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杯中酒》 祭奠那一场风花雪月 @@ 红绫、美酒、夜光杯。 被丢弃在那纸秽金迷的岁月里。 月亮,还是先前的月亮,被古人咏叹了亿亿次。 风,吹不散眉弯 花,开不尽殷红 雪,塑不出过往 月,全不了婵娟。。。。。。 从别后,彩袖殷勤捧玉钟,歌尽桃花扇底风。 窗外,落红尽染。素笺不尽意,尔知卿心否? 美人泪,难道只是杯中酒。。。。。 烟雨红尘离愁苦,泪凝墨成诗。 坟墓几翻新,魂归花间舞。 幽兰泣,不忍顾。 无物结同心,烛花不堪剪。。。。。。 冷翠烛,劳光彩,长安街,风吹雨,雁南归。 盼归,莫把心揉碎。。。。。。 烛影扰人,自嘲,身似那浮萍向东流。 唤明月,融余辉,淡闲愁。 尘世依旧中,卷帘,唱弹,啊—— 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人在风雨之后。。。。。。。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思无邪 上 《古今乐录》曰:“华山畿者,宋少帝时,南徐一士子从华山畿往云阳,见客舍女子,悦之,因感心疾而死。及葬,车载从华山度,比至女门,牛不肯前。女出而歌曰: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活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棺应声开,女遂入棺,乃合葬焉,号神女冢。自此有《华山畿》之曲。”这首诗,列《华山畿》二十五篇之首。是说南朝宋少帝时,南徐(今镇江)的一个读书人,从华山畿往云阳,偶然见到了一位女子,很喜欢,从此相思成疾。书里的说法是“悦之无因,遂感心疾”。士子终于痴嗔病死,遗言要葬在华山旁,他初见那女子的地方。于是素车白马,迤逦而行。到得山脚下,突然拉车的牛不肯走了,正是女子的家。女子出来,见了士子的棺木,没有悲伤,没有惊愕,很平静地说等一下。然后回屋,梳洗、沐浴,盛装而出,唱着这一阙歌。“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活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棺木应声而开,女子纵身而入,不再出来。不见则忧,既见则喜,夫情之所不容已者,女殆痴于情者耳。女人的痴,痴到拿自己的性命去坚守爱情也心甘情愿。如果娥皇与女英先死,舜肯定不会以身相殉的,舜的天下离不开舜,舜也离不开舜的天下。至于祝英台先死了,梁山伯会不会哭得墓穴为之开,也要打个问号。男人只可以为可望而不可及的爱情身不由已地相思成疾,甚至郁郁而终,却不可以为已经得到的爱情付出生命。因为男人肩上有重于泰山的责任,这些责任不容许他们为爱殉葬。男人为乾,女人为坤。男人,既是天。小龙女对于情感的态度,更近于禅。至为浓烈的,也许正是那一份淡然。 只,勘探古今情不尽啊!“皆一时俊异,于世所称落落难合者”,这些不肯悦俗之人,多为江南汉族布衣文人。悼亡之吟不少,知己之恨尤深。 容若少聪颖,读书过目即能成诵,继承满人习武传统,精于骑射。在书法、绘画、音乐方面均有一定造诣。康熙十五年,进士。授三等侍卫,寻晋一等,武官正三品。妻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卢氏,赐淑人,诰赠一品夫人,婚后三年,妻子亡故。吴江叶元礼亲为之撰墓志铭,继娶官氏,赐淑人。妾颜氏,后纳江南沈宛,著有《选梦词》风韵不减夫婿。容若死时,年仅三十一岁。“文人祚薄,哀动天地”葬于京西皂荚屯。有三子四女。一女嫁与骁将年羹尧。 纳兰容若虽然只有短短三十一年生命,但他却是清代享有盛名的大词人之一。在当时词坛中兴的局面下,他与阳羡派代表陈维崧、浙西派掌门朱彝尊鼎足而立,并称“清词三大家”。然而与之区别的,纳兰容若是入关不久的满族显贵,能够对汉族文化掌握并运用得如此精深,是不得不令人大为称奇的。说起纳兰容若,不得不提及柳永。 拟古绝绝词——人生若只如初见、雨霖铃。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容若与柳永,皆是洒脱之人,倜傥之士。他们的一生,情路也多坎坷。 容若辞赋,现存349首,哀感顽艳,有南唐后主遗风。而他本人也十分欣赏李煜,他曾说:“花间之词如古玉器,贵重而不适用;宋词适用而少贵重,李后主兼而有其美,更饶烟水迷离之致。”悼亡词,情真意切,痛彻肺腑,令人不忍浅读。王国维有评:&北宋以来,一人而已&。朱祖谋云:&八百年来无此作者&,潭献云&以成容若之贵……,而作词皆幽艳哀断,所谓别有怀抱者也&,当时盛传,“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 他的一生,最放不下的挚爱,便是自小青梅竹马的表妹。只奈何,世事长难如人愿。表妹入宫,成了康熙的妃。这样的女子,能得到古今最为称奇的才子青睐,想必是容德冠绝,淑丽冠后庭的吧!容若的大多辞赋,皆为表妹而作。读之感人心弦,催人泪下。1674年,纳兰容若二十岁时,娶总督之女为妻。是年卢氏年方十八,“生而婉娈,性本端庄”。成婚后,二人夫妻恩爱,感情笃深,妻子的软语温存,渐渐抚平了容若心中,表妹所烙下的殇。但是仅三年,卢氏因产后受寒而亡,沉重的精神打击使他在以后的悼亡诗词中一再流露出哀惋凄楚的不尽相思之情和怅然若失的怀念心绪。容若后又续娶关氏,并有侧室颜氏。值得一提的是,他三十岁时,在好友顾贞观的帮助下,纳江南才女沈宛。沈宛,字御蝉,浙江乌程人,著有《选梦词》,集中悼亡之作“丰神不减夫婿”。可惜她在与容若相处一年之后,容若就去世了,这段短暂的爱情又以悲剧告终。 纳兰容若落拓无羁的性格,以及天生超逸脱俗的秉赋,加之才华出众,功名轻取的潇洒,与他出身豪门,钟鸣鼎食,入值宫禁,金阶玉堂,平步宦海的前程,构成一种常人难以体察的矛盾感受和无形的心理压抑。加之爱妻早亡,后续难圆旧时梦,以及文学挚友的聚散,使他无法摆脱内心深处的困惑与悲观。对世事的厌倦,对富贵的轻看,对仕途的不屑,使他对凡能轻取的身外之物无心一顾。但对求之却不能长久的爱情,对心与境合的自然合谐状态,他却流连向往。他于康熙二十四年暮春,抱病与好友一聚,一醉,一咏三叹,然后便一病不起,七日后于五月三十日溘然而逝。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到了民国时候,纳兰还是很出名的才子早逝的典例。有此为证:张恨水先生的《春明外史》中写到一位才子,死于三十岁的壮年,其友恸道:‘看到平日写的词,我就料他跟那纳兰容若一样,不能永年的……’ 柳永的辞赋,好处是字里行间那一种恋恋的神情。即使在五千年的历史轮换里,依然能看出那神情。仿佛弥漫着对世间万物的恋慕。有点依依不舍的,牵丝攀藤,剪不断理还乱的样子。 较之容若,柳永对情更为专一一些,且活出了六十六岁的高龄来。但他的身后之事,却是极度凄凉的。 柳永,北宋词人,婉约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代表作《雨霖铃》。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称柳七。宋仁宗朝进士,官至屯田员外郎,故世称柳屯田。由于仕途坎坷、生活潦倒,他由追求功名转而厌倦官场,耽溺于旖旎繁华的生活,在“倚红偎翠”、“浅斟低唱”中寻找寄托。 