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里住着一条龙》 第1章 螟蛉子,水虺索命 我叫王禾是个孤儿,将我养大的太公告诉我,捡到我的那天他多喝了几杯,一时心血来潮就给自己卜了一课,卦象上显示东边方向有重宝,于是他在村头的大樟树下把我捡了回来,当时我的身边除了一张写着我时辰八字的纸条,和一块包着我的破棉被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太公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地师先生,平时总是一付笑眯眯的,仿佛万事都了然于胸的样子,但却一辈子都没有结婚,自然也就没有儿女,他拿我当亲孙子一样养着,我也把他当成了我唯一的亲人。 太公是别人对他的尊称,我只叫他爷爷,大家都说爷爷是村里最有学问的,而且去过很多地方,是村里最有见识的人,大家有什么事都会请爷爷出出主意。 虽然爷爷在村里的威望很高,可是过龙村的其他村民却对我并不待见,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就算是路上面对面的碰见了,他们也会远远地避开。 小的时候不懂事,没怎么在意,长大了以后才知道,原来在我百天的时候,过龙村发生了夜走鬼的事情,村子被鬼魅围住,整个过龙村周围乌泱乌泱的都是鬼魂,但是那些鬼魅却不敢进村,只是对着村子中我和爷爷当时住的房屋不断的跪拜,直到第二天鸡打鸣鬼魅们才散去。 那种情况连续发生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弄得村民们晚上根本不敢出去,很多田地里的农活都耽搁了,大家找到爷爷要求将我送走,还过龙村一个安宁。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我是鬼王投生,所以百天的时候才会有百鬼朝拜。 爷爷没法子,就抱着我步行了六十多里的山路,到山里的庙堂里拜一位“老人家”做义父。 说到这里就有必要想各位同学解释一下,在我老家那个地方,有很多村民们自己建的小庙,我们将它们叫“庵堂”或者是“庙堂”。 这些庙堂里供奉着一些连老辈人都说不清来历的神灵,我们尊称这些神灵为“老人家”。 在我懂事以后,从爷爷的口中得知这些“老人家”当中,有一部分其实也是可怜人,就好比那位最为灵验的“老人家”李公。 传说李公是古时候一位家境殷实,才高八斗的秀才,而且长得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有一次他出门游历,来到了我们这里,秀丽的风景令他流连忘返,逗留多日。 有一天他在山下的村子里,遇到了一个雕神像的匠人,李公很钦佩匠人鬼斧神工般的雕刻技艺,二人成为了知己,匠人也留李公住到了自己的家里。 二人亲如兄弟,白天把臂而游,晚上秉烛夜谈,一次酒后匠人提出二人结为异性兄弟,李公欣然同意,报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一个月后,李公说想念家里的父母妻儿,要回家了,谁知匠人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说我新雕刻了一尊神像,你看过之后再走,算是为你送行了。 李公为人君子坦荡,不疑有他,欣然同意,谁知他一看神像之后,惊诧不已,因为那神像与他一模一样,而且在神像的背后还刻上了他的生辰八字。 李公刚要问是什么回事时,就被匠人推了一把,一头撞在了神向上,鲜血直流,浑浑噩噩中听到一声暴喝:“此时不归位,更待何时!” 从此,世上少了一个翩翩浊公子,我们这里多了一个有求必应的“老人家”…… 爷爷讲这段故事时,也是唏嘘不已。 我不知道我拜的义父是不是那位李公,爷爷对这件事也是守口如瓶,从没提起,但是成为了“老人家”的螟蛉子后,我再也没有生过病,身体也渐渐变得壮实,而且最为怪异的是,周围的村子里,如果有谁家里不太平,或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爷爷就会让我去住一夜,保管那户人家以后什么事都没有,家宅安宁。 但是第二天,这个村子里必定出现怪异的事情,不是有猫狗失踪,就是有鸡鸭莫名其妙的死去,诡异的是那些牲畜的尸体没有一滴血,硬邦邦的,敲起来就像是枯木一般。 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我,将灾祸转嫁到了那些牲畜的身上,所以对我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除此之外,我与别的孩子没有任何的不同,爷爷是让我经常待在祠堂,说是对我的身体有好处。 大家都知道祠堂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先人的英灵在这里享受后人的香火,是村子里阴气最重的地方,大白天都阴森森的,没有人愿意住在这里。 但是我却觉得在祠堂里很舒服,就像是回家了一样,不过那也确实是我的家,我和爷爷共同的家。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很快,我也和别的孩子一样开始上学、启蒙,随着我的年纪越来越大,村里的灵异事情也渐渐地消失了,村里的人也慢慢的接受了我,爷爷说那是因为我的阳气越来越盛,将身体里的阴气压制住了。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我可能一辈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的农民,但是就像爷爷后来告诉我的那样,命运这孙子,总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尿你一身的! 那是1998年的夏天,那年我十一岁,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水肆虐了南方,我们的村子也被淹没,洪水退去后,村头的鱼塘淤塞不堪,村里决定要对鱼塘进行清淤加深,但是爷爷一辈的老人们却不同意。 爷爷他们劝说了村长很长时间,说那是村里的风水眼,不能被破坏,否则将会有大祸降临。 但是村长根本不相信风水玄学那一套,认为那是封建迷信,执意要对鱼塘进行清淤加深,爷爷也是个暴脾气,他撂下一句话:“话我已经说尽了,要是你还一意孤行,出了什么事,你就自己担着!”说完,冷哼一声,就走了。 村里最后还是决定进行了对鱼塘的清淤工程,开工的头天晚上,村里举行了一个动员大会,鼓励村民们积极参加鱼塘的清淤工作,还放了一场电影,当时我也在场。 第二天,我上学经过鱼塘时,村长他们已经在抽鱼塘里面的水了。 我们村的鱼塘并不大,但是足足抽了三天,水位竟然没有任何的下降,抽水泵从开始的两台,增加到了后来的六台,又过了四天,鱼塘才刚刚见底,然而结果令所有的人感到诧异,鱼塘里竟然没有一条超过两斤重的鱼。 村长告诉大家是洪水卷走了大鱼,并且第一个带头下到鱼塘,村民们见有人带头,立马一哄而上,很快鱼塘就是个热火朝天的场面。 鱼塘清淤工程正式开工的那天,刚好是星期六不用上课,我很早就到鱼塘的岸边去看热闹了。 我亲眼看着村长第一个下到鱼塘,中午的时候又看这他从鱼塘里上到岸上,但是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村长在太阳底下竟然没有影子,有过很多诡异经历的我,立刻跑回祠堂,把件事告诉了爷爷,爷爷听我说完也是大吃一惊,拉着我就往鱼塘边跑。 不过祠堂和鱼塘,一个在村头,一个在村尾,所以等我们看到鱼塘时,已经是好一会儿以后的事了。 可是还没等我们到鱼塘,就听到有人在大喊。 “出事了!出事了!” “蛇!蛇!有大蛇!” 忽然,就听见鱼塘里的几个人大声呼喊起来! 我看到岸边的很多人在向鱼塘中央跑过去,很快就在那里围成了一个圈,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毕竟是小孩心性,恨不得立刻跑过去和村民们一起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的手却被爷爷死死地攥着,我诧异的发现爷爷的手心竟然是湿的。 就在此时,那圈人当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一定要把这畜生给烧死,不然以后这鱼塘就废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钟,天还很明亮,虽然隔着老远,我还是依稀认出说话的人是村里的大毛叔,他的儿子还和我是同班同学。 他喊完之后,转身从挖掘机上提下来一桶柴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蛇坑里到,整整一桶的油,全部倒了进去! 爷爷见状,对着岸边的村长大吼:“快!一定要阻止大毛!决不能让他点火!” 在我的映像中爷爷一直都是很淡定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爷爷情绪如此的激动,老脸煞白的没有一丝血! 村长此时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跳下鱼塘,一边大声喊住手,一边向大毛叔跑去! 然而,大毛叔的动作太快,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平常擦挖机用的旧毛巾,顺手就扔进了坑里,顿时,火光冲天而起,我站在岸上都能看到火焰窜起了有一层楼房那么高! 伴随着大火,凄惨的嘶吼声传来,听的我全身寒毛都竖起来,那种恐惧的感觉,到现在我都记得! 我忽然感觉心惊肉跳的,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是要发生,我却阻止不了,因为我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事要发生! 就在村长走了一半距离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凄厉地惨叫! 鱼塘中有人大喊道:“不好了!大毛掉进蛇坑了!快点找水灭火啊!” 我后来听人说是坑洞的边缘再次塌陷,离得最近的大毛叔掉下去了! 可是鱼塘里的水都抽到别的地方去,一时间哪儿来的水! 好在周围还有很多的淤泥没有来得及运走,于是一群人脱下衣服兜起稀泥就往坑里倒,这是也顾不得会不会淹没大毛叔了。 几分钟后,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下大火终于熄灭了,可是大毛叔却再也没有从坑里站起来。 …… 出了人命了! 整个鱼塘周围的人都乱哄哄的,过了一个多小时,村长带着几个胆子比较大的村民,艰难的将大个儿叔的尸体从蛇坑之中拖出来,送到了岸上,我一眼瞄过去,顿时吓傻了! 大毛叔的尸体已经烧得黑黢黢的,尸体上竟然缠着一条大人手臂粗的蛇尸,蛇尸的头部竟然还有两根直直的角,一人一蛇的死状极为诡异,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死人,直到现在,一想到他的死状,我还是会头皮发麻,浑身发颤。 爷爷看到尸体的凄惨模样,脸也是变得极为难看,口中低声叹息:“造孽啊!”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毛叔身上的时候,我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抬头想鱼塘中间的蛇坑看去,哪成想这一看之下,我竟然禁不住的全身发冷,一股由心底生出的恐惧,让我险些昏倒当场。 我看到了一条大黑蛇从坑里爬出来,经过鱼塘蜿蜒的游进了村子里,那条蛇很大,都快有我的腰粗了。 我吓得的头皮发麻,一时间连话也说不清楚,只是一个劲的拉扯爷爷的衣摆:“蛇……蛇……” 爷爷低头见我脸苍白,大吃一惊:“小禾,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爷爷,我刚才看到那个坑里爬出了一条大蛇,游进了村子里……”我被吓得不轻,差点要哭了。 我看到爷爷的脸变得铁青,他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低声问道:“小禾啊,你真的看清楚了,那条蛇进村了?” 我正要点头,忽然看到那条黑影蛇又从村里游了出来,不过已经细小了很多,我还看见凡是它经过的地方,都会有一条看不见的痕迹,冒着一缕缕的黑气,很诡异! 忽然,黑气一分为二,一条黑蛇进了鱼塘,另一条黑蛇却向我游了过来,钻进了我的身体,我感到彻骨的寒气从脚底板,直蹿进身体,极度的寒冷和恐惧让我一头栽倒在地! ……篮ζζ. 第2章 一物降一物 我不知道昏睡了多长的时间,直到后来被尿憋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窗户外头已经黑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隐隐听到房外有人在说话,好像是爷爷和村长,可是我现在尿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时候的农村,厕所都的在自家屋子的旁边挖个坑,埋一口大缸,上面放上两块木板站人,再搭一个棚子,铺上稻草或是茅草,就算是完事了。 因为粪缸比较深,小孩子掉下去会溺死,所以小孩子一般是不让上的,随便找个墙脚就地解决的,可是我已经十一了,大的当然不能随地解决,但是小便可是随便尿的,再说现在天黑谁也看不见。 我想尿却又有点怕,毕竟白天的时候,大毛叔的尸体太诡异了,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浑身激灵。 俗话说的好,屎可忍尿不可忍,我实在憋不住了,又不好意思叫人,就硬着头皮跑到了院子里的墙根,解开了裤腰带。 说实话我真没跑远,离爷爷他们说话的屋子也就十米不到的样子,如果不是怕爷爷揍我的话,我恨不得站在门槛上往外撒。 我一边撒尿,一边四下观望,生怕有什么东西从我背后跳出来,可是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不会,刚才我都看到有很多星星的。”我抬头向天上望去,竟然一颗星星都没有,而且院子里竟然还起雾了。 我激灵一下拉起裤子转身就要走,可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我的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竟然迈不动步,心里顿时一沉,低头这么一瞧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再抬头时,前面不远处盘着一团黑影,黑影上有两个鸡蛋大小,冒着红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没错! 那绝对是一双眼睛! 我当时就懵了,感觉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一下子喊了出来。 听见声音的爷爷从里屋冲了出来,但是院子里的黑雾太重,伸手不见五指,他根本就看不清我在哪里,我虽然也看不见爷爷,却可以看到一个人形的红影子,我知道那是爷爷。 爷爷毕竟见多识广,没有盲目的闯进黑雾里,就冲着院子里喊道:“小禾,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当时心里害怕极了,带着一丝哭腔地说:“爷爷,有,有蛇……” 爷爷好像没有听清楚,又大声的问道:“你说什么?” 那时候的我还是比较镇静的,强忍着没哭,不过声音开始颤抖了。 “爷爷,有蛇在我的前面,我不敢动了。” 这时村长也跑了出来,他听到我的话,抄起房门边的扁担就要冲进黑雾里,但是却被爷爷一把扯了回来,“别去,那东西邪性的很,你一出去就是个死!”说完就返身冲进了祠堂,从供桌前的香炉里抓起一把香灰,往院子里撒。 说来也是怪事,香灰撒到哪里,哪里的黑雾就散去露出了院子原来的样子,村长见状,连忙有样学样。 我看着他们俩人忙活,自己却一动不敢动,生怕惊动那黑蛇,为了防止它突然扑过来咬我,我也死死的盯着那团黑影的两只眼睛! 我从小就听爷爷讲,和野兽对峙,一定要时刻盯着它的眼睛,在气势上压倒它! 渐渐地我发现黑蛇的两颗红眼睛开始闪烁,我生怕这是他发动攻击前的征兆,脸上汗水都留下来了,但是眼睛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红的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我竟然开始迷糊了,缓慢的向着黑蛇走过去,到了伸手可及的距离,就在这紧要关头,我听到爷爷一声暴喝:“孽畜!滚开!” 紧接着,爷爷朝我撒过来一把香灰,可是说来也奇怪,那些粉末落下后,黑蛇红的眼睛立刻黯淡了下去,我的神志渐渐清明起来,马上停住了脚步,一身冷汗湿透了小背心。 我距离黑蛇只剩两三米了,要是黑蛇刚才发动攻击的话,我可能已经被它咬死了! 我一阵后怕,要是爷爷再晚一会儿的话,那下场可想而知,一想到这里,我禁不住颤抖了起来,再抬头时,模糊间看见一道长长的黑影游出了院子。 黑影一消失,我就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身体惊吓的要瘫倒在地上,爷爷这时也跑到了我的身后,扶住了我后,急切地问:“小禾,你没事?” 我虽然心里很怕,但是不想让爷爷担心,连忙说:“我没事。” “娃儿,你别怕,那东西跑了,不敢再进来了!”爷爷花白的眉毛一挑,自信满满的安慰我。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没有说话,村长就连声道,与他刚才冲进迷雾中的时候,判若两人,不过,他刚才想要冲进黑雾就我的举动,让我对他好感大增。 “爷爷,你刚才撒的是什么东西?怎么那蛇一接触就逃跑了?”我就没有危险了,好奇心就发作了。 “那是我们供奉祖宗时的烧出来香灰。” “香灰?”我很不解,没听说过香灰可以这样用的。 还没等爷爷给我说明白,村长就开口了,只不过他现在的态度,和之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太公,现在那东西已经开始害人了,你要是再不出手,可就晚了!” 爷爷此刻也是气愤不已,当时就表示一定会将那东西收服,还过龙村一个太平的。 我在一旁嘀咕了一句:“那东西来无影去无踪的,那什么降服!” “这世界上的东西都是一物降一物的,这里面的学问以后再跟你说。”爷爷一转身对着村长道:“那东西被香灰一熏,今天晚上是不会出来作祟了,你先回去,我明天想到了办法再找你。” 村长没说什么,看了我一眼就回去了,不过临走前,拿衣服包了一包香灰,看的我大跌眼镜。 爷爷把人打发走了以后,就要给我做饭,我一把拦住了他,说还是我来。 自从我长得有厅堂里的八仙桌高以后,那些洗衣做饭的家务活就是我做的,我有时候在想,爷爷是不是为了找一个不要钱的长工,才收养我的。 饭后,我早早地上了床,照理说,现在是夏天,但是我裹着床单仍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爷爷坐在床沿上,点起了旱烟,烟雾弥漫了房间,我顿时感到暖和多了。 “小禾,你告诉爷爷,在鱼塘边,都看到什么了?”爷爷问道。 我猜到到爷爷要问我这件事的,所以早就在心里将所有的事理了一遍,当下毫无阻碍的将看到大黑蛇爬出蛇坑以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爷爷,包括有一条黑蛇钻进我身体里的事。 从我懂事时起,就跟爷爷相依为命,虽然有时候我也会和他犟,但是我有什么事从来不隐瞒他。 就算前段时间我将学校音乐老师的自行车胎扎破的事,我也认了,虽然后来我挨了一顿胖揍,但是我认为值了,谁让那货说我五音不全的! 爷爷一直静静的听我说着,但是听我因为黑蛇钻进身体才会昏倒时,脸有些晦暗:“那东西怕是缠上你了。” 我脸一滞,但是嘴上却不服输,“怕什么,又不是没遇到过,大不了再和他干一场,有爷爷在,我才不怕它呢!” 爷爷沉默了好长时间,面容在烟雾中若隐若现,让我很忐忑,我毕竟是孩子心性,受不了这个气氛,就问:“那黑蛇是妖怪吗?” “妖怪?”爷爷哑然一笑,在鞋底磕掉烟灰,又塞了一团烟丝到烟斗里,才接着说:“你看到的黑蛇准确的来说它叫水虺,根据古籍上的记载,水虺在地气聚集之地修行五百年可化蛟,蛟经千年化为龙,再五百年化角龙,又千年化应龙。我们过龙村的这条水虺,已经有四百多年的道行了,很快就可以化蛟成龙,可是却被给烧死了,所以它的怨气难消,化作阴灵前来复仇了!” 说完,爷爷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又问:“我明明看到村长没有影子了,照理说死的应该是村长,怎么会变成大毛叔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每个人的命运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也许在你看到他没有影子的时候,他的运命就已经发生了变化。”爷爷摇摇头。 “那村长还会死吗?我刚才忘记看他有没有影子。”我懊恼的很,刚才村长要冲进黑雾里救我的事,让我对他的好感大涨。 三叔公在鞋底将烟灰磕掉,沉默了良久,道:“这就不用你管了,现在最危险的,是你!” “为什么是我?”刚说出这句话,我就觉得全身冰冷,好像大冬天没有穿衣服,牙齿上下打颤得格格直响,“爷……爷爷……我……冷……” 爷爷抬头看到我的样子,大吃一惊,一把扯下我的小背心,我低头一瞧,吓懵了。 一个诡异的图案出现在了我的胸口,像是一张鬼脸,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些线条竟然再缓缓的游动,就像是一条在山间蜿蜒爬行的长蛇。 爷爷的脸也是大变,惊呼:“鬼王图!” ……篮ζζ. 第3章 百年龟血画六甲 那时的我年纪还太小,根本不知道爷爷口中的“鬼王图”是什么东西,不过看爷爷惊吓的样子,我也知道这东西肯定很厉害! 爷爷没有二话,转身找来一瓶高度数烈酒,到出一大半碗,点上火让烈酒燃烧,的火焰在白瓷碗里摇曳,很好看,爷爷伸手到冒着火的酒碗蘸了一下,我看着爷爷的手上冒着火,就贴上我的胸口,我咬紧牙关准备接受难以想像的痛苦,却发现爷爷下手的位置并不烫人,反而热热乎的很舒服。 爷爷的手移到哪里,哪里就开始发热,渐渐的我身上暖和了起来。 “爷爷,我困了。”我的精神一放松,就觉得眼皮子就架。 “恩,睡,睡醒了就没事了。” ……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叮嘱了我一番就出门了,也没告诉我去哪里,上午的时候村长来找爷爷,见爷爷不在,就回去了,我看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的影子回来了。 直到天都快黑了,爷爷才拎着一只蛇皮口袋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我将做好的饭菜摆好,爷爷没有说什么,只是招呼我一起吃饭。 饭后,爷爷将蛇皮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竟然是一只活的乌龟。 “爷爷,您这是要给我改善伙食吗?”我好奇的戳了戳龟甲,说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早晚有一天要吃亏!”爷爷双眼一瞪,就是一番数落。 我说:“不是您说的嘛,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乌龟不是宰来吃的,那拿来干什么?” 我一点都不怕爷爷的样子,因为吵吵闹闹本就是是我们爷俩儿相处的常态。 “这可是活了上百年的野山龟,是有灵性的,你看它背上的年轮,密密麻麻的,数都数不清,为了抓它我可拼了老命了。”爷爷指了指着龟甲,又接着说:“你能不能活命,就看这山龟的年岁够不够了,去,把菜刀拿来,!” 我嘴巴一撇,暗自腹诽还不是要杀了吃肉,我跑进厨房,把菜刀拿出来交到爷爷的手上,然后蹲在一旁看热闹。 我以为爷爷会杀了山龟的,可是他只是割开了山龟四肢上的血管,接了小半碗的龟血,然后用布条绑好山龟的伤口,转脸对我说:“这百年的山龟已经是半灵之物了,能不杀就别杀,免得结下宿怨!” 爷爷就是这样的人,年岁大的东西不吃,有崽儿的不吃,说是要积攒阴德,但是揍起我来,可没想过要手下留情。 接着爷爷又让我脱掉了所有的衣服,他蘸着龟血在我的身上开始图画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甲子护汝身,甲戌保汝形,甲申固汝命,甲午守汝魂,甲辰镇汝灵,甲寅育汝真……” 爷爷在我全身画满符咒之后,又刮来锅底灰,混合一种草药的汁搅拌在一起,然后将它们涂遍了我的全身,就连牙齿和脚趾头缝都没有放过。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现在除了眼白以外,没有一处不黑,要是丢到煤堆里,估计是找不出来了。 “呸!呸!”我不停的吐着嘴里的锅灰,混合了药汁的锅灰粘性很大,我用手都抠不下来,又苦又涩的味道真的是够了。 我皱着眉毛,苦着脸问:“爷爷,你这是干嘛呀?” 爷爷告诉我这样做有两个用处。 第一,龟蛇自古是一体,所以他用百年山龟的血在我的身体上画下六甲符咒,镇压我身体里的那道水虺阴灵,防止它在关键的时候后院起火。 第二,锅底灰经过数十年阳火的煅烧,是阳气极盛的东西,再混合和特殊的草药,涂在身上能蒙蔽任何阴灵的窥视。 我那时候虽然年纪不大,不过从小就接触了不少灵异的东西,再加上爷爷经常给我将神怪故事,所以我知道爷爷说的龟蛇一体,应该是指玄武,可是我真不知道那玄武和我有什么狗屁倒灶的关系。 最后,爷爷塞给我一个特大号的饭桶,我一瞅,我去,里面装满了香灰。 我哭丧着脸:“爷爷,你这是干什么?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去!” 爷爷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这会儿知道怕了!昨天是谁拍着胸脯说,有我在,什么鬼怪都是个屁!” 我赶紧满脸堆笑讨好地道:“那不是因为有您在嘛,您太公的名头,这十里八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爷爷对我的话不置可否,对着祖先的牌位上了三柱香,然后恭敬的从供桌上取了一件用红布包裹,和我手臂差不多长短的物件,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爷爷转身一脸严肃的说:“那水虺的真身是被我们过龙村的人烧死,所以我们要超度它,让它进入它应该去的地方,我教你的“太上说九幽拔罪心印妙经”还记得,待会儿跟着我一起超度水虺的阴灵。” “记得。”我点点头,觉得又有些不太保险,于是试探的问了一下:“不会就这么简单?” “当然没这么简单,水虺阴灵昨天夜里受到了香灰的伤害,不会轻易现身,但是你的身体里有一道水虺的阴灵分身,它要是想要变得更强大,就必须收回去,所以,只要你一现身,水虺也必定会出现!” 我吓了一跳,从小有过活物钓田鸡的事,咱可没少干,没想到报应不爽,自己这回也变成钓水虺的饵了,真是报应不爽啊。 “还有,你要是发现水虺阴灵白天游过的地方,就撒上香灰,用香灰遮盖住痕迹。”爷爷接着说道。 我一听,这个简单,水虺爬行过的地方,都会冒着黑气的,到时候我看就撒上香灰。 “普通人是看不见阴灵的,只有拥有特殊体质或是修行过的人,开了灵眼才能看到,所以现在就看你的了。” “可是三叔公怎么说只要抹上牛眼泪,就能看到鬼吗?”我有些不服气的反驳,觉得爷爷是在捉弄我。 “那老匹夫的话也能信!你让他随便找个人来抹上试试。”爷爷对三叔公很不感冒的样子。 我以前的时候就听到老一辈的人说,爷爷和三叔公年轻的时候,好像还是情敌,那个当时的小姑娘,现在的老婆婆,对爷爷比三叔公更好,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爷爷离开了七年,再回来时,小姑娘已经是小小姑娘她妈了,所以爷爷对三叔公一直有点那啥,呃,这个大家都懂的。 我为了自己的小命要紧,接着问:“要是那水虺不入轮回,不受超度怎么办?” 爷爷的火气明显还很旺,晃了晃手里的家伙什,恶狠狠地道:“如果那玩意儿不知好歹,那就准备和它干一仗!” 平常爷爷的性子要是被挑拨到了这种火候,我一般都不会再去惹他,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却还是嘴贱的问了一句:“要是您老干不过那水虺的呢?” 爷爷明显噎了一下,手里的家伙都指到了我的鼻子上,接着很火大的吼了一句:“那你小兔崽子就等着喂那畜生!” 我一缩脖子,抹去了脸上的唾沫,不敢再问了,但是为了不成为水虺的口粮,我还是在心里祈祷爷爷能将那畜生超度了。 爷爷也不管我还有没有别的问题,拿起另一个装满香灰的饭桶,率先走出来祠堂,语气硬邦邦地道:“走,活饵。” 