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追妻路无期》 1.私事 “刑局,初步判断,凶手年龄在25—30岁之间,习惯用手为左手,无名指上有一个钻戒,是个瘾君子,不出意外,凶手应该是一个失业在家的男人,排查的时候可以了解一下作案现场周围,近期丧父加离婚的人。”官商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虽然面上平静,但眼底的急促和迫不及待却逃不过其他人的眼,她看着面前正在沉思的刑警队队长,乔木川。 官商是s城不怎么出名的犯罪心理学家,大案子或许她是处理不了,但她对于小案子的判断却几乎算是万无一失,谁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有天赋的一个人会待在s城的刑警局里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学家。 但只有官商和乔木川知道,官商是s城一所孤儿院里的孤儿,她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因为念及孤儿院的一切。 乔木川是官商同一届毕业的同学,他比官商混得好不知道多少倍,才毕业没两年,他已经被上级提拔为刑警队的队长,部队的人叫他刑局。 “辛苦你了,阿商。”乔木川队官商温柔地笑笑,这是他每天的招牌表情,只是周围的人可都知道,乔木川虽然对每个人都这么笑,但他的意义可是不一样的。 官商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只是整理了自己的报告,说了一句:“我还有点事,下午我再回来,就先走了。” “有什么事这么着急?”乔木川不放过她。 “私事。” 语毕,没再看任何人,长腿一迈,走出了会议厅。 会议厅突然一片沉默。 刑警队队员陈庆“噗嗤”一声打破了这份沉默,他站起来,拍了拍乔木川僵硬的肩膀,带着笑意地说道:“刑局,阿商这姑娘智商是高,但情商真的很低,你别在意,再接再厉,加油!” 说着,双肩抖擞着走了出去,一出会议厅的门,厅内所有人都听到他的狂笑声,惹得其他人也捂起嘴偷偷笑。 局里谁不知道乔木川对官商那点心思,只有官商那个傻傻的家伙不知道,整天拍着乔木川的肩膀喊他小弟,诚然没有感受到对方拉长的脸和不乐意的心思。 但事实上,官商虽然情商低,但流言毕竟是无孔不入,她也不是不知道乔木川的心思,只是她还没考虑那个方面,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个美少女,其他的她还真没心思去管。 乔木川挠挠头,对于官商迟钝的情商,真的是捉急呀。 “散会!” 而这一边急匆匆的官商,一点也不知道局里的情况,脑子里想的是早晨孤儿院院长打给她的电话。 “商商,院长想拜托你一件事。” “院长,你别这样说,要是有什么困难的事,我肯定帮你!”官商觉得疑惑十分,这么多年,院长也没少找她帮忙,但大部分时候其实都是她自告奋勇的,只是这一次什么事会这么严重,让院长这样跟她说呢? “就是小的时候也在我们孤儿院长大的一个孩子,他十三岁那年被一对外国夫妇收养了,现在回来了,听说收养他的那户人家不要他了,但他这么大个人在孤儿院也没法住下来,你和他小时候关系就好,院长我也只能联系得上你了,你看能不能……” “啊?他叫什么啊?”官商有种不祥的预感。 2.唐临 “唐临,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从小调皮捣蛋的那个。” “……唐临?!我……我当然记得,他那时候总是扯我头发。” “呵呵,孤儿院这几年收养了不少孩子,没地方给他安排,他现在变的一点都不一样了,你看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啊?” “……当然可以,我这有个案子,我跟刑局汇报一下结果我就去孤儿院接他。” “好,谢谢你,商商。” “不用不用。” 官商一回忆起早上答应了院长的那件事,就觉得头疼胸疼脚疼腿疼,她这破嘴,什么事都答应。 但事已成定局,总不能现在说她不同意吧。 但说起唐临,官商还是可以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他是孤儿院最英俊的男孩,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和他玩,可偏偏这个调皮的家伙从不理会那些女孩子,只知道扯着她头发,什么话也不说,总是笑她。 官商对他的印象很深,其实原因很简单,不过是因为她小时候在幼儿园时的小伙伴全都被这个家伙赶走了,美而言之:你的朋友只能是我。 而她竟然蠢到认为他的话很有道理,把这句话记了十五年。 没错!是十五年! 直至现在害得她连闺蜜都没有一个,人家女生出去逛街都是组队去的,只有她一天到晚要么窝在家里睡觉看书,要么窝在办公室里看档案。 她8岁进的孤儿院,那时候唐临9岁。官商在孤儿院门口看见他的时候,自己还因为父母抛弃自己在哭,但当时的唐临给了她一张纸巾,说:“你哭起来好丑。” 于是…… 官商哭得更欢了。 官商现在想起来当时,她还记得自己为了报复他做了一个壮举,她扑到唐临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眼泪全往他身上蹭。 唐临一下子惨白了脸,怎么推也推不开怪力的官商,只能一脸嫌弃加怒气地大喊大叫:“你起开!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心!啊啊啊!你的鼻涕往哪儿蹭啊!” 官商扶额,她对于这一次的见面,并不反感,只能说是突如其来有点意外和惊讶。但最让她烦闷的是,她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对唐临的感情,虽然很久不见了,但每次发呆的时候还是会想到他和孤儿院。甚至在学校读书的那段日子,有人递情书,有人说情话的时候,她也会瞬间脑海里蹦出唐临的脸来。 她看不清自己的心,看不懂自己的感情。 他们已经十一年没见了,虽然她以前算得上是唐临的跟屁虫,但怎么说,她现在见到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孤儿院门口,她深呼吸一口气,正打算推开门,突然又收回了手,又吸了一口气,终于推开了门。 “院长,我来了。” 她一推门,就看见院长站在宽敞的前院里和孩子们玩的正开心。 院长停下逗孩子的动作,对孩子们说了一句话,就转身走到官商面前。 “商商,这事儿你要是觉得麻烦,你就不要答应我了。”院长脸上的担忧遮不住,她也是找不到办法了才来找官商的。 官商笑着说:“院长,不麻烦的,都是熟人,这事儿我帮您,您就别担心我了。” 院长点点头,却还是不由得担忧。 “商商,唐临变了,他变得……很奇怪,你先去看看他吧,他在楼上的休息室里。” “好。”官商不免黑线,唐临究竟是变成什么样了,竟然被形容成‘奇怪’。 