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妖娆》 缘起缘灭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星月国没有这样的子民,把他们赶出去……” “烧死他们,叛徒!”星月国的老百姓纷纷将手中的烂菜叶、鸡蛋扔向被捆绑在囚车内的逍遥氏夫妇,平常热闹非凡的集市被官兵清理,只剩下街道两边看热闹的臣民和那些居心会侧、幸灾乐祸的达官贵族们。 囚车依旧徐徐的走着……它不懂人们为什么那么兴奋。它只知道,它的使命是将车上的人送到市集的中心,那里,是它们的终点站亦是车上男女的终点站。 天台是星月国处死王侯将相以及达官贵族的刑场,刑场的中间,黑色案桌后、身穿大红色朝服的执行官悠然的品着茶。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么弩定,那么安然,身上鲜红的朝服和这个铺满木条的刑场形成鲜明的对比,那红!似血…… 良久,他将手中的惊堂木砸下:“带罪犯逍遥寒及其妻瑶池月!” 务须,一位器宇轩昂的男子被粗鲁的推上台,手上戴着沉重的镣铐,衣服上布满一道道鞭挞后裂口,头发凌乱。整个人狼狈至极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反而增添了一份颓然气,他的眼神清澈透明,目光时不时看向身后的女子,那女子也是一身囚服,衣衫碎裂,只能遮掩前面的寸许春光,却傲然站立,目光盈盈与男子对望,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被忽略的执行官怒喝:“大胆!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男子面色坦然:“我无罪!为何要跪?”不等执行官在开口,身后押解的侍卫已将他们强行按倒。执行官缓行至男子面前:“你从实招来,还有哪些人和你合谋,私通叛国!本相会念在你多年与我同朝为官的份上,向圣上请奏。保你一命!” 男子目光依然停留在女子的面容上。“无……” “好”男子怒极反笑!转身向案桌走去,蓦地!又似想起什么,反身在男子面前站定,附耳道:“啧啧!你夫人……味道真香!”男子眼底的那份淡然瞬间破碎,滑过一丝痛苦,面色惨白猛然站起:“轩辕狗贼!畜生!你禽兽不如,今日我逍遥寒被小人冤枉,站在这刑台之上!我问心无愧,明日……说不定站在这里的就是你!哈哈……我会在天上看着,看着你、走向地狱。”丞相轩辕烈只是淡笑,扬声到:“罪犯逍遥寒及其妻瑶氏勾结反贼、私通叛国!已是死罪,本相念其旧情,颇为心痛!想为其降罪,尔却不领情,现又辱骂朝廷重臣!最该当株。予以剐刑。行刑!”话落,手中令牌也随之抛下。悠然端起案桌上有些凉意的茶盏品尝起来。 “他们本就该死!杀了他们!” “丞相宅心仁厚!不能宽恕他们” “对,不能宽恕。”新一朝的激愤被轩辕烈挑起! “不”听到剐刑,女子身体蓦然一震,然后奋力挣扎起来:“不……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做,你答应我的,你不能这样……”奈何力气的悬殊,她根本摆脱不了。男子投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毅然走向刑台,任由侍卫粗鲁的将他绑在一个十字桩上。剐刑!近似于凌迟,只不过这个剐刑没有刀数的计算,行刑手在犯人的身上往下割肉,不计刀数、不计割下肉的多少,直到断气为止。 缘起缘灭 1 少许,一老者悠然上台,从众多刀具中选出一把适中的短刀。转身!手起刀落。“啊!”男子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痛呼出声,脚下,赫然是一只手,血从伤口处窜出,溅到老者面上,看起来恐怖,扭曲……老者面无表情的举袖拭去,眼神冷冷从男子面上掠过。随后又继续他的工作。 “不要……不要再割了。”女子更加激烈的挣扎,带着恨意的眼神死死瞪着轩辕烈:“你!轩辕烈……你会有报应的,你这个伪君子,大骗子,人在做!天在看!你会有报应的。” “月儿,不要喊了,没用的……”逍遥寒地眼神眷恋的看着女子。 “啧啧!感情还真好。”轩辕烈抿一口盏中的茶水:“夫人何必这么着急呢,这么迫不及待,放心,你也活不了!我会让你们一起作伴……在我得到报应之前,我会做个好人,先把你们送上天!” 女子瘫坐在地上,泪水满面。仅仅锁着男子喃喃:“放心,寒!月儿会陪着你!永远……永远的陪着……” 刑罚依旧,左边的胸膛已经被削的依稀可以看见勒骨。男子的下唇被咬得溃烂,嘴角流出血液,俊朗的面颊上豆大的汗珠凝结……滑落!汗将衣服浸湿,贴在身上,勾勒出伟岸的身躯!右边的胸膛上,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或许是刀钝了,没有割下来的那一块斜斜的吊着,看的异常恐怖,男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胆小一点的女子已经纷纷将面转过,干呕起来…… 刑台侧面,一个幼小的女孩子,美目睁着大大的看着台上这一切,不放过一丝一毫,眼里流露出的阴沉憎恨完全和她的年龄不符。只有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长长的指甲深深嵌入白皙的手掌内,丝丝血迹从指缝中流出…… 轩辕烈懒懒看了一眼刑台:“刀似乎有些钝了呢!换一把吧。”老者依言换了把稍大大,男子的上半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血。似乎流不尽,一滴、一滴、所有的伤口都在流,那么妖艳的红色!那么温暖的液体…… 终于,在老者行刑至膝盖时,男子有些沙哑的开口:“月儿!我爱你,我们在世间……夫妻情分已尽。我们……”苍白的面庞衬着衬着被血染过的那一抹红,似是漂浮的幻影,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停留许久又道:“我们到阴间,继续做夫妻,为夫……为夫会在那等你……月儿!我爱……你!”在老者剥下他的两个膝盖骨时。男子无力的垂下头。 “不”凄厉的女声划过星月国的上空。 风,起!似乎连老天都在为这凄美绝望的声音动容,挣脱了身后的卫兵,瑶池月跑到逍遥寒的身边,狠狠推开执刀的老者,慌乱拍打着男子的面颊:“寒!寒!你醒醒,醒醒啊!你看看我,我是月儿,是你最爱的月儿,你看看我啊!你就这样丢下我走了吗?要走……也要一起啊!怎么能先走,你怎么能?”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他的面容,是泪吗?还是那温热的液体? 缘起缘灭 2 丞相大惊:“快!把她拉开。”惊愣中的侍卫才缓过神,向前围去,瑶池月忙从老者手中抢过刀具,横放在身前:“让开!你们都退下,谁敢往前?谁敢?不怕死的就为我们夫妇陪葬。”人的潜力与爆发力是不可预料的,尤其是在精神崩溃、在绝望边缘徘徊的人,没有人可以预料,她会做出什么!很显然……卫兵们也知道这个道理。慢慢向后退去。 瑶池月将绑着心爱男子的绳索割开,费力的将男子扶靠在木桩上坐好,将他已没有任何气息的头靠在胸前:“夫君!你怎能比我先走?如果,到了下面,月儿找不到你,该怎么办?你怎能如此狠心?如果……找不到你,你告诉我,我到哪里,再去找一个能像你这温暖我的人?呵呵……不对!你最爱月儿了,对不对?你会等我的对不对?”凄然一笑,目光扫过眼前,扫过台下,落在侧台边女孩身上时,头为不可见的摇了一下又迅速低下:“寒!等我……月儿陪你,下面那么凉,让月儿陪你一起承受!”嘴角……涌出大量血液,流过脖颈,和男子的血混在一起,映红了天边灿烂的晚霞。 轩辕烈这才起身,抖了抖朝服,像是洒落什么脏的东西,又慢条斯理道:“瑶氏与其夫逍遥氏,私通叛国,有违妇德!咬舌自尽。未按宫典执行,就用火刑送他们一起上路吧!”径自转身离去。 远处,一个幼小的女孩,慢慢朝着夕阳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虚浮:“娘亲!你向我摇头,是为了不让我仇恨,好好活下去吗?可是,我怎么能好好活下去?他们会放过我吗?会吗?” 次日,侍卫来报:“启禀大人!逍遥氏夫妇的骨灰……被人……取走。” 轩辕烈大怒:“废物!查!去查!查不到你们就去给给他们陪葬!” 楚凡看着昏倒在门前的这个小女孩,可能因为长时间步行的缘故,头发有些松散,白皙的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樱桃小唇紧抿着,整张脸可以用清秀来形容,“小小年纪就这般漂亮了,想必长大了必定倾国倾城”将她抱进屋子轻轻放在床榻上,看着女孩手抱着的黑色方形盒子,楚凡试着取出,奈何她却抱的越发紧了,无可奈何,只能让她抱着盒子睡了!没错,这个女孩就是逍遥寒与瑶池月唯一的千金逍遥紫竹,私通叛国本要株连九族,圣上念逍遥家世代忠良之辈,又是开国元老,便下旨只灭一族,其余释放。 等逍遥紫竹醒来已是一日后,用了膳!也不说话,静静抱着爹娘的骨灰盒坐在床上。想着自己的以后,茫然的看着窗外,似乎在这里住下也不错,但是,父母的仇!难道就这么算了?皇上不要她的命,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要,例如轩辕烈,他要赶尽杀绝,又怎会留下她,来日为自己找麻烦?可凭现在的自己,就连自己也保护不了,何谈报仇?看来。也只能先住下了! 确定去向 想着还没有给她的救命恩人道谢,紫竹下床穿上锦鞋,步出门外,屋面结构按水平方向分为柱额、铺作、屋顶三个整体构造层,自下至上逐层安装,叠垒而成。中间是个别致的小院,整体看上去像塔楼一般,淡淡的菊香飘过鼻尖,小院的中间摆放着十几盆粉红色的菊花,豆芽似的花瓣紧紧簇拥在一起,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小绒球,美丽的菊花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虽比不上茉莉那么浓郁,也足以沁人肺腑、令人心旷神怡。 “怎么不多休息会?”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听着他的声音就觉得那么温暖,紫竹转身,仔细打量这个救命恩人。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背光而立。栏外的花园里,芙蓉月下妖娆,浅红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怎么了?”被紫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暗想‘她明明看起来才六七岁,怎会被她盯着自己看的目光而欣喜’暗骂自己多心。紫竹也发现自己的冒失,脸上闪过一丝窘困:“呃……谢谢你!”突如其来的道谢让楚凡有些惊讶,顾不得多想脱口道:“不用客气的。” 两个默默站着,许久,耐不住这样气氛的楚凡看见她依然抱在怀中的木盒:“你……这里面,装了很重要的东西吗?”逍遥紫竹立即将怀中的盒子又紧了紧,眼中已露出防备的神态,看到她这样!楚凡立即解释:“你别紧张,因为,从发现你到现在,你一直抱着它,所以楚某才会有此一问,请你别多心。”紫竹的手稍稍松了些,眼中的防备褪去,却还是多了扥疏离。 “我叫楚凡,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不知为什么,虽然面前的她还是个孩子,但楚凡就是想和她亲近,想化去她眼中的那一分冰冷与疏离,她的眼神从憎恨转到迷茫,眼里,是没有焦距的空洞,让人心痛,不自觉的想到‘她?小小年纪,到底经历了什么?’楚凡紧盯着紫竹的面容,看到她嘴角扬起一个温暖的微笑、连眼神也变得温暖时,方才唤道:“小……”想叫小姐,又觉不妥,思量小许,只能等到她自己来告诉了!那抹没有任何杂质的笑,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便被她收起了,就连眼神也恢复到疏离:“我叫紫竹!没有家……”楚凡心中还有疑惑,看她这样,也不便多问:“那你就现在这里住下吧!反正也不怕多加双筷子,你比我小,就叫我楚大哥吧,可好?这样……” “好啊!”未等楚凡说完,紫竹就飞快的打断,又觉自己说的太快。好像就在等他这话一般,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潮红,更显得她温婉可人,看着她可爱的表情,楚凡心情大好,牵起她的一只手:“好!我的紫竹妹妹!吃饭去咯!” 确定去向 1 饭桌上!楚凡不停地为紫竹夹菜,口中也不停地催促:“快吃!快吃,看你瘦的,一定要多补补!”,不一会,瓷花小碗就堆满了。紫竹看着他为自己夹菜,听着他的温柔嘱咐,想起以前和爹爹娘亲一起用膳的和睦情形,眼角流下一行清泪,趁楚凡不注意快速拭去,低头吃了几口,调整还心情,夹了一个鸡翅肉丸到楚凡碗中:“楚大哥!你别光顾给我夹菜,你也吃啊。” “恩!好。”楚凡有些激动地端起碗。却依旧往紫竹碗中夹着菜。 饭后,楚凡就亲自叫人为紫竹量制衣服、挑选首饰。紫竹全部默然收下,心中却对这个哥哥多了分依赖。 时隔半年。已经到了初冬,早起,空中飘着雪花,小小的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 紫竹一身水绿色的印花锦缎旗袍,围着红狐围脖,脚上蹬着同色的皮靴,外罩件银白色的兔毛风衣,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支八宝翡翠菊钗,犹如朵浮云冉冉飘现。她自屋内跑出,在院子中欢快的转着圈圈,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呵呵!楚大哥!下雪了!下雪了!”铃儿般清脆的笑声充斥在整个小院,室内,步出一个身着狐裘袍的男子,他爱怜的揉揉紫竹的头:“是啊,下雪了呢,紫竹冷不冷?”“不冷”女孩回给他一抹灿烂的笑容,忽又想起,去年的一个大雪天,爹爹也摸着她的头,微笑着告诉她:“紫竹又长一岁了!呵呵……”似乎!还是昨天才发生的事,爹爹的笑那么真。那么暖,鼻头一酸,泪便流了下来,楚凡只是拍拍紫竹的肩膀,那么久了,她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她的事。楚凡亦不愿逼她,想她有一天完全信任他,亲口告诉自己她的所有……。紫竹看着楚凡,猛的投入他的怀抱,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喃喃道:“幸好!楚大哥,还有你,还有你在我身边。”泪再次流下,紫竹哽咽道:“楚大哥!你会一直陪着紫竹,照顾紫竹吗?”“傻丫头!”楚凡疼惜的为她掸去落在身上的雪:“我是紫竹的哥哥,当然要一直陪着紫竹,照顾紫竹了,除非到紫竹嫌弃楚大哥老了,不要哥哥的时候。”紫竹破涕而笑:“楚大哥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看的男子,怎么会老呢?就算是老了!紫竹也喜欢大哥,等楚大哥真老了,就换紫竹照顾大哥。”楚凡疼惜的用裘袍裹住她娇小的身体:“进去吧!小心别着凉了……” 紫竹天真的以为,轩辕烈肯放过她了,她以为,就这样一辈子下去,也是好的吧! 确定方向 2 正在房中看书的紫竹,听的外面一阵吵杂,心中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快速穿上鞋子,抱起身边的盒子就要向外跑,门打开的瞬间,一个紫色的身影闪身进来,紫竹惊呼出声!楚凡连忙捂住她的嘴:“紫竹!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逍遥寒的女儿?”再次听见爹爹的名字,紫竹身体一怔,有恢复淡然,自己真的太天真了,还以为轩辕烈会放过自己。以为楚凡是真的对自己疼爱,以为会这样过一辈子!原来。还是自己太天真!紫竹面无表情的看着楚凡:“对,我是逍遥紫竹!怎么?你要报官还是押着我去轩辕烈那狗贼那里领取赏银?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楚凡欣喜的面容在听完紫竹的话后变得温怒,语气也有些冷:“我楚凡在你眼里是那种贪图利益的小人吗?”紫竹想起在这里一幕幕,脸色缓和下来,低声道:“对不起,楚大哥……我”“好了!”楚凡不忍在责备她,也放缓了口气:“我问你确定你的身世,是因为,逍遥公子救过楚某的命,楚某不才,但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惜,逍遥公子被小人诬陷,冤死刑台。更何况,我还是紫竹的哥哥,怎会将你交于仇人之手?如若楚某当真这样做,与禽兽又有何分别?”小手覆上楚凡的薄唇:“好了!哥哥,不要再说了,是紫竹不好,不该胡乱猜忌哥哥。”吵杂声越大了,楚凡忙拉下紫竹的揉宜:“你先躲躲吧!”“不要!”紫竹赌气的嘟囔着粉唇,重重坐在凳子上:“如果我躲了,肯定会牵连到你,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已经知道了我在这里。” “你不躲,一样会牵连到我,不如赌一赌吧。” “我不!紫竹不要。” “不许胡闹”楚凡动手转转桌上的烛台,吱!轻响后,床竟然从中间分开,掀起褥子,中间是个空心的暗阁,上面的板子很厚,敲上去也听不出来。楚凡示意紫竹躺进去。紫竹扭着身子,向门边退去:“哥哥自己进去吧,紫竹想哥哥好好地!紫竹不要连累……”咦!怎么说不出话了?紫竹眼神哀怨的看着楚凡,怪他点了自己的哑穴。楚凡视若无睹,将她轻缓的抱进暗阁:“你躺一会吧!半个时辰,穴道会自行解开,头上方有开启暗阁的机关,这与这个盒子,我要用一下!”不理紫竹祈求的目光,抱走了逍遥氏夫妻的骨灰。将烛台转回原处,床也合并到一起,坐下,沏上一盏茶水,满室寂静,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唯有手边的黑色盒子提醒他,那是事实。 “嘭!”门被用力推开。 轩辕烈手下的侍卫长走进来,环顾四周,见没有其他的人,方才道:“最近可曾见到什么可疑人?” “没有!”清冷的声音简洁、利落的给予答案。 “大胆,有人报官,分明看见一可疑女子,抱着盒子,住入你的府邸,你敢私藏逃犯?你可……” “那么……想必大人已经搜查过了,可有见到你所说的可疑女子?” “呃,”侍卫长哑然,目光却在看到桌上盒子时变得凌厉凶狠:“贼子,竟敢盗取朝廷重犯的骨灰。” 确定方向 3 “呵呵!”楚凡轻笑:“楚某既然敢拿,又怎会怕你们来取我的命?有本事,便拿去吧。” 侍卫长举刀便向楚凡挥去,楚凡侧身避过,提身至院中站定,侍卫长如影形随…… 漆黑的暗阁中,紫竹依稀可以听见院中的打斗声,她试着抬起手,却是全身无力,口中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听着院中,兵器撞击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心也随着越来越弱的打斗声颤抖着,哥哥,你一定要活着啊,不可以在丢下紫竹一个人了。拼劲全身力气抬起胳膊,又重重放下,不大的声音却正好被院中再一次兵器相交而掩盖,良久,没有任何声响,心中不安,变大……再变大…… 片刻,全身慢慢恢复知觉,紫竹吃力按下头上方的机关,开启的瞬间,一股浓浓的血腥便充斥在鼻间,身体一颤,快步向院中走去,由于穴道刚刚解开,血液还不流通,踏出房门就栽倒在地。 地上,湿湿的!抬起手……再次看见那鲜艳绝望的红色。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家丁、侍女,不知道谁的血,亦或是他(她)们的都有,汇集在一起,渗入土里。好冷,整座府邸沉默了,阴森森的,似是为冤死去的人哀悼! 顾不上其他,紫竹站起身寻找那个带给她阳光的身影。 没有……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泪,无休止的滑落,滴在凝结的血液上,融入。“楚大哥……” “紫竹!”虚弱的,近乎错觉的呼唤响起,紫竹不敢转身,不敢确认,深怕这一声呼唤是假的,会打破她的梦。 “紫竹……”没错,是楚凡哥哥!他还活着,他还活着!逍遥紫竹赶紧转身,扑进楚凡的怀抱,楚凡被扑的踉跄几步才站稳。 “呵呵……咳咳!”话没出口,几口鲜血已经喷出,紫竹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举袖为他小心的拭去嘴角的血迹,焦急道:“楚大哥,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没事!”楚凡嘴角吃力的弯起一丝弧度:“紫竹,你是恩人的女儿,我一直将你当妹妹看,让楚大哥抱抱你吧!” “好!”紫竹乖乖的伸手环住楚凡。 “紫竹,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还有!离开这里,越远越好!答应哥哥,要快快乐乐的长大。”心中一颤,虽然想到结果,却不愿去相信,紫竹笑了,自爹娘去世后的第一次笑,那笑。仿若那盛开的鲜花逐渐绽放。 “不,楚大哥……我要呆在这里,带在楚大哥身边。哥哥要照顾我喔。” “好!”声音渐小:“那么……让哥哥睡一会!就一会,紫竹要记得叫楚大哥,哥哥醒来,在好好照顾紫竹,在这之前,紫竹……要自己!照顾……自、己!”手!垂下。身体!冰冷。 心中的痛已经感受不到了,只是想着有朝一日,要让伤害自己亲人的那些人付出代价!那代价,必将是它们终身难忘的。 阳光!一点点暗淡下去! 女孩眼中的笑也缓缓褪去,转眼间,已换成让人胆寒的狠绝。 抬头看着天空:“娘亲!对不起,紫竹不能答应你了,你放心,紫竹会活的快乐、会保护好自己。”看到眼睛干涩时,又喃喃:“老天爷!你遗忘了我,真的做不成好人了吗?那么……就做妖吧!” 夕阳下,又出现了一个幼小的女孩,背影那么孤单,却又隐含着坚定,随着最后的一丝霞光,没入人群! 是死亡,是毁灭还是地狱之花? 归来—— 身穿浅紫色的修身旗装,凸现出出修长匀称的身姿;紫色极淡,但是却很妩媚;衣袖、襟前、袍角却用素金色镶了宽宽的边儿,更衬出高贵之气;衣上精细构图绣了绽放的红梅,繁复层叠,开得热烈,看得让人心里也觉得热乎;足上一双同色的花盆底儿,缎子面儿上用珊瑚珠配着金线也是绣的红梅,厚厚的鞋底里做着镂空的小抽屉,盛着梅花香粉,走一步,地上就留一个盛开的红梅花印记;头发只盘了简单的髻,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在腰后,右边从头顶到耳边压着用珍珠和红色宝石穿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蜿蜒盛开,更有几朵开到了或是额边、或是眼角、或是耳畔,那乌黑的头发从间隙处露出来,更衬得:“梅花”红艳,而左侧是那梅花琉璃钗,玲珑剔透,浑然天成的红色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儿,下面坠着三股水晶珠和红玉珠间隔的珠串,最下头汇合在一起,悬着一颗东珠,竟有龙眼大小,更难得的是,那东珠的色泽竟泛出粉红光晕;最外面罩着石榴红织锦面的披风,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并不似旁的小姐夫人般藏在手窝窝里,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过中指交叉经手背到手腕装饰着,衬得肌肤胜雪;领子是火红的狐狸皮,衬着那娇艳如春花的脸蛋儿;脸上还是不施粉黛,但却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头上身上的红梅;最吸引人的是眉心竟也有一朵怒放的红梅!这些达官贵人见的女人多了,这梅花妆也见过不少,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原来纵横眉心的红梅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贴成的,雅意悠然、大气婉约,远比那些用胭脂花上去的来得娇艳。而纵横就似一支傲雪红梅,瞬间使得在场所有的诰命夫人、亲贵小姐们黯然失色了。 看着他们眼中的炙热与惊艳,她们眼中的羡慕与嫉妒,我扬起一抹冷笑,踏进一间热闹的酒楼。静!全场寂静,目光全部集中在我的身上,脸上笑意更浓。 小二殷勤走来:“这位小姐,请问是吃饭还是住店?” “一并!” “那!要在房中还是……” “厅堂!” “那请问小姐要吃什么?”小二一口气说完,生怕再被我打断话语。 “随便!” “好嘞。”看到我不耐烦的眼神,识趣的把汗巾搭在肩上,将我引至较里面的桌上。酒楼中,喧闹声再起,但已明显比先前小了不少,多数男子的眼神还时不时的看向这边,我亦不愿再理会,只静待着饭菜。 “我可以做这里吗?”很淳厚的男音。小二已将菜端上,四菜一汤外加一壶枣茶,看起来不错,我不理他,自顾品尝起来,一把剑放在桌边,男子自对面坐下,其实!从他的声音就可听出是个练家子,有深厚的内力,想必也是个高手,可这和我又有何关?现在,只想吃完饭,然后回房休息。过两天还要活动活动身体呢,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间,我又怎会与自己过不去。他的菜式也是四菜一汤,只不过,我视他于无物。 归来 1 “呦!这谁家的姑娘?生的这样俊?”一个打扮贵气的男子站在桌边,手里还装模作样拿着把折扇,呵……真是可笑!大冷天,举个扇子……这家酒楼的菜还真不错呢。 “啧啧,可惜了!难得长得这么漂亮,却是个哑巴!哎……不过,本少爷就凑合凑合吧。”他身后的跟班发出轻狂的笑声,男子更加放肆:“妞儿,跟爷走吧!爷保你荣华富贵。”说着,手就要抚上我的脸,我心中冷笑一声,默不作声,全身心投入在饭菜里,手马上就要挨到面上时,悠然横过一双筷子,夹住了他的手!只听得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男子杀猪般的嚎叫声,对面的男子却径自对我说到:“有些人的手比较多余,不要也罢。”我只淡笑。 那贵公子气的面红耳赤:“来人!给我上,杀了他,把那个妞给本大爷留下。”一群狗仗人势的跟班扑向对面的男子,酒楼内的食客一哄而散,胆大些的站在门口观望,我放下筷子,为自己倒上一盏茶水,地上,零零散倒了一地。男子回到桌前,轻蔑的扫一眼地上众人,坐下继续吃饭。 “你们……你们给本少爷等着,有胆就别出这个酒楼”残疾的贵公子领着一众跟班离去,却在走至嚒门口时,纷纷倒地,细看去,后脑处全部插着一根极细的银针,暗想,他们应该走快点的,离门口只有一步了!呵呵……不过,就是在走快一点,也注定要死。 我起身:“你太仁慈!”转身上楼,伸手推门时。男子有些疑虑的出口:“为什么刚刚不出手?” “你会出手。”不是试探,而是肯定的语气,进入房间!关门! 推开窗户,眺望远处层层叠叠的房屋、闹市和王宫。仰面朝天:“爹爹!娘亲!哥哥……紫竹回来了。十年了!紫竹来看你们了。”复又看着远处:“星月国,你似乎太安静了。让逍遥紫竹……喔,不对,我现在!叫妖姬。就让妖姬为你来添点色彩吧……” 是夜!黑色的幕布笼罩了整个大地,月亮也升上了天空,竭力驱赶着黑暗,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闪身跃进一间客栈的厢房中,单膝跪地:“少教主,教主差我来请你回去。”看着地上跪着的黑衣男子,我头疼的按按额角:“夜!我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你难道没听见?”对于相处了五年的炼狱教的教众们,我始终硬不起心肠,更何况,他们的教主是我的师傅。 五年前,我拜在炼狱教教主罗休的门下,成为他的关门弟子,师傅答应我,只要有朝一日,我将他打败,就可以出教。四年,整整四年,我学会了他老人家的所有武功,为他掌管打理了一年的教中事物以作报答后,不顾众人的挽留,毅然离教!因为,我的身上,背负着杀父之仇、夺亲之恨。我不愿把自己的仇恨加诸在教中,利用教中力量为自己复仇! 归来 2 这十年,因为心中有恨,才能让我勤奋刻苦,它是我努力的动力和精神支柱。我曾经发誓,要让夺取我亲人性命的人,付出终身难忘的代价! 夜是炼狱教中的圣使,地位仅此于教主,他亲自来请,教中想必除了什么事情:“说罢,什么事?” 夜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无奈的说出:“教主说,想少教主了!想请少教主回教中一聚。” “我已不再是少教主!”决绝的告诉他。 “是”夜又重复一遍:“教主说,想紫竹姑娘了……” “我叫妖、姬。” 夜疑惑的看我一眼,又谦卑的低下头:“教主说,想妖……妖姬姑娘了!想请姑娘去炼狱教中一聚。”夜的坚持让我无语。“你回去吧!有时间我会回去看师父的。”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看见我眼中的坚持,又咽回腹中,低声答了声是,便飞身离去。 在房中用过膳,听见楼下的吵闹声,嘴角扬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出门,站在廊间,隔栏而望,立即有人指证:“是她,昨天就是这个女人杀死了少东家。”指证的想必是昨天观望的老百姓,心中冷笑不已,人啊!为了钱财,当真连命都可以不要…… 厅堂中,沾满了人,看着装,似是家丁,站在最前面的衣着明显比其他人要华丽一些,应该是它们的头头,其中也不乏有个别练武的,可惜都是皮毛功夫。掌柜的忙上楼来,陪笑道:“客官!我的姑奶奶哟,您行行好!放过我们这些小生意人吧,您这是在砸我的店啊!我上有80老母要养,下有3岁幼儿,我……” “闭嘴!”不耐烦的打断,斜眼看着他,掌柜的怔了怔,立马又道:“好吧!我不说了,你们请便,不要全砸坏了啊!修的时候需要很多银子的。”看见我愈加冰冷的眼神,识趣的快步离去,步入内堂前,又有些祈求的看我一眼,见我不语,撇撇嘴,方才离去。 我冷冷看着楼下的人:“什么人?”,果然,那个衣着稍好的男子,看我是个女子,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下来,傲然道:“我们乃是楚月家族的,你竟敢杀我们少东家,好大的狗胆。今天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楚月家族?貌似在爹爹行刑时,他们家族也在叫好的行列中。 “死无葬生之地吗?我期待!”领头者也不回话,挥手向前:“给我上,杀了她,取她首级,赏20两黄金。”我暗嘲‘原来,我的首级只值20两黄金啊?还真是廉价。’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已有人提刀冲上楼,未至我面前,就有把更快、更锋利的匕首没入他胸口,一刀毙命。距离掌握的很好,血没有溅到衣上。 “来了?”身后的他有些惊讶:“你知道我会出现?” “恩!”是那个同桌而坐的男子,他笑笑看着楼下的领头者:“二十两黄金有些少呢。” 一看高手出面,领头者面露欣喜:“那我给五十两。” 男子作沉思状,又摇头:“她武功很厉害,我不干……”我冷眼旁观,默不作声。 领头者脸色有些难看,思量许久才下了决心,恨恨道:“那……100两,我付100两黄金,你给我杀了她。” 归来 3 男子看她一眼:“那么……我给十万两黄金,买她的命可好?”不等领头者说话,他便单膝跪地:“本人无痕,自求充当小姐侍卫,如若小姐不弃,就请收下无痕。”我不答他,看着抖得更厉害的那个老百姓:“是你报的密?”那人眼中流露出恐惧,看看旁边的人,逞能的挺了挺身体:“是我说的,我亲眼看见你用银针杀死少东家。”呵呵……亲眼吗?应该连无痕也没有看清吧?果然瞥见无痕在听见那人说完话后,抬眼打量那百姓一眼,眼中疑惑一闪而过,复又低下头去。 “哪知眼睛看见的?看见我使针的人已经死绝了呢!” “我……我……我就看见了。” “是吗?”话未落,人已站在他的面前。那百姓已吓得瘫坐在地上。又立马跪起来,使劲磕头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小人知道错了……”我蹲下身子,紫色的纱裙扑在地上,染上些许尘土,目光看着他:“你看,他们都不救你呢。”百姓一怔,又转向领头者:“大人,救救我,救救我!小人可是为了给少东家公道啊,你一定要救救我。”那百姓痛哭流涕,领头者只是举刀防备的看着我,并不理睬。 “你的眼睛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嘴巴说了不该说的话。”一股腥臭味化开来,那百姓跪的地方似是被水浇灌过一般,顾不得清理,转身爬回来,额头已经磕破:“求姑娘开恩,绕了小人吧。绕了小人吧!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起身:“说了的话,可以收回吗?那你……”我厌恶的指指他身下的尿液:“把它舔干净。”大厅的人都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却无人敢说话,那百姓环顾四周,看没有人为他出头,才缓缓跪退几步,低下头,动作定格,终于似忍受不了的抬起头:“不!你杀了我吧。” “哼,杀了你?”我最恨的就是背叛和告密者,如果十年前不是有人告密,哥哥怎么会死?念随手动,“啊……。”凄厉,尖锐的惨叫声响起,那百姓的眼眶中只剩下两个深深的血洞,他手捂着面,血液从指缝中涌出,斜眼看见那领头者的身体也有些微颤,心中冷笑,人都怕死,却又要逞强去做送命的事。我从袖中取出手帕,仔细擦拭指尖的血液。无痕波澜不惊,依旧稳稳地跪着,手抱拳,头谦卑的低垂。似乎麻木了,百姓平躺在地上,身体抽搐,指间弹出一枚丹药,正中口中,片刻,那百姓,身体一僵,剧烈的抽搐起来,双手抱着脖子,脚奋力的伸展,似是在挣脱某种束缚,不一会,又蜷缩起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十几次,手开始抓扯脖子,那样子,好像脖子上有千万只小虫在啃食,奇痒难耐。脖子上,已经被抓出一道道鲜红的指印,嘴角溢出血水,脖子上也有皮被扯下,纵横交错,及其恐怖,百姓迷茫的向领头者爬去,身下划出一道血迹,周边的人向后退去,目光紧锁在那百姓身上。 领头者也被吓到了吧,竟一动不动,看着他向自己爬来,看到他伸出血淋淋的手掌,抓住自己的袍角。 坚持不到片刻,百姓痉挛的更剧烈,口中低声叫到:“救救我,大人!救救我……”声音是嘶哑的,像在土里埋了许久。 归来 4 两只手紧紧地,紧紧地抓住领头者的袍角,就好像,一个不懂水性的落水者手中的一根浮木。慢慢的。声音越来越低了,直到,身体停止了挣扎,僵硬的趴在地上,他的手中还攥着领头者的袍角…… 全厅除了无痕以外,都用看死神的那种惊愕、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领头者也知道,今天不管怎样,也不可能活着出去了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他一拼。奈何袍角被抓住,扯了几下也扯不开,用脚踢也踢不开。只能闷哼一声,怒道:“全部给我上,杀了这个女魔头,五十两黄金。”新一轮冲杀再起。 我掠起,自廊中站定:“我不养无用之人!”身影一闪,身边已无一人,转身时,留下一句:“不要弄坏桌椅。”走至门前,又转头问领头者:“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死?”他看着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一个倒下,一个一个停止呼吸,惊恐的摇头。我答他:“因为……你的主子是月枫!”沾了血迹的帕子飘至楼下…… 刚坐于床榻,门外传来脚步声,淡然道:“解决了?” “是!” “退下吧!”许久没有声响:“有事?” “砰。”应该是跪下的声音:“无痕斗胆问主子姓名!” “进来吧”房门推开,通光口,一个浑身散发着强烈杀气的男孩背光而站,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黑色长衫上沾了滴滴血迹,刀已入削,握在手中,我看他一眼。 “衣上有血!” “无痕会勤苦练功,保护主子。” “杀气太重!” “无痕会尽力隐藏。” 我扬起嘴角:“你太小!”“无痕……”他抬眼对上我的目光,又低下头:“无痕18了!”后面的声音很小,可我还是听见了,他说的是,主子看起来比我还小。 “为什么要跟着我?” “因为主子作了无痕想做的事,主子的冷静、利落、精明以及残忍都是无痕所仰慕的。” “残忍?这只是开始而已,你还会见到我更多的残忍。因为我是妖,我叫妖姬!” “无痕认定主子了,请主子成全!”说罢,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去,我忽然再想,已自己的力量,报仇是不成问题,但有些事情毕竟没有办法做到亲力亲为。或许……再成立一个组织也没有什么不好。还可以很大限度的帮助自己。那么,首先,得去选一个住处,总不能将客栈当成老巢吧! 将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叹娘亲给了我较好的容貌,如若没有这一切的变故,我应该是最幸福的公主吧。 走在街上,无痕如影随形,每每见到有登徒子放肆打量我的目光,就阴沉着脸扫看他们,我心中无奈,如果,我也那样!岂不累死?只要他们不来打扰我就好了。 招兵买马 一路走过,也没有发现什么比较心仪的建筑物,郁闷的买了个糖葫芦拿在手中,无痕低着头跟在后面,却看见他的肩膀在微微抖动,我撇撇嘴,怎么样?很好笑吗?我就是没有吃过嘛。体会一下孩童生活。不过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失去了那种纯真。 