上响起。 赵先生连忙转身,他看到火堆里面走出了一个年轻的女孩。 他拿着枪对着那个女孩说:“你最好给我站在那里不要动,如果你敢动的话,我的子弹是不会长眼睛的。” 那个年轻女孩没有听他的话。 缓缓地解开了自己上身的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万众瞩目之中,把自己的背部露了出来。 然后年轻女孩丧心病狂的笑了起来:“你们不是想要看到名单吗?来吧,大家都一起来看吧,隐藏了二十年的***名单,就在我的背上刺着。” 女孩的话刚说完。 赵先生顿时像五雷轰顶一样,如果你还所说的话是真的,这相当于是把一个宝藏突然抛洒在所有人的面前。 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得到这个宝藏,这足以让这个世界疯狂。 他的枪口里面射出了愤怒的子弹,子弹飞出去之后,击穿了女孩的脑袋。 叶飞飞睁着眼睛,一直盯着旁边的我,然后缓缓的在祭台上倒了下去。 赵先生看到女孩倒下去,不想让女孩倒在火堆里面。 他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 我看到叶飞飞中枪身亡,顿时间就像发了疯一样。 双目充血,指挥空中飞来的那些蝙蝠,大声咆哮了起来:“杀了他,碎尸万段!” 无数的蝙蝠就像是嗜血的魔鬼。 它们从空中从地上,从四面八方咆哮而来。 穿过了冲天的火焰,义无反顾的扑向了发狂的赵先生…… 白龙王死了。 赵先生被蝙蝠撕的支离破碎。 因为那个火势太大,掉进火堆里面的叶飞飞也被烧成了灰烬,身上那些千万人追求的名单,就这样随风飘散。 剃刀身受重伤,准备留下来救治,卢卡娜也随剃刀留了下来。 整个白龙教的大殿,被这场大火彻底的摧毁。 经过这一场打击,白龙教在这个地方,从此一蹶不振,神婆的势力开始慢慢的壮大。 但是这一切,都跟我无关了。 临近春节的时候,在海关的关口,小女孩的入境签证已经办了下来,我可以堂堂正正带着这个小女孩回国了。 我问小女孩:“回国之后我应该叫你什么名字才好呢?” 小女孩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白龙王,我们也不会认识的,你就把我当成白龙王的女儿吧,以后叫我龙儿如何?” 我听了,哈哈一笑。 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叫做神雕侠侣的电视,里面的女主角就叫龙儿。 但是那是一个绝色大美女,他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或许在许多年以后,这个小女孩也会变成个绝色大美女吧。 我对龙儿说:“我已经跟你联系好了学校,回国之后你就可以直接去上学了。” 龙儿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上学是干什么呢?” “上学就是在一个大家庭里面,结交很多的好朋友,学到很多的知识,来充实自己将来的人生。” 欧夜拿着三张机票向我们走了过来。 听到欧夜的解释,龙儿对将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和好奇,更对将来要去的地方充满了期待。 她笑着对欧夜说:“姐姐,你和白哥哥的婚礼什么时候举办啊?” “快了,等我的辞职申请批准下来,我就马上嫁给你的白哥哥。” 欧夜笑得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这一趟回去之后,这个女人的人生将要改变,因为她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成婚,成为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 我惊讶的问她:“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辞职?” 欧夜吐得吐舌头,对我:“我觉得我的工作不适合当一个小女人,既然我要选择当一个小女人,那我就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 听到这个话,我有些尴尬。 捏了一下欧夜的鼻子:“臭丫头,我是你未来老公,你是把我说成鸡还是说成狗啊?” “不管你是鸡还是狗,你都是我的老公好不好?” 这个幸福的小女人嘻嘻一笑,钻进了自己未来老公的怀抱里面,尽情的享受着无边的幸福。 剃刀坐着轮椅,出现在了机场的大厅里面。 看着前面那两个人在卿卿我我,他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 我和欧夜转过头去,看到卢卡娜推着剃刀的轮椅,但是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欧夜问剃刀:“你不在医院好好养伤,在这里瞎折腾什么呢?” “我的表妹都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作为表哥的,怎么好不来送一送呢?” 剃刀拿出了一张卡。 他望着我:“卡里面有30万,这是我在家乡的公司里面的所有的资金,我不想回国了,这点东西当做是嫁妆吧。” 这可是一笔可观的资金。 但是我并没有接受,搂着李梦琳:“你表妹嫁给我准备过小女人的生活,如果要了你的钱,那她就变成贵妇人了,这可改变了她自己的初衷。” “这笔钱你还是留着吧,我们真的用不着。” 欧夜委婉的拒绝了剃刀的好意。 上飞机前,卢卡娜对我说:“白小天,今此一别,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如果有缘,可能明天就可以见了,如果没有缘分,那或许只能等到下辈子。”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这个女人说道。 看着我带着两个女人离去的背影,卢卡娜眼里的眼泪缓缓掉了下来,她不知,这一生,是否能真的再见此人。 看着家的方向,所有人都放松了心情。 最兴奋的是龙儿,可以在云端之上,穿破所有的阻挡,去到一个梦寐以求的地方。 这对于任何一个禁锢许久的人来说,可能就是人生巅峰中的巅峰了。 未来是美好的,或许未来就在自己的眼前,只要把握好这一切,那人生将会过得更加精彩。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把手机关机登机,电话在我拿出手机那一秒,好巧不巧的响了起来。 这是市局领导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那边问我:“白小天,上飞机了吗?” 我笑了笑,对电话里是领导说:“如果你再晚打一分钟电话,我们可能会在国内见面了。” 我话还没说完,领导直接在电话那边说:“知道猎鹰计划吗,猎鹰计划里的大主犯已经出现,我命令你前往支援,位置我会通过邮件方式发给你。” 我吃了一惊,不一会儿,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马上前往金三角,联系接头人,谷霖。” 第【170】章:绝命鸳鸯 一位年轻的准妈妈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勾着她丈夫的手腕,走在洒满三角梅的铁道上,夕阳如火,洒下万道金光,把二人的影子拖长,拖成了一幅亘古的油画。 那天是2018年农历的7月初7,陈山山从市里特意来到了沈阳值班的地方,带着他们五个月的宝宝,准备陪沈阳过一个七夕,陈山山说生活虽苦,但也要学会浪漫,的确够苦的,对于沈阳这个铁路巡警来说,回家的时间,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一般是巡警有警车,但铁路巡警却是用脚步去丈量铁轨的长度,每天风雨无阻。 而沈阳招待自己怀孕妻子最好的方式,就是带着妻子陪自己压铁轨。 表面看起来工作浪漫两不误,但是说实话,在这个执勤点,唯一的娱乐方式也就是压压铁轨了,总不能带着大老远跑来陪你的媳妇儿刷抖音打王者看综艺节目吧? 有人! 刚过一个隧道,二人来到一座桥梁上时,他们看见迎面低头走来一个人。 那人身形矮胖,脚型呈外八字,手揣在裤兜里,低头走路的时候,眼睛不时左右瞄着,好像在警惕着什么东西。 按照职业习惯,作为铁警的沈阳得上去对他进行询问,因为快车铁道上一般不允许上人。 “嗨,这位大哥……” 话刚开口,沈阳整个人被猛推了一把,差点从桥上被推下去。 “砰。” 枪响了,陈山山捂着小腹,一脸痛苦的看着沈阳。 那个路人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冒着青烟,他在夕阳下寻找掉落在碎石里面的子弹壳,眼里射出两股寒芒,对准沈阳脑袋又扣动了两下扳机,但是那把枪却在关键时候卡壳了。 沈阳飞身起来,一脚踹了过去,那人闷哼一声,一边踉跄往后退一边退着卡在手枪里的子弹。 此人沉重冷静,面如鹰隼,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徒,沈阳扶起陈山山,看着陈山山小腹部潺潺流出的鲜血,失声道:“媳妇儿,你挺住啊,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弯腰就要抱她,她却一把推开了沈阳:“快跑啊老公,那人有枪,我们两个人必须活下一个。” 经陈山山这一提醒,沈阳回头看向那路人,对方的手枪好像已经修好了,只见那人插好弹.夹后重新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人的命天注定,死去吧!!!” 砰,沈阳脸上溅起一片血花。 又是陈山山,她再次为沈阳挡了一枪,这枪的子弹从她后脑勺射入,击穿头盖骨,从眉心处飞出,擦破了沈阳的头皮,鲜血溅得沈阳满脸都是! 陈山山睁着一双大眼,死不瞑目。 她趁歹徒向沈阳开枪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飞奔了过去,替自己丈夫挡下了这致命的一枪,搂着死在怀里的陈山山,沈阳肝肠寸断:“狗日的,还我老婆。” 沈阳向那凶手扑了过去,凶手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冷血无情,枪声再次响起,一颗子弹被火舌喷射而出,向沈阳腰部飞了过来,这次可能是凶手打歪了,子弹击中铁轨,弹起了一个抛物线,消失不见了。 歹徒还想抬手补枪时,隧道后面响起了火车的汽笛声,铁轨咔嚓咔嚓震动起来,感觉得出这是一列快车正飞驰而来,歹徒楞了几秒,就在这几秒,沈阳迅速冷静下来,抱起陈山山的尸体,从桥上飞身而下,就如一炮弹,砸进了脚下河流中…… “没有了你,我留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用?” 太平间里,响起了那男人嘶声裂肺的哭叫声,沈阳像一个失魂落魄的鬼魂,两眼无神,盯着停尸床上那张苍白僵硬的脸,感觉整个世界都把他抛弃了。 “沈阳同志,据了解这杀害你妻子的歹徒,可能是最近纵横数省臭名昭著的杀人狂魔,肖克天!”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对沈阳说。 沈阳咬牙切齿:“你们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我楞了一下:“你不会告诉我,你想参加这起案件的侦破吧?” “不管这个杀害我妻子的人是谁,我都要将他绳之以法,我要替我妻子报仇。” 可以理解,此时沈阳脑海里只剩复仇二字,现在自己妻子躺在停尸床上,那双圆睁的眼睛还没有合下来,也永远合不下来了,从眼睛里看出的震惊与不甘,让人心碎滴血,她即将成为一位幸福的母亲,凶手凭什么要剥夺她这个资格? 沈阳说要亲手抓到这个混蛋,亲自质问他,然后亲手送他去见上帝。 肖克天,祖籍山城,但却是山城人的耻辱。 这人自十年前在山城某银行抢劫杀害一名银行工作人员后,便开始了他的潜逃之路;肖克天在潜逃过程中,分别在湘,赣,川,滇沿途烧杀劫掠,犯下累累罪案,身负十余条命案,如果这天傍晚杀害陈山山的人就是他,那将在肖克天的罪恶记录上又添一笔。 盯着沈阳充血的双眼,我颤声说:“沈阳同志,我求你冷静一下,你也是一位警察,虽然我知道你家属被害,你心里难以承受,但是冲动不能帮助你,更不能帮助我们破案,你要冷静配合我们,早点抓到凶手,早点还你家属一个公道。” “对付这种人渣,不需要法律审判,只需要人道毁灭就行了。” 此时的沈阳就像一头狂的狼,近乎失去理智,我问他:“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为陈山山报仇,这是我唯一能选择的路。”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他心中那股怒火却无法压下去,拔出自己的佩枪递到他面前:“好,我同意你跟我们一起调查案件,这是我的佩枪,现在归你使用。” 盯着那一支黑亮的手枪,沈阳的双眼在颤抖,或许陈山山临死时,那夺命的枪声依旧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成为了他心里的一片阴影。 看着他无动于衷,我眉毛一颤:“沈阳,我知道你转业之前是部队里的神枪手,枪法出神入化难逢敌手,枪是你最忠诚的战友,但是今天,为什么会对这个战友,产生排斥之感?” “就是这忠诚的战友,结束了我心爱女人的生命。” 我叹了一口气,把枪推到沈阳面前:“枪只是一种工具,在匪徒手里能做恶,在我们手里却能捍卫正义,死亡虽然就在我们左右如影随形,但是如果你惧怕或者退缩了,更多的人却会因此而死去,拿着枪吧,社会的公义需要我们去捍卫!” 沈阳断然拒绝。 涕泪皆下的冲我咆哮着:“死的人不是你家人,你当然不懂……” 望着失去理智的沈阳,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痛,曾几何时,我也像他一样绝望和迷茫啊? 我冷笑一声:“我也死过爱人,我也亲眼看见自己的战友在自己眼前牺牲,但是我站了起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就此倒下,我就是在向凶手投降,我们头顶的警徽不允许……” 沈阳咆哮着冲出了太平间,望着灰茫茫的天空,我和谷霖都沉默不语,没想到来到沙家坝就遇到这么一起揪心的案子,一尸两命啊,一个家庭又为此破裂了。 空气像死了一般沉寂。 “据本台消息,今天上午十一时许,位于沙家坝农村展银行门口,生了一起持枪抢劫案,本案共造成二人死亡一人受伤,以下是本台记者王兵回来的现场报道……” 电视里播放着的一则新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我定神看向电视,只见沙家坝某银行门口,聚集了大波的围观群众,银行面前的停车场的一片血泊里,躺着一男一女,男的还在垂死挣扎,女的面孔朝下趴在血泊中,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镜头转向银行门口的梯子上,一个手拿防爆叉的保安斜躺在梯子上,脖子处的伤口正往外喷血,帽子滚在一边,看起来也救不过来了,现场警笛声大作,警车和急救车呼啸而来,乱作一团。 “这是警方提供的监控画面,从录像里可以看见,凶手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头戴鸭舌帽,作案冷静快捷,从开第一枪到逃离人们视线,用时不到一分钟……” 电视镜头一转,那是天眼的监控画面,从画面里,我看到凶手轮廓时,全身神经绷了起来,这时我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声音却有些熟悉:“白警官,我配合你们的任务!” 我让沈阳克制着自己,不要在这种时候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即使杀妻仇人就在眼前! 银行劫杀案中嫌疑犯,身形轮廓让沈阳刻骨铭心。 据沈阳说,这个劫匪就是在铁路上与他狭路相逢,并杀害他妻子陈山山的那个恶魔。 所以,看完天眼监控画面后他第一时间决定配合我们工作,来参与巡逻任务,因为我们巡逻的区域就是沙家坝。 这是一个城乡结合部,高楼林立中,穿插着各种民房矮楼,道路四通八达,面朝湄公河背靠九阴山,非常适合嫌疑人躲避和逃跑。 地形如此复杂,对于巡逻民警来说,这难度还真不一般,何况在此非常时期,跨省重犯杀回,而且在沙家坝辖区作案,可见这案犯是何等猖狂,根本不把警方放在眼里。 谷霖拿出了一份资料,对我说:“这是我们掌握的肖克天所有资料,根据各省警方的汇总,这份资料已经足够详细了,你再拿去分析分析吧。” 第【171】章:请君入瓮 肖克天纵横六省,早已成为恶贯满盈之人,各地警方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悬赏金已经突破五十万。 全国各地张贴的协查通报在今天早上十一时起,变成了公安部下发的a级通缉令,因为加上今天早上被杀害的两个人,这个凶手的身上已经背负了十四条命案。 面对如此丧心病狂的杀人恶徒,公安当即决定挂牌督办,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嫌犯给捅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翻了两页,看着嫌犯的画像,我总觉得好像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这时,后面响起沈阳的声音:“请心理画师吧,可能嫌犯的画像出错了。” 我和谷霖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沈阳:“你要确认好,这可是公安部门决定的画像,不可随意更改。” “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因为他是我刻骨铭心的仇人。” 看着沈阳眼里射出的杀气,我和谷霖虽心情沉重,但是也很欣慰沈阳能够在关键时刻配合我们,连忙通知心理画师赶过来,因为目前唯一一个活着面对凶手的目击证人,只有沈阳了。 在等待画像专家到来的时候,谷霖对我说:“根据弹道比对,今早银行劫杀案所有的枪支和昨天傍晚发生在铁路上的击杀案枪支为同一把枪,也就是说,今天早上抢劫银行的人就是昨晚杀害沈阳妻子陈山山的嫌犯。” 我心里猛地一揪。 感觉就像被掐了一下,发出了锥心的疼痛,耳边又响起谷霖的话:“沈阳,你不觉得你有话想讲吗?” “如果昨晚我配合你们,把凶手的情况尽快掌握,那今天早上的劫杀案就不会发生。” 沈阳在旁边痛心疾首的说。 谷霖深吸一口气,叹道:“今天早上的男死者是一个保安,家里有一儿一女需要抚养,女死者是一个包工头,取钱是为了给农名工发工资的,可惜……” “别争了,谁也预料不到匪徒会这么丧心病狂,昨晚刚杀人今天就作案,沈阳没有错,在那种时候,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情绪崩溃的,因为我们不是神,我们也是普通的人而已。”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紧张下去,我开口替沈阳解了围,但是即便如此,我心里也十分难受,就因为同事一时情绪崩溃,没能让一起惨案被化解在萌芽阶段,或许,这就是一念之差谬以千里吧!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相互抱怨无济于事,还是专心投入案件侦破更实在。 通过差不多快一个小时的努力,嫌疑人的画像终于完成,经过再三确认之后,投放了出去。 因为确定了嫌疑人的样貌,警方在沙家坝地区三军联动,联合了地方武警和边防部队,并从附近省市借调了大批队伍,和当地民兵联防,热心群众等组成了一支差不多三万左右的庞大力量,对沙家坝后面的九阴山,进行了铁桶般的合围,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进山搜捕。 看着积压在九阴山下的搜山力量,我产生了疑惑:“在没确定嫌疑人行踪之前,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搜山,难道不怕打草惊蛇吗?” “根据各方面情报显示,这个嫌疑人作案之后就隐藏在九阴山中,之所以调来这么多人手,那是因为嫌疑人太过狡猾,之前在其他省进行多次围捕都让他逃脱了,这次,上面领导已经下了死命令,要让九阴山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现场总指挥一边疏散着围观群众,一边跟我讲。 现在这个阵势下,辖区民警也只有打下手的份,因为有部队加武警,还有特警在前面打头阵,辖区民警的任务就是做好后勤,防止其他意外发生。 看着九阴山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我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因为我们的对手,实在是太狡猾,而且残忍无情。 资料显示,这肖克天反侦察能力极强,他的住宿之地,一般就是墓园,而且这个人从来不拍照,生活简朴吃苦耐劳,心思缜密到令人发指,不说别的,光是大小便,他都会小心翼翼的收集好,不给警方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他多次通过自己的这种反侦查能力,突破了警方的天罗地网,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因为这人擅长易容术,而且伪装能力极强,从监控画面里可以看出,他作案之后迅速过了马路,脱掉之前的衣服,换成了另外一张面孔,连走路姿势都换了。 然后在监控探头的死角处,搭上一辆黑摩的,扬长而去……所以,这样的大范围围捕,真的对他起作用吗? 谷霖检查着手枪弹.夹里面的子弹,确认没有空包弹:“我敢断定,这将是一场火星撞地球般的大战,十年追捕,应该在这个地方终结了,白小天,检查一下你自己的装备吧,大战当前,容不得半点疏忽。” 在她的提醒之下,我也退下了弹.夹,我对谷霖的话深为赞同,因为如果不是因为嫌犯的手枪出问题,我旁边的沈阳同志可能现在已经躺在殡仪馆了。 所以装备千万不能在关键时刻出问题,我一边查枪一边问谷霖:“你认为,这肖克天真的会隐藏在九阴山上吗?” 谷霖抬头看了我一眼,沉思片刻:“那你呢,想不想让他隐藏在山上?” “如果是我,我当然不想让他隐藏在山上,我想当面找到他,给他带上手铐。” 沈阳眼里射出了一抹恨意,看了看沈阳,我狠狠的把弹.夹插进枪柄中,我一定要替他完成这报仇的目标。 我拍了拍沈阳肩膀:“你能想到的,嫌犯也能想到,你想不到的,嫌犯也想得到,所以,面对这种穷凶极恶之人,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张开大网,请君入瓮。” 下午三点,一声令下,搜山正式开始,上万名战斗人员扑进了九阴山,披荆斩棘,以地毯式的搜索方式往山顶围搜上去,多家电视台和媒体对这次搜捕过程进行全程直播,甚至有领导现场演讲,说搜不到嫌犯绝不收兵,声势浩大无比,乃是一场真正的人民战争。 搜山开始后第十分钟,现场指挥给我和沈阳,谷霖三人下达了一个便衣巡逻的任务,巡逻地点在沙家坝商业区附近周边小区,便衣带枪,时刻保持联系。 对这样的安排,沈阳有些难以理解,现在大部队都在搜山,我们却跑到外围去巡逻,万一嫌犯真的被从山上搜到,嫌犯反抗的话,可能连嫌犯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嫌犯就会被打成一个马蜂窝了,如何报仇? 换好便衣,我见沈阳兴致不高,突然掏出一张照片,对他说:“帅哥,想不想我带你去看一个美女?” 看美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沈阳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我手里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少妇,看起来面容清秀,但是颜值一般般吧! 沈阳冷笑一声:“你想跟我玩什么把戏?” “不玩把戏,我只想带你看美女。” 我一脸诚挚的说,顺着照片上的地址,我们来到了一个老旧小区。 小区前面是一条青石铺就的石板路,进去之后便是低矮的居民楼,照片上的美女住四楼,名叫杨桂英。 敲开门后,杨桂英一脸惊愕,正要开口,谷霖一把抢过了她手机,杨桂英张嘴正要大叫,我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 谷霖撕开随身带来的胶带,粘住了杨桂英的嘴巴与手脚,把人控制住之后,我们把杨桂英放在了沙发上。 抹了一把头顶的汗,沈阳问我们:“我说两位领导,咱们这是来看美女还是来绑架啊?” “非常时期,得使用非常手段。” 谷霖一边说一边迅速翻看着杨桂英的手机,像要从里面找到什么珍贵线索一般。 但沈阳却蒙在鼓里:“我搞不懂,为什么要控制住她,这跟抓嫌疑人没任何关联啊?” 谷霖像翻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把手机递给我,我盯着手机屏幕,眉毛一挑,对沈阳说:“如果说我们在请君入瓮的话,那这间屋子就是那一个瓮。” 谷霖对沈阳说道:“这个女人,是嫌犯肖克天的情妇。” “所以,其实我们的任务不是来巡逻,而是来肖克天的住处,守株待兔?” 沈阳很快明白了,原来西川市警方早就掌握肖克天的住处,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大动干戈的调动那么多人力物力去搜山呢,这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看着沈阳脸上的表情,谷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警方掌握了肖克天的住所,但是按照肖克天个人习惯,他不会回到住所来,因此警方断定肖克天还留在九阴山上,我们来控制他的情妇,目的是为了防止他有其他的接应人。” 肖克天不是一头孤狼吗,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接应人? 沈阳皱起了眉毛,转脸看向旁边的杨桂英。 只见杨桂英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盯着沈阳,就像在盯一个吃人的恶魔,突然沈阳从我腰间抢走佩枪,咔嚓一声上膛,走向杨桂英,那边的谷霖吓得惊叫一声,制止到:“沈阳,你要干什么?” 第【172】章:搭档牺牲 “血债血偿!” 沈阳把枪口顶在了杨桂英头顶上,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杨桂英张嘴要喊,沈阳命令到:“胆敢叫出一声来,我就让你脑袋开花!” 那杨桂英看着沈阳充血的眼眶,张了张嘴,生生把惊叫声咽了下去。 谷霖掏出手枪,顶在沈阳后脑,警告到:“沈阳同志,你给我冷静,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是警察,万万不可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啊……” “警察同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开枪啊。” 听谷霖说沈阳是警察,那杨桂英才敢开口说话,现在她整个头顶都挂满了汗珠子,两个膝盖一直在发颤,看起来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沈阳面无表情:“告诉我,肖克天在什么地方?” 杨桂英听到沈阳问她肖克天,眼睛里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半秒之后,故作镇定:“不,不知道,他已经几年没有跟我见面了……” “砰!” 沈阳扣响了扳机,子弹擦着杨桂英头皮飞了过去,射进后面的衣柜里。 杨桂英吓得双目突出,差点晕倒过去,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谷霖在沈阳背后愣了好几秒,才失魂落魄的叫到:“沈阳,你疯了,如此惊吓嫌疑人家属,你难道想吃牢饭?” “吃牢饭,你以为我怕吗?” 沈阳咬着牙关,再次把发烫的枪口顶住了杨桂英的脑门,面目狰狞:“肖克天杀死了我新婚妻子和还未出世的孩子,现在几万人在山上搜捕他,如果他在山上,我知道他插翅难逃了,所以我报仇无望……我只能,来杀了他的女人,为我的妻儿讨回一个公道……” 说到这里,沈阳狠狠扣向扳机。 杨桂英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啊,他不在山上,不在山上,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欣慰一笑,果然,沈阳这是在做戏啊,用这办法吓唬杨桂英,好让她透露嫌犯位置。 朝天大道购物中心。 双向电梯上,一对情侣正在勾肩搭背,扶着电梯往五楼缓缓而去。 男孩低头刷着手机,女孩手里捧着一杯奶茶,有意无意的瞄着电梯上上上下下的人群,打发着无聊的乘梯时间。 突然。 女孩重重的掐了男孩一把,疼得男孩差点要骂娘,抬起头来正要责备女孩,女孩悄悄向对面电梯上指了一下,示意男孩看对面电梯上那人,男孩只看了一眼,浑身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 只见对面电梯上那人四十来岁,穿着一条西裤,一件斑马条纹的圆领t恤,脚上是一双磨破底的黑色皮鞋,右肩挎着一个单肩包,气定神闲的站在电梯上,往一楼而去。 “像吗?” “有点像,但是很奇怪。” “奇怪什么呢?” “像他这种人,怎么还敢大摇大摆来逛商场?” “也对哦,要不,跟上去看看?” “好的……” 这对年轻情侣经过一番商量,迅速从楼梯上跑回一楼,四下查看那身穿斑马条纹衣服的男子,找了一圈,在出口处碰上了。 那男子发现有人跟踪他,抬起了头,对这对年轻情侣来了一个死亡凝视。 就那一个眼神,把两人吓得汗毛倒竖,半天说不出话来,二人僵在当场,眼睁睁看着那中年男子走出了商场,消失在人流里。 过了好一阵,男孩才手忙脚乱的的拨通了110,三分钟后,一个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接完电话,我对二人说:“肖克天出现了,就在距离此地三公里的某商场,杨桂英说的不错,肖克天这次的确没在山上。” 沈阳点了点头:“声东击西,厉害!” 现在他明白了,警方把大部分兵力部署在山上搜山,其实是为了制造假象,让肖克天误认为警方搞错方向了,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却被警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现在警方已经在沙家坝每个角落布下了天罗地网,这胆大包天的匪徒,竟然敢大摇大摆出去逛街,实在太高估自己了。 我接过沈阳还回来的佩枪,插回腰间,对杨桂英说道:“聊聊吧,美女!” 杨桂英的脸已经吓成一张白纸,刚才沈阳开了一枪,从她嘴里把肖克天的下落给套了出来,现在前方的便衣侦查员正在商场周边部署,距离匪徒落网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杨桂英重新恢复了冷漠,她现在知道我们在跟她玩计谋,所以她也跟我们打起了马虎眼,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什么好聊的,如果你们认定我有罪,那就把我抓走吧,不要再用其他伎俩吓唬我了,小心我告你。” 胆子不小,还想反咬一口,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笑了笑,对她说:“肖克天为什么明知道自己陷入警方包围,还这么丧心病狂的抢劫银行,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身边多了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我说到这里,旁边的杨桂英脸色一变,变得青黑无比,就像刷上了一层锅灰。 她胸脯起伏着,好像极力在压制心中的怒火,深吸了几口气后,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你喜欢讽刺就讽刺吧,反正我无所谓,我跟那什么肖什么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在这里白费精神了。” 我和谷霖交换了一个眼神,谷霖面色沉寂,缓缓说:“肖克天之所以逍遥法外十来年,那是因为他这人不近酒色,根本不碰女人,但是,最近却一次比一次反常,由此可见,他这人是遇到真爱了……” “可惜啊可惜,自己用命换来的钱,最后落入了一个红颜祸水手里,这真是人生的悲哀。” 沈阳接着谷霖的话,继续冷嘲热讽,旁边的杨桂英终于不淡定了,只见她大骂一声,叫到:“我不是他的真爱,我根本没得到他一分钱,他能够再警方眼皮子底下大胆包天的抢劫,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自己的做事风格,他就是那么一个反其道而行的家伙。” 反其道而行? 听到这里,我和谷霖同时站了起来。 如果肖克天是一个反其道而行的人,那他可能根本不在乎警方的严密布控,甚至有可能再回案发地,或者说,他当时抢劫到的钱财都有可能还藏在案发地附近。 想到此处,我和谷霖不再犹豫,迅速冲出小区,驾车前往案发银行。 沈阳则留在小区,边追问杨桂英其他问题边防止意外发生。 因为发生了命案,银行已经被警方用警戒线围了起来,附近有荷枪实弹的特警在执勤,刑侦部门在停车场做最后的勘测工作,围观者早已经散去,因为九阴山在进行搜山工作,许多人都前去九阴山看热闹去了。 在银行后面的一个胡同口,谷霖沉声对我说:“白小天,你认为,肖克天会不会是通过这个小巷离开案发地的。” 我看着悠长狭窄的胡同,深不见底,思考了片刻:“当时目击者都看见,肖克天是乘坐一辆黑摩的离开的现场,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走这个胡同离开,但是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肖克天的思维是常人跟不上的。” 看到巷子里没有什么人,再加上越往里走气氛越诡异,我们二人不约而同的掏出了佩枪。 四道目光警惕着往小巷深处搜寻而去,谷霖说:“但是我强烈的感觉到,肖克天当时逃跑的路线,就是这个胡同,那个坐黑摩的人,有可能不是肖克天。” “你的意思,他还有同伙吗?” 听到谷霖这么说,我感觉到气氛邹然紧张了,如果肖克天还有同伙,那这个事情肯定会变得越发复杂。 谷霖说:“那个杨桂英,难道不就是肖克天的同伙吗?” 是啊,一个纵横五省的悍匪,怎么可能没有同伙,所以,我们的想法太过简单了,如果放过了杨桂英,以后会给我们破案带来什么困难,真的不敢想象,就在我沉思时,谷霖突然叫到:“小心,有人开枪。” 她话刚说完,枪声已经响起,只见胡同深处突然出现一个男子,掏枪对着我们就是一阵射击。 谷霖话落,我的手枪已经对准了那人,那人也用枪指着我,两人几乎是在同时,扣下了扳机! “砰!” 尖锐的枪声同时响起,我开完枪后,身体被谷霖猛地推开了。 我枪里的子弹击中了前方不远处的男子眉心,只见他瞪着一双眼睛,满脸惊愕的扑倒在地,和他同时倒下的,还有谷霖。 我在谷霖倒地之前扶住了她,手里摸到一滩滚热的鲜血,拿开一看,这鲜血是从谷霖胸口位置涌出来的,很显然,谷霖也中弹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 看到谷霖渐渐苍白的脸蛋,我急得胃疼,搂着她质问到。 谷霖嘴角滑下了一抹鲜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白小天,对不起,我违背了信仰……我对不起,对不起欧和伟……” 我心里猛地一颤。 谷霖为什么会这么说?她为什么说对不起欧和伟,难道欧和伟的牺牲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我摇了摇头,大声往银行方向喊叫,那边有医生,我想让他们赶快过来帮谷霖处置伤口,但是谷霖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没用的……我知道子弹已经击穿……穿了我的心脏……没用的,别努力……了,这……这是我的……报应……” 第【173】章:南方边陲 谷霖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呼吸越来越弱。 看着银行方向的医生们向我飞奔而来,我也抱起谷霖飞奔向医生,但是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却是如此的漫长。 她替我挡了一枪,否则现在倒在枪口下面的,就是我。 子弹从她的后背直接射进,然后从前胸穿出,形成了一个标准的贯穿伤,前胸后背都在流血,谷霖如花朵般的生命,就这样随着飞流的鲜血,迅速消失。 “白小天,你要记住我的话,记住我的话,为我妹妹谷霏,报仇雪恨!马长发还没有死,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这是谷霖留下的遗言。 医生赶过来时,谷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她死在了我的怀里,到死都还惦记着自己妹妹的仇恨。 我的身体像瞬间被抽空了一样,呆在了这个荒凉的巷口。 老天啊,你是在跟我白小天开玩笑吗,我白小天到底是什么天煞孤星啊,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一个搭档都会为我而死? 泣血长问,苍天沉默,青山幽幽,没有回应。 三天后,万人公祭大会在市烈士陵园举行,头号悍匪肖克天在沙家坝被击毙,这系列跨省劫杀案终于告一段落,人们身着黑衣,胸佩白花,表情肃穆,追悼会现场,谷霖的巨幅黑白遗照那么夺目,年轻的面孔惹来多少人潸然泪下。 脱帽,敬礼,礼毕,家属回礼。 所有警员都向谷霖献上了最后一礼,当我走到遗照前,面对着遗照,面对着在遗照面前几欲哭晕的谷霖家属,我问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叔叔,阿姨,谷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她背叛了信仰,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那林家两位老人更是呆住了。 现场鸦雀无声,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面都能听见,所有人都用惊愕的目光看着我,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疯子,一个质疑英雄的疯子,而这个英雄却是为救我才牺牲的。 恩将仇报? 谷爸爸气得捂住胸口,说不出话来。 谷妈妈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小警察,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家孩子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抹黑她,老天怎么不长眼,不让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去死?” 她的骂声句句似刀,像在我心脏上刻过一般。 我忍着巨大的心疼,咬了咬牙,再次问:“叔叔阿姨,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们能够把握住……” “白小天!” 洪青山严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要忘了,你还在监察科的调查范围,今天是什么场合,这是你胡闹的地方吗?” “洪老,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今天我必须问个水落石出。” 我没有回头,继续盯着谷霖父母的脸,只见林妈妈的脸已经气变形了,甚至想捡起旁边的花篮来打我了。 但是谷爸爸的目光,却透射出一抹阴鸷的杀气。 换成任何一个人,自己牺牲女儿被这么当面质疑,应该都想杀人吧,但是谷爸爸的这抹目光不但足以杀人,而且还能诛心。 一个平凡的老人,眼神为什么会这么阴柔? 当我准备仔细了解时,几位监察科的同事直接把我给摁住,扭送进了禁闭室,二十四个小时之后,欧夜从禁闭室前把我接走,她对我说:“师父,你失业了。” 这是我预料之中的结果,当着千万人的面质疑英雄,我这是把脖子拿在刀口上去抹,自寻死路的节奏,我不失业谁失业? 处罚决定是局长龙战亲自下发的:警员白小天,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犯下严重错误,导致证人和搭档同时遇害,因为错误严重,经局里决定处以白小天永久开除公职,再不录用。 盯着这张没有盖公章的处罚决定书,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去烈士陵园。” 陵园里,谷霖墓碑前,有两个静默的身影。 我和欧夜走到近前,局长龙战和监察科长洪青山转过身来,四道目光同时射到了我的脸上,我穿过他们的目光,直接走到了谷霖墓碑前,盯着谷霖墓碑上的照片,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龙局的声音响起:“白小天,对于这个处理决定,你有什么看法?” “龙局,新任务内容是什么?” 龙局和洪科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点了点头,欧夜眼里闪过一抹奇光:“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被开除公职了吗,哪还有什么任务?” 洪青山伸手拦住了欧夜,示意她不要讲话。 龙战局长看了一眼欧夜,转眼看向我:“不错,你小子很聪明,竟然能猜到这一点,看来我们没有选错人。” “处罚决定上没有公章,所以我就明白了。” 我掏出处罚决定,递给了龙局长,目光沉着:“局长,要做就得做真实一点,如果这个公章盖不下去,那接下来的任务将难以进行。” “白小天,你可要想好了,如果这公章一盖,你将彻底失去警察身份了!” 洪青山面色严肃,一字一句的说。 旁边的欧夜更加懵逼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只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不知如何是好。 我挺直了腰板:“警徽已经印在了我心里,我白小天一日为警终身为警,何时在乎过虚名?” 那二位老人同时点了点头,洪青山拿出了局里公章,龙战拿出了他私人印章,两枚章同时盖在了我手里那张处罚决定上,从那一刻起,我的警察身份从此作废,但是两只手却重重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次日,我便踏上了南去的飞机,以普通人的身份,来到了南部边陲的某个边境小镇,成为了一名普通的玉石收购商。 三天后。 在位于南方的一个小镇上,出现了一个名叫小李的玉石商人。 这个商人就是我,来到这个小镇,表面上是为了收购玉石而来。 但是这个小镇自古以来并不是卖玉石出名的,小镇上的居民,更不知道自己家里面到底有没有玉石。 其实这是一个比较贫穷的小镇,虽然是在边境线上,但一直以来就十分的落后,跟内地其他小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镇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种甘蔗和种稻谷,现在这个时候,属于雨季,甘蔗看起来快要收获了,稻谷还是青葱葱的一片,当然在这种温热的气候之下,距离收成季节也是不远。 我临时住在了小镇上的一个小学里面。 这个小学里面有很多的空房间,看起来像是老师们的宿舍。 但是因为学生和老师太少,所以房间就空闲了下来,根本就没人住进去。 其实本地的居民,住的都是吊脚楼,他们不喜欢住这种又闷又潮湿的平房,但是对于外来人来说,有一个栖身之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住进去之后,我开始收拾着里面的东西,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要在这里继续住下去。 也不知道自己会住到什么时候,这次来是为了一个目标而来,当然这是一个不可告诉别人的目标。 来这里收购玉石,可是这个村庄穷的这么样,怎么可能是卖玉石的地方? 宿舍里面的确是很潮湿,可能是因为建在比较低洼的地方,有很多地方还会渗水,地面上甚至已经长出了青苔,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妙。 如果要在这种地方住久了的话,正常的人一定会得风湿病,所以必须要收拾好掉,要不然自己赚了一身病回去,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我决定先把地板清理出来,把这些青苔全部去掉,房间里面虽然很潮湿,但是也比较闷热,必须弄出一个通风口来,让空气流通起来。 我看到了那个窗户,窗户已经被封死了,可能是担心小偷什么钻进来吧,所以就用木条子全部钉了起来。 我首先决定把那个窗户打开,就在他准备去打开窗户的时候,这个小学的校长走进来。 校长对我说:“小伙子,这个窗户我希望你还是不要打开的为好。” “为什么啊?” 我感到有些好奇。 对校长说:“如果把窗户打开的话,能够让空气流通起来,房间里面就能减少许多的闷热。” 这是他自己的想法,想要减少闷热,在没有空调的情况下,只得让空气流通。 否则的话,睡在这个屋子里面就像蒸桑拿一样,是一个人都受不了。 校长摇了摇头,对我说:“如果你觉得做的不舒服的话,我可以跟你换房间,但是这个窗户你是千万不能打开的。” 校长的态度很明确,宁愿给我换房间,也不会让这个年轻人把窗户打开。 这让我非常的好奇了,窗户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热还要封起来呢? 但是既然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人家能够给房子给你住,已经算很对得起你了,叫你不要把窗户打开,那就不要把窗户打开嘛。 如果实在太热的话,安装一个电风扇吧,反正忍一忍就过去了,总比你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好。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好吧,窗户我不打开了,但是我要在里面安个电风扇,否则的话我可能会被热死在里面的。” 第【174】章:巧合注定 “你就算安装空调,我都不会反对,反正这个窗户你千万不能打开。” 这个校长一次又一次的告诫我,让这个我心里面越来越感到好奇。 这个窗户后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校长这么紧张?难道是想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但是我不可能直接问出来,虽然心里面在好奇,既然人家想要隐藏的东西,自己就没必要去打听。 有一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我可不想做那只自己被自己害死的猫,所以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的房间整理出来再说。 校长微笑着问我:“你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当然不知道啊,你总不能是来专门阻阻止我打开这个窗户的吧?” 我一边清扫着地板,一边跟这个校长开玩笑。 校长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们这里缺一个代课老师,我想如果你方便的话,帮我们二年级的教一下数学。” 我感到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个地方这么落后,连学校里面都还缺老师,缺到什么地步呢?既然随便拉一个人来都可以充当老师。 那在这样的情况下,教出来的学生到底合不合格? 看到我在犹豫,这个校长问我:“怎么?你感觉在我们这里当代课老师不合适吗?” “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些选老师实在太随意了一些。”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这个校长说道。 校长也苦笑道:“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原来的老师突然不来教学生了,我总不能让学生没有老师吧?” “那你们不向上级不没反应吗?” 我越来越感到好奇,怎么老师教的好好的,突然就不来了呢? 就算老师没有来教,那你可以向上级部门反馈让上面重新派一个老师过来,这样总比随便选一个来当老师的好吧? 但是校长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实话跟我说了:“像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愿意在这里来当老师,像你这种愿意留下来的,就等于捡到宝了。” 环境决定了发展。 在这个边境小镇上,说实话,真的没有什么人愿意留下来。 虽然这是热带地方,但是发展非常的落后,想买一个东西都买不到,在网上买个东西,快递都不会给你送。 山高皇帝远,移动通信信号都不怎么好,对于现在心情浮躁的人们来说,很难在这种地方生活下来。 这基本是一个脱离了现代社会的小镇,这个年轻人之所以能在这个小镇里面留下来,可能是因为心里面那个执念吧。 我想了想,答应了校长的请求。 看到我答应之后,校长非常的开心,他当即邀请我晚上去他家喝酒。 这也非常难为这个校长了,为了请到一个代课老师,求弟弟告奶奶的,恨不得把这个年轻人当成大爷。 我问校长:“这个窗户后面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一直不让我打开看?” 被我这么一问,校长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校长一改之前的表情,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好像我的这个问题,让他感到非常的敏感。 他黑着脸对我说:“这个问题不要再问了,仓库后面有什么东西你也不要用去打听。” 我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问到窗户后面的问题,校长就会突然间翻脸。 现在多了一个心眼,窗后后面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是要故意隐瞒的。 就像是一个痛处,别人如果去触摸的话,就会把这个校长给惹恼。 所以为了能够留下来,我还是决定不用再去问窗户后面的事情了。 对校长说:“好吧,我答应你,留下来暂时当几天代课老师,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老师,可是一直没有达成这个梦想,没想到来到这个地方,还能够当成一回老师。” 为了打消尴尬的气氛,我连自己的梦想都搬出来了。 或许说起梦想的时候,才会让现在的情况感到不怎么突兀吧。 看到我答应下来之后,校长脸色才变了回来,他点了点头,重新笑容满面。 校长对我说:“好吧,为了完成你的梦想,你就好好在这里当老师吧,我先忙去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来我家喝酒。” 两个人之间彼此都心照不宣。 其实我们心里还是有其他话的,校长肯定是明白,我可能是在处处想办法。 一定想把这个窗户打开,看看这个窗户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既然校长是要诚心隐瞒这个东西,肯定不会让我得偿所愿。 收到了校长这么热情的邀请,其实我心里面也非常的开心,最起码刚来的时候,就有校长这么一个朋友。 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芥蒂,不知道这个朋友到底对自己是不是有好处? 我当然希望,任何朋友对我来说都有好处,但是这种希望并不是理想就能实现的。 我之所以决定留下来当代代课老师,可能也是以一种掩盖身份的手段,反正玉石商人和代课老师之间,玉石商人的身份看起来更加突兀一些。 校长离开之后,我继续清理自己的小屋,现在所有的青苔全都被我铲了出去,我准备选一个角度,先把床铺支起来。 床铺当然需要支架,还需要床板什么的,现在我想就地选材的话,情况看起来不是很明朗。 因为外面离树林还是有些远,在学校附近只有一些凤尾竹,还有一些芭蕉树,芭蕉树看起来虽然是树,但是其实是一种草本植物。 芭蕉树的树干是一层一层的枝叶裹起来的,打开之后全都是空心的,根本不可能拿来做床。 至于那些凤尾竹,看起来虽然可以作为铺床的材料,但是凤尾竹非常的结实,想要砍下来作为材料的话,他一定要浪费很多的精力。 我想了一下,决定打地铺,虽然打地铺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能够跟地板接触的话,可以通过地下的凉气来散热。 打地铺可以用芭蕉叶来铺床,这就避免了自己的烦恼,说干就干,我准备砍些芭蕉叶来铺床。 可当我准备拿着柴刀,走出门去的时候,有几个学生,手里面捧着一些水果,钻进了我的小屋里面来。 这些学生一个个看起来都比较小,非常的天真可爱,他们的眼睛特别的亮,但是皮肤有点黑。 可能因为生长在南方的原因,常年的一夜被太阳晒着,所以直接就把皮肤晒黑了,但这也磨灭不了小孩子们的灵性。 我看到孩子们进来了,感到有些惊讶:“小朋友们,你们在干什么啊?” “白老师,我们来给你送点水果,我们这里有芭蕉,还有杨桃,如果你喜欢吃菠萝蜜的话,我们还可以回去给你摘。” 小孩子们看起来比较热情,已经把我当成老师了,我还真的难以拒绝啊。 看到孩子们这么热情,我非常的感动,看一看自己背包里面还有没有巧克力,或者饼干什么的干粮,准备拿出来分点给小孩子们。 带头的小孩子看到我准备找东西给他们,联盟对年轻人说:“白老师,你不要找了,给我们我们也不会要的。” 我翻开自己的背包,掏出了一些零食,把这些零食分给了孩子们。 对孩子们说:“你们对老师这么好,老师当然要对你们好一点,如果你们不收下老师的东西,那老师就不给你们教书了。” 我知道,这些孩子非常淳朴,而且非常的说话算话。 孩子们看起来虽然穷,但是比较有志气的,他们说不要东西,那肯定就是不要东西,所以我必须说这个话,才能让这些孩子们收下自己的礼物。 为了能够把我留下来,孩子们不得也只能把东西收下了。 我问孩子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是你们的老师的?难道校长告诉你们了吗?” “没有,我们看你就像是一个好人,来我们学校就是给我们当老师的,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把你当成老师了。” 一个小女孩非常的会说话,她直接开口这样说到。 这真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小孩子啊,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我有些无奈。 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看着小女孩的眼神,感觉就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问小女孩:“小朋友,你看起来很可爱,你能告诉老师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师,我叫玉涛。” 小女孩天真的一笑,露出了一口小虎牙,听到小女孩说出自己的名字,我心里面一震,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女孩看起来这么眼熟了。 掏出一张照片,拿到小女孩面前,对小女孩说:“照片上的小姐姐你认识吗?” “老师,我姐姐的照片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呀?” 看到我手里面的照片,那个小女孩眼睛突然一亮。 原来我手里面的照片上,那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竟然是面前这个小女孩的姐姐。 这也实在太巧合了吧,这到底是一个巧合,还是冥冥中的一个注定呢? 第【175】章:我去找你 我把照片收了起来,对小女孩笑道:“我跟你的姐姐是好朋友啊,怎么啦?你姐姐的照片不可以在我的手里面吗?” “哦,我明白了啊,你是想当我的姐夫吧,但是我姐姐还很小啊。” 没想到小女孩竟然这么说,我感到有些尴尬,连忙对小姐还解释道:“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你的姐姐有没有在家?我想去见你姐姐一面。” “我姐姐在她的学校里面上学勒,周末才会回来,姐姐回来的时候我带她来见你吧。” 小女孩很热情的,对我说。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约定。 我自己想不到,竟然能在这个地方遇到自己照片上那个小女孩的妹妹。 或许这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件非常好的好事。 现在问题就在于照片上那个小女孩,我自己真的能够如愿以偿的见到吗? 送走这些小孩子之后,我停止了手里面的工作,决定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看到来电显示,感到有些吃惊。 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打电话,难道这个人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吗? 我接了电话:“我说欧警官,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给忘了?” “白小天,你到底在哪里?” 欧夜在电话那边好像有些着急,直接开口就说出了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个时候给自己来电?可能因为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找我吧,所以我问。 “怎么说?我在哪里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我真的是一个非常欠揍的人。 人家好不容易给自己来了个电话,没想到竟然问这种欠揍的问题。 欧夜说:“你不要隐瞒着我,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去了南方的边境?” 我有些惊讶。 这个家伙是个火眼金睛吗?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对方既然都知道,难道对方在自己身上安装了什么监控设备?自己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对方都能一清二楚吗?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应该没必要这么。 在我身上安装的一些高科技设备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人家用那些高科技设备来跟踪我有什么好处呢? 但是既然心里有怀疑,自然是要问出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南方边境,难道你要跟踪我?” “不要跟我打哑谜,你直接给我说吧,你到底去南方边境干什么?” 欧夜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问着自己的问题,这让这个我非常的纠结。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她实话实说,现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实话的时候。 如果说出来了,对方也是是什么样的反应,如果对方的反应非常的激动,阻止这次行为的话,那是不是又是一种损失? 所以一直在犹豫着,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问:“最近还过得好吧,没有遇到什么大案子吧,如果需要我帮助的话,你要大胆的开口说哦,我们之间是不分彼此的。” 这是明显在转移话题,就算是一个傻瓜都听得出来。 欧夜冷笑一声:“你在跟我打马虎眼是吧?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去南方干什么?” 这一条道走到黑的主,如果我不说实话的话,应该会一直问下去的,所以在她的面前想要隐瞒什么东西,根本就是一种无力的挣扎。 我想了想,反问:“你问这些干什么呢?这些又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其实我相信你也很清楚,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我这不是故意要隐瞒,是为了对方的安全着想,现在知道自己的处境是非常的不妙的。 虽然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但是到处透视着一种诡异的气息,这种诡异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让我感觉到危险,总是在附近。 不知道这种危险什么时候会爆发,但是就算会爆发,也不想把这种危险引到别人的身上去。 欧夜有些生气:“你就是个没有良心的家伙,这么多天来,我一直在替你提心吊胆的,但是你竟然不让我关心你的事情,你真的很让我失望,你知道吗?” 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看起来是有些气急败坏的,自己心心念念关心的人,竟然嫌弃自己多找闲事。 像这种遭遇,对于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心里面肯定都不舒服的,但是不舒服也没有办法,因为对方既然已经嫌弃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说:“其实你不必要自作多情,咱们之间没有必要牵牵挂挂的。” 这个话听起来有些狠。 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说过的话,这句话在别人耳朵里面去,绝对会感到非常的刺耳。 欧夜心里咯噔了一下。 可能她不知道,电话对面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神经病了?竟然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自己本来是出于好心来关心他,没想到对方去表现出这样冷漠的样子来,这对自己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但是就算再不公平,打电话的目的还是要达到的,因为她从各种渠道获取到电话对面那个男人的行踪。 当欧夜发现我现在位于边境的时候,心里面第一想到的是,这个人到底会不会有危险。 因为在边境那个地方,随时都会出现危险的情况,特别是警方人士都很清楚,一旦是出现了情况的话,想要阻止的话,就非常的困难。 何况对方是单身一个人,如果出事了,必将是自身难保,所以这个才会这样的担心。 虽然被对方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但是现在想要生气的话,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欧夜把心里面那股怒火压了下去,她对着电话对面说:“我知道你现在就在边境,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去那里干什么,你必须要告诉我,因为这关乎你的安全。” 听到对方这么说,我想了一下:“我知道这关乎我的安全,但是我更知道的是,如果我真的告诉你了,我可能就变得不安全了。” 我并不是不相信对方,而是不想让对方卷进这里面来,因为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这种想法非常的武断,但是就算再武断,也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真是好玩,彼此都担心对方的安全,就是不想把真话告诉给对方。 这并不是对对方不信任的一种表现,而是真的不想让对方卷进这个危险,但是越是这样,两个人的怀疑就是越来越深。 欧夜冷笑了一声:“你是不相信我吗?如果你真的要去南方,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一天落到我的手里,我绝对不会对你心慈手软的。” “如果我真的是犯错了的话,我还很希望,你可以亲手来抓到我,但是你放心,我的这个希望是不可能达成的。” 我很有信心。 “白小天,你就是一个混蛋,我真的不知道了,你把我惹生气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从这个话里面听得出来,电话对面欧夜的是生气了。 而且不但生气了,如果现在我出现在她的面前的话,她可能会用牙齿把我的耳朵给咬下来。 但是我就是那么贱。 我贱兮兮的说:“把你惹生气了,当然没有好处,但是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呀,又不是我一定要让你生气的,是你自己生气的好不好?” 把所有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真的是非常欠揍了。 欧夜说:“好,你给我等着,你今天不告诉我是吧,那你等着,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不说也得说。” 从这个口气里面听得出来,这个女孩子是已经气急败坏了。 一个人被气到这个地步也是非常的不简单了。 听说对方要来找自己,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知道这个地方非常危险,如果对方真的要来找我的话,那必将会引发出其他的事情来,千万不能让对方来找自己呀。 忙对欧夜说:“你生气归生气,我希望你不要来真的。” “为什么不能来真的?” 欧夜冷声问道。 我说:“不管我做什么,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希望你不要来找我,就算你来找我,你也找不到我的。” 我觉得这样阻止的话,欧夜会被气到,如果对方生气了,一气之下肯定不会来找自己了。 但是情商非常的低,而且智商也突然下降了,完全不懂女人。 一个女人只要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情的话,不管你怎么气,不可能把她的想法给终止。 你甚至有可能把这个女人给激怒了,然后这个女人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会做出任何别人想象不到的事情来。 欧夜在电话里说:“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今天你不告诉我实话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你是永远见不到我的。” 我当然不会把实话告诉对方,如果告诉对方的话,自己的保密工作肯定就是失败了。 欧夜气鼓鼓的说:“好吧,你给我等着。” 她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电话这边的我也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了。 如果对方真的要来找我的话,可能会坏事的,一但坏事,所有努力即将前功尽弃,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第【176】章:盛情难却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必须想个办法来阻止,反正不能让这个欧夜来到边境,不能让她来破坏自己的计划。 想来想去,想到了剃刀。 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对方的助理接到这个电话:“请问你是谁啊?我们董事长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你告诉他,我是白小天。” 直接报出了名号,那个助理听到是我,声音连忙就改变了。 毕恭毕敬地对我说:“原来是白先生来电,好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去通知董事长。” 我在这些人的心里面,地位是非常的高的,之前的手段,这些人也非常的清楚。 对于这个公司来说,打电话的这个人,就是他们的救星,他们不可能怠慢救星的。 所以不管董事长是在开什么样的会,只要是救星了打电话过来,就算是天大的会议也要中断,这就是救星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剃刀问:“兄弟,怎么突然想起老哥了?是不是想回来,继续当老板了?” “赶快阻止你的表妹,不能让他来到边境,因为我在这边执行一个任务,我不想让这个一根筋的人来破坏了我。” 我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剃刀听到吃了一惊:“你小子还去边境执行任务,不会又是单枪匹马吧?如果这样做会让别人担心的哦。” 我苦笑着摇头:“这个任务非常的特殊,如果不单枪匹马的话,根本就拿不下来,所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一定要把你的表妹阻止住,不能让她来到我这个地方搅局。” 我一般是不会麻烦别人的。 一旦我突然麻烦别人,让别人来帮我解决问题的话,那就说明这个问题是非常大了。 剃刀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当然知道对方的诉求,而且在这种关键时刻,他肯定会帮对方的。 剃刀问我:“我不管你执行什么任务,你都给我活着回来,我从牢里面出来之后,还没有好好犒劳你一下你,我们兄弟之间这顿酒,一起找个时候喝下来。” 他没有主动提出来要帮忙,他知道这个忙可能不好帮,可能他就算要去帮忙的话,也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他让对方一定要活着回来,这也是一种兄弟之间的鼓励。 我说:“只要你帮我把你的表妹稳住,我就能够活着回来,如果你稳不住你的表妹,可能我们两个人都会死在这边。” 现在情况是这样的严重,对方当然不可能当成儿戏。 剃刀在电话里沉声说:“放心吧,那个小丫头片子,我还是有办法把她稳住的,你只要把你的命留下,其他什么事情都好办。” 有剃刀出马,我自然就放心不小了。 把电话挂掉之后,我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我的第一步,必须要找到那个穿校服的少女。 自从上次出了那个病房里面的事件之后,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案子给破掉,虽然破案不是我自己的事情。 但是为了那个冤枉而死的警察,为了追杀到那个凶手,我也有必要冒这一次险。 这个案子里面的凶手太猖狂,竟然能够追杀到医院去,虽然那个凶手被燕子捅了一刀,但是还是在混战之中逃走掉了。 我之所以单枪匹马的追踪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那个凶手为什么要去杀那个警察?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把他追杀的病房解决掉。 对方已经死了,一个死人不可能说出什么秘密来,但是就算不能说出秘密来,你不能让这个秘密永远封存下去。 要怎么样才能解开这个谜底?可能只能依靠这一次边境之行,所以他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单枪匹马的来到这个地方。 我的床铺好了,躺在芭蕉叶铺着的地板上,感受着背部传来的阵阵凉意,下一个计划已经在心里面酝酿起来。 不管有再多的想法,只有付出行动之后,这个想法才会变成现实。 我也非常清楚。 现在脑海里面,想法的确很多,但是那些想法看来都非常的乱,想要把这些乱的线理清楚,还真的费一番功夫。 我不想把有效的时间浪费在现在这一种问题上。 必须把杂乱的思想排除,然后认真思考一个问题,只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突破口,才有可能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可能有一点小小的难度,那个老师是要邀请我吃饭,但是到今天晚上这个酒要不要去喝呢? 按照正常情况来讲,校长邀请自己的同事去家里面喝酒,首先是尽地主之谊,其次是想拉拢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这两一点看起来问题都不是很大,但是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所以才是最大的问题。 我不清楚那个老师是不是真心要拉动我,还是在想其他的办法,如果我真的被别人设计了的话,想要从中间走出来,那可就有点意外了。 还有另外一个让我想不通的地方就是,这个屋子后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个校长一直不让我打开这个窗户? 这个东西在我脑海里面已经萦绕了很长时间,想要真正的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必须把这个窗户打开。 现在纠结的就是,到底该不该把这个窗户打开?如果打开窗户之后,看到的东西是自己无法接受的,那自己要怎么收场? 所以我就担心这一点,一直就在原地徘徊,这种徘徊对于我来说是最为致命的东西,我现在表面看起来纹丝不动的样子,其实心里面已经波涛起伏了。 这个时候,校长推开门,看到躺在地上的我,感到有些惊讶。 校长对我说:“白老师,你怎么躺在地上?如果这样弄感冒了,那我们心里面会过不去的。” “没有关系,我喜欢这样休息。” 我轻描淡写的说着,但是我的话虽然说起来有些轻描淡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实我是在回避什么东西。 校长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问我一句话:“等一下放学了,你就跟我回去喝酒吧,我已经叫你嫂子,把所有的菜都准备好了。” 看来校长这次是亲自来邀请我的,所谓盛情难却,在这种时候,如果回绝校长的好意的话,会让对方多想的。 我说:“好吧,那今天晚上就要打扰你们了。” “不存在不存在,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我还真的非常感谢兄弟,你能够雪中送炭,在这个时候答应当我们的代课老师,你这是救了我们的学校啊。” 校长说的有点离谱,表达的有点过分了些,我只是答应他做几天代课老师而已,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的。 我坐了起来。 现在我在房间里面非常的简陋,也不好意思邀请对方坐下来,只能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然后两个人就这样交谈。 我问校长:“我非常好奇的一点就是,你们这个地方为什么留不住人,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些客观原因吗?” 我这个问题问的突然。 校长可能没有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所以事先没有想好怎样回答我,但是这个问题看起来很简单呀,没必要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答出来。 但是眼前的校长还是在思考,他想了一阵之后,好像在下什么决心。 回答一个问题有这么艰难吗?如果真的有这么艰难的话,那这个问题是不是已经超高了,所以让这个校长回答不上来? 校长深吸了一口气:“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们这个学校里面,连续死掉三个老师。” 校长的这一句话,让我一瞬之间就没有了睡意。 这么一个偏远的乡村小学里面,竟然会连续死掉三个老师,到底是什么原因?是连续的意外吗?还是因为传染病什么的? 看到我脸色突然惨白了,那个校长说:“其实你不要害怕,连续死掉的那些老师,都是年轻的女老师,你是一个男孩子,应该不用担心什么的。” “为什么会是女老师去世?这些李老师遇到了什么事情吗?你知不知道去世的原因是什么?” 我觉得自己应该管这个事情,虽然这个事情目前为止还有疑问,但是这种疑问对我来说,必须要在这个时间点来解决。 那些年轻的女教师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在同一个地点先后失去自己的生命呢? 对于我的问题,那个校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这些女孩子们耐不住寂寞,觉得当老师赚不了多少钱,然后他们就先后出国,赚点外快。” 出国赚外快? 这让我非常惊讶,其实出国也没什么大不了啊,打工赚钱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那这些女孩子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把自己的生命给弄丢了? 这肯定有什么别人看不破的文章,我需要继续打听和追查下去。 我说:“这里靠近边境线,只要自己想出国的话,随时都可以出去,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些女教师应该是偷渡出去的吧?” 第【177】章:旁敲侧击 “怎么出去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命,我想跟你说这个话的意思就是,不管做什么事情,要安安心心的做,不要好高骛远。” 原来这个校长是在用女教师的死,来警告我吗?如果他真的是这样想的话,那他的想法就非常的失误。 我是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经历过太多生死的人。 当一个人看到了一切,那所谓的危险在我眼睛里面,已经不是什么事情了,所以这样的警告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我笑了笑:“放心吧,我还是比较沉得住气的,我要赚钱的话,我也不用偷渡到国外去赚钱啊,何况我又不是女教师。” “其实我说这个话,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回答你的问题,你说我们这个地方人少,其实人少也有人少的道理,可能原因就在这里面吧。” 校长在那里做了一通解释,但是这些解释,听起来有些苍白无力。 他所谓的原因在这里,但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没有谁能够从他的话里面听出任何一点的意思。 我想了想,对校长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我是一个女孩子而不是一个男生,你还会留下我吗?” “当然不会留下你,因为这个地方是女生的禁地。”校长非常严肃的对我说。 听到校长说了这个话,我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校长为什么会这样说?为什么会说这里是女生的禁地? 这中间包含的意思,到底想表达个什么?一连串的问题瞬间在我的脑海里面,就像风长的草一样长了起来。 看到我表情有些严肃,校长笑了笑对我说:“其实你不要放在心里面去,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好了,我要去忙去了,晚上我会来叫你的。” 人们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讨论一个事情讨论到关键时刻,突然就停止了讨论。 这个校长现在的表现就是这个样子,本来我想要问他其他东西的。 但是校长竟然告诉我,自己要去忙事情,那就说明这个校长在回避一些问题,但是他回避的这个问题,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回避,这一可能是现在最大的疑问。 看到校长离开之后,我已经没有了睡意,坐起身来,今天下午,已经在这个房间里面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这一个下午什么都没做,知道自己任务的进展十分的缓慢。 这种缓慢的进度,可能会打消原来的计划,但是一旦原来的计划被打消了,那后面的计划可能会受到更多的影响。 所以一直在纠结,这突然出现的三个问题,该不该去解决。 把电话打给了小张,小张问我:“你的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给我报告一个好消息呀。” 其实这个任务之前,已经跟小张商量好了,两个人要保持随时的联系。 只有随时联系才会找到突发情况的解决办法,因为突发情况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一旦长时间不联系的话,那可能会错过许多重要的情报。 对小张说:“我在一个学校安定了下来,本来是想要在这个学校做代课老师的,但是刚刚听到这个学校的校长告诉我,他们这个学校里面连续死掉三个女教师。” 小张听到后十分的震惊,一个学校里面联系死掉三个女教师,其实这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 像这种大事情,公安机关一定会备案的,小张对对面说:“你说的这个事情不是开玩笑吧,一下子死掉三个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所以我就给你打了这个电话,我是想让你通过你自己的手段,来证实一下,那个校长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的意思非常的明确,想通过公安的联网系统,在网上查一下,在这个边境小镇上,有没有出现过女教师死亡的报案情况。 如果有人报案,那肯定就有备案,把备案找出来的话,可以从中间找到一些线索。 关于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可能看出一些东西来。 小张想了想,对我说道:“我这就去帮你搞定,一个人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我觉得这个女教师连续死亡的事件,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事件,我们一定要好好查一下。” 三个年轻的女教师,在一个学校里面,突然的连续死亡掉,这本来就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首先要在公安系统里面查一下,有没有关于女教师死亡的报案情况,如果有这个情况的话,要看看原来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定的。 但是一旦没有的话,那就是一个新的案子,可能会重新立案侦查。 两个结果,出现的就是两种不同的选择,不管是选择哪一项,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我说:“你快去吧,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今天晚上校长会请我去他家吃饭,我还会从他的嘴里面问出其他的东西来,我不希望这是一件案子,因为这有可能给我们带来节外生枝的效果。” 谁也不想在自己进行任务的时候,实现节外生枝的情况。 因为只要情况有所变化,那就会出现不可控的因素。 小张在电话里边说:“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反馈给你的,你自己好好想一下,晚上跟校长的应酬。” 如果校长能够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说明校长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是能不能继续从校长那里找出其他的线索,那得看怎么样合适的去沟通了。 人与人的交往,沟通最为重要,如果沟通好了的话,办起事情来就会一帆风顺。 我的智商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情商还是有点让人难以吐槽。 可能做起事来容易冲动,所谓冲动是魔鬼,小张担心,会因为冲动坏了好事情,所以才会这样提醒。 我说:“你放心,我还是非常相信我的酒量的,如果我把他灌醉之后,让他酒后吐真言的话,那可能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酒后有可能吐真言,有可能胡说八道,但问题是能不能把那个校长给灌醉。 小张深吸了一口气,他还是有些担心的,他说:“你还是要注意一下你自己吧,不要自己先被别人灌倒了,这样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两个人互相耍完嘴皮子之后,把电话给挂了,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浪费,所以必须要以最快的时速度各行其是。 再次整理自己的房间,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小张要用网络的力量,把这个小镇的女教师案件查一遍,就在等小张的结果。 又有几个同学在下课的时间来找我,这几个同学看起来像高年级的学生,差不多都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了。 我看到这些学生来找自己,感到有些奇怪,自己上二年级的代课老师,这些是高年级的学生,八竿子打不着啊。 有一个女学生看着我:“老师你好,看着你这么年轻,要不我们叫你小哥哥吧。” 我有些尴尬,听这些孩子们的口气,难道这些孩子是来撩老师的吗? 我说:“叫什么都可以,我有点好奇啊,我们学校这么大,怎么就看不见几个女教师呢?” “我们之前也有女教师,但是后来她们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所以后面来的都是男教师了。” 听到那些同学这么说了之后,我更加惊讶了。 校长说的那些女教师是去世了的,但是这些学生竟然说女教师是失踪的,现在应该相信谁的呢? “那你们告诉我你们是喜欢女老师教你们呢?还是喜欢男老师教你们。” 我觉得现在也非常的无聊,不如跟这些孩子们聊聊天。 通过聊天来了解一下情况,也是一种不错的解决办法,因为现在必须要用这种办法,旁敲侧击才会得到更好的效果。 几个孩子交换了一下眼神,毫不犹豫的说到:“只要是颜值高的,不管是男的女的,我们都还是会接受的。” 有一个女孩子对我说:“就像你这样的颜值,我们就非常的喜欢啊。” 这些孩子们胆子还真的非常大,没想到,说调戏就调戏了。 我笑了笑:“其实我的颜值也不高,应该也没有你们那几个失踪了的女老师颜值高吧?” 这样说完这句话,那些孩子们都笑开了,觉得这个老师非常的有趣,跟同学们也聊得非常的开。 有一个男生对我说:“没有可比性啊,因为那些老师是女的,你是男的,怎么可能拿帅哥跟美女来比颜值呢?” 这些孩子们不愧是高年级的分析情况来,跟成人没有什么两样。 说实话,再过两三年的话,这些孩子们也要成年了,他们的心智当然已经成熟了,反正也没有那么幼稚。 我问:“你们还记得之前的一些美女老师们,有什么喜好吗?” 其实这并不是关心那些失踪了的女老师,而是想从孩子们的口里面,知道那些女老师到底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地方。 孩子们听这么问,已开始回忆了起来。 刚才跟开玩笑那个男生说:“有一个李老师是一个大学生,好像是来这个地方支教的,那个女老师比较喜欢旅游,还比较喜欢收藏手办。” 第【178】章:树上房屋 “是啊是啊,那个女老师是个二次元,还有好多的萝莉装,她借给我们穿呢。” 旁边的一个女孩子也这样说。 看来他们说的这个女老师,还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既然是一个了二次元,说不定是一个富二代。 如果是一个富二代的话,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失踪了,怎么家里人就没有发现,没有来过问呢? 我皱着眉头:“那其他两位老师呢?还有什么比较不一样的地方,你们都跟我讲一讲,我也对她们比较感兴趣。” 同学们听到我这么说,大家都轰然笑开了。 爱美之心人人都有,看来他们面前这个年轻老师,也是一个凡夫俗子,只要谈起美女来的话,就非常的专心了。 但是对于这个老师的表现,他们还是非常理解的,因为在他们的心里面,可能彼此都是一样的话。 一个女同学说:“小芳老师喜欢种花,小丽老师喜欢上网,这两个老师都是比较喜欢宅的,她们喜欢宅在家里面研究自己的东西。” 一个喜欢种花的,一个喜欢宅在家里面研究上网的,看得出来,其实这两个老师也比较有个性。 三个女老师都是比较有个性的人,但是在孩子们的眼里面,这三个老师先后失踪了,从来就没有再也出现过。 我想了想。 问:“既然喜欢种花,那你们这个老师的花到底是种在什么地方的?我在整个校园里面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什么地方有花。” 这个校园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校园,其他的校园还有绿化带,有花台,有花花草草什么的。 但这个校园全部都是用水泥封起来的,任何地方都铺上了水泥,看起来光秃秃的一片,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就像是什么东西被困在里面,然后死死的要困住一样,用这些水泥盖起来,不是让这些东西冲出来。 听到我这么问,那几个学生,突然一下子就沉默了。 有一个学生想了半天之后,才回答到:“小芳老师的花非常的奇怪,她的花是种在家里面的,所以在外面是看不见的。” 一个人在家里面种花,这很正常啊。 我点了点头,对那个学生说:“我的家里面也种了很多的花,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其实你不知道吧,小芳老师把花种在床上,把花种在卧室,甚至把花种在卫生间,小芳老师已经对花走火入魔了。” 那个学生的这通解释,让对面这个听他解释的人,心里面感到突然的奇。 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人,把花装在床上和卧室,还种种在卫生间,难道这个人真的是为了花走火入魔了吗? 我说:“我很好奇,你们这个小芳老师,他种花的地方到底在哪里?要不要你们带我去看一下,我倒想亲眼见识一下,一个人怎么会把花种在床上的。” “其实小芳老师种花的地方,就在你这个房间的隔壁啊,打开那个窗户就能看见了。” 学生们指着原先那个封的很死的窗户,对我说。 看着那个窗户,我总算明白了,那个窗户后面,原来是一个奇怪的人住的地方。 可能是为了不破坏里面的东西,不想让别人误会,所以这个校长才会让这个年轻人不要打开那个窗户。 就让里面的东西永远的封存下去,可能这也是校长的一种苦心吧。 我无奈叹了一口气:“有些人是会为自己的喜欢付出代价的,爱好也可能会陶冶一个人的情操,但也有可能毁了一个人,不知道你们这些老师到底是被毁了,还是被陶冶了情操。” 把这些学生们送出去之后,我感到十分的失落,不知道这种失落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下午总算到来了,放学的时候,那个校长带着我,骑着自己的摩托车,穿过了十几公里的雨林山路,总算来到了自己的那个小村里面。 这个小村位于一片小树林中间,其实在这边说是小树林,已经是很大的一片树林了,这个校长家竟然住在一棵树上。 看着建在树上的屋子,我眼睛里面充满了羡慕:“这才是真正的回归自然,如果我能像你们一样拥有这么一间树屋的话,我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 这是说的心里话,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而在他的心里面,追求的可能就是那种自由吧。 大自然代表了自由,代表了回归原始,已代表了一个人天生的本性。 当你设身处地的来到了大自然里面,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时候,你心里面那些浮躁,就不知不觉的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校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我说:“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本地的对象,让你在这边做一个上门女婿如何?” 面对校长开的这个玩笑,我一笑而过。 对校长说:“其实我也很想在你们这个地方上门,但是我怕我融入不了你们的生活,更怕你们的姑娘接受不了我。” 我说的是实话,因为我非常清楚自己的性格,自己是一个情商很低的人,不懂得怎么跟女孩子相处。 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年纪了,还是一个单身汉。 校长听完之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可能在他们的眼里,面前那个年轻人,要长相有长相,在女人眼里面,应该算是如意郎君那种人。 怎么可能得不到女孩子的喜欢呢? 校长说道:“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兄弟既然来到我的家里面,你就不要跟我这么见外了嘛。” “我真的不是谦虚,也不是骄傲,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不适合跟异性相处。” 我把自己的缺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跟异性相处,如果跟异性待在一起时间长了,会觉得非常的不适应,还有一些尴尬的感觉。 这可能是一种自卑感吧,总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好,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别人,所以越是这样,越会把自己的心门封闭起来。 这种封闭是最为致命的,自己不愿意走出去,也不想让别人走进自己的心里,到最后生锈之后,就再也打不开了。 校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这是一种病态,但是这种病态,想要消除的话,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校长说道:“你要慢慢的尝试着放开自己,不要把自己的心灵束缚起来,尝试着回到原始,回到最初的地方,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其实大道理说起来都非常的简单,但是真正的,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 两个人说了几句空话之后,还是向校长家的树屋上走了上去。 这个屋子建在一棵大榕树上面,这种榕树在热带雨林里面是一种非常惊讶的奇观,一棵树就可以长成一片树林。 在这个边境上,有很多像这种独木成林的景,而且这种榕树会长得很高,有的甚至高出一般树木差不多四五十米。 从地面连接到树屋的,是一个摇摇晃晃的梯子,全部用藤子编织起来,走在上面就像荡秋千一样,必须要用双手扶着两边。 校长开玩笑说道:“来到我家的话,如果喝醉了,千万不要一个人出来,因为一个人出来有可能摔下去。” 看着这个摇摇晃晃的梯子,我非常赞同校长的这个话。 问校长:“像这样的梯子上面,你是不是已经摔过很多遍了?所以你已经摔出经验来了是不是?” “你还别说,我在这上面从来没有摔过跤,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因为看在我是主人的面子上,他们会非常的给我面子。” 校长是一个非常爱开玩笑的人,虽然他开的这些玩笑都不是很好笑,有一点强行把别人逗笑的意思。 我也配合校长勉强的笑了几下,但是这样的笑有些尴尬。 看着建在树上的屋子,他问这个校长:“当初你们怎么会选择把房子建在树上,其实在我看来的话,这个工程量是在地上建房子的好几倍。” “房子修饰在树上,并不是很多人以为的个性,也不是你们看到的所谓的浪漫,其实这也是一种无奈。” 校长已经走上了阳台。 他们家的阳台,全部是一些用一些木头连接起来的,而且连接处都是用藤子捆起来的,看起来总是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走上去之后,脚底下就响起了一种嘎嘎嘎嘎的响声,就像一不小心就会散架一样。 心里面一直在想,这种房子如果建在沿海城市的话,遇到一场大一点的台风,那就绝对会被吹得四分五裂。 幸好这是在内地,也是在雨林里面,上面有树冠遮挡着,就算雨下的有点大,落下来之后都会被浓密的树叶挡着。 我问:“难道你们这是因地制宜,把房子建在树上,就是为了让这些树叶来个遮挡雨嘛?” “因为我们没有土地,不能在土地上建房子,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在树上。” 校长说出了真正的原因,就让对面的人感到有些惊讶。 如果真的按照校长说的,他们因为没有土地,所以不能在土地上建房子的话,那这个雨林里面,到底还有多少个人像校长这样的人,没有房子? 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话题,他们决定不再纠缠下去,所以两个人走进了屋子里面。 在外面看起来空间十分狭窄,其实走进去之后,还是非常的大的。 这套房子有个简单的客厅,还有做饭的厨房,里面是睡觉的卧室。 有两个女人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他们在树上生活做饭,看起来有点悬。 到处都是用木头凑起来的,真的有点担心,他们会把这个房子烧起来。 但是这个担心是多虑的,因为别人已经做了那么多年的饭,如果要烧的话可能早就烧掉了。 我说:“我小的时候,家里面有一颗很大的核桃树,核桃树上有个三叉形的叉子,我一直在那里设计,我想要在那个叉子的地方建造一个房子。” 第【179上】章:追根究底 “那可能就是你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吧。” 校长邀请我坐下,把泡好的苦丁茶倒一碗出来,放在了我的面前。 在这个茶水里面,带着一股浓郁的青草味道,校长非常热情的邀请:“苦丁茶去火的,你要多喝一点,今天晚上咱们吃烤鱼,我怕你容易上火。” 旁边的盘子里面放着酸木瓜什么的,看起来颜色非常的鲜艳,好像很有食欲的样子,还有一种用辣椒拌的橄榄,这种吃法真的是很少见。 我皱着眉头:“我感觉你们把水果当成了蔬菜,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来凉拌,这已经刷新了我对水果的认识度。”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有一个穿着长裙的年轻女孩子,端着一盘香茅草拌的芒果,走了上来。 这个女孩子头发很长,而且个子也相当高,看起身材比例还挺好,特别是那双眼睛非常的亮。 校长向我介绍:“这是我的女儿,名字叫阿幺,你们认识一下吧。” 这个校长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原来女儿都这么大了,这实在有些出乎别人的意料之外。 我向阿幺点了点头:“你好,我叫李波。” 李波是我的假名字,之所以用这个假名字,那是因为我要执行任务,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听说你是学校新来的老师,没想到长得挺帅的嘛,我爸眼光还是非常的好,竟然选了这么一个帅的好老师。” 这个叫做阿幺的女孩子,夸起人来没想到这么的直接。 我感到有些尴尬,很少有人在面前当着面夸奖自己,这样的夸奖对我来说非常的难以适应。 阿幺把盘子放下之后,微笑着对我说:“先吃一口酸芒果,去去火吧,我看你今天一定是上火了。” 来到这种热地方,不上火才怪。 我忙对阿幺说:“小妹妹,不要这样说我,其实我知道我自己长成什么样,如果我真的帅的话,我就去参加明星选美了,我也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当老师。” 听完我的这个话,那个女孩子笑了起来,眼睛弯像一对月牙一样。 她说:“好了好了,不拿你们开玩笑了,你们慢慢聊你们的吧,我们还要继续做菜的。” 说完扭着身子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女孩子走开的背影,我问校长:“校长,没想到你女儿都这么大了,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我16岁的时候就生了孩子,你可能想象不到吧,在我们这边普遍都是这个样子的。” 校长的这句话说得我非常尴尬,人家16岁的时候就生了孩子,没想到自己26岁了,对象都还没有找到。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人和人之间根本就不能相比的,一旦比起来的话,差距就会变得非常的明显。 我汗颜道:“没想到你那么早就结婚了,早婚早育难道是这个地方的风俗吗?” “不是风俗,因为我们这个地方太穷了,如果你不早一点结婚的话,好姑娘都嫁给别人了,到时候你什么都捞不到。” 校长实话实说。 听完校长的话,我自己的感觉并不是汗颜,而是有一种非常严重的危机感。 如果按照校长的这个说法,那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可能想要找个老大妈,老大妈都不愿意嫁给自己了。 我苦笑道:“幸好我不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要不然我这辈子真的要打光棍了。” “其实你不是在我们地方长大的,才会成为这个地方的抢手货,因为本地的姑娘都喜欢嫁给外地人,特别是外省来的年轻人,是非常抢手的。” 校长再次给我添了一次茶。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着,对这边的风俗习惯,我也开始渐渐的有了一些了解。 话题在慢慢深入的时候,我问了校长一个问题:“那有没有外地女孩子嫁到这里面来?” 校长抬起头来看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有,但是非常的少,没有多少女孩子承受得起我们这边这种苦日子。” “所以你的女儿以后也要嫁到外地去,对吧?没有一个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留在自己的身边,跟着自己受苦吧?” 我问得非常的犀利。 我的问题问出来之后,这个校长竟然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校长是回答不出来,还是在想其他东西。 对于一个父母来讲,让自己的子女过得比自己好,比自己有成就,那可能就是父母最大的愿望。 但是返回来讲的话,他们又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离自己远。 一旦自己的孩子离开了自己,去到了很远的地方,可能想见一面都非常的难。 这就是一个家庭里面的悲哀,他们面临这种两难的选择的时候,总是感到的左右为难,虽然最后选择的,可能是他们认为最好的结果,但是时间总能证明一切,到底什么东西才是最好的。 校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壶老酒。 打开这个酒盖之后,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传了起来,闻起来就像是糯米烤出来的酒一样,很显然这是糯米酒。 校长拿出了两个杯子,在杯子里面把酒倒满之后,对我说:“其实我在很多时候,都喜欢一个人喝着酒,考虑这些问题。” “但是你从来没有得到答案,因为你无法取舍。” 我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这个校长,这个校长虽然只有30多岁,但是看起来就像是老了二十几岁这个样子。 一个人的选择是非常的万难的,特别是在家庭之间的权衡上面。 为人父母总想让自己的子女有个更好的前途,但是到最后,他们得到的答案可能不是最好的,因为有的时候,他们的想法跟孩子的想法总是有所出入。 两个人举起杯子,一口酒下肚之后,喉咙里面有着一种甜甜的味道。 这种米酒味道很甜,而且也非常的纯正,酒精的度数不是很高,差不多也只有30度这个样子。 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种酒喝下肚子之后,总能感觉到一种昏昏欲睡,飘飘欲仙的样子。 那个叫阿幺的女孩子又出来了,她端着一盘烤出来的罗非鱼,老远就能闻到鱼的清香。 他们的做法非常的清真,感觉全身上下没有用一颗油,完全是用当地的香草烤出来的,再加上佐料,老远看起来就非常的有食欲。 阿幺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讨论,把鱼放下之后,就回答了一句:“我想留下来当一个老师,但是我爸不同意。” 这个话让我有些吃惊。 我转过头看着校长:“你是老师,你的女儿也想当老师,他想跟你一样教书育人,但是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在我们这边当老师,是要冒着极大危险的。” 不知道这个校长是把酒喝醉了,还是有意无意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就像是雷声闪电一样,猝不及防的砸在了我的心里面。 我看着校长:“为什么当老师要冒着生命危险?” “你还记得我白天跟你讲的吗?那三个年轻的女老师,她们就是怀着一个教书育人的梦想,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把自己年轻的生命葬送在里面。” 这个校长红着眼睛,望着我,非常忘情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更加难以理解:“教书都能送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说来说去,我总是感觉到非常的糊涂呢?” “你如果真正想要知道的话,那你先在我们学校当一个老师,等你真正当上老师之后,你就会明白其中的一些原因了。” 校长又在这个时候,习惯性的卖起了关子。 我看向校长的女儿,问她:“既然当老师有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要一心一意想当老师呢?” “因为我想打破这个魔咒。” 这个女孩子出生牛犊不怕虎的说。 我说:“看来你的想法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有很多东西,虽然我们心里面在怀疑,但是我们没有胆量,没有去追根究底。” 阿幺点了点头:“其实这种胆量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没有,而是我们顾忌的事情太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好吧,今天晚上我是来喝酒的,非常感谢你们一家的款待,咱们不要因为其他的事情,影响了我们今天喝酒的心情。” 举起杯子,向这可爱的一家敬了酒。 因为心里面清楚,所有的话题不能谈得太深,如果这些话题谈得太深的话,可能会牵涉更多的人。 本来就不想让无辜的人牵涉在里面来,一旦牵涉进来的话,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的复杂。 校长一家也向我举起了杯子,校长对他说:“年轻人,不管你是来做什么的,只要你所做的事情,对大家有好处的,我都非常的欢迎。” 校长的话说到这里,还有其他的题外话,这个题外话虽然没有明说出口,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校长在警告我,如果你做好事的话,我们非常的欢迎,但是一旦你做坏事,我们就会对你不客气。 我是聪明人。 当然非常的清楚,校长这个话里面是什么意思?自己很理解。 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的人,校长对自己这边的这些东西肯定是有情感的,他肯定不想让坏人靠近。 这是一种护犊子的心态,当然这种心态也可以理解。 今天这顿酒喝到了半夜,直到外面,传来了各种夜虫的叫声。 校长显然已经被喝趴下了,但是对于我来说,今晚上这点酒量,对我肯定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校长的女儿已经把我的床铺给铺好了,问我要不要早点休息,我向这个女孩子表示感谢之后,准备躺下来思考一下。 第【179下】章:田间大姐 树林里面传来了嘎嘎的叫声,一定是一种易坚的鸟儿在叫吧,反正住在这种热带雨林里面,晚上想要睡个安稳觉是不可能的。 幸好校长女儿为我点燃了驱蚊草,才没有那么多的蚊虫来骚扰,既能够让我安静的闭下眼睛。 小张的电话在我准备思考的时候打了进来,看着小张的电话,心里面有些不舒服,自己建议准备想要思考东西,这个家伙打电话真会选时间啊。 小张在电话里面问到:“我说我的大帅哥,你今天的任务进展的怎么样啊?这顿酒有没有把你给喝趴下?” “如果趴下了,我就不可能接你的电话了,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我还要想好好闭目沉思一会儿呢。” 我说。 小张在那边笑了起来,他在电话里面说:“你需要的资料我已经查过了,我发现资料里面,没有那三个女教师失踪的消息,当然也没有报案的记录。” 听到小张的这个话,我急得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在电话里面问道:“如果没有任何记录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三个女教师的事情,根本就没人报案?” “以目前为止这个情况来看,基本上可以这样确定,这三个女孩子的失踪,没有任何人去管。” 小张在电话里面重复说:“如此可以看出来,其实这里面还有很多蹊跷的地方,难道这三个女孩子的家人都对这个女孩子不管不问吗?” 这也是我想到的地方:“除非统一了口径,要不然任何一个正常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失踪了,肯定不会不管不问的。” 小张在电话那边嘿嘿一笑:“那你可以放开脑筋想一下,到底在什么情况之下,会让女孩子们的家人统一口径。” “遭遇到了强大的外部压力,这是唯一的解释。” 我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任何一个父母来说,自己的儿女就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如果自己的儿女,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掉了,谁都不可能轻易的去接受。 除非他们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别人让他们闭嘴,让他们把这个事情压下去,那他们才有可能用纸把这个团火给包了起来。 小张在这边说:“有句话说得好,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你就安心的盯着这个案子,总有一天一定会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的。” “所以我才会答应这个校长,当他们的代课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我有这个预知功能,在答应校长之后,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可能这样的话,才会让人对我产生不了什么怀疑,必须以这三个女孩子的失踪为突破口,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小张在电话那边说到:“在我看来,这三个女教师的失踪,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失踪,可能还联系到其他的情况,我希望你能从外面像剥洋葱皮一样,一层一层的剥进去。” 这个形容比较好,从外面一层一层的突破境界,只有一层一层的拨开之后,才有可能把真相的面纱给找出来。 不管那个面纱包裹的有多么的严实,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 只是目前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开端罢了,只有挺过这段时间走过这常困难的开端,才能够一步一步走向属于我们的胜利。 我说:“我接下来的第一步,就是要好好复习一下,怎么学会去当一个好老师。” “那祝你成功啦。” 小张挂了电话,我心里面还是有一点小小激动的,明天就要正式当老师了,虽然这个老师当的有点随便,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可能也是一种里程碑吧。 打完电话之后,总算可以闭上眼睛休息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敲门。 阿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哥哥,我可以进来跟你谈一个条件吗?” “这是在你的家里面,你想进来就进来吧,反正我现在也还没有休息。” 我有些疑惑,现在都这么晚了,这个校长的女儿为什么会这么晚了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明天来不行吗? 阿幺推门进来后,然后反手把门关上了。 她走到我床边,在床上坐了下来,把头凑到了我的耳朵边上,跟我说了一句悄悄话。 阿幺说:“你当老师以后一定要小心一点,特别要注意那些你教的学生。” “为什么?” 自己教的学生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情况吗?怎么这个女孩子会让她特别要注意? 阿幺说:“这些孩子们的身份都不怎么简单,反正在我看来,他们才是一群最危险的人。” 完全不明白阿幺这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在他们眼里会是最危险的人,他不知道这些孩子身上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可能对于我来说,来到这个地方之后,任何一处都会让我感到非常的奇怪。 所以这个女孩子说的奇怪的地方,也能够接受。 反正至少到目前为止来看,这个女孩是不会害自己的。 之所以这么来提醒我,可能也是担心我的安全吧,在这层考虑之上,所以也能够理解。 至于其他的事情,自己小心点就行了,反正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肯定是要步步为营的走下去的,因为这也是行动中的一个项目而已。 第二天。 我跟着校长回到了学校里面,听从校长的安全安排之后我开始教上了学生。 对于小学二年级的课程,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难度的,所以还是能轻松应付过去。 这些乡下的孩子,不像城里孩子那么爱表现,看起来有些内向,所以还是比较听话,在上课的时候,没有出现过什么情况。 既然事情能够这样顺风顺水,这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地方,早上上完课之后,下午就没有我的课了,所以下午的时间,对我来说是相对轻松的。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沉,上完课之后他就出了学校,准备出来溜达溜达,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之后,还没有跟其他的人打过交道,也不知道本地人交往的方式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还是要出来试一下。 这个小镇上的人口不是很多,像这种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是躲在家里面乘凉的,在外面基本上看不到什么样的人影。 转了一圈之后,什么人也看不见,所以就有些闷闷不乐,决定去田间地头看一下,体验一下当地人的生活。 附近有一块甘蔗地,看起来大概有十几二十亩的样子,甘蔗林长得郁郁葱葱的,有一点密不透风的感觉。 看着这些甘蔗,心里面在想,这些甘蔗生长在这种地方,想要采甘蔗的话,一定要顶着头上非常毒辣的日头,这份劳作是非常辛苦的。 其实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辛苦,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痛苦,只是自己的痛苦别人体验不到而已,当然,自己已体验不到别人的痛苦。 就在我一个人站在田边感慨的时候,看到甘蔗林里面有一个身影,正在低着头劳作。 那是一个女人顶着大太阳的,在太阳底下砍甘蔗,虽然挥汗如雨,但是却还没有退缩,看得出来这是非常辛劳的。 走了进去,想让这个劳作的人休息一下,自己也想进去帮忙,因为在太阳这么大的情况下,长时间暴露在太阳下面,会让一个人中暑的。 想帮助这个女人,早点砍完这一堆甘蔗,早一点回家去休息。 这可能只是出于内心的一种想法而已,这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想法,并没有带着其他的意思。 来到地里面,对那个女人说:“大姐,要不你休息一下吧,我来帮你砍甘蔗,太阳太大了,别累坏了。” 那个大姐抬起头来,脸上闪出了一抹惊讶的表情。 我一看就是外地人,而且跟自己又不认识,怎么会主动要求提出来帮自己干活。 这个大姐一脸警惕地看着我:“小伙子啊,我身上没有钱,如果你帮我干活的话,我付不起你的工钱。” 听到大姐这么说,我心里有些悲凉。 这个社会其实就是这个样子,自己重新提出来的义务劳动,还是会被对方误会。 可能金钱在人们的眼里面已经占有很高的地位了,所以想要随意改变的话,其实是一个非常难的问题。 我说:“放心吧大姐,我帮你干活不会收你的钱,我只是看到你太累了,想帮助你一下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个大姐抹了一把头顶的汗水,听到我说自己是免费帮她干活,眼睛里浮现出一幕疑惑的表情。 她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我:“你吃饱了还是撑着啦?怎么会有免费帮别人干活的这种好事,反正我是不相信,你不要拿我寻开心啦,我得赶紧干完活,用这些钱去给我老公换药。” 难怪这个大姐这么拼命,原来是自己老公生病了,但手里面没有医药费,所以才顶着这么大的太阳,来太阳下面干活。 看到大姐这个样子,好像是已经怀孕了好几个月了。 一个孕妇,为了给自己的老公买药,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咬着牙关来到田里给老公干活。 这是非常朴实的一个农民,虽然他们被生活压得直不起腰来,但是他们还是会非常坚强的面对生活。 他们的这种人生观,是让人非常佩服的。 为了证明自己是真心的,我拿起了地上的镰刀开始干起活来。 可能干活的动作不是很标准,但是旁边这个大姐还是看在眼里面,这是一个非常努力的年轻人,也是一个非常诚实的年轻人。 不一会儿这个年轻人的旁边就堆起了一摞杆子,我的头上已冒出了汗水,大姐看了之后,还是感觉到有些心疼的。 这个大姐对我说:“小兄弟啊,我们之间又不认识,你为什么会突然间想到给我干活呢?像你这样的好人,我是很长时间都没有遇到过了。” 第【180上】章:各有想法 听到大姐的话,我说:“我并不是想做什么好人,我只是看到大姐你身体不方便而已,所以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大几听到我这个话,感觉到心里面暖烘烘的,并不是因为被太阳晒暖,而是真心的那种很舒适的感觉。 可能对于大姐来说,她的人生观里面是非常昏暗的,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就给她带来了一丝丝的温暖。 大姐的眼角有些湿润:“难怪我们本地女孩都喜欢嫁到外地去,原来你们外地的男孩子,还是比较照顾女人的。” 大姐的这个话,让我有点惊讶。 有些搞不明白了,难道本地的男孩子不照顾女孩子吗?为什么大姐会这样说,这实在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我说:“什么地方都有好人,什么地方都有坏人,大姐不能把好人和坏人一概而论。” “其实在大姐的眼睛里面,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这个大姐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眶里面滚出来了。 我把大姐扶了坐下来,对大姐说道:“大姐,我一件事情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你怀着孩子肚子这么大了,还要在太阳下面出来干活,我想知道你家里的老公,他的病到底是病的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的直白,能够让自己的老婆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跑到这外面来干活的人。 虽然是一个病人,但也是有些让人诟病的地方。 因为自己的老婆也是人,自己的老婆还怀着孩子,虽然你是病人,但你也不能逼着自己的老婆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出来吧。 这个大姐听了这个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能兄弟你误解了大姐的话,其实大姐要买的药,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药。” 我听到对方这么说,就更加的感到疑惑了。 如果不是买治病和救命的药,没必要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出来吧,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药,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能让这么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去牺牲。 我从包里面掏出了几百块钱,塞到了大姐的手里面。 大姐看到我掏钱给她,一下子又愣住了:“你为什么要把钱给我?你刚才帮我干活,我都没有钱给你,你现在又要倒给我钱,我有点搞不清楚了。” 对于这个朴实的妇女来说,她可能是不想轻易收别人的钱吧。 像这样的农村人,他们自己心里面非常清楚,钱财来得并不容易,一滴汗水换一分钱都换不到。 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把钱给你,钱不是大风能够刮下来的,所以她看到我突然把钱掏出来,这个大姐也有些紧张。 我把钱放在大姐的手里面,对大姐说:“大姐你千万不要误会,这点钱是借给你的,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我希望你拿去给你的先生买药,让他的病早点好起来。” 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还干这么重的体力活。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种,如果一不小心碰到了身体,那很有可能引发另外的危险,所以为了防止这种危险发生,我就掏出了自己的钱,想要帮这个大姐解掉燃眉之急。 大姐听完这个话之后,眼泪哗啦一声就流了出来。 她死死攥着那几张钱,就像在拿着烫手的山芋。 这个大姐对我说:“其实你这点钱,也买不了多少的药,但是大姐还是要非常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大姐的命。” 我更加的惊讶了,看来这个药是10分的珍贵,几百块钱还买不了多少。 难怪这个大姐能够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出来了,这么贵重的药,一定是救命的药,所以这个大姐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说:“我只是希望大姐你们能够母子平安,我看到大姐你怀着孩子,还出来干活,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我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这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没有加上任何的掩饰。 并不是在同情这个大姐,而是在表达自己心里面的一种情绪而已。 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为了那么一点钱,毁掉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孩子。 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说实话真的太危险了,一旦这个大姐中暑的话,再没有人照看,那肯定母子两个都会出现危险。 听完这个我的话,那个大姐脸上露出了一抹悲凉的苦笑:“小兄弟呀,你能够说这一番话,大姐还是要真心的谢谢你,但是我肚子里面的孩子能不能够保住的话,要看他自己的命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决定孩子的命运,不是自己的父母吗? 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大姐的话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慰大姐说:“放心吧大姐,这个孩子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的出世的,你赶快去把孩子的爸爸买药吧。” 不想让那个大姐在这么大的太阳下面,继续停留下去,这样的话对一个人影响是非常大的。 所以在劝说这个大姐早点离开这个地方,早点去帮这个孩子的父亲买药,只要父亲孩子的病给治好了,下地干活的肯定是孩子他爸。 没想到大姐摇了摇头。 她脸上闪过了一抹无奈:“你不知道,他们身上那些病是永远治不好的,你不要问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因为这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样的病,还能到永远治不好的地步,而且还不能让人问,这实在有点伤人脑筋。 但是在劝说之下后,这个大姐还是答应了我的条件,决定暂时离开这个地方,先去买药再说。 只要能够把大姐劝走,对于我来说还是算是一种成功吧,救不了一个人的全部,能够暂时让他缓解一下,也算是一种功德无量。 回到学校,跟校长聊起了那个甘蔗地的事情。 校长听我说完之后,脸色突然变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看着校长的这个表情,我有些惊讶:“你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用这种目光盯着我,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感到害怕的。” 校长在那里耸了耸肩,然后对我说道:“年轻人,我劝你一句话,希望你不要爱心泛滥了。” 听到校长的这个话,我感觉到这个校长怎么突然间变得冷漠了起来,去帮助一个孕妇,难道不是正常的帮助吗?怎么可以说成是爱心泛滥? 无奈的向那个校长摊了摊手:“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我并不是爱心泛滥,我只是觉得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当有一天你发现,其实你看到的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那个时候你可能会后悔,我希望你不要走到那个时候。” 这个校长说起话来,有些神秘兮兮的,让人感觉到总是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这个校长质疑为什么要这样说? 可能在我的眼里面,什么东西都感到有些惊讶吧。 自己好心好意的,想要帮助一下一个怀孕的女人,没想到自己好心竟然做了坏事,而且还让这个校长不待见。 这实在让我也感觉到有些郁闷。 我对校长道:“好吧,就算你说的话是对的,难道你要让我对一个非常辛苦的人,见死不救吗?” “你想要救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你真正能够救下谁呢?” 校长反问了这么一句话,让我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 想要成为救世主,那就必须有救世主的本事,要不然就不要假惺惺的。 或许校长说的的确没错,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但是没有谁是救世主,如果全天下需要帮助的人都能帮助的话,那你帮助的人有多少人呢? 我不想跟他讨论这么深刻的问题。 可能现在对于我来说,能够帮助多少算多少吧,反正自己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怀孕的妇女,在大太阳下面含辛茹苦。 我说:“如果下次我遇见那个情况,我还是会帮忙的,这并不是什么宏观问题,而是出于自己的一份心意而已。” 校长点了点头。 他对我说到:“你的出发点当然是好的,一个人内心善良,是值得提倡的一个问题,我只是希望你的内心,不要被其他人给利用了而已。” 校长说的话阴阳怪气的。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是一下子又说不上来,这是让人最挠头的事情。 我说:“放心吧,像我这样聪明的人,别人一般是利用不了我的。” 我又加强了对自己的解释:“就算别人真心想利用我的话,只要不是利用我去干坏事,我还是能够接受的。” 校长口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我,他甚至觉得我是一个刚刚接触社会的毛头小子,不懂得这个世界上的人情世故。 人心险恶的事情层出不穷,当一个人眼睛被遮蔽的时候,可能什么也看不见,或许说视而不见。 当然,这可能只是校长的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非黑即白。 两者之间游离着一些问题,并不是你能看得清楚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心中的想法,只是彼此的想法不同而已了。 校长问我:“如果你在我们这边时间待长了的话,你会慢慢的发现一些问题,当最后你发现这些问题,跟你心里面想的现实不相符的时候,到时候你觉得你会怎么样?看对这些东西?” 其实从校长的话语里面听得出来,他们这里面还是隐藏着一些东西的,只是这些东西现在隐藏的很深。 一般的人没有接触到的话,是不可能发现后面这些隐藏着的。 当有过一段时间的基础之后,可能会慢慢的发现,自己身边周围的人会改变,这些事物会慢慢浮现出来。 第【180中】章:哭声飘荡 这可能就是真相出现的一个过程。 那你经历这个过程的时候,你的心里面可能会产生一些变化,但是这些变化,不知道是会不会对你有所影响。 我说:“不管情况变成什么样,但是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所以我还是相信,善良依旧存在。” 校长听了我的话,叹了一口气说道:“看得出来,你的心里面还是比较乐观的,我还是希望,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真相,你现在这种乐观,还会依旧存在。” 两个人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个校长是悲观主义者,可能是因为校长看得太多,所以心里面想的事情就会压抑一些。 我当然就是当仁不让的乐观主义者。 我的这种乐观不知道发在什么地方,那是在心里面想的,遇到的人和事总是是好的。 两者之间产生了一些碰撞,当然谁也说服不了谁。 校长对我说道:“我还要告诉你另外一个问题,在这个地方的话,你是人生地不熟的,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的待在学校里面。” 这是一个实质性的问题,或许这个校长是为了这个年轻人安全做考虑。 他想让我待在学校里面,不要在外面到处去闲逛,如果四处乱跑的话,可能会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我想了想:“我想其实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就是那种呆不住的,想要让我一直待在这个小房间里面,我可能会压抑死掉的。” “这并不是你心里面的理由,其实我知道,你四处乱跑,是在干什么?” 没想到校长的声音竟然压低了下来,看起来比较的严肃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这个校长为什么突然会变得这么严肃,难道这个校长发现了什么情况了吗?即便校长发现了这些情况,自己又没有触及到校长的利益。 校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对我进行横加阻拦呢? 这可能是我打破脑袋想不通的问题,所以我抬起头来看着校长,想从校长的脸上,得到一些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校长的脸色比较平静,只是缓缓的对我说道:“不管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还是原来那句话,我不想给你带来太大的麻烦,也不想你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彼此都不想得到麻烦,谁都想安安稳稳的度过,这可能都是每个人心里面的想法。 但是有的时候,这种想法确实不能实现,因为你心里面一直想安于现状,但是现状却不同意你。 看见这个我没有说话,校长补充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寻找一个叫玉波的女孩子?” 总算问出了真实的问题,看来校长早就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了。 一直没有戳穿我,就是在等待这个机会,可能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既然摆在了面前,就没必要互相隐瞒。 我点了点头:“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就没必要再跟你隐瞒,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的确是在寻找这个叫玉波的女孩子。” 我拿出了那张校服照片。 把照片拿出来之后,就递到了校长的手里面,校长盯着这张照片,沉默了一片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校长说道:“不知道我提出来的建议,你会不会采纳,但是不管你采不采纳,我还是希望你离开这个女孩子远一点。” 为什么又是这种警告? 这种警告听得多了,就会让人感觉到麻痹,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一直有人警告,让这个年轻人离开这个女孩子远一点,那到底这个女孩子身上隐藏着什么样的危险? 我说:“既然我已经决定来找这个女孩子,你觉得我会离这个女孩子远吗?” 我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这个玉波的,所以对于对方的警告,心里面是非常不想接受的。 看到我非常的执着,那个校长叹了一口气:“我这是真心的在劝你,并不是危言耸听,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校长把那个照片拿了起来,放在自己包里面。 看到这个样子,不想再把这个照片留在我的身边:“我来替你保管吧。” 看到这个校长连照片都收走掉了,我觉得这个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了。 如果这个校长认真起来,那就说明这个女孩子的身上,说不定真的隐藏着什么危险。 但是到底隐藏着什么危险?没有人告诉我,我现在当然也不清楚,因为我还没有接触过那个女孩子。 就让我想到了那个牺牲了的谷霖。 我在想,当时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如果按照谷霖的说法,这是那些毒枭用来下的陷阱。 那就说明这个女孩子跟那些毒枭是认识的,如果真的是认识的话,那应该就是一个危险的人物,所以说校长这么提醒我,看起来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可笑的是,我自己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在我看来的东西,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想要去征服一下。 可能这种冒险的举动,在别人看来是种脑残的行为,但是在自己觉得,这是一种非常刺激的体验。 有的人为了寻找刺激,总是会忘记别人对自己的忠告,然后自己做出一些过激的行动,而我就是这传说中的有的人。 我已经不再考虑其他东西了,现在已经证实,这个身穿校服的女孩子,就在这个小镇上面。 如果想要找到女孩的话,那就等到周末吧,因为周末的时候,这个校服女孩的妹妹答应,会把这个校服女孩带着来,跟我见面的。 我还是比较期待周末的。 一旦跟这个校服女孩见面的话,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从这个女孩子口里面套出一些东西。 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开这个迷惑,一旦有任何机会,我都会珍惜下来,绝不会浪费。 校长离开之后,我又在计划中,怎么样把自己的这个行动能够顺利实施下去? 目前为止,我觉得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先让自己适应这个地方,能够让自己活下来,最起码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只有自己变得正常了,正正常常的生活在这里,才能够顺顺利利的进行下一步。 我决定再把自己的房间修整一下,今天晚上必须要在这里过夜的,虽然昨天晚上在校长家睡了一觉。 但是总不能一直跑到别家去蹭饭吧,所以还是先把自己的小窝打理一下,只有好好的住下来之后,才可能计划下一步的行动啊。 把地面上的所有的芭蕉叶全部翻了起来,不想再在这里打地铺,因为看见巴交易上面都是水。 地板上是渗水严重的原因,如果打地铺的话,可能睡到下半夜,自己浑身就会湿透,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不想让这个选择再继续下去。 一定得想个办法,把自己的床铺支起来,虽然那么做可能工程量非常大,但是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还是必须要选择难度较大的一方面。 现在没有材料。 虽然在热带雨林里面,木材到处都是,但是想要弄一点回来的话,首先必须自己有工具。 我除了一个背包,背包里面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而且在学校里面也找不到。 现在最需要的是一把可以砍柴的刀,只有拥有一把柴刀之后,才可能从其他地方弄到木材。 应该到哪里去借这一把刀呢? 我想到了那个大姐,大姐在甘蔗地里面干活的时候,身边就有两把刀,如果现在去弄一把过来,大姐应该会借给自己吧。 说着说着,我就往大姐家的甘蔗地走了过去,老远的地方,就听到有哭声传了过来,让我心里面有些紧张。 连忙加快脚步,向那个哭声响起的地方跑了过去,果不其然,来到甘蔗地里以后,看到大姐一个人在那里哭。 “大姐,你在哭什么呢?” 我连忙跑到甘蔗地里面,望着正在哭泣的大姐,非常关切的问道。 大姐抬起自己的脸来,看到面前风风火火跑过来的我,深吸了一口气。 说:“小弟呀,大姐要感谢你,真的要感谢你啊。” 我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大姐会这样说?大姐明明是在这里哭泣的,怎么突然之间却要说感谢我呢? 我对大姐说:“大姐,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我只想问你刚才是在哭什么?是有人在惹到你了吗?” “没有谁欺负我,我只是心里面想到,我是一个苦命的人而已。” 大姐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看得出来,这个大姐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并不是因为偶发性的,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心情不好。 一个心情不好的人,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可能想着想着,就会感到悲伤起来,所以一个人哭泣,这是非常常见的问题。 我叹了一口气:“大姐,不管在什么时候,咱们都要学会坚强,只有学会坚强了,才能更好的去面对艰难困苦。” 不知道用这句话来劝说大姐,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对于在这边生活的人来说,艰难困苦随时都会有,已经变成了他们一种经常性的问题了。 就算没有艰难困苦,他们也会感到有些不习惯,所以这就是像家常便饭一样的简单。 用这种方式劝说一个人,就有点班门弄斧的嫌疑了,但是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生活,自己无法体会到那种。 大姐想了想:“你来找大姐,是想要大姐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吗?” 第【180下】章:不打不识 这个大姐会突然这么问,那是因为她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是值得交的一个朋友。 朋友之间需要敞开心扉,只有敞开心扉之后,才会让彼此更懂得彼此的感受。 我说:“我想要找大姐借一把刀,因为我要得到一些木材,所以只有用刀,但是我没有刀,只好找大姐借了。” “我家的刀在家里面,要不你跟我去取吧。” 大姐很大方的答应了,可以把刀借给他,我自然很开心,跟个大姐就来到了大姐的家里面。 老远的我们就看到院子里面的凉席上躺着一个身材干瘦的男人,这应该是大姐的老公吧。 当他们来到大姐的家里面之后,那个躺在凉席上的男人突然翻身起来。 那男人翻身起来,一把冲过来抓住大姐的衣领,一个耳光就打了上来:“你不是在地里面干活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我一下子就蒙圈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自己的女人辛辛苦苦在田地里面干活,他在家里面躺着。 然后自己老婆回家一下子,他就突然会生气,上来就要打老婆,这还有天理吗? 我过来拦住了那个男人。 把这个男人和大姐隔了开来,然后对这个男人说:“为什么要随随便便打女人?” “关你什么屁事啊?你又是什么人?我们家里面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个男人看到我的出现,突然就怒气冲冲的,感觉到是我惹到他了一样。 冲过来就想揍我。 我当然不会让这个野蛮的男人近身,看到这个男人冲过来之后,身体微微的向下一蹲。 借着这个男人冲过来的惯性,然后抓住这个男人的腰带,顺手一歇。 这个男人扑通一声就跌倒在了院子里面,摔的一个狗啃屎,大姐连忙跑过去把那个男人扶起来。 男人捂着自己的嘴巴,伸手指着我:“你是哪里来的野狗,竟敢来到我的家里面撒野,你男的活的命长了吗?” 我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对那个男人说道:“我最看不得的是事情就是有男人在我面前打女人。” “这是我自己的女人,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打我自己的老婆关你什么屁事。” 这个男人有恃无恐的,仗着自己打的是自己的老婆,感觉到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一样。 可能在他的思想里面,打女人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男人生下来就应该打女人的,女人嫁个男人,就是男人的农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这是天生赋予男人的权力。 我说:“他是我的大姐,你打了我的大姐,你就要付出代价。” 为了保护这个大姐,不管大姐同不同意,都要冒认这个亲戚。 那个男人听到之后,哈哈哈,就笑得出来,他觉得面前我就是来搞笑的。 自己是这个女人的老公,这个女人有多少亲戚,难道自己不知道吗?如果这个女人家的亲戚很强势的话,他怎么敢欺负这样的女人。 人都是欺软怕恶的东西,因为这个女人家没有什么亲戚,而且亲戚比较弱势,所以他才会对这个女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今天在他的面前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亲戚来,很显然就是假的,他当然不会认这个假的亲戚。 男人从身后抓起来一根木头,指着我说:“臭小子,你想当我的小舅子,还不够格,我警告你,赶紧从家里面滚出去,要不然我会把你打成像野狗一样。” 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男人。 我心里面非常的清楚,如果自己现在离开的话,这个大姐一定会遭到这个男人的毒打。 知道这个男人下手肯定会很重,因为没有能力的男人,在家里面打自己的女人,从来都是像打畜牲一样。 现在大姐身体里面怀着孩子,如果被这个男人打流产了的话,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本来不想管别人家的破事,但是这个事情是因我自己而起,所以还是必须想管下去。 反正在眼前看来,我是不想让这个大姐在遭受这个男人的家暴。 冷笑着向那个男人走了过去:“我说过我是他的弟弟,你想要打我的姐姐,先问我的两只手同不同意。” 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的走向了自己,其实那个男人心里面也有些虚的。 他刚才就已经领教过了我的手段,发现我的身手不凡,而且根本没有看见我出手,自己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去。 他甚至觉得我好像练过散打,反正自己打架的话一定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自己才会弄了一根棍子拿在手里面。 男人手里面拿着棍子,指着我的鼻子说:“你最好不要过来,如果你敢强行过来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是你对我不客气,是我要教训你。” 我突然像闪电一样弹了过去,那个男人还没有准备好呢,我就一拳打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男人哼一声,拿着棒子一棒子就往我的脑袋上打了过来。 我看到棒子打向自己的脑袋,连忙向下蹲了一下,就在下蹲的时候,已经飞出一脚,揣在了那个男人的脚上。 男人因为自己的支撑脚被踹了,有些支撑不住,摇摇晃晃的就倒了下去。 就在男人倒下的时候,我以飞快的速度跳了过去,然后踩住了那个男人手里面的那根棍子。 因为男人手里面还拿着棍子,那个棍子又压着男人的手,我又踩在棍子上面,所以现在造成了一个局面。 棍子把男人的手压在地板上,男人被棍子压得尖叫了起来,他连忙向我求饶。 男人对我说:“好吧,好吧,你放了我放了我,我认你为我小舅子行了吧?” “你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像你这样的人,只会在家里面打自己的女人,真是让人瞧不起。” 我一脚把棍子踢开。 向那个男人伸出了手,虽然这个男人打女人让我看不起,但是没有办法,这个男人是这个大姐的老公。 我不想让这个大姐在我走了之后,再次受到这个男人的欺负,所以决定跟这个男人和好。 看到我向自己伸出手来,这个男人虽然感到有些尴尬,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自己拿棍子也打不过对方,所以自己只好认输吧。 我把男人拉起来之后,对他说:“我虽然不是大姐的亲弟弟,但是我会一直看着她的,因为我就在附近小学里面当老师。” 听到说我是在小区里面当老师,两个人的表情瞬间就改变了,变得恭恭敬敬起来。 可以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得出来,这些人对老师还是比较尊敬的。 那个大姐的老公连忙说道:“原来是老师啊,那实在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有多有得罪了。” “你得罪的不是我,得罪的是你老婆,不管你老婆有没有犯错,你都不应该打他的。” 我沉着脸对这个男人说。 说完之后,又对这个男人警告:“我在学校里面当老师,我随时都可能监视着你们的,以后如果发现你再打我的大姐,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会再打了,你放心吧,今天是我心情不好而已。” 那个男人连忙向我保证到,旁边的大姐也说:“兄弟,今天谢谢你了,看你也累了,要不就留在家里吃个饭吧。” “是啊兄弟,咱们两个人也是不打不相识,要不现在已到饭点了,你就在家里面吃个饭,算我对你的赔罪吧。” 大姐的老公看到大姐邀请我留下来吃饭。 其实他自己对我也没有什么恶意,所以就和自己的妻子一起邀请我留下来吃饭。 我还在犹豫呢,因为我是出来借刀子的,现在还要回去搭床铺,没想到出来竟然被人家留下来吃饭。 这是意想不到的情况,如果因为吃饭耽误了自己搭床铺,那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意外。 大姐看到我还在犹豫,连忙说道:“今天我挖了一窝酸蚂蚁,咱们炒酸蚂蚁蛋,你就留下来尝尝鲜吧,这是我们地方的特色哦。” 炒酸蚂蚁蛋。 这种吃法听起来非常的奇特,我本来就是一个好奇心非常重的家伙,他听说要吃这种奇怪的东西。 虽然嘴上说不想留下来,但是心里面却早就想留下来了。 有好多东西没有吃过,而且就是这种没有吃过的东西,听起来也是非常的奇怪,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里面作祟。 虽然抠了抠脑袋:“蚂蚁可以吃吗?我还第一次听说。” “在咱们这个地方,蚂蚁是一种美味,你今天运气非常好,来我家遇到了这种美味,你还是留下来吧,咱们兄弟两个喝一杯。” 那个男人解释道。 看起来这边男人还是比较热情的,虽然刚刚就打了一架,还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但是现在竟然称兄道弟起来了,而且还留我下来喝酒,虽然大中午的喝酒,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是只要有酒的话,男人与男人之间什么时候喝酒,都不会有时间限定的。 我说:“其实我是来你家借刀子的,因为我要弄一点木头去打床铺,如果我耽误了的话,我怕我今天晚上还会睡地板。” “你放心吧,耽误不了的,喝完酒之后,我去帮助你干活。” 这个男人有点奇葩,自己家老婆干活的时候不去帮忙,没想到为了邀请别人喝酒,竟然你也答应帮人干活。 我有点看不透了。 在盛情难却之下,没有办法,只好答应留了下来,在这里蹭一顿便饭。 今天中午这顿饭虽然还不是很丰盛,但也是吃得最奇特的一顿。 大姐家不但用了酸蚂蚁来款待,还吃了一种更酸的东西,那就是传说中的撒批。 你可能没有听过这个东西,你没有吃过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种很酸的米粉。 至于酸到什么地步,我这样跟你讲吧,那是用一种酸柠檬汁,加上米粉,加上当地的一些野菜,然后凉拌出来的一种美食。 在吃米粉的时候,还往里面放了一些牛肉干巴,这些牛肉干巴已经弄成丝了,嚼起来非常的有嚼劲。 吃第一口的时候,可以把你眼泪都酸出来,但是当你吃上了一口,你就停不下来了,因为这种东西会吃上瘾的。 我把肚子都吃了鼓起来了,没想到南方热带地区的美食,竟然还这么的开胃。 第【181】章:静观其变 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人变念会这么的快,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一下子就拔刀相向了。 眼看这个人的刀马上就要插到大姐的身上去说时迟那时快。 我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惨案就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我飞身跳了过去,把大姐一把拉着,往后面的芭蕉树下躲了过去。 那个男人一刀杀空之后,转身又一刀砍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的,这个男人好像杀红眼了,他不想放过自己的老婆。 也不知道是他的老婆怎么得罪他了,竟然能够他让他一下子就变了脸,变得六亲不认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男人一刀砍过来,砍在了芭蕉树上,一棵芭蕉树咔嚓一声就被砍倒了。 趁芭蕉树倒下的时候,我拉起这个大姐,转身就跑出家门。 如果是自己来对付这个男人的话,根本就不需要逃跑的,但是担心大姐在身边。 这个大姐身上怀了孕,行动不方便,如果被对方误伤了的话,情况就非常的不妙,所以先把大姐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才是第一个最好的选项。 那个男人追了出来,看那个男人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想放过我们一样。 男人一边拿着刀子追,一边骂着:“不管你们两个人怎么跑,你们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今天我一定要让你们两个人尝尝我自己的厉害。” 他这一声叫骂,把左邻右舍都吸引了出来。 大家跑出门来看热闹,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发现这个男人拿着刀在追两个人的时候,村民们已感到有些奇怪了。 那个男人看到村民们出来了,突然眼睛一亮,对村民们说到:“乡亲们,帮我把那个臭小子拦下来,他要把我老婆带跑。” 这简直就是血口喷人。 我这是好心做了坏事,本来自己想救这个大姐一命的,没想到还被大姐的老公这样冤枉了。 这可能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那些村民们听到了这个男人这样说,他们也没有摸清楚情况,首先第一想到的是,先把这两个人拿下来再说。 所以他们拿起了各种工具,在路上对这两个人进行了围追堵截,反正不想让这两个人逃出手掌心去。 眼看前面的路已经被堵死,后面那个拿刀的已经马上就要杀到了。 看起来是要被包围起来的,就在这个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个大姐突然向众人跪了下来。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这些乡亲们说:“求求你们放了这个小兄弟吧,这个小兄弟是学校里面的老师啊,他是来帮助我家的。” 乡亲们听到说是学校里面的老师,也感到有些犹豫了。 一个邻居站出来问大姐:“既然是学校里面的老师,你为什么要跟他跑啊?” “我不是跟他跑,我是想保住我的孩子,没想到我家那口子还是想让我生下一个死孩子来,我的年纪大了,我怕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大姐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人们听到她这样说,全部散开来了,其实作为左邻右舍的,谁的心里面都非常的清楚,这个大姐家的情况。 这个大姐已经40多岁了,虽然之前生过七八个孩子,但是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邻居们的心里面都像明镜似的,他们也非常的清楚那些孩子到底去了哪里,其实谁都是孩子的父母,谁都明白自己身体上掉下来的肉是有多么的珍贵。 现在这个大姐的男人还在逼着她,让这个大姐继续生孩子来赚钱,但是年纪已经这么大了,以后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 所谓旁观者清,谁都非常的清楚,跟金钱比起来的话,亲生骨肉是最为宝贵的。 但是这个财迷心窍的男人,心里面和眼睛里面可能只有钱了,他已经不管自己的老婆以后会不会还能够生孩子。 像这样的男人,目光已经非常的短浅,他们已经陷入了一个恶性的循环。 生孩子换钱,换钱之后花钱,把钱花光之后再继续生孩子,然后再继续换钱。 在这样恶性循环之下,等待他们的只有唯一的一条路,那就是一条毁灭的路。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冲到了面前,伸脚这样向这个大姐踢过去。 我抓起了这个男人的脚踝,顺势往后拖了一下,那个男人在路上失去了重心,啪嗒一声就掉到了旁边的水沟里面去了。 那个男人从水沟里面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要爬上来揍人。 我趁机跑到水沟边上,一脚把男人踹进了水沟里面去:“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我大姐的,我知道你们要把孩子拿去干什么,你们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会遭到天打雷劈的。” “我们生的孩子,关你什么屁事,你难道是太平洋警察吗?什么事情都想管?” 那个男人在水沟里面抹了一把脸,用刀指着我质问。 我冷声对这个男人说:“我不管你心里面有什么想法,我不管你之前做了些什么东西,在我没有出现之前,你可以任性妄为。” 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但是现在我出现了,我出现之后,就由不得你在这里任性妄为了,我必须保护我的大姐,还要保护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那个水沟里面的男人,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他挥舞着水里面的刀口,咬牙切齿的说:“你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凭什么让你来保护我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 “我的资格就是,我还有良心,我还知道什么是为人,你们做的事,畜生不如的事情,我必须阻止你们这种恶行。” 毫不退缩。 我虽然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不妙,但是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感受得到身后那些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睛,就像想要把我给烧掉一样。 这个男人在水沟里面,也爬不上来。 男人不是我的对手,就算再次爬上来,也会被我打回去的。 男人的性格已经是那样了,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当一个人亲手杀害自己的八个孩子之后,可能这个人的心已经变得很黑了,换句话说,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什么人性。 你什么样的劝说对于他来说,就像是耳旁吹过的一阵风一样,他根本不在乎。 男人警告我:“年轻人,我最后劝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你不要用这种口气来威胁我,什么样的风风雨雨我没有见识过,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 我当然不会惧怕这个男人的威胁。 看到现场争成这个样子,大家都上来劝说,他们不想看见事情往大的方向闹。 如果真的把警察叫来了的话,这可能是谁都不想看见的现实,因为在这个村子里面,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警察来过了。 并不是说这个村子里面有非常的太平,只能说这些村民有一个非常好的默契。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会在私底下就解决掉了,绝对不会再闹到警察那里去。 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村民对水沟里面那个男人说:“你拿刀追着别人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希望你还是冷静冷静,从大局观考虑一下。” 听了那个村民的劝说之后,那个男人的怒火好像一下子就消了不少,他气鼓鼓的看着我。 在水沟里面说:“好吧,我答应,以后再也不用拿刀追着,我老婆跑了。” “你要向我们保证,以后好好对待你老婆,让你老婆把孩子生下来。” 这个村民说话好像非常的管用,而且水沟里面那个男人好像也非常听那个聪明的话。 这简直是一种奇葩的现象,刚才还在杀气腾腾,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听话了,而且提出什么条件来,竟然也没有反对。 水沟里面的男人点了点头。 他对自己的老婆保证到:“今年的孩子就让他生下来吧,以后如果有时间,咱们在做以后打工的事情,今年打工我就不参加了。” 看来他的口气还是松了。 我转过脸来看了看大姐,大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到水沟面前,把自己的老公从水沟里面拉了出来。 大姐对自己的老公说:“只要你答应我留下这个孩子,以后你让我当牛做马我都听你的话。” 那个男人叹了一口气,把刀子插在腰间,对自己的女人说道:“其实我也想要有个孩子,既然大家都这样想的话,那我们就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吧。” 没想到这家两口子竟然抱了哭在一起,这个反转实在有些太快了。 刚才还是一个人拿着一把刀,在追另外一个人,看起来要死要活的样子,一下子人家两口子又和好了,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节奏。 我耸了耸肩膀,这样的结果是他喜闻乐见的。 说实话,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既然能看到两口子合在一块,那说明刚才自己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 最起码已经救了大姐肚子里面那个孩子一命,如果那个孩子能够保下来的话,就算今天被人捅了一刀,算起来这笔账还是比较划算的。 那个男人走向我,说道:“兄弟,咱们哥两个今天打也打了,闹也闹了,做哥哥的先向你道一个歉,希望你不要往心里面去。” “只要你对我大姐好,今天这个事情,就算一笔勾销了,我想我也不会计较的。” 我说。 那个大姐向我跪了下来:“我替我的孩子,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孩子的一面,你就是我孩子的救命恩人啊。” 我连忙把大姐扶起来:“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孩子生下来就好好的抚养长大,送他们去上学,让他们见见外面的世面,改变你们的生活。” 这可能是谁都想做的一件事情,生活在这种一个地方,谁不想改变现状,谁不是想过上好日子? 第【182】章:有所怀疑 刚才那个劝架的邻居,看着我眼睛里面透露出一股奇怪的光芒,不知道这个邻居在思考什么东西。 不但这个邻居眼睛里面有些奇怪,而且其他的人眼神也不怎么好看,好像我长的刺一样,在他们看起来就非常的刺眼。 那个邻居问大姐的老公:“这个小伙子是你们远房亲戚吗?我们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生,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啊。” “他是我们学校里面的老师,是刚来的,我们也只是刚刚认识而已。” 大姐的老公把我介绍给了这些村民,但是听到大姐老公这样说了之后,那些村民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那个邻居若有所思地说:“一个学校里面的老师,难怪喜欢怎么多管闲事,唉,但愿这个小伙子运气好吧。” 我把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不知道这个邻居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些村民们看起来非常奇怪,不像是一般的村民,有时候很热情,但有时候又非常的冷漠。 就像这些人会变脸一样,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一下子一变成那个样子,但是变来变去,总是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虽然借到了刀,但是下午已经没有了什么心情。 今天在村子里面的所见所闻,已经让我的想象变得没有了底线。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个地方留下去,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勇气来接受这些问题。 可能这个村子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非常难以想象的。 看到闷闷不乐的我,那个校长猜出我可能出去遇到什么问题了,所以想要找我谈一下心。 问:“你在村子里面遇到情况了吧,如果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分析一下。” “你们这个村子里面,到底在做什么生意?是不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你不要急着回答我,请你考虑好了之后再来回答我。” 我之所以在说这样的话,那是因为我在怀疑,面前这个校长也有些东西在瞒着自己。 其实他来到这个村子,来到这个小学之后,就发现有很多诡异的地方。 每一个人都好像在隐藏着每一种事情,但至于隐藏着什么东西,却让人深不可测,找不到任何的解决办法。 校长想了想之后,反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村子里面这些村民,每年要出国打一次工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我想知道,他们把自己的孩子杀死之后,到底是用来干什么?他们说的那个话是不是真的?” 这个问题非常的尖刻,问得对方措手不及,可能这个校长也想不到,我会这样追问他。 他咬了咬牙齿,对我说:“如果我告诉你,他们说的这个事情是真的,你会怎样来面对?” “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要任由他们一直发展下去?” 我逼问到。 “我实话跟你讲吧,这是一个非常难以解释的问题,当然如果我解释了,你可能也不会懂,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解释。” 校长,这并不是在逃避问题,而是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面对校长的这种拒绝。 我自己感觉到非常的无奈,自己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一定要把这个问题回答给他。 其实可能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没有真正的答案吧,这个答案可能非常的敏感,你可能让人难以接受。 所以这个校长不回答这个问题,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当然没必要强求。 我点了点头:“如果校长你不回答的话,我会自己去寻找答案的。”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希望你不要去冒险,因为有些冒险,根本就是不值得的事情。” 看我一意孤行,这个校长也感到非常的无奈。 或许在自己年轻的时候,自己也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这也只是曾经而已。 如果为了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一定要一意孤行的去做的话,那就是在钻牛角尖。 一个人为了钻牛角尖,连自己生命都不顾及的话,那真的就是一种悲哀。 我说:“我这个人从小就喜欢冒险,我不知道目前对我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反正对我来说,这么做非常的刺激。” 像我这样的人,一旦决定了一个事情,那就会一意孤行的做下去。 就算在我的身上拴了九头牛,也不可能把我拉回来。 校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自然也就是我的同事,你出现了什么情况,我肯定不会置身事外的。” 听校长的这个意思,如果我一意孤行的话,他一定会管下去的。 我说:“有的时候,你根本没必要管我,因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就算想管我的话,你管不住我的。” 这是我说的心里话,并不是为了激怒校长。 我是想让这个校长看清面前的现实,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人的事情,真的没必要去管那么多。 我在提醒这个校长,不要让这个校长破坏自己的行动和计划,因为这种破坏对于我来说,可能一种节外生枝。 校长点了点头:“只要你做的不是太出格,我想我不会多问的,但是请你要清楚,我的底线在哪里。” 当一个人划出了自己的底线,那就说明,他可能已经对这个事情有所警惕。 我不能顶着这股风,不听别人劝告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为所欲为。 当然,我认为自己该做的时候,那就是已经预判好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有规矩之中来回的运转着,这种规矩,一旦有人去打破的话,就会发生一种不可预料的灾难。 或许在这个边陲小镇上面,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规矩,一直在暗地里面运转着。 这种运转的方式非常的隐蔽,当然别人也看不见,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不可能指出来的。 我拨打了小张的电话:“我现在遇到了一个情况,说出来你可不要惊慌,因为现在这个情况还没有落实,我不想让你伸张出去。” 小张在电话那边说:“你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我讲这个事情的话,说明这个事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我会做好心理准备。” 我叹了一口气。 一直在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个事情说出来,该不该让对面那个人知道这个情况。 其实在这个小镇上遇到的事情,最好让更少的人知道,如果知道的人多了,一定会引起一种社会性的恐慌。 小张在电话那边感受到了沉默:“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的话,你可以不用说出来,我理解你的想法。” “我还是跟你讲吧,这个地方可能有人在用婴儿的尸体来作一种非法交易,我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反正这跟死了的孩子有很大的关系。” 这是我了解到的所有的情况,剩下的只剩下猜测,因为我也没有办法把所有的情况全部打听出来。 听到对方说到这个话之后,小张也感到严肃了起来:“之前我们这里发生的器官贩卖案件,还没有水落石出,没想到那个边境线上还出现了这种情况。” 听到小张那么说,我反问:“按照你的意思,难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也是另外一种器官贩卖案件吗?” 这可能是小张的猜测,但是这种猜测的话,并不能说不合理,只是任何的猜测都需要证据来支撑。 小张在电话那边说:“如果你能找到证据的话,就可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或许比我们两个在电话里面讲要好得多。” 我心里面很清楚,在这个时候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如果没有证据,说的这些话相当于是废话。 我想了想:“我知道,我会去找证据的,但是我不知道这个证据找到之后,能不能传到你那边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我这么说,电话那边的小张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感觉到我如果要这样说的话,那就说明他这边可能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可能遇到他自己搞不定的事情。 我说:“我知道我这边的安全得不到任何保障,因为这边的人好像都在怀疑我了。” “所以你已经暴露在所有人的监控下面了是吧?” 小张在电话里面说到:“要不你暂时撤回来吧,我换其他的人出去,我们轮换着人手,这样可能对安全有所保障一些。” “如果现在退出的话,不但之前的努力,全部前功尽弃,还会引起这些人的怀疑,所以我觉得现在不是退出的好办法。” 我否决了小张的提议,小张听完之后,感到非常的着急。 他在电话那边说:“如果你强行坚持下去的话,让这些犯罪分子对你产生怀疑,到时候你真的是独木难支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很坚定。 听到我那么说,小张叹了一口气:“好吧,如果你继续要坚持下去,我也不会强迫你,一定要你回来,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因为你是我的战友。” 这一句因为你是我的战友,听起来还是非常让人心里面颤动的。 不管怎么样,两个人之间还是有过一段交情吧,可能也有种心心相惜的意思。 我说:“不要在这里强行煽情啊,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一定会在后面调查,看看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如果情况得到落实的话,我应该会向上面反映,帮你申请支援的。” 这是小张唯一能做的地方,他只有在后面做好后勤,才能保证前面冲锋的人能够后顾无忧。 但是我却说:“说实话,我还是不希望你的上级知道这个事情,因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任何人知道了都不是一件好事。”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一旦打草惊蛇的话,肯定会让这件事情适得其反。 我非常明白,消息被泄露了的危害性,所以才会这样说。 小张听到了这个话,然后产生了一个犹豫。 小张想了一下之后,还是说到:“只要你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也答应你,暂时不会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第【183】章:流氓青皮 “在我找到真正证据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个小镇上发生过这种事情。” 这是我自己心里面想说的话,也是对电话对面的小张一种提醒,虽然这种提醒,对方不一定会采纳。 但还是要提醒,因为他要用这种提醒来,把这个事情声明严重性。 两个人挂掉电话之后,各自就在忙碌各自的事情,他们知道彼此在担心彼此,所以一定要争分夺秒的帮对方赚取一点时间。 这种赚取时间的方式,或许有点落后,相当于隔着空气在帮助彼此,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帮助到底有没有用。 在经历过这几天的这些见闻之后,我自己已经非常的清楚了,这个小镇上的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的,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的问题。 其实问题都在暗流下面,表面风平浪静的,但是下面却暗流涌动。 这种暗流不知道会冲出来什么东西,身边的走过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魔鬼,但是这些魔鬼,用一个面具把自己遮盖起来。 这种隐藏的手段非常的高明,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暴露出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采取一点行动,虽然现在贸然行动是一种冒险的行为,但是如果不冒险的话,那这种情况就等于在等死。 我不是那种喜欢等死的人,喜欢在冒险之中寻找机会,虽然这种寻找机会的方式有些激进。 但是始终相信一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所以决定今天晚上必须冒险一次,关于这样冒险的计划,自己想想都已经心惊胆战。 下午吃了晚饭的时候,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下午的时候,是这个地方气候最凉爽的时候。 相对于白天那种闷热的空气,这个时候更适合出来走一走。 我并不是那种喜欢四处闲逛的人,但是现在要改变自己的性格,只有改变了之后,才有可能发现惊喜。 看着那些欢笑着离开了校园的孩子,心里面在打一些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三个孩子走了上来,看得比较清楚,有其中一个孩子就是前几天那个孩子,就是玉波的妹妹。 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做玉涛,玉涛走到了我面前,笑嘻嘻地说:“老师,过两天我的姐姐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是我带她来见你呢,还是你气我家见她。” 原来这个小女孩来到面前,是为了谈这个小女孩姐姐的事情。 如果不是这个小女孩说起这个事情,可能甚至都有些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其实是为了找这个小女孩的姐姐。 我想了想:“你们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玩?到时候我们到你们平时喜欢去的地方见面吧。” 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意见,是为了不想让对方起到怀疑。 虽然没必要跟这个小女孩耍心思,但是自从听了校长的话之后,总是感觉到校长的话里面还是有些东西需要注意的。 校长说这个女孩的姐姐是一个危险的人,那像这么大的一个女孩子,到底危险在什么地方? 我想要知道这些情况,必须要慢慢的接近。 只有接近对方之后,才能真正了解对方,了解对方之后,才能实施自己的真正的计划。 小女孩点了点头:“我们去竹子湾吧,姐姐喜欢捞鱼玩,到时候你带上渔网就行了。” 竹子湾应该是一个地名,听说能够捞到鱼,那一定有一条河在那里面,而且这个女孩子还说就要带上以往,那时一定就能捞到鱼。 听到这个小女孩这样安排,我也点了点头,对这个小女孩说:“好的,我到时候一定会带上渔网去的,希望我们大家能够玩得开心。” 跟孩子们的约定就这样达成了。 不知道这个约定是一个欢乐的约定,还是一个充满神秘莫测的预定,反正前面的情况还是有些难以扑朔迷离。 但是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必须静下心来从容的面对,只有静下心来之后才有可能搞定这一切。 就在孩子们离开之后,电话又响了起来,打开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时,整个人的心都跳了出来。 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电话? 一边怀疑,一边提心吊胆的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欧夜的声音:“老实交代吧,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本大小姐已经到了这个镇上了,你赶快出来迎接我的大驾光临。” “你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你怎么可以来到这个地方?” 我哭笑不得! “鬼才跟你开玩笑,你不相信吗?我真的来到这个地方了,要不现在我给你发个定位?” 欧夜在电话那边说。 我也是无奈了:“好吧,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接你,千万待在那个地方,不要走丢了啊。” 挂了欧夜电话,直接给剃刀拨打了过去:“我说你这家伙,我让你帮我一个忙的,你怎么没有把你的表妹阻止到。” “鞭长莫及呀兄弟。” 没想到剃刀竟然一下子把锅甩得干干净净:“当我去她家的时候,她已经动身了,人家已经坐在了飞机上,难道我还把飞机抓下来不成?” 听到对方这么说,我心里面真的是非常的无奈。 现在怎么办?欧夜来到了这个地方,可能会带来很多麻烦的。 如果让欧夜马上离开的话,可能会对我产生怀疑,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 我急得牙疼,欧夜电话又打来了:“我说你这家伙,为什么还没有过来接我?是不是不敢跟我见面了吗?” 我无奈的摇头:“大小姐,你真的是一个麻烦鬼,我不是叫你不要来的吗?你为什么一定要过来凑这个热闹?” “见面了再说,其他的废话不要再讲,反正你讲我也听不进去的。” 欧夜连话都没有说完,就匆匆忙忙的把电话给挂了。 我心里面很清楚,如果让这个捣蛋鬼来到这个地方,自己一定会想出许多办法来对付。 本来就要对付其他的人,现在这个捣蛋鬼又来让我分心,真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倒霉事,这辈子让自己遇到这么一个捣蛋鬼,可能就是一种报应吧。 来到镇上之后,看着穿着便装的那个家伙直接就不给她一个好脸色。 欧夜瞪着眼睛:“怎么啦?你的钱丢了,还是老婆跟别人跑了,怎么挂着这种脸色,看起来就像便秘了的样子,你要不要这么丑啊?” 看着对方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心里面气不打一处来。 我问:“你的工作不忙吗?” “关我工作什么事情?” 欧夜反问,我说:“如果工作忙的话,赶快回去忙工作,你跑来这里干什么?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并不适合旅游啊。” 欧夜耸了耸自己的肩膀:“我并没有说我的理由啊,我在这个地方干工作不行吗?干工作不行吗?” 欧夜还特意重复了一句,好像对方听不懂我所说的话一样。 我问:“吃过饭没有?” “你看我这个样子,有像吃过饭的样子吗?” 欧夜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看得出来,这边的气候是这个女孩子不能承受的。 刚刚在那里站了一小会儿,现在浑身是汗了,因为现在是下午,感觉到整个空气都是闷热的,就像被关在火炉里面一样。 如果欧夜适应不了这边的气候,一定会选择离开,只要这个捣蛋鬼离开之后,那自己的任务就会顺顺利利的进行下去。 我不希望欧夜在这里影响自己的工作,因为有一个女的在身边,对很多事情施展起来都非常的碍手脚。 我说:“好吧,如果你没吃饭的话,请我吃饭吧,正好我也没吃饭。” “我去,我大老远的跑来看你,你的脸还真够大,竟然让我来请你吃饭,亏你说得出这种话来。” 欧夜说完,我一脸无所谓:“如果你不请我吃饭的话,那你就赶紧回去吧。” 欧夜听到我说这个话,顿时间气得肚子疼:“你说话好听一点好不好?姑奶奶来这里是来看你的,并不是来请你吃饭的。” “咱们两个有必要为了一顿饭吵得你死我活吗?” 我苦笑着问。 欧夜摇了摇头:“当然没有必要啊,所以请客这个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来办啊。” 反正对于欧夜来说,今天这个客她是自己不会请的。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好不容易从大老远的跑来看人家,没想到来个到这个地方之后,人家竟然叫请吃饭。 如果这个话传出外面去,自己这个警花的面子该往什么地方放,反正今天打死也不会掏钱的,就算饿死也要让对方请吃饭。 两个人就这样斗气斗上了,看起来还是非常搞笑的,来到饭店以后,点菜的时候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生怕别人在空间耍滑,或者说生怕自己吃了什么亏似的。 这真的不像是谈恋爱的两个人,这倒像是两个在谈生意的对手,一点都不想让对方吃,吃到自己的亏,不想让对方占了自己的便宜。 这真是奇怪了。 我点了一个热干面,欧夜问:“我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地方,你竟然只请我吃面,你也太抠了一点吧。” “那加一个青菜汤好不好?” 我非常认真的反问,既然女孩子说自己抠门,那自己就要抠门抠到底,反正要让别人的印象里,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抠门鬼。 欧夜也是无奈了,她完全看不懂面前这个男人了,怎么才几天不见,会变成这个样子,这种臭毛病是从哪里学来的,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变得这么斤斤计较的呢? 我的表现,在欧夜眼里可谓减分不少,这真的是相见不如不见呀,两个人正在争执的时候,旁边坐着的几个小青年凑了上来。 一个贴着歪鸡发型的年轻人,凑到欧夜身边:“美女,不要跟这个穷小子坐在一起了,你坐到哥那桌去吧,哥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好啊,我非常赞同。” 欧夜端起茶水,全部泼到那个青年的脸上,然后转个脸来笑嘻嘻的说道:“但是你的脸很脏,我先帮你把脸洗干净之后,在教你怎么跟女孩子搭讪。” “赶在我青皮脸上泼茶水,你活够了吗你?” 那个名叫青皮的小青年,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就抓向了欧夜。 欧夜一脚踢在了青皮的裆部,青皮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 欧夜冷冰冰的说:“像你这种地痞流氓,姑奶奶见多了,泼你一点茶水,你敢怎么样啊?” 第【184】章:校长女儿 看到这个情况,真是头疼得不得了啊。 本来就害怕惹事,更害怕因为惹事出现节外生枝的情况。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欧夜真是长本事了,一来到这个小镇上就惹事了,而且还惹到了这些地痞流氓。 看着杀气腾腾的这些流氓,心里觉得苦啊。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面对这样的地头蛇能躲开最好还是躲开,哪有上杆子去惹别人的道理,惹了人家还这么嚣张,除了欧夜其他人应该也没有这么拽了吧。 那个叫青皮的流氓被欧夜这么一激怒,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他爬起来之后,提着旁边的凳子就砸了过来:“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看你这个死娘们儿是瞎了眼睛吧,竟然敢惹我青皮,去死吧。” 凳子砸过来很快,欧夜躲的也很快。 果然不愧是练过的,真如她自己说的那样,这几个流氓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只见欧夜顺势一弯腰,身体飞速的旋转之后,巧妙的避开了青皮砸过来的凳子,同时借力打力把青皮的凳子顺到了一旁。 只听啪塔一声,那个凳子重重的砸在站在一边的一个黄毛的腿上。 那黄毛被这么一砸,顿时怒火中烧,他指着青皮的鼻子问:“老大,你眼睛瞎了,你砸我干什么啊?” “你眼睛才瞎了,我砸的是这个死娘们儿,只是失手了而已啊。” 青皮虽然砸到黄毛,但是怒火中烧的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怜那个黄毛被砸了一下只能吃哑巴亏。 青皮一凳子砸错,当众就丢了脸,一时之下怎么可能放过李梦琳。 他提着凳子指着欧夜吼道:“全都给我上啊,谁抓到这个死娘们儿,今晚第一炮给谁干。” 所有混混听到青皮这么说,顿时就来了劲啊,打一炮,意思是要把这娘们儿抓回去睡啊,看到面前这水灵灵的年轻女子,所有人哈喇子都掉了下来。 像这样的美女,别说第一炮,就是第十炮也愿意啊。 不上的才是傻瓜,七八个混混眼冒绿光,冲着欧夜就扑了上来,虽然他们知道欧夜的手脚不一般,但是再厉害的人,也是单拳难敌四手吧。 就算这个娘们再有本事,大家一起上,也不可能让这娘们儿从几个大老爷们的手底下溜走吧? 眼看人群就要密密麻麻的把欧夜给包围了,我突然把桌子一推,扑上来的几个混混被桌子一档,步子停顿了一下。 就在那些混混把脚步停下之后,一把拉起了欧夜:“楞什么,赶快跑啊。” 两个人从后面抓了一个空子,飞快的跑了出去,倒霉的饭店老板看到有人逃跑,连忙叫到:“你们打坏我的桌子,怎么一下子就想跑,不能跑啊,你们要赔钱的。” 老板气得直跺脚,我们跑的飞快,眼看就要跑出小镇的街面。 青皮提着凳子追了出来,追到门口被老板抓住了,青皮转过脸来瞪着老板:“死老头,你要干什么啊,难道你要帮助这两个王八蛋,帮他们逃走吗?” 看到混混头子瞪着眼睛盯着自己,老板竟然毫无退缩:“我跟他们又不认识,我吃饱了撑着了吗,干嘛要帮他们?” “你不帮助他们,那你拖着我的手干嘛。” 看到那两个人跑的已经没有了身影,这个混混头子青皮急得快要骂娘。 老板说:“你们打架,打坏了我的家具,现在他们跑了,你们得赔偿我的损失。” 听到旅店老板这么说,混混头子差点气笑了。 他指着饭店老板的头顶说:“死老头,你瞎了眼睛了吗,在这边谁不知道我青皮的名号,你竟然敢叫我赔你东西,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开什么玩笑,我青皮在这里可是地方一霸,只有我找别人要钱的,我还从没见过别人找我要钱的,这个老头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时间太长了,所以想在我面前玩玩火? 饭店老板嘿嘿一笑,依旧顽固不化的说:“我不管你是青皮还是黑皮,该赔我东西你还得赔我东西,我是开饭店的,不是混社会,你不要拿你社会上那一套来吓我。” “草,那我不赔钱呢,你敢把我怎么样。” 青皮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完全不把饭店老板放在眼里的节奏啊。 “不赔钱,我让你们全部横着出去。” 突然一个粗暴的声音从后厨响起,大家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提着两把菜刀,虎虎生风的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看着这个一米九几的高大汉子,再看看对方手里那两把明晃晃的大刀,混混们一瞬间便焉了,几分钟后,全部留下来商量怎么凑钱赔给老板。 我说:“你今天的祸事闯大了你知道吗。” 在学校的小屋里,欧夜一边把背包从肩膀上摘了下来,一边狠狠坐在了我的新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在准备晚饭,本来想在镇上搓一顿的,但是因为欧夜的不冷静,现在是得罪了全镇的混混。 甚至怀疑,那些混混正在全世界找呢,所以还是躲在学校随便做一口吃了得了。 看到我在洗竹筒,把米装进竹筒里面,欧夜好奇得不得了。 她直接忽略了我刚才的话,开口问:“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想用竹筒来煮饭吗,咱们还没穷到那种地步吧,有电饭锅你不用,你竟然用起了竹筒,这是在搞新意吗?” “你的问题太多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干嘛要得罪那群混混?” 我心里千万个不乐意,本来欧夜到来就已经够让自己头疼了,现在得罪了混混,又把这种头疼上升到了另外一个新高度。 恨不得拿着一根棍子,把这个专门会惹事的家伙赶回去。 欧夜用手托着腮帮子,眼睛眨了眨,一脸无害的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成心给你找事做的,你会不会当场吐血啊?” 听到这个回答,瞬间无语。 我摇了摇头,把装好米的竹筒塞进了火堆里面:“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你气到吐血的,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好的,我等着实现的那一天,哼,小样,跟我玩不辞而别,今天偏偏要气死你,我看你敢拿我怎么办。” 欧夜正一脸嘚瑟的跟我斗嘴,小屋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校长的女儿阿幺。 校长女儿的突然出现,出乎了我的意料。 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阿幺看到房间里面多了一个女孩子,已感到有些惊奇。 她笑着问:“小哥哥,这个美女是你的女朋友吗?” 被校长女儿这么一问。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摇着头苦笑道:“目前还不是。” 欧夜瞪了我一眼:“永远都不会是。” 那个校长的女儿扑哧一声笑了:“我看两位非常的般配啊,我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我们连忙不约而同的连摇着头,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 校长女儿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感觉到两个人的动作都是神同步的,怎么看怎么像一对的样子。 我问:“对了,阿幺姑娘,你来这里干什么呢?你爸爸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校长女儿点了点头。 她对我说:“其实我不是来找我爸爸的,我是来找小哥哥你的。” 我心里一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我这两天正在培训,但是有些问题我自己还是不懂,我想过来请教一下你。” 听到校长女儿这么说。 旁边的欧夜对我道:“哎哟,什么时候变成老师了?还有人来找你请教了,几天不见,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嘛。” 我有点无奈。 没有理会欧夜,直接问校长女儿:“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可以找你爸问啊,其实我也是有很多东西不懂的。” 校长女儿笑了笑:“问我爸,我爸也不清楚,我想来想去,还是找你最为妥当。” 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这个校长女儿连自己父亲都不信任,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吗? 我说:“那你先进来吧,外面挺热的,你先坐下,等我把饭做上之后,再给你解答这个问题。” 因为现在肚子呱呱叫,所以他们也不想浪费时间。 关于什么回答问题的事情,还是先把吃饭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进屋之后。 那个校长的女儿皱着眉头,体验了一下屋子里面的温度。 她对我说:“恕我直言,你这个屋子里面比外面还热,我不知道你晚上是怎么睡觉的。” “条件有限,其实我自己也没办法,我也想要拥有一个空调,但是这种事情,想想就好了。” 我一边做饭,一边自嘲。 欧夜有些担忧了起来:“如果晚上还这么热的话,那我睡在这里面岂不是要热死掉?” 校长的女儿听到这个话感到有些惊讶。 转脸看着欧夜:“美女,你不是跟他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怎么晚上还睡在他这里吗?” 听到校长女儿这么问,欧夜知道对方可能是误会什么东西了,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她对校长的女儿说:“这位美女,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睡在他的房间里面,他自己滚到外面去睡。” 这也太霸道了吧,自己跑来睡在人家的房间里面,还让人家原来的主人自己跑到外面去睡。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带来的这种理由,反正这个话听到别人耳朵里面去,是非常的刺耳的。 校长的女儿苦笑着摇了摇头:“要不这样吧美女,你晚上去跟我睡,你不用跟这个小哥哥抢房间了。” 这是一个好办法。 如果让欧夜晚上去跟校长的女儿睡的话,我也不用被赶到房间外面来,所以这是一个非常人性化的设计。 欧夜想了想:“晚上再说吧,现在说这个事情还有点早。” 校长的女儿仔细打量了房间里面这个美女几眼,这个美女看起来比较有气质,只是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刚从远方赶来一样。 校长的女儿想了想,然后问到:“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是刚刚来到这个地方吧,而且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第【185】章:房里坟墓 “为什么会这样讲呢?” 欧夜听了校长女儿这个话,感到有些好奇,为什么遇到的每个人啊,都好像有火眼金睛一样,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校长的女儿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是看着你还穿着外套,一般只有从内地来的人,才会穿着外套。” 看来这是一个心比较细的女孩子,从一个人的外套上面就能猜得出来,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欧夜尴尬的笑了笑。 她把外套脱了下来:“我就说怎么会这么热,原来我忘记我穿着外套了,没有办法啊,坐了半天的飞机,还转了几个小时的车,终于来到你们这个地方了。” 校长女儿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果然猜得不错,原来你真的是从内地来的,漂亮小姐姐啊。” 两个女孩子一下子就混熟了。 只有外面顶着大太阳的,还在火堆面前忙活的那个人,现在满头大汗的。 在这样的气候下面,做饭是一场非常刻骨铭心的考验。 想要在这种气温下面,面对燃烧的火焰,能够完完整整的做出一顿饭来,还是非常考验一个人的耐力的。 现在的空气感觉到非常的闷,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像这种比较闷热的天气里面,其实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什么食欲。 难怪本地人喜欢凉拌水果什么的,其实这些水果是解暑的,在这种闷热的天气里面随便吃一点的话,马上就能给人带来一种清凉的感觉。 我想到了凉拌的水果,嘴里面口水包不住了,对校长的女儿说:“阿幺美女啊,你会不会做凉拌水果啊?要不今晚你来露一手,让我们这位远道而来的美女,品尝一下南方的特色。” “我当然会做啊,但是你们这里没有水果,你让我拿空气来凉拌吗?” 校长的女儿嘿嘿一笑,反问。 坐在她旁边的欧夜说:“不就是水果吗?我看到街上摆着很多在卖,要不你们稍等一下,我出去买一点回来。” 她说着就要站身起来。 我连忙制止了她,苦笑着说道:“美女,算了吧,不吃了,我还是劝你好好待在这里面吧,你再上街的话一定又会惹祸的。” 想到今天下午跟那些混混闹了一架,现在想起来还头皮发麻,怎么敢再把这个惹祸精放出去的。 校长的女儿听到这么说,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好像难为情。 抬起头来看到学校院子里面有一棵芒果树:“你们这里有芒果树的话,树上肯定有芒果,摘两个青芒果下来吧。” 听到校长女儿这么说,我转过身去之后,果然看到院子里面有一颗很大的芒果树。 因为这棵芒果树长在学校的院子里面,矮处的芒果已经被人摘光掉了,只有在树梢上挂着几个看起来非常绿的芒果。 我说:“这种芒果我应该还没有成熟吧,像这种没有成熟的芒果可以吃吗?” 在我的印象里面,芒果都是在黄的时候,而且软了之后才可以吃。 如果是吃这种绿的芒果一定非常的涩口。 校长的女儿笑着对我说:“你傻啊,我们这边凉拌芒果就是用这种生的芒果凉拌的。” 说着这个话的时候,校长女儿已经站了起来,直接向那个芒果树走了过去。 我问:“你干什么去啊?” “我去摘芒果,给你们做菜啊,难道你盯着这个芒果看,芒果会自己下来吗?” 校长女儿笑嘻嘻的走到芒果树下,正准备往树上爬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穿着裙子的。 这就有些尴尬了,一个女孩子如果穿着裙子去爬树,有很大的概念会走光。 看到阿幺犹豫了,我走了过去,对校长的女儿说:“你去帮我看着火堆吧,爬树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我们男生来做。” 欧夜也走了出来:“阿幺妹妹,让他自己爬树去吧,我们女孩子在下面帮她加油就行了。” 听到两个人都这么说,那个校长的女儿总算点头答应了。 其实这棵芒果树还是比较高的,如果你一个女孩子爬上去的话,还是有些危险,所以在爬树之前,这个校长的女儿就打了退堂鼓。 我准备了一个食品袋,爬到这棵芒果树的树梢上,准备摘个七八个芒果下来。 就在摘芒果的时候,眼睛不经意的往下一瞟,突然看到隔壁的那个房屋后面,好像有些奇怪的东西在里面。 深吸一口气,以为自己看错了眼睛,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 发现自己的确没有看错,我看在那个房间里面,好像有三座坟墓。 这也太奇怪了嘛,怎么会有人把坟墓埋在房间里面? 难怪之前校长不让我把窗户打开,原来窗户后面就是三座坟墓。 那些坟墓看起来非常奇怪,而且非常的矮小,因为坟墓埋在房间里面,那个房间就没人住,上面的瓦什么的全部都已经破坏掉了,所以才能从树上看进去。 我看到这个情况之后,芒果都不想摘了,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跑进了房间里面,三下五除二把那个窗户给拆掉了。 两个女孩子看到我这个样子,以为我是发疯了,正准备问情况的时候,我已经把窗户拆开。 大家往窗户后面看,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果然没有看错,这个房间里面的确埋着三座坟墓,而且房间里面杂草丛生,看起来阴森恐怖的。 我说:“这个学校也太奇怪了,竟然把坟墓埋在房间里面,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风俗啊?” 校长的女儿也头皮发麻,她从小长到大,上学一直就在这个学校里面上学,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事情。 只听校长的女儿哆哆嗦嗦的说:“以前这个房间里面是没有坟墓的,而且这个房间之前还是一个女老师,拿来当成宿舍。” “就是那个名字叫做小芳的老师吗?” 我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有点发凉,大白天看起来都慎得慌。 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从这个房间里面传了出来,那种味道就像是尸体腐烂的那种味道。 其实这个事情也不是很奇怪,如果有人被埋葬在一个房间里面,房间一直被封闭着,空气不是很流通。 那尸体腐败了的气味就一定会留在房间里面,当有人把房间打开,这个气味就会散发出来。 校长女儿点了点头,她对旁边的两个人说:“后来自从那三个老师失踪了之后,这个房间就被锁了起来,他们说是等老师们回来,可是谁知道,原来这三个老师一直都在这里面。” 三个老师一直都在这里面吗? 我眉头一皱:“你的意思,这三座坟墓里面埋着的人,其实就是这三个失踪了的老师吗?” “很显然,肯定是她们啊。” 旁边的欧夜看到这种情况后,心里面也非常的纠结,没想到自己高高兴兴的过来,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三个人失踪,然后房间就被关闭了起来,没有人知道这个房间里面还有三座坟墓,当然,肯定是有人知道的,而且这个知道的人,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 我冷笑一声:“我终于知道,从一开始的时候,你爸爸为什么不让我打开这个窗户门?其实你爸爸早就知道,这个房间里面已经埋着三个人了。” 阿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整张脸变得突然苍白了起来,她回头看着我:“你的意思,这三个老师的事情,跟我的爸爸有关系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现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着面前房间里面的三座坟墓,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这三座坟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会在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人把这三个人埋在这里面。 我说:“现在我记得应该跟你爸打个电话,他要隐瞒的东西,已经被我们发现了,我觉得他不应该再隐瞒下去了。” 校长女儿鼓起一口勇气,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自己老爸的电话。 校长在那边接了电话之后,这个校长的女儿说道:“老爸,你实话告诉我吧,在你的学校的房间里面,怎么会有三座坟墓?” 那边迟疑了一下,缓缓的说:“是不是那个小李老师发现了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从开始一直要隐瞒他,你难道不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吗?” 校长的女儿可能对自己的父亲感到有些失望,所以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能对于这个校长来说,他已经没有什么解释了,既然自己的女儿都已经已经发现了这个,那现在就没有什么退路了。 校长对自己的女儿说:“你把电话给小李吧。” 校长女儿把电话递给了我。 校长在电话里面说道:“年轻人,一个人的好奇心太重,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深吸一口气:“有一些东西,你想一直隐瞒下去,但是你越是想隐瞒的东西,你越隐瞒不住,这跟好奇心没有什么关系。”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你想要寻找真相,我可以支持你,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的女儿拉进来。” 听校长的这个口气,好像已经生气了。 现在他的形象已经在别人的心里面崩塌掉了,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自己的形象已经在女儿的心里面崩塌了。 可能在女儿的心里面,他就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 这种像标杆一样的人物,没想到有一天会倒塌下去,而且这样的倒塌,竟然是因为一种阴差阳错的发现。 我说:“你还是好好想一下,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吧,我们需要得到的是答案,不需要得到你的狡辩。” 校长冷笑了一声:“按照你这个口气,你是不是觉得你是正义的审判者,你认为你看到的东西就是真实的吗?” “不管是真是假,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的声音提高了起来。 不喜欢别人跟自己打马虎眼,更不喜欢别人在跟自己兜圈子。 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房间里面有问题,那个时候一直在等待校长给我一个解释。 但是这个解释一直都没有等来,直到在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了这个房间里面的坟墓。 第【186】章:野外窝棚 校长为什么一直要掩盖这个现实? 只听到那个校长笑了一下:“我不会给你们任何解释的,如果你们觉得有疑问的话,你们随时可以去报警。” 没想到校长竟然会这样回答,显然是破罐子破摔了。 校长说完这个话之后,把话一转:“如果你要跟我翻脸的话,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当做不认识。” 看得出来,校长显然已经焦急了起来。 我说:“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跟你翻脸,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你不认识,我还是会在这里面当老师的。” 校长在电话那边说:“如果你愿意在这里面当老师的话,我还是非常欢迎的,我只希望你以后把嘴闭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校长说的这个话有些苛刻,但是彼此之间要保持心照不宣的话,那就必须要有很高的默契度,他们之间能够做到这样的默契度吗? 我在电话里面问:“你为什么要一直隐瞒下去,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或者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东西?” “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但是如果你没有耐心的话,你就不配得到真相。” 这校长看起来就像一个预言家,说起这些话来都是头头是道的。 但是这个校长没有透露任何的东西,校长的意思很明确,要我们跟他一起把这个秘密继续隐瞒下来。 把电话挂掉之后,我闭上眼睛,在那里沉思了片刻,另外两个女孩子没有敢打扰。 沉思完之后。 我问女孩子们:“如果我告诉你们,我们应该把这个秘密瞒下来,直到找到真相之后,才让这个秘密大白于天下,你们会怎么想?” 两个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这样的主意。 欧夜说:“那个校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东西?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你的主意?为什么要跟他一起隐瞒下去?” “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敢仓促做出决定,你是一个警察,我相信你比我更懂这些情况。” 我对欧夜说,欧夜叹了一口气:“要不我向局里联系一下,让他们向我们派出法医,我们把这个坟墓挖开,把里面的尸骨鉴定一下,看能不能从中间找到一些线索。” 说起来好像比较轻松,感觉到什么事情能够轻而易举就能解决一样。 我摇了摇头:“我最害怕的就是这一点,我担心因为我们的这个行动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那个校长的女儿眼睛突然一亮:“你话里面的意思,其实我父亲并不是最大的嫌疑犯吗?” “我说过,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在没有正确的情况之下,任何人都有嫌疑,任何人都可以摆脱嫌疑。” 听我说完,校长的女儿点了点头:“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我都可以提供给你们,我真的很希望我的爸爸不是一个凶手。” “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东西,其实我们也希望你的爸爸不是凶手,我们慢慢找证据吧,只有找到证据,才能说明一切问题。” 欧夜拍了拍阿幺的肩膀,就要安慰这个女孩子。 我重新把那个窗户钉了起来,把小屋门关上之后,对旁边两个女孩子说:“看来我们应该换一个住处的,这个地方不是我们该住的地方。” “我知道一个住处,那个地方没人去,在一片橡胶林里面,是之前我们割橡胶的时候的临时居住地。” 校长的女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要换住处,那就要换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现在可能处境更加的危险,所以能够住得远一点也是一种好处。 我想了想:“好吧,咱们就住在那个橡胶林里面去吧,只是委屈两位美女了。” 三个人就这样匆匆忙忙的搬了家,做好的竹筒饭也没有来得及吃,就在刚刚离开的时候,青皮带着那帮混混就冲进了学校里面来。 “妈拉个巴子,你们不是说那孙子住在学校里面吗,怎么现在鬼都没有一个,哪个孙子说的,自己出来跪着唱征服。” 青皮看着空荡荡的校园,气得眼睛都要鼓出来了。 还是那个小黄毛站了出来。 他走到青皮面前,哆哆嗦嗦的说:“根据我们线报,这个孙子就是住在学校里的啊,可能因为线报失效了,所以我们才扑空。” 所有人脸上全是黑线。 青皮给小黄毛一个耳光:“线报尼玛麻皮,你以为是在演谍战戏啊,还线报,抱你妹啊抱。” 小黄毛的脸已经青一块紫一块,好像没有少挨耳光。 他连忙对青皮说:“要不这样老大,我们再派人出去打探,一定在今晚上把那孙子的消息给你招来。” “那你还废话什么,赶紧去呀!” 青皮一脚踢在小黄毛屁股上,小黄毛连滚带爬的走了。 青皮拍了拍手,问身边的一个眼睛:“四眼,你觉得这个孙子是什么来路,马上我们就要走道了,我可不想被这孙子把我们的路子给破坏掉。” 那个戴眼镜的青年一脸阴蛰。 他扶着眼镜思索了片刻之后,压低声音对青皮说:“青哥,目前还看不出来,这小子的来路还是一片空白,我们需要证实之后才能下定论。” 看得出来,这个眼镜做事情还是比较稳妥的。 从这上面来看,眼镜应该是青皮的军师什么的,在这么一个地方,没想到这么一群混混,竟然还有军师,看来还是有组织的。 青皮说:“反正不管怎么样,在我们走道之前,一定要排除任何的隐患,我不希望我们大半年的准备,在最后会出现什么岔子。” “放心吧青哥,咱们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不相信会在今年出岔子。” 从这个眼镜的表情里面,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事情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但是他们到底在说的什么事?可能对于其他的人来说,完全听不懂。 这群混混在这边已经活跃了多少年,他们总是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还非常的滋润,比一般的穷人好多了。 难道当慧慧真的就这么好过吗?其实并不为然。 这些混混表面上是混混,按底下做的事情,确实非常的肮脏和黑暗。 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内部的人清楚。 他们做的这个事情,已经持续了多少年,他们认为这是他们一辈子做的事业,还会继续持续下去。 之所以没有被别人发现,那是因为他们隐藏的很好,不给别人发现的机会。 这是一帮非常有警惕性的人,一旦出现了什么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去解决。 不管动用什么样的手段,他们会把问题处理在无声无息当中,所以才会发生今天下午这一幕。 我们三个来到阿幺家的橡胶林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果然,在橡胶林里面有一个非常简陋的窝棚。 这个窝棚搭建得十分的简单,用木架子支起来之后,在外面盖上了几块石棉瓦,用来遮风挡雨,这种简陋的程度,实在是让人难以吐槽。 但是没有办法,三个人都实在太累了,今天晚上就将就一晚上吧,等今天晚上过去之后,明天一定会好好修整一下这个窝棚。 因为不知道以后会在这个地方待多长时间,如果真相一直找不到的话,可能会一直在这里面待下去。 欧夜把自己的行李放进了窝棚里面:“咱们猜一下,今天晚上会不会下雨。” 她这个话好像是在开玩笑,但是这种玩笑最好不要开,因为有可能一语成谶。 我说:“你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因为你的这张嘴是开过光的,我真的害怕老天听到你说的话,晚上就给你赏一场瓢泼大雨。” “还好,咱们这个棚子里面的排水系统非常的先进,如果今天晚上真的下大雨的话,我保证你一定飘不起来。” 阿幺心情,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好,但是既然面前两个人都在开玩笑,她一个人不加入进去的话,显得有些见外了。 看着头顶的天空,没有星星,当然也没有月亮。 现在是在野外,气温比在学校的时候要低了很多,至少没有之前那种汗流浃背的感觉了。 欧夜拿出了几块巧克力,她把巧克力分给我们,自己拨了一块塞进嘴里面。 一边吃一边说:“好吧,今天晚上是我唯一一次用巧克力来当晚饭的特殊经历。”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悲凉,人家好不容易从远方来到这里,辗转反侧,费尽了千辛万苦。 没想到来到这个地方之后,不大还要吃苦,而且吃的苦比之前还要苦千倍万倍。 可能欧夜就是想着来这个地方吃苦的吧,要不然之前别人拼命阻止,她一直都不听别人的话。 有一句话叫做自讨苦吃,现在放在这个女孩子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我皱着眉头问旁边校长的女儿:“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你的爸妈不会怀疑吗?” “他们如果喜欢怀疑的话,就随他们的便吧,反正我也无所谓的,从现在开始我跟你们是一伙的了。” 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还是一个非常有性格的人,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 如果不是因为校长的女儿帮忙,今天晚上也不会找到这么一个窝棚来,真的有可能露宿街头了。 我苦笑摇头:“说实话,假如今天没有发现那个房间里面的情况,那我可能会一直住下去,陪着三座坟墓在那里睡觉,想想都有些搞笑。” 欧夜笑了一下:“你害怕什么?就算如果真的有鬼的话,那一定也是三个非常漂亮的女鬼,不是正合你意吗?”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鬼,但是我们可以为那些冤死的人讨回公道。” 我不喜欢开玩笑,在这个时候,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欧夜点了点头,她问我:“那我想知道,在你看来,那三个女教师的死,到底跟什么有关系呢?” “是啊,其实我也一直非常想知道,那几个老师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呢,就像他们之前说好的一样,约着一起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悄悄的消失在别人的面前……这个事情想想都觉得有点恐怖。” 阿幺心有余悸的在那里说。 我深吸一口气,对她们说:“在我看来,她们的突然消失应该是跟出国的事情有所关联。” 第【187】章:钻入密林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因为实在太累,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在窝棚里面就相继睡着了。 就在我们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四周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一下子吵得没有了睡意。 “那几个王八蛋,你们给我出来,总算让我们找到你们了,现在我看你们往哪里跑。” 听到这个吵闹声,应该是那几个混混的。 我们三个人被吵闹声惊醒,连忙翻身起来之后,看到山坡下面有电筒的光在闪动,看来是有人找到上门来了。 我对欧夜说:“看吧,你惹的好事,现在找上门来了,怎么搞定吧?” 欧夜看着山坡下面的光芒,冷哼了一声:“不就是几个混混吗?有必要这么害怕吗?只要他们等一下敢乱来的话,我打的他们丢盔甲你信不信?” 校长的女儿听到我们的交谈,感觉到这个事情不简单,这两个人应该是惹到了这帮混混,所以人家才会找到这里来。 阿幺有点疑惑的说道:“我就有些奇怪了,这些人为什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吗?” 听到校长女儿这么说,我和欧夜两个人也感到非常的奇怪。 三个人跑了躲到这个地方来,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怎么这些混混一找一个准。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是我们走露了风声,或者说别人看见了我们有人通风报信罢了。” 我的这个分析,看起来还是比较有道理的,如果不是因为走了风声,别人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欧夜说:“找过来也好,正好可以教训教训这帮家伙,看着他们嚣张跋扈的样子,我心里就老是不得劲。” 如果在古代的话,欧夜绝对是一个惩恶扬善的女侠。 但是现在是现代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依靠暴力来解决的。 我说:“你还是忍一忍你的暴脾气吧,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暴脾气,今天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是的,如果不是因为欧夜的水泼到那些混混老大的头顶上,那人家也不会找上门来,跟我们结仇啊,这个事情本来是不该发生的。 旁边校长的女儿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我们还是想一下办法,怎么来对付过去吧。” 还是校长的女儿比较冷静,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互相推脱责任的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只有冷静的思考一下,应该怎么应对这样的问题才有可能把事情给搞定。 看着越来越近的手电筒的光芒,我说:“要不咱们继续撤,走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我不想跟他们正面的起冲突。” 这个话说出来之后,让另外两个女孩子大跌眼镜。 两个女孩子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一个大男人,竟然是这么样的胆小鬼,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在这里说不想跟人家起冲突。 实在有点让两个女孩子失望,这两个女孩子甚至不想跟我这个大男人在一起,觉得有点丢面子。 欧夜问我:“你有没有搞错,胆子有必要这么小吗?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现在就算想躲,你也躲不到哪里去了。” “我真的不想跟他们起冲突,我不想因为这个冲突而坏了我的事情,如果把事情闹大了的话,肯定会引起其他方面的注意,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我非常冷静的解释道。 那边校长的女儿说:“如果我们再往上面跑的话,就会进入原始森林,进入岩石森林可能会遇到其他东西,比如野兽什么的,你们自己要想好,能不能承担这样的风险?” 在这样深更半夜的时候三个人又没有手电筒,没有什么证明设备,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了原始森林。 风险肯定会很大,遇到的危险也会很多,可能付出的代价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听了校长女儿这么说,现在的决定权全部回到了我的身上,另外两个女孩子在黑夜中看着我,等着我拿主意。 我想了想:“原始森林就原始森林吧,反正总比跟他们起冲突要好得多,在这个地方进可攻退可守。” 我还是拍板决定,带着两个女孩子进入原始森林,这样的话就会避免了正面的冲突。 虽然这样做看起来有些懦弱,但是总比发生冲突好,现在我们真的不想遇到其他意外的情况。 听到我这么说了,另外两个女孩子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刚才决定前已经给了我,既然已经这么决定,那就跟着我进入原始森林吧。 当青皮带着那帮混混追到这个窝棚前面来的时候,他们看到有人在这里呆过的痕迹,而且还有一些巧克力糖的包装纸。 他们用手电筒照着那个包装纸,有人说:“很显然,有人在这个地方呆过,但是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逃跑掉了。” “他们肯定是看到我们之后才逃跑的,所以他们一定没跑多远,上面就是原始森林,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他们已经钻进了原始森林了。” 这是那个眼镜说的话。 青皮抬起头,看着黑沉沉的原始森林:“这些人真是不要命,在这种时候还敢钻进原始森林里面去。” 大家也看着原始森林,没有说什么话了,他们害怕青皮失去理智,也带着他们钻进这个原始森林的话。 其实他们作为本地人,心里面非常的清楚,原始森林里面的情况非常复杂,就算是本地人钻进去,也不容易跑出来的。 “老大,我们还要不要钻进去,如果我们不追上去的话,他们就会逃跑掉了。” 旁边那个军师问他。 青皮摇了摇头,看着原始森林,其实他自己还是比较害怕的:“你不要命了吗?跟着他们钻进原始森林,难道也跟着他们一起去送死吗?” 听到青皮这么说,大家心里面松了一口气,幸好老大没有要求他们钻进原始森林,看来这次是躲过一劫了。 青皮对后面的小弟们说:“这个孙子不会一直躲在森林里面的,你们以后给我留意,如果在什么地方看见那个孙子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把他捉到我面前来。” “一定一定,我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孙子的,老大你就放心吧。” 因为不用进森林,所以大家心里面都非常开心,回答的当然十分的整齐。 青皮心里面不舒服,他对旁边的人说:“周末的时候跟我们去一趟老甘家,听说那家的大女儿要回来了,他们欠我们的钱应该也要还了吧。” “老甘今时不同往日,我怀疑他那个钱是还不上了。” 眼镜在这里说到,青皮说:“还不上去干他女儿,听说他大女儿长得还挺嫩。” 对于他们这样的混混来说,像放高利贷,收保护费,这些事情就是他们最正常不过的义务。 很多时候他们都是靠这样的收入来生活的,但是在这个边境上的小混混,除了以上那几项,还有另外一项。 最大的收入就是那另外一项,但是那是非常隐蔽的,一般没有人能够知道。 就在这几个混混离开不久,我遇到了最大的麻烦,发现自己迷路了。 在森林里面迷路,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特别在晚上的时候,一旦迷路了,我们就不能再继续往前行走了。 我们必须停下来,就地安营扎寨,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然后等到天亮的时候再继续找到出路。 在一个平缓的小坡上面,没有其他的杂草,决定把休息的地方选在这个地方。 我趁着夜色下的微光,把我们的休整地清理好之后,让两个女孩先躺下来休息,自己站在旁边放哨。 因为经过刚才那一阵闹腾,三个人都非常的困,能够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算是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已经不打算今天晚上走出去了,如果在这种迷路的情况下继续往外面走的话,可能会走到相反的地方。 因为我们找不到参照物,所以不知道方向感,没有方向感的话,那会把迷路的情况加的更深。 我叹了一口气,来到这个边境小镇之后,所有的事情都非常的不顺心,就好像老天故意跟自己作对一样。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会遇到有意无意的阻拦,感觉就像有一双黑手,一直在自己后面,但是自己就一直看不见。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欧夜好像没有睡着,悄悄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转头看着欧夜:“其实我心里面一直在郁闷,我都已经那么阻止你了,你还是要坚持来找我,我相信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目的,但是我不想问你,其实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 两个人之间好长时间没有这样谈心了,自从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感觉到两个人好像有了隔阂。 如果两个人相处下来,因为心里面有了隔阂,所以就彼此怀着彼此的心思,那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欧夜说:“其实我觉得我是应该来找你的,虽然我在你身边可能帮不了你的忙,还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是我觉得我在你身边,感觉到非常的心安。” 第【188】章:深夜交心 听到对方这样说,我自己心里面不知道怎么想,反正一个女孩子在自己面前说这样的话,那说明这个女孩子心里面还是有我的。 其实话又说回来,如果一个女孩子心里面没有另外一个男孩的话,那这个女孩子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在这个地方来。 其实一个人在乎的并不是那么多,只是想看到对方,能够过得好一点,这种事情拿得起放得下,就像是一份执念一样。 我说:“其实我有心里话想跟你讲,我不想让你待在我身边,我是不想让你遇到危险。” 欧夜心里面早就知道,其实这个男人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东西,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 现在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女孩感觉到还是有些心安理得的。 不管怎么样吧,反正男人心里面,只要能够担心她的话,那说明这个男人还是比较在乎她的,只是在很多的时候,有的男人不善于表达罢了。 欧夜摇头苦笑:“其实对于我来说,安不安全无所谓的,我只希望能够看到你一眼,随时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的眼睛里面只有你,我不在乎我是不是很安全,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安好。 有很多话不用说的,太肉麻了,但是只要意思表现出来,别人就会明白,里面代表了什么东西。 我说:“我们都这么大的人了,我觉得我们都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做得太不负责了,所以会才会导致今天这样的结果。” 可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或者说暂时无法明白我表达的意思。 但是有的时候,有些东西,不是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就能怎么样,而是应该互相彼此体谅,互相取长补短。 个人太固执己见的时候,就会变得这个人一根筋,但是一根筋有时候并不是坏事,换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可能这是一种执着的表现。 欧夜问:“如果边境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你会不会跟我回去?还是你要继续浪迹天涯?” “我应该会去泰国吧,那里有牵挂的人。” 看到面前黑茫茫的原始森林,我心里面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那一些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曾经一起同甘共苦,曾经一起出生入死,到现在却天涯相隔。 曾经说好的那些承诺,可是一直没有兑现,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兑现,但是他还是心里面在奢望,自己想见的人,至少能够见一面吧。 听到我这么说了之后,欧夜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到你想去的地方,一起去见你想见的人。” 欧夜说完,我抬起头来。 在这样的夜色下,面前那个女孩的眼眸,看起来是那么的清澈,看起来也是那样的执着。 就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虽然看不到深处有什么东西,但是总能让人沁人心脾,让人的心里面感到舒服。 我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目光之下,我整个人是动心了的,这种动心的感觉,好久就没有了。 爱情这玩意儿,有时候是非常该死的东西,他们会在你不经意之间出现,然后打一个转身,又悄悄的溜走了。 虽然这看起来有点像走过场,但是这种走过场的方式依然感觉到很舒服,这种舒服里面也带着一些淡淡的凄凉。 拥有和失去,或许就在一念之间。 旁边想起了校长女儿的声音:“按照我的想法吧,我觉得你们两个人真的应该在一起。” 被这个女孩子这么一打断,两个人都感觉到十分的尴尬,气氛一下子变得僵持了起来。 欧夜问:“你怎么还不睡着呢?这样偷听别人说话真的好吗?” “我都被你们的狗粮撑死了,我还睡得着吗?小哥哥啊,我劝你还是加把劲吧,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在身边,如果你放她溜走了的话,我想你会后悔的。” 阿幺对我说。 我苦笑。 本来已经来电了,结果阿幺突然出来搅了一下,活生生把电流给浇灭了,真是好灯泡,能够自行断电的灯泡。 顿感无趣,叹道:“睡吧睡吧,明天还要找路出去呢。” 阿幺和欧夜相对一笑,吐了吐舌头,故自睡去。 因为清晨的寒气太凉,三个人已经挤成了一团,等我们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脑袋都昏昏沉沉的,就像感冒了一样。 欧夜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眼睛也肿起来了。 她带着哭腔说:“糟糕了,没想到在这里睡一觉,竟然还把自己睡毁容了。” 听到欧夜这么说,另外两个人也看了看彼此,其实谁也不好过,一个个看起来像猪头一样,浑身都疼。 我无奈的说:“看来这荒野求生还真不是人干的事情,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不出三天,我敢保证全部都会玩完。” 话虽然是沮丧话,但是理由就是那个理由,没有一点能力的话,还真的别想着来荒野求生,因为有可能求生不成求死不能,那样就尴尬了。 校长的女儿坐了起来,她看了看四周,心里面一直在盘算着什么东西,另外两个人看着校长的女儿在想东西,也没有去打扰。 再怎么说的话,这个校长的女儿还是本地人吗?本地人肯定对地形还是比较熟悉的,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带着两个人走出去。 就在两个人满怀期待,觉得校长女儿会想出什么办法的时候。 阿幺对两个人说:“你们看看该怎么办吧,我自己也没有办法了,我感觉到我们要困死在这里面。” 听到校长女儿怎么说,另外两个人非常的无奈。 我们本来想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校长女儿的身上,但是看来这个希望并不大的,而且还有可能会希望变成失望。 我说:“好吧,咱们来分辨一下方位,看树冠和太阳的方向来分辨一下。” “分辨方位干什么?” 欧夜脑海里面想到的都是吃,这个女孩子醒来的第一想法就是要吃东西,但是现在包里面已经没有了巧克力。 没有吃的就会让人感觉到浑身无力,做什么事情都不想做,更加不想参与。 听到欧夜这么说,我道:“分辨方位之后,我们可以从自己熟悉的方位走出去,要不然我们会一直在这里面迷路。” 我真的不想解释了,其实自己也非常的累,但是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是个男人呢。 现在既然已经困在这个地方,自己总得想办法带着两个女孩子走出去呀。 如果一直在这里抱怨的话,不但不会得到什么东西,而且还有可能让自己的信心消失掉。 现在首先要保存体力,然后再想办法找车方向,不要让自己在迷路,只有正确的分辨出方位来,才能很好的从这里走出去。 我对两个女孩子说:“咱们可以用树冠来分辨方位,树叶长得非常浓密的地方,应该就是南方。” 这是书本上就已经学到了的知识,当然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不会陌生。 但是话又说回来,虽然这个知识很浅显,但是想要在这里面,进去分辨出方向来,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校长的女儿对我们说:“但是我搞不清楚我们村子住的方位到底是在南方还是北方,就算我们找出方向感来了,我们也没办法正确的走出去啊。” 我说:“一般来说,你们村子就在山脚,山脚就在东南方向,因为那里有一条河,河水是往东方流去的。” 我记得非常清楚,在那个村子里面真的有条河,河水流去的方向是太阳升起来的方向。 太阳升起来的方向,自然就是东方,如果按照东方这个方向来定位的话,那那个村子应该就在东南方向。 两个女孩子用佩服的眼神看着我,一个人的话,如果心思比较细腻,可能会对自己的一些事情有所帮助。 从刚才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面前这个男人心思还是比较细的,他能通过一条河流辨别出来一个村落的方向,所以跟着他一定就是对的。 欧夜赞到:“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招,看来我之前还是小看你了。” “我有的招数多了去了,以后我会让你慢慢见识的。” 我带着这两个女孩子,通过分辨方位之后,总算在千辛万难之后,走出了这个热带雨林。 走出来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回到了学校,现在学生们正在上课,看起来比较安静。 但是校长还是在老远的地方等着我,看到我们回来之后,校长的表情没有改变,依旧看不出来是什么样的表情。 校长把我拉在一边:“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几个混混把村里面闹得鸡飞狗跳的,应该都是为了你们吧?” 原来的一些混混已经找到村子里面去了,年轻人点了点头。 我对校长说:“为了躲避混混,我们差点在原始森林里面迷路了。” “这些家伙你们得罪不得,你们没有正面跟他们起冲突,是最好的选择。” 校长低声对我说:“以后如果这些家伙再来找你们的麻烦的话,我希望你第一时间告诉我,让我出面来处理这些事情。” 校长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决定出面来帮助我们。 虽然谁都清楚,得罪那些混混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是作为父母,肯定很担心孩子的安全,为了孩子,自己豁出去也是比较有可能的。 我说:“如果真的把你牵扯进来的话,我们心里会不好受的。” 第【189】章:堵在屋里 “你在我学校里面当老师,就是我的人,别人在欺负你,也是在欺负我,我怎么可能作壁上观,这不是我个人的行事风格。” 校长这样对我说。 我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如果要阻止的话,可能也没有办法阻止校长。 因为校长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出面来帮我们,如果强行阻止,可能会让双方都闹得不高兴。 我对校长说:“如果我们跟这些混混对着干的话,会不会给我们学校带来麻烦,这是我最为担心的一点。” 校长摇了摇头,非常诚恳的对我说:“在这个地方还是比较尊重学校的,一般来说,这些混混是不敢在学校里面闹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我心里面还是没有什么着落,校长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不应该害怕他们的。” 小张没有想到,对方既然会这么问。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那边发现什么情况了吗?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我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刚才那个问题,只是突然间想到那个情况了,所以才会提出来的。 现在被小张这么一反问,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因为现在对我来说,具体的情况还没有掌握,心里面只是有一点怀疑而已,这一点怀疑不足以成立,所以他还在犹豫着。 见对方半天没有回答,小张又问道:“你是不是在顾忌什么东西?虽然你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是你没办法证实,所以你才会问出刚才那个问题对不对。” 这个小张不愧是一个警察,隔了这么远的地方,竟然能够猜到对方想的是什么东西。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别瞎猜了,我刚才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请你不要往其他方面去想。” 对方既然不想回答,自己不想刨根问底,因为现在自己手里面的事情也很多,所以也不想让其他的事情来打扰自己的工作。 小张在电话里面说到:“不管你遇到的什么情况,如果你解决不了的,你随时可以给我来电话。” 我这个话听起来有点暖心,就像是一个长辈在关心晚辈一样。 我听起来有点别扭:“怎么样?器官走私案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重大的突破?” 把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不想把这个话题给深究下去,因为知道所有的谜底总有一天会解开的,但是这个解开谜底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 心里面还是牵挂小张那边的,因为那个器官走私案,说实话,心里面没有破掉,还是有一份遗憾的。 小张在电话那边对我说:“你放心吧,我们已经进入了攻坚阶段,可能很快就会有结果。” 小张没有跟我说详细的案情,只是说了自己办案的进程,这样说等于没有说一样。 我也没有深究下去。 因为自己知道,有些案子在办案过程中,细节的地方还是需要保密的。 除了办案人员之外,其他人是不可以接触案子的细节的,这是一种不可以说出来的默契。 我对小张说:“那个案子的歹徒非常的狡诈,而且也很凶狠,你们在办案过程中一定要注意安全。” 因为相隔的距离比较远,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提醒电话对面的小张。 不知道这种办法是不是管用,但是不管管不管用,始终自己提醒到的,自己心里面才能感到一丝安慰。 小张也在电话那边对我说:“其实比起我这边来,你那边会更加的危险,因为我这边的敌人在明处,我们随时可以监察到敌人的动向,但是你那边的敌人在暗处,你根本不知道谁是你的敌人。” 小张说的这个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其实我自己也很知道,他这边的确是要危险的多。 平时看起来很好的朋友,可能一转眼就会变成你的敌人,平时看起来很温顺你的人,可能下一秒就会拿起刀砍向你。 小张继续重复了一句话:“你在那边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要随便轻易的相信一个人,我觉得你这个人有很多优点,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很容易相信别人。” 没想到小张在这个时候,竟然说了一句真话,而且他画龙点睛一样的,把电话对面这个人的缺点,毫不留情的说了出来。 我心里面十分的感慨,如果不是打这个电话的话,可能连自己也发现不了自己的缺点。 小张说的不错,我这个人的确是很容易相信别人。 这种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对好人和坏人的辨识度就不是很高,有时候不知不觉的,就会走进别人的圈套。 这种人并不是我不聪明,也不是不警惕,而是性格使然,会让自己自然而然的变成一种弱势群体。 经过小张这个提醒,我如同是醍醐灌顶一样,对面说的不错,这是我必须要克制的错误的一个地方。 如果身上的缺点都克制不了的话,那这个缺点就会无限度的放大。 放大的缺点会在很多时候,在你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把你的优点给掩盖掉。 当优点和缺点重叠的时候,人们会习惯性的看到你的缺点,选择性的忽略了你的优点,可能这一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常态。 这是一种致命的常态,如果没人能够适应的话,就会变成一种病态,让人难以招架。 我对小张说:“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我身上这个问题,以前我一直在选择性的忽律,现在你既然已经提出来了的话,那我觉得这个问题是不可以忽略了。” 许多人总喜欢麻痹自己,这种麻痹就像是一种慢性的自杀,如果你一旦选择了,你就像吸毒一样,会对这种事情产生一种依赖性。 我非常感谢小张,能够及时的提出了这个意见,把自己从中间拉出来。 小张在电话那边说:“其实你身上的缺点还很多,我只是提出其中一个而已,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全部提出来的,希望你能够悉心接受。” 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还是在顾做夸张。 但是这个话说不管是实话还是夸张的话,已经是非常的直接了,我不管愿不愿意接受,对方都已经说出来了。 两个人打完电话之后,欧夜她们也回来了。 我有点疑惑,转过头来看着这两个女孩子:“你们为什么还要回到学校里面来?学校里面又没有住处,难道你们还想住在那个小屋里面吗?” 我的这个问题,提醒了两个女孩子。 当那天发现了坟墓之后,这个学校里面就没有再住人了,其实可能其他人已经早就知道了,那个房间里面有坟墓的存在。 只是人家不想伸张而已,可能不想让外界知道,这可能是学校里面的一个公开的秘密。 但是至于为什么全学校的人都要隐瞒这个现实,这可能是我们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地方。 欧夜问我:“听说你今天办了一件大事啊,差点在村子里面引起一场械斗?” 听到这是对方这么说,额猜到,可能校长已经把那个消息告诉给这两个女孩子了。 真是一件非常无奈的事情,校长的嘴巴怎么会这么不紧呢,什么事情都要跟这两个女孩子说。 旁边的阿幺也说:“我早上就郁闷,你为什么不跟我们出去旅游,原来你心里面早有有计划了,这是要单枪匹马的干吗?”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跟他们早就约好掉了的,我们约好今天见面,所以我不能跟你们出去玩。” 这是额迟到的解释。 关于这个解释,那两个女孩子没有接受,至于为什么不接受的话,可能谁都心里面非常清楚。 两个女孩子的目光都看着我,等待着我的解释。 这种被人用目光注视的情况下,我竟然看起来有点无动于衷的样子,看来我是不打算把今天的事情解释出来了。 欧夜提醒了一句:“我们都这样了,你就没一点什么话想跟我们说吗?” 面对对方的这么质问,额苦笑:“什么话都没有,其实我觉得我没必要跟你们说什么,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必须轻描淡写的把今天的事情说完。 因为在别人看起来,今天这个事情是非常严重的,弄不好的话,会搞出很大的事情来。 如果不轻描淡写的把这个事情按下去,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解释的清楚的,因为今天去找那个小女孩的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进展。 欧夜眉毛挑了一下:“好吧,就算我们相信你一次,虽然我们知道,你是不想说,但是看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我们也决定不再问了。” 当一个女人说不再问你什么问题的时候,其实你就要提高警惕了,可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一定是在酝酿着其他致命的问题。 我心里面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 一个女人就已经让自己招架不了了,一下子来了两个女人,而且这两个女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还狠,全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现在想找个机会逃跑,但是那个校长的女儿好像发现我有这个心思,直接就把那个门给堵了。 现在逃跑的路都没有了,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被两个人按在滚烫的火上,随时都有可能把人烤得外焦里嫩。 果不其然,又一个致命的问题酝酿了出来。 欧夜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笑嘻嘻的问:“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我觉得藏在心里面我心里不舒服,所以我还是问了出来,我想问的问题是,你是不是口味改变了,竟然对小女孩感兴趣了。” 第【190】章:校长改话 这是一个开口就让人跪的问题。 我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当场就傻眼了,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来。 自己根本就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这个女人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自己怎么可能会对小女孩感兴趣,自己接近小女孩,其实就是为了查案子。 但是我现在不能解释自己是为了查案,因为我处理的这个案子,对方根本就不知道。 欧夜的出现,其实完全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的,这个人就像是半路杀出来的一个程咬金,把我全盘计划给打乱了。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对两个充满好奇心的女孩说:“在你们看来,我就是那种无耻之徒嘛?” 我的这个辩解看起来有些苍白无力。 因为我自己拿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他为什么要接近那个小女孩,一般正常人的想法,肯定是没有办法理解的。 旁边校长的女儿说:“我们没有说你是无耻之徒,但是你既然已经承认了,那我们也算认了吧。” 那个妹子还真能借坡下驴,我一个辩解,没想到转到她那里的时候,竟然变成一种默认了。 现在的我真的是太冤枉了,而且有苦说不出,一张嘴巴又说不过别人两张嘴巴,反正就算我说什么,另外两个女孩子都不会相信的。 索性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对两个女孩说:“好吧,我随便你们了,你们怎么想就是什么吧,我也不想去辩解了。” 听到我这么说,那两个女孩交换了一个眼神,看两个女孩非常得瑟的表情,就像是打了什么漂亮的大胜仗一样。 欧夜说:“好的,我们今天明白了,你就喜欢这样的口味,我们也非常祝福你,希望你心想事成。” 这个话听起来就不是什么真心的祝福,而且还有点讽刺的意味,就像尖酸刻薄的泼妇一样。 