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君成群》 第一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公元201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a市 本报讯:今日早八点河心公园门口,一刘姓女子为捡一枚滚落的硬币跑入机动车道,被迎面而来的重装大卡撞飞,当场身亡。本报提醒广大读者注意保管好自己的财物,不可乱闯机动车道。《xx日报》 景天255年应元王朝凤国金城 本报讯:昨日一年一度的科考放榜,连续九年皆不中的刘秀元第十次落第,刘卿小姐放榜后失魂落魄的回到其师父的戏翠苑后再未出门,据知情人士透露,当晚有多位大夫被请入戏翠苑,对外一直称刘秀元食物中毒,但具体情况却不肯多提。另:赌坊压刘秀元的生死比率已至八赔一。《oo小报》 我是正文的分割线 是不是所有的穿越女都这样? 从床上醒过来,看见一个男人。 此男最好要帅,比如我眼前这位,清透如雨后新荷,雅致似空谷幽兰。 并且,最好配上一句这样的台词: “小姐,你醒来啦。” 此台词有两个作用。 第一,表明你穿的不错,至少衣食无忧。 第二,这个美男跟你关系不错,想要有后续故事的话自己加油。 不过,我这个人天生有些恶劣,而且酷爱双关。 所以我窝在锦被里瓮声瓮气地说: “美男,小姐已死,有事烧纸。” “嗯?小姐,你说什么,连墨没听清楚。” 算了,你还是没听清楚的好。 哎,这年头,一块钱也能穿越,那下次干脆搞个穿越旅游团,口号就叫:女人,越穿越快乐! “小姐,连墨想问问,你觉得我刚刚做的毛姜牛肉的味道怎么样?” 听到这话,我有一点惊恐,美男,据我研究男人的脸多年的经验来看,你不是歹毒之人,未曾想竟是导致这具身体死亡的罪魁祸首?此时,作为本案的直接凶犯你居然还无比期待的问我毛姜牛肉的味道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毛姜和牛肉一起吃是会死人的啊? 帅哥你不用回答,我已经知道你不知道了。 我可以弱弱地问一句: “那道毛姜牛肉还有别人吃过么?” 贫道已经以身殉菜,希望道友引以为戒。 “卿儿,那道菜,整个戏翠苑只有你敢吃。”连墨背后忽然冒出一个大叔,络腮胡子盖住了大半张脸,眼睛居然是深邃的海蓝。难不成我其实是穿到了欧洲?可是连墨明明是黑头发黑眼睛啊。 “墨儿啊,”大胡子语重心长地说,“那道菜连卿儿都受不住,估计这世上也没什么人能欣赏了,所以我把它埋进了你的菜冢,希望你以此为勉。” 卖糕的,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用大活人来试菜也就算了,连墨和他的爹爹居然还为菜立冢。 为嘛不直接为试菜的立冢? 我不得不感慨穿越的代价是巨大的,代沟也是。 “爹爹说的是,连墨谨记在心。我不打扰刘卿小姐休息了,先行告辞。”帅哥的脸上布满美丽的哀愁,引发了我某种倾诉的冲动。 我很想跟他说:“帅哥,你凄婉的表情比那盘毛姜牛肉实在来的销魂的多。”目送帅哥缓缓离去的身影,我憋屈的把肺腑之言噎死在肚子里。 “卿儿啊,为师知道你不甘心科举落第,但也犯不着给连墨试菜啊,连墨做的菜那是一般人能吃的吗?为师知道女儿家在世都想有一番大作为,你又志在朝堂,所以不愿接掌戏翠苑。但是徒儿啊,你已经是第十次落第了,你也二十三了,哪还经得起这一年一年的蹉跎。虽说咱们凤国女子地位尊崇,但做相公馆的妈妈的也大有人在。咱戏翠苑相公们都不错,好好做不愁将来啊。”我被大胡子的一番话雷的有点小茫然。 大叔你想说的是我穿越的这个身体是你一心想中科举但是悲摧的连考十年都不中并在自暴自弃中死于食物中毒的可怜徒儿,而你的志愿是在一个女尊的国度把你的徒儿培养成相公馆的优秀鸭妈妈,所以你正在说服我缴械投降乖乖认命是吗? 大胡子你不用回答,我已经可以自问自答了。 “卿儿啊,咱们戏翠苑虽不若沉锦阁名扬四海,不如笑逸楼名动江南,不及燕夕轩晓喻金城,但也是这倾浣河畔数得上号的,师傅我辛辛苦苦风风雨雨了这么多年,这身体是每况愈下,可这苑中的相公们都是身世可怜之人,在这风尘中打滚已是不易,我这一走让他们怎么办?若要我将这苑子送予他人管理,我又着实放心不下。思来想去,徒儿啊,唯有你可担此重任。虽然你自幼便沉默寡言,为师却知你主意颇多只是一心扑在学业上故而不大言语,为师只想也只能信你了啊。”这刘卿倒很像是我刘爱卿的翻版,事事看在眼里,藏在肚里,烂在心里。 沉默是生存的王道。 大胡子说道动情处,海蓝色的眼睛里弥漫着晶莹的水雾。在这样言情的情景下,我是不是应该应景的执手相看泪眼,然后许下一个上刀山下火海不负所托的誓言? 然而大叔你不知道我的那根名叫感动的神经已经被现实的二十一世纪锤炼的太久以至于我的眼泪贫乏的如同沙漠中的水,我的那种名叫侠义的品格已经被精明的新社会人类算计的太多以至于我的许诺谨慎的如同多疑帝王身边的功臣。 我说:“咳咳,我答应。” 好吧,我知道冲动是魔鬼许下的诺言是欠下的债,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会为今天的鬼上身深深懊悔,然而人如果能被期待就会愿意全力以赴,我始终相信最自私最冷漠的人也抵挡不住一句“我相信你”,信任是人性中最柔软也最坚硬的部分。我不是输给了大胡子的言情,我是败给了他的信任。 “卿儿啊,你长大了。”大胡子的胡子一抖一抖,语气充满欣慰。 但是,叔叔啊,不要对我说这么恶俗的话,我已经长大好多年了。 “徒儿啊,你先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我叫苑里的人来见你。”看着身着青色长袍的蓝眼睛大胡子叔叔关门走人,我只得把叔叔你是不是欧洲人的疑问咽回肚子里,毕竟基因突变是没有地域限制的不是吗。话说女尊国的男人不都应该是面白无须比较好看么,那我师父那乱的如狂风过境的大胡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有狂野须髯的时尚潮流吗? 这个问题在我第二天看见一院子除了我师父都不蓄须的各色男人时被师父他自己解答了。 “我觉得这样比较特别,客人们也说我这样比较好看。” 原来不是时尚问题,是个人品味问题。师父我不想告诉你那些寻欢客只是觉得你这样特别逗趣,所以,我还是不告诉你了。 忽然想起一大早师父夸我越长越漂亮的话来,不禁有些戚戚焉。但转念一想,既然曾经的我都能很淡定的欣赏我的双下巴和游泳圈了,那么又何必再在容貌上斤斤计较呢,百年后,红颜和无盐还不一样都是大地妈妈的肥料。 院子不大,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但是,为什么其中只有极少数的清秀少年,少数的青年,大部分是超过三十的准中年男子。 嗯?大胡子师父,这就是你看起来还不错的小倌们? “接客的站在右边,其余的站在左边。”我的话音一落,院中立马泾渭分明,右边站着约十个人,左边站了二十多。 靠之,又不是改革开放,搞什么少数带动多数。 看我脸色不是很好,大胡子师父弱弱地说:“卿儿,在金城以西我们还有块地,每年有租子,可以补贴苑子。”也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大胡子,就照你这种经营法,辛辛苦苦风风雨雨都是自找的,你收留人也就算了,难道连量力而为也不懂吗?你这样只能帮少数人一时而已,从长远角度来讲只会拖垮自己带累别人。 “苑里最主要的经济来源是什么?”靠那约十个人,这一院子的人早就饿死了。 “咱苑有三大红牌,连墨,秦翎和萧若。”连墨?昨天那个白目厨师失误杀人犯,要不是我恶俗了地穿越了一把,他今天就进大牢了。 “他们是清相公,不出场的。” 连墨不卖身,那卖什么,卖菜吗?也许他其实是热爱厨艺并精通琴棋书画的翩翩才子但我们相识太短所以我没看出来? “墨儿,翎儿,小若,来见见卿儿。”循着大胡子的视线,我抬首望去,是连墨,他身边站着两个丽装少年,三人行了个揖,然后两个少年大刺刺的打量起我。 较高的少年一身红衣,上面用金线绣着百蝶图,黑发如瀑,五官精致,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显然是媚骨天成,端的是妖娆耀眼。 另一个少年身量较小,眼儿圆圆,粉唇嘟嘟,梳着可爱的童子发髻,一身粉衣更显得整个人仿若粉雕玉琢实在可爱非常。加上白衣胜雪眉目如画的连墨,比这一院子的男人强了何止百倍。 第二章 所谓气质 我一直认为以貌取人是一种非常肤浅的行为,但是对一个合格的鸭妈妈来说,用样貌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无疑是一种基本的技能。在我对着戏翠苑里的三大招牌培养这种能力的时候,我还很顺便的培养了一下忍耐力。 我要求连墨弹奏一曲,他极其无辜的对我说他活了十五年除了做菜什么也不会,我向大胡子再三求证,终是放弃了把连墨培养成高洁如莲的世家公子的想法。 一个十五年都学不会三字经的人,成为我心目中的浊世翩翩才子的可能性比大象让蚂蚁怀孕还小。 我让秦翎跳一段舞,他捂着嘴羞涩的跟我说他会作诗作词绣花煮茗就是不会唱歌跳舞,我被他微眯的桃花眼电的有点麻,对他的说辞很是怀疑,一个会作诗作词绣花煮茗随便笑一笑就很勾人的娇媚儿郎不会那种只要扭一扭就很吸引眼球的简单舞蹈,谁信哪! 我的质疑通过我的表情和眼神强烈的射向秦翎,迫使他羞涩的笑容渐渐消失在微白的脸上。 小狐狸,不要跟我装,我后台党中央。 在我安静的近乎威胁的凝视下,秦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往大胡子身上蹭,像极了尤加利叶树上的考拉,还是未成年的那种。 “爹爹,我真的不会跳舞啦,人家学了很久都不会,人家真的怎么学也学不会,人家真的不会不会不会啊,哇哇哇…….” 这个哭的一脸五颜六色的小男孩真的是刚刚被我视作媚骨天成的狐狸精吗?他不是应该对我笑之,嗔之,撒娇之,让我对其放之,内疚之,赔礼之,为什么我却看见他哭之,嚎之,撒泼之,让大胡子对其哄之,安慰之,扶走之,剩下我在原地呆之,怀疑之,被雷之。 望着两人渐远的身影,我陡然升起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苍凉感。 玉帝啊,你知不知道,给了人家希望再戳破人家实在是一件极其卑鄙的事情。 忽然一只手扯住了我的衣袖,我回头一看,是散财童子一样可爱的萧若,只见他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粉唇讨喜的弯着,而我满心满怀忽涌“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豪情。 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萧若同学给我上了一堂非常生动的美容课,从他的发髻讲到气质于外貌契合的重要性,从他的鞋子开始论述鞋子的样式和质量究竟孰轻孰重,讲完了自己就讲秦翎和连墨,讲他如何为他们设计形象挑选服饰打理妆容,足足讲了一个时辰才意犹未尽的离去。 等我从萧若的穿脑魔音里挣扎出来,院子里已是空空如也。 回想起萧若的滔滔不绝,我顿时明白为何至尊宝要狠k唐僧了,当一个人就能组成喧哗这个词的时候,语言确实能使人变的暴力,只可惜我遇见的是萧若不是唐僧,在某种程度上,正太比糟老头实在是占尽优势。 前途是黑暗 希望是没有的 未来是幻想的 我是灰常纠结的 所谓气质,不过是眼睛的谎言,外貌的欺骗。 我在极度灰心中走出小院,夕阳的橘色光线交织在我和我的影子上,像一件微薄却暖和的外套。 我抬头打量四周,街道干净,行人稀疏,两旁的屋子都开着门,门前挂着两盏红灯笼,有两两三三的少年聚在门口说话,我走过,却没有人上前来拉我或是喊出“客官来呀”类似的台词。 难道这不是传说中的古代“红灯区”,我疑惑的望着,眼尖的发现有少年偷偷指着我和同伴嬉笑低语,想起这位刘卿小姐的屡次落第,顿悟。 街道尽头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小楼,飞檐高牙,钩心斗角,连那灯笼也是格外的大,居然还镶了一圈金边,透过大敞的门望去,楼阁众多,山桥精致,廊腰缦回,处处现出一种销金窟的气象来。 