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录》 序章 缘起 3000年前商代库吾尔族 “无生，你说下辈子我能看到你说的天空、山野吗？”身穿白色羽衣的年轻女子站在山崖上，享受着清风拂面。 “……”男孩躺在树底下，嘴里咬着绿草，无言以对。 “我真想看看你还有子允的样子。”女孩微笑着回头，她知道，无生就在那里守护着她。 巫娜拉卓薇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孩儿，她的一颦一笑总能让他小鹿乱撞，手足无措。 “子允那家伙有什么好看的，只要看我就好啦！”他红着脸挠挠后脑勺，坐了起来。 女孩微笑着向前走了一步，眼见就要踏出悬崖，却没有发现，无生一瞬间从身后抱住她，“前面没路了，你小心。” 卓薇笑着，“无生，你总是这么快呢，不管在多远都能够保护我。” “你看不见就不要乱走！”他着急道。 笑容渐渐隐去，她自从生下来就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父母，朋友，天地山水，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奢侈的，但是她却从未抱怨，只是不断地渴望能够复明，即使只是一瞬间，她也想要看看这世上的一切。不过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她还听得见，还有人愿意陪着她。 “卓薇，我不是故意说你看不……你别难过，你看我，我还是个妖怪呢！人不人妖不妖的！”无生自嘲式地哈哈大笑。 女孩捧住无生的脸阻止他肆虐的笑，“无生，半妖不是你的选择，这双眼睛也不是我的选择，我们不能自怨自哀！” “你们在说什么呢？”远处走来一个英俊的男孩，年纪比两人稍大一些，正是他们口中的子允。 卓薇听见他的声音，心中一紧张，猛地将无生推开，自己一不小心往后退了一步，脚跟边的碎石悉索地滚下山崖，无生立刻抓住她的手臂，免得她掉下去。 子允疾步拉住她的另一只手，“为什么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声音里尽是霸道。 卓薇低着头，这却惹怒了无生，“我不是跟着嘛，你凶她干嘛，有种冲我来啊！” 她拉拉无生的衣角阻止他的话语，看到她自责的样子，子允也不忍心继续责怪，抚摸着着卓薇墨瀑般的长发，态度随即也软了下来，“下次不要再来这里了！很危险的。” 她乖巧地点点头，面颊通红，“允，不要生无生的气了，是我硬拉他带我来的！” 他转头看一边生闷气的无生，随手摸了摸他的乱发，一派大哥哥的风范，却被他无情的拍开，他淡笑无语，无生的个性他还是知道的，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却处处反叛。让人头痛的角色呢，不过他并不讨厌！ 反之，无生却是处处看不惯他，最讨厌就是他如同长辈一样照顾自己，这样会让自己感觉永远无法与他相比，他已经长大了，不要这种亲昵的动作，特别是来自子允的。 “回去吧，这里风大，别着凉了！”子允拉着卓薇的手就往前走。 回到村子里，子允立刻被族长叫走了，无生很无奈，因为就连族长都把他当孩子处理，什么事都只和子允说，他只好带着卓薇回到她的木屋。 卓薇对于族人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她出生的时候身上就带有一种力量，这个力量在其母亲分娩时夺走了她的生命，其父也在之后不久自尽而亡。 一开始族人总是避忌着她，她是不祥的，甚至有人提议处死还在襁褓中的她，是族长仁慈才没有结束她的生命，直到她14岁之后用这种力量与神沟通并让族人得到丰收为止。她便不再遭到排斥，并被族长奉为库吾尔族的圣女。 但是她依旧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好在她开始学会笑容。她告诉族长，她看不见别人看她的眼神，但是仍旧能够感到他们害怕着她，躲避着她。 她不在意，她只想帮助他们，上天给她的力量是一种试炼，她不曾怨恨，就像白纸一般，毫无污点可言，也正是这种力量，让族人们对她又敬又畏。 15岁成人礼上她认识了子允和无生。 子允是迷路至此，她从族人那里听说子允来的时候穿戴得相当富贵，只是衣服全都破了，可能是被强盗抢劫，沦落到这么偏僻的山里。 库吾尔族坐落在库吾尔山的山脚下，外有丛林小溪的包围，山顶终年被冰雪覆盖，形成天然的屏障，将库吾尔族包围起来，形成天然的保护网，因此很难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族人善良，收留了受伤的子允，并让卓薇为他治疗，至此，身为外族人的他发现了这不可思议的力量，这种力量可将伤痛驱散，让伤口愈合。 年轻的卓薇也为他的谈吐举止所吸引，情窦初开。 再说到无生，他是族人们进雪山打猎时从山顶带回来的，带回来的时候他身上中箭，明显是猎人下的手，当时他一丝不挂，只剩羽箭还插在腿上，不会说话的他呲牙咧嘴地向陌生的族人示威，双眼泛着血红。 猎人见他还年轻不忍心丢下，就带了回来，只是觉得这个孩子一丝不挂在这白皑皑的雪山顶出现有些诡异，还有那血红的双眼甚是邪魅，放任在山中恐怕将来会有所变数，带回来给他们的圣女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子允刚恢复不久，卓薇又着手照顾无生。 他总是带着仇恨，警惕着所有人，卓薇心疼的抚摸他的伤口，她摸到羽箭，心下一横，将箭拔了出来，只听他一声惨叫，随即卓薇想用力量治疗他，却发现他的伤口正自己在迅速愈合。 她感觉自己找到了同伴一样，欣喜万分，同时却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围绕着他，和自己的力量不同，他的让人感觉冰冷。 而无生也惊讶于她的力量，还有她的美貌…… 之后她才知道无生是人和雪山狐精所生的孩子，是个半妖，所以他有奇怪的红色瞳孔，还有那惊人的伤口愈合速度 在这些日子里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也打开了无生冰封的心。 子允最后离开了，但他偶尔会回来看看卓薇。而无生则回到了雪山中，每天都会来探望她，给她带雪兔还有山里的野果讨她欢心。因为他喜欢着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 年迈的族长捋了捋花白的长胡子，“子允，你和无生，都是外来人，已经在我族生活一段时间了，库吾尔族并不想同外界有所交集，我想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不要再来了！”族长出其不意的逐客令让他措手不及。 “族长我……” “无需多言了，下个月正是我族重要的祭神之日，不能有外人在场，我看你们两人还是早早地离开了吧！”说罢，族长拄着拐杖就离开了，不能拒绝，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和无生被永远的逐出了库吾尔族。 那一年，卓薇十六岁，无生十七岁，子允二十一岁。 无生和子允离开了巫娜拉卓薇。他们永远想不到，那是见她的最后一面，而她将成为神的祭品。她的鲜血将染红整片库吾尔山脉，与神共同哺育这里的族民们。 祭神之夜 祭台之上，四周的石柱上的火焰已经熄灭，库吾尔族的圣女巫娜拉卓薇被绑在石质祭台上，双手被紧紧捆扎着，白衣胜雪，胸口那一抹殷红格外的触目惊心，身体已经冰凉地有些僵硬了。 祭台下躺着无数的尸体，新鲜的血液沿着祭台的引血槽一直流到无生的脚边，在他的周围形成血的漩涡，名为神隐的白柄黑刀上流淌着未干的血液，一滴一滴。 月光呈现出妖冶的红色，与他红色的瞳孔相映成辉，祭台上少女微笑着，好像没有一丝痛苦，即使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她都不忘记微笑，右手紧紧抓住一颗蓝色的宝石。 “无生！”远处不知是谁喊了他的名字，他木讷地回过头看见子允惊讶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是你！”他猛地踢开脚边的一具尸体，“是你害死卓薇的！”手中白刀向着子允冲过去。 “无生你醒醒！”子允条件反射想要往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竟然被人定住了双腿无法动弹。他迅速抽出腰间的黑金刀鬼隐，这把刀和无生手中的原是一对，相辅相成，却也互相抵制。他将其中一把给了无生，另一把自己防身。 无生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子允的面前，他将看向子允，子允反应迅速抵挡住，若是再慢一点，可能头颅已被削去。 他皱紧眉头，何时他的力气这么大了！ “无生，你做了什么？”地上的尸体已经诉说了答案，但是他不愿意相信，那个任性，直率的少年会做出这样的事，他竟然将全库吾尔族的人都杀了。 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无生，露出利齿，杀红的双眼里印着的是他心中的仇人“我诅咒你！”说罢，身后一条粗壮的白色狐狸尾巴将子允卷到半空。 反应不及，外加被束缚了身体的动作，根本就像是牵线木偶一般任由他操控，被甩到空中，他还没来得及调整身体下落的姿势，就受到他飞身的一脚，毫无犹豫，一记直拳跟上正中他的面部将他打飞到地面，力气之大任谁都不可能毫发无伤。 在落地前他集中精力用刀挡了一下，受到冲击力，瞬间胳膊就折了，但是至少不会粉身碎骨，他不知道，他的力量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无论是妖力还是身体的变化。 无生迅速下落，将膝盖袭向他的胸膛，胸口撕裂般疼痛使他蜷缩了起来，口中的鲜血不断向外涌出。 无生单手掐住他的脖子，长而尖锐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皮肤里。 一连串的攻击根本没有时间防御，他涨红了脸，感觉空气从身体中慢慢被人抽走，脑子越来越模糊，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咯咯作响。 “无生，不要！”身后谁抱住了这个发狂的少年，有些熟悉却让他感到悲伤。 是卓薇的声音！ 无生回头，是卓薇，是卓薇的灵魂，“无生，你不能伤害他” 无生松开子允的脖子，转身想要抱住卓薇，但是他什么都抓不住。他的双手穿过她的身体，曾经那个温暖的令他着迷的女子，如今他已触摸不到了…… “卓薇！卓薇！”无生几近嘶吼道。 “无生，我爱他，不要伤害他，你要永远守护他！”卓薇微笑着，泪水划过脸颊，但是此刻无一人可以为她拭去着悲伤地眼泪。 “太晚了！是他害死你，要不是他说要离开这里，你不会死的，如果我没有回家，你就不会死了，要不是这些该死的人，你就不会死了！！我要为你报仇！”无生握紧双拳，就在刚才，他已经用自己身体里一半狐妖的力量给子允下了身身世世的诅咒，诅咒他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要拿你来祭神……这里根本没有神，什么都没有！卓薇，不要离开我！” 她试着伸出手抚摸那个熟悉的脸庞，却怎么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即使将要离开这个世界，她也无法看到他们的样子。 渐渐的，卓薇的灵魂变的越来越模糊，“下辈子要是能看到你们的样子就好了……无生，不要憎恨他们，你要保护子允，他是凡人，所以你要一直保护他，一直一直……” “不！”无生大叫一声，冲到卓薇的尸体旁，祭台上卓薇手中的蓝宝石忽然发出一阵亮光。“卓薇，我不会让你消失的，永远不会！” 迅速的，他在手中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雪白的长发在风中凌乱，一道银光闪过，投入女子手中的宝石，而他也晕了过去。 命运之轮开始旋转，新的篇章拉开帷幕…… 第一章 无生栈 灯光一闪，我看见我的身体在空中呈现出奇怪的角度，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我的脸在柏油马路上一路往外滑去，在这雨夜的潮湿地面上，我的脸热辣辣地疼，不知是撞在什么东西上，我……失去了意识。 待我醒来之时，我竟然看见自己躺在手术室被一群医生护士急救着，他们把那个电击的东西放在我赤裸着的胸部上，我不是要死了吧！ 状况有点不受控制！我看看我赤裸的双脚，我怎么漂在空中呢？举起双手，已经他妈的是半透明的了，我还能透过我的手看到其他人，都透成这样了！奶奶的，我该不是死了吧！ 我飘到自己的身体旁边，向周围的人招了招手，他们还在手忙脚乱的给我做电击，我试着让自己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可是好像有什么在阻挠着一样。 望了望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出去看看有什么办法吧！穿过那手术室的大门，我漫无目的地飘着，但却好像有什么牵引着我一样，慢慢向城市的边缘飞去。 城市的喧哗渐渐的离我远去，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但却又让人不得不留恋，在城市与乡村的边缘，我看见了一幢老式的中式店铺，坐落在一片空旷的田地中央，有些突兀却也吸引了我的注意。 门外挂着两盏黄油油的灯，引领着我前进，屋顶构型斗角，红瓦遮头，精致极了，给人一种久远的感觉。地上都是一块块的碎石头，延绵着铺成一跳窄而弯曲的小路，从哪里通到这里却看不真切，好似没有尽头。门口还有那长得格外茂盛的金灿灿的芒草高至门顶，在夜风下微微颤动。 棕红色的门上是镂空的花纹，刻的好像是一种花，看上去清新淡雅。门两侧放着一对狐狸也不知道是狼的石头雕塑，与古代石狮相比竟然看上去更加威严。 门顶上是用金漆写着“无生栈”的牌匾，字是狂草体，写得格外苍劲有力。不知道是哪个名家写的。 我想要穿过门，但在触及门的一刹那，它却自动开了，“叮叮，叮叮”抬头一看，门顶上装着简易的铃铛，声音却是悦耳动听。等我进入，门又自动关上了。我紧张的敲了敲门，发现无法再打开，这下只好往前走。 “请问有人在吗？”我试探地问着，总觉得店里有些阴冷，凄凉。灯光很昏暗，让我有些该死的紧张了。 内堂的门帘被人掀开，珍珠宝石做成的链子铛铛作响，“欢迎光临！” 出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白色衬衫干净利落，整齐地塞在驼色的休闲裤里，我瞪着眼看他，有些被他的气质迷住。怎么说呢，这个人给人冷静干练的感觉。 “我叫豺狼，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男子用干布擦着双手，总算是抬头看我了。 眼里没有惊讶，我以为我又恢复了正常，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脚，仍然离地漂浮着。难道他觉得我这幅魂魄状很正常吗？我可是已经半透明了呀！还有这是什么狗屁名字，豺狼？我还叫虎豹呢！ 男人走到柜台前，拿起一支看上去很值钱的毛笔，笔身是通体的上等白玉，一看便知是好东西，就算不是古董也是值钱的。他低头在账本上写着什么。 “我叫白若凡，我好像要死了！”我抓住自己的衣领，艰难地说出了这个事实，他别把我当傻子才好呀。 “啪”地一下，我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来咱们店里的都是死人！” 身后不知是谁重重地踢了我一脚，顿时浑天暗地，他的手脚真是重啊！回头望去，一个小男孩瞪着大眼睛看着我，眼神清澈，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可我在意的却是为什么这孩子能够踢到我。 “虎豹，无生呢？”豺狼抬头，不以为然，好像当我不存在。 不是吧，还真有人叫虎豹的，谁给他们取得名字啊？ 虎豹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包花生米，开始啃了起来，如果没有看错，他听见无生的时候，眼睛好像更亮了。无生是个人吗？名字也好奇怪！ “无生说，不想回来做饭，所以在外面晃悠。”虎豹低头吃着。用清澈的眼神打量着我。 “那混蛋，今天轮到他，怎么又跑了，不想做饭，不能叫外卖啊？”豺狼拿起电话，“那个，给我拿两个p……” “不想吃披萨！”虎豹用什么打中了电话，“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小屁孩子用的是花生米，从这么远的距离打中豺狼手中的电话。 “不行，你个臭小子，好吃懒做，除了打架还会什么，不会赚钱就尽是花钱。看看你买的衣服都快堆成山了！”豺狼打着珠算，“要不披萨，要不饿着，你自己选！” “豺狼是铁公鸡，豺狼是个肯子，豺狼是小气鬼！”虎豹开始在沙发上撒娇。 门被推开，“你们在干什么？没看到有客人在吗？” “无生！” “你这混蛋！” 两人异口同声，虎豹冲过去，一把抱住无生的大腿，有点像小狗一样，无生摸了摸他柔顺的短发，“别闹了！” 他站到柜台的中央，豺狼在他的右边，虎豹站在他的左边，三人看着我缓缓地行了点头礼，“欢迎光临，无生栈，你选择往生或是无生？” 无生抬起头，我才真正能够打量他，却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完美！他笑得亲切自然，但那灰色的瞳眸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如此慎人，如此陌生！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从灰色的瞳孔中可以看见我自己的影子，他用手指抵着我的额头，“这不是还没死透嘛！” “你说什么？”我刚想问，却被他一个弹指，打飞出去，有什么像是弹簧一样的东西，迅速的将我拉回，速度很快，快到我的肉眼看不见周围的景色。 远远地听见一道幽幽地声音：“无生栈只收死人！” “医生！医生！他有心跳了！” “快！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是哪个八婆在我耳根子边上乱叫，好吵！我想睡觉！老子想睡觉！ 从我出院以来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在医院里的那半年时间，我整个就是一个残废人，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我，凭着那些微薄的存款，请了个看护阿姨照顾自己，还真是有点悲惨，本来还想来个护士对我一见钟情，然后免费照顾我。不过这种好事也只有在小说里才有吧，哎…… 出了医院，我已经是一个没有工作没有存款的废柴男人了，公司还真是他妈的没人性，我只不过没请假也没打招呼3个月，竟然就自动解雇我，没天理，不过谁让人家后台硬，我不过就是对着那点工资摇尾乞怜的癞皮狗一只。 背着手在大街上浪费青春，一辆宾利从我身旁飞驶而过，你爷爷的，有钱了不起啊！开这么快，当心撞死人！ 拾起地上的石子，狠狠向前扔去，没见着石子打到车，也没见着石子掉地上，那是因为我压根不敢扔，就怕真砸到，恐怕是卖身都没办法还了。 脑子里想起有个朋友自己开的小qq，又一次追了别人的车尾，打电话给保险公司，人家问他撞了什么车，他还真是笨的可以，说没见过这个牌子的车，人家就问他是什么样子的标志，他说有个圈，旁边插着俩翅膀。 保险公司一急，“圈里面是不是还写了个b？” 他猛点头，对啊对啊！他说道这儿，我都已经笑得不行了。不过万万没想到，曾经的朋友，一听到借钱，就全都形同陌路。只能哀叹世态炎凉啊！ 我白若凡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竟然会失败到这种程度，难道是名字里有个凡字，就注定平凡？可是话说回来，我也不平凡呢，哪有人被车撞成变形还不死的。想想正骨那会，我真觉得我是超人转世呢！ 回想起车祸那天，为了捡掉在地上的一块钱，也真是眼睛发亮，脑子发癫地冲出去了，哎……总归说一句，人不能太贪啊，是你的总是你的 “嘀度嘀度……”又是一辆车开过去，不过这次是救护车，这车倒是真要开快点，国家应该把救护车改成宾利，这样才有效率，那些个捞油水的人应该低碳，自行车就挺好的。 忽然想起了什么，我飞也似地冲出去，车祸？不是吧！宾利？不是吧！ 飞奔到下一个路口，那里已经挤满了人，救护车停在那里，宾利也停在那里，我死命地往人群里面挤，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躺在地上，脸已经看不太清楚，血糊了整个脸，头发上还溅了点奶白色的东西。 没有任何车子的影子，但是地上明显留有急刹车的轮胎印记。 “呀，真是没人性啊，撞死人了都！” “是啊是啊，亏他还是开名车的呢，有谁记下车牌了？” 人群开始闹腾起来，救护车把人救走，大家也没有要散去的意思。 我看着地上那一滩混合着脑浆的鲜血，回想当初的自己，该不是我也当是也是这样的吧…… 我拉了拉身边的人，“这人怎么会被撞的。” 旁边的人鸟都不鸟我，丫丫的，这是摆架子还是怎么的。 “你还没死啊？”那人的声音幽幽的飘来，让我浑身一颤。 抬起头就回骂过去，“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光光……”肚子里那一套准备着骂老板的话还没说完。我整个人就傻掉了…… “你……你……”我的舌头开始打结。 “我……我什么？”那人笑得灿烂极了，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就好像仙女下凡，不是，应该是上帝下凡。 “你不是那个！”我一直以为在医院里那半个月，经常梦到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幻觉，难道我梦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我是哪个？”男子笑着，明知道我想不起他的名字就是和我打哈哈。 “你就是那个嘛！”我一拍手，也不再纠结他的名字，“我以为我死的时候，有看到过你！没想到真有你这么个人，我都还以为是我自己在做梦呢！” 男子一转身离开，欣长的背影，挺拔而伟岸，看上去怎么就有种贵气，还有点仙气。如果他这个人是确实存在的，那我灵魂出窍岂不是真的！！ “那个谁你等等！”我上前拉住他的衣服，这衣服真滑，这家伙肯定是个有钱人！“你是不是看得到那种东西啊！” 他嫌弃一般地拉开我的手，“看得到哪种东西？” 我抓抓头，竟然还真有点觉得拉他有些失礼，“就是鬼啊，妖怪之类的东西。” 男子失笑，“你果然什么都记得！”他撩起我的前刘海，用食指顶着我的额头，“看得见哦，我不仅仅看得见，我还会吃。” 他依然笑着，灰色的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缝，我拍开他的手，刚才那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翻搅着。感觉很奇怪，有些莫名的焦躁。 他将手指向刚才车祸的现场上空，“在那里，那个人根本不用送进医院，已经死了。” 我回头，太阳有些刺眼，但是天空依然是蓝色的，云依然是白色的，空中什么都没用。在这和煦的天气里，突然背脊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你……真的看得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可是却又不怎么相信。 “虎豹！”男子不再搭理我，他轻唤了声，一个十来岁的小男生就出现在他的身边，“无生，还不回家吗？豺狼又要不高兴了。” 对了！他叫无生，那个孩子叫虎豹，还有一个人叫豺狼，我记得了！ “别去管他，他就跟个老妈似的，整天念叨。”无生伸手抹了抹虎豹的脑袋。 “无生！”我叫了一声，我为什么叫他？ “记得我的名字了？”无生并未转身，倒是虎豹摆出打架的姿势，防备着我，无生轻拍他的肩膀，表示不用在意。 “你们店还缺人吗？我会做饭，打扫。我……想找份工作。”我这是在干什么呀，这家伙可是能看到鬼的，他们店里都是不正常的人，一个貌似很厉害的小鬼，一个阴气抠门的财务，还有一个会指着空气说有鬼的人。我大概脑子被门夹过，不然就是被枪打过，再不然就是被驴踩过了。 “不要！”虎豹大喊。 “听见了吗？咱们家虎豹不愿意你来。”无生微笑着说，总算是把头转过来看着我了。 “我会做红烧肉！很好吃的！”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虎豹的架势未动，但是却看向了无生，哎……我真是万恶啊，这样骗小孩子，不过我这从小一个人长大，这些东西肯定还是难不住我的！放马过来吧，看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去你那破小店里打工。 无生摇摇头，“店里男人太多了，不想再看到长满腿毛的臭男人了，还是想要个女人来调节一下气氛。” 我看看了自己穿着中裤露出的小腿肚，果然上面……“我他妈的这是纯爷们，纯爷们才有腿毛呢！” 虎豹冲过来要打我，被无生拉住，“虎豹没有腿毛哦！但是你连虎豹都打不过！” “你说什么！”狗眼看人低，“臭小子，放马过来，别说一个小屁孩，你们俩一起上吧！”我狠话还没放完，瞬间就瞧见无生的五官在我眼前放大，我软软地瘫坐在地上，他……他是什么时候跑过来的？一瞬间？他瞬间移动吗？他是人吗？ “我想打你就像踩死蚂蚁这么简单，但是虎豹要是打你，不打死他绝不会停手。”我看着他的身后，虎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以后见着虎豹别去挑衅，这孩子不是常人能够阻止得了的，不过，也没什么以后了。”无生提起虎豹往身后一甩，顺势背起来，“以后见到我就当看不见我，因为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到，除非我想让他们看到！” 我回过神来，无生和虎豹早已不见了踪影，“先生你没事吧？” 周围已经有些人围着我，“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头发长长地，眼睛灰色的，还背着个小孩？” 我询问着别人，那人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没看到。”她转身离开。 “原来是个神经病，怪不得自言自语，还指手画脚的。”不知谁说了一句。 “快走快走，这年头神经病多了去了。” 难道他们都看不到无生和虎豹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上次事件所受刺激之后，我依旧打算到无生的店里打工。 寻寻觅觅，我总算是找到当初那家无生栈，凭着记忆找到了大概的位置，但是无论我问任何人，别人都说这附近只有坟地没有人家住。 虽然我知道无生不是常人，但是我却像是着了魔一样停不了脚步，俗话说好奇害死猫，不过死过一次加上我现在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了，自从知道了他的存在，我发现原本无趣的世界变得新鲜起来，我甚至幻想我发呆的时候会有鬼魂围绕着我跳舞作弄我。 现在已经是晚上7点45分了，今早被那个恶婆娘包租婆赶出房子，大包小包的寻了一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准备走进这片坟地看看，虽然几次经过，但是始终心里没底，没能进去。 无生啊，我白若凡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一定要让我找到你啊，不然我就真的要露宿街头睡地铁站了。 “啊……啊……”树梢上突然起飞的乌鸦让我惊出了一声汗。 因为是乡下地方，不如城市里那些陵园造的整齐，有些破旧，有的墓上没有名字，有些甚至没有墓碑。 我小心翼翼，就怕那一个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阴森，与坟地相连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我一直以为只有美剧里才有这样的场景，没想到乡下地方也有种种类似于乱葬岗的地方。 坟地的土有些软，拖箱早已经抱在手上，一脚踩上去，人就像要陷入土里一般，望着天空上那细如镰刀的月亮，和周围阴森的空气，我的背脊突然一阵凉。 不如打道回府？可是我已经没地方去了，突然什么东西从我的脚旁窜过，我大叫一声，“啊！！！”行李也扔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刚才那是什么东西，黑黑的，是狗？难道是饿狗来吃死尸的？ “你是谁？”背后伸出一双惨白的双手，长发从我的头顶处披散下来，我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颤抖。是谁？谁在我后面说话？ 我闭上眼睛，“走开，走开，我不怕你！”我摸索着想要找什么东西可以自卫。 那手突然抓住我的脑袋，虽然我人不算聪明，但是脑袋还是挺大的，这人就用一只手把我的头像篮球一样抓起来了，双脚渐渐离地。 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应该有两种反应，一种就是吓得僵住，肾上腺素堵塞没有发挥作用，还有一种就是本能自卫，我想我是第二种。 卯足了劲，一个反手打在了那人身上，恩？怎么刚才软软的？不管奇怪的感觉，又连着几下，但是都没有打到。 那人估计被我那一掌打得不轻，立刻就把我甩飞出去。我撞在一块墓碑上，竟然还把墓碑撞断了。 天昏地暗，天地都在旋转，还没反应过来，我试着抬起眼看着那白白的影子，omg……鬼……鬼……真有鬼，还是个长头发看不见脸的女鬼。 有什么拉扯着我的神经，“啊，啊！”此时的我好似抽风一样想要爬起来，但是因为刚才撞击的原因，好像腿骨折了。怎么也怕不起来。 “你是谁！”那女人的声音有些愤怒。 我要被杀了，我要死掉了，妈妈呀！ 女人慢慢地向我靠近，我感觉我的血在倒流。 我试着用语言刺激我自己的大脑让我晕过去，让我晕过去。早知道这样，就不来这里了，随便找个什么文职工作，赚点钱过一辈子就好了…… 我的双手开始在空中乱舞，那女人轻轻一拍，我的两个手就开始剧烈地疼痛，“啊！艹尼玛，我的手啊！” 她又像抓篮球一样把我抓起来，不过现在我就像是一个扯线木偶一样在风中凌乱。 “额……”地一声，我两眼一翻，准备装死。 但是那女鬼始终没把我放下来，“呵呵……”她突然笑了起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把我扔在地上，我原以为她要放过我，但是我觉得有什么尖尖的东西在我的脸上戳来戳去。 真他妈的痛，她是用树枝还是什么呀，怎么那么痛，啊~~我感觉我的脸好像被戳了个大窟窿。 脸上的痛还没离去，胸口上又被压上了什么，好重…… 又有什么压在那上面了，“啊噗！”我一口气憋不住，被那重物一下子压的差点厥过去。 “哟，原来还没死啊，我还以为死了呢！”女子调侃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这下我总算是看清楚了，那个在我脸上戳啊戳的，就是最起码有10厘米的高跟鞋后跟，那个压在我身上的就是那块撞断的墓碑和我的行李箱！！“ 这下看来我命不久矣了，手么手脱臼没用，腿么腿骨折跑不掉。本来只是一个没钱没房的废柴，这下好了，整一个残疾人，估计现在我就和那种装在瓦罐里的人没两样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横，心想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好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但是不可以丢了男人的尊严。 “奶奶滴凶，臭婆娘，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给我等着！我下辈子不会放过你的！”反正都是死，我也就什么都不怕了，臭婆娘！ “臭婆娘没人要，老姑娘，老处女，皱纹就像楚河汉界，皮肤就像油炸腐竹！”我恶狠狠地看着她。 她突然把脚从我脸上拿走，把我身上的墓碑和行李箱都拿开了，“这辈子都还没过去，你下辈子就要和我私定终身不放过我吗？” 女人坐在我身上，让我莫名其妙，她将自己的乱发整理一下，把雪白的脸露了出来。我了个天，女神！这绝对是个女神！这是怎么整的，也整的太漂亮了吧，不对不对，她一定是狐狸精，来迷惑我，等下就要来吸我这个真男人的精气了！ 或许一开始是肾上腺素激发，此时我的右臂开始剧烈的疼痛，慢慢地阵痛变成了剧痛 “啊！！！！”痛得眼泪直流，牙齿都快把舌头咬断了。 女人将身体慢慢地靠近我，“最讨厌别人说我老！” “你这个臭八婆！你……”我将疼痛化为粗话，但是眼前却已经是模糊不已，我感觉到自己的汗顺着脸颊滴了下来，我试着摇了摇头，但是仍然视线模糊不清。 “蕾娜，你又在闹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着，那可恶的女人一个转身不见了踪影，远远的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手中抱着什么。 奇迹般的我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沉沉的睡去，或许也可以说是晕了过去。 无生低头看了看怀中温顺的黑猫，“蕾娜，我说过不能拿常人当玩具！” “喵，谁让她打到我的胸部！”黑猫闭着眼睛的样子傲慢极了。 无生轻轻叹口气，招了招手，虎豹乖巧的出现在他身旁“把他扶进屋里去吧！这里晚上不太安全。” “为什么？”蕾娜又再次化作人形，“他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人类，为什么如此偏袒他？” “我这不是偏袒他，而是在帮你收拾烂摊子。” 蕾娜闻言撅起嘴唇也不再多言了。 “无生，你真要这么做？”豺狼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 “那你说怎么办？送去医院？然后让警察录口供，顺便把这些不 切实际的供出来？” “这倒也是个办法，呵呵！可是，再怎么说，你的血对他来说不 一定是好事啊！” “这是最快速省钱的治理办法。”无生抓住豺狼的软肋，令他无言 以对。 迷迷糊糊，我听见什么人在我耳边说话，身体突然异常地热起来，但是疼痛已将我折腾的睁不开双眼。算了吧，就算是火烧的也让他去吧！ 第二章 新的起点 今天是我来到无生栈的第二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找到了无生栈，还成功潜入；再奇迹般的我的腿已经能走了，手也已经康复了，能写能画。我既没有去看医生，也没有吃什么灵丹妙药。甚至觉得昨晚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一般，但是看现在这种情形昨晚那个声音果然是无生，而且撞鬼的事也是真的了。 在前厅打了个地铺睡了一晚上，这个情形我有点纳闷，难道，我现在已经算是无生栈的一员？无生让我住在这里，没把我扔在什么沟沟角角里算是优待我了吧！但是无生栈是买卖什么东西的都不知道，也没人给我介绍，只让我在前厅待着。果然还是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 在镜子里看着自己，蓬头垢面，有些想笑，但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至少现在有地方让我住了。 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谁的，总之对我来说有些大，我估计是无生的，因为豺狼看上去更清瘦一些。 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但是无生他们一个都还没起来。我拿着拖把准备感激无生救我一命，给他好好打扫打扫，不过还是在镜子前徘徊许久，顿时又想起了昨晚上惊魂的一幕，总之能活着就要感谢上苍。撸起衣袖管，摸摸自己若有若无的小肌肉。感叹，活着真好！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豺狼一打开前厅的门就看到我在那边凹造型。 我一见救命恩人之一登场立刻就给他打了招呼，“早上好！” 豺狼在柜台上翻找着什么，“恩，那个谁，别闹出声音，等下还要睡呢。”说完他又回到了后厅。 “怎么搞的，一个个大好青年都不干活，来客人怎么办？”我朝后厅猛喊了几声，可惜没人应答。 后厅的门再一次打开，一只拥有金黄色眼睛的高傲黑猫从里头走了出来，上次来的时候倒没发现他们家还养了猫，不过无生养的猫就是不一样，还趾高气昂的，净养些奇怪的东西。 我瞄了两眼还是没抵过猫咪的可爱，“等等啊，哥哥给你找牛奶喝。” 还没来得及打开冰箱查看食物情况，身后就传来鬼魅般妖娆的声音。 “谁要喝牛奶？死变态！”一回头，已是一个黑色长发披肩，肤若凝脂的美人躺在沙发上伸着懒腰。 紧身的黑色蕾丝吊带衫将她的身材勾勒地无比诱人，下身仅着一条成套的蕾丝内裤。 刚起床的男人本就精神，看到这种场景哪有把持的住得？！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我回过头去，身体却出现了反应。 我白若凡果然是真男人，看到这样血脉喷张的画面肯定会吃不消的嘛。话说这个女人不就是昨晚那个！ 我想到什么！ 再次回头，蕾娜已化身成一只黑猫绕到我的身前，“低等动物！哼！” 猫……猫妖…… 我一屁股跌在地上。 我害怕的望向这只原本可爱的猫，可现在不知为何却恐怖的让我脚软，而且它的眼神……鄙视！肯定是在鄙视我！原来这个女人是猫变的，是个妖怪来着。 “你……你不要……不要喝牛奶，我……给，给你拿其他的？”我颤抖着，谄媚的问，想要故作镇定般岔开话题，不幸的是，我失败了！ 好吧，我的世界崩塌了，什么猫妖，什么灵魂，什么非现实的东西都出来了。 蕾娜不朝我看一眼，自顾自地打开冰箱，拿了罐冰镇啤酒，“呲——”地一声打开，喝了一口随即发出感叹的声音，“啊~~~真好喝！” 我握着拖把，站起身，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这不过就是个生活略显杂乱的白领单身熟女，长得比较性感，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变态！”蕾娜突然化作猫形，我还是吓了一跳，这个变化的速度太快了，行云流水，毫无维和感。估计她多来几次我就能习惯了。 从桌上跃起，到我脚边，嘴里幽幽吐出一句话，“再敢这么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说罢小小的猫爪子里露初利爪，向我示威。 不知为何这样的动作却让我觉得可爱至极，说到底不过是个女孩子。 被我这么一笑，她有些不明真相，“笑什么？” 我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你们在吵什么？”虎豹穿着有些大的睡衣从后厅出来，宝蓝色的睡衣上是一只只肥的像球一样的小鸡，布满了整件睡衣，他揉着大眼睛问道，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哼！”蕾娜踏着脚步，准备离开。 “蕾娜，你要回到那个人那里吗？”虎豹拉住蕾娜的尾巴，“再住一天吧！” 蕾娜转身在虎豹的腿边转了两圈，“不了，这里有个讨人厌的家伙，我还是早点回去吧！” 虎豹回头看看我，也不再阻止，“那你要经常回来哦！” 蕾娜头也不回的踏出无生栈，“喵~” 无生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你少惹蕾娜为妙！” 他倒是起来的早，都已经梳洗干净了，不过一大早就来保护自己的女人，这小子该不是昨天晚上和那个猫妖啥啥了吧…… “到后院去把我晒着的衣服拿进来吧，豺狼的送到他的房间去，我和虎豹的直接拿过来就好。”他黑色的长发松松地扎在脑后，慵懒之感尽显。 “哦……对了，我想问一下，咱们店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无生点燃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细长烟斗。 烟斗斗身是一整块黑色玛瑙雕成，烟头与烟嘴由绿色琉璃制成，轻轻吸上一口，燃烧的烟草发出淡淡的金黄色火光，与绿色琉璃相映成辉，让琉璃又一次变为宝蓝色，美丽极了，斗身上刻着一条像狐狸一样的动物，长长地蔓延着整个烟斗。一看就知道又是个值钱货。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不用这么着急，对你来说，或许不知道比较好。”无生模凌两可的答案，让我的好奇心更上一层楼，该不会？是晚上的工作，美男，帅哥，正太，熟女，他们该不会是做那种色色的生意吧！ 我在后院收着他们三个的衣服，说来也怪，无生总是在店里穿着改良版的古装，我觉得自己像是穿越一样，不过，他出门穿的衣服都还算正常，简洁时尚，足可以和时尚杂志上的麻豆有一拼。 豺狼就有些龟毛，穿的都是白色的衬衫，大都是差不多的款式，和那个费○清有的一拼。虎豹就要可爱的多了，什么样子的衣服都有，长长短短的，帽子也有一堆，这孩子除了吃原来对穿也满讲究的。 后院很大，除了一个小亭子之外，还有一片小田，种着些蔬菜瓜果，余下的便是房间。无生栈算是古代中式的房间，但是唯独一个地方特别的西式而且先进，那就是浴室加厕所。 中间最大的那间房是无生的，右边的是豺狼的，左边的是虎豹的，还剩下两间空房估计是给来客的。 我抱着一堆白衬衫到豺狼门口，久等无人回应，我只好推门进去，房间里到处都是书籍，古今中外的，地上铺的，架上堆的，床头放的都是书，这家伙看上去不像书呆子啊，怎么房间是这样的？！ “你踩到我的《三国演义》了！”床头传来豺狼有些生气的声音。 额……“我把你的衣服送来了，无生让我送的！”反正是无生让我来的，要怪就怪他，与我无关！ “找空地方放吧！”说罢他一个翻身又继续睡觉了。 我左右张望除了书就是书，根本没有空的地方，只有他的被子上算是最干净了，我把一堆衬衫朝他身上一扔，转身就跑，免得他醒过来看到我在他的书上跑来跑去。 经过无生的房间，老实说我很想进去看看他的房间是什么样子，虽然他这人看上去不怎么爱说话，说不定房间里都是些什么漫画手办或者藏了很多a片，又或者是有什么特殊爱好之类的。 “你在干嘛？” “啊！”我做贼心虚，被无生吓个半死。 “没干嘛，在想要不要把衣服送你房间。”我摸着头装傻。 “那你的眼神为什么这么猥琐？”无生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猥琐吗？我刚才眼神很猥琐吗？ “没有吧，你看错了吧！”我继续装傻。 “明天你去城里买些衣服吧，如果想住在这里就要负责一日三餐，打扫洗衣，一样都不能少。” “我没钱！还有，我是有名字的好不好，我叫白若凡。” 无生拿过衣服，将房间推开一条缝，“无所谓，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小三子了，等下来我房间拿些钱去吧！” 什么？！他给我钱？！他还让我进他房间，啊哈哈，真是上天眷顾啊，上班一天都没有就有的工资拿？说不定是福利不是工资呢~不过他给我取得什么狗屁名字，小三子？我做小三子的差事还真叫我小三子了？你还小二子呢，你全家都小二子。 回到前厅，虎豹光着屁股在房间里乱跑，估计是刚刚洗完澡，我把衣服扔给他让他自己穿上，这家伙还左挑右选地，在衣服堆里发疯玩闹，哎……想我一个七尺男儿，竟然沦落到打扫卫生兼职保姆的地步，最可恨的是地位还不如一个十岁小娃……情何以堪啊！ 傍晚时分，我去无生的房里要钱，这家伙竟然不在，房门没锁，我自顾自地进去，虽然不太礼貌，但是我还是好奇心太甚…… 房间还算整齐，只是有些冷清，除了一些生活必备品之外，其他也没什么装饰品。不过有一样我是猜对了，就是游戏机什么的超多的，什么psp，wii，xbox在电视机前摆放整齐。 电脑没关，屏幕上是网游的界面，十足一个宅男啊！不过他这个人倒是给人贵气十足的感觉，有点像古代的王公贵族，与当今世界有些格格不入，但又莫名的契合。这种奇怪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困扰我了，但始终无法解释。 床左前侧有个书架，旁边有一个奇怪的拉环，是一只狼咬着圆环，我试着拉了一下，什么都没发生，“哪有这么巧，还真有密室什么的！”想着自己是小说看多了，才会觉得书架后面都是密室什么的，刚想松手，没想到手指带动了拉环，朝左侧一转，随即拉环发出“格拉格拉”的齿轮声。 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狼头逆时针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嘴巴张了开来，圆环竖直着放在我的面前，好像告诉我要去拉它一样，我鬼使神差，伸手上去，轻轻一拉，竟然真的被我拉了出来，从后带出了一条细细的铁链，连接着拉环和狼头。 书架发出“咔”的一声，慢慢像另一侧移开，我探头，向里望去，立刻出现了一条小道，但是非常狭窄，只够一个人通过，通道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就听见身后无生的脚步声。 我赶紧把书架移回原位，拿起地上的psp把玩起来。 无生潮湿未干的长发上耷拉着一条干毛巾，“谁让你进来的？！” 我听不出无生是生气还是怎么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我打开了那条秘道。此时我只是后背开始冒汗，“你……你不在我就，就进来了！” 他朝书架走去，我只觉得我的心快跳到喉咙口，他发现了？他是不是发现了？！ 他伸手拉住那个狼头拉环，“我刚才不是……”我刚想为自己的冒失解释的时候，无生一个转手将书架打开了，“你别像只老鼠一样的翻看别人的衣柜！或者说变态更加恰当呢！” 他妈的，原来是衣柜！有必要吗？有必要把衣柜弄成这么神秘吗？不过是放衣服的柜子呀，干嘛弄成密道啊，你这存心玩我呢！ “你想看的话和我说一声就可以了，何必偷偷摸摸的呢！”无生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团火，“进来吧！” 我的脑子突然秀逗了几秒钟，果然无生不是常人，哪有人可以手上点火的？“你到底是谁？”我停住脚步，询问着无生。 “无生！”他回头望着我，眼里有说不尽的故事，还有落寞。手中的火焰未灭，扑闪着。 “不是你的名字，是你的身世！”我继续追问。 他扯下头上的毛巾，“你知道的话，你所生活的世界将不是你所知道的这么简单了，进来吧！”他笑着转身，说实话自从知道他是真实存在的那天开始，我的世界就开始崩塌了。我经历了，也看到了好多科学无法证实的事情。 无生你的故事到底有多少，竟会让我觉得如此的悲伤。 密道被他手中的火焰照亮，前路长而曲折，我走在他的身后，看不到前面的路，我们身高有差这么多吗？ 走了一段路之后，我就看见了那个所谓的“衣柜”那叫衣柜不如叫做“中国历史服饰文物展”来的更透彻，什么年代的衣服都有，有些挂在墙上，有些放在玻璃柜里，有些我甚至见都没见过，金丝银线所织成的龙袍凤披，丝绸锦帛所缝出的腰带手帕。 我张大了嘴有些不敢置信，如果他们是盗墓盗来的我都不会相信，这些衣服保存的太过完好，有些就像新的一样。可是就算是我这个外行人也知道，这样的做工绝对不会是赝品。 无生随手拿起一把羽扇，对着我笑了起来，“你猜这个是谁的扇子？” 我望向扇子。扇面不是很大，发着淡淡地翠绿色光芒，我试着说服自己这是绿色的油纸，可是事实告诉我，这是一面玉扇，上面从右至左刻着：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曹阿瞒刻 “这是曹操的《短歌行》？”我问道。 “没想到你还有些知识！这是曹操的《短歌行》没错，而这也是曹操的扇子！”无生莞尔，“你猜，我今年几岁了？” 无生的话让我摸不着头，我摇一摇脑袋，二十六七岁？ “呵呵，我已经3000多岁了！”无生站到房间的中央，“这些都是我认识的人给我的，有些是我自己穿过的。中国的历史很悠久吧！” 他双臂展开向我展示着这一切，我却觉得我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墙，将我们阻隔开，近在咫尺，却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我无言以对，无生……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无生，你别开玩笑了，嘿嘿，你就老实告诉我说你是有特异功能的神偷，或者是像小哥一样的盗墓者。”我知道我现在笑得有些尴尬，因为无生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平日总觉得他冷淡，也从未有过严肃的感觉，无生他没有在说谎！此刻的我坚信着，他说的都是实话，大实话！ “你……是死人吗？”我怯怯地问。 告诉我，你不是，你不是死人，你是个大活人！不然我和你这个死人没什么好说的！ 无生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吓得半死，“你觉得死人是有温度的吗？” 我的双脚无力的软倒在地，我一个大男人，被他弄得人心惶惶地，“那这么说，你是活人，可为什么你已经3000多岁，而且你的样子看不出来啊！” 我扶着一旁的玻璃柜站起来，里头是一件战袍，格外的威武。 “这件衣服是霍去病的！”无生抚摸着玻璃柜，“他可是个聪明的孩子，可谓是天才，只是天妒英才，与豺狼一样，英年早逝。” ！豺狼？英年早逝？“豺狼是死人？” 无声点头，不知从哪拿出他的烟斗，吸了一口，“豺狼和虎豹都是死人，只是我将自己的血分了一些给他们，他们便可以维持人形，继续生存，只是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已。” 语罢，他抽出一把放在桌上的精致匕首，“鹿鼎记中所说，削铁如泥的匕首并不是不存在的，虽说与事实有些区别，但是要杀人的话的确能够见血封喉。 他将匕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我还在猜想他要干嘛的时候，他右手一用力，脖颈的血液犹如地下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我惊吓的说不出话来，嘴巴慢慢张大，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温热地血液溅到他自己的脸上，还有我的身上，刚洗干净的苍蓝色睡衣上滴滴答答地流着他的血。 我一扑而上将他按到在地，用双手捂住喷着血的伤口，“你干什么，你有毛病啊！”我的身上一下子沾满了鲜血，我的心急速的跳着，脑子一片空白。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大动脉还在“噔噔”地跳着，再往里几乎可以看到骨头…… 到底是怎么了？ 我看见无生在我身下笑得有些无奈，有些凄惨，他……他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好痛！”无生轻轻的说。 “神经病！脖子都割断了能不痛吗，现在送医院都不一定治得了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知道这样一刀下去，根本活不了几分钟，正中大动脉，这是致命伤。我现在只想揍他一拳，要死为什么不死远一点，为什么在我的面前。 “把你的手拿开吧。”无生抓住我的两只手。 “拿开你立马就死了，别开玩笑了，豺狼！豺狼！”我朝密道外狂吼。 “别吵他了，我没事。”无生力气突然变得大了起来，将我从他身上推开。 我瞪着双眼，这家伙……这家伙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而我手上的鲜血却还遗留着，他刚刚明明鲜血直流。 “你问我想干什么？呵呵”他将沾满血的睡衣脱下来扔在我的脸上，摆明了是要我给他洗干净。 “我无生毕生的心愿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无生赤裸着上身，肌肉清晰可见，这样的身材对于女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在想这个东西…… “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无生问。 我不假思索，“灰色啊！”虽然很少见，但我不认为他带了美瞳。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头发变成了银色？ “我啊，我的身体，我的出生都是污秽的，我并不是人类，我只是一只流着千年狐妖血的半妖而已。”无生闭着双眼，好像在回想些什么。他一抹脖子上的鲜血，将沾满血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地舔了一口。 