我不想理她,直直转头看着校长的女儿:“你爸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有事情想要跟他谈一下。” “你难道想跟我爸申请,把你心里面想的美事给公开吗?如果让我爸知道了的话,你在这里面当不成老师的。” 校长的女儿挑了挑眉毛,一边笑嘻嘻的,一边在跟他调侃着。 我把脸拉得老长:“大姐,我求求你们不要开玩笑了,我真的找校长有事情。” 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比哑巴吃了黄连还难受,更可气的是,这些女孩还喜欢把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可能看到我一脸痛苦,对于这两个女孩来说,是非常享受的一件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还好,那个校长果然是我的救星,就在我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校长出现了。 校长推开自己的女儿,走进了办公室来,对我说:“去我的办公室吧,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看到校长直接找我,完全没有理会他们两个,那两个女孩看起来非常的不开心。 校长的女儿拉着校长:“老爸,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当我们面说吗?为什么就像在演谍战戏一样,非得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校长摇了摇头,直接拉着我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过去,一边走他一天问:“她们两个是不是来找你的麻烦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汗水,有点心有余悸的问旁边的校长。 他说:“看你那一张就像吃了死苍蝇的脸,我就已经猜到了,你一定是被他们两个找麻烦了。” “他们怀疑我对那家的大女儿有意思,你觉得搞不搞笑,我怎么可能对那家的大女儿会有意思?” 我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直在跟校长诉苦。 校长头都没有回,直接对我说:“我劝你还是离这家人远一点,因为这家人有着不光彩的过去,我怕你沾染上之后,想甩都甩不掉。” 听了校长的话,我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我虽然猜得到,这家人一定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个话从校长嘴里面说出来,已经变成一种现实了。 这可能是一种让人难以面对的现实,但是我们必须要去面对。 看到校长说的这么玄乎,我说:“其实你是不是夸大了一点,虽然我觉得那家有点蹊跷,但也没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吧!” 可能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会有跟他一样的想法。 一个普通的农民的家庭,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厉害的背景,如果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一个背景,那为什么又会怕那些小混混? 这两者之间本来就有一些矛盾,而且这些矛盾如果解不开的话,就会增加更多的矛盾。 听了我的话,校长直接说到:“你不用质疑我的话,反正你记住我的一句话,那家是不能碰的,千万不能碰的。” 校长说的越来越严肃,看起来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为什么要这样的表情?难道真的是不可以碰的吗? 我对校长说:“你要我去你的办公室,难道就是谈关于那家的事情吗?” 校长摇头摇头,他对我说:“你来了就知道了,我们要讨论的事情,可能不是你想要打听的事情,但是这两者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校长现在是学到谁了?为什么说话总是喜欢这样玄虚? 我摇了摇头,也没有说其他的话。 反正马上就要到校长的办公室了,不管校长要跟自己讨论什么,可能都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要不然校长不会这么亲自来跑一趟。 现在这个小镇上,就像陷入了一团迷雾一样,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层迷,看起来是解不开的那种,就像面前这个校长一样。 不管这些迷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那就坦然的面对吧。 东西你也想逃避,可能也是你逃不开的东西,因为你没有办法逃开,所以你只有想办法去把它解决掉。 两个人来到办公室之后,我看到校长在办公桌上放着三张照片,那三张照片里面的都是三个年轻的女孩子。 我看着照片,好像明白了什么东西。 旁边的校长对我说:“我相信你看到照片之后,你应该懂得什么东西了。” 我拿起一张照片,对旁边的校长说:“你叫我来你的办公室,是不是就是为了讨论这三个女孩的事情,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三个女孩应该就是埋葬在房屋里面的那三个人吧。” 校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他手中的照片说:“你手里拿的那张照片,它的主人名叫易烟烟,这个人去世的时候,只有22周岁。” 校长说到这里,两个眼眶竟然红了起来,看得出来,照片里的那些人已经触动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其实从这个表现上看来,面前这个校长,并不是那么的冷血无情。 其实他的心里面还是记着这些老师的这些女老师,虽然你已经去世了,但是校长还是把这些老师的照片留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这就算是一段割舍不去的回忆一样,他一直放在这里提醒自己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曾经在自己的学校里面当过老师。 我盯着手里面的照片:“22岁,听起来的确很年轻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无声无息的就走掉了呢?” 不管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只要来到这个房间里面,对着这几张照片的话,一定会问出这个原因。 因为对于年轻的女孩子来说,芳华早逝,是没有办法可以接受的,要不是出现了意外,不可能三个人一起去世。 我之所以这样问,并不是想刨根究底,而是想从中间找出一丝丝的关联。 虽然不知道这些关联跟自己经手调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但是总希望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就算能够有一点点,那这一趟也没有白来。 校长对我说:“如果我告诉你了的话,你可能难以接受,但是我既然已把你带到这里来了,我肯定会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你的。” 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他是为了宽心吗? 想要稳定我的情绪吗?如果想要告诉的话,那他直接就可以说了啊,为什么还要卖这么大的一个关子? 校长对我说:“你先坐下吧,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牵扯起来还是有很多事的,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 他既然示意我坐下,那肯定心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决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给我。 我想了想,思考片刻之后,决定答应校长的话。 首先还是坐下来,听听校长到底要讲什么东西,反正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解开所有的真相。 那这些真相是用任何方式解开的,反正只要谜底能够最终的揭开,对自己来说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看到我坐下之后,校长开口对我说:“你之前是不是有所怀疑,这些女孩子去世之后,难道她们的家人就没有来寻找过她们吗?” 我眉头一皱。 没想到自己心里面一直以来的怀疑,竟然被这个校长看穿了,而且自己没有说出来,但是这个校长竟然亲口说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不错,我一直以来都在怀疑这个问题,我甚至在怀疑,你们是故意隐瞒了这个消息。” 之所以能够直言不讳的说出来,那是因为我看见那些坟墓全部埋在房屋里面,这就是最大的蹊跷点。 而且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校长三番五次的提醒我,不要打开房间里面的那个窗户。 从校长的各种表现来看,那就是在刻意在隐瞒这些问题,不想让我发现那个房间里面的坟墓。 后来虽然在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了那些东西,但是问到校长的时候,每一次校长都在支支吾吾的。 校长的那每一种表现,在我看来,就是一种搪塞的表现,现在面对面的对峙,已经逼到这种地步了,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校长对我说:“其实我不妨告诉你,这些女孩子的家人们,都来找过女孩子。” 第【191上】章:教师死因 校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确很惊讶。 有些坐不住了,抬起头来问校长:“如果说这些女孩的家人们都来找个过们,那为什么没有把女孩子们的尸骨给带回去?” 这个问题问的很直接,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这个问题萦绕在脑海里面,必须刻意的把这个问题给破解掉。 校长说:“其实来寻找他们女儿的这些家人,我只见过一面,后来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有句话叫做有来无回。” 校长的这个话更让我坐不住了,我张着嘴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自己的家人失踪了,然后自己来寻找,到最后自己也失踪了。 那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一双黑手,就像宇宙中的那个黑洞一样,掉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办法出来。 这样的事情想想都有点让人头皮发麻,这些有来无回的人到底去了哪里? 我问:“所以说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其实并不是讨论这三个女孩子的,而是讨论这些女孩子的家人到底去了哪里,对不对?” 校长这个时候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说:“这些女孩子的死,其实我心里就十分的愧疚了,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家人来寻找他们,竟然也会有来无回。” “那他们的家人来了之后,有没有发现他安葬的地方?” 我有一种非常奇怪的考虑,是不是因为这些女孩子的家人们来了,知道女孩子们已经不在人世。 这些家人们有点想不通,然后在这个地方自寻短见了,这些自寻短见的家人,别人又不知道。 所以就给人造成了一种错觉,这些女孩子的家人们来寻找女孩子,最后无缘无故的有来无回,尸体都找不到。 之所以这样问校长,那是想证明一下这些女孩子的家人们有没有知道女孩子们的死讯。 听我问出这么一个问题,那个校长思索了片刻说:“其实这些女孩子的家人们,来到这里之后,为了平复他们的心情,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带他们去见他们孩子的坟墓。” 我一下子陷入了迷茫当中。 如果按照校长的说法,这些女孩子的家人们根本就没有见到女孩子的坟墓,也就说说他们还没有知道女孩子的死讯。 如果连自己的孩子的死讯都不知道,那就说明还有希望,一个人抱着很大希望的时候,不可能稀里糊涂的寻短见。 那就说明一个问题,这些女孩子家人们的失踪,一定是有人在暗中设计的。 我对校长说:“如果这些女孩的家人们,他们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他们的孩子,他们不可能在半途而废,在最有希望的时候突然放弃。” 当分析到这里的时候,线索已经很清晰的指向了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对于面前的校长来说,其实心里面已经了然于胸了。 那个校长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心里面肯定是在想,这后面一定有一个黑手,这个黑手一直在想要掩盖这个女孩子失踪的真相。” 校长分析到这里的时候,我说:“为了掩盖这些真相,不让别人发现,所以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把来寻找这些女孩的家人,无声无息的处理掉了。” 有一句话叫做,想要圆一个谎言,就必须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盖这一切。 如果按照我们这个分析来说,这种做法简直就是非常荒唐的,就像一个恶性的循环,杀戮既然已经展开了,就没有收手的余地了。 话题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校长在那里说:“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如果说这些女孩子是无辜的话,那他们的家人何尝不是无辜的?” 在命案发生的时候,任何一个受害者都是无辜的,正因为他们无辜,所以我们才会是受害者。 但是那些作案的人,并不会觉得他们无辜,因为在作案人的思维里面,只有把这些无辜的人杀死掉,才能掩盖自己的罪恶。 可能在你看来,这种理论非常的牵强,也非常令人难以接受。 但是当你发现这些理论是存在的,这些罪恶是经常发生的,你会慢慢适应这个世界上的,你看不见的那些东西。 我对校长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彻底弄清楚,那些女孩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死去的。” 校长听我这么说,缓缓抬起头,目光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 话题总算说到了关键的地方,我准备行动了,想要做好每一件事情的话,只有跨出关键的那一步。 勇敢的迈出了那一步,才能让事情变得比较清晰起来,如果一直在原地踏步的话,所有的努力,那只能在构想的阶段。 校长对我说:“现在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那你告诉我,这三个女孩子分别是怎样死去的?” 我盯着桌子上那三张照片,看着那三张美丽的面孔,就像看到了三个滴血的灵魂。 正跪在自己的面前,祈求着一些东西,有时候你可能在无意之中,就可以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但是不管你是怎么样的选择,只希望你无愧于心就好。 “易烟烟,下体大流血而死,这个女孩死的时候,从身体里面流出了差不多有3千克的血液。” 校长开始点名,指着这三张照片,一个一个的介绍这些女孩死亡的原因。 说完第一个之后,他开始说另外一个:“这个叫小芳的女孩,死的时候,肚子里面的肠子流出了体三十厘米,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经受了什么事情,反正死的时候很惨。” 听到校长对那两个女孩子死状的介绍,我感觉到有些头皮发麻了。 一个女孩死于下体流血不止,另一个女孩死于肠体流出体外,我深吸了一口气,问对面的校长:“那另外一个女孩子呢,我不希望她能死的那么惨!” “其实你想错了,最后一个女孩死的才最惨,最后一个女孩死的时候,她的肚子鼓起来就像一个气球一样,当时这个女孩是因为肚子爆炸而死,而且当时也吓晕了几个学生。” 校长说到这里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黑漆漆的,看得出来当时的情况,让这个校长是多么的心有余悸。 我问:“为什么会有学生被吓到?难道当时这个老师还在上课吗?” “当时也怪我,因为学校里面缺老师,这个女孩当时向我请假,说她肚子很疼,我让他帮我顶一级课,没想到这个老师就在课堂上爆肚而亡。” 从校长的亲口诉说里面,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三个女孩先后的离世,简直就是一幕人间惨剧。 为什么这样的惨剧会在这个地方发生?这三个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这些女孩死的这么惨? 我问校长:“这三个女孩子死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怎么会让她们死的这么惨?” “三个女老师去世之前,她们分别去见了同一个人。” 校长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惊恐的表情。 之所以能够说到这里,面前这个校长可能已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揭露这个不该揭露的真相。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到这个案子的转机可能马上就要出现了,如果让我知道这三个女孩到底是去见了什么样的人。 后面的事情,可能就会越来越简单了。 一旦这个关键的人物浮出水面,我肯定会盯着这个人物,直到把所有的真相都弄清楚之后,还这三个老师一个公道。 我问校长:“这三个老师去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玉波。” 校长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总算把这个名字说了出来,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我顿时就傻了眼。 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传说中的关键人物,竟然是那个名叫玉波的小女孩。 玉波,也是我要来找的这个人,是我这一趟来到边境的目标。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正是我要找的人,刚好就是三个女老师去世的关键人物。 这个玉波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为什么在这个人的身上,竟然会围绕着这么多神秘的事情。 让人感觉到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得罪不起的人物,所以想要接近这个人的话,必须要做好随时会死去的心理准备。 说完那个人的名字之后,校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也是在寻找这个女孩子,这件事情真的是太巧合了,这种奇怪的巧合,你难道不觉得,其中有很大的门道吗?” 我点了点头:“那个女孩本来就是一个身份不简单的人,我这一趟之所以来寻找他,那是因为这个女孩跟一个警察的死有关系。” 校长既然已经跟我说了一切,那我也没必要跟校长隐瞒其他东西了。 听到我这么说之后,校长的眼睛总算亮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今天你总算说实话了吧,其实你也不信李是不是?” “我名叫白小天!” 我说出了自己的真名,我说:“我来到这个边境地方,其实就是为了调查一件案子过来的,没想到来到这个地方之后,会遇到这么多接二连三的案子,看来我这一趟没有白来。” 校长点了点头,好像总算松了一口气一样,他对我说:“我算是没有白相信你这个人,我总是相信我的眼光是不错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查得个水落石出,因为你的能力非常的突出。” 说完他摊了摊手,在对我说:“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反正那个所谓的关键人物,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我希望你不要轻易的接触。” 我深吸一口气,对校长点头道:“我还有很多的预案,但是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东西我们都不能伸张,我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们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第【191下】章:投怀送抱 我知道跟混混的那一场闹事,已经让人对我们产生了警觉性,如果我们不再低调行事的话,那我们的行踪肯定一马上就会被暴露。 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要隐忍起来,这种隐忍对我们来说非常的艰难,但是就算再艰难,我们也要坚持下去。 只有足够的坚持,才能让后面的真相慢慢的浮出水面,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并不能急于一时半会。 校长说:“现在你们住学校里面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我知道你们发现了我家的窝棚,当然那些混混也发现了我家的窝棚,我不知道你们以后住在那个地方还安不安全。” 现在校长在安排我们的住处,因为现在在校长的地盘上,校长必须要安排好,校长的女儿已经牵涉进来了,包括校长自己,如果安排不好,即将自身难保。 我说:“那些混混对我们来说倒是无足挂齿,他们根本威胁不了我们,我现在考虑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我应该想什么样的办法,再次接近那一家。” 遇到很出乎的一个校长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这个家伙在第一时间就要想到下一步的计划了。 看来面前这个年轻人,思维总是比人快一步,果然不愧是从外地来的办案高手,实在是让人佩服不已。 但是校长想得非常现实:“不管你要不要破案,你必须要找一个住处,你总不能睡在露天底下吧?” 校长知道,如果把这两个人带到自己家里面去睡觉的话,那肯定会引起别人的警觉。 现在是关键的时刻,我们做的越低调越好,这种低调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非常适应的保命的办法。 其实不管什么时候,在这个地方都是十分危险的,有一种危险隐藏在暗处,就像魔鬼一样无孔不入。 当你在不小心的时候,这些危险就会突然出现,把你杀的一个措手不及。 我点头:“我想来想去,还是做眼里那种办法吧,在你家窝棚里面住着最划算,这样最起码不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可能这是最坏的选择,但也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没有办法的办法,到我们该选择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办法才是唯一的最好的。 校长也无奈的点了点头:“要不这样吧,你一个人住在那个窝棚里面,女孩子的话就让她跟我的女儿睡。” 他所谓的那个女孩子,当然就是欧夜,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风餐露宿的话,自然不是什么好事,也会让人担心不少。 校长之所以能够考虑到这一点,那是因为他自己为人父母,他站在一个父母的角度来考虑。 如果是自己的女儿的话,肯定不会有谁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在外面睡在窝棚里面,那当然是最不放心的一种选择了。 我非常的开心,其实自己不想让那个女孩子睡在自己的旁边。 欧夜话太多了,随时随地就像在念紧箍咒一样,实在让人不厌其烦。 其实还有另外一点就是让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吃苦受罪,作为一个男人,心里面也不是什么好受的。 两个人就这样一拍决定了,下午还有点时间,我们就去到那个窝棚的地方,帮我收拾自己将来要住的房子。 就在我们收拾到一半的时候,玉涛竟然出现在了现场。 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大家都非常的意外,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女孩子的出现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玉涛没有说什么话,直接把我拉走了,小女孩拉着我走进了旁边的树林里面,好像要跟我说什么悄悄话。 大概在几分钟之后。 我从树林里出来了,但是旁边没有小女孩的身影,阿幺问:“那个小妹妹呢,被你扔到哪里去了?” “回家去了。” 我一脸的正常,回到窝棚旁边,继续干活。 欧夜问我:“小姑娘找你干什么?为什么说两句话就走掉了?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面对这么样的质问。 我苦笑着耸了耸肩:“这个小妹妹来跟我道歉,道完歉就走掉了啊,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可以驳斥的地方,欧夜看我的表情,总感觉有些东西被我隐瞒着。 但是如果再继续问的话,我一定会非常的讨厌她,所以为了保持矜持,这个女警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但是心里面还是多了一个心眼。 在大家努力了两三个小时之后,这个窝棚总算成了个加强版的窝棚,我们在屋棚上面盖上了厚厚的椰子叶,窝棚里面的床也铺的很厚,而且还加上了蚊帐,反正晚上有蚊子的话也不怕了。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准备好了,大家就回去吃饭,吃完饭之后,我带上了一块充电宝,一个人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我自己的卧室就是山里面那个窝棚,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差不多要走20多分钟的距离。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大晚上走着还是有点冷飕飕的样子,总感觉后面有人在跟踪。 但是等转过头来,就是连鬼影都没看见一个,虽然是在热带,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晚上也看不见星星月亮什么的,如果不早一点走到那个地方的话,说不定会在半路遇到一场暴雨。 我加快了脚步,来到窝棚前的时候,果然如我所想的,窝棚里面早早的就等着一个人了。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玉涛的姐姐玉波。 玉波看到我来了,微微欠了欠身,对我轻轻的说道:“谢谢你啦,我妹妹说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收留我的,所以我没有办法,今天晚上只有来投靠你。” “没关系的,反正我的床大,也能够睡得下你。” 我大方地对这个少女说,女孩起来有些羞涩,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面对一个高大英俊的人,还是有些害羞的。 看到少女一动不动的,我说:“你快坐吧,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知道你也非常的心累。” 那个少女肩头颤了一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看到少女哭了起来,我连忙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安慰少女说:“不要哭了,不管遇到多么艰难的事情,只要你能够咬着牙关挺过去,我相信你会走到最终的胜利的。” 白天的时候,这个少女的妹妹来找我,当时那个小妹妹告诉我,那些混混白天已经发话了,晚上一定会来找他家的麻烦。 小姑娘对我说,混混已经点名,一定要把她的姐姐给抢走,所以为了自己姐姐的安全,她想把姐姐安排了躲在这位叔叔这里。 这个小女孩果然是一个聪明的人,能够想到这样的一个冒险的办法,如果那些混混真的来找他家的麻烦的话,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要找的人竟然会躲在那个外人的家里面。 我之所以可以答应那个小姑娘的要求,其实也是希望能够真正的跟这个少女交谈一次。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好就像上天砸馅饼一样砸在了我的头上,如果在这种机会面前,都还要错过的话,那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了。 所以我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告诉,当场就答应了这姐妹俩的要求,今天晚上要独自面对这个关键的人物,或许突破最后一层,就在这关键的一晚上。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会让面前这个女孩子心甘情愿的开口,把所有的真相全部告诉自己。 现在这个少女在自己的面前哭了出来,不知道少女这么哭,是不是真的很伤心,我还是像平常的一样,安慰了这个少女一下。 听完面前这个人的安慰之后,少女总算忍住了哭泣,我递了一个糯米粑粑跟少女,这是我吃饭的时候悄悄留下来的,因为我觉得这个少女可能没有吃饭。 果然猜得不错,因为今天来回的折腾,面前这个少女还真的没有吃饭,刚才之所以为什么这样哭,那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这样活着太委屈了。 从另外一个方向来说,可能就是饿哭的,我说:“赶快把东西吃了吧,吃了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天亮起来,还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什么都没有问,其实不用着急,虽然心里很着急,但是自己表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必须用自己的行动,在潜移默化之下感动这个少女,让少女主动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 看着香甜的糯米粑粑,少女狼吞虎咽的吃着,看起来是真的饿了,这个吃相,那面前我这个大男人都看起来有些于心不忍。 少女甚至吃了有些哽咽了,我连忙给少女递上了椰汁,而且柔声说:“吃慢点,不要着急,还有呢。” 这个举动太暖心了,任何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都抵挡不了像这样的暖心举动。 少女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一边哭一边对我说:“你带我走吧,好心人,只要你带我离开这个地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当牛做马也行,或者说给你生孩子也可以,反正我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了。” 我像是被雷击了一样,一个陌生的少女,突然之间投怀送抱,让自己一下子无可适从了。 这个剧情未免也太狗血了吧,而且转变的这么快,实在是让人难以迎接得过来。 之前有人开过一个玩笑,说用一个包子就能把女人骗上床,当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当成是一个玩笑。 但是现在我用了一个糯米粑粑,竟然让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 一束手电光照在了我的脸上,欧夜走了出来:“哎哟,还真抱上了,白小天,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92】章:不做解释 天亮了之后,当我睁开了眼睛之后,发现那个少女已经没有在身边躺着了,但是床边留下了一张字条。 我拿起了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一段话,字迹看起来比较清秀,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女孩子写的。 “谢谢你收留了我一个晚上,谢谢你听我倾诉的一些心里面话,不管以后我们再次意见的时候,我们会以什么样的态度跟彼此见面,但是这晚上的收留之恩,我会永远铭记的。” 这是玉波给我留下的字条。 从这张字条上面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肯定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面。 有些东西,不管会不会给你带来多么大的威胁,你都必须要坦然的去面对,如果你一味的躲避的话,危险就会变得越来越大。 这就像是在滚雪球一样,小小的一个雪球,当滚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把那些蓬松的雪带了起来,最后就会变成庞然大物。 我拿着这张字条,感觉到字条上面的东西,就像有1000斤的力量那么重一样。 这个女孩子既然已经选择了独自去面对,那说明这个女孩子,他已经没有了什么退路。 到现在这个时候,我心里面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次出手,该该不该帮助一下这个迷茫的女孩子,因为如果自己不帮助的话,这个走投无路的女孩,一定会做出,其他令人难以接受的举动来。 但是不管这个女孩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多么大的影响。 其实昨天晚上虽然两人同床共枕了,而且那个女孩子还跟我讲了许多东西,但是关键的东西还是没有跟我讲。 我没有问那个女孩子,是因为心里面还是有些顾虑,怕一旦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话,就会引起这个女孩子的警惕。 有些东西就是在一些边缘徘徊着,一旦徘徊失去了固有的价值,那就像泡沫一样会变得破裂开来。 其实善与恶就在一念之差,这一念之差,没有人能够真正的读懂,也没有人能够非常正确的选择出来。 我回到学校的时候,校长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校长问我:“昨天晚上睡得还挺好吧,那么大的雨,有没有影响到你的美梦?” 看校长的表情,好像已经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对校长说:“你怎么没有问我,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去找我?” 之所以会这样反问,那是因为觉得这个校长的表情很奇怪,校长明明清楚他的为人,不会是那种沾花惹草的样子,那校长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暧昧的表情来? 校长笑着笑,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其实对于校长来说,就算遇到多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这个校长都会坦然面对的,因为在他们这个地方,再稀奇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会感觉到微不足道。 校长说道:“女孩子之所以会去找你,那是因为你值得这个女孩子来信任,因为你还总是会去找他们信任的人,当然那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校长的话有些让人听不懂,既然一个女孩子相信别人,那为什么又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呢? 按照这种相信是一种虚假的行为,还是一种障眼法呢。 我问校长:“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个女孩会去找我,而且你已经知道这个结果是什么样的,因为这个女孩的故事,可能你比我更清楚对不对?” 我之所以问的这样直接,那是因为我看见校长的样子。 校长看起来胸有成竹的,好像什么东西都非常的明白一样,正因为校长的样子,是这个样子,所以才会让我对校长产生了一种怀疑感。 我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圈套,不知道这个圈套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感觉这个地方的人,每个人都在向我设圈套,而且这种圈套,一旦张开了的话,就没有办法破解。 明知道前方是一个陷阱,而且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这个陷阱,但是没有从陷阱里面走出去的方法。 校长反问:“就算我知道了这一切那又如何,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可能是注定好了的,你想千方百计的去改变,到头来你会发现,你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场空。” 没想到校长会出这种让人感到绝望的理论,今天的校长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知道校长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东西。 难道有人给校长洗脑了吗? 我把话题岔开:“对啊,我那个朋友昨天晚上跟踪我之后,跟你的女儿回到你家,没有其他异常的表现吧?” 我说的是欧夜。 现在我的心里面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为什么欧夜要对我进行跟踪,难道这个女孩到现在为止还不相信我吗? 听我提起那个女孩子,校长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而且摇着头对我说:“我之前好像说过一句话,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如果你想玩走钢丝的话,如果一不小心掉下去,有可能会把你摔得粉身碎骨。” 校长这是在提醒我,不要在感情之间走钢丝,更不要玩弄女孩子的感情。 一个人对待感情要专一,如果对待感情都不专业的话,那这个人完成不了什么大事,可能到最后还会死在自己的感情上面。 这并不是一种危言耸听的办法,这种说法对谁来说都是比较敢用的。 我说:“校长,我想你们都是误会了,我跟那个女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其实昨天晚上那个女孩来找我,真的只是想求我帮助她而已。” 这或许就是一种阴差阳错的做法吧,如果我不是认识了那个少女的妹妹,那么那个少女也不会来找我。 如果少女没有来找我,那绝对就不可能发生任何的误会,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无巧不成书的事情,在你认为最不能发生的时候,偏偏又发生掉了。 看到我在尽力的解释,校长摇了摇头:“你跟我解释没有什么作用啊,你如果真的受到了误会,那你就应该去找那个女孩子说清楚,不要让这个误会继续一直延续下去。” 这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告诫。 我觉得自己也应该这么做,因为误会一旦不消除的话,在心里面会堆积的越来越严重。 我说:“所以我应该找个时间跟我的朋友说清楚。” “你最好还是快一点吧,因为你那个朋友好像要决定离开这里了,或者是昨天晚上你打击到了她,她已经心灰意冷去意已决。” 校长的话突然间让我心惊肉跳起来。 难道欧夜真的要离开吗? 不可能因为昨天晚上那个误会,然后就真的误会了,所以一气之下,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误会就闹得有点大了。 我连忙拨通了那个电话。 偶遇在电话对面对我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的美少女呢?没有在你的身边吗?” 从欧夜的说话口气里面,可以明明白白的听得出来,带着一个浓浓的醋意。 难道欧夜是因为在吃醋吗? 女人吃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她们心里面的醋意都不会减少。 特别是看见自己在乎的男人,和其他的女孩子在一起,那心里肯定是老不得劲了,所以说一定会制造一点什么事情出来。 我问:“听说你要回家了,是开玩笑的还是当真的?” 我开门见山的就这样问了,完全就没有对昨晚上的事情进行任何一点的解释。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心里面肯定感到非常的火大。 本来生气的源头就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想到这个家伙打电话过来,竟然当做昨天晚上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点说法都没有,简直是令人难以理解。 欧夜笑了一声,然后对着电话反问道:“人家好不容易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难道就没有一点想解释其他东西吗?” 我愣了一下。 这个人真是奇怪了,自己打电话过去是问你为什么要回家的? 怎么突然叫自己来解释,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解释呢? 想了好大一会儿,实在没有想清楚,自己有什么地方需要解释的,所以他就在电话里面反问:“好吧,要不你跟我说说,我要解释什么东西。” 听到我的这个奇葩的反问。 欧夜心里面简直就像被浇了一盆冰水一样,一下子拔凉拔凉的,她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好吧,你没有任何的错,你不需要解释,是我错了行不行?”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那你就要悬崖勒马。” 没想到我竟然反话都没有听出来,而且还在这里打蛇随棍上。 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差点把电话对面的人气得吐血,实在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情商到底是笑到哪里,难道从来不知道怎么劝女孩子吗? 欧夜失望了:“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跟你交流下去了。” 从电波的传送里面都能感受得出来,这个女孩子的失望是多么的彻底。 这是一种非常悲凉的心情,而且又感觉到非常可笑,这种可笑不知道来自于什么地方。 反正就是觉得,不管说什么话,好像都是多余的一样,因为电话对面的人,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感觉,好像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平面上,两个人的交流,形成了一种无法相容的态度,这是比较危险的一种处理方式。 我听到对方这么说,也知道自己好像有点错了:“好吧,其他的不要讲了,咱们来说说你为什么要回去吧?” 我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岔开了话题,对方的心情就会好一点,其实不知道,这是一种适得其反的感觉。 欧夜在电话里面反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回去?跟你还有任何关系吗?我有必要再跟你解释吗?” 第【193】章:缓冲地带 这句话听起来好残忍。 而且不但残忍,还有一种令人感受不出来的悲伤,这种悲伤好像存在着,在两个人的心里面。 但是这两个人,明知道彼此已经得罪了彼此,但是还是不想找出自己身上的错误,这种倔强的坚持,可能就是两个人之间相处的一大障碍吧。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是没办法劝说你留下来了。” “你为什么要劝说我留下来,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反对我来吗?现在我决定回去了,那不是正合你意吗?” 欧夜气急败坏的反问着。 听到对方这么问,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其实对方说的不错,之前的确是非常反对。 对于我来说,欧夜的到来,其实就对这件事情产生了一大障碍。 所以在此之前,一直在想办法阻止不让这个女孩到来,但是没有办法阻止下来,因为这个女孩已经来到了这里,已经成为了既定的现实。 但是现在又要因为一个误会,仓促的离开这个地方,相当于一旦离开的话,就会在两个人的心上画出一道永恒的疤痕。 我不想让这个事情在发生。 既然人家已经来到这里了,而且别人来到这里,好像也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实质上的影响,所以没必要这么仓促的让别人回去。 我说:“好吧,我承认之前是我错了,你既然来都来了,不能因为这个误会,一下子匆匆忙忙的就离开这里。” 男人之所以是男人,那就是在关键时候要懂得能屈能伸。 在自己在乎的女人面前,一个男人服软的话,并不表示这个男人很窝囊。 而是从这上面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自己在乎的女人,是有多么的在乎,为了自己在乎的女人服软,并不是丢这个男人的脸。 听到我服软了,欧夜心情稍微的好了一点:“那你跟我说说,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 其实在一个女孩子的心里面,她在乎的还是这个男人,有没有在感情或者身体上背叛自己? 所以她心心念念想的东西,就是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 既然已经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那就摆明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这种态度肯定不是包容的,当然也不是断然否决的。 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们昨天晚上只是在一起聊了聊过去,你会相信我说出来的话吗?” 其实后面的意思非常的明显,就算你不相信,那也没有办法,我说的和我做的事情,就是这样明显的摆在这里了。 欧夜说:“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发生其他事情的,我想问你的是,那个女孩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你?难道你牵涉了其中其他事情吗?” 站在一个警察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 一个陌生女孩来找一个陌生男人,说要跟这个陌生男人过一夜,这本来就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所以她才会这样问,她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我说:“这个女孩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危险,是来向我求救而已。” 有些误会,只有在解除了之后,人的心里面才会感到快乐。 两个人通完电话。 我心里面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下去,欧夜在电话里面对我提出了一个要求。 以后我的所有行动必须要跟欧夜通气,只有两个人在共同制定了行动计划之下,行动才可以继续进行。 这是一种对我变相的监视。 但是对于我来说,能够让对方留下来,就是我最大的目的,哪怕自己被变相的监视着,自己心甘情愿了。 我找到了校长:“其实我接下来还有一个计划,我希望能够把这三座坟墓挖开,确定坟墓里面的死者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 只有在确定了死因之后,才可以把接下来的事情进行下去,这也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 听到我提出来的这个要求,校长想了一下。 他问额:“真的想要挖开坟墓吗?你要深思熟虑一下,因为一旦坟墓被挖开了之后,你面对的东西,可能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的。” 听到校长这么说,看到校长说话的时候都有严肃的表情,额猜到坟墓里面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更让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我说:“不管会遇到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坦然面对。” 回答的这么的坦然,其实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准备,但是这样的准备对于我来说,可能也只是一种非常大胆的尝试罢了。 看到面前坚持的我,那个校长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今天这个事情,可能真的要继续下去了,如果他真的阻止不去把坟墓挖开的话,我肯定不会死心的。 但是真的能够把坟墓挖开,就可以找出后面的真相了吗?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 看到校长犹豫不决的样子,我问:“校长,要不你跟我说实话吧,你心里面到底在担心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因为校长的担心,那这个坟墓早就被挖开了,里面那些人的死亡原因,也可能早就被查出来了。 但是坟墓之所以没有被挖开,可能是因为校长在故意的隐瞒着这坟墓的存在。 因为有校长的坚持,所以这个秘密就一直隐藏在坟墓下面,并不是校长不想让这个真相大白于天下,而是校长觉得现在应该不是时间。 最起码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间,如果想让这个真相大白天下的话,我们必须要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校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说:“你知道我害怕什么吗?我害怕的是一种选择,我更害怕有一天会殃及其他的人。” 看到校长这么说。 我突然感到有些提心吊胆起来,不知道校长为什么会一下子有这么多的害怕,但是这种害怕到底是出自于哪里? 难道后面那个黑手真的有那么恐怖吗?如果黑手真的那么恐怖,能够恐怖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那这个世界上的公平和正义,是不是真正的只会存在于纸面上的呢? 我对校长说:“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胁?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难道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后面,让你难以选择吗?” 威胁对于人来说,可能是最致命的一种恐惧感,这个校长看起来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他并不是会屈服于那种被威胁,吓怕的人。 但是他考虑的事情可能比其他人考虑的要多,因为毕竟这里是在学校里面,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学生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一旦把这个真相揭开,那有可能就是引爆了一个定时**,有的人肯定会疯狂的掩盖这个真相,会对揭开真相的人展开报复。 这种报复的疯狂程度,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当然死亡的威胁,比起新年上的折磨来说,可能又是另外一种让人难以解答的问题。 校长说:“咱们都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你也回去做好你的思想准备,我也回去做好我的思想准备。” 其实对于这么一个决定,任何一个人来说都要深思熟虑的,虽然那个房间里面只有三座坟墓。 那三座坟墓看起来比较普通,只不过是把坟墓挖开而已,不会引起太大的影响。 谁又知道呢?暗底下到底有多少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一旦真的有眼睛在盯着的话,你的一举一动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校长的话虽然说得非常的委婉,但是已表明了校长现在的态度。 校长肯定是不赞同挖开坟墓的,但是他虽然不赞同,也没有斩钉截铁的反对。 这中间就像存在了一个缓冲的地方,这个地方虽然缓冲,但是你可以把时间化解掉,因为在这个时间的极点上,是最容易发生任何情况的。 离开了学校之后,我第一时间给小张打电话,或许在心里面,远方的小张可能才会给到最多的帮助。 小张开口就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如果你一定要求把那个坟墓挖开的话,那你的身边有没有一个称职的法医?” 是的。 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关键点,如果他的身边没有法医的话,就算真的把坟墓挖开了,把尸骨拿出来。 我们也没有办法鉴定到最好的结果,那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就会把事情变得更加的复杂。 我问小张:“如果我身边没有法医的话,我们是不是真的不能一意孤行了,但是我现在觉得,如果不挖开坟墓的话,我们的行动已经进入了瓶颈。” “就算行动一直处在瓶颈的地方,你也不能一直任性妄为,你要想一下,坟墓里面的东西可能就是关键的证据,我不想你因为这个冲动而把关键的证据给毁掉。” 这是小张最冷静的告诫点,他让电话对面的人清楚了,自己什么时候该冲动,什么时候该冷静。 我问小张:“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觉得我现在很迷茫,不管任何一个方向,都感觉到会碰壁一样。” “其实你就算不挖开坟墓,你也会找到另外一个突破点,就是那个女孩子,你要对她穷追不舍。” 小张对我说:“你应该回到最初的原点,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你就按照你当时的想法去做,不要被你现实的情况改变了你原来的计划。” 按照小张的说法,我应该从开始的地方,再次接近玉波,从玉波的身上寻找突破口。 可能这是最简洁的办法。 但是这又是一个非常冒险的方法。 如果真的要从玉波身上寻找突破口的话,那就陷入了所有人的围观之中。 那些躲在黑暗处的眼睛,肯定会随时随地在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全部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所以没有了任何隐私而言。 我问小张:“按照你的说法,这就是富贵险中求吗?” 这个虽然是调侃的语言,但是也觉得更证明了这个决定的危险性。 小张在电话对面说:“如果你不选择富贵,如果你不选择危险的话,那你可能没有任何的突破口,你会在原地打转转,一直把你的所有激情消耗干净。” 几天不见,没想到这个家伙连说话都这么富有哲理性了。 我决定采纳小张的意见,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重新接近那个女孩子。 该出手时就出手,如果一味的躲避和周旋,可能会浪费最好的时机。 现在时间紧迫,没有多少机会给他们浪费了,必须抓紧每一个机会,制造出每一个突破口,把面前的僵局打破掉。 中午的时候,我约了欧夜,还有校长的女儿阿幺。 准备请这两个女孩子吃一顿,因为再怎么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是造成两个女孩子误会了。 虽然今天早上解释开了,但是解释归解释,三个人之间还没和解,想用这顿饭,作为和解的桥梁。 第【194】章:冤家路窄 三个人来到镇上之后,问两个女孩子,想要吃什么东西,今天决定大方一次,不管是割肉还是干什么,一定要让两个女孩子吃舒服了。 “吃手抓饭吧。” 欧夜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其实这个手抓饭是当地的特色,在当地的话因为气候实在太炎热,本地人喜欢吃比较清淡的东西。 外地人来到这种比较炎热的地方,甚至都没有什么食欲,每天都只会用水果什么的充饥。 欧夜刚来的的时候,校长的女儿就告诉她,本地有一大特色,就是比较出名的手抓饭。 手抓饭顾名思义是用手抓起来吃的饭,材料就是用糯米作为主食,再加上比较清淡的那些食材,全部调和在一起。 味道的话清爽可口,配上本地特有的各种饮品,在这个茫茫夏季里面,还是一种比较健康的饮食选择。 我见欧夜选择了菜品,然后转头看着校长的女儿,看她需要点什么样的东西,校长的女儿非常的傲娇,竟然一样东西都看不上眼。 她对我说:“早知道你要破费请我们吃饭的话,那我不是把你带到菜市场去,到那里买几个好菜,回到家里我给你们做。” 听这个口气,这个美女是看不上外面的菜品,觉得在外面吃的东西,没有自己做出来的合胃口。 可能情况真的是这个样子,对你会做饭菜的人来说,他们自己的眼光是非常高的。 他们看不起外面的菜品,因为他们非常的挑剔,他们觉得外面做的菜总是不合适自己的胃口,所以就会选择进入了选择强迫症。 我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猜到校长的女儿会这样说,但是不管校长的女儿怎么说,反正是改变不了今天的选择了。 对阿幺道:“如果你陷入了选择强迫症的话,那我来帮你选择吧,反正吃能不能吃下去的话,我可不管。” 先入为主的选了几个菜,让饭店老板去准备,他们自己选了一个包间,上了一些酒水,然后就等着菜上桌。 欧夜问我:“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今天这么大方请我们吃饭,是不是有什么想要我们帮你的?” 这个女孩说话,总喜欢捡重一点的地方说,其实自己已经看出来了,这顿饭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既然欧夜已经猜到了,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拐弯抹角的,对两个女孩说:“我觉得我还是要接近玉波,只有在他的身边才可能一点点的发现隐藏在后面的罪恶到底是什么样的?” 那两个女孩心领神会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欧夜似笑非笑的回答道:“这是你的事情,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有你自己选择的权力,真的没有必要跟我们来说这个事情,也没必要浪费这一顿饭。”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的膈应。 我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望着校长的女儿:“阿幺,你的看法是什么?希望你客观一点,不要像她一样,话里面带刺。” “其实我是非常客观的,不管你找玉波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我只希望你的行为单纯一点就行了。” 这话听起来虽然没什么,那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我苦笑道:“难道我之前的行为一点都不单纯吗?” 那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同时摇了摇头,表示否决了我的说法。 我有点悲催:“我真的对那个女孩没什么想法,所以你们不要对我产生歧义嘛。” “你真的没必要这么解释,我们也没有对你产生歧义,你不要像一个小偷一样,有什么就说什么嘛,正大光明的,有什么不好呢?” 欧夜竟然大大方方的,用一种长辈的口气,教训起了。 听到对方这样说话,我心里面真是有苦说不出来的样子,一直在向校长的女儿使眼色,想让校长的女儿救自己一把。 但是校长的女儿低着头喝玉米汁,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一定是在唱双簧,而且配合的那么的默契,谁多想谁就尴尬了。 我没有办法,谁叫自己犯了一次错的,谁叫自己这么倒霉,让别人抓到了把柄呢,好吧,如果一顿饭还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只好多请几顿吧。 反正请客消灾这个事情,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欧夜看着我那个表情,反问道:“你是不是感觉到非常委屈啊?” “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感觉到委屈了。” 我假装没有任何事情。 欧夜说:“整个空气里面都充满了委屈的气息,感觉这个世界上,你就是窦娥一样,就像有什么冤情,没有诉说出来一般。” 旁边的阿幺看到两人在斗嘴,感觉到这两人真的有点幼稚,本来并不是多大的事情,只要有人服软就可以过去了的。 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服软。 可能两人都属于性格比较硬气那种人,在这种小事上,都不想在对方面前服软,所以造成了彼此之间心里有隔阂。 看来解开这二人隔阂的钥匙,应该在自己手上。 阿幺咳嗽了一声,对二人说:“你们两位想要这样吵吵闹闹持续多久,我发现一个情况啊,自从你们两位来到我们这里之后,就从来没有看到二位好好和气的坐在一起做事过。” 阿幺的话让我们二人很尴尬。 因为阿幺说的不错,这次南方的边境之行,虽然经历了各种的情况,但是二人真的没有想到一块去。 只要见面就会抬杠,不知道他们中间是不是有一个人是杠精转世。 反正都喜欢抬杠,而且两人一起抬杠,谁也不服谁,这种行为在外人看来自然就是一种比较幼稚的行为,都多大年纪了还喜欢这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那阿幺美女,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改变相处的方式呢。” 我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所以他还是比较诚心的接受了对方的意见。 阿幺瞪着我:“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不会学着对女生谦让一点呢,总喜欢跟女生争抢一个输赢,那你就算赢了,你觉得有什么意思呢。” 这简直就是灵魂拷问啊,比在脸上抽鞭子还要让人觉得难看。 我尴尬一笑:“并不是我想争吵,而是对方挑起的,我那是自卫反击。” “你就闭嘴吧,还自卫反击,自卫反击是对付敌人的,小李欧妹妹人家大老远跑来找你,就是找你对她自卫反击的吗。” 听了阿幺的话,我顿时间无言以对。 按照阿幺这个意思,说一千道一万,问题的关键点还是在自己的身上,一个大男人如果不懂的忍让女生的话,那就说明这个男人没有气度,没有气度的男人跟小肚鸡肠有什么区别? 欧夜对阿幺道:“别说了,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已经很明显了,对方是毫不留情让我很无奈,觉得自己才是最冤枉的,其实自己也想要尽量做到最好,但是后来都是一地鸡毛。 真是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啊。 就在我还想开口辩解的时候,包房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哎哟,挺有意思哦,竟然带着美女出来吃饭,小子,没有想到吧,冤家路窄啊。” 你当然没有猜错,这个说话的人正是青皮。 果然是冤家路窄,而且这个路也窄到没有什么办法了,不知是运气差还是活该他们倒霉,到什么地方都会遇到这种混混。 三个人很快从刚才争执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因为青皮出现了。 这些混混才是真正的对手,在对手面前,必须要同心协力,才有可能战胜对方,逼退这些所谓的冤家。 看到青皮的出现,我心里充满了厌恶的感觉。 脸色很快冷了下来:“对不起,我们今天没有时间搭理你,希望你不要自讨苦吃。” 今天青皮没有带多少人来,但是身后还是跟了四五个壮汉,看这样子,青皮他们也是来这里吃饭,两边都是为了吃饭而来,只是产生了巧合,让两边的人遇到一起来了而已。 面对我的冷脸,那个青皮说:“我知道你不是很待见我,这很正常,因为我也不是很待见你,但是没有办法,既然大家都这么有缘分碰到一块,那只能随缘了。” 看这个样子,青皮一定是要在这里找麻烦了。 对于他来说,这当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上次在那个小女孩在家里面,他就没有占到什么样的便宜。 不但没有占到便宜,还被人灰溜溜的轰了出来,作为一个混混老大,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说出去还是真的是有点丢脸的。 本来他是想方设法要找这几个人来报仇,没想到老天还真的帮了他一个忙,来吃一顿饭,竟然在这里遇上了,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旁边校长的女儿看到眉飞色舞的青皮,实在是看不下去。 她对青皮说:“青皮,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希望你不要动我的朋友。” 说起来,他们是从小长到大的玩伴,玩伴之间应该以可以商量的嘛。 但是自从这个青皮当了混混之后,这里所有的人都看不上眼,包括这个校长的女儿在内。 今天校长的女儿竟然开口,让这个混混的老大放过自己的朋友,像青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个这么一个机会。 青皮嬉皮笑脸的看着校长的女儿:“你让我放过你的朋友也可以啊,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反正我也是光棍一个,正好缺个老婆。” 混混就是混混,身上总是带着欠揍的特性,一开口就调戏别的女孩子,总是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但是校长的女儿被这么一调戏,好像并没有生气,而且还喜笑颜开的样子,感觉很开心。 阿幺笑着说:“说实话,你让我做你的女朋友,我真的实在高攀不起,因为你的志向太远大了。” 听到阿幺这样说,青皮和青皮后面那几个混混都笑开了,大家都晓得,抬着肚子。 笑过一阵之后,混混头子问校长的女儿:“你说我的志向远大,我觉得我自己真的没办法承受啊,像我这样一个人,还会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吗?” “你志向怎么可能不远道,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了,还不够眼大吗?” 校长的女儿果然是厉害,看起来像是夸奖人,但是一句话夸奖下来,直接就把对方夸得说不出话来了。 当听懂意思之后,青皮顿时气出了内伤:“草泥马,给脸不要脸是吧,你说你是天鹅,老子就算是癞蛤蟆今天也要吃了你。” 青皮说着伸手就向阿幺抓了过去。 一杯茶水又泼了过来,欧夜站起:“上次还没揍乖吗,今天皮又痒了是不是?” 看到欧夜出手,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悲催了,混混遇到女警察,这是又要出事的节奏啊,我连忙对外面老板说:“老板,赶快上菜,我肚子饿了。” 老板带着几个厨师冲了出来,看到包房里马上就要发生打斗,厨师提起菜刀:“打架去外面,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老板对青皮说:“你打我的客人就是坏我生意,哪怕你是混混,也不能不给我面子对吧。 第【195】章:谁无过往 “小伙子,你怎么会得罪这些人?” 把那帮混混赶跑之后,饭店的老板坐了下来,跟我们三个顾客谈了起来。 我也表示有点无奈:“其实我也不想得罪他们,但是没有办法,之前因为一些误会,所以就产生了矛盾。” 听到我这么说,饭店老板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对我道:“你大概不知道吧,这些家伙表面看起来像是地痞流氓,其实上他们的背景是黑社会。” 混混不等同于黑社会,但并不表示混混都不是黑社会。 一旦混混的身份扯上了黑社会,那就表示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混混了。 听到饭店老板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如果真的得罪了黑社会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的复杂和麻烦了。 我问:“既然你知道他们的身份背景,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难道你不怕这些人报复你吗?” 我的这个反问,那面前这个餐馆老板想了一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身回去了。 看到餐馆老板转身离开了,三个人都感到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还有厨师坐在旁边。 我对厨师说:“你们老板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吧?” 听到额这么问,那个厨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他对额说:“谁不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谁的经历,不是让人感到眼花缭乱?” 厨师真是一个话中有话的人。 所以这更加增强了我的好奇心:“你留在这里,难道是想把你们老板的故事讲给我听吗?” “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当我把老板的经历讲给你听了之后,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有兴趣继续下去。” 这个厨师的话说完,我们三个人一直在交换着眼神,我们不知道厨师为什么会这样讲,难道这个厨师真的要把他们老板的故事讲给我们三个人听吗? 那年的情人节,临川市公安局双子楼左楼顶端外侧。 歹徒左手掐着那个少女的脖子,右手拿起锋利的匕首,把女孩搂在自己面前,匕首却顶在女孩胸口,在警察肖扬的警告下开始行凶,动作看起来十分机械,但是也不乏干净利落。 那个歹徒从女孩赤着的胸口处插入,沿着人鱼线缓缓拉了下去,直到肚脐处拔出,一个血红色的阿拉伯数字“1”字,赫然刻在了那女孩的胸腹之上。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砰,愤怒的子弹冲膛而出,从歹徒眉心处射进,穿出后脑勺,带起了一片白里带黄的脑组织,如同天女散花一样喷射在了空中。 “没用的,他是尸体,没有生命。” 这是女孩的声音。 站在右楼的肖扬惊了,看到被自己开枪击中的那歹徒竟然没有倒下。 非但没有倒下,肖扬刚才对歹徒的爆头一枪,好像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只见歹徒掐着女孩的左手正一点点收紧,五个手指头像要掐进女孩的脖子里面去了。 在他们身后,并排平躺着六个女孩,全是年轻少女,全是没穿衣物,全部仰面朝天,每个人的胸腹处都刻着一个阿拉伯数字,加上歹徒挟持着那个女孩身上的字,刚好能够组成一串数字:“5201314”。 三天前,肖扬收到一条诡异的短信,上写“情人节到了,请接受我的表白!” 三小时前,法医欧夜在解剖尸体的时候,遇到尸体突然睁眼,在她不注意之下,这具睁开眼睛的尸体把她抓上天楼,她趁乱给肖扬发了条求救短信。 三秒前,肖扬开了这一枪。 但是,歹徒没有倒下,却让肖扬看到了眼前这难以接受的一幕,因为肖扬眼前那些被刻字的年轻女孩们,全是肖扬的同事。 临川市警局刑侦队全体女性干警全部在这里,但是此刻她们无一例外衣不蔽体,失去了反抗能力,倒在警局办公大楼楼顶上,身体上被用利刃刻出了鲜红的血字。 谁,竟敢这样挑衅,这在践踏警方的底线吗? 七个女同事中,唯有年龄最小的女警还有意识,现在她身上看起来鲜血淋漓,脖子被强力掐住,此刻她还在挣扎着,虽然动作看起来有点无力,但是她还是不想救这样死去。 肖扬是唯一赶到现场的人,肖扬是她们活下来的希望,但是面对这刀枪不入的尸体歹徒,这位经验丰富的警察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看着女警渐渐失去血色的脸,肖扬握枪的手在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女警嘴角已经有鲜血流出,看来喉咙已经被捏破,一旦她喉管被捏断,那将回天乏术,尸体歹徒面无表情,满脸是脑组织的流体,手腕的骨节已经暴起,看得出来他一定是在用力捏女警的喉咙,女警在劫难逃? 因为肖扬站的地方距离他挟持人质的地方有十几米远,中间隔着一条深约二十几米的隔断带,肖扬无法近身救人。 如果叫消防和救援,已经没有时间了。 “师父,无人机……” 女警鼓起最大的劲,说出了这么一句,肖扬听后,眼睛突然一亮。 对啊,无人机,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肖扬掏出手机,唤醒了无人机,这架微型无人机带着一条鱼线从办公室起飞,顺利飞出窗户,来到了大楼顶端。 无人机在肖扬的操控之下,绕着那尸体歹徒盘旋了两圈之后,猛地向另外一侧飞去,几秒过后,尸体歹徒的右手被无人机上锋利的鱼线加强劲的拉力给生生扯断了下来。 歹徒顿时间就失去了对女警的控制,女警忍着剧痛,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用一个标准的跆拳道动作,一个后踢直接踢在歹徒脸部。 歹徒被一脚从楼顶给踢飞了下去,几秒过后,楼下的台阶上,才传来了沉闷的响声。 肖扬从消防通道翻过去后,爬上了歹徒挟持人质的地方,脱下衣服给瘫倒在地的女警披上,女警一脸惨白,一边说话一边嘴里还在流血:“师父,求求你,赶紧弄点衣服给她们穿上,大家都是女孩,都要面子。”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别人,这真是一个傻女孩。 肖扬鼻子有点酸,搂着欧夜渐渐发凉的身体,失声说:“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把你们弄到这里来的,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怪物啊?” 不管是谁,都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同事在自己面前死去,肖扬也是如此。 女警咳出了一口血,对肖扬断断续续的说:“当……当时我们,我们正,正在对……一具尸体进行……进行解剖……” 说到这里,那个年轻的女同事支撑不住了,几欲晕厥,看起来真有点让人心疼。 因为肖扬一直在使劲摇着,才让女同事昏倒:“尸,尸体竟然睁开……睁开了眼睛,当时解剖房……房里的同事一个都,都未能幸免……” 从女警断断续续的叙述当中,和她那恐惧的眼神里,完全可以体会得出,当时解剖室到底发生了怎么样惨烈的情况,让在场的七位女同事,一起遭到灭顶之灾。 尸体竟然会复活,肖扬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岂不要乱套了。 肖扬甚至不敢想下去,她们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虐待,肖扬的头皮在发麻,如果这成为了现实,这个事件一定会在社会上产生恐慌的。 女警嘿嘿一笑,提起最后的劲对肖扬说:“肖扬……师,师父,我为我自己……保住了清白……” 说到这里,她的微笑凝固了,就像一片鲜活的叶子,瞬间被抽干了水分,软绵绵的倒在了肖扬的怀里。 看到同事这个样子,肖扬的心就像滴血一样的疼痛,如果不是自己来晚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啊。 他在自责,但是即便自责也要解开谜底。 肖扬使出吃奶的劲搂住同事,感受着同事体内的温度在一点点消失,肖扬狂叫着抱着渐渐冰凉的女警往楼下飞奔而去,就像一个失心疯一般。 你不能死啊,你要挺住啊,你说过要跟我一起抓罪犯,一起替你老爸伸冤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她只是一个刚入职的女警,警官证拿在手里还没超过一个月,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竟然会遭遇这种晴天霹雳。 老天,你在开什么玩笑吗,你能睁开眼睛看看吗,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女警父亲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光荣殉职,女警女承父业,成为了警队中的一名法医。 因为她实习期间一直跟着肖扬,所以她叫肖扬师父,肖扬跟欧夜之间除了师生之情外,还有一份朦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是这层纱谁也没有捅破。 二人之间的关系难以再进一步,第一,她是肖扬师父的女儿,肖扬心里多半是把她当亲妹妹来看待的,第二,肖扬心里有一道永远过不去的坎,这辈子,在感情这上面,肖扬可能真的只能在一道阴影里面徘徊了。 但是现在肖扬特别想救回她,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救回她。 有些东西只有在你失去了之后才明白它的珍贵,有些人只有在离开你后你才会发现他们必不可少,但是这个世界上的缺憾太多,弥补不过来。 就在肖扬把女警送到医院,通知医院救了楼顶的那些女同事后,肖扬的手机响了,这是一个肖扬看不懂的号码,不知从哪里打来的。 但是,肖扬还是接了,对面传来了一个变声器的声音:“肖警官,我的这份告白还挺合你的意吧?” 因为是变声器,肖扬听不出来对方是男是女,但是肖扬很愤怒:“她们都是无辜的,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冲我来,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她们并不是无辜的,因为她们接触了你,任何一个接触到你的女人,都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包括你妈。” 对面的话尖酸刻薄,听起来就像是个怨妇。 肖扬直接骂出声来:“别让我抓到你,如果让我抓到你,你在她们身上做了什么,我会加倍还给你。” “我只是在替一个被你负了的女人,讨回公道!” 那声音义正言辞,好像一个替天行道的人,肖扬睁大了眼睛,牙关一咬:“我肖扬顶天立地,何曾负过谁?” “陈玫。” 对方这二字如同一记雷击,瞬间击中了肖扬的心灵,肖扬差点跌倒在地。 第【196】章:三年诀别 三年前,还是情人节,飞鸿大桥如同一道彩虹,横跨飞云江,在飞鸿大桥的桥面上,发生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警匪对决。 但是那场对决,形势完全是逆转的。 两个警察和一个女线人,被穷凶极恶的匪徒劫持,并用枪顶住了脑袋,而肖扬就是那两个被匪徒用枪顶住脑门的警察中的其中一个,另外一个是肖扬的未婚妻,陈玫。 他们是重案组的同事,一起共事,两情相悦,刚订婚不久,但是,在不如婚姻殿堂前夕,因为追查一个重案,双双被匪徒所困,危在旦夕。 匪首用枪顶着肖扬的脑门,把线人和女警一起在桥上吊了起来,他跟肖扬玩一个游戏。 匪首对肖扬说:“肖警官,我知道你追查这个案子也挺不容易,而且为了查案把所有一切都搭上了,但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你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出卖你线人的人,就是你们内部的人吧?” 肖扬抬头看向线人,线人也用她的眼睛看着肖扬,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难以说出。 线人对肖扬说:“一号,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肖扬叫她二号,她叫肖扬一号,他们彼此不知姓名,但是合作亲密无间,因为这线人是肖扬师父的线人,所以值得肖扬信任。 肖扬对二号说:“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最好了。” 匪首冷笑一声,用一块膏药一样的东西贴在肖扬的脑门上,然后对肖扬说:“看在你们这么有情有义的份上,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这两个女人,你可以选一个活下来。” 听到匪首这么说,肖扬顿时怒了:“杀了我吧,用我的死换她们一起活。” “肖扬,不可。” “一号,让我去死!” 陈玫和二号都想用自己的死换取肖扬活下来,江水悠悠,杀气弥漫,十几双眼睛向十几把利剑一样射向了肖扬。 匪首面无表情,把手按在扳机上:“选吧,如果你不选,她们两个都会死,对了,一定要按照内心真实想法来选,否则,惩罚是很残酷的!” “这是一种很残酷的选择。” 厨师说到这里的时候,欧夜不禁叹了起来。 她看着我问:“如果当时的情况发生在现在,那个被用枪指着脑袋的人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样来选择。” 这样的问题,是比较考验一个人的思维能力的。 每个人的选择都有所不同,但是不管他们怎么选择,对于他们自己来说,都是一份极大的挑战。 这种挑战本来就是心灵上的煎熬,比死还难受那种。 听到欧夜这个有点奇怪的问题,我在想。 如果当时真的有这么一道难题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去选择,已没有办法解开这个问题。 有时候生死存亡之间,才会发现自己个人的弱点在什么地方?当一个人的弱点暴露出来的话,这个人就会变得相当的脆弱。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都不要打岔了,等他先把这个事情讲完再说吧,我们看看那个景观是怎么样选择的。” 两个女孩子听了之后,都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大家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厨师,厨师也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着这个事情。 “为什么要跟我玩这个游戏?” 望着悬挂在桥上那两个女人,肖扬一时间感觉到自己多么的无助,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办案的战友,要这种艰难的抉择,比死还难受。 匪首盯着肖扬的眼睛,缓缓说:“人生总是要做很多选择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要看看你这警界精英在生死存亡的关头,选择的是自己的信仰还是个人的欲望?” 听了匪首的话,肖扬屏住了呼吸,抬目看向那两个女子,凝视十秒后,我说:“我选线人,活下来。” 肖扬的选择完毕了,线人和肖扬的女友都笑了,但是她们也流下了眼泪。 她们知道,作为一名警员,在是非大义面前,没有选择,线人活下来,那是为了案子能够破掉,警员牺牲,可能也是破案的一种无可奈何的选项,得与失,难以界定。 匪首哈哈哈笑了起来,他手里拿着一个仪器,递到肖扬的面前。 仪器闪着红灯,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就像一个催命的号角,匪首拿着仪器对肖扬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要用内心真实的想法去选择,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虚伪,为什么不尊重游戏规则?” 肖扬听完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我在你身上装了测谎仪,只要你按照你内心真实想法去选择,测谎仪就会一切正常,现在测谎仪发出了警报,那说明你内心选择的和你真实选择的根本不一样。” 听到他这么说,肖扬终于明白了,刚才他们在自己脑门上贴上的东西,原来是测谎仪部件。 肖扬输了,肖扬承认自己更想让陈玫活下来,但是肖扬不敢说出来! 肖扬咬着牙关,对匪首说:“够了,你不如杀了我,别再这么玩弄我们了。” 匪首一脸藐视的看着肖扬:“肖扬,你外表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警员,但是内心却如此懦弱,自己不敢把自己的爱说出来,同时也违背了自己的信仰,你要为你今天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说罢他转身盯着二号,对那线人说:“可怜的人,你的搭档背叛了信仰,嘴里选你心里选的却是另外一个人,请你记住,是他害死你的。” “闭嘴,要杀便杀,下辈子我还做他线人。” 二号一脸决然,眼里充满着不屈,匪首发出恶狼般的咆哮声,但见他一挥手,绑住二号双手的绳子被割断,二号向江心坠落了下去。 看着二号就像一发炮.弹一样坠进了几十米高的江心,甚至连水花都没有砸起来,一条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消失,但是自己无法制止。 肖扬整个人都快要疯了,这比砍掉自己的手还让自己心疼啊。 桥面到江面大概有五十米的高度,就算车掉下去都会砸成废铁,别说是一个人。 肖扬失魂落魄的看着二号如此丧生,心里如同刀割一般,匪首说:“其实我不妨告诉你,如果你按照你内心真实想法选的话,你们三个人都可以活下来,现在你明白了吧,害死你线人的人,其实就是你自己。” 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线人? 看着惨死在眼前的线人,肖扬的心里一直在质问,是不是因为我的懦弱不敢说实话,才会让她如此横遭厄运? 现实就是如此,自己选错了,线人因此而死,不管是不是主观原因,线人的这笔死亡债务,当然只会记在肖扬自己的身上。 肖扬对匪首说:“杀了我吧,算我求你,让我解脱。” “肖扬,你这懦弱之徒,这是从你嘴里可以说出的话吗?” 陈玫突然断声喝止,她悬挂在空中,眼神像鞭子一样抽打着肖扬的脸,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就算是死,我们也不能向罪恶势力低头,如果你向他求饶,求他杀了你,这跟认输有什么两样,我陈玫坚信我选择的人是对的,但是我不想在我死去之前,看到你变成一个真正的懦夫。” 陈玫的话,一刀刀刻在肖扬心上,看着陈玫坚定的目光,肖扬顿觉羞愧难当。 “带她上来。” 匪首命令属下把陈玫拉了回来,并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陈玫扑到肖扬面前,双手捧着肖扬的脸:“肖扬,如果今天我们不能一起死,不管是谁活下来,都不要想着替对方报仇,好吗?” “为什么?” 肖扬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陈玫微笑到:“因为我们是正义化身,我们心里不可以有仇恨,我们是法律手中的剑,愤怒的剑刃是斩断不了世间的罪恶的。” 砰。 匪首从身后开枪,无情的子弹夺走了陈玫的生命,陈玫嘴角依旧挂着一抹微笑,她在情人节夕阳余晖中,缓缓倒下。 匪首命人把陈玫尸体扔下了飞云江。 滚滚长江东逝水,葬尽多少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碧血浓? 肖扬竟然没有叫出来,只是感觉整个身体被瞬间抽空了,两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但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自己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她们香消玉殒。 匪首嚣张至极的在肖扬面前挑衅:“肖扬,我不会杀你,我要跟你玩一辈子的游戏,猫捉老鼠,我就是一只飞天老鼠,有本事,你来抓我吧,哈哈哈,你这个没有信仰不敢去爱的懦夫。” 没有信仰,不敢去爱,懦夫。 三年了,这几个词一直像恶梦一样缠绕着肖扬,几度梦回,想到飞鸿桥上那生死决别的一幕幕,肖扬的心灵就像伤疤被一次次撕裂开了般的疼。 “这不是他的错,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保护线人的。” 旁边的阿幺也感慨了起来,或许对于阿幺来说,没有经历过生死,但是人的本能就是如此,这与经历无关。 欧夜也点了点头:“一个人是否遵从内心,跟他的本性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样的说法似乎有些武断了一些,如果一个人的本性并不是这样的话,那他心里面会产生什么样的选择? 我说:“其实有些事情等发生之后,你才会去想到后悔,但是那种后悔,已经对发生了的事情没有什么帮助了。” 那个厨师看着我:“你这辈子经历过多少后悔的事情,如果你真正经历了,你可能才有资格对这件事情产生评价。” 听了厨师的话,我也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如果你没有经历过的话,你真的没有资格对这件事情来评价。” 旁边的两个女孩又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于这两个女孩子来说,像这种事情,自己不想去经历。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你想象不到的,并不是你想不到,就不会发生,而是在发生之后,你想要去接受的话,可能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 校长的女儿说到:“如果按照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来选择的话,我可能会选择我,跟我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死。” 第【197】章:奇怪菜肴 死亡对于一个人来说,可能是相当恐怖的一件事情。 但是等你真正走到了绝望的时候,这种恐怖对于你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绝望和失望并不是一回事,但是绝望比失望更为恐怖,因为绝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 一个人在没有希望的时候,有什么比死更好的选择呢? 那个厨师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对这几个年轻人说道:“其实想要评价别人的话,任何一个人嘴里面都有一套说辞,可是当你高高在上评价别人的时候,你是否又知道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非常赞同大哥这个话,从这个话里面看得出来,大哥你也是曾经经历过事情的人。” 我看着厨师说,那个厨师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答应我曾经没有经历过那些东西,我只希望那些东西只是一个梦。” “头儿,根据病理学专家分析,这个劫持人质的匪徒的确在十天之前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所以说可以说明这就是一具尸体。” 劫持案后,在办公室里,肖扬揉了揉发麻的脑袋,在充血的双眼里滴了眼药水,望着面前这位穿着警服拿着资料的青年,肖扬让他把资料递给我。 接过青年手中的资料,翻开第一页,赫然是之前在双子楼上劫持人质那个尸体的照片。 只是这具尸体已经难以辨认了,他从高楼摔下,冲击力足够把他分裂成许多片,盯着碎尸照片,肖扬问:“尸体是不可能劫持人质的,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尸体只是障眼法,其实劫持人质的人当时躲在暗处,没有被我们发现而已。” 这几天肖扬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尸体为什么会睁眼,为什么会活过来劫持人质,是因为尸变还是借尸还魂? 但是,这些推论都被否决了。 警察要站在科学的角度来面对任何诡异案情,如果连办案人员都主观的陷入迷信,那这个案子只会被带得更加偏激。 青年点了点头:“我正在通知痕迹学专家,对案发现场进行足迹分析,看出了尸体和受害者的足迹之外,有没有其他人进入?” 肖扬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工作量一定会很大,因为办公楼和解剖室每天有那么多人出入,痕迹学专家一旦把所有痕迹都搜集起来的话,接下来的辨别阶段肯定就是一项非常艰苦的任务,等待结果的时间,自然也很漫长。 肖扬示意青年坐下,对他说:“猴子,咱们来分析一下,他们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万法不离其宗,每一个作案者都有一个作案动机,当然,这个案子的作案者自然也应该有一个作案动机,否则的话,说不过去,因为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 “动机无非三条,复仇,劫色,还有就是给警方造成心理恐慌。” 眼前这名叫猴子的青年干净利落的分析出了三个选项,猴子名叫侯杰,是罪案科的骨干,这人点子多脑袋活,遇到问题时肖扬喜欢让他跟自己一起分析,算是自己的一个军师级别的人物吧。 复仇,警方办案得罪了太多人,歹徒上门复仇也并不是不可能。 劫色,受害者都是局里的警花,颜值个个都非常高,被称作“警界七仙女”,对她们美色觊觎者不在少数,不过以这种方式上门劫色,未免也太耸人听闻了些。 第三点应该比较靠谱,那就是通过恐怖手段给警方造成心理震慑,来给警方造成心理恐慌,或者说提醒警方不要为所欲为。 他们为什么要震慑警方? 肖扬问猴子:“监控那边怎么样,修复结果出来没有,现在只能从监控资料里面下手,找出能够证明歹徒进入大楼的影像。” “周丞丞正在修复,按照他的技术,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猴子回答完,在踌躇着一些东西,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一样,肖扬叹了一声,自从案发之后,办公楼里的监控影像突然失效,他们调取监控的时候,案发时段的监控消失掉了,好像被人一刀割走了一样。 一位懂电脑技术的同事说监控画面被人分时段截取,但是他可以恢复。 这位同事就是周丞丞,大家喜欢称呼他为警方黑客,因为他的电脑手段高超,在信息技术界可谓呼风唤雨,之前截断尸体手臂的无人机就是他设计的。 有周丞丞出手,肖扬心里放心许多,他问猴子:“你小子怎么了,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怎么像憋屎一样憋着,不难受吗?” 发现肖扬看穿了他的心思,猴子鼓起了勇气:“头儿,我刚才去了一趟证物室,发现了一个东西,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欧夜她们有可能,有可能……遭到了一些其他的伤害,比如性!” 这句话如同平地起惊雷,肖扬一直不敢去碰这个点,一直害怕这种情况,所以他连医院的情况都没有问,因为自己的七个同事都住进了医院。 医院的检查报告可能马上就会出来,她们的身体状况究竟会怎么样,到时会有一个官方的结论,肖扬在等结论,那种期待又害怕的心情,谁能懂? “我知道你不想听到这个,但是这是我们需要面对的事实,这是我从证物室拿出来的,你过目吧。” 猴子拿出一个真空袋,肖扬看见真空袋里,包着棍状的东西,肖扬一时间顿觉五雷轰顶,瘫坐在椅子上。 因为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男人身上的生直器。 听到厨师那个话,其他人脸色全部变了,这是什么样的一个证据,竟然会有男人的器官。 我问:“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证物室里面?” 厨师苦笑了起来。 他对我说:“当时我们的头儿也问了这么一句话,其实我也感到非常的奇怪,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几个人听完这句话之后,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特别是那两个女孩子,非常的感到尴尬,因为现在已经聊到了敏感的话题,如果两个女孩子在这里的话,肯定有些不合适。 我对厨师说:“要不咱们这个样子吧,我们肚子现在已经有点饿了,你先上一点菜来,等我们吃饱饭之后,咱们继续聊这个话题。” 听了我的话,那个厨师瞬间感到明白了一些东西,所以马上打出的话题。 厨师抬起头来,看到那两个女孩子尴尬的表情,也尴尬的笑了笑。 厨师对我们三个人说:“实在真的很抱歉啊,说着说着又忘记正事了,真的不好意思,那你们稍等一下,我先去帮你们弄吃的。” 说着起身就退了出去。 欧夜问我:“你为什么要打断他在说话,现在这个案子正在进行到关键的地方,我还想听听后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你难道没有听出来,这个厨师想向我们表达什么东西吗?” 我眉毛一沉,对旁边的这个女警察说道。 欧夜秀眉一蹙:“是啊,他作为一个厨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东西?难道他就是那个故事里面的警官吗?” 欧夜的话让旁边的阿幺也来了兴趣,阿幺连忙凑身过来,参与了我们两个人的讨论。 阿幺说:“如果这个厨师真的是那个警察的话,那他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当厨师,后面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其实校长女儿的这个问题,正是大家都想要问的问题,他们都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那七个被在肚子上刻字的女警察,后面生命安全到底怎么样了?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到最后有没有伏法? 可能我们想要知道的这些情况,只有等那个厨师把菜上完之后,然后再继续坐下来,才能再了解清楚了。 欧夜说:“如果这个厨师真的是一个警察的话,他在这个地方当厨师,肯定有自己的一份打算。” 听到欧夜推测到这个地方,我心里面已有些想法。 假如真的有警察在这个边境小镇上潜伏下来,那他们潜伏在这里是不是在完成什么样的任务? 如果这些人不是警察在这里潜伏的话,那为什么会来跟他们谈这些事情?这所有的一切,为什么看起来越来越蹊跷了? 我对二位女孩说:“其实在我看来,事情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这么说,让那两个女孩子突然之间就感到惊讶了。 其实这个事情看起来非常简单,而且就像那个方向发展的,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又转弯了,这个人心里面想的又是什么东西,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呢? 欧夜问:“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是不是你看出了另外的门道来,但是你不想说出来而已。” “我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我只是觉得不简单,所以我们要多一个心眼。” 我的话,说的两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为什么要多一个心眼?难道在这个地方还有危险发生吗?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大气都不敢喘了。 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盘菜上来了,当那个服务员把菜放在我们面前时,我的眼睛都直了。 只见菜盘里面赫然装着一根看起来让人眼红的东西,三个人看到这个东西之后,顿时间就站起身来。 我转身拉着服务员:“你们为什么给我们上这样的菜?你们的厨师和老板呢?他们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看到面我怒不可遏的样子,那个服务员看起来比较的冷静,而且还有一些面无表情。 服务员非常淡定的回答道:“我们的厨师和老板刚刚离开了我们的饭店,他们让我们把这个东西上上来给你们,如果你们是聪明人的话,希望你们能够看懂。” 第【198】章:无头苍蝇 听到服务员的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看着盘子里面的东西和服务员脸上的表情,我突然大叫一声不妙,拖着两个女孩子就跑出了这个饭店。 除了饭店之后,我们急匆匆的往学校走去,那两个女孩子一边走,一边在后面嘀咕着什么东西。 我当然没有明说出来,因为我知道这几个女孩子一定是在说什么尴尬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比刚才那个东西更尴尬? 为什么服务员会把一个男人的器官上上来? 这是我心里最大的疑问。 按照厨师的说法,那个东西,其实是警方的一个证据,但是为什么警方的证据会出现在这里? 到底是犯罪集团的人,把这个证据拿了出来,还是警方内部的人自己把证据带出来的。 但是不管是用什么手段把这个证据拿出来的,这个证据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一定就只有一个目的。 有人在拿着这个证据警告我们,让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正因为是这个样子,所以刚才我才会把两个女孩子喊着,一起跑出了饭店。 欧夜在后面问我:“其实刚才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那个东西上的伤口,切割面非常的整洁,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来,那个东西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割下来的。” 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主动谈起了这个尴尬的东西,旁边校长的女儿也有点尴尬:“我刚才看都不敢看,没想到你还看得那么仔细,看来你的胆子比我的大。” 我深吸一口气:“所以说有人用手术刀,把那个东西从别人的身上切下来,从这一点,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样的问题?” 对于我的问话,两个女孩交换了一个眼神。 在那种尴尬的气氛之下,她们不可能一下子就发现什么问题,因为两个女孩子当时是脸红心跳的,差一点就失去了理智一样。 欧夜问我:“好吧,你比我们聪明,你来跟我们说说,你看到那个东西之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厨师说了,七个受害女孩者中,有一个是他们的法医,所以我敢断定,这个东西肯定是那个法医从歹徒身上割下来的。” 这是我的想法。 因为我们看到看那玩意儿的创口非常整齐,就像被什么锋利的刀刃一刀切割下来的,而且还是在挺立的状态下被切割,否则不会像这样保留下来。 根据厨师的说法,当时肖扬失声问猴子:“从哪里得到的?” “证物室里,根据证物室的同事说,这是在解剖室里发现的,如果猜的不错,这一定是从歹徒身上切割下来的。” 猴子望着真空袋里那东西,沉声说到。 肖扬背脊有些发凉,看着那玩意儿的创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看这创面,很显然是手术刀造成的,当时手里有手术刀的人只有欧夜,所以说这东西是被女同事割下来的。” 联想到女同事在晕倒之前跟自己说的那句话,她说她保住了清白,那就说明歹徒肯定对她进行了侵犯,但是没有得逞,歹徒当时在楼顶对欧夜下死手,一定是因为自己东西被女同事切割了,怀恨在心,痛下杀手。 肖扬使劲甩了甩脑袋,想要克制自己的情绪。 肖扬对猴子说:“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说歹徒是一具尸体吗,尸体既然没有了思维,那怎么可能对人产生兴趣,还会做出那种行为?” 听说过侮辱尸体,从来没有听说过被尸体侮辱。 如果这种事情能够成立,那岂不是黑白颠倒是非不明了吗,肖扬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出现,不相信真的会有尸体色魔的出现。 他相信苍天是公正的,那几个年轻少女她们都是无辜的人,这么善良的她们,怎么可以被加上这种无妄之灾? 猴子对肖扬说:“头儿,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是我们要尊重证据,现在证据就在面前,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万一这种事情真的成为了现实,我们应该怎么来面对和处理?” 如果真的成为现实,那可以说着直接就是一场灾难,也是一场黑暗的耻辱。 我问旁边的两个女孩子:“我们来试想一下,假如当时你们遇到这样的一个色魔,你们在情急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我的这个问题,让两个女孩子有点惊讶。 可能对于这两个女孩子来说,从来没有遇到过那样的情况。 如果真的面对歹徒,要对自己实行伤害的话,一个人在最为极端的情况下,可能会发出最严厉的反抗。 阿幺说:“我可能会拿刀杀了他,但是按照厨师说的那样,如果用刀把他那个东西割下来,我在慌乱的情况下,应该不会这么准。” 校长的女儿这么分析了之后,另外两个人也点了点头。 其实假如一个人在极端慌乱的情况之下,不会分析任何情况的,可能在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怎么逃跑。 如果能够那么准确无误,把一个人关键部位割了下来,那说明这个人可能是一个老手。 偶遇说:“刚才我们已经说到了,那个玩意儿属于挺立的状态,说明那个歹徒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已经有了反应。” 这句话突然让另外两个人感觉到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女警察会这么心细,从这一点蛛丝马迹的地方都能分析出来。 我说:“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来讲,其实那个受到伤害的歹徒,当时可能是在一种极端兴奋的状态之下。” 所谓的极端兴奋,当然,另外两个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其实作为女孩子,如果跟男生讨论这个话题的话,是非常尴尬的一种经历。 但是话题已经说到这个地方了,如果不继续讨论下去的话,后面的东西会变得越来越糊涂。 就算是这些话题会更加的尴尬,但是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讨论,因为有些东西是你避免不了的,该面对的还是必须要去面对。 三个人好不容易回到了学校,我们在校长的办公室里面坐了下来,今天这一顿吃饭的经过,让我们记忆犹新。 校长看到三个年轻人回来了,而且看着我们脸上都是慌慌张张的样子,感到十分的好奇。 校长不知道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慌张?难道又在外面惹事了吗? 校长问我:“你带着两个女孩子出去,是不是又在外面惹到什么东西了?为什么你们会表现出这么慌张的样子来?” 校长其实比较担心自己的女儿,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女儿跟着这两个年轻人,会惹出其他的段子来。 作为孩子的父母,不担心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样的担心的话,好像又没什么作用。 现在的年轻人心里面都有一种逆反的心理,好像父母说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作用,他们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所以校长才会这么问。 我张开嘴巴这样回答的时候,旁边校长的女儿抢过我的话:“老爸,我知道你非常的担心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担心我,因为我们现在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听到校长的女儿怎么说,另外两个人已交换了一个眼神。 旁边的校长很是无奈,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其实当做心肝宝贝来疼你是不为过的。 但是这个女儿却是最让他头疼的地方,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个女儿还是无所事事,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儿到底想要做什么东西。 校长对他的女儿说:“你不要嫌弃你爸爸,我管事管得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出现了什么情况,到时候我害怕你后悔都来不及。” 校长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女儿突然就不高兴了。 咱女儿比着嘴巴说:“爸爸,你说的话我一点都不爱听,你就那么的担心我吗?你难道不相信我能自己保护好自己吗?” “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去做的,最起码不是你应该去考虑的,可能你做了你不应该做的事情,但是你自己还不知道。” 这个校长像在念紧箍咒一样教训起了自己的女儿来。 对于儿女来说,最害怕自己的父母像唐僧一样喋喋不休,但是他们越是害怕的东西,就越会出现。 校长女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苏常赋,苏常赋对校长说:“放心吧校长,我们不会做什么坏事的,我们现在在调查一个案子,可能有点眉目了。” 校长早就知道我们在调查案子,只是这种调查的方式,校长自己不同意而已。 校长对我说:“其实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要去找出来,他们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我说的是不是对的。” “不管对与错,我们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不继续走下去的话,我们会前功尽弃。” 欧夜看到校长说了那样的话,可能知道校长从心里面是反对做这件事情的。 但是作为一位警察,她必须表达出自己的立场来。 听了欧夜的话,校长想了想:“我并不是反对你们做什么,其实案子是必须要破掉的,只是早一点晚一点而已,我说这个话,是为了你们安全考虑,因为你们现在已经得罪了一些人,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 其实我们自己相当的清楚,自己的确得罪了一些人,而且这些人就在暗处。 可能在不注意的时候会突然的出现,校长就是害怕这一点,一旦这些人出现的话,面前这几个年轻人就危险了。 阿幺对她爸说:“老爸,我知道你担心我们的安全,但是你放心吧,我们虽然是在破案子,我们也会保护好我们自己的。” 校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我们三个人说:“那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还是像这样无头苍蝇一样的乱窜吗?” 他看着面前这三个年轻人,感觉到这三个年轻人可能已经迷茫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校长的形容词非常的贴切,觉得面前这三个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根本没有一点像真正破案子的样子。 我说:“我的想法还是那样,继续从那个女孩子的手里面下手。” 第【199】章:变声电话 我说的那个女孩子,当然就是玉波。 欧夜问:“如果这个女孩子不配合你的话,你到时候还有没有其他的预案?” 其实这是最为担心的地方,因为我们害怕这个女孩子不配合。 如果玉波不配合的话。 我有非常大的可能会暴露自己的目标,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如果暴露了目标就等于自寻死路。 我说:“我没有第个议案,所以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的这个选择,就相当于是去赌一把,拿自己的命去赌一把。”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的确把其他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个办法真的跟赌命是一回事。 但是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们能不能赌赢,摆在面前的路只有这么一条,不管是死路还是活路,都要硬着脖子去闯一下。 欧夜苦笑:“你真的是一个赌徒,一个不要命的赌徒。” “其实你有其他的选择的方式,你不用走的这么偏激,如果什么事情显得太极端了的话,反而会变得不好。” 阿幺以为这样的提醒,可以让我改变目前自己的想法。 一个人不能冲动,更不能走极端,如果这个思想不改变的话,可能接下的路会变得扑朔迷离。 但是校长的女儿的劝说,对面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现在我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了一样,觉得这个事情必须要这样做下去。 我们从饭店逃出来之后,我的心里脑海里全都是混乱的,我不知道那个饭店里面怎么会出现那个厨师和那个老板。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地方,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我问校长:“已经认识饭店的老板吗?” 校长听我突然问起那个饭店的老板,感觉到有些诧异。 校长反问我:“你们跟饭店的老板是不是有接触?” “刚才我们去吃饭的时候,听到饭店里面的厨师讲起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 看到自己的父亲,好像对饭店的老板有所印象,校长的女儿连忙回答道。 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那个校长不也得叹了一口气:“看来有些东西,的确是应该让你们知道,或者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也是隐瞒不下去的时候了。” 听了校长的话,三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校长这个话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校长也认识那个厨师,其实那个厨师就是肖扬,至于为什么会从一名警察变成了一个饭店厨师,那还就是因为那个离奇案子。 因为案子给肖扬带来了影响,肖扬在无奈之下,只得选择当了一名厨师。 流落边境,话说当时肖扬正在和猴子讨论案情,就在他们二人对视沉默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乍然响了起来,吓得二人一跳,肖扬缓了缓情绪,拿起电话:“喂,是我!” “肖扬,尸体劫持案已经惊动了省厅,不日省厅将会派出专案组来到市里,主导案件侦破工作,希望你和你的罪案科做好接待工作的准备。” 这是临安市公安局局长龙战的来电,肖扬问龙局:“龙局,这个案子我们市局自己就可以处理,为什么省厅要横插一杠?” “因为案子特殊性,受害者多为罪案科刑侦人员,省厅考虑到歹徒可能对你们罪案科过于熟悉,如果案子由你们自己侦破的话,必然会受到太多阻力,所以省厅决定派人介入,你们到时配合工作就好。” 龙局的话很明确,他们罪案科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别说破什么案子了,省厅不相信他们的工作能力,才会派专案组下来督导破案。 肖扬说:“省厅专案组什么时候到?” 龙局说:“最快十二个小时,最迟也是明天下午,在专案组到来之前你们一切按原来的计划进行,到时移交证据给专案组就行。” 当时肖扬心里有一种自己把瓜种大养熟,别人半路出来摘走的感觉。 虽然心里不好受,但是你必须得忍着,因为你是受害者,受害者不是破案者,局长见肖扬没发话,最后道:“我知道你不服气,既然不服气,你们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们真有能力,用这十二个小时的时间把案子给破掉,还有省厅专案组什么事情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自己在省厅专案组到来之前把案子给破掉,自己把自己养大的瓜吃下去,就算是生瓜,自己也不会感到难过,何必别人来插手? 肖扬对局长说:“局长,十二小时的时间虽短,但是我们会放手一搏的。” 放下电话听筒,猴子望着肖扬:“头儿,有人想来抢我们的案子吗?” “不,他们并没有抢我们的案子,因为我们有十二个小时,我相信在他们到来之前,这个案子一定会被我们侦破,从现在起,倒计时开始了。” 肖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猴子也站了起来,他对肖扬说:“好吧头儿,你安排任务吧。” “你先拿着这个证物去化验室比对,看这个器官跟尸体能不能对上,比对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要去监控控制室,看看周丞丞那家伙弄好没有?” 肖扬对猴子安排了工作。 猴子拿起那个真空袋,重新装回去:“那痕迹学专家来后,由谁带他们去搜集痕迹?” “这个事情交给黑子吧,老杨出差还没回来,黑子虽然粗心了点,但是做事的是痕迹学专家,二者平衡我可以放心。” 黑子名字叫张剑,进入警队之前曾经是一名特种兵,格斗技术算是顶尖,乃是他们局里最能打的人,但是黑子有一个缺点,比较粗心,所以细活不能让他去干。 猴子离开之后,肖扬整理了一下思维。 在解剖室发现了男性的生殖之物,可以证明现场一定有一个男性受到攻击,甚至在打斗是过程中被人切掉那玩意儿,那这个被切掉关键部位的人,会是那个劫持人质的歹徒吗? 肖扬记得当时我收到女同事的求救,出现在楼顶的时候,虽然看见她们被扒了衣服,但是那个歹徒却是衣衫完整的,根本不像被袭击了的样子。 即便他被袭击,但是想要这么短的时间内穿好衣服,受伤处不留任何痕迹,完全是不可能的,最起码血迹得有一点啊。 但是如果想要侵犯她们的人不是这个歹徒,而是另有其人,为什么女同事在昏倒之前不告诉肖扬? 现在想要弄清楚这个情况只有两个途径,第一,让她们亲口说说当时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就是把监控修好,调出监控画面,在监控里面寻找答案。 因为他们没有目击证人,痕迹学专家和病理学专家想要在十二小时之内把分析结果给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肖扬打了周丞丞的电话,周丞丞在电话那边说:“头儿,有何吩咐?” “报告你现在的情况,监控多久能够恢复画面?” 时间不等人,肖扬必须催促他们快一点,周丞丞在那边很有把握的说:“情况很好,监控已经恢复,我正在一帧一帧的查看,不出意外的话,二十分钟后就可以给你答案。” 听到周丞丞那里传来了好消息,肖扬心里有点激动:“不能给我出任何意外,恢复后的数据第一时间报备到我这里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我们在跟时间赛跑知道吗?” “放心吧头儿,就算真正出了意外,我这双眼睛也有录像功能,哪怕我死了,你们也可以从我的眼睛里找出记忆线索,因为现在我正在用眼睛浏览监控画面……等等头儿,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卧槽,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丞丞说道这里,突然挂了电话,他貌似在监控里面看见了什么人,而且他看见的人好像是他认识的人,要不然他不会说出这种口气。 肖扬连忙拿起电话正要反拨过去,一个电话强行打了进来,还是之前那个变声器的号码。 肖扬一边摁下接听键,一边冲出了办公室,向监控室冲去。 变声器在电话里对肖扬说:“肖扬警官,我给你的情人节表白,感动不感动啊,不要对我发怒,无能者的暴怒没有任何意义。” 对方猜到肖扬会发火,因为在关键时刻打电话进来,阻挡了肖扬和周丞丞的通话,肖扬当然会发火:“又是你这混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真是太搞笑了,你在什么地方看见过,猎人把猎物杀死之后,还会向猎物解释自己杀死猎物的理由吗?” 这变声器嚣张到无法无天,他竟然把肖扬比成猎物,而把自己当成了猎人,肖扬对他说:“人若要灭亡,必先会疯狂,请你不要嚣张,你的报应很快就会到来的。” “哈哈哈哈哈。” 对方竟然尖酸的笑了起来:“肖扬警官,三年前的游戏你输了,三年后咱们重新开始吧,你们那七个貌美如花的警花住在什么医院我比你清楚哦,你们很聪明,为了不让警花们被团灭,竟然让她们分开住院。” 肖扬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肖扬在电话里咆哮着:“你如果敢乱来,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游戏已经开始了,七个警花分别代表了七宗原罪,我不喜欢愤怒的人,所以我会先弄死一个,至于我要弄死的那个是谁,那就得考考肖扬警官了,看你的智商是否在线,叮咚,倒计时开始,杀戮正式展开。” 变声器挂了电话,肖扬一看手机,赫然发现竟然没有通话记录。 肖扬第一时间向保护住院同事的警员群发了一条消息:“歹徒再次行动,请各位务必保护好女警们的安全,收到请回复。” 第【200】章:蒙特卡罗 不一会儿,七条回复已经来到了手机里。 但是肖扬还是心有不安,打了电话给黑子:“黑子,你跑一趟吧,对受伤同事们住院的医院加强一下保护,我感觉那些孙子又要动手了。” “头儿,放心吧,保护美女在所不辞!” 黑子这家伙除了粗心,还特别好色,如果有关于美女的行动,他就十分上心,这也是肖扬让他去保护女警安全的原因之一。 打完电话给黑子后,肖扬才发现电话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是周丞丞打来的。 肖扬已经到一楼了,距离监控室只有五十多米远,肖扬就没有给他回电话,而是加快脚步向监控室跑去。 但是,看着几十米开外的监控室,越靠近心里越觉得不安。 这种不安的感觉很长时间没有过了,之前女友牺牲时有这种感觉,师父殉职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为什么现在会有,难道这又是一个错觉? 肖扬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错觉。 推开监控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监控大屏幕前,肖扬看到了一截没有脑袋的身体正在抽搐,红色的液体随着那身体抽搐的动作,一股一股往外喷射。 听校长说到这里,我们三人赫然呆住了。 这时,厨师和饭店老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边走边说:“当时我们罪案科所有成员就是因为这个案件的失误,被全部剥夺了职务,心灰意冷之下来到了边境,隐姓埋名开了这家小饭店。” 谁也想不到,校长和饭店老板他们都是一起的,之前他们也是警察。 我说:“其实你们来到这里并不是心灰意冷吧,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一定是发现了犯罪分子聚集在这里,所以你们在这里进行了长期的埋伏。” 一位体重52公斤的成年人,被歹徒压成了约等于一部手机大小的体积,然后随意抛弃,案子已经过去三年,却始终不能结案,歹徒依旧逍遥人间。 人们知道他是谁,但却没有抓他,因为没有任何一项确切证据能够证明他杀了人。 最关键的一点,没有找到那个传说中的“手机”。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血红色的日头,从黑云中艰难撑开了一道缝隙,似上天睁开了一只睡眼,睥睨着这万恶的世间! “该死的凶手,他就是地狱里逃出的伏地魔。” 在位于学校里,校长张剑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我抬头看了看黑云缝隙里的那抹阳光:“嘿,天已经开眼,伏地魔是时候显出原形了。” “我感觉你每时每刻都充满了乐观!” 张剑把失踪者的照片递给我,对我说:“三年未结的无头案,你怎么搞定它?” 其实他们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房间里三座坟墓主人的死亡之谜了,从最难的一人,没有尸体的坟墓开始调查。 微卷的长发,精致的脸庞,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照片上这位散发着东方独有气质的年轻女性,身高164厘米,身材适中,官方给出的体重是52公斤,她是学校代课老师之一。 “章小颖,就是那位传说中被歹徒压成‘手机’的受害者?” 我盯着照片,问了问旁边的校长,校长点了点头:“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传说,没能找到有效证据证明凶手有罪,所以这家伙一直没被抓进监狱。” 看着校长咬牙切齿的样子,我感受得到他的无奈。 就因为这样,这位头号嫌疑人才能如此有恃无恐,因为受害者尸体几乎已经被他毁灭性遗弃了,只要找不到受害者尸体,办案者就没有办法对他进行指控。 这场持久战难道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我对校长说:“帮我整理一下嫌疑人的全部资料,如果有可能,我想亲自见一下嫌疑人本人或者家人。” “资料会马上送到你手里,我欢迎你参与此案调查。” 校长向我伸出手,我握住校长的手:“合作愉快。” 我们正在研究案情的时候,欧夜电话来了:“啥时回来啊,我饿了!” “饿了自己泡面,你成天只会吃吃吃,再这样吃下去,回去的时候我要带头猪回去了。” 我不好气的回了她一句,欧夜听后:“哇,听到猪字我就胃口大开,下班你去买点猪排带回来,咱们来个丛林烧烤怎么样,我今天又研究了好几个美食的做法,今晚我给你做脆烤小排,保证馋到你哭。” 从电话声音里就能感受得到这丫头在那边是有多嘚瑟,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我都能脑补出来。 我无语了,她这一说把我自己都说馋了:“少放点孜然粉,多放点十三香,对了,我要七成熟,太生拉肚子。” “不行不行,烤焦了不好吃,脆排就是要嫩才有味道。” 两人在电话里面争了起来,这时校长把嫌疑人资料整理好了,放在我面前:“工作时间讨论这个不大合适吧?” “嘘,在这世上,唯有美食与美女不可辜负,无碍无碍。” 我向校长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跟欧夜通话,欧夜说:“咱们住所旁边来了一家新邻居,晚上烧烤的时候可以邀请他们加入哦。” “挺不错的建议,不过咱们那是独栋小屋,来的邻居难道是从地上长出来的屋子?” 我以为欧夜在跟自己开玩笑,因为我们住在林间的独栋小屋里,周围根本就没有房屋,她说来了新邻居,那新邻居住什么,总不能背着房子来吧? 欧夜在电话里长吁短叹:“哎,你没听说过这世界上有房车这种东西吗,我看到他们房车的车标了,叫什么蒙特卡罗,听说过吗?” 蒙特卡罗? 我匆忙挂了电话,对校长道:“蒙特卡罗汽车很出名吗?” “不,那是一款很老的车,在我们这边几乎要被淘汰了,换句话说只有穷人才开这车,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呢?” 校长有些好奇! 我为什么突然问蒙特卡罗这个车,那是因为“蒙特卡罗”四个字同时出现在我眼睛里和耳朵里,欧夜在说蒙特卡罗的时候,我的眼睛正好落在资料上的蒙特卡罗四个字上面,资料上说嫌疑犯开的车就是蒙特卡罗。 欧夜从来都是我的幸运星,她会有意和无意间帮我找到破案线索,这次突然出现的巧合,会不会成为这个案件的转折点? 为了这个巧合,我专门查了一下蒙特卡罗这车的资料,发现这是一辆奇怪的车,但到底奇怪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才更能吸引到人们的关心,我几乎要陷进车里去了。 校长问我:“我给你看嫌疑人资料,你去研究嫌疑人的车辆,那只不过是一部烂大街的交通工具而已,你难道还想从里面找出什么线索?” “好吧,咱们来研究受害者是怎么失踪的吧。”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对校长说,校长苦笑摇了摇头,给我传来了视频资料,这是受害者章小颖失踪前后所能调集出来的所有监控画面。 盯着视频画面,我说:“既然已经有视频证据,警方完全可以依靠证据拘捕嫌疑人,为什么三年了还迟迟未动?” “当初对他进行过羁押,但羁押期间没有直接证据指正他有罪,过了有效羁押期限后警方不得已只好放了他,以后的时间我们一直在找证据证明他有罪。” 校长很无奈的说,我问:“嫌疑人从来没有承认自己犯罪吗?” “至少他在办案人员面前,从没有过。” 或许是面对这种打死不认罪的嫌疑人已经无能为力了,校长表情都有些沮丧,我盯着面前的资料,正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做,学校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校长女儿阿幺接电话,电话里说:“我是卡布,你的停车场后面有一具尸体。” 这是一个报警电话。 阿幺第一时间反馈给了校长,校长看了看我:“报警电话打到侦探所,这很少见。” “不管这电话是真是假,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其实我也觉得这个事情太过蹊跷了,为什么报警电话打到学校里来,难道对方是故意为之吗? 学校接到的报警电话,的确有点奇怪,为了验证电话内容的真实性,我们还是决定出去看一下,三人一起走到了停车场后面的荒草地里。 那里有一家木柴工厂,这是工厂围墙后面的荒地,老远就看见荒草地里躺着一团白色的东西,我们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玉波。” 走到近前,我异常激动的扑了过去,草丛里躺着一具女尸,因为受到残忍的攻击,导致面部难以辨认。 但是通过女尸身上衣服的颜色,我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玉波,她,怎么会惨死在学校后面? 这次调查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诡异,学校从来不会接到类似的报警电话,当我们真的听从电话指引,看到了一具尸体后,那是有史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杀害一个人,等于毁了一个家庭。 我们只是不知道那人还在做什么,那人好像在嘲笑我们,你来抓我啊,你还没有抓我,你也抓不住我,那我要再耍你一次。 前一个失踪案还没有任何头绪,现在由发生了停车场抛尸案,案子就像下饺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这是一起残忍的罪行,人们告诉孩子多次,要小心某些情况,不要做这个必要做那个,这可能发生,这也可能发生,其中百分之九十九次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突然间,事情发生了。 这是父母的噩梦,也是一个地区的噩梦。 “啊,天呐!” 看着死者赤着的下身,这似乎表明有性伤害的迹象,但也有证据表明,凶手对死者的伤害行为远超出那个范围。 第【201】章:角色扮演 眼前这个年轻女孩遭受的暴力,无法形容…… “让他们把警戒线挪后,我不想在新闻上看到死者的画面,因为这是别人家的女儿。” 我对前来侦测案发现场的警察肖扬说道,因为和警方将联手调查这个案子,所以未来的几周以内,肖扬会成为我的搭档。 现场的尸体背靠地躺着,有一些外貌损毁,你不能真正看清她的脸,看到这尸体,我心里不禁再问,玉波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我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们能不能看看从尸体上取下指纹,我们需要所有能找到的证据。” “是的。” 肖扬也点头表示赞同。 按照一贯的办案经验,嫌疑犯离尸体越近,就会有一些关于尸体的证据,如果现在欧夜在的话,她可以帮我分析一些东西,但是要找的是身体部位的脚印,这就需要痕迹学专家的介入。 个人的毛发,衣服上的纤维,砖块上的指纹以及周围的垃圾碎片,比如木头和很坚硬的表面,目前难以提取指纹,从尸体表面提取指纹的话又需要一个过程,看来不能让欧夜在家混吃等死了,我得让她出面帮自己一把。 我向肖扬提出让欧夜出面,给我们提供一下法医知识的援助,肖扬很快同意了,他们已经跟警方沟通好,如果欧夜答应出来帮助我们的话,警方法医部门会提供无条件的支持,我第一时间给欧夜去了电话。 “长本事了啊白同学,竟然帮我决定起事情来了。” 欧夜说话含糊不清,一听就是在吃东西,我说:“我介绍你出来办案其实对你有好处的,一,防止你闲在家里吃胖自己,二,提炼提炼你自己的技术,接触一下国外的高科技,给你长长见识。” 我洋洋洒洒列举了许多好处,欧夜哼了一声:“表面看起来对我好,其实你就是想快速破案,没有我欧夜大法医,你白小天就是少了眼睛的盲人对不对?” 这丫真能太高自己贬低别人,气人的是,她说的还真一点也不错。 末了,欧夜说:“本姑娘愿不愿意出山,取决于今晚这顿烧烤是否吃的开心。” “好嘞,马上给你买猪排去。” 我打了一个响指,挂掉电话,旁边的肖扬对我说:“听说你重启了教师失踪案?” “是的,那些冤魂,我必须还她们一个公道。” 他们一起走进了临时办公室,我盯着墙壁的照片,说:“有嫌疑人信息吗,可以给我提供一下吗?” 肖扬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张照片,扔到桌子上:“照片里的人,就是这个案子的头号嫌疑人李克。” 我拿起了嫌疑人照片,发现照片上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牛仔工装,头发有些灰白,脸上布满皱纹,整个人看起来干巴巴的没有精神。 但是他那双眼睛很沉着,就像一个黑洞一样,就算是在照片上,也让人不敢直视。 肖扬指着照片说:“虽然我们知道作案人一定是他,但是我们没有确凿证据能够证明。” 听得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可以感觉到他那种不甘心,明明知道谁是罪犯,但是却没办法拘捕,因为没有证据。 这可能是每个办案人员最痛苦的一种煎熬吧。 肖扬说李克认识失踪者章小颖。 嫌犯的女儿名叫金,金是章小颖很要好的朋友,两个之间的关系比亲姐妹还要亲,而且两家之间在出事之前关系也非常的好,住的不远,应该算是很好的那种邻居关系吧。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李克为什么会选择自己身边的人下手呢? “这个家庭现在在跟踪嫌疑犯,我们也在跟踪,因为这个案子轰动性非常大,所以媒体一直都没有停止关注。” 这是肖扬的话。 他继续说:“你知道受害者家属为什么亲自跟踪嫌疑人吗,因为受害者失踪时间太久,案件又没有任何进展,受害者家属已经对我们失去信心了。” 是的,如果案件一直迟迟难以开展,受害者家属自然会对警方办案能力提出质疑。 他们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自己亲自动手跟踪凶手,虽然明知道那个凶手可能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但是为了自己女儿,家属已经豁出去了。 肖扬说:“执法者的威信,能不能重新拾起来,就看你这新来的神探了。” 当你拿到一个陈年旧案,你展开调查之后,你得重新审视案件,他们的优势在于,现在比当初的调查员掌握了更多的嫌疑者信息。 最初的调查认为李克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他们必须弄清楚,他们的调查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所以我在办公室一面墙上挂上了嫌疑人和受害者,包括这其间所有跟他们有关系的人物,做出了一张关系图,作为深入的研究。 我甚至用红笔和箭头把这些人物连接了起来,想用这种串联的方式,能够从中窥探出一点玄机。 “每个人都认为李克是凶手,对吗?” 面对旁边的搭档,我直接放下资料本,开口问道。 盯着墙壁,在沙发上坐下:“我们没有凶器,没有案发现场,也没有目击证人,我们是怎么调查到这一地步的?” 我想知道整个案子的前因后果。 面对的质问,肖扬点头说:“根据档案显示,有一个年轻人是这个案子受害者章小颖的邻居,在案件发生之前,他是最后一个见到章小颖的人。” 目击证人吗? 我没有说话,示意对方继续,肖扬说:“年轻人看到章小颖上了一辆九十年代左右的黑色轿车,开车的司机是一个男性,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当时我们的同事对章小颖的生活展开调查,发现她的好朋友的父亲,与年轻人的描述非常吻合。” 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开着九十年代的旧车,这所有的条件都与李克非常符合,肖扬也说年轻人看到的人跟李克非常像,但是年轻人不敢确认。 空说无凭。 因为没有监控影像,所以年轻人的证词也无法确凿的说明这个老师失踪跟李克有直接联系,我深吸一口气:“动机,他们既然这么熟悉,而且受害者又是他女儿的朋友,那嫌疑人犯罪动机又是什么?” “这人有过暴力倾向和危险的过往,这点另外一个受害者可以证明。” 听说这似乎是一个惯犯。 “那天我坐上了他的车,我只想坐车去见我的一个朋友,因为那个时候在我家附近,坐车没有这么方便的。” 在昏暗的房间里面,一个面容憔悴女子向我们讲述着,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可能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坐上那一辆车之后,经历了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回忆。 那就是一场噩梦,这女子回想起来,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惊恐。 “一开始这个人看起来好像非常的担心,他对我说,像你这样年轻的姑娘,怎么可以晚上一个人坐上别人陌生的车辆。” 女子芭莎在说起那个人的时候,就像是在说一个魔鬼一样,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场多么让她难以忘怀的过往。 “刀子从这里插到这里,刺穿了我的肝和肺,差点刺伤了我的脊柱!” 芭莎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她肚子上面,赫然看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芭莎眼神里面充满着绝望,这个女人好像回到了当时那个场景一样。 “医生说手术过程中我死了三次,我自己感觉到,其实我死的何止是三次,我现在能够坐在你们面前,并不是因为我运气好,而是因为我活下来就是为了帮你们找到这个魔鬼。” 我们在这跟芭莎交谈的时候,心里面真的为她感到难过。 晚上芭莎几乎不能关灯睡觉,虽然那个凶手被关押了六个月。 但是因为芭莎被袭击之后,因为心里面感到焦躁不安,导致芭莎无法出场作证。 所以这个穷凶极恶的凶手没有得到有效的指证,被关了六个月之后就逍遥法外了。 肖扬拿着另外一份资料对苏常赋说:“这里有份资料显示,还有另外一位年轻的女士,在当年也失踪了,而那个女人失踪的时候,正好就是这个凶手的女朋友,她的名字叫王艳。” 我看着那个资料:“那这个案子后来怎么样了?” “五年之后,王艳被找到了,但是因为尸体腐烂太严重,没有办法确定死亡原因,这个案子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一个年轻的女人失踪之后,在五年之后又找到了她的尸体,只可惜已经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去的了。 我闭上了眼睛:“但是李克的嫌疑是最大的,对吧?” “虽然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案子跟李克有关,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警方就没有对李克采取任何措施。” 肖扬说到这里,显然十分的气愤,可能在他看来,一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面,被人残忍的杀害。 年轻的女孩子们死去了,但是杀害女孩子的恶魔,却好端端的在这个世界上逍遥快活。 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不公平的事情,但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的事情,还会在身边发生呢。 “咱们再继续调查一下这个嫌疑人的家庭背景,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他的破绽来。” 第【202】章:不白之冤 我问肖扬:“嫌犯的女儿呢,有没有找她聊过?” 既然嫌犯女儿是受害者的闺蜜,或许从嫌犯女儿那里能够得到一点线索,肖扬说:“目前为止还没有,金是一个好女孩,这女孩现在跟她母亲住在一起,女孩的母亲叫罗塔,母女俩都没有说过什么。” 听肖扬说到这里,我不禁摇了摇头:“话题又回到原点,犯罪动机呢,犯罪动机到底是什么?” “我相信你也了解过,这是一个危险的人,之前他故意伤害的那个女孩和他曾经失踪的女朋友都暗示着,这个人一定隐瞒着一些东西。” 肖扬一边开车一边跟我分析着。 我再一次想到那个嫌疑人,说:“嫌犯的婚姻状况如何,罗塔是他女儿的继母吗?” “是的,他们其实已经分居了,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调查吧。” 肖扬说到这里,我觉得情况变得有些微妙,如果这个李克真的有什么事情,老婆跟他分居,显然就是急于撇清跟他的关系。 我问肖扬:“现在罗塔和金住哪里,我觉得我可以去拜访她们一下。” “你问的真好,其实罗塔母女已经搬到了南沧江大瀑布,说起来也是你的邻居。” 肖扬说完,我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自己想要调查的证人,竟然变成了自己的邻居。 我对肖扬耸了耸肩:“好吧,咱们今天就去会会这个罗塔,顺便蹭你的车回家。” 肖扬摇头一笑:“这种行为应该会被人称作公车私用吧?” 二人谈笑言欢,驱车前往大瀑布,我和欧夜住在国内一方的马蹄形瀑布左侧,这个罗塔母女却住在靠近外国的月亮岛,相比下来,她们居住这个地段更加繁华热闹一些,跟我的林间小屋形成了鲜明对比。 罗塔母女住在一个小社区,环境清幽安静,生活条件还挺不错。 根据肖扬说,罗塔跟李克结婚已经有好几年了,之前他们找过罗塔,也提供了一些信息,但是这些信息对办案都没太大作用,不知今天的拜访,是否会有收获。 有些东西,期待并不一定有用。 但是如果不期待和努力,那就任何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见面之后,我觉得罗塔是一个非常真实的女人,她非常非常的坦诚,就是挑选男人的眼光有点差劲,这么细微的一个缺点,足以带来致命的隐患。 “你之前提到章小颖失踪之后,李克的表现有些不正常?” 在罗塔家的小院里,我们在茶几上相对而坐,我开始对罗塔展开了询问。 罗塔双手握着装水的杯子,有些拘谨的回答说:“他表现反常。” 说完,她喝了一口水。 我掏出本子,一边作笔记一边问:“怎么样的反常?” “他压力很大,每个人都在提问题,他开始尿床,变得多疑……” 说到这里,罗塔深喘着气,可以感受得到,这个女人心里还是对那个男人感到惋惜的,毕竟那是她的丈夫,那是与她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就像左手之于右手一般。 把自己最亲密人的隐私说出来,其实也跟说出自己的隐私一样,需要有很大的勇气。 我抬头想了想,继续问:“那章小颖失踪之前呢,他的表现又是什么样的?” 罗塔被这么一问,眼神突然变得空洞起来,沉默了几秒后,才说:“他因为我非常心烦。” 心烦,这是在嫌弃自己的妻子吗? 罗塔继续说:“他喜欢玩游戏。” “玩什么游戏?” “角色扮演。” 我停下笔,抬头看着罗塔,只见罗塔一脸麻木的说:“他喜欢扮演成陌生人,使用假名,他想让我搭车……” 在罗塔的描述里面,一个画面很快浮现在眼前。 夜深人静,一辆老旧的汽车在郊外停下,装扮成少女的罗塔扮演搭车,司机打开了车门,他就是罗塔的丈夫李克。 “你这样的好女孩在这样的夜晚还搭便车,不会很危险吗?” 这是李克最喜欢在角色扮演时讲的一句台词。 罗塔自愿玩搭便车的游戏,她不知道他让她做的事,和他之前对那个金发女郎芭莎做的事是一模一样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看来,这只是和自己丈夫玩的性.爱角色扮演。 罗塔说:“李克有非常特殊的性习惯,他需要通过暴力来换取欲.望。” 听到这里,我顿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可以想象夫妻二人在车里一边亲热,丈夫一边对妻子施暴那种场景,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 我问罗塔:“他伤害过你吗?” “他知道我身体能够承受的程度。” 这是罗塔的话,我不知道她是在帮李克辩解,还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理解丈夫的理由。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问:“章小颖失踪那天,他有让你陪他玩这个游戏吗?” “他整个星期都想玩,但是我不愿意陪他玩,章小颖失踪那天,他让我翘班陪他玩游戏。” 罗塔想了一下,说到,我听到这里,感觉情况可能出现了:“但是你那天选择了去工作,对吗?” “是的。” 回答完之后,罗塔在逃避着我的眼神,好像自己做了亏心事一般。 “嗯,你之前告诉警察,章小颖失踪那天,他去接你下班,但是他迟到了,还蓬头垢面的,他跟你解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翻看着之前的笔录,再次询问了起来。 罗塔点了点头:“他告诉我说他的车坏了。” “对,催化转化器坏了,他是这样说的吗?” 之前的笔录还是记得非常详细的,我之所以这么问,只是还想确认一下而已,罗塔也点头证实,之前这份笔录是真实有效的。 罗塔说:“没错!” 我紧接着问:“你相信他了,对吧?” 罗塔毫不犹豫回答:“是的。” “李克的车没有催化转化器,你知道吗?” 因为之前研究了蒙特卡罗这个车子,我发现这款车没有催化转化器,刚好笔录上嫌疑犯说自己的催化转化器坏了,显然嫌疑犯在撒谎,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妻子撒谎? 这就是之前说到的巧合,因为欧夜无意间的提醒让我留意了这款车子,又因为我对车子研究之后,发现了李克撒谎的细节。 今天来找罗塔,也是为了证实这份证词。 我把真相告诉她,她丈夫骗了她:“如果我是你,我会和你丈夫保持距离。” 看罗塔那个样子,我觉得她的内心一定很矛盾,一半是她想去相信丈夫是清白的,而另一半的她则相信自己的丈夫是有罪的。 这种情况很常见,有许多聪明有魅力的女性,喜欢上在身体上,情感上和性事上虐待她们的男人,你可能想问为什么,但是,你也不知道答案,因为你不是女人。 回到车里:“从之前芭莎那个案子开始,李克就一直在回味那天的情景,他和后来所有搭他车的女孩玩同样的游戏,我们对他了解多少?” “没什么了解,我是说,发现他搬到其他地方我们就发了信息过去,但是从来没回复。” 这是肖扬的回答。 我摇了摇头,有些坐立不安:“我们必须立即对他展开监视,如果不监视他,他还会再犯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肖扬点了点头,他的想法跟我的非常一致,因为对于李克这种惯犯来说,在他们心里已经没有停手的可能了。 有些犯罪会上瘾,就像毒和性。 有的人明知沉迷在里面不会是什么好事,还有可能伤害身体,但是他们的大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所以说有句话说,男人有时候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或许大多男人都会如此,面对娇媚的异性,想坐怀不乱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太少。 肖扬走后,我来到大瀑布旅游区旁的便利店,准备买点猪排带回去,家里的小公主等着吃呢,还没选好猪排,家里小公主就来电话了,我有些无奈:“我说小吃货,我这还没选好猪排呢,你至于那么激动吗?” “我们附近的树林里,可能发生凶杀案了,新来的邻居全家不见了,他们的车被烧成车架,我还看见了车里有人体骸骨……” 欧夜带着哭腔说,她正在案发现场。 她本来是高高兴兴去刚来的邻居家邀请邻居晚上一起举行烧烤派对的,但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再也看不到邻居了。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额赶到现场时,欧夜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哇地叫了一声,崩溃的哭倒在我的怀里。 “为什么,他们这么好的一家人,为什么歹徒连孩子都不放过?” 我拍着她抽搐的肩膀安慰:“我向你发誓,一定把凶手绳之以法。” 警笛呼啸,人头攒动,这是本地史上最残忍的一场谋杀案。 六个人的家庭,瞬间被人灭门杀害,还残忍的毁尸灭迹,当地警方已经团团把这里围住了,本来已经回家的肖扬又赶了回来,他对苏常赋说:“内部消息称,你怀里的女士有重大作案嫌疑,我特意回来通知你,注意重案调查部门。” 第【203】章:威胁降临 什么,加警方怀疑杀害这家人的凶手是欧夜? 我顿时怒从心起:“他们有证据吗,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怀疑别人?” “我希望你冷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明白吗?” 肖扬转身向旁边的欧夜亮出证件:“你好,在本案没破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擅自离境,如果没法办到,我们会对你的行踪进行监视和控制,希望你能够理解。” 欧夜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她两眼空洞无神,懒懒点了点头,望着前面烧坏的车辆,嘴里喃喃说:“我们之间的约定呢,你们怎么可以爽约啊?” 盯着欧夜的背影,不知道她说什么想什么,她与这个短暂邻居一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重案调查部门的负责人问:“谁发现他们的?” “一个女游客,车牌在大火中遗留下来了,登记在王志峰下名下。” “还有别的信息吗?” “有,坏消息……” 这是调查一行传来的讨论声。 你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你知道你将会看到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 你知道这将会很可怕,你知道这将会很难闻,你知道将会有人的生命被扼杀,但是你没法逃避,再凶险的案子,你都必须面对。 大家吵着那辆车走去,明显能够感觉到,我不想说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但会闻到的,然后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 现场有很多灰,还有融化的塑料,首先看到一具尸体。 负责人问欧夜:“你说你先看到这辆车的时候,车门是开着的对吧?” “是的。” 欧夜回答。 负责人点了点头:“因为车门被打开,所以灌入更多的氧气助长了火势。” 浮现在眼前的是烧成铁架的车子,和一些碎掉的骸骨和厚厚的骨灰,许多探员都悲伤得弯下了腰。 看到车里情景,负责人说:“我要立即封锁这个地区,建立放线,组织地毯式搜索,我需要一个完整的法医小组,技术人员和病理学专家,都要在现场。” 工作安排下去,随从们开始执行。 当往车里看,往后座看,你能看到一些骨头残骸,可能是肋骨之类的,很明显那本来是个人,在那时候,没有人知道车后座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肖扬问我:“这可能只是一个意外吗,一起简单的汽车起火事故?” “后座上有两具尸体,他们本来有足够时间可以逃出去的,为什么不逃走?” 我看着现场的惨象,发出了疑问。 肖扬在后面说:“这可能有人想掩盖他们的痕迹。” 我转过身看了一下四周地形,分析到:“他们把车开出公路,开进了灌木丛,这是唯一上山的路吗?” 肖扬说:“是的,这是一条旧的伐木路,按照规定,这里是不允许露营的。” “所以凶手熟悉这片区域,知道怎么隐藏一些东西,可能是本地人。” 我说完之后,肖扬看了看欧夜,然后问:“你觉得祖父母的车也在这附近吗?” 我想了一下:“或许吧,不过上山的路很长,可能得开车回去,可能会有犯罪同伙跟踪他们,或者说犯罪分子已经进入了祖父母的车里。” 聊着聊着,我们走到了车后面,我盯着车的后备箱,突然心里灵光一闪:“后备箱里有人。” 所有人都诧异了,这么小小的后备箱,怎么可能放下人,他们都不相信。 我问旁边的探员:“有撬棍吗,给我弄一根来。” 探员弄来了一根撬棍,包括警方负责人,一起走了过来,他们看我到底想干什么,我拿着撬棍,撬开了后备箱,两具小骸骨掉了出来。 现在这个景象无法描述,两具小骨架,要说还剩什么,两个小头骨里,它们空洞的眼睛正看着人们,其中有名死者眼眶上方似乎还有枪伤。 很明显,这是两个孩子。 看到两个孩子的骨架,欧夜情绪再次失控:“我的朋友们,是你们吗,我来晚了,如果我早来一步,就不会发生这个事情了,这怪我啊!” 她正要扑向后备箱里骸骨面前时,我拽住了她,负责人问道:“你认识这家人吗?” “刚认识的朋友。” 欧夜的泪水已经决堤,负责人一脸狐疑:“刚认识的朋友,就有这么深的感情?” 负责人的问题让我也惊讶了,是啊,欧夜跟这一家认识时间半天不到而已,为什么反应会如此过激,他们之间感情还没深到那种地步吧,难怪重案调查部门的会怀疑欧夜,因为这样的表现太不正常了。 所有人都盯着欧夜的脸,欧夜却说:“你们不懂,没有权力质疑别人的感情。” 就在这时,头顶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我们都抬起头来,看到一架新闻媒体的飞机在头顶盘旋,负责人说:“媒体来了,我们开工吧,所有人按计划行事。” 大家在树林里散开,负责人叫住了我。 压低声音说:“抱歉,我们怀疑你的朋友跟这起谋杀案有关系,希望你劝说她,协助我们的调查。” “证据?动机?难道就因为她是本案第一个目击者,还是因为她认识死者?” 我早就知道他想跟自己说这个,但是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欧夜的为人自己很清楚,她根本不可能是杀人犯,但是她为什么那么激动,必然也有她自己的原因,这个自己会弄清楚,不允许任何人怀疑欧夜。 负责人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我们会找到证据证明她有关,但是如果你能够找到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那一切都以证据说话,因为这是一个公平的国度。”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强行把我拉进这个案子里来吗? 已经重启了失踪案,接手了弃尸案,那两个案子都还没任何进展,现在又有一件灭门案发生在我眼前,牵涉到了欧夜,或许,他真的不能置之不理。 我对负责人说:“这个案子我也会着手调查,并不是为我的朋友找回清白,而是为死在烈火中的冤魂讨个公道。” 对方听完,眉头一挑:“祝你好运!” “谢谢,你也一样。” 部门之间出现分歧是常有的事情,没有谁的观点是完全正确的,分歧出现了,就得想办法去调和,这样才能提高工作效率。 回到小木屋,在客厅沙发坐下之后,我:“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 “我们约好晚上一起看萤火虫,约好一起旅游,约好带她们去我们国家玩,但是,这却是一个难以达成的约定了。” 眼睛里亮晶晶的,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感性的女孩,她打开手机,里面是两个小女孩的照片,小女孩都很漂亮阳光,蹲在花丛中,笑得天真无邪,这就是11岁和13岁的姐妹俩啊。 但是她们的笑容却永远凝固在手机里面了,盯着照片,欧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那个法医的工作我决定接了,我一定要找出杀害这小姐妹俩的真凶,我不会再让那人渣逍遥法外。” 我:“所有事情,都要一步一步,慢慢的来!”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肖扬在电话里说:“那个混蛋,他又来电话了。” 我心里一惊:“他说了什么?” “未来是不确定的,末日总在眼前,你也会死,再见!” 阿幺带着哭腔重复了电话的内容,我不做思考,连忙赶回学校,这个家伙太胆大妄为,竟然打威胁电话,这简直就是对所有人的挑衅。 “嘿。” 看到哭瘫在椅子上的阿幺,连忙过去询问情况,阿幺无力的指着电话:“他打回来了。” “他说了什么?” 我尽量不刺激阿幺的情绪,柔声问道。 阿幺说:“他说我要死了。” 看到被吓成泪人儿的阿幺,我安慰到:“我保证,这不会发生的,你相信我的话吗?” 阿幺无力的点了点头。 我起身对肖扬说:“让我们把那些电话窃听一下,我们得查出是谁打来的。” 肖扬毫不犹豫的走了,因为没有很多时间,如果想知道打电话的人是从哪里打的电话,必须确保打电话的人在电话上的时间足够长,以便方便追踪设备。 电话又一次响起,阿幺甚至被吓了一跳,在她接电话之前,我说:“如果是那人,你让他听电话的时间越长越好,好吗?” 我拿起了监听听筒,阿幺鼓起勇气接了电话:“我是学校。” “我在你们楼里安装了炸.弹……” 阿幺已经吓得哆嗦起来,我使劲向她摇头,示意她镇定,那边又说:“离爆炸时间只有三分钟。” 阿幺哆嗦着说:“谁,你是谁?” 这时,那人突然挂了电话,我放下听筒对肖扬说:“让所有人都出去。” 大家听了全部撤离,阿幺也站了起来,但是我按住了她:“我需要你留在这里,他可能会再打来。” “什么,它没有作用吗?” 她已经吓到快要失控了,我点头:“我们和他通话的时间不够长。” 阿幺喘着粗气,慌乱说:“好的,但是他说,他说有炸.弹。” “我向你保证,他只是在戏弄你,我会把你安全的带出去,我马上就来,好吗,我会确保你的安全。” 想要让一个受到惊吓的女孩瞬间冷静下来,必须用欺骗的方式,因为没有人能够保证楼里没有炸.弹,只得强迫性的答应:“好的,我尽量!” 第【204】章:莫名其妙 三分钟已经过去两分半,刺耳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他一定是在炸.弹爆炸之前打电话来确认有没有在楼里,借故拖延,炸死这女孩。 对视了一下,两人同时拿起了听筒。 根据经验,当你受到炸.弹威胁时,你首先想到是这是转移注意力,你总会收到很多的威胁。 但是很明显,每次炸.弹威胁来袭,你脑子里就会想这次可能是真的,本能的就想逃离,但是对方很有可能会再次打来,为了追踪这些电话,需要她在电话边多呆一会儿。 接了电话,阿幺说了一声:“哈喽!” “还剩60秒,一切就结束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阴森,阿幺强做镇定问:“你把炸.药放哪里了?” “离你有两扇门,最好赶紧跑。” 那人继续在威胁,阿幺鼓起勇气:“你,你是谁?” “再过几秒钟,这都不重要了。” 那人最后说完这句,然后挂了电话,我也放下听筒,对阿幺说:“我们走吧。” 当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大楼,外面已经停满了救护车和消防车,连排爆部门的人员都赶过来了,躲在车后,但是三分钟过去后,爆炸并没有发生,我说:“你是好样的,一个很棒的女孩。” 随着距离预计爆炸时间越来越远,他们很放心这是一个骗局。 “排爆小组在里面搜查炸.药,我们从追踪中得到了信息,电话是从这栋楼后面的林场公司打来的。” 肖扬在排除威胁后,对我说道。 我思考了一下:“那是在弃尸案的犯罪现场附近。” “好的,我马上派一个小组过去。” 肖扬听到说是犯罪现场,顿时来了精神:“保护好学校,确保所有人能够安全离开。” “好吧,还没到时机。” 我叫住了肖扬,肖扬转身吗,我对他说:“我不想打电话的人警觉自己被盯梢了。” 肖扬貌似不明白,我解释到:“几个小时后我们再去那栋楼,我们进去看看能够找到什么,得让他认为他现在已经占尽了上风。” “好吧,那现在我们做什么?” 突然多出了几个小时的空闲,肖扬貌似闲不住,我说:“李克,是时候会会他了。” 这是在调查中很棒的一点,他们掌握到电话来自威尔伦工业公司,但如果我们走过去说,嗨,我们是探员和侦探,有人给我们打过电话,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我们交谈的那个人可能就是打电话的人。 所以,必须非常具有战略性,他们必须对目前掌握的证据进行分类。 不久前,一个男子和他儿子在河边钓鱼,他们以为自己跳到一块石头上,但实际上那是一块混凝土,混凝土裂开了,里面是被肢.解的一个女孩。 “男子把他的独木船放进水里,发现了混凝土块,里面是人的脚,后来就一直在打捞各种混凝土块。” 湖泊管理会的探员递给我一份资料,然后介绍案情。 我看着警员们把许多个收纳箱抱进了帐篷里,探员在身边说:“每一块里都是身体的一部分,大概被分成了几十块这个样子。” 我开始紧张了起来,这是章小颖的尸体吗?这会不会是一直没有找到她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个女孩13至25周岁,头发颜色黑色。” 欧夜担任了验尸官,她以最快的速度得出结论,我想了一下:“我觉得这女孩应该是章小颖。” “牙齿记录出来后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欧夜继续忙活着,想要最后确认女尸身份,还得做多项检测,这个地区或许从没有过,所以整个情况都变了。 “如果想要抓住李克,我需要得到援助,他在多地袭击杀害妇女,现在他住在瀑布附近,我们就在那里发现了被肢.解的少女尸体,我们相信所有这些案件都是有关联的,但是因为它们在不同的司法管辖区,是分开处理的,我们无能为力。” 在负责人面前,我跟他陈述了对失踪案的案情分析。 负责人没有说话,我继续陈述:“所以,李克只要四处搬家就不会被抓到,之前我在国内处理案件时,我们经常从其他司法管辖区搜集资源,这方法很好用,现在,我提议进行一次卧底行动,这样我们可以24小时监听和窃听。” 负责人直接摆手:“那是毒.品和黑.帮案,并不适应凶杀案,好吧,以前从没有人这么做过,我们得说服省府提供这些援助。” 负责人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我说:“好,那行动吧,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讨厌所有的问题都遗留着,要想尽一切办法来破这些案子,如果我们有资金,我们就可以展开调查,如果你有足够的警力,是的,你能办到。 我得做一次展示,让这些警察机构刮目相看,让他们意识到,他们也应该加入进来,他们得给我们提供资金,这些案子必须解决。 随后,我们陪同弃尸案受害者的母亲到太平间辨认了尸体,母亲看到女儿的惨状,差点哭倒在地。 因为尸体有一些缺陷,她不能最终辨认,这不是好的一幕,让一个母亲去铭记,我能理解,如果父母和所爱的人不能通过简单的看一眼死者来确认他们的身份,那必须采取另一种方法。 在这个案件中,我们从受害者的个人物品里,提取了头发样本和指纹。 受害者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她上学时有很多的朋友,办案者了解到她喜欢马,骑马,音乐和时尚,她还有一个男朋友。 这家人提供给我们的信息是,玉波最后一次被看到,是和男友在一起。 这非常的重要,我的意思是,任何最后一个去见的人总是一个大的危险信号,我们想知道她男朋友是否和这次死亡事件有关。 所以他们约了玉波的男友杰文。 “电影结束时,她担心已经过了时间,她不想错过公共汽车,所以我陪她走到这里确保她的安全。” 带我们来到一个公交站台,杰文指着站台说:“就是这里。” “因为我们来的有点早,所以我和她一起等着。” 来到公交站台的雨棚下,杰文对我如此说,我问:“所以呢,你们就一直交谈?你们谈了一些什么?” “我们谈了这部电影。” “然后呢,她上了公共汽车?” “是的。” “你看见她上车了吗?” “没有。” “没有?” “没有,公交车晚点了。” “你丢下她一个人?” “我想和她一起等待公车到来,但是她要坚持一个人等,我可以从我的卧室看到车站,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但当我到那儿时,她已经走了。” 杰文激动的说完这一堆后,带着哭腔说:“我以为她已经上了公车,我应该留下的。” 看着他泛着泪花的双眼,我肯定他有不可估量的负罪感,他陪她走到了公交车站,却把她留在那里。 杰文接受了询问,所有回答都很恰当,我能够排除他的嫌疑。 就在我们调查进行时,玉波家母亲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男子对她说:“我杀了她。” 任何家庭都不应该经历,玉波家庭所经历的,打电话的人在戏弄这个家庭,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做,无法理解,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个样。 很多人问为什么不马上去威尔伦工业公司里面,然后说有人在这里打电话,你让谁在工厂里工作? 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打电话的人与犯罪有关。 我们必须非常有策略,需要找到在威尔伦工业可以信任的人,在会见威尔伦工业的老板之前,我们做了大量的调查。 “我们这里周内平时有15到25个人在工作,我没看到这附近有电话,不是每个工作站都有一个,他们都用同一部手机。” 威尔伦车间负责人对我说,我问:“你能带我去吗?” “跟我来。” 负责人说完,二人快步跟了上去。 带到一个杂物间后,负责人对我们说:“这就是了。” 他指着挂在墙壁上的一个电话对我们说:“那天在这层工作的所有人都会在这里打电话。” 我走到电话机前,看到电话旁边贴着一张淡黄色的便利贴,便利贴上写着潦草的文字,走到旁边,拉开了卷帘门,门后就是玉波被抛尸的荒草地。 看着夜色中的荒草地,我说:“犯罪现场的景象。” 肖扬点了点头,转身问负责人:“你有那天在这里工作人员的所有名单吗?” “我可以给你准备一份。” 负责人说,我道:“你在这里准备名单,我们四处看看可以吗?” “可以,我就在我的办公室。” 负责人说完,向办公室走去,肖扬又转回电话机旁,他盯着电话说:“如果名单上每个人都用这部手机,我们应该把手机上的指纹全印下来,这工作量巨大,今晚可要辛苦了。” 他掏出手套,准备工作。 有可能是有人恶作剧打电话来的,威尔伦非常接近学校,你可以看到尸体被发现的后院,是的,有人打电话来,但是打电话的人是凶手吗? 就在肖扬检查手机上的指纹时,也发现了手机旁边的黄色便利贴,他仔细看了一遍便利贴之后,竟然喜形于色的对我说:“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电话应该就是那个打威胁电话给阿幺的电话了,这张便利贴就是铁证。”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内容,但是看到肖扬的表情,我感觉这个案子的转机似乎已经到来了。 第【205】章:一团乱麻 我们在那个工厂里面待了很久,大概有几个小时这个样子。 之所以要在工厂里面待这么长的时间,那是因为要采集电话上面留下来的指纹。 只有把这所有的指纹采集了之后,然后拿到女尸身上去对比。 因为想从这个指纹里面,之所以能突破口,或许这是算是非常便捷的一个步奏了。 如果通过对比,在对比情况之下成功了之后,就必须把那个来电者和杀害这个玉波的实际凶手联系起来。 案情进展到这种地步,或许对于我们来说,每一步都十分的重要,而且是环环相扣的,除掉其中的哪一环都不可以的。 比对指纹这种关键的工作,当然是要交给欧夜。 在法医室里面,欧夜正在紧张的操作着。 她在无影灯下面,专心致志的从尸体上寻找每一个,有可能是嫌犯留下来的指纹。 那个年轻的少女安静的躺在那里,可能谁也想象不到,就在几天之前,这个女孩子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但是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具尸体。 一具冰冷的尸体,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反应,躺在冰冷的床上,任由人去摆布。 我走进了法医室,看到正在专心致志操作的欧夜,在身后站了半天,没有打扰。 欧夜在对尸体的大腿进行了长时间的比对之后,发现目前还没有任何的线索。 她抬起头来,伸手擦了一下,头上的汗。 被身后站着的我吓了一跳,欧夜瞪了一眼我:“你怎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背后,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 “我又不是鬼,我怎么可能吓到你。” 我盯着躺在面前的女尸,说:“能不能从尸体的身上找出线索来,现在案子已经进入了瓶颈阶段,如果找不出线索来的话,我们就必须得调整方向。” 欧夜叹了一口气。 从欧夜叹气的声音里面可以感受得出来,这个案子十分的棘手,想要从女尸身上比对出来结果的话,到目前为止,可能还办不到。 欧夜说:“这样操作的话很慢,因为这是一个新程序,这个程序非常的精密。” 听到对方这么说,我眉头一皱:“不管是什么样精密的程序,你都必须要把它给破解开,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你的身上了。” “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之前从来没有做过,所以我现在尝试了很多次,我不知道这样的尝试是不是对的。” 欧夜一边用一把很小的刷子在女士腿部的伤痕上轻轻的刷着,可能想从伤痕里面提取一点东西吧。 我看她这样操作,点了点头说:“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只要你敢尝试的话,那就说明你已经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 我的鼓励还在继续:“只要敢迈出这第一步,那就可以迈出第二步或者第三步,只要敢迈出步伐,离成功自然就近了一步。” 不知道自己的劝说是不是管用,反正在这个时候鼓励总比打击要好得多。 但是欧夜却摇头苦笑:“我知道你在鼓励我,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因为我这样操作出错了很多东西,所以这不是急于求成的,这需要一些时间。” 欧夜非常勇敢的,承认了自己也会出错。 当然,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本来就是一件摸着石头过河的事情,哪有不出错的道理。 出错并不可怕,只要你能够发现自己错误出在哪里,来个及时的改正,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我深吸一口气:“那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觉得你自己能行吗?” “我相信我们会找到答案,你可以看到这个尸体大头上的手掌,或者是手指印分散开了,这就更加集中在性侵的问题上。” 欧夜虽然出现了很多错误,但是她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因为最起码还是有基础的。 我说:“为什么手掌的指纹会分散开来,难道这个手掌摩擦的地方更多吗?” 欧夜点了点头:“在一般情况下,当一个女孩子受到袭击或者欺负的时候会进行非常剧烈的反抗。” 我点了点头:“你就是说当时这个受害者,正在疯狂的反抗,但是那个嫌疑人就在受害者疯狂反抗的时候,对她进行残忍的伤害?” 看到受害者身上的伤痕有很多处,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当时这个受害者受到侵害的时候,是有多么的绝望。 因为受害者的身上腿上,还有脸上各种部位,都有抓伤,打伤,或者是割伤的伤痕。 当时这个受害者受到侵害的时候,那个加害受害者的人,手里面一定是拿的有什么武器? 但是这种武器不是那种比较精密的武器,而是像一种粗陋的东西,比如说木棒或者是砖头什么的。 正因为这些武器非常的简陋,所以加害起来才会更加的残忍,而且受害者的脸基本上有大半边脸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了,可以看见那个凶手是多么的残忍。 欧夜说:“当一个女孩子在剧烈的反抗,那个加害她的人,可能想要把这个女孩子控制住,所以会在第一时间让这个女孩子失去抵抗能力。” 在国内有很多关于性伤害的案子,总是充满着一个比较大的争议点。 有的受害者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会选择顺从,也就是说配合那个侵害者。 但是更多的受害者,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会跟那个凶手死拼到底,可能换来的就是凶手在被激怒的情况下,会把受害者杀人灭口。 曾经有一段时间,有一些专家就讨论了这个问题,说受害者如果遇到侵犯的时候,要不要进行反抗? 甚至还讨论出了一个奇葩哈的话题,如果凶手在侵害女性的时候,在身上带套的话,那可以不叫犯罪。 当然,这些话题是扯远了,咱们又回到案子的本质,这本来就是一个凶杀案,可能性侵只是本案附带的一种关系。 但是这个案子应该引发凶杀的原因,就是因为性侵,所以说虽然这只是附带的,但也是关键点之一。 我说:“如果一个人在剧烈反抗的情况下,那被侵犯的行为肯定是不可能得逞的,所以说这个女孩一定是被杀死之后,才被那个凶手侮辱的。” 欧夜想了想:“等我把指纹的情况弄清楚之后,在对这个女孩的体内进行检测,看是被杀死之后受到侵犯,还是先奸后杀!” 我非常的清楚,对于一个案子的定性,必须有许多的客观证据。 因为所有的案件,都是依靠证据去破获的,所以目前必须要找到有利的证据。 我说:“辛苦了,等这个案子破获之后,我请你吃好吃的。” “你就拉倒吧,面对着一具尸体,你竟然说请我吃好吃的,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当然对于任何人来说,面对尸体所吃的东西,的确不怎么好嘛。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你暂时先忙,我去看看那个灭门的案子。” 听到对方说起灭门的案子,欧夜脸色暗淡了下来:“你一定要好好查一查,那两个小女孩实在太可怜了,你一定要还他们一个公道。”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我安慰了一下欧夜,带着自己的搭档,往案发现场就走了过去。 现在好几个案子全部纠缠在了一起,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他必须一点一点的分清楚。 只有在调理清楚的情况下,才可能把这些纠缠在一起的案子分开,然后一个一个的攻克。 “在南沧江旁边可怕的发现,发现了在自己车里被活活烧死的遗体,这是一宗臭名昭著的谋杀案,发生在南沧江北部的山区里面,在一个荒野之中,他们的尸体就在一辆破旧的车里面,汽车后备箱被发现烧得面目全非……” 当这条新闻报道的时候,所有住在南沧江旁边的居民都被吓坏了。 他们非常的害怕,只要是案发地的山林里面,他们都不敢从那里走,一旦经过了你,他们都要绕道。 人们想要答案,想要得到安全感,这样的事情会给调查人员增加压力。 “从现在这个案子看来,我们的手里面有多重的凶杀案,这些凶杀案全部重叠在了一起,所以我们不能等闲视之。” 看到街面上人心慌慌的人群,所有办案人员的心情都十分的压抑。 他们知道这个灭门的案子在当地是引起了多大的反响,如果这个案子不迅速斩破的话,会给他们以带来名声上的毁坏。 在一个气氛压抑的办公室里面,所有工作人员都皱着眉头,这种压抑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一种好事。 我开口对大家说明情况,因为他开口把这个情况说了,其他人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迅速把这个案子给破掉。 我看了看肖扬:“你来说一说吧,我们目前都调查到了一点什么东西?” “根据我们调查,这辆车的主人,还有他们的两个女儿,一个11岁,另外一个13岁。” 肖扬站了起来,指着那个照片,开始了自己的讲解。 这几天来,他一直在亲手调查这个案子,所以对他来说,这个案子的进展可能更要清楚一些。 想要拿下一个案子的话,必须用了解自己的爱人的方法去了解案子的真实情况,面前这个警官就做到了这一点。 肖扬继续说:“当天他们和孩子的祖父母,一起进行了为期两周的野营旅行。”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里面的人,都交换了一下眼神。 大家非常清楚,这个案子的残酷性,其实受害者可能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自己欢天喜地的时候,被人从后面袭击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当你正在和自己的家人享受着无忧无虑的旅途时,死神的那双手却悄悄地降临在了你的头顶。 这到底是命运的不公,还是上天注定就应该如此,或许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就在三个星期后的那一天,这家男主人的老板向警方报了警,因为这家的男主人没有去上班。” 肖扬继续说,没有去上班,那就说明已经发生了事情,那具体这个时间,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呢? 他说道:“根据我们调查,这家的祖父母和这家是分开住的,但是两家虽然是分开住,警方报失踪的时候是一起报的失踪。” “所以说,他们一家6口是一起失踪的?” 听到肖扬说道这里,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了这么一句。 肖扬对我说:“按照警方的记录,的确是这样的,我们发现的尸体,也说明了这一切。” 第【206】章:和你汇合 我沉吟到:“当时后备箱里面有两具尸体,今个检查,发现那两具尸体是两个孩子的,这一家六口都遇到了杀害,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歹徒是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肖扬说:“到目前为止的话,我们还没有找到祖父母的车,根据上面反馈回来的信息,说祖父母的车是一辆卡车和一辆露营车。” 一辆卡车和一辆露营车,如果是卡车的话,那肯定是那种皮卡,要不然不会开着大卡车进入山林里面去吧? “这样吧,你去和他们的亲戚谈一下,尽可能的了解一下这个家庭里面的情况。” 我对肖扬说。 肖扬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对大家说:“我现在就去了解这个家庭的情况,下面的事情你们继续讨论。” 看到肖扬离开后,我问了案件的现场负责人:“在最初的地面搜索中,搜查范围覆盖了森林的多少面积?” 那个负责人听了这么问,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道:“当时我们覆盖的面积是,位于这条江北岸的,所有公用的和私人的露营地。” “如果还没有得到任何结果的话,那就让我们把搜索的范围继续扩大,一定要扩大到附近所有的辅道和集材道。” 我听了那个负责人说的话,感觉到这个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如果这样搞下去,那肯定是不可以的,所以必须要继续增加进展。 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当地人。 这是一个非常熟悉当地地形的人。 所以在潜意识的看来,必须和所有的森林员工,林业部门,树木种植者,伐木工和管理员取得最大限度的联系。 我说:“我们要在四处贴一些告示,给我们多找一些想法,因为现在我们必须要这样做,否则的话,我们会陷入死胡同里面钻不出来。” 作为办案人员来说,最害怕的就是陷入死胡同,因为一旦陷入死胡同的话,没有一个人可以很简单的走出去。 这个案子最大的一点就是他们在搜寻的过程之中,没找到任何嫌疑犯的线索。 那个负责人对他说到:“当地处于原始森林,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地方,而且还在边境上,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已经逃出了国境。” “就算他逃到了外星,我们也要把他给抓回来,我们要给受害者找一个公道,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 我说的这句话铿锵有力,让在场所有的人心里面气息沸腾。 市民无辜的人被谋杀,还有两个人失踪了。 面对这种骇人听闻的案子,任何一个人心里面都平静不下去,所以说在会议最后。 我对大家说:“如果不弄清楚这个情况,我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总指挥听了之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对所有在场的人说到:“立刻行动。” 因为重要的案子,随时都在发生,附近好几个区县的人精干警力全部都掉到了这边。 可能在上面看来,这些案子已经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性,如果不立刻破掉的话,就会给社会引起动荡不安,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接下来的工作是非常繁重的,因为将要和每一个人交谈。 无论面对的人年龄是大还是小,无论面对的人是9岁还是90岁。 立出了问题,让访问的人来回答。 要开始行动了,在行动之前,必须要做好所有的计划。 因为如果要打没有准备的仗,一不小心就会一败涂地,不想陷入这种恶性的循环之中。 6条生命就这样消失掉了,不相信生命会这样无缘无故的失去,肯定有一定的原因的。 只是这个原因目前还没有出现在眼前而已。 天气已经很晚了,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其实那是一本地图,一直在观察着那个地图,想要从地图上寻找一点线索。 这个时候,另外一位工作人员小李走了出来,脱了一个椅子坐在面前。 小李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一直在这里,默默无言?” 看来这个小李是一个比较心细的人,他已经发现了我的异常,正因为他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上来关心的问。 我问他:“你们出去访谈的时候,有没有访谈到一些线索,如果有线索的话,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一下,看能不能从这个线索里面找到一些突破口。” 小李点了点头,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跟失踪者的儿子谈过了。” 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到了我手里,我接过文件,问:“你们的交谈效果怎么样?有没有得到什么样好的结果?” “失踪者的另外一个儿子,他说自己的父母,去过这个露营的地方已经很多次了。” 小李躺在那个椅子上,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我听到对方这么说,缓缓的点了点头:“所以说从这一点可以看来,这个祖父母,他们非常喜欢在野外露营啊。” 现在的人都有许多爱好,买房车的人也很多,因为他们喜欢自驾游。 在野外的话是一种非常亲近大自然的方式,可能在他们看来,只有亲近了大自然之后,才能真正的放飞自我,让自己的心灵回归到平静。 这是一种享受,当然也是一种冒险,因为享受和冒险是并存着的,所以总是有那么多人,冒着很大的危险去寻找刺激。 他们可能不知道,其实魔鬼的眼睛就是隐藏着暗处的,当魔鬼睁开眼睛的时候,危险就会无声无息的来到你的身旁。 普通的人没有办法辨识危险,就算你意识到了危险,可能也是为时已晚,不可能有效的去把危险化解掉。 我从那个文件里面取出几张照片,这个照片上面全是那个老两口的照片,而且都是一些风景照。 照片上面可以看得出来,这家老两**跃在原始森林的每一个角落,看着他们苍老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但是现在却生死未泯。 我看着手里面的照片,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家老两口,对这个地方是十分的熟悉。” “他们更喜欢孤立隔绝的露营地,他们一般是使用现金,身上不会带卡什么的。” 小李说完,我点头:“问题就是在这一点,歹徒有没有可能把这家老两口抓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然后抢夺他们身上的现金?” 这是最大的一个问号,因为这里位于边境地区,人员来往非常的复杂,很有可能就是流窜人员作案。 但是在目前为止只是一个怀疑,没有任何一项证据证明,这失踪的人遭到了抢劫。 我盯着手里面的那些照片,然后问旁边的人说:“除了以上这些东西,你还有其他的信息吗?” “从照片上可以看得出来,其实这家老两口在他的卡车里面放了一把枪。” 小李提醒我。 经过对方的提醒,翻到的一张照片,发现照片里面的确有一把猎枪。 把眉头沉了下来:“在国内不是已经禁枪了吗,为什么在他们的群里面还有枪?他们的失踪会不会跟这个枪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把22口径的猎枪!” 小李继续说:“根据祖父母另外一个儿子的介绍,他们的父母和祖父母绝对不会和这种事有关联。” 为什么这家人会把事情洗的这么干净,难道这家人和这个失踪案又有一些不可割断的联系吗? 我说:“如果一个人说话太果断的话,那是不是可以从他说话的语气里面,找出一些我们想要的东西来。” 我思考一些案情的时候,总喜欢剑走偏锋,在别人想象不到的地方,可以找到自己的突破口。 这种事情可能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可以从另外一个方式来解开这个案子,但是坏处就是太武断。 小李说:“不管对方说什么,但是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对方的证词只能用来参考而已,我相信这个你比我还懂得多。” 在办理任何案子的时候,千万不能以主观意见去办理,因为在没有找到证据的时候,任何案子都只能存在于怀疑阶段。 我摇了摇头:“看着照片上这些东西,我心里面实在不舒服,因为这个案子实在太悲惨了,我们只好先睡一会儿,养精蓄锐之后,才有更大的精力来破案。” 这几天的高强度脑力运作,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当然我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小李对我说:“可能我们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了吧。” 就在我们讨论的时候,一个冤案信息传了过来。 有人说本地发生了一起冤案,一个警察因为被怀疑是杀害了自己老婆的凶手,然后被判处死刑,那警察的徒弟救了警察,逃到边境想要投靠我。 我和小李对视了一眼,小李问我:“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我怎么会认识什么死刑犯,不会是搞错信息了吧。” 我也很懵逼啊,等见到那个逃犯的时候,瞬间抓狂,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小张,小张名叫张毅,跟他一起逃出来的是燕子。 看着面前的小张和燕子,我整个人凌乱了。 小张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当一个人被亲近和最爱的人同时背叛,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或许不是最痛苦的。 最痛苦的是你并肩作战的战友竟然翻脸不认人,冤枉你是杀人凶手。 那时,你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值得你去相信的人。 十天前,小张已经被判死缓,将要去到监狱服刑等待被处决,监狱建在长虫山山顶,就在依维柯行走在盘山公路上的时候,突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把依维柯拦腰撞下了一侧的陡坡。 小张还没有回过神来,依维柯已经翻到了谷底,几个押解人员显然已经晕倒了,小张被一个劫囚人员从车里拽了出来。 那个劫车者摘下头套,露出了精致的脸蛋和亮闪闪的大眼睛:“师父,我来晚了,这半年让你受苦了。” “你傻啊,为什么要劫车,你不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吗?” 看到这张年轻的脸,小张顿时间气得说话都不顺畅了。 面前这年轻的女孩名叫燕子,她在实习期间一直跟着小张,算是小张的搭档和徒弟。 小张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年轻少女,竟然会想出这么胆大包天的办法,在半路劫车抢人,从押解人员的手里救出自己这么个死刑犯。 看到气急败坏的小张,燕子把小张扶起来:“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你只有自己在外面,抓住杀害你未婚妻的凶手,否则,你将被冤杀你知道吗?” 她好像早就知道小张会生气,所以她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看燕子这个样子,劫车是早就计划好了的,能够以这么快的速度从押解人员手里把死刑犯劫出来,可以看出来这个准备是有多么的充分。 小张一把推开了燕子,踉踉跄跄往回走,燕子惊声问小张:“你要去哪?” 第【207】章:莫须有事 “我不能害了你,你还年轻,我不想你为了我,把自己一辈子推上绝路!” 小张要回去自首。 在我们国家,谁都明白,敢光天化日之下劫走囚犯的车,这将是顶级重罪,无论是谁,都逃不脱法律的惩处。 燕子也是一名警察,她很有天赋,前途大好,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自己个人的事情害的这么年轻的一个女警误入歧途。 燕子失声说:“张毅,你给我回来,你知道吗,你如果再进去,可能真的就没命出来了。” 听到燕子的话,小张心里一颤。 燕子说的不错,如果小张真的选择再进去,那小张这是罪加一等,立即执行是必然的。 燕子见小张步子顿了一下,疯狂的跑了过来,从后面紧紧搂住了小张,把脸埋在小张背心。 带着哭腔说:“这是我们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你知道你回去也是一死,逃亡还有可能有活下来的机会,你就甘心含冤而去吗?” 小张声音发颤:“我更不甘心你这么年轻却被我牵连!” “我就算劫车也罪不至死,如果能够挽救你,用我蹲几年监狱来换取,又何尝不可?” 燕子的话,击中了小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一个堂堂男儿,在她面前就像孩子一般失声痛哭。 半年的委屈,无处安放,却在这年轻少女面前,难以躲藏,这个比小张小七岁的少女,竟然像小张的母亲一样,舍弃一切,只为救小张? 在长虫山后山的一个神秘山洞里,燕子咬牙切齿,狠狠一拳捶在了洞壁石头上,当场血花四溅。 燕子听小张讲到自己被逼供的过程时,断然说到:“当时我回学校了没有在你身边,如果当时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弄把枪射倒那些没有天良的人。” “如果你当时弄到了枪,我可能会求你先杀了我,你尝试过活着不如死了的那种经历吗?真的,那个时候,只有一心求死。” 说到这里,小张脸上全是惊恐之色。 他一生中面对许多穷凶极恶的歹徒,面对杀人不眨眼的毒贩,但是没有一次能让自己这么恐惧过。 燕子气得声音发颤:“我就想不通了,人心不是肉长的吗,你不是他们同事吗,为什么同事要对同事下那么重的手?以后万一证明你无罪,他们怎么面对你?” 燕子的这个问题,让小张无从回答。 这也是小张被刑拘以后,被昔日同事们一遍又一遍“高强度审讯”后,心里一直萦绕不去的问题。 小张悲凉的说:“或许,从我被刑拘开始,他们就把我当成一个死刑犯了,死刑犯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燕子身体一颤,缓缓的走了过来,在小张面前蹲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小张。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问我:“师父,现在你恨吗?你恨她吗?” 小张张了张嘴,抬头看着她,自己明白她问我的意思,她在问自己恨不恨自己的未婚妻。 小张张着嘴巴,回答不上来。 燕子说:“我来帮你回答吧,其实你并不恨她对不对?虽然她背叛了你,但是你心里却对她很愧疚,她失去了生命,你失去了自由,在你看来这是一种公平对吗?” “你为什么这么懂我?” 看着面前这个说穿自己心思的少女,小张有些难以抑制了,她微笑道:“因为你是一个宅心仁厚的男人,从不计较得失的。” 小张苦笑了:“好人如何,坏人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莫名其妙被抓进监狱,变成了穷凶极恶的杀妻者。” “不会的,有一个人,有一个人可以帮你洗脱罪名。” 燕子说道这里,他们一起想到了我,所以决定逃亡边境,寻求我的帮助。 我问小张:“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老婆了,为什么你老婆的死又跟你有关,这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怎么会短短时间你就变成了一个杀人犯?” “所有的一切,都得从那场该死的情人节开始,那是我的一场噩梦。” 小张抬起头来,眼角残泪滚下! 这件事情说起来,真是一件比窦娥还要冤枉的,面前的小张,在有一天下班之后,不知不觉的就被自己的同事带走了。 那些同事把他带到一个房间里面,然后用手铐把他拷了起来。 小张当时就蒙圈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同事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做,难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了吗? 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同事,小张非常疑惑的说:“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法?你们要把我用手铐铐起来。” 其中有一个同事拿出了一张传唤证,放在小张的面前,然后对小张说:“我们是专案组的成员,奉命对你进行调查,请你老实配合我们。” 看着面前这张传唤证,小张整个人都感觉到不知所措了。 他每天好好的上班下班,根本就没有做什么错误的事情,为什么对方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他传唤到这里来? 小张还是搞不清楚,所以就问道。 他们面前的同事:“你们传换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们是不是搞错掉了,我也是一个警察,我也在做警察的工作啊。” 那两个专案组的成员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冷笑到:“我们知道你是警察,正因为你是警察,我们才会用这种方法把你给请到这里来,你是不是感觉到很奇怪?” 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嘛,对于谁来说,遇到这样的事情,谁不会感到奇怪。 小张苦笑着对专案组的成员说:“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在这里跟我拐弯抹角的。” 他实在有些搞不懂了,对方为什么会靠一张传唤证把他给传到这里来? 自己实在搞不懂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违法犯罪了,要不然就是对方弄错人了,但是就算对方弄错人了,也要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对方既然说明了,是专案组的成员,那必然已牵涉了一个案子。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案子,会把小张给牵扯进去,而且办案人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他给抓了起来,是不是办案人员已经有了非常确凿的证据,证明小张有罪。 一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可以随便把嫌疑人抓起来的。 在很多的有罪推论之中,最容易把嫌疑人变成受冤枉的那个人,所以说国家三令五申,严禁刑讯逼供。 小张知道这个法律,所以他自己心里面还是不害怕,因为他觉得如果专案组成员把事情弄清楚了之后,会很快把它给放走。 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他这个想法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面对这个案子的专案组,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想把它给放走。 被关进这间屋子之后,小张就开始接受了审讯,那个审讯人员问他:“你觉得在你自己身上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我希望你能够认识到,主动跟我们交代出来。” 被审讯人员这么一问,小张当时就有点懵圈,怎么可以这样审讯的,对方一点证据都没有,竟然就可以先入为主的对他进行这样的有罪推论吗? 小张对那个审讯人员说:“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我有罪的话,希望你们把证据拿出来吧。” 小张之所以这么有底气,那是因为他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犯过什么错误,没有犯过错误的人,为什么要感到害怕呢? 那两个审案子的人员好像知道小张会这么说,然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竟然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年纪大一点那个人对小张说:“其实你没必要跟我们兜圈子,证据我们是会有的,我们的人正在外面找证据。” “只要你主动交代,配合我们把案子弄清楚的话,我们会酌情减轻你的一点罪行。” 年纪小一点,那个审讯人员竟然这样开口说话。 这是一种诱导的方式,像这种审讯方式,在法律上是非常禁止的。 没想到这些审讯人员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审案子,那他们为什么要剑走偏锋,他们是不是就认定面前的小张就是个罪犯吗? 小张非常无奈的耸了耸肩:“我真的听不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求求你们告诉我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一定要盯着我不放。” 年纪比较大那个审讯人员,把自己的脸沉了下来,突然提高声音说:“张毅,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如果做了恶的话,怎么狡辩也开脱不了你自己的罪行的。” 看到对方审案子审到发火了,小张更加的感到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要让对方这么兴师动众,甚至还大动肝火。 小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那个发火的人说:“不是我在跟你们打马虎眼,是你们根本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要让我承认什么东西?” “不是要让你承认什么东西,是要你交代你自己做的罪恶。” 年纪比较小的那个人,可能心里面比较着急吧,直接开口就说对方有罪。 听到对方先入为主的说了自己,小张冷笑了一声:“既然你们说我有罪,那你们就说一说,我的罪恶到底在哪里?让我也好心服口服。” 看到小张这么有恃无恐,那两个审讯人员又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得出来,两个审讯人员一定是在商量什么东西。 “既然你觉得自己是清白的,那咱们就来聊一聊吧,前天晚上8点左右到10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 审讯人员这么问了之后,小张想了一想:“前天晚上8:00~10:00之间,我就在单位的宿舍里面学习,因为我要准备考党校本科,所以我在抓紧复习。” 小张没有在说假话,那段时间他的确是在学习,单位里面有,有好多的同事都看见了他,很多同事都可以跟他作证的。 审讯人员听了小张的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对小张说:“如果你当时真的在学习的话,我们会派人下去调查的,到底有没有在学习,我们很快就会得到证实。” “其他的废话不要讲,你们还是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你们在这里扯来扯去的,把我都搞得有点晕头转向了。” 看到审讯人员在那里一直卖关子,小张心里面实在的非常难受,他真的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那两个审讯人员面不改色的说:“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反正你是摊上大事了,希望你老实交代一下,你在前天到底犯下了什么错误?” 审讯人员卖关子再继续,小张整个人都快要抓狂了。 第【208】章:最后一战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有什么证据的话,你们可以直接拘留我,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希望你们放我走,因为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小张显然已经被这些审讯员逼急了。 看到小张的脸色突然变了,那些审讯员也没有卖关子了:“我这样跟你讲吧,我们怀疑你是杀人犯。” 小张心里面一跳,这到底是哪跟哪?自己好端端的一个警察,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了杀人犯? 如果不是自己听错了,那就一定是对方弄错了,这件事太诡异了,必须要弄清楚啊。 小张抬起头来问他们:“你们说我是杀人犯,我到底杀了谁?” “你不要着急,让我们慢慢的跟你讲,你不是说我们不告诉你吗?请你听好我们的话,不要错过任何一句。” 那个年轻的审讯员,看起来好像看不惯小张的样子,所以目光里面都充满了藐视。 小张不跟他一般见识:“好的,我当时也听好了,你们到底怎么指控我?” 年轻那个审讯员冷笑了一声:“昨天早上的时候,我们知道有人报警,在县城的圆山路,发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里面有两具尸体。” 县城里面有轿车,轿车里面有尸体,这所以的关系,跟小张也没有任何关系呀。 小张听了那个话,紧接着反问:“县城里面有尸体跟我们有关系吗?你们不是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吗?你们去调查就行了,为什么把我给抓进来?” 年纪大一点那个冷哼了一声:“你就不想知道,那个黑色轿车里面的尸体到底是谁的吗?” 被两个审讯员这么一问,小张冷笑的一声,他耸了耸肩头,看起来非常无奈的样子。 小张冷笑着说:“我为什么要知道,县城又不是我的管辖范围,县城里面出现了尸体,我不可能隔这么远还去调查吧?” “如果我们告诉你,县城里面的那两具尸体,一个是你老婆的,另外一个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心里面会怎么想?” 审讯员的话,突然间,就让面前的小张感到五雷轰顶。 小张当场就傻眼了,自己的老婆不是在家里吗?怎么会出现在县城里面,而且还会跟自己的最好朋友在一起? 他慌乱了起来,直接就问那两个人:“你们不是开玩笑吧,我的老婆还在家里面好好的,怎么可能跟谁在一起?” 那两个审讯员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对面前的小张说:“我们真的没必要跟你开玩笑,我们已经调查了你老婆的家人,通过他们的辨认,轿车里面那具女尸就是你老婆的。” 小张的心里面有些慌乱,难怪他一天早上打电话给老婆,老婆就是没有接,他还以为老婆去外面玩去了,没有放在心里面去。 没想到竟然除了这么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这让他十分的难以接受。 他对面前那两个审讯员说:“如果真的是我老婆,我希望你们带我去见一见她,我想亲眼看一下是不是她。” “不错啊,你的样子装的很像啊,看得出来你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嘛。” 看到小张这个样子,那个年纪轻轻那个审讯员竟然阴阳怪气的说了出来。 小张心里面已经着急的万分了,现在还有什么心思跟这些人开玩笑,他听了那个年轻审讯员的话,虽然心里面很生气,但是还是忍着没有发出来。 他对这个审讯员说:“我是不是在装样子,自然不需要你们提醒,我现在要见到我的老婆,我要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 “按照你这个说法,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老婆是怎么死的?” 年纪大一点那个审讯员,看起来比较有心机一点,像这样的审讯员,在审讯的过程之中,喜欢用套话的方式来让被他们审讯的对象,一点一点的把真话说出来。 小张在那里差点要愤怒了:“我都没有见过那个尸体,我怎么可以肯定他是我的老婆,我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里瞎说八道,万一那个人不是我老婆,你们是不是在组织我老婆?” 年纪大那个审讯员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要在这里跟我们装样子了,师弟的身份我们已经确认无误,如果你真的要跟我们装样子,那我们就实话,实说了吧。” “有什么话就说什么,你们也没必要再跟我兜圈圈。” 小张看到对面两个人,好像不想把他老婆的细节告诉他,所以他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只能先看看对方要说什么东西。 那个年轻的审讯员对他说:“我们发现你的老婆和你的那个朋友,他们的死因都是被人击中了心脏,一枪毙命而死。” 被人击中心脏,这种手段是多么的残忍,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人这么残忍,想起来就像是仇杀的样子。 另外一个审讯员说:“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们对尸体进行了解剖之后,发现两个受害者,在受害的当时,曾经一起发生了亲密关系。” 听到这样的话,小张当场就懵了,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自己的老婆跟另外一个男人发生了亲密的关系,那就说明自己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三秒之后,小张突然想拍案而起,他开口骂了起来:“我希望你们说话注意一点,我非常相信我老婆的为人,他不会做出那种背叛我的事情来。” 那个年轻的审讯员冷笑了一声:“请你不要气急败坏,我们说的是客观事实,如果你对客观事实有所怀疑,后面我们会证明给你的。” 旁边那个年纪大的审讯员问小张:“如果发现自己老婆出轨了,作为被带了绿帽子的丈夫,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小张的眼睛鼓了起来,他完全不能容忍,有其他的人,这样说自己的老婆。 不管自己老婆有没有事情,他都必须要维护自己的女人,所以他开口对那个审讯员说。 小张说到:“你能不能闭上你这张嘴巴,我请你不要玷污我老婆的名声好不好?” 看到小张的态度突然恶劣了起来,旁边那个年轻的审讯员说:“你老婆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我们后面会调查的,当时面对客观的现实,我们最想知道的是,如果当时你看见那一幕,你会做什么事情?” 这只是一种假设而已,如果小张的老婆真的出轨了,小张真的遇到了他老婆出轨的现场。 可能对于任何一个丈夫来说,都会突然之间爆发的,但是问题就是在于这一点,小张当时根本就没有在现场。 难道这些专案组的人员,怀疑小张的老婆和另外一个男人是小张杀死的吗? “你们为什么怀疑我?” 小张算是弄明白一些了,这些人把他抓到这个地方来,显然是怀疑他是作案者,否则也不会对他进行这样的审讯。 年纪大的审讯员说:“之所以对你产生怀疑,那是因为受害者是被手枪近距离击中身亡的,想要近距离把一个警察击毙,除非这个凶手是玩枪的,或者说这个凶手跟受害者认识,在受害者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击毙了受害者。” 听到对方这么的怀疑,小张委屈的快要哭了:“你们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对我这么横加怀疑,你们这根本就是瞎怀疑。” “希望你冷静。” 那两个审讯员说:“我们会找到证据的,如果在证据出现之前你能够坦白,或许我们会考虑让法官给你减轻一点罪行。” “我没什么好坦白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坦白什么呢?” 小张哭笑不得的反问,那两个审讯员说:“既然你嘴巴这么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随即,小张就被他们进行了连续二十天的“高强度审讯”,我问小张:“什么是高强度审讯?” 听到我这么问,小张的脸色变得惊恐了起来。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东西,他对我说:“那二十多天的经过,是我这辈子不敢想起的东西,我宁愿立刻死掉,也不想再重来一回了。” 看到小张这个样子,我无奈。 决定不再刺激小张,先把小张和燕子安排在老乡家里,等把手里的案子搞定之后,他再去追查小张那个案子,帮小张伸冤。 调查人员非常聪明,他已经意识到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他回到车里面,打电话告诉领导,我这边有可能有些发现。 他很聪明,先行离开,等那个丈夫走了之后又折回来。 “女士,打扰一下。” 那个女人的老公离开之后,趁那个女人出来丢垃圾的时候,这个调查人员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 “我想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谈谈有关二黑的事情?” 在调查人员的询问之下,那个女人告诉了他。 有一个名叫二黑的人,住在原始森林里面的一个农场里。 这个二黑提到他在山上发现一辆车,二黑告诉他们车门上有个弹孔。 突然他们就有了一个名字。 二黑,到底谁是二黑? “这个二黑,最近在森林里面当伐木工。” 张狂把这份资料贴在了墙上,我看了另外一份资料说:“这人有过吸毒,袭击他人,酒驾的前科。” 我们四处打听了一下,有传言说这个二黑喜欢年轻的女孩子,还说他在几年前袭击了一个青少年。 但是后来肇事逃逸了。 “我查了一下,有一个孩子,两年前死在高速公路上,但是没有人被逮捕。” 这是当地的一个调查人员提供的线索,大家听了都十分的愤怒,为什么有人死了,竟然还查不出凶手来。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凶手没有查出来,可能这是所有人最想关心的问题。 我盯着资料:“这个二黑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还住在森林里面吗?” “你们肯定不会相信。” 另外一个调查人员走到了另外一份地图面前,他指着那份地图对大家说:“我们在另外一座山上找到了一辆车和尸体,在水池边找到了犯罪现场,但是嫌疑犯住的地方竟然是中心位置。” 第【209】章:乘胜追击 看着调查人员的那份地图,大家都陷入了疑惑之中。 我说:“嫌疑犯没有必要驱车20公里沿着伐木路,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他熟悉这块土地和地形,他本可以一个人把这一切都销毁,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从这一刻开始,这个二黑变成了调查人员心中重大的嫌疑犯。 调查人员应该知道自己必须马上抓住这个人,所以我们很快就展开了行动。 我们派出了最精干的人员,在一个伐木小屋里面,找了半天之后,竟然没有看见,犯罪嫌疑人的踪影。 难道这个家伙望风而逃的吗? 这个伐木工的小屋距离,调查人员认定的谋杀现场有三公里,他们看见墙壁上挂满了枪。 作为一名调查人员,我们的心都在怦怦跳,大脑飞速运转,肾上腺素飙升。 看到伐木的小屋里面挂满了枪,我们知道我们现在只有唯一的一个任务,我们必须要抓到这个混蛋。 这是一个极端危险的家伙,如果让这个家伙一直待在外面的话,一定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损失。 我们不想再把危险留在外面了,我们要把这些危险全部铲除掉,不管到了天涯海角,一定要把这一个人追踪出来,然后送上法庭。 很快调查人员便收到了消息,说这个伐木工要搬家,要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因为这个伐木工要改行了,他想在另外一个地方从事建筑行业。 做了多年的伐木工,突然改变自己的行业,要去干建筑,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不符合情理的事情。 办案人员心里面非常清楚,这个人一定是想逃跑,如果不是心里面做了什么亏心事,他为什么要逃跑呢? 坚决不能让他逃走,一定要把他给堵下来,不管是不是他先抓了再说。 “你好,请问你是二黑是吧?” 在一个小房间里面,一个面容沧桑的年轻人,两眼浑浊的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东西,他就是刚刚被抓回来的二黑。 现在办案人员要对他进行审讯,很显然,这个人什么都不想说。 我喝了一口水,看着面前的二黑,和这个人脸上抗拒天下的那种表情,我心里面非常清楚,这可能又是一个持久战。 我在二黑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对二黑说:“我们真心的感谢你,谢谢你能够来到这个地方。” 我伸出手和那个二黑握了握手:“我们只想找你聊一聊,可以吗?” “可以。” 这个人看起来很坦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就像是来亲戚家坐一坐,表现的那么的自然。 “如果你想要一名律师,随时提出来,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你可以随时起身离开,明白了吗?” 我从书柜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夹,开始交代所有的事情。 我要把这些东西都交代清楚,然后好让对方放心的说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那个二黑点了点头:“明白。” “如果有律师在场,他会告诉你如果你有罪,就可以不要回答我的问题,但是你是清白的对吧?” 这是我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但是二黑一脸的平静,并没有直接回答,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 或许就算没有律师在场,这个人也知道什么东西该回答,什么东西可以闭口不谈。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可以说明,这个人表面虽然看起来非常憨厚老实,其实内心还是比较狡猾的。 我说:“所以你和我谈谈吧,森林里面的凶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再次坐了下来,他喝了一口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试探着对方,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这个人的眼神一直都是浑浊的,好像没有任何的表情,感觉到这浑浊已经遮盖了一切,你从他的眼神里面看不出一点东西来。 我说:“怎么?没有你想要的选项吗?如果你就这样盯着我的话,我会觉得这很无聊的。” 我在诱导着那个人开口,因为两个人这样对峙的话,会把宝贵的时间给浪费掉。 那个人依旧一脸平静的看着我,好像无视我的存在一样,或者说,那个人来到这里只是浪费时间的。 如果把时间消耗掉,又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话,对于二黑来说,可能是他最想看到的一件事情。 很显然,办案人员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不管这个人的嘴再铁,一定要撬开他的嘴巴,让他交代他的罪行。 现在对我们来说,只有让这个人坦白,这个案子才能告一段落,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必须让这个人说出他做了什么错事。 我看着面前这个人,我知道抓对人了。 直觉告诉我,面前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我非常确定。 百分之百的确定,如果不从这个身上拿到招供,我是绝不罢休的。 必须让这个人招供,因为他杀了六个人。 对于办案人员来说,压力实在太大了,而对于那个犯罪嫌疑人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个压力呢? “抽一根吗?” 我对着手里面的烟盒,问那个犯罪嫌疑人。 抽烟可以缓解压力,可以释放心里面的一些东西,但是这个犯罪嫌疑人可以答应我吗,这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好的。” 那个犯罪嫌疑人回答的很自然,就像是朋友之间的交谈一样。 我从烟盒里面拿出了一支烟,递给了这个犯罪嫌疑人,而且掏出打火机,帮犯罪嫌疑人把烟给点上了。 其实我心里面非常的清楚,我现在要做的是什么。 我现在要让面前这个人变得友好而平静,冷静自若,快速把情绪稳定下来。 如果让这个人坐下,和自己一起抽一支烟,那是不是就能放松这个人的警惕,对接下来的工作有所帮助呢? “朋友,我这个人很健忘,你不介意我做一个记录吧?” 我用征求意见的口吻,向二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二黑吸了一口烟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拿起一支笔,把旁边的小笔记本拿了过来,他准备开始做记录,只要记录一开始的话,就意识着审讯正式展开了。 “你家人还在世吗?” “我妈妈,现在我在照顾。” “你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她不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至少到现在为止,你的母亲还不知道你在这里。” 二黑提到了他的母亲,从他的表情上看来,他很在乎自己母亲的感受。 这是一个孝顺母亲的孩子,这可能就是他的弱点,办案人员可以利用这一点。 首先你必须想办法让他放松下来,然后开始慢慢和你交谈。 我自己也掏出了一支烟,点燃之后吞云吐雾起来:“你喜欢钓鱼吗?” “喜欢。” 二黑点了点头,开始慢慢放松了戒备。 我微笑着说:“那打猎呢?” “还可以吧,偶尔会出去打两下。” 非常轻描淡写的,大家要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我卡着点问:“是吗?” 看到审讯人员问到这里,对方感觉到审讯人员好像也对这个感兴趣,所以就开口谈了起来。 他滔滔不绝的说:“我有一把射杀松鸡的22口径的枪。”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像聊天一样问道:“单发枪吗,其实我也有一把,但我一直想要一把滑动式的枪。” 我想用关于枪的这个话题,把对方的话题引诱出来。 可能诱饵在不经意之间就抛出来了,这就是谈话的艺术,对方可能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已经上当了,但是上当了他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二黑眉毛一挑:“我有一把。” “是吗?” 我假装非常的惊喜,这根本不像是在审讯,就像是两个哦,喜欢枪的玩家,一起在讨论自己的玩具一样。 “一把22口径的***枪,这是把连发的滑动枪,可能很合你口味哦。” 这个家伙,看起来很想把这把枪处理掉,可能在他的眼里面,面前这个人只是一个喜欢枪的狂热分子。 他要抓住这个机会,把自己手里面的东西处理出去,当然,这正好是对方想要的东西。 我知道狐狸总算露出尾巴来了,但是我并没有表现出来很高兴的样子。 而是依然平静的说:“这把22口径的枪在哪里呢?是挂在你前厅的枪架上的吗?” 我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对方鼓大了眼睛。 二黑在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我的圈套,他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回答问题。 可能现在他已经发觉,他自己致命的地方已经露出来了,如果再跟对方继续交谈下去的话,那他相当于是自寻死路了。 从这里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准备闭上嘴巴,什么都不想说出来了。 但是对于我来说,第一局已经胜利了。 现在已经确定,那把22口径的枪,就是这个家伙的,他既然已经亲口承认,那已经说明他就是凶器的主人。 “所以,你就知道我们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我对二黑说。 二黑也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我的面前装傻充愣:“是的,什么原因呢?” “几年前,我们在高速公路边发现了一个小孩,但是这个小孩当时已经死掉了,我们可以确定凶手是谁。” 我开始旁敲侧击的说了起来,二黑摊了摊手:“你们找我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我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他想用一种眼神交流的方式,告诉自己心里面想的东西。 二黑想了想之后,决定还是谈了起来:“我本来想找人谈谈,纠正我的错误,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也不知道机会会在什么地方,所以一切就这个样子吧。” “现在就是机会。” 我一直在盯着对方的眼睛,其实我没有离开对方的眼睛的原因,是想从对方眼神里面,看能不能有轻微的变化。 一个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心灵上有什么变化的话,很容易会在眼睛里面流露出来。 会读心术的人都会察言观色,而且善于观察别人的眼神,从别人眼神里面了解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不是一个读心者,但是他是一个面对过很多狡诈之徒的人,察言观色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区区的一件小事而已。 你也可以看到肢体语言的变化,你可以看到突然间他就开始坦白了,这可能会改变了情势。 “当时我在开车,我想你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了,我看见路上有一个人影,那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喝醉了,总之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这个人开始坦白他几年前所犯下的错误,可能对于这个错误来说,他是否已经忘记了,或者说他已经选择不想再去想起来。 我问:“关于以前那件事情,你并不是故意的,对吗?” “不是。”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否决了我的问题,而是提出了另外一番见解:“我太傻了,我太对不起他了,我当时本来可以救他的,但是我选择了逃避,可能就是我害他死去的吧。” 既然这个人承认了肇事逃逸,那毫无疑问,第二局的胜利,也是属于调查人员的。 事实上,他杀了一个人。 还把这个杀死的人丢在高速公路,所以现在必须让这个人保持这种状态。 继续说下去,继续坦白他的罪行。 “如果说这只是个意外,你为什么不告诉任何人呢?” 我顺藤摸瓜的问了下去。 那个二黑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不想让我妈知道。” 我说:“为什么?” “如果我妈知道这一切的话,她会崩溃的。” 这个人的眼睛竟然红了起来,说起自己母亲的时候,他表现看起来有些激动:“我妈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我不希望她知道,她儿子是一个杀人凶手。” “如果你妈真的知道这一切,我想她一定会崩溃的。” 我也感到十分的无奈。 第【210】章:难以接受 我望着面前这个犯罪嫌疑人,对这个犯罪嫌疑人说:“我觉得你妈一定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肯定不想让任何无辜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无缘无故的消失。” 二黑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是毫无疑问的,任何儿子都认为,自己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他母亲的感情是非常真挚的,两个相依为命的人,来不得半分私假。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不管你这个人对你的家人有多么的好,但是你总之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 因为你是一个凶手,你害死了很多条无辜的生命,你必须要坦然面对你自己的罪恶。 我翻开了一份资料本:“你的母亲对森林谋杀案是怎么看的?” 二黑看着这资料里面的照片,表情又恢复到原来的一样,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冷漠。 我说:“这个谋杀案,距离你的家很近。” “她真的很痛心。” 二黑摇了摇脑袋,对面前的人说:“很心碎,因为死掉那么多的人,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非常难以接受,这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何况我妈是那么善良的人。” 看着这个人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一切,感觉得出来,他很像在故意回避着。 为什么要回避这些东西?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心里面在想一些什么东西,他有没有感到半丝的愧疚感? 我继续问:“那你呢?你听说了山上的汽车的事的时候,你上去了吗?” “是的。” 二黑点头:“你说的是悬崖边上那个山吗?” “你还记得他们在哪里找到房车和皮卡车的吗?” 我翻来覆去的问这个问题,装作对方不知道这个事情,其实我在跟对方玩心理战术。 我之所以从一开始就问这个问题,那是因为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回避的东西,如果现在不谈的话,下面就没有机会再说出来了。 时机才是办案的最重要的地方。 那个家伙点了点头,还是很平静的回答道:“是的,我之所以看到了,那是因为我在那个地方工作过。” 我把这些东西记录在本子上。 我知道每一句都不可以错过,因为很多细节可以彰显出重要的证据来。 我一边登记一边问那个人:“所以说你曾经在悬崖边的山林里面工作过,知道那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对不对?” “应该是。” 这个人一五一十的回答,感觉到很配合的样子,但是他回答的东西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好像在刻意避开那些重要的东西。 其实对于这个审讯员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不是不想说出来,而是没有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 “还有,有关露营地的情况呢?” 我循序渐进的问道,现在是时候触及敏感话题的时候。 我必须在这个时候把这些尖锐性的问题问出来,如果对方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反应的话,我可以做出有效的应对计策。 所以我重复问了一句:“这一家六口是在哪里被杀害的?” 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一句,之前所有的铺垫就是为了这一句。 这句问话就像画龙点睛的那一笔,我之所以这么问出来,就是期待对方有什么样的反应。 问完这句话之后,二黑显然呆了一下,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问出来,但是二黑还是没有回答。 我继续:“你不是告诉我你在那里工作过吗?” “没有。” 可能谁也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反悔,推翻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当场翻供。 二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看起来很厌恶的样子:“我不是很喜欢水边营地,所以我不会在那里工作,当然你刚才所问的那个问题,我也不知道,那家人到底是在哪里被人杀死的。” 听到对方这么说,我没有抬头。 对方突然间的翻供,让我感觉很生气,我觉得这个是一个无耻之徒,而且还是个胆小鬼。 自己亲口承认的东西,转眼之间竟然不承认了,而且还决绝承认自己之前工作过的地方。 但是这只是一个表面问题,其实在暗底下,第三局调查人员已经胜利了。 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个水边的营地,除了调查人之外,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水边的营地的话,那这个人就是凶手。 除了凶手之外,没人会知道发生在水边营地的事情。 当面前这个人说话的时候,你能够清楚的看得出来,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说这个?你可以只告诉他,他后悔说出他所说的话。 等这个人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已经造成弥天大错的时候,他才觉得他自己错了,他彻彻底底的进入了调查人员的圈套。 他用央求的口气对面前的我说:“我想我需要找个律师。” “是的,我觉得你真的很需要找个律师。”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张名片,递给了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已经败在自己手底下的人。 我拿着名片对这个人说道:“你确实需要和律师谈一谈,你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事情,不必要跟我狡辩什么了,因为我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那个人看起来很后悔,就像要马上崩溃了的样子,眼睛里面甚至有泪花在涌动。 谁也不敢想象,这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一下子就会颓废了,这就是一种被人击败了的姿态。 我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你想哭吗?那你就哭吧,继续哭吧。” 那个人为了挽回自己的尊严,使劲摇头摇头,狠狠的把眼泪重新收了回去。 但是我最后一句话彻底把他心理防线给击溃了:“如果你现在不哭,我相信你妈妈也会哭的。” “你想做的更好吗?你想让你母亲再次为你感到骄傲吗?你得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 这是我对二黑所说的说。 二黑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他思索了半天之后,才缓缓说到:“你要我怎么负责?” “你承认你做过的事,我知道你想告诉我真相,我想如果你还想让你母亲在愿意和你说话,那你就得做正确的事,你知道我们会迟早找到你的,你知道的,难道不是吗?” 我的话,让这个人终于崩溃了。 他再也绷不住了,泪水从眼眶里喷涌而下,咬牙切齿的说道:“是的!” “所以你现在在做对的事,把所有一切告诉我们吧,你隐瞒不了的。” 这是我下的最后通牒。 在那个漆黑的夜晚。 这个伐木工来到了那个水边的露营地,他看到了欢乐的一家,正在露营车旁边做烧烤。 他在夜色中点燃了一支烟,当时他脑海里不知在想什么东西,可能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是他了,他被另外一种东西支配着。 一支烟抽完之后,他把烟头丢在了地上,他要开始行动了。 他用脚狠狠的把那个烟头踩灭。 不远处传达了欢声笑语,那一家,正在欢度着自己的假期,这是一家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头顶的可怜人。 伐木工抬起了他的枪。 随着一声声枪响,六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他走了过去,检查这些人有没有死去,在那个夜色中,他犯下了骇人听闻的滔天罪行…… 我盯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睛,这个人告诉他,自己射杀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两个小女孩。 然后他弯下腰,拿起那把22口径的猎枪,朝他们的头顶开了枪。 “我把尸体放进汽车里,开上山,然后烧毁了。” 二黑很平静地说着这一切,可能最初的忏悔已经消散了,现在只剩下平静和冷漠。 这个人极其冷漠的说着这一切:“然后我徒步走下山,去开卡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问,现在非常想知道,这个人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他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这个人对他说:“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想要他们的东西。” “你想要他们的东西,那你为什么要烧掉卡车和房车呢?” 我步步紧逼。 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可能为了抢一点东西就杀掉六个人,这个家伙一定在掩盖什么东西,那他到底要掩盖什么东西呢? 二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把船和马达拿走了,还有房车里面的一些工具,我本来想把房车留着的,只要把有弹孔的那扇门换掉,但是我在电视上看到新闻了,我知道我必须要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我坐直身体之后,慢慢的凑了过去:“你杀了一家子,六口人,难道真的就为了一辆卡车和一辆房车吗?” 我必须把真相逼问出来,这个动机太随意了,人命不可能这么不值钱:“再加上一艘船和一些工具,你不要觉得我们很好糊弄是吧?” 这个家伙的脸部在颤抖,他知道,有些东西是隐瞒不住了。 因为在他所说的话里面,有很多明显的破绽,他没有办法自圆其说。 面对精明的办案人员,他想要撒谎,但是他撒谎实在是太幼稚了,他瞒不了任何人,更瞒不了面前这个审讯员。 这个人会得到最严厉的裁决,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毁灭了一家三代,但是借口实在是太幼稚。 谁也不会相信他会为了抢一点东西,一下子杀害这么多人。 作为一位办案人员,很有理由相信,犯罪分子给的杀人动机纯粹是一派胡言。 再傻的人也不会为了卡车和房车杀了那么多人,这简直是纯属无稽之谈。 我觉得,这个人一定还有别的作案动机,但是如果不把真的真相说出来,这个案子永远也不算完结。 “一切都结束了兄弟。” 在拘留所里面,我再一次单独面对着已经被关押的嫌疑犯,这个人已经穿上了囚服,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我想做最后一次努力,想从这个人的嘴里面,把真正的真相找出来。 我说:“你已经被定罪了,就算你现在把真相说出来,也不会对你的判决有任何影响,我要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那个家伙依旧保持着沉默。 我说:“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是不会走的。” 过了很长时间之后,这个家伙总算开口了:“那些女孩,我在露营地看见了她们,我只是想跟她们一起玩,我没有杀她们……没有马上杀……” 他性.侵了她们。 犯罪嫌疑人告诉调查者,他不确定自己让那两个女孩活了多久。 可能是九天,也可能是十天。 但是在这段时间里面,那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每天遭受着让人难以描述的折磨,谁也想象不到,这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经历。 我没有办法描述这种情绪,但现实就是这样,这说不通。 在我之前遇到的所有的案子里面,经历了那么多谋杀案,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令人发指的。 可能直到未来很长时间,一想起这个案子来,我都会做噩梦。 我会梦见自己打开后备箱,然后会梦见看见那两个女孩,那两双无助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外面。 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总算是结束了。 人性的丑恶在这个案子里面表现的淋漓尽致,有的人外表看起来憨厚老实,他们从事着不起眼的工作。 可能从第一印象里面,你会觉得他们是好人,但是就是这些所谓的好人,变成坏人的时候,他们的所作所为,让你难以想象。 其实故事远远没有结束。 这一次边境之行,我本来是为了毒案而来,但是深入之后才发现,很多东西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玉波已经去世了,她带走了我想要得到的秘密。 关于边境这一系列的秘密,难道会因为一个女孩子的去世而消失掉吗? 我不知道。 对于我来说,现在更像是一个失败者,我没有办法替谷霖找回真相,也没有办法阻断这条走私的路子。 任重而道远。 再次回到边境我不知会是什么时候,或许这辈子再也不回来了。 但是人生就是这个样子。 有些东西你必须去接受,哪怕这些东西在你面前,不过是一道深深的伤痕,你也得含着泪,流着血,义无反顾走下去。 第【211】章:少女失身 接待室里,一位身穿校服的小女孩,双目空洞的坐着椅子上,心理医生正在替她做心理干预治疗。 案发一天以来,她没说多少话,也没有哭,裆部的裤子上,一大片深黑色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这起强.奸案的受害者,资料显示她名叫许云晗,十五岁,是西川第三中学的在读学生。 案发时她正放学回家! 心理医生也在配合我们,我们想通过心理医生对受害人进行询问,以便帮助我们早日抓到嫌犯,避免类似案件再发生。 心理医生一边观察着受害人的情绪,一边试探着问:“你能不能告诉阿姨,坏人是在什么地方欺负的你?” “车里。” 许云晗冷漠地说了这么一句,好像她说的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一个人伤心绝望到了极点,心灰意冷后,就是这种表现。 心理医生拿起了那串手链,问受害人:“坏人落下这串手链时,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许云晗冷漠地道:“他在我那个地方抹了一些东西,然后就把我按在车上了,那个时候我只知道疼,疼如心肺的疼,阿姨,你懂吗……” 心理医生被受害人如此一问,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提醒她带受害人换一条裤子,我们想要从受害人裤子上化验一下,看能不能提取嫌犯留下的东西。 结果受害人死死攥住自己的裤子,像一只绝望的小羊,疯狂的大叫起来:“我再也不让人脱下我裤子,谁脱我裤子我跟他拼命……” 看着受害人那惊恐绝望和不甘的表情,我们站在门外,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夕阳下,无忧无虑的少女放学晚归时。 突然一头恶魔从路边冲出。 一双罪恶的大手把她推进车里,扒光了她的一切,用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刺破了一个少女身上那最美好的纯真。 一生,可能就会因为这么个短暂的瞬间而改变! 我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对于这种糟.蹋少女的禽兽,我不会有任何容忍的余地。 人民路上,有一个叫做“绿水碧湾”的小公园。 公园靠马路的位置有一个小广场。 此时广场上音乐飘荡,几十位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太阳还没落山,他们就嗨起来了。 我和欧夜停下车,在公园门口下了车。 站在马路牙子上,抬头看着头顶的摄像头,一看这摄像头就是被人破坏已久的。 欧夜盯着摄像头,嘴里嘀咕到:“本以为是件很好破的强.奸案,没想到这第一步就走不下去了。” 昨天发生的那起强.奸案,案犯太过狡猾,作案后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据受害人讲,连她自己也没看清楚案犯到底长什么样子,因为当时案犯不知用什么东西把自己脑袋包住,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调取案发现场监控之后发现,这里的监控摄像头两星期之前刚坏,还没及时修好,所以没有捕捉下任何画面。 受害人只知道,嫌犯开的是一辆黑色大众轿车,具体是什么品牌的车她却记不住了。 或者说,一个中学小女生,对车辆品牌什么的,根本也没多少概念吧! 所以,我和欧夜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目击证人什么的。 虽然这种方法有点笨,给人感觉就像大海捞针。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至少,比傻坐在局里干等要好点吧? 欧夜看了看远处小广场上跳广场舞的老人们,她对我说:“白小天,如果以后你老了,会不会也像大爷大妈们,跑到广场里跳广场舞啊?” 我扫了一圈案发地的位置,感觉有些蹊跷。 没好气的回到:“跳什么舞跳?赶快寻找线索吧,咱们出来是办案的,不是出来瞎聊的。” “我去,你这家伙一点情.趣都没有,这个点本姑娘本来已经下班了,我牺牲了下班的时间陪你出来找线索,你还给我摆臭脸……下次,鬼才愿意跟你一起出来。” 欧夜说的不错,她的确是下班后被老梁打了一个电话,希望欧夜能够帮助我。 所以,她就极不情愿的跟着我出来了。 我懒得跟她争执,有那力气争执,还不如多聊聊案情呢。 我看着车来人往的案发现场,皱着眉头对欧夜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事情有点不对劲啊?” “有什么不对劲的?” 欧夜心不在焉的回了我一句,她眼睛还盯着那群跳广场舞的老人,心里在思考着什么。 我对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想想,如果嫌犯把车停在这个位置作案的话,怎么可能引不起别人的注意?人民路可是西川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啊!” 欧夜继续盯着广场舞那边,说道:“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愣了一愣。 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好像在她的感觉里,任何不正常的情况都很正常。 但是我还想争论:“就算嫌犯胆子很大,不怕外面的车流和行人,但受害者是个大活人啊,被侵害的时候她应该也会反抗,也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反正我觉得不会留不下任何线索,就算大海捞针,我也要把线索找出来。” 欧夜听了我的话,摇头叹了一口气,说:“白警官,你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看待这个案件,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案件很反常。” “你说说,有何反常之处?” 我倒想听听她的高见,欧夜当仁不让,她说:“第一,受害者到目前为止都拒绝配合警方调查;第二,从受害人裤子上提取的血液检测得出结论那是受害者自己的经.血,并不是你们之前想的那样;第三,受害人处.女.膜破裂的时间已经很久,也就是说,案发时候,受害人已经不是处.女,她之前有过性.经.验!” 欧夜说到这里,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还有一点,案发时受害人正值经.期,但是嫌犯还是对她下手了?” 欧夜脸上浮起了一抹怒火,她强压着怒火,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欧夜为什么会这么发怒,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经期时间是最痛苦的时候,但就在她们这最痛苦的时候,恶魔还对她们伸出魔爪。 可以想象,这个嫌犯心理到底变态到什么地步,来大姨妈的女孩他都不放过,如此行径,真是令人发指! 这时,旁边走来了一位清洁工,正在低头打扫着路面上的卫生。 我走了过去,向清洁工打听起了情况。 在我问到他昨天这个时候有没有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大众轿车时,他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抬手指着头顶的监控摄像头,对我说:“小伙子啊,谁会这么傻把车停在摄像头下面,难道不怕被罚款吗?” “大爷,这个摄像头坏了,拍不到东西。” 我忙向他解释着。 清洁工大爷听了,仔细看了看坏掉的摄像头,回忆了一下后,摆着手对我说:“我年纪大了,记性不那么好了,昨天的事也记不住了,不过十字路口那里有个交警岗亭,要不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看见?” 在清洁工的指引之下,我来到十字路口的交警岗亭。 里面的交警同事听说我的来意之后,却对我大摇其头,而且很坚定的对我说:“没有车,绝对没有车,这个路段禁止停车,谁敢在这里停车扣三分罚两百,我就不相信他们的钱是树上掉下来的,上赶子来找款罚?” “那会不会有人偶尔停了一下,你们没有看见?” 我再试探着问,那同事的话更加坚定了:“怎么可能,我们三分钟巡逻一次,再怎么偶尔都逃不过我们的火眼金睛。” 他这也太扯了吧? 我的车已经在路边停了十多分钟,都没见他们出来贴罚单啊,我今天没有开警车出来,开的是一辆没有刷标识的普通车,因为便衣出来办案,开警车有些碍眼。 看来从交警同事们的嘴里,我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算了,我先去把车移一下吧,万一真被罚款那得我自己兜着了,再找林彦儿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远看到欧夜在和一位跳舞的大妈在聊着什么,我走近之后,她们二人都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对欧夜说:“交警那里没有看见什么人和车,看来还得再找几个人问问,对了,我先把车移一下,等下被罚款了可不合算。” “不用了,咱们直接送这位阿姨回家吧!” 没想到欧夜却对我这么说。 我张了张嘴,看了看大妈,又看了看欧夜,只见两人脸上表情都怪怪的,好像商量了什么事。 我把欧夜拉到一边,低声对她说:“咱们是出来做调查的,你要我送那大妈回家,这调查不做了吗……” “大妈昨天下午跳舞的时候看见了这里听着一辆黑色大众轿车,只停了二十分钟就开走了,对了,她还看清了司机的样子……” 欧夜说到,我心里一喜,连忙转身跑到大妈身边,非常热情的拉起大妈:“阿姨,走,我们送您回家。” 大妈被我突然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背后的欧夜则说了句粗话:“卧槽,白小天,你要不要别变脸变这么快啊?” 上车后,大妈坐在后座,指挥着我们往她家小区开去。 我边开车边对大妈说:“阿姨,你既然看清了那人的面孔,那怎么不跟我们直接回局里,在局里说情况应该更仔细一些啊!” “哎,阿姨也想跟你们回去,但是阿姨的外孙女今晚要来阿姨家,阿姨走不开啊!” 这个阿姨真会扯,口口声声说走不开,自己却有时间跳广场舞。 欧夜对我说:“阿姨自己会画肖像画,她带我们回去,是为了帮我们把嫌犯的样子给画下来。” 