转至一个街角,见几个男子围着一个跪地的女子,莲步轻移,见那女子大约十八九岁年纪,身形苗条,大眼睛,皮肤如雪,姿容秀美,不施脂粉,脑后露出一头乌云般的秀发。若不是见她手指关节有些稍大,那是经常干重活才能留下的痕迹,不然连我也会以为是哪家的娇小姐。 几个男子围着她商量价钱,这个说三十两,那个说五十两,还有的说六十两,那女子淡然的直跪着,目视前方。似乎没有灵魂一般,这种女子如果好好培养,是个可造之才。仅仅只是那份淡然。就让人钦佩。 “我出五百两!你可愿跟我走?”将手中的糖葫芦交予无痕,我移至她身前,看着她。没有鄙夷,没有轻视,亦不将她当物品看待,那女子这才看像我,眉头轻蹙,像在考虑我所说的是否属实,良久……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红唇微启:“多谢小姐,奴婢愿意跟着您,奴婢不要主子一分钱。”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春。”她的声音很清丽。如同她的容貌。 “无痕!”我唤过无痕,成功堵住那些要上前争辩的男子。 “送这位姑娘回客栈。” “主子……”无痕不情愿的叫道。那女子也赶忙扶地起身:“小姐,就让奴婢跟着,随身服侍吧!” 我看向无痕:“我是主子。” “是。”无痕领命而去,转身瞬间,看他微怒的瞪了那女子一眼,还故意大步而走。心中无奈。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心中空落落的,抬眼!竟到了楚大哥的府前,这座府邸远离闹市,可以算是建在了星月国的边缘了。几乎没有什么行人。门虚掩着,微微叹气,推门而入!院中杂草丛生,我立在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房屋经久不修,房门有些残破,竹篾纸窗也是破落不堪,零星的有几个漏洞。穿过前院,到幼时住过的后堂,虽然也是杂草丛生,却隐约可见足迹。心中一阵激动,难道是楚大哥?不……不会。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楚大哥已经死了,是我亲手埋葬的,又怎会再活过来?难道世上还有借尸还魂?暗道自己多想,可这足迹又该如何解释? 怀着满腹疑问,我步入内堂,相较前院的荒废,这里似乎比较干净些,桌上尘土也不是很厚,像是有人打扫过,在室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以前的东西还是老样子,可惜已物是人非!离去前随手将门带上。照原路返回…… 出了府邸,不经意间回头,发现这座府邸的侧面竟有一条隐蔽的小道,入口处种着半人高的荆棘,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飞身掠过,沿小路而上,没走几步就是阶梯,蜿蜒而上,这小路很窄。仅容两人并排那么宽,抬头,看不出有多高,这样走上去,估计得走到天黑吧?提气,飞身而上。 果不然,这山很高,即使是我,运用六成功力,上得山来,也绝有些疲乏了,站在最高的一层阶梯上,一眼望去,很宽阔,倒向是一片草原,左边是一些不知名的树木,右边很空旷,半山的野草…… 仔细打探一番,除了那小道,在没有可以上山的路,四周都是山,中间隔着悬崖,而这座山,就像凸起的一块巨石,独立支撑。 树林的边缘就是悬崖,站在这里一看,真怪,山简直变了样,它们的形状与在平原或半山望上来大不相同,它们变得十分层叠、杂乱,雄伟而奇特。往上仰望,山就是天,天也是山,前后左右尽是山,好像你的鼻子都可随时触到山。整个山坡,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散尽的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它的腰间,阳光把每片叶子上的雨露,都变成了五彩的珍珠。不自觉地想要张开双手去拥抱…… “你是什么人?”慵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心中一惊,难道他一直就在?我竟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气息,我的警觉性没有这么低,那么久只有一个理由。他的功力很深厚。我镇定心神,侧身面对。 “你又是谁?”心中想到后院的足迹、打扫过的房间,我突兀的又问道:“你和楚大哥是什么关系?” 男子突然抬起头,眼神犀利,他那泛着寒光的漂亮黑眸望向哪里,哪里似乎便会被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闪得人头晕目眩。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你是逍遥寒的女儿?”肯定的问句。 “逍遥寒是我爹爹!” “大哥是因为你而死。”带有愤怒的声音。大哥?打量他一眼,容貌和楚大哥并不相似啊?再说,我也没有听楚大哥说过。尽管仍有疑虑,我仍然给予答复:“是的。” “呵!”男子冷笑一声:“你父亲救了大哥,大哥又为了你二送命,你还想怎样?”男子的黑眸紧紧锁着我的。 “我只是想,看看楚大哥……” 男子怒喝:“你害他还不够惨吗?”心中一颤,是啊。我一直都知道,是自己害了楚大哥,如若不是我,楚大哥还过着平凡、宁静的日子,他的脸上,还会带着那能够安抚、温暖人心的笑容!可是……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啊!让我怎么做?让我和他一起去死?不可以。即使死,也要等我讨回公道后! 我冷淡的抬起头,对上他愤怒的目光:“楚大哥已经死了。” “啪。”狠狠地一巴掌落在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我知道,从他抬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巴掌,但却不想躲,或许这样,我也可以好受一点,心中不至于那么痛。脸!应该已经肿了吧,该不该感谢他,这一巴掌没有用内力呢?任由血花落胸前,渗入衣衫,冰冷的映在肌肤上,如同现在的心情。 弯起嘴角,与他擦身而过,不大的声音告诉他:“我会为楚大哥报仇。” 一个身影急射而来,伴随着浓浓杀气,我反射性的回身与他对接一掌,彼此受到伤害后退几步才站稳,他的身子又反射回来,掌化爪,向我连续抓来,身形变化极快,暗赞他的功力,手上也不敢有丝毫放松,将他的攻击全部反挡回去,毕竟他是楚大哥的弟弟。不管真假,我都不忍伤他。 他的招式越来越凌厉、凶狠。我小心应付着,裙角翻飞,运用凌云掌,尽量用不伤人的武功回避,转眼间,已过百招,似乎觉得练功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累。如若不是他的杀气那么重,我甚至可以不动手,让他打几掌出出气。即使受伤,也心甘情愿。但他招招杀机。预至我于死地,既要防自己不受大的伤害,又要小心不伤到他,脸颊上已渗出细汗。难道这是天意吗?楚大哥为我而死,他的弟弟又来找我报仇,稍稍出神,一个不小心,被她击中胸口,身体飞速向后退去。 招兵买马 1 提气!又放松下来,也许是天意吧!这样也好,也算是一种解脱,不是吗?就不知那几个老家伙会不会暴跳如雷。心中想着,身体重重撞在树干上,重心不稳加上重伤,栽倒在地上,树干承受这猛烈地撞击,叶子纷纷落下,一片绿色。气血上涌,一口鲜血涌出,也懒得打坐调理,吃力坐正,身体靠在树干上,看他阴沉着脸走到我面前蹲下,修长白皙的手指掐上我的喉咙:“为什么不还手?恩?为什么要让着我?”我回给他一抹笑容:“你是楚大哥的弟弟。” “我大哥是被你害死的。”刚刚沉静下来的面容在次聚满愤怒。 “他是被轩辕烈杀死的。” “如果不是你,他又怎会被轩辕狗贼所杀?”是啊!如果不是我,又怎会被轩辕烈所杀,我闭上眼睛。掩藏眼中的伤……见我不语,他的手指收拢,逼我开口,嗓子干涩、没有空气。连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时不时有爹爹、娘亲还有楚大哥的身影闪过,他们,都在对着我微笑。都在召唤我。 就在我觉得,自己离他们很近,进的可以拉到楚大哥的手时,他松开了挟制我脖子的手。 “咳……咳咳”本能的呼吸空气。他仰躺在地上,透过斑驳的树影,仰望天空。眼中一片晶莹,尽力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滑落,却做不到,两行清泪自眼角留下来,他的声音低沉,很好听,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说与我听:“我是孤儿,从小就没有爹娘,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生下我,又狠心将我抛弃。很小的时候,就被当做物品一样卖来卖去,那些有钱的人从不把我当人看,稍有不顺心,不是打就是骂。后来!实在受不了就逃了出来,又没有地方可去,连吃的都没有。只能乞讨。你知道吗?为了一块发霉的馍馍,我们可以不要命的打的头破血流,甚至有恶极的人,会吃饿死了的同伴的肉,你想象不到。是大哥将我从乞丐堆里救出来。给我吃、给我住、给我温暖。对他!我当亲哥哥般敬重、爱戴。我也有私心。其实,我很喜欢大哥,也可以说。我很爱大哥。”说到这,他停下来,看到我眼中的震惊,自嘲的笑笑:“很震惊吗?我知道这是禁忌恋。不不被人们所承认的。我亦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所以,将这份爱意深深压在心底。不想造成大哥的困扰,想要换我来保护他。我到处拜师学艺,大哥受伤的那次,我在山上,不顾长老的劝阻,破坏山规,逃下山。得知是你父逍遥公子救了大哥,你知道我心中有多么感激吗?我可以为你父当牛做马,来报答这份恩……。因破坏山规,不能再返山学武。我只好再拜求师傅。哼!师傅没有拜到,却等来大哥的死讯。我恨得想要杀了你。你却不知去向。现在……我也可以杀了你。但我不想。不是不想杀你,而是不想大哥难过……” 我看着眼前这个勇敢的少年,心中有一分感动,他对楚大哥的情、他的坚持°令我深感触动:“如若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姐吧!我会尽量补偿。”他侧身,盯着我许久,眼中的寒冰逐渐褪去:“带我走吧……只要让我帮大哥报仇,” “好……我答应。” “可是,我想留在这里。” “那就留在这里,不过,不是现在。”我看看四周,天色有些暗了。想要起身,却一丝力气也没有。男子扶起我,别过头:“我叫楚凌。你就叫我凌儿吧……大哥!以前就是这样唤我的。”我扬起一抹灿烂、会心的笑,他虽不叫我姐姐,心中已然承认,这就足够了。听不见我答话,转过脸,见我笑的灿烂,又迅速转过面去,脸上留下一丝暗红。我亦不点破,扶着他的手向山下走去。 回到客栈,无痕与小春都在厅堂等候,见我进来,两人忙起身道声:“主子。”“小姐。” “恩!”淡淡应了声,由凌儿扶着坐下。无痕疑惑的看看凌儿,又见他扶我坐下,更迷茫。小春忙过来,为我沏茶,抬眼看见脸上未消得掌痕。惊呼道:“小姐……你的脸。”“没事。”用下巴点点桌子的另一边,示意她坐下。无痕听的小春说完,近身打量我,再看看凌儿:“是你。”剑柄指向凌儿,恨恨道:“是你伤了主子。对不……” “不得无礼。”我冷斥。无痕这才收起剑,站在我身后,像是怕凌儿在动手似的。口中还不停唠叨:“都是主子,不让无痕跟着!”我苦笑,如果不是我自愿,这天下,能伤我者应该只有很少数的人。想想,也为无痕的忠心而欣慰。 用过膳,唤了小春,扶我上楼,又嘱咐凌儿早些休息,暗警告无痕不得为难,方才放心,回房调理伤。 次日,便叫无痕找人上山修建府邸,构建坚固的防御工事,为了照顾凌儿,我特意让他自己设计自己的屋子。这山上的府邸是要给新组织的内部核心人物居住办公的。肯定不乏有各种机关、迷阵等等。以保万全。山下的府邸也修建一新,将塔楼式的房屋直接改造成三层楼阁,并分割成一间一间的小屋,供组织的众弟子使用。塔楼的顶端还设有警报的机关。 日夜兼工,不愧是星月国有名望的匠工,仅十天,就出工了。看看结构,我很满意,放了外部做工的那些老百姓下山,我将几个参与了内部设计、制作的匠工聚集在一起,为了组织的保密性,我不得不这么做。 小春麻利的为几位老者端上茶水。我才缓缓道:“几位老前辈!这座府邸是你们几位前辈一起付出心血的结晶,我很满意。”看他们没有异常的表现,才继续说下去:“但,这座山上,各处机关,地势你们都清楚……”有几个老者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眼中已流露出恐惧,将茶盏重重放下:“所以……我留不得你们!你们的家人。我会帮忙照看。”众人打乱。有两个已经乘机向门口跑去。手掌一翻、全部倒下。我将众人恐惧的、愤怒的的脸色悄然记下。目光停留在一老者脸上。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就是这整座府邸的总设计者,每个房屋的样式、机关的方位,只要我说得出来,他就能做到。而且,做出的比我料想的要好许多。他静静品着茶,不动声色,身后还站着一青年男子。虽然眼中也有丝丝恐惧,却依然立在老者身后。目光移回厅堂中:“还有人要跑吗?门开着。”有一身着朴素的老者自人群中走出:“你当真帮我们照顾我们的家人?” 我微笑:“会!包括已死去的。”老者点点头,无痕看过我的眼色,将一碗汤药端至老者面前。许是有些不忍,手指微颤,碗中的汤药溢出了些。我道:“这是无味仙!无色无味,只要喝了它,没有任何疼痛,就像睡着了一般。”老者端起瓷碗:“望你恪守承诺。”言罢。毫不犹豫的喝下碗中汤药。其中还有逃跑的也被无痕就地处决了。七八个老者喝下了汤药。厅堂之上,仅剩那品茶的老者和他身后站立的青年男子。 老者起身,平视我,目光没有愤怒、没有恐惧,仅淡淡的目视我:“这座府邸,是老朽毕生最满意的一座。为此!老夫值了。”伸手就要去端无痕手中的汤药。 招兵买马 2 手指即将触及汤药碗,瓷碗碎裂,碗中的汤药洒在托盘内。 “不用了!我信你。但你必须留在山上,从此不得下山,还有他们。”我指指喝过汤药倒下的人;:“你们可以把妻儿接到山下住,但你们必须呆在山上,我可以让你们经常见面。” 老者眼中,惊喜流露:“他们……没死?” “恩,只不过是睡一觉,明天应该就会醒,带他们下去吧。”老者激动地点点头,“好!好。”欣喜的像个孩子般。我疑惑,告诉过他们了啊,睡一觉就好了啊。不是吗? “师傅!”被忽略的青年男子有些埋怨的唤道。老者面容僵下来,复又抬头看我:“他是我的徒弟,群殴亲手带出来的,我可以为他担保!” “留在山上吧。” “是!老朽这条命,有生之年,只要姑娘吩咐,老朽一定尽力而为。” “呵呵……那就有劳前辈多想想,再在哪里设置一些不容攻破的机关吧。” “是。”老者深深做一辑,和他的徒弟扶了地上的人出去。 凌儿坐在我的右手边,闭目养神。无痕默默收拾地上的尸体。小春瞪大眼睛看着我,似是不认识一般。 “这就是以后的生活,最后给你们一次选择。走、还是留?现在走,就离开!以后走,除非死。” “无痕给过主子答案了。不会变!” “你答应我的。”凌儿只给出简洁的答案。 小春看看无痕,在看看凌儿,硬着头皮说:“奴婢愿意跟着小姐。” “不要勉强自己。” “不,小春没有。小春是真心的想跟着主子。” 我点头:“凌儿!明天搭设擂台,怎么做。你知道。”凌儿这才坐起身:“是,凌儿这就去办。” 山下院中,平坦的擂台上,我坐在珠帘后,见凌儿一身黑袍,黑发用一只通透的玉簪竖起,更显得英俊潇洒,只是站在那里,身上的那种贵族气质就不容忽视。他大声道:“今日在这里大摆擂台,一来为各位武林英雄创造一个互相切磋的场地,二来!这场比武,只要愿意的,可以和我比试,但是,输的人,如若我主同意,要留下为我主办事。擂台之上,生死由命!大家可有何异议?” “你主子是哪家公子?” 凌儿斜他一眼,冷淡道:“赢了的人才有资格问!” 那男子被激怒:“休得诳语,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功力。”飞身上台,就像凌儿面门拍来。凌儿也不动,见他近了,闪身躲过他的攻击,只一掌就将他打下台去。男子羞愧的站起身,抱拳。离去。 我靠在椅上,审视台下的人。高手不多,都在台下观望。我闭上眼睛,他们,应该会到后面才出手。至少现在不会,没有人愿意在根本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时候,为对方卖命。 渐渐地,倒地的人越来越多。凌儿依旧立在擂台中央。竖起的发丝有几丝已经松散,垂落下来。 需勿,一白衣男子掠上台。手执玉扇,风度翩翩。抱拳道:“在下仰慕公子武功。愿向公子讨教一二!” “规矩我已讲过!如若同意,楚凌定当奉陪。”“好!承让了。”手动,玉扇翻转,直刺凌儿胸口,凌儿避过,却不想只是虚招,反手回转,扇子又快速的移回,对准脖颈,凌儿险险闪身,袖口被划破。这才正色应对:“好功夫。”欺身缠上打斗。瞅准空隙,手扣上男子的喉咙。 “本人白羽,愿赌服输,拜在公子麾下。”凌儿回身看我向我。我用传音术告知他可以留下。凌儿扶起白羽:“承蒙公子看得起。就请先在府上住下。”白羽抱拳回礼,走下台去。 一男子随后上台,手中抱着一把名贵琴……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听的久了,惊觉胸口堵塞,体内真气躁动不安。忙闭目压下喉间的腥血,自行引导真气归顺。看见台上的凌儿,脸上有些苍白。我忙道:“凌儿!大通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凌儿依法盘坐,将我告知他的内功心法急走一遍,抵挡这魔音。神智清醒的也参照此法,护住心脉。调理真气! 一曲弹罢,男子面露惊讶的看向我,凌儿上前几步,挡住他的目光:“兄台好强的内力啊楚凌佩服。” “哪里,公子年少有为,在下云少琴,承蒙江湖上各位朋友看的起,给少琴个‘音仙’的封号。自今日起,愿为你主效犬马之劳。”说着就要行礼,凌儿快一步扶起他:“本教有了‘音仙’这样的高手加入,实是本教的福泽,云兄请。” 云少琴未至台下。一青年男子翻身上台:“今天真是大开眼界,我钩命鬼也来凑凑热闹。”这男子手中拿一对双钩,它有刃、有尖、有月牙,属于多刃兵器。双钩的用法多样,易攻难防,威力无比,其独特的方法有搂、砍、刺、带、推、拉、钩、锁等。此兵器的运用要求配合起伏吞吐的身法以充分发挥钩的多刃作用,故有:“钩走浪式、波涛汹涌”之效。我暗自为凌儿担心,目光看着那男子手中的双钩。 “楚凌接招就是。” “我这钩可是不长眼睛的,公子可看好了。” “谢谢提醒!”话音未落,那男子手中的双钩就笔直的朝凌儿飞去,原来双钩的中间是空心的,钩子的头尾用细链相连,细链隐藏在钩子的空心部,凌儿一时大意,胸前的衣衫已被锋利的双钩划破,有血迹渗出,眼疾手快的抄起擂台边摆放的长枪以作兵器,尽管很小心,衣衫还会时不时的被钩到。丝绸缎袍上,留下一道道裂口,好在每次都躲开的及时,没有什么大碍。紧盯着他们打斗的一招一式,忍着想要冲出去的冲动。我不想让凌儿受伤,但我又不能去帮他。一个人想要变强大、想要进步,就必须在实战中获取。和自己水平相当甚至比自己厉害的人交手,才不会使功力停滞不前,才能很大限度的激发出其潜在的爆发力与潜能。从而来提升自己。 看凌儿苦苦支撑,对他的耐力、毅力、功力,我也审视了一下。终于!凌儿的长枪抵在了男子的额前。结束这场旗鼓相当的比武。 “凌儿,休息一会吧。”我开口唤道。 “不。凌儿可以坚持。”又看向台下:“还有哪位要上台赐教?” “玉女双煞前来领教。”一黑一白两条身影自台上站定,竟是一对同胞姐妹。寐含春水脸如凝脂,一人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另一女子也是一样的打扮,只不过衣裙的颜色为黑色,更显得她清冷,让人不敢靠近两人头发皆用簪子随便挽起,青丝披在身后。这才发现,就连佩戴的簪子亦是一黑一白。凌儿怔了怔,为难的看向我。 招兵买马 3 “莫不是公子看不起我们姐妹?” “不是,因为两位……两位是姑娘。所以……我……” “看招。”不等凌儿解释完,那两位女子同时跃地而起。动作迅速而又统一,两人的协调、配合像一人一般自如。白衣女子功上盘,黑衣女子功下盘,弄的凌儿身形大乱、没有还手之地、只能一味躲避。先前被双钩划破的衣衫,散落的发丝,看起来及其狼狈。好半天才稳住阵脚,不敢再轻视她们,认真对待。看这两位姑娘的身法,应该是玉女功。不停地走、转、变招。顺势打击对手之侧面或斜面。又是两人合力,出招的手法也不太相同。令人防不慎防。 凌儿被逼无奈,只能使出小无相功。小无相功是道家之学,讲究清静无为,神游太虚,以:“无相”两字为要旨,不着形相,无迹可寻,将这两位姑娘的功法全部打乱。乱便会出错。凌儿很聪明,看准时机点了那黑衣女子的穴道,便专心对付白衣女子,现在看起来,倒有些报私仇的样子,嘴角挂着淡笑,不紧不慢的出招,不伤她,也不让她靠近自己。黑衣女子只能侧目看着,却也无可奈何。 “好啦。好啦。”白衣女子气不过,收了掌力,豪爽的抱拳道:“多谢公子手下留情。玉女双煞也愿归顺。”凌儿解开黑衣女子的穴道,也抱拳回礼:“不谢……姑娘请。” 一阵风拂过,台前已站了一个俊美的男子,暗道不好,他已凌厉的一掌向凌儿拍去,凌儿似是感觉到了,顾不得多想,本能的回身接下这一掌。退了好几步,又趴在了地上。想要起身,口中却涌出鲜血。那男子不留余地,一掌又跟上来。不敢想象,如若这一掌也打在凌儿身上。焉有活命的机会?我飞身而出,于他对接。 “公子何必痛下杀手?” “如若我不这般,你又怎会现身?”丝丝缕缕的光线下,男孩俊美的脸庞曲线少圆润完美。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除此之外他的皮肤也很白,精致的面容加上高挑的身段,有着介乎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美,危险而又邪恶。 “公子想怎样?” “也没什么,只是……向看看,这幕后的主子,是何等国色天香。”他露出无赖般的痞笑。 “放肆!咳咳……”凌儿想起身,却又重重摔在地上。 “公子好重的手。” “我已留他一命。”他很狂妄,却也是事实,刚刚那一掌得速度,莫不说我在珠帘后,即使在凌儿的旁边,想要接下也是极为仓促、勉强。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公子手下留情咯?” “言某不敢当。” “呵呵……多情公子还有什么不敢当的事情吗?” 惊讶转瞬而逝:“教主果然厉害。”听得他承认,台下一片抽气声:“多情公子也来了。”“多情公子的武功可仅此于武林盟主之下,他这不是来砸场子吗?”“你懂个什么,都说武林盟主武功厉害,你们有谁见过?如果真拿出来比较,还保不准谁赢谁输呢。”“就是说,这多情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出现在这擂台之上,呵呵,有看戏看了呢。”“是啊,感觉像是在举行武林大会。”讲台下所有言论收入耳中:“多情公子可是大名远扬,今日屈身来我这小小擂台之上,想必不只是来看看我这么简单吧?” “不错,我来见识一下,是谁这么大张旗鼓的网罗天下高手,就不怕天下英雄群起而伐之?” “我既敢做,又怎会怕?” “啪……啪……啪……。”他拊掌道:“好,有胆识。女中豪杰,言某本想见识一下这幕后真人的功力,但现在,不用了,光是这番言语,就令言某深感钦佩。以后有用得着言某的地方,言某定当尽力相助。” “妖姬再此先谢过,只不过,公子伤了我的人……” 他戏谑笑答:“那么,妖姬教主想怎样呢?” “至少,留下点痕迹吧……”话落,将全身内力凝聚于掌中,向他拍去,硬生生自他面前停下:“为何不躲?” 他笑:“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已将你当朋友看。” 我收起掌力,抑制体内到处冲撞的真气:“妖姬没有朋友。” “那就从我开始吧。”他走至凌儿身后。喂凌儿吃下一枚红色丹药,亲自为凌儿疗伤,那丹药通体红色,似透明。若没有错,应该就是世人所争夺的红丹果,具有提升功力、滋补身体之效,普通人苦练十年的功力,吃这一枚丹果就可以达到一样的功力,甚至超越。 现在的凌儿,只要稍加练习,和我过百招已不成问题,而多情公子却将这么贵重的红丹果赠与凌儿疗伤。我百思不得其解他的用意。难道真想与我交朋友那么简单? 第二日,在擂台之上,又招收了‘鞭王’史齐、‘盅后’艳儿、‘拳王’林木等人。 看着厅堂中众人,一共一百二十人,也好,兵不在多而在精。我只从中挑了‘钩命鬼’、‘音仙’云少琴、‘鞭王’史齐和‘盅后’艳儿作了四大护法。‘玉女双煞’作了圣女。白羽作了堂主。自行培养教众。其余众人皆留在山下重用。想要无痕和凌儿做堂主带领众人,他们极力推阻,皆要跟在我身边。只好作罢。 “自你们进入我天音教。你们就不在是你们自己。这里,是你们新的起点。昨天的‘音仙’也好,‘鞭王’也罢。今天都不复存在。这里,你们有新的身份。只属于我天音教。四大护法,圣女、堂主还有天音教众弟子,可否有疑问?” “我等愿追随天音教。誓死效忠教主。” “不要你们死,相反,我要你们活着,好好地的活着。听到了吗?” “我等谨记教主教诲。”遣退了众人。小春将沏好的茶水端至我手边,欲言又止。我也装作不知,等她自己说。 “小姐……小春,也想学武。” “好啊,让无痕交你。” “可是,无痕大哥说,小春硬的像石头。” “噗!”刚喝下的茶水又被我全数喷了出来,小春忙给我拍拍背:“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取出手帕,拭了拭嘴角:“他当真这样说了?” “恩。说小春不是练武的料” “那就先不要学了,我吩咐你件事情。” “恩,小姐吩咐,小春一定做到。” “你,有没有在青楼呆过?” “啊?”小春惊恐的望着我,好像害怕我送她去青楼似地,又像下了决心,咬唇道:“小春,在那里。打过杂。小姐要让小春去那里吗?” “你这段时间,帮我搜罗调教一些姑娘吧。就按青楼的规矩。可有问题?” “呼……好的,小春一定不负主子期望。” “恩,下去吧。” “凌儿。” “恩” “帮我查一下,十年前,我在楚大哥那里。是谁告的密?” “已经死了。” “恩?”我疑惑的看着他。“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死的很惨,被我杀的。” “呃……” “大哥那里是星月国的边缘,如若不是有人告密,官兵是找不到的。” “恩。你很聪明……” “聪明有何用?还是一样保护不了大哥。”对于凌儿的坚持,我真的是感动、又无奈。 初露锋芒 时间过的飞快,又见零散的雪花飘起。妖艳酒楼、销魂堂、兵器铺、磁畴衣店也相继开张。我没有看错,小春真的很有才华。我的身边也多了啊紫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伺候。 看着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我喃喃:“要开始了。先从谁来开刀呢?”忽的想起客栈被我杀的楚月峰的公子。我笑笑:“那么,就从你们家开始吧。” 黑暗的夜,天空中只有极少的几颗星星。白日尘嚣,喧闹的集市也沉浸在这阴森森的月色下。我换上夜行衣。推开竹窗。仰望星空。深呼吸沉静一下自己焦躁的心情。飞身掠出窗子。轻轻踩在各个屋檐上,朝楚月峰的府邸飞去。站在华丽的厅堂的屋檐上。看这府中偶尔匆忙走过的家丁、奴才、侍女。心中为他们惋惜。马上,这府中的所有人,都会是一具尸体。因他们跟错了主子,所以他(她)们必须得死。他们的主子救不了他们。想起客栈中死去的那个老百姓。心中冷笑,想必即使能救得了,他们的主子也不会出手的吧。感觉耳边有些微微的风,我知道,他来了。 “来了?”无痕惊道:“主子知道无痕会跟来?” “恩。” “那主子为何丢下无痕?”可怜的语气像被人遗弃的孩子。 “回去吧。” “不。无痕是你的侍卫,主子不带无痕,还要赶走无痕吗?” “这是私人恩怨。” “无痕心甘情愿。”我径自落在厅堂外,见室内,楚月峰左拥右抱搂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还真是冷血啊,亲生儿子死了还不到一年,就又可以这样寻欢作乐。难怪儿子也是那样的。我步入厅堂。自己找了个较远的椅子坐下。楚月峰这才看到我。又见我穿一身夜行衣。忙戒备的起身,也不顾摔在地上的那两个美人。“你是什么人?” “我劝你还是先办事吧,也许是你在世上的最后几个时辰了。不用管我,我可以稍候。” “你到底是谁?” “取你性命的人!” “楚某不记得和姑娘有什么过节。”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因为有人雇佣姑娘杀我?如果是这样,楚某可以出双倍的价钱,请姑娘手下留情。” “知道你为什么要死吗?” “请姑娘赐教。” “就因为你这张嘴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必须要死。包括你府里的所有人” “你好大的口气。就怕你没那个本事。来人”将楚月峰逼的急了。慌忙叫到。阴暗的角落里走出几个青年。想必是楚月峰为自己培养的死士。他向后退几步。那群死士就扑了上来。无痕自觉地出去迎战。 “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他的眼睛瞪大:“是你……” “是我,用银针穿过他的后脑。呵呵,银针上还抹了毒汁,恐怕死前。也不是很好受呢。” “你……” “我怎样?自己犯得错,就要自己去承受。” “来人。来人。”本来打斗声已经惊了许多家丁进来,却围在边上不敢上前。他这一叫,几乎将整个府邸的人都叫了过来,也好,聚到一起解决也方便些。 我起身:“我说过了,你们都得死。”正要运功。 “教主何必亲自动手,有凌儿就够了。” “凌儿……” “姐姐信不过我?” “不是……” “那就不要阻止凌儿。”我不置可否,只能坐下,将这战场让给他们。凌儿的功力的确进步不少,实战加上红丹果再加上他的潜心修炼。即使是我,也不能很轻易地重伤他了,何况这些可以说毫无抵抗能力的家丁、奴才们。 片刻功夫,除了惊恐的乱窜的丫鬟、还没有得到消息的楚府公子、小姐,还有这座府邸的主人以及他的夫人们,其余人皆被清理了。楚月峰从头到尾只盯着我。这厅堂内死去的家丁和死士临死前都没有博得他的一视,真不知该庆幸自己魅力还是为那些死去的人悲哀。 “我不想看到在这个府里的人有一个活着走出去。”无痕和凌儿都犹豫了。 “做不到你们就退下吧,我自己来。”就在我要动手的前一刻,他们两个闪身出去。动作狠、快。让那些无辜的人痛快的离开。 我看向楚凡峰:“感受如何?” “楚某实在不知,哪里得罪姑娘了。” “你得罪的人。已经死了。” “那楚某就更不知了。” “爹爹,怎么回事啊?”一个黄衣少女焦虑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在看到地上死去的家丁、死士时,愤怒的看着我:“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楚月峰忙上前拉住她:“樱儿,你怎么出来了?快回房去。”女子指指地上:“爹爹,他们……” “回房去。”楚月峰大喝。少女点点头转身就要走。我将拿在手中赏玩的珍珠粒弹出:“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楚月峰急道:“你放过我家人,老夫自行了断。” “我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正说着,无痕领了三个哭哭啼啼的妇人进来,凌儿亦领着一男一女跟随。 “姑娘不要逼人太甚。” “我可以要你们自己选择一种死法。”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楚凡峰风光一世,临老,竟落得一个女子手上。” “无痕,送他。”无痕举起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向楚凡峰刺去。眼看躲不过。楚月峰竟拉过被点了穴的小女儿挡在身前。剑没入她的腹部。大厅里,只有呼吸的声音。樱儿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她的亲生父亲,眼中罗出出绝望:“爹爹……你!”身体软软的倒地。无痕握在手中的剑退出她的身体。剑身的血滴凝结到剑尖,滴落在大理石上,犹如开的鲜艳的樱花。楚月峰自己也呆了半响,才抱住樱儿的身体猛烈摇晃:“樱儿,樱儿。你醒醒。爹爹不是故意的……爹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故意的?在危机关头,想到的只是自己,连亲生女儿亦可拿来当挡箭牌,你这爹爹当得还真是伟大啊。”我冷冷讽刺。楚月峰自腰间取出一把匕首,作势自刎,刀锋一转笔直向我袭来。脚微点地,连人带椅向后推开,一手搭上他的手腕,用力。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匕首和大理石地面的撞击声。 访客 “本想给你个痛快,你还真不识好歹。所以。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放一枚丹药在他口中,手掌一抬,那丹药便滑入腹中。 “你这个魔女,你喂我父亲吃了什么?”楚月峰的大儿子愤怒的瞪着我。那样子,倒让我想起母亲。在爹爹行刑时的那种恨意与无助。也想起楚凡峰他们再刑台下看戏般的大笑和叫好声。 “你想知道?不如自己尝尝。”我将另一枚丹药打进他口中。亲自伺候他吃下去。这丹药名叫灼身丹。吃下去后,全身似是着火一般滚烫,尤其是身体里面,会觉得奇热无比,却又碰不得水,只能硬熬着……但最后,也躲不过七窍流血而死的结果。 楚月峰痛苦的在我脚下方滚来滚去,手胡乱的撕扯着衣服。口口喃喃:“救我……救救我。”慕然,他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裙角,卑微的请求:“求求你!给我解……解药吧,我……我愿意用整个楚月家族交换。请姑娘给我解药……给我解药吧。我受不了了!求求你……” 我弯身,看他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孔,邪恶的笑道:“楚月家族啊……似乎不错。” 他的眸间闪出一丝希亦:“只要你给……给我解药,我就将楚月……家族交给你。” “可惜……我不稀罕,我只想。让你死!”我一脚踢开他。看他再度痛苦的蜷缩起身体。楚府大公子因被点了穴道,只能狠命咬住下唇,手上青筋暴起,脸上也被水浸过般。时间不久,楚月峰瞳孔放大,眼角、耳朵、鼻子、口中相继流出血迹,身体也停止了蠕动,眼中是满满的不甘。他的大公子也熬不过直挺挺的倒下,面下一滩血水。 不日,街上传出,星月国几大贵族皆在一夜间惨遭灭门之灾,无一存活。一时间,流言蜚语在星月国上空飘满。闹的人心惶惶,许多人闭门不出。我懒懒躺在贵妃长椅上,听着无痕的回报。 本想亲自一个一个的去招待,无痕和凌儿却天天寸步不离的跟着,吩咐他们下去做事,也是一个人在我身边伺候,另一个去把我吩咐的事情传达到护法、圣女或堂主那就又赶回来。我便索性将一些不重要的人交给他们去收拾。等解决了这些人。想着也该去拜访拜访轩辕烈大丞相了。 忽听外面传来打斗声响。与他二人对视一眼。这山上,除了教中核心人物、那几个工匠就是小春和阿紫了,怎会有打斗声? “多情公子来我天音教,一定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呵呵……”见我出来,‘多情公子’卫玉痞痞一笑,一掌振开无心(白羽)向我走来:“教主,想要见你一面真难。”凌儿飞身跃出:“上次比试,楚凌输了,现在此讨教。”不由分说就朝卫玉的天灵盖抓去。卫玉双手交叉于头顶,挡这一爪,偷空道:“喂喂喂!妖姬,你们天音教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啊?” “我并没有请你来啊。”看我这说不通。卫玉边打边说:“兄台,好歹也是吃了我的红丹果才能进步这么快。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即使打败了我。你也没什么面子啊!你说是不是?”我忍俊不禁:“好了,凌儿。退下!”两人同时收手。卫玉还装模作样的抱拳道:“承让了。”又看看我:“哎!来找朋友,没想到倒叫人当成了靶子练习。我朋友还站在一边看热闹。真是心痛啊”我苦笑:“行了!有什么事,说吧。” “路过,渴了,然后,又想你了!所以上来讨杯茶水顺便看看你。” “请问卫玉公子要去往何方?竟然要路过这里?” “呵呵……我渴了!教主能不能先给杯茶水?” “里面请。阿紫,看茶。”卫玉四处打量不停到:“好地方,啥时我卫某没地方可去之时,还请教主收留啊。” 我只淡校不语,见他喝过茶才问:“可以说了吗?” “这几天发生的事和教主有关吧?” “什么事?” “教主何必跟卫某打哑谜?我是真心将你当朋友。” “真的不知你所言何事。” “楚月、欣雨、殄凌以及吴月几大家族的灭门,应该和教主脱不了关系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话!我就告诉你件事。不是的话!就和我没有关系了。”他伸个懒腰。斜靠在椅背上。 “什么事?” “教主承认了?”我抬眼看他。“说吧。” “武林盟主已经向各大门派大发请帖。广招英雄豪杰来对付天音教。明着说是为死去的几大家族报仇,稳定星月国的安定、安抚百姓。实则铲除天音教,坐稳他武林盟主之位。” “你为何不加入?” “教主在拿卫某开玩笑吗?” “呵呵……没有。” 卫玉严肃道:“那你想怎么办?可有好的对策?” “以‘礼’相待。” “这礼有大有小,恐教主收不下。” “不试试,又怎知道?” “教主是在拿教中众人的命做赌注。” “你在教训我?” “只是提醒。” “多情公子应该还有事,我就不留你了。” “教主,卫某的事情不是很急。如果教主不介意,卫某可否借住几日?” “无痕,教中可有何空缺?” “回主子!倒是……少个管家。” 