爷爷的脾气就是这样,有时候比我还容易生气,我苦笑一声,跟着爷爷的身后走出祠堂。 当我走出祠堂后才发现,今天的月亮好明亮,我都能看到五六步以外,爷爷花白的头发。 但是很快,我发现今晚的村子与平常不同,整个村子寂静如鬼蜮,就连平常的虫鸣蛙叫也没有。 “收敛心神!寻找黑气!”爷爷出声提醒。 经爷爷一提醒,我才回过神来,将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一道清凉的气息涌进了眼睛里,抬头向村里的其他位置望去,这一看顿时吓了我一大跳,我看到一道道黑雾气在村子里纵横交错,而黑气的源头就是鱼塘中央的蛇坑! 这是我从小就有的本事,只要我集中注意力,我的眼睛就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爷爷说我这是天生的灵眼,能看透阴阳。 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从我现在的站的地方,能将整个过龙村都纳入我的视线范围,再加上今夜的月光分外明亮,所以黑气特别显眼。当然了这只是相对于我来说,别的人是看不见那些黑气的,拿爷爷来说,他因为没有开灵眼,就看不到。 后来我才知道爷爷不是不能开灵眼,而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受过伤,各方面的能力退步了很多,就连开灵眼这样的小事,他也最多只能坚持十分钟,所以没有看到水虺阴灵前,一切就只能看我表演了。 虽然爷爷没有明确的看到哪里有黑气,但是作为资深地师,与这些阴灵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再加上明显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气氛,更是让他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我虽然也是村里不少灵异事件的男主,但是那都是在我不底细的情况下,而且这个时候我只有十一岁,你指望一个十一岁的顽童降妖除魔,我只能说,你们想多了……篮ζζ. 第4章 尸偶 我点点头,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我带着爷爷走遍了村里所有冒着黑气的地方,说来也是奇怪,那些冒黑气的地方,但是只要撒过香灰,立刻恢复原样,还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 过龙村的范围不小,这一番周转下来还真是累的够呛,好不容易将黑气全部掩盖,我们也来到了村头,面对着鱼塘,爷爷说先歇一会儿,恢复一下体力,因为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我挨着爷爷在一块原来村里人洗衣服的石板上,坐下刚喘上两口气,就觉得胸口麻麻痒痒的,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我忍不住抓了几下,没想到越抓越痒,爷爷发现后一把就把我的手按住了,急声说道:“不能抓,一旦把身上的锅灰抓掉了,水虺的阴灵就能感应到你的位置了。” 我被爷爷吓得一跳,眼睛下意识的向鱼塘的蛇坑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将我的昏倒吓出来。 “爷爷,来不及了,那玩意儿已经出来了!”我指着蛇坑上空正在不断聚集的黑气,惊恐的叫着。 倒不是我胆小,只不过身体里已经有一部分的水虺阴灵了,心理阴影面积巨大。 “天地清灵,阴阳速现!急!” 爷爷一听没有任何的迟疑,立马站了起来,口中念着咒语的同时,双手结印,两食指并立猛的戳向自己的眉心,力道很大,眉心的皮肤被戳破,流出了一缕精血,爷爷食指沾血飞快的在眼睛上一抹,顿时我看到有红光从他的双眼中射出,犹如鬼魅,但是红光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眼里。 “爷爷,你怎么了,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被水虺上身了?”我的头皮都炸了,这是闹哪样嘛。 “少废话,我的灵眼只能坚持十分钟,你现在马上弄点血出来,把拿东西引过来!”爷爷盯着水虺阴灵头也不回地道。 “弄血?”我一愣,这个时候让我去哪里弄血呀,“那个……爷爷,这个血怎么弄啊。” 爷爷见我如此,眉头一皱,将红布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竟然是半截锈迹斑斑的铁矛,然后不由分说就在我的大拇指上划了一道口子,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血腥气,我疼的眼泪珠子都下来了,爷爷挤出一些血涂抹在了矛刃后,说了一句,“不想死,就含着伤口,不要让血腥气息暴露在空气中!” 爷爷吩咐完,转身持断矛而立,月光下他将我护在身后,面对着一片黑暗的鱼塘,厉声喝道:“人鬼妖灵,各循其道,既然你已经报了仇,自当去该去之地,怎能在世间祸害世人!” 爷爷开启鬼眼之后,整个人猛然一变,竟然对水虺的阴灵如此不客气的说话,而且言语间还如此盛气凌人,我这小小的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向往之情。 我含着大拇指,真心疼啊,不过同时也感到很心安,爷爷的背影就像是一座大山,能挡住任何的疾风骤雨。 水虺阴灵显然是将爷爷的话当成屁了,再加上我的血液对它似乎有着某种致命的诱惑,它裹挟着腥臭的气味向我们冲了过来,我的眼睛只是堪堪捕捉到一道黑影掠过,速度非常快,我大声喊道:“爷爷,它冲着你过去了!” 但是水虺阴灵的速度实在太快,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它就已经缠上了爷爷的身体,然后张嘴咬向爷爷的脖子,爷爷冷哼一声,手中的断矛狠狠的扎进了大蛇的七寸! 黑蛇顿时发出一道似龙似蛇凄厉的嘶吼,它凝聚的灵身化作黑气从爷爷的身上散开,飘到的离爷爷十来米远的地方,重新聚成大蛇的形状。 水虺阴灵吃过一次亏以后,似乎也发现了爷爷不好对付,并没有马上对我们发动进攻,只是不断的发出凄厉的“嘶嘶”声,开始还没什么,可是后来愈发的刺耳,让我的胸口发闷,无法忍受。 “爷爷,这水虺叫的我耳朵都疼了,而且身体的那玩意儿越来越不安分了!”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强忍着胸闷,努力压制着身体里的那蠢蠢欲动的水虺分身,不过照这个情况看,我坚持不了几分钟。 爷爷脸不变,取出两张符塞进了我的耳朵,顿时那刺耳的声音被挡在了外面,我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耳朵,尽量的见底存在感,眼睛却偷偷的观察着四方,生怕水虺阴灵再次偷袭。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浑身弥漫着死气的人影,出现在了我左边十几米的地方,迈着僵硬诡异的步子向我们爷俩儿冲过来。 等我看清之后,差点吓的背过气去,嘴里惊恐的喊着:“爷爷!大毛叔活了!” 大毛叔没有搭理我,很快就扑到了我们面前,爷爷一闪身挡在了我的面前,一脚踹在了大毛的肚子上,没想死后“复活”的大毛变得力大无比,竟然只是退了两步,就又带着一阵恶臭扑了过来。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大毛叔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我虽然胆子不小,但是面对死而复生的人,还真的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瞬间就蒙了。 “他是大毛的尸体,是被水虺阴灵控制的尸偶了,想不到这水虺竟然已经开始化蛟了,你躲远一点,千万别吸进了尸毒!”爷爷的脸前所未有的凝重,看来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 我受到爷爷的感染,再看着大毛叔,哦,不,是尸偶的眼睛里跳动着鬼火,喉咙里发出诡异的嘶嘶声,像是毒蛇吐信的声音,心里恐惧之极! 我现在很恨自己为什么实力那么好,就连尸偶焦黑皮肤上的蛇纹,都看的清清楚楚! 忽然,水虺阴灵发出奇怪的嘶吼,尸偶眼睛里的鬼火大盛,像我扑过来,爷爷迎上去与它战在了一块,水虺阴灵则是盘在一旁,虎视眈眈! 尸偶与水虺阴灵不同,它是实打实的物理攻击,那锋利如匕首的指甲闪着幽光,绝对是杀人夺命的利器! 爷爷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手里的断矛上下翻飞,将尸偶的每一次进攻都挡了下来,但是爷爷毕竟年纪大了,能压制住尸偶已经很不容易了,要彻底收拾它,还要点时间。 我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这个时候,水虺阴灵攻击我的话,那我岂不是束手待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水虺阴灵果然趁着爷爷被尸偶缠住的机会,快速的向我游过来,我一下子心里冰凉冰凉的,这东西竟然知道找帮手,还知道让尸偶缠住爷爷,看来它的智慧并不比人的智慧低! “快撒香灰!往祠堂跑!”爷爷显然也一直都在关注着水虺阴灵,但是被尸偶缠住,一时间没办法脱身,只能对着我大吼,语气焦急。 我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转身就跑,一边想祠堂跑去,一边往身后撒香灰,忽然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吃屎,两只手掌的皮都磨破了,疼得我直抽抽! 水虺阴灵抓住机会,速度猛地加快,张大嘴巴獠牙毕露的向我咬来! 此时爷爷被尸偶缠住了,远水救不了近火,手上又没有了香灰,只能坐以待毙了! 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倏然,一片朦胧的红光从我身上弥漫开来,形成了一片光幕,水虺阴灵一头撞了上去,却被弹开了! 那是爷爷用百年龟血画在我身上的六甲符生效了,终于在关键的时候救了我一命! 那六甲符显然对水虺阴灵有一定的克制,它晕乎了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看着到嘴的肉却吃不到肚子里,变得更加的狂躁了,疯狂朝我撞击,可是六甲符虽然能防御住它的攻击,但是水虺阴灵每撞击一次,我身上的血符光就黯淡一分,照这样下去,我最多只能支持七八下了! “爷爷!”我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心理恐惧到了极点,抬头向爷爷的位置看去,看到了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情景! 爷爷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情况危急,他一脚踢开尸偶,脸上露出了狰狞,忽然“噗”的喷出一口老血洒在地上,然后用脚在血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往里一站,脚掌狠狠的跺下,口中爆喝:“地龙缠山!” 顿时,两道地气沿着爷爷的双脚开始,像黑龙绞柱一般,缠绕着布满了他的全身,然后慢慢的隐去。 爷爷的腰背猛然间挺得笔直,整个人的气势突然一变,仿佛一尊战神! 尸偶趁着这个空隙,张开双臂向爷爷抱去,我吓的叫了出来! “放肆!” 爷爷嘴里一声暴喝,同时手里的断矛向大毛一挥,奇迹发生了,断矛上掠出一道白光,斩断了尸偶的脑袋,一道黑气从尸偶的断首处逃出来,向我的方向飘来! 爷爷又是一声冷哼,“想逃!” “地法之祖,万灵归宗!封!”篮ζζ. 第5章 干吞蛟珠 随着爷爷的法咒出口,本已升到空中的黑气急剧的向爷爷的右手掌收笼,最后凝聚成了一粒花生大小的珠子,被他握在了手里! 本来睁着眼睛等死的我,待听到那暴喝之声时,不知为何,胸中竟然被牵引出了莫名的豪气,口中也是一声怪叫,身上六甲符的威力竟然暴涨了许多! 尸偶身上的黑气被爷爷收走后,水虺阴灵也受到了极大地伤害,它现在的实力大损,根本不是爷爷的对手,所以它想要逃! 但是我身上的百年龟血,这个时候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水虺阴灵竟然无法化成黑气逃遁,因为它在与我纠缠的时候,沾染到了我身上的龟血! 身体一动,我才发现爷爷来到我的身旁,一把将我从水虺阴灵的旁边拉开,我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突然间变得无比激动:“爷爷!” 没想到爷爷一脸的严肃,他没有任何的表情挥了挥手,道:“你且站到一旁,老夫会会它。” “老夫?” 我看着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爷爷,心想:老夫?难道爷爷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那个时候《太极宗师》的电视剧正在热播,而我又正是处在爱幻想的年纪,有这个想法也应该算是正常。 爷爷没理我而是一脸紧紧的看着露出真身的水虺阴灵,语出惊人地道:“虺兄,没有了渡劫的身躯,就算让你化蛟又能如何?不如大家就此作罢,我为你念经四十九日,助你度过阴劫,你还我过龙村一个安宁,如何?” 水虺修行几百年,早就诞生了灵智,从它知道用声东击西的办法攻击我,我就知道它肯定明白爷爷的意思,也能感觉到了爷爷给它带来的危险,但是它并没有接受爷爷的提议,它不满的嘶吼着,声音愈加的凄厉,吓的我够呛! 我觉得水虺阴灵是在积聚力量,准备鱼死网破,我刚要提醒爷爷,话还没出口,水虺阴灵就从地上弹射缠上了爷爷的右臂,张嘴就咬向爷爷的右手掌,原来它的目标是那颗黑珠! 没想到爷爷竟然一点也不意外,伸手一把抓住了缠在他手臂上的水虺阴灵,脸一冷暴喝:“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回看你往哪里跑,给我下来!” 一把猛拽,如同影子一般来去无踪,有时既看不见又摸不着的水虺阴灵竟然被爷爷紧紧地抓在了手里,再也无法化作黑气逃走的水虺在爷爷的手中拼命挣扎,我的耳边还依稀能够听见一些尖锐的叫声,刺的我耳朵生疼。 “地法之祖,万灵归宗!封!” 再次念起了那地灵咒,只见水虺阴灵被不断的吸进了黑珠里,耳旁的嘶鸣声越来越小,直至它的最后一缕阴灵被吸进了黑珠里,此时黑珠子已经有鸽蛋大小了。 爷爷的脸上露出了疲惫,扬了一下手里的黑珠子,说:“走,回去用这它把你身上的阴气吸出来,你就没事了!” 我拉着爷爷的手掌,感觉爷爷与平时不大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总之感觉怪怪的…… 回到祠堂爷爷让我握着蛟珠,诵读《太上说九幽拔罪心印妙经》,我一边诵经一边看着一丝丝黑气,从我的手掌进入蛟珠里,心里很开心,终于要脱离水虺阴灵的魔掌了。 我满心欢喜的诵读这经文,爷爷在一旁看了了我一会儿,见黑珠子没有什么异常就跟我说必须念足一千遍经文再睡,而他可能是因为之前与水虺阴灵的战斗太累了,所以回房间休息了,让我有事就叫他。 一千遍《台上说九幽拔罪心印妙经》,我的脸皱成了一团,不过想到身体里还有一颗定时炸弹,于是就老老实实的接着诵经。 十一岁的少年正是性子最不定的时候,我念了一会儿经有点想瞌睡了,又怕睡过去发生什么意外,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将目光盯在了黑珠子上,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大的水虺阴灵就浓缩成了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而且爱冰凉冰凉的。 我一边念着经,一边把玩着黑珠子,看着它源源不断的吸收我身体里的阴气,我感觉黑珠子越来越凉,就冲着它呵气,希望能够暖和一点,就在我对着它吹第三口气的时候,珠子化作了一条黑线,突然之间钻进了我的嘴巴里。 我的喉咙里面一凉,感觉有一个滑溜溜的东西顺着喉道,流到了肚子里,就像是吞了一个鸽子蛋似的,只不过这颗黑珠子更凉! 彻骨的寒冷从肚子里传遍了全身,我顿时觉得血液都冻住了,想要喊爷爷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的困难,从五脏六腑呵出一口寒气后,我挣扎着站起来向爷爷的房间爬去,在我的手刚刚碰到房门的时候,莫名的我感到天灵盖一震,就昏迷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爷爷皱着眉头就守在我的床边,见到我醒了,他慈祥的笑了笑说道:“你小子还真是命大,吞了龙珠都能活下来。” 虽然爷爷语气轻松,但是我知道爷爷肯定担心死了,当下嚅嬬地道:“爷爷,我……” 爷爷一挥手,道:“先去吃饭,等会儿我有事跟你说。” 说起吃饭我才感觉肚子早就瘪了,我麻利的吃好饭,搬了一个竹椅子坐在爷爷的旁边,虽然我有一肚子的疑问,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好看着爷爷等他开口。 自从我懂事以后,爷爷就没把当成一个小孩子,有什么事都会和我商量,潜移默化的引导着我。 爷爷整理了一下头绪,又仔细的看了看我的面相,然后开始了我们第一次深入的长谈。 他告诉我说王家的祖先是因为躲避战乱,才来到现在过龙村所在的地方,从建村到现在已经有八百多年的历史了,王家祖先更是精通术法的地师,他看出了过龙村的地下有一条龙脉,不过这是一条“活龙”,为了留住这条龙,他在村头挖了一口鱼塘做风水眼,并且从数百里外的鄱阳湖龙王那里,讨要来了一对异种水虺,养在村里的风水眼里,用来守住过龙村的龙脉。 当初王家祖先曾当着龙王的面对,对两条幼虺立下血誓,他的后人不可以伤害水虺,待到水虺化蛟之后可自行去留,如若违誓则王氏血脉断绝,永处九幽之下! 水虺虽然是异兽,却非常守信,在八百多年的时间里,天下发生了无数次的动乱,它们始终坚守在风水眼中,其中一条水虺在一次过龙村抵抗山贼的动乱中不知所终,过龙村的老人们都说它是化龙而去了! 仅剩的一条水虺依然坚守着约定,就连涨大水遇到了千年不遇的“走蛟”机会,都没遁走,反而死在了大毛的手里,它的怨气岂能不大! 爷爷告诉我,原本水虺化蛟最多不过六百年,而据族谱记载这条水虺在过龙村建立至今,最少有八百岁的高龄,早就应该“走蛟”入海了,却因为答应王家祖先紧守千年之约,算得上是高义了! 我撇了撇嘴,说:“您说的天花乱坠,也没见它有多厉害呀?还不是三两下就被您收拾了!” “你知道个屁!其实那水虺已经开始化蛟,头上也长出角了,算是半个龙族了,如果不是死在大毛的手里,化龙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龙族之内,良善者翱翔九天之上,称之为龙,而暴戾者则潜伏九幽之下,称之为蛟!二者的能力并没有高下之分,而你的身体里潜伏着一条,随时可能破珠而出的鬼蛟!” 如果这是一个故事,我会觉得非常的生动好听,但是作为故事里的主人公,我只感到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是因为天气热,是吓的! 爷爷接下来又告诉我,我要是想要活命,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在蛟珠孵化前将它从我的身体里弄出来;二是我将这蛟珠炼化了,那样的话我不仅不会死,还能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甚至连身体的鬼王图都能压制住! 但是这蛟珠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古时候很多君王就曾经派出方士四处寻找、捕捉,用来服用,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只不过蛟的本性太过残暴,古时君王使用蛟珠时,都是配以其他灵药一起服下,而我却就那么干咽,想想还真是牛比! 爷爷还告诉我,要是我在下一个“四龙之期”来临之前,还是降服不了它,那我必死无疑! 所谓的“四龙之期”就是龙年龙月龙日龙时,这个时候是龙族实力最强大的时候,鬼蛟也不例外! 如果蛟珠成功孵化,它会在第一时间里吃了我,达到重塑肉身的目的,那时它就有了渡劫的本钱! 我愣在院子里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只是傻傻地问了爷爷一句:“我会死吗?” 爷爷脸变幻不定,没有说话只是嗒嗒的抽着烟斗,过了好长的时间,爷爷将烟灰磕掉,将我拉到他的面前,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用前所未有的语气跟我说:“小禾,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答应爷爷,好好的活下去!” 我那时根本不知道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却用力的点头,鬼使神差地回答道:“嗯!我答应爷爷,就算是老天爷让我死,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也许就是从那句话出口的时候起,我就注定了要走上与天争命,那危险无比却精彩绚烂的路途,现在想想,还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与天斗,其乐无穷啊!篮ζζ. 第6章 金毛犼的前世今生 传说中以龙为食的神兽有两种,金毛犼和大鹏鸟,大鹏鸟从古至今都是传说中的生灵,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反而是金毛犼,在一些秘籍里倒是有清晰的脉络可循! 根据古籍中的记载,金毛犼是由僵尸进化成的。人死后三年,肉身没有腐烂并吸收日月精华,皮和肉融进了骨头里,然后骨外生红筋,之后长出白毛,过五百年白毛变黑毛,再过五百年变红毛,又再过五百年变成金毛,最后还要修炼一千年,生出双翅,这才能称之为金毛犼! 但是人死如灯灭,死后尸身不化而且还逆天修行本就是天道大忌,所以犼在每次身上的毛变时,都会遭受天雷劫,绝大多数的僵尸都没能逃脱灰飞烟灭的下场!几乎没有修炼成功的,以至于很多灵异界的人都认为,金毛犼不过是杜撰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存在! 爷爷告诉我这些事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爷爷面容憔悴的从那间堆满了古书的房间里出来,他告诉我找到了帮我战胜蛟珠的方法了。 我听到这里,心却凉了半截,这叫什么方法呀?爷爷说的两种东西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过了一会儿儿我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难道从古代到现在,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金毛犼吗?” 爷爷喝了一口我递给他的凉茶,摇摇头说那倒不是,传说数千年前的时候,华夏大地上倒是曾经有这样一个毁天灭地的存在,不过最后它被观世音菩萨收服了,归顺了佛门。 真是苦逼了,好不容易出个金毛犼还被收进了佛门,我说那怎么办,我不是死定了!再说了,金毛犼那么厉害,就算我们找到它们也抓不住啊。 爷爷说我们不用抓住金毛犼,只要想办法弄到它的毛就行了,他想了一会儿又说,最后一次发现犼是在清朝的同治年间的那多县,到现在一百三十多年了,实在不行,就去那个地方碰碰运气。 我哼哼唧唧的说了一句,一百多年了,它肯定跑了,要不然还是看看能不能用别的东西代替,实在不行就找个什么东西控制住蛟珠,让它不能孵化,我也不收服它,大家相安无事,只要让我多活几年就行了。 十一岁就说出这样光棍的话,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应该是受到爷爷的影响。 听得到我的话,爷爷陷入了沉思,思索良久,爷爷忽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如果只是压制鬼蛟,未必就需要那真正的犼,也许找到赤膊鬼就可以了!” 我说:“赤膊鬼?那不是骂人的话吗?” 赤膊鬼在我们当地的土话里是骂人的话,说那些不务正业的混子,就说他是个赤膊鬼。 爷爷说在他年轻的时候看过一本奇书《神异经》,书中记载: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两目顶上,行走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说的就是金毛犼的前身旱魃,但是魃在进化成犼的过程中死于天雷劫后,极少数的不会灰飞烟灭,而是变成了另一种诡异的生物,那就是赤膊鬼。 赤膊鬼虽然是阴灵,却有在脖子上长了一圈白的毛发,据说那是它们从魃向犼进化时,留下来的唯一特征,赤膊鬼的毛发生长的极为缓慢十年才长一寸,传说中天神们的缚龙索就是混合赤膊鬼的毛发做成的。 我说:“那都是书上写的,谁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赤膊鬼。” 爷爷说:“赤膊鬼我倒是知道一些蛛丝马迹,只是要抓赤膊鬼就必须用水猴做饵!” “水猴?”我狐疑的看了爷爷一眼,说:“爷爷好像你不会游水,那玩意儿可是水中一霸。” 对于爷爷口中的水猴,我并不陌生,从小就没少听村里人说关于水猴为了寻找替身,将人拖到河里淹死的故事。 爷爷的心情很好,也不跟我计较,反而笑着说:“我会不会水没关系,你还记的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救过一个叫水老鼠的人。” 爷爷说的这个人我没见过,但是却很有名气,因为他是我们这附近几个村子里水性最好的汉子,大家都叫他水老鼠,真名叫什么反而没有几个人知道,只知道他姓张住在过龙村北边十几里外的张柳村。 爷爷总是说他年轻的时候救过很多人的命,水老鼠就是其中的一个,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见到一个人来感谢过他,所以我一只都是不相信的,认为他在吹牛逼。 我说:“水老鼠的水性是没的说的,可是人家会帮咱们吗?” 爷爷眼睛一瞪,说:“虽然他这些年是赚了些钱,可是我这个救命恩人他还是会认得,明天我就带你去找他。” 第二天,吃过早饭,爷爷并没有带我去张柳村,而是带着我向村子南边走去,经过被一片称作大龙口的密林,又走了十几分分钟,来到了昌江边上。 昌江发源于安徽祁门县大洪岭的深处,由北向南流经景德镇的全境,再经鲇鱼山流过我们过龙村所在的西凤镇注入鄱阳湖,全长二百五十三公里,因为源头的祁门县古时候被称作阊门,最后又汇入鄱江,取其首尾,故名昌江,可以说是我们西凤镇的母亲河。 九十年代的时候,一股淘金热席卷了南方,家里有点钱的都打造淘金船下河,没钱的就给人在船上干活,这股热潮整整持续二十多年,直到2014年省里下达了关于河道整治的红头文件,淘金船才慢慢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那时候人们谁都没有环保意识,不仅是淘金船,就在河边田地里干活的人,经常能听到用鱼炮炸鱼的巨响,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到被炸晕的鱼。 对于过龙村一带的河滩我非常的熟悉,说是了如指掌也不为过,我没有事的时候,就会来河滩上转悠,寻找从淘金船上掉下来的螺丝啊扳手之类的东西,这些废铁可以用来换米糖、换冰棍,那可都是令同伴们艳羡的好东西。 隔着老远就听到,哐啷哐啷的声响传来,走的近了,声音更是震耳欲聋,放眼望去河段中分布着七八条淘金船,都开足了马力,一个个大铁斗,像过山车似的,将从河底挖起来的砂石翻倒出来。 河的对面是一片属于我们过龙村的青山密林,过去的时候人死了,都是埋在那里的,所以很少有人回到那里去砍柴,林子也愈发的茂密了。 爷爷指着河中的一条淘金船,告诉我那就是水老鼠的船,他现在应该就在船上,可是现在正是他们干活的时候,河边上的小船都划到淘金船那里了,我们根本过不去。 那个时候又没有手机,至于说喊,呃,那还是省点力气,我和爷爷隔得这麽近说话,声音小了都听不见,更别说河中间的水老鼠了。 我有点泄气了,看来只能等水老鼠下船了,没想到爷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圆圆的镜子,冲着淘金船晃呀晃,很快对面也有人用镜子反射阳光过来。 我去,果然姜还是老辣,种办法也能想得到。 爷爷收好镜子,冲着我得意的耸眉,说,你呀,要学得东西还多着呢? 