作为北宋第一个专力作词的词人,他不仅开拓了词的题材内容,而且制作了大量的慢词,发展了铺叙手法,促进了词的通俗化、口语化,在词史上产生了较大的影响。景祐进士,官屯田员外郎。为人放荡不羁,终身潦倒。死时靠妓女捐钱安葬。其词多描绘城市风光和歌妓生活,尤长于抒写羁旅行役之情。词作流传极广,“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 少年柳永混迹于烟花巷陌中,当时歌妓们的心声是:“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51岁时,柳永终于及第,去过福建,留有《煮海歌》,对当时煮盐为生的民众给予了深切的同情,短短两年仕途,他的名姓就载入了《海内名宦录中》,足可见其在经纶事物上的天赋。可惜由于性格原因,屡造排贬,因此进入四处漂泊的“浮生”,养成了一种对萧索景物,秋伤风景的偏好。柳永常以宋玉自比,对此,不与置评。柳永晚年穷愁潦倒,死时一贫如洗,是他的歌妓姐妹们集资营葬。死后亦无亲族祭奠,每年清明节,歌妓都相约赴其坟地祭扫,并相沿成习,称之“吊柳七”或“吊柳会”。柳永的一生,随风流成性惯了,但唯一放不下的、唯一爱过的,便是自己钟爱之至的歌女谢玉英。她色佳才秀,最爱唱柳永的词。他向她许诺,会为了她们的将来而拼搏不屑。于是,他便有了对官宦生活的不懈追求。临别时,柳永写《雨霖铃》表示永不变心,谢玉英则发誓从此闭门谢客以待柳郎。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兰舟远去,紧握的双手一点一点,离散。。。。。 他为了玉英,赴京赶考,落榜了。第二次,又落榜。才高气傲的柳永受不住内心满腹委屈与愤怒的火焰,第二次落榜后,由着性子写了首气焰极盛而不知天高地厚的《鹤冲天》。不羁的柳永只图一时痛快,根本没有想到就是那首《鹤冲天》铸就了他一生辛酸。没有几天,柳永的《鹤冲天》就到了宋仁宗手中。仁宗反复看着,吟着、看着。越读越不是滋味,越读越是恼火。特别是那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真是刺到了宋仁宗的痛点上。三年后,柳永又一次参加考试,好不容易过了几关,只等皇帝朱笔圈点放榜。谁知,当仁宗皇帝在名册薄上看到“柳永”二字时,龙颜大怒,恶恨恨抹去了柳永的名字,在旁批到:“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 七年了,柳永在京奔波赶考,但未忘却谢玉英。如今回还,满腹心酸。只待到江州与她相会。不想玉英又接新客,陪人喝酒唱曲。柳永万分怅然,述三年前恩爱光景,又表今日失约之不快。最后道:&见说兰台宋玉,多才多艺善赋,试问朝朝暮暮,行云何处去?&玉英见柳永词,叹他果然是多情才子,自愧未守前盟,久别重逢,种种情怀难以诉说。 柳永尽情放浪多年,身心俱伤,死在名妓赵香香家。他既无家室,也无财产,死后无人过问。谢玉英、陈师师一班名妓念他的才学和情痴,凑一笔钱为他安葬。谢玉英为他批戴重孝,守丧。出殡之时,东京满城妓女皆来,半城缟素,一片哀声。 这便是&群妓合金葬柳七&的佳话。谢玉英痛思柳郎,哀伤过度,两个月后便死去。世人念她情重,葬她于柳永墓旁。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渺,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偶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频凝眸。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思无邪 下 比似红颜多命薄,更不如今还有。 在张爱玲那一帧最为人们所熟知的经典照片中,她一只手叉在腰上,瘦削的颈项,微微昂着头,垂着眼皮,不动声色地俯视众生。冷静,决绝,正如李碧华形容的,是一只毒辣的鹤,我们永远看不见她顶上的朱红。 是这样大镶大滚的华丽衣裳。艳红的嘴唇,细而高挑的眉。这女子是上个世纪最艳丽的传奇故事。然而那张脸上,只是寂静。 无从揣测她的悲喜。 张爱玲一双冷眼洞穿人情世故,写尽昏黑茫昧的俗世情欲,自己却终究未能超脱。到头来,一样是贪嗔爱妒,女怨男痴。但红尘滚滚,情欲纠缠,没谁可以例外。那尘埃里的花朵,开了落了,都由不得人。宿命给我们的情节,并未提前预知。所以张爱玲的故事也只是平常。就像她笔下的人物一样,爱了,分开了,老了。没有了结局。多年以后眉目多情的胡兰成写了一篇哀艳缠绵的《民国女子》,记述与张爱玲相识以来直至分离的种种经过,唏嘘感叹,低回不已。而张爱玲在她七十多年的漫长生命中,自始至终未有一个字提起过这段感情。这个容颜冷淡、衣衫华美的女子。或许她明白,嚎啕痛哭或寻死觅活都不是她的所为,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所以她只是独自离开,并且始终保持缄默。我们听不到她的哭声,只看到她俯视众生的冷淡的眼睛。爱已熄灭。旁人的话语扬起灰烬。胡张之恋在纷纭的传说中依然鲜活。半个多世纪,惹尽尘埃。只是不再有花开。烟尘里闻到的是冰凉的往事气息。 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声音比世上一切生灵的歌声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寻找着荆棘,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超越了自身的痛苦,那歌声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聆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取。仰头望天,奈何思绪多情。勘探古人,心下默问: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哪堪回首?行路悠悠谁慰藉,母老家贫子幼。可转念,莫不是泪痕莫滴单衣透,数天涯,依然血肉,几家能够!几千年,聚聚散散、离离合合,闹剧一般。若人生,只如初见。。。。。。还不定当芳华任谁贪,凭君枝头占!恨只恨如今,菱花镜里空憔悴。薄命长辞知己别,千万恨,与谁抛。莫问当年朱颜带绿翠,只怨谁错把鸳鸯配。待得来日霜鬓垂肩乱,回头看,不见来时伴! 问人生,到此凄凉否?置此札,奴怀袖。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女人如烟 冷雨滴滴答答的敲打着窗子,一份飘逝的心情,一间及细小的咖啡屋子里。喝着热了又热的,爱尔兰咖啡。 几度沧桑故园终成梦,一朝离别浪子便是缘。梦醒人间看微雨,江山还似旧温柔。 其实,平平淡淡,便是真情。却有人非要弄得天崩地裂才罢休。欲销魂,已无魂。 好好走一条路,好好唱一支歌,好好爱一个人。 ,芳华之后,璀璨的是生命,留下的是黑暗。。。。。 那天你用柔情将我点燃,我开始变成你手中的烟。 你轻轻地将我含在唇间,我的身姿弥漫了你的眼。 你漫不经心燃烧我的生命,我也心甘情愿做你的烟。 也许你不经意的一个微笑,我就义无反顾的来到你身边。 你说过,今生与烟为伴。你说过,你已习惯。你说过,聚散离合随遇而安。。。。。。 可我来世还要做你手中的烟。 想我了,就请你把我点燃,任我幸福的泪缠绵你指尖。 化成灰也没有一丝遗憾,让我今生来世为你陪伴。 