哎呦,这阿姨还真是热心肠啊,看来刚才我是错怪她了? 我忙转头对阿姨说:“阿姨,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您会画画,还能把嫌犯记住,阿姨您真太厉害了,您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 “小伙子,开好你的车吧,开个车东张西望,难道不知道遵守交通规则吗?阿姨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这马屁没拍正,还被一通狂喷,心里那个委屈啊……大妈喷完我,又跟欧夜聊上了。 对欧夜一通可劲的夸,然后又夸自己的外孙女,说外孙女画画的技能多么高超,是未来的绘画大师啊什么的,简直要把我的车给吹飞起来了。 总算熬到他们小区,我们把车停到地下车库,直接坐电梯上楼。 阿姨打开自家大门后,忽然听卧室传来了一阵惨叫声,几人脸色一变忙冲向卧室。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躺在卧室地板上,下身赤.裸,一片血污! 小女孩指着打开的窗户,凄厉的叫着:“姥姥,坏人,坏人跳窗户跑了!” 第【212】章:手段残忍 我们走到窗户边,查看情况。 发现三楼下面有个很大的露台,此刻有个人影就顺着楼外面的下水管道,滑向露台。 我对欧夜说:“你在这里了解情况,我下去追他。” “那你要注意安全啊。” 欧夜对我提醒到。 我点了点头,转身钻出了窗户,顺窗户的飘窗,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下水管道。 下面的家伙移动的速度非常快,看到我刚爬上下水管道的时候,他已经扑通一声掉到了露台上,迅速寻找出口,准备逃离。 我也迅速滑到了露台上。 只见那家伙已经跑到了露台的入口处,但是露台被一道大铁门锁着。 这露台是个私人露台,业主在露台上面种了一些瓜果蔬菜,蔬菜长得很旺盛,看起来就像一个私家的小菜园。 一直用铁门把露台的入口锁起来,可能是担心别人来偷他家的蔬菜吧。 那家伙跑到入口处看见打不开门,转身就往露台的边缘跑去,难道他还想故伎重施,继续从下水管道溜下去吗? 我飞起一脚蹬在了他的背上,一把把他按在露台地板上,一边摸手铐,一边大声叫道:“你已经被捕了,赶快停止挣扎……” 话没说完,突然大腿一凉,低头一看,只见那家伙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已经刺进了我的腿部。 我下意识把手一松,他推开我站了起来,转身跑向露台边缘。 我正想站起身来,腿上的伤口传来一股知心的锥心的疼痛,我咬着牙关从边上摸了一根木棒追着过去,一瘸一拐的,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他在我手底下溜掉。 他在露台边缘迅速移动着,因为我腿上腿上有伤,跑的速度比他慢了许多,但是幸好他没有找到下水管道,所以没有迅速离开露台。 只见他找了一圈后,发现没有离开此地的途径,发出了一声咆哮,再次冲向露台的入口。 我已经赶到他的身后,大喝一声:“站住!” “找死。” 他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怒吼,握着匕首,转身捅向我的腰部。 一看这家伙就是心狠手辣的,我看见他匕首捅了过来,连忙握着手中木棒,一棒敲在他肩膀上。 打得他退了几步,发现我手中有木棒,他知道近身搏斗肯定不是我的对手,然后连忙跑到菜园的篱笆旁边,那边有放着许多木棒,是菜园主人用来搭瓜架的。 在他正要弯腰捡的时候,我追上去在他腿上又是一棒。 这一棒把他打得扑倒在地,他正想翻身起来,我另外一棒打过去,直接把他手里的匕首打掉在地上。 我咬紧牙关再次扑上去按住了他,准备把他手控制之后,然后把他铐起来。 他瓮声瓮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操.你.妈,多管闲事,找死吗?” “你被捕了,我是警察,不管你做没做什么,刚才你的袭警罪和非法持有管制刀具,足够你蹲大狱了。” 我从腰上解下手铐,正要把他反铐。 结果他听说我是警察,弯起脚蹬在我的大腿伤口上。 这一顿差点把我疼晕过去,我咬着牙关死死的按着他,不管再疼,我也不能放手。 他看我拼死要把他铐起来,又使劲往我的大腿上蹬了两脚,蹬得我的鲜血飞溅了起来,甚至都溅到了我的脸上,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这时欧夜在楼上听到了,探出头来:“白小天,你坚持住,我下去支援你。” 那家伙听到了欧夜的声音,掉头往楼上看了一眼。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我的手铐一下铐到了他的右手上,然后再把他的右手跟我的右手铐在了一起。 “草泥马。” 他发出了一声怒吼,忽然把我顶起来冲到了露台边,抱着我往楼下扔了下去。 只听唰的一声,手铐在我手臂上刮出了一层血皮,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导致手铐直接刮离了我的手,他留在露台顶,我却掉了下去。 不知道是我的命大,还是老天爷不让我死。 第八楼的有家空调架把我给挡住了,但是我身上现在到处疼痛难忍,无法移动,看着右手被手铐刮的可以看见骨头,我浑身痛的发抖,头顶上的大汗一颗接一颗冒了出来。 我强忍着剧痛掏出了手机,连忙给局里打电话呼叫救援。 接到电话的是黑子,他在电话里有些吃惊的问我:“都下班了,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我现在在家洗澡呢,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的水已经放好了。” “我们已经找到犯罪嫌疑人,就是那个强.奸案的犯罪嫌疑人,现在他负隅顽抗,我们需要局里的支援。”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汗,用力说道。 黑子在电话里面笑了:“兄弟,你开什么玩笑,抓一个强.奸犯你都抓不着吗?你在警校里面到底学了些什么?” “他身上有武器,我被捅了一刀。” 我抹了一把汗,黑子在电话里面问:“捅到哪里?需不需要我帮你打120?” “卧槽,你要不要这么淡定?我现在被嫌犯推下楼了,欧夜还在上面跟他周旋,这个家伙手段很残忍,我怕小欧对付不了他……” 我急得简直要骂人,结果当他听我说的欧夜,立马就来了精神,连忙在电话里说:“赶快把定位发过来,我马上就赶过去。” 我也是无语了。 看来还是女人说话好使,一提到妹子,救援就风雨无阻的冲来。 我发完定位之后,发现我现在身处的地方也很危险,这个空调架子距离旁边的窗户,还有差不多一米来远。 虽然看起来短短的一米,但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因为这一米不一定很好跨越,何况我现在身受重伤。 这时,窗户打开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看到血淋淋的我,吓得叫了起来。 一会儿他的大人来了,大人看到空调架上的我,也是吃了一惊:“这位先生,你躲在我家空调上干什么啊?难道你是做了什么坏事?” “大哥,我是警察,赶快想办法把我弄进去,我们在追捕嫌犯。” 我有气无力的跟他说道,这位大哥掏出了手机,边拨号边对我说:“你等着,我先报警,等下消防人员过来,自然会想办法救你。” 我勒个去。 等消防人员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关键是现在穷凶极恶的嫌犯还在上面,我也不知道林彦儿能不能对付得了他。 这时露台上传来了一声惨叫,听起来是欧夜的声音。 我等不及了,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向准对方的窗户,飞身跳了过去。 那个大哥警还没报完,我已经砸破他家的窗玻璃,扑进了他家阳台,他瞪着眼睛看着我,然后咬着牙关站起身来对他说:“放心吧,你家的玻璃我会请人来帮你按好的,我先追捕嫌犯去了,谢谢你。” 我踉踉跄跄打开大门,顺着楼梯,往上跑去,后面传来了那大哥的声音:“我操,亡命之徒啊……” 跑到露台门前,我看见大铁门打开,铁门上的锁显然已经被砸烂了,欧夜躺在露台上,嘴里面全是血,我连忙叫着她的名字扑了过去。 我把欧夜抱起来查看她身上的伤势,发现没有什么外伤,正想开口问她,结果她说话了:“白小天,你没事啊……没事就好,嫌犯跑了……” 我连忙帮她抹掉嘴边的血迹,对她说到:“不用担心,我叫黑子在下面堵他,黑子已经赶过来了。” “这个家伙必须抓住,他的手段很残忍,如果放他出去,必将后患无穷。” 欧夜说完吐出了一口血,看来她头部受到了重击,导致脑损伤这个情况必须马上送医院,这时,楼下那家大哥也追了上来,看到露台上的现场,也把他吓得愣在了当场。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已经报警了,已拨打了120,救护车现在可能已经到楼下了,赶快把你女朋友扶下去吧。” 把欧夜送进医院后,我随便清洗了一下伤口,包扎完毕,迅速回到局里。 接待室里,那位广场舞大妈被请来,有几个刑警正在跟他了解情况,黑子把我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对我说:“根据我们了解,这位阿姨的外甥女已经被强.奸,这又是一起强.奸案。” “我操,真tm混蛋。” 我懊恼的捶了一拳墙壁,真后悔当时没有把嫌犯抓住。 黑子深吸了一口气,又对我说:“但是这位阿姨不想立案,她坚称她的外孙女没有受到伤害,而且她的外孙女也拒绝了我们的问询,阿姨已经把她外孙女送回家了,所以这件案子的进展有点困难。” 为什么不想立案? 我对黑子说:“是不是阿姨怕影响自己外孙女的名声,所以不想立案?” “我们一直在做阿姨的工作,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想立案,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用从其他的方向下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黑子忧心忡忡的对我说,我点了点头:“让我去试试吧。” 接待室里,那位大妈的情绪依旧很激动,她一直在重申:“我外孙女真的没事,她只是来月.经了,当时家里面真的只是进了贼,她有没有受伤害我们自己最清楚,你们这些警察为什么非要败坏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呢?” 听到“月.经”二字,我的心里突然颤抖了一下。 我坐在阿姨对面,对阿姨说:“阿姨,要不咱们先不聊你孙女的事情,咱们聊聊小广场你看见那个嫌犯的事情,你的画还能给我们画吗?” “我已经画好了。” 阿姨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来,我展开那张纸,看到纸上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213】章:闺蜜遇险 这位阿姨递给我的画,竟然,是一张抽象画。 大家都傻了眼。 我对阿姨说:“阿姨,你这抽象画对我们破案有什么帮助?没有人看得清楚,这画像里面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抽象画是用心去体会的,而不是用眼睛去看的,你们这些不懂艺术的凡夫俗子,肯定看不懂。” 没想到阿姨竟然说的头头是道,让我们无法反驳。 看来想让阿姨画一张画来让我们寻找线索,目前为止是办不到的。 因为阿姨只会画抽象画,但我想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从寥寥几笔,抽象画里面找出线索来吧。 这一天下来又是无功而返。 离开了市局,我准备去医院看一看欧夜。 来到欧夜病房里,发现她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我有些吃惊的问她:“你身上的伤好了吗?这么快就要离开。” “你来了啊,坐吧。” 欧夜没有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看来她是下定决心马上就要离开,我没有坐下,我直接问她:“你这么急,医生有没有同意你出院?” “放心吧,我没事的。” 欧夜对我说:“真是谢天谢地,坏人没有在我头上打出脑震荡,只是把我嘴巴打破皮而已,医生说对我没什么影响,明天可以照常上班。” 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却有些不相信。 我皱着眉头对她说:“你可不要骗我,那家伙的手段我是亲自领教过的,如果他没有给你造成重伤的话,你不会现场就被他打倒下。” “你这么小瞧我吗?我也是警校毕业的,大哥。” 欧夜满不在乎的说,她收拾完东西,盯着我的腿:“对了,你不是被他捅了一刀吗?现在竟然能走能跑,你是超人吗?” “我都没事,我是划破皮而已。” 我对欧夜摇着头说到,其实我腿上的伤说重不重,当时那个家伙可能慌乱之中插了我腿上一刀,但是没有插多深,一厘米都不到,而且没有伤到经脉什么的,所以包扎一下也可以行动。 但是手就惨了,的的确确是刮破了一层皮,现在整只手都打着膏药,搞了个沙袋吊着,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看着我,对我说:“你伤成这个样子都能坚持工作,我还有什么理由在医院躺着呢?” “你是女孩子,我是男生,这不一样。” 我继续努力劝她,但是她却好像不高兴了的样子,大声嚷嚷起来:“你给我马上打住,可不要对我性别歧视,女孩子怎么啦?女孩子照样能破案,走着瞧。” 我去,我这是好心,被她给我当成驴肝肺了。 出了医院,我们打了个车,欧夜在外面租房子住,离市局大概有一公里不到的样子,我问她:“局里面有宿舍,你为什么不住呢?非得在外面租房子住。” “得了吧,大哥,人家那个宿舍是跟你们这些破大案的功臣们住的,我们这些小喽喽,只能自己租房子住喽。” 欧夜笑着说。 我吃了一惊,皱着眉头问她:“我破什么大案了,你可别在这里埋汰我。” “哼,震惊全国的系列大案,难道不是你破的?” 欧夜反问,我们说到这里,那开车的出租车司机好像来了兴趣,他边开车边问我们:“两位警官,你们告诉我一下,案子精彩吗?” “不精彩。” 我和欧夜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个司机愣了一愣,看着我们两个的动作如此一致,吐了吐舌头,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继续低头开他的车去了。 到欧夜家楼下,我对她说:“你自己上去吧,我不送你了。” “就不想上去喝杯茶?” 欧夜提着包,似笑非笑的问我,我摇了摇头:“我要回去整理一下案情,这两天这个案子实在有些蹊跷,不破了它,我没心情做其他事情。” “那你准备从什么地方下手?听说所有线索都断了,而且这位大妈以极不配合,我觉得从她身上下功夫的话,可能很浪费时间。” 欧夜消息挺灵通的嘛,人在医院,对我们办案的事情却了如指掌。 我问她:“这些情况不会是黑子告诉你的吧?” 她点了点头笑着问我:“怎么啦?吃醋了啊?怎么听你这话有点怪怪的。” “今天下午跟嫌犯搏斗的时候,如果不是提到你的名字,我们那位黑子警官,好像也不想去支援。” 我耸了耸肩,说到,结果欧夜牙齿一咬,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好你个张剑,竟然如此混蛋……” “不说了,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我转身正要离开,欧夜叫住了我:“白小天,你怎么不尝试一下,从有证据的方向去寻找?” “有证据的方向?” “高小迷不是留下了一条脚链吗?” 看到她的眼神,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点了点头…… 西川贵族子弟中学,午休时间,一位长发少女微笑着跑到了我的车子面前,我打开车门走下去,对那少女说道:“请问,你就是萧琪琪吧。” “唔,你是小天哥哥吗?” 萧琪琪锊了一下跑乱的刘海,偏着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 萧琪琪微笑着说:“警察小哥哥,小迷之前有跟我们提起过你,他说你很有爱心也很帅,今天看来这,小妮子果然没说错,小哥哥你长得很像彭于晏你知道吗?” 这丫头嘴很甜啊。 把我说的都不好意思了,我连忙摇了摇头对她说:“咱不说那些其他话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小迷的事情过来的,你在学校里,是小迷最好的朋友对吧?” “是的,我和她之间除了男朋友不能共享之外,其他东西都可以共享。” 萧琪琪调皮的说道。 但是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却吃了一惊,连忙问道:“照你的意思,你和小迷,都有男朋友对吧?” “有啊,在我们学校里,女生不找一个男朋友,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我去,这是什么狗屁理论?现在拼爹拼妈拼出身的我可以理解,难道在学校里面还有拼男友的说法吗? 小孩子的世界,我算是难以看懂了。 见我沉默不语,萧琪琪嫣然一笑:“警察哥哥不要紧张,我们找的男朋友不是你想象中的男朋友,我们的男朋友就像兄长和朋友一样,在我们受欺负的时候,他们帮我们出头,不会做其他出格的事情,比如开房什么的是绝对不可以的。” 看她否认的这么轻车熟路,我却越发怀疑了,现在的女孩子开房约会什么的全挂在嘴边上,让人看来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我微微笑了笑:“对了,你说小迷她有男朋友,那你能不能把小迷的男朋友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可以呀,但是自从小迷失踪后,她男友也没来上课了,我还怀疑他们两个约着一起私奔了。” 萧琪琪说道这里,我心里一震。 难道高小迷的失踪跟她男朋友有关? 正想开口继续问她,结果萧琪琪看了看手表对我说:“不好啦,马上就要上课了,要不咱们再约吧。” “好吧,你把电话号码给我。” 我连忙要了她电话号码。 很快便加了她微信,本来想在微信上问萧琪琪关于高小迷的事情,萧琪琪说放学后约个地方再跟我讲,我问她约在哪里,她说破车公园后门有家奶茶店,叫爱情港湾,那里的奶茶味道不错,她让我请她喝杯奶茶她就跟我聊高小迷的事情。 现在的妹子惹不起,找她们问事情还得请客。 我答应了,她发来一个笑脸,说放学见,要我等她电话哦! 回头,我就给高翔拨了一个电话,高翔接到我电话时,有些疑惑的问我:“小天,又有什么问题想要请教吗?” “老高,小迷交了男朋友,你知道吗?” 他听完我的话,很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激动的提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情况的?这小孩子年纪轻轻就交男朋友,实在有些无法无天了。” 看来他不知道。 我说:“我是从小迷同学口里知道的,而且据我所知,她这个男朋友在她失踪以后也就失踪了,没有来上课,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情况。” “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一定要死给我抓住这条线索,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毛头小子,竟然敢把我女儿给拐走了,逮到他,我不扒了他三层皮才怪。” 高翔在电话那头怒火冲天,吓得我赶紧挂了电话。 也难怪,做父母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早恋什么的,尤其是自己的孩子是女儿,父母都怕自己的孩子吃亏,所以高亮的心情我能理解。 迅速挂掉电话,我是担心怕他继续追究下去,破坏了我追查案情的进展。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我也早早来到了指定的位置,在那家奶茶店里面点好两杯奶茶,就等着萧琪琪的到来。 萧琪琪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接了后她对我说:“警察小哥哥,不是我迟到啊,我刚才去超市买了一包姨妈巾。” 这妹子,买姨妈巾这种事情都跟我讲,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开放的吗。 她说:“我已经到破车公园了,马上……哎呀,救命……” 对面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萧琪琪好像被袭击了! 第【214】章:潜在危险 我拿着电话在破车公园里找了好几圈后,总算在公园靠最里面的一个车架子里,找到了萧琪琪。 萧琪琪像傻了一样趴在破车里,校服的裤子被扒到腿弯处,内.裤已经被撕得粉碎,看这样子,她已经被歹徒侵.犯了。 我发了疯般的冲进破车里,脱下衣服裹好她,扶起她后。 萧琪琪求我到:“警察哥哥别动我,我疼……” 听她如此说,我恨不得气晕过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嚣张,对一个小女孩下这般毒手,那该死的歹徒,他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人性? 萧琪琪抬起惨白的脸,问我:“警察哥哥,我是不是被坏人……” “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 今天如果不是我找她了解案情,她也不会来破车公园,如果她不来破车公园,她也不会被歹徒盯上,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真是后悔…… 一个女孩的一生,可能就因为这么一次噩梦般的经历被蒙上阴影,看着怀里柔弱茫然的萧琪琪,我突然感觉我就像一个罪人。 我拨通了欧夜的电话,带着哭腔对她说:“你快来破车公园吧,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警察哥哥,我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坏人……太坏了!” 萧琪琪在我怀里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我替她擦着泪水,对她发誓:“我白小天发誓,不亲手抓到这个王八蛋,我就不是人……” …… “啪!” 梁队怒火冲天的把卷宗拍在了会议桌上,扯着脖子咆哮了起来:“三天,三个女孩受到侵害,三宗发生在我们公安干警眼皮子底下的连环强.奸案,空气吗?你们都是空气吗?我们刑警队全体人员都是空气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面色凝重,就算发生命案,梁队也不会轻易发火。 但是,这三宗强.奸案,间隔时间如此之短,案犯作案手段如此之恶劣,而且案犯还嚣张至极,好像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如此的挑衅,别说梁队,就是在座的每一位同事,心里都包着一股火的。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给我放下手中的案子,全部调转枪口,共抓连环强.奸案,我不想,再有一个孩子被伤害!” 梁队的眉毛在颤抖,看得出来,他也是心痛无比的。 梁队也是一位孩子的父亲,他的女儿也在上中学,所以站在孩子父亲的角度,他对案犯的痛恨度,比其他人,肯定更深刻几分。 梁队抬手指向我:“白小天,把你知道的情况跟大家说说,咱们一起分析分析案情,看应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我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情绪,站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投影幕边,投影上投下了高小迷的脚链,我指着脚链说:“到目前为止,我们手里的证据,只有这么一个脚链!” 我话说完,全场哗然。 大家交头接耳时,老梁沉着眉头,问:“这个脚链,就是高翔他女儿的脚链吧?” “是的梁队,案犯把这条脚链放在了第一个受害人身上,根据我们推测,案犯跟高小迷肯定有过接触,要不然这个脚链怎么会在他手里?” 我指着脚链,往下推理,梁队说:“然后你根据脚链进行了调查,结果,导致第三个受害人被案犯侵犯?” 梁队说道了关键处,听到这里,我心里堵得慌,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回答。 老梁冷哼一声,对我说道:“白小天,或许在你看来,第三个受害者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受到侵犯的,但是,你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比如,案犯早就盯上受害者了,之所以在你跟受害者约定的时候作案,那只是时间点上的一个巧合而已!” 我愣了一下。 不过还是摇头道:“梁队,你不用为我开脱,该是我的责任我就要负责,萧琪琪如果不是被我约过去,她也不会遇到案犯的……” “梁队,我有话要说。” 欧夜开口道,梁队看了看欧夜,点头:“你讲吧。” 欧夜站起来,看了一眼我,然后说道:“我赞同梁队的话,我也认为这个嫌犯并不是随机作案,在他的作案手法里,有规律可循。” 听到欧夜这话,大家都来了精神。 梁队点了点头,说:“如果不是随机作案,那就说第三个受害人,其实是案犯事先已经相准了的目标……但是小欧,你所谓的规律,是什么?” “第一,三个受害人都是未成年,而且三位受害的时候,都是经.期时间。” 欧夜这话一出口,全场所有人脸上都浮起了惊讶的表情,的确,三位受害者都是在经.期时间受到侵害的。 如此看来,这个案犯不但残暴,而且还很变态,专门挑来了月事的未成年女孩下手,用一句话说,他好的这口太奇葩。 所以在场的同事们都有些坐不住了。 梁队阴沉着脸,问欧夜:“那其他的规律呢?” “第二,嫌犯作案时戴着头套,不让受害人看到他的样子,根据我的推测,他一是害怕暴露自己,二,他可能认识受害者,怕受害者认出他来!” 欧夜这个推测更是石破天惊。 嫌犯认识受害者,这是什么样的概念?莫非是自己身边人对自己身边人动手吗?那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欧夜补充到:“请大家注意,如果嫌犯不认识受害者,那他这么会知道受害者的经.期?” “经.期的事情,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梁队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他这个问题,足以推翻欧夜的所有设想,但是林彦儿好像不慌,开始说出了她的第三条推论:“第三,所有受害者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警方的家属……第一位受害者的叔叔是一位法警,第二位受害者的一位堂兄是缉毒警察,第三位,就是萧琪琪,她的母亲是我们局里的会计!” 她这话说出来,全体人都坐不住了。 “挑衅,这简直是公然的挑衅,动我们警察自己的孩子,这是在跟警方示威啊……” “太嚣张,太嚣张了,无法无天了……” “如果抓不到他,怎么跟我们同事们交代……” 听到满堂的声音,梁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用一声大喝,止住了大家的讨论:“安静!” 大家停下后,梁队示意欧夜坐下,然后转脸看着我。 他问我:“白小天,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觉得我们现在第一步是阻止案犯继续犯案,不让更多的孩子受到伤害,所以首先通知我们同事们家里有女孩的,一定要提高警惕……” 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后,梁队怒吼一声:“闭嘴。” 我张了张嘴,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只见梁队黑着脸说:“你是一位警察,办案要根据客观的证据和事实来,欧夜的推测只是一条没有证实的个人推测,而且还包含了许多巧合成分,你不能因为这个推测而打乱你自己的办案步奏……所以,你,还是继续追脚链那条线索,先把高翔的女儿找出来再说吧!” 我看了看欧夜,她的推论被梁队否决了,但没看出来她表情有异动。 梁队转向黑子:“黑子,你带几个人,再次勘察案发现场,务必提取到案犯留下的人体组织,我就不信他连一根头发都不给我们留下。” “梁队,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我怕我们的对手,也是一个刑侦高手……哦不,应该是反刑侦高手!” 黑子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纠正。 大家的眼神都怪怪的,照黑子的意思,他怀疑作案的人是警方内部的人吗? 大家面对这样的案子,都十分的迷茫。 或许是罪犯太凶残,又或许是我们的孩子防范意识太浅薄。 悲剧的发生,总是一环扣一环,如果不早点破掉这个连环扣,一切都只会是失败。 这就是一场必须打赢的战争,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而且他的怀疑,貌似跟欧夜的推论又契合的起来,只有警方的人才能认识警察的家属啊,所以这两条推论一提出,大家心里都比较复杂。 就像一个臭了的鸡蛋被打破了,虽然很难闻,虽然心里都不舒服,但是,表面也必须忍住,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一切都只能是推测。 萧琪琪给我发来了一条微信:“警察哥哥,坏人抓到了吗?” “马上就抓到了。” 我思考了好大一阵,才给她回,不一会儿,萧琪琪又给我发来一条:“高小迷的男朋友名叫顾天泽,家住樱花谷三号地块,十二栋三单元1903。” 她把我想问的,都发了过来,我鼻子一酸,回了一条:“谢谢琪琪,抽个时间,我再请你喝一次奶茶吧?” 过了好一会儿,萧琪琪才回了我一条:“警察哥哥,谢谢你,我再也不要喝奶茶了,因为那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回忆……你知道吗,坏人当时套着一个塑料袋,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就像一只畜生一样被他虐待,但是我转不过身,看不见他长什么样,我恨,我好恨……” 盯着手机屏幕,我已经泪目,发了一条安慰的信息时,才发现,对方已经把我拉黑。 我茫然盯着手机,欧夜走到我身边:“白小天,梁队的女儿叫梁燕,也是一位中学生,我怀疑案犯会对梁燕下手……” 第【215】章:言出必行 听了欧夜这话,我感到有些惊讶。 她怎么会突然提到梁队的女儿,难道她是强迫症上头了吗:“大姐,你是不是有受迫害妄想症呀?梁队她女儿好好的,怎么可能被歹徒盯上?” 欧夜却很坚定的说:“我有预感,歹徒的下一个目标,绝对是我们市局警察内部的家属。” “那也不一定是梁队的女儿。” 我反驳了她的说法。 因为再厉害的推理,也没有预知功能,如果能有预知,那就不叫推理,那就叫预测了。 但是欧夜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燕子,现在最符合条件。” 燕子? 听她叫得这么亲切,莫非他跟梁队的女儿还是朋友? 我对她说:“既然是你们是朋友,那你完全可以私底下通知她,注意安全啊。” 欧夜摇了摇头:“我们不是朋友,但是我们见过几面,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看她这个样子,是一定要跟这件事情杠下去了。 案子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可能再这样看着了,必须要行动起来,只有行动才能让所有变得现实。 这个时候,正好队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梁队在门口向门叫道:“小白,小欧,你们来我办公室一下,我有话想跟你们讲。” 我跟欧夜对视了一眼,踌躇着往梁队办公室走去。 队长招呼我们坐下之后,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他问道:“你们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我们同时摇了摇头,表示没问题。 队长点了点头,望着欧夜:“小欧,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讲,是不是因为今天在开会的时候,我否决了你的推理,所以你心里不舒服。” 队长果然是老练,人老眼光毒,一眼就看出欧夜心里有话。 欧夜点头道:“队长,我心里的确不舒服,因为你当时太武断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我们大体的办案方针,不能因为个人的推理,而带乱了路线,你明白我的话吗?小欧。” 梁队没有服软的意思。 欧夜据理力争:“但是如果个人的推理是正确的,而所谓的大体办案方针又是错误的,那怎么办?” “正确或者错误,只能用实践去证明,而不是纸上谈兵。” 队长淡定的说道。 看这个架势,两人是要在这里展开唇枪舌剑了。 看两人你来我往,一个比一个有理,我知道不能让他们继续这样争下去,然后连忙开口打乱他们的争论:“队长,咱们先别争了,你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讲吗?你先讲讲你的话吧,这样争来争去,对我们办案也没什么好处。” “白小天,你不要在这里做老好人,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欧夜对我说,我向她使了两个眼色,示意她暂时不要说,但是她好像不听我的话,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队长,恕我直言,我怀疑歹徒已经盯上了你的女儿,燕子。” 梁队愣了一下。 剑眉一皱,冷声说:“此话怎讲?” “我怀疑歹徒非常熟悉我们警方家属的作息规律,换句话说吧,就是我们家属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特别是女孩子,而队长你的女儿燕子可能也是一个潜在的目标,所以队长你必须要做好防备啊。” 欧夜还是把她自己的想法跟队长说了。 梁队皱着眉头沉思了几秒后,摇头说道:“放心吧,燕子现在不在西川,她在几十公里外的一个亲戚家,就算你所谓的歹徒已经盯上了她,在她回到西川之前,她应该都是安全的。” 原来燕子去了外地,所以梁队才能如此沉得住气。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只见欧夜牙齿咬了咬,却说:“万一歹徒,也跟着燕子去了外地呢?” 我和梁队都吃了一惊。 梁队冷声对欧夜说:“小欧,你疯了吧,就算歹徒再傻你不能傻到舍近求远啊,他为什么非得要追着警方家属,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这不是随机性的做案,在我看来,他这种作案方式,有着一定的仪式感。” 欧夜侃侃而谈。 “仪式感?” 欧夜的这句话让我和老梁都有些疑惑了,所以我们异口同声的问她。 欧夜柳眉一挑,对我们说:“两位有没有看过电影七宗罪?” “当然有看过,这是一部悬疑题材的电影,应该每一个警察都对七宗罪有个了解吧。” 我抢先说,老梁点头说:“小欧的意思很明显,电影七宗罪里面的作案方式,就带着很浓重的宗教感和仪式感。” “队长,你果然点破了这个玄机。” 欧夜看着梁队说,梁队面无表情:“你的意思,这几宗连环案的幕后凶手,在模仿电影七宗罪吗?” “他不一定是模仿,但他的手法一定是带着仪式感的。” 欧夜如是说道,梁队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为什么是仪式感?有没有证据证明,或者说有什么依据说明歹徒这么做就是为了仪式感。” “女孩都在经期期间被侵害,这就是证据!” 欧夜说,梁队肩膀一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个证据不足以说明什么,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你不能因此而牵强附会,让警方分心。” 没想到梁队会突然拍桌子。 不知道欧夜的哪句话得罪他了,他会如此大发雷霆,而且再一次否决了欧夜的推理。 看见梁队表现出这个样子,欧夜也没有说话了,她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很沮丧。 这时梁队带着怒火,拿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对面穿了个女孩甜甜的声音:“喂老爸,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燕子,你还在你舅舅家吗?” 听队长的声音,看来对面说话的是他女儿燕子。 燕子在电话里说:“没有,我现在在火车上啊。” “为什么在火车上?你不是说你要在那边呆半个月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队问道,燕子说:“老爸,舅舅家不好玩,何况这两天我身体不舒服,我还是想回去嘛,所以我就决定提前回来啦。” 燕子在电话里撒娇道,梁队叹了一口气:“好吧,回来就回来,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你几点到站?老爸去车站接你。” “老爸,你哪次说来接我准时了……算了算了,不让你来了,你工作那么忙,我也不忍心让你过来接我,我到站之后直接打个滴滴回家。” 看来老梁的女儿还是挺通情达理的,知道警察工作忙,她也不忍心耽误她的老爸。 队长放下电话后,把态度软了下来,转身跟欧夜说:“小欧,刚才不是我故意要冲你发火,我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希望你原谅我。” 他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欧夜戳到了他什么软肋了? 欧夜摇了摇头:“没事的队长,工作压力大,我理解。” 还好,欧夜也能迅速平复自己的情绪,看起来,两人都恢复了正常。 梁队点烟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对我们说到:“说实话,这三天以来连续发生了三宗强奸案,而且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虽然犯罪分子很嚣张,但也透露了一个问题,我们对这个案件不够重视。” 我和欧夜都没有说话。 队长说的不错,三起案件接二连三的发生,而且作案手法如此一致,但嚣张的罪犯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这对我们的工作,真是个极大的挑战。 队长说:“小白,你刚来刑侦,像这种突发性案件,本来不该你来着手,但是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刑侦队这把刀就需要装上你这条好钢,所以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你不要把自己当新人来看待。” “队长,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块好钢呢?” 说实话,我对之前他鄙视我还耿耿于怀,之前他不是瞧不起我吗?怎么突然之间一转眼我又变成好钢了? 梁队笑了笑:“如果你不是好钢,你也破不了照西村的大案,但是就算你是好钢,破不了这起连环强奸案,我们刑侦队也容不下你。” 我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好钢”二字,完全是陷阱啊! 我冷笑一声:“队长,原来叫我们过来,需要我们给你立军令状啊。” “你不但是好钢,还是一个聪明人不错,我就是要你给我立军令状,不管当初你的大案是怎么破的,今天来到我们刑侦队,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一步一步的走,凭真刀真枪破案子!” 梁队声如洪钟,情绪比谁都激动,我算是看明白了,他还是压根儿瞧不起我,就算我进入了刑侦队,他还是想想办法把我给整走,现在逼我立军令状,也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话又说回来,当初那件所谓的大案,我也是误打误撞给破掉的,那件案子还真的体现不出我有多么高的办案水准,所以被队长如此藐视,也是有说法的。 有的时候,只有在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让自己变得强大。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抬头对着队长办公室的国徽,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白小天,今天在国徽下面立下军令状,一周之内,务必破此连环强奸案,如果到时此案未破,我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梁队点头道:“希望你言必行,行必果!” 第【216】章:逼上梁山 “你这就是被传说中的逼上梁山了。” 食堂里,欧夜一边打饭,一边对我说。 我要了两个小菜,思维有些混乱,听了她的这句话,心情更加不好,一个星期,我自己跟自己定的期限是一个星期,但是这一个星期,我能破案吗? 我们在角落找了个桌子坐下来。 欧夜扒了一口饭问我:“你准备怎么入手?” “先找到高小迷的男朋友再说。” 我盯着盘子里的菜,沉声说道。 但是欧夜却给我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你怎么不试试,从队长女儿身上下手呢?” “队长女儿身上,怎么下手?” 我有点懵逼了,这欧夜今天怎么了,老是抓住队长女儿不放,好像一定要跟队长女儿过不去了似的。 欧夜说:“我来跟你分析分析啊,燕子是不是要从外地回来,而且刚才她跟她爸讲电话的时候,她是不是说了她身体不舒服?” 我吃了一口菜,翻了个白眼:“这又能说明什么?” “你傻呀,一个女孩如果说身体不舒服,那百分之百是来了大姨妈。” 林彦儿冒冒失失的说,我差点把嘴里的菜喷了出来:“大姐,吃饭的时候你不要聊这个话题好不好?要注意影响,这么多人在吃饭呢。” “我是在跟你分析案情,不是在跟你聊家长里短说八卦,大家都是警察,都是见怪不怪的人,有什么大不了。” 欧夜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我偷偷看了看周围,只见同事们都在埋头吃饭,好像我们的话题根本提不起他们的兴趣。 欧夜继续说:“我本来可以安安静静的呆在局里,但就因为你这个白警官没出息,队长非得把我调来跟你一起跑一线,最苦的是我自己好不好?” 她说得让我无法反驳。 的确,按理由来说欧夜根本没必要搞这些推理什么的,而且还风风雨雨出来跑一线,那完全是看在队长老梁的面子上,来给我打下手。 人家都没说苦,我就没必要在这里埋怨了。 我点了点头,很诚恳的对她说到:“那欧警官,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这个案子迅速破掉吗?” “我没有好办法,我只有一个最老的套路——守株待兔!” 看来欧夜的确想到了办法,于是我压低声音问她:“守株待兔,你准备怎么个守法?” 欧夜勾了勾手指,示意我把头凑过去,看这个样子,她是不想让自己的计划让别人听见,但是大白天的,一男一女在食堂里面交头接耳的,场面上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看啊。 我正在纠结要不要凑过脑袋去时,欧夜瞪了一眼,一把把我脑袋掰了过去。 嘴唇凑到我耳边,悄悄对我说道:“燕子今天下午就应该能到车站,我们提前去火车站等她,然后在后面尾随着她,如果真的会出现对她动手,我们就可以出手把歹徒一举拿下,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办法,但也是一个见效最快的办法,你敢不敢?” “万一歹徒不出现呢?” 我提出疑问,欧夜说:“即使歹徒不出现,咱们也可以附送燕子安全回家,然后再守在燕子家周围,静静等候歹徒的出现,我就不相信,他始终不出来。” 我摇头说:“不行,你这个办法太冒险,我主要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所以,我还是决定调查高小迷那条线。” “白小天,你这是榆木脑袋吗?” 欧夜拍了一下我脑袋,气呼呼的说:“如果跟燕子这条线,我们可以一举两得,第一保护的燕子的安全,第二能迅速抓到嫌犯,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不是我开窍不开窍,只要你这条线目前还存在推理阶段,我总不能把我的时间浪费在一条不存在的线上吧?”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 没有证实的推理,永远都只能是推理,何况我现在时间宝贵,一分钟都不能浪费,如果按照他的办法是守株待兔,那就像是一个赌徒,去进行一场没有胜算的赌博。 我赌不起。 欧夜一把推开了我,板起脸说:“白小天,如果你不跟我追燕子这条线,那我也不会去给你调查高小迷那条线,所以你要考虑好,一旦你选择错了,我们就有可能分道扬镳。” “你这是威胁我吗?” 我冷声问她,她说:“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想跟你说出我自己的想法,至于你想怎么选择,那是你自己的权利,我无权干涉!” 我说:“你给我冷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你那个推理,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行性,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了百分之二十来坚持呢?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呢?” “不管值得不值得,我只相信一句话: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林彦儿拍下筷子,站了起来,转身出去了。 看着欧夜怒冲冲走出去的背影,我叹了一口气,喜欢钻牛角尖的女生真是惹不起,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家都是为了案子,所以,这么些小冲突,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看来只有找个时间再劝劝她了。 就在我准备把剩下的菜都吃了时,黑子端着饭盘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他对我说:“兄弟,不错啊,刚来这么短时间,就把我们的美女警官给聊上了。” “不要开玩笑了,我对他不感兴趣。” 我说的是实话,我对欧夜真的不感兴趣,但是我知道坐在我对面的黑子对欧夜肯定感兴趣,所以我对他说:“美女警官现在很生气,你要不要去安慰安慰她?” “美女警官是经常生气的,不用安慰她也会自己好起来,但是我很奇怪,你是用什么办法把他这么好的脾气都弄生气了。” 黑子一边喝汤一边问我。 我摇了摇头,耸耸肩膀对他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就生气了,而且生气之前还威胁了我一把,哎,女人呀,真是世界上难以理解的生物。” 黑子很感兴趣:“威胁,她威胁你什么了。” “不说也罢……对了黑子,我叫你帮我弄的东西弄到了吗?” 黑子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放到我面前,笑着说:“这是你要的小区门卡,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一个人行事一定要小心,如果被小区保安揍了,可不要说我帮你弄的门卡。” “谢谢,下次请你喝酒。” 我开心的接过门卡,正计划着下一步怎么行动。 黑子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说:“你请不请我喝酒无所谓,只希望你收收你这臭脾气,以后不要再惹美女警官生气了好不好?” 哎呦,怜香惜玉啊。 “明白明白,我懂你的意思,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惹她生气了,如果以后我再惹她生气,我自己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行了不?” 我拱手对黑子保证到,黑子摆了摆手,继续喝着他的汤,眼睛弯得像一只发了春的猫……樱花谷小区三号地块,十三栋楼下。 我眼睛盯着手机,确认着萧琪琪给我发来的楼层号码。 “小子,干什么的?” 背后传来了一声喝声,我转过头,看见两个保安凶神恶煞的盯着我。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文质彬彬的对他们说道:“两位大哥,我是中介人员,楼上1903的业主委托把他家的房产出售,所以我前来看看房子的情况,帮他家估估价。” 我装得不动声色。 来之前就听说樱花谷的保安很难搞,而且还特别爱找事,如果你是外人进入这个小区一定会被他们轰出去,所以我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假装自己是中介人员,前来看房子,为此我还找我的同学借了一套西装,当然,连工牌我都借了过来。 那两个保安满脸狐疑的盯着我,好像很不相信我说的话。 有一个保安过来把我胸牌拿着看了看:“华安恒大地产,赵牛牛,置业顾问经理,你小子一个经理亲自跑来看房,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啊?” “其实这是假称号,不瞒两位大哥,所有卖房子的中介人员,对外都宣称自己是经理。” 我胡扯的同时,黑了一把中介,只因为我刚毕业时租房子被中介黑了一把,我这黑中介的话把那两位保安逗得哈哈大笑:“看不出来你们这些搞中介的,对外面穿的光鲜亮丽的,口口声声经理上经理下的,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自己骗自己啊。” 我心里痛快得紧,但却装的一脸难堪:“正是,正是……” “好啦好啦,去吧去吧,我们也不想跟你拉扯了,怕在跟你拉拉扯扯,被你忽悠了去买房子,那就亏大了。” 看来两位保安对中介有成见,所以很快就放行了,我转身暗自高兴跑向单元门,掏出门卡正要刷,突然两个保安叫了起来:“那个中介,站住。” 这又怎么了? 两个保安迅速冲了上来,把我按住:“咱们小区单元门都是刷脸系统识别的,你掏个门卡在这里刷一看就是假的,赶快跟我们出去,把事情说清楚。” 卧槽,这么高科技吗,刷脸识别? 现在科技更新换代,门卡也不起作用了,我心里正在骂黑子那乌鸦嘴时,撕扯当中,警官证被扯了掉下来,那两个保安捡起我的证件,看完之后,忙还给我:“我说警官,你办案就办案嘛,装什么中介,这不拉低你的身份了吗?” 第【217】章:目无法纪 “开门,查水表!” 在保安的带领之下,我来到了190的门口,在按了门铃之后,保安如此吼道。 一位保姆模样的阿姨打开了门。 阿姨看着门口的我们,也感到有些惊讶:“你们干什么的?我们家的水费,不是前几天才交吗?” “我是警察,前来传唤顾天泽。” 我把警官证拿给阿姨看了看,对她说道。 阿姨说:“我们家少爷刚刚出去。” “去哪了?” “不知道,应该是去网吧了吧,少爷喜欢在网吧上网。” 阿姨回答得很淡定。 我问旁边的两个保安:“两位,附近有没有出名一点的网吧?” “旁边有一个网络会所,叫新世纪网咖。” 年轻一点的保安脱口说道,看来经常去上网。 我对阿姨说:“阿姨,你也不用惊慌,我们找顾天泽也没什么大事,希望你不要打电话通知他,免得惊动了他我们找不到他,如果找不到他,我们还会回来找你的,所以我不想你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给自己带来麻烦。” 把孩子交给一个阿姨来照顾,这个孩子的家长心也是够大的,所以才会疏于管教吧。 “这个我知道,我们家这少爷成天不想去上学,而且不想让他父母知道,我又管不了,我也是有孩子的人,看着他这一天浪费时间我也是心急呀。” 阿姨苦口婆心的说,看得出来,她说的是真心话。 但是我有些奇怪了,于是问道:“对了,你说这孩子不想上学,又不让自己的父母知道,难道他父母不在他身边吗?” “是啊,他父母一直在国外,我是他父母请来照顾他生活起居的。” 阿姨说。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来这顾天泽的父母一直在国外,难怪他不去上学,他父母也没管,我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样的父母?到底在国外干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小警察,如果他父母管不了,你们就替他父母管管他吧,不能让这孩子再这样混下去了。” 看着阿姨急切的眼神,我也相信,她不会给顾天者通风报信。 走下楼后,年轻的保安决定带我去网吧,年纪大的嘱咐我们要注意安全,自己就去巡逻去了。 边走那保安边跟我说:“现在这个社会啊,真是有点让人无语,父母为了去国外赚钱,连孩子都不管,我就想,他们把钱赚回来了,孩子变成废人了,那他们赚这个钱又有什么用呢?” “哥们说的的确很对,但是还是像阿姨刚才说的一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我苦笑到。 保安哥问我:“对了,警察兄弟,你当了几年警察了,我看你还很年轻啊。” “我是个新兵蛋子。” 我一边留意着街道两边的网吧,一边跟他闲聊。 保安说:“其实我当初的梦想也是想当个警察,但是我考不起公务员啊,所以我就跑来当保安了,保安也是维护治安嘛,做的工作跟警察差不多,权当自己安慰一下自己吧。” “我们都是兄弟部门,哈哈。” 就是想到某部电视剧里面的台词,自己都想得笑起来了。 不一会儿,我们就走到了那家网吧门口,小保安对我说:“警察同志,我不跟你进去了,我还有巡逻任务,对了,你上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因为这些小孩子下手不知轻重。” “我是警察,他们总不能连警察也打吧。” 我自信,对付几个高中生,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保安说:“就是这些小王八蛋最喜欢惹是生非,你还是注意安全为好,我先走了。” 看他很为难的样子,可能他之前被这些小孩子欺负过吧,不过他说的也有对的地方,对付小孩子还真的要注意安全,因为这些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有时候下起手来比大人还要重,因为他们是不计较后果的。 我自己也年轻过。 当初我自己读高中的时候,也以为自己是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放在眼里,而且当时还真的砍伤过人,差点进了少管所,现在想想,还真为当初自己年轻时的鲁莽而感到后怕。 来到网吧前台,我把顾天泽的照片给网管看了:“请你帮我查查这个人,有没有来这里上过网。” 网管迅速打开电脑,浏览起来。 两分钟后他对我说:“三楼十七号包间。” 我转身正要走,他拉住了我:“对了,你是干什么的?” “警察办案!” 我掏出警官证,低声说道,那个网管看到我警官证,然后愣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 我来到三楼十七号包间,推开门后,只见四五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正在里面热火朝天的打着游戏,污言秽语不决于耳,每人嘴上叼着一支烟,整个包间里面被搞得乌烟瘴气,看起来就像一个垃圾堆。 我走进去,完全没有影响他们继续打游戏。 现在就算打雷下雨都可能把他拉不回现实,沉迷游戏的孩子就是这么可怕,就算世界末日来了,他们也要打完这把游戏,仔细想一想,未免也觉得有点悲哀。 扫了一圈之后,我把目光定格在靠近最里面角落那个孩子的脸上。 萧琪琪发来的照片正是他,这人就是顾天泽。 顶着一头黄黄的长发,像九十年代的非主流,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为什么突然又喜欢上了洗剪吹了。 我走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是顾天泽吗?” “哥们别闹,我在偷塔呢……四号四号赶快支援,我也顶不住了……” 顾天泽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全神贯注的打着他的游戏,根本不在乎旁边站着的我,我提高声音问道:“高小迷在哪里?” “死了。” 顾天泽想都没想,直接说出这么一句。 我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把他给提了起来,凑到他面前说道:“你给我老实一点,高小迷到底在哪里?赶快给我交代。” “卧槽尼玛……” 顾天泽气急败坏,一个勾拳向我打来,我提起他反手一扔,直接把他扔出了包间外的走廊上。 顾天泽正要爬起来,我几步跨了过去把他的手反手一铐,按在了身后:“别跟我在这里耍花招,我是来找高小迷的,你老实交代她到底在哪里?如果你说出来,你继续玩你的游戏,如果你不交代那对不起,今天晚上你是个塔,看来是偷不成了。” “老大,你到底是哪位,找我媳妇儿有什么事情?” 顾天泽看来弄不过我,所以口气软了下来,我冷哼一声:“我是高小迷她哥,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妹到底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你妹……” 没想到趁我不注意,顾天泽在我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咬的我下意识松开了他。 他像兔子一般从我手中挣脱,转身提起身后的一块键盘,往我就砸了过来:“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我媳妇儿只有一个老爸,哪有什么哥哥弟弟的,你还说她是你妹,今天我不砸死你才怪。” 我心里一惊,看来他很清楚高小迷的底细。 也难怪,人家是男女朋友,怎么可能不清楚,所以我觉得撒的谎很快就露馅了,这时包间里那几个年轻人全部冲了出来,每人手里提了个凳子,看样子我要陷入他们的围攻了。 这时下面的网管带了四五个人冲上来,站在我身后指着顾天泽他们说道:“小屁孩儿,这位是警察,你们如果敢对警察动手,小心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大哥,警察又能咋地,影响我们偷塔……揍!” 顾天泽好像吃了**,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完全不把我和网管看在眼里。 其他几个提着凳子的,听了顾天泽的话,一拥而上,手里的凳子什么的招呼我就打了过来,我身后网管那几个人,也随手提起了凳子,加入了战团,不一会儿,一帮人就打成了一锅糟。 眼看要打起来,我飞身过去按倒顾天泽,准备给他铐手铐:“都给我抱头蹲下,警察办案,你们难道要抗法袭警吗?” 因为畏惧我手里的器械,顾天泽一伙人,连忙用手抱着脑袋,乖乖的蹲在了墙角。 此时网管的人也停下了动作,网管凑过来问我:“警官,要不要报警,这几个小家伙实在太猖狂了,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 “不用报警,我就是警察……你去清点一下物品有没有损失,这里,我来处理!” 我把网管支开后,在顾天泽他们面前蹲了下来。 我望着顾天泽的脸,冷笑着说:“可以呀,连警察都敢打,难道你们几位,想进拘留所是吃牢饭吗?” “警察叔叔,我们不知道你是警察,所以……” 顾天泽连忙狡辩着,我提声打断了他的话:“不是警察就可以打了吗,一天不上学只知道打游戏,打完游戏不过瘾还想打人是吧?” “警察叔叔,你又不是我爹我妈,凭什么教育我?” 顾天泽大言不惭的反问,我气得牙关一咬:“好,我没有资格教育你,但是我是警察,我来是调查高小迷失踪一事的,老实交代,高小迷到底去了哪里?” 顾天泽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真不关我事,是他们出钱给我,让我把小迷骗出去的……” 第【218】章:袒露心扉 根据顾天泽的交代,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顾天泽说,高小迷失踪那天,曾经有人找过他,给了他两千块钱,让他想办法把高小迷从学校里骗出来,带到指定的地点。 其实顾天泽家境很好,如果是平时,两千块钱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事。 但是那天,家里给他的生活费都花光了,正好他缺钱上网,所以这笔钱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他没有考虑那些人要他骗出高小迷来到底有什么打算? 按计划把高小迷骗了出来。 但是意外情况却出现了,他在指定的地点等着高小迷,高小迷却没有如约而到。 也就是说,高小迷没有赴约。 但是他收了那些人给他的钱,所以为什么他不敢去学校,那是因为他怕那些人找他,在他的印象里,那些人是一群凶狠的人,看起来像黑道上的人一样,他怕人报复他。 我问:“就是说,高小迷也不是那帮人抓的?” “是的,绝对不是,这个我敢肯定。” 顾天泽眼里的惊慌神色越来越严重,可以看出来他不是撒谎。 但是也不排除他故意装样子,所以我要追根问到底:“你拿什么来肯定?” “因为他们一直在找我,如果我媳妇被他们抓了,那他们肯定是不会找我了,现在他们在找我,那就说明我媳妇儿还没被他们抓到。” 这是顾天泽的逻辑。 我封着他的衣领对他说:“请你不要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媳妇儿,一个大男人,为了两千块钱出卖一个女孩子,你还有脸说她是你媳妇儿吗?” 我这话说完,顾天泽旁边那些小孩子也全部站了起来,脸上浮起了鄙视的表情。 “天哥,以前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为了钱连自己的女人都能出卖。” “顾天泽,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妈的,为了你这种垃圾还打架,老子真是瞎了眼。” “姓顾的,我们以后不是朋友了,对了,我们以前也不是朋友,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拜拜。” 可能顾天泽的做法,让他朋友们无法接受,所以,他身边的那群朋友一个个恨不得一离他远远的。 网管也走了过来,对顾天泽说:“你他妈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网吧了,老子再也不会给你开机子了,叻色!” 面对众叛亲离的结果,顾天泽瞬间懵逼了。 我收起手铐站了起来,顾天泽连忙叫到:“警察叔叔,你要去哪里?” “既然你不知道高小迷去了哪里,那找你也没什么用了,我当然是去找其他人调查高小迷的案子啊。” 我说着故意往网吧外面走,顾天泽追了上来:“警察叔叔,现在我兄弟们全都瞧不起我了,我也没脸在网吧里面呆下去了,要不你送我回家吧。” 他可怜兮兮的向我求救。 我敢保证他不敢踏出网吧门口一步,如果真的有人在找他的话,他还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 其实我这就是欲擒故纵之计,我要让顾天泽主动跟我合作。 我爱理不理的对他说:“对不起,我有公务在身,没空送你回家,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警察叔叔,你要相信我,如果我被他们抓到,我一定会被打死的。” 顾天泽带着哭腔说,我冷笑着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如果当初不出卖高小迷,那别人也不会对你穷追不舍,自己犯下的错就应该自己去解决,拖着,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 顾天泽哭丧着脸道:“这个道理我也知道,但是事已至此,我又有什么办法?警察叔叔,求求你帮帮我吧,谁让你帮我,你要我怎么做我都行。” 我嘴角浮起了一抹坏笑。 顾天泽看着我嘴角的坏笑,有些疑惑:“警察叔叔,你怎么笑的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看起来好害怕。” “你想不想,把追你的坏人一网打尽?” 我突然如此说道,顾天泽的身体震了一下,惊讶说到:“他们很有实力的,怎么可能一网打尽啊?警察叔叔你又在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就是来抓这些坏人的。” 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但是,我的计划还没实施,欧夜电话打了过来,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妙,心里有些惊恐。 “白小天,这一天你死哪去了?” 她怎么劈头盖脸就喷我? 我说:“我在外面追踪小迷的案子啊,你是吃炸。药了吗,怎么开口就喷人?” “不用追踪小迷的案子了……嫌犯再次作案了!” 欧夜说道,我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对面顾天泽听到我讲电话的过程,脸上也浮起了怀疑的表情。 我压低声音问:“你说清楚一点,到底生了什么?” “昨天下午五点半,梁燕在回家途中被滴滴司机性侵,根据调查,这位滴滴司机就是前三宗案子的嫌犯!” 欧夜在电话对面愤怒的说道。 嫌犯再次出现,说明我这一天的努力全都是白费劲。 昨天早上如果不坚持自己的观点,如果听了欧夜的话,那梁队的女儿或许就不会受到侵害,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怎么去面对欧夜,怎么去面对梁队? 一个选择,可能会改变别人一生的命运,有时候我们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影响和决定了别人的悲欢,这难道就是冥冥中的注定吗?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队长办公室里,梁队站在窗户面前,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他用背对着我,面朝窗外,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仿佛一夜之间,他就老了二十岁一般。 鬓角突然冒出了许多白,可以想象,女儿被歹徒侵害,对一位父亲的打击是有多大。 欧夜在接待室陪着燕子录笔录,我没有去接待室,我不敢面对受害者,无法直视她们那无助而惶恐的眼神,那是一种让人看到就心生绝望的眼神。 “小天,我们都错了!” 梁队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的心里一痛,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里如刀割一般的难受。 他掐灭烟头,转过身来,眼睛直视着我。 他看起来面无表情,依旧像往常一样的,但是我明白,他的心不知已经碎了多少次,藏在眼神深处的哀伤,是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了的。 他说:“如果昨天早上不是因为我的一意孤行,或许,我们能够及时阻止这场悲剧!” 梁队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深吸一口气。 对他说:“梁队,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们不能继续陷在自责的死胡同里无法自拔,因为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小天,还是你看得比较明白,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梁队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歹徒还在逍遥法外,多浪费一秒,就多一个女孩会有危险,所以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 我对梁队说:“我想亲自跟燕子谈一谈!” “谈什么?” 梁队皱眉问,我说:“我觉得,还有我们没有留意到的细节,这种细节,只有从受害人身上才能现,队长,你必须说服燕子,让她敞开心扉跟我好好谈谈。” 梁队盯着我的眼睛,沉默了良久之后! 才下定决心的说:“好,试试吧……” …… “你想谈什么?” 接待室里,只有我和燕子两个人。 燕子一脸冷漠的问我,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燕子说:“谈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就算你们真的抓到了强.奸犯,那又如何,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你们抓到他,我的清白就能回来吗……不能,不能你们知道吗?” 燕子像了疯一般狂叫起来。 之前听说燕子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而且脾气也很好,但是今天看来,被歹徒侵犯,对她的打击到底有多大,能改变一个女孩性格和人生观的打击,莫过于此! “我女友死的时候,我也曾经绝望过,感觉这个世界突然间就崩塌了,她走了,我也就一无所有,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用呢?” 我慢慢说道,燕子依旧冷漠的说:“你女朋友的死,那是命中有定数,跟我这个事情,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呢?我知道,你也想用你自己的悲伤过往来安慰我,跟我讲你比我还惨,但你还是坚强的火下来了……可是,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你那么坚强!”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但这也是一个走了极端的女孩。 谁受到那么大的打击,不会走极端? 她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都可以那么坚强,其实我也不是圣人,我也不坚强。 我解开了我衬衣纽扣,把衬衣脱了下来,燕子惊道:“你做什么?” 我指着我左胸处的一块疤痕,对她说:“我也不坚强,我也曾经懦弱的想到过死,三年前我女友入土为安后,我万念俱灰,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拿起一把匕首,从这个位置,扎进了自己的心脏……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自己疼,我只感觉到我解脱了,我在荒野中倒下,很快,我就感觉到我的血快要流光了,我马上就能见到我心心念念的女友了……” 燕子的神情被我吸引了过来,她盯着我胸口处的伤疤,小声的问:“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第【219】章:突破方向 “我躺在荒野中,呼吸越来越弱,我感到这个世界越来越冰冷,我自己越来越孤独,我甚至在想,我死了,都不可能会有人来给我收尸……在那寒冷的深夜里,我以为我整个人快僵硬了,但是我的身边却守着一只狗,它用它小小的身体温暖着我,帮我清理着血污,陪着我挺过了那个危险的夜晚……” 我讲到声音有些哽咽了,燕子听了,惊奇的问:“狗,什么狗,这个世界上还有会救命的狗吗?” 我点了点头,说:“那是我和我女友养的一只小狗,它叫闪电……我把它的故事讲出来并不是想要说狗有多么重情义,而是想要告诉你,其实狗为什么会那么拼命的救我,那是因为我是它唯一的依靠,就像你是你父母心里唯一的牵挂一般!” 燕子肩膀颤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继续趁热打铁:“如果你因为这么一个挫折而自暴自弃,放弃了你自己以后的人生,那就等于,你连你父母也一起放弃了,你可知道,你受到伤害你父母的心比你疼千倍万倍,难道你还想因为自己的自暴自弃再伤他们一次吗?” “我不!” 燕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说:“你爸头已经白了,一夜白头,父母的爱你真懂?” 燕子听到我这话,哭着起身拉开门,冲进了队长的办公室,父女俩在办公室好一阵抱头痛哭,欧夜走进来,拍拍我肩膀:“白警官,看不出来,心理攻势有一套啊!” “保护不了她的安全,最起码要救她的心吧!” 我抹了抹眼睛,说。 二十分钟后,黑子拿着燕子的手机冲进会议室,对我们说:“案子有进展了,嫌犯是通过一个微信群,认识这些受害者的!” 大家的眼神都被他手里的手机吸引了过去。 这时,那个微信群里聊的正欢,一个叫“大白白白暖”的人正在问一个叫“藤儿”的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时间嘛?” “哎呀,烦不烦,都跟你说了,就这几天,你这人天天问这有意思吗?” 藤儿了一条语音,好像很不耐烦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陷入疑惑时,身后传来了燕子的声音:“大白白白暖就是那个坏蛋,他装成女孩在群里潜伏,在我们经.期到来那天约见面,他谎称自己身体有病,见面是向我们讨论怎么面对经.期技巧。” 我们都愣住了,现在的女孩防备心理为什么这么差,这么烂的借口都能把她们骗出去? 欧夜忙问:“那藤儿是谁?” “萧腾。” 燕子说,所有人立马紧张了起来,因为萧腾是领导萧不凡家的女儿,也是燕子的同学,大家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做好战斗准备。 在队长的部署之下,我们分三路,一路前往嫌犯的住所实施抓捕,一路前往滴滴公司调查嫌犯具体资料,还有一路就是直奔领导的家,因为现在领导女儿萧腾正在家中,我们担心萧腾的安全,所以先保护嫌犯的潜在目标。 在车上,欧夜对我说:“根据滴滴公司提供的信息,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犯具体信息,这次,想必他是插翅难逃了。” 看她那表情,觉得这次一定是十拿九稳,能把嫌犯一举拿下。 但是我心里却还是顾虑重重:“梁队这次安排显然不合理,明知是嫌犯主要袭击目标,为什么只派了我们两人去蹲点?” “不要埋怨了,大队人马不都前往嫌犯住所对嫌犯实施抓捕去了吗?” 欧夜提醒我专心开车,我看了一下路面,直接提出质疑:“嫌犯会那么傻吗,身份暴露后还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听我这么说,欧夜也愣了一下:“对啊,如果他有这么傻,早就落网了,也等不到今天!” 我们二人同时身体一震,对视了一眼:“不妙,萧腾危险。” 我加大了油门,警车风驰电掣的呼啸着直扑小区。 我们担心嫌犯会铤而走险,这种人是比较执拗的人,既然锁定了目标,咬紧牙关他们都会干最后一票,而且他们反侦察能力特别强,他或许也猜到警方的部署,大批警力被调到他住所去抓捕他,对他来说反而有声东击西之效果。 所以领导家才是最薄弱的地方,我和欧夜必须跟时间赛跑,在嫌犯作恶之前,把危险掐灭在生之前! 这是一个花园小区,是市政配套项目的公务员住宅区,配套什么的还是比较好,而且依山傍水,采用洋房建筑结构,每一栋小楼都有一个地下车库,而且还是独立的,7号楼位于小区中央制高点,看起来像众星拱月。 门卫知晓我们来意之后,立马打开大门,带着我们直奔7号楼,此刻,7号楼地下车库竟然开着,车库里停着一辆黑色大众,看到这辆车,我和欧夜的心都快要跳出来。 我问门卫:“这辆大众是什么时候进的小区!” “大概半个小时之前……” 门卫回忆说,欧夜失声道:“你们是公安小区,管理为什么这么松散,这明显是外面的车,怎么可以随便放进来?” “不,这辆车是刷卡进入,而且刷的是特别通行卡,这种卡在小区里面只有领导级别的家属才持有!” 门卫说。 我和欧夜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看来嫌犯跟萧腾是现实中认识的啊,要不然萧腾怎么会把自己的通行卡给嫌犯。” “有没有可能,萧腾当时就在这辆车上?” 欧夜提出了一个见解,我说:“如果萧腾已经被嫌犯带出小区,那嫌犯为什么还要回来,这有点违反常理啊!” 欧夜柳眉一沉,说:“可能在嫌犯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又或者说,嫌犯根本就是想在领导家中作案,这样做才能达到他的目的,极大的挑衅政法系统……” “说毛线,上去再说啊。” 我一把把欧夜拽出了警车,现在关键时刻,岂能在这里多费唇舌,贻误战机? 欧夜拔出了手枪,咔嚓打开保险,我吩咐门卫赶紧通知其他保安,封锁所有小区出口,欧夜拿枪守住7号楼的正门,我绕道后面的的阳台,如果叫不开门,就决定强攻。 我到阳台下面时,看到客厅里闪过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这身影我记得相当清楚,正是那天跟我搏斗的嫌犯,他化成灰我也记得他。 不知嫌犯有没有现我,反正身影一闪,就看不见了。 这时,欧夜已经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位身穿睡衣的小女孩,欧夜问女孩:“你是萧腾对吧,我们是你爸爸的同事,前来调查一件案情,希望你配合我们。” 听到欧夜敲开了门,我迅速从阳台跑到前门,冲进了客厅,那睡衣女孩一把拦住了我:“哎呦你是谁,不知道这是领导的家吗,怎么可以随便乱闯?” 我把睡衣女孩推给欧夜,冲进房间,在各个屋子里搜索嫌犯的身影,竟然没现任何踪迹,门窗阳台完好无损,看起来没有一丝痕迹。 欧夜和睡衣女孩被我的举动惊住了。 我搜了一圈后,一无所获,转身走到睡衣女孩身边,抓起她的手问道:“快说,刚才房间里面的那个男人呢,藏哪里去了?” “什么男人,你神经病啊?” 睡衣女孩怒气冲冲的想甩开我的手,但没有甩掉,我提声说:“别跟我装傻,我明明亲眼看见那家伙就在你家客厅里,难道我出现幻觉了?” “你就是出现幻觉了,胡说八道,我刚才明明在家睡觉,哪有什么男人……在胡说八道小心我叫我爸撤你的职啊!” 睡衣女孩不但使劲甩我的手,而且说话还嚣张至极。 欧夜怕事情闹僵,连忙上来把我们劝开,把睡衣女孩拖到一边安慰去了,我给梁队在电台里报告情况:“梁队,我发现了嫌疑人踪迹,但是家属不配合调查,我们该……” “收工。” 忽然梁队在电台里说了两个令我大惊失色的字。 我他妈失控了,对着电台嚷到:“收什么工啊,好不容易现了嫌犯踪迹,为什么不顺藤摸瓜摸下去,在这关键时候收工,梁队你是开玩笑吗?” “白小天,这是命令,你必须马上给我执行,马上,立刻收工!” 梁队在电台里断然说到,听那口气,毫无动摇的余地,我愤然把电台砸在沙上,欧夜刚劝好那睡衣女孩,看到我突然飙了,试探着走过来问我:“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大的火,吃了炸.药了吗?” “我没吃炸.药,我是吃了老鼠屎了,堵心。” 我摇着头,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去,那睡衣女孩挑衅的说:“哼,在领导家里抓坏人,你们脑子进水了吧?” 回到警车里,我靠在驾驶座上,回想着刚才睡衣女孩的一番话,喃喃说道:“她说我脑子进水了,做为一个正常女孩,该不该这么嚣张?” “得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在跟小女孩见气吗?” 欧夜心情也极差,案子眼看就要破了,结果关键时候被叫停,这对谁谁能接受得了? 不过她表现得还算安静,最起码没有我这么激进,她说:“要不我来开车吧,我看你现在就是个火.药桶,我怕你把车给点着了。”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你难道不觉得,今天这件事有点诡异吗?” 第【220】章:无理取闹 “何来诡异?” 欧夜把枪套的扣子扣稳,问我。 我说:“我明明看见嫌犯出现在了领导家客厅,那萧腾为什么矢口否认,难道她跟嫌犯……是一伙的?” “别瞎说啊你……人家是领导的千金大小姐,被听到,你这个工作还想不想干?” 欧夜连忙看彼此身上的通讯设备有没有关掉,她怕我们二人的通话传出去,惹出大.麻烦,当然,我说话之前已经检查了一遍,确认关闭了我才敢这样说。 欧夜抬起头对我说:“要说诡异,我觉得你才是最诡异的,你说人家客厅有人,那为什么找不到,难道那个人会插翅而飞吗?” 我皱着眉头说:“我相信我的眼睛,绝对不会看错……你有没有想过,梁队为什么会突然叫我们收工,如果现在撤走,很明显是放嫌犯一码,我相信梁队的为人,叫我们收工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他一定是受到什么人的授意,比如萧局……” 欧夜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白小天,你这是要找死吗?敢怀疑领导?” 她整个人都压到我身上来了,两团软软的肉顶着我的胸口,搞得我动都不敢动,这时,刚才那个门卫在窗外敲玻璃,我摇下玻璃,门卫说:“你们两位警官别亲热了,刚才调了一下7号楼地下车库的监控,现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和领导家女儿一起进入了你们领导家里,一直没有出来过……” 我和欧夜又对视了一眼。 欧夜俏脸一红,连忙推开了我,有些害羞地说:“白小天,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哎呦,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变温柔许多了,真是奇了怪了,我看了一眼门卫大哥,门卫大哥也对我挤了挤眼神,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擦,你懂个毛线。 我挺了挺身,下定决心地:“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天如果我们撤了,我们就是对不起那些受害的小女孩们。” “好的,抓他!” 欧夜把手按在手枪上,说道。 我打开电台,把频调到梁队频道上,对梁队说:“梁队,我不能撤,因为我们在监控里已经现嫌犯行踪,现在撤回,等于放虎归山!” “白小天,你……” 梁队大吼了一声,然后停顿了五六分钟,才叹声说:“好,给我干吧,上面,我给你们顶着。” 这次,领导家那睡衣女孩打死都不开门。 在多次强调无效之下,我们强行破窗而入,女孩威胁我的,说一定会让她老爸给我们好看,我让欧夜把情绪激动的女孩控制住,自己慢慢蹲下来寻找蛛丝马迹。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我在客厅的角落现了一枚不大明显的男人脚印,非常新鲜,跟刚拖过的地板格格不入。 我再四下搜索时,现在厨房门口也有一枚相同脚印,我追着脚印来到厨房,看见洗手台上也有脚印。 难道这脚印的主人爬上了洗手台? 我抬起头看向洗手台上方,只见那是一个镶嵌在墙体里面的壁柜,我下意识伸手去拉壁柜门,身后传来睡衣女孩的尖叫:“别动!” 我转头看向她,只见她一脸慌张,很显然,壁柜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我对欧夜使了一个眼色,欧夜很快会意了,她一只手按住睡衣女孩,一只手搭在枪套上,向我点了点头。 我见欧夜准备好了,刷的一声拉开壁柜。 欧夜尖叫一声:“当心!” 我下意识往下一蹲,一把片刀擦着我头皮砍了过去,间不容,我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连帽子都被刀刮掉到地上。 欧夜对壁柜里的人叫到:“赶快出来,不出来我开枪了!” 那人在壁柜门前看到欧夜在拔枪,冷哼一声,竟然转身钻进了壁柜里面,欧夜好不容易打开枪套拔出手枪,对我说:“你在这里看着小孩,我进去追他。” “为什么要进去追他,逼他出来啊!” 我愣了一下,说。 现在气氛变得异常的紧张。 大家变得有些提心吊胆,因为我们面对的不但是凶残的嫌犯,还有边上的帮凶。 欧夜拉开保险:“很显然,这个壁柜一定能通向外面,要不然,他袭击你那下肯定会趁乱夺路而逃,不会傻到再次钻进去,那不是束手就擒吗?” 欧夜说的也有道理。 但我怎么会让她独自去追穷凶极恶的嫌犯,我操起橱柜里面的菜刀,对欧夜说:“我动作比你矫健,追人这个事情,交给我吧!” 说完,不等欧夜做出表态,我翻身便爬进了壁柜。 可就在准备往里面钻时,我的脚被一双手死死拽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睡衣女孩,领导家的千金萧腾! “你干嘛小妹妹,我抓坏人,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我有些蒙圈,她为什么要对我们横加阻拦?难道她不想让我们把坏人抓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嫌犯本来就跟她同出同进,她肯定不想让我们抓住嫌犯,所以阻拦我们是必然。 只见萧腾小脸一沉:“你凭什么断定他是坏人?” “他是我们一直追捕的嫌疑犯,我警告你,你如果再破坏我们的行动,我们会以阻碍执法的理由把你抓起来。” 我沉眉警告,想要吓一下她。 没想到萧腾竟然比我更横,只见她哟呵一声,拽紧了我的脚踝,毫不惧怕的说:“警察哥哥,你在吓我是小孩子吗……第一,你们没有搜查证,没权擅闯居民家里,何况这是领导的家中;第二,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壁柜里面藏有嫌疑犯,你这样强行钻进壁柜,属于破坏私人财物;第三,我家壁柜只是一个壁柜而已,并不是什么暗格通道,所以里面根本不存在藏有嫌犯……” 萧腾一下子例出了三条理由来反驳我。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想不到这萧腾小小年纪,竟然能如此处乱不惊,而且还扯得头头是道,不愧是领导的千金,根本不把我们这些小警察放在眼里啊! 但是,她越在这里消磨时间,嫌犯逃走的几率越大。 我们不能中了她的缓兵之计,于是我向欧夜暗示了一下,示意欧夜控制住萧腾,我好钻进壁柜追捕嫌犯。 欧夜会意了我的意思,飞身扑过来,正要把萧腾按住,萧腾突然从旁边的灶台上操起一把水果刀,顶着我的脚后跟,转身对欧夜道:“站住!” 欧夜楞了一愣,呆住了:“萧,萧妹妹,你冷静啊,不要乱来……” 看到萧腾用刀顶住我的脚后跟,欧夜也不敢动了,我更是头皮麻,没想到这妹子这么彪悍,竟然敢动刀了,这一刀如果割下去,我这只脚算是交代了。 萧腾异常冷静的对欧夜说:“姐姐,据说这里割下去的效果是把脚筋挑断,如果你不想让这位警察小哥哥变成残废的话,妹妹我希望你冷冷静静的推到两米开外!” 欧夜抬起双手示意萧腾:“好,我听你的,我退……你能不能把刀先放下……” “闭嘴,不要跟我谈条件……” 萧腾话刚说完,我趁她不注意,把腿一抽,萧腾转身还要来抓,我飞起一脚踹在她的脸上,啪塔一声,萧腾被我踹的出一声尖叫,一个踉跄摔出了两米开外,欧夜趁机扑了上去,一把按住了萧腾,把她手里的匕首给踢飞了! “呜哇!” 萧腾已经被我踢得鼻孔流血,被欧夜按在身下,嚎啕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咔嚓一声响了,门打开后,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中年女子手里拿着钥匙,一脸懵逼的站在门口。 看见有人来了,我和欧夜也懵了,这时欧夜怀里的萧腾挣脱开来,扑到门口那中年女子的怀里,边哭边告状:“妈,我被两个警察欺负了,你看他们不但要破坏我们家,而且还打你女儿啊,呜呜呜哇……” 要多伤心有多伤心,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在加上一脸的鼻血,这领导千金此刻的表现看起来比窦娥还冤啊。 那制服女人显然是领导夫人,只见她面无表情的扫了扫我和欧夜的脸:“两位小同志是上面下来的吗?” 我和欧夜都有些懵,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同时摇了摇头:“不是。” “那一定就是省城派来的咯?” 领导夫人似笑非笑的说,我们更懵逼,欧夜忙说:“嫂子,我们是市局的,萧局的属下,刑侦处的……” “哎哟,还知道是我们家老萧的属下啊,你们打我女儿坏我财物时,可有把我家老萧放在眼里?” 领导夫人的气势突然就出来了,欧夜被她怼得嘴巴张着,无言以对,我连忙接话:“嫂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追踪嫌犯,现嫌犯藏在你家壁柜,我们想进行追捕,结果小妹妹她……” “小同志,警察办案,警察家属理应支持,但是……如果从我家壁柜里搜不出所谓的嫌犯,你们怎么给我交代?” 看到门口咄咄逼人的领导夫人,我再回头看看壁柜,咬牙道:“我引咎辞职!” “好。” 领导夫人推开萧腾,亲自走了过来,爬上灶台,一扇一扇的壁柜门被打开,当所有门打开后,壁柜里面没有任何嫌犯的影子。 也就是说,那个嫌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 第【221】章:失去资格 “这个,你先收回去吧,干警察这一行,不能太儿戏!”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领导办公室。 第一次来萧副领导办公室,却是为了递辞职信而来,按理来说,像我这种小警察的去留,根本不用惊动副局长。 但是,因为辞职的原因因副局长家人而起。 所以这个辞职,最好跟副局长知会一声,所以,我就来了副局长办公室。 当萧副局长把辞职信推回来的时候,我说:“萧副局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看错,嫌疑犯的身影,的确出现在你的家里过……” 萧副局用杯盖刮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微笑着点了点头:“小白啊,我们警察办案,讲的是什么东西?” “证据!” 我想了想,回答到。 萧副局点头说:“你说的很对,我们要依据证据来办案,而不是自己的主观意识,我说的,你明白吗?” “萧副局长,我懂,给我一点时间,我相信我会拿出证据来证明我说的没错。” 我敢在副局长面前保证,那是因为公安小区保安手里有嫌犯出现的监控影像,我相信只要拿到那个监控影像,来证明嫌犯的确出现在副局长家里,那一切都好办多了。 看着我肯定的眼神,萧副局长微笑着问:“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家出现过嫌犯呢?” “萧副局长,小区保安手里有一份监控影像,影像里出现过嫌犯的影子,嫌犯进入了你家,只要让我得到这份影像,我就能证明我说的话是对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萧副局长点了点头,对我说:“好吧,你既然能证明,那你就赶紧去搜集证据,如果真有证据证明我家里出现过嫌犯,我一定让我的家属配合你的调查!” “谢谢萧副局长。” 我连忙立了一个正,对萧副局长说道。 萧副局长抬手拍了拍我肩膀,非常和蔼的说道:“不用谢我啊,你是我的兵,我必须无条件支持你的工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我的家属真的包庇嫌犯,我也绝不手软……” “萧副局长,你真是公正无私的好领导,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现在真是信心满满,因为有这么一个铁面无私的好领导给我撑腰,连副局长都能做到大义灭亲,我们这些兵,还有什么理由不往前面冲呢? “但是……” 萧副局长突然脸一沉,眼里射出了一抹寒光,他的手按住了我的肩头,沉声说:“如果你的证据不能证明我家属跟嫌犯有关,那请你就此收手,别再去骚扰我的家人!” 这是警告吗? 我心里突然一冷,刚才的高兴劲,被萧副局长这句话一下浇灭了。 看着萧副局长寒气逼人的眼神,我突然感觉我像一个罪人,是啊,萧副局长再铁面无私,怎么可能容忍你无端端去怀疑他的家人? 我太年轻了,想的太简单了。 出了萧副局长办公室的门,欧夜早等在门口了,她见我阴沉着脸,知道我们这次谈话一定经历了不愉快,所以拽了拽我衣角,低声问我:“是不是被萧副局训了,看你的脸黑成这样,都快比得上抹墨汁了。” “大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辞职信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萧副局同意我去找证据。” “既然同意了,那你为什么还会这么丧?” 欧夜无奈的耸耸肩,我撇了一下嘴,说:“我想到了一个成语,叫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什么意思?” 欧夜被我说的云里雾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我,一脸征询,我说:“我感觉得出来,萧副局长不支持我们调查他的家属……” 我话没说完,欧夜捂着我嘴巴,把我拖到了僻静处,拽了坐在椅子上,看四下无人,才小声说:“你脑残啊,什么话都敢说?” 看见她大惊小怪的表现,我很无奈:“大姐,要不要这么神经,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了,你打住你的实话实说,咱们别说那些无用的话了……还是聊案子吧,接下来你准备怎么着手,现在线索已经断了……” 欧夜长吐了一口气,问我。 我皱了皱眉头,说:“现在当务之急当然是去公安小区保安那里拿到证据,证明嫌犯出现过,然后让萧副局家属配合我们调查……” “嘿嘿,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拿到所谓的证据吗?” 谁知欧夜竟然冷笑一声,这样反问我,我心里一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欧夜看我直愣愣的盯着她,叹了一口气,说:“白小天啊白小天,你的想法太简单了,你想想啊,你把证据的事情告诉了萧副局长,你敢保证萧副局长不会泄露给他的家属吗……” “小白小林,你们在这里干嘛?” 欧夜话说到一半,椅子后面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我们二人都傻眼了,这人是局里的厨师汤师傅,他可能趁中午躺在这里小睡一会儿,美梦却被我们给惊扰了,这个谈话被别人听见,可该如何是好? 见我和欧夜一脸惊诧的呆在那里,汤师傅笑了:“你们刑侦队的,一定是在谈什么大案吧?” “汤师傅,时间不早了,还不去准备晚饭吗?” 刚才我们讨论萧副局长的事情,一定被他听见了,如果他把我们这个话拿去到处传扬,那该怎么收场? 我掏出了一包刚买的软云递了过去,暗示他收下,结果汤师傅老脸一板:“小子,你这是要行贿国家公务人员吗?” “额,不是,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被汤师傅这么一问,真是尴尬之极,瞬间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脸上像被火烧一样的疼啊辣啊,汤师傅板着脸把软云推了回来,说:“别看我只是一个食堂做饭的老厨子,十年之前我也是西川著名的神探!” 额,上了年纪的人都那么喜欢吹牛吗? 我师父欧和伟说他十年之前是著名神探,现在这位汤师傅也说十年之前是著名神探,那问题来了,十年之前的西川著名神探到底是谁? 见我们都没有回答,汤师傅继续:“你们在萧副局长家的橱柜里没有发现嫌犯踪迹,表面上看来嫌犯凭空消失了,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橱柜里会不会有暗格?嫌犯会不会顺着暗格钻进地道逃跑了?” 我和欧夜突然大惊失色,这个老厨子,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案情的?刚才我们也没有在讲案情经过啊,他难道能未卜先知? 我理了理情绪,吸一口气,颤声对汤师傅说:“汤,汤师傅,你是……” “咱们聊案情,不说其他的!” 汤师傅坐直了身体,煞有介事的说:“根据我预测,你们得不到那个所谓的证据。” “啊?” 我和欧夜同时发出了惊呼声,这汤师傅也真能扯,连预测都扯出来了。 只听他继续扯到:“你们不但得不到那证据,你们还会马上失去调查这件案子的资格……” 我去,这扯的太偏了吧? 现在破案简直迫在眉睫,我甚至立下了军令状,怎么可能说在这个时候失去调查案件的资格? 这汤师傅一定是在局里时间待久了,自己也想过把破案的瘾,所以拉着我们胡诌一通? 欧夜嘴角勾起了笑,对汤师傅说:“汤师傅,今晚准备做什么拿手好菜啊?” 明里是问老汤做什么菜,暗里是暗示老汤打住,别再胡扯下去了,我向欧夜暗暗竖起大拇指,女生就是女生,脑子转的很快,用这种方法堵住老汤的嘴,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汤师傅不吃这一套,他继续说:“如果你们失去了调查这个案件的资格,我希望你们改变路子,从不是证据的证据上去追查,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哦!” 我和欧夜好是无奈。 还好,汤师傅说完了,他向我们笑了笑,抢过了我手里的烟:“好吧,我就跟你交个朋友吧,大妹子,今晚炖南瓜汤,美容养颜哦!” 汤师傅说完,哈哈哈大笑着往厨房方向去了。 望着老汤远去的背影,我和欧夜无奈地对视,笑了,老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二位都在啊?” 听到声音,我们同时转身,只见老梁手里拿着两本卷宗,一人递给了我们一本:“案情紧急,我就亲自来找你们了。” 我看着卷宗,翻开,是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照片,旁边是寻人启事,我问梁队:“头儿,这是失踪案吗?” “头儿,这学生是怎么回事?” 欧夜在旁边问道,我歪头看去,只见她的卷宗上有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十六七岁吧,笑容还挺灿烂! 梁队深吸一口气,说:“林甜甜,八岁,三个小时前在东方广场失踪;刘彦,十六岁,西川第八中学在校高一学生,已经失踪十三天……局里已经把任务下达下来,限期破案,你们二人一人负责一个案子吧!” “头儿,你让我们撤出来,那连环强.奸.案怎么办。” 我有些急了,突然让我们负责新案子,这不是被那汤师傅言中了吗,难道我们真的失去了继续追连环案的资格? 老梁说:“那个案子已经有专人负责,你们就不必要插手了!” 第【222】章:幼儿遭遇 我真是郁闷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追踪到一个线索,这到了关键点,竟然被人强行中断了,这就好比你辛辛苦苦跑了一万米,在撞线前的那一秒,有人强行冲出来,宣布比赛结果无效。 这真是哔了狗了! 连环强.奸案变成了失踪案,心里落差瞬间到了低谷。 吃饭时,我的新搭档对我说:“兄弟,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是不是觉得让你调查这失踪案,有失你破案英雄的面子?” 我抬起脸,对面这家伙尖嘴猴腮的,看起来有点像某种动物。 他见我盯着他没发言,捏了捏自己下巴,眉毛一挑:“哥们儿,在下名叫侯杰,不过队里的兄弟们都喜欢叫我叫猴子,你也叫我猴子吧!” 猴子,这外号还真形象。 我苦笑一下,向他伸出手:“我叫白小天。” 猴子笑哈哈握住我的手,一通猛夸:“白小天,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在西川警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身破了惊天大案的警界英雄,我可久仰大名……” “别吹了,聊案子吧!” 我不耐烦的打断了猴子的话,我最烦别人拿我之前破的案子来说事了,何况现在是吃饭,这个时间段聊起之前那案子,那还有胃口吃饭? 见我如此严肃,猴子立马停住了哈哈的表情,从卷宗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好的,聊案子,你看看这妹子漂亮吧?” 我低头看了看照片,照片上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郎,白裙飘飘长发如水,我盯着照片点了点头:“不错,是挺漂亮的。” “当然,我猴子的女票,岂有不漂亮之理?” 猴子盯着那张照片,眼里盈满了温柔。 我顿时不好了,这家伙,聊案子自己把女友照片拿出来聊,你是认真的吗? 看到猴子还一脸温柔的盯着照片,我不好气的说:“兄弟,想女朋友了下班好好想,现在上班呢,咱们在聊案子呢,你能认真点吗……” “我当然认真啊!” 猴子指着照片,理直气壮的对我说:“照片上的美女……咳咳,也就是我女朋友司蜓,她是失踪小女孩甜甜的班主任老师!” 哦,失踪女孩的班主任老师,这么巧? 猴子看到我一脸的疑惑,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他把照片翻了过来,指着上面的印章对我说:“看吧,这是证物室的印章,这张照片是证物,而不是我拿来混淆的。” “所以你想证明什么呢?” 一看这小子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所以我不苟言笑的问他。 猴子把照片塞进证物袋,嘿嘿抠了抠后脑勺:“我在想,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该去找这位班主任调查调查,失踪女孩失踪前的情况?” 他不说我都猜到他会这么做,借调查案子的时机去见女朋友,工作恋爱两不误吗? 我冷哼一声,摇头拒绝:“不去!” “为什么?” “我认为我们应该去东方广场走一走……” “我知道你小子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是吧,嫉妒我有女朋友?” “你爱咋想咋想,反正我是不去,你想让我吃你们狗粮,做梦……” …… “甜甜离开学校之前,打的是一把黑伞。” 二十分钟后,我还是逃不了被硬拽去吃狗粮的命运。 东方区实验小学,现在正值课间,失踪女孩甜甜的班主任老师司蜓被猴子一个电话叫了出来,正在操场边接受我们的问询。 话说这司蜓其实也并没照片上好看,我怀疑那照片被p过了。 我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我们抓紧时间吧,甜甜在离开学校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见有谁来接她?” 没回答。 我抬起头,只见小两口眉来眼去,正在暗送秋波呢! 这波狗粮,吃得猝不及防,我不合时宜的咳了一声:“司老师,我刚才的问题你听见了吗?” “哦……额,听见了,平时是甜甜爷爷来接她回家的。” 司蜓娇嗔的瞪了一眼猴子,连忙回答我,我无奈的摊开手,她这是答非所问啊,我苦笑着重复刚才的问题:“司老师,我的问题是,你们看见谁来接她了。” “没有!” 司蜓听了,有些尴尬,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我吐了一口气,边在笔记本上记录边说:“没有……你直接回答没有就行了……还有啊,我问问题的时候麻烦两位认真一点,尊重一下别人好不好?” 听我这么说,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司蜓吐了吐舌头,瞪了猴子一眼,对我抱歉的笑了笑:“好吧,你还想问什么,继续!” “下一个问题,甜甜平时有没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 司蜓正要回答,被猴子捅了一下腰,转身看了猴子一眼,竟然开口说道:“哈哈,电影,你今晚请我看电影吗?” 纳尼?看电影?什么鬼?我什么时候要请她看电影了? 结果我一看猴子的手,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只见他手里捏着两张电影票,那意思是约司蜓晚上去看电影啊。 卧槽,猴子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吧? 我在这里搞记录,结果你在这里撩妹,你还能不要脸一点吗,我愤然合上笔记本,司蜓见我生气了,连忙推了一下猴子,对我说:“警官,你要问什么继续问吧,我这下保证再也不分心了。” “不问了,你们继续吧。” 我摸出了一只烟,准备点燃压压心中的怒火,司蜓却制止了我:“警官,这里是学校,不能抽烟的!” 看着司蜓一脸微笑和身边跑来跑去的小朋友,我强行把怒火压了下去。 这时,那讨厌的猴子眉飞色舞的拽着司蜓聊起了晚上的电影:“《白夜行》听过吗?” “没有。” “这可是由当红网络侦探小说改编的电影,优酷独家出品,值得期待。” “网剧吗?” “不对,是网络大电影,投资超过千万。” “你傻呀,网络电影直接网上看得了,还花钱买票去电影院?” “我人傻钱多怎么了,我就喜欢买票陪你去电影院看电影怎么了,怎么了……” 我靠,两人又在那里打情骂俏了,真是听不进去啊。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向操场边上的厕所走去,我想到厕所里去抽支烟,压压心中的愤怒,猴子今天太不地道了,说好了过来只说案子,结果他过来后,眼里只有女朋友,哪还把案子放在心上? 我皱着眉头匆匆往前走时,一个小孩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警察叔叔,你想看我画画吗?” 我转身,身后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幅画,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 我烟瘾犯了,所以摇头说:“警察叔叔现在没空,等下再看你的画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画的人是带走林甜甜的坏人。” 我心里一惊,这小孩怎么知道林甜甜是被谁带走的? 看到我有所疑惑,那小女孩连忙跟我解释说:“当时我看见那坏人走到林甜甜身边,他对林甜甜说,下雨了,你的伞能分我用用吗?” 看她的样子不是编的,我问道:“然后呢?” “然后,甜甜就答应了,然后,坏人就跟甜甜同打了一把伞……” 小女孩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着,边回忆边说,我被她说得来了兴趣,追问到:“再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像超人一样……消失了呀!” 小女孩煞有介事的说,我哑然失笑,我这是被一个小女孩忽悠了吗?像超人一样消失了,小孩的世界,真是各种天真烂漫啊! 我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苦笑到:“别闹了小朋友,警察叔叔真有事,你去那边玩吧。” 小女孩把手里的画纸塞进我的手里,向我扮了一个鬼脸:“警察叔叔,我说的可是真的哦,画上画的真的是带走林甜甜的坏人,你们一定要赶快抓到他啊!” 说完嘻嘻一笑,转身跑开了。 我摇着头走进了厕所,现在的小孩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警察叔叔的玩笑都敢开,哎,真没办法啊。 我掏出烟叼在嘴上,边看她画的画边点火,眼睛突然直了。 如果说想要找一个形容词,又没有办法找到的话,那现在的心情,可能就是这样。 这画的水平太高了,我还以为这会是一副童趣画,结果,这是一副人像写生啊,画里是一位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阴郁,我甚至不敢直视画里那男人的眼睛,因为画的太传神,就像活的一样。 外面上课铃声响了,我忙冲出了厕所,看见学生们一窝蜂跑向教室,哪还有刚才那小女孩的身影? 猴子刚送走他女朋友,见我一脸急切的从厕所冲出来,也是很懵逼:“怎么了兄弟?看你这样子是中大奖了吗?” 我看着学生们已经全部进入了教室,掏出电话,拨通了技术科同事的手机,我把那副画传了过去,让他们帮我鉴定一下,看能不能比对出这个人来。 很快,技术科的同事回馈消息:文政风,男,54岁,东湾市市政局职工,家住枫林小区b38栋902,独居! 我拽住猴子,盯着手机上的信息,兴奋的说:“猴子,咱们的案子,可以破了。” 猴子一脸懵逼,以为我得神经病了。 第【223】章:不忍直视 通过这幅画提供的信息,案件很快得以侦破,警方赶到枫林小区,解救了失踪三个小时的林甜甜。 但也看到了让人难以接受的一幕…… 三小时前,嫌犯文政风在东方广场遇到了刚放学的八岁女孩林甜甜,他强行把林甜甜带回了自己家中,强逼林甜甜做不想做的事情。 因为林甜甜拒绝的嫌犯文政风的要求,便遭到文政风的殴打撕咬,并被勒住脖子,昏厥过去。 在林甜甜晕倒过去之后,丧心病狂的嫌犯文政风便趁机欺辱了林甜甜! 三个小时里,多年独居的文政风,在林甜甜身上进行了十数次之多的无耻行动。 事后,为了销毁犯罪证据,文政风居然用抹布、拖把清理掉了犯案现场的痕迹。 更令人发指的是,文政风为了清除他留在林甜甜身上的东西,还将大量自来水灌入林甜甜的体内,用冷水一遍遍浇着林甜甜的身体!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想象不到,一个八岁的女孩,当时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是的,她被一个陌生的魔鬼,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摧残,她根本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就那样被活生生的毁掉了一生。 据当时的救援队员说:“林甜甜当时状况惨不忍睹,许多体内器官都露在外面。” 这侵害造成林甜甜腹部骨盆骨折、肠等东西流出体外坏死、还有许多关键部位被损坏! 为了保证之后的生活必须安装人工肛.门,可能再不会有女孩该有的月事、还会失去做女人的能力、一生都离不开尿袋…… “天呐,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女儿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医院的急症室外,林甜甜的母亲多次哭到晕厥。 而林甜甜的父亲却双目通红,牙齿格格作响,如果不是警察多次拦住,他一定会冲向公安局,找那个嫌犯拼命。 受害人父亲跟我们说了不下十次这句话:“我就算用这条命换他的命,我也要弄死他,我要弄死他……” …… “我有错吗?我只不过给他打了一下伞而已!” 据说,这是林甜甜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案子虽然破了,但是没有谁高兴得起来,连猴子晚上跟女朋友的电影之约也取消了。 我们开着视频,电脑上播放着那部《白夜行》,里面的主角各种牛逼各种厉害,但是却提不起我们的兴趣。 猴子目光空洞的望着我:“兄弟,头儿放我们假,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啊!” 我盯着电脑屏幕:“你有什么想法?” “那些畜生,太可恶了,我们必须把他们迅速抓干净,不能再等,不能再等了……” 猴子咬牙切齿的说着。 其实他说的也是我想的,今天林甜甜的案子让我刻骨铭心,更让我很清楚的明白,那些强.奸恶魔,一个也不能留在外面。 多留他们一刻,就多有一个女性受威胁,所以我们不能坐着了。 我关掉了电脑,抽出一根烟递给猴子:“走吧,闲不住就动起来。” 猴子接过烟,点上后,跟我说起另外一个案情:“小林负责那个案子目前还没任何进展,因为那个学校在偏远郊区,沿途没有监控探头,所以追踪不到失踪者的影像。” “从不是证据的证据去调查!” 我忽然想起了白天汤师傅跟我说的那句话,记上心头。 说实话,那汤师傅的确不是一般人,竟然能准确预言到我们会被取消资格,更能说出自己的一番见解,看来身份不简单。 特别是他这句话:从不是证据的证据去调查。 今天帮了我们的大忙! 在学校时,我差点错过了小女孩的那幅画,如果当时没有想起汤师傅的话,那这个案子可能会朝另外一个方向发展,可怜的林甜甜,可能连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这时,猴子的女朋友突然来了电话,猴子接了,还开了免提,司蜓在电话里一惊一乍的说:“亲爱的,你不知道吧?刚才我差点危险了!” 猴子无奈一笑:“你哪天没危险过?” 看他表情,他这女朋友一定神经很大条,属于走着走着会掉进沟里面那种,我也无奈的笑了一下。 这时司蜓在电话那边说:“你不知道吧,我从电影院出来,遇到一个顺风车司机,他说可以免费搭载我回学校,因为顺路嘛!” “很好啊,可以省掉一笔打车费。” 猴子没心没肺的说,听的出来,他女朋友司蜓是住学校的教师宿舍,也难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肯定还没买房买车,所以住宿舍那是正常。 司蜓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就坐上了车了,一路跟那司机聊得还挺欢,不知不觉的车走了一半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段吧,就是西川八中附近吧……他的车居然坏了,动不了了,你说气人不……” 猴子说:“哈哈,你运气总是这么倒霉,坐个顺风车也能坏在半路……” 我按住了猴子肩膀,心里一紧,连忙插话:“小司,车坏了之后呢?” “额……车坏了,车坏了……” 司蜓显然没想到我也在听,所以她有些愕然,不过凌乱了一下后,她又恢复了正常。 回答到:“司机叫我在车里等一下,他叫人来拖车,一定会把我送回家的!” “这是中.国好司机啊!” 猴子打着哈哈说,司蜓却说:“好个鬼,你们不知道吧,那司机很快便掏出电话给其他人打电话了,用的是西川本地语……” 猴子哈哈一笑:“你是西川人,他在你面前说西川话,有趣有趣。” “我告诉你他怎么说,我看你还觉得有趣不……他在电话里对他朋友说,又搞到一个,问他朋友拿回去双飞要不要,对了,什么是双飞啊……” 司蜓在电话里这么说,我和猴子的心立马紧了起来,最近各地发生了多起滴滴司机劫.杀案,所以我们对司蜓的处境瞬间担忧了起来。 猴子连忙问:“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不用了,我趁司机打电话的时间,悄悄溜下车,正好一辆出租车经过,我拦下了出租车,已经顺利回到学校了。” 听司蜓说到这里,我们大松了一口气,看来司蜓还不笨,懂得自保,不愧是当老师的人。 这是,司蜓又说:“跟你们说个事儿啊,我坐上出租车时,那个顺风车司机的朋友也来了,开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昌河面包车,奇葩的是,面包车上还贴着大红喜字,就像结婚的婚车一样,但是开车的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还穿着一身破军装……” 老头子,昌河车,破军装,红喜字……这其间有什么关联吗? 猴子他们聊了没几句就挂了,他见我皱着眉头想事情,于是好奇问到:“兄弟,又在想什么了?” “你媳妇儿刚才问我们双飞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双飞是什么意思吗?” 我边思索边反问猴子。 猴子嘿嘿一笑,抠抠脑袋说:“兄弟,这个问题你还用问我吗?双飞不就是一个人干两个吗?你懂的……不对,两个?两个……” 他突然眼睛一亮,抬头望着我:“两个?也就是说,那个开昌河的面包车司机,还有可能抓走了另外一个女孩?” “你小子,脑袋转得挺快嘛。” 我连忙点开了电脑,找出西川市市区地图,放大之后,定格在了一段路段上。 这是西川第八中学附近的路段,也是猴子女朋友乘坐的顺风车坏掉的位置,我指着地图说:“猴子,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司机的车是故意坏的?” 猴子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咱们假设他的车是故意坏的,那他故意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很显然,他们要绑架你的女朋友,他们认为你女友不会西川本地语,但是幸好,你女友会这语言。” 我沉眉说到,猴子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细思极恐的说:“假如司蜓不懂西川话,那今晚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我点了点头,拨通了林彦儿电话,林彦儿在那边焦头烂额的,口气也不怎么好:“白大警官,你打电话来示威吗?” 我们同时接的任务,我先破了,她却毫无进展,心情肯定不好,我说:“把你受害者的详细信息给我发一份吧!” 很快,林彦儿把信息发了过来,果然如我所料,失踪者是一位外地民工的女儿,也就是说,这位十六岁的失踪者,不懂西川话。 我把手机拍在桌子上,对猴子说:“猴子,我要借你女朋友用一下。” 猴子傻眼了:“哥们儿,女朋友也能借的吗?” “必须借,因为我的计划里,你女朋友来完成,再合适不过了。” 我盯着地图,胸有成竹地说,听了我的计划,猴子很爽快答应了,我再给林彦儿打电话,林彦儿问我:“还要什么啊?” “我要你收队,不用在外面做无用功了。” “白小天,你疯了吧,现在收队,你想让头儿喷死我啊?” “回来吧,我们一起看一场好戏。” 猴子很快约了司蜓,司蜓答应马上动身过来,还说对接下来的活动很期待。 第【224】章:恶魔司机 夜色深沉! 二十一岁的司蜓打扮妖娆,穿着暴露,挎着小坤包,站在偏僻的国道上,不时看着手腕上滴答作响的腕表,一脸焦急的等车来。 热裤,贴身背心,镂空小披肩…… 夜风撩过,暗香浮动,路边的女郎,看起来真是一幅养眼的风景。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在拒绝了差不多四五辆车后,一辆破旧的昌河面包车在司蜓身边停了下来。 面包车司机看着路边等车的司蜓,眼里出一种奇怪的光,操着一口湘音:“妹坨,去哪,搭顺风车不嘞?” 司蜓瞄了瞄司机两眼。 嘻嘻一笑:“大叔,你都不知道我去哪,怎么知道顺路呢?” “拉美女回家,去哪都顺路。” 没想到这大叔司机还挺时髦,竟然会学着小年轻的撩妹。 看着司机车窗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司蜓眼珠转了转,思索了十几秒后,终是拉开了车门:“大叔,我要去八中后面的学府村,需要多少钱?” “你如果叫我大哥,我一分钱都不要,免费拉你过去。” 司机大叔毫不避讳的盯着司蜓的两条大长腿,眼睛绿光。 看着司机狼一般的眼神,司蜓撒娇般的一笑:“大哥,你真是好人,白白拉人家过去,搞得人家多不好意思……要不,多少你收一点吧?” 说着,便轻巧的钻进了车里,坐上副驾驶,拉上车门。 “咔嚓!” 司机锁上了车门锁,边点火启动边对司蜓说:“放心吧,我这个人很讲行规,我一分钱都不会收你的,不但不收钱,还会安安全全把你送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车子在国道上跑了起来。 司蜓从小坤包里拿出手机,结果玩了几下,手机没电了,她转脸望着司机,向司机求助:“司机大哥,我手机没电了,能把你手机借我联系一下我男朋友吗?” “等下吧,到目的地我会借你的。” 司机一边专心开车一边回答。 司蜓听了连忙致谢:“谢谢大哥,大哥你真是好人,好人会得好报的……” “别说我是好人,也别给我好人卡,我也不需要得到什么好报……妹坨,你听过一句话吗: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车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司蜓偷瞄着司机的侧脸,不知对方那是什么表情,不像哭也不像在笑,司蜓连忙解释:“大哥,你别误会了,我不是好人卡,我是真心谢谢你……” “如果你要真心谢谢我,那你今晚嫁给我好不嘞?” 司机突然这么一说,司蜓呆住了,张着嘴十几秒后,表情僵硬的说:“大哥,你可别开玩笑,我只是打车而已……” 夜色阴森森,司机的笑容更加阴森。 面包车在黑暗的国道上疾驰,就像一颗怒的子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司机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他说:“妹坨儿,你知道不嘞,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恶心的东西不是蟑螂,也不是蛆虫,而是你们这种,喜欢贪小便宜的女人……” “大哥,我想你误解了,我真的不是贪小便宜,我不是。” 司蜓听到司机那么说,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她平时也喜欢搭免费的顺路车,遇到的司机都很正常,偶尔也会被好色的司机调戏一下什么的,但是今晚遇到这个司机却不一样,这司机不但看起来好色,而且说的话不像是调戏,她预感到将会有什么事情要生,但是她不敢去想,她希望这个预感是错误的。 该死的是,手机也没电了,现在这种情况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司机对司蜓的解释好像根本不在意,自顾开着车,说着自己的话:“我活了五十八岁,一共遇到上百个贪小便宜不怕死的女人,你就是其中一个。” 司蜓心里一紧,司机那话太割心了。 贪小便宜而已,怎么会扯到死不死的,难道我搭个顺风车,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司蜓连忙从坤包里掏出钱包,抽了两张百元大钞塞到司机面前,求情到:“大哥,这是今晚的车费,我真的不是贪便宜,我给钱的,给钱的……” “你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问你要不要嫁给我吗?” 司机对司蜓递过去的钱无动于衷,只是一脸淡然的反问,司蜓愣了,她怎么会知道司机的想法? 在她看来,那只是司机想占她便宜而已。 司机从自己左侧抽出了一张纸,递给司蜓:“把你的联系方式写在上面吧,今晚这事一笔勾销,我也不要你的钱。” 司蜓低头看到司机递来的那张纸,上面歪歪斜斜写满了各种企鹅号,白纸正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我的老婆”。 司蜓整个人蒙了,她此刻终于明白,今晚遇到了一个变态! 司蜓盯着这张纸,出了一声冷笑:“大哥,我有男朋友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可能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这上面的……” “好,很好,有志气,有个性,大哥很喜欢。” 司机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对方笑的越大声,司蜓听了越心惊肉跳,她甚至有些想跳车的冲动,紧紧攥住自己的腕表,腕表滴滴答答的跳着,就像司蜓跳动的心脏一般,难以平静下来,甚至牙齿都在打颤了。 司机笑完之后,前面的路道出现了灯光,从玻璃上反射进来,照得司机的脸有些迷幻。 司机对司蜓说:“妹坨,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不是什么顺风车司机,我之所以在路上免费拉你们,那是因为我要替天行道。” “可笑,神经病。” 司蜓实在忍不住了,这司机是不是有神经病,替天行道,他替哪门子的天,行哪门子的道,开个昌河车就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了吗? 司机继续自言自语般的说着,他好像根本没被司蜓的话激怒:“你手里那张纸上留下联系的人,在我看来,是还可以拯救的人,而不留下联系,那就理应接受惩罚!” 司蜓怒了:“你有什么资格,凭什么惩罚别人,就因为别人坐了你的车吗?” 面对司蜓的怒质,司机淡然一笑,哈哈道:“你想不想知道有些什么人被我惩罚了……” “我不想,我快到地儿了,你把我放下来吧。” 面包车开过了西川第八中学的门口,外面是正在吃宵夜的学生们,看到有人,司蜓的胆子也大了不少,结果司机加速冲过了学校门口,差些儿撞到了人,司蜓吼起来:“你开什么车啊,不看人吗,撞到人怎么办?”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一共有两个女人受到我的惩罚……” 司机不为所动,继续说着他的话,司蜓看着车外,面包车已经开进了村子,司蜓伺机逃走,那司机继续说:“第一个叫王三花,是我们一个村子的,我十八岁那年她贪吃了我的一碗饭,然后被我日了,带到西川,五百块钱卖给了一个西川人,赫赫赫赫……” 司机像说家常事一样说着自己的“辉煌过往”,渺渺几句,就把自己十八岁时强.奸拐卖妇女的恶行给说了出来,看他那样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司蜓有些后悔了,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已经坐上了恶魔的车子,面前这个司机就是一头恶魔,十八岁就能干出丧尽天良的事,那现在……后果不敢再想! 司机继续说:“就在十多天前,我遇到了第二个需要被惩罚的人,她十六岁,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她是第八中学的一个学生,但是她坐上了我的车,被我带回了家……女孩年轻,漂亮,听话,哈哈哈关键的是水多,润啊……不过老子玩腻了,该换了,所以就拉上了你……” 司机面目狰狞,终于露出了狼的獠牙。 他双眼冒着绿光,像一头饿狼一般盯着司蜓,面包车停住那一刻,司蜓大声叫起来:“救命……” 结果司机扑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把捂着嘴,硬生生把司蜓拽下面包车,拖进了一栋独栋小破楼。 司蜓被绑住之后,嘴上也封了胶带,司机打开了卧室的一个暗格,把司蜓推了进去,一股屎尿味扑鼻而来。 灯打开,狭小的地下室,挂满了结婚用的纸花,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女,赤.身.裸.体面色苍白,被一条狗链套着,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惊的老鼠,旁边堆满了排泄物,甚至连长上都沾着暗黄色的粪便。 那司机提着一桶冰凉的冷水,照着少女头顶兜头浇了下去,边浇边骂:“老子把你洗干净了弄死你,弄完这次把你扔到公路上,自生自灭去吧……” 边说边把水淋淋的少女拽了起来,手脚像绑十字架一样绑住,斜靠在地下室墙壁上,恶魔司机继续用凉水浇少女身体,在他认为冲洗干净之后,他打开了旁边的影碟机,电视里播放着不可描述的画面,一看就是岛国片。 司蜓看得面红心跳的,恶魔司机向她走了过来,伸手撕她背心:“别看了,过来一起玩吧!” 第【225】章:当面交易 司机撕开司蜓的嘴上封纸,正准备动粗时,司蜓叫到:“等一下……” 司机见司蜓主动说话,愣了一下,停止了动作。 他嘻嘻一笑,抬手捏了捏司蜓下巴,色眯眯的说:“怎么,你还有什么想表达的吗,我先警告你别跟我耍花招,我折磨人的招式可多着呢!” 司机在警告司蜓,当然,司蜓也明白现在不能激怒司机。 她望着地下室里挂满的纸花,念头一转,问道:“大哥,小妹我有点不明白,这些纸花不是结婚时才用的吗,你怎么会挂在这地下室里来?” “因为对我来说,这几天就是结婚的大好日子。” 司机得意洋洋的说着,回头看着被绑在墙壁上的奄奄一息的少女,就像看着一个战利品,不无得意的说:“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快死了还能睡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就算死了也值得哈哈哈。” 司蜓心里大概明白了,面前这少女必定是被这魔鬼绑架来的学生,看少女的样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再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跟这少女一样被魔鬼折磨,想想就背麻。 现在这个时候,必须冷静,跟魔鬼周旋,才有逃出去的希望。 刚才看到魔鬼司机在地下室挂满了结婚用的纸花,感觉得出来,这个魔鬼司机肯定内心很渴望结婚,既然他如此渴望,那为何不利用起来呢? 司蜓望着纸花,对魔鬼司机说:“大哥,我相信你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来没结过婚吧?” 司蜓这话说到了魔鬼司机的心坎里。 的确,五十八岁了,他从来没结过婚,正因为如此,他才这么特别渴望结婚,就算做了丧心病狂的恶事,也会在作恶的地下室挂满了纸花,把这个肮脏罪恶之地,变成了自己的婚房。 魔鬼司机听司蜓那么说,嘿嘿一笑:“怎么了妹坨,如果我没结婚,难道你还想跟我结婚吗?” “大哥,我爸妈养我二十一年也不容易,只要你不杀我,留我一条命……我跟你结婚,跟你结婚好吗?” 司蜓眼泪汪汪痛哭流涕,表现出很怕死的样子。 看到司蜓哭得梨花带雨的,又说可以跟他结婚,魔鬼司机好像动了恻隐之心,竟然把司蜓的绳子给解开了,边解还边说:“你只要真心跟我,我保证会好好疼你,但是你如果想耍花招,我会让你死得很难堪……” 解开绳子后,司蜓第一时间按下了手上腕表的信号射器。 那是一只追踪定位腕表,在接到精确定位后,我和猴子迅速出动,撞开了嫌犯独栋小楼的卷帘门,直扑地下室。 其实司蜓在上车那一刻,我们已经悄悄跟了过来。 事先约好,让司蜓做诱饵,把变态司机引出来,司蜓随身带着信号射器,现受害者藏身地立马出信号,埋伏在上面的我们便果断出击,拿下嫌犯。 我们冲进地下室时,嫌犯李某还做着他当新郎官的美梦,我迅速控制了李某,司蜓和猴子把墙边的少女解救了下来,正准备找衣服给少女穿时,少女突然挣脱了他们的手,像了疯一般的狂叫着向我冲了过来。 冲到我们面前时,少女手里多了一根被磨得锋利无比的牙刷,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拉着李某正想躲开。 少女拿着牙刷,狠狠捅进了李某的裆部,几秒之间,已经捅了四五下,边捅边失声叫到:“你毁了我一切,毁了我一辈子,毁了我所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李某像杀猪一般叫着,捂着裤裆,跪倒在了少女面前! 欧夜带着其他同事赶到,经过比对,这少女正是十多天前失踪的女学生,而那魔鬼司机,也因为绑架强.奸二罪,被依法刑拘。 司蜓扑在猴子怀中,哭成了泪人儿。 猴子拍着她的肩膀,温柔的安慰着。 欧夜把受害少女送上救护车后,红着眼眶走到我身边,声音有些沙哑:“白小天,我得再次谢谢你,把那可怜的女孩从地狱里拯救了出来!” 望着救护车呼啸着远去,我心里却堵得慌:“十六天,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可能会成为她一生都难以抹去的痛苦记忆……愿上帝保佑她吧,可怜的女孩。” 夜风微凉,欧夜拢了拢衣服,叹了口气:“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的女孩,在这种恶魔的手掌下,苟延残喘!” “能不能找到一种办法,彻底根治这种恶魔之症,我实在受不了了,女孩们绝望的眼神,我不忍直视啊!” 想到刚才少女那眼神,我的心就像被活生生撕裂了一样,曾几何时,我心爱女孩,也是不是在最绝望的时候,用这种眼神面对残害她的恶魔? 欧夜在我身后说:“我们是利剑,利剑的任务就是斩断伸向女孩们的黑手……路还长,任重而道远,我们可以哭泣,但绝不能停止……” 可以哭泣。 绝不停止! 是的,身为警察,面对黑暗势力,没有退缩的道理,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就算路程再艰难,我们也要走下去。 一天之内,迅速侦破了两个大案,这对于刑侦队来说,无异于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虽然连环强.奸案依旧止步不前,但最起码,这两个案子连续侦破,给大家带来了一定意义上的鼓舞,本来这事一件好事。 但是,窝心的是,案情通报会上,我竟然被剥夺了参加资格! a案主要功臣划给猴子,b案主要功臣划给欧夜,合起来两件案子跟我都没有毛线关系,我抓狂三秒之后,冲进了食堂,他们在会议室开案情通报会和有功人员表彰会议,我却闷闷不乐的跑到食堂大吃特吃。 别说,今天的饭菜特别香,我边吃边想:失去了一次接受表彰的机会,我赚到了一顿美味,这个交换,看起来还不亏嘛! “小子,破了大案,心情怎么样?” 汤师傅像鬼魅一般出现在我身边,笑嘻嘻的递过来一支烟,不错,是软云,就是我上次给他那一包,我毫不客气接过烟,塞进嘴里:“心情用一个字形容,爽死了!因为今天饭菜的味道真的美。” 汤师傅望着我,哈哈一笑:“我不管你是真爽还是假爽,我只想告诉你,人生不如意有十之八.九,被排挤更是经常会出现的事,在这个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沉沦,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你是干嘛的,你是警察,警察就应该破案子啊,领奖台上表领奖感言,那是演说家才做的事,跟你一个警察没半毛钱关系!” 汤师傅的话,瞬间让我食欲全无。 我在生气时,就喜欢吃东西来泄,如果不生气了,自然就食欲全无了! 对啊,我是警察,那么多案子还等着我来破,那么多受害者还等着我去拯救,我哪有什么时间生瞎气?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汤师傅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看着他走向厨房的背影,我思索着,他到底在说什么?陈仓又在哪里呢?难道破案也要玩上兵法吗? 我身着便装,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靠在一棵梧桐树下,吊儿郎当的。 身边一队队男孩女孩嘻嘻哈哈笑着走过,看到漂亮的妹子,我忍不住还吹了两声口哨,引来了各种白眼或者嬉笑声,直到顾天泽的出现,他看到我,书包一丢,转身就跑。 追了五十米后,我把他按在了路边的花台上,掐着颈子问道:“你小子为什么见到我就跑,老实交代,是不是最近又做了什么坏事?” “天地良心,警察叔叔,我真没做坏事,不对,是警察哥哥,你相信我我真没做坏事,什么都没有做……” 顾天泽嘴里慌忙解释着。 但我却不相信:“你没做坏事,干嘛看到我就跑,你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警察哥哥,你消息真灵通啊,我这刚有高小迷的消息,你就找上门来了,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顾天泽满嘴奉承,我心里一惊,我这来找他,还正想向他打听高小迷的消息,结果,他小子竟然主动说有了高小迷的消息,这巧合也是无敌了。 我松开了顾天泽,问他:“高小迷的什么消息,你老实说来。” 顾天泽揉了揉肩膀,一脸苦笑:“最近有一位大叔在向我打听高小迷的事情……” 我心里一凛。 有人在向他打听高小迷的事情?难道是高翔? 我问顾天泽:“什么样的大叔?” 顾天泽掏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对我说:“一位很奇怪的大叔,他拿着一条脚链来找到我,我看那脚链,之前小迷有戴过……” “小迷有几条脚链?” “两条啊,据说一条刻着她自己的生日数字,另一条刻着她母亲的生日数字!” 顾天泽边说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指着手机里的照片说:“就是这个大叔,但是我拍不到他的正脸,因为看起来很凶恶的样子,我怕拍了他被他揍……” 我看了一眼顾天泽手机里的照片,瞬间,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我眼睛里喷出了两团火,盯着照片咬牙说:“这个人,你能联系到他吗?” “能……他留下了联系方式……怎么了?” 看到我的反应,顾天泽好像被吓了一跳,忙试探性的问我。 我说:“他拿着脚链找你干嘛?” “他说他要找脚链的主人,当然,那意思就是要找小迷……他让我有了小迷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真奇怪,我不知道是谁把我和小迷的关系透露出去的……” 顾天泽一边说一边疑惑,听他这么说,我也疑惑了,那个人为什么要找高小迷?又是谁把高小迷和顾天泽的关系透露出去的? 情况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我对顾天泽说:“你马上把这个人给我约出来,就说你已经有高小迷的线索了,让他跟你见面交易。” 第【226】章:凌迟手法 但是,当我们调查正要继续进行的时候,老梁的电话打了过来:“白小天,你在哪里?” “我在追踪高小迷案子啊。” 我在疑惑,老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来电。 没想到老梁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火速赶往高新区王家湾,高小迷尸体被发现了……” 这话如同一记惊雷。 我差点被击倒在地,高小迷尸体? 难道高小迷,已经遇害了吗? 当天晚上,我们去到案发小镇,这里经济非常发达,别看只是一个区,但是规模已经抵得上一个三线城市。 当地警方派人来接我们,意思是先吃饭顺便谈论一下案情,但关心到作案时间太长,我们拒绝了当地警方这个好意,毕竟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有些证据是会随着时间而消失的。 去往现场的路上,给特案组讲解的是那名负责出警的人,他也是第一个目击作案现场的警察之一。 他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海,是派出所的民警,那天晚上有人打电话报警说发现一具尸体,位置是一家出租房的地下室,因为这里的务工人员非常多,很多本地人都挖开一个地下室用来出租,价格便宜,在打工群体中非常受欢迎。” “死者是一名花样少女,从脸上可以判断出她在十六至二十五岁之间,至于报警的人是出租房老板,他去地下室的时候发现了尸体。” 想了想,我说:“为什么确定死者身份是高小迷?” 张海说:“不好意思,这点我忘记说了,死者是出租房的人,目前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些,具体情况要到案发现场进一步勘测。” 半个钟头左右,我们来到这个城中村,与其说是城中村倒不如说小区。 这里家家户户的房子装修的很体面,每家一栋精致的六层小洋楼,门口都听着价格不菲的小轿车。 因为案子特殊性,法医高翔不能参加,所以紧急从学校借调了欧夜,火速驰援。 这是欧夜第一次以法医的身份参与案件侦破,她看起来非常平静,去车子后备箱拿走解剖工具,她说这起案子因为被害者被凶手直接凌.迟,所以解剖的地方必须在现场,这样才不会破坏证据。 老板受到严重惊吓,当看见地下室的那一幕时,他眼前一花差点吓晕过去,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恶心的场景,地板上全是肠.子和五脏,肠.子破损掉里面的屎流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在张海的带领下往地下走走去,每隔几步就有一名负责保护现场的民警。 摆摆手后,我说:“你们先离开吧,现在案发现场由特案组全权处理,你们负责协助就行。” 我是第一个走进地下室的,在节能灯的光线下,现场血腥恶心,散发着一股呛人的臭味。 我堵在门口说道:“你们最好做一下心理准备。” 林彦儿看见现场后脸色一阵变换,好几次差点干呕出来,不过怕看样子被她忍住了。 黑子深吸一口气说:“我从警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凶手这么有耐心。” 黑子所指的耐心是凶手居然把被害人分割成几百块,而且肉块的大小程度几乎一模一样,被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面。 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肉块已经发白翻卷,就像菜市场的猪油一样,按一下,上面好像有一层什么东西。 欧夜说:“这些就是人的脂肪。” 猴子说:“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刁爱青碎尸案。” 黑子说:“性质不一样,当年刁爱青碎尸案是为了处理死者的尸体才将其分解成碎肉,但是这一起杀人案凶手明显不是为了处理尸体,而是出于某种原因把死者分割。” 我思绪了一下,问猴子说:“你说凶手为什么要用凌迟的手法将杀死被害人?” 猴子沉默一下说:“第一点,凶手非常恨死者,认为杀死她太便宜她,所以在杀死被害人的过程中加深死亡的痛苦和恐惧,在被害人还活着的情况下一刀一刀将她的肉割下。” 紧接着,他继续说:“第二种,凶手在表演一种艺术,你们有没有发现,凶手在杀死被害人后,将她的肉摆在桌子上,脑袋放在中间,多少有一些艺术的成分?” 我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分析。 猴子围着桌子上的尸体走了一圈说:“凶手摆这些肉块的时候很有规律,如果这些不是一个人的尸体,那么我会举得这是一起艺术行为。” 期间我观察了一下案发现场,地下室里面的摆放很简单,一张床,一台电视机,一套廉价木沙发以及一张桌子,从这些布置可以看出来死者生前很节省。 包括地下室这盏十五瓦的节能灯都充分说明死者经济条件不是很好。 凳子周围散落着附带血迹的绳子,当时被害人应该被凶手绑在凳子上,然后就在这个仅有十多平米的地下室展开凌.迟。 毫不夸张的说,凶手就是一个髡刑官(刽子手),他心理素质很强大,能在被害人痛苦挣扎的情况下将她的肉以均匀的方式一片一片切下,他当时冷静无比。 “小林,把出租房老板叫来。” 林彦儿点下头就转身离开,我走到地下室门口关上门,刚好看见老板一脸苍白的往我走过来。 “警官,你……你找我有啥事么?” 我问道:“死者在你这里租过房子,应该有留下什么身份吧?” 老板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到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就连训练有素的民警看见那一幕时都吐的不成样子,难以想象这个老板再看见地下室的场景时,心理究竟是怎样的? “她叫高小迷,长得挺标致一姑娘就这样了,哎!” 老板叹了口气,我从他眼睛里面看出了欲.望,如果高小迷没有被凶杀,总有一天要栽在这老板的手里。 “还有呢?” 老板连连摆手道:“没有了,我就知道这女人叫做高小迷。”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老板,随即让他先去忙。 猴子几人跟了出来,他说:“这个老板看着贼眉鼠眼,也不会是啥好货色,有时间调查一下这个人。” 我点点头,现在欧夜正在地下室里面进行尸检,我们生怕打扰到她就来到门口分析。 黑子说:“这起案子应该是有预谋的并不是临时起意,凶手之前准备了锋利的手术刀,毛巾,绳子等作案必须的东西。” 我说:“猴子刚才分析过凶手的作案动机,从心理学来看,我更偏向于后者,也就是说凶手杀死被害人是想要表达行为艺术,我刚才查看了下死者的屋子,发现钱财这些都没有丢,有没有受到侵犯得等欧夜尸检出来才能知道。” 顿了下,我补充道:“先调查一下死者,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仇人?不排除这是一起报复性虐杀案件,但有一点可以很肯定,凶手在杀死被害者的过程中很享受。” 这栋小洋楼非常复杂,因为对外开放的缘故,大门并没有完全锁死,外面的人可以随时进出,加上个人隐私方面,这栋小洋楼也没有安装什么摄像装备,这也增加了破案的难度。 根据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死者是单身一人来到这个县城打工,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大门虽然谁都可以进来,但是死者居住的地下室却安装着一道铁门,凶手想要进去不容易。 看来凶手和死者应该是认识的,否侧的话凶手绝对不可能进入地下室。 刚才在作案现场我也发现了一个带血的书包,凶手是把作案工具装到里面,毕竟带着一个身带绳子之类的人到家里做客是种不明智的选择,凶手不会傻到让死者看见自己挎着一卷绳子。 很快欧夜就从地下室里面走了出来,她说:“我对死者做了第一步尸检,先把结论告诉你们,在案发现场,我发现三百余块碎肉,这些都是从死者手臂,臀部,大腿等地方割下来的。” “作案工具是一把手术刀,这种刀子虽然不常见,但仍然可以通过一些渠道弄到,手术刀无比锋利,我看了下肉块的切割痕迹,发现切割面非常平整,凶手手法娴熟利落,一刀一块肉,肉块模样和大小基本一致,我推测凶手这样做的原因是想要表达一种行为艺术手法。” “为此我还检查了尸体各方面特征,死者死于失血过多和剧烈疼痛,致命伤在于大动脉破裂,我猜想凶手应该想要从死者尸体上割下更多的肉来,但因为不慎将大动脉割破,血液喷溅出来导致这种凌迟不得不终止,毕竟在血肉模糊的情况下想要割下大小一样的肉块非常困难。” “一个人死后血液是不可能形成喷溅性痕迹的,这点可以确定死者当时还活着,她嘴里被凶手塞上毛巾以防割肉时太过剧痛而大喊大叫惊扰到其他人,看来死者是亲眼看着凶手一刀一刀将自己身上的肉割下。” 说到这里,欧夜掏出手机给我们看:“刚才我查了一下关于凌迟的资料,发现凶手切割死者的方式都是按照古代凌迟的手法进行,这种酷刑大多数人都听说过,但却没有亲眼见过,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要出名,他认为将凌迟重新展现给大众,一定会非常火爆,这样的话就可以达到出名效果,所以我可以肯定这是一起行为艺术引发的血案。” 第【227】章:如何破解 听完欧夜的分析后,黑子说:“真恶心,这根本就不是艺术,这是变态型杀人作案。” 猴子说:“近些年行为艺术犹如雨后春笋一样疯狂的冒出,大多数都用血腥,变态,污秽的手法来博眼球,很多人对此鄙夷厌恶。” 林彦儿说:“以前我在外国留学时,曾经去看过一起人体展览,他们把人体的尸体做成各种姿势的标题,我看见很多人当场看吐了,我想不通思想无论在前卫,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吧?” 通过讨论,我们一致认为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要出名,他想要把这一起行为艺术展现给大家看,但却没有带走死者的尸体,那么凶手一定将这个残忍的过程录制下来。 这样的话,凶手一定会挑选个合适的时机来讲自己的作品展现出来,我甚至不敢细想大众看见这种事情后会引起什么轰动? 我说:“凶手一定非常落魄,他精神上应该有问题,所以会做出这种行为艺术出来。” 林彦儿点点头:“大众越不认可这种行为艺术,那么这些艺术家就越拼命的去展示他们引以为豪的东西,尽管那些东西在我们眼里是种垃圾,甚至是犯罪。” 随后我们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关于行为艺术的新闻,现搜索结果居然有几百万条。 随便点开几个新闻,我们看到以下报道。 天海市,几十名同性恋者在图书馆门口公开表演性行为,他们称这是一起艺术行为,想要宣告同性相恋无罪。 长津市,一名行为艺术家当街用刀划开自己的肚子,捧着露出的肠.子狂跑百米,他为这次行为艺术取了个名字生死竞速。 梁都市,三名行为艺术家在街头乱丢大便,很多无辜路人遭殃,后来警方出动防爆武警才将其制服,那些武警身上最后都挂满了大便。 林彦儿忍不住的骂道:“这些根本就不是行为艺术,而是神经病。” 很明显,这起艺术行为本质上更加疯狂,凶手的人生观已经生眼中扭曲。 让我们放心的是,像凶手这种自封的行为艺术家,一定不会随便把自己的展品公开,他应该或选择某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凶手把录影带公开之前将他抓住。 欧夜说道:“接下来我会深入解剖,看看能不能从尸体上找出关于凶手的线索,这起作案手法重点在于血腥,受案手法非常笨拙,现场遗留很多证据,但是需要把这些证据都整理出来。” “你们现在调查一下死者的人际关系,确认凶手与死者的关系,这样更方便破案。” 守在一旁的张海说:“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当地警方吧,你们奔波了一天,还是先吃饭吧。”我们今天早上六点多钟就往这边赶,接近晚上七点多都没有吃过东西,虽然他们四人谁也不说,其实肚子早就饿了。 我摆摆手说:“行了,大家先去吃一些饭吧,张海跟着我们来。” 随便找了个餐馆坐下,张海说道:“各位可能不知道,在我国除开送庄之外,这里的艺术家是最多的,他们没有身份,不被世人所知道,有的为了心中的梦想,有的为钱为名,总之他们都有一个想出名的共同点。” 我们来了心思,示意张海继续说。 张海指指餐馆外面的路:“看见外面那些路人了么?可能每三十个人中就有一个艺术家,他们有的是画家,有的是行为艺术家,甚至还有魔术家,在这里的确是最容易出名的地方。” “那这里有很出名的艺术家么?” 听见猴子这么问,张海点点头说:“有,曾经有个无名的画家一画成名,那幅画卖出了好几百万的价格,可以说是名利双收,这也吸引很多无名艺术家前仆后继的来到这里。” 说到这里,张海摇摇头有些感叹的说道:“在这里不管有多出色的艺术家都会被淹没在这艺术大军里面,这辈子如果没有特别的机遇,到死都是这种样子。” 林彦儿说:“嗯,这些我在网络上查过,和张海说道差不多,我国最大的艺术家聚集地就在送庄,除开那里外,这里的确是艺术家最多的地方。” 我回想一下,刚才来吃饭的时候我现街边很多墙壁上都有彩色绘画,有些污秽不堪,有些寓意深刻,更有些直接是精神病画出来的,泼一桶彩色油漆在墙上就是艺术,那么人人都可以成为艺术家。 这些人为了出名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可以这样说,这里面艺术无处不在,有的垃圾桶也被别人弄成一件艺术品。 当时把垃圾桶弄成艺术品的那名艺术家肯定会这样感叹道:“世界上最好的艺术居然只能用来装垃圾。” 当然,在别人眼中,那些所谓的艺术和垃圾桶的垃圾没有什么两样。 黑子说:“这次的凌迟案,凶手在作案时运用了很多艺术手法,看来他应该把自己的成败寄托在死者身上,他想要把录制的过程散播出去,无论引起什么后果,他终究还是能出名。” 猴子吸了一口气:“我在想凶手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将录影带传播出去?一旦等凶手把录影带传播出去的话,这起案子谁都不知道会让社会带来什么样的恐慌。” 看着一个人一刀一刀将别人的肉割下,这是从心灵上的震撼,那个人挣扎咆哮,剧烈的痛苦让她面庞扭曲,就像一只即将复仇的厉鬼一般。 在凶手眼中,被害人不在是一条生命,她是即将为凶手带来名利的艺术品,尽管这件艺术品不被世人所认可,但却能引起足够的冲动。 张海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来:“对了,过几天就是三年一度的艺术家聚集大会,这种大会在国内具有很高的权威性,一旦在这里出名也就等同于在全世界出名,到时候会有很多国外出名的艺术家来参加,上一次艺术大会在送庄举行,而这一次则是在本地举行,我想凶手应该会在那个时候把视频传播出去,这样他就能文明于世界。” 听见这句话时,我们倒吸一口冷气,凶手的目的不止于全国,而是全世界。 这下更加坚定我们在凶手把录影带传播出去之前将他抓住的念头,天知道在艺术大会上还会不会出现更加惊悚的艺术品,毕竟那些精神有问题的艺术家为了艺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顿了下,林彦儿说:“以前在送庄生过一起类似的案件,那件案子里面有一名儿童被人制作成了琥珀,据说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破获那个案子正是悬案组,国内最顶级的破案小组。” “那名制作琥珀的艺术家就是想要在大会上出名,事实上最后他也出名了,不过是臭名。” 黑子问林彦儿怎么啥案子都知道?林彦儿捏着小拳头在黑子眼前比划一下说道:“哼,别忘记本姑娘最擅长的东西是什么?” 猴子笑着说:“电脑黑客,记得有一次你入侵了绝密档库,将里面所有的绝密案子都看了,结果被一张图片刺激得吐了一晚上。” 林彦儿点头说道:“我本来以为蓬莱乳,芝麻女孩,空手指这些就足够恶心了,和档案库里面那些照片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张海只是一名普通民警,听见我们提起绝密档案里面的照片时,他来了兴趣:“你们能给我讲讲到底是什么图片么?居然能把特案组的人看吐?” 林彦儿说:“你见过两个人互相呕吐么?他们将彼此的呕吐物全部吃下去,就这样一直重复,你知道那些呕吐物是什么东西么?” 张海脸色难看的摇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是我多嘴了。” 我笑着摇摇头:“知道国家为啥把各种案子分等级保存起来么?就是害怕里面的详情被老百姓知道,有些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根据林彦儿所说,我让她用特别手段把上次送庄那件男童琥珀案子调出来让我们看一下,这起案子是悬案组破获的,我很想知道悬案组破掉那件案子的详细过程。 林彦儿点点头:“嗯,晚上我调出来给你们,现在先吃饭吧,我可饿死了。” 期间老梁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询问我们案子的进程,我把我们查到的线索全部告诉他。 在电话里面沉默了下,老梁说:“这起案子我就不参与了,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带领特案组破掉这起凌迟案。” 挂掉电话后我想了很多,老梁让我当特案组的代理队长并不是临时决定的,我猜出他肯定另有深意,至于最终目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菜上来后,张海只喝了一点白菜汤,随后掏出烟来说:“你们吃吧,我吃不下,一看见肉就想吐。” 艺术家越多的地方麻烦也就越多,在吃饭的时候张海手机响个不断,为了随时陪在特案组身边,张海看了一眼手机就把电话挂掉。 我看了他一眼:“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先忙,我们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会打电话通知你。” 第【228】章:艺术部落 张海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苦笑着说:“有一名蜘蛛侠从楼顶上摔下来,断了两根肋骨,我想要过去看看。” 我们五人一愣,欧夜疑惑的问:“啥蜘蛛侠?美国的漫威英雄怎么来到这个地方了?我们得去看看,我是蜘蛛侠的粉丝。” 张海苦笑更深一分,他说:“指不定又是哪个疯子在搞艺术?你知道么,在这几年内,我见过瘦骨干筋的绿巨人,见过拿着锅盖的美国队长,见过扛着拖把的孙悟空,想不到这次还整出了个蜘蛛侠。” 张海的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当下决定跟着他去看看所谓的蜘蛛侠。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名画家油头垢面,穿着一双破烂的球鞋蹲在墙边,嘴里斜叼着一支烟。 他跑到我们面前,右手放在心窝子上随后微微弯腰,极为绅士的说:“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为你画一幅画。” 他张开口时,露出了黄糟糟的牙齿,口臭和汗臭交织在一起,林彦儿皱着眉头躲在黑子的身后。 黑子捏起拳头说:“再不走的话,我让你帮我画一下这砂锅大的拳头。” 这名艺术家看了一眼黑子,随后笑眯眯的说:“如果你脱下裤子让我把那个地方画出来的话,一定会闻名世界,到时候我会把领到的奖金分你一半。” 这句话惹毛了黑子,张海跑过去一把推开这名画家警告道:“以后你要是再敢公开贩卖你那些污秽画像的话,我一定把你的摊子砸了。” 显然张海和这名画家认识,看见张海有些生气,画家嘴里嘀咕了句:“很好,你们是第一个拒绝未来诺贝尔得奖的人,以后等我得了诺贝尔,一定要画出你们这些黑暗的心将其挂在艺术展览馆里面。” 说完灰溜溜的蹲在墙边,我注意了下,他面前的画像大多数都是女人的裸画。 一路上我也涨了不少见识,就像张海说的一样,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或许就是一名艺术家。 一到晚上,街头满是艺术家,我甚至看见唐僧师徒追着一个路人打,老孙用一口四川话大骂:“呔,无知小妖哟,竟敢打俺老孙师傅的注意,待俺老孙收了你个锤子。” 还好张海阻止了这些疯狂的师徒,否侧的话那名路人指不定要被棍子打伤。 那名被追打的路人非常生气,他撩起袖子说:“不买本大诗人的作品就算了,居然还敢揍我?” 张海摇摇头,带着我们往出事地点走去,拐了一条街果然看见围观的人群。 一名身穿蜘蛛侠服装的人躺在地面痛吟,120救护车早已经赶到,但是面对护士的急救,这名蜘蛛侠显得非常反感。 “章鱼博士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快点离开这里,不然的话伤及无辜我可不负责。” 说着,他居然挣扎着爬起来,转身就想离开。 张海冲我们摊开了手:“如果你们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话,对于这种事情会习以为常。” 那些护士不知道该怎么办,当下冲张海投来询问的目光,看见这名蜘蛛侠还能自己走动,张海摇摇头:“算了,应该死不掉。” 林彦儿说:“我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大脑有问题?” 张海乐呵呵的点了支烟,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没有见过更夸张的,我带你们转一下吧,肯定会颠覆你们对艺术的认知。” 看着眼前这种情况,我有些担忧,照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会出现更疯狂的杀人案。 为了制作出举世震惊的艺术品,这些人无所不用其极。 喧嚣的夜晚,灯光刺眼,艺术家们都蹲在街边相互交流,每个人都在竭力的表达自己的思想,却不知道自己在自言自语。 一路走来,不下于七八名落魄画家邀请欧夜和林彦儿画画,他们都认为只要画出她们的画像一定能得大奖。 有个画家说:“美丽的小姐,如果你愿意让我把你画出来,我会支付你十块钱,这是我全身上下的财产了。” 与其说他们是画家,都不如是街边的乞丐,但他们和乞丐有一点不同,他们绝不接受路人的施舍,除非路人答应买他们的艺术品。 大街上传来一阵叫喊声,我们往那边看去,发现有人抢劫,虽然抢到的东西只是一本诗集,但那个被抢的人疯了一样的往小巷子里面追去。 见状,张海赶紧追上去,光天化日的抢劫,这还得了? 那名被抢的人往小巷子里面追到一截垂头丧气的跑出来说:“那本诗集是我这辈子的积累,他就是我的命。” 张海问:“那个抢劫的人跑到哪儿去了?” 这人回答到:“不知道,我刚跑进去他就没了。” 我们走到小巷子里面看了一眼,发现这小巷子居然是一条死胡同,当下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那个人难道长了翅膀不成?居然消失在这条死胡同里面。 我摇摇头说:“事情不对劲儿,那个人肯定还在巷子里面。” 由于当时巷子里面灯光比较黑暗,我们无法看清里面的场景,黑子摆手示意我们堵在巷子后,他先进去看看。 紧接着林彦儿也跟了进去,看着她们的身影慢慢融入黑暗,我心里面忽然有种不安感觉。 与此同时,黑暗的巷子里面传来了林彦儿的尖叫声,紧接着传来了黑子的怒吼声。 我和猴子刚要进去,却听见黑子说道:“不用进来了。” 随后我们看见黑子提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人从巷子里面走出来,他在身上浇了黑色涂料,躲在黑暗中根本发现不了。 他挣扎着说:“我刚才抢劫了,你们快把我关起来吧,这样我就能越狱了,你们一定要对外界公告我是越狱出去的。” 张海好笑的问他:“拿自己涂的这么黑,想要干什么?” 这人反驳道:“请叫我隐身大师,我要用自己隐身的特长越狱。” 隐身,也就是在特定的地点,用与附近景物相近的颜料将自己涂抹,因为光线差与视线角度的原因,可以达到简单的隐身效果,但是对于眼尖的人,这种小把戏无所遁形。 在美国曾经有个著名的隐身大师,他将自己伪装在一辆压路机的轮胎旁边,从早到晚,几乎路过此地的人都没有发这名伪装大师。 对于这种艺术要求比较高,一旦角度和位置出现了问题,那么这次的隐身艺术也就宣告失败。 很显然我们面前这名所谓的隐身大师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行外人,利用黑暗将自己隐藏起来,平常人都会。 林彦儿不屑的嘲讽,显然是想要报刚才自己被这个人吓得尖叫的仇,她说:“就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隐身大师呢?” 听见林彦儿的话,这人生气的反驳:“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我的艺术,等我从监狱成功越狱后,事实自然会打你的脸。” 张海不想和这个人多做纠缠,从他手里面抢过那本诗集后说:“如果真想进监狱的话,可以现在去抢一点值钱的东西,我的一定会满足你。” 这人想要抢张海的手铐:“快把我铐起来,我要在艺术大会那天向媒体公开我是怎么样越狱的,我除开隐身大师的身份外,还是一个越狱专家,等我出名了,我可以考虑不收你们监狱的钱。” 张海一脚揣在这个人的肚子上,说:“你在不走老子捶死你,不知道你这个隐身大师能不能躲过我的拳头。” 这人垂头丧气的离开,走之前表示自己一定要越狱成功,这次的艺术大会冠军肯定是他。 张海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电话响起,按下接听键后脸色猛变。 “快走,凶手在案发现场打伤了看守民警跑掉了。” 听见这句话时,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凶手居然还敢去现场,而且打伤了看守民警? 我们五分钟左右到大了按现场,发现一名警察满脸是血的坐在小洋楼门口。 看见我们赶来,这名看守民警一脸后怕的说:“对不起,是我的失职,不该上班时间和同事打牌。” 我无心去追责他的过失,让他把详细情况说出来。 他说:“今晚我们留下两个人来看守现场,因为无聊我和同事就坐在地下室门口打牌,想不到凶手从地下室里面冲了出来,趁我们不注意把我们打伤后逃走。” 我拧着眉头问:“从案发以后这里一直就有人二十四小时看守,你的意思是凶手从地下室冲出来的?而不是从外面进来打伤你们的?” 他点点头说:“对,我们在看守案发现场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员进来过,说明凶手一直留在案发现场。” 这句话让我们特案组炸开了锅,我们赶到后曾经仔细的检查过案发现场,凶手怎么可能藏在里面而不被我们发现? 就连欧夜也是感到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刚才我独自在地下室解剖尸体时,和凶手以及被害者独处了接近半个小时?” 说这句话时,欧夜脸色大变。 民警点点头:“对,凶手杀死被害者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躲在地下室里面。” 第【229】章:地下暗室 闻言,我往地下室跑去,果然在地下室门口发现了血迹以及带血的脚印,我脑海中呈现了当时的画面:两个看守的民警因为无聊而坐在地下室门口打牌,凶手推开地下室的门用钝器打伤这两个民警后,夺路而逃。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凶手是用什么方法隐藏在地下室的? 沉默了一下,我恍然大悟——凶手是一名隐身大师。 地下室那盏节能灯的灯光效果不好,凶手利用人体涂彩将自己藏在地下室的某个角落,也就是说凶手听见了我们当时说的话,更加目睹了欧夜独自一个人解剖尸体的过程。 林彦儿看了一眼地下室说道:“这里有只有两种特定环境,黑暗的地下室和开灯后的地下室,这里在光线方面不会受到外界影响,凶手应该有很充足的准备,他通过地下室的光线差选择了一个绝佳的隐藏地点,随后通过人体涂彩隐藏在某个地方。” 张海深吸一口气:“和刚才那个比起来,这才是真正的隐身大师,那他为什么在杀死被害者后不选择离开呢?” 猴子说:“凶手本身就是一个疯子,我们无法从疯子的角度来猜测他当时的心理,我想他应该是想要达到某种目的?” 看着这十多平米的地下室,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想不到凶手就这样躲在我们特案组眼皮底下,更嘲讽的是我们之间竟然没有人发现他。 那么他对隐身这种概念一定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围着地下室走上一圈,我问欧夜说:“如果你是凶手,你会选择什么地方来隐身。” 欧夜摇摇头:“我对涂彩隐身这种艺术并不是很懂,但我会选择一个大家容易忽略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要符合地下室的光线差,只要有一点披露,那么凶手肯定就会被我们发现。” 我吸了口气:“张海,你认识刚才抢劫那个人么,我需要他判断出凶手当时是隐藏在什么地方的?” 张海点点头:“放心吧,那个人一定很愿意配合。” 欧夜情绪有些不稳定,女孩胆子本来就有些小,她拍了拍胸脯说道:“我独自解剖那会儿,凶手兴许整盯着我的背影看。” 我顺势问下去:“你们猜一下凶手看见欧夜的想法是什么?” 黑子说道:“凶手一定会在大脑里面幻想分尸后的欧夜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当时地下室门口没有人的话,凶手肯定会从背后杀死欧夜。” 凶手杀死被害者后仍然留在案发现场目睹警方破案,这种事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也难怪凶手敢留在现场,毕竟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凶手杀死被害者后,仍然在案发现场注视着我们。 当然这也间接的暴露了他的身份,一名隐身大师,相信在这个地方一定有很多艺术家认识。在这里想要找到一个限定的人很容易,而且我们特案组也猜出凶手不会畏罪潜逃,他这么大费周章用艺术的手法杀死被害人就是为了在艺术大会那天出名,大会还没有到,那么他就一定会留在这里。 看着这个凶杀现场,我说道:“欧夜,我会让当地警方协助你把这些尸体弄回去,现场不安全,我们不知道凶手还会不会重返现场,你的工作必须让你长时间和尸体呆在一起,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欧夜点点头,说在解剖室里面有更多专业的解剖仪器,她会尽快把尸检的全部结果告诉我们。 我这么做也是害怕现场被别人撞破,这种性质恶劣的案子绝对不能公开出去,鸵鸟肉事件就是因为泄露出去而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可以说这件案子让全国上下几度震动。 我让张海把那个人找出来,就是想让那个人在这间地下室里面找出隐身的最佳位置,一旦他进来这里面,就相当于接触到了凶杀现场,有些方面必须要注意。 “黑子,你暗中调查一下这个地方的隐身大师,把他们的名单全部收集起来,凶手不会离开,这也让我们特案组有了绝对的优势和时间。” 黑子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名单收集起来。 这次凶手作案,也在现场留下了指纹,鞋印,毛发组织等证据。 这些东西全部移交到当地组建的痕迹检查小组,不用几天时间就能出来结果。 到时候一一对比,凶手肯定会现身,这就是我预定的破案手法。 当然这些手法极为普通,几乎每个刑侦大队或者重案组的人都会这样做,至于有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 那个抢劫的艺术家被张海连夜找到,此人叫做李翰,是一名生活落魄的艺术家,为了填饱肚子,经常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 对于这些人,当地警方也抱着一丝尊重。 局子里面,警察最爱对这些艺术家说:“你们是艺术家,我不会拘留你们。” 每次都会让那些人羞愧的低下头去。 对于协助特案组模拟现场这件事情,李翰非现场高兴,他认为这会让他出名。 帮助我们找出凶手隐身的位置可以,但是他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破案中必须对外公开,这件案子是他破的。 林彦儿不待见这个人,冷嘲热讽的说:“我看你是想出名想疯了。” 这件案子警方不会对外公开,所以李翰的要求我们也不能答应,倒是张海笑眯眯的说:“你要是不帮忙的话,等艺术大会那天我带人把你的艺术品没收了,到时候你就获不了奖,又要等三年时间。” 李翰不怕穷困潦倒,不怕饿肚子,不怕别人嘲笑,甚至不怕死。 唯独害怕张海带人在艺术大会那天把他的艺术品没收,因为在他看来这次艺术大会的得奖者将会是他,没收了他的艺术品相当于没收了他冠军的名号。 这招果然有作用,李翰说:“成,我不要你们对外公开,但是这两天内你们必须包了我的饭,每顿饭得有辣子炒肉和炸鸡腿。” 我点点头,说:“可以,但我们也有一个要求,必须要找到凶手藏身的最佳位置,当然你也可以寻求你朋友的帮忙。” 李翰在地下室专了一圈,一边走一边感叹:“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隐身大师,能在这种环境将自己与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别说全国,就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在观察地下室的时候,我们就守在门口,让李翰自己分析。 黑子则是推开门缝,猫着眼去看他,生怕这小子耍小心思。 大约半个钟头的时间,李翰从里面走出来说:“太难了,这个地下室只有十多平米,按理来说凶手想要通过人体彩绘融入到房间里面是种不可行的方法,因为在这么大的地方内,即便别人看不见他,也会无意中撞在他身上。” 李翰的这种说法我在心里面早已经有了准备,如果简单的话我们特案组就可以去模拟推理,根本不需要内行人的帮忙。 看着李翰的样子,我慢慢的说:“只要你找出凶手在房间里面的位置,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最起码以后你就不会是一个因为饥饿而却去抢劫的艺术家。” 李翰有些犹豫。 我接着说:“我也看过一些资料,我见过因为艺术作品角度太大进局子的,也见过在艺术作品添加某些禁止元素而进局子的,但是没有见过因为抢劫而进局子的,这是对艺术的侮辱,这种无疑是在证明艺术根本是一种让人填不饱肚子的无聊举动。” 听我这么说,李翰咬了咬牙齿,最后点点头:“行,我认识一个同行,他在人体彩绘这方面有很高的造诣,有他帮忙的话一定会推断出那个人是通过什么方法藏觅在这个房间的。” 之所以想弄清楚这一点,是我很好奇人体彩绘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从案发后进过这个房间的人不下十个,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藏在案发现场的凶手。 这一点对于办案的警方来说是一种讽刺。 弄清这一点后,对于案子的进展也有很大帮助。 离开之前李翰再三说道:“这里的现场不要去动,包括地面的血水,我提醒你们一点,为啥地面全是血液,四周的墙壁上却没有一点血迹?” 这一句话提醒了我们,走进地下室一看,果然和李翰说的差不多。 一个成年人体内的血液是自身体重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八,也就是一个一百公斤的人,他体内蕴含的血量重八公斤。 被害者是一名花样少女,按照欧夜的推断,这个女人大概在五十公斤左右,也就是说她体内的血液有四公斤。 四公斤的血液全部流在这个十多平米的房间内,走进去后你会发现地面全是血水。 正是这么恐怖的房间,墙壁上却诡异的没有一点血迹。 看见我们对着墙壁沉思,李翰说:“明天早上我会给你们一个答案。” 凶手把现场弄成这样,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还是想要达到某种目的?看李翰的样子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原因。 不过他现在并不准备告诉我们,既然要到明天早上我们也只有耐着心等下去。 第【230】章:奇怪同事 李翰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打给自己那个朋友,他对人体彩绘这方面很熟悉。 只要达到一些条件,人也可以像变色龙一样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 大自然中,有很多天生的隐身大师,变色龙正是其中一种。 人体彩绘的由来就是从变色龙身上找到了灵感,这也是一种非常伟大的艺术。 李翰跟我要了一支烟,独自站在房间里面抽着,从背影看上去这个人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而变得很瘦。 乱糟糟的头发像是鸡窝似的,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洗了。 他背着我们说:“这房间里面四周墙壁的颜色非常单调,这也让那个人有了一种隐藏的优势,不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来伪装,通过一些简单的道具,的确能在这个房间里面造成隐身效果。” 欧夜问他:“如果是你的话,你能做到么?” 李翰摇摇头:“我知道这是一个凶杀现场,那个人正在为艺术大会而准备,看来这一次我多了个竞争对手,想让我连续面对一个死人了,我不敢。” 对于这次的凌迟案子,知道的人不多,李翰找借口说想要推理出那个人是通过什么方法隐藏的,必须要知道案子详情。 我们知道这小子是想要了解凶手到底准备了一件什么艺术品? 猴子用询问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摇摇头,这种事情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见状,李翰有些不情愿的说:“你们不信任我么?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为了出名而把这件事情散布出去的,不过看现场这么血腥,我猜那个人准备的艺术品一定很牛。” 欧夜说:“那是不是艺术品,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对方摇摇头说:“错,在我们眼中,用来参加艺术大会的东西就是艺术品。” 欧夜有点生气,我冲她摇摇头,跟疯子是讲不了道理的。 某些方面上,这些人只不过是披着艺术外衣的神经病而已。 蹲在地上观察了一会儿,李翰忽然大声说:“我知道了,那个人是想要用地面的血来表达什么意思么?” 我笑着摇摇头,告诉他错了。 李翰拧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那个人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想要用人的身体来制作举世震惊的艺术品么?可是现在人体艺术已经被人用烂了,一个隐身大师应该知道这一点。” 看着李翰自言自语,我拍了拍他的肩头说:“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凶手准备的艺术品是什么的?” 在我眼里面,李翰和凶手都是同一类型的人,为了出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重点是他们干的那些事情有没有违法? 李翰不死心,他研究了一会儿开口说:“跟你们商量一件事情好不?” 我摆摆手示意他说。 他开口道:“你们告诉外界,就说这起案子的杀人凶手是我,这样的话我就能出名了。” 说完,不等我开口他接着说:“先不要拒绝,身为艺术家,我知道凶手是不允许别人享用他成果的,你告诉外界我是凶手,这样我出名后,凶手肯定会来找我拿走他的成果,这样你们就可以抓住他了。” 还别说,李翰说的挺有道理,但我仍然没有同意,反而是问他:“如果凶手找到你的话,可能你住的地方就是第二个凶杀现场,如果我是凶手的话,你盗走了我的劳动成果,那么我就会用同样的手法来把你做出一件艺术品。” 李翰先是缩了缩头,紧接着用开玩笑的口气说:“这样也好啊,起码我死后自己的身体可以名垂青史,受很多人观看。” 为了出名,李翰可谓是啥事都做得出来,以前光听说过否认罪行的,现在倒好,居然出来了主动承认自己是凶手的。 我问他说:“出名真的有那么好么?为了钱还是为了名?无论为了哪一种都可以用别的方法啊,何必坚持艺术这条道路?” 李翰苦笑着说:“梦想,你知道梦想是什么东西么?你们看着,这次艺术大会的冠军一定是我,我的作品将会闻名于世界。” 看着他这种胸有成竹的样子,还真会让人误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当下我笑着问他:“那你的是啥作品啊?为啥就能肯定会闻名于世界?” 李翰盯着这个房间沉默起来,好半天才说:“还没制作好,希望到时候不会出现比我还好的艺术品。” 眼睛笑着说,嘿,到时候我得看看你的艺术品。 会不会又是隐身的小把戏,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得给我们出门票钱,不然太浪费钱了。 李翰生气起来:“出几块钱的门票就看到那种绝世无双的艺术品,你们就偷着乐吧。” 猴子摇了摇头,直骂李翰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神经病。 半夜里,李翰的朋友乘坐出租车来到这个小区。 我们特案组跟着李翰去接他这个朋友,那人叫做顾大壮,人跟名字差不多,肥头大耳,一身的肥肉。 顾大壮很像土豪,他脖子上挎着一根拇指粗的金项链,刮了一个大光头,大晚上的穿着花裤衩和人字拖,总的来说就是不伦不类。 李翰说顾大壮脖子上的金项链是假的,半夜里穿花裤衩是因为没有钱买多余的裤子,把自己装扮成土豪的原因是还被别人抢他,别看这身材壮实,不过胆子很小,大吼一声都能吓他一哆嗦。 不过,这个肥头大耳的顾大壮可是人体彩绘大师,他的偶像是约尔格·杜伊斯特***,他看过了很多关于约尔格的作品。 猴子负责二十四小时跟着这两人,我和林彦儿则是负责调查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 在死者居住的地方,我们找到一个手机,发现她当天打过一个电话。 时间大约在晚上七点多钟,为了保险起见,我让林彦儿调查一下这个电话资料。 林彦儿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自从我们白夜猎凶小分队被命名特案组以后,我们经常接到外地的破案求助电话,因此林彦儿特意准备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电脑上有着她这辈子全部的心血,各种软件编码全在这上面,而且笔记本各种配置几乎领先于全国的电脑。 可以说是这台电脑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 忙活了一会儿,林彦儿说道:“成了,死者之前打过的那个电话注册人叫做赵磊,我查了一下这个赵磊,他是本县一家酒吧的前台经理。” 我看了一眼时间,酒吧这种场所应该还没有关门,当下开车带着林彦儿往酒吧赶去。 为了防止什么意外的发生,临走前我让林彦儿带上枪,就算有突发事故,不能开枪也能吓唬人。 蓝莺酒吧,门口停满车子,直觉告诉我死者生前应该就是在这里上班。 在搜索她房间的时候,我找出了很多时尚前卫的衣服,她是一个很潮流的女人。 再联系到死者生前打过的电话,我可以判断出死者就是在这里上班。 来到酒吧,服务员把我们带到前台,我装出客人的模样点了几打啤酒,挑选一个位置坐下。 这个酒吧里面非常吵,各种dj音乐震得我耳膜发痛。 敬酒妹子不时过来,两打啤酒几乎不到十分钟就被喝完了,我不禁有些感叹:“这些酒吧真会做生意,一打啤酒在外面几十块钱,在这里要几百,这些妹子也真不够害臊的,自己过来就把酒喝了。” 林彦儿捂着嘴偷笑,两只大眼睛完成了月牙儿,她翘起一只腿说道:“这种地方的消费就是靠那些妹子,她们不来敬酒,要是你做一晚上人家岂不是亏了?” 我说:“像我们这种一个月三千多块钱的人,每个月最多只能来玩一次,而且还不能点太多啤酒。” 林彦儿说:“怕嘛,我们现在是破案,上头专门有公费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这种所谓的公费并不是很多,基本就够我们平常的花销。 很多时候多余出来的花销都是报销的,否侧的话我们有些时候一个月还不能拿两千块钱。 啤酒被喝完后,推销啤酒的小妹扭着***往我走来,示意我们要不要啤酒的。 我摇摇头将她打发走,冲林彦儿说:“去把大厅经理叫过来,我们这样做已经够给他面子,他心里面应该不会有太多抵触情绪。” 林彦儿点头,起身就前台走去。 很快一个穿着西装的帅哥就往我们这边走来,不得不说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都是帅哥靓女,他露出一个很有礼貌的微笑,问我们说有有啥事情? 我掏出证件给他看了眼,摆手示意他坐下来。 这人犹豫一下,让服务员抬了两打啤酒过来,抢先说道:“警官,你们辛苦了,这些啤酒算我请的。”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个电话你应该认识吧?” 经理看了一眼电话,点点头说:“嗯认识,这人叫做笑笑,是这里的唱歌小妹,是不是发生啥事情了?她已经三天没有来上班,大前天打了一个电话请假后,电话就一直没人接。” 我点点头说:“给我们说说她的情况?” 第【231】章:梦想家园 这个酒吧的经理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问我们说:“两位警官,是不是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笑笑她怎么了?” 我仔细观察着经理脸上的表情,现他对于这件事情非常在意,看来他喜欢这个人,可惜,他连这女孩真名都不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前天晚上,这个笑笑被人杀死了,我只能告诉你这点,所以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希望你配合。” 经理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后一口气喝了两瓶啤酒,嘴里一直念着:“咋好端端的一人就这样没了?不对啊,她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有人害她?” 我和林彦儿也不忙,安静的看着他。 可能碍于我们在场,这经理很快就恢复过来,他对我们说:“笑笑在这里上班差不多半年了,我承认我喜欢她,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去表白,她为人温柔,对谁都这样,这里很多的人都喜欢她。” 我点点头:“再详细一点。” 经理说:“笑笑十七岁,身高一米七左右,她性格很温和,不管开什么玩笑都不会生气,平常朋友很多,但从来不告诉我们她来自哪里。” 我接着问:“那她身边的朋友有没有艺术家?” 经理摇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我没有权利去干预她的私事,所以不会去问她太多事情。不过她非常崇拜那些搞艺术的,她说那些人很有才。” 我和林彦儿对视了一眼,随后点点头,这个经理说的话不像是谎话,对于笑笑的死他非常伤心。 “那笑笑有没有跟什么人生过争吵,或者说是有啥仇人?平常追她的人多不多,那些人又是什么身份?” 林彦儿问了句。 经理看了眼林彦儿说:“你和笑笑一样漂亮。” 林彦儿笑着说了句谢谢。 随后他说:“笑笑在这里上班半年多还没有跟什么人吵过一次,这里上班的人都不忍心去伤害她,因为她太善良了,我以前就告诉过她,她不应该在这种地方上班,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介绍更好的工作给她,可她拒绝了,她说她想靠自己的能力吃饭。” 说完,经理懊悔的说:“早知道我应该送她离开这里的,警官,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我想看一眼她的遗体。” 我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别看了,会破坏你对她的印象,想看的话就从照片上看吧,你一定有她的照片。” 经理沉默了一下说:“追她的人有很多,我就是其中一个,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喜欢我,我看得出来,所以她拒绝了那些追求者。” 看来死者生前的关系挺复杂,但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就是死者的朋友。 我又问了几名服务员,他们的说法和经理一模一样,都认为笑笑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没有什么仇人或者得罪过的。 “怎么办?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太过复杂,她的每一个朋友说不好就是凶手。” 林彦儿暂时没有了头绪,案子进展到这里,特案组知道的线索非常少,这让我们有点丢脸。 我想了想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大厅经理说过的一句话?死者生前非常崇拜那些艺术家。” 林彦儿点头说注意到了,但我们现在连死者生前究竟有多少朋友,那些朋友又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如何展开。 我摇摇头说:“你在这件案子的情绪中太悲观了,我不应该让你看到凶杀现场的,那尸体已经给你造成了影响。” 别看林彦儿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心里面在想什么东西我都能猜到,这次凌迟案的凶杀现场在精神程度上给了林彦儿很严重的影响。 林彦儿说:“一想起那具被割成几百块肉片的尸体我就做噩梦,总忍不住的将自己想象成被害者,看着凶手一刀一刀把自己分割,而且还要忍受多么疼的过程,被五花大绑的死者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受害者还是我们同事的孩子。” 我让她深吸几口气,特案组就是这样,以后谁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碰到比这起案子还要残忍恶心的凶杀现场。 而且我们的任务是负责帮死者说话,让她告诉我们凶手到底是谁? 站在酒吧外面,林彦儿有些抖,她说给她一点时间,她会尽快平静下来的,努力不去想那名死者的样子。 “欧夜的心态要远远超过你。” “哼,她是你的徒弟,你当然替她说话了,走着瞧吧。” 对于欧夜的回来,林彦儿多少还是有些吃醋的,可能她认为欧夜被分到特案组,抢了她的风头。 脱了外衣给她,我说:“距离艺术大会还有五天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五天之内破掉这起案子,否侧的话等凶手当着全世界记者的镜头公开他所谓的艺术品,到时候就完了。” 林彦儿点头说道:“嗯,我会尽快调整自己的心态,那么下一步该干什么?目前你宝贝徒弟正在解剖,李翰也在凶杀现场分析凶手彩绘的位置,我觉得我们应该找点什么东西做。” 我笑了笑说:“我们去街上转转吧,看看这些艺术家展览出的作品。” 就算是深夜也不影响艺术家的创作激情,换种说法是他们必须随时为自己的生计忙碌着。 在这里的大多数无名艺术家都处于贫穷的状态,他们没有正当的工作,拒绝路人的施舍,有些时候连肚子都填补饱,只希望有朝一日制作出举世闻名的艺术品,从此一飞冲天。 这种心态几乎每个落魄艺术家都没有,他们幻想着自己就是下一个达芬奇,下一个米开朗基罗。 希望的火种在躯壳里面燃烧着,每天都在消耗那为数不多的精力,直至这一抹希望的火焰越来越小。 当寒风吹过他们瘦弱的身躯时,他们心里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每个举世闻名的艺术家都有一段黑暗的经历,就是这段经历让他们锐变成长。 当饿得头晕目眩时,他们对自己说,我的希望之火还没有熄灭,希望之火就是我的精神食粮。 每一个兴致勃勃的艺术家,到最后都会慢慢消失在艺术家大军浪潮里面,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找了一份正经工作填饱肚子?或者是饿死在某个清晨的街头?亦或者彻底沦为路边的乞丐? 无人欣赏他们的艺术品时,这些人就会充当观众,一边观察一边感叹自己是个被泥土掩埋的金子。 街边这些以百为单位的艺术家中,兴许就有着下一个米开朗基罗,罗丹,贝尼尼,甚至是达芬奇,梵高。 然而还有一句话叫做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林彦儿安静的看着街头的这些艺术家,最后她走到一个摊位前,用两块钱的价格买了本诗集。 这个人说:“你再买一本吧?要不十块钱一斤,我必须要吃一些肉了,好长时间都没闻过肉的味道。” 林彦儿说:“你为什么不卖给废纸厂?” 这名诗人回答道:“废纸厂只给我一块钱一斤,这些都是我这辈子的心血。” 林彦儿沉默了一下,掏出一百块钱丢给这名诗人,他并没有要:“你这是在施舍我,除非你把这些诗集全部买了。” 最后林彦儿买了这些诗集,拐弯处将它丢在了垃圾桶里面。 我告诉她说:“艺术家的作品只有一线之隔,越过这条线就可能卖出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价格,相反,它就是无人问津的垃圾。” 林彦儿说以后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做艺术家,更不允许他们嫁个艺术家的老公。 这里的艺术非常繁杂,有人把自己脱光走在街上,警察来了四散逃开。 有些在背上穿几个孔,用铁钩子将自己穿上去,像是卖猪肉似的挂在猪肉架子上。 他们想要表达对生命的尊重,猪也有生命,现没有人观看后,这两人自己从猪肉架子上下来说:“肚子好饿,我想吃辣子炒肉。” 另外一名同伴说:“我想吃德国腊肠,但是没有线。” 前面有一群人在围观,我和林彦儿走了上去,顿时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有人居然在街上公开表演生性.关.系,林彦儿红着脸转过头去,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 张海曾经说过,这种事情在街头上经常生,你去追赶的话,他们就会跑到另外一条街上表演,根本管不过来,只要没有人用大粪丢你就是万幸了。 很快警察闻讯赶来,这一男一女拉起裤衩转身就跑,跑之前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下,应该是确定下一个表演的地方。 他们为了出名,往往做出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来,但这种效果往往是最好的。 可以说这个小镇就是定时**,随时都会生爆炸,当一声巨响过后,这里的道德不再存在,他们只为出名而活。 最起码,这里的第一声巨响已经响起,有人用凌迟的手法制作了一件艺术品。 当这件艺术品公开后,那些艺术家会争相模仿,挥自己的想象力,艺术在被滥用之后,就会变质。 看着这满目的荒唐,我突然有个想法:在这些艺术海洋里,有没有像作家那样的人? 第【232】章:雪上加霜 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活跃着许多网络文学作者,这也是一批怀着伟大梦想的人们,他们每个人都幻想着有一天会变成大神,但是九成以上的人都会变成扑街。 梦想和现实,有很大的差距。 有的人明明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们却选择性忽视,认为只要自己坚持了,就一定能够获得回报。 但是很多现实表明,这种所谓的坚持,也不过在浪费时间而已。 我问林彦儿:“在你的心目中,网络文学家是什么样子的。” “死肥宅吧!” 林彦儿毫不犹豫的回答到,好像在女孩子的潜意识里面,那些写书的人就应该是这种样子。 我苦笑到:“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写书的人在你印象里就这么差吗?” 林彦儿耸了耸肩,回答说:“我用死肥宅来形容他们已经算对得起他们的了,你有没有听说过有很多作家是死变态和同性恋患者,还会猥亵儿童什么的。” 听他这么说,我非常的尴尬。 之前在网络上看过某些劣迹作家的事迹,虽然大多都是绯闻,但是如果仔细想一下,还是能寻找到一些破绽。 林彦儿说:“你想想啊,这些作家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胡思乱想,很少跟人交流,虽然他们在创作,但是大多都是一种自闭症的体现,他们的心理肯定已经扭曲了,否则怎么可能自己把自己囚禁起来?” 林彦儿的一席话,就像窥破了天机一样。 写书难道也是一种自闭症吗,我不知道答案,因为我不是写书的人,我也不知道那些写书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话说模仿犯罪在我国曾经生过好几起,被模仿的案子都是世界显著有名的大案,黑色大丽花,开膛手杰克,阴阳相爱等等。 只要凶手公开自己的凌迟作品后,一旦取得了出名效果,那么其余的艺术家就有了犯罪的理由,他们会模仿着凶手的作案手法。 大街上的路人说不好在这些艺术家眼里面就是一件艺术品,只不过这件艺术品会说话会走路而已。 整个夜晚都非常热闹,那些艺术家为了向别人展示自己的作品,似乎不知道疲惫一样。 每当有人问起,他们都会乐此不疲的为路人讲解自己的艺术品。 第二天早上侯杰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说李翰已经找到凶手当时藏身的地方,我和林彦儿赶忙来到案现场。 李翰嘴里叼着一根烟,看样子有些兴奋,他说:“想不到我居然找出了隐身大师藏觅的地点,如果对外公开这个消息我一定会很出名的。” 我让他坐下慢慢说,这厮因为太激动所以说话含糊不清,倒是边儿上的顾大壮接过话来说道:“我们昨晚分析了地下室的周围环境,光纤的强弱以及视线角度,分析出凶手当时的藏身地点,墙壁上没有一点血迹的原因是凶手害怕破坏了四周环境,对于人体彩绘这方面,只要周围环境和预想中的有一丁点不一样,那么这次的彩绘就宣告失败。” 顾大壮指着四周的墙壁:“当时凶手还利用了你们警方的心思,你们警方肯定认为凶手作案后会逃之夭夭,从而忽略了对案现场的细致检查,毕竟每个警察来到现场后,精力总会被被尸体吸引,从而忽视了周围。” “我看过房间的墙壁,这些都是同一个颜色,凶手在进行自我彩绘后,可以利用一些简单的道具进行隐身,但这些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随着角度的不同,彩绘效果也会大打折扣,也就是说凶手当时必须根据人的走动来不断移动位置,从而保持最佳视线角度。” 说话的同时,顾大壮给我们指了几个地方:“这些都是我分析出来最绝佳的角度,只要站在这几个位置,一般不会被别人现,特别房间里面这盏节能灯的光线,他让凶手移动起来非常方便。” 在感叹凶手是个天才的同时,顾大壮补充道:“人体彩绘虽然能简单的融入周围环境从而达到隐身效果,但是只要细心注意,还是可以现那个人的。” 张海从当地警方调来了宽幅足迹灯,果然在这几个位置找到了凶手的脚印,通过对比,这个脚印和那几个血印一模一样。 因为房间地面全是血液的原因,根本无法仔细分辨出凶手的脚印,然而昨晚凶手打伤看守民警留下的脚印为我们提供了最直接的证据。 与此同时,欧夜那边的尸检结果也出来了。 死者被人凶手用锐器切下全身的血肉组织,死者一共被分割成354块,致命伤在于大动脉出血。 死者被凶手分割时没有接受过任何麻醉,就是说死者生前处于清醒状态。 在死者尸体里面现了凶手的毛组织,衣服纤维,甚至是指纹。 在口腔中现了满是咬痕的舌头,从齿痕检测中,一共现了两个人的咬痕和唾液,可以断定凶手之前跟死者接过吻,而且咬过死者的舌头,不过死者并没有受过任何侵犯的迹象。 至于另外一道咬痕,很有可能是死者痛苦中咬的,她手腕处红肿淤青,在凶手实施凶杀的过程中,死者曾经剧烈挣扎。 而且眼瞳呈现分散状态,她受过了严重的惊吓,欧夜说任何的惊吓都不及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一刀一刀分割来的恐怖。 随后欧夜说从死者骨骼上现了锐器的切割痕迹,看来凶手的作案手法不是很娴熟,为了切出模样大小的肉块,凶手应该花费了一天以上的时间。 剩下的就是将尸体中提取的各种证据交给痕迹检查小组,一旦分析结果出来,就可以对比数据库找出凶手是谁? “小林继续调查一下死者的电话,找出最近这个月的通话记录,然后一一排除,我有预感凶手肯定和死者打过电话。” 林彦儿点头后,抱着笔记本独自离开,她每当出现在这个凶杀现场时,总会呼吸急促,脸色泛白,这些都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 同时我打了个电话给黑子:“黑子,你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在收集本县隐身大师的名单时,不管用什么方法查一下他的电话,如果有这个电话号码的话就立马控制起来,死者的号码等下我会给你。” 黑子在电话里面说:“嗯,差不多了,本县的隐身大师也只有那么几个,至于电话我会尽快。” 李翰和顾大壮分析了很多,最后确定了房间内的四个位置,这四个位置分别对准房间内的各个角度,无论从哪里看都无法现凶手,加上这四个角度移动非常方便。 顾大壮说凶手可以根据房间里面人的位置来移动角度,他涂彩时添加了腻子粉作为伪装道具,这样能与人体身上的颜色与墙壁接近。 各方面凶手把握的都非常好,这绝对是个大师,顾大壮连连感慨。 李翰搓着手:“我已经做好了,你们说邀请我吃饭的,事后还会给我一笔钱。” 我点点头,带着李翰他们离开凶杀现场。 顾大壮说:“我也参加了,所以必须算我一个,我都快好久时间没吃肉了。” 不出名的艺术家到底有多穷呢? 这一点李翰和顾大壮给了我们答案,他们平常的收入就是靠表演一些艺术作品,如果被人看重了,可以邀请去一些地方做表演,但是报酬很低。 顾大壮什么活都接,表面上他是一个艺术家,但和街边那些挂着写有维修阳台,水电防水,刮腻子粉牌子的人差不多。 他什么活都接,只不过不会修阳台,刮腻子粉。 他曾经被人请去嚎丧,他说到时候只要尽情的哭就行了,一定要哭出感情来,一个中午有五十块钱。 事后喝杠子酒的时候,他向别人推荐自己的艺术品,被人轰了出来。 我似有若无的问了一句:“在你们艺术家这群体里,有没有做文字工作的,比如说写书什么的。” “有啊,我就认识一个大神,像夜猫子一样,昼伏夜出。” 他嘴里面的大神,应该也不是什么很出名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跟他这种人结交。 我打趣说:“你是刮腻子粉的大神,那你认识那个,不会是搬砖的吧?” “其实你或许不知道吧,这个大神写了一本很火的书,一下子火遍网络,这就是人生的逆袭知道吗,我们身边活生生的标杆。” 这家伙一脸崇拜的说着。 从他表情上看得出来,他没在说假话,所以我有些好奇:“你的这个大神有过什么作品吗?” “他的作品说出来吓你一跳,神作《看着自己死去》知道吗,这是一本牛书啊,火爆网络的神作……” 我有些懵逼,没有听说过这个作品,见我这样,李翰说:“你不相信我的话吗,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见这个大神。” 我正要答应他时,突然来了一个电话:“白队,张所长被人杀害了。” 什么,张所长被害了,就是张海吗? 什么样的人,这么丧心病狂,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下手杀害了张海。 第【233】章:爱人仇人 “死者家住永福小区三栋二单元,凶杀割掉被害人的嘴唇,后面有过被性.侵迹象。” 那同事又解释说:“张海同志被割掉双唇,不但后面有过被性.侵迹象,而且现尸体时,后面还插着一朵血染的玫瑰花。” “最重要的是,被害人生前同样有过性.侵别人的现象。” “也就是说,他生前性.侵了别人,随后又被别人性.侵。” 我点点头,问道:“那你们觉得对象是男是女?” 黑子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是男的,因为被害人性器上检测出体液和粪便,他当时应该是进入了某个人的后面。” “种种证据表明,被害人是同性恋。” gay普遍称玻璃,也就是男同性恋的意思,而女同性恋则是ml,普遍称百合,拉拉。 “最有趣的地方是,被害人之前可能强上了对方。“ 说到这里,黑子脸色更加的难看,对于正常人来说是无法理解同性之间的行为的。 想起这种事情,我们唯一能想起的就是恶心,就算有个男人来抚摸一下自己,自己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但我们不能用自己的观点去反驳那些gay或ml,他们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就像我们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一样。 只不过,我们追求的是异性,那些人追求的是同性而已。 想了想,我看向黑子说:“不一定是被害人强上了凶手。” 黑子说:“证据很充足,被害人生前的确强上了凶手,当然在为破案前我们也不敢肯定,和被害人生行为的人就是凶手。” 我说:“你们有没有听过灰姑娘强野兽的故事?” “野兽要求灰姑娘去强它,随后杀死灰姑娘,这样人们会以为灰姑娘生前强了野兽。” 其他同事也很赞同的点点头,说被害人可能生前曾被凶手要求去强他。 来到案派出所,我们想要调查一些被害人生前的资料。 让我们意外的一点是,当得知我们的来意后,这些同志对我们很冷淡。 甚至有人想要把我们往外赶。 代理所长出来告诉我们:“张所长这个人和名字一样,有着很宽旷的心胸,为人做事大大方方,说出不夸张的,这所里上下的人谁没欠他一个恩情?” 什么样的家庭养出什么样的人,张海的家庭本身就是个与人为善地方,他出来工作后,受到家庭影响处处与人为善。 一旦提起张海这个名字,当地辖区派出所,居民百姓都是伸出老拇指。 代理所长指着外面一个乞讨的残疾人说:“老所长生前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买四个包子两杯豆浆,自己一半,分给那残疾人一半,从来没有间断过。” 民警甲说:“我看见他扶盲人过路,后来上班迟到,领导根据规定扣他一百块钱,后来领导自掏腰包多给他两百块钱。” 民警乙说:“有年拆迁时,张海脱掉警服,跟老百姓站在县zf大楼前谩骂,他喜欢和附近工地的人吹牛,帮他们扛水泥而且不要报酬。” 民警丙说:“张海被谋杀那天,附近工地四十多号人扛着锄头满大街乱转,引起交通大拥堵,他们说要是找出凶手,他们挖出凶手的心来看看是不是黑的,对面那个残疾人不吃不喝,他哭了一天,全县接近一千多人为他送行。” 我问:“你们不想找出凶手么?” 其中一个女民警说:“我男朋友被谋杀,我做梦都想看见凶手被捉住,可是醒过来后我却不想破案。” “男朋友?” 我疑惑的看着那个女民警。 她说:“我叫南宫恋,张海是我男朋友,我知道他是个双性恋,但我愿意去包容他,他承诺过我会娶我,可惜他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他死了。” 南宫恋,国内极少的复姓名字,带着浓浓的古风,我猜这个女警察骨子里一定是个懂得浪漫的女人。 “那他生前的同性恋对象是谁?” “我知道,但我不能说,有本事就拷问我。” 南宫恋脸上很平静,她似乎已经豁出去,身为民警应该知道当出现这桩命案时,凶手就无法逃掉,她在挣扎瞒一天算一天,这样在凶手被找出来后她才有理由来安慰自己,最起码曾经隐瞒过。 我知道他是同性恋,但我愿意去包容他。 从这句话里不难听出这个女人有多爱张海,现在张海被谋杀,她却不愿意配合破案,那么她肯定有什么苦衷,甚至凶手对她很重要。 “谢谢你们能说这么多,我们会再来的。” 说完拉着一脸不解的林彦儿往外面走去,她问我说:“你为什么突然不问了?” 我慢慢的解释:“你认为继续问下去会有结果么?我们那套文字游戏对这些民警根本不起作用,他们干着和我们一样的工作,我们会的他们都会,要是不想说,你还能把这些人抓回去逼供?” 林彦儿说:“我就不懂,那个女人口口声声喜欢张海,他被谋杀,非但不想破案,反而隐藏着什么事实?” “她喜欢张海,也喜欢凶手,我想这个复姓南宫的女人一定知道凶手是谁?” 我揉了揉额头,脑袋迷糊糊的。 这件案子的凶手反侦察意识绝对不在我们之下。 “你路子广,能不能找一个电脑黑客来?” 说完后,林彦儿脸色有些古怪。 好半天才拍着胸脯子说:“黑客?算你找对了,你以为我能进刑侦大队就因为有点背景和随时违抗命令么?俗话说的话,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 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打量这个女汉子,没想到她还有这些能耐,想要成为合格的黑客,大脑必须拥有计算机的能力。 按照人大脑的计算力,在没有诀窍的情况下,最多能算出双位乘除法,而黑客的大脑却能算出三位甚至四位的乘除。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让她盗一个qq号,简直像吃饭那样简单。 让我意外的一点是她编写数据时并不需要什么专业电脑,只要一台联网的电脑就成。 接下来就是查看张海生前的好友对话。 他整个号除开同事外,只有五个人。 以下是爱人(南宫恋)和张海的谈话。 爱人:他是个变态,趁早离开他。 张海:他对于我的重要性,就像你对我一样,总是无法取舍。 爱人:我昨晚看见你和他进入宾馆,我知道你们总是喜欢一个四这个数字,所以我在宾馆里提前装了针孔摄像。 张海:你跟踪我? 爱人:我不放心你和他在一起,我早就告诉过你,他在十三岁时就强了一头猪,而且是雄性的。 张海:你这个贱.人,我不准你这样说他。 爱人:我爱你。 张海:滚,你这个跟踪我的贱.人。 张海:快把摄像的备案给我,视频绝对不能传出去。 张海:说话,人呢? 爱人:我已经把视频传给你的亲人好友,现在他们应该在观看那个视频。 看到这里,两人之间的对话消失,南宫恋还真是个疯狂的女人,她冒着张海的怒火,一心把视频送出去,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找,后面肯定还有对话,只是不知道啥原因丢失了。” 两个恋人之间的谈话,不可能只有短短几句话。 林彦儿小脸微红,她抬头看着我:“男人上男人,好像看看那场面。” 我让她找后面的谈话,她却跟我谈论当时的火爆场面,我往她脸上狠狠搓上几把说:“你他娘.春啊?快点找。” 这个女人,神经有问题,成天想些啥事? 我明显没有猜到,后面的对话并没有是消失,他们之间的对话的确只有这几句。 我开始警觉起来,一对情侣网络上的对话不可能只有这几句,一定还有别的隐情。 随后我们查了查其他好友的对话,现除开南宫恋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嫌疑对象。 因爱生恨,这种案子我见过太多,当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南宫恋。 和张海相恋的男人好像不存在似的,不管通过什么方法都无法找出他。 我们还在调查张海的号时,黑子打电话过来说在被害人家里找到线索,这边的事情先缓一缓,所有人集中调查案现场。 根据现场调查,并没有外来人员进入过这间屋子,也就是说这里保持着凶杀现场。 根据血液喷溅形状可以确定,凶杀在这里杀死被害人一家。 邻居都不知道这家人已经被杀,他们说一直以为这家子出去旅行,也没有现过什么可疑人物。 屋子里面,血液集中在厨房吃饭的地方,桌子上的饭菜因为半个多月没有人收拾,已经霉生蛆,戴着口罩都能闻见那股臭味。 眼睛分析说:“根据现场来看,被害人一家当时正在吃饭,而且生过打抖痕迹,只是一家四口并不是凶手的对手,后来被一一灌入强硫酸。” “这是一起有预谋作案,凶手作案前就已经购买好硫酸。” “可问题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杀死四个人,还能让被害人在不挣扎的情况下往他们嘴里面灌入强硫酸?” 黑子开口说:“这个人受过专业训练,看见这个被摔碎的木椅子没?当时凶手用过肩摔将屋子里唯一一个成年男人甩向椅子,只有成年人体重才能将这种椅子压碎。” “万一是被害人用过肩摔将凶手甩到椅子上呢?” 黑子笑了笑,说:“如果被害人能把凶手摔倒椅子上,那么就不会生这起灭门惨案了,现场种种证据说明,当时的打斗完全是一面倒的。” 第【234】章:情况复杂 “那你们说,当时凶手是怎么样进到这个屋子的?” 猴子点了支烟问道。 听见这句话,所有人全部把视线集中在现场,想要从蛛丝马迹中推理出凶手当时的情况。 我走到门口一看就有了答案,很简单,凶手肯定是被害人很信任的人。 而且在客厅里面有一杯有喝完的水,当时被害人一家正在吃饭,凶手上门登访,这杯水就是招呼客人的证据。 陌生人,房主是不会轻易放他进来的,而且从地面我看见一些烟灰,看来当时的聊天很愉快,只是不知道为啥后面会发生这起灭门惨案。 这里的现场被保存得非常完美,从案发之后几乎没有人进来过。 理了下思路,我开口说:“第一,弄清和张海的同性恋对象。第二,盯紧张海的女朋友南宫恋,他生前是个双性恋,有个男朋友和女朋友,现在找不到男朋友,那就只能盯紧女朋友。” 林彦儿说:“凶手一定很恨警察,或者说凶手恨我们刑侦大队的人,查一下我们有没有得罪过谁?” 猴子接过话:“得罪过谁?这些年我们亲手送进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怎么查?” 林彦儿说:“很简单,每次结案后,大呼冤枉的人有很大可能性,他们也许是真冤枉,也许是假冤枉,如果他真是清白的,出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报复。” 猴子点点头,说:“你们说的稍后在做,现在最主要的是从这个现场找出和嫌疑人有关系的证据。” 黑子取出宽幅足迹灯和紫外指纹探索仪,打算提取凶手的足迹和指纹,运气好的话甚至能从一根头发和一个烟头中提取到凶手的dna数据。 一圈下来,所有人脸色渐渐凝重。 猴子阴沉着脸:“凶手绝对是个警察,他消除了现场的指纹和足迹,没有留下一丁点线索,搞不好就连抽过的烟头都被他拿走,这案子有些棘手。” 刑侦大队也不是万能的,也有一筹莫展的时候,凶手非常专业,说不准是警察作案,他心里清楚刑侦大队的破案过程。 “该怎么办?” 旁边的人拧紧了眉头。 “没有线索也要给我找出线索来。” 猴子没好气的说了句,打算在现场通宵,找不到痕迹绝对不罢休,只要是人作案,那么他再聪明也会留下一下证据。 随后我把之前调查的结论告诉了他们,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包括受害者生前的谈话也说了出来。 听完后,大家两只腿气得不停打哆嗦:“身为警察,不配合破案也就算了,居然还隐瞒情报,我看他们是不想继续干下去。” 我示意他们先不要生气,说:“光一个人隐瞒的话倒还好,关键是所里上下都不想破案。” 这样我们拿那些人也没法,这其中有什么隐情,竟然让那些警察去维护凶手。 谁知道他们用近乎咆哮的语气说:“也就是说那辖区派出所里的人都知道凶手是谁,而我们现在却没有一丁点的线索?” 我点点头,可以这么说,那是个公开的凶手,几乎每个人都知道。 他们去维护这个人,违反了自己入职前的宣言,更是愧对那身警服。 “凶手有两种身份,第一种是警察,他还没有入职时就经过各种训练,如果想要杀人,这将会是一桩悬案,第二种是罪犯,每次犯罪都能让他积攒一些经验,一个惯犯作案,反侦察能力绝对不在专业警察之下。” 听见猴子这么说,我点点头:“我更倾向于凶手是个警察。” 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猴子看着我:“哼,那怎么不会是罪犯?我就说他是个罪犯。” 我笑了笑,说:“一个派出所上上下下的人会维护一个罪犯?而不是去维护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感情很深的同事?” “凶手就在那个派出所里面,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出充分证据。” 这些都是推理,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是我们都知道很多案子往往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前,这些推理说白点,就是他娘的再废话。 一天时间,我们在案发现场一共找到几条线索,这更加确定了我们之前的推理。 第一,在桌子周围打抖痕迹中,找出一根蓝色纤维,根据化验这是警服上脱落的线头。 第二,凶手是个熟人,被害人生前对他没有任何一点防备,之所以现场有打抖痕迹可有可能是凶手和嫌疑人后面发生什么争吵。 第三:凶手作案后抹除所有能够查出他身份的痕迹。 第三点是最重要的一点,完美的作案现场更能让我们确认他的身份,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最简单的问题被他忽略掉。 剩下的事情就是让县公安来做,这个犯罪现场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 接下来,我们一起参观对受害者的解剖,途中,黑子脸色一红,憋着一口气往卫生间跑去。 我强忍着呕意。 猴子脸色平静。 解剖尸体的法医欧夜嚼着口香糖,不时从嘴里吹出一个泡泡。 整个过程对于我来说完全就是煎熬,当亲眼看着缝好的尸体被一刀一刀重新切开时,那心窝子里面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因为冰冻期间三番两次捣鼓尸体,现在已经有了一些腐烂的臭味,只是很不明显。 “第一次解剖过程中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凶手当时的仇恨,对于死者生前的报告我也看过不少,知道一些情况,按理来说一家子都平易近人,和凶手不应该有这么大的仇恨?” 欧夜一边解剖一边给我们分析着自己的观点,不过她神色挺镇定的,仿佛面前的只是一件道具,只要把尸体解剖完就能下班吃饭似的。 “小孩肚子里面的头发我做了dna对比,报告是其中一具女性尸体的,说明白点就是这个小孩的母亲。” 欧夜皱起眉头,解剖这男童的尸体时,脸色有些不太好。 那个凶手完全没有人性,就连孩子也不放过。 我不知道这么变态的凶手,为什么还有人去包庇他? 猴子忽然说:“凶手应该是个双面人,他有两种性格,就像我们玩电脑一样,在网络上面性格暴躁,一看到不爽的言论就开喷,但在现实中,一个网络上的喷子说不好就是温尔儒雅的博士,平易近人的员工。” “而那个凶手在同事朋友面前可能是个大好人,而在阴暗的一面他就是个变态。” 我点点头说:“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是同事,那么肯定了解他,包庇凶手的人肯定知道凶手有两种性格,但他们仍然什么都不管的去包庇这个凶手?” 这个案子有些奇特,警察作案,全所上下都去包庇凶手。 “欧夜,你能不能从尸体的损伤程度来分析一下,凶手当时是怎么样在被害人不挣扎的情况下把强硫酸灌到他们肚子里面的?” 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一点。 欧夜吸了口气,把被害人的手脚抬起来说:“不挣扎?谁告诉你们被害人没有挣扎,看见上面这些捆绑痕迹没?从手腕和脚上的淤青程度上可以断定,绑住被害人一家的是铁丝。” “用铁丝把被害人捆绑起来,这样无论被害人遭受什么样的痛苦都无法挣扎,而且从尸体腐蚀的双腮可以看出,当时被害人在极力挣扎,但他们只能把头往两边扭,所以硫酸腐蚀了这些尸体的双腮。” “凶手是个专业的人,他有很强的心理素质,你们说普通凶手能很冷静的将被害人的嘴掐开,不慌不忙的倒入强硫酸么?一共有五具尸体,就是说凶手重复了五个这样的过程,在被害人挣扎求饶的过程中,他冷眼相看。” “事后还能从容的清理现场痕迹,这种人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是不可能的。” 欧夜这些分析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我从她话里面找出一个问题,第一现场的痕迹被凶手清理干净这点不假,但是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刑侦大队五人知道,并没有人告诉过她。 那她是怎么样知道第一现场的痕迹被凶手清理干净的呢? 看见我警惕的看着自己,欧夜笑笑说:“原因挺简单,你们要是能从犯罪现场找出线索,还会让我第二次解剖尸体么?” 欧夜紧接着又说:“我建议你们去暗中跟踪受害者最亲密的朋友,他知道的或许比任何人多。” 猴子说:“为什么?” 欧夜摆摆手让我们不要在解剖室浪费时间,他只说了一句:“直觉。” 解剖尸体没有一丁点线索,能找到的东西都在第一次尸检报告中下达了,看来想要破案不能光坐在办公室里面去推理分析。 包括尸检报告也被我们反复查看很多次,最后非常失望,能知道的线索很有限。 刚从解剖室里面出来,猴子跟黑子几人一脸焦急的小跑过来。 不等我开口,猴子脸色无比难看的说了句:“南宫恋死了。” 这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不亚于五雷轰顶。 唯一的线索,断了。 凶手根据我们的逻辑思维,推断出我们会从南宫恋身上下手,所以杀死南宫恋。 第【235】章:撕心裂肺 南宫恋在一家小餐厅吃饭时自杀,她或许想着这是县城的最后一餐,此后她就要带着心中的秘密远走天涯。 当听见警铃声将步行街围住时,她知道这一餐不但是县城的最后一餐,而且是人生中的最后一餐。 所以在自杀之前,她慢慢的吃完了面前的菜。 在她生前坐的那张桌子上,点的饭菜已经被吃完。 随后,她掏出张海的照片来仔细的端量着这张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脸。 当警察蜂拥进来时,她嘴角浮现出一抹凄惨的笑容,带着赴死的决然,紧攥着爱人的照片,将筷子狠狠插进自己的喉咙。 她绝对不能活着,她又忍着剧痛将另外一根筷子插进自己的心脏位置。 尸体上,嘴角那凄惨的笑容永远凝固,手里紧攥的照片让民警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无法拿下来。 最后,照片被民警扯成两片,一段凄惨唯美的三角恋关系彻底结束。 “让围观的人放下手机,不听劝的全给我砸了。” 我转过身去,冲着身旁的民警说。 有人叫嚣着:“我没犯法,我只是路过这里,你凭什么要砸我的手机,你有证据说我照照片么?警察了不起?” 他们举着手中的手机,对着屏幕上那张血淋淋的照片嚷嚷道。 “咣”一声,我抢过这个人的苹果手机,狠狠砸在脚下,又踩了几脚。 我终于知道自己恨记者的原因,每一个凶杀现场都有他们的身影,就犹如这些举着手机拍照的人。 在他们心里想着的,兴许是该如何将这新闻取一个吸引人求的标题,从而赚取人气。 在他们眼里,死的不是人,而是让自己吸引眼球的工具。 当看见悲痛的亲人不知所措的摇晃着尸体时,他们心中所想的就是特写该如何拍才能更完美? 在连续砸了几个手机后,人群纷纷装起自己的手机生怕被我摔碎,在他们看来这一条人命还不如自己的这个手机值钱。 “刚才动手打人的,全部抓过去,以袭警罪立案调查。” 听见我这么说,那些个被摔碎手机的人面面相觑,没了声音。 欧夜来到现场后,我满脸羞愧的冲她说道:“徒弟,啥也不说,我欠你的。” 因为这个案子,欧夜好几天没能睡上一觉,别看她那双眼睛随时冒着精神劲儿,要说有多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欧夜摆摆手,擦掉脑门上的冷汗,说:“少矫情,咱两这关系心里都明白着呢。” 似乎是不想多说无关的话,欧夜来到现场后一直拧紧了眉头。 “这死者到底是想隐瞒什么秘密?一只筷子插在喉咙,正中气管,另一支筷子更是插穿了自己的心脏。” 猴子说:“有什么问题么?” 谁知道欧夜居然让猴子自己掐自己的嘴唇,虽然说不知道她有啥用意,不过还是当场照做。 俩儿指头一用力,猴子顿时倒吸了口凉气,直说疼。 闻言,欧夜这才点点头,笑眯眯的说:“破案,我不如你们,但在人体构造这方面你再来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紧接着,欧夜指着南宫恋的尸体说:“自杀和他杀不同,他杀的话你根本不知道凶手会什么时候动手,攻击你什么部位,所以他杀的人往往都是一阵剧痛过后就能解脱。” “自杀,你大脑能够清楚的预判到自己会攻击自己什么的部位,所以那个部位的痛感神经会无限放大。” “一个自杀的人,要忍受无休止的折磨,特别是自杀后还不能立马死去的人。这就是很多自杀的人为什么选择上吊,割腕,跳楼等等,因为这些自杀方法不是很痛苦。”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一试,用相同的力气打自己一拳,别人打在你身上或许不怎么疼,但是自己打在自己身上,绝对能让你疼上一个多钟头。” 猴子和我当场试了下,相同的力气,猴子打我一拳,疼,但过会儿就没啥感觉了。 自己打自己一拳,那种疼痛好像被放大一般,疼得我直咧嘴。 欧夜解释说:“给你们解释这么多,就是想让你们知道这个死者生前用这种方法自杀,需要多大的毅力?” “我粗略的看了眼尸体外部,第一根筷子是插在喉咙上,相隔五六分钟,第二根筷子这才插在自己心脏位置,那种折磨,不亚于凌迟。” 凶手对于南宫恋非常重要。 案子浮出水面,只要调查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就能推理出她维护的那个凶手。 林彦儿说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得出去缓一口气。 南宫恋的自杀,很像古代最常见的殉情方法。 一个浪漫到骨子里面的女人。 一个痴情到灵魂里面的女人。 她的自杀,将浪漫发挥到了极致。 欧夜事后在她胃里发现一张写着诗的纸条。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 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决。” 沾血字迹凄惨唯美,就像古代恋人之间的约定,除非巍峨山川消失不见,除非滔滔长江干涸,除非炎炎夏日纷飞白雪,除非天与地相接,这样我才敢把对你的情意抛弃。 不难想象出,当张海被凶杀的那一天,她深夜里面一个人跪在墓碑前面。 流泪的那一秒,亦是心中流血。 纵然心中前言无语,倾诉的对象也只是一块冰冷冷的墓碑。 一个痴情如此的女人,在心爱男人死后,是怎么样支撑过那段黑暗的时间。 特别是她愿意将心里面的恨意隐藏起来,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庇护那个凶手。 自杀或许也是她结束这段恋情的另外一个方法。 当林彦儿看完这首诗后,她慢慢的说:“乃敢与君绝,绝的不止是情,还有命。” 从南宫恋胃里取出来的纸条,成为这世界上曾经有过一段铭心恋爱的最后证据。 解剖尸体后,我们把她送到火化场火化后,葬到张海的墓旁边。 只是我们很意外,有人曾经在那里高价买了三个墓位,第一个是张海,第二个是南宫恋,那么第三个是谁? 我站在墓位边上看了一会儿,顿时有些苦笑起来:“我们不用去逮那个凶手了,第三个墓位就是他给自己准备的,现在他应该是还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完成吧?” 他们几人紧紧看着我。 而我却突然接到莫名的电话:“能给我半个月的时间么?我要完成南宫恋,张海以及全所上下的一个愿望。” 没想到这个电话竟然是高翔打来的…… …… 2015年初,一个衣服破烂披头散发的乞丐跪在县府门口的一辆领导车前面。 这辆车内的领导位置很大,今天他过来走访,县城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不料刚从县府出来就差点撞到一名乞丐。 乞丐喊着:“当年俺给红军缝过衣服,煮过饭,柔过窝窝头,还给他们照看过伤员,一名首长临走前对俺说有困难找领导,俺家娃子被人贩拐了,求求青天大老爷给俺做主。” 县府门口挂着一副横幅,上面写着:天大地大百姓最大,一切服务以百姓为主。 那辆领导车在乞丐面前停了下,随后绕开乞丐离开了县府,门口送行的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让人把这个乞丐打远些。 乞丐掏出一块类似勋章的铁牌子,哭着说:“俺当年曾经得过优秀奖,这是当年首长奖励俺的勋章牌子,说这块牌子就代表领导。” 那人把乞丐手里的铁牌子丢到垃圾桶,揪着乞丐的头发往外面轰,这才发现这个乞丐是个老太又臭又脏的老太。 这人站在原地想了会儿,跑到小卖铺买了瓶矿泉水和面包递给老太,悄悄在她耳朵边上说了句什么。 这些小动作被县府门口的人看见,结果这个买矿泉水和面包的人被降了级,分到县城的辖区派出所里面。 从此以后,辖区派出所门口多了一名乞丐。 每天早上都有一个人提着豆浆和包子来上班,而他每次都要把早点分给这乞丐一半。 “你说,这年头都是好人最倒霉么?” 林彦儿这样问我,这个问题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开着车子就往辖区派出所开去,我们并没有把找出凶手的消息公布出去,所以整个县城都以为这件案子还没有侦破。 我们在门口等了会儿,到下班时,看到高翔从派出所里面走出来,和门口这名老太说些什么? 作为养病的法医来说,按理由他应该在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说一会儿,高翔起身离开,我们悄悄跟在后面。 “你说,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先后杀了七八个人?” 我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车子里面有些安静,我两随后没有在说话,根据领导的命令,只要高翔还在视线里面就继续监视他,一旦离开视线,那么就立马逮捕。 不过看高翔的样子,他似乎不准备逃跑。 到现在我愈发相信那三个墓位就是高翔买的,当他杀死张海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所以提前购买三个墓位。 第三个墓位就是他给自己留下的,等他办完这件事情后,就会去那个地方。 就像他说的:坏人,应该先进监狱,在进地狱。 当跟踪到高翔住所的时候,我有些吃惊,地方居然是一所平房。 现在张海一家被残杀,那个女人也在吃饭的时候用筷子自杀,高翔如果有情有义的话,那么下一件事情就是自杀。 至于上头下达的逮捕令被我们自动忽略,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这些事情我自认做不出来。 一整夜时间,这所平房的灯光全部亮着,半夜里面我好像听见痛哭声从里面传来,一直持续到六点多钟才安静下去。 第【236】章:连环主犯 天色渐渐放亮,林彦儿离开两个多钟头后重新坐到车子上,我问她去哪儿了?结果她摇摇头说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高翔早上出来时,眼睛有些红肿,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 我和林彦儿兵分两路,她负责继续跟踪高翔,而我则是找个机会跑到高翔住的平房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等他坐上公交车后,林彦儿一脚油门踩下,不紧不慢的跟在公交车后面。 我站在平房前面,寻思着该怎么样进去,这种砖房很牢固,想要进去只要三个入口,窗户,大门,房顶。 窗户已经装上防盗笼,而且我也不知道房顶楼门有没有反锁,那就只剩下大门这个入口。 开门是每个刑侦队员必备的技能之一,随便找了根铁丝后,将其绕成u形并扣在指头上面,只要勾到匙眼一转就能打开大门。 里面的水泥地板被人拖得光滑,天井里的花台上绣球花争相绽放,淡淡的香味在天井里散开。 一张破旧的四方桌上摆着三样东西:吃剩的饭,一瓶老干妈,一碗苦菜汤,还有根香蕉。 苦菜汤上面,油已经汪起一层。 我仔细看了下,现这根香蕉是假的,这是一种男女通用的自.慰.器。 香蕉底部有一个橡胶洞,只要从这里伸进去就是完美的人造阴.部,而且女性使用时还可以固定在某个地方。 可以想象到一个场面:有个人在吃饭时并没有穿着裤子,他两条腿紧紧夹在一起,后面插着一根香蕉,他一边吃饭一边颤抖,等到兴奋时不难猜出那种舒畅的亢叫声。 被侵入后面,男性的兴奋点比女性还高,这就是有人喜欢爆的原因。 我一个一个房间寻找起来,终于找到房间。 打开门的那一刻,我居然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一块红布盖着什么,我掏出枪慢慢靠近,当拉开红布的那一刻,我只感觉脊背股直凉。 满满的一罐福尔马林,在里面泡着一只嘴,嘴唇被保留的很完美,血肉组织都能清晰的看见。 我不禁联想到某个夜晚,回来的高翔扯开盖在罐子上的红布,隔着一层玻璃亲在那双嘴唇上。 在安静的气氛下,我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之前忘记关成静音,这突来的声音把我吓得一窜。 反应过来后赶紧按下接听键,电话是林彦儿打来的,不过我听到的却是一段对话。 “放心吧,现在侦查阶段已经到了尾声,有同志跟踪到了那个贩人团伙,一定可以找到你孙子的。” “儿子,儿子去哪儿了,杀千刀的人贩子,他拐走了我儿子和孙子。” “我们不是你儿子,我是派出所高翔,海子和我妹妹的愿望,我一定要完成。” “不,你们就是我儿子,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都被拐走了,求求你,帮我找找他们。” 对话很简短,之后就是一阵沉默。 林彦儿的声音响起来:“那个乞丐老太已经到了老年痴呆阶段,我们要不要帮忙?” 我摇摇头说:“不要插手,我们只稍跟踪就行,对了,刚才那段对话你怎么弄到的?” 林彦儿说:“今天早上你不是问我去哪儿了么?我在老太身上装了个窃听器,只要把电话放到连接终端上,你就能隔着电话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我从平房里面走出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左右,和我们推理的一样,高翔就是凶手。 他房间里的那只嘴唇就是最直接的证据,张海被人凶杀后,就是被凶手割走嘴唇。 我还找出他的一本日记,上面写着交往过程。 其中一句是:我喜欢亲吻你的唇,虽然你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人。 林彦儿开车来接我,刚上车她就抢过我手里的笔记本,看了会儿,她脸色有些不自然。 红红的,有些害羞,一股子把日记塞到我手里面,她也不说话。 里面的内容我看过一些,自然知道写些什么? “你不是很想看两个男人的火爆场面呢,全在这日记上面了,咋不看?” 我笑眯眯的问了句,结果林彦儿冲我张牙舞爪。 “我们帮他一次,照他那种方法是不可能找到老太的孙子,得用非常手段。” 林彦儿问我怎么帮? 我看着她说:“还记得上次大清查揍的那个旭哥嘛?大白天躲在麻将室那个。” 她点点头说:“记得,怎么?” “那个人应该知道县城里最大的乞丐团伙头目,这年头乞丐职业越来越集团化,上下分工明确,一些被拐来的儿童都是活生生的打残,然后出去乞讨。” “旭哥在这一带有点名气,自然要收那些乞丐的保护费,所以他对这方面的东西很熟。” 林彦儿说:“上次被我修理惨了,他会帮我们嘛?” 我点点头:“打,打到他帮为止,要是敢还手以袭警罪立案调查,弄个三五年让他坐坐。” 麻将室,那个小平头旭哥才见我们两人脸色唰一下猛变,经过上一次他彻底算是明白,再大的黑社会团伙也无法跟国家机器对着干。 “你们来干什么?该关门的我已经关门,该整顿的已经整顿。” 这小平头旭哥被修理怕了,这次有些害怕我们。 我掏出烟来给他一支:“旭哥,咱这次来不为难你,想请你帮个忙。” 旭哥一愣,紧接着冷笑起来:“哟,警方不是很牛么,居然还会让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帮忙?” 我懒跟他废话,直接说:“这个忙帮了,你那些铺面可以立即开张,前提是不准贩卖小马这些毒品,要拒绝的话也可以,准备一下把你那些铺面卖了吧,反正这辈子也别想开张。” 他脸色变得很难看,说:“威胁我?” 我笑眯眯的坐下来,也不忙,这小子也就是敢耍耍嘴头上的威风,要真说个“不”字,他没这儿胆。 一旦铺面被封,他手下那些人肯定会走,旭哥这个名号不用打,几天就没了。 得知我们来意后,旭哥泛起了难:“那人贩子集团没人性的,说实话,我们也不愿意往死里得罪,再说他们也挺安稳,每个月的烟钱如数上缴。” 林彦儿瞪大眼睛:“你有儿子不?” 旭哥抿着嘴,半天才点点头:“绝对不能让我暴露,这件事情坏了道上的规矩,我拿这条命在帮你们。” 旭哥对我们说:“这个人贩子集团的老大叫做光头元,是个在逃杀人犯,做事非常狠辣,我亲眼看见他踩在一个娃儿的后背上,像撕鸡腿那样把手扯下来,那娃儿眼珠子疼得往外鼓,一下子就昏死过去。” “街上乞讨的那些残疾乞丐,本来是很健康的人,他们被人贩子集团或打断腿,或砍掉手,或掐掉舌头,或挖掉眼珠,反正他们没有一丝人性,有一次乞讨的小乞丐用讨来的钱买了一支玩具枪,被现后,光头元当着其它乞丐的面把他剁成肉酱。” “人贩子集团不是不杀人么?” 我问道。 旭哥笑着说:“我之前就说过,那个光头元是个在逃杀人犯,就像电影里面的台词,除了好事之外,他啥事都敢做。” 我们被旭哥带到一家豪华大酒店,他说光头元这个人**非常强,喜欢来这里找鸡,而且这里是整个县城最豪华的地方,说句不夸张的,这里就是天上人间。 按照要求,我装扮成旭哥的小弟,林彦儿装成旭哥的马子,林彦儿刻意换上一套职业白领装,下身黑丝高跟。 双腿被勾勒出一抹诱人的弧度,高挑的身材更是让人目不暇接,特别在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能勾走人的魂。 我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就别说旭哥了,这小子想要假戏真做,不过吃了一耳瓜子后,他老实不少。 最起码不敢往屁股上摸了。 刚进去,两个身材极好的服务员穿着旗袍上来弯腰作礼道:“欢迎光临。” 旭哥摆摆手说:“我要做皇上。”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带领我们往后面走去,原来这家酒店别有洞天。 穿过一条狭长小道,我看见人间最奢侈的地方,到处庭楼小院,落花流水。 这种建设方式,完全按照古代皇宫的风格。 一名穿着宫女服装的妹子行礼道:“皇上,请随臣妾这边来。” 旭哥轻车熟路,看样子经常来这里。 他一把搂住宫女,手掌当着我们的面伸进宫女衣服里面,后者微微颔首,出一声轻微声音。 “今天皇后沐浴更衣了没?” 宫女点头说:“皇后正在沐浴中,皇上请随臣妾到大厅等候。” 我看了眼林彦儿,对于这种制度非常震撼,想不到在这个贫困的县城里面,居然暗藏这种天上人间。 林彦儿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让她面红耳赤。 大殿里面金碧辉煌,旭哥小声的冲我说:“看见那龙椅了没?外面那层全是金漆,老子每次来都想刮一些走。” 我们来到时,大殿里坐了不少人。 场面让我有些不适应,林彦儿更是想转身离开,不过被我一把抓住。 十个多个皇上各自搂着宫女,甚至在大殿里面做起来,这些宫女在外面个个一等一的容貌。 “光头元是谁?” 我看着旭哥问道。 旭哥深吸一口气,指了指最里面一个光头,我和林彦儿一起看向那光头,现这家伙正是之前少女连环强.奸.案的主犯。 第【237】章:重兵压阵 光头元意识到什么,裤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外面跑。 我和林彦儿追上去,这大殿里面有很多暗门,就是预防警察突查。 追上一截,我停下脚步,说:“这里暗道肯定很多,我们第一次来不熟悉,这孙子肯定要去停车场,去哪儿等他。” 十多分钟后,一个只穿着裤衩的光头鬼鬼祟祟出现在停车场,他才出来就被我用枪顶在脑壳子上。 “拷上带走。” 一路上,他额头上全是冷汗,本来的亡命之徒已经做好随时死去的准备,但现在他有钱了,他可以安稳的享受人生,每天睡不完的女人,花不完的钱。 只要想,他可以找正上高中的女孩,结婚的少.妇,可现在所有的享受都被冰冷的铐子铐住。 他知道自己完了。 那些罪责全部加起来,得吃枪子儿。 知道这些后,他更加没有顾虑,他本是一个六年前就该被枪毙的人。 他裤裆高高蓬起,眼睛死死盯着林彦儿穿着丝袜的腿,整个人不停喘气,伴随着一阵剧烈颤抖,光头元彻底软下去。 林彦儿已经习惯,尴尬了下很快就恢复过来。 通过审问,光头元交代以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笔录的那个警察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把这些罪恶阐述上去。 孩子,本是一个家庭的掌上明珠。 这个年纪应该在父母怀里撒娇,享受家人带来的温暖,他们是上帝赐给家人最宝贵的礼物。 孩子就是天使,而这个家就是天堂。 恶魔带走这些天使,打碎每一个天堂,他们撕掉天使的翅膀,让他们堕落在这儿肮脏的街头,泥泞的水沟旁。 光头元说:“如果把孩子比作花朵,那么他就是卖花人。 他叫程元,外号光头元。 一次,有人告诉他一个小乞丐贪玩,用讨来的钱买来一把玩具水枪,七八个孩子把他围在中间,羡慕的看着这把水枪。 从懂事以来,他们对玩具这个词根本没有慨念。 这个孩子答应让他们每个人摸一下,但前提是必须洗手,他们穿着破烂臭的衣服。 一个小乞丐因为调皮被恶毒的妇人用钉子刺穿手掌,现在伤口开始流脓,又臭又疼,他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冰冷的自来水和脓水混合在一起。 他只有站在旁边羡慕的看着同伴做游戏。 那个孩子举着水枪,用稚嫩的声音说:“我长大后,要做一名警察,我要帮你们每个人都买一只水枪。” 光头元怒火中烧,他提着生锈的消防斧站在这孩子身后,愤怒的问:“你为什么要做警察?” 这孩子没有看见同伴对他投来的提醒眼神,依旧高昂着脑袋说:“我要抓坏人,送你们回家。” 当他反应过来时,消防斧落在这孩子的身上,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到死前仍然紧紧抱着那玩具水枪。 他说,这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因为买这把水枪时,他花掉八十块钱。 这时候,外面同龄人已经在玩着这些小乞丐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几千块钱一台的手机,上万块钱的掌上电脑,就连一小台车子模型都要几百。 他只知道,每次讨玩钱都要站在一家玩具店门口驻足上大半个钟头,他用脏兮兮的小手隔着玻璃去抚摸那心爱的东西。 这一天,他装着讨完的钱做贼似的东张西望,趁那恶毒妇女没有注意到自己时,一头子溜进玩具店。 在老板把他赶出玩具店之前,他把钱放在柜台上,五毛,一块,十块,其中一块的最多。 每个乞丐都有编号,每当恶毒妇女叫他的编号时,他总昂着头说:“我叫李磊,奶奶喜欢叫我磊子。” 这样说的代价就是一顿毒打,恶毒妇女也有些心惊,这个一岁就被抱走的娃儿,居然知道自己叫磊子。 光头元阴沉着脸,一下接一下的砍去,尽管磊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现在就敢用讨来的钱买玩具,等长大一点还不日天了? 必须来一个杀鸡儆猴,所以光头元当着这些小乞丐的面,将磊子砍成了肉酱。 他不是第一次杀人,所以这一次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情绪,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必须尽快再找一个小乞丐来补充这个空缺的编号。 当年一名乞丐老太在县府门口拦车告状时,她说自己的孙子就叫磊子。 她说他喜欢吃土豆片,一块钱一包的。 他一岁时被人贩子抱走,她一个人离家出走,辗转五年,没有人帮她。 每当去一个地方,老太就会把当年首长给她的优秀勋章拿给当地警方看。 喉咙说破,积蓄花光,没有人帮她。 每次警方都会这样说:“好了,我们已经知道,等找到的话会告诉你。” 当地警方连老太的电话号码都没留,只是老太根本不知道敷衍这个词,她认为自己的孙子一定会被找到。 审问过程中,光头元被黑子揍得遍体鳞伤,他脸上全是血。 黑子说:“这种垃圾,应该打死丢到垃圾堆里面,只有垃圾堆才是垃圾的归宿。” 老梁说:“我们是警察,不是流氓,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认为数罪并罚,这个垃圾还能活么?” 黑子点点头,脱下警服说:“我以前在部队里,折磨人的技术排名第一。” 光头元就穿着一件小裤衩,他想要抽一支烟,迎来的却是黑子的拳头。 同一时间,全部警力围剿光头元的老巢。 事后,有个同志这样回忆:“当时我甚至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那里是地狱,十多个孩子被人用铁链子和大狼狗拴在一起。” “孩子饿了,就会去找大狼狗的奶喝,有个妇女背着自己的娃儿,脚下踩着一个小女娃子,她用破坏钳夹住小女孩的手,随即使劲儿往后掰。” “女娃子疼得哇哇大叫,脏兮兮的脸上全是眼泪,妇女后背的婴儿吓得大哭,我记得妇女当时说:宝贝儿,别哭,等妈妈整残这个小杂种就带你出去玩。” 这样鲜明对比,让那名同志很深,他跟我们说:“当时我的手指已经放在扳机上,那时候我不停的深呼吸,告诉自己是一名警察,我誓,我当时真的想一枪打爆那个杂种的头,我看她才是真正的杂种,畜生的特点是没人性,她就是畜生杂交出来的杂种。“ 这同志一拳打在墙上,他说自己也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儿,当时那种心情,就像有人用刺扎他的心窝子。 近年来,人贩子判死刑的呼声日益高涨,其实人贩子才是最大的危害,危害程度甚至超过毒品。 毒品祸害的或许是一家人,但人贩子却能祸害到两家人。 大清缴当天,一名乞丐老太冲进那里面,看着里面的惨景,她几度昏死过去。 十多个手持砍刀和钢管的大汉劫持儿童,县里武警将小院围起来,七八个狙击手蓄势待,每一个狙击镜都瞄准了那些大汉的脑袋。 高翔自愿充当其中一个人质。 那恶毒妇女当着武警的面,活活摔死一个体虚的女娃子,那女娃最多三岁。 狙击手果断出击,一枪毙命,临死前这个妇女死死抱着自己的娃儿。 剩下那些大汉吓破了胆,随时会做出杀人举动。 刑侦大队接到紧急同志,全队人出动,决不能伤害到一个孩子。 这个面积不大的小院外面,全是从牙齿武装到脚的武警。 一旦下令,就会采取强攻措施,但这种做法往往伴随着不可估量的后果。 武警大队队长和老梁起了争执,武警队长建议强攻,用最快的方法救出那些人质。 而老梁则是反对这个建议,小院地形复杂,狙击手并没有把握第一时间狙杀那些罪犯。 “我们的任务是救人,不是杀人,现在县城所有单位都必须协助刑侦大队破案,服从命令。” 老梁一声令下,武警大队队长也只有不甘心的点点头。 被救醒的老太神情恍惚,她看见高翔被人用砍刀架在脖子上,她老年痴呆症犯了,她给武警磕头说:“求求你们,救救俺的儿子,下辈子俺还给红军煮饭,帮红军照顾伤员。” 黑子说:“一个抗战老兵,晚年孙子被拐走,居然求助无门。” 猴子有些感叹:“当年八百**投河,悲惨程度超过狼牙山五壮士,台儿庄集结号,可没人去关心那些幸存者,他们每天甚至要为怎样填饱肚子而愁,他们抗战八年,打了一辈子的光棍,根本没有后代去照顾他们。” 林彦儿吸了口气,说:“该怎样告诉她,她的小孙子磊子已经被光头元当着几十名乞丐的面杀死?” 一直沉默的老梁说:“老太现在把高翔当做自己儿子,高翔已经做好自杀的准备,她以后还会相信国家么?” 场面僵持不下,那些光着膀子的大汉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放他们离开这里。 活了大半辈子,他们怕是没有过被几名狙击手同时瞄准脑袋的经历吧? 七尺汉子,已经有几个尿了裤裆,手里的刀子紧紧架在那些“残疾乞丐”的脖子上,情绪很不稳定。 先前他们可是亲眼看见那妇女被一颗子弹打爆脑袋,脑组织溅的他们一脸都是。 “你们已经被包围,不要做无用的抵抗,放下武器争取宽大处理。” 第【238】章:冰冻三尺 谈判专家打算慢慢击碎那些人的心理防线,九名狙击手原地待命,准备在同一时间狙杀那些犯罪分子。 “别给老子嚷嚷,要是被抓了去谁不知道要挨枪子儿,你们这些狗草的,快点让我们出去。” 有个大汉情绪濒临崩溃,尿的尿,屎的屎,一裤裆都是。 “说话,老子要杀人了。” 他举起手里的人质,随时准备把刀子砍下去。 武警大队队长不顾老梁命令,直接下令当场狙击手开枪,砰,砰,清脆的枪响声打破这里久久僵持不下的气氛。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祈祷。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一名狙击手子弹打偏,正中人质的小腹。 子弹击穿人质小腹,打在那名大汉的腿部位置。 五名嫌疑人应声而倒,剩下三名嫌疑人疯狂起来,见人就砍。 现场血水飞溅,黑子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打算制服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大汉。 老梁他们紧跟其后。 “我草尼玛,谁下令开的枪?等着上法庭吧!” 老梁急得直打哆嗦,这种后果是我们可以预料的,但却没有避免,这种错误的后果很严重。 作为人质的高翔,再看见刑侦大队和武警蜂拥进来时,他脸色猛变,扯着嗓子的大吼:“嫌疑人有枪,快退,退。”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一名大汉掏出自制的射钉枪,瞄准老梁的脑袋。 “小心。”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我和高翔同时挡在老梁面前,而高翔挡在我的前面。 一阵沉闷的连续声过后,高翔软软的倒在地上。 在他后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钉子。 最致命那两根,全中脑袋太阳穴后侧。 老太悲恸的大哭,她摇晃着高翔的尸体:“幺儿,幺儿。” 一声枪响过后,这名手持射钉枪的大汉被当场狙杀。 武警大队队长当场傻眼,他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后果,这种后果无法挽救。 但他预料到,出了这种事情,乌纱帽难保。 十一名被拐儿童被成功救出,一名被当场砍死,四名重伤,被送到县医院里面。 剩下六名精神不同程度的受到刺激,高翔当场死亡。 临死之时,他还记得自己是一名警察,他帮我和老梁挡住了射钉枪。 他说他恨警察,可最后也是他救了我们。 现场腥味刺鼻,就连关起来的大狼狗也被武警当场射杀,这条曾经用奶水养活了十一个儿童的狼狗,临死时还望着那些儿童哽咽着。 或许,朝夕相处的日子,已经让大狼狗将这些被拐儿童当做了自己的儿子。 就像老太把高翔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 老梁冲出来,一脚揣在武警大队队长的肚子上,其他队员围过来。 我和黑子几人挡住这些武警,黑子那隆起的肌肉起到很强的威慑作用。 上面全是各种交织的伤痕,他曾经从尸体堆里面爬出来。 “你等着上法庭吧。” 老梁冲着他咆哮,本来可以不用伤亡的,正是这一声令下,将后果无限放大,超出了很多人的掌控。 我们把高翔送到医院里面,打算抢救一下,其实大家心里面都知道,就算华佗下来都无法救活这个身中二十余根铁钉的人。 当他亲手杀死张海的时候,就已经给买好三个墓位,买好墓位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 这种结局对于高翔来说,或许是种解脱。 他要帮张海和南宫恋完成的愿望,就是帮这个老太找到孙子,当年帮老太买面包和矿泉水被降职的人,就是张海。 随着年纪的增大,老太甚至忘记自己来干什么,为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坐在派出所门口?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记得,她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因为只有儿子和女儿才会对她那么好。 第一个给她买豆浆和包子的人叫张海,这是她大儿子,后来消失了。 第二个给她买衣服早点的人是她女儿,她从不提自己叫什么名字,后来她也消失了。 第三个照顾她的人,他说他叫高翔,他要完成两个人的愿望,帮她找到孙子,最后他死在了老太怀里。 精神痴呆的老太哭着说:“我的儿子就在怀里,我还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们埋在烈士陵园里面,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可能知道这次自己会没命,高翔用录音笔供述了自己杀死张海一家的事实。 过程只有简短的几句,但其中的纠葛不是一支录音笔可以说清的。 你对爱的定义是什么?男女之间的真爱又是什么? 有人说,男女之间不过是为了种族的传播,同性才是真爱,看,多么睿智的人。 有人说,同性之间的爱慕属于心理扭曲,他们都有病,我想说你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个病人。 我觉得在你身上找到了属于自己对爱的定义,我喜欢亲吻你的唇,虽然你是一个男人,我也是一个男人。 在高翔日记上,我们看到这样一段话,也看到了他的内心。 四川省一个农村里面,这里有三个天才远近闻名。 每当提起他们,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们一起生活,一起长大,就连考试得到的分数都相差不多。 山坡上,抬头望去繁星点缀,三个人安静的坐着。 张海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默:“翔哥,你不是说今晚有流星么?我还没有吃饭。” 高翔说:“你们想要许下什么愿望?” “在一起。” 南宫恋和张海异口同声的说,他看得出来南宫恋喜欢张海,而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 这一晚,并没有流星,三个人后半夜依偎着睡着。 夜光印在三张稚嫩的面孔上,高翔一晚上都没有睡,他偷偷看着张海,胸口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熟睡中的张海感觉有一双嘴唇凑近来,他内心是挣扎的,最后只有选择装睡。 这一吻,高翔的心扉彻底打开,同时有些害怕,只是他不知道一个装睡的人是吻不醒的,现实没有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 随着年纪的增长,高翔发现自己对同性的渴.望越来越严重,有一天他喝醉了,居然跑到村边的养猪舍,醒过来时发现他被那里的主人逮住。 主人说他强了一头猪,其实自己有他才知道,那晚他只是喝醉了,并没有做什么? 尽管这样,他强猪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南宫恋骂他变态,张海拉起他的手,安慰他:“我相信你没有做那些事情。” 两个男人握住的手,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穿过都厚的乌云。 那一年,三人同时同时走出这个贫困村子,一下子出了三个大学生,在当时可是轰动性的。 村里杀猪宰羊,也就是那一天,三人拉住彼此的手,发誓永远不会分开。 直到老太堵车上访那一年,张海因为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个面包给老太而被撤职。 这是三人从小长到大争吵最严重的一次。 南宫恋认为张海一手葬送了自己的前途,他不应该多管闲事。 其实,南宫恋心中的怨气已经很深,她发现张海对高翔和自己的爱已经偏倚。 而高翔与张海之间关系已经从柏拉图式爱情慢慢转换到有性同性恋关系。 柏拉图式爱情是同性之间最为纯洁的爱情,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性生活,完全是精神上的爱慕,有性同性恋则是经常发生性.行.为。 每个同性恋的发展,起初都是柏拉图式爱情,转变到有性同性恋仅仅是时间问题。 她害怕失去张海,所以跟踪他们两人,并且成功偷拍下张海和高翔开房的记录。 因此,张海被惹怒,南宫恋感觉到自己的爱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当知道视频被流放出去的那一刻,张海和高翔吵了一夜。 高翔认为视频绝对不能流放出去,否侧的话会影响他们两人的仕途。 “那怎么办?” 张海第一次哭。 高翔第一次恨警察,为什么警察就不能公开同性恋的真相,有些时候他甚至恨自己这身警服。 他在日记中写道:“有人说,同性之间的爱慕属于心理扭曲,他们都有病,我想说你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个病人。” 他恨那些不认同同性恋的人,认为那些人有病。 南宫恋把视频流传出去的做法虽然惹怒了张海,但也起到了一些效果,张海意识到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回事。 在吵架的那一晚,张海彻夜未眠,他想了很多,最后决定离开高翔。 他觉得自己应该正常生活下去,自己的家人为了自己前途,不惜卖掉老家房子,刚来到这个县城时,张海全家家徒四壁,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才渐渐进入正规。 他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连累到家人,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张海的理智慢慢战胜了对高翔的依恋,最后他做出一个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决定,彻底离开高翔。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高翔感觉自己的天已经塌下来,他当时甚至在原地足足缓了好几分钟后才意识到张海要离开自己了。 爱情是自私的,高翔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张海要离开自己的事实。 春天,村子后面的山坡上绿意盎然,三张稚嫩的脸庞曾经仰望着星空许下愿望,三人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夏天,炎热的天气下,他们三人努力拼搏,心中的愿望与誓言将汗水化作永不枯竭的动力。 秋天,枝头上挂满果实,正如他们的拼搏一样终于取得成功,成功的不止有前途,还有爱情,也是这一年,张海接受了高翔。 冬天,就是现在,寒冷的天气冰冻了曾经许下的誓言,冻住三人之间的感情。 第【239】章:烟消云散 冰冻起来的东西,只要用什么东西撞击一下,连同冰块里面的东西,将会支离破碎。 张海的离开,正如锤子狠狠敲打在冰冻起来的心上,一瞬间让高翔的心碎裂成无数块。 冲突爆发后,洪高翔那自私的爱情让他将张海永远的留在他身边。 这一切的过程都被南宫恋亲眼目睹,那一晚,冬天的寒意彻底冰冻了一切。 让我们将视线转到派出所门口,此后的每天那老太都要问一句:“我儿子去哪儿了。” 回答的是高翔:“他就在我身边。” 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理性,最起码张海的家人得知张海被高翔杀死时,他们没有选择原谅。 报警的前一天,高翔提着一件礼物去拜访张海的家人——一瓶强硫酸。 过程是罪恶与折磨。 看着尸体,高翔在凶杀现场曾经说了句:“你们的愿望,我会帮你们完成。” 三人之间拼成一颗完整的心,当其中一角缺失时,这颗心已经不再完整。 从此南宫恋和高翔天天吵架,她都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支撑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海子是个善良的天使,他希望帮助老太找到孙子,让她知道国家并没有放弃她。” 每当坚持不下去时,南宫恋就这样安慰自己。 刑侦大队介入调查,兄妹两人都知道破案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曾经有过一段对话: 南宫恋:“他们已经意识到了线索,不用多久你就会落网。” 高翔:“你离开这里,我不会连累你,去回老家。” 南宫恋:“你怕我出卖你?” 高翔:“我要去做一件事情,之后就会来找你。” 南宫恋:“又是杀人?” 第二天,南宫恋在黑车站自杀,从她胃里找出一张写有《上邪》的血纸。 老太每天都在盼望着儿子,这一天他问高翔:“我儿子呢?” “我就是你儿子。” “你是恶魔。” 当走出这一步时,高翔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要结束了,当亲手杀死张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提前用一辈子的积蓄买了三个墓位。 让他有交代的是,临死前他终于帮张海和南宫恋完成了愿望。 只不过,三人会在哪里相见?这是一个谜题 正如他所说:坏人应该先进监狱,再进地狱。 案件破获后,辖区派出所门口少了一位乞丐,烈士陵园里面多出一位守陵老人。 那三座紧紧相连在一起的坟墓,无论刮风下雨,都是被打整的最干净的三座。 对光头元的最后突审正在紧张进行中,林彦儿拿着一叠资料,她说这是光头元交代的部分事实,就是连环强.奸.案的所有过程。 光头元是主犯,他负责侵犯那些未成年少女。 还有两个从犯,从犯甲负责替光头元寻找目标,从犯乙负责接应光头元,收集受害女孩们的经血。 我眉头一皱,有些疑惑了:“这个从犯乙有毛病吗,为什么要收集女孩子们的经血?” 谁都知道,那是最为污秽之物,正常人避之不及,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变态,还收集这东西,这是要收集去干嘛? 林彦儿苦笑到:“你不觉得他们收集这个,是拿去搞艺术创作的吗?” “你的意思,这些人其实就是艺术家那群人吗?” 在我的追问之下,林彦儿脸上好像有些尴尬。