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渡灵人》 第一章 新任务 很冷，又遇到了…… 窗子外很吵，中国式的礼乐喧哗异常热闹非凡，可是于止水的周围却是静的，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 静谧的空间里，一双手慢慢的从床边摸索上了他的身体，他看不见手的主人，却感觉的到那手是腐臭的，且冰冷坚硬，如同冰冻了很久很久的鸡爪，尖锐、粗粝。 他激烈的反抗着，累到气喘吁吁，可身体却被那双手缠着，纹丝未动。 窗外的鼓乐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一阵阵热闹的人声，好有人在做什么典礼仪式，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住的是五星酒店，隔音好的很，而且还是高层，这个高度根本听不见楼下任何声音。 即使能听得到，这大半夜的，也不会有人选这个时候办事儿！ 所以，他心里清楚，自己又遭遇鬼压床了！ 他已经无数次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所以知道，只要身体能动一下，就会好。 可那双手在他身上摸索着的手臂，却越缠越紧，让他使不出一丝力气，他知道，接下来，那双手该掐到他的脖子上，让他窒息、晕眩了，然后，像死去一般，昏昏沉沉的失去意识。 虽然并不会真的死去，可那种感觉并不好过，于是他更激烈的反抗着。 可是没有用！枯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并不停地抓紧抓紧抓紧，直到他要喘不过气了。 忽然间，一阵音乐伴着大悲咒响了起来，接着，床头的手机屏幕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那枯手相似遇到了克星一般，猛地缩了回去，似乎还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呻吟。 于止水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去摸床头灯，柔和的灯光亮了起来。 慢慢坐起来，揉着太阳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午夜十二点四十五分，他刚睡了不到小时，但感觉却如昏死过去好久一般。 半夜三更，到底是谁会这个点给他打电话？ 于止水拿起手机：“您好！” “小于吗？”主编的声音想起：“大半夜的，很抱歉打扰你了，不过你陕省有了个新案子，是我再派出所的发小给我的一手资料，绝对的内幕！现在派人去也来不及了，正巧小于你也再附近，我把资料给你发过去，你要是方便，今天晚上就过去，争取能把一手资料给我搞回来，你的假期我回头在给你补上！” 主编虽然说着抱歉的话，可是，语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于止水还没来得及嗯一声，那头儿主编已经利索的挂掉了电话。 于止水苦笑了一声，然后，揉了揉有些疼的头，利索的起来收拾东西。到陕省的路虽然不远，可是比较偏，他需要赶时间。 东西收拾到一半的时候，主编的资料也正好发过来了。 于止水本来学的是摄影，一心要做个摄影师，从京都大学毕业之后游荡了两年，本来已小有名气了，可他却偏偏出了一场车祸。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做摄影的灵感了，连带着因为事故花钱过多，原本顺从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万般无奈之下，进了一个小八卦周刊做了个记者，工作就是天南海北的跑这采集新闻。 也是从那之后，他能看见鬼了！ 不过他能看到的鬼，和故事里面的鬼并不一样，他所看到的鬼，只是呆呆的在一个地方重复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能沟通，也不能害人。 第二章 似成相识 半年的试用期，这才是第五个月，所以于止水只能连夜起来，乖乖的去工作。 别人很羡慕他的好工作，能公费到处走，但真是各人有苦各人知——全国各地见鬼，他受够了！ 洗漱的时候，于止水疲倦地凝视着对面的大镜子，回望着他的像是个陌生人。 头发乱蓬蓬的，面色也疲惫不堪。本来锐利的眼睛今晚看起来模糊呆滞，下巴上满是黑黑的胡茬儿。 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时间整理形象了。 这回的新闻不是什么出轨被抓或者当街撕小三之类的八卦，而是一个连环失踪的案子，而刚刚主编给他发的资料里面，已经确认了，这些失踪的女孩子，都已经遇害了，而犯罪嫌疑人，也已经畏罪自杀。 如果是这样的案件，当然是没有什么爆点，不过，主编给他的资料里，却说这个犯罪嫌疑人其实只是一个烟雾弹，而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而办案民警由于断了明面线索，所以才假装草草结案——为的就是钓到幕后黑手！ 如果这是真的，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新闻了！ 退了房，于止水拦了一辆出租，报了地名之后，便靠在后座上，开始仔细的查看资料。 资料上写的，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叫沙明，三十七岁，是陕省市临县的一个农民，靠养猪卖肉为生。 而作案的目的，更是令人无语——因为家里急需用钱，所以杀人，把人肉当做猪肉贩卖给了小商店！ 根据资料所诉，沙明生前寡言少语、温和谨慎、与事无争，对待周围的熟人却十分热心踏实，之前所杀的几人均为街头流浪的精神病人，因为没有人在意这些人的生死，所以，他的罪行一直没有被发现。 而在最近的一月之内，沙明则一连杀害六人。而且，其选择对象，已不再是从前的精神病人，而是变的杂乱无章。 被他杀害的六人里面，有一个高中生，一个大学生，两个白领，和两个做酒店服务的，而被害地点，竟然均为他们家！ 本来案件到了这里，已经要结案了。 警方只等沙明招出那几个被害者的骨头，就能给他定罪，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沙明在警局自杀了！ 他自杀的手段十分凶残——背着摄像头，把自己双眼活活的挖出来，然后流血流到死！ 最重要的是，挖眼睛这么痛苦的事情，看守所里面值班的警察，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沙明死后，警察再他的住宅和他经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些被他杀害的人的骨头。 却找到了一个记录着几个被害人的名字的本子，警方通过本子上面的内容，确定了沙明还有同伙。 资料翻到最后，是几张沙明自杀现场的照片，仅仅是几张照片，仅仅是粗略地浏览，却让于止水感觉一股寒意直入骨髓——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似乎他的眼睛也被人这样挖下去过…… 越想越觉得恐惧，于止水“啪”一声，把手机扣到了大腿上！ 平静了好久之后，他关了资料，开始闭目养神，希望能在睡一会儿，毕竟现在才是凌晨两点左右。 第三章 噩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机叫醒了还在睡觉的于止水。 迷迷糊糊的付了款之后，他领着行李，下了车，这次估计是因为夜里，没有什么红绿灯的缘故，所以车开到的时间竟然比他预计的要早的多，天色还没有亮起来，街上也空洞洞的没有一个人，只有风挂着塑料袋的唰唰声。 并没有看到一只鬼，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分外恐惧！ 麻利的打开了手机的灯，照着亮，于止水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直接沿着马路边小跑起来，打算赶紧找个有人气儿的地方。 小跑了有半个来小时的样子，才算是到了这条路的尽头，一转过弯，他在路口看到了一个亮着灯的小吃店。 松了一口气，他赶紧进了店里。 一进店里，于止水就觉得一股子凉气扑面而来，初秋季节还开着空调的店不多了，不过，他刚跑了好一会儿，现在正全身燥热，到是觉得很舒服。 找了个座位坐下之后，于止水便开始观察起店里的环境。 这家店挺小的，也就四十来平的样子，前厅和后厨是用浅色的磨砂玻璃隔开的，透过玻璃，他能看到后厨的人——别看店面不大，到是蛮正规的，后面的厨房里面的七个厨师都带着白色的高帽和口罩！ 这么小的店，怎么有这么多个厨师？ 突然的，于止水对周围的一切心生恐惧。 他有点想离开，可刚提起箱子，厨房里面已经有人托着个盖着白布的盘子出来了。 于止水有些好奇，那个盘子里面是什么。 他出门的脚步慢了下来。 端着盘子的人走到了他再的桌子边，把盘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掀开了白布。 盘子里面放的是一对眼球！ 一对粘着血丝和碎肉，而且黑眼珠还再滴溜溜的转着的眼球！ 而那个端着盘子的厨师，也摘掉了口罩，顿时，一章及其扭曲的脸对着他笑了起来，那模样，竟然十分的熟悉，非常像他之前在资料上看到的第一个受害的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笑着笑着，竟然摘下了自己的头放到了盘子里面，然后，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头顶，很快，一些红红白白的东西，从她的五官冒了出来，而她的头，也如同一个壳子一般，扭曲的塌到盘子上。 就这样，她还在笑着。 