门前站着两个清秀的少年,也不谈笑说话,就那么身着丽装安静的站着,见我望着他们,俱是乖巧的一笑。我也回了一笑,抬头看那招牌,笑逸楼三个金字跃入眼帘,嗯,名动江南倒也是名副其实。 想起自己身无分文,往里走的脚步一顿,望门兴叹了一番,灰溜溜的转身欲走。 “刘姑娘。”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我止步回首。 有微风吹过,摇曳的红灯里,一抹修长的碧蓝伫立,嘴角的浅笑坠弯了眼梢,黑亮的发有几缕黏在了细瓷似的肤上,让我恍恍惚惚的记起了夏日雨后一碧如洗的天空,同样的清透同样的澄澈同样的令人惊艳。 “刘姑娘。”佳人微皱眉,我这才回过神,想还礼却对古代的揖礼不是很懂,踯躅间一拜到底。 抬了头,却见佳人脸色微红,说道:“姑娘不必如此大礼。”身后,两个少年捂了嘴偷笑,我尴尬的拽了拽袖子。 倾浣河畔有两大奇人,一是我刘卿,屡考屡败,屡败屡考,十年抗战十年输,有的人家三代皆知我之名;二是笑逸楼的徵芫,十四岁时是闻名天下的芫公子,二十四岁时是晓谕江南的徵爹爹,笑逸楼是他二十岁赎身后所建,仅仅四年便成为应元王朝四大红楼之一,江南十户九知其人其事。 碧蓝佳人正是徵芫爹爹,他唤住我是因为前刘卿曾为他楼里的慕云公子作过一幅画,但慕云公子说无功不受禄坚决不肯收。 话说到这,我悟了,这么经典的拒绝,敢情又是一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收了画,事不关己的笑笑走人,接收了前刘卿的身体并不意味着要同时接受她的暗恋对象,我的爱情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所以我也不知道它究竟被我丢到了哪个角落。 我想人是总要向生活让步的,尤其是穿越人。离开熟悉的一切,拥有的那点知识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社会环境,孤身一人在陌生的世界里求生存谋发展,我所能依靠的不过是尚且可以的思考能力。 我已经打算好了,要奋斗,要以戏翠苑为起点,开拓我的未来。 不过,我的起点显然很低很晃荡,因为昨天萧若同学失败的忽悠了一位寻欢女子致使戏翠苑的声誉彻底跌到谷底,让我很是头疼。 其实三位头牌无论是谁肯卖个身我都不至于为戏翠苑这一季乱七八糟的债务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只可惜我还算善良的小心肝真的做不来逼良上床的事,所以我急的在我的小院里团团转。 不过,值得烧香拜佛的是,大胡子在金城以西的那块地被官府征用后居然发了些补贴,这在落后的封建时代还是很值得庆幸的,还了债务后,苑子有了点余钱,否决了大胡子大吃几天的提议,我要把这些钱用在值得用的地方,不然下一季还债时我还得被热锅蒸一次。 穷则思变,戏翠苑里貌似狐狸的考拉秦翎同学精通音律诗词,貌似金童的唐僧萧若同学对于穿衣打扮很有心得,而很傻很天真的白目厨师连墨同学长了一副多愁善感的心,这使得他们很表里不一。 但相对论告诉我们。劣势的反面是优势,并且,转化无处不在。 于是,闲得发慌的我给秦翎讲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当然把梁山伯换成了祝英台,祝英台换成了梁山伯,让他以此为大纲编一个戏本子,关于这个版本的梁祝是否能如原版一样打动人心我并不担心,有这样一种突破阶级阻碍生死相随的爱情观,我就已经成功了大半。秦翎同学对这个故事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连墨感动的稀里哗啦,我当即拍板让连墨演祝英台,连墨赶忙拉着萧秦翎商量起戏本子来。 萧若旁听了半天,这边话音一落,他就兴奋地给我讲他认为祝英台初见梁山伯是最好是穿着绣了青竹的白袍来表达他不同于一般男儿家的志气以便吸引梁山伯的注意云云,我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直接把银子和做戏服的任务交给了他,他如遇知音两眼放光的盯着我……手里的钱,满口保证。 初演的日子在紧张的准备中很快来临,我之前发了一批传单,并且雇人在热闹的街口做了宣传,这样的推广手段对于消遣方式较少生活相对单调的金城人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故而上座率还算可观,一楼大厅七成位子坐上了人。 笛声悠扬中,身着玉竹纹云白袍的连墨一登场顿时四座鸦雀,稍后是一片雷鸣般的叫好声。 我饰演梁山伯,不得不说萧若的化妆技术堪称一绝,我揽镜自照时这样貌虽不至于丑陋却也说不上是明艳,这里大众审美要求女子眉目朗朗英气逼人,我眉眼间清朗有余英气不足,勉强称得上是斯文清秀。可经过萧若这么一描眉一束发,凰纹暗绣玄色长衫倒把我映衬的是英姿勃勃。 我第一次登台演戏,尽管排练了很多遍,还是颇有些紧张,好在连墨是个天生的戏子料,一开场就十分入戏,我跟着他的节奏慢慢下来,渐渐渐入佳境。 第三章 钱财和人才 按照我的计划,第一天只演到十八里相送,特地告知客人明日的戏更加精彩。 意犹未尽的客人嚷嚷着继续,我让大胡子叔叔一一拒绝,他们又要求再来一遍,大胡子叔叔推说我们是相公馆,演戏只是图个热闹气氛,又使眼色让小倌们上前伺候酒水,这些寻欢客哪一个不是人精,当即搂着小倌叫了酒水糕点又要戏曲伺候,我爽快的和连墨上了场,这样加上酒水一晚上算下来,抵得过一周的收入,这次我不再吝啬,叫了顿好的让苑里的所有人都吃的满嘴流油。 第二天的上座率达到了百分之百,来过的一入座就叫了小倌酒水伺候着,他们叫的小倌是我曾在我的小院中见过的那一批二十多岁的,收拾收拾倒还是有些姿色。 我明白这先叫人的客人大都是为了戏而来的,对于小倌不是很挑,偶有不满的,也叫大胡子三逗两劝给糊弄过去。后来的客人有样学样点人叫酒,我便把年轻的打发过去,哄着她们多喝几杯。 能在中国五千年文明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梁祝自然不会打动不了文化背景相同的应元王朝的人,演完化蝶这一段后果然全场寂静,随后传出各种长吁短叹。大胡子曾担心梁祝是出悲剧会不会影响寻欢客的心情使她们不爽,看来是他多虑了,悲剧所具有的感染人心的力量在寻欢客这里也同样有效。 这次我没拿乔,紧接着把全剧戏连演下去,为的是打动后来的这批客人,留住原来的那批客人。眼见客人的酒水是哗啦啦的灌,小倌们的娇笑是甜腻腻的响,我的心啊是死劲往蜜罐里淹,有几次险些笑场,惹得连墨十二万分的幽怨。 梁祝演了五天,换上了西厢记,然后是倩女离魂,梧桐雨等等,秦翎在诗词音律上的才华展现的淋漓尽致,我把他所作的剧本印了些以戏翠苑之名在坊间兜售专卖给大户小姐,挣回了不少好名声,作为嘉奖,秦翎不再挂牌,专心做他的文,倒也让他写了好些不错的戏文,免了我“江郎才尽”的尴尬。 另一个意外之喜就是萧若设计的那些戏服很受欢迎,玉锦庄的老板买断了萧若的设计改良成日常服饰,狠赚了一笔后也厚道的给了我们不少好处,萧若趁机也要得了秦翎一样的待遇。 可惜我对于这样的技术投资和经营不是很在行,只能打打擦边球,还是把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放到戏翠苑来,准备真正在这倾浣河畔占据了一席之地。 随着知名度的提高,重新装潢和采买新人迫在眉睫。我下了拜帖给笑逸楼的徵芫爹爹,想就装潢的事情向他讨讨经验,但这回帖却是迟迟不来,长舌的萧若说恐怕人家嫌我不自量力呢,我笑笑并不放在心上,我觉得徵芫爹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不要问我为什么,女人的第六感通常没有缘由。 采买新人这事我是一力承担,不为别的就是好奇的很。 今天天气不错,盛夏已过,清秋将至,挂历上写着诸事皆宜。 我跟着大胡子叔叔介绍的奴媒孙二娘去了奴寨,奴寨里都是些卖了终身的奴隶,白纸黑字断了自由,由官府设的奴媒看管买卖,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人。孙二娘是奴媒中专管小倌花奴的,花奴就是女尊世界的妓女,比小倌更令人看不起。孙二娘跟大胡子相熟,所以才肯花时间带我去奴寨细细的挑。 奴寨在西郊,从外边看去就像是一座座的小寨子。进去后,我发现那些圆的小楼是宿舍楼,而一些方的小院就是“办事处”。姿色好的男男女女是集中关的,住的位置是靠东的小楼。孙二娘把我领到“办事处”的院子里,不一会便领来一堆男孩子。 男孩们脸上都带着惶恐的表情,在几个健壮女仆的推推嚷嚷下挤成一团。 我有点不忍,说道:“男孩子站成五排,其他人到一旁等候。”想趁机占便宜的女仆们悻悻的退开。 我一个一个看过去,不禁有些失望,这些男孩子虽说在这奴寨里算的姿色不错的,然而天天对着秦翎、萧若、连墨那种级别的美男,这样的姿色实在差强人意。我降低再降低标准,最后挑了十五人。 我在屋里正和孙二娘签字付银时,外面忽起喧嚣,孙二娘摇摇头说:“又来了。” 我好奇的走出门,只见一群女仆围着一个高挑纤瘦的女子呼喝,高瘦女子一拳下去,顿时四五人倒地,其他人都不敢再上前。她走到我选出的十五人中间,冷冷的问:“你们可是自愿?”男孩们都吓的不敢言语。 我问身旁的孙二娘,“那高瘦女子是这的头头?” 孙二娘摇摇头说:“她叫祁予琼,原是捕头什么的,犯了事被发配到这,她一到这就把奴寨搞的鸡飞狗跳,说什么不愿者不可卖,有疾者不可卖,年长者不可卖等等,一有生意就来破坏。” 咦,这人还真是很有趣啊。 我挑选的男孩中有一个大着胆子说了句不愿,祁予琼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不愿卖身给你,你需得还他卖身契。” “可有律法言明奴寨中的人不愿可不卖?” 她偏头认真的想了想,答:“没有。” “不曾依律,姑娘这样做可是胁迫在下?” 她语塞,摇头澄清:“我并不是胁迫你,只是他不愿卖身于你,你硬要买他,这对他不公。” 我笑:“我买了他,依照律法,他当由我处置,你这样要求我,对我难道不是不公。” 她愣在那,我又说:“我可放他,但需得一人顶替。” 她毫不犹豫的说:“我替他。” 我想了想,便让她签了卖身契。 祁予琼的到来令大胡子很困扰,对我这位丝毫不像师父的师父而言,一个非工作人员且不花钱就能住在相公楼的女人是足以令其警惕并需要时刻监视的。 为了避免大胡子师父再次因为偷看祁予琼洗澡被踹,我只能收起收一个免费护院的算盘把祁予琼变成编内人员给她发工资。 不过,这个祁予琼实在是个冲动且正直的令我有些头疼的人。 有天,新来的这批人中有两个哭着不肯接客。 我冷笑。 “当初你们卖给我时肯跟我走,现在不肯接客,当我戏翠苑是善堂吗?” “想做清倌也行啊,叫你们学戏又不好好学,让你们干活又伺机偷懒,以为我刘妈妈好说话就是好欺负吗? 那两人对望一眼一声不吭,我怒了,叫人把他们关进柴房,打算先饿他们几顿再说。 晚上我正算账,祁予琼冲进来一顿质问。 我不紧不慢的放下账本,微眯了眼:“你真闲。” 祈大小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我的职责是维护正义。” “我是不是买了你?” “是,但”我打断她。 “我是不是请你当了我戏翠苑的护院?” “是,但”我又打断她。 “我是不是供你吃住发你工资?” “是,但”我接着打断她。 “那你的职责应该是保我戏翠苑之安及正常运行,是吗?” “是这样吧?”她有点疑惑。 “所以现在你该到前院去看着场子,防止有人霸王我苑或是醉酒闹事。好了,去工作吧。” 她依言举步,刚到门口忽的折回来。 “差点让你给绕了。你说,你放不放后院的那两男孩?” “那是我的事,与卿何干?”我拉下了脸。 “他们不愿接客,你这样逼迫他们是不对的。” “那我不逼他们,我把他们好生养着当神供着,再把奴寨里的人都买来一起养着好不好?” “我觉得不错,你可以考虑看看。” 我考虑你个头。 “祈大小姐,你要彰显你的正义感也要看看对象,那两个人好逸恶劳心机深心眼多,早就料定你会为他们出头,你这腔热血不过是人家的利用之物,你还傻傻地在这被人耍,你不觉得你像猴么?” “被利用又怎么了,他们利用我说明他们是真的不愿做小倌,所以才利用我脱离苦海的,只要能帮到他们,我不在乎被利用。” 