很快就有人从淘金船上划着小舟过来,几分钟后小舟上的人上岸了,爷爷将我留在原地迎上去打招呼,我看出来了,这个精瘦精瘦,肤比旁人要黄的多的汉子,就是方圆十里内水性最好的水老鼠,他的皮肤之所以那么黄,就是因为在水里呆的时间太长了,生了水锈了。 我看的出来水老鼠对爷爷很尊敬,他和爷爷说话的时候,不是拿眼睛打量我,我不知道爷爷和他说了什么,不过他脸上的神显得很为难。 爷爷和他聊了十几分钟,然后一起子昂我走来,水老鼠仔细的打量了我一圈,他那略显阴冷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 水老鼠考虑再三,对爷爷说:“太公,我要是帮了你这次,就当是还了当年您老救我的恩情了!” 爷爷点点头,我知道爷爷的为人,要他做出这样施恩求报的事,是极难的,但是为了就我,他还是做了。 水老鼠一脸的纠结,就连我也瞧出了他是极度不情愿的,最后为了还爷爷的救命之恩,他还是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我那时十一岁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而且心里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就问:“你就是水老鼠?” 水老鼠转头看着我,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的黄牙,说:“弄不好过了今晚,我就是死老鼠了。” ……篮ζζ. 第7章 捕捉水猴 水老鼠没有再回船上,而是跟着我们一起回了过龙村,他在祠堂坐了一会儿就去西凤镇上了,说是要为晚上的事做准备。 中午吃过饭后,我闲得无聊,就缠着爷爷讲当年是怎么救得水老鼠的。 爷爷眼神复杂的看着院子里的大樟树,怔怔出神想了好久,才缓缓的开口。 那是1977年的春天,那时还没有分田到户,爷爷刚从外面回到过龙村才没多久,一天深夜,有个中年汉子火急火燎的敲开了他的房门,他的背上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孩。 “太公啊,你快看看我这娃儿是怎么了!”中年汉子放下孩子,带着哭腔说,就差给爷爷跪下了。 爷爷一看孩子的脸,顿时吓了一跳,孩子的脸白里透着青,诡异到了极点,而且还抽搐,一摸脉门,脉象若有似无的,而且气息极为虚弱,他急忙给孩子扎了几针,又连夜出门找了几味草药回来熬成药汤,给孩子喝下,一直忙活到后半夜孩子的情况才有所好转,缓和了下来,虽然脸上还是很苍白,但是身体已经不再抽搐,能安稳的睡觉了。 到了这个时候,爷爷才有时间问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汉子见儿子安稳的睡了,知道自己找对人了,就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他是南边张柳村的张大全,这孩子是他的儿子,也就是小时候的水老鼠,哦,对了,那时候他的名字叫小耗子,两天前的早上,小耗子上山捡蘑菇,却迟迟没有回来,家里人急了就上山去找,后来还发动村里的人一起找,终于在一个松树林的坟头找到了他,不过小耗子那时已经不省人事了,家里人急忙把他送到镇里的卫生所,可是一天一夜过去了,没有任何的效果,孩子的情况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后来还是小耗子的奶奶说,可能是遇到脏东西了,这才找到了爷爷那里。 爷爷一听就明白了,那个松树林的坟头才是关键,当下呢,心里就有了计较,就留张大全父子俩在家里过夜,说是明天带着孩子去坟头祭拜一番,事情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准备好祭品,让张大全背着孩子一起去了松树林。 到了地头以后,爷爷仔细一看附近的地势,当时就傻眼了,这里背山望水本是一处风水佳地,可是现在却被一股阴气盘踞,竟然成了一处天然的养尸之地。 在张大全的指引下找到了那座孤坟,爷爷料定此地必然出现了一位“前辈”,后来我才知道,爷爷一直就将那些年深月久的东西,称作“前辈”,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把水虺阴灵叫作虺兄的原因。 爷爷将带来的纸钱、元宝、蜡烛等东西放在坟头,却怎么样也点不着火,当时四周没有一丝风,这种情况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坟堆里的“前辈”不愿意放过年幼的小耗子。爷爷告诉张大全,他的孩子已经被“前辈”盯上了,要解救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孩子的血亲,用自身的鲜血来祭拜“前辈”,但是孩子的血亲却有可能会死。 张大全毫不犹豫的拔出绑在后腰间的柴刀,在自己的手掌划了一刀,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爷爷见状就让他围着坟堆绕圈把鲜血滴落到坟土上,一圈、两圈、三圈、四圈……坟堆虽然不大,绕一圈也就十来步的样子,但是张大全走到第六圈的时候,一头栽倒在了坟头! 爷爷讲故事很有一套,我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院子外传来了拖拉机的“突突”声,水老鼠回来了,他从拖拉机上搬下来两个鼓鼓囊囊的蛇皮口袋,还有四只鸭子。 爷爷招呼我一起去帮忙,我们将东西弄进院子里后,水老鼠将拖拉机打发走了,爷爷看看时间就让我去做饭,我还没有从爷爷的故事中回过味来,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让爷爷讲给我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去做饭让水老鼠吃好了,帮我抓水猴才是正事。 晚上的饭菜,我超常发挥做的特别好吃,不仅水老鼠夸我手艺好,就连爷爷也大为诧异,什么时候我的饭菜达到这个水平了。 因为晚上还有事,平常喜欢小酌几杯的爷爷破天荒没有喝酒,水老鼠就更不会喝了,他可是主角,晚上抓水猴的事客群指着他了。 饭后,水老鼠给买来的鸭子喂了很多拌着黑乎乎的粉末的稻谷,然后带着我和爷爷来到了他的淘金船上,因为水老鼠白天的时候,和另外的淘金船都打过招呼,所以今天晚上没有任何的船开夜班。 我们守在淘金船上,等天完全黑透了之后,水老鼠将灌了药的鸭子抛到河面上,鸭子在离船十几米的地方游弋,不时发出嘎嘎的叫声,水老鼠在它的脚上绑了一根手指粗的麻绳,所以它也游不远。 渐渐的夜已深了,月牙西斜,静静地夜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河水无声的向前流淌。 爷爷的年纪大了,水老鼠让他到船舱里休息,有情况在叫他,本来他的意思是让我也去睡觉,但是我坚决不肯,捕捉传说中的水猴,一辈子都不能见到一次的是,我怎能错过,就缠着水老鼠让我在旁边看着。 他被我缠的没办法,就说要看可以,但是不许发出任何的声音。 河面上的湿气特别重,没多久我的头上面就沾满了露水,但是我却满心的兴奋,眼睛紧紧的盯着河面上的鸭子,生怕错过了什么。 从天黑开始开始,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就在连我都有些迷糊的时候,水面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黑影。 那黑影的出现让我的神经顿时就紧绷起来,转身就要去叫爷爷,却被人一把按住,我才发现老鼠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了我的旁边,正等着精光闪闪的眼睛看着河面。 “那不是正点子。” 我一愣,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却也没有在说话,就学着他的样子看向河面,然而当我再次看向鸭子的位置时,河面上竟然没有的鸭子的踪迹,只有一个巨大的水纹在想四周扩散,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面下翻了个身。 水老鼠不动声的将水里的麻绳拉上来,上面绑着的鸭子没了,他好像早就知道会如此似的,转身从蛇皮口袋里又抓出两只被鸭子,再次放进了河里。 这次他还撒了一些小鱼干到河面上。 没过一会儿,水面下再次出现了一个黑影,其实那个黑影离我们的船最起码有五六米,再加上是晚上又是在水面下,但是我就是看的很清楚,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蛟珠已经在改善我的体质了,这代表着鬼蛟的能力正在一点一滴的苏醒。 那黑影在水下看起来像是**岁孩子的大小,它一口吞掉了其中的一直鸭子就连麻绳都咬断了,剩下的一只却并没有立刻吃掉,而是在鸭子的周围上下翻滚,就好像猫在吃掉老鼠前一样,吓的鸭子嘎嘎直叫唤。 我借着月光看到了水猴偶尔露出水面的脸,它脸上的毛发很长,看不清楚,只能依稀分辨脸很黑,眼睛是红的,身上还缠着水草。 我发现爷爷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旁边,而水老鼠却不见了踪影,爷爷一点点的将手里的麻绳往回拉,十米、九米、八米…… 突然,有个东西从水里窜了出来,带起一片河水用手里的网兜住了水猴,突发的状况让后者措手不及,被渔网缠了个正着,但是水猴并没有就此束手待毙,剧烈的挣扎起来,哗哗的划水声在空旷的河面上传出老远,很吓人。 水猴在水里的力量很大,它带着水老鼠一起沉进了水里,那根系在船舷上的麻绳也被绷得笔直,我抬头看着爷爷,他也是一脸的紧张,虽然说水老鼠的水性很好,但是对手是传说中的水猴,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我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水,水老鼠已经被拖进水里五六分钟了,生死不知! 忽然,我看到麻绳不再绷紧,变得松弛了,我刚要开口,发现爷爷已经在拉绳子,我赶紧上去帮忙,麻绳入手的感觉很沉,就好像憨头帮着上百斤的重物。 经过一番拉扯后,我和爷爷终于将麻绳那头的东西提出了水面,原来水猴被水老鼠隔着渔网用麻绳捆了个结实,他自己也累的精疲力尽,无力冒出水面,还好我们拉的及时,不然他松开了麻绳,就真的要变成死老鼠了。 就在我们瘫软在船舱里的时候,水猴却开始挣扎,嘴里还发出了一种奇异的啸声,水老鼠的脸变得极为难看,急切地道:“快走,这是水猴在召集同伴,要是被围住,我们就交代在这里了。” 我们赶紧上了小船,水老鼠的划船技术没的说,一百多米的距离,两三分钟就到了,靠岸后我爷爷提着水猴第一个上岸,我紧随其后,水老鼠最后一个,就在他刚系好船的时候,在河中间十几道水柱冲天而起,就连庞大的淘金船都晃动的厉害。 水柱此起彼伏,很快就追到了我们刚上岸的地方,小船被掀翻了,我心里一阵后怕,要是现在还在小船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水老鼠说水猴子只能在水里逞凶,一旦上岸比普通的猴子还不如,不用怕! 果然那些水里的神秘家伙们没有上岸,只是不停地弄出水柱,声势惊人。 回到村里后,水老鼠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和爷爷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爷爷让我先睡,然后他就提着捆的死死水猴走出了祠堂…… 爷爷去哪里了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担心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看到爷爷回来了,隐约看到他的手里攥着一把长长的白毛发,我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赤膊鬼的白毛,没想到爷爷竟然真的找到了赤膊鬼,我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 我爷爷在拿着白线往我身上绑,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我看到爷爷每在我身上绑上一根赤膊鬼的白毛,我的身上就多一条血线,而爷爷的头上就多一根白发…….一下“我身体里住着一条龙”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8章 身有千千劫,拜祖为师 我醒来的时候,爷爷就坐在院子里的大樟树下,吱悠悠的摇着那张不比他年纪小的摇椅,不过今天他没有抽烟,而是喝起了茶。 “醒了,来,坐在这里,我有话要和你说。”爷爷指着他面前的椅子说道。 我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抬头一看,发现爷爷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好多,原本花白的头发竟然全白了,难道我昨天晚上看到的是真的。 我难过的叫了声:“爷爷。” 爷爷慈祥的笑了,摆摆手说:“你昨天晚上都看见了。” 我听到爷爷这样说,心里更难过了,哽咽了起来。 爷爷帮我擦去了眼泪,说:“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要是让你那帮同学看见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你呢。” 我那时的年纪正是最要面子的时候,听到爷爷这样说才停止了抽噎。 爷爷接着又说:“爷爷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去了,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以你的心性,我也不会担心什么,可是你命中带煞,具有至阳的命格,可是物极必反,所以你想要长命百岁,很难!” 我经过这两天的经历,心智成熟了很多,爷爷话里的意思明白了七八分,顿时就急了:“爷爷,我可不想死啊!” 爷爷说:“你别急,有爷爷在,你什么事也不会有,但是你要活命,就必须跟我学习活命的法门。” 我一愣,问道:“爷爷,你是不是要收我做徒弟?” 爷爷笑了,说:“按理说,你不是王氏血脉,我是不该将祖宗的衣钵传给你的,可是你我情同爷孙,再加上你的品性尚算淳良坚毅,我不传给你,又传给谁呢?” 说到这里,爷爷的神忽然暗淡了下来,说:“至于说,收你为徒,算了,你可以将我当成你的引路人,但我却不是你的师父。” 我一愣,旋即一付了然的样子,凑到爷爷的跟前,小声的说:“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仇家呀?” 爷爷也是被我的话吓的一跳,说:“你怎么知道?” 我得意的说:“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爷爷哭笑不得,给了我一个爆栗,说:“我有没有仇家,你不用管,只要跟着我好好学习就行了。” 我捂着脑袋,一脸的不爽,不过爷爷的意思我明白了,爷爷要教我本事,但是不是我师父,这不是和电视上演的,一样一样的吗?为什么还要揍我。 不过脑袋虽然痛,但是却很开心,以前就经常听到村里的老人们说,爷爷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也从来没有见他出手过,直到这次出了水虺阴灵的事,我才真正相信,爷爷一定是个有本事又有故事的男人! 就在我暗自揣测爷爷的经历的时候,爷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是我自幼看着长大的,我虽然无法完全看透你的命理,但是却也窥探出了一二,你这一生与龙相伴注定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是个万劫不复的下场,学得了祖宗的本事,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不过在这之前,你要答应我两件事才行。” 我福至心灵小身板挺得笔直,激动地大声说:“爷爷,你说!” 爷爷满脸严肃郑重地说道:“第一,文人以笔乱世,侠者以武犯禁,术法更是威力无穷,我要你答应在有生之年,不得以术法伤害任何普通人的性命!” “是!”我更加的激动了,高人在传授弟子绝世武功时,都是这样要求的。 “第二,你体内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如果有一天,你压制不住的时候,就是死也不能让它出来,你能做到吗?” 我以为爷爷说的是身体里的鬼蛟,那家伙已经被爷爷压制住了,肯定不会再闹腾了,当下又是大声地说:“我做得到!” 爷爷满意的点头,微笑着说:“既然都答应了,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我地师一脉的第九代传人了。” 我一听爷爷的话,当时一愣,傻傻地说:“这就完事儿了?” 爷爷哭笑不得,说:“你小子以为是看电视剧呀,哪来的那么多规矩。” 我微微有些失望,不过想到很快就能学到爷爷降妖除鬼的本事,心里就乐开了花,咧着嘴傻笑。 爷爷看着我乐了一会儿,然后严肃跟我说道:“虽然你身上有了赤膊鬼毛发打的千千结,可你别就以为一切没事了,那东西毕竟是阴灵鬼物,只能帮你压制一时,最后能不能活,还得看你自己的!” 我坚定地点头,说:“我一定要活着,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活着!” 爷爷认真地看着我,轻轻一叹:“王禾,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但是我多想你我只是祖孙,而非师徒……爷爷饿了,你先去做饭。” 我没有二话,起身就要去进屋,爷爷却在这个时候说:“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切记,你能看穿别人的生死,但是千万不要试图去改变什么,知道吗?” 我虽然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我见死不救,但是我知道爷爷是不会害我的,所以下意识的点,但是后来我还是没能做到,生活也在那个时候再次出现了转折! 吃过饭后,爷爷告诉我,我们这一脉的术法大部分来自一本叫“地王经”的古书,然而这本书却在三百多年前遗失了,而原本完整的传承也因为各种原因而丢失了不少,所剩不足十之五四。 我问:“爷爷,那天晚上你和尸偶战斗时,最后大发神威,那个是什么法术?” 爷爷说:“我们这一脉的地师,最擅长的就是战斗,那“地龙缠山”就是通过吸收地气,让战斗力飙升的法门,修为越高能吸取的地气就越多,战斗里就越强,当年我初出茅庐的时候,跟随我师父游历江湖,遇到了一个阴阳师出言不逊,年轻气盛的我没忍住就与他动起手来,没想那家伙还真有几分本事,竟然将“神打”之术练出了几分火候,请得了孙猴子上身,一直压着我打,我憋了一肚子的火,不顾师父的叮嘱,施展出了“地龙缠山”,破了他的神打术!” 我满脸的向往,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学习那威力无穷的法门。 爷爷回味了一下当年的得意往事,心情大好,对我说:“你去把桌子搬到院子里来,我马上开始教你。” 我以为以为爷爷要传我压箱底的本事,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一切,没想到他从房间里拿出来一套文房四宝,放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并指着那些东西,说:“从现在开始,以后你每天最少要写四个小时的毛笔字。” 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说:“爷爷,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要学“地龙缠山”做大侠的,而不是街头卖字的落魄书生。” 爷爷眼睛一瞪,说:“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基础,你学个屁呀,还大侠秀才,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好好的给我练字。” 就这样,那一年,我,王禾十一岁,为了活命,跟随过龙村的太公,也就是我的爷爷开始学习保命之法。 从那天以后,我一放学回到家,除了完成学校的作业以外,就是练习毛笔字,用爷爷的话来说,笔都拿不稳,怎么画符! 除了练毛笔字以外,爷爷没有教我任何降妖除鬼的法门,只是告诉我,哪天我写的字能入木三分,就能开始学习画符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一转眼我就升入了初中,那两年里,爷爷除了监督我练字意外,还教了我一套很奇怪的拳法,说它奇怪是因为拳法的名字,拨漏枪! 爷爷说这拨漏枪是古拳法,长期的修炼能震荡气血,在身体里产生出无坚不摧的“气”! 练了两年多的拨漏枪,虽然没有练出气,但是身体却越来越壮实,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是都快赶上十二三岁的少年了,而且力气远超同龄人,爷爷说我进步之所以这么快,蛟珠功不可没,它虽然被千千结封印住了,但还是在潜移默化的改善着我的体质。 爷爷还说我现在应该有半牛之力了。半牛之力是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我在学校里打架从来没输过,就连高年级的也不敢惹我,整个西凤镇中学,谁不知道过龙村的王禾。 很快的“四龙之期”到了,那天是二零零零年四月二十八日,也就是农历的三月二十四日,爷爷为这天做了很多的准备,结果,那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这让我很高兴,但爷爷却告诉我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有什么不对劲,要立刻告诉他。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鱼塘的事情过后,村里的人对我都是赞不绝口,爷爷的名声也再次传出去了,只是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水老鼠,直到我上初三,放寒假的一天,我又再次见到了他,不过这次,他还带了一个人来。 …….一下“我身体里住着一条龙”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9章 苏胖子,你命不久矣 那天,水老鼠是开着桑塔纳来的,在车子的后排还坐着一个人。 他来的不是时候,我告诉他爷爷不在家,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到车里,和坐在后排的男人商量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二人打开车门一起走进了院子,我这才看清水老鼠身后的那个人身材高大挺个大肚子,比五六个月的孕妇还要夸张,一身的黑西装黑皮鞋,梳着大背头,长得倒是相貌堂堂,只不过他脖子上挂着一条比我食指还要粗的金链子,上面还拴着块半个巴掌大的墨玉,破坏了他的形象,一看就知道是个暴发户。 水老鼠说有点急事,想在这里等爷爷回来,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然后开门将他们迎进屋里,寒冬腊月的屋外还是很冷的,水老鼠笑着和我打招呼,那暴发户却冷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 我将水老鼠和暴发户请进了屋里,并给他们倒了杯热茶,水老鼠端起茶暖着手,不时喝上一口,而那个暴发户却端着架子,进屋以后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看手腕上的那块金表。 水老鼠察觉出了我和暴发户之间的微妙气氛,就拉开话匣子,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他知道我在爷爷心中的分量的,和我拉近关系肯定对他的事有帮助。 再说我现在已经十四岁了,加上在爷爷的刻意打熬下,我的身体不比十七八岁的人小了,看起来就像一个小伙子,自然更让他高看一眼。 我也感激三年前他拼命帮我抓到了水猴,所以我们俩聊得还算投机,反而将暴发户晾在了一边,年仅十四岁的我根本不懂得人情世故,只是觉得你既然要摆你大老板的派头,那你就端着,我犯不着用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经过交谈,我知道水老鼠一年前卖掉了淘金船上岸了,目前他就在暴发户的手底下包一些小工程来做,赚了点钱,日子过得不错。 聊着聊着,眼瞅着天都快黑了,爷爷还没有回来,水老鼠还好,苏老板的脸上却有了不耐烦的神,他给水老鼠打了个眼。 水老鼠看了他一眼,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道:“你看到没有,那个是苏老板,手底下有四五百人跟着他混饭吃,是个大老板,不过他家里遇到了点事,想请太爷给瞧瞧,只要将他的事摆平了,钱不是。小禾,你就跟叔说句实话,太公什么时候才回来?” 我说:“张叔,我是真不知道,爷爷早上被人请去看阴宅去了,这都快一天了,应该要回来了。” 暴发户苏老板好像对我的话很不满意,皱着眉头很不客气地说:“看个阴宅能赚几个钱,你去将他叫回来,我翻倍给。” 我听着苏老板的话,回头望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有些尴尬的水老鼠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施施然坐回了座位,给自己续了点开水,悠闲的喝着,看都没看那苏胖子一眼,我可不是一般的农村娃,他的王霸之气,我根本不放在心里。 可能是一呼百应惯了,苏胖子看到我的做派反而楞了一下,然后大声的说:“你就说要多少钱,太公才肯出手。” 我说:“这不是钱的事,我确实不知道爷爷去了哪个村子。” 苏胖子好像认定我是在说谎似的,斜着眼睛轻蔑的看着我,说:“该不会是因为没什么真本事,躲起来了。” 我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说:“既然嫌我们没本事,那你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看着那苏老板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就不爽,不就是有几个钱吗? 苏胖子何时被人这样挤兑过,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被水老鼠拉住了,他先安抚好苏老板,然后把我拉到一旁,说:“老弟,苏老板不是成心说那些话的,只不过他家里发生了很多事,难免心情郁结,说的话难听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苏胖子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水老鼠不同,他救过我的命,我说:“张叔,不是我不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爷爷去什么时候回来?” “那太公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水老鼠接着问。 我摇摇头说:“没有,爷爷只是说去帮人选个风水,选好了就回来,至于会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喝高,还真不好说。” 水老鼠一听我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爷爷爱喝酒他是知道的。 苏胖子一听我这话,就说:“还不是没本事,不然看个阴宅要得了一天。” 这穿戴的像暴发户的货,一直在挑战我的脾气,开口闭口说爷爷没本事,我心头火起就顾不得许多了,冷冷地说:“你有本事,还来找我爷爷干什么。” 苏胖子被我的话噎的狠了,冷哼一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水老鼠赶紧把他拦住了,说:“既然来了,那就再等等。”然后又拍着胸脯说:“太公肯定是有真本事的高人,绝对不是江湖骗子。” 水老鼠好不容易劝住了苏老板,就走过来对我说:“小老弟,你就露一手给苏老板瞧瞧,别让他看轻了你们爷孙。”