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且静好》 第九十九章 大婚 谢安亦对于谢安昌要入仕这件事还是支持的,她倒不是为了她自己今后有靠山,而是权衡一下现在谢家的情况,若是谢安昌继续行医的话是得不到支持的,这样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网值得您收藏。。(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况且,若是想让钱老太爷日子过得舒坦,那作为孙子的谢安昌若是能爬上个高位,做起事就方便多了。 不过这些事并未困扰谢安亦太久,时光飞逝,今日便是谢安亦出嫁的日子。本朝成亲虽没有前朝那么多繁文缛节,可婚姻过程还是必须得依照六礼的过程而行。由于当日萧啸寒送来的聘礼实在太多,谢家大老爷谢之书与三老爷谢之礼商议后决定从公中再多出十二抬,剩下的由三房出,凑了六十四抬嫁妆。 六十四抬对于王妃来说实在是太少,不过严格来说,谢安亦算是续弦,马马虎虎也能说得过去。她本人对嫁妆多少还没有概念,所以没有多想什么。倒是爱墨与爱砚私底下说过很多次谢家小气,想当初谢安亦生母钱氏的嫁妆都不止这些。 “好了,你也别怨了,银子嘛,咱们想法子再赚便是。再说哥还没成亲,娘的嫁妆少不了要给他娶媳妇。” 一大早,谢安亦便被爱墨爱砚从床上给揪了起来。谢老太太早在半个月前就送来了一个族中的全福奶奶来,她帮谢安亦净了面梳了妆,又说了好多吉祥话,便被谢安亦请出去吃茶了。 谢大太太与大奶奶在外面招呼客人,这房中就只剩下谢安亦主仆三人。爱墨便忍不住开始抱怨,爱砚给她使了好几个眼色她都没看见,最后还是谢安亦开口搬出谢安昌她才闭了嘴。 谢安亦见爱墨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细声安慰道:“好爱墨,我知道你是在为我鸣不平。觉得若是假装少了礼亲王会看低咱们。” “小姐……”爱墨没想到谢安亦会如此说,顿时觉得理解万岁起来。 “可你想想,咱们嫁妆再多,那还能有礼亲王府的银子多?我看假装单子里又好几个庄子商铺,等过几日咱们研究研究。看要如何才能多赚些银子。坐吃山空,就算嫁妆再多也没用,咱们得让银子生银子才行。” “银子生银子?小姐,你还会变戏法吗?”爱墨追问道。 谢安亦本就是随便说说。见爱墨还真当了真,不禁觉得好笑。人家说女人嫁人便是第二次投胎,身处古代的她更是觉得如此。她得想个法子让萧啸寒同意她的“约法三章”才行,这样日子才能好过。 正想着,谢大奶奶推门走了进来。 “七姐儿。快把喜帕带好,迎亲的来了。” 主仆三人闻言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确认万无一失才吁了一口气。谢安亦仿佛已经听到门外仪仗的大乐吹奏声了,她心跳加快,手心也冒出了汗,开始紧张起来。 彼时礼亲王已被请进了中堂,待女执事引了谢安亦入凤娇,萧啸寒才上了彩车前行,这次确实入宫的。 宫中早就设了座,萧啸寒与谢安亦各就拜位。萧啸寒两拜,谢安亦四拜,然后入座。按理萧啸寒与谢安亦应在此共饮金爵盏与卺盏酌酒的,可皇帝却称萧啸寒身子弱,让他们回府庆祝。若是旁人,肯定会觉得皇帝的这一举动很伤颜面,可这却正中萧啸寒与谢安亦二人下怀。 前者是觉得宫中对谢安亦来说危险,后者却是嫌麻烦,她现在只觉得头上有千斤重,恨不得马上摘了活动活动脖子才好。 回到了礼亲王府。谢安亦本以为可以直接回房休息,却没想到萧啸寒早已安排了“拜堂”。 “不是说亲王成婚不用拜天地吗?怎么弄得和普通百姓一般?”前来吃酒的女客中有人悄声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明礼亲王宠爱着个新王妃啊,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待遇。”另一人小声回答。 旁边一妇人闻言。忙发表自己的意见:“不然。我听说这婚事是皇上指的,礼亲王并不满意。想当初礼亲王与刘王妃伉俪情深,成亲时也没拜堂啊!我看是礼亲王在打谢氏的脸,说她只是个小门小户,所以就得用小门小户的方式!” 众人的议论纷纷谢安亦当然听不到,她今日真是被折腾得够呛。直到拜完堂被送进了洞房她才能喘上一口气。 谁知刚坐下,便又有人送来了红糖水,让她喝下。谢安亦一日没有进食进水,早就又渴又饿,端起碗来一口喝下。刚喝完,就听到一个喜庆的声音道:“新娘子喝了这么大一碗,以后一定嘴甜!” 话音刚落,又有人递了个剥了皮的鸡蛋过来,谢安亦接过来正要张口吃,猛然想起之前周嬷嬷讲规矩时曾说过,这是用来擦脸的,意味着以后不生麻子。谢安亦做了鬼脸,认真擦了几下脸,虽然是迷信,可俗话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她才不想长麻子呢。 突然,眼前一亮,盖头被萧啸寒揭了去,谢安亦那张画得跟“鬼”一般的脸就映入大家眼帘。 “皇婶婶真美啊!”说这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她身材有些臃肿,气质却是不凡。 既然叫她“皇婶婶”,那肯定也是哪个皇子的妃子了,谢安亦不免又多看了她几眼。 “太子妃说的是,皇婶婶真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呢!”一边一个瘦瘦的妇人道。 谢安亦想着心事,机械地喝完交杯酒,吃了饺子,直到萧啸寒离开了去前面陪客人,她才缓过神来。 而那些个“皇亲国戚”们见萧啸寒走了,谢安亦又一副魂不守舍地样子,寒暄了几句,也都离开了。就这样,房中只剩下谢安亦主仆。 “快,帮我把这个卸下来,脖子要断了!”谢安亦指了指头上的凤冠,冲爱墨爱砚说道。 “姑……王妃,这不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难道你们想看着我的脖子被这劳什子压断吗?”谢安亦边说边自己动起手来。 二人没办法,只好上前帮忙。 “咚咚咚……”谢安亦刚刚重新梳好了头发,就听见有人敲窗户。 三人对视一眼,会是谁? p:前面文有bug,已经改过来了。太子叫萧嬴,八皇子叫萧辛 第一百章 不洞房 爱墨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个花瓶抱在怀中,蹑手蹑脚朝窗户走去,看样子是要把这花瓶当武器了。 “胡闹。”爱砚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一把拉住了她,“这里是礼亲王府,来的都非富即贵,若是被你打坏了,仔细连累了王妃!” 爱墨只好悻悻地放下花瓶,朝谢安亦望去。见谢安亦点了点头,便走到窗户边,一把推开窗户。 只听“噗通”一声,像是有个重物落了地。接着“哎呦”一声,那“重物”叫了出来。 “这声音……”谢安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吩咐爱墨,“快去外面看看,仔细摔坏了八皇子。” 爱墨一听被他隔着窗户推倒在地的是个皇子,着了急,连忙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 那人进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谢安亦见他的穿着又开始怀疑起刚刚的判断来:“你是……” 就见那人一抬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来:“皇婶婶。” 果然是萧辛!谢安亦松了口气,让爱砚给让了座,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辛没回答,反倒伸手从袖袋中掏啊掏,掏出一个用帕子包着的物件来。 “皇婶婶,你大婚,我是偷偷跑出来找你的。”说完,又将东西递给谢安亦,道,“这是之前给婶婶挑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谢安亦将帕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对耳坠子。还别说,这耳坠子的设计很独特,很有现代感,她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中间是一颗黄色月牙形状的宝石,宝石的周围也围了一圈月牙形状的银丝,银丝下穿着银质的流苏,流苏上嵌着一颗一颗的小宝石,在烛光下闪着光。 谢安亦又仔细看了看。这些是钻石!黄色的宝石虽然她不认识,但这东西一看就价格不菲! “这也太贵重了吧!”谢安亦又将耳坠子包了起来。 “皇婶婶你就收下吧,小爷我这点钱还是有的!”萧辛见谢安亦要将东西换回来,有点尴尬。 谢安亦见状。微微一笑,将东西递给爱砚:“好的,我收下就是。只是下次千万不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了!” “嗯!”萧辛笑了笑,说,“我先走了。一会皇叔回来见到我要骂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谢安亦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八皇子也是奇怪,自来熟,也不知为何对她如此亲近。 “主子,您慢点。”门外传来了成极的声音。 爱墨与爱砚对视了一眼,忙去开门。 就见萧啸寒一身红袍走了进来,他步履稍显蹒跚,眼睛却亮的很,一直盯着谢安亦瞧。 谢安亦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为了转移萧啸寒的注意力,连忙冲爱墨爱砚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替王爷更衣。” 爱墨爱砚虽说是奴籍,可从小到大也就只伺候过谢安亦一个主子,什么时候替男人更过衣?二人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扭扭捏捏地往萧啸寒那边挪。 “出去。”谁知萧啸寒却是帮她们解了围,二人福了一礼,逃一般地走了出去。 谢安亦心中骂了句“没用!”,低着头,自己却也扭捏起来。过了半晌。也没听见萧啸寒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萧啸寒自己早已脱了衣服,正朝后面的净房走去。 “那个……”谢安亦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怎么。你要帮忙?还是想跟我一起洗?”萧啸寒突然停住了脚步,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 谢安亦脸一红,正要生气,可又不甘心,想着一定要扳回一城来,张口说道:“谁要跟你洗!我是想问现在可还有饭?” 萧啸寒一听。才想起谢安亦应该一天都没进食了,外衣也顾不上穿,忙开门吩咐人去准备晚膳。 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食物,谢安亦小声嘟囔了一句:“还算有点良心。”便大快朵颐起来。 等萧啸寒沐浴好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桌子上的盘子基本上都空了,谢安亦横着躺在床上打着饱嗝…… 萧啸寒摇摇头,叫人将东西收了去,上了茶,自己喝了一口,又去叫谢安亦:“娘子,喝点茶,吃了那么多小心积食。” 谢安亦一咕噜就坐了起来:“你叫我什么?” 萧啸寒脸色有些不好,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王妃?” 谢安亦早就知道他有些喜怒无常,生怕惹了他生气被他一巴掌扇出来,连忙堆着笑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嗯,我只是觉得娘子这两个字别扭。要不然你叫我小名好了。” “小名是什么?是乳名吗?” 完了,一秃噜就乱说了。谢安亦忙打起马虎眼:“算是吧,就是我自己随便取着叫着玩的。” “你小名叫什么?” “沈静。”谢安亦脱口而出。 “谢安亦,沈静……”萧啸寒自己小声念了几遍,随后又道,“这名字跟你还真是不配。不过也好,就叫静儿。”说完,他一跨就上了拔步床。 “你要睡这?”谢安亦大叫一声,身子往床里退去。 萧啸寒反问道:“洞房花烛夜我不睡这睡哪?” 谢安亦虽是现代人,却也没开放到能与没有感情之人发生那种事来,所以当萧啸寒提到洞房,她便别扭的不行。 突然,她感觉到了一股暖流,莫非…… “那个……那个……我小日子来了……”谢安亦真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说完,就跳下床,叫了爱墨爱砚进来,在净房忙活了一阵打发了人才又走回床边。 床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谢安亦忍不住低下头近距离打量起他来。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嗯,还真是帅。 正看着出神,一个有力的臂膀伸了过来,一下子将谢安亦压到床上。随后,她便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那人在她脖子后边吐着气:“你可知道皇帝为何赐婚给你我?” 谢安亦觉得脖子痒痒的,摇了摇头,顺便甩掉那种让她一样的感觉。 “因为我想娶你。”(未完待续。) ps:上架了,然后掉粉了。。。真心塞 想了想,还是感情升华了再……的好 谢谢投月票的亲,谢谢打赏的亲,谢谢看文的亲,谢谢,爱你们 第一百零一章 进宫 谢安亦是自然醒的,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自然醒。她闭着眼睛,用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回想了穿越以来发生的事,终于确认了自己已经与萧啸寒成亲了的这件事不是个梦。扭过头,谢安亦看了看枕边,人已经不在了。她又摸了摸床单,冷的,估计萧啸寒起来得很早。 在外面守着的爱墨和爱砚听道谢安亦起床的声音推门走了进来。二人一个服侍谢安亦更衣,另一个打了水给她净面。 “王爷说一会儿回来陪您一起用早膳。”爱砚将谢安亦的乌发挽成十字髻,又在上面插了枝金灿灿的簪梳。 谢安亦端详了一下铜镜中的自己,问道:“这是不是太招摇了?” “不招摇不招摇。”一旁侍候的爱墨忙说道,“姑娘现在是王妃了,代表的可是咱礼亲王府的脸面,穿的戴的再好都不为过!” 谢安亦想了想也是,礼亲王妃吃穿用度都有讲究,她得赶快适应。她又看了看窗外,艳阳高照,不禁疑惑起来——这是什么时辰了?萧啸寒竟然还没吃早饭?难道堂堂的礼亲王也喜欢吃brunch? 爱砚看出了谢安亦的心思,在一旁解释道:“姑娘,现在已经是巳时了。王爷卯时就起了,去了前院书房。” 说完,她又看了看谢安亦,顿了一下接着道:“早上宫中派嬷嬷来了。” 谢安亦想了半天才搞明白这来个嬷嬷为何爱砚要说得如此隐晦,想来这人是来收元帕的。 “人呢?” “被王爷打发走了。”爱砚又仔细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原来,古人在成亲定日子的时候一般都会错过女子的小日子,可谢安亦体寒,这小日子一向不准,昨日算下来本应无事,谁知大姨妈偏偏提前好几日到访了。萧啸寒自然不愿说什么,直接就要那嬷嬷回去。而那嬷嬷好像知道些什么,听完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姑娘不用担心,爱砚还特意请了周嬷嬷送她出门。周嬷嬷处事有方。一准没事。”爱墨怕谢安亦担心,解释道。 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小丫鬟给萧啸寒请安的声音。 爱墨连忙去迎接,谢安亦就听到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王妃起了吗?” “起了。”爱墨将人引了进来。 爱砚行了礼。继续为谢安亦梳妆。 谢安亦从铜镜中看到萧啸寒在看着自己,微微一笑:“王爷,我还没梳理好……” “无妨。”萧啸寒索性找了个能够近距离看谢安亦的地方坐了下来。 谢安亦被人盯着看有些不自在,转移话题道:“王爷可是没用早膳,爱墨快去叫人准备。” 爱墨领命而出。萧啸寒却还是盯着谢安亦看。 爱砚将谢安亦装扮好,便出去帮爱墨的忙,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萧啸寒与谢安亦。 “妾给王爷……”谢安亦走到萧啸寒面前,正要屈膝行礼,便被他一把抓住手臂,扶了起来。 “以前在静安寺的时候就说过,免你跪。如今……若是无人,你也不用行礼了。” 谢安亦当然求之不得,连忙做出一副谄媚的样子:“谢王爷。” 她见萧啸寒仍是盯着她瞧个不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这么穿是不是有些不妥。”因为刚大婚,谢安亦今日穿的是一件大红色并用金线镶边的襦裙。 “咱们一会要进宫谢恩。” “哦。”谢安亦一愣,“那我换一件。” “不用,红色很配你,你穿着……甚好。”萧啸寒道。 二人用过膳便乘马车出了府。刚刚萧啸寒没怎么动筷子,谢安亦倒是吃了一大碗稀饭,又吃了两块小点心。 “见了皇帝,你行礼便是,不要抬头看他。太后看着和蔼,若是问你什么。直接作答便是。皇后跟太后是本家,你与太后怎么说与她一样即可。至于其她嫔妃,你表现的越差,她们越开心……”一路上。萧啸寒跟她说了许多事,谢安亦都一一记下了,可脑子里却一直在琢磨着“看着和蔼”这四个字。 二人刚进宫门,谢安亦便看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朝他们走来。 “奴才给礼亲王、王妃请安。”来人四十岁上下,个子不高,一双小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没等萧啸寒让他“平身”。他又自己站了起来。 “奴才奉皇上的旨意,来迎接礼亲王、王妃入宫。” 萧啸寒仿佛没有看见他刚刚的无礼,微微一笑道:“有劳林公公了。”他这一笑煞是好看,谢安亦看着都愣了一下,猛然发现萧啸寒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林公公在前面带着路,道:“皇上体谅王爷身体有恙,特让奴才备了轿撵。王爷,王妃,请——” 萧啸寒走得很慢,额头上开始有汗珠冒了出来,谢安亦有些急,却也不敢在林公公面前问,只得扶着萧啸寒上了轿。 “你没事吧。”谢安亦冲着萧啸寒动了动唇,却没敢发出声音。 萧啸寒看着他笑了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和你一样,苦肉计。” 听他这么说,谢安亦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啸寒,这苦肉计也太真了吧。若不是他一副轻松的模样,谢安亦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是他演的戏。 萧啸寒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得这么轻松,他出门前算准时间吃了赵洛西给的药,这会儿药劲上来了,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心慌的紧,冷汗已经将他里面的中衣都浸湿了。 好在没多久,轿子便停了下来。谢安亦扶着萧啸寒下了轿,随着林公公进了大殿。一路上,谢安亦都不敢抬头看,好在萧啸寒在旁边捏了捏她的手,她才没那么紧张。 二人刚跪下行了礼,皇帝便叫了“平身”,又赐了座。 谢安亦记着萧啸寒的话,并不抬头,只感觉正座上有两个人,一个是皇帝无疑,另一个应该是皇后。 “礼亲王妃果然貌美,来,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未完待续。) ps:谢谢大家的不离不弃。明天后天大后天更文应该会很晚。 第一百零二章 进宫2 皇后让谢安亦抬头,谢安亦也好缓缓抬起头来。这次她并未像上次选秀面圣那般拘谨,只见她面带微笑地看着上首的皇后,落落大方地接受着那道挑剔目光的打量。 这目光的主人便是当今的皇后,也是太后的亲侄女刘氏。她头戴凤冠,身着黄衫,外套深青霞帔,上面织着金云霞龙文。虽看着有些苍老,相貌平平,却也是雍容华贵,不怒自威。 谢安亦面带微笑,可皇后却不是。她不笑的脸显得十分严肃,一般女子见了都会害怕。谢安亦心中也惴惴,可面上却没表,笑容一直僵在脸上。于此同时,皇帝与萧啸寒都没有说话,殿内变得异常的安静,气氛有些诡异。突然,皇后笑了,对坐在旁边的皇帝说道:“皇上您看,这谢妹妹果然出落得好,真真是个妙人。跟礼亲王甚是登对,两个坐在那,还真是金童玉女一对璧人呢。” 皇帝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安亦一眼。谢安亦刚刚虽看着皇后,可目光却是丝毫不敢转向皇帝的。皇后话音刚落,她便觉得有一道目光朝他看来,那**裸的眼神让谢安亦浑身不自在。 “呦,皇上,谢妹妹这害羞的模样跟华妃妹妹还有些相似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华妃不就是先太子妃陆氏的亲妹妹!皇后明着说她长得像小陆氏,实际上是在说她跟皇帝心中念念不忘的陆氏相像。皇后肯定知道当初皇上看中谢安亦,有心将她纳入后宫之事,今日又故意提起,也不知是为何原因。 “咳”皇帝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就有太后身边的女官来传话,说是太后娘娘已经在仁寿宫等着礼亲王妃去请安了。 如此,皇帝皇后也不好留人,让萧啸寒与谢安亦赶快去仁寿宫。皇帝还特意吩咐一边的林公公:“快去把软轿抬过来,皇弟身子差。可别受了风。” “早就遵您的旨意备下了,就在外面候着呢。”林公公说道。 萧啸寒二人忙谢了恩,走出殿来,上了轿。 谢安亦见萧啸寒头上满是冷汗。忙从袖袋中掏出帕子,抬手要给他擦。谁知,萧啸寒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谢安亦一怔,顿时明白过来。这汗不能擦。这样二人才能早些出宫回府。 …… 太后果然如萧啸寒所说一般看着和蔼。萧啸寒与谢安亦行完礼后,她便叫谢安亦来到她身边,抓着谢安亦的手道:“果然是个伶俐的孩子。当初哀家见着你就甚是喜欢,便自私地想让你做萧家的媳妇,今日见你二人如此般配,哀家也就放心了。” 谢安亦配合地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萧啸寒。 太后将二人表情都看在眼里,又说:“寒儿身子弱,三年前刘王妃辞世,府里也没人打理。今后你可要管好府中庶务。也要早日为萧家开枝散叶才是。” 谢安亦听完,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呛得连连咳嗽。宫女们忙递茶给她喝下,又给她揉了会背,她这才好转。 太后看她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笑着打趣道:“这女人嘛,嫁了人都是要做娘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完,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对萧啸寒道:“不过寒儿。你这身子应该好好调养调养,赶明儿我就派李太医去给你瞧瞧。” 萧啸寒靠着椅背,有些无力地说道:“谢母后关心。李太医是专门给母后瞧病的,儿臣怎好占了去。好在儿臣府中养着几个大夫。医术倒也不错。儿臣这阵子觉得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昨日成亲时还精神的很,可能是饮了些酒,今日才又犯了病。” “也罢,那就还继续让你府中的大夫给瞧着吧。唉,哀家在宫中每日都担心你的身体。这样吧,你让身边的管事太监定时进宫给哀家说说的你的身体情况,也给李太医瞧瞧他们给你开的方子,看有没有不妥。” “是,母后。”萧啸寒答应下来。 太后说完,又拍了拍谢安亦的手说:“今早华妃来给哀家请安的时候,求着哀家让她多留一会儿,说是想瞧一瞧你,让哀家给打发回去了。可后来哀家一想,你们毕竟是妯娌,平日里也要多走动走动。我看不如你现在去她那,你们年纪相差不多,总比跟我这个老婆子要自在。” 谢安亦哪敢不应,忙福了礼跟着女官走了出来。萧啸寒不好去见后宫的妃子,便留在仁寿宫陪太后说话。 谢安亦早就从周嬷嬷那听过华妃的名号,她原名陆念雨,乃陆家长房嫡次女,当年太后为了弥补皇帝,才让长得与陆氏相像的她做了侧妃。她因家事好,长得像陆氏,又为皇帝诞下了两个小皇子,这些年圣宠不断。也因此她平日里做事很是高调,有时就是连皇后都让她三分。 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谢安亦终于到了华妃所在的翊坤宫。宫女早就在宫外守候,看到太后身边的女官带着一个身着亲王妃服饰的女子过来,就知一定是谢安亦来了,忙上前行礼,将谢安亦带入翊坤宫。 翊坤宫相对其它宫殿要大很多,只比太后的仁寿宫略小一点。地面由大块的砖石铺成,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谢安亦注意到在她走的路的旁边,有一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她不禁看了看,那些鹅卵石大小一致,形状也都相同,仔细看,中间还夹杂这与鹅卵石形状大小一样的玉石,在阳光下发着青光。 “我们娘娘听个小太监说走这种石子路对身体好,便告诉了皇上。谁知皇上第二日便派了人来修了这条石子路,从我们宫大门一直延伸到娘娘寝宫。听说这些一样大的石子玉石可难寻了,花了不老少银子呢。其他宫的娘娘们听说了也想建条一模一样的,都被皇上拒绝了。”宫女见谢安亦看了一眼她们宫特有的石子路,便开口解释起来,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看来这华妃果然如传说般受宠,谢安亦心中想到。 因早有小宫女进殿禀报了,谢安亦便直接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ps:我又生病了,这身体差的,也没谁了。。。看病看的,医保卡都没钱了,求安慰…… 第一百零三章 出宫 谢安亦一进大殿,便闻到一股香气,这香味若有若无,若不是她鼻子向来灵敏,怕是发现不了。她装作无事,走了进去。 一旁的贵妃椅上依着一个身着蓝色宫装的妇人,她正闭着眼假寐,几个宫女在旁边给她敲腿揉头,这应该就是华妃无疑了。 谢安亦走到她身前,行了一礼,道:“臣妾谢氏给华妃娘娘请安。” 谢安亦这声音不大,却也可让殿中人都听见,可等了半晌,华妃都没有说话,谢安亦只得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华妃仍闭着眼,宫女们仍在服侍着她,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谢安亦没有来过一般。 谢安亦心中知道这是华妃在故意给她下马威,虽然她不知这是为什么,却也只能强忍着不发。 “呦,这是妹妹来了,怎么你们都不告诉本宫!”突然,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妹妹快起,赐座。” 谢安亦闻言慢慢站起,她的腿有很酸,已经开始发抖了,不过好在裙摆遮着,看不出来。 “唉,本宫这一到夏天就犯困,刚刚眯了一下,连妹妹进来了都不知道。”华妃说完,随便挥了挥手,示意宫女们下去,“你们办事不力,怠慢了礼亲王妃,每人去领五板子,罚一个月月银。” 宫女们忙认错称“是”,又朝谢安亦行了礼,走了出去。 刚刚华妃在说话的时候,谢安亦就已经不动声色地在观察她了。华妃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相对于皇后来说,她保养得还真是非常好了。正如大家所说,她与谢安亦长得果真有些像,都是瓜子脸,高鼻梁,小嘴。若是说哪里有差异,那也就是二人的眼睛了。谢安亦有一双杏眼,眼睛又圆又大。还很亮,看上去神采奕奕。而华妃的眼睛更柔和,看上去更温柔妩媚些。谢安亦总结下来就是,华妃的外貌更符合“绿茶婊”一些。 华妃也在打量谢安亦。果然,这女人和她那个早死的太子妃姐姐长得十分相似,都有一张看着单纯不谙世事的脸。而这种样子,便是皇帝最喜欢的。华妃甚至这些年隆宠不断是由于什么,只是假装不知罢了。当初谢安亦选秀面圣时发生的事她早已派人打听了数遍。直到谢安亦昨日与礼亲王完婚之后,她才算真的松了口气。 “听说妹妹才入京没多久,可还住的习惯?”华妃让人给谢安亦上了茶,问道。 谢安亦本就不愿喝宫中的东西,听了她的话,顺势放下茶杯,道:“回娘娘,臣妾觉得京中水土气候比渭城更养人呢。” “那就好,妹妹以后得空可要常来宫中玩。皇帝公务繁重,进来鲜少来找本宫。本宫平日里无聊的紧,妹妹来了正好给我解解闷。”华妃笑了笑,说道。 谢安亦连忙应下,心中却是一点都不想再来。 “妹妹刚刚可是给皇上皇后请安了?”华妃突然问道。 谢安亦心说这是废话,面却不表,恭敬地回答道:“是。刚请了安太后娘娘身边的女官便来了。”谢安亦的话意思很明显,我虽然见了皇帝,可连话都没说上就去太后那了,你不要乱吃醋。 谁知华妃却接着问道:“皇后可有为难你?” 谢安亦一愣,这要怎么回答? “皇后娘娘很是和蔼。对臣妾也很好。”谢安亦斟酌着回答。 “那就好,本宫还生怕她会为难你呢。你也知道,皇后娘娘一向看不惯本宫,你与本宫又长得有些相像。难免她会对你有些敌意。”华妃“好意”地说道。 “谢华妃娘娘提醒。” …… 就这样,华妃跟谢安亦寒暄了近一个时辰,却丝毫没有要放她回去的迹象。谢安亦嘴上应付着,心里着急可也不好主动说要走。 这时,宫女来报说太后身边的女官来了。 太后身边的人华妃就是再专横也不敢怠慢,忙宣了进来。 “启禀娘娘。礼亲王又犯病了,太后娘娘命奴婢来请礼亲王妃回去。”女官说道。 谢安亦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也不管华妃在场,问道:“王爷现在如何了?” “回王妃的话,还好,太医已经来看过了,嘱咐要多休息。” “娘娘,您看……”谢安亦一副为难的样子。 华妃也摆出态度:“妹妹别担心,你快回去吧。都是本宫不好,与妹妹一见如故,聊着聊着竟忘了时辰。” 谢安亦忙行了礼,与女官走了出来,她心中却生出疑问,不知萧啸寒是真的病了,还是为了让她脱身想到的计谋。她看了看女官,要问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王妃,王爷已经在宫门口等您了,奴婢这就带您出宫。” 谢安亦还没到宫门口,老远就看见了萧啸寒府中的马车,能将马车停在宫门内全天下也就他独一份吧。她谢过宫女,见周围没有人盯着,快步走了过去。这二十几米的距离谢安亦感觉有千米远,若非在宫中,她非跑过去不可。 马车前,谢安亦登上脚踏,掀开车帘,钻了进去。随后,只听车夫一声令下,马车朝宫门驶去,很快便驶出了皇宫,离开了这个让谢安亦觉得快要窒息的地方。 “你没事吧?”谢安亦一进车厢便发现萧啸寒面色苍白横躺在一边,她很自然的将手伸向了他的额头,“怎么这么冷,还流了这么多汗?” 萧啸寒没有说话,给了她一个“没事”的眼神,直到马车出了宫又驶了一段距离,才虚弱地道:“我无事,一会吃点东西就好。” 谢安亦知道他现在虚弱的很,便也不多问,只让萧啸寒闭上眼睛休息。她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睡颜,想着心事。 从今天皇上太后等人的表现看来,萧啸寒每次进宫应该都是这个样子。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对他苍白的脸无力的样子见怪不怪,才会传出礼亲王身体一向不好的传言来。萧啸寒说这是“苦肉计”,想必他是吃了什么奇怪的药才会如此。可每次这么折腾一次也是很难受的,更何况他已入宫过无数次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非要如此呢?(未完待续。) ps:透露一下,萧啸寒的症状很简单,血糖低 第一百零四章 交谈 车夫似乎也知道萧啸寒现在有多么不好过,将车赶得飞快,回府的时间差不多只有他们来时的一半。管家王永已在侧门那候着了,他提前让人将门槛卸了下来,车刚到,便指挥着车夫开了进去。 马车停在了外院,早有小厮抬着类似担架的东西守候。王永还很“贴心”地提醒谢安亦外面下人多,可以不用出来。 谢安亦见萧啸寒被人抬走,心中有些担忧。她本就是现代人毫无“男女大防”的观念,又惦记着萧啸寒的病,扯出帕子蒙了脸也跟着进了屋。 王永见谢安亦出来吃了一惊,想要说些什么,可见到谢安亦眼中流露出的担心之色,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吩咐没差事的小厮出去,换了几个粗使婆子。 谢安亦走到了内间,只见萧啸寒靠在迎枕上,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正在给他诊脉。男子诊完左手,又让他换了右手,神色有些凝重。半晌,他突然神色一变,将萧啸寒的右手扔到床上,道:“无事!” 说完,又转头对守在一旁的飘雪说道:“给他喝了吧。” 飘雪得令,从谢雨捧着的托盘上拿起一个碗。谢安亦想也没想,快走了两步上前,从飘雪手中接过碗,坐到床边,拿起调羹舀了一勺液体,凑到萧啸寒的嘴边。 刚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诊病的大夫身上,根本没人注意到谢安亦进来。 “给王妃请安。”飘雪第一个缓过神来,随后细雨以及其他几个下人也跪下行礼。 谢安亦一勺接一勺地给萧啸寒喂着“药”,嘴上说道:“都起来吧。”眼见萧啸寒喝了几勺后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不禁舒了一口气。 一碗很快就见了底,谢安亦将空碗又放回细雨端的托盘上,动了动鼻子:“是蜂蜜水?” “王妃就是王妃,果然与众不同,连蜂蜜水都知道!”一旁的大夫凑到谢安亦面前,拍起马屁来。 谢安亦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蜂蜜谁不知道?!可这蜂蜜水怎么这么有用呢?她又回想了一下萧啸寒之前的症状。看着大夫狐疑地问道:“是血糖低?” “什么是血糖低?”没想到大夫反问起她来。 谢安亦可不知道如何跟古人解释血糖这玩意,摆了摆手:“当我没说。”说完又转头看向萧啸寒。 此时萧啸寒的面色已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还没有太大力气,也正看着她。 “好了。你们二人新婚燕尔,我就不打扰了,记得按时吃药。”说完,那大夫转身就走,临出门时又转过头看向一边站着的飘雪等人。说,“你们都傻愣在干什么,还不快出来!” 众人见萧啸寒没反对,福了礼跟着走了出去。 房间静了下来,谢安亦顿时觉得有点尴尬,她想了想,说:“你累了吧,我扶你躺下睡会儿。” 萧啸寒摇摇头:“没事,刚刚出去的那个名叫赵洛西,可是个神医。他说我无事。便肯定无事。刚刚没来的及问,你在那华妃宫中可发生什么事?” 谢安亦便将翊坤宫的事从头到尾仔细地说了一遍,萧啸寒听完,思索了片刻:“华妃独占隆宠多年,手段自是不一般,绝对不是看着那么嚣张无脑。她若要为难你,自有千种办法不露痕迹,今日却只是让你跪了跪,应是听说选秀之事出口气罢了,以后不会有大麻烦。” “那就好。今日见的这三个女人,我都不喜欢。”话刚出口,谢安亦就意识到这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好在萧啸寒没什么反应,仿佛她说的是众人皆知的事一般。她想了想。觉得只对他说应该也无妨,便继续说:“虽然其中的利害关系太多,我摸不清楚,但能看得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萧啸寒被她的比喻逗笑了,可马上又换了副严肃的面孔。他盯着谢安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就没有要问我的吗?” “你会都告诉我吗?” “以前不会,但现在会。” “为何?” “因为你是礼亲王府的王妃,是和我乘同一条船的人。” …… 谢安亦回到自己院子时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了,爱墨虽然早就准备了一桌子菜,可经过这么一天,她早就累得话都不想说。她换了衣服,随便洗了脸,便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萧啸寒睡在前院没有回来,她睡相不好,在拔步床上滚来滚去。按理说劳累了一天应该睡得好才是,可她却做了一晚上的梦。