看到这一幕，我的毛孔算是全都打开了，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害怕起来。 “无生栈跟着我已经有2500年的历史，3000年前我学着怎么生活，2500年前我开始寻找死亡的办法，至今我仍然一无所获。” “古今中外多少人在我眼前出生又在我的眼前死去，他们还奢望着其他的什么——金钱，权利，女人。难到死对他们来说不是最大的财富吗？”无生看着我，询问着我的答案。 “我……我不知道。”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无生是半妖，豺狼是死人，虎豹也是，蕾娜又是个猫妖！无生栈又到底是什么呢？我生活了20几年的世界又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真的有妖怪，有灵魂，有僵尸吗？ “你的世界还是你知道的那个世界吗？”无生问我，我木纳的摇头。 “你后悔吗？”无生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突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无生经历了太多，失去的一定也很多。3000年到底有多长？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好了，血的味道会唤来讨厌的人，我再去洗个澡，你要在这里观摩还是和我一起出去？” “出去！”我坚定地态度惹来他的嘲笑。 我没办法像他一样承受这么久的记忆和痛苦，所以无生你可以尽情地嘲笑我！ 离开无生的房间之前，他给我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有一些钱，让我去城里买些自己的换洗衣服，虽然作为老板他可以算是慷慨大方，但是我的心就好像被什么搁着一般难受。 走出他的房间，豺狼站在门口等着我，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森森蓝光，有些将我看穿的感觉。 “无生告诉你了？”豺狼推了推他的眼镜。 我点点头，“豺狼你……” “无生录的事情也说了？”豺狼又问。 无生录？他说错了吧，应该是无生栈吧！ “只有无生栈，哪有无生录？”我不明所以。 “哼，无生这家伙还是对你隐瞒了，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豺狼看上去对无生有些不满意，但是我知道，他是担心无生。 无生从自己房里走出来，“没告诉他什么，就说了我是半妖，你和虎豹都是死人的事情，顺便让他欣赏了一下我的衣柜而已。” 耳边一阵风刮过，豺狼已经飞身至无生面前，我什么都没看见，等我发现豺狼不见时，就看到他站在我的旁边，打向无生的拳头被他在半空中截住。 “你这家伙，又没事玩自残啊！这个血是怎么回事，到时候把那家伙引来怎么办，啊？你说话啊！”豺狼原本斯文的样子一去不复返。 “豺狼，你的青筋爆出来了，我现在去洗澡，那家伙速度没这么快的！”无生松开手，拿着干净的衣服一溜烟跑到浴室里。 “妈的，一天要洗几次啊，洗澡水不用钱啊！”豺狼恨恨地说着，他一定是担心无生。 “你等下也去洗个澡，沾了血的衣服全部拿去烧掉，不要留下一点痕迹。”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明天，我能去城里呼吸新鲜空气，明天我能回到现实中，明天我能接触到正常人，太棒了！但是，我可能真的无法回到现实中吧。回头看了看无生的背影，头发恢复到了平时的黑色，我脑袋一片空白，不愿再去想起刚才的一切，我承认这是逃避，但是我相信不管换成谁都会选择遗忘。 回到前厅的沙发上，我蜷缩着准备睡觉，虎豹跑过来拉了拉我问无生借来的睡衣，“小三子，明天我和你一起进城里玩，无生说可以给我个身体，无生还说他给你钱了，你给我买好吃的！” “虎豹，你们为什么不在城里开店，要跑到荒郊野外呢？”我坐起来，把虎豹抱在膝盖上。他的身体就像冰块一样，为什么之前我都没有发现呢？ “因为城里太多高楼和电子的东西，无生说会影响灵性。而且如果被那个人找到的话，大家都很麻烦。” “那个人是谁？” “恩……好像叫梅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对无生不好，看见就要打！”虎豹笑着窝进我的怀里。 “虎豹，你要睡这里吗？”不是吧，沙发已经很小了，别了吧！ 无生从后厅进来，从我的手上接过虎豹，“我送他回房间，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虎豹疯起来你可能也会遭殃。还有，明晚可能会有客人，你早点回来打扫一下。 我轻轻点头，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血的气味，我却始终无法接受这些，害怕久了，刺激受多了可能会习惯，但是我想我有些怜悯他们。 第三章 梅菲斯特 “小三子，我要吃东西，你别看书了！”虎豹拉着我的裤腿，一个劲的催我，自从虎豹进入肉体之后，整个人的力量还是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对我来说可好了，要是平时的虎豹，指不定已经被他甩到空中去了。 说道这里，不得不说一说虎豹和豺狼肉体的问题。其实平时在家里他们两个都会使用无生特制的两具身体，以他们的原型所制，先不说豺狼，虎豹可是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可想而知他死的时候还是那么小。 这么多年过去了，虎豹的思想还是像孩子一样，可能是无生动的手脚。 一旦两人外出到人群比较多的地方，无生会让他们两个进入普通的躯体里，听说虎豹使用的躯体会相当沉重，以此来遏制他的力量。豺狼本身对于打斗之类的事情不是很在行，无生便没有多加防范。 至于他们是怎么进入身体，怎么脱离，怎么使平时看上去像正常人一样我全都不清楚。出门前他们只是进入到了无生的衣柜中，没有多久，两人就出来了，样貌与平时相同，但是唯一可辨认的是，他们依旧是冰冷的。 他们三个人的秘密还是多的犹如大山一般，我无从探究，只好先做手头能做的事。 我抖抖腿，“再等等，马上看完了！”在知道无生是3000岁的时候我就开始回想历史，不过我的历史还是顶差的。 西周（约公元前11世纪—公元前771年）中国历史上继商朝之后的朝代，建都于宗周（今陕西省西安市西部），由于周朝后来将都城东迁，所以称这一时期的周朝为西周。 3000年如果是周朝的话，那3000多年前岂不是正好是商朝？！流着千年狐妖血的话，商朝不正是狐妖传说的时代吗？！ 妲己正是千年狐妖，甚至祸及商朝灭亡。可是 历史上的妲己不是没有小孩的吗？难道？历史有误？无生是妲己的小孩？我蹲下身子一把掐住虎豹，“小子，无生是什么人？” 虎豹看了看我手上的史书，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声音也开始变得冷淡，“你在调查无生吗？” 我被他的变化吓到，不过仍然是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感，他现在被肉身限制，不用太担心，“快告诉我！别卖关子了！” 他指了指书上一张美人图说，“这个就是无生的妈妈，不过无生说他妈妈比任何画上的人都好看。”虎豹笑了笑，又回到那种纯真小孩的摸样。“无生一直说很多故事给我听的，每次我睡不着……“ “我管你睡不睡得着，先告诉我他妈妈的事情吧！”我掐着虎豹软软的小脸。用身上唯一一根棒棒糖哄着他，他才终于肯说了。 “无生的妈妈啊，很好看，很好看，虽然我没见过真人，也没看过照片，但是无生说好看，那就是好看！然后很多人都不喜欢他的妈妈，说他妈妈的坏话，然后他妈妈就开始做坏事，最后就被无生杀死了！” 我注视着手上史书的插画，下面清楚地写着“妲己像”三个字，果然我没有猜错，但是苏妲己竟然会是无生的妈妈，而且还是无生杀了她。 我记得妲己最后是死于侩子手，第一个人因为她的美貌没能下手，根据野史，第二个人为了不被美色迷惑，闭着眼睛将她斩首…… “还没看完吗？”无生叼着烟走到我身边，我刷的一下就把书扔得老远老远，还摸着虎豹的头，死命的揉，“看完了，哈哈，是吧，虎豹！” 虎豹咬着棒棒糖眼睛发亮，用力的点点头，这下总算能吃好吃的了！“恩，小三子刚才还问我无生的……” 虎豹这个叛徒想要告诉无生我们刚才说的话，我立马按住虎豹的嘴，“虎豹，糖糖好吃吧，咱们再去吃其他的好不好啊？”我谄媚地笑着。 这个时候我就看到原本安静的书店开始嘈杂起来，大家都看向我们。果真是无生这家伙长得太扎眼了！ “先，先生……书店里禁止吸烟……”一个年纪不大的女服务生过来阻止无生这个老烟鬼。 无生转过头，一脸地歉意，“不好意思，我这就出去。” 我就看到那个女孩子的脸啪地一下通红通红地，股票要是也能这样涨就好了，老子我肯定玩股票去了。 “额……额……”女孩子低下头，不敢看无生。“没有关系，你可以再待一会的！” 待你妹，看到帅哥就没魂了，现在的小女孩啊……怎么就没看到我也是个帅哥呢，看这边啊！ “不了，打扰你们营业了。”无生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瞬杀了周围一群男男女女，弟弟妹妹，阿姨大伯们。 他慢步走出书店，虎豹在他身后一蹦一跳地跟着离开了。 “你看到没有，刚才那个是男的吧！超有气质的！”不知是哪个花痴高中生开始发癫了。 “看到了，超酷的，啊呀，我的心跳得好快啊！” 再看看那个愣在原地的服务生，一副傻样，估计是连小魂一起跟着无生飞出去了，我上前晃了晃手，这孩子眼睛一直看着无生离开的方向，压根没注意我。“还看，人都走了还看。”我调侃两句，丫的竟然还是不理我，算了，谁让人家是千年道行呢！ 跨出门外，无生已经把烟抽完，在玩着虎豹的头发，虎豹还一个劲地在舔棒棒糖，“回去吧，东西都买好了。”我愤愤地说了一句。 “小三子，你不开心吗？”虎豹在后头拉我的衣服，“是不是我吃了你的糖？” “不是不是，虎豹这么可爱，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一把将虎豹抱起来，这才发现，这小子不是一般地重。 “看见没，那个小孩超可爱的！”路上不知哪个妈妈喊了一声。 没想到连虎豹都有女粉丝，这是什么世道啊！ “呵呵……”无生在身后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笑？”我一脸嫉妒。 “羡慕嫉妒恨！”无生轻轻地说，走到我的身边，“其实不用担心，我们一个死人一个半妖，你的机会绝对多过我们。”说完，他还是一脸笑容。而我突然也没那么羡慕了。 “虎豹想吃饭！”虎豹一把抱住无生，无生揉着他蓬松的头发，“吃完再回去吧！” “yeah~~”虎豹欢呼着向前跑去，突然停住了步伐。 “恩？那小子咋啦？”我问着无生，他一手挡在我的身前，“你在这里不要动。” 我没看见他的表情，此刻已经走到了虎豹的身旁。 真是奇了怪了，走得好好的怎么就让我站住不要动了呢？我伸头看看他们走过去的方向 前方好像有两个男人。一个金黄色长发，是个外国人，另外一个貌似是混血儿，头发好红。 我走近两步蹲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装作等人的样子。 “哟，好久不见了，无生！”金黄色头发的人礼貌地打着招呼。 无生的熟人？！ “虎豹，别动咯，再动头就要给我拧下来了！”无生一手抓住虎豹的脑袋，我还以为他像平时那样在摸他的头呢！看来是在阻止他冲过去。说来也怪，周围的人群竟然像看不见他们一样，从他们身边绕过。按照刚才的情况来看，应该算是四个美男的集会吧，怎么说也应该有些回头率吧。 “半妖，你还带着个娃娃呀！”红头发的混血儿走过来想要逗弄下有些发狂的虎豹，被金黄头拦住。 “梅，你的鼻子真是越来越灵了，这老远的就闻着我的血过来了，你是有多久没有喝血了呀？！”无生调笑地说着，完全不把那个红头发的当一回事。 “那可不是，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血的确很美味，这次有发生了什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出血量不小吧，不过对于我来说似乎无生录更加吸引我。”原来那个金黄头叫梅，他与无生一步未动，我却觉得剑拔弩张，气氛格外紧张。这是要打架吗？ 我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燃了抽起来，准备看好戏，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他们，啊呀，糟糕，和那个混血儿对上眼了，咦？这人干嘛一直盯着我类，眼神真他妈的猥琐。 喂喂喂，不是吧，那家伙怎么口水都流出来了，我滴个神呀，他那个牙怎么这么尖啊，干嘛还看着我，我站起身，准备往后一两步。 突然听到无生在我身后吼了一声，“白若凡！” 我一回头，就看见一张长着长长尖牙的嘴朝我这边啃过来，我连叫都来不及，不知是被谁推开，撞在商场的玻璃橱窗上，瞬间玻璃碎了一地。 我挣扎着爬起来，庆幸的是伤势并不是很严重，也没有被碎玻璃扎到。 奇怪的是周围竟然没有人看到这么大的动静，这到底怎么回事？只看虎豹与那混血儿两人的身影在我不远处忽闪着。我眯着双眼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时候，那个混血魔王又再一次冲过来，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空气好像被抽出体外，脑袋开始不能思考，连挣扎的力气都来不及使出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他下手。 突然一道银光闪过，我的脸上上冷冷地滴着什么液体，突然闯进肺部的空气让我一下清醒过来，我趴在地上猛咳起来，待我回过神时，就见无生用什么利器插入混血魔王的心脏。 混血魔王的眼珠有些爆出眼眶，嘴角流血，一手抓住穿堂而过的兵器，渐渐地失去了生气。 “布莱德！”金黄头喊了一声，想要冲过来救混血魔王。原来他的名字叫布莱德啊！ 无生拿着利器的手猛地一旋转，布莱德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叫声，一个转身，另一只手中握着的是他平时一直用的烟斗，“我知道要用桃木桩才能杀死你们，不过以你们的道行来看，估计也不怎么行。”说话间，他将左手的利器又用力地向血的身体里刺入几分，“但是如果我把整颗心挖出来，在挖出来之前顺便把它捣成肉酱，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 金黄头不再动弹，转为笑脸，“说什么呢这是，布莱德他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他试着去握住无生的烟斗。 无生立刻收势，将利器从他的体内抽出来。一声惨叫，鲜血喷涌而出，他捂着心口躺在地上开始痉挛。 虎豹不知何时将我扶起来，他嘴角含血。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变化。 “梅菲斯特十四世，这个是我的东西，以后别见着什么就让你家的狗冲过来咬，要是管不住，就记得给他拴上链子！”无生微笑地说着，用烟斗敲着我的脑袋。 就看见原本还在地上抽筋的血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回到梅的身边，衣服的胸口上破了个大洞，他的血液在往皮肤里渗，皮肤的组织在慢慢地重组。 我估计和无生昨晚上伤口愈合是一样的，只是无生的血并没有回收，那个人的血却是可以回收的。说不定无生的造血干细胞比较厉害~ “那你也得看好你的玩具，可别让他受到什么磕磕碰碰的，连流了血引了我家的小狗都不知道！”梅转身准备离开。 我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脚踝上有道细细的划痕，在往外冒血，难道是因为这点血引了那个混血魔王？ 虎豹却想要追上去，被无生阻止，“肉体限制了你的攻击，不要恋战！现在你要追上去杀他还是要去吃饭？” 虎豹考虑了两秒钟，“吃饭！” 我的妈呀，你们也要顾及我的感受吧！我刚才可是差点丢了性命呢！ 无生一挥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切都像是倒带一般——打破的橱窗，还有一路的狼藉全都恢复到了原位。 脖子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无生他们已经走远，拍拍身上的尘土，三步一回头看那个金黄头，早已不见了踪影。 “还不走？”无生催促道。 我再次拿起散在地上的大包小包，追上他们的步伐。 一回到无生栈，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豺狼命令泡一壶茶送到客房去。我哪里知道哪个是客房，问清了地点，我随便到厨房抓了点菊花枸杞放在开水里搅一搅就端了过去。 客房里的灯都亮着，无生的对面坐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请喝茶！” 那人眼神空洞，好似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 我站在无生后边，准备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客人，来了这么多天第一次有客人上门，不容易啊。 “你的愿望是什么？”无生端起桌上的青花瓷杯子，欣赏了一会又放下了。他怎么不喝呢，老子泡的茶可香了，里面还有我手指头的鲜味呢！ 对面的人将头慢慢抬了起来，“我……我叫上野，我想要让北川那个老头子和我一起死！我说过，我死都不会放过他的！！”原来他是个日本人，不过我怎么能听得懂日文呢，奇了怪了。 上野本来面无表情，说着说着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桌子上的茶杯都被他拍翻了。 “别激动，这杯子可是古董来着，虽然这茶不怎么样。”无生伸手过去把杯子夺过来，交到我手上。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将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上野平静下来后，无生继续道“你能找到这里就说明你与我无生栈有缘，又或者是听那些孤魂野鬼说过我无生栈的故事。不管是什么原因，一旦我无生为你达成死后的愿望，你就必须得把自己的灵魂交给我，随我处置，无法再投胎转世，你，可想清楚了？” 上野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倒是吃惊不已，原来无生栈做的是这档子的事情，不仅是收人的灵魂，还不让别人投胎转世，原来真有转世这一说！如果我现在才说我入了贼窝，大家会不会说我是傻子？！ 如果对一个人来说死亡是恐怖的，那么当你知道你能投胎转世的时候会不会又觉得那奈何桥不是那么难走，那孟婆汤不是那么难以入口。又或者是找到了生的希望。 但是又有怎样的深仇大恨，他愿意把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都要杀死另一个人呢？ 闭上眼睛，那不过是一个叫做上野的人生故事而已，何必将自己生生世世都交给一个不了解的人。 甚至我都不知道，这个人要把我的灵魂怎么样。肉体不过百年便会化为尘土，而我的灵魂将永远地遁入轮回。 “要灵魂也好，要什么都好，全都给你，只要能让北川死！”上野站起来我才总算看到了桌子下的真实。 他……没有脚，虽然上半身是人形，但是下身若隐若现的影子告诉我，他应该已经死了，我有些不能接受我所看见的，喉咙突然干了起来。 拿起茶壶我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些，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没用，我的手，嘴唇，双腿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我看到无生嘴角的弧度，他在笑，他在看我的恐惧，他在享受这一切。 “好吧，那就请你告诉我杀他的原因，还有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要杀他对于我来说易如反掌。让我听听你的故事，说不定我愿意给你一具躯壳，让你亲手杀了他！”无生抽着烟斗，脸上是好奇，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我叫上野，我们家是小户人家，做铸剑生意。虽然现在做日本刀的工匠已经屈指可数了，但是我凭着祖上传下的一本铸剑书打造了一把名叫凌鱼的太刀。刀锋相当的锋利，太刀全长103厘米，刃长73厘米，采用全手锻、敷土烧直刃、仕上研的锻造方法，刀刃为玉钢，刀装为全铜。可断水斩叶”上野开始回忆起来，说道本职工作他便滔滔不绝，出于对自己职业的自豪吧！ “太刀啊~” “没错！北川家是为国家军队打造军用刀的名门，不知从何处他得知了凌鱼的消息，他便找到了我，执意要将凌鱼买走。我知道以我的手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再锻造得出这么出色的刀具。要不是那本铸剑书，我根本造不出凌鱼！” “我当然不愿意将凌鱼交给北川，他有钱，有名，有权，而我！不过是乡下一个穷打铁的。他找来黑社会的人砸了我的家，我把凌鱼藏在家旁边的小河里，他根本找不到，哈哈哈哈……”说到一半，上野突然像被什么附了身一样狂笑起来。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抓了我的老婆孩子来威胁我交出凌鱼。要知道现在如果能锻造出一把与菊一文字则宗相或者村正比较的太刀是多么不容易。我的凌鱼甚至要比菊一文字则宗更锋利！” “现在可不是明治维新，还需要这样锋利能斩人的刀吗？”我问。 上野抬头望望我，“无知！和平的表面并不代表没有暗潮汹涌。战争随时都在发生，人随时都在死亡。” “凌鱼就像我的生命一样，我不能把她交给北川那个混蛋，但是他却真的用我妻子的血来警告我，那个畜生！那个畜生，杀了我的妻子！”他嘶吼着。我想他一定很爱自己的老婆。 冷静片刻，他继续道：“我无路可走，我没有了妻子，我不能没有女儿。我将凌鱼交给了北川，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北川竟然还是不放过我和我的女儿。用凌鱼将我女儿的……将我女儿的头砍了下来，我也没有能够逃出来。凌鱼是我的生命，但是我妻子和我的女儿是无辜的。我要为她们报仇！”上野含着泪握紧了拳头。 他的故事就像是泡沫肥皂剧一样的无聊，因为一把太刀引起的血案，但是看着上野的眼泪，我没有经历过他的遭遇，我想我永远无法想象那种被人羁绊着的感觉，他不是为自己，他是为了妻子和女儿。而我……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 就算他活着，也不一定能够为自己家人报仇，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只是一个乡野村夫，如何能和那个北川斗。 无生起身理了理有些皱的衣服，“过几天我们就去找北川吧，虽然你的故事很老套，不过总比没事做来得好，何况我这里还有个实习生，是给他学习的好机会！凌鱼真的这么好？”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刀来，刀很漂亮，微弯的刀刃锋利无比，透着银光，刀背上有锯齿状的刀锋，刀身为黑色，酷毙了！让人眼前一亮。 “我这把也不错啊！”他将刀插回黑色尼龙刀套里，上面还有明显没有擦掉的血迹，他刚才就是用这把刀捅的布莱德吗？ “狼牙？”上野询问。 “对啊，新版的呢还是，忍者刀，才90多块钱，又便宜又好用，坏了再网购一把就可以了！其实无论是凌鱼或者村正，又或者是狼牙，他们不过都是杀人的工具而已，它们可以杀北川，可以杀你的妻儿，也可以杀锻造他的主人。在我的眼里，你们不过都是被一个工具玩弄的愚蠢人类而已，你如此，北川亦如此！” 无生说的没有错，无论是再好的东西，一旦你背过来追求它，就将注定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盲目的追崇，只是悲剧的开端。 或许几百年后凌鱼也会如妖刀村正那样被世人所传说，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真正锻造村正的是谁？人终归要化为那片尘土，你留下的也不可能将永远是你的，总有一天人们会淡忘，上野用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真的值得吗？ 送走了上野的灵魂，我决定早早地洗个澡，睡他个一觉，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去想他，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话说无生他家的浴室真的很赞，就好像洗温泉一样，池子大的估计六七个人一起下去都没问题，旁边淋浴也有，爽死爷了。 “爽死爷我啦！”我大叫一声，“开封有个包青天，嘿嘿！” “哟，心情不错嘛！”不知何时无生坐在了我的边上，闭着眼睛同我一起泡在澡堂子里。 “我滴个娘！你怎么老是没声音啊！吓死人啊要！”我一下闪老远，如果每天都这么吓几次，我估计我要短命了。 “呵呵……”无生将毛巾叠成小块盖在我的头上，“吓死了魂也飞不走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拿开毛巾，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 接下来是骇人的寂静，无生与我不再多说一句话，空气就像被冻结住了一样，我感到气氛有些僵硬，试着开始寻找话题，“无生啊，今天那两个人是谁啊？你的熟人吗？” 无生依然闭着眼睛，“恩，挺熟的，认识快1000多年了吧！” 我勒个去，又是个千年老妖。 “你是不是很怕他？他是不是可以对你造成威胁？” “能威胁生命就好了，害怕都好多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梅菲斯特十四世，是个吸血鬼，家道中落，为了得到他们那个纯血种老大的认可，在复兴家族的工作中可是相当努力啊！不过他似乎不怎么吸血，可能他吸血鬼的血统开始淡薄了，毕竟已经十四世了。反倒是那个布莱德，啊！就是我今天捅了一刀的人更像吸血鬼。他的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总之叫blood，我们音译过来就是布莱德，也可以叫他血，这个名字算是对他嘲讽吧，他和梅不同，原本是正常人类，但是从小被送到梅菲斯特家族侍奉，每天被迫饮血，导致现在如吸血鬼一般。” 无生说的云淡风轻，他每次说这些的时候都好像是在说一个很普通的故事一样，不参杂任何自己的感觉，仙风道骨一般用客观的眼光看待这些事情，明明今天下午他还那样毫不在意地捅了人。 “梅，他啊，特别麻烦，因为我的血比较特别，他只要闻到味道就会追过来，一见面虎豹就要打他，这样的日子也算是经历了不少时间，但是一见面都还总是要闹一场。这次肯定是我在衣柜里面割喉造成的，要是今天这事被豺狼知道，又要被他唠叨了！”无生用手掬了些水拍在脸上，“你可别和豺狼说！” 我点点头，他害怕麻烦呢，还怕豺狼唠叨他。 “我还有个问题，就是你们下午打架的时候明明已经把周围弄得乱七八糟，怎么别人都没看到一样，还有打碎了还能弄回去的吗？” “我只是在周围建起了屏障而已，正常人是看不到的，当然屏障是我建的，当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够控制。” 无生起身在关键部位披上浴巾，走出浴室，他已经泡好了吗？还没说完呢！ “对了！忘了和你说，你上次骨折的时候，我用自己的血帮你把骨头弄回去了，以后没事别老是流血，梅要是找来老巢，又要换地方住了！”话一说完，整个人早就不在了。 这种东西以后记得早点说……怪不得布莱德像个疯狗似地冲过来咬我。不过我只不过是划破了一个小口子，总比他自己没事情自残割喉好多了吧！不是他把梅引过来，布莱德会咬我？！ “管好你自己吧，被虐狂！”我冲门口大喊一声。 “你说谁呢？！”身边又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我勒个去，怎么豺狼也是没声音的主啊，“拜托，你们进来的时候说个话，行不？” 豺狼满脸的疑惑，我突然觉得和他们沟通有困难啊！ “豺狼，泡澡的时候把眼镜拿下来吧，都起雾了。”几分钟的寂静之后我又寻找了话题来说。 “以眼观天，以心观心！”豺狼莫名其妙飞出来一句话。 “还观心呢？”你就个四眼田鸡，把你眼睛摘了指不定就是个瞎子，还在那装什么装！“你慢慢观吧，我出去了！”我披上浴巾，飞也似地出了浴室。 水下慢慢冒出水泡，一颗小脑袋，露出水面，“豺狼，小三子已经出去了吗？他和无生都出去的好快哦！我在下面才待了一会的时间。” “你怎么又在下面玩水，真是！”豺狼把虎豹抱出浴池，给他擦着身体，“要是让小三子看见你下面冒上来，说不定真把他魂吓散了！” “哦~那我还好没上来！嘿嘿！”虎豹赤着屁股在浴室里嬉闹。豺狼回到浴池继续泡澡。 无生有心收白若凡，甚至让他接见客人，他难道真的是太无聊，终于想要从活人身上找乐趣了吗？跟了他1700多年他从未对凡人动过念头，这次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还是他已经认定他就是那个人。 第四章 首次任务 我一直以为无生平时性情太过冷淡，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也是如此，快刀斩乱麻，早点解决早点完。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事实与我想象的恰恰相反。 若如我所想那样，无生此刻因是将北川那死老头杀死，然后收了上野的灵魂。可是现在，他带着豺狼虎豹还有我成为了北川的座上客…… 日本 他的宅子算是典型的和风，木门纸窗，庭院景观中以一方山水，而容千山万水景象。墨绿的松针摆放在石板地上，聚散有致，一株红枫在竹林深处，井边石头包上了厚厚的茸样的青苔，细流潺潺从竹槽中流入井中，颜色深重的石井，水中浮着几片红叶。 临于茶室的是一株参天樱树，此刻我只想将头撇向外面，看看这当朝国花是如何的绚丽却又短暂，让人回味。 “无生，虎豹的腿麻了！”虎豹从跪姿变成了盘腿，无生也不多说，我也顺势将脚往身前挪了挪，不愧是大户人家，面子大，我们可是已经在这里跪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廊上的脚步声和衣服的拖曳声告诉我，那老头子良心发现要见我们了。 “老夫有失远迎，让各位久等了！”北川一边低头道歉一边跪坐在主位上。 抬头间，我仔细地打量着他，面不露凶相，眼底无笑，60岁上下已是满头白发。他眼神犀利，不怒而威，整个房间突然感觉空气被压缩过一般，让人无法呼吸。蔑视的眼神向我看来，条件反射我低下头去。 “哪里哪里，是司马太过莽撞，没有事先与将军联系！”无生一如往常黑色西装，正式却也不算死板，里头的白色细条纹衬衣领口松开，显得不那么拘谨。他还把名字换成了司马，豺狼告诉我，司马是他在现实中的名字 原来他是个将军，可是将军这种人是想见就能见的吗？该不是日本人比较随便吧…… “师侄，此次前来不知有何事啊？”北川喝了一口他们日本那种厚的像芝麻糊一样的茶。 师侄？！无生是这老头的师侄？！不是吧……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从师叔这里拿些东西去卖，最近国内生意不好做，想从道上走！”无生笑着，一头长发今天早上已经变成了清爽的短发，但是瞳孔依然还是灰朦朦的。 对于无生毫无避讳的言语，北川显得有些尴尬，“师侄啊，你要知道，师叔可是将军，肩膀上胸口上的那些徽章可不是那么轻的，更何况师叔从来不碰道上的事情，这点，我希望你心里清楚。”他的语气有些加重，似是责怪可又不像。 “那果然还是师侄唐突了，豺狼虎豹，小三子，你们去庭院里逛逛吧！我要和北川师叔叙叙旧！”无生言下之意是要单独谈谈，哎，怎么老觉得像是拍黑道片子呢！ 豺狼第一个起身，拉着虎豹出了门，我尾随在后，几个和服侍女将纸门拉严实之后我才看见，那纸门上左画盘古青龙，右画啸天白虎，栩栩如生。 走远了之后，我才开口问豺狼：“我们这是要干什么？无生不是会妖术吗？为什么不直接让上野进入一具躯体，杀了北川好完事？还有，为什么那老头叫无生师侄？他们是师叔侄的关系吗？还有还有……” “有完没完？一个个问！”豺狼在凉亭中入座，让虎豹去池塘边玩耍。 “无生和北川是什么关系？”我坐下来，两眼放光，从认识他们开始，每天都要吸收很多非常人所能相信的事实。 比如无生可以使用妖术让灵魂进入人的身体中，也就是俗称的附身，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可以，所以在无生栈的地底下有一个房间里放了好多尸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我差点两腿一伸成为那些躯体的一员。 又比如豺狼和虎豹两个人，因为身体里面有了无生的血，所以尚且能够维持人形不化，而且无生给他们两个订做了两具躯壳和他们长的一摸一样，并且能够像人一样活动自如。 再比如，无生把他那个网购的忍者刀狼牙送给了我，说是果然有身份的人不应该用这种便宜货，话里有话，就是我没身份……哎…… “你也知道，无生活了这么久，你真以为他每天都是抽烟睡觉玩游戏吗？更何况以前哪像现在这么方便，他学医，开公司，当老师，学武功剑术，用这些来浪费时间而已。白道黑道自然是认识不少人，其实无生在现实中也是相当有名气的人，只是他有不成文的规定，谁查他底细谁就得死，杀鸡儆猴多来几次，也就不会再有人兵行险招想知道他的事情了！” 惨了惨了，谁查他底细谁就死，不知道上次在图书馆里看他老妈的资料有没有给他看到，要是看到岂不是死……我吞了口口水。祈求上苍，无生眼神不好，没看到！ 豺狼拍拍我的肩，“别慌，无生既然收你，就不会这么快让你死，你看上次他还不是把你从布莱德的牙齿下救出来了。” “呵呵，呵呵呵，是哦，对哦！”我对着豺狼傻笑，他就摇摇头。 “那无生和北川是什么门派啊？学的什么？” “北川对日本刀如此入迷，当然是剑术，至于流派，无生是学过很多种，至于他和北川是什么流派的师兄弟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无生他只管学习剑术，完全不去理会流派的名称，他说反正时间久了都会忘记的，只有剑术才能好好地用身体记住。” “有段时间无生很欣赏无住心剑流，简单来说这个是同归于尽的流派，流派为了保护自身的骄傲，宁愿同归于尽也不愿意败北，不过对无生来说，有另外一层意思，可以在杀别人的时候顺便自杀。” 每次豺狼提到无生自杀的事情就有一种无奈的表情，不过话说回来，都这么久了，无生竟然会对自杀乐此不疲也不容易啊，他明明知道自己死不掉的！ “无生杀了自己的同门师叔，是不是……” “呵呵，我说过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同门的意义，不需要对任何人忠诚，对于我和虎豹来说，他也不需要忠诚，你懂吗？” 我摇摇头，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很微妙，不是很明白，不过我决定现在不去纠结这个“那无生这次为什么要找北川什么买东西卖东西的？” “北川突然死了，现实之中怎么可能不追究，没错，无生的确可以立刻杀了他，但是现实可就乱了套了，当中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无生在浪费他无尽的人生，顺便在无尽中找些乐趣而已，这些是他唯一的乐趣！” “哇，好厉害哦！”从那竹林中传来女孩的嬉笑声和拍手声，我回头，看见是虎豹在那里耍着拳。离他不远的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孩。 女孩不大，与虎豹年纪相仿，但那一身奢华的和服告诉我，这个女孩肯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穿过竹林，走到女孩身后，“你在这里不怕爸爸妈妈找不到你吗？” 虎豹停下，走到我身边，站在一块大碎石上玩着金鸡独立，“她说她是瞒着他们跑出来玩的！” “虎豹，你怎么给说出来了，说好不能说的！”女孩拖着长裙，伸手捂住虎豹的嘴。 虎豹挠挠头，傻傻的笑，“小三子知道应该没关系吧！” 女孩看看我，有些疑惑，“你叫什么？” “……叫我小三子就可以了！”女孩豁然开朗的表情让我郁闷极了。 “好奇怪的名字，你们是来找爷爷玩的吗？”女孩双手交予胸腹前，站得笔直，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原来是那北川老头的孙女啊！ “我叫北川爱，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说罢就是一鞠躬。 “小三子，你说他们为什么老是喜欢鞠躬呢？”虎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和小爱鞠躬，小爱也一个劲地给他回礼。 “好了好了，别鞠躬了，累都累死了！”小爱看着我和虎豹掩嘴轻笑。对嘛，女孩子就是要这样温婉又不失可爱才对的嘛！ “大小姐？大小姐你在哪里？”不远处传来侍女的叫唤声，小爱的脸上明显的表现出失望。 “是在叫你吗？”虎豹从石头上跳下来，背着手问小爱。 “恩，我要回去了，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她一副小女人的扭捏样，别提多可爱了，这小丫头别是看上我家虎豹才好呀。 “不知道！”虎豹转身先跑了，我看看女孩的眼神，看看虎豹一蹦一跳地背影，好吧，虎豹的确长得很不错啦！不过我用成年人的眼光看这两个小娃会不会太那个了，说不定只是纯友谊呢！ “大小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老爷吩咐今天有贵客，不能到处乱跑！” “贵客？！”女孩儿若有所思，“那我们快些回去吧，爷爷要担心了。” “我说虎豹，你怎么看小爱？”我勾着这个小兔崽子，一路走回凉亭。 “小爱？哦，刚才那个人啊？”虎豹挠挠头想了想，“不懂！” “你这个臭小子，人家女孩子都这么主动问你，‘能不能再见面呀？’（模仿女孩说话）”我嬉皮笑脸地说。 虎豹一下跳到豺狼身上，“豺狼，我刚才找到个很漂亮的地方，就在那边！”虎豹兴奋极了，丝毫没有提起小爱的事情。 “你是不是想，虎豹难得遇到同龄人，为何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豺狼问我。的确，我很是纳闷，女孩长得挺可爱的，按理来说，小孩子应该会…… “你别忘了，虎豹虽是个孩子，但是他好歹也跟着无生这么久了，人类对我们来说什么都不是，虎豹喜欢吃，喜欢漂亮衣服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些都是有形的，而人类的情感负担不起，虎豹的心智并未成熟，无生曾经和他说过，若是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那一开始便不需要得到方可。” “可是这么久了，为什么他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思想不成熟呢？”我小声问道。 豺狼摸了摸虎豹的头，“他死之前受到非人的折磨，导致大脑受损，无生若是错过救他的机会，现在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死人了，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死人没错，不过至少可以自己思考，虎豹心智受损便是最大的失败之处，不过无生好像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救他的。” 如果按照无生的说法，虎豹应是十岁时就死了，死前受到非人的折磨，是谁能够下这样的手，对一个不过十岁的孩童……不过想到那种年代，奇怪的事情也是很多的。 “啊！无生出来了！”虎豹兴奋地大叫，冲到无生身边。 无生顺手地抚摸着虎豹的脑袋，“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北川好像对我信口开河的生意很有兴趣的样子。虎豹，今晚可以吃生鱼片哦，喜欢吗？” “喜欢！”虎豹连蹦带跳，可比看见同龄小孩兴奋多了！ “你想怎么做？”豺狼上前问，推了推眼镜，对他的想法好像再熟悉不过。 “不知道诶，走一步算一步，要不然先瓦解他和黑道的联系吧！怎么说曝光一个将军和黑道的关系还是很有看头的！”无生嘴角含笑一脸邪恶的样子。 无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蕾娜，过来日本吧，有任务给你！”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很快的通话就结束了。 “和黑道还有日本将军作对会不会太危险了？”我缩着脖子试探。 三人齐齐看向我，“不危险还有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说来也是，他们三个人都不怕死，真要是有什么危险，被人砍个两刀，肯定死不掉，可怜了我呀，跟着他们疯。 “对了，豺狼，我那对宝贝什么时候运到？”无生突然想起了什么。 “如果没猜错的话，今晚那老头就能看见了！”两人走在前头说话，我拉着虎豹跟在后头。 身后好像有什么人在叫唤，回头一看原来是北川家的大小姐，她对着虎豹招招手，虎豹自觉的走过去，“什么事？” 女孩红着脸，把什么东西塞在虎豹的手中，转身就跑了。 “是什么？”我问。 虎豹摊开小手，是一个樱花吊坠，不知道什么材质，只是颜色透亮，像是水晶一样的东西，三朵簇拥着在虎豹的手中怒放着，小巧精致极了。 “女人用的东西！”虎豹说着要交给我，我不肯收，他又想给无生。我连忙夺过来朝他脖子上一挂，“人家送你的东西，你怎么老想着送给别人呢，自己带着！” “哦！”虎豹听话地收下。 晚宴时分 “这顿饭，就当是为我师侄接风洗尘，吃过饭后，我们再去店里喝一杯，怎么说也这么多年没见了，师侄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啊！啊哈哈哈！”北川笑起来霸气十足，的确有些将军的风范。 日本人对于座位置也有些讲究，北川二话不说就是主桌，一个人高高在上，本来对于客人来说也应该坐在他的下位，可是却让无生坐在了他的边上，只是稍稍偏离了正位，位置就像是春联一样，北川和无生变成了横联，而我坐在上联的最后，前面是虎豹，最前头是豺狼。 对面的人一个不认识，不过都是清一色黑色西装，凶神恶煞，估计没错的话就应该是黑道的人，坐在下联头顶上那人格外年轻，右眼上罩着个眼罩，面向倒是比较和谐。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日本道上数一数二的组长，山崎组的当家，别看他这么年轻，经验可不少啊！那这位呢，就是我的师侄司马，是中国秘密组织‘虚’的老板，黑白两道都有些门路的。”北川一边介绍一边举着红色的酒碟子。 老实说山崎的气质倒有些像无生，但是山崎更为阴气一些，而无生有种抓不住的飘渺感。 两人并不说话，举着酒杯一饮而下。我和虎豹两个人都饿得要死，等着主菜就是不上来，就面前那几个小碟子里的一口菜，早就被我们干掉了。 “大小姐，你不能进去啊！大小姐！”门外有些嘈杂。 一身粉色和服的小爱突然冲了进来，眼睛红红的，眼角还留着些眼泪，扔下了什么东西在地上就跑了。 “怎么回事？”北川微怒。 “老爷，大小姐在外廊捡到什么，就突然哭着冲了进来。”侍女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 “出去！给我看好大小姐！”门一关，北川叹了口气，“见笑了！” 虎豹跑过去捡起地上的东西，“原来没掉啊！” “这位是？”北川看着虎豹。 “哦！是我的儿子，犬子有些调皮，真是扫了各位的雅兴！”无生说完就是一杯酒下肚，表示歉意。 哇塞，他们对外原来是这个关系啊，虽然无生这个长相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这么大儿子的人，不过按照豺狼说的，他和北川是同门师叔侄，算算年龄的话应该也差不多三十多岁吧。 虎豹一颔首，也表示道歉，这个时候看他倒是成熟了不少啊！ 我悄悄问坐回原位的虎豹，“怎么啦？小爱好像不开心了？ “哦，这个刚才不见了，然后你们说吃饭了，我就忘记找了！”虎豹不在意的说，又重新把项链挂回脖子里。 北川朝这边看了两眼，点了点头，眼睛里含笑，这老家伙该不是正太控吧！ “我说师侄啊，你这个儿子真的是相貌不凡啊，叫什么名字啊？”北川这么一问，倒真的是让我倒抽一口气，不会真让我猜中了吧！ “司马虎豹，他娘死的早，我一手拉大的，长的也像他娘。”无生笑笑，看着虎豹对刚上来的生鱼片直流口水。 我勒个去，原来还有个早死的娘啊，真的假的啊，无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那将来‘虚’是要让虎豹来继承了咯？”北川试探的话语谁都听的出来，或者他是想来场政治婚姻，把自己的孙女嫁给无生的假儿子！ “这可说不定，况且，说不定哪天又跳出来个更出众的私生子，师叔，你说是吧！” “哈哈哈，师侄真是会开玩笑啊！”北川大笑着饮下一杯。 无生这个闭门羹真是让北川吃的着着实实的，面子上不说，北川肯定记恨在心了要。 晚饭过后，虎豹早早地就睡了，而我们成年人当然是要来第二场咯！ 其实我还是很期待晚上的活动，特别是日本人。哈哈哈！ 无生不负重望，果然没有抛下我，独自逍遥。 一路上三辆黑色房车直接驶入歌舞伎町，无生、山崎还有北川是一辆车，这种安排显而易见。 车子停下，我们一群黑色西装男就一副期待的样子。豺狼好像司空见惯一样，依然冷静。 古代小说常提到文人骚客多去烟花之地，且受到姑娘追捧，看来是真的了，一看豺狼这种男人冷静，而且拿笔讨生活的男人总比我猴急样的好多了。 “看什么？”豺狼转头问我。 “没什么，豺狼，你等回去之后借两本书给我看看吧，我好陶冶陶冶情操。” 豺狼哼了一声，嘴角却是笑着的，难道他猜到我的心思了，不是吧！“书到用时方恨少！” 无生他们走在前面，门外两个黑服（穿黑色马甲的男服务生）为他们打开了金碧辉煌的大门，真的是奢侈的大门，以前看电视老觉得日本人花在这种地方的钱有些假，不过现在自己真到了，也就觉得有些理所当然。 看看他们招待的客人，不是将军就是黑道老大，这些装修肯定都是必要的！ 门右边是一块黑色的牌子，应该就是店的名字，黑色的底板上用金粉漆写着两个英文单词：sexynight 我跟着众人进去，一条过道长长地，有些安静，周围都是些不规则切割的镜子，金黄色的灯光打在上头格外炫目。 “哇！”我轻轻地感叹。 “别大惊小怪的！”豺狼轻轻地提醒我。 我点点头，两眼放光期待无比，豺狼也只好摇摇头让我去。 走了没一会，就听见酒杯碰撞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娇笑声中混杂着男人们的调笑声。 离开无生没多远的，走来一个梳着发髻的和服女子，端庄温婉的样子立刻将男人的视线吸引过去，好一个气质型美女，虽说年龄看上去已经不小，但是这份成熟又给了她不一样的味道。 “将军大人，光临本店真是万分荣幸！”女子微微一颔首一个行礼，用眼角悄悄地打量着北川身边的两人，一个是山崎，另一个就是无生。 “哈哈，哪里的话，我可是老顾客了，瑛遥妈妈还这么客气！”一番寒暄之后，妈妈桑总算是领着我们进了场子。 姑娘们的眼光早就关注着我们这个大部队，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我是个土包子，我一直紧紧地跟在豺狼后面，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妈妈桑给我们安排在一个偌大的半敞开式的包厢里，说是包厢其实也不是，因为也就只有在门上挂着一半的水晶链子，黑白相间，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璀璨夺目。 我坐在豺狼的身侧，北川自然是坐在正当中，一左一右两个青年几乎吸引了所以姑娘的视线。 “这两位大人是？”刚坐下，妈妈桑亲自为北川还有无生他们敬酒，而我们这些小喽啰也不怠慢，也都有美女傍身，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豺狼看了我一眼，我总算是没有一头栽倒在那乳沟之中。 北川向妈妈桑介绍完无生之后，妈妈桑明显地有些复杂的表情，“真是久仰大名，没想到竟然是司马大人，今天真是太巧了，店里的头牌平时很少出来，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想来就来，但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有些实力的,客人们也都愿意掏钱来见她一面。”说完妈妈桑就是一鞠躬，亲自去迎接那个头牌。 趁着叫人的间隙，北川开始给无生作介绍，“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虽然日本这种店很多，但是也就只有瑛遥的店里才招待那些有权有势的人。” 哇！北川老头竟然直呼人家妈妈桑的名字，可想而知这是多亲密的关系了。 “山崎他估计跟着他老爸来过这里，不过师侄啊，你可是他们接待的第一个中国人哦！” 在日本很多风月场是不招待中国人的，因为中国人脾气大，又不肯出钱，久而久之的就有了不成文的规定了，毕竟有文化差异，也不能强求什么，但是要知道，天下男人都一样爱美人，这种会所自会给他们无限遐想。 我喝着价格昂贵的香槟王，其实也和外头买的香槟没什么区别，可能只是我不懂得品酒吧！ 突然大厅传出了轻微的嘈杂声，我抬头，只见一黑色鱼尾晚礼服向我们缓缓走来，黑色丝绸上镶嵌着宝蓝色的小水晶，碎碎地洒在裙子上，但是有看上去排列地挺规则的。 门框上的黑白水晶链子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能看到她被勾勒地无比性感的屁股还有小蛮腰，我吞了吞口水，这是怎样的尤物啊，光是这身材就能让多少男人疯狂，再看看我身边给我倒酒的小姑娘，真的是不能比啊，俗气！对，就是俗气，果然女人之间的差异很显而易见啊！ 女子慢慢地掀开帘子，双眼紧闭，二话不说先是行礼，扇形的睫毛长而密地覆盖在眼睛上，嘴角微翘，黑色长发盘于脑后，用宝蓝色花型发夹固定。 女子抬首，我的嘴越长越大，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嘴唇，深v字的礼服将那对浑圆展露无疑。颈项上的钻石项链和配套耳环相映成辉。 “呵呵，你看你，看姐姐都看傻了，口水都留下来了！”我身边的女孩子娇笑着嘲笑我的失态。 我把头慢慢转向无生，正好撞见他闭眼喝酒的一幕，他难道没有认出来吗？豺狼此时附耳过来，“你没看错，就是她！不要坏了无生的计划。” 要我不要坏计划，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让我眼睛瞪得像铜铃看上去很好笑吗？我用眼神无数次地杀死豺狼和无生。 女子魅惑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初次见面，我是蕾娜，请多多指教！” 显然，在场的男人除了无生和豺狼，大家都惊讶于蕾娜的美貌，北川也不例外，虽然他是这里的常客，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蕾娜。 我在豺狼耳边小声询问：“你们怎么做到的？蕾娜平时真的是这里的头牌吗？” “怎么可能，怎么说蕾娜也是个妖怪，这种控制人思想的简单法术还是能够做到的，这个店里的人其实不是很多，根本花不了她多少时间。” 控制人心？！“这个都能做到？”我又是惊讶，又是害怕，我怎么说也是得罪过她的人，万一哪天她翻旧账，然后控制我去做些奇怪的事情怎么办，比如在街上掀女孩子的裙子，或者是让我一丝不挂去吓唬幼儿园小孩之类的。（14：这该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 “在妖怪界里，这个应该不算是什么很难的法术吧！无生也会。”豺狼理所应当的话，让我更是捏了把冷汗。 “你们到底是什么计划？”我又小声的问，此时此刻，大多数人的目光已经被蕾娜吸引过去，她坐在北川和无生的中间，时不时地朝山崎放点电。 明显的北川那个老头子宝刀未老，对着蕾娜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双手早就不老实的搂着她的腰不肯放了。 整晚，我都很期待会发生些什么，但是最终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北川老头似乎很喜欢蕾娜，但是也没有将她带出场。 