卫玉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如若教主没意见,我倒是可以担当。只不过……” “怎样?” “这天音教的管家,卫某恐担当不了,只想当小家的管家。如何?” “妖姬不敢当。” “哈哈!……”卫玉爽朗一笑,抱拳道:“卫玉告辞,不过。卫玉是真心,还请教主考虑一下。给卫某一个机会。” “慢走。” “无痕,去叫无双(玉面双煞)过来。”我悠悠喝着茶水,等她们到来。 “无双叩见教主。”二人双双跪下。 “无双阁……越来越会办事了呢。”无双二人惊恐的看我一样,立即俯首在地:“无双愚钝,不知教主所言何事?” “江湖上最近有何动静?” “倒是有查到武林盟主广招名门正派、英雄豪杰,似是……似是要对对我天音教。” “原来你们知道啊!” “无双知罪。” “我天音教不养废物,即以查到,为何不报?” “武林盟主广邀名门正派、英雄豪杰,却一直很安分,没有任何动静,所以……” “所以……你们要等他们攻到山下,才打算告知我,让我为大家准备棺木吗?”无双二人将头狠狠磕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双知罪,请教主降罪。” “罢了,就罚你二人面壁思过一月,无双阁每人扣一月俸禄。”无双二人对看一眼,又同时叩首:“这件事与无双阁教众无关,无双二人愿担所有责罚,望教主成全。”额头上已有殷红的血丝渗出。 “那就扣你二人一月的俸禄吧。” “谢教主!”我起身将她二人扶起,唤阿紫去取了玉女功最高心法来交予她们:“趁这段时间,你们也静静心,提高一下自己,希望一个月后的你们会带给我惊喜。” 受伤 无双看着手中的心法秘籍,玉女功的最高内功心法在江湖已失传许久,今日再次找到,还在她们手中,焉能不惊喜?想必仅为这本内功心法,再罚她们一月俸禄,她们也会答应。二人再度叩首:“无双一定不辜负教主期望。” “恩,下去吧。” 见他们退下,我才扫一眼无痕:“你呢?这件事,你会不知?” “知道。” “理由!” “无痕已派人暗中观察,稍有异样会立即来报。” “我问,理由!” “无痕想替教主分忧。” “分忧?瞒着我?替我分忧,干脆将天音教交与你手……” “嘭!无痕惶恐,教主这样说,真是折煞无痕了,无痕愿领罪,自废一臂。”举手就要向左臂砍去。 “好了,我这里不是丐帮,不收残废,你下去吧。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你好自为之。” “无痕谨记。”看着窗外的一株开的热烈的红梅,我叹之,看来,要提前去‘拜访’轩辕烈了。 眼前,门口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朱红色雕漆大门,红砖琉瓦,只是可惜了,住在里面的是一只禽兽,糟蹋了这大好的府邸。我上前两步,立即有两个狗眼看人低的看门狗嚣张问道:“你是何人?不长眼睛吗?这里是丞相府。你也敢擅闯?”闯?如若是闯,你们现在早在阎王那里了。 “请回禀丞相,十年前‘故人’来访。”一听我说是丞相的故人,那两个狗奴才才温和语气:“原来是故人,请姑娘稍等,我等去通传。”我不在看他那令人恶心的嘴脸,转身背对府门而站。那奴才没有得到回应,鄙夷加轻视的斜睨我一眼,才进府去通报。 “故人?老夫怎么又故人?还是个女子?”轩辕烈一边问旁的家丁,一遍踏出府门,听见‘久违’的声音,心中恨意翻滚,却又不得不强自压下,转身笑问:“轩辕丞相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不记得小女了?” “你……”他神情大振:“你是……逍遥紫竹?” “丞相好记性!” “你怎么敢来?来……” “丞相要在这相府门外欺负一个女子吗?” “你……”他横眉竖眼的瞪着我,再看看四周已有了少许百姓聚集,才恨恨道:“跟我来!”径自转身入得府中,我怡然自得跟在他身后。至花园才停下脚步,不知这狗丞相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仅仅这花园,应该可以与星月国王的御花园差不得多少了。琳琅草、白玫瑰还有不知名的奇珍异草将这花园装扮的如春天一般。 “啧啧!丞相好雅兴啊,只不过,可惜了这些花草,用在你这府中,糟蹋了。” “你……”轩辕烈再次怒极。 “丞相可要保重身体啊,您可是星月国的栋梁,一下气死过去,岂不得不偿失,白白搜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吗?” “你……咳咳!”轩辕烈气的面色通红。缓了一下才稍好些,我还真怕他被我气死。那样,太便宜他了。 “丞相慢些,看你脸色这么红,可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唉……你消消气,不然怎么有精力去陷害忠良之士?还浪费了这一院子的花花草草。” “呵……”他怒极反笑:“老夫身体很好,不牢姑娘挂心了。” “喔!这样啊。那丞相可要小心了。世事难料。” “那你可料到,十年前,我将你双亲送上天,十年后的今天,会将你也一并送上去呢?” “丞相厚爱!紫竹真有些想双亲了!不过,在此之前,紫竹还得完成母亲的遗命呢。” “哦?是什么?”他露出好奇的目光。 “是……看着丞相躺进紫竹为你做的……棺、材、里!” “你……” “丞相不用感谢紫竹,只是花了五十两银子的普通棺木,真是可惜了五十两,花在了丞相身上,唉!”他不在管我,合掌三下。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群人。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但只要稍看他们的眼睛就能发现,这些人神情呆滞,没有一点活着的迹象。心中一惊。是锁魂。吃下的人,没有意识、没有思想,脑海中只有忠于主子的机械行动,听命于下药之人。除非死了,否则只要召唤出来,就会不知疲倦的奉命于主,与敌人缠斗。似是没有魂魄,只有一具傀儡般的躯体。只是这锁魂,我记得只有万圣国才有。难道?一个猜想闪过脑中。不等我分辨。轩辕烈咬牙道:“杀了她。”他的身后的人机械的朝我走来。他们的眼眸中,只有我的身影,还有浑身散发出的强烈杀气。暗叹他们皆不是泛泛之辈。又中了锁魂,不是那么好对付。聚气。凝于掌间,向最前面的男子打去,竟被他躲开,眼中杀气更甚。看来,虽中锁魂,他们脑中还有自我保护的意识。那男子没被我击中,转换方位,朝我扑来,侧身闪过,四指平摊,将手中银针尽数挥出。将前面的几个那你在一击毙命。 “小心她手中的暗器,杀了她。”轩辕烈再次下令。后面的人机械的再次向我走来,眼眸紧锁我的身影,我的动作。他们无意识的踩过倒地的同伴的尸体。将我围在圈中。同时挥出手中的利器,所有的兵器都从头顶上方落下。我凝神,自袖中滑出一条丝带,架于头上,脚步划出太极八卦图案。身子翻转。手中丝带也随身体的变动缠绕在他们手中的兵器上。但还是没有躲过一击,眼看一把利剑朝面砍来,我硬下心,朝反方向微转,将真气聚集于上身,用身体接下这一剑。刺骨的痛意传来,将手中丝带旋转,朝那男子挥去,丝带上缠绕的兵器,划过身边众人的喉咙。站立!渐渐,他们的脖颈处显出一丝细细的殷红。全部向后倒去,唯有我直立中间。背部火烧般的痛意夹带着酥麻的感觉。想必那利剑之上,也是抹有剧毒吧。 轩辕烈没有想到我还能活着,也惊得站立一旁,圆目瞪大,嘴角微张,只是道:“你……你……” 我努力支撑自己渐感无力的身体。轩辕烈怔了半响,又笑道:“你中了花潵。我就不信,你还能活。来人啊。” “末将在。”这个声音……身体一震。这个声音。是杀死楚大哥的人所有的。心中恨意刺激着我。我咬牙面向他。将他面容记在心中。那男子许是被我目光所摄,身体颤了一下,又低下头:“丞相有何吩咐?” “她就交给你了。想必活不了多久了。你看着办,好好招待一下……”话音未落。便听一阵晴朗的笑声:“啧啧……差点错失一场好戏。” 受伤 1 “请问阁下是何人?”轩辕烈抱拳问道。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只是来找朋友!”卫玉懒懒的立在屋檐之上。 轩辕烈看看我,有转头问道:“不知这相府之内,哪位是阁下的好友?”卫玉飞身而下,落在我身边,将我往怀中一带:“就是她咯。她是我的夫人……”我也懒得与他计较,便缄口不语。 “阁下可知,她是朝廷重犯的女儿?……” “我只知,她是我的妻。”卫玉轻快地打断他,低头问:“你没事吧?”暗暗郁闷,他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在演戏啊? “你是来帮我的,就帮我解决了他们吧。除了他,还有他。”我指指轩辕烈,再指指那个侍卫长。卫玉瘪瘪嘴:“我就只有这么点用处吗?” “那你可以滚了。”我冷冷道。 “是啊,你看她都不领你的情,阁下还是离开吧。”轩辕烈赶紧插上一句。 卫玉不客气的瞪他一眼:“我们夫妻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你……”再次看到轩辕烈那张已有褶皱的肥脸上染满羞愤。卫玉低头道:“娘子稍等,我这就去解决他们。” 我咬着下唇,看着轩辕烈:“将我双亲的骨灰盒,交与我,我今日便离开。” 轩辕烈大笑几声:“你双亲的骨灰盒啊?已经被我喂狗了。”我的双手狠狠攥起。忍着将手掐上他脖颈的冲动。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他。那样!真的太便宜他了。 “你会后悔!” “就怕你今天连这相府都走不出去。” “是吗?”我冷笑,走向他。 “你是说这个东西吗?”……他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惨绿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手中托着双亲的骨灰盒,看着我。目光从他身上转至他手中的盒子上,在转至轩辕烈面上。 “文清……你干什么?”轩辕烈气的大叫。 “我将这骨灰盒交还于你,你可以离开了吗?”他看着我问道。 “可以。”他走到我身前,将盒子交与我手中。 我笑:“我可以离开,但,要和你一起。”点住他的穴道,看他眼中的惊异。我看向轩辕烈:“你的公子,我先带走了了。还会从你这里带走更多的东西。你慢慢等待,会很精彩。”在轩辕烈愤恨、咤异的目光中,抓起轩辕文清的衣襟,向天音教飞去,因为知道,即使自己死撑,这花潵的毒自己也是无能无力。至少目前是,所以只能先行离开。到山下,终于抑制不住体内的毒发,晕了过去…… “你们给我治。救不了,全都给我主子陪葬!”隐约中听的无痕爆吼的声音。心中为他的忠义感动。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似乎还有凌儿偶尔在耳边呼唤的:“姐姐……”整个背部是麻木没有知觉的。意识很清醒,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想回应他们的呼唤,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偏偏又有道强光在眼前晃来晃去。像是和他们间隔了层什么!急的我除了一身汗,拼命挣扎着想积攒力气睁开眼睛,但似乎用尽全身力量也没有办法。只能再次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花谢花会开、日出也会落。当裹着金边的红日完全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了。不知睡了多久,身上总算有点力气了。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出神。似乎才是几天又似乎隔了许久。为何却觉得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阿紫推门进来,见我醒了。忙扑到床榻边,也不顾我还伤者,使劲晃着我的身体:“小姐,你醒了,呜呜!你终于醒了,阿紫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说着便泪如雨下。好久没有吃东西了,空空的胃被她摇晃的一股恶心感升起,无痕、凌儿还有护法都在偏房,听见阿紫的叫声也都赶了过来。无痕忙拉开阿紫,怒吼:“你要摇死主子吗?”阿紫吓得停止了呜咽声,聂聂道:“小姐醒来了。阿紫高兴。忘记了。”这才看象我本来苍白,被她摇晃的更苍白无血色的脸,眼泪又下来:“小姐,都是阿紫不好。”看着他们的忠心和在意,我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无痕,不要说阿紫了。”无痕扶我起身。吩咐阿紫去端了粥来伺候我吃下。 看着屋内站着的四护法,堂主和凌儿、无痕。心中暖暖的:“教中可好?” “回教主。教中一切安好,教中弟子也期望主子身体早日痊愈。领导天音教。”无情(盅后)回禀。 “我不在几日,你们费心了。” 屋内众人齐齐跪下,异口同声道:“我等誓死终于天音教,终于教主。” “你们起来吧,也不用一直对我这样谦卑。我吩咐的事情你们能做好,无人的时候,就称我妖姬吧!”众人惊愕的看着我。 我会给他们一抹真心的微笑:“教主也是人啊,教主也需要朋友的。只要你们不背叛我……”不等我说完,就被他们齐齐打断:“我等绝不背叛主子。否则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好了!”我挥挥手:“我体内还留有花潵的毒,近几日要闭关养伤修炼,教中之事全权交与凌儿。你们要从旁协助。他说的话就是我要说的。帮他就是帮我、帮天音教。明白了吗?” “是!” “你们下去吧。”凌儿经过我身边时,低声道:“姐姐一定要好好地。”我有些感动的点点头。 他们离开,再也抑制不住上涌的鲜血。自口中喷出,这花潵真不是一般的剧毒。全身无力不说,整个上身觉得麻木无绝,在这样下去,就会因血液的流动传到下身,整个人都会麻木了。看来只能用不愿意动用的毒神了。我踉跄着脚步,移至床边。在床下方摸索一会,一个突起的小按钮。微微使力。奈何手上却使不上一点劲。尝试了几次终究失败。瘫坐在地,我又试着用脚去踩。可床榻离地面只有几厘米的空隙,我又不会缩骨术。使劲将脚再往里伸。竟又被卡主了。我无奈的苦笑,原来我也是这么的不堪一击。用力抽也抽不出脚掌。听的身后一丝笑声,我微怒的回瞪他一眼:“卫玉公子难道不知,姑娘家的闺房不可随意进吗?” 受伤 2 卫玉撇撇嘴,故作委屈道:“为什么卫某每每在妖姬需要时出现,却总不受待见呢?”秀眉微微纠结,看似及其可怜。 “要么过来帮忙!要么滚出去!”我现在这样子,也只能靠别人了,与其再劳烦凌儿他们,不如姑且信他一次。 “嘻嘻……”卫玉坏坏一笑,有些暧昧的出口道:“夫人尽管吩咐,为夫万死不辞。”我斜睨他不语。 “好了!”卫玉叹口气,语气很无奈:“说个笑话也不行吗?亏我冒死去救你,你却丢下我一个人离去,真是叫我伤心呢。” “抱歉。”对此,我真的很对不起,唯有诚恳的道歉。 “呵呵……”他一脸奸笑的靠近我:“那可有补偿吗?”我瞪他一眼,狠劲抽着脚。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附于小腿处,不知是错觉还是眼花,我竟见他眼底一抹怜惜和痛闪过。 “我来!”他轻声说完,微用力气,将床榻一边稍稍抬起,我沉默的抽回卡住的脚掌。将床榻摆好,他弯下身,将手伸进去按下那个机关按钮。又回身将我拦腰抱起,靠在他的胸前,闻着一股淡雅的薄荷香气,感觉很安心,他的呼吸拂过头顶,微微有些急促。却很好听。 靠在墙边的床榻向前移来,床榻的下方,两块大理石也从中间向两边退开,赫然入眼的是一个窄小的梯廊。 “要我陪你吗?”他的眼神清透。又似带点请求,我摇头。挣扎一下,示意他放我下来。卫玉盯我半响,理解的点点头:“那你被部的伤,你有力气解开衣衫?”略一思考,我将身体转个方向,将系带的一边面对他。他惊讶中带些狂喜的黑眸看着我,连伸出的手都在颤抖,小心的为我解开衣衫的系带,又注意不碰到我的肌肤。斜看到他胯下的一些突起,我暗叹!这个男人呵。他真的爱上了我。可是!我是妖……我没有情。所以不可能回应他的这份爱。温柔小心的为我解开衣衫上所有的系带,他的目光只停留在我的脸上,如出生婴儿般柔嫩的脸上挂着一些暗红。我朝他弯起嘴角:“谢谢你……不然!还得麻烦其他的人。”成功看到他的身体一颤,眼中尽是深深的痛与自嘲,我亦不顾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向梯廊走去…… 在大理石地面合并的一瞬听见他说:“妖姬!我愿意等。”愿意等吗? “那是你的事。”“咚”沉重的大理石合并在一起,黑暗的梯廊中一盏接一盏的油灯迅速燃起,我脚步虚浮的向前移动。身体时不时摩擦到平坦的墙面借以支撑快要倒下的躯体。终于到了地下机关的中间。没有多余的摆设和装点。正中间摆着一个坐垫。团垫的前方是一个大的玻璃容器。一条通体透明的白蛇环绕在玻璃钢内的冰石上。蛇头显三角状。眼睛是碧绿色。整个舍身光滑,没有任何纹路。这即是数天下剧毒的毒神。 身体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只能用着毒神来以毒攻毒。我抬起快要没有知觉的腿,用脚尖踢开玻璃容器上方的盖子,毒仙立即直起身子。碧绿的眼睛盯着我。我吃力的向后仰。披在身上的外衫尽数脱离身体,没想到卫玉竟细心地连裘衣里的内衫也帮我解开了,裸着上身坐在团坐上。毒神已从容器内爬出。毒神是纯属凉的物种。即使是没有感觉的身体,被它缠绕着也觉得有些凉意。它自身后爬上我的身体,在腰部绕了一圈。慢慢从腰部向上移动。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冷。冰冷的感觉蔓延全身,觉得好像快要冻成冰人了。下意识的咬住嘴唇。毒神从胸部爬上脖颈,状似亲昵的环上我的脖颈,小小的白色头颅在喉咙处蹭蹭。又从腋下穿过,蛇信一伸一缩舔弄腐烂的伤口,它的蛇信比它身体的温度还要冰冷。刺骨的冷意浸透骨髓,被它舔弄的伤口处更是冷的刺痛又似夹带着舒服感。 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毒神的蛇信探入伤口,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蛇信吞吐着,感觉伤口在一点点被撕开。有液体自伤口处留下。我死死咬住下唇,抵抗想要昏死过去的痛意。 许久……毒神停止动作,缓缓爬回我的脖颈,蛇身倒吊着。它的整个身体变成红褐色。就连碧绿的眼睛也带点嗜血的红色,扫过我一眼,慵懒的闭上眼睛…… 如此反复第五日。毒神帮我清毒时,我惊觉身体不在那么无力,身体一边冰冷、一边又灼热无比。两种温度又似仇人般的抗拒,不能融合。 毒神帮我清毒后,自行爬回玻璃容器内,蛇身缠上冰石。晶莹的冰石在它的缠绕下慢慢融化,毒神红褐色的蛇身也随着这冰石的融化渐渐恢复成透明的眼色。细看,却没有先前的那么纯净了。 喉间压抑着一股腥甜,努力将体内的两股真气融合在一起,总不能如愿,两股真气互相排斥,即使强自融合在一起,没过多久它们又会分开,身体也在此恢复成一边冷一边热。半边身体被汗液浸透,一边的裘裤湿湿的贴在腿上,另半边又觉得寒冷无比。忽的想起毒神的动作和它趴在身上的舒适感。玻璃容器底部全是冻结的冰石,我摇晃着起身,费力的踏进玻璃容器中,身体趴在冰石上,也不管会不会压到毒神,被它咬伤,就是想让自己好受些。感觉稍好!便再次坐起身,盘坐在冰石上,凝神聚集散列在身体各处的真气,将它们各自归位,内力与真气凝合,奋力将冷热两股真气也凝合在一起。身体忽冷忽热……头也觉得晕晕的。好在这个方法并没有再次将凝结在一起的真气分散。 又打坐了许久,确定体内花潵的毒已经全部清理。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后。我才从玻璃容器中走出,裘裤下方滴着水珠,裸着的上半身也湿淋淋的。想必我现在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一定很狼狈,曲身捡起地上的衣衫披在身上,走到机关的梯廊上方。伸手按下墙边的一个按钮,明亮的光刺的眼睛眯起。步出梯廊,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我笑的灿烂。身子还有些虚弱,却感觉像是重生般的轻快。 推门而出,阿紫立马迎上来:“小姐!你可好了,阿紫担心死了,那么久。你肯定饿坏了吧?阿紫这就叫人去备膳食。”她这一说,肚子也配合着叫嚣起来。阿紫娇笑一身,迅速跑去吩咐膳房。 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衫。正吃着米粥,无痕就推门进来了,我见他张口欲说什么,最后又闭上嘴。恭敬地站在我身后。舀一勺米粥入口,我淡淡道:“说吧……” “教主!前几日,有位叫夜的男子上山来。说是有紧急事要找你,我……” 师傅‘离去’ “铛!”手中的汤勺落在瓷碗中。米粥也溅出些许,夜很久没有出现了,他应该知道我的脾性。没有事不会再来找我。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我忙问:“人呢?” 无痕被我激动的语气吓的证了一下。“他硬闯山!我把他关在地牢中了。” “糊涂!”我大喝:“快去把他带来。”无痕领命而去,我在屋中来来回回的走路,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扩大。等不及要去地牢时,房门被推开,夜的面容有些憔悴,下巴处新长出的胡子黑黑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我上前拉住他的手,急问道:“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清泪从他眼角滑落,滴在受伤,灼伤我的心,“教主……教主他……” “师傅怎么了?你快说啊!” “教主身患重病,恐怕……” “咚。”我坐到在地,心痛的无以复加。这个消息就像一把铁锤,狠狠砸在心上。我喃喃:“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转头看向夜:“我离开的时候,师傅都好好的……他怎么会突然患上重病?是谁?你告诉我是谁?” “是真的,少教主离开前,教主就觉身有异样,但令手下绝不可将此事告知少教主。前几日,教主久病不起,夜这才赶来请少教主。夜才知道少教主也重伤在身,心中一急,便闯了山。” “师傅现在怎么样?” 夜悲戚的摇摇头:“我三日前动身来的!教主……教主现在的情况,夜也不知。”我稳住心神,站起身,眼前一阵模糊,身体摇摇欲坠。夜忙扶住我:“请少教主当心身体。”心中大乱,师傅待我很严格,练武的时候也经常摆着脸,但是物质、身心上也没亏待与我。有什么好东西,好吃的,总是先想到我。就如同父亲一般。可现在…… 我拉住夜的手:“走!会炼狱教。”刚刚回复的身体再加上这打击,我已是疲惫不堪。夜单手抱住我的腰部,带我前往炼狱教。 教中!一片悲凉、肃穆,教众的面上也满是担心,哀伤!我心中一痛,拉过一教众问道:“教主呢?” 那教中一惊,忙跪下道:“叩见少教主。” “我问教主呢、”身心疲惫的我大吼道。 “回少教主……教主,教主在菊阁内!”菊阁是我以前居住的地方,我眼睛一红,忙向菊阁跑去,耳边听不见任何声音,他们张着嘴,向我说着什么,我通通没有听见,亦没有心思去理会,我只知道,师傅还活着,他还活着。 跑进菊阁,鹰!暗!月!都在房中,夜也紧跟而至。我的突然闯入让他们惊了一下,又迅速齐齐跪下:“参见少教主。”我转头看见床榻上躺着的师傅。他的面容苍白,鬓边也有也许多的白发,额上的褶皱似乎有多了些,唇上,也是苍白的裂口。我扑至床榻前跪倒,低声叫道:“师傅,师傅……紫竹回来了!您不孝的徒儿紫竹回来看你了。师傅……”师傅似乎挣扎了许久,眉毛纠结着,终是睁开了眼睛。看到床榻边的我,挤出一抹无力的笑容;:“紫竹回来了!呵呵……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师傅老了。睡的时间越久了……” 眼泪止不住的滑出,模糊的双眼看不清师傅的面庞。我使劲摇头:“师傅不老,师傅还是一样帅气,还是紫竹那个严厉慈爱的师傅啊。” “呵呵……咳咳!”师傅的嘴角涌出血液。 我努力扬起嘴角:“师傅羞羞……多大了还流口水。紫竹……紫……竹会笑话……笑话你的!呵呵……”师傅盯着我,吃力的抬抬手想要帮我擦去脸上的泪水,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下了。“紫竹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紫竹永远是师傅的好徒弟,那么坚强!那么勇敢。不可以流眼泪的。” “恩!紫竹不哭”我抹去眼中的泪水,可却永远也抹不尽般,袖子湿了,眼中的泪水却还是止不住。我摸着师傅苍老病态的面容:“师傅,你要好好养病,在病下去,就真的老了哦,脸上都会有皱纹的,等你身体好了,紫竹就天天陪你住在这菊阁之中,赏赏花,看看月亮,紫竹一直陪着师傅好不好?” “呵呵……”师傅的嗓音嘶哑:“紫竹不嫁人了。” “紫竹要陪着师傅呢,一直一直陪着。所以师傅快点好起来。”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可我还在努力维持着,我看见师傅眼神渐渐暗淡下去,恐惧凝结在全身。 “好!师傅……快点好……起来!” “恩恩!”我承诺般的狠劲点着头。泪滑落的速度更快了。听见身后的抽噎声,我也只是微笑着看着师傅不语。 “紫竹答应师傅……一……一件事,可好?” “紫竹不要……”我吸吸堵得难受的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拒绝道:“等师傅好了,紫竹什么都答应。” “紫竹……听话,师傅不能看着自己一手建立的……炼……炼狱教,没有领导,而成……成为一盘散沙。我不能。紫竹,师傅知道你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路,但是!师傅请求你,看在师傅的份上,帮……帮师傅,管……管理……炼狱……教。好不好?”似是拼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席话,师傅张着口,胸口极速上下起伏,唇瓣上也毫无血色。我摇着头,咬着下唇,我要留住师傅,师傅不可以死的。如若我现在答应他,他必定放手西去,我不要!我不要…… “紫竹!你……你是……想要师傅……死不瞑目吗?” “不……”我放声大哭,紧紧抱住师傅:“师傅,紫竹答应你,紫竹答应你……答应你……” “好……好……你是师傅的好……徒……儿”师傅的声音渐渐消失。我只能感觉他的身体。能做的,只是紧紧抱住他的躯体。能感受的,只有心中刺骨的寒意。又一个人离开了我。又一次……失去了温暖的怀抱。 老天!你睁开眼,看看我……为什么我身边的人!你都要带走……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安静的为师父送行,抱着师傅的遗像,亲手为师父填土,看他消失…… 跪在炼狱教的厅堂内,面对师傅的遗像,只有沉默……在沉默…… 夜进来,想要扶我起身,我摇头拒绝。依旧沉默的跪着。 “少教主,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呢,这样下去,你也会垮的。” “没事!你去给我召集教中众人。” “是……少教主!你……” “下去通知吧。” “是!”良久,我扶地起身,膝盖已经没有知觉了。看着厅堂下方的炼狱教众人,心中悲凉,师傅,你撒手西归,将你辛苦创建的炼狱教交与我手,这份信任很珍贵,但也很沉重…… “自今日起!炼狱教中大小事务交与夜掌管,鹰、暗、月三人从旁协助。厅明白了吗?” “我等定……” “我不同意!”突兀的声音打断众人的首肯。“少教主,夜能力有限,还请少教主亲自坐镇。” “你敢违背我?” “请少教主降罪,但这重担夜万万不敢接,恳请少教主亲自坐镇。” “恳请少教主亲自坐镇。”教中众人也随声附和。 我看向夜:“辅助与我,你也不愿。” “夜万死不辞。” “让你帮我掌管炼狱,是我信你。有事我会帮你,我即以答应师傅接手炼狱,就不会弃你们于不顾。” “有少教主这般话,夜接下掌管炼狱的命就是。” 惩罚 拖着疲惫的躯体回到天音教,和衣睡下,直到饿醒!草草用过午膳,我才想起从轩辕丞相府中掳来的轩辕文清。“阿紫,轩辕文清呢?”阿紫迷茫的看着我?:“谁是轩辕文清啊?”又思考了一会:“喔!你说的是个很好看的男子把?被凌儿公子锁到地老去了啦!好可怜……”我斜睨他一眼冷冷问:“你要和他一起去地牢吗?”他可怜?那也是为他父亲还债!阿紫震了震。忙摇头:“没有,阿紫不敢。” 我向地牢走去,很想看看轩辕文清的态度。 地牢建在山上的树林中间,潮湿的地牢内,分割成一个一个囚笼。牢笼里面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我由无痕领着走向轩辕文清。牢笼很简易,除了一张木质的床榻、刑具,没有其他物品。想必他也不曾过过这样的日子,没有人伺候,没有豪华的住宅,亦没有飘香的饭菜,只能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囚笼之内。 本就清瘦的身形更显得瘦了。我示意无痕打开牢笼的铁链,入内,除了他的手脚皆被佩戴了沉重的镣铐外,并无其他异样。轩辕文清抬眼见是我,又低下头不语。 “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还好……”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不满。 “看来你住在这里和相府没什么区别嘛?” “谢谢教主的招待。” “无痕!以后安排他伺候我!”看见他抬头,严重有愤怒:“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让所有和轩辕烈有关系的人好过。” “你不会得逞。” “不试试怎么知道!所以,要从你开始。”他带着沉重镣铐的手突然向我袭来,我闪身避过,一脚狠狠踏在他的背部。“不要试图反抗我,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无痕打开镣铐。我转身向外走去,轩辕文清咬牙跟在身后。转过一个拐角,我忽见一个牢笼中锁着一男子,带着疑问的转头看向无痕。 “回主子!这个男子是主子受伤那天,多情公子从轩辕丞相府带回的,不知为何,一直被楚凌公子亲自招待着。”难道是那个侍卫长?我朝那个牢笼靠近。 “教主……”两个教众拦住我的脚步:“楚凌公子交代我们,不准任何人探视牢中之人。” 无痕大喝:“瞎了狗眼,连教主也敢阻拦吗?” 我看向牢中之人,琵琶骨被尖利的钩子穿过,固定在墙壁上,身上是道道鞭挞过的痕迹,双脚又被捆绑在牢笼的上方,这样的话,只要身体微微放松下来,穿过琵琶骨的钩子就会拉紧。时时刻刻活在痛苦中。 “门打开!我看一眼。” “这……”负责看守的教中弟子为难的看看我。 “你听不见吗?”无痕再次怒喝。 “教主下令了!怎么还不打开牢门?”凌儿的声音响起。我不语,只看着劳中的人!进入牢房,果然是轩辕相府中的侍卫长。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凌儿,我并没有告诉他是谁杀了楚大哥。 “卫玉带着他来,告诉我当时的情形,我想应该不会有错。”我点点头。凌儿端起一盆盐水泼向那侍卫长。 “唔!”痛苦的声音从沙哑的喉咙中涌出,轩辕文清猛的跑上前,拍打男子的面容:“宇文!宇文醒醒……”见叫不醒他,轩辕文清怒目而视:“你们还是不是人?他已经这样了,你们还要这样折磨他。” 我笑笑:“我是妖……” “你!”他的手指笔直的指着我。 “苛察!”他的食指被我扭错骨。“我讨厌别人拿手指指我,很不礼貌呢。” “凌儿,这里交给你了。”我想要离开这里。 “咚!”轩辕文清跪倒:“轩辕文清愿意留在你身边,只要你放过宇文。” 我弯下腰身,戏谑道:“不是不可能!”看他抬头看我,眼中有疑虑,我接着说道:“而是根本不、可、能!” 轩辕文清的面容羞愤加恼怒,很是精彩。我不在停留离开地牢。 “过来!”看着他极不情愿的走到床榻前,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冷笑! “跪下”他低垂的头猛然抬起,眼中的厌恶与憎恨丝毫不加掩饰的暴露在黑眸中,加了一丝阴沉…… “嗯……”膝盖上赫然是是两根及细的银针。男子跪在床前,厌恶的别过头去。 “给我揉揉腿吧!”他头前的刘海挡住了眼中的阴霾,手搭上我的膝盖,慢慢揉捏起来,力道不轻不重。很舒服,微抬起头,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噗……”狠狠撞上门的他,气血上涌,呕出一口血。 我悠然下榻,看着狠狠撞在门上,嘴角殷红的他,看着他眼中的不甘,挟制他的下巴与我对视,冷然一笑:“想杀我?”看他不言语,手上有力,只听得挫骨的声音:“你不配……”你父亲利用小人诬陷我爹爹,公报私仇、施以重刑!对我娘亲做出那种禽兽不如之事。 娘亲那么温柔、那么高傲。她再被你父亲糟蹋后,是需要多么大的决心,才能忍受如此屈辱,坚持陪爹爹走完最后一程?最后,你那丧心病狂的父亲,竟让他们尸骨无存,只留一抹白色的骨灰!还要赶尽杀绝,逼死楚大哥,他的温柔、包容!再也不会再耳边响起…… 十年、无依无靠!唯有心中恨意支撑自己。 害了那么多人,那么多无辜的人,你父亲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怎么可以那样安然无恙的苟活?怎么可以有那样无谓的笑容?爹娘去世前,就说过。他轩辕烈会有报应,我妖姬!就是他报应的开始…… 我要让你父亲一点一点的失去,一点一点的绝望,直至愧心而死,也许……还不止! 他加株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十倍,百倍的索要,于你,于你父亲。你要怪,就怪你那虚伪、肮脏的父亲吧! 轩辕文清跌倒在地,倔强的手握成拳,将所有的伤痛吞下肚,不吭一声。 “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还是得好好调教一下啊!”他的头依旧低垂着,我只能蹲下,与他平视:“你说,是我亲自来调教呢?还是要教中的兄弟来呢?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天音教中,还有几个男子特别喜爱男人呢!”他的头迅速抬起,眼中是满满的震惊和不可置信。我继续道:“如果把你交给他们,我想……”缓缓靠近他的耳边,伸出粉舌轻轻地舔弄一下轩辕文清的耳垂,见他的身体变得僵硬,我继续道:“他们应该会好好待你的,会让你很舒服……”他的身体保持同样的坐姿许久,最终看我一眼还是地下头去。我笑笑:“看来,你是做出选择了呢!无痕,将他带去山下,让教中弟子们调教吧。” 惩罚 1 房间里,只有我一人了! 空旷的房间,紧闭的门窗,冰冷的桌椅……我爬上床榻,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在床榻的角落,曲起双腿,手环绕着小腿,感受这寂寥的孤独。空空的心、冰冷的身体和停顿的思绪。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处何方,只有无处不在的孤独与冰冷陪伴。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初春,我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夜,又来临了。我下榻推开竹窗,又回来床上,裹起绣花锦被,看着窗外,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衬着微微暗淡的天,颇像荒江野渡光景;那边呢,郁丛丛的,阴森森的,又似乎藏着无边的黑暗。我自嘲!原来即使是妖精,也会有孤独无助的时候啊…… “小姐!怎么不点灯呢?”小春推开门,摸索的走到桌边,点上烛台,又关上竹窗。屋内跳动的烛火驱赶了身边的黑暗,小春跪坐在床榻上,面对我,轻缓的替我揉捏肩膀,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小春笑笑,本就清丽的面容更加动人:“小姐,累了吧?”我点点头,又去看桌上的烛台。不知为何,在说让无痕送轩辕文清下山,让教中弟子去‘调教’时,我竟有些不忍。昏昏沉沉的在小春怀里睡到过去。 早起,算算时间,一个月过的好快,不知无双二人怎样了!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走去无双阁,一切依旧!无双阁在无双不再的日子里,都暂且由阿紫管着,好在没出什么状况。 见我到来,院中女子齐齐跪下迎接:“参见教主!” “恩,起来吧。”冷淡应答,便向阁内走去,无双二人的房门还是紧闭:“无双阁主还在里面?” “是!”一女子恭敬地答道。我推门而入,二人正在对招,身形极快,招式也比以前凶狠凌厉了些,衣炔纷飞,心神合一!两人施尽全力,却都彼此不分上下。我暗自点头,她们的进步很大,大到让我吃惊,紧紧一部玉女功的最高心法,是达不到这样境界的,她们下了多大的苦心?毅力?幌神中,两人已经错身站定,调理气息。脸上挂着薄汗。见她们调息万,我才出声:“不错,你们没有让我失望。” “无双不知教主驾到,有失远迎,请教主降罪!”二人这才看见我,赶忙跪下。 “不要每次都降罪降罪的,说的我好像十大恶人似地。”我将她们扶起:“不用每次都行此大礼,你们不比我卑微,以后直接站着说话就行了。”无双二人唯唯诺诺的谢了恩。 从无双阁出来,我想下山去看看轩辕文清,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了,就想见他!难道是在乎? 在乎?这两个字划过脑中的一瞬,连自己也吓得蓦然停住脚步,不会!我很快否定,怎么会?怎么可以?他是轩辕烈的儿子啊!我怎么可以在意他?