一会儿古代,一会儿现代,一会儿渭城的老太太说要把她送到庄子去,一会儿皇上说要纳她入后宫……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她只觉浑身更加乏累,爱砚给她梳妆时,上了粉也遮不住那眼下的乌青。 “别涂了,这东西里面有铅,对皮肤可不好。”在爱砚试图再一次帮她遮住黑眼圈的时候她开了口。 可爱砚却听不懂她的话:“什么是铅啊姑娘?这水粉可是京中最好的梦兰园的,这一小罐就要五两银子呢。” 谢安亦知道跟她说这些是对牛弹琴,便马上转移了话题:“早膳准备好了吗?我昨日晚膳没用,现在饿得不行。” 这招真的有效,爱砚立马放下水粉给谢安亦挽了个十字髻,道:“王妃,早膳早就准备好了,等您装扮完,就能吃了。” 说完,她又想起了什么,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不少,小心翼翼地道:“王爷刚刚派人传了话,说早膳在外院用了。”说完,她又怕谢安亦伤心,连忙说道:“不过王爷说了,午膳要过来的。” 谢安亦现在是真饿了,满脑子都是食物,根本就没有想过萧啸寒会不会来这件事。她摆了摆手,有些随意:“无妨。”说完,便起身要去外间用膳。 刚刚在桌前坐定,爱墨一脸气愤地进来禀报:“王妃,有几个自称是王爷通房和小妾的人要来跟您请安!”(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花蝴蝶 “啊?”谢安亦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 她想了想,道:“不见。”虽然她与萧啸寒现在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可身为一个现代人,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自己男人有小老婆,更别提小老婆主动找上门来了!名义上的男人也不行! “王妃,这……不好吧……”爱砚在一旁说道。 爱墨倒是一脸不屑的样子:“有什么不好的?咱们王妃都没召见过她们,她们就自己巴巴的来了,这不是给王妃添堵吗?我听说王爷把她们安置在后院最偏的一角,也从来都没有去过她们那,这次她们来,谁知是不是借着机会见王爷来了!” 爱砚也怕这些人动机不纯,可还是劝着,只是语气软了些:“王妃,此事若是传出去可就不好了,只怕外人会说您善妒……” “不见不见,我早膳还没吃呢,吃完再说!”谢安亦肚子饿得咕咕叫,才不想理会那群人,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爱砚使了个眼色,爱墨便出去打发人了。 可没一会,她又走了进来,这一次,脸色更差。她正要开口,却被爱砚一个眼神制止了。爱砚给谢安亦布了菜,说:“王妃难得今日胃口好,没什么急事就等王妃吃完了再说。” 谢安亦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这礼亲王府的早膳味道还真不错。” 就这样,谢安亦足足吃了两碗粥,一个花卷,三个小汤包才放下筷子。她漱了口,在房间内走动消食,突然停下想起来,问道:“怎么回事?谁又惹你生气了?” 爱墨撇了撇嘴:“还不是那些花蝴蝶!奴婢而已经跟她们说了王妃在用早膳,今日不见,谁知她们竟是不走,就站在院子里。说是要等到王妃见她们为止。” 花蝴蝶?这比喻好。谢安亦朝窗户外看了一下,这几日京城突然变热,还没到七月,上午的太阳就已经毒辣起来。 “要不您见一见?这大太阳的。万一晒晕一个就不好了。”爱砚劝道。 “见,自然是要会一会她们,可却不是现在。再怎么说我也是王妃,她们不过是小妾通房,主仆还是要分清的。”谢安亦拿起桌子上的团扇。扇了两下说,“若是这次她们用这种方法逼我就范,那么就还会有下次。你们姑娘我呢,吃软不吃硬!爱砚,你出去跟她们说,我今日不舒服,让她们先回去,晚些再召见。她们走便罢了,若是不走……晒晕了也不会有人怜香惜玉的!” 爱砚领命而去。一会功夫,她又走了进来。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禀王妃,外面一共有六个……嗯,六只花蝴蝶……” “噗”,谢安亦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她对爱砚的现学现卖还是很满意的,示意她接着说。 “奴婢刚刚将王妃的话跟她们说了一遍,有三人已经想回去了,可见另三人态度坚决,也改了主意。现在六人都站在院子正中太阳底下,奴婢让她们去阴凉地方等。她们不愿。” “领头的是谁?” “一个叫白灵的。奴婢之前打听过,先王妃留下的两个通房大丫鬟,其中一个就叫白灵。” “哦?”谢安亦很感兴趣,一个先王妃的丫鬟主动来找现任王妃。这意味着什么呢? “不必管她,话你说了就行,她们非要站在太阳底下难不成我还要找人给她们撑伞!” “爱墨你去翻翻,看看我带过来的话本子在哪,好久没看了。”谢安亦靠在美人榻上。 …… 时光一点一点流逝,谢安亦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就要睡着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出“给王爷请安”的声音。 谢安亦猛地睁开眼,还真被她们等到了。 “王妃,王爷来了。”爱砚小声提醒道。 谢安亦没有说话,心中盘算着现在这个时候她应该怎么做。是大度一点现在起来去迎接,还是随着心意耍耍小性子?她若是现在耍性子,萧啸寒会觉得她善妒,对她态度有所冷淡,不再来这…… 她突然觉得这样很好,最好他冷落她,让她一个人过她的小日子,反正她手上还有些银子,又饿不死。有机会再做点小买卖,银子生银子,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心!他不待见她,自然也不会带她进宫,她就不用见那些人,甚好甚好! 谢安亦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她翻了个身,一副睡不醒的样子,道:“跟王爷说,我身子不舒爽,正在休息,让他回去吧。” 爱砚与爱墨面面相觑,王爷来了,王妃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她们家姑娘却这样?爱砚见谢安亦一副死都不会起来的样子,只得转身出了门。 院子中,萧啸寒站在中间,身前跪着六个穿着五颜六色襦裙的美人。他站在那,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们,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而那些美人,个个都是姑娘打扮,跪在他面前,虽是低着头,可都目光似水,直往他袍子下摆瞟。 爱砚快走了几步,给萧啸寒请了安。 “怎么回事?”萧啸寒来了一眼满地的蝴蝶,问道。 为首的蝴蝶身着鹅黄色襦裙,闻言抬起头,眼中噙着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却不敢说的样子:“王爷,奴婢们是来伺候王妃用早膳的。” 伺候王妃用早膳,说明她们是一大早来的。可现在却在这么大的太阳底下站着,这是在暗示礼亲王谢安亦在惩罚她们啊!爱砚心道这群蝴蝶果然不怀好意,恨不得她们在太阳下多站一会。 好在萧啸寒并没有听她多说,反而转向爱砚:“你们王妃呢?” “王妃用好早膳后觉得不太舒服,已经歇下了。”爱砚回答,她想了想,如何也不能让她们姑娘背着个黑锅,便接着说,“王妃早上起床时就有些身体不舒服,得知这些姑娘们来了便让她们回去。谁知这些姑娘却是不听,一定要在这里等。王妃无奈,只好由着姑娘们去。”(未完待续。) ps:今天可能二更,也可能不~哎呀,我说的是废话,拉出去砍了~ 第一章进行了改动,王氏是外室转正哦~还该了一些小bug 第一百零六章 请安 话音刚落,只见跪在黄蝴蝶身边的一个身着紫裙的女子身子一软,就要倒在地上。 黄蝴蝶连忙扶住她,声音有些尖锐:“红染,你怎么了啊?” “她既然身子不舒服,就赶快扶她回去吧。”萧啸寒有些无动于衷。 “奴婢无事的,只是有些晕,在旁边休息一下就好了。”红染的声音很轻,跟蚊子似的。旁边的黄蝴蝶也说道:“王爷不用担心,奴婢陪着她到一边阴凉地方歇歇便好,却丝毫不提要回去的事情。” 萧啸寒不再理会她们,径直朝谢安亦房间走去,边走边问爱砚:“可找大夫瞧过了?” 爱砚心道我们家姑娘这是在装病,怎么可能找大夫,嘴上却恭敬地说道:“不曾,王妃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你派人去二门那找成极,让他把赵洛西叫过来。”萧啸寒说完,便推了门进去了。 爱砚没办法,主子的命令她总是要听的,只能赶紧找了个小丫鬟,将事情说了一遍,这才回去复命。正要进门时,恰巧爱砚出来,她看上心情不错。爱砚见她这样子,心知谢安亦没事,便乖巧地站在一旁。 谢安亦正靠在迎枕上看话本子,萧啸寒坐在她旁边的太师椅上品着茶,房间里静悄悄的。她见爱砚进来了,放下话本子,说道:“我让爱墨去摆饭了,那些花蝴蝶不是要伺候我吃饭吗,叫她们进来吧。”说完看了萧啸寒一眼。 萧啸寒只是在她说“花蝴蝶”的一刹那停了一下动作,想明白了谢安亦说的是谁,眼睛只弯了一下,又像没事一般继续喝茶了。 谢安亦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摸不透他的心思,心里有些惴惴。不过她转念一想,病已经装过了,人要得罪也得罪完了,索性借着这事看看他对后院这些蝴蝶们的态度也好。想到这。她坐到了萧啸寒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 “奴婢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蝴蝶们得了命令很是高兴,一个个都眉开眼笑的。 萧啸寒没说话,谢安亦也没说话。蝴蝶们不敢起身。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有些吃力,面上还得堆着笑,样子有点古怪。 “起来吧。”谢安亦道,“今日我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你们。便没叫你们进来。妹妹们怎么还在太阳下站了这么久?” 谢安亦说这话真真是要气死白灵了。她看着萧啸寒旁边坐着的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身体健康的红衣女子,袖子中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才能让脸上的笑显得更真诚一点:“王妃哪里的话,王妃体谅奴婢们,只是奴婢们想着还未跟您端茶行礼,怕不合规矩。这才……” 端茶?不都是姨娘了吗怎么还要开脸吗?谢安亦暗暗记在心里,打算晚点找人打听打听这些蝴蝶的情况。 “你是白灵吧?”谢安亦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女子又福了一礼,道:“奴婢正是白灵。” 谢安亦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身着紫色襦裙的女子,那女子马上也福了一礼:“禀王妃。奴婢是红染。” 后面的四名女子也都自报了家门,名字中不是凤啊就是蝶啊,谢安亦一个都没记住。她微微一笑,道:“好了,人我也都见过了,你们回去吧。” 说完,煞有介事地看向萧啸寒。 白灵瞪着眼睛忍着没说话,红染含情脉脉地看着萧啸寒,只等他开口留人。半晌,萧啸寒才抬起头。冷着脸道:“怎么都没听见王妃的话吗?” 蝴蝶们没办法,只有福了礼这才退了出去。 爱砚刚刚去帮爱墨的忙,回来的时候就正好蝴蝶们出去,她不解地看向谢安亦。 “看到她们就没胃口……”谢安亦小声嘟囔了一句。站起身来。萧啸寒听了她的话,扬了下嘴角,也跟着起了身。 …… “白灵姐姐,我们明天还要来吗?”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女子问道。 这女子名叫柳凤,生来面容姣好,眉眼含情。是多年前一人送来“孝敬”萧啸寒的。 现在的白灵可跟刚刚的白灵不一样。她走在最前面,背挺得笔直,目光中带着些骄傲与坚定:“当然要去!” “可王妃若是还不见我们可如何是好?”柳凤虽然出身不好,可因长得美,从小就被调教,也有人伺候,所以是半点苦都吃不得。刚刚她迫不得己在太阳下站了快两个时辰,弄得浑身是汗,身上黏黏的,妆都花了,恨不得现在回去就洗个澡,泡在水里不出来。明天还让她再遭一遍罪,她是万分不愿意的。 走在白灵身边的红染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想见王爷了吗?”现在的红染毫无病态,看着可是一点都不柔弱。 “当然想见。咱们姐妹都多久没见过王爷了,这次要不是借着给王妃请安的机会,怎能 再睹王爷的风采呢。”柳凤说着,脑海中浮现出萧啸寒的身影,顿时犯了花痴,决定再去一次,一定要借机让萧啸寒注意到她。 到了院子,蝴蝶们各自回房,白灵与红染住在一起,二人进了屋子,也不嫌热,关了窗关了门。 “姐姐,你说王妃今日为何不见我们?”红染倒了杯茶递给白灵,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白灵喝了一口,茶是冷的,顿时将她的火气减轻了不少。 “哼,之前就听人说咱们这个王妃虽是嫡女,却没见过什么世面,毫无女德,嚣张霸道。开始我还不太相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真想不通,他老人家怎么中意她为王妃……”红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灵一眼瞪了回去。 “上头的心思也是你敢揣摩的?!难道你希望王妃知书达理,精通琴棋书画,与王爷伉俪情深吗?” “当然不是,我的心思姐姐还不知道,王爷越不喜欢她我越高兴!”红染小声说了句。 白灵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今日表现得很好。以后我们****去给王妃请安,时间久了王爷自然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至于她,我们奉承着便是,这种无脑的,最是好对付。王爷现在新婚,自然对她上心,可她那么不识好歹,早晚会寒了王爷的心。到时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你要时刻记得,我们还留在礼亲王府是有目的的!”(未完待续。) ps:这两天女子在酒店被绑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我还为此在某宝上买了个警报器。姑娘们也可以入手哦,任何时候,保护自己最重要! 第一百零七章 回门 第三天是谢安亦回门的日子。 天刚蒙蒙亮,她就醒了。她扭过头朝旁边看了看,没人。又伸手摸了摸,还有温度,看来她不是在做梦。昨日她睡得很早,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人躺在了她的旁边,握住了她的手,她挣了挣,没挣开。她心说要睁开眼睛看一看是谁,谁知想着想着,却又睡了过去。 很快,爱墨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彼时,爱墨正在伺候谢安亦净面。谢安亦擦了擦脸,将帕子递给爱墨,只见她满脸笑容,不由觉得奇怪。 “王妃,看来王爷是真心疼您的。昨日您睡得早,王爷来的时候咱都已经熄了灯了。王爷不但没有回外院,还嘱咐奴婢不要吵醒您呢。”爱墨笑嘻嘻地说道,“今早王爷起身去前院,临走时来说今日是回门的日子,让奴婢看着,再过一个时辰您要是没起就去叫您。您今日虽醒的早,但看着气色可好了。” 闻言,谢安亦还对着铜镜照了照。镜中女子看着神采奕奕,白白净净透着红润,面色看上去很好。皮肤也滑滑嫩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感觉都能掐出水来。 因为要回谢家,爱砚今日给谢安亦挽了一个元宝髻,上面簪着赤金的凤钗,又戴上相同款式的耳坠子,看上去雍容华贵却丝毫不觉得老气。 谢安亦对她的新发型表示很满意,她扭了扭头在镜中左右看了看,不由羡慕起爱砚的巧手来。她又对着铜镜做了几个鬼脸,一抬头猛然发现镜中又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正看着她。 完了,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谢安亦立刻转了身:“王爷,你来了。” 萧啸寒今日穿着一件玄色云锦蟒袍,腰间绑着一根蓝色仙花纹绅带,头发用玉冠束着,看上去风度翩翩器宇轩昂。 “时候不早了,用早膳吧。马车已经备好了,给岳父的礼物我也叫人装上了马车。我今日无事。吃好早膳就可以出发。”萧啸寒说完,便走到前厅桌前坐下。 谢安亦跟着走了过去,二人坐好,用了早膳。其间谢安亦给萧啸寒布了几次菜。萧啸寒顿了一下,全数吃了下去。 …… 当他们的马车到达西谢府的时候谢之礼已经带着人在门外等候了,见萧啸寒与谢安亦下了车,众人连忙行礼:“参见王爷王妃。” 萧啸寒上前一步扶起谢之礼:“岳父大人不必多礼。” 谢之礼见萧啸寒在众人面前很给他面子,非常开心。就连看谢安亦他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他赞赏地看向谢安亦:“七丫头也懂事了,看起来稳重了,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他本以为谢安亦会说几句“多谢父亲教诲”之类的话来,谁知她却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话一般。 谢之礼的火一下子冒了起来,正想张口骂她两句,正巧谢安亦头上的凤钗在阳光下闪了闪光,他才想起她现在的身份。想到女婿礼亲王对他还是很尊重的,谢之礼也宽心了不少,这火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他又笑眯眯地与萧啸寒寒暄起来。 谢安亦刚刚之所以没有回应谢之礼,并不是她故意摆架子不给他面子,而是,她在谢之礼身后看见了“和蔼可亲”的王氏和“温柔可人”的谢安敏。 萧啸寒感觉谢安亦有些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下,马上又堆起笑脸与谢之礼客套起来。 打过招呼,萧啸寒便随着大老爷去了前堂。谢安亦去了后院,王氏也带着谢安敏在后面跟着。 