出门时已是凌晨，歌舞伎町仍然灯火辉煌，回去的路上无生准备再去喝一杯，对于年过半百的北川来说，身子已是吃不消了。 山崎一番好意想要派人保护我们三个，也被无生婉言拒绝，我猜想可能是想避开北川的耳目。 居酒屋内顾客已所剩无几，我脱掉西装，这东西已经束缚了我整整一天了。无生和豺狼到是没什么，习惯了。三人点上几瓶清酒，叫了几个小菜，又继续开始了第三轮。 “说说你的计划吧！”我夹起一块鳗鱼片就往嘴里送，哎呀，这东西真是太美味了，我仿佛在大海中游泳一般，周围一群群的海鳗从我身边穿过。 “本来是想直接抓老头的辫子，不过现在看下来情况有些改变。”无生眯了一口小酒。 豺狼推了推眼镜，另一只手为他重新斟满，“北川去哪里都带着山崎，似乎有些奇怪，虽说可能是他的手下，但是待遇似乎也太高了点。” 无生接话，“没错，所以我让蕾娜来接应。” 我抓抓头，有什么地方感觉到奇怪，“可是你叫蕾娜来的时候，好像还没看见山崎呢！” “呵呵，山崎身边那个大个子，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盯着我们，所以我让虎豹去查探了一下。”无生继续道。 “那你到底准备怎么做？”被他吊足了胃口，我再也忍不住了。 “分头行动，我去试探老头子，蕾娜就双管齐下，老头子和山崎那边同时进行，看看到底隐瞒了些什么！” “我们现在犹如是瓮中捉鳖，不论是北川还是山崎，都在我们洒下的网里了。”豺狼阴笑一声，笑得我汗毛直竖。 “无生，虽然蕾娜的性格不好，而且有点粗鲁，似乎还喜欢虐待人，但是怎么说都是个女孩子，这样是不是……” “不用你来操心！”居酒屋的门被谁轻轻移开。 “欢迎光临！” 蕾娜将我从无生身边挤开，自己拿了张椅子紧紧依着他坐着。说是坐着不如说这整个人靠在无生身上了都！ 妆已经卸去，衣服也换成了t恤，没有刚才那种惊艳魅惑，却给人清新淡雅的感觉。 “不管无生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况且两个凡人能对我怎么样，到时候洗下脑子不就得了！”蕾娜拿起无生的杯子就一口喝下。 “自己去拿个杯子！”无生从蕾娜手中拿回自己的，似乎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蕾娜乖乖拿了个杯子，又坐了回来，“那个老头子真的不是一般的色，不过终究是有点老了。那个山崎好像倒是有些问题。” “可是，他一开始不是说自己和黑道没有关系吗？怎么后来有明目张胆的介绍了？”突然想到了早上的事情，我急忙问道。 “有钱谁不想赚，随便骗骗他就上钩了，吹牛要挑大的吹别人才会相信。”无生说。 “按照今天这个情况，北川一定会回来找你协商包养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吧！”豺狼一副后爹的样子，把蕾娜推进了火坑。 连我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男人和女人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那档子的事情。 “我知道，一有消息我会联络你们。对了！无生，你那一对宝贝已经送到那老头的房间里了，明天别忘了要回来！”蕾娜起身收拾准备离开。 “已经到了？呵呵，看来是要开始了！豺狼，让虎豹离老头的孙女远一点，小孩子要是坏了事就麻烦了。” “靠！无生你不是吧，虎豹已经算是和一般小孩没什么交集了，你还这样，有没有搞错啊，怎么说他都是小孩子吧！”我反驳道。 三人齐齐看向我，“干吗，看着我干吗？虎豹和小爱不是玩的很好嘛，你干嘛存心在当中干预他们？至少要给虎豹一个童年吧！” “呵呵，你不要忘了，虎豹对于你来讲已经是个千年老妖了，我是，豺狼是，蕾娜也是！童年这种东西他根本就不需要。况且，对我们来说，朋友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只是转眼即逝的东西！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没错……我们此行是来杀北川的，如果虎豹和小爱成了朋友的话，虎豹要怎么面对她，她又要用什么态度待他。 我无话反驳，此时的我还是不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们说自己不需要朋友，那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只是大家都有相同的遭遇而互相舔舐伤口的人吗？我不懂，我也不想懂，这样的人生太难也太痛了！ 第五章 御用武器——双刀 昨晚居酒屋之后我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总之我几杯清酒下肚就有点恍惚，我只知道，豺狼看我的眼神也不那么简单了，貌似多了点嘲笑。 脑袋还是有些胀痛，估计是宿醉。我一路摇晃着走到无生的房间，这家伙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吗，还一边看一边笑，特别地猥琐。 “你干嘛？该不是也喝醉了没醒吧！”我拿起他桌上的一杯茶猛的给自己灌下去，唉呀妈呀！这茶苦的来……顿时脑袋清醒了不少。 “给你看！”他把手机拿过来，竟然是在看视频。我点开一看，竟然是一个抱着酒瓶子站在桌子上，衬衫撩到胸口，露出羞人的小点点，满脸通红，还不停打嗝的醉汉。 而这个人，就恰恰是本大爷自己，我立刻动手寻找删除键，这小子用的什么智能机，我用都用不来。 “别删掉，等下给虎豹看下！”他一下夺过去。 “无生，你不是吧，别这么幼稚了，就是个醉汉有什么好看的。”我想抢回来，他斜眼看我一下，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这家伙是打算用这个一直嘲笑我！！怪不得刚才豺狼的眼神也这么奇怪了。 豺狼突然也出现在门口，“到了！” 无生将手机塞进口袋里，“那就开始吧！” “什么？”我疑惑的左右张望。 “带你去看好东西！”无生踏步向前走去，豺狼二话不说地尾随上去，我也只好跟着。 我们一路来到北川的房门口，里面好像有什么人在说话，经过通传，过了好一会我们才能进去。 山崎已经坐在里头，北川脸色微红，有些兴奋地样子。 “师侄昨晚玩得可开心啊？”上来又是一番嘘寒问暖，面对这种场面，我真的是自叹不如，能有多远躲多远。那套虚伪的东西我还真是学不来。 “师叔，我今天是想问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寄过来？”无生故作为难状，“其实昨天有个熟悉的朋友从家乡给我寄了个古董兵器过来，听说价值不菲，希望我帮他鉴定鉴定，我想正好在师叔家里做客可以拿来给师叔一并参谋下，不知道是否有收到这样的包裹？” “师侄真是大胆啊，什么神器竟然敢用快递的方式，这个包裹平时我是见不到的，我都一把年纪了，也从来不用什么快递的东西。年轻人的东西，我一点都不懂呀！晚点我让下人去问问，要是送到了，我直接给你送过去，到时候咱们再一起鉴定！”北川说话的时候明显地有些隐瞒，虽然面上还是很淡定的。难道无生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吗？ “那师侄就先回房间了。”无生一颔首，带着我们两个人退出了房间。 一出房门我就急不可耐地追问，“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庭院中那棵樱花树下才停下脚步，樱花盛开的时间很短，枝头上已经少了好多，零零洒洒的就只有几朵还在怒放着。 “没人跟着了！”豺狼朝身后看了一眼。 “没想到山崎那家伙还真是拼命啊，一路监视我们，要不是这里没有地方让他的人躲藏，指不定连厕所都要跟进去了。”无生摇摇头，“为了不让你！”他用手指指着我的脑袋，“破坏计划，所以还是告诉你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死命的点头，终于他要把计划全盘脱出了。 “刚才呢，我和北川说的那个兵器其实就是我自己一直用习惯的双刀，名字叫做鬼隐和神隐。两把刀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具体怎么个出处下次再和你说。总而言之，这两把刀只要是行家都看得出是价值不菲的神器。” 豺狼接下去说到，“所以无生昨天晚上就已经把事先准备好的鬼神让虎豹偷偷地放进北川的房间，让他看到。刚才他那副兴奋的样子肯定是已经看过刀了！按照上野所说，北川必定会有所行动。” “你们准备用诱导战？你们不相信上野的话？”突然有什么灵光闪过我的脑袋。 “你可终于想通了！”豺狼一推眼镜，“无生栈怎可能只听死者的片面之词，真相永远不是你听到和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没错！”无生打了个打哈欠，“如果没错的话，以北川的社会经验不会因为一把刀就把人杀掉，除非另有目的。” 无生一副散懒的样子，一边说着算计别人的话，一边还这么吊儿郎当的。不过不得不说，女人貌似就吃他这一套。 头顶上的樱花突然在疯狂地下落，我抬起头，就瞧见虎豹坐在枝头上，晃荡着双腿，“无生，蕾娜行动了！” “知道了。”无生也不抬头，好像早就知道虎豹在上面一样，倒是我被下了一跳。 “虎豹，你继续跟着山崎，一旦他有所动向就回来向我报告。”无生起步准备回房间，樱花枝头一动，虎豹就没了踪影。 总觉的自己进入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他们都是何方神圣啊！ 突然背后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背上像针扎一样痛，回头望去，一片翠绿的竹林坚毅挺立地包围着庭院深处的枫树林，什么人都没有，也许是我多虑了吧！ “在看什么？”豺狼询问。 “没什么。” 就在无生给北川洒下渔网的那天，他就从懒散的状态变为了更加懒散，每天不是在北川家里骗吃骗喝，就是去街道里闲逛。 今天他又再一次地堕落，拖上豺狼虎豹还有我这个拖油瓶一起去逛日本有名的古街——东京神田书街。 话说这样的目的地是非常适合豺狼和无生的，在一眼望不到头的书街上，绝大部分的书店为古旧书店，好多书店同时兼收购和买卖。而相当有名气的内山书店也是出自于这里！ 走进书店街，犹如走进了遗存千年的书院，又像走进了古色古香的画廊。这里有全世界的历史，也包括着全世界的人文文化。我对这些文邹邹的东西有些望而却步。 首先，我不懂日文。其次，我一看这种东西就想睡觉。最后，我真的不是看书这块料，要是让我看西游记，我还情愿看电视版。 我挠挠头，不太想去，虎豹拉着我的手也有些犹豫。我低下身子，“虎豹，要不咋们俩去其他的地方逛逛吧！我们去吃章鱼烧！” 我准备使出杀手锏来引诱我唯一的同伴，因为豺狼那个家伙已经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想要把这整条街都吃下去的感觉。 虎豹含着手指头，再看看无生的表情，然后狠狠地点头。 我厚颜无耻地问无生要了几个大洋，总算是脱离了古书洗脑。 “那小子不去啦？”豺狼随口一问，看着那个谁和虎豹一蹦一跳地离开，“前两天还想问我借书陶冶情操来着呢！”他从鼻尖哼出一口气。 “走吧，毕竟年纪还小！”无生浅笑着，转身，漫步在古街的悠久历史中。 古街的小巷中格外宁静，透着一股子的书香味，虽说，有些书年代已久，但是仍然让人驻足观赏。 “这位太太真的是好眼光，这个茶碗正是川端康成在《千只鹤》中描写的那一个，我可是用高价收购来的，如果太太真的想要，那我只好割爱了。” 小巷的尽头传来声音，远远望去，是一家古色古香的古董店，“走，豺狼去看看！” 无生好像找到了什么一般，心情有些愉悦地走了过去，豺狼回头看看琳琅满目的书店，谁让自己的boss想要去看古董呢,只好跟着去了…… 拉开木质纸门，店里有些陈旧，灯光也有些晦暗。看来生意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一个身穿家居服的中年妇女，一手提着菜篮子，里头还插着两根冒出青葱嫩头的大葱。另一只手上拿着茶碗，细细欣赏着。 这是一只黑色的织部茶碗，正面的白釉处还用黑釉描绘了嫩蕨菜的图案。无生和豺狼都知道，这个压根不是《千只鹤》里的那一个。或者说这个茶碗是前不久刚刚出窑的普通茶碗，或许是模仿了哪位名家的作品，整体造型流畅。 老板一见无生和豺狼，就双手相搭，谄媚一笑，“嘿嘿嘿，这位先生，不知道看上小店里哪位大师的作品？” 老板一副走狗样，要说到当今社会，说到才气，财气，高傲的人可是多的不得了。但是说到这类走狗型人才已经少之又少了。无生在心中给这个老板扣上一个太监帽。孺子可教啊！ “不知老板贵姓？”无生捂着嘴忍着笑。 “敝姓小泉！” 豺狼轻轻笑出声来，拍了拍无生的肩膀，指了指店内的横梁。上头挂着一幅狂草的毛笔字画。 看着落款，无生也有些惊讶。 小泉跟着看了一眼，“两位先生，这幅字画是不卖的，因为是祖上传下来的。” “我看这是你店里唯一的真货吧！”豺狼在小泉耳边小声说。 小泉惊慌失措，但是很快又变回了走狗型人才样，“这位先生你在说什么呢？”装傻的样子也还是那么走狗。 那位看茶碗的夫人好似被两人气质所吸引，也走过来欣赏起这幅横梁上的真货。 “老板，这幅字画真的不卖吗？似乎不是什么名人写的。”女子疑惑。 “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家族一代代传下来，规定不能卖，可能是对我家里有些特殊意义吧！” “虽说不是出自什么名人之手，但是字写得相当不错，而且按照纸张来看的话，的确是有些年代了！这几个汉字是什么意思？”女子补充道。 “虚无此生。”无生用中文慢慢读出来。 “什么意思？”女子追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虚度人生之后就好像从来没有活着过。”豺狼回道，他看着无生的侧脸不再言语。 虚无此生，此生此世如虚如幻，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真亦如虚，假亦如实。此生虚无，生死何求？ “老板，真的不卖吗？”女子询问，“总觉得写这个字的人有些悲哀……” 无生望向女子，微笑，“你真的喜欢？” 女子有些害羞，点点头，“虽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我觉得写这个的人一定经历了很多。” 豺狼勾搭着老板的肩膀附耳说了几句，小泉点头跑到店后头，不一会工夫就拿来了文房四宝，还有一盒印泥。 豺狼很有默契地为无生准备好了一切，自觉地为他磨墨。 无生想了一会，在纸上挥毫四字：疯癫永世。 他将佩戴在大拇指上的扳指拿下来，在印泥上按了一会儿，将其刻在了落款处。待墨迹阴干，他双手交在女子手上，“老板不愿意卖的话，那我就重新给你写一副吧！” 女子和老板有些惊讶，久久不能相信自己所看见的，门外只有两人远去的背影。看着手上字画的落款，再看看头顶上那副字画的落款。 虽说有些年代，但是的确与他的一摸一样，无论是字体还是落款还是印章，全都一样。 “无生，你这样算是捉弄他们？”豺狼笑着推了推眼镜。 “没有啊，我很认真的！那幅字是什么时候写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了，竟然还有人愿意保留着。”无生把戒指上的印泥擦干净，重新戴回大拇指。扳指上清晰地刻着无生二字的字样。 “走吧，去看看或许什么书店里还能找到我以前写的书呢！”无生调侃着，豺狼摇头，这样的自嘲何其的悲哀，无生如此，他又何尝不是呢！ 果然如无生所说，没过几天北川带着鬼神和山崎来到了无生的房间，一个侍女都没有跟着，不得不让我觉得山崎可能才是幕后的黑手。 “师侄，你的包裹寄到了。”包裹原封未动，想必是又重新找人包裹好，不让我们看出来，其实他自己已经藏在房间里欣赏了好几天了。 “哎呀，真是有劳师叔，还特地给我拿过来。”无生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别提有多做作。 反倒是北川做贼心虚没有看出来，我把精神力全都放在了山崎的身上，总觉得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无生慢慢地拆开箱子，我被他吊足了胃口，怎么样的神器？才能配得上无生自己使用？一个千年半妖，有无数珍宝，却只用一把御用武器，不对，是两把。 盒子缓缓展开，没有想象中的金光闪出，有点让我小失望。两把黑色金属质感的双刀静静地躺在深紫色羊绒垫子上，垫子下陷的程度不等，表示这两把刀的重量不同。 刀柄一把使用黑色贝母配上红色伞绳，使用交替捆扎法固定，刀柄末端镶着一颗如猫眼一样的蓝宝石，发着紫蓝色的光芒，它叫鬼隐。 另一把，刀柄使用纯白色象牙，把手末端有另一颗红色猫眼石与另一把刀上的蓝色猫眼石相映成辉，整个刀柄呈现镂空型,仔细看去上面竟然雕琢着上上下下不少于10只狐狸在树丛中的嬉戏图。这把叫做神隐。 两者刀身兼与狼牙有所相似，犹如蛮夷族的弯刀一般，只是并未如此粗狂，刀背上上有锯齿纹路，两者相辅相成又相互制约一般的存在着。 现在我可以百分之一万的确定，这把刀绝对是无生专用的。而且还是专门为他打造的，刀柄好像能将人的手紧紧依附在上面，无生随手拿起两把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此时鬼神双刀的锐利刀锋在阳光的照映下散发着不同的光芒，鬼隐发出犹如夜晚一般迷人的蓝光，而神隐就发出刺眼夺目的白光。 “果然是把好刀！”北川脱口而出。 而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犹如艺术品一样的杀人武器，“你不用带上白手套鉴定吗？”我说。 “没关系，指纹等下擦掉就好。这种材质不太容易留下痕迹。”豺狼补充道。 我时时刻刻观察着山崎，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那颗唯一一颗露在外面的眼珠子可是不断地在打着转的欣赏。 “它可有名字？”山崎问，总算是忍不住了。 “白色的叫神隐，黑色的叫鬼隐！”无生放下刀，刀锋不再发出光芒，好让两个人慢慢欣赏，外加上我。 “我的朋友是从地下市场买来的，听说是哪里盗墓弄来的，因为保存相当良好，而且，接触过这个刀的人都出了些状况。价钱不去说它，就凭他这些传说，估计也没几个人敢买下来。” “先不说其他的，如果是盗墓得来，按理说不可能保存地这么好，有些材质，就好像这个伞绳，应该比较容易磨旧的，为何？”北川问。 “哈哈，按照师叔这种说法，该不是这两把刀是妖刀来着吧，毕竟这把刀身上还是有很多谜团的。”无生开玩笑。 “看来就算是师叔也不清楚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啊，不知山崎先生有没有什么看法？”无生将矛头指向山崎。 “我对兵器之类的没有什么研究！”山崎摇头。 他，在说谎，连我都看出来他在说谎，他的眼睛里有想要得到这把刀的欲望，与北川欣赏的眼光有些不同，他也许在克制着自己的双手不去触摸鬼神，难道他真的是幕后黑手？ “虽然，我不是很懂得兵器这种东西，但是我的一个朋友世代都是打造古剑的专家，我想可以请她鉴赏一下！”山崎略有所思后说道。 “山崎！”北川有些微怒地说道。 看北川的反应，应该他不怎么喜欢这个人，不然不会这样失了礼貌，当场呵斥山崎。 “哦？那真是太好了，说实在的，我对古董这种东西也不是很懂，山崎先生有研究这方面的朋友，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无生抓住山崎的话，死死不放，让他不好反悔，即使北川出口阻止，无生这样一说，他也就只好放弃了。 两人沉默片刻，无生继续引诱，“难道是这位老师不方便出面吗？” “不是，只是……”北川呜呜咽咽。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让他帮个忙吧，我那个朋友也一个劲的催着我快点鉴定呢，哈哈哈哈。”无生一副受人所托样。 “我知道了，我先问问他。”山崎仍然很谨慎，看来也只能从蕾娜那边再得到进一步的消息了。 推脱了北川一番好意，鬼神由无生自行保管。一路上我都在回想山崎的一举一动，是从何时开始我将注意的目标转向了他？ “无生，如果北川不是真正杀死上野家人的人，那上野的愿望岂不是不对了？”我疑惑。 无生回到房间，将鬼隐和神隐拿出来，轻轻地抚摸着，“那又如何？这只能说明人类的盲目愚蠢而已。” “那你打算把他的灵魂怎么办？”我皱着眉头，总觉得他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态度让我很气愤。 “当然是收为己用，填充我的‘无生录’。”无生再次将鬼神放回剑盒。 无生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第六章 虎豹的选择 “无生录是……？”我追问，但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外开始嘈杂起来。 “你不要跟着我啦！”虎豹有些微怒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我移开纸木门，就看见北川家的大小姐北川爱正拉着虎豹的衣服不肯放手。 这两小孩看来还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看见虎豹同小爱拉拉扯扯的画面，无生的眉头稍稍的描绘出一个川字，但是很快地就消失了。 我没去阻拦，因为我不知道到底是顺着无生的意思拉开他们还是让他们两个小孩子自己解决。 “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玩，这么多天，你都不见人影。”小爱拉着虎豹不愿意放手，小嘴嘟着，满脸通红。 虎豹轻轻地甩开手，可是力气之大我也是可以想象的，虽然他进入了肉体限制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是有些危险的。 小爱一个没站稳被他一甩就倒在了地上，和服有些凌乱，一旁话都不敢说的侍女，此刻才敢过来扶起他们的大小姐。 她含着眼泪，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直看着虎豹，“为什么不和我玩？难道你们也是来接近爷爷，好让他给你好处的吗？” 女孩湿润的双眼望向无生，这个她觉得除了虎豹之外第二帅的男人，“你们都是坏人，我不会让爷爷帮助你们的！” 无生一摇头，豺狼立刻会意，他向侍女说着什么，侍女红着脸走到无生的身边。等她一进来，我就将门关了起来。 “看着我的眼睛！”他坐在地上头也不抬，侍女听了他的话好像着了魔一般跪在地上，仰视着他。此时的他就好像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一般，用魅惑的声音命令着每一个为他倾倒的人。 他的眼睛慢慢地变为红色，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露出那双如狐狸般妖冶的双眼。 “你和你家的大小姐一直在房间里嬉戏，一整天都没有出过房间。现在，你就回去吧！” “是！”侍女双眼无神，慢慢地站起来，摇晃着经过我们的身旁，无视着她的大小姐，回到小爱的房间。 “你对她做了什么？色诱吗？”我爬到他的旁边坐下，小声的说。 显然这个时候小爱开始害怕起来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贴身侍女会扔下她独自一个人走了。 无生喝了一口龙井，眯起双眼细细品茗，果然还是中国茶喝的比较习惯。“没什么，只是控制了她的思想，就和蕾娜那天用的招数差不多。” 我抿了抿嘴，这家伙，老是把普通人耍着团团转，这下好了，抓了人家的大小姐，到底想干嘛？ 豺狼把瘫坐着的小爱一把抱起，害得她尖叫连连，“你再吵，就把你扔到河里喂鱼！” 小爱连忙用小手捂住嘴，使劲地摇头，虎豹低着头也乖乖地回到无生的房间。我就感觉到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笼罩着我们一般，算了，可能是无生不想被别人发现，放了个结界什么的吧！ 坐定之后，无生一反常态，平时一直很排斥小孩子的他突然温柔起来。将小爱放在自己盘起的双腿之上。 “好了，你叫小爱是吗？”他温柔的声音无时无刻不秒杀着千万无知少女的心灵，哎……可怜的小爱，你就要被一个怪叔叔洗脑了。 小爱乖巧地点头，突然觉得背后很温暖，像是坐在沙发里一样，窝在里头特别有安全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家虎豹啊？”无生询问。 “无生，你要干嘛？”我想上去问他，被豺狼阻止，难道他们想从小孩嘴里套出些什么事情来吗？这未免也太卑鄙了吧！ “坐着！”豺狼命令着我，我的身体像是被千斤顶压着，无法动弹。他又对我施了什么法？ 小爱听到无生的话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继续补充，“像喜欢爸爸那样喜欢虎豹还是想要嫁给虎豹那种喜欢呢？” 小爱的脸有些红，无生看了突然大笑起来，“这么喜欢我的儿子吗？” 小爱这孩子还真是早熟，不过我估计她也不懂什么叫嫁给他的那种喜欢。 无生招招手，虎豹就去到他的身旁。他伸手探进虎豹的衣服，一用力扯下他脖子上的项链。 “这是你送给他的？”无生微笑着问。 小爱看到虎豹依然带着自己送给她的项链欣喜若狂，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很快又笑了起来，“恩！是我送给虎豹的！” 无生把项链塞回虎豹的手里，“虎豹，你喜欢这东西吗？” 虎豹犹豫着，没有说话，眼睛死死地看着无生，他知道无生的意思，他是知道的，他无法背叛无生，他也从来没有背叛过无生，从来都没有想过。 他合起双手一运功，再摊开双手时，那绽放的水晶樱花已经化作一吹即散的粉末。 小爱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她冲上前抓住那些粉末，可是怎么抓它都会从自己的指缝中流走，就像沙漏一样，慢慢地流走。 小爱哭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道虎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她最宝贝的项链，是父母在她出生时送给她的，她的父母在她还是婴儿的时候除了车祸死了，她从来没有父母的关怀，只剩下这项链了。可是为什么他要毁了它？她……不明白。 虎豹蹲下身子，拉住小爱的手臂，有些用力，弄疼了她。她歪着脖子想要把手抽出来，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 “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你特别讨厌，烦死了！”虎豹声音坚定，毫不犹豫。 “虎豹！”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他不知道这样对女孩子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豺狼伸手在我身上点了两下，我突然发不出声音了，难道豺狼也要这样看着虎豹欺负小爱吗？ “不要送我东西，我根本不需要，因为我已经死了，这些东西一点都不重要，对我来说只有无生才是最重要的！” 小爱不想听，她想要逃开，他在说谎，他一定在说谎，他不想要为什么还要戴在身上。 “我是死人，我是死人，你不要再接近我了！”虎豹扯开自己的衣服，将小爱的手放在自己的左心房，小爱还未碰到就缩回了手。 “冰的……”小爱颤抖着声音，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着。 “你说谎，你说谎！”小爱摇着头，蹒跚着想要拉开纸门，可是门却丝毫未动，豺狼一挥手，门就自动而迅速地朝两边打开，小爱被吓到了，但是她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虎豹，你骗人！ 小爱一离开，我的身体就恢复了自由，虎豹夺回了自己的宝座，那就是无生的双腿，“她真讨厌，明明无生的腿是我坐的。” 无生温柔地抚摸着虎豹的脑袋，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我的气一直冲到胸口，在那里停滞不前，我都快郁闷死了。 “无生，你他妈的有毛病吧，这样欺负小孩子，你是虐待狂啊？”我上前扯住他的领子。还没来得及和他大打一架，虎豹就一个反手让我摔了个狗啃泥。 我蹒跚着爬起来，“你们爷俩个都是神经病，死变态！” 豺狼在背后幸灾乐祸地笑。我一转身，“你笑什么笑，你也是神经病！” “你们都是神经病！”我愤愤地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确是有点虐待别人的倾向，但是对于那种小女孩哭丧的脸来说，我貌似更喜欢你现在气的直跳脚的样子。”无生的话就像是深水炸弹，把我这个小潜艇炸的翻了白肚皮。 “就为了让她不接近虎豹，有必要吗？”我问。而且这家伙竟然让虎豹的嫉妒感作祟，那小子也真是的，原来从头到脚没把小姑娘当朋友，倒是因为无生宠溺了一下她而翻脸。 “有的！小三子。”虎豹回到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她老是跟着我，我都没办法监视山崎了！” 神经病！我在心里默默地骂着，如果我现在骂他们，肯定又要让无生那个家伙爽到了。 小爱，哥哥同情你，不是你不可爱不漂亮不够好，是你喜欢的人脑子有毛病，肯定是放在福尔马林里面时间泡的太久了，所以脑子都进水了。 以后一定要找到好人家，哥哥祝福你，你可千万别留下什么少年阴影啊！不然哥哥的良心要受到谴责的。 “你在干嘛？”无生看着我朝天膜拜的样子贱笑，笑什么笑。 “我这是在给你们赎罪，你不知道小孩受到青少年保护条例的保护吗？你们这是残害少年，国家的下一代。”我翻翻白眼不想和他说话。 “对哦，这我怎么没想到，我们家虎豹要是杀了人都不用死，只要扫扫地什么的就可以了！”无生恍然大悟，真是没把老子气死。这时候还给我瞎扯个什么劲道，还说未成年保护法！ “虎豹不想扫地，虎豹可以越狱！”虎豹摇摇头。 你们爷俩个我真的是要佩服死了，“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说罢就夺门而出。 “我和你一起出去。”难得的，豺狼愿意和我一起，但是我知道，他是怕我去看小爱的情况吧！ 不过他们都这样伤了小姑娘的心了，小姑娘看见我估计也不会再给我好脸色，我才不会去呢！ “你跟过来干吗，我不会去找小爱解释的，反正也说不清楚，再说了，说不定小姑娘都没听懂你们在说什么，何况虎豹也没吹牛。” 豺狼走到我的身边，“我知道，你要是再去就说明你这个人真的是情商和智商都没有了！” …… “不说点什么吗？”豺狼第一次挑起话题，不过哥还是要摆摆架子的。 …… “真的没有吗？” …… “不想知道虎豹查到点什么？” “好吧，我投降，查到点什么？”我真是没用啊！！ “说是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很可疑。因为那女孩子一直缠着他，对他跟踪很不方便，耽误时间。”豺狼也不吝啬，也没有调侃我，老实地说出来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我会不会犯贱了…… “对了，我一直很想问，你们把上野的灵魂怎么样了？放走了？事情办妥了，他会回来吗？” “没有放走，关在瓶子里，没看到吗？就在无生的房间里啊！” “没看到！”原来一直把人家的灵魂带着，果然谨慎，不然人家完成任务之后不认账跑了就完了。 “说说那个神秘人吧！”我敲敲他的手臂。 “说什么？就和山崎碰了一次面，上次鉴赏鬼神的时候不是有提到过一个人吗？我估计就是那个人，不过没想到会是个女的。”豺狼若有所思。 “对了，让虎豹去查探下凌鱼吧！到现在都没看到过这把刀，你们也真的是不怀疑上野的话啊！”说到那把让北川杀人如麻，泯灭人性的刀，我还真的是想见上一面呢。 “这个不急，时机一到，无生自会行动。” “刚才，为什么故意让我看到你们欺负小爱那一幕？我觉得你们都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我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呵呵，看心理医生？你就不怕我们把心理医生弄疯了？”推推眼镜，“你也知道无生是故意让你看到这一幕的，为的不是虎豹，为的是你。要跟着我们就不可以同情心泛滥，如果你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不能保证你不会出去乱说话，如果你想退出，那就把命留下。” 口水从我的喉间一直顺着食道流进胃里，“我不退出。” “无生做事狠厉，决绝，是绝对不会给别人机会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有不说话的死人！” 我点点头，虽然这个话说出来很吓人，不过还是有道理的。 一阵风吹过，竹叶唰唰的响着，我回头，好像有什么黑影闪过，“豺狼，那里好像有人！” “我知道，他听不见我们说话，这里是下风口，按照这个距离推算应该只能看得见我们的样子而已，没事。”没想到他的感觉越来越敏锐了，难道是和我们在一起时间长了，触发了人体的灵性？ 豺狼若有所思，我也不再去想他，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什么神秘人，凌鱼刀的都等着吧！ 经过上次小爱的事情之后，我总觉得咱们这一伙人会被赶出这个府邸，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大小姐。 不过说到底还是我低估了名门的处事方式，无生好像对这一切了如指掌，好像早就知道北川不会把这些当成一回事。 我后来问了豺狼才知道，小爱哭着闹着但是也不愿意把事情说清楚，果然这些事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说比较难理解，北川也只好当成是孙女闹别扭耍矫情了。 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北川的态度，即使听了整件事的过程，他也不会把两个小孩子打打闹闹当做什么大事，毕竟他这个师侄来头不小，况且他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这不，领着那个道行高深懂古剑的人来了！ “师侄啊，我给你介绍下吧，这位就是山崎给你提过的那个行家，别看她是个女的而且年纪轻轻就小看人家，她也是名门之后呢！” 北川身后跟着一个女子，一身连衣裙装，看上去年纪并不大，此刻正低着头给我们行礼，可这头一抬也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左边脸颊上有一块朱红色的胎记，从眼睑到脸颊到耳后，三点之间形成，要是再大一点就是俗称的鸳鸯脸了。 她的刘海刻意留的很长，将左边脸上的胎记遮住一些。看见我打量她的眼神也毫不在意，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我是藤田凉子。”女子颔首。 无生带头，我们一一作了介绍。奇怪的是，作为介绍人的山崎竟然今天没有到席。 无生的脸色有些微恙，我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北川他们人都在我也不好去问，豺狼貌似也察觉到，但是一脸无关的样子。看来果然有点问题。 “把刀拿出来！”无生让豺狼去取刀，我也不知道他们藏哪里，只好随他们席地而坐，等着这宝贝再次闪瞎我的眼。 盖子一开，女子依然保持大家闺秀的样子，缓步上前，坐定后，从包里拿出一副白手套，样子看上去绝对专业。 就看到这女人的表情从晴转阴，再转纠结，再转阴，再转更阴，结果没有晴出来。 北川急性子，“怎么说？” “这把应该是来自中国的上古乌金双刀，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设计，不管是哪个朝代的兵器历史，我都没有见过。” 北川一听这话，先是觉得拉不下脸来，当初把这女人说的多厉害，现在看了宝贝，还是不知道什么来历。 “再看看！”北川催促。 女人埋头继续研究，我看无生这家伙也没把心思放在刀上，倒是视线没有从女子身上移开过。 女子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双目对上了，立刻又低下头去研究，我敢打包票，这女人现在肯定没有心思研究什么古刀古剑的。 无生这个天杀的，又在用美男计了！ 此刻门外好巧不巧地来了个人，“大人，有客人拜见。” “是谁？”北川心不在焉，随口答道。 “是一位外国客人，他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说您看过自然会出去的！”侍女递过一个信封，他抽出信，看了两眼。 “师侄，你们先在这里看，我去会客，等下就回来。”北川将信匆忙塞回信封，疾步而去。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竟然就让一个弱女子留在了我们三个大男人的房间里看刀。 “在下冒昧地问一下，凉子小姐是不是藤田总一郎的掌上？”无生毫无预警的就开始和人家搭讪起来，而且内容还和刀完全没关系。 “正是家父，只是谈不上什么掌上，只是他众多孩子中的一个而已。家中兄妹这么多，没有明珠这一说。”女人举手投足之间的确有些淑女风范。 “那藤田大人进来身子可好？”又是一番虚伪的嘘寒问暖。 女子顿了顿，想了一会儿，“先生想必是认识家父的吧，那我也不瞒先生了，我自小就被家族里的人嫌弃，因此早就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因为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无生那死人头竟然已经坐在凉子对面，一只咸猪手已经摸上了人家的脸。 轻轻地摩挲着她脸上的胎记…… 女子一惊，来不及反应，就这样呆呆地望着无生的脸。 无生一副情圣的样子，魅惑一笑，我在一边看着只想捶地爆笑，装，你再装，哈哈哈！ 不过很明显的，这一招秒杀了那个女人。 “对不起！”女子后退一步，远离无生的荷尔蒙范围。 无生也不介意，“我想既然北川师叔现在不在，就算看出了什么端倪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师叔才是主人。不如等……今晚，我们继续观赏这把古刀吧！”无生狐狸一般狡猾地笑起来，明显是有什么目的。 不过那凉子也挺傻的，竟然点头答应了，随后红着脸离开无生的房间。 她一走，我就捧腹大笑，“无生，你装什么十三呀，太假了吧，怎么，你寂寞到连那种长相的都不放过？” 我话没说完，他从衣兜里掏出个玻璃瓶子，里头是一张黄符。他没说话，又回到平时一副懒散的样子。 “看来故事远远没有你所看到的这么简单！”无生一说完，拔掉玻璃瓶上的塞子，一团青烟冒出。 “怎么了？”我莫名其妙，豺狼过来在我眼睛上抹了些白色的粉末。 “这是显灵粉。”豺狼一擦完，我眼前就开始模模糊糊地看到什么了，咦？这不就是上野的魂魄吗？再次看到还是对我有一些冲击性的。 他这是怎么了？目露凶光，双拳紧握，敢情是又被杀了全家了？ “为什么？”上野想一拳打在地板上，没想到自己还是灵体，竟然就硬生生的穿过地板，扑了个空。 “这个问题得让我来问问你了！为什么，你的妻子没有死？”无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看豺狼，指指刚才凉子离开的路线，就见豺狼也有些惊讶，只是很快点头认同了我的想法。 丫了呸的，到底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当晚，北川因为接待新客人，我们鉴赏古刀的事情就被搁置到一边，自然那个叫凉子的女人也没有出现，看来还算有点脑子。 不愧是结过婚的女人，没有被无生就这样迷惑了去。不过这下我倒是对那个拜访北川家的外国客人产生了点兴趣。 听侍女说是来了三个外国客人，打听的时候，那几个年纪比较小的侍女，一脸崇拜和害羞，看来这三个人不是帅哥就是帅哥了。 我到房间，虎豹那小子已经窝在无生身边吃起晚饭来，一天没见着个人影子，这一回来就好像饿狼扑食一般。 “你小子今天又去监视山崎了？”我坐定，身边的豺狼抱着本不知哪里来的书认真阅读。 虎豹手上抓着个鸡腿，头也不抬一下，含糊不清的说了些什么。无生宠溺的笑了笑，“昨晚蕾娜在山崎那里，想必是被蕾娜伤了精气了。” 我刚喝到嘴里的茶，一滴不剩的全吐给了地板。 “啊油！”豺狼嫌弃一声，从我边上走开了。 “精气？是伤了那个精气？你真让蕾娜干那档子事了？”我凑到无生旁边，用袖子随便擦了擦嘴边上的茶。 “那还能假？山崎可不是省油的灯，不来真枪实弹他会相信蕾娜？”他依旧摸着虎豹的头发，虎豹抬起头，一双眼睛噌亮噌亮的，貌似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太缺心眼了吧，人家女孩子一心跟着你，你就这样使唤人家？”每次说到这里我心里就觉得别扭，虽说蕾娜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哪有他这么明显利用别人的呀！ 他好像看出我的想法，也不再多说什么，专注地看着虎豹吃东西。没一会工夫虎豹就吃了个底朝天。拍拍肚子，“蕾娜让我告诉你，那家伙来了，不过是来看好戏的。还有山崎好像在外头还有女人的样子，而且有点怕她。” 虎豹说话的样子和蕾娜那副腔调一摸一样，可能是在模仿她。 无生若有所思，“那家伙来干嘛？吃饱了撑的？”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粗暴地朝两边推开，我一回头，真的是把我的半条命吓没了，爷爷的，这家伙不是上次在路边要啃我脖子的那个人吗？ 他身后站着那个叫梅的黄毛，虎豹早就进入备战状态，要不是无生捏着他的脑袋，这家伙估计又是十万马力冲过去开打了。 “你又吃饱了撑的？”无生就像看见老朋友一样，毫不留情面的调侃他。 “是有点！”梅走过来，命令啃我脖子的布莱德关门，就在关门的当口，一个小小的身影迅速地移了进来。我还没看仔细，就瞧见一个长的像中世纪娃娃一般的小女孩站在了无生的面前。 她一身华丽的洋装，手中拿着蕾丝的小阳伞，另一只手里捏着个缝补过的丑娃娃。好一个哥特萝莉！ 女孩金黄色的蓬松长卷发，配上一双水蓝色的大眼睛，别提有多漂亮，不过我倒觉得有点慎得慌，总觉得像是娃娃活过来一样。 “无生！”女孩子一下抱住无生，在他身上又亲又摸的。 虎豹一把推开女孩，“不准你碰无生！” “要你管，反正我迟早都会成为无生的新娘！”女孩拍拍衣服，好像很嫌弃虎豹碰他。 原来如此啊！原来无生还好这口，我在心里给你竖起个大大的大拇指，我回头看他一眼，他倒是把心思都放在梅身上。 本来以为他虐待狂，没想到还是个萝莉控，可以啊，怪叔叔。 “莉莉！”梅召唤一声，女孩子只好失望地回到他的身边。 “我本想趁你不在把你老巢端了，顺便找到无生录，可千算万算，始终没有你家军师想得周到，你竟然把无生栈整个带着满世界的跑啊！”梅自来熟一般，坐在了无生对面。 无生也不以为然，面对面同他坐下，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像是朋友聚会聊天那么和谐。 我看看那个布莱德，又想起上次他啃我那副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慌的呀！ “那可不是，为了防你，我可没少让豺狼操心啊！怎么说你追着无生录也有好几百年了吧！”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在妖界颇有名气的无生大人竟然专门让自己的军师防着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小吸血鬼啊！”梅的话语火药味十足。 “那倒是，你一个毛头小子整天像苍蝇一样跟着我，我还真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不是我的书，说不定是觉得复兴家族无望，想要浪费青春吧！”无生也不痛不痒的扔出一句。 “你！”梅被激怒，但很快又恢复冷静。 “你怎么这么久了还改不了这个习惯，一听别人说你家族就耐不住性子呢，真是的！”无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说。 我眼前一晃点，本来我还一直盯着布莱德看，生怕他又过来咬我，不过怎么就一下子，不见了，再一看他已经冲到无生的面前，伸手要掐无生的脖子。 看来我的眼睛还没人家的身法来的快。 无生手里拿着他送给我的狼牙，顶住布莱德的喉咙，身体坐的笔直，丝毫没有动，再看看我腰间的刀鞘，空空如也，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无生将我佩在身边的狼牙拿了去，制止了他的杀意。 无生突然一个起身，刀子直刺向布莱德，他闪避不及，喉咙上划开个小口子，原来是那个叫莉莉的小女孩在血身后拉了一把，要不然我看血肯定已经死过一回了。 不过这个莉莉反应这么快，一定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一刹那发生的事情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在脑子里把刚才的事情理顺，就被豺狼拖着，远离他们的周围。 “你傻了吧唧的，还在傻看什么呀，到时候打起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豺狼带着我，闪到角落里。 我心想，你不是也能打吗？怎么也躲到角落来。 门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突然就觉得莫名其妙了，怎么他们刚才还喊打喊杀的，这下怎么都坐下来喝茶了，就连豺狼也跑回去拿他的书看。 “师侄，你在吗？”门外传来北川的声音。 门一开就看见这幅其乐融融的景象，梅菲斯特带着手下坐在无生对面喝茶，无生也笑得爽朗，“师叔，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哦哦，果然啊，梅菲斯特先生在这里啊，我刚才还在找他呢。他说和你认识，来拜访你，我还怕他不认识路，来看看，没想到你们已经聊起来了。” “师叔也进来喝杯茶吧！”无生客套，但是完全没有让人准备给他备茶的意思。 果然，北川也没打算介入其中，“不了，不了，你们年轻人自己聊吧，我也该早点睡了，一把年纪可不能和你们比啊！” 说罢，就命人给我们关门，自己回房间了。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很少见，无生竟然好声好气的在和梅说话。 “我知道你没这么笨会把无生录带在身上，我只是和山崎有点私人恩怨，没想到你正好在这里，所以看看能不能借你的手除掉他。毕竟你可以玩失踪，我那么大个家族，要是真和日本黑道唱反调，到时候麻烦收拾起来可没这么简单。” 梅道出来意，我倒是没想到，这个山崎涉猎的范围还真的是挺广的，就连外国人那边都有生意竞争啊。 “你们家还干走私武器？”豺狼插嘴。 “你以为要复兴那个大家族这么容易？！况且没有真金白银，就算光有声望可不行。”梅继续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他神情竟然有点无奈，嘿~这家伙还真的在复兴家族事业上下了功夫的。 “既然是私人恩怨，就别挡我们的道，各办各的事。我想无生录多上那么一两张，你应该会更高兴才是吧！”豺狼威逼利诱之下。梅总算点头了。 “那现在开始休战，无生录我晚点再来拿。”梅起身走出房间，布莱德跟着出去，那个莉莉倒是一副不舍得的模样，千不愿万不愿地，最后还是跟着梅走了。 “咋回事？”他们一走，我这神经才算松下来。 “什么咋回事？”豺狼打了个哈欠。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这下怎么休战了？”我正纳闷。 “休战你还不愿意了？要不让那个布莱德回来再咬咬你脖子？” 我听他这一说，立刻摆摆手，“还是算了吧，那帮子人脑子比你们还奇怪，都不喜欢说话喜欢咬人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山崎也算是路道粗，能够同时得罪这两尊大神，看来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不过他会同意休战也挺奇怪的哦？” 我这一问，豺狼就点头，“按照他平时的处事方法，直接咬他一口，吸干了血就万事ok了，这次愿意休战，看来是有什么隐情。” “让他去！”无生撑着头，看着敞开的大门，“反正蕾娜在他身边，有什么异动立刻就能知道。” 恩？我好像听到什么？蕾娜？！ “你还把蕾娜派去监视梅菲斯特了？”我问。 “不是派去监视，而是跟着他做手下，这样算来也有100年左右了吧。”他板着手指数起来。 这个杀千刀的，还让蕾娜混入敌营无间道？也不怕蕾娜死无全尸？ 豺狼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蕾娜是猫妖，留在他那边更不容易起疑心。” 他这话一说倒也是，怎么说无生对外没什么人知道他的底细，只是在妖界算个人物，梅菲斯特人人都知道他是吸血鬼，身边跟着个猫妖也正常。 “蕾娜也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这样帮你。”我嘀咕。 没想到他耳朵尖的要死，还不要脸的回答我“也有可能！” “对了，你们说了好几次的那个无生录是什么玩意儿？”我假装随口问问，其实心里早就好奇的要死了。 虎豹边挖鼻子边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呀！” “你在挖下去鼻孔里的屎都能掉出来了！”我哼了一声。 “也没什么，只是我写的书而已。”无生也一副不打紧的样子，随口一答。 “一本书吸血鬼还这样抢？脑子被门夹了吧？！” “夹没夹我不知道，反正有了这书就能上天入地，挺方便一东西。估计帮他复兴家族只消一会时间就够了。” 我啪的一下站起来，“这么好的东西，你不早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家伙还藏了这么个宝贝东西啊，怪不得梅菲斯特像是苍蝇一样盯着他了。 “快说说，是不是你随便写本书都有这个功能啊？”我一激动就掩盖不了我的好奇心。 “哪里这么容易啊，都是用这东西写的！”他掏出口袋里的小瓶子，正是装上野魂魄的玻璃罐。 这下我总算明白了，无生为什么要帮这些魂魄完成心愿，原来是要拿他们写书的，“你写它干嘛？准备引起世界大战？” 我这一问，大家竟然都不说话了。 “很晚了，早点睡吧！”说罢，无生就回内室准备洗澡睡觉，他这个逐客令下得算是明显，看来是我问的太直白了。 我到现在都没有摸清楚无生什么脾气，不好再死皮赖脸问下去，万一他不爽一刀砍了我，那肯定得不偿失的要，所以只好拍拍屁股回房间。 第七章 莉莉 翻来覆去的，总觉得睡不着，正准备翻出手机看看小说什么，只是没想到手机灯光一照，竟然看到天花板上多了只手。 我吓的手机掉在地上，整个人愣了那么几秒，闭了闭眼睛，使劲一睁开，果然天花板还是那天花板，什么都没有。 “呵呵，什么嘛，自己吓自己！”我低下头去捡自己的手机，又准备重新回到被子里，怎么觉得有点挤呢？我撩起被子朝里一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死爹了要！竟然是一双圆咕隆咚的眼睛盯着我看，我尖叫一声，从床上摔倒地上，两条腿没出息的打着哆嗦。 鬼……有鬼…… 被子里开始蠕动起来，我还真是没用，吓得连跑都忘了，就差尿裤子了。 被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嗷嗷地尖叫，观世音菩萨，菩提老祖，耶稣保佑啊！ “叫什么叫？”被子里探出一个小小的黄色脑袋，这个声音倒是有点熟悉。 她扔掉被子，堂而皇之的坐在我的床上，原来是那个莉莉…… “你他妈的有毛病啊，三更半夜躲在别人被子里，吃屎了呀！”我被吓得够呛，也不顾及人家是个姑娘，破口大骂。 “你怎么能这样和淑女说话呢！”莉莉端坐着，一副贵族小姐的样子。 “你说你生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人家房间来干嘛，装神弄鬼的干什么！”我上前就去拉她，“回自己房间，没听无生说休战呀！” “别拉我，别拉我！”女孩挣扎着。 “走走走，别打扰我睡觉！”我一边下着逐客令，一边和她抢被子。想想刚才自己的锉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走，除非你告诉我你是谁！”小女孩脾气犟起来就跟头牛一样。 “啊？”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从来没见过你，为什么你会在无生的身边？”莉莉撅着嘴，死都不肯放了这被子。 我一松手，她就摔了个四脚朝天，“得了，被子我不要了，拿去，回你自己房间去。” “我不！”