官商小心翼翼地走到休息室门口,想伸手敲门,却愣是一个动作也没做下去。 好吧,这死不死也不是她说了算了,再怎么奇怪应该也不会杀了她吧。 “进来吧。”门内传来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吓了官商一跳。 她颤抖着手拉开了门把,没等她说上一句话,就被一股力拉近了房间,随之响起了响亮的关门声。 “你!”官商被扔在柔软的沙发上,怒瞪着面前的男人。 “好久不见。” 男人似笑非笑,刚毅的脸上光滑无瑕疵,黑色的碎发懒散的贴在他的颊边,黑色如玛瑙般的眼眸深处像一团漩涡,吸引着官商看愣了神。 唐临习以为常地看着官商呆愣的脸,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薄唇轻启:“商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一副傻愣的样子?那么多的鲳鱼也没把你的智商吃回来?” 被唐临一奚落,官商瞬间回了神,又恢复了之前怒瞪他的样子。 要是这一幕被刑警局里的人看见了,恐怕都要赞叹唐临多大的本事,一句话就把平时一向以清冷为日常状态的官商给弄得怒气冲天。 3.回家 在官商心里,唐临有一百种方法能让她整个人冒火,而她却无可奈何。 “你怎么回来了?”官商白了唐临一眼,拍了拍褶皱的衣角,想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唐临垂了垂眼睑,自然看见了她的举动,轻笑一声说:“害羞?” 官商红了脸,愣了愣,结巴地顶嘴:“害羞你个头啊!你才害羞呢!” 被反一将的唐临耸耸肩,坐在她身边,头枕在沙发的靠背上,假装没看见官商红透的脸和耳垂,若无其事地抓起官商的发丝,挑着把玩。 “如你所见,我被收养人赶回来了。”唐临说得平淡无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只有同为孤儿的官商能明白,被收养人赶出来的滋味很难受的。 好不容易能找到真正的家了,却一下子什么都没了。 官商一听,沮丧着脸,拿起前面桌子上的茶水,闷闷地说:“你干什么坏事了?这么严重,还被赶出来了?” 虽说官商心疼被赶出来的唐临,但她突然发现自己心底还有点庆幸。 “哦,其实没什么事啊,就是把他们那个女儿扔在酒吧里,差点被性侵了。”唐临此时的视线,只能看到官商白皙的侧脸和完美的颈部线条。 “噗!”还没咽下去的茶水成功地喷出来。 唐临一脸嫌弃地看着咳嗽捶胸的官商,说道:“咦,你怎么还是这么恶心。” “你把人家女儿扔在酒吧里,害得她差点被人性侵犯?!”官商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你激动什么?”唐先生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错误。 “你为什么这么做?这是犯法的吧?故意伤人罪?!”官商这才知道为什么院长说他变了,这还是小时候调皮但沉默的唐临吗? 这分明就是一个爱使坏的小心眼的男人。 唐临一下子销声了,不知道是不是官商的错觉,她总觉得唐临似乎很抵触这个话题。 “算了,你不想说就……” “她说她想上我。”唐临平淡地说着。 “……” 官商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此时的官商只觉得,不愧是外国的女孩,真的好直接。 其实,她也时不时会有这个想法,但一次也没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过,不过幸好她没说,不然绝对比那个女孩死的还惨。 官商突然握住唐临的手,义正严辞地说:“别回去了,跟我走吧。” 唐临愣了一下,笑出了声,以这幅美丽的皮囊说出了残忍至极的话:“白痴,我要是有地方可以去我来这儿干什么?” 他这次回来,就没想过再回去。他本想自己一个人浪一段时间,但很快他发现人生好无聊,然后他在公寓床上顶着钱包里官商小时候的照片发呆,看了好久,他突然明白,他想她了。 于是,他什么也没带,就带着一些必需品连夜回来,他以为她还在孤儿院,回去才发现好多都变了。 被骂蠢的官商皱皱眉,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哪里蠢,她明明智商普遍中上。 唐临起身,一巴掌招呼过去,打中了官商的后脑勺。 “走吧。” 官商惊呼一声,怨恨地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唐临,郁闷地应了声,跟着他走了出去。 楼下的院长远远地看到两个人并肩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去,说:“是不是商商不想带你走啊?那算了,我再给你……” “院长你想多了,我这不是准备带他走吗?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官商双手攀上院长的肩膀,拍了拍,用手肘顶了顶一旁准备将高冷进行到底的唐临,示意他说句话。 唐临面无表情,也难怪他从小不讨大人欢喜,总是一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样子,这次院长找她就是因为唐临对她还有点人情味。 “嗯。”唐临冷冷地应了一声。 当然官商是绝对不认为是因为唐临喜欢她才这样的,唐临的性子对她来说是难以捉摸,她以为唐临是因为小时候她把鼻涕和眼泪都往他身上蹭的原因才会对她格外特别。 两个人走出孤儿院的时候,官商还觉得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经常yy的对象就这么跟自己回家了,她能不激动吗? “回家?” “嗯。” 4.一无所有 官商浑浑噩噩地带着唐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门口,她颤颤巍巍地从包里拿出钥匙,却愣是怎么插也插不进,急得她都要哭了。 “十一年的时间让你把智商都丢到太平洋去了吗?”唐临好笑地看着哭丧着脸的官商。 “我哪有!”官商还想继续辩解,身边却响起了尖锐的声音。 “这不是商商吗?” 官商抬眼去看来人,唐临却动也没动,他可没兴趣跟别人交往。 官商拉住抢过钥匙准备进门的唐临,对刘洋美善意的笑笑,招呼一声:“刘小姐。” 刘洋美是她的房东的女儿,这公寓是她家的,听说他们家是暴发户,看见人就给脸色的,官商可不想得罪这样的人,给自己招惹没必要的麻烦。 刘洋美一脸傲气的走过去,她刚才就看见官商带着一个男人在电梯那里了,没想到这个男人可以帅成这样,她也算大龄女了,却还是单身,这么一个好机会她能让给官商吗? 唐临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官商,毫不避讳地说道:“她好臭,我想进去。” 