肯定只是想看看他被‘调教’成什么样子了,看他的傲骨到底有多傲,肯定是这样的,我为自己的想法下了定义,却没有想到,在以后的一天,这个吓了我一跳的想法会成真,当然,这是后话了。 到了在山下的杂役房里,里里外外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轩辕文清那单薄的身影,心下一紧:“轩辕文清呢?” “回教主,去担水了。”就连杂役房的人也被我略有些焦急的声音惊了一下。我暗自恼怒,今日是怎么了?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履艰难的走着,肩上挑着的担子似是要将他压垮,他走路的方式也很怪异,膝盖有些弯曲,脚向两边撇,像八字步,身形越来越清楚,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痛,单薄的肩头使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孩子。面色也有些不正常的潮红,看见了我,也只是淡淡抬眼,就要与我擦身而过。 “啪!”狠狠地一巴掌落在本就潮红的脸颊上,杂役房的总管喝道:“狗奴才,看见教主不知问安吗?不想活了!” 须务,五个粗粗的指头印就浮起在轩辕文清消瘦的脸上,勉强站住脚步,却只看着前方不语。如若不是轩辕文清服下化功丹,想必这个总管也已经归西了。 “你可想好了,还要呆在这山下?” “文清很好,不劳教主挂心。” “你真的这样想?” “不然教主觉得,文清该如何想?” “你……”从来没有这样词穷过,他的冷傲、倔强与坚持让我折服、又很无奈。一个性取向很正常,从小就是受万人膜拜,含着金匙出生的贵公子,要被迫在一些或许在他看来身份低微的男人身下承欢,还要做这些下人才做的苦力活,却依然傲然的即时留在这里也不愿回山上。 “看来,教中的众兄弟将你伺候的很好。” “是!” “很舒服吧?”他的眉蹙的更紧,眼底有些恼怒。 “是的,教主可满意了。” “这才刚开始而已!再问你一遍,当真不愿上山?” “不愿!” “你会后悔的。” “但愿吧,教主请自便,文清很忙。”挑了水离去,我狠下心:“人我交给你了,好好管教,但是,不能让他死了,否则,我拿你试问!” “是是,教主放心,属下知道该怎怎么做!” 妖艳酒楼,独自饮下杯中清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间滑下。呛得我眼睛都红了,脸上是什么?喔!流泪了啊,有多久,没有见过它了呢?可是,我!妖姬,为什么流泪?为谁而流?为自己?似乎不是,为家人?也不是,为楚大哥?还不是,难道是为师父?可为什么想到师父,我的心不痛呢?那,到底是为了谁?呵呵……迷茫一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它!看着手中的酒杯,一定是这杯中的清酒。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饮酒,在下陪你吧。”男估计十七岁左右。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红润的樱桃小口。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武功深不可测,温文尔雅,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虽是问话,但却径自坐定,为自己与他添上酒水。小春追上楼来:“小姐,他硬要闯,我……” 我点点头:“你下去吧。” 惩罚 2 “我不记得自己结识公子。”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我只好先出声问道。 “姑娘是不曾结识于我,但我却结识与姑娘。”他顿了顿,继续为自己满上:“姑娘是天音教的教主,妖姬吧?” 我轻笑:“那又怎样?” “在下仰慕姑娘大名,想要拜与你门下,不知……”他的手搭上我的酒杯:“姑娘肯赏个薄面吗?”我的手翻转,去掐他的脉搏,竟被他轻巧的隔开,抛在空中的酒杯再次回到男子手中,没有滴漏一滴酒水。 “公子好功夫,妖姬怕是收不起!”武功太高的人,留在身边是个祸,尤其是一个刚刚认识的陌路人。 “呵呵!这样啊,本想告诉姑娘,用什么办法收服轩辕文清呢!” “是吗?轩辕文清现是阶下囚,谈不上什么收服不收服吧?” “这也就只有教主自己知道了。”手迅速袭上他的脖子:“你到底是谁?” “在下只是一介莽夫,空有一身武艺,却没有伯乐识之,只好自己去寻找伯乐了,所以,才会对妖姬教主多多留意了下。”只是这样?我心中冷笑,此人,一看就不凡,怎可能是一介武夫。我松手坐下:“说吧,你想怎样?” “在下只是仰慕教主威名,想要投在天音教门下而已!” “可以!还有呢?” “轩辕丞相还有个四女儿,因是嫡系所出,生母有难产去世,一向不受待见,在相府中的地位如同下人,但……轩辕文清似是极其喜欢这个妹妹……”他的一丝我已明了,将男子安排到山下。 “无痕,你注意一下山下的男子,切莫要他生出什么事端。还有,去丞相府……” 再次见到轩辕文清时,他已经被折磨的憔悴不堪了,如若不是我吩咐要留下他的命,估计被山下的人折磨死了吧。他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轩辕文清,最近可好?” “还好。” “还是不愿回山上?” “不愿。” “即使山上有你的四妹?”他的表情变得阴冷狠绝:“你敢!” “呵呵……敢?我有何不敢?” “你有没有心?十几岁的小孩你也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他的声音悲戚,怨愤。刚刚生出的同情也被抹去,不放过?你的父亲放过我了吗?我那时也才几岁。他可有想过,我也是个孩子? “无痕,吩咐下去,将那女孩也分配到杂役房,和她亲爱的哥哥做伴!”杂役房,向他这样发放下去的,即使是男子都忍受不了,何况一个孩子?会被蹂躏死的吧。他的眼中恨意更深,我的笑容也更灿烂,我还期望什么呢?本就不是一路人!本就是仇人!轩辕文清,要恨,就恨得彻底吧……决绝的转身离去。我的心终是不忍,那个孩子也是苦命,不管怎样,还是孩子,交到杂役房!被那些男人……:“无痕,传我话,可以吩咐那孩子做重活,但是,绝对不可以碰她,谁都不可以,否则,教规处置。”无痕立在身后,闷闷道:“主子还是心有不忍吧?”我点点头:“爹娘死时!我也才七岁,别的孩子还在家人的怀中撒娇、欢笑,我却要亲眼目睹双亲的惨死,这个孩子也很苦,但我别无他法,恨意已将我腐蚀了。”无痕默默退出去。 由阿紫服侍着换上轻便的义务,命人将贵妃椅搬至院中,懒懒的倚靠之上,看着诗经。 风,那么轻柔,带动着小树、小草一起翩翩起舞,当一阵清风飘来,如同母亲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庞,我喜欢那种感觉,带有丝丝凉意,让人心旷神怡。享受生活,不一定要有山珍海味、菱罗绸缎为伴,大自然便是上帝所赐予人类最为珍贵的,又想起武林中那些声称要‘声张正义、为民除害’的伪君子还没有动静,这中间不知又有何阴谋,头疼。阿紫奉上一盏菊花茶,轻抿一口,很清香,稍稍化解些头痛,微凉的玉指也同时探上太阳穴按揉:“小姐不要想那么多了,休息一下吧。” 潜眠中听见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亦懒得睁眼,只觉得有道灼热的目光在看着我,紧紧地看着!有些不舒服的皱皱眉,极不情愿的张开眼,轩辕文清在间隔不远处站立,头低低的,我转个身,继续睡觉…… 睡醒了,真好,起身坐起!轩辕文清依旧立在原地,我做吃惊样问阿紫:“文清公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阿紫有些委屈的瘪瘪嘴:“小姐,文清公子午时就来了,见小姐在午睡,就在一旁等候了。” “哦,那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酉时了!” “轩辕公子大驾光临,有什么事?”轩辕文清欲言又止的咬咬下唇,张了张嘴,要闭上了。 “阿紫!我饿了,我们去用膳!”阿紫尾随其后。 “教主……”轩辕文清终于叫了出来,我没有停下脚步:“还有事吗?我饿了呢!先去用膳了,麻烦轩辕公子再等等吧。”故意放慢速度用了晚膳,还领着阿紫在林中转了一圈才回向房间走去。轩辕文清还站在院中,见我回来张口就要说:“教……”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轩辕公子,我累了,你请自便。”径自回房中睡下了。第二日,轩辕文清早早就等侯在房门外,我闭门不出,暗道,他轩辕文清来求我,怎么反倒是我躲着他呢?一直躺倒日上三竿,阿紫才进来伺候我洗脸洗漱,为我盘发梳妆。整理完了,告诉阿紫不用跟着,笔直的朝山下走去,目不斜视,装作没有看见屋外的轩辕文清。 “教主,文清后悔了,请求回到山上!”轩辕文清果断的一口气说了出来。 “晚了!”我依旧朝前走,步子却明显放慢了。 “文清错了,请教主收回文清。” “你不是说,你过得很好,不劳我挂心,也不会后悔吗?” “文清知错了,请教主原谅。”我停下脚步:“想清楚了?” “是!只要教主放了文清的四妹。”“原来是为了你的四妹啊?还真是兄妹情深。那你跪着等吧!我还有事,回来再说。” 惩罚 3 我在他的眼中再次看见了震惊,又似乎还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忽想起浅睡时,他那能灼伤人心的双眼。想再次确认时,已看不到任何表情,他沉静的面容让我探查不出来他的内心。我无奈的微微摇头苦笑,怎么还不清醒呢? 心情烦闷的在葱郁的林中漫步了一圈,轩辕文清应该已经走了吧?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跪在一个女子的房前呢?想着,脚步已经走向住处。 站在院外,看着端跪在门前的轩辕文清,许是正午时分,暴烈的日光将他的脸晒得暗红,淡粉色的薄唇也失去了颜色,已有了几道干燥的裂口,眼皮无力的半嗑,颊边布满汗水,浸湿了耳际垂落的发丝。晶莹的汗滴攀附在发丝上,在发丝的顶端凝结、滑落!这才发现,他的身形比几天前更瘦了,身体渐渐有些摇晃…… 我站在院外,终是没有踏出脚步,狠狠转身离开,我不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对他心软,不能喜欢他,不能被他扰乱心绪。我不可以…… 一直到晚上,我走遍了所有现下在手的铺子。才调整好心情返山,我决定了!我只是要报复,我回来的目的就是报仇。不能让一个轩辕文清阻止我的脚步,谁也不能阻止我。否则!死。想开了,坚定了,心情也就放松了,伴着浓浓的夜色步进小院,轩辕文清还跪地不起。阿紫迎出来:“小姐,你回来了,肯定累了吧!”我点头以作回应。阿紫过来搀扶我:“阿紫伺候小姐休息。”我指向轩辕文清:“你下去吧,今天让轩辕公子伺候我就行了。”阿紫怔在原地,复又看看跪在地上的男子,眼中有些祈求:“小姐,还是阿紫来吧,他……” “下去。”我冷硬的打断她,轩辕文清,呵呵,连我的婢女都想为你求情。我走至他身前:“爬进来!”径自进了屋子,坐在床榻上看着他吃力、忍耐的双手撑地爬进来,爬过屋外边的门槛时,胳膊没有撑住,稍一松弛,整个人便趴在地上,双膝还维持着跪的姿势,像是在行臣服大礼,轩辕文清缓了一会又咬牙费力的撑起身体,短短的门外到床榻边,他竟似走了一个轮回那么久,呼吸急促、汗水流的更快了,束在身后的黑发凌乱的散落在胸前,面上亦是苍白的毫无血色! “我腿酸。”慵懒的换个姿势,斜斜依靠在床榻边上。 他本就苍白的薄唇,生生被他咬出一道血色的牙痕,努力稳住快要滑落的身体,伸出沾染了尘土的纤细长指。 “脏!”我淡淡吐出一个字!轩辕文清这才看向沾染了污垢的手,沉默的在衣摆上细细擦拭一翻,手再次抬起。 “还脏!”我继续为难道,他也不恼,转头四处看看。 “这里没有水,你自己舔干净吧。”他的目光含着羞愤:“教主,你……” “你要下山是吗?请便,房门开着,希望你这次离开后,在不要让我见到你。”说我卑鄙也好,说我威胁也罢,反正我不想见他们轩辕家的人过的好。 轩辕文清将手举至眼前:“文清听教主的便是。”再次用力的咬咬下唇,张开干裂的薄唇,用淡粉色的小舌舔弄,他的动作很缓慢,嘴角溢出些许唾液,又被他如数的咽回,样子极其可爱,我随手抄起枕上的诗经阅读,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这写满文字的诗经。 小腿上传来一阵酥麻、不轻不重,我紧绷的身体也在这极有技巧的揉捏下放松,更显慵懒、娇娆…… “教主并不是狠心的人。”柔柔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身体僵硬了一下又放松:“何以见得?” “虽然四妹干的活很重,但是!并没有人敢‘欺负’她,应该是教主的意思吧?” “是又怎样?” “文清替四妹谢谢教主。” “她很苦命,但生在了你轩辕家,不管是谁,不管多可怜,我都不会放过。” “文清在山下,也听说了一些事!是我父亲做的不对,我替他向你道歉!” “啪……”我狠狠地回他一巴掌,他纤细的身体向后倒去,再次趴到地上:“道歉?一句道歉能换来三条人命?告诉你!轩辕文清,我要搅得你们轩辕家。家破人亡,永无安宁之日!”轩辕文清跪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坚定地磕了个响头,又跪爬回来,再次替我揉腿,看着他的安静的、妥协的面容,他的倔强呢?他的不服输呢?心中怒意翻滚,想要将他驯服,他真的服从了,我却觉得没有了预想中的开心。一脚踢在他胸口处,他紧闭双唇,喉结快速的上下移动,硬是将口中的血水咽下,干裂的唇上被鲜艳的血浸湿,苍白的容颜加上这艳丽的一抹红,显得骇人。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我:“教主腿又酸了吧,文清为你揉揉。”我平息的怒火再次因为他的顺从而被挑起。立起身子:“我困了,帮我更衣!”见他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跪的久了,他试了半天也没起来,索性放弃,跪直身体,吃力的够上阑裙,迅速的解开腰间的带子,手再往上移,离颈间的系带还有很长的距离,够了好几次,连带子也没有碰到。 “起不来吗?还是在苛责我?”冷眼看着他的痛苦,轩辕文清前身伏地,使劲全身的力量撑起手臂,手指都用力的发白,胳膊的颤抖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在跌倒。维持了一会,两膝才离开地面,脚尖点地,摇摇晃晃的站起,手再衣服上擦擦,这才替我解开颈间的系带,又摇摇晃晃的走到木施前,细心地将衣服平挂在木施上。 我从枕下取出一瓶金枪药,仍至他脚下:“回去休息吧!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调理好身体,以后就在这呆着吧。” 轩辕文清点点头,尽管吃力,却还是恭敬地行了礼,捡起地上的药瓶蹒跚的退了出去。 惩罚 4 文清早早起来,守候在门外,听见屋中响动,赶忙进来,目不斜视的自木施上取了紫砂叠裙,替我更衣后,又亲自叠好床榻上的被褥,虽然有些难看,也还看得过去。后又服侍着我洗漱。至于梳发,想他一个男人家,应该不会做这样的细活,不知让他为我梳发,我的头发会不会掉光? “去叫阿紫来。”他沉默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阿紫推门进来:“小姐唤我?” “替我梳发。” “喔”阿紫低声应者,扶我坐于梳妆台前,拿起象牙梳小心的为我梳理:“他呢?” “文清公子替小姐端早膳去了,想必一会就会回来。” 我冷笑:“倒是挺会自作主张的呢!” “不是这样的!他也是关心小姐。”阿紫忙张口为轩辕文清解释,说话的同时,手中一抖,拽紧了发丝,头皮一紧,我蹙眉,转头冷冷盯着她。阿紫怔了怔,又忙道:“对不起,小姐,阿紫……阿紫只是觉得文清公子他……” “他怎样?”压抑心中的怒火,我问着。 “他,他真的好可怜,小姐,你就放过他吧?好不好?”阿紫面带哀求的看着我。 “你喜欢他?”我断定。阿紫俏脸一红,带着女儿家的娇羞:“阿紫……阿紫哪有,小姐拿人家开玩笑,阿紫不依。” 无视她的娇羞:“没有最好,有的话。”我的语气冷下来:“有也给我断了,搞清楚你的身份、你的位子,如若你胆敢和他私好,就别怪我到时不念旧情。”阿紫娇羞的脸色登时苍白,红唇张张合合好多次,终是咽了回去,咬了咬红唇,留下一排齿印:“阿紫明白了,阿紫会管好自己的新。”我点点头,转脸不再理会,心中气恼不已,好你个轩辕文清,仅仅用你那英俊的外表、凄楚的表情就收服了我身边丫鬟的心。 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轩辕文清断了早膳进来,从食盒中一一取出膳食,摆放在桌上,恭谨的开口:“教主,请用早饭。” 桌前坐定,拿起筷子的同时,瞥了他一眼:“滚一边擦地去。”阿紫忍不住出声:“小姐,他……”阿紫说话的同时,我一脚踹向他的膝盖骨,看他刚刚好些的膝盖再次应受到重创而使整个身体一颤,也不反驳,就跪爬着去了抹布,弯腰擦起来。 阿紫不解的看向我,眼中有些埋怨。“以后,为他求情,他就会受到更重的惩罚,你下去吧。”看她不甘的看了看跪在地上安静擦地的轩辕文清王,恨恨咬咬牙,答了声是就退出去了。这个阿紫…… “姐姐。”凌儿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目光掠过我,看见轩辕文清时,目光更显愤怒,一丝杀意从中闪过,浑身散发着曝气。 “凌儿,这么早啊,你怎么过来了?想你呀还没有吃早饭,文清,去给凌少爷拿副碗筷来。” “紫竹姐姐。”凌儿提高声音,指间直指正要起身的人:“你难道不知他是谁吗?你忘记了你爹娘,忘记了楚大哥,你通通忘记了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吗?” 重重放下筷子:“凌儿,我怎能忘记?你这样说,是要将我看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吗?”这是我心中不想触碰的伤痛,如若说这话不是楚大哥的弟弟,我现在就叫他身首异处。 “那他是仇人之子,姐姐却将他放在自己身边,甚至要让他贴身伺候,难道天音教的人都死绝了,找不到可以服侍姐姐的人了吗?”凌儿怒极之下,口不择言的责问。 “放肆!”我拍桌而起:“你怎能这样诅咒天音教众兄弟姐妹?”凌儿的目光恨恨的瞪着轩辕文清,恨不能现在就上去撕裂了他一般。 “难道姐姐被他这张脸盅惑?喜欢上了他?” “胡说!”我一听凌儿这样说,当真气愤以极:“那个贱人,我怎么会喜欢他?” “当真吗?”凌儿一见我认了真,不由缓和了语气。 “凌儿,轩辕家是我的势不两立的仇人,我又怎会善待轩辕家的任何一人,我视他,就如一只狗,放心吧,我不会放过他们家的任何一人。” 一侧脸却正看见轩辕文清呆呆凝视我的目光,虽然面上表现的不在乎,那目光中悲戚昂的绝望却让我心中一痛。 “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凌儿瞅准机会赶紧说道。 “好,凌儿有什么要求,姐姐都答应。” “我要……他!”凌儿伸手一指轩辕文清:“我要他,跟在我身边,给我做狗,不知姐姐答不答应?”我微微一愣,随即无所谓的笑道:“这有何难?不过,凌儿要问,也该问问他自己啊。” “你愿不愿意从此跟着我啊?”凌儿坏笑着逼近轩辕文清的眼睛。 轩辕文清身子一抖,眼光看向我这边,又转了回去,过了一会,用微弱的声音说:“是教主将我掳来的,文清听凭教主的。”凌儿的目光又转向我。 “既然这样,凌儿喜欢,就领了去吧。”凌儿得逞的坏坏一笑,又转头问轩辕文清:“现在呢?我要听你亲口说。” 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愿意。”那一刻,这两个字竟让我听见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不过也好,知道我们是对立的,既然我狠不下心毁了他,就让凌儿为我代劳吧。 “虽然,你现在是我的狗,但,前主子的话也要听啊,怎么?使唤不动啊?姐姐叫你为我备副碗筷,你是听不见还是看不起我呢?不愿去拿?”凌儿笑容满面的看着轩辕文清。 “是,我这就去为凌少爷取来。”向门口走去,却慕然一震,再次跪倒。凌儿走到桌前坐下:“既然是狗嘛,还是要有点狗的样子,就这样趴着去吧,这样才像,姐姐说呢?”询问者我,目光却阴沉的看着轩辕文清。 “他已经是凌儿的了,凌儿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我状似不在意的扫过轩辕文清的面,轻抿起盏中觉得索然无味的花茶。 “限你一刻钟的时间取回,滚”轩辕文清隐忍的爬出房间,一刻钟?从我居住的天音阁到专用的小厨房,怎么说也有一段距离,走路,一刻钟都有困难,更何况跪行的人。明摆了为难,我不动声色的和凌儿闲谈起教中杂事…… 惩罚 5 半个时辰后,满脸汗水的轩辕文清才慢慢的跪走了进来,外面烈毒的眼光照射,加上因疼痛渗出的汗水,衣物浸湿紧贴在纤细的身上,长衫的衣摆挽在腰上,白色的里裤已经磨损,膝盖漏在外面,血淋淋的。左手中拿着瓷碗,右手横放一双银筷,手中拿着这两样东西,不能撑地,只能一路跪走。让双膝承受这痛苦,将一副碗筷放在凌儿身前的桌子上。 凌儿冷眼看着,忽亲自抓起轩辕文清的头发,狠狠抽打着他的面颊:“没用的东西,连狗都不如,拿个碗筷拿了半个时辰,小爷的心情全都被你破坏了。”经不住凌儿带了内力的耳光,轩辕文清大口的吐着血,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凌儿打够了,手一松,轩辕文清的身体就软软的倒在地上。 “咳咳!咳。咳。”许是被喉间翻涌的血水呛到,轩辕文清一直不停的咳着,咳出的都是鲜血,沾染到地上、衣衫上。 凌儿斜视他一眼,手一拍桌面,刚刚放在桌上的筷子被震起,竖直坠落,凌儿抬脚附于银筷的上方,压下。筷子的另一头,正好抵在轩辕文清的手背上:“你拿来的东西,我嫌脏,还是给你自己用吧。”脚上使力,银质的筷子慢慢没入他消瘦的手背,一寸一寸…… “你求我,求我!说不定我会放过你。”凌儿戏谑的看着轩辕文清,脚下停顿。眼中的阴狠毫不掩藏的暴露,我看着凌儿,被他的表情惊住,这还是我认识的凌儿吗?他眼中的曝气、阴狠,都是我所陌生的,我当真一点也不了解他。是因为爱吗?深爱着那个温无儒雅的男子,所以,才有这样深得恨? 轩辕文清抬起头,苍白的面色没有血色,却坚定地摇头,断断续续的说:“我……不……会……求你!永远……不、会。”呵呵……凌儿只笑不语,脚腕旋转,银筷也跟着再次深入手掌中。直到,听见银器和地面发出的清脆撞击声,轩辕文清的下唇被咬出了血迹,却一声不吭,将口中的痛苦的呢喃压下。生生被穿出窟窿的的手掌,血肉模糊,光洁的地板上,也积了一滩血水,银筷还笔直的立着,被凌儿用内力固定在地板中,只要轩辕文清一动手臂,就会有痛苦…… “不要让他死了。”我冷冷出声。 “呵呵,姐姐多虑了,这么点苦就受不了,要了他的命,那他,就不配做个男人了。还不如……”凌儿像想起什么似地看向轩辕文清的档处。轩辕文清猛的抬头:“你,你要干什么?”凌儿拿起桌上的另一根银筷,靠近轩辕文清。轩辕文清狂乱的摇头:“不,不要,求……求你,不要。你杀了我吧。” “切,我还没有收藏宝贝的嗜好,你的宝贝先暂时给你留着。看在你今天这么辛苦的份上,就赏你点吃的吧。”凌儿将手中的银筷取回,拨了一些桌上已然冰凉的饭菜在地上:“把他们都吃干净,不许浪费。”嫌恶的连同筷子一并扔到地上:“姐姐,这幅碗筷,以后不能再用了呢”我点头:“一会记得吩咐下人,把这些盘碟碗筷全都拿到山下去,专门用来喂狗。”凌儿点头又把注意力集中在轩辕文清身上。看他低垂着身后的黑发与额前的刘海包住了他的面庞,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表情,只能见他的头慢慢的低下,移向地上的残羹,脑袋慢慢的开始蠕动。 凌儿不耐烦的一脚踏上他的背部:“吃个饭也磨磨蹭蹭的,小爷还忙着呢,没时间和你在这耗。”受伤的左手无法使力,又被固定在地上,仅用麻木的双膝和右手撑起的身体怎能承受如此重创?整个人向前爬倒,手掌的伤口又被撕裂许多,血流的更快。 地上的残羹沾到轩辕文清的脸上、发上、衣襟上,有几个菜粒还滑出,油污沾染在明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和轩辕文清的血混合在一起。他抬了抬头,想要起身,却似是耗尽了全身的心力,昏睡过去。 蹙眉:“凌儿,你把我这里弄的好脏。”凌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啊,姐姐,我马上叫人来给姐姐擦干净。”又踹了踹倒地不起的轩辕文清,低声咒骂:“没用的废物,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命人把轩辕文清抬到他住的忆凡阁。 我还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一句:“不要让他死了。” “知道了,姐姐。”答应下来,又疑惑的问:“为什么?” “他还没有看见他家的毁灭,我不想让他那么安稳的离开。”森冷的语气令凌儿放松下来:“这样啊,好!我答应你,答应姐姐不把他玩死便是。”转身随后而去。 关在房中看了一天的书,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往事向走马灯一般在我脑子里旋转:行刑的台下,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摧残、迫害,刑架上泼溅的鲜血;母亲绝望的哭喊;轩辕烈残忍的笑声,禽兽般的行为;楚大哥的闻言软语、包容爱护;轩辕文清的沉默隐忍。蓦地把书扔在地上,抱住头命令自己不许再想!不许再想! 教中事物一切安好,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下,不知蓄谋着怎样的阴谋诡计,但我无心去理,放手交与下面的人去做,自己在山上过着悠闲的日子,只有自己知道,时不时会出神,时不时会想起那一抹单薄的身影。 想着,脚步已朝忆凡阁走去,我只是想去看看,他是否活着而已,我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很好的理由。 忆凡阁门外的两个小厮见我来,立刻抱拳行礼:“教主。”微点头的同时,目光已向里面望去:“凌少爷呢?” “回教主,凌少爷一早就出去了,属下也不知。” 步入内堂,听见后厅有些杂吵,循声而去,几个侍卫小厮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旁边的几个人哄笑着,小厮十三停下拳头,还不忘补上一脚:“狗东西,叫你跪着学狗叫,是看的起你”地上的人影没有发出声音。 “你不就是凌少爷的一只狗嘛,学狗叫不是天经地义?”见地上的人不理会他,十三更气恼了。 “我不……不是……”地上的单薄人儿一边努力说一边用手肘想支撑着站起来。从这就话,我就断定,地上的人儿是轩辕文清。 惩罚 6 此起彼伏的叫骂和拳脚纷纷而下,轩辕文清先前还挣扎躲避,后来就渐渐不动了。 “还敢给我装死。”十三余怒未消,见他晕过去下手更狠了,脚也更使劲的踢向轩辕文清的腹部,这样打下去,肯定会出人命的:“住手!” “教主。”众人纷纷行礼。 “凌少爷难道没有给你们交代,本教主留着他还有用吗?” 十三哆嗦着说:“教主恕罪,是小人下手重了。”遣散了他们,独自蹲坐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身前,掐上他的人中将他唤醒。 “教主……”轩辕文清睁眼见是我,微弱的道,身体也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我的搀扶。 “我扶你进去休息吧。”说着,就要伸手去扶他。 “不用了。”轩辕文清立即接道,身体向后缩去,又发现自己反应太大:“文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别……脏了教主的手。”我一震,看着自己抬在空中的手,笑笑,起身离开…… “教主今天精气神很好。”文清跟在身后,陪着我在山的凉亭中闲转,从忆凡阁回来已经一日多了,在不能这样下去了,乘着还没有深深的迷恋上他,我必须狠心掐断这根心结。 “难道我前些天不好?”无痕看看我:“没有,只不过今天更好些。” 在凉亭中坐定,吩咐他不必拘礼,赐了座,无痕向我汇报教中近日的事物,无非是商铺的运营情况,或是哪儿又接了笔大单子等等,闲散的听着,目光在看见一个身影时钝住,无痕也不再言语。 轩辕文清从凉亭一侧端了一叠冰块,朝忆凡阁的方向跪走着,双脚指间缠绕上了粗重的铁链,走时,链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声脆响,尽管链子沉重,他却不管有片刻的耽搁,从他身旁走过一个小厮,故作不小心的从他身后踩住双脚间的铁链,已经抬起的膝盖没有了下力点,中心不稳的向前载去,胳膊却不忘抬起,沉闷的身体撞击身想起,碟中的冰块只滑落出几块,着才发下,手上也栓了链锁,环着脖颈头于手间的链子很短,防止冰块全部滑落,手抬起,头也就会随着向手的方向靠近。那小厮冷哼一声:“两条脚的狗果然不中用,连走路都走不稳。”讥笑一声,竟从轩辕文清身上横跨过,扬长而去。 对于一个男人,胯下之辱就相当于极度的蔑视了,就跟太监差不多了,我看着爬地的轩辕文清,这样的耻辱,你也可以忍受吗?轩辕文清盯着小厮离去的方向良久,缓缓起身端了冰块走了…… “怎么回事?” “是凌少爷说,房中丢了东西……”无痕不再往下说,我已明了,失去了闲转的心情,觉得无聊至极,正想起身回房,身后传来无痕的声音:“主子,无痕是个奴才,有些话,本不当说,但无痕还是要说,希望主子不要费心在轩辕文清上,毕竟……毕竟他是主子的仇人。” “够了!”我打断无痕的话,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提醒我,他是我的仇人?是手刃我父母刽子手的儿子?虽然下了决心要断,要置之不理,但是,为何说其他,还是会心痛?还是会难过? “主子,无痕只是想提醒主子。”无痕无视我愤怒的眼神,毅然说了出来。 “我知道,我自由分寸,你下去吧。”不知无痕何时离开的,也不知在凉亭坐了多久,缓缓走回天音阁,屋内的灯亮着,推门进去,小春坐在桌前等我,见我进来,忙起身行礼:“小姐。”坐下喝着她递上的茶水:“阿紫呢?” “那个丫头,也不知怎的,下山回来就一直在屋里呆着。”脑中一瞬间有什么闪过,却没来的及抓住:“喔。她下山干什么?” “小春不知。”想必是跟我怄气呢吧?摇头苦笑,自己真是太纵容她了,小春见我疲乏,也不多话,铺好被褥,扶我睡下,也回房休息了。 昏昏沉沉到丑时才睡着,天刚亮就醒了,翻个身躺了一会,还是没有睡意,不但没有睡意反而觉得更清醒了,索性翻身坐起,唤了几遍,阿紫才推门进来:“小姐,怎么早就醒了!” “越来越没规矩了,唤那么久才来。” 阿紫一笑:“是小姐起的太早了嘛。”由着她为我更应、服侍我洗漱、梳妆打扮,看上去和平常一样,又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出来,狐疑的看向阿紫,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阿紫被我看的脸儿一红,打趣道:“小姐,阿紫脸上生花了?让小姐看的入神,好不好看?阿紫也看看。” “贫嘴!”叱了一口,许是我多想了。拿起诗经,怎么也看不进去,是离夏越近了,天气也愈加热了,坐在屋中都觉得闷热,唔得难受,命人台了躺椅在院中的树下。 好不容易聚集精力,柔柔的风又飘来两个奴才的对话:“可怜的轩辕文清,这下,要被凌少爷收拾惨了。” “恩,可不是,凌少爷本就看他不顺眼,时不时为难,这次又恰好犯到凌少爷手里,估计会被收拾的很惨。” “不知还有没有命活。” “听那惨叫,就觉得吓人。” “以后,咱们也小心些,别络凌少爷手里了。” “是啊,赶紧干活去吧。”话音渐渐消失,我失神的呆坐在椅上,心里却像少了什么,破了一个缺口,是什么?在一点一点的遗漏? “不知还有没有命活……” “听那惨叫,就觉得吓人……”他们说的,是轩辕文清吗?就是那个坚强、倔强的少年?我无法再想下去,站起身走了出去,阿紫跟在身后,脑子里似乎想了很多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有一塌糊涂的空白,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忆凡阁的门外。 许是故意,凌儿就在前院惩罚轩辕文清,双手被吊起,连着脖颈上的链锁也被绷紧,轩辕文清只能将头向后仰,身上的衣服已经破城碎片,染满血迹,一看就知道遭到了残酷的鞭打,凌儿坐在椅上,正对着轩辕文清,看着他创造的伤痕,冷笑:“这个鞭子好像不是很疼啊,刚刚发现了一条更好的。”抬手,十三将一条长鞭放到凌儿手中,鞭身上全是倒刺,森冷的利器在日光的照射下反照出耀眼的光芒。 “咻!”长鞭在空中发出尖啸,长度超过一般鞭子的尾段飞甩上轩辕文清的肩膀,打在脆弱的颈项。刹时,皮开肉锭,血顺着脖颈留下,有那么一瞬,我差点冲上去,想要将他解救,但还是忍住了。如此几鞭下来,轩辕文清已然昏死过去。凌儿又命人拿盐水泼醒。盐水沾上伤口,低沉的痛苦呢喃从轩辕文清口中破碎的传出。 “还不说吗?” “我……没有做!不是我……不是我!”看他还是那么硬的口气,凌儿气愤的丢下手中的钢鞭:“给我打,狠狠地打,打死了活该!” 毒神丢失 木棍击打在人体上得声音混杂着肋骨断裂的声响唤回了出神的我,看着轩辕文清被折磨的快不成人样的惨状,我的脑中腾地变得一片空白,一声:“住手!”来不及出口,又被凌儿的话堵了回去。 “轩辕文清,你知道吗?十年前,你的父亲生生活刮了姐姐的父亲,你的这些苦,算不上十万分之一。” “对不起……我代替……我的……父亲,道歉……我愿意……愿意……代他……赎罪!” “呸!”一口口水吐在轩辕文清的脸上,凌儿满脸阴沉的开口:“赎罪?哈哈哈哈,轩辕文清,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过是一只狗,不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抵三条人命?” “我……在有生之年……会……会……尽力赎罪的……” “你赎罪,他们会活过来吗?啊?你告诉我!会吗?会吗?” 这句话,又让我想起了邢台之上的爹爹,娘亲,血地里那一抹微笑。狠狠地咬下嘴唇,硬生生钝住脚步。 你想去救他吗?你没有资格!天下任何一人独可以救他,唯独你不能,唯独你不能! 或许,只有他死了,我才能解脱,暗暗苦笑:妖姬啊妖姬,你根本就不该来看他,让他从你的生命中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吧! 可是,看着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吊着的人,越来越无力,为什么?为什么我移不动脚步?为什么我狠不下心离开?为什么心痛的无法言喻?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 “多情公子每次来我天音教,都要如此特别吗?”我冷冷的开口,凌儿看向我,眼中平静,似是知道我在门外,想必那些话也是对我说的吧,那些殴打轩辕文清的小厮也停下手中的木棍,看着我,一个白色身影飘落在身前,卫玉展颜一笑:“每次读瞒不过你,不过,这样对一个美丽的少年,有点狠心啊。” “我天音教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要不,教主把他给我吧?”卫玉突然转过脸来问我。 “不行。”想也不想的开口拒绝,看卫玉审视的目光,我才轻咳一声:“卫玉公子身边应该有不少的美人相伴,不差他一个吧。” “可是,你看他,唇红齿白,模样又生的如此好看,这可是美人比拟不上的哦” “我不知你还有这样的爱好。” “反正你们这样折磨他,迟早有一天要被你们整死的,还不如送我。” “你休想……”我凌厉的看向卫玉。 “好嘛,好嘛”卫玉无辜的撇撇嘴:“教主喜欢,我卫玉哪敢夺教主所爱?” 瞪他一眼,我不再言语,他的手却搭上我的脉搏:“脉象平稳,你的功力好像又大增了……”自顾自的说着,卫玉的头蓦然抬起,薄唇微张,神色讶异:“你……你的毒……” “解了!”轻描淡写的给予答案,毕竟是他救了我。 “也……就是说,你的身体,好了?……”卫玉不敢置信的问道。 “恩!” “真的好了?” “难道你刚刚不是在把脉?”我目露疑惑的看向他。 “啊……哈哈哈哈,你真的好了,你真的好了,害我担心那么久,你真的好了。”说着,就再大庭广众之下将我抱起,门外转了两个圈圈,才将我放下,我蹙眉看着他,见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上闪过红晕,也不忍在责骂与他。 凌儿看着我们不语,小厮也不敢轻自动手,都举着木棍站着。 卫玉看看我,最后把了脉,确认后:“你怎么做到了?花撒可是剧毒,一般中了此毒的人,没有人能活。”我不敢上山,就怕看见最不愿见到的一幕。这是卫玉没有说出的一句。 我淡笑不语。 “你肯定有宝贝,快给我看看。”无奈的摇头,毒神应该算是宝吧? “快给我看看啊,不然我不走了。”卫玉竟连撒娇都用上了,我无奈的苦笑,虽说离伤好已经半月有余了,但是,正如卫玉所说,花撒是剧毒,我不知毒神是否也恢复了。 见我还是不语,卫玉独自喃喃着:“亏我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你现在伤好了,就不记得我了,还把我一个人丢在丞相府,不管我的死活……” “对不起。”我诚心的道歉,确是我的不对,但若当日我在不走,想必就得把命留在那里了,卫玉舍命相救,确实令我感动。