女孩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你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无生才会把你留在身边的！” 说完她就凑上来闻闻我，就跟个狗似的。“干嘛啊你！” “哇！你还是个大活人诶！”莉莉惊讶极了。 看来这丫头是不打算让我睡觉了，我只好编了个瞎话骗她，“啊呀，无生前世是我兄弟，还和我穿过一条裤子呢，我们兄弟情深，现在知道了吧，你可以回去了。” “真的吗？那为什么无生不把你也变成活死人呢？”她越听越来劲，竟然拉着我要听个来龙去脉。 “啊呀，因为无生觉得我是可造之材，所以要让我不断轮回提升自己的功力。” 女孩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呢，我就说嘛，豺狼聪明善于算计，是无生的军师。虎豹单纯好战，是无生的贴身侍卫。”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么，要身材没身材，要外表没外表，要力量没力量的，无生怎么会把你带在身边，原来是兄弟情深啊！” 我被她这么一说，真的是要鼻孔出气，青筋狂暴了，想我白若凡品貌不凡，竟然被说成这样。你爷爷的，太不给我面子了。 “既然无生这么看重你，我也不找你麻烦了，想必你在其他什么地方一定有过人之处吧！”莉莉总算肯放过我的被子，跳下床，把什么交到我手上。 “喏，这个给无生，你可不要偷看啊，要是你偷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玻璃珠子玩。” 我拿着那封香气逼人，直冲的我想打喷嚏的信上下看了看，就是一封情书嘛！这淡淡的粉红色，还有封口上的那个爱心贴纸，虽然觉得有些恶心做作，但是也有点羡慕嫉妒恨啊！ “你干嘛不自己给他！” “讨厌！人家是淑女，很害羞的好不好！” 哦哟为我滴嗲嗲诶，你还害羞，你钻到我一个大男人的被子里怎么不觉得害羞啊！ “好了好了，你可以回去睡觉了，东西我会给他的。”我把信随手扔在茶几上。 “我们拉勾！”女孩伸出小手，手上还带着粉红色的蕾丝手套，“拉钩上吊，一亿年不许变，变了就永不能轮回。” 我立刻抽回手，“哇，不用这么毒吧！” “当然要的！”说完她就带着自己的布娃娃和小花洋伞一蹦一跳地回房间。 我重新躺回床上，没想到无生那个千年老妖，竟然杀伤力这么厉害，能文能武，还能骗的小萝莉一套一套的。 我重新看看天花板，说来也搞笑，这孩子怎么还藏在天花板里呢，故意露出个小手来吓吓我。 诶…… 诶…… 呃…… 莉莉的手有这么大吗？ 莉莉不是一直带着蕾丝手套吗不是？ 呃，该不是真的碰到鬼了吧，背后一下冷汗直流。我立马闭起眼睛，做梦，都是做梦，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阿弥陀佛！ 自从我把莉莉的情书交到无生手上那天开始，莉莉每天晚上都往我房间跑，说是来探听无生平时作息时间还有英勇事迹。我才刚刚跟着他们不久，什么都还不了解，但又不想在小孩子面前失了面子，于是把过去看过的鬼片，恐怖小说，科幻电影，能掰的全都拿出来组合拼装给她听，听了我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之后，这孩子对无生崇拜的程度又更上一层楼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莉莉对我也产生了一点崇拜，因为在我瞎编的故事里，我还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上天入地做不到，但是也算是无生的好兄弟。 不过没过多久，这个事情就被无生知道了，估计就是那个叛徒莉莉告诉他的，我想想吧，那些故事应该是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你好像对莉莉说了些什么吧？”无生那个贼妖子就在那边若有所思地笑啊笑的。 “没错！虽然百分之四十都是我编造的，但是也没给你丢脸吧！”我双手叉腰，面对他这付审问样，我还不能投降。 “百分之四十？” 他这一问，我就萎了一节，“恩……百分之六十！” “百分之六十？”他吸了口烟袋。 “好吧好吧，别弄得和什么一样，百分之八十可以了吧！” 一听完我的话，原本侧躺在地板上的他，慢慢地爬起来，理了理有些松垮的和服，“恐怕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吧，你除了跟着我这个是事实，其他都是假的吧！” 我翻翻白眼，也不去看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对了，前两天我在天花板上看见两只白手，你知道是什么吗？” 想起不久前那只让我害怕的脏东西，我看还是问个清楚比较好，免得自己吓自己。 “哦……那个呀！这个房子怎么说也有些时日了，肯定有什么东西附在这里的，那天豺狼给你擦了显灵粉，估计时效没过去吧。” “显灵粉？！哦！那这屋子里有多少脏东西啊？”我问。 “不太多，门口那颗樱花树里有个妖精，年纪算有一些，所以周围没什么其他鬼怪了，就算有的也是她的手下吧！”无生踱步到门口，倚门而坐，一边抽着烟袋，一边欣赏着已经过了时节的樱花树。 “我们在这儿住了多久了？”无生问。 这家伙还真的是不记日子，“再过几天就个把月了吧！” 袅袅青烟从他口中缓缓吐出，“那真的是打扰你的清净了！” 恩？无生怎么不像是在和我说话呀，怎么？难道他对面有脏东西？不是吧！ “再过两个星期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到时候我们就回去。”无生好像在和谁交代什么一样，对着空气说着话。 本来已经花谢的樱花树，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风，瞬间无生的身边就有几片樱花瓣缓缓飘落。 “无生！你对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急切地问，这种强烈的花香非比寻常。 他回头，“哦，你看不见……” 说完，就看见他旁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影子，粉粉的白白的绿绿的交织在一起，我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等我看清楚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有着粉色长发，穿着粉白绿相间和服的美丽女子。 “那就让妾身显现给先生看吧！”女子的声音犹如出谷黄莺一般甜美动听，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仙气存在，让人不敢靠近。 “你你你……什么人？”说来我也真是没出息，看到美女就结巴，不过大家应该都认为我是害怕的吧。 女子以袖掩口，弯起眼睛浅笑起来，“大人的仆人真有趣！” 仆人？！我丫的是仆人？ 女子端坐在无生的对面，秀丽的粉色长发垂在地板上，在地上延绵着画出一个个整齐的圆圈，皮肤白皙几近透明，眼睛呈现异样的翠绿色，浓密如扇的睫毛整齐地盖在眼睛上，美丽极了。 “大人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女子露出忧伤的神情。 “在这里玩的时间也够了，该干正经事了！”无生难得地认真起来，我选了好位子，角度正好可以让我欣赏美女的一颦一笑。 “大人带妾身一起走吧！”女子将身体轻轻地依向无生，无生也不躲开也不抱她，哎……要是换做是我，早就眼冒金星，冲上去亲人家了。不愧是千年老妖，定力不错啊！ “你舍得吗？都扎了根在这里了，我带你走只能带走树枝而已，你修炼了这么久的妖力愿意放弃吗？”无生仰望着那颗参天樱树。 原来这个人就是这里最厉害的妖精啊，看他们两个人感情这么好，我估计是刚住进来的时候就勾搭上人家了，看看，人家现在都想跟你回家了。 女人明显犹豫了一下，“大人，您活了这么久，不觉得累吗？” 这话真是问的好啊，无生可不是累不累的问题了，他可是一心求死啊！只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无生是人类和妖怪的结合体，可是我看有些书里面经常说妖怪什么的还是纯种血统的比较吃香，可是我现在看下来，他貌似也很吃香的嘛！ “大人？”樱花妖精看无生闭着眼睛没有答话又询问了一声，看他闭着眼睛享受阳光的样子，自己也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浅寐。 渐渐的，樱花妖精变得模糊起来，从我眼前慢慢地消失了，无生靠着门，手中的烟斗掉在身旁，我过去捡起来，这家伙昨晚难道做贼去了，晒晒太阳就睡着了…… 将烟斗放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我不准备打扰他的清梦，悄悄地准备回房间。 “白若凡，今晚我们开始行动！”他闭着眼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子，正是上野的魂魄。 他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并没有多受宠若惊，我只轻轻的哦了一声，反正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不管怎么样，现在是我踏入异界的第一个任务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遇到樱花妖精那天晚上豺狼就把我拉到无生房间商讨大事，这个大事就是所谓的逼迫凉子、杀死北川、嫁祸山崎，看看哪个才是幕后主使。 虽然我们心里都已经有点底，但是我们还不知道动机是什么，要让这件事情水落石出，还得靠其他办法。 蕾娜随便找了个理由和山崎断了关系，把他平时作息时间还有乱七八糟的事情说了一堆给我们听，结果无生摇摇头说都是没用的情报。这下可把蕾娜气的半死。 不过更多原因是知道了樱花妖精的存在，吃醋吃的。 无生说，山崎好像认出梅菲斯特一行，所以好久都没有出现，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对山崎造成很大的压力。 蕾娜没办法参与这次的计划，因为还要去梅菲斯特那里做无间道，所以只好放弃，不过看到樱花妖精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转头就走了。 “说说吧，具体怎么做？”我裹着毛毯，这里到晚上还真是出奇的冷，也不知道我是真的冷呢，还是因为旁边坐着个妖精头目。说不定她周围还有其他的小鬼。 樱花妖手持白色小扇掩着嘴，也准备倾听无生的计划，她好像很想参与，只是不知道无生会不会给她派什么任务。 他闭上眼睛吸上一口烟，“豺狼！” 闻声，豺狼代言：“计划很简单，我会让上野进入肉身去吓一吓他的老婆，接着山崎会杀掉北川，本来打算给他下咒的，但是无生觉得那样太无趣。所以有了新的计划。” 听了豺狼的话我就有点莫名：“新计划？” “我们找到了这个！”说完从衣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锦盒。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刀，“这个就是上野打造的凌鱼。” “啊？怎么会在这里？”我诧异。 “是我偷回来的！”虎豹笑得很骄傲，无生摸摸他的头算是表扬他。 “北川当初会答应和别人联手，估计问题也在这把刀上，他的确是爱刀之人，但是他也没有为了一把刀去杀人这种地步，毕竟他也是个军人，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怎么能够确定？”我追问。 “因为他看到鬼神的时候眼睛里没有贪婪的欲望，只有瞻仰和欣赏，相反的山崎就大不相同。” 豺狼的想法和我差不多，我当初也觉得奇怪。 豺狼继续说道：“这把刀是在山崎的房间里发现的，想必是刀到了手，但是没办法带出这个宅子，所以一直藏在房梁上的隐秘角落，虎豹跟踪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就带回来了。” “那有了这个刀，你们准备怎么做呢？” 我一问完，他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个！” 我立刻打开来看。 尊敬的北川大人： 您所要找的凌鱼刀在山崎先生的房间里，如果不信，请自行查看，刀就在房梁上。 知情人士上 信是用电脑打印的出来的，认不出笔记。 “告密信？用这个引诱北川？他会相信？”我把信重新塞回信封。 “不会，但是依照北川大男人的一派作风，一定会因为山崎有事瞒着他而去看的，他不是找凌鱼，他是要确定山崎是不是要背叛他。” 我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样一招，豺狼真是把北川给看透了呀！ “可是，梅菲斯特说和山崎有点过节，你这样算计他会不会反被梅盯上？”我说道自己的担心处。 “你和豺狼去找梅，告诉他，5天后我们就实施计划，他如果5天之内处理不了，就该轮到我们了。” 我原本就有点不服气，这他算是给我派的哪门子任务，不是让我去送死嘛！“我不去。” 我立刻回绝，谁要去那几个神经病那里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去可以，回去之后这一页的无生录你看着我写！”无生扔出一句话，不痛不痒。 什么嘛！不就是看着他写书嘛，这有什么难的，“那我还是看着……” 话没说完就被豺狼制止了，“劝你还是和我一起去，两件事比起来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他这幅凝重的表情，该不会他写书的时候会变身？ “有这么恐怖吗？”我心里还是不信。 “你可以试试。”无生似笑非笑倒让我不放心起来。 “算了，还是按照你原计划进行吧！”我妥协。 “已经很晚了，你们都回去睡吧，再逍遥5天！” 我拖着自己的毛毯走回房间，看到樱花妖还坐在那里不愿走，豺狼朝我挥挥手，我就识趣地走开。 想必无生个大男人，今晚有活动身体这个事要做类~~ “无生大人，让妾身在这儿陪你吧！”樱花妖看着无生躺下，自己跪坐在地板上望着他。 无生闭起眼准备睡觉。 “无生大人其实只要杀了北川，一切不就解决了吗？”樱花妖轻轻地询问。 “那样多无趣！”无生翻了个身。 “无生大人，您不愿意动手妾身可以帮你！”樱花妖倚头靠在墙上，看着无生，眼睛一眨不眨。 “你扎根在这里，难道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樱花妖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其实，我从没有受过他的照顾，几百年前我被种下，人人对我照顾有加，我也庇佑着他们，北川的儿子对我很好，但是他的死是他父亲一手造成的，就是北川，为什么他被绑架的时候他不去救他。” “那你对他如此执着又为何不愿意去救他？” 樱花妖低头无语，“我……” “不舍得自己的百年道行吧！” “……” “如今要我带你走是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吧，早知如此当初为何不为了他抛弃修为，至少现在不会如此后悔。” 樱花妖渐渐落下泪来，“大人……人和妖又如何能够在一起呢？如今我守候在此只想看着他的女儿长大而已。” “那我便无法带你离开。” “大人……我……” 无生将手指抵在唇边，“嘘……” “是！大人晚安！” 她也闭起自己的双眼，紧靠在无生床边，她的心在他死的时候也死了，离开与否其实没有任何差别，他永远在自己的心中挥之不去。无生大人的心她更加无法理解，无生大人经历的远远比她要多得多，她可能永远都不会了解吧！ 第八章 买卖 虽然无生说还有5天的时间可以逍遥，但是我怎么都没有觉得轻松，反倒是压力很大呀！ “无生让你和我去，是想让你多见识见识的，你也别慌张，梅菲斯特不会对我们下手的，他要的是无生录，不是我们的命！”豺狼把什么塞进衣服内袋。 “你说的轻巧，感情那个布莱德没啃过你脖子，况且，就算啃了，你也不一定会死掉！我可是有血有肉的大好青年，你这是看人挑担不吃力。” “这倒也对，要是真让人咬了，我让无生再救你一次。” 我摆摆手，让他闭嘴。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我从早上就开始候命，到了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了，他才和我说时间差不多可以去找梅谈判了，我真是被气死，早知道就应该多睡一会，补充体力，逃起来也快。 一路上我故意拖拖拉拉走得很慢，豺狼知道我的心思，“你走得越慢，到时候天越黑，他们的力量就越大，到时候你想跑都跑不了。” 我一听他这个话不尽加快了脚步，知道晚上对他们有好处，怎么早上不知道找他们谈判呀！没一会就到了梅的房间。 来开门的是布莱德，估计是在开茶会，都围着桌子在吃小点心，莉莉看到我去特别开心，然后桌脚下还躺着一只眼熟的黑猫。 “今晚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梅朝我俩身后看看，发现没有其他人，又低下头去喝咖啡。 莉莉给我们泡了咖啡，上了几块甜点，我没心思吃，只想着快点结束就好了。 豺狼先是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最后才娓娓道出来意，梅菲斯特就只听，也没发表什么意见，莉莉觉得有些无聊就缠着我让我给她讲无生的英雄事迹。 可我心里很紧张，一直张望布莱德，不过今天他貌似对我没什么兴趣的样子，看来是无生的血液已经从我身体中排干净了。 “如果我不答应配合你们的计划呢？”梅挑衅地说着。 豺狼从内侧袋里拿出一个小牛皮袋子，这是他在出门前放进口袋的东西，梅拿过去，只是低头朝信封里看了两眼，眼睛忽然睁大了。 莉莉上前要看信，“是什么？” 梅捏在手里谁都不让碰。 “这笔买卖你们本就只是为了增加一页无生录，现下又要用它来换吗？不觉得不值得吗？”梅将信捏在手里。 “我可没算到你会出现，本来是稳赚不赔的生意，这张是给你的酬劳。这下你应该知道无生的决心了吧！” 原来那个信封里装的就是传说中的无生录当中的一页，看梅菲斯特的样子，估计是有点动摇了。 梅想了一会儿，“别把山崎弄死了，我在你们之后行动。” “这我可不能保证！稍后山崎要是被警察带走了我可没办法再给你弄出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别杀了他就可以了！” “这个没问题！” 我听豺狼这样说是这样说，但是我知道无生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杀山崎。 有了梅的保证，这下无生没有了后顾之忧就可以大展拳脚了，虽然梅菲斯特这个人做事有点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亏得无生和豺狼都这么相信他。 一离开他们的房间，我就问豺狼，“你不怕他反悔反咬一口吗？趁我们做事的时候他在背后捅上无生一刀怎么办？” “不会的，梅菲斯特是贵族家庭出身，他有他的骄傲和做人的原则，他一旦答应了，就必定不会反悔的！而且，无生这次下了注的，他肯定会乖乖地等到我们的计划实施完毕，他才会动手。” “我很好奇，山崎到底拿了他什么东西？”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我点头，回到无生那里，报告了情况，他点头。 “如果他要在我们之后行动，一定是想亲手杀山崎，看来山崎手里的那个东西也不简单啊！”无生听着我们回来的报告，总结出。 “也许山崎知道梅他们的真实身份也说不定！”我半路杀出。 豺狼和无生都看着我，然后笑笑，看来我是开窍了，没有猜错。 “我们要把事情提前结束了，本来还想留时间给梅，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时间要留在后头了。明晚我会让虎豹把刀送回去，顺便让蕾娜把信送到北川手里。这样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一听到计划提前，不知为何我的手心里就开始冒汗，我总觉的我的良心在受到谴责，我将要眼睁睁的看着人命在我面前消失，我该不该去阻止？ 忽然肩膀上搭上一只手臂，把我吓了一跳，原来是无生。 “在想什么？”他亲昵的动作让我有些反感，可能我心里还觉得他是整个事的主谋，对他产生了抗拒心理。 “没什么……”我敷衍。 豺狼早已不知去向，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无生两个人。 他把手拿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多了两个酒杯一瓶酒，他给我倒了一杯，递给我。我接下一饮而尽。 他手撑着下巴看着我笑，酒有些烈，划过喉咙时有些辣。 “看什么，没看过美男子啊！”面对无生的眼睛我总是不习惯对视，总觉得他在想些什么邪恶的事情来捉弄我。 他又给我倒了一杯，“其实杀人再简单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可能无法承受，但是无生栈可不要软脚虾！” 我一听他这个话就来气，“你他妈的说来说去这么轻松，你别搞错了，你活了这么久，我才活了几年啊？杀人？！杀人这么简单啊，这个要坐牢的。” “有我在，不会让你去吃牢饭的。”说罢自己也喝了一杯酒。 我总觉得他话说得暧昧，骂了句狗屁就自己回了房间。两个爷们说什么有你在有我在，恶不恶心啊！ “好了，过了午夜，我会让你进到这具肉身里面。”无生指了指地上的一个尸体，肉身的脸已经全都烂掉了，根本无法分辨是谁。 上野有些反感，无生也不在意他的想法，“机会我只给你一次，你妻子根本看不到你，你只能鬼上身。别去嫌弃这个肉体，说不定人家还不愿意让你上呢！” 上野皱了皱眉，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也只好豁出去了，“之后怎么办？” “之后？”无生用烟杆子敲了敲烟灰盒，把里头燃烧殆尽的烟草全数抖了出来，“之后你想问什么，你就去问，你想知道什么你就去说，这……应该不难吧！” 上野没想到无生会这样让他自我发挥，“那什么时候行动呢？” 就在此刻无生的手机信号灯开始闪烁起来，“时间差不多了，走吧！”说完他拿起床头一件黑色的和服外套搭在肩上，手举着烟杆，带着已经上了肉身的上野悄悄地来到藤田凉子的房间外。 无生一点头，上野就轻轻地推开门，他还不太能够很好的控制这个身体，身体估计已经死了很久，有点僵硬难动。他迈开步伐来到凉子的床头。 静静地凝视着她，这个曾经让他牵肠挂肚，曾经让他心动不已的女人，看着她脸颊上的胎记，他们曾经调笑：如果哪天找不到对方，就要认出这块胎记。 但是现在一切的一切已经晚了。 凉子在梦中不断的奔跑，好像是有谁在追着她一般，“不要！” 口中喃喃自语，恐怕是做恶梦了！无生站在门外，让自己隐身在樱花树后，“无生大人，您要开始了吗？” 樱花妖坐在树干间，和服长长地竟然在无风的夜晚在空中凌乱着。 无生并未抬头，好像一开始就知道她在那里。 双眼紧盯着凉子的房门，仿佛等待着疯狂的她从里头冲出来。 “不要……不要追我！”突然凉子从梦中惊醒，她瞪大了双眼，额角的汗珠流淌下来，她定了定神，本想起床，却发现床边上有奇怪的味道，好像有什么在看着她。 “谁？谁在那里？”她想要伸手去开灯，但心中这种恐惧感又让她在床上不敢动弹。 “凉子……”上野发出声音，奇怪的是他虽然进了别人的身子，但是声音仍然是自己的。 凉子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抓紧了被子往床里缩了缩，“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到底是谁？” 上野听出她的声音在颤抖，她在害怕！她认出自己的声音了！ “是我呀，凉子……”上野上前，一只手不小心按到了床头放着的手机，手机的照明灯正好照在他的脸上。 凉子看见手机灯光中出现的是一个整个脸已经腐烂流着血水和黄脓，眼珠子已经凹陷到眼眶里面，一个甚至看不到眼黑，枯槁的手按着她的手机，瞬间她闻到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凉子瞳孔放大，害怕的想要尖叫，但是又有什么好像卡在喉咙里一样，上野看到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嘴巴张得很大，但是什么都没说。 “凉子，凉子！”上野想要看看她的情况，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 凉子摸到身后的一本书，想也没想用力的砸向上野，上野没有准备，本就有些腐烂的肉体，被书本一砸竟然砸掉了一大块皮。 看到这一幕，凉子终于发出了尖叫声，“啊……啊……”她从床上滚了下来，连滚带爬的冲到了门外，她打开门，却发现门外好像有一面隐形的墙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回头，上野已经走了过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凉子闭起眼睛拼命地摇头。 “凉子，是我啊！我是上野啊！”上野上前拉住凉子的手，她怎么瘦了这么多。 凉子一下子腿软跌坐在地上。 樱花妖和无生看着这发生的一切，“大人，您张开结界了吗？” 无生点头，“要是有人坏事可不行啊！” 上野想起了什么，突然松开手，转过身去，“是我的样子太吓人，我转过身了，你别害怕！” 凉子不敢睁开眼睛，“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利用你，你死了别来找我，就当我欠你的，下辈子还给你！” 凉子害怕的有些语无伦次。 听到这些，上野的心凉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无生的头发突然呈现出银色，双眼血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阴冷，嘴角露出两颗微长的尖牙，指甲也迅速生长变成尖刀一样，身后是一条银白色的狐狸尾巴。 樱花妖目不转睛地看着无生的变化，“大人，你……真美！” 无生莞尔飞身上前，冲进结界之内，立刻将上野的肉身抓在手中，一下子撕掉了他肩膀上的肉。 这一幕突如其来，正好印入凉子的眼中，她开始慢慢的抽搐。 “你干什么，你吓到凉子了！”上野想要转过头不让凉子看到自己的样子，他不忍心。 “可笑，她设计杀你的时候可没有为你想过啊！”无生伸手抓住凉子的脸颊，狠狠地看着她，眼睛红的好像能够滴出血来。 “我们来索命了！”无生没想到上野对她的感情深到这种地步，计划看来有些改变了，得让自己来逼她说出实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想回家，我要刀，我要杀了你们，不要挡着我！”凉子两眼无神，神智有些混乱！口中喃喃自语。 身后是上野跪倒在地的声音，“原来，你到现在都还想着要回那个家，原来你都是骗我的！你说过不要回到家里遭受那种非人的待遇，原来都是假的。” 上野有些激动，声音有些颤抖。看来上野心中已经明了，无生看凉子吓得不轻，估计是说不出什么，不过从她的只字片语里能猜出个大概。看来是自己闹大了，选的肉身长得太恶劣了。 说完他松开手，凉子软到在地上，双目无神，口中还在乱说些东西。 无生将手贴在上野的肉身上，轻轻一扯就把他的灵魂拉了出来，他重新将他装回玻璃瓶中。 “虎豹！” 虎豹从门外走进来，自觉地将倒在地上的肉身搬走了。 “大人，您就让她这样躺着？”樱花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无生旁边。 “如果疯了还好，如果没疯今晚的事也多少能够折磨她点了。”无生带着玻璃瓶，样子已经变回到平时。 “大人真是仁慈。” 无生转眼看了她一下，樱花妖被眼神震慑住，颤抖着声音说道，“是妾身多语了！” “虎豹，那里进展怎么样？”无生带着虎豹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嗯，因为无生说要速战速决所以虎豹动作很快。”虎豹拉住无生的衣角，一想到刚才自己碰过那具有点恶心的尸体，现在又松了手，深怕弄脏了无生的衣服。 无生奖励性的揉揉他的头发，“蕾娜那里什么情况？” “信已经送到了，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北川在山崎房间周围打转。” 很好，去把山崎引到自己房间去。 “是！” 说完虎豹就咻的一声不见了踪影。说着无生也一下不见了踪影， 无生坐在屋顶上看着不远处山崎的房间，那里还是一片漆黑，好像没有人一样。 忽然山崎焦急的身影出现在那里，虎豹一下回到无生的身边，“无生，山崎回来了！” “嗯，好戏开始了！” 山崎推开门，月光照进房间，正好看见北川打开锦盒，拿出凌鱼，时机刚刚好！ 北川气愤极了，“说！这把刀为什么在你这里！你不是说上野带着刀死了吗？为什么刀在你房间里？！” 山崎追着人影回到房间，没想到，北川竟然发现自己藏刀的事实。一时无法辩解。 “你竟然敢背叛我！你胆子倒是大得很，直接把剑藏在我府里，这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北川生气地把刀扔在地上，两人争吵的声音很大，但是无生布了结界，别人根本听不见。 “我没有背叛你！”山崎说道，“是那个女人嫁祸给我的！” “那个女人？藤田凉子？”北川猜想。 “没错，没错，就是她！” “你当我是老年痴呆吗？那女人是你带来的，你告诉我是她嫁祸给你，我看是你们两个人串通起来的吧！啊？”北川越说越气，整个脸都气红了。 “来人呐！”北川大叫，“给我把这个叛徒抓起来！” 山崎一看他要叫人，立刻要去捂住他的嘴，北川也不是吃素的，一闪就闪开了。山崎冲过去捡起地上的凌鱼，“是你逼我的！” 北川有些慌张，他连应付的武器都没有。“你要干什么？” “本来我也只是想把你的势力还有生意全都据为己有，现在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闯进来！” 听到他的话，无生知道，这个年轻人不过也是被财富和权力蒙瞎了双眼。 北川也是练家子，他摆开架势，一时之间让人不敢靠近，“所以你就用这把刀的存在来接近我，然后杀了上野？现在又在我身边做事，好让我有一天把生意都交给你？” “没错！你个死老头子，半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管那么多事赚那么多钱，想进棺材的时候带进去吗？” 他的话瞬间就激怒了北川，北川上前要夺剑，可是无功而返，反倒是大腿被伤的不轻。 “你不知道吧，藤田其实是上野的老婆，她为了回到藤田家利用那个土坝子造了这把剑，其实她是我的人。” 北川听到他的话很是惊讶，但是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你竟然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我的生意吗？”北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竟然就是要害自己的人。 “藤田有自己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我们互相利用，何乐不为，老不死的，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说完一个起步冲到北川身边，他毕竟年事高了，躲闪不及，胳膊被划了一道大口子。 “叛徒！枉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在外面惹事，哪一次不是我去给你摆平的！”北川大叫一声，他拼了命一样冲过去，山崎知道以前北川当过兵，身体一定还算硬朗，没和他硬拼，就这样一刀一刀地割伤他，让他流血。 “你这个不孝子！” “什么不孝子，我不过就是你路边捡回来的野孩子，交给人家抚养，你老头子死了儿子，别拉一个就当成儿子！”两人厮打在一起，几分钟过后，就见凌鱼插进了北川的胸口，用力一拉，伤口从胸腔一直蔓延到腹部。 北川紧紧地拽住山崎的衣服不肯放手，把他狠狠地按在自己身上，“你这个不孝的儿子，竟然杀死自己的亲爹，你不得好死！”北川用最后的力气说了这些话，他双眼充血死死的盯住这个私生子，他唯一在世的儿子，死不瞑目。 山崎傻愣了片刻，“谁会相信你！老不死！” 下了手山崎才知事情不妙。可是也已经来不及后悔了，他想要处理掉北川的尸体。 无生看到这一切才总算是知道了，原来北川这么看重山崎的原因是他自己的私生子，不管山崎信与不信，这也许真的是事实！说不定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他就会把自己的一切交给这个私生子打理吧，呵呵，造化弄人啊！ 一看事情处理完，无生就撤掉了结界。这里的计划也相当完美，如预计的进行下去了。 巧就巧在此时，门外竟然是许久不见得小爱，瞪大了双眼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小爱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看到这一幕无生追了过去，因为就在此刻，梅也开始了行动。 夜依然这么寂静，谁都没有因为今晚无生的行动而被打扰清梦，除了这个躲在角落里偷偷流泪颤抖着的小女孩。 月光从门缝中闯了进来，她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了，看不见谁进来，她只是害怕地往墙角里缩。 无生走过去看着惊魂未定的女孩，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小爱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小爱。” 女孩没有回答他，他试着又叫了一声，女孩低着头哭，什么都不说。 “无生，她不会是傻了吧！”虎豹站在后面看着。 女孩听到他的声音将无神的眼睛望向他，眼珠在无目的地转动着。 无生叹了一口气，“给她消除记忆吧！” “无生你不是说让她去的嘛，怎么现在又要消除她的记忆了？”虎豹有些莫名其妙。 无生并未回答，捧起女孩稚嫩的小脸，逼迫她直视自己。就在此刻，有两个人闯入了房间，一个是豺狼，还有一个就是我！ “住手！”我大喊一声，打断了无生。 “你干嘛你干嘛！”我几步上前把小爱从他手中夺过来。 无生站起来，双手一摊，“我没想干嘛！” “没想？你是不是想杀了她？”我吼道。 “你声音能不能轻点。”豺狼在一旁提醒我。 我尽量压制自己的火气，“没看到这孩子已经傻了吗，干嘛还要杀她呢？”我质问着。 无生一笑，“我没打算杀她啊！” 我疑惑的看看虎豹，虎豹使劲地点了两下头。 “没打算杀她，那你干嘛捧着人家脸这样？”我捧着小爱的脸示范我刚才看到的场景。 “呵呵，我只是想消除她的记忆而已。” 等他说完，小爱已经躺在他的怀里了，我还没来的及再抢回来就被虎豹还有豺狼拦住了。 就看见无生的眼睛变得血红，紧紧地盯着小爱无神的双眼，“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声音好像具有蛊惑的作用，不自觉地我的眼睛也看着他，豺狼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我才在疼痛中醒过来，“把眼睛闭上！” 我听话地闭起眼睛，脑子里都是无生的声音，“你不认识我们四个人，你也没有看到发生的一切！” 小爱听话地点头，稍后就闭起了眼睛，安稳的入睡了。 不知谁打了我脑袋一下，我一看，他们都已经离开了房间，我看到床幔里熟睡的小爱，放下心才跟着他们离开。 我小跑步跟上，在无生耳边轻声问，“北川已经死了？” 昨晚无生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我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今天的计划我什么都没有参加！ 听到北川死掉的消息，心中这种罪恶感油然而生，这样我是不是算杀了人，就算人不是我杀的，但是我也是帮凶！ “昨晚睡得可好？” 他要岔开话题，“你昨晚给我下药了？” “没有吧，是你自己多喝了几杯吧！” “我酒量没这么差，别框我！” “没框你！” “问你呢，北川已经死了？” 他先是沉默，“死了！” 听到无生的回答，我的心突然漏跳了几拍，我也许真的是杀人犯了，他们不是妖就是死人，但是我一个大活人，大好青年就这样……该死的。现在他又在调侃我，妈的，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是为什么这么内疚！ 豺狼看我闷头想事情，也不搭理，提议道：“梅已经行动了！要不要去看看。” 无生听完，突然脚下运气，一使劲提着我的衣服就到了屋顶上，我惊呼一声，几步之下，我们就站定了不动，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把屋顶的瓦砾掀去一块，四个人就这样围在屋顶上偷看人家房间。 梅带着布莱德还有莉莉出现在房间里，房间里亮着一盏黄灯，梅的手中抱着化成黑猫的蕾娜，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蕾娜竟然不屑地将脸撇向一边。 莉莉好像察觉了什么抬头向我们望来，一看是无生将小手藏在身侧，轻轻地挥了两下，露出可爱的笑容。 我以前就一直觉得莉莉很容易察觉到细微的东西，不管是杀气还是其他什么，不知道是女人的直觉还是比较敏感。 可是当我把头探下去看的时候就让我傻眼了。 布莱德一只手扣住山崎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嘴巴长得很大，两颗尖牙露出来，张牙舞爪地好像要吃了山崎一样，眼睛发着红光非常诡异。 山崎看上去还算正常，也没什么地方伤到，看来他们前脚来，我们后脚就到了。 “东西呢？交出来！”梅抚摸着蕾娜黑亮的毛，声音里有些不耐烦。 山崎皱着眉，没打算回答，布莱德一巴掌就把他打得吐血了，我看无生没打算下去阻止，我也只好在上头看。 想到刚才去他们房间的时候我就懊恼，布莱德一直坐在我边上打量我，看得我寒毛直竖，莉莉就抱着我的胳膊说长说短的，搞得梅到底和豺狼谈了些什么我也没听到。茶都没喝上一口。 “无生，山崎估计再被打三下就要死掉了！”虎豹提醒。 “我知道！” 就见山崎毫无反击之力，“不要以为你们有异能就能随便杀人了！” 我一听山崎这话心里就纠结，他们就是这样杀人的。 梅一使眼色，血用力一扯就把山崎的一只腿拉脱臼了，山崎没想到他们这么心狠手辣，抱着脱臼的腿在地上疼得直打滚。他叫的这么响都没人听到估计是周围布下结界了吧！ “说！东西在哪？”梅又问。 山崎疼得满头都是汗，蹒跚着爬起来，“我不会告诉你们的，有了这东西，我就能控制你们这样的人了！我死都不会给你的！” “即使有了这东西，也得知道怎么使用才行啊！你是要受折磨还是要快点死？” 山崎放下狠话，布莱德没了耐性，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把他带到莉莉面前，“还没看出来吗？” 莉莉闭起眼睛，伸出手在他脑门上放了一会儿，不知为何，山崎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看透了一样。 莉莉要去扯他的眼罩，山崎突然激动地按住眼睛。 “找到了？”梅询问。 “嗯！” 血一使力钳住山崎让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去扯他的眼罩。眼罩下是一颗假的玻璃眼珠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是玻璃的眼珠子？不会错的，就在这附近！”莉莉确定。 “不会是藏在脑子里吧？”布莱德问到，说着就敲了敲他的脑袋瓜子。 “把他眼睛挖出来！”梅下令。 布莱德恍然大悟，山崎还没来得及反应，眼珠子已经被血挖了出来。 “啊！啊……你们这群混蛋！啊……”山崎疼得大叫。 布莱德扒开他的手，在那片血肉里翻找着看了看，“眼睛后面也没有啊！” 看到这里我真想转过头不去看，可又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 莉莉跑去看地上的玻璃眼珠子，因为嫌弃它上头带着血，不想去碰那个眼珠，“看看这里面！” 布莱德走过来，想一脚踩爆那玻璃珠子，“等等！”被梅拦了下来，“要是东西在里面，还不被你一脚踩烂了！” 布莱德把眼珠子周围的血擦干净交给梅，梅放在灯光下的确看到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再抬头就看见我们几个爬在屋顶上看。 我吓得一抬头，发现屋顶上就我一个人了，再看看房间里，丫丫的呸的，三个人已经到房间里面了！我艰难的从屋顶上爬下来，裤带子竟然还挂在屋檐上，还好这瓦砾能动，我才不用光屁股下来。 “东西找到了？”无生走到梅身后，探头去看那个眼珠子。 梅把东西藏到衣服口袋里，“这个人没用了，还给你们！” 说完他就要走，“等下！” “把你们拿的东西交出来吧！”无生一副耍无赖的样子。 梅根本没想到他会对他的目标产生兴趣，“事先商量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说呢！” “呵呵……”无生笑着，“可我现在又有兴趣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真的是要晕过去，没想到无生是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呢！太让我失望了。 梅突然想通了什么，“哈哈，你对我的东西不感兴趣吧，是对这个感兴趣！” 他从衣服中拿出那个纸皮袋，我知道，那里面放的是无生录的一页纸，无生如果把这个拿回来的话，就是百分之百的利用了他们一回，虽说有些卑鄙，但是总算不是赔了一笔生意。 “谁说我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两个我都有兴趣呢！无生录我要，那个。”说罢他朝他另一个手上一指，“我也要！” 布莱德一看情况不对，飞身过来，想来个出其不意，我就看见虎豹身形一闪却消失了，随即便是布莱德撞在墙上，嘴角流血，他捂着伤口甚至站不起来。 “你也看到了，我家孩子对你们可不满意了，前面一次被我限制住了，现在没有东西束缚他，他胡闹起来，你也不是不知道吧，毕竟大家都是老朋友了。” “这个不能给你，而且，对于你来说根本没用。”他将纸皮袋朝天空一扔，豺狼接过，打开查看了一下，点头确认。 无生走到他面前在他耳朵边上说了两句，拿了张纸给他，他看着纸就点头答应了。 “布莱德，带着他走！”梅一声令下，布莱德就扛起早已疼晕过去的山崎走出房门。 几人在屋顶上连跳几下就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你怎么放他们走了？”我问道。 “我的目的只有无生录，那也只是出于好奇而已。不看就不看吧！况且，他愿意处理尸体，对我们来说也是件好事呢！” “把这里理理干净，小三子，你弄的时候带上手套！”无生说完就自顾自地回房间了。 我还被闷在鼓里，把犯罪现场整理妥当之后，我就拉着豺狼问东问西了。 “怎么了这是？把山崎带走了，谁来给我们顶罪啊？” “山崎留在这有什么用？有一种叫做畏罪潜逃懂不懂？”豺狼一副看白痴的样子。 他这一说我算是想明白了，无生让梅菲斯特带着山崎走，第一是让我们的计划进行下去，让山崎背黑锅，第二，梅也算是在这里出现过，北川死了，山崎失踪了，他们也不见了，警方肯定怀疑他们的。而我们反倒是留在这里没有走，自然他们的嫌疑就最大了。 “可梅菲斯特有这么傻吗？这不是自找麻烦，他留在这里不就行了！”我又问。 “没看出来梅很想杀山崎吗？无生是给他这个机会，等到山崎的尸体被发现死在荒郊野外，警方就会彻查梅一行人了。何况若是不带走他，估计无生就要用武力逼他们留下那个眼珠了。” “你们要再嫁祸给他？” “梅自然不会这么傻，其实他可以杀了山崎，但是他当时没有动手一定就是不想背这个黑锅。” “无生真卑鄙！之前说好给别人一张无生录的，现在不止拿回来了，还让他们给我们背黑锅，梅也真倒霉。”我道。 “不过话说回来梅要找的那个到底是什么？眼珠子？” “估计里面有些什么，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第九章 回家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去躺一会儿吧，明早警察一来有的你好说的了。” 第二天早上，北川的尸体如预料一般被发现了，身上插着凌鱼。 警察一一盘问了我们，奇怪的是这么多天我顺溜的日语突然一窍不通了，警察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只能摇摇头用英语和他们说不知道，听不懂。警方拿我没办法。 无生好像通过自己的身份压制了警方，让我们平安度过了。我想他一定是觉得我可能不会骗人，才让我听不懂日语的。不过说回来，我本来就不懂，肯定是他施法让我听懂的。 回来的路上我们就在飞机上听上野给我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总觉得事情发生的有些快，草草地就结束了，我的心思似乎还留在那个大宅里。临走前，小爱寂寞怕生的眼神让我久久不能忘记，她原来那么开朗的一个孩子。 “事情这样就算结束了？”我始终觉得有些不甘心。 “听完他的话，你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上野就像是复读机一样毫无生气地说着：“凉子是藤田家的小姐，但是因为脸上长了丑陋的胎记就一直被家里其他的孩子捉弄，他的父亲也不喜欢她，觉得这个孩子给他丢脸了，在不堪重负之下，凉子离家出走，但是她带走了家族的至宝——《古刀锻造史集》。这里面记载了藤田家世代锻造刀剑的方法。” “她带着这本书找到我，说要嫁给我。我一个打铁的，既没有钱也没有名，她一个藤田家的小姐愿意嫁给我，虽然她的脸上有一块胎记，但是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我爱她，我很爱她的……” “我们生了一个女儿，我凭着她家里的书打造出了凌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北川知道了，她带走了凉子和我的女儿，他说要用刀去换。我原是不肯的，现在想来她是为了回到藤田家才与北川合作，她要用凌鱼来夺回她在藤田家的地位，藤田家只认刀不认人。” 豺狼咳嗽一声，“其实真正和凉子串通的是山崎，你的女儿也不是你的孩子，山崎和凉子一直有奸情，北川只是被两个人利用的傀儡而已。” 我恍然大悟，上野后悔不已，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害了一个人，其实北川和他一样只是闷在鼓里的受害者而已。 “蕾娜说山崎还有个情妇说的就是凉子？”我问 “没错！” “那我一直觉得院子里有人偷看我们，那个人是谁？” “也是凉子，其实她一直在山崎的身边，从我们出现，她就一直在北川家了。山崎派人杀了你，嫁祸给北川。” “他妈的，他们两个太不是人了，那他女儿怎么了？”我指了指上野。 “不是他女儿，是山崎的女儿，你觉得他会把自己女儿怎么弄？”豺狼这么一问。我就知道了，想必是接回家养了。 不过这次被无生一搞，一个疯了，另一个估计被杀掉抛尸了，那孩子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无生把上野的灵魂重新放到瓶子里，“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虽然不算圆满，但是该死的也死了，该完成的事情也完成了。” 我心里想想，事情是完成了，可是人家好好地家庭给他弄成那个样子，我心里就觉得恼火。 “无生你他妈的以后做事能不能别牵连其他人啊！”我气不过就骂了起来。 “这个我不能保证。”说完他就带上眼罩准备睡觉了。 豺狼朝我招招手，我把耳朵凑过去，他说：“其实山崎是北川的私生子！” 我一听到这话，嘴巴张得老大，惊讶的怎么也没办法闭嘴，有钱人家这种事情就是乱啊！看吧太有钱也不好，山崎和凉子都太贪，一个贪恋财富与权力，另一个贪恋身份地位，其实上野这么爱她，她又何必一定要回到那个家里，现在因为这件事疯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半个月之后，山崎的尸体被发现在山道的草丛里，血像被吸干一样，遍体鳞伤，死前惨遭毒打，一只眼睛被人挖去，身上查出有北川dna的血迹，因此被判定为杀死北川的凶手。 这个事情轰动了日本的军事界和黑道，但是大家都没有再出手盘查这件事。回国之后看到新闻，我还是觉得自己过得有点晕晕呼呼，但是这些事其实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无生一回到无生栈，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每日三餐都是豺狼送过去。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他说他见过北川和山崎。 即使见到了他也没有说出真相，毕竟两人是要投胎转世的，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在地狱好好受到惩罚，将这一世的罪过全都洗去便可。 小爱没了唯一的亲人很难过，可是却认识了一个有绿色眼睛的远方表姐决定作为她的监护人继续照顾她，我们知道那个远房表姐就是樱花妖，日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 而藤田凉子和她的女儿被赶出了山崎家，没有了利用价值便犹如废物一般扫地出门。藤田家更是不可能接受杀人犯的妻子，最终两人沦落街头，什么都没有了。也许直到死的时候才能让她解脱吧！也许，也只有死才能解脱吧！ 想到这里，立刻想到了无生，他一心求死，或许和无止尽的生命脱不了干系，然而，我不得不思考，他是否也经历过什么令他此生难忘的事情，情愿选择死亡也要脱离那样的回忆。 从日本回来之后我就没有见过无生，和虎豹打听了一下，他说无生基本上是执行完任务之后就会待在自己的房间写无生录。 不过好奇心作祟的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写的，豺狼之前还提到过，他写书的时候很恐怖，不过我还是很想看，也顶多就是写得眼睛发红吧，不就是写书吗，能有多复杂呀！ 偷偷来到他的房间，我每天都过来给他打扫，知道，他不是在自己的房间写书，而是在那个地下室，今天我终于无法压抑心中的好奇宝宝，下定了决心去一探究竟。 我回忆着当初打开地下室的方式，转动了狼头拉环。书架便向旁边移开，我带着手电筒往下走去，毕竟我不像无生可以自己生火，很快就来到“历史博物馆”——第一个房间。 不出我所料，他的确不在其中。与这个房间相邻的还有三个房间，三者成一直线排列，不过按照地面上房屋的建筑面积来算的话，第四个房间可能是与其他三个合起来一般大小。第二第三个房间一个是放武器的，出乎意料的是枪械之类的几乎看不见，却倒是刀枪类的冷兵器站了大多数，还有一个是存放尸体躯干的，平时供给豺狼虎豹或者是上门客人需要临时肉体的时候使用。 最后那个房间是铁门封住的，看上去有点像是那种冷冻仓库的门，上面是一个圆形阀门式的把手，如果要打开必定要使出浑身的力气，门格外的高，又有一种银行金库大门的感觉。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考虑要不要去打开，我将耳朵贴在门上，可惜根本听不出任何声音，顺手轻轻转动了一下圆形阀门，纹丝不动。 我回头看了看停放在身边的尸体，没错！我现在停留在第三个房间，要想进入的越深必须穿过每一个房间，若想进入第四间必须经过停放尸体的第三间。 我自说自话给这个房间取了个名字，停尸间。言简意赅，一听就明白了。 房间有些冷，停放着四个犹如超大牛奶盒子的铁皮装置，上方有个可移动的小窗口，打开这个窗口就可以看到装置里面的情形，装置右侧可以看到明显的四个长方形抽屉。 这样一个装置里可以存放四具尸体，一旦你将抽屉抽出，其中浸泡尸体的福尔马林会自动倾倒到最底层的液体区，再将尸体存入之后，福尔马林会由下方形成一个环形的输送管再一次地注入到尸体的抽屉之中。 之前豺狼向我解释过这一切，所以很好懂，但是，要知道，听和经历完全是两码子事儿，我想现在的感觉只有我自己知道，背后冒汗根本不算什么，我总觉得有好多眼睛正在看着我。不过好在，没有医院停尸间那种冷藏柜。 无生找尸体的原因本就是要给别人用的，如果尸体长期存放在冷冻环境下，那肢体必定僵硬酥脆，无法使用。 我警惕地四周观望了一下，怎么说这里也没有半个活人，气氛实在诡异非常。 一下子从地面下到这里没有浪费多少时间，之前考虑到可能会受到阻碍，但没想到竟然阻碍自己的就是自己本身的恐惧心理。 无生这样建造地下室果然也是经过精心计算的。 “叮当！”