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尴尬,跟我分析到:“传说明朝有个皇帝喜欢用女人的经血来炼丹,吃了可以长生不老,既然皇帝都能用这些东西来炼丹,那那些思维奇葩的艺术家怎么不可以拿这东西来作画呢?” 林彦儿的分析让我瞬间无语。 真的有艺术家拿女孩经血来当成墨水作画吗,要知道真相,可能只能等到光头元突审完毕后吧。 但是,一个噩耗传了过来,光头元死了。 光头元在突审过程中突发疾病抢救无效去世,他得的是一种奇葩疾病“缩阴症”,当时所有性器官全部缩进肚子里,光头元在极度惊恐中惨叫而亡。 带走了所有秘密。 我问欧夜:“真有缩阴症这种病吗?” 欧夜有些犹豫,她对我说:“这种病有是有,但是一般发生在年轻人身上,是一种心理疾病,身体其实变化不大,也不会导致猝死。” “那你的意思,光头元的死其实另有蹊跷?” 我的心沉重了起来,一种从来没有的恐惧感浮上心头。 重要证人在审讯过程中死亡,却被说成一种莫须有的疾病,难道,我们头顶真有黑手吗? 我低声问欧夜:“能不能对光头元进行尸检?” “绝对没这个可能,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西川市的天已经变了。” 欧夜也一脸惊恐,使劲摇头说,我出了市局大门,一边联系李翰一边往他那里赶,高小迷遇害的事情还没头绪,现在连环强.奸.案有可能牵涉到那些艺术家,我必须第一时间赶到那里,从那里寻找突破口。 李翰在电话里说,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杀害高小迷的凶手,可能是一个网络作家,因为那个酒吧经理曾经来找过他,告诉他高小迷跟那个网络作家走的很近。 我问他那个网络作家到底是谁。 李翰告诉我,网络作家其实是两个人,但是他只知道其中一个人,是一个姓顾的高中生。 姓顾的高中生,难道是那个顾天泽,高小迷的男朋友? 当我赶到艺术一条街时,找到李翰和那个酒吧经理,发现两个人在一间小屋里面已经烧炭自杀。 看着两人扭曲的尸体,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证人一个个死去,就像是约好的样子,但是看得出来,李翰和经理绝对不是自愿死去的,从尸体扭曲的程度来看,都有打斗的痕迹。 他们显然是被人控制,然后点燃了火炭,把二人闷在屋子里,慢慢等待死亡。 这个杀人者已经知道了我要做什么,先我一步来到受害者的家里,在我到来之前杀死了受害者,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是我害死了这两个人。 顾天泽有危险!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我连忙叫了一辆车,直接往顾天泽的学校赶,同时给顾天泽打电话,顾天泽问:“警察叔叔,怎么在这个时候想起我了。” “我要找你谈谈,你现在最好哪里也不要去。” 我没说什么,因为我担心打草惊蛇,顾天泽也没问什么,只是说:“放学后,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挂完电话,我用手机点出了某文学网站,搜出了那本书。 《看着自己死去》。 最新一章,只有短短几百字: “我觉得我要死了。 因为全世界都看见了我的丑陋,我也看清了我的丑陋。 我很享受这种过程,死亡的过程。 他,用笨拙的手法拿起了刀,他说他要割我的肉,问我害怕吗。 害怕自然是有的,但是比起心死如灰的悲凉,这又算得了什么? 当我知道我最崇拜的父亲,却是一个恶魔。 我的世界早已崩塌!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全篇是一个第一人称方式的叙述,就像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我搞不明白像这种书怎么会在网络上大火,难道读者们都喜欢看隐私吗? 司机问我:“你也喜欢看网络小说?” 我摁灭了手机:“无聊时间,打发一下而已,莫非你也喜欢看吗,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关注我啊。” “我最近在追一本书,就是那本直播强.奸和杀人的书,挺刺激的,写的非常真实,据说这本书的作者还是一个警察的女儿……” 司机说到这里,我心里像被雷击了一样。 警察的女儿,她会是谁? 我再次点开了那本书,从头看起,心里无比震撼,发现这本书就是连环强.奸.案的全程记录啊,各个细节描写得非常明白,就像作者亲身体验过一般。 最为关键的地方,每个案发之后,都有受害者自己叙述的一部分,通过受害者自己的自述,去描绘那刻骨铭心的经过。 所以说,这本网络小说的作者,一定跟受害者认识。 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直播作案,只是直播方式放在了网文平台上,受众从观众变成了读者,司机的声音打断了我:“最后一章写到凌迟杀人,我猜想接下来手段应该会从强.奸变成谋杀,剧情可能会更刺激吧!” 这就是悲哀,这些无脑的网民,他们永远也不知道,他们在追的书,其实是罪犯的犯案笔记,书里描写的,都是真实发生过和正在发生着的事情。 司机嘿嘿一笑:“你说,如果这种书被警察看见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全网都在进行净网行动,我相信这本书很快就会被禁的,你也别追了,文学家瞎编的事情,没必要相信。” 在下车之前,我语气委婉的警告了一下这司机。 惨剧,就在眼前发生,在中学校门口,顾天泽刚刚走出学校,迎面飞驰过来一辆大货车,毫无防备的顾天泽被卷进了车底,在被拖行几十米后,这个年少的孩子被碾压成了一堆肉渣。 第【240】章:恶犬夺命 凌晨时分,我被人推醒,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欧夜。 欧夜悄悄对我说:“师父,你新家的厕所在哪里,我想小解?” “在外面,我带你去吧。” 我使劲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翻身起来找手电,昨晚因为大家都喝断片了,为了庆祝我被下放到地方派出所,许多同事都来了。 7.14案后,我因为破案行动中出现了失误,被解职下放,来了个断崖式的贬职,最后被下放到地方派出所,成为了一名基层民警。 被同时下放的还有杨紫光和欧夜,他们二人和我一起被下放到一个叫做南乡的郊区派出所,从市局的警界精英,一下子变成了基层的普通片警,这个落差实在够大的,用一句话来形容很贴切。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此时杨紫光睡得像头死猪,鼾声震天响,欧夜来客厅沙发上把我给叫醒了,没想到见过生死局面的她,却是这么胆小,上个厕所还怕黑。 我把欧夜领到厕所,转身要回屋,欧夜在里面说:“师父,你不能回去啊,我一个人在里面害怕。” 我心里苦笑。 这妹子胆子也太小了吧,上厕所带保镖,如今零零后都这么娇贵的吗? 我摸出一支烟,站在厕所外面正要点燃,远处响起了激烈的狗吠声,邻居家竟然在凌晨嗨了起来,音响里开始播放起了刺耳的音乐。 我烟还没点燃,欧夜怒气冲冲提着裤子从厕所冲出,一把拉住我的手:“走,我带你找他去。” “找谁?” 我慌乱地问,欧夜道:“你邻居啊,欺人太甚,大半夜放音响,这还让人睡觉吗?” 她拽着我气呼呼往邻居家方向跑去,我拉都拉不住,在距离邻居家二三十米的地方,邻居家的灯突然熄灭了,连音响也关了。 但是大门突然打开,三条恶犬咆哮着冲了出来,当先的那头一把将我扑倒在地,血盆大口咬向我脖子,鼻孔里瞬间冲进了刺鼻的血腥味。 就在恶犬将要咬断我喉咙的时候,恶犬的身体突然向后退去,咆哮着离开了攻击范围。 我翻身起来时,才发现原来欧夜看到恶犬准备咬我,她抓起恶犬的后腿,生生把恶犬拖离了我的身体。 我不知道她体内为什么会爆发出那么惊人的力量。 这头恶犬看起来是只土猎犬,应该是德牧和本地犬种杂交出来的。 虽然没有猎犬纯正的血统,但体型和攻击力基本可以完爆它的父辈。 这种恶犬发起狂来,三五个大男人都制服不了它,没想到欧夜一个弱小女孩,竟然徒手把恶犬给拽了过去。 可以想象,她出手的时候,到底使用了多大的臂力。 一击必中! 她拽开猎犬的后果就是,自己迅速陷入了三只恶犬的包围圈中。 三只恶犬目光炯炯,血口大开,獠牙如刀,鼻孔里喷出凶恶的气息,俯身在地,围成了一个圈,对着圈心都欧夜狂吠着。 就像从地狱里面钻出来的恶魔,而欧夜就是被恶魔围攻的天使,她已经被吓得脸色发青,穿着单薄的衣服,抱着双膝蹲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 女孩就是女孩,或许在关键时刻她们能爆发出惊人能量,做出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但大多时刻,她们是弱小的个体,面对凶恶的事物,她们无力自保,只能用哭泣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慌张。 看着恶犬包围中的欧夜,其实我的心里也是慌得一匹。 三只像恶魔一般的巨大犬只,一旦扑上去,分分钟就可以把一个活人肢.解,这不是开玩笑。 无论如何,欧夜都逃不出恶犬的包围圈的。 就算逃脱了,恶犬也会追上来。 我们没长翅膀,我们的速度绝对比不过恶犬的速度,一旦被恶犬追到,也是死路一条。 “师父,你别管我,你快跑吧,死一个人总比死两个人好啊!” 没想到。 欧夜竟然在绝望的时候,会说出这样的话。 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把生的希望留给我,却让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与死亡,我的心,震撼无比。 我鼻子一酸,失声道:“闭嘴,我要把你救出去。” 说完这话,我连忙在地面上寻找武器,就算找到一根木棒,我们也会有一丝希望。 欧夜却无望的摇着脑袋:“傻师父,你快走吧,我不要你英雄救美,我要你好好活着……否则我的死,一文不值啊!” 我从一堆松软的土堆里抓出了一条肋骨,看起来像猪肋骨,弯弯的十几公分的样子,拿在手里看起来有些搞笑。 这么短的东西,拿来对付三只恶犬无异议抓痒痒。 但是我还是扬着手里的肋骨,给欧夜打气:“别灰心啊傻丫头,你看我们有武器……” 话没说完,欧夜身前的恶犬突然转身,腾空向我扑来。 我下意识往旁边一倒,那恶犬瞬间扑到我身边,咔嚓一声,竟然一嘴咬下了旁边一棵芒果树的树皮。 它这咬合力,把我浑身汗毛都吓得竖了起来! 那块树皮差不多十来公分,竟然被它生生撕裂了下来。 可以想象,如果这一口咬到人的身上,会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咬到手脚必断,咬到脑袋必碎,就算只咬到你的肚子,也会把你肠子给扯出来……师父快躲,身后有狗! 欧夜的惊叫声再次响起,我的后脑勺处,一阵风声掠过,我惊得一缩脖子,一个庞然大物已经撞到了我的身上。 这是另外两只恶犬中的一只,没想到它也放开了欧夜,扑过来攻击我。 这只恶犬体型庞大,冲过来的冲击力也比较大,可能是因为冲来的时候脚下被土坑拌了一下,它在冲到我身边时摔了一跤。 因为摔这一跤,恶犬的攻击路线被破坏,它的嘴才没咬到我的脖子,我才能如此惊险的跟死亡来了一次完美的擦肩。 尘土飞扬中,那只恶犬跌跌撞撞滚了几圈,才翻身站了起来。 然后两只犬合并掉头,并肩狂吠着向我冲来。 与此同时,欧夜身旁的第三只恶犬也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放开了欧夜,也拔腿冲向了我。 剧情竟然反转得这么快。 难道三只恶犬看我不顺眼,决定先把我给解决,再去对付欧夜吗? 如果真是这样,这三只恶犬的智商还挺高嘛,竟然还能使用围点打援的战术,难道它们是狗中诸葛? “师父,快上树!” 眼看三只恶犬就要冲到我身边,欧夜开口叫到,提醒了我。 我翻身起来时,头顶果然有一根横生着的树枝,我不敢多想,飞身跳起抓住了那根树枝,迅速一翻,像猴子一般的翻上了树去。 但是裤脚,却被第一只冲到的狗撕掉了一大块。 望着我自己被狗撕破的裤子,我的冷汗已经刷刷掉了下来。 如果不翻上树来,我此时此刻的惨象,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已经被撕得面目全非了? 三只恶犬看着我翻上了树,围在树下穷追不舍,那样子不抓到我绝不放弃,看着恶犬们奇怪的举动,我有些疑惑了。 为什么恶犬会突然放开欧夜来攻击我,它们攻击高小迷可谓是轻易而举,但是它们竟然舍近求远,舍易求难选择了我。 难道我真的那么讨厌吗? 看着三只恶犬在树下龇牙咧嘴的咆哮着,地皮都快被它们吠翻了,我忙对欧夜说:“你快回家,叫杨老带着鞭炮来救我。” “但是我走了,你……” 欧夜看来已经被吓得挪不动腿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我忙给她打强心针:“不要害怕,现在恶犬的注意力已经被我吸引了,你趁机离开,它们不会追你!” “好,我试试。” 欧夜鼓起勇气站起来,移步正想离开,有一只恶犬发现了她的举动,转身便向她冲去。 原来这些狗不是傻子,我低估了它们的智商。 那只恶犬冲向欧夜,飞身扑去,一嘴咬向她的脖子,欧夜吓得一呆,愣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叫,把手里那块骨头扔向欧夜面前那只恶犬,希望能砸跑它,虽然我知道这或许只是一个幻想。 我甚至都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最残酷的结果了! 天地之间,瞬间安静。 连三只恶犬的狂吠声都消失了,十几秒后,我鼓起最大的勇气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没事! 她竟然没事? 只见欧夜一脸惊愕站在原地,表情呆滞,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傻了一样,那三只恶犬,却像凭空消失了,无影无踪。 我连滚带爬的跑到欧夜身边,拉着她肩膀哭着问:“没事吧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被我摇了两三下后,欧夜才哇的哭出声来。 她一把扑进我的怀里,边哭边笑:“谢谢你,谢谢你救我一命,谢谢……” “我……救?怎么救……” 刚才我在树上都已经绝望的闭上眼睛了,说白了我已经放弃了,我已经放任那只狗去攻击她了,她竟然说是我救她的? 难道这个女孩被吓傻了吗? 欧夜突然捧着我的脸,在我嘴上猛亲了一口,泪光闪闪的说:“白小天,你真聪明,关键时刻竟然想到用骨头把恶犬引开,你用你的聪明救了我,我爱死你了你知道吗……” “放开!”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黑夜里传来,我们二人像触电了一般连忙松开。 第【241】章:下放边区 杨紫光黑着脸走了出来,用要吃人的目光盯着我,从他的目光里我知道,刚才欧夜亲我那一幕一定被他看见了,完了完了,我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旁边的欧夜吓得结结巴巴的说:“杨,杨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局长叫我像看女儿一样看着你,所以你不要说话。” 杨紫光厉声说到,欧夜委屈的捂着嘴巴,转身跑开了。 杨紫光掏出一支烟,递给我,阴阳怪气的说:“你小子牛逼啊,英雄救美,玩得很遛啊,还亲老欧家孩子,你对得起她死去的父亲吗……” 一拳砸在我脸上。 砸得我晕头转向,张嘴想解释,他把烟塞进我嘴里,帮我点燃:“不用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都看清楚了,我得感谢你救了欧夜,你是老欧的好徒弟,老欧没看错你!” 原来刚才那只恶犬扑向欧夜的时候,我扔下去的骨头正好落在恶犬面前,恶犬放弃了欧夜,捡起骨头跑了,另外两只恶犬也追着那只恶犬,消失在树林深处,一定是抢骨头去了。 我捂着被打肿的脸还是委屈:“既然这样,你干嘛还打我?” “老子怎么不能打你了,老欧辛辛苦苦养了十九年的女儿,被你这小狼狗堂而皇之的亲了,老欧心里有多委屈你不知道吗?这一拳我替他打的。” 卧槽,杨紫光那表情比我还委屈,但是老大,是老欧家闺女主动亲我的,我是被迫的你不知道吗? 我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你刚才不能那样说欧夜,她会伤心的……” “别在这里怜香惜玉了,一个女孩子随随便便亲人一口,没把她揍半死已经算对得起她了……对了,你小子别瞎打欧夜主意,小心我替老欧阉了你!” 杨紫光恶狠狠的说,我哭笑不得,我都没往那方面想,他这也太敏感了吧? 我问:“你来干什么了?不会是专程来监视我们吧?” “这个还真不是,来来来,给你看个东西。” 杨紫光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个死尸人头的照片,那颗人头是颗年轻女性的头颅,看起来非常漂亮,头颅的脸上,竟然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天亮后,我们迅速回到市局,因为这颗头颅是新发现的,又是一起碎尸案,所以我们直奔刑侦队罪案科。 会议室里,刑侦人员们正在分析案情,投影幕布上,正是杨紫光手机里的那颗女尸人头的照片。 大幕前的警员用棍子指着照片说:“这颗残肢是群众在一个郊区集市发现的,这个集市位于城乡结合部,归南乡派出所管辖,正好,南乡派出所的同事们也赶到了。” 那警员说着,伸手指了指我和杨紫光,大家都转过头来,我和杨紫光连忙站起身来跟大家点头致意。 林彦儿也在现场,她看到的脸,愣了一愣。 想必是因为罪案科人手缺少,他们监察科也被抽调人手充入罪案科了吧。 这时,投影幕前的警员说道:“南乡集市是一个比较出名的集市,今天恰逢赶集天,竟然在集市上发现这颗头颅,如果不是因为热心群众的及时报案,等赶集的群众到了,绝对会引起社会性恐慌。” 他说到这里,整个办公室都发出了一声抽气声。 那警员说的不错,警察什么都不怕,最怕处理社会恐慌案件,因为这是群体性的,手段和度量都不好把握。 如果真引起社会恐慌,闹出群体性事件,那可是石破天惊的大问题。 这时,刑侦队员黑子说:“这块碎尸发现后,我们迅速封锁了现场,在紧急排查之后,没有再发现其他尸块。” 一位中年警员沉眉问道:“有没有对尸块作出尸检?” 林彦儿回答:“梁队,我们第一时间对尸块进行了尸检。” “结果如何?” 那位叫梁队的中年警员继续追问,林彦儿站了起来,走到投影幕前,从那警员手里接过小棍子,指着头颅的下唇说:“大家请看……” 所有人都转过头,一起盯着屏幕,听林彦儿讲解。 林彦儿说:“根据法医尸检发现,女尸嘴唇发紫,面带微笑,头部没有任何伤痕,它应该是在死亡之后被人肢.解的,而且切割口非常整齐,由此推断得出,这具女尸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刃瞬间分离脑袋的!” “这颗头颅跟之前发现的碎尸,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突然抢问到。 我话一说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我,一脸嫌弃,连那边的林彦儿也拿着棍子,不知该讲不该讲了。 我尴尬的抠了抠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杨紫光使劲在背后捅了我一下,那意思是示意我不要瞎说。 那个叫梁队的中年警员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后,问我:“你是谁,哪个部门的同事吗?” “我……” 他的气势压得我话都说不出来了,杨紫光拉了我一把,然后堆着笑对梁队说:“老梁,这是我的新徒弟,刚来几天,所以你没见过他。” “原来是老杨的徒弟,看来又是一位将来的境界精英了。” 那老梁微笑着说,杨紫光忙说:“不敢不敢,他不过是个片警而已,怎么敢称精英?” “哦……片警的话就不要多话了,这些事,不是你们片警该管的。” 说完,老梁脸色变了,好像还浮起了一抹嫌弃的表情,我和杨紫光也尴尬地站着,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看来这老梁是罪案科新来的科长,而且是从外地调来,连我都不认识,也是挺让人无语的。 老梁转头对林彦儿说:“你继续吧!”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失落感,这个社会到处充斥着不公平,那老梁刚才还夸我会成为精英,但当听说我是个片警,态度马上大变样。 一个片警,难道只值得他们哦一声吗? 因为心不在焉,接下来林彦儿讲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现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不知为什么,反正心里憋屈得要死。 好不容易会议结束,我匆匆往外走,肚子饿了,想要出去买份早点填饱肚子。 虽然被人瞧不起,但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啊。 “叮咚。” 手机微信响了,我掏出手机,是欧夜发来的信息。 她因为有事,要回学校一趟,所以没跟我们一同来市局。 她在微信里问我:“师父在干嘛?有没有乖乖吃早点?要开心一天哦,事情办完我还要去你家吃饭。” 然后又发了一张图片过来,图片上是一辆送冻品的快递车。 欧夜在图片下写到:“下午我要蹭快递小哥的车车回家家,嘻嘻。” 看到欧夜的微信信息,我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摇头笑了笑,回了一句:“等你回来。” 刚按了发送键,手机便被旁边的一只手.抢去了。 我回头,林彦儿拿着我的手机,饶有兴趣的看着:“哎呦,给女朋友发信息吗,笑得这么开心,敢情心情不错啊!” “关你啥事?” 我伸手去抢手机,她把手机藏到身后,指着我的脸问:“想要手机可以,告诉我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她指的地方,就是早上被杨紫光一拳打到的地方,早上照镜子已经青了一片。 难怪刚才林彦儿看我的时候愣了一愣,敢情是她被我脸上的青痕给愣住了。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是因为被妹子亲了一口所以才被揍的,于是说:“我被驴踢了。” “骗人,被驴踢你还能好生生站在这里?是不是出去瞎搞,被人揍了吧?” 我去,女人就是爱瞎说,虽然她们瞎说十有八九会说对。 我当然不想跟她继续扯下去,嘴里说:“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被驴踢了,手机不还我就给你吧,懒得跟你扯。” 说完愤然转身,我看到了杨紫光那张铁青的脸。 这张脸就像被烟灰抹过一般,我呆了一呆,准备脚底抹油,杨紫光嘴里发出了一句杀气腾腾的话:“去哪?” “饿了,出去吃早餐。” 我战战兢兢的说,早上的账还没算清呢,现在又说他是驴,我怀疑此刻杨紫光吃了我的心都有。 看见气氛不对,林彦儿连忙把手机塞到我手里,悄悄溜了。 我刚把手机放进包里,杨紫光黑着脸说:“任务下来了,罪案科的同事已经收工,接下来排查凶手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去做了。” “哦!” 我应了一句,此时虽然杨紫光看起来引而不发,但是我知道他这个小火山马上会爆发的,所以我必须放着点。 下一秒,他狠狠掐住了我颈子,咬牙切齿:“你小子敢在我背后说我坏话是吧……这是你小子先得罪我的哦,这下不能怪我不讲情面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要管吃管住我,不对,还有欧夜。” “……” 我还能说什么话? 不小心说了一句坏话,瞬间招来了两个蹭吃蹭喝的人,我还敢说什么话? 杨紫光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死皮赖脸的说:“你小子不是要买早餐吗,帮我也买一份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免费饭票了,直到我们被调回市局为止……” 第【242】章:小村夕照 “老大,那个梁队,是罪案科的新头儿吗?看起来很有能力的样子!” 中午,太阳很辣,人头攒动的南乡集市上,我和杨紫光换上便衣,正在人群中排查着。 杨紫光惬意的啃了一口雪糕,对我说:“你师父的能力比他高多了,你怎么不夸夸你师父,胳膊肘往外拐?” 我咽了一口口水。 杨紫光手里的雪糕是我帮他买的,花了我身上最后三块钱,我此时已经彻底沦落为一位任人剥削的饭票,宁愿自己馋着也要买雪糕来伺候别人。 人生憋屈,莫过于此。 我憋屈的怼了一句:“能力再强,混到现在也不过是个片警,人家能力再差,怎么说也是罪案科长吧?” 杨紫光大大咬了一口雪糕,好像故意馋我:“你懂个屁,真正有能力的人,不在乎职位高低,洪七公武功盖世,但人家喜欢当乞丐,你师父和我就是当世洪七公,别小瞧了!” 这牛吹得也太嚣张了。 啃着雪糕就想当洪七公,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怎么挡也挡不住,我还想开口怼他一句时,他突然一拍我肩膀:“哎呀小天,你今晚准备做一顿什么样的美餐犒劳我们呢?” “喝西北风,要不要?” 我摸着空空的裤包,不好气的说,这杨紫光也是够得寸进尺了,我都穷成这样了,他还要剥削我,有没有人性啊他? 果然没有人性!他一把拽着我,眼睛发光的指着前面:“看,有人卖鸵鸟肉,鸵鸟肉不是说是人间极品吗,你买点回去做来犒劳我吧。” 我极不耐烦的抬头看向前方,身体一震,只见一个个头高高的中年老农正坐在一辆电动三轮车上,三轮车上码砌着两大摞红黄相间的干肉。 就像西南农村的腊肉一样,长短不一,数量大概有二三十条吧。 三轮车后面放着一块牌子,牌子上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字:“鸵鸟干肉,六十七元一斤。” 三轮车周围围着许多赶集的人,正在讨价还价,看来这卖鸵鸟肉的生意还不错,我提步向三轮车走去。 因为,那卖肉的人是我邻居,我想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杨紫光以为我真要买肉,还在身后说:“少买点,少买点,够吃一顿就行了,太贵……” 可是,我刚走到三轮车前,卖鸵鸟肉的老农看了我一眼,突然像疯了一样,扭动三轮车,冲开人群,跑了。 有几个买东西的人还没找钱呢,我看着他们手里的鸵鸟肉,问他们味道怎么样,他们对我说这个肉很奇怪,放盐后特别咸,放糖后却特别甜。 杨紫光问我:“为什么卖肉的老头看见你就跑了?” “可能因为早上他家的狗吓到了我,不好意思跟我打照面吧。” 我望着赶集人手里提着的鸵鸟肉,若有所思地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卖鸵鸟肉的干嘛要跑,虽然他是我邻居,但也不至于这么怕我吧? 杨紫光叹了一口气,摇头说:“哎,今晚又吃不成鸵鸟肉了,都怪你长得太磕碜,把卖肉的都吓跑了。” 我懒得跟他耍嘴皮子,鸵鸟肉的样子一直在我心里萦绕,感觉在哪里看见过,但又感觉不是。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杨紫光突然发疯了一般拿着手机冲到我面前,给我看了一段视频:一片树林里,欧夜凄厉的尖叫着,有一只大手从她身后紧拽着她,手机啪塔掉了,画面切断。杨紫光打电话过去,欧夜的手机已经关机。 杨紫光失魂落魄的说:“绑架,欧夜这一定是被绑架了!” 听得出来,杨紫光这是真慌了。 我也慌了,如果有预谋的绑架,那嫌犯一定会有条件,有条件就有斡旋的余地。 如果绑票没有预谋,是随机的,那嫌犯八成是变态和心理疾病患者,随机绑架人,以图发泄自己的兽.欲。 这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但这却是最常见的案例,如今这社会压力越来越大,催生的变态狂就越来越多,而像欧夜这种女性受害者,正是那种变态的最好目标…… 我不敢再想下去,忙拉住杨紫光,对他说:“要不还是立案吧,我们应该相信我们自己的系统,毕竟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杨紫光却已经下定决心,不立案,他说不立案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担心这个案子会变成另外一个“白晓燕绑架案”。 九七年4月14日,就读东瀛县山林乡醒吾中学高中部二年级的白晓燕,离家上学后即不见踪影。 当晚,其母接到歹徒电话,要其到龟山乡长庚高尔夫球场大门口守卫室旁墓园,结果其母除了在该地发现女儿的物品外,还有找到歹徒要求五百万美元赎金的绑架勒赎纸条,女儿的半裸照片,和女儿的一截小指头。 警方接获报案后,随即成立“0414专案”小组,准备在付赎款时缉捕歹徒。 4月15日至19日间,歹徒多次来电,不过因为歹徒使用的是盗拷机,警方无法掌握行踪。 18日与19日,歹徒多次约定取款地点,共换了七个地点,但却一直未现身。 此时受害者母亲为了确定女儿安危,曾透过歹徒询问女儿一些问题,从而确认女儿还活着。 4月23日,经过多日的静默后,歹徒再次来电,约定在市里交款,不过歹徒再次爽约未现身,受害者母亲经过多日折磨,精神几近崩溃。 4月25日,歹徒再度约定取款,但仍未现身。 此时警方已掌握歹徒行踪,在县里五个地点同步搜索,逮捕了共犯林致能、吴再培。 警方另在一处发现主犯陈进兴和林春生,警方立即围捕,双方经过短暂枪战,歹徒逃跑。陈进兴的太太张素真则被警方逮捕。 4月26日,警方推断白晓燕应该还活着,若不尽早发布查缉陈进兴及林春生,人质反而会有危险。 受害者母亲上午举行记者会,请求全民一起救女儿。 各大媒体均以头版扩大报道,媒体记者与电视台卫星新闻转播车挤爆白家门口。 4月27日,警方以亲情攻势,发动歹徒亲人于电视上公开喊话,要歹徒释放肉票。警方也确定高天民涉案。 4月28日,受害者白晓燕尸体被发现,绑匪在撕票后,将尸体弃尸台北县泰山乡中港大排,法医杨日松相验后认为死亡已八到十天。 警方宣布,全面追缉在逃嫌犯陈进兴、林春生、高天民。 此后警方陆续在各地展开大规模的追缉,三人也开始在岛内四处亡命。 想到这里,我开口问杨紫光:“老大,欧夜被绑架你不想立案,是不是考虑到欧夜是年轻女孩子,怕歹徒对她下毒手?” “你也是刑警,你是个聪明的人,当年白晓燕的案件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我真的不想让噩梦再次重现。” 杨紫光的眉头皱得很紧。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杨紫光说的也有道理,当年白晓燕之所以惨死于歹徒手里,那是因为受害者家属报案后,通过媒体的大肆渲染,激怒了歹徒,歹徒狗急跳墙之下,才对年轻的少女痛下杀手。 所以,媒体有时候也是,逼死受害者的一只恶手。 我点了点头:“那你准备怎么干,总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欧夜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儿戏不得。” “我知道那是一条人命,我当然不会放任不管,我们必须要调查,而且是立刻调查。” 杨紫光咬牙切齿的说,看来他已经有了计划。 “暗中调查绑架案,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只要我们做得不动声色,我就不信歹徒不露出马脚。” 我也赞同杨紫光的想法,杨紫光叹了一口气:“但是,对方绑架欧夜,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对啊,动机在哪里? 这时,杨紫光电话响了,南乡派出所所里通知回去,好像说市局派来了两位同事,准备常驻所里,协助排查抛尸案的线索。 回到南乡派出所,发现市里派来的两位刑侦人员,竟然是林彦儿和黑子。 看到我们脸色不好,大家的寒暄也免了,直接进入主题,黑子对所长说:“因为这两起抛尸案都发生在南乡派出所辖区内,刑侦处派我们二人来南乡,是想尽快找到抛尸线索,希望贵所能给我们提供帮助,以便早日破案。” 所长把他们交给了杨紫光:“老杨,你也是干过刑侦的,局里下来的同事,就由你来协助吧,要什么人尽管说,所以一定全力配合。” “我只要白小天一个。” 杨紫光说,所长讪讪笑了笑,退了出去,杨紫光对我们说:“你们都是我徒弟,以后工作,我来安排吧!” 大家都没有异议,毕竟杨紫光是老刑侦,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还多。 杨紫光说:“从明天开始,我们分成两组,黑子和我,专注调查抛尸案,白小天和林彦儿,你们二人去一趟照西村,走访走访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失踪。” 我们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安排,照西村有什么人失踪,跟抛尸案能扯上关系吗? 第【243】章:魔鬼树林 照西村,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小村子,最起码表面是这样。 它属于南乡镇管辖,村里大概有六百多户居民,整个村庄被一大片芒果林包围,村民以种芒果为生,经济发展算中等偏上水平吧。 这段时间在村里算是农闲时节,这不,村委会门前的大芒果树下,还能看到许多悠闲的老者,正围在一起下象棋,争执声不断传来,但也伴随着哈哈的笑闹声,这就是象棋的乐趣之处。我和林彦儿两人都穿着便装。 因为我刚来南乡派出所任职不久,在这边也算是个新面孔,当地的群众肯定认不出来。 林彦儿更是新面孔了,今天她穿着修身牛仔裤,上面套着卫衣,还戴了一顶遮阳帽,挂着一副墨镜。 看这时尚新潮的外表,谁也想象不到,这是一位铁面警花。 进村之后,我们把小黄车靠边锁好,我去小超市买了矿泉水,递给林彦儿一瓶,她接过,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谢了。” 仰头便喝。 我打量着她喝水的姿势,笑而不语,她喝了一口水,低头看到我怪兮兮的看着她,有些疑惑:“姓白的,看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如果按凶犯的切割标准,像你这样的身材,你觉得凶犯需要切割多少刀?” 我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林彦儿愣了一愣,使劲拧上瓶盖:“姓白的,你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没有。” 我答,林彦儿耸了耸肩,点头说:“那就对了,像你这么会聊天的白痴,能有女朋友那才奇怪了。” “你不要诋毁别人好不好,我这是用专业知识跟你聊天,很尊重你的。” 我看她不顺眼,早就想找机会损她一下了,这次逮到,岂能放过? 林彦儿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嫣然一笑:“跟我聊专业知识是吧,好,我喜欢,我奉陪!” 我摊手,作了个奉陪到底的姿势:“我也不怕呀!” “白小天,你知道吗,我在你身上割三百八十五刀,你都死不了,要不要试试?” 林彦儿把脸凑近,对我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那眼神,就像电影里的女杀手。 但是她说的不错,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新闻,有一位护士还是医生,因为自己的男朋友出轨,然后在那男人身上割了几十刀,让男人受尽折磨,男人还没死。 所以千万不要得罪学医的,他们一面可以做天使,一面可以当魔鬼。 这个时候,下棋的那帮老头又争执了起来,这次吵的声音相当大,听起来是平息不了的那种争执。 因为跟林彦儿斗嘴占了下风,我觉得再跟她呆在一起会很尴尬,所以我决定去平息这场下棋风波,在缓解尴尬的同时,也不让老者们为了下棋而闹出其他事情来。 我跑到了棋局附近,发现老者们是为了先走马还是先走炮的问题争执不休,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落子无悔大丈夫。 这些老者下了几十年棋,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吗? 但是,这问题虽然简单,想要插手解决,可也算难。 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就更难断这关于下棋的争执了。 其实我也只是好奇,过来看看热闹而已,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算包青天再世,也怕断不清吧? 就在我准备开溜时,忽然看清下棋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我的邻居。 不错,就是那位卖鸵鸟肉的老农。 看到他,我感觉有些奇怪了,他一个古怪的老头,可是说性格很孤僻,怎么也会跑来下棋啊? 此时其他老者在他耳边争吵,可以说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却泰然自若,眼睛盯着棋盘,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表情,这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心态啊。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高人? 我推开人群,凑到这邻居的身边,热情地说:“唉呀老伯,原来你喜欢下象棋,正好我也喜欢,要不……” 他转过眼,狠狠望了我一眼,双目如刀,望得我发了一个寒颤。 我这奇怪的邻居一声不吭,拿起一个小袋子,起身就走掉了。 望着邻居远去的背影,我呆了十几秒后,另外一个下棋的老者对我说:“小伙子,你也喜欢下棋吗?那坐下吧!” “呃,其实我……” 我想说,其实我棋艺真不咋地,刚才只是想找个借口跟我那神秘邻居套近乎,结果我那邻居好像根本不想认识我,完全不给我面子。 对面老者说:“老敖头跟我下棋是下赌棋,眼看他就要输给我一百块了,结果你来搅局……说说怎么办吧,这盘棋你来帮他下,还是这一百块你帮他出啊?” 原来这些老者在这里是赌棋啊! 赌棋,这到底属于赌博还是娱乐,我正在纠结这个问题时,林彦儿拍了一张百元大钞在下棋老者面前。 对老者说:“叔叔,这盘算我们输。” 那老者捡起百元大钞,笑得满脸是皱纹,假牙都快掉出来了,对着林彦儿就是一阵可劲的夸:“我说小伙子,还是你媳妇儿懂事,一眼就看出来这盘棋你赢不了,小姑娘,你老公下不赢我,你要不要跟叔叔下一盘啊?” 老者说这话虽然在夸林彦儿,我听着怎么那么得劲呢? 我那小心思被林彦儿一眼看穿,她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下,疼得我快叫出声来。 但是现场这么多老人,我又不得不憋着,林彦儿笑着对老者说:“叔叔,这盘棋我可以跟你下,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哎呦,还有条件啊,你说,什么条件。” 老者的假牙又在嘴边晃了,林彦儿说:“等下我跟你下一盘,如果我输了我跟你二百块,但是如果你输了,你要回答我几个简单问题。” 老者的假牙直接掉了出来,他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在他眼里,放眼整个照西村,下象棋谁能与他匹敌。 面前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一定没见过世面,还不知道什么是棋中高手吧?赶着趟子送钱上门,岂有不收之理? 没想到战局刚拉开,老者的表情便风云变幻。 没走四五步,竟然缴械投降了。 我不懂象棋,不知道林彦儿用什么套路把老者击溃的,反正老者已经输得心服口服了。 他接受失败,林彦儿开始问问题:“叔叔,咱们这边最近有没有什么人突然失踪了吗?” “有啊,大概十二年前的时候,存东头的姚老歪突然走没了……” 老者开口就来,林彦儿哑然失笑,连忙重复到:“叔叔,叔叔,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最近,最近,意思是最近几年或者几个月……” “十二年前的事情,还不近吗?” 老者反问,问得我们无话可说,或许对于他们这种年长的人来说,十二年前发生的事情,的确够近的。 林彦儿向我翻了翻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离开后,老者们在后面指指点点,不知在嘀咕一些什么。 林彦儿有些沮丧地埋怨:“我就说这个方法行不通,那些叔叔明显在跟我们打马虎眼,装傻充愣,哎呦,好气哦……” 她果然气得直跺脚,花了一百块,还没问道任何问题,这种事摊到谁身上谁不气? 看着缄默不言的我,林彦儿气完之后更火了,推了我一把:“哎,我说白小天,你能不能吱一声啊,我现在很气你不知道吗?” “吱!” 如她所愿,我吱了一声。 然后扬长而去,林彦儿在身后叫骂着,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因为现在我在思考问题。 根据我观察,刚才那些老者,一定是故意隐瞒了什么,那么明显的装傻充愣,不正暴露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隐瞒呢?是什么神秘力量导致他们这么做呢? 这值得考究。 我边思考着边走,突然眼前村边的小树林让我心里一惊,那树林看起来那么熟悉,太像欧夜被绑架的时候,视频里出现的那片树林了。 我连忙加快脚步往小树林走去,因为我想近距离确认一下,这片树林是不是欧夜被绑时出现的树林。 林彦儿像风一样追了上来,喋喋不休的在我耳边叨叨着:“白小天,老杨给你安排给我,绝对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你知不知道,你百无一用,根本帮助不了我什么,还不如我自己单干!” “随便。” 我也不喜欢自己身边跟着这么一个叽叽喳喳的家伙,爱单干就单干去吧,我管不着。 但她嘴里说要单干,脚步却出卖了她,跑慢一点害怕跟不上我:“你等等我啊,这荒山野岭的,人家害怕。” 我去,你一个警察,还怕荒山野岭? 我钻进小树林后,发现树林里有一个青年正猫着腰好像找什么东西,我跟他打招呼:“哥们儿,东西掉了吗?” “我同学齐伟昨晚在这里走丢了,我来看看,他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那青年说,林彦儿追了上来,听青年这么说,于是道:“一个大小伙会走丢,他不会悄悄回家去了吧?这树林也不大,怎么可能走丢呢?” “你们不知道吧?这是魔鬼树林,据说这片树林会吃人,最近陆续有许多小孩在这树林附近丢了。” 青年如是说,我和林彦儿对视了一眼,齐声问:“丢了这么多人,怎么没人报案呢?你是开玩笑吧?” 第【244】章:多人失踪 “报警?没有什么用的,这边失踪了这么多人,哪有没报警,但是你报警之后,警方给你一个说辞就是,这些失踪的人一定是出外打工去了。” 跟着青年回到他的住所,坐下后,他跟我们讲到。 这是一个工地的员工宿舍,这个宿舍里住的员工都是附近修告诉公路的。 青年叫刘飞,他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阳光帅气,抱着一把吉他,看起来有点文艺小清新。 刘飞指着照片对我们说:“这就是齐伟,我的同学,两位说说,他一个在校大学生,可能自己偷偷去外面打工吗?而且他家的家境还不错,来这里是来找我玩的。” 据刘飞说,齐伟跟他是大学同学。 刘飞来到工地实习,齐伟趁自己课业不多,也来这边找刘飞玩。 昨天晚上,他们二人深夜去村子里吃宵夜,宵夜吃到大概一点钟的样子,齐伟去那个小树林上厕所。 许久没发现齐伟回来,刘飞拨打了齐伟的电话,发现齐伟已经关机了,刘飞心里感到不妙,连忙跑回工地。 从工地上叫来了十几个工人,连夜把小树林翻上个底朝天,甚至连照西村和芒果林都找遍了,却没发现齐伟的踪迹。 刘飞联系了学校和齐伟家里,那两边的反馈都是一致的:齐伟没有回学校,也没有回家,甚至没有跟任何人联系。 他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找寻无果之后,刘飞选择了报案,在做完笔录后,警方让他回家等消息,但这一等,没等到任何反馈。 刘飞坐不住了,决定自己去找找线索,这才在找线索的过程中,遇到了我们。 我拍了拍刘飞的肩膀,对他说:“你也不用太着急,对于失踪案件,警方的立案时间是四十八小时,如果四十八小时之后齐伟还没有消息,警方一定会出动人马寻找的。” 听了我的安慰,刘飞却依旧忧心忡忡:“这边失踪案件太多了,我担心警方习以为常,不会对齐伟的失踪引起重视。” “放心吧,这个包在我身上,一定会有人重视的。” 我拍了拍胸脯,对刘飞保证到。 刘飞看我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有点怀疑的问我:“你凭什么保证?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保证我的案件会被重视?” 他可能看到我们两个身着便装,在他眼里,不过是两个普通路人吧?所以他才会对我的话产生怀疑? 看来,是时候亮出身份了,于是我开口道:“其实,我们是……” “西川都市报的记者。” 林彦儿突然抢答,把我的话打断了,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话,更不知道她怎么要冒充记者,这小娘们儿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你们是记者?来这里干嘛?这是穷山恶水的地方,又没什么好的新闻素材,你们来采访什么呢?” 刘飞皱着眉头,对林彦儿的话表示怀疑。 我看了林彦儿一眼,只见她在跟我使眼色,意思是要让我配合她演戏? 我脑袋里飞速转了一圈后,鼓起勇气,开始瞎编:“因为有人爆料,照西村有个魔鬼林会吃人,所以我们就来了,想要解密魔鬼林的吃人传说。” 我这说假话不脸红的架势,把刘飞唬得一愣一愣的。 更牛逼的是林彦儿,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牌牌,对刘飞说:“你不相信吗?这是我们的记者证,要不给你看看。” 刘飞看着林彦儿手里的牌牌,眼睛突然发光:“既然你们是记者,那我就给你们爆一个大料吧。” 我和林彦儿对视了一眼,看来刘飞已经相信了我们是记者的说法。 刘飞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之后,对我们说道:“二位稍等片刻,我去给你们请几个人。” 说完,他就出了门。 看刘飞走出去,我压低声音问林彦儿:“大姐,你这样冒充记者真的好吗?我们是警察啊,直接跟他说我们是警察有什么不好?” “你傻呀?没看见他们对警察有意见吗,如果说出身份,你什么也调查不到。” 林彦儿低声说。 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刚才刘飞嘴里的确对警察有意见,如果他知道我们也是警察,他肯定不会这么主动积极的跟我们交谈的。 虽然主意不错,但是冒充记者始终是不对的,我问金合欢:“如果他发现了我们是冒充的,我看你怎么圆场?” “放心,我会有万全之策的!” 林彦儿很有把握的说,这时刘飞带着四五个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些中年人走进屋后,刘飞热情的招呼他们坐。 我们看了看这些中年人的表情,发现他们一个个脸上阴云密布,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像都有什么悲伤的心事。 大家坐定之后,刘飞开始介绍我们:“叔叔阿姨们,这两位是西川都市报的记者,他们这次来就是了解孩子们情况的,你们有什么冤情就跟他们讲吧……” 刘飞话还没说完,那几个中年男女突然发疯了一般从椅子上扑跪了下来,拉着我们的裤腿便哭叫出声,屋子里瞬间乱成一片,中年男女们边哭叫边说话,表达的意思就是要我们替他们说话,替他们找回儿子,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没有人帮他们了。 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这些中年男女劝了起来,大概了解到了情况。 原来这些中年男女全都是来寻找孩子的,他们的儿子几乎都是在小树林附近失踪的,有的家长已经找了几年了,为了找儿子,曾经的百万富翁现在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还有精神上出现问题的。 这几个家长都是因为找儿子搞的倾家荡产,没地方住只能寄宿在工地里面,从他们的眼睛里,我们看到的是灰蒙蒙的绝望,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机。 家长们掏出了儿子们失踪的照片,上面登记着失踪信息,让人不忍直视: “秦关关,2002年出生,2014年5月13日深夜在照西村小树林附近走丢,至今未归,身穿南乡中学校服。” “毛松,1995年出生,2015年12月中旬在照西村附近失踪,如今下落不明,当时身上装有数千元现金,怀疑被人劫杀。” “付清兵,1999年出生,2017年2月14日在照西村小树林附近失踪,失踪当天跟女友过情人节,女友是照西村本地人,现已出嫁。” “王子涵,2007年出生,2018年春节期间在照西村走丢,已报失踪案,以为其外祖父为照西村村民,王子涵是回外祖父家探亲时走丢的,怀疑被人拐卖。” 这是他们寻子照片上的寻子信息,所谓久病成良医,他们找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没找到,但却活生生把他们自己磨练成了侦探一样的人。 看到这里,我们心里五味杂陈,这本该是警察来做的事情啊,但是,警察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我们和他们聊起了警察的话题,他们的眼神更加绝望了:“派出所的门槛都要被我们踏破了,但是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案件正在调查中,你们的孩子可能偷偷出去打工了吧,要不你们自己回去等着,万一哪天他突然回来了呢?” 那个王子涵的家长气的咬牙切齿,用拳头狠狠捶打着背后的墙体,拳头捶出血来他都没有停止:“我家孩子才十岁,十岁的孩子偷偷出去打工,这是不是一个笑话?这是不是一个笑话?” 这是一个笑话,但也不是。 这是一个悲剧! 我们的心情很沉重,告别了孩子们的家长,我们决定迅速赶回所里,我们要解开这个疑惑。 这些家长到底有没有报警?如果他们报警了,这些案件有没有处理? 如果他们没报警,那他们为什么如此诋毁警察? 就在我们骑着小黄车刚离开照西村不久,两辆越野吉普把我们前后堵了起来,吉普车上跳下了几位手拿棒球棍的大个子青年,杀气腾腾的逼了过来。 两个青年挡在我前面,把我的车给架住,拦了下来,我惊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带头的青年把棒球棍拿在手里轻轻击打着,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听说你们两位是什么都市报的记者,我们穷乡僻壤的人没见过世面,更没见过记者,要不两位跟我们走一趟,去采访采访我们的穷人?” 糟了,这些家伙把我们当成记者了。 不对呀,我们只跟刘飞和孩子家长们说过我们是记者,这些小混混怎么会知道我们是记者的? 难道我们的身份,是被刘飞他们泄露的? 关键时刻,我们不能再以假身份示人了,我和金合欢同时掏出证件:“我们是警察,便装出来调查案子,希望你们不要影响我们破案。” “呦呵,一会儿装记者一会儿扮警察,这么会演你们怎么不去演戏啊,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打这两个假记者假警察。” 带头青年挥着棒球棍道! 第【245】章:聚众斗殴 没有多余的话,上来就干! 虽然我们两个人,不一定是这七八个家伙的对手,但是既然对方要打,那我们也不带耸的。 我提起了小黄车,扔向当前冲来的两个青年,对身边的林彦儿说:“我先拖住几个人,你抽空呼叫救援。” 林彦儿点了点头,避过右侧抽过来的棍棒,伸手掏手机。 就在她按到第三个号码时,一根棒球棍从底部抽起,把她手里的手机拍飞了。 那手机啪塔一声砸在路边的石头上,瞬间支离破碎:“想打电话叫帮手吗,做梦吧,先吃我一棒!” 带头的青年一脚剁碎了手机碎片,趾高气扬地指着林彦儿说。 “混蛋。” 林彦儿这下真发飙了,那家伙也太作死,竟敢毁坏女人的东西,胆儿也太肥了,这下有他好看的了。 只见林彦儿一个弯腰,躲过了背后横打过来的棒球棍,然后飞出一个扫腿,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身后袭击的家伙绊倒在地。 那家伙一个狗啃屎,扑在路中间,吃了一嘴黄土。 林彦儿扑身过去,用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把那家伙按倒在黄土堆里:“敢袭警,胆子不小啊?”“臭娘们儿,有本事放开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那家伙转过脸,喷出了一嘴黄泥。 林彦儿笑到:“可以,答应你。” 只见她嗖地往后一退,双手抱住了黄土地中的青年脚踝,只听咔嚓一声,林彦儿干净利落,让那家伙左脚瞬间脱臼,那家伙发出一声惨叫,顷刻便失去了战斗能力。 看到林彦儿这一招,我如法炮制。 这时,身边两个青年欺身而来,我已经陷入了以一敌二的境地。 我的身边只有一辆小黄车,见对方齐齐攻上,已不容我再做其他思考,我再一次提起小黄车。 这次没有把小黄车扔出去,而是用小黄车作盾牌且战且退,避免对方雨点一般的棒球棍打到我身上。 几回合后,我已经退到一辆吉普车旁边,眼看退无可退,我一个转身,抓住小黄车,猛地砸在了吉普车挡风玻璃上。 追打我的两个人中有一个青年心疼的叫出声来,看来这辆吉普车是他的,我看到他一脸肉疼的表情,顿时计从心生。 我抡起小黄车又猛砸了两下挡风玻璃,在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中,那家伙受不了了:“哥们儿,你打架归打架,别砸我车啊,一块玻璃好几千……” 他说话的时候,动作也慢了不少,我趁机从车后蹿了出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另外一个人拿着棒球棍,闪身靠左跳了两步,因为他见我抱住了他同伴,他怕出手时误伤了同伴,所以跳得远了些。 就趁这人跳开,我抓住怀里那青年的下颚,往左一掰,瞬间让那家伙牙巴错位了。 那家伙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 另外一个跳开的青年,回头看见自己的同伴嘴都被打歪,吓了一个哆嗦,这时我已经抢到一根棒球棍冲了过去,抡棒就打。 两人在这里拼棒,那边林彦儿已经再次放倒一个,闪身冲到带头青年的面前。 那带头青年虽然看起来人高马大,但是看到林彦儿冲过去时,已经魂魄都吓飞了。 他啪塔一声把手里棒子往地下一丢,转身想跑,林彦儿飞起一脚,蹬在了青年后脑勺。 又是一个狗啃屎,青年跌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去,等他从臭水沟里爬起来时,林彦儿已经掏出了手铐。 带头青年被拷到吉普车保险杠上,我已经用棍子摆平了剩下两个,说实话,这些乡村混混虽然一个一个长得牛高马大,凶神恶煞的。 但是他们的战斗力真的还不如高中生,我和林彦儿靠在吉普车上喘着粗气,林彦儿说:“赶快给老杨打电话吧,叫他多带几个人,这些家伙竟然敢袭警,好,让他们进去蹲几天,品尝品尝牢饭的味道!” 我摸出手机,拨通了杨紫光的电话,当听说我们跟流氓动手后,杨紫光竟然在那边骂了起来:“你们脑袋被驴踢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跟村民动手,赶快放人,赶快放人!” 我和林彦儿懵逼了。 明明是别人来合攻我们,我们不得已自卫还击而已,怎么搞得像是我们错了一样? 杨紫光又在电话里问:“人放了没有?” “没有啊,如果我们把他们放了,他们再次动手,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我反问。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局面,一旦把人放了,想要再次把局面控制住,那可能比登天还困难了。 杨紫光好像在电话里气得要抓狂了:“你们两个太年轻太冲动了,想事想得太简单了,咱们要搞好警民关系知道吗,赶快放人吧,其他话不要讲了。” 他说得很坚决,要求我们必须放人。 我和林彦儿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彦儿抢过我的电话,跟杨紫光说:“杨哥,我们是向你求助的,没来找你骂我们的,这些村民聚众袭警,这么嚣张,我们怎么可以向他们妥协?” “小林啊,如果你不放了他们,你们可能连那村子都出不了。” 杨紫光在电话里忧心忡忡地说,林彦儿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气冲冲的走到我身边,把电话递给我,一脸不爽:“咱们这老杨真奇怪了,不帮忙就不帮忙嘛,还在电话里吓起人来,以为谁怕谁呀,我今天偏不放这些人,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女人小性子上来,谁都压不住。 不过,这样使小性子也不是事儿,我得搞清楚,这些家伙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来攻击我们。 我走到下巴被我掰歪的那个家伙身边,弯腰坐下去,问他:“哥们儿,想不想我把你嘴复位啊?” 那家伙使劲点着头,当然很想。 我说:“我可以把你复位,但是复位之后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不老实回答,我阔以分分钟让你再次错位。” 他点头如捣蒜。 我摸着他的嘴,用习惯的手法再次把他嘴巴弄复位了,这家伙吐了两口吐沫之后,一脸崇拜的对我说:“兄弟,你这招太绝了,能不能教给我,如果教会我,我的车不用你赔偿了。” 嘿,算盘打得挺精嘛,还想要我赔偿你的车? 我掏出警官证,让他仔细观摩:“你给我看好了,我是警察,你们刚才袭警了知不知道?” “袭警又如何,难道警察损坏别人物品就不用赔偿吗?” 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反问我,我把证件放回包里,抱着他脑袋,装作要再次扭的动作:“我可以赔偿你,也可以让你下巴再次错位,看你话还多……” “哎呦警察叔叔饶命饶命,我不敢我不敢了,不让你赔不让你赔了……” 他连忙向我求饶起来,我冷哼了一声:“给我老实交代,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堵我,什么人叫你们来堵我们的。” “当然是狗哥啊!” 他指着带头青年说,那带头的青年看来名叫狗哥,我抬目逼向带头青年:“你为什么要堵我?” “没有为什么,你们败坏了照西村的名声,就别想走出这个村子。” 那叫狗哥的青年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林彦儿封着他的衣领,抡拳就要打:“你别忘了你们是袭警的嫌犯,袭警嫌犯可以这么嚣张的吗?” “警花妹妹,你这拳打下来吧,最好打得越重越好,把我打破相什么的,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告你警察打人了。” 这叫狗哥的带头青年突然死皮懒脸起来,完完全全一副流氓嘴脸,看起来真是欠揍。 我对怀里那人说:“你们的狗哥到底有多大的后台,这么目中无人,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他真的很想去吃牢饭吗?” “哥们儿,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等下真的走不了了。” 兴许是他怕我再次把他嘴巴掰错位,他竟然劝起我来。 看他的表情,不像在说吓人的话,我和林彦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家伙。 林彦儿问我:“你要干嘛?” “赶快放了他,离开这里。” 我觉得气氛不对劲,连忙找林彦儿索要手铐钥匙。 林彦儿说:“为什么,难道你也被吓到了,大哥,我们这是在执法,你一个堂堂人民警察,怎么可以向邪恶实力低头?” “我们这不叫执法,这是斗殴。” 我强行去林彦儿身上抢钥匙,不能再让她这样犟下去,今天这个事情点到为止就好,如果闹大了,谁都收拾不了。 但是林彦儿的身手比我敏捷,一时半会还抢不下钥匙来,就在我们二人还在为钥匙的事情拉扯时,突然道路两头黑压压的扑来了好几百人,那些人看起来像是村民,有老有小的,手里拿着锄头扁担等工具,来势汹汹,一看就是冲我们而来。 被林彦儿拷在吉普车上的狗哥,看到这么多村民围了上来,便大言不惭的笑到:“现在,我看你们两个臭警察,怎么插翅飞走?” 第【246】章:奇葩习惯 这件群体事件,大概持续了三十多分钟,在派出所干警赶到之后,村民们才陆续散去。 因为这场斗殴事件中,没有人受伤,也没有造成大的财产损失。 通过派出所调解之后,双方握手言和。 林彦儿的手机在斗殴过程中被砸碎,这个损失由林彦儿自己负责,而对方的车辆出现不同程度的划伤,也由他们自己负责。 这个处理方式有点像各打五十大板,虽然双方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但是也在表面说出来。 看样子,一场风波应该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回所里的途中,前来处理警情的同事对我说:“你知不知道,你们得罪的人是谁吗?” 我坐不住了:“别搞错,是他们堵在路上围殴我们,不是我们得罪他们好不好?” “不管你们谁得罪谁,你这次结下梁子的人是照西村的村主任。” 那警察说。 我愣了一愣:“那几个混混,他们是村主任,开什么玩笑?” “那个叫二狗子的人是村主任的儿子。” 同事小林解释着,我冷笑一声:“村主任的儿子又怎么了?像他们那种德行就是村霸,我们是公安干警,怎么可以放任村霸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我理直气壮的跟小林据理力争,坐在前排的副所长杨家强说:“得了得了,都没完没了了是吧,你们没事假扮什么记者,给村民造成误会,人家以为你们是记者才围堵你们的……什么村霸地主这种话以后少说,别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 我有些奇怪了,他们这都是怎么了,受委屈的人是我和林彦儿,为什么他们却向着村民说话? 难道潜意识里面村民都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犯了错也不叫错? 林彦儿坐在车里一言不发,沉默着看着窗外,好像我们的争论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不说话,但是从今天力斗流氓时的表现看来,我还得对这个警花刮目相看。 她出手干净利落,从她身手上可以看出来,她当初在警校里练出来的格斗术,绝对不是一般的厉害。 回到所里后,我来到了所长办公室。 所长对我说:“白小天同志,你们今天这个事闹得有多大,我相信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吧?” “所长,什么样的处分我都接受,我只希望你批准我再回照西村,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我直接了当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所长却说:“照西村的工作不用你去做了,因为那里情况复杂,我必须对你安全负责。” “但是谁对他们的死活负责?” 我把从失踪孩子家长手里带回来的资料拍在所长桌子上,对所长说道:“这些家长,找他们的孩子找了那么多年,许多人找得倾家荡产,找得家破人亡,但是我们,我们这些人民的公仆,却给他们一个什么答复?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偷偷出去打工了吗?” 我梗着脖子跟所长理论,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态度很恶劣,对我的上级,我不应该抱着这种态度。 但是这些话就像藏在我心中的一盆火,我如果不说出来,这盆火就会把我烧成灰烬。 所长说:“小天同志,你冷静,其实还是们出去打工的说法是有依据的,因为失踪点附近有一个公交车站,而且那个公交车站深夜也有车跑,孩子们在公交车站附近失踪,多半也能跟公交车站联系得起来吧……” “江所,如果你自己的孩子失踪了,我跟你说这么一个理由,你信吗?” 我冷笑着反问,江所长听了身体一震,突然脸色黑了下来,厉声道:“白小天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领导!” 气氛瞬间像凝固了,我们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这时一个资料员开门送资料进来,看到现场的场景,吓得舌头吐了吐,连忙悄悄退了出去。 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突然我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江所长问:“谁打来的?” “一个证人,他的朋友也失踪了。” 我盯着手机,那是刘飞打来的电话,我白天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他,对他说有什么线索可以跟我联系,没想到晚上他就给我来电话了。 江所长阴沉着脸:“接电话吧,开免提。” 我打开了免提,刘飞在电话里神秘兮兮对我说:“白记者,我今天晚上准备干一件大事,你知道吗,我发现齐伟失踪的树林里,有一个人在晃荡,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我跟来了。” 我和江所长都坐直了身体,屏住了呼吸,我问到:“刘飞,你现在是一个人吗?如果是一个人你赶紧离开哪里,不要擅自行动,因为危险。” 刘飞在电话里气喘吁吁的,听得出来,他似乎有些害怕,但是他还是说:“我的确是一个人,说实话,我真的有些害怕,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这可能是最好的机会。” 我和江所长对视了一眼,江所长站起来,在南乡地图上找出照西村的位置,他用红笔画了一圈,压低声音对我说:“所里距照西村有十三公里,多为崎岖山路,现在赶过去,最快也要二十分钟。” “所以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肯定是没法迅速支援的。” 我补充说,江所长沉眉点了点头,对我说:“你尽量阻止他,不要让他以身犯险。” 我连忙大声在电话里问道:“刘飞,在吗,你在听电话吗?” “我在的白记者,我现在已经进树林了,树林好黑,我好害怕!” 刘飞战战兢兢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连忙说:“如果害怕就赶紧离开,不要跟自己赌气,那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你不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我是在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但是没办法了,齐伟的爸妈马上就要赶来工地了,我没法跟他们交代呀,哎呀……” 刘飞最后发出了一声惨叫,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对着电话急问到:“刘飞,你……” “白记者,我被人袭击了,我的头好痛,好多血……妈呀……救命……救……” 电话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扭打声,伴随着刘飞的惨叫声,半分钟时间里,刘飞那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声,就像要冲破电话听筒,蹿出来一般…… 江所长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直愣愣盯着手机,失声说:“我们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被害,而无能为力,是吗?” 我浑身作抖,攥紧了拳头,缓缓站了起来,转身时,江所长问我:“去哪里?” “照西村,我一定要逮住那个恶魔!” 情况果然如我预料中的那样,刘飞也失踪了。 当我们赶到照西村的时候,刘飞电话已经关机了。 派出所的警员在我的再三央求之下,陪我一起,去到了那片诡异的树林,我们连夜对现场进行了勘察。 但是,一无所获。 树林依旧是树林,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改变。 甚至,脸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树林里草地本来就很厚,在加上现在是盛夏时节,林间的草丛,看起来就越发的旺盛了。 盯着没有一丝破坏痕迹的草林,我有些疑惑了,莫非,刘飞在出事的时候,告诉我的地方不是这里? 另外两个同事因为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嘴里开始嘟囔了起来:“大半夜的,没人报警你也把我们叫到这里来,你这不是折腾人吗?” 我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刘飞出事了,仅凭刘飞打给我的一通电话,连夜把同事们从被窝里拉了起来,现在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很明显,我已经理亏了。 我连忙向两人道歉,并表示请他们吃宵夜,被他们果断拒绝了。 第二天,我和林彦儿来到照西村调查,大热天的,身上穿着接近三十公斤的防弹衣,外面又穿着一件外衣。 刚到村子,我就拉住一个抱着白菜的大婶,问她:“婶儿,村子里面最近有没有举动不正常的人?” 她一脸紧张的看着我,紧了紧抱着大白菜的手,有点害怕。 “没事,我们就问一问,只要线索有用,我们奖励钱。” 说着,把证件隐晦的拿出来。 这大婶一听有钱,嘴上笑开了朵花,回头看了眼四周后把我拉倒偏僻处:“我知道一个人,是个精神病,曾经因为杀人被关了起来。” 我一把拉住这大婶,把她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白菜差点掉在地上。 “那个人姓项,我们都叫他项老疯子,平常根本不出门,谁都不知道他窝在家里面做啥子?” 大婶把我们带到项老疯子家的门口,匆匆走了,说如果线索有用,通知她来拿钱,我点点头。 门口全杂草横生,两道大铁门上锈迹斑斑,一些地方更是凹陷进去,还没进去,一股臭味熏来,我拧着眉头,用手敲了几下大铁门。 就好像大粪和死掉的鸡仔混在一起,放半个多月后那种味道。 项老疯子没被我敲出来,倒是把他邻居敲了出来。 这人挺精神,穿着破烂的衣衫,但是干净,他白了头发,冲我直笑:“小伙子,这老疯子白天睡觉,你在他耳朵旁边放炮都整不醒,现在也不早了,来我家喝杯水,再有个把钟头就出来了。” 看见我犹豫,老头笑着说:“放心吧,他每晚都要来我家跟我吃酒,马上就过来了。” 我跟林彦儿对视了一眼,跟着老头走进他家,地儿挺大,前面是老式土基房子,后面一大块菜园子。 刚进去后,我绊到什么东西,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 裤腰带上的**也是露了出来,老头一愣,看了眼我和林彦儿,随即恢复笑容。 “放心,我不多话,啥也没看见。” 他招呼着我们做下,摘了两个大黄梨,端了两碗茶水来,让我们吃。 林彦儿在面前扇了扇,说:“好臭。” 这么一提醒,我抬起头来,刚才站在大铁门外面,正是这股臭味,只是没有这里浓郁。 老头慢悠悠的说:“还不是项老疯子,他精神有问题,经常把屎晒干了装在碗里,另外这个人喜欢杀小动物,杀鸡仔啊,土狗这些,杀死了剥了皮,和晒干了的屎搅拌一起用盐腌起来。” 第【247】章:黑屋惊魂 “既然有过犯罪前科,而且精神又极度不稳定,为什么没有把他送到精神病院里面去?” 我盯着这个老头,总感觉这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说呢,就是和他对视一起,居然会有种害怕的感觉。 他摇摇头说:“唉,谁知道呢,村儿里的人谁也不愿意接近他,项老疯子以前在村里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只是看他精神有问题,事儿不大,也就没有人跟他计较。” 边上的林彦儿可能热坏了,端起桌子上的水就要喝,我赶紧从桌子下面撞了撞她的脚。 林彦儿愣了愣,随后把水放到桌子上。 一头热浪吹过来,夹杂着那股腐烂味,好家伙,呛得我脸色一红赶紧捂住嘴。 老头好像习惯了这种气味,满不在乎的看着我们。 “喝水啊,驱驱暑。” 老头儿笑呵呵的喝了口。 林彦儿咽了咽,看着我,意思是我为啥不让她喝水? 我冲她隐晦的摇了摇头,心里堵得慌,站起来找了个借口就往外面走去,老头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让我们小心点。 那老头也是说要去菜园子里面浇水,等以后来好好招呼我们。 刚走出来,林彦儿就往我屁股上踹了一脚,没好气的说我:“渴死了,刚才你是几个意思?” 想了想,我有些不大确定的说:“刚才那些水有问题,你有没有闻到,水里面有一股类似于漂**的味道,却又不太像,为了安全起见,最好不要吃他的任何东西。” 林彦儿眯着眼睛,有些不大相信:“你鼻子有那么灵?” “一般般吧。” “以后找东西不用带警犬了,带着你这条会说话的狗,啥案子破不了?” 被我瞪了眼,林彦儿讪讪的笑了笑,紧接着问我说:“接下来该咋办,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高招?” “翻进去看,我倒想看看那个项老疯子到底是谁?” 也不等林彦儿说话,我搬了一块石头,踩在上面,寻思一下,本来我想把防.弹.衣脱了,还好被我忍住了。 “那我在外面等着。” 这里臭气熏天,林彦儿明显不想进去,天知道里面会不会更臭。 我想都没想,直接说:“不行,在陌生的地方,我必须把后背交给信任的人。” 林彦儿两只手插在牛仔裤里面,似笑非笑的问我说:“你相信我?就不怕我害你?” 我蹲在墙头上,回了句:“目前相信,不过你没有害我的能耐,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收拾你富裕。” 她当即就要发飙,不过忍住了,只是吃她的大白眼是免不了的。 刚跳下去,我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无论多好的心理素质,也忍不住半弯着腰杆,直接干呕起来。 从铁门翻进来,是一块大空地,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有的已经腐化,有的则是爬满了蛆虫。 最多的就是小鸡仔和家养的土狗。 臭味的源头,就是这些恶心的玩意儿。 这些尸体被人整齐的摆在院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怪不得进村时,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原来是这村子里面居然没有狗叫,整个村子安静无比,感情全部被堆到这里来了。 林彦儿才翻进来,看着眼前这些东西一愣,紧接着整个人吐起来,豆大的眼泪珠子不停往下掉。 “我靠,简直是个变态。” 我倒是好过了一些,当即摊了摊手说:“没法儿,谁让这人是个精神病呢?” 这么说,林彦儿不赞同了,尽管吐的厉害,但还是说:“哼,精神病又如何?我最不满意的的地方就是精神病犯法没事儿,最多被强行送到精神病院。杀了人,一个精神病的名头就可以没罪了么?人家的命就不是命么?” 我不知道林彦儿为什么这么激动,看得出来,她非常厌恶精神病犯法儿不会被起诉这点。 奈何国家就是这个规定,即便我们不满意,又能如何? 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苦笑着说:“准备一下,那项老疯子已经死了。” 闻言,林彦儿都顾不上擦嘴,猛猛抬头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指了指院子这些动物尸体:“他应该有着收集动物尸体的癖好,先抛开他为什么收集动物尸体不说。你想一下,他杀了动物不把它们安置起来,相反要整齐的放到院子里面,你在看看这些动物尸体有何不同?” 林彦儿看着这些尸体,好半天才开口说:“他应该是想要把这些尸体晒干,然后做某种用途?” 她说对了一点,那就是项老疯子把这些动物尸体放在空地上,就是想要利用这几天的炎热天气晒干这些尸体。 但是,这些尸体中,有一些刚刚宰杀不久的却是因为没有人照看,而在高温天气下开始腐烂。 也就是说,这几天内,没有人来招呼这些动物尸体。 看这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不难猜出项老疯子对这些尸体多么热爱,就像我们喜欢吃,喜欢钱,喜欢约.炮这样。 所以,我猜出了两点。 一,项老疯子这几天不在家里,但是这点可以排除,如果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外出,那么一定会把他这些心爱的东西收起来。 二,项老疯子已经死了,这点很符合我的猜想,以至于他临死之前,根本来不及收拾这些恶心玩意儿。 知道这些分析后,林彦儿脸色也是凝重了几分,她从腰间拔出佩枪,双手紧握。 我很平静的往屋子里面走去,如果我的思维逻辑没有出错的话,项老疯子的尸体就在屋子里面。 而且,根据动物尸体的腐烂程度可以看出,已经有三天没人打理了。 三天时间,凶手不可能还留在屋子里面。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村子更是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站在这空旷的院子里面,我感觉无从下脚,最后只有咬咬牙齿踩着这些动物尸体往里面走去。 林彦儿虽然恶心,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也是跟在了后面。 踩在动物的尸体上,就像踩到了泥潭一样,整只脚都陷到动物尸体里面。 随之是一条条蛆虫趴在鞋子上面,往着裤脚里面钻。 林彦儿平常大咧咧的,这时候露出了小女人的心态,整个人强忍着,身子轻微的颤抖。 看了她一眼,我摇摇头:“实在忍不了的话,那你在门口的等着我。” 她性格到挺倔的,愣是硬咬着牙摇摇头。 二几十米的距离,我们用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当看见敞开的铁门时,那颗心彻底沉下来了果然出事了。 隐隐间,我似乎看到屋子里面有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我,闭起眼睛再睁开,乍一看,那双眼睛又没了,我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林彦儿刚要进去,却被我一把拦住。 她狐疑的看着我问:“怎么了,为啥不进去?” “里面,貌似有东西?” 我顾不得擦脸上的冷汗,直接掏出枪,站在门口开始犹豫起来。 在安静陌生的环境里面,而且这里处处透发着一股子诡异劲儿,再加上院子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突然在铁门大敞的小屋子里面看见一双恶毒的眼睛,那种感觉,心里不断发毛。 “你新买的手机上有电筒功能么?” 林彦儿点点头,打开手机电筒递给了我。 我左手拿着手机,和右手交叉在一起,这样方便在发现危险的时候果断开枪。 刚踏入着三十多平米的房子时,一股阴风迎面吹来,砰一声,铁门狠狠关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林?” “嗯。” “你相信有鬼么?你相信那些连续失踪的人口都不是人做的么?” 林彦儿沉默了一下:“那些失踪人口都是外来打工的人,鬼可不讲究,为啥就没有本地人消失呢?” 说完,她不说话了,只是我能清楚感觉到她靠着我的后背在轻微的颤抖。 我苦笑起来:“可是,今晚第一个死的本地人出现了,而且还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先摸到门口的墙壁,一般灯的开关都是设置在进门处随手可摸的地方。 摸到开关时,我下意识的按了下去,却听见“哒哒”两声脆响,屋子里面依然漆黑一片,可我此刻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而是在想,刚才我只按了一下开关,为什么会出现两道脆响声。 越想我越发害怕,压低了声音说:“小心,屋子里面有一只东西,刚才第二道响声就是那东西的走路声。” 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子里面,说不出来的阴森,我紧紧握着枪。 “有东西。” 忽然间,林彦儿喊了一声,突来的人影吓到了她,只听见砰的一声,整个屋子被枪.口的火蛇照亮,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们却看见了眼前那恐怖的一幕。 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而是只有一张桌子,在上面放着一堆碎肉以及一张完好的人皮。 我把手机电筒照在桌子上,紧紧的看着那些碎肉,没猜错的话,这个就是项老疯子了。 他被某种东西杀死,然后跟宰猪一样的放到桌子上,开始分解,桌上这堆碎肉我仔细看了会儿,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体内.脏,被东西用刀剁碎。 至于肉,则是不知去向,整架还带着少许血肉的骨头被整齐的放在桌子上。 脑袋被搁在一旁,完好无损。 “你有没有发现,项老疯子死后被人剥了皮,砍下了脑袋,其目的就是想要他身上的肉,除了肉被带走外,其他东西全部留在了凶杀现场。” 忽然间,我猛地转过身去,发现林彦儿早已经不知所踪,我大脑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慌了。 第【248】章:肚上一刀 “林彦儿?” 我在屋子里面喊了一句,可惜根本没有人回答我。 当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当时头皮一麻,转过身去发现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冷静,冷静,我在心里面不断戒告着自己。 林彦儿在我身后仿佛突然间蒸发了似的,我不相信今天会见鬼不成,能让一个大活人毫无征兆的消失在我眼皮底下。 林彦儿肯定还在这个屋子里面,这里面除了我们两个,肯定还有一个人躲在暗中。 刚才进来屋子前,我看见一双眼睛恶毒的盯着我们,并不是幻觉。 来不及多想,我开始用手机电筒照向四周,别看这屋子只有三十多平米,里面堆的东西可是不少。 想了想,我关掉手机电筒,这样大家都在暗中,谁也看不到谁,比的就是直觉,嗅觉,听觉等等。 当然我也不敢小看对方,能杀死这么多人,这一身的能耐绝对不会太小。 我稍微移动了几步,把枪装起来,反而是拔出警.用.匕.首,耳朵仔细的听着屋子里面的任何动静,就连呼吸也是放缓。 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呼吸稍微急促点都能引来杀身之祸。 同时,我根据刚才对这屋子的记忆,快速分析起来着屋子里面哪里最有可能藏人。 我现在可以跑出这里,但是林彦儿铁定要倒霉,无论如何我都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人是鬼?用什么手段让一个经验丰富的刑侦队员悄无声息的消失?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按照记忆轻轻的往一堆杂物后面绕去。 走到面前一看,我才知道那些杂物全是晒干的动物尸体,这屋子根本不是人能住的,各种臭味熏得我眼泪打滚。 还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漆黑且封闭的空间里面,总有一股子冰冷冷的风吹过来,这不是错觉,就好比有人站在你前面呼吸,后一秒又出现在了身后。 我关掉手机,饶是见过不少大案奇案的我,这个时候也是有些犯怂了,种种证据不断冲击自己的理智,让林彦儿消失的玩意儿或许不是人。 周围毫不夸张的说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这种情况下打开手机电筒无意是在告诉对方自己的位置,我可干不出来这种煞笔事情。 现在我是最后的希望,如果连自己也接着中彩,没啥说的,等张扬他们再找到我和林彦儿时,我们兴许已经成了一堆碎肉。 在这种环境下,不管心理素质有多好都要备受煎熬,越往里面走臭味越浓。 咽了一口,我停在原地寻思起来,这个世界有鬼么? 刚出现这个问题,我就很肯定的告诉自己,没有。 在这种环境下,我会下意识的联想到一些阴森的东西,所以潜意识里总觉得身后有人。 这种情况和在封闭的空间里独自看鬼片一样,总会觉得身后有东西。 要真有鬼,我还能站在这儿? 毕竟在我认知里面,鬼是会法术的,它们无所不能。 有了这种想法,我的胆儿也是粗上不少,握紧枪开始往最后的角落逼过去。 这屋子也只有这么大,身后的地方都被我查看过,就只有跟前这一小块被不少尸体挡住的地儿。 我惊恐的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居然在这一刻起了层鸡皮疙瘩,头皮也是嗡嗡的发麻。 往后退几步,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忽然,一股子阴风从身后吹过来,同时我猛的转过身去,想也没想冲着身后就是砰的一枪。 之前我在弹.夹里面压下三颗子弹,现在打出去两颗,还有一颗。 火舌照亮了这个三十多平米的屋子,当看见眼前的景象时,我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眼瞳子正在急剧的收缩。 眼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两条手上根本没有血肉,全是白森森的骨头,但吓到我的却不是这些,这人居然没有眼珠。 当时我的理智已经乱,抬起枪就要接着开第三枪,只不过屋子在一瞬间就陷入黑暗,那时候我清楚听到脚步移动声,也就是说“女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我根本无法从声音辨别出她的位置。 原本挺闷热的一个晚上,可我却跟掉到冰窟窿里面似的,浑身说不出来的冷。 整个人也是不停的打哆嗦,一想到林彦儿现在下落不明,在害怕的同时也有些愤怒。 我不信一个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还能蒸发了不成? 我不敢喊林彦儿的名字,虽说现在我不知道那“女人”移动到什么位置,但她同样不知道我在哪里。 被机灵灵的一吓,思路也是清醒不少,在鬼神论中我保持中立态度。 但是让林彦儿在眼皮子下蒸发,就算死了我都不信,也就是林彦儿肯定在这儿屋子里面。 而前面的角落,正是我没有查看过的唯一一处地方。 当下乍着胆子,慢慢的往那里走去。 一个不当心,脚踩在晒干的骨头渣子上,“咔嚓”一声。 完了。 位置暴露出来,那“女人”一定会要我的命,而且我能清楚感觉到她就在我的不远处。 这下子,我啥也不顾,转过身就是一脚踹过去。 尽管心里知道如果踹空我会失去平衡摔在地面,这样她更能轻易的整死我。 但我也急眼了,哪儿顾得上这些。 咣一声,这脚踹得实实在在,那玩意儿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尖叫声,随后跑到尸体堆后面,蹬蹬想几下就消失了,对,就是消失。 因为在踹到它时,我已经打开手机电筒,紧紧跟上去。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我跟前消失了。 看着它消失的地方,我大脑乱麻麻的一团,根本不知道该想什么? 几秒后,我猛地反应过来,此地不能久留。 拿着手机就开始拨打林彦儿的电话,铃声果然在前面的角落响起来。 走过去一看,我脸上有些烫,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林彦儿身上的防.弹.衣已经被脱下来,甚至连吊带内.衣也被脱了。 还真别说,这娘们儿的身材我得给十分,不过在她平坦白皙的小腹上,已经出现一条被刀子划开的痕迹。 好在痕迹只是划开一道口子,应该伤不到人。 背上林彦儿,我拿起丢在边儿上的铁疙瘩,捡起两枚弹.壳就小跑着离开这里。 刚走出这间屋子的门,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道恶毒的视线死死盯着。 它不敢追出来,原因在于今晚天气还算晴朗,在外面勉强看得清。 要是跟出来的话,可是要吃铁弹子的。 我的脚踩在这些动物尸体上,各种臭味往鼻孔里使劲儿钻,我还是忍不住了,把林彦儿丢在地上,直接跪地面吐起来。 嘴里全是苦胆汁儿,眼泪珠子也是不停的掉。 这里果然有问题,我一定要查个底朝天。 从里面打开大铁门,我把林彦儿背出去,临走前看了眼那个屋子。 发现门口有一个“女人”阴森的看着我,嘴角还咧开了一点诡异的弧度,貌似是在冲我笑。 这个点村里里面说不出来的安静,哪怕一只狗叫声都没有。 一个寂静的村子,没有灯光,没有人,甚至没有狗叫。 安静到能听见自己喘气,自己走路的声音,我好几次以为自己走在死村一样。 至于林彦儿,我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否侧的话等林彦儿醒过来,这天下要大变了。 只是,我有个疑问。 我检查过她的头部,根本没有任何钝器击打的痕迹,想让一个人突然昏迷过去,只有击打头部能做到。 既然头部没有敲击痕迹,那么他是怎样让这娘们儿昏死过去的呢? 林彦儿被连夜送到西川医院,索幸腹部的伤口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还得住院观察,我一个人回到了南乡,准备连夜对那个村子进行突击搜查。 检查报告下来了,林彦儿吸入一种高浓度的化学物品乙醇,这是在常温,常压下一种易燃易挥发的无色透明液体。 人体吸入少许就能造成重度昏迷的症状,如果摄量过多,还能够造成生命危险。 也只有乙醇能让当时站在我身后的林彦儿毫无动静的昏厥过去。 当我在派出所借兵的时候,所长果断拒绝了,他说他不同意我的行动,甚至把枪给收了回去,事不宜迟,我拿了一根高压电棒就连夜赶回了照西村。 这次没有直接去那个惊魂的屋子,而是先去了刘飞的公司,计划先弄清楚刘飞失踪的原因再说。 夜风有点凉,我拢紧了衣服,向刘飞的公司走去。 刚到刘飞公司门口,发现他们宿舍楼前灯火通明,好像还有争吵声传来,我连忙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在这里争吵? 因为我穿着制服,走到宿舍门前,那十多个争吵的人看见我出现,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全都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有惊喜又有迷惑。 一个保安看到我出现,连忙挣脱别人拉扯他的手,冲到我面前对我说:“哎呀,警察来了,警察来得正好啊,警察同志你帮我评评理,今晚这个事情他们该不该围着我吵?” 第【249】章:粗暴偷袭 “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保安这么说,于是问到。 保安转到我身后,看他那样子,一定在刚才被这群人围着吵怕了,所以才会如此提心吊胆。 我对他说:“大叔你别害怕,有什么事情你先说吧,我来处理。” 看见自己安全了,保安才舒了一口气,对我说:“这些同志是来寻找他们孩子的,他们孩子是小刘的朋友,前几天走丢了,现在他们来了,小刘也联系不上了,你说这……” 我眉头一皱:“你所说的小刘,应该就是刘飞吧?” “是啊,就是他,你认识他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保安听我说了了刘飞,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就像见到救星了一般。 我说:“刘飞昨晚给我打过电话……” “赶快把这个刘飞给我交出来,他把我们家小伟藏到哪里去了,我们家小伟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啊,来找他玩一趟,就玩到人间蒸发了。” 我话还没说完,那群人中的一位中年妇女突然扑了上来,扯着我的衣服便找我要刘飞。 撕扯之下,我连忙对她说:“大姐,你冷静一下,我也不知道刘飞在哪里,所以我才来这里找他的,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那中年妇女像发了疯一般,撕着我的衣服就不放,嘴里的口水都喷到我脸上了:“你骗谁……你骗谁,你半个小时之前才跟他通过电话,你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吗?我老实跟你讲吧,我们家小伟是三代单传,如果我们家小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子跟你玩命……” 我去,这是哪跟哪?跟我玩命什么鬼? 我是警察,我是来处理警情的,她也不能逮着谁咬谁吧? 慌乱之中,我掏出了警察证,提声严正警告到:“这位大姐,请你放开你的手,我是警察,我是来调查失踪案件的,如果你破坏了我办案进展,我有权利拘捕你。” 看到我手里的证件,那中年妇女气焰收了一点,手虽松开了,但嘴里还是在冷嘲热讽:“你们警察有什么用,关键时刻只会拿证件吓人,我家小伟失踪了那么长时间,你们给不出任何的结果,我对你们已经失望了。” 如果不是她后面的一位中年男人把她拉住,她肯定会继续唠叨下去。 经过了解,这群操着北方口音的外地人,是失踪大学生齐伟的家属。 齐伟失踪的消息传回去之后,他们一大家子就组织起了七大姑八大姨杀到了西川市。 今晚刚到西川市就来找刘飞,结果扑了个空。 据保安说,刘飞前脚刚离开十多分钟,齐伟的家属就到了,因为他们二话不说就让工地把刘飞交出来,但刘飞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保安联系不上刘飞,齐伟的家属便在工地闹了起来。 幸好我及时出现,要不然这位保安大叔肯定会被齐伟这帮来势汹汹的家属给撕吃了。 我拿出手机,把我和刘飞的通话录音播放给了齐伟的家属听,听完录音后,这群家属陷入了沉默中。 大概过了半分多钟,家属中的那个中年妇女突然开口说到:“这位小警官,万一那刘飞用这电话骗你呢,你真的这么相信他吗?” 我一愣,抬头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提前知道我们要来找小伟,所以他就害怕了,联合起你来,上演一处金蝉脱壳,用这个电话录音制造了自己也失踪的假象,企图迷惑我们,让我们不再找他麻烦。” 中年妇女头头是道的分析着,我去,这女的脑洞真大,竟然这样的事情都能想出来。 我无奈的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你们到来难道会吃了他,他至于这么害怕你们吗?” “我们来之前警告过他,如果我们来到的时候看不到我们家小伟,我们会给他好看……” 中年妇女得意洋洋的说,她旁边的男人连忙拉住了她,制止她再说下去。 我的脸沉了下来,冷声说:“你们来之前,威胁过刘飞吗?” 被我这么一问,那一大群人全都低下了头去,在那里眉来眼去,好像在商量着什么鬼主意。那个话很多的中年妇女,已经躲在中年男人身后去了,刚才的嚣张姿态突然消失不见了。 中年男人脸上堆着笑,对我说:“警官同志,孩子他妈一时口误,你不要放在心里去啊,我们也是因为找不到孩子心急啊,所以才那样。” “大哥,我也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你们不能威胁别人啊……你们可能不知道,可能因为你们这么一个威胁,能让一个年轻的生命铤而走险,发生预料不到的情况啊!” 我痛心疾首的说。 齐伟的家属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也紧张了起来。 中年男人对我说:“警官,其实我们是无心的,如果我们做错了,我们……” 他有点激动了,语无伦次的,看得出来其实他们也没有坏心,我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其他事情先别说了,你们先安顿下来吧,我会尽快找到刘飞,尽量帮你们把你们孩子找回来。” 听我这么说,齐伟的家属们也没那么激动了,因为再激动闹下去也是于事无补。 保安带着他们去安顿,上次见面的那几位孩子家长看到我身穿警服,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 他们对我说:“你既然是警察,为什么还假装记者来骗我们,我们孩子都丢了,被你们这样骗来骗去很好玩吗?” “各位大哥大姐,我真的不想骗你们,放心吧,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你们找孩子的,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我尽力解释着。 但是他们却不相信我的空洞之词,换句话说,他们可能是不相信警察的话了吧! 看着孩子家长们绝望而空洞的眼神,我心里在滴血,他们甚至都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许他们觉得我已经不值得他们愤怒了。 我抱着惆怅的心情,离开了建筑公司。 再次来到那片小树林,我还是不死心,一定是什么地方忽略了,一定还有细节我没找到。 今晚,就算不睡觉,我也要再次来到这里,把隐藏在后面的黑幕给揭开。 我不相信刘飞在开玩笑,他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他没必要跟我玩金蝉脱壳之计。 一个人的心机如果真有那么重,那他为何还帮助其他家长找孩子呢? 我走到密林深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这个时候,空气很潮湿,温度也很低,我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摸索着,就像暗夜中的一个野人。 “沙沙沙沙。”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就像是什么野兽在里面,我紧张了起来,连忙开口问:“谁?” 吼!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怪叫,脑袋已经被重物打中了,嗡地一声闷响后,身子扑通一声扑倒在林地间。 这一家伙打得我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我还没彻底晕过去。 我猜是用粗木棒打的我。 是什么人会对我突然下黑手?而我身上穿着警服,他看见我穿着警服也敢对我动手,这岂不是公然袭警? 我在林地里滚了两圈后,想站起身来。 但是那个大人的人已经逼了上来,就像附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在我站起来之前,他拽着我的右脚脚踝,拖着我就走。 这人个头很高,而且力道也很大,拖我这么个一百二十五公斤的人,竟然用单手就搞定了。 只见他一只手拽着我的脚,一只手把锄头扛在肩上,毫不费力的往树林深处走去。 漆黑的背影,在夜色中看起来像一尊杀神,我扯开脖子惊叫了起来。 我问到:“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是不是刘飞失踪的事情跟你有关?” 没有回答。 他像一个聋子,听不见我讲话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他拖着我,就像拖一袋土豆,粗暴而毫无犹豫之色,草叶树枝在我身体下面噼里啪啦的断去,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背部已经被划伤了。 情急之下,去只好再加一把劲,以求饶的口吻对他说道:“大叔,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打错了人?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对我下死手……对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砰,他把手里的锄头狠狠砸在了林子里的一块青石上,砸得火星子四溅。 那样子像是要提醒我,让我闭上我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看着他手里那把溅着火星的锄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他刚才袭击我的时候不是用木棒,而是用这个锄头砸过来的话,可以想象,现在的我,可能已经脑袋开花,脑.浆流一地了吧? 看得出来,这人并不是成心想弄死我。 通过他刚才砸锄头的表现,我觉得他并不是聋子,他应该听得懂我的话,否则他也不会在我说话的时候怒砸锄头以示愤。 想到这里,为了活下来,我必须做最后的努力。 第【250】章:生死瞬间 我想用激将法,于是第三次开口说:“你是胆小鬼吧?只敢从后面偷袭别人,敢不敢回头看我一眼,敢不敢放开我,咱们真刀真枪较量上一番……只要你敢放开我,我可以让你拿着锄头跟我打,如果那样我输了,我会心甘情愿认输,像现在这个样子死得不明不白,我觉得冤枉……”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说话的同时,他的速度越发的快了,在荆棘丛生的树林里,他竟然健步如飞,像一只兔子一样跑得飞快,关键是他还拖着一个人。 被他拖着的人,那可就惨了。 另外一只脚悬空,背部和颈部着地,身上已经不知有多少处被划伤了,已经对方跑得太急,我甚至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看样子今晚要命送于此。 我曾经设想过自己有很多种死法,人在古稀老死病床,血战沙场马革裹尸,或者美人怀里英雄梦断……但是在这荒山野岭,被一个陌生人活活拖死,这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啊。 憋屈,这种死法太特么憋屈了,好不容易活到二十六岁,正准备大展宏图,结果精彩人生还没开始,就特么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突然间,脑海里一阵激灵。 这时心里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那些在树林里失踪的孩子们,当时是不是也遇到了像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跟我此刻一样的绝望? 而且有的孩子,还不满十岁,有的人,心爱女孩就在旁边的村庄里等着…… 突然,惊险的一幕出现了,这人拖着我往前跑的时候,我的双脚叉到了一根树干中间去。 如果撞上,我敢断定小弟弟一定会报废,那样我绝对会成为废人一个了。 那一秒,不敢做过多考虑,连忙尽最大的努力翻起身来,双手死死向前抵出,尽力用手顶住树干,减少自己胯根所受到的冲击。 咔嚓。 一声猛撞之下,我怀疑我双手骨节都要断了。 不过以为有手减缓了冲击力,我才避免了蛋碎的悲剧。 因为卡住了,那人下意识停了一下步子,转过头来。 黑夜里,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黑茫茫的一片,脸部的轮廓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看到我的身体被一根树桩卡住,阻挡了他前进的步伐,他决定把我从树桩上取下来,然后继续拖走。 所以,他松开了手。 趁他松手之时,我抓住机会,抽身翻起,他愣了半秒不到,手里的锄头迎我脑袋便铲了过来。 亢! 一声剧烈的声响后,锄头挖进了树干里去,深有三公分,可见这一出击的力道有多大。 趁这人从树干里拔锄头的空隙,我连忙退了两步,迅速活动着手脚,发现身上没有大上之后,连忙摆出防守反击的架势。 刚才如果没有被他偷袭,我也不会搞得那么狼狈。 再怎么说也是在警校练过四五年的人,什么擒拿格斗散打搏击我也精通不少,这身手对付两三个成年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所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活动完手脚后,发现那黑影还在拔他挖进树干里的锄头,一定是因为锄头挖得太深,他狠狠拔了三下都没拔出来。 这是一个反击的好机会,如果等他拔出锄头,他手里有武器,我必定会落于下风。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像猎豹一般腾身跃起,落到了黑影身边,勾拳盘腿同时击出,以求一击制服。 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像闪电一般挪身跳开了。 他的身形在黑夜里竟然矫健无比,看那样子,就像一个练过的老手,瞬息之间让我刮目相看。 我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格斗之术?” 他依旧没有回答,而是极速蹿到树干旁边,继续拔他的锄头。 看那样子,他不把锄头拔出来,绝逼是誓不罢休的。 所以,这是一个倔强的人,或者说,这是一个一根筋的人。 锄头又不是什么宝贝,生死关头,他竟然死死拽着锄头不放手了。 我顺手捡起身后的一根断木棒,所谓一寸长一寸狂,手里有武器,技战术就能胜对方一筹。 看那黑影把着锄头不放手,我手里的木棒当他的手便打了过去。 打他的手是制止他把锄头拔出来。 我不能让对方有武器,一旦他拔出锄头,我必然身处下风,别说制服他,就算想要脱身,那肯定也是相当困难了。 啪,第一棒打到他手背上。 他身体震了一下,没有松手,因为锄头插在树干里的位置已经松动了,他只要再努力几下,锄头就会被拔出来,成功就在眼前。 第二棒,狠狠打去。 打得他惨叫了一声,这一棒是打在虎口上,我感觉这一棒的力道,足以在他虎口打出一道肿痕。 不是我心狠手辣,在那个时候,为了制止他取出致命武器,我必须这么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把武器送到敌人手里,那就是自杀。 黑影虽然发出了惨叫,但他也只是惨叫而已,看着松动的锄头,他离胜利已经不远,如果再努力几下,锄头必然被拔出,所以他倔强的坚持着,咬牙切齿的拔扯着锄头,连树干都被他晃动了,在黑夜里发出了咔咔咔的声响。 那声音就像利刀刮过骨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我挥出了第三棒。 指甲飞了起来,带着血沫,拍击到了我的脸上,对面的黑影也发出了一声惊天彻地的咆哮。 我的第三棒,打破了他的拇指蛋,连指甲都打飞到了我的脸上来。 他终于松开了手。 咆哮过后,当当一脚,蹬在了我的胸口,那力道超过一百公斤的冲击,我就像一个足球,被他一脚凌空便踢飞了。 下面是一个斜坡,我被踢倒之后,便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十五六米的距离,我被地上的碎石硬土咯得浑身疼痛,最后是一条土坎把我挡住了。 我还没站起身来,身子便被凌空提了起来,我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速度会这么快。 我滚着下来他跑着下来,他竟然能跟我同时到达坡底的土坎处,然后轻轻松松制服了我。 我被他拎一只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此时此刻的他,像一头咆哮的金刚,体内所有的怒火全被我激发出来了。 我的木棒已经掉了,被人拎到半空中,毫无抵抗之力,他提着我,脑袋朝下,狠狠掼了下去。 硬邦邦的土坎,瞬间把我的鼻血撞了出来,牙也被磕掉了两三个,嘴里包着一嘴黄土。 土的味道是血腥味的,那是因为我的鼻血流进了土里,然后我的嘴又吃到了被我自己鲜血染红的泥土。 他弯腰准备再次抓我脖子时,我转头喷出了一口土,对准他的眼睛,喷了进去。 因为眼睛被迷住,导致他的动作停顿了那么一两秒,我抓紧时间抽身站起,拔腿就跑。 但是这头失去理智的野兽怎么可能让我这么轻松逃脱,他飞身过来,用一个锁喉的动作把我摁倒在了地上。 两人已经打出了树林,此刻抱着在庄稼地里翻滚了起来。 因为我的喉咙被他锁住,现在是他占上风,我毫无反抗的能力。 他那只臂膀像一根铁钳一般,牢牢把我颈子锁死。 我就像被套上了金箍,越动弹勒得越紧,几圈翻过去后,我感觉我自己的喉管都要被他勒断了。 甚至连呼吸都比较困难。 我像被一条蟒蛇缠住,想要动弹根本不可能,自己的动作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一起翻滚。 我甚至怀疑,再滚几圈,他就可以活活把我给勒死。 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理智。 失去理智的人,比野兽还要恐怖,野兽只会蛮干,但人有思维,人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最简单直接的杀死另外一个人。 看今晚这个样子,杀人对于这个人来说,肯定也是轻车熟路的了。 我甚至能嗅到他指缝里传出来的血腥味道,那么刺鼻,那么令人汗毛倒竖。 落进恶魔的手里,我发现我就像一只羔羊,被恶狼含进了嘴巴。 从来不知道,在一个狂人手中,原来我会这么弱。 面对这个高大强壮的对手,我就像一个五十公斤级别的拳击手,在擂台上遇到了一位一百二十公斤级的。 那种惨败的情况,简直就是摧枯拉朽。 战斗刚开始,就宣告我失败,这种失败是明显的,明显得我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他这标准的锁喉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因为他这动作太标准了,标准得像一个从部队里面出来的人。 我在被他勒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心里还一直在想,这个人难道是退伍军人吗?如果他是一位退伍军人,那他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下死手,他的心理能够变态到什么地步? 我觉得我快要炫晕过去了,如果我彻底晕倒,失去抵抗能力,那今晚,可能就是我活在世上的最后一晚。 任何残忍的杀手都不会留下活口,如果我晕过去,我一定也会像那些失踪的孩子们一般,悄悄消失。 就像从来没有来过,就像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存在过…… 第【251】章:明暗交替 在慌乱之中,我的右手摸到了半截砖头,我不想消失,然后老天也好像懂了我的心意,送了半截砖头来到我身边,让我在濒死边缘摸到了它。 带着拼死保命的最后一丝力气,我手里的砖头拍到了对方的脸上。 砖头的棱角第一时间就在对方的左颊留下了一个坑,鲜血直冒。 他像一个恶魔一般,发出了一声尖啸,突然张嘴咬向了我的脖子。 我被紧紧箍住,肯定避无可避,眼看脖子就要被咬到,我大叫着把砖头塞进了他的嘴中。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半截火砖被咬下了一个角。 他老羞成怒的吐嘴里的砖块,我见机行事,拿着砖头砸到了他受伤的拇指上。 拇指在我脖子处,这一砸,连我脖子也被划出了一条深口子,钻心的疼痛瞬间激进了大脑。 那人也握着被砸到的伤指,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推开我翻身爬了起来。 我就地滚了两圈,也捂着脖子爬身起来。 看着黑夜里那个人捂着手在前面边叫边打着转转,此时到底是逃还是留下来制服他? 心中犹豫不决。 远处的启明星缓缓升了起来,天亮马上就要到来。 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无论如何也要拖住他。 如果拖到天亮,看清楚他的容貌,那就算制服不了他,我也有收获的。 反正不能现在放他离开,如果现在让他离开,那我身上这一身的伤,可就白挨了。 男人只要不受致命的伤,身体机能恢复是很快的,半分钟不到,我觉得我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 手里的半截砖头攥得老紧,屏住呼吸,我知道对方也恢复了,他一定会率先发出攻击。 果然,他小山一般的身躯,突然起身扑来,还想用锁喉功对付我。 现在他已经痛下杀心,我一旦再次被他控制,他绝对会速战速决,一两招就结果了我。 军人有一击必杀的招式,军人格斗技术比警察的更加凶悍,何况我的提醒小了他一圈,他这一击而来,完全可以把我置于死地。 他扑来的同时挥拳砸到,铁锤般的拳头直攻我面门,如果我躲避不及,一拳他就可以解决战斗。 这一拳砸到脑门,绝对能把人砸出脑震荡,让人瞬间休克,我们二人之间的距离相隔了一点五米。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砸来的拳头势如流星,还带着隐隐的风声,我却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看着他的拳头砸向我的面门。 直到,最后一秒。 我身形猛然下弯,顺势拽住了他的手,把他砸过来的力道卸去的同时,一脚狠狠铲到了他的支撑脚。 他就像一堵被挖到根部的墙体,一个踉跄向我扑倒了下来。 我拽住他的手,用肩头顶住他的腰窝,在他失去重心的时候,用一个四两拨千斤千斤的招式,扛着他,狠狠撞向了旁边的一棵芒果树。 他体重有二百多斤,我当然不能扛他太长时间,但短短的十几秒,我是可以的。 十几秒,我已扛着他身体在芒果树根上狠狠撞了三下。 三下过后,我把失去抵抗能力的他抛到了芒果树下,然后迅速闪身退开,逃离被他攻击的范围之内。 这个高大的汉子,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比他矮小得多的人盘了。 论体型,论速度,甚至论格斗技术,他都比我强许多。 但是关键时刻,我抓住了他的弱点。 那就是冲动和暴怒,一个人如果在暴怒之下,就容易失去思考能力,失去思考能力的人,很容易藐视对手。 一旦藐视对手,自己的缺点就会暴露,暴露了缺点,自己被对手击败,那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我推开之时,他扶着芒果树试图站起身来。 看到他挣扎着要站起,我不想给他反击的机会,什么都没想,直接跳了过去。 手里的砖头狠狠闷向他脑袋:“趴下,不想死的话给我乖乖趴下。” 砖头打在脑袋上,就像敲在石头上一样,砸了三四下后才把他砸爬在地上,我扔掉了手里带血的砖头,摸出了手铐。 趁他现在没有抵抗能力,我先用手铐困住他,否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那时再想拿他就很困难了。 两只粗壮的手,被我用手铐拷在了一起,拷住他后,我掏出了手机,现在,是时候呼叫救援了。 心里总算松懈了一些,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殊死搏斗,总算困住了这个恶魔。 我相信他绝对跟孩子们的失踪案件有关,如果抓住他,对失踪案一定有很大帮助。 如果破了失踪案,帮那些父母找回孩子们,这能让多少破碎的家庭再次破镜重圆,想想都让人激动。 我摁亮手机,翻到杨紫光的电话,准备拨打,后面那家伙突然扑了上来,用手上的手铐从后面套住我的脖子,疯狂的大叫着,勒着我的脖子,提着我往后拖去。 我的手机掉落在了地上,冰凉的手铐死死勒在脖子上,可能已经把我的气管给卡住了,呼吸瞬间被堵塞,眼前一片黑云笼罩。 我再也抵抗不住,我要晕死过去了,就在此刻,那头野兽狂笑着,从我背后一嘴咬来。 锥心的疼痛,从耳朵上传了过来,瞬间我的全身,刺激着我昏沉的大脑,让本来快被他勒昏迷的我,顷刻之间清醒无比。 清脆的,耳骨断裂的声音,我听起来是那么的清晰。 他咬住了我的左耳,甚至毫不犹豫,咬断了它。 他依旧咆哮着,狂笑着,就在我的耳朵边上,就像从九幽地狱传出来的笑声一般。 那是一种催命的笑声,那是黑白无常的舞蹈,那是一种让你一生一世都忘不了的动作。 我那只被咬断的耳朵已经陷入了麻木的状态,但是流出来的血是热的,在脖子上滚来滚去,甚至淹没了手铐的铐链…… 但是丧心病狂的他,伸出了舌头。 舌头缓缓舔过我耳朵的断裂口,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舌头,舔到我伤口上时,就像是用刷子刷过一般。 有人说野兽的舌头很粗糙,虎豹的舌头锋利如刀。 此时舔在我伤口上的舌头,却是恶魔的舌头,他来回舔舐,就像人用钢丝刷,在我伤口狠狠刷过。 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惨叫声在村口响起,引来了村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 那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痛苦,在那一秒,我甚至希望他杀了我。 但是他却像在故意折磨我,甚至勒着我脖子的手也松了不少。 他可能是怕勒死我,如果我被勒死,他就不能这样肆意折磨我了,看他这个样子,他要把我折磨至死,在舔了我伤口十几次后,他把目光转向了我的眼睛。 看着他嘴角那抹恶魔般的笑意,我知道他接下来肯定会挖掉我的眼睛,剜掉我的鼻子,甚至扯出我的舌头。 我会被他活生生折磨致死,但是这能怪谁?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为什么刚才拷他的时候不把他反手拷住,当初在刑侦学校的时候,教员无数次强调,用手铐拷住罪犯的时候,必须反手拷,否则,贻患无穷。 今天,我就遇到了这个贻患,但是,我已回天乏术了,他伸牙向我眼睛挖来,突然脚下一空,二人同时往下坠去! 坑。 这绝对是个坑,是的,我们掉进了坑里,在打斗的时候,我们双双掉进了一个野外的粪坑之中。 西川市的农村,田边地角,随处可见这种土坑子。 这种土坑子没有任何规则。 许多人就是随便挖了一个坑子,在里面存储农家肥什么的,有时候也会被路过的人当成厕所来使用。 我们掉进的这个坑,正好有厕所的功能。 因为粪坑上平行的铺着两块巨大的水泥预制板,每一块足足有几百公斤重,而水泥预制板中间,则留出了一条十来公分宽的缝隙,留给人们排泄所用。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简陋版本的蹲坑厕所,可惜厕所上面没有任何遮挡物,在加上我们在黑夜中扭打没有注意脚下,所以双双掉了下来。 不对,应该是我自己掉了下来。 而那个猛兽般的疯子,因为体型巨大,他被水泥预制板给卡住了,只悬挂了一只脚在下面。 死神又一次放过了我,但是,可笑的是,命运之神没有眷顾我。 虽然我没被那个疯子打死,但落进粪坑里面,我也比死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粪坑有多深,我只感觉到疯子的那只脚在我的头顶荡来荡去,伸手刚好能够触碰到。 我没有多想,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咔嚓一声扭错位了。 我以为这样的话,能够限制他的行动能力,但是我想多了。 我把事情看得太简单,在我扭伤他脚踝的时候,他竟然哼都没有哼一声,非常冷静的把脚拖了回去。 然后上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听起来他是自己把自己的脚给复位了。 由此更能证明,这个人就是军人出身,把脚踝扭错位这种手法一般是军人和警察用来制服歹徒,让对手瞬间丧失抵抗能力的手段。 第【252】章:狗的回忆 当然,能够用这种手段制服歹徒,也肯定知道怎么破解这种手段的方法。 他把我的方法轻松破解,可见他的手段跟我旗鼓相当,甚至要比我高明,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气氛貌似又安静了下来,但是世间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空气瞬间安静。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暗的。 也就那么几十分钟吧,但这几十分钟对我来说,无异议几个世纪那般的难熬。 掉在这么一个坑里,虽然坑里此时没有水,但是臭气熏天的不可避免的,掉下来两三分钟后,我就快被里面的味道给熏晕了。 那种粪便干透了之后的味道,简直难以形容,我趴着想要挪挪身,看有没有干燥的地方能让我落脚。 但是不管脚落在哪个位置,总能踩到黏糊糊的东西。 那是不可描述的物品,我用一只手捏住鼻子,避免嗅入更多的臭味。 因为这种臭味浓度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形成氨气,一定量浓度的氨气也能致人死亡。 我可不想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掉进粪坑而被臭死的警察,更不想被贻笑大方。 就在我折腾了几分钟后,受伤的左耳开始有了知觉。 我想你也知道,如何伤口受伤后不打破伤风,极易造成感染。 感染之后的伤口,那种疼痛简直无法形容,疼中带痒辣里带烧的感觉,简直比一万根针在自己身上扎还要难受。 我现在的左耳就是那个效果。 血没有止住,疼痛已经开始蔓延,我感觉就像有几十只蚂蚁在我耳廓上撕咬,在一块一块的撕扯我的肉。 我甚至忍不住低声哼了起来,嘴里牙齿也掉了两块,现在疼得想咬紧牙关,竟然都无法办到。 就在我在粪坑里跟疼痛抗争时,那个疯子出现在了粪坑口处。 他的黑影笼罩在粪坑蹲槽上,好像在仔细寻找我。 因为天色太暗,从上面看下面几乎看不清,但是我一旦发出动静,他必然就能发觉我在什么方位。 一旦找出我的位置,他必然会出手报复,看他那仔细的样子,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强行忍住身上的疼痛,屏住呼吸,抵抗着疼痛和刺鼻恶臭的袭击,像一块木桩一般定格在了粪坑靠最里边的位置,一丝一毫都不敢动弹。 疯子在上面细看了几分钟后,没有分辨出我的位置,他思索了一下,起身离开了坑口。 我连忙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身体再往里面的位置挪了挪,我知道他离开坑口不是放了我,而是去找其他东西来对付我。 如果他找来一根超过两米的木棍,使劲往里面怼的话,就算我躲得再靠里面,也绝对会被他怼到。 我战战兢兢的等待着他再次出现在坑口,这既害怕他出现又害怕他不出现的矛盾心理,真是让人倍感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我提心吊胆的捱着,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坑口突然有一个圆圆的脑袋在晃动。 那脑袋边晃边呼哧呼哧的吐着舌头,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让我听了倍感亲切。 这不是我的小狗狗闪电吗?它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看到闪电的脑袋在坑口晃来晃去,很是着急的样子,我刹那间热泪盈眶,这个世界上,在你最绝望的时候,总会有一样东西会惦记你,比如,你自己养的宠物。 “闪电,你怎么来了。” 我失声叫了出来,就在我话语刚落,上面的小狗闪电发出一声惨叫,随即着嗷嗷哀嚎起来,听起来好像受了什么重伤。 我急得快要哭出声来了,疯子再次出现在坑口,不待我反应,他手里的一根长棒迎着我脑袋便打了过来。 幸好我躲得及时,这一棒打了个空。 这才想到,这家伙肯定发现闪电出现了,他知道闪电是我养的宠物,闪电的出现我一定会放松警惕,然后他放闪电来到洞口,引我暴露我自己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智商很高的疯子,他会利用一切事物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他也做到了。 我躲开了他打来的棒子,但是没躲过他扔下来的石块。 一块石块砸到我头顶,瞬间砸起了一个青包,我门哼一声抱着脑袋蹲了下去,更多的石块像倒豆子一般飞了下来。 我避无可避,身上已经挨了七八下,有两下打在头顶,把我打得鲜血淋漓,在这种侮辱性的攻击之下,我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 慌乱之中,我被这疯子一棒打中了头顶,晃晃悠悠跌倒在粪坑中心的位置,天气有些麻麻亮了,从上面也能看清坑里的一些情况了。 或许上面没有石块了,或许他觉得我失去了抵抗能力,他的石头雨没再下,只是静静的站在粪坑口,盯着我看了三分钟左右。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无法得知,我现在浑身伤痕累累,已经有气无力,眼神空洞的看着洞口,我不知道他能否看清我的表情。 但是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他的脸朝下,阴暗得让人无法辨识,或许我到死也不会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吧! 他蹲下身,从旁边拿起了一条被削尖了的竹棍,西川市的农村有人搭大棚种蔬菜。 这种削尖的竹棍是专门用来搭大棚使用的,但是今天,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他要用手里的竹子,来终结我的生命。 他手里的竹棍足有二米多长,距离刚好能够戳到坑底的我。 我避无可避。 就算躲到最里面的位置,他也可以用这根竹棍把我戳个透心凉,竹棍在他手里,已经可以当成长矛来使用了,而可怜的我,即将成为矛下之鬼。 死,有何惧? 既然必死无疑,我还逃避什么,坦然面对吧! 我缓缓站了起来,咬着牙关挺住,昂首挺胸站在了靠近坑口最近的地方。 因为那时我在想,就算死,也要死得体面一点吧。 靠近坑口的地方空气最好,在我临死之前,能够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饶是死了,也不会那么憋屈吧? 疯子看到我昂首待死,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却发出一阵非常诡异的笑声来。 他握着那根竹子长矛,在我的脖子处寻找刺口,如果想要一击毙命,从喉咙处刺入是最好的选择。 那里是动脉和静脉,再加上气管的必经之路,这三样经脉一旦刺破一样,都可以迅速让一条生命消失而去。 他诡异的笑声过后,突然拉开拉链蹲了下来,我吃了一惊,这疯子到底要干什么?杀人之前还要作一次妖吗? 他掏出了那玩意儿,对准我的脸,突然喷出了一股尿液……这是对人性最大的侮辱,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在杀死别人之前,还要在别人头顶撒尿,这种丧心病狂之辈,他的心理到底是有多么的变态? 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疯狂,疯狂的世界必然会存在疯狂的人,而疯狂的人做出的疯狂事,怎么能用常人的思维和眼光去对待? 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过无能,而且也没有运气,我命该如此,活该这样窝囊的死去! 我闭上眼睛,颤抖的右手突然在腰部摸到一件硬邦邦的东西,心里突然一喜……但是为时已晚,那股滚烫而刺鼻的液体已经冲刷到我的脸上,顺腮滑进嘴里,满嘴辛辣,生不如死…… 一道耀眼的电光喷薄而出,迎这上面那无耻的家伙飞射了过去,“呲呲呲呲”,刺耳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起,就像恶魔在跳舞,鬼魅在咆哮…… 那是我离开派出所之前拿走的高压电棒。 电.击.棍的一种。 这只电棒只有五公分长,就像女生们的大号口红,我把它藏在腰间贴身的内包里面。 跟疯子在打斗的时候,我竟然忘了拿出来。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可能是被他的尿液激醒了吧,慌乱之中摸到腰间的那根电棒。 只见一遍电击过后,疯子庞大的身体猛地一颤,或许已经感受到疼痛,他提起裤子拔腿就跑。 我摁住电棒的按钮,对准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命.根.子哪里,狠狠点了下去。又是一阵清脆的电流声响起,疯子发出了一声狂叫,伸手一拳打向我的电棒。 二十万伏的电流。 突然调转枪口,电向了我自己的脑门,那一秒,两个人,用同样的姿势,同时轰然倒下,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老公老公,快起来,闪电吃了什么臭臭的东西,臭死了,我不想养它了,你快把它拿去扔掉吧!” 我揉着发疼的脑袋,睁开眼睛。 看到床边站着一位漂亮的小姐姐,眼睛大大的,嘴巴气的歪歪的,一看就是哄不好的那种。 这位漂亮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小姐姐,就是我的女友陈玫。 依稀记得昨晚喝多了酒。 我的脑袋疼得像被敲破了一般,但是醒来我还得伺候好我的两位小祖宗,一位就是面前这漂亮的小姐姐,另一位……卧槽,狗子你给我过来,你嘴里叼的那是啥玩意儿? 黑不溜秋臭烘烘的一坨不知何物,被一只土黄小奶狗叼在嘴里,像是在把玩宝贝一般的,在我们的小花台上滚来滚去,它已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了。 要么选它,要么选我。 陈玫盯着这只无法无天的小奶狗,气得快要哭了,她给我下了让我无法抗拒的死命令。 第【253】章:关于过往 我抱着小奶狗,依依不舍。 我把它放在了小区花园里,在它脖子上挂了一个小牌牌,牌牌上写着:“这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狗,哪个好心人能不能收养它,它叫闪电,是两个穷学生从外面捡来的。” 捡来的小流浪狗,养出感情了。 但是因为女朋友不喜欢它,我只能把它给放生,女友和宠物,我只能选一个,我当然选女友。 回到家,心情压抑,陈玫边拖地边哭,看起来比我还伤心。 我心疼万分的抱起她,擦掉她红红眼眶里面的眼泪。 发自内心的对她说:“老婆,老公答应你,以后会给你一套大房子,然后再把我们的闪电找回来,就算它再皮,也不会惹到你生气了……” “傻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疯狂的爱上你吗?” 陈玫在我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她边哭边说:“因为你喜欢养小动物,因为你有爱心,我要你把我当成小动物一样养,要宠我一生一世。” “我答应你……” 我说,她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转身拉着我冲出了门,我一脸茫然的跟着她,冲到了电梯间。 电梯门打开的一霎那,我们泪崩了。 我们的小狗像一个欢脱的小孩,冲进了我们的怀里,委屈得嗷嗷叫。 我们住在十三楼,这只小奶狗竟然这么小,也懂得自己从单元门里跑进来,自己坐电梯上楼。 那一秒,谁还认为它只是一只狗? 陈玫把狗狗抱在怀里,边亲边哭,她对我说:“老公,你要答应我,不管以后我们是穷是富,有没有地方住,我再怎么生气,你都不能再把我们的狗狗丢掉了好不好?” 看着美人怀里抱着小奶狗,我的泪水也恣意横流。 我使劲点着头,看着面前这两位我最想保护的人,我保证到:“再也不丢弃,再也不,我会用生命保护你们。” 两个人哭成了傻子,狗狗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它可能在想我才出去溜达一圈而已,这两个傻瓜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陈玫说:“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陪着你了,也会有狗狗陪着你,狗狗是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它们会对我们永远不离不弃,甚至可能会挽救我们自己的生命……” 她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响着,一遍又一遍,就像空谷里面的回音,只听见声音看不到人影。 我身体在剧烈的晃动着,我大声呼叫着陈玫的名字,幽幽醒来。 我发现我在荒野里躺着,身体却慢慢往前移动着,身边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粗重的喘息声。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毛茸茸的嘴,嘴里伸出一条粉红色的舌头,在我脸上呼哧呼哧的舔舐着。 闪电? 我养的小狗,它在帮我舔舐脸上的血污。 而,我背下垫着一条破席子。 席子在缓慢的移动着,周围围着十多条流浪狗,它们每只狗都用嘴咬着席子的一个角,让后在奋力往前拖拽着。 众狗都劲全使到一起去了,所以我才能被它们一直拖着往前移动,我茫然睁着眼睛,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我被一群狗救了吗? 或许真是这样,因为我看到了狗狗们头顶的泥土和脚爪上的伤痕,这显然是挖土弄伤的啊! 大体经过应该是这样。 昨晚我在打斗的时候,我的惨叫声惊动了几百米外家里的闪电,它跟着惨叫声过来查看情况时,被那个凶恶的疯子一脚踢飞了。 在我们一起昏过去之后,闪电肯定又再次来到事发地查看情况,当他看见粪坑里晕倒的我。 聪明的狗狗,想了一个逆天的救援办法。 因为那个粪坑位于一道断坡旁边,土坑内壁的距离与断破外面相距半米左右吧,因为距离短,里面储存的粪水什么的,都从缝隙里漏光了。 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我掉下去之后,坑底是干燥的。 而我的狗狗也是沿着那个缝隙,挖了一个土洞进去把我给拖了出来,可能是它跟村里流浪狗的关系不错,它竟然叫来了流浪狗们帮忙,一起合力把我从坑里拖出后,还拖着往我家的方向慢慢移动过去。 这一晚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但是好在,噩梦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我还活着。 虽然已经伤痕累累,但是我没有永远闭上眼睛。 刚才见到陈玫,那只是曾经场景的重复,就像冥冥中老天爷的安排,让我在濒死的边缘看见了她。 她不是来接我走的,她是来把我从死亡的绝境,推回来的。 而亲手救我的,却是三年前我捡回来的一只小狗。 以前听人说万物皆有灵性。 那个时候,我以为这只是一句书本上的哲理名言,以为这句话只是别人说来安慰人心的。 但是,今天,我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终于明白了,古人诚不欺我,救我自己的人,就是我自己本人。 奇妙的因果,让这一切来了一个轮回,三年前我救了一只狗,三年后这只狗救了我,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觉得我就像是从山林里钻出来的野人,残缺不全。 我亲手用大头针对着镜子,把我那只被咬断的左耳耳廓缝了回去。 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因为我受伤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伤口上的细胞可能已经坏死。 如果耳骨对不正,缝上去后还会出现排斥现象,那样的话我肯定会因为感染而受到威胁。 但是,我已经别无选择,我不想让鲜血继续流出,如何放任血流不止,我会因为体内的血流干而死去的。 客厅里,座机铃声刺耳的响了起来,三秒过后,狗狗把电话听筒叼着递到我的手里。 我拿起听筒,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喂! 听筒里传来林彦儿焦切的声音:“白小天,你到底干什么,手机为什么一直打不通,你到底再搞什么啊?” “我喝醉了。” 我毫不犹豫撒了慌。 我怕她担心我的安危,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 她是在我出事后第一个打电话过来问候的人,虽然之前一直作对,但是此刻,心里还感觉有点暖。 对于关心我的人,我不想让他们置身危险。 因为我知道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会越开越危险,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情况,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跑来帮我,那样的话,情况就越发难控制了。 林彦儿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好你个白小天,我们大家都在担心你,结果你自己出去喝酒还喝醉了,行啊你啊,出息了啊!” 我看着面前的这条军用皮带,心里盘算着事情,任由林彦儿在电话里冷嘲热讽。 这条皮带是昨晚那个疯子身上掉下来的,看制式,应该是八十年代那种皮带,这就是证物。 疯子,一定是个军人! 林彦儿在电话里对我说:“白小天,如果你再这样沉沦下去,我告诉你,我会鄙视你,那样的话,就当我们不认识吧!” 说完,她砰的一声挂了电话,就在这时,客厅门打开了,杨紫光提着酒菜走了进来,盯着我说:“为什么不说实话?” 杨紫光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 他把酒和菜摆下后,说道:“你是不是有所顾虑,才对她撒谎?” 我没有回答。 盯着手里那条皮带,陷入沉思。 杨紫光看我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边把凉菜摆开,边倒酒:“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为何而来?” “我不问,你也会说的。” 我眼皮都没抬,虽然杨紫光看起来憔悴多了,但是他的精神状况要比我好许多。 杨紫光沉着脸,说到:“知道我为什么把我们四人分成两个小组吗?” “你想从失踪案下手,用抽丝剥茧的方法,从外层一步一步接近大局的最终真相?” 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杨紫光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欧夜是在树林的位置被绑架的,第二,在同样的位置,有很多孩子失踪,第三,这么多人失踪,但警方却不闻不问,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杨紫光说到这里,我的心里一惊:“老大,原来你也知道这边有人失踪的情况啊?” “我是一个老刑警,什么风吹草动逃得过我的耳目?” 杨紫光皱着眉头,反问。 我心里一凛:“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着手调查?对了,这么多的失踪案连续发生,怎么没引起任何关注,这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啊!” 杨紫光抬起头,盯着天花板,目光呆滞的看了十几秒后。 他对我说:“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来调查这个失踪案吗?”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吧?” 我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问。 杨紫光低下头来,叹到:“你是唯一值得我信任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我心里有些颤栗,听高亮这口气,我们这就像在演一出谍战剧,或者是现实版的无间道。 既然是同一个队伍,为什么会谈信任不信任这个话题呢? 杨紫光说:“小天,你知道吗,我从警十六年,带过十名徒弟,除了黑子等三人,其他七人已经牺牲了,都是因为行动中暴露行踪,被歹徒反杀的。” 第【254】章:这是圈套 我头皮瞬间像要炸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徒弟怎么会全部牺牲了? 我说:“老大,为什么会这么巧合,你的徒弟们竟然会牺牲那么多?” “这个世界上并没那么多巧合,但是这个世界上却有很多内鬼!” 杨紫光眼里射出了一抹悲凉的眼神,眼神的余光里,夹杂着少许的倔强,和不屈的光芒。 我盯着他的眼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知道杨紫光表达的意思,他把自己徒弟们的牺牲归咎于队伍里出现了败类,但是,看得出来,他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无法证实的说法,当然只能保留意见。 我心里还相信我自己的看法,也相信我们的队伍,不管高亮他们曾经遭遇了什么,但现在来说,我们一切得以眼前的为准。 看我沉默不语,杨紫光问我:“小天,我让你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你应该不会记恨我吧?” “这是任务,我当然不可能记恨,何况在我看来,这个任务,并不危险。” 我这是自己在给自己壮胆。 昨晚经历的九死一生,现在神还没缓过来呢! 或许因为年轻气盛吧,心里有一股不服输的斗志,虽然这股不靠谱的斗志有可能让我丢掉性命,但是我都不想低下自己的头。 杨紫光盯着我的脸,看了良久良久,对我说:“你知道吗?看到现在的你,我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个时候我认为我自己是无敌的,任何挑战都不是挑战……但愿,这次我没选错人吧!” …… 休养一天后,在第二天天黑的时候,我再次拿着那个皮带,去到照西村,结果刚一进村,看见村口再卖鸵鸟卤肉,想着肚子饿了买一点来尝尝,结果刚付完钱就被村民们包围起来,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大院子里面。 这样子应该是当地的客堂,四周高墙铁门,顶上是个大铁皮棚子,只有一个出口,看起来就像一个阴森森的监狱。 村民们把灯打开之后,把我围在了中间。 我被刺眼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看着杀气腾腾的村民们,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仇视我,或者这个村子,骨子里就很仇视外地人吧。 我问拦在我面前那个光头:“请问我们认识吗?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只想让你看看几个人。” 光头不苟言笑的说完这句话,把手挥了一挥,有一群村民带着几个人走到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看到,这几个人是在寻找孩子的那几个家长。 还包括齐伟的家长在里面。 齐伟的家长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他们挣脱村民的手,试图扑过来。 特别是那个女人,看到我之后,就扯着大嗓门开口骂道:“你不是那个该死的警察吗?昨天晚上告诉我要替我们找回我的儿子,但是找到现在还没找出结果来,你们是不是就这样忽悠老百姓的?” 光头使了个眼色。 那些村民看到光头的眼色之后,便纷纷松手把家长们放开了。 那群孩子的家长全部激动的扑了上来,把我围在了中间,有一个个子很高的人封住了我的衣领,握着拳头就想揍我的样子:“今天晚上如果再不给我们一个结果,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聚众闹事吗?我是来调查案情的,你们这样把我围堵着,到底算什么事?” 看到大家一个个不依不饶的样子,我连忙提高声音问道,但是我的声音很快被他们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情绪很激动的家长们,一句一句的喷了出来。 “我的儿子已经失踪了五年,五年啊,你们这些警察找了五年,什么结果也找不出来,我们老百姓花钱养着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堂堂一个派出所,就怕你这么一个新兵蛋子来调查案子,完全就不把我们的孩子当成一回事。” “你调查案子,归调查案子,还买了好酒好菜,去别人家大吃大喝,我想问问我们的人民好警察,你在喝好酒吃好菜的时候,难道良心就不会痛吗?” “看着你那嘴脸,就想把你从地缝里面塞进去,还是人民的公仆,你们为人民做了一点什么实事啊?” …… 我已经被口水淹没了。 听他们说这话,我觉得这些家长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也难怪,因为警方的不作为,导致他们对警察失去了信心,现在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看到警察,所以他们才会爆发。 可是这些村民为什么会挑拨? 让这些失去理智的家长来围攻我呢?难道是我对案件的调查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要阻止我来调查这个案件? 我冷静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任由家长们的口水喷到我的脸上。 我知道我现在必须忍。 只有我忍得住,才能让家长们的怒火平息下去,只有家长们冷静了,我才能有自由之身出去继续调查案件。 看到我低着头,任由家长们咒骂。 那个光头靠近我,低声问我:“小兄弟,我可以帮助你一个忙,让你离开这里,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离开之后,不会再继续调查这个案子。” “为什么要提给我提出这么一个条件?” 我知道他用心不善,如果不是他们的挑拨,家长们也不会找到我,也不会闹出这么大一个冲突。 光头面不改色,对我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你们的到来,打扰到了我们村民平静的生活,村民们想让生活再次恢复平静,所以你们必须要离开。” 他这个理由看起来很充足。 但在我看来却是破绽十足,我只是一个查案的警察,一个警察怎么可能打扰他们的生活? 除非这些人在刻意隐瞒什么东西。 而他们刻意隐瞒的东西就是我苦苦寻找的,所以我们之间必然会产生冲突,既然有冲突,他们就会挑拨离间,让对警察失望了的家长们来围攻警察,好让我知难而退。 但是我不会退,所以我问那光头:“如果我不离开,你们会拿我怎么样?” “如果你不离开,我会让你永远离开……自己看着办吧。” 光头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气,他在威胁我,我正想开口说话,他就转身离开了,然后一挥手,对村民们说了一声撤,带着村民,浩浩荡荡的撤出了院子。 看着村民们离开,家长们的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这倒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正想开口,齐伟家的家长走了上来,向我认错到:“小警官,对不起,刚才我们出言不逊,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心里吃了一惊,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迫不得已?你们受到了威胁了吗?” 家长们都不约而同回头往院子外面看了看,好像在看到底有没有人监视着这里?在确认没人监视之后,他们压低声音对我说:“你不知道吧,村民们限时让我们离开,如果我们现在不来把你轰走的话,他们就要让我们走。” “这些村民越来越古怪,我们孩子失踪的事情,是不是跟他们有关系?” 有一个家长提出了这个这么一个疑问。 另外一个家长也说:“那个光头就是这个村里面的村主任,一看就不是一个好角色,他们这么急不可耐的要把我们轰走,很显然是在隐藏什么东西?” 大家七嘴八舌的分析着。 我的心情越发的沉重,看见大家分析来分析去,也分析不出什么一个结果,我对他们说道:“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话,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会把案件的真相,带回来给你们。” 家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 我对他们说道:“现在这里聚集了这么多失踪孩子的家长,对村民们的心灵也造成了一定的恐慌,我建议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把找孩子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来做吧。” 有一个家长问道:“如果我们离开了,村民们想要动你的话,那你就危险了。” “放心吧,各位,我是警察,他们不可能对警察下手,而且我们派出所就在十公里以外,就算有什么事情,我的同事们两三分钟就能赶到这里,相对来说,我留在这里是比较安全的。” 通过我苦口婆心的劝说,家长们总算同意离开。 我知道让孩子们的家长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如果他们留在这里,不但对我调查案情起不了任何的帮助,反而会影响到我的工作进展。 最关键的一点,我担心他们的安全。 因为这个村庄已经给了我一个神秘的感觉,我不知道村民们为什么会联合起来制造出这些事情? 或许正与家长们说的那样,孩子们的失踪跟这些村民们有关。 如果真是那样,那说明,我现在身处一个贼窝之中,随时都会有危险,随时都会有杀身之祸。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一切皆有可能,我必须时时刻刻提高警惕,把家长们劝走,最起码不让我分心。 孩子家长们离开之后,我收拾收拾心情,准备再次去找皮带的主人。 这次不管如何,我都要把那个神秘的怪人问出来,只要找到这个人,我就应该能从怪人身上顺藤摸瓜,追寻失踪者的下落。 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孩子家长们刚出门,那道大铁门就被村民们用铁锁锁上了。 等我走到铁门面前为时已晚。 门口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出来,他们这是早有预谋。 他们把我骗到这里面来,然后再把家长们带过来,通过我的口把家长们劝走,最后把我给锁在里面,困住我。 这真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不但能帮他们解除了骚扰,还让他们把我给困在这里面,堵住了我调查案件的脚步。 这些村民到底怎么了?如此丧心病狂,这么千方百计的阻挡我调查案子,难道孩子们的失踪真的跟他们有关系吗? 第【255】章:穷途末路 看着两米多高的院墙,和那个盖着顶的铁门,我知道如果我想翻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身上没有手机,想要通过手机求救,那也是天方夜谭,这时我才知道什么是绝路?什么是圈套?当你真正走到被人设下的圈套里面,你会发现你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渺小的无可奈何。 我在院子中间转着圈,正在想办法怎么出去时,突然角落里传出一阵犬吠,回头一看,三只高大的猛犬张着大嘴扑了过来。 赶尽杀绝? 这些村民们把我关在这里,锁着门,然后放狗,这是要杀死我的节奏吗? 三只恶犬已经冲到身边,看来退无可退,我连忙撒手,把手里的鸵鸟肉排骨扔了出去:“妈的,都去死吧。” 很快,我扔出去了几块骨头,两三下就被三只狗,瓜分干净。 吃完了那几块骨头,三头恶犬张着大嘴,嘴里吊着哈喇子,缓缓的向我逼近了过来。 这三只狗我认得,这是我邻居养的那三只狗,只见它们膘肥体壮,就随便出来一只跟我单挑,我都不一定是对手。 三只狗一起上,我知道,很快就可能把我给撕碎。 我站在院子的中心,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护体,现在在三只大狗的眼里,我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由它们宰割。 身上的伤还没愈合,甚至还有些隐隐发疼,如果现在再进行殊死搏斗的话,必然会把身上的伤口弄开裂。 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都会塞牙。 看着大狗一步步逼近,我已经没有了退路,从包里摸出了那根电棒,现在我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这根电棒。 电棒没有充电,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我现在把它拿在手里,也只不过起了一个壮胆的作用。 靠近南边的那只大狗,正试探着逼近我。 它的嘴巴张的能吞下我的整个脑袋,三只狗都没有叫,但是正是这种闷着声不叫的狗才是最危险的,它们一旦出手就会出现伤亡。 看来靠南边的那只狗是首领,它来试探,是想试试我到底还有没有反抗的力气。 经过那天晚上的交锋,我知道这三只狗不但凶恶,而且还非常的贪婪,一旦我被它们扑倒,就绝对没有生还的把握。 此刻,它们的首领靠近我差不多只有半米的距离。 我忽然率先出手,用电棒顶向了它的嘴。 这只狗显然不知道我会突然出手,它下意识的把我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我按了一下击发按钮,蓝色的电流喷射了出去。 被电流击中的大狗身体颤了两下,轰然倒下。 没想到电棒的电压如此厉害,瞬息之间就把一只大狗放倒了,后面的那两只狗看到他们的首领被我用电棒击倒,转身撒腿就跑。 我看到那两只狗逃跑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拿着手里的电棒走到大狗旁边,准备再补两下。 结果我按了几下电钮,电棒都没有反应,这才发现刚才那一下,我已经用光了电棒里面所有的电流。 这真是惊险啊。 如果不是一下击倒了三只狗首领,把另外两只狗吓跑了,那我现在肯定是陷入三狗围攻之中。 趁着这狗醒来之前,我必须把它给解决掉,或者说我必须让自己先逃离这个地方,一旦我不逃走,让这只狗清醒过来,它一定会对我发起疯狂的报复。 对啊,既然这三只狗能够进来,那一定有一个通道可以让它们出入,我何不找到这个通道,自己顺着这个通道溜出去呢? 我连忙顺着那两只狗跑去的方向寻找通道。 在院子最靠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狗洞。 这狗洞看起来并不大,直径大概也就十来公分的样子,但是如果我想从里面爬出去,我想应该也是够的。 我趴下身来把头和手探了出去,但是因为肩膀有点宽,被卡在那里,我胡乱之中摸到了一根木棒,我把木棒拖了进来。 我在想能不能用木棒再把狗洞挖宽一点,如果再宽个一两公分,我就能钻出去了。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呼哧呼哧的响声,我不敢多想转身一棒打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一声惨叫声便传了过来。 回头一看,刚才被我电晕那只狗已经醒了过来。 它被我打中了一棒,正晕头转向的在地上扑腾着,我跨步过去,抡棒又打了两棒。 这两棒打在它的背上,看来没有打中要害,这只狗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翻身腾起,就像会飞一样扑向我面前,一嘴咬住了我手里的木棒。 就在我拽着木棒往后跑的时候,它也拽着木棒扭了两圈,差一点把我木棒从手里给抢了过去。 我这才发现,这并不是一般的狗,这种狗不但凶狠,而且智商还挺高,它竟然知道怎么从人的手里把武器给抢走,所以跟它周旋,我还得斗智斗勇。 大狗撕咬着我的木棒,拖着我转圈,因为我的力量没有它的大,所以我只能被它控制着在院子里转了两三圈之后,我突然把手一松,靠着墙边蹲了下来。 我这往地上一蹲,那只狗吓的松了口,木棒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这才想起来,人如果被狗袭击的时候往地上一蹲的话,这只狗会因为条件反射往后退,可能这是一只狗天生的本能,它看见人往地上蹲,它就知道这个人准备反击,所以它会意识到危险,退到它认为安全的地方去做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 但是它在退过去之后,你人如果重新站起来,它会毫不犹豫的扑过来。 现在木棒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我必须重新把它拿到手里,如果手里没有木棒,这只狗突然扑过来的话,那我只能坐以待毙。 那只大狗离木棒的距离也差不多只有两米,她现在像只狮子一样伏在地上,两条粗壮的后腿紧紧的蹬着地,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旦我有什么异动,它就会像离弦的箭一一般飞射而出,到那时我再快的速度也跑不过它。 大狗的脖子里面发出了低吼声。 它是在警告我不要乱动,但是我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它也不敢动,因为它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底牌?还会不会像刚才那样一出手就让它瞬间晕过去? 我在背后摸到一块石块,很小,我拿着石块,琢磨着怎么利用。 声东击西! 就在大狗聚精会神的盯着我的时候,我突然把石块往左边的方向扔了出去,大狗看到我的手里扔出了一样东西,眼睛随着那个东西追了过去。 等它再次回头的时候,我已经飞速起身,把两米外的木棒捡到了手里。 大狗感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突然发出了一声恼怒的咆哮,飞身扑了过来,张着大嘴想要再次把我的木棒夺过去。 我往左边一个躲闪,反手一棒打到了大狗大腿上。 这一棒出手极快,大狗也来不及躲避,拍出去的木棒正正打在它的身上,它发出了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嗷嗷的滚了两圈,然后再次向我扑来。 但是这次扑来的速度比刚才慢了许多,看得出来它的腿已经被我打伤了。 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调整好姿势,对准最佳位置,这个时候大狗的身体已经落到我身边,然后我在第二棒稳稳荡荡的闷到它的头上。 只听咔嚓一声,木棒瞬间被打断,但是大狗的鼻孔里,已经被我打出了鲜血。 它的动作缓了几秒,翻身咬向我的大腿,幸好我眼尖手快,把手里那另外一截断的木棒往它嘴里塞了过去。 大狗的牙齿紧紧咬着木棒,使劲的拽着,虽然鼻孔里面血流不止,但是它就像一个杀红眼的恶魔,今天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说实话我也杀红了眼。 我看到这只狗咬着我不放手,我拽着木棒一腿踹在了它的嘴上。 但不帮就像粘在它的嘴里面一样,让我怎么踹它都不松口,既然如此,我决定下死手。 我没有再把木棒往后拽,而是一脚踢在了木棒的后部分,把木棒往狗嘴里蹬了进去,这只狗做梦也想不到,我没有拽木棒,而是把木棒插到了它的嘴里。 它张开嘴想要把木棒吐出来,我趁着这个机会,双手紧紧握着木棒,使劲往它的喉咙里面插了进去。 这一下正插到关键部位。 那只狗突然张口喷血,猛地倒在地上四腿狂蹬,想要拼命把木棒甩出来。 但是因为我刚才用力过猛,木棒直接插破了它的喉咙,插进脑袋里面去,可能连大脑都受了重伤。 趁大狗还在地上挣扎的时候,我跑去拣到另外一截木棒,拿着木棒跑到大狗身边,使劲在它脑袋上拍打着,捶打了十几下后,这只狗总算停止了挣扎。 我喘着粗气停下了手,身边突然响起了呜呜的叫声。 我随着叫声转过头去,看到我家的狗狗就站在旁边,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眼里满是恐惧的神色。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是它亲眼看见我杀死了另外一只狗,可能此时此刻,在它的眼里,我这个主人也是一个恶魔般的存在。 我叫了一声闪电,却把它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看到小狗那恐惧的表情,我也是无语了。 难道从此以后,连我自己的狗,也要把我当成敌人了吗? “汪汪汪。” 突然我的小狗冲着我狂吠了起来,它边叫边狂躁不安的转着圈,就像身体出现了不适症状一般,我伸手去拉它,想要把它抓过来看看,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它要冲它主人狂吠? 就在这时,有人从我背后猛地一脚把我蹬倒在地,我这才明白原来狗狗刚才狂吠是在提醒我危险来临,倒地之后,我看见狗狗转身逃跑了,我断定袭击我的人一定是一个厉害角色,要不然我的狗不会看见他就跑。 回头之时,我看到了一双饿狼一般的眼睛! 第【256】章:新仇旧恨 走进来这个人,正是我的邻居,那个凌晨开着音乐嗨的农民。 这是我搬到这个村子以来的,第三次与他的见面,之所以对他这个眼神印象比较深刻,那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那天傍晚,我刚搬到新家。 太阳快要落山了,晚霞很美,霞光下的芒果园一望无际,我骑着我的小电驴,载着过来和我一起搬家的欧夜穿梭在芒果园中的小路上,一只土黄色的小狗从老远的地方迎面飞奔而来,尘土飞扬中,欢脱得就像一个追风的孩子…… “哎呦师父,你家的狗狗好可爱,它叫什么名字呀?” 欧夜看着在我们电动车后飞奔的小狗,开心得快要飞起来。 我在后视镜里盯着小狗的身姿,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它叫闪电。” “闪电,真是狗如其名,这只小狗真的跑的好快,动作就像闪电一样迅速,这么好听的名字,是你给它取的吗?” 欧夜甜甜的声音几乎要让人醉,但是我却说:“名字是它妈妈取的。” “妈妈?” 欧夜有些疑惑,我的心突然有些疼,声音也颤抖了:“它妈妈是我女友……那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女孩,闪电是我们捡回来的,捡到它的时候,它是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欧夜的情绪瞬间低落了,气氛也沉寂了下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任由电驴前行,小狗飞追。 在距家两百米的地方,我们被三只巨大的恶犬,包围在了树林中间。 那三只恶犬就像从天而降的一样,每一只的体重看起来都超过了一百斤,而且眼中红光毕露,呲牙咧嘴,狂吠着像要把我们吞下去一般。 糟糕的是,面对三只恶犬,我的小黄狗竟然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噼里啪啦。” 在一阵鞭炮声中,三只恶犬落荒而逃,蹿进芒果林中便看不见了,我的小黄狗一脸懵逼,大战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看着狗狗懵逼的往回走,欧夜噗嗤一笑:“师父,你是个坏人,你家狗狗都还没过瘾,你就把它敌人吓跑了!” “快离开这里,这几只狗一只比一只凶猛,被咬到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可没闲心跟欧夜开玩笑,连忙加大电门,想要迅速离开这片芒果林。 欧夜说:“你是不是经常受到恶犬们的骚扰,所以车上常备鞭炮?” “是啊,要不然不年不节的,谁没事放串鞭炮在车上?” 我苦笑着摇头,欧夜叹了一口气:“哎,说来也是,有备无患嘛……但是谁家养的狗,怎么这么欺负人,放在外面不怕伤到别人吗?” “这是芒果园主人养的狗。” 我皱起了眉头,说句实话,我真的很烦这三只狗。 因为我搬到芒果园附近居住,居住地点离芒果园主人家三四百米的位置,说起来也算是邻居,但这是一个让人受不了的邻居。 我这邻居家养了三只狗,就像三只疯狗一样,隔三差五的,喜欢在凌晨两三点的狂吠。 而邻居也想疯狗一样会发神经病,狗子们狂吠的时候他不但不制止,还把家里的音响音量开到最大,活生生把你从睡梦中吵醒过来,因为这件事,我差点被搞成神经衰弱了。 听完我的倾诉,欧夜有些气愤,她说:“你可以去提醒他让他停止啊,或者,投诉他去!” “投诉?这是人家的地盘,你凭什么……” 我正说着,不经意抬起头来,突然间止住了话语。 夕阳下,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高高的身影,一米九的大高个头发花白,肩膀上扛着一把锄头,站在芒果园中间的土路上,像是刚劳作归来。 落日余晖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因为他的脸在阴暗面,我们无法看清楚他面部的表情,但是他眼中的两道目光,却让人瞬间入坠冰窖,那是只有恶狼才能发出的目光。 欧夜已经被吓到了,下意识从后面抱着我,我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在隐隐作抖…… …… “你不该来这里。” 我的邻居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他的话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让人感觉有些不好受,就像来自地狱里面的伏地魔一样。 看着我冷漠的邻居,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大叔,你能不能管好你家的狗,放到外面来,到处咬人,咬伤别人怎么办?” “你真的不该来这里。” 邻居好像只会说这句话,因为这是他重复第二遍,说完第二遍之后,他缓缓向我走了过来。 随着他脚步的移动,他一左一右,那两只恶犬就像两个护卫一样,也跟着他一步一步包围了上来。 此时此刻,邻居看我的眼神,更加的恐怖,他就像在看一个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人一样。 我知道我杀死了他的一只狗,他现在对我已经是耿耿于怀了。 我看着他们,步步向我逼近,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好把口气放软:“大叔,你这只狗值多少钱?我照价赔偿你,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把你的狗放在外面来影响别人的生活,什么都好说……” “你不该来这里!” 这个人好像有神经病一样,完全不理解我说什么,他只会重复这句话。 他第三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架势,等他这话一说完,他整个人就像一头恶犬一样向我扑了过来。 就在他扑出的时候,身边的两只狗,也随着它们的主人一起向我扑了上来。 两条狗和一个人形成了一个扇面的架势,向我包围了过来,我现在已经毫无退路。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狗洞里面鱼贯而入的,钻进了十七八条流浪狗。 那些流浪狗全部由闪电带头,钻进来之后就冲向了我邻居的和他的两条狗。 几秒之间,便形成了一个屏障的架势,挡在了我和邻居中间。 一瞬之间,犬吠声,打闹声哭喊声,惨叫声,在这山村的夜里,响成了一片。 一场人狗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关键时候,村主任带着二十几个人青壮年男子,把大铁门打开,拿着手中木棒,不要命的冲了进来。 那群流浪狗在众人围攻之下被打得一阵哀嚎,落荒而逃。 我带着我的小狗,趁乱逃了出来,在离开大院的时候,我很深刻的记得,我那个邻居,那双阴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身影,直到把我送到了路的尽头。 因为这次群狗事件惊动了当地警方,我被举报到了市公安局,第二天一早便接到市局的通知,让我火速回到市局,接受教育批评。 杨紫光开车把我送回市局,来到罪案科办公室,看见里面正在讨论案情,我们闲不住,便进去凑了一个热闹。 他们在讨论一个碎尸案,因为距离发现那个女尸人头的第二天,有群众又在菜市场发现了一些尸块,这些尸块被随意扔在菜市场,差不多上百块。 经过法医的努力,花了一个下午时间,用这些捡来的尸块,拼凑出了一条人腿。 这是一条女性人腿,从脚腕处到胯部的位置,没有脚掌,因为每块小尸块都切割得非常整齐,所以法医们很快利用这些零碎的尸块拼出这么一条腿来。 望着这条躺在解剖架上的残缺人腿,我深吸了一口凉气,缓缓说道:“看得出来凶手是电锯狂人,每块尸块竟然会被切割得这么整齐,老大,你觉得他是怎么做到的?” 杨紫光说:“你认为凶手会用什么工具来切割尸体?” “看这伤形,我觉得应该是用锯。” 我指着尸块的连接处,毫不犹豫地说,杨紫光眉头沉了下来,他说:“你为什么这么断定?用剧切割尸块,怎么会这么整齐?” 尸块的伤口的确很整齐,就像是一块豆腐,被人用刀分成了无数块,断裂之处整整齐齐,法医拼接的时候,竟然如此轻松能对接上。 可以说,这个凶手的分尸手法,很是高明,高明得就像一个老手。 杨紫光又说:“再锋利的利刃也无法做到如此干脆利落,何况是锯?” 他提出的怀疑不无道理,是的,用锯来分尸,再厉害也能分出碎渣来,想要做到如此整齐划一,简直是不敢想象的难度。 我却很坚定我的设想,我对杨紫光说道:“老大,如果用高速电锯来切割一块冰块,你自己脑补一下,能不能达到这种效果?” 听我说到这里,杨紫光眼睛一亮,拍了一下大腿说道:“你的意思,这尸体被分尸的时候,它已经被冻成了一块冰块了吗?” 我指着尸块泛白的表皮,对杨紫光说:“你自己看看,尸块颜色为什么会这么白?” “没有血色,就像……在冰箱里面放久了,然后再次解冻的猪肉!” 杨紫光盯着尸块,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 他突然转身,神经病般捏住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小子,神探神探啊,竟然能从这个细节,推断出凶手的分尸方法,高明,高明!” 第【257】章:再来一次 杨紫光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连口不迭的夸奖着。 我却皱着眉头,思索着,杨紫光夸完之后,看见我还皱着眉头,便问到:“你还在想什么?” “凶手的作案动机,还有凶手分尸时,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理。” 我沉吟着道,杨紫光笑到:“这个简单啊,这么漂亮的腿,一看就是美女的,凶手能这么残忍的杀了她,多半是情杀吧……你不知道,如果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那个人一定是失去了理智,所以才会如此扭曲,变态……” “老大,你这才是真正的瞎猜。” 我脱下了手套和口罩,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咱们也不要在这里瞎猜了,静候法医的dna比对结果吧,或许比对结果出来后,女尸的身份也能确认了。”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杨紫光边点头边跟我走出了停尸房。 出了停尸间,回到办公室,当着满屋子的人,杨紫光掏出一支烟递给我,有些兴趣盎然的对我说:“小天,我怎么觉得你手段越来越高明了……” “老大谬赞,我只是胡乱猜中了,怎么敢跟你比?” 我谦卑的说。 杨紫光哈哈一笑:“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别跟你老大玩深沉,如实说吧,你对分尸手法的推论,是不是受到二十年前的西大碎尸案的启发?” “原来你跟我也想到一块去了?” 听他说到西大碎尸案,我身体一震,抬起了头,目光正撞上杨紫光的目光,高亮点了点头,沉声说:“西大碎尸案,受害人被凶手杀害后,切割成了两千多块,随机抛尸……当年西大碎尸案凶手的分尸手法跟今天发现这个碎尸手法如出一辙,这真的是巧合吗?” 我叹了一口气:“西大碎尸震惊全国,案发后凶手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二十年过去了,西川市警方一直没有抓到这个凶手,这件案例被人称为完美犯罪,老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犯罪吗?” “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犯罪,只有无能的办案人员。” 杨紫光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整个办公室,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抬起头,用震惊和诧异的目光盯着他。 当年经手西大碎尸案的警员,多半还在现场,被杨紫光当面这么说,面子上当然挂不住了。 一时间,各种表情在办公室显露了出来,气氛瞬间尴尬。 这杨紫光人称杨大炮,主要原因是因为情商太低,说话总是喜欢放高炮,口不择言,从警多年来,得罪了一大票人,这就是他被贬职到派出所做片警但没有一个人替他求情的原因。 我拉着杨紫光,在目光的合攻下落荒而逃。 跑出了罪案科办公室的大门,我对杨紫光说:“老大,你在人家地盘上说人家坏话,你以后还想不想进罪案科的大门了?” “无所谓咯,他们不让我进,我自己想办法破案。” 杨紫光这话刚说完,那边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杨紫光弄到了一份,拿到那报告,杨紫光有些愣住了。 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通过dna比对,头颅和人腿属于一个人,这死者身份是一名大学生村官,名叫李小辉,在照西村村委会当主任助理。 我开口道:“妈的,又是照西村……” “你可打住吧,照西村的案子,不要你管了。” 杨紫光把报告抢了过去,合了起来,对我说:“你在照西村已经惹了两次祸了,第一次差点把小林的命送到那里,第二次差点要了你的狗命,你还想来个第三次吗……” “老杨,案子归案子,你不要拿这个来说事。” 我伸手就去抢杨紫光手里的报告,这案子太蹊跷了,竟然会这么巧,碎尸案的死者来自照西村,这会不会是另外一个突破口,让我打开这道沉重的门。 “白小天。” 就在我快要从老杨手里把那个报告抢过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局长的声音,我和老杨对视了一眼,一起转过身去。 局长向老杨回了挥手,示意他离开,然后对我说:“你进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我有一些肺腑之言,想跟你分享分享。” 听到局长的话,老杨一脸阴笑,他知道,我肯定要被局长批了。 这次来市局,我已经做好被批的准备。 但是没想到是局长亲自批我,这倒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进入局长办公室,他关上门,就来了一句:“欧夜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没想到局长会突然这么问,欧夜失踪的事情,怎么会传到他耳朵里面去? 我愣了一愣,正在思考着怎么回答他。 局长指着墙上的一张欧和伟的照片,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天啊,欧和伟同志,不但是你的师父,也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他走的时候,把他唯一的女儿托付给我,我又把她托付了给你,你不但没有照顾好她,现在被弄到哪里去了你都不知道,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 被局长这么一说,我就像被雷在头顶劈了一下一样,猛然颤抖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回答道:“龙局,欧夜被人绑架了。” “既然被绑架了,你们为何不行动,难道还等罪犯把人质还回来给你们吗?” 局长铺头盖脸,就给我来一阵痛批。 我张了张嘴,说:“到基层派出所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情况,当地有很多孩子莫名失踪,孩子家长报案的时候,当地警方既然从来不立案,龙局,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情况很奇怪吗?” 局长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我的鼻子说:“白小天,你不要跟我顾左右而言其他,欧夜的案子才是最重要的。” 局长这么说,我顿时无话了,我正想说把欧夜被绑架的案子跟孩子失踪的事情并案调查,没想到局长却避重就轻,只说欧夜,根本没有提起孩子失踪的事情。 我还没开口,局长就噼里啪啦的说出了任务:“我限你八个小时之内,把欧夜给我找到,不能动用警方任何资源,但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算把西川市挖地三尺,你也得把欧夜给我找出来。” 不容我任何反驳,局长还是那句话:“找不到欧夜,你就卷铺盖滚蛋吧。” 我垂头丧气的接下了这个任务,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局长喊了我一声。 他对我说:“白小天,孩子失踪的事情如果你有证据,你放手去调查,但是如果你没有证据,请你不要轻易下结论,因为基层民警也是民警,也是我们的好同志。” 听到局长这话,我顿时醒不过来,如同醍醐灌顶一样,想通了许多。 局长说的不错,我们办案必须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不能听从一家之词。 我们讲的是证据,只有拿到证据,才能证明别人有错,如果没有证据,说得天花乱坠,那又能代表什么? 所以现在我必须努力去找证据,证明这个事情的存在。 我向局长做了一个保证:“放心吧龙局,八个小时之内,我一定把欧夜,完好无损的送到你面前来。” “如果八个小时之内找不到她,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局长的话永远是这么粗暴和决绝,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多次大案发生的时候,他都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讲,因为他知道,只有用这种逼迫的手段,才能激发我们的斗志,只有把我们逼疯了,才能让案子在我们手里迎刃而解。 老杨已经回南乡了,他自己开车回去,把我给扔在了市里。 老杨发了个微信来跟我说,他那边有个纠纷,正等着他回去处理,叫我自己想办法,找个车坐回去。 遇到这种坑队友的人,我有什么好说的呢,没办法,我先在市里转一圈再说吧,反正南乡那边也没有什么事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在南乡根本就融入不了他们,看起来就像一个局外人。 我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发现碎尸的那个菜市场,现在正是中午两三点的时候,菜市场冷冷清清的看起来没有什么人流量。 可能因为碎尸的问题,影响到这边商户的生意,我发现有许多家都关着门的,只有几家卖冻品的还开着。 我来到了一个冻品商铺的门前,假装要买一点海鲜,一边挑货一边跟老板聊了起来。 我问老板:“听说这里最近捡到了尸块,老板也知道这个事情吗?” “不知道不知道,这个问题你不要问了,要买东西就好好买,如果不想买的话,赶紧走。” 老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很快就回绝了我的问题,看来警方已经对他们下了封口令,让他们不要随便乱说,免得引起社会性的恐慌。 既然老板不想回答,那我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站起身来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辆快递车停在了商户门口。 看到这辆快递车,我心里猛然颤了一下,突然想起欧夜在失踪前给我发了一个小视频,视频里面的快递车跟我眼前这车,是一模一样的。 快递车上下来一个人,更让我吃惊,竟然是跟我们在照西村打架的,村主任儿子,二狗! 第【258】章:深入狼窝 二狗把车停好之后,下车就向这个商铺走了过来。 我打量着他那辆车的样式,确认了一遍之后,确定那辆车,就是在欧夜视频里面出现的那辆车。 因为欧夜在拍视频的时候,把车牌号也拍了进去,刚好车牌号能够对上,所以确认无疑。 二狗老远就对商铺老板叫道:“老板,今天的货备齐没有?我赶着回去处理一件事。” 听他这个意思,他是来这个冻品店拉货的。 我继续假装低着头挑选着冻品。 因为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他认出我来,刚好发现一点线索,如果让他认出我来,线索一断,那就完蛋了。 商铺老板一边处理着货物一边说:“敖老板要的货,我敢不配齐吗?” 原来这二狗姓敖,商铺老板还跟他开了个玩笑:“老板今天着急着回去,难道这是有约会吗?” “最近弄了一个大学生,水灵灵的,想试两把。” 二狗一边搓着手,一边色眯眯的说,看他的表情,还有一些猥琐。 他嘴里所说的大学生,到底是谁?跟欧夜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的心开始悬了起来,如果这个大学生是欧夜的话,欧夜从被绑架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多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时,冻品店的老板好像也感了兴趣:“哎呦,小子,你艳福不浅嘛,哪里的大学生,还被你弄到手了?” “好像是什么刑侦学院的,挺漂亮的。” 二狗一脸得意的笑,两只眼睛,快笑弯了,我的心却咯噔了一下。 欧夜正是刑侦学院的学生,他这个对象,说起来越来越像欧夜,难道欧夜真的是被他绑架的吗? “好啦好啦,别在这里得瑟了,赶快倒车过来,今天的货有点多。” 商铺老板,你不想在跟他开玩笑,转过身去把库房门打开。 打开库房门后,刺骨的冷风吹了过来,那是库房里面的冷气。 一般像这种冻品库房,都是在零下18度左右,冷风机吹起来的时候,那个温度跟北极那边的也差不多。 商铺老板指着一半库房的冻品,第二狗说:“这些都是你的货,今天刚进来的,放心吧,还没过期。” 看着半库房的货,二狗显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满脸难为情的说:“老板,你怎么一下子给我备这么多货?你家工人呢?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 “今天我家工人放假。” 商铺老板歪着头,一脸坏笑的看着二狗。 二狗脸上的表情快要哭了:“你家工人放假,叫我一个人搬这么多货吗?如果把这些货搬完,我今晚别想跟那个大学生潇洒了。”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 商铺老板幸灾乐祸的说了这句话,转身回到了商铺,处理其他事情去了。 他可能认为这个二狗心里面只想着泡妞,既然约了妹子,那就给二哥来个下马威,让他自己搬搬货回去,看还有什么力气,去跟妹子耍。 你别说,这商铺老板还挺损的。 二狗四下看了没有什么人,然后把目光扫向了我,我也抬起头,盯着他,他看到我之后愣了愣,脸上堆起了一个笑。 这个笑得很尴尬:“哈哈,原来是老熟人在这里啊,不知道这位帅哥在冻品市场干什么?难道你也想买冻品吗?” 他既然先开口说话,那我也不能总用冷眼对他是不是? 我站起身来,耸了耸肩,对他说道:“二狗老板,你这是需要找人帮忙吗?” “哈哈,兄弟你果然是个明眼人,的确,我真的需要找个人帮忙。” 听二狗这话,好像上次打架的事情,他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了似的。 我也假装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主动走了过去,对二狗说:“我可以帮你搬货,但是你能不能载我一程,我现在没有车回到南乡了。” “原来兄弟你要搭顺风车,好的没问题,只要你跟我一起把货搬完,我就把你带回南乡。” 二狗竟然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两个人一拍即合,很快便行动了起来。 忙活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总算把半仓库的货全部装上了车,二狗买了一瓶水塞给我,然后我们两个有坐上他的车,往南乡赶。 一路上,二狗开车像飞一样,超了十多辆车,上了高速之后,我对二狗说:“哥们儿,你是不是赶时间啊?为什么开这么快?要注意安全啊。” 我表面上是担心出车祸,其实暗地里我是在探他的底。 因为他刚才跟商铺老板的一番对话,引起了我的怀疑,所以我要有意无意的把这个底探出来。 二狗打了一把方向盘,没有看我,只是冷笑一声对我说:“警官,你搭顺风车就搭顺风车,为什么问题这么多?” 没想到这小子警惕性还挺高,难道我的问题引起了他的怀疑吗? 我点了点头:“反正你注意安全就是了,不要开太快了,我不着急的。” “你不着急我着急啊,有妹子等着我的。” 二狗继续轰着油门超车,转眼之间他又超了两三辆,这小子超起车来真是不要命,像他这样开车,早晚要死在车轮子下面。 但是我现在关心的是他嘴里的那个妹子,我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什么样的妹子这么着急。” “当然是水灵灵的学生妹。” 二狗咧嘴笑了笑,歪过头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不是吹的,这妹子比你那天带的妹子漂亮多了,而且还年轻。”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他说的这个女孩比林彦儿还要漂亮。 比起颜值来,欧夜当然比林彦儿更胜一筹,二狗既然说到这里,我越发的怀疑,他说的这个女孩就是欧夜。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装作不相信他说的话:“哥们,你就在这里跟我吹吧,南乡谁不知道,那是一个偏远乡村,怎么会有学生妹?” “你傻啊,没有学生妹不会从城市里面拉一个过去啊?” 在这里的时候,二狗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说漏了嘴,连忙闭上嘴,不再跟我说什么话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不跟他再说什么,我闭目养神,思考着该怎么确认他所说的这个女孩的身份。 一般来说如果绑架欧意的人是二狗,那二狗就是犯罪嫌疑人,一个犯罪嫌疑人不可能傻到,跟一个警察聊起自己绑架的人质。 如果按这一点来说,这个所谓的学生妹应该不欧夜,或者说如果是欧夜的话,那欧夜就不是被二狗绑架的。 如果欧夜不是被二狗绑架的,那她怎么会落到二狗的手里。 想到这一点,我感觉这个情况越来越复杂了,为了弄清楚这个情况,我想我有必要在进照西村一趟,我得确认一下,这个学生妹是不是欧夜。 这时二狗问我:“警官,你要在哪里下车啊?” “进村子吧。” 我对二狗说了这句话,二狗听完,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警官,你确定你真的要进村子吗?” 看他这个表情,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不就是进个村子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要去买些日用品,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在我们村子里面,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你现在还敢进我们村子,胆子不小啊。” 二狗说句话,看来没有夸大的嫌疑,因为我进照西村三次,三次都惹出了大祸。 在村民的眼里,对我这种人肯定是不爽的,我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就这样冒冒然的进入村子,目标太大了。 我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在半路下了车,我得先乔装一下,再去村子探个虚实。 大号墨镜,鸭舌帽,把我给遮得严严实实的,我还弄了一个口罩,套在嘴巴上看起来就像个劫匪一样,神秘兮兮。 我伪装成一个收古董的古董贩子,再次进入了照西村。 来到村口的小广场旁边,一家小卖部,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一个躺椅上,打着鞋垫。 因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实在太热,我准备买支雪糕来解解渴。 我来到小卖部门口的冷柜面前,伸手正要拉开冷柜门,去里面取雪糕。 “小伙子,整啥子。” 那个妇女突然高声吼了起来,像条恶狗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扑过来把我狠狠推开了。 我措不及防的被她这么一推,差点摔倒在地上。 转身看着她,按着那个冷柜门,一脸惊恐的盯着我,我揉了揉,差点被她闪到的腰:“阿姨,我不就是想买根雪糕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推我?” “你要买雪糕,为什么不先跟我讲?” 这个大妈瞪着两只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那样子像是要把我给吃了一样。 我又没惹她,她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给我拿两根橛子味的吧。” 面对这样的泼妇,我还是敬而远之为好,就在我付款扫收款码的时候,竟然扫不出来,摘掉眼镜细心一看,赫然发现那个二维码上,竟然沾着一团深红色的鲜血。 第【259】章:惊人发现 我掏出了十块钱,塞给了那个妇女,趁那个妇女不注意的时候,我连忙用手机,把那个二维码拍了下来。 我拿着买到的雪糕,来到了一个大树下,在阴凉处,看到没人经过,一边啃雪糕一边把这个二维码的照片,发给了莫尘。 因为莫尘是痕迹学专家,对法医知识也有了解,我要让她看看,能不能从这个血迹里面看是什么问题? 很快,莫尘便回复了:“通过痕迹鉴定,二维码上的血迹属于喷溅痕迹,造成这种痕迹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某种个体被用重击的方式打出伤口,然后从伤口里面喷溅出来的血。” 被重击的方式,打出了伤口,那这个血迹有可能是人类的吗? 我连忙把手机藏进了包里,站起身来。 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提着菜蓝子的人,正往菜地走去。 这不是那天,我们打听消息的那个大妈吗,我连忙快步追上了她,大妈一转身,看到后面的我,被吓了一跳,正要开口叫。 我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在她面前晃了晃,压低声音对她说:“大妈你记得吗?我是那天的警察,我还欠你一百块钱呢。” 大妈眨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好像想起了。 然后嘴里骂骂不休的:“你这个背时警察,我以为被你欺骗了,你这次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来给你钱的。” 我把钱塞到大妈手里,大妈寄给我的钱,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原来你还挺讲信用的嘛,都过了这么多天,我自己都忘记了,你还记得起来。” “大妈?我想打听一下,那个小卖部门口,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抬手指着刚才那个小卖部,低声问大妈? 大妈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了,转身就要走:“没有发生是什么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不要打听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什么,小伙子赶紧走吧。” 看大妈的表情,显然十分的慌乱,而且那眼神是躲躲闪闪的。 第一感就能感觉出来他是在逃避什么东西,在这个时候我必须加大力度。 我又从包里掏出了三张百元大钞:“大妈,只要你告诉我,这三张钱也是你的。” 看着我手里的三张红钱,大妈犹豫了一阵,皱着眉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她哎呀的叹了一口气,使劲跺了跺脚,把我拉了过去,凑到我耳边对我小声说:“你去村东头找老李头,只要一问,什么都会问出来。” 大妈说完这句话,从我手里抢过那三张钱,转身慌慌张张的往田地里跑了去。 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是怕别人看见我跟他在一起,我也这么让人害怕吗?连我自己也难以理解起来。 照着大妈的指引,我来到了村东头,在村子最东边的位置有两间破瓦房,看起来非常破败,跟村里的那些小洋楼真是格格不入。 我看见燕子的房门虚掩着,我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大群流浪狗扑了过来,在我身边摇尾乞怜。 难道这是一个流浪狗的居所吗?我看着这些流浪狗,突然感觉到有些亲切,因为正是这些流浪狗,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救了我一命。 我后悔我没有带什么吃的过来,如果你带吃的过来,我一定会我给我的救命恩人们喂一点吃的。 就在我蹲下身,抚摸那些流浪狗的时候,屋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找谁?”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而且还很沙哑,感觉就像嗓子破了,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我站起身,向那个屋子走去:“请问是李大叔家吗?” 我听刚才那个大妈说这个屋子里面住着的人叫李老头,我总不能问他是不是李老头吧,所以我就叫了一声李大叔。 “你是小辉的朋友吗?你知道我家小辉去了哪里吗?你来找我是不是告诉我家小辉的事情的?” 没想到里面那个老人竟然十分激动,虽然嗓子有点破,但他还是坚持着,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我走进了这间屋子,突然触目惊心,因为这也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破烂的一间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件像样的家电。 满地的灰尘,房顶上蜘蛛网倒挂着,而且墙壁上还有好几个大裂纹,看起来就像摇摇欲坠的样子。 更让我触目惊心的是,有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老人,虚弱的躺在一张铺着破烂棉絮的床上,头靠着一个发黑的枕头,满眼浑浊的看着我,眼睛里充满着渴望。 这老人看起来差不多六七十岁的样子,看他的体型,好像是生了什么重病,而且还十分虚弱。 看到这个样子,我的鼻子酸酸的,走到老人的床边,坐了下来:“大叔,小辉是谁?” “他是我的孙女儿啊,那天跟村主任吵完架之后,她就突然不见了,连她的朋友也一起不见了,你是她们的朋友吗?” 这个老人,花了很大力气,跟我讲的这段话。 我忍着不让自己眼泪从眼睛里滚下来:“是的,我是她们的朋友。” 看到老人急切的眼神,如果我现在说,我不是那个小辉的朋友,我想他一定会很失望,所以我就撒了一个谎。 老人突然抓紧了我的手:“小伙子,你一定要把小辉找回来啊,如果她回来,就别让她在村委会上班了,让她去外面打工吧,我不用照顾的,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老人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了下来,落到我的手上,一阵冰凉的感觉,刺破了我的皮肤,融进了我的血管里。 老人对我说:“小辉是个好孩子,大学毕业之后,本来可以在城里找一份好的工作,但是她因为心疼我这个姥爷,她就来到了村里做会计,为了照顾我,她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老人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看得出来,他十分的懊悔。 我心里比较震撼,这个叫小辉的女孩,真的是让人佩服,为了照顾老人,宁愿断送自己的前程,你要来村里做村官。 老人继续说:“小辉啊,小辉,我可怜的小辉,她自己不知道,自己走进了一个狼窝,那个狗日的村主任呀,就是个禽兽啊……” 老人说到这里,便没有了声息,我晃了晃他身体,发现它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呼吸也十分脆弱,看来是气晕了过去。 我连忙掏出手机,打了120急救车,二十多分钟之后,急救车开进村里,把这个身体虚弱的老人,拉进了医院。 车子出村的时候,还差点被村民拦截下来,不过幸好有一辆警车路过,驱散了村民,才让老人顺利的出了村子。 那辆警车里面坐着的人,就是杨紫光:“白小天,你小子又要搞什么?为什么又要单独一个人行动?” 杨子光在电话里面对我吼道。 我在电话里对他说:“你帮我查一下,这个叫李小辉的受害者,她在照西村,是不是有一个姥爷?” “我们查过了,李小辉在照西村,的确有一个姥爷,就是被你送到医院那个重病老人。” 杨紫光在电话里面这样对我说,我牙关一咬,一拳捶在旁边的树干上:“老杨我怀疑欧夜也在这个村子里面,而这个李小辉,可能跟村主任有什么关系。” “不要用怀疑和可能这些字眼跟我说话,我们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没有证据,一切怀疑都是在浪费表情。” 杨紫光在电话里面批评了我,然后他对我说:“我现在在处理手上的案子,你赶快回到所里来,我们再商量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对不起,今天我不会回到所里去的。” 我挂掉了电话把手机关机了,我怕杨紫光再打电话来骚扰我,影响到我接下来的行动。 根据我的了解,刚才那个小卖部,就是这个村的村主任开的,而那个小卖部的泼妇,就是村主任的老婆。 他家冰柜上竟然有喷溅的血迹,那就说明,在冰柜的附近发生过打斗或者伤害事件。 如果是动物的血迹喷溅上去,不可能喷这么高,而且那个血迹看起来比较新鲜,也就三五天这个样子。 我决定破釜沉舟,把那个二维码撕下来,连夜带到市里面去化验,看这个血迹跟李小辉的血样能不能吻合起来? 等我再次来到小卖部的时候,竟然发现小卖部已经关门了,我看着关了门的小卖部,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我发现在小卖部的后面,有一个平房,平房紧挨着一排芒果树,而且平房上的那个窗户,好像没有锁死。 我在树林里面躲到了天黑,那个小卖部一直都还没开门,入夜,我一个人翻到了平房上,从平房上的窗户里潜了进去,来到一楼,找到了那个冰柜。 就在我准备撕二维码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冰柜里面好像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拉开冰柜门,用手机手电照了一下,发现在雪糕和冰淇淋下面,竟然躺着一具女性的尸体。 第【260】章:被人发现 在冷静过一阵之后,我决定还是要查看一下,冰柜里面这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扒开了盖在尸体上面的那些冰棍雪糕什么的,想把尸体给翻过来。 但我发现,那具尸体已经跟冰柜底部冻在了一起,冰柜下面结了厚厚一层冰,尸体是被人强行掰断了腰部,然后像被折叠起来一样,塞在冰柜的最底部。 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我甚至有些不忍直视。 看那女尸的身材和长发,应该是个年轻女孩无疑,但是看体型,不是欧夜。 不是欧夜,这又会是谁呢? 我盯着尸体,正在想什么办法把她从冰柜里面取出来,突然外面的卷帘门响了起来,好像有人在开门。 这个时候,难道有人回来了吗? 我突然有些心惊肉跳,连忙把冰柜里的环境复原,在卷帘门打开之前,从平房窗户里跳了出去,躲到楼平房的门后面。 听脚步声,果然是有人回来了,因为一楼跟二楼隔得比较近,所以在二楼平房上,只要仔细听,能清晰的听到一楼的活动。 这时下面响起了一个声音:“妈,你怎么把这个女人给弄死掉了?我也想着回来好好爽一把呢。” 这是二狗子的声音,难道是这家伙回来了? 这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和你老爸都是一个臭毛病,看到女人就走不动了。” 那个女人显然是小卖部老板娘。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泼辣,我今天领教过,所以记得比较深刻。 我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听他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这时二狗子说:“我爸真不要脸,就喜欢老牛吃嫩草,村里面来了几任大学生村官,都被他给祸祸了。” 这家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父亲跟这些大学生村官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关系吗?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潜规则三个字。 其实现在有许多女大学生村官,为了完成任务,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 有的时候就为了盖个章,都要陪领导睡觉,这是社会的无奈,你是现实的黑暗。 现在最可恨的,就是这种以权谋私的人。 手里有一点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不惜毁了别人的一生。 这种现象就像茅坑里面的苍蝇一样,虽然一抓一大把,但是却屡禁不止,真是让人头疼。 这个时候,我已经恨得牙痒痒。 女尸出现在他家的冰柜里面,这个村主任家,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干系。 按理由说,我现在可以叫支援,前来抓人了。 但是思考了一下,又觉得不是时候。 因为我的目标是来寻找欧夜的,现在欧夜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如果贸然行动,打草惊蛇了可不好。 “那这个人怎么处理?” 这是二狗子的声音,那个妇女说:“还是像之前那样吧,前面那个人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心里一惊,他们说的前面那个人是什么人? 难道在这个女尸之前,还有一个受害者?那个受害者是谁,不会是欧夜吧?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惊肉跳起来。 那个妇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本来这个事情可以避免的,就是你爸不听我的话,非要一意孤行,现在好了,一下子害了两个人的性命。” 害了两个人的性命,难道死者不止一个吗? 突然二狗子说:“老妈,这里面的东西好像有人动过。” 他这话一说完,下面的两个人都沉默了。 我是因为有什么疏忽,被他们发现了吗? 我也屏住呼吸,一直关注着下面的动静,一旦有什么变动,我必须立马作出有效反应。 下面的沉默,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站起身来,转身摸索到平房的边缘,顺着一棵芒果树滑了下去,没想到脚刚落地,一根棒子边当头打了过来,我下意识躲开了。 “妈的,又是你小子,来我家当小偷啊。” 袭击我的人正是二狗子,只见这小子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棒,就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冷笑了一声,摆开架势:“杀人藏尸,你们真有手段,法制社会,无法无天了吗?” “好好的警察不当,非得来当小偷,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觉得今天晚上,也没必要放你活着出去。” 二狗子冷笑一声,挥了挥手,那边的中年妇女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中年妇女已经掏出电话,准备打电话呼叫帮手,看到他们叫帮手,我决定趁他们帮手到来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我飞起一腿踹向了不远处的二狗子,二狗子愣了一下,连忙闪开。 他挥舞着棒球棒,一棒朝我的脚打了过来:“狗日的,你还敢主动攻击我,找死吧。” 他这一棒打来的时候,我已经抓中了他的棒子,弯腰顺势抢到了他的棒子,然后用肘部狠狠撞向了他的腰部。 二狗子发出一声闷哼,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几步。 他一边向后退一边对我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老子好心从城里把你拉回来,没想到你也会跑到我家来,对我下死手。” “我是一个警察,我做的是我警察该做的事情,这跟恩怨没有什么关系。” 我用一个过肩摔把他给摔倒在地上,一把按住他,准备摸手铐出来把他拷住。 结果发现今天身上没有带手铐,因为我去市里面办事,是不会带手铐在身上的。 我掐住二狗子的颈子,逼问他:“你家冰箱里面的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除了那具尸体,还有没有其他受害人,被你们伤害?”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会什么都告诉你吗?” 二狗子虽然被我按在身下,但是却死皮赖脸的,什么也不跟我讲。 我气的一拳捶在了他的脸上:“再不讲,老子把你嘴巴里的牙打出来。” “我劝你敢还是赶快跑吧再不跑,你小命都留在这里了。” 没想到二狗子不但不说,反而劝说起我来了,他可能是怕被我揍,所以使出的权益之计。 我见四下无人,准备抓紧时间,再逼问他几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欧夜的女孩子,他曾经坐过你的车。” “什么欧耶不欧耶的我不认识,就算认识我也不会告诉你。” 这家伙死皮赖脸到了极点,我一怒之下,用了一个猴子偷桃的招式,用手里的棒子一棒子捅在了他的胯部。 二狗子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看来我这一捅实在很疼,我再扬起棒子:“说不说,不说我今天晚上让你变成太监。” “我怕了你了,怕了你了,我说我说……” 原来欧夜的确坐了二狗子的车,而且二狗子也把她带回了照西村,现在欧夜被控制在村委会后面的一个水房里,二狗子这两天工作太忙,没有空去照管,叫了一个傻子在那里守着。 我又一棒捅在他的胯部:“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警官,真没怎么样啊,我们只是把她锁在水房里啊,指头都没碰一下她啊,因为她是警察实习生,我们再色胆包天,也不敢乱来。” 二狗子脸都疼绿了,一个劲的表示自己没做什么。 我咬牙切齿:“既然知道她是警察实习生,为什么还要绑架她?” “因为她发现了……” 这时树林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一定是二狗子帮手到来了,情急之下,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行踪,一棒敲晕了二狗子,把二狗子扔在树下,我朝着村委会的方向跑去,我得去水房把欧夜救出来。 只有救出欧夜,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照大体方位,我摸到了村委会后面,果然在村委会后面的小河边,的确有一个抽水的房子。 这个小房子是一个小平房,只有一道门,窗户都没有,远远看去就像碉堡一样立在那里。 在黑夜中,小河里响起了各种虫蛙的叫声,听起来还挺热闹的样子。 但是这种热闹是表面上的,我知道暗地里肯定隐藏着杀机,我必须时刻警惕小心翼翼。 我必须趁二狗子醒来之前,把欧夜救出去,如果二狗子醒了,他就会告诉他的帮手我在哪里,一旦他们赶过来,那我肯定寡不敌众不是他们对手。 我摸那个小房门前,看到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把门紧紧的锁住。 “欧夜,你在里面吗?” 我把耳朵贴在铁门的门缝处,对里面问道,屋子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好像有人嘴巴被蒙住发出的那种声音一样。 不管是谁,我确定屋里一定有人,但是这把锁,我该想想办法怎么把它弄开? 我在四下转了一圈之后,在河边找到了一块石头,我决定用这块石头把铁锁给砸开,现在时不待我,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 我拿着石块,对那锁猛砸了几下,没有把锁砸开,倒是把锁扣给砸坏了,我心里一阵欢喜,正想推开门,突然头顶响起了一阵暴喝声:“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第【261】章:生命凋零 这个声音就像打雷一样在我耳边响起,我暗叫不妙,抽身连忙跳开,就在我跳开的时候,从房顶蹿下了一个庞大的身影。 看到那个身影,我心里一颤,这不是那天晚上,跟我打了一晚上架的那个人吗? 他差点没把我弄死,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又碰见了。 他的轮廓,让我刻骨铭心,就算打死我也不会忘记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已经成为我,心里面的阴影。 这人从房顶上跳下,就咆哮着冲我,跑了过来:“你是哪里来的狗崽子,竟然砸坏我的锁,你今天不要命了吗?” 只不过砸坏一把锁而已,至于这么拼命吗,我见这人身材高大,如果真他当面硬钢,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决定用迂回战术。 见他一面向我冲来,我跑向了旁边那根粗大的抽水管。 因为这是用来抽水灌溉庄稼的一根管道,是一根很粗的大铁管,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爬上了水管,站在水管上,飞快的往房顶跑去。 这个黑影身材虽然高大,但是动作比较笨拙,他见我在水管上健步如飞,跑向了房顶,好像搞不懂我要做什么。 他抠了抠脑袋,停下来想了一会儿,才再次追了过来! 这才想起二狗子曾经跟我说过,他叫一个傻子看着欧夜,难道面前这个黑影的智力有问题,真是二狗子说的那个傻子吗? 如果这人真的是个傻子,那就好对付了:“兄弟,要不上房顶来咱们打一架吧。” 我站在房顶上试探着他,黑影,在地上抓了抓脑袋思考一下,觉得我这个提议很不错。 他对我说:“好的,我就上房顶去跟你打一架,但是谁输了,谁买糖。” 现在可以确定,这个黑影就是个傻子,这么大了还想着吃糖,智力跟个小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我决定不跟个傻子浪费时间,等他爬到平房边正想往上爬的时候,我跑过去拿起手中的石头,在他的头顶上狠狠砸了两下。 这个傻子身体晃了晃,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我把傻子砸晕之后,从平房上跳了下来,推开了铁门,拿出手机,打开手机里面的电筒,往屋子里面扫了一下。 在左边的角落里,欧夜手脚都被紧紧的捆住,嘴巴被人用胶带缠住,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我。 我连忙跑过去,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夜夜,你没事吧,师父来晚了。” 欧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师父,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的话听起来让人揪心不已,我连忙解开了她的手脚,欧夜哭着扑进了我的怀里,一边抽泣一边说:“师父,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丫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自责。 我揉了揉她在脑袋,安慰道:“没事就好,走,师父带你离开这里。” 现在当务之急,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一旦其他人赶过来,我们就会陷入包围之中,那样想脱身,就难上加难了。 刚把欧夜扶起来,转身就要走,只见刚才给我敲晕那个傻子,竟然站了起来,像座铁塔一样堵在了门口。 傻子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委屈的对我说:“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说好的在楼顶打架,为什么还在爬楼的时候你就要打我?”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你会跆拳道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跆拳道的?” 欧夜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说:“之前老欧我讲过,说他女儿练过跆拳道,正好,现在是实战时候到了。” 我盯着面前那个高大的傻子,看他差不多一米九五的样子,而且身材十分强壮,站在面前就像一座小山一样,想要攻击他,必须一招致胜。 我对欧夜说:“我来吸引他,你去踢他的脸,有多重踢出多重,最好一脚把他踢晕。” 我的声音说的很大,那傻子当然听得见,他听说我们要踢他的脸,连忙下意识把脸挡住。 就在傻子失去注意力的时候,我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双跨之间,傻子一声惨叫。 就在傻子跪下的时候,欧夜来了一个标准的跆拳道劈脸腿法,一个侧劈,劈在了傻子的脸上。 傻子半边脸都被她踢变形了,血水混着碎牙齿,从嘴巴里飞了出来,我一把拉住欧夜,从小屋里飞身蹿出。 只见村子中间的方向,已经有一群人叫嚣着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无数把手电光穿透了茫茫黑夜,像刀剑一样,扫向我们这边。 我拉着欧夜,跑向了公路:“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二狗子,一定要把你控制起来?” 边跑向公路,我边问欧夜。 欧夜说:“我在他的车上,看见了半具尸体,而且是冰冻好了的。” 原来那天欧夜,在学校办完事情之后,正好遇到二狗子,去他们学校旁边送货。 在闲聊过后,欧夜知道二狗子就住在照西村,她问二狗子可不可以搭一个顺风车。 见欧夜是个小美女,好色的二狗子欣然同意,就这样欧夜坐上了二狗子的车,在上车之前,她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中途的时候,二狗子又去了几家货,在二狗子搬货进入客户家后,欧夜上到二狗子的车厢要帮二狗子搬货。 在车厢靠最里面的角落里面,欧夜也看到了半具尸体,那具尸体就像一个椅子的形状,被人齐整整的,切割了下来,已经成冰冻的状态,尸体和那车厢冻成了一体,没有脑袋。 看着车厢里面的尸体,欧夜呆住了,就在这个时候,二狗子钻进了车厢里面来。 二狗子对欧夜说:“美女,如果你想活下去,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如果你敢出去胡说八道,那你就会像你看到的这具尸体一样,让我永远的,冷冻在这个车厢里面。” “我是警察。” 欧夜不急不缓的说:“请你跟我老实交代,怎么会在你的车厢里,出现这么一具尸体?” “既然你是警察,那我也不瞒你了。” 二狗子趁欧夜不注意,把欧夜按倒之后,捆了起来。 他对欧夜说,这尸体的主人名叫李小辉,是他们村里的一位大学生村官。 就在前天早上的时候,李小辉一个人在公路边,拦下了二狗子的车,让二狗子送她进城。 上车之后,李小辉让二狗子给她五万块钱,二狗子也是火了,我凭什么给你五万块钱? “我怀了你爸的孩子,你如果不跟我五万块钱,我现在就要去纪委举报你爸,那样的话,你全家都完蛋了。” 看李小辉的样子,好像不是在说假话,二狗子自己也清楚,自己父亲平时为人就不检点,跟村里面那几个干部,关系不干不净的。 平时里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只眼的,但是今天,李小辉竟然以自己怀了他父亲孩子的这个借口,来威胁他让他给钱。 慌乱之下,二狗子给他的父亲发了一条微信,征求意见,应该怎么办? “弄死她!” 二狗子的父亲回了这么一句,也就在那天早上,二狗子收到了这条信息之后,骗李小辉说钱在后面的车厢里面,等李小辉走上后面的车厢后,二狗子在外面把车厢门给锁了起来。 很快,冻品快递车的车厢里面,温度立马降温到零下18度左右,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李小辉便因为脱温失去了意识,一个人如果被冻死,在他失去生命之前,他会产生幻觉,感到身体发热,然后自己把衣服脱掉,脸上还会出现一种诡异的笑容,看起来那是一种舒适的笑容,但是笑容背后的绝望,又有谁真正明白? 欧夜对我说:“二狗子冻死李小辉之后,在车上用电锯切割了她,又在某天凌晨把李小辉的尸块随机抛洒在了好几个地方……他之所以把这一切告诉了我,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想放我活着出去……” 我们已经来到了公路边,这里就是李小辉当时上车的地方,这个可怜的女孩,做梦也想不到,这是一辆开往地狱的车。 我对欧夜说:“你知道李小辉为什么会找二狗子要五万块钱吗?” “为什么?” 欧夜当然不知道,所以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她是为了她的姥爷啊……” 那个可怜的老李头,身患重病躺在医院,他现在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孙女儿,已经跟他阴阳两隔了,为了有钱给他治病,不惜去威胁魔鬼,最后丧生在魔鬼的手下。 我拦住了一辆车,掏出手机塞给欧夜:“李小辉的姥爷正在医院住院,你赶快去医院,替他把医药费垫上,用我的微信付款吧。” 我把密码告诉给了欧夜,司机开车之前,欧夜问我:“那你呢,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还有其他事情。” 出租车呼啸着消失在夜色里,身后的追逐声越来越近,我闪身跳下了公路的背沟里面,钻进一个涵洞里面躲了起来。 那群人追到的时候,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有人说:“赶快打电话给杨家强,叫他让警察堵住这辆车。” 第【262】章:百口莫辩 听他们说起杨家强三个字,我心里有些震惊了,杨家强不是派出所的副所长吗,一个村主任,动不动就让派出所替他办事,看了这村主任在本地势力还挺大的嘛。 上面的人打完电话之后,有人问:“主任,现在应该怎么办?” “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开车追,另外的人跟我回村委会。” 那主任很快就安排了下来,他安排完后,这些人全都行动了起来,不一会儿,上面的嘈杂声全部散开了。 等所有人都散开后,我才悄悄从涵洞里面钻了出来,确认安全后,我再次向村子中间摸了过去。 “砰砰砰砰。” 我使劲敲着那道门,现在我来到小卖部,我知道所有人都去了村委会,小卖部这边一定是空虚的。 “干什么?” 里面响起那个泼妇的声音,我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买东西。” “这么晚了还在买东西,要不要人睡觉了?” 妇女一边开门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等她把门打开之后,我迅速扑了过去,一边捂住她的嘴巴,一边把她的两只手控制住了。 我拖着妇女,把她拖到了里屋,因为那个放尸体的冰柜,就放在里面的屋子里。 妇女一边挣扎着一边叫出声来,我看见旁边放着一卷胶带,顺手拿了过来,把妇女的嘴封了起来。 然后又捆住了她的手脚,把她扔到了地板上:“你给我听好了,接下来你如果不好好配合我,今天晚上,我就把你跟着尸体一起冻在一块。” 警告完妇女之后,我先去锁好卷帘门,又从厨房里找来了一把菜刀提在手里,来到妇女面前蹲了下来。 我把菜刀按在妇女脖子上:“等一下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如果你敢大叫,我当场就给你放血。” 妇女顿时吓得尿了裤子,一个劲儿的点头,我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 妇女张开嘴就叫,我把她的手按在地板上,一刀剁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菜刀擦着她的手指头剁在的地板上,腾起一阵烟雾,硬生生把妇女叫出来的声音给吓了吞回去。 看着她头顶冒下来的冷汗,我冷笑道:“你如果敢再叫,我就敢剁下的你手指头,下一次你运气,可没那么好了。” “不敢啦,我再也不敢了,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看得出来,这个妇女的求生欲还是挺强的,在我的菜刀面前,再也不敢乱来了。 我指着冰箱里面的尸体问她:“老实交代吧,这个尸体是谁的?” “我不知道……” 妇女正要断然拒绝,我提起了菜刀,她看到我菜刀抬了起来,连忙改口:“这个人,是那个小妖精的同学。” “小妖精,谁是小妖精?” 我紧急追问,妇女的眼睛里透出了一抹杀气,咬牙切齿的说:“小妖精名字叫做李小辉,是这个村子里最不要脸的女人。” “怎么个不要脸法?” 我冷笑了一声接着问,妇女咬牙切齿的说到:“这个小妖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年纪小,自从来到我们村子后就我家的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的,真是一个该死的贱货。” “所以你们就让你们的儿子杀死了她,对吗?” 我冷笑着问,妇女呆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我家儿子杀死她的?” “你们知道的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所以我劝你们最好不要隐瞒我,如果你敢对我隐瞒,那对不起,别怪我不客气。” 我现在必须说句话来唬着她,像这种女人,要诈才诈得出真话来,否则很难撬开她们的嘴。 妇女哭丧着脸,用求饶的口气对我说:“真的不关我儿子的事啊,你们不要冤枉好人啊,真的跟我儿子没关系啊……” 她这个样子,显然是要替他儿子开脱罪责,可怜天下父母心,每一个父母都一样,为了自己的子女,愿意承担一切。 但是,一旦这种爱用错的地方,那就是助纣为虐,给更多无辜的人,带来了杀身之祸。 我点了点头:“你儿子是不是无辜,我得看你是不是老实交代,如果你老实交代了,我会酌情替你儿子考虑考虑的。” 我又诈了她一次。 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发现了她的软肋,如果用儿子来威胁他,那就更好突破一些。 无中生有这些事情,我还是干的出来的:“你如果不配合,那冰柜里面这个死人,一定就是你儿子杀死的。” “不是啊不是,这个人是我老公杀的……” 妇女急得大叫了起来,现在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必须坦白一切。 冰柜里的尸体,主人名叫玲玲,妇女只听别人叫她玲玲,这个玲玲是李小辉的同学,来到这个村子,是为了来看李小辉的。 但是玲玲至死都没有见到李小辉,而李小辉,也是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同学来看过自己。 可能是李小辉之前把自己跟村主任的事情告诉给了玲玲,玲玲来的村子里面后,直接找到村主任家里,来质问这个事情。 他们就在这间屋子里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气急败坏的村主任,在被玲玲激怒之后,用一把锤子,砸倒了玲玲。 玲玲倒在地上一阵抽搐,看起来还死不了,已经被吓傻了的村主任老婆,叫村主任赶快把玲玲送到医院去。 “送你麻批,你找死啊,如果把这个小贱人送到医院去,我们一家人,都逃脱不了。” 村主任显然已经杀红了眼,他看到倒在地上抽搐的女孩子,竟然兽性大发,当场把女孩子给糟.蹋了。 当着自己老婆的面,糟.蹋一个垂死的女孩子,这个村主任真的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当上这个主任的,他们选择领导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离开了村主任家,我一个人走在苍茫的夜色中,感觉到这个世界太黑暗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却有那么多禽兽横行在这个世界上,也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丧失在他们的手里,真是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我把村主任老婆留在了他的家里,她的手脚还是被我绑住,我想肯定会有人帮她解开的,在他们这个村子里,好像已经没有公平正义的存在,所有的人心,都被腐蚀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蒙蔽了人们的心眼,到底是什么东西麻痹了人们的灵魂,所有人都变成了麻木不仁的人,他们这么漠然,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难解的谜题,可能只能靠我,亲手来揭开了。 “你们的孩子,失踪了这么久还没找到,你们不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吗?” 在村委会的大院里,灯光十分刺眼,几十个村民,把一小撮人围在中间,而那小撮人,就是那些苦苦寻找孩子的父母们。 看到这些父母的表情,神情落寞面容憔悴眼神绝望,看起来就让人心疼。 当听到村主任说起他们孩子的时候,他们眼睛微微亮起来一道光芒,这道光芒就像从黑暗中看到的一丝希望,但这丝希望却实在太微弱,让他们想抓,却又抓不到的样子。 有一个母亲突然向村主任跪了下来:“主任啊,你发现了什么问题你就告诉我们吧,我们现在求求你告诉我们吧,如果找到我们的孩子,下辈子当牛做马,我们都会回来报答你呀。” 陈主任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也想告诉你们啊,但是我的能力太小了,我怕我告诉你们之后,我会被人报复。” 村主任说到这里,挤了挤眼睛,挤出了几滴恶狼的眼泪,其他人看到村主任流泪了,也是发出了一阵哀怨之声。 这是村民比较配合村主任,看得出来,他们是事先经过排练好的,目的就是要演戏给这些,为了寻找孩子已经失去理智的父母们看。 他们为什么要演戏,没有谁知道,但是我隐约感觉到不妙,我觉得这是在针对我。 “主任,如果谁敢报复你,那就是阻挡我们寻找孩子,我们一定跟他拼命。” 那些孩子的父母全部扑通扑通的给主任跪了下来,有的已经急红眼的,在大吼着跟主任表忠。 村主任终于露出了恶狼的尾巴:“你们知道,最近我们村子里面来了个年轻的警察,他的名字叫做白小天吗?” 大家当然都知道,所以都点了点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村主任,不知道村主任为什么提起我。 村主任无奈的叹了口气,很是认真的跟那些孩子的父母说:“那个白小天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警察,其实他不是什么警察,他是假装成警察的人贩子你们这个村子,就是物色小孩子。” “人贩子抓小孩子正常,那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二十多岁了还会失踪呢?” 齐伟的父母突然提出了这么个问题,村主任说:“这些人贩子不是普通的人贩子,他们是器.官.贩.卖团伙,他们拐卖的人口只是为了盗取器.官,他们不会管你是小孩还是大人。” 第【263】章:用心险恶 我去,这村主任真特么能瞎编,这脏水泼的也太无耻了,我一个堂堂刑侦警察,竟然被他说成了什么人贩子,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我现在躲藏在村委会厕所旁边的一颗景观树上,没办法,我只有躲在这里,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别人发现。 看到下面的失踪孩子父母被村主任集体洗脑,我真是痛心无比。 这些父母孩子本来就失踪了,已经遭受到了一次伤害,现在又要被人欺骗,甚至可能被人利用来对付警察。 他们实在太可怜了,在这种时候还被人当枪来使用,我真希望他们中间有人明事理,不要被人挑拨,蒙蔽了双眼。 齐伟家的一位亲属继续追问那村主任:“你说他是器官团伙成员,那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吗,你可不能在这里空口无凭,我们要找孩子,可不能被你的几句话给误导了。” 看来这齐伟的亲属虽然脾气不好,但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他还会向村主任要证据。 是的,我自信我是清白的,只要村主任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人贩子,那这些失踪孩子的父母们就不会被他迷惑,那他的奸计就会流产。 只要他奸计流产,我在寻找机会逐个击破,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这个时候,可能就是最好的寻找孩子失踪之谜的机会,一旦错过,下次机会到来的时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这个村主任既然处心积虑的要陷害我,那他心里肯定有鬼,他用孩子失踪的噱头来陷害我,正好说明孩子们的失踪肯定跟他有着某种相连,要不然他也不会想出这种办法来的。 我现在就潜伏在这里,等他露出破绽,寻找反击的机会。 但是他没有露出破绽,而是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大家应该知道吧,我有个朋友名叫杨家强,在派出所当所长,一个派出所所长肯定知道他们队伍里,有没有白小天这号人物。” 村主任一边说话,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还故意开了免提。 很快,电话那边响起了杨家强的声音:“喂,敖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杨所长,我今晚想跟你证实一件事情啊,咱们派出所里,有没有一位叫做白小天的警官啊?” 村主任在电话打通之后,直接这样问道,杨家强在电话那边说:“没有,白小天是谁,主任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呢?” 什么,杨家强竟然说我不是派出所人员? 村主任继续说:“那杨所长知道市里最近有没有安排警察同志下我们照西村来工作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如果市里派工作人员下地方工作,绝对会通知所里的,最近所里没有接到任何通知……主任,你是不是遇到假警察了,如果遇到假警察赶紧报警啊,或者把他控制下来,我们前来处理。” 杨家强在电话里如此说,我心里感到不妙,难怪这些人在公路边会给杨家强打电话,原来杨家强跟他们是一伙的。 村主任对电话说:“杨所长,我们正好遇到一个冒充警察的人贩子,怎么处理?” “赶快控制下来,我们马上出警,千万不能放他跑了啊!” 杨家强说完挂了电话,村主任拿起手电,对孩子家长们说:“这下你们相信,那个白小天真是人贩子了吧?” 在“证据”面前,失踪孩子父母们也纷纷选择了相信,见这些父母们点头了,村主任突然把手电扫向厕所后面的景观树上,直射着我的脸:“那个假警察就在树上,大家快把他抓住啊。” 我被他的手电光晃得睁不开眼睛,正想伸手去挡,突然头顶嗡的一声,被一根木棒打中了。 原来我身后埋伏得有人,刚才我爬树的时候没有发现,他打我这一棒,显然是那个村主任授意的,他们是担心我逃跑啊,真是用心险恶。 我被打了从景观树上掉了下来,七八个如狼似虎的村名扑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把我给按住了。 “抓到了人贩子,怎么处理。” 按住我的村民,在向村主任请示,村主任在村民们的簇拥之下,冷笑着向我走了过来:“杨所长马上就来了,在所长来之前,先把他绑起来吧!” “敖振良,你敢乱来,我绝不放过你。” 这村主任名叫敖振良,我在被他们绑住之前,一边挣扎,一边警告。 我当然知道,这是无畏的挣扎,刚才被人在脑袋上打了一棒,现在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纵然有千般本领,也施展不出来了。 他们找来了一根麻绳,七手八脚的把我绑成一个粽子一般,扔在村委会大院中间。 村主任在我身边蹲下来,目光严厉的说:“小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人贩子?” “敖振良,别在这里跟我演戏,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请不要混淆视听,颠倒黑白,人在做天在看,知道吗?” 我紧盯着敖振良的眼睛,绝不认输的说,敖振良嗤笑了一声:“你们人贩子就喜欢狡辩,好,喜欢狡辩是吧,给你尝点好菜。” 敖振良说完,把手挥了挥,招呼过来了一位村民:“去搞个粪桶来。” “搞粪桶干什么?” 那村民有些懵逼,愣愣的看着敖振良,其他村民也愣住了,不知敖振良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知道敖振良肯定不安什么好心,他现在恨不得置我于死地,所以他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弄死我。 敖振良说:“这小子不承认自己是人贩子,去弄个粪桶,打一桶粪水来给他喝,直到喝到承认为止。” 他这话说完,所有人的脸色全变了。 可能没人会想到,这个村主任的想法竟然会这么变态,这哪像村主任,这简直就是黑老大,简直就是地痞流氓啊。 那个村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去了,不一会儿,一桶臭死熏天的粪水便被提了过来。 因为这是刚从厕所里面打出来的,上面还飘着黄黑色的排泄物,白色的蛆虫在里面钻来钻去,看起来恶心至极,许多人都捂住了鼻子,退到一边去。 敖振良拉住了一个孩子家长的手,把手里的粪瓢塞进他手里:“这个人贩子不承认拐卖了你们的孩子,要不你来喂他喝一瓢粪水,看他的嘴还硬不硬?” 那孩子家长愣了一愣,犹豫着。 敖振良见孩子家长有些犹豫,连忙给他打气:“放心吧,警察马上就来了,这个家伙如果交给警察,一定会被判无期,你不用担心他会出来报复你,因为他再也出不来了。” 好恶毒的一招借刀杀人啊,这敖振良真是一头狡猾的狼,他抓住了失踪孩子痛恨人贩子的心理弱点,把我冤枉成了人贩子。 然后再挑起家长们对我的仇恨情绪,让家长们对我加以伤害,以后如果万一追究起来,他自己也可以撇开关系,真是一招一石二鸟的好机会。 “根据法律,你们这属于聚众斗殴袭击警察,会被判定为寻衅滋事罪,以及妨碍公务罪,你们犯案的情节是否严重而定,如果没造成损失或许伤亡,两罪并罚,将处以拘留五年以下刑罚,若是情节严重就另当别论,请各位三思而后行。” 我义正词严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那孩子家长听到我这么一说,愣了一下:“你,你到底是人贩子,还是警察?” “大哥,如果我是人贩子,我会笨到跑来这里围观,然后被他们抓住吗?” 我看到他有点动摇,连忙借机问到,这孩子家长点了点头:“的确也是,这样笨的人贩子是不可能拐走别人的孩子的,那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爬在人家树上偷听呢?” “这个问题得问我们的村主任。” 我看向敖振良,那个孩子家长也看向敖振良:“敖主任,就算这个小兄弟真的是个人贩子,我们也不能对他动私刑,你不是说警察马上就来了吗?是黑是白,等警察来公断吧!” 敖振良脸色难看得要命,他可能觉得自己忽悠计策宣告破产了,因为这些家长心里面想着的只是找孩子,他们根本不想参与什么争斗。 而且这些家长胆小怕事,更不可能得罪什么人贩子,敖振良这是属于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把自己套进去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我,可能在谋划什么新的毒计,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哄闹声,二狗子的声音传来:“那个孙子在哪里?” 村民们让开一条路,只见二狗子提着一根木棒杀气腾腾的冲到我面前,提着木棒就往我打来:“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我就让你命归西天。” “不能动他啊。” 手里拿瓢那个家长见二狗子打向我,突然舀起一瓢粪水,兜头浇在了二狗子头顶,浇得二狗子呼天抢地,丢了手里的木棒,冲到水龙头面前去洗头。 孩子家长们全部围了过来,把我围在中间:“警察同志,我们可以护送你出去,你一定要找到我们孩子啊!” 第【264】章:血战爆发 见所有家长围了上来,把我和村民隔开了。 那村主任敖振良脸色突然变了,只见他恶狠狠的对各位家长说:“我劝各位老哥哥老姐姐们,要把眼睛擦亮啊,这可是一个人贩子,你们某家的孩子可能就是被他给拐走的,你们可不能光凭他一句话就心软相信了他,助纣为虐啊!” 他话语里有着警告的味道,傻子都听得出来。 毕竟这些找孩子的家长来到这边找孩子,住的地盘是照西村的,如果照西村村民要给他们小鞋来穿,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些家长好像挺硬气,他们完全不把村主任的警告当回事,就算跟村民撕破了脸,他们好像也要站在我身边。 那个拿瓢的村民站在粪桶面前,对虎视眈眈的村民说道:“这个小兄弟我们相信他不是人贩子,就算他是人贩子,我们也不希望你们对他动私刑,如果你们对他动私刑,那说明你们心里有鬼,借刀杀人。” 还是这位家长看得透彻,他直接当着村民的面把村主任敖振良给戳穿了。 敖振良的脸突然间黑了下来,就像变天了一般,阴云密布,声音也带着杀气:“这位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们跟他又没什么过结,犯的着借刀杀人吗?” “你们有没有过结我们不管,我们是来找孩子的,这位小警官真心帮我们找孩子,但现在却遭到你们百般为难,为什么要为难一个警察,你们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那家长理直气壮的回怼了过去,敖振良眼睛鼓得比铃铛还大:“兄弟你的意思,我们是欺骗你们了?” “主任,我们虽然在你们地盘上,吃着你们住着你们的,但是,我们也不是只会占便宜忘恩负义的人,这位小警官是我们的朋友,我希望主任你们能高抬贵手,放了他。” 这位家长毫不被敖振良的气势所压迫,众目睽睽之下,敖振良的火气越来越大,连呼吸声都粗重了许多,看他那表情,像是马上就要发飙了一般。 可能在他的眼里,这些家长就是一群不识时务的人,在别人的地盘还跟别人这么对着干,完全不把照西村人放在眼里啊。 我身边的几位家长已经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并且低声对我说:“警官,等下如果事态控制不下去,你自己先离开,我们帮你开一条路。” 我急到:“我怎么能先走……” 那家长一把捂住我的嘴:“你必须先走,因为你出去才有希望找到我们的孩子,我们孩子失踪了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真心愿意替我们找孩子的警察,所以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说到这里,这位家长眼圈已经红了,旁边几位家长也跟着在抹眼泪。 看他们那个表情,我心里无比的震撼,那是在绝望之中突然看到一丝希望的感觉,他们宁愿豁出一切,也不想让这丝希望给破灭。 “今天晚上,在这里的人,一个也走不了。” 那是洗完脸的二狗子,带着一群小青年,手里拿着钢管,铁棍和片刀等武器,杀气腾腾的冲进了村委会大院,这哪是村委会大院,这简直就是地痞流氓聚众斗殴的场所嘛,一下子,我们十几个人便被他们几十号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看到帮手到来,那村主任敖振良眉毛一挑,抬手指着我:“白小天,请你认清现实,束手就擒,不要因为一个人,害了这么多人一起陪你受罪。” “村主任,你们这架势,难道想杀人吗?” 我提高声音,怒问,听到我这话,敖振良身体一震,回头跟他儿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儿子二狗子心领神会,抬起手里铁棒冲向了我,嘴里大喊到:“给我往死里揍,特别是那白小天,揍死他丫的,手下别留情……” 话没说完,又一瓢粪水当面泼了过去。 这次又是近距离中招,倒霉的二狗子,那粪水不但泼了他一头一脸,还有一坨黄黄的排泄物直接掉到了他嘴里,那坨东西砸开之后,里面的蛆虫在他鼻孔和嘴唇上蠕动着,二狗子嘴里的话还在说,说话的余音把那坨排泄物,吹起了深黄色的泡子,他伸手一抓,差点气晕过去。 “卧槽尼玛。” 二狗子发狂了,直接扑向拿瓢的家长,提棒便打。 那家长直接端起一桶粪水,呈扇面的形式泼了出去,十几二十个村民当场中招,大声叫骂着往后退开,因为怕被臭水泼到身上,家长们看见村民们拉开了一个缝隙,连忙簇拥着我,从缝隙里面挤了出来,不要命的逃出了村委会大院。 那些村民已经被我们逼的怒火中烧,看见我们逃了出来,自然不肯放过我们,全部都怒吼着在我们身后追了出来。 就在我们逃出村委会大院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围上来一群狗,这群狗就是曾经救过我命的流浪狗,它们虽然有的看起来受了伤,连走路都不利索,但是这次见我们逃跑,它们竟然再次冲了出来,挡在我们和村民中间就是一通狂吠。 狗群大概有三四十只,大大小小的,而且动作十分灵活,村民们追上来的时候,它们也扑了上去,完全不惧怕村民们手里面的武器。 跑在最前面的二狗子已经被三只狗包围住,只见有条土狗飞身跳了起来,一嘴咬到二狗子的手上。 二狗子那只手拿着钢管,看见那只狗跳起来咬他,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一钢管打向狗的脑袋。 那只土狗惨叫了一声,右边的眼珠被一钢管打飞了出来,看起来真是惨烈至极,另外两只狗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打了像个球一样滚到一边,同时发狂了。 两只狗同时攻击二狗子,前面那只狗飞身跳起来,咬向二狗子的脖子,二狗子把钢管抽回来,对前面那只狗展开防御。 可是后面那只狗,已经悄悄摸过去,在二狗子屁股上狠狠来了一嘴,那一嘴因为咬得太狠,直接把二狗子穿的牛仔裤咬穿,往后一扯的时候,一大块肉被扯了下来。 二狗子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撕心裂肺的,那惨叫声穿透村子的黑夜,在人们头顶回荡着,听起来有些渗人。 看见自己儿子被咬了,那个村主任连忙叫人过来帮忙,但是因为二狗子被狗群包围着,那些过来帮忙的人也不敢冲击狗群,就算冲击面对杀红眼的狗,他们想冲击也冲不进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狗子在路中间滚来滚去,浑身上下已经撕破了好几个地方。 二狗子像个血人一样,眼看就要被狗撕碎了,这时有人提议拿打鞭炮来把狗群给驱散,看见他们跑回去取鞭炮,有个孩子家长对我说:“你赶快离开吧,他们把狗群驱散,就会专心对付我们了,你现在不离开,等一下就没有机会了。” 看着身后的一大片芒果林,这时候如果钻进芒果林,在慌乱之中是没人发现的,但是如果我离开,这些失踪孩子在家长肯定会受到村民们的围攻,我怎么可以把他们扔下,自己一个人离开? 我果断的摇了摇头:“要是一起走,我不可能把你们扔下自己逃跑的。” “如果我们一起给你走,目标实在太大了,他们肯定能追到我们的,一旦你会抓回去他们把你给困住,那我们的孩子可能就永远找不到了,因为除了你,没有一个人会真心为我们找孩子,所以,我们求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孩子家长们说到这里,几乎一个个要跪下求我了,看着他们的眼睛,我真的实在是难以选择,现在找孩子重要,还是救命重要呢? 村民那边,鞭炮已经找来了,他们很快点燃了鞭炮,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有许多胆小的流浪狗开始四下逃窜,但是胆子大的还是坚守在原地,撕扯着村民不放开。 这真是一场肉搏战,不但狗杀红了眼,村民们也被狗.逼红了眼,狗群狂吠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村民,而村民拿着手中的铁棒钢管等武器,一次又一次的,朝着狗狗们的身上打去。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村子中间响起,惨叫声此起彼伏,喊杀声来回飘荡,整条村中大路已经被鲜血染红,流浪狗的尸体被随意扔在了路边,没有死掉的还在血泊中挣扎着,狗狗的嘴里撕咬着那些村民的脚或手,就算是断了气嘴巴也不松开。 这真是惨烈到令人发指的厮杀,或者说,这就是一场屠杀。 狗与村民之间到底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竟然会在这种时候,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来跟村民打到一块。 万物皆有灵,算这些狗狗不会说话,但是它们脑海里也有思想,它们也有记忆,心中也有仇恨。 狗是最感恩的动物,当然它们也会记仇,现在它们不惜失去生命,也要和村民同归于尽,看得出来这些狗狗对村民是有多么的痛恨。 这时村主任的声音响了起来:“用汽油,用汽油烧死它们,一只不留的烧死它们。” 第【265】章:遭到袭击 这些人简直没有人性,竟然要用汽油来对付狗狗,如果他们真的要动用汽油,不但这些狗一只都逃不脱,甚至有可能在村子里面引发火灾。 在这个时候,我必须阻止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 “所有人都住手,听我说两句话。” 我提高声音,大叫着走了出去,后面的孩子家长拉着我:“警官,你不要出去啊,出去就危险了。” “如果我不出去,事情将发展的无法收拾,谢谢大好的好意,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我安慰了一下这些孩子的家长,毅然决然的转身,走向了那群杀红眼的村民。 奇怪的是,我刚走出去,狂吠的狗叫声,突然就像收到什么指令了一般,全部停了下来。 那些伤痕累累的流浪狗,一只只退了回来,退到了我的身边,像一个个忠诚的卫兵,保护在我的左右。 我看见我养的闪电,它也是浑身的鲜血,我也不知道闪电到底受了多少处伤,反正它一身黄毛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看到狗狗们这个样子,我的心像被割了一刀,痛得喘不过气来。 有几个村民看见我走了过去,抡着手中的武器就向冲过来,我伸手指向他们:“你们真的要执迷不悟吗,一定要包庇这两个杀人犯吗?” “杀人犯,谁是杀人犯,年轻人,你可不要瞎说。”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村民,愣了一下,然后开口反驳道。 我冷笑一声,伸手指向那边的村主任:“我跟你们说实话了,我来到村里,其实是为了调查一桩碎尸案的,经过我的调查,你们村的村主任和他的儿子有着重大嫌疑,一旦确定他们有罪,你们这个行为,就是在包庇嫌疑犯。” 我这句话刚说完,现场顿时炸开了锅,显然村民不相信自己的村主任是个杀人犯,但是他们也不敢否决我的话,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他们真的就是包庇嫌疑犯了。 当然,谁愿意做一个包庇犯人的人,这些村民其实很多都是胆小怕事的,平时可能被村主任欺压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唯命是从。 但是一旦确认村主任是杀人犯,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村主任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现在村民们都在摇摆不定。 这个时候,我看见那个村主任在打电话,脸色一直阴沉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是他的儿子二狗子,眼睛里面已经杀气毕露。 就在村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二狗子已经冲了过来,拿起手里的西瓜刀就朝我捅了过来,我倒抽一口凉气,眼看自己就要见红。 就在这时,小狗闪电飞身跃起,一嘴咬在了二狗子耳朵上,二狗子痛得发出一声怒骂,一刀反砍在了小狗身上,闪电发出一声哀嚎,巴塔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疯了一样的跳过去,我疯狂的挥起手里抢来的刀,猛地向二狗子的胳膊上砍去。 二狗子躲闪不及,刀尖滑过他的胳膊,我感觉到一种割肉的感觉,甚至有种碰到骨头的感觉。 我用的力气很大,这个刀又锋利,二狗子身上衣服已经被撕破,我这一刀划过去,他直接一声惨叫,捂住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血,止不住的从二狗子的胳膊上流下来。 旁边的五六个村民也慌了神,他们慌张的在我身后不知所措,我猛地一脚踹在这个受伤的二狗子脖子上,二狗子被我踢到地上,而我一下扑到了闪电的身上。 我哆哆嗦嗦的把闪电抱起来,只见它身上有条一尺多长的口子,肉翻在外面,已经能看到里面的内脏了,闪电双眼含泪看着我,那是一种不舍和坚强。 “闪电……” 我发出了一声绝望的长叫,这是几年来一直陪伴我的狗狗啊,今天晚上,为了保护我,它竟然英勇挡刀,我的泪水忍不住啪塔啪塔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感觉肩膀上一阵**,侧身倒在地上。 我忍着疼痛缓缓的翻过身,才看到一个青年提着一个凳子站在我的身后恶狠狠的看着我。 “你小子很牛逼啊,还敢抢刀!我来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生性的小子!” 说着,青年又是一脚踹在我的脸上。 我嘴里流出了咸咸的液体,我用手擦了擦,满手鲜血。 我挣扎的从地上坐起来,可我刚坐起来,青年又是一脚踹在我的脸上,我的头猛地撞在路基上,一阵眩晕。 “卧槽尼玛!” 我疯了一样的喊着向青年冲去。 可我还没走去几步,就被后面的几个人村民紧紧的控制住了。 “你们先打这小子活动活动筋骨,一会儿有劲!” 说完,其他的四五个打手就围上来。 领头的那个人手里拿着木棍子,狠狠的向我背后抽过来。 “慢着!” 村主任敖振良在那边说道,听到敖振良的话,其他打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全部看着敖振良,等他发话。 敖振良一脸阴沉的看着我,想也没想直接在我肚子上狠狠的打了一拳。 一阵钻心的疼痛,敖振良嘴上叼着烟,接着就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 “白小天,你这个混账东西,竟敢在我的地盘冤枉我杀人,好吧,我今天就好好招呼招呼你。” 说着,敖振良直接按住我的头,往下一压,一膝盖就顶在我的脸上。 我双眼一黑,感觉自己都站不住了,摇摇晃晃的扶住了旁边的树。 敖振良扔掉手里的烟头,掏出一把匕首在我脸上比划了两下说:“白小天,既然你这么无法无天,所长让我要你的命,弄死直接扔废水沟!” 说着,敖振良直接扬起手拿着匕首往我的肚子上捅来。 那一刻我承认我怕了,我以为我自己不怕死的,可看到敖振良的脸还有那把明晃晃的匕首的时候,我怕了…… 就在他手里的匕首划向我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贱命一条,就此结束吧,那一瞬间,欧夜的脸庞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带着些许的不甘,我认命了…… 那一刻,时间是多么的漫长,可是我却迟迟没有感觉到刀子捅在我肚子上的疼痛,我听到的却是一声刀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和男人的一声惨叫。 我猛的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名咬着牙的失踪孩子的家长。 那家长手里拿着一根钢筋站在敖振良的身后。 仔细一看,那跟钢筋已经穿过了敖振良的肚子,鲜血喷涌了一地。 敖振良眼睛睁的很大,死死的瞪着我。 整个现场静了三秒。 “杀人了!” 一个近乎的嘶哑的声音划破了整个夜晚的宁静,整个村子就躁动起来。 说完,全村村名和打手们也不管这个被孩子家长捅的村主任疯了一样的四散逃开。 当时我脑子里,最先想到的竟是杀人灭口,我不能让他们跑出去,我捡起床上的我那把西瓜刀,疯了一样的喊着:“今晚谁也别想走!” 那些人吓的满脸铁青的看着我,不敢说话。 “滚过来蹲下!”我大声的喊着。 “小子,千万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别冲动,我们都还年轻……”打手中一个年龄稍大的人不断的重复着往后退。 这时候我转头看看愣在一旁的孩子家长手里我紧紧的攥着钢筋,而敖振良跪在地上,紧紧的攥着肚子上的伤口,血呼噜呼噜的往外淌,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变得焦黄。 “大哥,你怎么要杀人!”我喊着。 那孩子家长脸色铁青,木讷的看着我哆哆嗦嗦的说:“我宁愿亲手弄死他,也不让他们弄死你……” 我承认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从未这样慌乱过,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叫急救车吧,把所有受伤的人全送医院……包括狗!” 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受伤人群,我的理智渐渐恢复了过来,现在,在我的威慑之下,村民和打手们,也清醒了,配合着失踪孩子家长们处理着现场。 我借了电话,想打电话给欧夜和老杨,想问他们的情况,无奈脑子太乱,电话号码一个都没记住,有的村民报了警,那边说出警的警察正在赶往这边的途中。 这一场惨烈的斗殴事件,全是因为我而起,还造成了多人受重伤,这次,我在劫难逃,这身制服,可能会因此不保了。 看着路上忙着处理事情的人们,我抱起身受重伤的闪电,走进了芒果林。 徒手挖开的坑,土里沾满了从我手上流下的鲜血,我轻轻把闪电放进坑里,看着它弥留眼神中的那一抹不舍,我仿佛又看到了陈玫的眼神一般,我毫无顾忌,放声大哭了起来。 “砰!” 脑袋重重的挨了一击,我感觉是铁锤砸在我头顶一般,我下意识想跑,身后那袭击者追了上来,拿着手里的武器,猛烈的朝我头顶狠狠砸了几下,我觉得我整个头盖骨都被他砸碎了。 摇摇晃晃中,我倒了下去,失去了任何抵抗能力,一个高大的身影,弯下腰来,拖起我的双脚,把我像扔柴火一样,重重摔到旁边的平板车上。 第【268】章:人体热狗 “没看出来吗?我在腌肉啊!” 他说,不错,他的确在腌肉,而且这个手法像极了西南地区制作腊肉和火腿的手法。 人们把猪肉腌制好,是为了便于长时间保存,他把尸.块腌制起来,又是为了做什么? 我失魂落魄的问:“你腌制尸.块,难道也是为了保存尸.块,留着以后慢慢吃吗?” “傻孩子,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这么多,等它们风干之后,我会拿出去卖的。” 他的话,差点把我给吓晕。 卖尸.块?谁又会买这东西? 敖荣说:“知道我为什么会把头,脚,手都取掉吗?因为取掉这些东西后只剩下躯干了,躯干上面全是肉,这种肉没人会发现。” 我的头顶已经冒出了阵阵冷汗,看他这样子,早已经是轻车熟路,由此推断,他不知卖出了多少块尸.块了。 我颤抖着问:“你把尸.块卖给什么人,他们买去做什么?” “卖给一般的人啊,就像卖肉一样卖,对了,市面上卖得很火的鸵鸟肉,就是这玩意儿!” 这句话,就像一记惊雷,轰在了我的头顶,炸得我外焦里嫩,我实在难以接受这么个结果。 鸵鸟肉大案的真相由此揭开: 五年前,因患有精神病而杀人入狱的敖荣,刑满释放。 他报复社会的手段正式展开。 在这五年之间,他疯狂作案,让许多年轻的生命,不明不白的就魂断于他屠刀之下。 杀死人后,他对尸.体进行了精细的分.解加工,制成了肉制品,然后这些肉制品被冠以“鸵鸟肉”之名,流向了南乡,甚至西川各地的餐桌上。 