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咱就想看看救你命的宝贝,就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微转过脸,贼贼的笑开,哪有半点委屈神色。 “好!”,不忍拒绝,也为报恩,我看看凌儿:“你也来!” 凌儿有些不愿的看看轩辕文清,咬牙道:“算你走运。”便踏出大门,随我离开。 再次开启地阁,心中怀有感激……黑暗的梯廊中一盏接一盏的油灯迅速燃起,我放缓脚步,深怕惊吓到他一般轻轻走向中央。 然…… 空空的玻璃器血中,哪有有毒神的影子。毒神的属寒,它是不会离开这冰层,那么…… “喂,教主,你不是耍我吧?给我看这个玻璃器,我可不觉得,花撒的毒用这冰块就可以解。”卫玉不满的出声。 还是抱有幻想的环顾四周,毒神身成白色,在这暗淡的地阁之中应是很显眼的,看了一圈也没有,我的手握紧,毒神是师傅送我的,仅此一条,是雪峰的传位之宝,我不能,让它在我手中丢失,不然,怎对得起雪老? 卫玉察言观色,表情便的凝重:“难道?宝贝丢了?” 凌儿也看着玻璃器:“姐姐……” 冰冷的手探上冰层,这温度,已没有了毒神在时的寒,“它丢失已有三日有余了……” “轩辕文清……”凌儿咬牙,转身朝外走去。 我也无心理会,毒神,我一直很小心,怎会丢失?这地阁,也无人所知,除了…… 我看向卫玉,卫玉正低头思考,抬眼正对上我的目光:“不是吧,你怀疑我?哎!也对,只有我,不小心知道这个暗阁,那你要怎样处置我?” “你不辩解?”我疑问。 “你相信我,我不用辩解,你不相信我,我辩解又有何用?”卫玉无所谓的摊开两臂。 “不是你……” 找寻 卫玉嬉皮笑脸的跳到我面前:“妖姬,你相信我?” “如若是你,你就不会字头罗网了。” “那,假如是我的计谋呢?” “你不会……” 卫玉看我半响:“为什么?” “因为你拿我当朋友,不是吗?” “呵呵……这么说来,你认我这个朋友咯?”他的俊脸又凑到面前,不依不饶的问着。 我蹙眉,毒神!到底是怎么丢的?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近身,只要稍有不慎,被它咬到,毒牙的寒气就足够将一个正常人冻成冰人,想必这个偷走毒神的人武功修为必是不简单的……那么!又是谁呢?我天音教中,有这等武功修为的人,我还没有找到!山上的警戒也一向严谨,会是谁呢? “我也不想打扰你,但是,我想,如果你在不出现,你挂心的那个美男子,就没命了。”被卫玉打断,本是很懊恼,但想到凌儿离开前咬牙切齿的叫着轩辕文清的名字…… 急急转身朝忆凡阁走去,门口的小厮见我拐回来,急忙行礼,我随手拉起一个:“凌儿呢?” “回……回教主,凌少爷……他……” “说!” “他带了轩辕文清去了地牢。” 情急之下,我飞身向地牢掠去,卫玉紧随其后。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离开吧!” 卫玉悠然的跟在我身后:“再怎么说,我还是有嫌疑,不是吗?既然这样,我就索性留在这里,等找到毒神,我在离开也不迟。” 不再理会,我的心神都系在地牢。 按下机关,地牢的石门应声而开,踏入地牢之中,一股浓浓的皮肉烧焦味弥漫在空气中,推开侍卫,闻着浓烈的气味快步走去。 凌儿正从轩辕文清胸前拿下有些凉的三角形烙铁,烙铁的底部,还粘着从轩辕文清胸口带下的烧焦的皮肉,轩辕文清只是咬着牙默不作声。 气恼的凌儿,拿起地上的长鞭:“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了姐姐的宝贝?” “我……我……没有!”凌儿冷哼一声,举鞭就要像轩辕文清呼去。 “住手!”袖中白丝带迅速窜出,缠住呼啸而起的长鞭。 “姐姐,你难道,现在还相信他吗?” “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就是轩辕文清偷了毒神。” “姐姐……”凌儿怒喝:“你真的被这个贱人迷住心神了吗?” “凌儿,你给我住口。” “我偏不!”凌儿恼怒的扔下手中的鞭子:“自从轩辕文清来,你就变了,你说过的,要报仇,可是,你却什么都没有做!你对得起大哥吗?对得起在天上看着你的双亲吗?” “你说够了没有?”我的声音冷下。 “没有,你也说了,毒神是三日前丢失的,三日前,就是轩辕文清在伺候,你敢保证不是他偷得。” “他并没有在屋内呆很长的时间。” “妖姬……”凌儿的声音提高一度,对我亦不在用姐姐相称。 卫玉忙上前拉住凌儿的长袖:“凌儿,你不要和你姐姐赌气,有事慢慢说。”凌儿却抽出袖子:“不用你在这扮好人,你也有嫌疑。”卫玉两手一摊:“对啊,我也有嫌疑,所以我留在山上等你们查清楚真相。”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凌儿!给我回去,在忆凡阁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踏出忆凡阁一步。” 凌儿一指被绑在十字木桩上的轩辕文清:“你竟然为了他!要惩罚我?” “你还要闹多久?” “我没有闹,我说的都是事实。” “来人,送凌少爷回房休息,给我看好了,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出了差池,拿你们命来换。”我握紧手掌,让指甲嵌入肉中,以此来压抑心中的怒气,真的怕自己忍不住对凌儿出手,我不能,他是楚大哥的弟弟,楚大哥舍命救我,我不能这样做,更何况,我也将他当弟弟看,想他好好的,所以我只能让他远离我的视线,在我没有爆发之前,远离…… 侍卫一听我下令,立马将凌儿围起来,齐齐行了一礼:“凌少爷,请……” “我不要回忆凡阁,我要下山!”凌儿看着我,声音坚定无比。 我突然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冻结了,又回到了孤独、冰冷的时候。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是我听错了,是我听错了,一定是我听错了,我一遍一遍安慰着自己,误导自己,凌儿不会丢下我的,他是楚大哥的弟弟,是我的弟弟…… “我说,我要下山!” 咚,狠狠的一锤,砸在心上,比鞭打在身体上的伤还疼、还痛。 “去哪里?”克制着自己的音调,可是,尽管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还是可以泄露出我心中的那份狂乱。 “随便去哪了。”凌儿不在乎的回答,眼睛直视我:“只要离开你,离开你这个骗子。” 还是克制不了,当一巴掌落在凌儿脸上时,我就知道,我已经失去了这个少年、这个弟弟,失去了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 凌儿的脸随着掌力偏转,只是冷笑一声:“我以为,你不会骗我,我以为,你会像你说的那么做,我以为,大哥报仇有望了,我还以为,我又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姐姐……可惜,呵呵,一切都只是以为而已,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不会!”他的头转向轩辕文清:“你,爱他他了吧?爱上了这个本应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儿子!呵呵……”转身朝地牢的门口走去,侍卫自觉的让出一条道。 “凌儿……”我唤出这个名字,希望他可以停下脚步,即使,为此,要用轩辕文清的命来交换,我也愿意…… 凌儿抬起手:“不要挽留我,也不要再叫我凌儿,只有,只有大哥,才可以叫,你不配……” “凌儿……” “最后,叫你一声,姐姐,希望你幸福。” “凌儿……” “我会替大哥报仇的。” “凌儿……” “再见!”凌儿的身影消失在地牢的入口处。 找寻 1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滚出去!”看着凌儿的离开,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失败,他说的对,我不配做他的姐姐,我没有尽到做姐姐的责任,让这个少年没有安全感,卫玉也随着退了出去,看着满是血痕的轩辕文清,我已无话可说,心中的恼怒、愤恨无处诉说,捡起地上的鞭子朝轩辕文清挥去…… “主子,你会打死他的。”无痕拦下甩向轩辕文清的鞭子。 “无痕,派几个好手,跟着凌儿,不要让他出事,千万不能出事,否则我那你是问。”我在看一眼轩辕文清,离开地牢。 跪在双亲的骨灰盒前,心中空落落的,爹爹、娘亲,紫竹该怎么做?对轩辕文清,我已没有了透骨的恨意,但也不能喜欢他,我该怎么做?我下不了狠手去解决他,也阻止别人替我除去他,我真的,真的爱上他,但我却不能和他在一起,为了他,又一次失去了亲人,娘亲,紫竹好难受,好痛苦,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 召集了四位护法、一位堂主和无痕。 “最近,山上可有何异常?” “回教主,没有!” “你们倒是很齐心,那么,教中丢东西一事,你们作何解释?” “是白羽护山不周,请教主责罚。”堂主白羽跪地请罪。 “你们呢?”我看向勾命鬼和盅后,盅后抱着她永不离手的白色盅盒,目光爱怜的盯着盒子,手指轻抚,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悠悠吐出一句话:“我的宝贝!你似乎饿了呢!”勾命鬼上前:“教主,教中肯定有奸细。” 盅后自顾自的扶着盒子:“宝贝,别急,等我给你找到食物,一定让你吃个饱。”语气很是悠然,但隐藏的杀气也让人不敢小觑。依旧是一拢红衣,玄纹云袖的云少琴,手抚上琴弦,轻点一下,清脆的琴音传出很远,厅中众人不再言语,一时间,静的似是空无一人。 “无双,你们呢?”看向始终不发一语的二人。 “禀教主,我二人听从教主吩咐。” “我等谨遵教主吩咐,万死不辞!”洪亮整齐的声音昭示他(她)们的忠心。 “即刻封锁山上、山下所有人的行踪,接到手的鬼单,也暂时停下……” “主子!”无痕打断我:“最近有几笔大单子,是几个王族的,如果按时不能交单,失信于他们,恐怕会带来很大的损失,我觉得……” “我说,停下现在手中所有的鬼单。”我坚决的出声,毒神丢失,鬼单来往频繁,人也杂,不能保证不是这里的关系,我住处的东西都会丢,我宁愿损失几个暗杀单子,无痕欲言又止,只是点点头。“将鬼单的定金双倍退回鬼主(鬼单,是天音教负责暗杀的单子,雇主就是所谓的鬼主。)发信告知几位鬼主,过断时日,鬼单自会生效,并且不会收取一分银两。” “是!”无痕应者出去了。 “手中的商铺继续运营,告知各大掌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上山,商铺中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在没有查出奸细之前,大家也保持警惕,有命才有资本。” “是!” “暂时就先这样,各自管理好自己的人手,不要在出问题”疲惫的揉揉额角,待到众人全都退下,我看向站在身边的阿紫:“你似乎一点不担心呢!”阿紫指指自己:“我?呵呵,小姐说笑了,我有什么担心的?” “难道你说喜欢轩辕文清是假的?”我紧盯着她的脸,想要看出一些不同。阿紫委屈的撅起嘴:“小姐,你不是不同意吗?阿紫想通了,就这样一辈子呆在小姐身边,做小姐的丫头,他轩辕文清怎么能跟小姐比?” 暗自疑心,一个人的感情是说变就变的吗?阿紫为轩辕文清求情担心的样子一一从脑中划过,我紧盯着她,那些焦急和难过是发自内心的,又怎么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呢?轩辕文清在忆凡阁遭到凌儿毒打时,她也没有劝阻,没有多于的表情,可以将一个深爱的人忽略至此,我自认做不到,阿紫一直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机。 “说,你到底是谁?”指间银针蓄势待发。 “小姐,小姐,你不要吓阿紫!”曲膝跪在地上,阿紫一个劲的叩头:“小姐,阿紫是真的爱轩辕公子的,但是阿紫是小姐捡来的,阿紫是苦命的孩子,遇到小姐,是阿紫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虽然很爱轩辕公子,但是更不敢违背小姐,小姐不让阿紫喜欢轩辕公子,阿紫听话,阿紫知错了,求小姐开恩,阿紫愿意一辈子照顾小姐。”看着地上泣不成声的阿紫,我的心中一团乱麻,到底,哪个是真相? 一双玉指,轻缓的在太阳穴揉转,闻着小春身上的清香,我淡淡笑开:“回来了!” “恩!”小春应者,手上的动作依旧迟缓:“山上的事,小春知道了。” “你怎么看?”放任自己仰靠在椅背上。 “小春不敢说。” “说吧!” “小春认为,不是阿紫。” “小春姐,谢谢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阿紫一听小春帮她说话,立马跪起身体,朝小春投去感激的一笑。 “我并没有说是你偷了东西,好了,你先下去吧!”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原因,我不想再见到阿紫,也不想再让她知道教中事物。 朱门轻合,闭上眼睛,享受小春贴心的服侍:“小春,说实话,你真的觉得不是阿紫?” 敷在太阳穴的手指停了一下,又恢复了:“其实……其实小春也不知道,小春也绝的阿紫变了,具体哪里变了,小春也说不上来,只是小春想,应该不会是阿紫吧。” “小春,你太善良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亲兄弟还有为了利益、女人反目成仇、刀剑相拼,更何况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是!小春知道了!我会多留心阿紫……” 找寻 2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看来现下只能请师傅了,也不知道凌儿怎么样了。 清绝的月色透过竹窗,斜射在大理石的地上,推开窗子,任月色静静泻在肌肤上,轻盈飘逸的韵致,清新蕴含的情调自然流淌在心际,月华如练,心情也在这月色中变得晴朗而柔软,恍然间生命中的种种感动和美丽灵动浮若。 披衣出门,踏着如水的月色,缓步走入院中,我喜欢借月色沉淀心情,如水月色,可饮。推开窗户,任月色静静流泻在肌肤上,轻盈飘逸的韵致,清新蕴涵的情调自然流淌在心际。月华如练,心情在月色中变的清朗而柔软,恍然间生命中的种种感动和美丽灵动浮若。 清绝的月色吸引着我,于是披衣出门,踏着如水的月色,缓步走入花园,栀子花沐浴在月光下,寒凝带露,如一帘清远的幽梦,竹影随韵轻舞,如水月色轻轻穿过,回映着明月的清辉。万物都在月色中丰盈灵动起来。俗世的喧嚣与浮躁,犹豫与彷徨都消融在这如水月色中。顿然心悟,豁然开朗。 仰头,看着天空,深蓝色的天空里悬着无数半明半昧的星,星在动,它们是这样低,真是摇摇欲坠呢!渐渐地我的眼睛模糊了,我好像看见无数萤火虫在我的周围飞舞。海上的夜是柔和的,是静寂的,是梦幻的。我望着那许多认识的星,我仿佛看见它们在对我霎眼,我仿佛听见它们在小声说话。这时我忘记了一切。在星的怀抱中我微笑着,我沉迷着。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孩子,现在睡在母亲的怀里了。 娘亲,你在天上,这么多星星之中,哪个是你?你在看着我吗?呵呵……女儿很好,你看见了吗?女儿很开心。 应该是风迷眼睛吧,不然,为什么眼睛酸酸的? 早起唤了无双二人前往雪峰上请雪老,他是我的第二位师傅,当年离开星月国,漫无目的的走着,只知道要活下来,在我体力不支昏死时,是雪老救了我,并收我为徒,教我医术,炼制丹药…… 无双离去,我又唤来无痕,想要知道凌儿的情况。 无痕低着头走进来,二话不说跪在大理石地板上:“无痕有罪,请主子降罪。” “凌儿呢?” “属下办事不利,没有跟上。”按着有些抽搐的神经,再次开口:“凌儿呢?”“属下派人跟着凌公子,在山下就被发现了,没有跟上,现在属下正在尽力查他的下落。” “算了。”疲惫的摆摆手:“他要决心要躲,你们是找不到了,暗暗探访即可,也不必请他回来,只要,他安安全全的,就好。” “无痕明白了。” 无双飞鸽传书,告知雪老师傅次日就来可到天音教,早早在山下恭候着,许久不见,不知师傅他老人家身体如何,听闻毒神丢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来,一定很着急,也暗自责怪自己大意。想着要怎样跟师傅说起,师傅信任自己,将掌门信物交与我保管,自己却辜负了师傅的厚望。 “竹儿。”雄厚的男音想起,师傅虽已过百寻,但面上丝毫看不出来,声音也依旧有力。 “师傅,是紫竹不好,辜负了师傅,出师许久,还要劳烦师傅费心,再经历路途奔波之苦。”愧疚的低下头,我不敢看师傅的眼睛。 “呵呵,好了,你也不要自责了,我们山上说。”师傅不忍心责怪于我,又挂心掌门信物,步子加快向山上走去。 “来人,软轿”四大护法亲自抬轿,立在师傅身前,齐身跪下:“请雪老上轿”。师傅看向我,我笑着点头:“师傅,坐轿吧,天热!” 一回到山上,带师傅看过了地阁,见他凝重的脸色,我的心也沉下了,难道…… “竹儿,你说的没错,它丢了,确有四日多了。” “师傅,是紫竹不好,紫竹对不起师傅,恳请师傅责罚。”我垂首站在师傅面前。师傅枯燥的手掌拍拍我的肩膀:“不怪你,偷走毒神的人,功力很强,也很聪明!” “聪明?紫竹不解。” “这个人,是了解毒神的,又或许,他只是幸运碰上,毒神虽然是奇世珍宝,但是,世间万物,皆有弱点,毒神也不例外。”我静立在一旁,听着师傅的话语:“使用过毒神后,毒神在半月之内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有可能失去所有功效,这段时间,它就像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孩子,任人予索予求,没有攻击能力。” “那也就是说,毒神是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情况下,被人偷走的。” “也不尽然,即使是失去攻击能力,在很短暂的时间里,也会恢复到正常的状态,这个时候,它的寒气会放大许多,这里的污浊寒气虽然已经消散很多,但还是不纯净,想必你当日受伤一定很严重吧?” “是,紫竹中了花撒,所以才贸然用了毒神。” “花撒?”师傅的脸色变了变,手指搭上我的脉搏:“好在没什么大碍了!” “紫竹已无大碍,师傅,毒神,还能找回来吗?”我急切的看向师傅。见他缓缓扶着雪白的胡子,半响才说:“有” “是什么?” “毒神还是认主的,它帮你疗过伤,记得你的气味,用你,应该可以将它引出,但是……” “但是什么?”看着师傅不愿再往下说,我急急问道。 “要引它出来,必须,要用你的血,为师怕你受不了” “紫竹可以的!” “可……” “师傅,请你相信紫竹,紫竹可以的。” “那,好吧,现在不知它到底在哪里,又不能整个翻山,你的血也是有限的,毒神还没有恢复,就被带离冰层,肯定耽误复原,所以,血引,也只能在离它很近的地方,才能成功,我们就用以血供血之法。” “师傅是说,找和自己一样的血,用他们的血与我体内毒神所熟悉的血液混合,然后,引出毒神?”师傅点点头,转身去准备了,深吸一口气,毒神,希望可以找到你。 失而复得 先召集了天音教的几个领导者,问过他们的意见,几人都是跃跃欲试,抢着要验血,看着他们自愿割开手心,将血滴在碗中,我默默记下他们的付出,原本创建天音教,我只是想找一些人来帮我报仇,也就是所谓的炮灰,所以才会组织比武大会,要他们心甘情愿的拜在我天音教麾下。 人是感情动物,相处的久了,有了感情,我现在将他们当兄弟看待,就和炼狱教的人一样,不想他们任何一人有所闪失,想给他们一个安全的栖息地,在这里,可以不用时刻担心性命之忧。 经过很长时间的测验,只有白羽,小春还有教中的两个弟子和我的血液可以融合,也就是说,只有四个人的血液可以用,师傅摇摇头:“不行,不能这样做,才四个人,怎么够?会有危险的,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师傅。”我低头行礼:“请师傅相信徒儿,紫竹一定可以。” “竹儿,毒神不管怎么说,都是身外之物,为师不能看你去送死……” “师傅。”我坚定跪在雪老的面前,即使拜师,我也没有下跪过,但是,既是自己的过错,就要勇于承担。“请相信紫竹”师傅屡着胡子,长叹一声:“竹儿,谢谢你。” 白羽是男子,又是教中四大护法之一,二话不说,举扇划过手腕,狂涌的鲜血滴溅在用来喝酒的大慈碗之中,伤口很大,顷刻间,满满的一晚血水端至面前,仰头喝下,坐下身体,将白羽的血液用真气引导,和我的混合在一起。 站起身,走到天音阁院内,割破手腕的血管,护住心脉,手掌翻转朝下,将血液流进院中的冰层凹陷的冰槽之中,特意叫人将这冰槽凿大,感觉着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流逝,我的愧疚也小一点,对上师傅担心的眼神,给他一抹安心的笑容,许久,温热的血才注满冰槽,已觉得虚弱不堪,又不敢露出丝毫疲倦。 卫玉递上白色丝帕,感激的接过捂在伤口出,留下无痕看守,走向忆凡阁,虽然知道不可能是他们,但既然有内奸,就要彻查,各护法都没有意见,只是流露出的关心眼神,已经让我很受用了。 师傅喂我吃下玉碧丹:“血型一样,但时不时变换,对你的身体和功力也还是会有影响,玉碧丹可以帮你清理体内的杂质,减小功力的流失。” 谢过了师傅,在忆凡阁用了血引后,就是音仙的琴阁,钩命鬼的鬼阁,鞭王的鞭阁,盅后的盅阁,白羽的羽阁,一番下来,觉得身体轻轻的,空空的,小春毕竟是个女子,我不愿让她损伤身体,只许她供一次,只一碗,教中的两个弟子和白羽轮番供了两遍,看的出来,他们也大伤元气,白羽的面色有些苍白,眼前晕晕的,快要倒下时,卫玉扶住我下滑的身体,朝他一笑,在他的扶持下,站直身体。 “阿紫呢?” “刚刚还在的!”卫玉看看四周回答我。 “喔,走吧,去机关阁”那里,便是成立天音教那日,收下的参与天音教设计,安放机关的人居住的地方,缓慢走到机关阁,总体指挥设计的老者带着他的徒弟和其他人,已在门口等候,众人恭敬的行礼:“教主!” 稍稍点头,从留下的中间空地中走过,至院中,冰槽已经架立好了,手腕的伤口已经有些凝结,催动内力,再次蹦开伤口,见白羽举袖又要供血,我回他一抹眼神,制止他的动作,白羽呆愣一下,用传音术告知我:“教主,用我的吧,我的男人,我的血多。” 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扫他一眼,同样用传音术:“给我闭嘴,站到一边去。”白羽沉默的站在原地。 脑海中,越来越空了。 “教主,找到了,找到了!教主。”无痕夹杂这兴奋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卫玉也不管男女收受不亲之说,抓起我的手腕翻转,用白娟缠绕。 我只顾着看向门口大步而来的无痕:“快说,在哪里?”其实,这是多此一举,我留了无痕在天音阁,他来了,不想便可知,毒神一定在天音阁内,但我潜意识的不愿相信。 “回主子,就在天音阁之内。” 霎时,众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疲惫的闭上眼睛:“哪里?” “回主子,在……在阿紫姑娘的房间。”阿紫,阿紫,真的是你! 看向卫玉,卫玉了然的点点头,横抱起我,朝天音阁掠去,师傅也紧随其后,进院就见那白色盘绕的‘救命恩人’,它的身影环绕在凿出的冰槽周围,时不时抬起白色的蛇头,闻闻槽内的鲜血,然后懒懒的伏在冰层上。 仔细看时,毒神近乎透明的白色已经不复存在,甚至可以看见环绕在白色周边的黑气,白色的身躯也似乎有了杂质,是一种污浊的白,很迷糊,不再迟疑,我走上前,解开腕丄的丝绢,将手腕的伤口对着毒神的口,毒神先是嗅嗅,吐出红的耀眼的蛇信触碰,添到血液,猛地立起身子,碧绿的眼睛与我平视,我笑着凝视它,找到了,总算找到你了。 许久,毒神才软软的趴下,似是不情愿的挪动几下,缓缓的缠绕上我的手臂,紧紧的缠住,蛇头向上攀爬,贴在脖颈处,身躯还是冷冷的,但已经对我起不了任何的威胁,它自身的寒气,近乎没有。 扶着卫玉的手臂,回到地阁,手按上冰冷的冰层,毒神蛇尾触到冰层,依恋的在上面摆来摆去,我也不崔,等着它自己趴下,丝丝凉意从手掌浸入,渗透到体内,毒神却似乎要惩罚我一般,贴着我的脖颈轻轻磨蹭,就是不肯下来,我只能忍者寒,耐心的等待。 等它终于闹够了,发完脾气了,才从脖颈上绕一圈,立起来,冰凉的蛇嘴轻轻触上我的唇,然后迅速的移开,滑到冰层上睡觉去了。容忍的笑笑,找到了它,心神一松,整个人也无力的滑下地面,只来得及听见卫玉略带焦急的呼唤。 逼供 有玉碧丹护体,只是失血过多,功力损失也不是很严重。 第二日就清醒过来,卫玉在桌边坐着,见我醒来,忙出去告知其他人,不小的房间立刻被挤得满满的,师傅一进门就坐在我的床榻边沿,按住我要起来的身体:“快躺下,你不要起来了。” 苦笑一下:“师傅,我没事。”师傅却坚持的板起脸:“躺下。”闭上嘴巴,乖乖的躺好。 师傅的身后,无痕、四大护法、堂主都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隐忍的笑意,哼!好不容易见我吃瘪,有人能治得了我,他们焉能不高兴,用眼神暗示他们。看来你们很清闲嘛,等我好了,再给你们分配点活干好了。 顿时,满屋子的咳嗽声,几个人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端详,眼睛全部看向床上的人,眼睛中闪着祈求,教主,你就放过我们吧。雪老也转头看看几人:“你们都着了风寒了吗?”几人齐齐的摇头。 “阿紫呢?” “回主子,现关押在地牢!”无痕抱拳。 “随我去看看。”说着就要掀被而起,师傅又将我压下:“明日可以再去看,你现在给我乖乖躺着。” “师傅,紫竹没事”其实去地牢,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想去看看轩辕文清,看看他怎么样了,被凌儿重伤之后,不知调养过来没有,我已经断了给他服用的化功散,他的真气疗养伤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可还是想亲眼看看他的情况。 “竹儿,你连师傅的话也不听了吗?”雪老说话的语气像个讨不到糖吃而撒娇赌气的小孩,看的几个天音教的护法,堂主圆目大睁,天啊,江湖上传脾气古怪,武功深奥的雪老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我看向无痕,无痕立马跪地:“禀教主,无痕刚接到一个很重要的鬼单,这……”几个护法对视,什么时候有接到鬼单啊?他们都没接到为什么无痕会有,在看教主,顿时明白了,齐刷刷的跪了一地:“我等本想等教主身体稍好些在禀告,但无痕既然说了,我等也就禀了,刚刚确有接到一张很重要的鬼单,需要教主亲自处理。” 师傅看这一地的男子,狐疑的问:“你们……没哄我?”众人憋着笑,很严肃的点点头。 我掀开被子,坦然的穿着心衣站在床前,接过无痕递上的长衫,穿好,随便洗漱过后,师傅还在屋里,似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去探查真假一般。 我走到师傅身前,哀怨的看着他,最后,还是师傅先认输,摆摆手就出了天音阁,我看向众人:“你们,很会演戏嘛,说不定哪天就把我也骗进去了。”几人脸色大变,七嘴八舌的狡辩着,暗笑,叫你们还笑我。 不再理会他们的争论,步出天音阁去地牢。 阿紫一见到我就跪下来,不停的磕着头,哭喊着:“小姐,小姐,救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偷得。”我知道不是阿紫,她是我捡来的,我确定她没有练过武,我不确定的是,她是否和外人合谋,但既然有人要栽赃她,说不定就是想杀人灭口,我且带那个人的下一步。 “东西是在你屋内找到的,要我相信你,你也要拿出证据了。” 阿紫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口中重复着:“小姐,小姐救救我,阿紫真的不知道,阿紫什么也不知道” “或者。”我走到她的身前:“你和什么人一起做的?” 她的身体猛然一震,我想我说的没错,阿紫,你果然背叛了我,但你还是太小,掩藏不住自己的内心,不管有没有底,都不能让敌人看出分毫你的心慌和恐惧。 “让我来猜猜,你负责把我的机关找到,告诉那个人,而他,负责下手,偷东西。” “不,阿紫不知小姐在说什么,东西不是阿紫拿的。”阿紫额迹已经有冷汗冒出。 “阿紫,我不明白,我妖姬自认不曾亏待于你,你为何要这样做?或是你为了什么人这样做?” “小姐,小姐”阿紫突然紧紧攀住我的小腿:“你一定要相信啊紫,阿紫没有偷拿。” 一脚踢开她:“你应该知道的,我最痛恨的就是背叛,你却触了我的禁忌,说,和谁?” 盅后抱着盅盒走到我的身边,惊叫生声:“哎呀,啧啧!还是个美人呢,真是叫人下不了手,但我的宝贝真的很饿,我答应它们找出内奸要喂它们的,你说这可怎样是好?”阿紫听了这话,目光紧紧盯着盅后手中抱着的盅盒,目光流露出恐惧。 双钩上前:“教主用刑吧,不怕她不招” “阿紫,找人合作,也要找个可靠的,你为了谁卖命?那个人呢?却栽陷害,陷你于不义,想让你死,你觉得值得吗?”话刚说完,就见几个中心人物无语的看着我,甚至还有扶着额头在那按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不觉得啊。 看阿紫还是没有招的意思,我一指相隔不远的轩辕文清:“你是因为他,我说的没错吧?”阿紫看向选原文清的方向:“不是的,我不喜欢他,小姐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你丢的东西真的不是我偷得。”看她这样,再问下去也是多余。 走到轩辕文清的牢门前,我看了眼无痕,就领着人出去了。 盅后跟在身后不停的抱怨:“我的宝贝们很久没有闻过人味了,好不容易盼到一个,教主还心慈手软的放过了。那细皮嫩肉的,我的宝贝们一定会喜欢。” “你们谁也不准给我轻举妄动,也不要对阿紫动刑,就让她在牢里养着吧,我看他还能出什么招。” 黑漆漆的夜,风带动树叶也为这黑暗鼓掌,树影稀稀落落的投在竹窗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静,一阵很轻很轻,轻的不可听闻的脚步声传来,潜睡中的人儿立马警觉,刚刚翻身而起,竹窗中已经快速闪出一个身影,一把剑已经迎头劈来,刚刚放完很多血,又没有好好休息,审了半天的阿紫,已经很疲倦了。 身体还没有恢复,就有人来暗杀,看来,那个人等不及了,剑招招凌厉的致命的向我挥来,而我,只能尽量躲避他的剑伤及要害,月光照在挥舞的剑上,反射出冷光,却也更添杀气,这个人,即使我是在身体好的情况下,与他一战,也未必能大赢,而现在……只能拖延时间,只能躲避,希望有人发现这边。 紧紧十招,我的身上就被割开了六七条口子,伤虽不深,但给我的动作增添了不少阻碍。 夜袭 蒙面男子的杀气更甚,似乎下定决心今日定要取我性命,被蒙面男子逼得一步步向后退,一边躲避,脑子也快速的思考着,刚刚受伤,就有人来刺杀,而且此人功力不低,不得不说巧合的有些过了,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敢放松,男子步步紧逼,不给我我一丝一毫的喘息时间,即使是全力抵挡,却还是会被剑尖划过,虽然是皮肉伤,仅渗出一点血丝。眼前的情势,如果在这样打下去,说不定就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就在这时,蒙面男子的剑横劈过腰身,快而凌厉,不能硬接,可是后退已经来不及了,仰身向后,双手扶地,剑峰从肚上掠过,在他回转剑身的一瞬,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踢开他手中的剑,另一脚也在同时踏在他的胸口,稍稍将他逼退,离地而起,眩晕的感觉差点让我跌倒在地。 压抑急促的呼吸,缓缓吐纳,平定气息,对面的蒙面男子也不再出手,他的眼神带给我熟悉感觉,想不起在何时见过。 “请问阁下大名!受何人之托来取我性命?”紧握手指,凌厉的剑将单薄的衣衫划成一条一条的,白嫩渗血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有风,灌进衣衫,凉凉的,不避讳男子的目光,我等着他的答案。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男子徐徐的开口。 看出他不是一般的杀手,也不是随便的人可以请得出的,还是问了句:“如若我出三倍的钱,买你那雇主的命,不知如何?” “不可能。” “呵呵,那就来吧。”我只是在为自己准备时间,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宜久战,缓和了一下,只能做最后一拼了,积蓄全身力量,身体猛然向上提起,横浮在半空,全身真气凝结于掌,尽可能快的拍向他,玄冰掌是伤人又伤己的功力,把握不好,我十年的功力就会全部费了。所做的事也将前功尽弃,但我只能赌,力求一击即中。 他的眼中闪过惊异,但也是个不可小看的主,就在我飞身离地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也离开地面,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倒立在空中,双手合一,他太静了,静的让我恐慌,看出了不对,但,玄冰掌已经打出,如若在这时收回,对我的身体绝对有着毁灭性的打击。 闭上眼睛,已到他眼前的掌凝结力量,打出…… 烈焰掌…… 他用的竟是烈焰掌! 江湖上已经灭绝的烈焰掌,虽然我不敢相信,但是他指尖隐约可见的火苗,没有错!绝对是烈焰掌…… 他的掌正对着我的,我知道自己已经输了,现在想躲也躲不了,两掌相触,玄冰对烈焰,他已将烈焰练至第九级,以我看来,还有所保留,而我的玄冰也不过练就第八级。 灼热!高度的灼热…… 他的掌力收回,我的身体霎时倒下,狠狠摔在大理石冰冷的地板上,我已拼尽全力,整个身体,除了热就是热,似乎熊熊火焰从身体里面燃起,一直向外,扩散!扩散! 筋脉俱乱,真气游走在各个穴位,狼狈的趴在他的脚下,这样也压抑不住喉口的血腥,呕出一口鲜血,竟也不是正常的鲜红,地上的血,微微带了些黑色。 我是妖姬,我是妖姬,我不能输,我不能趴在男人的脚下。 这个想法支撑者我! 颤抖的,无力的双臂撑起身体,我现在竟不是在想我会不会死在这个蒙面男子的掌下,我的眼前滑过轩辕温情趴倒在我的面前,起身的样子……他,会不会也是这样无助,这样的痛呢?又想起,他满身的鞭痕,虚弱的身体,明天,明天!应该就可以见到他了吧? 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有明天,凌儿,对不起了!下辈子,如果有缘,你就做我的亲弟弟吧!姐姐再也不会对你动手,姐姐会爱护你、照顾你,不会在让你受欺负,不会在让你饿肚子。下辈子我想要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过平凡的日子…… 扶着床柱,我站起身体,灼热难耐的感觉不减反增,我觉得整个人都在火炉上受着煎熬,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靠着床柱,双手反抱住,固定自己不往下滑,我迎上蒙面男子带着惊异的眼神,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我沁出全力的一掌是否给他带了伤害。他的表情又恢复默然,从容的捡起地上的宝剑,剑尖直指我的胸前。 我昂头挺胸,天音教的教主,死也要死得要尊严:“你动手吧!” 蒙面男子的脚步缓慢,我和他的距离只有一剑之短:“你很坚强,也很厉害,是难能可贵的好对手。但,你必须死。”剑,泛着寒光,泛着杀气的剑直直的朝我刺来,我没有能力反抗,天要亡我!闭上眼睛,泪从眼缝中涌出,对不起,爹爹,娘亲,楚大哥,紫竹不孝,紫竹太笨,不能不能帮你们报仇了…… “噗”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疼痛感,不对,我睁开眼,护在我身前的,是上次去妖艳酒楼的那个男子,他的胳膊上,蒙面男子的剑身已经没入了一半,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来,而剑柄,蒙面男子还握在手中,他不是在山下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疑问一闪而过,蒙面男子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怔了一下,随后拔出剑,闪身出了窗外,一股血柱冒出伴随着抽出胳臂的剑而射起。 身前的人就要起身去追,支撑我的动力,也在蒙面男子离开的一瞬,全部脱离身体,虚弱的滑坐在地上:“不要去追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教主。”他反身回来,不顾还在向外涌血的胳膊就要扶我起来,在我的示意下,也只是扯下衣摆的布料,随意的在剑伤处打个结,将我抱放在床榻上:“教主,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哪里受伤了?” “你怎么在这里?”想了想,我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单膝跪地,抱拳道:“今日是我巡山,不经意间发现有不明人士,只是这人武功很高,轻功了得,我一直尾随而来,还是晚了一步,请教主降罪。” “我还不知你姓名。” “在下严方” “你去帮我叫小春进来,然后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严方躬身退了出去。 