于止水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大叫了一声，跳离了桌子…… 然后，再一阵钝痛中，于止水清醒了过来。 “兄弟，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前面的司机扭过了头，看了他一眼。 幸好是个梦！ 于止水捂着头，对司机僵硬扯了一下嘴角，并没回话。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连续做了两次噩梦！难道这个案子有什么蹊跷？ 特别是刚才的那一个，但那真实的感觉，还是让他心里的不安又扩大了几分，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都想让司机师傅往回掉头了！ 可他还是安奈住了。 毕竟，只是梦而已，鬼他又不是没见过，除了长相恐怖了点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第四章 奇怪的老板娘 经过一次噩梦，于止水再也没有了休息的心思了，于是，他开着手机，一边浏览着网页，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司机师傅聊起了天。 司机师傅也是个十分有趣儿的人，一路上两人聊得也算是十分的愉快，渐渐的，之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也就慢慢的忘记了。 天微微发白的时候，车终于开到了地方，小镇的早上并不算热闹，可来来往往的行人也还不算是太少，于止水和司机师傅到了个别，然后拎着东西下了车。 刚一转头，他突然嘴角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住了！ 这里竟然有一家和他梦里一模一样的小饭店！ 他敢肯定，他并没有来过这里，主编给的资料里面也没有这个饭店，那么，他之前是怎么梦到这里的？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未知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快到天亮的缘故，于止水竟然壮着胆子，拎起东西走进了小饭店。 小饭店里面的布局和他再梦里见到的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厨房里面并没有那么多人，只有一对年轻的男女，看样子，应该是一对小夫妻。 那个女的见到于止水，连忙笑着应了出来，边擦着桌子，边问他要吃点什么。 于止水看了一眼厨房门口放老豆腐的桶，和里面白白的老豆腐，瞬间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恶心的干呕了几声。 “小兄弟，你别看我们店小，可是东西都是干净的东西！”老板娘看着于止水，脸色变了几变，然后，没好气的道。 “大姐，我有点晕车，您能不能先给我来一壶水？”于止水也知道自己这表现有点过分了，可奈何恶心的感觉一直下不去，只能尴尬的揉着鼻子，赔着礼解释着。 老板娘没好气的给他拿来一个沾满了油腻的小茶壶和一个口杯“咚”的一声放到了桌子上。 于止水又对着老板娘赔了个笑脸，然后，到了一杯水，慢慢的抿着。 他喝的很慢，一杯水喝完，天色也彻底的亮了起来，街上买菜的，卖早餐的人也越来越多，于止水要了一碗馄饨，慢慢的吃着。 吃到一半，他突然听到有一桌的人再讨论沙明的案子，也许这几个人是沙明的熟人吧，所以谈论的口气并不像一般人那样，对杀人犯充满了痛恨。 同时，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里，他留意了一下小店的老板娘，发现她再听到沙明案子的时候，脸色明显的变了。 这个老板娘有问题！或者说，她一定知道点什么！ 只是，该如何让她开口呢？ 于止水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馄饨，一碗馄饨都吃完了，也没想到到底该如何问这个问题，最后，只能先离开，到小饭店附近一个小旅馆租了间房子，打算等联系到主编的警察同学之后，再从长计议。 镇上的小旅馆估计不经常有人住，所以，整个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阴冷之气。 还有一种日光都照不透的朦胧感。 不过于止水认为，这都是他自己的心里作用，最近几天他经历的诡异事情太多了，所以才会这样。 洗好了澡和衣服之后，于止水躺倒床上，开始等衣服干。 第五章 旅店惊魂 昨天熬了一夜，所以，躺了没多久，于止水就慢慢的睡着了。 他睡着之后，屋里的阳光似乎更朦胧了，阳光找不到的地方，几个黑灰色的影子，对着他的身体张牙舞爪。 却似乎忌惮着什么，不敢上前。 于止水就这样，一直睡到了日落。 最后一丝阳光刚从屋子里面撤出去，那几个黑色的影子，就迫不及待的扑到了于止水的身上！ 于止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房间里静悄悄的，天色不算太黑，不过也不亮了。 他有些冷，头和胸口还有些绞痛，像似有什么东西再拉扯着他的神经。 估计是做完被关在棺材里，连惊带吓的感冒了吧！他想起来找旅店老板要一颗药吃。 但是一动之下，才发先，自己竟然动弹不了了！ 手！是手！ 一双双冰冷的手，再死死的按着他，疼痛，是手指甲再刮挖他的身体！ 一股股的寒气已经顺着他的四肢，往他胸口渗透了！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见鬼了！ 于止水拼命的挣扎，却没有任何用。 他身体渐渐的开始不由使唤，精神也开始散焕，眼皮更是越来越重……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下去了！于止水再心中喊叫着。 然后，开始咬着舌头，对抗这一股阴寒之气，不让它往心里面寖透。 不知道对立了多久，那阴寒之气终于有了些松动，于止水一个翻身滚下了床！然后飞快的朝着门口跑去。 门却打不开！ 于止水疯狂的捶打着门，边捶打，边叫着人。 可是任凭他叫破喉咙，却没有一个人回应。 天色，越来越黑了…… 一阵“桀桀咯咯”的怪笑声从身后传来。 于止水骇然转身。 那张他刚刚睡过的床上，此刻正坐着六个人。 六个没有头的人！ 不，应该是没有头的鬼！ 她们伸着手臂，指着于止水，身子随着笑声前仰后合。 而她们的头，正被她们的身子抱在怀里，嘴还在一张一张的，那些怪笑，就是从她们嘴里发出的。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能出声的鬼，而且，这些鬼还在嘲笑自己？ 于止水连惊吓带气愤，拿起挨着门的梳妆台上面摆着的东西，就往床上砸了过去。 漱口杯、喝水杯、电水壶什么的，被他一股气都扔砸了过去。 床上的鬼被东西一砸，如同烂肉一般，变得凹凸不平。 一堆红红黏黏的，肉酱一般的东西，更是是从脖子的伤口和头上的五官，不停的往出喷溅，喷溅的满屋子都是。 连于止水的脸上，都难免溅到了一些。 天色越来越暗了。 不正常的黑暗，像浓得化不开的黑雾，那几个鬼的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了。 黑暗，是一切恐惧的源头。 于止水吓的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乱动。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搭上了他的肩头。 那触感，冰冷且滑腻。 于止水身体恐惧的抖了起来，突然，他想到了室内是有灯的！而灯的开关，就在离他身边不远的地方！ 他顾不上背后的东西，疾步冲到了墙边，飞快的打开了灯。 第六章 恶鬼 白炽灯亮起来的一瞬间，于止水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灯亮了，屋里什么都没有了，黑雾，和之前的几个女鬼，还有满屋子的血迹，都没有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场幻觉。 于止水觉得脖子上痒痒的，凉凉的，不由的紧张伸手摸了一把，而后，发现是汗。 颓废在墙上靠了一会儿，于止水打开了屋门，打算去找老板是商量一下，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给他找个合租的，实在不行，和老板将就一晚上也是可以的。 打开门，跺了一脚，让声控灯都亮起来，然后，于止水才出门。 楼道里的灯光白的有些惨淡。 可是于止水已经被吓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一门心思的着急去找老板。 他走出房间，快步的朝着挂着柜台指示灯的那一边走去。 可是，走了好久，他都没有看见柜台。 身后传来了一声“吱呀”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于止水猛地回头，发现是身后的一扇房门被打开了，不过，并没有出来什么人。 屋里传来一阵什么东西在扑腾的声音。 有动静！有动静就代表有人！ 于止水瞬间有了希望，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有个人在身边，能更有希望！ 于止水冲像了那个开着门的房子。 可走到一半，他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住了脚步。停顿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又下定决定一般，走了过去。 “有人吗？兄弟，我是109号房的，来借根数据线。” 于止水找了个借口，边小心翼翼的往屋里走去。 这个屋子和他住的那间布局基本差不多，屋里能开着的灯都开着，铮明瓦亮的，正当地，几个女人正跪坐在地上，围着一圈吃着什么。 听到了于止水的声音，几人都停下了动作，顶着一脸的鲜血和鼓囊囊的嘴，齐齐的抬起头看着他！ 