谢安亦自认为与她们母女两个没什么好谈的,进了自己原来的院子就想要关门送客,可王氏和谢安敏却厚着脸皮地也跟着走了进去。 “我有些乏了。实在没有精力应付夫人。”谢安亦第一次说话如此直白。 王氏与谢安敏听了非但没有生气,谢安敏还走到谢安亦面前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姐姐,你还在生娘和我的气吗?” 谢安亦本能地将衣袖从她手中移开,冷着脸道:“你跟夫人做了什么让我生气的事了吗?” 谢安敏脸一红。眼泪就滴了下来。她看着谢安亦,低声说道:“姐姐,过去是我不懂事,由着性子来,总觉得娘对你比对我都好,这才处处与你作对的。” 见谢安亦并没有说话。谢安敏又接着说:“娘已经骂过我了,在庄子上我也想清楚了,咱们三房姐妹就只有你我二人,若是我们还不合,不仅别人会笑话谢家,也会上了父亲与祖母的心的。” “父亲正值壮年,等姨娘们来了京城,难保我们还会有其他兄弟姐妹呢。”谢安亦冷冷说道。 “你……”谢安敏有些生气,王氏适时地咳了一声,她才忍住火气,又堆起了笑脸:“姐姐不要生气了,安敏真的知道错了。” 谢安亦瞧着谢安敏一副真诚的模样心中有些鄙夷,狗改不了****,她还真不相信她会做出改过自新的事来。 王氏也在一旁帮腔:“安亦啊,娘也知道错了。从小到大,娘一直最疼你,好东西但凡只有一个,也是给你不给安敏。娘内心也觉得有些亏欠她,所以上次她来求我,娘就犯了糊涂……”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王氏的演技比谢安敏好了太多。因为想知道她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谢安亦装出有点动容的样子道:“外面太热,有事去屋子里说吧,仔细让别人看了笑话。”说完,她便带着爱墨爱砚进了屋里。 “好,好……”王氏朝谢安敏使了个眼色,也跟着走了进去。 谢安亦没理王氏母女,先找了个地方坐下,又让爱墨上了茶,这才看向王氏,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娘糊涂,犯了错,连你出嫁都没看到。不过今日见礼亲王对你甚好,娘也就放心了。你在礼亲王府日子过得如何?礼亲王有没有将中馈交于你打理?”王氏开始扯起了家常。 谢安亦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余光看向谢安敏,见她看着王氏,还时不时朝王氏挤眉弄眼,好像在催她快些进入正题一般。见状,谢安亦更是不着急了,索性将话题东拉西扯起来。 果然,谢安敏忍不住了,插嘴道:“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字 求情 “妹妹若是有什么事,自然有夫人和老爷给你撑腰。我只是个出嫁女,恐是帮不上什么忙。”谢安亦微笑着拒绝。 “姐姐,”谢安敏有些着急,“我已经求过爹了,可他什么都听大伯的……娘,你倒是说两句啊。”谢安敏冲一旁未说话的王氏说道。 王氏叹了口气,拿着帕子抹了抹眼睛,道:“敏儿,你不要为难娘,为难你姐姐了。”王氏故意讲话说一半,等着谢安亦来问,这样她也好接着往下说。谁知谢安亦像是根本没听见她们的话一般,只微笑着望着她们两个,对谢安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丝毫没有兴趣。 王氏有点尴尬,她想了想,还是继续拿帕子抹眼睛:“你姐姐虽然是礼亲王妃,可是也毕竟是嫁了人的,娘看着她日子过得好就舒坦了。我可怜的儿啊,你就是命苦,都怪娘……” 谢安敏好像也摸清了王氏的套路,一下扑在王氏怀里,母女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爱墨与爱砚对视了一下,心中都对这对母女厌恶至极。她们王妃今日归宁,王氏母女却赖在谢安亦的院子里不走,现在又痛哭起来,要多不吉利就有多不吉利。无奈二人只是奴婢,这种情况还说不上话,只得心中暗暗着急。 王氏母女哭了一阵,见谢安亦根本没反应,连劝一句的话都没有,反倒像看戏一般坐在一边,都有些悻悻。 “好了,不哭了。”王氏自说自话起来,她让谢安敏回到椅子上坐好,转头向谢安亦说道:“就昨日,孟家派了人来,说前些日子请了高人给孟骏驰批命,高人说他三年内不宜成亲,否则会有血光之灾。孟家现在就这一个出息的小辈,都宝贝着。生怕出事。又怕等着几年耽误了敏儿,便改了主意,要将这门亲事说给孟家二房的一个嫡子。” 原来是孟家悔婚啊!谢安亦心中有了计较。早在谢安敏与孟骏驰互换庚帖时就找人批过八字,那时还说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没说孟骏驰成亲会有血光之灾啊。看来孟家是听说了什么,不想要孟骏驰娶谢安敏,又怕直接悔婚影响两家交情,这才找个由头,将她配给二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 想当初王氏为了谢安敏能嫁给孟骏驰不知下了多少工夫。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怎奈谢大老爷已经看出了孟家的意图。反正两家联姻就是要增进感情,管她嫁的是孟骏驰还是孟驰骏,只要是嫁给孟家男子就行!谢之书赞成孟家的这个提议,谢之礼又处处听他这个大哥的,自然也不会反对。王氏无论怎么吹枕边风谢之礼都无动于衷,也难怪她们放下身段,求到谢安亦面前来了。 想明白了这些,谢安亦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这说好的亲事说换人就换人,真是太卑鄙无耻了。老爷难道就没反对吗?” 谢安亦说这话真是在“啪啪”地打王氏的脸,想当初与孟骏驰定亲的是谢安亦。后来因为一系列事情将定亲之人换成了谢安敏,这其中王氏怎么可能没出过力?与其说谢安亦在说孟家卑鄙无耻,还不如说她当着王氏的面在骂王氏! “就是说,孟家是京中大族,谁都不曾想会做出这种不要颜面的事情来。”王氏恨的牙痒痒,却只能装作听不懂,嘴上附和道,“老爷是男人,怎会懂我们女人的心思。咱们女人不看金银,只求未来夫君人好。可以对咱们多上上心。你嫁的好,也了却了娘的一桩心事。现在没想到你妹妹却……唉,老爷一心要光宗耀祖,谢家自然比你们这些女儿重要……” “圣上指的婚。自然是极好的。”谢安亦不得不承认王氏的脸皮够厚,嫁给萧啸寒成为礼亲王妃,是皇上的命令,可到了王氏嘴里,就差明说是她的功劳了。 “圣上英明,也是安亦你有福气。”王氏看了一眼一旁还在啜泣的谢安敏。说,“你们是姐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次你得帮她想想办法。” 来了,来了,终于明说了。谢安亦有些为难的道:“我只是一个女子,这种事情根本就说不上话,什么忙也帮不了啊。” 王氏等的就是这句:“安亦,你已经不是从前的谢家女了,如今你是礼亲王妃,唯一的一个亲王妃,你父亲见你都要行礼的啊!” 见谢安亦有些犹豫,王氏再接再厉:“你的话你父亲不听,那礼亲王的话他总是要听的啊!再不济也可让礼亲王给孟家那边施施压,敏儿现在还小,还可以再等上几年的。” 话音刚落,就见谢安亦“啪”的一声放下了茶杯,冷下脸道:“夫人,你敬重你是父亲的续弦,才请你们进来。你明知道礼亲王与孟家政见不合,却还怂恿我劝礼亲王管孟家的事,这是何意?” 王氏没想到谢安亦说变脸就变了,笑容僵在脸上还没来得及褪去:“我……” “这事我管不了,若你们还是纠缠不休,我就只能去告诉父亲了。爱墨,送客!”说完,谢安亦起身进了内室。 “是。”爱墨一直在忍着,现在谢安亦发了话,她连忙走到王氏母女二人面前伸出了手,“我家王妃乏了,还请夫人与八小姐移步。” 王氏的脸色很难看,谢安敏更是气得直抖,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扯烂了,可这会儿她们又没办法发脾气,只得冷着脸走了出去。 一路上谢安敏一直在掉眼泪,那啜泣的声音让王氏一阵心烦。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有那眼泪留着,去你父亲面前哭。”王氏呵斥道。 谢安敏见王氏真的动力怒,只得忍住眼泪,小心翼翼地说:“娘,能想出来的办法咱们都试过了,父亲现在都不肯见我了!” 王氏见谢安敏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是一阵心疼,一想到刚刚谢安亦站在萧啸寒身边风光的样子,她的眼中不自觉就浮现出几分恶毒:“哼,这个小贱人跟她那短命的妈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问谢安敏:“你真的只要嫁给孟骏驰吗?” 听王氏这么说,谢安敏就知道她一定想到了办法,连忙点头:“娘,就连谢安亦那个小贱人都嫁的那么好,女儿一定要嫁给孟骏驰。孟家就只有他最好,女儿才不要嫁给其他没出息的人。” 王氏目光坚定:“好,我这就去安排,你可要好好配合。”(未完待续。) ps:本来这章应该是昨天更的,然后我写着写着,竟然睡着了…… 第一百零九章 计划出京 谢安亦当然不知道王氏母女又在酝酿什么阴谋,她吃过午饭,便与萧啸寒坐上马车回了礼亲王府。 进了房间,谢安亦便吩咐人把白莲叫进来。今日她带着爱墨爱砚回门,院子便让白莲盯着。 “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白莲很快就来了。 “嗯。”萧啸寒显然对谢安亦院子里的事不感兴趣,他坐在一旁,手里把玩着茶杯。 谢安亦接过爱墨递来的凉茶,道:“起来吧。今日可有事发生?” 白莲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萧啸寒,欲言又止。 “说吧,王爷在这正好,有什么事还能给我做主。”谢安亦道。 白莲听完,恭敬地说道:“是。今日王妃走了不久,白灵红染几个姑娘就来了,说是要给王妃请安。奴婢说了今日是王妃回门的日子,几位姑娘就回去了。只是……只是说规矩不能少,黄昏的时候再来。” 谢安亦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萧啸寒。萧啸寒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高兴,便说道:“她们几个,你若是相见便见,不想见就打发回院子好了。” “王爷说得有道理。”谢安亦微微一笑,转向白莲道,“听到了吧,去找人传话给几位姑娘,就说王爷说了,让她们在院子里乖乖呆着,没事别跑出来给人添堵。” 白莲瞥了眼萧啸寒,见他没有异议,便领命出去了。爱墨爱砚也跟着走了出去,关好门,在门口候着。 她们一走,谢安亦就像漏了气的球一般瘪了下去,她走到美人榻旁坐好,将整个身子靠在迎枕上,打了个哈欠。 谢安亦中午一直要歇晌,这会已经比她平时午睡时辰要迟了,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根本睁不开。就在刚刚睡着的一刹那。她突然觉得身体一轻,吓得她猛地睁开眼,入眼的确是萧啸寒那有棱角的下巴。 萧啸寒见她醒了,道:“榻上太小。睡着不舒服。” 谢安亦正想反驳她睡在美人榻上不觉得小,就被萧啸寒放在了床上。随后,萧啸寒也上了床,睡在她旁边。 “好久没睡午觉了,我也眯会。”说完。萧啸寒便闭了眼。 谢安亦被他这一举动弄得反倒是睡意全无,她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怎么了?”谢安亦身后传来富有磁性的声音。 谢安亦闻言朝萧啸寒方向翻了个身,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也侧了身,两人现在面对面躺着,相差也不过20厘米,即使在现代,这距离也会让人感觉暧昧。 睫毛好长,鼻子很挺,嘴唇看着很软。谢安亦心中再次感叹眼前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不对,抬眼看去,萧啸寒正朝她不怀好意地笑着。 谢安亦只做不见,将在谢家王氏的话说了一遍。 萧啸寒想了想,道:“孟家向来以大局为重,既然这次要退婚,恐怕是他们听到了什么风声。我倒是听人说,孟大太太最近总是叫她的侄女到家里玩,为此,孟骏驰还每日早出晚归。连休沐的时候都陪太子出去。” “嗯,反正只有不牵扯到我,不牵扯到你,王氏她们尽管折腾好了。”谢安亦说。 萧啸寒对她那句“不牵扯到你”很是满意。他想了想,道:“我过几日要出京一趟。” 谢安亦见他说的郑重,忙问:“去哪?” “前日进宫的时候,太后跟我闲聊了几句南边的风土人情。” 谢安亦没听懂:“这太后还出过宫吗?为何要与你说这个?” “她说她也是听人说的,却没见过,问我有没有去过。” “你?你不是一直在京中吗?有没有去过她还不知吗?”刚说完。谢安亦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她说的是南边?夷州?” 萧啸寒点了点头。 夷州是礼亲王的封地,谢安亦曾听爱砚说过。具体在哪里她不知道,只是听说是南边很远很远的一个岛上。既然太后提到了夷州,那么就是在暗示萧啸寒他要回封地去了。 “之前我一直没有去封地,看来这次,皇帝时下了铁心要让我过去。”萧啸寒说道。 谢安亦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这会她倒是问出来口:“你在京中装病,就是为了不南下,莫非,跟遗诏有关?” 萧啸寒看了她一眼,虽未露凶光,可谢安亦心中还是敲起鼓来:“不会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要灭口吧?” 萧啸寒内心也在权衡,他的事要不要告诉她?若是告诉她是多了个伙伴亦或是倾诉对象,还是会多了个把柄或是风险?最后,他心一横,道:“对,我一直在找那份遗诏,当年我母妃惨死,我怀疑是与那遗诏有关。若是去了封地,这事便永远石沉大海了。” “那……”谢安亦知道他们是绑在一起的蚂蚱,当真为他考虑起来,“这次怎么办?若是去了夷州,无旨不得随意回京,这辈子咱们可能都回不来了。” “所以我要出京安排一下。若事情办得好,三年内就会再回来。”萧啸寒的眼中充满了坚定。 “你什么时候出发?远吗?可会有危险?”她是真的担心他的安危。 萧啸寒笑了笑,一把抓住谢安亦的手,道:“怎么?你关心我?” 谢安亦白了他一眼:“废话!你可是我的长期饭票!” 说完她又面色凝重地问道:“真的很危险?” 萧啸寒点了点头,说:“即使你我在这礼亲王府,危险也从未少过。这次只是更方便他们动手罢了。” “我能去吗?”谢安亦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能。” “可我想去。”谢安亦很坚定,“你若是出了事回不来,我直接就跑路了。”她说得很轻松。 萧啸寒转念一想,若是他真的出了事,单单礼亲王失踪一事她就说不清楚,倒是反倒拖累她,还不如将她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想到此,他点了点头。 二人便又商量了一番出京的计划,说着说着,谢安亦便没了声音,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ps:今天很happy的出去逛了一天,晚上哄儿子睡好觉,猛的想起来,书没更!这脑子,也没谁啊! 第一百一十章 夜行 第二日京中就有消息传出,礼亲王萧啸寒患了风寒,在府中养病。人们纷纷议论礼亲王妃命苦,嫁了个病秧子王爷。 第三日,礼亲王妃因为照顾礼亲王,也病倒了。礼亲王府内顿时乱作一团,下人们出出进进,据说在门口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皇上和太后都派太医来过了,太医们一致认为礼亲王与王妃感染了风寒,需要再府中静养。而且这风寒虽然不是大疫,却也具有传染性。因此,礼亲王府紧闭大门,除了下人必要的采买,任何人与帖子一律不接。 “也不知道王爷和王妃现在怎么样了?” 礼亲王府后院正房内,白莲扮成谢安亦的样子靠在迎枕上。 爱墨爱砚在她旁边,二人也是很担心。 “王妃打小就跟我们在一起,从没分开过,每次出门至少也带着我,这次她一个人,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爱墨在一旁说道。 白莲白了她一眼,道:“有王爷在身边,王妃当然会过得好。” 爱墨有些不服气:“王爷从小养尊处优,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能照顾到王妃?” “谁说的,我们主子可是什么都会的……”白莲连忙反驳。 爱砚见状,连忙打断她们:“好了,你们都别说了,仔细被人发现。” 二人这才闭上了嘴。这次萧啸寒与谢安亦秘密出去,整个院子就她们三人知道。早在之前,白莲就得了主子恩典出京去看远房病重的婶婶,实则躲在谢安亦房中假扮她。好在谢安亦房中除了爱墨爱砚,不许其他下人随意进入,这才没有人发现。 …… 与此同时,谢安亦正与萧啸寒一起呆在京郊的一个庄子里。她身着青色布袍,头戴玉冠,虽是男装,却也面红齿白。怎么看怎么像姑娘。 他们一行人天没亮就出门了。为了不引起注意,都骑了马。谢安亦在现代时也只是在马场中坐过马。说白了就是她在上面坐着,旁边有人拉着马绕着场地走几圈,要说像古人一般策马驰骋。那是从未有过的。 因为害怕萧啸寒不带她,谢安亦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马,想着以前骑马时马倌说的注意事项,腿用力蹬住马镫,加紧马的的肚子。双手抓紧缰绳……可还没出城,就被萧啸寒看了出来,他拉停她的马,将她放在他的前面,这才又出发。 本来计划今日要出京的,谁知谢安亦之前单独骑马时姿势不对,颠簸中竟然将大腿与臀部蹭破了。开始她兴奋,并未觉得疼,直到坐上了萧啸寒的马又行了一会,疲倦袭来。腿上也隐隐疼了起来。 萧啸寒见她姿势僵硬,自是知道怎么回事,这才让大家去庄子上住一晚,第二日再继续出发。 谢安亦进了屋子,就要关门,萧啸寒却跟了进来。谢安亦正想着用什么方法赶他出去的时候,他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 谢安亦狐疑地打开闻了闻,一脸惊讶:“天山雪莲膏?” 萧啸寒不置可否,说道:“开始骑马就这样。你明天裤子穿厚点,骑马的时候不要坐实了,稍稍抬起来点。” 他这是知道她怎么回事了,谢安亦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有些扭捏:“你不出去我怎么上药?” 萧啸寒指了指屏风:“去吧,我不看就是。” 谢安亦的大腿内侧有点磨破了,不太严重,能见到一点点红,却又没有流血。她小心翼翼将药膏抹在伤处,顿时觉得一阵清凉。