空气中,寂寞在悄悄蔓延,就算我化为烟雾也不忍离散。 想我了,就请你把我点燃,任我幸福的泪缠绵你指尖。 化成灰也没有一丝遗憾,让我今生来世为你陪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余忆童稚 王妃初中时写的一篇日记。平生里第一次、怕也是最后一次的自杀。 “你们有完没完?” 这样的话我已经不止一次发问了。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就因为我学习好、性子绵,就因为我善良,就因为我从不粗口,更从不打架、惹事,便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么? 从小学到中学,我身边的同学们,甚至那些所谓的朋友,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嫉妒我,撩逗我。可我一次都没有惹过他们,相反,因为我天性善良,不会拒绝人的缘故,还总是处处帮着他们。不求他们感激我,只是他们为什么可以不需任何理由的轻蔑我、开我的玩笑?趁我不在小声辱骂我?那么无端! 终日这种压抑的境界我真的受不了了!在家得强颜欢笑,让妈妈放心;在学校得忍气吞声,奢求着能以沉默来感化他们;还要安慰自己说:“我看不起这些人的,一群蓬蒿之辈,乌合之众而已。何必跟小人计较呢?等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罢了,罢了。 如果这个世界当真与我不合,那么,便让我这“不和谐的音符”消失泯灭吧!这样,就称了他们的心了吧! 自习课上,我躲在角落里,轻轻拈起那把长躺于文具袋中的剪刀,一点一点,刺入手腕皮肤。 疼,可我没有停,还在将刀刃向里加深。 我刺的很慢,很慢。 渐渐的,疼,已经麻木了。 血很自然的流出来,我却停住。 我的脸上是一派漠然,大脑懒得思索什么,一片空白。 刀刃嵌在腕里,不进,也不出。 其实,我没想死。只不过是想尝尝死的滋味而已。 那种刀刃嵌在腕处,进一分则死,退一分则生的感觉。 生死悬一线,完全取决于自己。 很青涩、幼稚的笔法,却是当时最深切的感受。 现在读起来,仍然想哭。 最初的伤害,最漫不经心的伤害,却是最锐利的伤害。 心房一旦刺疼了,便会永世疼下去,再也不能够使那受伤的地方丰盈的完好如初。 好在王妃上高中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温馨的集体,几位贤良温柔的好老师。 现在想起那次自杀,觉得自己好傻。就那么死了,值么!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双璧人 卫子夫是我最喜欢的皇后。 无论是最卑微的歌女、亦或万众瞩目的女性至高皇后,她都大方沉稳、不卑不亢、处事低调、生性淡泊,这样的女人懂得随遇而安,从不会对生活前景极力苛求些什么,珍惜眼前一切、体味握在手心里的每一点一滴快乐,常怀一颗宽容的心顾这万丈软红一切。正因为用尽一生抒写了一个“宁”字,所以,她得到了大半辈子的幸福。 就是这样一个出世又入世、简单且不惹事端的女人,举手投足间便已不知不觉俘虏了雄才大略的帝王最高贵的心,却从来不与狐媚、妖惑这些极近艳丽的辞藻沾染边缘,她的魅力,正在与这些辞赋的对立。除此之外,再没有一个女人像子夫这样于平静中创造奇迹,是幸运、还是注定? 知福福常在,随缘、缘自来吧! 。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陈阿娇,她真的错了么? “若能娶得阿娇做妻子,我便造一座金屋子给阿娇住!” 无心一句孩提清脆的誓言犹在耳畔,昔日里,那个扬着眼睑一脸天真的奶声奶气的孩子,已经成为了明堂上高坐的皇帝。 尘埃里的花,开了、又落了,昔日的山盟海誓、还做数么? 阿娇她没有错,感情的事从来无论对错;她只是很正常的渴望一个女人该渴望得到的一切,她要的不多、却也不少。 她率真、执着、执拗、不计后果......她骄傲且跋扈么?不,或许曾经有过,但被爱情虏时,那样一刻,她便已经卸去一切浮华心性、素面朝天。在她心爱的男子面前,展现一个女人最本质古朴的一面,没有人懂她、理解她,实质上,她已低到了尘埃里。 但当爱已不再、当昔时的花前月下蜕变成惊人又可怖的权势利用;高飞的雄鹰渴望挣脱枷锁的束缚,获得真正遨游九霄云端的无上自由......屈指一握,还能抓得住些什么呢!空、无一物吧! 她,到底重复了上一辈人,栗姬的老路;那同样是一个沉沦在感情漩涡之中不可自拔的可怜性灵......莫非母亲与丈夫为争权势筑成的孽,注定会由她来背负? 我知道,我又痴迷了,既然从无对错,那么,又何来孽;她们筑成了孽,那么旁人便是干净的么?我们何尝不是生活在这孽之中呢! 亦或许,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呵!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是永不相见,还是从未分开? 彼岸花、开彼岸,花开不见叶、生叶不见花,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相见之时、即一方死亡之时,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然,情不知可否,一往而深;生不可于死,死可以生...... 从来可有细心思索过这样一个问题,彼岸花开,究竟是永不相见、还是从未分开? 你脱身而去,得大自在,为何要把这无边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无边的地狱里呢?我便让你做个接引使者,指引他们走向轮回,就记住你这一个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罗华,就叫你,曼珠沙华吧......就连佛都挽救不了它,是挽救不了、还是本身就已经超度?佛,是明白的,与彼岸花的这样一段简短对话,至始至终都在以同一个人诉说的口吻,而非二者。 难道,还不清明么? 这株性灵,花叶本身就是一体,爱已经令他们合二为一。肉体皆是虚无、一切都为化像,既然是一体、见与不见又有何妨?就好比一个人,难道你还会因为看不到自己的背面部分而难过? 原本简单的道理,却被后世无数痴者搞得那样复杂;把大志的爱和清明的道理弄得好像永远注定、苦海无边的悲剧。 世人对于彼岸花的哀怜与蹉叹,缘只是因为他们真的不懂。 若非亲身历经、若非局中人,又怎能感触到最真诚的心跳? 被爱拉到一起、然后合二为一成为一个整体、化成一个! 就像两个泥娃娃被打碎搅在一起,然后再捏成一个新的泥娃娃那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成为了一个,永远血脉粘连、心跳相通,永远不会分开、永远不会承受思念之苦。 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但他们也是永远相见,从来都没有分开过的。这才是爱的最高境界,爱到不爱也可以从这个角度来理解吧!并非不爱,而是已经大爱。大爱无言、大爱无形。超越一切有形世俗、超越一切愚昧幻象,溶于同一个本体之中,搏宇宙而动乾坤! 没有自在便是真正的大自在,永不相见实质亦为从未分开;爱和怜悯、都是恶,善花开、一味执着,结出的只有怨果。