透过几人的肩膀，能看到她们围着的也是一个女人，那女人已经被撕咬的不像样子了，身体还在抽搐着，于止水之前听到的东西扑腾的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 这几个人再吃人！ 不，应该是这几个鬼再吃鬼！ 于止水眼尖的发现，屋里的这些“人”并没有影子。 他惊得往后推了一步，有一步…… 可却依旧没有走出这个房间，于止水大叫一声，猛地回头，朝着屋门跑去，可是无论他怎么跑，却依旧跑不出这间屋子。 甚至到了后来，无论他头朝着那边，那些女鬼都会出现在他的正面！ 于止水颓废的放弃了挣扎。 那些女鬼见终于老实了，朝着他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然后，眼睛盯着于止水不放，手却开始撕扯着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女鬼，撕下来一块儿，就直接塞进嘴里。 “艹！”于止水被这血腥又恶心的一幕惊的脸都变色扭曲了。 他话音刚落，地上被撕扯的鲜血淋漓的女鬼，却不知怎么突然有了力气，推翻了两个女鬼，直接朝着于止水的方向爬了过来！ 第七章 救鬼 那女鬼爬着爬着，爬到了于止水脚下，抱着他的双腿，死死的盯着他，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救救我……” 这个女鬼竟然在求救！ 于止水还没反应过来，这女鬼就被之前在围着她撕咬的另外几个鬼给拖着腿拖了回去。 “救救我……”女鬼眼睛死死盯着于止水，手臂也一直朝着他所在的地方一直伸着。 “救救我……”女鬼脸被撕扯了下去，五官变得血肉模糊，狰狞一片，但是眼睛却瞪的更大，仿佛在诉控着于止水的不为所动。 于止水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屋子他跑不出去，若是救了这个女鬼，会不会引火烧身到自己身上？还有，她们几个都是鬼，按理说，鬼和鬼的事情，他作为一个活人，应该是有多远躲多远才好，可是看着女鬼诉控的眼神，他却起了去救她的心思。 眼看着女鬼就快被拆分了，于止水咬着牙，闷着头朝着那一圈鬼冲了进去，直接拽住女鬼，就往窗户那边冲了过去。 门出不去，他只能试着走窗户了！ 小旅店的窗户是那种北方特有的小窗户，于止水本以为自己翻过去要费一番功夫，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从窗户穿了出去。 窗子外面是一片黑暗。 于止水瞬间明白，之前的那间屋子，分明就是类似鬼打墙一般，虚幻的。 刚从窗户出来，于止水就觉得背后一阵“唰唰”的声音，接着，就觉得背后一阵阴冷的空气在朝着她逼近。 于止水头皮一阵发麻，想也不想，就拉着女鬼开始狂奔了起来。 可是背后的东西，却始终跟着他，甚至还一直保持着相同的频率。 这个东西好像在有意识的驱赶着他！ 虽然这样，可是于止水已经顾不上后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与其立马被那几个鬼抓住撕扯着吃掉，还不如多逃一秒算一秒！ 不知道跑了多久，于止水突然看到了前方有一小片光亮，他瞬间来了精神，一直朝着亮光的地方跑了过去。 可无论怎么跑，他都接近不到那个光点，到是他手里一直拉着的女鬼，竟然直接被光点给吸了进去！ 女鬼被吸进去的时候，却是一点都不怕，反而还对着于止水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然后，主动放开了他的手，同时，嘴里还对着他说着些什么。 可光点把她越拉越远，于止水并没有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女鬼再光点中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在她快要消失再光点中的时候，惊变突起——之前的那几个啃食她的鬼追上来了！ 虽然于止水不能接近光点，可是这几个鬼却是能的！这几个鬼似乎十分不想让女鬼从光点中消失，于是，几个血红的鬼爪，朝着女鬼抓了过去…… 女鬼临近消失前，还被拽下来了半个脑袋！红红白白的东西，顺着几个鬼的手流了下来…… 于止水不由得一阵干呕。 干呕完了，他立马想到了自己的处境，现在女鬼不在了，这几个鬼会不会改吃他了？ 念头一起，他立马朝着几个鬼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不由的吃了一惊！这几个女鬼，竟然就是之前再资料上看到的，被沙明所杀害的几个受害者！ 第八章 见面 之前几人脸上都是血迹，他看的并不真切，现在血迹没有了，他立马看的真真切切！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这几个受害者变成了恶鬼？而且，她们一直追着撕咬的那个女鬼，又是谁？ 可是这些细节都容不得于止水细想了，因为几个女鬼已经朝着他走了过来！ 想到接下来会有的遭遇，于止水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感觉整个头皮都发麻了！他掉转过头，就开始拼命奔跑起来！可是他还没跑几步，那几个女鬼就把他围了起来！ 她们散乱着长发，头耸拉再脖子上，眼神空洞中带着一丝贪婪的围着于止水，越逼越近…… 于止水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惊恐到不能跳动了！ 他不停的缩小自己，可是女鬼的圈子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于止水的神经早已经绷到了极点，而女鬼朝着他伸过来的鬼爪，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止水直接晕了过去！ 于止水虽然晕过去了，可是却依旧鬼爪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可却被他身体发出来的血红色的光芒给阻挡的严严实实，几只鬼围着于止水又抓又咬的折腾了半天，却丝毫都不能奈何他。 于止水是第二天清早被电话震醒来的。 依旧在他昨天租的那个房间里面，仿佛之前发生的种种，都是一个梦境一般。 于止水揉了揉有些疼的头，然后，接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于止水吗？我是老王的朋友李成，昨天发生了个案子，我下乡去处理了，没有收到你的消息，让你就等了，抱歉！”电话是王主编的那个警察朋友打来的。 “没有久等，您客气了，您今天回来了吗？方便的话，我过去找您？”于止水头和肩膀夹着电话，边说话边起床收拾着。 等到他收拾完了，电话也打好了。 李成在处理一个新发生的案子，因为受害人昨天受伤被送到了市里的医院，所以并不在派出所，于止水想了一下之后，便决定先去和他汇合。 于止水搭车赶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的时间了，刚到李成说的医院附件，远远的就看到了好几辆警车停在哪里。 “你就是李哥的朋友吧？”于止水刚到医院门口，就有一个黑黑壮壮的年轻人大声打招呼他道。 于止水疾步走过去，笑道：“是的是的，你好，你是？” “叫我小赵就好！”说着，小赵和于止水并肩走进了医院内。 小赵是个多话的人，所以，一路上边走，边给于止水吐槽着最近的这个连环杀人的案子。 受害人再二楼的病房里，所以，两人很快就到了。 “你就是于止水？老王和我说过你好几次啦！小伙子真是一表人才啊！”李成是个典型的陕省大汉，一见到于止水，便十分豪爽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于止水笑了笑：“李哥，你好，我也久仰你的大名了！” 两人客气了一会儿之后，李成首先和于止水谈起了案子。 第九章 受害人是她! 根据李成所述，连环失踪的案子，其实再第一个女被害者被失踪的时候，就立案了，可是调监控，却发现是被害人自己出的门，然后失踪在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后面的几个女孩，也是相同的情况。 没有监控，警察也就无能为力了，所以案子好久都没有破。 后来之所以被发现，是因为有人再小商店卖肉的时候，吃到了手指，然后报了案，警方顺着这跟线，才找到的沙明。 沙明一开始到警察局的时候，十分的配合，直接就招供了，并把责任都包揽到了自己身上。 警方本来都打算立案了，可沙明却自杀了！ 沙明自杀之后，警察搜擦了他的住所，本来是打算找些更有利的证据定案的，可是谁承想，却翻到了一个记事本，上面，记录了一些十分诡异的东西，和他犯罪的手法。 通过这笔记本，警方已经断定，沙明实际上是有共犯的！ 资料里面就记载了一个大概，所以于止水虽然是知道案情的，可是具体细节却是不清楚的。 李成所讲的，比资料当中细致的多，可是很多细节的东西，却因为于止水的身份，并没有说。 不过于止水也不在乎，他一个做记者的，知道太多也没什么作用。 所以，感觉到李成讲的差不多了，于止水十分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李哥，你们昨天的案子办的应该十分成功吧？” “算不上成功吧，连犯罪嫌疑人的面都没看到！不过好歹受害人的命是保住了，只是……诶！那个姑娘这辈子算是毁了！”提到昨天的案子，李成同情的摇了摇头， “何止是毁了！诺，就再病房里面，你从窗户就能看到，看到身上被包裹成啥了没？那个女孩儿啊，太可怜，全身都是伤，脸上的五官都已经血肉模糊了！这凶手，肯定是个变态，可别让我抓住他，抓住他，我非得套他麻袋不可！”小赵走到于止水身边，透过窗子看着屋子里面的受害者，因为气愤过度，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透过玻璃窗，于止水觉得床上躺着的受害人莫名的有些熟悉，于是，他对李成道：“李哥，这个受害人当时的照片你这里有吗？不为难的话，我能不能看一看？