这话一出,官商和刘洋美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刘洋美更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自认自己长得不算丑,在学校的时候她还是校花呢,再说了她每天出门都喷香水的,现在竟然被评价为臭?! 刘洋美也算是脸皮厚,一下子就恢复了脸色,上前一步想要拉上唐临的手臂,说道:“这位先生,你是在说我吗?” “不好意思,你不要费尽心思勾引我,我对胸部里全是硅胶的女人没兴趣。你这么爱沾花惹草你情人和爸妈知道吗?”唐临皱眉,大退了一步,他不喜欢香水,更不喜欢有陌生人靠近他。 “噗嗤!”官商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看到刘洋美恨意满满的眼神,才发觉不好,默默往唐临的身后缩了缩。 唐临看都没看一眼咬牙切齿的刘洋美,钥匙往锁眼里一转,公寓门就开了,他扯着官商进去,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把刘洋美隔绝在外。 官商刚消失的紧张感一下子又来了,讪讪一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临倒是一点也不介意,钥匙往茶桌上随便一扔,坐在沙发上理所当然地说着:“我饿了。” 官商愣了一下,问:“现在是10:25,没到吃午饭的时间啊。” 唐临瞥了她一眼,说:“你不知道这个世上有种东西叫做早餐吗?” 由于路途匆匆,唐临连夜赶回来的,一回来就跑到孤儿院了,自然连早饭都没能吃上。 “你没吃早饭?”官商自动忽略他语气里的调侃和嘲讽。 “嗯。” 官商瞪着大眼睛,疑惑地问:“怎么不吃早饭?医生说不吃早饭对……” “人体危害很大。不吃早餐,容易患结石。还会有慢性胃炎,胃液对胃黏膜的腐蚀性非常大,时间累积,就会导致胃粘膜变薄,甚至可能出现溃疡。还会导致血糖下降,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会严重影响到学习和工作。抵抗力下降,容易感冒,而且缺乏蛋白质。皮肤干燥,容易衰老。” 唐临打断了官商的话,自顾自说了一大堆。 “放心吧,只是这一顿没吃而已。” 官商乖乖闭了嘴,认命走向了厨房。 但她没注意的是,唐临的眼睛落在她身上,一直没离开。 唐临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眯了眯眼,听着厨房忙碌的声音,他才在这十一年里第一次有了回家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官商屁颠屁颠地跟着他的那段时间,有人想领养她,却硬是被官商拒绝了,院长问她理由,她梗着脖子说:“有唐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他不走,我哪也不去。” 院长说她不害臊,官商还是跟着他,直到有人领养了他,他那天什么话也没说,官商哭得昏天暗地,那天是第一次官商没有强抱着唐临一起哭,他什么话也没说,院长问他愿不愿意,他想着官商,还是不说话。 官商以为他自己想走,那一天都没理过他,就连他走的时候也没见到她,但他在坐上养父母家的车的时候,在后视镜里看到那小小的身影对着他直挥手,红红的眼眶打转着眼泪,她没说话,他也没说话,官商一直在挥手,他看着她变成黑点,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想走,他想和官商在一起,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不知道怎样才能留下来,院长说只有被收留才能更方便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想做的事就是和官商在一起,而年纪轻轻的他却很明白,一无所有的唐临,给不了官商什么。 5.成年人该做的事 “唐临,过来吃吧,事发突然,你最喜欢的小黄鱼是没有准备了,但青椒还有一点,昨晚的冷饭我给你热了一下,你将就吃。”官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出来就看见唐临坐在沙发上沉思。 她把饭菜放在餐桌上,招呼唐临吃饭。 唐临坐在已经被官商拉好的椅子上,开始动手吃饭。 官商坐在他对面,突然想到:“对了,因为你的事太突然了,我什么都没弄,我下午还要回去警局上班呢。我这间公寓很小的,只有一件卧室,一张床,委屈你今晚睡沙发了,我明天去买气垫床让你能舒服点。” “不用买。”唐临头也不抬。 “啊?”官商发蒙。 “我和你睡。”唐临终于抬起了头,很严肃认真地看着官商,说着撩妹的话,说完又低下了头继续吃饭。 官商的脸上爬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面红耳赤的她愣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唐临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羞涩,抬头对她说:“你害羞什么?小时候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那是小时候,怎么能和现在一样呢?”官商不得不说,现在的唐临情商是不是比以前更低了。 “哪里不一样?”唐临的不耻下问让官商的脸又红上几分。 “我,我们都是,是成年人。” “……谢谢你提醒我。” “啊?提醒你什么?”官商疑惑,这什么逻辑? “我们都是成年人,那我们可以做一点成年人该做的事了。”唐临邪邪地勾勾嘴角,放下手里的筷子,满意地看着脸红到爆表的官商。 “你!”官商嗔视唐临,内心狠狠鄙视了一把自己,天知道她刚才竟然有点期待唐临所谓的成年人该做的事。 唐临低笑几声,说:“眼神突然发光,你在期待什么?” 她红着脸,咬着牙吐出两个字:“下流!” 唐临耸耸肩,说道:“还有更下流的,你想不想试试?” 官商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她抓出裤兜里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刑局,她接了起来。 “喂,刑局。”官商撩了撩垂下来的发丝。 唐临自然看到了那备注,皱起了眉。 “阿商,都说了多少遍了,叫我木川就是了,这么生疏干什么,你在忙吗?”另一边的乔木川不满地皱眉,佯装生气的语气说道。 官商听到他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唐临,却看见他只是低着头吃饭,一时内心说不出的滋味,赌气似的应了乔木川:“行,木川。没什么,我没什么事了,我一会儿就回去继续工作。” 她说这话时,唐临才抬头看她,眼神里满满的不爽,没等电话那头再说话,他突然大喊起来:“商商!” “干什么?”官商下意识地回应他,这才看到他不爽的脸。 