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家住西泠妾姓苏 “生在西泠,死在西泠,葬在西泠,不负一生爱好山水。”——题记·引子· 我想搭乘君那条小船,飘荡在一片静静的小河湾。 看,天边云淡风轻,清朗、明澈的不夹一丝烟云;鸟儿啁啾相啼,莺莺燕燕,总也说不完的绵绵情话。 最是三月西湖,盈盈水波边,细柳拂丝。沾一下、沾一下,合着暖熏熏的春风,荡漾起一层一层柔柔的涟漪。 岸边,是谁家的小孩子在哼唱童谣? “一梳梳到头,白头亦到老;二梳梳到头,生死不相离;三梳梳到头,汝吾两相知......” 我想与君同撑一把油纸伞,游荡在雨中,悠悠的钱塘岸。 日月都残缺不全,只因,我们的爱。 只是,只是。搁浅的小船,成了遥远的梦;静静的小河湾,成了历史的画卷;撑不开的油纸伞,成了恒古的记忆;钱塘岸的情思,成了永远秘密...... ·正文· 钱塘自古便不薄世人的怜爱,芳名几易,风韵不改。 万千年间,铅华盛事,繁盛依旧如昨。 我静静漫步在这雨后钱塘,望湖中点点水鸟,眉弯舒展。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多久? 自父母云去后,我便跟随贾姨妈跻身在钱塘,靠母亲当年为了维系生计、忍辱负重操琴为妓时所留下的微薄家底度日。 当年,母亲身心交瘁,含悲离去时曾嘱我说:“我的心是干净的,但愿小小莫负我!” 我应下了,苏小小应下的事,便一定会达成,除非身死。 固,我终日定要漫步这西湖一次,让自己快乐,让西湖澄澈的柔波洗涤凡尘浮华烟火、心灵的俗念。 油壁香车,罗衣绣裙,鸣蝉薄髻,绅带长垂。 所经之处,无不夺了彩头,耀了那世人的眼。 西泠桥畔、白沙堤上,我乘车穿过云烟,回眸顾盼,胭脂色唇间便勾了一抹摄魄的盎然笑意。 俏目弯弯之间,漫不经心,一路旁若无人的朗声盈盈高吟:“燕引莺招柳夹途,章台直接到西湖。春花秋月如相访,。” 西泠,好冷艳的名字,总也笼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浅淡怅然,一如它的景致。 惆怅如许,但我却酷爱这西湖山水,将闺房迎湖开一圆窗,我喜欢将它唤作“镜阁”,明镜一般彻亮、雅致。 姨妈曾劝说我,找个好人家嫁了吧!终身也有了依靠;毕竟是女孩子,能漂浮到几时呢? 我却只是笑笑,心里知道她的担忧。 母亲留下的薄薄积蓄维系不了多久了,日后,怎么度日? 于是,我朱唇淡淡吐芳,告诉她:“人之相知,贵乎知心,岂在财貌?更何况我苏小小爱的是西湖山水,假如身入金屋,岂不从此画地为牢、不得自由?姨妈大可放心,他日,我以歌妓谋生,身自由,心干净。” 姨妈知道我的性子,也只得叹息道:“姑娘以青楼为净土,把人情世故、倒也看得通透!” 我又笑笑,人本就是浊物,何来净土不净土! 次日,二话不说,操琴谋生,名声一时大震,我成了钱塘有名的歌妓。 。 本以为日子就这般过去,平平淡淡,山光水色。 直到,他的出现。 草长莺飞二月天,复苏堤柳醉春烟。 我一如既往的乘着油壁香车游春,断桥弯角处,却是迎面而来一骑马之人。 那青骢马受惊,颠下一位背上少年。 香车也是一抖,我一个分神,身子一晃,绵软软的自那车上摔下、倒地。 少年一见,赶忙近身搀扶,对我作下一揖道:“在下阮郁,方才惊了姑娘,实属不该。姑娘无恙便好,切莫记怪。” 我抬眸看着他,模样周正、儒雅卓尔,迎对轻轻朗朗、很耐看的俊美眸子,报之以歉然一笑。 那一夜,我失眠了...... 。 从此以后,这个唤作阮郁的男子便开始逐渐走进我的生活、溶于我的心房。 那一天夜晚,他登门拜访,意趣相投、难免忘时而言,她爱我一介女子却性情洒脱不羁、我敬他相国公子但不死板教条,见识不同流俗。那一晚上,他受到我的礼遇,我们、同榻而眠。 往后一段日子,无疑是我惊鸿一生当中最为快乐、经久也不会忘却的一段时光,我与阮郁断桥相会,一个驱车前往、一个骑马相随。 面见着我们彼此一见倾心,为我担心素久的贾姨妈很是舒心快意,暗中相诉于我、夸赞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其实对于阮郁,我还是有自知的,他是相国公子,我是青楼歌妓,知人知面难知心啊! 得到我这样一句不无现实的答复,姨妈亦忧患顾虑;待阮郁再度邀访时,心直口快的姨妈便当着我的面,不兜转缠绕、如是直接逼问阮郁会不会变心。 阮郁俊眉宛似墨画,坚定一皱、紧执我青松酥手,抬目凝看门前松柏期许誓言道:“青松作证,我阮郁愿与小小同生死。” 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 姨妈笑了,我如花美靥亦舒展开来了;一颗从来随遇而安、从不奢求什么的心,平生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有了企盼。 当天夜里,姨妈遴选黄道吉日,张灯结彩、备筵设席,办下我们的婚事。 日后,我怀着无比忐忑的心神,亲眼面看相公寄往家中书信、以告知我们成亲。 时过半月,一切还好,相公的家父阮道寄来回信、连同一份厚礼,派人送至钱塘,交给阮郎。信中写道:小小既是品貌双全之才女,家中并不反对这门婚事。却在字字温存、关怀着提醒阮郁,不可贪欢于夫妻之情、而荒学业。 我们拈着信筏反复吟看,字字句句言得通情达理,才放下心来。 平淡无奇、新婚夫妇多缠绵,又过不多时日,阮郁复接到家书,言阮道因受风寒卧床不起。 二话不说,我急忙打点行装,催阮郁回还探亲。 我却不知道,只他这一走,便渺渺云烟、杳无音讯;夜夜常留明月照、朝朝消受白云磨...... 春去秋来,我终于再度欢喜的接到夫君阮郁回来的信,天真的急急拆开,似有一瞬息的失神,那信中道明此去经年之原委,亦婉转言出关乎身世不趁、关乎门庭难合一干俗言,原来、如此呵...... 我早该想到的,堂堂相府公子娶得青楼歌妓,身为要职宰相的父亲、面儿子年少疏狂所做决定,缘何能够不怒不嗔、欣然允诺接受?只怕山高皇帝远,奈何不得什么,固才按住气焰写了书信假意迎合祝福、放长线钓大鱼,一步一步、将阮郁骗至回还吧! 当日阮郁才一赶回家门,便被父亲不由分说、命家丁关进书房;既而又作主,为其另择名门闺秀。 “等你完了婚事,取了功名,再纳几个侍妾,也非难事,想那姑娘也不会怪你失信薄情吧?”父严母慈,阮母这样安慰。 然阮郁到底还是知我性情的,不羁自由、洒脱出俗,安可心甘情愿入相辅、为侍妾?固此捎来书信,要我莫作难受、各自,珍重。 苍天负我小小,阮郁啊阮郁,可你究竟是负了我、还是成全了我?呵...... 入夜了,永寂无边里,我燃起红烛、将自己独自关在房中,饮酒一阵、抚琴一阵,直到深夜、才静默没了声响。 姨妈放心不下,破门而入;我已醉倒在床上,泪水湿透了红绫鸳鸯枕巾。 清晨破晓,搭乘往昔那架油壁香车、摇摇晃晃跨出家门,来到西泠桥上,望那湖上娇艳欲滴一蓬荷花,独自出神。 姨妈紧跟着出来,紧紧扶住,眼角眉梢哽咽哀怜:“男女之情往往薄似烟云,短似朝露,你千万要想得开,身体要紧。” 我似答非答:“我的心是干净的!” 从这以后的经年,面靥上少有笑容,性情变得更为冷峻孤傲,接待客人、言语之间更多调侃冷笑。不想,反倒而传出“冷美人”的名声。世俗如此,由它去吧! 。 再深刻入骨、抑郁难平的伤,也会随着时光流徙消失而渐趋愈合,时光是最好的良药、极其烂俗的话,道理真真不俗。 经久独处,萧瑟流光指尖心上一挥而过,我又恢复到了往昔、车马盈门的热闹生活。 那是一个晴朗无云的秋,西湖之滨,见到一位满身书香气息,却衣着俭朴、神情沮丧的白衣公子,闻讯之后、方知此人名唤鲍仁,实为迢迢书生、途经此地,因盘缠不够而无法赶考。 