我就自己看，不会对外公布的。” “不为难，不为难。不过，小于，你也算是胆识过人了，我认识的记者不少，可是愿意看受害人照片的只有你一个” 于止水听到李成的话，习惯性的笑了笑：“我这人，神经比较粗。” 李成并没有于止水去找资料，只是翻出来了自己的手机：“喏，就是这个，昨天出警时候也没想到这么严重，所以并没有带相机，照片都是我们几个用手机拍的。” 李成的手机像素不算太高，在家上，估计是半夜的原因，照片照的十分的模糊，可是即便是这样，于止水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他昨天梦中的那个求救的女鬼！ 第十章 多出来的是谁 不但模样相似，连伤口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难道，凶手是那几个鬼？这一认知，让于止水的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小于，这个姑娘你认识？”李成见于止水一见到照片立马变了脸色，误以为他和这受害者是熟人。 “不，我只是觉得有些血腥。”于止水忙解释了一句。 李成是个多年的老刑警，所以，他并不相信于止水的话。 只不过，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是开玩笑道：“要知道，记者都是联想翩翩推理能力高超的，你呢？就没有别的想法？” “李哥，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要是有那头脑，早不做记者了，早去做警察了！”于止水牵强的开了个玩笑，算是含糊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李成掏出了烟，使劲儿的闻了闻，然后，就听他说：“这个案子十分的邪门儿，这个受害人当时是在家里受害的，她家屋子里面的门窗还都是从里面上的锁，我们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窍门的痕迹，可是受害人自己在屋子里，就伤成了这个样子！你是说凶手到底是怎么作案的？” 听着李成的话，于止水默不作声，可是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如果伤害这个女人的真的是鬼的话，那他是不是算是间接的救了人了？那几女鬼会不会继续找自己的麻烦？ 于止水不由得越想越烦躁……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算是缓过来：“密室杀人的案子也有不少，况且密室伤人呢，应该算不得什么稀奇的。” 李成扯了下嘴角，并没有接于止水的话，他一直再观察着于止水，看到他这么快就掩饰了之前的表情，不由的再心里给于止水贴了一个不简单的标签！ 接下来，两人简单的说了一些生活上的东西，不说案子，聊得倒也算是开心。 聊了一会儿之后，接替李成班的人来了，李成叫着于止水，要一起去吃个饭。 由于李成一会儿还有班，所以两人并没有去太远，只是就近的再医院附件找了个小饭馆吃的饭，菜里面有一个麻婆豆腐，红红白白的脑子，不由的让于止水想到了之前的几个噩梦，于是，一口没吃，就撂下了筷子。 “李哥，沙明的案子，你能不能说说几个受害人的情况？”放下筷子，于止水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再意识到有可能昨天晚上的梦境里面的鬼有可能是真的存在之后，于止水就联想到了他最开始做的那个再小饭店里面的梦。 他最初在小饭店的那个梦中，梦到的厨房是有七个人，具体什么样子，他并没有全部看见，可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个端着人头的女鬼，却是在昨日的几个食人女鬼中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他最初在小饭店梦到的几个女鬼，就是这几个食人的女鬼——也就是之前的六个受害者呢？ 可是，他第一次的梦中，分明是七个人，而受害者当时只有六个，多出来的一个，是谁呢？ 第十一章 窥视 吃过饭之后，李成又回医院值班去了，因为是夜班，所以，并没有带着于止水一起。 于止水一个人再医院附近溜达了一会儿之后，便打算去昨天梦到的受害人出事的地方去看看。 受害人住在一个临县的一个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小区里面，这小区因为十分偏僻，所以入住率并不算太高。 于止水打了个车过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案发现场的小区。 估计是因为差点出了命案，所以小区值班的人并不少，而且检查的也十分严格。 不过于止水因为有记者证，倒是很容易就进去了。 走到了受害人所在的楼层，一股血腥味就迎面扑过来，呛鼻的气味，让于止水微微皱眉。 受害人的屋门口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围上了黄色的警戒线。 之前以为警察着急救人，所以，已经把受害人的们破坏了，还没来得及修，所以，屋门并没有所，只是掩着。 于止水本来是打算进屋看看的，可考虑到他会不小心毁了现场，或者再现场留下什么东西，让警方误会，便没有进去。 在门口拍了几张照片之后，他便打算离开了。 可是在他正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却突然透过猫眼，看到了屋内竟然有人影再活动！ 屋子的封条并没有动过的痕迹，那么，屋里的人是谁？ 于止水立刻掏出了电话，给李成发了一个短信，之后，他悄悄的趴到了门上，打算仔细的看个究竟。 天色有些黑，所以于止水看的并不是很真切。李成那边，也是迟迟没有回短信。 于止水想了一下之后，终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鼓足了勇气，于止水猛地推开了房门！ 屋里是案发现场，所以已经被侦查的十分仔细了，证物什么的，没拿走的都已经蒙上了一层白纱布，只有地上的一滩血迹，还裸露再哪里。 于止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也没有看到什么鬼，那么刚才的影子是怎么回事儿？ 他正想着出神呢，口袋里面的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是李成的电话。 于止水没有犹豫，直接接通了。 “小于，你苟艳艳家？” “苟艳艳？我在医院里面的受害者家。”于止水道。 “苟艳艳就是昨天的受害者！你稍等，我马上就去！” 于止水根本还没来得及和李成说屋里没人呢，电话已经挂了。 于止水在回拨过去，电话已经没人接了，想来，李成应该是着急走，忘记带手机了。 既然没有办法回去，于止水只能在这里等这李成来了。 百无聊赖，于止水背着窗开始刷起了网页，所以，他并没有看到，从窗边诡异的升起来，然后，又再屋内慢慢消失的黑色烟雾。 刷着网页，于止水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冷，他以为是窗子没关，也就没有在意。 可是，渐渐的，彻骨的冷气已经把他包围了起来！ 这冷，并不正常！ 于止水关了手机，回头打算去把窗子关上，可是一回头，他突然有了一种被人窥视着的感觉！ 第十二章 被怀疑 于止水忐忑的哼着歌给自己壮胆，然后关上了窗户。 可窗户关上之后，屋里反而更冷了，且还十分安静，仿佛这个小屋子，已经自成了一个空间，隔绝再了世界之外，只是那被窥视的感觉，却一直都在。 于止水身上的汗毛忍不住耸立起来！ 去楼下等，立马离开这个屋子！ 这个念头一冒起来，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于止水疾步走到门口，打算直接去楼底下等赵成，可是到了门口却发现，屋门打不开！ 屋子里面有鬼，且不想让自己出去！ 四周阴冷刺骨，可于止水愣是急出了一头汗！他不由得想到了那几个食人的女鬼，之前不知为何，她们放过了自己，可若是再落到她们手里，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呢？ 于止水越想越觉得恐惧，不由得开始用脚踹起了门。 不过，才踹了没两下，就听到楼道里面传来了有人上楼的声音。多半是李成来了！ 于止水顿时心里一喜，然后，扯着嗓子，大声道：“李哥，是你吗？” 结果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果然有人，在402！” 话音落下之后，嘈杂的脚步声就朝着他这里过来，没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踹门声。 于止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门就被踹开了。 于止水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门口站着几个男人，最前面的一个，手里拿着的抢已经指向了他的脑袋。 于止水连忙举起了双手，表明身份：“各位，我是天天好八卦的记者，认识李成警官，来这里是采访点东西的，真的没有恶意……” 然后，一只手慢慢放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记者证。 最前面站的警卫刚接到记者证，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了李成的声音，道：“不用看了，他说的没错。” 随着话音，李成正好走进楼道。 于止水见到李成，算是有了主心骨，忙对着李成道：“李哥……” 李成黑着脸看着于止水，过了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怎么自己跑到这里来了？” 于止水吭吭唧唧的，不知道如何解释，不过好在李成也没有深问。 