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敲击声，我紧张的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倒是在角落看到白晃晃的东西，我拿起手电，深吸一口气，朝那个方向照过去，我很想骂人，因为我真的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人在害怕的时候就会用骂人，提高嗓音的方式来缓解恐惧心理，但是如果我现在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都不能叫出来，如果被无生发现我偷看，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毕竟他是一个谜一样的人，什么时候翻脸不认人谁知道？！ 手电的光扩散开来，因为是普通的家用手电，不如人家那种探险用的，根本无法照到远处，稍远一点的地方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我靠着墙壁慢慢向那个角落靠近，“谁？谁在那里？” 压低的声音询问道，如预想的一样没有人回答我，我心中默念：操，让大爷我逮住有你好看！ 很快我就看清楚那个白晃晃的是什么，原来是两个铁架医用床上躺着两个用白布遮盖的不明生物。 我直觉是两具尸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毛孔像是受刺激一样全都打开了，难道还是什么合成兽不成？无生还在这里做一些奇怪的实验？ 在两张床的末端有一辆小型的手推车，医用品，止血钳，手术刀都在其中，很干净整齐地摆放着。 我猛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努力将害怕的感觉压到最低，心中连骂几声“操”。 我小声说道：“敢吓你爷爷，去你奶奶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刚要去揭开那白布，就听到“叮当！”一声从第四个房间的大铁门上传来。 我迅速的回过头去，就见一个身影一闪不见了踪影。 “操你奶奶的，给我出来！我都他妈的看见你！”我拿着手电到处照了照，声音也已经提高了。 “装神弄鬼算什么英雄好汉！你爷爷我的胆子可大了，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把你大卸八块拿去喂狗！”刚说完，我出其不意，将手边床上的白布掀开，立刻回过头去，将手电照在床上，是一个双眼紧闭的尸体，身上的皮肤微微发紫，我从脚底一下子凉到头顶，犹如触电一般。 原来真是一具尸体，这里是停尸房肯定放的是尸体嘛，奇怪的声音一定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我顺手掀开第二张，躺着的是一个男孩，奇怪的是男孩双手握着一把手术刀交握在胸口，双目紧闭，睡的十分僵硬的感觉。 脸色死沉的灰色，与第一具相仿，不过仔细看去这男孩的样貌与虎豹还有六七分相似，我将手电移到男孩的脸部，想看个明白。 低着头换换看过去，长长的睫毛附在眼睑上，“蹬”地一下，男孩猛地睁开双眼，我吓得将手电一扔，还没来得及叫起来，那男孩好似鬼魅一般跳到我身边，用那双冰冷的手捂住我的嘴，森森白牙都露了出来，牙肉基本都已经腐烂的差不多，牙齿又黑又白又黄，及其恶心。 他看着我嘴角弯了起来，几乎都要裂到嘴边，嘴里发出“叽叽叽叽”的声音，我双脚一用力揣在他的肚子上，立刻被我踢飞了出去，怎么也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摆脱了。 连滚带爬，我想逃出这个房间，可是双腿一下被什么牵制住，回头看去，竟然是那男童，奸笑着将我的双腿抓住，还用力往回拉。 “操你奶奶！”我用力抽出一条腿往他头上死命踹过去，那头被我几番踩踏之下，呈现出奇怪的角度，如果是个活人，肯定已经死了。 我大胆猜测，难道是个僵尸！ 腿上有点痛，仔细一看，牛仔裤早就变成了破布条，男童的指甲早已恰到我的肉里。 不远处是掉落在地的手电，我拼了命地去捡，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用手电柄狠敲他的眼珠，没想到竟然喀喇一声，明显面部被敲碎了一块骨头，碎骨正好在眼眶附近，有一些从破损的皮肤中戳了出来，因为没有了眼眶的支撑，眼珠顺势掉在了地上。 男童“叽叽“了一声，松开双手，摸了摸失去眼珠子的空洞眼眶，在地上寻找起了失踪的眼珠。 我立刻将眼珠踩在脚下，“叫你他妈的吓我，现在你爷爷就要踩爆你的眼珠，看你怎么办！” 男童亲斜着头，仿佛机器人一般转动着脑袋看着我的脚丫子，然后又朝我看来，“叽叽叽” 我一听他又叽叽叽叽地乱叫，早就没了耐性，“叽叽叽叽，叽你妹，你还鸡巴呢！”说罢就用力往眼珠踩去，毫不犹豫，谁知这眼珠子像是玻璃球一样，怎么都踩不爆。 那男童还坐在地上叽叽叽叽地乱叫，还把手伸了出来，好像再问我讨眼珠一样，我把眼珠捡了起来，“你要啊？鸡巴？” 男童“叽”了一声。 一声是表示同意的意思吗？我猜想着。 男童突然站了起来，捡起原本握在手中的手术刀，我立刻警戒地向后一步，“你要干嘛，不给就准备来抢？” 男童拿着手术刀敲打着医用铁床，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原来刚才的声音是他发出来，感情这小子是告诉我刚才吓我的人是他，那我明明刚刚看到他的身影在门边，怎么又到床上了？ 还没想明白就看到男童迅速地回到床上躺好，只用了一瞬间而已。 此刻，我仿佛想通了什么，难道这小子是和我闹着玩，耍我呢？ 他从床上又爬了下来，跪在我面前，伸出手磕了个头，“叽叽叽叽” 看来这个眼珠子对他还是很重要的。 我将眼珠藏到口袋里，“给你也可以，告诉我怎么进去！” 我指了指第四个房间的大铁门，男童回过头，有些顾虑，可还是爬着飞速移动过去，有点恐怖的感觉，四肢全都运用上去了，好像史前动物一样。 他指了指铁门旁边，“叽叽叽叽！” 我还没看仔细，原来铁门旁边竟然有一个类似欧洲人那种塞报纸的小口子，男童轻轻地将铁门向一边移去，接着就领赏一样看着我。 我很想过去，可又不想和个尸体平排，“死一边去！”我抬脚，男童害怕地逃开。我趴在地上朝里看。 第十章 不可触摸的真相 里面黑漆漆地带了点红光，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还能看出个大概，左边有个类似灵堂一样的地方，用透明的纱布围绕着，丝毫不受红光的影响。再里面就看不清楚了。 右边地上躺着一个人，浑身通红，头发白花花的盘着身体，我眯着眼睛仔细去看，不禁害怕的往后一缩。 他……他没有……没有人皮！！！ 好像被人扒了皮一样，我可以看到那个人的肌理。终于知道为何是红色，那根本就是肌肉和血液的颜色！！ 等我再次确认的时候，就看到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从窗口的另一侧怒瞪着我！ 不知谁在身后拉了我一下，小窗口被人迅速合上，嘴巴立刻被人捂住，我试着回头，竟是豺狼和虎豹，脑后吃痛，我估计是虎豹这个不知道手脚轻重的娃子对着我脑袋瓜子劈了一掌，简直要把脑袋劈开一般，顿时思想被抽离出脑子的感觉，头昏昏沉沉便晕了过去。 待我醒来，已经睡在自己的房间，那已是第二天的傍晚。桌上放着有些凉掉的饭菜，一看便知是豺狼做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佯装着又睡了下去。 “你当时知道他在外头吧！为何不通知我们？”是豺狼的声音。 “他想看便让他看，如今我落得如此下场他也有一份‘功劳’的，有些事情同他解释不清楚，不如他自己看得明白。”无生轻松地说道。 无生！他！ 有什么如闪电打痛我的脑袋，好像很重要的事情被我忘记了，但是我清晰的记得那个浑身是血，看得到肌理在地上爬动着的不明生物…… 我能够肯定，那……是……无生！ “你不进去看看他？”豺狼问道，声音就在门外。 “……不去了，你进去看看他吧，差不多该是醒的时候了！看到那些受的刺激应该不小，如果他问起来，你就和他说吧！”无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你们的事情，说实在的，我不清楚，你自己和他说吧，那个人的事情我更加是不知道，唯有此事，我无法代劳！”豺狼的声音显得冰冷毫无感情。 门被推开了，我依旧假装睡着，我感觉到豺狼坐在床头看着我。 “别装了，起来把饭菜吃了！”豺狼的声音依旧显得无生气，但是又多了些无奈。 我眼见装不下去，只好睁开眼睛，他看上去有些疲累，“那个……” “想问什么就问吧！”他把饭菜端过来放在我手中。 我接过，却毫无胃口。 思忖了片刻，“那是无生是不是？” 他自顾自倒了水喝，轻轻叹了口气，“是他！” 我的心犹如石沉大海一般，“为什么他会变成那个样子，那简直……” “很恐怖是不是？”他看了看我，嘲笑的哼了一声，“你可比他幸福多了，相反的人生，一个是不断消失，一个是永无尽头。” 我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总觉得有些迷惑，“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无生会那样，是受到了诅咒，虽然他是不死之身，但是他每次撰写无生录的时候，都会重生一次，所有的细胞会迅速老化更新。所以他永葆青春，我和虎豹虽是死人之体，多亏了他的鲜血，才不会腐烂，并且能够长此以往的生活。” 脑子迅速旋转着，分析着他说的话。如此说来，无生若是不写无生录就不用受这种重生之苦，那有何必要自寻烦恼呢？ “他大可不必写无生录啊！他写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我实在想不通他的目的。 豺狼双眼如炬，紧紧盯着我，“为何？呵呵呵……”他推开窗看着明月当空，“那可是诅咒啊！来自那个人的诅咒，永生永世的……” 那个人？是我不认识的人？ “他们有深仇大恨吗？为什么要诅咒他？” “这事我无法插手，也无从插手，无生若想如此做下去，我便跟着他，无怨无悔，如果哪天他想停止，我也随着他，伴他终生！这……也是我欠他的。” 我听得更加云里雾里，读书人的想法，我一个粗人怎么也无法理解，说到底我这二十年的书是白读了！ “把饭吃了，早点休息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无生不想瞒你什么，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大可自己去问他，但你要知道，那层窗户纸若是捅破了，你会活得比现在更加痛苦！你自己想好吧！”说罢，他就离开了。 我放下手中的碗筷，饭菜一口未动，我本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可是对于此事，我好像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阻止我知晓一切。 我躺下，望着天花板，或许还不是时候，况且，我在这里的时日也不是这么无聊，可能生活有些恐怖让人不能接受，但是何尝不是一种新鲜刺激的体验。 我闭目养神，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抬头看看已经凉透的饭，“还是吃了吧，别浪费！” 第一卷 缘起 完 第十一章 清明节 最近的天气阴阴的，我整天都窝在无生栈里和无生两个人联机打游戏。自从上次的事情以来已经有两个星期了，我试着忘记那天看到的他，但是依旧挥之不去，不过好在他对我的态度依旧犹如差遣小弟一般，让我轻松不少，也能正面他。 此刻外头下着绵绵细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只是觉得身上粘粘的不是很舒服。豺狼说最近是生意的旺期，很多入了鬼道的魂魄都会上来看望自己的亲人，有些也会上来找我们帮忙。 查了日历我才发现原来是清明。 清明前，好多鬼上门，都是些小事情，无生没有亲自出马，我也总是跟着豺狼去看看，学了不少东西，但是无生说可以把这些鬼收着，但是他不想写进无生录里，他说这些魂魄的力量已经淡化了，不利于无生录。 不过我发现最近无生有点无精打采，老是在那个神秘的衣橱博物馆里一待就是一整天，问了豺狼，他也只是摇摇头，让我别问。 前不久刚重生好，也刚写完无生录，应该不是为了这件事，若是临近清明，难道是为了那个房间里摆放着灵堂的人？ 无生录的事情我尽量不去过问，但是那个灵堂我还是很有兴趣知道的，无生栈里唯一肯告诉我秘密的就是虎豹了，而且，这小子很好引诱。 虎豹啃着我的秘制糖醋小排津津有味。 “我说虎豹，你别光吃啊，无生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我拉着虎豹的小脸。 “无生不用吃药的！”他好似我不存在，继续对着糖醋小排。 “你说无生是不是也很讨厌下雨天啊？”我伸手也去拿了块小排放嘴里，虎豹一拳，把小排从我嘴里打出来。 我摸摸脸颊，还好，没把我门牙打下来。不过还是很痛！ “啊！可能是清明到了吧！”虎豹说道，我眼见这小子自己把事情抖了出来，开心的不得了。 “清明到了关他什么事，真是的，难不成他也要和人家凑凑热闹上坟什么的。”我继续下饵，让虎豹自己说出灵堂的事情。 “小三子，等下去无生房里，把他的衣服收拾收拾，过几天去郊区！”豺狼从后院过来，扔了一句话又回去了。 去什么郊区啊，这里不就是郊区了吗？这种鬼天气还要去郊区，我抱怨着 我跟着豺狼到了后院，他在自己的小农地里摘了几颗菜，菜上还有雨水呢，绿油油的挺新鲜的。 “去哪里啊？”我蹲在他边上和他一起摘菜。 “西边。” 如果在最西边，那就靠近西海岸了，那里我从来没有去过，虽然从小就在这个城市长大，但是我还没有去过海边，那里是有钱人的居住区，很多海景别墅都在那里。 “无生在那里有房子？”我有些惊讶。 “这倒没有，空房子买了也没人住，放着没意思，我们过去的话到时候有人招待我们。”豺狼抱着菜篮子准备去洗干净，估计是晚上要加菜了。 “是不是接了那里人的生意？”如果那里没有房子，无生又要收拾行李，除了生意没有其他解释了。 我跟在他后头进了厨房，“有可能，无生说那边有个老鬼被房子压住。” “是不是那种漫画里说的地缚灵？” “嗯，大家说法不同而已，无生叫那种看家灵。” 地缚灵就是那种身前死在家中，但是又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怨气过重，无法升天或入鬼道，长时间在自宅中徘徊，导致与房屋形成连接，无法离开。 无生叫他们看门灵也算是形容贴切，顾名思义和看门狗差不多意思。 “什么时候走？”菜已经下了油锅，一阵烟冒起来，我随手帮他打开排油烟机。 “就这两天吧！” 我哦了一声，准备去无生那里打包衣服。 无生不在房间里打电脑，我就猜他在地下室的衣柜那里，他总是能在那里捣鼓好一阵子。我转动了门上的狼头拉环，打开手电筒，准备去地下室给他准备行李。 自从上次我偷偷进来之后，这是第一次我一个人进入，脚步有些僵硬，我试着淡定些，毕竟只需要准备些衣物，不用进到后面两个房间。 衣服差不多都装进旅行箱了，无生无精打采地从第二间房走出来，看到我拎着行李箱，只瞥了一眼走开了，我拖着行李箱追上去。 “是不是这次的任务不好接？”我出于人道主义关心下自己的老板。 他摇摇头。 “那是这次的任务赚不到？” 他还是摇摇头。我看他衣服里揣着什么长长地东西然后用黑布包着。 “这是什么？”我指指。 他往怀里紧了紧，“没什么，行李放我房间就可以了，你自己准备准备明天就出发吧！” 他这个明显的逐客令，我只好哦了一声回去睡大觉。 其实这次事件并不是死人来委托的，而是活人委托无生去给他的房子除魔的，这倒有些出乎意料了，从来不知道他的生意已经做得这么大，有些人甚至可以打听到他的存在。 无生这次不仅可以赚外快，还可以去死人那里捞一笔，念个经什么的。 第二天，咱们就上了飞机，不过貌似无生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被安检拦了下来，搞了没多少时间就通关了，估计是给安检的人下了咒。 “藏了什么东西？枪？”我小声问他。 “没有！”他否定。 飞机飞了几个小时降落了，一下飞机就有豪华房车接送我们，我总是说无生这人其实挺会做生意的，穷鬼的生意从来不接受，客户都是些大款，看看我面前停的凯迪拉克，这车子能打弯吗，这么长。 “请问是无生先生吗？”一个彬彬有礼的西装男上前询问，我一看他身上衣服的料子就知道这个人家里肯定很有钱，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因为这个人只不过是个管家执事而已。 “没错！” 无生一副公子哥的高贵样子，让人肃然起敬。 “先生，我是委托这次任务赵先生的管家，请您随我去主宅吧！”他一说完，就有2个保镖上来帮我拎行李，突然肩膀上的重担不见了，腿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 虎豹第一个钻进车子里，无生跟进去，我和豺狼最后上去，这房车里面别有洞天，红色的绒布包裹着汽车内部，坐垫是上等牛皮，我抚摸着，心里无比的嫉妒。 妈的，我怎么就这么穷呢！ “先生，这是84年法国产的hautbrion红颜容。”那个管家拿出一瓶红酒，我对酒这种东西是一窍不通，不过听这个年份应该不会便宜到那里去。 给我们三个大男人都满上后，给了虎豹一杯鲜榨的橙汁。其实我不是很懂，不过来见世面当然是要喝两口的。 我拿起红酒杯，一股酒香迎面而来。 豺狼拉开车内的窗帘，阳光一下照射进来，我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先生很懂品酒啊！”那个管家浅笑，豺狼又回到座位上。 我问他为什么要拉窗帘，他说自然光线能使人对酒的色泽做出正确的判断。“你别看这个管家年纪不大的样子，但是他也算是行家了！开酒时，把酒瓶擦干净，再用开瓶器上的小刀沿着瓶口突出的圆圈部位切除瓶封。切记，不要转动酒瓶，这样瓶底的杂质会让酒混沌。” “接着使用开瓶器打开，不要把软木塞的碎屑弄到酒里，等到木塞感觉快拔出来时就停住，用手握住木塞，轻轻晃动或转动，慢慢的拔出，再用布将瓶口擦干净，之后就可以倒酒了！” 我听着豺狼的品酒课程，竟然不知不觉的就把那一小杯红酒喝完。他看着我的空杯子叹气，“朽木不可雕也！” “别停啊，接下去说！”我催促道，旁边那个管家很接领子地又给我倒上了。 “注意室温，最好在1820摄氏度的时候品酒不会破坏酒的味道。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将红酒杯横置在白纸上，观看红酒的边缘就能判断出酒的年龄。层次分明者多是新酒，颜色均匀的是有点岁数了，如果微微呈棕色，那有可能碰到了一瓶陈年佳酿。这个！”豺狼举起手中的杯子，“就是陈年佳酿！” 我一知半解地点点头，反正就是这个酒挺滑口的，不错！ “在酒入口之前，先深深在酒杯里嗅一下，此时已能领会到红酒的幽香，再吞入一口红酒，让红酒在口腔内多停留片刻，舌头上打两个滚。”他一边说一边做，“谁像你那样喝啊？喝得这么快，这酒后劲足，你少喝点，还要办正事呢！” 我看无生喝起来特别绅士，再看看自己，果然，但是按照豺狼的教学，现在我再喝嘴里都是红酒味了。 “的确是好酒！”无生赞道。 “好酒！”我兴奋地把酒杯举高，还不小心撒了一些出来。 管家皱了下眉头，不过我也不在意，谁让我第一次喝到这么好的红酒。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我的头有些晕乎，估计是酒劲上来了，没想到我这么没用，才4杯下肚，就醉了，看看人家豺狼和无生，一个个都跟个没事人一样，逊毙了我！ 虎豹小手在我眼前晃晃，瞬间就给我弄晕了，我去抓他手，怎么都抓不到。 “无生，他醉了！”虎豹调皮地拉着我的头发。 我一下朝虎豹身上扑过去，被这个臭小子一闪，我就摔了个结实，不过不痛，回头一看无生在下头给我做肉垫子，“嘿嘿~~够哥们！”我不忘朝他竖大拇指。 “啊！”我突然大叫一声，“为什么车子没有方向盘？” 我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110，豺狼连忙夺下，虎豹按住我。 “你们干嘛，干嘛，放开我！警察叔叔，有人偷了我的方向盘！有人偷我的方向盘！”我在车内大叫。 无生想起了什么，一掌把我打晕了。 这些事其实我都不记得，是豺狼后来复述给我听的，无生为什么打我呢，我也知道原因的，因为我酒品差，一喝醉就发酒疯，以前貌似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还被某人录像了…… 好吧，我要戒酒。 第十二章 海滨大宅的真委托人 等我一觉醒来，已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了，我坐起身，拍拍脑袋，还有些胀痛。身上的衣服不知道给谁换过了，不过我始终觉得和这个房间有些格格不入。 房间里除了一张欧式大床之外还有一个沙发一个茶几和一台电视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有些冷清，不过还算干净。 我起床拿了外衣套在身上，就在我开门的时候进来了一个女仆。 “先生，您醒了！” 女孩子很有礼貌，我点点头，该不是我喝醉之后遇到什么贵人了吧。我还没来的及问，豺狼就跟着女仆进来了。 “醒了？那就过来吧！”豺狼说完就走了，我也只好跟上他，老实说脑子现在难过的要命，嘴巴也有点干，肚子也很饿。 “怎么了？去哪里？”我走到豺狼身边。 “委托人来了，无生让我们过去，你也真是的，接生意哪里像你还会喝醉的！”他摇摇头，我也发现有些不妥，所以在心底决定一定要戒酒。 来到大厅，里头已经都是人了，房间很大，有个壁炉，但是没有生火，现在这种天气也用不到，何况还有空调呢！ 无生坐在沙发上，虎豹在他边上吃棒棒糖，一看我们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和豺狼身上。 我们坐定，主人就开始给我们介绍。 “我是这家的主人，赵一扬，大家叫我赵生就好了。”男子约莫50岁上下，西装革履，看上去派头十足，听他的口音是个香港人。 “这个是我的妻子黎玉欣，这是我的儿子赵敬嬴。”他之后又介绍了妻儿，这个叫黎玉欣的女人看上去保养得很好，估计没少打玻尿酸，不过看她举手投足都是一副贵妇人的样子。这个赵敬嬴20多岁，满身的名牌，一副死富二代的脸，不过不得不承认，长得还算不错，估计这小子往夜店里一坐，就会有女孩子围上来。 还给我们介绍了其他人，一个是肥头大耳的叔叔赵正，一个生意伙伴常德，还有一个颧骨老高尖酸刻薄样的女人——赵生的妹妹赵玲。 管家给我们上了咖啡，无生拒绝了，他貌似比较喜欢喝茶。 “那赵生，这次请我们来的目的可不是介绍家庭成员这么简单吧？”无生率先开口，毫不客气地说出真正目的。 赵生表情略微凝重，遣走仆人，只把那个管家留下来伺候众人，“其实要不是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也并不想请你们来帮忙，只是这房子好像不太干净，实在没办法住下去了。道长师傅您帮帮忙吧！” 赵生这一句话出口硬是没把我满口的咖啡给逼出来，道长师傅？我看像无生淡定的表情，还有他扎成马尾的长发，感情这次他要装成道士不成？ 无生轻轻咳嗽了一声，“赵生，本道长一开始就让你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哎……既然这样，本道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他脱掉外衣，一件大便色的道士大褂出现在众人面前。 赵生的儿子赵敬嬴“噗嗤”一声笑出来，其他人也多多少少嘴角含笑，虎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那种老尼姑用的白须，那个东西我听说和尚拿着叫佛尘，道士拿着叫云扫，太监拿着叫净鞭。 无生接过云扫，习惯性地摸了摸虎豹的脑袋，“徒儿乖！” 我死命忍着笑，脑门上估计青筋什么的都要爆出来了。我转头看看豺狼，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成了灰色的道袍，我压根没想到他也跟着瞎搅合，一下没忍住，咖啡从鼻子里喷出不少。 那个管家真的是上路，立刻给我递来了纸巾，还没等我缓过神，豺狼手上就拿着另一件道袍拉着我说：“真是的，喝不来咖啡就别勉强了，你看看，都浪费了，师弟怎么又调皮没穿袍子，等会师傅要责怪了！” 说着就把我推到更衣室里面，我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把衣服穿上去了。 回到座位上，无生他们已经进入了正题。 “无生道长，您看这个宅子我买来已经很久了，因为闹鬼，没法子住，我和一家人只好再搬回以前的房子住。” 无生拿着云扫一派仙风道骨，双眼紧闭好像在盘算这什么，“这位施主，您这宅子可真是一个宝贝啊！”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竟然都紧张起来。 赵生大笑两声，“道长真是慧眼啊，我这套海景房买来的确价格不菲。” 无生摇摇头，“施主的宅子虽然本身价格不菲，但是这块地是不祥之地，也就是别人俗称的风水不好。” “不会吧！”那个叫常德的人有些激动，插嘴道，“我当初找过风水师傅来给老赵看过，风水师傅说是块风水宝地啊！” 无生若有所思，突然开始掐手指，然后一挥云扫，“贫道知道了！” 然后他就神经质地开始在房间里打转，几个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我当然也用这种眼神。 然后就听见那个赵玲和赵正在那里窃窃私语：“装神弄鬼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你懂什么，做生意的都信这一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赵正把烟掐灭。 黎玉欣倒是很担心的样子，貌似相信了我们，那个赵敬嬴倒是玩玩手机，还准备把无生发癫的照片拍下来，给他老妈阻止了。 无生兜完一圈，在壁炉前面席地而坐，嘴里开始阵阵有词。 “轰”的一声，原本黑漆漆的壁炉突然燃起了熊熊火焰，吓了在场所有的正常人，也包括我。 不过现在想想，无生随便手指一伸就能点个火，现在这个火肯定也是小意思，无生转过头来，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满嘴都是血。 黎玉欣和赵玲两个女人看到这一幕就开始大叫。 我被这突入其来的一幕吓到，冲过去，想看他的状况，没想到豺狼和虎豹冲在我前头，“师傅！师傅！” 两人同时大叫，我在后面紧张的要死，这家伙不是老厉害了吗，怎么点个火就吐血吐成这样？！ “有……有……”他还没说完就昏死过去了。 “糟糕！”豺狼大叫一声，虎豹已经把无生背在背上。 “这个房子可能真有那东西！”豺狼嘴里也开始叽里咕噜的念经。 “快叫救护车！”赵生命令着一边还算冷静的赵正。 赵正掏出手机就要打，却发现海边这里没有信号，刚要去拿固定电话就被豺狼阻止了，“千万不能与外界联系！那个已经知道你们的意图，表现出了杀意，没看到我师父的惨样吗？要不是他老人家道行深，早就归西了，现在你要是再叫活人进来，进一个就死一个，进两个就死一双。” “放屁！”赵敬嬴打掉豺狼的手，拿起电话就要打，赵生冲过来把电话线一拔，直接扔到壁炉里，滋滋几声就没了残骸。 “爸，你干嘛？”赵敬嬴不能理解，为什么这群老古板这么相信这些没有道理的东西。“他们肯定是骗钱的，你干嘛这么相信他们？” 这次发火的不是赵生，反倒是那个有些柔弱的黎玉欣，她一巴掌打在自己儿子脸上，“敬嬴！不可以对大师不敬！” 赵敬嬴捂着自己的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妈妈竟然打了自己，“妈，你脑子也坏了吧，他们都是假的，哪有这么年轻的道士啊！” “出去！”赵生声音中略显怒气。 “爸！你别相信，哪里有这种鬼啊神的！” “出去！”赵生两个字说的甚是严厉，赵敬嬴没有办法，只好回去自己房间，走之前还用眼神恐吓我，我胆子小，还真是被他吓了一跳呢！ 管家给虎豹领路把无生带到了一个房间修养治疗，豺狼还是在房间里面和他们说着，我因为担心无生，就跟着虎豹走了。 一到房间里面，虎豹摒退了管家，“无生，人都走了！” 我坐在床头看着脸色惨白的无生，“喂！喂！听得见我说话吗？”我轻轻摇了摇他的身体，竟然没有反应，土黄色的衣服上滴满了他的鲜血，混合出一个更难看的颜色。 “无生！”我大叫一声。 “听得见，叫那么响干嘛？”就看见床上了无生气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睁开眼睛，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一骨碌就坐了起来，别提动作多快呢！ “你小子又装死？”我一拳打在他心口。 打得他咳嗽两声，“你轻点，刚才我把自己心脏震碎了，才能吐出这么多血，你现在再来一拳我又要晕过去了。” “你刚才是真晕过去了？干嘛没事把自己的心脏震碎啊？现在合起来了吗？”我担忧道。 虎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床上，和无生一起窝进了被洞里。 “能不晕吗，你把自己心脏震碎了试试。”他说的轻巧，但是我都不能想象心脏碎了是什么感觉，不是应该立马死了吗？他因为特殊体质如果死不掉，那是不是要承受这种剧痛？ “那你刚才说的那个有……有……到底是有什么？”我模仿刚才他捂着心口的样子，回头想想还挺搞笑的。 “当然是有鬼啦！”无生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他貌似就是为了这个鬼才来的，想必是和这个鬼取得联系了。 “这个鬼是不是就是委托人？如果他是委托人，你干嘛还装神弄鬼的呀？”想通了一个又想不通第二个了我。 “嗯？我没和你说吗？”无生从被子里露出半个脸，“委托人不是赵生也不是房子里的那个看门鬼。” “诶诶诶……？”我脑子里一下子被问号塞满。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请进！” 是那个管家，手里拿的是干净的换洗衣服，“无生大人，您没事吧！” 他一副下属的样子，对无生毕恭毕敬，“房间里有浴室，您如果觉得身体无碍了，就请沐浴更衣吧！” 我看看管家再看看无生顿时恍然大悟，“他就是真正的委托人？” 无生点点头，从床上下来，衣襟上的血有些甚至还没有完全干透，被子上也已经弄的都是血迹了。 “我现在就洗吧，免得到时候梅菲斯特那家伙又来了。”无生把毛巾甩过肩膀，拿着衣服就进了浴室，没一会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 管家已经在给无生换床单，“你知道无生是干嘛的？”我随口一问。 管家回过头，看我“我知道，无生大人在下面的世界是很有名气的人。”他笑笑。 “下面的世界？” “就是人死了之后要去的地方。” 他这句话一说我就明白的七七八八了，“你已经死了？” 那人点点头，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把床单和被子换了。“我死了有十多年了吧！” “那你知道委托无生做事是要把灵魂交给他的？” “我知道，但是我依然很感谢无生大人，因为一个死人的愿望没有人会去理睬的，现在无生大人愿意帮助我，我感谢还来不及。”管家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异常的平静，和上野完全不一样，不愧是死了10年的人。 “你这皮囊是无生给你的？”我指指他的身体，没有腐烂，也没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哦，这个是这家人的管家，我只是附身在他身上而已，等事情办完了，我就会离开这个皮囊的。” 我心想真的是一种米养百种人，个个想法都不同，竟然还有对无生抱有感激之情的。不过他都死了十年了，还没放下心中的结，终究是要把灵魂葬送在无生手里的。 管家拿了脏床单出去，无生已经洗完出来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靠在门边上，估计是看到我们在说话没有出来。 “你都听见了？”我问。 他拿着干毛巾把发尾的水擦干，“嗯！” “人家很感谢你诶，高兴吧！”我嗤笑着。 他看着我，久久没有出声，“该高兴的不是我！” 对于他话里有话的说话方式我一向表现出不理睬的态度，反正这家伙想什么，我是从来不去琢磨的。 第十三章 赵家儿子的警告 因为无生要装作是在闭关养伤的样子，所以我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虎豹因为肚子饿了，就自己出去觅食了。 意料之外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午觉，“谁啊？”我有些恼火。 门外敲门声也跟着激烈，我急步走过去，打开一小条门缝，一看竟然是赵家的儿子赵敬嬴，他一看我开门，不说三七二十一，一脚揣在门上，我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避无所避，一屁股摔在地上，别说多衰了。 “你他妈的有毛病啊！”我揉着屁股站起来，这小子我老早看他不爽了，仗着自己老爸有钱，就这么嚣张。 “你他妈的才有毛病，装模作样，一会儿吐血，一会儿说有鬼，我看你们就是一个骗子团伙，干嘛装的和真的一样，啊？说啊？要多少钱，老子直接给你们！”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刀红票子，朝我脸上扔过来，无生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下来，拉了我一把，没让他把钱砸我脸上。 我一看这小子，就是他妈的想找打，我过去把门一反锁，“你小子有种，扔钱？”我抓住他的衣领。心里倒是想着多扔点，多扔点！ “你要干嘛？别忘了这是我家，怎么，你还想打老子了？”赵敬嬴被我拽住竟然还嚣张的要命。 “放开他！”无生说道。 赵敬嬴拍开我的手，看到无生不帮我竟然更傲了，“哼，刚才吐血吐成那样现在还在这里喝茶，你们说自己不是骗子鬼才信呢！” 虽然这个人说的很有道理，对于一个常人来说是不可能理解无生的状况的，但是站在无生的角度，这家伙说的话肯定对无生有点影响。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来骗钱的。”无生一口饮尽茶，一双深邃的眼睛死死望着赵敬嬴，我还期待着他此刻变身吓吓他呢。 “就算你知道我们是来骗钱的，那又如何？”无生嘲讽的笑着，“小家伙，不要太嚣张了，这对你没好处。” “放你妈的狗屁！”那男人说完就要上去揍无生，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拉出他，他就已经一拳挥过去了，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估计这小子的手要给捏碎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无生这个傻帽他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拳，还露出一脸笑，极其变态。 “你笑什么？”赵敬嬴看无生笑得诡异，往后退了两步。 “没笑什么，只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很久很久以前，呵呵……”我和姓赵的都是一头雾水，反正也不管怎么样，我上去就是一拳打得这家伙满地找牙。 “瞎了你狗眼，有钱了不起啊，死富二代，有本事拿自己赚的钱扔别人脸上，拿老头子的钱有什么用啊！”我最讨厌吃父母用父母的认了！ 他连忙爬起来，捂着肿起来的嘴巴子，“你个骗子还给我说教”，说着就要上来打我，无生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你闹也没什么好闹的，你爹这么相信我们，我就算现在走，你爹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就在这个时候，虎豹抱着一堆螃蟹海货走进来，看见无生拉着赵敬嬴，脸上的淤青还没散去，那个正是姓赵的杰作，虎豹扔掉手里的东西，一个飞腿，咻地就把姓赵的给踢晕了。 无生摇摇头，没来得及阻止，不过我估计他也没打算阻止，虎豹摸了摸他的脸，发现淤青在慢慢消退才放下心来。 我看着躺地上的赵敬嬴，真想再在上面踹两脚，“现在怎么办？” “让虎豹把他搬回房间，，把他绑在房间里，吃饭的时候管家给他喂。”无生说话的当口，管家很自觉地进来了。 “绑着他？他不喊呐，他又不傻！” “塞住他嘴巴！” “塞住嘴巴怎么吃饭，一吃饭不喊呐？” “饿他个两顿，看他花力气喊还是吃饭！”无生说完，抱着虎豹打捞的海货给管家，“这个煮煮。” 管家领着虎豹和昏迷的赵敬嬴离开了，我探头去走廊，看他们走远，虎豹这死小孩真是想什么做什么，拉着赵敬嬴一条腿就往前拖，一路上他那个头就不停地撞走廊上的边边角角，时不时还踩他两脚。 这下我看出来了，惹谁都不能惹了我家的小少爷虎豹啊! 关了门，无生在厕所照镜子，“接下来怎么说，话说，那个管家委托的是什么事情啊？” 无生摸摸受伤的脸，不一会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他说想看看他这些孩子的真面目。” 我一听更加云里雾里，“他孩子呢？”我一问出口一个大胆的想法就跳出了我的脑海。“那管家是赵生的老爸？” 无生点点头，“豺狼现在估计在忽悠他们一家子，你过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如果骗的差不多的话就把豺狼找来，我有事和他说。” 我脑子里还在想那管家公，就为了看看自己孩子长成什么样子就把自己的灵魂卖了？！可是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刚才无生说的是看看这些孩子的真面目，难道这老头是被他自己的小孩害死的？！而且刚才虎豹那样对他孙子，他也不阻止，难道真的对家人很失望？ 我一边考虑一边走回会客厅，可是来的时候无生还说这里有个看门灵呢！难道……这个房子里不止一个鬼？！ 就在此刻，我肩膀一沉，我斜过脑袋看见一只又白又干瘦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啊地一声向身后一甩，往前跑了几米才敢回头。 可等我回头才发现虚惊一场。 “哎哟，这个小道士真是的，怎么老是一惊一乍的！”我一看是这家的小阿姨赵玲。 “赵小姐，真是失礼了，贫道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这话一出口才发现真正的失礼，不过这个女人反倒没有生气，一下躲到我的身后，两手抓着我的腰，“什么脏东西？这里有什么？” 我腰被她抓着别扭，好不容易把她两个手弄走，却发现她一副诡计得逞的样子，我勒个去的，原来是个老色女！ “我师父说了，这里很危险，请赵小姐不要随便乱走动，到时候真的招了鬼，恐怕我等救你都来不及。” “呵呵呵……”赵玲掩嘴奸笑，“怎么，你家那个俊俏的道士师傅醒了？” “师傅醒来片刻，又晕了过去。”我急中生智骗过她。 “你以为我真会相信你们那套谎话？”赵玲用尖尖的指甲划过我的脸，我瞪着眼睛向后退了一步，这女人是不是牢里刚放出来没见过男人啊！ “赵小姐，你既然不信我师父，又为何不说出来呢？”我刚说完就看见豺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我师弟说的没错，老实说师傅一开始就觉得这是个苦差事，只是这个鬼放着时间越久越难收拾，才硬着头皮接下的，不是我胡言，不管你去哪里找和尚或者道士，都没有我师父本事大，师父这次如果不出山帮你们，你们只能准备让人给你们收尸了！” 豺狼的一番话软硬皆施，反倒让赵玲没话说了。 赵玲明显表现出不悦，“随便你们怎么搞，总之别坏了我的事！”说罢一甩头，这一股子的卷毛就往我脸上甩来，我还没来的及躲，就被她的头发甩了个结实。 本来就打算去找豺狼，这下他直接出现了，我也省去不少力气。 直接和他两个人回了无生的房间。 “怎么样？”无生问。 我总是觉得他和豺狼很有默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串通的，总之他们俩说话，我老是听不太懂。 “有点复杂！”豺狼接过虎豹递来的茶水，想必他骗的也挺累的。 “什么复杂？”我坐在一边实在听不下去，既然让我参与就不能云里雾里的让我摸不到头。 “这家人从好几代以前就发家致富，可以说是一个贵族世家，但是家里人的素质确实不太一样。虽说人的性格脾气可能不同，但是我可以说他们各自都心怀鬼胎。” 我一听这个话，心里就啊呀一声叫，又是个复杂的家庭，怎么老是碰上这种事情啊！ “他们相信你说的话吗？”无生的问题实在搞笑，都演成吐血了，能不相信吗？ “……”豺狼不语，“要不是你那一身血，多数不信。” 无生嘴角一翘，好像早就猜到一样，“看来没白花力气。” “除了黎玉欣和赵敬嬴不是委托人的亲生儿女外，还有一个外人常德，剩下的都是属于咱们的委托范围。赵生是间接委托人，正好拿来做进入这个家的借口，赵玲刚才在过道上遇到了，警告了我们，估计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赵正目前还没有任何的行动，也没用什么异样。虽然这次的任务关系比较复杂，而且还有其他的不利因素影响我们，无生，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豺狼建议。 “计划赶不上变化，何况还有一个不安定因素存在，这次我们要先发制人！”无生难得不是一副悠然自得样。 不过我有疑惑了，“不安定因素指的是？” 虎豹过来拍了我的头，“是看门灵啊，来之前不是有提到吗？虎豹都知道，你不知道！笨蛋！” 好吧，这次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确秀逗了，看来这个看门灵有点道行，逼的无生主动出击啊！ “就算这次的委托和另外三个人无关，但是要小心点！”无生提醒道。 听他这么一说，的确如此，刚才他小子不是被人揍了一拳，现在怎么想起来要防范于未然了，晚了晚了~ 我一边想一边竟然笑出了声音，反正也笑出来了，索性调侃他“小心什么呀？一个年轻力壮的被你关起来饿肚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妇，还有一个公司职员，你怕什么，到时候用你的狐火烧烧他们不全都解决了！” 无生难得竟然和我辩起嘴来，“杀人固然简单，防人可没这么容易，人心难测！” 回想当初他这句话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真的是阅历太浅，知人知面不知心！ 之后又说了些有的没的，赵生还请我们共进晚餐，我们以师傅身体还没恢复为由推辞了，不过管家很上路，给我们把晚饭送到房间里来了。都是虎豹带回来的海货，还有一些家常小菜。 海鲜果然还是新鲜的比较好吃，我吃饱喝足，也不想和他们搞脑子猜人家家里的家务事，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第十四章 神秘地下室 被折腾了整整一天，看了会电视就打算睡觉，没想到刚脱了那件搞笑的大便色道袍，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我翻了翻白眼，不情愿地再次披上那个臭衣服应了门。 门一开，竟然是脸上蒙着黑布的虎豹，我下意识地一把把他拖进房间里，“搞什么呀，三更半夜不睡觉？！” 虎豹两眼放光，“无生让我来找你。” “找就找呗，干嘛这么神秘？他该不是又装病？”我脱了衣服准备躺回去。 虎豹一把拉我起来，手臂都要给他扯断了，“别睡了，无生让我们办事呢！” 我摆摆手，“不干，累死了都，找豺狼去！” 虎豹二话不说，把我一下扛到肩膀上，“那可不行，豺狼和无生在商量事情呢！” 我惊呼一声，我个七尺男儿被个小孩扛过肩，太没面子了，商量了一下总算是肯让我自己走路了。 换了身衣服，虎豹递给我一块黑色的面巾，“绑起来，无生说别让人发现了。” 我估摸着违背他肯定是要用武力给我戴上这个，还不如自己乖乖戴上，照了照镜子，别提多搞笑呢！ “无生让我们去哪里？”戴上面罩，声音有些闷闷的，竟然感觉嗓音性感不少。 虎豹瞪着大眼睛，“跟我来！” 虎豹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门，偷偷摸摸就像个贼一样，我自然不同他一起胡闹，两手朝口袋里一插，挺直了腰杆走在后面，到了转角，他并不回头，朝我招招手。 我跟过去，也不管转角是不是有人，直接堂而皇之的走过去。“躲什么躲，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来的。” 过了转角果然没人，前面是一个房间，很奇怪，房间是嵌在过道最深处，左右两侧也没有其他房间了。我回头看看虎豹，竟然不见了！ 我“嗯？”了一声，折回去找他，走道两头都不见他的人。 敢情这死小子不是接到无生的任务，难道是要我捉迷藏？！但是就算捉迷藏也不用在这个时间吧！ 我把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轻轻叫了声，“虎豹，别玩了！” 没人回答我，突然背后一阵风，我急忙回头，什么也没有，身体打了个激灵，再看看这硕大的别墅里到了晚上，过道上一个人都没有，竟然也阴嗖嗖的。 我两手一撮，总算是没那么冷了，准备回房间睡觉。 “你去哪里？”身后不知道是谁用力拽了我一下，我竟然就像宠物一样被拖着走，后衣领被抓住，根本没办法回头，直接把我拖到那个走廊深处的房间门口，低头一看，虎豹这小子竟然在用钢丝开人家的门，我再回头一看，原来是无生。 甩开他的手，我心里咒骂，把衣服重新理了理。“你们干嘛？要偷人家东西就自己来，干嘛把我拖过来，我要去睡觉了！”说罢我就回头。 身后是豺狼挡住我的去路，“你也来瞎参合啊！” “没和你开玩笑，无生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奇怪，想去看看。”豺狼解释道。 咔嚓一声，虎豹打开了门，邀功似的把脑袋凑过去给无生摸。 说到底我们就是私闯豪宅，不能张扬，自然灯是不能打开了，豺狼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个亮度很低的小手电。 速度极快地照了下周围，奇怪的是，房间里很干净，但是空空如也，左右两侧各有一扇门关着。 按照这个格局来看，想必是两边的房间都要从这里才能进入。虎豹迅速将左边的门打开，手电往里照了照，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太长，手电根本照不到底。 “进去看看！”无生率先走进去。 我心里总有些毛，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地方也太诡异了吧！左右张望之下，就着豺狼的手电仔细一瞧，过道两边竟然都挂着相框，相框黑漆漆的，照片都是黑白的，让我最不能接受的是照片上那一朵白色的大花。 我倒吸一口气，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遗照？！ 无生手上突然冒出一团火焰，瞬间把过道照亮了。 刚才那个房间靠窗，这里属于密闭的，所以就算全都照亮都不会被发现。 “无生，看来这里一直在使用，很干净！”豺狼用手摸了摸相框，没有灰尘堆积。 无生点头，我跟在最后，心里其实紧张的要命。时不时回头张望，就害怕后头有啥不干净的跟着我们。 “喂，这里这么多遗照，也太不吉利了，不如咱们出去吧！”我催促到。 没有人回答我，无生三人都仔细地看着过道两边的照片，“看来是家族照。” 豺狼若有所思，“通常来说，大家族的照片如果按照这种方式来放的话应该是彩色的，意思是后辈对先辈的尊敬及敬仰，但是这里却是以遗照的形式……” “没错，而且，这里的阴气很重，但是却没有一个鬼。”他伸手，把前路照亮，“我想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 我一听他说没有鬼，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后头那句又让我把心提到嗓子眼。“啥意思啊，无生，别吓人呐！” 三个人直接走到尽头，我从后面迅速的跟上，又是一扇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他妈的真是烦，门边的地上有两支熄灭的白蜡烛，门看上去挺厚重，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门顶上是一朵超大的白花，两边多余的布长到地上。 他们也不怕点蜡烛的时候烧着布。 门上没有锁眼，无生轻轻地推了推门，完全没有反应。 我插嘴，“难道给封死了？” 豺狼想了想，在门的正中间仔细地看了起来，时不时的用指甲划两下。 “用铜水封住了！”他拍拍手，把灰弹掉。 铜水是古代人用来封棺材和古墓门的，是不想普通人进去。 “现在怎么办？”现在这个情况越来越奇怪了，我竟然也起了兴趣，什么房间要用这种方法封死啊！ 豺狼查看着门框边上的花纹，用手指抚摸着，“是古符，有镇妖之用。” “镇妖？”我看了看无生，“对你没影响吗？” 无生笑笑，“这门和符咒建造撰写的时间还不如我一半的寿命，怎可能对我有影响。” 豺狼对着无生耳语几句，无生皱了皱眉头，“办法是可以，但是你的身体。” “没关系，一会会儿不会出什么事的。”豺狼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我是不知道他的方法，反正随他们怎么搞，我都跟在后面就是了。 “让虎豹跟你一起去吧！要是有什么危险可以和你照应下。” 我就地坐下，现在睡意倒是过去了，就是人冷得慌。用无生的火焰点亮了蜡烛，我好取暖。 “好了，现在你们打算怎么解决啊？”我搓着手问。 “没怎么打算，我和虎豹本就不是活人，借着灵体进去一探究竟便可！”豺狼说得轻松，但是无生却始终皱着眉，他好像不太想用这个办法。 “别耽误太久，早点出来！”无生命令。 两人都一点头，眼睛突然都变得毫无生气，身体笔挺挺地往地上倒，我顺手接过虎豹的，无生则接住了豺狼的。 “怎么回事？”我摇了摇虎豹，这小子什么反应都没有，两个眼睛还睁着，若是说他们是人不如说是人偶来的更恰当。 人偶！！他们两个难道灵魂出窍了！ “无生，你搞什么？” “我们现在偷偷进来没办法明目张胆把门打开，现在他们两个用灵体进去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是下下之策。”他眼里有些焦躁。 “怎么是下策了？我觉得挺方便！”我又看看豺狼虎豹，还没有动静。 “他们两个一直在人偶体内，我可以用我的鲜血把他们的灵魂聚在一起不散开，毕竟两个人已经用灵体的方式生活太久了，多少会对灵魂有所影响，离开人偶时间太久的话，灵魂没办法找到归宿，徘徊之时，若是散去，就很危险！” 我一听，这压根就不是下策，简直就是烂办法。他这不是把他们给放在生死边缘嘛！不对，他们岂止是生死这么简单，搞不好就是魂飞魄散啊！ 我一把抓过他的衣领，“你脑子有病吧，明知道这样还让他们进去，别说你他妈的担心什么的，说到底你还是让他们进去了！” 我回头看那个死门，使上吃奶的力气去推他，但是依然无动于衷。 我心里急了，“你他妈的还有什么办法没，让他们出来啊！干什么一定要进去啊！” 无生眼里的焦躁没有散去，但是我看他这个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没有办法，我没办法穿过门！” 我一拳挥过去，他也不躲闪，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他这样，我再也打不下第二拳，他真的在担心，“为什么让他们进去？！” 听到这句话，他终于看向了我，“为什么？呵呵……为什么？白若凡，你说是为什么？！” 他的口气本应该是生气的或是调侃的，但是我只听到了无奈和伤感，这是他第二次叫我的名字。 就在此时，门内传来一声轻响，我和无生都没有心思再去吵架，“豺狼！虎豹！”我尖叫着。无生却过来捂住我的嘴，“别吵！“ 再等我回头的时候，豺狼和虎豹两个人已经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了。 “怎么回事？喘成这样？！”他蹲下去查看两人的情况，“灵体都还健全，有人追你们还是怎么了？” 豺狼摆摆手，“快……快出去！” 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看到无生背起豺狼，把虎豹拎着就往门外走，我从他手里抓过虎豹，“你一个人没有两个人快！” 虽然他这人的心思已经奇怪到我猜不出他是怎么想的，不过就算再不爽他，现在我不能在节骨眼上帮倒忙。 豺狼这么急着让我们出去一定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难道真的有什么很厉害的鬼吗？难道厉害到无生也要退避三舍吗？ 反正不管怎么样，先出去再说！ 第十五章 门的那一端 无生的速度比我要快上很多，我不知道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追我们，但是我已经拼了命的往外跑，虎豹还闭着眼睛，但是轻轻的呼吸声告诉我，他还活着。 