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 第一章 女装子 女装子,字面意思是女孩子的衣服,男生穿,通俗叫伪娘,可不是人妖。 我叫尹皓辰,19岁,从事伪娘这个工作快五年,在市内一家大型休闲场所上班。 我们这个行业不好做,女人瞧不起我们,男人不拿我们当人,我想说清者自清,做金鱼还是木鱼,全部自己决定,没人逼你。 就像来我们这做兼职的女学生小男生,这些人大部分抱着卖艺不卖身的态度,以为自己有几分姿,来到这种地方随便卖个笑,就能赚大钱,其实这种想法非常可笑,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好人谁来这种地方上班,脚踏进这个门槛,就已经不干净了。 每次经理交给我一批新人,让我带她们,我一定和她们讲清楚,不愿意作出牺牲的,就不会得到丰厚的报酬,如果她们只想赚点零花钱,我可以保护她们,保护手段很简单,不会把难缠的客人推给她们,只会介绍知识分子给她们。 所以从事这行五年,我经历了不少风浪,算是老资格,手下孩子见到我,都叫一声蓝纱小姐。 蓝纱是一个花名,我真实姓名叫什么,只有顶头上司知道。 很多小字辈问我,说我气质好,蛮可以找一份正经工作光耀人生,干嘛陷在这种地方。 面对这种疑问,我肯定笑的很洒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有个身体不好的妹妹,几乎靠药物维持健康,那种药不便宜,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的,想当初,我爸顶不住这种家庭压力,干脆扔下我们兄妹俩自生自灭,我走投无路才选这行。 这行钱来的快,薪水日结,顾客每消费一瓶酒水,我就有提成,我不在乎被瞧不起,自身清白与否,我比谁都清楚。 但清白之身是一把双刃剑,保持清白不被污染,表面上是好事,可以积攒人气,因为很多有洁癖的人,就喜欢让一些清白之身的来作陪,但更大一部分人,他们对你抱着一种好奇心理,老想尝个鲜,你越矜持,他们越好奇,总想把你拉下水,或者说,趁此机会出个名。 我们场子有四大美,指的是四位明星一般的公关,负责坐镇四大贵宾区,算是主管,需要才兼备七窍玲珑,而我误打误撞位列其中之一,一直管理消费最高的东厢。 别看我是伪娘,但嘴巴甜,一些大客户始终被我哄的团团转。 但也同样因为是伪娘,我位子做的高,却拿不到相等的报酬,毕竟我是盗版,登不上台面,只能认命。 这天晚上,我惹上了素有恶魔之名的大客户孙老板。 我手下一个小伪娘不懂事,不配合孙老板的游戏规则,姓孙的就爆发了,包房里剩下多少瓶啤酒,他一瓶没浪费,统统砸到小伪娘脑袋上,罚到这种程度还不放人。 小伪娘头破血流昏在地上,我看不下去,决定救人。 我笑容满面走进包房,姓孙的料到我会来,就让手下人拿给一大杯酒,满满的一杯三中全汇,几种烈酒掺在一起,姓孙的点名让我喝光。 他手下人拿给我酒以前,在里面下了东西,我装作没看见。 双手接过来大号扎啤杯,我微笑不变,还要谢谢他。 “谢谢孙老板抬举蓝纱。”冲他举杯示意,我面带笑容灌自己。 嘴上小口灌着,我喝的很优雅,这是老师当初教诲的,也是做给姓孙的看,别把我看扁了,我玩得起,不怕他。 烈酒入喉在食道里点燃一条火线,我下巴抬得越来越高,杯中酒就越来越少。 姓孙的前前后后围着我转,走到我身后嘀咕:“我说小蓝纱,你这桃子臀假的?形状这么好看呐,里面垫的东西?” 感觉屁股半边肉被揪起来,姓孙的手不老实,顺时针捏的老开心了,我酒杯不离嘴,转身冲他献上一个微笑,他第一时间松手,眼中多了几分欣赏,大手一挥抢走我的酒杯,说:“行了!我高兴了。” 烈酒辣的舌头发麻,我深吸一口气冲服务员说:“把孙老板今晚的账消了,算我给孙老板赔不是了。” 姓孙的听了呵呵怪笑,盯着跑走的服务员点头说:“行,东厢蓝纱,不愧是这里的台柱,我老孙真心喜欢呢,至于今天这些事呀,结了。” 姓孙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我神经刚放松,就撑不住了,高跟鞋都踩不稳了,我双腿发软差点跌倒,保安从四面八方冲上来扶我,我脸就可烫了,身上也是。 那杯酒里有东西,药效非常猛,我升旗了,顶的丝袜撑起一个隆起。 我知道这个画面很恶心人,就没用他们扶。 自己扶墙走出包厢,我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就停下来,脑门顶着墙壁大口吸气,这时一个保安跑来找我,表情急切说:“三小姐,你妹妹来了!点名要见你呢。” 这个保安知道我家什么样,有次我妹出了点状况,我派这个保安回家看的,于是我现在心情简直想死。 我妹身体不好,性子却非常钢,如果被她撞见我穿成这样,解释是没用的,她一定恨死我。 我脑门顶着墙壁暗暗咬牙,保安又说:“她来了,你妹妹。” 我身子僵住,亲耳听到我妹很小声的问:“这位保安先生,我认识你,你去过我家,还说是我哥求你去的,我哥人呢?” 我妹不是自己来的,还有另外几个人跟着她,我慢腾腾转身看她们,正好对上我妹那双迷人的眼睛。 我妹眼睛非常大,一身的病让她增添几分病态美,纤细柔美的少女体态也十分完美,相信将来一定是罕见的美人,所以我喜欢打扮她,凡是空出来的钱,肯定挪用一些给她买衣服,她就一直穿的很漂亮。 不过如今场面特别讽刺,我妹冰清玉洁一身白连衣裙,我这位老哥却是阴阳怪气的女人打扮,好在她没认出我,或许我画妆技巧高超,她定睛看了我脸几秒钟,眼睛就一点点移开,速度很慢,这时她身边一个女人开口了。 这是一个穿戴华贵的女人,属于风韵犹存的大龄美女,重点是,她五官给我一种熟悉感,我皱眉打量她,她火眼金睛直勾勾盯着我,笑道:“小辰,我是姨妈,我回来了。” 我药劲在身冲她瞪眼,我妹一脸情惊讶重新打量我,而我一句话说不上来。 面对多年来音讯全无的娘家小姨,不清楚小姨怎么认出我的,只记得她在我刚懂事的时候抱过我,对我很好,后来她嫁去了日本,就没了消息。 我妹突然转身跑开,我知道坏事了,用尽全身力气喊她:“暖馨!” 这时我们老总说话了,他和小姨站在一块,说话态度十分恭敬,他满脸歉疚说:“我还想通知蓝纱换一下衣服,没想到他妹妹小脾气也这么急,您看……” 老总面露难,小姨冷冰冰说:“算了,外甥我现在领走,他以后和你们这没关系了。” 我们老总深深吸气,好像不愿意放人,小姨没管他,笑容宠溺拉起我手,说:“小辰走,咱们找暖馨去。” 小姨拉我走远,我们老总说了句话,我没听见,老总摸着秃头感慨道:“唉,那个美丽女人算是老前辈了,据说买卖做到日本去了,咱们可惹不起,不过我东厢的台柱就这么走了,这是在我秃头上面拔毛呀。” 我和小姨找到暖馨,她孤零零站在电梯口,背对我们一直抹脸。 我心疼她,一直盯着她背影,这时酒劲一股脑冲上头,我一下子迷糊了,走不成直线,听见小姨喊:“暖馨!快看看你哥都什么样了,你还在那耍小女孩性子,他干这个还不是为了养你。” 听小姨口气,似乎对我一些事非常了解,这之后我酩酊大醉记不清事情,只是潦潦草草记得几个画面。 我记得自己在场子大门外吐了,扶着电线杆,吐的腿和鞋脏了。 然后暖馨一直用手帮我擦嘴,她小手玉白,一点不嫌我,还说了很多话哄我,语气超温柔。 最后画面换成家门口,我没进屋,脑门顶在防盗门上,低头盯着一个让我脸烫的画面。 依然是一只玉白的小手,粉嫩的指尖超级美,五根手指正温柔围绕着一个属于我的东西,同时全速冲击,帮我解决姓孙的在酒里下的那玩意。 连续几波以后,我疼,下面火辣辣的疼,这时听到一个陌生人在后面说话,语笑嫣然的,不知道是谁。 一觉睡醒,窗外天大亮,我睁眼以后脑袋疼,这是宿醉症状。 使劲坐起来,我两只脚伸到床下找拖鞋,却踢翻了一双高跟鞋,这才发现自己从头到脚还是昨晚的女人扮相,而且屋里有种臭味,呕吐那种臭,尤其我那双高跟鞋,溅满呕吐物。 拽下来假发,我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思维停留在一只白玉无瑕的小手上面。 我脸皮发烫仔细回想,那个人是谁?难道是暖馨?篮ζζ. 第二章 小姨带我们去日本 如果昨晚那个人真是暖馨,我可能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在床上胡思乱想,我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这时老总打来一个电话,我接听,他笑着问:“醒酒了?” 老总对我一向温柔,我不吭声,他又问:“你就这么走了吗?撇下东厢不管?” 他语气带着遗憾,也在试探,我没回答,他就说:“你还是回来一趟,年初定好的给你分红,你昨晚走的急,也没拿那些钱,我们现在见面喝一杯,钱你拿走,就算庆祝你洗盘子,成吗?” 感觉他说的比唱的好听,他什么时候说过分红给我,我怎么不记得这事。 “不必了,你让别人管理东厢好了。”我语气委婉,他笑的很惨,说:“蓝纱,不是我挑你理,你当初亲口承诺,20岁就给我当情人,现在就差一年了,我就快盼到日子了,你突然不做了,我一直如何照顾你,你心里应该有数?” 我笑,嘲笑他一个风月场所的大老板,竟然如此天真,说好的20岁当情人那是骗他,让他可以保护我不被欺负,他却当真,俗话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当什么老板。 不过他势力蛮大,不能当面骂他傻比,撕破脸对我不利,只好继续哄骗他。 我花言巧语说着煽情的话,自己都肉麻,他不声不响听着,呼吸渐渐急促了,一直哄我说:“我想见你,求你了。” 暖馨突然闯进屋,打断了所有的虚情假意,我变成哑巴盯着她,她眼含泪水站在门口,指着我说:“原来你连声音也会作假,行呀你,真行呢,你嗓子真好听呢,我都没听过那么动听的女声,你还说爱他?好,你去爱呀,滚去爱!” 她泪流满面转身离开,我扔掉手机下床追。 在客厅截住她,我百口莫辩快急死了,就发现客厅地上有很多行李箱,我不清楚这些箱子是谁的,暖馨就说:“蓝纱小姐,你连自己东西都不认识了?这些是你的衣服,成百上千件呢,你那个老总,他一大早亲自上门送来这些穿的用的,你没睡醒,他就在床边看你睡觉,那个表情像要把生你吃了似的,你知道我多害怕么?我一直监视他,生怕他对你做混帐事!” 她情绪波动很大,很可能老毛病发作昏过去,我解释:“那只是逢场作戏!” 她吸着鼻子点头:“对,小姨也说你是逢场作戏,就为了治我的病才低声下气陪酒卖笑,可你是我哥哥,是我一直以来最崇拜最心疼的哥哥!如果一定要让哥哥卖笑去赚钱,我宁愿死掉算了!” 半个钟头,暖馨一直哭。 她坐椅子上抹眼泪,我蹲在她面前哄,一直哄,同时讲我这些年的经历。 为了让她放心,我吹嘘自己从没受过欺负 后来嘴皮子磨烂了,她终于笑了。 她破涕为笑盯着那些行李箱,说:“这些衣服挺好看呢,我之前翻开看了,都别人给你买的?” 我笑说:“嗯,这些衣服非常干净,八成以上是新的,以后就留给暖馨穿好不好?等暖馨长大了,穿的漂漂亮亮的,哥哥领你去玩好不好?” 她脸上透着一种虚弱的红,摇头说:“不,这些衣服太好看了,和你很般配,我长得不好看,我不要穿。” 我苦笑拍着脸说:“小傻子,这张脸是假的!妆画的,洗掉就不见了,骗人玩的罢了。” 她盯着我,神情严肃说:“假的?那也假的太真了,如果不是听到你用男声说话,我根本认不出你是哥哥,我昨晚都看傻了你知道嘛?这种画脸手段谁教你的。” 老师教的,我会的所有东西统统他教的,如何哄人,如何骗人,如何诱人,总之他和我恩恩怨怨一箩筐,不想讲给她个孩子听,只希望我有生之年别再碰到老师,毕竟我俩八字不合,万一碰面了,结局只有两种,第一种,他死,第二种,我被他折磨死。 “蓝纱这个名字就是他给你取的?”暖馨天生敏锐,其实她以前见过我老师。 我不想点破这些事,岔开话题问:“小肚肚饿了?哥领你吃好的去。” 她愣住说:“哥,小姨还等着咱们吃饭呢,一大早就开始等了。” 和暖馨一起去捡小姨,我们来到家附近一个酒楼。 小姨吸着烟等我俩,一枝独秀坐在大厅最醒目的一张大圆桌。 我牵着暖馨小手走过去,小姨目光定格在我俩手上,而我看到桌上有个烟缸,里面已经装满烟屁。 看到烟缸,我心情怪怪的,至少感觉在小姨心里,应该很重视我和暖馨。 拉着暖馨坐下来,小姨没因为我一身女人打扮而发火,反而夸我:“小辰你真的很让我吃惊,你的妆容算得上让人叹为观止。” 我有些无语,暖馨帮腔说:“听见没?小姨都这么说,刚才还吵着要换身衣服过来,就你那丑小伙样子露面,小姨能吃得下饭才怪。” 好我伤了,原来在暖馨心目中,我一直是个丑小伙,太打击人了。 小姨示意服务员递给我菜牌,就是让我点菜。 我翻开菜牌,暖馨小脑袋和我挨在一起看,小手直接落在炖鱼上面。 考虑到饭店人特别多,我就用伪声对服务员说:“这个酱香炖鱼。” 我伪声功力早已炉火纯青,用女声讲话可以很有韵味,这不是故意卖弄,而是考虑到饭店人太多,我这种扮相如果是男人那种嗓音,就不是我自己丢人,而是暖馨和小姨丢人。 但我这种嗓音让小姨眉头皱了皱。她一直盯着我嘴巴研究,很好奇我的女声从哪来的 点完菜,我和小姨聊上了,我说:“小姨,今天咱们一家三口只吃饭行么,有事咱们回家谈。” 之所以这样说,我纯粹为了暖馨考虑,如果我和小姨谈起当年的苦日子,暖馨一定掉眼泪,而我故意强调一家三口,小姨非常高兴,她眼眶微红,说:“好,咱们一家三口好好吃饭,事情咱们回家商量。” 酒过三巡,小姨喝高了。 女人醉酒容易失控,我就先一步打发暖馨回家,免得小姨酒后乱说弄哭暖馨。 扶着小姨离开饭店,小姨果然哭了,我一路走,一路用纸巾帮她擦眼泪,小姨根本不敢看我。 后来在主要干道上,一大群破衣褴褛的小乞丐跑过去,小姨看到他们,一下子从哽咽变成大声抽泣,断断续续说:“我找过你们二李叔了。” 二李叔是我爸爸好友,属于我和暖馨的恩人。 我爸最初抛弃我和暖馨,我才8岁。 他选在一家卖玩具的店铺门口抛弃我俩。 当时暖馨特小,不知道家里没钱,看到橱窗里的玩具熊就吵着买,我爸怎么哄都不行。 后来我爸说买买买,就借着回家取钱一走了之。 我牵着暖馨在玩具店门口等到天黑,就知道爸爸可能走了,不要我们了,他早就崩溃了我都明白。 然后暖馨站在玩具店门口嚎啕大哭,她说不要玩具熊了,再也不敢要了,只要爸爸,要爸爸回来接我们。 爸爸已经走了,不会回来了,从那天开始,我和暖馨就过上了有东西就吃,没东西挨饿,那种日子。 我要饭养活我俩,但暖馨赖以生存的药,是需要大把钞票买的,光是乞讨根本凑不齐药费。 我没办法,就去找二李叔。 二李叔是个老光棍,家里也穷,而我从二李叔手里拿的第一笔药费,是二李叔把家里暖气片,统统敲下来,砸锅卖铁凑的钱,那段日子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时期。 二李叔有痛风,风雨不误出去干零活,就为了给暖馨攒买药的钱,这份恩情我永远报不上。 所以后来扮女人捞钱,我不在意,不觉得羞耻,只要够养活暖馨和二李叔就行。 小姨哭的厉害,我只问她一句话,她杳无音讯很多年,突然出现找我和暖馨,肯定要带我俩走,所以我不需要她说感人的话,我只要她一句承诺。 “小姨,你以后会抛弃我们么?如果你承诺永远不抛弃我俩,怎么安排我和暖馨都行,跟着你去日本也行,咱们一起住在我们那个小家也可以,哪怕跟着你讨饭也行,我只想暖馨有个家,可以多几个人陪她,可以么?” 小姨瞪圆眼睛注视我,我在她眼中读到了决心,她绝对不会抛弃我们,这就够了,我信她。篮ζζ. 第三章 换女装进女校 带小姨回家找暖馨,小姨态度明确,我和暖馨以后就是她家孩子,必须和她去日本。 和小姨去日本以前,我和暖馨见了二李叔。 小姨给二李叔安排的很好,请了专人照顾,还找律师签协议,让律师监督二李叔的生活质量。 告别二李叔,他眼眶通红劝我,让我别怪爸爸,他身为我爸最好的朋友,坚信我爸一定有苦衷。 抵达日本,我和暖馨彻底和从前的生活拜拜了。 小姨对我俩超好,在暖馨身上下了很大功夫,暖馨从灰姑娘变成白富美,穿的用的统统选好的,贵的。 来到小姨日本的家,我认识了姨父。 其实我小时候见过姨父,只是印象不深。 姨父名叫朝本长庆,中国话讲的很棒,是一位设计师,职业设计女性内衣,我在他陪同下参观这个新家,无意走进一间少女闺房。 这个房间主调纯白,很素,柜子上立着各式各样的奖杯金牌。 我细看奖牌上面的日本字,能看出是全国舞蹈大赛奖项,毕竟日文里面中国字很多,勉强能看懂一点。 “这些都是我女儿拿的奖,就是你表妹,她叫月胧,是她们学校舞蹈部主将,是很活泼的女生。”小姨一脸骄傲给我解说,我发现这屋里有很多镜子,就问:“月胧表妹一定很漂亮?” 提到漂亮这个字眼,小姨看了姨父一眼,一脸自豪说:“我女儿到底漂不漂亮,还是请蓝纱小姐自己去评价,在美神级别的蓝纱小姐面前,我可不敢夸女儿漂亮。” 小姨这是拿我开心,我笑着摇头:“什么蓝纱白纱的,那是历史了,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个人了,我只做尹皓辰。” 小姨似乎不认同我这种说法,她一直皱眉,欲言又止那种。 傍晚我们一起吃饭,月胧表妹没出席,我问过才知道,原来月胧表妹住在女校,节假日才回家。 接下来日子比较轻松,我和暖馨基本宅在家学日语,小姨和姨父就是老师,夫妻俩轮班上阵亲自教学,但几天以后小姨转移了注意力,说带暖馨去美国治病,有望一次性治好。 我和暖馨从小没分开过,暖馨当然希望我跟着去,但我19岁了不是孩子,应该抓紧学好日语投入工作,就没跟她俩一道去,然后小姨和暖馨前脚刚走,我那位姨父就暴露了真面目。 姨父根本童心未泯,这家伙特能玩,领着我各种玩。 白天出去登山钓鱼,晚上各种酒夜场,搭讪美女也不在话下,和他相处特别有趣。 我俩玩了快一个月,注意到一个问题,就是他们家宝贝女儿,我的月胧表妹,一直没回家。 姨父打电话给月胧表妹,我坐他边上听。 他们父女用日本话交流,叽里咕噜语速飞快,我只能听懂一小点。 月胧表妹好像为了什么事生气,故意不回家,把姨父气坏了也急坏了。 看他急成个鸟样,我笑道:“你去学校找她当面唠不就完了。” 姨父成天和我混一起,讲话已经不分彼此,瞪我说:“你懂屁!月胧读的是管制严格的贵族女校,被本土少女奉为圣地,咱老爷们进去是亵渎,会受到女性的抗议和谴责。” 他啰嗦一大堆,我听烦了,起身拉他胳膊说:“行了你可,她自己不爱回来你强求什么,你答应好一起看游女表演呢?带我去!” 连续玩这么些天,我玩野了收不回心,姨父不同,他苦着脸坐在沙发上,忧心忡忡的样子,我看他一会,干脆说:“现在带我去她学校,我进去找她好了,别耽误我看表演。” 我转身走向自己房间,姨父在沙发上懒洋洋重申:“都说了那是少女圣地,不让男生进。” 我回头说:“我可以变成女人混进去找她,然后我给她领出来,你俩有事当面讲。” 小姨应该给他讲过我变装的事,他皱眉起身打量我,从头看到脚,摇头问:“就你这丑小伙还能扮女人?” 好我汗,丑小伙这个词不咋好听,不过没关系,咱拿事实说话。 走进自己这屋,我拖出从中国带来的最大号行李箱,姨父在门外看。 我背对他举起小镜子弄脸,问:“她那学校允许学生上妆么?” 姨父犹犹豫豫回答:“应该不让。” 好,不让可以画素的,清纯的,反正我手法百变,咋画都行。 仔仔细细弄好每个细节,我依然慢工出细活。 等我戴上假发弄完一切,姨父不见了,我喊他,他不吭声,我大喊:“朝本长庆!”他才慢腾腾喊:“来了!” 我看天不早了,怕赶不上游女表演,就离开房间找他。 我出门和他碰个正脸,他低着脑袋随便看我一眼,俩眼珠子就飞出来了! “啊!”他突然鬼叫吓我一跳,我气的翻白眼,他目不转睛盯着我,脸红脖子粗说:“不,不可能!你!” 瞧他那点出息,我憋不住笑,说:“去你女儿房里给我找一套她的校服来,鞋子也要。” 他跑去给我找来校服,我换上表妹的短裙和球袜,然后是衬衫领带小外衣,最后套上一双少女皮鞋原地跺了跺脚,我俩就出发了。 乘电车去表妹学校,表妹上衣口袋里有东西,我摸出来一瞧是棒棒糖,就撕开包装送进嘴里。 我咬着糖棍看姨父,他眉头一直紧锁,好像不咋满意,我就问:“咋的你,我不像学生妹吗?” 他盯着我露在嘴巴外面的糖棍,老脸通红回答:“如果哪个人说不像,他一定大脑穿刺了。” 我笑说:“那你皱个眉干什么。” 他听后摇头,不可置信那种摇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你这简直是变性级的化妆术,如果你声音也能改变的话,那就……” 我挑挑眉毛用伪声说:“哦?大叔是指这种女孩子嗓音?” 他眼珠子瞪到最大,我就不敢逗他了,怕他口喷白沫昏过去。 来到表妹学校围墙下面,我没觉得这是什么贵族学校,反而感到这里很破,教学楼旧的要命,建筑风格也是中世纪欧洲那种。 我打量这个学校问:“表妹全名叫什么。” 他回答:“月胧奈。” 月胧奈?这什么名?孩子不该随父姓吗? 翻墙潜入表妹学校,我才懂什么叫贵族学校,俗话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里正好相反。 这里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却极其奢华,学生逼格也非常高。 走在广袤的绿草坪上,我看到有人独奏小提琴自我陶尊,有的聚在一起诗朗诵,更有人席地而坐谈情说爱,甚至接吻打啵,重点是,这里找不到男人的痕迹,根本是女生的世界,空气中都有女人身上那种香味。 我路上拦下几个女生,问她们月胧奈在哪,可能我日语不好,她们听不懂,根本帮不上忙,我就很急。 小姨说月胧表妹是舞蹈部主将,我只好四处乱逛找舞蹈教室。 后来找累了停在路边一个长椅旁休息,我坐姿依然保持着东厢蓝纱那套做派,我自己却毫不知情。 毕竟做伪娘太多年,只要换上女装,我整个人气质就变了,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诱人姿态才能留住客人消费,这就引起很多女学生注意。 她们一走一过盯着我看,我起先没在意,因为我艺高人胆大,认为自己从头到脚没有破绽,不可能被人看穿是男扮女装,可惜我错了! 一个女人瞄准我很久了,她迈着一双黑丝长腿,姿态妖娆来到我面前,我低头看到她的鞋。 她高跟鞋款式风骚,露脚趾那种,显得脚趾一颗颗藏着丝袜下面非常秀美,但我对这幅美景不感冒,她有美脚可以诱人,我也有,质量甚至比她好,我就没抬头,可她突然说了两个字,把我胆吓破了! 不是她说的字眼多么可怕,而是她的嗓音化成灰我都认识。 她是我当年的梦魇,可以任意打骂我,折磨我,如今她嗓音低沉叫着两个字,是个疑问句,她问:“蓝纱?”篮ζζ. 第四章 他乡遇故人 蓝纱两个字是她帮我取的,她就是我老师,和我恩恩怨怨一箩筐,她本身是个伪娘。 当初我走投无路,一脸懵懂跑去夜总会谋生,原打算给人端盘子,是她一眼看破我有潜质做伪娘,收我为徒,然后她取给我一个名字,就是蓝纱。 其实在我之前,蓝纱确有其人,据说她美貌倾城艳名远播,也是老师的心上人,却红颜薄命死于意外,而老师把蓝纱这个名字取给我,对我的态度当然变态。 如今老师脸上多了一副黑框眼镜,美丽脸蛋依旧年轻撩人,胸部也有,完全是真娘,可我知道她真实身份是谁,只能说这世界太小,太荒唐,竟让我在日本碰见她。 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她摘下眼镜笑道:“站起来蓝纱,让老师好好看看。” 虽然脱离她很多年,她一句话却仍然管用。 我迅速起身,她看了一会非常满意,眼中带着惊艳和喜欢,点着头说:“很好,我没看走眼,你果然是块难得的料子,老师都有点嫉妒了呢。” 她放松极了冲我笑,我感觉她变了,心境变了,从前的她眼神阴霾,属于性格暴虐那种,经常换了法子虐我,从不对我笑,现在她笑容开怀像小女人,但愿她不是装的。 牵我手向前走,我俩脚下是一条林荫大道,她语气惊讶问:“你怎么来日本了?” 手上拿着她买给我的甜筒冰淇淋,我不敢吃,举在手上回答:“我寻到了一位亲属,她们把我带来这边玩一阶段,过阵子就回去。” 我没说实话,毕竟她背后那些勾当恶心透顶,就不想跟她有瓜葛。 她看出来了,放慢脚步说:“蓝纱,老师知道很久没和你联系,你和我生疏了,其实老师在这边混的不好,不然早把你接来养着了,而今天咱们相遇纯粹是上天安排的你懂么?当然,我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看到我,随时可以离开,真的,不过我见到你实在太高兴了!你年纪还小,他乡遇故人这种真情流露你不会懂。” 她眼眶微红说的感人肺腑,我心里狐疑,没敢表现在脸上。 她又问:“暖馨怎么样?” 提到暖馨,我心情好转一点,至少在暖馨那些事上,她当年帮了不少忙,重点是她对暖馨很好,很疼暖馨,这也是我对她好感的唯一来源。 “劳您挂心,暖馨病情早控制住了,都挺好的。”我微笑回答,她盯着我的笑容微微眯眼,眼变得幽暗深邃,就像见到猎物,可她戴着眼镜,我没看出来。 冰淇淋快化了,我挑眉问:“您怎么认出我的?” 她牵着我不放,大拇指一直反复**我每个指尖,我没在意,因为她当年就这样。 她回答:“想认出你还不容易?你谈吐做派统统是我亲自教的,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倒是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这做什么,不想讲给她,但我可以利用她来找表妹,我觉得她是这所学校的人,应该在这工作。 “您能帮我找个人么?”我郑重问。 她说太能了,问我找谁。 我点名找月胧奈,她眼一瞬间兴奋无比,这次我看清了,就有不好的预感,可覆水难收,我已经说了情况,就没法更正。 她笑说:“你要是不着急,就先和我去一趟办公室,我再带你去找她。” 来到她办公室,门外有个长椅,她让我坐下等。 她自己走进办公室,我坐下小口吃甜筒,暖馨打来一个电话。 我接听,暖馨声音似乎从天外传来,说话回音严重:“哥哥在做什么?” 周围女生来来往往,我只能用女声回答:“我在外面呢,有点事。” 她听完没声了,我等待一会,她不讲话,我就叫她:“喂?暖馨?”这下她说话了,直接问:“你为什么用这种嗓音,你变装给别人看了?我走以前怎么和你嘱咐的,难道让我安心治病就不行么?” 她态度骤变,我自作自受只能装聋作哑。 隔了一会,她闷声问:“穿丝袜给人看了?” 我苦笑回答:“没有,穿的学生制服。” “你以为我会信么?拍张照片发给我,现在拍,就这个号码,发来。”她说完挂线,我知道她生气了,就放平双腿拍了一张下半身。 照片发给她,小丫头消失了,久久不给我打回来。 我盯着手机等待,屏幕上显示收到一条短信,暖馨发的,打开一看,是一句英文,写的:haomei,woxiangtiannitui,keyima? 我没上过学,哪里会英文,汉语拼音都是自学成才。 提到汉语拼音,我发觉她这句不是英语,而是汉语拼音。 试着拼读以后,我脸微微变烫,认为她一定写错了。 我仓皇确认几遍,她就打给我。这次她语气紧张,小声问:“同意么?嗯?” 她语气闷闷的,我不想回答,她就说:“如果你不答应,我今晚就不用睡了,我这现在是凌晨。” 她身体不好不能不睡觉,而且我已经回复她了,我没经过思考,说行。 “真的?”她按耐不住惊喜,忽然笑起来。 我犹豫一下,确认说:“嗯,真的行。” 她笑说:“你真坏呢,你这是逼着我马上回去,我突然想回去了怎么办?” 听到办公室内响起脚步,应该是老师回来了,我果断转移话题,说:“暖馨乖,好好睡觉,哥哥这还有点事,晚安小猫咪。” 手机收进校服口袋,我几口消灭冰淇淋让脸皮降温,后来冰的嗓子不适,我捂嘴咳了咳,老师语气幽幽问:“刚才谁的电话?” 她居高临下站在办公室门口,眼中没有一丝温度,脸上也是。 我起身说,是暖馨,她脸才浮现笑容,说:“跟我进来蓝纱,有好东西送你。” 进她办公室,我没看见别人,她扭着屁股走到办公桌那边坐下,拍着腿叫我:“过来坐。”于是我犹豫。 当年她经常让我坐在腿上,那些回忆并不好,所以我笑了。 我笑容苍白,认为有必要和她讲清一些事,她抢先说:“蓝纱,我让你过来坐,只是想好好看你,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就像长辈对晚辈那种喜爱,真的。” 她伸出手邀请我,我无奈说:“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请您不要……” 她微微皱眉,忽然换了一种神态,摘掉眼镜摔到我脚下喊:“过来!” 她换上一副冰冷面容,我就立正了,这是她造成的童年阴影,可能一辈子改不掉。 走过去坐到她腿上,她抱我的动作十分霸道。 双手圈住我腰,她目光灼灼观察我脸的每个细节,我不想看她,就垂下眼皮盯着地面。 “蓝纱,记住永远不要对别人摆出不情愿的样子,因为你那不是不情愿,而是邀请你懂么?在东厢就没人提醒你这样做很危险?” 她语气温柔说着这些,同时使劲把我脑袋按在她肩上。 我脸靠在她的肩上,她身上香水味刺鼻,我心知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就闭上双眼没有反抗。 在她这反抗没用,但我心里反复告诫自己没有下次,不会有下次,她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会信了,今天往后,我和她就是陌路。 唇瓣被她吻住,她先是试探性尝了尝味。 “蓝纱,你唇瓣还像从前一样软极,而且好甜好润,我上瘾了。” 不是我甜,是冰淇淋甜,我皱眉没动,她开餐了。 从浅吻变成深吻掠夺,她舌尖闯进来就赖在我这不走了,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小时,发出的声音很难听,很响,几乎吸走我口腔全部水分。 深长的吻结束,我平常心没有任何表情,她唇瓣挨在我嘴上问:“这就不高兴了?那么你会把笑容留给谁呢,我的宝贝。” 她进入状态总是很恶心,我强压内心呕吐感,问:“您可以放开了?” 重获自由以后,我用衣袖使劲蹭嘴角,直线走向门外,她起身问:“你生气了?” 我从容转身,笑的格外虚伪:“没有阿,您多心了。” 她摇头说:“你一定生气了,不然不会笑的这么疏远,对不起是我错了,宝贝你别这样好么?” 不想和她废话练习,我笑容没变,问:“可以帮我找人了?” 她点头,还从桌子下面拎出一个白包装袋,说:“喏,这是送你的礼物,就算恭喜你重新洗白。” 原来她猜到我洗白了,既然知道我洗白,凭什么还那样对我。 包装袋放到桌上,她不抬头,笑说:“不要生气,我承认自己刚才做的不对,就当我一时冲动不行么,俗话说爱美之心人人皆有,我一个凡人罢了,想一亲美人芳泽有错么?你就原谅我,我发誓再也不敢了。” 她说的永远比唱的好听,而我需要她帮我找人,仅此而已,礼物就不必了。篮ζζ. 第五章 赴宴 从她办公室出来,我手上多了一个白包装袋,她送的,我说不要,她软磨硬泡,只能先收下。 出发找表妹,我俩来到学校舞蹈部,被告知表妹不在学校。 “对不起二位,主将目前不在舞蹈部,她中午离校的。”一个女生和颜悦做着解答,我日语不行,不懂她说啥,光知道她一直摇头,我心想,难道表妹没在? “这女生说什么?”我小声问老师,老师微微惊讶,“你不懂日语?” 当然不懂了。 我没上过学,学习能力没有得到开发,尽管姨父和小姨拼命教我日语,我却学的很慢。 “她说月胧奈在学校附近,我知道那个地方,我领你去。”被她拉着离开学校,我俩走出校门,我没看到姨父。 姨父应该在远处那个围墙下面,现在那边是空的,没人。 老师拽我过马路,我发现她脸不对,她表面神如常,眼底却透着一种兴奋,我从前守着她过日子,当然了解她本性,她一定又想坑我。 绷直双腿原地不动,我生气盯着她后脑勺,她嬉皮笑脸向前走,突然发现拽不动我了,就回头看我脚下这双少女皮鞋。 她先是盯着我鞋嘀咕:“呵,小脚真好看。”然后笑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向我脸,当读懂我目光以后,她微微吃了一惊,依然神如常问我:“怎么不走了?” 我笑说:“我要走了老师,我和亲戚说好这个时间回去,再见。” 没必要和她撕破脸,躲掉她就是了,我说过从今往后和她是陌路,以后就这么办。 我转身想走,她不放手。 “宝贝你一定误会了!”她闪到我面前,脸非常急,摇晃我手腕哀求说:“你看我像那种满嘴胡言的小人么?我真是带你去找月胧奈,完全是一番好意,如果你认为我有私心掺在里面,好我承认,我不想你这么快离开,你不会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 据说小李子苦等n年终于拿到奥斯卡小金人,我觉得奥斯卡委员会也要给老师颁发一个奖,她演技太逼真,我看笑了。 我但笑不语,她眼骤然变冷,这是装不下去了。 “你以为我要哄你**?”她一脸无语看向天空,摇着头叹道:“好心当成驴肝肺,这就是你对恩师的态度?” 举起她送的白包装袋,我郑重说:“您的礼物我收了,之前您的轻薄举动我也认了,好聚好散不行么?” 我说好聚好散,她恼羞成怒,挥手打来一巴掌!我猝不及防,被打退两步。 巴掌声响亮极了,周围那些过路客同时停下来看我俩。 嘴角流下少许液体,我用手背蹭一下,手背上就腥腥的。 她怒瞪我,周围就走上前几位好心人,一个男的问她:“谁给你的权利当街打人,你松开她!” 她当听不见,只管拉着我不放,这时有个西装男问我:“你认识她么?” 我不懂他们说什么,老师忽然松开手,一脸凄婉对我说:“看到么蓝纱?这个世界多么虚伪,仅仅是因为你比我好看,我打你一巴掌,就有这么多男人出来帮你说话,如果你不在场呢,估计他们巴不得跪下来给我舔鞋,呵呵,滚开!” 用力推开挡在旁边的男人,她姿态妖娆走向学校,路过我身边,她附送一句话:“永远别忘了谁是你的主子,你有求我草的那一天。” 她扭着屁股过马路,姨父出现了。 姨父叼着烟一步跨到我旁边,和我一起盯着老师背影,他生气了。 吐掉嘴里的烟,他敞开领带冲我笑,“脸疼么?” 我苦笑没吭声,周围人就散了。 回到家,老师送的礼物随便丢进一个角落,我就睡了,没去看游女表演。 第二天,我起床在浴室刷牙,姨父兴致勃勃说:“我联系上月胧了,她说下午和咱俩在餐厅见,额?你卸妆了?” 我无语,他在浴室门外说:“你脑袋让驴踢了?放着站在顶端的女神不做,居然当丑男?” 继续不理他,他没完了,一本正经说:“我跟你说,下午见我女儿以前,你给我变回去,我牛逼都吹给她听了,你可不行拆我台。” 中午,我看电视播的中文频道,他献宝似的拿来一套衣服,我拿起来几件看了看,就有种揍死他的冲动。 “你干脆让我光着出去算了,拿走我不穿!” 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拿我当神仙拜,“算我求你了大哥,你赶紧换上,我牛皮吹出去了就不能掉链子,月胧也等着看你呢,你赶紧的。” 回房抄起画脸工具,我仔细弄着每个步骤,他坐旁边傻看,一直说:“弄的艳点,最好是成熟当中包含少女青涩那种,要嗷嗷好看的,我一定重重有赏!” 按照他说的,我画完放下各种工具,在床边换他拿来的衣服。 我脚踩在床上提上丝袜,轻轻拽了拽袜子的蕾丝边,他问道:“你以前究竟做什么的?” 原来小姨没讲给他我的全部情况,我应该领情。 默不作声穿好衣服,他排场整的挺大,出门前弄了一条戴到我脖子上。 他小心翼翼帮我戴好,我就知道这项链一定很名贵,不然他额头不会渗出一层汗,还脸红脖子粗。 来到车库取车,我俩半个小时车程来到一个餐厅,我下车看了看餐厅门脸,就知道这里是星级场所。 我俩走向餐厅正门,服务生小跑出来开门,他屈起胳膊示意我,我就双手挽住他胳膊,于是老小子逼神附体,走进大堂以后先是大咳三声,逼装的很圆。 