而同样听到的乔木川原本因为官商的态度改变而舒展了的眉毛登时又皱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别打电话!把电话挂了!”唐临不知道自己的话多冲,反正他现在确实不爽的很。 官商被他吓到了,也不敢忤逆他,直接对乔木川说了一句:“刑局,我又有事了,我先挂了,下午我会回局里的。” 说罢,没等乔木川说,直接挂了手机。 6.日常 另一边的乔木川皱起了鼻子,刚不是还叫木川的吗?怎么突然改口了? 唐临这才冷哼一声,不再看官商,闷闷地自己吃着一盘子青椒。 沉默了好一会儿,官商也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喏喏地问道:“唐临?你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话只得到唐临吃青椒发出的“卡擦卡擦”声。 “你生气啦?”官商觉得自己有点窝囊。 唐临吃完最后一个青椒,把筷子放在桌上,冷冷地看着一脸委屈的官商。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官商听着他的话,直直点头,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哦?你说说,你错哪儿了?”唐临挑挑眉,他怎么会不知道官商委屈的心里,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官商总是把想法直接表现在脸上,不知道隐藏。 官商愣住了,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好歹来。 唐临看着她憋红的脸,大笑起来。 官商看他笑得那么欢,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耍了。 “你耍我!” “是你自己太笨了。” 唐临说得理所当然,丝毫没有减弱自己的气势。 官商气鼓鼓的,却找不出理由反驳他。 “你在警局上班?”唐临撑着下巴问她。 “是啊!”官商怀胸,白了他一眼。 “行!碗洗了,我们出去买东西,然后我冲个澡,我和你一起去警局。”唐临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话里满满的不容置疑。 “买东西?买什么东西?你去警局干什么?”官商成功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 唐临不回答她,自己收拾了碗筷去了厨房。 官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跟着他去了厨房,站在门口的看到他洗碗时的样子,愣在原地,突然把手放在胸口,呢喃着:“天哪,这个男人还会洗碗,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好多?!” “你在嘀咕什么呢?”唐临怀胸,碗筷早已被他洗得干干净净的,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会儿陶醉一会儿悲壮的官商。 “没!没什么!”官商红着脸跑出去。 唐临盯着她匆匆的背影,浅浅笑起来,这个笑才是真心实意的。 “快走啊!不是说要去买东西吗?” “来了。” “你要买什么啊?”站在电梯前,官商问他。 “很多啊。”唐临明显懒得回答她。 “很多是多少啊?”官商不放弃地追问。 “想知道啊?” “嗯嗯!”官商一听有戏,重重点点头。 电梯门打开,两个人走了进去。 站好后,唐临见她睁着一双大眼看着自己,心下一动,咳了两声,突然沉默下来。 官商等着他说话呢,他却突然闭嘴了,她不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喂!你什么意思啊!说不说啊!” 唐临却没反应,他想的是刚才自己不经意的想法,他想亲官商。 天哪他怎么会有这么不绅士的想法? 懊悔,烦躁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官商见他不理自己,不满地嘟了嘟嘴,重重哼了一声。 似乎是听到了这声冷哼,唐临扭头看了一眼不搭理他的官商,从他的身高视线,他看到官商微微嘟起的红唇,眼神幽深了些许。 7.购物 他突然一只手放在官商的后脑勺,自己低头,两个人的脸登时近的几乎没有距离。 “生气啦?”唐临笑眯眯地问她。 官商红了脸,她发现自己自从看见这家伙,脸红的几率不是一般的高。 “你,你干什么呀……”官商轻声细语地说着,愣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还生气吗?” “不,我不生气了,你离我远点。”官商死也不承认她其实想要更近一点。 唐临沉沉一笑,沙哑着嗓子说:“我怎么总觉得你想让我再近一点呢?嗯?” 官商脸更红了,他怎么知道的?不对,现在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知道了! “我才没有!你别乱说!” “真的吗?” “你走开!”官商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用力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挠痒痒的。 “啵” 世界安静了。 才怪! 唐临一口亲在官商的额头上,不巧,电梯门刚开。 “啊!”电梯门外的几个人失声叫起来。 官商红透的脸都要冒火了,一把抓着面无表情的唐临直接冲出了人群。 丢人!丢死人了! 她没注意到身后举起手机的几个人,正当他们准备拍照的时候,却被陡然回头冷冷看着他们的唐临吓得齐齐按下了快门,于是唐临的警告丝毫没起到警告的作用,反而起了促进作用。 几个人面面相觑,片刻互相点头,达成共识,照片被他们发上了微博,引发话题“臂咚咚咚咚咚”,配上标题“电梯里臂咚的一对情侣”,配文“太有爱了!小姑娘脸红得跟苹果一样,少年郎帅到没朋友!这照片我觉得会火!为他们的爱情点赞!”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照片过几天真的火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唐临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又想起来刚才亲吻她额头的时候,好心情地笑了笑。 官商停下脚步,瞪着他,结结巴巴地大叫:“你你你你!你刚才对我做做做做了什么!**!” “看你挺高兴的,我怎么**了?”唐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顿了顿,又说,“难不成你在遗憾我没亲在嘴上?” 官商真想一巴掌甩过去,让他再瞎逼逼! “不理你了!大色狼!” 说罢,真的毅然决然地转身愤愤走掉。 