无生在转角的地方停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撇头去看，竟然看见一个黑衣人从右侧的房门里出来，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除了我们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过来。 另一边的房间我们没有进去，我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但是看他那种偷偷摸摸的样子估计也是心怀不轨，难道那里面藏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黑衣人又重新把那个门锁上，警惕的看了下四周，说时迟那时快无生悄悄地把我们这边的门合上，没有给他发现其实另一边也有人在。 我想这里的隔音效果肯定很好，不然我们刚才的声音肯定会给他听到，而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才发现另一边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和我们一样在做贼。 黑衣人没有发现我们也就是说是在我们之前就进入这个房间了，所以我们才没有撞上。不过到底是谁呢？ 无生等他一出去，就跑到那个房门外查看，我一把拉住他，“你干嘛？” 他不回答我，试着转动了下门把。 “不管你有多好奇，先把他们两个人送出去！” “等等！”他轻声说到，手在门把上一挥，就朝门外走了，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手脚，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豺狼虎豹两个人休息。 我们迅速回到无生的房间，只有他的房间床是最大的，就这点，我可以更加不爽他，“现在怎么办？” 把两人都放在床上后，无生就开始给他们疗伤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疗伤，因为只是把一个瓶子里的东西倒到他们嘴里，我看到不是药丸也不是药水，好像是烟雾一样的东西。 片刻过后，两人突然一个深呼吸，两眼睁得很大，苏醒了过来。 接下去就是猛烈的咳嗽，我给两人倒水，无生却阻止了，“在做灵魂的重新融合，因为长时间在一个固定的人偶肉体中，如果是重新进入的话会比较辛苦。” 我听不懂什么意思，不过自我幻想了一下，等于是一个胖子硬要穿小号衣服的感觉吧，要不然是把口香糖从鞋底撕下来那种？大概是这样吧。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两个人渐渐缓过了神。 “怎么样？”无生问。 豺狼笑了笑，“下次不用这办法了，太痛苦了！” 无生已经把虎豹抱在怀里了，“恩！我会再想其他办法的，你们看到了什么？” 豺狼有些倦态，“呵呵，一个正常人家里怎么会放这么奇怪的东西！” 我的胃口被吊足了，“到底是什么？” “一只刻着楞严咒的司风鸟！” 无生立刻就没了声音，我不知道楞严咒是什么，也不知道司风鸟是什么。 “原来如此！”他这一句更加把我说的云里雾里了。 “你们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无生说完就把房间留给他们。 “小三子，我去豺狼的房间睡，你回去吧，明天再说吧！” 木讷的点点头。我也真的是累了，不过听到他们说那个什么咒什么鸟的，反正只要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就好了，要是和我说是个不明物体那估计我要想一晚上了。既然他们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就应该有办法应对。 一沾床我就睡了，衣服也来不及脱。刚合眼，我就发现床一抖，脖子上一凉，我被吓了一跳。 睁眼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个黑衣人！ 他用小刀顶着我的脖子，“说！你们到底是谁！” 我已经被吓得没办法思考了，这家伙只要动动手，我马上身首分离。 黑衣人皱了皱眉头，看我吓得不轻好像问不出什么的样子，“胆小鬼！”他刚想一刀了结我，我从床单下摸出无生给我的狼牙刀，挡了一下随后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脚上有奇怪的触觉，不过此刻我也没时间再去想了。 他没想到我会来此一招，摔了个结实，我已经夺门而出，门一开竟然还有人站在外面，我受惊过度，都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一刀朝他挥去，那人瞬间左肩流血，我此刻一看，竟然是无生，我迅速把刀抽了出来。 他疼得嘶嘶叫，“你慢点抽出来啊！”说完他已经掠过我去追那个从窗户逃跑的黑衣人。 我手上和刀上都是无生的血，咣当一声，狼牙好似千斤重，我实在拿不住了，我刚才……杀了人！ 如果那人不是无生，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他肯定死了！ 幸好是他，幸好是无生！ 原来把刀砍入身体里竟然是这种感觉。 “别看了！”无生拍了拍我的肩膀。 “跟丢了，他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估计是下了密道！” 我回头，肩膀上触目惊心的鲜红让我有些痴呆，他看了看，也不再多话，“你自己小心点！” “你知道他跟着我？” “恩！” “如果我没有挡下他一刀，你会不会进来救我？”我拉住他，他打了个哈欠，一点都不在意刚才发生的。 “很晚了，早点睡吧，把窗子锁好！” 无生刻意回避了我的问题，呵呵……我真的是太傻了，他在用我做诱饵引那个黑衣人出来，我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我难道还盼望他来救我吗？ 可笑啊！ 他为我掩了门，我靠着门，也不去洗手，就让他的鲜血在我的手中干涸，我是不是真的不明白，我跟着他们根本就没有意义，一点都没有！ 即使留下，我也不过是个包袱，我也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牵线木偶罢了！ 无生关了门，手始终握着门把，久久不肯松开。 “允。”他轻轻呢喃着。 此刻他的笑容美得令人惊艳，孤独无奈，却也凄凉。 他转身离去，全世界只有他一人知道，无论他在何处，如果遇到困难，他一定舍身救他。 回到房间，豺狼虎豹已经睡着了，他只将一个用黑色布包着的东西带走了。 并未就寝，他一人来到海边的断崖上，海风将他的衣服吹得纷飞，长发如墨幕一般随风荡漾，低头凝望布包片刻，他轻轻揭开黑布上的绳子，小心翼翼拿出里面的东西。 黑布当中静静躺着一个红木的盒子，他微笑着抚摸，好像抚摸着全世界最宝贵的珍品一般，眼中尽是疼爱。 “卓薇，这一世我也找到他了，这样我便能从你的禁锢中慢慢解脱出来了。”他打开红木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木雕小人和一块灵位牌。 木雕小人是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女子，虽然同现在少数民族服装不同，但是一看便是很华丽的样子。 女子双目紧闭，面带笑容，长发披肩，说不出的温柔甜美。双手合十，好像在祈求什么一样，犹如圣女一样。 无生端详了片刻，将木雕拿了出来，他看着，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好像想起了什么快乐的事情。 “还要多久，你才肯放过我？三千年了，三千年我都在你的咒语中存活，我真的好累了……”他将木雕放回红木盒内，拿出灵位牌，上面用金漆写着：吾妻巫娜拉卓薇之位。 没有提到是谁的落款，也没有时间日期。伸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体，排位看上去时间有些陈旧，可以明显看出这木牌上过防腐油漆之类的东西，在月光照耀下，泛着淡淡地光泽。 无生盘腿坐在悬崖上，将排位放在脚边，“现在若是有一壶琼浆最是美妙了，你说是吗？”他对着灵牌喃喃自语。 夜风将灵牌毫无预警地吹翻在地，无生立刻紧张地将它拾起，用衣袖擦了擦，“怎么你现在连风都挡不住了，果然没有我在身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呢！卓薇……”他一手拿着灵牌一手拿着木雕。 “谁！谁在那里！”听到来声，无生迅速将灵牌木雕收入红木盒内，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发现这里附近还有人，难道是思念之情阻挡了他的感度？ 他不疾不徐，优雅地站起身，他从声音便知道是赵生。 “赵生为何这么晚了还未就寝？在这同常先生商量何事呢？”无生幽幽地甩出一句话。 原本躲在岩石之后的常德略显尴尬，不得不从后面走了出来。 “若是正事，何必躲躲藏藏，赵生和常先生是否有事瞒着贫道？”无生将东西包好，弹指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人也并未察觉。 “呵呵，大师见笑了，不知大师这么晚怎么还在海边，身体已经无碍了吗？”赵生一脸担忧，不像是做出来的，但是处处都在回避无生的问题。 常德皱着眉头始终没有说话。 “已是无碍，本就是鬼神作怪，我徒儿为我作法片刻，便能退去戾气。”无生浅笑着，双眼却紧盯着常德。 “大师刚才在崖边同什么人说话呢？”赵生岔开话题，却正中无生的软肋。 他略有惊讶，原来被他们瞧见了！“没什么，贫道自是跟有缘人对话，海边的灵气相对较重，鬼神也比平时要多一些，赵生的宅子中有大鬼压着，我同这些小鬼们打听下消息而已。” 听到这话，常德往赵生的身后躲了躲，有些害怕的样子，他本想拉住赵生，但最后还是作罢了。 这些全都看在了无生的眼里，他邪魅一笑，似乎想通了什么。 “已经很晚了，赵生你们也早些回去吧，这里深夜略有危险，不宜久待。”说罢头也不回的回到宅中。 有些担心豺狼、虎豹安全的他再一次折返，虎豹睡的很熟，豺狼却是无法入眠。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豺狼穿了衣服同无生站在露天阳台上说着。夜晚的海风凉到骨头里。 他点点头，“刚才有黑衣人袭击了他。” “你没救他？”豺狼点破。 气氛有些凝重，他拿出烟斗抽了一口，“我本想救他的，只是他自己应付了。看来他多少还是如以前一样，身手了得。” 豺狼轻轻叹了一口气，“怎么可能还和以前一样？八成是运气好吧！你到底怎么看他的？他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他摇了摇头，“能怎么看？就这么看呗！”转身靠着阳台，仰望着天空，夜空中一颗星星都看不到。“不管过多少日子，他还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从骨子里讨厌。”说完将红木盒子拿了出来。 “你带着卓薇？”豺狼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暖手。 “恩。” “不准备找她了？就这样一辈子抱着灵位？”豺狼笑着问，每次提到卓薇，他就觉得能够靠近他一些，他也是个普通人，也有喜怒哀乐。 “怎么可能放弃呢！这么多年了都，把她弄丢也都是我自己的错，总要找回来的，只是总觉得我这都是自作孽，呵呵，我是这样，卓薇也是，他也是！” “你不打算告诉他你们的关系吗？”豺狼考虑着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我们三千年前就认识？我还杀了他？若是事情这么简单，我无所谓告诉他真相，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无生熄了烟，“你早点睡吧，明天有事可做了，对了！赵一扬和常德可能是这个关系！”说罢他翘起两个大拇指相互靠近。 豺狼张大了嘴巴，这家伙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是刚才去看的？怎么那两个老男人是同性恋吗？那黎玉欣和赵敬嬴知不知道？ 第十六章 赵一扬夫妇的目的 整夜我都惴惴不安，毫无睡意，就怕那黑衣人再次偷袭我，怀中始终揣着狼牙刀，好防身，不知为何，我有些不太信任无生了。 这个想法对于我来说有些奇怪，一开始因为好奇跟着他，之后对他的事情的确非常上心，但是何时开始，对他有些顾虑了？难道是那时候看到了他非人的一面？又或是他玩弄人类于鼓掌之间？又或者是……他不愿意救我？ 天已经大亮了，窗帘一夜未合，阳光洒进房间，是多日来难得的好天气。我重新穿起那搞笑的道袍，在腰间加上了皮带，将狼牙绑在皮带上，随身携带，虽有些突兀，但是却可防身。 虎豹莽撞地闯进我的房间，“小三子！快起来了！” 没想到我已经准备妥当，他盯着我腰间的短刀，“你为什么带刀？” “虎豹！让他去。”无生的声音从后面跟了上来。 我气不打一出来，“当然要自己带刀咯，不然被人‘杀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靠别人肯定是靠不住的，懂不，虎豹？靠人不如靠几，哥哥教你的要记住。” 冷嘲热讽一番，我存心说给无生听，虎豹好像也看出了什么，看看我又看看无生，又疑惑地看看豺狼。豺狼朝他摇摇头。 “不管怎么样，你别坏了我的生意。”无生毫无生气地说着。却更加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敢情没把我回事！ 我哼了一声，心中倒是好笑，什么时候像个娘们似的了，不就是技不如人，处处要人保护吗？以后自己小心点就好。不过对于无生，他的态度着实让我不满意。 虎豹缠着无生先出了门，豺狼似乎有话对我说，“别怪他了，这事儿上，他也挺纠结的。他想救你的！”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了，反正也想通了，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我怎么都比不上，不过自己的小命还是要自己看牢的。” 豺狼叹了口气，“你这么想也可以，总之无生不是你想的这么无情的。” 我哦了一声，便跟着出去了。 会客厅里不见了赵玲和赵敬嬴的影子，只剩下黎玉欣，赵生，常德还有赵正。 “大师，请喝茶！”今天是黎玉欣亲自给无生奉茶，别提多毕恭毕敬了。 无生很快便进入正题，“昨日深夜，我同周围的小鬼神打听了一下这里的风水还有过往发生的事情，这里的确是一块风水宝地，只是被大鬼压住了祥瑞，赵生最近是否生意也不太顺利？” 赵生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师慧眼！” 无生云扫一抖，闭上眼睛掐指算了起来，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常德。常德被他这么一瞪有些害怕起来。 无生未停顿几秒，皱了皱眉头又开始掐算，“怪哉怪哉！”然后又抬眼看了看黎玉欣，摇了摇头，“犯冲啊！” “大师？有……有什么问题吗？”黎玉欣担忧的问，她可不想成为丈夫工作上的障碍物。 “夫人最近是否身体抱恙，头晕嗜睡？”无生问道。 “没错，大师，你怎么知道？！”黎玉欣正色道。 他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赵生，他依旧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反倒是常德有些紧张。无生一笑，心念，不愧是只老狐狸。 “夫人，得罪了！”说罢伸出手指就给她把脉，几番诊断之下，“夫人的饮食起居是何人照料？” 赵生有些紧张，“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怎么会有问题？有人下毒？”伸手一招就把管家找来。 无生出手阻止，“无需惊慌，待贫道开坛做法便可。” 我心中呲之，原想这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的骗人把戏，现在自己倒是身在其中。 豺狼过来对我耳语，“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没多会，香炉，桃木剑，蜡烛，法坛等等一应俱全。无生大喝一声，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桃木剑串着几张咒符左右摆动，好似跳舞一般，别提多搞笑。 想起平时优雅的他，真想大声嘲笑。 突然无生坐到地上，不停地颤抖，赵生上前查看，“大师……” 豺狼伸手拉住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无生开始颤抖起来，突地转过身来，双眼圆瞪，眼睛泛红，我仔细一瞧，便知道他将妖力释放改变了瞳色。 黎玉欣吓得叫了一声，豺狼轻声道，“各位不用惊慌，师傅是被仙人附体了。” 无生慢慢起身，面无表情，果真同之前假装道士的时候感觉不同，说是仙人附体不如说是变回了他自己，优雅，淡然，冷静。 他手持桃木剑缓缓走向赵生，赵生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去，虎豹从后抓住他，“施主不能逃，仙人在施法。” 我站在远处看着，观察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无生将桃木剑在他肩上敲了几下，忽的耍了起来，切下了几根头发，吓得黎玉欣和常德差点背过气去。 他将赵生的头发放在蜡烛上燃烧，瞬间发出了刺鼻的气味，喝着几张符纸，香灰放在碗里，用手指搅了搅。随即又坐到地上。 豺狼上前查看，轻声叫道，“师傅，师傅！” 无生慢慢转醒，瞳色又变回了灰色，“将汤药给赵夫人和常先生服下。” 黎玉欣一听，皱紧眉头，看了看赵生。赵生点点头。 常德却怎么都不肯喝，“为什么连我也要喝？” 豺狼扶着无生站起来，“夫人身体不适，也和常先生有些关系，夫人头痛是有心病才让小鬼缠身，若是长此以往，必定高烧不退，最差则一病不起。” “满口胡言！夫人有心病和我有什么……关系……”常德想到了什么，立刻声音轻了下去，惊讶的看着黎玉欣。 黎玉欣则立刻避开视线。将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常先生，也快点喝了吧，为了玉欣的心病，就请喝下去吧！”她视线突然变得坚定，转过头来说着。 “赵一扬！”常德吼道，“为了和我撇清关系，不用假惺惺地做这种可笑的法式吧！”说罢，他将手中的药碗扔向赵生。 虎豹眼疾手快，将药碗接下，连着汤药一滴不剩全都拯救了回来。 无生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不过在我眼里他肯定是用力掐住他的手腕了，声音虽然没有变化，但是我知道，他在威胁他，“施主，仙人所赐不可浪费。” “常德，喝了吧，大师的话总是有道理的。”赵生轻声道。 “呵呵……哈哈哈哈！赵一扬，你有种！你别后悔！你别忘了，公司的生杀大权全都在我手上，大不了一拍两散！” 赵生突然大怒，抓起他的下巴，“给我喝下去！” 常德眼中没有惊恐，只是淡然的掩着笑意，就是这样一个男子，让他臣服，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有魅力。 他端过虎豹手中的汤药，“若是毒药我也愿意为你喝下去，只是我没法同那女人一样为你留个孩子，如果有下辈子……也许没有下辈子吧！” 犹如遗言一般，他将汤药一饮而尽，赵生眼中含泪，猛地与他亲吻起来，然后紧紧地抱着他瘫软的身体。 我走过去猛地扯住无生的衣领，豺狼想要上来阻止，无生阻止道，“放心吧，不是毒药，只是让他忘记掉一点事情而已。” 我渐渐松开手，“师傅，请跟徒儿出来，徒儿有事相商。”我强压着怒气说道。 无生吩咐道善后的事情，才慢慢地走出来。 “好了，这又是哪一出？这两个家伙是同性恋，怎么我不知道？”我一拳打在墙上。 他拿出烟斗，吸了一口，递给我，“要来一口吗？” 我自口袋里拿出烟，抽了起来，“你他妈的给我个说法。” “昨晚，我看到他们在悬崖上幽会，常德不是我们的目标，要专心对付赵一扬，我必须把其他的不定因素全都排除。” “你先是把他儿子软禁了，现在又是常德？！你给他喝得到底是什么？” “香灰和纸还有烧焦的头发。” “我知道！可是为什么弄得和生离死别一样？” “赵一扬昨晚来找我，说他公司的资料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上，让我帮他想想办法。” “他不怕你说出去？”我疑惑道。 无生摇摇头，“他花了钱，我只为他做事而已，他知道我的能耐有多大，怎么可能对我下手，何况我那些非科学能解释的现象让他多少对我有点害怕。不过说到底也是只老狐狸。”他呵呵笑出声来。可我怎么都不觉得这些好笑，我感觉神经都要崩溃了。 “你让常德把他们谈恋爱的事情忘了？” 无生整理了一下衣服，“差不多，还有私藏资料的事情也忘了。”他开了门准备进去。 “你现在在想些什么？夺去别人的记忆之后，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问道，掐灭了手上的烟。 他回头笑着，“那多幸福啊……可以选择遗忘……” 他又那样笑了，寂寞地笑了，无奈的笑了…… 我又一拳打在墙上，“该死！” 没一会儿，豺狼和虎豹把昏迷的赵一扬抬了出来，我又进到房间里，黎玉欣坐在沙发上哭，赵一扬在抽烟，无生默默地收拾着法坛。 管家上前帮忙，顺势同无生一起回了房间，我本不想再去经历什么，但是无生却示意我跟上。 走廊没有人，只有我们三人，“无生大人，您是否忘记了我的委托？”管家冷冷的问出口，手在颤抖着，好似气愤，又好似无法接受刚才所看见的。 无生浅笑着摇摇头，“怎么会，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了吗？你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不管你是否相信，那都是事实，只是出你所料的，你的女儿似乎隐藏着的秘密更加多！” 他点头示意，指了指正巧路过的赵玲的房间。 “还有就是，你似乎有许多事情没有向我坦白！”他正色，管家皱紧了眉头，久久没有松开，叹了口气之后终于松了口。 “先去大人房里，我们细谈。” 我安静的听着，什么都不说。 豺狼和虎豹早就回到房间，准备了茶水糕点等着管家的坦白。 第十七章 虎豹的认可 “不愧是无生大人，这件事瞒不住你我早就知道，我家族经历了半个世纪，如今落到如此地步可能在普通人眼里我们很有钱，但是事实上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想来无生大人已经发现了地下室的秘密，没错，那里搜藏着我们家族所有的秘密以及犯罪证据，本应该是要焚毁的，但是初代家长立下规矩，不得将秘密外泄焚毁，说的可笑点就是即使无法流芳百世也不在乎遗臭万年。” “等一下！”豺狼打断，“为何一开始就想遗臭万年？这……似乎不应该啊！对于大家族来说，宁愿做伪君子，也不会……” 无生出手阻止，“我答应了你的要求，就一定为你做到，但是如果到此刻你都要隐瞒的话，我可以立刻走人，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这个小角色上！” 管家抬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无生大人……” “无需多言，那封死的大门之后到底是什么？为何放着镇妖用的司风鸟铜像？”无生一敲桌子，面无怒色，却咄咄逼人。 管家听得此言，脸都吓绿了，“你……大人已经看过我族的密文了吗？” 豺狼同无生对视一眼，我似乎也了解了一些，难道与封印之门对面对的那扇就是藏有族谱的房间？昨夜黑衣人就是去看密文的？ 管家继续道，“不愧是无生大人……我族密文必须由一家之主看守，并不得将其交予其他人阅读，违者立毙。我族代代相传却不可预知的落寞如此地步，原本你争我夺的密文，现如今知道其存在的已经没有多少人，除了我的儿子之外，应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你确定只有你儿子知道？”豺狼问。 管家不假思索，“没错，我死的时候告诉了我的儿子，并且把这世界上唯一一把钥匙交予他。” “呵呵……老爷子的委托，看来真是费了我不少功夫，除了你儿子的秘密之外，我想你还有一个人也需要注意了。”无生调侃道。 我知道他在说的是昨晚的黑衣人，但是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这房间里除了他的儿子，儿媳妇，孙子之外剩下的就是已经失忆的常德，赵玲还有叔叔赵正。 “老爷子，那现在这把钥匙在什么地方。” “应该在我儿子身上，只是密文锁在箱子里，除了需要特制的钥匙之外还需要一组密码，这组密码我交给了我儿媳妇，不知她是否更新过，若是更新，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密码是多少。” 无生点头，“我知道了，老爷子请回吧，我自会想办法。” 管家走后，无生和豺狼便小声的讨论起来，我总有些被排挤的感觉，但却怎么也拉不下面子去聆听他们说的，反倒是虎豹拉着我坐在一边玩跳棋。 “你又输了！”虎豹喊道，“你有没有认真在和虎豹玩啊？”一气之下，他一脚把棋盘踢翻，弹珠全都咕噜噜地滚了一地。 “我不想玩，想出去透透气。”语罢，我穿了外套准备去外头。 豺狼抬眼看了看，又同无生商量了起来，我拿了烟，出门了。 关上门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点燃了烟，已经是将近黄昏的时候了，海崖边开始吹起了风，有些阴冷起来。 我独自一人来到崖边，坐定，开始发呆。 远处的海面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涛，海风呼呼地，可是海面却犹如镜子一般毫无动静，有些奇怪。 “啪——”地一声，毫无预警，海浪打在海崖上溅的我全身湿透，口中骂道，“艹！” 连忙后退几步就怕第二次遭殃，只听崖底传来尖锐的声音好似海豚的叫声一般，我又好奇的向前走去。伸头向崖底看去，好在天色还没全暗，还能看到一些暗礁露出海面。 令人失望，崖底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那些没有平静下来的海浪还在摆动着。 “奇怪，明明没这么大风，哪来这么大的浪！” 我刚把外套脱下还没来得及拧干，“啪——”又是一声，这一次，我从头到脚湿透了。 “尼玛！”我迅速看向崖底，没有看到海豚，却看到一条硕大的绿色鱼尾消失在海中，我瞪大了眼珠子……海怪？！ 我迅速从小路绕道海崖下方，可我没想到，这里的路因为海水的冲刷变得十分的湿滑。几次都差点掉到海里。不过好在，没有再掀起海浪，将我卷走。 “别让我抓到，不然肯定发达了，到时候拿来展览，就不用跟着那个半妖受气了！”我坏笑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崖底的路更加难走了。 远远地我便看见好像在悬崖下方有个洞穴一样的地方。 “小三子，你在干嘛？” 突地，头顶处掉下一颗头来，我吓得大叫一声，双手一滑，整个人向海里倒去，好在那人眼疾手快将我抓住，待我平静下来抬头看去才见到是虎豹倒挂在岩石壁上，双脚正好扣在岩石的两处缝隙上固定住身体。 “拉我上去！” 他点点头，手臂一用力，我便被甩到空中，尖叫起来，虎豹跳跃起来将我接住。 “你到下面去干什么？”虎豹问道，我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本想教育一番，但我知道那只是徒劳，索性放弃了。 “看到好东西了！”我灵光一闪，“虎豹，下头有个海怪，咱们去抓来吧！” 虎豹忽的两眼放光，饶有兴趣，“啊~~海怪！！海怪……是什么？” “就是好东西，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住在海里的怪物，恐龙知道吗？就和那东西差不多，到时候你去打败它，然后拿去给无生，无生一定会很开心的。” “无生会开心？那虎豹去打败它！”说罢就跑起来，我一把抓住他的领子。 “为了给无生一个惊喜，我们发现海怪的事情不能告诉他，不然他就不开心了！知道吗？”我及其没有人性的说道。 虎豹连连点头。 “好了，现在带我一起去下头那个洞穴，你刚才看到了吗？” 虎豹连连点头，“我知道那里，我就是在那里捉螃蟹的！” 好！终于找到个好帮手了，换做是无生肯定不理我，如果是豺狼更加不行，文弱书生，这事儿还得虎豹来干。 我伸手摸摸虎豹，我记得他喜欢别人摸他的头。 虎豹抬头看看我，眼中有丝疑惑，“虎豹不喜欢除了无生以外的人摸我的头……” 我立刻放开他，免得他一气之下不和我去找海怪。 “不过……”虎豹抓过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不过你做的红烧肉很好吃，所以虎豹给你摸头头。” 我听了笑出声来，小孩子果真好打发。 “走！” “你们去哪里？”豺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得我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豺狼！”虎豹看到他，立刻跑过去，虎豹顺势将他抱起来。 “让你叫他回来，怎么这么久不回来？” 豺狼高兴道：“我们要去抓……” 我立刻做出噤声的手势，虎豹连忙捂住嘴，我掩饰道：“带他去捉螃蟹，想晚上加菜来的。” 豺狼似乎不相信我的话，看向虎豹，虎豹将眼睛斜到一边，“没……没错！抓螃蟹！” 再白痴的人都知道虎豹在撒谎，豺狼却没有点穿。 “别捉了，回去吧，有事找你商量。” 我听到这里倒是没想到，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做事还要找我商量了，敢情我这个犹如空气般的存在现在变成高浓度二氧化碳了？ “你们俩自己不能解决吗？要和我商量什么？”我抽出烟点燃。 “你们两个还真像呢，一有烦恼就开始抽烟！”豺狼笑道，推了推眼镜，“回去再说吧！” 我回头看了眼平静地海面，想来那海怪应该是回到了海底，我看了看手表，明晚这时候再来看看吧！ 跟着两人，我回到无生的房间，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这人不说话的时候还是不错的，不过看他那个调调真是有多讨厌就多讨厌。 “回来了？”他并未睁开眼。 我“嗯……”了一声。 “豺狼，你和他说吧！” 我一听又来气了，“你怎么自己不说啊！” 他睁开眼睛，眼底印着我的怒容，“生气了？” 不知为何，他眼底调侃的笑容让我真想揍他，“笑什么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找我商量什么？” “你是这么和老板说话的吗？”无生坐起来，接过豺狼泡的茶，虎豹一下跳到他怀里。 我一摆手，“得了吧，工资也没拿到过。” “俗气！”豺狼脱口而出，引来我们三人的目光。 就连虎豹都看着他，“豺狼才俗气呢！” 我听到这话哈哈笑出声来，“没错没错！” 无生忍住笑，“我可没说你，他们说的。” 豺狼有点惊讶，怎么一下成了众矢之的了…… “得得得，你们说你们的，我让管家送些吃的过来。”说罢就关了门出去。 “好了，说正经的！”无生正色道。 “现在的状况你知道多少？”无生问我，我没想到，也没理顺过，只能粗略的在脑子里过一遍。 “刚进来的时候委托有两个，一个来自管家，对象是赵生和赵玲。而另一个委托是来自赵生，关于除鬼的。” “赵生那里的问题似乎已经解决了，赵玲么……我不知道，然后关于除鬼的问题，这个我不是很清楚，难道是那个封印门下面压着鬼？” 无生从沙发边拿出一个有些老旧的盒子，但是盒子做的相当的精致，有植物的金属花纹，没有生锈的痕迹，想必是金子雕刻出来的，锁扣同样也很美，无生拿出钥匙，我估摸着就是管家刚才说的那个装有密文的盒子。 第十八章 钥匙和变卦 “哪来的钥匙？”我问道。 “顺手牵羊得来的，那天我们夜探的时候在黑衣人出现的房间悬梁上发现的，我有些好奇钥匙的精致，就顺来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到他就放在房门外……那这盒子是什么时候偷来的？” 虎豹邀功一般将手高高举起，“我！我！我！我偷来的！” 无生摸摸他的头，“你出去之后我就让虎豹去偷了，不过要在入夜之前放回去就是了，以免被黑衣人发现盒子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黑衣人在找这个？” 虎豹说道，“我进去的时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我查看了墙壁，发现一个机关，进去之后和我们在另一个房间看到的一样，是一条走廊，不过没有照片，里面也是黑漆漆的，不过有电灯。 走到底就能发现这个东西悬挂在墙壁上，旁边都是链条锁着。 无生插嘴道，“我知道赵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就那样放着，让虎豹注意了陷阱，他在锁链上设计了感应装置，一旦盒子离开锁链，就会触动机关。虎豹没有办法只好回来找我，我就同他一起进去了，豺狼计算了一下重量，找了石头绑在上头。” “就我出去那会儿，你们搞了这么多花样？”我惊讶道。 他点头，“好在盒子的密码没有更新过，我直接打开了。”他再一次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份羊皮纸一样的东西，我原本以为会是厚厚的一本族谱样的东西，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儿。 “你看看！” 我拿起破旧的羊皮纸，上面画了一幅图，有丛林有山野，好像一幅藏宝图。 “藏宝图？”我问道。 无生又轻轻将那盒子的底层打开，下面竟然还藏了一层，但是上面竟然有一个迷你锁扣，“像是藏宝图，可惜没有一点标示，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下面一定还有秘密，只是打不开。” “让虎豹啪的一掌开来。”我提议道。 无生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你太看不起古人的智慧了，你以为这么简单？要是有机关将里面的东西毁了怎么办？” “那你找我回来商量什么？我又不知道有没有机关，我也没有钥匙。” “我知道钥匙在哪里，不过需要你牺牲一下。”他眼中透着狡黠。 我连连摆手，“别别，既然要我牺牲，那我肯定百分之一万是绝对不肯的，你还是另找高就吧！” “如果你去了，这个就给你！”他将一张纸放在我的面前，我抬眼看去，竟然是一张500万的支票，我当即吓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家伙有钱我是知道的，不过竟然出手会这么大方，“你来真的假的？” “你觉得呢？这是订金，事成之后还有剩下的一半也会给你！” 我是不是应该到底吐血比较真实？你妹的，一千万啊！！！别和钱过不去啊！ “说！什么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爽快！我要你出卖色相！” 听到他这句话我立刻抱胸缩到椅子里，“啥？你要干嘛？我跟个梅干菜似的，你让我牺牲色相？” 他“呵呵……”笑出声来，“我自然知道你毫无姿色可言。” “你才毫无姿色呢，你全家都毫无姿色，老子我可帅了，要啥有啥，你有的我都有！除了狐狸尾巴！” “开玩笑的吧你……哈哈哈……”他朗朗的笑起来，看来这小子对于自己的外表是绝对自信啊，我当然也知道他很帅很有气质还很优雅，而我很挫很市井还很没存在感……不用这样笑我吧…… “笑笑笑，说正经的，说道出卖色相，作为男人的我肯定是不吃亏的。对象是谁？黎玉欣？如果是她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人妻啊~” “不是，赵玲！” 我立刻跳起来，“那个老色女？！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上次差点朝我扑过来，不能色诱她，我会被她吸干的。” “就因为她朝你扑过来我才让你去，她怎么不扑我不扑豺狼不扑虎豹，偏偏选你呢！” 我想了下，好像是这样的，“不知道，说不定我合她胃口呢？” “对啊，就是因为合胃口才让你去。” 我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去！” “不去？”无生立刻将支票收到衣服口袋里，我眼疾手快一掌按住支票，“让我再考虑下。” 无生浅笑道，“没关系，你慢慢考虑。” “话说，你是不是对我去色诱她志在必得？” “没错！”无生点头。 我将支票捏在手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去了，不过我先说好，这女人要是想对我怎么样，我可不保证一定成功。反正是只要问道钥匙的事情就可以了是吧！” “是！” “好！那我今晚行动，另外500万你也给我准备好了！我现在要去梳妆打扮下，再会！” 我飞也似的出了门，立刻将支票掏出来，看了又看，闻了又闻。 “你妹啊，500万啊，老子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啊，是不是可以把房子塞满啊！” 路过的仆人看到我的异样都向我投来目光，我小心翼翼将支票收好，为了剩下的500万，我要好好工作！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绝对是千古绝句，道理自然没的说，不然此时此刻我也绝对不会打扮的油头粉面的。 我在镜子前自恋了一把，摸着下巴摆着笑脸，轻轻说道：“赵小姐，您今晚真美……”才一说完，全身的鸡皮疙瘩全掉地上扫都扫不完了。 心里烦躁的感觉徒增，对于自己在乎钱这一点，我是不可否认的，作为一个男人，身上没有个百八十万怎么活，要买房买车找女人吧，这些都要钱，光说感情这社会谁理你。 所以这五百万放谁面前，谁都会凌乱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陪那老女人睡一觉，这些钱手到擒来。 可是……另一方面来说，我有手有脚的大好青年为什么要靠出卖色相来赚钱，这和鸭子没区别啊。 可是可是，做打工仔要多久才能赚到五百万？说不定一辈子不吃不喝都赚不到，何况事成之后还有五百万呢！ 没错！等事成之后我就再也不用对着这个半妖了！买套好点的小高层，买辆好车，找个好姑娘娶了，人生无憾啊！ 我再次面对镜子，挑起眉毛，“赵小姐，您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此时此刻，恶心的感觉完全不在了，因为我的双眼里只能看到那些带着毛爷爷头像的红票子！ 赵玲晚饭结束之后，我在大厅之外拦住她，她显得有些惊讶，不知道是对于我的打扮还是我拦住她这个行为。 “赵小姐，可否赏脸去海崖边散步？” 她从惊讶变为羞涩，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想来老子还是很有魅力的！ “那等我换身衣服再去见你。”她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顺了顺头发，朝角落里监视我的虎豹眨了一眼，虎豹朝我竖起大拇指也眨了一下眼睛，这招估计又是无生交的，为啥暗号会变成眨眼…… 我走到虎豹身边，“老女人一时半会出不来，你等下监视我的时候别忘了去山崖下面那个洞穴里看看，就昨天和你说的那个海怪，记得不？” “哦~~我知道了！”虎豹又朝我眨了下眼睛。 走廊那头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虎豹迅速藏好，我也跟了过去，赵玲那老女人身穿红色的风衣，脚上踩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整个圣诞老人走出来。 “走吧！” 我点头，将手挽起，示意她勾着我，“夜晚风大，这样不容易冻着。” 她微笑着勾住我的手臂，我这才发现，她还涂了红色的指甲油，动作相当迅速啊！ “为什么今天要邀请我去海边？”她轻声说道。心情肯定已经平复下来。 “你难道不应该询问我一个出家人为什么要来邀请你？”我一副成熟男子的口气。 她掩嘴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一定是俗家弟子，可以娶妻生子的那种！” 我自然不点破是与非，“那您是否赏脸与我一同共赏黄昏的海边美景。 她点点头，算是应允。 到了海边，我自觉找了个离那洞穴最近的地方，方便虎豹一边监视我一边去看海怪。 “小施主，你叫什么名字？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赵玲最先说话。 “白若凡，这是我的俗家名字。”我说道。 “白若凡……真好听呢！我以后私下就叫你若凡吧！” 我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啊，谁要你叫啊，我想要个妙龄少女这样叫我啊，谁要你个老女人啊！！可是……我只能让她这么叫，谁让她现在和一千万一个档次。 “那我以后叫你小玲？”我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什么小玲啊，这是个老菱啊！老菱你吃过吗，就是那个水里撩出来的东西啊，老得咬不动啊！ “恩……”赵玲开始羞涩起来，弄得我也不好意思了。 “小玲……你的丈夫呢？”我直入主题，免得浪费时间。 她有些惊讶，“若凡你不知道？我没有结过婚……” “为什么？小玲这么可爱！”可爱你妹啊！！！都能做你后妈了！ “可能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其实我也……”她看了我一眼，却又立刻把视线移开。 第十九章 洞穴 就在此刻崖底再一次掀起巨浪，赵玲吓了一跳，立刻向后一跳，动作相当迅速，我赶忙上前查看，“你没事吧？” 她有些局促不安，立刻摇摇头，“我没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浪。” 我抬手看手表，七点半，和昨天时间长差不多，我四处张望虎豹的身影，却没有看到。 “你在看什么？”赵玲疑惑道。 “没什么，我想找个安全点的地方，不然我们去海滩边吧，这样不容易被海浪打到，就算有海浪也能及时避开。” “恩。” 我估摸着那个巨浪又是海怪的杰作，索性算着山洞的位置，来到海边，虽然离开有些远的距离，但是能够看到洞口附近，若真的是海怪，也能看到些模糊的影子。 我们沿着大海开始散步，其实这里是赵家的私人海滩，没有其他人可以进来，海风渐渐吹了起来，赵玲裹紧风衣。我顺势将她搂到怀里，几近霸道。 我知道女人对于这样的霸道没辙。 我低头看她，她正好抬头看我，两人眼神交汇时，我产生了奇怪的想法，这个女人好像对我有什么隐瞒！ 她移开视线，“若凡，我知道，其实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我是知道的。” 她突来的话语让我怔忪，我暴露了？不可能！ “你是不是看中我的钱？”她双眼透着伤感，“我遇到过很多像你一样的男孩子，他们都对我很好，但是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的钱。” 我立刻否定，“我不是为了你的钱！我真的不是为了你的钱！” 没错，我不是为了你赵玲的钱，我是为了无生的钱！ “我知道自己不年轻了，我不知道自己哪里能够吸引你。”她一下扑到我的怀里，我顺势抱住她，“你不用担心，我对你是认真的。” 真的？她从我怀中露出脸来，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可怕至极，她在笑，她缓缓地退出我的身边，她哈哈哈的笑出声来，“你真当我会上你的当！没想到可以查到我的真实身份，果然那天晚上不该放过你！”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是我看到我的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 “你……”我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捂着伤口。 “是谁派你们来的？说！”她毫不留情扯住我的头发，伤口被牵扯地有些疼，根本没空理会她。 虎豹……虎豹……我心中喊道。 “妄想得到我赵家的所有财产，你这个外人，也想参一脚！”她一巴掌将我打醒。 她的表情诉说着她的贪婪，“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哈哈哈哈！可笑！你是赵一扬找来的帮手吧！帮他找到财宝！这个叛徒！想独吞！门都没有！” 她顺势要抽去匕首，让我失血过多，我死命抓住刀柄不让她得逞，试图逃跑，去被她按倒在地。 我脑子闪过一丝记忆，这个身手，这个感觉，我推开她，却按到她的胸部…… 这个感觉……和黑衣人一样……她就是那个黑衣人！ “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怎么可能让你活着出去！”她一掌向我劈来，我一蹬腿将她整个人踢翻出去，如果带着狼牙刀就好了，怎么偏偏离身了呢！若不是为了打扮…… 我连滚带爬逃出几米，她起了杀心怎么可能让我逃走，追过来一脚踢在我的伤口上，我疼得快失去知觉，她突然握住刀柄，“去死吧！” “虎豹！”我大喊一声，却看见匕首从我的身体中抽了出去，身体整个弹了起来，鲜血喷涌而出，将她的红色风衣染成黑色。 她势要再捅我一刀，加速我的死亡，“阿白！”虎豹大吼一声，我身体开始变得冰冷，思绪迷糊起来，沉沉地昏了过去。 十五分钟前 海崖下山洞口 虎豹步伐轻盈，几下就爬到了洞口，几个翻身，做出体操的结尾动作表彰自己的干净利落。 洞穴深处还能看到海水，形成一片小海滩。 四周洞顶因为潮湿长着青苔，让洞内散发着青桑的味道，虎豹蹦蹦跳跳地进入到洞穴深处，上次捉螃蟹只走到洞口，并没有进来，若不是小三子说要抓海怪让无生高兴，他也不会进来。 “什么都没有嘛！” “哗啦——”洞穴深处传来水声，虎豹警惕起来，靠着墙壁移动。 远远地他听到说话的声音，“南奇，南奇！南奇……” 声音显得很悲伤。 虎豹看到一个女子坐在石头上，背对着自己。 “姐姐？你在干嘛？” 女子转过身来，她绿色的瞳孔中满是惊讶，眼角不断滴落着泪水，神奇的是，这些泪水一接触到地面就变成了一个个固体。 女子害怕的躲入水中，迅速潜到海底游泳逃走了。 虎豹往洞底看去，竟然发现洞底被无数的珍珠珠宝填满，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珍珠，原来刚才那个姐姐的眼泪变成了珍珠宝石。 耳边突然传来白若凡的喊声，“虎豹！” 虎豹心道“糟糕！”脚底运气，却为时已晚……他抱着白若凡渐渐冷去的身体，迅速地回到无生的身边，身上到处沾满了鲜血，这些都是白若凡的！ “无生……” “别说了，你们都出去！” 豺狼上前拉住他的手，“你要在这里用无生录？” 无生眼底冷静的有些可怕，“那你告诉我第二个办法救他！” 豺狼收回手，他知道他没有第二个办法可以救回他，“我去处理赵玲，虎豹会在旁边给你把关！你自己小心！” 一切的一切太突然，现在面对着他们的是被虎豹残忍对待的赵玲，她的脖子上明显的五条手指印，豺狼知道，虎豹看到白若凡的时候一定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才会对赵玲下重手，好在没有生命危险。若是失控，赵玲的脖子恐怕就要搬家了。 可是……白若凡似乎情况不妙。这个出血量……太糟糕了！ “虎豹，我要开始了，把你的眼睛闭起来！” 虎豹颤抖着身体，口中不断地道歉，紧紧闭起双眼，他知道自己闯祸了，如果不是去山洞，阿白就不会死了，不知何时他对白若凡的称呼从小三子变成了阿白，似乎亲昵了不少，但是他口中的阿白，身体开始变凉，是他的错！ 无生叮嘱自己要看着他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深深的自责不断充斥着他的内心，此刻看来他变得更加的幼稚而且脆弱，心智并不健全的他要如何承受自己带来的变故，无生一定会生气的！ 无生开始念起咒语，房间早就拉起窗帘变得漆黑一片，无生开始发生变化，头发慢慢地变成银色，嘴角露出锐利的獠牙，指甲开始变得锋利，身后缓慢的绕出美丽的尾巴，萦绕着他的身体，他闭着双眼，待再次睁开时已经变成赤色。 他将利爪伸向自己的胸口，从身体中抽出一本黑色的书本，书本飞浮在空中，飘到白若凡的上空。 他“喝”地叫喊了一声，白若凡也飞到半空，竖直了身体仿佛站在空中一般，无生空手翻着什么，那黑色的书本就自动的翻页，每翻开一页，就有一张可怕的脸在这纸张之中游走，好似在呐喊，又像在哀求，相当痛苦。 无生撕下三张，立刻出现三个黑色的灵体在空中旋转翻滚，纸张化作青烟袅袅。惊人的哭喊声嚎叫声响彻整个房间，来自于那三个灵体，叫声惨不忍睹，撕心裂肺。 虎豹害怕地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口中还是不断的道歉，双手捂着耳朵。 无生伸手握住，另一只手划过自己的双眼，鲜血立刻流了下来，他将鲜血滴落在灵体上，灵体痛苦地挣扎起来，他拿出一只精致的水晶瓶，将渐渐缩小的灵体装了进去，参合着自己的鲜血。 塞上瓶塞，只见三张恐怖的脸犹如被倒了硫酸一般慢慢变得无法辨认，很快只剩下红色的液体。 再次打开瓶塞，他将液体倒入他的伤口处。 伤口以不可置信的速度愈合着。水晶瓶掉在地上，白若凡缓缓地平躺回床上，无生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走到虎豹身边，“睁开眼睛吧！”他温柔地抚摸着虎豹的脸颊。 多少年了，虎豹这么关心一个人，这么害怕失去…… 虎豹睁开双眼，看到无生苍白的脸孔还有他自己刺瞎的双眼，嚎啕大哭起来。 “没关系的，过几日就能恢复了，虽然可能要瞎几天。”每次使用无生录的时候他都会失去恢复能力，这段时间是最容易遭到攻击的，他从未这么鲁莽的迎来危机。 他温柔地将虎豹抱在怀中，“没关系的……” 说完这些，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他甚至没有力量去维持人形，只能将自己的妖态表露人前。 虎豹的泪水滴落在他疲惫的侧脸，无奈的看着他最喜欢的无生，眼睛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头冒着鲜血，他笨拙的拿了纱布先缠绕起来为他紧急处理，等豺狼来了再说。 第二十章 地牢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试想过面前将会是陌生的地方，阴冷潮湿，充满着死亡的气息，我记得，我……死了！ 这一次没有灵魂出窍，这一次只有走马灯在我眼前疾驶，我看到幼年待过的孤儿院，有早就忘记的一些人的脸，也有公司老板的丑恶脸面，酒肉朋友的嬉笑打闹场面，前女友的谎言，还有……无生的脸，对着我笑，嘲笑我的无能，我伸手想要抓住他，将他的笑脸打碎，可是我什么都抓不住。 我觉得身体开始冷得彻底，可是总觉得后背暖暖的，好像有人抱着我，但怎么都回不了头，我只能看到有一双纤弱的手从我身后绕到胸前，耳边有轻轻地呢喃声，似乎叫着一个名字，听不真切。 我伸手握着那个纤细的手腕，却在那个刹那她离开了，我回头，却只能在黑暗中看到她离去的地方有一束强烈的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想要喊出什么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猛地我惊醒了，身体剧烈的疼痛让我低吼出来，把床边的人吓了一跳。 “阿白！”虎豹惊喜地叫着。 我木讷地转过脸，眼珠来回滚动着回想发生的一切，我记得我被人插了一刀，我试着抬手抚摸伤口，却无法动弹，肌肉的酸痛是我从未体验过的。 “恩……” “你别说话，我去叫豺狼！”说完他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我又一次闭起了眼睛，沉沉睡去。 “无生，在这里。”虎豹的声音！ “好玩吗？我也要玩！”他在和谁说话？ 脸上痒痒的…… “你去拿支笔过来。”好熟悉的声音……是无生！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条白毛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引得我差点打喷嚏。 “嗯？他醒了吗？”无生问道，虎豹手里捏着油性笔过来，“啊啊啊！他醒了，真的醒了！” “恩……你们在干什么？！”我一下拍开脸上的毛，却看到无生银色的长发，身后的狐狸尾巴，还有……用绷带缠住的双眼。 虎豹扶着我坐起来，“要喝水吗？要吃东西吗？” 我摇摇头，“你干什么？大白天的就露出本性？那眼睛蒙起来是要干嘛？” 无生哈哈笑出声来，“是不是很酷？”说罢，几条狐狸尾巴又朝我脸上扫来。 “死远点，脏死了。” “别这么说嘛，人家很干净地！”无生握着自己的尾巴就摸了起来，看起来确实很舒服的样子。 