疼痛减了大半。 “你不要紧吧?”萧啸寒隔着屏风朝里面问道。 “没事。”说完,谢安亦就上好了药,走了出来。 二人用过晚膳,便睡下了。 今日赶了一天的路,谢安亦累得不行,闭了眼睛倒头便睡。半夜却突然惊醒,一摸身边竟然没人,她吓得一咕噜就坐了起来。正要喊人,门却开了,一个熟悉的磁性嗓音传来:“你醒了?可是要喝水?” 谢安亦揉了揉眼睛,借着月光一看,来人正是萧啸寒,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我刚刚做了个梦,一睁眼你不在,吓死我了。怎么了?出事了?”边说,谢安亦边穿好外袍。 谢安亦之所以怀疑有事,一是因为萧啸寒面色有些凝重,而且明明刚刚已经睡下了,这会却穿戴工整,二是她直觉觉得有点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萧啸寒给她倒了杯水,说:“是有点不对劲,不过我刚刚已经吩咐下去了,大家都已安排妥当,你不用担心。你合衣再睡一会吧,有事我叫你。希望是我杞人忧天了。” 谢安亦这会哪还睡得着,她摇了摇头,说:“没事,刚刚睡了一觉,现在精神得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庄子我来过几次,虽说没什么人,可半夜里却从没这么静过。刚刚派人去外面看了一圈,狗叫声都没有。庄头养了好几条狗看庄子,却如此安静,有点不对劲。”说道狗,萧啸寒又想起了妙鲜包,道,“你的狗在另一个庄子上,等去封地的时候带着好了。” “嗯。”谢安亦随口应了句,经萧啸寒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周遭有点太静了。 二人此时围坐在桌边,没有点烛,只是借着月光交谈。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谢安亦紧张的神经开始有些放松,疲倦再次袭来,她便趴在桌上又睡了过去。 朦胧中,她被萧啸寒叫醒:“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谢安亦眨了眨眼睛,外面还是漆黑一片,这就走?虽说心中有疑问,她还是听话地站起身,跟着萧啸寒走了出去。 这次萧啸寒没有给她安排马,而是直接将她抱到自己的身前。夜深露重,萧啸寒穿着一件斗篷,他拉过斗篷罩住谢安亦道:“咱们连夜走,不容易被发现。你若困倦,大可靠在我怀里睡一会,只是手牵好缰绳千万别松。” 说完,萧啸寒扬起鞭子,一行人奔出了庄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遇袭 谢安亦睡不着了,她从斗篷中探出头来,朝两边张望。几人现在已经出了庄子,进入了一片小树林。天还没亮,林中又透不过多少月光,更是漆黑一片。萧啸寒他们的速度极快,谢安亦只觉得两面树影飞快地闪过,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这么急?她转头看了看萧啸寒,只见他目光直视着前方,面色有些凝重。 萧啸寒感觉到谢安亦在看他,低下头,对上了她的目光:“怎么不睡了?” 谢安亦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行的这么快,是不是有危险?” “咱们这次出来,官路是不能走的,只能挑些僻静的小路。这片林子不大,出去再走十里就有个小镇,可以歇歇脚,当务之急是先出去。” 谢安亦乖巧地点了点头,又钻回了斗篷里。这林子虽不大,却枝繁叶茂,天又没亮,非常容易设伏。 突然,谢安亦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主子,后面有人跟着咱们。” 萧啸寒速度未减,问道:“人多吗?” “听着声音人数不少,好在离咱还有一段距离。主子你先走,我们殿后。” “驾!”萧啸寒扬起马鞭,原本速度就不慢的马跑得更快了。 谢安亦一直钻在斗篷中,没有探出头。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只觉得惊险刺激,又有些害怕,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突然,萧啸寒猛地拉住了缰绳,马扬起前蹄嘶叫了一声,停了下来。 “怎么了?”谢安亦正要探出头查看,却被萧啸寒轻轻按了回去。 接着,她头顶就响起了萧啸寒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前面林子被人破坏了,咱们绕路走。” 刚说完,谢安亦就感觉到马向左转了个弯,又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这边没有路,萧啸寒只能策马在树间穿梭,马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渐渐地,谢安亦听到后面没有了马蹄声,只剩下他们了?其他人呢? 正想着,马突然又停住了。惯性的原因,谢安亦的头猛地撞到萧啸寒的胸膛,疼的她直咧嘴。 “呆好了,别出来!”萧啸寒大喝一声。 紧接着,谢安亦后背一重,就被萧啸寒压倒了马背上。于此同时,耳边传来“嗖嗖”的箭雨声。 谢安亦很害怕,她紧咬着下唇,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她知道,此时的她就是萧啸寒的累赘,她不能再给他添乱。 萧啸寒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软剑,转眼间白光四起,缠、抽、盘、拉,没一会儿,已经倒地了几个黑衣人。 显然,黑衣事先都不知他武功如此之高,见状,立刻退散开。 “大哥,怎么办?他的人被我们困不了多久,一会儿帮手来了就更难了。”一个黑衣人对另一个说道。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黑衣人沉思了一会儿,大手一挥:“放箭!” 说完,又一阵箭雨袭来。 谢安亦被萧啸寒搂在怀中,时不时跟着他躲着箭雨。 她再也按耐不住,从斗篷中探出了头。现在天色已经渐亮了,估计再过不久太阳就会出来。她借着微弱的光亮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周围的树上站着手拿弓箭的黑衣人,大概五六人,地上也倒着四个,非死即伤。 周围的树干及地上插满了箭,想是刚刚情况十分凶险。 “射马!”黑人大哥一声令下,箭羽便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萧啸寒一边带着谢安亦躲着箭,一边挥舞着软剑将箭羽挡开。 可双拳难敌四手,还是有一直箭直直地插入了马的右腿。萧啸寒的马虽说是良驹,也受过训练,可此时还是受了惊,它嘶叫一声,发狂的朝前跑去。 萧啸寒早在马刚中箭时便带着谢安亦飞下了马,他让谢安亦背靠一棵大树,并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她。 “你再坚持一下,成极他们马上就会来,害怕就闭上眼睛。”萧啸寒说道。 谢安亦“嗯”了一声,却没闭眼,帮着留意身边的情况。 此时黑衣人已经没有箭了,见萧啸寒被他们逼下了马,也都飞身上来。 几个人围着萧啸寒一个人,他就算功夫再好也会有体力不支的时候,况且还有注意谢安亦这边的动静,时不时要分心。 “给我抓住他后面的那个!”黑衣人看出来萧啸寒的心思,命令道。 一众黑衣人得了令,招式狠厉起来,直指谢安亦。萧啸寒连忙加快了挥剑的速度,缠住了一黑衣人伸向谢安亦的剑。 萧啸寒的剑如灵蛇一般,飘忽不定,突然从剑隙中刺出,瞬间那黑衣人便没了性命。就这样,萧啸寒时抹,时拍,时刺,又有两人倒地不起。 剩下的三人此时已红了眼,两人剑尖直指萧啸寒,一人直指谢安亦。 说时迟,那时快,萧啸寒一剑点到黑衣人喉间,那人的剑在谢安亦眼前晃了一下,便随着他一起倒在地上。可与此同时,另一黑衣人的剑也已经刺出,萧啸寒收剑已是来不及,只得伸出左臂扛了一剑。 鲜红的血瞬间流了出来,洇湿了他的袖子,也洇湿了谢安亦的眼。她现代时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什么生死存亡,更是想都没想过。穿到古代,虽然也经历了些风险,却也从未像现在一般,眼睁睁地看着萧啸寒因为她被刺中,血流不止。而且,这不是拍电影,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萧啸寒护谢安亦护得更紧了,他整个人都挡在她前面,左臂刚刚被捅了个血窟窿,还汩汩留着血,抬不起来。他右手挥着软剑,左手紧紧拉着谢安亦。 好在没过多久,成极成阳一行人赶了过来。他们隔开黑衣人,与之纠缠起来。 萧啸寒见没了危险,靠着树干慢慢瘫倒在地。 “萧啸寒,你没事吧。”谢安亦见他脸色苍白,闭着眼,吓得魂都快没了。她还紧紧抓着他的手,怕碰到他伤口,一动也不敢动。 “我没事。”萧啸寒睁开眼就看见眼泪鼻涕满脸的谢安亦。 他抬起右臂,用袖子给她擦了擦脸,接着说:“我没事,你放心。胳膊被穿了个洞而已,看着可怕,其实不严重,一会擦点药就好了。我就是累了,想歇一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回府 很快,黑衣人便被成极他们制住了。那个头目受了重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另一个小喽啰左腿脚筋被挑断了,在另一边疼的直哼哼。 成极快步跑到萧啸寒面前,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属下来迟,让主子受伤,王妃受到惊吓,罪该万死,还请主子责罚。” “行了,起来吧,回去领罚吧。”萧啸寒见谢安亦无恙,挥了挥手。 “是。”成极站起身。刚刚他们被几个黑衣人施计困住,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发现萧啸寒与谢安亦被困,情况危急,他真是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萧啸寒与谢安亦二人无论是谁受了伤,于他都是掉脑袋的大事,现在萧啸寒只是罚他,练武之人就算给打上几十棍也无大事,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给。”萧啸寒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交给谢安亦,示意让她给他上药。谢安亦接过瓶子,小心翼翼地拉起他的袖子。 “什么人,查了吗?”萧啸寒低头看着一旁正小心查看他伤口的谢安亦,随口问道。 “回主子,应该是暗卫。身上都搜过了,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每个人牙里都藏着毒药,这人刚刚想咬毒自尽,被我卸了下巴。”成极指了指一旁仗着嘴的黑衣人头目。 “既然如此,就处理了吧。找人收拾干净,别留下证据。”萧啸寒伤口处一紧,轻轻皱了下眉。 刚刚在他说“处理”的时候,谢安亦已经给他伤口上好了药。正如萧啸寒所说,这一剑只是刺穿了他的胳膊,伤了皮肉,却没有伤到筋骨。她将血水用帕子擦干净,又撒上了金疮药,撕了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听见萧啸寒如是说,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下子愣住了。手劲大了些。 “没事吧?”谢安亦问道。 萧啸寒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情:“无妨。” “你只有这个药吗?天山雪莲膏呢?”这个金疮药看着虽好,可效果肯定不如天山雪莲膏。 “天山雪莲膏本就少,我只带了一瓶出来。”萧啸寒怕谢安亦自责,又补充了一句。“习武之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谢安亦听了心中一暖,心说这人虽位高权重,也挺会为人着想的。她又想了想,看了看已经包扎好的伤口。面色郑重起来:“如果有下次,你大可让那剑刺向我,只要不伤我性命也无妨,关键是你不能受伤。” 萧啸寒有点感动,说:“你是我的王妃,我自然要护你周全。” 谁知谢安亦下面的话让他差点吐血:“我若是受伤了,你打赢了他们就可以背我出去。可若是你受了重伤,我既打不赢他们,也背不动你。若是非要有人受伤,当然是帮不上忙的我才好。这叫止损。” 萧啸寒可不懂什么是“止损”,他盯着谢安亦看了看,心中暗叹一口气,眼前这女子的想法总是跟别人不同,可偏偏这又是她最吸引他的地方。 一会儿功夫,成极他们已经收拾完毕。尸体全部埋好,并掩饰掉了新土的痕迹,血迹也已经用土盖住了,若不是树干上还留有刚刚箭羽扎进去的洞,任谁都看不出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主子。赤云受伤跑远了,属下已经派人去寻,过几日会送回府。一会儿赶路时还请主子将就一下,骑这匹。”成极牵了一匹体型与赤云相近的白马过来。 萧啸寒点了点头。他看向谢安亦。示意她先上马。 “我们去哪?你受伤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谢安亦踩上脚蹬,跨了上去,转头问跟着坐上来的萧啸寒。 萧啸寒用右手抓住缰绳,道:“幕后之人见他们没有回去,恐怕就知道我不在府中了。这次偷偷出来万不可被人发现。咱们先回府再说。” 此时天已经大亮,众人策马加鞭掉转方向朝京城奔去。 …… 回到京城时已经是近黄昏了,一行人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进了与礼亲王府隔着一条街的一个宅子里。宅子中的下人们见他们来并没有吃惊,还是各自做着差事,仿佛看不见他们一般。 这是一个二进院,成极带着人去倒座房拴马,谢安亦便跟着萧啸寒进了东厢房。 “把烛点上。”谢安亦刚进了房间,萧啸寒便关了门,屋内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顿时暗了下来。 谢安亦找来火折子,点了蜡烛。 “拿着,跟我来。”说完萧啸寒转身走到一个多宝阁旁边。他蹲下身子,拧了拧下多宝阁最下面放着的一个花瓶。 只听“砰”的一声,谢安亦身后的一面墙开了一个洞。谢安亦对萧啸寒身边的密室。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并未说什么,跟着他进了密室。 萧啸寒接过谢安亦手中的蜡烛,在她进来后关上了密室的门,道:“这里有两条密道,其中一条就是通往礼亲王府后院你的房间的。” “那另一条呢?” “出京,只不过出京的密道没有大事不能用。” 谢安亦在得知自己的房间有密道后有点担心,问道:“都有谁知道这两条密道?” “我和你。”烛光下萧啸寒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成极他们虽然知道有密道,却不知道在哪里。当今世上知道此事的只有你我二人了。” 谢安亦与萧啸寒是从净房走到内室的,对此设计,谢安亦已经彻底无语。爱墨等人见到他们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服侍二人洗脸更衣。 好在谢安亦房间里一直放着萧啸寒的衣服,他换下带血的长衫,又指了指谢安亦换下的衣服对白莲说:“找个没人的地方,烧了,别让人发现了。” 白莲领命,见院子里没人,偷偷走了出去。爱墨爱砚也跟着出去张罗晚膳了。 萧啸寒靠在榻上闭着眼。谢安亦轻轻走过去,递给他一杯茶,问道:“你可知今日之事谁是那幕后之人?” 萧啸寒丹凤眼一眯:“不知。” 他用右手接过茶杯,啜了一口接着说:“不过我们很快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ps:明天下班太晚,可能晚更或不更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闹 果真没用多久,谢安亦就知道了谁是那幕后之人了。 第二天一早,谢安亦正做着美梦,就被一阵匆忙脚步声给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来人竟是爱墨。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谢安亦伸了个懒腰。她又活动了一下脖子。谁知却发现今日萧啸寒起来后竟然没有去外院,他刚刚一直坐在窗前的太师椅上借着窗外的微光看书,见谢安亦醒了,正放下书抬起头朝她看去。 谢安亦还没来得及问萧啸寒为何没去外院,就听爱墨道:“刚刚飘雪姑娘派了人来禀报,说是一大早太子殿下便带着人来探望王爷。”说完,她又试探地看了一眼萧啸寒,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管家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跟他们说王爷在内院养病,不方便见客了。谁知太子殿下不听,硬是要闯进来,现在被人拦下了,在二门那僵持着。” 谢安亦听完,问萧啸寒:“你不去出去看看?” 谁知萧啸寒又拿起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去,这事闹大了才有趣。” “那他们要是真闯进来可怎么办?”谢安亦在爱墨爱砚的服侍下开始穿衣服。 萧啸寒盯着谢安亦身上的青色襦裙道:“他越见不到我就越觉得我不在府中,因此便想方设法进内院来抓我把柄,若是我轻易露面,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谢安亦想想也是,便也不再说话,任由爱砚帮她梳妆。 显然王永也是深知萧啸寒心中所想的,他带人在二门拦着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让太子更相信萧啸寒人不在府中罢了。这不,没一炷香功夫,太子等人已经在谢安亦院子的大门外了。 “皇叔,您身体怎么样了?本宫听闻皇叔身体有恙,久病不愈,特地派人请了京中有名的神医来给你瞧瞧。” 谢安亦还谨记着之前对外宣称的“染病”。特意让爱墨给她的脸和嘴唇都擦了粉,又特意不抹胭脂,看上去皮肤苍白无血色,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她大病了一场。 “要不我出去看看?”谢安亦放了一颗黑子。问道。 二人实在无事可做,谢安亦便求了萧啸寒教她下棋。 “不用,让他闯进院子才好。”