突然掀起的鸵鸟肉之热,让这个本来穷苦的农民,走上了一条血腥的致富之路。 他靠杀.人.卖.肉疯狂的赚钱,而他的儿子则用这笔钱打通了黑白两道,当上了村主任,成为了一方之霸。 钱是万能的,钱能掩盖一切罪恶,也能为自己撑开保护伞。 在这些保护伞的庇护之下,连续不断的失踪案都会化亦无形,官方不闻不问,村民视而不见,更助长了这个恶魔的魔性。 他的杀.人之路,从此再也停不下来,甚至有些来到此地寻找孩子的家长,都没能逃过他的黑手…… 可以想象一下。 西川市的街头巷尾,到处分布着鸵鸟肉餐馆,而餐馆里的用肉,全是敖荣提供的。 敖荣不但给餐馆酒店提供“鸵鸟肉”,甚至还把这些东西拿出去零售推销。 也就是说,只要你买过鸵鸟肉,你家的冰箱里,餐桌上,就会出现一盘香喷喷的尸.块。 你会嚼着尸.块把酒言欢,品味着这“人间美味”,感叹人生多美好! “你必须死,因为如果你不死,西川就会发生地震,西川这么多人吃了鸵鸟肉,当他们知道他们曾经吃的鸵鸟肉是尸.块时,你自己想想,这会引起多大的社会恐慌?” 盆里的尸.块已经腌制好,敖荣拿起了一把尖刀,走到我的面前,把刀尖对准了我的心窝,他肢.解了那么多尸体,他自己很清楚,从这里刺进去,就是心脏的位置。 一个人如果被捅破了心脏,那将回天无术!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我必死无疑,那你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告诉我,你的警方保护伞,到底是谁?” 敖荣笑了笑,拿刀对准我心脏戳来:“告诉你也无妨,他就是……”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敖荣中弹而倒,林彦儿踢开门,握枪冲了进来,欧夜跟在她身后。 她们看着被赤.条.条绑在架子上的我,脸蛋同时一红,虽然很难为情,但还是满心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一脸惊愕的问道,欧夜说:“是被你救那个姓李的爷爷告诉我的,他之前看到这个魔鬼杀过人,他担心你有危险,所以我告诉了林姐姐。” “这个恶魔,差点切开了我们肚子,我今天回来将他送进监狱,也算是还他一个报应。” 林彦儿握紧枪,咬牙切齿的说。 我叹了一口气,我当初帮助了李小辉姥爷一把,没想到却是在帮助我自己,如果没有老李头对欧夜透露的消息,那现在的我,肯定已经成为敖荣的刀下之鬼了。 这就叫只要心行善事,自然会有天帮。 但现在我管不了其他,忙对两位女孩说:“你们赶快查看一下嫌犯,他有重要情报要说,可千万不能让他死……” 欧夜踢飞了敖荣手里的刀,用手铐拷住敖荣后,拨打了120,在此过程中,林彦儿击毙了外面那两只恶犬。 当晚。 市局大批警力轰然出动,连武警部队也调来了人,把照西村和芒果园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庞大的芒果园,在几天之内被挖了个底朝天,警方从芒果园里提出去了几十袋黑色塑料袋,据知情人讲,那塑料袋里装的全是碎.尸。 受害人的鞋子和衣服,都堆成了小山般高,许多来寻找孩子的家长边认领孩子的遗物边哭得死去活来,愁云惨雾笼罩在照西村上空,看起来犹如人间地狱…… 鸵鸟肉大案牵出了几十条命案,光是嫌犯承认被自己杀害并制成肉制品卖出的,都有十七条生命。 十七条人命,十七个人体热狗,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随着案件继续深挖,许多警方人士也由之落马。 南乡派出所正副所长,照西村支书和主任,就连市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也因怠职之责被撸了下来。 西川市面上的鸵鸟肉被紧急回购,有些听到风声的市民,甚至把自己家的冰箱和厨具什么的全部扔掉了。 因为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买过鸵鸟肉,就算没买鸵鸟肉,买的猪肉,也会不会有碎.尸成分在里面? 一天后的下午,在杨紫光家不远处的一个小酒馆里,我看着满脸倦容双眼血丝的杨紫光,为他斟满了酒。 举杯道:“老大,谢谢你一个月以来的关照,徒弟我现在敬你一杯。” “小天,回到市局好好干,别再惹出乱子来了。” 二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些天,杨紫光因为配合市局的同事们处理案情,安抚受害者家属情绪什么的,已经没日没夜的。 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今天这顿酒,算作辞行酒,也算犒劳他老人家的犒劳酒吧。 我是个穷警察,这就也只能安排在小酒馆来请了。 在西川市除了刘震,我也没什么深交的朋友,杨紫光,算我亦师亦友的朋友吧! 杨紫光放下酒杯后,对我说到:“小天,咱俩今天来聊聊吃人这个事情吧。” 他这话一说,我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 旁边用餐的食客们也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边。 吃饭的时候聊吃人的事情,这两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不过,当他们看到我们身上的制服时,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两个警察聊的话题,就算再有多大禁忌,别人也不会过于多问的。 我想不通杨紫光为什么会跟我提这个话题,因为忌讳的原因,我甚至小心翼翼的避开关于案子的问题。 我低头边倒酒边说:“老大,要不咱们换个话题吧,现在吃饭聊这个不好……” “食人的事件,其实比人们想象中更为常见,而且并非心理变态者的专利。根据食人的动机,可以把食人氛围三大类:求生性食人、习得性食人、以及其他需求。求生性食人,如在饥荒时代,为了活命而吃人;习得性食人,如一些边远地区的未开化部落,他们之所以食人是因为那是他们的传统,可能是为了恐吓敌人,也可能是为了某种宗教仪式;而食人的连环杀手,则主要以第三类为主,比如日本的食人魔佐川一政,他认为对一个女人表达爱意的最好方式就是吃掉她……” 没想到杨紫光竟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 他既然主动说了,那我也只好配合他的话题,一起说下去。 我皱着眉头说道:“但是,对于敖荣食人的动机,至今还没有人提出过见解,他这种吃人,就像是很自然的表现,这实在令人有些齿寒。” “但从他的行事方式来看,很显然他是在把人当成了猎物,把杀人当成了打猎。大多数失踪者都是在上午失踪的,而张永明也只有在下午才去公园下棋,晚上又经常推着板车到处走。” 杨紫光也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听到杨紫光这么说,我觉得这件事的确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敖荣杀人并不是为了仇恨,也不是为了情爱和钱财,他完全是一种爱好,一种涉猎的心理去杀害别人。 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在他眼里,并不是人,而不过是一种猎物而已。 想到这里,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甚至不敢再接着想下去:“太恐怖了,一个人把杀人当成涉猎,简直是冷血到了极点的魔鬼,像这样的人,还能被叫做人吗?” 第【269】章:主播凶案 我深吸一口气,这几点联系在一起,很容易让人想象出整件事的经过: 上午,敖荣去打猎(杀人),暂时先把猎物(尸体)藏在树林里,然后下午就去下棋休息,直到晚上夜深了,才用板车到树林去把猎物拉回家里屠宰(分尸)。 而对于敖荣是否患有精神病的问题,相关专家给予了否定的答案,称敖荣“思维清晰,认知能力正常”。 这里,大家需要区分精神病和心理疾病。 敖荣没有精神病,不代表他就没有心理疾病。 从他的行为推测,敖荣极有可能是反社会人格障碍。 杨紫光对我说:“敖荣的暴力倾向有可能来自家族遗传的观点,但也只能是持保留态度,因为他七岁时就成为了孤儿,至于他的父母活着时有没有暴力倾向,那谁又知道呢?” 是啊,谁又知道呢? 但是敖荣的这个案子的恐怖之处在于,已经有了那么多受害者之后才被揭发出来,而且直到最终依然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 而真相大白的那一刻相信能够让很多人心底发凉:恐怖原来一直在我们身边,而我们一直毫无察觉,一个食人魔就每天大摇大摆与我们交流,而我们微笑以对,但笑着笑着的时候你却不知道,也许下一个被吃掉的就是你…… 我压低声音对高亮说:“老大,敖荣虽然被抓了,但是你难道没觉得,其实西川最残忍的恶魔,并不是敖荣吗?” 他的手颤了一下,夹在筷子里的菜,差点掉在了桌子上。 他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白小天,你想说什么?” “从第一个人失踪开始,整整五年时间,西川失踪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对其立案调查?到底是我们的渎职,还是我们头顶有一只罪恶的手拦住了,挡住了我们调查的路?” 我把我自己的想法托盘说了出来。 杨紫光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然后,发出了一声长叹:“小天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啊,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当然听得懂我的意思,而且照他话里的意思,其实他也看出了这个问题,但是问题虽然看出了,他却不想去沾手。 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 作为一名警察,应该嫉恶如仇的,发现问题就要提出来,哪怕是自己内部人员出了问题,也不能视而不见,这是为警的底线。 杨紫光对我说:“曾经我年轻时也跟你一样,意气风发,觉得这个世界是正义的天下,当警察就要为民请命,为民除害,可是,当有一天你发现害虫就在咱们内部时,你的人生观可能会被彻底颠覆,那时,你还有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我们都沉默了。 壮士断腕,说来容易,但当自己的能量渺小得如同一只蚂蚁时,你会发现,挡在你前面的那头大象,你可能穷尽毕生之力,都无法将它推开,这就是现实。 花白的头发,冷漠的双眼,平静的面容。 这是震惊全国的“鸵鸟肉大案”主犯敖荣在法庭上的样子,他冷静的听着人们对他的指控,一一作答。 当某位律师拿出两张照片递到他面前,让他仔细观看后,问他有没有杀害过照片上的女孩时。 他冷静的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杀害照片上女孩的事。 律师告诉他,如果他做过却断然否认,等警方找到足够证据指控他的话,那他将罪加一等! 这个嫌犯冷笑道:“横竖都是一死,你以为能吓到我吗?我虽然是个杀人犯,但杀人犯也有杀人犯的信条,我做过的我绝不否认,我没有做过,你们也休想冤枉我!” 法庭上响起了一阵嘘声。 我在嘘声中站了起来,离开了观审席,走出了法院。 欧夜和林彦儿在法院大门外等着我,她们二人刚从宠物医院回来。 “手术进行得怎么样?” 我直接问到,欧夜说:“还行,死不了,不过医生说狗狗恢复后不能再让它受伤了,听说这只狗之前就动过一次大手术?” 我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从照西村出来之后,小狗闪电被紧急送到宠物医院,进行了手术。 之前曾经听老人说过,土狗有六条命,不管再重的伤,只要让狗接触到地气,狗狗就会神奇的活过来,但是这种说法我不敢苟同。 我的狗之所以没死去,可能是因为凶手在砍杀它的时候,没有砍到关键部位,再加上送得及时,才挽救了它一条生命吧? 但是闪电虽然被救了回来,我的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闪电虽然活了,其他许多狗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还有哪些失踪的孩子,那些被做成“鸵鸟肉”的人们……想到这些东西,我的心疼得像痉挛了一般,难以承受之痛。 看到我脸色不好,林彦儿说:“白小天,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我这副尊容,真的好不到哪里去。 脑袋依旧缠着纱布,手指甲差点感染了,再加上身上的勒痕割痕刀伤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场“鸵鸟肉”案侦破下来,我整个人没了半条生命,如果不是欧夜他们去得及时,我甚至可能整条命都没有了。 回到了家,欧夜扶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对她说:“你把黑名单拿来吧,我要去除一个人的名字了。” 欧夜点了点头,去书房,从书房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密封的信封,那信封里,装着一张名单,这张名单是我从欧夜背上的刺青里照抄下来的。 这是欧夜父母当年留下来的黑名单,这份黑名单里一共记录着九个人的名字,最前面的“隐狼”已经被我用红笔叉去了,接下来要叉去的人,是“敖荣”! 盯着那份名单,我们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大概在十分钟后,欧夜打破了沉默:“师父,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你爸妈当年怎么会得到这份黑名单,怎么这黑名单里记载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而且他们的人名,为什么只有两个字?” 这是一直萦绕在我心底的困惑,我盯着黑名单上的第三个名字“吴晓”。 如果按照这个规律,那叫“吴晓”的人,肯定也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而且近期可能就会犯案。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事先掌握这“吴晓”的情况,来个防范于未然,会不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欧夜气冲冲的问我:“臭师父,你怎么不问我在想什么,是不是对我一点都不关心?” 我哑然失笑。 我这正在思考问题呢,她竟然说我不关心她,女人的事情啊,还真多。 我无奈摊了摊手:“好吧,那你刚才在想什么啊?” “我刚才在想啊,我光着身子的样子被你看完了,你光着身子的样子也被我看完了,我们两是不是扯平了?” 欧夜俏眉一挑,嘚瑟无比的说,我去,原来她在想这个,果然是小孩子啊,只会胡思乱想。 我在“敖荣”上面打了一个叉,摇了摇头,对欧夜说:“快去做饭吧,我肚子饿了,我去查点资料。” 说完,拿着黑名单,起身走向书房,后面传来欧夜喋喋不休的埋怨声:“住你家里,本想蹭你饭吃,没想到我倒成了给你做饭的了,我怎么感觉我吃亏了?” “哈哈哈,想在我白小天身上占便宜,没门。” 我一边跟欧夜开玩笑一边打开了电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吴晓”二字,一下子跳出了一长串。 我随意点了几个,在第五个的资料里,发现了一个西川市的吴晓! 吴晓,著名心理医生,西川市著名谈判师,解梦学家,曾就职西川市天晓心理研究学院,2018年七月底,因病去世。 我去,死了的,死了的还看个毛线啊? 我继续查另外的吴晓,突然,电话催命般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是莫尘打来的,连忙接了:“莫老师,找我有何贵干?” “白小天,你在电脑面前吗?” 莫尘的声音有些急切,我愣了一愣,什么事情能让这位心理素质极佳的心理老师这么着急? 我说:“我在啊!” “我给你发个链接,你看一下,我敢断定,你们又遇到大案了。” 链接打开,鬼牙直播上。 著名网红颜雪儿正在进行着一场主题为“谋杀游戏”的全网直播,她在给粉丝讲谋杀故事,几十万死忠粉丝正在线观看。 “雪儿,你身后有只手……” “雪儿,你身后有张鬼脸……” “雪儿快跑,那个鬼要杀你……” 当粉丝弹幕刷屏的时候,几十万网名目睹了一场血腥屠杀,网红颜雪儿在直播过程中,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鬼”,当场拔下了脑袋。 现场的血腥程度,可以用血流满屏来形容,因为受害网红动脉突然破裂,她体内的血液像喷泉一样喷射了出来,直接喷上三米高的天花板! 很快,公安机关的报案电话被打爆,这可能是西川市有史以来目击者最多的一场凶杀案。 第【270】章:谋杀游戏 “游戏开始吧!” 烛光如豆,在夜风中左右摇曳,就像一个虚弱的舞女。 舞步颤栗,巍巍欲坠! 这是在一栋不知名的烂尾楼内,六名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人,因为某个奇怪的游戏,聚在了一起。 谋杀游戏。 鬼牙直播上,一位知名女主播因为当时在直播讲诉一个“谋杀游戏”,在百万网友的注视之下,被“鬼”活生生拔头杀害。 之所以说那个杀害女主播的东西是“鬼”,那是因为它出现得太过诡异,杀人的当时太过惊悚,而且来无影去无踪,就连监控都没有捕捉到它的身影。 案发现场没有足迹。 受害者尸体上没有指纹。 而数十万目击者众口一词说,他们在视频里只看到一双惨白的手和一张恐怖的脸,除了手和脸,那个凶手根本没有其他部位。 这是一起震惊网络的灵异事件,因为受到这起案件的影响,鬼牙直播平台直接被有关部门封停,其他网络直播平台也被彻底彻查,一场轰轰烈烈的“抓鬼行动”,在网络上正式展开。 网络上爆发了一场捉鬼飓风,那线下的警察,又在做什么呢? 其他人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我自己。 我在——玩游戏! 这是一个从暗网上发起的游戏,我相信暗网对于各位来说应该不大陌生,再科技发达的当今社会,除了做.爱吃饭上厕所不能在网上进行之外,其他一切事情都可以通过网络来完成。 咱们来说说暗网,因为暗网是只能用特殊软件、特殊授权、或对电脑做特殊设置才能连上的网络,暗网的服务器地址和数据传输通常是匿名、匿踪的,正是因为暗网的匿名匿踪的特性,而且尺度非常的大,难以监管,甚至在某些暗网网站里,卖啥的都有,证件、军火、买凶、药物等等…… 我进入的这个暗网网站,却是一个神秘人组织起来的真人游戏。 据说是从各地随机挑选的真人,组织者给每一个自愿参加游戏的人发了一条信息,当然,各人的信息又各有不同,更没有互相知道彼此信息内容的情况。 因为大家都是陌生人,至少,在来到这栋烂尾楼之前,没有任何两个人是互相认识的。 大家都是被组织者隔空召集在一起来,因为从今晚八点开始,这个名为“谋杀游戏”的游戏,正式开场了。 楼道很黑,只有这间房间里,点着的一只蜡烛,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蜡烛是事先点上的,可能是组织者来点的,但也有可能是他安排别人来点的。 因为能够控制暗网的人,几乎都是手眼通天的人,他们的能力,强到你无法想象。 这是莫尘之前跟我说的一番话,其实我之所以能够参加这个游戏,完全是因为莫尘的推荐,而推荐莫尘的人,却名叫张请。 根据莫尘说,张请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穿着一件磨掉了颜色的黑色马甲,皮鞋每天都灰不溜秋的,就像从工地上下来的农民工。 就这么一个看起来像农民工的人物,却来到莫尘的心理症所找了她三次,共消费六千大洋,目的就是劝说她参加这个游戏。 因为游戏名叫“谋杀游戏”,莫尘联想到了不久前被“鬼”杀死的网红主播遇害时在讲诉一个“谋杀游戏”的故事,她觉得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关联,所以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瞒着所有人,参加了这个奇怪的游戏,用莫尘的手机,和莫尘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那个引荐人是否还会约莫尘见面,或者说那个引荐人,其实就是这个游戏的组织者? 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真的被识破,再另作打算吧!我心里这么想着。 一阵怪风从烂尾楼的楼道里穿了过去,就像是什么妖魔鬼怪在那里咆哮一般,让人听起来有些头皮发麻。 这时,所有人手机都亮了起来,大家拿起手机,各自看着自己手机刚刚收到的信息。 看到游戏开始吧这五个字,大家不约而同抬起了头,借着微弱的烛光,彼此打量着。 “刘维,33岁,职业,教师; 李莉,25岁,职业,公司职员; 张瑶,23岁,职业,自由撰稿人; 张大光,48岁,职业,厨师; 楚诗涵,18岁,职业,在校大学生; 莫尘,26岁,职业,心理医生。” 六个人,六种身份,十二道目光彼此窥视着。 有疑惑,冷漠和好奇。 “小哥哥小哥哥,请问你叫莫尘吗?我叫楚诗涵,咱们认识一下吧!” 一位清纯俏皮的长发少女突然扒开了人群,蹦蹦跳跳的跳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说。 我有些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叫莫尘的?” “凭直觉呀,嘻嘻,我没有猜错吧?” 少女楚诗涵向我扮了一个人畜无害的鬼脸,又靠近了我一步,遭来了其他两位女生的白眼。 站在我对面那位穿着短裙,身材火辣的短发美女直接戳穿了楚诗涵:“短信里面不是已经说了,莫尘二十六岁,看年龄就知道他比两位大叔年轻,小妹妹你直觉真准。” 这是冷嘲热讽,但楚诗涵却不在意:“谢谢小姐姐夸奖,我对我的直接一直都很信任。” 楚诗涵这是装傻还是真傻,直接把短发美女的嘲讽给忽略了过去,完全没有任何尴尬。 现在尴尬的倒变成短发美女了,只见她讪讪向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张瑶,可以认识一下吗?” 看着张瑶伸过来的右手,我正要提起手去跟她握手时,旁边的楚诗涵却一把按住了我的手,霸气侧漏地说:“不许你跟她握手。” 现场气氛骤然间紧张了起来,只见那短发美女的眼里,突然射出了一抹寒光,直刺楚诗涵的脸。 楚诗涵挺胸抬头,一脸傲娇的望着张瑶,像一只护食的恶犬,完全不退让,我夹在中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真是尴尬到头皮都要炸了。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张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握住了张瑶的手,一位五大三粗的壮汉嬉皮笑脸的对张瑶说:“帅哥不想认识你,那我认识你一下吧,你好我叫张大光,咱两同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 “滚开。” 张瑶气急败坏的甩开了张大光的手,掏出纸巾十分厌恶的擦拭着自己的手,眼神却一直在我和楚诗涵脸上撩来撩去,古怪无比。 旁边的斯文老师和气质白领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耸了耸肩,无奈笑了,彼此伸手! “刘维……” “李莉……” 他们二人的握手看起来比较拘束,看得出来,两人都属于那种内向的人。 互相认识完毕,我们的手机又同时亮了,引荐人的第三条消息发了过来: “游戏第一轮任务,送彼此的cp回家,任务完成期限为二十四小时,第一组率先完成者胜出,如果游戏中途有人死亡,视为其他参与游戏者胜出,如果所有人没有完成游戏,那所有参与游戏者将会在下一轮任务发布之前一起死亡。” 这是游戏任务的内容? 盯着这段奇怪的文字,大家先是震惊,然后集体发火了。 张大光骂了起来:“啥jb游戏,玩个游戏还会玩死人的?不玩了,老子退出。” 说完就要砸手机,刘维拦住了他:“这位老哥,犯得着为一个破游戏大动肝火吗?不玩就罢了,砸手机没必要啊!” “这是什么神经病发来的恶搞短信吧?这些人也是闲得慌,恶搞也玩群发?” 李莉盯着短信,漫.不.经.心的说,楚诗涵凑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短信内容,又看了看自己的:“这不是群发啊,小哥哥的发件人显示是张请,我的发件人显示的是李去哎,你们的呢……” “刘晚。” “王今。” “高死。” “唐你。” 所有人都报出了自己的引荐人名字,大家报完之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刘维说:“我的引荐人是我的一位远房表弟,你们的呢?” “客户。” “闺蜜男友。” “老同学,多年未见那种。” “游戏中的网友。” “**……” 只有张瑶的说得有些出类拔萃,当她说出自己的引荐人是**时,其他人脸色都有些尴尬。 不过看张瑶这身打扮,想必个人私生活比比较放浪不羁,现在的年轻人嘛,有个把**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在大家尴尬沉默时,张瑶突然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白腿,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叫了起来:“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的这些引荐人的名字都非常奇怪,特别是最后一个字,如果咱们试着把它拆了组成一句话……” 果然不愧是文字工作者,表面放荡不羁,内心却心细如麻,经过张瑶这一提醒,我们拆掉了引荐人的姓名,拿出了后面那个字。 黑夜茫茫,烛火终于燃尽,在黑夜最后到来那一刻,仿佛是一句让人惊悚的话在我们耳边响起: “请你今晚去死。” 第【271】章:奖罚分明 气氛顿时诡异了起来,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偶然事件。 关键点在我们的引荐人身上,因为他们的名字能够连起来,所以说他们事先应该是认识的。 或者有人故意安排。 “小哥哥,你觉得这是不是一个有人故意安排的游戏?” 回家的路上,我的搭档楚诗涵坐在副驾驶,开始主动找我聊天。 我们的游戏任务是送自己的搭档回家,楚诗涵是在校学生,我当然得送她回去。 我点了点头:“他们这么安排,究竟为了什么?” “对啊,这跟谋杀根本扯不上什么关系,我就是因为感觉刺激才参加这个游戏的,谁知道这么无趣,像小孩过家家一样,弱智的人想出来的弱智游戏。” 楚诗涵坐在我旁边,喋喋不休的吐槽游戏。 我一边看路一边想着问题,如果按楚诗涵的说法,这是一个弱智人想出来恶搞的游戏,那他这个恶搞的动机又是什么? 你别跟我讲恶搞没有动机,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动机。 楚诗涵好像有些无聊了,她主动找我讲话:“小哥哥,做心理医生好玩吗?” “在你们眼里,只有玩吗?” 我很无奈的回了一句,楚诗涵吐了吐舌头:“不是呀,除了玩还有吃!” “呵呵呵……” 我对她很是无语,如今这些学生的世界,真不懂。 想当年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好像……也跟他们一样,除了玩就是吃,因为大学里的课业,并不太重,而我这种学刑侦的,除了日常训练之外,还真是浪费了一些青春。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时候青春,也是用来浪费的,但是不能浪费太多,太过浪费那就叫挥霍了。 一个只会挥霍的人,是会受到惩罚的! 楚诗涵问我:“你笑什么笑,你不也是从年轻过去的,你敢说你年轻的时候没有吃喝玩乐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是我没回答她,因为已经到她们学校了,我没必要再跟她浪费口舌。 楚诗涵看着学校大门,叹了一口气,不想下车:“小哥哥,要不咱们今晚出去嗨皮。” “别浪了,好好回去休息吧。” 我替她打开了车门,楚诗涵撅起小嘴:“你任务倒是完成了,但是我的任务没有完成啊!” “为什么?” 我一脸懵逼看着她,女孩子的借口有时候多得令人发指,为了缠着我出去玩,她竟然把任务给搬上来了。 她甩了甩腰:“任务上说明了,要送自己的cp回家,你现在把我送回来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但是我没有送你回去,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所以,你要不要发发善心,让我送你回家呢?” 听楚诗涵这么说,我突然身体一震,才发现这是一个死循环的任务。 任务上说要送自己的搭档回家,如果规定时间内完不成任务,就会受到惩罚。 但是,按这样来说,两个人中间总有一个人完不成,比如我送楚诗涵回来了,那楚诗涵就没完成任务,楚诗涵送我回去,那就是我没完成任务。 所以说在接到任务的那一刻,就注定中间必定会有一个失败者,除非是两口子一起接到任务,一起回家,但是那样的概率太低了。 不知什么时候,楚诗涵已经跑到了我的窗前,凑身从车窗里钻了进来,我回过神来一回头,脑门正顶在那一团软肉上。 我吃惊地说:“楚同学,你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楚诗涵故意用手扶了扶自己的胸口,挑眉对我说:“小哥哥,走,我送你回家吧,我刚拿到驾照,车技可一流哦!” “别开玩笑了,赶紧回去,时候不早了。” 我知道不能跟这个妹子待太久,她一直在挑逗我,等下我一怒之下亮了警察身份,这样两个人都会很尴尬。 楚诗涵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小哥哥,你就忍心看着人家完不成任务吗?” “那骗人的把戏,你也相信?”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楚诗涵哼了一声:“如果我因为完不成任务,真的被杀了,那就是被你害死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就在她胡扯八道的时候,她手机响了起来,楚诗涵向我做了一个恶狠狠的鬼脸,掏出手机接电话去了。 趁楚诗涵接电话的档儿,我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夜幕下来来往往的年轻大学生们,心里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 烟没抽完,楚诗涵电话打完了,对我眉飞色舞的说:“嗨,大叔,我不要送你回家了,姑奶奶我要嗨皮去了!”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我正要制止她,结果她脸色一变,瞪着我说:“拜托师傅,你是警察还是我父母啊,我出去不出去你管得着吗?” 说完,屁股一扭,挎起自己的小坤包,转身向步行街走去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我:“那位师傅啊,回家慢点勒,记住,姑奶奶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 我去,这句话顿时引来了一阵围观,当看到车里面坐着的我和那嚣张跋扈的楚诗涵时,围观者都以为我是来泡妞惨被拒绝的失败者,各种嘲讽的目光铺天盖地的撒了过来。 我连忙灰溜溜摇上车门,溜之大吉。 现在的零零后真是手段高明,无形中就给你来了一个大招,所以不要得罪零零后,他们能让你在大厅广众之下丢尽老脸。 深刻的教训啊…… “叮咚。” 信息提示音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眼珠子差点飞出来:“您好,您的任务已经完成,对应奖励已经打到您的银行账户,请查收!” 这条信息后面,是一条某某银行发来的信息,信息内容是银行账户里刚转进一笔数额为一百万的款项。 这是莫尘的手机,她的卡绑定在这个手机上,这一百万,不会是完成任务的奖励吧? 我连忙给莫尘另外一个手机打电话证实,莫尘查询余额之后,发现自己账号的确多了一百万。 而且她告诉我近期没有客户和朋友跟她有业务上的往来,排出有人给她转钱的嫌疑。 所以,这是任务的奖励? 莫尘在电话那头有些急切的说:“白小天,你能找到你那个搭档吗?就是那个游戏搭档?” “为什么要找她?我只知道他们学校的位置,而且她现在可能不在学校里面,因为我离开的时候好像有人叫她出去玩……” 想到被楚诗涵羞辱时的场景,我心里还窝着火呢,结果莫尘竟然叫我去找她,我哪有心思? 莫尘说:“白小天你听我说,如果这个任务是真实的话,那你那位搭档可能会有危险,因为她没有完成任务,可能会受到惩罚!” “莫老师,别开玩笑,谁会玩这么大,用别人的生命来玩游戏?” 我始终认为这一百万只是个巧合,完成一个送人回家的任务就能得到一百万的奖励,那这个世界上的钱就太好挣了,说出来谁会相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劝你还是去找找为好。” 莫尘还在那边督促我去寻找楚诗涵,无奈,我只好听从她的意见,再次调头,开车直扑楚诗涵的大学。 怎么找呢? 我来到教务处,从学生资料里面查,查出这楚诗涵是文艺学院的大二生,宿舍在f区三栋。 我又来到了f区宿舍楼,找里面的舍管查楚诗涵的联系方式,舍管翻了半天之后,翻到她们同宿舍的同学杨琴的电话。 我拨了过去,听到一阵哭声传了过来:“喂,你是谁啊,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同学,你哭什么?” 我听到对方哭得很伤心,所以决定先安抚她情绪之后再问楚诗涵的事情,结果她告诉我:“我的同学,涵涵,被人杀害了……” …… 楚诗涵死在青山陵园。 这是西川市警察公务员专用陵园,可谓是英雄安息的地方。 但是就在这个地方,本应该是圣洁无比之地,却在十几分钟前发生了一起残忍至极的凶杀案。 死者楚诗涵被人杀害于此,凶手不但杀死了这位花季少女,而且还十分残忍的剥下了她的整张脸皮。 报案人发现死者时,只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眼珠子掉在外面,当时楚诗涵据说还没死,还爬起来向报案人求救,结果当场就把报案人吓晕倒了过去。 刑侦同事们就在旁边拍照验尸,我木然的蹲在楚诗涵的尸体旁,心里像被割裂了一般。 那不是疼,那是一种懊悔,当你看到一条本来可以挽救的生命从你身边溜走,你会是什么感觉。 是我害死了这条年轻的生命? 我拨通了莫尘的电话:“她死了!” “你觉得是你害死她的吗?” 不愧是心理医生,这都能猜出来,我说:“难道不是吗?” “不,她是被那个游戏规则杀死的,换成你没完成游戏,那你也得死!” 莫尘就像开了天眼,在那边用上帝视角般的口气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每一轮游戏,都会以死一个人而结束,所以你要想办法阻止。” 第【272】章:狼人杀法 莫尘的话惊出我一身冷汗。 我希望她说的话不是真的,我更希望这只是一个巧合,因为如果真的会因为游戏而造成人员死亡,那所有参加游戏的人都逃不了关系。 楚诗涵的死,警方已经立案,所有跟楚诗涵有关系的人都被警方传唤调查。 包括我! 主导这个案子的人是黑子,因为刘震在“7.14”案件中死亡,罪案科来了一个新科长老梁,老梁十分重用刘震留下来的这帮老兵。 所以黑子就从后面被提了出来,担起了大梁。 他亲自对我进行询问:“白队,听说受害者死前二十分钟左右是跟你在一起,请问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做了一些什么?” “做游戏。” 我如实回答,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被当成犯人的样子在被问询,心里总觉得老不得劲。 之前被监察科调查都没这么憋屈过。 但是憋屈归憋屈,这是办案程序,我必须配合,因为在案件破获之前,谁都有嫌疑。 就算我是一个警察,那也不例外! 黑子眉毛一挑:“玩游戏?一个什么游戏呢?” “谋杀游戏。” 我话说完,黑子脸上浮起了一抹惊恐,他可能被吓到了,我一个刑警,也会去玩这种游戏? 黑子深吸一口气:“白队,你觉得,楚诗涵的死,跟你们玩的这个游戏有关系吗?” 我张了张嘴。 不知要怎么回答他,因为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死者的死跟游戏有关,发生案件的时候,最禁忌的就是带节奏。 一旦带了节奏,可能就会把办案思路带偏,给后面的侦破过程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 “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吧!” 我对黑子说。 黑子见我这么跟他说话,他也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左右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忙放低声音,凑到我耳边:“白队,老大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这块硬骨头可能啃不下来啊!” 我拍了拍他肩膀:“啃不下来也得啃,你比我还大两岁,不可能还叫我带你一起破案吧?” “比你大十岁又如何,我就是没你厉害,这个我承认。” 黑子苦着一张老脸,看起来要哭了。 我哭笑不得:“领导让你带着大家一起破案,又没让你一个人破案,咱罪案科群英荟萃,只要你协调好,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好好干吧,看好你!” 是的,当领导不一定要冲在前线,只要能够协调好下面的人员,把案子破了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破案靠的不是个人能力,而是靠集体的团结协作,所有的力气往一处使,这样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 离开了市局,我直奔莫尘的心理咨询所。 不知什么原因,今天莫尘的咨询所生意比较冷清,没有几个顾客,现在的莫尘正对着电脑发呆。 “玩过狼人杀吗?” 给我倒了一杯茶后,莫尘直接问到,我点了点头:“有所了解!” 莫尘说:“那你认为你们这群人里,谁是狼人,谁是猎人?” “我是猎人,其余的任何一个幸存者都有可能是狼人。”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到! 因为狼人杀是一款多人参与的、以语言描述推动的、较量口才和分析判断能力的策略类桌面游戏,通常的版本需要818人参与。 狼人杀游戏的机制与杀人游戏相类似,杀人游戏更倾向于竞技,狼人杀游戏则更加欢乐,角色更丰富。 游戏分为两大阵营,狼人和村民;村民方以投票为手段投死狼人获取最后胜利,狼人阵营隐匿于村民中间,靠夜晚杀人及投票消灭村民方成员为获胜手段,狼人杀属于桌面游戏,可以多人玩。 如果这次死亡事件跟狼人杀游戏有所关联,那我必须要搞清楚到底自己在里面被定位成什么角色。 莫尘说:“在我看来,你并不是猎人的角色,我觉得你是预言家。” 预言家? 预言家是一种先知的角色,我这种状态,怎么可能被当做是先知? 我直接跟莫尘说:“我并不能预言什么,所以我觉得我不是预言家。” “不,你是以我的身份去参加游戏的,而我的身份从一开始就被定位成预言家,你换个思维思考,是不是就能想明白了?” 我的思维方式被莫尘替换之后,还真想明白了。 不错,我是以莫尘的身份参加的游戏,而从游戏一开始,我的身份就被定位成预言家,只是我这个预言家是顶替的而已,根本没有预言功能。 所以说,如果是真正的预言家,应该就能猜到谁会被杀。 我问莫尘:“如果是你自己去参加这个游戏,结果可能不像现在这个样子吧?” 莫尘点了点头,她说:“其实这游戏里最容易被狼人杀死的,就是预言家这个角色,我之所以让你顶替我参加这个游戏,那是因为我担心游戏是真实的,我怕死!” 莫尘很坦然,她直接跟我说了,之所以让我顶替她,目的就是选一个替死鬼。 我好像明白什么了:“所以,其实你已经预言到,游戏第一轮被杀的人应该是预言家的角色对吧?” 莫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的说法。 但是我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可是,现在的结果是,死掉的人并不是预言家,而是楚诗涵,莫非楚诗涵是另外一个预言家。” “不是,因为这个游戏里预言家的角色只有一个。” 莫尘回答得很坚决,她果断否认了我的推论。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我也没有反驳,因为我对这个游戏也并不是太深入了解,这个预言家的角色,是不是真的只有一个呢? 我问莫尘:“那楚诗涵为什么会死?” “表面来看,她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被杀,另外一层意思,可能是被随机挑选杀害,因为在这轮游戏任务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完成任务!” 莫尘说到这里,我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你的意思,还有另外的人也没完成任务吗?” “据我所知,还有另外两个人没有完成任务,一个白领,一个厨师!” 莫尘侃侃而谈,我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听到我突然这么说,莫尘楞了一楞,看着我的脸思考了几秒后,才恍然大悟的笑了。 她说:“敢情,你是把我当成游戏组织者了?” “如果不是,但最起码你得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莫尘表现的越轻松,我就越发怀疑她有问题。 之前莫名其妙把我拉入游戏,之后听见有人死去竟然表现得十分淡定,现在更能推理出多少人没有完成任务,这正常吗? 就在我还要继续质问的时候,“叮咚”一声,手机响了,那是莫尘手机,就是莫尘给我的那个游戏手机,我喵了一眼屏幕,又是一条游戏任务短信。 “第二轮任务发布:任务内容,随机挑选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上.床,任务期限二十四小时,任务奖励和心爱的人共度良宵,任务惩罚死!” 看着这任务内容,我眼睛都要被气突出来:“这是什么狗屁任务,这么无耻?” “白警官,你有没有讨厌的女人啊?” 莫尘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打趣到:“不过从现在看来,你最讨厌的女人,应该非我莫尘莫属吧?要不咱们趁热打铁,把你这任务给完成了如何?” 她说完便撩起了自己的衣服,做出一副要脱下来的样子,我连忙制止:“使不得,使不得,我向你道歉,刚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一意孤行!” 这个任务短信,洗清了莫尘的嫌疑,因为短信是从其他地方发来的,收到短信的时候莫尘根本没有动,所以说明莫尘根本不是组织者。 这个神秘的组织者另有其人,而且根据任务内容来推断,这可能是一个变态的人。 莫尘收回玩笑,正色道:“现在你必须抓紧时间,阻止悲剧再发生,赶快联系所有参与游戏的人吧,只有再次将他们聚到一起,才有可能阻止杀人者继续犯案。” 但是,除了楚诗涵之外,我没有另外四个人的联系方式,离开了莫尘的公司,我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去。 我必须通过网络的力量,找到另外四人的联系方式,回家时发现欧夜不在,联系她她说她在某某酒店执行任务。 一个小女孩为什么去酒店执行任务? 我不敢多想,连忙跑到了那个酒店,找到房间号,听到房间里传出了打斗声,我撞开门闯了进去。 欧夜浑身赤.裸,有一个男人正准备对她实施侵犯,我三下五除二把那男人解决了,扶起欧夜就要离开。 发现男人逃跑时,在外面把门反锁了,这时黑子的电话打了过来:“白队,接到报案,在武警家属院的食堂发现一具无头男尸,死者身份已经核实,名叫张大光。” 接完电话,我手脚开始不听使唤,晃晃悠悠跌倒在了房间地板上,欧夜像发了疯一般扑上来,开始脱我衣服…… 第【273前续】章:皆有可能 【死亡蜕变】 大雨一连下了半月,我头顶的这片天就像漏了一般。 窗外的芭蕉叶如同垂死老人的头,有气无力的耷拉了下来,滑出了一串子冰凉水珠。 木窗上那一片沾满泥浆的寄生苔藓,被冰凉雨水洗刷着,污浊不堪。 “草泥马。” 一个骂声响起,我应声回头,看见一个小女生出现在我小屋靠里的木床边。 她像是鬼魅一般来的那么突然。 这女孩看起来虽然身材修长,但一头长发因为被雨水浇透了,皱巴巴的黏在腮边和脖子上,龇牙咧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小猎豹。 此刻,似乎感应到我在看她。 她目光突然像闪电一样扫了过来,我心里顿如被谁掐了一把,眼神连忙闪躲。 “哎呦,还害羞啊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对姑奶奶有意思?” 看到我目光闪躲的囧样,那丫竟调侃了起来。 “嗤,自作多情。” 我冷哼一声,故作矜持。 “鬼才对你多情,记好了,姑奶奶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 那女孩翻了个白眼,把身上厚重的校服脱了下来:“我妈真是脑抽了,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来,她这是要送我参加变形计吗,操!” 满口粗言。 面对十五岁的林梓瑶,我目不斜视:“林同学,男女有别,你这样真的好吗?” 林梓瑶鄙视了我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妈的那点破事。” 她校服脱完后,只剩下贴身衣服粘在身上,因为这女的身体刚发育,看起来一点也不养眼。 干巴巴的,像是被开水浇过的花朵。 我把手机摔在床头,一脸厌烦:“冲凉在后面,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你敢跟我妈上.床,敢不敢把姑奶奶也给收了,小姐姐我未成年,刚好够你进去吃牢饭。” 林梓瑶一把扑倒了我,趁我不注意把我按在床上,眼里充斥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挑逗光芒,在我脸上撩来撩去。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一个未成年女生,所作所为怎么可以变得如此毁三观? 我无动于衷的看着她:“你比你妈更让我反胃。” 林梓瑶抬手就要抽我,被我一把抓住了手腕:“敢抽我,今天五百遍单词背不完别想吃饭,到时叫我爸爸我都不会同情你。” “相比背单词背到叫你爸爸,我更愿意在床上被你弄到叫爸爸。” 林梓瑶顾盼兮连,勾魂摄魄。 我不为所动:“闭上狗嘴,背单词!” “你这个吃软饭的废物……” 林梓瑶勾引不成,瞬间反目出口成脏,我淡定反怼:“我是废物,那你又是什么!” 说完在手机上翻出了林梓瑶母亲的电话号码,林梓瑶顿时蔫巴了。 我掌握着她的经济命脉,一旦告状,她的母后大人势必会断了供给线,没有白花花的银子,她心心念念的名牌手办怎么买? 我盯着蔫巴了的林梓瑶,嘴里开始滔滔不绝念紧箍咒:“考不上重点高中,就你这身材,哪怕是出去白送人,都不会有人要。” 这个理由很强大,身材不好,你有什么资格不学习? 林梓瑶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从床头抽了一条贴身裙:“今天咱们来个君子协定。” “怎么说?” “晚上有几个同学来找我,我差点钱。” “然后呢?” “我知道我妈给了你一笔钱,借我。” “万一我不同意呢?” “没有万一,反正你特么不花钱。” 林梓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把睡裙一甩,拿走了我扔在床上那叠钱,扭着屁股,哼唧唧溜进了冲凉间。 门关上那一刻,我心底竟然莫名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听到冲凉间里响起的水声,我心里感慨万千。 为什么能够跟这个怼天怼地的未成年小女流氓扯在一起,当真是说来话长啊,如果真的要做个概括,那应该用“关系圈的食物链”这几个字才能概括这段奇葩的联系吧。 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但是我父亲想让我变得不普通。 因为我父亲认识一个名叫胡莉的女镇长,他想让我来女镇长管辖的区域当一名大学生村官,通过运作,他们的目标达到了。 我顺利成为了一名扶贫村官,而我这位村官的日常工作,竟然是帮胡莉照顾她留守在乡下的孤儿老母。 她不但不让我参与任何工作,还不定时给我送来不菲的生活费,我成为了她女儿的专职保姆,至于她女儿说的我跟她的事情…… “救命啊,有蛇。” 一声惊叫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还没回过神来,洗澡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林梓瑶像兔子一样冲了出来,光溜溜扑进了我的怀里。 她浑身湿漉漉,显然正在冲凉,但是在这过程中出现了意外。 林梓瑶结结巴巴,浑身颤抖,小胸脯起伏不定,死死抱着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完全不管什么男女有别。 她像被吓坏的小猫一样,惊恐的目光盯向洗澡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顺着林梓瑶的目光,我也看向洗澡间,顿时头皮发麻。 只见淋浴喷头上缠绕着一条一米来长的蛇,这蛇浑身红白相间,三角舌头左顾右盼,吐着黑色的信子,看起来像是充满好奇一般。 我也不知道这蛇从哪里来的,但是敢肯定,怀里的小女孩一定被吓坏了。 当我们二人的注意力全部被洗澡间的蛇吸引住时,一声故意的咳嗽把我们吸引过去,我们一起回头看向了门口,当看到门口收伞的老太婆,二人瞬间石化。 林梓瑶哆哆嗦嗦对那老太婆说:“姥,姥姥……不是你想的那样……” “嘿嘿,我没想什么。” 那老太婆阴阳怪气,把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我迅速恢复情绪,拉了床单包住林梓瑶,对老太婆说:“胡奶奶,这房子不能住人了,有蛇。” “小伙子,蛇不怕,你要多多担心蛇变的妖精……” 这老太婆是胡莉的母亲,快七十岁了,但是总是那么阴阳怪气。 让人总是感觉怪怪的,她这次来肯定是喊我们吃饭,但是被她看见了这尴尬一幕,她也没有过激反应,更没让我们跟她解释什么。 淡定得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腊肉,松茸,土鸡汤。 林梓瑶在菜盘里翻来翻去,一脸嫌恶:“姥姥,我不吃这个,我要点外卖。” 胡老太一筷子打飞了林梓瑶的筷子:“外人面前翻菜,有没有教养。” 看着自己的筷子掉到地上,林梓瑶瞬间变脸:“你这老不死,凭什么教训我?” “敢顶撞你姥,信不信我叫你妈抽你?” 胡老太不甘示弱,她总是瞅自己这外孙女不顺眼,这次她妈去开会,岂能惯着她? 林梓瑶一把掀翻了饭桌,像一个小泼妇:“不吃大家都不吃,谁怕谁呀?” “啪!” 清脆的耳光抽了过去,林梓瑶粉嫩嫩的小脸蛋,顿时印上了一个巴掌印。 这老太太够狠。 林梓瑶吐了一口血水,泪花转动:“你打我?” “打你怎么地。” “我会让你后悔,让你全家后悔!” 林梓瑶捂着嘴,狂哭着冲进屋外大雨中,胡老太一脸抱歉看着我:“让你见笑了。” 我耸了耸肩:“你先收拾吧,我去把她追回来。” 县城,华灯初上。 我拖着疲倦的身躯,找了一处台阶坐下,村里人说看见林梓瑶跑上了去县城的班车,我想都没想就追了过来。 但是,林梓瑶关机了。 打胡莉的手机,也是无人接听状态。 我一家宾馆一家酒店的问,得到的回答都是没人看见这个小女孩,报警也不立案,说是小女孩生完气自己会回去的。 我知道,如果林梓瑶出事,胡莉不可能放过自己。 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暴脾气找回去。 绝望时,我拨打了女友许贝贝电话,今天中秋,本想给许贝贝一个问候。 关机了? 感觉全世界都关机了,整个世界都把自己抛弃了一般。 身无分文。 我就像一条流浪狗一样被抛弃在陌生县城的街头。 身上连烟都没有。 有时候,绝路就是摆在你面前的一堵围墙,你想要翻过去,却已经无能为力。 人生悲催,莫过于此。 “救我……” 突然,林梓瑶的电话打进来,我神经绷紧:“你在哪?” “黑豹……”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黑豹,这是县城里最大的歌厅,林梓瑶被三个半大男生按在包间卡座上,正在疯狂撕衣服,林梓瑶一边绝望大叫一边拼命反抗。 我像条疯狗一样出现在了包间,手里拿着砖块。 看着那群欺凌少女的小恶魔,我提着砖头冲了过去,一砖头拍在了一个男生头上,那男生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另外几个男生放开林梓瑶扑了过来,有一个男生提起酒瓶一酒瓶砸在我的头顶。 “草泥马,英雄救美吗,不知死活。” 酒瓶在我头顶破裂开去,我使劲甩了一下头上的玻璃渣子和血水,一把拽起被撕破衣服的林梓瑶,大骂一声:“跟好了。” 反手一砖头拍倒了刚才用酒瓶砸我的那男生,杀开一条血路,正想冲出门。 一把长刀从后面砍了过来,刀光乍起时,我暗叫一声不妙,一把将林梓瑶护在了怀里,只听“咔嚓”一声,长刀已经剁到我的头部,左边耳朵瞬间一分为二。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头骨破裂的声音! 第【273续】章:永无休止 电话还没挂完,手机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短信:“恭喜,第四轮任务顺利完成。” 紧接着又来了第二条:“最后一轮任务,杀死对方,任务奖励活,任务惩罚死!” 我盯着手机屏幕。 张瑶也盯着手机屏幕。 欧夜突然叫了一声小心,一把把我给推开了,一把刀插在了她的手臂上,握刀的人竟然是红着眼眶的张瑶。 我一个飞踢,踢飞了张瑶手里的刀,伸手按住欧夜手臂上的伤口,怒问张瑶:“你疯了吗,为什么出手伤人?” “游戏已经到最后一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没得选择。”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一惊,难道这一轮的任务,是一样的? 看着张瑶失心疯的样子,我连忙制止:“那你要冷静,现在我们两个都还好好的活着,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想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你。” 张瑶又把地上那把水果刀捡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我:“拿命来!” “别动,我是警察。” 我推开欧夜,掏出了身上的警官证。 但是就算面对证件,欧夜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拿着匕首就冲到我面前,抬手就要刺杀。 我一个扫腿把她放倒在地,让后扑了上去,把张瑶控制了起来。 张瑶被送到了局里,由警方监控了起来。 现在玩游戏的只剩下我和张瑶,我已经确定这个游戏就是一个连环谋杀案,张瑶和我都是凶手的下一个谋杀目标。 把张瑶带回警局,也是对她给予另外一个方式的保护。 在黑子的央求之下,我又重新回到了陵园案发现场,此地是楚诗涵遇害场所,一切必须从头调查。 幸好欧夜手上的伤不重,在经过简单处理后,也跟我一同去了案发现场。 “不破掉这个案子,那么我们将会带着这份侮辱生活下去。” 陵园案发地,黑子看着被血染的墓碑,一字一顿的下了死命令。 在场的警察面色凝重,标准的对着这个陵园敬了个礼,异口同声的发誓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 一阵清风吹来,卷起墓地枯黄的落叶,民警们眯起了眼睛。 如果仔细闻的话,会从空气中闻见一丝血腥味,凶手将这个神圣的地方玷污。 这些烈士就算牺牲,也没能逃掉凶手的挑衅。 “拉开警戒线,百米之内除开刑侦大队的人,谁也不能进来。” 欧夜下令道。 “凶手想要转移我们的视线和精力,看来他也害怕自己被捉住。” 黑子也看出来了这个问题。 凶手太聪明了,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越是完美的案发现场漏洞就越多。 1996年在m国科罗拉多州发生多起断头案,凶手是一个海军退役大兵,他拥有着非常聪明的犯罪头脑,每个凶案现场都是接近完美。 结果这个案子却被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孩子破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为什么不换下思维角度么?比如尝试着去调查一下那个报案的人。” 结果警察当天晚上宣布破掉此案,因为这个报案人远离现场近好几公里,这么远的距离,报案人是怎么样知道凶杀现场的? 换过来说,那个孩子为什么会想到让警察去查报案人的电话? 那小孩就是凶手的弟弟。 凶手让弟弟去故意给警察透露假线索,想要引开警方的注意力,却不知道报案人就是他哥哥。 结论就是,凶手双管齐下,自己假装成报案人洗脱嫌疑,再让自己的弟弟去透漏假线索,不料聪明害了自己。 根据现场分析,这里并不是凶杀现场,凶手先杀死被害人,然后将尸体拖到烈士陵园,再将尸体的脸皮割走。 从周围可以看出大量的拖拽痕迹,不过和上次现场一样,所有指纹和能够对比nda的东西全部被销毁。 这个凶手太谨慎了。 有着科罗拉多州的经验,我让人去调查下报案的人,结果报案人就是前来打扫公墓的人,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不是凶手。 而且这里随时都有前来追悼的人,每天进进出出,周围的摄像根本起不到作用。 如果用排除法的话,等找到凶手,我们都已经老死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完美的凶杀案件中找出那个致命漏洞。 “先让法医来现场解剖。” 黑子说完,开始打电话。 我仔细注意着四周,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自然很失望。 我们能想到的那个凶手自然能想到,所以线索在他作案后早已经抹掉。 忽然,我大脑闪过一个灵光,转身对欧夜说:“帮我检测一下,凶手是用什么方法抹掉痕迹的?” 欧夜点点头,开始让现场的工作人员检测起来,最后得出凶手作案时手上带着手套,脚下带着塑料袋。 或许他还觉得不保险,最后又用水冲洗了一边案发现场,这也是现场为啥这么干净的原因。 “看现场的水迹,当时凶手应该提着桶,陵园里面一般没有取水措施,来打扫的人都是自带工具。” “调查昨晚案发前到现在的监控视频,看看哪些人带着水进来过,就连打扫的环卫工也不能放过。” 这个线索很重要,起码能让我们缩小排查范围。 去到保安室,昨晚到现在的视频已经全部调出来,就等我们查看。 四个入口,接近十六个摄像头,画面上人来人往。 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至于手里面提着水桶的人,出了环卫工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刚才视频上这几个提水进去的环卫工,把他们全部找出来,先控制再说。” “还有一点,看看有没有人扛着什么异物,说不好就是尸体。也许是凶手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面杀死的,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那么陵园里面肯定还有个案发现场。” “要是第一点,那么凶手肯定要扛着尸体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进去。” 我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后,欧夜反对说:“那凶手为什么非要从大门进去,而不是从围墙翻进去?” 我点点头,把欧夜拉出监控室门口,指着那些围墙说:“三米高的围墙,上面全是铁刺,一个人身手好的人借助什么或许可以进去,但他无法带着一具尸体翻进去。” “那你的意思是,凶手要么提前把被害人杀死,随后把尸体运到陵园里面。第二种就是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然后在某个地方对她展开凶杀。” 欧夜按照我的思路,不紧不慢的分析道。 我点点头说:“第一种的话有很大难度,他有个难题,那就是用什么方法把尸体运进去?至于第二种比较简单,如果我是凶手,我会选择第二种。” 根据监控上面的资料,并没有发现人扛着尸体大摇大摆的走进陵园,那么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凶手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面,然后开始凶杀。 “你呢?” 欧夜说:“我是凶手,我就会提前来查看陵园四周的监控和设施,最后会得出结论。如果提前把被害人杀死,那么想要把尸体运进去就会非常困难,倒不如把被害人骗到陵园里面,找个地方展开凶杀。” 陵园很大,想要找出另外一个凶杀现场需要大量人力,我把这个建议告诉了张扬,他也同意这么做。 今天县城里面所有的警力几乎调到陵园里面,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掘地三尺都要找出另外一个凶杀现场。 “你是凶手的话,你会选择什么时间段?哪个地点?那种手法来把人杀死?” 欧夜想不上来,忽然看见我扑向她,她吓得花容失色,大喊道:“你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把欧夜扑倒在地,整个人狠狠压在她的胸上,可以感觉下面都被我压变形了。 欧夜开始挣扎起来,害怕的说:“你疯了,快放开我?” “对不起。” 我红着眼睛,两只手死死掐住欧夜的脖子,她快窒息了,两只脚乱蹬。 手也不闲着,先是使劲儿抓我的手,随后她没力气开始在地上乱抓。 或许是生死受到威胁,欧夜爆发出了一阵力气,用膝盖往我下面顶去,不带一点含糊。 那种疼,真不是吹的,我从欧夜身上下来,两只手死死按着下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快问一下法医,死者指甲盖里面有没有泥土?” 我红着脸,说话都快带着一丝哭腔,关键是那一下正好顶在蛋蛋上,我感觉那两玩意儿要快碎在裤裆里。 欧夜被吓到了,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知道我刚才在模仿犯罪现场后,欧夜一边哭一边骂我:“你干什么?我以为你要杀死我,你是个王八蛋。” 我没时间跟她解释,说:“快打电话给法医。” 欧夜不干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抽抽,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你是个王八蛋,你就知道吓我。” 这本还在跟欧夜解释呢,我电话突然响了,发现是林彦儿打来的,我有些奇怪,我不是让她帮我在局里看着点张瑶吗,她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 当我接了电话,听到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白小天,张瑶被害了。” 张瑶死在警方的羁押室里,被人直接腰斩,腰部以下的部位被带走了,只留了腰部以上部位,摆放在羁押室,内部流了一地,第一个发现张瑶尸体的是一位文职女警,当场就被吓晕了…… 听完电话,我沉默了二十几秒! 在奋力控制情绪之后,我决定静下心来,必须静下心来,凶手能在警局杀人,而且来无影去无踪,手段极其残忍,手法也高明无比。 这不是一个寻常之人,跟这种人相斗,只有静下心,才有把握抽丝剥茧。 我像没事人一般回到了侦查现场,继续参与楚诗涵案件的侦破讨论。 先打电话问黑子,他告诉我的确从死者指甲盖里面发现一些泥土残物,凶手清理过死者指甲盖这些缝隙,但仍然没有清理干净。 果然有打斗现场,这样的话就好寻找案发现场了。 看见欧夜生气,我赶紧去哄她:“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如果事先告诉你就不能营造出最完美的打抖现场来。” 她好哄,说几句好话,并且承诺事后请她吃饭也就不会在生气。 没一会儿就笑嘻嘻的跟在我身后找案发现场。 五十多人散布在陵园里面,用地毯式方法搜索,最后找到案发现场。 我们赶过去时,已经有人在调查那里,周围长满了荒草,这样凶手难以清楚现场犯罪痕迹。 这里果然有很明显的打抖痕迹,周围荒草上全是喷溅性血迹,应该是用锐器杀死的。 “让技术小组来调查这里,我们先去法医那里看看解剖结果是什么?” 我有种直觉,这次凶手可能会留下一些线索。 老法医高翔赶到现场后,在那里搭起一个临时解剖的帐篷,所有人守在帐篷外面,等待着高翔的解剖结果。 杨紫光有些着急的等在外面,看见我们就慌忙的问第一案发现场的情况如何。 “那里因为地理原因,凶手无法清楚所有犯罪痕迹,那里应该会有大收获,技术小组正在调查中,结果应该很快就能下达。” 杨紫光说:“根据对死者指甲盖里面的泥土化验,从里面找出一些皮屑组织,只要化验出dna那个凶手很快就能落网。” “而且死者身份是女学生,据说昨天她朋友有事情把她叫到这里来,这青春期的小女孩总有一些英雄情怀,她想要来烈士陵园参观也就顺口答应了。” “致命伤是锐器造成的,其中一下在太阳穴这里,凶手当时的手法很残忍,几乎是一下一下把被害人弄死的,从伤口程度可以得出凶器是一把锋利的梅花刀。” “这种东西和军.刺很像,一旦扎出伤口,血液会流个不停。” 这些线索对我们很有用,果然和之前猜的一样,凶手肯定是在伪装什么东西。 当时应该是这样,凶手来烈士陵园,无意间看见打扫的女学生身体特征和他要伪装的那个人很像,紧接着展开凶杀。 杨紫光看了眼欧夜说:“眼睛怎么这么肿?是不是哭过?” 第【274】章:五棺堵门 欧夜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 杨紫光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说:“你把这妮子怎么了?” 欧夜抢过话来:“没什么,他就是个王八蛋。” 我苦笑着说:“我都给你道过歉,而且你也答应我不生气了,提这事干嘛?” 她翻了个大白眼,骂道:“你就是王八蛋。” 杨紫光识趣的转开话题,说:“成了,都等着老高的第二步解剖结论吧,他说凶手无论怎么抹除痕迹,都无法把最直接的证据抹除掉。” “你是说尸体?” 解剖现场的帐篷外面,有一股很浓重的腥味儿,这种味道和鱼身上那种腥很像,却有有一些不同。 帐篷里面传来动静,高翔应该解剖完了,剩下的就是等待解剖结果。 他戴着口罩从帐篷里面走出来,嘴里总是嚼着泡泡糖,他来到我们面前压低声音说:“解剖结果出来了,身体器官完好,没有性.侵现象,最大的创伤面积是在脸上。” 说到这里,高翔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发现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凶手在剥掉死者的脸皮时,死者有可能还活着。当时死者承受的痛苦我真不敢想象,脸部是人体感官神经最密集的地方,特别是嘴唇周围。” 我头皮有些发麻,生生把脸皮给剥掉,那种疼痛可能是人类无法忍受的吧? 现在一些卫校已经取消活剥青蛙皮的规定,因为这种手法太残忍,剥皮时青蛙忍受的疼痛几乎达到孕妇分娩的地步。 就不说脸部感官神经最密集的地方,凶手的心态已经完全扭曲,他对于这种过程非常享受。 “那为什么没有人听见惨叫声,人在受到这种痛苦时,不管多硬的骨头都会忍不住叫出来。” 欧夜问道。 高翔说:“凶手拔掉死者的舌头,从横断面来看,好像是凶手把手伸进死者的嘴,硬生生把死者舌头拧掉。” “无冤无仇,他要什么要折磨那个死者?” 高翔摇摇头,说:“我从事法医这一行,自然也读过很多心里分析的书籍,这类凶手只把受害人当成取乐的工具,不会在意你们两是否有过仇怨。” 说完,高翔把我和杨紫光拉倒帐篷里面,本来我是拒绝的,不过想到有可能发现线索,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帐篷里面,高翔已经把尸体完全解剖,我可以看见这个女性死者的所有器官。 他开刀时是从小腹处往上划开一条线,然后把肚皮往两边掀开,这样就完成解剖第一步。 杨紫光点点头。 当看见尸体的下面时,我脸色一变感觉喉咙有什么要喷出来一样。 高翔拍拍我的肩膀说:“我教你个诀窍,人也是动物,你就把眼前的尸体想象成动物尸体,这样你就不会恶心害怕了。” 随后他又说:“我之所以把尸体的这个部位划开,是想要看看死者生前有没有受过侵犯的可能,你们看看死者的尸体有什么不同?” 我仔细打量几眼,发现死者两颗眼珠子往外出,再加上皮被凶手取走,一眼看起来好像要掉下去似的。 “可能是死者生前忍受的痛苦太大吧,所以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 我不紧不慢的说,喉咙的东西一股脑到我的嘴里,我愣是硬生生的把它重新咽下去。 从事这一行,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是不能进来的。 说到这里,我顺便提一下以前我们在学校里训练的方法。 公厕里面吃饭喝水,不吃完不准出来,谁要是敢吐得给我硬着头皮把那些东西咽下去。 想要看出一个地方的发展程度,去那里的公厕看看就能知道,因为这是穷苦人士最集中的地方。 屎堆积如山,绿头苍蝇嗡嗡的在耳边飞,还没进去臭味熏得人差点昏过去。 学员排着队,端着碗走进去,教官一声令下就开始吃。 用手机边看鬼片边搂着尸体睡觉,那种封闭的房间内没有灯光措施。 在里面,会感觉身后总站着一个影子。 120就在门外连夜等候,一旦发现有学生精神受到刺激会立马开门进去。 对于生吃牛肉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完全就是小儿科。 对打时,只要把对方的肋骨敲断就能休息,每一次都是这样。 残忍么?变态么? 教官当时这样问我们? 我心里当时觉得又残忍和又变态,不过害怕教官给我开小鞋,只能笑着摇摇头。 我记得教官这样说:“想要破案,那你必须要比凶手还要聪明,比他还要变态,比他还要残忍。这些你都超过凶手,那么你也就破案,我们这一行要誓死捍卫法律的神圣。” 杨紫光见我精神不集中,拿手在眼睛跟前晃了晃,说:“你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问高翔说:“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高翔抬起死者的手说:“最大的线索在死者指甲内,死者生前挣扎时,指甲抓开凶手的皮肤组织,等dna对比出来就成。” 检查了几遍发现没有什么遗漏后,高翔说:“成,我要开始缝合尸体,你们要不要看,过程可能让你们有些反胃。” 我赶紧跑出去,这下我无论如何是不能呆里面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如果继续下去铁定能把昨晚的饭都能吐出来。 杨紫光居然没跟出来,我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人。 半个多小时后,他这才和高翔有说有笑的走出来:“这两次多谢了,今晚请你吃回锅肉,就知道你好这口。” 高翔点点头说:“多放点甜酱,忙案子都没时间去吃两口啦。” “老高,你他娘够敬业,黑子我服。” 黑子冲高翔伸出大拇指,谁知道高翔不以为然的说:“这叫敬业么?知道我国有名的大便学家不?这才叫吊,为了深一步了解亲自去吃.屎,他能说一百种不同的屎味,还能从屎中分辨出主人吃的什么?” 我深深吸上一口气,顿时觉得以前那些训练和那个大便学家比起来就是小儿科,杨紫光也点点头:“我知道那个人,他的确是个了不起。” 说完他接了一个电话,当挂完电话后,杨紫光整个人都炸毛了:“草他麻,有人在市局大院里摆了五口棺材,这是在挑衅我们警方吗?” 回到警局,到处都是人,只不过罪案科那里有些冷清。 一眼看去,周围全是警戒线和全是警察,我心里面咯噔一声,赶紧推开人群往前走去。 当看清堵在市局办公楼的东西时,脸色猛变,那里一共有五口大红棺材,每口棺材上面写着五个人的名字。 分别的白小天,杨紫光,欧夜,张剑和高翔! 张剑是黑子的姓名,他是退伍后进入的警队,也算是转业吧。 杨紫光暴跳如雷,指着那五口棺材问周围的人说:“谁他娘的告诉老子,这五口棺材是怎么运进来的,门卫呢?” 欧夜脸色也不好看,视线古怪的看着堵住门口的棺材。 “看监控了么?五口棺材不是说运进来就能运进来的。” 我找到黑子,问了句,凭谁忽然看见别人被自己准备了棺材,心里都会不爽。 只不过,现在要弄清楚,给我们准备棺材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鬼? 西川市的治安我也知道一些,以前虽说有一些人和当地警察有些仇怨会私底下报复,但这些人都有个度,光天化日往警察局办公楼送五口棺材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 黑子摇摇头,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说:“当时警卫室的人全部忙活去了,有人进去掐断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 今天的事情,可算是明着抽警方的耳刮子,啪啪响。 连环谋杀案本来就让我们定了很大的压力,今儿又发生了这么一件晦气事,黑子这下子真急眼了。 原本有人想要搬开这些棺材,可是被杨紫光阻止了,他摸了根烟点着,一个劲儿的冷笑说:“别,放着,我倒要看看这里有谁能把我们白夜猎凶小队装到棺材里面去?” 大白青天的,看着眼前这口棺材,我居然没由来的打了好几个哆嗦。 “白小天,你该不会被吓尿了吧?” 杨紫光笑着来拍我的肩头。 忽然间,我眉毛跳了跳,一股子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发麻的头皮下往那五口棺材跑去,在场好多人都被我这种动作吓到,他们更多的是不理解我为何会这么激动? 冲到棺材面前,我整个人顶住棺材盖儿,这玩意儿挺重,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黑子他们也是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跑过来帮我,咣一声,棺材盖儿被推倒地上。 当看见棺材里面的东西时,我脊背骨冒出一股寒意,胃里更是一阵翻腾,一些心理素质丑的人,当场吐起来。 黑子整个人都在打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生气? 棺材里面,放着半截尸体,不知道是用什么切割的,是一个女人腰部以下的部位,看到这双僵硬的腿,我嘴里忍不住说了一句:“张瑶……” 这就是张瑶的另外半具尸体,腿和半边臀部,有一半的生殖内脏在棺材里流的到处都是。 其余四口棺材连续打开,每口棺材里都装着一样人体组织…… 欧夜转过身去,不管她再怎么女汉子,终归是个女人,看着眼前这惨状,别说是女人,连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憋屈。 “查,这次就算把西川市翻个地儿朝天,也要把那个人揪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人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杨紫光站在原地,气得直打哆嗦,差点两眼一抹黑硬生生的气昏过去。 如果说把五口空棺材堵在警局办公楼前是挑衅警方的话,那么把五口装着尸体的棺材堵在这里,就是挑衅法律了。 而且,这个人完全没有道德,已经丧失了人性,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简单点,这凶手就是一条疯狗,逢人就咬。 几分钟后,黑子不得不让法医带走这些尸体,这些人的身份需要验证,我有种直觉,这些尸块的主人就是跟我一起做游戏那些人。 而送棺材来的,可能就是那个凶手,即便不是和他也有很大关系。 线索全在这五口棺材上,为了揪出那个人,整个公安局周围的摄像头全部一一调取。 要一口气运送五口棺材来警察局,就必须用大卡车。 而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具有空旷空间的车子上,可是查遍了附近的摄像头,根本没有任何符合这种话特征的车子。 监控室里面,非常安静,谁都不说话。 所有人都迷糊了,我们查遍了那个时间段的所有路口,根本就没有车子警局里面。 难不成,作案的并不是人? 刚有这个想法,我赶忙摇摇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外。 杨紫光手机响了,他按下接听键,听了会儿就挂掉电话:“老高出事情了……” 解剖过程中,出现一个意外。 高翔因为精神长时间高度集中,解剖过程中昏死过去,脑壳子直接压在死者解剖好的肚子上面。 如果不是发现得早,估计早就被闷死了。 清醒过来后,高翔让我们出来,他拿起一根针筒就往自己的大动脉注射。 看见这针筒我们几人脸色就立马猛变,身为刑侦队大队的人,哪儿能不知道针筒里面那玩意儿是什么? 杨紫光和高翔在帐篷里面嚷起来。 “你他娘不要命了,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回家休息,死者尸体我们会运到刑侦解剖室冷藏。” “不行,尸体一旦被冷藏过,就会破坏很多有价值的线索。” “放心吧,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对自己也很有信心,只有这种玩意儿才能让我集中精神。” 我国一名著名大便学家为深入这个领域,以身吃屎。 一名法医,为提高精神,常年往大动脉注射毒.品。 这是此后警员必考的题目之一。 每当看见这两个题目的人,无论是警察还是老百姓,短暂的愣了愣后,先是荒唐,后是好笑。 大便,踩上一脚都觉得晦气。 毒.品,只有白痴才会去碰它。 好笑之余,每个人都会骂上一句煞笔。 最起码两年后的一次考试上,就有名学员写了这样的答案。 第【275】章:人欲之点 争吵一直持续好几分钟,最后杨紫光铁青着脸走出来,谁都不知道高翔用啥方法说服了这个性格倔强的杨紫光。 最后高翔走出来时,眼睛周围明显有凹陷下去的痕迹,我才发现,短短几天内这个人瘦成了皮包骨。 他非常有精神,出来后点了支烟说:“把尸体运到法医室,现场缺少一些大型仪器。” 说实话,他现在这幅身子骨和精神气会让不知情的人有些奇怪。 杨紫光什么也没有说,摆摆手就往办公室走去。 “所有人全部跟我走。”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大家回头,只见是罪案科新科长,老梁。 老梁吩咐了一下,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我们几人跟在后面。 到了科长办公室,老梁从自己办公室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大黑箱子,他看着箱子发呆不说话,好像在犹豫,该不该把下面的话说出来或是打开这个箱子。 “等不了了,上头几十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案子,出了差错别说我不留情面,因为就连我都他娘的泥菩萨过江。” 啪,按下保险箱的纽扣,箱子被打开了。 清一色的高端科技,甚至还有一支大家伙,黑子他们呆了,有些不敢置信。 九二式9mm口径半自动手.枪,催泪瓦斯,多功能警.用.匕.首,一支95式自.动.步.枪以及几个弹.夹,防.弹.衣之类的高端装备全在这个箱子里面。 老梁使出最后的底牌了。 “六天前我在上级领导面前立下军令状,随后请求装备支援,这些东西费了不小的力气,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知道,我们在老梁面前立下军令状的时间到了。 “这次的罪犯特点在于凶狠,没人性,他的作案手法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情来,所以说,他的作案手法和一些著名案件比起来,相当简陋。” “对付简陋的作案手法,我们就只能用简单的破案方法来解决,实在不行,我们来一次请君入瓮,让他有来无回。” 我分析了一下,直接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件防弹.衣和一支半自动手.枪。 黑子看了会儿,从箱子里面取出95式自.动.步.枪,老梁紧接着说:“记住,这些东西控制非常严格,不到最后时刻绝对不能扣下扳机,你们带走了几颗子弹都要记录下来。”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继续说:“事后你们打掉几颗子弹都要上报,就连用掉的弹壳事后也要捡回来。” 接下来就是部署任务,黑子带领两个警员,继续调查楚诗涵遇害案,追踪那个把dna留在死者身上的人。 杨紫光协助高翔,对棺材里的尸块进行解剖,尽快比对好死者身份,筛选有可能的凶手。 而我和欧夜,则被老梁安排去调查一个貌似跟连环谋杀案没有任何关系的凶杀案,就是之前那个女主播被害案。 老梁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说:“白小天,我知道你可能很疑惑我为什么让你调查女主播被害案而没让你调查连环谋杀案,因为女主播被害案目击者超过数十万,已经引起了民意沸腾,好钢用在刀刃上,希望你可以理解!” 在互联网飞速发展的今天,催生了一大批网络主播,每天只要视频几个小时,得到的报酬却是丰厚无比。 有人说,红一点的主播,她们的利润甚至要超过毒.品。 这种眼红的暴利吸引了不少人,低门槛使得这些主播素质参差不齐,但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会对着视频卖萌求打赏。 今年年九月,一位网络女主播正在家中直播。 现在已经是深夜,孤独的她全然把心思投到网络上面,前来观看的人走了一批又进来一批。 她讲的是一个关于谋杀游戏的故事,直播间里面人很多,半夜里听美女讲谋杀故事的确挺刺激。 女主播很投入,她甚至觉得身后有一张脸正在安静的看着自己。 聊天室里面,有人刷频:主播姐姐,你身后站着一个人。 尽管知道是开玩笑的,这些人想要看见自己被惊吓的样子,但她心脏仍然是猛缩一下。 她问:“大半夜的,不吓吓姐姐。” 那人继续刷频:“真的,我看见窗帘后面有一张人脸的轮廓。” 她说:“我家在十八楼。” 说话间,她慢慢回过了头。 伴随着一声尖叫,全国各地警察指挥中心在同一时间起码接到上万起报警电话…… 这起恶性凶杀案,现场刷新了办案民警对“重口味”的认知。 接警后,当地警方现场晕血两个,呕吐三个。 因此上级领导大发雷霆,这次凶杀案目击者群体太过庞大,来自世界各地,已经在网络上掀起一场舆论风暴。 一时间,网络女主播成为搜索关键词。 根据网络贴吧上的报道,有人连载了当时女主播被凶杀的过程。 id血红:天哪,我看见了鬼脸。 id屌丝大鹏:我也看见了,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 id凶残的花生米:那张脸好恐怖,我看见他从窗帘后面慢慢走到女主播身后,当时女主播再给我们讲谋杀故事。 根据网络上的目击报告,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一张鬼脸杀死女主播,那张脸有人这样描述:上面的皮肤已经腐烂,露出了肉,他有两根尖尖的牙齿,他是厉鬼与吸血鬼的化身。 继鸵鸟肉事件之后,女主播事件再次把西川市推向浪尖。 不过这次上面的人很聪明,外国媒体用十分钟能将灾难新闻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而我国能在十分钟内让所有媒体闭嘴。 因此,电视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报道,就连网络上散发谣言的网友也被当地警方带走调查。 其中一个网友因散播谣言罪被行政拘留半个月。 很快连网络上也被清扫干净,但却清扫不了那些目击者的眼睛,当时直播间有海外华人,这件事情在国内被压制,在国外却成为火爆新闻。 因为破掉鸵鸟肉案件,我受到案发地警方的邀请,说通俗点,就是想让我帮他们破案。 这件案子上头给的压力很大,据说当地区一名领导因为压力太打,将他老婆暴打到住院。 临走时,杨紫光对我们说:“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不插手。” 欧夜说:“只要我们还穿着这套警服,就必须履行职责。” 我们三人沉默起来。 一个早上,我们去到案发现场,一个经济小区,十八楼502室,第一现场被保存下来。 刚打开门,一大股血腥味迎面传来,地板上被女主播的血液染红,她的直播间还开着。 一天时间,这个直播间聚集了上百万的观众,根据直播这一行的数据来看,当前某个名叫鬼牙的直播平台最红主播的直播间在线人数为四十七万左右。 这次百万人同时在线,刷新了直播行业的最新记录,如果这个女主播还活着,她将会一举跃入当前最红女主播。 根据当地警方的要求,立马关掉这个直播间,但被我们阻止了:“最完整的证据,就在这个直播间里面,想要取得线索必须与直播间面对面交流。” 直播凶杀现场与破案,这是我国首次案列。 从女主播被凶杀后,这个直播间一直被刷频,一些人更是连续刷频上万块钱的礼物。 可惜,这些钱女主播已经收不到,当地直播平台表示愿意把这名女主播的收入还给她的亲人。 一夜零八个小时,这直播间的礼物换成钱,一共有七十八万整。 怪不得直播这个行业越来越规模化,吸引无数男女。 网络上有一句形容直播的话:一入直播深似海。 刷频内容有以下几种: 雪姐,一路走好。 以下是我电话,我看见整个凶杀过程,如果有需要可以拨打这个电话:1357xxxxxxx。 第一次看见警察办案,好激动。 因为人数太多,同行的周丞丞只能戴着手套在键盘上敲字和人私聊。 这次高翔没来,临时尸检由一位叫王平的年轻法医执行,王平粗略的看了尸体一眼,说:“死者致命伤在喉咙处,伤口为牙齿印,当时凶手用嘴咬死她,而且喝掉了死者的血,具体的量有多少,得深入调查。” 在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红白相间的液体,经检测得出这是血液和牛奶混合在一起。 凶手用被子接住死者的血液,并在里面混入牛奶,应该是食用。 我们不禁想起一个名词:吸血鬼。 一位年轻同事侯杰:“现在我们应该先弄清,死者的住所在十八楼,凶手是怎么进来的。根据那些目睹整个过程的网友说,当时凶手是从窗帘后面走过来的。” “也就是说,在女主播开始直播之前,凶手已经在窗帘后面。” 欧夜:“进来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是凶手开锁后进来的。第二种是凶手从楼顶吊下来的,这里十八楼,距离顶楼还有五层,凶手可以用绳子吊下来。” 当我走到窗户外面打量了几眼时,突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当即大吼一声:“不好,还有凶杀现场。” 他们愣在原地,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激动? “楼下这个房间。” 说完,我往十七楼疯狂跑去,他们嘴里骂了句,赶紧跟在我后面。 十七楼,304室里面有些安静,滴答,滴答,在门外可以听见有什么东西滴落到铜盆里面。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虚掩的木门,当看见里面的场景时,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饶是心里素质在好,也难免有一阵干呕感。 一具尸体被人用绳子将手和脚反绑在一起,吊在电风扇上面,死者的头已经不见,下面放着一个铜盆,已经接了满满一铜盆的血液。 因为血液全被放出,这具尸体乍一看,跟橡胶制成的一样,惨白的皮肤上没有一丁点血色。 最重要的是这具尸体身上没有任何衣服,第一眼就可以看出死者生前被侵犯过。 在地上散落着一件浴袍。 “凶手是从十七楼的这个房间的窗户爬到十八楼的502窗户外面。304室的上面就是504室,根据当地警方第一时间的侦查,死者没有丢失财物这些。” “这起案子可以排除财杀,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仇杀等其他因素。” 法医抬着头,围着尸体绕上几圈,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凶手割掉死者的头后,才从后面对死者实施侵犯。” 王平的分析让我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国内最著名的辱尸事件是2012年10月,乔木镇一起盗墓案件中,一名盗墓贼恋上百年女尸,第一次他在棺材里面侮辱了那具有着几百年历史却保存非常完整的女尸。 第二次,盗墓贼直接盗走这具尸体,在家中侮辱接近一个星期,每晚都是搂着女尸睡觉,后来盗墓贼发现自己全身的皮肤开始脱落,这也是当年引起极大轰动的“鬼剥皮”事件。 两件案子对比,这次的吸血案子手段更加残忍变态,凶杀当场砍掉死者的脑袋,在用铜盆收集死者血液的过程,他从后面侮辱了这具尸体。 可以幻想一下当时的画面,腥味弥漫的房间内,一具尸体别人砍掉脑袋,并且将她反手反脚的绑在电风扇上面。 凶手把铜盆放在死者脖子下面,用来收集血液,血液落到铜盆里发出滴答声。 仿佛是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到了欲.点,这凶杀居然脱掉死者的浴袍,将她的脚掰开从后面侵犯着死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之点,也可以称为撸点。 但是每个人的欲望之点都不同,都能在瞬间勾起一个人的欲望之点。 而案件中这个凶手的欲望之点,就是这具血淋淋的尸体。 这也是被杀女主播没有遭侵的原因,当时凶手闯进十七楼304室,杀死里面的女主人,并将其侵犯,女主播算是逃过被死后被侵的一劫。 第【276】章:大海捞针 紧接着,凶手从十七楼外面的室外空调上爬到十八楼。 杨紫光说:“这个凶手是有预谋作案,杀死304室的女主人是临时起意。” 周丞丞:“那个死者生前是女主播,认识她的人很多,但能知道她住所的只有现实中朋友。” 侯杰:“你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案发现场上万的目击者表示自己看见了一张鬼脸。” 我点点头,反问:“你们觉得鬼会强.奸尸体么?” 欧夜:“可是上万人同时看见一张鬼脸出现在女主播身后,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说:“不一定,有些时候眼睛也会欺骗自己,万一凶手知道这女直播在做直播工作,想要带上一张鬼面具来隐瞒自己的身份呢?” 杨紫光:“我比较倾向于小天的推理,一个鬼不可能从十七楼杀死室内女主人后,再顺着室外空调爬到十八楼,种种证据表明,当时凶手的目标就是女主播。” 我说:“凶手身手很好,他能不借助任何工具从室外空调上爬到十八楼,你们猜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沉默了会儿,欧夜抬头看着我:“你是说凶手从事的工作应该是大楼清洁或者室外空调维修这一类的高空作业?” 我点点头说:“目前只是推理,要先等全方位解剖尸体后才能得出结论。” 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王平把死者的尸体运走,包括死者生前用过的一些东西。 我们则是留在现场寻找证据,侯杰取出宽幅足迹探测仪在屋子里面开始寻找起足迹来。 最后我们在女主播家里找到了足迹,通过“立体足迹计算机自动检验技术”的分析后,我们测量出案发现场的足迹长度,宽幅度,以及足迹深浅度,再用计算公式身高(厘米)=脚印长度(厘米)x6.876得出凶手当时的状态。 身高,178厘米,体态偏瘦,步伐间距大,之间的距离均匀,呈直线,应该为青少年作案,年龄在26到36岁之间。 所穿的鞋子为胶底,纹状成波浪形。 凶手杀死死者的目的是收集血液,女主播房间内发现一只装有牛奶和血液的钢化杯,说明凶手曾经喝过死者血液,他有着某种嗜血的症状。 人血带有大量微型细菌,长期食用人血后会呈现出皮肤发白,怕光的明显特征。 这种与西方的吸血鬼很像,从科学角度上来看,喝血者患有异食症或者某种罕见疾病。 凶手在喝血时,曾经用牛奶混入,这样的做法是想要改变血液咸涩的味道,说明他并不怎么喜欢鲜血,可以排除异食症。 那就只有一个特点,凶手身患某种罕见疾病,因为身体需要他必须不停的吸血。 当地警方负责人李福亲自接见我们,他就是那个因为压力太大而把老婆揍得住院的人。 他用哀求的语气说,无论如何也要破案,需要什么尽管说,当地警方会无条件满足我们。 杨紫光说:“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当地警方不得干预我们破案,而且要无条件服从我们的指挥,包括你,就算让你擦鞋也要必须服从。” 李福一跺脚,敬了个标准的礼,说:“绝对服从命令。” 因为这次目击者数量太过庞大,别看现在国内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媒体报道,但暗中可是有无数眼睛在盯着呢。 这件案子的任何进展,都会让当地县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让李福压力这么大的原因还有一点,前段时间当地刚和一些老板谈成投资项目,只要成了,当地的经济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因为这件案子,那些老板开始犹豫起来,在投资的前提下必须抓到凶手。 他们的观点是,一个混乱的地区不是正当生意人在的地方,更何况案件性质凶狠恶劣。 李福当天开了一个记者会,让我们上台发言,无非就是一定保证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其实他想要让我们刑侦队立下军令状,和他们绑在一条船上。 上台的周丞丞,他很聪明对于立下军令状那些豪言壮语闭口不谈,关于案子的进展也是只字不提。 他就只有一句话:“我们罪案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破掉这个案子。” 当天中午,我吃过这辈子最豪华的午饭,李福为了破案,自掏腰包给我们摆下这个宴席,他也是下了血本。 “好了,吃人嘴短,大家开始调查吧。” 和李福告别后,我们来到临时办公室,李福挺有心,电视空调等等休闲设备全部安装好,与其说办公室倒不如说是休假场所。 局子里面有个小同志堵住我们,死活要签名,还问刑侦大队要不要人。 他看了我们关于僵尸案和鸵鸟肉案件的破案过程总结,总之他非常的崇拜我们。 最后杨紫光让他做我们的副手,就是跑跑腿儿,买点饮料和盒饭这些。 “欧夜负责联系死者生前所在的直播单位,调查一下死者在网络上的人际关系,侯杰协助王平解剖尸体,把报告写详细一点,周丞丞和我负责分析案件,小天去跑腿,走访一下304室死者的家庭关系。” 杨紫光分完工后,我开着轿车赶去那个小区。 通过走访得知304室死者名叫苏梅,在国企单位上班,与一个办公室主任有说不清的暧昧关系。 我找到这个办公室主任,他也知道自己情人被凶杀的事情,得知我的身份后,这人哭丧着脸说:“警察同志,我不是凶手啊。” 还没问话就大呼冤枉,这办公室主任挺怕事儿,不过看他样子对于苏梅的死毫不在意,就是怕警方把他当做凶手。 我调查了下那些单位的人。 一个小伙子说:“这里工作的女员工都被主任骚扰过,谁要是拒绝的话就会扣工资,搞不好要收拾着铺盖滚蛋,这铁饭碗谁也舍不得丢。” 我说:“所以这里工作的女员工就忍着么?” 这人左右看了看,悄悄的对我说:“有个实习的女员工被主任在厕所里强推了,第二天就请假没来,她闺蜜告诉我们她去医院发现下面破裂,又红又肿。” “主任做时有个习惯,习惯掐人家的臀部,每次都把人家弄哭才甘心。” 有个女员工说:“那天主任提出要舔我的脚,我拒绝了,结果月底被他扣掉一千块钱,至于扣掉的钱肯定落入那杀千刀的口袋里,为了保住工作我只有去和他开房,她干我时喜欢拍我的屁股,我回家后擦了一瓶清凉油。” 临走时,她似乎是想起什么,说:“对了,前天晚上那个杀千刀的去过苏梅家,肯定是搞人家去了。” “你怎么知道?” 我反问她。 她说:“我去交报告时,发现他再看毛片,我进去后还提出要和我在办公室,这周围全是同事,我哪儿能答应,还没下班他就去苏梅家了,我听见他打电话说苏梅这个小贱人,他今晚要弄肿她臀。” 我对这个主任做了调查,被我一吓后,这老色鬼全盘托出:“那晚我的确去找苏梅,她也很愿意,苏梅就是个浪的货色,那天她让我舔那儿,还叫个不停。” 我说:“继续,如果我发现你有什么隐瞒的,不管你后台多硬都跑不掉。” 他打了个哆嗦说:“那天我和她各种做,她就是个喂不饱的小妖精,后来我实在累得不行回去了,结果第二天就听见她被人杀害。” 后面我打电话问了下王平,王平说从苏梅身体提取到两种体液,第一种应该就是这个家伙的,第二种就是凶手。 “还有什么?” 我问主任。 他说:“我喜欢偷女员工穿过的丝袜,随后用舌头去舔丝袜。” 对于这点,这里上班的女员工证明主任的确偷过她们的丝袜,女员工都是敢怒不敢言。 审问规程中,我发现主任有些不对劲儿,让他站起来一看,他那里高高的蓬起来,我让他退下裤子,结果发现在他那上面裹着一条丝袜。 主任带着哭腔说:“你来找我时,我正好用黑丝袜在那啥,结果没来得及就把丝袜塞裤裆里,刚才又想起苏梅这货,不就成这样了。” 临走时,我让那里的女员工报警,这次他跑不掉。 对于这次的审问结果,我挺失望,并没有任何的线索。 至于主任,对比一下案发时间,发现他有不在场证据。 接下来是调查女主播生前的人际关系,我发现这个在视频里无比清纯的女神,在现实生活中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和她有染的男人太多,只有一一调查过来。 女主播名叫张梦雪,贵州户籍,前些年来到我们西川打工,被一个挺有钱的高富帅养着,据调查,张梦雪曾经同时做过七个人的小三。 也就是说,有些时候她每晚要被七个男人轮番上。 而且事后还要岔开时间不被其他人发现,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挺有本事的女人。 她那个直播间的铁杆粉丝这样说:“雪姐说过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她希望把第一次给自己深爱的人,结果当天晚上有个粉丝刷了十万块钱的礼物给她。” 她有这样一句签名:我的三个第一次,将会给命中的白马王子,初吻,初夜,初恋。 张梦雪做过舞女,包房公主,推销员,最后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网络女主播。 至于当初养过她的人大多数已经不知去向,我找到其中三个,当得知张梦柔雪被七个人同时养着后,每个人都是咬牙切齿的说:“这个小贱人,她说我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每各月都拿走老子的三万块钱。” 其中有个老板更是在一个月内给了她十万块钱,但我调查过张梦雪五年内的银行账号,发现这笔钱都被转进一个账户里面。 前前后后一共数百笔交易,总共金额达到上百万。 我不禁好奇,这个账号的主人应该是张梦雪的亲人吧? 让我吃惊的是张梦雪根本没有任何的亲人,她五岁时父母离异,交给爷爷奶奶养着,最后老两口也是不幸去世。 想要调查那个银行账户,要走的步骤太多,我也只有等着。 期间我发现一个特点,张梦雪收入尽管很高,但是她的名牌包包和名牌香水全是山寨货,那个苹果手机也是从网上买的翻新机。 这个女人好面子,但是舍不得花钱,或者她把钱打给了某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最大的突破点被周丞丞找到,他通过数据编码黑掉张梦雪的微信号,发现了很重要的问题。 张梦雪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炫耀,她每天去过哪儿,吃些什么或者在商场买了什么东西都会通过空间发布出来。 以下采摘张梦雪的消息。 一:今天天气有些阴,人家的心情也是不好了呢,在商场买了一个包,香奈儿推出的boycha el新款手袋,花了人家好几万。 二:肚子突然有点饿,听说中心花园新开了家雀巢nescafe咖啡厅,想去尝尝味道。 三:有个乞丐在咖啡厅门口要钱,我从包里找钱时发现他在偷偷的看着我的大腿。 四:呜呜,好可恶,阳光小区又停电了呢,各位亲爱哒,直播推迟两个小时。 在说说下面点赞的粉丝根本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名牌包包只是她买的山寨货,喝的咖啡也是普通咖啡。 在她这些信息中,我们发现最致命的一点,有心人可以通过翻看她那些历史信息来找出张梦雪的地址。 她在某方面有些天真,随意把自己的地址公开,任何人都能从这些信息中了解她。 另外,周丞丞查出张梦雪网银上有几笔大额转账,从一万块钱到四万不止。 自从她做起主播这一行就脱离了以前那些包养她的人,那么这几笔转账很有可能是约.炮得来的。 随着对张梦雪的深入了解,就连周丞丞也忍不住骂了句**。 “能通过网银账号锁定跟她交易的那些人么?” 周丞丞在电话里说:“放心吧,小问题,我十七岁就能黑掉当地银行的几千万个账户。” 在网络领域,周丞丞是少数掌握网络虫洞的少数人之一,在国内一共有两个人,另外一个姓苏,在悬案组工作。 调查到这儿,我发现案件进展陷入了沼泽,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因为张梦雪在网络上公开自己衣食住行的原因,能找到她家的人不仅仅是现实中朋友,也可能是网络上的粉丝。 这些粉丝散布在世界各地,我们根本不可能一一排查。 第【277】章:抽丝剥茧 杨紫光那边也有了一些线索,他们发现死者脖子上牙齿印中的唾液dna数据与钢化杯里的唾液数据相吻合。 可以确定凶手咬死张梦雪后,用钢化杯喝掉她的血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从苏梅体内提取的体液数据与张梦雪身上的唾液dna相吻合。 证据表明杀死苏梅和张梦雪的凶手为同一人。 深一步的解剖还在继续,只要锁定嫌疑人的身份那么破案就会变得非常简单。 张梦雪生前的通话记录被周丞丞发到我手机上,我开始一一调查,现在也不能排除凶手就是现实中的朋友。 而且当地警方的备案中也没有发现过类似的案件,说明这是凶手第一次作案。 既然连续出现两个死者那么就会出现第三个,第四个,只要晚破案一天就有可能多死一个人。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赶紧打电话通知当地警方,近期还会出现杀人的案件,被害人应该是女性。 在我国出现的所有案件中,根据统计居然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死者为女性,因为女性往往是最柔弱的对象,她们孤身一人时基本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每个单身女性夜晚独自一人时,无论她觉得多么安全的地方都有可能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死者张梦雪被杀的前一个星期,共打过五个电话,其中有个电话还发来污秽短信。 当地警方去移动大厅查询后,得出这个人的地址。 以防意外,我领了一把配枪。 这人名叫陈浩南,家里条件挺好,我去拜访他家时一家子正在看电视。 这人典型的高富帅,居住的地方是独栋别墅,配有用泳池和智能车库。 开门的是一个少妇,一件紧身短裙配黑丝高跟鞋,穿着非常性感。 我本以为这个人是陈浩南的媳妇儿,直到陈浩南从里面问了句:“妈,什么事情?” 少妇笑了笑,问我说:“请问你有事情么?” 一个大肚子的老头也是穿着拖鞋走出来,摆手示意我进去。 “老婆,去泡杯茶水。” 大肚子看起来得有六七十岁,这个少妇最多二十七八。 我摇摇头说:“茶水就免了,谁叫陈浩南,我有点事情问他。” 一听这话,屋里那小子脸色立马就变了,大肚子能住在这种别墅里,眼色劲儿可紧得很,哪儿能不知道出啥事? “你他娘的又去打架,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出了啥事老子也保不了你。” 倒是少妇多个心眼,问我是谁。 我出示了证件,坐到沙发上看着陈浩南问:“你和张梦雪是什么关系?” 陈浩南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豆大的冷汗不停往外冒。 “张梦雪?就是那个直播被人杀死的女主播?” 少妇蛮有兴趣的问了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冷脸问陈浩南:“你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快点告诉警察同志。” 以往只是打架,现在涉及到命案,一家子都慌了神。 陈浩南哆嗦着说:“就……就朋友关系。” 我嗯的一声,拖着长长的余音。 陈浩南说话已经带着一丝哭腔:“我就和她睡过一晚,她被杀那天我在和朋友打麻将,我有证据,我不是凶手。”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发短信骂张梦雪的原因是什么?两人总有过往吧,既然有过往那么就会怀恨在心。” 听我越说越玄乎,大肚子男人也是开始冒冷汗,抬起脚来冲着陈浩南就是一下,听着声儿都疼。 陈浩南恨不得把头埋到胸腔子里面,小声的嘀咕:“睡她一晚上,结果她要我三万块钱,所以我发短信骂她的逼镶金边。” 这句话可把大肚子气得够呛,倒是少妇看向陈浩南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然后呢?” 我继续问。 陈浩南说:“没有了。” 他有些心虚,我知道接下来的话绝对不能让大肚子男人听见,所以让他带我去他的房间。 刚坐下来我就似笑非笑的说:“没有了?张梦雪好像骂你是**的变态吧?” 陈浩南脸色大变,也不顾的害怕赶紧捂住我的嘴说:“哥,小声点,被我爸听见得把我活活打死。” 我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你全部告诉我就成,这房间里面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陈浩南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我搞了那个小妖精,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光我爸搞她有些不划算,得连我一起搞。” “说清楚点。” 他吸了一口气说:“要不是她的话,我妈也不会死,你知道么?我妈肝癌住院化疗那段时间,我爸只去看过她一次,其他时间都是和那个小妖精厮混。” “后来我妈知道这件事情后,化疗中活活气死,老妈还没火化多久,那个小妖精就以我后妈的身份光明真大的住了进来。那天晚上老爸出去谈生意,我往她饮料里放了药。” 说到这儿,陈浩南咬咬嘴说:“那小妖精活很好,怪不得把我爸迷成那样。” 我问:“说说你和张梦雪之间的关系吧?” 只有两个人,陈浩南也开放了,他说:“我只是搞过她,别看主播这一行光鲜亮丽,只要刷的礼物够了,那么就可以去要她的各种联系方式,下一步你猜得出来是什么,给钱就给弄。” “那晚明明说好一万块钱,我第二天再刷一万的礼物给她,结果这个婊砸要我三万,不然就告我强她,当时我多么愤怒你是不知道,不过事后我只骂了她。” 见我不说话,陈浩南赶紧解释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我那些朋友,那婊砸被杀当晚我在和他们打麻将,输了我五万多块。” 说着,他开始打电话,当着我的面证明自己那晚的不在场证据,那些人也明确的说那晚陈浩南打了一晚上麻将。 忽然,陈浩南想起什么,对我说:“我想起来一点,那晚我去找张梦雪时,聊天中她曾经跟我说过那些奇葩粉丝,有个粉丝曾经送给她一罐红红的东西,要求她直播时喝下去。” 我集中精神追问道:“继续。” 陈浩南说:“当时我问她说喝了没,张梦雪告诉我那罐红红的液体被她倒进马桶里了,腥味很重。” “你确定送东西的人是粉丝么?” 陈浩南很肯定的说:“确定,张梦雪当时告诉我她对那个粉丝印象很深。” “你们之间的交易是现金交易还是通过网银?” 我反问了句。 陈浩南白痴一样的看着我:“谁去约炮他娘的装三万现金,我只装了三个套,结果没用上,张梦雪说喜欢真实的感觉。” 我干咳一声:“我们在张梦雪网银上发现了好几笔类似于你这样的交易。” 陈浩南点点头:“这个我知道,都是去搞她的有钱人,主播这一行说明白点就是通过视频来抬高自己的身价,随后被人搞时能多拿点,不过也有靠真本事吃饭的人。” 临走时,我对陈浩南说:“你那些小事情别以为你那个老爸不知道,他很聪明,只是在装糊涂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陈浩南没有跟出来,而是沉默的坐在房间里面。 少妇和大肚子男人见我出来时,忙着说情,并且往我怀里使劲儿塞红包。 “同志,这娃儿平常虽然搅屎,但心眼儿不坏,给他个机会吧?” 我装起红包说:“放心吧,他目前没事,不过必须二十四小时接受传唤。” 出去拆开一看,够我两个月工资。 对于收红包这件事情,我视情况而定,总之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随后我打电话同志杨紫光说:“有个人告诉我张梦雪曾经收过粉丝寄来一罐红红的液体,并要求她直播时当着粉丝的面喝下去,那个粉丝应该就是凶手。” 杨紫光在电话里说:“行,周丞丞那边找出一些线索,他在南屋咖啡厅等你。” 赶到时,周丞丞独自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面,两只手杵着双腮,看样子在发呆。 在桌子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上面全是看不懂的编程写码。 “老杨让我来找你,那些交易记录找出来了么?” 周丞丞抿了一口咖啡,慢慢的说道:“找出来了,都是当地有钱人,就等你去调查了。” 我摆摆手说:“不用调查了,那些钱全部是和张梦雪睡觉打来的。” 周丞丞问:“那为什么金额不一样。” 我说:“谁知道呢,或许是看着帅一点就少要些。” 周丞丞说:“听说你走访到了很重要的线索?” “嗯,初步确定凶手是张梦雪的粉丝,最后通过张梦雪发的那些空间找到她住址。” 不等周丞丞说话,我又补充一句:“张梦雪所有钱的去向一定要找出来,这兴许是破案的关键,她本可以用那些钱购买真的奢侈品,却将钱全部打给别人。” 周丞丞点头道:“对于这样死要面子的女人来说,名牌包包拥有巨大的吸引力,我有点好奇那个账号的主人和她什么关系?” 谈话的过程中,我们忽然听见一阵刺耳警铃,随后越来越多,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说:“又有女性被凶杀了,准备一下去现场。” 刚说完,杨紫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天,第三个死者出现了,十三街东门小区,死者也是一名女主播,直播过程中被人一刀斩首。” 完了,又是直播过程中,而且还是当着粉丝的面被斩首。 赶去现场的途中,我用手机搜索了下女主播和斩首两个关键词,一搜上百万条,这一切只发生在几分钟的时间内。 这下子事情完全无法掌控,那个凶手就是要故意营造恐慌气氛,他在报复社会。 紧接着,杨紫光第二个电话打来:“有人报警说凶手在直播吸血,快去现场,看看能不能逮住?” 这几天内,全国各地的报警电话比以往多上百分之三十,所有报警电话全部指向一个案子。 李福不堪巨大压力,精神方面濒临崩溃,现在入院治疗。 我大脑里面浮现出一个画面:一名女主播和往常一样正在直播,为了让粉丝多刷一些礼物,这名女主播使出全身的能耐,卖萌撒娇故意低下头去把白花花的沟露出来。 因为直播间粉丝太多,她并没有注意到粉丝不停的刷频提醒她,一阵刺痛消失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视野正在上升,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子,看到了喷溅出好几米高的血液,同时也看见了天堂。 对于那些正在直播间的粉丝来说,这种视觉冲击不亚于看一场真实的恐怖片。 所有警力往着东门小区集合,如果有需要的话甚至可以请求地方部队的帮助,总之要抓住那个凶手。 现在人心惶惶,如果在第四个死者出现之前还不能破案,那么我们都要被扣上一个不作为的骂名。 我们五人放下手头的工作,第一时间赶到十三街东门小区,凶杀现场空无一人,不过死者体温还没有降下去,说明死亡时间不过十分钟。 甚至电脑桌旁边的咖啡都还冒着热气。 “封锁第一现场,关掉直播间。” 杨紫光才进来就立马下令,技术侦察员带上脚套和手套后,进入房间开始检查起来。 门外,盯了一会儿凶杀现场的侯杰忽然说:“凶手的作案手法升级了,他在寻求更加刺激的快感。” 杨紫光脸色铁青:“我们还是来晚一步,直播间的那些粉丝说凶手斩首了女主播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现场直播喝血,一些女粉丝被吓得不轻。” 我摇摇头:“凶手已经逃走,不过按照死亡时间来看,凶手应该还在十三街范围。” 说到这里,我沉默一下说:“让所有警力散布到十三街,注意戴着帽子身体虚弱的人,年纪在二十六岁左右,皮肤白皙,戴着一块电子表。” 这些线索都是当时直播间的粉丝提供,因为凶手直播喝血的原因,很多粉丝看见了他的一些身体特征。 不过凶手当时戴着面具,根本不能清楚的描述出凶手容貌。 欧夜说:“为什么凶手都是冲着主播下手,难道他非常恨主播?” 杨紫光说:“不对,杀死主播有一个好处,你们猜猜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主播这个工作面向社会,而且他下手的时候死者在直播,那么说明凶手想要通过直播间来营造出社会恐慌,他身上肯定发生过一些事情从而导致他怨恨这个社会的不公平。” 第【278】章:似有转机 侯杰说:“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如果怨恨就要杀人的话,那还了得?” 我点点头:“第一次凶手咬死张梦雪,并且在现场混合着牛奶把血喝下去。第二次凶手作案手法升级,他趁女主播不注意一刀斩首,并且直播喝血,我想女主播被斩杀时,她还能清楚的看见自己身首分离。” “第三次,凶手肯定会做出更加残忍的做法,目的就是想要通过直播来报复这个社会,所以下一名被害人肯定还是从事直播工作,把附近从事直播行业的人聚集起来。” 周丞丞不同意这个观点:“万一不是呢?” 杨紫光撞了一下周丞丞,示意他这种时候不要起内讧。 通过三起案件分析,凶手杀人的目的是为了喝血,把杀人过程散布出去是其次,这种做法一举两得,所以直播行业的人是最佳人选。 王平在案发现场初步看了下,出来后告诉我们说:“凶手取走了很多死者的血液,这次他学聪明了,知道自己在连续杀死三人后警方肯定会更加疯狂,所以开始储备血液。” 杨紫光问:“他带走多少毫升的血液,算出那些血液能维持他多长时间,我们就布一个天罗地网,等他自己撞上来。” 他的意思是等凶手在此作案时,将警方分散到各个主播的家里,不得不说,这种想法有些胆大,而且过程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否侧的话参加这个天罗地网的成员都要上法庭。 更疯狂的一点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个方法。 技术侦察员出来后说:“我在死者房间里面找到凶手足迹,我当场分析了下数据,凶手的特征和前面两起吻合。” “这次他只在现场喝了少量的血液,大多数都被带走,具体结论要等三具尸体的彻底解剖才能得出。” 发生了这种事情,所有人心情都不好,社会的焦点舆论更是让我们夜不能眠。 今天内,局里一共打来五个电话,要求我们在一个星期内破案。 出了这种手段及其恶劣的案子,要是不能在一段时间内破案的话,上头乌纱帽难保。 因为被杀女主播住在一楼,这次凶手直接从外面的窗户翻进来,案发时间是下午四点左右。 我们从死者房间内找出她的身份证,名叫聂娇娇,年龄二十岁,老家河北,十八岁曾经做过模特这一行。 论起容貌和身材,她更胜张梦雪一等。 值得一提的是聂娇娇居然和张梦雪是朋友关系,而且两人私下关系非常好,经常一起逛街吃饭。 张梦雪被杀后,伤心的她曾经在往上发布出这样一段话:雪姐,今天早上你还打电话约我吃饭,我想不通,为什么我洗完澡刚要出门时得到的消息却是这样,你知道么,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虽然好面子,但你心地善良。 我以前没钱时,你让我住在你家,你给我买蛋糕,你安慰我说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像你说的一样,这一切好起来了,可是你却在我之前先走了,想你,我的雪姐。 今天,她又发布了这样一段心情:雪姐,昨晚我梦见你了,我说我想你,你也想我,梦里我们两姐妹约定这辈子不在离开,可是一觉醒来,我们天人永隔。 当时的聂娇娇或许根本知道,她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在她在她直播时,也是凶手下手的时间。 晚上路边摊上,几人点了些烤串,这些地方很像古代的客栈,永远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有钱人穷人都汇聚在这里。 灌了一口冰镇啤酒,杨紫光拍拍高翔的肩膀:“上次本来说请你吃酱肘子的,一直拖到现在,今晚讲究一下吧。” 高翔身为刑侦大队点名要的法医,每起案子他都跟着我们,不过看他累了一天并没有什么食欲,特别那张脸更是白得吓人。 “是不是瘾又上来了,我早就跟你说过,这玩意儿戒不掉的。” 杨紫光说话时带着一些火气。 高翔摆摆手:“没法儿,有些案子的进展全在尸体上,可以说尸体是破案的关键,要是我多浪费一天时间,那么凶手就有可能再杀一个人,你们知道刑侦大队接的都是大案要案,这些案子的凶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连续杀人。” 地上全是高翔抽到一半的烟头,在美国曾经有数据专家做过一组数据,喝酒的快感值在八万左右,抽烟的快感值在十万左右,做.爱高朝在六十万左右,而吸.毒的快感值则是超过一百六十万。 人体的承受值在八十万,这些数据并不是告诉人吸.毒到底有多爽,而是在告诉人一旦沾染上毒.品是戒不掉的。 毒.品的快感值已经超出人类身体承受的两倍之多,一些人连撸.管抽烟都戒不掉,更何况毒.品这种东西。 一旦沾染上毒.品,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人无法戒除,剩下那个必须有大毅力和运气成分才能戒掉,而且事后还出出现复吸的情况。 高翔嘴上说着自己心里有数,其实他比任何人更加明白,一旦沾染上这些东西就等同于宣判了提前死亡。 但他吸.毒的原因让人无话可说,在高翔死后,每个人提起他时都会伸出大拇指。 “这件案子破掉后,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再让你参与一件案子,现在你最主要的是戒掉那玩意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杨紫光一口气干了啤酒,面色凝重的说了句,大家都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 毒.品与工作,高翔只能选择一样,只有这样逼他才能救他。 从高翔吸.毒提高精神的举动中不难看出,高翔对这份工作的热爱甚至要超出他的生命。 高翔苦笑着点点头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件案子你们需要我的帮助,等案子落幕后,我会主动去戒毒所。” 这些话只不过是给大家一个心理安慰,高翔的毒史已经长达两年,这玩意儿戒不掉的。 他只有在不断的快.感中慢慢损耗生命,直到死亡来临的那天。 这就是高翔现在这么拼命的原因,他想在生前尽力来帮助刑侦大队,用他的话说:我在刑侦大队二十多年,它已经是我的第二个家。 杨紫光不说话了,一个劲儿的灌自己,我生怕他们像上次那样喝得上氧,一把抢过白酒让老板换成啤的。 “好了,先不谈那些事情,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因为这三起直播杀人案,现在社会已经引起不少恐慌,网络上的直播行业出现大规模辞职现象,很多人都害怕下一个直播中被人斩首的是自己。” 周丞丞说完,补充道:“这件事情是压不住了,与其被动等媒体报道,倒不如我们主动召开新闻发布会,尽力安慰那些恐慌的老百姓。” 周丞丞说的对,必须要做安抚工作了,最起码要让老百姓平静下来。 “我现在最害怕的是凶手在网络上继续直播喝血过程,那个人目的是想要引起恐慌,这几天全城遍布警力,他没有机会作案,但是聪明人会想到自己在家中直播杀人和喝血的过程。” 我说完后,杨紫光脸色也是有些不对劲儿。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安抚非但不会起到作用,还会让老百姓误以为警方欺骗他们。 杨紫光摆摆手:“无论那个凶手要做什么,我们都必须召开新闻发布会。” 喝酒的过程中我听了下路边儿的谈话,大多数都是说有关于女主播被杀的事情。 其中有一段对话是这样的。 “卧槽,那晚我就在聂娇娇的直播间,那凶手也太他娘的变态,半米长那种杀牛刀,磨得老亮了,一刀下去,哎呦妈呀,老子大脑里面一整天全是那画面。” 这人说话挺大声,还比划着动作。 另外一个人说:“你们知道最惨的是哪个么?” “不就是聂娇娇么?她可是被人砍掉脑壳子,我还看见她脑袋飞起来时眨了下眼睛。” 那人摇摇头:“你们只知道现在死了两个主播,一个叫张梦雪,一个叫聂娇娇,其实有一点被当地警方隐瞒了,在凶手弄死这两人之前,还虐杀了一个叫苏梅的女人。” “真的假的?” “不知道就别瞎逼咧咧,我哥们儿就在局里工作,铁哥们儿。” 现在全城老百姓都在谈论这件案子,可想而知压力到底有多大? 无论闺女和儿子都被明确告知,做什么都不能做主播,有些甚至把电脑砸了。 杨紫光擦掉额头上的汗,说:“明天一早召开新闻发布会。”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从全国各地连夜赶来的媒体记者团团围住当地警方门口。 做演讲的周丞丞,他能说会道,不会说错话。 他才上台后说:“咱们也不整那些客套话,今天召开发布会是想要公开案情进展,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害怕,警察也是人,他们在面对这种残忍的凶杀现场时也会害怕,同时他们还要顶着社会的巨大压力。” “我知道在做的老百姓都害怕,但请你们放心,身为警察只要穿着这套制服一天,就要履行一天职责,我在这里对大家立下军令状,请全国各地同志放心,不会再出现第四个被害人,否侧我将脱下这身警服,不能保证老百姓财产安全的警察,他凭什么穿这身制服?” 周丞丞声音洪亮如钟,铿锵有力,现场非常安静。 “这不是官方回复,也没有任何演讲稿,警察是为老百姓办事的,不是敷衍老百姓的,我们刑侦大队,誓在一个星期内破掉此案。 不知道谁第一个鼓掌,接着新闻发布会上爆发出一阵热烈掌声,一则题为“警察是为老百姓办事的,不是敷衍老百姓的,当地刑侦大队势必一个星期内破案”的标题登上全国各地新闻头条。 周丞丞立下军令状,意味着我们一个星期内不能破掉这个案子,就要脱掉身上的警服。 整个西川市的老百姓积极配合,光一个小时内就收到线索上千条,二十个警察同时在线筛选这些线索。 临时办公地点,杨紫光板着一张脸,说道:“一个星期破案,非常困难,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高翔今天非常有精神,他说今早注射了多出平常三倍的量。 打了个招呼后,他带着助手一头扎到解剖室。 今天这个新闻发布会安抚了老百姓,却激怒凶手,显然他也看到了周丞丞慷慨激昂的演讲。 在新闻发布会落幕的三个小时后,网络上某个大型贴吧出现直播杀人与喝血的配图直播贴。 三十分钟内,帖子回复量破万,一个小时后,警方接到上百起报案。 原先吧友以为发帖的人只是趁这个机会吸引一些人气,但是随着深入他们惊恐的发现,这个吧主就是凶手。 开头有这样一句话。 a型血咸味重,b型血味道差不多,可惜腥味太浓,ab型血味道比较好,至于o型血,我想说那简直就是地沟油和铁锈水的产物。 个人比较喜欢ab型的血,特别是女人的,记得那个叫张梦柔的,太难喝了,我只尝了几口。 接下来是一张血腥的尸体配图,从拍摄角度来看,当时这个人就站在尸体旁边。 能够近距离拍摄这张图片的人,除开警方就是凶手。 当地警察没人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这是对自己职业的侮辱,也是对死者的不敬,而且他是要负法律责任。 id夜魅:告诉你们一个小诀窍,把血和牛奶混在一起喝,味道非常好,哈哈。 id夜魅:我开始直播了,让你们和我一起享受这优美的时刻,将血液倒在高脚杯里,轻轻抿上一口,我可以幻想到血液主人的美丽面孔,她们的血液将在我体内流淌。 九十分钟的时间,这帖子的回复量破五万。 id高富帅:你这个没人养的杂种,有种告诉我的地址,我要为雪雪报仇,你不得好死。 id骨朵花:你已经不配活着。 在报案人数不断增加的同时,周丞丞开始登陆这个贴吧,从而锁定ip地址,找出凶手的位置。 几分钟后,周丞丞拧紧了眉头,冲我们摇摇头:“不行,凶手是有备而来,注册这个账户的信息全是假的,而且ip地址也无法锁定,他应该在某个黑网吧里面。 “这些黑网吧因为没有正规登记,无法锁定ip地址。” 杨紫光打了个电话:“让所有警力去查黑网吧,至于凶手特征我跟你们说过。” 第【279】章:明暗斗法 我们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凶手在贴吧上以配图的方式直播杀人过程喝喝血。 他甚至跟上万的吧友线上交流血液的味道,这样的做法将会引起社会很大的恐慌。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破案,现在全国各地都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这件案子。 在这个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黑网吧遍布在各个角落。 破烂的城中村,一条冷清的街道或是某个小卖铺都有可能是黑网吧。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县城边沿的黑网吧,这样可以第一时间逃跑。 这是我见过最疯狂的一个凶手,他是在用生命做游戏,警方赢了,他有可能被判死刑,而凶手赢了,则有可能再死一个无辜的人。 现在我们这种处境,绝对不能再有一个被害者出现,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输。 全城警力五分钟内渗透所有黑网吧,结果在城区边沿的一个村子里面发现凶手痕迹。 这里有个黑网吧,前面是小卖铺,在木板后面是一个七八平米的空间。 里面摆放着十台电脑,一张桌子,一张沙发,当时在这里玩的人很多,村里小孩,染着各色头发的混混。 空气里夹杂着脚臭味,二手烟以及酸菜桶面的味道。 鼠标上全是黑黑的污垢,键盘上落满烟灰,其中还有几个字母键被人扣掉。 七八个人就这样挤在七八平米的空间里,这些混混玩着当下最流行的对战游戏。 我们还没进去就听见嘈杂的叫骂声:“你这个煞笔,不会玩抢什么位置,中路更是个白痴。” “黄毛哥,今天我妈没有给钱,能不能缓两天。” “缓你麻痹,今晚交不出二十块钱老子嫩死你。” 话还没说完,四五名警察蜂拥进去,正在拔毛的混混当场傻了眼,收个保护费也不至于这么大的阵仗吧? 刚进去,我就被那股臭味呛得咳嗽几声。 欧夜干脆在门口等着我们。 十多台的电脑线缠在一起,用一根布条捆着,没弄熄的烟头四处乱弹,一些电源线的表皮已经被烟头烫得融化。 黑网吧老板惨白着脸,说自己就是这个小卖铺的老板,这些电脑摆着让村子的孩子学习。 说这句话的时候,几台电脑上的画面全是同一款流行游戏。 我指着一台没有人做的电脑问道:“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这黑网吧老板精得很,哪儿不知道警察根本就不是突查黑网吧,而是另有他事,当下是恭恭敬敬的泡了几杯茶水给我们。 “那个人很奇怪,皮肤就跟死人似的,白得吓人,他高高瘦瘦的,长的挺清秀,就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刚才他进去后我也没注意,一会儿就慌慌张张的离开网吧。” “那个人的身材具体点。” 老板点点头说:“是个男性,身高看起来大概一米七八上下,年纪二十七岁左右,国字脸,戴着一副眼镜,他就是个病瘸子。” 最后欧夜捏着鼻子走进来,原本要坐在椅子上的,但是看见椅子上面貌似散落着类似脚皮的东西,她弯下腰开始恢复那台电脑的浏览痕迹。 一群村子小孩和当地混混看见欧夜进来后,那双眼睛冒着精光的盯着她的臀部。 这些年纪在十四五岁的娃儿,已经走过我们平常十八九岁才会走到的路,偷东西,吸烟,用刀子打架,打飞机,看毛片。 能管住他们的不是父母,而是那些社会混混。 他们乱糟糟的头发起码几个月没洗过,因为长时间泡在网吧里面,一眼看起来无精打采,运动鞋穿成了黑色,一股子脚臭味弥漫在他们周围。 穿着警服的欧夜,弯腰的那一瞬间将自己的性感身材展露给身后这些娃儿,有一个甚至弓起了腰,神情有些不自然。 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亚于一次制.服.诱.惑。 欧夜随后发现了这些毛孩子的表情,当下有些尴尬,不过嘴上也不好说什么。 “怎么样?” 杨紫光点了支烟,不留痕迹的挡住这些孩子的视线。 说实话,那些视线让人很不舒服,猥琐,下流,yy。 欧夜点点头:“快了,凶手临走前关掉浏览痕迹,而且手动断网,只要恢复浏览痕迹就能知道他到底在贴吧上干些什么?” 几分钟后,痕迹被欧夜恢复,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配图,黑网吧里面沉默起来。我们也询问了下当时正在这个网吧玩电脑的孩子,他们说当时正在打游戏,根本没有注意到别人进来过。 十多个人,居然只有网吧老板在收钱的时候看过凶手一眼,不难看出这些孩子对电脑游戏的痴迷程度。 当地警方也是陆续赶来,那些孩子被教育了一顿后放回家,至于那些个拔毛的混混则是被揪着衣领揍上一顿,临走时他们安生不少,并表示以后不敢收保护费了。 揍人的侯杰说:“别看这些混混现在只是收点保护费,但长大了就会升级到抢劫犯,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杀人犯。” 黑网吧被拉起警戒线,技术侦查部的人开始在电脑面前提取指纹,皮屑之类的物证。 不过这黑网吧人流量太大,得一一筛选,耗费的时间会很长。 我们刑侦大队负责看护现场,高翔则是继续解剖尸体。 “没事的去村子里走访下,看看最近有没有生面孔出现过。” 杨紫光下令后,当地警方开始对村子进行走访。 周丞丞说:“既然凶手出现在这个黑网吧,那么就有可能居住在附近,这里有很多村子,说不好凶手就租住在这些村子里面。” 欧夜说:“死者生前所在的直播网站决定出资五十万来通缉凶手,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那个网站损失很多钱,要是凶手一天不落网,那网站就要亏损下去。” 杨紫光点点头:“行,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凶手的初步特征,让心理画像专家描绘出凶手的面貌就可以悬赏通缉。” 我国历史上通缉赏金最高的凶手是一名退役军人,他作案时冷静沉着,在湖南,四川多地连续作案,此人性格内向枪法极准,在社会上造成极大的恶劣性质。 起初赏金由最初的五十万追加到五百万余元,这是国内首次通缉赏金最高的凶手。 而这一次的网络直播杀人案起初赏金是五十万,外加当地警方的五十万,其赏金数额居然达到一百多万。 这是第二列赏金最高的a级通缉,如果这两天还不能抓到凶手的话,说不好通缉赏金将会追加到数百万,搞不好要超过退役军人杀人案。 决定后杨紫光打了个电话给当地警方,让他们的心理画像专家尽快画出凶手的容貌,虽然不敢保证凶手被捉,最起码可以让他无处藏身,一百万的赏金对于老百姓来说算是一笔天文数字。 可以预见凶手以后出现将会瞬间被上千双眼睛盯住,这样也可以在他心理上面造成压力。 中午时,我们在村口一家米线店吃中午饭,欧夜谈起刚才的事情:“那些小孩子刚才盯着我看,现在的人太早熟了。” 我笑了笑:“其实刚才猴子也在看,猴子的眼神比那些娃儿还要猥琐。” 猴子:“你大爷的付小天,明明是你在看,居然赖到我头上?” 杨紫光也是古怪的看着我:“我看你小子的眼神比那些孩子还要猥琐,在想什么呢?” 欧夜看了我一眼,说:“臭师父,你看得见摸不着,你能咋滴?” 我说:“我们还是说说案子的进展吧。” 周丞丞:“你们说这个黑网吧该怎么处理?” 杨紫光说:“处理黑网吧不是我们的事情,不过即便关掉这家黑网吧,那些孩子还会去其他家黑网吧,你管不完的。” 欧夜问:“电脑有那么吸引人么?” 猴子说:“有啊,那些人可以一边看毛片儿一边打飞机,这样大大减少性暴力案子的发生率,你们没发现自从某个播放软件被查封后,我国的性暴力案件正在迅速攀升么?” 欧夜脸一黑,问猴子说打飞机是什么?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欧夜居然不知道打飞机是什么? 我发现她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非常好奇,就像那次中了迷.药她跟我说的一样,我怀疑这小姑娘是不是从来没有过男朋友。 不该啊,她长的这么漂亮,听说家里爷爷和外公又有钱,只要想的话,追她的人可以排穿这个城市。 “老板,再来两碗,多放点肉酱。” “我也要两碗,这味道太好了,美味都藏在街头巷尾。” 侯杰有些感慨,不得不说,这里的米线味道非常好。 其实我是抱着“吃自己要省,吃别人要狠”的态度,反正结账的人不会是我。 结账时,欧夜皱着眉毛说:“五个人吃了十八碗米线,你们属猪的么?下辈子投胎一头猪,吃了睡睡了吃。” 临走前我和猴子又拿了几根油条和卤鸡蛋。 杨紫光更是不含糊,说这里的卤鸡蛋味道不错,全部打包带走,那些现场侦查的兄弟还没吃饭,让他们尝尝。 敢情这个杨紫光吃别人比我们还狠,他一个月四千多块钱,又要养家抽烟,零花钱基本没多少,像这样的零食他们基本舍不得买吃。 欧夜这妮子对钱没什么概念,我们刑侦大队平常的宵夜花销基本都是她买单。 因此她常常抱怨:“一个月实习工资被你们吃完不说,还倒贴一两千出去。” 这次警方扑了个空,在士气方面受到很大影响,凶手在贴吧直播杀人过程,这是对警方的挑衅,然而才一交手警方就落入下风。 技术侦查部失望而归,他们一一排除了黑网吧的各种皮屑和指纹鞋印,发现并没有凶手的。 看来凶手去网吧时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所以他提前做好准备,不过从他的性格来看,他应该还会继续直播,或者在次作案。 两者我们都必须防患,特别现在不能再出现一个死者,否侧的话新闻发布会就白白的开了。 我听杨紫光说上头似乎有换掉刑侦大队让悬案组来调查的意思,自己的地盘让别人插手,这面子真没地儿搁。 这下子,我们又感觉到丧尸案子所带来的那种压力。 心理画像专家连夜画出凶手的特征,我们拿来一看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所有特征都符合目击证人的描述。 也就是说现在这张画像就是凶手的样子,就算相差也不会太多。 a级通缉令下发,赏金一百万,在西川市和网络上引起很大轰动,这是国内少数几起赏金破百万的案子之一。 当地老百姓在茶前饭后之余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去大街上散散步,说不好就碰见了凶手呢?要知道提供一条有用的线索就能得到好几万甚至是上十万赏金。 直接把凶手逮到公安局,更可以拿走一百万赏金。 一天内,接警中心的电话快被打爆了,上千个人打电话说自己看见了凶手。 有个孩子说自己的老爸和凶手长的很像,问警方能不能给他一笔赏金,他需要钱来买一台电脑。 有员工说他怀疑自己的老板就是凶手,原因在于他的老板喜欢喝红酒,而且经常扣员工的奖金。 有人匿名举报自己的老师,说老师是个变态,他喜欢摸男孩子屁股。 办公室里面,杨紫光说:“还是没有有用的线索。” 我摆摆手说:“先不要急,赏金应该还会追加,这边警方的压力太大,相比起来一百万的确不算什么了。” 侯杰问:“当地警方哪儿来这么多的钱?” 周丞丞简单明了的告诉他:“从当地交警部门调,你们不知道交警部门有多有钱?” 的确,要说全国最有钱的部门,应该是就是交警部门了。 在这种压力之下,交警部门也必须配合当地公安破案,全县上下的所有摄像头二十四小时运转,以求掌握每个角落的情况。 可是凶手就跟蒸发了一样,自从上次贴吧直播后就没有了踪迹。 从整体局面上来说,警方这一边非常被动,永远都被凶手牵着鼻子走。 第【280】章:虚无向往 总之是敌人在暗处,我在明处,想要夺取上风就必须让凶手暴露出来。 而这张通缉令就是最好的暴露方法。 解剖结果出来了:苏梅,被凶手一刀毙命,全身血液被放干,有过性.侵现象,从身体里提取出凶手的液体,具体数据正在分析中。 张梦血,被凶手咬断气管,体内各个器官正常,被凶手取走1000cc血液,从伤口的牙印中提取到唾液,通过dna数据分析,口水与苏梅体内的液体吻合,没有遭受性.侵现象。 聂娇娇,被凶手一刀斩首,身体器官完好,凶手取走她2000cc血液。 从尸体上提取到凶手的一根头发,以及一根纤维,经过比对,头发的dna数据与液体口水相吻合。 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同一人,但从警方身份系统网里面,并没有找到凶手的身份,也就是说凶手用了一个假身份。 原本以为彻底了解凶手的警方忽然发现自己对凶手居然一无所知,案子又陷入迷云。 高翔找到我们,把没有写在检测报告上的消息说给我们听:“我怀疑凶手患了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这个疾病有个西方魔幻的名字,吸血鬼病,也叫血卟啉症状。” “得了这种病的人全身皮肤会出现一块块的腐烂症状,怕光,渴望血液,可以说这就是原版的吸血鬼,还记得我们在张梦雪家找到那混有血液和牛奶的钢化杯么?” 我点点头:“老高的意思是,凶手本来不喜欢血液的味道,但是身患吸血鬼病,他不得不吸血,所以在吸血过程中混入牛奶。” 紧接着,我又说:“凶手之所以选择女主播下手有两个原因,一是女性力气较小,比较容易制服,二是可以通过女主播的现场直播来散发恐慌,他在报复社会,原因于他认为社会不公平,让他患上这种恐怖的症状。” 高翔点点头:“这种血卟啉症有很大的遗传性,凶手应该从生下来就遗传了这种病。” 侯杰突然插了句:“那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生过吸血的案子或者新闻。” 欧夜说:“原因很简单,因为以前他喝的是动物血,只是近期才升级到人血,而且升级手法极快,先是咬死被害人,随后现场喝血,又到斩首,取血储存,下一起凶手作案时,手法肯定又会升级,谁也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恐慌。” 杨紫光听完后,站起来说:“凶手是一名本地人,查一下我省医院近几年来有没有接收过血卟啉症患者,哪怕检查出来一侧也可以,凶手既然知道自己患有血卟啉症,肯定去医院检查过。” “这种病症非常罕见,凶手现在看起来二十七八岁,那就追溯到三十年前,如果出现这种病状,医院一下就能找出病人的信息。” 周丞丞点点头走出去开始安排起来。 山重水复疑无路,想不到这件案子进入死胡同的时候却又发现一条出路。 “让你查的银行账号查出来了么?” 欧夜问:“你是说张梦雪汇钱的那个账户么?” 我说:“对,三起案子看来都有关联,张梦雪和聂娇娇是好闺蜜,苏梅住在张梦雪家楼下,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三起案子都联系在一起。” 欧夜说:“查出来了,户口主人叫王迪,是一名在校大三学生。” 这个名叫王迪的人和张梦雪一定有非常特别的关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亲生弟弟或者哥哥之类。 可是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张梦雪家只有她一个独生子女,能让一个女人毫无保留的将一切给他,这还会是另外一种关系——情人。 见我不说话了,欧夜知道我在想什么,当下笑着说:“按照你的逻辑,打死你也想不出来王迪和张梦雪的关系?” 我说:“难不成还会是情侣关系?张梦雪最多的时候有过七个情人,后续做直播工作时更是私底下和粉丝约会,总之这个女人的生活糜烂不堪,我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把自己的全部继续给情人。” 欧夜点点头:“就是情人关系。” 听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感到震惊,这有点意思。 王迪,在本省另外一座城市一所大学读大三,年龄二十一,老家贵州,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在读书时已经拥有上百万财产,这一切全部是张梦雪给他的。 我和欧夜决定连夜赶往那座城市,通知杨紫光后,我们两人开着帕萨特走上高速。 路上我一直很郁闷,按理来说张梦雪是个多情的女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感情而把这辈子的积蓄打给王迪。 我也终于知道欧夜为啥说按照我的思维,打死也想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我们早上七点多到,吃过早点后直奔王迪所在的学校,一所师范大学。 当时正好是上课时间,我们找到校长说明来意,很快王迪就被叫到办公室。 他个子一米七九左右,皮肤白皙,长着一副瓜子脸。 那双深邃的眼睛很迷人,特别是嘴角随时保持的微笑,总之这是一个很帅的小伙子,任何一个女人对于这种人都没有抵抗力。 “王迪?” 王迪点点头说:“有事情么?” 我仔细打量了眼这个人,一身名牌,手上的手表更是要好几万块钱。 难道他不知道张梦雪被杀的事情,不过转眼一想,这件事情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王迪肯定知道。 “你不伤心?” 问话的是欧夜,不管她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但是单从张梦雪把自己全部积蓄打给王迪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很特别。 然而王迪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 王迪一愣,反问道:“我干嘛要伤心?” 我说:“张梦雪。” 他的脸色终于变了,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对不起,我不认识这个女人,我还要上课。” 欧夜要追上去,不过被我拦住了。 “不用追了,他这句话就表明了他的态度,硬问是没有作用的,倒不如我两跟踪一下这个人。” 操场上,欧夜有些感慨:“马上要毕业,好舍不得大学的生活。”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欧夜紧接着说:“你还放不下那件事情?” 我继续沉默。 短短半个钟头,已经有好几人来找欧夜问联系方式,让我意外的是欧夜没有拒绝,她微笑着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那些人。 直到我手机上不断出现提示信息,这才发现欧夜告诉人家的联系方式是我的账号。 欧夜在边儿上哈哈大笑,说男男才是真爱。 我也没有拒绝好友信息,验证好友后,一条短信息发了过来:妹子,你好,我是大四327班的学哥李磊,你呢? 我将计就计:我叫欧夜,交换生,学哥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学哥:学妹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你知道学校里面的王迪么? 那头一阵沉默,过了会儿才发过来:我跟你说昂,王迪那小子虽然有钱,但买不来真心,我觉得学妹你应该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我:哦?给我说说他吧。 学哥:那小子家里也不算有钱,但出手非常阔绰,听说他手上那块手表买了好几万块钱,学校很多女生都喜欢他,这小子也有点本钱,基本上天天换女朋友,我建议你离远点。 学哥:对了,那小子开着一辆x5,学校不准学生开车上学,他就停在学校附近的停车场。 欧夜也在边上看,她似乎知道什么,居然发飙:“这个人渣,张梦雪眼睛瞎了,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问欧夜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欧夜掏出手机给我:“自己看,我刚找到张梦雪的私人qq,上面全是她的留言。 登陆张梦雪的qq账号后,我发现只有一个好友,备注爱人。 我从历史消息中找出第一条。 16年1月:亲爱的,你终于考上了大学,可是你告诉我你家里决定把钱留给哥哥考研用,这意味着你即将与大学失之交臂,那晚你醉在我的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16年1月:亲爱的,我骗了你,我不是没有考上大学,而是选择了辍学,你大哭的那晚,我已经撕掉大学通知书,挣钱真的好难,我第一个月挣了一千块钱,等我。 16年7月:嘻嘻,终于凑够你第一年的学费了,谁说你家里不给你学费你就不能读书了?我供你,我知道你有自尊心,所以这些心情你是不可能看见的。 18年2月:亲爱的,你已经很久时间没打电话给我了,你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孩?为了你,我出卖自己的身体,还好所有第一次都给了你,现在的我只是赚钱工具,我愿意一辈子养你。 18年6月:亲爱的,你打个电话给我,好么?我不敢打给你,我怕你骂我,你说过你要娶我,你要带我见你的父母,你要和我生个男孩,你要接我走。 18年9月:亲爱的,你已经一年没打电话给我了,除了跟我讨钱外,你已经把讨钱当做心安理得。我在直播,我好害怕,有粉丝说我房间的窗帘后有一张人脸,我不敢回头,我想你,我爱你,求求你来接我走。 这个qq的心情,永远定格在18年9月十七号,最后一条心情成了别人看不见的遗言,也可以说是情书。 就像她曾经这样说过:我的三个第一次,将会给命中的白马王子,初恋,除夜,初吻。 如果没有看见这些qq心情的话,我根本想不到张梦雪居然是个痴情的人,她的水性杨花只是为了一个人。 可能她不知道,她生前发这些心情的时候,王迪正在搂着别个人女,花着她的钱。 “你说这个王迪会是凶手么?虽然他是个人渣,但是对于张梦雪这个小金库他是舍不得下手的。”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在抓到凶手之前,王迪也是假想凶手。有些时候我们所掌控的占据并不能证明那个人就是凶手,就像前些年台湾养猪案一样。” “我知道这件案子,警方在掌握确切的证据后仍然逮捕错了凶手,这案子让那边的警方很丢脸加上手法极其残忍变太,所以严令封杀,网络上根本查不到。” 欧夜吸了口气,台湾养猪案给警界敲响警钟,有些时候“凶手”并不是凶手。 通过张梦雪的qq记事本,发现她前前后后一共给打了两210万给王迪。 她给王迪打钱已经成为一种潜意识行为,每次攒够十万,她都会去银行柜台转账。 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收到十万块钱,这也让王迪养成了理所当然的态度。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张梦雪家找出两箱桶面,她在公众账号上发的那些大餐照片都是跟网友约会和聂娇娇请她吃饭时照的。 一个人独自在家时,她每天吃桶面度日,时不时的会去餐馆点一些菜,这已经算是犒劳自己了。 以前,她做啤酒推销员时,一个月两千多块钱,日子过的很苦,但她有个心理依偎。 现在,她干着女主播行业,每个月数万块钱,日子比以前更苦,她心里那个依偎没变。 那个依偎就是王迪。 这几年间,张梦雪一共给王迪汇过款而二十一次款。 qq记事本上的只言片语,并不能全面的描述出她过那些苦日子,为了一个人,这日子有多苦,也只有张梦雪知道。 张梦雪的死,对于她来说是种解脱,最起码她死的时候心里仍然憧憬着那份爱情。 而不是看见王迪搂着别个女人,花着她辛苦赚来的钱。 因为农村出生,张梦雪潜意识里面总觉得家里的钱应该给当家的掌着,她已经把王迪当做自己老公。 如果发现这些真相后,她可能比死还要难受。 他们两个人究竟在什么地方相遇,什么时候怦然心动,什么时候暗许终身,这些我们无从得知,但王迪抛弃了张梦雪。 不出意外的话,他结婚生子一直到死都不会知道张梦雪这个qq号的存在。 上面记录着一个正在热恋的小女生对以后生活的向往。 第【281】章:极端被动 中午下课时,王迪最先来到学校门口,他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掏出手机打电话。 很快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走到王迪面前,很自然的挽起王迪的胳膊,王迪笑了笑,往她鼻子上刮一下。 两人走进学校旁边的停车场,坐上一辆宝马x5轿车,慢慢的驶出学校路段。 我和欧夜开着车子跟在后面,两人现在应该是想吃中午饭,他们吃中午饭的地方不在食堂,不在附近餐馆,而是某个高档的地方。 王迪丝毫没有意识到以前他家里决定把钱给哥哥考研时,他在张梦雪怀里哭得像一条被主人驱逐出去的狗,他为了省钱每天嚼糠咽菜。 宝马x5停在一家规模高档的饭店门口,车童弯着腰接过钥匙和两百块小费。 “赶紧跟进去啊?你坐在车里干嘛?” 欧夜走下车子,有些催促的说。 我挠挠头了,有点不好意思:“那啥,我身上只有一百块钱,给了今早的早点钱还剩八十块。” 欧夜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让你走就走,磨叽啥呢?” 车童弯腰说:“欢迎光临永康饭店。” 我第一次进这种高档地方,里面服务员的态度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先生,您喝果汁还是开水?” “先生,几位,我来为您介绍一下本店的招牌饭菜。” 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这些服务员的惊恐,他们生怕自己服务不周而被客人投诉。 欧夜的表现则是很镇定,摆摆手让服务员下去。 最后我点了一盘“皇帝炒饭”价格一百八,最后端上来上一碗老干妈鸡蛋饭,上面撒着一些葱花香菜。 “你有病吧?来这种地方吃炒饭?” 欧夜嘀咕了声。 我注意到王迪和那个漂亮女生进来后,开始一顿点,反正后面上了七八个菜。 “我终于知道犯罪率为啥有那么高了?” 欧夜问何以见得。 我说:“这种生活每个人都想要?高高在上,金钱美女,没有亲身体会的话,根本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慨念。” 我国所有案子统计中,为钱作案的数据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尽快弄清王迪这边,我们只有两天时间就要赶回去,今天跟踪一天先摸清他平常生活,今晚正式抓捕审问。” 王迪夹起一个肉丸子,放到嘴边吹了吹,小心的喂那个女生吃下去。 那女生甜甜一笑,用纸擦掉张迪嘴边的油渍。 欧夜看不下去了:“这个人渣,我废了他。” 她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站起身来就想过去揍王迪。 我一把拉住她,摇摇头说:“没必要,人家的事情我们管不着,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抓住凶手还张梦雪一个公道。” 虽然是坐下来,但欧夜怒气难消,指着菜单一顿点。 她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方法就只有一种,那就是不停的吃。 我担心的是这一顿饭会消费多少钱,要知道她现在的工资才三千出头。 欧夜一点表情的都没有,看来富人和穷人担心的地方永远都不一样,撑死的鄙视饿死的,饿死的嘲笑撑死的,这是社会。 “点这些你吃的完么,别忘记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王迪和那个女生起身离开,我赶紧跟上去,欧夜张了张嘴,最后让服务员撤销刚才那些菜。 服务员说:“您好,您点的饭菜即将上桌,无法撤消。” 欧夜骂了一句娘,把银行卡递给这个服务员。 “你那张卡有多少钱?每次你买单都是用这张银行卡,就感觉上面的钱用不完似的。” 欧夜装起卡来说:“你猜?” 中午王迪和那个女孩并没有去上学,他们开始逛大街,去的都是消费非常高的地方。 什么名包名表店,那个女生更是大包小包的提着。 “两百万,如果天天进这种地方,根本花不了多久。” 欧夜皱着眉头说。 “王迪现在的生活简单无比,总之就是花钱,我已经想现在动手了。” 这样跟踪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周丞丞在新闻发布会上面立下军令状一个星期内破案。 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当下联系当地警察对王迪立即实行逮捕。 得知这件案子的情况后,当地警方只用了十分钟就将王迪逮到派出所。 当时两人刚逛完一个商场出来,王迪被警方带走后,留下那个在原地傻眼的女孩。 一路上,王迪很不安,他知道警方找他是因为什么? 审问室里面,我坐到王迪面前,笑眯眯的说:“我们又见面了。” 王迪情绪很不稳定,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害怕,有钱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害怕自己出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抹起了眼泪,我真不知道张梦雪是看上这个人哪点? 我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件案子的严重性,即便你不是凶手,我也可以从中动用下关系,定你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才听见这句话,王迪直接崩溃了,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看他这怂样儿就不可能是凶手。 毕竟杀死张梦雪和聂娇娇的凶手有一颗冷静到让人害怕的心,他杀死苏梅时甚至一边放血一边干着她。 在杀死聂娇娇后,这个凶手还当着数万粉丝的面直播喝血,如果是王迪,他早就当场吓瘫了。 不过我还是抱着希望,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消息来,这个人应该非常了解张梦雪。 王迪一一交代:“张梦雪和我的确是情侣关系,不过只限于以前,现在我最喜欢的人你们大概也知道是谁,我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有见过她,只知道她以前的一些事情。”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张梦雪和我是老乡,在高中时候就认识了,这个女人非常要面子,一有啥好东西就在别人面前炫耀,我最讨厌她这一点,当初我们两人约好考同一所大学,可惜她没有考起。” “现在我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我的确在花她的钱,但这一切都是她自愿转账的,我没偷没抢,死了也不关我的事情。 我摆摆手说:“我不想知道你和她怎么样谈恋爱的,你只需要把张梦雪身边的人际关系以及性格告诉我就成。” 王迪愣了愣,说:“这个女人身边的朋友都非常势力,朋友圈中就数她没钱,她有个优点,那就是很倔强,认定的东西就认到死,典型一根筋儿。” “至于这两年她身边的朋友我也不熟悉,只知道她有个好闺蜜叫聂娇娇,警察叔叔,我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她了,在我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王迪一边说一边哭。 欧夜通过走访知道,案发当天王迪在学校里面并没有离开过,这也排出他的作案嫌疑。 其实在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王迪很大程度上不是凶手,我只想深入了解张梦雪。 没想到这小子三锤打不出一个屁来,啥都不知道。 出来后,欧夜也是有些失望:“这次在王迪身上浪费很多时间,我建议我们把两个赶紧回去,他们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我点点头,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走出审问室之前,我把张梦雪的qq号告诉了王迪,他一个人坐在审问室开始查看张梦雪生前那些心情。 几分钟过去,他整个人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牙齿紧紧咬住嘴唇。 他用的力气很大,都看见血顺着嘴唇流出。 王迪的表现超出我的预料,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一个人不停的颤抖,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因为没有证据,王迪被无罪释放。 至于他那笔钱,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没偷没抢我们也不好多做干预。 要怪只能怪张梦雪当初没有擦亮眼睛,找到这种渣男。 “走吧,王迪身上找不到什么线索,我们已经浪费一夜零一个早上的时间,待会儿我开车,你休息一下,回去后还要调查案子。” 这次欧夜没有拒绝,她太累了,刚才只是在强撑着。 一般来说人入睡在半个钟头左右,困意强烈那种也得要七八分钟,而欧夜眼睛才闭下就直接睡死过去,可见她累到什么地步? 就连我开车时都忍不住的想打瞌睡,狠狠咬了下舌头,大脑也是在剧痛中清醒一些。 算一下,自从案子发生后,我差不多三天两夜没有合过眼。 而且每时每刻都要集中精神去析案件,可以说现在差不多到了我的极限。 生怕在高速路上出事,我停下车来打算睡他个几分钟,现在我的心里很矛盾,这一睡有可能耽搁时间,要是不睡又会出事。 我想到了高翔疲劳时注射毒品强行提神,这个念头刚出现时就把我吓了一跳,当下摇摇头,抽上一支烟。 一路上走走停停,我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到了那个地方。 最后我真的撑不住了,眼睛一闭就睡过去,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自己的电话在响,而且有人在摸我。 我本来想睁开眼睛看一下的,奈何太累,根本睁不开眼睛。 随后我似乎听到侯杰的声音,应该是黑子打电话来询问我的情况。 隐隐间,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小天太累了,让他休息一下吧,我不想队里的任何人重蹈老高的覆辙。现在四点钟,放你们三个小时的假,所有人睡三个小时,七点钟准时集合。” “我不困,你们休息吧。” “服从命令。” “是。” 这一觉我睡的很死,醒过来后已经是傍晚,就是说我差不多睡了一天时间。 杨紫光他们几人都在办公室里面分析着检查报告,我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问:“案子进展怎么样?凶手那边有没有最新线索?” 杨紫光脸色不好看,身为队长他的压力绝对是最大的,他说:“今天早上凶手打了一个电话给警方,他要和警方玩一个游戏。” 说起这件事情,黑子他们脸上都很愤怒。 “什么游戏?” 我意识到凶手很有可能要继续杀人吸血,一边作案一边和警方互动,不得不说凶手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连死都不怕,那么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他怕的事情了。 周丞丞说:“明天晚上之前,他会在杀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主播,这一次,他要当着全国的网友直播杀人过程,我感觉这个凶手的杀人手法已经升级,这次将会引起最严重的恐慌。” 看来凶手比警方还急,他已经等不及了,所以直接打电话给警方这边,明天过后这一切将会结束。 “凶手的病情恶化了,他想要在死之前对社会做出最后的报复,谁都不知道凶手会用什么手段。” 这起案子破了几个记录。 一:这是我国第一起报案人数最多的案子。 二:这件案子的通缉赏金高达百万,在国内通缉历史上数一数二。 三:这起案子的凶手直接和警方互动,这是第一起凶手要求和警方做游戏的案子。 四:这起案子是目前引起社会最大恐慌的案子。 如果明天输了,难以想象当地警方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保守估计,大洗牌是难免的,包括最上面的人也难逃此案带来的后果。 我说:“全国做主播这一行的人起码有上百万,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凶手会把目标定向谁?” 侯杰说:“放心吧,我们已经联系当前几个很大的直播平台,让他们三天内关闭大量直播间。当地警方很多女同志已经伪装成女主播散布在附近地方,一旦凶手露面,警方会第一时间逮捕。” 欧夜说:“小心一点,万一凶手这几天不露面怎么办?最怕的是凶手打电话来,就是为了乱掉警方阵脚。本地从事女主播行业的人都被警方控制,明天所有主播在直播时将会有警方全程保护,这貌似是最保险的方案。” 杨紫光说:“这些不是问题,让我们最头疼的问题是凶手已经把这个消息散步到网络上。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的直播间人数会破千万。” 我上网搜索了下,发现网络上已经闹翻了天,很多网友表示明天会去看直播,他们想看看凶手是怎么样从警方眼皮下杀死下一个人的。 如果明天凶手得逞,那么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将恐慌无限放大。 第【282】章:合而围之 接到凶手这个电话后,附近几个区县的警方全部集中在一起。 每一个直播点都被数十名警察监看,他们全副武装,上头曾经下过令,一旦凶手露头,当场击毙。 看见这种场面,我心里有种不安感,附近几个区县的警力全部集中,那么附近县城将会成为空城。 凶手不一定非要杀死主播,他可以随便杀一个人,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在网络上现场直播。 我把这个顾虑报告给当地公安部门,他们已经乱了阵脚,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的意见。 杨紫光他们也是被我这个想法吓得一身冷汗,周丞丞说:“凶手打这个电话,有可能就是为了调虎离山。” 杨紫光说:“可是上面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建议,我有种直觉,明天要出大事。” 我问他们:“凶手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定过位?” 杨紫光摇摇头:“定过了,但是那张电话卡没有经过身份证登记,凶手打完电话后就把卡丢掉,警方根本跟踪不了凶手的位置。” 高翔的解剖也是接近尾声,从尸体上我们掌控了凶手的大量特征,这张网正在慢慢拉紧,就等凶手落网了。 刚从解剖室出来的高翔一头子软在地上,他被助手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抢救,抽血化验时,医生从他手臂上的大动脉上发现触目惊心的针眼。 大动脉位置已经开始溃烂,两年的毒龄让高翔从最初的吸食到了注射的地步。 这几天他连夜解剖,没有合过一秒的眼,而且又大量注射那种玩意儿,现在的他陷入重度昏迷。 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高翔很有可能抢救不过来,他还有个七岁的孩子等着他交学费。 我们几人赶往医院,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医生说:“他太累了,现在就要看病人能不能扛过来,能醒的话可以保住性命,要是醒不过来,那么就准备后事吧。” 杨紫光自责的坐在走廊上,抽掉一包烟。 很快,重症监护室里面的医生忙出忙外,高翔的情况继续恶化。 高翔出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现象。 杨紫光恨不得冲进去帮医生的忙,不过被医生骂了几句后安生不少。 “这都是命,等着吧,我们冲进去也没有什么作用,最起码,我们可以陪老高一程。” 杨紫光摇摇头说:“我相信他一定会挺过来的,他还有孩子,他放心不下他。” 抢救一直持续了两个钟头,最后医生告诉我们高翔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不过情况不乐观。 当拿到病情通知书时,我们终于知道了高翔通过吸食毒品来提起精神的原因,肺癌晚期,最多还有一个月时间。 检查出肺癌的这段时间,高翔没有去陪伴他的孩子,而是付出了比平常工作多出两倍的精力。 累了,他不敢睡,睡一分钟他的时间就少一分钟,他想到了毒品提神。 两年前还没有吸食毒品时,他就检查出了癌症,这两年他陪伴孩子的时间越来越少,在解剖室的时间越来越长。 杨紫光说:“他孩子没有钱交学费时,会打电话给我,他不敢打电话给高翔,生怕高翔骂他打扰到工作。” “这老小子一直在我耳朵边念叨着要吃酱肘子,他一个月三千多块钱,又要养孩子,又要用毒品强行集中精神。” “我本来说等这件案子完结后让他回家休养的,结果这老小子没挨过去。” 说到最后,杨紫光哽咽起来,两只手捂住脸,不让我们看见他流眼泪的样子。 “我和他认识了二十五年,现在……他要走了。” 在场谁都没有安慰杨紫光,认识了二十五年,这感情深到骨子里面,人要走了,咋听得进去人的劝? 哭了一会儿,杨紫光擦了擦眼泪,不说话的往嘴里放一只烟。 重症监护室里面医生进进出出,之前我们告诉过院方无论如何都要尽全力抢救高翔,算是走了关系吧? 就凭高翔这些年的付出,他值得走这个关系,他有这个资格。 “杨叔,要不你在这里陪着老高,案子的事情交给我们就成?”欧夜心软,看见杨紫光这个样子,她也是有些不忍心。 杨紫光摆摆手:“不用,我等老高醒过来跟他说几句话就走,这老小子命硬才没那么容易死呢。” 现在老高出了这种情况,我们心情也是不好过,朝夕相处的兄弟在自己眼前走了,那种感觉别人很难体会到。 我们刑侦大队五人就这样坐在病房外面,没有人讨论案情,气氛有些凝重。 杨紫光虽然看起来平静不少,但还是会悄悄的把手放到脸上,他在擦眼泪。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让别人看见抹眼泪,多归是不好的。 四个多钟头后,里面的抢救医生也全部退出来,说:“病人现在醒了,陪他去说说话吧,可能还有一个多月时间。” 杨紫光什么也没有说,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就走了进去,倒是我拦住医生询问:“医生,就没有办法了么?” 医生摇摇头:“这种东西没法儿治的,而且治疗需要话费很多钱,花了钱后还不能保证你多活几个月,与其受罪,倒不如尊重病人的选择。” 我点点头,走进病房里面,一眼就看脸色苍白憔悴的高翔,我有一种错觉,好像高翔在几个小时内瘦了十多斤。 他双眼附近凹陷进去,眼球突出,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 才进去,高翔的第一句话就是:“案子怎么样了?” 杨紫光没有回答他,而是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就不担心你那个上学的儿子么?他的学费还没有交?家里的米没了,菜也没有了,那孩子还饿着。” 这么一说,高翔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说:“我对不住这个孩子,那孩子也叫你一声干爹,说起来还算你半个儿子呢,等我走了以后照顾他,以后他就是你的亲儿子。” “我不会帮你照顾,自己去。” 杨紫光声音有些大。 高翔苦笑起来:“你们看过我的病危通知书了吧?这病已经到晚期了,我虽然能多拼几天,但最后还不是要死,那孩子可怜啊,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 “老杨,案子我就只能帮到你们这里了,剩下的路自己走,比我出色的法医多的是,你们以后再找一个自己能信任的。” 杨紫光说:“比你好的法医的确多,但是能这么拼命的就只有你一个,说实话,用惯了你,再换个人我多少不熟悉,抗住,你走了刑侦大队就相当于解散一半了。” 高翔苦笑着摇摇头:“他娘的别整那些,我不就是个小法医么,没有我你们还破不掉案子了?别把我看的太重,你是刑侦队的头儿,你身为队长是有原因的,要是连队长都消极起来,这大队才是真的要解散了。” 看见高翔情绪有些激动,杨紫光赶紧安抚一下他。 高翔忽然说:“好几月没有尝尝鲜儿了,还记得那家酱肘子么?自从染上那玩意儿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吃上一顿了,去给我整几只来,最啥鬼都不能做饿死鬼。” 欧夜转身离开病房,说几分钟就到。 坐起来后,高翔说:“给我讲讲案子。” 杨紫光知道高翔的性子,当下也就开口:“凶手打电话给当地警方,说明天傍晚之前会在杀一个人,现在好几个县的警力都集中在了这个县城,我生怕中了凶手的声东击西。” 高翔点点头:“那你们把这种想法上报了么?这件案子绝对不能再死一个人,否侧的话后果很严重,我还是第一次见能牵着警方鼻子走的凶手呢,别上了他的当,我们一次都输不起。” 一提起这件事情杨紫光就来气:“上报了,可是上面根本听不进去,现在只能我们刑侦大队自己弄了。” “糊涂,糊涂,真糊涂啊。”高翔连续说了三个糊涂,整个人更虚了。 几分钟后,欧夜提着很多东西来到病房,我们忙了一天都没有吃过饭,欧夜也帮我们提了一些。 高翔就跟回光返照似的,看见酱肘子眼睛直放光。 医生本来想阻止的,随后张了张嘴也就转身离开,看来高翔真的没有希望了。 拿起一只酱肘子后,高翔自言自语的说:“很多人都问我,天天解剖尸体还能吃得下这种东西么?其实不管是谁,天天面对尸体久而久之也就能习惯。” 没闻见香味倒没什么,这一闻才觉得肚子已经饿到不行,吃嘛嘛香。 欧夜挺周到,居然还买了几瓶白酒,这更如了高翔的心。 “好,反正我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小时候一心考上好的学校,考上大学后一心想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工作了,又一心想要干好,算下来啊,真正享受日子的时间真没有多少?” 高翔一口干了杯白酒,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们想要过去帮他拍拍背,结果被他阻止:“没事,我的身子我比医生还要清楚,不影响的。” “对于我来说,死也算一种解脱,那玩意儿也戒不掉了,要是继续活着的话,只会害了那个七岁的娃儿。” 高翔今天话很多,胃口也要比平常好上不少,一个人吃了很多。 “这顿饭算是我对大家的告别饭吧,你们都是干这一行的,见过了太多生死离别,这些都很正常,我只有一个请求,也是前辈对于你们的要求,心里不要有什么影响,好好的破掉这件案子。” 高翔咬了一口又酱肘子,用开玩笑的口吻对我们说。 刑侦大队这个体系,缺一环都不可以,我们想要破掉案子离不开法医的帮助。 这种职业在背后默默付出,有多苦?有多累?只有他们才能知道。 吃完东西,高翔慢慢躺到床上,杨紫光则提着白酒一个人喝着,我们悄悄离开这个病房。 就让一对经历了二十五年风雨的老朋友聊一下天。 时间是无法阻止的,它一分一秒的接近那个时刻,所有人只能准备在准备。 到最后他们认为,不就是抓一个人么?照这样下去当地部队都要开坦克来了。 眼看就要到天亮,刑侦队彻夜未眠,杨紫光也是在凌晨五点多钟来到临时办公地点。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我怀疑这次凶手打电话给警方就是想要声东击西,还是做准备点吧” 周丞丞说:“可是上面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话。” 我说:“他们没选择,只有以防万一,我估计凶手明天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欧夜说:“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凶手会在什么地方作案?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凶手绝对不会在这个警力集结的县城作案,我们该怎么办?” 杨紫光胡子邋遢,两只脚放在桌子上,他没说话而是睡了过去。 侯杰想叫醒杨紫光,欧夜阻止道:“算了,他是我们五人众最累的一个,让他睡吧。” 临近下课时一分钟对于我们来说很长,而破案时一天对于我们来说却又很短。 临近天亮,我去冲了个澡给自己提提神,凶手根本没有一点人性,现在斗智斗勇的时候到了。 几个县城的警方如果玩不过一个凶手,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会让当地老百姓对我们直接失去信心,这种后果已经涉及到政制层面。 八点多钟闹铃响起时,熟睡中的杨紫光触电似的跳起来,直问我们有几点?随后开始抱怨起来,我们为什么不叫醒他? “我看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吧,今天绝对不能出事。” 杨紫光揉了揉眼,说:“附近三个县城的警方全部集中在这个县,如果你们是凶手你们会怎么做?” 我们四人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会选择警力空虚的县城,而不是去送死。” 杨紫光说:“我分一下,小天侯杰一组,欧夜和周丞丞一组,我独自一组,每个小组分别带领几名有能耐的警察去附近三个县城,如果有目击者报案的话,无论你们在哪里,必须三分钟内赶到案发现场。” 第【283】章:警花遇险 “记住,我们输不起,现在我们虽然掌握了凶手的各种特征,却找不到凶手藏在哪里?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凶手会在什么时候作案?在什么地方作案,目标是谁?这些都一无所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是被动的。” 这种最笨的方法也是最实用的方法了,我敢肯定凶手一定会在附近三个县城作案。 根据他的种种举动可以看出,他患上的病症已经到晚期,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更远的地方作案。 至于他有没有患病?患的什么病?这些还只是推理。 但吸血,总有他的原因。 电话里面,凶手说他会在今晚傍晚之前再杀掉一个人,然后当着全国网友的面直播。 不出意外的话,凶手已经在选取目标,一旦确认目标后他随时都会在此作案。 今天当地警方发出通知让所有的人尽量减少外出,紧闭房门窗户,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等等。 我和侯杰带着四名警察赶到县城,到这里时侯杰他们很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其中有个警察抱怨:“我们六个人,就算接到报警我们又能如何?如果还没有杀死被害人,我们也无法救出人来,如果被害人已经被杀死,那么我们六个人根本追不到凶手。” 侯杰说:“你他娘的是猪么?我们的作用只是稳住现场,只要找到凶手我能保证所有警方在五分钟内出现在这个县城里面。每个案子是必破的,只是时间问题,三天,一年,二十年,这些都取决于上头的态度。” “就算开车五分钟内不能赶到这个县城,他们也会调配直升机来。” 那警察见侯杰长的壮,一看就是个暴脾气,当下咕哝了几句后就没有在说话。 这四个人本来是不想来的,他们认为凶手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凶手就是要让这些警察以为他自己不会在这些地方作案,很明显凶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八点钟,没有任何报案电话。 九点钟,出现一起报案,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发现只是两个小贩因为摊位的问题大打出手。 十点钟,报案人数渐渐增多,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 其中有一起报案电话引起我们的高度注意,有目击者称他似乎看见了那个悬赏一百万的a级通缉犯。 他和通缉画像长的很像,目击点在永乐大街十字路口,他手里抱着一台笔记本。 我们六人开车前往永乐大街,找到那个目击证人,他说:“这个人我瞅着眼熟,我就想这是谁呢?陌生人咋能瞅着这么眼熟,随后反应过来这不就是a级通缉令上的人么?” “他个子高高瘦瘦,皮肤白得不像话,大白天的吓我一哆嗦,还以为诈尸了呢?个子在一米七九左右,国字脸,长的清清秀秀。不过那双眼睛吓死人,和他对视一眼,吓得我赶紧低下头来。当时这个人正在堵车,好像要去哪里,车牌是云jxxxxx。” 这个目击者的说辞和黑网吧老板的一模一样。 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一时间又抓不住。 侯杰第一时间吧这个消息告诉杨紫光,杨紫光立马下令,让那边的周丞丞带着人过来我帮我们。 目击者说完后问:“那啥,警察同志,我能不能领到赏金。” 我点点头:“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如果确证那个人就是凶手,我们会根据线索的有用性来颁发一些赏金给你。” 一路上,我在想,刚才脑子里闪过的那阵不对劲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稍纵即逝,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股子不对劲儿就消失了。 侯杰见我愁眉紧锁就问:“小天,你咋了?” 我说:“我总感觉哪个环节没有做好,总之就是心里面觉得不对。” 侯杰睁大眼睛:“你也有这种感觉?” 我们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凝重。 很快,我们接到周丞丞的电话,他说:“确定凶手在这个县城出现过么?现在我带着五个兄弟正赶过来,盯紧那个凶手。” 我说:“凶手上了一辆车,我们已经记住车牌,现在交警大队全程跟踪那辆车,一有消息我们就会第一时间知道。你们这组不是八个人么?还有三个呢?” 周丞丞在电话里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欧夜要求留下,我怕发生紧急情况,所以留下三个人给她。” 刚挂掉电话,交警大队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失去跟踪,不过从最后的监控可以看出那辆车子有着离开县城的意图。 侯杰满脸疑惑的问我:“他到底要干什么去?交警大队的监控遍布各个路口,除非凶手没有走大路,而是想要走小路,他似乎知道有警察在跟踪他。” 我接过话来:“也就是说凶手是故意把自己暴露在警方视线里面的,一个能牵着警方鼻子走的凶手,明明知道自己上了a级通缉,可他出来却没有装扮过自己。” 侯杰说:“他把自己暴露给警方,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反问:“如果你是凶手,你把自己暴露给警方,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又有什么目的?” 侯杰没有说话,他开始沉默起来。 好一会儿,他猛然抬起头来:“如果我把自己暴露给警方,那么警方一定会在这个县城加派人手,这样我就可以达到某个目的?既然这个县城加派了人手,那么别个县城的警力一定会非常空虚。” 他接着说:“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那么就必须了解警方的部署,现在附近几个县的主要警力全部集中起来,那么他在这个县城暴露就一定知道,这个县城还有一小股警力,他掌握我们刑侦大队的行动方案。” 说到这里,我们几人惊得一声冷汗,那么凶手是怎么样知道我们刑侦大队的方案呢? “很明显他这些举动都是冲着刑侦大队来的,他知道现在这件案子是刑侦大队接手,他想要明着打刑侦大队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面那个不对劲儿越发的清晰。 二十多分钟后,交警大队打来电话,在一个村子口发现凶手乘坐的车辆,正在往隔壁那个县城驶去,现在应该到达那个县城,但这个消息是二十分钟前发现的。 侯杰大发雷霆,说为什么二十分钟发现的事情现在才说? 交警大队那边说过程出了差多,至于出了什么差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那个县城,正是欧夜所在的地方,电话刚挂不久,周丞丞就打电话告诉我们说他到了。 侯杰慢慢的张大眼睛:“凶手故意在这个县城暴露自己的踪迹,然后附近县城往这里加派警力,他突然跑到欧夜所在的县城,他想要杀刑侦队的人。” 我极力克制自己激动起来的情绪:“他怎么知道我们刑侦大队分成小组来到这三个县城,他又怎么知道欧夜会留在那里,他更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会往这里加派警力?” 侯杰苦笑起来:“因为他在监听我们的电话,一个刑侦大队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电话正在被凶手监听?” 我拿起电话来打给周丞丞:“快走,凶手他娘的冲欧夜去了,他在监听我们的电话。” 不等周丞丞说话,我们六人开着车往欧夜所在的县城赶去,每个红灯路口都能听见一阵刺耳的汽车发动机声。 很快我们身后就跟了两辆骑摩托的交警,侯杰往交警大队打去一个电话,跟在后面的人在下一个路口消失。 车子里面,侯杰自我安慰道:“欧夜很聪明,拳脚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再说眼镜儿还留了两个人给她,凶手应该奈何不了她吧?” 同时,我们打电话通知欧夜,凶手冲她去了。 她说的一句话让我们坠入深渊:“刚接到一起报案电话,我在现场了,那个报案人真实有问题,告诉我说看见了通缉令上的凶手,把我们引到……” 说到这里的欧夜立马没有了声音,电话也是立马挂掉。 猛踩油门的我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欧夜出事的话,这将会是刑侦史上最大的一个污点。 原本二三十分钟的路,我们只用了十分钟。 打欧夜的电话已经挂机,我一坨打在方向盘上吼了句:“凶手怎么监听到我们电话的?” 侯杰一直不断的苦笑:“你之前想过自己的电话会被凶手监听了么?” 我一愣,随后摇摇头说:“没有,所以手机上没装反窃听装置。” 侯杰说:“他只要熟悉手机这方面的技术,有好几种方法能够监听我们的电话和短信。” 周丞丞找到我们,第一句话就问欧夜去哪了了? 不知道侯杰为啥有那么大的火气,第一次揪住周丞丞的衣领,捏铁了拳头就想揍他。 “你他娘的有脸问我,欧夜和你一组,她去哪儿了你居然问我们?” 周丞丞也来气了,提高声音说:“老子怎么知道凶手会来个回马枪,你牛逼你早去哪儿了?欧夜自己要求留下,老子绑着她来不成,再说打电话让我来县城的也是你们。” 有个和我们一起的警察说:“要不要通知那边集结的警方,只要几分钟就把凶手团团围住。” 一听这话,侯杰更是不得了了:“你是不是白痴,你想害死欧夜么?” 我深吸一口气说:“都他娘的别废话,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侯杰用最快的速度让当地营业厅打出欧夜的最后通话,看看她接到的报案电话到底是在哪里?” 几分钟的时间,侯杰手机上接收到一段录音,这是当地营业厅用特殊手段截取来的。 “喂,我要报警,我在东风巷看到一个很像通缉令上的人。” “在哪里,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们三分钟内就到。“ “快点哦,他好像要走了。” “嗯,记住,不要轻举妄动,对方是个亡命徒。” 听完这段对话,我整个人软在车子上面,欧夜反被聪明误,一般的报案人怎么知道她的电话?都是直接打110到接警中心,然后分配到当地警方身上。 她兴许是接到有关凶手的电话,激动之余忽略掉对方为什么有她的电话?而不是直接打110到接警中心报案。 当我们赶到东风巷时,那里空无一人,而且还是一个死胡同。 走访了附近做生意的商店老板后,所有人都说看见一个穿着警服的女性走进这个胡同,随后就没有见她出来过。 当得知那个人凭空消失时,那些被询问的人立马变了脸色,嘴里直念叨:“这大白青天的,难不成还见鬼了?” 封死胡同的是一堵砖墙,大约两三米。 既然欧夜进去后就没有再出来,那么说明凶手一定早有准备,一把楼梯是最好的工具。 一个男人,在有楼梯的情况下能轻而易举的扛着一个女人翻过这三米多高的砖墙。 现场发生过打斗痕迹,地上有少量的抛洒血迹,从血液喷溅分析中可以看出来,这些血液是受到钝器重击时喷溅出来的。 凶手只有借助一些钝器才能将欧夜打晕,从而用楼梯离开这条胡同。 而且在砖墙两米外的位置上,我们看见两条划痕,无论从两条划痕之间的间距还是从划痕的深浅度都可以确定,这是楼梯留下的痕迹。 在两条划痕中,我们提取到少量木渣,这更加证明了凶手借助楼梯离开死胡同的猜想。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打抖,我们无从得知,但从现场留下的血液不难看出当时打斗激烈到什么地步? 欧夜拼命反抗,可惜仍然不是一个手拿钝器的男人的对手,现场有大量证据,可我们却没有时间去检测化验,只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线索。 侯杰急得团团转:“欧夜要是落到了凶手手里,绝对是活不成了。” “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居然不知道凶手在哪里,更没有欧夜的消息,她就像蒸发了似的。“ 剩下的警察去附近商铺借了一架楼梯,想要看看死胡同后面的路通到什么地方,从而找到凶手痕迹。 很快,这几名警察脸色很不好看的返回原地:“死胡同后面是一个城中村,里面的道路非常复杂,再加上城中村居住的人中午都去上班,基本没有目击者。” 第【284】章:忙中出错 “凶手带着昏迷或者死去的欧夜离开,那么他一定会非常显眼,大白天的有个人扛着一袋不明物体,是个人都会多看两眼。但是我走访发现根本没有人见过行为异常的人,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藏匿在这个城中村里面。” 听着这种纸上谈兵的分析,侯杰火气腾腾冒。 我安慰他说:“放心吧,凶手好不容易捉到欧夜,他肯定不会轻而易举的杀死她,肯定还有下一场游戏。” 侯杰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说:“很简单,普通凶手杀死被害人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考虑怎么样把尸体解决掉,而不是在直播间直播杀人过程,普通凶手在杀完人后,会想着该怎么逃跑,而不是明目张胆的打电话给警方做游戏,这个凶手是个疯子,怎么样刺激就会怎么样做?” 侯杰虽然没有和我吵,但还是不相信我的话,他甚至想通知警方来一次大搜查,但这样无疑会害死欧夜,他既然想要玩游戏,那么只有陪他玩下去。 最重要的是,如果凶手要杀死欧夜,那么就不会把她带走。 紧接着,我让身边这几个警察带着当地协警守住各个路口,正在执勤的交警也接到这个任务,我们现在多了两个关卡,绝对不能让凶手离开县城。 得到消息杨紫光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个县城里面,自己手下的人出了事情,他比任何人还要着急。 十分钟内,他打了接近三十个电话给我。 果不其然,两个多钟头后,一个陌生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很明显这就是凶手的电话。 当铃声响起的那一秒,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凶手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不过转眼一想,他都能监听到我们的电话,何况区区一个电话号码? 我示意侯杰他们不要出声,按下接听键说:“说,这次的游戏是什么?” 电话那头很安静,根本没有人说话。 “说话,别他娘的装神弄鬼。” 我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凶手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玩过点滴输血的游戏么?一个钟头,你们找到我就算赢了,要是找不到,这个美女的血就全部流到我身体了。” 不等我说话,凶手就立马挂掉电话。 我刚才开着免提,凶手的话也被侯杰他们听到,侯杰恨恨的骂了句:“这个变态,要是让老子抓到,一定要把他的血全部放干。” 我说:“先不要着急,刚才凶手打电话给我时,他那边出现汽车的鸣笛声,说明他就在某栋接近公路的房子里面,下面我听到有很多喧嚣声,你们想一下,县城里什么地方最热闹?” 周丞丞说:“你怎么肯定他现在还在这个县城里面?” 我笑了笑:“很简单,凶手扛着昏迷的欧夜,也就是说身上带了个累赘,从欧夜消失到凶手打电话,间隔时间为两个钟头十一分钟,这段时间他是无法离开县城的。” “欧夜被凶手抓走后,我们虽然不敢让警方大规模搜查,却让警方控制在这个县城的所有离城路口,现在的凶手根本跑不出去,他已经被我们围堵在县城里面。” 听见这句话后,侯杰放心不少。 杨紫光说:“一个县城里面热闹的地方无非就是菜市场,农贸市场,还有一个是商城附近。” “这个县城的菜市场临近县城边缘,农贸市场分散在各个地方,商场在县城中心,凶手在疯狂也不敢扛着一个人去到市中心。我是凶手的话,我会选择距离县城边缘比较近的菜市场,这里人很多,出事的话能趁乱离开县城。” 分析完,杨紫光下令:“这个县城的菜市场一个有三个,我们分头去找。” 我和侯杰不敢有所停留,开车前往距离最近的一个菜市场,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所谓点滴输血的游戏,就是像打吊针那样将欧夜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输入到凶手体内。 这次他的手法非常温柔,却更加的恐怖,此刻,兴许他就在网络上直播。 一路上,侯杰横冲直撞,欧夜出事他似乎比任何一个人还要着急,我第一次看见这个七尺汉子红了眼睛。 这种情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下只有闭嘴。 至于警方集结的那个县城,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点线索,现实狠狠打了他们一巴掌,等意识到凶手声东击西后,已经晚了。 后来公安厅的某个大佬曾经私下打电话询问过侯杰当时的情况,张扬是这样回复的:“事先我已经上报过,可你们却当做耳旁风,要是伙计出了事情,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的乌纱帽不保。” 据说那个大佬吓得一身冷汗,光凭这个差错就能在他身上定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到时候免职是在所难免的。 杨紫光为了一个伙计,冲撞了那个大佬,事后他也付出了代价。 “你给老子开稳点,如果路上出了事情耽搁到时间,我一定揍你。” 在侯杰好几次差点撞车后我也忍不住了,按照他这个情绪根本不能破案,想要找到凶手救出欧夜,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那一腔子的怒火和还没有找到凶手就寻思着该怎么样报复他。 这不是一个刑侦大队成员该有的心态,如果侯杰继续下去,我会揍他一顿,然后申请他离开这个案子。 侯杰连续深呼吸了几口终于平复下来:“他们现在去了东门菜市场,我们负责南门菜市场,用最快的时间调查清楚,然后在晚市场集合。” 到大南门菜市场后,我一把拉住侯杰说:“菜市场这么大,你怎么去找?这里人多,如果凶手在这个市场的话,那么一定有人见过他。” 侯杰点点头:“但是这里人流量极大,我们不可能一一询问。” 我往他头上招呼了一巴掌,骂他白痴,这些小贩一整天坐在摊位,这条路走过什么人,特别是给人印象很深那种,一眼就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南门菜市场门口的小贩一天可以见到很多形形**的人,从他们嘴里或许会问到好消息。 随后我和侯杰分开,专找那些靠近菜市场门口的小贩询问,想要让他们动大脑去回忆之前的事情,就只有钱可以办到。 得知有线索会得到一千块钱的报酬后,这些小贩开始了这辈子以来最专心的回忆。 风吹雨打,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报酬与付出不成正比,这就是当下小贩的生活状况。 除此之外,没有购买摊位的小贩还要面临城管的威胁,这么大的菜市场,仅仅只有八百个摊位,而需要在这里谋生的小贩却有数千人。 我们只从电视上看见国泰民安的新闻报道,却看不见这最真实的场景,一千块钱,能免去多少风吹日晒,严寒酷暑。 一小贩说:“我看见一个老头扛着纤维袋进去,里面鼓囊囊的,我怀疑里面有问题。” 他边儿上的媳妇往他头上打了一巴掌,骂道:“你这个认钱不认人的狗逼崽儿,张爷那几碗凉米线喂了狗了,你咋不说他包里抗的是你爹。” 张爷是个卖芋头的小贩,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小贩没有见过我询问的人,又不想放弃这一千块钱,所以他谎报假线索。 一个小贩说:“今天生意好,全忙着招呼买菜人了,没有注意。” 他笑得挺欢实,侯杰问他卖了多少钱? 小贩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零钱:“五十八块,青菜五角一斤,西兰花两块一斤,你们买点不?卖完要去地里扒菜了。” 一圈下来,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我和侯杰每人自掏腰包每个出一千块钱,将奖金升到两千。 很多小贩听见这个消息,让家里男人看着摊位,把我和侯杰围起来。 但根本没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我打了个电话给杨紫光,他们那边也是毫无进展,走访了很多人,却没有一个看见凶手。 一个婆娘推开身边的人,她穿着一双破烂的帆布鞋,露出黑色的脚后跟,她手里的番茄被咬掉一口,汁水流的她一手都是。 她一口开说话,黄糟糟的牙齿上站着一颗番茄籽儿,用当地方言说:“窝见着特啦,给是长呢白逼虾虾,带的副眼镜儿,了张皮哎死人呢差不多,还黑的我呢。” 我看向他问道:“说清楚点。” 她对身边的人说:“莫看啦,莫看啦,小心你接(家)男人哎(和)别人跑啦。” 随后她把我们拉倒一边,说:“窝哎你们说了给有钱?” 侯杰干咳一声说:“同志,请你用普通话。” 侯杰是外省的,根本听不懂这边的方言。 这胖婆娘没读过书,也不会普通话,当下只能用马普说:“我看见特啦,身高一米七九左右,样子很斯文,但是特那张皮跟死人似的,大白天的渗死人,还扛着一个麻袋,我看见麻袋外面流着血,还动了下,起初我以为是没杀死的猪。” 侯杰最激动,他一把拉住胖婆娘说:“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胖婆娘点点头:“我对这个人印象很深,留意了下,发现他进了一个城中村,当时我很郁闷,屠宰场没有在这里啊?” 我们让胖婆娘带路,可她那双小眼睛一转说:“先给钱,不然就不带你们去。” 我掏出那两千块钱递给胖婆娘说:“希望你跟我们说的最好是真的,如果谎报线索浪费我们时间,我会让你把牢底坐穿,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胖婆娘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身为警察不应该威胁老百姓,但我现在担心欧夜的安危已经顾不得太多,因为只有一个钟头。 胖婆娘把钱放到塑料袋,然后把塑料袋塞到裤裆里面,这才拍拍手说带我们走。 十多分钟后,我发现这胖婆娘似乎不知道路,总是有意无意的乱走,最后她指了指一栋五层砖房,对我们说:“他就是进了这里面,至于几楼你们自己去找,我要卖菜去了。” 她刚转身就被侯杰一把拉住:“卧槽尼玛的。” 胖姑娘吓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嚎哭起来,说警察打人了,因为她看过我们的证照,所以知道我们身份。 侯杰气得抬起手来就想揍这婆娘,我看见周围有很多人,赶紧一把拉住他。 “警察打人了,快来看。” 胖婆娘坐在地上,鞋子掉了一只,露出又黑又臭的脚丫子来。 胖婆娘家男人跑过来,指着我们骂:“干什么?我们违法了么?警察打人,今天不给个说法别想走。” 卖菜的,买菜的纷纷指责起来,他们都有同一个特点:“仇视警察,特别弱势群体还是一个卖菜的婆娘。” 男人蹲在地上问:“媳妇儿,没事吧?” 胖婆娘会意,冲着周围大喊:“刚才这俩儿警察用脚踹我的头,你们得做主。” 有人说:“嘿,警察无缘无故打人,不给说法别想走。” 胖婆娘说:“对,不赔医药费不准走。” 围观的人围住我和侯杰,我冷着一张脸,当着所有人的面面掏出手铐直接铐住胖婆娘的手。 他们明显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胖娘的男人这次是真怕,冲周围的人吼:“警察打人还抓人,大家给评评理,我和媳妇儿老实巴交的卖菜,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媳妇儿打翻在地,城管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人。” 我掏出配枪来,周围群众瞬间安静。 胖娘的男人虽然说害怕,但还是哆嗦着:“咋?你打死我,打死我吧?” 他开始把头往我的枪口上凑。 被拷上手铐后,胖婆娘这回真哭了:“大家快给我评评理吧,打了人还抓人,这算哪门子事?” 人群渐渐骚乱起来,只不过下一刻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声音在这男人的耳朵旁边炸开。 砰一声,这男人脸上的表情立马凝固,我看见他裤裆里面湿了一滩。 “都他娘的给老子让开。” 我冲人群吼了一声,结局也是可以预料的,我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处罚,搞不好还会被调离刑侦大队。 这下子人群立马没有了声儿,唯独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我想要拉起胖婆娘,可是她开始耍赖,死活不愿意站起来。 两只鞋子被登到一边,脚趾甲缝里全是黑不溜秋的污垢。 “在这样我可以让你坐牢,信不信?” 第【285】章:滴血游戏 我很平静的看着她,这胖婆娘听完后这才哭哭啼啼的站了起来。 现在时间来不及了,被这臭婆娘浪费二十多分钟,每一秒都有可能让欧夜出现死亡危险。 我把她拷在路边的栏杆上,随后和猴子挤出人群。 刚上车杨紫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汇报一下你们这边的情况,为啥二十多分钟没有动静?” 我把事情告诉杨紫光,他说:“那婆娘等着找到欧夜后在收拾,我们这边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我怀疑凶手就在晚市场,这个地方在县城最边缘,而且道路错综复杂,附近全是村子。” “准备一下,记住,欧夜绝对不能出事,否侧谁也跑不了,别忘记她有很深厚的背景。” 杨紫光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她是我们出生入死的伙伴。 现实永远是最难预料的,最聪明的推理大师也无法预料到事态的发展。 公安厅那边不知从哪儿得知欧夜被劫持的消息,据说出动了三架直升机往这个县城赶来。 上面乘坐的全是武警,就连一位大佬也在直升机上。 欧夜到底有什么身份? 这些警察大规模涌入这个县城很有可能会激怒凶手,从而导致这个游戏的终止,后果就是欧夜被杀。 得知这个消息后,杨紫光火冒三丈:“草,就知道那些带来的人不靠谱,消息肯定是他们走出去的,绝对不能让那些武警来到县城,否侧会激怒凶手,这个游戏虽然没有说明规则,但大家都默认是我们四人。” 杨紫光大骂之余,我开始在网上搜索“吸血”“直播”等关键词,可是并没有任何结果。 周丞丞说:“别找了,凶手知道他敢在线直播的话,我们一定会通过id锁定他的ip地址。现在他应该在记录过程,如果这个游戏赢了,那么他就会在网络上直播。” 直播的时候,他或许会取这样一个标题:刑侦队队员的血液,说不定很美味。 杨紫光的阻止无疑没有任何作用,那些人非常担心欧夜的安危,这种情况绝对不是上级对下属的担心,而是一种恐惧的担心,就好像欧夜出事后他们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侯杰说:“不行,他们来到这里非但不能帮上忙,反而还会让欧夜遭受不必要的危险,通知他们,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那些武警落地。” “一旦他们落地,局面也就超出了我们的掌控,眼看我们就要到晚市场,凶手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躲在那里。 我点点头,打电话通知杨紫光,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们争取时间。 杨紫光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挂掉电话。 从游戏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半个钟头,现在欧夜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 一个钟头的期限,是欧夜体内血液通过点滴方式流入凶手体内的时间。 每过一分钟,欧夜体内的血就会少上一些,即便我们最后十分钟找到她,那时候她已经失血过多,有可能坚持不到医院。 就是说欧夜最多还剩下二十分钟的安全时间。 二十分钟内,我们必须找到欧夜,在手机上我调出二十分钟倒计时,这是欧夜的死亡倒计时。 时间一到,她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我心里面已经暗自做下决定,如果欧夜出现危险,我不会让凶手活着离开这个县城,尽管我知道那样做自己很有可能被送上法庭。 到大晚市场时,这里人流极大。 杨紫光他们早已经来到这里,在让相关单位调取这里的监控摄像时,他们不停的走访询问。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位小贩非常肯定的告诉我们,他见过那个人。 可是当询问起那个人去哪儿时,他根本答不上来,只说在人群中无意看见他。 当时觉得这个人非常奇怪,他穿着非常干净,戴着副眼睛,皮肤白的有些不正常,他用纤维袋扛着什么物体,与周围买菜做饭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这次,很多人都证实自己也看见过那个奇怪的人,有人甚至当场反应过来,他就是a级通缉令上的凶手。 这些目击者都亲眼看见凶手扛着一个麻袋走进城中村,卖菜的小贩大多数都住在这里。 但是城中村之大,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来一栋一栋的去找,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欧夜还有十五分钟的安全时间。 有个人挤开人群:“我见过那个人,b13栋,当时我刚才房间里面出来就看见这个男人,我在四楼,凶手肯定在五楼或者六楼。” 与此同时,我们听见警车声由远而近,回头看去起码有二十多辆,显然杨紫光没有成功阻止那些警察。 “快走,一定要在警察包围凶手之前救出欧夜。” 我喊了一句,在那名目击者的带领下往着b13栋民房跑去。 一旦被警察包围,那么肯定会形成僵持局面,到时候欧夜才是回天乏力,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拖。 绕过几条街道,这名目击者指着这栋六层民房说:“就是这里,我在下面等着你们,我当时看见凶手往五楼爬上去,他应该就在那两层搂上。” 侯杰动作最快,在这人说话的同时已经往里面冲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说:“先不要忙,别在这节骨眼上坏了事情。” 随后我询问这名目击者:“这栋民房的结构是怎么样的?” 目击者回答:“这里的民房结构都差不多,每一层的走势都是一模一样,五个房间外带一个公共卫生间,另外,每一层都有两个路口,一个是常用路口,一个是紧急通道。” 这次我不敢在浪费时间,按照这名目击者说的房子构造都一样,我们只要看一眼一楼就能知道往上几楼的走势构造。 在跑上二楼之前,我特意看了几眼,结果在铁门上面发现一个微型摄像头:“小心,这里有摄像头,肯定是凶手留下的。” 被我这么一喊,侯杰他们下意识的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果然在灯泡上面发现一个微型摄像头,也就是说凶手已经知道我们找到这里。 欧夜有危险,愣了一下,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往五楼跑去。 同时嘴里大喊:“老杨和周丞丞去六楼,我和侯杰五楼,一定稳住凶手。” 我们根本没有想到,凶手居然还有这一招,他是我见过高智商犯罪之一。 一二楼很多租客被楼道里面的动静惊出来,他们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紫光大喊:“所有人返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起来,待会儿不管听到什么,或者什么人敲门不要开。” 这些租客被吓到了,纷纷进入自己的房间,把生锈的大铁门反锁起来。 我速度最快,刚上四楼心里就非常的不安,隐隐间五楼楼梯口有什么动静,抬头一看,几个烧得滚烫的蜂窝煤往我头上掉下来。 侯杰没有反应过来,眼看蜂窝煤就要掉在他的头上,我一把将他往旁边推开。 因为两人一前一后,我推开侯杰后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躲。 当下抬起左手挡在头上,发生危险时,所有人的本能都会抬起右手来格挡,但是这个节骨眼我绝对不能让右手受伤。 砰一声,烧红的蜂窝煤砸在我的手臂上,一头子碎裂成小块小块的煤渣,我头上,衣服上全是这种烧红的煤渣碎块。 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我看见上面皮肤已经出现水泡,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侯杰一把拉住我的衣服,使劲儿往后一扯,顿时咣一声,蜂窝炉砸在我刚在站的地方。 “快打120。” 侯杰冲周丞丞说了句。 我冲他们说:“喊他娘的120,先救欧夜,愣着干嘛?” 侯杰最先反应过来,一股劲儿的往楼上跑去,我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五楼已经空无一人,先前我们甚至不知道是谁把蜂窝煤从五楼丢下来的。 楼道里面非常安静,我仔细的盯着地面,先前把蜂窝煤丢下来的只会是凶手。 一楼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微型摄像头看见我们。 凶手想要偷袭我们,却不知道这样做提前暴露自己住在几楼,这样帮我们节省了很多时间。 同一时间,警铃声在房子下面消失,我听见武警上楼的声音。 “侯杰去哪儿了?” 杨紫光皱紧了眉头,先前侯杰最先往上跑,可是他并没有在五楼,也没有和凶手碰在一起。 五层楼一共有五个房间一个卫生间,先前凶手从我们头顶倒下蜂窝煤,说明他在一楼看见我们的时候就已经动身。 我们从一楼跑到五楼用掉大约一分钟,一分钟的时间,凶手提着好几十斤蜂窝炉从房间来到楼梯口,我眼睛顿时锁定最后一个房间。 从那个房间提着几十斤重的东西到楼梯口,正好差不多一分钟。 我不顾左手刺骨的疼痛跑到最顶头那个房间,然后掏出配枪来,几人对视一眼,准备破门而入。 这时候,屋子里面响起了凶手的声音:“不错,居然能用四十分钟找到这里,想踹门射我了么?不过这美女也活不成,接下来我们在玩一个游戏,五分钟内抓住我,你们赢了就能救出这个美女,她似乎撑不过五分钟了。” 当凶手说话的时候,我猛然抬头,看见房间门口上有个和一楼一样的微型摄像头。 杨紫光吸了一口气:“把她放了,我们放你离开,我只要保证我的伙计安全就行,其它不重要。” 凶手笑了笑,幽柔的声音响起:“放我走?现在这栋民房被武警围住,周围民房上好几个狙击手就等着我露头,怎么走?” 看来疯狂的凶手还是挺怕死,他还知道自己一露头就会被现场击毙。 我们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现场形成对峙局面,浪费一秒钟,欧夜就危险一分。 “我做你的人质,只要你放了我的伙计。” 杨紫光静下心跟凶手交换着条件,不过他似乎不为所动。 周丞丞这时候对我们做了做手势,意思是:“不能和凶手对峙,我们破门而入击毙凶手。” 不得不说,这个做法极为疯狂,很有可能激怒凶手。 但是对峙局面一旦形成,欧夜照样会死,不如拼一拼。 在撞开房门的时候,我能在三秒内击毙凶手,但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房间里面的情况,欧夜到底有没有在这里?她还活着么? 这也给我增加很大的压力,凶手就在里面,然而隔着一道铁门,我们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种铁门是城中村最常见的,锁眼也是非常简陋,一个技术很高的小偷能用一根铁丝开遍城中村的所有门。 只是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务工人员,基本没有什么财物。 杨紫光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根铁丝绕在手上,然后把铁丝放进锁眼,刚转动一下他的脸色就变了。 凶手已经在铁门上面上了小锁,最重要的是这道铁门的锁被凶手换过。 深吸一口气,我和杨紫光对视一眼,开锁已经不可能,只有强攻了。 后退两步,随着杨紫光一声令下,我把力气全部集中在腿上,狠狠踹向这道锈迹斑斑的大铁门。 两个人同时发力,加上周丞丞用配枪对锁眼开了一枪,所有力瞬间集中在锁眼位置,大铁门在发出一声巨响后,被我们生生的踹开。 看见里面的场景下我先是一愣,紧接着怒火中烧。 欧夜被凶手用绳绑在电风扇上面,一根针管连接在她的手臂上,血液不断的往下面流去。 凶手用打点滴的方法将血液一点一点的输入自己体内,而欧夜就是一个巨大的血袋,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血液。 在两人对面,有一个手机录制着输血的过程。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意味,此刻凶手将水果刀放在欧夜的脖子上,房间内也是飘出来一股浓郁的天然气味道。 “这种威胁警方的手段你们见多了吧?不过作用还是很好的,怪不得很多人都喜欢用这种方法,屋子里面一旦出现明火,大家一起死。” 凶手眼神非常恶毒,在他手上还连接着针管,此时的欧夜已经陷入昏迷,她脸色苍白,似乎听到我们的声音,随后睁开眼睛对我们凄惨的笑了笑。 第【286】章:劫后余生 我装起配枪,在屋子里面找出一把刀子捏在手里面。 武警蜂拥而入,杨紫光挡在门口大骂:“都他娘给我往后退,后退。” 这些武警不为所动,杨紫光居然在外面对着头顶开了一枪,幸好屋子外面的天然气还没有浓郁到一个程度。 武警被杨紫光震慑住,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样子她的血要流干了?你试过男人的血液么?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凶手看了眼欧夜,看了眼我,说道:“我喝过猪狗牛羊的血,也喝过女人的血,唯独没有喝多男人的血,都说男人的血最难喝,我想试试。” 我当着凶手的面,用刀子狠狠插进自己的手掌里面,接着又插到大腿里,那种疼痛让我打了好几个哆嗦,额头上也全是豆大的冷汗。 “行了,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应该威胁不到你,我来交换人质怎么样,让你尝尝男人的血。” 凶手有些犹豫,不过放在欧夜脖子上的水果刀还是放了下来,他冲我摆摆手,示意我走过去。 我摇摇头说:“把她从电风扇下放下来。” 同时我隐晦的做了做手势让周丞丞往外面退,凶手放心不少,他解开欧夜的绳把她放下来。 这一秒,我拔出配枪就冲凶手冲过去,他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我想干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我对着他的脑袋扣下了扳机,凶手动作也不慢,头一偏让自己的肩头挡住这颗子弹。 砰,屋子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子弹喷出枪口时与空气摩擦形成一股独有的火舌,瞬间点燃屋子里面的煤气。 以前我只在电视上看见过煤气罐爆炸的过程,这一刻,我亲眼看见面前凭空爆发出一片火海。 紧接着是一种窒息的感觉,我一把抱住欧夜往窗户外面跳去,凶手紧跟其后。 五楼窗户,火焰震碎玻璃,往外面喷发出去,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气浪擦着头皮飞过。 围观的人群尖叫起来,现场秩序崩溃。 碎裂的玻璃扎伤了动跑得慢的围观群众,一个老头直直的倒在地上,一个小孩捂着眼睛嚎哭。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欧夜,火焰震碎窗户玻璃后发出的气浪打在我后背上,我只感觉后背一片麻木,不知道情况严重到什么地步? 五楼,按每层高二点五米计算,那么高度便是十点二五米,这个高度下去,一旦腰部以上的位置先落地,很有可能当场死亡。 我抱住欧夜,已经准备好让自己的后背先落地,这样可以缓冲欧夜的冲击力。 这样的后果是:生死由命。 忽然,一个掉在五楼外面的人死死拉住我。 定眼一看,正是刚才消失的侯杰,他脸色严肃的说道:“不准放手,知道了没?” 他腰部上拴着一股白色的数据线,约有小拇指粗,可中间部分却只有几根头发丝粗细的铜线,大部分是腐蚀的橡胶。 这应该是人家来装修大锅盖后留下的线路,不知道摆放了多长时间? 这根线承受不住三个人的重量,我不知道屋子里面的天然气罐有几个,刚才的火焰冲击并不是爆炸,真正的爆炸还在后面,这样下去,我们三人很有可能被炸死。 凶手从五楼摔到一楼,不知生死的他被警方送上120救护车。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冲侯杰说:“准备接好欧夜。” 现在我的两只脚站在窗户边缘,手里紧紧抱着欧夜,侯杰则是两只手拉住我的肩头。 听我这么一说,侯杰当场就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 “白小天,我草你娘。” 在侯杰的骂声中,我用最后的力气把欧夜抛起来。 侯杰不得不放开我去接欧夜,而我这一刻失去平衡往五楼下面摔去,远远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尖叫。 下坠的过程中,我看见欧夜平静的看着我,侯杰气急败坏的大骂,杨紫光的大吼声,人群的惊叫声。 这辈子就完了? 我苦笑起来。 咣一声,我感觉自己的内脏器官仿佛移了位,喉咙也是一阵发甜,血液不停的从我嘴里往外冒。 视线开始模糊,阳光洒在我的脸上,几只鸟儿从那湛蓝的天空飞过,最后的最后,我以为这是地狱,因为这里一片黑暗。 一棵主杆歪曲的大树,它生出了同样歪曲的枝叶。 遗传性疾病一直是我国医学上极为复杂的一项基因学,有的婴儿生下来后,他遗传上了心脏病,有的遗传上了糖尿病,有的则是遗传上了乳腺癌。 在西川市大瓜村里面,一颗枝叶枯黄的老槐树下面,一条大黄狗,一个皮肤惨白的人,那人割开自己的手腕,他在自杀。 王涛自生下来后就发现自己没有父亲,母亲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亲人闭口不言,左邻右舍这样称呼他:吸血鬼的儿子。 吸血鬼是什么? 但从邻居说这个词时脸上浮现出的轻蔑表情就可以看出,这绝对不是夸奖人。 王涛上小学时,他再一次听到同学叫他:吸血鬼,因为他有像死人一样白的皮肤。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居然喜欢上吃鱼,每天两餐总是鱼,母亲不给他买,他就去秧田里捉,贩鱼市场偷。 有一次被老妈揍了一顿后,问他说为啥喜欢吃鱼? 他回答:我喜欢腥味。 直到有一次村子里面杀羊,刚放出来的羊血又腥又臭,村民捂着鼻子避之不及,唯独王涛使劲儿吸,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 他心里是抗拒的,但却控制不了身体。 那一天,他趁没人时把头放到装羊血的木桶里满满喝上一口,自此以后他就迷上了这种味道。 村子客厅人来人往,小孩跑到新人面前,样子有些胆怯,新人蹲下腰来把托盘里的喜糖分给他们。 帮忙的婆娘捡着大葱,她们聊着谁家的男人能苦钱,半夜里能折腾。 一个年纪仅有十三岁的儿童坐在角落,他没有去新人面前讨喜糖,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假装路过那些捡菜的婆娘身边时,悄悄偷听她们在嚼着啥舌头? 他端着一个破碗,碗里全是羊血,他的嘴唇被羊血染红。 没有人发现木桶里的羊血少掉一半,直到当天晚上村子有个儿童撒尿时撒出来的全是红红的东西。 他把手放在小丁丁前面蘸了下尿,随后又放到嘴里面吸着。 此后他彻底迷上这种别人看来很讨厌的东西,就像有些人喜欢吃自己的鼻屎,有些人喜欢吃自己脚上的死皮一样,他也有属于自己说不出口的癖好。 也有些人脱掉鞋子后,会把袜子放到鼻子前闻一下,而有些用手扣完菊花后,会放到鼻子前小声的说一声:好香。 这些爱好自身并不知道,一个不经意的偶然,或许就喜欢上了。 他母亲开始逐渐嘘寒问暖起来,以前并不像那样,这种态度让王涛有些适应不过来,说明点就是不好意思。 奇怪的是他母亲总喜欢问他:“你这身皮痒不痒?有没有啥难过的?” 每当这样问时,性格孤僻的王涛总会不耐烦的说:“莫有,别烦啦。” 他认为这种关心应该放在肚皮里,不用说出来,这样会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平常并不会对父母说些自己感觉很肉麻的甜言蜜语,每当父母表现出与平常反差太大的行为时,总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最要命的是,喜欢吃榴莲的总接受不了那股臭味,喜欢吃毛蛋的人总感觉里面的小鸡很恶心,王涛发现自己喜欢喝血,同时也发现自己晕血。 十八岁时,王涛对血的需要越来越大,村子里面的客事也不多,可他这时候已经需要每天喝两碗血。 他把目光转向村子里面的动物,一只大花猫摇晃着尾巴,嘴里面叼着一只老鼠,身后跟着一个人。 站在客厅的柴垛旁边,王涛得意的笑了笑,他早听说村子里面的一只野猫生了窝崽儿。 那一天他捉住那些崽儿,用手掌温柔的抚摸着柔顺的毛发。 猫也有母性,他知道老猫肯定回来找这些崽儿,那一天他捉住了老猫。 把老猫的腿打断后,把它丢在旁边,随后当着它的面剥皮喝血。 老猫流下了眼泪,小猫在痛苦中死去,他记得有一只小猫剥完皮时还在挣扎。 王涛把剥好皮的小猫放到嘴边,附带着温度的血液流到嘴里,那喉结咕噜咕噜的滚动着。 二十岁时,他母亲突然找到他,一个陌生的词语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甚至是他的噩梦,是这一切事情的导火线。 “卟啉症是什么?” 医院里面,他对自己的母亲和医生这样问道。 医生说:“上一代患有卟啉症,那么下一代遗传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一句话击碎了王涛的生活,他母亲在病房里面拍腿大骂:“一个老吸血鬼,给我整出一个小吸血崽儿来,我到了八辈子血霉。” 他慢慢了解到卟啉症带来的痛苦,皮肤上出现一个个血泡,又痒又疼。 然而这些全是他打听来的,这些东西光听听就够吓人了,他同时还听到一个消息,只要不断吸血就该以改变那种症状。 以前是为难以启齿的爱好,现在则是为了活命和不受折磨。 刚从血管流出的血液配上一个血腥的过程,让王涛心里面得到了巨大满足。 直至这一切被别人撞破,别人拿着木棍揍他,每一棍都能听见股结实劲儿,每股结实劲儿都会让王涛哆嗦一下。 现在他有了一个新的称号:小吸血崽儿。 夕阳西下,一棵满是枯叶的槐树,一条大黄狗,一个皮肤苍白的人。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王涛的母亲在他二十岁时病逝,所有人都说:这小吸血崽儿,气死了当妈的。 王涛怨恨起这个世界来,出现卟啉症的概率在一亿分之一,也就是说一亿个人只会有一个人得这种病。 而他就是那个人,他怨恨这个世界的同时又感慨自己太背。 没有了老母鸡的小鸡仔会被老鹰吃掉,没有了父母的“小吸血鬼”被村里排斥这是必然的事情。 王涛好几次想过了死,割腕吧,血液都被他忍不住舔掉,上吊吧,却又太难受,跳楼?他更不敢。 有一次他在想起自杀的时候,大脑还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世界这么的不公平,我为什么不报复一下这个世界?我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然而他却领悟到了精髓,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一条大黄狗从他学会爬路时陪伴到了小学,又从小学陪伴到了现在。 他在院子里面轻轻的摸着大黄狗,大黄狗用头亲昵的蹭着他。 忽然间王涛抽出刀子,往大黄狗身上砍去,大黄狗哽咽一声,夹着尾巴跑开。 王涛眼神柔和下来,对大黄狗吹了吹嘴,大黄狗舔了舔伤口,随后往王涛爬过去。 王涛再一次砍在大黄狗身上,大黄狗这次叫着又跑开了。 王涛继续吹嘴,黄狗这次半天才爬出一小截距离,最后它死在了爬向主人的道途中。 当王涛把嘴凑到大黄狗身上的伤口上时,大黄狗突然睁开眼睛,用舌头舔了舔王涛的脸,原来是他脸上溅到了血。 今天,他杀了一个人,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亲人,下一个就是陌生人…… 审问室里面,王涛被五花大绑,全因他咬伤一个审问员。 杨紫光走进去后,一直低着头的王涛猛然抬起头来,冲他惨笑着。 杨紫光说:“根据化验,你并没有遗传上卟啉症,你肤色白的原因只是患上一种常见的皮肤病。” 审问室里,那张苍白脸上的惨笑陡然凝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承受了多少痛苦,我是在脑袋的剧烈眩晕中睁开眼睛的。 第一眼就看见杨紫光他们四人,侯杰原本挺严肃的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我就说这小子死不掉,周丞丞,一千块钱什么时候给我?” 看得出来周丞丞挺开心,不过他嘀咕了句:“我草,这都不死,害老子输掉一千块钱。” 欧夜开始苦笑起来:“又欠你一个人情,这下子怎么还?以身相许要不要?” 我拿下嘴上的氧罩,缓了一会儿开口问:“那天后来发生啥事情,煤气罐爆炸了没?凶手呢?” 第【287】章:七宗原罪 杨紫光示意我先不要激动,休息一会儿,他自己开口说:“那天算你们命大,凶手提前准备了六个煤气罐,同时爆炸的威力足够炸掉那栋砖房,所幸的是当消防车及时赶到。” “凶手内脏器官出了点问题,一直昏睡到第四天早上,至于你的话,今天已经是第六天,如果你在醒不过来的话我们就要转到解放军医院去了。” 我看向欧夜,那天她失血过多,想不到恢复的居然这么快? 欧夜自然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解释说:“我只是失血过多,医生说只要你们在晚来五分钟我就救不活了,输完血后修养三天,现在出了身子骨儿有些虚,其他也没啥大事情。” 这起在当年臭名昭著的吸血鬼案总算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但很多人更喜欢叫它网络直播案。 这起案子因为造成很大社会恐慌,它无疑会被编入绝密档案中,永远不见天日。 在网络上,关于这件案子的消息很快就会搜索不到,它注定被慢慢遗忘。 因为医生说我要好好休养,建议其他同事不要打扰我休息,罪案科成员无奈之下,只得放下水果鲜花营养品什么的,留下欧夜照顾我。 看着欧夜还有些苍白的侧脸,我说:“侯杰跟你是什么关系?” 欧夜停住了削苹果皮的动作,抬起头来:“怎么了,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从这次行动中看得出来,他对你非常关心,所以我断定你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我照着自己的感觉分析着。 欧夜吃吃一笑,抿嘴说:“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很有危机感了?” 面对她如花的笑颜,我有些无语了,这小妮子敢情认为我是在吃醋,所以才这么敏感吗,我可以向上天发誓我真的没吃醋吗? 欧夜说:“其实啊,这侯杰是当初大一的时候,我们学校的教官,军训的时候我跟他表过白,但是被惨拒了……” “噗!” 我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这欧夜看起来乖乖巧巧的,竟然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大一时候就向教官表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我一边擦嘴一边向她伸出大拇指:“再跟我讲讲你其他的风流情史呗,让我开开眼见。” “讲个毛线啊,老娘我的初恋还在呢,自从那次表白被拒后,我看到男的就犯恶心,哪还风流得起来。” 欧夜拿起苹果狠狠啃了起来,像是要把怒火发泄到苹果上,但是大小姐,这苹果不是帮我削的吗,你自己却先吃了,天理何在。 叮咚,身边一个手机响了,我一看,心里一震,这是莫尘给我的那个游戏手机。 我滑开屏幕,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游戏第五轮继续,游戏任务杀死自己,游戏奖励保证自己在乎的人能活下来,游戏惩罚一起毁灭。” 妈的,这是什么破游戏,竟然在这个时候了,还要继续进行? 欧夜抢过我的手机,盯着那短信看了几分钟之后,她突然对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发布信息的人,其实是你认识的人,或者说就是我们警察内部的人,要不然他怎么知道你现在有时间陪他玩游戏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欧夜说的没错,或许从一开始,我们的思路就出现了问题,我们一直把目光聚焦在受害者身上,却从来没有跳出来,用另外一种眼光看待问题。 欧夜说:“师父,你是不是觉得,你们面对的这个谋杀游戏,跟游戏狼人杀的方式很相仿?” 我点了点头:“从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换个角度思考一下,狼人杀或许只是凶手用来误导你们思维的呢?” 欧夜目光沉着,盯着手里那把水果刀。 我追问:“凶手为什么要误导我的思维?” “因为狼人杀游戏里面,每个人扮演的角色都不同,有正派也有反派,但是总要有一个狼人出现,现在的结果是,其他五位跟你玩游戏的人都遇害了,难道你是狼人?” 欧夜紧盯着我,似笑非笑的问。 我笑着点头:“按通常情况来讲,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我是狼人,因为我是这个游戏里的唯一幸存者。” 欧夜深吸了一口气:“幸存即是恶人,这个定律也是用来误导别人的。” 她把床头柜上的东西移开,然后从果篮里拿出了七个苹果,在床头柜上一字排开。 看着她这么操作,我有一些疑惑。 欧夜盯着床头柜上那一排苹果,问我:“师父,你有没有看过美国的一部电影,叫做《七宗罪》?” 我点了点头。 这部出色的惊险悬疑影片对犯罪心理学也作了详尽的描述,而罪犯通过圣经的道德审判来杀人,更具社会意义。 一个警察最后却成为凶手计划的执行者,这是对社会和人生的讽刺,是对茫茫之中天主那七大信条的不可抗拒,还是象征了这多罪该罚的人世间的混乱的生活秩序? 我说:“正如影片结束时斯班瑟说的那句话,海明威说这个世界如此美好,值得人们为它奋斗,我只同意后半句。” “那你会不会也如电影里面的那样,成为一个执行者呢?” 欧夜目光闪烁,在我脸上飘来飘去,我盯着她桌上的七个苹果,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 七宗罪——饕餮、贪婪、懒惰、淫欲、傲慢、嫉妒和暴怒。 饕餮:其实人与动物很大的区别之一,就是人能克制食欲,但是贪吃,会造成人生活中的诸多的不便,行动的不便,意志力的不便,生活中遭到人们的“别样的眼神”!胖不是一种罪,任由肥胖,是一种罪! 懒惰:勤能补拙,勤劳的人不会饿死!但是,懒惰能打败很多人,早起懒床,午睡懒床、做事拖延,有多少是因为懒惰! 贪婪:贪心不足蛇吞象!每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私心,但是,作为人,要会适当的把握一个度——不要贪心不足于自己的东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淫.欲:凡事要有个度,昔日古代帝王一般短寿,不仅仅是因为日理万机,还因为在生活方面也是有很大的不良习惯的,淫.欲是每个人都有的思想,但是作为人,一种非常理智的物种,在有些方面还是要非常克制的。 骄傲:人无论站的有多高,都免不了会向看!做事高调,为人低调,古有云,骄兵必败!昔日三国时期,袁绍败于曹操,总归于一个字,骄兵必败。昔日关于败走麦城,也是因为太过于骄傲。骄傲的时候,人免不了会产生“飘飘然”的感觉,这个时候,人看人的时候,免不了会产生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嫉妒:在生活中,有时候人们会错误地理解嫉妒存在的场合,欣赏是欣赏,但是嫉妒完全是两码事。欣赏一个人,你会不知不觉得想去帮助一个人,但是当你嫉妒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方设法的去拉低一个人,这就是欣赏与嫉妒的本质区别。 愤怒:曾经有一句话“上帝预使其灭忙,必先使其疯狂”,人愤怒的时候,眼神与心智都会收到影响,人一旦愤怒,做出的事情也会变得非常的不可理喻。生活中有很多家暴,打架斗殴的事件,有多少是因为愤怒引起的。 把所有罪条从心目中过了一遍之后,我缓缓睁开眼睛:“其实跟我们玩这个游戏的人还有第七个人。” 欧夜点了点头,指着那并排排列的七个苹果:“饕餮、贪婪、懒惰、淫.欲、傲慢、嫉妒和暴怒,在我看来,一定是有某种对应,要么对应七种职业,要么对应七种身份,要么对应七种性格,反正这中间一定有规律可循。” 规律? 这两个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每一个受害者在被杀之后都会被取走一样东西,规律会不会就在这杯取走的东西上,比如器官?” 听了我的话,欧夜眼睛一亮:“对啊,取走器官,这是一个线索,那我们就从这个线索上面分析一下,凶手为什么要取走器官?” 之前的鸵鸟肉案件里,也有凶手取走受害者的器官收藏食用,但是在谋杀游戏这个案子里,受害者失去的器官,却全部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公安局的大院内,被人放在棺材里向警方示威。 可以看出来,这个凶手取走器官,或许就是为了跟警方示威。 但是他这样激怒警方的行为,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思,欧夜咬着嘴唇,手指头一直点击着床头柜,就像在弹琴一样,点击出了有规律的音符。 我皱着眉头,一直在想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缺点,能不能跟七宗罪中的某一项契合起来,欧夜突然说:“我看过了资料,这些受害者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缺点,也就是所谓的原罪。” 我点了点头,也同意她的话:“是的,我现在就是在思考,我自己身上的缺点是什么,能否对应到原罪里面的一项。” “楚诗涵,对应傲慢……” 欧夜开始从那一排苹果中拿出了一个。 然后她又拿第二个:“张瑶,对应淫.欲……” “张大光,对应饕餮……刘维,对应暴怒……李莉,对应懒惰……白小天,对应……对了,你应该对应什么呢,剩下还有两个选项,贪婪和嫉妒!” 贪婪和嫉妒,我到底贪婪还是嫉妒呢? 被欧夜这么一问,我顿时哑口无言了,我个人觉得在我身上,应该各种毛病都有一点,七宗原罪里面,我全部集齐了,可以召唤龙珠了。 欧夜看着自己选出来的五个苹果,再看看剩下的两个苹果,目光又开始飘起来了。 我说:“如果剩下还有两个罪条没有对应上,那么按照凶手的风格,他可能会在极短的时间里继续作案,因为他在扮演执行者的角色,只要被执行者被他选中,他会毫不留情的下手。” 欧夜还在盯着那两个苹果沉思,好像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面去。 过了十几秒之后,她突然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凶手在玩心理游戏,这很像是一种心理犯罪,这是一种策划了很久的犯罪手段,而且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当中,不多不少,刚刚好。” 是的,凶手的心思很缜密,到目前为止,警方没有找到他的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这个案件迟迟没有进展,欧夜能猜到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孩是块做刑侦的料,将来的成就肯定能超过我。 我点了点头,回答到:“勘测凶案现场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捕捉不到凶手的任何信息,包括上次从楚诗涵指甲缝里检测出来的血迹,居然是死者自己的,可以看出来,这个凶手不但反侦察能力很强,而且智商也很高,他会通过各种细节,误导警方对案件的侦破,所以说,这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啊!” 说完这话,我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谋杀游戏这件案子,是我从警以来遇到的最难攻克的案件。 难点就在于,凶手就像是一个上帝,拥有着上帝视角。 他可以看出警方的所有行动,就像是长在警方背后的那一双眼睛,往往警方在开始行动之前,凶手就抹掉了所有痕迹,不留任何东西给警方。 这是一个高手,深不可测。 看到我摇头的样子,欧夜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就不信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凶手再高明,作案过程中一定也会留下破绽,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这个破绽而已。” 她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我苦笑着,问她:“那你觉得,我们的对手会在什么地方留破绽?” “可能是原点,也可能是在终点,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细心,一定能发现这个破绽,凶手喜欢玩心理罪的游戏,那他会不会跟心理职业方面有关呢?” 欧夜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心理职业?莫尘不就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吗?怎么我没想到她? 想到莫尘,再联想到这个诡异的任务短信,我突然惊叫起来:“赶快通知心理咨询师莫尘,她有危险。” 第【288】章:黑客侵犯 欧夜吃惊的问:“这跟莫尘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突然扯到了她?” “你不知道,我是以莫尘的身份参加的游戏,所以这个游戏的奖励或者是惩罚,都只会兑现在莫尘的身上,如果凶手接下来要继续作案的的话,那他一定会找莫尘啊。” 我这才想明白了,其实我从开始就是用莫尘的身份参与的游戏。 说白了,其实我在这场游戏里,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听我这么说,欧夜也明白了什么:“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七项原罪中没有一条跟你对应得起来,原来你从一开始就不在凶手的计划里,你不过只是见证了这场事件的发生而已。” 是的,我是一个见证者,我并不是凶手的目标。 所以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什么游戏过程中,无论游戏任务是否完成,我都能安然无恙的避开惩罚。 并不是说我有什么光环护体,而是我自己跟这个游戏,根本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一边拨打莫尘的电话,一边说:“现在凶手有很大可能把莫尘当做下一个目标,希望这个电话能够及时通知到她。” 电话拨通了,没人接听。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十五点左右,这个时间段,莫尘会在做什么呢? 但是不管她做什么,联系不上她,就必须亲自去找她,因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必须跟凶手赛跑,跟时间赛跑。 我起身推开了被子,对欧夜说:“等不了了,我们亲自去找莫尘吧。” 欧夜楞了一下:“师父,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你觉得医生会让你出院吗?” 是的,我现在还没过住院期,医生肯定不会让我出院的,但是如果我不亲自去的话,莫尘身上的危机就难以解除,现在可谓骑虎难下了。 欧夜眼睛转了转:“不用皱眉头,我来替你想办法。” 她说完嗖地起身,转身推开病房门,出去,很快又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医生,欧夜在身后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进来。 在医生的帮助下,我被扶上了轮椅,欧夜把我推出了病房,从医院后门推了出去。 我惊问:“你推我出来干嘛,你这是要把我推到哪去?” “我向医生借了轮椅,说你在病房里憋坏了,想出来晒太阳。” 欧夜推着轮椅,答非所问。 但是她推着推着,却一直往门外走去,我忙说:“你这是要把我推去逛街的节奏啊?” “不去逛街,怎么能见到你的心理医生莫老师,大笨蛋?” 欧夜把轮椅推到几棵棕榈树下后,停了下来,然后从肩包里拿出了一双旱冰鞋,穿上了。 我再次惊问:“你想干嘛,滑着冰推我吗?” “对咯,我带你玩玩速度与激情。” 欧夜肩包一挎,起身推起轮椅,风一样的向医院大门冲去。 几个保安看见一个女孩推着轮椅火箭般的冲了过来,想拦不敢拦,正在犹疑之时,轮椅已冲出大门,往大街上去了。 保安们在对讲机里喊到:“注意了注意了,三号门有人劫持轮椅,跑了……” 女生的突如其来,有时候真是让人头疼,而且谁也想不到欧夜竟然会用劫持轮椅的方式把我从医院给弄了出来,不得不说,她这办法还真管用! 很快便有两个保安开着电动巡逻车追了出来,可能自医院建院以来,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医院轮椅,这还是头一遭吧。 几个大男人不可能让一个小女孩子劫了轮椅,还堂而皇之的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吧? 这事如果传出去,在保安界他们还怎么混? 为了不让这个月的工资打水漂,为了能保住这份工作,几个保安可谓把吃奶的劲使了出来。 他们加大电门,拼命追。 在医院外面的曙光大道上,眼看我们就要被后面那群保安追到。 突然,停在路边的一辆绿化洒水车竟然开始工作,洒水车的龙头一开,两股巨大的水流把后面骑电瓶车的保安冲得七零八落,骂爹叫娘,全部跳下车去找洒水车司机理论。 抓紧这个机会,欧夜推着我迅速穿过十字路口,消失在对面的街道。 现在我们可以想象,在洒水车那里理论后没收到结果的几个保安,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后,全都灰溜溜推起电瓶车,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如何是好。 甚至可以想象到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现在怎么办,追吗?还是打道回府?” “我看还是报警吧,追小偷这种事情,一般是警察做的。” “你可拉到吧,如果报警,医院肯定知道这个事情,几个大男人放两个小屁孩把轮椅偷走,还有两天就发工资了,你工资不想要了?” 说到工资,几个汉子如梦方醒,毕竟都是靠工资养家糊口,他们可不敢拿工资来开玩笑。 所以还有什么办法呢,追呗,虽然追可能是最笨的办法,但总比没有办法好啊! 见甩脱了几个保安后,欧夜把轮椅推进了一条林荫大道,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喘口气。 看着她头顶冒出的细汗,和累得红扑扑的小脸,我竟有些心疼。 我从病号服的衣袋里掏出了一条洁白的毛巾,递给欧夜:“擦擦汗吧,再跑跑都成大花脸了。” “我要你帮我擦。” 欧夜把脸凑到我面前,蛮不讲理地说,我张了张嘴:“为什么?我还没替女生擦过汗呢!” “骗人,你家的前女友你没帮她擦过?我不信。” 欧夜白了我一眼,撇嘴说,我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还真没骗你,我真没替她擦过汗,因为她体寒,我从没见过她流过汗。” “好吧,算我信你一次,你就把我当成你家流汗的心肝宝贝,帮她擦行吗……快擦,再不擦汗都干了!” 欧夜急不可耐的催促着,我听了这话,也是哭笑不得,只好用毛巾仔细替欧夜擦起汗水来。 边擦边问:“我说欧夜大小姐,你到底把我推出来干嘛,晒太阳也不能跑这么远来晒吧,现在医院经你这么一闹,肯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欧夜闭着眼睛,好像很享受,她懒懒地说:“我的师父,你不是口口声声吵着要见你的莫老师吗,我这就带你去见她啊!” 好吧,算我服了你了,出去见人还是大闹天宫啊? 擦了擦汗,我再次拨打了莫尘的电话,但是这次结果跟刚才依旧一样,莫尘还是没有接电话,听着手机里面的忙音,我的心里越来越急躁起来。 我忍不住说:“莫非她真的出事了?” “说吧,在哪里,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你送到那个地方。” 欧夜卷了卷袖子,对我说! 我知道莫尘公司的地址,但是不知道莫尘现在是否在她公司,如果不在公司,扑空了怎么办,那样岂不又浪费了一次时间? 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欧夜也有些着急了:“哎呦,我的师父您嘞,你倒是说说怎么办啊,这大热天的,外面的热风不好吹啊。” 看起来,她比我还着急的样子。 可能她是担心我的身体,因为我这刚从昏迷中醒来,还没怎么调养呢,又再次投入了案子,在谁看来,这么做都很疯狂。 我咬了咬牙:“去她公司吧,因为我也不知道她家住哪里。” “早说嘛。” 按照我指的路线,欧夜推着我,穿梭在车流之中,二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莫尘的公司,卷帘门半掩着,好像有人在。 欧夜拉起了卷帘门,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好像有打斗的痕迹。 莫尘的手机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字条上面有一段打印出来的文字:“白警官,好久不见,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游戏是继续还是中断,主动权在你的手里,莫老师的生命开关也被你掌握着,来吧,欢迎!” 看着这张字条,我牙关一咬:“这凶手太狡猾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字迹,连字条都用打印出来的,真是一只狐狸啊!” “武装到了牙齿,这个人真的很高明。” 欧夜拿起了莫尘的手机,莫尘之所以不接电话,可能是很早就被控制了吧,商铺里的监控探头已经被破坏,地板上的足迹和桌椅上的指纹什么全被清理干净,痕迹专家过来也没得到任何东西。 我们去交警部门调了附近街区的监控录像,结果发现莫尘根本就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也没有任何人进入这间店铺,这也太诡异了。 难道这两个人都凭空消失了吗? 盯着监控画面,欧夜突然问我:“师父,恕我直言,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莫尘之前的动机吗,她到底为什么让你参与这个游戏,而那凭空而来的一百万又是怎么回事,这里面的蹊跷点太多了,每一点都难以解释啊!” 是的,很难解释,最难解释的是,莫尘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我把那个发信息过来的号输入搜索引擎,想要搜索线索时,突然整个警局的办公电脑全部黑屏,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惨白的头骨头像,并配上了一串鲜红的警告字句:“攻击倒计时,五分钟后西川市所有警方资料将被粉碎性摧毁。” “警方的网络系统被黑客入侵了,赶快组织网警进行反击。” 看到电脑屏幕上的信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黑客入侵,只有黑客才有这么高超的技术,竟然敢黑掉警方的网络系统,这也太胆大包天了。 为什么警方的系统会出现漏洞? 我转身看了看在电脑面前紧张操作的网络干警们,唯独没有周丞丞的身影。 我问一位同事:“周丞丞呢,他为什么不在?” “这小子今天调休,你不知道吗?” 一个同事随口回了一句。 我心里更加紧张:“赶快,调出监控,追踪局里的网络控制室,看今天是否有人进入?” 那同事立马调出控制室的监控,看到了一个身影,在上午八时许进入了控制室,再也没有出来,那个进入控制室的人,正是周丞丞。 我牙关一咬。 一口脏话直接骂了出来:“草泥马,原来是你小子啊!” 旁边的欧夜和其他人都愣住了,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爆粗,按照我的习惯,几乎是很少爆粗的,如果被逼到爆粗,那一定就是心里已经失望到了极点才可能出现的表现。 是的,我现在心里极端失望,周丞丞,你小子太让我失望了。 局长龙战出现在了办公区,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我:“白小天,老子就知道,案子不结,你是不会安心养伤的。” 我收起情绪:“龙局,我们内部出鬼了。” “不管是鬼是神,你都给老子抓出来,所有人听好了,从此刻开始,到这个案子结束,白小天拥有本案的绝对指挥权,全局上下包括我在内,所有人听从白小天同志的调度指挥,明白吗?” “明白!” 所有人齐声说道。 决战打响。 我盯着监控屏幕,开始部署行动。 黑子和杨紫光,率领特别行动组,直扑监控调度室,控制犯罪嫌疑人的动向,因为周丞丞自从进入调度室之后就没再出现,他有很大概率还留在调度室。 第二组是解救组,现在人质莫尘已经被绑架,生死不明。 但是根据交警部门的监控信息反馈,莫尘被几名黑衣人士绑架到了一个叫做东江花园的小区,根据调查,那个小区里面有一套房子,是莫尘的一位朋友生前购买的,而莫尘的这位朋友,就是当年西川市鼎鼎大名的心理专家,吴晓。 这组解救组由侯杰带队,配合消防武警,对东江花园这套物业进行突袭,务必解救出莫尘。 第三组就是网络反击组,这是由精干技术人员组成,在网上反击黑客袭击,通过反击的同时抽丝剥茧,追踪谋杀游戏暗网的主页域名,全球封杀围剿。 最先赶到行动地点的是特别行动组。 但是,当他们打开调度室的门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调度室的全部主机已经被损毁,可以说,这次损毁对于局里的耳目可是一个极大的打击,甚至差点让整个西川市警察局断网了。 第【289】章:秋后算账 黑子在对讲机里面问我:“总指挥,下面该怎么办?” “兵分两路,一路赶往周丞丞的家里,控制他家人的全部行动,第二路寻找蛛丝马迹,看周丞丞是怎么从密封的调度室里逃出去的,如果不行,我会调派痕迹专家支援。” 现在已经没有犹豫的机会了。 嫌疑人竟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坏了警方的调度室,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不是嫌疑人有多么的神通广大,而是我们自己太麻痹了。 局长龙战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这小子,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以理解啊。” “龙局,我看他不是吃错药,我看他是被猪油蒙住了心。” 望着屏幕上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调度室,我心里真是波涛起伏。 做梦也想不到,我最信任的周丞丞,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情来,你越不在乎的东西,越是致命的东西,你身边越信任的人,一旦成为了叛徒,他们的伤害对于你来说,损失是难以估计的。 龙战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个周丞丞,应该是刘震留下来的余毒,都怪我们自己啊,当初刘震的事情发生后,没有及时自我清毒,导致今天尾大不掉,最后给我们致命一击,损失惨重啊。” 龙局长带着满满的自责,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那是一种悲愤。 作为人民警察,不但要在第一线浴血战斗,却还要防着自己人向自己射冷枪,这可能就是最悲哀的地方。 龙战说:“当初女尸体液事件,五棺堵门事件和谋杀游戏连环案,应该都是这个周丞丞做的,因为只有他随时随地掌握着警方的动向,而且他能够通过自己的手段,黑掉警方的监控,把棺材从门口运进来……这小子,不简单呐……” 一句不简单,包含了多少无奈和惋惜。 哪个将军不疼自己的兵,特别是那些优秀和很有才能的兵,在将军心里可是宝贝一样的存在啊,但是,士兵叛变的时候,何尝不是在将军心上捅了一刀,这一刀正捅在将军的心脏里,那种心脏滴血的感觉,可能只有将军自己能有体会吧? “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欧夜突然提出的问题,一下子把我和龙战问住了。 我们两人同时转过头看着欧夜,都没有说话,都在等她说话,欧夜也不客气:“根据我对周丞丞的了解,周丞丞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他是一个很胆小的人,甚至踩死一只老鼠都会感到内疚,像这样性格的人,真的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吗?” 欧夜之所以帮助周丞丞说话,那是因为周丞丞曾经在法医科帮助欧夜打过下手,可能同事之间相处久了,就会彼此产生同情之心,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我对欧夜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本来就非常善于伪装,或许你认识的那个周丞丞,就是伪装起来的一个人呢?” 伪装,这是动物和人最原始的求生技能,如果运用得高超,往往能反败为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取到最大效果。 欧夜叹了一声:“师父,那你告诉我,他的动机是什么,他一个刚刚成为警察的年轻警员,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大案子,难道就只是为了出名吗?” “或许真是如此。” 旁边的龙战给了我们一份资料:“这资料是上次那个吸血鬼王涛的资料,资料显示,王涛跟周丞丞有着血缘关系,而且王涛根本没有得病,王涛的杀人动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征服欲望,由此可以联想到周丞丞身上,或许,周丞丞也是这么一个为了满足自己欲望,而不择手段的人。” 这就是作案动机。 也是间接的证据,当然,直接证据就是监控画面,欧夜在证据面前,还是没有打消自己心里的疑问:“龙伯伯,师父,我觉得你们二位的主观意识太强烈了,这种案子,能不能客观一点,毕竟,那是我们的同事啊,一旦定罪,他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和龙局对视了一眼。 我叹了一声:“欧夜,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让你参与行动吗?” 欧夜有些吃惊,茫然问道:“为什么?” “你师父知道你太意气用事,不适合参与这场行动,其实还有一项秘密任务本来要派你前去的,但是后来他又改变了主意,派出了林彦儿同志。” 龙局补充到。 听到这个话,欧夜的眼眶顿时红了,她可能意识到自己的确有缺点,所以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安静的站在旁边,没在说话了。 西川某大学校园内,林彦儿找到了刘影。 看到突然出现的林彦儿,刘影貌似有些惊讶:“林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在咖啡屋坐下,林彦儿开门见山:“刘影,你男朋友最近有没有来找你?” 刘影张了张嘴,楞了愣神,过了片刻:“林警官,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的,是白警官告诉你的吗,我有男朋友的事情,只有白警官一人知道啊。” 刘影的男朋友就是周丞丞。 这是之前刘影告诉我的,自从刘震死了后,刘影就把我当成了她的兄长,她说她不恨我,她哥哥那是罪有应得,她没有恨我的权力。 这么一个妹妹,留不住任何秘密,周丞丞是她男友的事情她也告诉了我。 所以发生了这种事情,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周丞丞会去找刘影,派了林彦儿前去,一是等周丞丞出现,二是保护刘影,以防意外发生。 两人正在聊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咖啡馆门口,刘影眼睛一亮:“丞丞,你来啦?” 林彦儿转身,只见周丞丞带着鸭舌帽站在咖啡馆门口,突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林彦儿按住刘影,迅速钻到了餐桌下面。 “噼噼啪啪。” 这座大学校园的食堂里,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城的枪击案,枪击案造成了三人被流弹击伤,枪手挟持人质逃到了教学楼楼顶,和随后赶到的警方形成了对峙。 “白哥,你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吗?” 我坐在轮椅上,前面,已经失去理智的枪手用手枪顶着林彦儿的脑袋,林彦儿和刘影被拷在了一起。 枪手周丞丞借着教学楼顶部一个高台的位置,跟警方形成了对峙。 高台墙体颇厚,有一个角落,刚好能容下一个人,周丞丞就躲在角落里,把林彦儿和刘影当成人盾,挡住了狙.击.手的视线。 在这种反侦察能力极强的凶手面前,强行击毙几乎是不可能的选项,所以谈判是唯一可以选择的路子。 我来了。 我知道只有我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因为凶手的目标就是我。 所以我出现在了天楼,叫退了所有跟周丞丞对峙的警察,现在天台上只有我和周丞丞,还有两个人质。 我心平气和的说:“兄弟,你不是需要我吗,那我跟你谈个条件,要不让我和两位女孩交换吧,或许我的利用价值比她们更大。” “如果有可能,我需要让这座城市毁灭。” 周丞丞咬牙切齿,就像一具怨毒的幽魂,竟然说出如此赌咒般的话语。 我点了点头:“一个想让城市毁灭的人,可以想象这座城市给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说出你的过去,让我来帮助你。” 我的话,永远直接击中别人的心脏。 这是谈判的技巧,没必要拐弯抹角,因为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浪费时间相当于变相的谋杀,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让我们来消耗了。 那边的周丞丞冷笑了起来:“白小天,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凭你的能力,能够改变一切吗,你改变不了什么,这个世界到处是鬼魅魍魉,你永远抓不完的,白夜猎凶,这就是一个笑话,猎到最后,你会让你自己也变成一个凶手,请你记住一句话,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那我还你一句话,如果深渊真的有眼睛,那我白小天会把它填平,不给它任何凝视我的机会。” 我微微一笑,淡然道。 周丞丞在那角落里,笑得有些张狂,声音充斥着冷漠:“曾经,你们心中那所谓的信仰,也是多少人心里指路的明灯,当有一天这灯突然熄灭,你会发现,明灯下面的黑暗深处,伴着黑夜跳舞的人,全是人面兽心的恶鬼!” 有人说,蜕变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没有谁从生下来就是恶魔,也没有谁从一开始就能根正苗红。 周丞丞记事起从一岁开始吧,为什么那么早,因为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世界观的事情。 