眉目紧锁,这个蒙面人,会是谁呢? 引诱 房中的物品依旧原封未动,动一动酸疼的手指,看来,我又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老天还真是厚待我啊! 轩辕文清推门进来,扶我起身,熟练地服侍我穿戴好,端了洗漱的清水进来,暗自观察他的面色,看来已经打好了。服侍我漱口的空当,我问道:“近来没有服用化功散?” 他摆手巾的动作一顿,又恢复如常:“服侍完教主,文清就去吃药!” “不用了,把你身体好好调养着吧。”伸手要接过手巾,他径自拧干巾上的水寨,转身替我拭脸,温湿的热度敷在脸上,说不出的舒适,复又帮我擦拭手指。 “叫小春来为我梳发。” “文清来吧。”扶我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木梳,执起一束青丝,细细梳顺……铜镜中泛出他俊朗的面容,脸上的认真和深情……深情?我看象他。轩辕文清执梳的手抬起,停顿:“教主,怎么了?文清弄疼你了?”摇摇头,再次蹙眉,发现自己自从见到他以后,就养成了蹙眉的习惯,他拿起桌上的碧绿簪子,挽个简单的结鬓,将簪子横插中间,清丽又简单。 喝了轩辕文清递上的汤药:“雪老呢?” “雪老开了几幅药,先行回雪峰了,几位护法在门外等候。” “叫他们先回去,就说我无碍,不要放松警惕。” 轩辕文清出去传话,寂寥的屋内有一丝若有如无的薄荷香。 “你每次来,都要偷偷摸摸的!?”白影落定,嬉笑道:“每次见教主都是那么不顺意,教主身边每每有美男子相伴!叫卫玉好生难过。” 卫玉撇撇嘴:“不理我就算了,不过,你何时又招了一个高手?”高手?哪有? 卫玉郁闷的翻个白眼:“就是当天救你性命的那个!武功修为不低哦!从哪里捡来的?” “酒楼里!” “哇!”卫玉一阵乱叫,丝毫没有了在外风流公子的斯文儒雅,真真像个撒泼的小孩:“不是吧?你去酒楼都能捡个宝贝回来?你怎么做到的?” 我再次无奈的摇头:“他自己要跟我回来的!”卫玉的脸色沉下来,做回桌旁。 “很奇怪吧?我也觉得奇怪,我和他交过手,虽只有一招,也看出此人不凡,放了吧!有些可惜,可又不敢贸然留用,所以先将他安置在山下,观察几日!谁知偏巧他救了我性命。” “武林盟主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他突然开口! “你是说,此人有可能是那边派来的?” 卫玉有摇头:“我也不敢断定,这么一个高手,甘愿跟在一个女子身边,武功修为又极好,紧紧只是仰慕,说不过去,但如果是武林盟主那边的人,他又怎会这么久没有动静?” “是啊,如果真的是武林那边人,在我被刺杀时,他应该不会出手相救啊,如果我死了,这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难道?我们彼此对望一眼! “文清,去唤无痕!”闲聊间,无痕已匆忙赶到,拜跪道:“教主急唤无痕,有何事吩咐?” “那天让你盯着的人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每天就是干一些苦力活,还整天和大家说说笑笑,山下的兄弟对他也很尊重,甚至……” “说下去!”我倒要看看,这个人能有多大能耐。 “甚至,甚至有教中兄弟想要教主再立堂主,想要……:” “想要推他做新堂主!”我下结论,无痕点点头,看卫玉也是一脸凝重! 呵呵,堂主吗?你想当,我就让你当,也就当我报答你的救命恩情吧。 “妖姬,你可看清楚了?那晚的刺杀你的人是谁?”我摇摇头,无奈的叹气,这个人,很强,必须尽快揪出来,不然,我随时都有命丧他剑下的可能。 “你的伤我看过了,是被烈焰掌所伤!” “恩,他的烈焰掌已经练就第九层,甚至更深。” “江湖上传言消失的烈焰掌又要从见天日了吗?” “这几日,就劳烦你,在武林中安插一些耳目,看看有没有什么传言传出。” 卫玉点点头:“交给我吧。”看来,江湖上,又要风起云涌了…… 飞鸽传书于夜,让他帮我调查看最近江湖上有没有新的门派独起,有哪些门派加入新的人员,有没有可疑之人,这些现在天音教不便去查,只能转交给夜代办。 已经过去了三四日,却没有一点动静,所有派出去的人也回禀说没有任何异常,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愈紧张,往往平静下面就隐藏着狂风暴雨,愈静,来临的风暴也愈大。 看来,只能拿阿紫来赌了。 “无痕,放阿紫出来。” “主子,阿紫背叛了你,你怎么……” 看无痕不满的神情,我笑笑:“不仅要放她出来,还要让她过的比以前更好。” “无痕愚钝,请主子明示” “虽然阿紫不承认她是因为轩辕文清才背叛我的,但我可以肯定,她却是喜欢轩辕文清,所以,目前,只能用她来做诱饵。”无痕想了想,惊呼:“哦,主子的意思无痕明白了,无痕这就去办。” “文清,可以帮我一个忙吗?”看着站在身后不说一语的轩辕文清,我询问道。 “教主说什么便是什么,文清尽力而为。” “那你附耳过来。” 不日,天音教便传开,教主妖姬同意了阿紫与轩辕文的婚事,感恩之下,阿紫坦诚了所有的事,并说出了一个秘密,她与一个男子合谋,想要密杀教主,并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做了交代,为了悔过,愿意帮助教主找出这名男子,以示效忠。 教众义愤填膺,纷纷请求处决背叛者,而天音教教主却予以包庇,并且用性命为阿紫做了担保,只要阿紫可以找出与她密谋的男子,以前的事一概不究。 阿紫也从地牢回到了新居,就在我的偏院,时不时可以看见轩辕文清出入她的房间,教中众兄弟也信以为真。 看着轩辕文清端着汤药从阿紫的房间出来,听着无痕的回报,蒙面高手……你,应该快要出现了吧? 归顺 夜,平静无波,却给人一种不一样的紧张感…… 早早熄灯睡下,看着映在窗上的树影,心中一片平静,功败垂成,就在今晚,都说命运天注定,我妖姬偏偏不信邪。 风,起…… 竹窗,也在这狂风之下,开开合合;树影晃动的更快了。 你……终究来了! 转眼间,一身夜行衣的蒙面男子悄声无息的站立在屋内,他手中的宝剑泛着寒光,轻轻靠近床沿。 “夜黑风高,索命无形,无影无形,幻化终生,墨玉麒麟,果然不同凡响!” 他刚刚举起的刀垂下,背影对着我,一动不动,我的眼神紧锁他的身影,他的动作太快,我不得不防。 “呵呵”轻笑出声:“教主好眼力,算是墨玉麒麟看的上的对手”低沉的嗓音透出魅惑的感觉,甚是好听。 “这么说来,妖姬深感荣幸”我也轻松的回复,但是,眼神不敢放松,将他的周身纳入眼底,他的身子慢慢的转过,完全与我面对面,我鬼使神差的看向他的眼睛,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我惊出一身冷汗:“不过,你还是得死……” 糟了,催眠术,我怎么没有想到?或许在其他人,黑夜里使用催眠术根本无用,但墨玉麒麟不同凡人,他本就属于黑暗的,越在黑暗里,他就越方便,我的眼皮好沉重,只能看向他的,潜意识里想要转头,却移不开视线。 “你以为,你可以这样轻易就杀死我吗?该说你太自信,还是太自负?”神智有些涣散,脑中却很清醒。 “什么意思?”他紧了紧手中的剑。 “外面。”话音未落,整个院落已经被点燃的火把照亮:“你以为你怎么能这样轻松的出入我天音教。” 他的头向外看,正好打破了催眠术,好在我一直暗暗掐着自己的手背,没有让催眠术完全控制,他的剑横在我的脖颈:“这都是你一手设计的。” “妖姬不否认。” “你……走!”将我推出门外,他的剑依然横在我的脖颈上,屋外,赫然是音仙、钩命鬼、鞭王、盅后四大护法,圣女无双,堂主白羽,新堂主严方还有无痕,卫玉,他们的身后,站着上百名教中弟子,个别举着火把外,其余教中手中的弓箭齐齐对着门口。 “大胆贼子,快放了我们教主,你钩命鬼爷爷,考虑放你一条生路。”脾气火爆的钩命鬼最先吼起来。 “铮……”延长的一声醇厚琴声想起,在场的人立即感受到压力和包含在琴音中的浓烈杀气。 盅后妖娆的向前两步,抿唇轻笑:“哎呀,还是个年轻公里里,咱怎么下得去手?”众人嘴角一阵抽出,盅后说出这样的话,不可信,果然,抚了抚她的宝贝盅盒:“不过,为了我的宝贝们,我就破例一次。”众人的嘴角再次抽搐。 鞭王手中的长鞭在空中甩开,可以听见近在耳边的风声:“啪!”鞭尾落地,鞭子笔直的停在我和墨玉麒麟的脚下,似是警告,似是威胁。 无双二人仅是横剑于胸,一副准备迎战的样子。白羽悠然扇着白扇,一派斯文:“公子有话好说,不要这么粗鲁。”而他凌厉的目光却看向麒麟。 无痕也是一脸杀气:“放了我主子,我给你留个全尸” “这位兄台,你现在放了你手中的人,凭你的武功修为,说不定还可以离开,不然,可能,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卫玉也插上一句。 墨玉麒麟无所谓的笑着说:“我有如此美人相伴,此生无憾。” “放箭。”冷冷吐出两字,不仅教中众人,就连墨玉麒麟的手也颤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看向无痕,无痕的眉紧蹙,迟缓的看着我,不敢下令。 “放箭,违令者,逐出天音教。”正要劝阻的众人缄口,退避两旁,数百名天音教的教众搭箭,拉弓,等待命令。我的目光转向无痕。 “放!”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数以百计的箭被射出,密密麻麻的。我闭上眼睛,我再赌,拿自己的命再赌。 身体被墨玉麒麟猛地带离原地,拉近屋内。离地的那一刻,我笑了,我知道我赢了。 箭雨停下,墨玉麒麟看着我:“你疯了。” “你怕了?”在院中,虽然没有与护法,堂主等正面交手,但是他们每人不经意间流出的一手,已经让墨玉麒麟不敢小看,他应该没有想到我的教中有这么多高手,即使他是墨玉麒麟,他也是人身,也会留学受伤,也会死。我自信他没有那么高的功力同时对付他们几个人,所以才会叫人放箭,如若我真的丧身箭雨,他也活不了的。 “你就不怕,你的天音教因为你的死而从江湖上消失?”他的语气充满疑问。 “天音教,即使没有我,也会一直存在。”这是我故意说给他听的,我向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武林那边的人,见他脸上没有其他表情,我的心情才稍稍轻松。 “教主对自己很有自信。” “但我不自负。” “墨玉麒麟今日领教了。” “那么,你可以放开我了吗?我很讨厌别人用剑指着我。”斜看横在脖颈处的宝剑。 “教主乃女中豪杰,墨玉麒麟佩服,今日落在教主手中,也无话可说,但凭教主惩戒。”他单膝跪地,奉上手中宝剑。 无痕带人进来,剑尖直指墨玉麒麟。 “放他走……”我的一句话,再次换来众人的惊讶。 “主子,你……”无痕手中的剑还不愿放下。 “放他走,任何人不得阻拦,否则,杀无赦!”我下了令,即使看他们多有不愿,也不敢违令,自屋内到院外,让开一条小道。 “墨玉麒麟,是条汉子,我很欣赏你,你可以走了,不过下次见面,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请。”虽然放过他,我也有些不放心,斩草除根是最好的方法,但是,作为一名杀手,也有他的无可奈何,他首江湖规矩,不出卖自己雇主,仅这一点,就让我下不了狠手。 墨玉麒麟站起身:“谢谢教主不杀之恩,麒麟铭记在心。” 背对他,墨玉麒麟。希望,我们不要再成对手。 背后一阵骚乱,转身看去,离开的墨玉麒麟又回到屋内,双膝跪地:“墨玉麒麟想清楚了,愿意跟在教主身边,为教主效力,如果教主不嫌弃,就收下麒麟。” 转身亲自扶起他:“好……好……” 惩戒 “那么,你现在是我天音教的人了,可否告知我,是谁雇佣了你!” 墨玉麒麟刚刚站起的身体下一秒又回到地上:“”请教主恕罪,麒麟不能相告。 “呵呵,好,我不再问你这个问题了,我看上你的,就是你的忠肝义胆,起来吧。” 吩咐了几个教中核心任务坐在桌前,轩辕文清上前奉上茶水,规规矩矩的立在我的身后,正要宣布我的决定,无痕却突然说:“轩辕文清,你回避。”想想也是,在怎么说,轩辕文清毕竟是朝廷那边的,知道太多并不好,所以本要阻止的话就没有说出口。轩辕文清看看我,行了一礼,出去了,无痕小心的跟到门口,确定他离开,才回到桌前坐下。 墨玉麒麟已经摘去了蒙面的黑布,漆黑如缎的长发仅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零乱的发丝俏皮地从他的脖子两旁垂下来。瘦削却刚毅的脸庞,挺直如古希腊雕塑的鼻,棱角分明的薄唇,粗黑挺拨的浓眉,无一不比例匀称精致,完美不可挑剔。迷人的睫毛又黑又长又卷,灿如星子,那样墨黑如漆的双瞳,我的天音教,都快成美男子的聚集地了,不过,这些美男子,可不是一般的美男子他们每一个都很危险。 忽又想起离开的凌儿,他还好吗?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再过不久就要进入炎炎夏日了,轻缓的呼出一口气,集中精神。 “今日在这里,我以教主名义,封墨玉麒麟为天音教的左使,严方为天音教的右使,你们有没有意见?” “我等听从教主吩咐。” “那么,这件事,就定下了,以前的纠葛不许再提,我说过了,在这里,你们,就是一个新生体,不在拥有过去。” “我等明白。” “教主,麒麟恐不能担此重任,只愿在教主身边做个无名小卒便可。”麒麟不卑不亢的站起拒绝。 “我的身边可没有无名小卒只说。” “麒麟……” “左使,你要在众人面前薄我面子吗?”我不高兴的打断他要推诿。 “麒麟不敢。” “那就这样定下了。” “是,麒麟遵命!” “还有,山上依旧不要放松警惕,武林那边,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山中,大家也多留心,小心一些狡猾的敌人。”我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目光暗中观察严方的表情,严方正襟危坐,认真倾听,没有半点可疑之色,如若他真是奸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 “是!”众人齐声应着。 “首先要清理门户,我,最容不下的就是背叛,可教中却偏偏出现叛徒,即使是女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无痕,去将阿紫带到前厅。” “你们,先去前厅等候,我稍后便来。” 一室寂静,缓缓伏在桌上。 听得身后的脚步声,犹豫的走到门口停下,顿了顿,终是走了进来,小春把一盏飘香的清茶放在我面前:“小姐,你真的要杀了阿紫吗?” “恩。” “小姐,能不能留她一命?”小春的眼中,满满的祈求。 “小春,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小姐,有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 小春竟落下泪来:“小姐,小春,知道,其实,你也不忍心的。” “下去吧,我答应你,留她一条性命。”见我答应,小春忙用手背逝去脸上的泪痕,退出去了,看着桌上还飘着热气的茶水,阿紫,为了一个男人,你这样做,值得吗?何况,还是一个并不爱你的男子…… 大厅之上,阿紫端跪在地,静静的跪在厅堂中间,她的脸上再也不会出现无忧无虑的笑容,略带调皮的表情了吧。 看着她消瘦许多的身影,我一阵茫然,阿紫,是不是,我原本就不该救你?不该将你带回天音教,如若当日我将你安排在山下,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可是,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平生最恨背叛,而你却依然为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情,背叛了我,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阿紫,你还是不肯承认吗?”这个世间,没有如果,既然已经做了,就没有后悔药吃。 “我什么也不知道。”阿紫头也不抬的否认。 “那你可认识他吗?”我的手指指向身边的墨玉麒麟,阿紫抬头对上墨玉麒麟的脸庞,一下瘫倒在地,口中喃喃:“怎么会?怎么会?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你现在可以向我坦白了吧?”我看着快要接近疯狂的阿紫。 “哈哈哈哈哈哈。”阿紫突然仰天狂笑,一指墨玉麒麟:“教主,你也太可笑了,随便拉出这样一个人来,就要治我的罪吗?我阿紫不服,我不服。” 阿紫,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我看向盅后,盅后颔首,打开手中的宝贝盒子的一角,从中取出一条通体发黑的虫子,体型有毛毛虫那么大,身体还在盅后的手掌上一下一下的蠕动,看的人毛骨悚然。 盅后扭着腰肢走到阿紫的身前:“阿紫姑娘,这盅的名字据叫做真心盅,被种上这种盅的人,别人问什么他就会说什么,而且,没有一句假话喔……你要不要试试?”阿紫的身体颤抖着,眼睛盯着盅后手中的黑色盅虫,良久,却下了狠心一般,面对我:“教主,阿紫没有。教主冤枉阿紫了。” 我闭上眼睛,盅后手中的真心盅也种进了阿紫体内,阿紫的身体蜷缩起来,抵抗周身的疼痛,却无济于事,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眼神也有些涣散,似是失去了灵魂一般无二,盅后向我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阿紫,告诉我,你喜欢轩辕文清吗?”我轻声诱哄。 “我爱他。”虽然无力,却饱含深情。 “那,爱到什么程度?” “可以,为了他去死。”阿紫无神的眼神亮了起来,我斜眼看见轩辕文清紧握的手。 “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天音教,背叛你的小姐?”我将题引回,种下盅虫,我看见阿紫眼中的坚毅,所以才将题岔开,分散她的注意力,如若我刚刚开口就问实情,必然得到假的回答。 阿紫的柳眉轻蹙,似是在抵抗什么,终是平静下来,机械的吐出:“因为,教主和凌少爷都待清不好,清是他们的仇人,但,阿紫爱清,不想看到清受伤,所以和人密谋,教主死了,就没有人虐待清了,清就是我的了。” “你和什么人一起密谋的?”我想确定,除了墨玉麒麟,在没有其他人。 “阿紫没有见过他的容貌,他总是蒙着脸,但是,阿紫只要知道,他可以杀了教主,就可以了。”再次闭上眼帘,阿紫,为了轩辕文清,你竟愿意痛下杀手。呵呵…… 盅后引出阿紫体内的真心盅,命人将她泼醒,看看情势和众人的表情,阿紫已经知道了,狂笑出声:“妖姬,我就是爱轩辕文清,你阻挡不了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文清就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哈哈哈哈哈……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来人,打残她的双腿,拖出去吧。” 鞭王之死 “啊!”凄厉的叫声想起,阿紫的眼神看向我,眼里慢慢的不甘和怨恨,落在轩辕文清的身上时,包含无限深情的眸子放柔,小声的说着:“救我……文清,我好痛,救我,救救我。”轩辕文清成了瞩目点,大家都在看,看他怎么做。 许是愧疚,轩辕文清的头始终垂着,不敢愿面对阿紫,阿紫等了良久也没有回应,又狂笑起来:“轩辕文清,你骗我,你用我的深爱,欺骗我,哈哈……原来,自始至终,只有我阿紫是最傻的那个,哈哈哈哈……”突然,她的目光变得憎恨:“轩辕文清,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也憎恨背叛呢?假若我阿紫还有命活,我绝不会放过你,还有你,妖姬。” “啪!”我隔空甩了阿紫一巴掌:“我的名是你想叫便叫的吗?”阿紫捂了捂面,怒视我:“是你!是你将我变成今日模样,是你害我变成现在的可怜女人。” 按按额角,我烦躁的蹙眉:“拖出去吧。”本应该斩草除根,而且,就阿紫对于我的恨意来说,我就不该放过她,没有人愿意给自己找对手,即使一个无用的人,在恨意的支撑下,不知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 阿紫被侍卫拖出去时,我将一枚忘忧丹打入她的口中,看着她还疯癫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暗暗祈祷,希望,她能忘记一切,做回原先那个阿紫,这次是阿紫,下次,又会是谁呢? 小春递上一盏清茶,担忧的问:“小姐,你还好吧?”遥遥头,我问小春又像是自言自语:“是我害了她?如果我不将她带来这里,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小姐。”小春慌忙拉住我的手:“小姐,你怎么这样说,如若你当日不救阿紫,她现在说不定早是一缕亡魂了,是阿紫的不是,你不要自责。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了。” “你担心阿紫会对我不利。” “恩”小春分析着:“从厅堂上来看,阿紫已经……可以说是恨小姐的,她以后会怎样,也没有人可以预料,小姐……小春怕是错了!不该给阿紫求情。如若,有一日,阿紫前来报仇,小春一定不能原谅自己的。”微微抬手,示意她不要说了,小春无奈的退了出去。 教中暂时的平静下来,我正在思考如何下一步彻底摧毁轩辕家族。忽听得屋外一阵的疾步声,脚步到了门口又迟缓下来,静了许久没有动静,我疑惑的看看:“进来。” 无痕推门走进,面色不善,行了礼就站在原地不说话,似乎在想要怎么启口。 “但说无妨。” “启禀主子,鞭王……鞭王,他……”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吞吞吐吐的?” “鞭王,死了!” 蓦然从床榻上站起:“你说什么?” “启禀主子,今晨,在林中发现鞭王的尸体,还有教中几个兄弟的,想必是在巡逻的时候被下杀手的。” “走,去看看。”出天音阁,正遇送早膳的轩辕文清,经过他时,留下一句:“你也来。” 鞭王的尸体没有动,三位护法,一位堂主,左使,右使都站在鞭王前,在怎么说,也是相处了一年的兄弟,音仙,钩命鬼和盅后的脸色都不好看。 我到去,他们自动让开,鞭王的身体已经被翻转过来,一剑封喉,鞭王死不瞑目的眼中是惊异的,不甘的。而他的另一只手还握在缠绕在腰上的鞭柄上,看样子,鞭王海没有来得及抽出武器就被格杀了,凭鞭王的警惕,应该不会,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就在大家中间,而且和大家都很熟识,才会令鞭王不备时,将其杀害。 四处零散的教众尸体也正在被清理,清一色的,手中全部没有兵器,这么多人,要在还没拿出武器时就将他们处理掉,可想而知,此人功力之高,速度之快。 我看着绑着纱布,站在众人中的严方,走到他身边:“右使有伤在身,怎不再房中养伤?”严方坦然迎视我的目光,弯腰行上一礼:“身为右使,教中出现这样的事,严方理应前来,这其中也由严方的过失。”落落大方有表现出惋惜的神情,令我看不出真假。 “不过,严方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蹙眉:“你认为当讲便讲,不当讲便不讲。” “是,严方以右使的身份来说,天阴教,即使鞭王离开了,也应是自家人来解决,外人理当退避三舍,而教中也不实不该有外人存在,还是重要的天阴教核心。” 我冷笑:“你是说卫玉?” “教主英明。”严方的身体更加向下弯曲。 我假扶一把,手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处,又不小心划过他的脉搏:“卫玉是我请来的客人,算不得外人。” “教主,那个卫玉的武功深不可测,会不会……”白羽也插上一句。 “我相信不是他。”我肯定的说道。 “教主,人心难测啊,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盅后也出口劝慰。 心中冷冷一笑,好高明的挑拨离间啊。果然厉害。 “那么,既然这样,卫玉也有杀人的嫌疑,暂且不能放他离开,我自有分寸”呵呵,你要逼卫玉离开,我偏要留下他。 “他娘的,别让我抓到这个人,否则我把他大卸八块给鞭王报仇”勾命鬼恨恨的骂着,其他人只是看着鞭王冰冷的尸体,虽然没有流露出分毫伤心,但是眼里的悲伤时掩盖不了的。 “先把鞭王的尸体埋了吧!鞭王是我们的兄弟,葬礼要办的热闹些,我亲自送鞭王上路。”我疲惫的闭上眼睛,又是一个离开了,这次,幕后主使又是谁呢? “教主”勾命鬼不赞成的道:“我不同意,鞭王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一定要给他的说法,才能让鞭王在九泉之下安心,我建议,先不下葬,等我们找到真凶,给鞭王报了仇,拿真凶的头颅敬畏鞭王的在天之灵。” 我看着鞭王的尸体,真凶武功甚高,即使音仙、勾命鬼等人的武功不弱,但也非此人的对手,如果现在大张旗鼓的查,不但打草惊蛇,还会使其他教众丧命。 “即日下葬鞭王。”我不能拿教中兄弟的命在做赌注了,既然一一有人公然在天阴教杀人,想必,暴风雨……就要来了。 “听我的,即日下葬鞭王,这件事,我会给鞭王,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一团糟 “麒麟,你跟我来!” 墨玉麒麟尾随我走在林中。 “麒麟,你怎么看?” “杀人者是教中人。” “恩!” “凶手并不是真的想要取鞭王姓名,而是想要制造混乱,挑起教内的矛盾,而趁乱达到自己的真正目的” “恩,你说的不错,还有呢?” “凶手的真正目的有可能是消灭天音教的全部力量。” “武林中人对我天音教都是虎视眈眈,随便出来一个门派,也想将我天音教清理出他们的视线,这样,才不会让他们有危机感,但我偏要让天引脚屹立不倒。” “麒麟明白了。” “恩,下去吧。” 漫步走到卫玉的住处,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教主,今日亲自来我这,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卫玉沏上一盏热茶,放在我面前。 “鞭王,死了。”我淡淡的回到。 “死了?”卫玉倒茶的动作静止。 “恩,凶手很厉害,而且,又是内奸,鞭王和众兄弟的武器还没有使用,就丧命了。” 卫玉为自己到上茶水,做到桌边:“所以呢?有人怀疑是我做的?”我无声的点点头,这样互相猜疑下去不是办法,时间久了,就会激发矛盾。敌人再暗按我在明,他希望的就是那样的效果,以便在教中内讧的时候发起攻击,重伤、甚至消灭整个天音教的力量。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那你打算怎么办?”卫玉径自喝着茶水,似乎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暂且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暗中探查,如果激起教中内讧,情况会一发而不可收。” “那……” “我从严方的身上根本发现不到什么,他的伤确是伤到筋脉,体力很虚,如果真的是他,他藏的很深,是个极大的危威胁。” “那你今日来,是通知我什么?”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争论,暂且委屈你,只能呆在这座院落。” “软禁?” “我别无他法。” “妖姬。”卫玉正色:“我对你来说,是不必要的吗?” 对上他深情的目光,我回避:“好了,我先回去了,缺什么,你差人告知我。”卫玉端起酒杯把玩着:“堂堂多情阁的主子要被人软禁在这天音较中,妖姬,你知道的,如若我想走,没有人能拦的住我。” “那么,你请自便。” “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卫玉,你要的,我给不起,我要的,你也没有。” “我爱你。难道你的感情也是建立在交易之上的吗?” “也许是吧!国家为了换的百姓安宁,送公主和亲,我为何不能为了我想要的,出卖自己的爱清?再说!我,没有爱,至少没有真爱,既然这样,残缺的爱!不要也罢。” “妖姬!”卫玉大怒。 “我先走了。” 回到天音阁,无痕已经在门口等候。 “无痕。” “主子,你回来了。” “怎么了?” “凌少爷他不见了。” “怎么回事?”引他坐在院中,我才问。 “凌少爷离开后,就在一家客栈落脚,一直住在那家客栈,很少出去,今天早上却突然不知去向。” “负责暗中保护的人呢?” 无痕面露愧色:“属下失职。” “我不要你认罪,我只要凌儿好好的,在派人给我去找,如若找不到,就让他们提头来见,你密切盯着轩辕家,看是否有动静。”无痕还没来得及绘回话,轩辕文清就来传话,说墨玉麒麟来了。“叫他进来。” 墨玉麒麟进来见无痕和我坐在一起,惊了一下,才屈膝行礼:“教主。” “起来坐吧。”我指指身边的木凳。 “麒麟是属下,教主是主子,属下怎可与主子同坐一桌?麒麟不敢。”墨玉麒麟的话似是说给无痕听得,无痕尴尬的笑笑就要起身,我按住他的臂膀:“麒麟,无人的时候,可以不必行礼,我也是人,也需要朋友,对我衷心的人,我亦当他是朋友,朋友之间是没有主子属下只说的。你明白了吗?” “可是……”麒麟还要辩解。 “坐。”见他别扭的坐在我对面,我才问:“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有查到什么?” “我觉得鞭王的事暂且得缓一缓了。” “为什么?”我诧异,如若这件事不解决,造成的后果麒麟也清楚,他却说要缓一缓,应该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麒麟查鞭王之时,不小心得知,前些日武林盟主广邀天下豪杰,各路英雄,用来对付天音教的人开始行动了,目的,不用我说,教主也知道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心惊墨玉麒麟的厉害,我的无双阁都没有查到,他竟然先来告知。 “就在这两天,恐不日就将对天音教群起而攻之。” “先将鞭王下葬,至于这其中缘由,只能暂缓了,麒麟你在帮我盯着武林那边的动向。” “是,麒麟告辞。”墨玉麒麟闪身离开。 无痕低着头不知在沉思什么,“无痕,派出去寻凌儿的人先不要撤,继续寻找,通知我们能控制的各路人马,速回天音教集合,山上山下的各个机关,找可靠的人去控制,山顶多储备一些巨石、粗木、火油,以备不时只需,最好能将武林人士留在山下。” 将教中所有人聚集在山下,站在高高的演练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教众,我的情绪是激昂的:“今天把你们召集起来,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了,你们,来自天南湖北,有些是因为讨碗饭吃,有些是想找个安身立命之所,有些是亡命之徒,但是,自你们加入天音教的那一刻,你们就是天音教的一份子。是天音教的主人。” “教主万岁!”不知谁先开了头,台下的教众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剑,高呼万岁,这是从心中发出的声音。 “哎呀!教主快说,什么硬仗,我的双钩可是好久没有见血了。”钩命鬼一听有仗可打,两个眼睛都直溜溜的,兴奋的直催。 “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整个武林的攻击,但是,我们不能认输,天音教不是谁想要消灭就消灭的了的,就算我们和敌人同归于尽,也绝对不能饶恕践踏天音教的人,我们要团结起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兄弟,只要我们在一起,任何的事情都可以解决,我希望大家能将这个信念深深埋在心底,我们都是一个家的兄弟,任何背叛都是可耻的,因为那样会伤害到兄弟!告诉我,天音教的众兄弟们,你们愿意和我一起保卫天音教,保卫我们的家吗?” “我的宝贝可以好好吃上一顿了。”盅后抚着盅盒,幽幽插上一句…… “誓死保卫天音教!”嘹亮的宣誓响彻天音教的每个角落! 群起而攻 “好!妖姬在这里谢谢各位兄弟了。具体的事宜我会安排人另行告知,目前,你们只要守好自己管辖的地方,加强戒备即可。”筹划的细节不能公布,而且只能让一个人负责一项准备措施,即使是三个护法间也不能相互打探每人的负责区域,这样的话,部署泄露出去的机会缩小,不过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右使伤还未痊愈,无痕,你暂且跟在右使身边,从旁辅助。”我看向无痕,无痕明了的走到严方面前行礼,规矩的站在他身后。 严方恭敬的行礼:“谢教主厚爱。” 派小春各个地方宣布下去,盅后,在山下就先让敌人常常盅虫倾体的滋味,严方负责敌人攻上山时,向唯一的上山路抛下巨石,粗木,火油,损失敌人的有声力量,这里本不愿交给严方去做,守住山口,是重中之重,不可大意,好在有无痕在旁,又在严方带领的教众里添了自己的人,如若发现他有异心,可就地正法。我才将此处交给他负责。 所谓杀敌三千,自损一千,我不能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却可以答应他们,如若他们为了天音教而死,我会尽力照顾他们的家人。 音仙,负责牵制敌人,将他们引至机关处。 钩命鬼,负责在机关口给于重击。 白羽,负责疏散所有山下山上没有抵抗能力的老弱妇孺,将他们妥善安排。 麒麟,保卫天音教的根据地,可是随时调派。至于无双,我让她们来负责鞭王的葬礼。 “教主,武林那边的人,已经出发了。”麒麟单膝跪地禀报。 “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动作很快啊?可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将鞭王下葬。 庄严肃穆的墓葬场,十几具黑漆漆的棺木摆放在墓穴口,教众众人齐齐让道,单膝跪地迎接,不论男女,皆身着黑色,黑衣黑裤,女子是黑裙,为逝去的兄弟们送行。 走到指定位置,我转身面对众人:“大家请起,今日为我们惨死的兄弟们送行!希望他们一路走好,葬礼开始。” 在无双的指挥下,十具棺木被放进了墓穴中,看着扬起的尘土满满的覆盖了整个棺木,我的心中一阵刺痛,江湖,何时才能平静? “各位天音教的兄弟姐妹们,今日,就是我们天音教在江湖扬名立威的日子,我们要用敌人的血祭奠逝去的兄弟们,我们要用敌人的血来宣告天下,天音教不是好欺负的。” “杀!杀!杀!”天音教的所有人一起将刀剑高举了起来,全场沸腾了,超越了一切,向所有的学生发出号召令,为了保卫天音教这最后的根据地。 “教主,他们距离这里还有30里地了。”麒麟面色沉重的附耳禀报。 看着已经慢慢堆高的土堆,这里快结束了,战斗马上就要开始。 “现在,根据分配的区域,做好防御措施。”三个护法,一个堂主,左使,右使分别带着自己的人手到了指定的地点。无双和麒麟跟在我身后,贴身保护。“走吧,我们也去山下。” “教主留步。”麒麟劝阻到:“山下情况不明,请教主三思。” “走。”我举步朝山下走去,越走近,厮杀声越大,我暗自心惊,这些人的速度好快,山下也有各种机关,他们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到山下。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人! 兵器相交的声音已经传来,山下陷入混乱,到处都可以看见尸体,惨不忍睹,大多是生面孔,想是被盅后的盅虫侵体而死,但今日,对方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一批一批的人不断涌上来,人海战术,即使有再多的盅虫也无济于事,我的手握紧,今日的血,他日我一定十倍讨还,正要上前,麒麟挡在我身前:“教主,你不能下去。” “让开。”我冷冷的喝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天音教的徒众这样死去。 “教主,刀剑无眼,山上才是我们要保卫的重点,请教主三思。”麒麟不依不饶的劝阻。 蓦然,我看见盅后费力的解决掉旁边几个偷袭的敌人,一边还不放弃的催动盒中的盅虫。“保护好盅后。” “是!”麒麟闪身离开。 “盅组听令,迅速撤离。”话语一时间传遍整个天音教。 “撤。”随着盅后的一声令下,盅组的弟子迅速向山上移动,上上只有一条小路,不可能一下涌出太多人,教众一边向山上撤,一边抵挡紧随而来的攻击。 到了山顶,对严方点点头,看他毫不犹豫的推下一块巨石,我皱眉,难道我猜错了?窄小的山路上,大批的人马被巨石砸下去,又会有一批补上来,然后是粗木,山路上,已经堆积了不少的尸体,一层磊着一层,对方却还没有罢手的样子,霎时,一股刺鼻的焦味传来,严方竟亲自端起火油向下泼出,紧随着,手中的火把也抛出,许多人,深陷火海,被活活烧死,看着山路上的尸体,扑火的人,我冷笑,你们,只不过被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充当炮灰而已,他们只是以正义的幌子来让你们帮他们探路。 果不其然,不久,各门派的掌门,江湖高手,飞身至山顶,我蹙眉,这样下去,就会被分割瓦解,必须要团结起来,才有力量对付敌人。 “撤!”再次的撤令,将山口上的兄弟也撤回了教内,我必须保存实力,握成一个拳,才能打击敌人。 随着严方无痕回到教内,伤残的教众都处理过了,都在休养生息,积蓄体力。 “音仙那边怎么样了?” “回主子,那些老家伙好像被打怕了,不上当。”无痕回。 “他们现在就是一群疯狗,即使被打怕了,也会扑上来咬人的,势必将他们引进机关城。” “是!” “告知音仙,只要他们全部进入机关内,立刻让他退回教中。” “是!”无痕领命去了。 