发现是熟人之后，几个警察就让李成带着于止水先走了，于止水也没有客气，直接对着那个拿枪的警察到了声谢，然后，就领着于止水一起下了楼。 到了楼下，李成一把推到了于止水的肩膀上：“小于，你老实和我交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还有，你是不是之前认识苟艳艳？给我乖乖的说实话！别想骗我，我告诉你，我这十多年的警察，可没白干！” 于止水苦笑了一下，这话他要他怎么说？难到，说他见过了？或者说，他是梦到鬼了？这话，放到一年前，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何况说给一个警察听呢！ “李哥，这个事儿三言两语实在是说不清楚，要不这样，咱们先去找个地方，我慢慢和你说？” “好！去我家说！不过，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李成说完，推过来了他的小电驴，意识于止水上车。 第十三章 你相信有鬼吗 李成家住在市里，俩人骑着小电驴，好久才到。 到了之后，李成再楼下买了些花生和啤酒，于止水几次想替他拎，可都被他冷冷的拒绝了。 碰了一鼻子的灰之后，于止水也不在上赶，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到了李成家。 李成家并不算大，客厅更是小的厉害，不过好在就俩人，倒也能转开。 于止水进门也没客气，直接靠到了沙发上，然后，打开了一瓶啤酒，狠狠的喝了一大口，然后对着在他对面坐下的李成道：“李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这一路他已经想好了，不管李成相信不相信，他都照实说！从头到尾，一点不差的说！ 其实他早就想发泄一下了，从发现自己能看到鬼之后，他就一直担惊受怕的，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更是压得他喘不过了来气，现在能找个人倾诉一下，也不错。 “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你不相信，可这却是事实！我能看见鬼！” 于止水的话音刚落，李成原本黑着的脸上立马飞奔过一群草泥马。看着于止水像在看白痴。 于止水苦笑了一下，他早就知道一般人听到他的话，会是这个反应。 “李哥，我是真的能看见鬼！之所以会出现在苟艳艳家，是因为我之前见过她的灵魂，而且，还救了她的灵魂一命！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好，你说你见过苟艳艳的灵魂，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看见的？她有没有和你说凶手是谁？你今天去她家，又报的是什么目的？” 李成见于止水不像是再开玩笑，于是，也就收起来了自己之前的态度，认真的问着他。 于止水被问的一阵语塞，这要他怎么说呢？难道说自己是再梦中见到的？能见鬼就已经够猎奇了，还是再梦里见到的，这事儿给到谁，都会认为遇到了骗子了！ 见于止水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话，李成“哐”的一下，放下了手里面的啤酒瓶：“你今天最好给我说明白，要不然，别管你是谁介绍来的！” 于止水想了一下，直接道：“李哥，虽然这么说有点扯淡，可这还真是事实。我是再梦里看到苟艳艳的灵魂！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被几个女鬼撕咬着，眼看着就要被吃了，她向我求救，我便救了。哦，对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几个伤害她的女鬼，就是之前沙明案子的那几个受害者！我今天去她家，也是突发奇想，想着我能看到鬼，万一去了她们家，能找到点什么线索呢！” 李成是一个多年的老警察了，也见过一些不能用常理推断的案子。可于止水这话也太扯了，简直是再鄙视自己的智商！他刚想说点什么，却听到桌子上面放着的手机震动起来。 李成拿起电话一看，发现是局里留在医院值班的同事，于是赶紧接了。 接通说了几句之后，他严肃的挂了电话，然后，对于止水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以后再论，现在先跟我去医院，苟艳艳醒了！” 第十四章 鬼要吃你 李成家离医院不远，所以两人不到半个小时赶到了医院。 一进医院楼道，于止水便发现，苟艳艳的病房门口已经被警察围起来了。 李成亮了下工作证，就进去了，不过却没有带着于止水。 于止也知道，被害人刚醒来，警察正在办案，李成肯定不方便带着自己，所以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自己找了个地方去坐着刷网页去了。 可是抱着手机刷了半天，却十分烦躁，怎么也刷不到心里去。 而此时此刻，屋里的李成也十分烦躁，因为苟艳艳成了一个傻子！ 她虽然是醒过来了，可是却一动不动的，只知道两眼发直的流口水！ 医院的专家过来检查了一下，然后得出的结论是她受到了重大的刺激，所以一半的大脑已经被刺激的封闭了！ 得知这个消息，李成狠狠的锤了一下墙，好一会之后，才问医生道：“医生，这个病人短期能不能救好？” 医生支支吾吾的道：“大概……也许……是没救了吧，这个样子的病症，痊愈的十分罕见……” 其实若是一个平常的袭击案子，受害人脑死亡，李成最多会觉得惋惜，可是苟艳艳这个案子，是和沙明案子是有联系的！ 沙明的记录本上，记录的第七个人，就是苟艳艳！ 这个消息，在警局里面，知道的人都不多，而且，苟艳艳身边还有不少人人在暗中保护着，可就这样，苟艳艳还是出了事！ 而且还是在密封的室内！ 案子唯一的线索断了！ 李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脑急速的运转着。 可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到了最后，他脑子里甚至有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于止水说的是真的，这案子真的是鬼做的！ 于止水说他能看见鬼，要是真的的话，是不是能让他来看看呢？ 这个念头一起来，就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了。 “小赵，你带着几个兄弟先出去，顺便把于止水叫进来，就是那个都城来的记者。” “成哥，这个情况，叫个记者进来合适吗？”小赵被李成搞的有点摸不到头脑。 “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叫进来就是了！对了，医生，病人现在的情况如何？要是可以，能不能麻烦您和护理人员先出去？” 随意有些疑惑，可小赵还是按照李成说的执行了，而医生虽然很不愿意，可是看警察们都出去了，也都不情不愿的跟着出去了。 于止水很快就进了病房。 刚一进去，目光便被包裹的十分严密的苟艳艳吸引了过去。 之前，他只是隔着玻璃看了一眼，而现在，确是真真正正的看到了她整个人。 怎么说呢，这个苟艳艳除了头部没有什么伤口之外，别的伤口竟然和在他梦中求救的女鬼一模一样！ 看了好一会儿，于止水才收回目光：“李哥，你叫我有什么事儿？” 他话音刚落，李成还没来得及开口，床上被包裹的和木乃伊一样的苟艳艳竟然直直的坐了起来，指着于止水尖叫道：“快跑！快跑！有鬼啊~鬼要吃你！” 第十五章 鬼打墙 晚上十二点多，于止水和李成才从医院出来，夜风很猛，吹的两人不由得裹紧了衣服。可即便这样，两人也觉得很冷，不单是身上冷，心里也冷——任谁听到有鬼要吃人，估计都会觉得冷吧。 李成从口袋里掏出了烟，递给了于止水一根，然后点燃，蹲在了医院大门口的绿化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小于，你说你能看到鬼，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当然。我也曾是个无神论者，可是大约十个多月前，我遇到了一次车祸，从那之后，就能看到了……不过真正鬼和一般故事里讲的并不相同，我觉得，那并不能被叫做鬼，只能叫做灵魂吧！”于止水和李成并排蹲到那里。 “没有真的见过，那你为什么之前说，你看到了苟艳艳的鬼混，还说她是被鬼伤的，你还救了她？” 于止水停顿了一下，无奈道：“李哥，你为什么不记关键呢，我明明说的是，我在梦中看到的鬼！那样的厉鬼，要不是在梦中，你觉得我还能完好的在这里和你说话？” 李成鄙视的看着他，不太相信的样子：“梦里的事情也能算数？” “怎么说呢，李哥，其实，从我接到这个新闻开始，就有一种十分恐惧的感觉。后来再来陕省的路上，再出租车里面，便梦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事情，只不过，我当时觉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因为看了案子资料，才会做这样的梦，可谁知道，梦里的事情，现在，竟大多数都实现了！” 还有别的梦？可是为什么会是他梦到呢？难道他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李成表面是再安静的听着于止水讲话，可是心里却再不停的分析着。 于止水很快说完了。 “你之前都梦到了什么？能不能和我讲讲？”于止水话音刚落下，李成便接了过去。 “当然可以！不过咱们先找个暖和的地方怎么样，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冷了点！”于止水说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李成之前不过是听的有些入神了，所以没有注意到温度，被于止水这么一说，当即就感觉到冷了，所以直接就载着于止水，又回了他家。 