豺狼被虎豹半拖半拉着就进来了，身上竟然有些未干的血迹…… “醒了？”他脱掉身上的脏衣服。 “我的血？”我说道，“话说我怎么没死？” 无生就像个癞皮狗一样一下赖到床上打了个滚坐在我正对面，“怎么会是你的血！”他指了指自己被纱布包裹住的双眼，“我的吧！” 我本想一脚踢他下去，可是浑身实在酸疼的要死，只好作罢。 虎豹担忧的看着我，“阿白……你伤口还痛不痛？”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有被无生抢去了发言权，“他哪里会痛，会痛的只有我好不好，我可爱的虎豹移情别恋了，爸爸好伤心啊！妈妈，你看看他！”说罢就伸手去拉豺狼，但是什么都没抓到。 平时这样的闹剧每天都在上演，豺狼会毫不留情给他一脚，但是现在，他却是一副看到受伤小猫的神情，主动抓住他的手。 “好了，告诉我怎么一回事儿吧！”我叹了口气。 虎豹看了看无生，豺狼倒是什么都不开口，我又继续追问，“无生！发生什么事了？” 他笑眯眯地，露初两颗獠牙，并不如之前看到的那么骇人，此时看来倒有些搞笑。 “就是你被人捅了一刀，然后，我就用我神圣纯净的目之血拯救了你，你的伤口自然好的比什么都快啦，一点疤都不会留下的。” “肌肉酸痛怎么治不了？”我怎么可能给他好果子吃，他把自己弄得人不人妖不妖的怎么可能就撒了点血这么简单。况且…… “我昏迷了多久了？” “一天！”豺狼答道。 我转头看无生，“你平时不是可以自己恢复的吗？为什么绑个纱布？” 他考虑了一下，“恩……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因为动用了一些外力，自愈能力暂时消失了，还有……”他摸了摸自己的狐狸尾巴，“这个也是，没办法维持人形。” 我斜眼想了想，总觉得他有什么瞒着我，“说清楚点……” 三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我追问，“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 我深深叹了口气，“好吧，你们不愿意说就算了，那告诉我那个老太婆呢？” “我知道！她被豺狼拷问了！”豺狼举手，想必让他保守秘密还是有些吃力的，一出现能够说话的机会倒是不放过。 “如你所见，我身上的血，不是你的，不是无生的，是那个女人的。”豺狼指了指地上的脏衣服。 “问出点什么了吗？那天晚上偷袭我的黑衣人就是她吧！”心想着差点牺牲了自己，不过好在还是有点收获的。 “钥匙问出来了？”我问道。 豺狼和无生同时笑了起来，从无生的口袋里摸出一把精致小巧的钥匙，“必须的！” 我倒头睡下，“没白白牺牲，对了，你还欠我五百万，记得给我。” 无生突然压在我的身上，浑身肌肉都开始酸疼起来，我睁开眼，刚想开骂，就瞧见他被纱布蒙着的眼睛，一下却说不出话来。 “对不住了，你的医疗费可远远不止一千万呢，我看至少要两千万。” “你丫的想赖账！我要报工伤，这是工伤！” 他奸笑着坐起来，双手一摊，“我们公司没有工伤这一说。” 我气得差点喷鼻血，“你小子真做得出！” “你好好休息吧，估计明天应该就能动了，到时候咱们一起把‘潘多拉宝盒’打开吧！”无生甩着钥匙出去了，我拉住虎豹，还有事问他。 “阿白，对不起，那天没有保护好你，还让无生为了你也……”虎豹撅着嘴，我什么时候看到他这么委屈过，反正也没死，所以也没怎么生气。 “没事儿，我这不是还活着吗，对了，那天你这么晚到一定是在洞里发现什么了吧！”我有些兴奋，好在没了一千万，现在还有后路可走。 虎豹挠挠头，双眉紧皱，“你说的海怪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洞里有个很漂亮的大姐姐。” 我叹了口，上帝该不会这样耍我吧，没了一千万只留了个女人给我…… “还有很多珍珠宝石……” “什么？！”如遭雷劈，我立刻来了精神，“你说啥？有宝石？” “恩……大姐姐一哭就变成宝石了。” “什么叫一哭就变成宝石了？” “就是大姐姐一掉眼泪，就变成宝石，洞里有好多好多宝石呢！大姐姐长得可好看了！” 我心中一惊，难道是传说中的小龙女？一哭就变成珍珠宝石？不不不！哪有可能到处都是这种传说，还让我碰上，虽然无生已经够离奇了。 “你确定？”我心中仍然是半信半疑。 虎豹使劲地点头。 “好！等我身体好了，你带我去。”我说道。 虎豹却遥遥头，“不信的，无生说了，这次遇到危险，虎豹有责任，所以为了惩罚虎豹，虎豹只能房子里，如果你要出去要让豺狼跟着。” “豺狼？他怎么保护我？一个过气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我不屑。 虎豹还是摇头，“不是的，豺狼很厉害的，不信带你去个地方。” 心想，就豺狼那样的能厉害到哪里去？ 虎豹拉着我有些虚弱的身体，虽然身体仍然痛得要命，但是好在虎豹背着，我倒也有些习惯背个小毛孩子背着了。 走廊里安静的要命，什么人都没有，突然觉得无生是不是把这家人都杀了，然后抢了人家的房子？ 虎豹很奇怪，带着我走进一个空旷的房间，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也从来没有进来过，一进门，虎豹就把手指放在最前边，示意我别说话，我点头应允。 他走到墙角，摸了摸墙壁，发现了一个隐形的移门，我们一转身就进去了，前面是一个过道，墙壁上有昏黄的灯光，我还在诧异这房子的构造复杂，前方又出现了一个向下走的楼梯，一路无话。 走到底部，这里竟然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地牢，都是一座座铁门，铁门上都开着一个小口，被栅栏围死。 我脑子一下无法接受，什么时候发现的！我都不知道！ 我伸头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没有人，只剩最后一间泛着淡淡地烛光，我们直走过去，虎豹又一次做了噤声的姿势，把我从背上放下来。 我忍着酸痛没有喊出声，从小窗望进里面，地牢墙壁上挂着各种鞭子，铁链，小刀，还有各种不知道什么器材。 房间正中央坐着一个人，是女的！披头散发，好像睡着了一样。 房间里传来水声，我就看到豺狼提着一桶水，毫不客气地浇在女子身上，女子惊吓过来，我仔细看去，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第二十一章 杀人现场 是赵玲！ 她眼睛上都是血，好像被人挖去双眼，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我向另一边望去，无生坐在一边，悠闲自在…… 我一下没办法接受看到的一切，开始干呕起来，但又不能发出声音，强忍之下，我又一次望了进去。 豺狼说话了，“要杀了吗？钥匙也得手了，继续下去还是？” 无生摇摇头，嘴角露出笑，“差点坏了我的计划，差点浪费了他这一辈子，我似乎还没过瘾。” 他一挥手，捆住女子的绳子就松开了，赵玲从椅子上跌坐在地，不停地颤抖，害怕极了。 “你把她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怎么和委托人交代？”豺狼坐到一边。 “无需交代，他也不过要成为灵魂散灭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给他个交代，我仁慈才会帮助他完成心愿，现在她犯了我的大忌，我会让她好过吗？”突地，无生将脸转向我，我害怕的蹲在地上，虽然他眼睛看不见，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知道，我在这里…… “我若要她死，她怎可能活过下一秒。呵呵呵……”他轻笑出声，我再一次体会到无生并非常人，我颤抖着，我害怕着，他到底不是人类，到底是活了千年的半妖，他或许与死神一样…… 虎豹蹲在我身后，笑得很天真，我知道，他也听得见也看得见，但是为什么他们能像没事人一样，难道不久的将来我也会想他们一样吗？变得冷血无情。 虎豹用口型说着什么，我试着解读：她是罪有应得！ 我的心彻底凉了，因为她捅了我一刀？他们在为我报仇？这样的方式我接受不了…… 虎豹指了指身后，继续说道：你看！ 我转身，鼓起勇气，望进去，豺狼已经戴上手套蹲在赵玲身边，轻声对着她耳语几句，赵玲突然发狂似地站起来横冲直撞，撞到墙壁，撞到了椅子，跌跌撞撞直冲向门，我被吓的动弹不得，充满血污的脸对着我不停地嘶叫着，我吓得后退一步，我看到豺狼站在她的后面，面无表情。 猛地，赵玲空洞的双眼睁开来，里面血肉模糊一片，她惨叫着，我害怕的想要闭起眼睛，但是不知为何却只能张开眼睛看着发生的一切，赵玲缓缓地滑下，地牢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豺狼站在她的身后，手中握着什么，突突地跳着。 终于看真切了……那是心脏，赵玲的心脏！ 他低头对着痉挛的赵玲轻轻说：“时辰到了……” 虎豹想要将坐在地上的我拉起来，我害怕的挥开他的手，连滚带爬退到角落里。 我不知道怎么了，颤抖着身体，凝视着同样颤抖的双手，冷汗从我的额角滑落，无法开口，我觉得我变得有些奇怪，除了害怕之外竟然会有另一种感觉，那是……兴奋！ 捶打着地板，直到拳头打出血来，我依然无法停止这种感觉，我抬头，虎豹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无生和豺狼还是站在铁门里，但可以从小窗户看到我。 两人很冷静。 “该死！真他妈该死！”我大吼出来。 “嘿嘿！你也这么觉得吧！我也觉得这个女人该死呢！”虎豹坐到我的身边，瞄了一眼我的伤口，确认无碍之后放下心来。 我无力同他解释，我无法解释，即使解释了他也不懂！ 铁门内栓被拉开，豺狼走出来，手上满是血渍，地上是一摊烂肉，我觉得那可能就是被捏碎的心脏，血污脏了赵玲的头发，她的腿甚至还在微微抽搐着。 豺狼没有走过来，想问什么却又问不出口。 我扶着墙站起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当一个人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三观都被打破的时候，他便会开始彷徨，无法踏出一步，不断地怀疑自己的过去，思考自己的现在，害怕自己的将来…… 我此刻只想逃避，远远地逃开。我无法面对他们，还有处理我现在奇怪的近乎变态的兴奋感。 这是杀人！这是虐杀！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这栋别墅里走出来的，海风有些刺骨，黄昏的夕阳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无力奔跑，走到海滩边，这是我第二次站在这里，上一次，我在这里差点丢掉性命，我寻找着上次被刺伤的地方，海滩上什么都没有留下，连一点点的血沫子都没看到。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我笑着跪在地上，任退潮的海水不断打在我的膝盖上，一次次地冲刷着我的罪恶感。 我开始恶心起来…… 可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双手深深地插入沙子中，愤恨地捏起一把，花了身上所以的力气想要捏碎它。 捏碎我所经历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啊——”我大叫着，却依旧无法将我心中感觉挥开。 我慢慢地站起身，向海中走去，我根本不知道眼泪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无助感油然而生。 “无生，他要自杀吗？”虎豹扯了扯无生的衣袖，三人远远地张望着有些失控的白若凡。 无生毫无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个失落的人失明的双目似乎没有造成不便，他准确的看向哪个方向，只是前面一片黑暗。 狠狠地，我将自己摔进海水中，无情的海水灌入我的口鼻之中，我并未阻止，睁开双眼，看着海底，却什么都看不清。 脑中一片空白，我该怎么办？ 死了，又活了，又死了，又活了？ 而我见过的人，死了，疯了，失忆了……我是否永远要过着这种生活？ 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我放松着身体，任潮水将我不断地卷进海中央。 “呼！”我突然从水里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咳嗽几声，对于生的渴望，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我不想死，我也不会死。 回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如此平静，倒是让我自己显得相当可笑。 如今我所经历的世界上可能都找不到第二个人，但是没有人了解这一切，也没有人会明白。 只是一味的逃避，我永远无法释怀，如果我无法忍受这一切，那我就去改变他！ 没错！由我来改变！ 由我来改变无生！ 他的想法我无法理解，但是至少要让他理解我！由我来告诉他这些都是错误的！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如释重负，我展开双臂，一个跳跃，扎进海水里，向海中央游去，不断滑动着的双手丝毫感觉不到累，一遍一遍地滑着。 能行的！ 我一定能够成功的！改变他们！ “糟糕！”虎豹轻喊一声。 三人同时像白若凡的方向飞去。 当我还在使劲游动的时候，却不知道，海面之下……危机四伏。 我感觉脚部被什么扯住，将我使劲往下拖曳着，我甚至无法控制平衡，一下就被扯进了海水之中，一切来的太突然。 我急忙想要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但是鼻头刚露出一点又被拽进了水里。 “救……噗……救命……”只字片语的求救声在海水中消失。 我看到自己被谁扯住往海底拖，我试着睁开眼睛看清楚，却只看到绿色的海藻，好像又不是，在海中有些闪闪发亮，海藻不断地扭动着…… 之间有金黄色的眼睛向我看来，和蕾娜的有些像，但是没有她的那么妖媚。 还有黄色的……鱼尾吧？ 我慢慢闭上眼睛，海水早就进入我的鼻腔，只能任由这个奇怪的生物将我拖入海中溺毙。 手臂被谁用力拽住，一股向上的力气将我推向海面。 谁在我耳边喊道：“呼吸！给我呼吸！” 我胸腔传来剧烈的疼痛。 “不呼吸，就得人工呼吸了，快点自个儿呼吸啊！” 这句话犹如魔法一样，想呕吐的感觉袭来，我将肺里多余的海水吐出。 “咳咳……咳咳……咳咳！” “阿白！你没事儿吧！”虎豹跪在旁边扶着我，还有浑身湿透的无生，一只手按在我的胸上，那个位置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有海藻要杀我……”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豺狼从海里走出来，整个人也都全湿了，“消失了，速度太快！” “这地方还真是有趣！”无生把衣服脱下拧干，绑在眼睛上的绷带早就因为泡了水散了开来，一道可怖的刀伤从左眼一直蔓延到右眼，不断地渗出血来，“看来还需要带一阵子，似乎有新的东西。” 原来，他自愈能力真的消失了。 很快便离开了。 豺狼蹲下来看我的情况，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死不了……” “赵玲的事儿，你别管了。” 我垂下眼睑，“尸体处理掉了？” 豺狼看了我一眼，一屁股坐在我边上，似乎也很累的样子，“还没有呢！” “让我再看一次吧……” 虎豹和豺狼都有些惊讶，我也尽量克制住自己。 “赵玲的事儿和我脱不了干系，祸是我闯的，烂摊子却是你们收拾的，虽然你们的手段我怎么都没办法接受，但是跟着你们，我就必须得习惯起来……”这样，只有这样才能慢慢从内部改变你们。 “还有……无生的眼睛！”我问道。 豺狼看了看他消失的方向，“其实，现在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危险期，虽然妖力依然存在，但是肉体已经趋向人体化了，不管是是受伤都和人类一样。” “那他会死？”我继续道。 他摇头，“不会，呵呵……这是最讽刺的，我曾经有一次看到他试图在这个期间自杀，但是……”豺狼叹了口气，“那要多惨有多惨，简直不能称为人了……” 第二十二章 死而复生 “我看到他，跳进火坑之中，听到他的惨叫声，没多久他又走了出来，他被烧焦的皮肤并没有恢复，面目全非，犹如焦尸一般，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绝望过，自愈能力的消失，让他变得普通，但是也并不全是如此，我照顾了他半个月之久，之后自愈能力慢慢恢复，才迅速回到原来的模样。” “你或许无法理解我们的做法，但是……”豺狼静如止水的眼神望向我，“我也不了解他，无生的事……我也无法理解，他所经历的，一定不是我所能理解的。而且，他似乎也没想过我们能够理解，他只按照他的想法来做，如果你愿意，便站在他的身后，如果不愿意……就安心的去死吧！” 我低着头，思索着。 原来不止是我而已，就像聪明如豺狼，也愿意走在他的身后，我愿意留下难道不是被他的神秘所吸引吗？ “我会试着去习惯……你知道，毕竟和我所生活的世界差太多了。” 豺狼朗笑出声，“看到你就仿佛看到当年的我一样，继续努力吧！” 说完豺狼看了一眼虎豹，意味深长，很快便走了。 虎豹坐在我身边呵呵傻笑，“阿白，豺狼说你可能会被无生杀掉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会了，无生也一直很担心你呢！虽然眼睛看不到了，但是你一有危险，无生第一个就冲过去救你了！虎豹排第二！” “我知道了！无生的眼睛好像还没好的样子，你不担心吗？”我下着逐客令。 “恩……担心是担心，不过更担心你，因为你什么本事都没有，就和小蚂蚁一样无能，我要时刻不离才能保护你！” 我两眼一翻，这小子该不是存心损我吧，我知道我普通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无能吧！虽然是不能和他们这种异能相比，但是好歹也不会像蚂蚁那样吧！ “咕噜噜……”虎豹的肚子叫起来。 他呵呵地挠头，“虎豹肚子饿了，我们回去吧！” 说罢也不等我答应，直接把我扛在肩膀上，朝别墅奔去。 再一次回到这个宅子却和之前的大不一样，所有人忙里忙外准备着什么，好像是宴会！ “停停停！！虎豹！”虎豹一个急刹车，将我从肩头放下。 “怎么了？” 我随手拉住一个女侍，“怎么回事？在忙什么？” “二小姐说要办个宴会为各位道士大人接风洗尘，各位大人就请在房间等候。”刚说完就端着盘子飞快的走了。 奇怪！给我们洗尘？现在？二小姐？赵家的二小姐？不是赵玲吗？到底怎么了？ “道士大人有什么事吗？”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我浑身战栗。 慢慢回过头去，是那个熟悉的面孔微笑着站在那里。 正是赵玲！ 她踱步向我走来，脸上的笑满是魅惑，我往后退了一步，直觉告诉我，她不是赵玲！只是外表一模一样而已。 “小道士~”赵玲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想去哪里啊？” 我突然想通了什么，“蕾娜？” “诶？？你怎么会知道的！”赵玲泄气一般看着我。 “还真猜中了……”我叹了一口气，一个原本死了的人，现在活过来，不过是别人易容的。 “无生让你来的？”我追问道。 “恩……他受伤了不是，那边正好没什么事儿，虽然梅菲斯特感觉到无生的血气弥漫开来，但是他似乎在忙着复兴他的家族，没空理我们。” 她看看我，难得的温柔，“听说你也不太好，没事吧？” 我拍拍她的头，“怎么，你也开始对我女人起来了？” 她一怒之下将我的手拍开，“谁！谁担心你了，别自作多情了，要不是你无生也不会受伤了！”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不过我没说你担心我哦！” 她赌气地别过脸，我却觉得她偶尔能这么可爱真是太好了！ “阿姨！”远远走来一个有些憔悴的男子，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被无生关在房间里的赵敬嬴！ 这家伙被放出来了？无生到底在搞什么？ “敬嬴，你爸爸让你快点打扮好，准备迎接道士大人们呢，别失礼了！”蕾娜一副赵玲的样貌说着该说的话。 赵敬嬴冲我和虎豹一笑，“道士大人，衣服怎么湿了？我让下人给你们换一套！” 我忙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屋里换就好了，有劳你们了。” 说完拉着虎豹就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一进门就看到无生和豺狼在换道袍，“怎么搞的？我以为时光逆流了呢！”豺狼忙把门关上，“你不是要去看赵玲的尸体吗？我等下要处理掉了，现在就去吧！” 我还没坐下来喝杯水，又被拖着来到地下室。 “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说，听我说！刚刚无生先回来，想要收拾尸体，但是眼睛看不到总是不方便的。你说还要再看看尸体，我们就没动，只是把尸体放在牢房里，但是，我们发现，她的血渗到地板下了。” 刚说完他就打开了那道铁门，房间里到处充斥着弄弄的血腥味。 尸体被扔在角落里，零零散散的，已经看不出面目。他指了指我脚边，“就是这里！” 我蹲下身子查看，的确石板周围的石灰显得很稀疏，根本没有卡紧石板，血液从缝隙之中往地下流去。 “打得开吗？”我问。 他摇头。 “那宴会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吗？”我问。 “啊！那个啊！”豺狼突然松了一口气，“蕾娜说难得来一次要给她接风洗尘，你知道，女孩子事情特别多！” 我翻翻白眼，显得不耐烦，“这女人事儿真多！” 我走到尸体旁，眉头紧皱。 太可怜了……我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对不住了，来世投个好胎吧！” “这样没用！”豺狼提醒道。 “我知道，至少我心里过得去，我还得熟悉尸体，这样才不会老是想吐！”我强忍住胃中翻滚的感觉。 “现在碍事的都差不多解决了，钥匙也都到手了，这个古宅太过奇怪，地下一定有点什么，上次我和虎豹看到的司风鸟也可以证实这一点，现在无生受伤了，我和虎豹没办法接近司风鸟，只剩下你了！” 我有些诧异，“你说什么？那是要我去那个房间里？我是普通人，万一有什么蹊跷，我死一百回都来不及，况且司风鸟是镇压妖魔鬼怪的吧，万一我不小心放了什么妖怪出来怎么办？到时候怎么收拾？” 他推了推眼镜，“若是能放出来，自然好解决，就怕放不出来！” 这个臭书生那我当诱饵？现在不管我死活，到时候真死了就又要来救我，真是把我当什么了！ “啊呀，不用担心！”他用力一拍我的肩膀，交给我一个药瓶子，“显灵粉，你拿着，到时候有用！” 我听话的手下，不要白不要。 “那先说好，酬劳一定要给我！” 豺狼呵呵笑起来，“我只是个财务，老板签字我给钱！” “你个死要钱的臭书生！” “咋滴？”边说着，他边把什么粉末洒在尸体上，尸体刺啦刺啦的开始腐烂起来，冒着白色的气泡。 “硫酸？”我问道，气味实在很难闻。 “化尸粉知道吗？就是你们看的那个著名小说里的毒药，和这东西差不多，他是越到血就会产生反应，我这个，倒在哪里哪里就产生反应，毕竟是加了妖力进去的东西。” 我受不了那个味道，现在外头等他，在小窗户里张望着，就看尸体一点点消失掉，血液也在小时，他拿着粉笔在有缝隙的石板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叉，方便以后寻找。 “好了，差不多了，你也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走吧！” 晚餐十分，所以人在大厅中坐定，长长地餐桌坐满了人，左边是赵家人，右边是无生栈的众人。 只是还少了一个人大家都没有发现，那就是常德…… 又或许谁都不记得曾经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吧！ 我轻声问旁边失明的无生，“你消除他们的记忆了？” 无生先是不回答，看了看我，我心想，有什么好看的，你又看不到，老子现在帅的不得了，你丫的看了也是嫉妒的份。 “快点说，卖什么关子，我知道，你还是很在乎老子的死活的，虽然不知道为啥，不过你还是告诉我吧，是不是让他们失忆了？” 无生凑近我耳朵，“没有，我实话告诉他了。没想到赵一扬，竟然很开心，他说赵玲死有余辜，不过，我只说赵玲失足掉落海崖而已。” “什么？这都可以？” 他笑起来，“骗你的，让他们失忆了！” 我一气之下喝了桌上的葡萄酒，管家又立刻给我倒上。我看了看管家，毕竟这家伙也是委托人，无生把他家搞的这么乌烟瘴气的，这家伙竟然还给我倒酒，这个世界真的是要疯了。 豺狼靠过来，“放心吧，无生既然已经完成了老头子的委托，自然是收到瓶子里去了，这个管家是真的管家。” “完成了？什么都没交代清楚吧！一个女儿被你们杀了不是，另一个算是……” “都是为了钱财不是！”豺狼一说完我才恍然大悟！是啊，都是为了得到这个家族的财富…… 那我们现在留在这里就是因为无生的好奇心！好吧，不得不承认，我也有好奇心，那就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吧！ 第二十三章 外援 蕾娜装扮成的赵玲，站起身，一身珊瑚蓝的长裙将她有些瘦弱的身体包裹的稍显性感，虽然是赵玲的脸，但是那种从内而外的自信气质是蕾娜特有的，她举起手中的红酒杯。 “让我们举杯欢迎各位帮助我们的道长大师们，为了哥哥！”她将杯子举向不远处的赵一扬。“希望哥哥的事业能够蒸蒸日上！” 赵一扬一家三口笑开了，还有一个肥头大耳的叔叔赵正，他似乎在这场斗争中始终处在路人甲的范围里，甚至还不如常德。要不是再一次聚首，我几乎快要忘记这个男人了。 他只是闷头吃着，听着赵一扬说话。 “妹妹太客气了，这次我们赵家大宅出了些问题，亏得叔叔和妹妹能够过来帮忙，这座宅子虽然是不久前我斥巨资买下的，但是似乎祖上曾经也在这里买过房子，我查证之下发现，这空关的房子竟然就是初代发家致富之后自己建造的，之后为了生意发展才会搬到城里，这里就一直荒废着，时间久了，地皮便被国家收回去，但是房子没有拆，重新作为历史古宅贩卖。” 他这一番话我是第一次听说，无生和豺狼是一点都不惊讶，我估计他们多少能猜出来一点，因为那个地下室吗？悬挂在墙壁上历代赵家的祖辈们。 “我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里，也希望大师们可以清除这房间的秽物。”说完就先一饮而尽，相当豪爽。 作为俗家弟子的我们，自然也干了，只有无生滴酒不沾，理由我是知道的，受伤期间，禁止饮酒，豺狼规定的。 我酒量不好，尽量控制少喝，免得又坏了什么事。 饱餐之后大家各自回了房间，蕾娜化作黑猫，和我们集合。 无生打算今晚就打开那个锦盒。 无人围坐在一起，中间的茶几上放着那个锦盒还有从赵玲那里得来小钥匙，豺狼打开锦盒，拿出藏宝图，锦盒隔层立刻呈现出来，他看了一眼无生，待他点头，他立刻将钥匙插了进去，朝右边轻轻旋转之后，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小小的隔板缓缓网上抬起。 我们几人迅速向后闪去，就怕跑出个毒气什么的。 几秒钟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豺狼才打开隔板，里面放着一捆头发，准确来说是两种颜色的头发捆在一起。 这个我知道，古代人有结发夫妻的说法，是说两个人永不分离，难道是赵家祖先同哪个女人的头发？ 不过发色很奇怪，虽然锦盒历史悠久，但是这捆头发色泽依然很亮，特别是那橘红色的。 橘红色稍有些弯曲的长发同黑色的直发用红绳捆绑在一起。 “怎么了？”无声问道。 “有结发，橘红色和黑色的绑在一起呢！”豺狼说道。 “橘红色？”无生也产生了怀疑 虎豹在一旁“咦？”了一声。 “怎么了虎豹？”无生转向虎豹。 “恩……好像……算了，总之好奇怪的颜色，好像外国人哦！”虎豹说道。 和我猜想的一样，难道赵家祖先同一个有橘红色长发的洋妞私定终身？这么洋气？ “看看还有什么！”无生下令。 虎豹刚想去碰头发，就被豺狼阻止了，“等一下，不知道直接接触会有什么问题。”说罢从衣袖中抽出一只笔来，轻轻地拨开头发，头发下面有什么好想在发着光芒。 “有宝石！”虎豹叫道。 “好像不是！”蕾娜说道，“光泽有些奇怪！” 说道宝石，果然还是女人比较了解！ 蕾娜从工具箱里找来镊子，小心翼翼地将拿东西拿了出来。 “什么东西？”无生看不见，一直在询问着。 “不知道，椭圆形的，周边有些干枯，有些卷起，中间色泽保存的也不是特别好，泛着蓝绿色的光芒。” “什么材料？” “看不太出，薄薄的。”蕾娜将它轻轻地翻了个面，另一面泛着银色的光芒，淡淡地，不明显。 无生咬着手指思考起来。 “什么文字记载都没有，难道找了老半天就为了这么个东西？”我说道。 虎豹在下面拉拉我的衣袖，我看看他，他好像要和我咬耳朵的意思，“干什么，你们家主人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还有心思和我说悄悄话。” “嘘！”虎豹嘘出声来，“阿白，你说不能告诉无生，我才没说的啊！” 我突然想起什么，怎么搞的，现在要和我说山洞里的漂亮姐姐吗？“你那么大声，他们现在不是都知道啦！” 虎豹马上捂住嘴巴。 “别卖关子了，你们两个人的那点小秘密怎么可能瞒得住我们，我们没问不代表我们不知道你们有阴谋。”豺狼打断我们，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对了！那个小龙女！虎豹说她一哭就会变成宝石，难道这个小圆片是她的眼泪变的？ “虎豹，快说吧！”豺狼催促道。 “不行，虎豹不能说，要给无生一个惊喜，无生在，所以不能说！” 虎豹这句话一说完，无生就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 豺狼马上就领会到他的意思，“无生现在走了，你可以说了吧！” 虎豹摇摇头，“等一下，无生还没走远呢，他还听得见的！” 过了几十秒，虎豹才准备要说，我立刻阻止道，“等一下，虎豹，这是我们的秘密吧，怎么可以说给别人听！” “不是啊，你当初说不能和无生说，没有说不能和虎豹还有蕾娜说，而且虎豹憋着好难过，好想找人说的！”虎豹烦恼的样子都显在脸上。 蕾娜突然将手放在我的头上，长长的指甲不停地拨弄着我的头发，“有什么不能说的呀！你竟然还打鬼主意瞒着无生，恩？看来是欠调教了！” 额……我心中忐忑，这个女人喜欢无生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实，可是那里可是有好多珠宝的呀，这女人到时候要和我分，我怎么办？ “蕾娜……咱们商量个事儿！”我呵呵笑道，试图和她三七分成，实在不行四六也行，再不行……只能五五分了。 谁知道她毫不留情，“不要，谁要和你商量！好了，虎豹乖！快点告诉姐姐吧！” 虎豹拼命地点着头，“这个宅子附近的海崖下面有个山洞，里面有个姐姐，她长得很好看很好看！” 虎豹还没说完，蕾娜一掌就把面前的茶几打坏了。 她愤恨地看着我，一把拎起我的衣领，“臭小子！你想把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人介绍给无生！啊！还敢金屋藏娇！藏在山洞里，准备给他个惊喜吗？去死吧！” 说着就是一巴掌要招呼过来，我挡都来不及，吃了个结实。 “疯婆子，你也把话听完再说啊！”虎豹和豺狼看着，一点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蕾娜似乎是要下杀手，我条件反射，“别怪我！”大吼一声之后，我两手一伸直接袭胸，蕾娜惊呼一声，赶紧护住。 我低头咳嗽，知道第二波危机就要来临。 “五五分成！”我伸开五指，“虎豹在哪里发现很多宝石，我们五五分成！”我懒得同她理论，要和女人说道理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什么三七分，四六分我也不搞了，直接五五分成，亏就亏点吧，小命重要。 “什么五五分成？”蕾娜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 虎豹这时候倒是挺给力，“我在那里看到好多好多珍珠宝石呢，真的好多好多！”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在空中划着圈。 “那漂亮姐姐是怎么回事儿？”蕾娜气红的脸稍稍恢复了些。 我耸肩，“不知道，我没见过，虎豹说的！” 虎豹拉了拉自己的头发，“那个姐姐的头发长得这么长！”在腰间比出手势，“不对，应该还要再长一点，虎豹看不清，头发垂在水里，颜色和那个一样也是橘红色的！” 豺狼突然发话，“一样？你确定？” 虎豹点点头，“是一样，也是卷卷的！” 虎豹站在沙发上，“而且，而且！姐姐还在哭，姐姐一哭眼泪就变成珍珠宝石了！” “去看看吧！”豺狼提议。 “等等！”我挡在三人面前，“看看可以，但是先说好里面的宝石珍珠我和蕾娜五五分成，你们别拿！” 蕾娜一挥手，“不行！全是我的！” 我张大嘴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霸道！ “怎么说也是我和虎豹发现的，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五五分成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突然蕾娜微笑着向我靠近，危险气息也更加明显了，我不断向后退去，她轻声道，“全部给我还是要你小命？你自己决定！” 我试图讨价还价，“四六，你六我四！” 蕾娜并未说话，我试图再商量下，“三七，不然二八？” 豺狼拍拍我的肩膀，“和她抢，你疯了吧，到时候捡两个玩玩吧！其他都上缴，呵呵！” 黑！太黑了！比黑洞还黑！ 我最后一次恳求道：“真的不行？” 蕾娜摇摇头。 我只好作罢，我真是太惨了！ 门一打开，就是无生靠在墙边，虎豹着实吓了一跳，“咦？无生怎么会在这里，明明我听到你走很远啊！” 无生拍拍他的脑袋，“骗你还不简单！好了，我们是要去看漂亮姐姐还是去找金银珠宝？” 虎豹嘟起嘴。 “总之先去看看吧！”豺狼说道。 “好吧！出发！” 我本来想带个马夹袋装个一马甲袋的宝石回来，偷偷的不被发现，谁知道，无生这臭小子耍诈，看来真的是只能捡几个玩玩了。 第二十四章 意外的发现 五人趁夜浩浩荡荡地潜到海崖下，虎豹走在最前面，豺狼殿后，因为道路比较难走，没有我自然是速度很快，但是加上了普通人的我，整个行军速度立刻缓慢下来。 虎豹被无生命令先行探路，没消一会功夫就回来了，他整个人犹如蜘蛛人一般攀爬在崖壁上，“好像出问题了！” 无生一听这话，立刻跟过去查看，蕾娜当然也跟着无生。只留下我和豺狼。 “对不住了，我普通人，没你们爬得快！”我对着豺狼说。 “能理解！”豺狼轻声道。 我心想：能理解有个屁用啊，你们几个人倒是分一点异能给我啊！这样我该活得多轻松。 “如果你不介意，我觉得我可以直接带你过去，不需要在这里攀岩，而且……我们停在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豺狼提醒道。 身为男人，尊严这东西可不能扔掉，虽然我不像他们身体素质这么高，但是我怎么说也是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 可是我的确停在这里有一会了，因为我发现，下一块落脚的地方似乎离我有一点远，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跳过去呢！ 豺狼很绅士，换做是无生或者虎豹肯定把我当小猫一样拎起来，“要不，你带我过去？不过先说好，我不是爬不过去，我只是不想爬了！” “是是是！”豺狼嘴角含笑，一把拉住我的手臂，一个用力就把我带到了下一个落脚点。 我惊呼一声，“好像没想的这么远嘛！” 他不说话，又是几下跳跃，很快我就看到无生他们的身影，全都站在一块巨大的海岩前面，根本没有虎豹说的洞穴。 “就是这里！”虎豹说道，“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这么大的石头！” 我走过去，海岩很巨大，圆形的，将虎豹说的洞穴整个封堵起来，我们都知道虎豹不会吹牛，一定是有什么人发现了，把这里堵起来了。 “漂亮姐姐把这里堵住了？”虎豹说道。 “蕾娜，看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出口！”无生说道。 蕾娜立刻化作黑猫，在海岩周围查看起来，从细小的缝隙之中钻了进去，我们几人等在外头，没一会功夫，她就出来了，“不行，里面都是用小石头堵住了。一点缝隙都没有留下。” “才这几天功夫，这种声势浩大的工程，一个女子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身后的海面突然传来跳水的声响，我们警惕地回头张望，可惜天色太暗，我压根就看不清楚，无生现在时瞎子，肯定和我半斤八两，不过他感官很好，指不定可以感觉到。 “什么在那里？”蕾娜叫道。 “不止一个人！”豺狼说道。 “我去看！”虎豹说罢就要跳入海中，却立刻被无生阻止，“等一下，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这可能是挑衅，况且不久之前，白若凡还被不明物体拖入到海里，对方在暗，我们在明，稍安勿躁！” 他一说到不明物体我就想到那个拉住我脚的海藻怪。 “蕾娜，看的清楚是什么吗？”无生问道，话语中霸气显露无疑，好似指挥官一般。 蕾娜眯起眼睛，“已经不见了，刚才至少有三个人潜在海里。” “能看清样貌吗？” “不能……” “虎豹呢？看得到吗？” “虎豹看不清，太暗了，如果再亮一点虎豹就能看清了。” 豺狼回头看了看海岩，“这个怎么办？要打破吗？” 虎豹一听打破岩石，自然第一个举手自告奋勇，“我来我来！” “事有蹊跷，还是等晚点再说吧！况且，这里不止一样让我觉得好奇，地下室的地板似乎也是时候去看一下了。”无生一甩衣袖，几下翻越，直接就跳上了海崖，迅速地回到房间去了。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说这个赵家大宅，除了那个渗血的地下监牢之外，还有一个用铜水封死的大门，虽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这个司风鸟到底在镇压的是什么妖魔鬼怪，我还不得而知，如无生所说，这个洞穴几天之内就被人封死，的确很奇怪，不过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思考，从其他地方着手，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今晚就去地牢吗？”我问道。 豺狼点头，“原本是想去洞穴一探究竟，现在有了变数，而且时间还早，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为什么不白天去？”五人又一次集体整队向地牢方向前进，“赵家人差不多都被你们控制住了吧，该杀的也都杀了，魂魄该收的也都收了，干嘛非要晚上行动！” 豺狼皱着眉头一副嫌弃我的表情，“你不觉得这样比较神秘吗？” 听到他这个答案，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他了，“没搞错吧，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搞这玩意儿，你们不睡觉我还想睡觉呢！” “现在蕾娜假扮赵玲算是蒙混过关，等我们撤离之后，蕾娜还得回到梅菲斯特那里，这样才不会穿帮，赵玲本就不和赵一扬住在一起，到时候分道扬镳，不想见也是有可能的，如果现在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引起赵一扬的怀疑，我们还怎么行动！” “无生现在自愈能力消失，所有妖力都拿来维持人形，催眠法术自然无法得心应手，赵一扬是我们的顾虑之一。” 我此刻才恍然大悟，我一直觉得无生除了眼睛瞎掉，其他的什么问题都没有，现在看来并不如想象中这么轻松。 好在他的对头梅菲斯特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空过来偷袭他，不然肯定又是一场恶战！ “吱呀——”一声地牢的铁门又一次被打开了，里头弥漫着一股呛鼻的味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化尸时遗留下来的味道一直没有散去。 无生蒙住口鼻，双目失明后提高的嗅觉和听觉让他对房间的味道产生了剧烈反应，咳嗽几声之后他才恢复。 “过了几天了？”语气中有一丝恼怒。 “十天不到吧！”豺狼答道。 他“啧”了一声，不耐烦表露无遗，之前豺狼和我说过，他要取回自愈能力还是要一段时间的，现在想想，这能力似乎也是有点用处的，至少在用得到的时候不能用让他很不爽。 虎豹确认了那块有问题的石板，敲了敲，几乎听上去是实心的，“我打开咯！” 无生点头。 就见虎豹一拳打在石板上，石板立刻碎裂开来，可是照理说，如果下面有所玄机，应该碎掉的石板会掉下去，难道无生他们猜测错了？ 我蹲在地上查看，虎豹想要靠蛮力将石板打得粉碎，我立刻阻止，“让我看看！” 我试着去将碎掉的小石板拿开，却发现动不了，“下面铺过水泥？” 豺狼也蹲下来，“地牢造的这么坚固，难道关在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 “虎豹！把石板掀开！”无生下令。 虎豹立刻将双手插进石板缝隙之中，用力将一块块碎石掰开，我和豺狼就去捡碎石头看，石头反面的确有干枯的水泥，上面似乎还有一个个网格一样的纹路。 蕾娜站在一边给无生换绷带，对我们在进行的事情也不是特别的关心，在她眼里只有无生一个人。 “下面有东西！”虎豹叫起来，我立刻和豺狼凑上去看，“这是什么？铁丝网？” “好像是！似乎封的很结实！” “拿钳子剪开来吧！” 无生听到我们的对话，嘱咐蕾娜快点绑好，“你们都让开！” 我估计他也是不耐烦了，一会儿要弄石板，一会儿要拿钳子，刚才洞穴那里吃了个闭门羹，说实在的换做我肯定也要发飙了，他握紧双拳，一团青色的气焰在他手中聚集，身子蹲下，摸索着石板的位置，一掌之下，整个地牢都有些颤动，就听剧烈的“咣当！”一声，豺狼迅速拉住铁丝网，以免铁丝网掉下去发生声响惊动了赵家人。 他带着铁丝网迅速地从石板入口下到地下，“下面真的有密道！”他的声音传来，从回声判断，似乎不是一个空旷的空间，应该是一个走廊，虎豹带着我一起跳下去，蕾娜和无生随后也跳了下来。 “怎么搞的？乌起码黑的，无生，点个火！”我说道。 蕾娜毫不客气，赏了我一个毛栗子，“他刚才动用了妖力，再放出狐火可能会伤及眼睛。” 豺狼往我手上塞了个瓶子，“用这个吧，增加夜视效果，虽然不一定能看的非常清楚，但是对你来讲还是有用的。这里可能是个密闭空间，你小心点！如果有个毒气什么的，大罗神仙也就不了你！” “你上去！”无生拉住我。 “干什么？要上去你上去，我才不上去呢！”我甩开他的手。自己是个瞎子不说还好意思来担心我。 “我让你上去！”无生说道。命令的语气让我不禁有些诧异。 他是一直救我没错，但也不用保护地这么周密吧，连女人小孩都能下来，为啥我就不能下来，“别叫我上去，我和你们在一起，万一有个什么变化，你们还能就近帮我，我上去了，万一又碰到个什么奇怪的东西来杀我，我不是必死无疑了！” 第二十五章 地道 “无生……”豺狼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我听不见。 他默不作声，我估计是豺狼说服他了。 “豺狼虎豹，你去前面探路，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就要点火了，氧气充足就没有问题！” 两人一点头，就向前走去，我把豺狼给我的药瓶子拿出来，倒了一些液体出来涂在眼睛上，凉凉的，没过一会我睁开眼睛，似乎能看见一些东西了。 “走吧！”无生带头，蕾娜本想跟在他身边，却被要求殿后，她似乎恨我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这是一条过道，两边都是岩石，相当干燥，岩壁非常粗糙，想必当时也没有时间来精心制作，墙壁上什么悬挂物的痕迹都没有，感觉很像是矿道。 前方传来声响，无生停下脚步，将我和蕾娜护在身后，蕾娜一跃挡在我面前，同他肩并肩站立，是有敌袭吗？ 紧张的欺负瞬间蔓延开来。 “有两个人，脚步相当迅速……是豺狼他们！”蕾娜判断道。 无生早就解除了戒备状态，看来早就知道了。 两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前面有一个房间，你得过去看看，有点奇怪，还有，氧气很充足，可以点火。” 刚说完，无生两声响指，身体两侧各出现了两团青色狐火，围绕着我们五人旋转着，为我们照亮前路。 突来的光芒刺激着我的眼神经，我赶忙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四人已经在前方等着我了。 “阿白，你快点啊！”虎豹跑回来拉起我的手。 无生没有回头，豺狼在一边微笑着，蕾娜一脸嫌弃地说道，“拖油瓶！” 不过此时我却有些满足，立刻加快了脚步跟上他们。 “就是这里了！”豺狼指着一扇雕花木门，上面布满了灰尘，“要打开吗？” 无生摆摆手，将手放在门上，但并未触碰，好像是在感应什么一般，“进去吧，没有生气！” 里面没有人！不过看这么多灰尘也知道是很久没有人打扫了，如果里面真有人我倒是不能相信了。 豺狼轻轻推了推门，门好像是从内部被锁住了，无法打开。 说时迟那时快，整个门“哐嘡！”一声笔挺挺地倒了下去，五人你看我我看你，怎么都没想到，这个门会是用这种方法打开的。 豺狼幽幽说道：“我没用力推，它自己就倒了，真的不是我！” 无生自然毫不客气，直接踩着木门走了进去，木门被踩的地方全都烂成一块块。 房间不算很大，感觉和无生栈有些相似，因为都是古风设计，但是略有不同的是，无生栈的设备有古代有现代，可是这里更像是古代，我都快觉得自己穿越了。 “太诡异了吧！”我惊讶道。 墙壁上挂着字画，纸张全都腐烂的看不见字，几案上的文房四宝全都摆放的很整齐，虎豹好奇地碰了碰，竟然瞬间全都化作了粉尘。 “没有了！”虎豹叫道。 豺狼拉住他，“别乱动，都是古董，这是真货！咱们说不定进了不得了的地方了！” “你们过来看！”蕾娜喊道，“字是看不出了，不过画还是看得出的，你们不觉得画像有点多了吗？” 几人围过去，除了无生，因为他看不到，不知为何，我此刻心中竟然幸灾乐祸到有点暗爽！ 我原本以为只有几张画像，可当我绕过屏风之后我惊呆了…… 那可以称作为变态的房间，屏风之后不管墙上挂着的，地上铺着的，还有好多没有展开的画卷全都成堆地放在一边。 “这是谁？”我惊呼。 虽然画纸时间久了，但是上面的人物还是依稀能够辨认，是一个女子，她似乎没有穿衣服，有背影有正面，女子笑得特别温婉。 “真美……”豺狼说道。 “啊！漂亮姐姐！”虎豹喊道，指着其中一张，“全是漂亮姐姐！” “洞穴里的那个女人？”无生道。 “没错没错！很漂亮吧！” “有点奇怪！”豺狼说道，凑上前去一一查看，“我没办法确定，但是这些画有点奇怪……” “豺狼，这些画卷带出去的话会出问题吗？”无生提议把画卷带出去仔细研究。 “没办法确定。” “你们看！”我撩开两幅图，发现一个惊人的东西。 “是壁画！”豺狼有些兴奋。 说罢，将墙壁上的画全都扯下，把屏风往旁边移开，几人后退几步慢慢观赏起来。 无生因为看不到，等待着我们答案，“说了什么？” 豺狼从墙壁这头走到那一头，甚至都快把鼻子贴在墙壁上了，“不应该啊！” 我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古代人喜欢把发生的事情用壁画的形式呈现给后人，通常会画一个人从出生到死的一些有名的事迹，这种壁画通常出现在古墓之中。 而这里，整面墙壁上只有一幅图，就是一个男人拿匕首想要刺杀一个女子，没有前因后果。 “这里难道住的是这个女人？”豺狼大胆猜测。 我思忖着，“有这个可能，不然不可能出现这么多她的画像，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是谁帮她画的画！” “这个要杀她的男人是谁？”他手指一伸。 我上前查看，可是毕竟时间太久，这个壁画很大一部分看上去是被人破坏一样，还有一个疑点，这个女人的肩膀上还有一只手臂搭在上面，但是之后的墙壁像是被人破坏一样。 “还有其他线索吗？”无生催促。 我们四下查看，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豺狼在翻看笔架上的毛笔，他告诉我们，这个人经常使用这些文房四宝，毛笔磨损程度相当厉害，虽然毛笔上的笔毛早就全都掉落了。 “这里就只有这样？千辛万苦下来，就为了看个女人画像？”蕾娜似乎不太高兴，豺狼还在研究壁画，虎豹双手展开在房间里像飞机一样飞来飞去，无生站在许多的画像前。 我凑过去问他，“你又看不见，别弄得和真的一样。” 他回头看我，“真的很漂亮？” 我一撇嘴，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个，“我不懂你们古人的审美观，这种细长眼的女人我是没什么兴趣啦，不过是挺不错的感觉！怎么说呢，不太像中国人呢！而且，古代女人有这么披头散发的吗？” 黑白的画卷上女子温柔地笑着，我似乎产生了错觉，她看着我，爱恋着我一般。 “给她画画的该不会是她的情郎吧！”我说道。 豺狼跟了过来，“肯定是，通常我们画画，只要把人的样子神韵画出来，那是一般画师。可是这些图，仔细到每一个细节，就连发丝也都画的很认真，你看！” 说着就拿起一张给我举例子。 “我也觉得奇怪，女子没有挽髻，那就是未嫁，那也就是说她暗恋画师，而且当时她还是个姑娘！” “不就是个处嘛，还说姑娘，搞这么文艺！”我调侃道。 “粗俗！” “咻咻咻，虎豹一号发射导弹！”虎豹冲过来，两个拳头好像发射的导弹一样，向我打来，我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倒去。直接倒在壁画上！ 豺狼惊叫着，我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叫，不过所有人都惊叫起来，我抬头，发现壁画的这面墙壁竟然和我们来时的那扇木门一样向前倒去，无生眼疾手快，拉住了我，没让我倒在一堆碎石头还有石灰里。 石头倒下激起无数灰尘，引来众人不停地咳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豺狼喊道。 “我的壁画，我的画像啊！” 无生拍拍他的肩膀，“别喊了，你都记脑子里不就行了！” 他听到这句话立刻镇定下来，“说的也是！” 我被他刚才激动的叫声吓到，他怎么和个娘们似的，不就是倒了面墙嘛！ 我一转头，想看看我的英勇事迹，接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豺狼立刻吐槽道，“别叫的和个娘们似的！” “你才娘们呢！你们看！有路！” 狐火向前方找去，果然有一条道路，和我们来时是一样的密道。 “这墙是后来建起来的！” 蕾娜一甩头发，“有路就往前走吧！别在这猜来猜去了！” 之前得到了一些信息，这下我们都算是有了点底气，特别是我和豺狼，虎豹和蕾娜彻底就是像旅游似的，无生更别说，就是个打灯的。 我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都是密道，没有见到一道门。 “怎么搞的？”我有点不耐烦。 又走了十几分钟，我有些绝望了，因为前面是一条死路，豺狼将耳朵贴在上头，听了听，又敲了敲。 “空心的，那边有东西。还没等无生下令，他就一掌打向墙壁，墙壁震动几下裂开了一道口子。 “你慢点啊，万一是承重墙，你这一掌下去，我们不都得死。”我阻止道。 “这不是承重墙，放心吧，这密道四周像是整个山体挖出来的，不会因为倒了一两座墙就坍塌的。”豺狼回答。 说罢又是一掌。虎豹一看，来了劲，几个飞脚过去，就把墙壁踹出一个大洞来，我和豺狼满是惊喜，先后通过大洞。 可是令我们失望的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六章 老和尚 墙的那一边正是我们掉落下来的地方，也就是地牢的那个入口！ “操！”我怒斥一声，“这他妈怎么回事儿？” 豺狼比我冷静多了，又钻进洞内，过了一会又钻了出来，“是环形密道……” “被耍了？”无生拍拍身上的灰尘。 “几点了？”他追问。 我一看手表，已经凌晨四点了。 “四点！” 无生走到入口，一踩墙壁飞身上了去，从上面漂来他的声音，“我困了，改天继续吧，反正这里跑不了。”说罢就是打哈欠的声音。 蕾娜、虎豹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看来是对这里没什么留恋。 我看看豺狼，“怎么办？” “没办法，这样走也顶多是循环下去，被耍了！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来吧！” 我也只能答应，毕竟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豺狼将我带了上去之后，狐火就消失了，地牢破碎的石板无生用妖力重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覆盖在上面。 