一些在大堂休息的男宾女宾抬头看我俩,他高姿态领我进了电梯。 电梯内就我和他,他一脸满意作出评价:“行呀小伙,这种高端环境之下你居然不怯场,微笑还特别完美,我真小看你了。” 哥以前是干啥的?还用他来夸? 电梯门打开,放眼望去一个金大厅,风格不是日式和风,一张张盖着白布的大圆桌布满红毯,场地却显得很空洞,因为整个大厅只有一个女生。 她穿着雪白百褶裙,两条细嫩长腿叠在一起,扭着身子坐在中间一张圆桌低头看菜牌。 她脚上白高跟鞋非常闪亮,我和姨父走出电梯,她晃了晃脚,差点给我闪瞎。 “来人。”她小声叫了一下,特有那种少女嗓音像极了风铃,只可惜我听不懂她说什么。 一个身穿燕尾服的侍者跑到她身边,她五根手指插进秀发轻轻一捋,黑发就飞扬了。 她抖抖头发冲侍者微笑,道:“这两页每种菜系的第一道菜,都给我上一套。” 侍者微微鞠躬转身跑走,她合上菜牌随便丢到桌上,我突然感慨,什么叫白富美?这才是白富美! “那是表妹?”我有预感她是月胧,这才问。 姨父轻轻冲我点头,笑的很有绅士风度。 盯着月胧的完美侧脸,我由衷赞道:“她真漂亮。” 姨父走动中对着窗外挑挑眉毛,用日语笑道:“不及某人。” 月胧听到这句话,她先是回头然后起身,视线正好和我相撞。 她把我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回头,眼就突然凝重起来,对我一阵皱眉。 姨父快走几步帮我拉开椅子,月胧这才双手压住裙摆对我鞠躬行礼,我弯腰回礼,侍者就来问我们喝什么,我搞不懂日语,姨父帮我回答:“给她冰露加糖,再点一些花露进去,还有水不要太冰,我不希望伤到她牙齿。” 侍者后退三步鞠躬离开,月胧就换了目标,她不看我了,改成看姨父。 她皱眉好像有话要说,姨父帮我脱掉外套,对她笑道:“有话尽管说,她个小迷糊不懂日语。” 月胧快速看我一眼,说:“父亲,女儿觉得您在玩火。” 姨父拽下领带挽起衣袖,笑问:“哦?玩火?怎么说?”.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六章 难受 他们父女俩聊天,我纯粹打酱油。 姨父笑着问:“她太漂亮了对么?你很吃惊?” 月胧点头,“略有吃惊,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姨父盯着桌面良久,轻轻点头:“都说了是情人。” 侍者送来三杯喝的,我拿起灌了一小口,味道甜滋滋带着一种醇香,蛮不错。 我在这喝,月胧正看我。 我放下水杯冲她笑,她讪讪一笑问姨父:“她有18岁么。” 姨父头疼说:“好了乖女儿,你就别问了。” 月胧摇头:“父亲,我朋友圈子什么样您知道,我奉劝您别陷得太深,她这种人,绝不是您能养住的,会有人抢的。” 姨父对着桌面扑哧一笑,说:“放心,绝对抢不走,只是……唉,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刚才开车来我就有点魂不附体,闹心!” 开吃,侍者接二连三送上美食。 我小口吃着,月胧一直看我,姨父说:“女儿你好好吃饭,别老看人家,你盯着她吃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帮我夹菜,各种好的夹过来,对我说:“放开了吃,别管她,又不是她请客。” 吃了一会,月胧眼睛一直不离开我,作出评价说:“她日子好像过得很苦,我猜她家里生活条件不好。” 姨父微微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月胧盯着我,目光带着一种喜欢,稀罕小孩子那种喜欢,说:“吃到好东西以后她会笑,偷偷笑那种,笑的脸上一边一个小酒坑非常满足,看来她没吃过多少好的,您就没发现?” “很好女儿,观察力够仔细,爸爸要对你另眼相待了,这孩子确实苦,那种贫穷不是你能想象到的,所以爸爸一直很疼她,你也帮她夹点菜,她会很高兴的、” 我低头吃着鱼,月胧夹给我一个虾段,我受宠若惊对她点头表示感谢,她起身坐到我旁边空位,笑着帮我布菜。 我突然觉得她超好,就把她夹来那些东西一点点吃掉,后来噎到了,我捂嘴咳了咳,她抄起我水杯送来,说:“快喝一点顺顺。” 我举着水杯小口喝,她小手举起来摸我头,从头顶往后脑勺那种顺毛摸,稀罕小孩子似的。 我有点蒙,她手速很慢很柔很舒服,我就故意卖萌冲她挤了挤眼,希望她多摸一会,她手就真不离开了。 姨父微笑注视这一幕,问:“女儿你什么时候回家。” 月胧听不见,只管稀罕我。 姨父无奈,“女儿,不是爸爸批评你,你表哥来日本一个多月了,你就算再任性,也该回家和他见一面,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月胧一脸宠溺盯着我,语气却是冷的:“对不起父亲,我对脏东西不感兴趣。” “脏东西?”姨父皱眉,月胧冷笑:“看来母亲没告诉您那位表哥是干什么的,不过也是呢,毕竟母亲也有过一段不齿的历史,我就这么和您说父亲,我那个表哥,他连呼吸都是脏的,他身为一个男生,却臭不要脸用身子赚钱,还专门伺候男人,依我看,他连游女都不如。” 姨父惊呆了,盯着桌面良久。 月胧冷笑在继续,“我身为一个女人,可能不懂男人的世界,但我认为身为一个男子汉,却厚颜无耻在男人身下承欢,这要下贱到什么程度?您想象过吗?” “别说了!”姨父脸铁青对着桌子吼,我和月胧同时僵住。 我停住筷子看姨父,月胧说:“您这是干什么?您吓到她了。” 姨父脸上气血上涌,气的眉梢发红发紫,我不明白他干嘛发火。 他太阳**绷起一根青筋,吸气说:“女儿你吃完了?吃完就回去上课,去。” 月胧皱眉有话要说,姨父说:“难道让我送你走么,现在去。” 他怒容注视桌面,月胧生气直接走了。 她跑进电梯,我问姨父:“你有病啊?摆出老子姿态很威风吗?那是你女儿,父女俩有话不能好好说么?” 他摆出一副棺材脸,我握拳敲他腿:“朝本长庆!” 拳头落到他西裤上,他起身低头扫了扫腿,用劲非常大,好像故意和裤子过不去,还一脸的嫌弃。 我不乐意,问:“我手很脏?碰你一下至于这样?” “你不脏?”他触电一样抬头看我,重复问:“你不脏?你有脸说自己不脏?” 他笑容冰冷,目光疏远,还一脸的嫌弃,我就蒙了。 我在座位上看他,他大手使劲点着桌面说:“你是个男孩子,却像游女一样赚钱!你自己说恶不恶心?还恬不知耻摆出一副很清高的样子。” 他说的对,我是男的,我恬不知耻,我恶心,这些全是事实,我不反驳,但我什么时候装清高了? 他不要听我说话,大步迈开直接走向电梯,上衣外套都不要了。 他进入电梯,掏出钱包甩出来一地钱,电梯门迅速合并,他没看我。 拔腿追上去,他拿给我的高跟鞋很缺德,鞋跟又高又细,很难跑起来。 从楼梯间跑下去,他电梯停了一层又一层,就耽搁了一些时间,我跑进大堂,他刚好和很多人一起走出电梯。 我气喘吁吁跑去跟在他后面,他停下来回头问:“干什么跟着我?” 他这话很无情,我不跟着他还能上哪,这里是日本,不是中国,没有东厢,没有家,我没地方去,如果不跟他回家,我就没有家了。 我盯着他的嫌弃眼说:“有话咱们回家说不行么?” 他无奈的笑:“那是你家么?你脸皮怎么那么厚呢,随随便便攀上一家就不想走了?” 我说:“小姨永远承诺不会抛弃我,我才和她来日本的。” 他无所谓那种笑:“那你找她去呀。” 他走向门口,我默不作声继续跟着,他回头说:“最后一次警告你,别跟着我、” 我心难受,笑着求他:“你别生气,有话咱们回家说,我没地方去……” 他不听,走出大门跑去发动车子,我就不追了。 他铁了心抛下我,就像当初爸爸抛弃我和妹妹,求他们没用。 孤零零站在餐厅门口,我盯着地面,眼眶有些烫。 这时姨父回来了,他皱眉走向我,应该回来道歉的,我就知道小姨不会骗我,他们夫妻来都是难得的好人,所以我笑了,吸鼻子对他说:“朝本长庆,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现在道个歉,我就原谅你,不然才不和你回去。” 我傻兮兮冲他笑,他脚步顿了一下,手举起来摸向我脖子。 之前他戴给我那条项链,被他大手揪住一下子扯断,项链还在我脖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于是我哭了,被自己气哭的,不是因为他不要我而哭,而是我觉得自己蠢,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回来道歉,还对他说那么蠢的话。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匆匆对他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了,再见。”就离开了。 半夜,我孤零零在这个叫日本的地方游荡,有点想中国那个小家,那个地方虽然破,却永远是属于我的家,至少它不会看不起我,不会抛弃我。 走的脚疼,累了,我坐在一个商铺门口台阶上,头挨着栏杆,决定睡会。 我抱腿缩着脖子睡,半梦半醒听到几个男的说话,日本话。 “这女孩真能走呢,从咱们开车跟着她,居然走了5个多小时,你们怎么决定?拓海你先说。” “我?我尚未做好娶妻准备呢,我就算了,不过哥哥您不能乱做主啊,我看她不像无家可归,她穿这么好。” “蠢才,你们要相信大哥的眼光,这女孩绝对无家可归,而且是很罕见的类型,错过可能再也碰不到了,她在铁板烧摊位站了那么久,却不买,证明什么?这么晚了不回家,又代表什么?反正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不要,我这个当哥哥的要。” 这时一个万分阴柔的男声说道:“大哥真要娶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对,我已经决定了。” 阴柔的家伙又说:“婚姻岂是儿戏,何况大哥已经有未婚妻了不对么?” “你不用劝了,何况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你们别说话,我叫醒她。” 感觉手背被一根手指戳了戳,我睡眼惺忪抬起头,眼睛直接瞪圆了!哪里来的这么多男人,他们要干嘛。.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七章 回家的票 他们是一群学生,半数以上穿着学校制服,通过他们吞口水的样子,我发誓他们没安好心。 我抓着铁栅栏起身,他们共同上前一步缩小包围圈。 “都围上来做什么?没看到她很怕?退回去。”一个黑皮肤男生瞪他们,他身高恐怖,肌肉健硕,手上提着大大的运动包。 我后背紧贴墙壁盯着他,他来到我面前,迟疑着问:“无家可归?没地方住?” 他音浑厚,语气温柔,我却听不懂他的鸟语。 他笑容阳光对我伸手,很紧张的说:“我愿意给你提供住的地方,你肚子饿了对吗?我领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他脸红脖子粗说完,周围人就偷偷笑,只有一个人没笑。 这人皮肤白皙,身材娇小,五官特别清秀,冷不丁看,还以为是女生。 我盯着这个男孩的娃娃脸,黑皮肤男生又说:“听着,我绝对不是坏人,看到这个校徽吗?” 他轻拍自己前胸,上面有个校徽。 我一脸戒备,他双手递上来一个小册子,说:“这是我的证件,我叫松浘人圣,我真不是坏人,只想帮你而已。” 我皱眉说:“很抱歉我听不明白,能让我离开吗?” 他目瞪口呆,回头问:“她小嘴巴说的什么?你们谁能听懂,快翻译!” 后面那些人面面相觑,娃娃脸男生忽然开口:“你是中国人?” 他中文发音不是很准确,可我至少听得懂。 慢慢冲他点头,我看见黑皮肤男生就追问娃娃脸,“告诉我她说什么,快点告诉我!” 娃娃脸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苦笑对我说:“我叫长谷川一真,旁边这位是我义兄,他叫松浘人圣,义兄感觉你有困难,愿意仗义相助,你迷路了?” 我哪里是迷路,而是被遗弃。 想到这,我心难受,就抱着胳膊垂下眼皮,松浘人圣大声问:“她怎么闷闷不乐的?你和她说什么了?” 长谷川一真非常无奈,他低头看自己两只手,小手握了握拳,突然喊:“请你你沉住气好吗!你之前那种淡定呢?还分析她没钱花,说她无家可归!这不都是你说的吗!你看上她了可以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急成这样,我帮你追她不就完了?我死也帮你追到手还不行么!” 长谷川喊得嗓子哑了,俏脸爬上一片红晕。 松浘人圣不敢说话,现场就静了。 隔了一会,长谷川深深吸气,苦着脸问我:“这位小姐,如果你有麻烦,我和义兄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我义兄心地善良是个傻瓜,他很可能看上你了,当然,我不会强求你和义兄发生什么,只是希望你能把女神光环削弱一些,不要冷着脸对待我们,可以吗?” 他表情诚恳,我呵呵惨笑:“对不起,你那位义兄可能错爱了,我不是女人,我是伪娘。” 我笑的很惨,他脸震惊,“你是女装子?” 我点头。 他不信,摇头说:“你能拿出证据么?” 我本身就是证据。 “代我谢谢你义兄一番好意,告辞。” 弯腰对他们鞠躬,我走下台阶决定离开。 他跑来截我:“请等一等!” 来到我面前,他眨眼飞快,显然有话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表情很纠结。 他看向松浘人圣,仿佛做了某种决定,一脸诚恳开口:“你究竟遇到什么困难,方便讲给我么?” 对他说我被抛弃?就因为我是卖笑的,导致姨父嫌弃我,看不上我,而被抛弃? 他又问:“你是在那种场所上班的?是游女?” 我笑。 怎么每个人都以为我是卖的,不过也对,我确实是卖的。 轻轻对他点头,我笑的悲,他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嫌弃,问:“你姿超绝,至于流落街头?那么请问你出场费多少,我买你一夜好了,成交么?” 我摇头。 他变脸如翻书,冷笑说:“怎么?以为我一个学生身上没钱?放心,你尽管开价好了,我决不还价。” 以前在东厢上班,我深知人不可以貌相。 重新打量他一遍,我发现他皮相极好,唇瓣红嫩,一定是细粮养大的,说不定真能帮我达成愿望。 “……我……我不要钱,我要一张回中国的机票就好,我只想回家。” 提到回家,我眼眶有些热,他面无表情看了我一会,承诺说:“好,从现在起你是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明早我给你票。” 他转身走向松浘人圣,一脸痛心的样子说:“大哥,她的遭遇好惨呢,她是中国女孩,被咱们这边一个坏小子骗到日本就不要了,不过她同意和你走了,你千万对她好点。” 松浘人圣眼睛亮了,问:“她真同意了?” 长谷川微笑点头:“真同意了,咱俩快领她回去,她说累了,想睡觉。” 松浘人圣远远观察我,笑说:“我觉得应该先吃饭,她好像很饿。” “她说了不饿,好了赶紧回家。”长谷川跑回来拽我,我们就上了路边一辆面包车。 车子飞速向前开,我挨着松浘人圣坐。 由于人太多,我俩挤得很紧,他正襟危坐,一直低头傻笑。 然后长谷川忽然踩我鞋,他坐在我对面。 我看向他,发现他正传递着一个命令,他让我亲松浘人圣,而且是马上亲,立刻亲,我就蒙了。 除了被老师强吻,我嘴巴没给过任何人,何况是主动献吻这种丑事,我毕竟是一个男的,我…… 好,长谷川眼凌厉,我懂了,如果不亲松浘人圣,我就没有机票,就不能回家。 我知道跨国机票很贵,假如不按照他说的做,或许就错过这张票了。 抬起脸凑到松浘人圣脸蛋旁边,我献上红唇。 轻轻碰到他以后,他脸上骤然有了变化。 他脸原本很冰,我两片唇刚挨上去,他就燃烧了。 他脸皮一下子飙起高温,躲出很远问:“你?你干什么?” 我目光空洞没有表示,车厢内瞬间响起一片哄声,他们集体起哄,嗷嗷大喊学狼叫,长谷川笑说:“恭喜大哥,她好像对你一见钟情呢,还不赶紧亲回去。” “对呀老大亲回去!亲她!”他们哄声不断,七手八脚推着松浘人圣,把他推向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光知道车停了,引擎熄火,然后松浘人圣那张脸在哄声中印下来,叼住我嘴就不放了。 从试探性的浅吻变成狼吞虎咽,我一动不动任他亲。 车厢变得很静,他们一大帮男生围着看,而松浘人圣的大舌头,完全不是我嘴巴可以撑得下的。 后来被压在座位上,我平躺不动,就像一块菜板上的死肉,任人宰割,没有反抗的权利。 最后,高跟鞋被他摸掉,我疼了,脚尖被捏疼,这时有人嘿嘿笑:“老大我也想亲!” “还有我,我也要!” 他们集体起哄,松浘人圣丢下我就跑,很突然。 他跑下面包车,男生们嬉皮笑脸追着他而去,车厢就静了,只剩长谷川一个人坐在对面盯着我。 隔了一会,鞋子回到我脚上,长谷川帮我穿的。 我坐起来看向窗外,他问:“你叫什么?” 我头靠着玻璃回答:“老师叫我蓝纱。” 他们一大群人回来,松浘人圣好像冲过冷水澡,全身湿哒哒的。 他拽我起身,脸上笑的特别温柔,后来车子再次开动,他干脆让我坐在怀里,就像老师对我那样,让我脸靠在他肩上,这样唇瓣可以离他很近,方便他随时品尝。 后来他捏住我下巴,脸上笑的非常傻,一直问:“请你告诉我,你是真实存在的吗?这是梦么?” 他像是很迷恋我,一直反复打量我,看的很仔细。 下车,他抱我走进一个大房子,其他人坐车离开,只有长谷川跟着我们。 走进客厅,他放我坐在沙发上,整个过程轻拿轻放,这时长谷川拉他到旁边说话。 “大哥,你就把她要了,她刚才车上告诉我,只要给她一口吃的,一个住的地方,她愿意做任何事,你懂我意思吗?” 松浘人圣一副梦游状态,一直傻笑,一句没听。 “大哥!她说了愿意做任何事,你就听我的赶紧把她收了,不然那一口吃的一个住处,有的是人愿意给她,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抓点紧弄。” 他俩嘀嘀咕咕商量着,我发现松浘人圣恢复了理智。 他对长谷川接二连三点头,就脱掉t恤进了浴室。 “蓝纱,一会记住陪好我大哥,事后我一定领你去机场,我先回房了。” 他面无表情上楼梯,我尽可能放松自己,不去想那些恶心的事,反正熬过今晚,就可以回国,我做了这么久的日本梦也该清醒了。 只是暖馨,我舍不得暖馨,但我希望姨父可以格外开恩,留暖馨在他们家生活。 姨父家庭条件优越,暖馨留在这里等于享清福,而我只是个卖笑的,吃的是青春饭,再过三年五年,我容颜不再,混吃等死就是我的结局,所以我觉得自己是时候消失了,而暖馨的人生辉煌了,这就够了,我高兴。 泪水湿了眼眶,我默念暖馨名字低头抹眼泪。 长谷川在楼上拐角注视我,我看不见他。 隔了一会我擦掉泪,松浘人圣走出浴室,直线冲我来的。 被他按在沙发上,我承受着他暴雨般的吻。 然后。 “你是男的?男人!”他难以置信退开好远,目不转睛盯着我前胸。 我衣衫不整起身看他,不明白他愣什么。 我眨了眨眼,他恼羞成怒,抄起手边一个台灯,冲上来对准我脑袋砸!“我打死你!” “不许打!”长谷川在二楼喊,我觉得眼前一黑,血就顺着额头流下来。 台灯断成两截,我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晕倒,他就一脚踢中我胸口,然后沙发倒了,我和沙发一起摔到后面,他就跃过沙发对准我肚子一顿暴踢! “真是太恶心了!我让你骗我!让你骗我!骗呀!骗!” “别打了!” 长谷川冲上来制止,松浘人圣一拳挥开他:“滚开!” 举起座机电话摔到我头上,松浘人圣破口大骂:“我居然被你个渣滓迷的神魂颠倒!还以为找到真爱了!你去死!” 他跳起一脚踩在我脑袋上。 我休克了…….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八章 朝本长庆的解释 我醒来时,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床单味道清新干净。 感觉额头上有东西,我摸了一下,是纱布。 “别乱碰。”长谷川抓我手,不许我碰纱布。 发现天亮了,我头晕晕的问他:“机票,给我。” 他答非所问,“这里是我自己的家,还有,很抱歉通知你一件事,你头发剃光了,因为伤口有点长,缝了好几针,你有印象吗?” 我望着他眼睛重复:“机票。” 他不看我,盯着床头柜说:“好了,就不打搅你休息了,好好养伤,我放学再来看你。” 他走出房间,我想追,不过坐起来之前,我居然不能动。 我右腿夹板,膝盖肿起一大片,颜发紫特别疼。 晚上,我面无表情看天花板,长谷川走进房间,端来一些吃的。 他让我吃,我吃了。 我天生命贱,饿了就吃,不会和命运抗争。 我靠在枕头上吃,长谷川很满意的看。 随后几天,长谷川早晚各来一次,除了送饭看我吃,我俩不说话。 一周以后,我腿上肿块消了很多,长谷川送来一个笔记本教我用。 高科技这种东西我一窍不通,长谷川很有耐心,仔仔细细教会我以后,给我装了一个软件,学习日语的软件。 学了一个月日语,我和长谷川熟了,人非草木,就算猫猫狗狗在一块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何况是人。 后来又过去一个月,我终于敢下床走动,只是不能走太快。 他扶我在花园里练习走路,我俩说说笑笑用日语交流,长谷川夸我:“行呀你,日语进步挺快嘛,日常对话基本上没问题了。” 不是我进步快,而是整天在床上挺尸,除了学日语,我没事可干。 “我现在可以邀请你留下来了?”他笑的明媚动人,真不像男生。 “你希望我留下来吃白饭?”我觉得他是这个意思。 他扶着我胳膊,轻轻点头:“虽然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我有眼睛,可以仔细观察,你性格乖顺,没有脾气,喜欢安于现状,恰恰你谈吐很有气质,属于见过大世面那种,所以我猜你以前一直被人养着,而且你画妆以后那种杀伤力,我曾经见识过,我就敢肯定,你是身价不菲的私人物品。” 我开玩笑问:“你真愿意养?” 他郑重说:“养。” 我点头问:“需要我做什么?” 他无奈的摇头:“你真讨厌,我就烦你这种聪明人,一点**不给别人留,总之你先养好伤,同时学好日语,然后打扮漂漂亮亮的,跟我回一趟京都的家,帮我做一场秀,可以吗?” 他说的这场秀,大半年以后我俩才着手准备。 重新戴上假发,长谷川拿给我的衣服很普通,灰连帽衫,七分裤,滑板鞋,和他自身的运动系打扮十分相似。 我仔仔细细弄脸,他帮我举着镜子。 看完我弄脸的整个过程,他和姨父当初一个样,惊呆了。 我俩出发去京都,长谷川找来一辆商务车,司机居然是松浘人圣。 拜他所赐,我三个月没起来床,我俩仇家见面格外眼红,我眼红。 没给他好眼,我坐上他的车,在后驾驶玩游戏机,他俩在车后面谈话,松浘人圣冷声质问:“你脑袋穿刺了?她那么恶心一个伪娘,你带她回去见父母?” 长谷川呵呵笑:“大哥,我发现你很虚伪,当初看上她的人是你,打她半死的又是你,现在后悔的还是你,你不觉得自己很逗么?” “我后悔?我会因为揍她一顿后悔?信不信我现在拽她下来直接弄死!” 长谷川笑声不停,说:“好,那我问你,这小半年你隔三差五在我家附近徘徊什么。” “我就是过来瞅瞅!怕她伤太重死过去,我可不想摊上人命官司蹲监狱。” “行,既然你那么烦她,我俩不求你做司机了,下车宝贝!”长谷川使劲敲车,松浘人圣愣住说:“你叫她宝贝?” 我滑板鞋落到车下,松浘人圣说:“行了快上车,反正我学校没事,就送你俩一程。” “就一程?大哥你太抠了?你让我和宝贝步行去京都?” “行了你可别宝贝了!送你们到家门口!” 重新回到车上,松浘人圣气鼓鼓发动引擎。 长谷川挨着我坐,小声问:“叫你宝贝没生气?” 他不嫌恶心,我无所谓。 我盯着游戏机屏幕笑了笑,他掏出自己那个游戏,耀武扬威和我联机对练。 两小时后,长谷川玩冒汗了,他手笨玩不过我,气的抓向我游戏屏幕,一个劲捣乱。 我跟他闹着,发现外面这条街很熟悉,我抬头看到小姨家,就喊:“停车。” 松浘人圣急刹车,我盯着小姨那扇白门暗暗攥拳。 “怎么了?”长谷小心翼翼在我耳边问,我打开车门,一步迈下去,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眼。 他俩一起下车,我走到门口按下铃。 铃声从室内传来,长谷川和松浘人圣一左一右站在我身后,一起盯着我脸。 门开,姨父懒羊羊打着哈欠,当看清了我是谁,他眼睛定格了。 “小辰?” 他惊喜若狂抓向我,我两步后退撞上长谷川和松浘人圣,他俩同时扶我,我就叫:“暖馨!” 我冲房子叫,姨父手僵在半空,我继续叫:“暖馨!” “小辰你别这样,求你听我解释……”姨父一把抓住我胳膊,我甩掉说:“滚!” 姨父用力摇头,冲出门口势要拽我回去,松浘人圣举起手阻住他,手按在他胸前问:“大叔,有话好好说,警告你别动手动脚的。” “你们什么人?”姨父眯起眼打量他俩,大房子里安安静静没有声音,暖馨不在。 松浘人圣摇头笑:“我还想问大叔你是谁呢,” 姨父冷笑:“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是谁。” 他敞开衬衫两颗扣子,甩甩拳头一副要干仗的意思。 松浘人圣不虚他,拽我去后面说:“这位大叔真有趣,我陪他玩玩。” 一步冲进他俩中间,我没管他俩怎么瞪对方,直接问姨父:“朝本长庆,我妹在哪?她回来了?” 姨父换上笑容冲我摇手,说没有,但语气一顿,他改口了,说:“早就回来了,她病情好像不太稳定,我领你去看她好吗?” 呵呵,他一脸虚伪百分百在骗人,当我傻逼呢? “朝本长庆,请你把我手机拿下来,快点。” 当初他丢我在餐馆门口,我身无分文,手机都没带。 没有手机,我联系不上暖馨,所以手机必须拿回来。 “小辰你听我解释,我知道当时在餐厅不该冲你发火,我已经很后悔了!可你没有考虑我当时的心态……” 不想听他放屁,用力推开他,我冲进房子决定自己找。 跑上二楼当初那个房间,我闯进屋,房里很干净,没有手机。 这时楼下已经乱套了,我听到长谷川嚷着:“开门大叔!大哥撞门!” 我打开抽屉到处找,姨父跟进来关上门。 我回头看他,他脸很黑,问:“楼下那两个男孩什么人?” 撞门声从楼下传来,每响起一次,姨父脸就难看一分,我没管他继续找,姨父冷声说:“小辰你听好,从现在你哪也不准去,还有,只要那两个来历不明的家伙闯进来,我就有权利报警抓他们,还要告他们拐骗。” 我翻箱倒柜,嘴上说:“长谷川才没拐骗,我自愿的。” “你自愿的?自愿打扮这么诱人给他们看吗?回答我!” 他大手抓住我连帽衫用力一甩!我就**了,飞上来的,咋上来的都不清楚,他扔的? “你一个男孩子竟然打扮成这样和他们混,我看你就是贱!行我让你贱,让你贱个痛快!别躲!” 他扑上来百分百要揍我,被我一脚踹中脸,踢得很准。 他捂着鼻子退后几步,我跳下床直接跑走。 我跑到一楼客厅,大门被松浘人圣的铁肩膀正好撞开。 大门飞下来落到我脚下,松浘人圣捂着红肿的肩膀问:“门没碰到你?” 我摇头跟他俩离开,街上已经围满人。 街坊邻居出来看热闹,我们三个跑上车途中竟然碰到熟人,月胧居然在。 她双手提着黑皮书包,目光定格在她们家坏掉的大门上,姨父正好冲出门喊:“你回来!” 姨父鼻子流下鲜血,月胧惊呆的样子看向我,说:“松浘君?” 她目光转移到松浘人圣身上,松浘人圣没看到她。 我们上车驶向前方十字路口,月胧在车外直勾勾看我。 姨父全速扑上来,我们车子已经跑远,我听到月胧问:“父亲,那不是你的女人吗?怎么和松浘人圣跑了。” 姨父问:“你认识他们?太好了,容我打个电话……” 听到这,她俩后面说什么我不知道,因为车开远了。 中午,我们停车在沿海公路吃外送。 我端着盒饭闷头吃,松浘人圣在后视镜偷看我和长谷川。 长谷川站在车下面,车门没关。 海风吹在我脸上,长谷川一手捏着湿巾,一手抓着我脚脖子,把鞋底血迹用湿巾抹掉。 长谷川扔掉湿巾,我知道他憋坏了,他有话问。 我小口吃着东西说:“朝本长庆,那人名字,是我姨父。” “哦?姨父?干嘛主动说出来,我问你了么?你认为我想听么?我有必要听?” 这死傲娇总装王八,我气笑了。 抵达京都,我们隔天晚上到的。 按照长谷川的安排,我要见她父母,冒充是他对象。.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九章 男扮女装被识破 夜幕下的京都,是座不夜城。 我鼻尖挨在车窗看外面,车外挤满人,交通堵塞严重,人们唱着歌,载着舞,笑容开怀没烦恼,而我看不到他们的欢乐,我在想暖馨。 从我被姨父遗弃,再被长谷川捡回家养着,前后相差九个多月,这期间我和暖馨没有任何联系,暖馨病治成什么样,她目前在哪,我没有一点头绪。 我低头胡思乱想,长谷川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一脸严肃说:“晚上好父亲大人,我是阿真,我到了,义兄送我回来的,请您通知哥哥派车来接我,义兄他不熟悉路,我们车子和节日队伍撞上了,非常抱歉。” 他父亲用词严厉,语气像老学究,批评说:“松浘那小子不认识路,你还不认识么?他开车的时候,你想什么来着?” 长谷川看我一眼,回答:“对不起父亲,我当时走神了,有蓝纱陪在身边,我太高兴了,有些懈怠,请您原谅。” 他父亲知道我,笑起来问:“哦?她就是你在电话里给我形容那个女孩?” “是呢,她就在我身边。” 车子扔在原地,我们仨穿过这条街,在路边等人接。 长谷川家派的人抵达以后,我看到一个漂亮女人。 她年纪很小,妆容却是少妇那种,穿的筒子裙,盘头,还围着黑披肩。 司机给她开车门,她下车没看我和松浘人圣,直接跑来找长谷川。 或许我们仨站位比较散,她不认为我们是一起的,抓起长谷川手问:“几点到的?” 她毫不掩饰眼中的迷恋,长谷川表情僵硬,抽出手后退一步,行礼说:“大嫂晚上好。” “你叫我什么?”她惊呆,长谷川毕恭毕敬说:“我叫你大嫂,因为你是我哥哥的妻子,是嫂夫人。” 她脸由红转白,松浘人圣在我耳边说:“这女的以前是长谷川准媳妇,年龄比咱们小,后来长谷川他哥横插一脚,这女的架不住诱惑,长谷川就被ntr了,别告诉他是我说的。” ntr我不懂,可我明白长谷川被他老哥泼了一身绿水。 “大嫂,这是我义兄,你认识的,另外这位是我未婚妻,蓝纱。” 长谷川笑容满面介绍我俩,松浘人圣赶紧对她鞠躬,我效仿松浘人圣,长谷川不让。 他一步上前托住我胸膛,逼我直起腰板,同时拉我过去圈进怀里,送到他大嫂面前说,“蓝纱乖,快叫椿绯姐。” 他双手轻轻按在我小腹上,纯粹秀暧昧给大嫂看。 我笑着叫椿绯姐,她眼睛定格在长谷川手上,不理我。 站在远处的司机重重咳了一声,椿绯姐这才抬头看向我脸。 看清我样子以后,她刚挤出的笑容瞬间凝固。 坐车去长谷川家,椿绯姐坐副驾驶,我们仨挤后驾驶,我只能坐长谷川腿上。 我趴在司机座位靠背上,长谷川搂我回去,小声说:“这场秀已经开始,牵扯的人物事件可大可小,切记千万别拆我台,还有,假扮我的人,就要假戏真做,我的她不许对任何人低头,我长谷川无所谓,但我的她不可以,因为她在我眼中无比高贵,可以吗?” “见到你爸呢?”我小声问回去。 他目光坚定:“一样。” 抵达长谷川家,我看到一个破院子,白墙青瓦非常旧,我就笑了。 我扑哧的一下很大声,椿绯姐面无表情回头看我,长谷川微微皱眉。 “你家太破了,你不是白富美吗?”应该叫他高富帅才对,但他太美型,白富美更贴切。 我用中文和他聊,除了我俩以外没人懂,椿绯姐看向松浘人圣,松浘人圣黑着脸抗议:“你们说日语行不行?” 长谷川不管他们,只管笑说:“怕我养不起你?我还就告诉你,以后你就是我们家人了,我吃糠喝稀你也要跟着。” 车停进一个小院子,椿绯姐脸很差,她以为我和长谷川打情骂俏,摔上车门就离开了,一点不给我俩留面子。 我们仨下车,我不敢笑了。 院子里好多人,男性居多,都穿着运动服大汗淋漓站成一排,一个个手上绑着搏击手套。 长谷川牵我从他们中间通过,这些人集体冲他行礼,90度的弯腰大礼,表示对他的尊重。 长谷川一走一过点头回礼,我俩撞见一个老男人,长谷川紧忙松开我手,鞠躬说:“父亲大人。” 他老爹两鬓斑白显得很老,却非常有气势,鹰钩鼻配上鹰眼,居高临下注视我。 长谷川说了不准我对他老爹低头,我决定听他的。 我微笑和他老人家对视,他老爹沉着脸不说话。 这种僵局持续一分多钟,在场所有人盯着我,他老爹忽然笑了,看向长谷川说:“还不把人家手牵起来,傻呀你,竟然松开。” 长谷川保持鞠躬姿态很久了,他挺直腰板牵起我,老爹看向松浘人圣说:“松浘留下,你们去休息。” 松浘人圣拉长声说:“老师我刚到!” 老爹冷声说:“刚到?对呀你刚到,所以你眼中根本没我这个老师,只有人家女孩子的屁股!” 周围人憋不住笑,老爹回头说我俩:“还不进屋去,家中女眷是随便抛头露面给人看的?” 长谷川带我来到内院,笑道:“我父亲性格古怪,唯独钟爱美人,越美的人他越喜欢,我猜你很快就要被供起来了,等看。” 来到他住的地方,我有穿越古代那种错觉。 他们家太素,除了必要的电灯,没有电子产品。 我俩鞋脱在院子里,他脚踩凉席走进室内开灯,我问:“这是你房间?这么小?” 我走进屋,他关上拉门,苦笑说:“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不了解我们家从事什么行业,岛津家你听过么?” 我摇头,他又问:“宇佐美家呢?” 不想听他科普知识,我说:“以后我住这?” 他点头,“我开学以前,咱俩不能回去。” 一个人影来到门外,曲线玲珑十分秀美。 椿绯姐在外面说:“开门阿真。” 长谷川打开门,椿绯姐手上有一套被褥。 被褥颜鲜亮图案繁琐,她笑容勉强拿给长谷川,说:“这是父亲让我送来的,这还有衣服,头饰,鞋,都是给蓝纱的。” 长谷川接到手里,脸上难以掩饰惊喜,椿绯姐笑了一下,漂亮脸蛋略带苦涩,问:“接下来,就是我和她两个女人之间,比谁先有孩子了对么?” 长谷川皱眉抬头:“你什么意思?” 椿绯姐笑容凄苦:“要你管?” 他转身离开,长谷川拉住她说:“哥哥已经绝育,父亲还不知道这事,你别胡来。” 他们声好小,我听不清,椿绯姐笑说:“我可以偷呀,我向人借子行不行?” 椿绯姐扭着屁股离开,长谷川骂道:“这个臭疯子。” 他交给被褥衣服,嘱咐说:“这是父亲送来的,以后就是你的东西,你把这身传统服饰换上,头饰先不用管,等我回来给你弄,快换。” 他跑出房间,我对着手上这套衣服一阵瞪眼。 这是件春绿和服,我拎着一个袖子举起来看,就掉下来好几套小衫,这咋穿?我不会。 屋子内外十分安静,我研究这套衣裳半天,毫不知情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在我后面那个书案墙上有一个小孔,微不可察的小孔,一只鹰眼正在里面窥探我每个举动。 双手抓住连帽衫衣领,我缩脖子脱下来放到一边,然后是裤子。 七分裤退到脚踝上,被我站直身体踢到旁边,这时一墙之隔有人惊叹,我听见了!他说:“这,男孩子?”.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章 假戏真做 我聚精会神趴墙上听声,墙后面没动静,那人一定跑了。 长谷川回来,我把这事告诉他,他不信。 我俩面对面站在室内,他帮我穿椿绯姐送来的衣服。 他蹲地上帮我捆腰带,冷笑说:“我爸大晚上偷看你?不可能。” 他脸发黑,不信他老爹是偷看之徒。 他这种心情我懂,俗话说,父亲在孩子们眼中是天,尤其他家这种传统家庭,非常注重长幼尊卑,但我没理由骗他。 “你爸真在偷看,我脱了衣服,他很震惊,惊叹了一句什么男孩子,正好被我听到,然后我检查墙壁,他很慌张,撞翻了一个东西才离开,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但是……疼!!松手你!” 他不爱听,就使劲捆紧腰带,想勒死我,还好只勒紧一下,不然我一定揍瘪他脑袋。 我疼的腰酸瞪他,他拉我坐下,指向墙说:“这木头墙后面,确实是我爸书房,但他不会分身术,他一直在前院和松浘大哥叙旧,当时我爸留他在那,你也在场。” “别吵了你俩,快给我开门!”一个高大人影来到门外,虚弱的叫。 长谷川打开拉门,松浘人圣灰头土脸冲我苦笑,长谷川问他:“父亲揍你了?” 松浘盯着我身上的春绿和服,苦着脸点头,“你俩前脚刚走,老师就拿我练手,他什么段位?我啥段位,咋可能是他对手,他一个背摔,接一个铁山靠,我当场报废,师弟们给我擦了这么久的药,还是疼,诶你轻点!” 长谷川扶他进屋,我问:“也就是说,他爸打伤你以后,就没管你,而是离开了前院?” 松浘人圣果然点头。 我皮笑肉不笑看向长谷川,他明白我意思。 扶松浘人圣坐在地上,长谷川表情凝重,一言不发。 后来继续帮我弄头饰,他在我耳边说:“如果我爸真发现你是男孩子,他肯定第一时间找我问罪,他生性多疑,行事谨慎,看来他不确定你的性别,说明我这场秀还演的下去,咱们见机行事好么?” 墙上有一面镜子,我盯着镜子,正好看见他脸。 他脸映在镜子里,面带哀求盯着我耳朵,说:“还有,我爸偷看这件事,求你帮我保密。” 头饰弄好,我髪型不是日式和风,而是中国古风,我略有不解,长谷川笑说:“我爸早知道你是中国人,这根玉簪,额饰,头带,都是他托朋友淘来的,价格应该不菲,只可惜了这对玉玲珑耳坠,你没有耳洞。” 谁说没耳洞,我13岁拜进老师门下,老师亲赐两个耳洞,消毒水都没用,一针捅到底,差点疼死我,不过耳坠什么的不喜欢,就不要带了。 “阿真,让蓝纱给我涂点药行不,这后背快疼散了。” 呵呵,他松浘人圣真不要脸,当初打我半死,现在让我帮他涂药,我咋那么贱呢? 我拿起游戏机玩,长谷川却说:“好,让她帮你涂。” 交给我一瓶创伤药,长谷川走了,说去给母亲请安。 松浘人圣脱掉上衣趴在凉席上,后背红肿一大片,我看的非常爽。 手落到他背上,我故意涂的很用力,他疼的哎哎呀呀却在笑,“你性格真可爱!你这是报复。” 我手僵住,他咳了咳改口说:“对不起!忘了你是男生,不该说可爱。” 我不吭声继续涂药,他流着汗看向门外说:“那次打你是我一时糊涂,如果可以得到原谅,我怎么样都行,要不你打回来?双份行么?” “我原谅了。” 我放慢手速,认真给他涂,他一脸喜,带着满身伤坐起来问:“真的?” 我点头。 若不是他当初那顿打,无家可归的我,或许饿死街头,或许跳海轻生,没人理解我当时绝望到什么样。 这个岛子叫日本,我举目无亲,不熟悉地形,不会日语,身无分文,除了流浪等死,我还能怎样? 后来长谷川收留我,教我日语,花钱养我,从利益角度分析,他是我主子,他一声令下说作秀,我才会坐到这给人涂药。从个人角度分析,我把长谷川看成朋友。 “我也可以叫你蓝纱?”他忘了疼痛那种笑。 我挑眉问:“你不疼了?” 他紧忙趴下来看向门外,笑说:“京都这边好玩地方可不少,明天咱仨玩去,费用我出!” 半小时后,长谷川回来,说他母亲要见我。 赶去见她母亲,我脚上套着短袜和木鞋,走起路来喀喇喀喇的。 一起通过前院,那些打拳对练的男生,纷纷停下来看我们,他老爹也在。 长谷川快速带我通过,老爹笑呵呵问:“松浘?行呀你,看你神清气爽一点不疼的样子,比以前抗揍了,来,我们再练两手。” 松浘大肚朝天向前走,装听不见,我发现老爹目光阴森森,一直瞄着我,希望是我看错。 见到长谷川母亲,椿绯姐在场。 椿绯姐用湿毛巾帮长谷川母亲擦脸,我低眉顺目迈过门槛,他娘亲笑盈盈叫我:“来来来丫头,让我仔细瞅瞅。” 他娘亲身体不好,一脸病容显得很老,属于常年卧床那种。 我来到床前对老人家行礼,他娘亲乐坏了,轻轻捉起我手说:“这小手呀,跟玉似的,小脸蛋呀真漂亮!来,这是阿婆给你的见面礼,快戴上。” 翡翠打磨的镯子就是见面礼。 镯子原本戴在老人家手上,被她转传到我手腕上,我看向长谷川,他微笑点头让我收下。 椿绯姐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她非常生气,小手硬是把干毛巾攥下一滴水珠。 水珠落到地上,我发现了。 她这是对我使劲,很可能和我结仇了,长谷川母亲说:“阿真,松浘,还有小椿,你们三个先出去,我有些话和这孩子说,” 她们仨同时弯腰行礼,房里就剩下我一个。 她老人家拽我坐到床上,第一句话是,“孩子,听说你是从中国来的。” 我微笑点头,她又说:“孩子,阿婆和你说,如果可能的话,阿婆不希望你嫁进这个门,虽然阿真那孩子很优秀,但他太小,根本不懂长谷川家的规矩,这嫁进长谷川家的女人,可就真成了他们全家的女人,而不是他自己的女人,阿婆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不是长谷川自己的女人?难道还要伺候别人? 我冲她皱眉,她笑容多了几分过来人的味道,拍着我手背说:“呆会你从这个门出去,就让阿真送你离开,一个晚上都不要呆,你这小模小样和搪瓷娃娃似的,要是被那帮鬼给毁了,我这大半辈子吃斋念佛,也就白费了,乖孩子听话,去。” 回到长谷川自己那个小屋,我突然理解了老爹的偷看举动,原来这个家族自身有问题,我对长谷川的将来表示堪忧。 “我妈曾经被歹徒袭击受了刺激,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你别被她吓住,我们家不那样。”长谷川帮我铺床在凉席上,松浘人圣端着一盘点心吃。 门外有人通报:“次郎少爷,老师说明天上午要召开茶会,点名让蓝纱小姐过去作陪,还说如果蓝纱小姐不精于茶道,就请她现在过去一趟,老师决定亲自教她。” 长谷川回答:“知道了。”门外那个人不走。 长谷川皱眉重复:“我说知道了!”外面那个人才犹犹豫豫离开。 松浘人圣打开门看一眼,回头说:“这蓝纱又不是你们家人,凭什么让她伺候茶席?” 长谷川用肢体语言回答这句话,他一根手指举到嘴巴前面,手指轻轻挨到嘴,不许松浘出声,同时微微扭头看向我身后那面墙,我就懂了,这叫隔墙有耳,说明他老爹在偷看。 “大哥去休息,夜了,我俩要睡了。”长谷川眼凌厉,就像当初在面包车上,他让我亲松浘,眼神特恐怖。 松浘挠头说:“行,你们睡,我正好去取车。” 松浘大咧咧离开,长谷川起身关了灯。 屋里瞬间变黑,除了外面月光照亮拉门,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包括长谷川。 “蓝纱,跟我做。”他语气幽幽带着一丝戏谑,说的中文。 我也用中文,“做什么?” 我对着暗处打量,找不到他在哪。 他在移动,或者正在弄什么东西,发出声音很细微,悉悉索索的。 “你别怕,只是假做而已,装样子给那个人看罢了,配合我好吗?” 我石化。 “no。”对他说no,他该觉得荣幸,毕竟这是我会的唯一英语单词。 他在暗处呵呵笑:“看到门上月光了?美么?只可惜,某人天人之姿,可与皓月同辉,如果咱们不做给那个人看,他就永远不会走,永远不会罢休,所以,得罪了!” 肩膀被他小手捏住,这小崽子力气奇大!直线按倒我以后,他手松开,换了位置,改成捂我嘴。 我握紧右拳轰他正脸,居然打空,他躲掉了! 原来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怪不得被人尊称为长谷川家次郎少爷。.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一章 非她不娶 正拳打不中,可以挥动胳膊扫他脸。 我正要扫,他直接骑下来,膝盖紧贴地面凉席骑的。 他这么一冲,我两条腿被迫折起很高,这时隔壁传来一句话,听上去离我们很遥远,“老师,师母请您过去,说有急事商量。” 墙后响起一阵脚步,很轻的脚步,都知道是他老爹。 老爹故意走的这么轻,就是不想我俩听见,但我们这太安静,就听得一清二楚。 长谷川僵住,几秒钟过去,才扔开我腿。 我起身去开灯,灯亮了,他上身衣服不见了,正低头提裤子。 他一边提,一边盯着裤子笑,娃娃脸上一片绯红笑的很尴尬,我就吐了。 冲到门外,我抱着走廊一根柱子吐,长谷川走出门看。 吐完一地清水,我深呼吸挺直腰板,对着夜空用力抹嘴角,他笑声充满讽刺,“就说只是做戏而已,就能让你恶心成这样?你和松浘那次怎么算?却在我这装清高是么?” 我吸吸鼻子原地没动,他摇头说:“完!又他吗生气了,然后呢?不理人?不说话?拜托了蓝纱!你真把自己当真娘了?你小脾气能不能改一改,豁达点不行吗?” 好,就听他的,我豁达一次。 转过身冲他笑,我举起粉白的手掌,比量了我俩的身高差距。 话说我身高172,在男生当中算矮个子,他却比我矮一头,所以我说:“小朋友,请你不要逗大哥哥乐,首先你听好,大哥哥是直的,始终拿你当哥们看的,哥们这个词你懂么?如果你说,大哥哥!我就喜欢女装子,就觉得她们神秘,就想尝个鲜!行呀没问题!给大哥哥来几片强效安眠药,吃下去以后随便你胡来,你不怕恶心就行?然后呢?大哥哥今后怎么做人?你想过么?” 他好像不认识我了,眼瞪的很大,“你……你还是清白……” 知道他有话问,我从头顶拆下玉簪,塞到他手里,“你要的答案太愚蠢,我懒得答,不过这个你拿好,然后用心去想,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给大哥哥送回来,不然就拿上它滚一边玩泥巴去!有多远就滚他吗多远!” 撞开他,我进屋睡觉。 他盯着玉簪良久,渐渐有了笑意,“原来是个傲娇,我捡到宝了?” 他自言自语一直傻笑,我钻被窝睡,没管他。 早上,我趁天没亮洗脸上妆,松浘人圣目睹了这个过程,眼瞪得比鸡蛋大。 说好上午有茶会,老爹派人通知我过去。 我走以前,长谷川嘱咐我很多事,我认真听,他老哥打来一个电话。 他老哥就是椿绯姐的丈夫。 他接听以后第一反应,先是看我,然后问:“哥哥说那个人叫朝本长庆?” 他大哥嗓音比他阴柔,软绵绵说:“对,那人自称是朝本长庆,他昨晚把松浘家搅的不得安宁,现在冲你来了,他之前来到公司,点名要见你,还吵着要带一个女孩走,他却叫不上来那个女孩叫什么,就说是你把人家女孩拐跑了,他声称要通过各种手段维权,还领来不少难缠的货,我看这小子不好惹,需要通知父亲么?” 长谷川看我一眼,回答:“不必。” 他收起手机,我问:“你哥说到我姨父?” 他们兄弟通话声太小,无法完全听清,他摇头,“嗯,我哥已经和朝本长庆谈了,谈的比较好,你就别担心了,你先去找我爸好了,去。” 我走出房间,他叫住松浘。 松浘回到屋里,长谷川关上门,我在门外听,松浘大笑说:“我可以带她走?” 长谷川语气肯定:“可以,你家刚被朝本长庆闹过,就绝对安全,你领她回去住几天,好好照顾着,等事情平了,我再去接她。” “成,我和她什么时候动身。” 长谷川懒洋洋说:“不着急,下午动身就行,从路程计算,我们家商社离京都可远,就算他马不停蹄赶来京都,也要傍晚才到。” “真的傍晚才到?万一他坐飞机来呢?”松浘问。 长谷川呵呵笑:“你逗我呢?飞机?” 天边传来阵阵轰鸣,是直升飞机的旋翼在卷动气流。 我抬头看天,发现天上远处有个黑影。 黑影越来越近,直升飞机引擎越来越响,长谷川打开门看,直升机俯冲低飞。 姨父脸带着黑墨镜,打开飞机一扇小门,大皮鞋伸到外面踩在起落架上,举起一个大喇叭喊:“长谷川一真!松浘人圣!大叔我来点名了!还不滚出来见我!” 松浘人圣呆若木鸡,长谷川直接抓我进屋。 拉门重新关好,松浘人圣一脸痴相,“那个大叔到底什么人,他有直升飞机?” 我走到窗前向外看,长谷川看我一眼,扬起下巴说:“飞机了不起么?我也可以租。” 姨父在我们头顶盘旋,一直喊:“松浘人圣!长谷川一真!” 长谷川家几个院子同时喧嚷起来,椿绯姐跑来问:“那飞机怎么回事?都把管区总局惊动了,打电话到咱们家问呢!” 长谷川冷笑跑到院子中间,指着地皮喊:“我在这呢朝本长庆!你下来抓我呀!有能耐你跳下来!” 姨父听不见他说什么,光是冷冷的一笑,然后敲了飞行员头盔一下,直升机就飞远了。 松浘挠头说:“他这是找停机坪去了,相信不久就会找上门来。” 老爹穿着深传统服饰,赤脚找来我们这屋,见到他的人纷纷避让行礼。 他面无表情走进屋,第一眼看向我,我平常心和他对视,他鹰眼眯起来瞄向长谷川,问:“就因为她?” 长谷川刚在外面喊了一顿,呼吸比较快,就没回答,老爹脸发黑,“那是她家长?” 长谷川敞开衬衫两颗扣子笑了笑,老爹气急败坏喊:“胡闹!” 长谷川来者不拒的态度,高姿态回答:“父亲大人,阿真从小没任性过一次,也没让您头疼,但我今天就一句话,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椿绯姐表情惊骇,松浘人圣双眼发直,老爹微微皱眉,长谷川90度鞠躬,郑重说:“求父亲成全!” 椿绯姐说:“我反对!父亲大人,咱们家……” 老爹冷笑打断她:“咱们家虽然算不上名门望族,不过厚着脸皮讨一门亲,相信还没人敢打这个脸,次郎既然心意已决,这件事老父我就帮你接了!来人!都动起来!开门迎客!” 老爹趾高气昂离开,长谷川保持鞠躬不动,我凑近问:“你刚才闹着玩的?” 他笑嘻嘻抬起头,皓齿星眸对着门外,“怎么,演技太浮夸让你见笑了?” 半小时后,姨父皮鞋墨镜一身黑,领着三个男的闯进长谷川家。 长谷川家所有男丁在前院中间一字排开,老爹设了一桌茶席坐在首位,长谷川和松浘一左一右站在老爹身后,我和椿绯姐坐在主屋室内,姨父看不见我,我能看到姨父,因为有个屏风隔断横在门口。 透过屏风半透明的材质,我看到姨父威风凛凛摘下墨镜,笑道:“早安长谷川老前辈,晚辈朝本长庆。” 姨父微微低头算作行礼,跟他一道来的三个西装男根本没动,这在日本礼节当中很不礼貌,姨父却不在意。 老爹背对我,笑着举手示意:“老夫知道朝本先生为了次郎的事而来,请坐。” 姨父收起墨镜,“免了老前辈,我是急脾气,一向快人快语,我家里的女孩子,被您家次郎拐走,我今天来,就是把她领回去,对于我的唐突和冒犯,稍后必有大礼送上,算是我给老前辈赔罪。” 老爹听后一阵沉默,长谷表情有些急,10秒钟过去,长谷川不停看老爹,老爹依然不说话,椿绯姐仔细打量姨父,媚笑点评,“好潇洒的男人,很不好惹呢。” 长谷川深深吸气打破僵局:“大叔,你说我拐走了你家孩子,行我承认,不过你总要说出我拐走的是谁?她姓甚名谁,难道你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就说她是你家孩子?” 长谷川这番话一针见血,我叫蓝纱,姨父并不知道,但他蛮可以直呼我大名,我本名是尹皓辰,但他没叫我大名,反而被长谷川问住了,这不合乎逻辑。 姨父盯着地面不吭声,老爹笑说:“是呀朝本先生,我觉得次郎说的有几分道理,你总该说出自己找谁对吗,实不相瞒,次郎生性**不羁,经常领着各种女孩子回家,要不我现在把那些女孩子统统叫来,让你认一认可好?” 姨父微微低头,突然翻起眼皮直视老爹,眼如两把寒冰利刃射在老爹脸上,冷笑撇嘴问:“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拆的你们这个破院子连瓦都不剩。” 老爹拍案而起!“放肆!朝本长庆你好大口气!我这个家是受保护的历史建筑,这里是京都!” 姨父默不作声掏出手机,长谷川走上前几步,“大叔,就算你真找到她,她愿意和你回去么?我当时在街上捡到她,她睡马路的,孤零零一个人睡马路。” 姨父太阳**跳了跳,盯着手机不动了,长谷川又说:“她连最基础的日语都不会讲,你却丢掉她,你怎么不给她一把刀让她直接去死,这更干脆。” 椿绯姐偷偷看我,我冷眼注视姨父。 一根手指,姨父举高一根手指。 我了解他脾气,一根手指代表一个小时,或者1分钟,这是最后通牒。.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二章 这个重逢有点痛 “1小时。” 姨父威风凛凛强调一小时。 然后指向在场所有人,“1小时内我见不到她,就让你们全家上下永远趴着做人!” 他面露凶相,盯着手机拨号,长谷川家男丁同时上前一步,松浘带的头,老爹起身阻止他们。 老爹眼阴冷,瞪他们很长时间,男丁们才回到原位,椿绯姐攥紧自己衣袖说,“这个朝本长庆究竟什么来路,父亲居然忍让。” 她咬紧贝齿盯着外面,我起身走向门口。 脚上木鞋走不快,我低头踢开鞋,身上和服更碍事,和服层层件件包着腿,被我一把捞起拎在手里,腿才释放出来。 快步走出去,阳光照耀我脸,姨父望见我,眼中瞬间集合千万种情绪,羞愤!惊艳,后悔,恼怒!反正他脸上表情老精彩了,五颜六的。 我光脚跑下台阶,长谷川怒气冲冲跑来截我,“谁许你露面的,回屋去。” 我提着衣摆绕开他,“你别管,我就和他聊几句,你有恩于我,不能让这把火烧到你们家。” 跑到朝本长庆面前,我放慢脚步停下来,他脸狰狞像鬼,收起手机做出一个举动,他摸我脸。 他大手可以覆盖我整张脸,托起我左半边脸和下巴,他大拇指轻轻摩挲我嘴角,盯着我腿和脚冷笑:“你这是诱谁呢我的大小姐,你到底要不要脸?要不要?” 他语气平静声很小,手从我脸滑下来放到肩上。 双手搭在我两侧肩上,他两手同时抓紧我春绿的和服,一字一顿问:“我一路追来京都寻你,没向任何人透露你的真实性别,因为我在给你留面子,看来我想多了,你根本忘了自己是个男孩子,对吗?” 老爹冷眼注视我俩,四周非常静,我平常心说:“我扮成这样来长谷川家是有原因的,如果你想知道这个原因,咱们换地方谈。” “原因?我看不对,是你忘了自己属于什么身份,那就让我来提醒你好了!”他盛气凌人的气场突然展开,大手抓紧我身上和服,咬牙切齿向两边一撕! 和服脱离身体,我眼瞪大,愣了! 四周惊叹声不断!长谷川撕坏喉咙喊,“朝本长庆我捏死你!!!” 撕成两半的和服落地无声,阳光直射我的肌肤,周围人在看,在惊叹! 他们目光如同一把把尖刀,翻来覆去割痛我全身白肉,我冷,身上冷,就像凭空出现一桶冷水,从我头顶直线浇下,一点情面不给我留。 长谷川发疯冲上前被人重重拦下,老爹看不过去,一步跳上前锁死长谷川手腕脉门。 老爹脸上没表情,而我从头到脚仅剩白底裤和白袜,长谷川怒火中烧,双眼充血,挣扎中怒吼!“朝本长庆!我长谷川对天盟誓切下你的头颅让她唾弃!朝本长庆!!!” 姨父脱下外衣围在我身上,我瑟瑟发抖抬不起头,男丁们议论纷纷,“蓝纱小姐是男儿身?男孩子!” 椿绯姐惊呆站在主屋门外,姨父弯腰抱起我两个腿弯。 他默不作声带我离开,长谷川家一片混乱,长谷川一直吼!“都别拦我!滚!!!蓝纱!蓝纱!!” 乘车离开长谷川家,我浑身发冷抬不起头。 半小时后,姨父取下我头上玉簪扔到车外,车子路过一个商店,姨父喊停。 “你们进去给她弄套衣服。” 司机回头看姨父,坐副驾驶的男人犹豫着问:“买男装还是女装?” 姨父皱眉,“你眼睛有毛病?选女装!” 衣服买回来,司机和那个男人跑的满头汗,司机毕恭毕敬拿给我衣服,姨父下车说:“我现在进商场逛一圈,如果回来以后,你还没换好衣服,就别怪我不客气,还有,收起你那个死人样子,别给脸不要。” 他一身火气走向商场大门,我手颤颤巍巍摸向衣服。 姨父回来时,手上拎了很多东西,他打发走另外两个人,脸上挂着微笑。 他坐到驾驶位,回头递给我一个大盒子,我接到手上看,是游戏机,刚买的。 “那天你给我一脚,我看你屁股上装着这玩意,你喜欢电玩?”他发动车子离开商场,嘴上不停和我沟通,属于打个巴掌赏个甜枣,不过这个巴掌太狠,太无情。 晚上来到餐厅吃饭,他点完菜,又送给我一样东西,一条蓝丝带,颜非常艳。 我假发被他全部拢到胸前,蓝丝带被他亲手绑到头发末端。 “我听长谷川那小子喊你蓝纱?你叫蓝纱?”餐厅众目睽睽很多人,他蹲在我面前,我坐着点头,“对。” 他凝视刚绑好的蓝丝带,意犹未尽那种称赞,“好美的名字,别人给你起的?” 我四肢僵硬继续点头,他无奈,“我知道今天自己很过分,我发誓不会有下次,好了咱不吃了,看你也没心情吃,咱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呆了三天,我被禁足,除了他进屋和我聊几句,我走不出这个小房间,吃饭都在这,不过有件事我很高兴,暖馨快回来了,他说暖馨一直在国外治病,已经痊愈成为健康的孩子,样子也变了,从他形容暖馨时那种惊艳表情,我猜暖馨一定变漂亮了。 “你从哪看到她的,她回来了?”我急不可耐在床上问,他摇头,“视频通话见到的,你小姨说,她们两天以后回来,到时候可别把你吓着,反正我被暖馨吓够呛,这才快一年没见,暖馨就女大十八变了。” 两天后,我天没亮守在窗口,希望快点见到暖馨,姨父却带来一个噩耗,“很抱歉的通知你,你想见暖馨,估计还要等一周,她们行程该了,到夏威夷玩去了。” 夏威夷据说是很好玩的地方,我曾在电视上见过,不是一般人去的上的,暖馨从小没怎么出去玩,一定开心坏了,我替她高兴。 “她在电话里提过我么?”我问的很小心,姨父一脸尴尬,摇头:“没。” 我再问:“以前几个月呢?她在电话里提过么?” 他面部肌肉僵硬,“你这话问错人了,反正她马上回日本,你自己问她多好。” 十天后的早上,我睡梦中听到楼下很吵,有人笑着疯闹,小姨在下面笑喊:“你们两个小鬼闹够了!保罗你过来!帮忙把东西运楼上去,还有暖馨,过来换鞋!” 从床上一步跳去门口,我心急想开门,却打不开,门是锁的,我敲门喊姨父,一个脚步声从门口经过,他嘀咕,“这屋有人?怎么还有锁头?故意锁里面的?” 他说的外语,是外国人,我听不懂,这时另外一个笑声响起,她吐字清晰嗓音很美,笑盈盈问:“你愣什么呢?小姨让你运东西,你居然开小差,又找打了对么?” “诶等等你先别打!这屋有人!”她们用外语交流,我手停在门上,笑着叫:“暖馨?是暖馨吗!” “听到没?他叫你名字,叫你馨。” “呵呵,嗯,或许。”暖馨懒洋洋笑着,我更加肯定外面人是她不带错的,只是听不懂她说的外语,我就很急! 姨父快步走来说:“孩子们先下楼玩,去,都下楼。” 暖馨和那个外国人离开,姨父打开门看我,我不管他,直接追暖馨。 追到楼梯口,暖馨正被一个金发男孩推着下楼,她背影梦幻,穿着雪白低胸连衣裙,胸前含苞待放的美景若隐若现,她们二人边走边笑,男孩两只宽厚的手,就搭在她白玉无瑕的香肩上面,我在上面看,月胧和小姨站在门口,月胧问:“那就是尹皓辰?我表哥?” 暖馨听后回头看我,她样子变了,变化很大,很迷人,眼神却十分陌生。 姨父一脸尴尬来到我身后,家里全体成员就到齐了,这就是我们全家人的首次碰面,属于我和月胧表妹第一次正式碰面,也是我和暖馨时隔一年的重逢。 而这个重逢,有点痛。 一个桌子吃午饭,暖馨和金发男孩坐一起,我在她俩对面。 男孩是小姨一位美国闺蜜家孩子,叫保罗,和暖馨关系亲密极了,可以贴在暖馨耳边说悄悄话。 小姨坐在餐桌主位,我挨着姨父,月胧坐在姨父另一边。 全体人员一起动筷,月胧一直冷笑,“表哥?呵呵,长相顶多算是三流货,居然有人肯花钱玩他,真不嫌恶心。” 暖馨吃着东西没抬头,保罗一脸殷勤给她夹菜,姨父冷眼看月胧,小姨叫我,“小辰,日语学的怎么样了?” 我无精打采用筷子慢慢搅拌米饭,姨父笑着夸我,“小辰日语基本上毕业了,目前正在强化阶段。” 小姨笑脸温柔,“哦?只是强化阶段么?如果真是这样,姨妈希望你更加用心去学,你看暖馨,她和你一样没上过学,可暖馨学的很快,日语英语手到擒来。” 保罗惊讶,问暖馨:“你和你哥没上过学?干嘛不上学?为什么不上?” 暖馨筷子僵在菜上,我盯着饭碗用日语回答,“知道了小姨,我会用心学。” 小姨一愣,抄起筷子打到姨父头上,“你个死人胡说什么,小辰日语说的多棒!什么强化阶段,我看说的比你标准。” 姨父苦笑给我夹菜,月胧眼不善瞄着我。 小姨笑说,“既然你日语毕业了,姨妈明天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如何。” 姨父放下筷子,“工什么作?他二十岁生日还早着呢,还是孩子,再说他从小就一直累死累活赚钱养家,让他好好歇一阶段不行?” 暖馨低头攥紧筷子,小手微微发抖。 “您能供暖馨上学么?”我抬头看小姨,她笑了,毕竟暖馨上学这件事是我俩当初定好的,她亲口承诺的,看来她没忘。 “小辰,姨妈答应你让暖馨上学,就一定会办到,我曾向你承诺一定攻克暖馨的病,结果呢?你还满意?” 她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暖馨拿起一杯果汁慢慢喝,小姨又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乖孩子。” 我笑着摇头,小姨又说:“一会吃完饭你上楼收拾东西,我明早带你去工作的地方住,以后你在那边生活。” 姨父喊,“停!你到底给他介绍什么工作,难道继续让他卖笑陪客?你敢!”.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三章 反杀保罗 姨父对小姨发火,远没有在长谷川家大发雷霆那种咄咄逼人,小姨不痛不痒。 傍晚,我在屋收拾行李,月胧在楼下喊,“父亲母亲,我回学校了。” “月胧姐姐慢走!”保罗嬉皮笑脸故意卖萌,又说:“馨,陪我出去玩,就当给我撑面子,我最爱出风头你知道的。” 暖馨微笑拒绝,“晚些的,我有点倦,先上楼睡会。” 暖馨上二楼,我紧张看向门口,门开着,她低头从门前路过,我刚扬起一个大笑脸,她过去了,没看我。 笑容僵在脸上,我看见保罗贼兮兮尾随暖馨,暖馨走进自己那屋,保罗突然大叫,“我也要睡!”暖馨却说:“真拿你没办法,先进来。” 他们轻轻关门,关门声很小,我听来却万分刺耳。 走出房间看暖馨那屋,她房门离我很远,我傻看她房门5分钟,暖馨在房里温柔的问:“舒服吗?这样呢?” 拔腿冲向她房间,我冷脸推开门,“你们干什么呢!” 保罗坐在床尾,暖馨帮他捏肩膀,跪在他身后。 保罗脸上红晕没有消退,暖馨笑容凝固,一步跳下床问我,“谁给你的权利私闯别人房间,难道这就是你的个人修养?” 一年不见,她嘴厉害了,用词逼人,冷艳强势,总之她变了,我突然想问,你是暖馨吗?是我一直以来用心疼爱的小猫咪吗?但我没问,因为没那个必要。 我在东厢那些年学到一个技能,就是察言观,她眼中没我,神疏远,我就懂了。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我发誓。”我盯着她眼睛点头,她也点头,“那最好了,希望你信守誓言。” “这位哥哥你好,我叫保罗,患有颈椎病,馨刚才只是好心帮我活血而已,不过我想问,你说话可以用日语吗?”保罗眼不善来到门口,我决定离开,他不让,“站住,我允许你走了吗?” 他日语说的不错,我停住脚,他高姿态补充,“还有,我不容许任何人冷着脸对馨说话,我要你现在向她道歉。” 我回过身,“你脑子有坑?我和你说话了?我认识你是谁?” 我用的日语,他听得懂。 他微微眯眼,握紧拳头上来就是一下!正好击中胸口。 他用力迅猛毫不留情,我捂着心脏后退三步坐到地上,暖馨盯着地面没看我,保罗冷笑,“我最恨你这种禁不起打的弱狗,一拳就趴下的货,你也配做男人?我替馨有你这种废物哥哥而感到羞耻。” 他们房门砰一声关上,我坐在这,半天起不来,不是我孬,而是心脏似乎出了问题,我胸闷,透不过气,像吃东西噎住那种呼吸困难,小姨端着果盘上楼梯,笑道:“小辰呀。” 我汗流浃背坐在这,小姨一愣,扔掉果盘喊,“怎么了这是!” 小姨扑来抱我,我冒虚汗对她摇头,姨父澡没洗完,围着浴袍跑来看我,保罗打开门,眼瞪大说,“还没起来?不至于,就打了一拳而已呀。” “你敢打他!”姨父眼凶狠,小姨抓他浴袍,“朝本!这孩子不对劲,快打电话送医院!” 暖馨露头看我,姨父抱起我就跑,来到医院,医生给我打针遇到难题,医生使劲拍我手背,皱眉说,“这小手血管也太细了,都找不见,哪里是年轻人的血管。” 打完针,我好转了,医生建议我做心脏检查,却衍变成全身各项检查。 从傍晚忙乎到深夜,姨父和小姨陪着我,医生送来体检报告,态度强硬说,“孩子身体变成这样,你们当父母的推不掉责任!” 姨父蒙了,医生盯着小姨,当我面前说,“这孩子身体没一项数值是正常的,虚弱,贫血,各功能衰退,一身是病,根本找不到好地方,你们怎么养孩子的?就不会给他补补,他从小到大的营养让你们自己吃了对吗?真是不称职的父母!” 姨父和小姨一阵沉默,医生脸发黑走到病床旁边,轻捏我膝盖,“他这条腿受过重创,创伤比较新,应该不超过几个月,不过有人给他做过处理,处理手法非常专业,才没留下后遗症,你们打过他?” 小姨皱眉看姨父,姨父汗颜解释,“他之前失踪了九个月,责任在我,对不起。” “小辰失踪九个月?”小姨笑容发冷,显然不知道我失踪的事,医生微笑问我,“相信你这九个月一定碰到贵人,记住要好好感谢人家,因为此人一直想尽办法帮你调理身子,我在你血液中发现不少人工合成的营养元素,效果也是对你有利的。” 他在说长谷川,我低头一笑,医生耐心嘱咐,“一定要吃好的补身子,而且不要过激去做什么体育锻炼,体育锻炼对你来说太遥远了,总之注意休养。” 医生走以前看姨父一眼,姨父走出病房,医生和他在门外说话。 “小姨,暖馨身体和我一样么?”我很在意医生刚才说的那些,很怕暖馨和我一样营养不良,我一直倍加努力养暖馨,好东西都给她吃,就怕出现这种情况,小姨鼻尖发红,笑说:“暖馨身体好着呢,你是个称职的好哥哥,好孩子。” 小姨摸我头,姨父在门口对医生鞠躬,我们回家了。 车停在家门口,我手背连着点滴。 我提着点滴进屋,小姨和姨父在车边大吵,小姨怒拍引擎盖指着姨父鼻尖,姨父一脸无奈给她解释,小姨不听,给姨父劈头盖脸一顿骂。 半夜,小姨和我在屋闲聊,我跟她讲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包括姨父丢弃我,还有去长谷川家作秀,我问心无愧,讲的很详细。 “你呀,以后离那个傻逼远点。”她在说姨父,我俩同时笑了。 “月胧见过你画妆的样子,却不知道你是谁?”小姨一脸玩味,起身走向我的衣柜犹豫起来。 感觉她有话说,我耐心等待,她果然说,“你能现在变装让我看一下么,我没仔细看过呢。” 我苦笑搬出画妆工具,她寸步不离看了整个过程,我弄完脸,她选了一顶假发,正好是绑着蓝丝带那个。 我戴好假发,她双眼冒光,跑走拿回来一套衣服让我穿。 黑丝搭配牛仔超短裤,还有一件露肩小衫,就是她拿的衣服。 我换好以后正对她,她后退三步端详很久,表情十分复杂,半天才说,“孩子,你有点吓人了,不对我说错了,不是有点,而是……” 她欲言又止使劲皱眉,我问,很难看? 我对着镜子看一眼,感觉还行啊,挺顺眼的。 “如果我是朝本,我大概也会那样做?”她小声嘀咕,忽然笑说,“下去拿点喝的上来,我有些口渴。” 下楼拿喝的,家里很静,打开冰柜下层看了看,我选了一小盒西瓜汁,保罗突然问,“你是谁。” 他站在我身后楼梯口那里,我只管拿果汁,他一身睡衣上前两步,又问:“你是谁?” 拿了果汁和冰块,我进厨房找杯子,他跟进来看,脸特红。 果汁冰块一起倒进玻璃杯,我看向餐桌上一个果盘,里面很多零食,我拿了一小袋牛肉干放入口袋里,想自己没事时吃。 “你拿的那种不好吃,那种灰颜包装才好吃,是黑胡椒口味的。”他不请自来绕到餐桌对面,我冷眼注视他,他僵住不敢动,一直傻笑。 他小心翼翼观察我脸,我果汁放进托盘,直接端走上楼。 “等一等!”他拔腿追上来,我看见姨父。 我走到楼梯口,姨父在楼梯最上面,他喜出望外的叫,“蓝纱?”这时保罗冲上来拽掉了那条蓝丝带。 我扭头看保罗,姨父微微皱眉,从他的角度看不到保罗。 保罗盯着手里的蓝丝带,笑道:“怪不得这条头带是的纱,你叫蓝纱?” 姨父冲下楼,从保罗手里抢走蓝丝带,抓起保罗衣领警告他,“臭小子你不要太放肆,你之前无缘无故打人,我不教训你,是看在你爸妈面子上,如果没有你爸妈那层关系,你在我眼里就是个美国鬼子,我一秒钟也不会容你,还有,再敢对她动手动脚,我剁了你手。” 保罗愣在原地,姨父松开他,重新绑好蓝丝带,小姨在上面看。 我端着果汁上楼,小姨不着痕迹笑了一下,我和她一起走向房间,保罗盯着我背影问,“叔叔?她一直在这个房子里吗?不可能这不科学!” 我和小姨进屋,暖馨房门保持半敞开,这时一个人影从她门内闪过,我细看暖馨那屋,暖馨并不在门口。 天亮,小姨和我彻夜长谈,对我进行洗脑,“以后你就这么穿,就这样打扮,还有,性格别太软,把你执掌东厢那种气势拿出来,要优雅!要高贵,要有脾气,一切就像你在东厢那样,不需要改变,我不要你改变!” 在东厢我确实管着几百号人,现在我一穷二白没有根基,谈什么气势?我哪有自信摆气势。 我苦笑吃着橘子瓣,她低头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姨妈领你去工作的地方,那才是属于你的栖身之所。” 我俩一起下楼,保罗在客厅。 他怀里有个抱枕,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我拖着行李箱在门口换鞋,小姨找给我一双凉拖,高跟的,黑亮面。 我脚伸进凉拖里面,保罗兴高采烈跑来,“阿姨你们去哪?” 小姨看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她就不是小孩?”保罗指向我,小姨没理他。 我和小姨上车出发,她车开的比姨父稳,我回头看那个所谓的家,一辆黑商务车悄然追在我们后面。 商务车赶超我们的一瞬,松浘人圣和长谷川一起冲我笑,长谷川唇红齿白做着鬼脸,我冷笑看他们,小姨发现了。 小姨看他俩,两个家伙立即目视前方装好人,装可像了。.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四章 做回女装子 他俩车子神出鬼没追在后面,我必须佩服松浘的车技。 20分钟车程,小姨车停在一个面馆门口,叫我下车吃东西。 面馆人蛮多,小姨叫了两大碗汤面,我刚要动筷子,长谷川推开大门走进面馆。 他迈步轻灵,脸蛋秀美,松浘威风凛凛给他当绿叶,吸走室内不少目光。 我筷子举在胸前看他俩,长谷川对我使眼,面馆有个后门,位于我右手边,他看向后门,同时皱眉看我,他在哀求。 说好要去工作地点,我只能对他摇头。 他犹豫片刻,带着松浘走向我们这桌,笑容清纯问小姨,“二位美女,可以允许我俩拼桌么?” 小姨盯着报纸内容流露一丝微笑,问道:“长谷川一真?松浘人圣?幸会。” 小姨看穿一切抬头微笑,长谷川神严肃低头鞠躬,松浘效仿他,小姨点头,“坐孩子们。” 他俩并肩坐好,小姨捉起我手,“我知道你们是蓝纱的好朋友,你们那些事她讲给我了,如果你俩今天来找她玩的,我想说很抱歉,蓝纱不能去,她比你们年龄大,她要工作,要有事业,至于她身份究竟是什么,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松浘看向长谷川,长谷川迟疑说,“她身体似乎不太好,不该调养些年月吗?” 小姨笑意变浓,“长谷川,你和蓝纱一样,都是难得的好孩子,据说你悉心照顾蓝纱九个月,她有你这样优秀的朋友,我真心为她高兴,但是,身为蓝纱的长辈,我有权约束她的人生,也比你们更心疼她,她从小被父母遗弃,8岁开始孤身一人照顾妹妹,她妹妹一身病,很难养,为了妹妹不饿肚子,她要饭行乞吃了不少苦,到后来从事女装子这个行业,生活才算稳定下来,而她一口好的不舍的吃,都给了她妹妹,属于罕见的好孩子,所以我希望你俩可以尊重她,而非产生不该有的念头,我这些话希望你们能懂。” 说到要饭行乞,长谷川惊呆了,松浘也是,两个人一起盯着桌面,小姨嘴角微微勾起,笑道:“来日方长,改天再聊,告辞。” 回到车上,小姨发动车子说,“据我以前所知一些见闻,长谷川家算有实力,相比之下松浘家前景更好,我若没看走眼,这长谷川是种子选手,将来必定是长谷川家一根支柱,松浘有长谷川帮着推波助澜,想必松浘家大权也跑不掉,所以我帮你把他俩收了,将来会有用的。” 