等了半个时辰,音仙才抱着他的琴走进来。 “回教主,妥了。” “恩,他们的速度很迅速,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测,可能有一场艰难的血战,除了机关城,钩命鬼哪里就是最后一层屏障,你先休息一下,做好战斗的准备。” “是!”音仙抱着琴,坐在下方。 群起而攻 1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我看着地上的沙漏,半个时辰了,应该,快来了吧。 “禀教主,他们已经通过了机关城。”一个教众进来禀告。我起身,众人也站起,面上都是一脸凝重,恐他们呢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实力这么强。 “我等请教主撤离天音教。”蓦地,几个人齐齐跪下。 “天音教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我不能看它在我的手上毁掉,我要和天音教的众兄弟们一起战斗,何况死去了那么多兄弟,如若我走了,怎么对不起他们?走!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厉害。” 兵器相交的声音已经可以听得见,看来天音教已经被人闯入了。我站在天音阁不远处的空地上,等待对手的来临,钩命鬼带着人硬是不肯撤退一步,还呼喊着:“快带教主走。”一个分心,背部就被利刃划伤。 “教主!”麒麟上前还要劝慰。 “退下去。”我只看着钩命鬼的方向:“回来。”钩命鬼挡开身前的攻击,飞身后退,至我身后。 两方人马静止不动,似乎都在看对方的破绽,又似乎在等待什么。 “呵呵……我天音教真是三生有幸,迎来这么多的武林同道中人,令天音教蓬荜生辉。” “妖女,休得乱言,你乃是武林正义之士欲除之而后快的妖女,怎么能与我等同论。”一个年龄不过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一个腾空人已经落到了对方阵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唯有那一脸的刚正气势,看来,应该就是武林盟主了。与此同时,武林徒众分别按门派向两边分散开来,六个老者飞身至前方站定,其余的小门派,所谓的江湖好汉全部在后面。 轩辕文清自室内抬出一个太师椅,我悠然坐定:“哦?是小女子高攀了,尔等可是代表武林,声张正义的正义之士,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和你们比,小女子实在惭愧的紧。” “妖女,休得张狂,小小年级,不止心狠手辣,还如此张狂,你当真以为武林中无人了吗?”一个老者阴沉的看着我。 “心狠手辣?总比你们的虚伪做作来的好,至少我光明正大。” “妖女,你暗杀星月国几大家族,所到之处,无一幸免,就连小儿也不放过,手段极其残忍,江湖上怎能容你等败类?” “那有怎样?我要向在坐的各位宣布一件事情,轩辕烈栽赃陷害我父亲,而且欺辱我的娘亲,杀死我哥哥,这笔血海深仇我妖姬不得不报,所以,我想告诉在坐各位,凡是想阻拦我妖姬报仇的,我妖姬杀无赦,今天我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挡我者死!” “这天音教本就不是什么忠义之辈,今日轩辕家族,明日呢?各位江湖好汉,你们看,这就是天音教的作风,仗势欺人,心狠手辣,这女子,为了家人报仇,情有可原,但手段未免太过凶残。连个孩童都不放过的邪教,我等怎么容它于世?”那中年男子的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鼓动了在场的所有武林人士,他们害怕江湖独大,害怕被消灭的恐惧让他们只想铲除祸害,维护江湖和平,其实也好让自己在江湖中享有一席之地。 “妖女,你太嚣张了,如此目中无人,我们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江湖,什么是武林道义。”另一个老者话音未落,人已经扑了过来,手中的剑也随身而至,紧随着,其他门派的掌门,各地聚集的高手纷纷动手,整座山上乱成一团。 一批一批的人倒下,立刻又有不怕死的补上来,体力消耗太大,我不能手下留情,招招致命,混乱之中,只听得骨骼碎裂伴随着痛苦的嘶喊声不绝入耳,还有音仙蕴含内力的琴音。地上,已经躺了不少的尸体,鲜血覆盖了地表,想起了楚大哥的那座院落,似乎,也被鲜血覆盖…… 我的眼前世界就是一片血红色,血红血红的,脑子里再也没有二念,杀!杀!杀!每剑落下必然有人受伤,但同样,我身上也被人砍,不过,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敌手的血,哪里是自己的血。 钩命鬼的双钩狠狠的刺进敌人的肩胛骨,或是直接穿喉而过,招招致命,不留一丝余地。麒麟的速度和功力都是一绝,极快的速度配上完美的必杀技,唯看见黑衣穿梭,经过的地方,必然有倒下的尸体。白羽的白扇也是他的最佳武器,扇子一开一合,迅速翻转,在回转时,便是索命利刃。 体力是有限的,看看有些天音教的弟兄们已经丧失了斗志,指间银针散出,飞身至空地:“天音教的兄弟们,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话吗?我妖姬站在这里,和你们一起战斗,和你们一起保卫天音教,让我们的剑,敌人的血来告诉世界,天音教是不可破灭的,不可侵犯的!”教中弟子全喊了起来,他们这次完全把门户大开,手里握着刀剑就上,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而那些被砍倒在地上的天音教弟子们在听到我的话后,也挣扎站了起来,高喊着杀杀,喊杀声震天。 “主子小心。”无痕挡过刺向他的利剑,抽空叫道,就在我说话的一瞬,敌人一拥而上,一时间,整个人影也被掩盖了,解决掉周边的人,正要起身,一把利剑劈头而来,正是那武林盟主,剑上的寒气已经近了,周身又围上了许多武林人士,剑尖点地,身体横向扫动一圈,留出空隙,正要接下他的一件,呼啸声从后而至,听声音,即知是染过毒的,冷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武林道义? 头上是利剑,身后是暗器,不成功即成仁,咬咬牙,身体侧过,避开要害,剑柄微收,袖中的丝带窜出,迎上暗器,呵呵,来而不往非礼也,还你!催动内力,暗器由来的方向返回,速度竟超过百倍。顾不上看是谁了,我咬牙准备承受肩上这一剑。 叮,兵器撞击声令我惊愕,竟是凌儿,无双也赶到这边,二人和武林盟主交手。 “凌儿!”我叫出,没想到他会出现。 “姐姐小心。”伸手拉我,躲过身后的偷袭。 “凌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欣喜的拉过凌儿的手,他瘦了:“你怎么上山来了?快下去。” “你难道就只记得你的凌弟弟吗?”卫玉的声音插了进来,人也在我面前站定。 “你怎么也来了?” “我的朋友有难,我岂有自己离开的说法?”卫玉依然淡定。 “卫玉,拜托你了,安全的将凌儿送至山下,护送他离开。” 逆转 “姐姐!”凌儿挣脱我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了,天音教有难,我怎么能独自离开?”“凌儿,听话!”我焦急的呵斥,武林这次的围剿,真的出乎我的预料,单个对付,对我来说,简单的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但是,合并到一起,他们的实力是不可预估的。 “我不。”凌儿倔强的扬起脖颈。 “你……”群殴气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好了,妖姬,凌儿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让他留下来吧,我会保护他的。”卫玉也一起劝慰。想想也是,只能点点头:“那他就交给你了。” 战斗依旧在继续,那些死老头真聪明,躲在后面,在重要的时候给于致命一击,专挑功力微薄的人下手,我看看周围,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伤,这样下去,真的会全军覆没的,难道天音教真的要毁在我的手上? “天音教众人听令,全部撤到机关城内。撤!”一声令下,教众们已经撤向机关城方向。 “不要让他们跑了,杀啊。”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分散的敌人全部扑向后退的教众。 “护法,堂主,使者掩护他们迅速撤离。”音仙,钩命鬼等人向我的方向抱拳,示意领命,几个人一字排开,站在武林众人的前面,将武林人士和教众分隔开,俨然成了一条保护屏障。教众在他们的掩护下迅速撤离。 我看着严方毫不留情的将剑刺进敌人的心脏,迷茫了,严方,我,该不该信你? 凌儿和卫玉也解决掉身边的人,靠近我:“姐姐,你为什么不走?” “你们先走,我看大家撤了,立马去机关城找你们,卫玉,快带凌儿走。”卫玉看看我,欲言又止,拉着凌儿要走,凌儿挣脱出来,怒视我:“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吗?你想骗我先去,然后一个人在这里战死吗?” “凌儿……” “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你弟弟,我们是家人,不可以丢下对方,即使死也要死在一起。”凌儿朝我咆哮,眼眶里是隐忍着不让落下的泪水。 “凌儿,记住,身在江湖,强者生存弱者亡,只有你自己强,那么你才有生存的全力和资格,才能踩在别人的头顶俯视世界,如果你自己很弱,那么你就已经在江湖中丧失了生存的资本,你就会被别人踩,会比别人低一节,不管在什么时候,处在什么环境,面对人生,都要清楚自己的优劣。这个社会,适者生存,但,生命才是一切缘由的本钱。” “不离不弃,不背叛!姐姐,连兄弟间都可以做到,为什么我们是亲人,却还这样生疏?我是你的弟弟,我已经失去了楚大哥,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我宁愿和你一起保卫天音教,战死在这里,也不愿你丢下我一个人。”凌儿强硬的辩驳,令我无言以对。 “好凌儿,姐姐的好弟弟,好,我们不走,我们用我们的鲜血来捍卫天音教的尊严。” “恩!” “天音教弟子全部撤退。”我再次下令,即使我死了,天音教也不能倒,相信在无痕和众人的领导下,天音教会依旧存在,甚至更好。无痕等人依旧和敌人厮打在一起,无动于衷,似是没有听见。 “天音教弟子全部撤退。”蕴含内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天音教,那几个人却理也不理,专心和身旁的人战在一起,看来,他们是打算彻底忽略我的命令了,无奈的笑笑,既然这样,就让我们一起战斗吧! 气流攒动衣角,义炔飘飘,浑身内力凝聚,人已经飘到了半空,身影如离弦的箭射向武林徒众聚集的中央,脚不离地,玄冰掌狠狠的拍出,气场从中间向外扩散,所到之处,皆有不少人躺下,经脉具段。气血逆流……我也在半空中失去了力量,反噬的气流冲击各大脉络,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毫无重量一般向后飘离,倒滑了十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妖女,还有什么招数,都拿出来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伴随着猖狂的笑声,又是一枚毒镖,无痕掠过身体,硬是接下了这枚毒镖:“无痕!”抱着无痕逐渐冰冷的身体,我肝肠寸断,无痕!无痕! “啊”仰天长啸,天要灭我!我又怎甘心如此?不管体内气血不顺,将手中银针尽数打出,我的剑横刺过身前一个欲偷袭敌人的胸口,一路往后,带血的剑抽出,我不管了,最讨厌的血溅了一身,也不理了,我只要他们死!要他们全部都死…… 背部受到一掌,单膝跪地,一口鲜血又是尽数喷出,剑支撑着要趴倒的身体,我不能下跪,死也不能,强撑起身体,围在四周的人都不敢上前,恐怕他们也被我的毅力吓到了吧,几个男子的脸色已经苍白,举着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紧盯着我,就是不敢上前。 “保护教主!”一阵嘶喊声传来,然后又是兵器撞击的声响、听得声音似乎是夜,夜来了? “夜!”微弱的吐出他的名字。 “教主。”砍倒围在身边,还愣神的人,夜疾步跑向我,扶住我放松下来要栽倒的身体呼喊着:“教主,你醒醒。” 疲惫的笑笑:“放心,我还死不了,他们,杀无赦……,杀了我的兄弟,一个也不许放过!”我不能容忍。 “是!夜遵命。”将我交给赶过来的凌儿,夜加入到战斗中,天音教的人经过一番厮杀,已是疲乏不堪,反观武林徒众,也是疲惫至极,现在又遇上夜带来的炼狱精英,站的相当辛苦,情况已成一面倒了。 “无痕!”已经有些模糊的意识,想起为我挡毒镖的无痕,口中喃喃着,不知他怎么样了。“你放心,解药已经拿到了,应该没有大碍。”卫玉回答。撇出一丝笑容,终于可以放心的闭上眼了。 又是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孤独,寂寥,恐怖…… 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却无能为力,唯有漫漫黑夜将我包围…… 全身酸困疼痛,动动手,痛,动动脚,还是痛。 劫难 疲乏的睁开眼睛,小春正端了清水进来,见我醒了,忙放下水盆,扑到床榻边缘,激动的抓住我的手:“小姐,你醒了。”淡淡一笑,抚抚疼得厉害的额头,我问小春:“我睡了多久了?”小春刚刚收起的眼泪,有滑了下来:“小姐,你都睡了十来天了,小春以为……以为……” “以为我在也不会醒了?呵呵,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小春扯开嗓门大喊:“小姐醒了,小姐醒了。”我无语的蹙眉,她这一叫房门被推开,陆续进来的教中众人几乎占满了整间屋子,七嘴八舌的就问:“教主,你没事吧?”“教主,你感觉怎么样,有何不适?”“主子,是无痕不好,没有保护好主子。” 抬抬胳膊,撑在床沿,想要起身,小春忙按着我,语气中有着责备:“小姐,你现在还重病,郎中说不可随意下地走动,不可伤心动气,不可疲劳伤神,不可……”一连说了七八个不可,小春硬是将我押回床榻上,我看着她,怎么感觉她才是主子啊? “我没事,这一战,消耗了不小体力、人力、物力,江湖上必定再起风波,叫外面行走的弟子多加小心,隐藏身份,教中的弟子没有事也不要外出,山上的个重要关口不要放松警惕,多派人巡查,咳咳……” “主子,这些事夜大哥已经都说过了,您就放心养伤吧。”无痕抱拳回到。 “夜呢?”我觉得好困,眼皮沉沉的,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吊在上面,强迫我闭上眼睛,意识又提醒我不能睡过去。 夜走到前面,单膝跪地,恭敬的叫了声:“教主。”其他众人一脸疑惑的,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在夜加入战斗的第一句话就是:“保护教主。”那时情况危急,没有人问,后面夜也只是告诉他们几点做法,说的头头是道,并没有提半点教主之事,和他不熟,大家又不敢问,现在他再次声呼教主,难道教主除了天音教,还有一个秘密门派?大家如是想。 “谢谢你,夜!” “教主说哪里话?保护教主是夜份内的事,夜保护不周,还请教主责罚,还有……” “什么?” “那些武林人士,跑了不少,夜失职。”夜的头垂的更低了。 “夜,不怪你,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起来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也损失惨重,赔了夫人又折兵。暂时不会卷土从来,我就让你们缓两天。 “凌儿。”见凌儿静静的站在角落,面色也不是很好,我疑惑的叫道。 “姐姐。”凌儿缓步移到我床前,虚弱的叫了声。 “怎么了?哪里不是舒服?” “没事,姐姐睡了好些天,我只不过感染了风寒,很快就好的,姐姐不用担心。”我看众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到底出什么事了?”命令般的语气夹杂了不少疲累。显得底气不足。 “回主子,大家只是不知夜大哥的身份,所以……” “无痕,你也学会欺瞒了?”其实我并不知他说的是否属实,只能试探。 砰,无痕双膝跪地:“无痕不敢有所欺瞒,请主子明鉴。” “起来!夜目前是炼狱教的掌管主事,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渐渐的,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不敢置信和惊愕,一个女人,在教条森严的星月国来说,能过撑起一个门派已是不易,她却同时拥有两个令武林害怕的门派,眼中的敬畏更加深了。 “没事的话,你们就先退下吧。”看他们转身离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哪里呢?想好好思考的,但是却硬是被拉近黑暗,我这一生,可能真的只能与黑暗作伴了,不知死后,会不会下地狱。 独自走在长廊上,欣赏美丽的山景,突然想拉着凌儿去外面玩,凌儿自从上了山,就一直在忙教中事务,想来,还真是没有和他出去过一次,这个姐姐当的,还真是不称职。 忆凡阁的门口,本来安排的两个小厮已不知去想,换上了四个新面孔,服侍与一般小厮一样,但稍加仔细端详,就会发现,这几个人都是身怀武义,凌儿的门口浸染放上他们,让他们来保护凌儿,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慕的,想起上次见凌儿时,他的虚弱状态,心下一紧,暗自懊恼,我怎么如此粗心,早就该想到,风寒根本不可能至那般。 加紧步伐,却被人阻拦:“站住,你是何人?” “你们不认识我?”我有些好笑。 “我们不认识,我们只认我们的主子。”其中一个男子毫不客气的说着,我暗赞一声,不知凌儿从哪里结识的。有气魄,衷心。稍加提拔便可予以重用。 “我来看看凌少爷。”我客气的说。 “我家少爷病了,谁也不见。” “请问,是什么病?”依旧用客气的语气询问。刚刚说话的小厮谨慎的看着我:“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学过些医术,你们说说看,我能否治得好你们的主子。” 几个人面带疑惑的打量我许久,就交头接耳商量一番,刚刚说话的男子再次开口:“姑且相信你,我家主子中了崇欲之毒,怎样?可解的?”崇欲,崇欲,哼!还真是不死心,我冷冷的说:“照顾好你家主子。”转身离开。留下那四人面面相觑。 “今天,叫大家来,也没什么要紧事,我休息了很久,教中事务也耽搁了许多,今天你们就给我说说。”我看向在座的众人,露出疑惑的目光:“白羽呢?凌儿呢?右使呢?还有音仙也不再?怎么?我休息了几天,教中的规矩也坏了吗?还是信使的失误,连个话也带不到?”看来中毒的人不再少数,重楼的人也敢爬到我的头上来了,当真以为我天音教的人好起伏吗?厅堂之内,静悄悄的,无一人说话。 “无痕,你说。”我冷冷的唤道。 “回主子,最近,最近接的鬼单比较多,其中重要的,他们就亲自去办了。所以……” “鬼单?呵呵,这样啊?不错,现在教主的指令都没有鬼单来的重要了。”我冷笑。 “禀主子,其中,其中有几份比较重要的,所,所以……”无痕的脸上已经有冷汗冒出,我冷眼观察:“那,无痕,你来说说,有哪些重要的鬼单?我听听看!” “这个,有暗杀丞相的,有,有……”无痕冥思苦想。 “啪!”我气得拍桌而起:“无痕……” 劫难 1 无痕惊惧的看我一眼,又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你到底还想欺瞒我多久?你们还想欺瞒我多久?”怒极攻心,身子稍稍踉跄了一下,无痕上前就要扶我,云袖挡开他的搀扶,冷哼一声:“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你们将我置身何地?” “主子”无痕双膝触地:“我们跟着主子,忠心可鉴,瞒着主子,事非得已。”其他人也跟着跪下:“请主子明察!” “无痕,你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告诉过你什么?你答应我的,难道都忘记了?” “无痕知错,也愿领罚,但如果还有这样的事发生,无痕还是会照做不误。”无痕丝毫不妥协,跪在地上的身体也笔直背挺,没有一丝一毫的认罪态度,我心里明白他们是为了我好,但是就是容不下欺骗。 “无痕,你的翅膀硬了,想要飞了吗?”我悠然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他,看着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略带颤抖,然后呼出一口气,低下头:“无痕不敢。” “你可知错?” “无痕没有错。”他的眼睛坦诚的看着我,包含着一丝惧意,一丝不甘,更多的是倔强。 “那是我的错咯?”我笑嘻嘻的问道。 “主子没有错。”无痕有些郁闷的别过头。 “好了”我站起来:“你们马上又有事干了,今天的事情,我完了再处理,现在,你们是待罪之身,就要好好表现,走吧,先去看看他们的情况。”我领先出了厅堂,踏出房门时,“咔”先前被拍过的桌子霎时四分五裂,见他们同时一惊,看向那碎裂的桌子残骸,快步跟上来。 先去了间隔厅堂最近的忆凡阁,门口的四个小厮见我去而复返,身后还带了一些人,忙警戒起来,手不约而同的按上腰侧的剑柄上,未等我们靠近及出声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大胆,竟对教主如此无礼,还不快快迎接。”无痕怒目而视。那几个小厮倒是根本不惧,几个人嘻哈一笑,其中一个小厮目中无人的说道:“教主?我只认识我们家主子。” 无痕大怒,分身上前就要给那小厮点颜色看看,那小厮也不避闪,直等的掌已到眼前,才一个后翻身躲过,无痕的动作慢了一下,想必连他自己也惊讶了吧,一个小厮也有这等功力,还是个深藏不漏的主,他的倔强,好战因子被挑起,再次追上那小厮的身影。 拳王就要上前阻拦,我拦下他,技术,功力,并不是口头传述,或苦加练习就可升高的,必须是建立在实践上面,或许,无痕受到刺激,反而可以激发他的潜能,那小厮,是有些能耐的,他的轻狂也是有些资本的,一招一式间,已与无痕大战五十几个来回,也没有趋于劣势的样子,幸好,他是为凌儿所用,也是忠于凌儿的,否则,将来一旦敌对,也是一害。 “好了,无痕,不要忘了正事。” “是,主子。”无痕抽空答了声,才恋恋不舍的退了回来,站到我身后,那小厮也缓步回到原来的地方,眼里已经没有了轻视,他们四人对望一眼,然后行礼道:“参加教主,我等乃是粗人,鲁莽了,让教主见笑了。” 轻笑一声:“你们做的很好,凌儿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我很欣慰,但也希望你们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走吧,去看你们的主子。”刚与无痕交过手的男子,一甩手:“教主请。” 凌儿的面色苍白,眼眶的一圈是乌黑色,唇色发紫。身体僵硬,我探上她的脉搏,也是跳动的极其缓慢,呼吸微不可闻,下药人还是把握了药量,没有下够分量让他直接死去,去只是维持着微弱的生命,到底想干什么? 凌儿,严方,白羽,音仙皆是中了崇欲,严方中毒最深,胳臂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如若没有解药,这只胳膊就会费了,崇欲的毒性也是极强的,虽不及花撒,也是不可小觑的,它能使整个人便僵硬,如同死尸一般,然后身体的各个部位开始溃烂,从身体外部向里面渗透,直到死去,倒下的都是教中的核心人物,对手已经将毒手伸向教内,想必也快要行动了,严方的毒最深,看他当天的表现,丝毫不顾及,想来他不是武林那边的,心里对他的防备稍稍低了些。 “走,我们去重楼看看!” 重楼!星月国的顶级杀手组织,可以和炼狱相帡美,天音教虽与炼狱可以平齐,这次的比拼耗费的太大,一时修复不过来了,更何况几个核心的人物都重伤,不过,凭这一战,天音教在江湖的地位也是往日不可比拟的。 重重层叠的楼阁倒真是迎合这名字,不过,这里面的机关也是不可小看的,把门的几个侍卫见有人来,返身就要进去禀报。 “我们是来拜访的,就不劳小兄弟了。”我笑说,麒麟已经掠到他的身前,点住了哑穴,黑影移动,几个侍从瞬间成了表情丰富的雕塑。 “这里面。可是机关重重,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们自己了,今日,是来为众兄弟讨个公道,顺便试探一下你们的功力,不过,借借重楼的地盘。”我扬声宣布,就看无痕等人的脸色不好看了,嘿嘿,我心中一笑,叫你们骗我!心情很好的走进重楼。 前厅空旷的没有一个人,我暗自观察,没有人,重楼的人。不可能这么粗心,难道?脚下微用力空旷的院中一块板砖陷下去,然后周边的砖块跟着往下陷。 “走。”我提身站在极窄的围墙之上,他们几人紧随身后,无痕看向我:“主子,让我走前面吧。”“管好你自己。”径自施展轻功,飞至前厅,想哟在往前,看看周围,又退回到门口处站定。 这院子,四周的樱花树开的鲜艳,阵阵飘香,盆栽,等用具也摆放的整齐,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对,却暗藏玄机,这重楼的楼主还真不是一般的角色,连木疑阵也用上了,呵呵!有意思。 劫难 2 “麒麟,无痕,盅后,拳王,看见四角的盆栽了吗?我要你们立在它的上面。”他们四人点点头,迅速站在那盆栽的叶顶,木移阵是按照人的方位变换而变换的,它不像那种死气的阵,相较灵活,过阵的难度也很大,地面铺设的石砖,分为花色和平面两种,我刚落到地上,就觉得石砖有些微陷,想必是来衡量人的体重,从而估计人数,牵动机关的各个关口,好狠的阵,如若误陷阵中,必是来多少死多少,所以在他们还未落地之前,我让他们立在盆栽之上,盆栽相聚较远,只能选较近的拳王和盅后。 “拳王,盅后”我呼喊的同时将袖中的丝带抛向拳王盅后,他们二人灵便的接住,两人一点头,同时用力,我的身体借助这力量腾空,在腾空的一瞬间对面飞速的飞过一支箭,旁边又都是隐藏在花色石砖下的机关,拉紧手中的丝带,稍稍向左移,箭的方向也跟着改变,眼睛盯着愈近的箭,蓦然,身体横过,迎着箭而去…… 箭的速度更快了,比着眉心的地方,我的身体向上抬高,箭紧随,箭尖微转,就是现在,身体又急坠,脚踢向箭身,银针刺进箭的中央,利箭应声而断,再借助箭的力量,身体向上,拳王盅后立马将手中的丝带抛向无痕和麒麟,在他们两人的带动下,我踏上最后一块平面石砖,正要唤他们,石砖蓦然下降。 左右两边移除两排尖针,薄薄的木板上凸出许些染毒的针尖。“教主!”四人同时惊呼,我蹙眉,应该没错,怎么还会有机关?脚尖点地,微向后移动,立在与花色石砖的交接地,我站立不动,不能在往后退了,再退会引发这里的所有机关,闭上眼睛,平心静气。银针的在面前停下,然后陷入地中,一声巨响,微陷的平面砖回到地面,一切归于平静。 “走吧!”我踏上真正的重楼。 一个小厮跑出来看见我们又要往回跑,无痕走过去就是一掌,将那小厮打到在地,我淡笑:“无痕,这是人家的底盘,客气些。” “是”无痕退回身后,脸上的怒气还未消退。 那小厮爬起来就跑了。 “剩下的,就要看你们的了。”刚说完,面前突然出现一群身着黑衣衣物的男子。他们四人走到前面,稍一抱拳,就冲到对方的阵营中去了,我笑着,看来他们变聪明了,能看出这些人是个阵,知道先发制人,冲散他们的阵。 我悠然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打斗的场景。 “早就听闻天音教的教主是女中豪杰,手下也是各个猛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醇厚的男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不知他人在何方。 “呵呵,过奖了!今日我等特来拜访,怎能劳重楼的楼主前来迎接,是我等之失”我笑语。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从前方响起,黑衣死士们自动让开一条道,无痕等人也退到我身后,男子走到前方:“恐怕重某在不现身,我这重楼的机关就要被教主你全部报废了,所以还请教主手下留情才好。”男子修长的身影对着我,雪白的袍服,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墨黑的头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优雅入画。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我,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的微笑着。 “好了!名人不说暗语,我今日来,只是为教中兄弟讨个说法。”我将话题转正。 “哦?”男子面上露出兴味:“讨个公道?不知教主何意,请楼内详谈。” “不必了,我教中之人中了崇欲,据我所知,崇欲乃重楼所有,不知可否属实?” “这,崇欲,却是我重楼所有,但是,中毒之事重某实在不解。” “楼主是在和我打哈哈吗?” “不敢。”重楼微微屈身。 “这崇欲既是楼主所有,我教中之人却中此毒,你做何解?”我冷然的问。 “此事,我必定详查,还教主一个说法。” “这样甚好,不过,我的耐性也是有限,暂且给你三天的时间。” “你也太狂妄了,这重楼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重楼身后的男子不服的挑衅,重楼也是一脸笑意,从来还没人敢这样威胁他:“如若重某办不到呢?” “我必定在三日后荡平这重楼。”我的一句换来重楼众人的嗤笑。 “教主,你来索解药,想必是教中的重要人物中毒了,你还有经历对付我吗?虽崇欲乃我重楼之物,但并非我重楼之人所为,你这样乱杀无辜,不怕江湖耻笑?”重楼依旧那副漫不经心,嬉笑着说。 “我天音教弟子在江湖中犯下罪责,天音教必当遵照教规处置,如若是天音教弟子在江湖中循规蹈矩,却遭别人陷害栽赃,设置杀戮的话,那么,我将倾尽天音教之力,为教中弟子报仇雪恨,即使赔上整个天音教,也在所不惜。”铿锵有力的话语传遍重楼的每一个角落。 “还有我炼狱教,炼狱是天音教的分支,谁敢欺负天音教,就是同时和两个教派挑战。”夜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只听得对方一阵抽气声,炼狱教已经和他们平起平坐了,竟然还是天音教的分支,这天音教的实力该有多强大?本以为在经过武林围剿后,即使不消失,也是撑不了多久了,不过想想,历代的邪教,有哪个能在武林围剿中存活?霎时,空旷的院中听不见意思声响。 “夜,你怎么能拿炼狱吓重楼呢?人家可是很不给面子的。”我轻笑。 “是,教主。”夜抱拳,又回到我身后。 “但,你们到了我重楼,似乎想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啊。”重楼忽然开口。 “楼主想要试试吗?我想得到的,没有得不到的。” “呵呵!教主果然是强势,我重某佩服,这是崇欲的解药,至于真凶,我重楼定当追查。”重楼懒懒的说道。 “这就是你们的事了,记住,三天!”比出三根手指,然后离开。 劫难 3 “楼主,我们不怕她们,这是咱们的地方,不能放她们走。”站在重楼的,刚刚说话的人劝阻。“最好,不要招惹他们。”重楼转身往回走。 带着他们刚刚走到重楼的控制范围内,我笑笑:“你们今天就练练拳脚吧。”马匹的嘶叫声渐渐进了。带头的正是那会不服输的男子,我冷笑,真是不自量力。 “交给你们了,记住,要客气一点,然后送回重楼那里,当做今天的见面礼吧。”我吩咐完,从一个侍从的手中抢过缰绳,跨马飞奔至天音教。 “小姐。”小春在山下等候,看见她我就知道,又出事了。 “什么事?”从马上跨下来,拉住她的手就往山上走。 “小姐,小春无能,辜负教主的栽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有些焦急的询问。 “青楼对面,又重新开了一家,抢走了许多生意,教中控制的其他商铺也相继受到打击,许多教中的管理人员莫名其妙的失踪,要么惨死,老顾客也跑的没有几个了,好像有人暗中操纵一切,可是查不到蛛丝马迹。” “还有呢?” “喔!对了,小姐,找到解药没?白羽大哥他们的病又加重了。”小春问。 “拿到了,再有吗?”对手这样做,总是有目的的吧? “还有……还有……”小春吞吞吐吐的呢喃,就是不说。 “说。” “是,那个!轩辕文清不见了!教中也是一团乱,所有我在这里等小姐。” “不见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哼!轩辕烈,你以为从商铺,天音教核心下手,我就会被你整垮?你太小瞧我了。 “走!”我提气,带着小春向山上掠去。 山上,把守各个关口的倒还好说,其他的人就想无头苍蝇一样,毫无纪律,一见我来,教众们都围了过来:“教主”“教主”“教主”“教主”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起。 微微抬手:“你们这样,配做我天音教的弟子吗?”怒喝声使得原本吵闹的山顶平静下来。 “再说一次,你们是天阴教的人,是天音教的兄弟,兄弟惨死,我安能忍气吞声?对于天音教的侮辱,我安能坐视不理?放心,我们会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报仇!报仇!”士气被带起,众人振臂高呼。 “守好你们的岗位!”安抚完他们,我迅速赶到严方的住所,他的毒最深,如若不抓紧,恐怕有性命之忧,命人熬了药,喂他喝下,才去了凌儿等人的宅邸。 无痕等人办完事,也听说了教中发生的事,又马不停蹄的赶来见我。 崇欲也是剧毒,一时半会,受伤的人也修养不好,教中剩下的,就是夜,无双,麒麟,盅后,无痕还有拳王这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教中的事务,暂且交给无痕打理,你们一定要从旁协助,这是对天音教的考验,我不用无用之人!” “是,属下遵命。” “夜,你迅速赶回炼狱教,那里的一切,还是交给你打点,不要让我失望。” “夜遵命。” “无双,你们二人跟着我!” “是!” “商铺的事情还是由小春负责,从教中挑选功力比较好的人,负责保护各大商铺的安全,隐蔽身份。” “小春遵命,小姐!那你……” “别人问起,就说我闭关修炼,此事是机密,如若有其他人知道,你们自己知道怎么做。”我环顾众人,见他们都是一脸凝重的点头,才看向无双:“明早启程,你们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近段日子会比较累。” 吃过晚膳,小春奉上茶水:“小姐……你要不把无痕也带上吧?他的武功强,我……” “你不相信我吗?”我笑看小春。 “不是小春不相信小姐,不管小姐说什么,小春都认为是队的,只是,小春担心……担心!” “放心!没事的。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轩辕烈,本想让你在逍遥一阵的,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 秋后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来,只剩下一片乌蓝色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了,从床榻上翻身坐起,不自觉的想到轩辕文清在做什么,他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又回到他那大少爷的身份了吧!可惜,注定过不长久。突然,一道闪电,天空被撕裂了,一片惨白,紧接着是一串闷雷,闷雷过后,铜钱大的雨点,铺天盖地似的洒下来。 早起,雨过天晴,早早洗漱过后,我一身白色男装,用了早膳便启程了。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即使是扑了很厚重的坐垫,也是觉得疲乏不堪,腰酸背困。无双唤道:“教主,要么歇歇再走吧?” “不用了!不是很远了,走吧,在外面叫我公子就好。”我锤锤背,漫不经心的回答。 “是,公子!”无双二人看看我,忽地笑了,较小些的女子笑说:“教主不论是男装还是女装,都是那么神气,如果我是男子,定当被教主迷住了。” 呵呵一笑:“贫嘴。” 果然,三个时辰,我们就到了星月国中心,还是那间客栈,还是客栈里的人,聊得话题却变成了天音教。到处可以听见众人议论天阴教与武林大战一事,将天音教描述的神乎其神,我与无双二人对视一眼,闷闷一笑,皆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我之所以选在这时间来,是因为马上就要举行科考了,对于科考,我还是有信心的,我要利用官位,来收拾轩辕烈,我说过了,要让他一无所有。 “走吧!咱们先去拜访一下星月国的刑部尚书。”吃饱了,就要做事,无双跟在身后。 看看刑部尚书府邸门前森严的侍卫,我走前就被拦下来:“你什么人。” “小女子妖姬,来找你家大人,商量要事。” “那您等一下,我去通报。”一个侍卫转身就要去通报。 “麻烦把这个也一并交与你家大人。”我从袖中取出一个绸缎包裹的东西交与那侍卫,尽管疑惑,他还是点头收下了。 