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水老鼠对苏胖子也有不满,毕竟人是他带来的,可是苏胖子的做派简直就是来砸场子的,这让他以后怎么再见爷爷。 我也有心露一手,却不知道该怎么样才算是露一手,这三年来,爷爷只是让我练毛笔字和拨漏枪,我总不能给苏胖子写一付对联,虽然我更想给他写付挽联。 挽联! 我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就水老鼠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先前见到苏胖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脸不对劲,照理说他这样的人每天大鱼大肉的吃着,应该红光满面才是,可是我却发现他的脸隐隐透着铁青,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为了打苏胖子的脸,我决定破戒,动用鬼眼。 我将精神集中到眼睛,顿时清凉的的气息再次出现涌进了眼中,我这才重新抬头看着二人。 水老鼠还好,除了气虚以外没什么问题,可是苏胖子的情况却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身上缠着一股灰的雾,这是阴气上身的征兆,而且他的影子一直摇摆不定,和爷爷学了三年,我知道这是将死的征兆啊,只不过,唯有开了鬼眼才能看的见。 我赶紧端茶喝了一口,压压惊。 可是苏胖见我低头喝茶,以为我心虚,竟然对水老鼠说:“老张,我看这位小兄弟也没什么本事,徒弟这样那师傅恐怕也没什么道行。” 我一听这话就炸毛了,站起来指着苏胖子的鼻子,大声道:“别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你看似身强体壮,实则阴气缠身体虚弱不堪,小心有命挣钱,没命花!” 我的话非常的难听,已经是骂人了,只见苏胖子猛地站起来,脸狰狞的可怕一阵红一阵白的,脸上的肉不停地跳动,两只手紧紧地捏着拳头,一副随时都要扑上来揍我一顿的样子,他咬着牙说:“你说什么!” 水老鼠连忙拦在我和苏老板之间,不高兴地道:“小禾,没本事可以学,怎么可以出口伤人……” 到了这个时候,我顾不得许多了,大声地说:“张叔,你别拦着我,像他这种目中无人只有钱家伙,没必要对他客气,我告诉你,苏胖子,你不仅阴气缠身,而且地魂已经散乱不堪,这是一切都预示着你,苏胖子,命不久矣!” 这番话说的我非常畅快,最后还拽了一把文,要是我的语文老师知道了,会不会夸我成绩进步了。 我说完之后,就盯着他们俩个,怕他们恼羞成怒,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没想到水老鼠只是傻傻的看着我,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的情绪化。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被我称作胖子的暴发户苏老板。 苏胖子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从刚开始的愤怒、恐惧,最后竟然变成了惊喜,让我很是诧异,这家伙不是被我骂的神经错乱了! 苏胖子忽然对我弯成了一个九十度,然后语气诚恳对着我说:“小兄弟,刚才苏某言语上多有得罪,还望你不要计较,我也是出了事,心里着急。” 我的气还没有顺,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苏胖子见我不理他,搓着手有些为难的看着我的臭脸,还是硬着头皮说:“老弟,我家里真的遇到事了,心里着急,言语上难免冲了些……” 我生硬的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道:“谁是你老弟,你家里遇到事了,就跑到我这里撒气来了?” 苏胖子没办法就向水老鼠求助,水老鼠先前也是一愣,没想到苏老板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傻傻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这时候他也明白过来了,我说的肯定都对,不然苏胖子不会是这个样子,顿时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更是在隐蔽的地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潜台词就是: 小子,行啊,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一下“我身体里住着一条龙”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0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水老鼠对我打了个眼,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对我说:“小老弟,你就卖老哥一个面子,体谅苏老板一下,毕竟谁摊上那样的事,心里都不会痛快不是。” 我说:“张叔,如果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早就把这胖子轰出去了,开口闭口就说我爷爷没本事,那你就先问问他,我说的对不对!” 水老鼠知道我这口气不出顺了,这事根本就没戏,他转身看着苏胖子,后者没等他开口就急忙说:“对!对!小兄弟说的都对,苏某真的是有眼不识真神哪,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 水老鼠马上接着说:“那是,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过龙村太公的本事,小老弟可是得了太公真传的,当然厉害!” 苏胖子也大蛇随棍上,连连点点头,说:“那是!那是!如果太公没有时间,我看请小兄弟去也是一样。” 我也看出来了,苏胖子这是病急乱投医了,不过他的话让我的虚荣心一下子得到了满足,就说:“我可没那本事,你们有什么事,等我爷爷回来了,跟他说。” 苏胖子说:“要不我还是把家里发生的事,和小兄弟先说说,好让小兄弟做到心中有数。” “你要说就说,反正我就当故事听着。”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希望爷爷快点回来,纸上谈兵我还行,但是如果真的要去苏胖子家,我的心里还是很没底的。 在十几分钟后,我终于对苏胖子的事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苏胖子的全名叫苏东河,做的建筑工程的生意,说的更细一点就是专门搞景点建设的,一个星期前,他花大代价接了个将一处少数民族聚居地,改建成旅游景点的大工程,没想到在动土奠基的时候从土里挖出了一具干尸。 当时人心惶惶说是工程队惊扰了当地的神灵,会受到惩罚的,苏东河为了稳定手下的人心,就让人找来柴伙和汽油,并且亲自点燃了柴火堆,将干尸付之一炬。 我听到这里一惊,说:“是不是,烧了干尸以后,就出事了?” 苏胖子连连点头说:“嗯,小兄弟果然是高人。” 高人个屁,三年前,大毛叔就是因为烧了水虺的真身才横死的,看来以后那些从地底挖出来的东西,还真不能乱烧了。 首先是他家里院子里半夜的时候总是有人在唱歌,出去看却没有任何人,在家里走动的时候忽然有人对着脖子后面吹气,一转身却什么也没有,到了后来,他的女儿总是莫名其妙的昏倒,一到了晚上就发疯了似得,大喊大叫,说什么不要烧我,好热!好热! 苏胖子说到这里眼泪都留下来了,看得出来,他很疼女儿! 水老鼠听到了最后,说:“我知道了苏老板的事,就带他来找太公了,希望太公出手收服那东西。” 我看了他一眼,说:“那个被你烧死的东西的阴灵,已经盯上了苏老板的女儿了,是来报仇来了。” 苏胖子几乎要给我跪下来了,说:“小老弟啊,啊,不,高人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和我的女儿没有关系啊!” 这时有人在门外说话了:“你女儿我救不了,请回。” 我一看,爷爷不知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就站在院子里。 “爷爷……”我刚一开口,爷爷就瞪了我一眼,我只好把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水老鼠也开口说:“太公……” 爷爷举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把桌上的钱塞进了苏老板的皮包里,然后很不客气地道:“你们说的那件事,我帮不了你们,另外找人救你女儿,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爷爷的态度很坚决,我几次想要说话却没敢开口。 苏胖子脸凄凉,还要说什么,却被水老鼠拦住了,半拖着拉进了车里,然后开车离开了。 爷爷在他们走后,很严肃的告诫我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件事你不能插手,知道吗?” 我见爷爷说的严重,就点点头,但是却很好奇的问了一句:“爷爷,你知道这件事?”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我知道爷爷这个样子,就说明他的心情很不好,我也就识趣的没有再问,转身忙活晚饭去了。 第二天爷爷又被人请走了,他走之前叮嘱我,好好在家呆着,别忘了做功课。 我听爷爷的话,一个上午哪也没去,没想到中午的时候水老鼠又找到了我,我对他说爷爷不让我插手苏老板家的事。 水老鼠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知不知道太公今年多大年纪了?” 我一愣,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 水老鼠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太公生于1919年,和我爷爷同岁。” 今年是2002年,那就是说爷爷今年已经83岁了,我嘴里忽然有些发苦,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我瞪着水老鼠说:“张叔,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水老鼠说:“王禾,你也是懂事的孩子,有些话我就明说了,像到了太公这个岁数的老人,不说在城市里,就是在我们农村里,有几个还在为后辈奔波忙碌的,张叔我就托大说一句,你不是没本事的人,却让年近古稀的太公为了你的学费、生活费劳心劳力,是大不孝啊!” 老实说,水老鼠的话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一是我从来没有当过家不知柴米贵;二是爷爷在我心里的形象是无所不能的,有他在我就不用操心任何事,我从来没想过,爷爷其实已经很老了。 我想到这些年爷爷为我所付出的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嘴里却辩解:“我也想为爷爷分担,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水老鼠一听我这话,转身从车里取出了一个黑的皮包,拉开拉链,里面有五叠红彤彤的毛爷爷,说:“现在有一个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只要你把苏老板的事摆平了,这些钱就是你的!” 看着眼前的钞票,我呼吸都不顺畅了,五万哪,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要知道,那时候一个泥瓦匠大师傅才赚25块钱一天,现在呢,都四五百了。 我深呼吸了几次,压下心头的狂跳,强制者自己移开目光,说:“爷爷不让我掺和这件事,我总不能为了这些钱,就不违背他老人家的话。”说这话的时候,我感到我的脸像火烧一样,烫人的很,因为我昨天在苏胖子面前还是一付清高的样子,没想到转身就和水老鼠讨价还价了。 水老鼠是个人精,他也看出我很心动了,却拉不下面子,就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小老弟,我可没让你不听太公的话,你这么做事为了减轻太公的负担,他知道了只会夸你懂事,哪里会责怪你呢?” “可是……” “小老弟,你就别可是了,靠自己的本事赚钱,不丢人,再说了,这可是救人一命功德无量的事。” 水老鼠的话简直就是说出了我的心声,我是去救人的,然后顺便赚点钱,那些寺庙还要信徒捐香油钱呢?一想到了这里,我的心里豁然开朗,就对水老鼠说:“我可以跟你去苏胖子家里看看,但是不保证一定能做什么。” 虽然我很想赚这个钱,但是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苏胖子耍赖不认账! 水老鼠笑着说:“苏老板说了,只要你去,不管事情能不能摆平,这五万块钱都是你的,当然了,我相信老弟你的本事的,你肯定能救了他一家子,到时候他那里还有这个数等着你。”说完,水老鼠伸出了两根手指。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定金就是五万,那么他那两根手指头代表的就是二十万! 二十万哪! 为了不让爷爷再为我奔波劳累,这活儿我决定接了,但是我想了一下,又说:“张叔,我这次去的话,不管成败,都算是还清了你的人情了。” 水老鼠一愣,脸变得复杂了,嘴里说了一句:“后生可畏啊。” 既然决定要去了,我也就没有再拖延,回到屋里给爷爷留了张纸条,压在吃饭的桌子上。 然后给祖宗牌位上香磕头,再装了满满一塑料袋的香灰,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供桌上红布遮盖的断矛上,一咬牙,我将它包好提在了手里。 好重啊!竟然是全铁的!还好我的力气不小,勉强能够使用的了。 我出门上了水老鼠的车,对他说:“走。”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时我根本没想过自己能不能收的了那只阴灵,只是觉得自己跟爷爷学了三年,不说天下无敌,最少也是少有敌手。 我们到苏胖子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一进院子就察觉出了浓郁的阴气,好在我的身体经过蛟珠的淬炼,早已是今非昔比了,这点阴气对我没有什么影响。 我意灌双眼,眼前顿时出现了一片灰的雾气,而在别墅的位置雾气最浓,已经成黑了。 “好厉害的阴灵啊!散发的阴气竟然能将整座院子都包裹起来了!”我大略估算了一下,苏胖子的院子加别墅最起码有四五亩地的样子,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批文的。 “老弟,怎么了?” 正当我在从爷爷教我的东西里面寻找破解之法的时候,突然感到胳膊被人拉了一下,回过神来后,才发现水老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身边。 “没事,我在望气。”被水老鼠这一打岔,我精神涣散,眼中的景象又恢复成了原样,那淡淡的雾气却是再也看不到了,不过去我却能感受的到! “望气?” 就在我打算卖弄一下专业水准的时候,前面的别墅里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 我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 …….一下“我身体里住着一条龙”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1章 人生第一战 我冲进灯火通明的别墅,发现一楼客厅里面没有一个人影,但是是二楼的房间里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我赶紧跑上二楼,在靠楼梯口的房间里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那个身高力壮的苏胖子竟然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掐住脖子,按倒在地上,女孩穿着一身印着卡通熊图案的睡衣,她骑在苏胖子的身上,铁青的脸上血管凸起,一双怨毒的眼睛几乎要突出眼眶,白森森的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房间里的水晶灯一闪一闪的明灭不定,衬托的场面更加的诡异,我一看,心中暗叫糟了,这种情况应该就是爷爷说的阴灵上身了,我抓起塑料袋里的香灰就朝前面撒了过去! 香灰是至阳的东西,落在女孩的身上立刻升起了一阵黑烟,在烟雾缭绕中我瞧见一双戾气爆棚的红眼睛,猛然狠狠地朝我瞪了过来! 我被这么一瞪,就想起来水虺阴灵的那双眼睛了,顿时恶向胆边生,妈的,水虺阴灵那修行八百年的蛟龙都被小爷收拾了,还差你一个! 我看苏胖子已经开始翻白眼了,知道耽搁不得,立刻三两步冲上前去,双手向女孩的肩膀就是一抓,然后死命的向上一提,没想到女孩正死死掐着苏胖子,而后者那最起码两百五的体重摆在那里,我这么一抓,女孩没被我提起来,但是她身上的睡衣却让我给撕了下来! 我当时就傻了,我十四年的人生中连女孩的手动没有拉过,何曾拨过人家的衣服,还好女孩的里面还穿了一件小小的吊带背心,不至于完全露光,不过可能是由于营养太好,发育还真是不差,该鼓的地方绝对是鼓鼓的! 趁着我一晃神的功夫,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女孩的口中爆出,我恍惚看到她的脸上竟然里有恼羞成怒的表情,赶紧把衣服给她扔了过去! 女孩挥手将睡衣划拉开,朝着我扑了上来,我去,你不是怪我扒了你的衣服吗,还给你怎么不要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打算避开她的锋芒,没想到女孩竟然带起一阵阴风急掠而来,紧接着接着一阵巨大的撞击力,将我往房门外推去。 我跟随爷爷学道三年,每天除了练字就是练拳,真正对付阴灵的道法,还真的是一样没学到,好在那阴灵藏在女孩的身体里不出来,反而让我的长处得以发挥出来! 不用多说,我的长处就是力气,经过蛟珠淬炼的身体可不是盖的,就连爷爷都说我有了半牛之力! 我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张开双臂将女孩死死地抱住,腰背用力,想要把她扳倒压制在地上,却没想到看起来柔弱清秀的女孩,身体里想藏条蛮兽似的,那力气比牛犊子还要厉害,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的时候,竟然扳不倒她,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肩膀上的位置传来剧痛,妈呀,这女孩属狗的,竟然咬我,我的力道顿时一泄,后背便结结实实地撞到了走廊上的扶手上。 那实木的护栏竟然像纸糊的一样,被我一撞,喀嚓一声裂开了,我直接从二楼的走廊上掉落了,摔在了客厅的地面上,虽然下面有地毯垫着,但是女孩的体重再加上我自己的体重,这一摔差点让我背过气去,喉咙一甜,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我知道自己肯定受内伤了! 我被摔蒙了,被女孩狠狠地压在了地上,她的双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好在我身体素质过硬,一时间还没有昏过去,但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肯定是死路一条! 我伸手将别再腰侧的断矛艰难的取下来,就要照着女孩的脑袋砸,但是不知怎么的我就是下不去手,万一砸不好,这女孩可就死了,她是无辜的,我答应过爷爷这辈子不杀一个普通人的! 但是,如果我不杀她,我肯定会被她掐死,就在我摇摆不定,眼前渐渐变黑的时候,我看到装香灰的塑料袋,就挂在二楼断裂的扶手上,而且正好位于女还的正上方,我用尽余力把手里的断矛扔了出去,心中祈祷一定要砸中啊! 可能是我命不该绝,也可能是我的祈祷起作用了,飞旋的断矛划破袋子,漫天的香灰洒下,我赶紧闭上眼睛! 被香灰兜头倾覆后,我睁开眼看到苏怡身上顿时腾起阵阵黑烟,她脸上开始出现了挣扎的神,双手也已经离开了我的喉咙,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显得非常的痛苦,我知道这的苏怡自己的意志在和阴灵战斗,但是很快阴灵就占据了上风,女孩的神情再次变得狰狞可怖,双手青筋尽显,再次插向我的喉咙! 我知道阴灵赢了,就顾不得玲香惜玉了,一脚踹在了女孩的肚子上,将她踢飞了出去! 我趁着这个机会跑到二楼,捡回了断矛,心中稍微有些安宁,这宝贝的威力我是亲眼见爷爷施展过的,虽然我没有爷爷的本事,但是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操家伙上了! 不过当我捡起断矛的时候,那女孩又发出恐怖阴冷的笑声,从一楼直接跳到了我的面前,我叉嘞,这将近三米的高度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我转身就往楼下跑,然后向院子里冲去,打斗进行到现在,我都没见到水老鼠进来帮忙,这让我觉得他很没有义气,所以我决定拉他下水,毕竟他连水猴都能干翻,兴许能帮上我的忙! 我的计划是不错,但还是那句老话,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女孩根本不安常理出牌,她直接从二楼飞扑而下,狠狠的撞击在我的后背上,我飞出老远,掉落在了院子里! 我挣扎着站起来,举目四望哪里还有水老鼠的人影,情绪一激动,那口早就涌上了喉咙的老血哪里还能忍得住,一张嘴,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看着一地的鲜血,我忽然觉得这个景象似曾相识,顿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境界,我的四周没有任何的声音,院子、别墅,甚至是满面狰狞的女孩也不存在了。 我眼中只有一个画面,漆黑的背景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双手掐诀脚画太极,口中沉声猛喝:“地龙从缠山!” 没错,我脑中出现的就是三年前那天晚上,爷爷绞杀尸偶前的情景! 我的双手下意识的随着画面开始结印,脚下也画出了阴阳双鱼,口中一字一顿的低吼:“地!龙!缠!山!” 我这句话尾音刚落,就有两道地气出现,带着厚重的力量缠上了我的双脚,可是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我身体里竟然涌现了无数的血线,血线炽热无比,密密麻麻的缠满了我的身体! 两股力量在我身体里交汇,我觉的身体就像气球一样被撑大了,有一种不吐不快的强烈感觉! 我抬起头来,刚好看见女孩桀桀怪笑地朝着我这边冲出来,心里的戾气再也无法控制,手中的断矛挥了出去,一股红黑纠缠的光芒在断矛表面闪现,锋锐无匹! 我有十足的把握将眼前的一切物体斩断,包括被阴灵占据了身体的女孩!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院子外面然飞过来一根木棍,砸在了断矛上,巨大的力量让断矛从我手里飞出去,就连我的虎口都震裂了,鲜血直流,剧痛让我从那种嗜血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一个浑身缠绕着黑气的人从外头冲了进来,与女孩斗在了一起。 “爷爷!” 虽然天很黑,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爷爷。 爷爷手里拿着一捆红绳,脚下的步伐如行云流水,他也不和女孩硬碰硬,只是不断的和她缠斗,很快,女孩的身上就缠满了红绳,被爷爷捆了个结实给按倒在地! 我见女孩已经被爷爷降服了,就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没想到爷爷皱着眉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然后蘸着我手上的鲜血,在女孩的额头上画了个阴阳鱼,一道赤的光华升起,然后猛地缩进了她的额头里,满脸煞气的女孩,两眼瞪得溜圆,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身体显示绷得笔直然后瞬间变软,人就昏迷过去。 ……篮ζζ. 第12章 地行尸 这时候水老鼠从外面跑进来,接过爷爷手中的女孩,把她抱进了别墅,爷爷这才回过头来,他看了我一眼,目光立刻就落在了我手上的断矛上,目光变得深邃难明。 我硬着头皮走到他的跟前,眼神闪烁地道:“爷爷,你怎么来了?” 爷爷说:“我怎么来了?你是不是觉着翅膀长硬了,连我的话也可以不听了!竟然连祖宗的兵器都敢私自带出来了!” 我急忙把刚刚捡回来的断矛递了上去,说:“我哪敢不听爷爷的话呀,只不过我看人家实在是有困难,而且张叔也出面了,我琢磨着帮了苏胖子一把,就算是还了张叔的情了。” 我知道爷爷最看重因果,所以心思一转,就说出了这番话的,爷爷听了以后果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接手断矛,带我走进了别墅。 此时苏胖子也已经苏醒了,他和水老鼠围着沙发,看着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女孩眼泪汪汪的,精神很不好。 一见我和爷爷进来,就扑通给爷爷跪下了,哭着说:“太公,我从小父母双亡,老婆也难产死了,就剩这么一个女儿了,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求求您了!” 我看着苏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凄惨模样,觉得很不忍心,就问:“爷爷,她这还有救吗?” 爷爷把苏胖子扶起来,说:“你女儿是被阴灵附体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阴灵,是修行多的行尸!” 行尸,爷爷给我讲过,是僵尸的一种,不过行尸是比较低级的,怎么这只行尸会这么厉害,真身都烧成灰了,还能兴风作浪! “行尸也分很多种的,你烧死的是地行尸,而且应该已经诞生了一定的智慧,所以要彻底解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爷爷看出了我的疑惑。 我大吃一惊,要真的是爷爷说的地行尸,那它这么厉害就不足为奇了! 我跟随爷爷学到三年虽然没有学到什么实用的道术,但是见识却增长了很多,我曾在一本叫《难经》的古书上看到过关于行尸的记载:(脉)再呼一至,再吸一至,呼吸再至,名为无魂。无魂者当死也。人虽能行,名曰行尸。 那上面说的行尸是指病入膏肓的病人,而爷爷说的地行尸则是在那基础上形成的,而且手段很残忍。 施术者在人将死未是之时,喂气吞下用特殊的草药养大的食尸虫,食尸虫会在病人还活着的时候,一点点的吃掉他的内脏器官,并排出一种特别的物质,保持尸身不腐,施术者再用封魂之术将病人的魂魄困在尸身中,埋进阴气汇聚的阴宅,而且绝对不能用任何的棺木盛放尸体,因为此术本就是逆天的法术,如果尸体被蛇虫鼠蚁啃食了,说明上天不准此人术成,否则其血亲后人必定代其受过,惨遭横祸,甚至是血脉断绝后继无人! 但是一旦被炼成真正的地行尸,那么几乎没有人会是它的对手! 苏胖子一听我的解释,立刻傻眼了,原来自己烧的那玩意儿竟然是活的,而且还是这样厉害的角,更是吓的痛哭流涕,求爷爷救他女儿,苏怡。 爷爷见苏胖子那么可怜,就说:“就是在天亮前,找来二十只没有任何杂的大黑狗来,也许我还有办法救你女儿。” 苏胖子如奉纶音,跑进房间打了十几个电话,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好办事,过来大概一个多小时,就有人将大黑狗送来了。 爷爷让人放半浴缸的热水,然后又割开二十几只大黑狗的血管,放了十几碗的狗血下去,这才让苏胖子把他的女儿抱进去,爷爷在她的身上插满了银针,然后才解开了绑着她的红绳。 我在旁边帮忙打下手,没想到爷爷忽然瞅了我一眼,说:“你也下去。” 我只能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乖乖的进入了浴缸,好在苏胖子家的浴缸够大,不至于让我们的肢体有所接触,不然我就更加的窘迫了。 爷爷在我身上也插满了银针,一股舒麻的感觉袭遍全身,我想要抓一下,才发现竟然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爷爷做完这些以后,就将苏胖子和水老鼠赶了出去,然后自己也出去了,还把门也关上了。 