言谈投机,不觉已如日中天,我着实欣赏其昂扬才气,却又不傲、不骄,实觉其满腹真才实学、气宇不凡,必能高中;固而主动解囊,财务相助。 鲍仁感激不尽,满怀抱负、热忱信心奔赴考场。 “姑娘之情,深于潭水,我鲍仁永生不忘!” “小小在此恭候佳音。”我笑。 。 当时上江观察使孟浪、因公事来到钱塘,久闻我于钱塘一带盛名,可身为官员不好登我之门,固便派人三番四次请我前往府中,我着实恼他那股霸道,终不肯去。 孟浪怀恨在心,鲍仁去后,放出流言蜚语、百般诋毁于我。 面着姨妈的担忧,我如素一辙轻笑:“任他倒尽污水,不能伤我一根毫毛!” 姨妈听罢,还是忍不住感叹忧虑:“总要,防着点才好。” 孟浪少年得志,本不把我一个小小妓女放在眼里,可竟邀我连连碰壁,便摆出威风,定派差人传唤于我,速到观察使船上赔罪,且必须是青衣蓬首、不准梳妆打扮。 姨妈怕我惹祸吃亏,劝我屈就应付。 我定是不屑的:“这班狗官,我与他们毫不相干,有什么罪可赔!” 正言语时,差人“呼呼”打上门来,姨妈吓得发抖;我挥袖坦然:“也罢,去走一趟,省得家中不安宁。”临行前,有意脂粉如面、从容梳妆打扮了一番。 孟浪邀了府县宾客于船饮酒赏梅,忽听我前来,赶忙正襟危坐、盘算着如何作难于我。 伴随一抹淡淡适宜麝兰香味,我飘飘然恍如谪仙、盈盈曼曼飘进船来。 满船宾客,皆被我美丽容貌、冷峻神态震慑住了。静寂好久,孟浪适才缓神,干咳一声硬硬道:“苏小小,你知罪么?” “呵、”广袖疏裙映扯出绝样眉目,汀唇贝齿勾勒淡淡一丝冷然:“我是烟花中人,哪里知道老爷们会对我如此厚爱,三请而不敢来,竟成大罪?” 只一句话,孟浪便无言以对,只得威吓:“你要求生,还是求死?” 面眸不屑,我调侃:“爱之则欲其生,恶之则欲其死,全在老爷手中,我怎能自定?” 如此一言,孟浪不禁得意:“利嘴巧舌,并非实学,我倒要看看你的真才如何!” 我如是淡淡无颜色绝美一笑,抬暗香盈袖、纤指轻指庭外一株梅花,不假思索、信口吟喃:“梅花虽傲骨,怎敢敌春寒?若要分红白,还须青眼看!”诗意隐含眼前之事,且又不卑不亢。 孟浪闻之,不由暗暗折服于我的才智了。他性子虽烈,倒还是有几分惜才之心的;又见我生得这般楚楚动人,便也不觉息了怒气,搀扶过我、毕恭毕敬邀我入席。 县官在一旁冷笑,他曾意欲对我加以占有、却未果,早便想要加害于我。 酒宴直到天明方散,孟浪辞别启程。 县官即派人于归途中将我截住,以借诗讽喻、藐视朝官之罪,将我殴打唆使罪判入狱。 姨妈闻讯,使以银钱周旋,救我免受狱内之苦。 但我体质本弱,又加气愤难平,禁足数月,便生起病来。 这一日,幽暗牢门豁然洞开,无力抬头、媚眼如丝一定,竟是阮郁。 原他途经钱塘,闻讯前来搭救。 我转身不睬,他却不管不顾心疼的一把将我紧紧抱住,泪水决提、意欲推翻所谓心气成全,愿娶我为妾。 阮郁啊阮郁,纵我苏小小落难流离,心气还是有的、安可消散?再也忍受不住,勾勒汀唇,鄙视轻蔑冷眼一笑:“这里没有青松于你作证!” 阮郁豁然沉默、脸色涨红疏白,又是经久、仰天长叹一声,怏怏而去。 这段情缘,散了、撩开手了,也便尽了、远了、再难回昨了。 。 半年后,我刑期已满,出狱回还,途径西湖之滨竟豁然勾起了与鲍仁相识于此、那一段往事。轻笑两声,笑自己的痴狂。 我病倒了,再无力乘车游湖,只能竟日萎顿靠于榻上,孤衾徒有梦、眺望窗外景色。 又到了夏荷盛开怒放的时节,夜幕垂窗,满身月露清凉气,并作映日一喷香。我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了。 “小小啊,你交广甚多,不知可有什么未了之事?”姨妈倚在床头,鼻腔哽咽小声问我。 我微微闭了眸子,吐言一抹自嘲感慨:“交际似浮云、欢情如流水,我的心迹又有谁知?小小别无所求,只愿埋骨于西泠,不负我对山水的一片痴情。”言罢气绝,含恨释然而去。 。 次日,安葬时辰将到,忽有差人飞马前来相问“可是苏姑娘家么?华州刺史前来面拜。” 贾姨妈闻之大哭:“姑娘在家,只可惜、睡在棺木之中......昨夜子时,姑娘便羽化烟消去了!” 差人大惊,飞马绝尘离开。不多时,只见一人着白衣、戴白冠,身骑白马而来;至西泠桥边、下马,步行至我屋舍门前,一路哭将进来。登靴步履不假一丝停顿,直直抵奔过灵堂、抚棺痛哭:“姑娘啊姑娘,为何不等我鲍仁来谢知己!为何不等,就匆匆辞世而去?老天不公,为何容得不下你这位有才有德有情的洁雅奇女子啊!”这时的鲍仁,已经金榜题名。苍天作弄,等了那样些年,终究还是一日之隔生生阴阳相错!我与他之间、竟是有缘,亦或还是无缘呵!长久如是,直哭得声息全无:“人之相知,贵乎知心,知我心者,唯有小小......” 贾姨妈忍泪相劝:“有鲍相公这番话,小小于九泉之下,也当瞑目了!”尔后,又诉我临终遗愿。 鲍仁适才强压悲恸,请人于西泠桥侧选地筑墓修亭。 。 出殡下葬之日,夹道观看者不计其数。鲍仁一身丧服,亲送小小灵枢,葬于西泠桥畔;亲撰碑文,写出苏小小一生为人,以表高洁。 临行前,又来哭祭道:“倘不能为民作主,我鲍仁定来墓前相厮守!” 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铸金。墓上覆六角攒尖顶亭,唤曰:“慕才亭”。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索禁烟中。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桃花流水杳然去,油壁香车不再逢。 。 流光易逝、心绪也会渐平,到了鲍仁当真华发变白、再无力无心为民做主那样一天,到底还是没能前来墓前相厮守。 不过...... 传说小小死后,信守痴心人儿结发约定、芳魂不散,常出没于花丛林间。几生几世、执着苦守。 直到宋朝时期,有个唤作司马才仲的书生,在洛下梦一美人搴帷而歌,问其名,曰:西陵苏小小也。问歌何曲?曰:《黄金缕》。 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望断行云无觅处,梦回明月生南浦...... 后五年,才仲以东坡荐举,为秦少章幕下官,因道其事。少章异之,曰:“苏小之墓,今在西泠,何不酹酒吊之。”才仲往寻其墓拜之。是夜,梦与同寝,曰:鲍相公几世相错,尘世太多无奈、只如今,终是相守,妾愿酬矣。 自是幽昏三载,才仲亦卒于杭,葬、小小墓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葬佛 【轮回】 我好像在这里睡了许久…许久,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已经忘却。 那些昔时的影像,如残影般的消逝、飘零。 是心碎不成,才要化身蝴蝶?而明日,又隔天涯。。。。。。 我....我记不起自己是谁,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我唯一还记得的,就只剩下你…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可是,我知道是你,不会错的…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等着你…你不认得我么?你已经忘了我么? 敦煌,真是个古老而神秘的地方。 这里经年风沙弥漫,荒沙漫野。 人世间的一切,真是不可思议啊。 是啊。纵使漫长的岁月已经改变了一切,这夜空、这明月,依然和千年前,我们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千年的岁月,就像昨日一场旧梦。星月如霎行不止,独待幽梦初醒时… 【石窟】 敦煌的风沙,湮灭了繁华。 