说完,萧啸寒放了一颗白子在黑子旁边,“你看。你这样放子‘气’就全被堵住了,我要提子了。” 话音刚落,萧啸寒便要将谢安亦的五颗棋子从棋盘上拿掉,却被谢安亦一把按住:“等等,这个不算,我重新下。” “悔棋不语真君子。” 谢安亦一边将萧啸寒刚刚放的黑子拿开,一边说道:“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没听过吗?” 萧啸寒无奈地摇了摇头,等着谢安亦落子。 谢安亦左手托着腮。右手拿着白子,只觉得这棋盘被萧啸寒布置的到处都是陷阱,落到哪里都不是,索性将棋子扔进棋罐里道:“不下了,怎么都是输。他在外面那么吵,根本就思考不了!” “好了,以后有机会再教你好了。” 萧啸寒将棋子一一收好,问爱砚:“这几日可有一直煎药?” “禀王爷,奴婢们不敢忘,每日都在这院中煎药的。药水偷偷倒到恭桶里。药渣正常处理掉。” “一会太子进院子的时候,你让爱墨将药端进来。” “是。”爱砚领命而去。 萧啸寒站起身来,脱掉外袍。谢安亦也起身帮忙,又散了他的头发。将他扶到床前躺好。天虽热,却也给他盖好了被子。 “放心,一会儿就交给我吧。”刚说完,就听到外面院门被撞开的声音。 爱砚正巧这时进来,扶着谢安亦走出了内室。 刚出内室,谢安亦立刻换了一副模样。她在爱砚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去。 彼时太子刚进院子,正要往正房闯,只见一袭青衣袅袅,缓缓走了出来。他显然没想到会有女子在此,顿时愣住了,停了脚步。 谢安亦看了一眼太子,装作一副惊慌的样子,道:“你是何人?怎么闯进内宅来了!” “禀王妃,太子殿下……”王永适时地插话道,“太子殿下要来探望王爷。” 太子猛地想起他的这个皇叔前几天成亲的事。今日他得知派去的人失去联系后便猜想萧啸寒已经出京了,他深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万万不能错过,便也没和谋士商量,带着人马就来了礼亲王府。 当朝太子萧嬴,平日里最爱花天酒地,虽没有什么大智慧,小聪明却是一点都不缺的。察言观色这么多年,早就摸清了皇上的心思。皇上一直想除去礼亲王,苦没有借口而已。他自己又何尝不想除去萧啸寒!礼亲王与他不是盟友,敌人的朋友便也是敌人,既然萧啸寒不愿帮他,那就不能留他在世上! 如今萧啸寒人不在京中,却称病欺瞒皇上,这可是欺君的大罪。若是真让他抓住了,那萧啸寒必死无疑,皇上也会对他高看一眼的。 可但他见到了谢安亦,便发觉今日的冒失,连忙挥了手让人退出院子。 “皇婶。”萧嬴拱了拱手。 “太子殿下。”谢安亦算是回礼,“王爷感染了风寒,无法见客,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无妨。”萧嬴道,“本宫得知皇叔身染风寒,多日未愈,特请了神医给皇叔瞧瞧。” 说完,他挥了挥手,远处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快步走了过来。 “参见王妃。”那神医行了礼,站起身看了一眼谢安亦。 谢安亦深知她的这化妆术骗骗外行还可以,正经大夫是很容易就看出来的,不由装作生气的样子呵斥一声:“大胆!谁让你盯着本妃看的!”(未完待续。) ps:写着写着快睡着了,有问题以后改 第一百零四章 来人 谢安亦这一嗓子其实是心虚,所以不禁声音大了点,气势也强了些,吓得那神医“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老朽不才,冲撞了王妃,还请王妃赎罪。”神医低头道,“老朽只是见王妃气色不好,恐身体有恙,故才多看了两眼。” 谢安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也没有叫他起来,反而对萧嬴说道:“太子这是在哪里寻的人,怎生如此不懂规矩?” 萧嬴此时关心的却是礼亲王究竟是否在府中,当然谢安亦怎么说他就怎么应。只听他附和道:“皇婶有所不知,此人可是我差人寻了好久才寻来的神医,听闻能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不在话下。本宫听闻皇叔久病不愈,这才着了急,带着他就来了。如有得罪,还请皇婶赎罪,让他先去给皇叔瞧瞧,再罚也不迟。” 谢安亦微微一笑,道:“有劳太子殿下费心了。府中的大夫每日都来看,王爷已经好转,只需再吃几服药,静养就好。我昨日也还起不了床,几服药下去,现在都能下床走动了。大夫说,王爷身子本就弱,所以大概七日才能好。” 谢安亦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府中大夫医术很好,她的病就已经被治好了。萧啸寒也不是“久病不愈”,不过是得了风寒,要修养七日,你就不要在这里大惊小怪大呼小叫的了,而且也不需要这个所谓的“神医”了。 萧嬴想了想,像是在权衡利弊一般,还是坚决地说道:“府中大夫再好,医术也没这神医好,皇婶还是让本宫带着神医进去看看吧。”说完,萧嬴便欲绕过谢安亦直奔正房而去。 谢安亦本能地伸手拦了一下,萧嬴随手一推,只听“啊”的一声,谢安亦后退几步向后摔去。正好此时爱墨端着药路过,被她撞到。二人摔在一起,药洒了谢安亦一身。 “王妃,您没事吧。”爱砚反应最快,连忙跑过去。查看她伤的如何,顺便也挡住了萧嬴的视线。 谢安亦偷偷眨了眨眼,示意她无事,嘴上却说:“手……手好痛。” 爱墨此时也爬了起来,闻言便抓起谢安亦的手。一看。整个手背都烫红了,着急起来,吩咐一旁的小丫鬟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萧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见谢安亦倒地,下人们乱作一团,没有人注意到他。胜败在此一举,他把心一横,直冲进正房。 他心中着急,脚上也快,差点与出来的人撞在一起。 “皇……皇叔。” 萧啸寒本躺在床上装病。谁知听到外面有人喊“王妃受伤了”,也顾不了许多,随意穿了袍子披头散发的就走出来了。 萧嬴之所以敢硬闯,就是笃定萧啸寒不在府中,因此此时看清来人是他,顿时愣住了。 “皇……皇叔……”萧嬴心中还是听害怕他这个冷面皇叔的,“你怎么……” 萧啸寒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朝着谢安亦走了过去。 好在萧嬴此时心思只在如何收场,没有注意到此时的萧啸寒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病态”。他面色红润,步履矫健。 谢安亦已经被爱砚与爱墨扶了起来,这一跤本就是她故意看准了摔的,所以根本就没受伤。手被烫伤却是个意外。不过好在只是红了一片,并不严重。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让萧嬴硬闯进去,扰了萧啸寒养病,只是刚刚她想多加个筹码,让萧嬴的“祸”闯的再大点罢了。 她见萧啸寒竟然走了出来,很是惊讶。还未来得及开口。萧啸寒已经走到她面前,见她左手背被烫的一片红,连忙问道:“大夫呢,来了没有?” “老朽……老朽就是大夫!”太子带来的神医还跪在地上,没敢起身。 萧啸寒当然知道此人是谁,只听他说道:“冲突了王妃,来人,将他带下去。”王永见萧啸寒下了命令,连忙差侍卫上前,把神医押了下去。 萧嬴自知理亏,此时别说是把神医带下去,就是当场杀了,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他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想着要如何做才好,萧啸寒就给了他答案。 “我的身子就不劳你费心了。今日之事,我稍后再跟你算。”说完,萧啸寒扶着谢安亦进了房。 …… “你怎么出来了?仔细让他发现了。”谢安亦坐在美人榻上,爱墨拿着冰块给她敷手。 萧啸寒穿好了衣服,顺手接过爱墨的冰块,又拿起一旁的天山雪莲膏仔细地給她涂抹起来。爱墨爱砚见状,默默地退了出去。 涂好了药,萧啸寒的脸色有些难看:“以前就说过,不许用苦肉记,你忘了吗?好在赵洛西说你这伤的不要紧,涂点药就会好,可若是那药再热几分,亦或是烫到脸怎么办?” 谢安亦见他真的有点生气,道:“这纯属意外,不是苦肉计。我本想假装摔倒吓一吓他,将此事闹得大点,不容易收场,谁知却……” 萧啸寒没有说话,她又忙着转移话题:“你就这样好好的被他看见,万一他找皇上告状,说你装病欺君可怎么办?” “你就不要瞎操心,好好养着吧。”萧啸寒说,“他的事即使我不说,也自然有人会替我出头。我感染了风寒,整个京城都知道,皇帝太后也都派人瞧过,怎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谢安亦还要说什么,见萧啸寒不再理他,心知他还在气头上,便乖乖地闭了嘴。 “王妃,三太太身边的新月姑娘来了。”爱墨进来禀报,让房内气氛缓和了不少。 王氏?她派人来干什么?谢安亦直觉没好事,她皱了皱眉头。 “王妃身子刚好,手又受了伤,大夫让好好静养,不见客。”萧啸寒在一旁说道,“你就说是我说的,有什么事让她告诉你,转告给王妃好了。” “是。”爱墨得了命,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便回来了:“禀王爷王妃,新月姑娘已经回去了。她说三太太听闻王妃染了风寒,很是担心,茶不思饭不想的,派她来看看。” 谢安亦冷哼了一声,这话她听了只觉好笑:“若是真惦记我,老早就派人来看了,还用等到现在?她可说还有什么事?” “王妃英明,新月姑娘还说她们三太太让您身子好了就回谢家一趟,有事情要与你商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弄巧成拙 王氏能有什么好事情找她,无非就是上次谢安敏的事。她的事谢安亦可不想掺和,办好了,人家不领情;办砸了,那是因为你没有出力。更何况孟家的事情又不是她能左右的,礼亲王府也没必要因为这么个人惹上麻烦。想到这里,谢安亦朝爱墨挥了挥手:“你差个机灵的面生的人回去问问大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上次香满楼一事之后,谢安昌就像变了个人般,每日围着谢之礼打转。谢之礼原本就喜欢这个儿子,现在见他懂事听话后,便与谢之书商量,花了关系,给他求了翰林院编修一职。 这翰林院编修虽只是个七品的芝麻官,看着不起眼,可诰敕起草、史书纂修、经筵侍讲,这些都是锻炼能力,增长见识的大事。而且翰林官有着更多的亲炙鸿儒、接近权要的机会,又能饱览史料邸报,参加某些重要会议,便于对政局时事获得具体而深入的了解。谢安昌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不断积累政治学识和经验,为日后准备较好的政治素养,方便进一步提升。因此,他格外的认真努力,谢之礼看在眼里很是欣慰,与谢之书在商讨政事时也愿意带着他了。 第二天上午,爱墨就带回了消息。 “王妃,奴婢听您的吩咐,派了个平日里院子里洒水的小丫头去找的四少爷。小丫头昨日晚上回的话,我见太晚,您已经歇息了,便没有打扰。” “嗯,她去的谢家?”谢安亦问道。 爱墨摇了摇头:“奴婢特意嘱咐不让她去谢家,她就等在四少爷从衙里回来的路上,正好碰见四少爷一人,便交了信物。小丫头在外面等着,您要不然见一见?” “快去。” 一会功夫,爱墨带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粗使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走了进来。那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来岁,面黄肌瘦的。头发也像枯草一般毫无光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只是一双大眼睛透着股灵气,怎么看都和她相貌不搭。 “奴婢秀草给王妃请安。”秀草福了一礼。 谢安亦见她看着不起眼。行礼动作却是十分标准,不禁高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多大了?来这多久了?” “回王妃的话,奴婢今年十岁,之前是在王妃的陪嫁庄子上做粗使丫鬟。正赶上王妃院子里一个姐姐生了重病。周嬷嬷见我机灵,就把我升了上来。”秀草说得很有条理。 周嬷嬷的眼光,谢安亦还是信得过的。 “你见过四少爷了?他怎么说的?” “回王妃的话,奴婢拿了信物,在四少爷衙门口等……” 谢安亦想想不对,打断了她的话,问道:“你见过四少爷?”依照秀草的说法,她之前一直呆在庄子上,成亲时才来了礼亲王府,怎么会有机会见过谢安昌呢? “回王妃的话。奴婢没见过四少爷。” “那你如何知道你找的人就是我哥呢?” “回王妃的话……” “你那‘回王妃的话’就省了,直接说。”谢安亦被她这规规矩矩的话搞得头直大。 “回……是。奴婢虽不认识四少爷,可奴婢却认得奴婢的哥哥。”秀草说完,谢安亦觉得更晕了。 “你哥哥是?” “禀王妃,奴婢哥哥叫远草,现在在四少爷身边做小厮。四少爷给他改了名,叫远山。奴婢没见过四少爷,但是见到了奴婢的哥哥,自然就知道谁是四少爷了。” 谢安亦被她这么一说,明白了其中的关系。既然秀草哥哥在谢安昌身边当差。那以后办事可就方便多了。她又问:“大少爷怎么说的?” “四少爷说自作孽,不可活。还嘱咐王妃千万不要心软管这事,给礼亲王府带来麻烦。四少爷说出嫁从夫,王妃要处处从礼亲王府出发。讨得王爷欢心,日子才过得好。”秀草说这话时模仿了谢安昌的语气表情,惟妙惟肖,谢安亦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谢安昌老学究的模样。 这话不应该是出自当娘的口吗?谢安昌这么说,可见他还是心中惦记着她的。 “就这些?四少爷有没有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谢安亦就是想知道具体怎么了才派人去问谢安昌的。 “不曾。后来有官老爷寻四少爷吃酒,四少爷就没再多说。” “你下去吧。爱砚,赏她一吊钱。”谢安亦说道。 秀草谢了嗯,欢天喜地地跟着爱砚拿钱去了。 “用不用我帮你?”萧啸寒对外称病,胳膊也真的受了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还是没有去外院。他刚刚一直在屏风后的拔步床上躺着,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见谢安亦问了半天也没得到想要的,忍不住开了口。 谢安亦当然知道萧啸寒派人一查就查的出来,可一来她知道这谢安敏再怎么说也是她娘家人,怕让萧啸寒看了热闹看轻她,二是因为她不太好意思开这个口,现在萧啸寒主动提出来,她当然再同意不过。 当即把心中所想说了一遍:“王氏找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上次我拒绝了她,让她没脸,这次她却还派人来,可见事情很是棘手。她的事我本不想知道,可却怕连累了礼亲王府,连累了你,所以想找人问清楚。” 萧啸寒将这件事交给了成阳,吃过午饭,白莲便带了八卦来。 “禀王爷王妃,是谢家八姑娘,前几日在街上遇见歹人,好在遇见太子路见不平,出手相救。谁知,隔日太子竟然派了人去谢府,说要抬了八姑娘去太子府做妾。” “你说什么?”谢安亦手中的茶杯差点飞出去,被太子看中,在天家人看来那是给你极大的颜面,怎可能让你说个“不”字?这谢安敏也真是的,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他。 其实谢安亦这次可是冤枉了谢安敏,她才没有想过要招惹太子,她只是想要嫁给孟骏驰而且,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弄巧成拙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碰瓷 王氏只是个后宅的女人,说她智商高呢,她平时也就使些见不得人的小伎俩;说她愚蠢呢,她的小伎俩每每还都奏效了。若说她最擅长什么,那就是对付男人了,或者可以说对付谢之礼。她能从一个外室做到正房太太,可见手段还是不一般的。 谢安敏下定决心要嫁给孟骏驰,作为亲娘,王氏当然是乐见其成的。当日她见谢安亦不帮忙,谢家又同意孟家要求换人的做法,便想了个主意。 无论如何,谢孟两家在京中都是要脸面的,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谢安敏与孟骏驰有了肌肤之亲,那二人就非成亲不可了。 于是,王氏花钱差了人打听孟骏驰每日的行程,算准了日子又算了时辰便带着谢安敏出门了。她因为有东西忘在梦兰园,便留了谢安敏在街边等着。谁知突然有几个无赖地痞见谢安敏身边只有丫鬟陪着,生了歹意。 丫鬟机智,拖住了歹人,谢安敏便求助于经过的路人孟骏驰。情况紧急,谢安敏边跑边朝后看,“一不小心”撞到了孟骏驰怀里,二人便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王氏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那日太子萧嬴心血来潮,要与孟骏驰一起回他府中看一株珍贵的兰花。所以,当谢安敏见有丫鬟示意孟骏驰走过来的时候,她便冲了过去,根本没注意到他旁边走着另一个人。 而孟骏驰远远地就认出了谢安敏,他心知“退亲”这事不易,而且谢安敏这个女子心思重,不愿再与她有什么交集,便走慢了一步,装作看不见。太子当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还兴致勃勃地在前面说着,突然就有一个软软的身躯撞入怀中,他先是一愣,接着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便收紧了手臂。 可能是谢安敏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也可能是她有些紧张,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她才发现此人不是孟骏驰,想要挣扎着从禁锢中出来。却是动弹不得了。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孟骏驰问道。 萧嬴这才想起他们还在街上,周围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便松了胳膊。 “姑娘……”莲蓉跟了过来,扶住谢安敏。