10分钟后,车开进一条繁华街,街边布满大型休闲场所,可惜大白天看不出这条街的灯红酒绿,街上很静。 小姨车子开开停停,选择性给我做介绍,“看到门口立着女神塑像这家店了?这地方被称作金琴弦,很不好惹,这条街五成以上客流量,全被这家店吞了。” 我细看这家店,店门口有几个女孩做着保洁,她们身材样貌个个顶级,单凭这点,我坚信这家店稳赚。 小姨握紧方向盘冷笑,“这地方以前屁都算不上,直到几年前突然出现一位高人助阵,她叫十零,是咱们中国同胞,和你一样男扮女装,是女装子,她受人之托,代理经营这家店,半年不到,风生水起,非常狠。” 她说那位高人叫十零,我震惊,十零是我老师。 想起老师,我脑海浮现一系列变态场景,那些暴虐,那些恩宠,还有那些纠缠,统统是十零赐给我的。 我冒虚汗慢慢梳理头发,小姨又说,“这个叫十零的女装子,样貌十分惊人,我亲眼见过她一次,她一颦一笑足以蛊惑人心,算是少见的尤物,不过她心高气傲被打进冷宫,原因是拒婚,她不结婚,金琴弦幕后那位老总,一心一意要娶她,她不干,说自己有喜欢的人,好像是她一个什么徒弟。” 车子继续前行,小姨停在一栋水建筑旁边,继续介绍,“这是蓝园,主打各种男孩子,它是这条街最神秘的地方,进去需要凭证,或者蓝园主动发出邀请,客流量虽然很少,却是这条街的龙头,希望有一天,它的金交椅也可以被人撼动。” 没听她说什么,我低头盯着腿上丝袜。 继续前行一段距离我俩下车,路边有栋建筑比较破,其实不算破,只是比不上金琴弦那般奢华。 细看这地方的店名,我暗暗调整情绪,就憋不住笑,就怪这里店名起的太逗,我忍不住。 我笑出声,小姨发现以后眼睛滴溜溜一转,问,“笑什么?店名起的不好?” 我关上车门,摇头说,“这里的老板名字起的倒响亮,天堂?按照迷信说法,天堂是什么,那是活人去的地方?这名字本身就浮华幼稚,不可能做成大买卖。” 小姨低头盯着地皮,挑眉问,“那应该叫什么,你有好想法么?” “我哪敢有想法,这是别人的店。”我背靠车窗看小姨,她摇头,“不,姨妈觉得你那些话颇有几分道理,而且这是我朋友的店,我和他关系很好,我带你来,就是介绍你到这工作。” 我之前猜到她要我做老本行,不过这个店太破,死气沉沉不像发大财的样子,想让它败者复活,难度太大。 小姨拽我走进这个店,我到处一看,只想用满目疮痍形容这里,这里室内景不如外面,装修也一塌糊涂,而且空无一人,看不见人,我笑问,“这里关门大吉了?” 小姨笑容优雅,反问,“以你东厢蓝纱的目光来看,这地方有救吗?” “没有救不活的地方,就看怎么救了,如果店主肯付出心血,上天才不辜负有心人,对么?”我微笑。 小姨似乎不认识我了,瞪我说,“你呀,果然是摸爬滚打很多年的老手,从你进到这种场所,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我石化,加快眨眼速度问,“我有变?”小姨笑而不语,一个陌生人忽然插嘴,“那依你所想,这里应该如何改变呢?” 这人嗓音纯粹老爷们,却捏着嗓子拉细声音,硬充是女人。 他嘴从后面轻轻挨上我耳朵,我鸡皮疙瘩碎一地。 我躲远警惕此人,他身高一米八,披肩发,国字脸,面容俊朗无比,却浓妆艳抹,穿的红筒子裙搭配网袜,导致我心底冒出一个人名,杀阡陌? 杀阡陌这个名字,出自一部热播电视剧中的男配角,杀阡陌在剧中被女主角称作杀姐姐,女装子嫌疑很大,而扮演杀阡陌的演员本身比较俊美,和此人一样眼神妩媚,身材细瘦,他们二人音容笑貌竟然神奇的相似,于是我脱口而出,“杀姐姐?杀阡陌?” 他看清我脸,眼瞪很大,迈着莲步跑去小姨身边问,“这等女子你从哪淘来的?我出门咋捡不到黄金呢,我镇店头牌就她了!” 他嘀嘀咕咕打量我,小姨大笑拍他肩膀,“什么女孩子,这是我外甥,她就是蓝纱。” “外甥?男孩子?”杀阡陌一脸惊讶,双手托起一个白手帕盖到脸上,很夸张的叫着说:“哦不我要疯!突然好想看她脱衣衣怎么办?” 他中文绝对一流,我突然对他有好感,也许我对那部国产电视剧有好感,觉得他很亲切。 我走去问小姨,“这位杀姐姐从哪冒出来的。”杀阡陌听到这句,放下手帕抓起我手,说“好!从此往后我就是你的杀姐姐,这称呼人家喜欢!来蓝纱,小手给我牵,姐姐领你进屋聊。”.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五章 纠缠不清 叫他杀阡陌,纯粹我的无聊恶搞,他有名字,叫莲池龙三,从小酷爱女装,总打扮非常夸张,他本人还乐在其中,从不觉得丢人,因为他有一颗少女心,认为自己是女孩,小姨叫他龙三公主,夸他美美哒,他就开心的要死,所以我也叫他龙三公主。 住在龙三公主这个店一个月,我和他一个屋睡,除了偶尔被他揩油,他对我蛮好,于是我很快投入工作中,甘愿帮他这个店起死回生。 这天,我和他在店门外看人挂牌便,顺便吃午饭。 他端着一次性饭盒,用小勺子搅拌饭菜,然后挖起一勺喂到我嘴边,而我饭来张口成了习惯,没觉得丢人,也不会害臊,以前呆在老师身边,老师经常喂我饭,老师心情好时,就喂的很温柔,老师心情一旦不好,就喂的很粗暴,甚至对我打骂,龙三却不同。 龙三喂饭温柔,每次喂给我一勺,他会耐心等我咽下去,再来第二勺,每逢三勺以后,还会喂一口汤,却不料小姨非常排斥喂饭这事。 “蓝纱!”小姨在远处叫我,我靠着一个路灯杆细嚼慢咽,龙三手僵住,他手涂了红指甲,捏着小勺不动。 “小姨?您来了?”我站直身体冲她笑,小姨脸是冷的,叫道:“你过来。” 我跑过去,龙三一米八大个子原地没动,一直默默搅拌饭菜。 来到街边一条胡同,小姨避开龙三,冷着脸说,“你四肢健全不残不废,凭什么让他喂着吃,还光天化日两个男孩子腻在一起!像什么话!何况不是工作时间。” 来到日本这么久,这是小姨第一次训我,我垂首静立,小姨叹口气,拿给我一个食盒,“记住以后不许那样了,喏,这是姨妈从家带给你的饭菜,这里面可有暖馨做的一道菜,那孩子是第一次下厨。” 谈到暖馨,我想问暖馨近况怎么样,却又不敢问,因为每次问,小姨肯定回答,放心她和保罗在一起很好,放心她和保罗看电影去了,放心保罗会照顾她。 原来我这个哥哥位子早被保罗代替,我除了自己躲起来舔舐伤口,我的痛有谁能懂,难道去找暖馨,告诉她,不许别人疼她!只可以我来疼?不,我没那么自私,我不忘初心,一切为了暖馨,哪怕她眼中没我,她也是最重要的,保罗是谁无所谓,她喜欢就好,她健康就好,她快乐生活就是我的心愿,我不会打搅她的生活,只会身为一个旁观者默默看她幸福下去,这就够了。 回到店门口,龙三低头吃盒饭,我和小姨走过去,龙三没发现,一直含着小勺傻笑。 他大红唇含着小勺,笑容妩媚极了,肯定幻想着什么好事,小姨对着店门口笑,他才发现我俩。 “大宫馆?这名字谁起的?”小姨喜欢这个店名,眼中满是惊喜,龙三姐扔掉盒饭拍拍手,红唇含着小勺说,“当然是咱家小宝贝天资聪颖,姐姐我好喜欢这个店名呢!” 小姨看我一眼,微笑中传递着感激,其实店名大宫馆三个字,本身代表小姨,小姨才是龙三这个店幕后老板,我看破不点破,而小姨本名叫宫紫裳,我取了她的姓,就叫这里大宫馆。 一起走进大宫馆观摩,小姨笑的合不拢嘴,我和龙三跟在她身后,小姨认真点评,“气氛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感觉像换了一个老板。” 我一身女装背手解答,“必须让客人觉得这里换了老板,毕竟龙三经营手段一级烂,这点众所周知,客人当然也知道这地方烂,就不会来消费,而我想给客人造成一种错觉,让他们认为这里换了老板,这地方才有救,虽然投资比较大,但我有把握在小半年内回本。” 我侃侃而谈,龙三一直看我脸,我注意力放在小姨身上,没发现龙三眼中的占有欲和喜欢。 “东厢蓝纱果然名不虚传,那么这里哪天正式营业,你们主打项目是什么。” 龙三姐扭着屁股笑,“当然主打女装子啦,我要让那帮臭男人,统统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之下!” 他奶声奶气学女人说话,装修工们听到一顿偷笑,他瞪眼骂大街,“笑什么!没见过美女呀!” 小姨转身看我,我回答,“开业预计两周以后,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看一下资源。” 我说的资源,指的是女装子,负责接待顾客的女装子,如果她们达不到我预想那样,开业日期必须延后。 小姨自信满满微笑,“资源不成问题,我可以帮你们筹备。” 两周后的夜晚,大宫馆欢天喜地正式营业,很多男人围在大门口看告示牌,朗读道:“星期一主题晚会?星期二动漫日?星期三女仆日,其他几天不营业?这大宫馆一周就开三天?真奇葩呢,走!咱进去瞧瞧!” 一大波丧失进门,我一身女仆装走过去,鞠躬行礼说,“几位主人,欢迎各位回家,我是蓝纱,是各位今晚的甜点哦。” 我姿态卑微故意卖萌,他们一大群人脚步急停,我鞠躬还没抬头,下巴已经落到别人手中,此人用力很猛,逼我抬头,我一脸委屈说着不要,他脸红喊,“你们阿姨在哪,这小女仆我包了!” 他捏的蛮疼,我眼眶发红,“主人您不要这样粗鲁好么,蓝纱一定乖乖的,这样好痛呢,还有,我就是大宫馆的主管,请主人放手先……” 我噙着眼泪装可怜,他们不相信,“你是这里主管?年纪这么小?” 趁机后退三步,我再次鞠躬,同时对其他女仆使眼,她们一窝蜂炒冲上前叫主人,这波客人勉强留住。 目送他们进入室内,我走向另外那些女装子,她们当中有些人,是第一天穿女装,我苦笑说,“我刚才如何卖萌你们看到了?拜托各位用心学,毕竟咱们这个行业就这样,想赚钱就要秀下限,你不卖力,就没有回报,而且咱们女装都穿上了,脸面这种东西就不存在了,脸面不能换来财富,不过我觉得你们很有脸面,你们很漂亮真的,连我都觉得你们好美。” 我笑容满面鼓励她们,同时欺骗她们,“想一想你们的将来,这个行业非常赚,干个三年五年再洗手,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过去,还有另外一些人,我知道你们怀着什么心思,说不定你们会碰见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因为女装子都有一颗少女心,难道不对么?” 我刚说完白马,门外就进来一匹。 他天生俊俏,眼神高冷,从头到脚彰显贵公子的韵味,他是长谷川。 女仆们脸红瞄他,我装不认识他,笑说,“白马来了还不快去?有生意不抢?” 她们对长谷川行注目礼,一个个突然红了脸,我回头看长谷川,他一只手藏在身后,面带笑容走向我。 一大捧粉玫瑰被他拿在手里,上百枝集中拢在外包装里,他唇红齿白低头笑,举起玫瑰送到我面前。 我眼变冷,玫瑰和我擦肩而过,我愣在原地,他对着女仆们优雅一笑,“这花束就献给各位美丽的女装子,你们主管说的不错,今晚的你们格外美丽,我为你们而醉。” 原来花不是送我的,害我白担心一场,不过这也太特么打击人了,原以为可以训他一顿的。 小女仆们纷纷抽走一支玫瑰,每个人毕恭毕敬行礼,“谢谢王子殿下。” 长谷川这货虚荣心旺盛,娃娃脸瞬间抬起很高,鼻孔对准我说,“某人愿意赏脸陪我这位落魄王子吃顿饭么,就当庆祝这里开业好了。” 小女仆们拿着玫瑰偷瞄我,龙三声音从室内传来,“蓝纱,来,姐姐有事和你商量。” 龙三藏在幕后,是一个很小的房间,门前垂着珠帘,长谷川看不到,他却能看到长谷川。 我快步走进小屋,龙三妖媚的笑,“外面那小美男谁呀,他真漂亮呢,我看他很有做女装子的潜质嘛,他也是女装子对?回答我。” 他起身注视我眼睛,我推他胸口,“你吃错药了?好端端的装什么慈禧太后,语气还慢悠悠的吓唬谁呢,他叫长谷川,是我朋友,不是女装子。” 我坦白一切,他楚楚可怜问,“真只是朋友?不会对你抱有别的想法?” 我无语,他抓我手晃来晃去,“干嘛生气,姐姐担心你被坏小孩骗了而已,你去和他吃饭好了,去玩。” 我工作中不可能离岗,他神突然严肃,一本正经说,“你是大宫馆的主管,对于手底下的孩子们略作指点即可,不要总是抛头露面,姐姐也不会允许,快去和他玩,然后到了哪个饭店,给姐姐来个电话,让姐姐放心,吃完了再给姐姐打过来,姐姐开车去接你,乖。” 拽下女仆头带,我衣服没换,直接和长谷川离开。他走以前,深深看一眼龙三那个小屋,眼并不好。 感觉高跟鞋里有沙子,我在门外弯腰勾了勾高跟鞋,旁人突然笑道:“怪不得咸鱼也有翻身的时候,原来大宫馆背后有高手指点,这位高手究竟是谁呢?你知道么?宝贝。” 老师黑丝超短一身ol打扮,路灯照耀她俏脸蛋,我僵在原地,长谷川停在门口打量老师。 我挺直腰板跺跺脚,长谷川跑来蹲下抓我脚踝,“鞋里有东西?让我看看,抬脚。” 他取下一只鞋,翻转过来鞋跟朝上,在手心上使劲敲。 老师冷眼注视他,长谷川对着高跟鞋微笑,“我呀,从小最烦被人直勾勾盯着我,一旦碰到这种货,才不管她是男是女,对么蓝纱?” 他抬头对我笑,皓齿星眸笑的很傻,我苦笑说,“路人而已,咱走。” 穿好鞋,我和长谷川一前一后离开大宫馆,老师皮笑肉不笑跟在后面,长谷川突然停住脚。 我回头看他眼睛,“你不吃饭了?” “吃。”他呵呵笑,脸变的难看。 随便走进一个餐厅,我俩这顿饭吃的不好,老师坐在我身后,和我背靠背。 她坐姿不老实,每当我开口谈笑,她肯定晃椅子,长谷川一忍再忍,怒火一次次被我压下去。 老师见到我就不会轻易走掉,她一定有话和我谈,如果不谈,她会阴魂不散一直纠缠下去,我身为她关门弟子,当然了解她性子。 “你先吃,我去一下卫生间。”我起身,长谷川冷笑,“量她一个女流之辈也不敢怎么样,去。” 长谷川不知道老师是男人,我也不想点破。 快步走向卫生间,路上很多人看我,来到卫生间,我转身看老师,她俏脸突然凑近,我迅速后退,她脸一直追,如果我退的慢点,嘴一定被她碰到。 退至无路可走,我挤进卫生间角落,她双手扶墙微笑壁咚,嘴巴零距离挨着我问,“为什么成全大宫馆,跳槽来金琴弦,待遇随便你选。”篮ζζ. 第十六章 暖馨赶我走 我不回答,她冷脸问,“你不是洗白了吗?还说自己来日本只是玩几天,你骗老师?行,蓝纱,几年没在我身边,翅膀就硬了,敢和老师叫板是吗?” 她脸胭脂味太浓,我推她肩膀,她寸步不让,“是不是龙三给你喝了**汤呀,蓝纱我告诉你!龙三给我提鞋都不配!敢抢我的人!我看他活腻了!” 她气急败坏离开,瓜子脸透出一股狠劲。 回去找长谷川,我苦笑坐下来,他喝咖啡问,“你自己回来的?那女人呢?” “气跑了,从后门走的。”我拿起刀叉继续吃,他犹豫问,“就这么走了?不可能,我看她铁了心纠缠你。” 长谷川分析不错,老师不会轻易走,她肯定想方设法对付龙三,看来回去以后必须警告龙三,说金琴弦瞄准他上了,让他提前做准备。 走回大宫馆这条街,我低头想事走的很慢,长谷川突然撞我,“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们店门口有位人妖大叔,正盯着你呢,我看他是神经病,扮成这样出吓人。” 我抬头看,龙三在店门口笑嘻嘻对我挥手,我瞪长谷川,“那是我朋友。” 长谷川撇嘴不信,龙三裙摆提在手里跑来和他打招呼,“小美男你好哦!姐姐我是蓝纱的好姐妹!姐姐我闺名叫龙三公主,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龙三说完抛眉眼,长谷川汗颜后退三步,说:“蓝纱我先走了,祝你晚安。” 长谷川抹汗跑远,龙三牵起我问,“怎么没给姐姐来电话呢,你走以前姐姐怎么说的?姐姐都担心了!” 趁着街上没人,我严肃问,“咱们店有治安员吗?” “治安员是什么?你问保安?” 我点头强调,“对,就是保安,很能打的保安,有吗?” 龙三性格与世无争,反正我感觉他是这种。 他眼瞪大,“能打的保安?你要打架?” 我无奈,“保安不是用来打架的,是用来看场子震慑人的!不然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能摆平?” 他似懂非懂冲我眨眼,我就不忍心告诉他老师的事。 我对着地面暗暗叹息,他表情认真问,“蓝纱,告诉姐姐,你惹祸了对不对?没关系不用怕,姐姐一定护着你,你难道忘了,姐姐可是你的杀阡陌。” 龙三眼睛大,下巴长,真像极了杀阡陌。 我憋不住笑,他松开我手,张牙舞爪摆出武林高手架势,一脸浩然正气说,“你说的那部剧我看了,杀阡陌那个演员很霸气,简直就是姐姐我的化身,怎么样!姐姐我和他像不像!” 第二天一早,我睡眼朦胧摸向身边,床是凉的,龙三这个懒鬼居然不在,我下床洗脸上妆,他在外面说,“今早发生的事,你们谁不许你们告诉她,不然别怪我翻脸!” 我戴好假发打开门,他正好走向我。 他一瘸一拐捂着胸口,脸惨白皱眉隐忍,我问,“你怎么了。” 他瞬间容光焕发,奶声奶气说,“不怎么呀!姐姐我刚去跑步了,这太久不锻炼呀,身体有点熬不住。” 他媚笑弄着长头发,又说,“蓝纱,姐姐有件事找你商量,姐姐觉得你太辛苦,为了咱们这个地方可以开门营业,你一直操劳没有休息,所以姐姐放你三天假,车我都备好了,这就把你送回姨妈家,三天后姐姐去接你,记得要乖哦。” 被他推出大门,路边停一辆计程车,他打开车门塞我进去,直接使眼给司机看。 司机发动车子,我一头雾水就放假了。 我头伸出窗外看他,他笑喊,“记住要乖!姐姐三天后去接你!” 他嬉皮笑脸挥手,我就没发现他眼眶红了。 车开到小姨家,我付车钱,司机不要,“你那个怪人姐姐已经给过路费,他对你真好呢,一直嘱咐我,说你身子弱,不让我开冷气。” 我目送计程车开远,姨父打开门喊,“蓝纱?” 我回身,保罗挤在姨父身边,姨父嫌他挤,推他肩膀说,“回屋弄电视去!” 保罗手上有个电视遥控器,一直脸通红打量我。 我进屋,暖馨在客厅看电视,奇怪是电视荧幕没节目,电视没信号,保罗抓着遥控器坐到暖馨身边问,“馨?我说的那个女孩就是她,你们不认识?她之前也住这。” 暖馨盯着电视没反应,姨父小声解释给我,“她俩之前抢电视看来的,又闹又笑的,这你一回来就安静了,电视机节目也不见了。” 我勾掉高跟鞋点头,姨父手在自己裤子上一顿蹭,“你吃橙子吗,早上我买的,我给你切去。” 我正要拒绝,暖馨说,“她胃不好,不能吃橙子。” 她声音蛮小,我震惊,难道她肯和我说话了?她在关心我? 我喜出望外看她侧脸,她却说,“保罗咱们出去玩,家里来了无聊的人,电视又不能看。” 她笑容甜美邀请保罗,保罗看我一眼,回答,“不去了,我在家变魔术给你看多酷!” 保罗白脸上布满雀斑,是典型美国佬,如果排除那些雀斑,可以说小伙子长得不错,和暖馨很配。 我拎着高跟鞋看他俩,姨父在我耳边说,“保罗不知道你是谁,你小姨不许我们告诉他,你楼上那个房间暂时给保罗住了,这是我书房钥匙,你去那边歇着,对了你今天不回去?我去买菜!” 姨父穿上鞋跑出门,我走向他书房,保罗坐沙发上偷看我,暖馨笑说,“人美就是不一样呢,待遇也不同呢,小姨和月胧姐姐都不准进的书房,却让一个天天不回家的人进,难道背后有什么肮脏的交易?” 我停住脚,沙发位于我身后,她又说,“就算漂亮如洛神一般又能怎样,赝品终究是假的,有能耐变性去呀。” 她说的中文,保罗听不懂,我勉强一笑,对着地板说,“曾经为了妹妹可以过好日子,我迫不得已,现在妹妹不需要我了,我为了我自己,如果这个家不欢迎我这种职业的人,我可以走。” 她冷笑,“那就走好了,有能耐就永远别回来。” 我对着地板快速眨眼,保罗目光在我和暖馨之间穿梭。 钥匙轻轻放到桌上,我走去门口穿鞋,保罗小声问暖馨,“你和她说什么了,她哭了。” 脚伸进鞋里,我打开门走的非常潇洒,来到外面,我告诉自己不许哭,但心离实在太憋屈,我难受。 她是我一直以来最疼的人,我拿她比什么都重要,含在嘴里怕化了,呵护在掌心里怕给她捂坏了,她却对我说这么狠的话,我不记得自己哪里惹她了,为什么尖钻刻薄对待我,我想不通。 大步走在街上,我茫然了,不知道去哪,龙三放我三天假,暖馨不欢迎我回家,我无处可去。 “我说你个丝袜女,鞋跟那么高,就别走那么快,你不怕崴脚?”保罗呆头呆脑跟在后面,我回过身,他挑眉说,“叔叔都说买菜回来做给你吃,你不辞而别不好?” 我冷眼看他,他脸红嘟囔,“干嘛瞪人,又没说必须回去。” 原来他在废话练习,我低头一笑,转身离开。 1小时后,我向前走,他跟着。 我拐弯,他跟着拐。 我听到海声,他笑说:“hei!前面有海!捡贝壳去呀!” 前方是个码头,景不错,人蛮多,我手搭在护栏上看海景,他挤开我身边一个女的说,“咱俩以前见过面么?” 我注视海面没回答,他又说,“感觉你好像和我有仇,咱俩逛了这么久,你根本不理人,难道我惹过你?” 记得他毫不留情给过我一拳,我低头看胸口,他挠头嘀咕,“我不记得惹过你啊,这应该是咱们第二次见面。” 他短发金灿灿的,眼球和海水颜相同,我冷笑说,“希望我理你是么?行呀没问题,让我踢一脚就理你。” 他低头看我脚,脸通红问,“踢一脚?真踢呀?” 我点头。 他眼睛贼溜溜一转,嘟囔说,“你这鞋跟太尖了,不穿鞋踢行吗?” 当然行,让踢就行。 我半蹲脱掉一只鞋,他面红耳赤看。 我说,“蹲到护栏上面去。” 他眼瞪大,“踢下海啊?不是你!” 我单脚支撑全身,抬腿对准他胸口,我在瞄准。 他目光扫过我丝袜下面的脚趾,脸红透问,“踢脸行吗,我脑袋比较抗打。” 他爬上护栏,腿颤颤巍巍蹲下来。我脚不落地,冷笑问,“真踢脸?” 旁边人笑着围观,他摇头,“会不会蹲的太高踢不到,要不我再低一些?” 他竟然天真认为我踢不到,老子腿长不知道么! 一脚乎他脸上!我两腿摆成一字马,人们一片惊呼,他脸被踢红直线落向海面。 听到下面传来噗咚一声,我弯腰提好鞋,他却喊:“救命!我不会水!” 人们跑到护栏旁围观,我挤过去一看,他正死命扑腾,然后沉底了。 海面留下一层白气泡,他不见了。 我脸发白注视海面,他破水而出哈哈大笑,“吓到蓝纱?” 我无语,他游到码头下方台阶那里,笑嘻嘻走回我面前。 他脱掉t恤拧水,笑的白牙露在外面,点头说,“蓝纱是个好girl,我假扮溺水,你替我担心了,我看到了!” “你特么废话呢!你淹死了我不得偿命。” 他落汤鸡一样摇头,“不用偿命,听过骑士精神吗,从今天起,我决定做一位骑士。” 懒得听他废话,我转身想走,手机在口袋里响。 我对着海面接听,一个人在电话里哭说,“蓝纱姐你快回来啊,三公主被金琴弦的人带走了,他们冲你来的,还打我们。”篮ζζ. 第十七章 金色琴弦的主人 “你去哪?蓝纱!” 保罗在喊,我收起手机跑去公路拦车。 坐上计程车,我没管保罗,直接让司机向前开。 在大宫馆下车,我为了跑的快,高跟鞋拎在手里没穿。 我冲进门,开张第二天的大宫馆已经面目全非,店员们不同程度受伤,一个个哭哭啼啼抹眼泪。 店员说,上午我走以前,店里闯进一伙人,领头的是个漂亮女人,嚷着要带我走。 “那女人很凶,三公主和她讲道理,她上来就打了俩耳光,还把三公主踩在地上打,当时你在睡觉,他们打完三公主就撤了,我们也以为没事了,后来你走了,他们来了更多人,进门一顿打砸,那女人还放话,说中午以前见不到你,就让大宫馆从这条街消失,然后三公主追着他们理论,那女人突然火了,抓住三公主头发不松手,把三公主也带走了,我偷偷跟着他们,看见他们押着三公主进了金琴弦。” 回到我和龙三睡觉的小屋,我进门以前安抚店员们很久。 拽下来假发,我打开衣柜找男装,换上男装以后,我打开门看店员们,她们不认识我。 “你……你是谁?”她们对我瞪眼,我苦笑举起一瓶卸妆液。 她们呆若木鸡,我走向门口说,“现在起关门歇业,被打伤的人马上去医院看病,医药费自己统计,回来报给财务。” 我走出大门,她们悄悄议论,“那小伙子是蓝纱姐?你们相信?” 找上金琴弦,我刚进大门被人拦下,一个妙龄少女行礼笑道:“很抱歉,金琴弦目前停业整顿,请下午再来光顾。” 我深呼吸想说点什么,她转身走远,笑说,“门口有牌子,上面有顾客须知,麻烦看清楚来再来,恕不远送。” 我对着她背影说,“我要见十零老师,告诉她,蓝纱来了。” 她们这个大厅人蛮多,我嗓音洪亮,她们同时看我。 那个少女转身审视我,皱眉问,“蓝纱?你是蓝纱?” 我用伪声轻轻开口,“对,我就是。” 少女眼瞪大,大厅女孩们顿时议论纷纷。 少女带我去见老师,我跟她上二楼,听到一个男人在远处侃侃而谈,“龙三呀,你也是这条街的老油条了,十零她脾气什么样你不清楚?就为了一个我都没听说过的女装子,你俩至于闹成这样?瞅你现在鼻青脸肿跪在这,像什么话呀。” 从我这里看他们,远处有个红长椅,老师姿态妖娆坐在上面,有个光头男人和她同坐。 光头男人左眼是瞎的,是白内障,显得面容十分狰狞。 他虎背熊腰坐姿端正,一只手搂紧老师细腰,老师没看到我。 老师面若桃花靠在男人肩上,红唇和眼睛闭的很紧,因为另外一个女孩伏在老师腿上,女孩头一直动,我走过去,光头男人笑眯眯低头问龙三,“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龙三鼻青脸肿跪在他们面前,这时男人抬头看我。 他目光阴冷让人胆颤,我扭头没敢和他对视,老师靠他肩上张嘴吐热气,笑道,“她来了是么?她走路声音一向这么好听,我根本不需要看。” 龙三回头看我,起身冲我喊,“谁许你来的!” 他鼻子流血狠狠瞪我,男人忽然发笑。 男人一脸笑纹注视我,大手摸到老师下巴抬起来问,“亲爱的你逗我?难道这小子就是你和龙三抢破头皮的蓝纱小姐?这么丑?” 老师微微皱眉,推开那个女孩起身看我。 我停在龙三面前,老师踩着高跟鞋来到我面前冷笑,“你故意的对吗?” 她最讨厌我男装打扮,只要我穿男装,她就没兴趣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龙三呼吸加快警惕老师,老师怒极反笑举起一只玉手,示意旁边一个玻璃桌,桌上有几页纸,她让我签。 “签字按手印,每个指尖都要按,然后龙三滚蛋,你留下来,你看着办。”她妆容精致轻轻眨眼,我问,“大宫馆的损失怎么算。” 老师挺起傲人的胸脯,玉手在上面拍了拍,“我全赔,打伤的,砸烂的,我全额赔偿,钢笔在这,给你,签。” 我接过笔,弯腰在玻璃桌上签字,龙三脸高高抬起,双眼紧闭,不忍心看我。 我签字画押放下笔,老师笑眯眯看龙三,“三公主殿下,有什么话就赶快唠,以后可就见不到了。” 龙三保持抬脸姿势不动,缓缓睁开眼说,“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他嗓音低沉,音圆润有磁性,没捏着嗓子说话,我惊讶。 老师笑道,“呵呵,有幸听到龙三公主的真实声音,这简直奇迹呀,气魄很足嘛。” 龙三表情一改常态,低头凝视玻璃桌上几页纸,“我说了你们不要逼人太甚,大宫馆我可以不做,钱我可以不赚,我只说这一次。” 老师笑的花枝乱颤,“守骏你听到龙三说什么了?他居然威胁我。” 光头男人叫守骏,他从长椅站起来注视龙三,眼非常冷。 守骏摸着关头皱眉打量龙三,好像不认识龙三了。 老师说,“你可行了三公主,你这条烂命蓝纱已经帮你续了,我不让守骏剁你,算给你面子了,还不滚?” 龙三摘下耳环扔地上,转身看我,“记得我早上怎么和你约定的?你坐计程车离开,姐姐说,三天以后接你。” 他边说边笑,笑容中带着一丝邪气,非常男人,我愣在原地,轻轻对他点头,他说,“好,我一定遵守约定。” 他举步离开,走路姿态稳健潇洒,和他平时判若两人,守骏皱眉叫他,“莲池龙三?” 龙三走到楼梯口转身,“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莲池龙三,我叫杀阡陌!” 杀阡陌,姐姐我可是你的杀阡陌,姐姐护着你,这句话是昨晚龙三奶声奶气在街上对我说的,此刻他双眼冰冷,负手而去,老师挨近我说,“跟我走,咱们去看你住的地方。” 来到金琴弦后院,这里建筑风格类似长谷川家那种日式和风,走进一间小屋,老师关上拉门,“箱子在那边,里面有各种衣服和工具,你知道我喜欢你哪种打扮,别逼我生气、” 掀开箱子,我拿出一件白长衬衫,超短裤,丝袜。 我换上以后对着镜子弄脸,她很满意我的表现。 “识时务者为俊杰,记得这是老师教你的一句话,看来你参悟的很好,而今天老师要教你什么叫随遇而安,既然留在金琴弦,就要懂这里的规矩,刚才那个光头男人叫守骏,你知只需道他是这的老板,我目前并不打算让你和他接触,也没想让你马上接待客人,一切就像咱俩在东厢生活那样,只要像从前一样乖乖听话,老师绝对不冲你发脾气,也不会打你,接受么?” 我戴上假发轻轻点头,她幽幽说道,“来,让老师仔细看看。” 傍晚,老师抱我看窗外景,我坐她腿上,脸靠着她肩,她的吻一刻没停。 夜间,老师不在屋,我躺凉席上看手机,犹豫是否打给小姨。 我衬衫扣子没系,胸口非常湿,一个高大身影来到门外,咳嗽说,“十零?” 我收起手机回答,“她不在。”门就一下子被拉开,发出声音很吓人。 守骏冷眼站在门外,我坐起来低头系衣扣,他进来关门。 他皮鞋脱在外面,我闻到一股脚臭味,我快速系好最后一颗扣子,他大手抓我头发向上一拽,假发就掉了。 我抬头看他一眼,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也不离开,就这么盯着我。 被他注视两分钟,我毛了,心里发毛,“你好,我要休息了。” 假发还在他手里,我伸手去拿,就是让他留下东西然后滚,他举起假发突然摔在我头顶,不疼,但很吓人。 “和我说话要叫主人,你不懂规矩么?嗯?”他坐下来看我,大体格子如同山岳一般无法撼动,哪怕我俩平起平坐,他肩膀也比我高出好几头。 “假发戴上,快点。” 他冷眼发号施令,我低头没动,他大手就用力点我膝盖,“听不懂话么?我让你戴上。” 他胳膊上血管比我眉毛粗,点的我膝盖很疼,我退开一点戴上假发,他皱眉命令,“站起来,原地转一圈给我看。” 他沉着脸,我平常心说,“十零说我不需要听别人……” “快点!”他吼我一脸吐沫星子,我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 我慢腾腾转着,他突然喊停。 我背对他停下来,他凑近嘿嘿怪笑,“你这身段线条太夸张了,我不信你是男孩子,让我验,自己动手,快点。” 我原地不动,老师回来了,我感谢上帝。 老师打开拉门,我下意识向她靠拢,守骏拍凉席笑,“看见没?这美丽的小东西怕我,她真有趣。” 他呵呵怪笑,老师没笑。 我在老师身边看守骏,老师冷脸说,“守骏,我说过自己这个房间不许任何人进,你也不可以,难道你忘了?” 守骏起身整理西服领带,眼睛始终瞄着我。 他瞎掉的左眼纯白当中一片浑浊,被他盯着我不自在。 “你叫蓝纱是?今晚零点开始vp伺候,薪水方面看我心情,12点等你。”.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八章 你相信吗 “你误会了守骏,我有说让蓝纱接客?” 老师堵住门不让守骏离开,守骏冷笑,“她不接客留在这干什么?让我白养她?” 老师上前几步抬头看守骏,“我也不接客,你也不打算养我了?” 守骏掏着耳朵装作心不在焉,老师指他鼻子,“守骏,请你不要忘了是谁让金琴弦做大,她叫十零!就是我十零,是我成全你个下三滥,帮你平步青云走上神坛,没有我坐镇金琴弦,你屁都不是!”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我惹不起你行?”守骏扯掉领带坐下来,不走了。 我在门边抱着胳膊看她俩,老师脚抬起很高,踩在守骏肩膀上面一顿蹬,“你走啊!她怕你不知道么?” 守骏山岳般的体格被她蹬得晃来晃去。 “我让你走!”老师手挥起来打守骏后脑勺,守骏眼变冷,突然抓她脚。 她黑丝小脚没有守骏手掌一半大,守骏抓到她以后用力一拽,老师瞬间倒地。 老师重重倒地以后,守骏扑上撕她短裙,她双手护住短裙死不松手,我就不想看了。 我转身面向门外,老师挣扎喊,“放手神经病!滚!” 守骏嘿嘿笑,“你总看蓝纱干什么?哦,我懂了,原来我家亲爱的心里装着她的小徒弟,师徒恋呀?蛮时尚嘛。” 老师故作镇定说,“警告你不要乱讲,还有,马上放开我,我就原谅你这次,我说放手你没听见?守骏!放手!放开我!滚!” 我关门来到外面,守骏一直哈哈大笑,五分钟过去,老师哭了,哭声断断续续一直骂守骏。 1小时后,守骏意犹未尽走出小屋,我靠在一棵树上没看他,他笑嘻嘻来到我身后,“说好12点等你,别和我耍花样。” 15分钟后,老师来到我身后,她身上换了一套衣服,依然美的像幅画,冷冰冰说,“跟我走。”来到金琴弦后门,她打开门冲我挥手,“走你。” 她面无表情注视地面,眼眶微微发红。 我吃惊,“我可以离开了?” 她嘴角微微抽动,对着地面吸鼻子问,“还不走?” 快步走出后门,我没回头。 我走出很远,她突然哽咽,大声问,“刚才那是我第一次,你相信吗?” 她语气透出一种埋怨,我停下脚步,她声音颤抖重复,“你信吗?” 我了解她,知道她最会骗人,最爱坑我,不过听她哭出声,我心突然难受。 抛开我俩那些恩恩怨怨不提,她最初对我不错,教我识字,教我做人,最主要是她对暖馨好。 我深呼吸盯着地皮,她哭着否定我,“不,你不信,我说的任何东西你统统不信,就因为我骗过你,伤害过你,可是我想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比我更珍惜你!你相信吗!” 她问我信不信,我抬头看天,轻轻摇头给她看,她泪流满面指控我,“其实你也是骗子,你也很会骗人……” 对,我一样会骗人,我现在就在骗她。 “蓝纱,我知道你一直以来想要什么,行!我成全你,你自由了!我和你之间从此以后没关系了,你走!永远别让我看到你!” 她关门以前扔来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在夜幕中划出一道水银轨迹,正好落在我脚下。 这东西我认得,它源自中国,属于地摊货,售价五元钱,是一枚戒指,我最初做女装子时买来自己戴的,然后她抢走戴在自己手上,说戴几天就还我,然后一直没还,那是她第一次骗我。 弯腰捡起戒指放进口袋,我回身打量金琴弦壮观的建筑群很久,同时默念一个人名,因为我要记住他,并且恭喜他,他上了我的黑名单。 回到大宫馆,姨父大嗓门在里面喊,“宫紫裳呀宫紫裳,我和你说了一百遍!不许蓝纱干这行,你怎么就不听?现在好了?人被扣下了,还签了什么协议,我猜那是卖身契!” 我走进门,长谷川冷笑,“朝本长庆,你不是很能耐吗?你在我家撒野那股劲呢?你不有飞机吗?把飞机开来呀,然后弄一挺机关枪装到飞机上,飞到金琴弦上空扫射呗,你跟小姨发什么脾气,如今你应该考虑的是……” 我微笑打断他,“考虑几点回家睡觉?” 眨着眼睛冲她们笑,她们同时惊呆,长谷川和松浘共同起身,姨父背对我,小姨一脸惊喜跑过来,店员们喊,“蓝纱姐!” 没看到龙三,我问小姨,“三公主呢?” 小姨思维跟不上我节拍,抓我手问,“金琴弦把你放了?还是你偷跑的?” 耐心讲出我这一整天的经历,他们一字不漏认真听,我讲完以后,姨父说,“暂时别让蓝纱在这呆了,让她搬回去住。” 小姨不同意,“不行,这店是她盯的,她走了谁管理。” 姨父喊,“你个女人什么都不懂!她老师在金琴弦说话不管用,真正做主的人是守骏,她老师私自放了她,守骏能罢休?” 小姨只管问我,“十零是你老师?” 长谷川和松浘不清楚老师是谁,长谷川见过老师,却不认识。 小姨对老师很感兴趣,我不想讲给她关于老师的事,我岔开话题,“三公主呢?” 小姨摇头,“不清楚,他打给我一个电话,人就不见了。” 我掏出手机打给龙三,他不接。 我反复打给他,姨父说,“店被砸成这熊样,短期内不能营业,有事咱们回家说。” 姨父笑容满面推我离开,长谷川说,“朝本长庆,记住保护好你的项上人头,当心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长谷川曾经对天发誓,亲手切下姨父的头颅让我唾弃,看来他没忘。 姨父对他一笑,我们就走了。 回到家门口,姨父和小姨又一次在车边大吵,这回是姨父怒拍引擎盖指着小姨鼻尖,小姨一脸无奈给他解释,姨父不听,给小姨劈头盖脸一顿骂。 