我忙碌了大半个晚上,早就疲惫不堪,此时泡着温热的狗血澡,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没一会而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原本直挺挺躺着的小妮突然睁开了眼睛来,哗的一下,从浴桶里坐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我,吓的我激灵一下,睡意全无! 她安静极了,不吵也不闹,这个房间里就我和她两个人,我本来心里就有些打鼓,现在瞧见她突然醒过来,便更是有些瘆得慌,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那个……那个……你好。” 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冷静,先弄清楚现在控制这女孩身体的是苏胖子的女儿苏怡,还是那只行尸的阴灵。 女孩目光深邃而沧桑,那绝对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能有的,我弄清楚后顿时就觉得自己想是老虎嘴边的肉,但是想到爷爷就在客厅,不由得胆气又雄起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恐惧,故作镇定地道:“前辈,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我们和解,您看如何?” 我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爷爷发现不对劲进来救我,没想到女孩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冷笑来,嘴角带起了一抹弧度,恶狠狠地道:“那个杀千刀的胖子烧了我的真身,想让我就这么放过他,你觉得可能吗!” 这阴灵的怨念太深,又是个不知道生存了多少年的老怪物,我根本没有办法,只能和他磨嘴皮子,心里?祈祷着爷爷他们赶快出现,带我出去。 然而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人来这个房间,好像他们已经忘了我的存在似的,我也只好没话找话的和那阴灵聊着,聊到最后,那家伙忽然咦了一声,盯着我欣喜莫名地叫着:“原来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完美的至阴身体,哈哈,上天待我不薄啊!” 阴灵说很得意,我一时间没明白它的意思,就看见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子,扭曲的从女孩的身体里钻出来,漂浮在房间里。 那阴灵向我飘过来,化作一道阴气想要从我的天灵盖里钻进去!而我的身体被银针封住,动弹不得,只能坐以待毙,眼瞅自己就要被阴灵上身了,我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扯开嗓子就喊:“爷爷,救命啊!” 而就在此时,房门被很暴力的踹开,好像早已等候多时的爷爷,冲到女孩的身边右手一拂,一张黄符贴在了她的印堂上。 然后一把揪住了阴灵,将它从我的身上扯开,收进了一个橙黄的葫芦里,原先弄得我死去活来的行尸阴灵,在爷爷的手里竟没有还手之力! 爷爷收拾完行尸的阴灵后,就给我拔去了身上的银针,我也终于恢复了自由。 我一摸葫芦感到整个手掌都发凉,阴瘆瘆的,想是握着一个大冰块。 这个时候的苏怡已经醒了,虽然虚弱,但是却已经恢复正常,所有人都欢欣鼓舞,然而爷爷却说人的身体最是脆弱,一旦被阴灵上过一次身,便会很容易被其他阴灵再次上身,如果不及时的处理,很有可能会死于非命。 苏胖子又求爷爷好事做到底,为苏怡做法免除后患。 爷爷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目光在水老鼠和苏胖子的脸上来回的扫视,缓缓的开口:“那件事可以缓一缓,现在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了。”忽然目光如刀,厉声道:“竟然算计到老夫祖孙的头上来了,是活腻了吗!” ……篮ζζ. 第13章 谜一样的爷爷 爷爷翻脸比翻书还要快,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就连我也不知道他这是在闹哪样。 我是一脸不解的愣在了客厅里,我觉得问题肯定是出在了水老鼠和苏胖子二人的身上,果然,水老鼠看到我抬头看他,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笑,反倒是苏胖子毕竟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脸皮比较厚,他脸上堆着讪笑,嚅嚅的道:“那个,太公,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才想出了这个下策的。” 爷爷都不拿眼看他,只是看着水老鼠淡淡的说:“小耗子,你是不是以为帮过我一次,就能把动心眼动到我们爷孙身上了。” 爷爷的语气很淡,我却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火气,爷爷的脾气我的知道的,最恨的就是别人骗他,而且越是风轻云淡就越是说明,他的火气到了要爆发的临界点了,这一点我还要向爷爷好好学习,喜怒不形于。 水老鼠似乎也知道爷爷动了真火了,急忙说:“太公,这一切都是我想出来的主意,和苏老板没有关系,您老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我一头雾水了,就问:“张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水老鼠看着我很不好意思,声音有些低,他说:“昨天我和苏老板回来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请太公出手,才能化解苏家这次的劫难,而我知道太公决定的事,一般是不会改变的,但是自从三年前太公让我出手捉水猴,我就知道你在他的心里很重要,甚至重要过他的原则,所以我就出面将你劝说来了这里,同时又派人去请太公,说你已经到了苏家……” 水老鼠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但是我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了,爷爷知道我到苏家的消息后,肯定是马不停蹄的赶来,而且肯定是心急如焚,一想到这里,我就气的要死,想我一心一意帮着他们驱逐阴灵,差点命都没了,没想到却原来早就被这两个王八蛋在背后算的死死! 但是水老鼠的为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一个为了报几十年前的恩情,不惜下河捉水猴的人,是想不出这么狠的计策的,肯定是苏胖子这个掉钱眼的家伙怂恿的! 我越想越气撸起袖子就想上前给那死胖子两记老拳,反正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肯定吃不了亏,没想到却被爷爷拦下住了。 我说:“爷爷,他们竟然设计诳我们,让我教训教训那个死胖子!” 爷爷也是个护犊子的典范,我这次差点被行尸阴灵玩死,让他非常的不满,但是嘴里却说:“人家手段高明,将咱爷俩儿玩的滴溜溜的转,那是人家的本事,不过嘛,凡事都讲究个是非黑白因果报应,你小子贪图人家的钱财,如果学艺不精强出头,死了就死,但是这事我已经推脱在前,他们竟然还想出这样的办法,这事做的不讲究了!” 爷爷说着忽然将手里的葫芦上下抛耍着,说:“年纪大了,就没有了年轻时的血性了,这事要是搁在我年轻的时候,你恐怕早就断手断脚了,可是这年纪大了,不仅脾气磨没了,就连这手脚都不灵便了,才一个晚上没睡,就没什么精神了,连个葫芦都抓不稳。” 装着行尸阴灵的葫芦好几次差点从爷爷的手里滑落,看的我都心惊胆战的,更别说经历了多日磨难的苏胖子了,他看了一眼还躺在沙发上的苏怡,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客厅的地毯上,带着哭腔说:“太公,这件事是我做的不讲究,您老就看在我也是担心女儿的份上,大人大量原谅我一次!” 爷爷看着他没有说话,一旁的水老鼠一咬牙,也作势要跪下去,却被爷爷一把拉起来,爷爷古怪的笑了,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把钱拿来,我们两清了。” 苏胖子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麻利的上二楼,给我们拿钱去了。 水老鼠一脸尴尬的站在我和爷爷中间,一张老脸通红,好在苏胖子很快就从二楼下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的旅行袋,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太公,这里面有二十五万,还请您收下。”苏胖子生怕爷爷反悔,一脸的诚惶诚恐,我看着他的样子,有点想笑,你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大老板,怎么就这么怕死,看样子前段时间地行尸的阴灵,将他折腾的怕了! 同时我也对爷爷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高,实在是高! 都说人老成精,这句话太他妈的有道理了,爷爷的一席话不仅让苏胖子乖乖的把钱送上来,还求着我们收下,爷爷也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这种事没有下次了! 从这件事我也看出来了,爷爷以前绝对是个精明的让人害怕的主! 爷爷没有多说什么,让我把那装着二十五万老人头的黑旅行袋提好,就打算离开了,不过在离开别墅前爷爷问我,是不是真的想救那个苏胖子的女儿。 我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又问了一句在我看来很奇怪的话,爷爷说:“这个女孩是挺漂亮的,嗯,还是个旺夫相。” 爷爷让苏胖子去拿了个碗来,然后二话没有,将我的手一把拉过去,用带来的银针刺破我的右手中指,滴了四五滴血到大瓷碗里,又兑了小半碗清水让苏怡喝下去。 然后告诉苏胖子说这样能爆他女儿三年内,不受阴灵的侵害。 苏胖子一听才保三年,急忙就问:“太公,那三年后怎么办呢?” 爷爷古怪的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说:“三年后的事,那三年后再说。” 然后留下一脸纠结的苏胖子在客厅,招呼我坐进了水老鼠的桑塔纳里,让后者开车离开了别墅! 离开别墅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九点多了,再加上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爷爷就让水老鼠开车带着我们去市里逛了一圈,买了满满一后备箱的年货,并带我下了一会馆子,然后才打道回府,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 我把年货从车上搬下来,水老鼠就走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的情分就已经尽了。 回到祠堂,一通忙活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爷爷照例躺在他的老爷摇椅上,他毕竟年纪大了,需要休息,我给爷爷泡了杯茶,放在他旁边的小桌子上,然后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身旁,给爷爷捏着肩。 爷爷闭着眼睛享受这我的孝顺,一脸的惬意,这才是爷爷应该过得生活,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一定不让爷爷在为我操心了,他年纪大了,是该歇歇了。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还在想着那个叫苏怡的姑娘呢?” 虽然知道爷爷是在说笑,我还是没有来的脸一红,说:“没。” 不过经爷爷这么一提,我的眼前浮现出了我把苏怡睡衣扯掉,看到的前景,顿时觉得有种异样的情绪占据了心间,不自觉的说:“那个叫苏怡的姑娘和我差不多大,要是就这么死了,未免太可惜了。” 爷爷说:“这一切都是她老子做的孽,要想彻底解决苏家丫头的事,就必须去瑶山!” “瑶山?”我疑惑了,这和瑶山有什么关系,而且这瑶山是什么地方。 爷爷听出了我的疑惑,闭着眼睛说:“瑶山就是苏东河挖出地行尸的地方,那地方是瑶人聚居的寨子,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充满许多神秘的东西,这次上头贸然的决定将那里打造成旅游景点,可能是很大的错误啊。” 我听爷爷说的头头是道,就问:“爷爷,你去过瑶山?” “嗯。”爷爷应了一声,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奇人异士,瑶山寨子里的那位老族长就是一位奇人,依我看苏东河挖出来的地形尸,与瑶人也脱不了干系。” 我想了一会儿说:“爷爷,那……” 我话刚出口,就听到摇椅上传来了轻微的鼾声,爷爷睡着了,我回屋里取了一条毛毯,轻轻地盖在了爷爷的身上,然后去准备晚饭了,今天我要给爷爷做他最爱吃的红烧肘子,当然还要烫好他爱喝的糯米酒……篮ζζ. 第14章 走灯遇险 日子过得很快的,从苏胖子那里回来的后,除夕就紧随而至了,在我们那里有个风俗,就是在大年三十那天给故去的先人上坟扫墓,叫走灯。 我是个孤儿,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谁,更别说先人的坟墓了,不过爷爷是要走灯的,小的时候不懂事,爷爷带我去走灯的时候,没走几步就是嚷着脚酸了,然后拦在他的面前撒赖不走了,爷爷每次都会笑眯眯的把我举起来放到他的脖子上,并且笑着说:“来,爷爷给你骑马。” 今年爷爷说他会是最后一次带我走灯了,以后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了。 这天我起的特别的早,贴好了四副对联后,祠堂是有四道门的,一道大门,三道小门,也叫耳门。 吃过早饭,我提着预先准备好的蜡烛、香、爆竹还有纸钱,这些都是走灯要用的,然后再提了一把柴刀在手,山上有的山路早被杂草淹没了,柴刀是用来开路用的。 爷爷看着我勤快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说:“走。” 前面我就说过,我们村里的先人都是埋在昌河对面的苍山上的,所以我们走灯是要过河的,不过今天是大年三十,开渡船的船老大也是要回家过年的,因此我们必须在早去早回。 搭机帆船过河之后,我在前面领路嘴里哼着歌,心情不错,爷爷背着手,走的慢悠悠的,闲情逸致的很。 “爷爷,你说我们把钱给了村长,他会不会假公济私啊?”我边走边和爷爷聊着。 那天从苏胖子家回来的第二天,爷爷就提着二十五万去找了村长,说是想用这笔钱给村里修条路,算是为村里做点贡献,村长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让我有些担心,怎么说那也是我用性命赚来,爷爷要拿去给村里修路我没意见,但是如果被私吞了,那就憋屈了。 爷爷说:“村长这个人本性不坏,只是急功近利了一些,经过那件事后他也改变了很多,应该能给村里人做点实事了。” 我点点头,心想爷爷这话不错,虽然水虺事件弄得人心惶惶,还搭上了大毛叔的命,不过村长的出发点还是为了村民能吃上自家养的,关键是不要钱的鱼,只是好心办了坏事。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几年村长憋着一股劲,要做点事改变自己在过龙村人心里的形象,这次爷爷给他钱,让他主持修路正是一个天赐的机会,想来不会中饱私囊,我至今还记得村长接过钱袋时的的神情,脸都激动地直哆嗦,就差给爷爷跪下去了。 我默默地想着,人真的绝对不能行差踏错,否则的话,后悔莫及,我不由得又想到了被苏胖子设计的事,心里一阵后怕,尤其是想到差点杀了苏怡,更是后背发凉! 爷爷看着我的样子,忽然笑了,说:“怎么,你不放心?” 我急忙说:“没,我是在想如果在苏胖子的别墅时,您没有及时赶到我会不会杀了那个女孩。” 爷爷点点头,严肃的说:“我们有大能力的人,就是要时刻自省,这样才不会做下错事,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肯轻易教你法诀的原因,你年纪还小,性子不定,容易出事。”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静静的想着心事,耳旁不时传来其他人祭拜时燃放的鞭炮声。 过河后沿着山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爷俩儿来到了一片茂密的山林,目的地柳树林到了。 最近几年因为出外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很多农民的家里都用上了沼气和煤球,所以上山砍柴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柳树林因为处在比较深入的山中,更是草密林深的,我发现去年上山的路早就被茅草、荆棘和小丛的灌木掩盖了痕迹,我无奈的一撇嘴,看来这柴刀还真派上用场了。 今天艳阳高照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气温也不低,我卖力的开路,很快身上的衣服就脱的只剩下一件内衣了,爷爷提着祭拜用的东西和我的衣服,不慌不忙的跟着,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要不要这么的悠闲啊。 我在前面挥汗如雨的开路,忽然感觉有人拉我的衣领,就回头望了一眼,发现爷爷离我有五六步远,不可能够得到我,可能是被树枝挂到了。 很快我们就进入柳树林以后,我就感觉特别的阴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摆子,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起了一层小疙瘩。 爷爷问我怎么了,我支支吾吾地说:“刚才好像一直有人在拉我的衣领子。” 爷爷上前看了我的衣领一眼,没有说话,示意让我休息一下,他来领路。 我也有些累了就把手里的刀给爷爷,然后跟在爷爷的后头,没走几步,就感到衣领一紧,我猛地回身看去,我去,是被一根荆棘刺给勾住了,虚惊一场我自嘲一笑,暗自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好笑,我将荆棘刺拨开,继续走。 可能是荆棘太多了,我的衣服总是被勾住,没多一会儿,我就取了四五次的荆棘,让我很烦躁。 就在前面墓碑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时候,我的衣领又被勾住了,穷我强忍着火气转身,抬眼一看,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滴乖乖,这次我看到的不是荆棘,而是一只长满白毛的手臂! 我沿着白毛手看过去,居然是一只浑身长满白毛不足三尺高,像猴子一样的生物,它的面孔像人一样,但是却又这几为夸张的大嘴,两根长长的獠牙突出嘴唇,双眼通红外凸,就好像是要瞪出来似的,最可怕的是它的手,竟然垂到了地上,长长的指甲闪着幽光,我毫不怀疑它的杀伤力,我肯定它就是用手拉我的衣领戏弄我的。 妈呀,这是什么怪物,它看到我发现了它,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密林里。 爷爷听到动静转身问我怎么了,我就把刚看到的东西说给他听,爷爷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的命运已经和这些灵物产生了交集,躲是躲不掉了,你只能慢慢的适应,待会儿,你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做声,就当像以前我封住了你的鬼眼一样,知道吗?” 我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以前的时候,爷爷带我来走灯,都给我一张黄符了,原来是用来封住了我的鬼眼。 我狠狠的点头,不过接下来的路我总是觉得有一双阴森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我,我多次忽然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真正进入柳树林之后,反而好走了,因为头顶的大树冠挡住了阳光的照射,杂草和灌木丛难以大肆生长,不过也愈发的阴冷。 很快的我们就来到了两座连墓碑上都没有的老坟处,爷爷说那是王氏一族的老祖宗,得给他们上了香,才能去给爷爷的父母祭拜,这是爷爷的父亲临终前告诉他的,但是就连他翻遍了族谱也没能找到处墓主人的蛛丝马迹,更别说名字了。 我点燃蜡烛和香,烧掉了一部分纸钱,放过鞭炮后,我恭敬的给两位祖宗磕头,做完这一切,爷爷忽然说肚子痛要去方便一下,让我先陪两位祖宗聊聊天。 我虽然有些瘆得慌,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其实我不答应又能如何,总不能跟着爷爷去方便。 我就傻傻的坐在坟头,忽然一阵阴风吹来,把刚烧完的纸钱的灰烬吹得到处都是,我眼睛进了灰看不清,就揉了一会,等我再次睁眼时,一道白影进入了我的眼帘,它慢慢的靠近我,锋利的爪子伸向了我的喉咙! 我大吃一惊,转身就往爷爷离去的方向跑,那白影却紧随不放,我拼命的跑,却始终摆脱不了身后的生物,仿佛我一停下,它的爪子就会插进我脖子! 我一口气跑出了林子,还是没有看到爷爷,而且山路上没有一个人,就连祭拜的鞭炮声都没有了,我只能往前跑…… 我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只是觉得腿肚子抽经了,实在是跑不动了,就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就在我闭上眼睛准备引颈就戮的时候,听到一声黄钟大吕般的暴喝:“放肆!” “地法之祖,阴阳速现!破!” 我感到全身猛地一震,意识回归,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吓得出了一身的细毛汗! 我就站在一块悬崖上的巨石上,只要再向前一步,就坠落山谷了!.一下“我身体里住着一条龙”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5章 战临江仙! 我赶紧退后几步,转身看到自己根本没有出柳树林,爷爷就在我前面十几步的地方,伸手随意的在空气中挥洒,看似毫无章法,却又好像暗含某种大道,随着爷爷的走动,林子里的阴气消散了许多,但还是阴森森的。 我大声问:“爷爷,怎么回事啊?你刚才去哪里了?” 爷爷摇摇头,眼睛盯着前面,侧脸上一片凝重,说:“这次我们遇到硬点子了,你注意保护好自己!” 我咬着牙,嗯了一声,顺着爷爷的眼光看去,顿时慌了神。 那是一只比我家吃饭的八仙桌还要大的乌龟,灰扑扑的龟甲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年纹,根本就数不清,一看就是几百年的老前辈了,此时老山龟的四肢和头和头都缩在龟甲里,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是最为诡异的是,在龟甲上站着一只全身长满雪白毛发的生物! “是你!”我心里一惊,原来是那个曾经勾我衣领的白毛怪。 那白毛怪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对着我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的獠牙! 爷爷对着白毛生物喊道:“听好了,临江仙,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你差点要了我孙子的命,总得给个交代。” 那被爷爷称作临江仙的白毛怪舔了舔猩红的嘴唇,桀桀的怪笑道:“怎么,小辈,这个娃儿就是你的徒弟,不过如此嘛?要不然你陪我玩玩儿!” 我很诧异,这个生物不仅有名字,还会说话,最主要的是,好像它和爷爷还是旧相识! 爷爷很镇定,毕竟是当了数十年的地师了,什么诡异的事情没见过,这场面虽然不常见,但还真的是吓不倒他,他很硬气的说:“别看你太公年纪大了,但是打架还真没怕过谁!”说完还对临江仙勾了勾手指,轻蔑地说:“你,不够看!” 我知道爷爷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以他的脾气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就像每个少年一样,我也崇拜英雄,此时的爷爷就很有英雄气概! “竖子,敢尔!”白毛怪何时受过这个,顿时就炸毛了,怪叫这扑向了爷爷,速度极快! 就在白毛怪发难的时候,爷爷也是双手结印,脚画太极,口中暴喝:“地龙缠山!” 这次爷爷没有吐血,不过从地上升腾的地气却雄浑无比,几乎是瞬间就布满了他的全身,爷爷的头发无风自动,他对临江仙的攻击不避不让,一拳对轰了过去! 我知道爷爷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怠慢,早就做好了准备了! 拳爪一碰就散,爷爷后退了七八步,而白毛怪也被轰的倒飞回了龟甲上,但是他怪叫一声又扑向爷爷,这次老山龟也没有闲着,它伸出硕大的头颅,瞪着两颗比鹅蛋还要大的血红眼睛,同时四肢也伸了出来,锋利的爪子在坚硬的山石上划出深深的抓痕! 别看老山龟的体型庞大,可是动起来却不慢,很快就要加入战圈了,我当然不能让爷爷一个人背腹受敌,操起坟头的柴刀,绕过打得如火如荼的一人一怪,向老山龟冲去! 当! 我一刀砍在了龟甲的边沿上,竟然发出了金石交击的声音,柴刀弹起老高,差点脱手飞出去,我揉了一下发麻的手腕,倒吸了一口凉气,锋利的柴刀只是在龟甲上面留下了一道白印! 老山龟的注意力成功的被我吸引过来了,它扬起硕大的爪子朝着我狠狠的拍了下来,看着那势大力沉的攻势,我没有硬抗,我就地翻滚躲过了攻击,但是老山龟的第二抓很快就接踵而至,我迫不得已举起柴刀迎了上去! 刀爪一接触过,冒出了火星,我一股巨力袭来传遍了全身,胸口如遭千斤巨锤轰击,一口老血喷出,同时膝盖一软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小禾!”爷爷焦急的大喊,就要冲过来救我! 可是白毛怪那会让他如愿,立刻就缠住了他,嘴里桀桀的怪笑:“小辈,别急啊,我们还没完呢?” 我感到头顶传来的力量越来越大,当我吐出第四口血的时候,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眼前开始发黑,,爷爷的怒吼声在我耳旁越来越小,我能感觉得到全身的骨头都要断了,我之所以没有倒下去,完全是靠着一股执念在支撑! 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做,我还要给爷爷养老,让他颐养天年,我不应该死在这里! 以前爷爷告诉我阴灵厉鬼就是因为心中的执念太深,才会形成的,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是不是这样,我此时心里就一个念头,我不想死在这里!我要活! 我的不甘牵引出了身体里另一股不甘的力量! 一股强大到让我心悸的力量从我的身体中猛然爆发出来,瞬间就将我身上所有的衣服扯碎,连条裤头都没留下! 我握紧着拳头,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着全身所有的细胞,我的身体表面浮现了无数的血线,禁锢那狂暴的力量,就像是给一匹烈马安上了笼头,不至于让它失控! 我发出低沉如龙吟般的怒吼,双手托着老山龟的爪子,缓缓的站起来,全身的骨头发出如同爆豆子般的噼啪声,老山龟也察觉到了我的改变,猩红的眼睛了第一次露出了惊慌,也许在它漫长的生命力,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形生物能和它比力气的! 