这人,傻得真让我欣赏。 “若他们是利用你离开我这,我到也不是很生气,可是他们利用你根本是为了跟我抬高身价,你让我怎么容忍。” “你撒谎。” 我不住冷笑:“祁予琼,你信他们不信我,我就让你看看你的眼光多差劲。” 吩咐人把那两人带到院子里,叫祁予琼留在屋里,我走到两人面前,说:“如你们所愿,祈护院跟我闹了一场,我已经把你两的卖身契给了她,她说放你两自由,你们可以走了。” 那两人有些呆滞,显然我的回答很出乎他们的意料。 “还不赶紧走,免得我改主意。” 两人一震,“啪”的跪了下来。 “哟,这么大的礼是要折杀我刘妈妈啦?”我故意怪里怪气地问。 “刘妈妈,求你别赶我们走。”两人没了镇定,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第四章 腹黑且彪悍 “啊哟,这是演的哪出戏啊?不肯接客的是你们,不肯走的也是你们,你们真叫我刘妈妈糊涂啦!”我还是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倒叫屋里那个傻护院长长脑子。 “我们并非不肯接客。”左边那个先开了口,右边那个赶忙说:“只是刘妈妈你每个月只给十两的使唤钱太少了。” “哼,这金城中除了笑逸楼,我戏翠苑的使唤钱是最高的,十两银子够这金城的一户普通百姓家过个三四个月了,嫌少就别干,让祈小姐把卖身契给你们,趁早走人。” 跟我玩心眼,你们还嫩了点。 “不不不,刘妈妈,我们知错了,知错了,别赶我们。” 两人听我又赶人,怕我真是下了心,也知道自己没几分姿色没什么资本,又是磕头又是讨饶。 我懒的理他们,挥挥手叫人带了下去。 进了屋子果然看见祁予琼呆呆地站着,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那两个男孩的所作所为无疑对她的信仰造成了极大地冲击,而我一手促成了此事,虽然站在需要一个合格员工的老板的立场上我无可厚非,但眼睁睁看着她失望甚至极有可能信仰破裂,作为一个很欣赏她的人来说,我十分无措。 “哎呀,想要多点钱就直说嘛,搞这么多事干什么,男人啊,真的是很难理解啊。”半响,她开口说道。 我倒,她的神经不是一般的粗啊。 “你被这样利用了,不会,嗯,很失望很伤心吗?”正常人都应该这样吧。 “有一点,可想想他们无依无靠的也不容易,我就不想计较了。”傻子就是说她吧,不过还真的是越傻越强大啊。 这件事也不是对祁予琼真的一点影响也没有,她再想出头明显慎重和稳重的多了。 最令我意外的是,祁予琼和徵芫爹爹居然是熟人,而且祁予琼还在强盗打劫是救过徵芫爹爹一命,他们的交情是在祁予琼替我送第四张拜帖后祁予琼无意中说出来的,相对于她的无意中想起,徵芫爹爹的立即应约就显得很上道。 约的地方是金城中首屈一指的茶楼金晶锦,乍一听我没听懂,写出来我才知道是这三个字,还好虽然应元王朝是架空的,文字却是正宗的小楷,我都懂。 我带了祁予琼,徵芫爹爹真正的想见谁这点眼力劲我还是有的。没一会,徵芫爹爹就带着人来了,带的不是小厮,居然是个眉眼温顺温文尔雅的漂亮公子,一入座便介绍道:“这位是我笑逸楼里的师傅,慕云公子。” 徵芫爹爹此举十分耐人寻味啊。 第一,前刘卿认识慕云公子,他特特介绍一遍,显然是为了引起祁予琼的注意。 第二,在小倌界,师傅这个词不等同于师父,而是指教导师傅,小倌接客前都要被教导,教导师傅一般是由欢场隐退的原来十分通人事者担当,我苑里的两个教导师傅都是四十多岁。也有一些的熟悉风月的小倌年纪轻轻就自愿去当教导师傅,大都是身有隐疾或是堕过胎名声不好的。这位慕云公子看起来不算老的,应当是自愿当了教导师傅。在徵芫爹爹身边一站,虽然都是小倌界的,但这高低立现啊。 第三,这位慕云公子曾是前刘卿的心上人,徵芫爹爹无论是想报恩还是想以身相许,打动我那都是必须的,而以他一个相公馆爹爹的见识,打动一个女人最好最有效的办法无疑是她喜欢的男人。 我看了看很安静很平静很面无表情的慕云公子,也很安静很平静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等着徵芫爹爹向略显不自在的祁予琼表达他的真挚的感激之情委婉的遗憾之情含蓄的爱慕之情,等他的各种之情表达的差不多之时,我适时地提出了我的请教,只顾着暗送秋天的菠菜的某爹爹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早有准备的一把把慕云公子推 给我。 不知是他故意还是真的是无意,慕云公子跌坐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识的扶住了他,他修长的身躯侧压在我腿上,文雅的脸庞就在我右肩,我侧脸,撞进一双幽深的黑瞳,他的距离和我只差零点几毫米,短的能看见他的平静下的微微惊慌失措,我们呼吸相交,他礼貌性弯起的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致命诱惑,这一刻,我有一种感觉,名为心动。 不久之前我认为接收了前刘卿的身体并不意味着要同时接受她的暗恋对象,所以我很怀疑这一刻的心动是这具身体的前任使用者的潜意识在作祟,我很怀疑我丢弃在马里亚纳海沟的爱情之心会为这一刻的暧昧距离而怦然是因为徵芫爹爹爱慕的磁场太过强大。 怀疑使我十分冲动,这种冲动使我在以后的岁月里不止一次的后悔。我的冲动是,徵芫爹爹,请把祁予琼带回你的家,请把慕云公子留下。 徵芫爹爹二话没说就应下了,还很暧昧的冲我笑笑,我也很暧昧的冲他笑笑,然后,他脸红了。 有位哲人说:“漂亮的男人是祸水,他们的外貌总是与其才能成反比。”我并不是很赞同后半段话,却对前半段话颇有感触。不说我戏翠苑的三位大牌的种种怪癖,单就说这位慕云公子就很是真人不露相。事情是这样的。 那一日我把慕云公子请回了戏翠苑,大胡子很是不屑的盯着他,他只说了两个字就让大胡子掩面而逃,他说: “邋遢。” 萧若笑眯眯地想同他搭话,他皱了皱眉头问了一句很让萧若花容失色的话,他说: “你吃大蒜了?” 萧若第一次哑口无言。 而连墨和秦翎借口编戏早早躲开了。 我领着他在苑里走了一遭,最后到了我的小院,他默不作声地盯着我好一阵,气氛诡异的让我觉得我的头上好似长出了两只猫耳朵。半晌,他很疑惑地对我说:“这样破破烂烂的地方,竟然会有客人。” 我压下喷血的欲望,灰常淡定地说:“是啊。” 然后,他又极具批判性地对我说:“你,是一个不合格的妈妈。” 我挑眉:“嗯?” “你的身上一点风尘味也没有。”他突然靠近我,“你是处女吧?” 呃,在女尊国被一个男人极其正经的问“你是处女吧?”,这种感觉真不是尴尬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我是不回答呢,还是保持缄默呢。 一只手欺上了我的唇,慕云公子的舌头灵蛇一样的滚过,吐气如兰:“刘姑娘,你需要一点教导。” 这,这,这是传说中的调戏,是赤果果的勾引啊。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哪里还是那个眉目温顺温文尔雅的漂亮公子呀,分明就是个风情万种妩媚撩人的惑人妖孽啊。我环视四周,真后悔为了省钱一个小厮侍女都没买,现下花好月圆四下无人正是扑倒和被扑倒的最佳时刻,他可以不在乎春宵一度,我却还没准备好结束我的处女生涯。 但话说回来,这是女尊国耶,这是女人扑倒男人的世界耶,我要相信,男人是没有胆子扑倒女人的。 “唔。”如果男人没有胆子扑倒女人,那现在堵在我唇上的这张嘴是怎么回事。 “哈。”不要搂我的腰,很痒很痒。 “啊。”不要把舌头伸进来,不要捏我的下巴。 “呃。”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心声啊,我喘不过气了。 “放,放开我。”我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推开他。 “软软的。”他媚眼如丝,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就是,”若有所思地瞄着我的腰“有点粗。” 啊啊啊,我不要活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暴喝阻断我撞墙的念头。我回头一看,祁予琼站在门口两眼圆睁紧握双拳,我的心一凉,赶紧看向慕云,他垂着头,两只素白的手绞在一起,身子微微颤抖,俨然一副惊惧模样。 “我,我,我”我百口莫辩。 “你,你,你”祁予琼满脸怒然。 “人家,人家,人家”慕云扭扭身子,跑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看着黑脸的祁予琼步步逼近,骇得连连后退。“祈大小姐,予琼,冷静,冷静。”一不注意,我跌坐在地。 祁予琼的拳头险险刮过我的脸,我被吓得闭上了眼。一只手牢牢卡住我的脖子,我又被吓得睁大了眼,正对上祁予琼那双怒眸,黑沉沉的,想是要一口吞了我。 我很没出息的讨好道:“予琼。” “哼。”她不屑地收了手,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我摸摸健在的脑袋瓜子,长出一口气。 kao,慕云,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这世界上有一种叫祁予琼的生物,她天生正义感过剩,身手不错,脑袋不灵,情商不高,拒绝了徵芫爹爹的表白和高薪,只认卖身契不认人,于是死活要奔回我的戏翠苑为我卖命,然后差点要了我的命。 这世界上有一种叫慕云的生物,他长相纯良,心地黑暗,嘴巴恶毒,演技高超,抱着打击我方人才涣散我方军心陷害我方忠良的不良企图,在对我苑进行粗略装修后竟堂而皇之的以教导小倌之名驻军我的小院占领我的卧室迫我住书房,真是熟可忍,生,还得忍。 第五章 新郎跑了? 因为经过他的装修,戏翠苑的客人多了不少,抛开偏见,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很有本事。原来的戏翠苑大红大绿。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俗”。现在的戏翠苑,古色古香,纹竹雕翠,白纱曳地,欲拒还迎,凭空令人生出三分陶醉七分怡然,只能说“高,实在是高”。 但是就算你是高人,你才华出众,你对我苑贡献多多,你也不能一次陷害不成再次投怀送抱啊,我告诉你,我也是有脾气的,所以,现在,立刻,马上, “离开我的书房。” “刘妈妈,我说了,你呀,需要一点教导。”慕云边说边脱掉外袍。 kao,我不信了,在女尊国,我还能被霸王硬上弓喽。 扫开他,我拉门,拉,拉,拉不动,门上赫然一把锁,tnnd,他的动作是不是太快了点。 “呵呵,”某人在我耳边轻笑,下一秒,一口含住了我的耳垂。 “嗯。”一阵酥麻沿着脊梁上升,我忍不住低吟。 柔软的双唇火热异常,我拼死捍卫领土和主权,怎奈敌人过于狡猾,堵着我的嘴害我上不来气,手一松,衣服争相恐后的脱离主体,响应地心引力的号召。 面对诱惑时,我真正感觉到我是女尊国的人,因为我的身体中属于女人的天性很快苏醒,此刻裸呈尽妖娆。一种奇异的热灼烧着我的心,我一把抄起慕云丢在塌上,忍无可忍地压上他。 若这就是你的渴求,就让我,包容你,温暖我。 在面对“责任”这一命题时,我总是希望我从没接触过辩证法,这样我就不会一边推卸责任,一边包揽责任。 就拿我和慕云这件事来说,他勾引了我是没错,我不也没有把持住么,我认为,我,是需要对他负责的,到底怎么负责,则是需要双方协商一致的。 所以我们俩在这晨光熹微中“含情脉脉”地凝视彼此。 “扑哧,”他笑出了声。 “嗯?”我疑惑着盯着他。 “你的表情像是要马上奔赴刑场的死刑犯。” 好吧,我的确是极其怕你会哭哭啼啼的要我,娶你。 “刘妈妈,你们戏翠苑只有两个教导师傅傅,是不是少了点。” 咦?为什么突然跳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我的技术不错吧。”他暧昧的用手指刮过我的脸颊,指尖停留在我的唇上。 “请我做教导师傅傅,你一点都不吃亏哦。” 这种情况是,kao,当我刘妈妈是什么人,我是像玩潜规则的人么吗?我是那么不负责的人吗? 姐,怒了! 我,娶你! “三书六聘是不是送到笑逸楼去?”