疯病 科考一过,尚方正果然将我收进了刑部,我一身淡蓝色官服,成了刑部的寺少卿,审定各种法律,复核各地送来的刑名案件,审理‘监侯’的死刑案件以及直接审理京城地区的待罪以上案件等等,都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一排排黄瓦红墙的殿宇,整个建筑给人典雅,端庄的感觉,穿过亭台楼阁,映入眼帘的是高高的黄瓦绿墙,墙顶的黄色琉璃瓦在斜阳的照映下闪闪发光,大门口高高悬挂的木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刑部”两个字。 踏过高高的门栏,广阔的院中中满各种花木,中间是个小水池,还未凋谢的荷花漂浮在水池中央,大堂体现出严肃,装修瑰丽,厅分两边,装着朝服的大臣们忙碌着,转了一圈,熟悉了环境,我又回到客栈。 “无双!” “是!”刚刚还空旷的屋中,闪现两个女子的身影。 “轩辕家有些太安静了。”我懒懒的说着。 见她们二人对视一眼:“无双明白了。”说着就要离开。 “不用太着急,就一个一个来好了,还有……”沉默半响,我才说出:“先不要动轩辕文清。” “是,无双明白了。” “恩,去吧。”一眨眼的功夫,房间又静了下来。 第二日,一到刑部,就见众位大人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面上都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看见我进来,几个人暗暗传个眼色,我冷笑一声,也不点破,自顾自的坐在案桌旁,翻阅卷宗。等着他们说。 “寺少卿啊!今天是你上任的第一天,我等商议,让你多多办案,提高你自己,有机会我等便可启奏圣上,给你加官进爵。”尚书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冷笑更甚,故作谦虚的说:“加官进爵,晚辈没有想过,果真有这样的好事,晚辈也不敢从命,各位大人都是在这刑部有头有脸的老师傅了,晚辈怎敢与你们争抢?”明明是你等害怕得罪了轩辕烈,怕他在朝堂之上参奏,才拉我做替死鬼…… “但是,你今天第一次进刑部,至少得有些功绩,不然,恐其他大人不服啊。”尚方正仍旧一脸为我着想的样子。 “既然这样,晚辈便接下了。”我疑惑的问:“是什么案子,大人似乎很烦恼?” “轩辕丞相的大女儿,疯了!丞相怀疑是人为所致,命我等严查。” “我且先去丞相府看看,在定夺。”抱拳离开。 “那,你需要多少人协助?”尚方正推了烫手山芋,心情放松,关心的问。 “我自带两人就足够了,晚辈先行告退。”千里传音唤了无双二人在相府门口等候,我一身淡蓝色官服,镶着黑色金边的滚袖,立在相府门口等待召见,看着奢华的相府,我冷然,这里,再不久,也将变成一片荒芜…… “公子请,我家相爷在厅堂等候。”门口的小厮恭敬的引了我进入厅堂。 轩辕烈依旧一身大红色朝服的坐在高高在上的太师椅上,冷笑,轩辕烈,高出不胜寒,你就坐着吧,反正也坐不久了。 “刑部寺少卿冷然拜见丞相大人!”我恭敬地弯腰行礼,等了半天才传来轻蔑的声音:“刑部真的是没有人了吗?叫你来查?还不如我自己查的快。” “卑职无能!但愿一试。”我更加的恭敬。 “管家,带他去小姐房中。”轩辕烈轻蔑的冷哼一声,下了令。 轩辕雨烟被锁在房中,不时传出喊叫声和轻飘飘的歌声,听得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管家开了房门,我带着无双走了进去,命管家在外面守候,轩辕雨烟坐在床沿上,目光呆滞,嘴角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双儿,拿针!”我故意放大声音,让外面的管家听家。 “公子,给您!”无双从随身取了一个玉色小瓶子,是我自己炼制的丹药,可以令人神魂错乱,眼前出现错觉,沉浸在自己的视觉中,故而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而下药的人却可以操控她的神智。 将药喂她吃下,我拿银针定住她的几处大穴。 与无双使个眼色,她们把住轩辕雨烟的脉搏,稍稍输入一丝真气,将她封住的气海穴解开,轩辕雨烟猛的挣扎起来,撕扯着被子,一手又紧紧拉扯住胸前的衣物。 “怎么会这样?”我惊呼出声,站在门外的管家赶忙推门而入,看见小姐的模样,怒声质问:“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你家小姐患病这件事,应该去问你家少爷。”我接过无双递上的手巾擦拭。管家怒喝:“你瞎说什么,我家小姐病了,关少爷什么事?” “不是你家少爷,你家小姐怎么会病?”我奴定的看着管家。 “请公子前厅说话。”管家不客气的请我离开。 我状似惋惜的摇摇头,走到前厅,轩辕烈依旧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似乎女儿的病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假寐,我可不愿拖时辰。 “回丞相,小姐的病是心病,她潜意识不愿醒来,至于着病因……这病因……”我吞吞吐吐的看向轩辕烈,嘴角一笑:“如若卑职没有看错,应该是因为轩辕少爷!”话音未落,一个茶杯笔直的砸向我,我现在只是刑部的小小寺少卿,没有武功,无双想要上前,我将手背在身后,阻止了她们。 我不躲不必,茶盏正好砸在额上,我顺势跌坐在地上,一咬牙,正跪起身体,一句话也不说。 “荒唐!”轩辕烈一拍椅子:“小女的病怎能与我儿有关?” “卑职也不愿相信,但事实如此,小姐气虚,面色暗黑,经学倒流,想是……像是……与人……”我难以启口的闭上嘴。 “说!”轩辕烈怒喝。 “与人交欢,卑职小时学过医术,据卑职所知,这样的情况,除非……” “说。” “除非是同胞兄妹间才有,敢问丞相,大人可否还有其他的儿子?” “大胆!”轩辕烈气得起身而立。 “是”我低下头。 “你一派胡言。”轩辕烈袖袍一挥,颇有将我拉出去斩立决的架势。 “卑职没有胡说,卑职以向上人头担保,丞相不信,可请宫中御医前来查看。”我跪得笔挺。 “你……”轩辕烈气得无言以对,这样伤风败俗,丢祖宗脸的事,他怎么可能让御医来断?如果是真的…… 那他轩辕一家一世清明将毁于一旦,他轩辕一族如何在星月国立足? 参奏 “如若此法不行,当有一法。”我暗中观察轩辕烈的脸色,娓娓道来。 “你说。”轩辕烈急忙接上。 “小姐她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丞相可将少爷叫出,与小姐对峙。” 轩辕烈高高在上,抚着下巴,目光在我的身上流连,却问出令我惊讶的一句:“我是否忍得公子?” “怎么会?卑职从小在境外,科考才来到星月国的,丞相何来见我之说?何况,卑职只是笑笑寺少卿,丞相怎么能自降身份呢?”惊是惊,但对于麒麟的易容术,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本相看你有些面熟,倒像是我的一个旧识。” “多谢丞相夸奖,能被丞相看做旧识,是卑职的荣幸。”我底下头,掩去眼中的杀意。 “管家,去将少爷带来。”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 “你且坐着等待,如若此事属实,我定当奖励,如若是假……”轩辕烈再没有说下去,靠在椅背上假寐去了,我冷笑着坐在椅上,奖励?当我还是小孩子?你会让这是世界上知道你秘密的人逍遥活着?不过,即使是小小的寺少卿,也是朝廷命官,你也不好做吧?径自掏出手帕逝去额角的鲜血,眼角看见轩辕烈飞快睁开眼看了我一眼,闪过疑惑,又恢复原样了。 轩辕文清一身白衣踏入堂内,似乎消瘦了许多,稍带苍白的面上却是成熟了许多,因而变得刚毅,他的目光看向我的时候,身体明显的震了一下,然后才行到唐前:“文清参见爹爹。” “恩,有件事牵连到你,叫你来确认。”轩辕烈使个眼色给管家,管家点头去带轩辕雨烟了。 “爹爹,什么事?”轩辕文清平静的问。 “寺少卿,你将刚刚说的在告知小儿一遍。”轩辕烈看向我,语中的波澜不惊让我讶异。 “是。”起身走到堂中:“卑职怀疑小姐的疯病与少爷有关。” “你可有证据?”轩辕文清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气虚,面色暗黑,经学倒流,这些足以说明,除非……丞相还有另一个儿子。”我状似惊讶,声音稍稍提高。 “没有。”他的眼中满是伤痛,沉思一下,黯然垂下头:“爹爹,不用查了,是我做的。”轩辕烈惊得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手颤抖的指向轩辕文清:“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一个子来,轩辕文清,从一进门你就认出我了,呵呵……但你以为,你这样承认,牺牲自己我就会放过轩辕一族吗?告诉你……不会。 “此事已解,卑职先行告退。”我弯腰然后离开。 “寺少卿应该知道怎么做!”轩辕烈阴沉的话语子身后传来,我淡笑:“当然。” 回了刑部,几位大人都在等候,见我回来,立马迎了出来,七嘴八舌的询问案情的进展,深怕连累到他们。 “案子还在审理之中,众位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不辱使命。”铿锵有力的声音证明我的决心,尚书正亲自引了我进屋,命人奉茶,一连赔笑:“这个案子,到底进行如何?少卿给我等透露,透露?” “丞相的脾气,各位都明白的,少卿很是为难……要不,我去请示一下丞相,让给大人,卑职从旁协助?”我一席话所得尚书正脸色由黑到白…… “呵呵!我等不问了,等少卿将案件查明,我等为少卿庆功。” “那,卑职就先谢谢尚书大人了。”虚假的恭维后,借口还要审理案卷,离开了刑部,皇宫大院,真是奢侈豪华,亭台楼阁,荷花玉池,百花争艳…… 无双跟在身后,看似在赏着风景,实则警惕的看着四周,我淡笑,时刻注意身边的事物,随时保持警惕,她们学的很好。 悠然闲逛着,听着渐进的脚步声,我知道皇帝每日要来这印花池闲散,所以特来此等候,状似没有看见,等他渐进了,才吟出:“惆怅知贤不能荐,徒为出入蓬莱殿。月惭谏纸二百张,岁愧俸钱三十万” “何人在此吟诗?” 我惊慌的转身,退下龙袍的他换上了洁净而明朗的黄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应该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忙拜跪:“卑职寺少卿,见这满园丽景,情不自禁的吟诗,惊扰了圣驾,实在该死,望吾皇恕罪!” 星月国的皇帝月风行目带惊愕的看我半响,才清咳一声,眼去眼底的赞美,坐在我身边不远处的石凳上:“你认得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大地大,能着黄色衣衫的除了皇帝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朕听的你说惆怅知贤不能荐,徒为出入蓬莱殿,诗是好诗,但这惆怅知贤不能荐是何意?”他的面上露出兴味,面带笑容的看着我。 “卑职惭愧!有些怨天尤人了。”我躬身:“卑职从小苦读诗书,又在闲暇时研究医药,治病救人,却要……” “却要呆在刑部做个小小的寺少卿。”月风行挑明。 “是!想必吾皇也已知轩辕丞相的小女患了疯病,尚书大发着我审理此事,卑职虽然学艺不精,但没有把握的话决然不说,丞相之女患病,实是令人羞愤,卑职直言,恐丞相报复,轩辕丞相,在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宫中许多官员皆受他恩惠,或是被他威逼屈服,卑职,乃是一介草名,死不足惜,但是,丞相一手遮天,吾皇听不到臣子们的良言进谏……”我停下,一脸悲愤! 月风行听我说如此,平静的看着我,然,满脸的怒气是如何也遮掩不了的,他凝视我半响:“你小小的寺少卿,竟然敢当朝丞相轩辕卿,你甘当何罪?” “嘭!”双膝着地,我俯下身子:“卑职该死!” “知道该死,为何还要这样做?”他面上重新浮上兴味。 “卑职为了星月国的百姓,卑职是穷人家的孩子,即使身处刑部小小寺少卿,在我手中的案子,一定不会有冤案,我要还百姓一个公道,不让他们遭受不白之冤,贪官当道,积压百姓,黎明受苦,吾皇的江山危以……” “大胆!”月风行气的拍桌子:“大胆臣子,小小寺少卿也敢妄议朝政,来人!”话落,身边已经出现一对禁卫军,我快速看向无双,她二人低下头,隐忍着杀意。 条件 “将寺少卿压入刑部大牢待审。”月风行话落,身边已经出现一队锦衣卫,两名锦衣卫上前。 “卑职自己走。”我向月风行施礼拜扣后,在他疑惑的目光下,走向刑部大牢。 官员趋炎附势,就连小小的牢头也是拜高踩低,见我被关进来,好是一番羞辱,身上的银两与配饰也被搜刮一空,也罢,暂且就当是存放在他那里吧,不过,我的东西,可不是谁想拿就可以拿的…… 在牢房,反到睡得安稳,阳光从铁窗中穿过,折射在地上,算算时间,也快了…… 果不久,那牢头一脸歉意的走进来,伸手就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这等事,你们不是轻车熟路吗?”冷笑一声,我径自朝外面走去。 “大人,请留步。”那牢头小跑追上,展开手中的布袋,赫然是我的银两和饰物,我淡笑:“算了,给兄弟们买碗酒喝,也就罢了。” 去客栈接了无双二人,不敢停留,又赶到丞相府。 “今日请你来,小女暴病,你给看看。”轩辕烈高高在上,依旧慢条斯理的说着,但眼中的焦急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由此看来,月风行并没有将我与他的对话告知轩辕烈,这就好办了,一个国家,只可荣一位君主,即使轩辕烈没有夺位之心,他的权限太大,早晚招来杀祸,。 “卑职还要感谢丞相大人在皇上面前的吉言,卑职尽力而为”我谦卑的躬下身体:“可否让卑职先看看小姐的病情?” “请。”管家对着内堂,比个请的手势。 床上的轩辕彩云,面色发黑,唇色泛青,呼吸也是微不可闻,我暗叹,无双下手狠了些,只留了轩辕彩云一丝性命,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无双用了玉女功的最高心法,独门秘诀封气,将轩辕彩云的筋脉打乱,再用真气分割禁锢,气血不通,时间久了,必然无救,即使是再高明的医者,也探查不出来她的死因。管家在一旁看着,看来,轩辕彩云,你命该如此…… 我摇头,微微叹气,手在轩辕彩云的脉搏上探视,划开她体内的封气,反正她也是个将死之身了。 “带我去见丞相吧。”我略带惋惜的回到厅堂。 “怎么样?”假寐的轩辕烈听见脚步声,忙问。 “不知,丞相和谁结仇,确是人为而至,下手极其狠毒,请丞相节哀,为小姐……准备后事吧!”我悲痛的低下头。 “我女儿死了,我要你陪葬。”轩辕烈震怒的站起,面上很是哀伤,我冷笑,哀伤,你是想让你的女儿参加即将来临的选秀吧?她只要一入宫,你们轩辕家的地位更是摇动不得,你觉得,我会这样任你发展? “卑职无能,探查不出,小姐中了何毒。”我俯首。 “御医呢?给我传御医。”轩辕烈焦急的大喊,彩云可是她的王牌。 “若没有什么事,卑职先告退了!”我镇定的施礼。 “滚……” 次日,轩辕相府门前挂上白灯,厅堂之上架设奠堂,隔了七日,六十四名青衣请灵,前面铭旌上大书:“奉天洪建兆年不易之朝,诰封一等宁国公冢孙妇防护内廷紫禁道御前侍卫龙禁尉享强寿贾门轩辕氏恭人之灵柩”。一应执事陈设,皆系现赶着新做出来的,一色光艳夺目。宝珠(轩辕彩云的丫鬟)自行未嫁女之礼外,摔丧驾灵,十分哀苦。抬轿子的一共是前后四排各十二对,共四十八人。另外棺轿的前后左右四方还各有护卫人等十六人…… 时日渐过,至于轩辕彩云去世一事,也无人在提起,轩辕烈也是明白事理的,他已经猜到这件事与逍遥紫竹有关,不便下手,朝廷官员也不易参合其中,但让他忍下这口气,恐也不易。 抱病请假,回到山上,却在山下见到轩辕文清,我笑问:“怎么?你的公子哥党的不舒服,还要来我这天音教当奴役不成?” 轩辕文清沉默的走到我面前,默默跪下:“我愿意留在天音教,为你做一辈子的奴役,只求你,放过我的父亲,放过我的家人。”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你拿什么和我谈?”我挑起他的下巴,冷然的问。 “我,愿意告诉你,天音教内部的内奸是谁?用这个作为,希望你就此罢手,放我轩辕一族一条生路。”他俯身在地,微微颤抖的身躯昭示出他心中的煎熬。 “我在邢台之下,请求你父放我双亲一条生路,他可有做?” “所有的罪过,我愿意代替我父承担。” “你没有资格,内奸是谁,我必定会查出来,而且,定让他生不如死,而你……轩辕公子,你请自便,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我经过他,回天音阁。 “可否,还让我,贴身伺候着。”轩辕文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着他卑微的样子,胸口有一团怒火激起,我想要的轩辕文清,不是这样的,那个倔强的,从不认输的轩辕文清呢?是我,是我将他扼杀,他现在,竟抛弃自尊,向我下跪……不!我闭上眼睛,我不可以怜悯他,我不可以…… “随便。”冷冷的说完,飞身离开。 凌儿虽然有些急躁,但在无痕等众人的扶持下,天音教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各个商铺上的人也已经做了清理,至于挑起这次阴谋的幕后人,我冷笑,你们就蹦跶吧! 不过,也有一件喜事,小春和无痕指间,似有似无的感情纠葛,两个人见了面也是很快的对视一眼就错开,但我还是敏感的发现,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 小春伺候的还是那么熟练,我差了轩辕文清出去:“小春,你跟了我几年了?” “回小姐,有五年了!” “时间,过的真快,五年,似乎眨眼的功夫,小春,想不想有个家?” “小姐”小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绕到前面跪下,惊恐道:“小姐,小春做错什么了吗?你不要小春了?为什么?小春不要家,小春只想跟在小姐身边。” 我笑着扶起她,慎道:“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要你。” “那小姐问这会是何意?” “你觉得,无痕如何。”我状似无意的问。 “小姐为何问我?”小春转到身后,继续捶背,脸上的娇羞一闪而过。 大婚 “我在想,无痕也不小了,该给他找个姑娘,安定下来了。”暗自观察小春的脸色,见她呆了一下,黯然的说:“是啊,无痕大哥,人很好,武功又强,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是啊!无痕也跟了我许久了,现在天音教还算稳定,就先把他的事定下来吧。”我叹气。 “小春会多留心的”新春满面哀伤的说。 “小春,遇到了就把握,不要错过。” “小春不明白!” “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如意,遇到自己心爱的人,可以和他长相厮守,就要好好把握。” “小春觉得,自己配不上无痕。”小春轻缓的额在肩上揉捏着,声音中有浓浓的失望。 “你并不别人卑微,相信你自己,看的出来,无痕也是喜欢你的,需要我找他谈谈吗?” “不用,小姐,我找他谈吧!”小春忙拒绝。 “呵呵……好!我希望可以见证你们的婚礼。” “小姐!”小春唤着在身旁贵校:“小姐待小春犹如再生父母,小春大道理不懂,但是小姐的恩情,小春是一辈子也还不了了!小春愿意为小姐做牛做马报答,如果小春有幸,能嫁与无痕大哥为妻,小姐也必定是我们的证婚人,我与无痕大哥愿意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伺候。” 听着门外的声音,我笑说:“还没成家呢,你就帮无痕做主了,你愿意跟着我,无痕可不愿呢。” “无痕愿意!”无痕急急推门进来,我笑看着他,无痕才窘困的低下头:“主子……我,我本来是……”无痕偷偷看一眼小春:“我本来是找小春的,不是故意偷听,但是,无痕愿意一辈子跟在主子身边。” “你们都到齐了,我就说了,改日选个良辰吉时,将你们的事情办了吧,也算割舍了一块心病。” “无痕” “小春。”二人同时拜扣道:“谢主子(小姐)的成全。” “后日就是个好日子,宫中选秀,你们也跟着办吧!只是……” “主子但说无妨。”无痕接口。 “只是,你得上可能会有意外,如果我没有估计错,内奸……将会在那天出现。” “主子吩咐便是!”无痕抱拳,豪气云天的说。 “没有什么吩咐的,只要你好好待小春便可,你们的之日,我不想见血,如果有意外,你们继续婚礼便是!只恐时间仓促,不能备下什么大礼了。” “我们受主子收留,无以卫报,由主子亲自主持婚礼,已经是天大的礼了。” “越来越会说话了。”我轻斥。 待他们走了,我才趴在桌上,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真好! 轩辕文清进来,点了火烛:“教主,早些休息吧!”我微微仰头:“轩辕文清,你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吗?”轩辕文清被我问的愣住,惊愕的看我半响才点点头。 “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要为他放弃一切,甚至生命,要为他默默付出,支持他所有的一切,爱他所爱,恨他所恨?”我有些迷茫。 “也不一定要如此,我……我想,如果是真心的喜欢,应该是喜欢她的所有,而不是为爱而改变的她。” “那,轩辕文清,你有喜欢的人吗?”我状似不在意的看着烛台,耳朵却认真听着。 “应该……是有的!”他有些不敢确定的话语却将我震得心痛了一下,他有喜欢的人了,有了……有了……这个讯息一直在脑子里一遍遍回放,浑浑噩噩的由他扶着睡下。 无痕与小春要结成连理的消息传出去,教中变得热闹起来,贴喜字的,挂灯笼的,裁制喜服的,众人忙的不亦乐乎。 炮竹声想起,唢呐声附和,整个天音教一片喜气洋洋,十二人大轿停在天音阁的门前,小春一身红色蝶云潞绸螺纹裙子,禧帕盖头,由喜娘扶上轿,朝无痕的府邸抬去。 重新搭设的痕春阁喜字正堂高挂,正中摆放一把太师椅,我身着正装,落座于上,笑看全局,昨日发了帖子,宴请各个门派的掌门参加一个丫鬟的婚礼,想必,他们也很恼怒吧?除了六大门那边没有人来,空了一桌,其他的都到齐了,我看向麒麟。 “吉时已到……” “怎么?教主看不起我重楼吗?这么好的日子,竟然不请我重某,无法,重楼只得不请自来,讨杯酒吃。” “重楼的面子太大,我怕请不起,倒招了笑柄。”我虚假奉承。 “不敢,教主谦虚了,重楼的面子在大,天音教的是要给的,不然,改日教主一个恼火,再去拆我的机关,重某可是得不偿失。”重楼一一接招,依旧一派斯文。 “请……”我指指六大门派空出的位置。 “吉时已到,夫妻拜堂。”麒麟唤完又坐下了。 无痕亦是一身红色喜袍,胸带红花牵着红线的一头慢步走进厅堂,他的身后,小春抓着另一头的红线,缓步跟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咻!”就在无痕和小春低头的一瞬间,一直暗镖从他们头顶擦过,直射向我,一直注意周围情况的我,迅速从椅上翻起,一个后空翻躲过,留下一句:“婚礼继续”,便飞身追了出去,与此同时,一条黑影紧随着跟出。 严方,果然是你,刚刚在厅堂之上,唯独你没到…… 紧随前面的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我加快脚步,眼看就要追上,他转身抛出一枚烟雾弹,稍稍偏转身体,再次加快脚步,穿过烟雾是,已经没有人影了,呵呵……这样就想逃?我从袖中掏出一个花骨朵,放在鼻尖轻嗅,这个花香可是让人映像深刻呢! 在客人进了厅堂之后,我早在痕春阁的四周放上这种莲雾,不准在有人接近痕春阁,这种花香,只要染上,一时半会是去不掉的,卷舌吹出一声轻响,一只白色的鸟儿落在肩上,它可是雪雁,带着这种香的人,不管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雪雁找到。 我将莲雾在它鼻尖挥挥:“去吧!” 雪雁发出刺耳的叫嚣,白色的身影极速朝天上冲,盘旋几圈,就快速的俯冲下来,绕着我转了几圈,才飞出去,我看看身后有些呆傻的麒麟:“走!”二人速速跟上雪雁而去。 揪出内奸 果然,不出我所料,雪雁径直朝着严方的屋子而去,在严方的屋顶盘旋了三圈才离去……我屏息朝房间走去,似有似无的谈话生传出…… “怎么办?我没有杀了她!”停这声音,似是严方的。 “还能怎么办?你有没有被她追上?”一个暗沉的声音想起。 “应该没有!” “那你就先呆在这里,再找机会下手。” “我……”严方的声音充满无奈!似乎很不愿意的样子。 “怎么?你不愿意,你可别忘了,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做的,那个小贱人不追究则罢,追究起来,你一样会死,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你在威胁我?”严方的语气刹时冷下,听的一阵轻笑:“威胁你怎样?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房间中一阵沉默,我冷笑,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捣鬼…… 转身看看麒麟,我回到厅堂…… 宴席已经开始,无痕见我进来,忙迎上来:“主子,没事吧?” “没事!”我淡笑…… 厅堂之上,我缓步徘徊,看着堂下坐着的众人,目光移向严方:“右使,为何无痕大婚之日,你没有到?” “回教主,那日属下身体不舒服,我也已经给无痕兄弟说过了。”严方面不改色的回禀。 “喔,这样啊!”我抚抚下巴:“那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那天又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婚礼上,还……预意杀我?” 严方的身体怔了一下,又放松下来:“严方不知教主所言,请教主详解。” “呵呵……麒麟!”我唤道。 “左使在!”麒麟从门口进来,手中还抓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正是那日与严方密谈的男子。 “右使,你可认得此人?”我看着严方,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会教主,属下不认识。” “当真吗?” “千真万确!” “那你可否解释,他为什么会从你房中出来,还是一身夜行衣,且并不是我天音教的人?” “属下请教主相信,属下真的不认识他。”严方一口否定。 “严方,你可以低头闻闻你身上的味道,就知道我为什么问你这些了。”我笑看着严方,看他能撑多久。严方狐疑的看我一眼,抬起胳膊,将袖袍凑近鼻尖,半响才惊奇的看着我,嘴角蠕动,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你……你……”他的手指上我,你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什么话。 “我早就怀疑你是天音教的内奸,当时恰逢天音教用人之际,我才没有拆穿,虽然,不得不说你的演技很像,但,还是漏洞百出……麒麟行刺的那晚,偏巧,那么准时,你出现,你说是巡防,但是,山下到山上并没有多远,你的轻功虽不如麒麟,但你看见麒麟,再到我房间的时间,不可能用那么久,也就是说,你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山上的一举一动,见我将要毙命,才出手。”看着严方面无表情,我继续说道:“随后是鞭王,是你,杀死了鞭王,然后挑拨离间,造成凌儿离山,你想要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瓦解,让我孤立无援,可没想到,他们都是与我浴血奋战过的兄弟,于是,在我等去重楼后,你下毒,再乘天音教混乱之际,发信告知轩辕烈,让他控制,暗杀各个商铺的天音教弟子。你认为,在无痕大婚之日,我一定会放松警惕,所以你才会在当天下手,但……你没有想到的是……我会在宾客到齐之后,命心腹在四周洒下莲雾,这种只要沾染到,便褪不去的香味,一次追踪到你的行迹……” “你果然聪明,落在你手上,我心甘情愿!要杀要剐,请便吧。”严方依旧端坐着,没有感情的话语自薄唇出吐出。 “但我还有不明,你为何手下留情?昨日厅堂那一镖,凭你的武功造诣,伤到我,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他的目光极速看向我,又黯淡下去:“如若严某说,是因为,喜欢教主,教主可信?” “放肆!”无痕已经暴跳如雷,狠狠地一掌震上严方的胸前,从与武林一战后,他们就将严方真正看做自己的兄弟,现,事情演变成这样,他们的另一个兄弟死在他的手上,还是教内的奸细…… “信与不信,有何区别?不管如何,你总归是奸细……”我淡然:“麒麟,拉下去吧!将他的首级,送与轩辕烈。” 严方苦笑一声,毫无惧色的站起身体,双膝着地,俯下身:“教主!” “麒麟……执行!” 一丝冷光闪过眼角,还俯身在地的人儿已经身首异处。 我转身:“我真心待教里的每一位兄弟,但是,最容不下的,就是背叛……叛者当株!”我看向麒麟带进来的这个男子:“你,不是我教中人,理应不当我来教训,但你,也伤害了我教中弟子,你想怎么个死法?” 那男子腿一抖,就贵了下去:“教主,我错了……我再也不干了!小的因为是没办法,是轩辕烈硬逼着我做的,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头颅,磕在大理石的硬地板上,磕出血迹,为了活命,男子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 “或许,不是轩辕烈的话,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是……现在……你得死……”我冷冷的说完,就要离开,哪知那男子死命拽着衣角:“教主,我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不过,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就不知你愿不愿意把握……”话还没有说完,他便积极的答应。 “好,你现在回轩辕相府吧!”我冷笑:“记住,你的命,在我手里!” “是是是!”男子赶忙答应:“小的一定忠心为主子办事!” “你帮我就进盯着轩辕烈,看看他与哪些大人交往密切,还有,看看,有没有和邻国的人有所来往,听清楚了?” “是是是,小的听清楚了。”男子一脸乖僻的点头。 “滚吧……” “谢教主。”一溜烟就没影了。 我看向众人:“我也要回刑部了,教内事物还是要你们多加操心。” “姐姐又要走了吗?把这一摊子全部交给我。”凌儿边说话边走了进来,我讶异,他的身后,还跟着卫玉,这小子,屁颠屁颠的跟在凌儿身后,一连讨好相,我淡笑,我并不反对同性恋,如果他们真的相爱,在这天音教上结合,也不是不可…… “恩!姐又要走了!这次,一定要将轩辕烈扳倒,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大结局 刑部,几位大臣都在一起商讨,相府的女儿已经死了半月有余了,丞相府还是那么安静,没有找他们麻烦,所谓平静过后就是暴风雨的来临,众人深怕有杀身之祸降临…… “丞相最近很忙,应该不会再找几位的麻烦。”我插上一句,悠然坐在按桌前,抿着茶水,几个人瞬时围在我身边,七嘴八舌的探问。 “听说是丞相和天音教有什么瓜葛,近日接到一个府内人士的首级,正在处理呢。” “这么隐秘的事,你怎么知道?”尚书些不信的问道。 “我也认识江湖上几个朋友,听他们说的,消息绝对属实。” “哎!那就好!”胡戈送了口气。 “几位大人,刑部一直受着这份窝囊气,你们难道就这么容忍?”我语露愤怒。 “这有什么办法?人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们,说白了,在丞相的眼里,就是芝麻大点的小官”胡戈接口。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推翻轩辕烈的专政,你们愿不愿意协助与我、这样的窝囊气,我实在受够了!”我的手指缓缓敲着紫木桌面,一声一声轻响,撩人心弦。 “你?”锦提面露轻视。 “就是我!今日,我就说清楚了吧,在座的,我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所以,不跟着我做也不行!”我强势的站起,冷然的看着众人,尚书是知道我身份的,三缄其口,站在一旁。 “看来你们没有意见了?我只说一句,出卖我的,小心全家人的性命。”说罢,径自离开。 第二日早朝,整个刑部齐齐参奏丞相轩辕烈克扣蛮夷贡品,贪污朝廷下发的救济公款和粮草,且利用克扣的粮草,在城外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势力,这几条罪名,条条已是死罪。 皇上大怒,下令查抄轩辕烈府上,我已命无双二人在府上等待,待官兵到了,便引领他们去搜查相府,又将负责招兵买马的人买通作证,我还暗中命夜去了万圣国探查,我中了花撒,不可能那么巧合的,果然让我查到蛛丝马迹。 朝堂之上,我一身淡蓝色官服毅力在后,等待皇上的召唤。 “寺少卿!刑部这些事都是你在背后搞得鬼吧?”皇上一身龙袍,威风凛凛的坐在九龙宝座上,平静的问道。 “是!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是,微臣都是为了皇上,也为星月国的百姓”朝拜之后,我毫不谦让的说道。 “你仅仅只是为了朕,为了星月国的百姓吗?”月风行淡笑的问着。 “是!微臣也有私心。”被拆穿了所有丑事,轩辕烈满头大汗的站在边上,想着如何应对,我悠然转至轩辕烈身前:“轩辕丞相,你可还记得我吗?” 轩辕烈紧盯着我,良久,眼神中露出惊恐,憎恶和怨恨:“是你,竟然是你……” “看来,丞相是识得微臣的。”我面朝皇上跪下:“皇上可还记得十几年前的逍遥氏家?” 月风行思愁半天,抬起头:“朕记得,逍遥氏家与外敌私通叛国,不是已经斩了吗?” “那皇上应该也记得,皇上至下令诛逍遥氏一族,是吗?” “是的!事隔多年,寺少卿为何这样问?” “实话告知皇上,微臣是逍遥寒的女儿,逍遥紫竹。”我的一句,震惊朝野,历来朝堂之上,没有女子出现。黄金宝座上的月风行也愣了半天,才失笑。 “当年皇上只下令,诛我逍遥氏一族,但,轩辕丞相违抗旨意,不但下令剐刑我父,欺辱我母,还追杀逍遥氏的众人,下令杀无赦!”我恨恨的说道。 “轩辕爱卿,可有此事。”月风行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平静。 “这……”不等轩辕烈将话说完,我再度插嘴:“何况,当年,我双亲是被轩辕丞相冤枉!”这一句,朝野震动,堂上大臣交头接耳…… “逍遥紫竹,你不要血口喷人!来人,给我将这个私闯朝堂的女子拉出去,拉出去!”轩辕烈已经被激的口无遮拦。 “丞相,皇上还没有开口,轮不到你说话吧!” “你……”轩辕烈指着我,憋气的脸上,异样紫红。 “寺少卿,轩辕爱卿可是朝廷重臣,你这样讲,可有证据?” “当年,轩辕烈与敌国使臣密谋私通,我父不小心得知此消息,暗中查访,却反被轩辕烈所诬陷。”我盯着轩辕烈:“我说的,可对?” “我没有和巴扎克密谋,请皇上为微臣作主。”轩辕烈跪在朝堂之上。 “皇上,您听见了,那个使臣的名字就叫巴扎克。” “寺少卿,这就是你的证据?”月风行不予理会,径自问我。 “何止,这点证据,轩辕丞相,怎会认罪?”我笑看轩辕烈:“丞相,你可记得万圣国的准格尔?”轩辕烈的身体猛的一震,惊惧的看着我,嘴唇蠕动,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我拍拍手,夜押着准格尔走了进来,准格尔看见我,忙低下头,我拜跪余地:“皇上,他是万圣国的使臣,轩辕丞相与万圣国密谋已久,克扣粮饷,也是为了组建自己的军队!用以攻打星月国。” “准格尔,是真的吗?”月风行依旧是那副平淡不惊的语调。 “是!轩辕丞相,说……说时机一到,便要与我国里应外合……来……” “霹雳乓啷!”皇上将龙案上的东西一扫而空,怒视轩辕烈:“轩辕烈,你好大的胆子!来人,传旨,自今日起,剥去轩辕烈官衔,降为蜀名,本应诛杀九族,念在老丞相为星月国立下诸多汗马功劳,发配边疆,不得还朝。” “皇上!皇上……”轩辕烈被拖着走出了朝堂,我盯着他的背影,本不想让他那么好过的!我甚至想要亲自灭他九族,但是,想到轩辕文清,我终是心软,放了他一马,反正他什么没有了!精心筹划了十几年之久的计谋终是没有实现还失去了一双儿女,想来他也不好受。 宫门前,我取下头上的乌纱,递给月风行身旁的太监,微微躬身:“请皇上允许紫竹脱去官衣官帽,归隐田园。” “紫竹!”月风行柔柔的唤我:“可以为我留下吗?” 我淡笑:“只怕,有人不肯。”话音未落,“教主!”声声呼唤从远处传来,循声望去,小春与无痕,凌儿与卫玉,麒麟,白羽都来迎接,我淡笑,放下了一身的重担,觉得全身都轻松了下来。 凌儿走到身前,乖乖的叫声姐姐,我看着卫玉,朝他点点头,凌儿看看身后,戏谑道:“姐姐!你也该给我找个姐夫了。”我点点他的鼻头:“贫嘴。” 人群从中间让开一条小道。轩辕文清一身白衣,更衬得他器宇轩昂,缓步至我身前:“谢谢你,紫竹,你放下了恩怨。” “仅此而已?”我挑眉? “我!我……” “姐夫!”凌儿大嚷:“有什么好害羞的?我都承认了,我……”话梅说完就被卫玉驾着离开了。 “说呀!”教众们起哄道。 “紫竹,我喜欢你!在天愿作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 “白头偕老!” “相濡以沫!” 斜阳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