我终于站直了身体,双手死死的抱着老山龟的前爪,猛地一转身,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全身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爆发力,一个过肩摔,那起码超过五百斤的巨大老山龟被我狠狠的掀翻在地! “攻击它肚子上那块白的龟甲!”爷爷明显抑制在留意我这边的情况,之前我被老山龟压着打的时候,他苦于被临江仙纠缠住,无法脱身解救我现在看我将那个庞然大物掀了个底掉,立刻出声指点! 我二话么说,立刻照做,找到了那块白的龟甲,拳头玩命的砸下去,而老山龟四脚朝天后,就和普通的乌龟没什么两样了,只是块头大点而已! 此时因为老山龟被我制住了,情形局势一下子就逆转过来,因为我发现我每揍山龟一拳,临江仙的气势就弱一分,到后来我弄明白了,临江仙与老山龟是二位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发现这一点后,我就揍的更加卖力了,我多出一份力,爷爷就多一分胜算。 “不打了!不打了!”临江仙见老山龟的惨状,就立刻出声喊停,但是我哪会听它的,继续狂揍老山龟,知道那块白的龟甲出现了裂痕,爷爷看不过去了,才让我住手! 可是,我好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中,根本就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光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任何活人! 爷爷和白毛怪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异状,后者挂心同伴的安危,抢先出手,只见它全身的白毛疯狂的增长,很快就延伸到了我的身边,缠住了我的双脚,将我脱离了老山龟的身上! 爷爷也不敢怠慢,几个箭步冲到我的身边,毫不犹豫的咬破了中指,在我的额头上画了一个阴阳鱼,口中急念:“地法之祖,天符地印!封!” 随着爷爷的法咒,阴阳爆发出红光一闪而逝,我听到脑海的深处传来凄厉不甘的嘶吼,但是很快被什么东西镇压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虚弱的感觉像潮水袭来,我眼睛一闭就沉沉的昏睡了过去…….一下“我身体里住着一条龙”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6章 人生中的第一次修行 此刻的我意识沉入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里,我看到另一个自己身上散着无数血光,飘浮在半空中,手里握着一根长矛,守护着一座雄关,“我”看着自己在那里度过了无数的岁月了,时间长的连自己都记不清了,直到有一天,三个笼罩在黑云中的人找到“我”,然后我们四人一起离开了那座雄关,走进了未知的黑暗里…… 忽然画面一转,我看到自己处在了一个修罗战场,到处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我”身上的盔甲早已经碎裂,那三个兄弟也早已经不知去处,应该是陷入了重重包围了,“我”想要找到他们,但是“我”的周围永远有杀不完的敌人,“我”没有放弃,手中的长矛每次挥出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我”不知疲倦的舞动着满是诡异血的长矛,直到一个头上长着两只角的巨人出现,他手中的狼牙棒磕飞了我的长矛,带着天地伟力向我砸来! “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唯有闭目等死,但是三道人影先后挡在了我的前面,先于我倒下了,“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是记住了他们的眼神,是那样的不舍! “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最后出现的那双眼睛痴痴地看着“我”,忽然在“我”的胸口上猛然一击,“我”浑身一震,好像坠落悬崖触地的瞬间一样,无法言语的剧痛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要撕裂似的,我大喊一声,“不要!”整个人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剧痛让我猛然间从梦魇中醒来,梦中的一切让我心有余悸,环顾四周,看到了令人诧异的一幕,爷爷就坐在离我五六步远的地方,正满脸焦急的看着我,令我没想到的是那白毛怪和老山龟竟然也在,而且就坐在爷爷的旁边。 “爷爷,你们……”我张大了嘴巴指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们不应该是敌人么,怎么坐到一起了,还有那白毛怪手里的不锈钢酒壶还是我买给你的呢! 爷爷一个箭步冲到我的身边,关切的问:“小禾,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我咦了一声,不解的看着爷爷,说:“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 爷爷说:“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梦到什么了?”这次不仅是爷爷,就连白毛怪也凑到了我的身边,白面獠牙的样子吓的我差点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我看着对面一人一怪一兽的急切样子,心里有些发毛,当下也就不再犹豫,将在梦里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我见爷爷和白毛怪都在发呆,尤其是白毛怪,竟然张大着他的血盆大口,一脸不可思议的神,他喃喃地道:“小辈,他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对于他能说话,我早就不奇怪了。 爷爷那双看过世间百态的眼睛也满是震惊,说:“传中他是有三个生死之交,而且传说的内容也与小禾说的差不多,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白毛怪喝了一口酒,眼睛更红了,他兴奋地说:“要是这娃儿真的是那个人,你拦得住我,难道能挡得住天下人?” “我只知道他是我孙子,别的一概不知道!”爷爷的态度很坚决,看着我的面容很慈祥。 “不知道!鬼王图号称时间十大王图之一,你跟我说你不知道!”白毛怪忽然尖叫起来,大喊了一声,吓了我一跳,然后就看见他身上的白毛无风自动,大有一言不合就准备动手的架势。 爷爷苦笑了一声,说:“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人,出生没几天就被爹妈扔在了村头的大樟树下,要不是我捡回来,可能就要喂野狗了!” 虽然爷爷说的是我的身世,但是我听在耳里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因爷爷总是和我说,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我的爹妈可能就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难题,才会弃我不顾的,但是是我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有什么事比自己的亲身骨肉还要重要呢! 白毛怪围着我转了两圈,尖锐的爪子揉着自己毛茸茸的下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他说:“鬼王图号称能吸取世间的一切阴灵气息!试试不就知道了!” 白毛怪说完一丝黑的火苗就在他的指尖蹿了起来,就和现在打火机的火差不多大小,他手指一弹,那朵火焰就落到了我的身上,爷爷见状厉吼一声,向我扑来,却被白毛怪拦住了! 说实话,我刚开始还以为这又是白毛怪了不得的手段,没想到那朵火焰落到我的胸口上后竟然没有一丝的热度,反而凉嗖嗖的,我低头一看,吓的惊叫起来,这是什么鬼玩意儿,竟然钻进了我的皮肤里,不对,我仔细的一看,那火焰不是钻进了我的身体,而是被我胸口的肌肉吸收了! 这一看也让我的老脸一红,原来我身上已经没有半块遮羞布了,而且我现在十四岁了,该长的也长了,真的不适合光着屁股满山乱窜了。 我赶紧找来先前脱掉的外衣系在了腰上,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好歹挡住了重要的部位。 白毛怪看着黑的火焰消失在我的胸口,并不吃惊,反而是一脸不解的和老山龟走到了一旁,鬼鬼祟祟的商量这什么,我摸摸胸口,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就没说什么,走到爷爷的身旁,我有很多事要问他,爷爷却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我只好和他一看着一怪一兽在那里叽叽咕咕。 过了好一会儿,忽然,白毛怪转身对着我招招手,要我过去,我转头看了一眼爷爷,他微不可察的颌首,我才还是慢慢的挪了过去,要不是看出来他和爷爷的关系不一般,我才懒得理他。 白毛怪等我走到的面前后,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兴奋地说:“好小子,果然没丢了我们西凤三绝的脸,小小年纪就能把我的老伙计掀翻,了不起,虽然还是比当年的我差了那么一丝半点,这也是某人教的不好,和你没有关系。”说完还瞟了爷爷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脸僵硬,这是闹哪样啊,我怎么就和那劳什子西凤三绝扯上关系了,不过既然他这样夸奖了我,那作为晚辈当然的谦虚一下,我刚想要开口时,白毛怪忽然出其不意的一指头戳在了我的眉心,我大吃一惊正要奋起反击,耳畔就听他喝道:“凝神静气,意随气走!” 一股温和的气机从临江仙的指尖传进了我的身体,然后开始在我的经脉中沿着一个路线开始游走! “记住气机运行的路线!” 爷爷也开口了,我对爷爷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照做了,立刻收敛心神,集中意念跟随那道气机在自己身体中的经脉中穿行,进入了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修行,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多大的机缘。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入定中醒来,看到白毛怪精神萎靡的盘坐在老山龟的背上,闭目调息,就连老山龟也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我猜他们变成这样肯定和我有关系,就问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看着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教你真正的战斗术法吗?” 我说:“您怕我年少气盛,误伤无辜。” 爷爷说:“那只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你体内没有气机,无法与天地间的灵气相互呼应,就算勉强教你术法,你也是未伤人先伤己,将自身的气血耗尽而已!” 他叹了口气,又说;“我年轻的时候受过伤,气机十不存一,根本无力为你进行灌顶开窍,所以我找到了这个家伙,不过我们当年因为一件事闹得不欢而散,虽然近在咫尺却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这次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可能老死都不会有再见面的一天了!”.一下“我身体里住着一条龙”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7章 地蟒翻身,乘龟过河 “故友?老死不相往来?” 我眉头一挑,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没想到爷爷和白毛怪的关系深到了这个地步,不过对于爷爷的话我从来都是深信不疑,因为我看出来了虽然白毛怪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是骨子里绝对是个骄傲的人,爷爷那就更别说了。 我想到了白毛怪说的西凤三绝,不由得脱口说道:“你们是不是和另一个人合称西凤三绝?” 爷爷点点头说:“嗯,那是快三十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他将这个都告诉你了。” 白毛怪这时刚好醒了过来,他眼睛都没睁开就接过话头说:“当年的是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小辈作的,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小猫何至于如今都渺无音信。” 我心头一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三个身怀绝技的生死之交老死不相往来,还有那个叫小猫的人,到底又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和爷爷并称,而且从称号上来看应该也是西凤镇周边的人,最多不会超过百里,可是我自懂事以来,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难怪白毛怪要说是渺无音讯了。 白毛怪看了我一眼说:“正因为如此,你爷爷找到我的时候,我也很诧异,这些年来他可从来没向我低过头,但是为了你却在我的洞府前站了整整四天四夜,差点饿死在我门前,还是我的老伙计看他可怜给了他点吃的。” 我听他这样一说,就想起了半年前的一个早上爷爷说有事要离开几天,直到第五天以后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虚弱无比,原来是为了我去求白毛怪,我心头一酸看了爷爷一眼,他是多麽骄傲的人我是最清楚不过了,我的一下子眼睛都红了。 “他是我孙子,我为他做点事不算什么。”爷爷摸摸我的头发,忽然微笑着说了一句:“这小子长高了,再过几年,我够不着他的头了。” 白毛怪闻言后哈哈大笑:“你这小辈,也有认老的时候!” 他笑完后,又对我招了招手,让我到他的身边去,这次我没有征询爷爷的意见,因为我知道爷爷肯定会同意的。 白毛怪等我走近后,就说:“我传给你的是我的看家本领,一气破天门,你一定要勤加修炼,不要弱了我西凤三绝临江仙的名头,知道吗?” 我唯唯若若,经过爷爷的教导,我知道在江湖中传艺之恩可比父母养育之恩,因此我立刻跪下,给他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临江仙坦然受之,并高兴的哈哈大笑,还得意的看了爷爷一眼,那样子就像个孩子似的,哪里像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 我看他心情不错,很好说话的样子,就壮着胆子问:“临江仙前辈,我爷爷在江湖上的外号叫什么?” 临江仙诧异的看了远处的爷爷一眼,皱着眉说:“那小辈没有告诉你么?” 他见我摇头,就说:“他这还真的是想退出江湖啊,我告诉你,西凤三绝就是我气绝临江仙,符绝王太公,阵绝方明镜,不过你爷爷一向强势,所以我们三人有什么事都是他做主,但是……哎,算啦,算啦,以后你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我赶紧打住了好奇心,临江仙忽然附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你爷爷其实很在乎小猫的,你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完这句话,他就拍拍我的肩膀,走到爷爷的身旁,拿起地上的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后扔给了爷爷,说:“小辈,我马上就要离开苍山了,也许这辈子再难见面了。” 爷爷闻言一惊,噌的从地上站起来,说:“你我都一把年纪半截入土的人了,就不要再怄气了,跟我回过龙村,小猫的下落我正在办法寻找的,已经有一点眉目了。” 临江仙摇摇头,目露悲凉地说:“你都能放下,我又怎么可能还端着,只是我的老伙计大限将至,他最大的心愿是回到鄱阳湖的故乡,但是一路上凶险重重,我不放心他单独上路!” 我听到白毛怪的话,心里很悲伤,虽然开始的时候我和老山龟战斗的很激烈,现在知道它那么做是为了帮我激发隐藏的另一面。 爷爷说:“据我所知苍山里就有一处龙**,而你的老伙计本就有龙族旁支血脉,依靠龙**应该能度过死劫,再次枯木逢春的,这你不应该不知道。” “你说的我如何不知道,想当年那处龙**还是我告诉你和小猫的,只不过从三年前开始那条龙脉就开始枯竭,我推测应该是有人挖断了龙脉,泄了地气!” 爷爷皱着眉头,这事还真不好办,就连我都知道,龙脉中的地气被泄,地师们称作“走龙”,顾名思义,就是龙已经走了,龙**中再无灵气了。 “就没别的办法了?”我问爷爷。 爷爷摇摇头,说:“如果是走龙的话,事情就严重了,那整条龙脉所在的范围内都会遭逢一场巨变,轻则草木枯败山川失,重则大河改道导致民不聊生,因此在民间自古以来就有“地蟒翻身,山崩地裂”的说法!” 我大吃一惊,爷爷从来不是个夸大其词的人,连他都说的这么严重,那肯定了不得! “那过龙村会不会受到牵扯?”我急忙问。 爷爷脸凝重的说:“我们说的这条龙脉是条过江龙,首起安徽祁门的大洪岭,随着昌江纵横延绵两百多里,潜藏于鄱阳湖,中间共记有四处大龙**,十二处小龙**,苍山中的就是一处大龙**,与我们过龙村的小龙**相互呼应,若是此龙一走,昌河的河道势必发生变化,虽然我们国家今非昔比,但是沿岸的村庄肯定会受到影响的,过龙村,避不过!” 我又问:“难道没有办法吗?”我看看临江仙又看看爷爷,希望他们有什么办法。 临江仙连连摆手说:“你别看我呀,这可是你们地师一脉的看家本事,问你爷爷去。” 爷爷干咳了一声,说:“办法不是没有,不过要知道是哪处的龙**出问题了,否则搞不定,你也知道我的功力今非昔比。” “关于这个我倒是可以给你点意见。”临江仙说。 我急忙问:“什么意见?” 临江仙说:“瑶山,你知道吗?” “瑶山?”我重复了一遍,那不是苏胖子烧地行尸的地方么,怎么这么巧。 临江仙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也知道瑶山?”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据我的推测,应该就是瑶山中的一处大龙**出问题了,但是具体出了什么问题,只有亲自去看过了才知道。” 爷爷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不知不觉已经夜幕降临了,我就好奇的问:“临江仙前辈你和老山龟前辈怎么去鄱阳湖呢?不会是走路去?” 临江仙哈哈一笑,就连老山龟也发出犹如劈柴似的声音,像是在笑我,爷爷一拍我的脑袋说:“你想知道就跟着去看看,反正现在也没有船了,如果不想游过去,就得看龟兄的了。” 我一头雾水,弄不懂自己说错了什么,就跟着傻笑,心里却很好奇,两位前辈到底用什么方法去鄱阳湖! 我们一行下山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奇怪的是我的视力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临江仙注入我经脉中的气机一直在运行,不断的产生新的气机注入我的眼睛,清凉的很舒服。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河边,老山龟回头对我叫唤了两声,然后慢慢的爬进了河里,浮在了水面上,露出了它的背甲。 我一拍脑门,叫道:“我知道了,你们是要从河中走。” 爷爷笑着说:“不止是他们,我们要过河也要借助龟兄的。” 我说:“什么?” 在我和说话的时候,临江仙早就跳到了龟背上,对我说:“想当年,驮唐僧师徒过通天河的老龟,就是我这老伙计的祖先,你就权当自己是唐僧了。” 我的水性本就不差,只是从来没有站在龟背上过过河,很是新奇,就跳到了龟背上,果然稳得很,竟然没有丝毫的晃动,上去之后我就扶着爷爷,因为我知道他是个旱鸭子,怕他落水。 龟前辈游得又快又稳,五百多米的距离不一会儿就到了,我和爷爷跳下龟背,站在夜幕下的昌河边,目送临江仙和老山龟消失在了夜里…….一下“我身体里住着一条龙”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8章 大河如龙,群山如虎! 我和爷爷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很多人家都团过年了,但是偶尔还是能听到远处那些团年晚的人家的鞭炮声,以及晚上关门的鞭炮声。 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重新传上了衣服,虽然我一点都不觉得冷,但是人总归是要穿衣服的。 我和爷爷都是早上喝了两碗粥后,就没吃过任何的东西了,到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我穿好衣服立刻奔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好在那些鸡鸭等硬菜我头天就做好了,现在只要热一下就能吃,倒也废不了太多的时间,半个小时后,我们家的团年鞭炮也响了起来。 我们过龙村管吃年夜饭叫团年,而且团年前必须放鞭炮,鞭炮越大预示着来年的日子越红火;晚上睡觉前最后一次关大门也是放鞭炮的,意味着旧的一年完美收官;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正月初一,开门时也必须放鞭炮,叫开门红。 我和爷爷一边吃着,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温馨的气氛让我很舒服,我想这就是我一辈子都要守护的东西,家人。 饭后,我陪着爷爷守岁,跟他学包荞麦饺子,后来我不是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是爷爷叫醒了我,让我回房间睡,并笑着和我说:“小禾长大了,爷爷抱不动了。” 我让爷爷也早点睡,看着他微笑着点头答应,我才回房间睡觉。 初一。 我醒来是爷爷已经把饺子蒸好了,我连吃了三大碗,然后才挨家挨户的给村里的长辈们拜年,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过年才叫过年啊。 镇子里的学校开学晚,但是报名要去的早,不然会没有位置坐的,我正月初八就把名报了,然后坐等过完正月开学。 然而就在初九这天晚饭前,爷爷一脸凝重的从外面回来,自从初一开始,他每天早晚都会去一趟河边,我知道爷爷是去望气了。 吃饭的时候,爷爷对我说:“晚上准备准备,明天我们去一趟瑶山。” 我嗯了一声,说记下了,虽然我脸上不动声,但是心里却是激动地很,自从送别临江仙之后,我就期待着着一天了。 第二天,二零零三年正月初十,过年后十五岁的王禾,也就是我,背着一个硕大的帆布旅行袋,跟在爷爷的身后,离开了过龙村,进行了我第一次江湖行走。 我看爷爷没有延大路出村,而是带我再次乘船过河,进入了苍山,路上爷爷说既然我注定要走上这条路,那他就会从严要求我,把压箱底的本事交给我。 我听的心头狂喜,终于可以学真本事了,练了三年的毛笔字,真的腻了,不过现在倒养成了一个习惯,一天不写几个字,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进入苍山后,爷爷就带着我一直沿着山路往东南方向行走,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停下来休息,不过,一路上爷爷走的并不快,不时停下来,教我如何利用土的成,甚至是味道,来分辩地气的走向和强弱,遇到了一些山里的野生草药,还要教我一些药理,所以我们走的很慢,饶是如此我也是泪儿够呛。 我站在一处空旷的山谷中,手搭凉棚极目远眺,满目的青山叠嶂,不由得豪情大发,唱起了一首我很喜欢的歌。 大河如龙群山如虎, 长啸仰天长歌当哭; 龙盘虎踞有钟有鼓, 龙腾虎跃有文有武! 大河如龙群山如虎, 长啸仰天长歌当哭; 龙盘虎踞有钟有鼓, 龙腾虎跃有文有武! 一把剑划开万丈天幕, 一腔血注解千秋史书。 降大任苦心志劳筋骨, 担道义著文章展抱负。 立身堂堂男子汉壮怀凛凛大丈夫, 日月沉浮风云吐好个中华民族藏龙卧虎! 举目江山山无数放眼流光光飞渡, 日月沉浮风云吐好个中华民族藏龙卧虎! …… 我越唱尽头越足,就甩开了背上的大包,随手捡起了一根笔直的树干,练起了拨漏枪,爷爷在一年前就将真正的拨漏枪交给了我,他最开始教我的是从枪法中转化而来的拳法,所以名字才怪怪的。 我走了半天的山路,身体早就活动开了,再加上胸中被歌曲中的豪气带起莫名意境,我发现闪转腾挪间比以往里顺畅圆融了很多,很多以前做不到的动作,现在都能一一达到,真的很痛快。 忽然,在我身体里沉睡了十来天的气机竟然蠢蠢欲动,随着我的招式在我的身体中的经脉里流窜起来,招式越来越纯熟,气机在经脉中运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大有大江东去的气势,我终于有一点明白,为什么临江仙会把这功法,叫做一气破天门了! 我有意的引导气机随着招式进入手里的树干,没想到树干根本就禁受不住强大的气机而瞬间爆碎,我顿时就蒙了,这气机的威力也太大了。 就在我茫然不是所措的时候,就听到爷爷冬雷般的吼声:“上马拨蹬!” 我闻言茫然的精神一震,几乎是条件反射,右手伸出悬臂立腕五指虚握如握毛笔,清凉的气机立刻顺着我右手的经脉凝聚到了我的手掌中,如有实质。 我顿时觉得胸中沟壑万千,却不知道要写写什么,就在我犹豫间,手掌的气机又缩回了我的经脉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真的是匆匆如白驹过隙,让人无从捉摸。 爷爷说过我想要在符道上登堂入室,就一定要控制身体中的气机,并且要做到如臂使指,可是自从那天回来以后,我就怎也唤不醒经脉中的气机,空有一气破天门的运行路线,干瞪眼。 到这次到山里,反倒是意外的激活了它,本想一鼓作气的画符,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我知道自己错过可一次天大的机会,懊恼的踢飞了脚旁的一块石头。 爷爷笑着说:“不错,不错,这么快就找到了唤醒气机的方法,真不愧是我孙子。” 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没有啦,我也是误打误撞才做到的。” 爷爷意味深长地说:“古人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只有天地,你一定要谨记!” 爷爷看着我懊恼的样子,就笑着说:“好了,你要知道当年我唤醒气机可是用力足足一年的时间,你小子就知足,我们去那颗大树下面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在上路。” 我虽然还是有些失落,但还是点点头重新背起了帆布包,跟在爷爷的身后想不远处的大树走去。 我们来到到树荫下,我卸下背包刚要坐下,就被爷爷拦住了,他的鼻子耸动着,然后面容古怪的对我说:“你去看看树的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爷爷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还是托着疲惫的身体绕到的大樟树后面,这棵树起码要是四个成年人手挽手才能合抱得住,应该是千年古树了,古树的树干已经空了,这不奇怪,很多古树都是这样的,但是当我的目光真正落在树洞中的时候。 我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妈呀,竟然有一具尸体吊挂在一颗空心的大樟树的树干中,尸体中的水分早就已经被风干了。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接着不出意料的开始狂吐了,好几分钟都直不起腰,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尸体,第一次是三年前水虺阴灵的那次! 等我回过气来,爷爷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一脸严肃的打量着树洞中的干尸。 