回到房间，我迅速地沐浴更衣，一沾床，就打起呼来，今天真的是累毙了！也没有心思去考虑今天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太过复杂了。 被海岩堵住的洞口，潜在海里的不明人物，用水泥和铁丝网封死的地牢石板，粗糙的密道，陈旧的书房，无数关于漂亮姐姐的画像，被人破坏的壁画，神秘的画师，还有环形密道，所有一切的一切又让我们再一次回到了起点。 虽回到起点，但并不意味着一无所获，至少我们知道，洞穴里出现的漂亮姐姐曾经也出现在那个密道里，似乎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在等着我们去发掘。 而现在，我只能补充体力，这样才能跟上那些家伙们的步伐，才不会被他们狠狠地甩在身后，不停追赶…… 次日一早，我便没见到无生，听虎豹说今天是无生去见老朋友的日子，但是这个老朋友是谁，他们也不知道，反正是个人不是妖，更加不是人妖。 佛寺内 一名骨瘦如柴的老人坐在正位在同无生下着棋，无生双目仍旧无法看见，但是与平时不同的是，他将妖力完全释放，呈现着妖的形态。 看老人的装扮似乎是个普通的和尚，五官因年事已高全都凹陷下去，感觉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身旁一把扫帚斜倚着。 “施主该你了！”老人轻声说道，有些有气无力。 无生将棋盘一推，“不下了！” “施主，今日格外沉不住气，是否发生了什么？” 每年清明之后的一个月内，无生都会抽一天时间和这个老和尚来见上一面，古有法海收妖镇压在雷峰塔之下这类事情，对于无生来说甚是讽刺。 古代的和尚法师都会将妖怪视作不详，而如今，科学发达，很少再有人信这些了，他堂而皇之坐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这个老和尚也知道他是妖怪，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比如让电视台来采访，从中受益之类的。 而让自己变得有名气，开着轿车用着高端手机，出席各种讲座，反倒是这份静逸让无生欣赏。 认识这个老和尚的时候，他才三十几岁，他似乎有些不同于常人，能够看到不一样的事物，也就是传说中的阴阳眼，他所看到的世界同正常人是完全不同的。 听他自己说，进入佛门之前他的生活一团糟，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不断地思考着人生不断思考着未来，却顿悟了什么，执意出家做和尚，无欲无求。 三十岁他是扫地僧，如今九十七岁依旧是扫地僧。 无生有时会觉得人生带着无限讽刺，进入庙宇烧香拜佛，顺便嘲笑这些泥塑的无能，根本连异类都无法摒除在外。 他微笑着走下长长地阶梯，只有一长相平凡到无法记住他的脸的扫地僧在静静地将落叶扫尽。 无生走过，并未注意，小僧行礼，“阿弥陀佛，施主的长发真美呢！” 无生一回头，就见他在微笑。好似无意间的一句话。 之后便开始注意这个扫地僧，似乎很有趣。 得知了他的秘密，两人却成为了无事不谈的路人，他们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他叫无生施主，无生叫他臭和尚，最近变成老和尚了，虽如此陌生但又如此熟悉彼此。 “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了吗？”他颤颤巍巍地为他奉上一杯清茶。 无生喝了一口，盘腿坐上红木椅内，“我遇到他了！虽然过程差不多相同，但是这一次你也看到了，我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老和尚摸了摸他的眼睛，却被无生无情的拍开，“别倚老卖老，在我眼里你才是孩子！” 老和尚呵呵笑出声，“可我却要死了，你却死不了。” 他说的没错，在有限的时间里，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年少时，中年时，衰老时，而我，在无尽的岁月里，说不定永远都在年少时徘徊，无法长大，衰老，最后死去。 “施主，若你觉得没错便放手去做，无论结果如何，自己承担便可，不要后悔！”老和尚又为无生填了茶水。 却只能苦笑，不要后悔……这是多难的问题，如果千年之前我没有如此冲动，现在不可能这么无奈。 “几世轮回，他已经变得不像他了，这么市侩，这么无能，我只能保持着他的平常心，为了洗去那些魂魄中的怨念，我可以用目之血的洁净来浇灌，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是个未知数，而我必须一次次与他相遇……” “我……甚至没有办法面对他，看着他死去，重生，相遇，又死去……”无生闭起眼睛深呼吸，老和尚在一旁念起经来。 “若是觉得累了，老衲的佛门随时为你敞开！” “哈哈哈……老不死，恐怕这是最后一次了吧！”无生掩面笑起来，猛地坐直，“老和尚，我还未到这种软弱之时，恐怕你永远都见不到！”他猛地伸手，取出了什么。 他随手甩开衣摆，已经变成短发的常人模样，打开朱红色的木门，阳光从前方照射下来。老和尚的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个银白色长发，拥有九尾的妖狐，此刻沐浴在阳光之中，似乎又找回了平时的感觉。 目空一切，傲而不骄，无法触及。 “安心去吧！”无生说罢就走了出去。“谢谢你的眼睛！” “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手合十，慢慢垂下了眼睑，眼眶之内，什么都没用了，很快便停止了呼吸。 无生算准了他的阳寿，来此见他最后一面，“若是下次投胎，别在拥有那样的眼睛，老朋友！”顺便取走了他的阴阳眼。 晚上，无生又很准时地出现在地牢与我们汇合。交了个瓶子给豺狼，豺狼看了我一眼，就把瓶子塞到怀里，我没看清楚是什么，好像是球一样的东西，总之我没什么兴趣。 蕾娜事先为他换了药，说是眼睛的伤正在好转，不过似乎自愈能力还没有恢复过来，无生倒是坦然处之，不像前几日火气那般大了，虽然他克制的很好，没有爆发出来。 “等下下去之后，我们直接从密道走，不用再经过书房了，节省时间，我会把妖力全都释放开，争取在今天有更大收获！” “无生！”蕾娜柔柔地叫着，“感觉你今天有些不同呢！” 无生搂过她的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没事了！” 蕾娜激动地抱住他，虎豹也凑上去，三人抱作一团倒像是一家三口。 豺狼蹲在地上查看昨天被无生施法的石板，“没有被人动过！下去吧！”一说完，那块石板就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就是昨天那个洞口。 几人纷纷跳下，这一次我们听无生指挥，一下到密道，他就解除了妖力，无数的狐火围绕在他的周围，银色的长发倾泻而下，在狐火的照耀下散发着青色的光芒，白色的古服让他看起来犹如天神一般无法接近。 身后的九尾他已经收了起来，为了方便行动。 他第一个钻进了反方向的洞口，黑暗的密道瞬间就被他照亮了。等我们一个个都钻进去之后，他下令道，“你们站在这里，我会迅速走一遍这个过道，如果再一次返回，说明是环形的，之后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我连头都还没点一下，他就在我后方出现了，我来不及回头就听到豺狼说道：“怎么样，是环形的吗？” 无生点头，“没错！” “什么什么？你已经走了一遍了？你这是光速啊！是不是太快了点？”我惊讶道。 蕾娜双手叉腰，“大惊小怪！” 虎豹咯咯笑起来，“无生变成妖怪的时候非常厉害的，虎豹卯足了劲也跑不过无生！无生超级厉害！” “你速度这么快，昨天还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早知道你一个人下来，跑个几秒钟，不全解决了！真是！”发牢骚看来要变成我的专利了。 豺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张纸，看上去像是建筑图纸一样，“我今天画的，这里的简略地图，你们看这里。” 他手指向我们现在站的位置，“这里是环形密道，墙的这一边就是我们下来的地方，另一边就是我们站的地方，这里就是书房，也就是说，如果有其他房间，必定过道内会有一道门！现在这样走过来，却什么都没有遇到。” 他看了一眼无生，“可能也被墙壁封死了！” 无生皱了皱眉头，“没有生气很难发现门，即使我释放妖力，如果没有一点点的气息，根本就和对着石头一样，没办法知道门的位置。” 第二十七章 妖怪 无生会靠惊人的感知力知道发生的事情，但是说到底，无论是树木花草都是活着的生物，稍有一点点的动静，他都可以知道，但是这个密道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陈旧的字画还有石头。根本没办法找到其余的房间。 “等等！你们确定，这里还有其他的房间，会不会只有那一个书房？”我问道，因为没有任何事物告诉我们这里还有另一个房间。 豺狼坚定地说有，因为他在字画上看到一个很大的池子，那个经常作为女子画像的背景出现，书房也出现过，所以他可以确信这里至少还有一个房间！ “那，虎豹变成灵体去找找看好了！”虎豹提议，可是他紧皱的小眉毛，显示他其实有些不太愿意，脱离肉体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蕾娜笑得开朗，“我有办法！”她从洞口出去，又很快回来，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在不断地蠕动着，“哗啦啦——”她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 一只只黑灰色的老鼠像发了疯一样翻滚着掉在地上，“吱吱——“地叫着跑向密道深处。 “这样能感知到了吧！只要是造的门，绝对没有他们进不去的地方！” 我不禁感叹，“身为一只猫你算是很称职的了！” 下身猛地一踢，蕾娜毫不客气，我疼得在地上打滚，剩下三人抽气着发出“嘶……”的声音，尼玛的，女人绝对不知道这有多痛！只有男人能体会我现在的感受！ 无生站着一动不动，在认真听着什么，我们在等待着他的结果，没一会他向前走了起来，我们只好跟在后面，他突然停下，转向一边，然后又像左移了两步，叹了一口气，“糟糕！” 我心想他还有糟糕的时候，他不是无所不能嘛！ “设计这里的家伙挺有脑子啊！”他笑起来，“听声音判断，这里应该是墙！房间的门应该在墙体的前方，也就是说，无论我们朝过道这边进去，还是另一边都要打破很厚一道墙啊！” 听他这样一说，我反正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老鼠的声音就更加别说了，就抓进来的时候听到了，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他反正说这里后面有房间的话，那就是有吧。 “糟糕什么，那你咚刚一声把墙打破不就好了！”我靠在墙上，等着他把墙打破，反正这种体力活我是做不来，谁让我是普通人呢，给我把铁锹我也得花个几年才挖得通呢！ “应该有机关吧！”豺狼提到。 “是嘛？”我转身开始敲起墙壁来，“他应该和你们家一样设计个拉环什么的，那样找起来不是更加方便点吗？” 我摸索着墙壁拔出腰间的狼牙刀，刺探着。 “你别乱动，万一……”无生还没说完，我似乎按到了什么，一块与墙壁毫无差异的石头向内凹陷进去。 豺狼一把把我按到在地，只见黑暗的过道那头放出无数的细箭，无生虎豹还有蕾娜三人挡在我们之前，变化着身形挡下那些箭。 我抱着头趴在地上，刚一抬头，就看到一支箭急速向我射来，就在我眼前，它突然停住，是无生抓住了，他叹了口气站直身子，“闯祸精！” 我这才想起来呼吸，深吸几口，额角却已经是细汗密布了。 心念，真他妈刺激！ 我拍怕身上的灰，撑着墙壁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左边的墙壁一个大翻转将我卷了进去。 天昏地暗一片，我揉揉脑袋站起来，发现皮带被人扯松了，再抬头，无生有些狼狈地坐在我旁边，一脸不耐烦。 额……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我重新将皮带系好，看了看他，亏得他能在一瞬间反应过来，拉着我的裤腰带一起进来了，现在他正试着贴着墙壁听外头的声音。 “听得见吗？”我跟着也把耳朵贴上去。 他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呗，别老是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我催促道，大老爷们的，有话直说，有屁就放。 “哎……你就不能安静的站着吗？只会帮倒忙……” 我一拍大腿，“我帮倒忙？我帮倒忙会发现这里？快点个火，看看周围情况！” 还没说完，他几个响指，就把我们周围点亮了，但是似乎没办法看清整个房间，脚边石板清晰的纹路却是看得格外清楚，和锦盒上头的花纹像极了。 我蹲下确认，无生察觉我的异常，也蹲下摸索，“和锦盒花纹一样？” “好像是的！”我往前走了几步，可是狐火所照的范围却一点都没有变化，无生还蹲在地上呢！狐火是跟着他的。 “咱们进来了，外头是不是漆黑一片了？你没法给他们照明了！电灯泡！”调侃着，让心情稍许放松下来。 他“呵……”了一声，听得出，他在嫌弃。 “你以为豺狼和你一样笨？他自然会带手电的！无需担心。” 他这话说的是没错，现在应该担心的是，我怎么和他出去，我们两个人顶多算是一个人，他眼睛看不见，对我会造成不便，虽然他其他感官都特别灵敏，但是，毕竟会发生什么，我还不能预测，作为普通人，可能会拖他的后腿，总之要先找到出路。 无生从身上拿出什么，向黑暗中扔过去，只听到物体不断向前滚的声响，没一会撞到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扔的什么？”我说道。 “钢珠而已，地方似乎很大……”刚说完，他瞬间解放妖力，“只有一瞬间，我要保存妖力，你仔细看周围有什么！” 一说完，整个房间突然亮堂起来，似乎要烧起来一般，青色的火焰蔓延在房间的天花板，漂浮着，突然传来什么东西燃烧的声音。 我迅速环顾着四周，只一瞬间，房间又被黑暗吞噬，狐火又变成几簇，拥在我俩身边。 “看到什么？”他问道。 我却被刚才眼前出现的震惊到。 “白若凡！”肩头被他一拍，我却脚软到坐倒在地。 “怎么了？”他继续问道，声音中有一丝焦急，却很快掩饰过去。 “妖……妖怪……”我颤抖着指着前方，凭着记忆，我记得就是那个方向，有一个骇人的东西，张牙舞爪，发着隐隐绿光，还有两个发光的眼珠在看着我们…… 无生将我按倒在地，感觉着，戒备着，“没有生命气息啊……你确定看到什么了？” 我死命点头，“真的，肯定有什么在那里！” “嘁！”无生突然站了起来，“希望你没有看错！” 他的头发渐渐褪去黑色，变成银色；眼睛蒙着，估摸着该是变成红色了，獠牙也长了出来。向前走去，狐火跟着他，我身边也放了火焰，好让我方便行动。 我手心早就湿透了，小心翼翼站起身，如果真有什么好迅速反应，不会给他添麻烦。 无生在什么东西前面停下，我看到是一个圆弧形的石头，但是没办法看到边缘。 “恩？”无生也很疑惑，“钢珠撞到这里就停下了！”他将手放在石头上，“有青苔……这里有水？” 我摇头，“刚才没看到有水！” 他沿着圆弧开始行走，我似乎觉得这像是个缸，巨大的缸。 奇迹般的他几乎绕过所以地上的碎石，突然他回头，眉头紧皱，“你真的确定有什么？” 我几乎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东西似乎就在我的头顶上，正前方，可是无生所走的距离已经不短，但现在还没有碰到那个东西，而且，他似乎在往另一个方向走，而不是正前方，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个圆弧形的石头阻挡着他。 我跟过去，“你等一下！” 这里好像…… “嘡啷！” 无生向声音所在的地方飞了过去，只一瞬间，我看到他为了躲避什么在空中迅速地360度临空转身，匍匐着地，他将耳朵凑过去，我看到了……又一次看到那个骇人的东西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是为了躲避那个东西才…… “出现啦！”我吼道。 第二十八章 是石雕啊! 很不争气的，我后退一步看着前方，那好似龙一般的物体怒视着我，仔细看去，我便放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什么呀！就是个石雕……” 我话还没说完，那石雕的眼睛突然放起光来，迅雷不及掩耳，从嘴巴的地方喷出了液体，无生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将我拉到一边，自己的手臂却被液体溅到…… “啊！！！！！！！！”他喊道，说罢就要用另一只手去捂住受伤的地方，立刻被我阻止。 “别碰！可能是强酸！”被溅到的地方开始发红发黑。 “走！”无生一声令下，将我提到圆形石台上，为了提防周围再出现什么变故，他点燃了大量狐火，我迅速的扫视周围，这个龙头石雕在圆台的最内侧，而我也终于看清石台的真面目，没错，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浴池。 我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蹲下身去查看早已干枯的浴池。 在青色狐火的照耀下，泛着金银色的光芒，耀眼极了。 “卧槽，我觉得我要折寿了……无生！这里是个宝藏啊！”我抓过一把珍珠宝石举过头顶。 没办法形容现在的感觉，已经激动到快要爆棚了！ “别乱动！”无生皱着眉头，似乎也没办法相信他傻人傻福碰到这等好事。 “嘁！你不要我要！”我立刻随手抓了两下塞到自己口袋里，不断地扒挖着那一整池子的宝石，但是我不敢走到池子里去，我怕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里头，把我生吞活剥了，别说我迷信，毕竟我旁边就有个非科学能理解的人物存在。 “诶？好想摸到个大家伙！”我用力一抽，抽出一根发白的长棍，再放在狐火下头一照，“我的妈！！！！！！！！！！！！！！！！！！！” 随手一抛，无生接个正着，“不就是根人骨，你怕什么？” 无生拿着那一段骨头，蹲在我身边开始在池子翻找着，“你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遗骨多吗？” “你这个变态！看到骨头还这么冷静，不愧是杀人魔！” “呵呵……人骨总比人可爱！” “无生！那个龙头又开始喷东西出来了！”我说道。 “我知道，站在这里没关系，碰不到。”他不疾不徐，一点都不担心。 “喷是喷不到我们，但是这里很快就会被湮没的吧！而且那时强酸啊！！！我的珠宝也会被融掉的吧！” “我看你是不急，珠宝比你命重要，你融了珠宝都不一定能融掉！”他皮笑肉不笑整个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我真想一拳揍上去！ “周围好像没有什么人骨诶，会不会都堆积在当中，你说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珠宝和人骨？” 无生毫不理会，绕着圆台，走到另一边去查看，虽然是个瞎子。 我立刻跟紧他，免得又触动什么机关，他得救了，我还要在这鬼地方混日子。不过估计也混不了多久，我肯定会变成一滩尸水和这些金银珠宝一起在这里睡觉。 “我觉得，这里可能是恶魔的浴场，你看这龙头石雕里吐出来的不是热水，反倒是强酸，谁会这么变态，在强酸里面洗澡，这是第一点，第二点这里有这么多金银珠宝，肯定是那些小鬼拿来孝敬那个恶魔的！怎么样？有道理吗？”我问道。 “写的不错，出去之后写个小说吧！”他猛地站起身。 开始解开自己眼睛上的绷带。 “你干嘛？”我心底却开始期待起来，这家伙眼睛好了！眼睛好了，老子就有活路了！ 他并不理我，我目不转睛的等待着他那双红色的眼睛，却看到一条恐怖的疤痕纵横于上，鼻梁骨也被殃及，我皱着眉头，什么都没有说。 “到换药的时候了！”他说道。 “我晕！你丫的什么时候了还要换药！”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又拿出一卷纱布，又拿出来一个黑色的瓷瓶和一个竹片。口服了几片药之后，又把剩下的东西一股脑都塞在我手里，“给我换药！” “靠！你还让我给你换药！这工作谁干的下去！”说是这么说，药罐子我还是抱的很紧的。 “不给我换药，你就自个儿走到池子当中去看看有没有活路！” “别！大爷！给你换药！让我走到这种硫酸池子里，出来都没下半身了，您去！” 无生笑出声来，瓷瓶里的是药膏，那竹片擦在我伤口上，用纱布覆盖，再把纱布缠在我眼睛上就好了！ 深深叹了口气，想我一个大老爷们，半条命挂在阎王那里，现在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给一个男人换药，我……想要个女朋友！ 等等！我这脑门里面在乱入些什么东西啊！专心包扎，专心逃命！ 瓷瓶一打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冲入我的鼻腔之中，“哇……这什么味儿啊，这么臭！” “问豺狼去，都是他弄的。”我细细打量着他的伤口，几乎可以看到新肉，也没有脓水，还可以看到这家伙的眼珠子还在转动，我轻轻地把竹片上的药膏抹到他的伤口上。 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药可以直接外涂的吗？” “……” 没人答话，我自然只能加快手脚给他换药。 “好了，不愧是本大爷，都弄妥了！”我一拍他的肩膀，他却嫌弃的避开。 抬头望向洞顶，“上面可是凹凸不平的地方？” 跟着抬头，的确像是用天然的时候堆砌而成，“是！” 他从手里放出什么一下就钉住了天花板，我放眼望去，“卧槽！你个半妖竟然还有这么高科技的东西！” 像是金属反钉的一个东西，一碰到什么就会立刻展开抓住周围的石头缝隙，无生使劲拉了两下，钩子一动不动，“先天不足，必须后天弥补，下次任务，你把这些全都带在身上！” 嘿呀，这小子，敢情是把我当成海豹突击队还是哪个头号杀手，我拿来这么好的身手，做梦呢吧！ 他手臂一抖，整个人就悬挂在半空，正好是浴池的正中央，他继续用刚才我捡上来的人骨翻找着。 龙头石雕喷出来的液体渐渐开始覆盖了整个池底。 好在龙头不是很卖力，“无生啊，这算不算上天在考验我们，他这龙头喷硫酸的速度比尿尿还慢，也算是帮我们大忙了！“ “糟糕！”只见他手臂一收，整个人吸到了天花板上，像是蜘蛛人一样匍匐于上。 说时迟那时快，龙头突然犹如坏了的堤坝一般，液体喷涌而出，我吓得躲得很远，“怎么回事儿！” “可能是先前机关因为时间太久，被堵塞了，经过几番流淌，我看……这才是正常的机关，这样算来，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就要被融化了……” 不会是我说了那句看不起龙头老大的话，他这下来报仇了吧！ “那现在怎么办？”我有些后悔，龙头喷水量这么大，浴池根本都没办法接近。浴池周围几乎都有液体喷溅出来，很快浴池就满了一半。 我抱头跪在地上，“我的珠宝！！！” “珠宝没了，就想想怎么出去吧！”无生一跃而下，跳到我的身边，开始摸索周围的石壁，“一定在哪里有机关！” 我也跟着他一起摸索起来，幻想着哪里有个石块被一按之后就会陷下去，然后一条康庄大道在等待着我…… “嘻嘻嘻……” “神经病啊无生！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 “我没笑……” “嘻嘻嘻……” “你他妈以为我是白痴啊，笑得这么吓人！”我一脚踹过去，却发现无生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但是笑声刚才明明实在我身边…… 汗毛不争气的全部竖了起来！！！ “嘻嘻嘻……”笑声幽怨而空灵，很快我听到奔跑的声音…… “来啊……” 瞬间，冷汗让我衣衫尽湿，“无生……” 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浴池的中间，竟然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站着，头发长到脚跟，虽然只是背影，但我相信，她还是不要转过来比较好！ “来啊……”猛地，背影消失了。 我的脑袋犹如打了强心针一般突然复活了，“无生，龙头一直喷着硫酸，为什么龙头丝毫没有被腐蚀的现象？” 无生有些惊讶，想我之前三句话里三句都是屁话，怎么突然就正经起来，我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就是有一个声音告诉我，龙头有问题！ 无生再一次抛出反钩，这一次，直接抓住龙脊，龙脊后头几乎不会遭到硫酸的殃及，人到了那里也是安全的！ “我上去看看，你别动！” 我点头。 “什么都没有！”他从后头说道。 我有些泄气，这么说来，这里既没有可以关掉龙头喷水的开关，也没有逃出去的路，但是刚才的那个神秘女人到底是谁？ 一道红光闪过，我闭起眼睛，想通了什么！ “无生！看看龙眼！小心硫酸！” 我还没说完，他已经开始摸到龙眼，看来我俩的想法一致了！ 他使劲摸了摸龙眼，龙眼一动不动，依然亮着红光。 “两个一起按下去试试！”我喊道。 “不行！这个龙头太大，我没办法同时碰到两个！” “拉我上去！” 无生思索了一下，“这绳索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两个人的体重。” “死马当活马医吧！” “你又死的觉悟固然很好，但是你要知道一点，我死了还能复活，你死了……” “我死了不是还有你吗！再放点血给我就可以了！” 第二十九章 成功了……吗? “你真是不知道后果不怕死！”语罢已经跳到我的身边，猛地一把被他提起，手臂一挥，我整个身体被他拖到空中。 “糟糕！”他喊道。 我看到反钩从龙脊上剥落，这下死了，我们要掉到硫酸池里了！ 我万万没想到，无生竟然用力一荡利用离心力把我和他一起送到了龙脊上，我一个脚没站稳差点掉下池里，好在他反应迅速拉住了我，“上来！” 我惊出一声汗，几乎无法思考。 “别耽误时间了，快点！“无生催促。 我心想，什么耽误时间，如果这一次不成功，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因为反钩坏了，我们下不去，就算下去了也没办法再上来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数到三一起按！一、二、三！”我和他双手同时按下龙眼，我心中高兴，因为那原本纹丝不动的眼珠竟然凹陷下去了。 “有戏！”只听四周石壁内发出“格拉格拉”的响声。 龙头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开始更加大量的喷出液体，我和无生为了躲避硫酸，都逃到了龙脊后面，“卧槽，这是怎么搞的！” “估计是碰到不该碰的二重机关了！” “不是吧！老子我运气不可能这么差吧！这不科学！！！”我一锤龙脊泄愤。 龙头那边喷水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怎么了？” 我和无生回头一看，那龙头像是咳嗽一样，水一会大一会小，没一会，就和之前一样，只有尿尿这么少了，最后几滴几滴地停了下来，我的嘴角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裂到了耳根，一掌拍在无生背上，“怎……怎么样！老子说有戏的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才不会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无生莞尔，没我笑得这么张狂，但我也知道他其实挺开心的。 “你啊，想笑就笑，哈哈哈笑出来，干嘛弄得这么文质彬彬的！没意思！” “你当然可以笑出来，但是我们虽然弄停了硫酸，但是我们要怎么出去？” 我还没开心一分钟的时间就被他扫了兴致，“你丫的能不这么扫兴吗？” “刚才那鬼魂站在池子中间，我想再看看那里有没有出口。” “鬼……鬼魂？难道刚才的是鬼魂吗？”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刚才那个肯定不可能是个活人，因为她消失了啊，我一直告诉自己那是一个投影，或者是我幻觉，但是……一旦被说穿，我知道，那个就是鬼魂。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那个鬼魂到底是谁，难道是我们在画上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可怕，有点伤感，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感觉，反正首先还是要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老子可不想一辈子在这里，这样又再多金银珠宝都没用。 “池子里还有硫酸，你怎么进去，那高科技的钩子坏了，你怎么去猴子捞月？”我问道，前途一片黑暗啊！ “你确定是硫酸？”无生问道，“一开始我确实被强酸溅到手臂，但是之后我们都没有确认过吧，而且龙头石雕就像你说的，也没有丝毫的腐蚀现象……我在猜想会不会只有一开始的是强酸，剩下的只是水而已……” “你说真的假的？”我突然有了希望，很想直接试试这是硫酸还是水，无生撕下一小块衣服，往水里一扔。 只听“嘶~~~~”一声，“是硫酸没错……” “我日，你这家伙骗人不带这么骗的吧，我晕啊，我还会相信你，这种刺鼻的气味，怎么可能是水！”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这一池子水酸碱中和！” “中和你妹啊！！！你以为高中化学课啊！！！你小子怎么不往里头撒尿让它酸碱中和啊！！！”我几乎抓狂。 “好主意，你尿吧！” “你丫的怎么不尿啊，我是三峡堤坝啊，一次尿这么多啊！！！” 无生皱了皱眉头，“我肚子饿了，差不多该吃饭了……”语罢他一掌挥向池子中央，一个猛烈的掌风袭过去，在水面上划出一道痕迹，直接在池中央爆炸，将水池里的珠宝，硫酸，人骨炸的满天飞。 我几乎惊呆，这家伙……耍我的吧！！！！！！！！！！！！！！！！！！！！！！！！！！！！！！！！！！！！！！！！！！ 他明明有妖力的，我们在这里耗了这么久时间，他全是看笑话。 “今天很愉快，看了不少好戏！”无生一跃到池中央，“你过来吧，你周身都有我妖力保护，不会被硫酸融化的。 “无生！！！！！！！！！！你个臭小子！敢情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老子还真的以为咱们两个人要葬身在这里了！！！”我怒吼道。 无生讥讽的笑起来，“你用脚趾想想也知道了吧，我身上带着药，只要静静修养，妖力全部恢复之后，就这么个小石头窟窿能关得住我？我太天真了吧……” “给我菜刀，给我菜刀！我要砍了你！” “发什么疯，过来！” 虽然我心头已经气得想要把他大卸八块，不！应该说是已经被我大卸八块了！但是还是逃命要紧！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周围一圈都是散落的人骨，珠宝大多数已经被炸碎，我只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悼了。 池子的最中央是两条盘旋的鱼儿雕花，看不出是什么鱼，细细长长的，挺好看的。 无生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似乎摸到了机关，抬头对我说了句，“希望等下就能看到豺狼虎豹他们！” “我也这么希望，只见他轻轻旋转着石头雕花，两条鱼开始旋转起来，一开始我以为我看错了，两条鱼只是做着圆周运动，后来才发现两条鱼竟然他妈的自己在游！！ “这不科学！”我吼道，“我世界观呢！！！我这二十几年都他妈白活了！” “别咋咋呼呼！” 只听轰隆一声，我脚下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卧槽！无生，你丫的碰到地震开关了！” “你怎么不说是震动按钮！”说着，他已经跳出了池子，我哪里这么笨，也跟着他跳了出去，池底的石头逐渐崩坏，一块块往下坠，很快出现了一个下落式的通道。 “别告诉我还要往下走！”我探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通道，看上去像是那种翻斗乐里的滑滑梯，只是里头比较潮湿，说的直接点就是很脏！都是烂泥！ “怎么办？要走吗？”我问道。 “只有这一条路！”说着他就已经开始往下爬了。 我跟着他往下爬，一路上还算是安全，没有像盗墓的人一样碰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让我失望的是，我们爬了将近两个小时，最终的不是出口，却是一滩海水。 “不算太糟糕！”无生说着，“可能通到外面的大海。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还没等我的回答，他就跳了下去，这个瞎子下去有什么用，又看不到什么！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他上来了，浑身都湿光了，缠着眼睛的纱布也已经被他扯掉了，“是通到大海的，不过要一口气游过去，大概要十分钟时间左右！” 他好像在问我能不能憋住这口气，但是我想说的是我除了这个办法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憋不住也要憋啊！我哪里像你，一口气有个二三十分钟都没问题。”跳到水里，我深深吸了口气，往水里潜下去，无生，游在我前头，一直给我打着手势指明方向。 可是我似乎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过道里这么太平，海里就不一样，很多奇怪的鱼从我身边游过，我几乎会在鱼群里看不清前方，好在无生不是游得很快。 我相信我可以活着出去，但是往往事实是很残酷的，我根本不可能憋气憋这么久，我开始有种窒息的感觉，很快嘴巴张了开来，大量的海水涌向我的鼻腔和口腔，我抓住脖子，这似乎是本能反应，但是我感觉我真的要不行了。 无生很快发现我的异样，游回来拉着我的手就往上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眼神恍惚之中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之后我就昏迷了。 再一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海崖的碎石上，浑身酸痛，像是死过一次。 我慢慢坐起来，身体有些发冷，漫天的繁星陪着我。四处都没有无生的影子。 “无生！” 回答我的只有海水的声音。 “豺狼！虎豹！” 海鸥从我头顶飞过，留下叫声。 “怎么把我留在这里都不见了？难道我是自己游上来的？不应该啊！我记得他把我拉上来……而且……我好想还看到……” “醒了？” 头顶飘过熟悉的声音，我一张望竟然是无生那家伙，手里拿着几个生蚝，“要吃吗？”他随手一扔。 本能的接住，这家伙竟然在这里找生蚝吃！！！ 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也只好囫囵吞下两个，不愧是新鲜的海产，太好吃了！我记得生蚝是好东西，这东西是壮阳的！ “还有没？我问道。” “自己找去。” “嘁！为什么不回去别墅里？” 他把裤腿放下来，刚才一副渔夫打扮还挺搞笑。“哪个别墅？” “明知故问……”我站起身，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他伸手一指，指向无尽的海的那头，“我想在那里吧！” 晴天霹雳！我原本以为我浮出水面就可以看到明天！但是……现在…… 第三十章 荒岛求生 “别……别告诉我，我们漂到荒岛上了！”我整个人都开始要跪了，我白若凡要给全世界跪下了！ “也不至于是荒岛，周围吃的还是挺多的，就是没什么人，应该不会离别墅太远。”他淡定的有些可怕。 “什么叫不会太远啊！我他妈的看都看不到对面！怎么的，我们要自己做个竹筏然后漂回去吗？鲁滨逊漂流记啊！可以拍电影了啊！！” “其实我现在很饿，对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肚子非常饿的时候可能会变成狐妖，然后丧失理智，只要能填饱肚子我都会吃，你呢，话太多了吧！”他转向我，眼睛上的疤痕看上去更可怖了。 立刻闭了嘴，可是内心怎么也没办法平复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该不会不止回不了家，然后身边还有个定时炸弹随时会吃了我吗？ “无生，你饿吗？我给你找吃的去？”我试探地问着。 “是该上岛看看，我和你一起去！”无生三下两下就爬到了岛上。 我忍着痛爬到岛上突然有一种进入原始森林的感觉，我感觉我要晕过去了，是真的要晕过去了…… “今晚就睡在这里吧！”我看着几片芭蕉叶铺的草窝，不像是天然而成。 “你弄的？”我问道，他也没回答。 “你睡这里，我睡那里。” 我一看，这家伙还真亏得他做得出来，旁边一个是一个有顶有窗的木屋，“你不是有房子，干嘛叫我睡这里！” 说着我就要和他挤进一个房子里，他一脚把我踹开，“要睡屋子自己去搭，此地只容得下一个人。” 我哪里肯罢休，谁知道这种地方半夜三更会不会蹿出什么猛虎野兽把我吃了，“让我进去！” 他一挥衣服，抬脚有事一下猛地踹在我的肚子上，生生把我踢出老远，“咳咳……你还真的下去手！” “鱼死网破！你这混蛋，我睡不了小木屋，你也别睡！”说吧我看准了一根木头，用力一抽，哼哼哼哼，这下屋子一倒谁都不要睡了！ 啊咧…… 这木头怎么抽不动…… “愚蠢！木头之间我都用树藤捆扎好了，你是抽不动的！” “卧槽！算你狠！”我环顾了下四周，找了些不算太潮湿的木头，打算生个火，免得有野兽接近，等下再去抓点鱼来吃吃，还有烤生蚝！ 不过我还是高估自己的野外求生能力，因为我连火都生不起来！ 厚着脸皮，“无生，借我个火！” 他探头出来，响指一打，树枝立刻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我赶忙放到木头堆上，小心翼翼的照看着，生怕火会灭。 “我去抓点鱼来吃，你一起去吗？”我说道，其实我是希望他跟我一起去的，说实在的，我啥都不会，这荒山野岭的保不准出现个什么把我抓走了，到时候就不知道是我烤东西吃还是别人烤我吃了。 他没做声，我只好作罢，独自一人去到海边找吃的，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四下寻找了好一会，连个毛都没发现。 只好围着火堆坐下处理食物，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才回来，浑身都湿透，脸上有些疲惫。 我也着实累坏了，没和他说话就睡过去了。 半夜里我被冻醒，听到他好像在说话，但是说的什么没听清楚，随便捡了两张芭蕉叶盖在身上又继续睡了。 次日我睡到晌午，其实早就醒了，就是身体痛得根本没办法动，前一天有事担惊受怕，又是爬通道又是游泳的，弄得自己肌肉酸痛。 无生也没有从木屋里出来，看上去也还在睡的样子。 “咕噜噜……” 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卧槽！不是吧，这个时候给我拉肚子，昨天的鱼和贝壳明明都烤熟的啊，难道寄生虫真的这么厉害！糟糕！不行了！ 我猛地鲤鱼打挺冲到树林中解决。 “啊~~~~卧槽，这下爽了！”我四下张望找了张叶子擦了擦，又提起了裤子。 等我再出森林的时候无生又不见了…… 嘿！这小子搞什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这一次回来的更晚了，依旧浑身湿透，而且手臂竟然还受伤了。 “你搞什么？人老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回来又带着伤，你知道，没有东西可以给你包扎的。”我想要查看他的伤，他却一挥手，“与你无关！”又独自钻到木屋里。 “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随手把捡来的果子扔给他。 又回去打盹了。 他一整天都睡得不踏实，到了傍晚时分竟然已经生了火在烤鱼了。 “你说我们困在这里要到什么时候才被豺狼虎豹发现？” “不知道。” “你乱发什么脾气，我又没招惹你。” “……”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捆一个木筏，自力更生！” 他拿了鱼又回到木屋，我前后脚跟进去，“你他妈的别装了，我和你说，现在咱们是共患难，我说清楚，我是不打算死在这里的，你是不死身，可以在这里耗时间，我不是，我的身体最多撑到后天，如果还没被人发现，我肯定要在这里暴晒而死！ 我现在真想揍他。 谁知道，反倒是他一下怒了，扯着我的衣领就是一拳上来了，“你除了会找麻烦你还会干吗！” 我被打得莫名其妙，但是气也不打一处来，怎么可能会让着他，跟着一脚就踹在他肚子上，令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摔倒在地。 果然是妖力没有恢复还是故意用肉身相搏？ 两个人仿佛是稚童一般大打出手，我的脸几乎被他打成猪头，不过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气，还不断骂着对方。但是嘴角却渐渐划出愉悦的弧度。 “你这两天到底在搞什么？”我问道。 “……”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 “若是没有开过无生录，一定不会这么狼狈！”他说着，笑了起来。“天意，都是天意啊……” 对于他的话我总是一头雾水。他似乎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还喜欢卖关子，就算问了也不会告诉我，但是我相信就算我纠结死他也不会告诉我的，所以还是果断的放弃吧！ “明天我会告诉你的，今天就睡吧！” 顺着他的意，我很快沉沉地睡着了。 “哗啦！” 我像是抽筋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再一次睁开眼睛，我的竟然被他整个人扔到海里去了。 “哈哈哈哈！阿白，好笨！”虎豹站在碎石上笑得开心。 啊咧？ “呵呵~这样清醒比较快吧！”他扔了个什么给我。 啊咧？难道不是做梦？ “豺狼？虎豹？” “看来脑子摔坏了！”豺狼看了看身后的无生，“带他去没问题吧？” “没事，受了两天苦应该算是惩罚他手贱碰到机关。”无生满脸堆着笑，眼睛上的伤好了很多，已经结痂了，有些痂已经开始剥落。 我捡起飘在海面上的呼吸器。 “怎么回事儿？” “哈哈哈哈哈哈~！！！！”虎豹笑道，“其实你们一上岛我和豺狼就找到你们了，但是因为无生说别告诉，所以虎豹不能告诉你，还有，阿白你拉的屎真的好臭啊！” “哈哈哈哈哈哈”三人放声大笑。 卧槽，竟然那个时候就在，那我之前半夜里听到无生说话敢情不是在说梦话，是在和他们说话吗？ 三人一跃而下，溅起一片浪花，三人都咬着呼吸器指了指水下，我一把拉住豺狼和虎豹，“去哪里？” 三人相视而笑。 “鬼地方！”说着就往下潜，我也只好跟着他们。 游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一个小山洞我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是那天游出来的时候看见的，虎豹对我打着手势，游向山洞。 山洞有些长，我觉得水流突然都往上，而水面渐渐透过亮光，我们迅速游了上去。 就在要出海面的时候无生拉住我，他们三人却慢慢浮出水面，非常的小心翼翼，然后再让我也小心的浮上去。 一路出水面我几乎就要呛水。竟然是一个非常广阔的山洞，洞顶上满布了紫黑色的晶体，闪闪发光。 虎豹指了指远处，我双眼一眯才看了清楚，竟然是一口棺材，棺材四周竟然都是链条包裹着，看上去像极了电影里吸血鬼的棺材。 棺材上微微发着白光，我使劲看，可还是只能看到白光而已，我指了指，豺狼很快往我的眼睛上抹了一层显灵粉，我再一看，竟然是一个满嘴胡渣的大叔躺在那里。 “你们怎么又来了？”大叔慢慢坐得端正了，身上的衣服还是极为华丽的古服，我对历史不是很明白，也看不出是什么朝代。 待他坐正，我才发现，他少了一条手臂。 “又来找陪葬品吗？呵呵……苦头还没吃够吗？”他冷笑到。 脚上拖着承重的铰链。 无生从水里爬到岸上，“这么有趣的事多来几次也不会腻！” “咦？今天似乎又有个生面孔来了啊！”我还没从水里彻底爬出来，就看到他发了疯一样向我奔过来，吓得我又掉到水里。 第三十一章 无果与变故 再浮出水面就看到他站在岸边狂笑着，“哈哈哈哈哈！我只能走这么远，你又在怕什么呢！” 我凝望着他的脚链，长度竟然只能达到岸边。 鼻腔里的水好不容易都咳出来，洞穴非常的阴冷，若不是无生他们在，那个鬼魂也不是长得特别可怕，我估计都几乎没办法移动自己的脚靠近那口棺材。 以前旅游的时候下过一个墓穴，去之前还是兴致勃勃的，但是一看到那个古墓口，就再也没办法走下去了，心里简直发毛，感觉风都是阴的。 无生豺狼和虎豹已经走到了棺材旁边，那个鬼魂也只是站在无生的背后好像和他混的很熟了已经。 “别想了，就算你们打开来，也只是我的肉体而已，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要直接开洞吗？”豺狼问无生，“棺材的接缝口有道符压着，我们没办法碰，是让他来撕还是直接在棺顶开个洞？” “我原意只是想要找到她，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里，但是现在我对他也很有兴趣！”无生指了指身后的鬼魂。 “那就让阿白来撕了道符吧！阿白除了吃还是很有用处的！”虎豹拍这手说道。 “嘿！你这臭小子胡说什么！现在用得着老子的时候倒是把我带来了，要是你们自己能开棺材，估计都不需要我了吧！这地方都不会带我来。” “没错！”三个人异口同声，让我好生吃瘪。 “我不撕！”无声的抵抗。 “你不撕也成，我们绝对有办法让你留在这里，连尸体都找不到。”无生说道。 我日！这家伙玩真的！ “就算我肯，这棺材你确定我们开了之后能够全身而退！别搞了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这种道符是贴着玩的吗？有道符说明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善类，而且你们干嘛要开人家棺材，你又不缺钱！” 无生的脸沉了下来，“我在找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我有些惊讶，这家伙竟然也会有重要的东西！“该不是什么能够让你死的东西吧！” 豺狼催促，“别问了，快点过来撕了道符。” “你们这几个妖怪，僵尸，真的要这么做！” “阿白，别担心，虎豹会保护你的！”虎豹一把把我扯到棺材旁边。 我这才看仔细，这棺材的花纹雕得异常精细，好像还有一股木香，泛着黑色的光泽，我又仔细看了看锁链竟然是青铜所制，在古代，我记得青铜是很贵重的！ “小子，想清楚了！只道符确实只有普通人能够撕开，但是你可要想清楚后果，这一个妖怪，两个僵尸值得信任吗？”鬼魂的声音飘进我的耳中。 我本想撕掉道符的手停在了半空……他们……真的可信吗？ 想起那晚赵琳偷袭我的时候，无生竟然见死不救，我的手就不自觉的往回缩。 “白若凡！”豺狼喊了一声，我一回头，是无生的脸，“不要被他迷惑了！” 他的眼睛还缠着纱布…… 一抬手，道符生生被我揭下。 “哈哈哈哈哈哈！！！！”只听那鬼魂响彻洞穴的笑声，化作一阵青烟，只听当啷当啷两声，他竟然从锁链中解放了出来，“当真是愚蠢啊！” 那道青烟往我这边直冲而来，“啊！！！” “白若凡！” “阿白！” 浑身犹如被雷电击到一样，我抽搐着，倒在地上。 再一次睁开眼睛，我竟然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但是能够看到，也能听到，“是无生！” “无生！”我奔跑着，没有尽头，他满脸担忧。 “无需挣扎，无需紧张，现在这具肉体由我来控制！” 谁？是谁在说话？ “是我！” ！！！是那个鬼魂的声音！ “你现在被我附身了，如果想活着出去，就不要随便挣扎！” 你开什么玩笑！放我出去，从我身体里滚出去，呕……挖槽，太恶心了，想想身体里还有个人就觉得很恶心啊！！！！ 我在黑暗中不断寻找着出口，不断徘徊转悠，就是找不到尽头。 “如此黑暗的内心世界……”鬼魂的声音飘进我的脑中。 远处传来虎豹的声音，“阿白！我来救你！” “虎豹！不要冲动！”豺狼一把拉住他。 “你想怎样？”无生的声音森森发凉。 “哼，我的肉身对我来说已经没用利用价值了，你们要看要研究随你们的便，我所有的陪葬品全部都给你，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去见我的至爱！” “把白若凡的肉身还来！”无生命令道。 只听那人奸笑着，身体扭曲着，“原来他叫这个名字，太平淡了！” “虎豹！把棺材弄开来！”豺狼下令道。 “是！”虎豹一记重拳就在棺材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还真是粗鲁！”鬼魂附着白若凡的身体，转身毫不犹豫地跳到水中。 “白若凡！”无生喊道。 他看上去虽然很焦急，但是还是把精力集中在了棺材上，手忙脚乱的将棺材上的链条拆开，猛地将整个棺材掀了开来。 一整个棺材里浸满了绿色的液体，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人的样子。 无生猛地将手伸了进去，随便摸索了两下终是停下了动作，“该死！” 豺狼虎豹还没反应过来，无生就已经重新跳回海里追赶白若凡的肉身去了。 “无生！”两人异口同声。 “现在怎么办？”虎豹看着豺狼。 “找出来之后再跟上去，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不可以前功尽弃！”豺狼说着，将棺材整个翻到在地，一具湿尸滚了出来，两人，在尸身上翻找着，很多陪葬品也滚落在地，但是就是没有找到那个无生一生在寻觅的蓝色宝石。 “豺狼，没有诶！”虎豹撅着嘴。 豺狼依然翻找着，“你先跟过去，我再找找！” “知道了！”虎豹很快也跃入池中。 豺狼口中念道，“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一定会有的，找了这么多年，不可能的！” 棺材里的水几乎流进，尸身因为被翻找而折损，地上一地的陪葬品，很多珠宝首饰……但是就是没有蓝色宝石…… “无生……呵呵……你难道注定要生生受到折磨无法死去吗？”豺狼有些崩溃的笑道，“天意！都是天意啊！” 他们的重逢，线索的落空，这一切的一切一定是上天对他们三人的折磨……生生世世不得相见相识，无法记起曾经的你，也忘却曾经所经历过的欢乐、痛苦还有怨恨。 天意弄人！ 第二卷完 卷后感： 终于第二卷也完结了，真是可喜可贺，虽然点击率真的超低，一度几乎想要放弃，但是这个故事的设定我本人真的还是蛮喜欢的，特别是无生那种飘渺的感觉（不知道有木有表达出来）。 故事的第一卷和第二卷总的来说几个主角里头也只是草率的介绍了一下无生的背景，豺狼虎豹还都没有说到，白若凡虽说是本书的第二主人公但是，关于他的秘密也绝对不会少，很多读者应该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是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呢……我当然已经知道了，只是大家还是可以踊跃猜测的！ 说到序章里头的巫娜拉卓薇，这个出现了才一个章节的女生其实是很至关重要的，虽然已经翘辫子。 《无生录》其实是面向女性读者多一点///，我希望大家可以喜欢我笔下的人物，不管是正派还是反派，大家在我心中都是有生命的个体，所以我都很珍惜。 《无生录》还有许多不够的地方，希望大家多多包涵，我的文笔一点都不优美，我想要注重的是故事情节，希望大家在看完之后能够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无生会这样？”“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一开始可能会一头雾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一定会浮出水面的！=&& 继续期待我的《无生录》，这是我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的小说，其实我也说不清这是什么类型，总之比较倾向于轻小说，也蛮适合改变成漫画的~=&& 最后的最后，求点击率！求推荐！=&&/，我希望大家可以喜欢我笔下的人物，不管是正派还是反派，大家在我心中都是有生命的个体，所以我都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