我板着脸问。 “什么?”难道他一脸茫然,迷迷糊糊的表情真是惹人爱怜,我的鼻子有些热。 “我要娶你作夫君,不是得先下三书六聘吗?下到笑逸楼,还是直接给你?” “你,你要,娶我。” “嗯。” “……..” “嗯?” “哎呦,刘妈妈,不想留我,也犯不着这么吓我呀。哈哈哈……” 我也不解释,就这么盯着他。 他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 “这院子要烦你收拾一下了,你嫁给我后先在这委屈一下,不出一年,我定置办个新的,好不好?” 我这个人该叛逆的时候太压抑,以至于这骨子里总藏着些跟人反着来的心思。如果慕云痛痛快快的应了我,我尚且会有些犹豫,可他这一怀疑,反倒让我打定主意要娶他了。 “刘妈妈,你也太较真了,我不过是” “停。”我打断他。 “第一,这不是较真,这是责任问题。” “第二,我娶你是要你知道,我们是因为彼此吸引而做,而不是其他的东西。” “第三,不用跟我说你小倌或是教导师傅傅之类的话,在我看来,你是慕云,和我今夜相拥至天明的慕云,仅此而已。” “…….” “还有问题吗?” 他摇摇头。 “那,再来一局怎么样?” “不累吗?” 我翻身,用行动证明我有多么充沛的精力。 正午,戏翠苑大厅。 “什么,你,要娶慕云???”祁予琼吓了一大跳。 淡定,予琼,萧若,连墨,秦翎,还有胡乱抓着精心打理的大胡子的师父大人,让我们一起深呼吸,来,吸气,呼气,哎呀,脸不要红嘛。 “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为什么?” “他是笑逸楼的人呀。”萧若撇着嘴说。 “嫁给我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他是个教导师傅啊。”萧若又说。 “我是相公馆的妈妈,妇唱夫随,很般配。” “他堕过胎,可能再也不会生了。”大胡子还是灰常不淡定啊。 “那就我生好了。” 呼,世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很淡定的,傻了。 “我朝创建伊始,天赐神果金灵,此后繁衍生息,皆赖于此。”金城便是因盛产金灵果而得名。 “金灵果分雄雌,男子于适当时机服用雄果后结胎囊在腹外,八月后胎囊脱落,孩子产出,只要怀孕时注意一点,生产并无危险。” “而雌果女子可用,服用后在腹内生出胎种,十月后产出。怀孕和生产有一定的危险性。” 这是我好奇之下特地翻医术找出的标准答案。 “所以,如果慕云不能生,那么,我来生。” 半晌,连墨和秦翎站出, “既然刘妈妈你已经决定,我们没意见。” 萧若:“……你们俩为什么没有意见?” 我瞥他一眼,“你有?” 他退了几步,“没,没有。” “你,爱他?”祁予琼盯着我,目光里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低下头,躲开她的目光。 爱吗?不爱。 不过,不讨厌呢,即使是被迫开始,也没有很厌恶的感觉。 当然,娶他,带是着怄气的心理,还带着防备的企图。 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结婚啊,不一定是为了爱。 “我不同意。”祁予琼提高声调。 “我也不同意。”大胡子师父也急急忙忙跟到。 祁予琼是怕我不爱人家就不会对人家好,师父是根本不想有外人进戏翠苑。 你们都有你们的立场,你们的考量,那我呢? “同意的有四个人,不同意的有两个人。少数服从多数。” 不去看那两张黑青脸,我自顾自说道: “礼服交给萧若,记住,我要最好的,若我和慕云有不满意的,你自己付账。” 萧若原本奸笑的脸,白了。 “秦翎和连墨负责宾客和酒席。” 打算偷溜的两人,老实了。 “还请予琼和师父接手一下苑子,我要准备聘礼,拜访徵芫爹爹。” 黑了的两张脸,青了。 “妈妈。”一个男孩走进来,我想了一下才想起是我临时派去服侍慕云的人。 “什么事?” 看男孩欲言又止,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慕云公子,他,他,走了。” 唉,意料之中啊。 男人,特别是女尊国的男人,尤其是女尊国相公馆的教导师傅,慕云童鞋,真的是十分令我苦恼的。 对我这个,很不喜欢做个不负责任的人来说,他的离开无疑是把我放置在一个花花女郎的位置上。 但是我又不能提前拦着他,我要想他表明的是,我要堂堂正正的娶他为夫,而不是随便收个房。 所以,现在,我站在了令人惊艳享誉江南却被祁予琼那个不开窍的拒绝的徵芫爹爹的…..笑逸楼旁边。 好吧,是的,如我所讲,我,被人家挡在门外了。 “麻烦两位,请让我见慕云公子一面。” 我的策略是先礼后贿,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两个健壮的肌肉女护院应该我不会对我这么标准的只露八颗牙的笑脸动手吧。 “俺们上头说了,戏翠苑来的,除了一个威武英气的那谁谁谁,其他的一概不见。” why,你们上头的要追人家,干什么挡着我娶夫君哪! “还请二位姐姐通融通融。”我递上两锭银子,笑得很有招财猫的范儿。 “去去去。这点钱还不够姐们儿买酒的。” kao,这些钱够买酒淹死你们了。 拜托,下次不要一边拒绝一边露出那么贪婪的眼神好不好,这样很没说服力。 一眼就看出这两人不过是怕开罪上头,如果现在许诺给她们工作,保管立刻倒戈。 可是,再想想慕云还是徵芫爹爹的人,哎,还是别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僵持间,两人忽然盯着我背后,神色一变。 “参见三王女。”两人毕恭毕敬地行礼。 三,王女。 我下意识的转过身,没想到慌忙之间左脚绊了台阶,身子斜斜的倒了下去。 心里暗暗叫苦,突然身体一轻,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一抬头,对上了一双含笑凤眸。 “可以站?” 我直觉点点头,下一秒,腰间的手一松。 我,悲剧了。 狼狈地爬起来,那双凤眸荡漾着不知真假的吃惊。 “不可以站吗?” 我,无语。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衣衫不整 “参见三王女。”我淡定,我从不跟白痴的权贵计较。 “你是?” “小人是戏翠苑的。” “哦,你是男人哪。” 告诉你,我要生气了,我哪里像男人,看我的胸! 我内心极度鄙视此小白,面上还得维持翩翩女子风度,大度的解释我的身份。真是,杯具完了换餐具啊。 “原来你是刘妈妈啊。” 这位王女终于搞明白我是谁,却接着问了一句,让我很是哭笑不得。 “听说刘妈妈你十年科举不中,那明年你还考吗?” 我去考什么?经营相公馆之我见吗? “刘卿自知无才,再不近考场半步。”我低头,掩去一脸郁闷。 咦,人呢? “王女这边请,慕云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望着已经很远的背影,我头一回有了掐死人的冲动。 无视我,还跟我争男人,死女人,我们走着瞧。 默默发完狠,我的心头舒服了一点,看看天色,还是先回小院好了。 我本就不是优柔寡断前后不一的人,虽然受了点小小的挫折,但我是谁啊,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彪悍的姐!想打击我,下辈子吧! 徵芫,你以为不开门我就没办法了吗?告诉你,没有门咱有墙,不能用走的,我就用爬的。 月黑风高夜,我悄无声息地跃进笑逸楼的后院。 咳咳。我承认,我是费尽九牛二虎接着梯子爬进后院的。 还没等我展开搜查行动,一声大喝:“抓刺客。”之后,我被五花大绑了。 我老老实实地跪在院子中央,瞄准周围亮闪闪的大刀,努力淡定淡定。 正对着我的房门忽然开了,衣衫不整的三王女出现在我眼前,她身后那个同样衣衫不整的男人是,慕云。 一瞬间,我的血都冲到脑子里去了。 慕云看见跪在院子中央的是我,一下子愣住了。 才赶到的徵芫看见院子中的情景,也愣在那里。 一院子的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半晌,我哑着声问慕云:“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带着一点乞求: “慕云,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话,只要你说,我都相信。 我盯着对面的男人,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粉色的唇是湿润的,泛着让我心寒的光,敞开的衣襟下,胸膛白皙,春光一片。 那是曾为我绽放的风姿,我曾在上攻城略地,印下过属于我的印记。 而眼前,这风姿,尽为她人妖娆。 那已不是我的属地。 或者,从不是我的属地。 只因,他的主人从未将我放在眼里。 多么讽刺。 我的坚持娶你,在你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说什么想去戏翠苑当教导师,现在想来,你不过是为自己多准备一条路。倘若还能在这笑逸楼得点宠,倘若是这三王女还会来找你,你便可以立刻转身离去,连犹豫也不曾,所以,不愿也不能嫁我,是不是?是不是? “刘妈妈,大晚上的坏人好事,你可真不识趣啊。” 我眼睁睁地看着三王女拥慕云入怀,眼睁睁地看他窝在她怀里温顺不语,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破裂,刺伤了我从不坚强的心脉。 我真佩服自己还可以从容的站起,还可以笑着说:“打扰了三王女,民女有罪。” 我有罪。 罪在不该被那一日的暧昧距离蛊惑。 罪在不该带这个叫慕云的男人回去。 罪在不该同他肌肤相亲。 罪在不该想娶他。 罪在不该不死心。 罪在不该来这里。 你看,我有这么多的罪,所以,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无所谓。 “算了,算了,本王女今天心情好,不想计较这些事情。”三王女搂着慕云,对徵芫笑语:“慕云公子已经答应随本王女回府了,徵芫爹爹你怎么说呀?” 徵芫作揖:“是他的福气,我立刻去准备。” “不用准备了,慕云现在就跟我走吧。备轿。” 说完一把抱起慕云,而慕云乖顺地躺在她怀里。 那三王女显然比我高许多,虽然也很瘦,却是很有力,再看那容颜,眉如刀裁,鬓若墨画,凤眸犀利,鼻梁挺直,脸上虽然残留些许春情,却还是英气逼人,我于这极度伤心的时刻,竟然冒出一丝羡慕。 比较无处不在啊。 我突然出声:“三王女。” “什么?”她抱着慕云站在我对面,笑着问。 “你的红肚兜,它,露出来了。” 她的笑脸一下子裂成一条一条的,小样的,彪悍的姐不信雷不死你! 一双葱白的手压上她的前襟,我和她同时低头,慕云乖巧地给她理衣服。 我蔫了,有什么意思呢,在口头上占便宜不正是表明心里没底么。 我这样,真像个小丑! 我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慕云,看他神情专注地为别人理衣服。 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喜欢你,带一点恨。 我想娶你,其实与责任无关。 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这是我看完这月的账目后发出的感慨。 不知不觉已经入冬了,我来到这个地方也有三个多月了。 戏翠苑还是经常上演不同的戏本子,在这倾浣河畔渐渐声名鹊起,我能想出的戏不过那几出经典,好在秦翎的戏本子也很受欢迎。好名声打了出来,一时之间财源滚滚。但我所想的并不是仅止于此。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点点。 三王女回京了,慕云也跟去了。 走了好,我还真怕我冲动之下再闯了三王女的府邸,那就不是闯了笑逸楼那么简单了,就算王女心情好,也不会容忍我拐带她的侍君的。 其实吧,喜欢这种事,向来都是自己的事,于人何干呢?! 不过是我喜欢过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有什么大不了。 