这尸体也不知道挂在这里多久了,竟然没有腐烂,按照常理来说,山里水汽充足湿气大,就算是挂在树洞里,也早就因该腐烂了。 我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牙齿有些打颤:“爷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是谁想不开跑到这里上吊来了?” 我觉得腿肚子在抽经的时候,身后的爷爷却说:“你将干尸转过来,看看它的背上有没有什么东西,记住,移动尸体的时候,心中默念回生宝训。” 爷爷说的回生宝训,全名叫东岳大帝回生宝训,我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口中默念着:天地无私,神明鉴察。不为祭享而降福,不为失礼而降祸。凡人有势不可使尽,有福不可享尽,贫穷不可欺尽。此三者,乃天运循环,周而复始。故一日行善,福虽未至,祸自远矣。一日行恶,祸虽未至,福自远矣。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作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损人利己,切宜戒之。 “咦,爷爷,它的背上贴着一道黄付,不过上面的符文好奇怪,不像是你常用的道符。” “那是这个人生前的生辰八字,你再往尸体的正下方挖挖,看有什么发现。”爷爷听到我的话脸更见阴沉,他深吸一口气接着吩咐我。 几分钟后我从树洞里挖出了一尊古怪的神像,说它古怪是因为在神像的背后也被人刻上了生辰八字,我和干尸背上的一对照,一模一样。 当我把这些告诉爷爷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恍如隔世的表情,接着脸上又转变成了我从来没有在爷爷的脸上见过的表情,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痛心疾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时隔三十年,你竟然还会出现!” 凄厉的吼声在山谷回荡,久久不散…….一下“我身体里住着一条龙”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19章 阴狱阳封 爷爷的情绪很激动,我不明白一具干尸,一尊神像,竟然带给爷爷这样大的冲击。 我满脸焦虑的看着爷爷,担心的叫了声:“爷爷!” 爷爷听到我的声音,情绪才收敛了一些,不过还是没有回复正常,口中念念有声,与平时截然不同,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本事,我肯定以为爷爷辈阴灵附身了。 爷爷蹲在地上,我凑到他的面前,刚要开口问爷爷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我看到他忽然侧着头对我眨眼睛,脸上没有一丝的癫狂。 这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我的脑袋不够用了,爷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好一会坏的,难不成爷爷在演戏,可是在这大山深处,给谁看呢? 我虽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也学爷爷的样子蹲下了身体,凑到的爷爷的面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爷爷,你怎么了?” “别说话,那东西在监视我们。”爷爷隐蔽的给我指了个方向,我偷偷地看过去,在那个方向的树杈子上蹲着一只黄鼠狼,正瞪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贼贼的盯着我们。 原来爷爷是演给它看,可是它看得懂么? 就在我忍不住要找块石头把它赶走的时候,它忽然纵身一跳,落到了地上,从我的左前方掠过,消失在了灌木丛里。 爷爷抛下一句,在这里等我,然后紧跟在黄鼠狼的身后追了过去。 这荒山野岭的,我才不要一个人待在一具干尸的身旁,我越想就越觉瘆得慌,但是没办法,只能原地等着。 可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爷爷还没有回来,我开始为他担心了,有点坐不住了。 我忽然觉得后背发凉,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慢慢的转身,看到先前引走爷爷的黄鼠狼,就在不远处盯着我看,见我发现了它,转身就跑。 我哪里能就这样被它逃走,赶紧背起行李就追,情况紧急,容不得我多想,因为它会来了,而爷爷没有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我赶紧追了上去,他是我找到爷爷的唯一线索,千万不能跟丢了,我现在已经快筋疲力尽了,好在每次我跟不上的时候,黄鼠狼就会停下来回头看我。 它的样子分明是想带我去一个地方,我不知道那个地方会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但是那是我找到爷爷的唯一机会,我咬着牙一路跌跌撞撞,跟着黄鼠狼来到了一处绝壁。 真是天助我也,这是一处前无去路的绝地,看你这只老黄皮子往哪跑。 没想到老黄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头钻进了绝壁旁边的一处缝隙中,我一咬牙,都到这里了,总不能就此离去,万一爷爷在里面呢? 我走进绝壁的中,才发现黄鼠狼没有进去,而是蹲在山谷的进口舔着爪子,我看了它一眼,戏谑地问它:“你倒是再跑啊,小样儿,还不是让小爷追上了?” 老黄瞅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很人性化,我觉得它在嘲笑我,当下踢了它的屁股一脚,说:“走,带我去找爷爷。” 老黄被我踢的雇了一个跟头,它爬起来懊恼的看了我一眼,率先一步走进了山谷,踩着那渐渐往下延伸的斜坡,朝着更深处走去。 我赶紧跟了上去,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让它溜了,谁知刚走没多远,就发现这山谷中,竟然别有洞天! 我发现有东西再扯我的裤脚,低头一看,才发现老黄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我的身后,一脸的警惕。 几分钟之后,我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山谷,比我和爷爷住的祠堂最少要大四五倍,到了这里外面的亮光已经很难照亮这里,不过我聚气与眼睛后,总有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气机,进入眼睛,这是我能调动唯一气机了,也是我天生的能力,聚力于眼,能见鬼神。 与我正面相对的山壁上竟然雕刻着两扇石门,石门上刻着太极阴阳鱼,不过,双鱼被分开,分别雕刻在了两扇门上,而且都被铁链捆绑着,铁链的另一头握在一只面目狰狞的厉鬼手里! 我盯着两扇石门,心里也打怵,山壁上的浮雕,惟妙惟肖,尤其那厉鬼青面獠牙怒目圆瞪,一付驾驭阴阳的样子,更是传神了。 我暗自想着:太极阴阳鱼一直是道家的象征,二位一体是正道的精气神,但是在这浮雕里,却被强行分离,而且还被厉鬼用铁链捆绑,意味诡异啊。 我低头有踢了它一脚,说:“我爷爷在不在里面?” 老黄一闪身躲开了,然后一脸鄙夷的看着我,那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骂我傻缺。 我看着老黄的样子,明白爷爷肯定不在这里,觉得自己针刺可能被它坑苦了,因为它也是一脸的衰样。 我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说:“要不然,我们还是按原路返回。” 老黄等着乌溜溜的眼睛很严肃的看着我,我甚至产生了一丝错觉,以为爷爷就在我的面前,是的,虽也老黄和爷爷是一兽一人,可是我却觉得他们的眼神有时候一模一样! 就在我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老黄忽然高高的跳起来,一头撞在了正前方的石门上,我以为它要脑浆迸裂而死的时,山谷的深处传来沉重的铁链绞动声,头顶上也有山灰飘洒下来。 我嘴里咒骂了一声:“老黄,你个杀千刀的,小爷被你坑苦了!”转身就要往外跑,才发现身后的通道已经被封死了。 我哀叹一声,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抱着头靠着山壁蹲了下来。 等山腹中尘埃落定,我发现已经失去了老黄的踪迹了,但是对面却露出了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的墙壁上每隔十米左右,就有镶嵌着一块脸盆大小,散发着清冷幽光的石头,将整个通道衬托的更加的神秘恐怖。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来时的路,彻底的死心了,现在已经没得选了,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我现在弄死老黄的心都有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通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现在爷爷不在我的身边,一切只能靠自己,出不得半点差错,不然搭进去的就是自己的命了。 我一步一个脚印,生怕遇到攻击,如履薄冰的走了大概一百多步后,一块比我还要高两个头的石碑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接着通道里的幽光仔细的打量着石碑,发现石碑是用一整块漆黑的石头打磨成的,摸上去光滑如镜,通体没有任何的雕刻装饰,只是在面向我的一边上,刻着一个古字,我吹去字迹里的灰尘,仔细的辨认了一会,心中吃了一惊。 石碑上阴刻着的是先秦时期的古字,狱。 狱字碑,还是先秦时期的狱字碑,我的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两下,我赶紧绕道石碑的另一面,仔细的端详起来,片刻后,我心若死灰,靠着石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阴狱阳封!” 所谓阴狱阳封,是指在石碑的正反两面,雕刻狱、封二字,狱字阴刻,也就是凹进石碑里面;封子阳刻,也就是凸出石碑的表面。 根据爷爷的讲述,每一个立下阴狱阳封碑的地方,都是世间最凶险的绝地,因为每一处封狱都被关押或是封印着世间大凶,那样的存在,根本不是我这样连半吊子都称不上的人能对付的。 走!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爷爷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可能他根本不知道在苍山的深处,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凶地,否则爷爷嫉恶如仇的性格,绝对会千方百计的除去此中的大獠!.一下“我身体里住着一条龙”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20章 驮棺骨龙 我发了一会愣,然后一骨碌爬起来,狠狠的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 我算是想明白了,不就是死吗,既然你不让我活,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不管你是山上虎,还是海底蛟,或是狱中獠! 我开始仔细的搜寻起来,爷爷曾跟我提起过,不管阴狱中镇压的大獠如何的恐怖,都会有它致命的弱点,不然的话,也不会被人镇压封印!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弄清楚,这里到底关押着何方神圣,并找到当初收服此獠的高人留下的蛛丝马迹,搞不好到时候就要靠高人留下的法子保命了。 我仔细的打量着通道的每一寸地方,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现,却不知不觉来到了通道的尽头,由于心思都集中在山壁上,没注意到脚下,忽然一滑,差点掉了下去。 我凝聚眼力,前方的落差估计最少有十二三米,如果没有任何的防备摔下去,恐怕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底下有一个极大的水潭,黑漆漆的看不出深浅,在水潭中间似乎有个巨大的阴影,不过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楚。 “难道这水潭连接着地下河,那黑影莫非是船?” 我想到这一茬,心头狂跳,来时路已经被堵死了,如果心里所想的成真,那下面的水潭就是我唯一的活路了。 我趴下来仔细的打量断崖,发现也不是那种笔直滑不留手,而是有些斜度,加上上面还有些凸起的石头,凭我的身手要攀下去不是什么难事。 我先将把背包滑下去,然后自己也滑了下去,我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黑水潭的边上,努力想要看清在水潭上漂浮的东西究竟是不是船。 忽然,我踢到了一个东西,差点跌了个狗吃屎,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然是钉在岸边的一条铁链,比我的大腿还要粗。 我的心里骤然凉了,这里该不会就是镇压未知大獠的地方。 我压下了狂跳的心脏,没有盲目的往前走,而是闭上眼默默地感受着身体中的气机,想尽可能多的将气机运行到眼睛,那样我应该就能看清水潭中间到底有什么了! 我闭目冥想,按照临江仙教授的路线调动气机,不知道是我产生了幻觉,还是那气机知道我面临险境就帮我一把,我感觉经脉里有气机在缓缓流动,向眼睛涌去,我沉淀了一会儿,骤然睁开眼睛,顿时眼前的一切清晰可辨。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巨大水潭,在水潭的中间有一口很大的棺材,棺材整体被不明生物的皮包裹着,那皮有些像蛇皮,不过蛇皮上的鳞片没这么大! 水潭四周的岸上有八条铁链延伸出去,缠在棺材上,让它悬浮在水面上,不会沉下去。 我看着那巨大的棺材,心中忽然掀起了莫名的悲伤,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我昂首对着洞顶发出了一道不似人类的嘶吼,一股不属于我的阴冷气息从我身上席卷开,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从进入我身体就一直没有过动静的蛟珠,此刻发生着某种未知的变化。 蛟珠里的能量瞬间释放,以我目前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好在临江仙留在我体内的气机,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创造奇迹,这次也是它出面与蛟珠的力量抗衡,削弱了后者的力量,但是气机也消耗殆尽了。 我知道临江仙留在我体内的气机是一颗种子,只要过一段时间就会重新壮大,而且好像看到有一部分蛟珠里的黑能量被气机消化了,一起消失在了我的身体里! 我说来话长,其实从我看到巨棺到蛟珠爆发,气机救命后消失,只是瞬间的事,不过却让我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瞬间湿透,不亚于一场战斗。 “我等了你两百年,你终于来了,我的兄弟!” 忽然间,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吓了我一条。 此时我是背对着水潭的,而声音就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我机械的转过头来,首先看到的是一两团跳动的红火焰,然后一付巨大的骨架驮着巨棺,浮出了水面,我那个去啊,谁能告诉我这个,长二十几米,长着一颗龙头的骷髅是哪里来的? 我去,龙骨! 这世上有没有龙我不知道,不过以后有人问我,我会告诉他,这世界上是真的有龙存在的。 我心中真的是憋屈的要死,没有找到破解阴狱中大獠的方法,反而让它提前苏醒了,奶奶的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难道我王禾第一次行走江湖,就栽了吗? 我抬头,声音微微颤抖,不确定地问:“龙?” “龙?” “难道连你不认识我了!”骨龙眼眶里的火焰跳动剧烈,声音有些气愤。 我看着骨龙,好像心里有那么一丝明悟,却又抓不住到底是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地说:“我出生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很多事都忘记了。” 骨龙听我这样一说,声音越发的苍凉,它说:“那就难怪了,我告诉你,,我们曾经是一条龙,可是现在我不过是一个连魂魄都无处安放的骷髅而已,你看到了那上面的棺材了吗?” 我看了巨棺一眼,点点头。 “你可知道包在它外面的是什么?” 我虽然隐约猜到了,但是不敢说出口,怕刺激到了骨龙。 “那是我的皮!”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的震惊无与伦比,天哪,那是龙皮,我看着眼前的古龙眼神都变了,我仔细的回想进洞后发生的一切,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天哪,为什么我的命那么啊。 我脸上堆满悲愤,一付义愤填膺的样子,怒声道:“这是谁干的!” 我的表现让古龙很满意,它说:“看来你肯定也是遭遇了很多事,才变成今天的样子的,来告诉大哥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要知道我离开过龙村时,你还未诞生灵智呢。” 轰隆隆! 骨龙的话就像的天边个滚雷在我耳边炸响,震得我瞬间失聪! 其实它的声音并不大,只是它说的消息太震撼了,原来这头骨龙就是事过龙村消失的那条水虺,可是它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我想这些事,忽然脑中灵光闪现,也许自己逃生的法子就落在骨龙的身上了。 一想到这里,我的嘶嘶就开始活泛起来,就在刚才蛟珠为了帮骨龙弄断锁链,已经耗尽了能量,接下来的故事就看我怎么编了。 于是我将从爷爷那里听来的关于水虺的故事说出来一个大概,然后用由于出生时生了一场大病为由,唐塞过去。 骨龙默默地听我说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干扰,直到我讲完了好一会儿,它才意味深长地道:“原来如此,看来是又高人暗中帮助你,在你化蛟失败后,用大手段帮你转生为人,但是没想到你出生后竟然背负了鬼王图!从而压制住了你的龙魂,让你无法完全记起过去。” 我吓了一跳,这骨龙还真是厉害,竟然知道蛟珠被压制的原因,我当然不会告诉它,我身体里还千千劫的事了。 我配合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鬼王图?” 骨龙头颅一甩,说:“鬼王图又被称作囚龙图,是世间的十大王图之一,威力强大的难以想象,要压制你还真不是啥问题,不过你放心,大哥一定会想到办法帮你的。” 我想到骨龙和水虺的兄弟情深,心中激荡,竟然鬼使神差的说:“如果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兄弟,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我就懵了了,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不过整个人却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澄明,通透。 整个地洞里都陷入了寂静之中,显然那个骨龙没有想过或是可以避开了这个问题,它明显愣了一会儿,然后骷髅头的眼眶中的赤芒急剧暴涨,就连黑潭里的水也像是被煮开了一样,翻涌不息! 骨龙竟然抛下巨棺离开了水潭,伸出硕大的爪子,一把将我拦腰捞起,放到他的骷髅头前。 “我的确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你就是我兄弟,不过我既然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就说明他的龙魂就在你的身体里,只是没有觉醒而已,所以我要帮他。” 我感受着巨大的压力,吃力的道:“你要怎么帮你兄弟?” 骨龙带着我在山洞中腾空飞舞了几圈,最后竟站到了巨棺上,它狰狞的道:“我会进入你的身体,和你的前世龙魂一起对抗鬼王图,我相信以我们了兄弟俩的实力,还是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战胜还没以后完全复苏的鬼王图的,到了那时你吸收了鬼王图的力量,这世间还有谁,会是我们哥俩儿的对手!” 我心里一急,就又问出了之前那个蠢问题:“万一我要不是你兄弟呢?”篮ζζ. 第21章 阵图困蛟龙 “如果你不是我兄弟,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是我兄弟的仇人!”骨龙眼眶里的火焰忽然停止跳动,我感觉的到,骨龙是在分辨我说的真假。 “仇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字眼,一股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快意恩仇,这就是爷爷口中的江湖,不管是人还是妖,甚至连阴灵都是如此。 “是的,仇人。”骨龙眼眶的火焰回复了生机,我的压力顿消。 “如果我是你的仇人,你打算怎么对我?”我想的越透彻,心里就越安定,既然决定走上了这条路,那生死就不能看得太重了。 “就算你是我兄弟的仇人,我也照样会进你的身体,等我解决了鬼王图,就吞了你,重新凝聚真身!” 我没有任何的意外,爷爷早就说过,我的身体就是现代版的唐僧肉,无论哪个阴灵或是兽灵吃了,都能重新凝聚出真身,这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没有那个阴灵能抵御这种诱惑! 骨龙说完后,一把将我抛到了岸上,然后回到了水潭里,重新驮起了巨棺,我眼睛一亮,难道它只是在吓唬我,可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骨龙昂首长吟,眼眶里的赤火骤然熄灭,龙骨中飘起无数的白光点,快速的在水潭上空凝聚成了一条三尺长的袖珍白龙! 白龙在空中散发出纯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我呆呆的看着白龙,蜿蜒遒劲的龙身,高高在上的神情,都和传说中的龙一模一样。 就在我魂不守舍的时候,白龙发出一声龙吟,骤然化作一道白光扎进了我的身体里! 这次和干吞蛟珠不同,那黑蛟的能量全部被封在了蛟珠中,就像是西药中的胶囊一样,是要融化外面的胶质才能接触里面的药,会有个过程。 而这次白龙入体,我就像是喝下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中药汤剂,虽然嘴里苦的要命,却畅快,可以说是酣畅淋漓! 白龙进入我的身体后,我的身体立刻就做出了反应,先是鬼王图浮现了出来,将白龙困在了图阵里,白龙显然低估了鬼王图的威力,左冲右突,硬是没能突破阵图,反而被炼化了不少的精气。 可能是感觉到了自己兄弟的气息,蛟珠也再次苏醒,一头扎进了鬼王图中化作一条黑蛟,和白龙相互呼应,蛟龙合力后果然威力大增,鬼王图暗淡了很多,我的意识被三者硬生生的挤到了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在我的身体里厮杀,争夺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我嘴里苦的很,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实力太低,否则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临江仙注入我经脉的气机,经过之前一段时间的温养,已经恢复了一些,但是还不足以左右这场战争的胜负,根本就干预不了,所以它很聪明的没有卷入战局,而是死死地护着我的意识,不然我早就魂魄消散,连鬼都做不了。 看着随时都可能溃散的鬼王图,我心急如焚,一旦蛟龙获胜,白龙就会从黑蛟那里得知真相,那时就是我的死期了,虽然鬼王图赢了以后,实力会大增,对我未来没有好处,但那是以后的事,所以当下我是倾向于鬼王图获胜的! 可是世上的事总是事与愿违,鬼王图越来越暗淡了,几乎微不可见,就在此时,我的身体闪现了无数的血线,原先还张牙舞爪的黑蛟白龙立刻像是遇上了猫的老鼠,惊慌失措,鬼王图乘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骤然发难,强行将抱团的黑蛟白龙分开,分别困在了阵图的两区域中! “你真是我的仇人!”骨龙的龙魂惊恐的吼着,但是已经晚了,因为由赤膊鬼的毛发编成的千千结已经缠上了它,将它牢牢的禁锢在了我的身体里。 “我真的是瞎了眼了,既然这样你就跟我一样,做个瞎子!”骨龙厉吼着,白的精气直冲向我的右眼珠,眼如针刺,痛入心扉! 黑蛟的怨气更是远胜白龙,当下立刻有样学样,黑的精气化作一道锐利的箭矢冲向我的左眼! 我赶紧闭上眼皮,可是胀痛的感觉又让我,我知道要是这样下去,我的眼珠子肯定爆裂的,迫不得已睁开眼,顿时一黑一白两道光芒从眼中射出,如果此时有人看着我的眼睛的话,会发现我的眼睛变成了竖瞳,和龙蛇一族一样,而且一黑一白。 眼睛的压力消失,我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眼睛总算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身上别的地方,有没有缺少什么零件。 我举起双手看了看,又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发现身除了衣服被撕扯的粉碎以外,啥事也没有,可是背上感觉热热的,我赶紧跑到水潭边照了照,看清楚后,不由得苦笑起来。 宽阔的背上浮现着鬼王图,不过黑蛟白龙却各自蜷缩在了对立的区域里,我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多兴奋,反而感觉怪怪的,你说要是你的身体里待着一蛟一龙,时刻想着怎么弄死你,你能高兴的起来吗? 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鬼王图,反正我是觉得自己很苦逼。 我在自怨自艾的时候,那个早先不知道躲到哪去的黄皮子又出现了,一见它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都怪你这老小子,不然小爷那会落到这步田地!搞得身上都弄出太极八卦来了。” 我话一出口,脑中蓦然出现了之前在石门上看到的浮雕,厉鬼手持铁链分别锁着阴阳双鱼,和我现在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厉鬼手里的铁链换成了鬼王图,不过结果是一样的。 我喃喃的低语:“难道那浮雕……预示着什么吗?” 我不知道身体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看来只能等出去找到爷爷后,问清楚了。 忽然老黄不停地拉扯我的裤脚,伸手指向水潭中央,我起身,转头看去,水潭中的龙骨架已经不见了踪影,应该是因为失去了龙魂的支撑,再也无力承受巨大棺木的重量,被压塌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水潭中间忽然间翻滚起来,我呆呆的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脚底板一凉,我低头一看,糟了,山洞里的水位在上升,而且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没过了我的脚踝了。 怎么办? 我环目四顾,却想不出一个能逃出生天的办法! 难道我没有死在鬼王图和黑蛟白龙的战争下,却被倒灌的河水淹死了,太憋屈了! 老黄又在拉扯我的裤脚,我低头一看它还是指着水潭,我皱着眉头顺着它爪子看去,原来绑着巨棺的铁链脱落了,正在水里浮载浮沉,我的眼睛忽然一亮,看着老黄兴奋的说:“我们可以藏在棺材里,说不定会被地下河冲出去!” 