隐逸在那风沙之中的,是千千万万个大大小小的石窟。记载了上启夏商,下至清末的滔滔历史变迁。 古老的石窟,临风而立,渲染着人事盛衰的感慨,浸透着艳丽与沧桑。 时光磨洗着它们,磨洗着那往昔的过往;大漠荒原之中,它们几乎被遗忘了。 在敦煌石窟第三千七百一十二窟中,有一幅壁画,上刻释迦牟尼说法图。 讲述了万佛之主释迦牟尼渡化众生,传以佛法,引渡吉尔吉吉亚阿森坻流丝魔王手下三个魔女皈依佛门的故事。 整座浮雕色彩流畅,大气辉煌。 几千年了,是啊,几千年了!它隐藏在洞穴深深处,没有多少人看到过它;更没有多少人;会记得那段早已被风沙湮灭,吹散,成泥,成尘,的故事。而我,就是那吉尔吉吉亚阿森坻流丝魔王手下,三个魔女中最为魅惑的一个,我唤,侵流欲斯。 【回忆】 忘不了那一天,我在敦煌的风沙里迷了路。天风浩动,艳阳仍顽强的洒下串串韵辉,啄着我的面,啄着我的眸。那一天,我遇到了他...... 痴痴的,他问我:“姑娘你是天上的仙子,还是这大漠的精灵?” 我笑了,那么坦诚,那么自然。我说:“我是魔。”好个魔...... 菩提树下,我们诉说心语;菩提树下,我们临摹情话。 春华秋实,夏末冬初。一年,又是一年...... 那天,他问我:“欲斯,你为什么不能像我的太子妃那样,也给我生个儿子?” 面无表情的,我说:“我是魔!” “欲斯......”,突兀的,他握住了我的手,“欲斯,我独爱魔。” 独爱魔?呵,独爱魔...... 佛说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观自在菩萨,度一切苦厄。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究竟涅盘。是故。空中无色...... 那天,腊月初八,又是菩提树下,我施粥给他。突兀的,我看到,他的眼里似有泪光淋淋,却不掉下。他说,我要成佛......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平静的,他走了,他要成佛...... 【】 接到魔王的命令,我与另两个姐姐——溪流静丝,陀流云丝。要去迷惑一个,唤作“如来”的佛。 一眼,只是一眼,我便认出了他。那个让我痴,让我狂,让我伤的人。虽是完全换了面貌,脸如银盆,鼻直口方,但我还是认出了他。那每个人独有的眼波眸光,又怎么会掩的去?又怎么能放的下! “如来佛祖,我愿于你配夫妻,生生世世不分离。”静丝姐姐俏语。 “呵!”佛祖静寂:“我既已脱凡夫身,谁要与你配夫妻!” “如来佛祖,不做夫妻,不做夫妻!”云丝姐姐开言:“你做佛来我做婢,每日与你拂尘去!” 佛祖仍是静寂:“灵山乃净土,谁要你来拂尘去!”“如来佛祖!” 我眼角含泪,双手合十:“我只愿——只愿与你,菩提树下,诉心语!”是的,我不怨你夜夜情话之后,离我而去;不怨你惹得我心如刀割,眼如泉,泉嘣无尽;亦不怨你此刻佯装陌路,不与我相认,我真的,只愿,陪你,说说话......放不下,就是放不下!你成佛了,而我......还在凡尘...... “欲斯......”,听到一个好熟悉的声音。终于,大慈大悲大彻大悟的万慧灵根,无喜无怒仁慈悲悯的万佛之王;他始终微垂的眼睑,突然,抬了一下。佛啊!你可是动了这凡尘俗意?今天,我奉魔王之命,扰乱佛心。若成功,世人骂我是妖女;若失败,鬼族疑我为判臣。所以,无论成败,无论进退,我都不会有好下场。好,既然这样,那我宁愿得到你的心;含悲饮恨而终,又有何妨! 走到他的近前,巧笑盈盈;扯着他的广袖,怕他再度,把我丢弃。 “说爱我,我的佛......”我定定的看着他的面,他的眸,似是要看穿他的心。就这样,僵持着...... “妖女,你当真是这般冥顽不灵。”金光万丈,广袖甩起,突兀的,佛,怒了。“倚仗自己月貌花容,便来扰我佛心!今日,我便夺了你们这引以为傲的貌,做那丑陋的魔!”电闪雷鸣,狂风夹杂暴雨。我被甩出千里。风定,再看我们姐妹三个,已被佛变的奇丑无比。身形蜷曲,肤若干柴,洁白浩齿,被黑质獠牙取缔;乌黑锦发,用灰白银丝带替;黄眼眸,朝天鹰勾鼻...... 姐姐们撕心裂肺,懊恼、悲伤潮水般席卷。 我亦撕心裂肺,却哭不出......不得不承认,你是爱我的吧!如若不然,面对我,你怎会发那样大的脾气?你何须发那样大的脾气!想必,那定是你压抑在心底已久的情素一次酣畅淋漓的演义。我的心里,每个人都有一种第六感,都可以理解自开天辟地以来,人类所经历的映像与情感,即使是神佛,也无法放下这源于血脉的灵性。 “欲斯,欲斯.....”恍恍惚惚中,仁慈悲悯的佛,将我拈在掌心,托起。 “啊,万能的佛。”两个姐姐匍匐在地,“求您,求您收回这丑陋的躯壳,还于我们最本质的清纯。” “这样很好”,他笑了,大彻大悟的万佛之王,笑了,“万物皆平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佛,会引渡一切。”一瞬,霞光万丈。光韵消尽之后,鸿蒙本质容貌,活跃于,我们面上。 “尔等愿皈依我佛,潜心清修,盼望有朝一日,得成正果。”二位姐姐,合掌行礼。 “恩”,佛点点头:“那么你呢,欲斯?”“我......我......”我支吾着,说不出话。 “欲斯呀欲斯!”佛叹着气,“你名唤侵流欲斯,单取出‘侵’,‘欲’二字来看,有着‘清欲’之斜音,你,与佛有缘。”豁然间,我明白了。原来,这是宿命。 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让时光漫溯到从前,渐渐的退尽了悲苦的痕迹......那天,迷路的我,偶遇,迷路的你。我是魔,所以只是疲倦,并无大碍;而你啊!英俊的王子,你尚是凡人之身,早已被酷日,风沙,折磨得筋疲力尽,甚至体无完肤。不仅如此,你的身后,还有一匹同样病态的饿狼,紧紧跟着。于是,一幕残忍的求生悲剧开始了——病人一路爬着,病狼一路跛行着,两个生灵就这样,在大漠荒原里,拖着垂死的躯壳,相互等待着猎取对方的生命。我用魔力隔开那匹狼,救起了你。 如若不是这样,那你要么会成为狼的腹中餐,要么会破了杀戒,杀死那匹在你眼里无辜的一塌糊涂的狼,又怎么还会有如今,站在我面前,声称要渡化我的万佛之主,如来!生命就是这样吗?真是一种空虚的,转瞬即逝的东西!你离开,我迷离。当我孤独的坐着,等待生命大门关闭的时候,一种酸楚的感觉,就会像冷雾一样笼罩着我。远处有温暖,光明,与爱情,但我进不去。虐人的命运无情的挡住了大门。只有活着才会感到痛苦,活着才会有感触。死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死就等于睡觉,它意味着结束,休息。那么,为什么,我不甘心死呢?我真想义正词严地提出抗议,因为我的心仍然充满了爱,可是你,断送了我最后的希翼!那些酸楚无益的话语,流溢在唇边,又生生咽下,沁湿了我的灵魂,然后,大慈大悲,仁慈悲悯的,万能的佛啊!你微笑着走来,对我轻轻耳语:“色即是空。” 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速知一切法、愿我早得善方便、愿我速乘般若船、愿我早得越苦海、愿我速得戒定道、愿我早登涅盘山......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枯竭;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消灭;我若向饿鬼,饿鬼自饱满;我若向修罗,恶心自调伏......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 清珠投于浊水,浊水不得不清。