那些“歹人”见到情况不妙,便撒腿跑了。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给太子殿下请安。”谢安敏虽然心中懊悔计划失败,礼节却没有少。 “平身吧。”萧嬴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脑中却回想着刚刚那软玉在怀的美妙感觉。他假装咳了咳,口中问道:“你是哪家的女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着急?” “回殿下,民女姓谢,在家行八。民女娘亲有事走开了,留了民女与丫鬟两人在此处等,谁知竟遇上了歹人,还好有太子与孟公子相救。”说完。谢安敏偷偷瞄了一眼孟骏驰。 姓谢还行八?萧嬴正在琢磨着京中都有哪些姓谢的人家,就听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我的儿啊,你没事吧?” 只见一个官家太太打扮的妇人快速走到谢安敏面前,面色有些着急。 “娘,我没事。快见过太子殿下。” 为了戏更逼真,王氏刚刚还真的回了趟梦兰园,东西没找到,倒是买了两盒水粉出来,自然就错过了谢安敏投怀送抱的好戏。她刚刚从梦兰园出来躲在一边看,便见到孟骏驰与谢安敏她们站在一起。以为计谋得逞了,这才走了过来。 王氏才来京城,从未出席过天家的宴会,当然不认识太子。只以为那是孟骏驰的朋友,哪家的公子罢了。如今听谢安敏这么一说,连忙行了礼。 萧嬴“嗯”了一声,带着孟骏驰就要走,就听王氏低声惊呼:“你撞到男子怀里了?” 谢安敏自然不会这么说,这本就是二人原来的设定好的。王氏不知其中发生了变故。自然按着剧本来演:“唉,我可怜的儿啊,咱们女子名节最重要,若是那人不娶你,你只能绞了头发去庵里当姑子了。” 王氏这话当然是说给孟骏驰听的,她边说边看他的反应,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谢安敏一个劲地在给她使眼色。 可事实上,王氏的话就像专门说给太子听的,逼着太子娶谢安敏。太子自然不会理她,带着孟骏驰大摇大摆地走了。 直到二人消失在视线里,谢安敏才小心地将事情说给王氏听。 “怎么会这样?”王氏有些后怕,“你说抱你的人是太子不是孟骏驰?” 谢安敏点了点头。 “太子早已经成亲了啊,就连侧妃也纳了几个,那你岂不是要……” 谢安敏听她这么一说有些着急:“娘你胡说什么,我才不要给太子当妾!” 王氏连忙捂上她的嘴:“你小声点,这还在大街上,怎么什么都敢说!” 谢安敏不禁有些委屈,眼中噙着泪水,小声嘟囔着:“都是你!刚刚一直在胡说!” 王氏也知道刚刚她说的话欠妥,连忙安慰起谢安敏来:“没事,你看刚刚太子殿下都没有反应,娘声音小,他应该听不见。” 谢安敏这才松了口气,可王氏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她当然知道刚刚她的话萧嬴有没有听到。 果然,第二日,太子殿下便派人来告知谢之礼,过几日要抬了小轿将谢安敏接入府中。 王氏自然不曾将这件事告诉谢之礼,故谢之礼送走了人,便叫了王氏与谢安敏询问。谢安敏一听要去太子府做妾吓得大哭起来,王氏也很是惊慌,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糊涂!你这个恶妇!这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你当太子殿下是什么人,竟敢威胁起他来了!”还没听完,谢之礼就气得一掌拍到桌子上。 王氏拿起帕子抹了抹眼泪,委屈地说道:“妾也不想这样啊。老爷您知道,妾就敏儿这一个孩子,你却让她嫁给孟家那个没出息的,敏儿这后半辈子怎么办啊?妾想着若是她与孟骏驰碰到了一起,那孟家碍着面子也得让他娶了敏儿,这才出此下策啊。妾真的不知这中间会发生变故,竟然会撞上太子啊!” “唉。”谢之礼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若后面不多嘴,也到不了今天这地步!”(未完待续。) ps:最近真心好累,真心不想写了,但还是要坚持。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受罚 的确,若是当初王氏没有多嘴说那些话,萧嬴也不会多想,更不会派人去查来龙去脉。虽然说他对谢安敏的主动“投怀送抱”还是很开心的,可却没有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毕竟太子府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可当探子来报这是王氏导演的一场戏,为的只是孟骏驰娶谢安敏的时候,他真的动了怒。即使他是个意外的出现,可身为太子,他是绝对不允许别人算计到他头上来的!你不是想嫁给孟骏驰吗?我就让你彻底死了这个念头!什么是睚眦必报?看看太子萧嬴就知道了。 谢之礼内心有些矛盾,他其实不愿意谢安敏去太子府,一来谢家本打算与孟家联姻的,若是人去了太子府,很难再找到一个年纪相当的人与之成亲以达到政治目的。二来呢,虎毒不食子,再怎么说谢安敏也是他的女儿,因为王氏的关系,他一直对她就更偏爱一些。可他内心又隐隐觉得,若是谢安敏进了太子府,虽说是个妾,可难保以后就是妃啊。父凭女贵,这样的事他是乐见其成的。当然,若是他知道太子之所以要纳谢安敏为妾的真正原因,肯定不会这么想。因此,自打太子派人递了消息之后,谢之礼便找了个借口躲进外书房,想让此时顺其自然的发展。 再说王氏,她见谢之礼坐视不管,心中就像燃着一把火一般,将屋内器皿摔得粉碎。无奈谢之礼对她避而不见,她没办法,只好又去东谢府求了大太太。大太太也是人精,只说要与谢之书商量,便没了消息。王氏派人一天去问了几次,都无果,知道这是东府那边的说辞,便只有另想出路了。 这时,有人提醒她若是礼亲王府能说上一句话,可能太子那边就改口了呢。因此,她马上派新月去了礼亲王府。 谢安敏一直在她身边哭,听得王氏心烦,想骂上两句。可一见她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想想自己也又错,便又忍着没开口。 可这股火憋在心里,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遭殃的就只有那些丫鬟们了。每人头顶一碗水,跪在院子正当中。正午的日头最大,已经有受不了中暑晕倒的了,王氏非但没让她回去,反倒让人用冷水将人泼醒,接着跪。 新月进了院子,便看到这幅场景,她咬了咬下唇,深吐一口气,敲门进了房。 “怎么样?那丫头呢?”王氏见新月回来眼睛一亮。谢安敏也停止了哭声朝这边看过来。 王氏朝新月身后看了看,见没有没有其他人跟来,问道:“怎么?那丫头没来?” 新月心知这次少不了惩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死丫头,翅膀硬了!”王氏仿佛所有怨气都找到了发泄口,将这一切都算到了谢安亦的头上,“要不是她,那孟家会改变主意?孟家不改主意,我们自然不会安排这档子事,太子也不会看上我们敏儿。” 谢安敏一听谢安亦没来。“哇”的一声又哭了:“娘,都怪你,都怪那个小贱人!凭什么她做王妃,我却要给人做妾!” 王氏忙将谢安敏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了一番,直到她哭声渐歇,才转头问道:“那死丫头怎么说的?” “奴婢没有见到王妃。”新月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什么?她竟然没见你?”王氏气到极致,随手拿了床边的针线篮子朝新月扔了过去。新月被里面的绣活和线砸了一脸,胳膊被掉出来的剪刀划了一道,火辣辣的疼。她却动也不敢动一下。 “回夫人,奴婢去时王妃正在屋中歇晌,王爷也在。王爷派人说王妃身体不适,要静养,不见客。奴婢已经转告王妃身子好了要回谢府一趟了。” 话音刚落,谢安敏那刚刚变小的哭声又大了起来:“呜呜……这个狐媚子,凭什么王爷对她那么好?由着她装病……呜呜……” 王氏被她吵得心更烦,道:“这个死丫头,跟她娘一样!都怪我当初心软,没弄死她,现在白白惹出这么多的事来。” “给我更衣,我亲自去一趟,我就不信她敢不见我!”王氏站起身来,示意新月给她更衣。 新月刚把见客的衣服拿出来,王氏又说道:“算了,她现在有礼亲王给她撑腰,若硬是说她病了,我也没办法。敏儿,走,跟娘去一趟前院。” …… 谢安亦这两日过得很轻松,自从前日萧啸寒帮她把新月拦了,她便安心在屋中做起来米虫来。她手背的烫伤不严重,睡了一觉就好得差不多了。 而萧啸寒年轻力壮,又练过功夫,身子恢复得也很快,左臂上的伤结了痂,现在也活动如常了。他这两日不知又遇到什么重要的事,人一直在外书房,吃饭睡觉也不例外。 “王妃,该用午膳了。”爱砚轻声说道。 谢安亦放下手中的话本子,问:“王爷呢?有没有找人递过话?” “禀王妃,王爷说他手上有事,今日不过来用膳了。” “哦。”谢安亦站起身,心中有些莫名的失落,“他不来,我一个人吃好了。” 爱墨与爱砚服侍她多年,谢安亦心中所想她俩又怎会不知。 爱墨伺候谢安亦做好,道:“王妃,奴婢给你说件高兴的事听听?” 虽然古人尤其是大家族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可那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现在只有自己人,谢安亦当然毫无忌惮了。只见她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嚼了两下,道:“什么好事?快说快说!” 爱墨一面给她布菜,一面说道:“奴婢刚才听前院的小李子说,太子殿下被圣上罚了。” 谢安亦停下筷子,眼睛弯了弯,说道:“别卖关子,快说,怎么回事?” “好像是前日之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被与太子不交好的御史知道了,参了他一本,说他不尊重长辈,大闹礼亲王府,害礼亲王妃受伤,礼亲王病情加重。皇上知道后大怒,责令太子在太子府闭门思过,一个月都不能出府呢。”(未完待续。) ps:这两天太多事情了,忙好都太晚,没有更,对不起菇凉们。。。 最近工作上的事不顺心,我感觉要失业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误会 “好了,这事你心中有数就好,就不要再传了,仔细有心人听了拿你做筏子。”谢安亦边说边吃。 “奴婢知道了。奴婢也就跟王妃你说说,让你开心一下。”爱墨吐了吐舌头。 正说着,有小丫鬟来报,说是宇文家大房二少奶奶身边的丫鬟来送帖子了。 谢安亦连忙放下筷子:“快把人叫进来。” 自从年前她去了一趟宇文家与孟玉婷相见,之后二人便偶尔书信往来,鲜有机会见面了。谢安亦成亲时,孟玉婷大着肚子来不了,派青葱来送了添妆,之后礼亲王府一直有事,谢安亦便无暇与她联系了。 很快,爱砚便带着一个身着碧绿衣衫的丫鬟走了进来,谢安亦定睛一看,正是青葱。 “奴婢给王妃请安。”青葱行了礼。 “怎么,可是孟姐姐出了什么事?”谢安亦问道。 “回王妃,我们奶奶昨夜为府上填了个小公子。”说话,青葱递给爱砚一个请帖,“小公子身子弱,洗三礼奶奶说就不大办了,只请几个亲朋好友就好,我们奶奶还请王妃到时早些去。” 谢安亦接过帖子瞧了瞧,让爱砚收起来。 “你回去跟孟姐姐说,请她放心,我一早准过去。只是……我算这日子,离孟姐姐生产还有好些日子,怎么昨日就发动了?” 听完这话,青葱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她声音有些哽咽:“还请王妃给我们奶奶做主。” “青葱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快起来说。”爱墨接过谢安亦的颜色,将青葱扶了起来。 青葱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道:“是奴婢无礼了,还请王妃见谅。奴婢……奴婢只是气不过,替我们奶奶惋惜。” “可是出了什么事?你快说。”谢安亦听得有些着急。虽然她与孟玉婷交往并不密切,可她也算是她古代的第一个闺蜜,因此,谢安亦心中还是很在意她的。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前我家将军出去应酬喝醉了酒,然后……然后不知怎么竟闯进了阮姑娘的闺房……后来,将军被老夫人罚了家法……阮姑娘想要求死,被老夫人拦了下来。让将军纳了她做了姨娘。这事老夫人下了死命令,不准告诉给我家奶奶,怕她动了胎气。谁知,我家奶奶昨日心血来潮要去院子中花园逛逛,竟遇见了做妇人打扮的阮姨娘。阮姨娘给我家奶奶行礼。奶奶一气,便动了胎气。好在几个产婆乳母早就找好了,一直养在府中,奶奶这才母子平安。只是大夫说奶奶亏了气血,要养个三五年,才能再生养。小少爷也因为早产,身子骨会比其他孩子弱些。” 阮秀!谢安亦脑中猛地闪过一袭青衣,走路时婀娜多姿的身段以及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当初她就知道阮秀的目的,也提醒过孟玉婷,谁知最后还是让她得逞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告诉孟姐姐我一定会去的,让她先养好身体,其他的都不要多想。”谢安亦派人送走了青葱,便坐在桌前生气闷气来。 …… 萧啸寒是晚膳的时候来的,他身子刚好便忙着处理之前没能出京办成的事。皇上已经铁了心让他去封地,他得为将来铺好后路才是。这几****饭也没吃好,觉也没睡好,终于事情都办好了可以吃一口热乎饭了。 走进正房,只见谢安亦靠在美人榻上看书。一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王爷。”爱墨爱砚见到萧啸寒马上行了礼。 谢安亦闻声看去,也放下书,站起身来,端端正正地福了一礼:“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萧啸寒皱了皱眉头,坐了下来:“用膳吧。” “是。”谢安亦乖巧地坐在一旁,拿起筷子端起碗,吃了起来。萧啸寒不喜欢别人给他布菜,爱墨爱砚便都站在一边。 四个人谁也没有讲话,只偶尔会有些碗筷相碰的声音。气氛有些压抑。 吃好了饭,爱墨爱砚伺候二人漱了口,净了手,小丫鬟们开始撤下碗筷。 谢安亦站起身,道:“天色不早了,王爷回去时小心点。”说完,转身朝内室走去。 爱墨爱砚没想到谢安亦会将萧啸寒往外赶,连忙朝萧啸寒福了一礼,也追了进去。 ……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内室里隐隐传来爱墨的声音,“王爷已经好几日都没来咱们院子歇了,今日好不容易来了,您怎么往外赶人呢?” 谢安亦没有回话,眼睛盯着手中的话本子,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我的好王妃,您这本书已经半柱香没翻过页了……”爱墨看出谢安亦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着急。 谢安亦“啪”的一声合上了书,道:“你别管。我累了,要睡了,你们今夜都回房去睡,不用再外面守着了。” 爱砚与爱墨互相对视了一眼,她们都知道谢安亦的性子,她若是下定决心,便是谁的话都不会听的。无奈,只能帮她掖好被子,熄了烛,才走出去。 谢安亦却是躺在床上如贴饼子一般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想着穿越以来发生的各种事情,直到晨光熹微才闭上了眼。 …… 再说萧啸寒,谢安亦进了内室后他就回了外书房,人还没坐下,便叫来了成极。 “去查查,王妃这几日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事?” 成极领命出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又回来复命:“禀王爷,王妃身边这几日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只是今日爱墨说了太子受罚一事,还有就是将军府派人来给王妃送了请帖。” “将军府?” 成极见他一时想不起来,连忙解释:“就是宇文家将军添丁,请王妃去观洗三礼。” 萧啸寒这才想起来,谢安亦与宇文昊德的妇人孟氏相交甚好。 见萧啸寒没有抓住其中的关键之处,成极心中暗暗着急,他家主子什么时候脑子不灵光了?他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宇文家这小公子是早产,差点一尸两命,很是凶险。主子可还记得那个叫阮秀的姑娘,听说上个月宇文将军酒醉进了她的房,之后就被抬成了姨娘。” 话说到这,萧啸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苦笑了一下,当初骗了谢安亦,现在报应来了,看来这误会得好好解开才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和好 . 第二日一早,萧啸寒便去了谢安亦的院子。他们一起用了早膳,其间谁也没有说话。用完早膳,照理萧啸寒该去前院了,可他却没动,朝爱墨爱砚挥了挥手,二人福了礼走出去关好了门。 “你生气了?”萧啸寒问道。 谢安亦眼睛盯着手中的话本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话音刚落,她只觉得手上一轻,话本子已经到了萧啸寒手中。 谢安亦这才抬头瞪了他一眼,马上又垂下眼帘,温顺地说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我骗过你。”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谢安亦一愣,她疑惑地抬起头,只听萧啸寒接着说道:“这一辈子我骗过你两次,也只会有这两次。” 谢安亦没说话,只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把话说完。 “第一次是在静安寺,我们藏在一个密室中。那其实不是一个密室,而是一条密道。第二次便是在宇文府,宇文昊德的表妹跟我并无关系,我也没有指使她做任何事情。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和你说,以后机会合适自会告诉你。” “你是想说隐瞒不等于欺骗吗?”谢安亦问道,想了一下,她又恍然大悟,“你不相信我?” 