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我一咬牙,低头看了老黄一眼,说:“想活命就抓住我的衣服别放手!” 老黄也是个通灵的家伙,它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趴在了我的背上,我去,你还真把我当成免费的交通工具了。 山洞里的水位越来越高,我也没时间和它计较太多,就向在水潭浮载浮沉的巨棺游去。 我游到巨棺的边上,包裹在外面的龙皮早就被水泡的脱落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棺材盖推开,里面除了一大块龙皮以外,竟然空无一物。 我翻身进棺材,此时水已经快要淹没洞顶了,我赶紧将棺材盖上,身上裹着龙皮,等待着未知的命运……篮ζζ. 第22章 花和少年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小时候被我养在文具盒里的蚕宝宝是什么感觉的了。 最令我感到惊奇的是,棺材盖上竟然有四根横销,可以插进棺材侧上的凹槽里,我不禁有一丝错觉,这幅棺材就是给我准备的! 我死死抓抓住龙皮紧紧地裹在身上,蜷缩成一团,而老黄则抱着我的手,缩在我的怀里,没受到什么伤害。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棺材被水的压力挤爆,或是被撞碎,当然了,要是被卡在地下河道的哪个咽喉部位,那我也是个死,至于我开始是最担心的进水问题,反而不是问题,因为到现在为止,棺材里还很干燥,没有进水,也不知道是因为龙皮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也不知道在地下河漂流了多久,只是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我知道肯定是棺材里的氧气快耗光了,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要憋死在棺材里了。 我脑袋迷迷糊糊间就感觉自己腾飞到了半空中,但是因又狠狠的砸落下来,感到浑身一震,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我睡得正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打我的脸,我睁开眼看到老黄坐在我的胸口,对着我左右开弓,打得那叫一个欢实,我猛地坐起来,一拳挥了出去,对这个老东西,我在就看不顺眼了,这次算是报仇了。 老黄机灵的很,但是我那一拳虽然突然,但我根本就没打到它,它捂着肚子装给谁看呢! 我看着老黄的惨样,撇着嘴角说:“别装了,我根本没用多大的力气。” 我从棺材板上站起来,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情况。 我此时在一个湖的中间,四面环山,根本不知道被地下河带到了哪里,一阵山风吹来,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摆子,好冷啊。 现在还只正月,身上连内裤湿透了,得赶紧把衣服弄干,不然生病了,在这鬼地方可就叫天不应呼地不灵了。 我蹲在棺材板上手脚并用,向岸边划过去,还好湖面不大,半个小时后我成功的划着棺材板登陆了! 我上岸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红的花海。 我站在岸边回顾四周,我的天哪,竟然是成片的死人花! 说死人花可能大家不知道,因为那是我们家乡那里的本地的叫法,但是说起它的另一个名字彼岸花,各位肯定听过。 这种花到了每年的阴历七月就开始绽放,但是却在七月十五,鬼门打开,阴阳互通时,开的最为娇艳若火! 死人花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有叶的时候不开花,开花不见叶,也就是说此花一生,花叶不相见。 我曾问过爷爷,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爷爷说在天国有一种天花,每当佛讲经讲到妙处是,便会飘落而下,是为天花乱坠。 天花盛开千年,凋落千年,花开时看不见叶子,有叶子时却看不到花,因为各种因缘注定花叶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不得相见,可是终有一天花灵曼珠和叶灵沙华,违背了神律偷偷地见了一面,绿叶红花相辅相成,冠绝佛国,风情无限。 违背神规的二灵受到惩罚,被打入轮回,受尽磨难,并且被诅咒永世不得相见! 曼殊沙华轮回无数后,曾经的天花在人间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的绽放。 有一天,佛来到这里,看见地上一株花气度非凡,妖红似火,佛便来到它前面仔细观看,只一看便看出了其中的奥秘。佛既不悲伤,也不愤怒,他突然仰天长笑三声,伸手把这花从地上给拔了出来。佛把花放在手里,感慨的说道:“前世你们相念不得相见,无数轮回后,相爱不得厮守,所谓分分合合不过是缘生缘灭,你身上有天庭的诅咒,让你们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我不能帮你解开这狠毒的咒语,便带你去那彼岸,让你在那花开遍野。” 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过地府里的忘川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湿了衣服,而那里正放着佛带着的这株红花,等佛来到彼岸解开衣服包着的花再看时,发现火红的花朵已经变做纯白,佛沉思片刻,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佛将这花种在彼岸,叫它曼陀罗华,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 可是佛不知道,他在忘川河上,被河水褪得花把所有得红滴在了河水里,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哀伤,地藏菩萨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罗华已生,便来到河边,拿出一粒种子丢进河里,不一会,一朵红艳更胜之前的花朵从水中长出,地藏将它拿到手里,叹到:你脱身而去,得大自在,为何要把这无边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无边的地狱里呢?我便让你做个接引使者,指引他们走向轮回,就记住你这一个彩,彼岸已有曼陀罗华,就叫你曼珠沙华。 从此,天下间就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个长在彼岸,一个生在忘川河边。 但是人间也留下了彼岸花的种子,不过却被称作死人花。 传说终归是传说,做不得真,但是死人花却必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才能长的好,阴气越重,花开的越好! 彼岸花可以说是阴气最重的花,鬼物喜欢与它亲近,所以很多的法师喜欢用它来招魂。 我看着满山遍野的死人花,心里怪异的很,这个地方怎么阴气这么重,竟然能养活的了这么多的死人花。 以前我在山上的坟头看到过这种花,一座坟墓的阴气最多只能滋养七株,从来人没有见到过成片的死人花的,不过自从我见过白龙以后,即对这种事产生了一定的免疫,既然连龙这种传中的神物都会真是存在,那成片的死人花,算不得什么。 天已经黑下来了,再加上我现在又冷又饿,只想找个地方借宿,然后再弄点吃的祭五脏庙,哪有心思往深处追究。 我迈开大步就向山坡上走去,离开花海没走多远我就看到了在树木的掩映下,有两间茅屋隐现,心头一喜,有房子就有人,有人就有火和食物,这两样东西是我目前迫切需要的。 现在我一身湿哒哒的,冷的很,都说春风钻牛皮,我现在就觉得浑身颤抖,连手脚都是麻木的! 我振奋精神,向茅屋跑去,在剧烈的运动下,身体渐渐的暖和起来。 很快一座木头搭建,屋顶是茅草的屋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前面还用篱笆圈了个小院子,里面还有块菜地,不过天已经黑了,我也看不清楚。 我心头狂喜,就快步冲到院子里,敲起门来,却没有人回应,我低头看了一下,门没有上锁。 不会没人,这并不奇怪,很可能这茅屋是守山人的临时住所,他下山回家了,没有人也很正常,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开门进去住一晚再说。 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反身关好门,顿时身上没那么冷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也顾不的那那么多了,找来干柴,就在房屋的中间点起了一堆篝火,还好打火机没有掉,不然就要钻木取火了,熊熊的火光将我的影子投映到地上,明灭不定。 我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只留一条内裤,还好是在屋内,没有风,再加上有篝火倒也不会很冷,就是肚子饿的有点难受,我从干柴里挑出几根比较长的,搭成一个三角叉,把湿衣服搭上去,放到火堆旁烤着,就在屋里四处寻找,期待着能找到一点吃的。 可是都找了两遍了,还是什么吃的都没有找到,我揉着肚子哀叹一声,早知道如此真应该从背包里取点吃的放到身上的口袋,不过后悔已经晚了。 我忍着饿坐回了火堆旁,那黄皮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上岸后就不见了踪迹,应该是去找吃的了。 一想到吃的就感觉更饿了,我赶紧转移注意力,想了一会今天的经历,那叫一个惊心动魄,想着想着倦意袭来,我就开始打起来瞌睡,今天的经历让我身心俱疲,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有什么东西进来了,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不过我的意识却清醒无比。 “鬼压床!” 我心里猛地一惊,就狠狠的向舌尖咬下去,剧痛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刚睁开眼睛,做好的应对最危险的准备时,就听到身后有人说:“哟嗬!看不出来啊,身无四两肉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我迅速的转身,警惕的看着火堆对面我循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得倒是浓眉大眼器宇不凡,只是说话刻薄了点。 我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我眼角的余光看向大门的方向,可我记得明明已经把门上的插销下好了的。 少年晃了一下手里的匕首,说:“别看了,这点小事拿不到我的,我呢,也没有什么恶意,原本就是想让你一脚睡到大天亮,免得半夜的时候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吓到你。” 我这才看到他的右手握着一把精光闪闪的匕首,而且左手里还提着三只已经清洗干净了的野兔,看来刚才他是去收拾野兔去了。 “先把衣服穿起来,虽然你的本钱不小,但是我怕看多了长针眼啊。”少年忽然戏谑的笑道。 我老脸一红,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就坐在火堆的另一边,保持着戒备。 那少年是个自来熟,他见我一直看着他,就对我一招手说:“哥们,既然醒了,就别在那傻站着了,你不饿呀,过来搭把手。” 我上前从少年的手里接过了一根串着野兔的树枝,学着他的样子烤起来,少年见我考的有模有样,就放心的烤着他手的另外两只野兔,可是这家伙的嘴却没闲着,对我说:“你胆子还真大啊,竟然敢在这里过夜,也不怕变成了这片花海的肥料。” ……篮ζζ. 第23章 忘川湖畔 我说我落水了,被冲到这里,见这里有屋子,就来借助一晚,明天一早就走的。 少年哦了一声,对我说的话不置可否,低着头一边转动手里的烤兔,一边说:“那你肯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我摇摇头,说:“我落水的时后昏过去,醒来时就在湖面上飘着了。” 少年闻言抬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觉得他的眼中似乎有莫名的火光闪过,心中暗暗惊奇,少年忽然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头,说:“兄弟,你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耸耸肩苦笑了笑,说:“我现在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哪能有什么后福?” 少年一听我这话,说:“你看啊,照你说的掉到水里昏迷过去了都没事,还让你找到了遮风避雨的地方,现在又遇到了我,不是福么?”说完还不忘用手里的烤兔指了指他自己。 我听着他的歪理,哈哈一笑,你别说,有些时候换个角度想问题,是会有不一样的效果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少年一边吃着烤兔一边谈天说地,经过交谈我知道了他叫陈柏霖,是个通灵人,来这里是因为接到了一个任务。 我好奇问他:“你是通灵人,接任务干什么?” 陈柏霖双眼一翻,说:“兄弟,一看你就知道涉世不深哪,你想呀,这通灵人也是人哪,是人就要吃饭,不赚钱不就饿死了。” 我明白了,原来他是把通灵人当成了一种职业来做了,我不禁好奇的问他:“那你来这里作什么?” 陈柏霖咽下了嘴里的兔肉,抹了一把流油的嘴角,说:“我是个大学生,通灵的手艺是老头子教的,我听到有人在圈子里放出风声,说是要高价收购黑的彼岸花,就觉得可以做一票,这不是放假了吗,我就趁着寒假的时间出来碰碰运气,听说瑶山有彼岸花的线索,就来了。” 我一听他的话,猛地站起来,吓了他一跳,我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这里就是瑶山!” 陈柏霖看我这么激动,楞了一会儿,然后神古怪地说:“王禾,你不会也是冲着黑彼岸花来的。” 我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的,你别误会,昨天我和我爷爷就是要到瑶山来的,不过我们走的是山路,后来遇到了点事,我们就分开了,要是我到了瑶山,应该就能找我爷爷了。” 陈柏霖听我这样一说,反而苦笑了起来,说:“兄弟啊,你知不知道瑶山的范围有多大啊,要找一个人,很难的,除非你们约好了在哪里见面。” 这可难办了,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我和爷爷确实没有说好在哪里见面,不过要是我能找到苏胖子爷爷说的那个寨子,也许就能见到他了。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陈柏霖时,他就笑了说:“据我所知整个瑶山,你说的这个寨子只有一个,就是在瑶山南面一个叫竹篁里的地方。” 我说:“你能告诉我怎么去吗?” “你别急呀,等我们先解决了这里的事,我就带你去竹篁里,绝对会给你一个惊喜的。”陈柏霖说。 我点点头,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总不能要他抹黑上路,再说了人家也是有事在身的,虽然不知道他道理要解决的事情是什么,但是隐隐觉得与我在湖边看到的死人花有关系,而且他也说过了是冲着黑彼岸花来的,可是诞生那种花的几率实在不高,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我目光灼灼的看着陈柏霖,这家伙不简单哪。 我们边吃边谈,很快就将三只野兔消灭了,我们两个人都是处在迈过门槛都能吃两碗饭的年纪,吃三只野兔还真没什么问题。 我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的舔舔了手指头,还别说陈柏霖的烧烤手艺真不错,一看就知道没少干这种事。 吃饱了以后我的精神饱满了很多,加上之前已经睡了一会儿,现在毫无睡意,就说:“老陈,有什么事现在你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陈柏霖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王禾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哪。” 我说:“有本事谈不上,不过是从小跟着爷爷学了几手庄稼把式,上不得台面,待会你不要嫌我累赘就行了。” 陈柏霖在身上搽干净手上的油,手一挥说:“兄弟谦虚了,我看你能从忘川湖里活着上岸,就不是个简单的角,那我也不客气了,我先给你讲讲,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点点头,爷爷总是教导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预先知晓对手的情况是很有必要的。 “传说这忘川湖的泉眼与九幽地府相连,所以阴气才会这么的旺盛,诞生了这样一片的彼岸花海,原本这也没什么,只当是给世间又添了一处景致罢了,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流传出了有万骨舍利的传说,要是能找到它并吞服,就能达到长生不死。所以吸引了无数的人前来寻找万骨舍利,可是凡是来这里寻幽访胜的人,从来没有走出去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好像那个人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似的,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人都有猎奇心理,或者说是犯贱,所以呀,这里越是被传得邪乎就越有不怕死的傻叉来探险,听说在民国时期拥兵自重的军阀方本仁,就曾听信这个传说,派出了军队进山寻找,整整一个营的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活着回去,虽然他很不甘心,但是当时的局势发生变化,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新中国建立后,百废待兴就没有人顾得上这里了,这忘川湖也就慢慢的被世人遗忘了。” 我听到这里后背有些发凉,照陈柏霖的说法,那些从古至今死去的人很有可能都被埋在了我脚下的土地中,变成了死人花的肥料了。 陈柏霖看了我一眼,安慰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个怨念不散的阴灵吗?我还是能对付的。” 我去,几个阴灵,照你的说法从古到今死在这里的冤魂不知凡几,而且阴灵厉鬼是年岁越长越难对付,就在我思索的当口,屋外传来了如哭如泣的呜呜声。 陈柏霖脸一变,低声说:“来了,做好准备。” 我赶紧将火堆弄灭了,反正我有鬼眼,哦,不,现在应该说是龙瞳,根本不惧黑暗,就是不知夸夸其谈的老陈到底有何本事了。 笃!笃!笃! 忽然屋外响起来敲门声,我和陈柏霖对望一眼,心里都明白,恐怕是那东西来了。 我们当然不回去开门,我抄起一根还冒着烟的柴火棍,紧紧地握在了手里,心里顿时底气足了很多。 我看着陈柏霖,意思是问他要不要开门,他也在犹豫。 “快开门,我看到你们在里面了,占了我的屋子,还不让我进去,有没有王法了。”屋外的声音很粗狂,应该是个成年的男人。 我低声的问问陈柏霖要不要开门,他对我微不可察的摇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墨斗,然后将线缠在了门栓上。 这是屋外的人又喊:“你们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我和陈柏霖赶紧往后退开了几步,就听砰的一声,像是有人用身体撞在了门上,我看到缠在门栓上的墨线红光闪现,紧接着,响起了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我心里一紧,战斗这就要开始了…….一下“我身体里住着一条龙”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24章 鲁班走阴脉 “桀桀……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让你们尝尝鬼火焚身的味道!”门外的阴灵恶毒的笑着,然后声音快速的远去,外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我心中紧张,就凑到了门缝前,往外看,这一看吓了我一跳,无数的鬼火从花丛飘起来,悠悠荡荡的向着茅屋的方向而来。 “鬼火!”我低呼一声! 村里的老人总是说,人死后会变成鬼,鬼害怕阳光,白天不敢出来,只有在晚上出现,我们晚上在坟地有时会看到绿幽幽的火焰,那就是鬼在夜间出行照路用的灯笼,也被称作鬼火! 但是我从爷爷那里得知,每一朵鬼火都代表着一个阴灵,等到鬼火燃烧殆尽,阴灵生前的执念就消散了,那时它就已经落入轮回,投胎转世了。 但是这成千上万的鬼火,看起来还真的的是气势恢宏,目之所及天地间一片火海,蔚为壮观!可是我现在心里只有惊恐得有多少阴灵在外头啊! 我在不知不觉中,注意力就集中在了眼睛,看清了门外面的情况,赶紧转身靠在房门上大口的穿着粗气,我抬起头看着陈柏霖,刚要说话,就感觉额头上一凉,一张黄符贴到了我的印堂上,而陈柏霖也是快速的退开了五六步,手持墨斗警惕的看着我。 陈柏霖说:“没想到你才是这里最厉害的妖物!” 我哭笑不得,一把扯下黄符说:“老陈,你这是干什么?把我当成厉鬼了,我去,竟然是定身符,你把我当成僵尸了!” 陈柏霖见我没有被定住,吓了一跳,说:“兄弟,你我聊得不错,你就安心的去投胎轮回,我一定念经万遍超度你的。” 我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苦笑着向他走过去,没想到这家伙像见了鬼似的,往后退,我只好停住,扔掉了手里的柴火棍,然后双手摊开,示意没有杀伤力,苦笑着说:“老陈,你这是怎么了,我是王禾呀!” 陈柏霖惊疑不定,说:“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阁下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不惧符箓的地步了,还请阁下看在那一只半野兔的份上,放在下一码。” 我去,在下,阁下,这货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陈柏霖肯定是把我当成老妖了,但是很好奇为什么他前后的变化会这么大,当下也不解释,就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陈柏霖见我好像没有恶意,就说:“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我不懂,虽然我自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是我的眼睛从外表来看和常人没有任何的不同啊。 陈柏霖看我一头雾水的样子,就从背包里翻出一块铜镜,扔给了我,我就着门缝中的月光仔细的看着,惊叫一声,铜镜差点脱手掉到了地上。 妈呀,竖瞳! 我竟然在铜镜里看到了竖瞳,而且还是一黑一白的竖瞳! 这是怎么回事,早上我出门前还照了镜子的,眼睛没有任何的问题,难道……我心里有一丝的怀疑,却又不敢确定。 我回想起了在山腹中的水潭时,黑蛟白龙的精气冲进了我的眼睛,难道就是那个时候我眼睛发生了改变? 我将铜镜还给了陈柏霖,说:“老陈,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王禾,是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人,不是什么妖怪。” 也许是我真诚的态度让陈柏霖信了几分,他迟疑了一下说:“你真的是人,不是什么妖怪。”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真的是人,不过我看就你这胆子,还是别干什么通灵人了,回去好好的读你的!” 也许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陈柏霖竟然一个箭步冲到我的面前,大吼着:“谁说老子没胆的!” 我一愣,看来这家伙受不得激呀,那就好办了,我轻蔑的一笑,说:“那你现在看看我的眼睛。” 我散去眼睛中的气机,嗯,我惊讶的发现这道气机竟然乖乖的回到了经脉中,看来我是因祸得福,可以空气机了,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可是能救命的。 陈柏霖在看我的眼睛竟然变得和普通人一样,顿时傻眼了,说:“老王啊,你真不是妖怪呀?” 我去,我才十四岁好不好,在你嘴里竟然成了老王了,什么眼神嘛,我没好气的回答:“是啊,我不是妖怪,不然早就吃了你了。” 然后我编了个故事,告诉他这是我家传的一种法诀,能看透阴阳,不过修炼到后来,运用时眼睛会变成竖瞳! 陈柏霖这才讪讪一笑,说:“那个,老王啊,刚才多有得罪啊,你说的这种法诀我老头也会,我学了点皮毛,刚才误会你了,别放在心上啊。” 我看得出来,陈柏霖对我的话半信半疑,不过我也懒得再解释了,爱信不信! 就在我和陈柏霖纠扯不清的时候,茅屋外面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我和陈柏霖凑到门缝往外看,外面飘荡着无数的蓝绿的鬼火,映照的整个茅屋周围凄惨一片,瘆人的很。 还有很多的鬼火已经落到了屋顶,鬼火的温度是不高也就是四十度左右,它最主要的是燃烧活人的灵魂,不过要是太多的话一样能将干茅草这样的易燃物点着! 显然陈柏霖也看出了这一点,他说:“王禾!鬼火太多了,我们要想办法冲出去,不然,会被烧死的!” 我点头,说:“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听你的。” 陈柏霖见我没有异议,从背包里拿出两把老旧的尺子,挣扎了一下,然后咬着牙塞了一把给我,说:“兄弟,这是我从我家老头子那里偷来的,专门克制厉鬼阴灵的,先借你用着,完事儿了再换给我。” 我一听心里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早就有备而来,而且带的家伙绝对不差呀! 这当口,我肯定不会和他客气了,接过尺子,才感觉入手极重,不由得惊叹:“这尺子好重啊。” 陈柏霖说:“这尺子叫鲁班尺,是用阴沉木做的,听我老头子说,已经传了几十代了。” 我听他这样一说就明白了,说:“原来你是鲁班门走阴一脉的人。” 大家都知道天下的木匠尊鲁班为祖,自称为鲁班门的人,可是大家千万别以为鲁班门的人全是做木匠的。 在过去要成一个合格的木匠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制作木器活儿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要会化解煞气! 就拿建造房屋来说,以前都是砖木结构的,木匠在上梁时就要唱上梁歌,并且还要根据房屋的风水放置一些特殊物件,保障房主居住时,一家顺风顺水! 当然了,也有的木匠心藏邪念,故意放些邪物,杀人于无形! 后来有一部分的木匠干脆放弃了木工手艺,专门研究术法,也曾名噪一时,这些人自称为鲁班们走阴一脉。 看来陈柏霖就是鲁班们走阴脉的传人。 陈柏霖诧异的看着我,说:“看不出来你连鲁班走阴人都知道,了不起啊。” 我说:“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别的事以后再说!” 陈柏霖嗯了一声收回了缠在门栓上的墨线,猛地拉开了木门,一个箭步跨了出去,我也紧随其后冲出了茅屋! 我们一冲出茅屋就傻眼了! 妈呀,这铺天盖地的鬼火,根本是我们两个人能对付的了的,不过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多余的选择了,因为鬼火已经把我和陈柏霖包围了……篮ζ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