死缠烂打向来不是我的风格。 慕云的离开倒是把大胡子师父着实高兴了一番,那精心打理多日的胡子也日渐恢复成了邋遢样。 祁予琼没说什么,仍旧在我可以容忍的范围内搞她的行侠仗义,然后锲而不舍的拒绝着徵芫。 其他一切正常,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话多的继续话多,小白的接着小白。 如此,正常。 我放下账本,真是看不进去,净想些乱七八糟的。 推开窗户,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雪,地上已铺了一层厚厚的雪。 这么有气氛,应该找点有意义的事情来做做,比如,堆雪人。 我找了把扫帚,走进雪地,扫出块地方,先用少少的雪捏了个模型,用炭笔给它画了眉眼,用胭脂给它画了嘴,白乎乎的胖身子,抿着嘴笑眯眯的摸样真是讨人喜欢。 我把它放在雪地里,蹲下来四处扒拉雪,两只手冻得红彤彤的,弄来的雪却不多。 怎么办呢?我苦恼的蹲在雪地里,哎,还想堆个大大的雪人,叫苑里的人都来看呢。 “在干什么?” 我抬起头,祁予琼抱着手臂站在门口。 我贼贼一笑。 “予琼啊,来堆雪人吧。” “小孩子才玩这个。”她靠在门边不过来。 “来来来,看,很可爱的哦。”我献宝似的把小雪人捧给她看。 “还可以。”话是这么说,眼里却闪过一丝惊喜。 “我们来堆个大的好不好?” “不要,你自己玩。” 这样的对话,好像在过家家的小女孩,好幼稚啊,我不适合装嫩哪,所以, “徵芫,祁予琼肚兜的颜色是……唔” “别说了,我玩。”她放下手,恶狠狠地钉了我一眼。 我拉住她的手,牵她到扫出的空地上,一回头,却看见她低着头在发呆。 “徵芫,祁予琼不穿……唔” 推开她再次作恶的手,我翻了个大白眼,每次都来捂我的嘴,胭脂都被擦掉了。 她被我白的一愣,随即却哈哈笑了起来,我撞了她一肘子, “快堆。”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团结的力量就是大。 在我灰常卖力的催促和加油中,祁予琼童鞋用武功作为辅助手段,圆满而且迅速地完成了堆雪人这一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工作。 胖呼呼的雪人站在雪地中神态酣然,红红的嘴巴咧的开开的,快乐,就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私以为,这雪地中的雪人比什么雪地中的白梅红梅乱七八糟的东西要耐看的多。 “我叫师父他们来看雪人。”我兴致高昂,却被祁予琼叫了回来。 “苑里的人在睡觉,你以为都闲得跟你似的。” 呃,忘了我做的是夜间服务业。 说来惭愧,我虽身为刘妈妈,这来来往往的客人却是师父他在招呼,我就动动脑子和嘴,再算算帐而已。 要奋斗,汪国真老师说的好,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咋能是雪人呢! 我走到雪人旁边,伸手想把它的脑袋拧下来。 “你干吗?”祁予琼拽住我。 “砸了它。”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堆得!” 呀,失策啊,咋能在它的创造者前毁灭它呢,这不等于在女娲面前一巴掌拍死人类么,女娲她能放过我? “息怒息怒。”我讪讪地收回爪子。 “哼。” “我错了还不行么,请你喝酒哈。”我把她拉进屋,又去了厨房,现在不是饭点,厨房里只有两个人在,我冲他们点点头,顺了瓶酒。 第七章 中毒 看着桌子上的白瓷青花细壶瓶,祁予琼瞪了我一眼,唉,莫名其妙, “这就是你的歉意?”小酒瓶在她手指间可怜地晃荡了几下。 “哦,明白,明白。” 我狗腿地又跑进厨房,寻了两个大酒坛子,怕自己搬不动,试了试,还行。提起来刚要走,一转身,冷不丁撞上一个人。 “刘妈妈。”是连墨。 “有事啊?”我抱着酒坛子,吃力地搭话。 “没,没,就是,就是有点饿。” 咦?放着房间里的精美点心不吃,跑来厨房找剩菜剩饭,美男的习惯还真是奇怪! 感觉手上的酒坛子越来越重,我“嗯”一声,赶紧往回走。 “啊哈,重死我了。”撂下酒坛子,我使劲揉了揉胳膊。 “切,绣花枕头。”祁予琼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却替我拿捏起来。 丫的,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嗯~舒服,上面一点,啊,你轻一点,对对,就是那里,嗯~不要那么用劲啦。” “别叫了,揉个肩膀,叫的跟什么似的。”祁予琼脸红了。 “哼哼。”我就是故意的,让你使唤我还打击我。 “好了。”祁予琼拆开酒坛子,抱起来灌了一大口。 我动了动手臂,真神奇,一点都不酸了。 学着她豪放的动作,狠灌了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一路滚进胃里,喉咙像被火灼过,火燎火燎的疼。 “好难喝。”我痛苦地说。 “喝点酒就难受成这样,像个男人似的,真怀疑你是不是男扮女装。” 我说不出话,只好用力抬头挺胸。 “行了,行了,你要真是个男的还能让你参加科考吗?你喝这个吧。”她把小酒瓶推过来。 难得,她也有体贴的时候,再喝那烈酒,我今天准的交代在这。 拿起小酒瓶,我抿了一口,是苑子里待客的梅酒,清洌芳香,就是味道差一点,没有葡萄酒和红酒好喝。 “予琼,我们很投缘吧。” “你这个人不坏。” 我刚要得意,她又说:“不过,也不好。” 合着,我是一灰色地带哪。 “不如,我们结拜啊。” 予琼武艺高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算我有卖身契,我敢打赌,她在戏翠苑也做不长的,何况,我并不想用一纸卖身契困住她。 我们要是结拜了,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姐妹了,日后她发达了,肯定少不了我。 想到这,我的笑容越发明媚。 可惜,有人天生直肠子,酷爱打击我。 “不要,你文不成武不就,做你的姐妹,太没面子了。” 说点好听的话,你会死啊!会死啊! 我气得猛灌酒,可惜,酒瓶装的酒少,我三口两口灌完,还是抑郁难平。 抹了抹嘴巴,觉得手感不对,低头一看。 满手鲜血。 嘴里有什么东西在上涌,“哇”的一声,吐了祁予琼一身。 看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我很想说,大不了给你作件新的。 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 像是坠入了深海,窒息的感觉紧紧将我抓住。 救命,我呐喊着,一张口,海水争先恐后地灌进来,水压得我的胸腔快要爆开。 腹部突然涌上一股热流,向四肢百骸漫去,海水缓缓退去,我慢慢张开眼。 烛光摇曳,一张俊秀的脸映入眼帘,是连墨。边上,站着一脸焦急的祁予琼。 “你没事吧?”祁予琼抓住我的手,像是抓住浮木的溺水者,疼得我因昏迷而明显迟钝的神经都一个劲的叫嚣着放开。 “唔,你先,放手。” 我赶紧开口,解救出我的双手。 “我,怎么了?”嘴里残留的血腥味,提醒我刚刚那种要爆炸的感觉不是一场梦。 果不其然 “大夫说你中毒了。我在你身上找到了这个。” 祁予琼拿出一根银针,银针尖是黑的。 我迷惑了。 我虽然身为穿越人但为人处世尚且算低调没宣扬众生平等也没企图颠覆世界,经营一间不大不小的小倌馆按时上税交保护费,得罪过三王女一次但最后人家心情好放过了我,所以总体来说,我不是一个让人欲除之而后快的人。 那我怎么会中毒了呢? 但,这并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那股救了我的暖流是哪来的,我原以为是像小说中写的有高手输了内力给我,可是看看高手祁予琼童鞋,不像啊。 “大夫开了什么药?” 祁予琼的脸色变的有些古怪。 “大夫说你药石无灵,让我准备后事。” 我的脸色也变了。 大夫说我死定了,没人救我,我却醒了,难不成,我又穿了? 不,不可能,明明是有股暖流救了我。 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我心里一动,抬头去看连墨。 他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发觉我似乎从没有真正的看清过这个人,我以为他只是个白目又多愁善感的小公子,可是在我快死的时候,这个小公子只是在一旁安静地漫不经心地看着。 这感觉就像,你发现你刚买的宠物狗实际上是头野狼并且他在静静地磨它的爪子。 既不可思议,又恐惧非常。 “祁小姐,有什么事明天商量吧,刘妈妈需要休息,我们不要打扰她了。”连墨忽然说道。 祁予琼犹豫,连墨看了我一眼,我冲祁予琼点点头,被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我闭上眼,闭紧嘴巴,就怕一害怕就把祁予琼童鞋给叫回来。 淡定,淡定,我催眠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哇,玉帝啊,人家好怕怕啦!! “吱呀。”有人走进来,是连墨。 “刘妈妈。”他作揖。 “说吧。”他这一行礼,我反倒冷静下来了,毕竟,不会有人在想杀人还给人赔礼的。 “毒是下在酒里的,酒是,是给今晚一位客人准备的,可,咳咳,我拿错瓶子了。” 哥哥哎,你的白目可以再雷人点吗? “我去厨房换,才知道酒被你拿走了,等我赶到,你已经昏迷了,我没有解药,只好用还魂针镇住毒性,还可以撑一段时间。” 靠之,连墨童鞋,你到底要过失杀人几次? “解药呢?” “只有门主有。” 门主,哼,白目门门主?! “你能拿到解药吗?” “我明天回门里禀明,一切要门主定夺。” 丫的,别欺人太甚! 他们门主不会杀人灭口吧?我一抖。 “我当你今晚没来过,我也不知道你下毒,你给你们门主禀报的时候也别说我知情,拿了解药,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知道吗?” 连墨乖乖点头。 我眼拙,宠物狗咋能看成野狼呢?! 以我刘妈妈的气场,威胁个小白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转身要走,“连墨,你以后不会再来戏翠苑了,是吧。” 我的意思是,请你不要再来了。 他的背影一僵,几乎不可察觉的点点头。 我心里一松, “刘卿,你编的戏,很好,唱的,也很好。” “谢谢。”我的话音撞在了门板上。 我有一点难过,只有一点,真的。 我很好,真的很好,除了身上的毒让我吃不好睡不好以外,我真的都很好。 等待是漫长的,希望是渺茫的,刘妈妈我是快要抓狂的,戏翠苑是一切正常的。 连墨的事情,我只告诉了祁予琼。大胡子和苑里的人都以为我送他去戏班子学戏了,而我中毒也被解释成了劳累过度,顺理成章地躺在床上装死人。 祁予琼以就近照顾我的名义跟我睡一张床,高手愿意贴身保护,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这女人的睡相实在糟糕,第一晚的时候把我当抱枕搂了一夜,我差点憋死在她的“胸器”下,后来我学乖了,先发制人地抱住她,这才睡了几个踏实觉。 只是今晚,这踏实觉是肯定睡不成了。 我这个人嗅觉很敏感,所以,一躺下,就察觉有一股香味在往屋子里钻。 我憋住气,使劲按住蠢蠢欲动的祁予琼。 “跟踪。”我低声说。 一不小心吸了口气,眼皮子一耷拉,竟是睡了过去。 嗯,这迷香治疗失眠肯定很有效。 睁开眼,一眼看见连墨,我几乎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好像,我每次从昏迷中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都是连墨。 只不过,这一次,他很惨。 白色长衫上殷红一片,双手被铁链拴在污浊的墙上,只凭一条腿站着,另一只腿扭曲成一种奇怪的形状。 “你,你的腿。”我颤巍巍伸出手,却不敢碰他。 “断了。”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猛的回过头,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冷冷地看着我。 “门主?”我试探地叫了一声。 “刘妈妈又不是我天门中人,这一声门主叫的好奇怪。” “我不是叫,我只是问问。” “你”她要发怒,却想到了什么,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怎么样?” 我没空理这个阴阳怪气的女人,很担忧地问连墨。 他苍白着一张脸,如同每次一样,安静的站在那,居然扭过头不搭理我。 “乒乒乓乓。”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是予琼,我顿时喜上眉梢。 第八章 绑架 很多名人都告诉我们,不要得意,容易忘形。 得意的代价就是,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我知道外面是你的同伴,叫她住手。” 我不开口。 “唰。”锋利的刀划破我的腿,鲜血如注。 “不。”连墨忽然发狂,铁链“哗哗”作响。 “快说!”刀又架上我的脖子。 “放开她!放开我!” 连墨扯着铁链,努力扑向我,手腕处,滴滴鲜红色的血醒眼刺目。 “连墨,不要动。”我看着他手上蜿蜒直下的血,摇摇头,轻哄似的对连墨说。 “予琼,住手!” 我是想你救我全身而退,不是缺胳膊少腿。 外面的声音停住了,应该是两边在对峙。 “门主,你是堂堂天门门主,事务繁忙,肯为我刘妈妈抽出宝贵的时间自然不是想杀我。” 我定定神,说几句好话又不会死人,还可以救人,我当然要好好说。 “你不必溜须拍马,”她放开我,“我只是听闻你刘妈妈很会赚钱,我天门最近手头比较紧,所以,哼哼。” kao,门主大人,不过是借点钱而已,搞这么严重干什么。 “门主谬赞,能为门主效劳,刘某荣幸之至。” “你肯识相就好,我也不为难刘妈妈。你的解药,一百万两一颗,一共要三颗。” “好说,好说,我回去就给您取。” 三百万,狮子大开口哪,哎呀,这次戏翠苑破产破定了。 “叫你的人现在就去。” “这黑灯瞎火的,银庄也没开哪。” “哼,少玩花样,那就叫人把银票拿来。” 我没法,只好乖乖取出紧紧藏在肚兜里的银票,却不递给她。 “还有一事,请门主通融。” “是他?”她一指连墨。 “门主英明。”我狗腿地笑。 “不行,他办事不力,按照门规,该断四肢。” “我愿意赎他,还请门主开价。” “刘妈妈,说什么大话,你有几斤几两,我早查了个一清二楚。解药和他,你只能选一个!” 靠之,拿了我的钱还这么嚣张,姐想用辣椒水灌死你! 我看看连墨,他不复刚才的疯狂,又是扭着头不看我。 被打成这样,腿也断了,哎,美男,我不救你,你可怎么办哟! 算了,我就不信这偌大个天下,没个把神医什么的,有你的还魂针在,我肯定能撑到那天,留的人在,不怕没解药。 “我选他。”我坚定地指着连墨。 门主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收起惊讶的神色,扔了把钥匙给我。 我给连墨解开,他一下子跌坐在地。我也不去看门主,径直抱起他。他比我小,个子也不是很高,又瘦,加上我身为女尊国的人,力气确实是长了许多,抱着他一点也不费力。 “走。”门主推着我。 外面是一个小山坡,祁予琼被四个壮硕的女人围住,看见我抱着连墨出来,不知怎么的,那脸色甚是不好。 门主一挥手,四个健壮的女人退到她身后。 “多谢门主,小女告辞。” 我暗地里咬牙切齿,明面上,碍于那几把亮闪闪的刀,嘴里还是客气客气的。 其实,拜拜了您哪,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你,除非是给我解药。 我带着连墨走到祁予琼身边。 “怎么回事?” 祁予琼指着我怀里的连墨,语气不善。 “我不能见死不救。” “哼,你不愿意说就算。” 她很是了解我,所以,很是不信我,哎,我这次真的是善良了一把啊。 “解药呢?” 我摇摇头,指指连墨。 “你,好!”她要回头。 可是一回头,哪还有人在。 “记得回去的路吗?”我问。 “就这样子,你还能走吗?我去找车。” “嗯,谢谢你,予琼。”我很真诚的说,她没理我,去找车了。 “为什么?”我怀里的美男突然开口。 我歪着头想了想:“你的戏唱的不错,我,很喜欢。” “嗯。”他动了动,更向我怀里窝去,我加了点力抱住他。 东方,已经破晓。 三个月能赚三百万的那是笑逸楼不是我戏翠苑,事实上,交出去的银票里有一百八十万是卖掉戏翠苑的钱,我连房契都交给人家了,那三百万,我本打算是拿来买座新楼的。 因此,现在,我很有钱途的事业的起点,戏翠苑正式宣告破产。 安顿好连墨之后,我向大胡子师父交代了前因后果,大胡子暴跳如雷,嚷嚷着要报官。 我按住他,无奈地说: “师父,那天我误喝的毒酒,是天门给金城城令王大人准备的。” 大胡子泄气了。 既然她们都敢杀城令了,报官又能起什么作用。 “师父,对不起。”我辜负了大胡子的信任。 “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什么天门的门主,还有连墨,我真是看错了他。”大胡子是嘴硬心软,我看得出来,连墨受了伤,他比谁都着急,大夫就是他从人家床上给拉来的。 “眼下怎么办?”祁予琼提出最急迫的问题。 收房子的人后天就来,这一大帮子人住哪? “先别让苑里的人知道。”先保密,免得小倌们闹起来,乱上加乱。 “刘妈妈。”秦翎走进来,他是除了大胡子以外苑里唯一一个知道事情始末的人,我没敢跟萧若讲,他那张嘴,堪比扩音器,还是带功放的那种。 “连墨怎么了?” 因为戏的关系,秦翎和连墨的的感情很好,所以我让他照顾连墨。 “连墨他,他想见你。” 我扶着额角,沉吟了一下。 “知道了,我一会去。” 看着他出去,我才对大胡子说:“师父,你先去休息,明天早上把所有小倌的卖身契准备好,我有用,具体的用处,我还要再考虑一下。” 大胡子点点头,走了。 “予琼,” “你不用说,我知道的,我去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予琼边说边起身。 “予琼,谢谢你。” 我感动地抱住她,她不自然的咳了几下,也抱住我。 生活总是坎坷,所幸,还有朋友,风雨同舟,此生足矣。 祁予琼出了院门,我便往厨房走去。 熬了点粥,切了几样小菜,用食盒装好,我才往连墨的小楼走去。 从某种程度上讲,我欠连墨一分情,那天我误喝毒酒,他若是不管我去陪王大人,再借机下毒,也就不会因为办事不力而被罚。 所以,他救我虽是出自天性的善良,但我还是感激他选择了救我。 我拎着食盒进了连墨的屋,秦翎正在倒药,我走到床边,放下食盒。 连墨面向床内躺着,长长的头发披在肩头,光洁的侧脸在摇晃的烛光里若隐若现。 “连墨。”我轻声唤他。 他仓皇地转过头来,总是带着小白表情的书生脸上一片水泽。 这是,男人的泪水?我顺应心中所想,伸出手,指尖拂过他的眼角,好凉呀。 “我在这里,不要哭。”我细细抹去他脸上的泪,那样寒冷的泪,仿佛要把我的手指冻结在他的脸上。 可是,我忘了我刚刚在做饭,手上还沾着咸菜汁,这一抹,全粘在他的脸上了。 “一股子咸菜味。”他也发现了,拿手指抹了抹脸,扁了嘴看着我。 这语气,这动作,这是传说中的,男人的撒娇啊。 我顿时红了老脸。 “这是你做的?”他不顾脸上的咸菜汁,捧起粥,微微抿了一口。 我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 “味道,很好。” 他冲着我笑了一下,苍白的脸上绽出两朵桃花,黑沉沉的眸子里映出我呆呆的脸。 要死了,大冬天的,思什么春哪。一个慕云折腾不死你是不是。 想起慕云,我忍不住一阵黯然。 “你在想谁?” 连墨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来。 “没什么,你把粥喝完,然后喝药。” “刘卿,我的还魂针效力并不强,每针只能帮你镇住毒性大概是五六天左右,而我身上只剩下八针了。” “那我的毒除了天门,这世上还有人能解吗?” “有,柔月神医。” 连墨想都没想地说道。 “柔月?” “柔月在凤国北边,山脉纵横,气候苦寒,生长着许多珍稀药材。柔月出名医,天下名医泰半来自柔月,而在天下人心中,柔月神医白锦更是个中翘楚,传言她可以起死人肉白骨,若是能寻到他,刘妈妈的毒不愁不解。” 秦翎边把倒好的药递给我,边把柔月详尽地解释了一遍,真怀疑这世间有什么事是秦翎不知道的。 这样的神医给我解个毒会不会太奢侈了啊?关键是, “嗯?她,很贵么?” “什么?” “她,收多少诊金?” 咳咳,我就想找个晓百草精医道的普通一点的神医看看,最好是那种答应办件事就不用收诊金的,我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 “她是我师姐,不用,咳咳,给诊金” 连墨憋着笑,脸颊绯红。 我把药塞到他手里,不自然地笑笑。 “你喝药,你忙着,那什么,我还有事。” 然后,在两位美男地注视下,我仓皇逃走。 第九章 抉择 一夜辗转,我起了个大早,叫大胡子以笑逸楼送了封拜帖给据说晓谕金城的燕夕轩。 当掉了我仅有的几件首饰。 然后,把人集中在了小院里,宣布戏翠苑破产的消息。 人群哗然,争吵声压都压不住。 我头疼地按住额角。 “当啷。”祁予琼长剑出鞘。 呼,安静啊。 亲爱的予琼,知道么?我从未像这一刻如此欣赏你拔剑的姿势。 “愿意留下和实在无处可去的人站在右边,其他的站在左边。” 令我惊讶的是居然有不少小倌站到了左边,大胡子,这些就是你收留实在走投无路的人?你的眼光和你的品味一样有待提高。 按着账簿,我分发了工钱,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小倌耍赖,还没近我的身,被予琼一剑逼了回去。 祈姐,你是我偶像,我膜拜你,我到哪都得带着你。 撵完该走的,剩下的还有六个年纪很大的老男人和二十来个小倌,其中我从奴寨买来的小倌一个都没走。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有眼光。 但是,貌似我太自恋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奴寨买来的那些人?” “嗯?” “从奴寨买来的奴隶一旦被主人赶走,就只能回到奴寨。” “他们会奴寨会怎样?” 祁予琼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关进黑屋,终身监禁。” 我倒吸一口凉气。 奴寨,这凤国的女帝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设下这样残忍的奴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草菅人命,这样的国家也配称之为国么! “若是卖给别的主人,要紧吗?” “奴寨的人,一入娼籍,只能为娼。” “不能从良么?” “除了朝廷上三品以上的官员,他们谁都从不了。” “逃呢?” “奴寨的奴隶,左手拇指的指甲都被拔去,私逃者,一旦被抓,当场处死。” 说完,祁予琼伸出她的手,左手拇指上黑呼呼一坨。 我看着眼前这些十五六岁的男孩,他们神情惊恐,眼神无助。 想不到,我竟是如此残忍的一个人,我竟然让这群花季男孩永世为娼,我还嘲笑祁予琼所谓的正义,我还满心以为这是场公平交易,我提供生活,他们张开双腿。 然而,从来没有公平过,因为我从来没有为他们想过。 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吗? 我让那六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先回去,把小倌们排好站在祁予琼面前。 我极其认真地看着祁予琼。 “予琼,我需要你的帮助。” 在我充满爱意的目光下,她,往后退了一大步。 “咳咳,”我放弃用眼神传达我的真诚,“你现在带着这几个小倌大摇大摆地去笑逸楼,借宿。” “借宿?” “对,借宿。但是,我一会若是叫人去给你传话,你就悄悄地把人从后门带出来。” “你想做什么?” “现在解释不清,你先找我说的做好吗?时间不多了。” 我有一个计划,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是做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好。” 