到家后，李成把钥匙给了于止水，让他先上去，然后他去停车，于止水也没客气，拿了钥匙就直接上了楼。 李成家的楼是那种比较老旧的老式低层小区，最高不过是六层的，所以并没有电梯。 于止水白天来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可现在，却觉得无比的恐惧。 狭长的楼道、昏黄的灯光、脚步声特有的回音，这个场面，比真的见鬼还让人恐惧。 于止水犹豫着要不要等等李成，然后一起上去。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听到有人开楼门的声音。 与其再楼道里面拉长恐惧，不如直接进家去！这么一想，于止水又开始继续往上爬。 爬着爬着，于止水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这个楼最高才六层，李成家住在五层，可是为何他爬了这么久，还再四层呢？ 第十六章 鬼上身 于止水犹豫了一下，然后立马转身往楼下跑去。 他跑的飞快。 跑了好久好久，直到他的呼吸已经如同破旧的风扇一般“呼次呼次”的，他才停下来，扶着双膝在那里激烈的喘着气。 上一次这么激烈的运动，还是大学的时候，时隔多年没锻炼，他的体质早已经大不如前了。 休息了一会儿，呼吸稍微有些平稳了，于止水才抬起了头。 竟然还在四楼！ 于止水瞬间就明白了，他又遇到了灵异事件！只是，这些鬼为什么会缠着自己？是因为自己之前从她们口中救出来了苟艳艳？ 于止水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可别的理由，他一时却又想不出来。 不过，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楼道里面便传来了一阵“哒哒”的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 于止水瞬间汗毛都炸立起来，心里慌张的混乱不堪。 如果真的出现一个鬼，他哪怕在害怕，也是有限的，可是这种未知恐惧，却是让他心惊胆颤。 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个看着已经有四五十岁，却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上了楼梯。 于止水松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应该也是这栋楼里面的住户，他白天来的时候，在楼下见到过她。 这个地方明显有古怪，这个女人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自己能不能跟着她一起出去呢…… 见到人的瞬间，各种想法让于止水大脑混乱不堪，那女人都快走到他身边了，依旧没有想到主意。 “大姐，你……”于止水话还没说完，那个女人便抬起了脸，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了他。 于止水下了一跳，心脏疯狂的震动起来。这应该还是个人，因为这个人和他看到的鬼怪并不一样，可是这又不是一个人！ 那僵硬的表情，诡异的笑容，血红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个正常人有的！她被鬼附身了！ “让我吃了你吧。”在于止水被吓的呆楞住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在他耳边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如同对情人那般温柔的呢喃。 然后，她张开嘴就冲着于止水的动脉咬了下去！ 因为于止水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被吓了一跳，可很快就振作起来，直接推开了这个女人。 女人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掉了楼梯。于止水乘着这个时间，疯狂的往楼上跑去，楼梯转了一圈，却发现依旧在四层！ 那个女人正在原地阴测测的等着他！ 于止水转身，又跑了起来，可这次没跑几步，就被那女人给拽住了后背的衣服，拽倒了。 女人张着嘴扑到了于止水身上，于止水激烈的反抗着，但那女人力气大的惊人，于止水一个大男人，竟然挣脱不开！ 那女人离着于止水脖子上的动脉越来越近，近到于止水能感觉到她她冰冷滑腻的呼吸了…… 于止水放弃了挣扎，转头闭上了眼睛。 可是等了好久，于止水预期中的被人活活撕下一块肉的情景却并没有发生，他疑惑的张开了眼睛，发现被鬼附身的女人，此刻正软趴趴的躺在地上。 ; 第十七章 案件分析 一 女人身边的台阶上，站着沉着脸的李成。 于止水全身放松了下去，宛若重生般感谢：“李哥，辛亏你及时赶到！” 李成并没有回于止水的话，他拿出了手机，打起了电话。 “喂，是一队吗？找三两个值班的过我家来这边一趟，这里有个女人晕倒了。嗯，也可以，那就和120一起来。” 电话挂了之后，他才紧张的问于止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世界真的有鬼？” 显然李成刚刚也看到了那个女人两眼冒着红光。 于止水苦笑一下，道：“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那个女人，估计是鬼上身了！” “算了，先进家在说！”说罢，李成上前扶起了于止水。 于止水刚遇到鬼打墙，已经来回跑了很多圈，后来又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抗被鬼附身的女人，早已全身脱力。 靠着李成的拉扯，他才勉强的站起来：“她被鬼附了身！” “我已经看出来了。”李成淡淡回道。 “我们就这么回家，那她怎么办?就放在这里？她不会在突然暴起，伤了别人吧？”于止水停下了上楼的脚步。 “就先让她在这里吧！我先把你送进屋，在出来处理。毕竟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她突然暴起了，你能帮上忙?”李成也是焦头烂额，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和鬼打交道，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把于止水扶进了屋子之后，李成便出去收拾残局去了。 于止水躺在沙发上，好久才缓过劲儿来。等到身上终于有点劲儿之后，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还没喝完，李成便回来了。 “警局来人了？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于止水略带些担忧的问。 “看不出来啊，小于，你还是个好人呢！她刚才可是要杀你，你还惦记着她！”李成心情不错，所以和他打了个趣。 于止水苦笑道：“李哥，你就别埋汰我了，她也是被鬼控制，所以才这样，我白天见过她，挺正常的一个人。” “你放心好了，她已经被送到医院了，为了防止她在医院暴起伤人，我已经叮嘱了几个同事，随身跟着她。”李成说完，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叹了口气道，“现在我真的相信你说的话，这世界竟然真的有鬼，果真是活久见啊！” “还是李哥想的周到！”听到李成的安排，于止水终于放心了。 可刚放下心，另一个担忧又起来了：“李哥，这几个鬼已经强大到能控制人了，我该怎么办呢……” 李成掏出了烟吸了一口，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有鬼，肯定就有能降服鬼怪的人，只不过我们暂时还没有遇见罢！” 李成的话，正好也是于止水心中所想的，其实，从开始发现自己能见鬼了之后，他便开始想这个问题，就是既然有鬼，那么，能驱魔除鬼的人，肯定也是存在的，只不过他没有遇到过罢了。 也许，就算是遇到过，估计也被当初的那个不相信有鬼的自己给当成骗子无视了。 顿了一下，李成又道：“我会托付几个同事去打打听有没有这方面的高人，现在，咱们先分析分析案子，你之前不是说过吗，你平日所见到的鬼，都是不能沟通，也不能攻击人的状态吗？那么，这几个，为什么会这么狂躁？” ; 第十八章 案件分析 二 于止水也不清楚，为何这几个鬼魂会这样，不过，他心里早已大致有了个猜测。虽然这个猜测很玄乎，难用科学来理解，可是本能的，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 “李哥，我觉得这些鬼，像是被什么人控制的！” 李成无语。 虽然他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可是，什么人能控制鬼呢？能控制鬼的人，还能叫人吗？他们真的能对付的了？如果对付不了，又该怎么办，放任这它们继续杀害人？然后死等着，等一个有本事降妖除魔的人出现？ 不行！作为一个警察，他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 “小于，你说说你这样分析的根据，然后我们来想想办法，如果真的是有人控制着鬼来行凶，那我们看看能不能通过这几个鬼，钓出那个幕后的人。”李成抽了口烟，“你能看见鬼，所以，这个案子，我真心需要你的帮助……” 于止水心里暗叹了口气。 他其实已经想回帝都了。 这几天的体验，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三观。 之前在梦里，他还没有觉得如何，可是今天，他却差点被鬼伤害到，他已经害怕了！ 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过多的正义感，也不嫉恶如仇，更没有匡扶正义的热情，他只想好好的活着！ 惩恶鬼，罚恶人这些事，谁爱做谁做！ 