佛号入于乱心,乱心不得不佛。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有分别是识,无分别是智。依识染,依智净。染有生死,净无诸佛。天人中香无过善语,三界中臭无过恶口.若修悲心,难施能施,难忍能忍,难作能作,以是义故,一切善法悲为根本.南无阿弥陀佛应生无垢浊心无怒害心,于一切有情起利益安乐慈悲喜舍平等之心.犹响应声,影之随形,终无免离,慎勿为恶.南无阿弥陀佛......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依了你,我,把自己,施出去。 “姑娘你是天上的仙子,还是这大漠的精灵?”“欲斯,你为什么不能像我的太子妃那样,也给我生个儿子?”“我独爱魔。”“欲斯,我要成佛。”...... 回忆总也斩不断,零零乱乱。不宁的心绪该散尽了,只是那勇敢慈怜的心啊!你当真舍得吗?你当真无感触吗? 他收我为弟子,赐佛号“观世音”。 我笑,我不成佛,只成菩萨。 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 我誓愿留在人间,长出千手千眼,利益一切众生。 他说,好。当那锦玉素白袈裟倏然滑落,滑落到我肩头的时候,天空下起倾盆大雨。 于是,便有了“天降福雨,人间万祥。”的俗话。只有我知道,那是天,哭了...... 【敦煌】 敦煌莫高窟,第三千七百一十二窟的最深处,绘了这幅释迦牟尼说法图,几千年了,无人打扰它的安宁;它就静静地绘在那里,千年寂寞,千年孤独...... 悠远的天边,似有歌声飘荡,恍恍惚惚,映着它的沧桑...... 碍…碍…敦煌的驼铃,随风在飘零,那前世被敲醒。轮回中的梵音,转动不停。 我用佛的大藏经,念你的名,轻轻呼唤我们的宿命。 残破的石窟,千年的羞辱,遮蔽了日出。浮云万里横渡,尘世的路。 我用菩萨说法图,为你演出,今生始终无缘的共舞。 敦煌的风沙,淹没了繁华,飘亦少人家。 一杯乱世的茶,狂饮而下。 我用飞天的壁画,描你的发,描绘我那思念的脸颊。 我在那敦煌,临摹菩萨;再用那佛法,笑拈天下。 敦煌,繁华依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迦蓝殿 天色朦胧起来时,香炉里的香火便熄灭了。 亘古的风夹杂了一些沙砾,穿越万年的时间或空间,袭来身上。 身前高原浩翰无边,身后彩绘的橱窗透出点点的烛光。 听,经卷梵唱。。。。。。。。。 每当此时,我便站在高高的上向下望。 所见之处皆是暗色的云海。 那很远的地方,偶尔有一丝的亮光,然后熄灭。不知道又是哪一处亮起,再熄灭。 那是朝圣的人在路上。。。。。。历史的痕迹就沉淀在那一排排木制的房间中。 僧人不算多,但佛殿很多。 最出名的,莫过于供奉在这里的舍利子。 其真实性却已经无从考究,但是已流传了近千年。 。 佛对欲斯道:你的心上有尘。欲斯低头,用力地擦拭。 佛摇摇头,说你错了,尘是擦不掉的。欲斯于是将心剥了下来.。 佛垂下眼眸,面目安详,淡定,又道:你又错了,尘本非尘,何来有尘。 欲斯目光涣散、空洞,领悟不透。 。 她想,这该是从神秀和慧能那两个偈子引申出来吧。 神秀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慧能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的确,要能够参透这两个偈子的确很难,常人但就正确的理解也不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众生的躯体,本就是一棵未加觉悟的智慧树,众生的心灵,本就如一座明亮的台镜。要时时不断地将它掸拂擦试,方能不让它被尘垢污染、障蔽了光明的本性。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原本就没有树,明亮的镜子也并不是台。本来就是虚无没有一物,那里会染上什么尘埃? 的确,细想想,人是什么?是一切,也不是一切。 心本无尘,尘即是心。无心无尘,人便死。 既是人,既是尘,便是俗物,何谈脱俗? 修行,本就是俗物,又能修出什么?举之简单一例:香蕉就是香蕉,又怎能使它变成苹果? 其实尘在外,心在内,常拂之,心净无尘。也即,心静无尘。拂了外面的尘,心便静了,便也无尘了。 尘在内,心在外,常剥之,无尘无心,便不是人。 心中有尘,尘本是心,何畏心中尘,无尘亦无心? 正如慧能所说的“仁者心动”。 又如道家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 意境相通。佛、道,是相容、融。 佛家讲究万物在心,追求修世。道家讲究无牵无挂,追求避世。 佛家想超脱今世,道家则是修行今世,而追究其原理来说都是一种修行境界。 超脱,亦或追求,主旨在心。 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 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永不会错 @@ 佛说,要想不吃亏,便要走该走的路,说该说的话,做该做的事。这就是智慧,没有道理和口号。人,若想苟活于世,正应该如此。 可穷其一生,究竟怎样才能悟得了这“该”的玄妙?我不想猜,也懒得做。我只要永葆我的秉性,哪怕会与所谓的世事仁人格格不入。我走的路,就是我该走的路,我不会错走一步路;我说的话,就是我该说的话,我不会多说一句话。 我永远都不会做错事,哪怕真的错了,只要是我做的,那么也是对的。为何?并非固执、亦非清高,只源于我不违心。 因为不违心,所以不会错。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迎神曲 @@ 灵台上 曳起瑟瑟红烛 虔诚的低头膜拜 问“来从何处来?去向何方去? 这无收束的尘寰 可有众生归路?” 浮光跃金 倩影沉璧 黯黯地涌现出 是禅杖木鱼 是金身法相 “只为问‘来从何处来?去向何方去?’ 这轮转的尘寰,便没了众生归路!” 世界上,来从鸿蒙来,去向鸿蒙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送神曲 @@ 人世间,来从鸿蒙来,去向鸿蒙去。 这轮转的尘寰,奈何问“来从何处来?去向何方去?” 更何处有禅杖木鱼; 何处是金身法相? 即我——也即是众生。 来从洪荒来,去向洪荒去。 向那来的地方去,从那去的地方来, 便是永恒的奥义。 灵台上, 燃着了长明灯火, 虔诚的低头膜拜...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体悟予以自勉 在一些经典的基础上,结合我自己的体悟成文,时时翻看,给予自己处世解忧、自勉。拿出来同朋友们一起分享。 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遗憾苦恼? 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既遗憾,遗憾包含苦恼;没有遗憾、更何曾是软红。 如何让一颗心再不感到孤单?如何,才能得以圆满? 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父母生我们、养我们,但我们从来都不属于父母,我们只属于自己。除了自己,再不会有一个旁人可以完完全全铸进自己的心,所以注定带着这种孤单、残缺度过一生。