祁予琼带着人走后,我走进连墨的小楼,秦翎也在,两人正在说话。 “秦翎,你去叫萧若。” 秦翎应着走了。 “连墨,我现在出去跟燕夕轩的金当家商量事,你和秦翎、萧若他们俩把东西收拾收拾,收苑子的人明天就来。” “那,” “别问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要把计划再想一想,我有一点紧张,我需要一点安静。 “我不是想问什么。”他好脾气地笑笑,“我相信你。我只是想问你,需不需要喝点茶,秦翎刚煮的新茶,很提神。” “好。” 我被他的镇静和笑容感染,饮着茶,焦躁的心绪一点点沉静下来。 “我走了。你在楼里要小心,不要太劳累。如果有重活,等我回来做。”收拾好情绪,我自然地对连墨说。 说完,我自己一愣,这台词,好像即将出门打拼的丈夫对妻子说的话。 汗。 连墨也是一愣,然后微微地笑了笑。 我在心里笑话自己,果然最近很思春哪,这台词,哥哥也会对妹妹说的嘛,我乱想什么哪。 金当家全名金钱,从这个名字上,我能得到两个信息。 第一,他姓金。 第二,他名钱。 咳咳,不要抽我,这只是我缓解紧张感的小幽默。 我并不是一个很会说服人的人,相反的,我经常被商场里的销售员说服,买一些我永远用不着的东西。 但我要对金钱要做的不是说服,而是让他冲动。 “金当家,幸会幸会。” 他高抬着头,鼻孔里哼出一声“嗯?怎么是你?” 我暗自窃喜,高傲的人,其实比别人有更多的弱点,尤其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 “您的衣裳不错,玉锦庄的上等货,难怪徵芫爹爹要给我做,真是好看。” “徵芫给你做衣裳?”他果然上了钩。 “呀,您不知道吗?他让我卖了戏翠苑,叫我把人都领他那去。” “你答应了?” “我先前是不愿意。您也知道,我落第十次,就指着我师父的这个苑子了,这几月,小倌们努力演了几天的戏,客人们给面子,这生意是好的不得了,一算账,六七十万是平平常常的。” “听说过。”他很感兴趣地点点头。 “徵芫不知从哪得的消息,非要我师父把苑子让给他。我起先不愿意,可人家一开口,就是这个数。”我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千万?”他吃了一惊。 我点头,说:“我昨天卖了院子,今天早上把人领了去,他又说等我的小倌赚了钱再把钱给我。我要领人走,他却说让我的人先住他哪,算是借宿,还让我的小倌们接客还房钱。我真是又气又无奈,便要把人卖给别家。他却说,这倾浣河畔他是老大,他要的人没人敢要。我着急之下,便想到了您。” 听到这里,金当家很是得意,却摆出一副十分不平的样子来。 “徵芫做事怎么这么不厚道,刘妈妈你放心,我金钱不是这种人,你既然求助到我这,断没有叫你失望的理。” 我点头哈腰,越发把他往天上捧。 “你一个女人家,做这行算个什么,我出这个数,把你的人领我那,你看怎么样?”他竖了三根指头。 “这,”我为难的沉吟。 “刘妈妈,你可别不识抬举。” “不敢不敢。”我忙摆手,咬咬牙,一口认下来。 “嗯,你把人领我那去吧。” “金当家,我苑子里都是好孩子,” 也都是可怜孩子,所以,能不能对他们好一点。 “知道了。”他不咸不淡地应着。 第十章 暧昧 很久很久之后,当我有能力做我想做的事情的时候,我会想,是不是在弱小的时候,我们最先体会的都是无可奈何。 就像此时用小倌们的卖身契换取了三百万银票的我。 人生教会我们的第一课,是向现实妥协。 送走了金钱,我吩咐小二姐准备三桌上等的酒菜,我和大胡子师父一起去笑逸楼。 天气很好,街上十分热闹,这样的美好,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心情。 我的低落,跟天气和人群都毫无瓜葛。 我和金钱谈生意的时候,大胡子一直在一边。他并不是一个安静的人,可今天,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我问。 他忽然停下来,望着我。 海蓝色的眼睛里,层层叠叠的水雾。 “卿儿,金当家的会对他们好的,对吗?” “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让金钱对他们好一点。” “卿儿,”他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忽然停住不语。 我看向他,却见他两眼瞪大,望着右前方。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有一棵歪脖子树。 “师父?” “没,没,没什么。”大胡子师父收回目光,逃命似的往前走。 那棵歪脖子树很稀奇么?还有, “师父,不是那边,是这边。”说来也巧,笑逸楼门口的护卫居然是上次那两个健壮女。 态度却很是不一样。 “刘小姐,快里面请,祁小姐正等你呢。” 看样子,予琼魅力四射啊,不仅收服了头头,连人家的手下都收服了。 “我就不进去了,劳烦你们去请祁小姐出来一下。” 我今天很不爽,并且,这里,让我想起了更加不爽的事情,所以,我也不让你们爽。 “这,”她们果然很为难地看着我。 “予琼……出来,我在外面。”我攥紧衣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 大胡子捂紧了耳朵,那两女人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我。 看什么看,谁让你们不安门铃的。 “予琼,琼........” “咳咳,我在这。”祁予琼笑着从里面走出来。 “事情办完了?” “嗯,带着人,我们去吃饭。” “好。” 饭馆里。 “各位,”我端起酒杯,“说来惭愧,我刘卿不仅没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还把戏翠苑给弄没了。今天,我与燕夕轩的金当家的谈了,今后,你们就去燕夕轩讨生活吧。” 小倌们都低着头。 “我知道奴寨出来的只能在相公馆,我一会给你们些钱,我知道钱并不能帮你们赎身,但是,有了钱,你们到人家那里,也好上下打点。不过,虽然人家的资格比你们老,但你们当忍的可忍,不该忍的别忍,记住我教的,金当家的只会当捧你们做大做红。” 小倌们都抬起头来,尤其是我从奴寨买来的那十五个人,眼里都冒光了。 “第一,教给你们的那些戏,你们就说是你们自己商量出来的,金当家的要是叫你们再编,你们就给他推荐写戏的,过一段时间就换一个,直到金当家看中为止。” “第二,唱戏的功夫不能撂下,金当家有八分是瞧中了你们的唱功,好好唱,才不会接客接得很辛苦。” “第三,过去的学的那些戏,隔一段时间唱一次,偶尔推说个不舒服什么的,适当地拿乔,金当家才不敢欺负你们。记住了吗?” 小倌们点头。 “还有,”我对那几个跟大胡子坐一桌的不是买来的小倌们说:“你们的卖身契,我没有给金当家,你们要是愿意留的,就跟着我师父,不愿意的,我会给你们钱和卖身契。” 他们齐声说:“愿意。” 我点点头,拿出从钱庄兑来的碎银票,给了奴寨的小倌每人五百两,跟着师父的小倌每人二百两。 拿着银票,有些小倌很感激地看我,我却觉得这样的感激像是打了我一巴掌,狼狈地转过头。 让师父陪着他们,我和予琼回小院。 路上,予琼问我为什么先想到的是找燕夕轩,我告诉她,两强相争,才有机可乘,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回到小院,天已经擦黑了。 科技的落后使得做每件事情花费的时间都成几何级数增长,我今天光是花在走路上的时间都够我开车绕金城一圈的了。 “予琼,累了一天,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 “我去找一下连墨他们说些事。” “什么事?” 嗯?予琼她什么时候养成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惯了。 “我想问问他们有关柔月神医的事。” “你是说白锦?” “嗯。你也知道她?” “她是我朋友。” 这个白锦不但是连墨的师姐,还是祁予琼的朋友,这笔诊金绝对不用出啦。 咳咳,不要喜形于色,要淡定,淡定。 “太好了,她也是连墨的师姐,你跟我一起去找连墨他们吧。” 她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我走进连墨的小楼,三个人正在收拾衣服。 我看见连墨正踩着凳子踮着脚尖在柜子顶上摸索着什么,我忙走上前。 “很危险,你的腿又不方便,让我来吧。”怕吓到他,我的声音放的很轻。 可他还是受到了惊吓,,受伤的脚踩在了凳子上,痛苦地哼了一声。 我一着急,也顾不上什么,忙把他抱下来,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 一低头,他窝在我的臂弯里,满脸红晕。 我这才注意到这样的动作有多暧昧,忙松手,他的头撞在了枕头上,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雪白。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忙脚乱地扶他的头,却扯掉了他的发带,乌黑的发丝落在我的掌心,他“扑哧”一笑,星眸熠熠生辉。 我的心脏罢工一秒钟,因为一个男人不经意的一笑。 当我老了的时候,在我的回忆录里,我把我这一生所有的心动都总结成了一句话: 暧昧的场景营造出暧昧的氛围,暧昧的氛围产生了暧昧的情感,当我不能准确定义这种暧昧的情感时,它就暧昧为爱情。 哎,暧昧,让人受尽委屈哪。 但当我了悟,那已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而当下,我显然被斯文俊秀的连墨的暧昧的笑狠狠撞了一下腰。 所以,我的手一软,他的头再一次不幸地撞上了木枕。 “咚”的一声,惊醒了我的心脏。 “哼”他闷哼一声。 “还好吗?”伸出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今天似乎特别笨拙。 “我”他刚开口,却被予琼打断。 “你看你把连墨公子摔的。”她拽住我的胳膊 “别再添乱了,等他们收拾好再来。” 说完,硬拉着我往外走。 “可是,”我不放心地回头,连墨正在揉他的头,很委屈地看着我。 第十一章 交锋 我挣脱予琼的手,她的脸顿时黑了。 “予琼,我保证不添乱,连墨的脚伤了,我得帮帮他。” 祁予琼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哎呀,我的能力让你这么不信任么? “连墨,你刚刚要拿什么,我帮你拿吧。” 我走到床边,边轻手轻脚扶他坐起边说。 “那柜子顶上有个小木盒,你帮我拿一下吧。” “什么样子的?” “最小的那个。” 我走到柜子前,踩着板凳,差一点点能看见。扒着柜子边,我使劲踮脚,嗯,最小的那个盒子就在前面。 用一只脚蹬着凳子,我又再往上去一点,一把抓住盒子。 “是这个吗?”撑住身体,我举着盒子转向连墨。 “是,你下来的时候要小心。”连墨说道。 我应着,慢慢往下退,谁知脚底一滑,踩到了凳子边缘,凳子一歪,我赶紧扒住柜子,就这么直愣愣地挂在了柜子上。 “呵呵。”好像是萧若最先笑出了声,随后响起了几声闷笑声。 哎呦喂,我的手都要断了,你们还笑。 狠狠心,咬咬牙,我一松手。 咦?我怎么还在半空中? 低头一看,祁予琼抱着我的腿,下巴靠在我小腹上的,仰着头一脸忍俊。 “虽说这地不高,跳下来还是容易崴了脚。你就不能等我把凳子给你放好么。” 我两手撑在她的肩上,看看旁边倒掉的凳子,嘴角一撇。 “你光顾着笑我了,哪还有空给我放凳子。” “我看你扒那么紧,还以为一时半会下不来呢。”她调侃道。 “我又不是属猴的。” “咦,不是么?那你属什么?” 我极其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是属猫的。” 她也极其认真地看着我说: “我是属鼠的。” “善哉善哉,我吃素。” “没事没事,我习武。” “都说了我吃素,你干吗习武?” “都说了我习武,你何苦吃素?” “祈小姐,”我的话被连墨打断,“你先放刘卿下来吧。” 