我不理他们直接进屋,看见保罗躺在沙发上,暖馨给他鼻子涂药。 我开门没发出声音,他俩没发现我,暖馨绷着脸问,“你这鼻子怎么搞的?让人踢了?我问你话呢,你一直傻笑什么。” 保罗傻笑回答,“你还真猜对了,就是让人踢的,她可香了,我鼻子里现在有她香味呢。” 暖馨放下创伤药和棉签,问,“她?哪个她?” 保罗顶着红鼻头起身,“蓝纱呀!我和你说,蓝纱她超酷!她能一字马,我蹲在码头护栏上,她两条大长腿形成一字马,一脚给我抽下去了,好多人围观的!” 保罗这货不懂女人心,暖馨喜欢他,就不该在暖馨面前提别人。 我停在门口注视暖馨,以为她会发火,结果我错了。 她问保罗,“她现在过的好么?你们聊的多么?她说没说自己住哪?” 她一次性问三句话,表情非常急,保罗垂头丧气回答,“我怎么知道她住哪,我追她屁股后面一个多小时,她和我说话不超过四句。” 暖馨摇头,“不对?你才刚回家,你们不是全天呆在一起?” 保罗气馁说,“哪有一天啊,真一天的话就好了,她踢完我就走了,然后我钱包湿透,手机报废,我迷路了!” 我悄悄注视暖馨,小姨怒气冲冲进门,“朝本我警告你,蓝纱是我们家人,和你没关系!你个姨父就是挂名的,看我哪天把你休了!” 暖馨和保罗看门口,我冲暖馨笑,保罗脸通红,“馨,她冲我笑呢对不对?” 暖馨看我一眼,拿起创伤药和棉签说,“躺下,继续擦药。” 她表情平淡,装作不理我,但我已经撞破真相。 我主动出击,走到她面前说,“我想和你谈谈。” 她棉签轻轻搅拌创伤药,低头不看我,保罗翻身对着沙发靠背,也不看我。 想起守骏那个12之约,我效仿守骏,笑说,“12点好么,门外等你,就咱们两个。” 保罗耳根红透,暖馨放下创伤药快步上楼,没给我正面答复,这时保罗说,“好,我一定去。” 他嗓音低沉说的非常绅士,我无语,“我没和你说话。” 他脸通红跑走,“都说了一定去,12点等你,薅妮。” 他说的英语,我不懂,薅妮?haoni?这种读音不懂。 午夜,我向姨父借衣服,想换回男装见暖馨,姨父找给我几件,我穿不上,后来小姨找给我她一条牛仔裤和运动鞋,算中性打扮,我换上以后用卸妆液洗脸,这才出门见暖馨。 我开门走出去,月光下有个人影背对我。他高高瘦瘦穿戴正式,小皮鞋黑亮亮的,正抬起头对着皓月吟诗,“美丽高贵的小姐,我相信是伟大女神阿佛洛狄忒让我们相遇,咦?不对,爱神是叫这个名字吗?” 他鬼鬼祟祟翻出一本手抄小册子,对着月光一顿乱翻,我走下台阶四处找暖馨,他听到我脚步,欢天喜地回头,“蓝纱小姐!” 被叫蓝纱习惯了,我下意识点头,“嗯,什么事。” 我眼睛依然在找暖馨,他眼瞪的比鸡蛋大,“你……你哪位?哥哥?”篮ζζ. 第十九章 追求月胧 大半夜12点街上没人,除了邻家养的小狗汪汪两声,只有保罗目瞪口呆看我。 “刚才分明是蓝纱小姐在说话,怎么可能是哥哥?”他手抄本狠狠捏在手里,嘴巴张很大,我不想理他个呆子。 我问,“看到暖馨么?”他不回答。 我左右看了看,难免有些失望,暖馨不在,她没来赴约。 我对着地面叹气,保罗凝视我侧脸,突然用了疑问词,“你!” 他扔掉手抄本抓我手,猜忌和惊讶共同导演着他的冒昧,我皱眉说,“你干什么?松手。” 他不松,我不管他目光多么复杂,直接抽回手,这时暖馨走出房子。 月下的她宛如女神款款走来,她问,“你俩大晚上不睡觉,在外面拉拉扯扯做什么。” 她穿的睡衣,胸前含苞待放的美景已经很有规模,我开心说,“我在等你。” 她不理我,眼中只有保罗,“保罗,我在问你话。” 保罗一直处在惊呆状态,她又问,“你在等蓝纱?” 听到蓝纱两个字,保罗回过神,看我一眼,回答,“嗯,在等蓝纱。” “蓝纱已经睡了,别等了。”暖馨面无表情,保罗如释重负一般傻笑,“她睡了?她一直在房子里对吗?” “当然了,她不在房子里睡觉,难道和你在外面拉拉扯扯?”暖馨这叫一语双关,保罗却没细听。 天亮,我在姨父书房一张小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姨父端给我一杯热咖啡,“大宫馆那边,你小姨已经赶去了,她说从今天开始安排人手装修,等大宫馆恢复营业你再回去。” 我把咖啡当成暖炉捧在手心里,他问,“守骏全名叫什么?” 我不知道,就没回答,姨父笑着问,“怎么了你,大早上没精打采的。” 举起咖啡抿下一口,我苦笑,“暖馨不理我,我脑袋笨,找不到原因。” 姨父听后一笑,坐到我身边说,“暖馨不是小孩了,终究会向异性靠拢,难道她跟保罗在一起让你难受了?你不希望她有男友?” 姨父小心翼翼观察我表情,我说,“多一个男朋友疼她当然好,可是又不希望她有。” 姨父轻轻皱眉,我继续喝咖啡,隔了一会,我发现他脸凝重,就问,“怎么了?” 我保持微笑,他义正言辞强调,“小辰,暖馨是你妹妹,她是你妹妹。” 不明白他干嘛连续两次强调妹妹这个词,我眨眼速度变慢,他突然转移话题,“对了,你觉得月胧怎么样?” 月胧? 她漂亮,女神,白富美,这些就是月胧给我的印象。 姨父笑说,“我让你月胧做你女朋友如何?我推波助澜撮合你俩。” 我惊呆,“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月胧是我表妹。” 他坏笑凑近,一脸神秘说,“月胧不是你小姨生的,这个秘密除了我们一家三口,你是第1个知道的人。” 我眼瞪大,他臭显摆说,“月胧真正的母亲是我们公司当初首席嫩模,月胧和她妈妈长得很像,相信我,只要再给月胧两年时间,她的外形还有气质,包括她的女人味,一定让你欲罢不能,暖馨?让你宠坏了的小丫头片子罢了,反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去拟定一下作战计划。” 他得意洋洋起身离开,我拽他袖子,“你别逗了!我从事什么行业?月胧能看上我?” 我和姨父很久没这样聊天了,他眼神兴奋,坐回来揽我肩膀,搂紧说,“哥们我会骗你?反正你放一百个心就行,走,咱吃早饭去。” 吃早饭,小姨不在家,姨父领着我们几个孩子吃,我掰开一个甜甜圈,暖馨喝着牛奶玩手机,保罗问姨父,“叔叔,蓝纱呢?” 姨父冷眼对着他,“蓝纱上班去了,怎么?” 暖馨唇边流露一丝笑意,保罗看我一眼,拉长声回答,“哦,不怎么。” 吃完饭,暖馨回房不理我们,姨父拿给我洗澡东西,让我洗一下,说洗完带我去找月胧。 我捧着洗漱用品走向浴室,保罗一直盯着我。 来到浴室门边一把椅子这里,我坐下脱裤子下来叠好放到椅子上,我站直脱衬衫,姨父问保罗,“你看什么呢?” 保罗叼着半个甜甜圈抬头看姨父,我回头看他俩,姨父挥手打他后脑勺,“小鬼!就你吃的慢!赶紧吃光我收拾桌子!” 保罗吐掉甜甜圈微微撇嘴,姨父笑容满面走向我,“进去脱衣服,外面冷。” 我开门进浴室,保罗来到门外,“叔叔,你有没有发现哥哥长得蛮好看的,身形更好看。” 姨父骂道,“你特么的!” “不不不!叔叔你不要误会,我意思是,他很像一个人,蓝纱是他妹妹对吗?” “你个小兔崽子!成天惦记蓝纱干什么!我让你惦记!” “哎哎耳朵!别拎!叔叔我错了!” 洗完澡,我走进书房擦头发,姨父已经做好出发准备,我问,“咱俩真去呀?” 他穿的英俊潇洒,头发抹的油,笑说,“当然去了,说好帮你追月胧,你当我吹牛呢?” 我无奈,“我不追月胧,我不去!” 他推我肩膀,“傻呀你,赶紧穿好衣服和我走,咱俩去她学校。” 他说去学校,我忽然犹豫,记得当初第一次去月胧学校,我碰见老师,她在那上班。 出发去月胧学校,我路上想着老师,她昨天私自放跑我,守骏一定不会轻饶,毕竟老师是男儿身,守骏不会姑息她。 回忆我在东厢那些年,曾经亲眼见过女装子伺候客人,客人秉着猎奇心态哄骗女装子开房,却不会像对待女人那样迁就我们,客人们会变成野兽,想尽法子法子折磨我们,并且从语言方面进行人身攻击,那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没几个女装子能承受,何况老师一向居高自傲目中无人,我坚信她昨晚一定很惨。 “到了,下车。”姨父兴高采烈停车,我下车一看,地点不是月胧学校。 这是一栋高层建筑,位于商业区,姨父下车,大门口有人笑喊,“朝本总监!” 姨父拽我走过去,门口出出进进这些人统统西装革履,文化档次很高。 姨父笑容满面和几个人打招呼,对我说,“我就在这上班。” 我俩进到楼里,他带我做电梯,每当电梯停在一层,就会看到这一层很多职员忙碌,其实我很羡慕这种井井有序的生活,而非灯红酒绿的糜烂生涯,姨父发现这个细节,小声问我,“想不想来这里工作,这里穿的帅,有人爱,同事朋友一大堆,成天勾心斗角特好玩。” “想。”我轻轻点头,但是。 “先不要但是,我们抛开但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在考虑大宫馆,这样,大宫馆开张以后你继续做,不过我一定把你从那种地方拽出来,然后正式聘请你来这当我的秘书。”他声越来越小,我听不清,这时电梯到了,他推我出去。 来到一个化妆间,他进去以前不敲门,于是室内一大群女生冲我瞪眼,姨父对这里很熟,拽着我手腕一路向前,我万花丛中过,差点让香水味呛死,他就推开一扇小门,里面是**的袖珍化妆间,服装,鞋子,假发,饰品,简直比商场齐全。 他推我进来,自己却不进来,停在门外说,“快弄,不然你进不去月胧学校。” 半小时后我俩离开这里,姨父容光焕发健步如飞,一直拽着我走。 车开向月胧学校,他笑着问我中午想吃什么,然后指我腿说,“腿并上点。” 我低头看腿上丝袜没理他,因为脑海在想事。 来到月胧学校门口,他嘱咐,“见到月胧以后,千万别告诉她你是尹皓辰,她对你尹皓辰这个人颇有偏见,不过对蓝纱没有偏见,甚至有好感,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我在车里等你俩。” 我苦笑问,“然后呢?又一起吃饭?又把我扔掉?” 提起这件旧事,他眼懊悔注视方向盘,我苦笑下车,他冷眼说,“再也不会了,除非朝本长庆眼睛闭上了。” 他这话说给自己听的,我当然听不到。 走进学校,门岗没拦我,而我根本没去找月胧,来到老师办公室所在这栋小楼,我凭着记忆上楼梯,找到她门口,我坚信自己不会找错,毕竟一年前来过一次。 轻轻敲门,她果然在里面,“请稍等!” 我耐心等待,她很久才开门。 门敞开一条缝隙,她露出一只漂亮眼睛对着我,看清我是谁以后,她花容失眼瞪很大。 发现她手举着一瓶创伤药,我手轻轻推门。察觉我要进去,她俏脸苍白突然推门不让进,我料到会这样,于是提前迈出一小步,用鞋尖卡在门缝中间,她用力一推,我高跟鞋正好夹在门板和门框中间,很疼。 我微微皱眉抿紧唇,疼的汗流下来,她发现以后喊,“你干什么!” 她扔掉创伤药揽我进屋,我屁股挨到她办公桌,她抱我上来,问,“你来干什么,我昨晚说的不够清楚?” 她口是心非离我很近,嘴巴就快挨到一起,她和我讲话一向如此。 她嘴里血味很重,这是被打的,我也挨过拳头,所以深知那个滋味。篮ζζ. 第二十章 一张王牌 我说,“守骏。”她摇头。 “别提他,他个下三滥不配让你提起,感谢你能来,谢谢。” 她眼紧闭和我顶脑门,我身体僵直,她苦笑,“别怕,我不会占你便宜,我已经不配了,我会离开日本,给你想要的自由,可你知道么,你在我眼中一直以来就像水,很清的水,剔透无瑕,就像你看人的眼神。” 她面颊流下两行清泪,饮着泪说,“我却是一只口渴的鱼,都说鱼离不开水,但没有鱼,水才会更干净,可是。” 她哽咽说,“可是一旦离开水,鱼就死了。” 她退后两步抹眼泪,拿出一个信封。 信封雪白,很薄,被她放在外衣怀中。 她掏出信封,怀中同时落下一张飞机票。 机票直线落地,我发现她手中信封外皮上有字,写着,致我的深爱。 我看到字,她手忙脚乱撕开信,从中取出一张硬卡片,信封就被她揉成一团塞进怀里。 信封里有信纸,她没给我,只给卡片,我接到手里,她脸红吸鼻子,“这是我留给你的一张王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联系卡片上这个人。” 卡片上有一串数字,我低头看卡片,眼却在瞄地上那张机票。 她抹干眼泪,对着屋顶微笑,“老师我这些年没白混,只是混的不太好,不敢把你接来,不过人脉还是有的,这张卡片你别弄丢,一旦碰到大事,记住,是你解决不了的大事,比方说,性命攸关这种,就打给上面这个人,相信我,只要范围不超出日本,此人无所不能,你打给他以后,就说你是蓝纱,你是他的未婚妻,就可以了。”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她捡起机票,再退三步,笑道,“好了,老师走了,祝你大宫馆生意红火,对了,我抽屉里有把钥匙,的,学校对面有个银行,我在那给你留了一份小礼物,保重。” 她关门离开,脚上高跟鞋声响彻走廊,我闭眼听她脚步声,直到听不见,也没动。 离开老师办公室,我手上多了一把蓝钥匙。 脚之前被门夹了一下,走路有些疼,来到学校舞蹈教室找月胧,以为她已经把我忘了,她却说,“你脚怎么了?” 舞蹈教室人蛮多,她紧身裤大秀身材非常出众,她跑来扶我,一直看我脚,我说没事不用扶,她很惊讶,“你会讲日语?” 我苦笑点头,她扶我坐在门边一个长椅,“爸爸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进学校找我来了,脚怎么弄的。” 原来姨父给她打电话了,怪不得她见到我不惊讶,我苦笑,“脚没事,坐会就好。” 她听不见摘下我一只高跟鞋,放到旁边以后双手握住我脚,左手托住脚跟,右手掌心顶住我每颗脚趾,一推一扭帮我按摩,她这么做,我害臊脸烫,她低头笑说,“看,都肿了,脚这么漂亮就要学会爱惜。” 我脸烫点头。“谢谢你。” “谢什么呀,丝袜不错,什么品牌?” 我俩聊了10分钟,我歇够了,她才和我去找姨父。 她扶我出校门,姨父跑来说,“怎么还搞瘸了?还有你,不去换身衣服?” 月胧女神颜值穿什么都漂亮,她自信一笑,我们就出发了。 依然上回那个餐厅,还是上回那张桌子,除了我们三个在这吃,远处还有一桌男人,我们开餐以后,那些男人总看我和月胧,姨父汗颜说,“和你俩出来吃饭容易挨揍,下次我也带点人。” 姨父嚼着食物瞪那桌人,月胧看我一眼,问姨父,“爸爸找我什么事,看您秀恩爱?” 姨父正给我夹菜,老脸瞬间红透,“你小丫头乱说什么,谁秀恩爱了,我找你当然有正事商量!” 他生气放下筷子,月胧摔筷子,小脾气比他直接,她直视姨父双眼,“爸爸您太让我失望了,你一年前欺负她不懂日语,就说她是你女人对不对?说大话也要有个限度!你要懂得尊重我们女生的权利!” 我筷子僵在半空看姨父,他双手揉脸嘿嘿笑,“都快一年过去,我乖女儿记忆力还这么好,这是深得为父遗传呀。” 月胧问,“她没男人?” 姨父笑容尴尬,“当然不会有了。” 月胧点头,“那好,我要问她一件事,希望您不要插嘴。” 姨父笑道,“女儿呀,你问她什么事爸爸不管,不过身为你的父亲,我现在要说些道理给你听,女儿你不小了,成人礼庆典也快到了,可爸爸没听你提到一次男朋友,你没男朋友?你不急?”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男朋友那种东西。”月胧态度强硬,姨父看我一眼,严肃说,“爸爸擅自主张给你定了一位男朋友,他人品好,性格温驯,我在他身上找不到缺点。” 月胧眼发冷,姨父不怕死,硬往枪口上撞,“他就是尹皓辰,你表哥。” 月胧呼吸加快注视姨父,我笑着哄她,“不喜欢就不要尹皓辰,你别生气,况且你爸爸也只是建议,主要还是听你的意思。” “朝本长庆!你口口声声叫我宝贝女儿,就把我推向那种肮脏透顶的烂货?” 姨父皱眉,“月胧,爸爸请你注意措辞,她不是烂货,我不许你这么说。” 我苦笑,“你们两位冷静。”被骂烂货无所谓,我在东厢上班那么些年,客人们说话一向难听,不会刺激到我,因为我会装,装作无所谓。 “您说完了么?”月胧拿起餐巾抹嘴,姨父不回答。 她笑道,“那好,我继续说刚才那件事,你叫蓝纱?” 我点头,她正式介绍自己,“我叫月胧奈,马上18岁,我知道你是中国人,或许我接下来的话会引起你反感,但我月胧奈就是这种脾气,有话从不憋在心里,我想说,蓝纱,我看上你了,这也是我一直没男友的原因,我信仰百合。” 姨父眼瞪大,我也是,她高姿态一脸骄傲,“我看上你的颜值了,一年前就看上了,我不管你什么性格,什么人品,那些都不重要,颜值达到我心目中的标准就可以,我知道自己没你好看,所以我不强求,但我现在需要你的答复,如果你点头,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情侣,我一定加倍对你好,如果你摇头,那么对不起,咱们恐怕朋友做不成,我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经历这种失败,也不希望因为感情影响学业,你拿主意,就现在。” 她抄起筷子继续吃,我看姨父,他目瞪口呆没反应。 半分钟后,月胧依然吃着,鼻尖却红了。 一分钟后,她依然坚持吃,眼眶微微发红。 两分钟过去,她扔掉筷子走的特别潇洒,姨父突然打我腿,“快答应呀,蓝纱不就是尹皓辰么?先拿下再说!” 我快速解释,“让我答应那是坑她,她都说自己是百合。” 月胧远走停在电梯口,姨父说,“你个木鱼脑袋想气死我是不?我女儿最爱面子!她跳舞一身荣誉很骄傲的,很少向人低头,你当我心疼女儿不行呀,快起来叫住她,起来!” 他突然掐我腿,疼的我跳起来,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姨父双手并用掐我,我疼的呲牙咧嘴喊,“月胧!” 她回过身,我双手揉腿冲她鞠躬,“相濡以沫,来日方长,以后请多指教。” 她面红润走回来,双手背在屁股后面,停在我面前,“这是答应了?” 我脸烫点头没敢看她,她低头看姨父,“还不赶紧滚开,还挨着她坐?没点眼力见呀,没看到我这个正主站在这?” 姨父向旁边窜了一个位置,脸发黑问,“老爸我……我……我这就滚开啦?” 月胧不理他,坐下来拍腿,“坐。” 我犹豫,她看我说,“坐呀。” 我脸烫回答,“我很重。” 她深深吸气,“以后别让我磨叨你,快坐,来。” 姨父脸红看我俩,我侧身坐她腿上,她命令说,“太轻了,要增肥加强免疫力,这盘虾吃光,我帮你扒。” 吃完她扒的虾,她手探下去摸掉我鞋,问,“还疼么?这样捏疼不疼?” 姨父看我俩一眼,就一直对着饭桌咬拳头。 吃完饭,我和姨父送月胧回学校,坐在车里,她挨着我,微笑命令说,“挽住不许松开。” 我挽她胳膊,她笑容绝美盯着车外街景,“以后要叫我老公,我今天特开心。” 我问,“叫什么?” “叫老公,现在叫一个。” “……” “叫呀,快。” “……老公。”神呀,杀死我。 车开回校门口,姨父趴在方向盘上说胃疼,月胧担心他,他脸埋在方向盘说,“别理我,领你老婆蜜月去,老爹是生是死以后和你无关。” 月胧关上车门,向我要手机号,存好以后回学校了。 目送她走远,我对着地面长出口气。 回到车上,姨父放下车窗吸闷烟,我问,“现在回家?”他瞪我,“别和我说话行不行,赶紧和你老公蜜月去,还相濡以沫?来日方长?告白小词玩的挺6。” 我不乐意,“是你让我答应的,你有病?” “我后悔了行不行!赶紧和她分!” 15分钟后,车子没动地方,长谷川来了,他来以前打电话给我,说出去玩,我说自己在月胧学校,他就来了,和松尾一起。 松浘车停在我们旁边,长谷川放下车窗看姨父,“哟,这不朝本长庆么,脸咋绿了呢。” 姨父不理他,长谷川和松浘换坐我们这辆车,松浘坐副驾驶挨着姨父,长谷川坐我身边,这时月胧来个电话,她问,“明天有时间吗,来我学校呆一天。” 我看窗外街景回答,“应该有。” 他们仨同时看我,月胧说,“嗯,再叫一声老公。” 我汗颜,“就不叫了。” “快叫,不然我就难受了,一定不开心。” 我背向他们对着车座叫,“老公。” 我坚难开口声很小,就怕他们听到,长谷川喊,“老公?哪冒出的老公!”.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十一章 原谅你 长谷川嗓音天生阴柔,月胧以为他是女人,电话里问,“你身边女孩是谁?我让你叫老公怎么了,我不是你老公?” 长谷川喊,“朝本长庆!蓝纱哪来的老公!你给我解释清楚!” 姨父瞪他,“你以为我同意她这个老公?赶紧分!” 月胧听到姨父在场,就像吃了定心丸,笑说,“好了,迟些打给你,还有,不许你反悔今天的事,明天要当面听你喊老公。” 我收起手机,松浘问,“蓝纱,你哪来的老公,赶快解释一下。”10分钟后,我哭笑不得选择下车,用力关上车门,他们才安静。 走进街对面的银行,这里空调全开十分凉爽,我随便找个地方坐下,长谷川追进来,蹲下抓我鞋,“脚怎么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他摘下我鞋,我盯着手里一把蓝钥匙。 钥匙属于这家银行,老师说她留了礼物在这,让我保管好钥匙,有空过来看。 “你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你再这样下去,就不准你住朝本长庆他们家了。”他按摩没有月胧那么体贴,我疼的皱眉,“小磕小碰罢了,扶我一把,咱去前面柜台。” 来到银行柜台,我出示手中蓝钥匙,银行柜员马上跑出来接待我。 来到一个类似金库的地方,银行柜员用我给的钥匙打开一个小柜子,柜中是个抽屉,打开抽屉就能看到老师留的东西。 长谷川在旁边看,松浘和姨父在保安陪同下来到金库门口,我打开抽屉,里面是一摞摞钱,数目不算多,还有三十来张相片,一张压着一张规规整整放在抽屉右下角。 照片是我和老师还有暖馨三个人的合影,我拿起一张张看,照片上暖馨一脸病容微笑很萌,老师脸蛋精致面无表情,而我稚气未退一脸茫然,所以照片给人感觉很诡异,每张都是。 我东厢那位老板评价过这些照片,他说照片上小女孩穿戴破旧牙都没齐,那个少年双眼空洞看不到未来,只有那个冷艳美人眼中透出一种坚定和责任,如今想起这段话,我哭了,盯着照片哭的,很突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放下照片,我在抽屉内发现三张纸,这些纸我认识,是我在金琴弦亲手签给老师和龙三看的,守骏也在场,签的时候没看上面内容,如今却是一份遗嘱。 抽屉里最后一样东西是一张白纸,空白的纸,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拿起纸翻过来看,上面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对不起。 发现纸上有干涸已久的泪痕,我哭出声,盯着这句迟来多年的对不起,根本止不住泪。 长谷川和松浘默不作声看我哭,银行员工送上一个手帕,姨父接过手帕抱住我脑袋说,“好了不哭了,好了。” 2分钟后,我情绪稳定下来借到一支钢笔,落笔在老师那句话下面写了三个字,再把老师当初骗走的5元钱戒指轻轻放到上面,我离开了。 蓝钥匙收好在身上,我们走出银行大门,松浘紧随我身边,长谷川在后面小声问姨父,“那个钥匙谁给她的。” “不清楚,她从来到日本就像一个谜,身上很多疑团。” 松浘回头瞪他俩,我看到熟人,守骏在校门口徘徊,正围着姨父车打量,他一定是来找老师。 我们横穿马路,姨父掏出车钥匙,守骏抬头笑,“车不错,我在杂志上看过关于这辆车的介绍,性能很赞。” 守骏没看到我,姨父平淡一笑给我开车门,松浘扶我上车,守骏惊叹,“蓝纱?” 他一只眼白内障,配上狰狞表情实在不像好人,姨父微微皱眉,我坐到车上,守骏在车外弯腰看我,“哎呀还真是,行呀蓝纱,这白天见到更尤物呀,我突然嘴馋。” 他舌头使劲舔嘴唇,松浘走到他面前活动脖子,突然一拳轰上! 守骏脸骤变,这拳却没碰到他,姨父举手捉住松浘手腕,谈笑风生问守骏,“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松浘大拳头上面青筋爆涨,就停在守骏鼻子前面,长谷川一脸震惊看姨父,守骏也看,松浘一样在看。 守骏眼阴沉,连续打量姨父,“守骏,我名字。” 姨父放开松浘,松浘后退一步揉手腕,守骏问姨父,“兄弟好身手,你是谁?能给我留个名么。”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问守骏先生一句,不知蓝纱她哪里冒犯你了,可以让你出言不逊,还是说,这是一场误会?” 姨父微笑上前一步,守骏盯着姨父皮鞋,点头笑道,“确实是误会,一场误会而已。” 守骏脑门冒汗,姨父停下来说,“那最好不过了,守骏先生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搅你午休了,失陪。”姨父对他鞠躬,守骏咳嗽一声原样回礼,我们就走了,这时一个女孩跑出学校找守骏,“社长,十零小姐不在这,学校说十零小姐单方面辞职了。” 5分钟后,姨父车子一路向前,长谷川问姨父,“朝本长庆,你刚才干嘛不教训守骏。” 松浘在副驾驶揉手腕,姨父无奈,“守骏是金琴弦幕后老板,他背后关系错综复杂远超我们想象,那种人不是咱们小市民惹得起的,点到为止即可,而且蓝纱目前非常安全,这比什么都重要,年轻人要学会自制,不能想什么就干什么,比方说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应该强取豪夺,而是倍加珍惜和努力争取。” 训完话,说好出去玩,我们没因为守骏而改变行程。 傍晚回家,保罗和暖馨没在,我进书房休息,姨父拿来卸妆液,“脚疼了?让你回家不听话,非要去玩。” 夜里脚疼睡不着,我在书房小床上来回翻滚,姨父在远处工作台做设计,明知我脚疼,却不管,后来我实在熬不下去,就主动开口,“姨父,有止痛药吗?” 他绘图笔停在纸上,冷冰冰回答,“叫朝本。” 我汗流浃背苦笑,“朝本。” 他放下笔走出门,工作台画纸上没有任何笔迹,他一个多小时站在工作台居然一笔没动,而我疼了一个小时,他却不管。 服下止疼药,还是疼,我如坐针毡盯着窗外,他挨着我坐,“不让你疼这一次,下回就没有记性!” 我不回答,他又说,“就算神药也不会吃下去就奏效,你现在需要分散注意力,想想别的事,等会就不疼了。” 我不想理他,实际在和脚疼作斗争,他突然聊起月胧。提到月胧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情侣,我满怀好奇看向姨父,半小时后,他讲很多月胧小时候的事,我笑喷好几次,脚就不疼了。 “喝掉这个,我在里面加了东西,有助睡眠的,不然睡到一半再把你疼醒,我就剩下哭了。”他拿给我一杯温水,我一次喝光,水很甜。 天亮,我睁眼看到姨父和小姨,她俩并肩看工作台,姨父绘图笔停在白纸上面,小姨摇头,“画的一点不像呢,没有她那种神韵和静态中的惊艳捕捉,你画功退步了。” 我揉着眼睛走去看,画纸上一个女孩在用餐,绘图笔的细腻线条勾画她一颦一笑,她唇角微微勾起举着筷子微笑,水灵灵的眼中暗藏一份灵动,居然电了我一下,我揉眼睛问,“这谁呀。” 小姨看我,姨父卷起画纸笑说,“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吓我一跳。” 他收起画纸锁进柜子,小姨摸我头,“听说你和月胧交往了?” 我尴尬低下头,她抓我手,“加油!姨妈支持你,而且姨妈早就有这步打算,就是月胧脾气不太好,你多迁就她,好了赶紧画妆,我让朝本送你去她学校,正好带饭给月胧送去。” 我双手拎食盒走出家门,暖馨和保罗还没醒,来到月胧学校,姨父脸发黑,握紧方向盘瞪我,“赶紧和她分!” 我下车进校门,他摔上车门喊,“敢不理我是?脚不疼了是!不是我昨晚哄你那时候了是!小白眼狼!” 学校景优美,我心情不错,转身冲他冷笑,我效仿长谷川当初冲直升飞机喊,对他说,“你进来呀,有能耐你进来打我呀。” 我脚下有条警戒线标注着男性止步,他笑容满面走过来,在警戒线外盯着我眼睛,“蓝纱我告诉你,我叫朝本长庆,人送外号鬼朝本,因为我从不按套路出牌,你别逼我扮成超级美女潜入学校监视你俩,吓死你和月胧!” 他扮成超级美女我不信,吓死我倒是有可能,我憋不住笑,月胧来了。 她白连衣裙惊艳亮相,气的姨父脸发绿开车离开。 5分钟后,我和月胧来到教学楼附近小广场,她揽我坐长椅,食盒被扔在一边,我婉转表达不想坐她怀里,她不听。 广场上很多女生注视我俩,我嫌丢人一直看那些女生,她不许。 “蓝纱,请你看我好么,老公我坐在这你不看,却看别人?” 双手搭在我腰上,她眼不停打量我五官,我脸任何一个细节都要看上很久,气氛有些尴尬,我问她要不要吃饭,不然食盒凉了,她不尴尬,温柔说,“我好喜欢你的声音,再说些东西给我听好么?” 我尴尬笑,“还是吃饭。”.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十二章 守骏要我做他枕边人 第一次加更 和月胧在学校3小时,我败退了。 月胧太好,我受之有愧,她每一次靠近,每次近距离呼吸,都让我血脉喷张心跳加速。 她不知道我是男生,何况她恨着尹皓辰,嫌弃那个真实的我,万一有天事情败露,月胧识破我的双重身份,怎么跟她解释。 在她眼中我是陪酒卖笑的肮脏之人,我确实是,所以还是逃,免得中毒太深无法自拔。 “我先走了,我真有事去做,对不起。”我跑远冲她鞠躬,她已经追到面前。 阳光照耀她脸,她笑容绝美没有瑕疵,“我知道你没事忙,因为你眼神已经告诉我了,我想说,如果我表现的太温柔或者太强势,可能因为第一次恋爱我还是新手,我太兴奋不会隐藏情绪,如果你不想叫我老公,咱们可以不叫,不想坐我身上,也可以不坐,你别走行吗?” 我低头,她也低头,为的是看我脸。 “蓝纱,我知道你不讨厌我,我直觉一向蛮准,那就留下来好吗,我求你还不行吗?” 她哄孩子语气和我碰鼻尖,每碰一下,我鼻子就很痒,很香,一直香进心里。 傍晚离别在即,我俩面对面站在校门警戒线内,姨父车停在门外等我,我和月胧正在废话练习,就聊些没用的,我却不觉得无聊。 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是她牵我,而是我抓着她,她很喜欢这种变化,一直盯着我俩握紧的手甜笑。 后来话说尽了,天暗了,姨父等烦了一顿按喇叭,我俩依然不松手,就算话题没有也不要紧,我们可以凝视彼此,反正互相看着挺好玩的,然后她笑,我也傻笑,然后继续凝视彼此,反反复复。 天彻底黑下来,她送我上车,我一直冲车外说,“快回去月胧,求你了快回去。” 她听不见一直跟在车边,双手背在屁股后面弯腰冲我笑。 姨父面带微笑车速缓慢,10分钟后,不得不叫她上车原路送回去。 回去途中,她在后面双手圈我脖子,我脸红和她对视,姨父无奈摇头,“好了乖女儿赶快回去认真补习,蓝纱跑不掉的,爸爸答应你,肯定帮你看住她。” 月胧走进校门,我对着她背影松了口气。 “怎么唉声叹气的,早上看你挺活跃的,我女儿不好?” 我回答,“朝本长庆我恨你,她太好了,你不该撮合我俩,我有点怕。” 他熄火锁车,“我有撮合你俩?是她一开始就看上你了好不好,现在跟我下车,借我点款子。” 他关车门走向街对面银行,我跟上他脚步,“借款子?那些不是我的钱。” “那就是你的钱,我都向银行咨询了,怎么你个白富美不愿意借?哎注意脚下!有台阶。” 走进银行金库,我打开柜子让他自己拿,他趁我不注意,摸起老师一张照片收进怀中。 回到车上,他帮我系安全带,“明天我要出趟远门,我尽可能快去快回,你听着。”他点我鼻尖,“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不许单独出家门,如果憋得慌,就让你小姨联系月胧陪你,尤其不要见长谷川和松浘。” 他发动车子,车厢内语音提示有新来电,他手在方向盘上一点,我听到小姨说,“朝本,大宫馆出事了,是守骏。” 小姨似乎吓得不轻,姨父冷眼注视前方路面,“亲爱的别慌,给我10分钟。” 车子马力全开,我紧贴座位不敢动,车速太快心脏受不住。 “左马介,我是朝本,我婆娘那个店有点小麻烦,对方叫守骏。”姨父打给一个叫左马介的人。 “金琴弦?”左马介冷声嘀咕。 “对,就是金琴弦,能搭上话吗?” “抱歉搭不上,只能硬来,请您不要慌。” 姨父回答,“你们多久能到?” “我尽量早到,请您容我时间。”左马介单方面中断通话,我想问这个左马介何方神圣,听他说话我全身发冷。 “他是当初和我一起玩的小朋友,是自己人,你不用怕。” 车开过蓝园和金琴弦停在大宫馆,一群膀大腰圆的胖男人横在门口,这些肥头大耳的家伙浪人打扮,上衣不穿露着纹身,我下车,他们不怀好意打量我,姨父拽我走向他们,这些人懒洋洋让出一条路。 从他们中间穿过,姨父脚步飞快,我却躲不掉各种骚扰,脸,腰,腿,屁股,不知被摸多少次,我手在后面护住裙摆,短裙就被拎起很高,最后鞋跟离地,全凭脚尖支撑地面,姨父突然回头,这时守骏走出门,“都规矩点,谁在手欠别说我把他手剁下来下酒。” 我手在后面整理裙摆和丝袜,姨父低头不动,守骏嬉皮笑脸来到我俩面前鞠躬,“晚上好朝本长庆先生。” 姨父不理他,小姨孤零零在室内看我们,姨父牵我走向小姨,她抱着胳膊问,“你怎么把孩子领来了。” 她衣服被撕过,隐隐可以看见胸围,守骏领人进来,姨父走向他。 姨父一人对一百,脸上毫无惧,守骏领人停下来看我,小姨抱我转身不让他们看。 守骏白内障脸上堆满笑纹,“朝本长庆先生,原来我自私派人查了你的底线,不查清楚我也不敢来对吗?不过,既然我来了,还带了这么些狼,就说明我守骏自认混的还行,所以我希望你配合的我想法,咱们和平解决此事,可好?” 姨父冷眼不动,守骏看我,“蓝纱,十零在哪。” 小姨害怕守骏,我拍她后背,平常心回答,“不知道。” 守骏点头,“那好,我不难为你姨父和姨妈,你现在和我走,十零一天不出现,你就顶替她一天,有你做枕边人,我相信十零一定跑着来。” 姨父领带拽下扔地上,守骏发现,他用白瞎眼藐视姨父,“朝本长庆,看来你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你不懂留得青山在这句话,现在这个局面和我拼,你认为有胜算?” 姨父扫视他们所有人,冷笑看守骏,“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第一,弄死我,第二,杀死我,第三,剁死我,如果我朝本长庆死不掉的话!” 姨父突然爆吼!守骏后退一步,姨父手举起来指向他,“就把你弄死!” 我喊,“等等!”姨父全身后仰,属于助跑动作,我若不喊,他就冲了。 跑去拉住他手,他双眼血红怒瞪守骏。 守骏后退几步让人护在中间,我拼命拽姨父回到小姨身边。 小姨捂着心脏看我俩,守骏吩咐,“摆平朝本长庆,现在。” “等等我和你走!”我心急看守骏,他得逞发出怪笑。 掏出老师留的硬卡片,塞进小姨手里,我说,“打电话给上面这个人,告诉他金琴弦把我抓了,告诉他我叫蓝纱,是他未婚妻,他一定帮忙,此人在日本无所不能,一定可以摆平这事。” 姨父问,“你是别人未婚妻?” 没时间说太多,守骏手下那群狼已经严阵以待,只要守骏一声令下,姨父和小姨就完了。 “我和他走了,一定要打给上面这个人,还有,你不能胡来,想想月胧,再想想我的暖馨,拜托了。” 我走向守骏,守骏舔自己手掌看我。 走到小姨和守骏两伙人正中间,我回头看姨父一眼,守骏扒开人群冲我张开怀抱,大宫馆后门被人一脚踹开! 大宫馆装修进度缓慢,姨父和小姨回头可以看到后门,现在五个人从后门闪进大厅,健步如飞直奔我而来。 他们身材精瘦都是男性,走动中一字排开,同伙之间相距很远,他们快步推进,怀里统一抱着半丈高的红绸缎。 红绸缎高度惊人,有棍状体包在里面,他们一走一过卸掉红绸,五把剑锋雪亮的日本太刀横空出世! 当距离我十米,五人同时挥动太刀跑起来,他们眼神冰冷注视我,包括守骏,我们集体愣在原地,姨父喊,“蓝纱!” 姨父跳来抱紧我转身,用自己后背对着那五个人,这时五把太刀高举起来对准我,我眼神灰了。 