他亲眼看见,自己父亲的同事开枪击杀了自己的父亲。 那件事后,父亲被评为英雄,同样被一起评为英雄的人,就是那位亲手击杀了他父亲的父亲同事。 “杀人灭口,你们这些所谓的警察,也会做。” 周丞丞咬牙切齿。 这难道是一个关于报仇的事件吗,但在我看来,所有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我非常冷静的问道:“吴晓是谁?” 听到我这么一问,他似乎吃了一惊。 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扯到吴晓,更不明白我为什么对他所说的一切不感兴趣,但是沉吟了片刻,他便回答到:“我想你们一定也查过了资料,那吴晓不过是一个已经去世了的心理医生,跟今天我们要聊的东西没有太大关联。” “表面上的资料,的确如此。” 我沉声说:“但是,据我所知,这个名叫吴晓的人,其实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周枭,周枭有一个儿子,名叫周丞丞,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父子关系,周枭的妻子名叫莫霞,二十年前被杀害碎尸,而这个杀人者,真是周枭本人。” 那边的周丞丞沉默了。 林彦儿和刘影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林彦儿说:“白小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你对周丞丞,很早之前就进行暗中调查了吗?” “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没调查,自然会有人去调查,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它绝不缺席。” 我没有直接回答任何问题。 而是用这句话,来解释了一切,或许我这是敷衍,或许是另外一种说辞,但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周丞丞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罪恶,白小天,你觉得你自己能给出一个真正的答案吗?” 他这么问,我并不意外,或许在他的眼里,所有东西都已经变质了。 我没有跟他浪费时间:“直接说吧,你需要什么条件,如果你想一命换一命,那我们也奉陪到底。” 我直接亮出了底牌,今天,他走不了。 周丞丞呵呵一笑:“照你的意思,就算我投降了,你们也会在现场击毙我对吗?” 我冷笑。 我缓缓点头:“其实,你劫持的两个人质,对于我们来说,毫无任何威胁,因为两个人质里,一个是你心爱的女人,另外一个,则是你自己的同伙。” 我的话让三个人都惊呆了。 他们同时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可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作为警方的谈判代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吧,这是逼迫凶手杀死人质的节奏啊。 周丞丞声音在发颤:“白,白小天,没,没想到你特么的有,这,这么狠……” “别跟警方开玩笑,警方狠起来,连自己都杀。” 这是在玩心理战术,必须在他醒悟过来之前,在心理上彻底摧毁他,我这是在刀尖上舞蹈,在悬崖边睡觉,一不留神就会跌下深渊,摔成粉身碎骨。 周丞丞用枪顶着林彦儿,咆哮了起来:“草泥马,这是你逼我的,如果我杀死了她,你白小天也不会好过,你逼迫凶手杀害人质,你是要被送上法庭的。” 他的眼眶在充血,嘴里唾沫星子横飞,但是他不敢探出头来,因为他知道百米远的地方,狙.击.手正在用枪对准他。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活下去,尤其是走到极端位置的人,他们更怕死。 多一秒就可以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这就是他们最害怕失去的东西,也是他们身上最大的弱点,暴露得如此的明显。 第【290】章:爱的代价 林彦儿心丧若死:“白小天,你会后悔的。” 绝望而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突然一把抓起周丞丞顶在自己脑门的手枪,对周丞丞说:“开枪打死我吧。” 周丞丞见林彦儿失去了理智,起身想要把手枪抽回,“砰”,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空气。 一颗子弹从空中飞了过来,直接击穿了周丞丞的手掌。 鲜血像花朵一样绽开。 周丞丞手枪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我飞身而起,一脚把他给踹开了。 “小天哥,你不要杀他。” 刘影在旁边叫了起来。 我在周丞丞的双手上套上了手铐,转过身对两个女孩说:“对不起二位了,非常时期,必须要用非常手段。” 林彦儿一脸幽怨的看着我:“白小天,你这个混蛋,你就是个世纪大混蛋。” 她一边骂我,眼泪一边从脸上掉了下来,可以看得出来,她刚才是多么的委屈。 刘影看着已经被制服了的周丞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跟我说过,你要做一个好人,你要做一个让人尊敬的人,但是从现在起,我再也看不起你。” “影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周丞丞虽然满手是鲜血,但是你没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 可是刚刚听到面前女孩讲了这么一句话,他整个人就颓然了:“你知不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哥哥是含冤而死的,我是在为你哥哥报仇啊。” 刘影摇了摇头。 有一种惋惜的眼泪,从眼睛里掉了下来,她面前站着这个人,曾经带给她多大的希望,可是现在这所有的希望都烟消云散了。 刘影带着哭腔对周丞丞说:“我哥走火入魔了,你也走火入魔了,全世界的人都走火入魔了,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简单的问题,却被你们看得那么复杂呢?” 刘影这个质问没有任何人回答的上来,当所有人都沉默以对,或许只能让时间来解答这一切吧。 周丞丞被捕了,检察机关将对他提起公诉,警方已停止了他所有的相关职务,这是又一个自己走了歪路的人民警察。 当我亲手给他戴上手铐那一秒,其实我的心,也像刀割一般的难受。 自己曾经最信任的同事,此刻却像被蛀虫咬坏了的柱子一样,轰然倒塌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是一种撕裂般的疼痛。 但是没有什么办法,古代有关云长刮骨疗毒,而今天的我们也要痛下杀手,把藏在自己身边的毒草,一根根拔尽。 审讯室里面。 坐在椅子上的嫌犯非常的冷静,他可能已经做好准备,将所有的秘密隐藏到底。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也盯着我的眼睛,两个人就这样用眼神在交流。 过了很长时间后,我开口了:“说吧,吴晓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吴晓,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心理医生,现在竟然又复活过来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复活过来,或者从一开始,这个心理医生就是假死。 谋杀游戏案所有死者的遗体都经过解剖,通过无数次对比之后,从所有遗体上提起了一个相同的证据。 每个遗体上都留下了另外一个人的人体组织,当然,这些人体组织可能很微小,一根头发,或者是一片头皮屑,但是有意无意的,好像是凶手注意留下的东西一样,这所有的人体组织,都指向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吴晓。 这是一个去世半年多的心理医生。 这位心理医生在去世之前曾经是经营着一家心理诊所,这家心理诊所的合伙人名叫莫尘。 据说吴晓跟莫尘是师兄妹关系,两人毕业于同一个学校,后来两人合伙建立了一个公司,就是这家心理诊所。 去年上半年的时候,吴晓的妻子突然去世,据说当发现的时候,这个突然去世的女人已经死了将近一个星期了。 从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心理医生跟他老婆之间的关系不是特别的好,要不然不会在他老婆死了一个星期才发现。 这就是最大的蹊跷之处。 被我这么一问,周丞丞很平静的回答到:“一般死了的人,他应该待在的地方,就是坟墓里面,所以你问我这么一个问题,难道没感觉到,这是一个很傻的问题吗?” 我点燃了一支烟。 然后抽成另外一支,望着对面的嫌犯:“根据我们调查,这个是心理医生的死亡报告是伪造的,由此可以证明,其实这个吴晓本来就是假死,而且关于他的假死,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你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烟雾袅袅中,周丞丞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白警官,你太高看我了,其实我并没有那么重要,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重要的人,也没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像我们这样的人去了解。” 他这句话让人听起来有点感到糊涂,但是我很清楚,他是想推脱身上的责任,换句话说,他是想跟我们拖延时间。 我们追踪组的,到了那个小区之后,发现扑了一个空。 那间房子里面根本没有一个人,而且收拾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从现场可以看出来,其实那些人早就知道我们会前去,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应对的准备。 那些人有条不紊的撤出了小区,但是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什么人知道,就连路上的监控画面也没有捕捉到什么东西。 所以只有撬开周丞丞的嘴巴,才有可能得知这帮人去了哪里。 周丞丞也非常的明白,只要他不开口,我们就不可能得到那帮人的任何消息,所以他在跟我们消磨时间,好掩护那帮人撤出西川市。 我猛吸了一口烟,把声音压得很低:“兄弟,我希望你能够想好考虑周全,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你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白警官,你们有你们的信仰,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信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周丞丞一句话就把我给打发了。 他就像在自己嘴里上了一把锁,他愿意跟我废话连篇,但是根本不愿意透露任何一点有用的消息。 这个年轻的人在跟我玩心机,同时也在跟我比拼定力,他知道我们不可能刑讯逼供,现在更不提倡疲劳审讯,我们一定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抽完这支烟,他还是像跟我聊家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就这样消耗了,我对周丞丞的审讯没有任何的进展,外面等着的同事们,一个个像油锅上的蚂蚁,已经坐立难安。 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希望了。 但是不管有没有希望,我都绝不会放弃,我让旁边的助手关掉了监控,嫌犯看情况不对,连忙问道:“白小天,你想干什么?你关掉监控,难道要行刑逼供吗?” “我什么也不会做,我只想陪你聊聊人生。” 我让助手出去了,甚至把自己的耳麦什么的全都扒了下来,放松一切,和对方面对面的坐着,坦诚相待。 周丞丞一脸警惕的看着我:“白小天,我知道你是一只老狐狸,我希望你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因为这是没用的,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一个问题都不会交代的。” 口气非常硬,抱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对他说:“咱们来谈谈,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牵挂是什么?” 周丞丞身体震了一下。 但只是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故意掩饰着这一切,不想让我看见。 我也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周丞丞没有接我的话,只是故作沉默,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淡定。 我继续说:“有的人对这个世界,好像已经充满了厌倦,甚至不会再留恋,但是正是这样的,才是最值得同情的。” 周丞丞一脸木然,毫无波动。 “有一个小孩,十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比他大十岁的女人,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非常畸形的感情,但是只有那个小孩自己明白,这种喜欢才是最纯真的喜欢,因为那是他最宝贵的初恋。” 周丞丞脸色依然没有改变,但是我看到他的目光,在闪躲着什么东西,不敢跟我正面对视。 我笑着跟他说:“其实他很想知道,他在这个女人心目中,到底占有什么样的位置,可是他是个胆小鬼,十年过去了,那个女人已经长成了三十多岁的老女人,而这个小孩已成为了一个大人,可是他十年的感情,不但没有减弱,而且易发的浓厚和疯狂。” 我的眼睛瞄着对面坐着的人,我要从他脸上的微表情,看出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但是很显然,他在极力的伪装自己。 可是这种伪装,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因为我看见他的左手,五个手指头已经深深的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就像要抓进去一般。 这是一种极大的煎熬。 我要在他承受这种煎熬的时候,彻底摧跨他的心理防线:“今天,那个已经长大了的小男孩,为了永远拥有自己的梦中女神,他围绕着这个女神,编织了一场邪恶的梦!” “白小天,你够了,你是个警察,你不是一个讲故事的故事家,请你闭上你那张臭嘴好吗?” 对面的周丞丞突然咆哮了起来。 我笑到:“暗恋是卑微的,也是最可怜的,因为他永远不知道女神心里,到底把它放在什么位置?” “我相信他也在乎我的。” 周丞丞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咆哮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 总是有许多人心里存在着一些扭曲的感情,那种感情之所以扭曲,那是因为得不到,但也非常渴望。 当一个十岁的孩子,喜欢上一个二十岁的女人,可能从他喜欢上那个女人那一秒开始,就注定这是一个悲剧。 十年前的某一天。 一个叫周丞丞的男孩遇上了一个叫莫尘的年轻女子,那个男孩第一时间就对那个女子一见倾心。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让两个本来不该相遇的人,遇到了一起。 一段不该发生的孽缘,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之中开始了。 这十年以来,这个男孩一直在像这个女子表白,但是他明明知道,这个女子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女子喜欢的人名字叫吴晓,是这个女子在学长,但是这个吴晓不喜欢这个女子,因为吴晓有自己喜欢的人。 这是一段让人揪心的恋情。 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渴望的东西,这三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死循环。 直到有一天,这个男孩子见到了吴晓,男孩跟这个吴晓说,只要你能明确自己我喜欢的女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看着眼睛里充满着执着光芒的男孩,吴晓笑了:“我让你去杀人,你愿意吗?” 这听起来就像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在搞笑的玩笑话背面,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男孩答应了吴晓的要求。 从那一刻开始,另外一个魔鬼诞生了,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为了让另外一个男人离开自己的心上人,无条件的答应了那个男人任何奇葩要求。 这个案子看起来貌似有些诡异,但是去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周丞丞不过是一个杀手,是另外一个人安排在警方内部的杀手,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执行者而已,他在执行着的杀人的任务,但是那个下达命令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鬼。 “吴晓逃走了,他带走了莫尘,还有所有的秘密。” 在指挥室里面,一无所获的队员们站在我的面前,垂头丧气。 搜遍了整座城市,没有发现这个魔头的身影。 那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的,或者是根本不存在一般,我在想,他到底会去什么地方?难道他真的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我问旁边的杨紫光:“老杨,你会玩游戏吗?” 杨紫光眉头紧锁,看他的表情,好像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一样,都在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有心情玩游戏吗? 旁边的欧夜问我:“师父,是不是在你看来,对方这是在进行最后一场游戏?” 第【291】章:惊天巨响 血红色的日头,从黑云中艰难撑开了一道缝隙,就像上天睁开了一只睡眼,睥睨着这万恶的世间! 晨曦中的那栋大楼,就像被锯子锯掉了一半,一半被夷为平地,一半悬在空中摇摇欲坠。 空气中飘荡着火.药的味道,四周的房屋门窗玻璃全部被震碎,树木的枝叶上,挂满了鲜血淋漓的碎肉,那是从爆炸现场喷溅出来的。 “当时这个房间里放着三箱梯恩梯炸.药,根据初步推断,这起爆炸应该是由这三箱炸.药造成的。” 爆炸学专家通过分析空气中的微量元素,和痕迹学专家比对之后,在那个刚刚清理出来的炸坑旁边,分析了起来。 厚厚的水泥地板被,炸坑深入地下一米多,看着这直径有三米左右的炸坑,我皱眉说:“梯恩梯被称作世界上最安全的炸.药,子弹击中都无法引爆它,能够在这个地方爆炸,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起爆炸是人为故意制造的。” “从快从速破案!” 省厅副厅杜振站在我身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转头看着他,他盯着我的眼睛:“白小天同志,发生在今天凌晨的这起爆炸案已经惊动了中央,上面有关领导亲自指示,要我省组织精干警力,从快从速破案,这个重任,你必须接下。” “遵命!” 7月26日这天,位于我省白山州的某个县城的小镇镇办公楼,发生了一起重大爆炸案,此案因为炸塌了镇办公大楼,一共造成了六人死亡,七人受伤,经济损失数千万,一个基层政权机构几乎遭到毁灭性打击。 此案发生地距离省城一百公里左右,接到案情我就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地,被任命为专案组组长,工作已经展开,第一要务是抢救伤员,经过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努力,最后一名被埋的受害者被挖了出来。 他是这个镇的镇长,他被挖出来后,半边脑袋已经没有了,手里死死的抓着一块黑色的布匹,从这位受害者手里取出那块布匹后,看到布匹上的花纹,我的眼睛瞬间充血,心里沉睡已久的伤疤瞬间被撕开。 三年前,我女友被斩首,当我们发现她的尸体,只见她的手里也死死抓着这么一张布匹,通过技术鉴定,这是某极端组织的旗帜,在警方档案里,我们称之为魔旗。 魔旗重现,石破天惊,这些丧心病狂的魔鬼又要有大动作了吗? 死难者的尸体放在操场上排成一排,家属哭得死去活来,现场被无边的悲伤笼罩着,看着这些悲痛欲绝的人们,我攥着这片魔旗碎片,血液中的杀气在迅速升腾。 “726案”前线指挥部。 “罪犯第一点必须熟悉现场的环境,他知道**的存放,知道镇上主要领导和干部们的住宿情况;第二点,是否具备作案时间,因为爆炸时间圈定在凌晨3点20,这个人在3点和3点半之间是否出现在现场;第三点,从主观动机来说,这个人存在着报复动机,对镇上和镇上的某些干部有强烈不满;第四点,这个人懂一些爆炸知识,知道炸.药的安放手法,接触过类似操作。” 来自省厅的工作组组长肖琦把自己对这个案子的总结,和对嫌疑人的假想头头是道的提了出来。 分析完毕,目光扫了一圈,落到本地公安部门负责人田涛的脸上:“田所长,你觉得你们这里有谁符合以上这些条件。” “黑子阿莫。” 田所长深吸了一口气,迟疑着说出了这个人的信息:“这个黑子阿莫是镇上蚕桑管理员,他非常符合以上所有条件,而且还当过七年工程兵。” 听到田所长这么说,肖琦追问:“黑子阿莫和镇里有什么矛盾吗?” “因为我们镇长是刚调来这个镇上的,展开工作之后发现其他乡镇的蚕桑行业都是比较赚钱,唯独我们镇上的蚕桑倒欠蚕桑公司二十几万,所以镇长开始对管理员进行查账,很快管理员把所有的账本都上交了,镇长原计划在这几天把所有账本过一遍,恰好这个账本正放在镇长的办公室。” 因为镇长办公室就在爆炸中心点的二楼,是受到冲击最大的一间房间。 里面所有的东西几乎都已经被炸碎了,看房间被破坏的程度,非常的符合田涛所说的破坏证据的手法。 肖琦说:“那就先把这个人控制起来吧,不管这个案子是不是他做的,光是他贪污公款这一点,就足够抓他了。” 我伸手打断了肖琦的话:“先不要控制这个人,因为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案子就是他做的。” 肖琦被我这么一打断,好像不怎么高兴:“等你找到证据,这个人都跑掉了。” 田所长也说:“我也建议把他给控制起来,因为这个人嫌疑太大了,毕竟我们这个地方地形比较复杂,如果让他跑出去的话,想要抓到他就很困难了。” 现场出现了争议,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杜振,因为他在这里职位最高,而且也是前线指挥部的总指挥,有争议,让他来决断最合适。 杜振见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没有犹豫,直接对肖琦说:“你带领工作组,由基层同志配合,前去控制这个蚕桑管理员。” “是!” 肖琦看了我一眼,和田涛领命而去,我面色不为所动,我明白肖琦那个眼神的意思,他们是从省厅下来的,对我们市局的干警,自然要低看一眼。 等肖琦和田涛走后,杜振才问我:“白小天同志,说说你的看法,我知道你心里的怀疑对象并不是这个乡镇干部。” 我点了点头。 在办公桌上摊开了镇办公大楼的建筑图纸,指着爆炸的房间对杜振说: “杜厅,有一个重要的信息不能忽律,存放在这个房间里的炸.药是用来修路的,但是这个房间的钥匙却在工程施工队身上,根据我们了解,工程施工队负责人案发当时已经因为当地过节,放假回到了两百公里以外的老家。” 杜振看着那个图纸,沉眉说:“没有钥匙,房间封闭,炸.药不可能自燃……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负责人表面放假回家,暗地里来到这里引爆了炸.药?” “我已经派出了我的人员前往这个负责人的家乡实地调查,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信息反馈过来。” 我收起了图纸,对杜振说。 杜振眉头一舒,拍了拍我肩膀:“可以啊小子,不愧是龙战的手下,心思如此缜密,越来越厉害了啊。” 面对副厅的夸奖,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对副厅说:“杜厅,我还有一个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杜振见我说了这么一句,好像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你说吧,只要是跟这个案子有关系的想法,都给我提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分析。” “我怀疑,这起爆炸是一起袭击案!” 我鼓起勇气,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话刚一出口,全场皆惊。 当地县城领导直接就坐不住了,他起身对我说:“这位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胡说,我们县城政绩清明,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如果这个话传出去,对外面影响很大,说不定会造成社会恐慌,这个责任谁都担当不起啊。” 面对那个县领导的指责,我并没有回答他。 我只是盯着杜振,一字一句的说:“杜厅,我是本案专案组组长,如果手里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我不会说这种话。” 杜振脸色比较难看,因为恐袭案是一种非常严重的案情,谁也不想让案情上升,这关乎到安全和名义,并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刑侦警察可以定性的。 杜振黑着脸说:“白小天,你可想好了,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负责。” “杜厅,我手里面的证据足以证明这个案子是一起袭击案,但是这个证据有着很大的特殊性,我只能给你一个人看。” 看我说的这么严重,杜振遣散了所有工作人员,还反锁上了门。 我在手心摊开了那块魔旗碎片,看到我手心里面的魔旗碎片,杜振眼睛瞬间就直了,他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死亡刺青案,魔旗,极端组织的魔旗,这是案发现场发现的吗?” “是的,它就握在镇长的手里,一如三年前陈玫烈士手里攥着一片魔旗一般。” 我的泪水已经盈目,声音颤抖。 三年前死亡刺青案震惊西川,这是一起由极端组织策划的重大连环袭击案,当时不但给西川造成了重大损失,还让诸多优秀干警血洒战场,包括我女友陈玫,她是那个案子里牺牲得最惨烈的一位干警,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头部被犯罪分子丢到了什么地方。 因为死亡刺青案影响重大,被国家列为绝密案件永远封存,省内除了几名高层,其他人一无所知,杜振就是那几名知道案情的高层之一。 他颓坐在了椅子上,牙齿已经在忍不住打颤,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当年的案情对他冲击太大,当你亲眼目睹自己的战友被****虐杀,可能你的心理冲击也会跟这位副厅一样,难以抑制。 “如果这是一宗袭击案,咱们跟这群魔鬼的终结对决,此刻已经展开了。” 杜振眼里闪过一抹杀气,他对我说:“白小天,我把一句名言送给你,在路上抓到他们,就把他们掐死在路上,在厕所里抓到他们,就把他们溺死在马桶里,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负责送他们去见上帝。” 这是某邻国领导人送给****的一句话,对于这种人人得而诛之,这是全世界共识。 省城,火车站,晚间二十一时许,车站执勤女警林彦儿带好执法仪,打开机器,开始夜班巡逻。 来到车站广场临时休息区,林彦儿发现几名头戴黑纱的人员行为有些异常,遂上前执行检查,当林彦儿出示警官证,正准备对几名异常人员进行检查时。 执法仪录下了惨无人道的一幕,那几个人突然从包里拔出砍刀砍向林彦儿,林彦儿下意识伸手去挡,五个指头像莲花一样,带着鲜血在执法仪里飞散开来。 “不要砍别人,来砍我啊!” 当发现火车站广场有人在进行暴.恐袭击后,已经身受重伤的林彦儿拖着被砍的身体,把五个正在现场行凶的暴.徒引到车站临时售票区左侧的执勤室。 当晚二十一点多,多名持刀者从火车站广场上的铜牛雕像处开始砍人,随后,进入第一售票大厅继续行凶,之后进入临时售票区杀戮。 大厅陷入混乱,惨叫声此起彼伏,人群随即往大厅外面涌。 此时的林彦儿吸引到注意后,想把困在执勤室里面,正在她准备用链子锁把门反锁的时候,一个女从身后一刀直接捅进了林彦儿脊背里面。 林彦儿用一只手死死抓住门,执勤室外旅客们四下逃窜,乱成一团,执勤室里,几个已经杀红了眼,他们用手里的砍刀疯狂的砍杀着这位年轻女警。 林彦儿最后倒下时,身首已经分离,她身上的执法仪完整记录了她壮烈牺牲时的全部经过。 她用自己的死,给外面的车站广场上的旅客们赢取了宝贵的逃命时间,也成功拖住了这五名穷凶极恶的暴徒。 十二分钟后,第一批特警赶到车站案发现场,在鸣枪示警无效的情况下,特警果断开枪,击毙三名,击伤一名,迅速扑灭了这起震惊世界的袭击案。 二十九条鲜活的生命,永远的消失在了站前广场的奔牛雕塑下,还有一百四十二位伤者,那个深夜他们在火车站的经历,必然会成为他们这辈子最痛苦的回忆。 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事件,案发当晚,这些伪装者旅客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举起了罪恶的刀。 这一案件在案发当时就震惊了全世界,相关领导第一时间发出迅速破案的指令,负责人也迅速赶往西川市,指导案件侦破和追捕逃脱的分.子,一张无形的大网就这样在西川市无声张开。 第【292】章:众口难调 爆炸案前线指挥部办公室里,气氛异常的凝重,所有人员怀着悲痛和愤怒的心情,观看了西川警方发出的第一手处置视频。 当看到视频里面,那个被击中肩胛骨后,手里面还拿着黑色魔旗叫嚣的时,我和杜振的目光重叠在了一起。 他对我说:“这是很明显的案件,手里拿着这个魔旗,可以看出来,这种旗子一定是他们组织的标志。” “魔旗重新出现在西川,莫非说明第二个死亡刺青案又要开始了。” 我说完这话,现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 在场的人无不谈刺青色变,死亡刺青案已经成为了西川市一代警员的痛苦回忆,案件影响程度跟当年“呼兰大侠案”有的一拼。 呼兰大侠案匪徒来无影去无踪,至今凶手还未抓到。 死亡刺青案虽然明知凶手是谁,但是却永远也抓不到他,他杀了人会在受害者身体上刺上诡异的刺青,一旦刺青出现,必然会有血案发生。 刺青凶手就像幽灵一样,甚至据说被人击中十多枪,以为已经被击毙,但是很快又有案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般。 这是最头疼的案子,就像乱麻一样理不清,当时为了破刺青案,逼疯了许多年富力强的干警,后来案子虽破了,但也是一种惨胜。 没有人高兴得起来,也没有人再想去回忆。 因为自己的战友和爱人就倒在破案过程中,那是一种撕裂一般的记忆,像是噩梦,有谁会愿意做第二次噩梦? 杜振咬牙道:“不管是死亡刺青,还是恐袭案,只要这帮混蛋敢伸手,我们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残害群众的家伙。” 他这是在向匪徒宣战,现场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西川市火车站会发生那么大的惊天巨案,因为在大家的印象里,西川市是最安全的城市,市民幸福指数在国内城市位列前茅。 但是,一切还是发生了。 视频结束,杜振用沉痛的声音对大家说:“西川市,我省省会,乃是一个高速发展的和谐城市,这群丧尽天良的,在我们美丽的城市面上,抹上了一抹悲伤的污点,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拳捶在了办公桌上。 看着当场暴怒的副厅长,所有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出,那位说自己县城政绩清明的县领导更是低下了头。 省会最繁华的地段,都涌入了极.端.分.子,还造成了重大案件,他这区区一个小县城,如何敢夸下海口? 杜振对我说:“你的推论果然正确,我省的确进了极.端.分.子,但是这起爆炸案和省会的火车站案能不能联系到一起,还得进行深入调查后才能得出结论。” 我的大脑是空白的,林彦儿在西川火车站已经牺牲了,那是与我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啊,此刻的心痛就像断了一只手脚一样,那种痛苦没有谁能够理解。 杜振见我没有反应,于是提醒我:“白小天同志,你走神了?” “在我看来,不管两个案子是否能够联系到一起,不可否认的是,这伙分.子一定早有策划,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这是我把情绪缓和回来之后,提出来的第一个见解。 杜振听了眉头一颤:“如果这是一起有组织有计划的针对平民百姓的案,那这些分.子还有没有后面更大的行动?” 我深吸一口气:“在这么短时间内连续爆发了两起重大刑事案件,以作案手法来看,作案者心狠手辣毫无人性,但是到底是不是连环案,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两个案子的连环性。” 杜振点了点头:“正因为这两个案子目前还无法并案处理,所以爆炸案现在还是由我们来主道侦破,至于火车站案,上机已经亲自接手,全权侦破由上级的人手经办。” 爆炸案由本省警方处理,恐.袭案由上级处理,两个案子两条线,正有条不紊的延展开来。 杜振补充到:“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侦破爆炸案,只有爆炸案破获之后,我们才能给上级的同事们提供支援!” 看着他皱成山梁般的眉头,我心里很清楚,爆炸案的担子重如泰山,我们此刻必须顶住千钧压力,把真凶挖出来,稳定民心。 因为爆炸案和恐.袭案相距时间太短,社会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分.子大批涌入我省,制造连环大案,意图颠覆我省,西川马上就要变天了! 安抚民心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迅速破案,用真相粉碎流言。 会议完毕后,杜振把我叫到他办公室:“你觉得,爆炸案到底是不是恐.袭案中的一环,如果是,能有多大概率?”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 我把概率定得极低,杜振咬着牙:“刚刚跟厅长通了电话,厅长指示这边必须迅速破案,因为西川那边还有极.端.分.子脱逃,公安部工作组正在联合西川警方对脱逃的分.子进行全城围剿。” 还有分.子脱逃?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如果还有分.子脱逃在外,随时有可能造成下一次袭击,因为现在的****已经成了亡命之徒,他们会不顾一切的报复社会,把屠刀砍向无辜群众。 我也紧张了起来:“杜厅,所以你叫我来,难道有什么新的任务要交给我吗?” “爆炸案的第一嫌疑人黑子阿莫已经被控制,但是他拒不承认自己制造了爆炸,现在跟我们执行审讯的同事相持着。” 这是杜振的话,我疑惑反问:“难道你要我去撬开嫌疑人的嘴巴?” 杜振摇了摇头,他对我说:“我要让你确认这个嫌疑人到底是不是作案者,落实之后你要迅速赶回西川,公安部领导点名指派你回到西川,参与恐.袭案侦破和追捕逃脱在外的极.端.分.子。” 我的名字三年前在破获死亡刺青案时已经被公安部领导记住了,这次重案突发,领导们第一想到的肯定是我。 审讯室里,我们面对的是一位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她是嫌疑人的妻子。 从嫌疑人身上打不开缺口,那就从他家人身上下手,非常时期,使出非常手段。 妇女说:“我男人跟我貌合神离已经很长时间了,你们找我来,从我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 刚开口,这妇女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我冷静的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妇女面前,这是另外一个男人的照片,我对妇女说:“拉不阿甲,癞子梁山二组的村民,如果你不想我们把你和拉不阿甲之间的事情告诉你丈夫,那我们请你好好跟我们配合。” 妇女脸色变了。 她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情人拉不阿甲的地下情关系,连自己丈夫都不清楚,我们警方怎么会知道的? 惊慌失措之下,她只能如实交代:“阿莫今天一早回家,跟我说了一句,昨晚他在镇上放了一炮。” 可能谁也想不到,这个管理员黑子阿莫,二十六号晚上的确去了镇上。 但是“放了一炮”的意思,竟然是去找女人了,他在镇上有个相好的,当晚一晚,他都在那个相好的家里,根本没有离开。 通过各方面查证,证实这个蚕桑管理员跟这起爆炸案没有关联。 虽然他的账本被销毁了,但是蚕桑公司那边有副本,所以不存在他为了销毁账本制造爆炸的事实。 黑子阿莫的嫌疑就这样排除了,工作组那边的线可以宣告已经断裂。 证实黑子阿莫没有犯罪嫌疑后,杜振找到了我:“据我所知,你手里还在追另外一条线,进展如何?” 这老厅长果然心细,他一直在注意着我的动静,我在追的另外一条线,他也还一直关注着。 果然是老狐狸。 我掏出了手机,从手机里翻出了一个联系人,这联系人就是之前我安排出去追踪另外一条线的同事。 她叫欧夜,是位年轻的女警。 我拨通了欧夜的电话,欧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师父,这个时候给我来电,有事吗?” “我让你跟踪调查的人,调查得怎么样了?” 爆炸案案发时,我第一时间就让欧夜远赴邻省,追踪调查施工队负责人的情况,但是一天多来她都没有给我反馈信息,其实我也想知道她到底调查出什么结果了。 现在既然杜振也想知道这个情况,那我就顺便打电话过去问问了。 欧夜在电话那边说:“我回西川了。” 听了欧夜的话,我心里一惊,着急了起来:“你开什么玩笑,我叫你去跟踪嫌疑人,你自己跑回西川,你这也太不负责了吧?” 看到我当场发怒,杜振也有些疑惑了:“不要发火,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气得咬牙跺脚的,虽然杜振是副厅长,但是在我极端生气的情况下,我也懒得理会他。 我直接在电话里对欧夜吼道:“欧夜,你给我听好了,你是一个警察,无论做什么决定,你都必须对得住你身上的那两枚警章。” 面对我的批评,欧夜在电话里平心静气的,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 她没有跟我顶嘴,也没有跟我解释什么,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回西川,要知道这可是她从警以来参与的第一个案子。 人生中的第一次,总是充满着神圣感,但是对于自己的第一个案子,欧夜为什么要这么儿戏? 十几秒后,我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把声音压了下来:“给我一个说法吧,你为什么要这么任性?” 欧夜说:“师父,林姐姐牺牲了,我要回来送她一程。” 这是欧夜给我的解释,我如同受到当头一棒,这个打击让我有点难以接受,整个人甚至有些站不稳了。 欧夜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三个月的实习期间,我们一起破获了许多案子,我把我会的东西全都教给了她,我以为她会成为下一个我。 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给另一名牺牲的警察送行,中途放弃了自己正在执行的任务。 这种行为,在我们眼里就是玩忽职守,我的心很痛,没想到呕心沥血竟然教出了这么一个徒弟,或许是我这个做师父的不合格吧。 我对欧夜痛心疾首的说:“小欧,如果你这个性格不改变的话,我劝你还是脱下警服吧……或许,你真的不适合。” 虽然人无完人,再好的人都可能会犯错。 但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容错率太低,可能你的任何一个错误,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所以要求必须达到顶级。 我以为欧夜听了我的话会抓狂,但是她没有。 她只是很平淡的对我说:“师父,你知道吗,林姐姐生前曾经跟我讲过,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替她未婚夫平反报仇,她这一殉职,可能这个遗憾只能变成永远的遗憾了。” 林彦儿是欧夜的好朋友,林彦儿生前的未婚夫叫张少北,但是张少北若干年前已经因为涉毒被击毙,张少北被击毙之前,曾经是一名缉毒警。 欧夜此刻竟然还在为了别人的未婚夫而感伤,这个女孩的心怎么会这么大呢? 我气笑了:“你给我等着,等我回西川,必然给你好看……” “有时候我在想啊,如果一个人被别人误会甚至冤枉,死后还留下一地骂名,他在另外一个地方,到底会怎么想,到底会不会为了自己之前做的选择而后悔……比如我爸,欧和伟!” 听到欧夜说起“欧和伟”三个字,我的身体如同被雷击中了一般,猛然间颤栗了一下,心如刀割般的痛。 欧夜是我师父欧和伟的女儿,她父亲欧和伟生前是西川市著名的刑侦英雄,但一切却在一年前的一天改变了。 一年前,七月十四号那天,欧和伟在一次出任务中,为了替我挡枪,丧生在歹徒的枪口之下,关于欧和伟的死,有无数种说法。 第一种是勇斗歹徒,为同事挡枪殉职。 第二种是被人陷害,因为他知道太多秘密,所以被想杀他的人灭口。 第三种更加疯狂,有人说欧和伟是双面人,之所以当时替我挡枪而死,那是因为担心自己的丑事被我发现,所以才畏罪自杀。 第【293】章:绑匪叫嚣 我对欧夜说:“如果你爸知道你第一次执行任务就玩忽职守,他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我倒真希望他能够从坟墓里面爬出来,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当面问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从欧夜回答的声音里,我感受得到,一种不甘和难解在挣扎。 或许她父亲的传言,对她的影响太大了,这一年多来,她父亲的死亡之谜还没解开,时间越久,对她的影响就越大,所以心里才会有这些极.端的反应吧? 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明白,她心里一定是受到很大冲击了的。 我深吸一口气,在电话里对她说:“放心吧,我一定会尽我最大努力查出所有真相,还你爸一个清白,只有真相出现,才能让那些造谣的家伙闭嘴。” 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白小天,你相信欧和伟是清白的对吗?”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怀疑过他,因为欧和伟是我心里的那盏明灯,永不熄灭!” 这是我的真心话,摸着心窝子说那种,一年多以来,这话也是我奋斗的最终目标,我要冲破一切阻挠,替我的恩师,讨回公道。 欧夜在电话对面颤声说:“谢谢你,我替老欧谢谢你,谢谢……” 她快要哭出声来,旁边的杜振把电话接过去:“欧夜同志你听好了,组织永远都不会怀疑逝去的英雄,希望你相信你的父亲。” 这老狐狸说完这话后,又在电话里说:“侄女儿,如果白小天把陷害你父亲的真凶抓到,你敢不敢以身相许啊!” 我去,杜振这老厅长老不真经啊,竟然在这个时候拿这个事情起哄,越老越不像话啊他这是。 我正要开口,杜振把电话塞进我的手里,欧夜带着呐喊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我敢!” “小子,赶紧表态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杜振还在一边坏兮兮的起哄。 我无奈的在电话里对欧夜说:“妹纸,你们这是闹哪样,咱们在聊工作啊?” “老欧说过,白小天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欧夜在电话里气势汹汹的说:“我不管你有没有聊工作,反正你给我听好了,别想甩掉我……咱们视频吧,我把我这边的情况跟师父大人您汇报汇报。” 原来欧夜回到西川,其实是跟踪那个嫌疑人去到西川的,因为昨晚欧夜刚到嫌疑人的家乡,就发现嫌疑人开了一辆依维柯离开了。 欧夜连夜跟踪嫌疑人,来到了我省省会西川市,手机没电,没有及时跟我联系上,今天我给她打电话,她正好一边监视嫌疑人,一边充电。 开了视频后,我发现欧夜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地下车库,欧夜转了一下镜头,只见距离欧夜三十米左右距离的一个车位上,停着一辆挂着西川牌照的依维柯。 我问欧夜:“依维柯的司机在车里吗,你知道车里装着什么东西吗?” “司机一直在车里,应该是在睡觉吧,毕竟开了一晚上的车,他车里装什么我不清楚……” 欧夜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呵欠,可见,欧夜其实也很困了,跟踪嫌疑犯一晚上,不困才怪。 我有些心疼:“你们现在的位置在哪里,我赶回西川后马上去支援你。” “市府大楼下面的公共停车场。” 听到欧夜这么说,我心里一惊:“这个人怎么会去市府大楼,他到底要干什么,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看看他车里到底装了什么?” “我尽量……” 欧夜揉了揉疲倦的双眼,打起精神走出了自己的车子,向依维柯走去。 依维柯全被车帘遮住了车窗,欧夜来到后车门前,正在纠结要不要走到前面去看一眼。 忽然,依维柯车门竟然自己打开了,欧夜还没反应过来,那司机一把把她摁进了车厢。 在一阵挣扎之后,欧夜被那司机制服了,手机同时被抢走,司机对着视频镜头对我说:“白小天警官,遥控指挥你玩得很溜啊,玩死你自己的宝贝徒弟了吧?” 他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他! 我对着视频喝道:“请你不要加害那个女孩。” “我当然不会加害她,因为她是我的引.爆.器,十分钟后,她将亲手引.爆这一车炸.药,把你们西川最高行政机关大楼送上西天。” 那个司机这时非常嚣张,他一只手按住欧夜,一只手拿着手机,从手机视频里可以看到,在整个依维柯里,塞满了一车的梯恩梯炸.药。 这辆车在我们的注视之下,开进了地下车库的货梯,那是一个巨大的货梯,直通十楼。 那是本市的心脏部位,市府所有行政机构办公区全在里面,一场危机就这样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降落到头顶。 “狙.击.手待命,寻找合适机会,击毙绑匪。” 电台里传来特别情况处理分队队长张剑的声音,张剑奉命第一时间赶到绑匪绑架人质的地方,市府大楼顶部的直升机停机坪。 停机坪边缘,绑匪一手劫持着欧夜,一手拿着引.爆.器,正在跟空中警力对峙着,两架直升机围绕着市府大楼盘旋,谈判专家坐在直升机里随时准备空降到楼顶,远处的狙.击.手已经就位,但是他们接到的命令却是待命。 那绑匪给欧夜穿上了炸.弹.背.心,当成了一个人盾,挡在了自己与狙.击.手之间。 他对在楼侧盘旋的直升机叫嚣着:“有本事你们开枪打死我,你们只要打死我,我的引.爆.器就会引.爆放在十楼的三吨炸.药,这栋大楼和这个美女就是我的陪葬品。” 三吨炸.药,一旦引.爆,必将是惊天巨爆,这栋总高73米的办公楼必然会被夷为平地,这会成为另外一个“9.1.1”事件,所以这声巨响,千万不能让它响起来。 张剑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头儿,我该怎么办?” “拖延住这孙子,稳住他情绪,我正赶往西川。” 这场绑架案已经通过媒体,变成了全球直播,因为绑匪叫嚣着只要现场枪响引.爆.器就会自动启动,所以负责处理的警察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在等待最合适的解决办法,张剑用谈判专家稳住绑匪,等待我前去支援。 我们的车正高速奔往案发地廉政山,廉政山是市府大楼所在地,市府大楼建在廉政山山巅,这栋总层高十六层的大楼正看像一柄冲天利剑,侧看像一座扬帆大船,此刻的绑匪正挟持着我们的同事,面对全世界咆哮。 坐在直升机里的谈判专家通过问绑匪:“这位朋友,请你稳住你的情绪,说出你的诉求,让我去跟领导沟通,只要不闹僵,一切都好办。” 专家的口气很平静,就像朋友之间在聊家常,但是谁都知道他只能这样说,因为全世界都不能激怒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那个绑匪很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好吧,你们把你们的市长叫到我面前来,我跟他聊聊人生。” 面对绑匪的这个要求,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猜的不错,此刻市长应该和领导们正在处理火车站恐.袭案,还在案发现场没有回来,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拉着三吨炸.药来面见市长? 我看着视频里的情况,在电台里问张剑:“黑子,这孙子身份调查出来没有,迅速给我传过来。” “马上,老大。” 张剑说完后,五秒不到,我手机上收到一条邮件,正是绑匪的档案。 王小光,邻省北川人,没有犯罪前科,现在在我省冷山州承包乡村公路基建,也算是一个小有成就的包工头,年入百万不是问题,但这么一个包工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我省省会大楼绑架人质,叫嚣炸大楼。 张剑在电台里问我:“头儿怎么办,真的要满足这孙子的要求吗?” “你让谈判专家告诉他,我们必须看到他的诚意,第一,释放人质,第二,告诉他自己真正的诉求,别跟我们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我在电台里说。 张剑声音一颤:“头儿,这样做会不会激怒那孙子,他可是一个亡命之徒啊?” “这种家伙,我不信他们真的舍得自己那条命,你按照我的说法去做,咱们是谈判,不是听从他命令,不能一味谦让……对了,下次换个谈判专家,这个没劲。” 张剑被我喷得一鼻子灰,回去就把这个意思通过谈判专家转达到了绑匪耳朵里,把绑匪的脸都气青了:“卧槽,让我放人质,你们怎么不叫我束手就擒呢,五分钟内领导不到我面前,我就引.爆这栋大楼。” 就在绑匪说完这句话时,我的电话响了:“白小天,你们问绑匪,领导赶不到,其他领导怎么样,外加一个我!” 这是领导龙战打来的电话。 原来龙局在市委办事,刚好在市府大楼里面,他以为指挥处置绑架案的人是我,所以才给我打了这个电话。 我对龙局说:“领导,处置组长是张剑,不是我。” “只有你白小天才会玩这种剑走偏锋的风格,张剑那小子虽然是组长,但是拿主意还不是你?” 领导的这个反问,让我无言以对。 我问领导:“龙局,你现在在市府吗,听你口气,你跟书记在一起?” “是的,我们在喝早茶,没想到茶刚泡好,就有人要来给我们放大炮仗,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我心里不但不紧张,怎么感觉还有点小得意呢?” 我的这位老顽童领导,面对即将引爆大楼的绑匪,竟然还开的出玩笑。 好吧,算我佩服他,我对他说:“既然两位在,那就请请领导和您老人家,上帆船大楼楼顶拖住那孙子吧,等我回去收拾他。” 听了我的话,龙局击掌而笑:“敢让领导一起去拖住嫌犯的警察,全天下你白小天是第一个,牛气。” 三分钟后,办公楼楼顶的停机坪上,出现了两个伟岸的身影,他们分别是我市一把手高先奇,还有我局领导龙战。 高领导手里拿着两瓶水,缓缓走向绑匪,声音随和:“小伙子,口渴了吗,先喝两口水吧。” 见高领导向他走去,绑匪扬起手里引.爆.器命令:“不许靠近我,我也不喝水,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耍花招的话就会同归于尽。” 听了绑匪的话,两位领导真的停住了步子,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在动。 我已经进入了西川市,我在电台里对龙局说:“领导,咱们来个冒险一点的吧,你跟绑匪谈一下,提出用自己交换人质。” 我说出这话后,看到视频上的龙局嘴角浮起了一抹笑。 他戴着隐形耳麦,自然能听到我的话,我这个想法的确很冒险,但也是一种试探,看这个嫌犯有没有谈判的意愿。 龙局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举起。 他高声对绑匪说:“小伙子,我是市局的领导龙战,你绑架的女孩子是我的属下,要不我们来交换一下,我是领导,绑架我的价值会更大,怎么样,考虑一下吗?” “你是龙局,西川市著名的扫黑领导,小子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怎敢绑架你老人家?” 看来那绑匪比较崇拜龙战,竟然对他说起了尊称,此时有转圜余地。 “头儿,按照你吩咐,拆弹专家已经就位,展开工作吗?” 张剑在电台里面问我,我说:“让拆弹专家展开工作,然后帮我去寻找一个人,这个人资料我会发给你,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给我找到他。” 我把一份资料发给了张剑。 我们已经上了二环,但是堵车了,看着前面堵成长龙的大道,司机急得直捶方向盘,坐在我身边的副厅杜振直接联系了厅里:“派一架直升机过来,把白小天同志送往市府,现场指挥处置绑架案。” 直升机在高速路上接走了我,我向机组成员要了一个伞包穿在背上。 机长问我:“白警官,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你想伞降帆船大楼吗?” “以防万一。” 我微微一笑,拿起了电台,问张剑:“我要找的人多久能够找到?” 第【294】章:小村怒火 “已经确定位置,正在派人去接。” 张剑说完,我道:“不用了,我们直接开直升机过去,把定位发过来,我们要第一时间把这个人接到……你们准备第二预案,行动迫在眉睫!” 市府大楼顶楼。 高领导微笑着对绑匪说:“小伙,我们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想说尽管说吧,有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不能走极端啊。” “领导,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摊牌了,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广元村来的,我带着广元村一千多村民的请愿来的,请你们的工程队从广元村撤出。” 听到广元村三个字,领导的脸色明显变了。 广元村位于碧波荡漾的西宝湖畔,乃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小渔村,但是自从市府牵头的“南亚高速物流园”定址广元村,大规模的拆迁征地就开始了,两年下来不断有强拆引发的流血事件爆出,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广元村竟然会派出绑匪,拉着炸.药上来讨说法。 高领导说:“年轻人,物流园工程是上面工程,不是我说一句停工就能停工的,你不应该这么冲动,你的村民也不应该这样冲动的。” “你不要拿这个幌子来框我,今天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你们会后悔的。” 绑匪王小光再次举起了引.爆.器,看到王小光气急败坏的表情,所有人的手心都捏了一把汗,龙局指着绑匪:“王小光,你不能与政策对抗,更不能用这种极.端手段挑战警方底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头是岸。” “龙局长,抱歉了,看来今天我们聊不到一块了,那就让这栋大楼给我们陪葬吧!” 他在绝望透顶的时候,向引.爆.器按钮按去,我从直升机上飞身跳下,怀中搂着王小光的儿子王奇:“王小光,想让你儿子陪你一起死吗?” “狗日的,你拿我儿子来要挟我啊?” 王小光看到我怀里的王奇,失声叫了出来,我把王奇塞到局长手里,转身走向王小光:“你忍心让你儿子去死,那就炸吧,反正你没输,你比你儿子多活了几十岁。” “就算我不炸大楼,我也要这个美女陪我去死,值了。” 王小光扔掉了引.爆.器,抱着欧夜,转身跳下大楼,我拉开伞包保险,飞扑过去,一把拽住了欧夜的衣领,三个人从大楼顶端轰然坠下。 “白小天,你知道我从小的梦想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的梦想跟紫霞仙子是一样的,我希望我的心上人有一天会踏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那跟今天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没想到那个人来到我面前的方式竟然是背上背着降落伞,真是丑爆了,原来现实跟梦想真的是有差距的!” 欧夜无奈的耸了耸肩,在我怀里一边叹息一边摇头,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们已经安全落到了三楼的裙楼上,除了擦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损伤。 身下传来了绑匪王小光生无可恋的声音:“你们二位压着我还不够吗,还特么在我身上秀恩爱,这是人干的事吗?”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顿时红了脸,连忙从王小光身上翻了下来,赶来支援的干警已经冲上来,把王小光五花大绑了。 这场惊心动魄的绑架和预谋爆炸案,总算有惊无险的被化解,全城人都松了一口气。 张剑过来后,我直接对他说:“你给我去调查一下市府的警卫和保安,怎么能让一个外面的人轻轻松松拉着一车炸.药闯进来,记住,用调查内应的手段去调查。” “你的意思,里面有内鬼?” 张剑眉毛一沉,表情严肃了起来,我压低声音:“最好秘密调查,调查结果只对我一人讲,现在情况太复杂了,你懂的。” 张剑点了点头,指挥干警们,押解着绑匪离开了裙楼楼顶。 现场只剩下我和欧夜了,我们二人长长对视了一眼,才同时摇头一笑。 欧夜问我:“为什么每次我在最危险的时候,准时出现的那个人总是你,你有没有数着,算上这次你一共救了我多少次命了?” “咱俩扯平,你也救过我。” 我向她摊了摊手,笑着道,现在还不是贪功的时候,火车站恐袭暴.徒还有几人在逃,我紧急回西川就是为了追捕暴.徒而来的,下一步我应该会被紧急派往火车站案发地,指导前线的追捕工作。 书记办公室,局长龙战也在,面对两位领导,看着他们脸上严肃的表情,我知道他们要给我下达任务了。 龙战把一份档案递给我:“白小天,广元村走一趟吧!” 啥,我以为我听错了。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让我去追捕暴.徒,却让我去广元村,我去广元村干什么? 书记说:“前方消息传回来,广元村村名聚集在村委闹事,已经把当地片警和工作人员包围了起来,我们希望你前去处理,把村民们这股火压下去,不要让其演变成群体性事件。” 很显然,村民和官方的矛盾已经激化了,其实已经演变成群体性事件了,两位领导这么做,可能是想让我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他们说:“如果能够给一个说法,这种矛盾几乎不会被激化的。” 我话刚出口,高领导脸色突然就沉了下去。 龙战提声说:“白小天,执行上级命令是一个警察的天职,你还有意见吗?” “没有。” 我接下了这个任务,龙战点了点头:“我会派杨紫光和你搭档,他经验比你老到,希望你们二人凯旋归来,到时我们在这间办公室摆酒给你庆功。” 市领导办公室摆酒庆功,好大的口气,好大的面子,我们领导龙战,竟然能替市领导做决定? 看到杨紫光,发现他脸上带着一抹黑气,我说:“老杨,你这是多长时间没有休息了,竟然把自己熬成这个样子?” 杨紫光说:“是不是看起来像一个将死之人,面带凶兆?” 这家伙总开一些没头没脑的玩笑。 老杨是我的老搭档,当初的猎凶成员之一,如今猎凶成员已经减员三个了,想起来不免让人无奈和唏嘘。 坐上车后,我给老杨递了一支烟:“老高的事情,你还没走出来吗?” “我想不通,一个好到极点的人,为什么又会坏到极致?” 杨紫光望着车窗外,双眼迷茫,但能够看到眼角泛起了淡淡泪花。 我们所说的老高名叫高翔,他是一名法医,在工作中受人尊敬鞠躬尽瘁,但同时也是一个恶魔,为了自己的爱人,残忍的杀害了七八名无辜的人。 而且高翔的爱人还是一个男人,我们又聊到了另外一位刚刚离我们而去的猎凶小组成员,林彦儿。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会离开。 不管你是不是愿意,他们的离开始终是没有办法挽留下来的。 这很无奈,但也是活生生的现实。 当初的监察部警花,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调离了监察部,成为了市火车站的巡警,最后惨死袭击者的屠刀之下。 杨紫光说:“局里准备单独给小林举办追悼会,时间定在三天后,希望我们能够顺利赶回来送她最后一程。” “可惜她到死都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 想到欧夜跟我讲的话,还有林彦儿之前在我家阳台上所说的,关于她未婚夫张少北的事情,我的心里就难过得翻江倒海。 “张少北,他是一个好同志啊!” 杨紫光突然这么说,我的身体一震,莫非杨紫光也知道张少北的事情? 我转头看着他:“张少北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真的变黑了吗?” “他是一个缉毒警,每天面临着各式各样的毒贩和毒枭,这也不敢保证谁不会出淤泥而不染,但是……” 杨紫光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把重要信息卡住了,我眉毛一颤:“但是什么?” 杨紫光跟张少北之前是搭档,应该很清楚张少北的事情,如果杨紫光能够跟我多讲一些,或许对未来查明张少北的事情有更多帮助。 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杨紫光,但是他说:“到广元村了,等我们把广元村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咱们再回去聊个三天三夜,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 下车后,前面的情形让我倒抽一口凉气,我甚至以为我来错地方了,这真的是我印象中的那个美丽小渔村吗? 显然不是。 此时的广元村到处残垣断壁,成为了一片废墟,只有最中间处有几栋房子孤零零的矗立着。 那几栋房屋周围,人头黑麻麻的,看起来大概有上千号人的样子,许多人都是村民,他们脸上全愤怒无比,手里拿着棍棒武器,举着反对强拆的白布标语,把一群穿制服的人包围在中间,群情激昂。 看着那些穿制服的人,显然是本地的同事,还有拆迁的挖掘机。 村民们堵住挖掘机闹事,拆迁的显然想把挖机开走,但是村民不让,然后其他都到了,结果被愤怒的村民包围起来了。 杨紫光对我说:“小天,你知道有个词叫适得其反吗?” 我心里一震。 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杨紫光说:“我有个老师是位非常普通的,他为了这里的事情多次讨说法,但都得不到很好的回复,最后我那位老师被气成植物人,躺在医院里。” “老杨,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杨紫光好像不对劲,连忙问到,杨紫光说:“我那位老师曾经说过,任何情况都是需要付出鲜血换来的。” 他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上车拿个东西,等我进入车里,他突然按了遥控,把车门锁了起来。 我就这样被他锁在了警车里,我不知道这家伙要干嘛,拍着车窗大声叫他放我出去,但是他好像是故意的,车里连安全锤和灭火罐,扳手什么的都没有放,我想要出去,除非用拳头把玻璃打碎。 杨紫光走到人群中,对愤怒的村民说:“大家稍安勿躁,我是市局派来处理这个事件的,乡亲们放心,上面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村民们用敌视的眼神看着杨紫光,或许在他们眼里,所有我们这样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杨紫光走到当地警方负责人面前,质问:“你们处理这个事情,真的考虑周到了吗?” 那负责人说:“拆迁报警,我们负责出警……” “闭嘴,说这个话不羞愧吗。” 杨紫光大喝了一声,那位当地同事被吼的无话可说,杨紫光走到了挖机旁,打开挖机门,里面坐着一个小胖子。 杨紫光对小胖子说:“小子,你还想再挖吗?你给我下来。” “哪里冒出来的,敢阻止我们拆迁,你不怕你们上级撤你职吗?” 小胖子十分嚣张,杨紫光伸手捏住小胖子肩膀,捏的小胖子嗷嗷叫,杨紫光把胖子往外拖:“我为民办事,哪怕是被撤职,也不允许你们在大家头上撒野。” “打死他,敢出挖掘机就打死他,这个胖子最狠毒,广元村的房子都是他挖的,他是有些家伙的干儿子。” 人群中不知有谁起哄,群众顿时怒火腾起来,拿起手里武器,看这架势,那胖子只要出来必然会被打成肉泥。 突然挖机大臂轰地砸了下去,把一个村民现场拦腰斩断,惊叫声和怒骂声瞬间在废墟里充斥开来。 看着那被斩断的村民,一时失手的小胖子觉得没有退路了,一边狂叫着一边挥舞着挖机大臂疯狂的扫向人群。 村民们边骂边退,手里的石块棍棒钢筋等武器全部砸向了那挖机,现场乱成了一团,负责安全的同事都不知该怎么让村民的动作停下来。 动乱持续了整整二十多分钟,等挖机最终停止摆动后,人们才看见,挖机里面已经惨不忍睹。 所有玻璃全部被砸碎,小胖子身上上插着两根钢筋,正躺在驾驶椅上,看起来已经无力回天了。 第【295】章:情况不妙 旁边的杨紫光怒目圆睁,不,他只睁着一只眼睛,因为右边被一根钢筋插了进去,直接从后面的帽子处贯穿了出来。 他就这样睁着眼睛,死在了自己一心牵挂的村民手里,远处村口车轮滚滚黄土飞扬,几辆车飞驰而来,载满了人。 在一团黄尘滚滚之中,那几十辆卡车一字排开,把现场给包围了起来,卡车上跳下了上千名打手,追着村民就开打,哭喊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我万般情急之下,拔出佩枪,击碎了车玻璃,在打斗现场鸣枪示警,才让打成一团的人们停了下来。 “我是西川市市局工作人员,负责处理突发情况,所有人都给我冷静。” 面对剑拔弩张的双方,我知道必须果断坚决,一旦脱离带水导致情况失控,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所以我必须拔枪,这是警方最后的威严,在警方的枪口下,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村民人少,装备不全,打斗之中已经占了下风,现场有十几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如果我不及时阻止,他们的损失会更大。 有个带头的村民看了看我,指着我鼻子说:“这杂毛不是在市府大楼抓住小光那个警察吗,竟敢来我们广元村,不要命了吗?” 经带头人这么一提醒,所有村民们全部看向我,再三确认之后,各种语言像刀子一般飞了过来。 “敢来广元村,你等死吧,你敢阻挡小光的行为,死期不远了。” “你们这些混蛋一个鼻孔出气,老天不会放过你的,早晚你要落到我们手里。” “有本事永远不要单独出去,敢单独出去,一定会有人把你大卸八块……” 全是威胁和恐吓的声音,光天化日之下敢这么恐吓,这些村民眼里难道已经没有法律存在了吗,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势力煽动他们,敢如此无法无天? 我深吸一口气,见场面稳定下来后,让其他同事打电话叫120,先把受伤者送到医院去再说。 但是没有人行动,一个个像木桩一样杵在那里,我顿时急了,问负责人:“这么多人受伤,为什么还不叫急救车,时间就是生命不知道吗?” “小白同志,我们也没有办法,就算打电话,也没有车会来的。” 那负责人苦着一张脸,无可奈何的说,看着负责人的表情,我急得快哭出来:“开什么玩笑,人命关天,怎么会有急救车不来救人的道理,你们这边的医院把人命当儿戏吗?” 负责人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倒是旁边一个穿着迷彩服戴着头盔的说:“这边的医院都承包下来了,这些该死的村匪是刘老板的死对头,你觉得谁会傻到去救自己的死对头吗?” 刘老板?物流园工程的负责人? 这么一个民营企业的老板,竟然承包了公有医院,而且一手遮天,自己想救谁就救谁,不想救就放任不管,我们的医院成为了这些人牟利工具不说,还成为了他们的杀人武器。 我亲自拨打了急救热线,接线员问我:“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的吗?” “我正在广元村处理一件案子,这里有人受伤,请你们迅速调派急救车过来救人。” 我亮出身份,说出情况。 没想到那边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我:“对不起,急救中心没有车辆可用,你让伤员自己想办法吧。” 这句话让我七窍生烟:“你们急救中心是摆设吗,你们医院还想不想继续办下去,视人命为草芥,这么做像话吗?” “这位同志,请你不要冲我吼,如果你有本事你来关闭我们医院,没有本事的话请听我告诉你一句话,我们可以向任何地方派车,但绝不会向广元村派车!” 平时温柔细语的接线员,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嚣张跋扈,这真的是我们所谓的服务机构吗,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但是我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些受伤的村民被其他村民扶走了,或许他们知道急救车不会来,就算急救车来了,他们也不会接受救助吧,这种恩怨,累积的太深了,想要一下子解开,根本的不可能的事情。 我从废墟里把杨紫光遗体背了出来,放在车上。 那些戴着头盔的打手们配合当地负责人开始清理现场,殡仪馆的车辆来了,要把冲突中的死难者拉到火葬场去,他们在找我索要杨紫光的遗体,我望着靠在副驾驶位子上的杨紫光,无动于衷。 他死了,没有合上眼睛,可能因为自己心里的目标没有达成吧,看着杨紫光刚毅的脸庞,我想他最后临死时,脑海里想的人一定是他躺在医院的老师。 那个老师是什么人,我一定要去拜访他。 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龙局:“白小天,听说你把杨紫光的遗体扣留了,不想交给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你这是在干嘛,你想胡闹吗?” 面对龙局的质问,我说了一句:“我想带他回去,让他开口说话。” 龙局在那边楞了一下,突然吼了起来:“白小天,你是一个警察,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受到极大的冲击,但是我命令你保持冷静,杨紫光的殉职对于谁来说都不好受,但是即便再不好受,咱们也要冷静下来,把自己工作做好,明白吗?” “对不起龙局,我不是冷血动物,我冷静不了。” 我发动了车,龙局听到我的发动车的声音,提声问到:“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又想干什么了?” “老杨说他有个老师在医院病房里躺着,我要带他去见他那个老师,只有他老师才知道广元村冲突的最终根源,我必须找到这条根,连根拔起!” 这是我对龙局说的话。 龙局在电话里停顿了几秒,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白小天,你如果敢乱来,我会让你脱下这身,回家去反省。” “不为民请命,穿着又有何意义?” 说完这句话,我和龙局同时挂了电话,他是帅,我是将,但是将帅之间的冲突,却在此刻悍然凸显了出来。 到底是因为我的偏激,还是因为他太固执,没有一个很好的答案。 三十分钟后,我抱着杨紫光的遗体,冲破了市里某医院保安们的重重围堵,推开了一间病房的门。 我看到了一张空空的病床,还有几名严阵以待的警察。 侯杰看到我怀里的遗体,眼神一颤:“头儿,把老杨放下吧,我们奉局长命令,护送你回广元村。” “你们走开!” 我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感觉全世界都欺骗了我,谁事先转移了病房里面的人,谁把这个解开真相的机会生生撕裂? 我搂着杨紫光的遗体,发出了一声冲天怒啸,那些干警冲了过来,把我按倒在地,杨紫光的遗体被抢了过去,侯杰带着干警们把我推上了他们的警车,再次开往广元村。 广元村。 施工方的一千多名,和临时聚集起来的两千多名,以废墟面前的一条还在修建的道路为界,形成了对峙。 施工方这边清一色的钢盔警棍和防爆盾,统一着装,说万一打起来方便辨认。 村民那边肩膀上缠着黑布白纱,就像在办丧事一样,但是他们手里拿着钢管铁锹木棒铲子什么的,有的还挥舞着汽油瓶,叫嚣着谁过去就烧死谁。 我们赶到现场后,有同事压低声音说:“现在情况危急,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双方已经形成对峙,一旦擦枪走火就会变成大规模。” 侯杰问:“那些戴头盔的人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有这么多正规装备?” “据说是施工方从外地调来的,但是他们穿着的衣服跟我们制服很像,已经造成村民的误会,村民以为是国家派人来镇压他们。” 这位同事在车里说,我们的车一直游离在外,不敢开进去,侯杰问:“为什么警车不开过去。” “就在刚刚,有同事去处理问题,车子被村民扣留下来,好像被烧了,现在民意沸腾,我们不能冒险。” 那位同事一脸惊恐的说,我说:“你们回去吧。” 所有人把惊讶的目光投向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把身上的制服脱了下来放在车上:“村民对穿这衣服的人已经有了恨意,想要进到村里安抚村民,必须便装行动才可以。” 我说完,下了车,侯杰也穿着便装跟了下来。 天黑了,我们走进了广元村二村。 一村已经变成了废墟,一村的村民聚集在二村,和二村的村**手商量怎么抗拒拆房,因为马上二村也会被强行推倒。 在村中客堂里,停着一口棺材,堆满了鲜花和挽联,上拉一横幅:“沉痛悼念抗拆英雄王正方”,想必这王正方应该就是白天被挖机手误杀那个村民,因为误杀了一个人,所以才引起了这场滔天的震怒,村民的火彻底被激发了。 看着棺材,我问旁边的侯杰:“猴子,龙局为什么会派你来跟我一起工作?” “头儿,我想说句不该说的话,胳膊扭不过大腿,有时候,点到为止就行了。” 侯杰的话阴阳怪气的,但是我好想有些明白了,他继续说:“没有谁派我来,是我自己申请来的,我知道那个病人被送到哪里去了,但是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另外一个人。” 我有些奇怪了,他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就像演谍战戏一样,一个消息还得东躲西藏的吗? 侯杰问我:“头儿,你怕死吗?” 他神经病啊,干嘛说这个? 但是我还是回答到:“怕什么,我一个人无牵无挂,死了也没人记得,更不会给别人带去什么损失。” “你不怕,但是我怕啊,我有一个我深爱的女友,我们好了这么多年,我们就要结婚了,我是绝对不能死的。” 没想到侯杰竟然跟我说这个话,我捶了他一拳:“你疯了吗猴子?” 侯杰含着泪水对我说:“头儿,如果我死了,你帮我照顾司蜓吧,你放心,我们之间清白得很,连接吻都没有……她是世上最干净的女孩啊,我舍不得……” “你吃错药了……” 看到侯杰这个样子,我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拉起侯杰就往外走,撞到几个杀气腾腾的人,他们把我们包围了起来:“这不是白小天吗,乡亲们,抓小光的恶警白小天在这里。” 听到那些人的话,所有群众像见了仇人一样,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一个酒瓶砸了过来,正正砸在我的头顶,脑袋里嗡的一声,鲜血像蚯蚓一样从脑门上爬了下来。 我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手里握着半截酒瓶,红着眼眶盯着我:“你这个天杀的,我家小光哪里惹你了,你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 听这口气,显然是之前那个绑匪的老婆。 那个绑匪虽然是外省人,但是来到了广元村做了上门女婿,现在看到他老婆这手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跟女人解释:“大姐,你老公触犯了法律。” “触犯你麻痹,你们那些领导和黑心老板纠结在一起,把我们不当人看,他们没有触犯法律吗,为什么专整老实人?” 那妇女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拿起破酒瓶就向我捅来。 我正要躲避,后面几个大汉把我夹住,怎么也跑不开,眼看就要被捅,旁边的侯杰突然飞起一脚,把妇女踹开了。 侯杰掏出佩枪,正准备拉开保险,有人一铲子放倒了他,把枪夺走了。 看到村民们抢走了侯杰的佩枪,我顿时气血冲顶,撞开几个大汉,飞扑了过去,拿着枪那个村民试图拉开保险,我一拳砸在他眉头上:“放下手枪,你们这是夺械,已经触犯法律,再不停手,后果很严重!” 那人被我一拳放倒,手枪也摔在了地上,我一脚踩住了枪身,防止再被人抢夺。 那人的手被我连同枪支一起踩在了地板上,发出了痛苦的**声,边叫边求饶:“哎呦,我的手要断了,求你放了我吧。” 第【296】章:亡命天涯 虽然我很想放了他,但是我怕一松脚他会把枪捡起来,在没有确定完全控制住他之前,我不能松开。 侯杰也爬了起来,准备过来支援我,四五个大汉冲了过去,他很快被人群淹没了。 我这边,那个家伙咬在了我的腿肚子上,疼痛从腿上传了上来,很快传遍了全身,棍棒和钢管像雨点子一样兜头招呼了下来,很快便被打得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全身麻木,已经被五花大绑,放倒在了一个祠堂的角落。 祠堂里,还有七八名同样被五花大绑,索索发抖的人,他们脖子上挂着头盔,身上穿着迷彩,看起来很像施工方的打手,我正疑惑他们是怎么被弄到这里来的,祠堂墙壁上挂着的一面旗帜很快让我尖叫起来。 “头儿,希望你冷静,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妙。” 侯杰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猴子也被绑着,倒在我的旁边,脸已经浮肿变形,而且是青色的,看来是受到了轮番殴打。 我问他:“猴子,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他们已经失去理智了,除了打人发泄,好像没有别的办法。” 侯杰苦笑着,但是从他的笑脸看来,脸肿起来的他,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我问:“他们把我们绑在这里面,准备要干嘛?” “要么,是以我们为人质和上面谈条件,要么,杀鸡儆猴!” 猴子的话让我心惊肉跳,联想到他之前那诡异的托付,还有墙壁上那黑白相间的魔旗,我越发觉得侯杰貌似知道些什么东西,但是他在极力的隐瞒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浑身骨头像断了许多块一样,吸口气都感觉到痛得喘不过气来。 我问猴子:“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个村庄里会有这种旗帜,难道这个村庄里的人跟火车站的案子也有关系,还有之前的爆炸案,那个镇长手里为什么也有这种旗帜?” “头儿,其实我不妨告诉你,奇螺沟的爆炸其实是那个镇长自己一手导演的。” 侯杰的话像一记惊雷,在我耳朵里轰然炸响。 我难以相信,我以为他是发神经了,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一个镇长自己把自己给炸了,还带着那么多同事陪葬,他图啥? 我沉声对侯杰说:“猴子,别跟我开这个玩笑,这个玩笑不好笑。” “头儿,奇螺沟案发之后,我从镇长手机里截取了他的所有通话信息,发现了这起惊天机密,那个镇长是广元村出去的人,火车站的暴徒也是广元村出去的人,包括那个要炸市府的绑匪,他们都是广元村出去的。” 我清楚侯杰的手段,他们我们身边的黑客,任何秘密他都可以用高科技手段去获取。 如果那个镇长的通话记录说明了一切,那侯杰就是这个发现惊天机密的人,我反问:“证据在哪里,那些记录呢,你保存下来了吗?” “保存下来了,但是它被我放在我最信任的一个人手里。” 侯杰仰头一叹,说道,我急了:“你为什么不放在你身边?” 他眼里闪过一抹苍凉,竟然悲凉地说:“其实,证据里面还显示了幕后的主要推手,而那个推手却是我们动不起的人,更关键一点,推手已经发现了我,他要杀人灭口。” 侯杰说到这里,我突然懂了。 侯杰预知到自己危险,所以事先把证据藏起来,而且还特意跟我托付,这种诡异的托付,更加印证了他这话的可信度。 但是,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朗朗乾坤,我就不相信他能无法无天,轻易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头儿,你太小瞧他们的手段了……请你记住,这三起案件并不是恐.袭.案,而是人为策划的灾难,策划者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不惜使用一切手段……” 侯杰说到这里,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是谁?” “他是死神!” 侯杰说完这句话,突然从嘴里爆出了一股鲜血,我赫然发现,他的喉咙已经被人割断,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不知是什么东西,割断了侯杰的脖子,让这个年轻的警察,在自己同事面前被割喉杀害。 侯杰浑身颤栗,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迅速充血,看起来恐怖到了极点,旁边那些年轻的打手全被吓得尖叫了起来。 侯杰还没有断气,但是被捆绑着,全身在抽搐,我一边叫着猴子一边对外面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吗……” 首先冲进来的村民被吓得跌倒在地,等那个人连滚带爬去叫其他人来时,侯杰已经凉透了,他们村主任直接叫人把侯杰的尸体拖出去处理了,看着这些家伙粗暴的把侯杰遗体拖走了,我大骂着“我日你姥.姥”,被几个人一通暴揍,肋骨差点被打断。 侯杰留在地上的血液凝固了,天色也渐渐亮了,身边响起了打手们的呜咽声。 我心里极其厌烦,开口骂起:“哭丧吗,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我同事死了我都没哭,你们哭个鸡8啊?” “再不哭,等天亮后,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年轻说着,听到他的声音,我动了恻隐:“你这么年轻,本来可以在家里好好学习的,为什么还出来打工遭罪?” “打工可以赚钱花,贴补家用,攒钱娶媳妇……” 那小伙吸了一把鼻涕,沮丧无比:“其实来冒充打手,我们只不过看中了地产老板给的一天一百的人头费,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这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说完那些人又呜咽了起来,原来这些只是施工方从劳务市场拉来的临时工而已,施工方许诺一天一百充人头,昨晚几个人约着来村子中间吃宵夜,被村民们抓住了,村民们用他们威胁施工方,如果施工方不退出,就会烧死这些人。 那个小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我说:“大哥,我们又不是施工方的人,施工方怎么可能为了我们退出,我们死定了。” “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我的话刚说完,打脸很快到来,那八名临时工打手在天亮的时候被村民拉到对峙现场,在身上浇上汽油,然后要挟施工方退出。 但是谈判破裂,随即大规模械斗发生,临时工们的身上汽油被点燃了,施工方派人救援无果,八个人活生生被烧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瞬间。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十五六岁小伙最后的那个眼神,他是多么的想活下来啊,他的人生还没有开始,为什么就这样过早的,结束在别人的手里? 当你对这一切,想要尽自己所有能力,但最后却无能为力的时候。 你恨不得那个时候死的人,是你自己,但是我不能死啊,我在混乱中逃脱了,我要去追寻真相,我要亲手把制造这一切罪恶的元凶,送上审判台。 所以我拨通了司蜓的电话:“你告诉我,侯杰拷贝下来的通话记录,在你手里吗?” “是的。” 司蜓的声音很空洞,显然,她已经知道了侯杰的死讯。 我问:“你在哪里?” “我在机场附近的宾馆,侯杰叫我离开这座城市,我不想像他一样死在这里。” “那你等我。” 司蜓是侯杰的女友,侯杰最信任的人是她,所以侯杰把通话记录放在司蜓的手里,那是最有可能的,为了给侯杰报仇,我必须找到司蜓。 来到指定的宾馆房间,我敲开了门。 门开了,司蜓一丝不着的站在房间里,扑入我怀中:“侯杰跟我讲过,必须把这个东西交到我最信任的人手里,所以你必须要了我,只有我们融为一体,彼此留下把柄,我才能放心把这东西交给你。” 面对温香软玉,我一时间不知所措,我被扑到在床,司蜓开始退我衣服:“我知道你心里很难接受,我也难接受,但是这是侯杰的遗愿,他最大的遗愿就是让你睡了他女人,然后带着他的女人远走高飞,你没有退路。” 我没有退路,想要拿到东西,我必须从了她,为了报仇,我必须拿到这个证据。 那个时候,我脑海里闪过的是欧夜的身影,欧夜的脸庞在我脑海里时隐时现,但是在我身下融化缠绵的女人,却是另外一个。 门开了,欧夜和张剑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缠绵的我和司蜓,他们同时抬起头,枪响了! 张剑为了挡住这颗击向欧夜的子弹,一把推开了欧夜,自己被子弹击中,倒在了房间里。 欧夜拔出佩枪,枪口指着我,扶起张剑,焦急的问道:“张剑,张剑,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你为什么这么傻?” “那是人性的本能,男人必须保护女人。” 张剑躺在欧夜的臂弯里,看起来脸色苍白,胸口一片血红。 他胸口中枪了? 我惊然翻身而起,关切的想冲过去问:“黑子,你伤得怎么样?” “白小天,不要过来,要不然我会开枪的。” 欧夜拉开手枪保险,咬牙警告到,从她的眼神里看的出来,她是有多么的心痛和失望,因为我搂着别的女人在床上,因为我手里拿着一把枪,击倒了张剑。 啥,我手里怎么会有枪,我怎么会向我同事开枪? 我看着手里的手枪,整个人都迷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枪是从哪里来的,我压根儿没有开枪啊!” 欧夜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失望的冷笑:“白小天,师父,我亲眼看见你开枪击伤张剑,你这样抵赖有意思吗?” 是的,亲眼所见,真的没必要抵赖。 张剑苦笑着对我说:“头儿,放下枪吧,小心再次走火。” 兄弟就是兄弟,黑子在这个时候,还在替我说好话,我拿枪的手颤抖着,真的会是走火吗,枪怎么会在我手里走火,然后又这么巧,突然击中张剑。 欧夜的枪口紧紧的指着我的头,她也在颤抖,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师父,杨叔死了,侯杰死了,林彦儿死了,当初的猎凶小队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莫非你想让我和张剑也死去吗?” 她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在我心口狠狠扎了一下。 我笑了,笑得空洞无比:“徒儿,你认为他们是被我害死的吗?” “人作恶,天在看,白小天同志,不管你有没有做,上天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评判的,放下侯杰的佩枪,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吧。” 欧夜一脸正色,就像是在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 我的枪在颤抖,为什么会是侯杰的佩枪,侯杰的枪不是在打斗中弄丢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啊? “小心。” 张剑突然惊叫一声,把欧夜横空推开,随即我手里的枪再次响起,张剑身中数枪,倒在血泊之中。 “你这杀人魔鬼,纳命来。” 欧夜银牙紧咬,起身后提起手枪,愤怒的子弹从她的枪口喷射而出。 或许对于她来说,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执勤过程中开枪,但是这子弹却是射向她师父的,枪法很准,子弹直接贯穿了我的头部,我在第一时间失去了知觉,在欧夜愤怒的目光中,轰然倒下…… …… 我死了吗? 其实我心已经死了,三个月后,安大略省,尼加拉瓜大瀑布旁的林间小屋,司蜓一边学做浇面,一边对我说:“宝贝,有个侦探所的侦探在找你,要不要见他。” 我摸了一把自己刚刚拆线的脸,从窗户里往外看去,空气中的水雾让我心头一振。 异国他乡,美人相伴,可能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但我没有,因为我始终活在愧疚中,这种亡命天涯的日子,可能将要伴随我一辈子了。 昨天脸部的伤刚拆线,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即日即可出门活动了。 但是我对司蜓说:“我谁都不想见,帮我回绝所有客人吧,我再也不想搞案子了,再也不想……” “好的宝贝,我尊重你的意见。” 司蜓乖巧的点了点头,把自己刚做好的盖浇面端了上来,轻轻放在我的桌子上,挽住了我的脖子:“快尝尝,这是印度咖喱和意大利面的结合体,对了,还加上了咱们华夏元素的筷子。” 看着这一盘美食,我不禁感叹,侯杰真是一个有眼光的家伙,找了这么一个心灵手巧的女人——给我! 我捏住了司蜓的手腕,问了一个奇葩问题:“你和猴子相爱了那么多年,他死了你怎么没有太多悲伤,反而对我这么好。” 第【297】章:失踪学生 “女人许多时候是感性的动物,但是有时候更像动物!” 这是司蜓更加奇葩的回答,我有些迷茫,这是要表达一个啥:“你这啥意思,你说你自己是一个动物?” 司蜓笑弯了眼睛,一脸幸福的点着头:“其实我的想法很现实的,首先,我把所有都给了你,你是我实际意义上的男人,你比侯杰优秀,虽然我曾经爱过他,但是你给我的快乐他从没给过,而且我还心甘情愿的怀了你的宝宝,身体是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既然我愿意把自己身体给你,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像爱他那样来爱你?” 这种离经叛道的言论,我竟然无法反驳。 摸了摸司蜓微微隆起的小腹,我知道,我要当爹了! 我夹起一筷子面条,递到司蜓嘴边:“看在你理论这么奇葩的份上,赏你一口面条。” “去你个头,你是担心味道不好,所以要让我尝味吧?” 司蜓毫不客气吃了一大口,满嘴咖喱酱在流,她想用纸巾去擦,但是我捧起了她的脸,用舌头舔着她嘴唇上的酱汁,司蜓吹气若兰,面色通红,三秒后,她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啃住我的唇,纠缠在了一起。 清晨的空气,散发着青草的幽香,远处大瀑布的声音就像暴雨一样,洗涤着一切。 一碗面只吃了一口,两个人已经在小木屋里面缠绵了四五回合,当所有东西都抛却之后,我才发现一个最原始的真理,男人始终离不开女人。 我推了推瘫倒在我臂弯的司蜓,在她额头吻了一口,温柔说:“我觉得我应该去洗个澡,然后出去一趟。” 司蜓的手勾住我的腰,不放我走。 她懒洋洋的问:“不要,我不要你走,你想去哪里啊,你个小逃犯。” 我轻轻捋了一下她额头散乱的刘海:“我觉得我应该找一个工作,三个月了,房租也该到期了吧,你说的那个侦探所不错,如果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我们宝宝出来用什么养活,难道带着他喝西北风?” “好,早就知道你是一个绝世好男人,赞同哦,去吧,加油。” 司蜓在我脖子上吻了一口,转身拉个毯子盖着,继续睡觉。 我站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赤条条的自己,面前的自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无牵无挂的自己了,我现在是一个有家的男人,有家,自然就有了牵挂和责任,我不能再那么无所顾忌和特立独行了。 洗手台上的手机叮当一声,亮了,是一条发自国内的邮件,来自欧夜:“离开你的第一百天,他可以下地活动了,你的子弹没有击中他的要害,但是他想恢复正常还需很长时间,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因为他向我表白了。” 我深吸一口气,张剑没死,欧夜也活得好好的,但是我成为了一个逃犯。 这是我收到的欧夜发来的第一百条邮件,我承认我满脑子都是欧夜,虽然跟司蜓在一起,但是我心里想的却是那个远在国内的小徒弟啊。 我是渣男,我这么做对谁都不公平,但是这就是爱情最纠结的地方,剪不断理还乱,所以我从来没有回过欧夜的邮件。 今天,第一百天的时候,我要开始我新的人生,欧夜,我心爱的徒弟,再见了。 你答应他吧,他是一个好人,最起码,他可以为你挡子弹,为你献出生命,但是,我不能,这就是最根本的差别。 那个手机被我塞进了下水道,它将被冰凉的水流冲进马蹄形般飞腾的尼加拉瓜大瀑布,沿着尼加拉瓜河,冲进安大略湖泊,永远埋葬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你就是我心里那个未亡人,再也不去触摸。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来到侦探所面试,对方直接就聘请了我,报酬不错,但只有一个硬性条件,我必须接手他们搞不定的案子,也就是无头案。 在他们给我的第一个案子里,我们没有尸体,没有犯罪现场,甚至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所有调查的线索全部指向一个人,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犯罪嫌疑人依旧逍遥法外,虽然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凶手。 “你好,我叫切尔可,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督查,很高兴见到你。” 切尔克督查很开心,非常热情的向我伸出了手,操着一口标准的英语,或许在他们看来,跟华人交流用英语是最没有障碍的。 我向切尔克督查点了点头,同样用英语道:“白小天,来自华夏西川市。” “久仰大名,你可是华夏神探,现在能来到我们侦探所做事,真是大神光临,蓬荜生辉。” 切尔克从哪里学来的马屁句子,拍得那么响,我无奈苦笑:“督查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哦,现在就可以,正好你是华人,我这里有一个悬而未决的华人留学生失踪案子没有进展,现在我把这个案子移交给你吧。” 说完这句话,不等我回答,这位切尔克便拿出了一个收纳箱,华人留学生失踪案,我心里一震,怎么会这么巧,这个轰动国内外的失踪案,竟然会让我遇到。 切尔克督查拿起手里的收纳箱对我说:“这个归你了,章小颖。” “章小颖,安大略省国家水文研究学院的华人研究生?” 我接过了那个收纳箱:“半年失踪的那个女孩子吗,据说她在半年前因为单独出门,然后就失去了所有联系,这个案子过去了这么久,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线索吗?” “不,我们有线索,我们甚至还有嫌疑人和目击证人,但是因为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可以证明嫌疑人有罪,所以半年来这个嫌疑人一直逍遥法外。” 切尔克督查气得牙齿都快要咬碎。 “是的,人们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她家附近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切尔克看着收纳箱被我接下,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来这个案子压在他们头顶,就像泰山压顶一样,已经让他们喘不过起来。 我盯着收纳箱,沉吟道:“后来,再也没人见到她了,对吗?” “这个案子起初由青年局负责,过了很久,还是没有任何结果,今天你来了,那就交给你你这个华夏神探来搞定,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看着切尔克期待的眼神,我打开了收纳箱,发现收纳箱里面除了一张照片,没有其他东西。 很显然,这是失踪少女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看起来清秀靓丽,留着一头如水长发,身材比例修长苗条,看起来有些轻微近视,但这并不能掩盖她的气质。 如花韶华,令人羡慕! “这个家庭悲痛欲绝。” 切尔克说:“孩子离家出走很正常,但她不是那种孩子,老师喜欢她,朋友们也喜欢她,她和父母的关系也很好,她的父母不能理解我们为什么还没找到孩子,还没有把凶手绳之以法……” 说到这里,切尔克发出了一声长叹。 从他的叹息声里,可以感觉到这个警官的无奈与憔悴。 或许有的时候你的努力无法得到别人的理解,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一个不作为的人,因为世人只看结果,没有结果,你努力再多也只是白费。 我沉吟到:“她不是留学生吗,父母怎么会在身边?” “她的父母也陪着她来到了加拿大,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女儿还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失踪了。” 切尔克很无奈的摇头,可以想象,章小颖的家庭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把孩子养大不容易,为了送孩子出国深造,许多家庭几乎是倾尽所有,但是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谁能够接受? 我盯着章小颖的照片,说:“不是说有嫌疑人信息吗,可以给我提供一下吗?” 切尔克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张照片,扔到桌子上:“照片里的人,就是这个案子的头号嫌疑人,艾弗森.哈克。” 我拿起了嫌疑人照片,发现照片上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牛仔工装,头发有些灰白,脸上布满皱纹,整个人看起来干巴巴的没有精神。 但是他那双眼睛很沉着,就像一个黑洞一样,就算是在照片上,也让人不敢直视。 切尔克指着照片说:“虽然我们知道作案人一定是他,但是我们没有确凿证据能够证明。” 听得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可以感觉到他那种不甘心,明明知道谁是罪犯,但是却没办法拘捕,因为没有证据。 这可能是每个办案人员最痛苦的一种煎熬吧。 切尔克艾弗森认识失踪者章小颖。 嫌犯的女儿名叫珍妮,珍妮是章小颖最好的闺蜜,两个之间的关系比亲姐妹还要亲,而且两家之间在出事之前关系也非常的好,住的不远,应该算是很好的那种邻居关系吧。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艾弗森为什么会选择自己身边的人下手呢? “这个家庭现在在跟踪嫌疑犯,我们也在跟踪,因为这个案子轰动性非常大,所以媒体一直都没有停止关注。” 这是切尔克的话。 他继续说:“你知道受害者家属为什么亲自跟踪嫌疑人吗,因为受害者失踪时间太久,案件又没有任何进展,受害者家属已经对我们失去信心了。” 是的,如果案件一直迟迟难以开展,受害者家属自然会对警方办案能力提出质疑。 他们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自己亲自动手跟踪凶手,虽然明知道那个凶手可能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但是为了自己女儿,家属已经豁出去了。 切尔克说:“执法者的威信,能不能重新拾起来,就看你这新来的神探了。” 有没有信心?! 我无法回答,对于我来说,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相信正义无声,虽然可能会迟到,但是它绝不会缺席。 我把资料重新装回收纳箱里面:“无论结果如何,我会竭尽全力,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切尔克望着我坚毅的眼神,缓缓点了点头。 我抱着收纳箱,转身正准备离开督查办公室,切尔克在身后叫住了我:“嘿,年轻人,欢迎加入猎凶侦探所,放手干吧。” 放手干吧,这是我接手案子第一天,同事送给我的话,也是我们的见面礼。 “案子就发生在她家的附近,据报道,章女士坐上一辆褪色的黑色轿车,可能是一辆美国产的蒙特卡罗,最后看到她时,她穿着一件灰色的飞行员夹克,蓝色牛仔裤和白色的耐克平底鞋……” 屏幕上循环播放着电视台在失踪者失踪当天的电视采访画面,一个记者不厌其烦是询问办案警察和路人,看起来对这个案子十分关心。 如今网络这么发达,任何案子都已经没有了秘密所言,因为在媒体的监督之下,许多没有破掉的案子就会成为大众的谈资,这案子涉及留学生,影响程度不一定小。 全世界都知道凶手是谁,但是人们却疑惑为什么警方没有把凶手抓起来,铺天盖地的舆论轰炸让警方疲于应对。 雷,总要有人出来顶才是。 可疑的失踪人口,一个年轻的女孩,我要怎么来联系两者,我要从什么地方来入手? 当你拿到一个陈年旧案,你展开调查之后,你得重新审视案件,我们的优势在于,现在比当初的调查员掌握了更多的嫌疑者信息。 最初的调查认为艾弗森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我必须弄清楚,他们的调查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所以我在我的小木屋一面墙上挂上了嫌疑人和受害者,包括这其间所有跟他们有关系的人物,做出了一张关系图,作为深入的研究。 我甚至用红笔和箭头把这些人物连接了起来,我想用这种串联的方式,能够从中窥探出一点玄机。 “每个人都认为艾弗森是凶手,对吗?” 面对旁边的搭档,我直接放下资料本,开口问道。 我盯着墙壁,在沙发上坐下:“我们没有凶器,没有案发现场,也没有目击证人,我们是怎么调查到这一地步的?” 我想知道整个案子的前因后果。 面对我的质问,搭档点头说:“根据档案显示,有一个叫杰克的年轻人,他是这个案子受害者章小颖的邻居,在案件发生之前,他是最后一个见到章小颖的人。” 杰克,目击证人吗? 第【298】章:林间少女 我没有说话,示意搭档继续,搭档说:“杰克看到章小颖上了一辆九十年代左右的黑色轿车,开车的司机是一个男性,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当时我们的同事对章小颖的生活展开调查,发现她的好朋友的父亲,与杰克的描述非常吻合。” 在搭档的叙述里,我脑海里迅速生成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风轻云淡的周末,十六岁的少女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辆老旧的轿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车窗摇了下来,从里面探出一张苍老而且熟悉的脸:“今天是周末,你怎么一个人走在路上啊。” “我回家,没有赶上车,所以只好走回去了。” 看到司机是自己好朋友的父亲,这个少女放下了戒备心,笑颜如花的回答到。 司机打开了车门,热情邀请到:“那就上车吧,我送你回家,反正我也顺路。” 少女毫不犹豫坐了上去,没人知道她之前有没有坐过这辆车,但是有人看见那个时候的她坐上了那辆车子,随着引擎发动,这个年轻的女孩再也没有回来。 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开着九十年代的旧车,这所有的条件都与艾弗森非常符合,搭档也说杰克看到的人跟艾弗森非常像,但是杰克不敢确认。 空说无凭。 因为没有监控影像,所以杰克的证词也无法确凿的说明这个少女失踪跟艾弗森有直接联系,我深吸一口气:“动机,他们既然这么熟悉,而且受害者又是他女儿的朋友,那嫌疑人犯罪动机又是什么?” “这人有过暴力倾向和危险的过往,这点另外一个受害者可以证明。” 搭档罗伯特说,之前他一直负责这个案子,但没有任何的进展,我加入侦探所后,督查就委任罗伯特来搭档我尽心案件调查,目前看来,咱俩的合作已经无缝对接了。 我们在聊着案情,司蜓在厨房里烤着牛排,洋葱的香味扑鼻而来,撩起了我们的食欲,罗伯特抿了一口黑豆咖啡,对我称赞到:“华夏的女人真优秀,跟加拿大女人总能形成鲜明的对比,先生,我很羡慕你。” 他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我深吸一口气,关上了窗户,把瀑布的声音隔绝在了屋外。 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也端起了咖啡,翘着二郎腿问搭档罗伯特:“先生,你如实跟我说吧,来自东方的女子在你们眼里,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用你们的审美观来讲,她们美丽吗?” “并不是,因为她们身材太小,无法满足我们,当然,我说的是比较肤浅的两.性.生.活,我想你也比较明白我的意思,男女之间的交往,最直接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 罗伯特算是一个直接的人,话虽不好听,但是他说到了重点。 所以说亚洲女人不一定能吸引到这些欧美男子的青睐,既然如此,这个凶手为什么会载一个来自东方的女学生? 我心里有种不安的想法,这个男人载走女学生不一定喜欢她,或许,他把这个女学生当成一种动物,来虐待。 如果说这个人有暴力倾向,那这个女学生是不是曾经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我不敢再想下去,突然厨房里传来了一声尖叫,刺耳的碗碟声响起,我和罗伯特连忙冲进厨房,他还拔出了枪。 “怎么了亲爱的。” 我连忙跳进厨房,扶起了惊慌失措的司蜓。 只见司蜓被吓得小脸煞白,她指着窗户外面的树林里,哆哆嗦嗦的说:“我感觉我看见外面有人在拿枪瞄准我。” 我和罗伯特对视了一眼。 罗伯特拉开手枪保险,对我说:“白先生,你先安抚你夫人,我出去看看,附近经常会有打猎人出现,尊夫人可能被猎人吓到了。” “那就劳驾您了,速去速回,牛排已经好了。” 我对罗伯特说。 罗伯特向我点了点头,下去打开车门,坐进了他的越野车,启动车辆而去。 看到罗伯特离开后,司蜓捶着自己的胸口,我扶她坐了下来,拍着她后背安慰到:“没事的,如果真的是打猎人的话,那这一定是一个误会。” “宝贝,假如真的有人来追杀我们,你要怎么面对。” 司蜓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我摇头:“不要瞎想了,我们现在在加拿大,如果有人想杀我,早就动手了,为什么还要等到我康复以后?” 司蜓脸色不大正常,可能是被吓怕了吧:“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宝贝,要不咱们离开这个地方吧,重新选一个地方隐居好不好?” 她发神经吗,生活才安定下来,为什么又要离开? 我蹲下去捂住她的双手,安慰到:“宝贝,你听我说,我现在已经康复了,我有能力保护你,我们没必要再逃避了,明天我会向侦探所里申请佩枪,在这里,是可以佩枪的,只要有了佩枪,我们就可以抗拒任何骚扰我们的人。” 听到我这么说,司蜓的情绪算是安定了一点。 她长出一口气后,抬起手来抚摸着我左脸上的枪痕,盯着我的眼睛:“小天,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面有没有很欧夜,她一枪击中了你的头部,让你亡命天涯?” 我闭上了眼睛,咬牙切齿的说:“恨,怎么可能不恨,那个女人差点杀死我!” “你不敢睁着眼睛面对我,其实你心里是不恨她的对吧,作为一个女人,她当时必须要开枪,因为开枪才能保住你的性命,她的子弹击中了你的左脸,然后又从右脸飞出来,虽然你当时昏倒了,但是你并不致命,她那是良苦用心啊,她开枪是救了你一命啊,白小天,那个女人救了你,但是你却和另外一个女人双宿双飞,男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蜓的话就像是刀一样,在我心里残忍的割裂着。 我睁开了眼睛,满眼温柔:“你个淘气鬼,不要开玩笑了,你是我现在爱的女人,你是我未来儿子的母亲,不管什么样的女人救了我,跟我走下去的女人,却只有你,谁也替代不了你。” 听完我的话,司蜓搂住了我,狠狠的亲了一口:“如果这是你真心的话,那说明你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要不趁罗伯特不在,咱们再温存一番。” “敢情你想跟我亲热了,才把罗伯特那傻帽支开的?” 我解开了司蜓的睡裙,搂着她走向卧室,司蜓竟然拉开了窗帘,卧室后面是一片草坪,蜂蝶飞舞莺歌燕语,司蜓趴在窗台上,说:“从后面进来吧,我喜欢这样的感觉,面对自然,无牵无挂!” 没羞没臊的生活开始,司蜓的叫声穿过草坪,在林间回荡,我正在用力的时候,我抬起头,视线落在了草坪中央。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她孤单彷徨的站在那里,盯着我和司蜓尽情亲热的画面,眼角流下了凄凉的泪水,我没有停止动作,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直到罗伯特回来之前,我们用一场酣畅淋漓结束了这个诡异的傍晚。 罗伯特眼神很怪,吃牛排的动作也很局促,他可能感应到了什么,看着司蜓脸上还未退去的红晕,他不合时宜的夸赞:“东方女性的魅力真奇妙。” “赶快吃吧,这么香的牛排都堵不住你那张嘴。” 我心里五味杂陈,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罗伯特摇头:“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夸赞尊夫人,我夸赞的是我刚才遇见的一位少女,真的好美,她一个人站在草坪上的画面,就是一副优美的油画。” 外面那女孩,也被罗伯特看到了吗? 司蜓抬头看着我,没有说话,我还是面无表情,向罗伯特举杯:“这是旅游景点,有游客过来是很自然的事。” “我还以为是你的朋友呢,可惜可惜。” 我没有问罗伯特可惜什么东西,也没有问司蜓,明知道欧夜来到加拿大了,她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甚至还让我跟她亲热,让站在窗外的司蜓眼睁睁的看到这一切。 次日,失踪案继续着手调查。 我们走访了一个受害者,这个受害者之前受到了嫌疑犯的暴力对待,如今精神情况堪忧,在家里养病。 “那天我坐上了他的车,我只想坐车去见我的一个朋友,因为那个时候在我家附近,坐车没有这么方便的。” 在昏暗的房间里面,我们看到了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这个女人在向我们讲述着,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可能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坐上那一辆车之后,她经历了她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时光。 那就是一场噩梦,这个女人回想起来,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惊恐。 “一开始这个人看起来好像非常的担心,他对我说,像你这样年轻的姑娘,怎么可以晚上一个人坐上别人陌生的车辆。” 这个女人在说起那个人的时候,就像是在说一个魔鬼一样,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场多么让她难以忘怀的过往。 “刀子从这里插到这里,刺穿了我的肝和肺,差点刺伤了我的脊柱!” 这个女人用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她肚子上面,我们赫然看到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女人眼神里面充满着绝望,这个女人好像回到了当时那个场景一样。 “医生说手术过程中我死了三次,我自己感觉到,其实我死的何止是三次,我现在能够坐在你们面前,并不是因为我运气好,而是因为我活下来就是为了帮你们找到这个魔鬼。” 我们在这跟这个女人交谈的时候,心里面真的为她感到难过。 晚上这个女人几乎不能关灯睡觉,虽然那个凶手被关押了六个月。 但是因为这个女人被袭击之后,因为心里面感到焦躁不安,导致这个女人无法出场作证。 所以这个穷凶极恶的凶手没有得到有效的指证,被关了六个月之后就逍遥法外了。 罗伯特拿着另外一份资料对我说:“这里有份资料显示,还有另外一位年轻的女士,在当年已失踪了,而那个女人失踪的时候,正好就是这个凶手的女朋友。” 我看着那个资料:“那这个案子后来怎么样了?” “五年之后,这个失踪的女人被找到了,但是因为尸体腐烂太严重,没有办法确定死亡原因,这个案子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听罗伯特这么说,这一定是一个陈年旧案。 一个年轻的女人失踪之后,在五年之后又找到了她的尸体,只可惜已经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去的了。 我闭上了眼睛:“但是这个凶手的嫌疑是最大的,对吧?” “虽然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案子跟这个凶手有关,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警方就没有对这个凶手采取任何措施。” 罗伯特说到这里,显然十分的气愤,可能在他看来,一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面,被人残忍的杀害。 年轻的女孩子们死去了,但是杀害女孩子的恶魔,却好端端的在这个世界上逍遥快活。 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不公平的事情,但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的事情,还会在我们身边发生呢。 “咱们再继续调查一下这个嫌疑人的家庭背景,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他的破绽来。” 我心不在焉的说,罗伯特道:“先生,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了,嫌疑人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是受害者章小颖很要好的朋友,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呢?” 经过罗伯特的提醒,我才缓缓回过神来,今天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所以对案子提不起兴趣,罗伯特问我:“你是不是心里有心事?” “你昨天看到那个女孩,她是我之前的搭档。” 藏在心里的话不说出来,心里总是不好受,罗伯特点了点头:“既然是你之前的搭档,你和尊夫人为什么要在窗台上当着女孩的面亲热?” 罗伯特的话问的我非常尴尬:“昨天那事,你也看见了?” “尊夫人的叫声很夸张,作为一名职业侦探,我不可能看不见。” 罗伯特把一张照片递给我,我看见照片,只见照片上是一个黑色面具蒙面人,罗伯特指着照片说:“这是一个国际杀手组织的成员,据我所知,他昨天出现在你的住所周围,那个林中女孩当时在跟踪这杀手。” 杀手出现在我的住所,欧夜在跟踪杀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伯特说:“那个女孩身上带的有枪,杀手身上也有枪,但是他们之间都没有发生枪战,我不知道女孩是不是跟杀手一伙的,但是我很清楚的是,你的处境不妙,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搬家。” 他把一把手枪放在了我的面前,沙.漠.之.鹰,这种装9.1mm子弹的手枪,堪称手枪之王,罗伯特竟然让给我使用。 我说:“有了手枪就能保证我活下来吗?” 罗伯特很淡定的说:“我不知道能不能保证你活下来,但是我知道的是,歹徒只要敢面对你,那一定能保证他必死无疑。” 这是最恰当的一种理由。 我把手枪收起,罗伯特又说:“做任何事情,先问问自己的心,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 第【299】章:故人来访 有的时候你总是遇到一些自己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 看着手里面的这把枪,我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因为现在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我拿着这把枪,到底是用来保护自己的生命,还是用来屠杀别人的生命,这完全是一个没有办法解答的问题。 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屠杀或者是拯救,不管你是魔鬼还是修行者,可能在你的脑海里面,都不过是一念之差的事情。 有很多的人说一念之差就是天壤之别。 但是在我看来,一念之差跟天壤之别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我已经坠入了魔鬼的深渊。 现在我想努力把自己从这个声音里面爬上去,但是我知道即便是自己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现在的情况。 我个人的人生已经在这一刻,轰然之间崩塌掉了。 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正视自己的存在,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让别人来证实我自己的存在呢? 头顶的天空中飘过一阵小雨。 空气中的湿气让人感觉到越来越心寒,现在我面临人生的岔路口,我不知道该怎么走。 我摸着环境里面冰冷的枪,其实心里面更加的冰冷。 想起这些天来发生的所有的情况,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过去了。 现在欧夜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跟我一起来到了这个异国他乡,很显然是追着我来的。 我没有办法跟这个女孩子解释太多的情况,因为我面临的事情越来越复杂。 我害怕的是,如果跟她解释了的话。 会让目前的情况变得更加的复杂。 我不想让太多的人卷进这个事情里面来,我想通过自己一个人的努力,把自己该摆平的事情搞定。 但是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那危险就可能会接踵而至。 欧夜很显然已经受了伤了。 这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能不能保护好自己,不受到其他人的侵害呢? 我的脑海里面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或者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更多的人值得我来牵挂,因为我的心是冰冷的。 但是欧夜例外。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经历过了那么多的事情,虽然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但是我相信彼此的心已经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这种观念是别人看不懂的,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体会得到。 但是就算是两个心心相连的人,哪怕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已有很大的可能性劳燕分飞。 我真的不想做那个始作俑者。 现在我已经来到了异国他乡,虽然这并不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是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有的时候人一辈子就应该安安静静的为自己活几天。 人本来就是很自私的动物,为什么一定要一直为别人付出呢? 如果我能这样平平淡淡的活一辈子,可能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幸运的选择。 有时候人的缺点就是这个样子,虽然别人一眼看不穿。 但是当你的面具被丢掉的时候,真真扒开你心里面的想法那个人,才是最让你感到恐惧的人。 天空中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我今天没有带伞,可能是因为家里面那个女人没有让我带伞,这是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的地方。 对于一个事无巨细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犯这么大的错误?在下雨天不带一把伞出去呢? 看着空中飘着的雨花,我心里面在想一个问题,我要不要冒着这个雨,浑身被淋得落汤鸡的,回到家里面。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得出来,因为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我自己不把这个问题说出来,可能只能永远藏在我的心里面了。 在这个异国他乡,没有人能够真正读懂我的心思。 “难道你是想感受一下浪漫,所以才会一个人在雨中漫步吗?” 突然身后想起了一句话,让我感到了一些诧异,为什么这个话会在我的身后响起来? 因为这个说话的人是我预料之外的人。 我回过头的时候,看着这个人的脸,心里面除了吃惊以外,还有一丝丝的惊喜。 这是我在国外救到那个小女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们之间很长时间已经没有联系了,就现在突然之间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感到有些差异。 我开口就问这个小女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对于我来说,面前出现的这个小女孩,可能是我意料之外的情况吧。 人生中总是有许多的意外,有的意外你可以接受,但有的意外是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你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接受这个问题。 那个小女孩嘻嘻的笑了一下。 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调皮。 她问我:“如果我不出现在这个地方,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给忘记掉了?” 小女孩的这个问题让我一时间没有办法回答。 说句实话吧,小女孩没有出现之前,我心里面真的压根儿没有想起这个小女孩来。 可能是因为我心里面装的事情太多,没有办法面面俱到,所以才不会想起这个小女孩,这并不会让我感到尴尬。 我很诚实的点头:“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如果不是你突然的出现,我真的还有可能把你给忘记掉了。” 可能因为我的这个话说的实在的太过直白,完全不给这个小女孩任何的面子。 面前的小女孩脸色很显然变了一下,而且气氛变得异常的尴尬。 潮湿的空气里面,有一点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那种窒息感,一直让人没有办法适应。 远处响起了马蹄形大瀑布的声音。 那个声音就像海浪一样,一片一片的传了过来,马上就要把这一切掩盖了一样。 虽然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但是这就是现实。 当你心情在烦躁的时候,总会有更加烦躁的东西来打扰你,让你感到这个生活变得雪上加霜。 就像你夏天非常讨厌的苍蝇一样,你虽然想一巴掌把他拍死,但是苍蝇总喜欢在你的耳朵边转来转去,来寻找一点存在感。 小女孩笑嘻嘻的问我:“我在你的心里面,难道就真的那么微不足道吗?” 微不足道。 这四个字是如此的现实。 就像是一把刀一样,狠狠的在我的脸上刮了几下,让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我怎么突然之间感觉到面前这个小女孩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那个含蓄温柔的小女孩,变得有些锋芒毕露了。 这段时间这个小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在短短的一两个月之间,就会让一个人的性格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呢。 我的心里面突然升起了一团阴云。 我望着面前的小女孩,想要把面前的气氛重新缓和一下,我笑着对她说。 “既然我们之间好久不见了,那为什么我们一见面就要如此针锋相对呢?” 可能这是我现在最想问出来的一句话,因为我是心里面藏不住话的人,有什么我就会第一时间说出来的。 小姐还撑开了一把伞。 她脸上也就堆着那个笑容:“你要不要来到我的伞下面,跟我一起打一把伞。” 这是对我的一种邀请吗?还是对我的一种要挟? 可能现在我已经变成惊弓之鸟了,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对我来说都有可能产生一种威胁,哪怕是自己曾经最亲密的人,可能在现在也不值得那么信任了吧。 人的心里有时候是会转变的,这种转变不管会给他带来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总会有一种明显的让人难以接受的条件在里面。 看着我犹豫不决的样子。 那个小女孩很显然,已经看穿了我心里面的心思,自己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没有再做过多的要求,只是转过身,沿着林间的小道往马蹄形瀑布走了过去。 看着小女孩在前面走,我也慢慢的跟在了小女孩的身后。 空气中的一切又变得安静了起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听得见我和这个小女孩的步子。 脚步的声音就像是鼓点,一点一点的敲在人的心坎上面。 我不知道这个小女孩为什么会带着我向瀑布走过去,难道这个小女孩是来看风景的,要我陪这个小女孩一起看风景吗? 心里面有杂七杂八的想法,但是所有的想法都串联不起来,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让我变得七上八下的,找不到一点可以稳定情绪的东西。 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走在前面的小女孩突然叹了一口气。 她说:“白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父亲,现在我在我父亲的照顾下面过得非常好。” 这个小女孩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父亲,这个消息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非常好的一个消息。 但为什么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面竟然高兴不起来呢?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的父亲一定是已经定居到国外来了吧。” 根据我之前的记忆,这个小女孩的父亲,跟之前的一个剥皮案子有非常大的关系。 现在这个小女孩在我的面前说起自己的父亲,那到底是在跟我暗示着一些什么东西呢? 我没有着急去探索这些东西,我只想非常平静的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因为有时候你心里面总想得到一点东西。 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但得不到这个东西,有时候还有可能打草惊蛇。 但是这个小女孩叹了一口气,对我说:“说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虽然我一直被我父亲照顾,但是这段时间来我一直没有看见过他?” 小女孩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我假装有些搞不懂的问她:“既然你的爸爸在照顾你,那你为什么说没有见过他的面呢?” 可能这个小女孩的说法有些离奇,但也可能隐藏着一些其他为人所不知的东西。 但现在既然已经无意之间提了起来,那就要正面面对这个问题。 小女孩无奈的笑了笑。 她说:“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找到了我,给我一张卡,然后告诉我那张卡里面的密码,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笔钱打入我的卡里面来,让我的生活变得无忧无虑起来。” 这个话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让人感觉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好的好事吗? 我笑着问这个小女孩:“你是不是在跟哥哥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 没想到小女孩竟然会这样反问我,被小女孩提出这么一个反问,我张了张嘴巴,竟然没有办法回答得出来。 小女孩好像是感应得到,我没有办法回答得出来。 但是没有转身,脚步还是没有停下来,而且一边走一边说。 “可能在你看来,我刚才所说的话有些离奇古怪,但是现实就是这个样子,否则的话我也没有钱来跟踪你到这个地方啊。” 我心里面吃了一惊。 为什么小女孩说她是在跟踪我,难道小女孩来到这个地方,是对我的一种跟踪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这个小女孩说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跟踪你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就像你跟踪别人也有你自己的理由一样。” 这个小女孩所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头头是道的样子。 但是听到这个话之后,我心里面感觉到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自己既然已经被一个小女孩跟踪了,不管这个话是真是假,那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是不是就能更加的体现了出来? 这个小女孩没有正面回答我,说明这个小女孩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既然小女孩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那是不是因为这个小女孩受到了什么威胁?一旦回答了我的问题,这个小女孩就会受到伤害呢。 我连忙看了一下四周,看是不是有人在跟踪我们,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威胁这个小女孩。 但是我发现四周空空如也,除了树木,就是让人看不懂的荒草地。 很显然在目前为止这里还很安全。 那这个小女孩刚才所说的那个话,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 她突然又说:“我可能认识你曾经认识的人,你有没有兴趣坐下来听我说一说。” 第【300】章:承上启下 小女孩把我带到一个废旧仓库。 “虽然这只是我们在这里的胡乱猜想,但是对现场模仿之后,我觉得5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完成交易和布置任务了。” 这是我的话。 听了我的话,另外两个人点了点头,小女孩说:“如果说那个所谓的老板就是在废旧仓库里面布置的任务,那很好解释。” “我们现在要调查一下,这个司机的手机里面通信记录,看到底有没有人,给他打个什么电话或者发个什么奇怪的信息。” 我皱着眉头。 对于我来说,可能从来没有经受过什么案子,但是面前这个案子正好可以拿来给我练手。 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旁边的小女孩也非常配合:“好吧,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办,我去找一个技术部门的人,把手机的问题搞定掉。” 按照小女孩的说法,现在我们三个人要分头行动了。 一个本地交警抬起头来,对我说:“你确定怎么搞,因为现在如果要破这个案子,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这个话已经明说了。 案子现在已经出了,三个人都已经分析了这么半天,而且还进行了一场模拟。 那个交警直接说了实话,这个案子想要破掉的话,必须白小天参与。 我点了点头:“废弃仓库的事情我去做吧,这位交警大哥,你还是继续把路线上的数据统计一下。” 对于我的身份来说,是最适合去查访废弃仓库的一个人。 因为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废弃仓库跟这件车祸有什么直击的关联,既然没有关联的话,那让一个看似无关的人去调查。 应该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因为这样最起码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现在我们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因为这条蛇隐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而且身上还带着非常危险的毒素。 如果有一天这条蛇突然跑出来的话,他们可能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就一不小心被谁咬了一口,呜呼哀哉了。 听到我说要自己一个人去调查那个废弃仓库,小女孩也只能对我说:“既然你要去调查仓库,那你必须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很清楚,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不能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任何一个人都非常的明白,在这种时候出现意外的话,就是对我们的一种致命打击。 面对敌人的疯狂挑衅,我们只能沉着冷静的加以反击,但是在反击的过程之中,必须步步为营。 一旦有损兵折将的情况出现,那一切都可能会付诸流水。 三个人就这样,分开行动了起来,那两个人各自去寻找各自的数据,只有我。 独自打了一个车,向那个废旧的仓库开去。 不知道那个仓库里面有什么东西等着自己,或者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需要去解开一个谜底。 那个司机下高速之后,为什么一定要去仓库转一圈?这转一圈的目的就是什么? 如果想要揭开这个谜底,那可能只有到达了仓库之后,才能彻底知道了。 但是我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傻到,犯了错之后还等在原来的地方,等着别人去抓我。 我知道仓库里面肯定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等着自己,但是还是决定进去看一下。 有时候,你无意间得到的东西,可能才是最有价值的。 但是如果想要得到这样的东西,你必须有着极好的运气,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脚下随时会出现陷阱。 我很快就来到了那个仓库,老远的看起来,这个仓库的确非常的破旧。 好像已经是几十年没有用过了的一样,就连房顶上都已经长满了杂草,外面更是杂草丛生。 看着这个荒凉的仓库,我在想,那个司机不会,因为行车过程之中出现了内急,是进这个仓库里面上厕所吧。 虽然我这个想法的确有些奇葩,但是看着仓库的荒凉程度,又觉得这个想法非常说得通。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他进仓库去寻找的时候,不但有可能踩到别人的粪便,还更加有可能在浪费我们的表情。 就连那个出租车司机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十分的不理解:“兄弟,你为什么大老远会来到这个仓库?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仓库里面闹鬼吗?” 可能这只是这个出租车司机一句无心的话,但是这引起了这个年轻人的注意。 我转身掏出了一支烟,递给了那个出租车司机:“大哥你说什么?这个仓库里面会闹鬼,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出租车司机接过这个烟之后,很自然的点燃了,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面。 他非常正经的对面现在年轻人说:“我当然不会开玩笑,这个仓库里面的确会闹鬼,而且不但晚上闹鬼,白天也会闹鬼。” 从这个司机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不像是在说假话。 但是从他的字里行间里面又听得出来,感情就像这是在编出来的谎言。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别说晚上闹鬼的说法有多么的荒唐,白天都会闹起鬼来,那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一点。 我笑了:“大哥,你这些话是听谁说的呀?这么大的仓库,怎么可能会闹鬼呢?” “你可别不相信,仓库里面真的会闹鬼,我自己都亲身经历过。” 这个司机看见我不相信他的话,为了说得更加逼真一些,他就眉飞色舞的形容了起来。 年轻人还是有些不相信:“你开出租车,怎么会去仓库里面遇到鬼了?” “有一次我经过这里的时候,内急出去上厕所,在仓库里面刚刚准备杀掉,从头顶上流下了一股鲜血,直接就淋的我一头一脸。” 司机一脸惊恐的讲着这些东西,我听得津津有味的。 然后司机说:“我当时被吓到了,等我抬起头来看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我头顶上的确是鲜血。” 听到这个司机这么说,更加让这个年轻人对里面的事情感到好奇。 我付了车钱之后,义无反顾的向那个仓库走了过去。 不管仓库里面到底是不是闹鬼,不管那个司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我都必须进去看一下。 突然一声惨叫声,把我浑身汗毛都吓了立起来。 惨叫声是从仓库里面发出来的。 我听到这个惨叫声之后,二话没说加快了脚步,飞速跑进了废旧的仓库里面。 我的脚步声惊动了里面的人,老远就看见有三四个人正在抱头鼠窜。 我追了过去。 那几个人跑得飞快,等我跑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这个人看起来浑身脏兮兮的,而且衣裳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街边那种乞讨的乞丐。 看到这个乞丐之后,我停下了追那些人的脚步,然后走到乞丐的面前,对乞丐说:“大哥,你刚才听见有人发出叫声了吗?” 那个乞丐缓缓地抬起头来。 我这才看清楚,这个乞丐原来是个女的,而且看乞丐的脸,虽然脏兮兮的,但是看起来还是挺眉清目秀的样子。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乞讨? 这是我的第一个疑问。 乞丐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戒备的看着我,可能这对于这个乞丐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是充满着恶意的吧。 但是很显然,刚才那个惨叫声不是这个乞丐发出来的,因为那个惨叫声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看着这乞丐没有说话,苏常赋叹了一口气,从包里面掏出了一些零钱,放在乞丐的怀里面。 我不是一个圣母,救不了所有的人,但是献一点爱心还是可以的。 不能因为一个乞丐耽误了自己的事情,所以把钱放下之后,转身准备往里面走去。 后面传来了那个乞丐的声音:“你等等。”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清脆,完全是少女婉转的声音,传入耳朵里面,还有些酥**麻的感觉。 我忍不住转过头去。 那个乞丐把那些零钱拿了起来,递给我说:“我不是乞丐,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请你把这些钱收起来吧。” 我去,原来这还是一个非常有性格的乞丐啊。 我看着乞丐这个样子,顿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遇到,对钱拒绝的乞丐。 在人们的印象里面,不管经济发展,多么的迅速,但是你一旦走出去的话,在大街小巷上,随时都能遇到沿街乞讨的乞丐。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现在的乞丐已经变质了,他们不再是因为所生活所迫。 沿街乞讨其实也是一种职业,而这种职业,来钱更加迅速。 这些白天来沿街乞讨的乞丐,晚上收工之后,摇身一变就变成开着豪车的大款。 但是即便这些乞丐多么的有钱,他们都不会拒绝金钱的,因为是乞讨和金钱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所以他们怎么可能对此感到拒绝? 我说:“你既然不是乞丐,那你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难道你是在这里演戏吗?” 是的,穿成这种样子,只有乞丐才有的打扮。 既然这个女的打扮成了这个样子,但是又否认了自己是乞丐,难道是因为面子问题吗? 女孩冷哼了一声:“虽然我穿的差了一些,但是我真的不是乞丐,我只是一个流浪者而已,请你不要把流浪者和乞丐混为一谈。” 流浪者。 听起来是多么浪漫的一个字,但是现实非常的残酷,并不是所有的流浪都有诗有就有远方。 比如面前这个看起来很像乞丐的流浪者,看她这一身打扮,她已经混的连乞丐都不如了。 但是这个流浪者,竟然还装着自己很清高的样子,别人对她的资助,她竟然当成了是一种施舍,被堂而皇之的拒绝了。 我很无奈,他把那个零钱收了回来:“好吧流浪者,我想知道,刚才你有没有听到有谁在这里发出了一声惨叫。” “一个无耻之徒。” 那个流浪者冷冷的说了一句话,然后从后面拿出了一把沾着鲜血的匕首。 看着匕首上的鲜血,显然还是新鲜的。 我吃了一惊:“难道说你刀子上这个鲜血,就是那个所谓的无耻之徒的吗?” “我在这里休息,这些混蛋竟然想来欺负我,不让他们吃吃我的刀子,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混社会的。” 流浪者把这把匕首在自己身上擦来擦去,直到把匕首上的血擦干了为止。 听这个姑娘的意思,她刚才是在这里休息,但是有几个色魔想来占她的便宜,然后就拔出了刀子,在色魔的腿上捅了两刀。 听到流浪的姑娘这么说,我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对这个流浪的姑娘说:“小姐,你在这里睡觉太不安全了,要不我给你开个房间,好好的洗一个澡,舒舒服服的休息一下吧。” 这不是爱心泛滥,而是想缓住这个姑娘。 因为不知道这个姑娘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话,但是敢肯定这个姑娘肯定是捅了人。 如果这个姑娘说的是假话的话,那显然是犯了罪,那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但是在弄清楚现实之前,必须把这个姑娘稳定下来,把姑娘稳定之后,再悄悄的通知小张过来。 哪知道听了这句话,那个姑娘嘿嘿一笑,冷声说:“你给我开个房,然后洗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带我出去吃一顿好的之后,想让姑奶奶晚上再陪你睡一觉吗?”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子的想象力十分的丰富,连旁边这个男生都没有想到,她自己竟然想的这么周全。 我无奈了:“我并没有那个心思好不好?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不想让你在这里风吹雨打的。” “你没有那个心思,意思本姑娘长得不好看,你根本不对本姑娘动心吗?” 哎哟我去。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你对她动心的话她说你是色鬼,如果你不对她动心的话她说你是瞧不起她。 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那个女的,我心里这么想,突然那女的对我说:“白警官,你可想起你曾经最牵挂的女人,三年前,那场关于死亡刺青的劫难。” 被女的这么一提醒,我猛然一惊,三年前的记忆突然就鲜活了起来。 第【301】章:清晨枪声 看着眼前这具微笑女尸,我联想到了我死去的女友,因为她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死亡刺青! 女尸一.丝.不.挂,光滑的臀部,刺着一朵妖娆的蔷薇,就像一朵冥界之花,面向世界嫣然怒放。 “小天,想什么呢?” 七月十四号那天早上,城郊废弃礼堂里,我的搭档欧和伟一边给尸体拍照一边问我。 他是从警二十多年的老刑警,无论面对多么触目惊心的案子,他的表现依旧那么冷静沉着。 盯着那朵花:“我在想,这具尸体以朝拜的姿势对着舞台,她会不会在对着凶手跪拜?” 欧和伟愣了一愣,抬头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舞台方向。 这次的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光着身子,以一种朝拜的姿势被人安放在一只椅子上,面带微笑,对着舞台。 舞台的幕布黝黑深暗,看起来就像是魔鬼的眼睛,正在刺破着人们的心灵…… 老欧说:“别瞎想了,继续做事吧……队里已经初步了解了死者身份,姓名田薇薇,年龄二十三,非西川本地人口,职业,未明!” 他拿着手机,这是队里发来的死者信息,刚到案发现场我们就把死者照片上传到队里,队里将死者照片与人体数据库进行比对后,结果马上回馈到我们手里。 “她的职业是,外围女。” 老欧深吸一口气:“你是说,这个死者,与三年前的死亡刺青案有所关联?” 听他提起三年前,我的心忍不住一阵绞疼,牙关一咬,狠狠道:“三年了,我追踪了三年,他终于再次出手了,这一次,我绝不放过他……” 老欧苦笑着摇了摇头,拿出档案本,继续登记:“赶快把现场证据记录下来,法医科的同事马上来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法医科最近会来一名新同事,名叫欧夜,名字好听吧……” “你妹?” 我盯着黑幕,心不在焉的问他。 老欧气笑了,暴跳如雷的对我说:“你妹的我妹,她是我女儿,今年十九岁,西川公安大学实习生,来我局法医科实习的。” “走后门啊老欧?” “走个鸡毛后门,我是看着局里这么多警界精英,想让夜夜也来跟你们学习学习,对了,以后如果跟着你,好好带带啊!” 没想到这老欧竟然有女儿,而且女儿都实习了,想想三年前我参加工作就跟着他,跟他手把手学习。 佩服这老小子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硬是隐瞒了三年。 我耸了耸肩,一边向主席台走去一边说:“别说这些话,听起来怪怪的,就像交代后事一样……” “干什么去?” 老欧看我走向主席台,提声喝问。 我继续往主席台走:“我感觉主席台后面有人,心里放不下,我必须去看看……” “回来。” 老欧绕过尸体,冲了过来,一把从身后把我给拽住,把手里的档案本塞进我手里:“你来登记证据,我去帮你看看。” 他拔出了配枪,咔嚓一声上膛。 我明白了,敢情这老小子也感应到了幕布后面有东西,他自己去看是因为他手里有配枪,而我没有配枪,我去查看自然有危险。 我拿着档案本,看老欧小心翼翼的向幕布走去,我也屏住呼吸,看着他走到幕布面前,拉开了幕布。 没有,什么都没有! 幕布后面除了两个大音箱放在那里,就只剩一地的灰尘,老欧盯着音箱说:“小天啊,看来你的第九感,也不是那么准嘛!” 第九感,是我的个人独有技能。 以往办案经历中,但凡凶手就在附近的话,我总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几乎都能凭着这种感应抓到凶手,同事们都戏称我这种感应是第九感,是正义之神赋予我的超能力,我不敢苟同。 如今停职三年后,再次回到命案现场,我的感应再次出现,但是,却没有发现凶手。 难道,我的第九感失灵了吗? 我又一次看向做着朝拜姿势的女尸,只见她微笑着,对着主席台上幕布后面的音箱。 我随着尸体的目光看向音箱后,看到了音箱边的灰尘上有一串浅浅的脚印,顿时大惊失色。 我正要开口提醒欧和伟,忽然老欧飞身而起,腾空扑向音箱:“小天,注意,有枪……” “砰!” 话未说完,一声枪响,枪声震飞了厂房里躲着的小鸟,老欧扑通一声扑倒在了舞台上。 从音箱里钻出了一个人,手持自制手.枪,走到老欧身边,伸脚一脚踢开了老欧的配枪,然后把枪口指着我脑袋:“白小天,好久不见!” 隐狼。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三年前作案之后就遁身不见了,警方通缉他三年一无所获,没想到三年后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次,更凶残,更嚣张! “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放开他。” 我提声叫到,隐狼说:“如你所愿。” 砰,一枪击发后,子弹就像烧红的烙铁,飞进了我的右腿,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姿势跟那女尸的一模一样。 “所有跟我作对的人,都必须跪在我面前死!” 隐狼把冒着青烟的枪口对准我脑袋,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西川市著名的刑侦精英,可有想过有一天,你会跪在你最痛恨之人的面前,摇尾乞怜?” 我气的牙关紧咬,头顶已经冒出了大汗,那是被腿上钻心枪伤逼出来的:“隐狼,我们之间的恩怨跟任何人没关,请你放过我的同事。” “他已经中枪,不死也会成为废人。” 隐狼一脸不屑的看着趴在舞台上的老欧,老欧肚子中枪,鲜血流了一地,脸朝下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看来已经没了生息。 我强忍心中的悲痛,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我劝你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正义面前……你是逃不了的!” “死到临头,嘴还挺硬。” 隐狼嘴角浮起了一抹讥讽的冷笑,用看尸体一般的眼神看着我:“知道你今天复出,我这是特地来给你送大礼的……” 说完,他把枪口放在嘴边吹了吹,一道寒光闪过,“咔嚓”,隐藏在暗处的自动相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我怒道:“你想干嘛?” “明天的大街小巷,将会传看着一张警察跪在罪犯面前接受行刑式枪决的照片,我要让你这警界荣耀,死后留下一地骂名。” 隐狼张狂的笑在清晨的血腥中荡起,杀人诛心莫过于此,我忍着剧痛提起一条椅子冲了过去,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让他侮辱了警察的尊严。 “找死。” 隐狼发出一声厉喝,手中的枪口再次对准我,“砰”,子弹射出,擦着我耳朵飞了过去。 这么近距离他竟然打偏了? 抬头一看,发现隐狼在开枪那一秒失去了重心,而失去重心的原因,是被老欧拖着双腿凌空一拽,隐狼被拖倒在了舞台上,两人瞬间扭作一团。 “小天,赶紧发求援信号。” 这是老欧的声音,我愣了一秒,在电台上按下了紧急求援键,随着信号发出,高亢警笛声刺破了清晨的寂静,由远而近,向废弃工厂包围了过来。 在对隐狼实施了一通箍颈膝击之后,老欧的身体突然与隐狼的身体成了一个十字形交叉,老欧弹起的两条腿分别在隐狼的颈部与胸部,卡住了隐狼。 老欧用高难度动作制住了隐狼,一边掏手铐一边对我说:“小天,我困住他,你先把他拷住……” 看到老欧干净利落就把穷凶极恶的隐狼给打倒了,还是中了枪的情况之下,我不得不佩服老刑警就是老刑警,都这个样了还这么能打,看来我要学的太多了。 “欧警官,你抓不到我的。” 隐狼虽被老欧用十字锁的方式按在了地上,但是毫不惧怕,因为他手里还有一把枪。 他用枪指着欧和伟:“如果你能快过我手里的子弹你就试试。” “小天,动手啊!” 老欧大叫一声,死死按住了隐狼的手,“砰砰砰砰”,四声枪响后,有三颗子弹打进了老欧的身体。 一颗正中眉心,老欧怒目圆睁,直挺挺倒了下去,我扑过去按倒了隐狼,正往隐狼手上拷手铐的时候,礼堂里响起了一声命令:“放下枪,我们是警察。” 我知道支援到了,隐狼向到来的支援举起了枪,支援同事们迅速开枪还击,流弹横飞中,舞台的台子轰然倒塌了。 我们掉下去后,落到了一辆敞篷吉普车上,隐狼趁乱把我铐在了吉普车后面的架子上,边启动车辆边说:“白小天,三年前咱们还没玩够,今天我陪你好好玩一把。” 在支援警察跳进来之时,吉普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我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只想告诉你,西川市的天马上要变了,如果你侥幸不死,我要看你怎么破此死局。” 废弃工厂的后面是一个高架,隐狼把车开上高架后,在一个斜坡位置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吉普车趁着惯性,冲破了高架的护栏,从几十米高的高架上飞了下去。 第【302】章:墓里空棺 不知是我命大,还是隐狼其实不想让我死,吉普车掉下的位置,刚好有一排钢丝网挡住。 车子吊在网上,悬在了半空,等救援同事赶来后,我的双手已经被手铐拉出了两条深深的血印。 回到局里,第一时间面对我的,是来自于纪律检查科的同事。 他们把我请进了调查室,甩给了我一叠卷宗:“白小天同志,我们怀疑欧和伟同志的殉职,跟你有莫大关联。” 我不否认,点头说:“是的,他是因为救我而牺牲的,我有责任。” “我们说的不是这个。” 检查科同事翻开了卷宗,卷宗里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刚刚杀害欧和伟的凶手隐狼,但是隐狼所站的位置,竟然是我家的阳台。 检查科的同事对我说:“不妨告诉你,其实警方已经对隐狼进行了长期布控,正准备收网,结果在昨天,隐狼出现在了你们家,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解释。” 面对着那张四十五度仰角拍下的照片,我大脑一片空白:“栽赃陷害!” 我这话一出,面前的两位检查科同事交换了一个眼神。 左边那位男同事说:“白小天同志,我们现在的每一句问话都有录音,请你用词慎重。” “栽赃陷害,你们特么就是栽赃陷害,我这第一天复出就出事,有这么巧吗?你们用正常人的脑袋好好想想,有这么巧吗……我是脑子进水了?复出后还来害死自己的同事,往自己身上抹屎?” 我激动的用双手捶着桌子咆哮了起来,因为太过用力,手上伤口里的鲜血都溅了起来。 两位检查科同事楞了一楞,但是没被我的咆哮唬住,那位女同事掏出了另一张照片,放在了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整个人呆住了,只见照片上,是我在向隐狼下跪时的情景。 我冷哼一声:“干什么,你们这是要羞辱我吗?” “白小天同志,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三年前的七月十四日,陈玫同志牺牲的时候,你也用同样的方式,给同一个凶手下跪?” 那女检查人员不苟言笑,撕开了我的伤疤,三年前那一幕,瞬间涌入我脑海中来…… 陈玫趴在我前面三米远的地方,穷凶极恶的歹徒从后面搂住她,她被歹徒杀害时,眼睛里充满着对生命的渴望,还有对死亡的无限惊恐。 我就这样眼睁睁的跪在哪里,看着我最最心爱的人,最最得力的搭档,惨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 历史仿佛又来了一次重演,数小时前,一次普通不过的出警,我的另一位好搭档好老师,再次惨死在我的面前。 那检查科同事说:“很巧的是,两个案件发生时,所有通讯设备都失灵,而你却看着案发无动于衷,经过我们多次调查,你向凶手下跪的动作,正是这个极端组织里的一种效忠动作,而我们怀疑,两位同事的殉职,跟纳投名状有关。” 投名状。 一种血腥的仪式,古代黑帮新人入伙时,会随机杀一个人,把那个人的人头带到黑帮首领前,以此投名,以表忠心。 “砰!” 我一拳击在桌子上,面对同事的质疑,我的愤怒和委屈瞬间达到了顶点:“我白小天在这里告诉你们,我没有什么投名状,我是一名顶天立地的警察,从前是,将来还是,请你们不要抹黑我头顶的国徽。” 两个人正寝威坐,毫不退却:“我们的职责就是揪出警察队伍里的害群之马,希望你配合调查。” “我配合你个头啊配合,有证据你们尽管把我羁押便是,如果没有证据,请不要再来妨碍我的工作。” 我自信自己坦坦荡荡,问心无愧,我心中的信仰是纯洁的,我一直以来都洁身自好,从未接触过什么鬼魅魍魉。 但凡有接触,那必是将他们绳之于法之时,凭两张照片就横加冤枉,监察科做事也太不地道了。 他们说:“我们会加快速度寻找直接证据的,我们建议你,在对你调查期间,请你不得参与任何与罪案相关的活动。” 他们想轻松一句话就取消了我的办案资格?没门! 从调查室出来,我怒气冲冲的冲进了罪案科科长办公室,科长刘震面色阴郁,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他。 “头儿,这是怎么回事?监察科这是连自家人都搞啊?” 我啪的一声,把卷宗拍到刘震桌子上,刘震叹了一口气,问我:“你的腿伤好点没。” “没事,死不了。” 比起腿上的伤,我的心更痛,刘震递过来一张盖着红章的调令:“这是上面的意思,对不起,我也保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伸手拍了拍我肩膀,算是安慰…… 一个炸雷横空劈响,闪电像利剑般划过,像把阴沉沉的天空撕裂了一般,大雨倾盆兜头而下,我站在雨中,盯着面前冰冷的墓碑,万念俱灰。 荒山野岭,孤坟一尊。 碑上书有“爱女陈玫之墓”六个大字,字体是红色的,像是从墓碑里流出的血染红的一般。 墓碑上的照片,笑颜如花,恍若昨天。 雨水浇湿了我手里的调令,也浇灭了我心里那团希望之火,调令内容是即日起我被调到档案室管理档案,不得参与任何案件的办理行动。 很简单,一个刑警被调去管档案,明显就是把你手脚砍掉,看你还能蹦跶多高? 我伸手缓缓抚摸着雨中的墓碑,拥抱着它,泪水肆意流下:“玫子,全世界都充满了恶意,只有你,会依旧对我笑,我的信念崩塌了,我想下去陪你,你还在等我吗?” 墓里的她,名叫陈玫,三年前的国家一级英模,因为破获了震惊全国的死亡刺青大案,遭到歹徒报复,横尸街头。 陈玫殉职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香消玉殒我却无能为力,手里攥着两枚订婚戒指,永远也无法再帮她戴上了。 身后的雨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如果当年的陈玫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懦夫,她会不会死不瞑目?” 我没有回头,我猜想这一定是跟踪我的监察科队员,他们怕我负罪潜逃吗? 或许这就是墙倒众人推吧,一旦你被人怀疑,就算你是英雄也会沦为嫌犯,被人跟踪和盯梢。 我用不耐烦的口气说:“离我远点,不要打扰我和她……” 一双鞋,定在了我的面前,看那脚,是个女孩子的,我顺着脚往上看去,看到一位身穿黑衣胸佩白花的年轻少女,面容清秀但神情憔悴。 她是?欧和伟的女儿吗? 因为她的眉眼有点像老欧,所以我猜测她应该是老欧的女儿,我冷声说:“你叫欧夜是吧?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我害死了你父亲,你来找我报仇?” 我的话极尽尖酸,欧夜把伞举到我头顶,帮我遮住雨:“我来完成我父亲的遗愿,接我师父回家。” “别跟我假惺惺,我不吃这套。” 我怒然拍飞了她举在我头顶的伞,那伞掉下去,被刮成了一根伞骨架,两人就这样暴露在了狂雨之中。 砰,我愤怒的一拳砸在旁边的墓碑上,碑体划破了手背,鲜血淋漓。 “白小天。” 欧夜看到我突然发狂,愤怒的吼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对我咆哮到:“你他妈是警界的天才,为什么停职三年让你回家反省,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是的,三年前陈玫同志的牺牲对你打击的确很大,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难道就永远活在那个阴影里吗……” “三年了,如果你还不振作起来,你不配穿这身警服,也对不起死去的陈玫!” 她嘶声裂肺的在雨里吼了起来,但是风雨声无情的淹没了她的吼叫,那一刻,我心如磐石,谁也不可能唤醒我。 见我一脸颓废的抱着墓碑,欧夜甩了一把头上的雨水,捡起破伞骨对我说到:“好啊,你想下去陪她是吧?我成全你,我成全你……” 欧夜拿起伞骨,疯狂的挖起了陈玫墓上的封土,我冷漠的看着她,毫无所动。 按理由来说这种时刻我应该阻止她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人在我面前挖我心爱女人的坟墓? 但是我没有阻止,或许我心里也想她挖开这坟墓吧?我也想看看三年后的陈玫,到底怎么样了…… 封土挖开,墓穴空空如也,二人四目相对,同时呆住了! 这是一座空墓? 三年了,每个纪念日我都来陪陈玫聊天,但三年以来,我竟然祭拜了一座空墓! 陈玫的尸体去了哪里? “谢谢你。” 我兴奋不已的捧起欧夜的脸,猛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挖开了坟墓,我可能永远不知道,陈玫有可能还活着。” 欧夜被我亲得晕头转向,看着我眼里闪烁着的光芒,一盆凉水浇来:“别太兴奋过度,里面没有尸体,可能是因为尸体被转移了,这并不能说明她还活着。” “不管怎么样,今天我必须谢谢你,走,喝酒去!” 我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 第【303】章:酒肉奇遇 位于西川市公安局外西侧步行街上,有一家不大起眼小吃店。 欧夜像女汉子般咬开了一瓶啤酒,给我的杯子倒满:“白小天,哦不对,从现在开始,我应该改口叫你师父了……师父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我是师父,她自称小弟,这辈分乱套得够够的! 我端起了欧夜递过来的啤酒,抿了一口:“老欧生前最爱喝这种味儿的,你会选……” “别说老欧,以后你的身边只有小欧了。” 欧夜故作镇定,举起杯子,示意跟我碰杯,我盯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老欧走了,我们却在这里大吃大喝,你不觉得有些不合适吗?” “走了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必须要坚强的活下去,这样才对得起走了的他们……” 欧夜一口酒下肚,呛得眼泪横飞,看得出来,她之前不会喝酒,不会喝酒的她却在这里请我喝酒,这不是故作坚强是什么? 三年前,我也是这样故作坚强的,但是三年过去了,现在的我,依旧没有坚强起来。 看到面前表面坚强实则脆弱的欧夜,我就像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这就像一个轮回,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欧夜见我直愣愣的看着她,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的说:“你这坏师父,盯着姑奶奶看什么看,莫不是见老欧走了你想泡他女儿?” “我去……不要瞎扯了,快吃吧,吃完我还得去办调科手续……” 我喝完了杯中的酒,夹起桌子上的一块肉往嘴塞去,欧夜突然一把按住了我的手:“别吃!” “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肉有点奇怪吗?” “奇怪在哪里?” “你看它造型,像什么?” “像,像鲍鱼啊,不对,鲍鱼……额!” 我盯着嘴边那块造型像极了鲍鱼的肉片,嗅到一股及其重的腥味儿,那股腥味飘进鼻孔里,让人有一种想要恶心作吐的冲动。 我黑着脸,把肉片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欧夜,欧夜也看着我,但是表情极不自然。 她犹豫了一阵后,嘀嘀咕咕的小声对我说:“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想告诉你,这块长得太像,太像,像……” 下面的话她羞于启齿,我摆了摆手,示意欧夜不要再讲了。 高声叫了服务员,服务员过来后,我指着那块肉片服务员:“服务员,你们这肉是什么肉?” “鸵鸟肉啊,很新鲜的。” 服务员用筷子在那盘“鸵鸟肉”里巴拉了一下,突然动作和表情都僵住了,赫然看见,盘子里另外一块长得像鲍鱼的肉片上,沾着一撮卷曲的毛发。 “呕。” 坐在对面的欧夜当场呕了出来,我盯着那块粘有卷曲毛发的鲍鱼形状肉片,对服务员冷笑一声:“赶快把你老板叫来吧,他可能摊上大事了……” 小吃店老板真的摊上大事了。 当我们把那盘所谓的“鸵鸟肉”带回去检测之后,发现这所谓的“鸵鸟肉”,竟然是一盘人体组织。 而且这组织部位十分敏感,这是女性阴.部的三分之二部位,听起来的确是一件让人恶心又惊悚的事情,小吃店竟然堂而皇之的售卖人体组织,在当今的法制社会,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 更何况在公安局附近售卖,这莫非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吗? 警方很快拘捕了小吃店老板张某,据张某交代,他卖的肉块是存留在自家冰箱里的一些残肉,是上一个经营者留下来的。 这家小吃店是他刚刚转手过来的,在打扫卫生时发现冷柜里残存着许多肉块,看起来不像猪肉和牛肉。 他想到最近西川市面上很火爆的鸵鸟肉,所以就心生一计,把这来历不明的肉当成鸵鸟肉来售卖,没想到到开卖第二天,就被我们发现是人体组织。 警方从小吃店老板家的冰柜里清理出了三袋食品袋包装的肉块,经过化验,全部是人体碎尸。 碎尸来自于一位年轻的女性,年龄十六至二十四岁之间,身材显瘦,碎尸没有头部和四肢,甚至没有内脏,躯干部位都已经全部被切割成了平均几十克左右重量的尸块。 尸块被分装成三个袋子,冷冻在零下十八度左右的冷柜里,因为温度较低,尸块没有腐败变质的迹象。 罪案科科长刘震连夜对小吃店老板张某进行了突审,只得到一个有用线索,饭店是他转让过来的,转让手续办得很仓促,而且价格极低。 刘震点燃一根烟,望着我:“白警官,我认为这个作案人应该是小吃店上一任老板,他杀人潜逃,栽赃嫁祸。” “动机呢?” 我眉头一皱,问到:“如果要杀人陷害,如此大费周章,未免也太蠢了吧?”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罪犯,他们做出来的举动,是咱们常人难以理解的。” 刘震说不出动机,但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见解。 他很快部署工作,由黑子带着一群人去排查最近附近有没有突然失踪的年轻女性。 蒋青青和梁锋等人追踪小吃店前任老板的线索,而我因为特殊期间,所以不便插手这个案子。 出了办公室,欧夜问我:“师父,你知道吗,你和我爸发现的那具女尸,是被人煮熟了的?” “煮熟了?” 我惊叫了起来,欧夜点了点头,对我小声说:“正好今天下午要对女尸进行尸检,你如果没事,可以过来参观参观。” “是你主刀吗?” “当然。” 欧夜挑了挑眉,得意洋洋的说…… …… 尸检现场,那具女尸依旧以奇怪的姿势被放置在台子上,我问欧夜:“你说女尸是煮熟了的,依据是什么?” “你有没有看出来,尸体表皮全体发皱发白,而且有重度缩水,你想象一下,一块鸡肉发皱发白而且伴着缩水现象,那说明什么?” 欧夜便戴手套,对着那具缩水严重的尸体,问我,也也看着尸体,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把尸体煮熟,以此固定尸体姿势,因为只有加熟的尸体,才能把姿势固定住……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猜的不错,他是为了完成某种仪式,也就是传说中的仪式杀人!” 欧夜不愧是老欧的女儿,虎父无犬女,不但法医专业知识过硬,而且还擅长推理,看来真是后生可畏啊! “仪式杀人,仪式杀人,又是仪式杀人……” 这让我想起了三年前陈玫跟我讲的话,她也曾经面对一具带着刺青的女尸这样对我说过。 但是她到死也没解开这个仪式杀人的谜底,甚至为了破解此迷,她潜入那个组织,让里面的人,在自己身上,也刺上了一个屈辱的刺青…… 我的心突然很疼,幸好欧夜提醒我解剖要开始了,打乱了我的思维。 只有解剖女尸后,从法医那里得到隐藏在暗处的线索。 有时候,尸体也会开口说话的,而法医就是尸体的嘴巴和眼睛! 这是欧夜的第一次实体解剖,她拿起手术刀的手,还会颤抖,但是她没有退缩,走到解剖台边,把那具奇形怪状的女尸放在了台子上。 因为女尸已经被加熟,体型扭曲幅度比较大,不想其他尸体一样可以放平,欧夜叫了两位法医辅助,一人扶住女尸的一条腿,欧夜用手术刀缓缓在女尸肚子上划开了一条缝,然后,掰开…… “死者没有内外伤,排除创伤致死嫌疑……” “死者内部器官完好,胃里没有毒药,排除中毒致死嫌疑……” “死者肺部没有积水,气管没有勒痕,排除溺亡和窒息致死嫌疑……” “死者身体机能正常,排除突发疾病致死嫌疑……” “……” 一条条嫌疑被排出之后,只剩下最后一条嫌疑:被煮死。 这是欧夜给我的答案,她告诉我,女尸被活生生煮死。 这是大家预料之中的答案,我冷笑一声,提出一个最简单的质疑:“死者身上没有勒痕,说明在死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控制,而且身上没有烫伤的痕迹,也说明死者不是被推进沸水里遇害的。” “师父,你想表达什么?” 欧夜无奈的摊了摊手,问我,我说:“所以这被煮死一说,依据不足,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在不挣扎的情况之下被煮死。” “万一她当时处于昏迷状态呢?” 欧夜反问我,我说:“如果当时处于昏迷状态,那她的死亡原因就应该是溺水。” “师父,你记不记得有一个温水煮青蛙的实验,科学家把青蛙放在水里慢慢加热,最后青蛙被慢慢加热的水煮死了……万一,这位死者当时也被人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杀害的呢?” 我们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好端端的一个解剖现场,变成了辩论现场,两人各执己见,谁也不服谁的。 旁边的其他同事插不进话,见我们争论得火热,只能干瞪眼。 我问了欧夜一句:“请你站在法医的角度解释一下,死者脸上为什么会留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第【305】章:检测报告 闪电是一脸懵逼的。 它而且还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我带着一个大美女,一人扛着一袋垃圾回了家,回家就把垃圾往客厅倒,然后臭味熏天。 把闪电的狗脸都气变形了,跑到阳台上哇哇直哭。 林彦儿揉着自己的腰问我:“你家狗狗怎么了,为什么看到我来会哭,难道因为我太漂亮,把它给美哭了吗?” “你想多了,它只是戏精,在演戏而已。” 我蹲在地板上,望着那一地垃圾,想着该怎么处理。 当发现垃圾堆里面有“死亡刺青绝密档案”的碎片后,我想都没想,找了两个蛇皮袋,把带有碎片的垃圾全部装起来,叫上了林彦儿,和我一起把垃圾搬回我家来了。 林彦儿这搞监视的监视得也够窝囊,非但没像影视剧里面那些带着墨镜穿着西装的特工人员有范,还跟自己监视的人员干起了体力活,搬垃圾。 她这段辉煌的监视过程如果让外人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笑掉大牙。 林彦儿哼了一声:“你的意思,老娘我不漂亮呗?” “漂亮不漂亮我不知道,但是搬垃圾力气倒挺大。” 我是完全不给她情面的,虽然她帮我搬了垃圾,但是,谁叫她是监察科的啊? 活该被我损! “活该你单身。” 林彦儿剜了我一眼,表示不跟我这钢铁直男计较,只见她撸了撸袖子,也蹲在了垃圾旁:“说吧,要怎么干,我能帮你些什么?” “当务之急肯定是要把这些碎片拼起来啊,拼碎片这种事情最讲究的是耐心和细心,像你这种细心的女孩子嘛……从垃圾里把碎片找出来吧,我来拼!” 我去书房取了画板和胶水,林彦儿气得直爆粗口,她一个堂堂大警花,沦落到跑来跟我翻垃圾的地步了,而且还只能干粗活…… 哪里说理去? 我们准备开工,门响了,有人在敲门:“谁啊?” “师父,是我。” 外面传来了欧夜小心翼翼的回答声,我苦笑道:“你是演谍战戏吗?回答得这么谨慎?” “不谨慎不行啊,监察科那些烦人的同事们一直盯着你,我担心墙外有耳啊……” 听欧夜在门口这么说,林彦儿那张脸蛋已经气变形了,我憋着笑,打开了门,欧夜提着两袋子吃的喝的站在门口。 她看到屋里垃圾堆旁边的林彦儿,问我:“她是谁呀?” “烦人的监察科同事。” 我耸了耸肩,终于笑出声来,欧夜悄悄吐了吐舌头,走进屋来。 把手里东西放下后,像小兔子般跑到林彦儿身边,向她伸出手:“你好小姐姐,我叫欧夜,是白小天警官的徒弟,对不起啊,刚才说了你坏话,小姐姐这么漂亮可爱,应该不会怪罪我吧?” 哪知林彦儿突然站起来,挺直身板,对欧夜敬了一个标准的礼,把欧夜敬得一愣一愣的。 用手捂着小嘴,瞪着大眼睛:“小姐姐,虽然初次见面,没必要搞的这么隆重吧?” “想必这位妹妹应该是英雄欧和伟同志的女儿吧?我叫林彦儿,我这辈子最敬重英雄,所以我这个礼不是给你敬,是给你父亲敬的。” 林彦儿的话铿锵有力,目光坚韧执着,从她这一番表现,我对她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观。 其实换个角度想,监察科的同事们,他们也是身穿警服头顶国徽的人民警察,也有着跟我们一样同样的信仰,他们的职责比我们普通警察更沉重,因为他们的敌人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正因为有他们存在,警察队伍才能保证永远清澈见底。 所以,他们,值得尊敬! 为了表达我的尊敬之情,我把咱们工作对换了,由我来翻垃圾堆,两位美女来拼接碎片。 毕竟粗活累活还是得男人来干嘛……其实我想说的是,拼接碎片太特么伤脑筋了,我真心干不来啊! 三个人忙活到夜里十点左右,可算把碎片拼接成了十几页完整的纸,大家都累瘫在了我家客厅里。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想爬起来了,欧夜说:“师父,我实在不行了,我要睡觉。” “我也不行了,腰断了,我也要睡了。” 林彦儿也扶着腰唉声叹气的说,敢情,这两个妹子今晚想鸠占鹊巢了? 她们从我衣柜里每人翻了一件t恤,然后每人占用了一个洗澡间,洗澡去了。 我抓了抓头,看着满地的垃圾,和我家闪电大眼瞪小眼,不知从何弄起。 半个小时后,两个妹子每人吃了我给她们做的一碗葱花面,打着嗝捂着肚子,钻进卧室把门反锁了。 我打扫完垃圾,已经快到凌晨时分,洗了个澡,躺在沙发上,把拼凑好的纸张拿过来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看到最后,心中的怒火已然到达了顶点。 我做梦也没想到,档案里竟然记载了这些东西,这已经刷新了我最低的底线,没想到这些事情会发生在我身边,我甚至有些怀疑我当初的信仰是不是对的,我的信念该不该坚持? 一把火,烧掉了我们辛辛苦苦拼凑起来的纸页,火光中,林彦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为什么烧掉它?” 我把灰烬撒进了花盆,回过头,看见林彦儿穿着我的t恤,摸着闪电圆圆的脑袋,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背后。 “有些秘密,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我盯着花盆里那一撮灰烬,缓缓说,林彦儿搓了搓手臂:“能给我一支烟吗?” 我从茶几上抽出一只烟,点燃后递给了她,或许是抽不习惯男士的烟,林彦儿抽了两口就呛得咳嗽了起来。 我向她递去一杯水:“抽不来别勉强自己。” 林彦儿接过杯子:“白小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不是坏人,因为我曾经的爱人就是被人冤枉想不开饮弹自尽,我不想让你走他同样的路!” 夜色里,林彦儿的眼睛里星光熠熠,就像有无数颗金子在里面闪烁一般。 她的爱人叫张少北,曾经是名动西川的警界英雄,两年前的一天离奇自杀,因为张少北被牵扯进了一宗涉黑案。 人死了,一切都盖棺定论,所有人都认为张少北是一个双面人,黑白通吃,但是在林彦儿的心里,他是最清白的,因为她相信他。 第二天一早,上班途中,欧夜悄悄问我:“昨晚跟美女警花在阳台上吹风,感觉好吗?” “不地道啊小家伙,你竟然监视我?” 我再她头了来了一下。 欧夜撅着小嘴,揉了揉脑袋:“我哪有……我只是担心你感冒了,大晚上吹风容易着凉知道吗?” “所以呢?” “所以我决定以后搬到你家去住了,为了防止你有事没事乱吹风。” “说人话!” “嘿嘿,其实是,师父你做的面味道很好,我想长期拥有……” “……” 这蹭吃蹭喝的理由,强大到无敌,我张了张嘴,准备断然拒绝,欧夜掏出一个档案袋,迅速塞进我袋子里:“不过我也不是白蹭你的,我可是有交换品的哦。” 进了警局,欧夜向我扮了一个鬼脸,笑嘻嘻跑向了法医室。 看着欧夜远去的背影,林彦儿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姑娘很不错,对你有意思。” “瞎说。” 我真在嘀咕欧夜刚才塞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林彦儿说:“你别不相信,我是女人,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 “女人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喜欢八卦。” 我向她眨了眨眼睛,转身走进档案室,林彦儿不服气,追着对我说:“你别不相信,如果对你没意思,鬼才愿意住你家去呢……” “按你的逻辑,你住在我家,也是对我有意思咯?” 我没心没肺的反问到。 林彦儿俏脸一红,瞪了我一眼:“你这种钢铁大直男,鬼才对你有意思呢……” 哈哈哈。 女人就喜欢说自相矛盾的话,刚才还说欧夜对我有意思,现在又改口了,真是打脸秒的节奏啊。 林彦儿在那边说:“白小天,你可别瞎想啊,我住在你家,是为了工作……嗯,真的只是为了工作……” 管你为了什么,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一下子要多养两个人,吃不消啊! 我在档案架后面掏出了欧夜塞给我的档案,从里面抽出了一份《7.14案女尸体内体液检测报告》。 翻开报告,详细读了一下,报告上出现了三个男人的名字,因为女尸体内的体液分别是他们的。 杨紫光,重案六组成员,正在追踪一个拐卖案,刚巧回局复命。 刘震,罪案科科长,着手调查7.14案和小吃店碎尸案,长期在局里。 周丞丞,普通民警,刚入职一年,如今司职文案等工作,工作地点正是公安局办公楼。 三个人,都有机会接触女尸,而且铁证如山。 最致命的是,他们三个都是我白小天在警界最好的朋友啊! 这是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结果,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拿起了那份检测报告:“小白同志,在思考什么呢?” 第【306】章:全体沦陷 “洪老,这东西你不能看啊!” 我大惊失色的要把那检测报告从那人手里夺回来,谁知那人眼疾手快,迅速攥住了检测报告。 藏在身后,一脸温和的问我:“有什么不可以看的,难道是欧家小姑娘写的你的小纸条?” 面对他一脸温和的笑容,我简直无言以对。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欧夜,难道是刚才欧夜把这个检测报告塞给我的时候,被他看见了吗? 这可必须说清楚,因为面前这洪老,可是局里人人都敬畏三分的人。 洪青山,在局里人称黑脸判官。 他是西川市公安局监察科科长,职位虽不高,但是权力极大。 可以说在整个市局,他们监察科人人都是一把尚方宝剑,就算局长犯错了,监察科也有权力对局长进行监督处罚。 而且这洪青山为人处事很有原则,铁面无私不讲私情,简直就是黑面包公再世重生。 落到他手里,可以说是一句话:不死也得脱三层皮。 我表情有些不自然:“洪老,不要开玩笑,这是一份绝密档案,未经允许不能擅自翻阅。” 我只能硬着头皮编谎话,指望能唬住他。 结果洪青山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堂而皇之的翻开那本检测报告:“绝密档案啊,的确很绝密,女尸体内出现了我们警察内部人员的体液,这份档案不但绝密,还挺惊悚啊!” 要命。 让他把这些东西看去,将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我对洪青山用求情的口气说:“洪老,你能不能网开一面,因为事情的真相还在调查之中,在定论没下来之前,我们先不要自作主张好不好?” “你想让我知情不报吗?” 洪青山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白小天,你是一名警察,警察讲究的就是证据,铁证面前,任何所谓的相信,都会变得空白无力。” 洪青山义正词严的说。 我摊了摊手,说:“但是,他们都是重要岗位上的负责人,而且都负责着大案,一旦他们被停职,后果将不堪设想……洪老,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他们有多位高权重,在监察科眼里都是一视同仁……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会调出停尸间的监控,让监控来说明一切!” 洪青山收起检测报告,向林彦儿示意了一个眼神,转身走出了档案室。 我有些茫然无措,林彦儿走了过来:“还有什么补救的措施吗?” “真特么扯淡!” 我猛捶了一拳桌子,痛心疾首的说:“怎么可能这样,他们三个都扯上了关系,这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听我把前因后果说完之后,林彦儿脸上也浮起了一抹尴尬的表情。 但是尴尬归尴尬,她的观点还是站在了我这边:“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老杨大刘和小周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做出这种畜生都不会干的事!” “但是那又如何,你们头儿的手里有所谓的证据,我看他们三位这次是凶多吉少。” 我无奈地说。 林彦儿担忧的道:“难道就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吗?” 我冷笑:“以洪老的行事风格,你觉得可能吗……” 我们正在讨论时,欧夜被一位监察科同事带着,走进了档案室。 那位监察科同事把欧夜移交给了林彦儿:“林姐,这位欧夜同志故意泄露情报资料给无关人员,现在已经被调科处理,人我带来了,交给你了。” 那位监察科同事把调令递给林彦儿,我把目光投向欧夜,欧夜也向我吐了吐舌头,一脸无奈。 那位监察科同事走后,我苦笑着对欧夜说:“没想到,你也中招了。” 欧夜向我摊了摊手:“这也叫泄露机密,我也是佩服了……不过调科了也好,以后能跟我师父天天在一起腻歪了。” 敢情她这还是因祸得福吗? 我无奈的说:“大家都消停一点吧,如果不消停,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现在可谓是焦头烂额了,女尸案的头绪还没有呢,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欧夜也被弄进来了。 她不在法医科,我就会少了一双眼睛,女尸身上隐藏的其他秘密该如何破解? 欧夜来了,我顺便问她:“你昨天叫我帮你找的笔记是什么笔记?” “我爸的办案笔记,他之前说他正在追踪一个双面人案件,有许多重要线索都记载在笔记里面了。” 欧夜心不在焉的说,看来自己被调科,对她影响其实也挺大的,毕竟实习一周还不到就遭到了处罚,放在谁身上,谁能心甘情愿? 我眉头一皱:“老欧这是怎么了,合作三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记笔记的习惯啊?”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呆住了。 欧夜也如梦初醒:“是啊,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我老爸记过笔记,这次他怎么会破天荒的记笔记呢?”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了起来! 林彦儿看了看我和欧夜,犹豫了一会儿后,说:“莫非是你爸爸预感到了什么情况,所以事先做了笔记,以防万一?” 预感? 以防万一? 莫非十四号那天的事情,老欧早有预料吗? 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我越想越不对劲,现在我们得先找到那本笔记,只有找到笔记才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或许,“7.14”案不是一个简单的个案,因为一切太诡异,太巧合,我现在甚至有点隐隐担忧,这是别人设好的一个局! 就在我们还在讨论的档儿,一阵吵闹声响起,七八个人自鱼贯而入的走进了档案室。 我们看着那几个走进来的人,心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又是监察科同事带来的人,而这次带来的人,也没出我们预料之外,杨紫光,刘震还有周丞丞,他们看见我后,一脸沮丧。 “林姐,这三位同事也是被调科的,具体原因目前不便透露,反正你严加监视就行了,晚些时候我们会安排人手帮助你。” 那几个监察科的边跟林彦儿办理交接,边说。 当然,其实我们都知道刘震他们三人为什么会被调科,那肯定跟检测报告有关系。 说白了,他们调科是因我而起。 现在好了,全被弄到档案室来了,原来冷冷清清的档案室,一下子人满为患,这是全体沦陷的节奏啊! “林彦儿,你带欧夜出去转转吧。” 其他监察科同事走后,我对林彦儿说,林彦儿知道我要干什么,也没多问其他的,叫上欧夜,转身走出了档案室。 其他几人见林彦儿这么听话,也有些奇怪了:“这美女同事不是来监视我们的吗?为什么说走就走了?” “那是友军。” 我招呼大家坐下来,边倒水边说:“说吧,你们有没有干混蛋事?” 三人一愣,面面相觑。 刘震气得想要站起来,我伸手摁住了他:“我指的混蛋事是你们有没有管不住自己下面,最近出去放炮了?” “此话怎讲?” 杨紫光疑惑的问到。 我说:“根据我对你们的了解,你们肯定不会是那种侮辱尸体的人,但既然你们不是,你们的生命精华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尸体内呢……只有一个解释,陷害!” “陷害?” 三人都吃了一惊,同声问到:“是什么人在陷害我们?” “不管是什么人,你们得先告诉我,你们三天内有没有那啥?” 大家都是成年人,所谓的那啥,自然是跟女人做羞羞的事情,之所以把两个女孩支出去,那是因为我们要聊尴尬的话题,有妹子在场始终不方便。 杨紫光听了,老脸一红:“这事儿还真有,我这不从外地回来吗?好久没跟你嫂子亲热了,前天中午来了一发……” “你呢?” 我按住刘震的肩膀问,这家伙梗着脖子:“前晚弄的,一个网友,人家大老远坐火车来找我,我不能让别人独守空房不是……” 刘震三十好几还没结婚,我以为他小子戒女人了,没想到网友才是他真爱。 我把目光投向周丞丞:“小周,你应该还没女朋友吧?” 周丞丞点了点头。 我说:“那是不是忍不住打了飞机?”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昨天早上起来发现我梦.遗了,短裤脱下来扔卫生间,结果下班回去发现短裤不见了。” 周丞丞的脸红如猴子的屁股! 我问他们:“你们都用套的吧?” 老杨和刘震犹豫着点了点头,我啪地拍了一下手,把三人同时震了一下,全部转头看着我,以为我得神经病了。 我说:“我猜到你们的体液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尸体内了。” “为什么?” “有人在故意收集你们那东西,然后收集在一起,把它注入女尸体内。” 我的奇思妙想引得三人一阵惊呼,另外两个妹子也走了进来,欧夜气冲冲的说:“太变态了吧,恶意收集别人体液,这种人心理是有多么扭曲?” “大姐,敢情你们是在外面偷听吗?” 看到她们突然闯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其他三人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307】章:行动代号 两位妹子倒是表现得很平静,欧夜说:“林姐姐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各位帅哥,你们想听哪一个?” 什么消息。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 都把目光投向林彦儿,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严肃:“监察科对尸检室的监控视频进行了分析,发现有三天的监控视频没有了?” “没有了?” 我们都感到非常惊讶,为什么公安局里面的监控视频都会出现问题,这是被人破坏了吗? 旁边的刘震说:“这里面果然有文章。” “如果监控视频现在还无法调出来,那就说明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们有问题,当然这是把双刃剑,既然证明不了你们有问题,也无法帮你们洗掉罪名,你们还暂时恢复不了清白之身。” 林彦儿接话道。 旁边的欧夜也说:“所以说这是个好消息,同时也是个坏消息。” 杨紫光眉头紧皱着:“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个好坏叠加的消息,但是对于我们的对手,我想,他们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是啊,他们一定是想方设法,要让我们停止工作,所以说你们觉得有什么问题吗?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了吗?” 刘震也这么讲。 周丞丞说:“那话又说回来,有人栽赃陷害你们,那是因为你们手里面有案子要办,我一个文职人员,没有任何案子要办,为什么还有人在这样陷害我?” 大家全部看着他,看到这家伙一脸委屈的样子,有点想发笑。 刘震说:“谁叫你小子裤子乱丢了,嫌犯可能觉得你不讲卫生,然后就把你跟我们绑在一条船上了,这不能怪我们,只能怪你自己太邋遢了。” 此话一出,引来一片笑声。 周丞丞好是委屈,脸红到耳根子,本来自己梦.遗的事情就已经被人听到了,现在又有人当着妹子们的面诋毁他裤子乱丢,作为一个年轻小鲜肉,他也是要面子的呀。 他啊啊啊几声回答不出来,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我,我会意的点了点头,对刘震说:“老刘,都什么时候了,还拿别人寻开心,现在赶快想想办法,怎么走出这个困境吧。” “你我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办法?” 刘震带着怨气说道。 我说:“办法不是没有,大家手里不是都有案子吗,咱们继续追踪自己的案子,不能停止工作,这样的话,我们的对手不就落空了他们的计谋了吗?” “是啊,我师傅说的很对啊,对方之所以陷害我们,就是想让我们停止工作,停止追踪案子,我们如果继续工作起来,那对方的计策就会落空,他们自己肯定就会慌乱的,所以就叫以不变应万变。” 欧夜接着我的话说到。 听了欧夜的话,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现在不是等死的时候,如果等在这里,那我们真的就属于被动挨打了,只能攻出去,才有可能占据主动。 杨紫光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但是调令上已经说的明明白白,我们的工作岗位是档案室,也就是说在上班期间不得离开档案室一步,我想问各位,在调令之下我们怎么出去追踪案子?” 一句话,把所有人问沉默了。 老杨说的不错,那是局里的规矩,现在我们身上都有那么一个规定卡着,就算要离开档案室,也必须提出申请,当然每一次申请,别人能不能批准,那还是另外一回事。 在关键时候,如果还依旧无视规定乱来,那肯定要被关禁闭的。 想来想去,有些愁眉莫展,我看了看林彦儿,突然计上心头:“林大美女,要不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林彦儿楞了一楞:“你想跟我商量什么?不会想让我去帮你们向领导求情,放了你们一马吧?” “求情到不至于,反正你也求不下来,但是你可以向你们领导申请一下两班倒。” 我嘿嘿一笑,说道,林彦儿有些疑惑:“两班倒,干嘛要两班倒?” “你看看咱们这个档案室是不是很小啊?一下子塞了这么多人进来,你难道不感觉有点闷吗?你可以以这个理由为借口,向你们领导申请一下,如果领导批准了两班倒的话,那我们就有时间出去做我们的事了。” 我连借口都帮林彦儿想好了。 林彦儿想了想,点头说:“那我试试,不过你们自己分配一下谁来夜班,谁来白班,而且如果两班倒他们会安排其他同事来交叉监视,其他同事来监视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能有异动。” 她这个提醒很及时,我们立马进行了一个分配部署。 从今天开始,秘密探案小分队正式组建,这个行动的代号为“白夜猎凶计划”,因为是两班倒,白天和晚上都必须无缝对接。 刘震,周丞丞和林彦儿为一组,上白班,守在档案室。 我,欧夜和杨紫光为一组,上夜班,晚上守在档案室,白天则去外面追踪案子。 当然,如果有晚上追踪的任务,白班人员会顶上。 这就是无缝对接,现在的关键点就是,要看林彦儿能不能把两班倒给申请下来了,她掏出了电话,拨通洪青山的电话:“洪科,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说!” 洪青山的声音虽然很温和,但是温和里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 林彦儿想了想,说道:“咱们档案室太小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有点挤不下啊。” “你把电话给白小天。” 没想到洪青山竟然会这么说,莫非他猜出这个办法是我想出来的吗? 大家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把电话接过来:“洪老,您有什么话想跟我讲吗?” “我知道,你们想两班倒的事情是你想出来的,这么多年了,难道老头子我还不知道,这帮小屁孩里面,就你鬼点子最多。” 果然被他猜到了,我连忙对电话说:“洪老,档案室实在太小,大家挤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影响工作啊。” “别跟我说那些没有用的,如果你们真想两班倒,让局长来跟我说吧。” 洪青山毫不留情,直接把电话挂了,听着电话里想起来的忙音,所有人都无语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说什么为好。 申请一个两班倒,还要局长出马,这监察科的架子也是够大的。 关键是,就算我们能去找局长,局长会为我们这点小破事去找洪青山谈吗? 看来,“白夜猎凶计划”,即将胎死腹中了…… “龙伯伯,您现在忙吗?” 欧夜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们被她吸引过去,发现她正拿着电话打电话呢,她电话那边传来了局长的声音:“欧夜啊,怎么想起给龙伯伯打电话了呢?” “我这两天突然不想白天上班,怎么办?” 欧夜一边撒娇一边在电话里说,龙局在那边楞了一下:“你不是被调到档案室去了吗,档案室工作又不是太累,为什么还不想上班了呢?” “龙伯伯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想上班,我只是不想白天上班而已。” “不想白天上班,难道你还想晚上上班啊?” “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吧,现在当然是的人太多了,因为我爸刚去了吗?我想安静安静,好好思考思考,所以啊,龙伯伯要不你给我调一个班吧,就让我晚上来上班……” 说到她爸爸,欧夜自然而然的带着一丝哭腔,龙局连忙在电话里说:“如果你想爸爸了,要不在家多休息两天,这两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工作这边我跟他们说一下,叫他们帮你处理一下。” “不,我如果不上班,我会对不起我爸的。” “那怎么办,你一定要调夜班吗?主要是上夜班,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龙伯伯也不放心啊。” 完了,龙局那边肯定会担心欧夜的安全,不同意两班倒的。 谁知欧夜说:“不怕不怕,有我师父白小天呢……” 说到这里,她才发现说漏嘴了,一下用手捂着嘴巴傻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了。 电话那头的龙局说:“把电话给白小天吧!” 欧夜一脸抱歉的把电话递给我,我摇了摇头,对局长说:“龙局,也不要怪欧夜,都是我的主意。” “我只想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心里一凛,龙局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还是想都没想,直接说道:“白夜猎凶。”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干,白夜猎凶,不错,不管你们现在怎么样,你们依旧头顶国徽,你们依旧是我的兵,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一次,老子支持你。” 龙局在那边朗声说道,我立了一个正:“谢谢领导。” “先别谢我,西川警方最得力的精英都被弄到档案室去了,你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破掉手中案子,抓住那只陷害你们的黑手,还老子手下精英们的一个清白。” “遵命!” 档案室所有人员齐声说道。 监察科走进来的同事一脸懵逼,看了看大家,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将实行12小时两班倒工作制度,白天由林彦儿同志监管,晚上自己监管,至于如何安排,你们自己来定吧。” 第【308】章:我有艾滋 因为两班倒申请下来了,我们对这两起案子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复盘,毕竟马上要再次投入工作,趁现在这个时间复盘一下案子,看有没有并案侦查的可能性。 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快被排除了。 煮熟的女尸发现时间和碎尸发现时间虽然很接近,但是通过时间推测,碎尸死者有肯能死亡时间早于煮熟的女尸,而且两个死者之间没有太多关联,一个是在校大学生,一个是性工作者,所以两个案子并案处理有点牵强。 刘震说:“根据我们深入调查,小吃店前店主的身份已经掌握,徐笑,三十九岁,广东梅州人,来西川做生意已经三年,赚了点小钱,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转手。” 我和杨紫光对视了一眼,杨紫光说:“那个大学生跟他之间确定有联系吗?” “没有他们之间联系的直接证据,但我们走访了那所专科学校,倒是发现了另一个新的线索,女大学生失踪前曾被小贷公司暴力催收过。” 刘震接着说,我听了,沉声问:“小贷公司,就是那种校园贷吗?” 刘震点了点头:“是的,非法贷款公司因为瞄准了学生的虚荣心理,向在校学生发放高额贷款,他们根本不考虑学生们的偿还能力,所以许多学生都陷入了高利贷的牢笼,难以自拔!” “为什么不选择报案?” 我问了这个问题,那边欧夜插话说:“男生被逼急了可能会选择报案,但是借了校园贷的女生不会,你们大概不知道吧,如果是女生去借款,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会选择裸贷,因为放款快额度高!” “裸贷,什么是裸贷啊?” 周丞丞也好奇的问道,欧夜身边的林彦儿解释到:“裸贷就是贷款公司要求女学生自己拍裸.体视频发过去,当做抵押借款。” “所以你们明白为什么女生不愿选择报案了吧?” 欧夜冷笑着说,周丞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把柄在别人手里,自己当然不敢选择报案了,如果把贷款公司逼急了,贷款公司把那些视频发出来,一辈子的名声就这样毁掉了。” 听他们说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个想法:“那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位大二女生陷入了贷款风波无力偿还,在被暴力催收之下无奈想到了姓徐的小吃店老板,所以就去找了小吃店老板,碰巧遇到了小吃店老板的老婆。” 大家被我弄糊涂了。 刘震问我:“遇到徐某老婆能怎么的?” “你忘了你之前说的话吗,徐某老婆是个母老虎类型的女人,如果让她发现女大学生跟徐某有染,这头母老虎会不会发威呢?” 我如此设想到。 其他人都没有回答,毕竟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设想,母老虎因为吃醋而杀人,虽然道理上说得过去,但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不是逼急了,谁也不会铤而走险走那一步。 刘震深吸了一口气,说:“碎尸案是目前迫在眉睫的案子,既然有了新的线索,我们可以从贷款公司身上下手。” “准备怎么干?” 杨紫光问,刘震看向了我:“在这里,白儿你的破案经历多,两个案子由你来主导吧,我们负责胁从。” 哟呵,难得啊,罪案科科长刘震,竟然让我这普通小科员来主导案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 说起这刘震,我们三年前就认识了。 当时两人都是从悬案组成长起来的,后来他进了罪案科,我则因为死亡刺青案被停职三年,三年回来,当年的战友已经晋升为科长了。 但是这个科长却把自己的职责推给了我,这有点让人想不通啊:“老刘,你小子不会是想偷懒吧,一个堂堂科长由科员来指挥,这是哪门子道理?” “少废话了,谁不知道你白小天从来不服从指挥的,整个西川市公安局,除了龙局和老欧能镇住你,其他人谁敢指挥你,我可不敢自讨没趣。” 刘震无可奈何的说。 我苦笑,他说的不错,在工作中我属于一意孤行那种人,跟我搭档的同事都知道,办案行动必须由我来主导,正因为一意孤行,三年前的死亡刺青案才出现了重大失误,导致搭档牺牲,我也被停职反省了三年。 刘震这话就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割了一下,我连忙说道:“大家不要推辞了,我觉得这个行动由老杨来主导最好,他年纪最大,资历最老,而且比谁都服众。” 我的提议,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白夜猎凶”行动的临时总指挥,落到了杨紫光身上。 杨紫光也没有推辞,他把两个案子划分为a案和b案,煮尸案为a案,此案由刘震主导,继续追查女尸身份,寻找跟女尸有关的一切人物,包括女尸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同时也要敦促网络管理中心,尽快把丢失的监控画面复原,不放过每一帧,一定要调出擅闯停尸间的人,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体液放进了女尸身体。 b案就是碎尸案,也是迫在眉睫的案子,由我主导。 下午四点左右,杨紫光回家补觉去了,我和欧夜来到了步行街上,身着便衣闲逛着,案发小吃店已经被封闭关门,我和欧夜在小吃店对面的奶茶店里坐下,每人要了一杯抹茶,坐在靠窗的位置,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街面上,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会出现。 我吸了一口奶茶,压低声音问欧夜:“你确定你那位同学是约在这里吗?” “当然,她已经六神无主了,没有了任何主见,所以地点是我定的,她害怕那些人找上门来,所以叫我随机定一个。” 欧夜眨着好看的睫毛,对我说。 这丫头画了个淡妆,还穿上了小白裙,打扮得有点卡哇伊,年轻就是好啊,出门办任务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看了看身上发灰的t恤,有点自惭形秽,跟面前坐着的欧夜比,我这简直是大叔带萝莉的感觉。 欧夜见我发愣,挑眉一笑:“白小天同学,咱俩这出双入对的出来,像不像约会啊?” “我不喜欢萝莉。” 我吸了一口奶茶,回头扫了一圈奶茶店,发现整个店冷冷清清的,靠里面那桌坐着几个社会青年一般的人,还有一位一直在看表的中年妇女。 欧夜说:“师父,你就不夸夸我一下吗?我这身衣服特意穿给你看的好不好?” “抱歉,咱们是出来做事,不是出来约会,以后再出来不许穿这么花枝招展了。” 我一脸严肃,猛吸着杯子里的奶茶,欧夜听了很不高兴,小嘴一撇:“你这个严肃鬼,跟你出来一点都不好玩,下次你求我我也不要跟你一起出来了。” “悉听尊便。” 我耸了耸肩,看向楼梯口,看见一位神色慌张的女孩子蹑手蹑脚的走上楼来,那女孩看到欧夜的背影脸上一喜,正准备跑过来时,忽然被那边的社会青年吓了一跳,转身就跑,社会青年们也看见了女孩,起身就追,嘴里还大喊:“想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那女孩刚跑出奶茶店门,就被后面追上去的一个黄毛青年飞起一脚,踢倒在了街面上。 女孩发出一声惨叫,爬起来后满嘴是血,那黄毛青年从后面抓起了女孩头发,倒拖着往奶茶店里走:“臭.婊.子,你特么的想跑是吧,老子看你怎么跑,有本事再跑啊……” “放开她。” 欧夜和我已经冲下了一楼,欧夜看到那女孩被黄毛打,已经怒不可遏,冲下楼便喝止。 被黄毛拖着那女孩看到欧夜,连忙向欧夜摇头说道:“夜夜,你不要管我,你快跑啊,他们都是一群没有人性的家伙。” “小影,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欧夜已经冲向了黄毛,黄毛见欧夜向他冲去,嘴角上扬的同时,一脚向欧夜腰部踹来。 欧夜顺势伸手抓住黄毛的脚踝,一拖一拽之间,用膝盖狠狠顶在了黄毛的胯部。 黄毛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跪了下去,欧夜连忙浮起了女孩,一边替她擦血一边安慰她:“小影不怕了,有我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怕……” “夜夜,他们是打手公司的,得罪了他们,你将寸步难行啊。” 女孩小影一脸惊恐的说,我身边几个黄毛的同伙见黄毛被放倒,脸上同时浮起了狠意,有两个已经抽出了甩棍。 我连忙掏出警官证,举在胸前威慑到:“警察办案,无关人等一律散开,你们几个,抱头蹲下……” 看到我手中的警官证,拿甩棍的家伙连忙把甩棍收了回去,看见我们人少,他们扶起黄毛转身就跑。 欧夜把小影塞进我怀里:“师父,照顾小影,我去追人。” “别去了……” 我制止,欧夜边跑边说:“光天化日之下那么打一个小姑娘,我欧夜岂能置之不理?” 她已经追出去二十几米,把跑得最慢的中年妇女按住了,中年妇女转身在欧夜手上就是一嘴,咬出了一个深深的血印子。 我追上去分开了她们,盯着欧夜手上的血印怒问那妇女:“你是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张嘴咬人?” “嘿嘿警官,你的小女朋友完蛋了,老娘我有艾.滋病,刺不刺激?” 那女人张开一口黄牙,说道! 第【309】章:满地找牙 我把那女生小影扶到泼妇面前:“为什么打这小姑娘?” “因为她欠我钱。” 那泼妇亮着一口黄牙,一脸不在乎,欧夜一边擦手上的血一边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撕了那泼妇,我提声问道:“欠你钱你就要打她吗?” 泼妇一脸蛮横:“警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会因为这女孩子长得漂亮就袒护她吧?” 好嚣张。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说,她欠你多少钱?” “让她自己看吧!” 泼妇恶狠狠的盯着小影,小影哆哆嗦嗦掏出手机,点出了一个叫啪啪贷的软件,上面的数字触目惊心,应还额度一万八千几。 我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如果我帮她把钱还了,请你郑重向她道歉,并且全额负担医药费。” “这……” 泼妇有些着急了,看我是来真的,想要脚底抹油。 旁边看热闹的群众过来围住,堵住了泼妇逃跑的路线,我在贷款软件上帮小影还了款,小影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我一把把她扶起来:“人年轻时谁没走过错路,希望你能通过这件事,得到点教训。” “警察叔叔,哦不,警察哥哥,我一定要留下你的联系方式,这个钱我赚到了一定会还给你的。” 小影已经哭成泪人儿了,我塞了一瓶汽水在她手里:“别哭了,去把你医药费讨回来吧。” 小影蒙蒙的看着我,我向她示意了一个眼神,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汽水藏在身后,向泼妇走去。 走到泼妇面前,伸出手:“阿姨,你们把我打成这个样子,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你想怎么样?” “赔我医药费!”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别忘了,老娘可是有艾.滋病的……” 泼妇说着说着,故技重施,张嘴又向小影咬了过来,小影这次有了防备,提起手里汽水瓶,一瓶砸在了泼妇嘴上。 一声惨叫响起,四五块牙齿掉到了地上,小影提起汽水瓶,眼里杀气毕露:“我这一瓶,是替我最好的朋友打的……” 看着那泼妇捂着嘴巴跪在了地上,周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巡逻警察把两人带回派出所处理,小影很快被放出来了,因为警察查明,那泼妇的确携带艾.滋病毒,当街咬人属于蓄意危害他人安全,小影拿汽水瓶打泼妇的动作属于正当防卫。 陪欧夜打完破伤风后,跟她一起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欧夜问我:“师父,小影怎么那么快就被放出来了,是不是你跟当地派出所打了招呼?” “正当防卫,有围观群众作证的。” 我不敢把艾.滋病毒的事情跟她讲,怕在她心里造成负担,艾.滋病毒的传播率很高,通过唾液也能传播,当时那泼妇咬欧夜的手时,我看见她故意把自己的唾液弄到了欧夜伤口上,这是恶意要把病毒传染给欧夜。 我现在纠结的是想什么办法把欧夜带去做一次检查,毕竟这种事情不能拖延啊。 欧夜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点头说:“也是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是那阿姨先动的手,小影是自卫的,对了师父,你怎么这么好,想都没想就帮我朋友还钱了?” 说到这里,我皱眉问到:“对了,你怎么会结交到这种朋友?” “怎么了,这种朋友怎么了?” 欧夜向我翻了个白眼,反问。 我说:“正常的女孩子消费不会那么高吧,她为什么找高利贷借那么多钱,一个人如果不能正确衡量自己的消费观,会对她未来的人生带来严重影响的。” “好啦好啦,你个严肃鬼,我知道了,我以后会管束好她的。” 欧夜吧唧吧唧吃着面条,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一样,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着头,欧夜突然说:“师父,跟你商量一个事儿呗。” “说!” “小影欠你那笔钱,要不我来替她还吧!” “为什么?” “你答应我了,我才把原因告诉你……” “额?” 邱小影,欧夜的高中同学,因为家境贫寒,一直以来都很节省,去年五月,父亲住院没钱,走投无路之下,她找贷款公司借了三万贷款,在偿还了一万多之后无力偿还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欧夜说:“不是每一个人天生都会变坏的,但是有时候他们真的是走投无路才选择那么做,就像小影,如果当时她不选择裸贷,她的父亲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我试图纠正一下欧夜的观点,欧夜冷笑着说:“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来说,谁会轻轻松松借三万块钱给你?谁也不会,她只能用自己的尊严和耻辱去交换,是的,交换……” …… 我们聊了许多,过去,还有未来。 欧夜说自己九岁时没有了妈妈,十九岁时没有了爸爸,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住在乡下的奶奶,但是奶奶太老了,她想好好孝顺奶奶,都不可能,因为她选择了警察这行业。 选择当警察并不是为了替父亲报仇,当年母亲也是因公殉职。 她说当了警察就得看透生死,怕死她也不会来当警察了,这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刻在骨子里的铭文,血浓于水。 没想到“血浓于水”这四个字还能这样用,一个十九岁的女孩还能看的这么开,我自愧不如。 欧夜问我:“你呢,未来有什么打算,计划一直当警察,做到老吗?” “我的未来是诗,酒和远方,等到刺青案彻底结案,我就会去寻找我自己的未来了。” 是的,那是我从小的梦想,像我这种怀揣浪漫主义的人,不适合当警察,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岁月静好,只有别人替你负重前行。 我是个懦夫,我不想替别人负重前行,到一定时候我还是会选择逃避,或许,这就是我开始以来的小人心态吧。 欧夜说,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因为你是我师父,你是我人生路上,曾有过的灯塔。 回到档案室,杨紫光早早等在那里了。 见我们进屋,他直接开口说到:“下午那件事,干得真棒。” 我和欧夜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想到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不就是奶茶店打个架吗,至于传得这么满城风雨?连在家补觉的杨紫光都知道了? 我和欧夜同时苦笑了,欧夜说:“杨叔叔,你不要取笑我们了,我们一下午出去还想找点线索来着,结果线索没找到,这不又给局里丢脸了。” “揍得漂亮。” 杨紫光说,我和欧夜愕然,杨紫光继续说:“你们大概不知道吧,那个女人名叫高晶晶,正是我们要找到那个徐某的妻子。” “啊……” 特么这也太巧了吧?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全城打破脑袋寻找的嫌疑人,被我们一架打回来了? 杨紫光说:“根据群众举报,加上我们搜集的证据证明,这个高晶晶,正是在逃嫌犯徐某的妻子,罪案科兄弟们正在连夜突审她,我相信只要撬开这高晶晶的嘴巴,碎尸案就会大白天下。” 看着杨紫光一脸兴奋的表情,我却眉头紧皱:“根据我白天跟那女人交锋来看,那是一块硬骨头,很难啃。” “不但难啃,而且还会咬人。” 欧夜揉了揉手,气呼呼的说。 杨紫光看了看欧夜手上缠着的纱布:“你这手就是被那高晶晶咬的吗?” “不过她的牙齿也被我师父用计打掉了,所以这事扯平。” 欧夜哼了一下,自我安慰到,我看着她包着的手,却轻松不起来,杨紫光捶了我肩膀一拳:“白小天,真有你的,护徒狂魔啊你……” 这时,我手机响起,是刘震打来的:“在哪?” “还能在哪,档案室呗。” “去审讯室一趟,支援一下黑子,他小子快被一个疯婆子气疯了。” “我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放下电话后,我们赶往了审讯室,因为晚上监察科不上班,所以没人来过问我们行踪,在局里可以自由出入。 大老远就听见审讯室里传出了泼妇的声音:“我偏不说了,你们打我啊,打我啊,打我我就告你们警察打人,来啊,反正我得了艾.滋病,活不了多久了……” 我推开审讯室门,走了进去。 欧夜跟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瓶汽水。 那高晶晶本来很嚣张的,看到我和穿着便装的欧夜走进审讯室,嚣张气焰顿时被折了一半,我伏在审讯台前的桌子上,眼睛死死盯着高晶晶,手里拿着那个遇害学生的照片,举到她面前:“再问一遍,这个女孩,你认不认识?” “不认……” 高晶晶正要否认,我大声吼道:“这位小姑娘,你的手不是被她咬了吗,你不是警察,这里面就交给你了……外面的,切断监控……” “好的,我请她喝汽水。” 欧夜提起汽水瓶恶狠狠冲了上去,吓得那高晶晶裤裆一湿,鬼哭狼嚎:“我招我招,这个小.贱.货,跟我老公私奔了……” 第【310】章:惊心动魄 很快,高晶晶就交代了,照片里的女孩,跟自己的老公徐笑的确有一腿。 自己是五年前嫁给徐笑的,因为婚后没有孩子,夫妻两的关系也不是很好,两年前高晶晶做了贷款公司,徐笑开了个小吃店,虽然钱赚到了,但两人的关系越发的冷淡了。 直到今年上半年,她发现老公跟一个年轻女孩儿私交甚密。 跟踪之后发现,那女孩儿竟然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名叫梁萌。 为了让梁萌离开自己的老公,高晶晶诱骗梁萌发了裸.视,本以为用梁萌的视频可以要挟梁萌离开徐笑,结果却适得其反。 一周前,徐笑带着梁萌低价转让了小吃店,卷钱私奔了。 “哎,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杨紫光掏出一根烟,叹了一口气,点燃后抽了起来。 我眉头紧皱。 欧夜递了被热茶给我:“师父,高晶晶都开口了,你怎么反倒不开心了?” “那么狠毒的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梁萌?” 我自言自语的说,欧夜听完,愣了一愣:“狠毒?高晶晶狠毒吗?”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摸向了自己手上的伤口,我担心她会多想,连忙叫她去停尸处,把尸体处理处的同事方亚亚叫来…… ……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诡异的歌声,在夜色中响起。 内容是一首恐怖的童谣,但是唱歌的声音却不男不女,但是尖声尖气,在这种情况之下听来,就像能刺破人的头皮一样,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就像循环播放的唱片,一直在高晶晶耳边回荡着。 “踢踏,踢踏,踢踏。” 鞋底撞击地板的声音,由远而近,一声一声,就像撞击在高晶晶的心脏上一般,从高晶晶的方向靠近。 十米…… 五米…… 一米…… 终于,它来到了羁押室门外,然后停住了,高晶晶与那东西隔着一道墙,但是高晶晶可能已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蹦出去了。 她当时可能甚至能感觉外面的东西马上就要钻进来了! “嘎嘎嘎嘎。” 这个怪叫声又在远处响起,外面那东西听到怪叫声,拖着脚步哒哒向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 高晶晶正大松一口气的时候,羁押室的灯突然亮了,远去的脚步声骤然返回,昏暗的光晕下,高晶晶看见一个满头长发的红衣身影向自己扑来。 扑近之后,只见那东西面色粗犷皮肤干裂,吓得高晶晶一声惨叫,扑通一声跌倒在了羁押室里。 那玩意儿低下头,死死的盯着高晶晶,高晶晶这才发现那东西的眼睛中竟然全是眼白!而且一双眼睛发出愤怒的光:“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足以让高晶晶头皮炸裂。 “啊!” 高晶晶被吓的大叫了一声,差点要背过气去了。 那个东西却很快就靠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高晶晶的衣领,机械的重复道:“你为什要杀死我!我还那么年轻啊,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啊……” 高晶晶被吓的魂飞魄散,那东西死死的抓着高晶晶的衣领,那双手很瘦,高晶晶甚至可以看到薄薄一层皮里面包裹着的森森白骨。 高晶晶已经被吓的牙齿咯咯打颤,根本听不清那东西在说些什么。 “妹……妹子……冤有头债有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晶晶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一边用尽力气挣扎,想要挣开那东西的手。 可是这个东西的力气非常大,高晶晶竟然硬是无法逃脱。 “你……咯咯……为什么……要……咯咯咯……要杀死我……我要报仇?” 这东西一边重复着一边慢慢的把自己的脸凑近高晶晶,一双眼睛中慢慢的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既然如此……咯咯……那你就把你的命……给我吧……” 高晶晶惊恐的看着面前被放大数倍的脸,看着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从里面流出散着腥臭气味的液体,一滴一滴滴在自己的脸上,高晶晶自己却丝毫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高晶晶只感觉到两腿之间一阵温热,接着,一股淡淡的骚味弥散开来。 那东西继续贴近高晶晶:“我要挖出你的心肝……我要把你切碎……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尖爪已经掐上了高晶晶脖子,高晶晶屎尿拉了一裤子:“妹子……妹子啊……看在咱俩同睡一个男人的份上……你饶我狗命吧……我真的不想杀你啊……” 高晶晶已经被吓瘫在地上一抽一抽的了,那个东西拍了拍高晶晶的脸,摘下头套:“不用这个办法,你会招吗?” 那是尸检部的一位女同事,因为她长得比较瘦,所以我们借用了一下。 我看着瘫倒在地上的高晶晶,对两位女同事说:“先带她去换条裤子洗个澡,完事后带进审讯室,连夜突审!” 看着女同事们把高晶晶弄走,后面的黑子向我竖起大拇指:“白哥,你这招真高啊,装鬼都能把犯人吓招了,厉害厉害。” “面对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我牙关一咬,说到,黑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学到了学到了,以后我审讯犯人拿不下来,也要用这招……” “你就打住吧,别再像我这样,又弄了停职三年,那可得不偿失了。” 我拍了拍黑子肩膀,说到。 这时,罪案科另外一个同事也过来了,这是负责突审高晶晶的蒋青青,她拿着一份审讯材料,急匆匆的走到我们面前,把审讯材料直接递给我:“白队,嫌犯高晶晶招供了,她承认梁萌是她和徐笑合力杀害的,徐笑现在还没潜逃,正藏匿在位于城郊的临时居所,怎么办?” “行动,拘捕!” 刘震不在,我是这里的临时指挥。 为了避免嫌犯闻风出逃,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三辆车趁着夜色扑进了黑暗中,十三名荷枪实弹的特警战意抖擞,当然,车上还有两位闲人,一个是我,一个就是欧夜。 欧夜之所以跟来,那是因为这次行动是她入警以来参加的第一次缉捕行动,她不想错过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 其实,办案不是拍大片,我们虽然是警察,但是面对的却是许多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歹徒,危险时刻伴随着我们,每一次出警都是一次跟死神的赛跑,所以,并不是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精彩,有时候可能还会很狼狈。 十分钟后,我们到达预定地点,破门而入。 当特警攻进小楼后,一条黑影从二楼飞身蹿下,落在院墙上,十几只枪齐刷刷对准了他:“抱头蹲下,如有反抗,我们将对你开枪!” “老子反正不想活了,你们有本事开枪啊。” 那人操着南方口音,气焰十分嚣张,有两位特警从墙根处拿着盾牌和防爆叉悄悄接近,准备从后面把嫌犯拽下来,结果嫌犯点燃了一瓶汽油扔向那两名特警,刹那间特警被一团火光笼罩,惨叫声响起。 嫌犯趁乱消失在夜色中…… 四五盏强光灯立刻打开,在小楼周围逐一寻找,我起身钻出车,欧夜拽住我:“师父,你要注意安全。” “别管我,你自己保护好自己,不能乱跑。” 我叮嘱完欧夜后,拿着灭火器迅速帮特警们灭了身上的火,询问他们也没有伤,有一个特警惊叫了起来:“大家注意啊,我的枪丢了,可能落到嫌犯手里了……” “嫌犯手里有枪,各位提高警惕,嫌犯手里有枪!” 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嫌犯趁乱逃到暗处,而且已经趁乱捡到了特警的枪,现在已经不能考虑活捉他了,我在暗夜中做了一个击.毙的手势,一旦发现嫌犯露头,不再考.虑任何后果,一律击.毙。 “各位警察,我们可以谈一下吗?” 嫌犯的声音,堂而皇之的响了起来,所有强光灯全部打向了他,照着他干瘦的面孔,只见他骨节凸起的右手,握着一把手枪,枪口顶着欧夜的脑门,嫌犯躲在欧夜身后,挟持着欧夜,靠在一个角落里,用欧夜作为盾牌,跟我们所有人对峙了起来。 “你想怎么谈?” “给我一架直升机,我要连夜离开。” “港片看多了吗哥们儿?咱们还是来聊点现实的吧,抓一个女娃子当人质多没意思,要不,把女孩换成我吧……” 我高举双手,缓缓向嫌犯走去,嫌犯用枪死死顶住欧夜:“别跟我耍花招,再敢向前一步,我让这靓妹脑袋开花。” 我举手顿在了那里,欧夜说:“师父,小心……” 话刚说完用脚狠狠跺了嫌犯脚背一脚,嫌犯吃痛一分神,欧夜用极快的速度拆掉了嫌犯手里的手枪,我飞身过去用一个标准的过肩摔把嫌犯摔倒在地,特警蜂拥上来按住了嫌犯,欧夜却在夜色中轰然倒了下去…… 第【311】章:最新情况 欧夜的突然晕倒,给我的心里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影。 回到局里,我要求她回家休息,但是被她拒绝了,她说这是她参与的第一个案子,她不想错过,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她的要求。 碎尸案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梁萌的死其实也是一个可悲的故事。 梁萌,一个年轻的在校大学生,年纪轻轻不好好学习,在金钱的诱惑中迷失了自己。 她甚至疯狂的爱上了比她大二十多岁的徐笑,这也导致了她的生命以悲情结局。 高晶晶发现梁萌和徐笑之间的关系从金钱到肉.体,再到灵魂的转变后,她的妒火终于燃烧了起来,对年轻的梁萌痛下杀手,就在小卖店的后厨杀害了梁萌。 梁萌死后,徐笑没有选择报警,而是选择把尸体处理掉了。 审讯员问徐笑:“你把死者尸体怎么处理了?” “五千块钱,卖给了一个陌生人。” 徐笑很冷静的说,看他表情,不像是撒谎,审讯员问:“哪来的陌生人,他为什么买死者尸体,买了尸体后带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我只知道他是从窗户跳进来的,卖掉尸体后我迅速把店铺兑出去了,后来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这是徐笑的回答。 第二天傍晚,我和欧夜再次来到了小吃店的后厨,我们假装出门遛狗,带着闪电来这里看一圈,果然如徐笑所言,后厨窗户上的确有一枚脚印。 欧夜问我:“师父,这留下脚印的人,为什么会选择从窗户进入?” “可能他想栽赃陷害吧!” “栽赃陷害,张某的竞争对手吗?” 欧夜问我,我摇了摇头:“如果会栽赃张某的人,那绝对不会是他的竞争对手,因为他刚盘下这个小吃店,生意才刚起步,不可能有那么多竞争对手。” “既然如此,那会是谁。” 见我说的这么玄乎,欧夜也来了兴趣,凑过来问到:“竞争对手不栽赃他,其他人吃饱了撑的,栽赃他干嘛?” 这是一个正常思维的人都会问的问题,我答:“或许,正是他不认识的陌生人吧……” “这……” 欧夜也是无语了,毕竟她的思维跳不过我的思维,所以转换不过来。 她说:“陌生人栽赃?这能再扯一点吗?” “更扯的还在后面,陌生人栽赃的不是张某,而可能是张某的前任徐笑,只是张某是个倒霉鬼,让他碰上了这么个大礼罢了。” 我说的愈发的离奇,欧夜听得愈发迷糊:“你有证据证明你的推理吗?” “证据,就是这枚脚印。” 我指着窗台上的脚印说。 盯着窗台上那一枚新鲜的脚印,欧夜有些不解的说道:“我有些想不通啊,这脚印这么新鲜,为什么来刚才来勘察现场的同事们,没有一起把这个脚印采集走?” “那说明这个脚印是同事们离开之后才留下的。” 我望着那个脚印,一边沉思一边说道。 欧夜转过头来望着我:“那你认为这个脚印是谁留下的,是凶手还是平常的路人,他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小吃店的后厨,翻窗子呢?” “或许,是他们的故人吧。” 我透过窗户,望着窗外的风景,淡然说道,欧夜听了,秀眉一蹙:“故人,此话怎讲?”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没有回答欧夜的问题,只是望着外面的风景,念出了这首诗。 这个窗户正对着陵园的大门,一眼望去,陵园里成千上万块墓碑,冰冷的对着我们,就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们,想要跟我们倾诉什么似的。 那是一种死亡凝视,虽然没有任何语言,但是你能读懂,那种无边的冰冷和寂寞。 这个步行街就位于陵园旁边,平时是非常冷清的。 我对欧夜说:“你想想看吧,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个地方开饭店?” 欧夜楞了一下,想了想,好像回答不出来,歪着小脑袋,随便给了个答案:“我觉得,应该是想赚钱的人吧,要不然,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开饭店?” “想赚钱的人会把饭店开在这个地方吗?” “那你以为呢?” “怀旧的人!” “怀旧的人?” 欧夜听我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怀旧,怀旧至于来这种地方怀旧吗,这可是陵园,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来到亡灵安息的地方怀旧啊?” 我说:“或许是……愿意跟亡灵对话的人呢!” 听我说的越发的邪乎,欧夜嘟起了小嘴,两个睫毛一闪一闪的,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我盯着远处的墓碑森林,我知道那个森林里,有一块墓碑属于我心心念念的人。 那个人我念了那么多年,最后她却躺在碑林里三年,这三年以来我梦到她无数次,但是她一次也醒不过来了。 我的眼角突然有了些泪痕,这时,身后的欧夜突然问我:“师父,你所谓的这个故人,莫非是你的故人?” “我想你一定了解过我吧?” “是的,你心爱的女人,也躺在这个陵园里面。” “他们都是烈士,躺在这里面,自然不足为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穷凶极恶的凶手,也躲藏在这陵园……” “啊?” 欧夜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我这个大胆想想法,好像吓到了她,其实我没有告诉她的是,那天我们冒着大雨在陵园的时候,眼角余光曾经扫到了一个熟悉而诡异的身影。 但那个身影却一闪而过,就像是横空出现的幽灵,来无影去无踪。 我不敢确定我看到的是否是真实的,因为毕竟没有证据证明我以为的那个人真的出现在陵园里,但是我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之所以没有把这个告诉欧夜,我是怕她担心,有后顾之忧。 我正准备开口说话,门推开了,杨紫光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杨紫光说:“任务来了,今晚要加班。” 我问道:“是不是案件有什么新的进展了?” 杨紫光说:“那具身上有刺青女尸身份已经确认了,在经过天眼的捕捉后,她生前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西川造纸公司的职工宿舍,刘震要我们去造纸公司了解一下情况。” “好吧。” 看着我们准备行动,欧夜问:“那我呢?” “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只是排查一下,花不了多大时间。” 杨紫光说,欧夜听完,异常兴奋的抱起小狗:“好鸭好鸭,我最喜欢前往探案第一线了,谢谢杨叔叔。” “那你抱着我的狗干嘛?” 我看欧夜抱着闪电没有撒手的意思,于是问道,欧夜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往外跑去:“你不是说这是一只神奇的狗狗吗,如果能带上它,说不定能起到神奇的作用哦。” 话没说完,人已跑了没有影儿,我和杨紫光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只能耸肩叹气…… 二十分钟后,我们驱车来到了西川造纸厂,这是一家国营企业,在经济萧条的西川,没有倒闭,看得出来,背后还是比较有实力的。 警车停在了宿舍楼下,欧夜抱着小狗呆在车里玩,我和杨紫光上去了解情况,为了能让欧夜呆住,杨紫光没有拔钥匙,他放着音乐让欧夜听。 敲开宿舍门,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有些惊讶,我和杨紫光也惊讶万分,看着杂乱的宿舍,以为自己走错了,杨紫光连忙确认:“师傅,请问这里是a区23号宿舍吗?” “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光膀大汉回答到,我问:“这里是男工宿舍?” “当然,一直都是。” 光膀大汉说完,我和杨紫光对视了一眼,杨紫光问大汉:“你们宿舍住了几个人,可有女人住进来?” “我们宿舍一个住了六人,没有女人住进来,但是……小王偶尔会带他的女朋友回来睡觉。” 大汉嘿嘿一笑,说着。 我和杨紫光都感到震惊,这个小王是谁,牛逼了,竟然带着自己女朋友进男工宿舍睡觉? 我们走进宿舍,一阵汗味扑鼻而来,胡乱找了凳子坐下后,大汉指着靠边的上下铁架床的上铺,眉飞色舞的说道:“小王就住上铺,我住下铺,他每次带女人回来的时候,都会弄得地动山摇……你们不知道,我睡在下面一直不敢合眼,我担心床被他们搞散架,更担心床板掉下来,把我压成一块肉饼……” 大汉的话,引起宿舍里一阵哄笑。 杨紫光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大汉面前,问他:“照片上的人,你们可见过?” 那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女子,看脸型,正是那具在废弃礼堂发现的女尸,大汉指着照片说:“对了,就是这个,小王最近带回来的女人就是这个。” 这时,宿舍门口出现一个精瘦的青年,看到宿舍里的情况,想了一秒,转身跑了。 高亮指着跑掉的青年问大汉:“他是谁啊,跑什么?” “他就是小王啊,转身跑应该是害羞了吧!” 大汉笑到,我和杨紫光同时站起,开口道:“追!” 第【312】章:不想活了 我们飞身追出,只见那青年跑的比兔子还快,男工宿舍在三楼,我们刚跑出门,他已经出现在一楼的停车棚。 这个停车棚是停电动车和摩托车的,看得出来,这家伙是想骑车逃跑,杨紫光掏出身上的警棍大宝剑,对我说:“你赶快去开车,我先到车棚堵着他。” 我看着他手里的大宝剑,心里堵得慌。 因为我们现在都在准停职阶段,没有资格配枪,杨紫光的警用器械只有一副手铐和手里那根大宝剑。 大宝剑虽然叫为“宝剑”,但不过长得跟宝剑有点像而已,说白了,不过是一根橡胶棍而已,如果对手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战斗力分分钟完爆这大宝剑。 虽然我担心杨紫光搞不定那青年,但是时间紧迫,我们又怕青年溜走,只得分头行动。 我们停车的位置距离造纸厂的停车棚大概五十米的距离,位于工厂大门旁边,如果青年真的要逃跑,他必须经过这里,在他经过的时候冒险把他拿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气喘吁吁跑到警车前,看见欧夜正坐在驾驶位上,闭着眼睛,随着悠扬的歌声摇头晃脑,一脸陶醉的样子。 我拉开了车门,欧夜睁开眼睛,看了看我:“怎么了?” “下车……” 我正想把欧夜轰下驾驶位,身边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引擎声,回头一看,只见那青年驾着一辆雅马哈摩托车,像阵烈风一般掠过我的身边,冲出了大门。 那摩托车拖着黑烟,已经冲上了大马路,我正在望烟兴叹时,警车发动机响了,欧夜竟然启动了警车。 我大惊失色告诉她:“快下来,别动警车啊!” “上来,再墨迹,你抓他毛线。” 她想开车? 开什么玩笑,我一把把她拽了下来。 坐上驾驶位后,欧夜跺着脚丫在后面叫到:“狗狗在上面啊。” “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已经松了手刹,因为看到那青年骑着摩托车快要跑没影了,我绝对不能让这家伙溜走,一轰油门,警车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狗狗被我抛起老高,差点从警车里面摔出去了。 它汪汪汪叫着抗议,我边打方向边安慰到:“对不起了闪电,今晚给你加鸡腿,你老爸我能不能找回清白,得看这一票了。” 我感觉不对劲,这追逃犯怎么像变成打劫似的。 话刚说完,我把方向一个猛打,警车来了个神龙摆尾,漂移出门,工厂门口的门卫大爷都吓傻了眼,狗狗这次又来了一个大幅度的横摔,活活摔成“狗”了。 它呜呜的躲在坐垫后面抗议,它肯定再也不会相信主人的话了。 幸好车门紧闭,要不然我这第一天执行任务,就有可能让自己的宠物光荣牺牲了。 来到大路上,我拉响了警笛,随着警笛声划破夜空,警车在车流中钻来钻去,如同进入无人之境。 我的车在车河里行云流水的飘来飘去,引来了一串抗议,甚至有人开门投诉:“拜托了哥们儿,这可是下班晚高峰啊,你就这么随时变道超车,还闯红灯,你这是犯罪知道吗……” “我这是在执行任务追捕嫌犯,没听到警笛声吗?” 我对外面抗议的司机说,虽然他们不一定能听见。 但还是有人回了:“警察执行任务很牛叉吗,撞到人谁负责……” 我加速抛开了谩骂声,这时,距那青年的距离越来越近,青年也知道我马上追上他了,只见他轰着油门,往左一个猛转,那摩托车冲破公路中间的围栏,冲到了另外一条车道上,逆行而去。 看着青年在另外一条车道上穿梭,我气的咬牙切齿。 那家伙知道我开车不敢逆行,但他骑摩托,摩托车体小,逆行什么的,都不是问题,眼看青年将逃之夭夭,我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时,我的电台里有人说道:“超到他的面前,再去截他。” 我一惊,怎么会有人在电台里提醒我? 这时,电台里又说:“我们是天网控制室,我们已经锁定嫌犯行踪,接下来要分工合作,你开好车听我指挥,我来监视嫌犯,绝对不能让他溜走!” 原来是天网的同事,这陆空联合,就是牛掰啊。 现在我的车速已经超过了一百迈,跟对面公路上的摩托车已经形成了平衡,这时,杨紫光的电话打了进来,我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杨紫光在电话里着急的问:“小天,你们现在在哪里,能追上嫌犯吗?” “嫌犯像个亡命之徒,这么不要命的逃跑,一定有问题,放心吧老杨,我不会让他溜走的。” 我在电话里说,杨紫光却说:“你边开车边接电话,不要命了吗?” “老大,你不打电话来我会接电话吗,我也是醉.了。” 我哭笑不得,杨紫光想了一下:“哦,好像是这样……那好吧,挂了,你要小心啊。” 说完他挂了电话。 神经病! 我骂了一句,把手机扔到一边,在红灯路口转了一个急弯,迅速变到另外一条道上去。 因为我已经反超了摩托车手,现在必须要转到另外一条道上去堵对方。 但是这个冒险操作也吓出我自己一身冷汗来,因为并道的时候警车差点撞上一辆正常行驶的集装箱,车毁人亡就在瞬息间啊。 变道没过三分钟,突然来一个急刹,再次向右猛打方向,警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车底冒出滚滚黑烟,冲进了右边的一条巷子,因为那个摩托车手也拐进了巷子,想要利用巷子来逃遁。 我嗅着刺鼻的轮胎味,自己想这车给我开一个星期,绝对会报废,不但报废,而是会散架。 但是现在关键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前面的摩托车手夺命狂奔,巷子里人来人往,我的警车也不能开那么快了,当然,那个摩托车也快不起来。 我拿起了警车里的电台,呼叫支援,在呼叫信号发出去一分钟后,巷子的另外一边也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看来是支援到了。 听到警笛声,那个青年连忙在巷子中段拐了出去,我穷追不舍,等追过去才发现,这是一条在建的新路,好像是修地铁,因为是工地,道路上没有什么人影,就连灯光也没有,黑灯瞎火的一片。 那摩托车轰大油门,在新路上狂飙了起来,我也把油门踩到底,车速瞬间被提到一百二十迈,整个车身都快飘起来了。 路面慢慢抬高,不一会儿,已经在新路上开了差不多一公里多, 突然,那车手在夜色中停了下来。 我连忙踩住刹车,警惕着,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停下了,难道他放弃逃跑了? 嫌犯跳下摩托车,直愣愣的盯着我的警车,我推开车门,跳下车去,正准备冲过去对青年实施抓捕,青年伸手指着我,大声喝到:“不要过来,如果你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往青年身后一看,在车灯的照映之下,我看得出来,那是断头路的尽头。 原来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座高架上,高架桥修道一半的时候停工了,这里就变成了断头路,青年背后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冷风嗖嗖,感觉应该有几十米高。 我深吸一口气,对青年说:“兄弟,你冷静一下,我们并没其他意思,只想找你问问点情况而已。” 青年痛哭流涕,看起来情绪有些崩溃:“太恐怖了,你们警察太恐怖了,开个车这么不要命,如果我被抓回去,还能活着出来吗……我不信你,绝对不能信你,我是不可能跟你们回去的。” 我哑然失笑,敢情这青年是被刚才被我的疯狂车技吓到了,所以才如此崩溃? 但崩溃归崩溃,不代表他崩溃了我就不抓他,我掏出手铐,指着嫌犯命令道:“双手抱头蹲下,请不要反抗,一旦反抗,我会强行拘捕你。” 没想到听到拘捕两个字,青年更是大受刺激,只见他捂着脑袋,带着哭腔咆哮到:“我不是逃犯,你为什么要拘捕我,我告诉你啊,你不要冤枉好人,我要结婚了,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能这样坏了我的名声,绝对不能。” “你女友都死了,你跟谁结婚?” 我冷声问道,那青年表情一呆:“你说什么,我女友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我们在废弃工厂的礼堂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调查,正是你的女朋友田薇薇,难道你不知情?” 我边说着话边慢慢往前走去,听完我的话,那青年更加崩溃,只听他哇地大叫一声薇薇你怎么死了,转身就要跳下桥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桥边突然嗖地飞起一个黑影,反扑回来,把抓狂暴躁的青年扑倒在桥面上,我趁机一个箭步跨了过去,在青年翻身起来之前,死死按住了他。 我边掏手铐边质问到:“你这么不要命的跑,到底是为什么?” “薇薇死了,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我杀了人!” 青年心丧若死地说,杀了人? 青年的说法让我打了一个激灵:难道,他女友是他杀死的吗? 第【313】章:漏网之鱼 回到局里,把嫌犯移交之后,看见欧夜抱着小狗闪电,笑嘻嘻的望着我。 我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小狗打了个呵欠,缩到欧夜怀里,继续闭目养神。 看着小狗的表情,我哑然失笑:“我去,连你这畜生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见到美女就反水,连主人都不理了哇?” “不许你说它,人家今天可是逮住逃犯的功臣。” 欧夜摸着小狗的圆脑袋,一脸宠溺的说,她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护短的母亲,哈哈哈。 我干笑了两声。 说实话,今晚追那瘦青年的时候,青年正要跳桥那一刻,还真得多亏了小狗及时出手,从反方向把青年扑倒在地,才避免了青年从桥上跳下去。 这小狗,还真的成了功臣。 想到这里,我有些担心,连忙试探性的问欧夜:“我说,你不会想把我这只狗狗给黑了吧?” 听到我的话,欧夜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别紧张,我没这种想法。”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既然没这种想法,那为什么对它这么爱不释手,抱着就不撒手了,我担心呀……” 看着我一脸担忧的表情,欧夜哈哈笑了:“师父,你傻呀,我又不是什么强盗,把你的狗狗黑了干嘛……” 我耸了耸肩膀,往审讯室走去,审讯室里,那个瘦青年双目血红,好像刚从癫狂的状态平静下来,不过看他那个样子,肯定会随时会再次癫狂。 负责审讯的警员出来之后,眉头紧皱摇头叹息,一看就是没有问出什么东西。 那个警员对刘震说:“老刘,你是老刑侦了,要不,你去试试吧?” 刘震看了看我,我问:“干嘛?” “想不想学?” 刘震指着里面的嫌犯问我,但是没等我回答,刘震一把拽着我,拖进了审讯室。 坐下后,刘震随手翻了翻卷宗,盯着卷宗,没看嫌犯直接问:“你是小王吧?” “警官,请你把吧字去掉,别叫我吧,我没你这么老的儿子。” 我去,这家伙还挺嚣张,不但抠字眼反将刘震一军,而且还在字眼上占高亮便宜,欠揍啊。 刘震非但没生气,反而咧嘴一笑,用笑容掩饰了心中的怒火:“那咱们聊聊?” “可以,奉陪到底。” 嫌犯冷笑着,刘震掏出一支烟,递给嫌犯,还帮嫌犯点上,笑着说:“田薇薇是你女友?而且你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很好,两人马上就要结婚了对吧?” 嫌犯抽了一口烟,泰然自若的回答:“这些问题,刚才那两位警官已经问过了,拜托,你能不能换点有新意的?” “好,那你回答我,你们之间感情既然这么好,那你为什么要杀她?” 刘震开门见山,嫌犯哈哈笑了:“警官,你是煞笔吗,老子都要跟她结婚了,老子为什么要杀她,你给我一个理由啊?” 嫌犯突然出言不逊,旁边的陪审的我愤然起身,刘震一把按住了我,对嫌犯说:“你没杀她,那你知道是谁杀了她吗?” “卧槽,你问这不是傻逼问题吗?如果我知道是谁杀了她,要你们警察还有什么用,废物……” 嫌犯目中无人,显然是想激怒刘震,让刘震思维混乱,无法将审讯继续下去,但是,他却想错了,只听冷笑一声,一脸鄙视的道:“说实话,其实我们已经知道,田薇薇不是你杀死的。” “你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还多此一举?” 嫌犯反问,刘震说:“我们抓捕你的时候你对我们说你杀了人,我现在要你坦白,你杀的那个人,是谁?” 嫌犯冷笑着看了刘震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凭什么要告诉你?” 这家伙荤素不进啊,他破罐子破摔的说:“既然薇薇已经死了,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盼头了,横竖都是一死,我干嘛要坦白,你们警察很厉害,自己去找证据来指控我啊!” 抱着这种心理的罪犯,是最难撬开口的,但是,在刘震眼里,这不是事儿,只见刘震啪地一声把手里卷宗摔在嫌犯面前:“你自己看看吧,这是田薇薇的尸检报告,报告上指出,田薇薇死前曾同时跟三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但是那三个男人中,没一个是你!” “什么……” 嫌犯听了双目圆睁,想要冲身而起,但是他被铁椅子套住了,刘震继续添油加醋:“事实证明,你心心念念的田薇薇并不在乎你,跟你的结婚承诺,不过是一个谎言而已,傻瓜。” “你闭嘴,是谁,是哪个王八蛋睡了我的女人,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啊……” 嫌犯咆哮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已经被刘震激怒了,他想冲破牢笼,出去找那些睡了他女人的男人报仇。 但是刘震却冷笑道:“好吧,你想知道是哪些男人睡了她,那你得跟我合作。” 嫌犯眼里闪过一抹凶光:“合作?怎么合作,你们警方会跟一个杀人犯做交易吗?” 因为攻破了心理防线,嫌犯很快就招了。 通过嫌犯的交代,他自己在工作的过程中,杀害了一名工人。 原来这个嫌犯是在造纸厂开叉车的,他的工作流程就是用叉车把废纸板叉进的粉碎池里去,昨天晚上,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在昏昏沉沉的情况下还在工作,就在他叉起最后一铲纸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叉车的叉齿上竟然挂着一个人。 他吓得连忙跳下车来查看情况。 走到叉车的叉齿面前,他看见那个人已经不行了,长长的叉齿直接贯穿了那个人的胸腔,只见那个人耷拉着脑袋七窍流血,嘴里冒着血沫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年轻的小王,本来想第一时间报警的。 但是他又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结婚,如果这个人死掉了的话,他将面临一笔巨额赔偿,自己辛辛苦苦凑起来的彩礼钱,他可不想就这样打水漂。 为了自己的私心,他心里冒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毁尸灭迹! 他很快镇定下来,连忙开着叉车,把那个挂在车上的人,和那一堆废纸,一起推进了搅拌池,搅拌池里有着恐怖的粉碎功能,不管你是废纸,木料还是石头,一旦掉进搅拌池,几秒钟之内就能把你搅成纸浆。 这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失去了,如果不是因为巧合,可能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条生命是怎么离开的?而且去了哪里? 警方忙到后半夜,封闭了纸厂的造纸车间,来了一个大规模的排查。 除了在案发处采集到大片的血液之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也就说明,这个可怜的人可能已经被搅拌成纸浆,然后造成一张张纸,被销售到市面上去了。 法医从血液里面检测出了大量的酒精成分,说明这个人在死亡之前已经呈现出喝醉的状态,由此推断,叉车司机小王当时可能也只是误杀而已。 这个误杀案件的大体脉络是,小王因为长时间加班身体出现了透支误判的情况,而那个死者可能是喝醉了躺在废纸堆里面睡觉,小王在没看见他的情况下用叉车重伤了他,但是小王没有第一时间对死者实施有效抢救,还故意把死者推进了搅拌池,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指控他故意杀人了。 虽然误杀案被理清,但是这跟之前的女尸案没有任何关联。 线索到这里,突然间又中断了。 死者田薇薇肚子里的孩子是小王的,小王除了失手杀死纸厂的醉酒工人之外,其他地方并没犯下什么过失,可以说田薇薇的死跟小王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说,从小王的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眼看这案子又要陷入僵局,欧夜问我:“师父,既然内部查不出问题来,那咱们就从外部来吧……” “什么内部外部?” 我焦头烂额的问,欧夜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女尸身上的刺青?” 刺青? 