唐临一步两步就追了上去,扯过她的手臂,说:“真的不理我?” “真的!” “你这不是理我了吗?” “我!”官商终于明白自己被耍了! 一旁的老太太突然“咯咯咯”直笑起来,说道:“哎呀年轻人,吵架吵着吵着了就分手了,看你男朋友这么有相貌,你可别错过了,不然有得后悔的。” 唐临突然对这个陌生的老太太有了好感,对她笑了笑。 官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煞是好看,还没辩解就听到唐临说道:“是啊,有我这么一个男朋友,你睡着了都是笑着的。” 老太太笑得更欢了。 官商知道自己说下去绝对会越抹越黑的,干脆一把打在唐临的手臂上,哼一声,匆匆走掉。 唐临看着像刺猬一样的官商,笑得宠溺,他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小伙子,还不快去追你女朋友?不然要被别人抢去了。” “谢谢你,婆婆。” “咯咯咯咯。” 唐临迈开腿,两条大长腿一下子就追上了官商。 8.买东西 超市外。 “话说,你有钱吗?”官商突然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没有。” “什么?!” “我有卡。”唐临从裤兜里抽出一张闪闪发光的银行卡,在官商面前甩啊甩。 超市里。 “牙刷,茶杯,浴巾……”官商咬着手指,想着还有什么,突然她眼睛一亮,问站在她身后一直不说话的唐临,“你要不要剃须刀?” 唐临笑着,面若春风,反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我长这么大,男孩子家都没去过呢,我怎么知道你需不需要啊?”官商苦恼地皱起了眉。 唐临直接抓起一个牌子的剃须刀,扔在购物车里。 “去看看其他的。” “哦,你还需要什么啊?” “嗯……衣服。” 官商带着唐临来到服装区,琳琅满目的男装让她头昏脑胀,特别是一排的男士内衣内裤让她看得脸都红了。 她抬头对唐临说:“你自己选吧,我看得头都大了。” 唐临也看着这么多的衣服,皱起了眉,瞥开眼,说:“还是你选吧。” 官商哭丧着脸,她就知道不能指望唐临这个家伙。 “那件!”官商眼神掠过一件男式搭配的休闲服。 休闲服是黑白的,没有多余的条纹,很简单的样子,但官商就是觉得这件衣服穿在唐临的身上一定很有范儿! “你去试试。”官商让员工取下那件休闲服,塞在唐临手里。 员工看到唐临的相貌,顿时眼睛发光,一副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的表情。 “先生,这件休闲服是我们店里最新的一款服饰,简单大气上档次,您长得这么俊,穿起来一定很帅气。” 官商瞪大了眼,看到她一屁股挤掉自己凑到唐临面前的样子,她恼火十分。 唐临一个眼神也不施舍给员工,一把扯过气呼呼的官商,就要往更衣室走。 “你干嘛呀!换衣服自己去啊,你扯着我干什么!”官商看着更衣室越来越近,心里的紧张越来越明显。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在门口等我。”唐临笑意盈盈。 官商红着脸,恼羞成怒,连忙把唐临推进更衣室。 小闹剧结束,一趟逛下来,官商累成了狗。 “很累?” “嗯。” “那下午还去上班?” “当然要去!不然会被刑局说的。”说起上班,官商瞬间有了精神。 “刑局?”唐临疑惑地皱眉,他觉得这个称呼有点耳熟。 “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官商知道他从来不会去记忆对他来说不重要的人。 “嗯,他叫木川?” “对,乔木川。大学同学,现在跟我一个警局的,他是刑警队队长,我们叫他刑局。”官商回答得有些官方,没有丝毫个人情感。 唐临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地笑了。 回到家,唐临二话不说就要去洗澡,他虽然洁癖不那么严重,但他精神洁癖严重的要死,他无法忍受和那么多人呆在一起沾染上他们浓稠的气味。 浴室在卧室里,唐临进了浴室,官商则在卧室里给他整理新买的休闲服和日常用品。别问她为什么同意了和他一起睡一间房,算她倒霉,她发现自己面对唐临的时候根本拒绝不了。 洗完澡的唐临只围了一条浴巾,出来的时候头发发梢还在滴水。 官商下意识将放在衣服上的视线转向他,又立马红着脸回了头,叫道:“你你你,你怎么连衣服也不穿啊!” “我衣服在你手上。”唐临脱口而出的回答她。 “给你给你,内裤在袋子里还没拿出来,你自己去拿!”官商头脑发热,话都说不好了。 唐临乖乖地去拿了自己的内裤,旁若无人地在卧室里就开始穿起了衣服。 官商惊呼一声,用手遮住双眼,哭笑不得,转身跑出了卧室。 等唐临都弄好出来的时候,官商正在接电话。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官商面上有了一丝严肃,只有公事上她才会这么认真。 “怎么了?”唐临的头发没擦干,水迹顺着他的脸颊滑进脖颈。 官商看了看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伸手夺过他放在肩上的毛巾,说道:“坐沙发上,我帮你擦头发,头发湿漉漉的不擦会感冒的。” 唐临坐下后,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就是又发生命案了,这次法医还临时请假收工了,刑局打电话让我过去看一下现场。” “法医走了?”唐临突然笑得很奸诈。 “是啊,我们局里也就这么一个法医,还是年龄很大的那种,哎,上级老不给我们派新法医来。”官商苦恼不已。 唐临伸手握住官商的手腕,对她说着:“等会儿你先去现场,我去办点事,然后去现场找你。你们现场在哪儿?” “永宁街367号,你认识路吗?你去办什么事啊?”官商觉得这几年没见他,总觉得他变得更深沉了,也更看不透了。 “好事,别瞎猜了,我又不是不会打的,赶紧擦头发。” “哦。” 9.新法医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下午了,都12:46了。 官商午饭也没来得及吃,匆匆带着唐临到了警局后,就赶去了现场。 虽然她很奇怪为什么唐临办事要在警局,但她也没那个闲工夫问什么了。 “刑局,抱歉,我来晚了。”官商下了出租车,将自己的身份卡示意给防守的刑警,钻进挑开的警戒线,就看到乔木川皱着眉头,一副很烦恼的样子。 这边的乔木川听到官商的声音,立马好了心情,对她笑若春风拂面,说:“没事,我们也刚到不久。” 一边的工作人员纷纷向他投来鄙视的眼光,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都快2小时了叫才刚来不久,泡妞也不是这个泡法吧! 官商没在意其他人,冲着他点点头,就走向了命案现场。 乔木川无奈地摇头,跟上去说明了情况:“死者马祥,男性,39岁,生前是一名婚庆公司的经理助手,今早被发现死在客厅里,全身是水。” “谁发现的?” “他妻子,杨舒春。” 