命,保不住了。.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十三章 暖馨要找月胧谈 我眼闭紧,缩脖子,半丈长的太刀没砍我和姨父,反而是守骏那伙人尖叫一片慌张逃窜。 几秒钟后,地面血迹斑斑,守骏那伙人逃的无影无踪。手持太刀的五个人守在大宫馆门外,并没追击守骏。 “朝本,这五个拿大刀的人是你找的?”小姨喜出望外跑过来,姨父抱着我摇头,“那叫野太刀,我那些朋友可没这么凶残,之前还以为他们冲蓝纱来的。” 现在正是黄金时段,大宫馆门口对面好多人看热闹,小姨说,“这五个人傍晚来过,一直站在门口,我不知道他们怀里抱的是什么,看着鬼鬼祟祟的,就把他们赶走了。” 姨父把我交给小姨,“先别管那些了,你现在领孩子回家,估计过会警方肯定上门问话,这里我来善后。” 小姨带我上车,人群响起一片惊叹,车开动以前,姨父走出大宫馆问,“五位你们好,我是朝本长庆。” 回到家,我惊魂未定有些犯二,走进客厅,我鞋子没脱。 暖馨和保罗原本在疯闹,我高跟鞋踩上客厅红毯,保罗看我鞋,暖馨起身瞪我,“回家不脱鞋?你没规矩么?” 小姨来到我身边,“这个家规矩轮不到你定!都上楼睡觉去!没大没小!” 小姨恩宠我们并不代表我们可以放肆,暖馨脸难看起身上楼,保罗不走,小姨瞪他,“还有你!保罗我警告你,把目光最好放的尊重一点,再让我看到你瞄着蓝纱屁股,就给我滚回美国去!” 因为守骏,小姨正在气头上,保罗乖乖上楼,小姨进厨房给我弄一杯热奶,让我喝了安神,她知道我吓坏了。 我喝牛奶,小姨喝酒,酒杯放到餐桌上,她低头看那张硬卡片,“你之前告诉我,卡上这个人在日本无所不能?你是他未婚妻?” 老师走之前说过,这张卡是她留给我的王牌,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乱用,今天事出紧急,容不得我考虑,否则卡片不会被小姨和姨父看到。 “卡片是老师留给我的保命符,未婚妻等于一句暗语,属于联络暗号。” 小姨兴致满满盯着卡片,“我们给这个号码打过去瞧瞧看?” 老师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打给这个人,说明此人是一把双刃剑,能帮我,也能害我,俗话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师在离别之际不可能骗我,我不要打给上面这个人。 小姨不管我怎么说,掏出手机笑眯眯拨号,我上前阻止她,她揽我腰笑道,“小姨逗你的,卡片现在还你。” 卡片上号码她存在自己手机里,以为我没看见。 放下手机,她双手搂我腰,“听说十零给你留了一笔钱?全部借给姨妈好吗?大宫馆重新装修用钱地方太多,好不好?” 暖馨病是她治好的,怎么可能拒绝她,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她抬头望着我眼睛,“如果小姨说,我出于自私,不希望你拥有任何财富,因为担心你有能力抛下我们离开,但我会倍加宠爱暖馨,把属于你的财富都交给她,你没享受过的人生,她会享受,你没上过学,她会上学,还有,我肯定绞尽脑汁把她推向人生巅峰,我这样做,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留住你了,而你不会有半句怨言。” 她把我看的很透,我任劳任怨一身病为了什么?只要暖馨吃好穿好身体健康,我无所谓。 深夜,姨父还没回家,我在厨房吃晚饭,小姨做了很多好吃的给我。 我吃着东西和月胧发信息,她说:天亮以后再来我学校呆一天好吗? 我回复:我很想去,真的,但你已经耽误一天课了,不想影响你学习。 她说:亲爱的,我已经没心思学习了好吗,我现在就急迫想要见你,求你天亮一定要来。 看到亲爱的三个字,我愣了,小姨突然问,“傻笑什么呢?筷子都扔了,还手舞足蹈的。” 我回神看向厨房门口,小姨和暖馨在门外,小姨堵着门看我,暖馨在她身后,而我本人距离餐桌很远,我很震惊,因为之前一直在吃饭,我不可能自己跑到厨房另一头而毫无察觉,这不科学。 我脸烫盯着手机,小姨笑盈盈感叹,“恋爱中的年轻人,就是让人羡慕!” 暖馨冷冰冰说,“姨妈,麻烦借过,我去拿杯喝的。” 小姨之前凶过暖馨,暖馨脸不好,小姨却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喝什么?姨妈帮你拿,鲜果汁行吗?姨妈现在给你榨。” 小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暖馨不自然,“不用了姨妈,我自己弄就好,你们聊,不用管我。” 暖馨走向冰柜,小姨跑来抢我手机,我不干,“您怎么能随便看人短信呢?手机还我。” 她听不见笑眯眯盯着我和月胧聊天记录,暖馨就蹲在冰柜那边找喝的,不知何时开始,她眼已经瞄准我了,眼特冷。 小姨举高手机不给我,她知道我不敢对她动粗,只管笑说,“我看你俩就差说,亲爱的我们领结婚证,你和她发展神速呀。” 她眉飞舞取笑我,冰柜那边突然有东西爆炸,一大瓶灌装橙汁摔在暖馨脚下。 暖馨俏脸苍白注视橙汁,我冲过去,小姨追在边上问,“伤到脚了吗暖馨?快让姨妈看看。” 暖馨袜子让橙汁染黄,我蹲下抓她脚,她退远没让我碰,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姨妈,我刚才没拿稳,你俩躲开,我收拾。” 小姨微笑,顺手从冰柜拿出一个小号橙汁交给她,“快上楼小家伙,这有我和你哥呢,轮不到你操劳。” “我哥?我哥哥在哪?我看这厨房里只有两位国天香的俏佳人。”暖馨微笑不卑不亢,眼神却冰冷,一直在看我。 小姨捂嘴笑,“小家伙嘴巴真甜,快上楼,早点睡,乖。” 暖馨冷笑离开,我蹲下收拾残局,小姨说不用我,但姨父回来了,还领了几个陌生人,小姨走出厨房看他们,忽然笑出声,“哎呀左马介?你们几位来了!” “嫂夫人晚上好,我等又来打搅了,实在抱歉。” 姨父问,“蓝纱呢?” 小姨笑说,“在里面呢,左马介你们快坐!我给你们沏茶去!” 小姨热情款待他们,姨父走进厨房,和我一起收拾残局,“听着,我给你1小时候准备语言的时间,一会咱俩回房,我要听你亲口解释未婚妻的事,我不想听到任何谎言,你做好心理准备。” 他离开以后,厨房门被反锁,我出不去。 1小时后,客人们离开,左马介临走以前说,“请嫂夫人放心,金琴弦就交给我们来对付,而且嫂夫人吉人天相,还有贵人暗中相助,那五个怀抱野太刀的江湖朋友绝对不好惹,嫂夫人尽管继续装修等待营业即可,我等告辞。” 第二天早上,姨父送我去月胧学校,我路上没理他。 昨晚我俩回书房以后,发生了一些事,我决定和他这个神经病保持距离,不带给她好脸看的。 “行了别生气了,我昨晚不是心急吗?天知道你从哪冒出个未婚夫,我这不担心你被人骗么。” 在学校门口下车,我双手拎食盒,他跑来截我,“别生气了行不行!昨天那五个小子冲上来,我义无反顾帮你挡刀,难道你不感动?” 挡刀这事确实让人动容,我怒指他鼻子,“朝本长庆你他妈听好,下次再敢掐我大腿里子不松手,老子弄死你!” 掐大腿里子能把人疼死,昨晚这傻逼就不松手,非要我解释清楚未婚夫的事,我疼的掉眼泪,他蹬鼻子上脸掐上瘾了,折磨我半个小时还长。 见到月胧,她笑容虚弱非常疲累,我担心她,她的回答让我忧虑当中饱含甜蜜。 “我太想你,实在睡不着,你尽管笑我好了。” 我俩坐在绿草地上,我双腿绷直,拍腿让她枕,“快睡会,我哪都不去。” 我怕她拒绝,所以说的格外小心。 她枕下来抱住我腿,笑说,“我就睡半个小时,半小时后你必须叫我,和你在一起,时间总是过的太快,我不要时间过那么快。” 手试探性放到她耳边,轻轻帮她梳理头发,她喜欢这样,微笑中带着甜蜜。 我说,“快睡,我拍你。” 一下下拍她肩膀,她脸轻轻蹭我腿,“对了,我今晚要回家,我有个叫暖馨的小妹,她说有事找我谈。”.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十四章 我的女孩 月胧睡醒,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她睡相不好,口水润湿嘴角,埋怨说,“怎么不叫我。” 我笑着撕开一包湿巾,轻轻帮她擦嘴角,她脸红逮住我手,迅速亲在手背上,我俩就笑了,一起笑,很尴尬,也很羞涩。 来到她寝室,食盒早凉透了吃掉一定坏肚子,她就买来两份快餐,我俩坐地上吃。 地面铺的凉席,坐着蛮舒服,为了掩盖性别,我侧身跪坐。她不知道我在掩饰秘密,还夸我坐姿漂亮。 吃完饭,她再次犯困,我求她睡,她不睡,最后在我央求之下才肯睡。 她呼吸平缓躺在我眼下,梦幻睡脸让我一阵发痴。 她睡熟以后,我走到窗前看外面,心情并不好。 在她面前,我脸上始终带着一张面具,这是一种虚伪,是欺骗,如果她知道面具下这张脸是尹皓辰,我怎么办。 她错误以为我是富贵人家大小姐,认为我从小被娇生惯养,集合万千宠爱于一身,事实呢?我什么都不是,父亲抛弃我,妹妹疏远我,我的气质和谈吐是老师教的,我的乖顺和服从是客人们逼的,除了做女装子成为他人的赚钱机器,我一无是处,我配的上月胧么?答案是肯定的,我配不上,她太完美,而我不配。 回头看她一眼,我在屋子角落发现一个小竹筐,很多需要换洗的衣服在里面。 拿起竹筐和洗衣液,我出门向人打听水房在哪,来到水房,我在水池中蓄满水,怕妨碍其他人,我选择最靠边的水槽洗衣服,这就是我,天生命贱,属于劳累命,我闲不住,不会享受时光,只会苦命干活。 “同学你好,请问你有多余的小盆子吗,我想用来装干净衣服,可以借给我吗。”我小心翼翼问远处一个女生,她惊讶的跳起来,脸通红说,“有的有的!请稍等!这就拿给你。” 她好心借给我小水盆,我鞠躬道谢,她就连同几个女生和我聊上了。 1小时过去,她们问,“冒昧的问一句,你和月胧奈主将是一对吗?” 她们脸红看我,我迟疑回答,“是,我希望是。” 她们捂住心脏表情夸张,很兴奋的样子,“月胧奈主将怎么追到你的,方便讲给我们听吗?真的很想听细节,拜托了!” 她们一起鞠躬,我难住了,这时一个曲线玲珑的身影走到她们身后,月胧背手笑说,“谁许你们逗她的,还不滚去上课。” “主将你坏透了!捡到宝了还不请吃饭!不许抠搜的!”她们蜂拥围住月胧,看得出月胧在学校人缘很好。 月胧看我一眼,“知道了小可爱们,一定请行。” “那要带她一起来哦!”她们笑嘻嘻跑走,月胧快步走到我身后。 她呼吸有些快,我正要回头,她一步上前抱住我腰,很紧。 月胧从小跳舞,身高和我相当。 下巴枕在我肩上看水池,她没表情,“走廊尽头有洗衣房,但我不想告诉你,可以当我没说么。” 我低头继续洗,她手伸进脏水里抓我手,十指相扣,一刻不放松。 我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羞人的事,心跳突然加速,她呼吸变粗引导我,“脸转向我一点。” 她吐气如兰,我脸烫照做,当四目相对的一瞬,四片唇正好相接。 整个下午,我俩呆在水房没动地方,一直用心搅拌对方口腔,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回应别人的吻,那种唇齿相依的滋味一直传递到内心,每一次唇舌间的忘情纠缠,都会拨动灵魂深处的那根细弦,让心底升起一股象征依靠的暖意。 傍晚送我去校门,她不开心。 她牵我手对着夕阳皱眉,“时间又过得这么快,又要把你送走,闹心。” 我喜滋滋盯着地面,她亲我手背,吻得很深。 半小时后,我上车就闹心了,她不听话,就在外面跟着走,我说破嘴皮她也不回去,就难舍难分在车外盯着我。 回家路上,我对着腿上丝袜发呆,姨父嘴像广播频道,一件事翻来覆去说不停,“昨天那五个人是受人之托来看场子的,我问他们受谁所托,他们告诉我什么三郎少爷,我根本没听过,我认识的少爷就一个,就是长谷川家次郎少爷,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月胧晚上回家,你载我去菜市场,现在。” 和姨父去买食材,我问月胧喜欢吃什么,他表示月胧没有特殊爱吃的食物,让我很苦手。 回到家,一大堆食材放进厨房,我换上男装在厨房忙上忙下。 保罗和暖馨在客厅看我,保罗很奇怪我这位哥哥哪里冒出来的,姨父对她们说,“你们俩听好,一会月胧姐姐要回家,我不许你们跟她提蓝纱这个名字。” 暖馨知道月胧今晚回家,因为月胧就是暖馨打电话找回来的,保罗问,“为什么不能向月胧姐姐提蓝纱,还有叔叔,成天神神秘秘的,总把蓝纱藏起来不让露面,我说你……哎哎耳朵!别拎!叔叔我错了!” 教训完保罗,姨父走进厨房找我,他很惊讶,“你会烧菜?” 我刀法娴熟切菜切肉,没空理他,他自问自答,“也对,一直是你照顾暖馨,家务活你都应该会。” 天彻底黑下来,我准备了四菜一汤共五道大菜,姨父帮尝味道,我急切问,“这汤好喝吗?月胧能喜欢吗?” 他喝下一口汤,双眼突然发光,勺子伸进汤里,一口气喝了七八勺。 “汤本来就少你别喝了,朝本长庆!” 他放下汤勺抹嘴感叹,“谁娶你真是上辈子积德了,这汤我喜欢,明早给我炖一锅,我再尝尝菜。” 他筷子夹菜,我问,“能符合月胧口味吗,她会喜欢的对?” 他筷子尖停在菜上,目光定格在菜上,笑容苦涩说,“这就是你表现温柔的方式?如此单纯直接?如果早知道的话……算了,没事了。” 他扔下筷子离开,我追问,“你还没说月胧会不会喜欢。” 他脸很臭回头,“我诅咒月胧不喜欢你这些菜!我现在就回房开坛做法诅咒她!” 月胧回来,小姨和她一起进门,母女二人回家路上碰见的。 小姨鞋脱在门口,月胧在后面关门,我走到厨房门口看她,小姨鼻子动来动去说,“谁烧菜了?这么香。” 月胧还是白天那身打扮,梦幻的让我移不开眼。 “月胧姐姐!”保罗故意卖萌跑去门口迎接,我一直注视月胧,她之前送我离开学校,一直跟着车走,我心疼她。 “月胧姐。”暖馨抱着胳膊走去门口,月胧微笑,“暖馨乖,帮姐姐拿书包。” 暖馨双手接过书包,小姨来到我面前,“小辰你做菜了?” 月胧抬头看我,我情不自禁冲她笑,她目光却没停留。 从我身边路过,她目不斜视走向楼梯,小姨在厨房说,“今天什么日子,小辰做的蛮丰盛嘛,乖女儿你有口福了,小辰做菜可好吃了,我在中国尝过他手艺。” 月胧一步步上楼梯,我目光情不自禁追逐她,她说,“我不吃,你们吃。” 姨父走出书房,“我可告诉你,现在不吃小心将来后悔,何况这顿饭意义重大,是有情人的一片真心。” 暖馨眼微变,保罗傻傻听不懂,月胧在楼梯上转身,“什么一片真心?爸爸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别神叨叨的行吗。” 她说自己心情不好,我低头乱猜,很想知道原因。 开饭,姨父和小姨一顿神吃,保罗也在狼吞虎咽,月胧果然没下楼。 我不动筷子望着楼梯口,暖馨吃的很慢。 她小口吃着不断打量我,保罗吃的腮帮鼓包,点头说,“哥哥做菜真好吃!这块骨头我的!” 姨父喊,“妈的老子的肉你也敢抢!拿回来!”这时月胧露面。 换了在家穿的衣服,她面无表情低头下楼,我一时忘情起身看她,她察觉了。 和我对视不到三秒,她一脸嫌弃移开视线,我就坐下了,因为姨父拉我袖子。 她走去沙发看电视,眼睛偶尔瞟我一下,每当触及她目光,我肯定移开视线,因为姨父提醒我,“你想让她看破身份吗?” 我解释,“我没想让她看破,我在表示友好。” 姨父无语,“你那是表示友好?听我的,别看她了,再见面扮成蓝纱让她喜欢不就完了吗?” 我俩小声交流,月胧扔下遥控器走向我,“你看谁呢?”.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十五章 老师被捉了 一桌子人同时静止,他们集体看月胧。 我抓住下身衣角苦笑看桌面,她又问,“你那眼神什么意思,你喜欢谁呢?跟谁俩望眼欲穿呢,我警告你!收起你那种眼神,不许你看我!看到你我就恶心!” 姨父冷眼起身,小姨筷子拍在桌上,“月胧!你怎么和表哥说话呢!” 我说,“小姨。”然后拽姨父袖子。 姨父瞪月胧一眼重新坐好,我起身对她鞠躬,“对不起我不看了,你别生气。” 她视我如垃圾,冰冷一笑转身走了。 她继续看电视,保罗他们看我,我举起饭碗挡着脸迅速吃好,就回书房躲着去了。 深夜,姨父担心我在月胧这件事上着急上火,时刻向我汇报月胧动向,“你家月胧心情挺好的,正呆在暖馨房里聊天呢,暖馨找她好像有事,两个人谈很久了。” 早上,全家一起吃饭,我知道月胧烦我,就很识趣的缺席了。 一个半月后,大宫馆几经波折再次开张,却碰到新问题,因为金琴弦在背后捣乱,我们招不到人。 大宫馆胆敢抗衡金琴弦这事,已经传遍我们这个圈子,没人敢来我们这上班,哪怕小姨几次和我商量翻倍提升新人工资,也没几个人报名。 逼的实在没办法,只能我打头阵,客人们来了,我第一个冲上去陪酒卖骚,所以没时间陪月胧,没心思考虑任何事,每天都在卖笑,喝醉,被客人们占便宜,然后吐。 这种恶性循环之下,我身体越来越弱,这期间还发生一件趣事,大宫馆多了一位新晋头牌女装子,就是长谷川家次郎少爷。 长谷川抛弃大男子主义是为了减轻我的负担,而我特意为他开辟了新的画妆手法,我让他走萌系路线,当第一次给他弄完脸,他对着镜子惊呆了,不相信镜中人是他自己,我和小姨也为之惊艳,却把姨父和松浘大牙笑掉了。 姨父和松浘笑的拍桌子打椅子,那五位身手极好的神秘人也憋不住笑,对于这五位曾经仗义出手的凶徒,我一无所知,小姨也不许我接触他们,只知道他们暂时负责大宫馆的安保工作,他们名字由一二三四五,五个数字代替,我统一叫他们哥哥,比方说老一,就叫一哥。 “长谷川老前辈要是看到爱子次郎这幅扮相,不得气吐血呀哈哈!你说能不能?”姨父拍松浘肩膀,松浘笑的眼泪飙出来。 长谷川不理他们,只管对着镜子摸脸,从我这看,他长发过肩,巴掌大的小脸清纯无暇秀可餐,再配上白丝袜和一双小白兔拖鞋,真心把我萌翻。 长谷川正式加盟大宫馆,小姨给他的待遇全店最优,他却不要,说和我同吃同住就可以,所以大宫馆开业以来,他白天上课,晚上工作,同时和我一张床起居,于是两个月下来,长谷川性格变了,每天有固定的客人宠爱他,纵容他任性,他变的喜欢乱来,经常欺负我。 老师给我讲过,变装容易导致人格分裂,所以女装子们洗手不做这行以后,都要接受一年以上心理辅导,而长谷川面向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敞开,除了白天上课,我们很少见他穿回男装,有一次,他甚至拎起丝袜对我说,“只要穿一次女装,就会发现世界上怎么会有男装这种反人类的设定。” 这天凌晨,我又一次喝吐,长谷川在后门搀着我吐,一哥和四哥怀抱红绸缎在远处盯着我,小姨拍我后背,说,“浅井家那小子真讨厌,怎么又给你灌成这样,都怪咱们店里太缺人了,生意却又这么好,要是龙三在就好了,他手里也有不少人脉,咱们就不会缺人。” “别跟我提那个不信守承诺的家伙,我不想听他名字。”我抬头深呼吸,长谷川面无表情帮我擦嘴。 小姨说,“长谷川你先进去陪着,你伺候那几位爷也没走呢。” 长谷川花容月貌微笑冰冷,“我不去,浅井那小子敢灌醉她,我怕控制不好脾气,再剁掉那小子手,我和蓝纱先回房了。” 走进当初和龙三一起住的小屋,长谷川撕掉我小衫和短裙,这是生气了,把火气撒在衣服上。 塞我进被窝,他自己脱掉外衣躺下来,用身体给我取暖,“暖和了?快睡,不然明天又发烧了。” 天亮,长谷川不见了,我洗个热水澡重新上妆,走去大门口台和月胧发短信,我坐在台,酒保调给我一杯酒,“小姐,给。” 醒酒以后再来一杯,这叫溜一溜肠胃,喝酒人都知道的常识,不然晚上再喝一定难受死。 我喝着酒发短信,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酒保眼变冷,直视门外说,“小姐,守骏来了。” 守骏大皮鞋走路很响,一步步走向我,他脚步放的很慢。 这时二哥和五哥红绸缎落到脚下,挥刀奔着守骏而去。 他们太刀围着身体挥动起来,守骏冷笑说,“二位稍安勿躁,我有几句话对你们小姐说,如果二位不希望你们小姐哭死,就让我把话说完。” 二哥和五哥不听他那套,两杆太刀挥的虎虎生风举过头顶,给守骏吓跑了。 “蓝纱!不用你暗地里派人打听十零!她就在我手上!你可以不信,因为我会让你信的!我可以从她身上剁下来一样东西拿给你看,可以是一只手,或许一只脚,我相信你一定认识!到时候别后悔!”他冒着生命危险在外面危言耸听,我呼吸加快注视手机屏幕,酒保按住桌子飞身跃过台,加上二哥和五哥,三个人一起追出大门。 5分钟后,他们仨回到店里,二哥捡起红绸缠刀,酒保避开我打电话给小姨,五哥送来一串糖葫芦。 糖葫芦象征中国特,他拿给我,“给,别听那头猪胡说八道,虽然我不清楚他瞎喊什么,但我坚信他在撒谎。” 接过糖葫芦,我说谢谢,他神态冷酷没看我。 小姨赶来大宫馆,酒保和她说了情况,她跑来找我,脸上笑容特迷人,“蓝纱,姨妈放你四天假,你这段日子够累了,朝本一会来接你,跟他回家歇着去。” 小姨担心我,我心里清楚,“小姨,老师她冰雪聪明,才不会被守骏捉去,我心有数,您别担心。” 小姨眼温柔,“既然不想姨妈担心,就回家去呆几天,乖。” 姨父接我回家,我俩路上没聊什么,可能有段时间不见面,气氛难免尴尬,他不敢看我,光是笑。 “耳坠很漂亮,和你很配。”他对着前方路面傻笑,我点头说谢谢,他又说,“三个多月没回家了,听说你生日都过了,我太忙就没去给你庆生,不会记恨我。” 我答非所问,“暖馨怎么样?” 问起暖馨,他说暖馨上学了,我问哪所学校,他说教会学校。 我没文化,对教会理解程度不够,在我印象中,教会和寺庙划等号,难道暖馨出家了?削发为尼吃斋念经? 姨父笑喷,“行了你可别逗我,你这么有气质的一个人,怎么像个文盲似的,你听好,教会学校需要更高的思修境界,暖馨这小丫头内心挺有想法,你别把她看简单了,现在她神气极了,成天黑长裙穿在身上,胸前佩戴十字架,谈吐和气质都爆棚了,不知道多少男孩追她呢,都把保罗迷死了,结果这小子赖在咱家了,不回美国了,我特烦他!” 车开到商场门口,我开口向姨父借钱,想给暖馨买份礼物,当作恭喜她达成学习梦,姨父很惊讶,“你身上没钱?” 是的,我没钱,一直以来身无分文,因为小姨吩咐账房,不许给我钱,盯我很紧,长谷川也不给,我想要什么可以开口说,他们不带犹豫肯定买,钱却一分没有。 这些话,我苦笑说给姨父听,他双眼滴溜溜一转,突然点头,“好你选礼物,我买单!” 走进商场选礼物,姨父寸步不离跟在旁边,选了一支价格不菲的钢笔,姨父说我选的烂,他不理解我送钢笔的用意。 钢笔象征文化,我希望暖馨成为才女,起码写的字要比我多,而且钢笔可以随身带着,就可以代替我伴随暖馨。 回到家,暖馨上学去了不在,保罗看到我回来,神一阵恍惚,我和姨父在客厅聊天,保罗一直坐楼梯上看我们。 傍晚,保罗和姨父出去买菜,我独自在客厅沙发盯着那张硬卡片,反复犹豫几次,我拿起手机打过去,运营商提示说该号码无人注册,让核对以后再拨。 我对着手机皱眉半天,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提示有新来电,就是刚才那串号码,这种诡异场面让人发寒,说好的无人注册,却突然给你打回来,总之很恐怖。 接听以后,我没说话,对方也不出声,隔了一会,我慎重问,“您好。”.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十六章 我的心乱了 我说您好,电话那头没声,我耳朵紧贴听筒仔细听,希望能听到点动静,可手机就像打去另一个世界,一点希望不给我,我拿下来手机一看屏幕,好,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我说怎么没声。 我去书房给手机连接充电器,并没直接带电开机,我在犹豫。 老师当初交给我卡片,说的一清二楚,不到生死关头,不要找这个人帮忙,现在算生死关头吗,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想知道老师目前在哪,守骏说他抓了老师,要砍老师手和脚给我送来,如果守骏真送来血淋淋的手和脚,我会是什么表现。 会疯吗?我不清楚。 会后悔死吗?我不知道! 我很混乱,头脑一直不清醒。 大宫馆醉生梦死的生活,还有长谷川夜复一夜的暧昧纠缠,已经把我推向崩溃边缘,我该怎么办,我需要思考。 “傻站在这愣什么呢,蓝纱?”姨父在耳边问着,我突然回神,然后首先感觉两条腿麻,我不清楚自己站在这里对着手机愣了多久,反正两条腿已经不回血甚至肿了,想动一下都不行,会疼。 姨父扶我去床,我屁股刚挨到床,他就蹲下给我两条腿活血。 我坐姿端正依然盯着远处那部手机,就没发现姨父有异样。 他表情尴尬给我按摩,我也木讷像个机械人,多天以来陪酒卖笑,让我变得麻木,哪怕此刻裙摆当中有两只手,那是两只不属于我的手,正在试探性发生接触,我都没反应。 五分钟过去,面前人突然夺门跑掉,我才回神,这时才发现身上酥酥的,好像刚摸完电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走出书房,保罗独自在客厅,手拿着我那张卡片。 卡片之前放在沙发上,我忘了拿,此刻它出现在保罗手中,保罗脸红悄悄嗅着卡片上的味道。 “请把它还给我。”我走去他身后,他跳起来冲我点头,明显是我不好吓他一跳。 “给。”他傻笑双手递给我卡片,我问,“朝本长庆呢?” 我看向厕所,冲我耸肩膀,“他好像在那里边,我之前听到他跑进去。” 姨父果然在厕所,他神恍惚走出来,头发和脸湿哒哒的,一边走一边盯着地面骂自己,“朝本长庆你王八蛋,再敢有伤害她的想法我弄死你。” 我不清楚他发什么神经,也不想浪费脑细胞去搞清楚,我直接走向门口,“开车送我回去。” 我低头穿鞋,脚刚伸进高跟鞋里,他冲上来扭我回去,“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是混蛋不行吗?你别生气。” 他脸发黑构成酱,我无奈,“你有病啊?我好端端的生哪门子气?” 他眼瞪大,我笑说,“你找几个人,咱们去一趟金琴弦,这事别告诉小姨,好吗?” 我说完冲他眨眼睛,为的是电他,让他帮我办事,这种手段用在客人们身上百试百灵,在他身上一样管用。 坐他车去金琴弦,他路上眼阴晴不定。 手机留在家里充电,我借用他的打给大宫馆。 电话打到台,酒保接听以后,我迅速交代,“是我,请你帮个忙叫一下五哥,我有点私事,你别告诉小姨,只叫五哥就好,谢谢。” 电话很快换成五哥听,我说,“五哥,我是蓝纱,你现在去金琴弦后门等我,别告诉小姨,谢了。” 他犹豫半天,回答,“好,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我叫上老三。” 手机还给姨父,他冷眼看我,“五哥是哪个。” 我苦笑,“见到面不就认识了,这一哥到五哥,都是我给他们起的。” 他不耐烦在方向盘上直接拨号,“左马介,我是朝本,现在领人去金琴弦后门,你我问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肯定我们家小祖宗又吃错药了呗!赶紧集结人来!” 车绕过蓝园后身这条主街,我们看到金琴弦后门,他下车前嘱咐我,“我不管你今天找守骏干什么,我现在开出两个条件,第一,呆会见到守骏以后,我一旦开口说话,你不要插嘴,第二,晚上回家做饭给我吃。” 他目光变温柔,我笑了一下直接下车。 我和姨父露面,五哥和三哥就在远处一条小胡同现身,同时三辆面包车全速向我们驶来。 面包车靠在路边熄火,一个很瘦的男人率先跳下车,他面容病态,骨瘦如柴,此人就是左马介,大宫馆开张那天他来送礼,我见过。 我们三方人在后门碰头,金琴弦就接到信了,负责守备后门的保安看到我们,马上小跑前进报告他们主子去了。 左马介带着十来个人停在我面前,他后面那些人同时对姨父鞠躬,“师兄午安。” 三哥和五哥怀抱红绸站到我身后,姨父举起右手介绍我,“这位是蓝纱小姐,今天大伙向她看齐。” 他们集体冲我鞠躬,包括左马介,整齐回答,“是,蓝纱小姐午安。” 假如忽略内心想的那些破事,这还是我从小到现在第一次觉得自己面上有光,他们鞠躬整齐,姿势利落,我异想天开觉得自己像位老大,这时姨父悄悄凑到我耳边,“别做梦了小祖宗,说你像老大夫人我才信。” 他眉飞舞挖苦我,三哥和五哥他们一起笑了,这时金琴弦后院当中响起一大片脚步,很多人跑向这里,守骏的浪人仪仗队就出现了。 一位妙龄少女跑在仪仗队首位,来到我面前鞠躬,“蓝纱小姐午安,楼上有请!” 她保持鞠躬姿态前方带路,我们一大帮人跟她屁股后面进了后院。 而守骏的仪仗队和金琴弦保安分成两队人,在后院中一边承受暴晒,一边对我们行注目礼。 我们全体人员走到金琴弦主建筑入口,就听后院大铁门发出吱嘎嘎的声音,门被四个大汉合力推上,并反锁。 我不觉得锁门哪里不对,依然向前走,姨父和左马介他们停下脚步,他们一起回头看后门,我依然在走,三哥和五哥也寸步不离跟着我,不过三哥太阳**附近青筋一直在跳。 来到二楼,就是龙三当初下跪的地方,我们见到守骏,他还是坐在那个长椅上,却不看我。 他笑眯眯对着窗外吐烟圈,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坏坏的笑容让人憎恨。 我方人马品字形站位,我居于首位,在我开口以前,五哥和三哥在后面商议,“窗户都关着,空间封闭,这仗不好打,把她完整送出去就算赢。” 三哥回答,“好,我给你俩开路。” 听他俩嘀咕,我微微皱眉,守骏拍巴掌笑道,“朝本长庆你真有胆!你从我手里已经逃了一次,居然还敢来。” 姨父撇嘴一笑,我上前一步问,“十零在哪。” 守骏冷笑对远处招手,“快,把我预备的好东西拿来,让蓝纱看看眼。” 守骏手刚落下,更多的保安和浪人已经涌上二楼,同时一个服务生低眉顺目送上一个木匣子。 看到匣子出现,我突然不能呼吸,我担心里面是老师的手和脚,瞎子打开,里面是一瓶药。 我深呼吸迫使自己放松下来,守骏打开药瓶扔到嘴里一片干嚼。 他嘴巴嚼的咔咔响,小瓶子突然扔来我这里,我条件反射抱住小瓶子摸到手里一看,小瓶子上有商标,写的,尽显男儿雄风本,顶破天! “还不懂什么意思吗小蓝纱?” 不,我懂了,他这个卑鄙下流的骗子! 他从沙发跳起来振臂一呼,“来呀!给我干死他们!” 守骏吼完,他身后那群保安纷纷弯腰摸向长椅后面,瞬间无数把规格标准的日本战刀爆露在我前方。 阳光照进二楼大厅,那些刀锋反光严重,照的我眼**寒,同时更多的浪人和保安就地取材,抄起花瓶和桌椅种种凶器,似虎如狼向我们扑来!.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十七章 演好老师的妻子 日本人打架喜欢喊,喊破喉咙显示勇猛,他们拉长声喊:“呀!”一窝蜂扑向我们,五哥护在我身前,也喊,“呀啊!” 他后背撞开我,双手挥动太刀一个横扫,逼退了第一波冲上前的保安,三哥翻滚到五哥身前,也是一个横扫,血淋淋扫中一大片人!在他们两兄弟配合之下,我们竟然在开打以后第一时间占据了上风,可就算老虎下山威震八方,也架不住群狼,就在下一秒,我们明显沦为逆风局。 太刀和战刀相比,太刀长度是战刀的二倍还多,有点太长了,杀伤范围大,却不灵活,三哥和五哥仅仅挥出两刀,手臂就让对方刀刀放血。 三哥两条胳膊炸的鲜血四溅,太刀就从他手中落地,但他没屈服,咆哮一声就扑倒一大片人,这时五哥平举太刀,拼死架住三把同时落下的战刀喊,“带她走!” 场面太混乱,左马介肩膀挨了一刀撞在我身上,战刀砍进他肩膀很深,他两手空空握住白刃呲牙,手指在流血,姨父大吼,“左马介!” 姨父冲上来踢开砍左马介的人,我提醒他,“右边!” 他右边出现一个庞大身影,那是一个赤膊上阵的浪人,此人体格臃肿肥大,双手举一个大花瓶要砸姨父,但花瓶还没落下,姨父抢先一拳击中他心窝,打的浪人全身肥肉都在颤。 浪人捂住胸口瘫坐在地,大花瓶落下来被姨父接住,被他当成武器连续挥动两次,就听咚咚两声和敲钟似的,两个保安就捂着脸趴下了,然后大花瓶没在姨父手中停留,被他愤怒之下一抛出手,丢向站在最远处的守骏。 守骏没敢想这种情况下还会遭受袭击,被大花瓶一个抛物线砸的头破血流。 花瓶碎了一地,守骏捂着脑袋退后好几步,一个保安举刀刺向姨父。 姨父侧身躲闪用腋下夹住保安持刀的手,一个右勾拳就把保安门牙打掉了! 保安趴到地上,战刀正好落在姨父手里,姨父举起刀对准头破血流的守骏,喘着粗气喊,“守骏!我朝本长庆说过会弄死你!” 守骏印堂发黑倒退一步,我们处境却不乐观,左马介带来那些人已经被打散,有的抱头挨砍,有的躺在地上干脆昏死,只剩寥寥几个人杀红眼相拼。 “给我砍死朝本长庆!一起上!” 守骏一声令下,姨父就遭到一大群人疯狂追砍,姨父且战且退和他们周旋,就离的我越来越远,这时守骏手下那群保安瞄到我,他们人实在太多,整个二层几乎到处都是,蛮可以分出一些人把我收拾了。 我捡起一把刀双手握住,就被他们逼退到窗户这里,他们有些人嘴角流血盯着我腿,或者瞄脸,我突然听到警笛声。 楼下已经停了几辆警车,街头远方还有其余警车陆续赶来,我背靠窗户盯着楼下,楼梯口那边有人喊,“都把凶器都放下!你们!还有你们!统统放下双手抱头!” 楼梯口突然出现大批警察,守骏掏出一个白手帕按在头上,包围我的人就散了,这时一个穿制服的警员在远处指我,“那女孩!把刀放下!” 警方的人陆续跑上二楼,场面瞬间得到控制,五哥扶起三哥在远处看我,左马介拖着残腿被姨父拽着走。 双方人各自聚拢,我们这边明显是受欺负的一方,受伤严重也是我们这边,警员通知我们先行离开,守骏手帕按在头顶和他们理论。 我和五哥一起扶着三哥下楼,姨父托着左马介跟在后面,当下到金琴弦一楼大厅,小姨在这,大宫馆其他人也在。 半小时后,我坐姨父车里,小姨和姨父加上守骏三个人在和一个老头子沟通,他们在金琴弦后门进行辩论,很多路人围观。 守骏血流的胸前一片红,姨父两只手也在滴血,最后老头子听烦了,暴跳如雷指着小姨鼻子,“宫紫裳女士!我请你听清,在你们大宫馆没营业以前,我的管区非常安宁!如果你们大宫馆不能本本分分做生意,就请从我的管区滚出去!我只说这一次,还有守骏阁下,你也给我听好!我要金琴弦马上停止营业并且接受整顿!对于大宫馆一方所有受伤人员,我需要你马上做出相应赔偿,并且前去伤者家里,对伤者家属进行道歉,我说完了!” 回家,小姨开车送我和姨父,我下车,小姨一直看我,眼非常冷。 我低头站在车边,姨父挡住我,冲小姨摆手,“你赶紧开车走,去医院看看左马介他们,我训她行不行?进屋我一定骂她!” 小姨开着姨父车离开,姨父转身看我,“看到左马介和你那个什么五哥,被砍成那个逼样躺在医院,你好受么?” 我盯着地面,他又说,“如果不是我在上二楼以前给你小姨打一个电话,让她马上求援,我和左马介他们恐怕就不在人世了,你自己呢?你有想过自己是什么下场?” 我抬头,“我担心老师,我以为老师被守骏抓了!” 他听完一愣,突然笑说,“不可能!你老师安全着呢。” 他笑着掏出烟盒,笑容下一秒僵在脸上,而我瞬间想通两件事,第一件事,老师留给我的照片丢了一张,小姨当初向我要钱,我带她去银行,她用旅行背包装钱,我清点照片时发现缺了一张,在那之前,姨父向我借过一次钱,我只带他去过银行,说明照片被他拿走了。第二件事,姨父是我的跟屁虫,不管我在哪,他一定跟着,可他突然消失两个多月,标准答案就是他带着照片去了中国,再加上他之前回答老师绝对安全,肯定的语气和表情都十分可疑,所以,我抓他衣领,“带我去见她,现在。” 乘电车一小时路程,姨父带我来到一个楼房居民区,环境清幽看不见人。 我和他上楼,他走在前面问,“十零对你抱有什么想法,你心里没数?” 我当然有数,他停下脚步对我发脾气,“那你还来见她!你脑袋有包?” 我就是要见她,看不到她,我不能放心。 