经她这一提醒,我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刺青是女尸身份的标致,你的意思从她的身份调查吗?” “田薇薇生前身份是太子夜总会的外围女,她臀部的刺青代表着她的等级和身份,但是太子夜总会三年前就覆灭了,太子集团掌舵人早已锒铛入狱,他手下的人员也作鸟兽散,田薇薇的死肯定跟太子集团没有任何关系了。” 欧夜不急不缓的说着,看得出来,这小女孩做了许多功课,太子集团的事情她都能那么了如指掌,实在不同凡响。 我皱着眉头说:“为什么说没有关系了,世事没有那么多绝对,在水落石出之前,不可妄下定论。” “师父,太子集团虽然三年前被一锅端了,但你觉得,外面还有什么漏网之鱼吗?” 欧夜竟然这么反问我,我思索了一下,点头道:“据我所知,沾亲带故的基本都进去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但是还有一个人没有进去。” 欧夜掏出一张照片,对我说:“国际知名刺青师,萧皓。” 第【314】章:死亡名单 在欧夜家里,欧夜弄了一台老式录像机,连接上电视后,不知又从哪里弄出来一盘录像带。 录像带上沾满了灰尘,欧夜吹了几次擦了许多下,才把灰尘弄干净,然后用颤抖的双手,把录像带插进机器里。 然后按下了按钮。 电视屏幕上一阵雪花过后,一段触目惊心的影像投入我的眼帘: 一位满脸是血的女人,上身赤.裸,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在了墙上,那墙是实木墙,大汉们正用铁钉把女子双手钉在了墙上。 女子被钉在木墙上后,一个大汉用匕首挑着她的下巴,问道:“萧警官,最后再问你一次,黑名单到底再哪里?” 黑名单,“太子帮”团伙的一份重要资料。 上面记载了“太子帮”重要成员的账号和资金流动情况,被这位女警以某种手段得到,就在警方准备收网之前,女警因为被出卖,行踪暴露,落入了“太子帮”手里。 所以这个黑名单在匪徒看来简直就是催命符一般的存在。 所以,录像带里记录的,就是“太子帮”团伙用酷刑逼供女警的现实场面。 当然,录像中的女警,自然就是那位刑侦队队长,萧倩。 面对冷冰冰的匕首,和那藏着无边杀气的眼神,萧倩像一位赴死的斗士,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黑名单,自然在它应该在的地方,你们这些魔鬼,末日即将到来,黑名单一旦曝光,你们就蹦跶不了几天了。” 萧倩或许已经知道,这些人是不会不会放过自己,她说这句话,一是为了激怒凶手,二是为了保护另外的人,此时此刻她知道,只有用自己的死来换取黑名单的安全,还有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的安全。 当然,狡猾的歹徒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欧和伟,一位年轻的刑警,同时也是萧倩的丈夫,被按了跪在萧倩面前,那时,面对自己最心爱女子受到如此凌.辱,他却无能为力。 说实话,欧和伟当时连死的心都有。 但是他想死也死不了,只能生不如死的,看着萧倩继续被伤害! 拿匕首的歹徒嘴角露出了一抹毒笑,把匕首缓缓滑到萧倩的胸口位置:“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会有人比你更在乎你的身体,你说对不对,欧警官?信不信我这一刀,会从这个地方扎下去……” 歹徒转过头,望着跪在地上的欧和伟,一脸得意的笑道。 欧和伟泪流满面:“你们不要针对她,要杀要剐冲我来,对一个女人下手,你们算什么男人?” “我们不是男人,我们是魔鬼,我们不需要名誉,更不需要尊严……我们只要黑名单,有黑名单什么话都好说,没有黑名单,说什么都是放屁……欧和伟,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黑名单,保你二人安然无恙,否则,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女人在自己面前,毁灭!” 凶手蛮横无理地说。 年轻的欧和伟无能为力,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萧倩一人知道黑名单在哪里。 望着眼前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萧倩,欧和伟的心有多痛无人能懂,所以那一秒,连他自己的内心都有些松动了吧:“倩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不……” “闭嘴,欧和伟,你说这句话,对得起你头顶的国徽吗,我萧倩难道有眼无珠,看上了一个窝囊废?” 萧倩看到欧和伟在匪徒面前屈服,怒从心起,断然喝止!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匪徒,那匪徒转身一刀。 空气仿佛凝固了,这次,萧倩没有惨叫,她的瞳孔在急速收缩和放大,匪徒的刀缓缓割裂着,没有看见血流出,但是有些奇怪的硬块却零零散散掉了出来,匪徒用手捧起那些硬块,举到萧倩眼前,无耻说道:“警官,知道这是什么吗,医学上说这些硬块以后会化成乳汁,来滋养你的孩子,可惜啊可惜,如果你不交出黑名单,你这辈子可能没法继续当母亲了……” “想要我交出黑名单,做梦!” 萧倩头顶的汗水如同雨水般滚落,她疼得咬破了嘴唇,但是,她却没有屈服。 看到用这种办法都撬不开萧倩的嘴,那匪徒已经气急败坏,脸上露出一抹毒笑,恶狠狠盯着萧倩:“听说女人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孩子,不知道警官你想不想体验一下生孩子的感觉?” “禽兽……” 萧倩羞愤交集。 匪徒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一条钢丝刷子从下.面插进她体内,像刷鞋一样来回刷了十几次,萧倩活生生疼晕死过去…… 我看得甚至想关了电视,欧夜按住了我的手,他说:“高.潮部分马上来了,你继续看!” 就在欧夜说完这句话,录像里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盯着挂在墙上已经昏迷的萧倩,好像犹豫了一下后,向匪徒献上了一计:“庞哥,听说有的人为了隐藏重要东西,比如名单什么的,他们会把它吞进肚子里,因为这样藏起来,谁也找不到在哪里!” 匪徒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着那位献计之人:“不错呀,你一位刺青师,竟然还能想到这一招,真是高。” 不错,那个献计者,正是刺青师萧皓。 匪徒夸完萧皓,脸上目光一沉,盯着萧皓说:“但据我所知,这位女警是你的亲妹妹,你作为亲生哥哥,怎么可以献此毒计,害死自己的亲妹妹?” “因为我要黑名单,我要保住太子帮,在我心里,任何东西都没有太子帮重要。” 萧皓双目充血,振臂高呼。 像一个发狂的魔鬼…… 匪徒们没有说话了,因为他们知道萧皓在“太子帮”的地位,“太子帮”所有的公主,也就是小姐,正式出台之前都必须经过萧皓这个刺青师的检验,验明真身纹上刺青,才能成为“太子帮”的赚钱工具,在“太子帮”,萧皓有一个外号:开苞大师。 作为男人,他这外号是什么意思,我想谁都懂。 所以为了金钱和地位,萧皓泯灭人性,或许也说得过去。 匪徒把刀交给了萧皓,萧皓拿着那把匕首,亲手杀害了钉在墙上的萧倩,而且检查之后没有他们要的东西,也没有找到任何名单,气急败坏的匪徒们当场像一群野兽,展开了他们无耻的暴行,现场简直让人无法直视,我忍不住关掉了电视。 我问欧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不把这个录像交出去?” “黑名单没找到之前,这个录像将永不见天日。” 欧夜缓缓说道,我再问:“萧皓既然害死了萧倩,你父亲为什么还纵容他逍遥法外?” “你亲眼见到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相。” “此话怎讲?” “对于当时的萧倩来说,苟且偷生的活着,不如干干脆脆的死去,你说是吧?” 欧夜的说法,让我无言以对,为了让萧倩减轻被折磨的痛苦,她的亲哥哥萧皓,就这样亲手杀了她吗? 这个说法能否自圆其说? 没人知道,包括欧夜和我。 欧夜说,这个世界上不能自圆其说的事情太多了,因为有些事情,你看起来真的很离奇和无法理解,但是它就是那样。 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得坦然面对,就如福尔摩斯那句名言: 首先要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或许剩下的是几种解释,如果这样,那就要一一地加以证实,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具有充分根据证明的解释。 那我要相信什么,排除什么呢? 我问欧夜:“视频里面殉职的萧倩,应该是你母亲吧?” 欧夜没说什么,脸上平静如水,过了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 死灵不灭玫瑰语 亡魂难销蔷薇霜 刺刀见红槐子泪 青山埋骨秋兰殇 暗送秋波彼岸雨 隐隐芳心芍药醉 杀尽世间杨花笑 机会淼淼夜来香 一进大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这首题画在宣纸上的诗文,因为这诗文看起来字句不太通顺,所以吸引了我的好奇心,自然便多看了两眼。 诗文笔锋柔媚,一看便是出自女人之手。 我望着屏风上那段念不通的诗句,问茶盘前端坐泡茶的刺青师萧皓:“萧老师,你既然喜欢字画,怎么会挂这么一副在自己的家里?” “有何不可吗?” 萧皓一边泡茶,一边淡淡微笑着。 他整个人看起来比较清瘦,而且还斯斯文文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透露出与世无争的光,任谁也看不出,这么一个斯文淡雅的人,居然会是名震东湾的刺青师。 而且还是一位炙手可热的网文写者,在网文界,人称大神。 我笑了笑,望着他茶杯里碧绿的清茶,说:“作为网文大神的你,我想欣赏水平一定会很高,却用这么一段字理不通的诗放在自己的主屏风上做装饰,这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啊!”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或许在你看来狗屁不通的诗句,在我这里,就是至理名言呢?” 萧皓依旧很淡然,他把泡好的碧螺春递了过来,我盯着杯中那一撮春茶,在开水的作用下,正像怒放的花朵一般肆意绽开,心中不由得一阵激荡。 萧皓微笑的看着我:“碧螺春,尝一口吧,这是今年的第一茬春茶,你能从茶里品尝出新鲜血液的味道。” 第【315】章:盆景线索 “可真?” 我不信。 一杯茶水里,怎么可能品尝出血液的味道,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等我品了一口茶水后,我收下了这个疑问。 的确。 那茶水,不是水,而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品进嘴里,就像吸血鬼喝下了一口新鲜的血,全身细胞都要炸裂的感觉。 但奇怪的是,血腥味回荡在嘴里,我竟然有一丝甘甜的感觉。 不但不排斥,还竟然迷恋上了这种味道。 萧皓问我:“喜欢吗,这种满嘴血腥的味道。” “不喜欢,但却无法拒绝!” 我如实回答。 萧皓点了点头:“这种感觉像不像你正在吸.毒,明知那是害人的但你却无法摆脱,因为你上瘾了!” “不,我不吸.毒。” 我断然说,萧皓笑到:“你不吸.毒,网恋总有吧,当你在网络中遇到一位与你很投缘的女孩,你无法自拔的迷恋上了别人,那感觉,跟吸.毒也差不了多少。” 我哑然。 有人说网络是精神毒.品,或许真如萧皓所言,网恋也能让人着迷,也能叫人上瘾。 但那又如何呢? 在我看来,网络是虚假的东西,一串串由数据组合起来的玩意儿,怎么可能让人上瘾,怎么可能有人把自己的青春和人生奉献在里面,在网络里走心的人,我觉得应该都是一群傻缺吧! 我笑了笑:“萧老师,听说你在网文界还是大神,请问,您的笔名叫什么?” “笑九泉。” 萧皓淡然答道,我有些愕然,也有些好奇,毕竟笑九泉这并不是太好的字眼,他怎么会拿这种字眼来做笔名。 当然,也不排除以另类的方式博取别人关注,毕竟如今网络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这位刺青师也是凡人,入大流也极有可能。 见我沉默,萧皓微微一笑:“你喜欢看网文吗?” 我摇了摇头:“比起网文来,我对刺青更加感兴趣。” 聊了半天,总算绕了正题上来了,我们今天来拜访他,主要就是为了谈刺青而来的。 至于茶文化和网文,我真的不感兴趣,个人爱好不同,爱好这东西,说实话真的强求不来。 见我说的这么直接,萧皓点了点头,也直言到:“你对刺青很感兴趣,那你不妨说说,你想了解刺青里面的什么东西?” “当然不是左青龙右白虎,更不是膀子上绣关公。” 我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萧皓面前的茶盘上,缓缓说道:“大师帮我看看,这个刺青图案,代表什么?” 那是我女友臀部刺青图案的照片,保留至今那是因为她临死之前,我感到这个刺青图案有疑问,当初悄悄拍了下来。 没想到这个图案却成了女友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影像资料,这就是因果,上天注定要以这样的方式,让这幅刺青图案再次出现。 萧皓凝视着照片上的图案,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只有双眸里,有着淡淡的精光闪过。 “喋血玫瑰。” 那是刺青图案的形状,血红的花瓣,青黑色的叶子,像附骨之蛆一样嵌进了我女友白皙的皮肤里,二者之间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萧皓淡淡说到:“喋血玫瑰,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五十公斤,年龄十八,三围比例匀称,乃是上品中的佼佼者。” 他像背书一样,把我女友的资料一字一句背了出来,每听到他说一个字,我的心里就揪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恐惧暗暗袭来。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你嘴里说的上品,是什么意思?” “女人就像茶叶一样,也分三六九等,这个编号的主人在如果在茶叶分级里,恰如你杯中的碧落春,甘甜,刺激,但血腥……” 萧皓淡笑着说。 我的手轻轻按在了茶杯上,牙齿在格格作响,胸中澎湃的气息在起伏着,我在尽力压制住那股想要冲膛而出的怒火。 脸上依旧尽力堆着笑,问到:“你们是依据什么,来给这些女人分级的。”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 也是我最不想面对的问题,当有一个人在你面前说,你曾经深爱的女人像商品一样摆在别人面前,任人甄别与挑选,你会怎么面对? 萧皓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年轻人,你的问题太多了,跟你想问的刺青,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他把照片推还给我,那样子像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了:“有些事情,就像是人身上的伤疤,伤口既然已经愈合,就不要再撕开了,因为你一旦撕开了这个伤口,不但你自己会收到伤害,而且还有可能殃及更多无辜的人!” 他的话意有所指。 我也冷笑着说:“这不是伤口,而是一条无辜的生命,这个刺青的主人死时才二十二岁,二十二岁,她的人生还没绽放就凋零了,她凭什么要用自己的凋零去掩盖其他人的罪恶?” “万一,她心甘情愿那么做呢?” 萧皓反问,我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问到:“请你给我一个心甘情愿的理由!” 气氛骤然间紧张。 面对气急败坏的我,萧皓淡定得像一块寒冰,他转头看了看客厅外面的花房,和在花房间徘徊的欧夜。 沉默了几秒后,他说:“年轻人,你想不想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他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就算他是转移话题,我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人家是主人。 萧皓在我杯中,加满了茶水,示意我坐下,我坐下后,他缓缓说道:“在很多很多年前,有一位名叫萧倩的年轻女警,喜欢上了一位叫做欧和伟的刑警,但是他们在一起执行任务时,女警萧倩为了保护欧和伟,被歹徒残忍杀害了!” 他讲到这里,我身体一颤。 回头看向外面的欧夜,正如萧皓所言,我师父欧和伟年轻时难道也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生死绝恋,只是这场绝恋带来的伤痕,没有时间可以去弥补了。 我颤声问萧皓:“那个女警萧倩,跟你是亲生兄妹关系?” “萧倩死的很惨,她在欧和伟的面前,被太子帮十大魔头,活生生碎成了上百块,而这十大魔头中,还有一位是萧倩的亲哥哥——萧皓!” 萧皓说到这里,我整个人顿时如同被五雷轰顶,没想到面对一个刑警,他竟然敢如此坦然承认,或许那过去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按理由来说,再丧心病狂的人,也不可能亲手杀害自己的妹妹,而且还碎尸,碎尸的时候还当着受害者的丈夫,受害者丈夫还是一个刑警,而且这么多年来,这个刑警竟然毫无异动,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 太不可思议了,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个凶手竟然时隔多年后,向另外一个刑警道出这一切,这正常吗?他是疯了吧? 我缓了一下情绪,反问:“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当年,我妹妹的尸块就是被我亲手埋葬在这些花盆里,对了,你刚才喝的碧螺春茶,这棵茶树就是生长在我妹妹头颅之上,所以味道带着血腥味,那是因为我妹妹阴魂不散……” 临走时。 萧皓送了欧夜一盆袖珍盆景,欧夜把它送给了我,回去的路上我们一言不发,因为我不知道我该跟欧夜说什么。 或许欧夜也懂了我的心思,他也没问我什么,回到局里,我第一时间砸开了那个盆景。 花盆的盆土里,埋着一只已经白骨化的人手,从那只手爪下面,我捡到了一枚白银戒指。 戒指洗干净后,赫然看见上面刻着两个字:“蜂鸠。” 蜂鸠是什么?白骨真是萧倩的吗?戒指上的文字暗示着什么? 看得出来,欧夜跟萧皓是认识的,他们不但认识,关系还挺熟,不过话又说回来,萧皓本来就是欧夜的舅舅,舅舅跟外甥女熟悉,再正常不过了。 唯一不正常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把碎尸埋葬在花盆里? 明明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为什么还在逍遥法外,萧皓话里的十大魔头,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十年过去了,他们落网了吗? 我去了档案室,把萧倩的资料调了出来。 萧倩,1996年7月参加工作,一级警司,职务西川刑侦支队侦查员,曾参与破获臭名昭著的西川特大组织卖.淫案,抓获以杜枭为首的“太子帮”团伙数十余名,2000年受到嘉奖,同年晋升为刑侦队队长…… 但是,萧倩的档案到此处,突然成为一片空白。 就像有人故意抹去萧倩的后面事迹,以一页白纸,代替了所有。 手机响了,是欧夜打来的电话:“师父,看到戒指了吗?” “戒指上的蜂鸠二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劈头盖脸就问,欧夜犹豫了一阵后,回答到:“其实我也不知道代表什么,但是父亲曾告诉我,有许多难以解读的答案他都记载在那本笔记本里了……所以找到了笔记本,可能什么都会水落石出!” 我深吸了一口气:“田薇薇身上的刺青之谜萧皓告诉我了,你休息够了就来局里吧,我们一起去找夺命蔷薇。” 第【316】章:永恒微笑 解剖室里,田薇薇的尸体已经缝合完毕,静静的躺在那里,此刻肢体也全部舒展开来,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诡异了,就连脸上的微笑,也消失掉了。 我们戴上手套,把尸体重新翻了过来。 欧夜问我:“师父,萧皓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带着我来这里,夺命蔷薇又是什么含义?” “萧皓是你的舅舅,你为什么对他直呼其名?” 我边翻弄尸体,边问道。 欧夜身体震了一下,想了一下后,才淡淡回答到:“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这个舅舅。” “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无法选择的,命中注定逃不掉的,始终都逃不掉!” 我们把尸体轻轻翻了个面,摆放在台子上,空气冰冷,环境压抑,一切都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欧夜的声音有些沙哑:“总有一天,我会亲自给他,戴上手铐!” 她嘴里的“他”,必是萧皓无疑。 或许在她心里,萧皓就是那个害死她母亲的凶手,虽然萧皓是她生物学上的舅舅,但在她心里,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仇恨着,却要相处着,这就是矛盾的存在体。 我说:“萧皓把你妈妈的尸体分解了埋葬在他的花盆里,到底为什么?” “是我让他那么做的!” 欧夜竟然如此说,我心里一震,回头看着她,她脸上的表情毫无所动:“你或许以为这很丧心病狂,但是我的确让他那么做,他也那么做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就算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你。” 她看起来很是坚决。 我深吸了一口气,身边这位十九岁的少女,或许,真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一个九岁的女孩,竟然让别人把自己母亲的尸体分解了,而且埋葬在花盆里,这种做法,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 我缓了一下情绪,对欧夜说:“你会花语吗?” 欧夜点了点头,我指着田薇薇臀部的刺青,对她说:“这朵刺青的花语,代表着什么?” 欧夜仔细端详着那朵蔷薇刺青,不知什么原因,原来暗青色的刺青,在皮肤被煮熟之后,竟然变成了褐黄色,那朵刺青看起来就像是一朵黄色的蔷薇,欧夜轻轻说:“黄蔷薇,永恒的微笑!” “永恒的微笑……” 我又想到了田薇薇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难道那笑容,跟永恒的微笑有所关联? 欧夜说:“师父,你知道吗,蔷薇花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 “我倒想听听,这个传说凄美到什么程度。” 见欧夜想聊,我就继续陪她聊下去,欧夜讲起了那个传说: 传说,很久以前,有位姑娘名叫蔷薇,父亲早年去世,她和母亲相依为命。 邻居青年阿康,为人善良,更乐于助人,常帮助蔷薇砍柴、挑水日久天长,两人互相爱慕,私订了终身。 有一年,皇帝下旨,选美女进宫,蔷薇被选中,官吏逼迫,要带人进京。 母亲苦苦哀求,才答应推迟两天。 好心的乡亲们暗中告诉蔷薇,躲进深山,如官府要人,就说患急病死了。 谁知此事走漏了风声,县官上奏朝廷,皇上大怒,下令追捕,活着要人死了要尸。 阿康和蔷薇双双逃往深山,但步行怎逃得过骑马的追兵。 耳闻马蹄声已近,为了不牵累阿康,蔷薇毅然跳下了万丈山崖。 阿康悲痛万分,亦随着跳下。 追兵搜巡,在山崖下寻到了两具尸体,运回京城。 皇帝见尸,又气又恨,命人浇油烧尸,但烧了一昼夜,尸体却肤色不改,完好无损。 又命入举刀碎尸,但钢刀却砍不进。 皇上恼羞成怒,下令抛人大海,可尸体却不沉。 此时,朝廷上下怨声载道,纷纷谴责皇上的凶残。 皇帝不敢再继续作孽,命人打捞尸体,合葬于天目山下。 不久,那座新坟上长出一朵美丽的花,花茎上长着许多刺。 人们都说这花是蔷薇姑娘所变,花刺乃阿康为保护蔷薇而生,故取名“蔷薇”。 听她说完这传说,我不禁拍案称奇:“天目山,不就在西川市吗,而且天目山真有一棵蔷薇,这个案子能不能与那传说扯上什么关系?” “师父,传说是传说,案子是案子,二者不能强硬的牵扯在一起,牵扯起来未免有些勉强。” 欧夜冷静的说道,她现在这个表现,有点像她父亲,沉着,稳定,而且不乏睿智,我真的感慨老欧好有先见之明,把女儿弄到刑侦部门来,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我凝视着女尸,对欧夜说:“萧皓告诉我,田薇薇在纹刺青的时候,特意要求萧皓给她纹一朵蔷薇,而且还跟萧皓讲了这个传说。” “这么说,其实这蔷薇是田薇薇主动纹上去的吗?” 欧夜听我说到这里,也来了兴趣,她说:“按理由来说,田薇薇是一个外围女,心里对人世间的情爱早已淡泊如水,为什么她还会纹上这么一朵深情的花?” “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我叹了一口气,望着案台上那个死去的女人,或许这女人生前,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吧,自古道婊.子最无情,但是这又怎么能一概而论呢? 突然,我发现了田薇薇眼睛下面,有两片亮晶晶的东西。 伸手正要去拿,欧夜一把按住了我:“师父,别动,那可能是很重要的证物,我们先拍照取证。” 果然聪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保护证物,比我这个老刑侦还要严谨,我忍不住向欧夜竖起了大拇指。 欧夜把照片拍过之后,用钳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了一片那东西,缓缓说:“隐形眼镜,原来这田薇薇生前是个近视。” 是的,那是一对隐形眼镜,当初查看死者瞳孔时竟然没有发现,如果不是再次回到解剖室,这眼镜可能要随着田薇薇的尸体被推进火葬场了。 眼镜内侧明显的滴下了一滴透明液体,盯着那透明液体,欧夜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师父,我又预感,田薇薇脸上诡异笑容的谜底即将揭晓了。” “这个谜底的揭晓,能够直接证明她的死因吗?” “等化验结果吧。” 三个小时的焦急等待之后,田薇薇眼镜内侧透明液体的化验结果终于出炉,此透明液体含有一种剧毒成分,番.木.鳖.碱。 许多种类的植物和种子都含有番.木.鳖.碱,含番.木.鳖.碱毒素最多的一种植物就是马钱子,马钱子生长于热带地区,是一种无色无气味的结晶粉末,味道尝起来有些苦涩。 这种毒素能由肠胃,肺部和皮肤所吸收,也能经过眼结膜吸收。 欧夜说:“番.木.鳖.碱的致命剂量介于一百至一百二十毫克之间,如果要将浓度提高到几滴眼药水就能致命有一定难度,师父你觉得呢?” 我望着那隐形眼镜,突然有了个想法:“田薇薇戴隐形眼镜,如果罪犯把番.木.鳖.碱投放到田薇薇清洗眼睛的生理盐水里,你觉得可行吗?” 欧夜想了想:“这种做法比较合理,因为摘下隐形眼镜,用含毒的生理盐水清洗眼睛,完全提供足以致命的剂量,可怜的田薇薇,洗着洗着眼睛,就含笑九泉了。” 含笑九泉。 这四个字用得真是贴切,因为田薇薇本来就是笑着死去的。 番.木.鳖.碱约在十到二十分钟左右起效,而且充满戏剧效果,因为番.木.鳖.碱是攻击中枢神经系统的神经毒素,一般在死前会引发如同癫痫般的肌肉活动。 我们可以想象一个画面,中毒后的田薇薇首先是脸部和脖子变得僵硬,然后手脚开始痉挛,任何声响或者动作都能触发一波不规则而且强烈的肌肉收缩。 紧接着,田薇薇痉挛性越来越强烈,背部大肌肉群开始收缩,将身体拉成弓状,如果拉成弓状,田薇薇将无法呼吸窒息而死,巧就巧在,她肚子里有个孩子,所以收缩的先从前面开始,田薇薇在毒发之后没有被拉成弓状,而是弯曲成了跪拜的姿势。 死亡之际,田薇薇的双眼瞪大,龇牙咧嘴就像在做鬼脸,这种表情被称作痉笑或者死亡之笑,我相信无论是谁看了这个画面,都会做噩梦的。 “当年赐死李后主的毒酒,里面也含有番.木.鳖.碱,李后主笑着而去,并不是看淡了生死,而是他中的就是笑毒。” 看到这个案例,我想到了历史上的悲剧人物,忍不住感叹到,欧夜点了点头:“金庸小说里的含笑半步癫,应该也是这种毒吧?” “凶手处心积虑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案发现场出现了国际杀手隐狼,按理来说隐狼就是凶手,但是像隐狼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为因为杀害一个弱女子而大费周章吗? 以我对隐狼的了解,他没有这份闲工夫。 欧夜看到我陷入沉思,问道:“师父,你又想到什么了。” “杀害田薇薇的凶手跟案发现场的凶手不是同一人,咱们先从眼镜和生理盐水着手,先调查田薇薇的死亡原因。” 我已经有了计划,欧夜点了点头,把手搭到我身上,我发现她的手很烫。 第【317】章:全民目击 “幸好送来得及时,如果来晚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西川第一医院急症科病房门外,主治医师摘下口罩,擦了擦头顶上的汗水,对我说到。 看了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欧夜,我提心吊胆的对医生说:“医生,病人得的是什么病?有没有感染艾.滋.病.毒?” 医生愣了一下:“艾.滋.病.毒?” 我对医生说:“病人之前执行任务时被携带艾.滋.病.毒的罪犯咬伤,因为工作太忙的原因一直没来得及检查,所以我有点担心……” 我从欧夜发高烧到把她送进医院,心里面担心的一直是这个问题。 如果万一欧夜真的感染了,我该怎么向死去的老欧交代? 医生说:“警官,你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病人身上绝对没有艾.滋.病.毒,但是病人很虚弱,她这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引发的高烧,以后多注意休养就行了。” 听医生这么说,我心里的一大块石头总算落地。 这时,突然接到龙局的一个电话:“白小天,你在哪里?” 我心里一惊,龙局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话? 我如实回答:“龙局,我在医院,欧夜感冒发烧了,我送她过来……” “医院有电视吗?或者你拿出你手机,点开西川市电视台的电视节目,看上面的电视直播。” 龙局为什么这个时候让我看电视直播? 我有些疑惑,连忙跑向医院大厅,发现大厅里有一台壁挂电视,上面正播放着西川电视台的节目。 西川市帝都大厦的天楼,有一个露天咖啡厅,因为在帝都大厦顶楼可以俯瞰整座城市,所以这里成了一处不错的观景台。 自然而然也成为了许多年轻情侣的约会圣地。 此时电视台在这里拍摄一个城市形象宣传片,因为帝都大厦是西川市地标式建筑,自然也是这座城市的名片,所以这片子主要的景需要来这里取。 当摄像机镜头对准帝都大厦的主楼时,解说员带着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总高度三百米高的帝都大厦,就像一座灯塔一样守护着这座安全文明的城市,在它的守护下,西川市已经连续七年被评为全国最安全城市,连续三年没发生过刑事案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八个字,用在今天的西川市身上,最为恰当……” 但是,就在这段配音响起时,电视画面中忽然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一个年轻漂亮的身影,在万众瞩目之下,从帝都大厦的顶楼飞身坠下,掉到了帝都大厦门前的广场上,瞬间摔成了一团肉泥。 当摄影师把镜头拉到帝都大厦顶楼时,镜头扫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杀人案,这一定是一桩凶杀案,电视上那个年轻人一定就是凶手,那个女孩是被他推下楼的!” 直播跳楼的二十分钟后,一则爆炸性新闻传遍了西川市的大街小巷,医院大厅里的人们也议论纷纷。 这起离奇案件无异议一枚深水炸.弹,把长川市领导们的脸都炸黑了,城市宣传片上出现了跳楼画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抹黑吗? 领导震怒之下,电视台台长下课,公安局长被叫去立了军令状,限期破案。 龙局对我说:“电视台直播跳楼,简直就是反了天了,不管什么原因,你们必须给我三天之内破案。” 听得出来,他已经在敲桌子大吼了。 三天,时间如此仓促,这种突发性的案件,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这么短的时间,有可能吃下来吗? 龙局在电话里问:“怎么?有困难吗?” “如果监察科的不妨碍我们做事,三天,没问题。” 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是为了不让监察科来捣乱,我得先把这条路堵死,龙局在那边说:“你小子不是弄了一个白夜猎凶小队吗?现在是检验它实战能力的时候了,我答应你,三天内,天王老子都不能动你,放手干吧!” 得到了龙局的特批,我迅速赶回局里,召集人马,着手调查帝都大厦跳楼案。 嫌犯郝奇想要为自己脱罪,就必须证明自己跟死者的死没有关系。 因为现在整个西川市的人都认为路妮苒的死跟他有关! 但是警方迟迟没有找到证据指控他的罪行,唯一可以依赖的“证据”,是当地电视台案发当天录到的一段影像,因为影像把死者路妮苒的死亡过程全部录了下来,现场直播。 已经过了四十八小时的羁押期限,郝奇还被羁押在警方的看守所里,此刻的他,整个人是崩溃的! 他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 相亲。 我跟她见面真的只是为了相亲。 我们甚至都还没认识。 警察同志你们请相信我…… 我没有刺激她! 以上的话郝奇解释了不下百遍,但是警察却一个字也不信。 警方的注意力一直被电视台的那段直播画面所吸引。 看完直播画面后,我们调出了帝都大厦的监控视频,专门追踪关于郝奇和死者的监控画面。 10:08,郝奇与路妮苒有说有笑进入了咖啡厅。 10:16,二人商量一下后,点了两杯蓝山,还有一些黑莓糕点,路妮苒还要了冰沙果捞。 11:00,二人的交谈突然终止,空气陷入停滞。 11:06,路妮苒直愣愣的起身,走向了天台护栏,翻过栏杆,一跃而下,在此期间,没有一个人阻止她,甚至坐在她旁边的郝奇也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路妮苒香消玉殒。 …… 这就是一个年轻生命的消逝过程。 反复研究监控的专案组成员们,也一直在思考着几个问题。 死者为什么要跳楼? 死者跳楼的时候别人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死者的男伴为什么那么冷漠? “太诡异了,那一瞬间,好像所有人都当路妮苒不存在一样。” 刘震第一个说。 旁边的林彦儿点了点头:“总不至于所有人都联合起来,陪着郝奇演一场戏,来欺骗监控吧?” 这是一个天方夜谭般的设想。 郝奇的手眼,还不至于那么通天,资料显示,郝奇也只是一个普通小市民而已,二十六岁的他因为创业失败加上失恋双重打击,现在连工作都没有,赋闲在家呢。 郝奇与路妮苒的这次见面,好像真的只是为了相亲,一个恨娶一个恨嫁,按理来说,不会存在太大冲突。 就算有冲突,也不至于冲突到跳楼自杀? 这时,一位干瘦的警察盯着监控,提出了另一个构想:“路妮苒跳楼那一刻,监控画面有明显的磁波闪动,我觉得,她应该是被非正常能量所控制,被迫跳楼的!” 一语说出,全场哗然。 非正常能量,那是什么鬼,你总不能说大白天闹鬼了吧? 这干瘦警察名叫殷阳,平时喜欢研究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任何解释不通的问题,他都会第一时间跟鬼怪扯到一起来。 罪案科送他一个外号“阴阳先生”! 作为“阴阳先生”的殷阳,能提出这么个设想,自然也不足为怪,就在大家准备一笑而过时,杨紫光浓眉紧蹙,说了一句:“阳子说的有道理,这个案子的确有颇多诡异之处,实在不行,请专家吧!” 我深吸一口气:“什么样的专家,能够帮助到我们?” “我认识一个会读心术的专家,据说她能通过别人的肢体语言读懂对方要表达的东西,比如破梦!” 杨紫光直接说道,其他人听了都感到玄乎,一个人能够破解别人的梦境,这未免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刘震说:“老杨,咱们办案要讲究现实和证据,不能靠玄学和灵异推理,如果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我们最好不要去接触。” 杨紫光很有把握,把那个专家的资料翻开给众人看:“大家还是先看看这位专家的资料,再下定论也不迟。” 找专家? 警方遇到难题,请专家帮忙破解自然也正常,但既然这个案子诡异,想要请破解诡异案情的专家,还不好找。 现在众人一筹莫展,杨紫光想到的这位极佳人选,可不可以请来试一试呢? 莫尘! 西川市顶级谈判专家,心理辅导师,高级催眠大师,据说这是一个能与异界沟通的女人,虽然没人知道异界是什么地方。 刘震看完资料,点了点头说:“这位姓莫的专家我听说过,在谈判界的确是一个高手,而且好像还是高级心理医生,著名的痕迹学专家。” “哇,这么厉害的人物,如果把她拉拢到我们白夜猎凶小组里面来,我们岂不是如虎添翼?” 周丞丞一脸崇拜的说到。 刘震瞪了他一眼:“小心她进来后,每天拉着你解梦,到时你梦.遗的糗事包不住了那就丢脸了。” “刘科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天天那啥似的……” 周丞丞一脸尴尬的说,引来了一阵笑声,我抬手把笑声压住了,指着资料说:“好,就请这个莫尘,不管她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遛两圈看看再说。” 第【318】章:僵尸疑云 “郝先生,您可以离开了。” 拘押室里,一位年轻的女性帮郝奇打开了手铐,郝奇揉着发麻的手腕,一脸诧异的盯着这女子。 这女子看起来年龄不大,二十四五的样子,颜值也挺高的,穿着一身职业装,高冷而清傲,有点律政佳人的派头。 但是现在的郝奇对什么样的美女都不太感冒,首先自己被罪名缠身郁闷死了,其次自己眼光真的很高。 自从跟前女友分手后,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了,多么漂亮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都提不起兴趣。 还记得案发当时跟路妮苒的一番对话: “你觉得你自己是那种喜欢坐在单车上笑的女孩还是那种喜欢坐在宝马里哭的女孩?” “相比以上那两种,我更愿选择第三种:跪在劳斯莱斯里被人干得披头散发……” 呵呵,这就是女人的价值观,所以在郝奇眼里,女人,不值得。 现在他虽然很清楚自己没罪,但也不相信警方会这么快放了自己,突然派了这么一个美女来跟自己聊,难道警方也要跟他玩美人计? 但是面前这个女子看起来根本不像什么警察,所以。 郝奇怀疑有诈! 果然,女子说:“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就可以从这里离开。” 她说完,眼神跟郝奇的眼神形成了对接,四目相对,郝奇突然像触电了一般,整个人直愣愣的杵在了羁押室里,动作无法自如。 这时脑海里响起了一个神秘的声音:“我是谁,你是谁,我们又是谁……” 随着声音响起,郝奇的眼皮突然变沉,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那声音继续:“我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你,你也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睡吧孩子,只有睡着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随着那个声音在脑海里萦绕,郝奇的睡意越来越重。 他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只手。 掐着路妮苒的脖子。 拖向天楼边缘! 路妮苒没有任何反抗,就那样轻轻松松被那只手拽着,扔了下去。 所以。 这个案子的受害者。 不是自杀。 而是他杀! 杀死路妮苒的凶手,其实是一只神秘的手。 随着郝奇的睡意越来越重,那神秘手的主人容颜也在郝奇梦境里清晰了起来。 当神秘手的主人转过身来时,看到对方脸的郝奇吓得一声惊叫。 猛然醒来! 面前的女子忙扶住了他,一边帮他擦拭额头冷汗一边问到:“看见谁了?你看见谁了?他是谁……” “怎么会是……” 郝奇心里还在惊恐万分,看到眼前女子一脸期待的眼神,他掩下了梦境,狐疑的问:“你是谁?为什么催眠我?” 他刚才被女子催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切,虽然这不能说是坏事,但郝奇是拒绝的。 他不想成为一个试验品。 女子连忙掏出名片,塞进郝奇手里,解释说:“郝先生,你别误会,我是心理专家莫尘,这次来是帮你找回清白的……” “我本来就清白,不需要谁来帮忙。” 郝奇冷哼一声,扔掉了名片,气鼓鼓走出羁押室,这次,外面的警察没有拦他。 看着郝奇生气离开了,莫尘叹了一口气,这郝奇是一个神秘的生命体,值得研究。 她正在思考接下来该用什么办法接近郝奇时,一位警察匆匆跑来,对她说:“莫,莫老师,死者路妮苒,居然复活了!” 这个消息把莫尘吓得不轻,路妮苒当天的死状她也是在电视上看到了的,那死者已经摔成了一团肉泥,四分五裂的怎么复活? 当她走进罪案科办公室时,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射向她,莫尘拍了拍手,笑到:“这个欢迎仪式有点隆重,不过我喜欢。” 话语里听起来有些傲气。 我和刘震对视了一眼,看来今天来的还真是一个刺头儿,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啊这是。 莫尘扫了一圈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咳嗽了一声道:“在这里,谁是负责人?” “是我,有什么指教?” 杨紫光毫不客气,举起了手。 莫尘回脸望着杨紫光,面无表情的说:“指教倒是没有,只是刚才,我把你们所谓的嫌疑人放了。” 她话一出,全都不好了。 杨紫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莫女士,你只是警方请来协助办案的专家,你有什么资格释放警方羁押的嫌疑犯?” 这还得了,嫌疑人在羁押室被一个警方请来的专家私自释放了?而且还是在市局的羁押室,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刘震也震怒了:“今天羁押室谁值班,没有释放令,怎么可以私自放人?” 猎凶小分队三巨头中,只有我没说话,我只是冷笑着盯着莫尘,莫尘也冷笑着盯着我。 杨紫光和刘震在气急败坏,我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也太奇怪了。 他们也主意到了我的表情,所以也有些疑惑,全部把目光投向我的脸上,像是要寻找什么答案。 我对莫尘说:“莫女士,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一点蛛丝马迹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贸然把嫌疑犯给放走!” “我这是在帮你们。” 莫尘不紧不慢地说,我紧接着问:“帮助我们,何以见得?” “首先,嫌犯羁押时间已经超过法定时限,如果继续羁押下去这就是违法,其次,警方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郝奇就是杀害路妮苒的凶手,没必要再把郝奇羁押,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郝奇根本不是杀害路妮苒的人,虽然路妮苒的死看起来与郝奇有莫大关联,但是这只是一个表象而已。” 莫尘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语气很肯定,她一口咬定郝奇是清白的,这倒让我们更加疑惑了。 杨紫光坐不住了,他安排了两位队员跟着郝奇,不要让郝奇离开警方的控制范围里。 对于杨紫光的这个安排,莫尘有些看法:“我都说了郝奇与路妮苒的死没有关联,你们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说说你的见解。” 她竟然敢把警方眼里最大的嫌疑犯排除在外,看来必然有两把刷子,我倒要看看,她这两把刷子从何而来。 莫尘说:“你们对死者进行过尸检了吗?” “尸检正在进行,不过马上就会出尸检报告。” 我说。 莫尘冷笑道:“刚才我听见有人说尸体复活了,这是怎么回事?” 复活?尸体复活? 莫尘的话让我们都惊了起来,杨紫光第一个说:“谁告诉你尸体复活的?” “竟然连你们警方内部的人都不知道尸体复活的事情吗?” 没想到莫尘也一脸的惊讶,看起来她并没有说谎。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起身,往尸检室跑去。 按理由说此刻路妮苒的尸体正在进行尸检,结果等我们跑到尸检室,看到的却是呆若木鸡的法医,还有空空荡荡的尸检床。 没有路妮苒的尸体,解剖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摊鲜艳的血迹,从解剖台上流了下来,一直往房门外延伸而去! “复活?还是诈尸?” 看到这个情况,刘震已经骇然,竟然不由自主说了这么一句。 我眉头一皱:“赶快看监控,到底是谁把路妮苒的尸体弄走了?” 大家直奔监控室,这次监控画面全在,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监控画面里,血肉模糊的路妮苒自己从解剖台上爬了起来,像是轻车熟路的样子,很机械的走出了解剖室,走出了公安局大院,堂而皇之上了一辆商务车,然后开走了。 难以描述那个画面,路妮苒是在解剖过程中自己爬起来走掉的,画面中我们能清晰的看见,在划开前腹的情况下,她体内的组织全部掉了出来,一路拖着,触目惊心。 旁边的林彦儿都看吐了,杨紫光黑着脸:“尸体,尸体自己站起来走路,太特么不可思议了,难道大白天闹鬼了不成?” 他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公安局大院里大白天闹鬼,说出来那可是石破天惊的大新闻啊! 气氛邹然紧张了起来,我盯着监控画面后半段:“赶快联络交警部门和天网系统,追踪查询这辆商务车的行踪,此事千万保密,不能扩大话,当心引起社会恐慌……” 话还没说完,一个怒气冲冲的人便冲进了监控室,那人冲进监控室,指着我的鼻子就喷:“白小天,你们办的好案子,自己看看,网上都已经炸锅了。” 来者正是局长龙战,龙局把一部手机塞到我手里,我一看,手机里是某小视频软件,软件里正播放着一个视频,那视频内容正是路妮苒尸体行走的画面。 还配有题目:惊天爆料,公安局出现僵尸! “联系网监部门,对这种视频赶快删除吧!” 事情看来已经压不住了,龙局对我说:“我正在联系有关部门配合处理视频问题,你们也赶紧给我动起来,现在的时限不是三天了,我给你八小时,八小时之内破不了这个案子,在坐的所有人交辞职报告吧!” 第【319】章:精神病院 在询问了执行解剖任务的法医后,我们得知,法医当时行为内急,解剖过程中上了一个厕所。 就因为他出去上了一个厕所,便错过了这么一场惊悚的尸变事故。 在局长的限时令下达之后,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因为这次诈尸事故闹的实在太大,民声沸腾,如果不用事实的真相把民声压下去,后面会演化成什么后果,那可是难以想象的。 猎凶小组当即兵分三路,分头调查帝都大厦案。 刘震带领林彦儿,还有周丞丞和黑衣前往交警队,追踪商务车去处。 我和专家莫尘特意前往案发地帝都大厦,希望再次还原一下案发当时的场景,找出导致路妮苒跳楼的真相。 杨紫光坐镇局里,继续调查解剖室诈尸监控画面,从监控里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看看尸体为什么会复活。 “白警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僵尸吗?” 来到帝都大厦顶楼的咖啡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我们叫了两杯咖啡,抿了一口咖啡后,莫尘突然问了我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我们这次是便装而来,目的是暗中观察,并不想打扰任何人。 虽然这里发生了跳楼案,因为处于城市黄金地段,上面怕造成不好影响,警方在短暂封锁,勘察完现场后就解封了。 这家出名的咖啡馆又再次恢复了营业,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客流量比平常减少了不少。 望着整个咖啡馆里空荡荡的座椅,我心不在焉地说:“据说在美国发现了僵尸病毒,感染了这种病毒的麋鹿,行为十分怪异,行动就像行尸走肉一般,而且还会以各种方式自杀,当然,这只是传说,我没亲眼目睹过。” “你没亲眼目睹,我也没有亲眼目睹,但并不能说明我们没见到过,这种事实就不存在。” 莫尘突然阴阳怪气地说,我摇头苦笑了一下:“莫老师,你别想多了,科学家证实了,这种僵尸病毒虽然的确存在,但是它只会在麋鹿身上感染,而且感染的方式很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莫尘好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张了张嘴,不好回答她:“反正很特殊就对了,你何必问这么多呢?” 其实我是不知在一本什么书上看到过这种说法的,而那本书上记载了僵尸病毒在麋鹿之间传播的途径,是因为交配。 这种尴尬话题,自然不能跟女生聊了,莫尘好似明白了我的尴尬,偷偷笑了笑,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然后她抿嘴笑了笑,对我说:“白警官,你知道艾.滋.病的起源来自哪里吗?” 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愣了一下,疑惑的回答:“非洲啊,你说这个干嘛?” “不错,你回答得很正确,艾.滋.病的确起源于非洲,但是艾.滋.病起源的原因,却是一个变态白种人和一只黑猩猩发生关系后,感染的!” 莫尘面无表情的说着,我听得有些懵,虽然她说的东西我也了解过,但是一个女人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吧? 我连忙示意她:“打住打住打住,我听明白了……” “白警官,在案件面前,没有什么尴尬不尴尬一说,想说什么就说,不要藏着掖着。” 莫尘很正色,她把杯子放下:“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僵尸病毒的传播方式,就是通过交配对吧?” 我无语了。 她竟然说得这么堂而皇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能说:“咱们今天是来探查现场的,不是来聊僵尸病毒的,喝好没有,喝好就干活吧。” 如果再不阻止,真不知她还能给你聊出些什么东西来。 我仔细检查了帝都大厦天楼的围栏,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这围栏有一米二高,在一个正常成年人腹部以上胸部以下,在这种高度下想翻过围栏跳下去,貌似难度很大。 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无息翻过围栏跳楼,虽然不是说难如登天,但最起码不可能一个人也惊动不了。 再联想到监控画面里诡异的一幕,我心里有些发虚,难道真如林彦儿所说,所有人联合起来欺骗监控吗? 来到吧台,我出示了警官证:“你好,我想了解一下不久前发生在这里的跳楼案,请问方便配合调查吗?” 盯着我手里的警官证,店员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是刚调过来的,案发时我还没来这里上班呢!” 这么巧? 我说:“那麻烦你帮我叫一个案发当时在现场的人过来,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那店员继续摇头:“这个办不到,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是刚调来的,原来那一批人全部换走了。” 我去,全部换走?这又是为什么呢? 在询问多个店员以后,我证实了那个店员的话,他们这批的确是刚调过来的,之前那批店员在案发之后便被一个不留全部换走,至于被换到什么地方,无人得知。 回到局里,杨紫光把这家咖啡厅的资料摆在了我的面前。 回味咖啡馆,老板欧阳易之,很复古的一个名字,这是一家连锁品牌,但是在国内名气不是很大。 杨紫光指着欧阳易之的名字,说:“其实这个欧阳易之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前太子夜总会三当家,本人如今旅居国外,遥控经营着国内产业。” “死亡刺青案的漏网之鱼,已经上了红通名单。” 我眉头紧皱,太子夜总会三当家,自然是当年死亡刺青案的案犯,没想到这红通人物竟然如此大胆,把连锁产业开到了西川市? 杨紫光说:“这人未免也太大胆了吧,这么无视西川警方,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啊!” 我合上了资料,掏出一张名片,边拨号边让旁边技术组同事进行电话定位,电话拨通了,那边接了,但是没有声音,十秒过后,挂断。 我问技术组同事:“位置定到了吗?” 技术人员盯着电脑屏幕紧急追踪两秒后,指着一个红点说:“马鞍渡精神病院。” 我和杨紫光对视了一眼,老杨问我:“哪来的名片,为什么要定位?” “帝都大厦顶楼回味咖啡厅之前所有员工全部更换了,这名片是我从他们吧台上拿来的,名片上的名字是他们之前的客户经理,江晨!” 我如实回答,杨紫光眼里闪光:“你怀疑咖啡馆有问题吗?” “之前没怀疑,但是到了咖啡馆之后就怀疑了,第一,咖啡馆围栏太高,死者怎么可能那么轻松跳下;第二,咖啡馆人员为什么全部换掉,这难道不可疑吗?” 我把我的怀疑说了出来,一边的莫尘点头说:“白警官,你真厉害,还能想到带有名片这一招,佩服佩服。” 杨紫光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不是整个咖啡馆在欺骗监控,而是整个世界在欺骗监控!” “白队,杨队,马鞍渡精神病院是一座荒废了多年的医院,站在属于一片废墟,基本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技术人员把查到的资料回馈给了我们,我和老杨对视了一眼,老杨说:“这手机信号为什么会出现在一片废墟里?”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说完,直接向器械室走去,杨紫光也跟着我走向了器械室,二人各领了一支配枪和子.弹若干,开车直扑马鞍渡。 马鞍渡是一个废弃渡口,位于城西城乡结合部,局里市局二十分钟的车程,这次开车的是我。 刚上路,电话响起,是监察科科长洪青山打来的,我开了免提:“白小天,听说你和杨紫光每人领了一支配枪是吗?” “洪老,事态紧急,我们必须配枪执行任务。” 我也不作过多解释,直接说了,那边传来洪青山愤怒的声音:“白小天,你知道吗你现在还在审查时期,竟敢公然申请配枪,这下龙局也保不了你了,回来等着受处分吧!” “洪老头,别老是拿处分来压我们,你们监察科那么牛,怎么不出来破两个案子给我们看看啊?危机时刻不申请配枪,难道要我们赤手空拳去跟歹徒作斗争?” 坐在一边的杨紫光沉不住气了,直接怼了过去。 洪青山气愣了一下,几秒后才气急败坏的说:“杨,杨紫光,你等着,等着吧你……” 电话挂了之后,我和老杨对视了一眼,同时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定位的位置,马鞍渡精神病院。 荒凉萧瑟,铁门锈迹斑斑,停好车,我们走到铁门前,发现被一把大铁锁锁住,好像许久没开过了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真的会有人来吗? “嗷呜!” 突然,空荡荡的住院大楼里,响起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听起来好生恐怖。 我和杨紫光同时拔出手枪,正要破门而入,却看见住院大楼的窗户后面竟然站着一个身影。 郝奇脸色惨白的站在那窗户后面,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医院大门的位置,从眼角却流下了两条黑红色的血液。 第【320】章:时间赛跑 我们翻墙跳了进去,但结果很让人失望,搜了两三个小时,毛都没搜到一根。 回到局里,把配枪上交之后,我神情落寞的回家。 刚打开门,一阵扑鼻的饭菜香味便传进了鼻子,我走进厨房,看到欧夜正围着围裙在做汤呢,饭桌上已经有四五个菜了,色香味俱全,看了让人食指大动。 欧夜对我调皮一笑:“师父,回来啦,去休息一下吧,饭菜马上就好。” “我家的钥匙,什么时候在你手里了?” 这是我的第一个疑惑,欧夜睫毛眨了眨:“保密!” “你小小年纪,还会做饭?” 这是我的第二个疑惑,欧夜嘻嘻一笑:“放心吧,小孩子做出来的饭菜,也不会毒死你的。” 看她笑得那么灿烂,敢情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揉了揉她脑袋,去洗手间洗手:“我看你好的差不多了,等下吃完饭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 “去追踪案情……” 吃完饭我们直接回到了罪案科,我看见刘震他们也回来了。 刘震也看到了我,直接拉着我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交警队那边追踪到了那辆商务车的去向!” “给我讲讲。” 我说,刘震打开了投影幕,只见投影幕上出现了一辆商务车,但是这辆商务车是悬挂在一条高速公路边的柱子顶端的,柱子上写着八个鲜红大字“安全驾驶生命无价”。 我指着这画面失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根据交警部门调查,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车辆,在三年前就已经行为车祸被报废,而且那场车祸中也造成了五人死亡,这辆商务车被交警部门悬挂在了发生车祸的现场,作为反面教材,警示路人。” 刘震说,林彦儿也道:“这辆车发动机什么的全部被拆除,根本不具备上路的条件,何况它被安置的位置位于几千公里外的某高速公路旁,出现在西川,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震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除非这是一辆僵尸车,能具备瞬间移动的功能,否则,很难解释了。” 在座所有人都大抽了一口凉气,三年前就报废的车子,拆掉所有零件还能出现在几千公里外的地方。 或许只能用僵尸车来解释它的诡异之处了吧! 诡异的尸体,诡异的人,诡异的车,再加上诡异的事件,所有诡异把我们这群人,逼上了绝路。 我深吸一口气,对刘震说到:“能不能连夜去郝奇家看看郝奇是否在,再详细从他家人口里了解一下郝奇的为人,必须找一个突破口,否则我们将陷于死境。” 刘震咬牙点了点头:“好,这事我亲自去办。” 他带上黑子出去了,准备连夜上郝奇家去家访,因为我们时间紧迫,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耽误的空间了。 我对周丞丞说:“小周,你对网络技术熟悉吗?听说你是从电子信息工程学院毕业的?” “还算马马虎虎吧!” 周丞丞有些犹豫的说,他狐疑的望着我:“白哥,你不会又有什么重要任务要交给我吧?” “你能不能锁定这个视频发布者的ip位置?” 这是白天那个路妮苒的僵尸视频,在网上曾经短暂传播,最后被网监控制删除了,发布者网名“阴沉”,我盯着那视频资料,问周丞丞。 周丞丞也盯着那视频,想了一下回答我:“我需要确定他的服务器在境外还是境内,如果在境内我可以追踪定位,如果在境外那只能求助国际方面的同行了。” “给你半个小时搞定它。” 我不给周丞丞反驳的空间,周丞丞也没有反驳,说了一声我试试吧,很快便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杨紫光问我:“那我呢,你怎么安排?” “你是总指挥,怎么让我来安排你了?” 我抽出一支烟,点上,杨紫光也点了一支烟,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别在这里给我装傻充愣,我虽然是总指挥,但谁都知道我只是挂名而已,在这里,主心骨还是你……别磨唧唧了,赶快给我安排任务吧!” 我也不推辞,直接说:“你的任务我早想好了,重返精神病院,来次大搜查!” “重返精神病院?” 杨紫光有些吃惊,他可能搞不懂我为什么会让他重返精神病院,毕竟白天在那里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白天都找不到的东西,晚上还能找到吗? 我抽了一口烟,把烟灰弹进了烟灰缸:“我猜想,这个世界上有两个郝奇!” “两个郝奇?” 杨紫光失声叫起来,对我说:“小子,你可不能瞎猜啊,站在正是案件的关键时刻,任何一个错误导向都能让所有人努力功亏一篑。” 杨紫光说的不错,因为在这种时刻,我们不能再错了。 我拿出了一张马鞍渡精神病院的平面图,指着图上靠最北区的一片灰.暗.区.域,对杨紫光说:“据我了解,这片灰.色.区.域是精神病院的地下库房,当初被当做太平间使用的,正好是我们白天没有搜过的地方。” “的确,我们白天是没有搜过这个地方,但是这地下库房的入口在哪里呢?” 杨紫光看着图上那片灰茫茫的区域,眉头拧得很紧,我指着标红点的地方:“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 “那你怎么确定这次去不会扑空?” 因为白天一无所获,杨紫光对我这个炒冷饭的方案,还是有些怀疑,我把那张名片塞进了他的手里:“经过我再次确定,这个手机信号的定位还在那个地方,所以这趟不管有没有收获,我们都必须得跑。” “好,就听你一次!” 在我建议之下,杨紫光特意向上级申请,调动了特警,十分钟后,两辆深黑色的防爆车从特警营区驶出,停在了公安局门口,杨紫光带了五名罪案科干警,率领特警,再次扑向马鞍渡精神病院。 刘震的信息反馈回来了,没有在郝奇家找到郝奇,郝奇家人也不知道郝奇去了哪里,看来这条线索说没就没了。 这时,周丞丞在那边喊到:“白哥,地址已经定位到了,在米国的俄亥俄州!”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跑进办公室,围到周丞丞的电脑面前。 周丞丞是利用谷歌地图定的位,在三维卫星影像下,我们能清晰的看到一栋欧式小洋楼。 看着这栋洋楼,我对周丞丞说:“能不能查到这栋建筑的拥有者?” “可以查,我会通过米方民政部门帮忙查询。” 周丞丞一边说一边给那边发邮件,十几秒后,邮件回复,周丞丞说:“这栋洋楼的拥有者是一位米籍华裔,叫htgui,不过他还有一个中文名,欧阳易之。” “啪!” 我兴奋得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把三人都吓了一跳,以为我发神经了,全部傻愣愣的看着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欧阳易之,没想到你躲在这个地方? 我很快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沉声对周丞丞道:“你密切关注这栋洋房主人的动向,接下来五个小时,一眼都不能眨知道吗?” “白哥,那边可是中午时间,如果这房子主人离开家,我就无法定位他的行踪了。” 周丞丞一脸无奈,我点了点头,拨通龙局电话:“龙局,我们定位到一名潜逃米国的红通嫌犯,也正是散发今天僵尸视频的嫌犯,我请求局里尽快联络米国警方,对其进行控制。” “可以,这个请求我批准。” 龙局斩钉截铁,很快答应了下来,在与国际刑警联络之后,米国俄亥俄州警方迅速出动,将藏匿在洋楼里的欧阳易之等嫌犯一网打尽。 得到消息,我们击掌相庆,龙局电话又来了:“白小天,欧阳易之虽然已经被控制,但如果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有罪,那边很快就会有人对他进行保释,所以我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抓住国内嫌犯,用有力的证据把这红通罪犯绳之于法!” “遵命。” 已经没有退路,现在我们必须跟时间赛跑了,所剩时间已经不多,我们手里的证据不足以指证欧阳易之有罪,因为在其他国家,传播一个网络视频,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一旦被人保释,欧阳易之就将再次逍遥法外,再想抓他,那就难如登天了。 “不能再等了。” 我拉转身向外跑去,林彦儿在后面问:“白小天,你们要去哪里?” “马鞍渡精神病院,我们现在最清晰的突破口就在郝奇身上,如果找到郝奇本人,那就有可能盘活全盘棋!” 我边走边说,林彦儿跟了出来:“那就带上这个吧。” 她掏出随身配枪,检查了一下弹.夹,塞进了我的手里:“我知道监察科已经禁止你领用器械了,所以我先领了一把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我把配枪别在腰间,对林彦儿说:“看不出来,你不但是局里的警花,而且还是女中诸葛嘛。” “废话少说,我来开车你带路,今晚必须把这案破了。” 欧夜跳上驾驶座,边打火边说。 我看了看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小屁孩儿,你还会开车吗?” “放心吧师父,我这个女司机,绝对不会是马路杀手。” 欧夜大言不惭的说道。 第【321】章:半路截杀 出门之后,我拨通了杨紫光的电话:“老杨,行动进行得怎么样了,我现在就过去支援你。” “入口已经找到,但是被人为封死,我们正在计划爆破拆除。” 杨紫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心里一凛,感觉有点不妙,连忙对杨紫光说:“你们暂停一下,把现场图片给我传过来看下。” 杨紫光愣了一愣:“你小子又要搞什么?” “别问那么多,先把图片传过来吧。” 我坚持说,杨紫光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先传过去给你看看,事儿真多啊你,挂了啊……” 电话挂了后,微信响起了两声,我点开微信,是杨紫光传过来的微信图片。 图片上,精神病院北区一楼的地下入口,有一道看起来比较新的白铁门,铁门已经被人用电焊焊死,难怪杨紫光说需要爆破拆除。 杨紫光发过来一条语音信息:“怎么说,这道门拆还是不拆?” “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样的人会弄这么个门?门后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我回了这么一句,杨紫光有些气急败坏:“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我知道门后面有什么东西,我还用这么纠结吗?” 他随即再发了一张图片过来,这是武警战士在白铁门上安装炸.弹的照片。 杨紫光说:“准备工作完毕,即将爆破拆除,就等你白警官一声令下了。” 我盯着那道铁门,陷入犹豫中。 突然之间,我感觉到有种极大的不安感把我整个人包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一如欧和伟牺牲时的情景再现,我忙打出了一串字来。 “千万不能拆,等我们到了现场再说,你不知道门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万一不小心拆出问题来,谁也负责不了。” 刚要把这段字发出去,忽然“砰”地一声巨响在身边响起,我们的警车便腾空飞了起来。 耳边响起了欧夜的声音:“师父当心,车祸……” 警车在行驶过程中,突然被从侧面开来的一辆黑色越野拦腰撞到,瞬间失去了控制力,在马路上翻滚了起来。 我手机的手机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整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起来。 欧夜惊叫到:“师父,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车子还没完全定下来,我们被安全带固定在座椅上,所以受到的冲击相对来说比较少,但是无端端被人冲撞,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我对欧夜说:“不要惊慌,先控制住车体,沉着应对。” “遵命。” 欧夜话落,警车被挡墙反弹回来之后,落到了路面,总算恢复了位置。 欧夜再次打火启动,因为现在车子已经落进了逆向车道,如果再不扳正方向,必然会引起连环车祸的发生。 轮胎在路面上划出了刺耳的响声,欧夜沉着把警车重新拉回正轨,在后车即将撞上那一秒,来了一个急性漂移,往右侧路肩上开去。 她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目视正前方:“师父,为什么有人在半道堵截我们?” “你从哪里看出来这是故意堵截了?” 我往左边的车道看去,没有看到刚才撞我们的越野,那车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 欧夜一边专心操作,一边回答我:“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撞上来,而且还撞警车,这种事故如果说不是设计好的,打死我也不信。” “你专心开车,我先呼叫救援。” 此刻先稳住欧夜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我心里也怀疑我们遭到了别人的埋伏,但是没有足够证据说明这个怀疑的正确性,我不能乱了身边战友的情绪。 我打开了电台,把频道调到刘震频繁上:“老刘,你在哪里,我们刚刚遇到一起车祸,在海东大道中段位置,如果不是因为命大,我现在可能见马克思去了。” “我正赶去支援老杨,你遇到车祸没有受伤吧?” 刘震听说我遇到了车祸,连忙着急问到。 我摇了摇头:“你通知一下交警部门同事前来处理,现场我们就不留了,我也得迅速赶往精神病院。” “你出车祸,让我来通知交警,事儿挺多。” 刘震不好气的说,我说:“对了,你到老杨那里告诉他先别爆破铁门,等我到了再处理……”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这不是手机在车祸中丢了吗……” 话没说完,前面有一辆厢式货车突然打了个急转,咆哮着冲向了我们的警车,欧夜发出一声尖叫,连忙猛打方向,在厢式货车即将撞上来之前,间不容发的躲避了过去。 “蓄意谋杀!” 欧夜说出了这四个字,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她轰着油门,警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在车河里穿梭。 边驾驶边四下观察,此刻提心吊胆的欧夜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我对她说:“把车开向海边,离开马路。” “为什么这么做。” 欧夜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正常了,看得出来,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毕竟是小女孩,第一次经历肯定会被吓到的。 我说:“现在马路上车流很大,我们遇到的又是丧心病狂的歹徒,我能伤及无辜。” 欧夜点了点头,找个路口的位置,把车开离了主道:“师父,听你话里的意思,我们是要跟歹徒同归于尽吗?” “怎么?怕了吧?” 我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咔嚓一声上了膛,笑着问她。 欧夜眉毛一挑,把车从路口开了下去:“说实话,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怕得要死,但是跟师父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为什么?” “大不了死一起呗,黄泉路上还有一个作伴的。” 我去,这妹子怎么不想点好的,不过遇到几个亡命之徒而已,就什么要死要活的,她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下了路口后车流渐少,但是刚才那辆厢式货车却对我们穷追不舍,看来这家伙是要跟我们玩命了。 我看着后视镜,对欧夜说:“你把车速放慢,我崩了他!” 欧夜惊了:“师父,你如果乱开枪,杀错了人,那就完蛋了。” “如果崩了他大不了我一个人完蛋,如果不崩他被他撞上,两个人都得死!” 这种选择题我只能选前者,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活下来是唯一的选择,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正常想法,无关其他。 “砰!” 在欧夜把车速慢下来之后,我瞄准了极速追近的厢式货车司机脑袋,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后,货车撞了上来,巨大的冲撞力让警车无法控制住,直接像出膛的弹丸一般飞了出去。 在惯性作用下,我手里的手枪抓不住,也被撞掉在了车厢里,脑袋一瞬间昏昏沉沉,眼皮像压上了千斤重担一般,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了。 几下翻滚后,我们的车掉在了公路外侧的灯塔边上,翻罩了回来,我和欧夜也被扣在了警车底下,油箱已经漏油,警车随时有爆炸的危险。 “师,师父,你怎么样了?” 漆黑的外滩上,带着咸味的海风刮面吹过,我被绑在安全带上,和座椅连在了一块,鼻孔里飘进了海水的咸味和汽油的刺鼻味,身体动弹不得,意识却是清醒得很。 欧夜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正摸索着打开车门,想要过来帮助我,我用尽力量,对她说:“你不要救我,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危险!” “你闭嘴,我就算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欧夜的脚被车门卡住了,她正在拼命摆脱困境,我深吸了一口气,对欧夜说:“你快离开这里,寻找支援,现在不是闹情绪表心迹的时候,破案要紧!” “师父,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欧夜比较聪明,她已经从我话里听出了一些东西,我叹了一口气:“林彦儿给我的手枪里面,装的是空包弹……” “啊?林姐姐……” 欧夜惊叫了起来,突然,灯塔上的灯轰然亮了,把整个漆黑的外滩照得白昼也似。 七八名头戴黑套的壮年男子涌了上来,把欧夜拽着,拖了起来,欧夜挣扎着正要反抗,他们七手八脚把欧夜打翻在了地上。 我被倒挂在警车座椅上,看着欧夜被七八个壮汉围攻,自己却无能为力。 欧夜被打得满脸是血,毫无还手之力,壮汉们把她扔在沙堆里,一个壮汉用脚踩住欧夜的脸,掏出手.枪指着欧夜的脑袋:“白警官,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隐狼,这是他的声音。 我牙关紧咬,沉声道:“隐狼,恩怨是你我之间结下的,跟其他人无关,放了这位小姑娘吧。”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位小姑娘应该就是几天前死于我枪下的优秀刑警欧和伟警官的女儿吧?” 隐狼撕下了自己的头套,缓缓弯下腰去,把枪口塞进欧夜嘴里:“小姑娘,如果今晚我放了你,你会放了我吗?” 欧夜眼里充满了仇恨和决绝:“就算上帝放了你,我也不会让你逍遥法外的,魔鬼!” 第【322】章:轮盘赌注 “很好,很有骨气,我就喜欢这种有骨气的女孩。” 隐狼不怒反笑,不过他的笑声,在这个时候,听起来比魔鬼的叫嚣更让人胆颤。 看着欧夜不屈的眼神,隐狼把枪递给了旁边的随从,然后伸手揪着欧夜的头发,把她拖到了我的面前,按着欧夜的脑袋,按在我面前。 欧夜满脸是血,但没有一丝惧怕:“师父,我先走一步了,真好,可以下去看我爸爸妈妈了。” 她虽然笑着说,但听起来却让人肝肠寸断,我泪水有些包不住了,像珠子一般滚了下来:“闭嘴,你这傻女孩,不许说这种胡言乱语。” “不许哭,哭了就不帅了,谢谢你白小天,谢谢你带了我这么几天,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做你徒弟。” 欧夜像安慰小孩一样安慰着我,她淡定自若,就像这个世界上的危险,完全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我流着泪摇了摇头:“欧夜,你给我听好了,我白小天发誓,就算我有一口气在,我也要把你救出去!” “啧啧啧啧啧啧!” 隐狼掏出了一把左轮,咔嚓一声掰开,在弹.巢里压了一颗子.弹,然后用手划了一下弹.巢,那弹.巢在枪上像飞旋的陀螺一般飞速旋转着,根本看不清影子。 隐狼合上弹.巢,握着左轮,满脸堆笑:“两位警官,不要在这里煽情了,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这隐狼要让我们玩俄.罗.斯轮盘赌? 俄.罗.斯轮盘是一种自杀式玩命游戏或酷刑方式,相传源于俄.罗.斯。 参与者在左.轮.手.枪的弹.巢放入一颗子.弹,然后关上,之后将弹巢旋转,参与者需轮流将弹巢在旋转中的手.枪,把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按下扳机,直至有人中枪,或不敢按下扳机为止。 因为这个游戏的致命性,很多国家的法律明令禁止该游戏,参与游戏的人会被以谋杀罪起诉。 从纯数学概率的角度来看,因为只有一颗子弹,所以子弹被击发的概率是1/n,n是弹仓数。 但是如果考虑到子弹重力的作用,一个润滑良好的弹仓在停下来之后子弹最可能位于下部——当然也和弹仓是否完全停下以及握枪的姿势有关。 传说这种“游戏”源自十九世纪的俄.罗.斯帝国,由监狱的狱卒强迫死刑犯进行,以作为赌博。 亦有说这是源自决斗的方法,也有说是俄.国江湖亡命之徒流行的游戏,用作勇气比赛之用。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隐狼竟然用这种方式,来终结我和欧夜的性命? 隐狼命人把我从椅子上解了下来,因为我浑身无力,被他们扶了靠在警车一侧,隐狼弯下腰问我:“白警官,你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但是意识却十分清醒?” 我心里一愣,隐狼怎么知道我此刻的情况的,我的确感觉到浑身无力,但脑海里的意识却比平常清醒了许多倍。 欧夜咬牙问:“魔鬼,你们是不是给我师父下毒了?” “不错,你很聪明,你师父白小天号称西川市警界的格斗之王,身手十分了得,如果不事先在他身上下毒,我们怎么制服得了他?” 隐狼说得理所当然,我明白了,难怪我突然感到身体不受控制,原来是被人事先下毒了? 我深吸一口气:“隐狼,我自信我警惕性已经很高了,你怎么还能在我身上下毒?” “在你宝贝徒弟做的饭菜里下毒,貌似很轻松,因为你再警惕也警惕不到菜市场去。” 隐狼笑得阴森森的,听他如此说来,欧夜一脸懊恼:“师父,都怪我,下午买菜的时候那位卖菜老伯多送了我两根黄瓜,问题肯定就出在那两根免费黄瓜身上。” 隐狼点了点头:“猜得很对,那两根免费黄瓜里面事先已经被注入了鸦.片.酊,这个故事告诉你,贪小便宜有时候是会吃大亏的。” 隐狼得意洋洋的说,我心里这下真的绝望了,那鸦.片.酊虽然不是致命毒药,但一旦摄入体内,必然被麻醉中枢神经,失去行动能力,活不活死不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摆布。 “废话少说,游戏开始。” 隐狼面色一沉,把手中左轮上了膛,阴蛰的目光在我和欧夜的脸上扫来扫去,一脸玩味的笑着问:“你们二位,是谁先来啊。” “我。” 我和欧夜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隐狼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手一挥,其他的大汉迅速围了过来,把黑洞洞的枪口指住了我和欧夜二人。 隐狼倒提着手枪,塞到了欧夜手里,冷笑着说:“女士优先,就让女孩先来吧……记住,这里的规矩是用枪对准对方的脑袋开枪,每次只能开一枪,如果枪不响游戏继续,如果枪响了,游戏结束,只有胜者才有机会活着离开。” 对着对方脑袋开枪,这也是变相的行刑,不过说回来,如果能死在自己同事的手里,总好过死在这些罪犯手中吧? 只见欧夜接过了左轮,眼里流光闪烁,按规矩,她接下来将对准我的脑袋来一枪,这一枪不管能不能击发,对她来说这都会变成极大的煎熬。 欧夜突然把左轮对准了近在咫尺的隐狼,手搭在扳机上,命令到:“魔鬼,不管你是谁,或许你有七分之一逃生的机会,但是,你也可以跟我赌一把,看你属下的子.弹快还是我开枪速度快。”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知道欧夜会突然把手枪对准隐狼,可能连隐狼自己都想不到吧,着反杀的速度也太快了。 面对欧夜手里冰冷的枪口,隐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摊开了手,一枚七点二六子.弹静静的躺在他手心:“小丫头片子,老子就知道你会玩这招,想用老子的枪反杀老子,你还嫩了点。” 欧夜大叫着咔咔咔开了七枪,没有射出一颗子弹,原来枪膛里面是空的。 隐狼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刚才压根儿没有在左轮里装子弹,他用一把空手枪来试探我们。 现在欧夜对他连开七枪,虽然没有一枪击发,但也足够激起他心里的杀意! 只见他嘴角一抽,抢过了欧夜手里的枪,一脚踢在欧夜肚子上,欧夜惨叫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沙地上。 后面两个大汉扑上去,一左一右把欧夜死死按在了沙地上,看着欧夜痛到扭曲的脸,我挣扎着叫了起来:“隐狼,你这王八蛋,堂堂老爷们儿对一个小女孩下手,你懂不懂江湖规矩?” “白警官,是你们先破坏规矩的,按规矩来说,破坏规矩者,要么愿赌服输,要么就留下性命。” 隐狼再次把那颗子.弹压进弹巢,划了一圈后,再次把枪上膛,目光如刀扫过我的脸庞,阴森森地说:“既然你们不想这么玩,那咱们就换一个玩的方式。” 他又想干什么? 只见隐狼弹了一个响指,大声叫到:“萧大刺青师,轮到你出场了。” 隐狼话音刚落,从灯塔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在惨白的灯光下,一步一步向我们走了过来,看他这个样子,是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了。 萧皓,怎么会是他? 我望着萧皓一步一步走近,眼睛没有移开过他的脸,等他走到近前之后,我才冷声问道:“萧皓,你亲手害死了你亲妹妹,难道今天,你还要亲手害死你外甥女吗?” “白小天你给我闭嘴,我不是他外甥女,他是我的杀母仇人,仇人……” 欧夜凄厉的叫了起来,听得出来,她对萧皓的仇恨是有多深。 萧皓面无所动,从隐狼手里接过了左轮,在欧夜面前蹲了下来,用枪挑起了欧夜额前的刘海:“孩子,你的心里,就那么的恨舅舅吗?” “萧皓,我欧夜就算活着无法把你送上法庭,死了变成厉鬼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你手上沾满了我母亲的鲜血,我父亲也是被你害死的,你这罪大恶极的魔鬼,我欧夜用生命诅咒你,不得好死!” 这是泣血的诅咒,从欧夜的话里,我貌似听到了一些东西,欧和伟的死难道跟萧皓有关吗?那为什么欧夜这个时候才说出来?她隐藏这么久的秘密,到底在害怕什么?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萧皓此刻可能已经被欧夜用眼神杀死无数次了,我从来没看到过那么凶狠和仇视的目光,而且还是从欧夜两只眼睛里射出来的。 她那么仇恨萧皓,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冒出头来,有许多不好的预感也随即冒了出来,今晚,注定将有大事发生! 萧皓叹了一口气,对欧夜说:“孩子,不管你怎么想,舅舅今晚过来,是为了完成任务的。” “放开我,畜生。” 欧夜好像预感到了什么,突然激烈的挣扎了起来,萧皓说了一声动手,欧夜被按在地上,后面的几个大汉扑了上来,使劲把她裤子往下扒去…… 第【323】章:刺青真相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警车车厢里,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那铃声在这夜里,听起来尤其的刺耳,也把众人的动作给止住了,隐狼望了望铃声响起的地方,眉毛拧了拧,压低声音说:“各位先别动,先把电话处理了。” 看得出来,这些家伙十分警惕,如果我长时间不接电话,来电者绝对会怀疑,一旦跟着行踪调查下来,肯定会影响他们的行动。 所以他叫停了众大汉的动作,一起把那个叫得正欢的手机从警车里找了出来。 隐狼拿着电话,用枪顶住欧夜的脑袋,对我说:“白警官,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回答吧,如果把警察引来,死得最惨的,应该就是你的宝贝徒弟。” 这个时候,我必须在稳住这群匪徒的同时,也要稳住给我打电话的同事们,如果激怒了任何一方,发生拔枪走火,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隐狼向他的手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一个大汉捂住了欧夜的嘴巴,隐狼见万事俱备了,才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刘震的声音:“臭小子,你到底在干嘛,这么半天了还没到达精神病院,老杨都快急疯了。” “饿了,在外面吃宵夜呢!” 我很镇定的说,那边刘震愣了一下,突然沉声说:“好啊,你小子还出去偷吃了,真有你的,再哪里吃,有些什么美味?就你一个人吗?” “老地方,218望海饭店,有几个老朋友一起,叫了九个菜,八荤一素,今晚的行动我不过去了,你们自己搞定吧,挂了啊!” 我在电话里胡诹,刘震笑了笑:“好吧,你慢慢聚会吧,不打扰你了。” 在他挂电话前我特意说了一句:“别再给我打电话,我手机马上没电了,主要是在聚会的时候突然来电话很尴尬知道吗?” “好勒,你慢慢聚会吧,不打扰你了。” 刘震迅速挂了电话,在刘震挂完电话后,隐狼也迅速从我手机里抽出电话卡,掰成两片扔掉了。 不得不佩服,这群人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为了防止被定位,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扔了电话卡,隐狼立马跟旁边一人说:“赶快去查一下,有没有这个218望海饭店?” “好的。” 那人迅速打开一台手提电脑,开始查起来,隐狼把枪顶在我的脑门上,说:“白警官啊白警官,刚才配合得不错,但是你如果敢跟我玩心眼,那我就请你吃花生米!” “我很佩服你的反侦察手段,如果你不是匪,我们很可能成为朋友,但是可惜了,你的选择把你自己亲手送向地狱。” 面对隐狼顶在我头顶的枪口,我很镇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多拖延一点时间,情况就会多一分转机,因为我感觉到体内的鸦.片.酊药性在慢慢减弱,如果能拖到我体内药性全部消除,也不是没有绝地反杀的可能。 隐狼看了看腕表,嘿嘿一笑:“其实我也知道你在跟我拖时间,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其实也在跟你拖时间。” 果然厉害,能够看穿我的想法,像这种绝顶聪明的对手,在他面前,任何小动作都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我笑了笑,说:“我的一切想法,都会被你看穿,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棋逢对手。” “不用给我戴高帽,不是我看穿了你,而是我准确掌握了你们所有的布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孙子兵法上的名言!” 隐狼说得有些嚣张,他还道:“你们局长给了你们八个小时期限,到现在只剩下四个小时零二十分钟,亲爱的白警官,你觉得你还能绝地翻盘吗?” 他说的这些话,让我的心无比震撼,这么个绝对的敌人,竟然能掌握警方的一举一动,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警方内部已经出现了内鬼! 我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问到:“到底谁是双面人?” 我这句话问出,现场的空气似乎都静止了,隐狼弯腰盯着我,我抬头盯着他,两双眼睛的视线重叠在了一起,我们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就这样对视了足足三分钟,直到隐狼把手指搭在扳机上,目光在闪烁,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面对我深邃冰冷的眸子,他眼看有些顶不住了。 “老大,218望海饭店查出来了,就在本市,位于东市区,距离此地有五公里距离!” 那个马仔的话扰乱了这个致命的对视。 隐狼貌似长舒了一口气,只见他直起了腰来,拿着手枪啪啪的拍着手,说到:“很好很好,白警官你果然是个实在人,看在你这么会玩的份上,兄弟我就陪你好好玩一把。” 他挥了挥手,欧夜被其他人拖到了一边去,准备继续扒裤子,我高声喝止:“既然是玩命,那何必羞辱别人,扒女孩子裤子是下三烂的做法,何以上得台面?” 听我这么说,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欧夜在那里拼命挣扎着,她边挣扎边说:“你们再乱动,我就咬舌自尽!” “塞块木头在她嘴里。” 隐狼下令后,那些家伙照做,果然找了块木头塞进欧夜的嘴里,隐狼对萧皓说:“大刺青师,要不你来跟我们白警官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扒女孩子裤子。” 萧皓点了点头,拿着那把左轮,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我直视着萧皓眼睛:“为什么?她是你亲外甥女,你这么做对得起你死去的妹妹吗?” 萧皓叹了一口气,从包里取出了一卷东西:“有些东西,没有对错,也没有答案,就像我曾经跟你说的,一个人如果对某种事物上了瘾,那他有可能会迷失心性,甚至泯灭人性,我对刺青已经上瘾,所以在我眼里,任何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包括亲情。” 他很绝情的说到,然后让人在我面前打开了手里那卷东西,在夜光下,我看清楚了,那是挂在萧皓家里屏风上的那副字画,就是写着怪诗那副画:“死灵不灭玫瑰语,亡魂难销蔷薇霜,刺刀见红槐子泪,青山埋骨秋兰殇,暗送秋波彼岸雨,隐隐芳心芍药醉,杀尽世间杨花笑,机会淼淼夜来香。” 看着这首怪诗,我心里疑惑顿生:“为什么,你要给我看这首诗?” 萧皓没有说话,那边的隐狼却发话了:“你们不是一直在寻找欧和伟的笔记吗?这诗,就是欧和伟的笔记!” 啊,这诗是笔记? 隐狼这话让我目瞪口呆,诗怎么可能是笔记?我望着萧皓,希望他给我一个答案,萧皓点了点头:“不错,这首诗的确是我妹夫所说的笔记,但是它出自我妹妹萧倩之手。” 夫妻二人一起完成的诗作? 那边的欧夜听到这话,几乎要瘫倒在地,她心心念念寻找的笔记,没想到竟然是这首诗! 我问:“你把这首诗拿到我面前来,想要告诉我什么?” “想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刺青案!” 萧皓眉毛一挑,有些得意的说,他用手枪指向了那张宣纸上,就像在指着一件艺术品:“白警官,你能看出来吗?这是一首藏头诗?” “死亡刺青暗隐杀机!” 其实我那天第一次见到这首诗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之所以没有明问,那是怕打草惊蛇,引起萧皓的疑心。 没想到今晚他却主动戳破了这一点,但是在这个时机,我的主动权却已经失去了,萧皓说:“不错,这是本诗里藏得最浅显的秘密!” “最浅显的秘密……你的意思,这首诗里还藏有其他秘密吗?” 我眉头一颤,突然感觉这不是一首寻常之诗,隐狼在那边插话到:“这首诗藏有八大美人和九大魔头,你能看出来吗?” 八大美人? 九大魔头? 那是什么东西? 萧皓和隐狼对视了一眼,确认过眼神后,萧皓与我说到:“不错,或许你永远也不知道,这首诗其实是一个死亡诅咒,一个关于刺青的诅咒!” “什么是刺青诅咒?” 我失声叫了起来,说到刺青,我想起了我死去的女友陈玫,她身上那朵耻辱的玫瑰,是我心底永远的疤痕。 萧皓说:“在西川存在着这么一个神秘组织,组织里几十年来一直在寻找极品美人,用她们来激活隐藏在这个世间的各种恶魔。” 用美人激活恶魔?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我咬牙问:“怎么个激活法?” “这首诗里面对应着美人和恶魔的名字,一旦美女和恶魔同时出现在一个时间和空间里,那必须在美女臀部和恶魔胯部同时纹上代表激活代码的图案,以此激活恶魔,完成刺青伟业!” 美女和恶魔同时出现在一个时间和空间?我看着诗上的两句话“隐隐芳心芍药醉”和“机会淼淼夜来香”,再看看隐狼和欧夜,突然明白了什么! 隐隐芳心代表隐狼,夜来香代表欧夜,难道今天晚上,他们要用欧夜来激活隐狼? 我头顶冷汗冒了出来,萧皓貌似明白我看懂了诗意,脸上露出阴险的笑:“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为什么同意他们对我外甥女下手?” 第【324】章:事还很多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做太荒唐了吗?” 用美女给魔头献祭,这是远古时期才有的蛮荒行为,没想到在当今的文明社会,竟然还会出现,而且就出现在我身边。 这是人性的退化,还是世界的悲哀? 萧皓听了,笑而不语,隐狼则说:“这个世界上,荒唐的事情多了去了,但并不是所有荒唐事情都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稽,每件事存在,都有它必然的因果,只是你看不透而已。” 这简直是无耻的诡辩,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萧皓见我隐忍不发,淡淡问到:“白警官,我想你也清楚,今天晚上既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你们活着出去的机会已经微乎其微……在你死之前我可以满足你的所有疑惑,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我冷冷一笑,看向了一边的隐狼,隐狼没有说话,饶有兴趣的玩着手里的沙.漠.之.鹰,好像对我们的交谈不感任何兴趣。 见我看向隐狼,萧皓说:“放心吧,你们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来思考,是抱着疑问含恨而终,还是拿着谜底畅快的死去,选择权在你的手里。” 谜底到底是什么?隐狼会让他透露出来吗? 这群匪徒又不傻,他们能这么轻轻松松让一个警察知道真相? 像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他们的嘴有时候比用铁焊上还严密,想要从他们嘴里套出秘密,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们自己说出来的秘密,可信度高吗:“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见我这么一问,萧皓眼里浮起了一抹喜色:“如果你能让欧夜叫我一声舅舅,我就把所有真相告诉你。” 我去,这条件够猛啊,这不是杀人诛心吗?明知欧夜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他却还要欧夜在即将失去生命之前叫他一声舅舅。 我哈哈哈哈笑了起来:“萧先生,你想法真的很美好,我实在佩服,太佩服了!” “这个想法的确很好,在下也很佩服,萧大刺青师,你可要想好了,用所有秘密去换一声舅舅,值不值得?” 隐狼用手摩擦着手里的枪身,他的目光在萧皓身上撩来撩去,充满了杀气。 一头恶狼,当他目露凶光时,或许在他眼里,只剩下待宰的羔羊了。 狼用这种凶恶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同类,那是在释放准备发动攻击的信号,或许,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好的消息。 面对隐狼的威胁,萧皓淡然处之:“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萧皓决定下来的东西,没有谁能改变。” 他说得很硬气,也很坚决,隐狼咔嚓一声扳动了膛机,突然把枪顶在了萧皓头顶,杀气腾腾。 萧皓直视隐狼,毫无退宿:“隐狼,有种你就开枪,我姓萧的如果退缩半步,我就跟你姓。” 这萧皓看起来还真硬,在隐狼冰冷的枪口下,真的毫不退缩。 两个人对峙了几秒后,隐狼咬了咬牙:“如果不是老板罩着你,老子早就弄你了,萧皓,我警告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比我清楚。” “我和老板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西川街头当混混,所以不要用枪指着我的头,混道上的,要懂得尊重前辈。” 萧皓淡定的抬起手,把隐狼顶在他脑门上的枪按了下来,隐狼被这么说,竟然没有动怒,看来萧皓说的没错,他在那个组织里,辈分比隐狼高,份量比隐狼重,所以隐狼被他那么怼完,也只得敢怒而不敢言。 如果说隐狼是头青面狼,那萧皓就是只笑面虎,虎与狼在一起,虎的气势自然会占上风。 萧皓扒开隐狼的枪后,转身看着我:“怎么样白警官,考虑好没有,我跟你的这个交易,你接不接受?” 我抬起头,看向欧夜,发现欧夜头发凌乱,但一双眼眸却正怔怔盯着我的脸,眼神交换之后,她似乎会意了我想表达的东西。 萧皓说:“机会只有一个,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全盘真相的人,可能只有我了……” “舅舅,我爸为什么会死?是否被人陷害和设局了?” 没想到我还没对欧夜说什么,欧夜竟然主动开口喊了萧皓舅舅。 不得不佩服,欧夜的确是一个能屈能伸,而且还是绝顶聪明的女孩子。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再耍小脾气的话就是愚蠢的行为,何不屈从与匪徒,说不定能换取一线转圜的生机,这也是一种求生的战术。 隐狼和萧皓都吃了一惊,他们原本以为以欧夜刚烈的性格,是很难让她开口向匪徒屈服的,结果,他们以为的东西,却被逆转了。 听到欧夜叫了一声舅舅,萧皓脸上的表情明显颤抖了一下:“夜夜,你真的在叫我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你能再多叫两声吗……” 萧皓甚至有点激动了,脚步不由自主向欧夜走了过去。 我提声说:“萧皓先生,请你兑现你的诺言。” 在走到距离欧夜两米远的地方,萧皓停了下来,盯着欧夜的眼睛:“孩子,你刚才说你想知道你父亲是被什么人设计了是吗?” 欧夜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看得出来,她是多么不想跟面前的萧皓交流,也就是说,刚才那一句舅舅,从她口里出来,得花费多大的勇气。 萧皓说:“你的父亲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他必须得死。” 我明显看见欧夜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两股泪水已经从她眼里缓缓流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欧和伟他知道了些什么,你们非要杀人灭口吗?” “黑名单。” 萧皓说出了三个字,又是黑名单,那张害死欧夜母亲的黑名单,萧皓现在竟然又提了起来,他是在炒冷饭,还是压根不想告诉我们真相? 旁边的隐狼开口了:“黑名单,当初不是已经随着萧倩的死而消失了吗?欧和伟怎么会为了那黑名单而死?” 隐狼怎么会这么问? 欧和伟不是被他杀死的吗? 他怎么会说欧和伟是为了黑名单而死? 我牙齿开始颤抖了起来,头顶青筋暴起:“隐狼,你杀死我师父,莫非你想推卸责任,我师父的死因你竟然不知?” “放屁,欧和伟怎么可能是我杀的?” 在我质问之下,隐狼竟然断然否认,如果不是浑身无力,我现在就要爬起来掐死这个无耻之徒了。 我明明亲眼看见他把子.弹射进老欧的身体,现在他竟然断然否认自己杀害老欧的行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不对,他不是人,他就是一个魔鬼,一个狼心狗肺的魔鬼。 隐狼盯着我愤怒的脸,哈哈哈笑了起来:“白警官,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认为,欧和伟死在我的手里啊?” “隐狼,有意思吗?这么诡辩下去真的有意思吗?” 我心里的愤怒已经到了临界点,就像沸腾的火山一样,一旦触碰,就会爆发出来,毁天灭地。 隐狼貌似不在乎我愤怒以否,满不在乎的用枪口给自己挠着痒痒:“白警官啊白警官,我不妨告诉你吧,其实在西川市公安局里,有人比我们更想欧和伟死掉。” “放屁……” 我不允许他诋毁我的同事们,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隐狼冷哼一声:“七月十四号那天早上,我只在欧和伟腿上和腰部开了两枪,这两枪都不是致命伤,据我所知,欧和伟身上的致命伤来自于脑部,是被制式武器所击中,但是白警官我相信你当时比谁都清楚,我手里拿的武器是自制的。” 老欧的伤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老欧的尸检报告连我都没有看到过,这个匪徒又怎么知道的? 我追问到:“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难道你比我们警察还清楚警方内部的事情吗?” “你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如果你能活着回去,请你去证物室56369号证物袋里,看看那枚弹头,那就是从欧和伟脑袋里取出来的。” 隐狼慢条斯理的说着,天呐,他竟然这么清楚,连我们证物室里档案袋编号都清楚,公安局就像他家后院,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隐狼笑着说:“但是你可能没有机会再回去了,因为再过四个小时,你的死期就到了,哦不对,现在只有三个小时了……” 隐狼看着手腕上的腕表,说到,我深吸一口气:“隐狼,十四号那天在高速公路上,你为什么不杀死我?如果杀死我,你们岂不就一了百了了?” “杀死你还不简单吗?但是杀死你对我们没有任何利益,我隐狼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隐狼说到这里,转脸看着欧夜:“我以上所有的话,你的宝贝徒弟可以作证。” 我被他这么一说,更加惊讶了,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欧夜,欧夜也泪光闪闪的看着我,犹豫了十几秒后。 她缓缓对我说:“师父,隐狼说的没错,杀害我父亲的人,的确是我们自己内部的人。” 第【325】章:屠城计划 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欧夜竟然发现了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她父亲欧和伟的死,有重大疑点。 欧和伟不是隐狼所杀,杀死欧和伟的子弹,是来自于制式武器。 谁都知道,只有军警使用制式武器,欧和伟丧生在制式武器下面。 如果不是因为被自己人误伤,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被谋杀。 欧夜对我说:“师父,其实这个秘密是我在偶然中发现的,我父亲殉职之后,有关部门就对他进行了秘密尸检,而且尸检报告没有公开,包括我,都没有得到我爸的任何确切消息。”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发现这个秘密?” 我想不到欧夜会悄悄关注欧和伟的死,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 欧夜继续说:“就在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我没有跟大家一起正常下班,因为我很想念我爸了,晚上我看见太平间没有人值班,我就溜了进去。” “具体时间,莫非就是监控被人破坏那天吗?” 我听她这么说,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欧夜愣了一下:“师父,你太聪明了,竟然能联想到监控的事情……监控坏没坏我不知道,但是我进入太平间后,遇到了他。” 欧夜看向了隐狼,隐狼也看着她,看来欧夜所说的他,就是隐狼了。 我叹了一口气:“欧夜,原来田薇薇体内的男人体液,你是知道谁放进去的,既然事先知道,何苦隐瞒这么久?” 她在太平间遇到隐狼,那显然是隐狼潜入了太平间,把老杨他们的体液注入田薇薇体内,两个偷偷潜入的人,就这样巧合的遇到了一起。 但是我搞不懂,欧夜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老杨他们被陷害,而无动于衷呢? 欧夜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继续说她自己的事情:“我在太平间碰到了他,他告诉我我爸不是他杀死的,然后我们一起检查了我爸的尸体,的确,致命伤在脑部,是被一颗制式武器的弹头震碎脑组织而亡。” 她说到此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起来,看着泫然欲泣的欧夜,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欧夜缓了缓情绪,对我说:“师父,后来他带我去看了那个证据,看到那颗沾着我父亲鲜血的弹头,那一秒,我决定,跟他合作!”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了一下,疼得抓心挠肺的感觉。 我用手捂住胸口,双目圆睁的望着欧夜:“欧夜,你是一名警校实习生,你是未来的人民警察,你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与狼共舞?” 她肩头颤了一下,嘴唇剧烈颤抖着:“我心里只有报仇,只有报仇,我爸那么忠心为民忠于职守,到最后却死在自己人的枪下,为什么,这又是为什么啊?” 欧夜的精神看起来就像要崩溃了,她在夜色中绝望的质问着,咆哮着,海风呼啸,淹没了她的质问声,没有任何回答,也不可能会有回答。 我看向了隐狼,缓缓问到:“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和我的同事们?” “只有绑住你们这些西川市警界精英们的手脚,我们的计划才能正常进行。” 隐狼毫不避讳的说,我提声质问:“你们的什么计划?” “到现在,也不妨告诉你了,这个计划就是——死亡刺青复活计划。” 萧皓在旁边说。 死亡刺青复活计划?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要复活什么东西?搞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到底想要把西川市怎么样? 隐狼说:“其实今晚你能出现在这里,每个环节都是已经安排好了的,你最信任的徒弟开车把你拉到这里来,你最赏识的警花给了你一把装空包弹的枪,还有,你最敬爱的师父,用他的死,帮你设了一个惊天大局。” “什么惊天大局?” 听隐狼这么说,我的心里真的有些慌了,从我复职后的第一秒开始,我就走进了被人设计好的圈套里。 身后总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我,总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我,往深渊一步一步走去,但是我永远不知道是谁在用这个力,我发现不了,也破不了这个致命的死局。 萧皓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笑着对我说:“白警官,或许你不知道吧,其实把我妹妹的尸体分成碎块的人,正是她最爱的男人,欧和伟。” 这句话无异于一声惊雷,在我头顶炸响,轰得我差点晕倒过去。 我师父,欧夜的父亲,欧和伟,亲手分解了自己老婆的尸体?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欧和伟是我人生路上的灯塔,也一个信仰式的人物,他不可能,不肯能那么做的,绝对不可能。 “我妈妈方面把那份黑名单,刻在了自己的骨头上,是的,你没听错,她的确是刻在骨头上的,因为她发现黑名单后,就去了一趟韩国,做了一个大手术……” 欧夜面无表情的说着,她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冷静得让人发指。 太狠了,欧夜的母亲,那个叫萧倩的女人,真的太狠了,为了保密,保住黑名单,竟然把黑名单刻在了自己的骨头上。 什么叫做刻骨铭心?这就是现实中的刻骨铭心,没有坚定的信仰和必死的决心,谁能做得到? 萧皓闭上了眼睛:“我妹妹去世之后,我妹夫为了找出黑名单的秘密,亲手分解了我妹妹的尸体,然后把黑名单……” “把黑名单怎么了?” 隐狼也在听,当萧皓说到关键处没说时,他也急了,提起手枪逼问萧皓。 萧皓叹了一口气,说:“话题扯远了,咱们今晚聊的是死亡刺青的事情,跟黑名单没有任何关系……咱们还是说死亡刺青吧。” 隐狼张了张嘴,眼睛都快气了鼓出来,看来他其实也想得到那个黑名单的下落,一份宁愿刻在骨头上来保存的名单,其重要性可想而知,谁都想得到,但是下落只有萧皓一人知道。 所以隐狼现在不敢也不会得罪萧皓,因为黑名单太重要了,万一萧皓出现什么三长两短,那这个黑名单的秘密,可能永远不见天日了。 萧皓说,死亡刺青,其实是当年太子集团的一种手段,控制集团下面那些外围女的手段。 就是在外围女臀部刺上某种花朵,作为标记,代表这外围女的身份和等级,刺青女在西川市曾经风靡一时,成为了西川市的另类名片,名声大噪,扬名天下。 直到三年前太子集团突然覆灭,头目入狱后,那些刺青女才烟消云散,消弥于众人之中,但是,她们的消失并不是简单的消失,因为三年后的今天,她们其中有许多人被寻找到,然后惨死街头。 一个个名单被划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化为烟灰,死神降临时,这些已经从良的女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比如田薇薇,比如路妮苒,比如梁萌…… “三个女孩都是三个案子的受害者,但是她们的死法却又各有不同,如果不是你在这里说起,谁会想到这些女孩的死,都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刺青?” 我听萧皓说到这里,不禁感叹了起来,是啊,毫无牵连的案子,到最后却并在了一起,这种殊途同归的方式,实在有些让人大跌眼镜啊! “田薇薇,被注入番.木.鳖.碱后,推到太阳能水箱里面慢慢煮死……” “梁萌,跟男友吵架后,被男友伙同情人勒死,然后把尸体卖给了我们,为了试药我们肢.解了她,现在她的内脏还在她们大学门口公厕的化粪池里泡着……” “路妮苒,是第一批被我们以活人试药的方式杀死的人,她的死很奇异,自己拉着自己从高楼上跳下,然后自己又从解剖室复活了,这是第一批被复活的人……” 萧皓说得差不多了,三件奇案,最终指向,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复活!” 我问萧皓:“你们到底要复活什么?你们究竟复活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们这么做?” “我们要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同时也要让活着的人死去。” 萧皓凌模两可的说着,但是从他的眸光里我看得出来,那是一种不正常的目光,一种偏执到了极致,从人变成魔鬼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样的人让他变成这样,疯狂,愤怒和神经质,他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萧皓嘴角勾起坏笑:“白警官,你听说过完美杀人案吗?黑色大丽花,蓝可儿,还有我国的南大案,死去的人死得很惨烈,但是警方却抓不到那个凶手,我们也想复制一个更加完美的杀人案,那就是死人杀活人,屠城!” 死人杀活人?怎么可以做到?还要屠城?难道说这次作案的规模会很大? 我脑海里的想法飞速旋转着,从萧皓的每字每句里去分析,最后联想到之前专家莫尘跟我说的一番话,心里突然一惊:他们莫非要利用僵尸病毒,来袭击西川市? 第【326】章:局中之局 记得在电影《釜山行》的开头,一次交通事故当中,让撞死的小鹿变成了僵尸鹿。 接下来,发生了更加让人觉得可怕的事情,这些僵尸鹿开始啃噬其他动物的大脑,包括人类! 这些僵尸鹿身上携带的病毒开始不断在哺乳动物的身上爆发,在人群当中也开始蔓延,这样的可怕情景让人觉得末日真的到来了。 然而,这样可怕的电影情节在我们的身边真实的发生了,在美国还有加拿大等地区,我们发现这种僵尸鹿的这种传染病正在蔓延,首先爆发在鹿群当中。 鹿感染上这种疾病之后,真的就会像电影当中的僵尸鹿一样,大脑将变得很空洞,还会引起身体以及其他行为的一些异常,还有出现走路不稳、流口水、头下垂的状况,最后变得很有攻击性,然后会因为疾病的折磨而死。 目前,专家还没有研制出任何疫苗来治疗这种传染病,这种僵尸鹿一旦发现了只能被杀掉,这样才能够防止其他的鹿被传染,更加让人觉得可怕的事,这种病毒在未来很有可能会传给人,这种风险发生的可能性很大。 来自医学专家的最新研究发现,电影中的情节很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发生在现实当中,届时人类将毫无反击之力。 米国俄亥俄州的病毒学研究者tarasmith在最新发表在英国医学杂志的论文中提到,感染性僵尸病毒切实存在,只是人们还没有充分意识到它的潜在危害,比如:黑死病、鼠疫、疯牛病以及寄生性真菌。 tarasmith发现,“僵尸病毒”的传播主要靠舔、咬这样的实质性接触,感染者会出现步履蹒跚、疯言疯语、人格丧失这样的恐怖症状,但与影视作品中不同的是,这些感染者不会永生,他们最终仍会自主死亡、腐烂。 值得注意的是,tarasmith强调,“僵尸病毒”感染者将保留一定的智慧和自我意识,并不会嗜血成性,大肆肯食生肉这样的行为。 不过,由于至今人类对于“僵尸病毒”的研究和对策尚不充分,因此一旦爆发,依旧会是灾难极事件。 萧皓说:“有专家研究了几个僵尸病毒爆发模型,最终均以人类灭亡告终。这倒不是说所有人都是因感染死亡,而是指在大部分人类死亡之后,剩余的个体也无法继续维持正常生存,这是人类社会属性所决定的。” “你所谓的这位专家,是不是这个死亡刺青案的病毒教父?” 听了萧皓的话,我突然想到了一点,切中要害的问到。 萧皓停止了叙述,回头看着我,十几秒时间,没有再说什么。 从他脸上,我看出了惊讶的表情,我冷笑道:“你或许很惊讶吧,我怎么会知道你们的病毒教父?你难道不知道,欧阳易之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刚刚落网吗?” 我说起欧阳易之,萧皓和隐狼的肩膀都同时颤抖了一下,看得出来,欧阳易之在他们眼里,还是极其重要的。 我继续说:“根据我们调查,欧阳易之在米国俄亥俄州,一直以来在跟这位僵尸病毒的的专家在研究病毒,警方早就怀疑他的动向了,没想到他研究病毒,竟然是为了对付国内百姓?” “白小天,你果然是个聪明的警察,不错,我不妨告诉你,这个死亡刺青布局,我们已经布了快十年了,僵尸病毒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环而已。” 萧皓又开口了,那边的隐狼咧嘴笑了笑,说:“虽然僵尸病毒只是其中一环,但却是最重要一环,所以我们才把你白警官抓来啊。” “抓我做什么?” “我们要你用你的双手,亲手打开西川市僵尸的大门,想象一下吧,当大门打开后,无数感染病毒的僵尸像潮水一样扑向人群,明天的西川市地铁上,火车站,大型商业区,人流稠密之处,将会爆发一场又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而亲手把西川市推向地狱的人,就是你,白小天!” 十年前的一天,一位西川市著名大亨,突然得知有种叫僵尸病毒的的恶性病毒可能会在人类中间传染。 他当时心里便走了一个罪恶的想法:以一己之力,让西川市变成人间地狱,让西川市的大街小巷,游走着无数的僵尸。 这简直是一个疯狂的想法,没想到为了实施这个想法,这位大佬开始了他的行动。 大佬首先派出自己身边最聪明的手下欧阳易之前往米国俄亥俄州,跟随当地病毒专家研究僵尸病毒的传播方法。 然后这位大佬又在万千人群中物色绝色美女,刻上刺青圈养了起来,准备用来作为病毒的载体,成为西川市的第一批感染者。 天下佳丽,人人爱之,谁会想到,人见人爱的人间尤物,竟然会是罪恶病毒的载体。 他们的计划顺利实施着,病毒载体越来越多,名扬天下太子夜总会,就是圈养这些载体的场所,灯红酒绿中,那一朵朵妖艳的刺青,掩盖了多少无人能知的罪恶? 三年前的一天,西川警方展开了一场“雷霆”行动,把太子夜总会一锅端,从此这些病毒载体便化整为零,消失在西川市的街头巷尾,成为了诸多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站街女。 这些可怜的载体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从自己臀部刺上刺青那一刻,她们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杀人工具。 因为,刺青的墨汁里,含有僵尸病毒,这种病毒被刺进少女们的体内,和她们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病毒在体内培养,这些少女会因为病毒的蔓延,而慢慢改变着,直到有一天变得不人不鬼,五官扭曲面目狰狞,甚至连血液里面都包含着剧毒。 萧皓说:“这么多年过去了,罪恶的花既然已经开放,那恶魔的果实即将迎来诞生,白警官,我们的局,设得完美吧?” “枪案,碎尸,还有跳楼……其实是你们设计出来迷惑警方思路的,你们真实目的,是要让这些感染了病毒的载体们在市民淬不及防的时候出现在街头,袭击西川市对吧?” 全盘案件盘点下来,我终于理通了思路,从七月十四号开始,这场致命的危机便拉开了序幕。 我师父欧和伟带着刚刚复职的我,来到一个命案现场,看似是普通的一场命案,实则却另藏玄机,因为欧和伟手里已经掌握了犯罪集团的线索,他甚至已经跟同事们不下天罗地网,准备对犯罪集团一网打尽。 但是出警过程中欧和伟殉职了,而杀死他的,却是他最信任的同事,欧和伟的死让警方的计划全盘落空。 紧接着犯罪集团对警方展开疯狂报复,一个个行动小组重要人员全被调离岗位,没有了警方的骚扰,犯罪集团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 就在这个时候,我这根搅屎棍出现了,我和我同事们通过周旋,争取了继续调查案情的机会,逐个击破疑案,把调查的矛头指向僵尸时。 犯罪集团终于狗急跳墙,通过欧夜,把我给弄到了灯塔下来,在案件进行到最关键时刻,犯罪集团对我们进行了斩首计划。 离开了我,“白夜猎凶”小分队将变成一盘散沙,现在规定的时间已经一分一秒的消失,如果在规定时间内不能破掉案子,我们所有人不但要面临被撤职,更重要的是,犯罪集团的计划有可能顺利实施,那将给西川市带来难以估量的灾难。 萧皓说:“白警官,三千名病毒载体已经全部集结完毕,三个小时后,地狱的大门即将打开,那些拥有美丽躯壳的恶魔,就会像蚂蚁一样从地下爬出来,冲向无知的人群,你很幸运,有生之年能见证末日到来,开启死亡之门。” 气氛变得越来越严肃,萧皓的话也越来越张狂,他们设的局无懈可击,而且虽然说了这么多,却滴水不漏的把隐藏病毒载体的地方给隐瞒了。 真相越来越接近的时候,就是越来越迷茫的时候,因为黎明之前的黑暗,是最让人恐惧的。 隐狼沉默了半天,终于再次开口了:“萧大刺青师,你的话讲完了吗?” “差不多了。” 萧皓点了点头,淡然说,隐狼突然把枪顶在了萧皓头顶上:“那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说说,黑名单到底藏在哪里啊?” 面对隐狼的突然翻脸,萧皓显然早有准备,他顶着隐狼的枪口,缓缓说:“隐狼,老板有让你用枪指着我脑袋逼问黑名单的吗?” “如果黑名单落到警方手里,你我都必死无疑,所以我劝你善良,赶快把黑名单的下落说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隐狼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为了黑名单,他已经管不了什么了,哪怕得罪萧皓,也要把黑名单逼问出来。 萧皓突然抬枪对着隐狼,扣动了扳机,“砰砰砰砰”,一阵乱枪响起,萧皓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327】章:让子弹飞 这突然间的转变,让人淬不及防,萧皓向隐狼开枪,这不等于找死吗? 他一瞬间便被隐狼和隐狼的手下们打成了马蜂窝,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萧皓的前胸后背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 枪声过后,萧皓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直接就断了气。 断气之时睁着眼睛,嘴角还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望着旁边的欧夜,那笑容像是欣慰,又像是解脱,但仔细解读以后,却又什么都不像,看起来真是诡异至极。 隐狼随着萧皓死后的目光,看向了欧夜,迈开脚步,向她缓缓走了过去:“小姑娘,你舅舅……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黑名单的下落了,对吧?” 这对吧两个字,突然间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隐狼已经把矛头转向了欧夜,由此说明,欧夜跟黑名单可能有所牵连,甚至,欧夜也知道黑名单在哪里。 所以,现在处境最危险的人就是欧夜,如果她不把黑名单的下落说出来,后果肯定会跟萧皓一样,横死街头? 欧夜表情冷漠,淡然说到:“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如果你听不懂,那我先给你讲个故事,故事听完你就懂了……” 隐狼已经走到欧夜面前,欧夜被那些大汉按了跪在沙地上,灯塔上的灯光照射着她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妖艳和惨烈。 九年前。 隐狼有一个朋友,名叫欧和伟,是西川市著名刑警,当年隐狼还不是隐狼,但欧和伟却已经是名声在外的著名警察了。 有一天,欧和伟给隐狼打来了电话,他告诉隐狼,自己的老婆牺牲了,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他没法去接孩子放学。 欧和伟委托隐狼去接孩子,那个孩子名叫欧夜。 隐狼替朋友把孩子接回来后,发现欧和伟没有在家,因为怕孩子出事,他在小区外面徘徊了一圈。 就是这一圈徘徊,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他送回家的孩子竟然偷偷下了楼,叫了一辆出租车,不知要去哪里,隐狼也开着车跟着那辆出租,来到了一个小区。 孩子哭着进了小区,隐狼追进去,赫然发现,在这个小区的一套独栋别墅里,他的那个警察朋友,正在用刀分解着一具尸体。 而那具尸体正是刚刚殉职的优秀女警萧倩的,这萧倩也正是隐狼的警察朋友,欧和伟的老婆。 九岁的欧夜,就那样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父亲用刀分解,她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眼泪也没再流…… 隐狼说:“侄女儿,你爸爸当时一定已经找到了黑名单,而且,他也把黑名单给了你,对与不对?” 隐狼和欧和伟,竟然认识? 欧夜和隐狼,也是认识的,看来我的推测没有问题。 之前就在小吃店里那枚脚印就是隐狼的,只是我猜到了隐狼,却没猜到欧夜。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欧夜对隐狼说:“隐狼叔叔,我不骗你,我的确知道黑名单藏在哪里,但是,我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欧夜说得很冷静,也说得很坚决,隐狼嘿嘿一笑:“你们这些人,难道都着了魔了吗?一个个都像神经病一样,都要用生命来保护那张名单吗?” “我们没有着魔,只是我们心里有信仰,我父亲和母亲从小就告诉我,信仰比生命更重要。” 欧夜的话,在夜风里听起来,竟然那么的清晰。 是的,信仰比生命更重要,多少热血警察,为了这句话,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他们却不后悔。 看着欧夜坚决的眼神,隐狼笑了。 这是一种气急败坏的笑,凄厉的笑声甚至惊飞了夜空中的蝙蝠,一如多天之前清晨那声狂笑一般。 这是魔鬼在笑,也预示着即将发生令人发指的事情,果然,隐狼对欧夜说:“侄女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你杀了我吧!” 欧夜一脸赴死的决然,她微笑着,看向了我:“师父,对不起,我想我不能跟你道歉了。” “欧夜!!!” 我使出吃奶的劲叫了一声,但是这声叫出来,接下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面前的欧夜,我心里已经百感交集,我恨她吗?那是有的,因为她让我失望了! 我真的恨她吗?或许也未必吧,有句话叫做.爱之深责之切,可能是对她要求太高,所以才会失望太大吧! 迟疑了一阵,我才用颤抖的嘴,说出了一句:“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错误都能用对不起三个字来解决,那还要我们这些警察来干什么?” 欧夜听完身体一颤,险些跌倒:“师父,如果有下辈子,你要先遇到我。” “为什么?” “我要做你的女人,做不会让你伤心的那个女人!” “……” 做你的女人。 做那个不会让你伤心的女人! 这句话就像一柄伤心小剑,狠狠刺进了我的胸膛,刺破了我三年以来,最后的伪装。 我的泪,落了下来,身体机能在慢慢恢复,看着眼前那柔弱的少女,我想我应该爬起来,我应该爬起来,无论如何,我都要爬起来,救她出去。 “好了,感情戏完了,吊起来吧!” 隐狼大手一挥,其他手下听他如此一说,也不迟疑什么,从灯塔里取出了一条绳子,绑住了欧夜的双手,直接吊在了灯塔上。 几十米高的灯塔,下面是汹涌澎湃的海潮,欧夜就像一片树叶一样,被吊在空中,在海风呼啸中摇摆着。 隐狼的手下把我拽了起来,按在警车后轮边上,隐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他们吊在灯塔上的欧夜,拿起了一个扬声器,打开了开关。 隐狼的声音在扬声器里响了起来:“侄女儿,不要恨你隐狼叔叔,今晚你如果不把黑名单的下落说出来,隐狼叔叔会让你心爱的师父,生不如死。” “隐狼,这种手段过时了,放弃吧。” 看隐狼用我来威胁欧夜,我想激怒隐狼,此刻欧夜不把黑名单说出来,破案的几率就会更大一些,我不想因为我破坏了整个大局。 我话刚说完,隐狼突然拉过我的手,按在了警车大架上:“白警官,我想你审讯过那么多罪犯,应该没有对罪犯动过酷刑吧?” 他什么意思? 现在哪里还有警察行刑逼供的事情,这隐狼这是异想天开吗? 我还没开口,隐狼已经掏出了一把虎口钳,用钳口夹住了我右手中指的指甲:“所谓十指连心,我要看看你徒弟忍不忍心让你受此折磨。” 他们,要对我动酷刑! 隐狼拿起扬声器,对挂在灯塔上的欧夜说:“侄女儿,赶快说吧,再不说,你心爱师父戴结婚戒指那个指头就没了……” “不要动我师父。” 欧夜凄厉的叫声从空中传了下来,我对着扬声器说:“欧夜,如果你敢说出黑名单下落,我死也饶不了你!” “草泥马。” 隐狼怒不可遏,骂出了一声粗话,手里的钳子一用力,一阵锥心的疼痛从指尖处传了过来,随着他把我右手中指的指甲拔了下来,那一阵钻心疼痛,痛得我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咬碎了两块牙齿,头顶的大汗一颗颗滚了下来,呼吸急促无比,浑身在颤抖,但是没有叫出声来。 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叫,我一叫就会影响欧夜,我绝对不能让她因为我,而暴露了黑名单行踪。 隐狼拿着我带血的指甲,在扬声器里张狂的叫嚣到:“你说还是不说,如果不说,接下来可不是拔指甲那么简单了,信不信我把他心肝挖出来……” 隐狼撕开了我的衣领,露出我的胸肌,以此要挟着挂在空中的欧夜。 欧夜看到痛苦不堪的我,大叫了一声:“师父,来世再见。” 说完这句话,忽然头一歪,脑袋耷拉了下来,嘴角鲜血淋漓,看样子是咬舌自尽了。 看到欧夜咬舌自尽,我发出了一声嘶吼,隐狼一钳子拍在了我的脑门上,拍得血花飞溅,我头顶瞬间出现一个伤口,鲜血像蚯蚓一样从脑门上滑了下来,遮住了视线。 隐狼拔出枪,对准了灯塔上吊着的欧夜,气急败坏的说:“咬舌自尽,咬舌自尽,那么想死吗,老子成全你,老子成全你……” 其他大汉也抬起枪口,对准了欧夜,只要隐狼一开枪,空中的欧夜一定会被这种王八蛋打成筛子。 我忍着剧痛,大叫了一声:“我来。”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全呆了,转过头来,愕然看着我,我望着空中吊着的欧夜,咬牙切齿到:“她是警界的叛徒,理应由我来处置。” 隐狼嘴角浮起了怪笑:“白警官,听说你枪法无敌,你是想保护她吧?打断她的绳子,让她掉进海里,留个全尸?” 隐狼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把一把手枪塞进了我的手里:“这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你只有一个机会,如果你不能一枪打断绳子,你心爱的徒弟,马上就会像她舅舅一样,变成马蜂窝。” 我举起了枪,他们也举起了枪,七八只枪口对准了欧夜,隐狼的枪口,却对准了我的脑袋。 第【328】章:从天而降 “砰!” 枪声响起后,子弹呼啸着冲膛而出,绑在欧夜手上的绳子应声而断,欧夜就像一枚炸.弹,嘭地一声坠落在了雪浪翻飞的海水中,转眼便没了踪影。 望着灯塔上随风摇摆的绳头和翻腾起伏的浪花,隐狼和他的属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着实愣了好几秒。 或许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惊世骇俗的枪法,在摇摆不定的情况下,几十米开外一枪击中绳子,这等精准,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我把手枪扔到了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多谢你,留了她一个全尸!” 深海翻卷着巨浪,欧夜已经不知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强忍着巨大的悲痛,这是半个月以来,我第二次看见自己的战友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 有些时候,你真的很无能为力,你以为你能拯救世界,其实你什么也拯救不了。 就像欧夜,我击断绳索让她掉进了海里,只为在匪徒的枪口下,能为她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 “白小天,你以为你把她击落进海里,你就能为她保住尊严了吗?你想错了,找不到黑名单,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把海水抽干,我也要把她捞回来。” 隐狼用枪盯着我的脑袋,嘴里咆哮了起来,就连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伸手抹去脸上的血,凝视着隐狼的眼睛:“隐狼,做人最好要留一线,如果你连一个死人的尸体都不放过,你会激起人神共愤的。” “我放过她,谁放过我,一旦黑名单流露出去,不但我隐狼会死,而且还会有更多人死,你知道吗?” 隐狼用力盯着我的头,身子因为过分激动而摇摆颤抖着,这头咆哮的恶狼,已经失去了理智,接下来他会做出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行为来。 隐狼吩咐他的手下:“捞,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必须把她尸体给我捞出来,开肠破肚也要找到黑名单。” 手下们连忙应声行动了起来,从灯塔里搞出了几张大网,在欧夜落水的方位撒了下去,每一个角落都不想放过。 看到他们一通忙活,我笑了:“既然如此麻烦,你刚才为什么还让我开枪?” “我赌你击不中绳子!” 隐狼头顶青筋暴起,眼里充斥着血红色的光芒:“我隐狼从来没有赌输过,但是这次,却输在你白小天手里。” “有时候,有些赌局,是会致命的!”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隐狼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我:“白小天,你现在还在我手里,我还有最大的砝码,还有主动权,还能启动屠城计划……” “你最大的致命点,就是太过于自信了。” 我缓缓抬起双手,伸出四个指头,扣成一个相框一般的样式,往东边的夜空中看去。 隐狼也随着看向了天空…… 一道刺目的光,就像一颗彗星,在夜空中闪耀着,迅速飞射了过来,一千米,五百米,三百米……直到近前,螺旋桨的声音整耳欲聋,响彻长空。 直升飞机! 西川市警用直升飞机,机身上的国徽图案在夜灯下清晰可辩,飞机在灯塔上空盘旋着,随即响起了清亮的警告声:“我们是西川市警方,地面的武装人员请即刻放下武器投降,如果不配合,我们将对你们进行武装打击。” 隐狼呆了。 他像一个傻子一样看着天空,他可能现在还难以想通,自己这么周密的计划怎么会被警方识破,警察怎么会这么快就飞到自己头上来了。 “啪啪。” 灯塔瞭望塔响起了两声枪声,显然是隐狼手下在对空中直升机开火,直升机绕着灯塔盘旋的同时,也对灯塔进行了还击。 随着机载机枪密集的枪声响起后,灯塔里传出了两声惨叫,有人已经从瞭望塔上掉落了下来。 隐狼被枪声惊醒过来,抬枪指向我,想要把我控制,我趁机飞起一脚,把他手里的枪凌空踢飞了。 隐狼拉开架势,大惊失色:“白小天,你体内的毒素解开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鸦.片.酊的有效期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吗?”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现在体内毒素自己缓解得差不多了,隐狼的手下也被直升机冲得七零八落,此刻不拿下隐狼,还待何时? 隐狼拔出了一把三菱刺,倒扣在手中,对我冷笑道:“很好,既然你身上的毒素已经没有了,那咱们就来一场公平对决吧,我倒要看看是我隐狼死,还是你白小天亡。” “邪不胜正!” 我话刚落,隐狼已经像一只猎豹一般冲了过来,手里三菱刺在夜空中像一条毒舌,往我腰间刷地一声刺了过来。 我腾身一个倒翻,跳上了倒扣的警车,堪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隐狼的三菱刺竟然刺进了坚硬的车架里面,看得出来,这把倒威力到底有多么强悍无匹。 在趁隐狼从车体里拔刀的时候,我双腿飞起,一个绞颈杀招便夹了过去,双腿迅速绞在了隐狼脖子上,右手一拳砸向隐狼拔刀的手。 近身搏斗,决不能让他拔出刀子来! 隐狼被我一拳砸中,惨叫一声,忍着剧痛继续拔刀,我第二拳再次砸上,这一拳挟着巨大的力量砸了过去,隐狼可能是怕了,连忙松开了刀柄。 彭! 拳头砸破了玻璃,血花和玻璃花四下飞溅,看起来惨烈至极:“白小天,你特么才是亡命之徒!” 隐狼吓得打了个颤,带着哭腔说,他已经被我用双腿死死扣在了车架边缘,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我抡起拳头一拳砸在了了他左眼上。 “这一拳,是替我师父砸的。” 隐狼惨叫一声,左眼充血,那只眼珠差点被我打爆出来,他捂着眼睛带着哭腔说:“白小天,你这是杀人,我要投诉你,我一定要投诉你。” “啪。” 另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侧脸,隐狼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已经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还有几片被砸飞出来的牙齿。 我晃着流血的拳头,按住了隐狼的脸:“这一拳,是替我徒弟欧夜砸的!” 那边的直升飞机正在进行着绳降操作,刘震全副武装,带着四五名精干的特警从天而降。 很快,隐狼的手下全部被歼灭,三人被击毙,六人被活捉,包括这位被打成了猪头的隐狼。 隐狼晕乎乎的跪在沙地上,看起来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身体在那里晃来晃去,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他口齿不清的问我:“你……到底,用……什么办,办法……把警方,吸引,吸引过来的……” “你还没忘记那个电话吧?我接了同事的那个电话?” “电,电话有,有什么问题?” “218,指的是218大路,望海楼饭店,指的是灯塔,七八个朋友指的是你们,定位,数量,甚至连火力标准我都通过电话传送给了我的同事,你们这群胆大妄为的匪徒,岂有不败之理?” 是的,刘震打来那个电话,暴露了隐狼这群匪徒的位置。 我用在望海楼吃饭的借口,透露了自己深陷匪徒手里的情况,刘震之所以能够一下子猜到我出了危险,那是因为之前我已经向他透露过我发生车祸,被匪徒追杀。 再加上我们本来就是亲密无间的搭档,你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句话,对方就能领会。 所以,目中无人的匪徒隐狼,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被我的风语给瞒混了过去,临了他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暴露的。 有的人有时候很聪明,但聪明的人一旦骄傲起来,他的骄傲就会蒙蔽他们的双眼,比如今晚的隐狼。 迅速解决战斗的刘震,在控制住隐狼的手下后,提枪缓缓向我们走了过来。 现在隐狼以跪拜的姿势跪在了我的面前,一如七月十四号那天的场景重现,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永不爽。 “兄弟,你行啊,赤手空拳,绝地反杀,这个大案如果破了,你在西川必将一战成名!” 刘震虽然是恭维的话,但是情况的确如此,如果僵尸攻城案属实,那必然会被划为恐.怖.袭.击案,能够及时阻止一场灾难性的袭击,对于谁来说,都是大功一件啊。 我摇头:“立了大功又如何,欧夜殉职了,我师父也被自己的人害死,而这只黑手,却不知藏在什么地方,革命尚未成功啊,前路依旧漫长……” “被自己人暗害?难道,老欧的殉职,并没那么简单?” 刘震皱着眉头问,我点了点头:“我们内部出现了双面人,我们的战友,变质了!” “这个双面人,他是谁?” “嫌犯还没交代,不过我想,他应该也藏不了多久了吧!” 刘震拍了拍我肩膀,递了一支烟给我,算是安慰:“不要多想了,嫌犯既然已经归案,离真相被解开的时间,不远了。” 我点燃了烟,匆匆向欧夜坠海的地方跑去,我觉得应该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再寻找寻找欧夜。 “砰”,尖锐的枪声,在背后响起,我闻声回头,隐狼手里握着一把枪,倒在了一边。 眉心中弹,死不瞑目,刘震握紧冒着青烟的佩枪,盯着隐狼:“持枪拒捕,当场击毙,收队!” 第【329】章:末日危机 “你为什么要击毙隐狼?” 在寻找欧夜踪迹无果后,我们坐上直升机,赶往马鞍渡精神病院,支援杨紫光。 机舱里,我盯着全副武装的刘震,问出了这个问题。 刘震说:“那小子趁你转身时,捡起了地上的枪,我担心他对你开枪,所以率先开枪击毙了他。” 防范于未然。 刘震的解释毫无漏洞,他甚至伸手拍了拍我肩膀:“放心吧兄弟,等案子完成了,我会自己写检查说明的,绝对牵涉不到你。” 我看了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沉默着。 见我半天没说话,刘震问我:“想什么呢?真害怕牵涉到你?老哥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 我沉思完毕,决定还是这么问到,现在战役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我不允许与我并肩作战的人,是一头狼。 刘震眉毛一沉:“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的话?” 是时候跟他摊牌了! 我说:“老刘,你知道我为什么复出吗?” 刘震愣了一愣,笑了笑:“你这问题问得太奇怪了,你复出自然是因为停职时间到了,应该回到工作岗位了,你白小天又不是笨蛋,干嘛问这么笨的问题?” “三年前,陈玫的牺牲,是因为有内鬼出卖,这个我想你也很清楚。” 我跟他聊起了我前女友陈玫,刘震听了,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是啊,都是过命的交情,谁能不清楚呢……但是三年了,这个叛徒隐藏得太深了,如果我知道他是谁,我就算上法庭,我也要毙了他……” 说到此处,刘震眼睛血红,声音嘶哑,好像陈玫的死,他更伤心似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老刘,你觉得陈玫真的牺牲了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是你最爱的女人,你亲手抱进棺材,亲手埋进土里的女人,你难道还怀疑自己的女人假死吗?” 刘震突然提高声音质问了起来! 看他眼红脖子粗的样子,我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老刘,你结婚有两年多了吧?” “是啊?说你的事情,怎么突然扯起我来?” 刘震被我问得莫名其妙。 我继续我莫名其妙的问题:“嫂夫人和孩子一直在国外,从来没想过带回来给兄弟们看看吗?” 刘震摇了摇头:“有合适的机会自然会带回来,你着什么急……兄弟,我怎么感觉你今晚怪怪的,是不是欧夜的牺牲对你打击很大,所以才有这些胡思乱想……” “老刘,听过一句话吗?一个人为了掩饰一个谎言,他就会用更多的谎言来遮盖自己的过去!” 我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刘震的表情慢慢暗淡了下去,此刻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是那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的恐怖。 机舱里面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甚至沉重得有些让人窒息,旁边几位特警同事也不敢插话,因为他们看见刘震按住了自己的枪柄,那眼神就像要杀人。 “现场到了,马上进行机降,各位请准备。” 直升机已经到了精神病院上空,盘旋在住院大楼的楼顶,因为下面全是武警和特警人员,飞机无法降落,只能放下梯子,进行机降。 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和来回穿梭的灯光,我恍若从地狱回到了人间的感觉。 刘震指挥其他特警先行降落,等那些特警都下去后,他凑到了我耳边,说了一句:“兄弟,你今晚话太多了,先走一步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刘震突然伸手一推,我被他这一推,双脚踩空,从几十米高的飞机上掉了下去。 只听惊叫声响起时,我耳边风声嗖嗖,短短两三秒过后,我轰的一声砸到了一个地方,顿时觉得全身骨头被摔散了架,翻一翻身后,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我掉在了一个巨大的泳池边上。 抬起头,看见了通风孔,想必我从飞机上掉下来的时候,掉进了医院楼顶的通风管道里,管道弯曲处起到了缓冲作用,我才没被当场摔死。 但现在浑身疼痛无比,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骨折了多少处,躺在泳池边的硬地板上,我想翻身都有点难。 我偏头四下查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脱困的办法,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要命啊。 只见我旁边的整个水池里的水,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绿色,池水翻涌着,水面上布满了小小的泡泡。 但这并不是让我觉得恶心的地方,最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在那池水里飘浮着的东西,那不停的上上下下浮沉着的,分明的无数具人类的尸体! 那些尸体姿态各异,有男有女,而且腐烂的程度也不尽相同,有些已经高度腐烂到面目全非了,而有些还是可以清晰的辨认出五官,就像是才刚刚死去一般。 看到现在这个情况,我恨不得把这这些天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当时恨不得把自己的胃和肠都一起吐出来才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精神病院里面会有这么大的水池,水池里还泡着这么多尸体,这难道是精神病院处理尸体的地方吗? 不过,我一下子就否决了自己的推断,按照尸体的数量,最起码也有几百具,就算是精神病院,也不可能一下子死这么多人吧? 我虽然被刘震从飞机上推下来大难不死,但是落到尸体堆里,跟死又有什么区别。 我摸了摸腰间,拔出林彦儿给我的那把手枪,虽然我知道枪里装的是空包弹,但这个时候拿在手里壮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我现在没有闲心去管刘震了,虽然他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大,但是我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双面人。 龙局给我的时间所剩无几,我必须抓紧最后的时间,找到郝奇,把这个诡异到极点的案子破掉。 更加诡异的事情竟然又出现了,爬起身来正要沿着水池寻找郝奇的踪迹时,前面竟然出现了郝奇的身影。 我刚要开口,突然眼前就闪过一道白光。 本能的,我向后一缩,这才看清楚刚才划过我眼前的是一道泛着寒光的刀。 看清眼前的情况之后,我不由得一阵不寒而栗。 郝奇手里正挥舞着一把水果刀,冲着我张牙舞爪的挥动着。 “还我对象……你还我对象!” 郝奇一边挥动着手里的刀,一边叫着。 “你对象?”我疑惑道:“你对象是谁啊?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她,但是你却杀了她!”郝奇说着,又挥着刀冲了过来。 我没料到他会突然间行动,一个躲闪不及,那把刀刮着我的手臂而过,从我的胳膊上瞬间留下了鲜红的血液。 “嘶……”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说你这人有毛病吧!我根本不认识你对象,更不可能杀了她,简直不可理喻!” “就是你!你杀了我对象,我要你给她偿命!” 郝奇已经迅速的转过身,又再一次挥动着手里的刀向我冲了过来。 那速度之快,比天天训练的人还要敏捷,眼看着我躲闪不及,我干脆心一横,决定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间出现了一阵阵雷声,把我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郝奇瞬间止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么会……怎么会……” “你说什么?” 我诧异的问道。 郝奇突然间又转向我,一双眼睛中似乎要喷出熊熊的怒火:“今日我杀不了你,但是你给我记住,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凡是走进这精神病院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说完,郝奇反手一抬,将那把刀狠狠的插入了自己的颈动脉中,鲜血一下子从他的颈动脉中喷涌了出来。 就像是一条鲜红色的瀑布般喷溅出来。 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温热的液体便喷洒到了我的脸上。 黏腻,潮湿。 我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得大脑一片空白。 郝奇的身体,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的尸体摇摇晃晃了几下,倒了下去,倒在了那个泛着绿色水泡的池子里,跟那些尸体混合在了一起。 鼻子里瞬间萦绕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带着些许的腥味,又带着几分奇怪的味道。 救人! 这是我的大脑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个念头,我掏出手机,想要拨打120急救热线。 可是突然间,我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刘震。 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相机,把刚才的经过完完整整全部拍了下来:“白小天,你亲手杀了人,请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吧。” “刘震,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对吧,你在郝奇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让他变成了这种人?” 看到刘震的出现,我知道一切即将揭开谜底了,刘震提着枪一步一步逼了过来:“郝奇一死,你最后的线索也断了,往后余生,乖乖去监狱里待着吧,该轮到我唱主角了!” 第【330】章:惊天逆转 刘震关掉了相机。 用枪指着我,咬牙切齿:“白小天,没想到你命真硬,从飞机上摔下来都没有摔死。” “刘震,你真绝!” 我看着面前这位亲密无间的战友,用枪指着我头的人,就在刚刚他还把我亲手从飞机上推了下来。 刘震叹了一口气,说:“不怪我,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你逼我的,你好好在家停职领薪水不好吗?为什么要复出,为什么要出来趟这趟浑水?” 他抑制不住自己,咆哮了起来。 他关掉了电台,在我掉下来之后,刘震主动申请下来查看,也从通风管道里钻了进来。 杨紫光依旧在上面紧锣密鼓的部署着,如果得不到确切回应,他们即将破门攻入。 刘震下来寻找我不是救援我,而是下来布局,或许说灭口,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是双面人。 他不会允许我在世上多活一天的! 刘震说:“说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在家停职的时候,老欧把我请出了山,他说我们身边潜伏者一个双面人,他一人应付不了。” 我如实说,刘震冷笑:“这么说,是欧和伟告诉你的?” “老欧殉职后,我们在档案室的垃圾堆里发现了一份被撕碎的残片,最后把它拼接了起来……” 我把拼接残片的事情告诉了他,刘震气得牙齿一咬:“该死,我叫她烧掉,没想到她竟然只是撕碎……” 他嘴里的那个她,会是谁? 刘震说:“白小天,果然有你的一套,深藏不露啊你,竟然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老欧殉职后,你们相继设计了碎尸局,跳楼局,还有田薇薇体内体液局,所有的目的就是为了一步步迷惑我,干扰我对你们的调查,是吗?” 在我这么逼问下,刘震点了点头,说:“为了把局做得更真实一些,我甚至搭上了自己,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早就看破这一切,跟我演了一场好戏。” 刘震拉开了膛机,同时把相机扔进了水池里。 我眉毛一挑:“这相机里装着我刚才所谓的杀人证据,你为什么扔了它?” “到这一步,你觉得这所谓的证据,还有用吗?” 刘震脸上浮起了狞笑,反问到。 是的,没有任何作用,他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杀了我,因为只有死了的人,才能永远保住秘密。 刘震说:“两千万,只要这个行动结束,我就能拿到两千万远走高飞,找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和我心爱的女人,安享晚年……” 刘震又说:“你知道这水池里面泡着的这些尸体是干什么的吗?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僵尸,这绿色的池水就是传说中的僵尸病毒,一旦他们被唤醒,他们便会成为令人恐惧的杀人工具,而且刀枪不入无法控制,明天,西川市,将会成为人间地狱……” 刘震继续说到:“一个小时,距离僵尸被唤醒的时间只剩最后一个小时了,刚好,一个小时后杨紫光会通过爆破的方式炸开精神病院,届时水池里的这无数僵尸将会蜂拥到西川市的大街小巷,开启一场屠戮盛宴,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精细布局,骇人手段,僵尸袭击,惨绝人寰。 正常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种手段,所以说,我面对的,就是一头活生生的魔鬼。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我对刘震说:“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停手吧,现在停手,你还能争取原谅,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别跟我咬文嚼字,白小天,很抱歉,你看不到僵尸围城的盛况了,一路走好,下辈子,再见!” 刘震的手枪里射出了致命的子弹,我来不及避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弹飞向自己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一枪:“哥,住手吧。” “小妹?” 刘震失声叫了起来,他握枪的手在颤抖,我一把将替我挡枪的刘影扶住,伸手摸向她中枪处,摸到滚烫的弹头,嵌进防弹衣里。 转眼间,水池里钻出了十几名特警,手握枪械指着刘震:“放下枪,再不放下枪,我们将按拒捕论处。” 刘震懵了,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替我挡枪的人竟然是他亲生妹妹,更想不到的是,他被包围了。 他握枪的手在颤抖,因为他看到他妹妹刘影嘴角流下了鲜血:“小妹,你怎么样了……” 刘震失声叫了起来,刘影气若游丝:“哥,如果你一心求死,我陪你。” “不要啊!” 刘震发狂了,他知道刘影就算身穿防弹衣,在这么近距离中弹,那力道也像在胸口重重打了一锤,不死也是重伤。 他咆哮着,完全失去了理智:“白小天,你这窝囊废,为什么让个女人来替你挡枪?” “别怪白警官,他不知情……” 刘影的呼吸越来越弱,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我计划中的一环啊! 其实我们早在精神病院设下了天罗地网,目的是逼刘震说出真话,而那所谓的僵尸病毒,完全是一个惊天大谎言,我们请来的专家经过反复化验,得出结论,行走的尸体其实只是造假而已。 有人剖开尸体肚子,钻进尸体里,顶着尸体从监控下面有过,因为特意伪造了角度,所以看起来就像尸体在行走。 刘震以为他的计划万无一失,但是他却失算在自己太自信,现在的他看到自己妹妹被自己亲手开枪打伤,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因为从小家境就不好,兄妹俩都是在忍饥挨饿中长大的。 参加工作后,妹妹刘影也考上了大学,但是刘震因为工作原因没法照顾好刘影,刘影,一个刑警科长的妹妹,穷到甚至去借裸贷为父亲治病。 这是刘震心头最大的痛。 他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所以,在偏激心理的驱使下,他的眼睛慢慢变红,心慢慢变黑。 七月十四号那天早上,他第一次,向自己的战友,举起了枪…… “砰!” 枪声震飞了凌晨刚刚醒来的小鸟,刘震饮弹自尽。 听到枪声,杨紫光带领所有人破门而入,这所有人中,包括欧夜。 欧夜在灯塔上是假死,因为她嘴里事先藏好了血包,为了引出刘震,我们已经事先安排好了这一切。 我一步一步走进了刘震的圈套,同时刘震也一步一步走向了我为他布下的圈套。 刘震死了,就意味着一切完结了吗? 盯着刘震的脸,我心里还在问,她在哪?你把她藏到哪里了?她到底是生是死? 欧夜把刘影送上急救车后,才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师父,案子结束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欧夜,刘震的死,是你设计的吧?” 站在楼顶,吹着凌晨含有淡淡血腥味的风,我问她,她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能看穿的。” “你故意让刘影穿上防弹衣,来挨了刘震一枪,你明知刘影是刘震最爱的妹妹,打伤了刘影,刘震必将生不如死,绝对会愧疚到自杀,所以,你布了一个要命局!” 这是我的推理,欧夜坦然接受:“师父,难道,刘震不该死吗?” 刘震不该死吗? 是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刘震的确不该死,因为在他身上,还藏着很多秘密。 谁给了他两千万让他做这个惊天大案?又是谁串联了他和隐狼之间的联系?他临死之前所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 这些,我都没说出来,很多东西,隐藏在心里,一个人知道,或许会更好。 欧夜问我:“师父,你想不想知道,我父母用生命保护的黑名单,到底在哪里?” “想!” 我直言不讳地说,欧夜点了点头:“交接完案子,早点回家,我告诉你。” 一个小时后,西川市公安局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宣布7.14系列案正式侦破,此案共抓获境内外犯罪嫌疑人十余名,击毙六名,清除了数名警察内患,挫败了一起惊天恐.怖.袭.击…… 打开房门,欧夜站在客厅里,婷婷玉立,犹如尤物一般。 身上浴巾突然滑落,我瞳孔收缩,客厅里的欧夜全身不着一物,坦着玲珑的身材,静候我的归来! 我站在门后,静静看着她,面前的这个少女,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欧夜面色嫣红,缓缓转过了身,把背部露给我看,我双目悚然,只见欧夜光滑如玉的背上,赫然刺上了一串泫然夺目的黑色名单…… 这个案件虽然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但是在我心里依然如此刻骨铭心,现在突然想起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是的,那个黑名单在欧夜身上,所有人都要寻找,那欧夜现在的处境是不是更加的危险。 现在这个女孩子提醒了我,又是为什么呢。 我问她:“你特意来到这个国家,不会就跟我重提这个事情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那个女孩说完之后,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看到那个走出来的人,我的震惊更是无法形容,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在荒岛上牺牲了的谷霖。 难道这是起死回生吗!!! 第【331】章:男童受害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转眼之间,所有事情都好像翻了个篇。 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现实就是发生了,你不可能去改变。 你只能在慢慢的适应当中,找到需要解决的办法。 我叹了口气望着旁边的小女孩,我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要来到加拿大,而且就像阴魂不散的一样,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就出现在了你的身边。 你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备,完全就是猝不及防的。 小女孩见我看着自己,感到有些奇怪。 她笑了笑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来得很突然。” 面对小女孩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题,我心里面也感到有些诧异。 难道这个女孩子变得这么敏感的吗?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这个女孩子竟然能够察觉到我心里面想的事情。 这么长时间不见,真的会让人改变吗? 小女孩看见我没有说话,依旧淡淡的笑了笑:“或许在你的心里面,我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但是我现在已经出现了,我不可能就这样回去。” 这个女孩子是不是变得太敏感了。 我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话,而且也没有要让她回去的意思。 为什么自己就会想起要回去这个事情了。 是不是这个女孩子来到这里本来就想办什么自己想办的事情,但是又怕受到我再干扰,所以才会提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现在我心里面的疑惑更加的深了。 面前这个小女孩肯定藏着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 但是既然这个小女孩心里面藏着事情,现在还不是问出来的时候。 我看时间不早了,就对那个小女孩说到:“你大老远的来到这里,我想已经累了吧,要不我带你去好吃的。” 小女孩听到我这么说,眼睛里面突然一亮,拍着手跳起来。 她一脸惊喜:“好啊,好啊,来到这个地方这么久啊,总算有人要请我吃饭了,今天一定要吃顿好的,好好坑你一下。” 这让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小女孩来到这个地方,没有人请她吃饭,那这个小女孩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难道不是有人在这里接应她吗? 虽然心里面还是有些疑问,但是现在也不是时候问这个问题。 等到吃饭的时候,我再问她吧。 等我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侦探所的一个搭档走了过来。 看见这个搭档走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好像十分的严肃,我感觉到应该是出什么情况了。 “白先生,你现在是不是有约会,如果没有约会的话,我跟你聊一点事情。” 这个搭档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而且不像是开什么玩笑。 我和那个小女孩交换了一个眼神,对着搭档点了点头:“比尔先生,你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 “这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在我们的辖区里面,突然发现了一具流浪孩童的尸体,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听到搭档这么说,我心里面吃了一惊。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在这个地方发现了尸体,一般是交给警察来处理的。 为什么侦探所要管这个事情。 看到我皱起眉头,那个名叫比尔的搭档继续补充了他的话:“可能你不知道吧,我们发现的这个尸体死得很惨,而且生前可能遭受过侵犯,所以有必要打扰你一下。” 听到比尔说的这个话,我和旁边的小女孩都惊呆了。 如果我的搭档说的不错的话,那这个受害者应该是一个女童,否则的话,我的搭档也不会说出这个受害者生前受到侵害的这种话来。 旁边的小女孩对我说。 “小天哥哥,你这里有事的话,我们先忙你的事情吧,吃饭的事情可以推后一点。” 小女孩这么说之后,我心里面还是感到有些欣慰的。 在小女孩的脑袋上摸了一把,对她说道:“多谢你能够理解我的工作。” “其实我并不是在理解你的工作,而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事情。” 突然这个小女孩眼睛里面闪过了一抹光芒,这个光芒也是奇怪,虽然稍纵即逝,但是还是被我看见了。 这个小女孩好像对什么东西感到十分的仇恨,所以眼睛里面才会有那种奇怪的光芒,而且想要隐藏心中的那种仇恨。 但是通过察言观色,我发现这个小女孩好像在故意隐藏这些东西。 到底有什么东西让别人没有办法去看见呢? 我正想开口在问这个小女孩一句的时候,我的那个搭档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比尔说:“你如果决定下来了,那咱们开始吧,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机会来耽误了。” 这个搭档之所以如此的迫不及待,可能是这个案子实在是耽搁不起,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 我收起了刚才的想法。 其实不管这个小女孩想要隐藏什么东西,早晚都会让我知道的,要不然这个小女孩不会来到加拿大。 这个小女孩之所以出现在这个地方,一定是有什么的目的,只是目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我的心里面更加的沉重了。 在我身边的这些女人,每一个都让我头疼,但是我都不能离开这些女人,因为我需要这些女人帮助我在这个异国他乡生存下去。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国,因为我在自己的国家惹下了那么大的事情,如果我再回去的话,我可能是罪不可赎的。 现在想想也有些可笑。 曾经我是一个抓贼的人,现在我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只有靠逃跑的方式,才能够躲避我曾经的同事们的追捕。 我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罪犯。 这条路可能已经回不去了,曾经过往的时光,就像是浮云一样在我的眼前飘飘散散。 我对我身边的搭档说。 “走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惨状,能够让你们如此如临大敌。” 我的搭档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一个劲的在那里摇头。 旁边的女孩子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对我说道:“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恨什么样的人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小女孩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可能刚才我们聊案子的时候,让这个小女孩想到了什么东西吧,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有感而发。 突然小女孩咬牙切齿的对我说:“我最恨那些残害女孩子的恶魔,如果让我抓到他们的话,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我不经意间转了一个头,看见我旁边的小女孩咬牙切齿的,眼睛里面射出了杀气腾腾的光芒。 看到这个突然从天使变成恶魔一样的女孩,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怎么这个女孩子会有这样的表现?难道这个女孩有个什么样的非人遭遇,才会让她变得突然像发狂了一样吗? 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面想到了白龙王。 小女孩从小在白龙王的身边长大。 难道在白龙王身边的遭遇,让这个小女孩心里面变得有些古怪,所以才会如此的敏感吗? 我心里面很清楚,这个小女孩是从魔爪里面逃出来的。 在小女孩的心里可能是非常的脆弱。 所以敏感一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让这个女孩子继续敏感下去。 我对这个小女孩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过去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会记住的,我相信小天哥哥你比我更明白。” 小女孩眼睛里面,竟然非常奇怪的没有泪光。 我苦笑道:“如果你一直放不下,那会成为你心里面的枷锁,让你没有办法喘过气来。” “我没有把那些东西当成枷锁,我只是把那些东西当成了墓碑,永远埋在了我的心里面,再也不会消散去了。” 只有受过深深伤害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个事情被我们聊得越来越让自己喘不过气来,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更好的岔开话题。 旁边的我那个搭档,突然恰如其分的发了一句言。 他说:“我想你们都应该误会了吧,我们发现的这个受害者,其实并不是一个女孩子,而是一个男孩子。” 比尔的话,再一次让我和小女孩都吃了一惊。 原来他刚才所说的受害者,竟然是一个男孩子,那他怎么知道这个男孩子是受到侵害的人? 这件事情让人感到更加的诡异了,所以我们必须要了解一下。 回到侦探所的时候,一个负责解剖的同事,走了过来。 他摘下手套对我说道:“白先生,我跟你说一件让你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我们可能遇到了一个魔鬼。” 看到这个同事青灰色的脸色,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要不然正常人不会有这样的脸色。 如果把一个负责解剖的医生都吓成这个样子,那这个受害者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残忍虐待,才会变得如此的恐怖。 我问这个负责解剖的同事:“那个受害者在什么地方?” “首先你得向我保证,你要有非常好的心理素质。” 那个同事严肃的说。 我当然觉得我自己的心理素质没有问题,所以就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去到了停放尸体的地方。 当看见尸体的时候,尸体的样子让我吐得天翻地覆起来。 第【332】章:欲盖弥彰 本来以为自己心理素质还是非常强悍的,但是当看到眼前的画面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到底是因为自己心里面的承受能力变脆弱,还是眼前的画面让我难以接受。 这样跟你说吧。 面前的这具尸体看起来非常的瘦小,但是身上没有穿任何的衣服。 尸体的两只眼睛大大的睁开,好像是在抗诉这个世界上的不公平。 尸体的身上没有伤痕,但是当我们的目光落在尸体的臀部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接受这个画面。 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 他后面那个地方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撑开的一样,这个洞大概直径有五六公分这个样子。 从这个洞,可以非常清晰的看见,里面内脏的样子是什么? 可能生前遭受过非常痛苦的虐待。 尸体的腿,用一种反常态的方式弯曲着。 这是一种骨折的表现,而且尸体的身上沾满了许多粪便。 看来因为痛苦,所以才会让这个孩子在死亡之前大小便失禁。 只有遭受过非常强大的折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种想法。 如果能够抓到那个折磨别人的凶手,第一时间就把他拉来,从那个孩子身上的洞里面塞进去。 让这个魔鬼一样的人,也接受同样方式的折磨,以牙还牙。 比尔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后,想让我缓住情绪。 我向旁边那个法医挥了挥手,示意他把尸体推下去。 那个法医向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比尔,把白布盖在了尸体的身上。 法医对我说到:“这是尸体最原始的状态,你现在难道不了解一下吗?” 看来尸体还没有经过解剖,之所以让我来看尸体,是想让我从尸体的表面得出最基本的线索。 但是无论你的技术有多么的高强,你都不可能从一个尸体的表面,第一时间找出你想要得到的答案。 这种情况下,只有像他们法医这样的人,才能得到最权威的结论。 因为他们是专业的人士,专业的人士,做专业的事情,而我们这些人就像是旁门左道一样。 如果一意孤行的话,还有可能干扰这个案子的进程。 我对这个法医说到:“我现在有一个假想,我们面对的这个尸体,其实是别人用来迷惑我们思维的。” 法医和比尔听了我的这句话之后,他们两个人都感到十分吃惊的样子。 这是一个侵害的案件,受害者已经死亡,而且看起来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死亡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伤。 他们可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会说凶手是在迷惑我们呢? 比尔说:“他用这样的手段来迷惑我们,那显然是把自己曝光在阳光之下,我们的对手有这么愚蠢吗?” 杀人已经是最高的罪恶了,用杀人的方式来迷惑别人,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愚蠢的办法。 难道除了杀人之外,凶手还会做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情吗? 我现在对自己的猜想还没有任何的把握性。 或者对于目前这件事情来说,我们也只能停留在猜想这方面。 我对那个法医说:“你先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生物特征,但是我相信,你没有办法找到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法医好像不明白我的这个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尸体还没有进行检测,怎么不可能找到想要找到的东西呢? 我跟这个法医分析了起来。 “我们面前这个尸体,看起来破坏的程度非常的大,你们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破坏吗?那是我们的对手想要掩盖自己的痕迹。” 我的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面前这两个人好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身体同时颤抖了一下,就连这个颤抖的动作,都是在同步进行的。 比尔好像不明白我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他重复的问了一句:“你是从哪一点看得出来,对方只是为了掩盖痕迹。” 我用矿泉水漱了漱口,把刚才吐出来的东西全部洗干净。 现在脑海里渐渐清醒了,也变得冷静了许多。 然后开始分析起来。 我对比尔说:“受害者是一个男孩子,从受害者的体型上来看,并不像欧美国家的人,更像是来自东南亚。” 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受害者,身材非常的瘦小,而且是黑头发,黄皮肤,黑眼睛,一看就是亚洲人。 如果是一个亚洲人,那问题就来了,为什么一个亚洲人会死在异国他乡? 比尔听了我的第一个分析。 看起来好像更加的疑惑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来自东南亚,那他为什么会死在这个地方?他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其实他这个问题看起来似乎有些愚蠢。 如果一个人发生了意外,真的让自己的生命丢失了的话,你不可能会死得那么的惨。 后面被撑开那么大的一个洞,很显然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但是到底为什么会用这种残忍而又十分变态的手法,那就是让人不得不要考虑的一个问题。 我对比尔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有人想要用这种手法破坏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想。 或许现在来说只是一种联想而已。 旁边的法医点了点头:“想要破坏一个证据,连根拔起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当然也是最实用的办法。” 看来法医还是同意我的说法,而且好像你明白了我要说什么东西。 我回头看着法医:“所以你现在知道我刚才所说的意思了吧,我们已经不可能从实体上找到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了,因为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被破坏掉了。” 我之所以说的这么的武断,那是因为他们发现尸体的方法太简单了,简单到好像是送上门来的样子。 这本来就不是很正常。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杀死另外一个人,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想方设法把罪恶隐藏起来。 但是我们面前的这个案子却是十分的反常。 这个受害者非但没有被隐藏起来,而且被随意抛弃在街头。 感觉到就像是在挑衅办案人员一样。 所以这是为什么当地警方会把这个案子交给侦探所来侦破,那是想双管齐下,从明里暗里,对凶手来一个无声无息的天罗地网。 但是既然凶手敢这么挑衅别人,那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人抓住。 比尔也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他对我说:“按照你们国家的语言,我们的对手这是在调虎离山吗?” 看来我的这个搭档并不是很蠢,还是明白了一些意思。 我问他:“这个尸体到底是什么人发现的?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发现尸体的时间点和所有的细节,你都全部告诉我吧。” 我一下子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把我的这个搭档问的一愣一愣的。 旁边的法医摇了摇头。 他说:“抓凶手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现在要去验证你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对的。” 他准备把尸体重新推回去,对尸体进行全方位的解剖。 大概在十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枫叶大街的一个咖啡馆。 点了一杯咖啡之后,我的搭档指着咖啡馆对面的一个绿化带的花坛,对我说道。 “那个可怜的孩子就是在那个地方发现的。” 听完我搭档的话,我盯着那个花坛看了两秒钟。 摇了摇头对他说:“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狡猾的狐狸。” 比尔抿了一口咖啡,不知道是因为咖啡的味道是有点苦,还是咖啡的温度有点烫,反正他现在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他咂了咂舌,问我:“你为什么要看任何事情都会表现得这么武断,从来不经过任何的思考,总喜欢发表自己的主观意识。” 看来我的这个搭档对我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些看不习惯,所以才会当着面这么指出来。 “因为附近没有监控探头,所以这个人能够大摇大摆的把尸体抛弃在这里,而且我断定抛尸的时候肯定并不是夜深人静。” 这是我心里面的第一想法,有了这种想法我必须要说出来。 比尔盯着我:“你的意思他是在人来人往的时候,把尸体抛弃在这里的吗?” 现在这个大街上看起来人流非常的冷清,其实在国外并不像国内这个冷清的人流,已经算是人很多的时候了。 即便是这个样子,想要在这种地方把尸体抛弃,但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这也是很难办的事情。 所以我旁边的搭档才会怀疑我所说的话,他甚至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 我用手里面的勺子,轻轻的搅拌着杯子里面的咖啡。 对他说:“你现在心里面是不是非常想知道,我刚才跟那个法医所说的事情?” “这是当然,你们说这个凶手想要掩盖一个东西,那他到底想要掩盖什么呢?” 比尔十分认真的问,我直言不讳:“他自己的体液!” 第【333】章:直接怀疑 比尔好像早就知道我有这样的表达,所以我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他并没有太多过于惊讶的样子。 看到自己的搭档如此的镇定,其实我还是有些意外的。 看来我身边这个人,早就了解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他只是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而已。 我对我的搭档说到:“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什么不深入去调查?” 我的问题问的很直接。 我发现我身边这个搭档好像在逃避什么东西,但是这种逃避又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根本就没有隐藏的意图。 这就更让人感到离奇了。 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跟他们耗下去,因为我们不能浪费任何一点的时间,所以我必须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比尔说:“用你们的话来说,这是不是叫做急于求成。” 我有一点吃惊,他为什么会这样的问我。 但是现在吃惊已经于事无补,我必须把事情搞清楚。 我对他道:“不管我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什么隐瞒,否则的话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他看到我这么认真,竟然淡定的笑了笑。 他继续轻描淡写的喝着自己的咖啡,好像我在跟他谈的事情,他自己根本不在意一样。 如果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对面前这个人的表现,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翻脸了。 但是幸好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有一个人在跟我磨时间的话,我并不会上他的当。 最起码我会审时度势或者察言观色。 看到我的搭档在悠闲自在的喝咖啡,我自己也轻轻的喝了一口。 其实今天的咖啡味道并不是很好。 或者我们都没有心情在喝咖啡,只是急用喝咖啡这个动作,来掩饰心中的某些慌张吧。 时间看起来在慢慢的消耗着。 在这个国家,每个人的动作都是不缓不慢的。 他们的时间观念好像天生注定的,就是那么的松散,根本就没有一丝紧迫感。 当街面上的人看起来越来越小的时候,我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因为杯子里面的咖啡,已经被我喝干了。 我压低声音对旁边的搭档说道:“你带我出来并不是喝咖啡这么简单吧?”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简单和复杂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都要看你心里面怎么想,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这种。” 我感觉我身边那个搭档今天怪怪的,说话总不达腔调的样子。 看起来就像是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是在想什么东西。 但是他心里面想的东西,却不想让我知道,这才是让人感到有些尴尬的事情。 我无可奈何地对他说:“如果你需要我帮助你,那请你不要隐瞒我。” 我感觉他在隐瞒我事情,所以我必须要把这个事情挑明了。 哪怕是两个人之间搞翻脸,那总比人心隔着一层肚皮好。 他脸上的表情竟然没有任何的变化。 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这样说,或者说根本不在乎我这样说一样。 而且回答的方式也非常的淡定。 他回答这个话,好像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台词,就等着我这样问出来,然后用这句话来圆我的话。 只见他很平稳的说道:“或许在你看来,我现在对你有所隐瞒,但是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应该就不会这么看了,因为我这么做有可能是对你好。”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两个人一起合作,另外一个人隐瞒自己的搭档,然后他还说隐瞒对方是对对方的一种好。 听起来就像绕口令的样子。 但是如果彼此之间都不能开诚布公的面对的话,那这样合作还有什么意义呢? 按照我以前的性格,我肯定会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子,直接拍在这个家伙的脸上。 大不了我不跟他合作了。 我白小天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呢? 但是现在是在异国他乡,我终于还是咽下了这口恶气:“你跟我说说,你要对我好,是什么样的方式对我好?” 表面上肯定不能表现出自己很愤怒的表情,所以我依旧笑着问他。 他点了点头,根本不在乎我心里面的感受。 然后轻言细语的问我:“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有两个女孩子跟着你一起来到我们的国家。” 他所说的两个女孩子,肯定是司蜓和欧夜。 很显然,他们对我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我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 我之所以能来到他们的机构里面,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对他们不会产生任何的威胁。 但是我的把柄却落在了他的手里面。 这是我必须要感到警惕的地方,现在如果是搭档之间都当成敌人一样的怀疑,那这个工作还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吗? 我心里面当然有些生气,我直接抬起头来质问他:“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进行调查?” 虽然表面不能表露出愤怒的表情,但是这样的智慧已经够分量了。 他叹了一口气:“我跟你非常认真的说一件事情,我也希望你能够非常认真的听下去。” 我不管他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真的要跟我说事情。 现在我觉得有必要耐着性子听他说下去。 既然我们两个人选择一起出来办事情,那总不能闹得不欢而散吧? 我点了点头,很希望他能给我一点干货。 他说:“按照我们的猜测,那两个跟着你来的女孩子,其中一个是带着任务来的。” 他这句话让我非常意外,为什么他们能怀疑我身边的人呢? 我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竟然强行调查我身边的人,而且已经怀疑上了,难道他们已经有了什么证据吗? 我冷笑一声之后,反问他:“你说我身边的人带着任务跟着我来,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什么呢?” “你身边有的人值得怀疑,你不过是当局者迷而已,我现在跟你说这句话,目的就是要提醒你。”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话。 这对我来说好像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但是我不可能当着他的面,直接就在这里发火,他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有着自己的目的。 我心里面一直在揣测,他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期跟我说这样的话。 真的是为我好,还是在挑拨离间?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心里突然之间就像压了一块大石一样,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我现在不知道,我应该选择相信我的搭档,还是应该选择相信我身边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对你进行背叛,有的时候还是在你措不及防的时候,所以选择是最为关键的东西。 我吸了一口冷气:“你所说的这个东西,跟我们调查的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吗?” 现在如果想要平缓心中的情绪,那就必须把话题引到案子上来,否则的话,我不可能静下心来调查这个案子。 因为我的心情已经被他的话搞得波动了起来,如果现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那我必须要退出这个任务。 一个人不能带着情绪做任何事情,这样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非常血淋淋的现实。 比尔说:“正因为跟这个案子有关系,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提醒你。” 他的话让我感到诧异无比。 两者之间两个关系看起来相隔十万八千里,没想到在他们的话里面,竟然能够扯到一起来。 这实在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说,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我问他:“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跟着我来的那两个女孩子,跟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半毛钱的关系,你们为什么硬生生要把他们扯到一起来呢?” 我实在搞不懂,他们这个怀疑到底是根据什么。 比尔苦笑:“之前有人说你是一个非常武断的人,现在看起来,这个说法并不是什么危言耸听。” 他对我的这个评论,我并没有去反驳的意思。 但是我必须要为我身边的人申诉。 因为我身边的人被无端端的猜疑,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极大的挑衅,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 如果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问题,别人有什么资格在我身上来挑问题呢? 我的这个想法感觉有点偏激。 但是当你真正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你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考虑的。 你只能依靠自己的第一感官去感受,然后支配你自己的行动。 虽然这种支配对你来说可能会走向错误的方向。 比尔说:“请你不要激动,你必须要静下心来,保持最清醒的大脑,因为我们这个案子必须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需要我的帮助,那就没必要怀疑我身边的人,如果怀疑我身边的人,那我对你们的帮助又有什么用呢? 我摇了摇头:“如果你们还抱着那样的想法,那我们的合作不可能会继续下去。” “你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选择退出的话,只会让我们的对手得逞。” 比尔说! 第【334】章:利用价值 听他现在这个话语,好像是要对我进行挽留。 如果我在他们的眼里真的有这么重要的话,那他们就没必要无端端的对我进行猜疑。 所以在我看来的话,他们这么做好像只是一种表面的工作,根本不需要用自己的心思去理会。 但是既然彼此之间是搭档,现在撕破脸皮真的不是好时候。 我说:“如果我选择相信我身边的人,你们是不是不会让我参与这个案子了?” 话已经说到了死胡同里面。 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转换余地,如果任何一方不退一步的话,那将面临一拍即散的效果。 比尔死死盯着我。 他突然之间竟然变得安静了起来,好像是在考验我的耐性,或者是在考验他自己的耐性。 他思考了一下之后对我说:“如果不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你,你会不会真的一条道走到黑。” 很显然他觉得没有办法说服我。 现在这个时候,可能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说服对方吧。 所以如果不给出一点猛料的话,那两个人的话题就继续僵持下去。 我点了点头。 继续用我的话对他说:“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隐瞒对方的地方,如果你们不把你们所顾忌的东西告诉我,那我觉得我们之间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合作下去了。” 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 我不可能再退步了,如果这一步都做不到的话,这样的合作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 他叹了一口气,看起来非常的无奈。 面对我这样软硬不吃的家伙,可能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 但是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哪怕两个人闹掰了,你必须要把话说明白。 我的这个搭档皱着眉头,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把接下来的话跟我说出来。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难道他这么犹豫,也是一种保护我的方式吗? 就在我们两个相对沉默的时候,突然咖啡馆的老板走了过来。 可能因为我们做的时间太长,老板觉得出现了什么意外,所以才会出来看一下。 老板开口问我:“需要什么帮助吗?先生。” 他们的服务态度的确很好,最起码非常为顾客考虑,哪怕是出任何一点小问题,他们都会第一时间上来过问。 我掏出了小费递给老板。 示意这个咖啡馆的老板,不要来打扰我们的思维,最起码在这个时候,我们不需要任何的打扰。 无论在任何时候,没有小费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见到了钱,咖啡馆的老板,他才不管你坐多长时间。 帮我们续杯之后,那个老板笑盈盈的拿着小费走了。 就在这个老板前脚离开我们的包间的时候,我旁边的搭档突然开口说话了:“经过我自己的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因为你有你自己的知情权。” 我停下了我的动作。 难道我对这个搭档想通了,认为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要对我开诚布公了吗? 他突然拿起东西,站了起来。 看到这个样子,好像是要离开这个地方,这就让人感到有些尴尬了,因为我刚刚续杯,他一口都没有喝就要离开了。 这难道不就是赤.裸.裸的浪费吗? 我开口问他:“难道要离开这里吗?” “我记得我接下来要讲的这个事情,不适合在这个地方讲,所以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 比尔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桌上的咖啡,看他急匆匆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是开什么玩笑,所以我要挽留他的话,那肯定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不管心里再有多少的不情愿,但现在既然已经这样,那当然也没有必要停留下来。 我们两个人走出了咖啡馆,外面的空气变得突然低了很多。 在这个国家已经算是冬天了。 不在温暖的屋子里面呆着,要跑到冷风里面来,这实在是有些让人想不通。 我身边的搭档边走边对我说:“我知道你刚才又点了咖啡,但是我必须要让你出来,因为如果我们两个人继续在那里待下去,我们有可能遭到别人暗杀。” 他的话让我更加的吃惊。 暗杀这两个字,没想到在我这个搭档嘴里面说出来,竟然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好像暗杀这件事情在他们的国家,跟在我们国家买菜一样,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 我把衣服拉得紧了一下。 好挡住脖子里面灌进来的冷风,然后问他:“你难道发现了什么端倪,所以才会突然叫我跟着你一起出来吧。” “刚才那个咖啡店的老板,很有可能是一个杀手。” 他的这句话,让我的牙疤都快要掉到了地下。 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看起来非常温和无比的老板,在我这个搭档的嘴里面,竟然会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我这个搭档的想法是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我也不想追问他关于杀手的事情,我只想问他带我出来到底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要在无人的地方告诉我吗? 我说:“你刚才说你想告诉我非常重要的东西,现在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吧。” 外面的车流和人流都非常的少。 整个空荡荡的大街上,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上面行走,看起来真的有些荒凉。 比尔说:“你在你们国内的时候,是不是经办了一起关于走私的案子。” 他们对我进行过调查,我在国内的事情他们肯定知道,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轻车熟路的问我。 我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但是那个案子现在还没有结案,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个来?” “你难道没有发现,从你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有人就以上帝视角的角度,一直在后面操控着,好像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比尔竟然跟我说出了这样的话题来。 虽然这件事情我之前就已经发现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出其中的原因。 现在他突然之间旧事重提。 让我感觉到这个情况的严重性,现实的确是如此,当时我经办这个案子的时候,好像真的有人以上帝视角的方式,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 不管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我的对手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现,然后把所有的证据抹得干干净净,让我找不出任何的漏洞来。 当时我在边境线上的时候,甚至都已经快要把案子破掉了,但是一转眼之间,我找出的所有证据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现在还想不起来,那三个埋在小学里面的老师。 三个年轻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就这样的死去,可以说是含冤而去。 但是我们作为办案人员,却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帮他们申冤。 这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就是一种最大的耻辱。 现在我这个搭档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脸上都在发烫,我觉得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没有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我问他:“按照你现在所说的意思,我之前办案的时候,难道已经被人监控了吗?”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东西,但现在既然已经表达出来了,那我就按照他所说的意思,继续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比尔抬起头来,看着黑茫茫的天空,眼睛里面好像有什么光芒在闪烁着。 他说:“每一个办案的人员,都会遭到别人的监控,要么就是对手监控你,要么就是你自己身边的人监控你。” 他这是话中有话吗?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东西,他刚才不是说我旁边的两个女孩子不值得信任吗?难道他的意思就是跟着我来的那两个女孩子在监视我吗? 现在揣测别人的意思,可能时间还有点早,但是如果不揣测的话,自己心里面的胡思乱想,是永远没有办法自圆其说的。 我说:“我身边的同事不可能监控我,何况我办案子的时候都是独来独往的,他们监控不到我。” 我对自己非常的自信,可能这种自信,甚至变成有点自负的样子。 但是这种自信是来源于相信自己的同事,我相信我身边的人不会那么做。 他也没有跟我狡辩,而是顺着我的意思点了点头。 他说:“那就是你的对手在监控你,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你随时都会遇到生命上的威胁。” 其实对我来说,死亡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在办案这么多案子的过程之中,我已经跟死神擦肩而过多少次,我甚至相信下一秒我就有可能会死去。 做警察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我对死亡并不感到害怕。 我说:“他们之所以监控我,不对我动手,那是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我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我身边的搭档突然停住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我,看得我浑身寒毛的倒数了起来。 他对我说:“你身上利用的价值就是,他们希望用你的力量来打击他们潜在的对手。” 第【335】章:彼此心机 按照他的说法,现在有可能存在两个势力之间的争斗。 我被夹在这中间,成为了这两个势力之间的棋子。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我现在的遭遇是不是有点悲催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自己心里面相当的清楚,不管情况会变得多么的复杂,我自己的立场是千万不可能改变的。 我对比尔道:“我不在乎什么东西,我只希望你们不要把我当成傻子,来使用。” 我一直非常坚定自己的立场。 我当然相信,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那我可能选择退出。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的话,我相信可能是已经到鱼死网破,没有办法挽留的余地了。 我虽然真的不想这么做,但是,所有的东西由不得我们自己选择。 在你别无选择的时候,也就是你铤而走险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你才是最煎熬的。 我们两个人的谈话进行到了这里,好像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只是在我们没有发现的时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是正常并不代表没有事情发生。 所有已经发生了的事情,那肯定是必然的结果。 如果在结果没有改变的情况下,作为任何一个人,不可能贸然,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比尔现在的心情可能很复杂。 如果他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我的话,那就说明他做了一件他非常不想做的事情。 这是违背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换另外一种角度来说,那是在出卖他自己。 所以他现在变得非常的纠结,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才吞吞吐吐跟我讲这些事情的原因。 我们如果想要相互了解的话,就必须真心实意的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虽然这么做可能有点困难。 我望着我面前这个搭档。 他既然已经开诚布公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按照一般的正常情况来说,我必须要给他一个回应。 我对他说道:“如果我们真的没有办法的话,那我们只能这样做了。”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 他肯定怎么也想象不到,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已经想出了一个办法来了。 但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我心里面想的这个办法到底可不可行。 因为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可能就是一个把自己逼上死路的办法,这种冒着生命危险去做的事情,是一种愚蠢的选择。 聪明和愚蠢。 就在一个人的一念之间。 就像天堂和地狱,其实两个地点相隔不远,但是如果你选择错了,你得到的回报当然是天差地别的。 我看到他犹豫不决的表情。 心里面还是有些吃不准。 我不相信这个事情就这么的简单。 但是我们必须要接受面前的现实,这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但是里面牵涉的东西太多了。 我们不知不觉的就被卷了进去。 当我们自己以为自己是配角的时候,其实在无形当中我们已经变成了主角。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我们可能会潜移默化的,主导整个事件的进行。 虽然这并不是我们想要得到的结果,但是情况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我们不可能用什么办法来改变。 比尔对我说:“现在我把我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跟你讲吧,如果你没有任何把握的话,你随时随地可以选择退出。” 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心里面已经有了恐惧感。 每个人对未知的事情都有恐惧的心理。 因为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当然更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处于未知的危险当中。 从这一点上来看,其实我的这个搭档还是非常在乎我的安全的。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我真的是选择退出的话,可能连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所以我决定还是留下来。 我们必须要一起来面对这些事情,因为案件就在我的眼前发生了,作为一个警察来说,我不可能假装视而不见。 何况刚才那个死者的情况我已经看见了。 说一句心里话吧,就算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就这样活生生的死在你的面前,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你心里面肯定也不好受。 何况那个死者是亚洲人,退一万步来讲,这是一个跟我们长相非常接进的人。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我都必须要把这件事情管理下去,哪怕真的有时候是自作多情,我都必须要把这个自作多情多情到底。 所以我对我的搭档说:“如果你对这件事情还有什么顾忌?你完全可以放下你的。担忧,我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我当然更不会退出这个案件的调查。” 我这是在跟我的搭档表决心,其实我觉得他也非常的清楚,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退出的。 否则的话,当初他们也不会选择跟我合作。 比尔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像早就知道我要说这样的话。 他掏出了一支香烟,把烟递给我:“我之所以今天能够带你出来,并不是单纯的来勘察案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因为最后的选择权还在你的手里面。” 我结果他递给我的那支烟。 看起来这是只奇怪的烟,因为我从来没有抽过外国的烟,所以我就会对这件事情感到好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奇心理吧。 我一直盯着这只烟看,下午的阳光照的过来,投射成了一个金黄色的斜线。 我们站在空荡荡的街头,看起来就像是两个流浪汉,在我们身边匆匆走过的人,他们都会有意无意的回过头来看我们两眼,可能我们在这个风景里面变得非常的突兀。 我思考了一阵之后,对我身边的搭档说:“有时候,我们必须要拿出背水一战的勇气来,如果没有这样的勇气,那我们只能接受失败。” 这就像人生的一场赌局。 有时候你陷入局中的时候,你是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的,因为你已经被别人安排了,你只有奋起反抗,才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 他点了点头。 重新掏出一支烟来给自己点上。 烟雾轻轻的飘落起来,整个空气中发出一种异样的清香,我感觉到那个烟的味道里面,有一种麻醉素在里面,可以暂时麻醉一个人的大脑。 但是那绝对不是尼古丁的成分。 虽然心里面对这个事情感到有些好奇,但是案件已经压在我们的心头,这些细节引起我们的注意非常的小。 我也掏出了打火机,准备给自己点燃,手里面的香烟的时候,旁边的搭档突然对我说:“如果你不习惯抽这种烟的话,你可以不用抽烟。” 我呆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阻止我。 可能是担心我抽烟抽不习惯吧。 但是不管任何事情,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他现在连适应的这个机会都不给我,这种担心的程度是不是有点严重了? 我突然再次把那个香烟拿了起来。 这次是非常认真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但还是感觉不出什么异样,虽然外包装跟我们国内的香烟不相同,但是里面的烟丝和什么过滤嘴,其实都有大同小异的地方。 换一句话来说就是相差不大。 我不知道里面藏的有什么机关,或者是我的搭档,只是随口无心的说了一句,但是这样的无心的一句话,就已经足够提高我的警惕性了。 我下意识把那个烟藏了起来,顺便把自己的打火机收了回去。 然后问了他一句:“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继续调查那个尸体,但是如果按照他的说法,我们继续调查那个尸体的话,那就会中了别人的圈套。 所以我才会征求他的意见。 比尔想了一下之后,他摇了摇头。 好像在目前为止的情况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我需要我的同事给我一个最终的结论。” 他所说的同事,肯定就是解剖尸体的那个法医。 但是按照法医的说法,他们不可能在尸体上找出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这个结论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多大的用处。 我沉默了片刻。 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真的有人想用这个尸体来暗度陈仓,那他们很显然会有什么样的动作,不可能就这样云淡风轻的。” “他们当然是在行动,但是目前为止他们的行动不会让我们发现。” 比尔他自己的说法非常的果断。 之所以这么果断,那是因为他断定我们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对手的监视下面。 对手之所以不会行动,那是因为对手想要看一看,我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样的动作? 我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在玩心眼,或者说是在演戏,那我们就来的逼真一点吧,一起把这件事情演成一台好戏。 我对我的搭档说:“如果对方真的安插内应在我的身边,那我觉得我应该给他们一个回应。” “你的回应就是假戏真做,把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告诉他们吗?” 我的搭档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所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第【336】章:后不后悔 我点了点头。 其实不管怎么想,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我身边的人如果真的不安全,那就像是在我身边装了一颗,随时可以把我炸的粉身碎骨的东西。 我虽然每天都能看得见摸得着,但是我不知道他哪一天会响。 我说:“如果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就没有必要存在下去。” 我的话好像是在自己跟自己发誓,但是我身边的搭档听出来,我这已经是没有退路的行为,我觉得我有必要做出一点行动来,当然这个行动对于我来说,可能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 比尔说:“如果你要拿你身边的人开刀,我希望你要想好了再做,因为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当然。 他说的这个东西我自己比谁都清楚,我自己身边的人,无论拿谁动手,我自己心里面都不会好受。 甚至比自己拿自己动手还要痛苦。 但是一个人如果不想狠下心来,那就会给自己的后来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 这种后果是没有办法承担的。 我也不想用这种冒险的方式,来开始我这一段生涯。 现在我之所以变得战战兢兢,那是我自己经历的事情,太多的生离死别,太多的意想不到,还有太多的伤心痛苦。 那天的谈话我们在天黑之前就结束了。 把小女孩送回酒店之后,我也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里,我看到家里面那个女人,正在一个人擦拭着那把猎枪。 我不知道一个女人为什么会爱上一把枪。 这个女人之前是一个幼儿园的老师,不管站在任何角度来说,她都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女人。 一个有爱心的女人沾上了杀戮,那就会变得让人感觉不可思议起来。 司蜓叫我回来了,脸上本来杀气腾腾的表情,突然在一下子之间就一扫而光了,在我的面前变成了温柔如水的小女人。 她起身扑在了我的怀里,然后娇滴滴的对我说道:“亲爱的,今天晚上我没有做饭,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出去吃了,要不我们出去吃顿好的吧?” 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按一般正常情况来讲,如果一个女孩子想要出去吃好吃的,那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那我心里面为什么会感到惊讶呢? 可能跟另外一个女人有关系。 现在我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我在两个女人之间走钢丝,无论这两个女人,任何一个人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足够让我心惊肉跳的。 我看着怀里这个女人精致的脸蛋,心里的情绪还是难以平静。 这个女人不是最喜欢做饭吃的吗? 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让我带她出去吃好吃的? 如果说一个女人突然之间改变了自己的习惯,那就说这个女人肯定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就像是火山爆发之前,从缝隙里面冒出来的烟。 没有人会注意这个烟。 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烟雾会产生什么致命的后果。 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在这个后果出现之前,做一些未雨绸缪的举动。 我假装自己非常的累。 对司蜓说:“今天的工作太忙了,我不想出去了,要不咱们换一个时间吧。” 首先我要拒绝她的要求。 不管这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必须要做出我自己的第一反应来,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拿到主动权。 司蜓好像知道我会拒绝自己一样。 在我的怀里,像一只懒猫一样撒了一个娇,可怜兮兮的抬起了她的脸,眨了眨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你是不是不想陪我出去?” 她问出的问题永远是这么的致命。 我张了张嘴巴,其实心里面非常的无奈,虽然我是一个求生欲很强的人,但是面对大局观的时候,我必须把那些东西抛弃在脑后。 我伸手捏了捏这个女人的脸蛋。 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因为今天的工作没有完成,所以我必须要加班加点,我需要留在家里面查找资料,亲爱的,你能了解我的想法吗?” 出国半年以来,这是我第一次拒绝了这个女人的要求。 并不是因为我脑袋抽风,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其他的事情,干扰我目前的钱的这个案子。 司蜓看起来非常温柔的点了点头。 她微笑着砸了砸嘴,吐了吐舌头对我说:“你是我的老公,你是我最爱的男人,你所说的话就是圣旨,作为你的女人,当然没有反抗的权利。” 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猫,好像非常理解我的行为,我已经拒绝了她的要求,没想到她一点都没有生气。 这是非常典型的贤妻良母的性格。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情况,没有一个人不可能会为这种事情不生气,或者说这个女人只是在试探我,其实自己的内心已经汹涌澎湃了。 在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这样的风平浪静才是让人恐怖的地方。 两个人虽然同床共枕这么长的时间,但是想要真正看清楚彼此的心思,还是远远没有达到那种地步。 我揉了揉这个女人的鼻子,温柔的对这个女人说:“那你去弄一点饭吧,今天晚上我们就将就着在家里吃一下,改天我一定带你去吃好吃的。” 司蜓嘟起小嘴:“老公,在做饭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事情吗?” 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好像是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吧,所以我也没有什么防备:“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今天跟你在一起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 司蜓轻言细语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但是当这句话问出来之后,我心里面就像被五雷轰顶了一样,一下子变得焦躁不安了起来。 我怀里这个温柔如水的女人,难道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对我进行了偷偷的跟踪吗? 否则她怎么知道我身边有一个女孩子。 我连忙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这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算是普通朋友那种吧,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女孩子呢?” 我没有第一时间质问。 那是因为我担心激怒这个女人,因为她肚子里面怀着孩子,一个怀孕的女人如果发脾气的话,可能会动了胎气。 司蜓微笑道:“我在想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表现的这么平静,按照一般正常人的反应来说,应该会在第一时间质问我,为什么会跟踪你呢?” 司蜓不打自招的说出来,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一直在跟踪我。 我心里面冷笑了一下。 果然如同我想象中的那样,一直有人在对我进行跟踪,而且这个跟踪我的人,还是我身边最亲密的人。 可能作为第一想法来说,我对这个结果是非常难以接受的。 但是我还是把心里面升起来的怒火,轻轻地平息了下去,我知道我不可能在这里发火,我也不允许我发火,我必须要沉得住气,就是考验我自己的耐性的时候。 我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不管你做什么,我相信你都是为我好,因为我是你最爱的人,你不可能伤害你最爱的人,是不是?” 我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司蜓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当然这个光芒稍纵即逝。 她从我的怀里站了起来,伸出两只手捧着我的脸蛋,脸渐渐的贴了上来。 当两张脸凑到一起的时候,就是彼此呼吸都能传到彼此鼻孔里面去的时候,她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一句话来:“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是我始终相信,今天跟你在一起那个女孩子,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朋友。”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宝贝?” 我的脸色没有改变,但是心里面却感到非常的震撼。 都说一个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的准,我不知道我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是靠第几感来感应这个事情,但是她猜到的东西已经是非常准确了。 她说:“我没有开玩笑的习惯,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从小到大只要我喜欢的东西,别人不可能从我的手里面抢过去。” 女人的话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看起来虽然轻描淡写的样子,但就在这轻言细语当中,已经把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断了。 而且还显示了自己的主权。 我的牙关咬了咬。 赶紧把这个话题给岔开了:“咱们不要聊天了,好不好?我现在我感觉我的肚子好饿,你给我弄点好吃的吧。” 她在我唇上亲了一口。 亲昵无比的对我说:“我当然要给你弄点好吃的,因为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可能亏待你呢?” 在平常听起来的话,这句话好像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但是现在听起来却十分的刺耳,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回答这个女人,但是幸好在我回答之前,她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我感觉到我的头顶冒出了冷汗。 面对一个女人比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还要恐怖,说起来这也是一个笑话,我白小天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最后还是找到了自己的软肋。 突然之间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因为我发现我逃不出去了,感觉就像是宿命的堡垒,我已经被困在这个保底中间。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拯救的了我。 我心里面冒出了一个想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到底后不后悔? 第【337】章:突然情况 就在这个过程里,我们身边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货车司机遭到袭击,同伴被杀死。 这注定是一个难以平静的过程。 第二天。 西装男子离开之后,我沉寂了下来。 现在我要放空心思,好好思考一下,到底是什么人想要针对自己,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陷害,这种陷害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预想不到的。 我闭上眼睛。 把脑海里所有思维都放空了出去。 过往的仇人和有过过节的人,全部一遍一遍的清理之后,但是还是没有找出这个陷害自己的人。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如果有人对制件进行陷害的话,那必然会有一个动机。 只有动机存在的情况下,这种陷害的设想才能成立,但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根本就没有得罪过其他有势力的人。 换句话说,自己得罪的人,已经被自己送进去了。 我就不相信,外面留着的那些人还能那么胆大包天,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对自己进行一种陷害。 我深吸了一口气。 再次回想到那个女青年死前说的那句话,女青年说自己的未婚夫杀害了自己,但是为什么警方会说这个女青年根本没有未婚夫。 那警方和女青年的话,到底哪一方的才值得相信? 还有另外一个更加蹊跷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那个司机的舌头是怎么回事。 当时的情况我可谓是记忆犹新,当时我看见司机发病之后,随手拿起一块木棍让司机咬住。 我只是拿木棍给司机咬住,并没有刻意的去伤害司机。 而且那么操作的时候,我也没有用太大的劲,根本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伤害到司机,所以说,司机的受伤绝对跟我没有关系。 如果警察的伤情报告没有错的话,那可能只有一种情况。 这种情况就是,在司机受伤的时候,现场肯定又出现了另外的人。 这个人有可能是凶手,也不一定是凶手,但不管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样子的,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司机的受伤一定跟这个人有关系。 想到这里的时候,拘留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当地警察走了进来:“这位先生,咱们好好聊一聊吧。” 看来,这个走进来的警察应该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而且看警察的样子,也是一个刑侦警察。 面对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刑警,我淡然说:“这个案子你们如果想要尽快侦破的话,那必须让我跟你们合作。” 那个年轻的刑警没想到我会这么的主动。 他楞了一下之后,在旁边坐了下来,认真的说:“好吧,你说说你自己的想法,想要我们怎么跟你合作。” 这个年轻的刑警跟其他警察不一样,竟然能够安下心来,听取我说的话。 见刑警这么表现,我心里也安心不少,最起码在自己看来,只要刑警能够听取自己的意见,那这个事情就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我说:“你们真认为我是杀害那个女人的凶手吗?”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不是我们认为,而是我们找到的证据证明,你有最大的嫌疑。” 这个刑警说的滴水不漏,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刑警进来之前,已经研究过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看到对方如此严阵以待,我心里有些担心,同时还有一些小激动,至少在我看来,对方对这个事情还是比较上心的。 如果对一个事情上心,那办事的时候就会非常认真,一旦认真起来,出现错误的情况自然就会减少。 或许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坏消息。 所以我对这个年轻刑警说:“那我问你,如果我想重返案发现场,再复盘一下当时案发的经过,你们会同意吗?” 年轻刑警的手指头在桌子上敲击着。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但是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脸,这个年轻的刑警貌似想从我的脸上,寻找出一丝破绽来。 但是他很失望,看了一圈之后,他什么都没有找出来。 刑警微微一笑:“好吧,你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答应你可以离开这里的理由,当然机会只有一个,如果你的理由不能说服我,那对不起,你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这个地方了。” 刑警简直就是笑里藏刀。 让别人用一个理由来说服他,这么做显然就是弄了一双小鞋子,摆在我的面前,而且自己还眼睁睁的看着。 看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能不能把这双鞋子穿下去。 但是,我虽然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但也是一个懂得变通的年轻人,我虽然知道机会只有一个,但是我懂得把握机会。 我处变不惊的说:“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是唯一的目击者,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正确还原案发当时的情况,除了我,你们别无选择。” 听到我这么说,那个小刑警又愣了一下。 我强大的气场,已经宣布这个理由的正确性,这个警察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所以他当场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这是一个突发的命案,上面要求必须限期破案。 其实对于这些刑警来说,身上的压力还是不小的,只要案子一爆发的话,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来破案。 只要能够破案,铤而走险那又如何? 回到案发地,在几个刑警重重包围之下,我走下了警车,直接往那辆货车走去。 因为现场被封闭了起来,而且尸体已经被运走,围观者也只能远远的观望,一边观望一边在议论什么东西。 货车里面,刺鼻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 我走到货车旁边的时候,有两位正在现场采集证据的法警提醒:“不要靠近货车,也不要动货车里面的任何东西,一旦破坏了案发现场,责任你可担待不起。” 我正要开口,小刑警走了过来。 那个小刑警向两位法警掏出了警官证:“我们是重案组的,这位是我们的重要证人,他过来是还原现场情况的。” 听到我是重要证人,那两位法警没说什么,转身采集其他证据去了。 我戴上手套,打开了车门,当拉开车门的第一眼,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我看见货车后面的夹层打开了。 转身对后面的小刑警说:“我怀疑嫌犯在杀人后,还在车上藏了一段时间。” 听到我这么说,那个年轻的小警察连忙凑了上来,两个人一起看向了货车的夹层。 这是一辆大货车,车头非常的大,后面的夹层,是司机用来睡觉休息的。 一般来说,夹层的盖板是盖起来的,但是现在夹层的盖板已经掀开了。 从这个情况形式上来看,一定是有人掀开了夹层的盖板。 小警察问:“你觉得是后面的人掀开这个盖板的,还是之前就有人藏在这个盖板里面?” “先让他们来采集一下证据,看这个盖板下面到底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我还是比较冷静的。 因为警方的人就在现场,还有几个痕迹专家也在,就让这些警察先把证据采走。 小警察听了这个话,连忙招呼其他的同事,再次对这个货车的车头里面进行一次分析。 痕迹专家来了之后,很快就把里面的痕迹采走了,经过分析之后。 那个专家对小警察说:“这个夹层里面的确有另外一个人的痕迹。” 听到痕迹专家怎么说,这个小警察也非常的惊喜。 他连忙问痕迹专家:“是什么样的痕迹?” “我们采集到了足迹和指纹,经过匹配之后,发现里面的足迹和指纹,跟这位先生的有差异。” 痕迹专家所谓的这位先生,自然就是旁边的我。 小警察听了这个话,缓缓点了点头:“可以从人体数据库里面比对出来吗?从这个人的痕迹来寻找这个人,咱们现在可以办到吗?” 那个痕迹专家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就算从人体数据库里面比对出来,能够确认这个人的身份,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听到痕迹专家这么说,这个小警察皱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这个人在案发之后,一直都留在现场的,只是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突然溜走了。” 痕迹专家也在一边分析起来。 小警察一拍脑袋,惊叫着:“你的意思,这个人其实就在这附近,一直都没有离开吗?” “就算他离开了,你可能没有走眼,所以我劝你还是抓紧时间,赶紧进行排查,说不定能够抓到这个人。” 痕迹专家提醒到。 小警察和旁边的我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对旁边的我说:“我要去工作了,你是回到局里面还是跟我一起?” 我愣了一下。 没想到面前这个小警察对自己的态度突然转变了,但是这应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因为在之前,我的身份是一个嫌疑犯,而现在可能会多出另外一个嫌疑犯。 虽然我身上的嫌疑还没有完全的排除,但是按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我的作案动机不太明显。 所以说小警察对我的警惕心也放下了不小。 我问小警察:“你要带着我去办案子,你们的领导同不同意?” 第【338】章:第一悬疑 按正常情况来说,如果一个警察带着一个嫌疑犯去办案,一定是违规的。 但是这个小警察,却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警察。 因为他觉得把我带在身边,可能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就算不能给他带来帮助。 但至少证人随时都在身边,在他遇到难题的时候,可能会遇到峰回路转的时候。 小警察对我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去,你可以回局里,如果你愿意跟我去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 看着大家都忙了起来,这个小警察心里面也十分的紧张。 我问他:“好吧,那你告诉我,你要我跟你去是帮你干什么?” “我们要走访附近的目击者,看他们有没有看见有其他的人从货车上下去。” 这个小警察把自己的工作内容,告诉给了我。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面还是十分高兴的。 因为警察去走访目击证人的话,那就是用另外一个方式来替我自己脱罪,如果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那自己也非常乐意去这么做。 所以我非常开心的回答道:“好吧,我跟你一起去走访群众吧,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人多力量大。” 小警察看到我这么的热情,忽然苦笑道:“我不希望人多力量大,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给我捣乱就好了。” 两个人就这样商量好了,一起向围观者走了过去,因为在我们看来,这些围观者一定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 如果这些围观者能够证明有人从车里面下来,那必须对这个从车里面下来的人展开追查。 很有可能,这个隐藏在车里面的人,就是杀害那个女青年的凶手。 “大哥,你们有没有看见从车里面下来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呀?这么远我们看不清楚。” 一个男人连忙摇头摆手的说。 看到小警察无功而返,我走向了一个小孩子。 “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叔叔你没看见吗?我在这里看热闹啊。” “有什么热闹好看的呢?” “听说那里杀了人,我有点好奇,杀人是什么样子的?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哎。” “谁告诉你的?” “他们都这么说啊,我还看见一个浑身红彤彤的人,从树林里面跑了出来,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坏事。” 我心里面一紧,连忙追问那个小孩子:“你告诉叔叔,那个浑身红彤彤的人,是从哪个树林里面跑出来的?” “就是那个杀人的树林里面啊。” 小孩子抬手一指,他指的方向,就是被警方围起来的地方。 我和小警察脸色比较沉重,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决定把这个小孩子带回局里面。 除了这个小孩子,他们还带回了好几个目击证人。 因为这些目击证人,同样都看见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从树林里面跑了出来。 但是因为当时情况比较复杂,这些人看到这个血淋淋的人跑出来之后,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只看见这个人从树林里面跑出来,没有看见这个人跑出来之后去到哪里。 警方把这些人带回来之后,很快进行了画像,那个从树林里面跑出来的人,在目击证人的描述之下。 被警察画在了纸上,望着纸上这个人,小警察问我:“这个人你认识吗?你回忆一下,有没有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这么多的目击证人看见的这么一个人,按理由来说大家都可能认识的。 但是当这个人的画像摆在面前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认认识这个人。 如此来说,这个人应该不是本地的。 警察之所以这么问,那可能是想要弄清楚,这个人跟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但是看了这个画像之后,我很明显的告诉了警察。 我对这个小警察说:“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 然后小警察又问我:“如果你不认识的话,你们之前坐车的时候,他有没有在你们的车上?” 我回忆了一下,回答的很模糊:“当时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夹层里面有没有人。” 听到网文的这个回答,这个小警察的眉头皱了一下,他看着我的眼睛,知道这个人不是在说谎。 如果根据分析的话,像当时那种情况下,一般正常的人来说,可能不会注意后面到底有什么人存在。 我很明显的告诉了小警察:“我实话告诉你吧,当时我只有一个心情,尽快离开这辆车。” 小警察听到这个话,感觉到有些奇怪,他问:“你为什么有这个心情?难道车上的人得罪了你吗?” 我苦笑着说:“如果有一天你在两个人亲热的时候,坐在他们身边当电灯泡的话,你就会明白我当时那个心情了。” 这并不是在开玩笑,即使任何一个人心里面都可能产生的正常心情。 在如今这种社会中,有很多人为了自己的欢乐,不顾别人的感受。 像这种不文明的行为在这个社会上比比皆是,面前这个小警察当然也遇到过。 但是自己作为一个警察,遇到一些事情自然也不好说,有的时候笑笑就过去了。 可是有些性子比较着急的人,就看不惯那种伤风败俗的习惯。 可能面前这个我,就是那种所谓的性子比较着急的人吧。 小警察问我:“当时发生那个情况的时候,你有没有跟他们产生争执?”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虽然看不惯他们那个习惯,但是也没必要跟他们吵起来吧。” 听我这么说,小警察也点了点头:“是的,没必要为这种习惯,坏了自己的心情。” 可能对这种事情,两个人的看法是一样的。 虽然看不习惯别人所作所为,但是没必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有些东西虽然很辣眼睛,但是如果你闭上了眼睛,那些东西就不能影响到了你。 可能就是心情的问题,如果你能及时调整好心情,就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那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影响到你了? 我对小警察说道:“你放心吧,警察同志,我虽然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但我也是一个有思维的人,我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而失去理智。” 听我这么说,那个小警察也点了点头。 小警察心里现在在想,如果那个另外一个人常在夹层里面的话,那另外一个人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失去理智? 小警察问我:“那个死者说,杀害她自己的人,是她自己的未婚夫,你觉得死者的这个话可信度有多大?” “人之将死,其言以善,她既然都要死了,那自然也没必要骗人。” 我这样说,警察听了之后,也点了点头,是的,一个快要死的人,没必要再去骗其他人。 这个警察对我说:“那咱们来设想,如果这个女青年的未婚夫躲在夹层里面,当他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之后,他肯定会暴怒。” 我也点了点头:“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个观点我跟你是一样的。” 两个人都抬头看了看对方,彼此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小警察说:“其实我现在还是个单身,没办法体会到被人戴了绿帽子的感受。” 我也点头:“虽然我也是一个单身,但是我觉得如果我被人戴了绿帽子的话,我的第一个想法肯定是砍死这对狗男女。” “所以说你是一个感情比较过激的人。” 这个警察看了我的表情,也联想到了当时的情况,觉得这个案件突然有了一些头绪。 如果这个案件是因为感情问题而发生的话,那就非常的好解释了。 那个女青年的未婚夫藏在了货车司机的夹层里面,这个女青年跟货车司机产生了暧昧关系。 当两个人正在发生关系的时候,这个未婚夫突然出现,趁两个人不注意的时候,在背后用刀割破了女青年的喉咙。 但是问题的关键点在于,为什么女青年的未婚夫会出现在货车司机的夹层里面? 如果要满足这个条件的话,那必须有一点,那就是这个人跟货车司机之前是认识的。 如果未婚夫跟货车司机之前认识,那女青年会不会跟司机之前也认识? 所以这三者串联起来,疑惑性就更加大了。 小警察望着面前的我说到:“你当时可能不知道,你可能已经走进了被别人设的局。” 听到这个话,我感到有些吃惊:“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给我设局?” 这个警察说:“这也只是我猜想而已,这个案子我们必须调查出来。” 我点了点头:“是的,如果真的有人在为我设局,那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可能两个人的心情现在是一样的,不管这个案子是不是有人设的局,我们必须要破解开这个案子。 因为这个案子有太多的蹊跷之处,好像每一条线索都在串联在一起,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可人没有一个人能解释的清楚,但是即使没有人解释得清楚,这其中一定有它存在的必然性。 小警察对我说:“当时你遇到这个女青年的时候,有没有从她的言谈举止之中,感觉到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我笑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一个单身女青年,竟然会选择独自去流浪,这难道不就很奇怪吗?” 第【339】章:一个戏精 现在有很多的年轻人,总是想放荡自己的形骸。 他们的梦想里有诗有酒有远方,总是想来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你选择了出去流浪,可能有很多困扰,会跟你如影随形。 比如说比较现实的安全问题。 一个人孤单的在外面,那就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可能你自己不知道,但是你的确已经陷入了危险的包围当中。 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突然问面前的小警察:“你们之前办案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比如有些旅客在旅途过程中被杀害的情况?” 小警察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说:“这种情况当然很多,而且已经发生在最近这几年。” 听到小警察这么说,我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些年轻人啊,总是想着出去旅游,但是他们可能永远想不到,他们这是在用生命旅行啊。” 可能的确如此。 在小警察的档案上记录了几件触目惊心的案子,都是关于旅客被杀死的。 某一年一家三口自驾游,开着一辆丰田霸道越野车,来到高原上的时候,遭到了歹徒的袭击,这一家三口被疯狂的歹徒杀死,然后点燃了越野车。 还有一次,有一个骑摩托车的小伙,来到318国道旁边的一个少数民族家庭里面借宿,但是这个小伙子再也没有醒过来。 并不是少数民族家庭弄死了他,而是他因为自己缺氧,身体原因再也没有看到第二天的阳光。 缺氧也是高原上的一大杀手。 就在去年的时候,有一对开大货车的夫妻,而且还是一对网红。 他们自己驾驶着自家的大货车,独自横穿青藏公路。 在一个海拔高氧气稀薄的地方停了下来,当时停下来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离开,因为夫妻两个一起死在了那里。 这件事情还曾经轰动了整个网络。 当时去处理这个事情的,就是面前这个年轻的小警察,作为高原上的警察,处理这种事情太多了。 每当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面前这个小警察非常的痛心疾首,而且眼眶都红红的。 他对我说道:“你知道我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当时那个惨状的样子,我心里面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问他:“你当时最想说的是什么东西?” “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得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去折腾?” 这可能是面前这个警察,最发自肺腑的一种呐喊。 是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所有人都看清了问题,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还在迷局里面挣扎。 可能也是一种悲哀吧。 两个人谈了这么多,关于这个案子的脉络,貌似已清晰了起来。 现在我们必须要弄清楚那个女青年的社会关系,还有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证人,就是那个受了重伤的货车司机。 现在货车司机还在医院里面躺着,而且还没有脱离危险,正在紧急抢救当中。 想要让货车司机提供证据的话,在目前为止看来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之后,直接就去到了档案室,想从档案室里面调出资料来,彻底的了解一下这个女青年的社会背景。 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在两个人下了一番苦心之后,女青年的社会背景总算被为我们弄清楚了。 这个女青年是从一家外贸公司辞职的,而且这家外贸公司是沿海某个城市的一家非常有名的大公司。 这个女青年辞职的时间不长,和他同时辞职的还有这家公司的某个高管。 