官商进了现场,痕检技术人员看到乔木川就走了上来,说道:“我刚才勘察了先插,发现一些线索,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 官商皱眉,一听有奇怪,就问:“哪里奇怪?” “首先,家里的玻璃瓶碎在墙的旁边,墙上有明显敲击的痕迹,以及水渍,疑似是装有水对的玻璃瓶砸在墙上后又碎落在地,这证明死者生前和凶手有过争执。只不过这不是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地方是,我发现客厅里多处有混凝土和水泥等痕迹,但根据目击证人杨舒春的话来说,她并不知道这些痕迹是哪来的,更别说能买得起这间房子的马祥了,他作为一个婚庆公司的经理助手,没有道理会沾上水泥这种东西,两个人平时也比较爱干净,这就是奇怪之处。”李多多如实汇报,却连一个眼神也不给官商,直勾勾地盯着乔木川看个不停。 “知道了。” 官商来到死者尸体所在的客厅,死者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眼球暴睁,舌头吐露在外,全身惨白,还是湿漉漉的,死得好不凄惨。 官商怀胸,一根手指敲打着另一只手的臂膀,这是她思考时的惯用动作。 “死因是什么?还不知道?” “嗯,法医没……” “刑局,有个人自称上级派来的新法医,证件是对的,要放进来吗?”李庆急匆匆跑进来,脸上一丝怪异。 没等他们缓过神,乔木川的手机响了。 “吴局长?您有什么事吗?” “木川,我知道你那儿法医没了,给你派了一个新法医,你好好招待他啊。” “招待?行,我知道了。”说着,吴局长就挂了电话,乔木川心疑,什么样的法医竟然连吴局长都说要招待? 乔木川和官商互看一眼,点点头,乔木川对李庆说道:“放进来吧。” 李庆出去没多久,就有一个人提着箱子走了进来,官商看到来人,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叫道:“唐临?!” “好帅!”一边的李多多突然发出惊呼。 “商商。”唐临不理会其他人怪异的目光,呼唤了她一声,径直朝着官商走过去。 “看你惊讶的样子,才多久没见,想我啦?”唐临伸手扯过官商的头发,坏笑着说。 官商一把打掉唐临的魔手,问:“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去办事了吗?” 10.法医 “我这不是办完了吗?忘了跟你说,我的职业是法医。”唐临毫不在意被她甩开的手。 “你就是吴局长派来的新法医?”乔木川拉过官商,把她带到自己的身后,殊不知唐临一时间怒气暴涨。 唐临的眼神瞬间变得冷酷,一张脸一下子又成了面无表情,薄唇轻抿,眉头皱起。 一边看热闹的人顿时感觉如同身临冰雪世界。 官商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拨开乔木川的手,挡在唐临面前,说道:“刑局,我们还是先看现场吧。”说完,就拉着唐临的手走到尸体边。 乔木川愣在原地,唐临擦过他身边时对他勾了勾唇,轻声说道:“你好,刑局,我叫唐临。” 一旁的李庆已经可以看到两个人之间的硝烟四起了。 官商拉过他,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又成了法医了?” “就在刚才。” “你说去办事就是去找了吴局长?” “是啊。” 官商已经无言以对,为什么十五年的时间让他改变了这么多,她怎么也想不到唐临竟然会对法医这种职业感兴趣。 唐临带好橡胶手套,随意翻看了一下尸体,撩上死者的衣袖,看了看他臂下的尸斑,拨开他胸前的睡衣扣子,按了按马祥胸前的一块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的皮肤。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为9—10小时,胸前一块特别白的皮肤属于人为,是死者生前与凶手搏斗的时候被凶手按压在地,膝盖部位顶在他胸口形成的。脖颈出有明显的手勒痕迹,死因应该是窒息,尸体上的水,大概是为了洗去指纹,但详细报告还要等解剖后才知道。不过……大概不需要解剖就能破案了。” 唐临最后一句话是喃喃说出来的,刚抬头,就看见官商用一种略带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失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是啊是啊,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嗯……你猜。”唐临耸耸肩,站起身,巡视了周围,不理会官商愤愤的脸。 李庆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打转,可惜地摇摇头。 看来刑局是没啥希望了,跟阿商了这么久,竟然连让她生一次气都没成功过,别说喜欢了,要是两个人不是每天见面的话,估计阿商都不认识他了。 而其他人的内心是这样的: 这什么情况,一向高冷得不得了的官姑娘竟然就这么简单被弄火了?!这个唐法医本事好大,刑局还有机会吗? 乔木川掩下心里的不舒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商商,你过来。”唐临站在客厅的沙发前,扭头对着一脸不爽的官商说道。 官商虽然真的很不想理他,但毕竟现在是上班时间,她总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耽误了办案。 “干什么!” “还记得在孤儿院的小时候你一觉醒来发现我不在房里的那一次吗?” “什么?!”竟然就为了这个问题叫她? “问你呢。” “记得啊。”官商囧了一张脸。 “你半夜醒来后,发现原本应该在房里的人不见了,你会怎么办?”唐临继续问。 “半夜?”官商沉思了一下,道,“那次我是出去找你,还特意叫了院长一起呢,结果你在荡秋千!” 11.破案 “想到什么了吗?”唐临看着她。 官商回头看看死者的尸体,又看了看楼梯,最后回想了一下刚才李多多的汇报,突然她眼睛一亮,双手合掌大叫道:“我知道了!” 乔木川心里的疙瘩愈来愈强烈,这时候插一脚,问:“阿商,你知道什么了?” 官商对他笑得像朵花,她现在心情很好,轻快地对他说:“死者妻子呢?把她带过来吧,我大概能重建现场了。” 乔木川一见她对自己笑得那么灿烂,之前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了,赶紧吩咐队员去把杨舒春带过来。 唐临看了看官商,又瞥了一眼笑得眼睛都成月牙了的乔木川,说道:“白痴。” 官商心情好,才懒得跟他斗嘴。 李庆无语地又摇头,哎,刑局的希望真的很渺茫啊,人家几句话就把阿商的心情弄高兴了,刑局竟然还跟着傻笑。 杨舒春被带下来,一脸的恐慌和不安,或许别人会以为她是因为自己丈夫的死而言行举止不一样,但官商和唐临却一眼可以看出来这个人的不安在于心虚。 “能看看你的手吗?”