姨父深呼吸两次,心平气和对我讲,“你听着,十零在和你撇清关系以前,是抱着对你的狂热作为动力而活,她和你撇清关系以后,是靠着回忆而活,我大老远跑去中国给她弄回来,是不想你继续对着那些破照片掉眼泪,你就不能容我一些时间?让我去开导她,然后你们两个人成为正常朋友彼此关心,这不是更好吗?” 他不了解老师是什么人,银行保险柜里有一份遗嘱,老师不会平白无故立遗嘱,我在她身边生活那么些年,她是什么性格的人,我太清楚,我必须见她。 来到老师住的这屋,姨父和我没话说了,他表情无奈按门铃,我盯着门边一个垃圾桶。 垃圾桶规格袖珍,里面很多揉成团的纸巾,纸上有血,我心情突然不好,这时老师在门后问,“请问找谁。” 老师语气很轻,没有情绪,姨父观察力不够仔细,没有留意垃圾篓那些纸团,“我是朝本,开门。” 门是向内开的,老师打开门,室内扑面而来一股香气。 我抱着胳膊注视垃圾桶,老师花容失惊呆了。 她没画妆,与生俱来的男身女貌让她倍显清纯,她许多年前就做了女孩子的胸,形状特别傲人,所以哪怕现在白衣长裤穿戴很素,身材依然棒的惊人。 她手颤颤巍巍伸向我,想碰我却又不敢,我抬头看她,她刚举起来的手就仓皇落下,然后被我直接握到手中。 她惊讶,我微笑,“下午好老师,蓝纱来给您请安了。” 我说完进门,她表情惊喜却不让我进,“请稍等,我屋里有点乱,我收拾一下再来,请你不要走!千万别走!” 她挣脱我手想关门,我知道她在骗人,她住的地方一向干净整洁,哪怕是屋里的空气,也要弄的带香味,她现在说收拾屋子,实际是想藏起来一些东西,她怕我看见那些东西,而我已经做好了一种准备和两种选择。 我做好的心理准备是,老师可能得了绝症,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做出两种选择,第一,她人生最后这段日子,我选择陪她走完。 第二,她一直以来盼望我去饰演的角,我选择成全,我会全心全意演好她妻子的角。篮ζζ. 第二十八章 和老师搬到一起住 硬闯进去,我没经过老师允许,也没脱鞋。 高跟鞋踩着她家室内地板发出清响,我眼睛快速扫描室内每一样东西,直接走向卧室。 老师这个家空间有限,只有一个客厅连通一小间卧室,老师强颜欢笑追上来叫我,“蓝纱。”我推开卧室门,看到床上有个白药箱,床头柜上还有一杯温水,我就懂了,原来姨父按下门铃以前,老师在服药。 走到床边,我手伸进药箱里取出一盒药细看,当看到外包装上面明显注释“抗癌”两个字,我内心世界顷刻间崩塌。 尽管进屋以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心脏却依然如同受到重击,我眨眼速度放慢,四肢无力只想坐下呆一会。 手摸到床坐下来,老师抢走我手上药盒塞进药箱,脸发黑说,“这不是我吃的药,这是我帮朋友买的,请你别误会,还有,我突然不想招待客人了,你走。” 老师双眼隐隐发红,我坐着不动低头看腿,姨父懒洋洋来到门口,靠着门框苦笑道,“主人心情不好不欢迎客人,咱们走就是了,等她心情好了再来也一样。” 他语气轻松显然不知道老师有癌症,他朝本长庆就这个毛病,总是观察力不够仔细,他做事果断却不善于思考,从来不计后果,在餐厅丢掉我那次就是,在长谷川家当众扒光我也是!我现在心痛的已经碎成八瓣,他却在说风凉话。 “朝本长庆我请你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我口头说这里是我家,老师脸震惊,我起身去门口推姨父,他脸发黑问,“这里是你家?你疯了说梦话呢。” 双手推他去门外,我咬牙切齿使劲推,他无奈问,“又怎么了这是,你……你哭了?” 推他到门外,我关上门用力抹脸,过了一会儿,老师声泪俱下在后面笑着问,“你居然为了我落泪?” 她哭笑当中透出一种悲凉,我心说,对,我确实为她而落泪,曾几何时我恨不得她马上死,却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了她哭鼻子,还为了她深入虎**去找守骏,想当初,她打我,骂我,折磨我,同时疼我,爱我,纵容我,这就是我和她当年那些恩恩怨怨,如今她要死掉了,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纵容也最严厉的她就要死了,我觉得自己应该趁她还在人世做点什么,而不是在她死掉以后愧疚自责。 转身走到她面前,我个子没她高,直视她眼睛需要抬头。 双手勾住她脖子,我面无表情献上唇瓣,她目光发痴,破涕为笑,玉白面庞染上诱人的红。 10分钟,她悲喜交加的眼泪把我脸上妆弄的邋遢一片,我向她借了卸妆液。 对着镜子卸掉妆,她拿给一套白衣长裤包括鞋。 我背对她换衣服,她从后面搂我,吸着鼻子说,“我知道你在怜悯我,你不要走行吗,多呆一会也行,我有话和你说。” 我苦笑问,“你这生活用品够双人份么?” 她收紧怀抱回答,“我马上去买。” 我说,“你在家呆着,我三小时以内肯定回来,你任务就是想好晚上吃什么,我回来做给你,我脸上妆就回来以后你帮我画,我先穿这套男装出去了。” 她以前最爱吃我做的菜,也最喜欢给我画脸,我出门,她送我到门口,快速在我嘴上亲了一下。 打开门,姨父在外面,看到我衣服换了,他脸变得很吓人。 我男装行动轻便快步跑楼梯,他在楼下大门口一把抓住我手腕,拉回去问,“你嘴怎么肿了,你衣服呢?” 尽管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内心波动却大的要死,所以我不想废话。 “在她去世以前,我做她的人。” 他手握的更紧,我疼了,他呵呵笑,问道:“去世?她活蹦乱跳的怎么就……”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了,看来他有注意到一些细节,他松开我手斜视地面点头,“癌症?果然是癌症,” 坐电车回去,我和姨父先去了一趟大宫馆,我换洗衣服全在这边,必须回来拿。 我跑进和长谷川一起住的小屋,姨父在门口看我收拾东西,小姨就来了。 酒保通知小姨我在小屋,小姨慢腾腾来到门口,眼非常冷,她还在生气于中午金琴弦那件事,不过看到我衣服换回男装,她愣了。 她挤开姨父走进屋问,“你做什么?你要去哪?” 我最快速度收拾好行李箱,心平气和对她说,“很抱歉小姨,短时间以内我恐怕不能来上班了,我……”她冷眼打断我,“不行!这里离不开你,东西放下,小姨帮你放回柜子里。” 她手摸到我行李箱,脸上立马有了笑容,又说,“小姨都说给你三天假了,回家和你姨父玩去,好好休息。” 我没让她碰行李箱,后退一步说,“对不起小姨,三天以后我不能来,我有私事去做,原谅我不能和您明说。” 她心烦意乱皱眉问,“你有什么私事?你朋友长谷川在这里上班,暖馨好端端在上学,你不全心全意陪客人,你还想干什么?拜托你想清楚这里八成以上顾客都是奔着你蓝纱来的!你要是走掉,这里不要开下去好了!” 我无可奈何看向姨父,希望他帮我说几句,哪知他叼着香烟盯着地面,就像没看到也没听到。 “对不起小姨,以后我再向您赔罪。” 我拎起行李箱走向门口,酒保他们一群人围在门外,这时小姨双手叉腰对着床说,“行,你要是敢走就永远别回来,我不会认你这个外甥,你自己拿主意……蓝……蓝纱?蓝纱!” 我双手提着行李箱走出大门,酒保他们追在旁边问,“小姐你要走吗?就因为金琴弦?” 他们七嘴八舌问着,我突然笑了,因为一身男装被叫小姐,场面实在有趣。 我行李箱放在姨父车边,解释说,“我过一阵子肯定回来,你们帮我和小姨道个歉。” 她们脸凝重一起回头看大宫馆金灿灿的招牌,姨父却半天不出来,我还等他开车送呢。 我回到门口看一眼姨父,发现他坐在台旁边那个沙发上喝着矿泉水,他眼睛盯着地面不看我,我就懂了,算他玩的绝,这时我问一哥,“一哥方便借我一些钱吗?” 他扔了太刀,钱包就整个交给我,我没接,笑说:“给我些车费就好。” 坐计程车离开,我路上盯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这是买给暖馨的钢笔,我就决定先回家一趟,何况手机在姨父书房充电,也要拿回来。 在家门口付了车钱,我拎着行李箱去开门。 行李箱放到地上,我掏钥匙,忽然发现门没锁,门存在一条很浅的缝隙,我微微皱眉,一个男人不声不响出现在我身后,说了两个字,“进去。” 我转身看他,刚看到他的西服衬衫和一条格子领带,他大手突然推我胸口,毫不留情非常狠。 我后背撞开门摔进屋,后脑勺撞在鞋柜上面,我疼的蜷缩在地,这时男人关上门却不进屋,我脖子就被另外一个陌生人抓住。 此人臂力惊人,抠住我脖子向上一提,我两脚瞬间离地。 我不断挣扎呼吸不畅,看到屋里有很多西装男,他们站姿一致,都是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分散在家中客厅每一个角落。 楼上时而传来脚步声,我看到保罗脸惨白低头坐在沙发上,保罗坐的很直,一直瑟瑟发抖。 他身边还有一个男青年,此人一身雪白,白衬衫,白料子裤,白皮鞋白袜,他举着一本杂志挡着脸看,家里除了他和保罗坐在沙发上,其余人全站着。 我就快喘不过气了!男青年脸在杂志后面说,“人带过来。” 他嗓音轻灵像吟唱诗歌,语气中那种高贵胜过我所见的每一位客人,我双脚落地被推向他,他扔下杂志对我举起一部手机,微笑问,“这部手机是你们家谁用的。” 我手机出现在他手里,他笑容邪魅冲我眨眼,于是看清他五官以后我愣了,竟然对着他一个男孩子愣了,他高鼻梁,瓜子脸,唇瓣颜很淡,梳着一头飘逸的碎发,显得柔和潇洒。 他姿态优雅放下手机,嘴上说,“两秒钟内让他出声,我需要他开口。” 他重新拿起杂志,我身后那个人一把揪住我头发,同时抬起他粗壮有力的膝盖,迫使我脸撞他膝盖。 保罗喊,“别打他!” 就听砰一声,一瞬间我眼前全是金星,他撞完以后踢腿扫我两只脚,我跪摔在地,他一脚踢中我后背。 我疼的啊呀一叫扑到沙发那边,脸正好碰到男青年的白皮鞋。 他一脸嫌弃移开鞋,掏出一个白手帕弯腰擦了擦鞋尖,居高临下问,“小朋友,我在问你话,这部手机是你们家谁用的,为什么上午那个时段,这部手机会打电话给我,我想知道原因。” 他起身环顾四周,又说,“打电话的是个女孩子,她嗓音很美,问了句您好,然后通话中断,让我心情很非常不好,所以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寻找答案,请配合我一下好么?” 他微笑勾人吐字清晰,我坐起来说,“电话是我打的,手机也是我的。” 他微微皱眉,蹲下来捉住我一根手指按在手机解锁键上,指纹吻合,手机解锁了,然后他对我眨了眨眼,眼皮低垂下来做思考。 他浓密的眼睫毛铺开在面颊上面,目光失望问,“别告诉我你名字叫蓝纱。” 保罗汗流浃背暗暗冲我摇头,我说,“我不认识蓝纱是谁。” 他微笑点头,又说,“我知道你不是,如果蓝纱丑成你这样,我可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不过我有疑问,你说电话是你打的,我听到的女孩声怎么解释。”.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二十九章 她的快乐 我说,“那是你听错了。”他皱眉思索,仔细端详我很久,这时一个女孩走下楼梯,她打扮妖艳穿的透视装,胸前圆润的美景若隐若现。 她扭动水蛇腰走到男青年背后,圈住他脖子笑说,“公子哥,这里无聊透了,一点都不好玩,咱走。” 她面貌冷艳,姿态懒散,看男青年的眼神十分暧昧,男青年问我,“我这个号码你从哪弄到的。” 我盯着地毯交代,说自己在街上捡到一张卡片。 他伸手问我要卡片,我拿出来上缴,他拿走卡片举起细看,突然皱眉。 卡片举到鼻子前面他嗅了嗅,几秒钟后,他卡片收进怀里说,“撤。” 他和女孩在三十来个人簇拥下潇洒离去,保罗冲去关门,我趴到地上大口喘气。 五分钟后,我背对保罗掀开上衣,后背上有个青鞋印非常醒目,保罗帮我擦药说,“他们下手也太狠了,你脸不要紧?” 我鼻子流血问,“他们怎么进来的。” “我不知道!上午你和叔叔走了以后,我闲的无聊到处转,看到书房门没锁,我就进去了,看你手机放在那充电,我就开机捅咕,我刚开机,就有一个号码打进来问我是不是蓝纱,我质问他是谁,他挂线了,然后我在书房小床眯了一觉,睡多久我不清楚,突然被人一拳打醒,然后家里就闯进这么多陌生人。” 保罗眼眶发青,我放下衣服对着地面叹气,隔了一会儿,保罗小声叫我,“蓝纱?” 我心不在焉回答,“有事就说。” 他半天没声,我回头一看,他双眼空洞似乎生无可恋,身体摆成大字型对着天花板发呆。 纸巾擦掉鼻血,我拿出送给暖馨的钢笔,交给他说,“这个小盒子你交给暖馨,是我买给她的礼物。”他置若罔闻只管看天花板。 我刚挨了一顿臭揍,心情不好,不想多费口舌。 礼品盒放在沙发上,我起身走向门口,他突然喊,“你这个骗子!” 我冷眼转身,“我骗你什么了?” 他站直身体,使劲喘粗气瞪我,“你扮成蓝纱骗我!让我蹲在码头护栏上被踢下海!” 鼻子依然淌血,我捂住鼻子冷笑说:“你给过我一拳,还不许我还给你一脚?” 他跳起来指着我喊,“这不是重点!被踢下海以后,我说了要做一位骑士!骑士是多么高尚的精神源泉你懂吗?你踢我下海那是属于我们的仪式!说明我已经和你结成契约,发誓要做你的骑士!可你现在告诉我,你是男的?你他妈居然是个男的?那行我告诉你,是男的又怎么样!是男的你也要嫁给我!” 我哭笑不得问:“说完了?” 他摔掉药瓶子喊,“没有!回来乖乖坐好,我上楼取擦鼻子的药。” 他取来别的药,我不是下贱非要留下来让他帮忙擦,而是鼻血止不住,一直流,这样没法出门。 坐回沙发上,我从他手里抽走药,他抢回去说,“一大桶纯净水都拎不动的家伙,就老实坐好让人照顾就完了,瞎逞强很酷?还有刚才那个小白脸,我看他不像好东西,不许再联系他,这要是在美国,我一定吩咐汤姆和杰罗带上人弄死他一千次!” 他拿下楼的药是注射的,针管推进鼻子里,感觉凉丝丝,神奇的是药到病除直接不流血了。 “把脖子仰起来,靠在沙发上挺五分钟,我去弄凉水你洗一下脸。”他瞪我一眼进了厨房。 洗完脸,时间被我浪费的差不多了。 我决定离开,他堵住大门问,“你到底在哪上班?干嘛成天不回家。” 为了感谢他帮我止住鼻血,我坦白回答:“我在娱乐场所陪酒,哄客人消费,是小姨开的店。” 他眼瞪大,问,“游女?” 我苦笑回答,“嗯,差不多。” “阿西!”他突然说韩语,揉乱一头金毛说:“阿姨居然让自己的外甥扮女孩子陪酒哄客人,叔叔见到她就变身成为神经病,这到底是什么家庭,万能的主您在哪?” 他头昏脑胀改成揉脸,暖馨推开家门问,“怎么不锁门,门锁呢?门锁哪去了?” 她一身黑长裙观察门,头发梳成很清爽的马尾,显得小脸线条优美万分精致。 我转身走向沙发,门口突然很静,她不问了,应该是看到我了。 拿起送给她的小礼盒,我回过身,她就在我身后。 她黑长裙大秀身段,胸已经达到让人无法忽略的规模,水银的十字架悬在两大块高耸中间格外显眼,我必须承认她的蜕变让我惊叹。 她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身前,手上有本厚厚的书,我太久不和她说话难免尴尬。 双手举起小礼盒,我送过去笑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她目光扫过我手直接走向厨房,边走边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想接受你的馈赠。” 我僵在原地,她打开冰柜拿喝的。 她弯腰取出一瓶樱桃汁,背部腰臀形成的曲线让人血液沸腾。 保罗看我一眼,问:“馨,哥哥送的东西为什么接受,我猜那是哥哥一片好意。” 她小嘴叼住橙汁瓶口,喝一小口回答:“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来多嘴。” 她语气清冷态度疏远,要是在中国,我一定刨根问底哄好她,现在不同,她长大成人,美丽与高贵并存,心思也变得让我无法揣测,或许她觉得有一个当女装子的哥哥很丢人,或许她生活有了保障,不需要我在为她做出奉献,更或许现在就是我主动退出她灿烂人生的最佳时机,或许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只是不好意思和我说。 老师得了癌症,预示着这个世界上真心对我好的名额又要缺少一个,陪老师走完她人生最后这段旅途,让她含笑九泉可以瞑目,就是我目前应该完成的。 走去鞋柜旁边的垃圾桶,小礼盒被举到垃圾桶上空,我松开五指,保罗说:“别扔!馨不要送给我也好。” 保罗接住小礼盒嘿嘿笑,暖馨背对我缓缓放下橙汁,再就没动一下。 我没看她,对保罗笑说:“那就送你好了,谢谢你的药,再见。” 我打开门,行李箱仍然立在门口,保罗盯着行李箱问:“那是你的行李?你要脱离这个家?” 暖馨转身看向我们这里,从我的角度看不见她的失措表情。 面向保罗后退三步,我双手提起行李箱和他道别:“或许还会回来的,告辞。” 回去找老师,我在计程车上看见她站在小区大门口。 她眼中满载期盼,双手绞在一起凝望我身后这条街。 我下车搬行李,笑着问她:“老师看谁呢?还含情脉脉的,再那么看别人我可吃醋了。”这句话,是我看到她这种表现以后精心设计的。 她高兴坏了,跑着冲上来给我一个拥抱,司机大叔惊叹:“哇,小伙子女朋友太漂亮了!” 老师挽住我胳膊对司机鞠躬,我俩就上楼了。 回到家,我放平行李箱拿出来各种东西,她双手压在心房上靠着门冲我笑,我对着行李箱说,“警告你咱俩以后日子长着呢,不许哭哭啼啼哭肿眼睛对着我,现在想好吃什么了?咱们出发采购去。” 出发采购以前,她小心翼翼给我画脸,再换上她希望我穿的服饰,她自己也打扮的超迷人,我俩出发了。 来到超市,换成我挽她胳膊,我俩有说有笑采购各种东西,路人都看我们。 深夜,家里飘着一股吃剩的饺子味,我装睡窝在她怀里,她手很规矩,没对我动手动脚。 后来凌晨2点多,她亲我一下悄悄下床,拿起一包纸巾出了门。 我不声不响尾随她下楼,发现她脚步飞快跑去小区花园一个秋千那里。 她坐上秋千就开始喘,然后咳,纸巾捂住嘴咳,我躲在暗处看,她咳的很厉害,一直不间断咳。 纸巾咳成红,她一边咳一边抬起头,冲着楼上家的方向笑。 她笑的泪流满面,也很虚弱,她在高兴,因为她认为那个被叫做的家地方,有我在那里安睡,所以她笑的很幸福,很痴,很苦涩。 我泪水划过腮边盯着看,并没去打搅她,因为这一刻她是快乐的,我不会去剥削她这种快乐,我只会装作不知道的静静守望着她,并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守护住她的快乐。.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十章 十零出山 天亮,老师睡得很沉,我悄悄下床来到房厅,很多事等着我做。 干完家务活,我洗脸刷牙重新画妆,时间正好6点整。 潜回卧室拿走老师的药箱,我看了老师目前服的几种药以及说明书。 说明书这种东西很重要,上面写着各种注意事项,包括服药具体时间,忌口哪些食物,不良反应等等,我必须死记硬背在脑海中。 药箱按照原样放回去,我拿起手机来到大门外。 门外露天走廊景很好,老师住5楼,站得高,望的远。 趴在护栏上给手机开机,楼下学生党和上班族在享受快节奏带来的生活,我在楼上注视他们,手机已经完成开机,随之各种短信和未接提示足足响彻一分钟,这就是一夜不开机的结果,光是长谷川一个人就在不同时段给我打了二十多个电话,还有月胧。 对于月胧,我早把她的感情看淡了,除了必要的去学校陪她,帮助她舒缓学业带来的压力进而劳逸结合,我不会主动联系她,甚至不会主动发短信给她。 也就是说,从她那次在家吃饭冲我发火,我就看开了。 那次我怀着对她的热诚做了一桌子菜,她却不吃,反而对我恶言相向,我就领会到她永远不会接受在风月场所打工的人,所以我不会再有那种幼稚行为。 她一天看不破我的双重身份,我就多陪她一天,如果她看破,我俩的恋爱游戏也就结束了。 现在手机屏幕上有月胧发的30多条短信,我一眼没看直接删除。 删干净月胧的短信,我发现姨父发了4条短信,这是我俩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发短信,我必须阅一下。 他第一条短信发送时间在凌晨1点,写着:让她用套。第二短信写着:疼吗? 感觉后两条没必要看,我回复一条二b神经病给他,就关掉信箱打给月胧,她接我电话非常兴奋:“早安亲爱的!” 我语气温柔说:“早,我昨晚有点事,手机没开机,所以没能及时回复给你信息,对不起。” 她拉长声说,“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许冲我说对不起,咱们之间不需要道歉,怎么总也记不住。” 我点头:“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改。”她无语。 我笑说:“这周五我可能去不上你学校了,对不起。” 她一口回绝:“不可以,周五早上老地方等你,我上课了。” 11点半,家里飘着粥香,老师睡醒之后,手摸向我那边,发现我没在,她跳似的坐起来,但下一刻她笑了,因为闻到了粥香。 她笑容绝美回过头,我弯腰一吻在她唇上。 开饭,我俩共用一个小方桌。 夹菜给她,我手每次伸过去,她肯定一吻落在我手背上,然后笑。 吃完,我收拾碗筷拿给她一杯温水,她喝着温水看我忙乎,说:“宝贝,昨晚咱们睡觉以前,朝本长庆给我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他说你为了我,带人硬闯金琴弦。” 老师表现爱的方式毫无保留全写在脸上,我端着碗筷坐她腿上,她眼神温柔的可以把我融化。 我问:“然后呢,他还说什么了?我猜他一定挑明说你在我心里是重中之重,然后劝阻你对我温柔点或者别乱来,这就是你昨晚克制自己的原因?” 她抱紧我认真解答:“我必须克制,如果守骏当初没对我硬来,我就不会了解那种体验是死掉的疼,我的蓝纱从小怕疼,她在我眼中万分娇贵,我不会让她体验那种折磨,她能留在我身边,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惠。” 她嘴上说的坚决,眼神却告诉我她很想来征服,做梦都想,而我说过不会让她留下任何遗憾。 碗筷放到桌上,我挺直腰身正面对着她,然后抱紧她不存在空隙,同时轻轻扭腰。 这是她当年教我哄客人开心的一种手段,除了必要的大客户,她不许我用。 感觉她在深呼吸中觉醒,我更加卖力同时抬头看向天花板,这时她突然啃我脖子,我疼的皱眉强迫自己鼓励她,“做你想做的好吗,我就在你触手可得的地方,我永远在。” 门铃被人按响,她额头冒汗推开我冲进厕所。 我整理丝袜去开门,姨父抬头看天哼着小曲。 他腿边有个特大号行李箱,我皱眉压低声音问:“你干什么!” 他快速瞄了一眼屋里,双手揉脸解释:“你知道我朝本长庆一直是个怕麻烦的家伙,你突然离开大宫馆,你小姨就一直嘟囔我,说是我的错,想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良家妇男,根本承受不住她这种语言摧残,所以恳请善良完美的蓝纱小姐收留一下我这个可怜人。” “你给我滚!想好了再来敲门!” 快速关上门,我来到厕所门口听声,老师嗓音沙哑断断续续叫着蓝纱,我就知道她在干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老师没出来,姨父又来了,这次给他开门,特大号行李箱不见了。 请他进屋,他脸很臭,抬头用鼻孔对着我。 沏茶给他喝,他依然抬头不看我,一直对着天花板使劲。 厕所传来冲马桶声,我紧忙拿起一条干毛巾走去厕所门口。 老师低头打开门,俏脸娇艳欲滴非常诱人,推她进厕所,她香汗淋漓不敢看我。 我不需要她的无地自容,所以用毛巾仔仔细细帮她擦汗。 “朝本长庆来了,我给他设了茶席和糕点,一会你出去也吃点。” 她无地自容不看我,我怕她心情不好,果断说:“下次去屋里好吗,我帮你。” 她勾起嘴角笑的很漂亮,我就放心了。 我俩一起款待姨父,刚开始谁也不说话。 姨父抓起糕点塞嘴里嚼,依然对着天花板使劲,偶然还哼一声给我听。 老师细看他半天,眼中渐渐产生一有种担忧。 茶在小锅上煮好,我分别斟给他俩,同时问:“姨父一大早就过来有事吗。” 他咽下糕点深呼吸强调,“叫我朝本。” 我冷眼看他,老师摸到我手十指相扣,微笑问姨父:“十零猜测朝本先生一定有很重要的事。” 老师笑容优雅,姨父懒洋洋说:“你俩就别客气了,我又不是外人,我来就一个目的,蓝纱在哪住我不管,但大宫馆离不开她,昨晚很多客人见不到她就闹事,店里第二红人长谷川也闹事,我也是没办法,否则不能这么早过来打搅你们。” 挽住老师手臂,我语气坚决:“我不会回去。”姨父听后威胁性眯了我一眼,老师笑说:“听说大宫馆人员短缺,客源一直不稳定是吗?” 姨父摇头说:“听我家那婆娘说生意一直蛮火,人员短缺倒是事实,不过那些比较重要的客人一直是蓝纱亲自负责,她这一走……” 老师优雅一笑打断他:“我明白了,请稍候片刻,我换身衣服就领着蓝纱和你一起去大宫馆,就让我和宫紫裳小姐沟通。” 老师笑盈盈起身,我抓她不放,姨父问:“你要和她沟通什么?不让蓝纱回去了?” 老师轻拍我手背,笑道:“也不完全是,但我会代表蓝纱接手大宫馆的运营。” 姨父嘴巴张成o字型,笑道:“真事?” 老师打扮妖冶和我下楼,姨父喜滋滋站在车边刚放下手机,我猜他肯定把这个好消息打给小姨,记得我认识龙三以前,小姨曾对老师做出鬼才评价,老师在小姨眼中,等于竹中半兵卫那种军神,是老师让金琴弦在短时间内走上神坛。 车开到大宫馆这条街,我们路过金琴弦。 金琴弦因为武斗事件正在停业整顿,老师冷冷注视金琴弦的大招牌,把我楼的很紧。 当车路过蓝园,她一脸谨慎哄我:“看到那个水建筑了?那是蓝园,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接触蓝园的任何人,蓝园很危险,在这条街蓝园说了算。” 小姨也说蓝园饱含种种神秘,我靠近车窗看蓝园,那里大门紧锁,不像营业样子。 车开到大宫馆,小姨眼神兴奋在大门外迎接,姨父跑下车给我俩开门,老师长腿落到车外,挺直腰板对我伸手。 手放到她手上,她拉我出去圈进怀里,小姨眼瞬间变了。 小姨变脸不是因为老师抱我,而是街对面走来一个萌系女装子,长谷川。.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十一章 我没忘! 长谷川在女装子这方面比我有天赋,当初老师教我画妆,我笨学的慢,而长谷川学习画妆仅仅几次,就把手法谨记于心。 他长发飘飘过马路,拽下假发来到小姨面前,说:“我不干了小姨。”小姨很无奈。 我平常心注视长谷川,他没去上课的原因我不想问,他也不看我,嘴上说:“以后没人叮嘱你按时吃饭,没人喊你睡觉,没人唠叨你,没人墨迹你,也没人伺候你,因为我不干这个保姆了,再见。” 他半死不活走进大宫馆,老师看我一眼,问姨父:“那男孩叫什么。”我回答:“长谷川一真,他名字。” 老师点头追向长谷川,临走前叫小姨:“宫紫裳小姐咱们进去谈,蓝纱你留这。” 她们进了大宫馆,长谷川背影孤寂走进小屋,老师和小姨也跟进去。 大门口剩下我和姨父,酒保在室内看到我,眼中满是惊喜。 我走去台,姨父跟进来,我坐下,酒保快速调给我一杯酒。 酒杯举起来我放在眼前打量,杯中酒五光十非常耀眼,姨父骂酒保,“你小子脑子进水了,调这么烈的酒给她?”酒保背手冲姨父鞠躬,笑说:“小姐她每天都喝的。”姨父眼瞪大,“每天都喝?这么大一杯?” 不理他,酒杯举到嘴前我仰起脖子咕嘟一口,三分之一的酒就没了,姨父看愣了。 他抢走酒杯抿一口,辣的吐舌头说:“都说你身体不好!这能喝?”我苦笑,酒保解释说:“不这么喝的话,小姐晚上就陪不好客人,灌不醉客人,遭殃的是小姐,她以前在中国也这样喝。” 提到中国,姨父放下酒杯看向小屋,微笑说:“十零肯定给长谷川讲你在中国那些事,她第一次讲给我的时候,居然给我听哭了,妈的给我也来一杯!我陪蓝纱喝!” 半小时不到,姨父被我喝趴了,我说了我满开他随意,他逞能非要和我拼酒,就学着我满开一饮而尽。 1小时后老师她们走出小屋,姨父醉的一塌糊涂,脑门顶在桌面上,手抓着我一个脚踝不放,高跟鞋鞋也给我剥掉了。 大宫馆全员围着台看热闹,小姨走来打姨父后脑勺,骂道:“个死鬼耍酒疯呢!快把孩子放开!” 姨父打个酒嗝说梦话,“……我,不放!我已经放过一次让她流落街头,这次打死不放!” 他醉的睁不开眼,小姨鼻尖通红笑容很苦。 小姨哭过,眼眶肿的厉害,长谷川也是,这时老师低头在姨父耳边说:“朝本,蓝纱在她和长谷川睡觉那屋等你呢,还不赶紧过去?”她声很小,我们听不到,结果姨父精神抖擞放掉我,自己跑去小屋床边转了一圈,就一头扎在床上睡了。 姨父睡得大肚朝天流口水,大伙拍案叫绝都说神了,认为老师神。 我低头穿鞋,小姨看我一眼,苦笑对老师说:“家丑不可外扬,让您见笑了。” 小姨对老师轻轻鞠躬,老师脸上带着感同身受的理解,点头说:“那就这样,晚上我就带着人手来投奔大宫馆,蓝纱我就领走了,宫紫裳小姐咱们晚上再聊。” 小姨一群人送我俩到门外,长谷川拿起假发重新戴到头上。 老师走以前向小姨要了暖馨手机号,我俩坐计程车离开,老师读给我号码,我没记。她拨过去冲我笑,我也没管。 “暖馨?猜猜我是谁?”她语笑嫣然,暖馨笑喊:“十零姐?这怎么可能!” 老师笑说:“没什么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小暖馨记性真好,这么些年了还没忘掉我的破嗓门。”暖馨笑说:“十零姐声音最好听了,怎么能叫破嗓门,您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号码是你小姨给的,我人在日本,离你很近,方便出来一叙吗?你哥也在。” “当然,我马上请假。” 来到暖馨学校门口,我平常心没看她学校什么样,却管不住眼睛。 抬头看路牌,我偷偷记下这条路的名字,暖馨来了。 暖馨一身黑长裙走出校门,姿态非常淑女。 老师愣在原地,暖馨略微害羞,手摸到后脑勺拽了拽马尾,冲老师鞠躬说:“下午好十零姐,好久不见。” 我抱着胳膊注视地面,老师掩饰不住暖馨带给她的冲击和惊艳。 在学校附近找个餐厅,时光就像回到很多年前,那时也是我们三个同桌,然后我和暖馨坐一起,老师坐在对面,如今我们三个都变了,老师笑容温柔不再像个阴谋者,暖馨美丽优雅长大成人,我一身女装穿的诱惑大胆,再回想一下当初那个时候,暖馨抹着鼻涕盯着餐桌上美味流口水,老师浓妆艳抹吐烟圈像个马子,而我不人不鬼马子还不如,这就是时境变迁的结局,凡是生活在找个星球上的人,没人可以逃过这个变化过程。 这个餐厅环境优雅,服务生是金发碧眼的男老外,他送上菜单说外语,我和老师听不懂,还好暖馨懂外语。 她翻看菜单和服务生沟通,老师眼中带着羡慕,一直盯着她。 “我身边这位小姐不能喝凉的,麻烦来一杯温水加糖,对了千万不要太热,也不要太甜,再另外加一点苏达进去,我不想影响她的胃口,好了菜系就以上那些,麻烦了。” 暖馨冲服务生微笑点头,服务生俊脸通红行了一个绅士大礼,老师称赞:“行呀小丫头,才貌双全的节奏呢,而且你可以当胸模了。” 老师夸她胸大,暖馨笑着摆手,胸前十字架跟着一块晃来晃去闪闪发亮。 开饭,我一直旁听她俩说话,从中获取到暖馨挺多近况,老师问:“既然学业这么吃紧,那还有时间谈恋爱吗?我猜追求你的男生一定排长队。”暖馨放下刀叉掩口笑,回答:“确实有一些,一律拒绝。” 老师皱眉,“为什么?” 暖馨微笑:“秘密。” 保罗就是她的秘密,小姨一直撮合她和保罗,我全看在眼里。 老师餐巾抹嘴转移话题,“暖馨,我听说你和小辰闹矛盾了?” 我偷看暖馨,她小口吃东西没反应,老师又说:“暖馨,小辰疼你胜过一切,我看这次你们兄妹从见面一句话不说,你这种表现,小辰多伤心,有误会可以说出来对不对?咱们解开它。” 暖馨突然浮躁,放下刀叉保持微笑,说:“十零姐,你是自家人,有话我就直说了,我想说,我和他之间的事,不需要任何人过问,能在异国他乡碰到您,我很开心,就别扫兴了好吗?” 老师苦笑抓她手说:“暖馨,小辰是你哥哥,他为你做的一切,你难道都忘了?” 暖馨抽回手深深吸气,盯着桌面说:“对不起,他不是我哥哥,他这个哥哥我并不认可,将来也不会认可。” 她谈吐优雅语句清晰,我起身说:“我去一下厕所。” 我心难受转身离开,老师说:“暖馨,我真不相信这是你说的话,你有心吗?你知道自己名字为什么叫暖馨吗,小辰给你改名叫暖馨,就是希望你有个温暖温馨的家,后来呢?他通过自己努力把这个家给你了,你呢?你现在做的真的对么?” 老师语气冰冷就是生气的节奏,我回到桌边,暖馨依然看桌面,老师又说,“从小父亲抛弃你俩,小辰让你在家呆着,他出去要饭养你,好的你吃,馊的坏的他自己吃,有一次你染了脑炎高烧不退,家里没钱治,小辰就背着你大冬天晚上从一个医院走到另一个医院,见到医生就下跪磕头求人家给你治病,直到碰到好心医生肯给你看病,这些你都忘了?” 暖馨嘴角抽动注视桌面,眼瞪很大,老师情绪波动更大。 她脸变白,突然小声的咳,我拍她后背劝:“你别说了。” 这时暖馨一双眼皮上翻,保持低头姿势不动,眼中含满泪水直勾勾盯着老师说:“我没忘!”篮ζζ. 第三十二章 守骏头上拔毛 暖馨双眼通红,老师一边咳一边瞪她,暖馨抹掉眼泪起身说:“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任何人来干涉,我也不会承认他这个哥哥,也不允许他再对任何人下跪!” 暖馨拽掉绑头发的蓝丝带跑掉,老师咳的停不下来,她餐巾捂嘴跑去厕所,我抓起她手提包追上去。 在卫生间,她对着水池狠咳,我在边上看,她顾忌我在场,就压制咽喉不许自己咳的太厉害,我说:“咳出来好吗,别憋着。” 她怕我担心,俏脸苍白捂嘴冲我笑,血就从手指缝渗出来,她这种强颜欢笑还有满载痛苦和担忧的眼神,让我很伤。 1小时后离开餐馆,她笑脸苍白解释给我,“刚才吃东西噎到了,你别担心。”我轻轻挽着她胳膊,她嘴中血味很重,记得她在学校和我道别那次,嘴里就有血味,当时以为是守骏打她,看来我错了。 陪她逛到傍晚,我俩坐计程车回大宫馆,这就是老师做事风格,她一诺千金从不爽约,说好扶持大宫馆,就一定办到,但这是对外人,对我这位徒弟,她向来欺瞒到底。 车开到金琴弦,老师叫停,这时天已经黑了,而金琴弦门外立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内部却生意火爆,灯火辉煌。 我俩下车,老师打量金琴弦的大招牌,笑的有点冷,她回头看我,眼神瞬间化作春水,“宝贝,刚才买给你的长筒手套呢,撕开包装戴上,金琴弦里面很脏,我不要它脏了你的手。”我迅速照办,她牵我手走进金琴弦,我蛮紧张。 昨天刚和金琴弦正面钢了一次,三哥五哥包括左马介那些人统统进了医院,我心理阴影蛮大。 “十零小姐回来了!”门口接待小姐欢天喜地一喊,我就懂了,怪不得老师敢闯进来,原来她不虚守骏。 在进门后第一个大厅用茶,老师女王范十足,我端正姿态和她平起平坐,大堂经理低眉顺目站在旁边。 可能茶太热,老师一直低头吹茶,嘴上吩咐:“把几位主管叫来。”茶水端给我,老师小心翼翼提醒我慢点喝。 大堂经理抬头看向保安,保安鞠躬领命跑去找几位主管,守骏来了。 守骏属于闻讯赶来,头包的像印度阿三,看来姨父那个大花瓶砸的蛮狠。 他挺着大肚皮拐来前厅,眉开眼笑说:“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回来了!你……”看我坐这小口喝茶,他笑声戛然而止。 他脸阴沉目光发冷,金琴弦几位主管已经来了,跑步来的。 四男两女在老师面前一字排开,加上大堂经理一共七人,同时对老师鞠躬。 