那种圆满,除非我们自己超脱出来才可寻觅的到;而大多数人一生都在寻觅、但一生都从没有真正得到,只因未看破红尘方为上岸,处事多了、以为自己已经看破了,实质却是彻底沦陷到了红尘苦海最深处,更寻不到圆满。不是因为早已倏忽错过、便是已经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 万事万物皆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一转念,成恶成魔、再一转念,成善成佛。从来没有停滞,永远兜转、来来回回。 人为何而活? 性灵自己从不知。 怎能知? 永不能知。 那到底是为何而活? 寻根。 何谓之根? 不可说。 世事本无常是何意?世事无常,如何跻身无谓? 无常便是有常,因为无常而变成一种有常的规律;无知所以无畏。 一切自知,一切心知;月有盈缺,潮有涨落,浮浮沉沉方为太平。 执著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执著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执著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不要再求五百年,破碎飞散,便已抵达“空”,超脱涅磐。 世事、空间、肌体、神志......一切皆为虚幻,超脱虚幻的唯一法门,便是看透这虚幻,忘却自我、抵达空的境界。 佛曾曰:我信缘,不信佛道;缘信佛,不信我。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己亦心也;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正如缘为冰,将冰拥在怀中,冰化了、才发现缘没了。 勘破、放下、自在;勘破只是最深的沉沦,逐步放下,才可回归鸿蒙本质模样,逐步上岸,得大自在。一时舍却,无可舍处,是汝免生死处。 龙之为物? 龙,从没有谁真正见到过,看不清、摸不透,能升能隐、能大能小;升、奔腾于宇宙洪荒之中,隐、潜伏于鸿蒙波涛之内。褒扬则神、恶贬则妖;莫名其妙的神秘,最有力量造就一种虚拟的伟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陌上花开缓缓归 只求子君一回顾。——题记记忆中,有一方飘渺的净土,花草交织成一片灿烂的微笑,景致独好。无边无际的花海,有一色灿红、有冷若冰霜;每当深夜来临,置身其中,火光深深、银波阵阵,朦朦胧胧、暗香悠远。可诗、可读、可听、可品...... ·陌上花开· “三月风情陌上花,......”春日初现,风和景明,悠闲地信步城郊之外,看阡陌其上杨柳依依,苍老的恍若太古遗音。悠悠荡荡、缪缪的从悠远天边飘来,从历史深处飘来,拂过阡陌、拂过重叠庭院楼台,由眼帘、漫溯到心扉。 自云端过来,美赛芳天、端庄大气的女子,亭亭袅袅独自碎行于一千多年前的江南阡陌上,春花灼灼、满眼春色,阑珊着飘渺的梦境,优雅而散淡。 不忍匆促,时而驻足望云,时而轻蹙娥眉,只待陌上花开、与他一并轻倚低靠,细细品赏。 花是自然的那种,朴素而恬淡、不落俗尘。 风乍起、满径香,她勾了汀唇款款含笑。心下知道,这淡淡陌上之花,虽不似身为昙花仙子的自己这般每天都开花、四季都灿烂,但却依旧让她爱、让她痴。时间久了,仿佛仙子那纤纤玉骨中,都沉淀了花的影子、花的风韵。 飘忽不定的雾霭在花海间回荡,景色旖旎之至。 青鸟啁啾,殷情为传递;翅膀小心翼翼的沾一下、沾一下,掠过仙子飘忽的衣袂褶皱,似乎生怕弄碎这天上人间一件最精细的瓷。 仙子含笑顿首;俄顷,将一张花签抵在她怀里。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游移在古籍史册中,缓缓归、缓缓归......多么柔肠百结的句子!不知被多少人,吟了多少遍。如今,他有心的重演当年人间,吴王钱鏐与其爱妃之间的百媚缱绻,亦于她诉缓缓归。不枉,她对这灵山仙境素日为自己除草、捉虫的男子动情动意,毅然决然与他相约出逃、人间聚首,白头不相离呵......·再无归· 人缓缓归,花便也有了些许灵气,愈加开得恬静而执着了。 由浅而深、如黛如墨、渐黄而红、若火似丹。愈发韵浓胜酒,愈发色艳醉人。 只是那倚在花丛中渐渐睡去、就要一点一点石化成雕像的昙花仙子,却再也绽不出笑颜。 “陌上花开,缓缓归......”珍珠细吟,所能浅浅诉出口的,只剩下这么一句梦靥似的话语。低回曲折、久久缭绕不散。 这一等待,便是无期数年...... 数年过去,阡陌上的花儿开了、又落了;等待“缓缓归”的那个人儿,却再也,没有遭遇过...... 历史,真的会重演吗? 当年,钱鏐,这五代十国之中占据了一十二州江河的孤傲君王,竟对爱妃这一番细致体贴;身在王宫大殿,却仍惦念着远在江南临安陌上的她。传信给她,嘱她:“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可惜...... 怜荚惜春的柔情,敌不了剑戟弓弩的无情。国家动乱,血色倾城,满地残骸;只有那红着眼睛的野狗,不知又在吞噬谁家的“春归梦里人”了...... 从此,陌上花开依旧,只是钱鏐烟消、爱妃云去,空余满斛愁绪,绿肥红瘦。 眼下如今,花仙苦苦等待的那个人,放不下心底关乎动情动意的疑惑,誓要找到真正的答案,没有赶赴这场看似唾手可得的咫尺幸福,未往人间行走,只匆匆奔向灵鹫山出家,被赐名韦陀;意在愿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死缠绵· 陌上春天花开,秋天亦花开。奈何花开也寂寞,风情也苍白! 唯有“”的意境,游荡在江南的阡陌里、盛开在历史的车辙中,执着的不曾散却,栉风沐雨,渲染着人世盛衰的感慨、浸透着艳丽与沧桑,一任后人凭吊。 伤心欲绝的花神重新飞上九霄,想要当面质问她那炽热又无助的苦苦恋着的情郎。却被一根捆仙锁拿了去,贬为一季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不可于死,死可以生。 后来,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去,很多年后,那个小伙子真的忘记了花神。可是花神,却始终都忘不了小伙子。 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尊者都会上山采集朝露为佛祖煎茶。于是,她便选在那个时候开花,企盼能见他一面,就一次、一次就够了...... 只可惜的是,春去春来,花开花谢,韦陀从未出现在她的面前过。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人生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幕起幕落,来来回回、演戏一般。赤子情、亲人爱、胜与败、贫与贵......都在戏里。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太过执着,只会换来无尽的伤痛.....·又见陌上花· 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由是昔人非? 若要留得堂堂去,且更从教缓缓归......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