话刚问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他当然不相信她,正如她也不相信她一般。 萧啸寒倒是没有注意她后面的话,他只是对“隐瞒不等于欺骗”这个新鲜的说法感到诧异。待他回过神来,他想了想,问道:“你难道没有事情瞒着我吗?” 被他这么一问谢安亦反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她当然有事情瞒着他,她是沈静,不是谢安亦,她是一缕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这个秘密她打算带到棺材里的,自然要瞒着所有人。 “真不是你指使的?”过了半晌,谢安亦终于问出了一句。 “不是,上次那么说是为了激一激你。”见谢安亦杏眼又要瞪起来。他又连忙转移话题,“明天去宇文府参加洗三礼,贺礼你可准备好了?礼单拿来给我瞧瞧,我再给你添两件。” “哎呀。”谢安亦一拍大腿,“你不说我怎么把这个事忘了?爱墨爱砚,你们快进来。” 二人忙推了门进来,见室内气氛缓和了不少,相视一笑。问道:“王爷、王妃,有何吩咐?” “我昨日竟忘了去宇文王府要准备贺礼,你们怎么也没提醒我一下?快想想,准备什么好?” 爱墨心说昨日你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我们说什么都没用啊。她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谢安亦道:“王妃,这个昨日我与爱砚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您问呢?” 谢安亦接过一看,是一份礼物清单。 “奴婢们昨日偷偷请教了周嬷嬷,她说洗三的时候添几个金银锞子。再给小公子几套稀罕的项圈镯子就行,这礼单是为小公子满月准备的。”爱墨说道。 谢安亦将礼单又还给爱墨,道:“就按这上面的准备好了,周嬷嬷最懂规矩,听她的准错不了。” 她又转问萧啸寒:“你今晚来吗?” 萧啸寒的神情有些戏谑:“你想我来吗?” 谢安亦脸一红,突然发现自己刚刚问的问题有多么的愚蠢。她瞪了萧啸寒一眼,引得他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起来。 爱墨爱砚见主子这样也不好打扰,只得假装看不到听不到福了礼出来,还不忘将门关好。 “你笑什么?”谢安亦问道。 萧啸寒没回答她,却突然将头伸向她的脸。谢安亦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就感觉耳边一痒,萧啸寒轻声说道:“我也搞不懂,为何见你害羞会如此高兴。” 谢安亦正要开口反驳,突然嘴唇一暖。接着他的味道传进了她的鼻子。这感觉很怪,害得她心脏猛跳又偷停了几拍。好在那人马上又离开了,只留下一句很暧昧不清的话:“我今日有事,明晚来陪你。” “谁要你陪。”谢安亦缓过神来轻声嘟囔了一句,却发现那人早就离开了。她拍了拍涨的通红的脸颊,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叫了爱砚准备明日去宇文府参加洗三礼的事宜。 …… 第二日天未亮,谢安亦就起床了。爱砚听见声音推门进来,见谢安亦正在穿鞋,忙过去帮忙:“王妃今日醒的真早,奴婢刚刚还跟爱墨在商量若是再过半个时辰你还没有醒谁进去叫您呢!” “今日宇文家肯定会有些人,我想早点去看孟姐姐,好跟她说说话。”谢安亦边净面边说。 “王妃,今日是您成亲后首次代表王府出去,可是要化个京中现在最流行的桃花妆?”爱砚问道。 谢安亦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可,你给我铺点粉,面色白一点。” 爱砚很快明白了谢安亦的意思。之前礼亲王妃被礼亲王过了病气,染了风寒,病了数日。好不容易病刚好,又被太子殿下闹了一下,烫伤了手。若是今日她神采奕奕难免有些人会说什么,若是传到还关在府中的太子萧嬴耳中,难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谢安亦便打扮妥当。今日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用金线绣着暗纹的九幅襦裙,裙摆处用银线勾勒了几层边,走起路来若隐若现。爱砚将她的乌丝完成了回心髻,戴着彰显王妃地位的赤金凤钗,看上去很是端庄。只是她脸色太白,又未擦胭脂,看着有点病怏怏的感觉。 谢安亦交代了白莲几句,便带着爱墨爱砚二人坐上马车出了府。 …… 很快马车就到了宇文府。谢安亦由爱砚搀扶着下了车,一抬头,就见一个身着草绿色襦裙的妇人,正是孟玉婷的婆婆宇文昊德的亲娘宇文家的大太太。 “给王妃请安。”宇文大太太福了一礼。 谢安亦连忙扶住了她,假装生气道:“现在虽是时辰还早,可日头也毒,夫人在太阳底下等了我许久,现在又这般给我行礼,您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吗?我可不依。” 谢安亦的话虽然明着在抱怨,可无形中也讨好了宇文大太太。亲王妃的品级自然比宇文大太太的品级高,就算谢安亦让她行大礼都不为过,可这会儿她却撒娇般将这话说了出来,将朝廷命妇间的关系转化成了小辈与长辈。 “好好好,老太君本来也要出来,被我拦了,咱们快进去,免得她老人家担心。”宇文大太太说完,便拉了谢安亦进了府。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洗三 一 宇文老太太虽说没有出门迎接谢安亦,却也带着丫鬟站在屋外了。谢安亦见状,快步走过去。宇文老扶着丫鬟迎了上来,刚要行礼,谁知谢安亦走过去很自然地扶住了她的胳膊,道:“外面这么热,老夫人可命人在屋子里摆了冰?” 宇文老太太笑着说道:“摆了摆了,王妃快进去。” 礼亲王乃当今圣上唯一胞弟,成亲次日皇帝便册封谢安亦为超一品亲王妃。宇文老太太乃二品诰命夫人,见到谢安亦也该行礼,可谢安亦却只当自己是小辈,丝毫没摆王妃架子,这让宇文老太太很是开心。 宇文大太太顺势走到宇文老太太另一侧,三人进了屋子。 虽然还未到暑伏,可今年不比往年,早早就热了起来。谢安亦算了算日子,也快有一个月没有下雨了,再这样下去京城就要大旱了。古代没有空调风扇,又不比现代觉得热了可以穿穿t恤衫热裤,即便太阳毒的一会就能将人晒伤,走两步就会汗流浃背,古人也照常要穿长衣长裤。 谢安亦衣裳的料子虽然比普通棉布薄很多,触感也更凉快,可习惯了非自然冷空气的她还是热的心烦气躁。好在宇文老太太早命人摆了几盆冰,小丫鬟刚掀开帘子,就有一阵冷气直朝谢安亦扑来。 宇文老太太请了谢安亦坐到主位,自己坐在她旁边,待丫鬟们上了凉茶,才担心地问道:“听闻王爷王妃前些日子身体不适,现在可见好了?” 谢安亦满足地喝了一大杯凉茶,道:“我已没什么大碍,只是王爷身子一直不好,还要在府中休息。” 宇文大太太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担心地说道:“今日见王妃,脸蛋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只是这脸色也太白了些,得补补血。回头带点人参阿胶回去。这冷的还是少吃的好,女子若是吃多了,容易宫寒……” 一旁的宇文老太太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假装咳了一声打断她。宇文大太太愣了一下。这才想起面前的小丫头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妃了,礼亲王府什么没有,怎么会缺了她小小将军的人参和阿胶? 谁料谢安亦却也没恼,放下一直端着的茶杯道:“正好王府中阿胶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今日我就带些回去。只是夫人不要笑我才是。” “王妃……”宇文太太没想到谢安亦会主动给她台阶下,有些受宠若惊。 谢安亦却笑着说:“我娘走的早,这么掏心置腹的话已经很少有跟我说了。夫人这么一说我不禁想起了她,我小时候她也是这样,不让我多吃冰的,我却不听……” 谢安亦的确想起来她的母亲,只不过不是钱氏,而是现代人沈静的妈妈。她越说声音越小,思绪也随着她的话飘回了现代,飘回了她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屋子顿时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悲伤。 好在这悲伤没维持太久就被打破了,因为有丫鬟来报,有其他宾客的马车已经到了。 谢安亦本就想着要去看孟玉婷,接着机会便起身了:“正好,我去看看孟姐姐,好久没见她,有一肚子话想跟她说说。” 宇文老太太也连忙站起来,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你也好好劝劝她,身子是自己的。先养好身子再说。”却是没有告诉谢安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宇文大太太尴尬地笑了笑,忙吩咐一边的小丫鬟:“快给王妃带路。” …… 谢安亦带着爱墨爱砚跟着小丫鬟往铭心院走,老远便看见了青葱。青葱行了礼,吩咐小丫鬟回去复命。便带着她们进了院子。 孟玉婷还没有出月子,住在院中一个偏房里。谢安亦怕人多空气不好,便吩咐爱墨爱砚等在门口,跟着青葱走了进去。 房内关着窗,虽说外面现在是艳阳高照,可屋内还是很暗。因着有产妇。也没有摆冰盆,很是闷热。 “奶奶,王妃来了。”床边守着的丫鬟朝谢安亦行礼。 谢安亦点了点头,示意她起来,然后往床上望去。只见孟玉婷头上裹着抹额,瘦的已经脱了像,正由小丫鬟扶着吃力地靠在迎枕上。 “命妇给王妃请安。”孟玉婷有气无力地说道。 谢安亦忙上前一步:“姐姐这是做什么?这周围有没什么人,咱不讲这虚礼。” “妹妹不要过来。”孟玉婷连忙说道,“我这身子脏得很,别污了你的眼睛和鼻子。” 谢安亦却一点都不介意,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姐姐说的是什么话,你可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儿,连流的汗都是香的。”谢安亦说的话虽然有些夸张,却惹得孟玉婷忍不住扯着嘴角笑了。 “王妃,您有时间一定要常来坐坐,我们奶奶可是好久都没笑过了。您看,她一见您,嘴就咧开了。”一旁的青葱说道。 孟玉婷瞪了她一眼,有些生气,可说出来的话还是软弱无力:“没大没小,王妃也是你能编排的!都出去,我有话要和王妃说。” “是。”青葱带着小丫鬟走了出去。 谢安亦倒是对青葱的话毫不在意,她握了握孟玉婷更加纤细的手,关心地问道:“人家生了孩子都胖上几圈,孟姐姐你怎么瘦成这样?可是那……”后面的阮秀二字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唉。”孟玉婷叹了口气,道,“当日你提醒我,我便上了心。事后也找了个机会跟她谈了谈,我知道她自幼便认识了将军,跟将军自有些情意在,便问她是否愿意跟我做姐妹,共同伺候将军。谁知……谁知她非但拒绝了我,还说与将军并无私情,要绞了头发去家庙做姑子……” “为此,将军与我生了几天闷气,若不是我害喜害得厉害,他都不来我院子瞧我一眼。” “宇文将军知道你要抬她做姨娘?”听到这,谢安亦已经大概猜到了。 “将军那日买了我最爱吃的糕点,想给我个惊喜,便没让丫鬟禀报……我们的话,他便全听了去。”(未完待续。) ps:最近更书不积极,因为心情很乱。我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今天递了辞职报告,再过一个月就离职了。感谢没有放弃我的菇凉们,我一定会更完,坚决不太监! 第一百二十一章 洗三 二 --蹊跷 若说阮秀没有嫁给宇文昊德的心思,打死谢安亦都不信。那为何她会拒绝孟玉婷的提议?不用说,定是她看见宇文昊德来了故意说给他听的。 这些事情谢安亦想的到,孟玉婷也能想的到。当日她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对阮秀更是上了几分心,处处提防着。 “我曾经几次跟将军说让她回府去住,可将军说阮姑娘继母不慈,对她处处刁难……”孟玉婷叹了口气,接着说,“将军说阮姑娘只想有个安定的栖身之所,并无他求,话里话外说我善妒,容不下人……” 谢安亦见孟玉婷眼圈又红了,连忙说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咱们女子,谁不想找个一心人……” 孟玉婷连忙捂住她的嘴:“我的好妹妹,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可别传出去,若是有个善妒的名声可怎么办?” 她见谢安亦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我其实也不是善妒,我怀了身子,没办法伺候将军,早就想抬几个通房姨娘给他。可阮姑娘那人我总觉得有点问题,怕为将军府招来麻烦,这才……只可惜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又没有证据,没办法跟将军明说,反倒让我们之间生分了许多。” 谢安亦握了握孟玉婷的手,安慰她道:“姐姐你没有做错,那阮秀心术不正,将来一定会惹出事端。将军是男子,做大事的人,怎懂得后宅中的弯弯绕绕,一时想不通也正常。” “都怪我,当初应该下定决心,哪怕将军恼我,也要将她送回去。我一时心软,却让她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日青葱只是将事情大概说了下,将军怎会……怎会走错院子?”谢安亦问道。 一说到这,孟玉婷像换了个人似的,脸上的柔弱之色全无。眉宇间竟也透着些许坚毅。她一把拉住谢安亦的手,目光坚定地说:“王妃,你要帮我。”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谢安亦连忙反握住她。说道,“你我姐妹相称,无论你有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鼎力相助。” “我……我想把她赶出府!”孟玉婷说道。 接着。孟玉婷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那****心情不错,见外面虽然有太阳,日头却不毒,想着你曾嘱咐我说要多走动,有利于生产,便带着青葱去花园里坐坐。不想却远远看见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红衣女子,那身影看着眼熟,却不知道是谁。我让青葱去打听,她说是太太远方的亲戚,来小住的。又说这女子刚小产失了儿子。我想着我大着肚子让她见了难免会惹她伤心,便要离开。她却叫住了我,那声音我听着更是熟悉,待她走近了我一看,正是阮氏!” 孟玉婷回忆这段的时候情绪还是不稳定,声音听着有些颤抖,谢安亦正要安慰她,她却微微一笑,道:“没事,这几****想了很多次。也哭了很多次,已经没事了。” 谢安亦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接受了现实,只是觉得她的笑容看起来苦涩又凄凉。 孟玉婷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我见到阮氏心中就隐隐觉得不妥。又想到青葱之前的话,心中好像知道了答案却又不愿意相信,刚要扭头走开她人就到了。她梳着妇人的发髻,上来就给我福了礼,叫我‘姐姐’,还说以后要跟我一起伺候将军。因为之前跟将军为了她的事就疏远了许多。将军已经很久没有来我的院子住了。她……她却还摸着肚子说她可能也怀了将军的骨肉,这样我的孩子也有了玩伴……” 说到这,孟玉婷又激动起来,她一只手紧紧攥着拳头,另一只手用力抓着谢安亦。谢安亦觉得有些疼,却也没说话,只是耐心听她把话说完。 “我当时太生气了,正要转身走,谁知肚子就疼了起来……好在小宝没事,否则就算下地狱我也要拔了她的皮!” “姐姐可曾细细琢磨过这件事?”谢安亦听完,想了想,问。 孟玉婷听她这么一问,不由怔住了。片刻,她摇了摇头:“事发突然,我这几日也多是在自怨自艾,青葱劝过我好多次都没用。将军酒量很好,就算喝醉了也不至于能认错院子。除非他……” 谢安亦连忙打断:“我上次见过一次宇文将军,他看起来对阮氏并无他意。” “他若是无意怎会连院子都走错?”孟玉婷反驳道。 谢安亦知道她只是嘴硬,也不说什么,只是继续问道:“我且问你,你可找人打听过,宇文将军这一个月来都是在她院子过夜的?” “不曾。可阮氏那日说……” “姐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阮氏的目的就是要气你,她的话你怎么能信?”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这话还是有道理的,这么简单的事情偏偏孟玉婷就想不到,谢安亦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这次产子,宇文将军可曾来看过你?”谢安亦问道。 “嗯,”孟玉婷点点头,“不过我没让他进来。倒不是因为我还在生气,而是产房男子本就不能进,太晦气。” “那宇文将军肯定不知道原因,以为是你恼他。” 孟玉婷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 “姐姐,你快把青葱叫进来,让她打听打听,我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 此时孟玉婷已经不像谢安亦刚进来时那么没有精神了,她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开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宇文昊德有了别人,而是因为那个人是阮秀。孟玉婷是古代人,从小便受封建思想的熏陶,什么三从四德是她最看重的。在她怀孕期间,她还想着给宇文昊德找通房小妾。只是她一直觉得阮秀不合适,宇文昊德也主动表过态,谁知竟然她知道了二人背地里勾搭在了一起,这如何让她不气不恼?! 现在听谢安亦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像是错怪了宇文昊德,自是要把事情查清楚才可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