老师在场,七个人根本不看守骏,我仔细端详他们精神面貌,他们要么一表人才,要么美人如玉,要么精明强干,百分百是狠角。 守骏换上笑脸摩拳擦掌过来说,“亲爱的你这是做什么?整这么大场面,还有你们七个家伙,不在自己岗位呆着出来做什么?都回去!” 七人低眉顺目不理守骏,老师起身笑道:“几位兄弟姐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为什么离开金琴弦,相信也瞒不过你们的眼睛,守骏对我不义,我肝脑涂地和各位一起打拼金琴弦,最后却落得一个暖床玩偶的下场,对于这种老板,我十零看不到他的未来,如今大宫馆于群雄逐鹿之中锋芒渐露,不失为一匹黑马,宫紫裳小姐知书达理,谦逊待人,我敢预言她是一位伯乐,而我十零本人,也将加入大宫馆正式接手它的运营,废话我不多说,各位自己决定去留,决定留在金琴弦的朋友,咱们永远是朋友,我十零绝不怪他,而今晚谁与我走出这个大门,他,是我的兄弟。” 老师花容月貌与生俱来,侃侃而谈的样子万分迷人,我盯着看,七个人相视而笑突然散了,这是收拾铺盖卷去了,就是跟老师一起跳槽的节奏,只有大堂经理原地没动。 大堂经理低眉顺目,守骏已经气炸了,他浑身颤抖来到老师面前,老师抬头和他对视。 “十零,我守骏不承认对你不义!我下跪向你求婚超过十次!金琴弦上下都在看!是你孤芳自赏一次次拒绝我的真心!” 大门口内外聚集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隶属金琴弦,老师冷笑道:“拜托你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十零自负姿超绝,会嫁给你这种厚颜无耻的白眼狼?” 守骏大手指向我,盯着老师问:“冠冕堂皇的话就免了!我就问你,是不是因为她!” 老师笑的明媚动人,眼温柔说:“对,就是因为我的她,她是我倾尽所有苦苦追求的挚爱,我就因为她。” 守骏咬牙切齿,“十零,你了解我是什么出身,不要逼我动粗,限你马上收回刚才的话,乖乖跟我回去,蓝纱可以滚,我以后绝不难为她,如何!” 老师眼骤然变冷,多年前在东厢只手遮天的那个她顷刻间复活,我紧张的看,老师妖娆一笑,眯了守骏一眼,笑说:“敢动我的心尖肉一下,我就让你全家老小一个不剩,不相信咱们可以试,反正时间充裕大家都不忙,玩一玩也好。” 守骏爆吼:“好!我就试了!来人,人呢?来人!” 金琴弦众多保安在远处围观,大堂经理叼上烟点着火说:“我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动我大姐。”原来这就是大堂经理不走的原因,守骏一脸惊骇看大堂经理,对方根本不鸟他。 离开金琴弦,我和老师身后一个不少,正好七人。 守骏和金琴弦员工们追到门外看,老师揽我肩膀走在七人前面。 我抬头看她脸,她目视前方笑的格外自信,我突然不想她死,很怕她死,这时七人当中最漂亮的女人回头喊:“小狐狸精们还等什么?还不跟着老狐狸精一起搬家!”就听身后响彻一片欢呼!金琴弦那些花容月貌的女孩子全跑来了,我回头看,老师抬头看天骂道:“妈的竟敢骂我老狐狸精。”大堂经理问:“姐,大宫馆地方够么?我那班兄弟一个个望眼欲穿等着呢,要不我也喊一嗓子?” 老师回头笑:“改天喊,给守骏留几分薄面,做的太绝不好,不然他就光杆司令了。” 走到大宫馆这边,小姨双手捂脸笑的快疯掉,长谷川在小姨身后也是一脸笑意。姨父刚醒酒,使劲揉眼睛看我们这黑压压的一片人,笑说:“老婆,咱借钱去,房子也卖掉!把隔壁那个店铺兑下来算了,我看你要火呀!” 小姨喊:“卖!今晚就卖!你赶紧给我办去!我明天就要兑下来隔壁那个店然后扩张!” 晚上,大宫馆停业一天宴请所有跳槽过来的新人,小姨太高兴在饭桌上喝了很多,那七个人也各抒己见在大宫馆未来方面提出种种建议。 气氛欢腾到后11点,老师醉了以后我一直替她挡酒。 离开大宫馆,姨父开车送我俩回去,老师酒精上脑非常热情。 坐靠在她怀里,她含我耳朵,偶尔弄的很疼,我忍着疼闭眼承受,姨父脸通红一直看我俩。 车厢后视镜正对我脸,姨父盯着后视镜重重咳了一声说:“十零。”老师回答:“别吵,她快了。”我双抓着前面车座,眩晕耳鸣导致根本听不见她们说什么,姨父说:“别毁了她好吗?” “放心,不会做到那一步的,我时间无多,不会拖累她。” “你知道她是出于怜悯才允许你亲热她的对吗,她心常非常好,不要伤害她。” “朝本长庆你也一样,否则我做鬼也会回来取你狗命。” 车停,车厢内有股雪花膏的味道非常刺鼻,让我无地自容抬不起头。 迈着太空步上楼,我再无颜面和姨父道别,老师坏笑说:“好多。”我强迫自己微笑自然。 来到门口,她开门前和我道歉:“对不起,我刚才酒精上脑有点忘形,下次不会了。”我不需要她说这种话,她时间不多了,我就是来让她开心的,不想她死的时候留下遗憾,这时她用钥匙开门,手突然不动了,我以为她病情发作,她却说:“家里有人。”篮ζζ. 第三十三章 心碎的夜晚 她说屋里有人,我皱眉听,果然听到一个女人在叫,叫声断断续续欢乐无比,老师脸难看,走到护栏边看楼下。 姨父车还没走,老师摸我脸说:“跟你姨父回家住一晚,我明天去接你,去。”摸起我手背吻一下,她眼很急,我低头不动,她变脸瞪我,“让你走没听见?聋了?” 装凶吓我没用,她心疼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我说:“要走一起。” 抓上她转身离开,远处楼梯口出现三个男人,走在首位那个我记得他,他打过我,毫不留情给我后背一脚,事发时保罗也在。 夜晚静谧没有一点声,姨父发动车子离开,我错过了最佳的呼救时机,三个男人迅速逼近,我警惕他们,老师挣脱我手迎上去笑说:“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她笑的小脸一边一个小酒窝非常醉人,三个男人却不看她。 他们面无表情错开老师,两个停到我面前,打我的那个就去敲门。 一个女孩打开门,我再次见到熟面孔。昨天一个神秘男青年领人闯进小姨家,这女孩就是男青年的女伴,现在她一丝不挂不在乎被人看,白玉般的身段虽然比不上老师,但绝对有一拼。 她长发凌乱表情扫兴问:“敲什么敲!催命呀!”打我那个男人不看她,回答:“公子等的人回来了。”她听后咬牙骂了句脏话,突然瞪我:“看什么看!我身上有的你没有呀?再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她摔上门,半分钟以后门才开。 我和老师进屋,三个男人跟进来关上门。家里卧室门敞开直通房厅,女孩走进卧室。一条腿跪在床上穿衣服,这时男青年笑说:“晚上好十零,对不起借用了你的香床。”他围着被子坐在房厅凉席,右边肩膀和雪白的锁骨露在外面,他样貌惊人微笑可以艳的离奇,三个男人守住门口,老师尴尬一笑,问:“甄太,你怎么有空过来?” 叫作甄太的男青年一直打量我,女孩穿戴整齐走出卧室,甄太问:“她就是蓝纱?”老师犹豫一下回答:“不是。”甄太轻轻抿唇,优雅摇头:“不,你在骗我,你给我形容过上百次蓝纱的样貌,我脑海中自然有她的雏形,所以敢下定论她就是蓝纱,可十零为什么骗我,我要原因。” 老师媚笑说:“我怎么敢骗你,她真不是。”甄太皮笑肉不笑,回头吩咐给女孩,“优美,把我裤子取来。”女孩取给他一条白长裤,他从裤子口袋摸出一个白手绢,里面包着老师给我的硬卡片。 卡片出现在甄太手里,老师暗中用眼神问我卡片怎么跑他手里去了,我却没法解释,因为场合不允许我开口。 “十零,你很久以前从我那取走这张卡,你当时怎么和我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你说这张卡是给谁的保命符?” 老师脸煞白没吭声,甄太拿近卡片嗅了嗅,深呼吸笑道:“昨天,我从一个丑八怪手里取回卡片,那丑八怪说卡片是他捡到的,我信了,因为这上面有股雪花膏的香气,很特殊,我喜欢,是蓝纱的味道吗?”他话锋一转,盯着我说:“过来让我验证一下。” 老师上前一步挡住我,摇头说:“甄太你别吓她行吗,她身体弱禁不住吓。”甄太捏着卡片起身,被子从他肩上滑落在地,他歪过头笑道:“哦?原来十零小姐也有着急的时候,看来她就是蓝纱不会错了,那你刚才为什么骗我呢。” 他微笑甜美嗓音美妙,说话像唱歌,老师委曲求全说:“她是我单相思好多年的恋人,我们才刚走到一起,才享受了一天多时光。”甄太艺术品般的脚掌向前迈了一步,走过来说:“十零,我最讨厌被愚弄,而你知道我惩罚女孩子的手段对么,你虽然不完全算女孩子,不过冲你得天独厚的姿,我决定品尝一下。”他卡片叼在嘴上,双手抓住老师衣领用力一撕!老师上衣直接碎成两截。 老师身材一流秀丽,甄太双眼冒光肆无忌惮的欣赏,老师却不为所动,难道她默许了对方这种禽兽行径?当初守骏强要她,我袖手旁观已经很后悔了!今天不会了! 拉开老师,我一巴掌扇在甄太脸上,女孩和三个男人惊呆了,老师也是。 卡片从他嘴上掉落在地,他被我打退一步,头歪下去对着地面。他脸蛋那么漂亮,肯定没挨打,所以他愣了,眼神也变了。 他眼中饱含惊讶,羞愤,嗜血等种种情绪,冷眼抬头以后一脚踢在我肚子上。我敌不过他的狠辣,后背撞墙以后直接跪在凉席上疼的胃液全吐出来,五脏六腑也严重痉挛。 他气的浑身发冷,颤抖吩咐道:“把她打人的小爪子给我剁下来拿去喂狗。” 两个人按我在地上,我右手被拉出去很远,当第三个人手握菜刀走出厨房,老师疯了哀求甄太:“我陪你一定陪好还不行吗?怎么陪都可以!要么砍我手,我有两只可以砍,你都拿去!就砍我的!加上脚也可以!”甄太怒瞪我,老师咳嗽症状突然发作。 她一旦开始咳就停不下来,她咳得嘴角流血给甄太下跪,嘴里咿咿呀呀不知喊着什么,我心疼她,飙着泪喊:“不许你求他!我不许!你起来!起来呀!” 持刀男人跪下来膝盖压住我手腕,菜刀直接举过头顶! “停。”甄太一声令下,男人深呼吸放下菜刀。 甄太低头抚摸老师花容失却仍然惊艳的面庞,冷笑道:“尤物当前我不想见血,她那小爪子就先留着。”他抱起老师进卧室,老师从他怀里抬头看我,一边咳一边看,她嘴角噙血和心疼我的眼神给我留的印象很深,以至于很多年后都无法忘怀今晚发生的一切。 甄太踢上门,卧室很快传出她戏谑沉迷的笑声,他由衷感叹:“十零你太美了,我喜欢!现在不准哭,憋回去,也不准咳,对,不要咳,我一动就咳不出来了是吗?哈哈哈哈……”他笑声美丽却像个魔鬼,我双眼空洞被人按在地上起不来,我在问为什么,为什么真心对我好的人,命都这么苦,小时候二李叔对我好,他老人家砸锅卖铁给暖馨凑药费,忍着痛风病出去赚钱养我们兄妹,后来老师照顾我,疼我,爱我,却又身患绝症被守骏和甄太玩弄于股掌之间,我能感受到老师心在滴血,在担心我,我们为什么就这么苦,就因为我们弱小可以当软柿子被人随便捏? 天亮,我依然被按在地上起不来,甄太穿戴整齐走出卧室捡起那张卡片。 来到我面前,他意犹未尽蹲下说:“她太**了你知道么,我真没想到女装子的滋味如此回味无穷,她润的很呢,昏死以后还会喊你的名字,可她已经属于我了,是我的人了,懂么?” 暗暗攥拳我没吭声,他就低头在我脸和脖子肩上嗅了嗅。 卡片摔回我脸上,他凑近说:“现在就算物归原主了,我喜欢这个结局呢,不过蓝纱你给我听着,不用你现在拿出死人脸对着我,有你求到我头上那天,在日本,我甄太无所不能无处不在,我等着你向我开口那天,至于代价么,我期待你比十零还要润。” 甄太笑容满面带人离开,老师秀美的面容邋遢一片,染满了甄太的子孙后代,我端一盆热水进屋,老师平躺处于昏迷状态。 动作轻柔帮她洗净身子,我**和她躺在一起,用力抱紧她,我脸和她挨在一起,她闭眼流下两行清泪,正好弄湿我鼻子,知道她心难里受,我把准备好的对白说给她听,我说我爱你,反反复复一直说,吟唱摇篮曲一般哄着她。 除了这微不足道的三个字,我想不出别的办法哄她,她嫩红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泪就流的更汹,于是我在心里反复嘀咕一名字,甄太。 他! 会死的!篮ζζ. 第三十四章 大公子甄太 中午,我和老师一直没睡,我们共枕一个枕头凝视对方,我凑过去亲她,她不着痕迹避开说,“别担心,我没事,甄太比守骏容易让我接受,你给我做饭去,肚子饿了。” 吃完饭,她在浴室冲洗自己,没关门。 她抬头对着淋浴洗脖子,水墨般的秀发可以垂到腰,我在门口看,她背上有许多吻痕,全是甄太给的,从肩膀到脚跟满满一片全是,我问:“甄太家世显赫?”她不回答,我又问:“他什么背景?哪里人,京都的?”她两只玉手扶着瓷砖墙,低头淋热水,我就不问了。 三天后,我睡醒摸老师脸,她面容憔悴,嘴角有血,血是夜间偷偷下楼咳出来的血,帮她盖好被子,我下床弄吃的,怕打搅她休息,我脚步非常轻。 踮脚来到客厅,我轻轻关上卧室门,这时背后人影一闪,我脖子突然被人一把抠紧,我吓的一蹦差点叫出来,他手从后面捂我嘴,在耳边说,“别怕,是我,甄太。” 客厅里就我和他,大门外有人低声说话,看来他保镖守在外面。 我生气使劲攥拳,他在我耳朵上嗅了嗅,笑道:“你脚尖走路诱惑谁呢,我吗?”我压低声音问:“你还来干什么。”他放开我后退三步,小声回答:“当然是干她了,我想她了,朝思暮想,只怪她太美,我尝过一次就还想尝。” 我冷眼注视他,“这是私人住宅不是娼馆……”他优雅一笑打断我:“如果我治好十零的病,怎么算?”我眼瞪大,他低头看手表,嘴上问:“她一般几点起床?”我回答:“中午。” 他盯着表盘,又问:“那你起床这么早干什么?”我回答:“给她煲汤做粥。”他听后一笑,心情似乎非常好,说:“给你半小时准备,咱们出发去看十零的病历,能不能治好,我中午以前给你答复,然后给你送回来,十零就不会知道你离开过,可以么?” 我一直想知道老师病情到底恶化到什么程度,转身回卧室,他叫停我:“我要你穿打我耳光那身衣服,分毫不能差,耳坠也要带,原谅我有强迫症。” 半小时后我拎着一双高跟鞋走出卧室,他满意一笑就出发了,跟他下楼梯,他走路比姨父还快,我紧跟他脚步,六个保镖围着我俩走。 坐他车去医院,我坐副驾驶,他自己在后驾驶,司机开车很稳,他拿起手机打给别人,“早上好呀本多老爷子,我有位朋友生病了,挺严重,应该是肺部或者呼吸道哪里出了毛病我也不懂医学那些东西,我一会把她病历给你传过去,你让秘书留意一下,拜托了。” 我保持回头姿势一直看他,他放下手机盯着窗外,笑说:“本多老头算是国内医学界泰斗之一,十零的病在他眼里应该不成问题,你就没想过拨打卡片上的电话让我给她治病?我说了自己无所不能,看来你不相信。” 车开到医院,已经有医生拿着老师病历等在门口,甄太拿到病历丢给我,翻开病历一看,老师照片贴在第一页的右上角,内容全是英文,我看不懂,不过第一页最下面有老师的签名,她字我认识。 病历递出车窗还给医生,我想下车口头询问医生老师的病情,我刚打开车门,他在后面问:“我让你下车了?”我坐回来关上车门,他吩咐那个医生:“把那东西传给本多俊义一份,中午以前我要结果,对了医生,你去后面那辆车找司机,他有话和你说。”医生喜笑颜开鞠躬:“谢谢大公子。”甄太微笑说:“免了,开车,我饿了。” 10分钟后车拐进一条很宽的街,我面无表情注视街景,蓝园招牌一闪而过!我眼皮一跳,车停在了金琴弦门口,司机跑下去给甄太开车门,他笑说“这是十零打理的地方,我和她就在这认识的,回忆第一次见面,她蛇蝎美人的风采真把我惊艳到了,下车,里面vp菜系不错,时间还早陪我吃一口,顺便等本多老头的结果。” 我下车遥望大宫馆方向,那边一辆吊车正在高空作业,围着不少人,姨父两手叉腰在路面中间指着上面喊:“不对!再往右一点!”长谷川骂他:“那是左边!你脑袋有包左右不分?” 走进金琴弦,甄太眼睛扫过大门口暂停营业的牌子,我跟在他后面,金琴弦门口接待小姐已经被保安顶替,四个面目粗犷的大老爷们鞠躬喊:“欢迎光临金琴弦!”给甄太震住了,他后退三步抬头看招牌,皱眉说:“走错地方了?美女们呢?”我心说那些美女早跳槽了,甄太嘀咕两句就进去了。 我们一群人连上三层楼,每一层负责接待的服务人员统统是老爷们,间接导致金琴弦生意惨淡,除了我和甄太还有六个保镖,这里没有其他客人。 来到vp区,甄太彻底汗了,包房里跪坐一个大老爷们表情娇羞冲我们鞠躬,甄太捂嘴发出噗一声,嘴上问那人:“别告诉我你是负责斟酒的侍者,你们这的女人呢?” 室内那个人面红耳赤答不上来,甄太看我一眼,冲那人说:“行了下去,美人我自带了,把守骏叫来见我。” 脱鞋进到室内,屋里就我俩,保镖不进来,于是进入点餐环节,负责点餐的小伙子白白净净长得还行,甄太翻着菜单问:“你忌口吗?”我说随便,他点头:“龙虾全餐来一个。”点餐小伙回答:“对不起,没有。” 甄太点头,又说:“中国风味甜菜。”小伙依然回答:“对不起,没有。”甄太又点了几道菜,小伙都是眉飞舞回答:“对不起,没有。” 甄太哭笑不得问:“那你们这有什么呀?”小伙满怀歉意回答,“这位客人请您海涵,我们金琴弦几位高管统统离职不干了,我们运营环节只能暂时处于瘫痪状态,我们正在抓紧恢复。” 我憋不住笑,甄太瞄我一眼,合上菜单问:“那你们这特总还在?”小伙回答:“特是金琴弦看家本领,当然在。”甄太点头:“行,那就人体盛,选个漂亮点的。” 5分钟后人体盛被服务生八抬大轿似的抬进屋,一个肌肉猛男面带笑容躺在桌案上,全身上下摆的菜,甄太瞪眼喊:“这黑不出溜的大老爷们什么鬼!抬走!”我笑的肚子疼,点餐小伙解释:“客人请不要发火,这是本店最近创新的猛男人体盛,全日本独一位哦!” “滚!”甄太天生俊俏大发雷霆也有一种别样惊艳,这时守骏来了,还没进门就笑嘻嘻喊:“哎呀我家小祖宗可来了,我守骏三天不见你就想,你……”看我坐在甄太身边,守骏没声了。 甄太气的脸红脱下白衬衫扔到我怀里,他里面还有个白背心,裸着两条胳膊问守骏:“这十零不坐镇,金琴弦就让你搞成基友团了?你们这女人呢?我怎么不看不见女人。”守骏装不认识我,坐在我俩对面诉苦:“前阵子出了一点小事,给我搞的焦头烂额。”甄太坐下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得罪了十零,十零那种人世间少有,光是那个容貌就不食人间烟火,谁得到都会当宝呵护在手心里,你居然舍得伤害她,我看你这金琴弦气数也尽了,改行你。” 甄太话讲的不中听,守骏眼冷了一下,这时甄太手机响,肯定是本多老头有结果了,我就很急。.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十五章 五百六十五天 我心急要死,甄太不急,手机在他裤口袋里,我不能抢。 用眼神哀求他,他笑眯眯欣赏我脸,丝毫没有接听电话的意思。 守骏冷眼看我俩,暗中琢磨着我和甄太是什么关系。 实在心急那个结果,我抓甄太胳膊拽了拽,他皮肤极软富有弹性,触感超越长谷川,这是吃细粮长大被娇生惯养的象征。 终于,手机被拿出来放在凉席上,他按了免提,我屏住呼吸注视手机,本多老头在扬声器里朗声大笑:“大公子让人发来的病历我看了,虽然情况有点危险,但我有把握控制住病情。” 他说可以控制,就代表有希望,甄太高姿态问:“老爷子给我句痛快话,到底能治不能?” 本多老头语气肯定,“能!” 我的天呐!大字型躺在凉席上,我开心差点喊万岁。 尽情放松四肢,积压在心底许久的大石终于尘埃落定。 守骏皱眉凝视手机,甄太向我这边窜了一下,拉近与我的距离。我闭目养神张嘴笑,脚突然痒痒的,脚心痒。 我半坐起来发现甄太在我脚边,他低头看我脚,脸上没情绪,手指却在深浅不一刮着我脚底。 我受不住痒,想把脚缩回来,他一把捉住我脚踝,同时皱眉看我:“脚底有脏东西要取下来,我好心帮你,傻呀你。” 本多老头在电话中问:“大公子说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对了,治疗方案你起草了吗?”拉我脚回去,他斜眼注视手机,本多老头回答:“方案我今晚以前就能拿出来,要我送到令尊府上吗?” “不必,我人不在京都,你有兴趣亲自接管这个病人吗?” 本多老头犹豫:“哦,我最近……”甄太不管他,只管说:“老爷子,听说你女儿在京都商业区一个楼盘出了问题,是归属权纠纷吗?用不用我派人过去看看。”本多老头突然发笑:“万万不可!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大公子。” 甄太笑道,“不麻烦,我马上派人去看,对了,我那位病者朋友喜欢音乐。”本多老头笑说:“大公子放一百个心,我会在她调养期间聘请专业乐师陪伴左右,绝不怠慢。” 通话结束,甄太抓着我不放,问守骏:“你没事忙吗?”他在下逐客令,守骏不傻,起身对他鞠躬。 守骏转身离开,甄太冷眼说:“等等,蓝纱不是人吗?”我不懂他意思,守骏脸上横肉颤了颤,转身对我鞠了一躬,甄太这才笑说:“去忙,金琴弦缺资金还是缺人尽管开口,我电话你不是有么。” 守骏听后顿时有了干劲,正式对他鞠躬:“谢大公子!” 守骏离开,包厢剩下我俩,他把我脚拉的更近,我身子由着他滑过去,他笑的邪魅:“看到守骏什么样了?看到本多俊义什么样了,看到十零什么样了?我现在正式向你介绍自己,我叫甄太,在日本活得像人那些家伙,都要给我这位大公子面子,说明我这张脸很值钱,你呢?直接赏给我个五指山?现在躺下,像刚才那样躺回去,把这个盖在脸上,我干什么不许看。” 白衬衫扔给我,我不懂他干什么,他瞪我:“不想给十零治病了?” 按照他吩咐重新躺好,我衬衫蒙脸,这时我左边小腿被托起很高。 一分钟后我受不住痒,手使劲挠凉席,他烦这种噪音,停下亲吻说:“不许刺激我耳朵,挺大个人了还怕痒吗?又没把你怎么样。” 两小时后他拿走衬衫穿在身上,心虚不看我。 我和他走去门口穿鞋,我两只脚湿的像踩进水坑,他开门前警告我,“不许把刚才的事说出去,不然遭殃的是十零。”他脸通红,我没在意,在东厢和大宫馆干活,什么稀奇客人没见过,他这种算文明的。 坐他车回去,我在副驾驶看街景,他向我要手机号。 回到家楼下,我下车,他高姿态在车里说:“治疗方案马上就有了,你回去和十零商量一下,本多老头住在京都,咱们明天去京都,算了还是我打给十零,你哑巴一样一百年不放一个屁,看到你就烦,滚。” 回到家,我勾掉鞋拎在手里,老师在接甄太电话。 进卧室坐在床尾看她,甄太声蛮大,“你俩不用带任何东西,换洗衣服也不用,我让人在京都准备就是,你把心放进肚子里,本多老头说有把握控制病情,他不行还有别人,咱们治好为宗旨,算是我为自己那天犯浑给你道歉,同样作为朋友我也该过问。” 老师掀开被子,我爬进去,她盖好被子回答:“不敢当。”甄太呵呵笑,“你就不用和我来虚的了,你十零是什么人我太知道了,如果你势力足够和我一拼,我甄太项上人头恐怕早被你当球踢了,对了我问件事,别让她听见,她还完整么?感觉亲近她的时候,她很青涩,很不错。” 老师脸隐隐发绿,回答:“是。” “你当初许诺让她当我什么来着。” 老师犹豫一下,回答:“当时我并未经过她本人同意,那是我擅自做的决定。” 她下床走到窗口那里,甄太问:“她有自己喜欢的人?” 老师不回答,甄太笑说:“十零,我觉得你又一次欺骗我了,问题是我居然不生气,或许咱俩应该重新聊聊,我就在楼下,你下来,放心我不能犯浑。” 老师素颜出门,走以前留给我一些钱,说好明天去京都,她让我回家通知小姨她们一声。 老师走后十分钟,我下楼坐计程车就走了。 来到大宫馆,小姨没在这,姨父说小姨太累回家歇着去了,我说明天去京都,姨父不问原因就一口回绝,说不许去! 当长谷川面,我说了原因,姨父听后笑了,“病能治这是好事呀,不过必须你跟着吗?”长谷川问:“你去了以后住哪,睡医院?” 我苦笑说,“这不清楚,好像住在一个叫本多的老头子家里。”长谷川笑道:“是本多俊义对不对?我父亲认识他,行你去,我拜托父亲照应着。”他这么说,姨父也放心。 离开大宫馆,我坐车来到小姨家,房子门锁换了,我钥匙打不开,保罗来开门,手里拿着我送他那支钢笔,笑喊:“你回来了!” 我关门脱鞋问:“门锁怎么换了。”他高兴说:“这不那天闯进来一帮混蛋吗,把咱们家锁敲掉了,我去拿新钥匙给你。” 他拿来新钥匙,我小心翼翼绑在钥匙链上,他坐我旁边举起一本汉语字帖,傻笑说:“我在刻苦学习中文,可中文也太难了点,门槛太高,我找暖馨练习对话,她根本不理人,阿姨和叔叔也没时间,你能教我吗?” 我点头,“我要出一趟远门,等我回来一定教。”他喜出望外狠狠点头,我问:“暖馨不理你?你俩闹矛盾了。” 他一脸无辜冲我摇头,“我哪敢和她闹矛盾,是她突然就心情很不好,整天一句话没有,阿姨找她谈过心,她可会装了,一点事没有的样子,瞒过了阿姨。” 我轻轻点头,问他:“你不是她男朋友吗?”他彻底无语,突然喊,“哪个王八蛋和你说我有女朋友的!我很专一的!才不会随随便便谈朋友好吗?” 我心情莫名变好,小姨睡眼蒙眬走出卧室,看到我在,她很惊讶,这时暖馨走下楼梯,我才意识到今天是周末,说好周五去见月胧,我爽约了,怪不得她这两天没来短信。 小姨坐下来冲我笑,“过来让姨妈好好看看,才几天没见怎么又瘦了。” 我窜过去挨着她坐,保罗在旁边傻笑,暖馨一走一过进了厨房。 两分钟后我说了来这的原因,小姨听后高兴坏了,她对老师一直有好感,一直问:“我跟着一起去,你会照顾病人吗?”我苦笑拒绝她的好心,保罗问:“你一直住在那个老师家?那个老师男的女的?他欺负你了?” 他脸憋通红,小姨打他后脑勺,“死小鬼整天想那些没用的,赶紧出去找地方打工,年轻人需要历练,蓝纱当初你这个年纪都是部门主管了,去给姨妈拿杯喝的。”小姨让我去拿。 走进厨房翻冰柜,暖馨坐在远处喝东西,我翻着喝的偷看她,她正好抬头瞄我,我俩目光就对上了,然后我火速装作继续找,她也低头,总之挺尴尬。 听到她脚步向这边来了,我手不离开冰柜中那些喝的,一直保持蹲姿,她停下来问:“你要去京都?” 这是她时隔快两年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我紧张同时狠狠点头,“是,有个朋友病了,陪她去看病。” 她眼睛乱看周围,心不在焉回答,“哦。”我追问:“最近学业怎么样?” 她拿着喝的靠在门上,厨房门就关严了,笑说:“不太好,静不下心。” 她盯着地面,我关上冰柜门起身,“为什么静不下心,可以告诉我原因么。” 她抬头直视我眼睛,流线优美的眼型和老师旗鼓相当,目光更比老师锐利,我很惊讶,因为她变化太大,让我措手不及。 我低头咳嗽掩饰尴尬,她反问:“明天什么时候走。”我紧张的笑:“早上,对,是早上,应该是早上。” 她喝果汁润喉,突然提从前,“五百六十五天以前,你发给我一张腿照,穿的学生装,然后我回给你一条信息,那条信息还有效吗?”.一下“我做女装子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三十六章 不许抗拒她 尽管那条短信内容让人震惊,我依然回答,“当然有效。”这就是我和她的相处模式,她要求的事我一定办到,这时保罗敲门问,“蓝纱?” 保罗在外面试着推门,暖馨靠住门对我点头,“那好,你先走,在家门外左边那个十字路口等我。”她转身开门,保罗在门外傻笑,“馨?你们聊什么呢,门关这么严实。” 暖馨不理他,保罗给她让路,暖馨快步上楼,小姨盯着她背影。 小姨还在沙发那边,我拿给她一瓶奶茶,她目光不离开暖馨,我脸红说,“小姨,喝的给你。”小姨收回目光笑道:“好,坐,坐姨妈身边。”我婉拒,“就不坐了小姨,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姨送我到门口,保罗很不愿意,他皱眉问:“怎么刚来就走,多呆一会也好。” 我低头穿鞋,小姨盯着我在保罗耳边说:“上楼换衣服,速度。”保罗傻,听不懂,小姨瞪他:“快去。” 保罗转身跑上楼,我问小姨保罗这是怎么了,小姨微笑不变,说保罗没事,还嘱咐我路上注意安全。 关门来到外面,我按暖馨说的走向远处那个十字路口,同时有预感,我可能转运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老师治病有望这是第一件喜事,第二件好事是暖馨居然主动和我说话。 停在十字路望向家门口,暖馨来了。 她一身黑长裙大秀a4腰,纤细柔美的少女体态虽然没变,个子却高挑,胸也非常大。 她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在胸前摆来摆去,她走路淑女,马尾梳的一丝不苟,来到我面前,她双手提一个白塑料袋,保罗跑出门喊,“馨!” 发现我俩在十字路口这里,保罗眼中大放异彩,一口气跑来问,“蓝纱你没走?”我点头笑,暖馨从塑料袋中取出一副太阳镜给我。 太阳镜深,卖家标签还在,是新的。 我心跳加快接到手里问,“这是给我的?”她不吭声。 塑料袋中还有一件女生外套,长袖短腰的,是暖馨自己穿的,我见过她穿。 她取出外套,塑料袋就空了。 塑料袋塞给保罗,她打开外套举在手上,对我说,“转过去。” 转身背冲她,我自身这件小衫是露肩的,也没袖子,她把外套披在我身上,小手托起我胳膊肘,推着向前走。 她推了一小段距离我俩并肩走,保罗扔掉塑料袋跑来我另一侧,喜滋滋盯着前面问:“咱仨去哪呀?” 我盯着暖馨,她低头看我手里太阳镜,笑说:“这是很久以前买来送你的,戴上试试。” 确定太阳镜是送我的,我匆匆收进口袋里,没舍得戴。 她微微皱眉,我解释,“我脸上粉太厚,别弄脏了。”她轻轻点头算是比较满意,保罗仔细观察我,“你脸有涂粉?”他不知道化妆品的厉害,我不想多解释,而且现在我眼中只有暖馨,只有她。 她迎着风向前走,鬓角吹的有些乱,给我一种仿若隔世的陌生感,太久没近距离看她,她容颜的蜕变远比平时看上去大。 小时的瓜子脸升级成标准鹅蛋脸,又有点靠向锥子脸,小鼻梁很高,双眼皮明显,眼毛也长,优美的唇形泽鲜艳非常粉润,我多少年前就断言她将来一定是罕见的美人,看来我预言成真了。 保罗又问:“咱们去哪,难得天气这么好,我安排!”暖馨优雅一笑,问他,“你有好地方?你都不认识路?成天宅在家。” 保罗使劲挠头,我说,“我有地方。”既然决定去玩,就要选对地方,刚来日本那阵子姨父成天领我玩,这一带能玩的地方早逛遍了,我记得路。何况暖馨不同于别人,她对我来说是特殊的存在,我俩太久没好好聊天,我有太多话想说,所以玩的地方就要挑选环境清幽,但绝对不缺少乐趣的地方,我提议:“咱仨上山,山上有能捉鱼,能逗小动物,还有温泉,餐馆,神社,人也蛮多,能玩能聊能吃,如何?” 暖馨点头,保罗看我和暖馨鞋,暖馨是小号中跟鞋,我是高跟鞋,鞋跟超细,保罗摇头问,“你这鞋能爬山?” 暖馨低头看我脚,我想捏死保罗,暖馨好不容易理我一次,别说爬山,就是刀山我也上的去! 两小时后正逢中午,我们仨随着游客一起上山,在半山腰,我脚踩石阶走三步停一步,暖馨表情平淡走在前面,保罗一脸无奈扶我说,“脚疼了?脚底全是水泡了?你这个小孩怎么就不听话,哪有穿高跟鞋爬山的,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暖馨回头看我,眼中带着批评,我苦笑说就快到了,这时暖馨对保罗使眼,保罗嘿嘿一笑,左手揽我肩膀,右手托我两个腿弯直接跑起来,暖馨微笑追在后面,我们一口气到了山顶。 保罗放下我以后累个虎笔样,大舌头伸在外面喘。 他弯腰双手撑着膝盖,暖馨走到他身边笑说一句谢了,就向前走了,我对保罗说谢谢,他挥手说:“不累,是我缺氧,缺氧而已,我外号超人你不知道?” 现在我们位处一座平顶山,占地面积惊人,我们仨随着游客在密林中散步,很快来到一个售卖美食的丛林小广场,这里千层冰淇淋最火爆,人们排队购买,队伍排得超长,我对那种冰淇淋没兴趣,暖馨却说,“蓝纱最喜欢那种冰淇淋,可惜队伍排太长,今天又吃不到了。” 我暗暗瞪眼,保罗拍胸脯说:“交给我超人好了,你们坐这等,我去排队。” 他走出好远停在队伍末端冲我们笑,我和暖馨坐在遮阳伞下面,她点了两瓶喝的,笑容高雅和我聊天。 聊了没多久,我就拿不到话语的主动权了,暖馨聊天很有一套,她控场节奏很好,我作为职业陪酒卖笑的人,自认语言方面还行,却比不上她,她谈吐有理,微笑醉人,我想问的事情,不用我主动开口,她就绘声绘做出解答,简直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只要我眼睛被她盯着,她就知道我在想什么,这让我震惊。 她两腿交叠在一起,坐姿一直优美如初,笑道:“所以我现在过的非常好,生活有保障,银行有存款,学业方面我再抓点紧,人生初步雏形也就这样了,倒是你,我有些话想问,你目前住哪,和谁住一起。” 我回答,“和我那个要去京都治病的朋友。” “他是谁,叫什么,性别。”她吐字缓慢清晰,我苦笑说,“她是十零。” 她不惊讶,盯着桌面问,“你们在一起了?” 我苦笑不变,决定说给她真相,“她是男孩子,十零是男人。”她眼震惊,这就苦了我了,看来我得从头讲一遍和老师那些恩恩怨怨。 讲完老师,保罗队伍才前进三分之二,他已经发霉了,也快晒死了。 “原来十零姐是你女装子领进门的师父,你目前在哪坐台。” 我回答,“在小姨开的一个地方,叫大宫馆,我在那陪客。” 她手握住玻璃杯,眼睛也盯着果汁,小声问:“客人对你规矩吗?” 我低头苦笑不敢回答,如果说出真相,她必然嫌弃。 她又问,“宫紫裳肯定给你当红头牌待遇,对么?” 哪有头牌待遇,她想多了,我一分钱不进账的,但小姨承诺过,我没有的暖馨会有,这已经足够。 暖馨思维跳跃很快,我不回答,她心就有谱了,“宫紫裳一分钱不给你,知道为什么吗?她在控制你,用我牵制着你,你难道还不懂?你以为失踪多年的贵妇姨妈,会突然间大老远跑去中国找两个只有彼此的孩子,拜托你有点智商行吗?” 我不懂智商能干什么,只知道物尽其用这个道理,我除了陪酒卖骚以外一无是处,而小姨治好了暖馨的病,我必须感恩。 不过这些话我不会讲给暖馨,她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很正常,我不会干涉她如何拓展思维,能和她一起聊天正常交流,我就高兴。 她盯着远处冷笑,突然对我伸手,“手机拿来。” 掏出手机,她拿过去问,“锁屏密码。”我拿起果汁举起来喝,杯子挡着脸回答,“你生日。” 她勾起嘴角快速键入密码,从这开始就不理我了,她看短信看照片什么都看,通话记录也看。 保罗拿着三份冰淇淋回来,眼珠子累直了。 我小勺挖着冰淇淋吃,他抓走我果汁杯子一口气喝个爽,暖馨盯着我手机说:“这朝本长庆一天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他有毛病?” 保罗拍桌子同意,“我早知道朝本长庆大脑穿刺,没看他平常对我大呼小叫,我都不愿意搭理他,就他那样的,我一个打他仨。” 保罗有点无法无天了,姨父身手我见识过,一打十绝对不在话下,守骏都怕姨父,我笑眯眯看保罗,他脸红继续喝果汁,杯子不还我了,这时暖馨手机放到我面前,玉白的指尖敲了敲屏幕,她在敲一条短信,就是我当初发给她的那张腿照。 这张照片是我自拍发给她的,当初她刚去国外治病,我扮成女学生潜入女校找月胧,不料半路碰见老师。 老师带我去她办公室,我在办公室门外自拍双腿发给暖馨,现在翻出这笔旧账,我脸烫问:“现在兑现吗?”她点头。 保罗抓起手机看,好在他看不懂汉语拼音,不然我就找个地缝钻了。 暖馨起身剥掉我外套扔在桌上,我肩膀就全露在外面,她拽起我说,“保罗你在这等,我俩去那边一趟,我俩不回来你别走。” 保罗点开我手机相册说行,我俩就走了。 远处有个公厕,我跟她屁股后面走过去,她微笑不变,说,“今天有保罗搅局,一会兑现了也不能算,要下次咱俩单独在一起才算,一会你也不许抗拒我,毕竟是你当初亲口答应我的,我只是履行咱们之间的诺言而已,跟我进去。”篮ζ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