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一旁的李成，放佛看透了他内心的挣扎似得，直接拍着他的肩膀，道：“小于，这也不光是帮我，也是帮你自己——毕竟，那个鬼今天可是冲着你来的！不搞清楚它为什么要杀害你，谁能保证，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次呢？” 听完李成的一番话，于止水的表情有些松动。 其实他自己比谁都想了解关于鬼怪的事情——他想知道，为何一场车祸，自己突然就能看到鬼了！ 要么，先调查看看？ 想通后，于止水直接对着李成道：“李哥，那你能不能和我详细的说说这几个案子！这几个被害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还有沙明的事情，最好也说说。” 李成听到于止水的话，便知道他已经想通了，于是，面露笑容大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我先简单的给你讲讲，详细的，明天带你到局里去看一些资料！不过话说回来，这些资料，都是保密的，我给你说已经算是违反纪律了，你可别犯职业病……” “李哥，你看我是那种人？”于止水被李成的话说的哭笑不得。 虽然他的工作是记者，可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能不能报道的都报道！ 李成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起身，去冰箱里面拿出来了几瓶啤酒和一些花生，放到了沙发对面的茶几上，摆出了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然后，开始给于止水讲起了整个案子。 这个案子，最开始是一个失踪案。 失踪的是一个酒店的服务人员，一个二十五岁的河南姑娘。 这个姑娘比较漂亮，加上很小就辍学了，一直再酒店工作，社会关系比较复杂。所以一开始，她失踪之后，同事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儿，直到过了十多天，还联系不到她，才报的警！ 警察找了好久，可并没有什么线索，这个案子慢慢也就搁浅下来了。 ; 第十九章 案件分析 三 可没几天，又发生了第二起失踪案！ 第二起失踪案失踪的姑娘，也是一个在酒店工作的服务人员，和第一起的案子十分相似，都是失踪了十多天才报的案。 报案时间和事发时间耽搁太久，警方也是无能为力。 可是谁知道，第二个案子还没下去，就又发生了一起失踪案！ 失踪的还是个正在读高中的学生妹！ 还在上学的孩子，有学校和家长的双重重视，所以，她失踪的当天下午，就已经报案了，可碍于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不能算失踪的规定，这件事情当时并没有立案。 不过虽没立案，警方也派了人去帮助寻找。 只不过，无论大家怎么找，都没有找到一丝消息。 这个女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了！ 陕省的治安一直不错，所以，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同时出现了三起失踪案子，立马就引起了警方的重视。 警方针对这三起案子，成立了专案组，而李成，正好是组长。 就在警方紧锣密鼓的调查的时候，失踪案又发生了第三起、第四起…… 到最后，失踪的人数已经高达六人了！ 可警方依旧一无所获。 这几个人就像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失踪的有学生，有高薪白领，有服务员，几人各不相识，除了都是女性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共同点。 社会和上层领导不断施压，可是他们却丝毫线索都找不到！ 那段时间，李成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已经灰暗了！ 后来，还是有一个市民买肉蒸包子的时候，发现肉里面有手指，警方才顺藤摸瓜，找到的沙明。 再之前给于止水的资料里面，关于沙明是记录，就是全部了，倒不是警察调查的不给力，而是沙明，真的没什么特殊的。 沙明是一个非常地道的小老百姓。踏实、能吃苦、对人和善、不太爱说话，可认识他的人，却没有一个觉得他会是个坏人。 可就这样一个人，竟然为了千儿百八十块钱，杀了十个人！ 前四个都是外地流落到陕省的精神病人，被他悄悄的杀害了，而后面的六个，就是失踪的六个女孩。 刚逮捕沙明的时候，李成其实是十分高兴的，可是随着深入调查，大家越发觉得，沙明并不像一个能杀害这么多人的人——他没有这样的手段！ 李成带着人，千方百计的，终于找到了一丝别的线索，可还没来得及审问沙明，他就自杀了。 “沙明自杀的时候，应该是有录像的吧？视频还在吗？”听李成把所有案子都说完之后，于止水问道。 李成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沙明自杀时候的录像，能说有，也能说没有——因为里面，从沙明自残之后，就变成了一片空白！之前局里以为是设备坏了，可是现在想来，分明就是有鬼怪作祟！ “视频是有，不过，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了！”李成顿了顿，“当时应该是有什么干扰了信号，所以看到并不真切。” “对！这样就更加能证明，是有人控制着这些鬼了！”听到这里，于止水顿时有些激动的一拍桌子，“鬼怪再厉害，最多也就干扰、控制一下人心，怎么能干扰到机器呢，机器可是死物！能干扰到机器，肯定是人为！” ; 第二十章 发现 两人分析的十分投入，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了，却丝毫都没有困的感觉。 再分析了好多种可能之后，终于推理出来了一个两人都觉得十分靠谱的线路——有一个神秘的人，他和沙明是认识的，且他能控制鬼怪。最近这段时间，他因为某种原因，需要再几个女性身上得到些什么，所以，才利用沙明，杀害了几个被害人。 分析出来了线路之后，于止水一直揪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一些：“小于，你小子真是不简单呀！我们这么多人，分析了那么久的案子，都没整理好的案子，竟然被你半天不到的时间就分析出来了，难怪老王那么不容易相处的人，都三番五次的向我推荐过你！” 于止水笑了笑，道：“李哥，你就别再夸我了，在夸我，我可要骄傲了！”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先去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到局里去看看资料，然后，我们商量案情细节！”说罢，李成起身，推开了次卧的门，开了灯道：“你今天先睡这里吧！” 于止水应了一声，然后便去休息了。李成也回屋休息去了。 这一觉睡的十分的安稳，不像之前，总是噩梦连连。 所以第二日一早，于止水起来的有些晚。 等他起来，李成早去上班了，于止水早饭都没吃，直接就去了警局，没想到，一到警局门口，就遇到了正在东张西望的李成。 李成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见到于止水后，直接把他拽进了办公室。 这个案件从头到位的所有资料，都再李成这里，李成都拿给了于止水，然后，他自己到门口去把风。 因为被人发现，于止水拿出了高考时候背书的劲儿，眼瞟心记，看的飞快。 厚厚的一摞资料，于止水很快就翻到了最后。可看到最后一页之后，他蹙紧了眉头，又重头翻了一遍。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李成小声问道。 “是觉得有点线索，不过还不确认！”说着，于止水掏出了手机，开始仔细的核对起了什么。 他看的十分仔细，认真的神态，让李成大气都不敢出了。 翻着翻着，于止水的神色开始激动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确定了，直接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拿着资料疾步朝着李成走过去。 “李哥，我发现几个受害人的共同点了！”于止水指着资料，“你看，生日！她们的生日，从第一受害人开始数，分别是农历的正月十五、二月十五、三月十五……一直到六月十五！” 李成一把夺过了资料，然后，掏出手机，开始对了起来。 资料上记录的，都是公立生日，李成按着日子一对照，发现确实是于止水说的那样，这几个受害人，农历生日都是十五，还都是按月份排的！ 这样一来，被害人的共同点就确定了！ “小于，你真是我的救星！只要知道了被害人的共同特点，我们就能提前保护凶手的作案目标！要是顺利，没准还能再挖出点线索来！”李成激动的脸色通红！ “对！只要知道凶手的目的，别的我们可以预防，就算他能控制鬼怪，也架不住我们人多势众！”于止水也十分激动。 ; 第二十一章 保护 知道了凶手杀害人的规则，案子就好办多了！ 依照线索，李成直接让人到几个受害人家中，详细的调查了几个受害人的出生日期。 之后，根据调查显示，几个受害人不但生日是每个月的十五，且出生时间还都是凌晨一点钟，也就是子时。然后，受伤却未死亡的苟艳艳，她的生日正是农历七月十五的子时。 经过这些调查，调查这个案子的专案组成员，基本上算是确定了凶手的作案规律——三十岁以下，年轻貌美，且生日在每个月的十五日子时的年轻女性。 李成直接派人去户口办，调查了目前再陕省的所有生日再农历七月十五，且性别在三十岁以下的女性。又调查统计了外来人口暂住证，之后，发现再这个生日且凌晨出生的女性，整个陕省，目前能调查到的，只有苟艳艳一个！ 