唐临在一边突然问道。 杨舒春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官商重复了一遍:“可以吗?” 杨舒春下意识地把手缩进衣袖里放在背后,乔木川反应更快,一把抓起她的手腕露在官商面前。 只见她的手腕处都是伤痕,但大多数都是手指甲形成的划痕,特别是五个地方的指甲痕迹,紫红的。 杨舒春不安更甚,拼命想抽回手,却无奈敌不过乔木川的力气。 官商开口:“你丈夫凌晨醒过来发现你不在房间,就起床去找你,结果在客厅发现你和一名男子举止亲密,冲动之下你的情人和他发生了争执,甚至是搏斗,玻璃瓶碎落就是最好的证据,后来你和你情人将你丈夫压在地上,你情人膝盖抵着你丈夫的胸口,双手掐住他的脖子,你丈夫反抗,却被你死死压住了双手,他下意识用指甲划伤了你。人死后,你和你的情人用水清洗了马祥身上的指纹,你让情人先走,自己留下,直到早晨打电话报警,你没有逃,是因为你知道,只要你跟着走了,你的罪名就算落实了,你在赌我们刑警查不出来,对吗?”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这是我出去玩的时候被石子割伤的!”杨舒春恼羞成怒,对着官商怒吼。 唐临拉着官商远离了几步杨舒春,语气平淡地说道:“小姐,不是我说你,你品味真的挺差的,找的情人还是个搬砖砌水泥的工人,能住的起房子的你老公应该也挺有钱吧?难不成你的雌性荷尔蒙只能影响到一个工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个……”杨舒春说了一半,回过了神,尖叫着,“你套我话!” 唐临耸肩,道:“只是在测试你的智商。” 官商忍住笑,问他:“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工人?” “死者脖颈有凝固的水泥,而且客厅里的地板上有凝固的泥土。”唐临回答她。 官商不得不再感叹岁月真的是把杀猪刀,没把她的智商变高一点,反而先把唐临的智商变得那么高了,她压力有点大。 乔木川咳嗽两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泡泡,强硬地说道:“把人带回去,在搜捕她的情人。” “等等。”唐临出口阻止了他。 乔木川皱眉,道:“又怎么了?” 12.发疯的女人 唐临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只是嘲讽般笑笑,看着杨舒春咬牙切齿的申请,说道:“你看,你忍着不安和慌乱替他掩盖了杀人的罪行,他却逍遥法外。杀人的不是你,是他,马祥脖子上的水泥和指纹都不是你的,但你现在却要被当成凶手抓走,指不定要执行死刑,而他呢,他会好好过他的日子,谁也不会知道他以前杀过人,他也不会想起来有你在牢里替他顶罪。凭什么你没杀人要被判罪?他杀了人却能继续过日子?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只要他出来了,你顶多算是帮凶,是有期徒刑,你帮助刑警抓到杀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你还可以减刑。你想想,你是要替他去死,还是要给自己某条生路。” 杨舒春一下子眼神涣散,却很快清醒过来,冷哼一声说道:“哼!你别想让我说出来,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救你?!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他怎么救你?你以为他一个血肉之躯能抵抗得了外面几十把警枪吗?还是说他能瞒天过海进监狱里帮你逃狱?你思考不用大脑的吗?就算你现在不说,我们照样可以抓住他,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到最后,先下地狱的是你,你说了,下地狱的只有他,你会在旁边看着他死,而你可以活着度过这辈子,你不说,他就能快活更久而已,等你上了法院,进了判决所,走上了刑场,他会拿着你的新闻笑你,说你是个蠢货。”唐临语气平稳,语速比较缓慢,有磁性的声音听起来舒服极了,像是一种魔咒,又像是催眠曲,一步一步引着杨舒春上钩。 杨舒春眼神浑浊,像是丢了魂魄,片刻后她低头喃喃自语:“我会死?我会替他去死……我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去死,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杀人的是他,是他掐死了马祥,是他让我抓着马祥的手的,不是我!不是我!” 而后,她突然冲到唐临面前,尖叫起来:“我知道他在哪儿!我知道!他就在工地里!我让他在那里躲着的!他一定在笑我!这个王八蛋!我要他死!” 听着杨舒春发疯一样的话,现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就几句话逼疯一个犯罪分子,这个男人真的好厉害! “冷静,你告诉我,他在哪个工地?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他,嗯?”唐临一步步劝诱。 “奋发!奋发工地!我就是在那里遇到他的!警察,警察!你帮我抓到他!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只要找到他,我就不用死了!”杨舒春一下哭一下笑一下尖叫,让官商有点害怕地躲在唐临身后。 乔木川一听,赶紧带着人马去奋发工地抓人。 唐临撇下发疯的杨舒春,提起自己的箱子,带着官商走了出去,愣是一个人也没敢拦住他们。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这个案子就这么完了?这前后一个小时也没有吧?这都什么情况?人都走完了,这个女人怎么办? “先带回去吧,还没录口供。”李多多开口了,她在局里也算是有名的,至少现在这个情况不会有人反驳她。 13.法医唐临 果然不出所料,工地里鬼鬼祟祟的只蹲着一个人,乔木川一下子就制服了他,把他带回了警局。 等他带人回去的时候,唐临,官商,李多多和杨舒春都已经在等他了。 杨舒春和工人被分头带去审问录口供,这次比较顺利,工人自知无路可逃,乖乖承认了罪行。 接下来,就是唐临的问题了。 会议厅里。 警局几十个人,每个人都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像是要把他身上看出个窟窿来才罢休。 官商看不下去了,说:“你们看着他干嘛呀?” “阿商,这个人是你什么人啊?”李庆替在场所有人说出了心声。 “啊?他是我……”支支吾吾的官商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也没搞清楚他是她什么人。 唐临突然插嘴:“合法同居人。” “……” “夫妻?!”李多多失声尖叫。 