看到这里的时候,两个人都同时产生了怀疑,为什么一个普通职员辞职了?另外一个高管会跟着她一起辞职。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我说:“不会有这么巧合吧,职员和高管一起辞职?” “这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因为那是一个大公司,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员工,两个员工一起辞职的话,以不足为奇。” 小警察还是非常的冷静。 因为在我们面对案子的时候,总需要从每个角度去思考,不能通过自己的一时意识形态来判断这个案子的形式。 这是最为稳妥的一种办法。 因为我们不想在案子里面出错,一旦出错了的话,有些东西是无法扭转回来的。 我想了一想:“要不咱们多一个心思,把那个高管的资料也拿来一起调查一下,可能从中间能分析出一点东西来。” 听到我这么说,小警察沉默了一下,可能自己在分析这个东西,该不该连那个高管一起调查。 后来他还是点来点头,把那个高管的资料调了出来:“好吧,咱们就按照你的办法来,两个人一起调查,看能不能找出其中的关联性。” 当那个高管的资料被调出来之后,两个人看到了那个高管的照片,同时惊呆了。 没想到这个高管竟然不是别人,而就是前几天他们在拘留所里面看到的那个人。 就是那个西装男子。 我看着这个人的照片,十分惊讶的说到:“怎么会是他?” “是啊,这也太奇怪了,这个人不是在沿海城市辞职的吗?为什么会在我们这个地方来被抓的?” 小警察看着这个人的资料,顿时已陷入了慌乱之中。 我眉头一皱:“当时这个人告诉我,他是因为欺负小学生被处理的。” “我想知道的是,这个人真的是因为欺负小学生被抓进来的吗?” 可能连旁边的小警察也对这个事情产生了怀疑。 像这么大的一个人,而且看起来还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可能因为欺负小学生被抓进来。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故事。 小警察拿起了电话,给片区民警打电话:“我想弄清楚一个情况,两天前在你的辖区里面,有没有一个男人因为欺负小学生被抓进派出所处理?” “真有这么一个男人,好像的确是因为打骂了小孩子,才被抓到派出所里面的。” 那边的片区民警一边回忆一边回答道。 这个小警察眉头紧皱:“那你告诉我一下当时详细的情况,这个男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打骂了小孩子,你们能找到这个当事的小孩子吗?” “具体原因的话,可能是因为小孩子弄脏了他的衣服或者什么的,这个男人的脾气比较暴躁,不由分说就打了小孩子一顿,所以才被我们抓回来处理了。” 听片区民警说这个男人的脾气比较暴躁,这让小警察感到非常的可疑。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面,这个男人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不可能因为自己的衣服被弄脏,就会把小孩子打一顿。 所以说这个男人打小孩子的事情,不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值得让人怀疑。 我说:“如果想要弄清楚这个情况,我觉得找到这个男人才是最关键的。” “如果找不到这个男人,我们先找到这个当事的小孩子,把当时的情况再复查一遍就知道,问题的原因出在哪里了。” 还是小警察比较清楚,他觉得应该先找到这个小孩子,可能从小孩子嘴里面说出来的事情,才会有更大的确信度。 听到两个人的来意,那个小孩子起初还是非常紧张的。 我对小孩子说:“小朋友,我们希望你不要害怕,我们这次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们是想让你来帮忙我们处理一点事情。” 小孩子非常紧张的点了点头。 但是这个但是这个小孩子还是很配合的回答了我们的话:“叔叔你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旁边的小警察拿出来一张照片,就是那个西装男子的照片,递到了小孩子面前。 小警察对小孩子说:“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几天前欺负你的那个人?” 看着这张照片,这个小孩子犹豫了一下。 然后小孩子才慢慢的说:“是他,就是他欺负了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和旁边的小警察,看到小孩子这个样子,感觉到这个事情突然蹊跷了起来。 我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换着。 因为从刚才的表现来看,面前的这个小孩子,好像是在犹豫什么东西,但质疑在犹豫什么东西,为什么还吞吞吐吐的,真让人感到非常的怀疑。 我脸上的表情还是依旧的平淡,对面前的小孩子说:“小朋友,你告诉两位叔叔,这个人当时是怎么欺负你的?” “当时他打了我几个耳光。” 小孩子指着自己的脸,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小警察接着问道:“他打你的时候,打的是左边还是右边?”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一般来说,小孩子应该是一下子就回答出来了。 但是这个小孩子又一次陷入了犹豫之中,他用惊恐的眼光看着我们两个人,好像看着非常可怕的人一样。 他想了一下之后,才匆匆忙忙的说到:“是左边还是右边?我一下子记不清楚的,要不你们不要问我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忙。” 这个小孩子表现越来越奇怪。 为什么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会这样的紧张,是不是真的,这件事情后面还有其他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小孩子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小警察伸手拉住了他:“小朋友,事情还没有弄清楚的时候,我们希望你不要走。” 被小警察这么一拉,这个小孩子当场就崩溃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小孩子一边哭一边捂着脸,然后就蹲在了地上去,看起来非常委屈的样子,好像是两个人欺负的他一样。 第【340】章:探访凶宅 我和旁边的小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 现在看来,面向这个小孩子一定有什么问题,而且这个小孩子非常会演戏,刚才小警察只是轻轻地拉了他一下,并没有动他什么东西。 但是这个小孩子转身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戏精啊。 我盯着面前哭得泪流满面的小孩子:“小朋友,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如果你再在这里说假话骗人,那我们就把你交给你家大人了。” 听到说要把自己交给大人,这个小孩子的哭声突然就小了许多:“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我这么一个小孩子,我要告老师去。” 唉呦,这个小孩子挺厉害的嘛,不但还不知道错误,竟然说要去告老师,这是倒打一耙的节奏吗? 小警察嘿嘿一笑:“小朋友,如果你还要继续撒谎的话,那我们只好把你送到你老师那里去了。” 听到说要送到老师那里去,这个小孩子一咕噜爬了起来,一下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脸上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抹得干干净净的了,任何一个人都看不出来,他刚才哭得泪流满面的了。 这个小孩子的戏演得真棒。 我苦笑了一下,望着面前一下子变了脸的小孩子:“你的老师告诉我们吧,照片上这个叔叔到底有没有欺负过你?” 小孩子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了几张钱:“我老实跟你们讲吧,这个叔叔当时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陪他演一场戏。” 另外两个人听到这个话,顿时感觉明白了什么东西,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 小警察问小孩子:“这个人给钱让你陪他演一场戏,那是让你陪他演什么戏呢?” 小孩子非常委屈的样子,扁着嘴巴说:“他说要让他打我两个耳光,然后我就哭得非常厉害的样子,把警察叔叔引过来。” 我点了点头:“后来你们真的把警察叔叔引过来了,然后这个人就被警察叔叔带走了,对吧?” “两位叔叔,我真的不是欺骗人,他给钱让我陪他演戏,说起来我这也是一种打工吧,我就只剩这么一点钱了,要不全部给你们吧?” 听到小孩子这么说,两个人差点笑出声来。 可能这个小孩子已经误会了,认为我们两个人是为了这点钱而来的,没办法,为了保住自己的钱,小孩子可谓是用尽了所有的演技。 “好了,我们不会要你的钱,只要你做一个诚实的孩子,以后不要再联合别人欺骗人了。” 我拍了拍这个小孩子的肩膀,安慰了他几句。 小警察已把小孩子的钱推了回去:“小朋友,今天非常谢谢你帮助两位叔叔,我们不会把你送到老师那里去的,加油,以后你有可能当一个大明星。” 小警察说的这个话的确不错。 因为面前这个小孩子,真的很有当明星的潜质。 事情问出来了之后,两个人马不停蹄的往派出所那边赶。 来到片区派出所之后,我们很快的调出了那个处理案件的报告,发现这个报告里面登记着这个西装男子的去向。 我看着上面登记的情况,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人曾经跟我说,他是我一个朋友委托过来帮助我的,我现在在怀疑一个情况,他是怎么认识我这个朋友的?” “所以我就说嘛,你可能是被人设了局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局里面的一种手段,全部都是因为针对你。” 小警察继续重复着之前的那个话题。 我盯着这份文件,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难以理解的地方:“这些人千辛万苦的来到这个地方,在我身边设局,他们何苦要这么做?” “可能在你的身上,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为了得到这个东西,他们不惜伤害这些无辜的人。” 小警察的话让我更加的疑惑:“但是死去这些人,真的就是无辜的吗?” 这个问题问的挺好的。 死去了的人,真的就是无辜的吗? 按正常情况来说,一个人失去了生命,当然值得别人同情,但是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那就是这个人死的原因。 有些时候有些人,可能真的是自寻死路。 有句话说的很好,如果你不作死的话,你就不会死。 听了我这个话,那个年轻的警察也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人死了不一定是无辜的,但是再怎么说,这个人的生命也失去了,想要为此追究,可能已经徒劳。” 是的,死掉了的人不可能开口再说话。 但是活着的人如果想让死掉的人开口说话,那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 我说:“我们先找到了那个神秘的西装男子吧,可能从他身上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能够找到那个西装男子,不要说是蛛丝马迹,可能重要的证据都能够从那个西装男子身上查到。 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找到那个男子。 按照那个男子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小区,进入了这个小区之后,找到了那个男子的住址。 大感意外的是,男子的房门竟然开着的,看到这个情况,两个人非常的惊讶。 为什么会把房门开着?里面难道没有人住吗? 两个人带着这种疑惑,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之后,慢慢的走进了屋子里面。 这个屋子里面带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加上天色比较昏暗,两个人都感觉到屋里面非常的诡异。 但是屋里面收拾的还是比较干净,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男人。 但是为什么他不在家,为什么门又大开着? 这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么刺鼻的血腥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面越来越昏暗了,两个人转了一圈之后,发现屋里面没有人。 我说:“这个人没在家,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连门都没关就离开了。” “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个屋子里面为什么会有刺鼻的血腥味?” 警察就是警察,一开口就找到关键部位。 我点头说:“不错,我也在怀疑这个问题,屋子里面为什么会这种味道?” “我们先找一找吧,看这个味道的来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小警察说着,向卫生间走了去。 可能是职业敏感度吧,因为在大多数凶杀案当中,犯罪分子一般都会在卫生间处理。 如果这个味道是从卫生间里面传出来的,那卫生间就是凶案现场,所以这个小警察第一个想法就是走向卫生间。 小警察走进卫生间之后,发现卫生间里面非常的干净,并没有任何作案的痕迹。 小警察打开了水龙头,发现水龙头里面没有水,他眉头皱了一下。 他对外面的我说:“这个房子里面停水了,我感觉很长时间没有人在里面住了。” 听到小警察这么说,我已按了一下客厅里面的开关,发现灯没有亮。 点了点头,回答那个小警察到:“客厅里面没有灯,说明房间里面的电也停了。” 小警察拍着手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既然这套房子里面的水电都停了,那就说明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那既然这套房子没有人住,为什么会收拾的这么干净,很明显的看得出来,这个房子刚刚还有人在里面。” 我借着昏暗的光芒,扫了一圈房子里面的摆设,发现整整齐齐的,好像经常有人收拾打理一样。 但是房间里面这个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两人感觉到,这个房间里面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要不然这个味道不会这么重。 小警察突然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设想:“我感觉到,这套房子里面一定是个人。” 他的这个说法让我感到非常惊讶。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你不会因为这个血腥味,就推断出来这个房间里面死个人啊。” “不是因为血腥味。” 小警察的目光如同电光一样闪烁着,他在房间里面找来找去的,好像在找什么,自己非常需要的东西一样。 这个小警察一边找一边说:“根据我的职业经验,一般只有凶案现场,才会出现这种血腥味。” 我听了小警察的这个话。 完全不明白小警察的意思,这种血腥味闻起来比较普通嘛,怎么会说只有胸外现场才会出现这种味道呢? 小警察看到我好像不相信他的话,他耸了耸肩,移动着步子,往旁边的卧室里面走了过去。 苏常赋跟在后面。 小警察推开了卧室的门:“之前我们调查过一个案子,就是一个凶杀案,犯罪嫌疑人把受害者杀害了,藏尸在床垫下面。” 小警察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有余悸的往床垫方向看了看。 只见床上的床单出的非常整齐,被子也叠的好好的放在那里,整个房间里面没有打斗的痕迹。 我说:“你不会觉得,这个房间里面也藏着有一具尸体吧?” 小警察已经走到了床边,他一边说一边把床垫掀了起来:“当然,这里面不可能有尸体,否则的话,当地警方早就过来了。” 小警察掀开床垫之后,果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东西,然后他再一次把床垫放了下去。 他转过身来:“你去厨房里面看一看,今天这个味道的来源必须找出来。” 我点了点头,眼睛的余光一直在房间里面扫着,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想到了另外一个案子,就是之前在小山村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小楼里面发生的那个案子。 犯罪嫌疑人把受害者杀害之后,藏在了窗子里面。 所以把目光落到了窗户上面:“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味道其实是犯罪嫌疑人留下来吸引我们的,目的是破坏我们的思维。” “但是这种味道非常的特别,用什么东西能制造出这种刺鼻的血腥未来,除了鲜血本身,其他东西无法代替的。” 动物体内的血液,一旦流出体外之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凝固。 这种物体在凝固之后,就会发生非常刺鼻的味道,当然这种味道会在一段时间后消除。 小警察说:“现在味道如此刺鼻,时间点就卡在这个味道消除之前,所以说,这个案子一定发生了一段时间。” 第【341】章:遇到鬼了 两个人决定分开寻找。 那个小警察继续寻找另外一间卧室,我来到了客厅里面。 客厅里面的摆设非常简单,有一套贵妃沙发,还有一套电视柜,电视柜上面放着一台电视。 我慢慢悠悠的走到电视柜面前。 低下头来,仔细端详着这个电视,想从这里面找出一点线索来。 这台电视看起来非常普通,也就是一台50多英寸的这种平板电视,厚度的话只有两三公分厚这一个样子。 这么厚的一台平板电视里面,不相信这里面会藏什么妖魔鬼怪。 想起以前的时候,自己看过一些鬼片。 那些鬼片像日本的电影贞子那些电影里面的内容也是非常的吓人,那些鬼看着看着就会从电视里面爬出来。 但是不管再怎么的恐怖,那也只是一种艺术的表现手段。 作为一个大男人,当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而且更不相信,面前这台电视里面真的会爬出一只鬼。 现在房间里面的水电都被关掉了,所以说这台电视也不可能启动,那就更加不存在另外那些原因。 想到这里的时候,把手伸了过去,想要摸摸这台电视机,忽然一声惨叫吓得把手缩了回来。 等把手收了回来之后,才发现这个惨叫声是从隔壁房间传过来的。 这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自己还被自己吓了一跳,还真以为自己遇到鬼了,差点没把自己的**病给吓出来。 但是既然隔壁传出了这个惨叫声,这些紧张了起来。 连忙对隔壁房间问道:“警官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叫的这么吓人?” “没什么没什么,我被一个毛茸茸的玩具吓到了,哎呀,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竟然把这东西放在这里吓人。” 这句话听得我哭笑不得。 没想到堂堂的一个警察,胆子还会这么小,竟然会被一个毛茸茸的玩具给吓到。 不过比如说在这种环境里面,还真的容易把人吓到,因为这个环境实在太诡异,总是能够让人想歪。 听到对方没有什么事情,我决定继续查看这个电视。 缓了一下情绪之后,掏出了一把手电筒,这是事先准备好的。 因为马上看起来就要天黑了,身上准备一把手电筒随时都方便,在黑夜里面查看任何事情。 我把手电筒的光照到了电视机上面,就在这个时候,屏住了呼吸。 因为在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之下,竟然从黑洞洞的电视屏幕里面,看到了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整个呼吸都已经急促了起来。 完全不相信会有这种情况出现,难道电视机里面真的会爬出一张鬼来吗? 有的时候,自己心里面一直想着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出现一种幻觉。 这种幻觉非常的奇怪,就像美梦成真或者是噩梦成真一样,你心里面心心念念想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鼓起勇气继续看电视机里面,发现那张脸不是自己的倒影。 看清楚之后,那竟然是一张苍老的脸,而且年纪差不多五六十岁那个样子,从性别上看这是个男性。 这张脸瞪着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了看那张脸的脸上表情,感觉那张脸好像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讲。 这个情况,是做梦也想象不到的。 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所有过往,是不是全部都是虚幻的? 竟然真正见到鬼了,这不会是真的吧? 呼吸越来越粗,两排牙齿现在一直在上下打颤,现在终于感觉到有点害怕了起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此时此刻电视机里面的那个人头,就像非常感兴趣一样,两个眼睛一直盯着我,从来没有动过。 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被掐的地方疼像被割了一刀一样,自己都跳了起来。 脑海里面非常的清楚,自己看到的东西的确是真的,现在自己没有产生任何幻觉。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真的,难道真的遇到鬼了吗? “不管你是人是鬼,不管你遭遇了什么事情,不管你身上有什么冤屈,不管你今天到底是不是来找我,我希望你要保持冷静。” 我心里面感觉到非常的可笑。 自己竟然对电视机里面的人头在那里念念有词的,难道真的被吓到了吗?难道真的以为是这个鬼来找自己吗? 可能并非如此,因为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后面,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只烟灰缸。 其实心里面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如果自己真的遇到鬼了,那不过是心魔作祟而已。 看着面前的电视机,在看着电视机里面这个诡异的人头。 想都没有想,拿起手里面的烟灰缸,向着电视机砸了过去。 带着非常大的愤怒,这台电视剧被一下砸了一个大破洞。 电视机被砸破之后,里面的影子突然不见了。 可能刚才只是出现了幻觉,一旦砸破了电视机,就砸破了这个幻觉,所以这个影子就消失了。 我心里面这样安慰着自己,正准备清理这个电视机的时候,忽然在身后的方向,传来了一身清脆的咔嚓声。 又是什么声音在响?难道又是那个小警察的动作吗? 提声问:“警官,你的东西找的怎么样了?” “我还在找,没有什么线索。” 小警察的声音还是在卧室里面响了起来,从这个声音听得出来,根本就没有出过卧室。 我点了点头,准备低头继续弄电视的时候,后面那个咔嚓声再次响了起来,转过身。 那个声音响起的地方,是位于冰箱的方向,盯着那台冰箱,发现冰箱的有,中间那道门在动。 这看起来就像是一种惯性在动,就像就在刚刚的时候,有人从冰箱里面拿了东西,然后把冰箱门重新关上了一样。 我问:“警官,你从冰箱里面拿过东西吗?” “你开什么玩笑,我出都没有出来,怎么会从冰箱里面拿东西?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听到小警察这么说,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电筒走向了冰箱,拉开了冰箱的中门。 打开冰箱之后,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在了面前。 看见冰箱里面赫然放着一个人头,这个人头看起来已经冻僵了,而且在这个人头的脸上,竟然还挂着一抹奇怪的笑容。 “我曹尼玛。” 看到眼前的情况,我吓得情不自禁的爆粗口。 被冰箱里面这个人头,突然一下吓到了。 扑通的一声,下意识的跌倒在了地上。 听到外面的响动声,那个小警察连忙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 小警察看到我蹲在地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弯腰想要把我扶起来。 就在两人正要起身的时候,冰箱里面冻着的那个人头,竟然像自己长了腿一样,从冰箱里面滚了出来。 人头滚出来的时候,正好落在小警察的脚边,小警察低头看到这个人头,也一声惨叫,坐到了旁边。 两个人都被人头给吓到了,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正准备爬起身来的时候。 门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们二位真是稀客啊,不老老实实的在警察局里面呆着,跑到我家里面来干什么?” 两个人回过头的时候,看到那个西装男子缓缓的走了进来。 西装男子面无表情,就连一点惊讶的颜色都没有,好像这个人早就知道,两个会上门找他一样。 西装男子手里面拿着一把菜刀,这把菜刀已经卷了刃,看起来之前他用这把菜刀砍过什么东西。 而且菜刀上也沾着一些鲜血,鲜血已经凝固了,但是还是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西装男子看着地板上的两个人,冷笑着说道:“你们不是要找这个刺鼻味道的来源吗?其实这个来源就是在菜刀上。” 我冷声说:“菜刀被你藏在了门背后是不是?要不然我们怎么一直都找不着。” “你说的不错,这个菜刀的确是被我藏在了门背后,因为我有一个习惯,在出门之前,总喜欢在门后藏一把刀。” 西装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让我们感到有些心惊肉跳,看得出来,这个西装男子是非常有心机的一个人。 西装男子在这里突然的出现,看起来比较的突然,其实好像已经早有准备了一样。 小警察说:“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有什么好处?” 西装男子哈哈哈笑了出来:“我在门后藏刀,其实就是为了防止我突然回来的时候,在我的家里面,会出现两张陌生的面孔。” 两个人已经明白了,其实这个西装男子早就知道会到来,因为西藏男子嘴里面已经说,是两张陌生的面孔。 所以这个家里面,其实就是西装男子设的一个局,或者说是他铺的一个套子。 现在套子已经铺好了,而且另外两个人已经上了钩,所以这个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复杂。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正是需要面对的时候。 我嘿嘿的笑了一笑,对那个西装男子说:“你那天跟我说的话,我想应该全都是假的吧。” 第【342】章:选个死法 被这么一问,那个西装男子一点了点头,现在他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诚实。 西装男子很坦然的说道:“我那天说的任何东西,其实都是为了等你,你们应该不知道吧,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们很长时间了。”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从西装男子的话里面听得出来,其实西装男子已经早有预谋的。 他说他在这里等了两个人好多天,那可能在好多天之前,他就已经猜到我们两个人会来到他的房间里面。 其实这并不是他猜到的,而是一种循序渐进的引导。 这个西装男子通过某种引导,把他想要引导的人,弄到这间房子里面来。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惜通过任何的手段,所以说,这个人的手段看起来非常的高明,让人不禁咂舌。 小警察非常不解的问:“我们跟你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之前我们又不相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等着我们?” 这也是我心里面想问的一个问题。 看着面前这个西装男子,一直在回想自己以前是不是认识这个人,但是通过回想之后,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这个人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起来都是比较的陌生的,所以他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认识这个人。 而且两者之间也肯定不会扯上什么瓜葛。 既然没有瓜葛,那这个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着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等着陌生人出现。 只听那个西装男子呵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对两个人说了一句非常刺耳的话:“我等在这里,就是想要你们两个人的老命。” 我和小警察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想到,这个西装男子竟然说的这么直接。 一个人面对两个人,竟然还这么的大言不惭,嘴里面说要别人的老命,难道他真的想拿这把刀,能对付这么两个人吗? 小警察望着这个西装男子,表现出还是非常冷静的样子:“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喝醉了?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你觉得我想喝酒,醉了的样子吗?” 西装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向两个人走了过去。 从他这个人的行动上看得出来,他这个人表现出比较清醒的样子来,而且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也证明,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喝酒。 我倒是根本不惧怕这个人,直接就问到:“如果你真的想杀死我们两个,那我想问你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杀人还需要动机吗?不需要的。” 这个西装男子已经走到面前,手里面的刀缓缓的扬了起来:“你们觉得货车里面那个女人是我杀死的吗?” 我和旁边的小警察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这个西装男子敢出手,就会立马反扑。 但是西装男子的刀还没有落下来,看得出来,这个西装男子想多说几句话。 既然这个西装男子提到了货车里面那个女人,那就说明这个西装男子对那个女人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拖延一下时间也是未尝不可。 我说:“你根本不可能用那么好的手法,把那个女人一刀致命。” “不错,那个女人的确不是我杀的,但是现在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两个人肯定会是被我杀死的。” 西装男子说完这句话,容不得考虑,一刀就劈了过来。 没想到对方会出手这么快。 我慌乱之下,一把给小警察推了开去,然后飞快的把身边的那个人头抱起来,准备往那个西装男子面前扔过去。 但是怎么也想不到,非常奇怪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就在抱起人头的时候,那个人头竟然张嘴把手咬住了,任何一个人已经想不到了,一颗被砍下来的人头,竟然还会咬人。 一个疼痛瞬间就传遍了全身。 这个人头的咬合力非常的大,那两排牙齿就像两把锉刀一样,深深的插进了手里。 在这个时候,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快被那个人头给咬断了。 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人头竟然会咬手,难道是因为一种惯性作用,才让人头的两排牙齿合在了一起。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作用,都必须要把这个人头给甩出去,因为那个西装男子已经砍了过来。 但是这个人头非常的奇怪,任你怎么甩都甩不掉,就像长在了手上一样。 看着被人头咬得死死的手,我感到快要崩溃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今天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难道真的是撞鬼了吗? 那边的西装男子一刀砍在了胸口,就在情急之下,用人头挡住了这一刀。 这一刀砍来的力量非常大,虽然那个菜刀是卷刃了的,但是还是砍进了人头里面去。 西装男子把菜刀砍进了人头,准备拔出刀来继续砍人,但是菜刀被人头的头骨卡住了。 此时此刻两个人的情况非常的滑稽,两个人就像在拔河一样,一个拽着人头的一面,再往两个方向拼了老命的扯。 但是就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有办法把手里面的东西给扯掉,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出现了这种滑稽的情况。 说起来有点让人哭笑不得已。 但是那个西装男子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一样,他一边扯着自己手里面的刀,竟然一边警告说:“小兄弟,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如果你想跟我硬装下去的话,这个人头就是你的下场。” 他说的人头,就是面前这个人头。 我冷笑一声:“如此说来,这个人头也是被你杀害的?” “很显然,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在我家的冰箱里面,你难道是个傻的吗?这点都看不出来?” 西装男子瞅准了一个机会,飞出了一脚,正好踢在我的胸口上。 被对方这么一个偷袭,我没有注意到,所以正好中了对方一脚。 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往后面倒了过去,扑通一声滴倒在了地上,脑袋撞在后面的茶几上,好像被撞起了一个包。 捂着被疼的眼冒金星的脑袋,转身想要爬起来的时候,那个西装男子已经扑了过来,把刀按在了脖子上。 西装男子把脸凑到我面前:“臭小子,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吧,货车上那个女人是被人割喉杀死的。” 看着面前飘着血腥味的菜刀,深吸了一口气,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自己必须要冷静。 只有冷静面对一切,才有可能寻找机会让自己活下来:“你不会告诉我,你也要给我割喉吧?”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不介意呀。” 西装男子这个话说得非常的搞笑,好像他用割喉杀死对方,还是让对方占了一个大便宜似的。 我笑了笑:“兄弟,你真的非常搞笑了,一个人面对死亡呢,难道还有资格去选择自己死去的方式吗?” 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是心里非常的清楚,这句话是多么的悲凉。 可能在很多的时候,一个人并没有选择的资格,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当一把刀放在你脖子上的时候,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杀死你的时候,当你的命运被别人来决定的时候。 你想做任何的选择,那能又能怎么样呢?因为你根本选择不了任何东西。 那个西装男子笑了笑:“好吧,咱们换一个方式来玩玩,你试过被斩首吗?要不咱们来斩首试试?” 割喉跟斩首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曾经看过许多视频,有很多人在被斩首之前,都会把喉咙给搞断。 所以斩首杀人的方式应该是一个套餐,如果你选择了斩首,那会免费赠送割喉给你。 我依旧笑着:“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感谢你,既然在我死的时候,还给我赠送了这么一个套餐。” 西装男子说:“那种杀人方式我从来没有试过,所以今天你运气比较好,被我选来试试手。” “那我是不是应该庆祝自己中了大奖?” 我在开一个无奈的玩笑。 西装男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点个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也可以摇头,但是不管你点头或者摇头,你今天都必须得死。” 这个人的废话真是太多了,不就是杀个人吗?还来这么多废话,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但是对于被控制的我来说,还是非常希望能够争取更多的时间的。 没话找话的说道:“不管你怎么杀我我都愿意,但是在我死之前我还想知道一个事情的真相。” 这是一个人死前的最后心愿,按理由来说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满足。 果不其然,这个西装男子还是答应了条件:“好吧,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东西,如果我能告诉你的,我绝对一点都不会隐瞒。” “我想知道的是,如果那个女青年不是被你杀害的,那你知不知道他又是被谁杀害的?” 西装男子苦笑着使劲的摇着头:“还好,你问的东西我都清楚,看你快要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就在男子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忽然西装男子的手飞了起来,西装男子惨叫一声之后。 我转过头去,看见那个小警察拿着一把斧头,气势汹汹的站在旁边。 第【343】章:毫不惧怕 原来这个西装男子拿刀那只手,被这个小警察捡到一只斧头,一刀剁了下来。 西装男子看到自己的手被剁了,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快跑啊。” 那个小警察看到西装男子发呆,连忙喊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站起身来,两个人转身就要往外面跑去。 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反转,可能连那个西装男子自己都不清楚。 本来他以为自己会是胜利的一方,没想到到最后,自己的手都被别人一刀砍了下来。 见到我们两个人起身往外面跑,这个西装男子突然恼羞成怒的:“你们这些混蛋,一个都别想离开。” 看来这个西装男子是真的发火了。 自己的手都被砍掉一只了,竟然还能这样牛逼,西装男子看见我们已经往外面跑了出去,连忙挣扎着起来追。 两个人在前面跑,一个人在后面追,看起来虽然很短的距离,但是要费很大的心思。 我跑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啪嗒的一声响,没想到那个西装男子已经跌倒了。 但是这个西装男子太狡诈了,在他跌倒的同时,用剩下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 就在这一瞬之间,我失去了重心,扑通一声,被扑倒在地,嘴巴摔到了门槛上,一下子磕掉了几颗牙,满嘴是血。 那个小警察已经跑出了门,他看到身边的我没有跑出来,感到非常的奇怪。 等小警察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我再一次被按倒了。 这个小警察急得直跺脚:“哎呀我说兄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被他按住了?” 不得不说,在这样的时候,我就是一个拖后腿的人。 别人都在想方设法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想到自己是想方设法怎么被别人给按在这个鬼地方。 我对小警察说到:“你赶快离开这里,找其他人来帮忙,我们两个人对付不了他。” 小警察听到这么说,心里面突然一紧,再次用眼光扫过那个西装男子。 面前这个西装男子,看起来非常的不一般,或者用一句话来说,好像这个人身上有什么特殊能量一样。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一只手被人砍断了,那肯定是疼得死去活来的。 但是面前这个西装男子,虽然断了一只手,但是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就像刚才被砍掉那只手,根本就不是他的手一样,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而且更加奇怪的一点,就是这个男人的手,砍断的地方竟然没有出一点血。 一个活生生的人,断了一只手之后,竟然一点血都没有流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西装男子按倒我之后,正准备痛下杀手。 我突然问到:“这位大哥啊,你刚才还没告诉我,那个女青年死的真相,你可不能食言啊。” 西装男子被这么一说,突然愣了一下。 西装男子嘿嘿笑了笑:“你这个人真是太奇葩了,既然在这个时候还要再问我真相,我想问你是不是来搞笑的?” “我真的不是搞笑,你把真相告诉我之后,我才会死得瞑目。” 我想要再用这个办法来拖延时间。 但是等回头的时候,突然心惊肉跳的起来,因为那个西装男子张开了嘴巴,往我的小腿上咬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西装男子是个魔鬼吗?怎么还会咬别人的脚? 在这非常关键的时刻,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抱起自己手上的那个人头,砸在了西装男子的脸上。 这不砸不要紧,一砸砸出了另外一个情况。 那个西装男子非常的淡定,看到这个人头向他砸了过来,他竟然张开嘴巴,一嘴咬在了人头上面。 这个家伙真的是太狠了,竟然连人头都会咬,我甚至在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人,只有僵尸才会做这种事情啊。 只听咔嚓的一声,那个西装男子一嘴咬在那人头上面。 那个人头坚硬的头盖骨,竟然被这个西装男子一嘴就咬了一个洞,西装男子的牙齿太好了。 更加气人的还在后面,那个西装男子一边咬着头盖骨,一边讽刺起来。 他阴阳怪气的说:“我说你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孬种,如果你有刚才那个小朋友那点狠劲,你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听到对方这么说,哭笑不得。 大哥啊,你这是杀人还要诛心吗?我都被你控制住了,你还要来对我进行讽刺,我也是要面子的你不知道吗? 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卡在手上那块人头,被这个西装男子就像吃梨一样,一口一口的咬碎了。 我惊了:“我说这位大哥,你不会是一个僵尸吧?” 那个西装男子吐出了骨头渣子,缓缓的抬起头来,气急败坏的:“你才是僵尸,你全家都是僵尸,你见过会说话的僵尸吗?” “如果你不是僵尸,那你到底什么怪物?不但不会流血,咬合力还会这么大?” 我已经豁出去了,必须弄清楚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被怪物搞死掉,自己要弄清楚这个情况。 “药人,听说过吗?” 这个西装男子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竟然昂起他的脑袋,非常趾高气扬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看西装男子的表情,觉得自己非常骄傲一样,好像这个药人身份,安在他自己的身上,是一种非常至高无上的荣耀。 我一脸的懵逼啊。 药人到底是什么鬼?会让这个西装男子这么的骄傲,难道还是另外一种社会上的精英吗? 就在还想问出另外的问题的时候,突然有好几个警察出现在了门口,这应该是小警察请来的帮手。 只见那些警察手里面都拿着手枪,而且每只手枪都上了膛。 他们把枪口指着那个西装男子,严正命令到:“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手中武器,既是我们的逮捕。” “如果我不放下武器呢?” 西装男子缓缓的转过头去,看着面前堵门的警察,好像根本不放在眼里。 警察说:“不要挑战我们手里面的子弹。” 这西装男子竟然发火了,连粗口都爆了出来,我被他说了愣了一愣,的确,自己之前看过僵尸片,里面的僵尸好像都不会说话的。 看着西装男子一边咬头盖骨,一边啃得津津有味,就像再吃一个梨,吞了两口水,然后问西装男子:“大哥,你是不是饿了?饿了的话你先把这个人头吃了,吃完咱们再慢慢聊。” “哈哈,你小子想跟我玩缓兵之计吗,我药人才不会受到你的蛊惑!” 那个西装男子嘴里吐出了一口骨头渣子,然后把我的脚狠狠一拽,拖了过去。 他的力气太大了,就像在拖一件轻飘飘的东西。 不费吹灰之力拖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西装男子再伸手掐脖子,把嘴伸到血管面前。 因为西装男子刚才咬过人头,唇齿之间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儿,说话连呼气都是一股腥味:“小子,跟药人玩心计,你还嫩了点。” “药人大哥,我真的没有在跟你玩心机,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你玩了。” 假装带着哭腔求西装男子,结果西装男子呵呵一笑,说了一声晚了。 随后用手把脖子上的血管挤了出来,然后伸出尖口獠牙,挑了过来,这是秒变吸血鬼的节奏吗? 自己曾经想过我自己可能有一万种死法,但是想来想去没想到,最后会被一个吸血鬼弄死。 小时候记得爷爷曾经跟自己说过,如果遇到了吸血鬼,最好的办法就是往他嘴里塞块砖头。 用砖头卡着吸血鬼的嘴,让吸血鬼的嘴合不拢,那吸血鬼就没有办法去作恶了。 但是眼前这只吸血鬼,却不按套路来啊,西装男子说他自己是药人,看来这是一只伪装成药人的吸血鬼。 面对这样聪明的吸血鬼,还有什么办法呢? 等死吧,只有等待才是我唯一的办法…… “砰!” 枪声响起。 子弹呼啸着从屋外飞了进来,就在吸血鬼牙齿将要戳进皮肤里面那一秒,穿过了吸血鬼的牙齿,把那颗獠牙打碎了,吸血鬼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嘴巴跳了起来。 两个持枪民警冲了进来,把我给扶了起来,小警察站在门外,显然这些民警是他带来的。 警察来的真是时候,如果再晚来一点,我就要被放血了。 可以想象一个人被吸血鬼放血,那将是多么痛苦的折磨。 正把感谢的目光投向小警察时,那道门竟然像有了生命一样,砰的一声自己撞了上去,然后关上了。 “别怕有我们在,我们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 一个警察安慰到,一个警察去开门,结果开门那个警察使劲扳了两下门把手,竟然咔嚓一声,把门把手扳断了。 这下完蛋了,门把手断了,门也被反锁,唯一的逃生之路,被堵断了。 那个吸血鬼在客厅里猖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吧,你们现在一个也逃不了,一个也走不掉,全部留在这里,给我做宵夜吧。” 第【344】章:心存敬意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我们是警察,如果不听从命令,别怪我们对你使用器具。” 一个警察紧握着手枪,转身警惕的盯着那发狂的吸血鬼,提声命令到。 但面对警察的命令,那个吸血鬼置若罔闻,根本不当一回事。 他依旧哈哈笑着,毫不害怕的往那个警察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警察的枪口缓缓抬了起来,再次命令道:“趴下,不趴下我开枪了。” 我身边这个警察也拔出了佩枪,把枪口对准了吸血鬼的双腿:“你给我听好了,我们是警察,我们在执行公务,我们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你必须配合我们的行动,如果你不配合,我没有权对你采取强制措施,甚至有权对你开枪,给你三秒钟时间思考,三秒过后,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三,二,一……” 吸血鬼面前那个警察已经开始在数数了,就在他数到一的时候,后面这个警察果断开了两枪,两颗子弹咆哮而出,分别一左一右打进了吸血鬼的两条腿。 因为是近距离射击,手枪子弹的威力还是挺厉害的,在这么短的距离,完全可以击碎一个人的骨头。 但是令他们傻眼的是,那个吸血鬼虽然中了两枪,但是竟然毫无所动,两颗子弹打进他的身体,对他来说,伤害竟然还没有蚊子咬了一口那么厉害。 吸血鬼正前面那个警察也吓着了,手里的手枪砰的一声,不知道是有意击发还是走了火,子弹飞出去后,从吸血鬼的脑门打了进去,在从后脑勺飞出来的时候,带起了一片组织。 这是致命一击,按理来说任何一个人脑袋中了枪,他的生命就会因此而终结。 我以为能看到吸血鬼倒下去的画面。 但是错了,看到的依旧是吸血鬼发出猖狂的笑,然后一步一步向警察走了过去。 旁边的警察失声对吸血鬼对面的警察吼了一声:“小杨,快跑!” 在手枪已经失去作用的情况下,现在除了跑还有什么办法呢? 但是那个警察还是不甘心,手里的枪又砰砰砰开了几枪,分别打在吸血鬼脸上,胸口肚子的位置。 子弹落地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着,但是吸血鬼却毫无所动,任何一枪对他都没有用,他已经加快了脚步,扑向了那个叫做小杨的警察。 小杨已经失去了逃跑的先机,等他准备逃跑的时候,吸血鬼整个人扑了上去。 身边的警察见吸血鬼向小杨发起了攻击,拿着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因为那边两个人已经纠缠在了一起,他开枪的话有可能误伤打到自己的同事,那就不好办了。 还好那个小杨身手不错,吸血鬼扑向他的时候,他身体往下一蹲,顺势来了个过肩摔。 一只手扣住吸血鬼的手一只手抓着吸血鬼的头发,用肩膀狠狠一顶,然后把吸血鬼从肩膀上一甩过去,砸在了地板上,紧接着一声惨叫响了起来。 情况更加的复杂了。 没想到这样的殊死搏斗,竟然奈何不了这个吸血鬼分毫,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妖魔存在,这个吸血鬼真的成精了吗? 那声惨叫竟然是从小杨嘴里发出的! 等仔细看时,才知道大事不妙。 原来在小杨刚把吸血鬼甩过去的时候,吸血鬼的手竟然从小杨的腹部插了进去,小杨把吸血鬼摔在地上的时候,吸血鬼用那只手把小杨的肠给拽了出去。 小杨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制服别人的时候,别人竟然用这种凶残的手段,给了他致命一击。 “我草泥马。” 旁边的警察目呲欲裂,他看起来年纪比小杨的大,而且你比小杨沉稳。 但是就算再沉稳,自己的同事在自己眼前被这么残害,谁都坐不住。 只见他跳身而起,手里多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是向着吸血鬼暴露的后背而去的。 “小心。” 我大叫一声提醒他们,因为刚才他们用枪都没法制服吸血鬼,现在用匕首去跟吸血鬼搏斗,那效果肯定会更次。 鸡蛋撞石头蚂蚁打大象一般,怎么能有胜算? 气红眼的老警察已经扑到吸血鬼旁边,抬起匕首将吸血鬼背上扎去。 但是吸血鬼好像早就料到老警察会攻击自己的后背,转身扯起小杨的肠往老警察脖子上绕去。 然后就紧紧的把老警察绑在了自己胸口面前,用一只手困住他的同时,再继续往老警察的脖子上绕肠子。 不一会儿就绕了一大盘,看起来既惊悚又让人发狂。 小杨奄奄一息的说:“老杜,这个怪物我们制服不了,你快带着人质撤吧。” “你闭嘴,我们一定要把他制服,我还要把你救出去,赶快闭嘴,保持体力。” 老警察手里的匕首不知道往哪里扎的时候,小杨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叫,大声对老警察说:“你快用匕首割断我的肠,带着人质从阳台跳下去,只有那里才是唯一的逃生路。”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老警察还在挣扎,小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摸起地上掉落的菜刀,一刀割断了自己的肠。 然后起身扑向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的煤气管道被他砍断,整个屋子一瞬间充斥着煤气的刺鼻的味道,我终于知道小杨想干什么了。 吸血鬼正要勒死老警察时,小杨从厨房跑出来,用手铐铐住自己。 然后勒在了吸血鬼脖子上,嘴里对老警察说:“老杜,赶快把人质带出去,这个怪物绝对不能放他出去,如果放他出去不但会对社会造成威胁,而且还会引发大面积的恐慌,我准备跟他同归于尽。” “小杨……” 缓过神的老杜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小杨,转身拉起我,冲向阳台。 二人飞身从阳台跳下时,小杨掏出了打火机,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四楼陷入了一片火海包围之中! 这起吸血鬼案件,被记录在当地警方的绝密档案里,永远的封存着,再也不会让世人得知。 三天后,小杨的搭档老杜来送我们,因为要离开这个镇了,本来只是在这个地方暂住一晚,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么离奇的两个案件。 老杜的眼眶红彤彤的,不知道他是因为伤心过度,还是因为熬夜办案眼睛熬出血丝,反正他的声音有些凄凉:“灭门案还在调查当中,你放心吧,如果调查出来你真的是清白的,我们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安慰,实在有些感动。 望着墓园里小杨的墓碑,心情也有些压抑:“杜警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存在吗?” 问完之后,就觉得有些后悔了。 自己怎么会这么傻,跟一个警察讨论这个问题,谁不知道警察是最公正的人。 只讲究证据,只讲究法律,是唯物主义者,并不是唯心主义者,所以不可能在他这里得到答案。 老杜伸手抚摸着小杨的墓碑,苦笑到:“我还真的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存在,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在某种地方再次见到小杨了,但是众所周知,鬼魂这个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我只能这样回答你。”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如果鬼魂真的存在,那希望这位英勇的警察,能够通过鬼魂的方式见到他敬爱的同事,那也不免是一种,圆满的重逢了吧。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存在着两面性,好的东西有时候也会变成坏的,恐怖的东西有的时候也会让人感到喜欢。 但是如何去鉴定这个界限,却是一件非常让人难以搞懂的事情。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老杜突然说了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你可以不相信它的存在,但是你必须要敬畏他。” 必须要敬畏他! 这是最让我刻骨铭心的话。 说实在,自从踏入那个小区第一步起,就感觉到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另外一种灵体的存在。 有时候经历的那些恐怖,虽然最后都变成是在做梦,但是冥冥中还是能感受到,这个梦不会是无缘无故就会做的。 离开这个地方后。 两个人的兴致看起来都不是很高,旁边这个小警察,还在为自己的同事们感到悲伤。 遇到这样的事情,无论是放在谁的身上,谁的心情都不会好过。 别说是这个小警察,就连自己,一想到小杨牺牲的时候,自己就感到十分的懊悔。 如果不是因为追查这个事情,那就不会遇到这个奇怪的东西,那两个无辜的警察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但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多的如果。 我对小警察说:“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眼前这条线索,看来是彻底的中断了。” 小警察叹了一口气,在这个时候,说实话,办法真的不是很多。 但是就算再也没有办法,这个案子还是必须得继续追查下去,所以只能把目标投向了医院。 小警察说道:“我们还是去找那个司机吧,现在只有在他的身上,才能得到一点线索了。” 看着面前这个小警察垂头丧气的样子,自己也感到十分的无奈,可能到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人都尽力了。 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而且连心理上也是没有任何的力量。 我说:“如果司机还没有醒来的话,那咱们要一直等着他吗?”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咱们就按照你的办法来一把。” 小警察没有发火,但是还是用这句话,说得无言以对。 是的,现在的任何一个人,心里面火气都十分的大,所以必须要找个方式发泄出来,一旦发泄不出来的话,整个人都会被逼坏的。 第【345】章:天降车祸 当遇到事情的时候,必然会发生争吵,这是人与人之间交往过程中,几乎都会出现的问题。 看到那个小警察心情不好,决定换一个话题。 如果这个话题继续探讨下去的话,两个人的心情都会搞得乌烟瘴气的,那对案子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处。 我说:“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贵姓呢,咱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互相报一下名字吧。” 这个话说的不错,已经认识好几天了,跟小警察之间,还真的没有互相通报一下名字。 我先说:“我名叫白小天,请问您呢?” 这样的方式还是比较妥当的。 因为不管怎么说,两人在现在也算是并肩作战的人了。 如果还这样,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那说起来还真的就有些尴尬了。 但是那个小警察兴致不是很高:“你就叫我小张吧。” 他好像不想把自己名字说出来。 既然小警察又这么做,那可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在里面。 我认为没有什么好探讨的,既然就叫小张,那以后就叫他张警官算了。 我说:“张警官这里距离市里的医院还有一段距离,要不咱们叫一个出租车吧。” 现在要往医院赶,也不知道那个司机有没有醒过来。 但是不管那个司机有没有醒过来,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去找到那个司机。 就算司机不醒过来,也要想办法从司机的嘴里面套出来一点东西。 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非常的棘手。 那个西装男子曾经说过,躲在司机车厢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这另外的一个人到底又是谁呢?他跟司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是不是那个女青年嘴里所说的未婚夫? 当然,这一连串的问题,都必须找一个突破口去解决。 现在案子已经发生这么多天了,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如果再找不到出突破口的话。 更加担心的是,凶手是另外的人。 假如这个凶手另有其人,做案之后就逃之夭夭了的话,那现在可能已经逃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那个姓张的小警察,深吸了一口气。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他一定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但是至于在思考什么?我当然也不好问。 彼此之间心情都不好过,所以都不想打开心扉来互相交流。 这是最让人感到恐怖的事情,一旦有什么东西要闷在心里面,自己又要想方设法去破解的话。 那就相当于去钻牛角尖。 谁都知道,钻牛角尖的人,不一定能够钻得过去,因为他们太执着了,就是这样的执着,会害得他们适得其反。 我认为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开口打断了小张警官的思维:“张警官,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关于那个女青年的问题。” “你说说吧。” 听到了解案子的事情,这个小张警官就来了兴趣,连态度也改变了不少。 我说:“我在想,这个女青年说她的未婚夫杀死了她,但是当时的情况非常的紧张,如果按照那个情况从后面勾喉的话,困难非常的大。” 这是我对案发当时情况的分析。 听到这么一个分析,那个小警察缓缓抬起头来:“你说困难非常大,但是你能不能肯定的说,当时要割喉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小警察这么一问。 我愣了一下,其实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因为当时情况非常紧张,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但是按照正常思维来讲,如果一个人躲在夹层里面,想要不让任何人发现,就伸出一把刀来,把一个人的喉咙割破。 除非这个人的手臂非常的长,能够从另外一个男人的背后伸出去,然后割到那个女人的喉咙。 但是问题就在于,他割了女人的喉咙的时候,为什么还没让另外一个人男人发现? 另外一个男人就是那个司机。 其实那个司机身材看起来比较壮硕,而且牛高马大的,如果发现了偷袭者的话,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而且后面的结果却是相反的,因为那个司机舌头已被割到了。 从案子的发展程度来看,那个司机是受了重伤,而且凶手是要对那个司机下死手,有点像杀人灭口的样子。 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果要杀人灭口,那只有一个可能,凶手跟司机可能是认识的。 凶手担心司机揭发他,所以才杀死了司机,然后自己逃之夭夭,这才能合理的解释清楚。 但是这个凶手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我再怎么说也是个敏感度非常高的人,这个凶手竟然在他的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两个人。 而且还在我没有任何发现的情况下,来了一个金蝉脱壳,就像一个泡沫一样,从这个人间蒸发了。 我眉头一皱:“我感觉这个凶手当时本来就没有离开,他可能用另外一种方式藏在了车上。” “我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这个凶手伪装技巧太高了,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得了的。” 两个人决定再回一次案发现场,再仔仔细细的寻找一下蛛丝马迹。 就不相信,这个凶手就算反侦查能力再高,你不可能高到连两个高手,都被他瞒天过海了吧。 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身边,看着车上没有什么人,两个人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开车的司机脸色不怎么好看:“大哥,你有心事吗?我看你心情非常不好的样子。” “小伙子,坐车就坐车,话怎么会这么多呢?” 这个出租车司机心情的确是不好。 而且开口说话的火气非常的大,像是来吵架的一样。 幸好两个人的情绪现在都调整了过来,虽然被这个司机莫名其妙的喷了,但是也不至于发火。 两个人把目的地报出来之后,继续聊着案子。 司机闷声不语的,低着头开着自己的车,气氛变得非常的诡异。 但是即便是这个样子,也没有影响我们聊案子的兴致。 可能是觉得案子马上就要突破了,两人都觉得非常来劲,聊着聊着就忘乎所以了。 等突然清醒过来时,发现这个司机竟然开着车冲向了悬崖,好像要带着两个一起去死一样。 眼看这张车就要冲下悬崖,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有一双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伸出来。 这双手看起来血淋淋的,一下子握住了方向盘,猛地打了一个方向。 在一个急转之下,这出租车完美的跟这个悬崖来了个擦肩而过。 因为惯性的问题,在极度漂移之后,出租车腾飞了起来。 出租车飞在空中,就像演电影一样,来了个720度的大转弯,往边上飞了过去。 车里面的人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就在刚刚出租车将要飞下悬崖的时候,我都已经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倒霉到这种地步,连打个出租车都会送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死神如影随形吗? 现在这个出租车重重地摔在地上,而且还是倒扣着的。 看这个样子,整张车都摔爆废了。 因为坐在副驾驶,我被安全带套着,就像一根绳索一样绑在身上,然后又被绑在这个椅子上。 那个样子非常的狼狈。 我就像一个吊着的篮子,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挣扎能力,而且也没有办法,从这么狭窄的空间里面钻出来。 现在的情况非常的紧急。 因为这个车祸是突发性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车祸。 其实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因为那个悬崖有几十米高,如果出租车掉下去的话,肯定摔得连渣都不剩一点。 但是现在出租车倒扣着这个情况,你好不在哪里去? 反应过来之后,我第一时间是查看那个小警察在哪里:“张警官,张警官,你没事吧?” 他焦急的声音在荒凉的野外里面响了起来。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起来比较荒凉,感觉得出来,这是这个司机特意选的地方。 司机不知道因为遇到了什么事情,好像是要自杀,但是这么一个自杀的人,却要带上两个倒霉鬼。 幸好那两只血淋淋的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生出来的,在出租车即将掉下悬崖的时候,挽救了这张车上的几条生命。 我的叫喊声没有人回答,这更加急迫。 因为被困在车架里面,所以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这个出租车在悬崖边出了车祸,而且还散了架,那个小警察坐在车的后面,会不会是因为玻璃摔碎了之后,小警察被抛下悬崖去了? 想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心里炸毛。 这个小警察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啊,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出意外,就算出了车祸了,你要第一时间挽救生命。 再一次查看自己的情况,看有没有逃脱的可能性。 安全带死死的勒着的脖子,因为车架已经变了形,就像一个夹子一样给夹了起来。 幸好旁边的玻璃破了,换了换身形,然后把头从那个窗户里伸了出去。 这才看见,那个小警察爬在不远处的一块草地上。 看小警察的样子,脸埋在草皮中间,看起来没什么动作。 我心底发毛,连忙冲那个小警察多叫了几声:“张警官,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听到说话的话,你回答我一声啊。” 第【346】章:口味很重 但是不管怎么叫,那个警察都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重伤,还是已经失去了生命,现在对于我来说,自己必须要脱离这个困境。 只有离开了这个车体,才可能出去救自己的同伴,但是有什么办法才能让自己离开这里呢? 使劲的晃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把自己从安全带里面退出来。 但是就在晃动的时候,这个车架就像在水里面颠簸的小船一样晃了几下,往悬崖边移动了过去。 我吃了一惊,看到车架已经在移动了,自己不敢动了。 害怕自己万一晃动的时候,把车架换了掉下去,本来已经捡回来的一条命,又再次送到阎王爷的手里面去。 我在车里面使劲保持着平衡,等出租车车体平稳之后,我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本来以为这样可以安全了,但是一阵刺鼻的臭味却传进了我的鼻子里面来。 这是非常浓重的汽油味道。 儿子听得见,好像有汽油滴在石头上的声音,像水滴声一样,非常的清脆。 我心里感到完蛋了。 可能是一通过剧烈的撞击之后,出租车的油箱被撞爆了,然后汽油就从油箱里面漏了出来。 幸好现场没有发现明火,要不然一旦把这个汽油引爆的话,那这里将变成一个巨大的**。 车架里面的我,有可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这种事情,想想都可以让人心里面发毛,我当然不希望自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所以必须要小心又小心。 在灾难发生的时候,你必须要保持最高的克制性,还有最沉着的冷静。 但是,面前的画面却让他冷静不下来。 因为我回过头来再次看向小警察的时候,发现刚才那个奇怪的司机已经站在了小警察的旁边。 司机缓缓的弯下腰去,伸出了他那满是鲜血的手,然后从这个小警察的后脑的部位,扒开了小警察的头发。 “住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制止那个司机。 可是那个司机头都没有回,看都不想看一眼,另外一只手捡起了一个尖尖的石头,对准了小警察的后脑。 我彻底的荒神了。 这个司机这是要杀人吗?如果他真的要杀人,那怎么办啊? 因为小警察身着便衣,所以看不出他的警察身份,怀中一丝丝的侥幸,我大声的叫出了声来。 提醒那个司机说:“大哥,你不能动他啊,他是一个警察,你这么做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那个司机拿着石头的手定格在了空中,但是还是没有放弃的打算。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直接就回答了一句话:“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放过他,你放心吧,等我杀死他之后,我就过来杀你。” 我算是明白了,这个司机一定是一个嗜血成性的人。 刚才开着出租车,本来就想把两个人拉着冲下悬崖去的,但是因为出了一个意外,发生了这场车祸。 他可能不甘心,想要把两个人杀死。 我说:“大哥,我劝你冷静一下,你不能做犯法的事啊。” “我已经杀过人了,我不会在乎再多一个。” 司机冷静的说出这句话,让对面的我彻底的凉了心。 虽然这个司机看起来已经铁石心肠的要杀人了,但是我还是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要想办法跟这个司机周旋,能够周旋一秒算一秒。 只希望在周旋的时候,那个小警察能够奇迹般的醒过来,要不然的话,说再多的话,都是徒劳。 我对司机说:“大哥,你为什么要砸别人的脑袋?你难道不觉得那样杀人很恶心吗?” 没想到我的这句话,让那个司机本来要砸下去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司机竟然笑着转过身来,面对面的站在那里,看着困在车里面的我,就像在看一个标本一样的。 司机说:“小伙子,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砸他脑袋吗?” “不是我想不想知道的问题,而是你砸别人的脑袋,真的很恶心。” 我开始胡说八道了。 其实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杀人的过程,无论怎么样都是十分刺激的,他们不会在乎恶不恶心,只在乎痛不痛快。 一个杀手能看见自己的猎物,通过自己而痛苦的死去,这也是种很高的成就感。 可能对于我来说,永远你体会不到这种快感,因为从来就没有杀过人,所以快感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不存在的词汇。 那个司机嘿嘿一笑:“在你看起来很恶心的东西,在我看起来却非常的受欢迎,你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对于这个司机这种癫狂的语言,我心里面早已把这个司机当成了一个疯子。 但是为了缓冲疯子的行动,必须装作跟疯子能够沟通得起来:“我非常喜欢听,也非常渴望知道,要不要你跟我讲讲吧。” “你喝过脑吗?” 突然,这个司机竟然这样问道。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 看到我这个样子,这个司机非常得意的笑了起来。 好像自己做了一件非常让自己值得高兴的事情,他笑得这么的张狂,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行为非常的欣赏。 他对我说:“如果你没有喝过,那我可以跟你形容形容。” 我冷笑了一声:“说起来,就像你自己已经喝过了一样,大哥不要吹牛了,要不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吧。” 这本来就是一个缓兵之计。 当然,那个司机虽然看起来已经发疯了,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傻子。 他应该也知道我就是在跟他玩缓兵之计,就是在拖延时间,但是他非常乐意这样拖延时间。 因为他想跟我炫耀炫耀,他自己曾经有过的疯狂经历,那个所谓的疯狂经历,那肯定就是他刚才所说的喝脑。 疯狂的司机哈哈哈哈的笑着:“我真的不骗你小伙子,我真的喝过那个玩意儿,而且那还是我媳妇儿的。” 什么?这个司机竟然喝过他媳妇儿的脑。 如果这个司机不是在吹牛的话,那肯定就是个丧心病狂的魔鬼,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我冷声说:“请你别跟我开玩笑,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喝脑,你以为你是在喝豆浆吗?张口就来的那种?” 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心里面还抱着一丝的侥幸。 他不希望面前这个人是一个杀人狂魔,更不希望这个人真的杀害了自己的老婆,那样的话真的是没有了天理。 但是,他的希望看起来要落空了。 丧心病狂的司机继续说道:“我当然没有骗你,我怎么可能骗你,我老婆生孩子,但是生不下的孩子,我拽着扯的时候,我老婆流了很多的血。” 听起来非常残忍。 这个司机的老婆因为生孩子生不下来,这个司机就亲自动手去扯,然后导致他老婆发生了大流血。 我心里面扑通扑通直跳。 看着面前这个双目血红的司机,看起来果然是恐怖,就像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一样。 问司机:“你是魔鬼吗?你老婆生孩子生不下来,你不会找医生吗?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去?” “我老婆当时没有死,但是非常的痛苦,她一直在哀嚎,一直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整张脸都变了形。” 通过这个司机的叙述,可以想象得出来,当时那个情况是多么的惨烈,那个生孩子的妇女是多么的无助。 我咬了咬牙,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牲,你害死了你老婆,竟然还这样厚颜无耻的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觉得你非常光荣是吗?” 那个司机哈哈哈哈的,仰天长笑了起来。 他一脸鄙视的,看着面前的我,就像看着一个傻逼一样:“你懂个鸡毛,就是这样的时候,取出她的脑,味道才是最鲜美的时候。” 什么意思?这个魔鬼到底是在表达什么东西? 我说:“你能不能闭嘴,你老婆都已经死掉了,你还不能口下留德吗?” “年轻人,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一个人在极端痛苦的时候,浑身的神经都会刺激着大脑,让大脑里面的脑组织变得非常的敏感,而这样敏感的脑组织,如果吃在嘴里的话,就是世界上最鲜美的东西。” 这个司机津津有味的说着这些话。 天哪,他到底在放什么狗屁啊?这是什么狗屁言论呀? 人的脑怎么可以吃呢? 只有最丧心病狂的人才会写出这样的文章,只有最没有人性的人才会相信这样的胡说八道。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就在眼前发生了。 你说你不相信吗?可是这就是真正的现实啊。 面对面前这个疯子,我已经无语至极了,但是疯子继续说着他的话:“就在我老婆最痛苦的时候,我用最锋利的刀,揭下了她的骨。” 我听到这个话,整个人都快晕了过去。 但是面前这个人却绘声绘色的说:“然后我取了一个勺子,在上撒了一点盐,一勺一勺的放进嘴里面去,那真是人间最美味的极致体验呀……” 面前这个魔鬼,形容着这一切的时候,面目狰狞,看起来已经失去了人性。 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把耳朵捂起来,不想再听到这个人放屁。 那个司机舔了一下舌头,两眼放光的盯着我:“年轻人,接下来就轮到你了,请问你准备好没有?” 第【347】章:癫狂状态 这个奇怪的司机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实在很难以想象,面前这个恶魔,杀害了自己的老婆,竟然是为了喝自己老婆的脑组织。 这种丧心病狂的想法,竟然还会在现在这个社会里,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我深吸一口气:“你难道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吗?你这样做难道不怕被天打雷劈吗?” 可能这是最苍白的质问。 对于任何一个杀人凶手来说,只要他动了杀机,就没有回头路再走了。 因为如果你想回头,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疯狂的司机咆哮了起来:“没有人管得了我,就算天王老爷,就算地狱里面的阎王爷,也管不了我。” 他的意思就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人没有权利来干涉。 这是一种癫狂的状态。 一个杀红眼的恶魔,已经没有了退路,可能在他的眼里,杀人只是一种发泄方式而已。 他既然杀害了自己的老婆,那他就不会再顾忌什么东西了。 连自己最亲近的人他都下得下手,何况对于其他人来说,他可能更加不会顾忌。 所以在恶魔的眼里面,任何东西对他们来说都不在乎。 他只是想着换什么方式杀死你而已,让你死得更快一些,或者是让你死得更痛苦一些。 但是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没有人会在乎,你会被谁杀死。 在这种荒郊以外,在一个嗜血的狂魔面前,想要绝地求生,根本就是一种奢望。 那个司机咆哮完之后,思考了一下,没有再次向这边走过来,而是转身继续走向了那个年轻的探员。 因为那个人身着便装,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身份,其实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看清楚了身份,那这个魔鬼他也不会放弃的。 魔鬼就是魔鬼,在魔鬼的眼里面,没有怜悯两个字可言。 那个魔鬼扬起了手里面的石头,往小张的后脑勺狠狠的砸了过去。 看魔鬼的这个样子,他完全不想放对方一条生路。 做事就要做绝,杀人就要杀死。 看着魔鬼用石头向那个可怜的小张砸了过去,我已经不忍直视了。 我不想看着这个年轻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心里叹了一口气之后,连忙闭上了眼睛。 这是最无能为力的时候,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轻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可能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对于我来说,这不但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心灵上的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提出要坐出租车的话,那我们也不会坐上这辆死亡之车,更不会遇到这个杀人狂魔。 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选择,让自己身边的人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这种感觉一般的人,特别是没有经历过的人,肯定是不会懂的。 就像有把刀在自己心里面划过一样。 虽然血淋淋的,虽然的很疼,但是自己必须咬着牙关忍着,因为只有忍着才有可能为对方报仇雪恨。 预想中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太过自责,我不忍心就这样闭着眼睛,自己的同伴就在自己眼前被杀死。 所以慢慢睁开了双眼,就在睁开双眼之后,突然感到惊讶。 完全不可想象,眼前这一切,竟然然就这样发生在自己面前。 不错,就像见鬼了一样,睁着自己的眼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眼前发生的。 因为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个人只有半边脑袋,看起来非常恐怖,而且看不清表情,更看不清他的脸长成什么样。 甚至都分辨不出这个人的性别来。 一件恐怖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了,这个只有半边脑袋的人,竟然在攻击那个司机。 这个只有半边脑袋的人,用自己两只手,从那个司机的背面,勒住那个司机的脖子。 看眼前这个样子,这个半边脑袋好像是袭击的那个司机。 半边脑袋出现的时候,司机没有发现,所以这个半边脑袋才能从后面掐住司机的脖子。 现在受到袭击的司机,好像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虽然被半边脑袋从后面卡住了脖子,但还是疯狂的在挣扎,他一边挣扎一边在反击。 司机的反击是非常残忍的,他就用手里面的那个石块,疯狂的砸着后面的人。 半边脑袋在石块疯狂的袭击之下,竟然还是一动不动的,两只手死死地掐着司机的脖子。 看半边脑袋这个样子,感觉那个司机对他的袭击,好像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或者说,这个半边脑袋身上根本就没有痛感神经。 外界的打击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所以这是让人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 这让苏常赋想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情况。 想当初在国外的时候,跟那个外国少女躲避白龙王追杀的时候,也曾经在热带雨林里面遇到过这么一个半头人。 按照当时的说法,这种半边脑袋的人,其实也是一个尸体。 有人说这种人是注射了僵尸病毒的尸体,把一句尸体变成了一个会攻击人的僵尸。 当然这种说法到现在为止还没到证实。 可是已经是第二次眼睁睁的看见,一个尸体在动手攻击人类,而且并没有受到外界的任何控制。 尸体当然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更不像在游戏里面一样,如果你把僵尸的脑袋打坏了,就可以让僵尸失去攻击能力。 但是眼前这尸体,虽然脑袋只有半边,但是他没有失去任何攻击能力。 反过来说,看尸体现在这个样子,狠狠地掐着那个司机,攻击能力好像更加强了。 那个司机身体虽然看起来比较魁梧,但竟然不是这个尸体的对手,而且那个司机手里面还有一块石头。 那石头就像是一把尖尖的斧头,一直在尸体的身体上砸着,因为在疯狂的袭击之下。 那具尸体被砸到的地方,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甚至在小腹腰部的地方,都可以看见有肠子从里面流了出来。 但是这样的攻击对尸体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尸体两只手像两把大钳子一直在用力夹着那个司机的脖子。 这种力量非常大,完全可以把这个司机的喉咙给掐断,因为要活命,那个司机只能疯狂的攻击尸体。 所以眼前看来就是一场血肉模糊的搏斗,全身的神经都绷得起来,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了。 看着眼前的搏斗,使劲在挽救自己的情绪。 心里非常的清楚。 这个半边脑袋的家伙,一定不是什么正常的人类,这后面肯定有什么情况。 但是这个司机虽然是一个人类,可是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已经成为了一个杀人狂魔。 不知道这个司机到底受到了什么刺激?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个人凶狠起来,不但能杀害别人,而且连自己都不想放过,像这样的人,无论怎么说,都会让人感到害怕。 更加奇怪的是,这个司机跟这个半边脑袋里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个人之间就像千年的血仇一样。 看到他们一见面话都没说就开始,不要命的打了起来,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可能有一个会死去。 像这种不共戴天的行为,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很少见,何况是出现在在这个野外。 半边脑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跟那个白龙王的组织有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没有关系的话,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竟然在这种地方能够遇到。 但是如果有关系的话,这个半边脑袋的正常反应,应该是转过枪口来对付我。 为什么会跟这个司机火拼了起来? 所有的疑问只不过是疑问,我看着那个半边脑袋夹着那个司机的脖子,两个人的样子都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现在,在仔细端详着那个半边脑袋,想要从半边脑袋的容貌上寻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半边脑袋,而是好像缺失了一块一样。 头顶的位置就像被什么切割了,然后呈现出了一个平底锅的样子。 但是更加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个平坦的位置,就是去掉头盖骨那个位置,正在一鼓一鼓的往外面喷。 半边脑袋随便有一个动作,头顶被切割掉的地方就会喷出一股来。 这个样子让人想到了压缩效应,好像血管被压迫了一般。 一旦压到血管的话,就会伤口里面挤了出来,这种原理虽然讲得过去,但是已让人难以接受。 说起来触目惊心,那是自然的让人看不下去,因为头顶有一个喷泉,所以没用多长时间,这个半边脑袋已经变成了一个怪人。 他自己的从他的头顶缓缓的流落下来,让人看起来就像是从染缸里面钻出来的一样。 这更加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在想,一个人身体里面的血液其实没有多少,如果全部放干的话,也不过是那么几公斤。 看面前这个半边脑袋的样子,不但是自己身体里面的血液全部放了出来,好像又从别人身体里面抽了一些血,浇在他身上一样。 这不是疯狂的想法,这是一个现实。 第【348】章:半边脑袋 像这样的现实,可能在你的梦幻想之中,才能出现的东西,但当他眼睁睁的摆在你的面前。 你心里面的感受,可能跟现在这个年轻人的感受是一样的,因为就像在看一部恐怖片一样。 比看恐怖片更恐怖的是,自己就身处在恐怖片的现场,随时会成为恐怖片里面的牺牲者。 看着面前这个半边脑袋,那个样子好像要把司机吃了一样。 因为他的两只手狠狠的掐着司机的脖子,司机现在已经是动弹不得无法挣扎了。 半边脑袋看起来比较瘦弱,而且掐人的时候十分的用力,手腕上的骨脊已经凸了出来。 有一种轻微的咔咔声响了起来,那种咔咔声,就像是什么东西碎了一样。 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我只能理解成为,面前这个半边脑袋已经对司机恨之入骨,那种咔咔声是一种仇恨的声音。 但是不管这是什么声音,只要传入你的耳朵里面来,就会让你整个人都感觉到不舒服。 你有过那种感受吗? 就像有一只莫名其妙的手,突然伸进你的肚子里面,掐住了你的心脏。 你可能会感觉到疼,但是你没有办法摆脱,因为那只手是如影随形的,不管你走到哪里,他都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伴随。 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那个半边脑袋掐着的人不是自己,但是总是感觉那两只手是掐在自己脖子上的。 看着那个司机,张着嘴巴在求救,感觉到是自己呼吸不出来。 就像自己晚上睡觉做噩梦的时候,忽然遇到了鬼压床。 自己虽然能够睁开眼睛,看到一团黑影压在自己肚子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无论使用了多大的力量,自己都没有办法推开这个东西。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推开就能推开的,因为有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的,你想要解决,但是解决不了。 还是那个老生常谈的话题,面前两个人打的,已经到了惨烈的地步。 现在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了,两个人就像两团血肉模糊的肉,他们纠缠在了一起,好像不把对方弄死,就不分开似的。 只能看见这两个人在这里纠缠,没有任何的办法。 因为那是两个怀着深仇大恨的人,其他任何人也解不开的,既然如此,那就随他们去吧。 “兄弟,你没事吧?” 突然,小张的声音响了起来,把已经吓呆了的我惊醒了过来。 顺着声音看去,发现那个小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他现在正穿过杂乱的物件里面。 像做贼一样爬了过来,尽量不想惊醒那两个人,然后一直往这个方向爬。 小声说:“你怎么醒了?我以为你还一直晕倒着,正准备想什么办法来救你。” 小张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你不要乱动,你的处境非常的危险,你现在就在悬崖边上,你必须想办法马上脱离车架。” 小张已经看出了自己同伴的危险。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虽然他们的身边正发生着一场致命的打斗,但是他们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车上。 因为这个车架就在悬崖边上,而且是悬挂着的样子,如果重心一个不稳的话,就很有可能掉下去。 我和这个破碎的车架是连在一起的,如果车架掉下去了,那自然也好不在哪里去。 现在不管有多么的凶险,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从车里面救出来。 警察小张已经爬到了车前,正准备实施救援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一样。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把这个警察都吓成这个样子? 看到小张的表情,有些惊讶,有什么东西会这么恐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都会被吓了叫起来。 顺着小张的眼神,往那边看了过去,看了这一眼之后,自己就感到后悔了。 因为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坐在驾驶座上。 为什么说奇怪呢?因为这个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但是虽然像一个小孩子,脸看起来就非常的诡异。 这个小孩子,长着小孩子的身体,脸上却长着一颗猪的脑袋。 这简直就是一个人头猪身的怪物。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怪物,而且这个怪物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竟然没有发觉。 看着这个怪物。 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好了,这已经刷新了认知度,而且发现这个怪物竟然还是活的。 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个怪物的头顶上竟然有一个洞,这个洞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却从洞里面流出了一种黑乎乎的液。 在人们通常的认知里面来讲,从体内流出来的血,颜色再怎么说也是红色的。 但是从面前这个怪物,身体里面流出来的,竟然是黑色的。 那这个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一个外星人吗?只有外星人的血会是这个样子。 自己的世界观已经被破坏了,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不是属于地球的,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兄弟啊,我救不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个地方我是呆不下去了,我先走为敬。” 还没有开口说话呢,旁边的小张就竟然这样说道。 难道他真的是被这个怪物吓到了吗?所以转身就要逃跑掉,如果他逃跑了,留在这个地方岂不是要吃大亏? 小张转身就跑,完全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 只见小张逃跑的时候,驾驶座上那个怪物突然像闪电一样跳了起来,一下子向前面扑了过去,直接就把小张扑倒在了地上。 这个怪物离开了车身之后,这辆车突然好像失去了平衡一样,来了一个飞速的翻转。 幸好这个翻转没有往悬崖那个方向,而是转向了相反的方向,因为车来了一个转体,绑在我身上的安全带突然有些松动了。 趁这个好机会,我连忙解开了安全带,从车体里面钻了出来,总算脱离了这个危险。 跑到小张那边去帮忙,另外一边响起了一阵惊叫声,随着这一声惊叫声响起,也不由自主的看上了响声响起的地方。 更加惊呆的事情又发生了,因为眼前出现了血腥的一幕。 只见半边脑袋和司机那边,胜负已经见了分晓,那个司机好像已经被半边脑袋打倒在地上。 而且半边脑袋手里面抱着一样东西在啃,那个东西看起来非常让人触目惊心,那是一个颤动着的心。 这个半边脑袋竟然会吃心,而且那个心还颤颤动着。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那个心应该是从司机身体上挖出来的,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这个司机也是倒霉到家了,被一个半边脑袋打死了不说,还把自己的心给挖了出去。 现在半边脑袋已经吃得津津有味的,看起来那个心脏好像非常美味的样子,嘴里面肉渣子,看起来真是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而他旁边的乱石堆子里面,那个司机胸膛处有一个非常大的口子,伤口看起来长期不全,非常的触目惊心。 自己看着自己是怎么死去的。 像这种惊悚的剧情,只有在恐怖电影里面才会发生,但是却在现在实打实的发生了。 现场的惨状简直是不可描述,那个司机的瞳孔在渐渐的放大,他好像死得不甘心,甚至不相信自己就会这样死掉。 司机因为不甘心,所以就张着一张嘴巴,但是张着嘴巴的时候,嘴里面好像还说着什么话。 可是已经没有谁能听见他在说什么了,只看见他嘴里面的血在一股一股的往上冒。 就像是用血做成的喷泉,喷出来的是生命,凝固下来的是死亡。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凶杀现场,只有亲眼目睹的人,才能真正体会这样的惨烈,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小张看着这个情况,深吸了一口气:“你说一个人脑袋被割成这个样子,怎么还会有力气去杀人?难道这个人的脑组织没有被破坏,难道这个人身上还有生命的迹象吗?” 可能对于一个办案人员来说,从来没有遇到这么诡异的案子。 一个只有半边脑袋的人,竟然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杀死,而且还挖出心来吃。 从这上面可以想象的出来,这个半边脑袋的人,它的战斗力是有多么的强悍。 我说:“这个半边脑袋很危险,而且刚才车上还有一个猪头怪物,现在那个猪头怪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所以我们必须要注意安全。” 这个话谁都会清楚,但是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又是非常的困难。 因为现在两个人都自身难保了,任何一个人想要离开都不可能。 按照逃跑的速度,那个半边脑袋的人肯定马上就会追上来,如果让那个人追上来的话,逃跑也没有什么意义。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张说到:“我相信你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要绝地反击,要不然我们两个人都会被弄死掉。” “我们该怎么绝地反击?” 再次看向了那个半边脑袋的人,现在那个半边脑袋的人,吃得津津有味的,嘴巴里面还咔嚓咔嚓直响。 第【349】章:恐怖吃货 这简直就是一个恐怖的吃货,但是看着这样的吃货,谁的心情都开心不起来,因为下一个人可能就是自己。 两个人正在寻思着该怎么办,情况突然又发生了变化,因为那边那个半边脑袋的人,手里面那颗心已经被吃完掉了。 那个半边脑袋把心吃完之后,使劲踢到地上那个司机几脚。 司机的尸体已经变得僵硬了,看得出来,这个司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发现这个司机死透了之后,那个半边脑袋的人才心满意足的,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个怪物站起来之后,准备干什么呢? 看着怪物的动作,两个人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面前来,从来没有这么恐怖的事情。 当这种惊悚的情况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可能他们自己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但是这个怪物已经站了起来,而且下一个目标,很显然是要对付我们。 我悄悄对小张说:“如果怪物等一下真的要过来的话,咱们应该分工合作,把这个怪物引到掉下悬崖去。”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因为现在这个地方就在悬崖边上,如果怪物过来攻击的话,趁机把怪物引到悬崖边上。 可能这个怪物没有什么思维能力,如果能够把这个怪物从悬崖上搞掉下去。 那生还把握,可能就会大大的提高。 虽然这个计策看起来有点阴险,但是在保命的关键时刻,任何阴险的计策,都可以使用出来。 小张叹了一口气:“但是这个怪物真的能够听从我们的吸引,被我们从悬崖上弄了掉下去吗?” 他这个怀疑,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两个人也看得比较清楚,这个怪物已经是一个亡命之徒了,可能在怪物的脑海里,杀戮才是他最想得到的东西。 这个怪物,想把前面的两个人杀死,然后获取前面两个人的心,来填饱他那个空虚的胃。 想到这里,两个人不禁头皮发麻。 如果这个怪物真的过来攻击的话,就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因为怪物的力量太大了。 现场的气氛虽然很紧张,但是那个怪物好像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但是最起码现在是不想过来。 这倒让两个人感到有些疑惑。 难道这个怪物还有一点良心,不想滥杀无辜吗?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那两个人会不会逃过一劫呢? 但是怪物接下来所做的一切,让两个人彻底的死了心,已让自己知道,自己的想法显然是多心了。 只见那个怪物从朝着地上发出一种奇怪的叫声,这种叫声阴森森的,像是从肚子里面发出来的。 感觉就像是鬼哭狼嚎一样呜咽,而且没有经过喉咙,不像是从人嘴里面发出来的声音,倒像是森林里面的野兽嚎叫一样。 怪物的声音传到人的耳朵里面来,让人整个人都会感到毛骨悚然。 这是一种凄厉的嚎叫,更像是一种诡异的呼唤。 这种呼唤声没有人能听得懂,相反,听到这种叫声的人,每个人都会头皮发麻。 就像大白天闹鬼的一样,让人感觉就像身处九幽地府,有一万只鬼在自己耳边嚎叫一样。 我强行忍着自己巨大的那种难受心情,压低声音问旁边的小张:“这个怪物到底要干什么?他这是在表达什么情绪?” 是的,怪物的样子感觉就像是在表达一种情绪。 但是这种表达实在让人难以消受。 旁边的小张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乱石堆里面那个怪物的一举一动,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遇到了什么。 当警察这么多日子以来,他也遇到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以前遇到的所有稀奇古怪,全部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天这个事情诡异。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摇了摇头说:“我感觉这个人一定是患了一种奇怪的病,这是一种疾病的表现,看起来虽然很诡异,但是你要相信,咱们必须得相信科学。” 相信科学有一个毛用啊。 情况就是这个情况,问题就是这个问题,现在怪物在发生嚎叫,好像是在呼唤什么东西。 这种呼唤让人感觉到会灵魂出窍,而且声音非常的让人难受,感觉就像会刺激脑电波一样,听到之后让人头疼。 我已经忍不住把耳朵捂了起来:“我终于明白了,这个怪物没有马上把我们杀死,是想用这个声音把我们给活活的折磨死掉。” 觉得自己说的很对,因为这个怪物从嘴里发出的那种声音来,就像是一种高分贝的音量。 如果不把耳朵捂起来的话,甚至能让耳膜穿孔,这是一种刺激,就像古代的河东狮吼一样。 旁边的小张也把耳朵捂得起来,他凑到身边:“要不咱们赶紧逃走吧,趁现在这个怪物还没有反应过来,有多远跑多远。” 这是另外一个选项。 如果不主动攻击的话,那逃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项。 逃跑后这个怪物如果不来追,那就会安全,只要离开了这个地方,那就是离开了死亡之地,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选择的。 我点了点头:“好的,他不主动攻击我们,那我们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能再在这里耗下去了。” 这一次,两个人似乎变得聪明了起来,所以一起站起来准备离开。 但是和我们一起站起来的,竟然是那个被挖掉心的司机,这让人打破眼镜。 一个人被挖掉的心,那就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机能,怎么可能还会站起来,难道刚才被挖掉的心是假的吗? 还是这个人有好几颗心,直接挖不完,死不了的吗? 看着那个站起来的司机,两个人顿时就傻了眼,而且这个司机好像是被呼唤起来的。 所以明白了,刚才那个半边脑袋的叫声,并不是针对他的。 半边脑袋应该是用这种叫声来呼唤那个司机,这是一种死亡的呼唤。 两个人已经被吓呆了,不知道为什么半边脑袋能够用叫声把一个死人呼唤过来,难道这是一种复活术吗? 心里面想着要逃跑,但是双脚一点都动不了。 那个死去的司机站起来之后,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们,手里面还是那个沾满鲜血的石头。 然后司机和半边脑袋肩并肩的,一起向我们缓缓走了过来,两个转身想要逃跑,退路已经被那个猪头怪物堵上了。 如果看过僵尸电影的话,你可以脑补一下,两个摇摇晃晃的尸体和一个怪物,把这两个人堵在了中间。 这可能是最大的一种麻烦。 因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样的东西,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玩意儿。 那个司机和半边脑袋的人摇摇晃晃的向我们走得过来。 现在那两个怪物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不想放过我们了。 接下来可能又是一番你死我亡的争斗,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两个人再无退路。 我说:“按照原计划,把这些东西引到悬崖边去。” 可能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诱敌深入的办法。 小张问:“这么做可能会冒险,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小张的话刚落,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个司机手里面的石块已经砸到了旁边来。 旁边的车架被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坑,幸好没有砸到身上,要不然一定会被挂彩。 我转过头来的时候,鼻子里面飘进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一种血腥味。 只见面前那个半边脑袋的人,张着自己的嘴巴,向着我的脖子咬了过来。 没想到那两个人的速度来的这么快,一下子就已经到了身边,现在一个动手砸人,另外一个张嘴咬人,已经形成了包围的形式。 小张抽身就要往悬崖边跑去,但是还没等他跑几步,自己的脚踝已经被一只手抓了起来。 他转过头来,两只眼睛都快要急了飞出来,因为他看见那个司机用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 另外一只手还在地上捡石头,可能想把这石头捡起来,砸断他的脚。 这个司机心已经被挖掉了,但是战斗力非常的强悍,谁也想不到它的战斗力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一个被挖得心脏的人,还可以爆发出这么大的战斗力来。 小张有些后悔了,他没有把枪带着来,现在如果身上带的有枪的话,他可以用枪来进行自卫。 旁边响起了我的声音:“你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被他们咬到。” “为什么不要被他们咬到?” 小张的那只脚被抓到,已经是心急如焚了,现在自己的同伴竟然说要注意不要被咬到,所以他才提出了这个反问。 我急切的说:“我怀疑这些玩意儿中了丧尸病毒,据说这种病毒能够通过唾液传染到血液里面,被咬到的人会马上变成丧尸。” 这虽然只是一种设想,但是跟现在的现实对照起来,这个设想感觉就像是真实的一样。 不管是不是真实的,不管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僵尸病毒,这个话还是必须得相信的。 因为一旦被咬到的话,就算不会被感染僵尸病毒,这些尸体里面嘴里,嘴里肯定有什么细菌。 这种细菌传入人的体内,也会是一种致命的威胁。 所以小张说:“既然如此,那你也要注意安全啊,现在的办法是怎么把他们吸引到悬崖边上去。” 第【350】章:熟悉面孔 “先不要管悬崖了,保密要紧,咱们两个活生生的人,总不能被两个死人干死掉吧。” 我这个话听起来虽然像在赌气,但是也是实话实说,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干不过两个死人呢? 现在四个身影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力量悬殊看起来非常大,因为那两个怪物压在身上,使劲的用手掐着,看起来已经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的话,别说被怪物咬死,就算被怪物累死,也有可能的。 因为怪物,说不定是真的中了那种病毒,已经不像正常人一样会受到消耗,他们的战斗力是不会减弱的。 但是人跟怪物是相反的,人的消耗力非常大,而且非常的迅速,一旦受到消耗的话,一般不会快速恢复过来。 所以这个搏斗,胜负看起来是一边倒的,两个人被压在乱石堆上,已经没有什么反抗力了。 刚才所谓的诱敌深入的办法,在这里已经没有施展的必要,因为那两个怪物,根本就让我们动弹不得。 看来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看着怪物的血盆大口,两个人已经放弃了抵抗,听天由命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婴儿般的小怪物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转身跳进了车架里面去。 听到这个小怪物发出怪叫声后,那两个老怪物突然停止了动作,一起站起身来,走向了车架。 现场的情况竟然突然改变了,两个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本来都以为马上要死了,竟然一下子反转了。 只见那两个大怪物走到车架边,一起钻了进去,抱着那个小怪物,非常开心的样子,这让外面的两个人非常疑惑不解。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一家团聚吗?” 我摸出火机,低声问。 看着我手上的打火机,旁边的小张眉头一皱:“你想干什么?”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是时候把他一家子一锅端了。” 我脸上露出了冷笑,看着我脸上的冷笑,小张明白了。 小张说:“你可要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那么做的话,那关于这个病毒的事情,可能再也解不开了。” “我只知道,现在保命要紧,其他的我已经管不了了。” 我点燃了打火机,向车架底部扔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油箱里面漏出来的油被点燃。 出租车油箱爆炸,把整辆车炸的四分五裂,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车里面那三个怪物,一个都不剩,全部连着车体一起掉了下去。 看着悬崖下面那个滚滚的火球,小张说:“你觉得这些人真的是因为僵尸病毒所造成的吗?” “我看他们都是普通人,一般的普通人不可能接触的那种病毒,所以这后面一定有一种黑手。” 僵尸病毒是从国外传来的,像这样的,普通人只会是感染者,不会是幕后操纵者。 想要找出最终的幕后操纵者,那就必须找到证据,这所有的证据到底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 小张说:“之前的案子还没头绪,现在又出来一个新案子,看来你一时半刻是走不了了。” 对于小张的这个说法,我难以辩驳。 现在可算是被这个事情给牵扯上了,自己已经脱不了干系,如果想要就这样离开的话,可能小张也不会让离开的。 苦笑着说:“我觉得情况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还是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先去医院。” 其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有先去医院,虽然那个货车司机有可能不会透露什么情况,但是总比他们像这样无头苍蝇的到处乱窜为好。 小张也点了点头:“但愿这次我们千辛万苦去到医院,不要再让我们失望吧。” 接二连三遇到这一连串奇怪的事情,这个警察自己搞蒙圈了。 自从他当警察以来,从来都没遇到这么奇怪的案子,完全超乎了他的接受能力和想象。 什么僵尸啊,妖怪啊,药人啊。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如果这个答案是肯定的,那将颠覆他的世界观。 好不容易,他们找了个大巴车,坐上大巴车之后。 这个年轻的警察,才向旁边的我说:“我觉得我们这几天遇到的这些东西都是冲着你来的。” “你现在才搞明白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我回答的很淡定。 小张看到我这个样子,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是不是之前招惹到什么神秘的组织了,才会让这些麻烦一直跟在你的身后。” “你听说过白龙王吗?” 我决定把自己在国外的经历告诉面前这位年轻的警察,因为只有坦白了自己的秘密,才有可能促进二人之间的合作。 小张听到我这么说,也是一脸的震惊:“白龙王,这是一个什么神秘组织吗?” “是某个国家的一个宗教组织,白龙王就是这个组织的首领,白龙王手底下有一个圣女,我当初曾经当过这个圣女的护卫,从白龙王手底下把这个圣女抢了出来。” 我把重点挑了出来,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在国外的那场经历。 小张听到这么一讲,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东西,于是点了点头说:“难道你的意思,我们遇到的这些人,是那个白龙王派来找你麻烦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摇了摇头说:“白龙王这个名称听起来虽然有点光怪,但是其实白龙王做事并不古怪,古怪的是白龙王的那些对手。” 现在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小张当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东西,但是既然已经说起来了,那就装作自己听得懂的样子,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前因后果。 我说:“白龙王有一个主要的对手,叫做神婆,这个神婆会利用自己一种奇怪的巫术来控制人和动物。” 听到说世界上拥有这种奇怪的巫术,来控制人和动物。 坐在旁边的小张拍了一下大腿,惊奇的叫道:“难道那个药人,就是被这种巫术所控制的吗?” 想起在那个小区遇到的药人,小张现在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 他们那个牺牲的同事,还有一那个人战斗力那么的强,好像是在身上打了什么激素一样,根本太厉害了。 我沉声说:“其实我也没有亲眼见过这种巫术,我只是听别人说起过,之前我看到这个神婆用一种手段操纵了蝙蝠,我觉得那也是巫术的一种。” 人类用一种手段操纵蝙蝠,这件事情说起来,在别人听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但是我自己是亲眼所见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铺天盖地的蝙蝠,也不会那么轻轻松松从白龙王的手里面逃了出来。 那场逃亡,对他最大的帮助就是那些奇怪的蝙蝠。 既然蝙蝠都能**控了像军团一样战斗,那人为什么不能**控呢? 小张心里面有个疑惑点:“既然你已经逃回国了,那他们为什么一直追着你不放,难道你把他们什么东西带走了吗?” 听到对方这么一问,我沉默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把那个香炉的事情,跟这个年轻的警察说出来。 其实那个香炉一直隐藏在那个安全的地方,他本来想一直隐藏下去的。 但是如今事情变得非常的微妙,而且各方势力好像已经在蠢蠢欲动,那些想要掩盖的东西,又再一次浮现了出来。 香炉本来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他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没有告诉。 现在有必要告诉这个自己刚刚认识的警察吗? 看到我陷入了疑惑,这个小警察知道自己问到了对方不好回答的东西,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张说到:“好了,如果不想回答的话,你也不用回答我,因为这个事情好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牵涉到一个香炉。” 我说,小张吃了一惊:“什么样的香炉?有这么重要吗?犯得着他们跨越千山万水前来抢夺?” “有机会我会带你去看的。”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关于那个香炉的秘密,其实也不知道,所以也无法回答。 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医院,医生告诉我们,那个司机的手术已经完成了,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里面。 当然,住在重症监护室里面的病人,这个时候不适合探视,两个人只能在窗户面前看一眼。 看到那个病人浑身都插着管子,我知道如果现在去问的话,可能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 但是两个人既然来了,那就只能守在这里了,盼望这个病人能早一点醒过来,能够早一点透露一点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就在刚刚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下的时候,突然一个背影吸引住了注意力。 这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戴着口罩,像是一个医生。 但是那个背影非常的熟悉,因为那个背影,就是之前那个西装男子的。 西装男子不是那个吸血鬼吗?之前不是在小区里面被煤气罐炸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诈尸了不成? 第【351】章:恶魔医生 这个时候,只见西装男子已经推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像是一个医生要去给病人检查身体一样。 两个人毫不犹豫的起身冲了过去,大声叫道:“那位医生,你先等一等。” 两个人刚冲到那个医生的背后,医生突然一个转身,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刀就向小张捅了过来。 幸好小张躲避的及时,手术刀擦着他的腰部捅了过去。 我飞起一脚,踢在了那个医生的手上,把医生手里面的医疗器械全部踢飞了。 小张下底突然一个扫腿,把那个医生扫倒在地上,然后分身按了下去。 医生被按在了地上,小张伸手把他的口罩摘了下来,把脸掰过来之后,发现这个人正是那个西装男子。 看到是那个西装男子,小张二话不说,扬起拳头就是在这个人脸上两拳头,把这个人的牙齿都从嘴里打了飞出来。 这个人一边吐着血水一边委屈的问两位:“你们吃错药了吗?你们为什么要打我?我是医院的医生呀。” 听这个声音,好像不是那个西装男子的,但是这个人跟那个西装男子长得太像了。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拉住了小张:“我觉得我们是打错了人,他只是跟那个人长得比较像而已。” “我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像的人,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出来的一样。” 看着这个人的脸,小张的火气一股一股的往头顶冒。 他想着自己战友牺牲时的样子,真的是惨不忍睹。 当时那个人的脸,跟面前这个人的脸太像了,而且他恨不得把面前这个人大卸八块,来报自己同事的仇。 就在这个时候,走道里面冲过来一群保安,把两个人团团围了起来。 保安队长手里面拿着棍,指着两位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我们医院里面闹事?这个是我们肖医生,你们为什么要打他?” 听了那个保安队长这么说,小张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难道自己打的这个人,真的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吗? 我对保安说:“大哥,他真的是你们医院的医生吗?为什么长得跟我们认识的人一模一样了?” “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因为长得像你们就要打人家一顿吗?” 那个保安听到这么说,真是哭笑不得。 我对小张道:“兄弟,咱们可能真的认错人了,要不你先把它放了,有什么事情,等问清楚了再说。” 听到这么讲,小张心里面还是有些疑惑。 好不容易把这个人制服了,怎么可能说放就放,但是质疑为什么疑惑,他自己搞不清楚。 想了半天之后,他才说:“这既然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为什么刚才还用手术刀来袭击我们?” 的确,这也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如果真的搞错了的话,这个医生没必要反应这么大。 可以想象一下啊,那是一把非常锋利的手术刀,一旦那把刀捅在人身上的话,那肯定会让人肠穿肚烂的。 被人这么一质问,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好像十分委屈的一样。 他捂着被打肿的嘴,十分委屈的说道:“刚才我用刀来捅你们,并不是我自己的本意,我是想着**而已。” 按照医生的解释,他是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被人从后面突然袭击,所以下意识的用刀捅了过来。 但是医生的解释显然很有漏洞,你下意识的用刀捅了过来,那说明之前,你手里面就已经握着那把刀了。 一个医生没有在做手术的情况下,手里面怎么会有一把刀?难道医生的手术刀经常拿在手里面的吗? 我感觉到这个事情的疑惑都越来越大,但是没有说破。 拍了拍小张的肩膀:“放了这个医生吧,咱们跟人家道道歉,可能是真的认错人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向小张使了一个眼色,小张也看到了眼色,好像不明白,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还是把这个医生放开了,两个人当着那些保安的面,跟医生道了歉,而且对医生说,因为自己的冲动把医生打伤了,可以负责医药费。 但是医生还是比较大度,既然道了歉,然后就原谅了,说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因为现在医生要动一个手术,时间非常紧迫,所以就不要为这个事情再耽误了。 这个医生说完这些话,带着几个护士,就进了重症监护室。 看来这个医生是来给这个司机动手术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我掏出了几只烟,递给了那些保安:“今天这个事情真是对不起啊,因为我们认错了人,所以才影响这么大。” 这些保安看到两个人的态度不错,而且还主动认错道歉,也就没有再咄咄逼人。 保安队长接过那一支烟之后,点燃说道:“我说两位兄弟,如果不是你们认错态度比较好,我们现在已经打电话报警了。” “其实你没必要打电话报警,因为这里就有一位警察。” 我指着旁边的小张,似笑非笑的对那个保安说到。 那个保安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旁边的小张,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打架的小流氓竟然还是一个警察吗? 小张对保安掏出了警官证,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警察办案,等下如果出现什么事情,我希望你们不要干涉。” 看到小张手里面拿着那个警官证,那个保安被吓了一跳,原来这个小混混真的是个警察。 他拿着手里面那只点燃的烟,嘴里说道:“你们真的是警察,对不起,原来你们真的是在办案子,看来我们是打扰你们了?” “这个人真的是你们医院的医生吗?” 我指着重症监护室里面的那个奇怪的医生,问这个保安。 保安使劲的点着头:“当然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呀,你看他穿的那个白大褂,跟我们医院的医生穿的一模一样的。” 听到保安这么说,两个人突然说了一声不好,猛地踹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 发现手术台上正在做手术,但是那个医生好像已经不知所踪,只有几个护士正在给病人输液。 我问:“医生呢?” “刚刚出去,你们没有看见吗?” 那个护士一边输液一边说道,问:“做的是什么手术?” “只是正常的例行检查,没有做什么大手术。” 护士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但是几人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等被子拉开的时候,发现病人的后背处,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病人的心被挖走了,现在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而且就是在几人的眼皮子底下,被挖走心的。 “我操,杀人灭口啊。” 看着病床上那个躺着的,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的病人,警察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我问旁边已经吓得快要晕过去的护士:“这个医生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会跟他一起进来?” “我们没有跟他一起呀,我们是进来给病人进行例行检查的,只是我们一起走了进来,我们以为他也是给病人进行检查的。” 这个护士显然已经被吓傻了。 作为一个女孩子来说,当他们亲眼看见,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被挖去了心,就算再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可能没有反应。 听到护士的这样说法,我也是无语了:“你们难道是傻的吗?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你们面前把别人的心脏挖走?” 那个护士带着哭腔说:“我们真的没有看见他挖心脏,因为他的手法太快了,我们根本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动作,就在几秒时间以内,他就离开了。” 听到这个护士的这种说法,我整个人已凌乱了,现在唯一的证人已经被杀害。 而且这个杀手就是这么嚣张至极,就在面前,就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之下。 用一个极端残忍的手段,把这个无辜的证人,活生生的挖掉了心。 旁边的小张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把封住的那个保安的衣领:“就因为被你们阻拦,所以才坏了大事,我们的真人已经被杀害了,这个责任你们能担当得起吗?” 那个保安的尿都快被他吓出来了。 保安一边哆嗦着一边说:“两位警官,你们不要发火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带你们去监控室看一下,这个人到底逃出去没有。” 经过保安这么一提醒,两个人的理智很快恢复了过来。 现在既然已经死去了,那必须追踪到那个杀害证人的凶手,只有这样才能将功补过。 小张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自己的同事,让刑侦处的赶紧过来处理,被那个保安带着,向监控室走了过去。 掉了许多监控镜头之后,终于在一楼的停车场,找到了那个恶魔医生的身影。 这个医生坐上了一辆白色的轿车,把白大褂脱了扔在一边,戴上墨镜之后,驱车扬长而去。 小张记下了那辆车的车牌号,然后通知了交警部门,想让他们协助自己,对这辆车进行围追堵截。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保安跑进来说道:“队长,我们在停车场的垃圾桶里面,发现了一些白大褂,还有一颗人体的心脏,我们要怎么处理?” 第【352】章:高速追凶 对视了一眼,二话没有说,起身就往那个停车场跑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医生做案十分的干净利落。 他在杀害病人之后,没有留下任何自己的蛛丝马迹,他甚至是戴着医用手套,把病人杀死的。 在离开的时候,他把自己的白大褂脱了扔在垃圾桶里面。 和白大褂一起扔进垃圾桶里面的,还有那颗刚刚从别人身体里面摘出来的心。 看着鲜血已经凝固了的心,我两只眼睛在颤抖。 现在还记得这颗心脏的主人,曾经用自己的车带着他走了一段路程。 只是这个主人,最后还是死在自己的好色之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好色,你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有句话说的好,色字头上一把刀,再说也不假。 如果这个司机不好色,不把车停在小树林里面,我想着跟那个女青年风流一段的话。 那躲在夹层里面的那个凶手也不会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割断了女青年的喉咙。 如果凶手不割断女青年的喉咙,也不会出来杀人一口,把这个司机的舌头给割断。 所以一切善恶因果,好像都是提前已经注定好了的,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看到我正在发呆,旁边的警察小张说:“交警部门的信息传了过来,据说这个医生现在正在一条高速公路上,好像在在向另外一个城市疯狂逃窜。” 听到小张这么说,我拳头一攥:“既然已经发现了嫌犯的行踪,那赶快把他给截下来。” “现在有一个难题就是,因为这个案子还没有立案,还没有得到上级的文件,所以我们的兄弟部门,不会在这个时候配合我们。” 小张的标准答案就是这个,气的我七窍生烟。 我说:“关键时候,哪有那么多破规矩,你要想一下,如果现在不把他拦下来,让他逃出省外的话,那咱们的工作困难度就更加大了。” 小张也很无奈:“没办法啊,谁不想把他拦下来,但是情况就是这个情况。” “有车吗?” 我急了,小张明白意思:“难道你想自己找个车开着去追踪他吗?” “我问你有没有车,如果没有,我另外想办法。” 我不想做过多解释。 现在已经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把那个医生放出了境外,别说把他追回来,可能以后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小张掏出了电话,给自己朋友打电话:“二麻,把你的牧马人开过来,我现在马上要征用。” 牧马人,那可是一辆好车啊,如果开着这种好车去追踪嫌犯,那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当然,现在已经不是出不出问题的事情了,就算开着劳斯莱斯,你要把嫌犯给追回来。 至于其他的后果,已经不再想了。 10分钟之后,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高速路上,交警部门的监控录像实时回传了回来,距离那个嫌犯的距离越来越近。 牧马人的速度就是快,再加上那个嫌犯好像根本没知道,有人在跟踪。 所以这个嫌犯在高速路上还是慢条斯理的开着,他过了一个收费站之后,便向着省道开去。 看着监控录像的画面,对开车的小张说:“千万不能让这个家伙上省道,因为在省道上高速车辆非常的多。” 驾驶着朋友豪车的小张很明白,如果在省道上进行一场追车戏码,那肯定会引起轰动的效果。 轰动不轰动,先放在另外一边,万一发生了车祸的话,按照他现在的工资,可赔不起朋友的这辆车。 小张问:“那你想把他赶到什么地方?” “最好把他逼下高速度,逼到乡间小道上去。” 这是我的话。 听到我这么说,小张简直就傻了眼。 自己就是借的朋友的车,开着来追踪嫌犯,没想到旁边这个人竟然还不嫌事大。 在高速路上追踪已经是算非常大的限度了,没想到旁边这个人,竟然还让他开到乡间小路上去。 乡间小路上一片泥泞,如果真的在乡间小路上追踪的话,这个牧马人要被祸害成什么样子。 到时候一场追踪下来,虽然嫌疑犯可能被追到了,但是去还车的时候,不知道他的朋友会给他们什么脸色。 小张一边开车,一边否决了我的意见:“我宁愿在高速公路上追车,也不会把他带到乡间小路上去的。” “在高速路上,你难道想引起连环车祸吗?” 我直接就质问道。 小张毫不客气的回答了:“去到乡间小道,可能引起的损失会更大,所以咱俩就不要在这里争了,因为车辆的操控权在我的手里。” 就在两个人正在争执的时候,突然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惊叫了起来:“注意开车,有人开车撞我们。” 但是话刚说出来,就已经晚了。 有一辆看起来排量比较大的面包车,在高速公路上就像失控了一样,像一头疯狂的野牛,像我们的车撞了过来。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两个人开的牧马人,被那个面包车猛地撞了一下。 这可是拦腰一撞,直接把我们开的牧马人,撞得在高速公路上翻滚了起来。 幸好牧马人车体比较结实,虽然被那个面包车重重的撞了一下,但是还是在路上翻滚了一圈之后,再次翻正。 而且翻正之后竟然还没有熄火,继续往前行驶着,两个人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一样,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张连忙把车靠边停在路边上,迅速从车上跳了下来,跑前跑后的查看,自己朋友的爱车有没有被伤到? 我伸出手在自己头顶抹了一把,发现已经把汗水都吓了出来。 开口问旁边的小张:“你这么在乎你朋友的车,连自己命都不要了吗?” “我宁愿自己被撞,也不愿朋友的车被撞啊,你是不知道,人家这个车有多么昂贵。” 小张还在仔细检查着那个车,对于工资非常低的他,可能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这种车。 别说买车,就算修一次,也要花费多少钱? 这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所以刚才我提出的意见,把那个人引到乡间小道上去,他不同意的原因就在这一点。 因为乡间小道上路况不能保证,他担心把自己朋友的车开翻了,那真是赔不起啊。 现在怕什么就来什么,正在追踪别人的时候,没想到自己倒被别人开着面包车来撞了一下。 为什么在这个高速公路上,人人都把车开的好好的,那个面包车为什么会突然来撞一下? 看来得问清楚情况再说。 两个人停下车准备报警,但等小张正在那里报警的时候,我又再一次惊叫了起来。 小张抬起头来,往前面方向看去,只见刚才撞我们的那个面包车好像不解气。 那个驾驶员坐在车里面,好像喝多了酒一样,开着车子加大油门,他的车子像一头野牛一样,疯狂的咆哮着,再次冲向了这边。 两人想都没有想,迅速跳上了车,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上。 小张连忙挂上了倒档,飞速往后倒着车,他在倒车的时候,引起了后面一阵喇叭声响。 看到后面那个面包车越来越近,而且因为突然车祸的原因,整个高速公路上已经造成了拥堵。 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还要倒车,所以高速路上才会响起了一阵喇叭声。 可能是那些开车的司机在用喇叭声做抗议,有些司机可能心里面在咒骂。 不但是引起了堵车,而且还这样蛮干,难道觉得自己在拍电影速度与激情吗? 在一片喇叭声之后,从倒车镜里面,看见那个面包车已经快要逼近了。 小张突然挂上了档,使劲踩着油门,开着牧马人,飞速的钻进了前面的车流之中。 他刚才之所以倒车,那是因为在拉开一个空档,在拉开空档的时候,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加大冲刺的力量。 这是反其道而行,也是一种赌命的方式,在这种车流量非常大的高速公路上,这么做显然相当于自杀。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必须孤注一掷,因为后面那个杀手紧逼不舍。 两个人把车开进了车流。 我在后视镜里面监视着那个疯狂的面包车,小张在专心致志地驾驶着自己的保命车。 我说:“这个司机跟我们发生车祸,显然不是偶然性的,这是蓄意的谋杀。” “难道这个司机已经知道我们在跟踪前面那个医生吗?如果他已经知道的话,那就说明他跟那个医生是一伙的。” 小张驾驶着自己的车,现在已经不能再想其他东西了。 不管情况如何,必须保证这个安全。 我说:“如果他们真的是一伙的,那现在的这个情况,就非常对我们的不利。” “是啊,那个医生已经趁这个机会逃之夭夭了,而且后面这个家伙还像跟屁虫一样,对我们穷追不舍,我们现在已经算是骑虎难下了。” 这是开车的这个小张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作为警察的他,还没害怕过什么东西,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首先他是害怕,因为出了车祸,自己是赔不起朋友的这辆车。 其次,他更加害怕的是,因为这次车祸事件,可能会影响他们对这个案件的调查。 第【353】章:联合行动 一旦让嫌犯逃之夭夭的话,这个穷凶极恶的嫌犯出去可能会做更大的事情,如果在发生其他意想不到的案子,那真正难以弥补了。 小张突然往右边打了一个方向,因为旁边有个小轿车像蜗牛一样在前面开着,影响了速度。 车差点跟那个小轿车产生了刮擦,那个小轿车也骂了起来:“你眼睛瞎了吧,怎么会这样开车?” 看到这个倒霉的小轿车司机,小张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加大了油门,飞速的穿过了小轿车,然后把小轿车甩在了后面。 他想让这个脾气暴躁的小轿车,当成一个行动的盾牌,把疯狂面包车的距离和我们之间隔开。 “老大,如果你在高速路上这么窜来窜去的,一定会引起连环车祸的,如果引起连环车祸的话,那事情就闹大了。” 我看到情况有点不对劲,连忙提醒开车的小张。 小张也觉得这个情况不对劲,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肯定会闹出大事情来的。 他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路口,突然眼睛一亮:“我们已经通知了交警部门,让交警部门的人在前面等着他。” “你的意思是把这个人从路口引下去吗?” 我明白了小张的话。 小张点了点头,飞速的驾驶着牧马人,往前面那个路口冲去。 只要把这个发了疯的司机引下了路口,那下面的交警就等着这个司机,会把这个司机包围甚至捉拿。 等摆脱这个司机之后,会再次回到高速路上,去追踪要跟踪的那个医生。 现在只有把眼前这个麻烦解决掉了,再去解决其他的事情,要不然全部事情都会凑到一块来,那就会乱成一锅粥了。 可是后面的司机好像看破了计划,突然就像开了挂一样,那个破面包车竟然像长了翅膀,一下子冲到了面前。 更目瞪口呆的事,这个司机不但冲到了面前,而且飞速的打了一个转向,再次撞了过来。 可能就在那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面,开车的小张迅速把牧马人换成倒档,往后面倒了过去。 眼看就要造成连环性的车祸,喇叭声和叫骂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把垃圾什么东西的从车窗里面扔了出来,砸的满车都是。 我苦笑道:“我的张警官,咱们现在可算是捅了一个马蜂窝了,我不知道你要怎么收场。” “赶快闭上你嘴巴吧,咱们命都没有了,如果被这个面包车撞上,咱们两个人都要交代在这个高速公路上。” 小张现在是屏住呼吸,计划已经破产,那个疯狂的家伙已经就在面前,而且马上就要撞了上来。 必须沉着应对,驾驶着木马人飞速地倒着车。 在躲避面前的车的同时,也不让自己的车撞到后面的车,就算拍电影的时候,想要拍出这样的特效镜头,也非常的困难。 但是一个人如果要保命,他可能会突破所有的困难,把自己最大的潜能激发出来,就算是为了反抗,也会让人眼前一亮。 不得不佩服那个开车来撞面包车司机,开车的技术是非常的厉害,只见那个司机来了个大漂移。 转了一个很大的弯之后,再次轰着油门飞速撞了过来。 这次又是跟死亡擦肩而过,小张躲开这个司机的冲撞之后,把方向盘拉正,然后使劲的踩着油门,把车开到了大车道上去。 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有过多的考虑了,只要有活下来的机会,就必须得把握。 现在高速公路上的车真的多,两个人开着车,面对着后面这个疯狂的追杀者,只能见缝插针的逃窜。 前面在见缝插针,后面已在见缝插针,虽然那个司机的车体比他们大,但是技术却高明。 两个人虽然是在飙车,而且那个人开的是面包车,但是那个人的技术却不夺下风,而且马上就要反超了。 我看着后视镜里面那个疯狂的杀手,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杀手看得出来,他一定是想致我们于死地。” “所以说他并不是想单纯阻止我们那么简单。” 开车的小张已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说:“从一开始我们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死死盯着我们。” “当然,我们已有什么行动,就会有危险找上我们,之前我们在小区被袭击,然后再加上出租车司机,还有后面这个撞车的人,我们累积起来已经遭到三次袭击了。” 小张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今天这个司机这么疯狂,看来我们是在劫难逃了。” 这个时候发现,现在的车已经超过了200迈,整个车的车体都快要飘了起来。 而且已经来到了一座大桥上,这座大桥是一座非常长的大桥,桥面距离下面有差不多50来米高。 如果在这种大桥上发生车祸的话,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造成的经济损失,也是难以估量的。 开车的小张突然说:“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你想把这个家伙弄死在这里吗?” 看到大桥的桥面,我突然有些胆战心惊了起来。 如果小张想的东西跟我想的是一样的话,那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可恶了。 因为我们知道,从这个墙面掉下去的哇,就算再坚固的车都会解体,而且会摔成废铁。 可能小张想要用自己的车来作为诱饵,诱杀后面那个疯狂的面包车。 小张把车速慢了下来,他提醒我:“你要拉紧自己的安全带,说不定等会儿他冲过来的时候,直接就把我们从桥面上冲下去,那个时候,我们有可能跟他同归于尽。” “听说这个车的安全气囊非常好用,我们不妨趁这个机会试一试,这个车的安全气囊效果如何。”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还开起了玩笑,让旁边的小张哭笑不得。 小张在桥面上把车停了下来,那个疯狂的面包车也冲了过来,小张打开了车窗,拿起一个消防罐,直接砸向了那辆面包吃的挡风玻璃。 那个开面包车的司机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牧马人里面的人,竟然会这么的狡诈。 停下车用消防罐来砸他,而且正好把他的挡风玻璃砸了一个洞,消防罐直接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只听那个司机发出了一声惨叫,他驾驶着的面包车突然失去了控制,就像一头疯牛一样冲向了大桥的围栏。 围栏就在一瞬之间被冲破,然后这辆面包车呼啸着冲下了桥面,但是就在面包车落下去的最后一秒,那个司机飞身从面包车里面跳了出来。 我们正在佩服那个司机的身手,看着那个司机缓缓的站了起来,走过来的时候。 心里面在想,这个司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单枪匹马的挑战两个人吗? 但是这个不要命的司机,走到面前的时候,缓缓的掏出了一把枪。 现在的情况对于两个人来说,真的是相当的凶险啊。 那个杀手拿着手枪就走了过来,眼看就要走到面前。 开车的小张看到杀手把枪抬起来的时候,连忙一踩油门,牧马人就像射出的箭一般,飞速逃了出去。 我心有余悸的对旁边的小张说到:“幸好你反应快呀,要不然我们肯定会成为那个家伙的枪下鬼了。” 这是发自内心的话。 对方手里面有枪,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跟对方硬碰硬的干的话,我们不是对方的对手。 所以小张反应非常的快,正因为他的反应快,才逃过这么一劫。 虽然逃过一劫,但是小张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今天发生了车祸,他借来的车已经被撞了几次,现在看起来已经不成样子了。 如果按照现在这个状态去还车的话,他肯定会被自己的朋友给喷死。 小张说:“完了,我已经被坑死了,我必须把人家的车修好了还回去,要不然我也没脸再见他了。” 小张说这句话,当然不是在说假话,自己把朋友的车借来,本来只是用来跟踪一下人。 就像没想到被别人给盯上了,而且专门出了杀手来对付,现在被弄成这个样子,已经不知道怎么去交代了。 面对小张的吐槽,我说:“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个车也不会撞成这个样子,你放心,车子的维修费让我来出吧。” 听到我这么说。 但是旁边的小张还是开心不起来,他不是怕出这个车子的维修费,而是今天的事情没有完成。 看见小张闷闷不乐的,我心里面也是过意不去:“怎么,我对这个处理方式,你还不满意吗?” “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小张开着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狂奔着,因为他担心那个杀手再次追上来,所以速度开的很快。 小张说:“我们今天本来的用意,是为了要去跟踪那个医生,但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两边都没有做好。”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是的,我们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破坏我们的计划,这些人居心不良啊。” 小张叹了一口气,拨通了交警部门的电话,在向交警部门询问那个医生的下落。 第【354】章:偷天换日 交警部门很快把信息反馈过来,原来那个医生已经下了高速公路,向城市密集的地方开去。 小张听到如此,连忙向交警部门求助:“你们能不能拍出几个兄弟,在他,出现的线路上拦住他。” 那边那个交警听到这个话,好像还是有些犹豫。 因为这虽然是警方在办案子,但是还没有什么证据之下,就这样贸然把别人拦住,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 交警非常犹豫的对他说:“兄弟啊,其实我已经帮助你太多了,我帮你这些东西都已经违规了的,你就不要再要求我其他东西了吧。” 听到对方的这个话,小张有些哭笑不得:“兄弟啊,你可要想一下,那个人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如果你让这个人去人流密集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担当得起呀。” 他必须把情况说的严重一点,只有情况严重,对方才能在酌情之下帮自己一把。 如果不能得到交警部门的支持,就靠我们两个,是根本不可能把那个人拿下来的。 现在就像单枪匹马的人战士,虽然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冲,但是等冲过去的时候,总是会慢别人一步。 在很多情况里面,像这种慢人一步的操作,会毁了这很多之前的努力。 所以小张才说这么多好话,如果对方能够帮他们把那个人控制住,然后在赶过去的话,那一切刚刚好。 经不住小张的好言相劝,那个交警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交警队小张说:“好,我在他出现的路线上,把他给拦下来,但是你们速度要快,我不想出什么岔子。” 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了,这个交警不想再出什么大的乱子,所以他只能这么办。 听到交警这么说,小张非常开心的:“好的,谢谢兄弟你啦,我就等兄弟你的这句话,等案子完结之后,我请你吃饭啊。” “吃饭不是吃饭不重要,你们在什么地方,赶紧赶过来吧,到时候我把定位给你们,我会想办法把它给拦下来的。” 那个交警说完这些,连忙就把电话给挂了,可能已经定位到那个医生的位置,马上就会展开行动。 听到交警这么说,小张连忙加大了油门,把车速再次提了起来。 经历了这场惊魂未定的高速公路之旅,两个人的情绪才渐渐缓了下来,现在要立马赶过去。 如果那个交警,把定位给了,那必须过去配合。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把那个医生给控制住,只有把医生控制住了,才有可能往下一步进展下去。 我说:“现在你的交警朋友有可能,可以控制住那个医生的行踪,但是我还有另外一处担心点。” 小张回过头来望着我:“你担心的也是我担心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沉吟道:“是啊,这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我担心你的朋友,如果把他拦下来,惹急了他的话,他可能会对你朋友不利。” 小张也想到了这一点。 因为他那个交警朋友在执勤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在执勤,没有其他人在支援。 那个医生是一个刚刚杀过人的歹徒,而且个人战斗能力非常的强悍,如果交警把这个医生惹急了的话,后面会发生情况。 所以不想让这种状况再次出现,下了高速路之后,直接就飞速向那个定位的方向开去。 要在交警把医生拿下来之前,赶往交警的地方,让其他印象中的意外,不要发生在眼前。 两个人提心吊胆的开着车,已经不想说出话来了,现在他们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最担心万一发生什么事情。 在最紧张的时候,也是意外会随时出现的时候,因为这两天出现的意外太多了,所以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眼看那个地方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到定位的地方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交警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兄弟定位出错了,我们把那个车拦下来,发现里面是一个女人。” 这个话听起来有点出人意料。 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医生的车里面竟然坐着的是一个女人,莫非那一个医生在半路的时候已经换了车,但是不知道吗? 很有这个可能。 小张说道:“兄弟,我们可能被那个家伙耍了。” “此话怎么说?” 我还不知道这个情况,于是转过头来看着小张,问他发生了什么情况。 小张说:“我们辛辛苦苦跟踪的那个医生,车里面坐着的竟然是一个女人,那个医生已经不知去向了。” 听到小张这么说,我一时间也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从一开始就跟踪着走的,怎么会在一下子的时间里面,车子里就被换了人,难道那个医生会大变活人不成。 深吸一口气:“你确定你的交警朋友没搞错车辆吗?” “他应该不会搞错的,如果他搞错了,那可能就是他们天网系统出错了,明明是定位好了的,他们也是看着定位把那个人留下来的,怎么会搞错呢。” 其实小张他自己也有些惊慌失措。 现在人已经被拦住了,可能这个人是那个医生放出来的一个诱饵。 把这个诱饵放出来的目的就是要通过诱饵看一下,会不会有人对他不利,如果真的像猜想中的那样,那他们的这个对手实在太谨慎了。 这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总能在别人对他展开行动之前,把所有危险全部化解。 小张说:“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被放出来试探我们的,那么我们今天这么做,必然已经打草惊蛇了,对于后面的行动来说,显然更加困难重重。” 看着小张紧紧皱着的眉头,我也思考着。 这是一种突发的情况,虽然有点措手不及,但是只要找出正确的应对办法,也并不是没有掰回来的可能性。 小张看到我沉默不语,有些惊讶:“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被这个人吓到了吗?” 我嘿嘿一笑:“你刚才说你的朋友拦住了一个女人是吧?” 小张点了点头:“难道我还会跟你开玩笑吗,据说还是一个年轻轻的女人,长得还有几分姿色,难道你想打那女人的主意?” 在万般无奈之下,这个年轻的警察也开起了玩笑。 虽然他知道这个时候可能不大适合开玩笑,但是这个玩笑不止是为了活跃气氛,更多是为了稳定军心。 面对当头一棒,如果两个人都崩溃了,那这个行动真的就有可能土崩瓦解了。 我淡然说:“你想想啊,这个女人开着医生的车出现在医生行走的路线上,而且堂而皇之的被你的朋友给拦下来,根本就没有回避,从这一点,你能想到什么?” 我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小张听完之后,剑眉一沉:“莫非这个女人在跟医生联合起来唱双簧,跟我们玩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很聪明,但是他们遇到的那些人,也是非常有心计的。 他说的这个问题,并不是不会发生,只是他们以前没有预料到罢了,现在仔细回想下来,很多线索和证据都能指出来,其间又太多的蹊跷之处。 只是在这个过程里,没有太放在心上。 两个人很快赶到了那个地方,那个交警正在跟那个女人解释。 那个女人的确是个年轻女人,但是现在看起来脾气比较大。 不知道是真的在发火还是装出来的样子,反正看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就想把拦住自己的交警吃了的那个表情。 下车之后,两个人一起走了过去。 那个交警看到两个人走了过来,如释重负的说:“好了,你们来了,让你们来跟她解释吧。” 看交警的这个样子,自己已经是无能为力了,面对这样的泼妇,什么样的人都会被吓跑掉的。 小张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对那个女人说道:“女士,请你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配合我们的调查。” 他第一时间掏出了警官证,看着小张手里面的证件,那个女人显然已被吓了一下。 现在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但是还是没有退缩:“我好好的在路上开着车,你们突然把我拦了下来,耽误了我的生意,你们赔得起吗?” 这个女人显然是在顾左右而言其他,小张可不想中了这个女人的计。 他依旧坚持刚才那句话:“请你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配合我们的调查行不行?” 小张一直在要求那个女人出示驾驶证和行驶证,看起来是一次正大光明的执法。 那个女人还在犹豫着,她在自己的包里面翻着什么东西。 小张站在她的车窗旁边,视线一直没有离开。 现在的气氛看起来有点紧张,我和那个交警,把他们的两个车前后堵在了这个女人的道路上面。 因为害怕这个女人在过程中间,突然发动自己的车子,逃离现场。 为了以防万一,前后把这个女人的车堵了起来。 这个女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而且她磨磨蹭蹭的时候,可能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想要逃跑。 但是现在前后的路都被用车堵了起来,如果现在发动车子想要离开的话,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女人找到一会儿之后,掏出了一本驾驶证,递给边上的小张:“行驶证忘带了,驾驶证在我身上,你拿去看一看吧。” 第【355】章:胡搅蛮缠 小张已经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他把这个女人的驾驶证接过来之后。 对这个女人说道:“这位女士,请你下车接受我们调查。” “我说这位警察同志,你们为什么不能文明执法呢,我有要事要去办,为什么要下车接受你们调查?” 这个女人看到情况不妙,在车上耍起脾气来。 小张知道她可能会这么做,心里面早就有了预案。 他伸手把这个女人的钥匙拔了出来,这个女人顿时就蒙圈了。 她看到自己钥匙被拔走了,既然现场就哭出来了:“我说你们这些警察,联起手来欺负我们吗?我要去投诉你们,你们等着瞧,我马上就会投诉你们的。” “欢迎你的投诉,但是现在你必须下车接受我们的调查,否则我们会把你的车暂扣。” 那个交警走了过来,准备打电话叫拖车。 看到交警就要叫拖车,那个女人显然是被吓软了,刚才那个刁蛮骄横的样子,一下子就没有了。 女人连忙放软的口气,对交警说道:“小哥哥小哥哥,请你不要叫拖车啊,这个车是我借来的。” 小张和交警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当然知道,面前这个车肯定不是这个女人的,之所以两个人在演双簧,那就是为了把这个女人的真话给炸出来。 交警面色一沉,煞有介事的说:“你借的是谁的车子,为什么行驶证没有带在身上?” 这个交警掏出了一个机器,很快就把车牌号输进了机器里面,他在查询着这张车子的信息。 那个女人看见交警正在查信息,她知道自己已经隐瞒不过去了。 女人连忙对交警说:“小哥哥,你不要查了,这个车子是我一个亲戚的,他是我的远房表哥,因为他的车子闲在家里面,所以我就借来代步。” 听女人这么说,好像没有什么破绽。 但是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这个女人既然说车子是自己亲戚的,但是为什么借了车子,没有把行驶证借过来。 正因为这点有点蹊跷,所以才会引起几个人的怀疑。 小张对那个女人说:“我说这位女士,你就不要隐瞒我们了,你是不是跟你那位亲戚在跟我们演双簧?” 他问的比较直接。 那个女人显然不知道,别人会这样问她。 女人吃了一惊后,张着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走了过来:“美女,其实你的那位亲戚,我们一直在监控着,但是他为什么能在半路来个偷天换日,可能这个你比谁都更清楚吧。” 女人显然想跟我们打马虎眼,面对这种装傻充愣的女人,只能把话说清楚。 只有把话说清楚的,才不留给对方任何一点余地,没有退路的人,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是必须面对的现实。 看到咄咄逼人的三个人,那个女人也摊牌了,只见她冷笑了一声:“好吧,你们说,你们到底想怎么做?” 女人的意思非常的明显,我就这么做了,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大不了你们把我的车拖走,就算你们把我的人带走,我也不会担心的。 反正我是不会开口的,我只要不开口说实话,难道你们还想行刑逼供不成? 这是一种软磨硬泡的办法,对于这种耍赖的女人,最喜欢使用这种方法。 小张很清楚,他们面对的这个女人是个老油条,如果真的拉下脸来的话,他们肯定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他伸手向旁边的我示意了一下,他在示意不要讲话。 如果想让这种女人开口说实话,那就不能激怒这个女人,因为激怒了她的话,她肯定会耍赖的。 其实每一个人都会有缺点,只有找到了他们的缺点,抓住关键部位,才能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斗智斗勇,但不是吵架,也不是骂街。 跟这种人周旋,必须要使用智慧,如果硬干的话,这些人只要把嘴巴一闭,那就别想从他们的嘴里套出任何东西。 这是一种迂回战术,而不是跟这些人视软,如果能在嘴巴上占你点便宜,但是没有问出任何东西来的话,他们这么做,就是失败的。 看到小张的手势,我没有说话了,知道小张肯定有办法对付这个女人,所以才会这样做。 看到旁边的人没有说话,小张知道了,旁边的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所以点了点头,走向了那个女人身边。 他走到女人身边后,慢条斯理的跟女人谈了起来:“这位女士,其实你自己过得不轻松对吧,你有个孩子,刚满5岁,就在城东幼儿园上大班对吧?” 小张就像拉家常一样,跟这个女人聊起天来。 听到小张说到自己的孩子,这个女人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连忙把脸色正了一下:“这位小警察,你别开玩笑,我哪有什么孩子,我还是一个未婚。” 这个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口气非常的急迫,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显然是要在撒谎。 小张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天下的母亲都是非常伟大的,你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到伤害,一直不敢去相认,对不对?” 这句话说的真是时候就像是一只手伸了出来,把这个女人最痛的地方抓到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呢,那个女人肩膀狠狠的颤动了一下,眼睛里面有一道光芒闪了过去。 但是女人还在强颜欢笑的说:“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家时间都非常的宝贵,请你不要在这里开玩笑好吗?” 小张听了女人这么一说,微笑着跟我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明白了,这个小张肯定是在什么地方查到了这个女人的资料,然后才会拿这个资料来跟这个女人聊天的。 果然不愧是一个警察,手段也十分的高明,竟然能够找出这个女人的短处来,这不得不让人佩服。 虽然这个女人在矢口否认,但是从她的肢体语言上看得出来,她已经被人找到了弱点,被攻破的时间,马上就要临近了。 我开始上场了,他走到了那个女人身边,似笑非笑的说:“根据我们调查,我知道你是因为有人在拿你的孩子来威胁你,所以你才跟我们玩起了这个双簧,对吧?” 直接就把这一点说了出来。 那个女人听到这个话之后,身体忍不住的一串,差点跌倒在地上。 女人伸手指着我,说话都有些急不上气来了:“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我一句都听不懂,请你闭上你的嘴好不好?” “如果你不跟我们说实话的话,那个威胁的人将会变本加厉,那种人其实就是魔鬼,他们根本不会懂得满足的。” 我一步一步的逼了过去。 往前走一步,那个女人就往后退一步,两个人一个人往前走,一个人往后退,一起保持着这样的速度。 看起来有些诡异的样子,但是女人的眼泪已经掉了出来:“你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好不好?” “你为什么要求我?你应该求的是你自己啊,因为只有你自己才能拯救你和你的孩子。” 我就像一个非常高明的谈判专家,把那个女人讲的无话可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线上。 我还要开口说话,那个女人突然捂着脑袋,直接蹲在了地上,用一种求饶的口气对我说:“我求你不要说了好不好?我跟你下跪好不好?你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好不好?” 这个真的是在求饶。 如果不是遇到什么很艰难的事情,一个人不会在这种时候向另外一个人求饶。 看到这个可怜的女人蹲在自己的面前,曾经有那么一秒,我也在同情这个女人。 但是你是让我打住了这个念头。 冷笑一声,缓缓地蹲了下来,就像一个天杀的恶人一样,逼迫着那个女人。 继续逼迫着,一步也不放松:“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如果我放过了你,那他会放过你吗?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我嘴里面所谓的那个他,其实连自己不知道,可能这只是杜撰出来的而已。 但是就算是杜撰出来的,也必须要说的很真。 就像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心里面想着什么,然后自己嘴里面就说出来了。 虽然这样说出来有可能会坏事,但是却说的滴水不漏的,甚至连旁边的小张都十分的佩服。 小张觉得这个人太会演了,而且就像什么东西他都看见过一样,演的比真的还真。 看到面前这个咄咄逼人的人,女人已经崩溃了。 她跪在了我面前,嘴里面一直在求饶:“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饶我们一命吧,如果你继续这样逼下去,我和我的孩子都会有危险啊。” 女人终于是有说实话了。 原来她真的有个孩子,而且真的有一个人在拿她的孩子在要挟,我看到跪在自己面前哭的女人,伸手把这个女人扶了起来。 语重心长的安慰这个女人说:“大姐,遇到坏人了你要找警方,你要相信警方能帮你处理这些事情,而不是自己想当然的去干。” 看着面前这个善变的人,这个女人已经有些蒙圈了。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我说:“刚才你那个样子太吓人了,你比那些坏人还坏,我甚至以为,你跟那个坏人也是一伙的。” 听到女人这么评价自己,我也有些无奈:“如果我不做出坏人的样子来,你会跟我们讲实话吗?” 第【356】章:马失前蹄 听到我这么说,那个女人也感到十分的尴尬。 其实这个女人心里面也有苦衷的,她从一开始就受到威胁,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她只能选择对坏人妥协。 如果今天不遇到这几个警察,这个女人会一直妥协下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日子是一个头,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把女人的情绪安抚下来之后,小张开始问道:“那个坏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要用你的孩子来威胁你?” “可能是因为我们太倒霉,有一天,一个陌生人推开了我们家门,这个陌生人告诉我,他知道我是一个单身母亲,他也知道我的孩子在什么地方上学。” 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十分的恐惧,看得出来她是非常的后怕的。 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女人遇到的那个魔鬼,在她的心灵上面造成了多么大的恐怖痕迹。 我说:“这个不速之客,是不是要你帮他做什么东西?” 女人点了点头,对几个警察说道:“其实我不知道他们要我帮他们做什么东西,他们知道我会开车之后,就让我在车里面运送一些货物。” 运送一些货物,难道是让这个女人来做快递员吗?这听起来有点让人不可思议。 小张眉毛拧了起来:“什么样的货物会专门用你的孩子来要挟你,他们让你们运送货物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们报酬?” 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因为只有有了酬劳,才会产生利益关系,产生利益关系之后,互相之间才能绑定在一起。 被问到这个问题之后,这个女人的眼神有些闪躲。 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东西,而且好像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回答,但是她想了半天之后,还是说了出来。 这个女人对三个人说:“我实话跟你们讲吧,其实报酬还是十分丰富的。” 其实另外三个人也比较理解,这个酬劳肯定非常丰富,要不然这个女人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帮那个人打掩护。 这个女人在打掩护,显然是不想失去这份酬劳,既然辛辛苦苦的,愿意去帮助别人送货。 可以看得出来,这份酬劳的丰富程度,是一般人难以想象得到的。 小张开门见山的问:“你就直说吧,送一趟给你多少钱?” 听到警察这么一问,这个女人也愣了一下。 可能这个女人也知道,这种酬劳是一种不义之财,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坦白的话,就意味着她会失去这份工作。 但是既然已经被问到这个地方了,这个女人只能选择坦白:“送一趟5000块钱,而且送的地方不是很远,就在这个城市里面。” 同城快递,送一套5000块钱,这是什么快递呀?黄金运费都没有这么贵。 我和小张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表面看起来可能非常简单,但是后面的关系绝对错综复杂。 我转过头看着女人开的那部车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东西:“这些人是不是用这个车给你送货?” 女人点了点头:“是的,因为这个车里面有车载冰箱,而且那种货物只能放在冰箱里面做冷冻处理。” 什么东西必须放在冰箱里面做冷冻处理,难道是一般的冻品吗? 如果是一般的冻品,那这样配送价值是不是有些高,显然问题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旁边那个警察,小张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在你的这个车里面,有没有正在配送的货物?如果有的话,我们能不能打开看一下?”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要求,没想到那个女人突然一脸惊恐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女人站起来之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轿车的后备箱,用自己的身体把后备箱挡了起来。 看女人有这么大的反应,显然这个车里面肯定是有正在配送的货物,但是这个女人不想让别人看。 这个女人对三个人说:“老板已经交代了,这种货物连我自己都不,如果我打开,他会把我孩子的脑袋送到我面前来。” 看到女人这个样子,任何一个人心里面都很清楚,那个后备箱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小张直接走了过去,要求女人把后备箱打开,因为这个女人越是阻挡,那就表示里面的东西,越是让人觉得有些蹊跷。 女人看到警察要求她打开后备箱,一下子变得狂躁了起来,突然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刀。 这个女人把这把刀顶在自己脖子上,对小张说:“如果你要打开后备箱,那我就死在你的面前,你想让我死在你面前的话,那你就过来吧。” 这是以死相逼呀。 看着一脸决然的这个女人,警察小张也是没有办法的。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性子会这么的烈,为了保护一个货物,能够拿刀顶着自己的脖子。 里面的货物到底是有多么的珍贵,犯得着这个女人用生命来拼吗? 小张说:“女士,我希望你能够冷静,我们是执法机关,我们怀疑你车上有危险品,希望你接受我们的检查。” 面对这样的说辞,那个女人毫不退缩,她把脑袋一横:“你如果强行打开后备箱,那就是逼死我们孤儿寡母,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这个女人的话说得非常的有力,比起刚才来,现在更加让人害怕。 小张正要开还要开口说话,我从身后拉住了他。 转过头去,对小张说:“你休息一下吧,让我来处理这个事情。” 不管小张同不同意,我直接把小张拉到了身后,然后自己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女人看到我走了过来,紧紧的握着那把刀子:“你不要跟我再说其他话,这次我真的会死,只要你们敢逼我的话,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我盯着这个女人的眼睛,淡淡的说道:“今天我们必须要打开这个后备箱,你用死来逼我们,我们也不怕。” 女人听到这个话,心里面一下子凉了一大截。 她以为我走过来跟她讲话,是在跟自己妥协,没想到这个女人想错了,这个走过来的人,口气比刚才那个人还要强硬。 女人苦笑了一声:“你们真的要逼死我吗?那好吧,我就成全你们,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给你们看。” 女人正要把刀子捅向自己脖子的时候,我说:“在打开后备箱之前,我们会确认你的孩子安全。” 听到这句话,女人身体一颤,戳向自己脖子的刀子,突然又停止了。 女人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光芒,有些惊奇的看着面前这个人:“你说的这句话是真的吗?你们真的能保证我孩子的安全吗?”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如果你跟警方合作的话,我们从现在开始,会专门派出人暗中保护你的孩子。” 女人听到这里,眼里突然又闪起了一抹希望。 可能在一个母亲的心里面,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孩子,她可以为了孩子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女人对面前的我说:“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们的话,如果我相信了你们的话,你们没有保护我的孩子,那损失最大的依旧是我。” 这是一个母亲的担心。 她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跟这个全世界为敌,也可以不相信任何人。 我转身看着小张:“张警官,如果你们人手有空的话,能不能帮这位女士保护一下她的孩子?” “当然可以。” 小张拍着胸脯子保证到,他很快通知了自己的两个同事,赶往那个小孩上学的幼儿园。 得知孩子安全后,那两个同事就在附近埋伏了起来,暗中保护着那个孩子,忙完这一切之后,这个女人已经被请到了派出所里面。 他们从女人的后备箱里面,拿出来一个车载冰箱。 这个冰箱看起来做工比较精致,不是一般市面上那种寻常的车载冰箱,看这个样子,这是国外特意进口进来的。 而且让人更加惊讶的是,这个冰箱上面竟然有密码,想要打开冰箱,就必须输入密码。 说得直接一点,这就是一个可以制冷的密码箱。 竟然在冰箱上面安装了密码,变成了一个可以制冷的保险柜,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这个保险柜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确认孩子安全之后,警方准备打开这个保险柜,他们倒要看看这个保险柜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个时候,那个女人收到了一条短信,这是一条非常神秘的短信,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段神秘的代码。 看着这一段神秘的代码,小张问这个女人:“这条短信是谁发过来的?这个代码里面隐藏着什么东西,你能不能告诉我们?”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一条短信。” 女人看着这神秘的代码,一脸茫然的摇着头,看女人的这个样子,好像是没有撒谎。 我说:“我感觉得出来,这是一条威胁短信,你们赶快加派人手,去幼儿园把这位大姐的孩子接回来。” 听到我这么说,小张有些不太在意:“这可能只是一个垃圾短信,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幼儿园那边很安全,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把这个密码箱打开再说吧。” 看到小张的这个反应,我皱紧了眉头,他总是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但是整个派出所里面,所有的人都在忙着打开这个保险柜,没有人去在乎我的心情。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个小时,就快要到放学的时候,那个女人说她要去接孩子放学。 但是小张已经叫自己的两个同事把孩子接回来,就在半路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场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辆失控的大货车,疯狂的撞向了小张同事们开着的那辆小轿车,小轿车当场被压扁了。 三个人没有一个幸免,全部都在车祸里面丧生,包括那个可怜的5岁的孩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崩溃了,爬起身来用头撞向了墙壁,血溅当场。 大家紧急的把女人送进了医院,面对这样的结果,小张懊悔不已。 因为自己对事情的不重视,造成了这么一个无法挽回的结果,不但害了三条生命,可能还会把这个最重要的证人给逼疯。 他对我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话。”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赶快打开那个密码箱,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对小张说道。 第【357】章:金钱无罪 任何一个人可能都想打开这个箱子,看一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难道有这么宝贝吗?需要用密码箱来装起。 这可能是一种极端重要的东西,而且动用了保险柜,但是即便如此,这个东西还是被他们得到了。 为了解开这个谜底,技术人员一直在加紧工作,他们在想尽各种办法,要以最短的时间打开这个保险柜。 只要打开保险柜,里面的秘密就可以出现了这可能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口,就看他们能不能顺利把这个保险柜打开了。 我和小张两个人的心情是非常压抑的。 本来那个女人的孩子可以挽救回来,但是就因为一时疏忽,发生了这种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故。 我对小张说:“为什么会有那么巧?就在那么关键的时候,那个大货车会突然出现。”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萦绕在小张脑海里面的问题,他一直在思考,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会发生这样的车祸? 难道真的是因为意外吗? 天底下不可能有这么多意外的,而且就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车祸竟然真正的发生了。 还好,那个开大货车的司机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且现在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小张直接去到了审讯室,看到那个司机一脸茫然的坐在椅子上,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 小张面色阴沉,直接对那个司机说:“说吧,到底是谁支持你的,为什么要制造这场车祸?” 他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个司机是故意的,而且现在司机这个样子,也非常像装出来的样子。 在这样的质问之下,那个司机竟然不为所动,淡然一笑说道:“警察同志,你们能不能不把事情想的这么复杂?” 看到司机这个表情,小张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把那个司机吓得一震。 司机大题小做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警察同志,你知不知道,我是一个有心脏病的人,如果你把我心脏病吓出来了,你们必须要带我去住院的。” 小张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现在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我只想问你,你的人心是不是肉长的?” 这是一种灵魂上的拷问。 对于小张来说,可能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让三条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但是之前的故事既然无法挽回,那就必须找出原因来,他这么紧急把这个司机请到审讯室里面。 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关于这样的想法,在出事那个时候,已经在心里面存在了。 他必须从司机嘴里面问出一点东西来,要不然那三条生命就是这样白白的浪费了。 但是这个司机竟然跟他装起样子来,这更让他更加的生气,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那个司机的鼻子。 小张对那个司机说:“请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脸的,如果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不起你。” 这不是在威胁。 小张心里面非常的清楚,他没必要对那个司机进行威胁,现在他是在审讯,他必须要这个司机说实话。 所以他把关键的厉害点,全部说了出来,他想让这个司机看清现实,不要再跟他兜圈子。 因为时间都很宝贵,没必要浪费在这个点上。 司机听到小张如此说,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毫无畏惧感。 他对小张说到:“我已经说过一千遍了,这场车祸是因为我的过失所造成的,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对我无端端的怀疑,这是一种冤枉。” 从司机的表情上,看不出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面对司机的抵赖,小张说:“如果说我冤枉了你,我可以负法律责任,但是如果说是你故意进行伤害,那对不起,你逃不逃正义的审判。” 司机这个样子看起来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现在也没有找到司机的起点,到底在哪里,如果就这样把司机定罪的话,法律上是不支持的。 但是气势不能丢,就算在滴水不漏,也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跟这种人斗智斗勇的话,必须要有耐心。 小张对司机说:“可能对于你来说,如果跟我们拖延的时间越久,对你来说就愈有利益,但是请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们会找到证据把你绳之以法的。” 那个司机满不在乎的说:“警官,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如果你有证据的话,你也不会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的。” 小张牙齿一咬:“听你这个口气,你是真的不想听说我的劝了。” “不是我听不听你劝说的问题,而是现在的问题是,你比我更加着急。” 司机不但什么都不害怕的样子,还想倒打一耙,他现在的确知道,面前这个警察比他更加着急。 一个人一旦着急了的话,就会忙中出错,忙中出错就会搞出一些岔子来,小张现在心里面乱的很。 面前这个家伙软硬不吃,而且那个女人把自己头部撞伤之后,住进医院后,拒绝配合治疗。 那个女人一心求死,因为她自己的孩子已经去世了,那个女人觉得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什么盼头。 一个失去了活下来的理由的人,想要让他跟你合作的话,几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女人那个突破口已经被赌断,现在必须找到其他的突破口,找到更多的解决办法,否则的话,他们将会前功尽弃。 审讯没有任何的进展,但是那个保险柜还是被打开了,工作人员第一时间通知了小张,小张带着我来到了存放点。 放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触目惊心的东西,只见保险柜里面有人用冷冻的方式,把一只人体肾脏藏了起来。 看着那只冷藏起来的人体肾脏,小张心里面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应该是一个人体器官买卖团伙的作案手段。 我说:“之前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团伙叫做人体器官买卖,我以为是在开玩笑的,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团伙。” “问题已经升级了,这个人体器官的主人你又是谁?他的器官已经被取掉,那他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呢?” 看到这个器官,小张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案子,可能对于他来说,又一个新案子即将开始了。 看着冷冻箱这里面的一个肾脏,肾脏看起来沾满鲜血,好像是刚从人身体里面取出来的一样。 我说:“这些人体器官贩卖团伙,据说是把人当成动作来养,平时的话圈养在一起,等到配对成功的时候,就会通过手术,把肾脏给取走。” 就是我之前看新闻的时候在新闻上看到的,这些人体器官贩卖团伙,一般他们不会可怜那些被取走器官的人。 在这些人的眼里面,那些人只是跟他们做交易而已,他们取走这些人的器官,然后贩卖给需要的人。 而这些贩卖器官的人,就是转起了中间非常高额的差价。 有的人为了续命,有的人缺钱,甘愿贩卖自己的身体,所以就产生了这么一个罪恶的商业链条。 小张也点了点头:“没想到一次追踪,竟然意外的发现了这么一个案件,那我们这次跟踪的这个医生,跟这个人体器官贩卖团伙,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可能他的这个问题,也是在座所有人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或许这两者之间牵扯不到一块来,但是又或许这两者之间本来就有一定的联系。 可能有些人正在做着这个生意,不想让这个生意被别人发现而已。 如果有人想要去发现,或者去破坏他们做的生意,那他们会毫不客气的,让那些人失去生命。 在这个万恶的世界里,金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在这些人的眼里,只要有金钱,那生命已变得一文不值。 我说到:“看来我们调查的方向,应该稍微变动一下,现在我们跟踪的那个人,已经消失在我们跟踪的范围了。” “那个住在医院的女人,显然是不想跟我们合作的,因为现在我们在她的眼里面,就是让她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这简直就是一句废话,你害死了别人的儿子,难道还想让别人不讨厌你吗? 看着面前的小张,连我自己也想跑过去抽他两耳光。 但是现在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必须保持足够的冷静,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在位置中已经发生过的错误,影响到后面的行动。 这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不能因为错误而继续错误下去,必须要及时改正错误,为后来的事情做打算。 我说:“但是我们必须要看清楚一点,如果能够攻破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配合我们,那这个案子肯定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是一句实话。 因为那个女人是一个关键点,从这一点上看来,那个女人已经是这个团伙里面的重要一环。 虽然那个女人只是在运送货物,但是看起来它也是一种枢纽,把两边都联系了起来。 这个案子里面,不但要找到卖家,找到中介,还要找到买家。 三条线连在一起,才能把这个案子全部抓掉,因为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花钱续命的人。 那谁会这么傻,愿意好端端的把自己健一健康康的器官卖给别人。 把自己的一部分器官取掉了,不大会减少生命,还会给自己身体造成多方面的困扰。 只有傻子,或者说丧心病狂的人,才会为了那么一点钱来糟践自己的身体。 当然对于有钱人来说,只要他们有钱,那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他们可以买别人的器官,你可以买掉别人的性命。 可能在有钱人的眼睛里面,只要自己有钱,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的老大。 自己可以疯狂的放纵,用钱来一次一次的,糟蹋着别人的尊严。 第【358】章:情景再现 小张听到我的说法,一瞬间已感到懊悔不已:“是啊,如果我没安全的把他孩子带回来,那现在这个案子,肯定走的又是另外一个方向。” 现在说这些,几乎是没有什么用处了,亡羊补牢,但是羊已经死光了,不可能再有下一批羊出现。 我深吸一口气:“那个司机还是不开口对吧?” 我虽然知道这样问,是一种多疑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张点了点头:“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想这个司机永远也不会开口的。” “没有证据,就把证据找出来,摆在他的面前,逼他开口。”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还想从那个女人身上打破口的话,几乎是一种不可能的选择。 如果现在去找那个女人,也是一种非常残忍的办法,因为那个女人刚刚失去孩子,自己也在住院期间。 现在我们再去打扰那个女人,那就显得有些不人道了。 说起来我们也不会那么残忍,除非走投无路了,或者是没有最后的选项,那才能去找那个女人。 但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路,还剩下两条,最好走的一条就是让那个司机开口说话。 小张问:“你说要去寻找证据,那我想问你,你能在什么地方找到证据呢?”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可能连他自己也会感到搞笑,他自己是一个警察,一个警察,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倒是在这走投无路的时候,竟然还问另外一个其他人的人,可能这并不是他所要能表现的东西。 但是我没有怪罪小张,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心里面可能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之前的那些毫不畏惧,现在对我们来说,可能已经有了一些抵触感。 对于将要做的事情,我们可能有些畏首畏尾,要做什么决定的话,也会思考再三。 因为我们不想再让悲剧出现。 悲剧重演,那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事情,已经有生命失去了,那就不要再让其他生命重走那么一条路。 我点头回答:“我们再去案发现场,让交警配合我们一下。” 重回案发现场,又要让交警来配合,难道又要搞出什么动静来吗? 看着面前的我,小张甚至有些看不懂了。 在小张的眼里,可能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这个普通的年轻人又表现出异常的冷静。 这个年轻人处理起事情来非常的果断,而且他的嗅觉又十分的灵敏,在别人还不知道的时候。 这个年轻人就能预感到危险的发生,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能够看得出他天生的侦探能力来。 小张说:“你不当警察,真的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愿意为无辜的人们寻找正义。” 我这个回答很平淡和坦然,没有太多铿锵的词汇,但是在别人听来,却非常的振奋人心。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身上的担当和责任没有警察那么重。 但是却必须有这份担当。 这是非常让人佩服的地方,小张点了点头:“你说想要交警部门的兄弟配合我们,那我想问一下,你想让交警部门怎么配合?” 我说:“让交警把那个大货车的行车路线调出来,我们通过大货车的行车路线往回寻找。” 听到我这么说,小张的眼睛一亮。 他已从旁边我的话里面,想到了一些东西:“你的意思就是从头再寻找,看那个大货车司机,在初四之前到底接触过什么人吗?” 我点了点头:“所有的事件都必须从根源处抓起,想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们要一步一步的来,而不是一蹴而就。” 两个人很快去到了交警部门,从交警部门的监控录像里面,把那个肇事大货车的行车路线调了出来。 看着路线图,交警部门的负责人对我们说:“大货车在出事之前的30分钟之内,曾经在一个废旧厂房里面出现过。”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大货车司机为什么会出现在废旧厂房里面?他去废旧厂房里面干什么呢? 小张问那个交警部门的负责人:“那30分钟之前呢?” “30分钟之前,他一直在高速路上行驶,下了高速之后,这辆大货车直接就开到那座废旧厂房。” 看着路线图,这个交警部门的负责人很清晰的就把这个大货车司机,今天之内所有的行程全部告诉了我们。 我说:“这个大货车司机在废旧厂房里面停顿了多长时间?” “停顿的时间大概也就五六分钟这个样子。” 听到交警部门负责人的回答,另外两个人更加惊讶了。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五六分钟的话,时间也太短了,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就算是两个人要做一个接头,想要商讨什么问题,几乎都办不到。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用常规的想法来判断可能是对方这些人太狡猾,怕发现别人,看见他们的蛛丝马迹。 所以这些人在接头的时候,故意把时间缩短了,也并不是不可能。 我说:“咱们来模拟一下五六分钟的时间,咱们能够说出几句话来,能够交代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对于我的这个提议,其他两个人已感到非常的新奇。 因为在不知道别人交谈内容的情况下,竟然要进行一场虚拟的模仿,那简直就是一种浪费表情的方式。 但是既然这个意见已经提出来了,那大家也花一点时间来配合一下,所以我们的模仿剧情就开始了。 我直接开口说道:“30分钟后,你给我去干掉一个人。” 小张听到我这么一说,突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老板,你想让我干谁?” “城东幼儿园的一个5岁的小孩。” 我继续说,按照我的模仿,现在模仿的是甲方,就是雇佣杀人的那个人。 那旁边的人,小张自然就是乙方,乙方当然就是那个货车司机。 所以现在小张代表货车司机说:“老板,杀一个孩子太简单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报酬是多少。” 旁边那个交警用秒表计时。 看到两个人模仿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那个交警报时:“已经有一分钟了,你们还有4分钟的时间。” 另外两个人没有理会交警的话,继续像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的样子,开始对剧情的模仿。 我说:“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小孩长成什么样吧,我手机里面有小孩的照片,我等一会儿会发给你的。” 小张吃了一惊:“为什么不是打印出来的照片,而是存在手机里面的照片?” 被小张自己打岔,我连忙提醒那个计时的交警:“你先把时间定格一下。” 可能因为小张在打岔,然后模仿剧情里面就出现了垃圾时间,所以才会叫,把时间定格一下。 交警把表按停了,看着上面的时间对他们说,现在是1分38,你们先把问题说清楚之后再继续模仿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对小张说:“大哥,咱们在模仿的时候,请你不要打岔好不好?” 小张有些苦恼,其实他也不想打岔,只是他十分的好奇,为什么照片是要通过手机发送,而没有纸质的照片? 小张说:“这个细节可以看出来,关键点到底在于哪里。” “我再跟你解释一下吧,没有纸质的照片那是因为,这个老板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孩子的母亲会失手。” 我做了解释之后,小张点了点头,细想一下的确如此。 因为老板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既然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必须要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可能小孩的照片存在着老板的手机里面,那只是一种偶然性,所以正因为这样的偶然性,才造成了后面的车祸发生。 小张深吸了一口气,对两个人抱歉的笑了一下:“我想明白了,咱们的模仿继续吧。” “已经开始计时,你们继续模仿。” 那个交警把秒表按了一下,然后提醒两个人继续开始模仿。 我说:“收到照片之后,请你仔细对照着照片上的这个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给我干掉他。” “老板为什么一定要干掉他,看起来他只是一个5岁的小孩子,根本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威胁呀。” 小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叫停了交警。 两个人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又再次叫停了?这次又出现了什么问题了吗? 交警把秒表按下之后,看了看时间,然后问我:“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问题?你怎么突然间叫停了?” “你们仔细想一下吧,那个司机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他的眼睛里面只有钱,怎么可能会同情一个5岁的小孩子?” 我直接反问。 交警和小张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一个人觉得说的不错,但是另外一个人却持反对意见。 交警说:“不管怎么样,5分钟时间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你们通过模仿之后,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 “虽然这只是我们在这里的胡乱猜想,但是对现场模仿之后,我觉得5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完成交易和布置任务了。” 这是我的话。 听了我的话,另外两个人点了点头,小张说:“如果说那个所谓的老板就是在废旧仓库里面布置的任务,那很好解释。” “我们现在要调查一下,这个司机的手机里面通信记录,看到底有没有人,给他打个什么电话或者发个什么奇怪的信息。” 我皱着眉头。 对于我来说,面前这个案子正好可以拿来练手。 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旁边的小张也非常配合:“好吧,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办,我去找一个技术部门的同事,把手机的问题搞定掉。” 按照小张的说法,现在他三个人要分头行动了。 交警抬起头来,对我说:“你确定怎么搞,因为现在如果要破这个案子,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这个话已经明说了。 案子现在已经出了,三个人都已经分析了这么半天,而且还进行了一场模拟。 那个交警直接说了实话,这个案子想要破掉的话,必须我参与。 我点了点头:“废弃仓库的事情我去做吧,这位交警大哥,你还是继续把路线上的数据统计一下。” 对于我的身份来说,是最适合去查访废弃仓库的一个人。 第【359】章:流浪者也 小张听到我的说法,一瞬间已感到懊悔不已:“是啊,如果我没安全的把他孩子带回来,那现在这个案子,肯定走的又是另外一个方向。” 现在说这些,几乎是没有什么用处了,亡羊补牢,但是羊已经死光了,不可能再有下一批羊出现。 我深吸一口气:“那个司机还是不开口对吧?” 我虽然知道这样问,是一种多疑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张点了点头:“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想这个司机永远也不会开口的。” “没有证据,就把证据找出来,摆在他的面前,逼他开口。”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还想从那个女人身上打破口的话,几乎是一种不可能的选择。 如果现在去找那个女人,也是一种非常残忍的办法,因为那个女人刚刚失去孩子,自己也在住院期间。 现在我们再去打扰那个女人,那就显得有些不人道了。 说起来我们也不会那么残忍,除非走投无路了,或者是没有最后的选项,那才能去找那个女人。 但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路,还剩下两条,最好走的一条就是让那个司机开口说话。 小张问:“你说要去寻找证据,那我想问你,你能在什么地方找到证据呢?” 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可能连他自己也会感到搞笑,他自己是一个警察,一个警察,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倒是在这走投无路的时候,竟然还问另外一个其他人的人,可能这并不是他所要能表现的东西。 但是我没有怪罪小张,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心里面可能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之前的那些毫不畏惧,现在对我们来说,可能已经有了一些抵触感。 对于将要做的事情,我们可能有些畏首畏尾,要做什么决定的话,也会思考再三。 因为我们不想再让悲剧出现。 悲剧重演,那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事情,已经有生命失去了,那就不要再让其他生命重走那么一条路。 我点头回答:“我们再去案发现场,让交警配合我们一下。” 重回案发现场,又要让交警来配合,难道又要搞出什么动静来吗? 看着面前的我,小张甚至有些看不懂了。 在小张的眼里,可能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这个普通的年轻人又表现出异常的冷静。 这个年轻人处理起事情来非常的果断,而且他的嗅觉又十分的灵敏,在别人还不知道的时候。 这个年轻人就能预感到危险的发生,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能够看得出他天生的侦探能力来。 小张说:“你不当警察,真的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愿意为无辜的人们寻找正义。” 我这个回答很平淡和坦然,没有太多铿锵的词汇,但是在别人听来,却非常的振奋人心。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身上的担当和责任没有警察那么重。 但是却必须有这份担当。 这是非常让人佩服的地方,小张点了点头:“你说想要交警部门的兄弟配合我们,那我想问一下,你想让交警部门怎么配合?” 我说:“让交警把那个大货车的行车路线调出来,我们通过大货车的行车路线往回寻找。” 听到我这么说,小张的眼睛一亮。 他已从旁边我的话里面,想到了一些东西:“你的意思就是从头再寻找,看那个大货车司机,在初四之前到底接触过什么人吗?” 我点了点头:“所有的事件都必须从根源处抓起,想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们要一步一步的来,而不是一蹴而就。” 两个人很快去到了交警部门,从交警部门的监控录像里面,把那个肇事大货车的行车路线调了出来。 看着路线图,交警部门的负责人对我们说:“大货车在出事之前的30分钟之内,曾经在一个废旧厂房里面出现过。”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大货车司机为什么会出现在废旧厂房里面?他去废旧厂房里面干什么呢? 小张问那个交警部门的负责人:“那30分钟之前呢?” “30分钟之前,他一直在高速路上行驶,下了高速之后,这辆大货车直接就开到那座废旧厂房。” 看着路线图,这个交警部门的负责人很清晰的就把这个大货车司机,今天之内所有的行程全部告诉了我们。 我说:“这个大货车司机在废旧厂房里面停顿了多长时间?” “停顿的时间大概也就五六分钟这个样子。” 听到交警部门负责人的回答,另外两个人更加惊讶了。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五六分钟的话,时间也太短了,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就算是两个人要做一个接头,想要商讨什么问题,几乎都办不到。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用常规的想法来判断可能是对方这些人太狡猾,怕发现别人,看见他们的蛛丝马迹。 所以这些人在接头的时候,故意把时间缩短了,也并不是不可能。 我说:“咱们来模拟一下五六分钟的时间,咱们能够说出几句话来,能够交代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对于我的这个提议,其他两个人已感到非常的新奇。 因为在不知道别人交谈内容的情况下,竟然要进行一场虚拟的模仿,那简直就是一种浪费表情的方式。 但是既然这个意见已经提出来了,那大家也花一点时间来配合一下,所以我们的模仿剧情就开始了。 我直接开口说道:“30分钟后,你给我去干掉一个人。” 小张听到我这么一说,突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老板,你想让我干谁?” “城东幼儿园的一个5岁的小孩。” 我继续说,按照我的模仿,现在模仿的是甲方,就是雇佣杀人的那个人。 那旁边的人,小张自然就是乙方,乙方当然就是那个货车司机。 所以现在小张代表货车司机说:“老板,杀一个孩子太简单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报酬是多少。” 旁边那个交警用秒表计时。 看到两个人模仿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那个交警报时:“已经有一分钟了,你们还有4分钟的时间。” 另外两个人没有理会交警的话,继续像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的样子,开始对剧情的模仿。 我说:“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小孩长成什么样吧,我手机里面有小孩的照片,我等一会儿会发给你的。” 小张吃了一惊:“为什么不是打印出来的照片,而是存在手机里面的照片?” 被小张自己打岔,我连忙提醒那个计时的交警:“你先把时间定格一下。” 可能因为小张在打岔,然后模仿剧情里面就出现了垃圾时间,所以才会叫,把时间定格一下。 交警把表按停了,看着上面的时间对他们说,现在是1分38,你们先把问题说清楚之后再继续模仿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对小张说:“大哥,咱们在模仿的时候,请你不要打岔好不好?” 小张有些苦恼,其实他也不想打岔,只是他十分的好奇,为什么照片是要通过手机发送,而没有纸质的照片? 小张说:“这个细节可以看出来,关键点到底在于哪里。” “我再跟你解释一下吧,没有纸质的照片那是因为,这个老板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孩子的母亲会失手。” 我做了解释之后,小张点了点头,细想一下的确如此。 因为老板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既然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必须要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可能小孩的照片存在着老板的手机里面,那只是一种偶然性,所以正因为这样的偶然性,才造成了后面的车祸发生。 小张深吸了一口气,对两个人抱歉的笑了一下:“我想明白了,咱们的模仿继续吧。” “已经开始计时,你们继续模仿。” 那个交警把秒表按了一下,然后提醒两个人继续开始模仿。 我说:“收到照片之后,请你仔细对照着照片上的这个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给我干掉他。” “老板为什么一定要干掉他,看起来他只是一个5岁的小孩子,根本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威胁呀。” 小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叫停了交警。 两个人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又再次叫停了?这次又出现了什么问题了吗? 交警把秒表按下之后,看了看时间,然后问我:“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问题?你怎么突然间叫停了?” “你们仔细想一下吧,那个司机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他的眼睛里面只有钱,怎么可能会同情一个5岁的小孩子?” 我直接反问。 交警和小张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一个人觉得说的不错,但是另外一个人却持反对意见。 交警说:“不管怎么样,5分钟时间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你们通过模仿之后,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 “虽然这只是我们在这里的胡乱猜想,但是对现场模仿之后,我觉得5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完成交易和布置任务了。” 这是我的话。 听了我的话,另外两个人点了点头,小张说:“如果说那个所谓的老板就是在废旧仓库里面布置的任务,那很好解释。” “我们现在要调查一下,这个司机的手机里面通信记录,看到底有没有人,给他打个什么电话或者发个什么奇怪的信息。” 我皱着眉头。 对于我来说,面前这个案子正好可以拿来练手。 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旁边的小张也非常配合:“好吧,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办,我去找一个技术部门的同事,把手机的问题搞定掉。” 按照小张的说法,现在他三个人要分头行动了。 交警抬起头来,对我说:“你确定怎么搞,因为现在如果要破这个案子,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这个话已经明说了。 案子现在已经出了,三个人都已经分析了这么半天,而且还进行了一场模拟。 那个交警直接说了实话,这个案子想要破掉的话,必须我参与。 我点了点头:“废弃仓库的事情我去做吧,这位交警大哥,你还是继续把路线上的数据统计一下。” 对于我的身份来说,是最适合去查访废弃仓库的一个人。 第【360】章:心情紧张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所谓的流浪者,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跟着我去开了一个房间。 等女孩子洗了澡之后。 我开始提出了主要的话题:“对了,有人说这个仓库里面闹鬼,你在仓库里面待着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这个情况?” 这个女孩听到这么问,显然感到有些吃惊。 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眨了眨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如果那个仓库里面真的会闹鬼的话,我还真希望看一下鬼到底长什么样。” 女孩子的话说的很明白。 仓库里面闹鬼的传说,绝对是一个谎言而已。 这个女孩子亲身在里面体验过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闹鬼的情况,所以说,女孩子才会说她想看见鬼到底长什么样。 你别说,这个女孩子颜值倒是挺高的,我趁女孩子洗澡的空闲,给她买了几套随身穿的衣服。 等女孩换上衣服之后,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会一个人出来流浪?” “我叫燕子,但是没有为什么。” 这个名叫燕子的女孩子还挺有个性的,竟然一句话就回答了。 你是非常干脆的一句话,直接就把我的嘴堵上了。 她坐在床上,把二郎腿一翘:“实话实说吧,你把我带回来,除了带我来开房睡觉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我还真没有想带你开房睡觉,带你回来,我我是有着其他想法的,但是绝对不是跟你开房睡觉。” 我连忙澄清着自己的想法。 现在的女孩子就是开放,而且非常的直接,开口就在谈什么,让人感到非常尴尬的话题。 但是幸好他没有那个想法。 女孩子点了点头:“好吧,算我没看错人,你说你还有其他的想法,那你就直说吧,我知无不言。” 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还是非常大方的。 这种性格比较讨人喜欢,看起来非常的直爽,像一个爷们儿一样。 我说:“你在窗口里面待了几天?” “差不多三天吧,我也是刚来的这个城市。” 燕子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非常干脆的回答道。 我继续问:“今天下午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司机模样的人进入到这个仓库?” 在我这么追问之下,燕子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说。 还真有那么一个人,大概进那个仓库五六分钟这个样子。 听到燕子这么说,我神经突然间紧绷了起来。 看来我们模拟的现场,真的不错,好像凑巧碰对了,如果这个猜想是正确的话,那可能会对接下来的发展有着转折性的影响。 我问:“那个司机进仓库是干什么?你有没有看清楚?” “我本来也不想看清楚他到底在干什么,因为我当时在睡觉,实在是太困了,只是他们的声音吵醒了我。” 燕子的回答,更让我感到惊喜。 我眼神一亮:“你说他们的话吵醒了你,意思他们还有多个人吗?” “也没有多少个了,只是两个而已,我看见另外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拿了很多钱给那个长得像司机一样的人。” 燕子的话就像事先编排好的一样。 她怎么会知道谁是长得像司机一样的男人,这让我疑惑了起来。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虽然燕子的回答正是需要的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得到的太简单了嘛。 天底下真有这么简单的收获吗? 我觉得肯定不止这样,如果真有这么简单的收获,那就没必要拐这么大的弯了。 但是看着燕子这个样子,好像也没有像说谎话那种表情。 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表情比说真话的还严肃,所以也找不到什么怀疑的理由。 我点了点头:“那咱们来对一下时间点,你看到他们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下午3:30左右,他们交谈了只有五六分钟,然后就各自分开了,司机是从前门离开的,等司机走了三四分钟之后,那个高个子才独自从后门离开。” 在我的追问之下,没想到燕子非常的淡定。 而且回答的有板有眼的,非常的详细,就连那两个人怎么离开的,燕子都回答的清清楚楚。 我给交警发了一条信息,问交警,当时那个司机出现在仓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交警很快把信息反馈了过来,交警说那个司机出现的时候,刚好是下午3:30。 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样子,而且时间都没有相差,就像这个燕子已经看了我们的视频,确定好的时间一样。 我看着燕子的眼睛:“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你当时又怎么知道?时间刚好是3:30?” 我必须对这个燕子提出怀疑了。 因为燕子回答的太准确了,这种准确让人感到非常的害怕,如果面前这个燕子,不是有着超强的记忆力。 那只有另外一种情况出现,就是这个燕子在跟我演戏。 看到我在怀疑自己,这个叫做燕子的女孩子,很显然有些不开心:“实话跟你讲吧小哥哥,我是一个对数据非常敏感的人。” 一个对数据非常敏感的人,就有这么强的记忆力吗? 我说:“你当时又没有表,你怎么能记清楚那个时候是3:30。” “的确,我当时没有带任何的电子工具,但是那个仓库里面还挂着一个钟表,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回去看一下。” 听燕子这么说,我也奇怪起来了。 一个废旧的仓库里面,竟然还挂着还在转动的钟表,难道这个废旧仓库里面经常有人来吗? 我也没有其他的话了:“好吧,我相信你的话,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我把燕子安顿下来之后,自己走出了这家旅店。 小张从派出所走了出来:“经常你带了一个妹子回来,而且被你安了,住在旅店里面了。”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所谓的这个妹子,有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目击证人。” 我说。 小张听到非常的满意,没想到捡到一个妹子,还是一个重要的目击证人。 他问:“这个目击证人在哪里?我想去认识一下,看看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现在不必着急认识目击证人,我们还要去废弃仓库再次看一下,看看这个妹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一直在怀疑燕子的话,所以决定还是亲自回到那个废旧的仓库里面,验证一下,里面到底是不是有一口还在摆动的钟。 两个人准备好了照明的用具,趁着夜色再次回到了那个仓库。 跟着白天的荒凉相比起来,晚上的仓库变得有点阴森。 老远就看着阴沉沉的样子,像是一座荒凉的坟墓一样。 在黑暗下面,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在看一样,两个人悄悄的向仓库走了过去。 虽然是两个大男人,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发毛。 说实话,在这种时候,走在这种荒凉阴森的地方,不管是不是男人,心里面还是有些害怕的。 毕竟作为一个人来说,可能有生气来就害怕黑暗,因为黑暗里面隐藏着死亡和危险。 虽然不一定随时发生死亡事故,但是总是让人心有余悸。 我掏出一支烟,递给小张。 男人消除恐惧感的最好的方式,那就是点燃一支烟,来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啪嗒”一声,火光在夜色中燃了起来,看起来比较的刺眼。 小张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然后又猛抽了两口烟,对我说:“走吧兄弟,如果真的有鬼,咱们兄弟俩一人掐一个。” 这个警察用开玩笑的方式,来缓解现场的心情。 两个人的脚步声,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感到尤为的突兀。 最让两个人感到奇怪的是,虽然这是在荒郊以外,而且是在一大片荒地中间。 但是这里十分的安静,现在这个时候是夏天,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夏天的田野里面,一定会有很多声音的。 不管是虫鸣还是蛙叫,总有一样声音会出现。 但是在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全世界都像被关成静音了一样,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因为比较突兀,所以听起来就更让人心惊肉跳,我们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今天晚上到底该不该来这个地方。 我望着黑沉沉的仓库,若有所思的说道:“燕子是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的胆子真的有那么大吗?敢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睡觉?” 或许一个女孩子的胆量真的有那么大。 对于一个流浪的女孩来说,可能经历过各种事情,自己一个人孤单的漂泊在外面,四海为家。 在什么地方睡觉,都可能经历过。 有时候有一句话,会非常好的概括这些事情,因为在这些流浪者的心里面,只要自己安全就好,其他什么东西都不重要。 小张就提出了另外的一个见解:“可能是因为我们实在太紧张了,所以心里面就带着一种恐惧感。” 一个人极度紧张的时候,那种敏感程度就会迅速的扩大,甚至会让自己感觉到草木皆兵的程度。 所以小张的这个分析好像也不错,其实如果只要放平心态的话,一切事情都不是事儿。 我苦笑:“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是因为我们太紧张了,那我倒希望,不是因为紧张而引出的问题。” 第【360后续1】章:情况不对 当一个人全神贯注的时候,任何一点响动都能改变他自己的思维模式。 其实紧不紧张,那是各自心里面的感应,现在我们有所防备肯定也是应该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来到了现场,马上就要走进了这个仓库。 无论是不是紧张,我们都必须要面对黑暗中出现的任何情况。 我们心里期待着情况出现,但也害怕这一些情况会出现,就在这种期待和害怕之间,两个人徘徊着走到了仓库门口。 现在我们准备把那手电打亮的时候,耳朵边非常清晰的想起了一个声音。 那是钟表走动的声音,这个声音非常的清脆,滴滴嗒嗒的,就像那个表就挂在我们耳朵边一样。 我问:“张警官,你听见什么东西了吗?你是不是会感觉到,在这种地方听到这种声音,会非常的诡异?” “有那么诡异吗?” 小张使劲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这只是一个钟表的响声而已,难道你以为是鬼把这个钟表搞动了吗?” 他说的鬼,可能就真的是鬼,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几十年的废旧仓库里面,竟然会传出钟表走动的声音。 可能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情况。 但是无论情况再难以理解,他们遇到这种事情也是无可避免的。 现在最好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因为这样做或许没有太大的意义。 没有人相信这一切真的能够完成得这么简单,因为现实本来就是这样的残酷,没有结果是不能说服任何一个人的。 我说:“看来燕子说的不错,这个废旧仓库里面,的确有一个会走动的钟表。” 小张发出的一声苦笑:“是啊,这个钟表功能太强大了,过去这么多年竟然还能走动,我想知道它是由什么带动的。” 这可能是两个人心里面都有的一种好奇,在这种废旧仓库里面,怎么会有人放个钟表在里面? 如果这个钟表是原来的钟表,那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这个钟表早就停摆了。 不可能几十年能量都还没有耗尽,还能再走动,这种老古董,那就是真的天下无敌了。 两个人同时打亮了手电,往废旧仓库里面照射着走了进去,他们要在里面寻找那个钟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如果找到钟表的话,我们一定会把这个钟表带回去研究,就算这不是一个证据,但也是值得让人研究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好奇心,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东西,一个人一旦对一种东西感了兴趣,就像抽大.麻上瘾一样。 明知道这么做对自己可能没有什么效果,但是他们还是会去那么做,因为上瘾的人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的。 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样说来也是非常糟糕的。 最起码会让人感到绝望。 但是在我们搜寻一圈下来之后,没有看到那个钟表的身影:“奇怪了,难道这个钟表是能隐形的吗?为什么能够听见声音,但是看不见它挂在什么地方?”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沉声说:“为什么燕子能够看见,但是我们又看不见?” 这个问题听起来非常奇怪,但也是旁边这个人非常想问的问题。 难道这个燕子撒谎了,其实这个房间里面就没有钟表,她所谓的钟表,只是一种幻觉吗? 如果没有钟表的话,那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声音,而且虽然我们听得见声音,但是始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这个声音有时候出现在背后,有时候又出现在头顶,有时候甚至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 这个声音飘忽不定,就像是一个会移动的精灵,一直在捉弄着我们。 在这个看起来不大的仓库里面,两个人就像迷路了的孩子,被这个钟表的声音折磨的有气无力。 “我说警官,我们不会遇到了鬼打墙了吧?” 我的一句话,让旁边的小张突然感到心惊肉跳的。 是的,对于这个情况来说,好像真的就像是鬼打墙。 其实鬼打墙说起来,似乎有些让人害怕,因为鬼打墙三个字里面有一个鬼字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真正经历过鬼打墙的人,我们可能在经历那种事情的时候,分不清任何的方向。 分辨东西的时候,我们的意识会感觉到非常的模糊,而且在寻找方向的时候,非常难以找到正确的一个点。 最让人感到尴尬的是,我们想要走出这个地方,但是在行走的过程中,无论再怎么努力,总是在一个地方打着圈圈。 其实在医学上来说,这是人们的一种意识朦胧状态。 有人晚上会梦游,梦游也是一种意识朦胧状态。 这两种意识朦胧状态非常的相近,只是鬼打墙的人,感觉到自己是非常的清醒。 如果说两个人都进入了意识朦胧状态,那就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了。 小张说:“其实所谓的鬼打墙,并不是真的有鬼在拦住你,而是你在按照自己的本能走,你以为走的直线变成了一个圆圈。” 他这个意思很明显。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所以鬼打墙也是能用科学解释的通的。 只是人们心里面可能对鬼有一种恶意感,遇到自己解释不通的情况,然后就会和鬼扯在一起。 我点了点头:“但是你必须要清楚的认识到,我们现在在一个小小的仓库里面,被一个钟表影响之后,走不出去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遇到了鬼打墙,一个现实摆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现在在一个废旧仓库里面迷路了,我们的确面临着一个现实,我们没有办法从这个废旧仓库里面走出去。 小张听到我这么说,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我们把照明设备关闭之后,试着闭着眼睛,看能不能不用看任何东西,再走走看。” 闭着眼睛走,那跟瞎子走路根本没什么区别,在这种废旧厂房里面,最容易发生意外情况。 我想了想,抬起头来,从废旧仓库破烂的仓库顶棚里面,能够看到外面的星星点点。 我对旁边的人说:“其实没必要闭着眼睛走路,我们虽然因为鬼打墙迷了路,那可能是因为旁边这些建筑影响到了我们的视线。” “为什么这样说?你有什么依据吗?” 仓库里面的那些废弃的货物,堆放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没有任何的规律。 我之所以会这样说,那是因为看到这些货物堆放的样子,让自己想到了在国外遇到的一个情况。 当时我在白龙王的地盘里,在那个大殿上面遇到了这种情况,那些大殿的柱子。 当时那些柱子,看起来也比较的不规律,他以为只是外国的一种建筑风格。 但是现在看到仓库里面这个货物摆放的样子,两者之间相对比之下,相似度超过了80%。 我说:“这可能是一种阵法,之所以这样摆放,那就是用这种阵法来迷惑别人的心智。” 这个话听起来有点稀奇古怪,就像在听天方夜谭一样。 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面,有谁还会这么吃饱了撑着了,把这些不用的货物堆成一个阵法,能迷惑别人吗? 虽然小张对这个说法有些怀疑,但是他也找不到其他反驳的理由。 所以他只能问我:“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阵法,那你有没有什么很好的方式,把这个阵法给破掉?” 其实他这并不是完全相信了我的说法,相反,他是对我的这个说法,抱着很大的怀疑度的。 他之所以问对方能不能把这个阵法所给破掉,其实就是想用这个话题来为难我。 他没有直接说出来,是想给我一个面子,但是至于这个面子,对方要不要领情那是对方的事情。 我其实也明白。 面前这个小警察肯定不相信自己的话,但是现在已经逼到这个份上了,必须用自己的经验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对小张说:“咱们先抬起头来,在空中寻找到北极星。” 只要寻找到北极星,那就找到了北方,只要能把方位定下来,他们就可以找到一个规律。 果不其然,两个人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在破烂的仓库顶棚空隙里面,找到了北极星的方向。 看着天空中的北极星,我说:“这边的建筑模式是坐北向南,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出口应该在南方。” 南方是太阳的方位,人们建房子总是喜欢把门迎着太阳。 所以这个坐北向南,也是一个建筑模式的,非常古老的方式。 小张问我:“你之前是搞风水的吗?为什么这些东西都这么清楚?” “如果我告诉你我之前是盗墓的,你相不相信?” 我一边在寻找路,一边在跟这个小警察开玩笑。 小张苦笑着摇了摇头:“就算你跟我说你之前当过总统,我也有可能会相信你,因为你这小子太能干了。” 小张夸奖的的确不错。 我也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确定出口的方向:“咱们往北极星相反的方向走吧,出口一定就在南方,北极星相反的方向必然就是南方。” 在这样的引导之下,两个人一直朝着北极星相反的方向走,果然,虽然相反的方向,看起来有点奇怪。 但是无论我们怎么走,总是总有一条小通道等着我们,没有花多长时间,总算从这个破旧的仓库里面走了出来。 走出仓库之后,小张大松了一口气,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真的还有两把刷子吗?” “我带回去那个妹子,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你有没有这么觉得?” 经过我的提醒,小张也感到紧张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对我说:“你没有说到这里的话,我还想不到这个事情,如果我们都能被困在里面,那为什么那个妹子不会被困在里面?” “很显然,那个妹子肯定是知道里面有个阵,知道里面有阵法的人,要么就是他们自己人,要么就是另外的高人,你觉得妹子是哪种人?” 我的这个问题,让面前这个小警察一时难以回答。 这也难怪,他连妹子面都没有见过一面,他怎么能猜得出这妹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回到派出所之后,两个人已经累得散了架。 因为在废旧仓库里面的那个鬼打墙事件,让两个人差点走不出来,现在想起来心里面都还有点发毛。 躺在椅子上,两个人就不想爬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同事提着两大袋子宵夜就走了进来:“功臣们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快来吃宵夜了。” 听到说有宵夜吃,整个办公室里全部轰动了起来。 正在熬夜加班的干警们全部凑了过来,把食品袋里面的餐盒拿过来,打开之后,稀里糊涂就吃了起来。 看着干警们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 我有一点心疼这些警察们,一旦出现了什么重大的案子,他们就连吃饭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还会经常加班到很晚,如果案子没有办法破掉的话,他们可能连最低生活保障都无法保障。 这就是一群为了破案而拼命的人,你是人们最可爱的人。 小张拿了两个餐盒,递了一个给我:“赶快吃吧,大腰子面,热腾腾的,非常的可口。” 小张一边打开餐盒,一边笑着对我说。 其实经过这么多天的并肩奋战,他已经把面前这个人当成自己的同事了。 现在大家都在辛辛苦苦为了案子忙碌着,所以就不分彼此。 我打开了自己的餐盒,当他鼻孔里面飘进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时,眉头突然间就皱了起来。 看着自己面前那个餐盒里面,只见面条上面挑着几块看起来非常奇怪的肉。 我问:“你刚才说什么?这个面的名字叫什么?” “大腰子面啊!” 小张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好像味道非常的可口一样。 但是我却深吸一口气:“你的意思,这个面条是用腰子做的吗?” “你傻啊,配料是腰子,你没看见吗?汤上漂着那么多腰子。” 小张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跟我解释着:“大腰子面在我们这边是美味,这个人天天晚上在我们门口摆摊,生意很好哦,已经来了半年了。” 第【360后续2】章:又吃人肉 我突然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大家千万别吃,这有可能是人肉。” 这句话把所有人都吓呆了。 怎么可能是人肉啊?这不是造谣吗?这个卖大腰子的老板,已经来了半年多。 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这里摆摊,他们几乎每次都吃,如果是人肉怎么会吃不出来呢? 小张的脸色非常难看:“我说兄弟啊,这两天你非常辛苦,我也很理解,但是你不能开这种玩笑。” 人家一个个正在吃着津津有味的,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真的是情商有问题啊。 但是我非常的严肃:“我不妨告诉你们吧,这人肉的味道,我之前非常的清楚,特别是加熟之后。” 以前在那个汽车旅馆,遇到那个受害者的时候,那个受害者就是因为加熟之后被丢弃在那里的。 那种味道,一辈子都忘不掉,简直就是刻骨铭心的一场经历,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在这个汤的味道里面闻到这样的味道。 这可能是一种本能吧,所以就开口阻止了这些人。 看到大家吃得非常的投入,完全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我也不好解释那么多。 把那个汤里面漂着的肉片,用筷子夹了两块出来,放在一张卫生纸上之后。 指着那个肉片对小张说:“要不然,咱们先把这个肉片拿去检测一下,看这个肉片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成分?” 其他的警察们看到我们这个样子,都感觉这两个人是得神经病了。 面汤里面的肉片都要拿出来检测,难道我们是办案办的脑筋出问题了吗? 小张也是无可奈何。 看着我的表情,觉得我不是在说谎话,所以他下意识的把自己这份宵夜放了下来。 两个人拿着这个肉片去到了检测室,半个小时之后,结果出来了,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整个派出所吐成了一片。 检测结果证明,这个肉汤里面飘着的肉片,其实是人体组织,根据比对之后,能够确定这个人体组织是人体的肾部。 那个技术人员对我们说:“你们拿来检测的这个肾,已经患了相当严重的尿毒症,相当于是被人抛弃了的。” 听到技术人员的这个话,小张的整张脸都绿了。 这简直就像是五雷轰顶一样,没想到每天晚上吃的东西,真的是人肉,而且还是病变了的人肉。 所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间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对大家说:“这个消息你们必须要保密,千万不能透露出去,不然,一定会引起恐慌的。” 一个摆地摊的人,在派出所面前,卖了半年的人肉,在这半年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如果今天不晚上不是遇到我,那这个换了严重尿毒症的人体肾脏,也会被他们吃下肚子里面去。 这跟吃毒药有什么区别呢? 几个如狼似虎的警察,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但是等他们冲出去抓捕那个地摊老板时,发现因为时间太晚,地摊老板早就收工了。 看着地板上一地的垃圾,一个队长气得牙痒痒:“这个王八蛋,竟敢卖这种东西,让我抓到他的话,我不会给他好日子过的。” 看到这个人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不难想象得出来,这个人一定每天晚上都吃了,这个地摊老板卖的面条。 要不然这个人也不会这么气。 可以想象一下啊,这个地摊老板每天晚上生意这么好,而且连续卖了半年的面条,那他这么多的原料是从哪里来的? 我和小张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小张问道:“你觉得这个卖面条的地摊老板,跟我们正在调查的这个人体组织走私案件有没有关联?” 看起来貌似没有任何关联,如果有关联的话,这种人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在派出所面前来卖面条。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像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最喜欢在刀尖上舞蹈。 我说:“不管有没有关联,我想今天晚上,你们派出所里面,应该有很多人睡不着觉了。” 这不是废话吗?吃了半年的人肉,突然发现了真相,谁他妈睡得着觉? 说起这个事情来,小张心里面就想吐,其实自己也是吃了半年的人呀,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谁叫他们之前没有提高警惕,让这些人钻了这种空子。 难怪所长会叫他们封锁消息,第一是不想引起社会性的轰动,第二是不想给警方丢面子。 一个卖人肉的人,在他们面前摆了半年的地摊,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别说丢了面子,可能好多人乌纱帽都不保。 当天晚上,我被请到了所长的办公室里面,所长亲自给我泡了一碗茶,微笑着对他说:“小伙子,听说你能力很突出,愿不愿意在我们所里面当一个协警?” 协警是干什么的? 我微笑:“所长,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出现了这种事情,任何一个人都知道,绝对不要让这种消息,散布到社会上去。 看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这么的聪明,所长也点了点头。 他对我说:“其实今天晚上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果不想让社会上引起负面影响,我们必须要把这个消息封锁。” 我点头:“但是在我看来,能够尽快抓到那个卖面的老板,可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 所长想到的是怎么封锁消息。 但是我想到的却跟所长想的不一样,如果不尽快把那个面摊老板抓到,那这个世界上,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 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只有把这个面摊老板给抓到了之后。 到时候想要封锁消息也好,想要发展,下一步行动也好,主动权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所长拿出了一份聘请书:“这个案子我想交给你去办,但是首先你必须成为我手底下的人。” 看来他这个协警是当定了。 想做真正的警察,他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但是当一个协警的话,只要他愿意,马上就可以。 我看着那份聘书,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这个报酬方面,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是一份劳务合同,如果所长跟我签了的话,按照合同里面来讲,工资是派出所给发。 就相当于面前的所长是老板,跟老板谈工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所长对我说:“平时一般的协警的待遇是三千,你的话我直接给你5000。” 听到所长这么说,我故做惊讶的说道:“哎呀,为什么要这么大方呢?一下子5000块呀。” “我为什么这么大方,我想你以心知肚明,只要签了这个合同,你就是派出所里面的一员了,我希望你跟我们荣辱与共。” 所长并没有说明什么东西,但是有一句荣辱与共,说的非常的好。 其实这5000块钱,就是一笔封口费,为了防止这个年轻人在外面去胡说八道,他必须把这个年轻人放在自己的身边。 可能对于我来说,签了这个合同的话,自己的身份就会改变了。 自己也非常的清楚,自己为什么能拿着5000块钱来当一个协警。 高薪协警并不是那么好干的。 到最后合同还是签下来了,这也是他目前为止的权宜之计,因为他想通过这个身份来把牵涉在自己身上这个案子彻底的破掉。 如果穿着一身警服,那工作起来就要方便的多了。 但是有一个非常硬性的条件,那就是必须亲手把这个卖大腰子面的老板给抓起来。 第二天晚上,我带着燕子,两个人穿着便装,假装是一对逛街的情侣,来到了派出所门口。 燕子问我:“今天晚上心情为什么会这么好,还请我出来吃东西?” “我正式当上了警察了,心情当然好啊,请你吃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我眉飞色舞的跟这个女孩子炫耀着。 但是燕子却非常无情的浇了他一盆凉水:“别在我面前拽了,你哪是当上什么警察,你是协警好不好?” 听到燕子这么说,我有些不高兴了:“协警有什么不好的吗?照样穿着警服,照样干着警察干的事,照样帮你们抓坏人,你可不要狗眼看人低。” “你就得瑟吧,你知道吗?有工作的时候你们来做,但是需要表彰的时候你们却不在现场,你觉得协警真的有那么好干吗?” 看来这个燕子,对协警这份职业有着非常大的偏见。 我倒是也无所谓了,因为他也不想干多长时间,目前只不过是一个过渡阶段。 之所以接受了这份工作,也是为了破案而已,但是不管这个女孩子对自己有什么偏见,自己还是要请这个女孩子吃一顿东西的。 请女孩子吃饭,当然最好是路边摊了,虽然吃路边摊看起来有些上不去台面,但是有一个好处吧。 这个好处任何男同胞应该都非常的明白,因为花钱不贵呀,反正他也不打算泡她。 其实每一个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管他装得再多的清高,嘴里面说不想泡这个女孩子。 但是当他们看到你孩子的大长腿,心里面还是忍不住想去摸两把的,哪个男同胞敢说自己没有那种龌龊的想法。 如果敢这样说的,那家里面肯定有个母老虎,要不然自己的小兄弟肯定不给力。 我更是其中的极品,他请面前这个女孩子吃饭,竟然不是真的要请这个女孩子吃饭。 我是借着请女孩子吃饭的机会,出来完成所长交给自己的任务,因为我知道那个大腰子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让面前这个燕子知道,我想要请她吃的东西,是人肉做的话,那这个女孩子一定会被气得吐血的。 为了完成任务,也只能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对不起啊,燕子大美女,今天晚上只能利用你,当成挡箭牌了。 可能是好久没有被男生请吃个饭,这个燕子看起来还是满脸的幸福,何况身边站着这个男孩子,颜值也不是很低。 我可谓是从垃圾堆里面把她给捡了出来,如果两个人真的能够拉近关系,或许这也是一种美妙缘分的开始。 正在这个女孩子憧憬着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时,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两位,你们想吃点什么?香喷喷的大腰子面,要不要来一碗?” “这是正宗的大腰子面吗?” 不管是不是机会来了,我都觉得我有必要把这个事情问清楚。 因为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问题就是这么的简单,想要迅速把这个问题解决掉的话,那就必须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 那个推销面条的人看到我是这样的表现,好像突然间被吓倒了一样,像一个化石一样,不知道该不该说什么话。 旁边的女孩子对我说:“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你看都被你把别人吓倒了咱们能不能矜持一点。” 听到女孩子这么说,我感到非常的无奈,其实在我看来的话,我今天晚上出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吃饭,何必要装模作样的样子呢? 但是既然这个女孩子这么说了,那就给这个女孩子一个面子,那就给这个女孩子一个面子。 我对燕子说:“那好吧,就来两碗大腰子面。” 现在没有必要挑肥拣瘦,因为这个时候表现得太积极的话,很有可能把我们需要的东西吓跑。 我不想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 有的时候需要稳定出自己的情绪,才有可能得到最大的回报。 旁边的女孩子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可能看出来我想干什么了吧。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非常配合:“我最喜欢吃大腰子面,那就这样吧,老板,先给我们来两碗……” 但是我们话说完,一转身,发现后面卖东西的全部收摊走人了。 看到这些人行色匆匆的样子,我们一下子慌神了。 难道这些人是收什么风声,所以才这么快决定撤出去的吗? 燕子问我:“要不要拦住一个人,问清楚什么情况再说。” 我看着遍地狼藉的现场,突然却冷静了起来:“这个事情看起来没这么简单,还是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