而苟艳艳，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如果他们的推理没错，那凶手对苟艳艳，肯定是势在必得的！若是这样，他们只需守住苟艳艳，就肯定能得凶手的线索，那怕只有一丝！ 得到结论之后，警局立马开会，决定要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苟艳艳。 等到安排好了之后，李成悄悄的到了于止水身边，低声询问他道：“小于，我申请的第一天值班，你能不能晚上来陪我值个夜班？毕竟是有鬼，我一个人呆着怪怕的。”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害怕，只是觉得，有于止水在，吸引凶手能跟快一些。 毕竟，昨天那只鬼为了伤害于止水，都附在别人身体上了，这难道不是说明，于止水对背后的人而言，也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李哥，我……我还是回去睡觉好了，我实在不喜欢再医院过夜，你知道的，我能见鬼！”于止水忙推迟道。 “没事的，有我在！而且，我也怕你一个人住，再出了什么意外，毕竟，那个鬼都能附身到别人的身体上，来伤害你了！”李成努力的给于止水洗脑。 于止水一直是个不太会拒绝别人的人，而且，虽然认识两天，可是李成对他却还是不错的，甚至昨天，还救过自己一命，所以，于止水想了一下之后，道：“好吧，我陪你去。” 决定了之后，两人又吃了饭，然后，一起去了医院。 苟艳艳出了脑子坏了，有些痴呆之外，别的看着还都非常不错，而且，再见到于止水，她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乱吼乱叫。 于止水还试着和她说了几句话，可她并没有什么回应。 看着这样呆呆的苟艳艳，于止水突然有点同情。他突然就不后悔自己参合进这个案子了，毕竟，要是这个案子破不了，以后凶手还会伤害跟多的无辜的人。 出了李成，本来还有个值班的警察，不过因为有于止水再这里，李成边自己做主，给他放假了，所以只剩下了于止水和李成。 他们两个商量好，一个睡上半夜，一个睡下半夜。 因为于止水是被李成拖来的，所以，李成大方的，把上半夜让给了他。 ; 第二十二章 意外 苟艳艳在的是重症疗养的病房，十点钟左右，就很安静了。 前一晚两人睡得太晚，所以，李成和于止水说说了没几句话，就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于止水也很困，可因为需要他值班，所以只能强打着精神，玩着手机里面的小游戏。 连着玩了两个多小时，于止水觉得自己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于是，他迷迷糊糊的起来，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清醒。 刚出门的时候，于止水还迷糊着，并没觉得怎么样，可越走，他心里越发毛——走廊里只有指路灯，散发着绿油油的光，且十分安静，别说人了，鬼都没有看到一个。 于止水大声的咳了一下，可声控灯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怎么着，一直没亮。 还没走到卫生间，于止水已经完全清醒了。 他觉得，医院里面安静的有点诡异！ 犹豫了一下，他决定不去卫生间了，直接回病房。 谁知道，于止水一回头，却看见苟艳艳病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昏黄的灯光投过门，投射在走廊上，照亮了一片区域，显得十分温暖。 可于止水的心里，却拔凉拔凉的——门开了，苟艳艳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念头一起来，他也顾不得注意脚步声，保持安静了，直接就大步流星，朝着病房跑去。 一到门口，他直接便看到苟艳艳的床上，空荡荡的！ “李哥！李哥！”于止水冲门，拍着李成，想把他叫醒。 可无论他怎么叫，甚至都动手拍了李成好几巴掌，李成也没有醒。他又拿出手机，打算给给警打个电话，可手机却怎么都没有信号。 这肯定不正常！那个凶手肯定是使了什么手段，让大家都睡死过去，还屏蔽了信号！ 难怪，医院如此安静！ 于止水犹豫了一下，然后，立马放弃了叫醒李成的想法，只是掏出了李成的手机和追踪器，想了想，又拿出来了一个定位器。 然后，在他手机里面输入了文本，告诉他自己先去找苟艳艳，让他醒来之后，根据定位器去寻找自己。 输入好了之后，于止水直接就冲下了楼。追踪器上面的显示，苟艳艳离他还不算太远，若是快点去，估计还是能找回她的！ 白天他们在苟艳艳身上装了一个定位器，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于止水跑到一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刚出了医院大门的苟艳艳！ 他送了一口气，然后，步冲向前，拉住了正在慢吞吞的往外挪着的苟艳艳，喘着粗气道：“你这是要去那里？” 苟艳艳像没有听到一般，拖着于止水往前挪着。 “苟艳艳！你清醒一下！”于止水伸出胳膊拦住了苟艳艳，大吼着。 苟艳艳被他这一吼，终于有了点反应，只见她慢慢的把头转向了于止水方向，朝着他呆呆的看了一会儿。 然后，她猛的推倒了于止水！然后，飞快的往医院外跑去！ 不知道为什么，苟艳艳的力气十分的大，于止水摔的十分惨烈，而且摔倒的还是腿！ 艰难的爬起来之后，于止水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朝着苟艳艳追去。 ; 第二十三章 暗门 苟艳艳跑的飞快，快到超过了一般的正常人。 于止水根本就追不上！ 而且，他的腿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痛。 追了一会儿，见实在追不上，于止水在路边停了下来，打算打个车追。 陕省的夜晚十分安宁，街上来往的车辆也并不是很多。 于止水本来以为打车需要很久，可谁知道，他刚停下，就看到一辆枣红色面包车。 于止水想也没想，直接开了车门就坐上去了然后，掏出了一张一百的，递给了前面的司机。 司机一回头，看到于止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呵呵道：“兄弟，真是有缘啊！” 于止水确定他并没有见过这个司机，可是听这司机的意思，是见过自己，于是他疑惑道：“你是……” “哈哈……你之前到过我们店里吃饭，忘记了？早饭，要了一杯水，一碗馄饨！”听到他这么一说，于止水瞬间就想了起来，他之前刚到陕省临县时吃饭的那个小饭店。 也是他噩梦开始的地方！ 当时厨房是有一个一直在忙碌的男人，不过当时于止水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可他不在临县，跑到这里来干嘛？和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 于止水有一种想下车的冲动，可是还没等他找到下车的理由，车已经开起来了，于止水见已经走上了，便没有让停车。 先不管这个司机是什么来路，不更丢苟艳艳，才是最要紧的！ “是你！想不到我们这么有缘！才短短几天，竟然遇到两次！”于止水扬起嘴，露出一个假兮兮的微笑，客套了一句，“朝着这个方向，不要开太快！” “好嘞！” 车子在于止水的指挥下，很快就朝着苟艳艳的方向追过去。开了约么四五分钟的时候，于止水终于在靠近大学城附近的烂尾楼那里，看到她。 她停在小区大门口的台阶上，正一晃一晃的往上爬着。 于止水从车上下来后，顾不上找零，也顾不上腿还在疼，直接就朝着苟艳艳的方向跑去。 幸好现在苟艳艳的速度和最开始在医院那般，慢慢悠悠，所以于止水很快就追上了她。 虽然说追上了，可于止水还却不知道应该拿她怎么办——毕竟苟艳艳现在拉不回去，也叫不清醒！ 于止水就呆呆的跟在苟艳艳后面，一直跟着她进了烂尾楼。期间，他一直在试图往出播电话，可却一直拨不出去。 烂尾楼里面比于止水想象中的还要乱一点，他用手机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走着，还有好多次差点被绊倒，相比之下，苟艳艳却像能在黑暗中看到东西一样，从头到尾，一次也没有被绊到。 于止水就这么跌跌绊绊的跟着苟艳艳，一直走到了上楼的楼梯边上。 到了楼梯边上之后，苟艳艳突然就从于止水的眼前消失了！ 于止水一惊，赶紧疾步走到了她消失的地方，用手机照着，仔细的端详了好久，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他不死心，又在摸索了半天，才在楼梯下面的水泥墙上，摸索出了一道细小的缝隙，顺着缝隙，他很快摸索出了一个门的形状！ 这里有一扇暗门！ 这一发现，让于止水瞬间激动起来！ 他尝试着轻轻的推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他推开了！ 门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灯光，于止水拿着手机往里面一照，发现里面地方非常小，一头高，一头低，低的那头，还有一个窗帘挡着。 这一看就是建楼的时候，打算给清洁工放工具和换衣服用的屋子。 屋里并没有人。 于止水觉得，屋里一定有什么古怪，要不然，苟艳艳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在这里没了呢！ 他想进屋子，又怕屋里有什么陷阱之类的，于是捡起了一块儿渣土，往屋里一扔，之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于是，他装着胆子，踏进了屋子。 小屋子里面挺干净的，而且还贴着墙放了一个家私柜，柜子上面的几个抽屉随意的打开着，里面放几把钥匙。 于止水猫着腰，撩起了屋子中间的帘子。 帘子一撩起来，他立马就发现了，这帘子后面，竟然还有个楼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