一瞬间整个会议厅悉悉簌簌开始了话题的展开讨论,全然不顾黑着脸的乔木川,满脸笑意的唐临和红透了脸的官商。 “等!等一下!我们不是夫妻!”官商虽然觉得这个想法很让她愉快,但她也不能颠倒是非啊,她还是决定要说出来,打破他们的幻想。 “那你们是什么?”乔木川冷声问。 官商没见过乔木川这样子,皱了皱眉,解释道:“是小时候和我一个孤儿院的朋友,就是今天早上我去接的他。” “哦~”会议厅里突然多了许多的异口同声。 乔木川听了官商的解释,这才好了一点脸色。 官商看气氛缓和了一点,自主站起来就往外走,说:“大家都饿了吧,我去买快餐,我做东。” 没等他人拒绝,官商就已经没影子了。 乔木川和李庆等人把目光投到唐临身上,看他无所谓地趴在桌子前玩着自己的钱包。 “唐法医,原来你和阿商是朋友啊,那你刚才怎么说是合法……那个什么呢?”乔木川虽然在笑,但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李庆和其他刑警对了对眼色,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战争。 “迟早都是。”唐临望着钱包里的照片笑笑。 乔木川黑瞳死盯着唐临,勾勾唇角,道:“这可说不准,未来总是在变的。” 唐临这才把目光瞄准乔木川,勾勾嘴角,十分自信地说道:“不好意思,十五年前她敢把眼泪鼻涕蹭在我身上,就别想我会放过她。” 眼泪鼻涕……蹭在你身上?! 咦!原来官姑娘也这么……有个性! 这是几十个人的心声。 唐临毫不畏惧地和乔木川对视,邪笑还挂在嘴边,乔木川和他比起来,气势上唐临已经略胜了一筹。 “你们还没有结婚,唐法医以后说话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乔木川同样嘲讽地看着他。 其他刑警觉得,这一天很有纪念价值,因为他们连续看到了高冷的官商会有女孩子脾气,还看到了一张温柔可亲的刑局也会笑里藏刀! “结婚对我来说没什么重要意义,是我的就是我的,就算是她化成灰的时候,每粒灰烬上面也都刻着我唐临的名字。”唐临皮笑肉不笑。 李多多和其他几位女刑警突然抱头痛哭,大叫道:“天哪!霸道总裁的化身啊!为什么不是我们的!” “她不喜欢你。”乔木川的笑脸出现了一丝裂缝。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你不知道,她小时候一直拉着我说要嫁给我的。”唐临好像是想起了那个时候,突然笑得很温暖,然而事实上,官商绝对没有说过这种没有节操的话。 “那是小时候!”乔木川再也忍不住了,狠狠一拍桌子! “嗯,你提醒了我,我们都是大人了,我可以和她自由进出民政局和妇产科了,还可以和她穿着情侣装,看电影坐情侣座了,我可以抱着她一起睡觉,和她亲吻也是合法的。”唐临垂了垂眼睑,看了一眼乔木川拍在桌上的手,欢快地说着。 乔木川就没差吐血了,李庆突然冲出来抓住他,轻声说道:“刑局,唐法医战斗力太强,你别冲动。” “哼!”乔木川皱紧了眉毛,一脸怒气地坐下来,手里抓着一只蓝笔。 唐临不怕死地继续说道:“刑局,我忘了告诉你,我不仅仅是法医,我也是名心理学家。” “蹦嚓” 蓝笔断裂的声音让李庆等人心头一颤。 “所以你刚才想跟我争执是一件十分不理智的事情,你知道,我三言两语就能把你弄得很火大,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唐临笑得猖狂,两条长腿一抬,霸气地翘在桌上,继续把玩着钱包里的照片。 正巧,官商刚好回来,一推开门就看见姿势不雅的唐临,一脸怒气的乔木川,憋笑的李庆和其他男刑警,以及李多多和几个女刑警在抱头痛哭。 这发生了什么,她才出去多久,怎么就这样了?打仗了? 官商让饭店的服务员把饭菜都摆好在桌上,自己手里也拿着几样菜。 她把手里的袋子提到唐临面前,皱眉说道:“吃饭呢,你把脚放上面,脏不脏!” “哦。”唐临这回没斗气了,听话地把腿放下来,却发现其他人正脸色怪异地看着他和官商。 “你们坐下来吃啊,千万别说不吃,别浪费呀。”官商对他们笑笑,然后自己坐了下来。 她拿出自己提着的袋子,一个一个摆在唐临面前,说道:“给你,你的小黄鱼,青椒和白米饭,给你拿了包辣椒粉,你别撒太多了,吃下去不好的。” “知道了,你好啰嗦。”唐临奚落了她一句。 官商不在意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拿出了自己的饭盒。 吃了一口才发现全场只有自己和唐临两个人在吃饭,她有点发蒙,问:“你们干嘛呢?不吃啊?” “吃!怎么不吃!”乔木川第一个反应过来,给其他人打了一个眼色,他们才犹豫着都坐下来吃饭。 “小黄鱼好吃吗?看着挺好的。”官商叫他们都开始吃了,转过头问唐临。 唐临没回答她,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官商喋喋不休的嘴里,说道:“你吃吃看不就知道好不好吃了。” 官商咬了咬嘴里的鱼肉,皱起了鼻子,说道:“还不是一个样。” 唐临笑了两声,对她说:“你还是吃你的鲳鱼吧,谁做的小黄鱼在你嘴里都是一个味道的好吧?” “好吧。”官商不再嚷嚷。 乔木川见情况有利,连忙夹了一块鲳鱼肉在官商的餐盒里,笑着说道:“阿商,这个鲳鱼好吃,你吃吃看。” 其他人齐齐抖了抖身子,他们的鸡皮疙瘩都掉在地上了。 官商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乔木川,又看了看餐盒里的鱼肉,最后头以扭,把目光投在唐临身上,看他没什么特别反应,终于夹起了那块鱼肉准备往嘴里塞。 还没吃到,官商的手肘突然被撞了一下,手里的鱼肉掉在了桌上。 “你干嘛!”官商疑惑地看着撞她的唐临。 “我难受。”唐临瘪嘴看她。 乔木川差点没把筷子也给掰断了,这个家伙卖的一手好萌啊! 一听他难受,官商可着急了,筷子一扔,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问:“怎么突然难受了?没发烧啊?你哪儿难受啊?” 唐临趴在桌上,闷闷地说:“我想回家。” “回家?哦哦,我这就带你回去。”官商连忙起身收拾东西。 “刑局,我带他回去了,要是又有案子了,你就打个电话给我吧,我请半天假,明天来上班。”说着,官商整理好了饭盒,就要扶着唐临走。 “我的小黄鱼和青椒。”唐临突然出声,让官商一把拍在他手臂上,说,“难受还吃东西?” “不难受了再吃!”唐临脱口而出,却让官商无言以对,觉得好有道理,只好整理了他的菜一并带走。 “你们慢慢吃啊。”官商和唐临走出去以后,会议厅里几乎是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李多多和几个女刑警再一次抱头痛哭,打破了这沉默:“为什么这么一个霸气又能卖的了一手好萌的男人不是我的?!” 乔木川哭丧着脸继续吃饭,其他人实在忍不住,憋了好久的全部爆笑起来。 这场仗,乔木川vs唐临,唐临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