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我还被予琼举着呢,忙示意她放我下来。 她望连墨一下,皱着眉头放下我,说:“你真重。” 一听这话,我捏紧了拳头,深呼吸,不断对自己说,她会武会武。 丫的,我一会跟你没完。 “苑里的事我安排好了,我们明天起程去柔月找神医白锦,有问题吗?” 祁予琼问:“你怎么知道神医在柔月?” “是我说的,柔月盛产珍稀药材,我师姐隐居在那里的雾隐山。”连墨答道。 “哦,她是你师姐吗?”祁予琼盯着连墨,“可我与她相交数年,从未听说她有师弟。” 连墨不紧不慢地回道:“我师姐这人一向随性自由,从不爱把师门之事同外人讲。” 咦?有火药味,就是谁跟那位神医的关系比较亲密的问题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吧。 “咳咳,我比较关心,”我打断予琼,“她喜欢钱吗?” “不,我师姐她比较,嗯,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是啊,白锦她喜欢医治一些特别的病,比如说京都三王女府上的侍君慕云公子右腿上莫名其妙长了个大包之类的病。” “慕云他现在怎么样?”我的心一紧,关心的话脱口而出。 刚说完,我就后悔了。 真是的,人家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念念不忘个p啊,你很喜欢杯具嘛!!! 果然,祁予琼一脸恼怒地看着我,就连连墨也是一脸愤然。 “没,那什么,我是说,神医也在京都吗?” “在。” “不可能,师姐她说今年不出山。” “她前两天刚飞鸽传书给我,”祁予琼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条,笑了笑,“说她再有十天便到京都。” 她把小纸条递给我,上面的字比狂草更狂草,我看不懂,予琼说: “你拿倒了。” 我汗!赶忙翻正。 看了一眼,更汗!这字跟医生的处方单似的,只可言传哪。 “给我看看。”连墨说。 我把纸条递给他,他迅速瞄了一眼,抬头看看祁予琼。 “是我师姐。”他的语气有点咬牙切齿。 美男,不气哈,就你师姐这字,不给你写信那是保护你的眼睛呀。 “都在这呢。”大胡子从外面走进来。 “卿儿,跟我出来一下。” 我跟着大胡子走到门外。 “卿儿,我想在金城里买个宅子。” 我低头想了一下,说: “师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看,买座绣庄怎么样?这样既有地方住,也能有些收入。” 师父高兴地点头。 “还有一件事,师父,连墨只能为我暂缓毒性,我中的毒要上京都找神医白锦解,我给你留两百五十万,绣庄和小倌们的事情你先盯着,我若有命回来,必再为师父分忧解难。” “卿儿,”大胡子红了眼睛,“别说不吉利的话,早早去,早早回,师父可离不开你。” 我含着泪点点头。像我这种行动派的人,咳咳,不要笑,虽然我偶尔很迟钝,但是平均下来,我还是很敏捷的。 嗯,像我这种平均下来很敏捷的人,是很讲究效率的。 所以,在金城还冷清的时候,我已经带着我的美男美女们踏上了热闹的求救之途。 ╮(╯▽╰)╭,不是我想用热闹形容这么严肃的旅程,而是,有萧若童鞋在的地方,很难不出现这么喧嚣的词。 “刘妈妈,你中的什么毒?” “刘妈妈,解不了毒的话,你会不会像戏里说的那样七窍流血?” “刘妈妈,七窍流血一定很恐怖吧?” “刘妈妈,要是不会七窍流血会怎样?” “刘妈妈……” 正太,你最好快点闭嘴,再问这种很欠扁的问题,我不保证我不会变身成至尊宝。 “萧若,刘卿中的毒名叫欲杀,毒发事会情欲大发,但一与男子,那个,便会猝死。”连墨倚在车壁上,说道。 他不开口还好,他这一开口,立马引爆萧若同学的占有欲。 “这毒这么神奇,你还有吗?给我点,谁要是对我有歪心思,哼哼。” 连墨吓得连连摇头。 “你真没有?” “真没有。” “你骗我。” “没有。” “你肯定有。” “真没有。” “你不可能没有。” “……” 我握着嘴,忍笑忍的好辛苦。 这对话,就像强攻在问弱受,“你交女朋友了?” “我没有。” 然后,有,没有,有,没有。 再然后,直接到床上解决。 哦,我邪恶了。 “刘卿,你的腿伤好了吗?”连墨童鞋狼狈地躲开萧若的追问,问我。 “没事了,予琼的金创药很有效。” 那个门主只是想威胁我,那一刀割得很短很浅,止了血就没事了。 “让我看一下吧,我怕门主的刀上淬了毒。” 不会吧,中了毒予琼不会看不出来的。 再说了,我伤的可是大腿哪,这话,难道是要我当众宽衣解带? 他也刚回过味来,俊脸绯红。 “不用了,我已经给卿儿看过了,没有中毒。” 一直望着车外的祁予琼转过头来,看着我说。 我忙点头。 连墨看看祁予琼又看看我,什么也没说。 “卿儿,你和我去跟驾车大姐一起坐吧,别在这儿打扰男儿家们谈话。” 我摸摸身下的软垫,望望又要张嘴的萧若,忍痛放弃了前者,跟着祁予琼坐到车辕上。 驾车大姐老实巴交的,话也不多,我和予琼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车厢里,萧若已经从芝麻饼侃到了翡翠手镯。 我拍拍小心肝,为自己的英明决定自豪不已。 “予琼,你刚刚为什么叫我卿儿?“ “不是说要结拜吗?” “你答应啦?”我喜上眉梢。 “勉为其难。” 切,口是心非。 进了今天落脚的小镇时,赶车大姐放慢车速,慢慢向客栈而去。 我突然伸出两只手,罩上祁予琼的胸。她瞪大眼睛看着我。 半晌,我仰着头说: “真小。” 在祁予琼的怒吼中,我“刺溜”窜下车,拔腿跑向客栈。 美女,我没告诉过你,有仇必报是我的信仰吗? 我是素素的分割线 本来是有一章番外做加更的,但是编辑大人说这里加番外太突兀,只好撤了,稍后再补一章,给我的亲们。 ps:收藏和推荐呢?亲们,动动你们可爱的手指,狠狠地点下去吧。 第十二章 神医 三天的行程很愉快,嗯,如果忽略了萧若的穿脑魔音和祁予琼的杀人眼神的话,行程确实很愉快。 结算了车钱,一行人住进祥来客栈。客栈打扫的很干净,掌柜的长的胖乎乎的,一笑起来眼睛都没了,小二姐也很是殷勤厚道,店里摆设的物件虽是旧了些,倒也收拾的像模像样。尤其是它的名字起的真好,祥来,深得我心。 有鉴于萧若同学的杀伤力过大导致其余两位美男皆一脸疲色,我原打算定两间房的计划不得不调整为三间,我和予琼一间,连墨和秦翎一间,萧若自己住一间。 不是我吝啬,两人一间房一张床,而是对于我,一个曾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不短时间的人来说,准备一大笔医药费已经成为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了。 “予琼,你知道神医现在在哪吗?”放着东西,我问悠闲地看着我做事的予琼。 “不是说了,在三王府给慕云公子看腿么。”她横了我一眼,故意在“慕云公子”几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我把到嘴边的“他”字生生咽下,低着头一声不吭地理东西。 “怎么不说话了?” 我有权保持沉默,因为我所说的话都会被你驳回。 “怎么,”她堵在我面前,“连话也不愿同我讲。” 我叹气, “予琼,你让我说什么?” “说我关心慕云的病?” “还是说我不关心他的病?” “或者,我一脸假假的问你,哎,那慕云公子是谁啊。” “予琼,实话告诉你,我一直气着他,所以我一直想着他,而且从听说他生病起,我就不能停止担心他。” 我比我自己预料的,更加在乎他。 “你,”祁予琼恨铁不成钢地瞪我。 我仰头,回视她,说: “予琼,一夜夫妻百夜恩。是我不够好,所以留不住他。” 我只是喜欢他,我不够爱他,我娶他是带着赌气的情绪,我给不了他生死不渝的爱情,也给不了他三王女那样的富贵荣华,我用什么留住他? “他贪图名利权势,你怨自己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为他拜相称富不成。” “我若真爱上一个人,别说拜相称富,就是摘月割心也不怨不悔。” “你,算了。”她甩手而走。 我推开窗户,冬日的寒风扑面而来。 临街的住家皆是大门紧闭,一个瘦瘦的女子敲开一家门,门里走出一个脸色红红的男孩。那女子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米糕的香气驱走严冬的寒气,袅袅地扑在那男孩的脸上,男孩的脸色更红,从那女子掌心捻了块米糕放进嘴里,同那女子相视而笑。 我把投在他们身上的目光转向天空,有一朵云孤独地游过眼前。 一时,悲上心头。快到晚饭时,祁予琼才从外面回来。一回来便拖着我向外走。 “怎么了?” “我同白锦讲好了,在苏瑾阁请她吃饭。快点,别让人家等。” 予琼,你是我的神。 “予琼,我要给你塑像,还要每天给你上香。” 她横了我一眼,“去去去,我还没死呢。” 真是,没有幽默感的孩子。 “叫上连墨吧,白锦是他师姐。” 她又横了我一样。“女人家谈话,男人在旁边添什么乱。” 呃,也是,这里是女尊国,有什么事情都是女人出面的。 苏瑾阁。 白锦不符合我对神医的任何一点想象。 她不老,二十出头,青春美貌。 她不穿白袍,一身大红,喜庆得跟要财神似的。 她不严肃,那张嘴除了灌酒就是说话,嗓门还特别大。 她不苛刻,“你中毒啦,没事没事,我给你解。” 她不拐弯抹角,我的“谢”字还没出口,她就摆着手说:“我的规矩是,不收诊金,但你得替我办件事。” 我自然赶紧答应。 “不是什么难事,我有个病人,也中了毒,毒都让我给逼到腿上了,我要给他解毒,可这解毒的药会让他不能生育,他不让解,你还没成亲呢对吧,你就娶了她,最好能给他生个娃。”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白姑娘,他叫什么名字。” “他是三王女的义弟,慕云公子。” 慕云,三王女的义弟,中毒,不能生育,娶他,孩子。 混乱的脑袋颠来倒去的重复着这些字。 予琼和白锦说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见。 白锦诧异地看着我,嘀咕了一句,起身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跟你走,不是,我跟你去,慕云。” 哎呀,你的舌头让猫咬了吗?冷静下来。 “白姑娘,我跟你去三王女府见见慕云公子,可以吗?” “这,”她为难地看着祁予琼。 “卿儿,已经是晚上了,你现在去看他,合适吗?” 我颓然地松了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侍君变义弟。 但他终究是三王女的人,又不是自家相公,怎么可能说见就见。 “若你真的想见他,明日可到三王女府上找我。” “多谢白姑娘。” 我和予琼结完帐,慢慢往客栈走。 “你明日真要去见他?”予琼忽然问我。 “嗯。” “你,可是想娶他?” “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 “……” “他就那么好?” 我摇头,“他不好。” 除了样貌,他不符合我对男人的任何要求。 我喜欢的男人要羞涩温柔,他却大胆而强势。 我喜欢的男人要专情忠诚,他却深谙风月之道。 以我的标准衡量,他不是适合我的夫君。 可是,即使我对自己这样说上一万遍,仍旧不能使我忘却,那个烛光微醺的夜晚,我的柔软包容他的坚强时的幸福感。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我也不关心。 我就是在乎他,在乎的不能理智地思考一些事情。 想娶他,又不能忘了他的背叛。 不娶他,又不能停止对他的担心。 男人,真是一种让女人纠结的生物。 “随便你。”祁予琼气哼哼地丢下一句,走了。 我和我的心事,在寒风凛冽的街头踽踽而行。 第十三章 掐架 走到客栈,连墨提着一盏灯站在门口。 “风大,你身体不好,赶紧进去吧。” 我走了两步,却没见他跟上来。 “刘卿。” “你去见我师姐了?” “嗯。” “我师姐让你娶慕云公子?” “嗯。” “你答应了?” 我摇头。 他似乎放松了一下,提着灯笼走到我面前,微红的烛光刚好能照亮他的脸,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他的眸子光华流转。 “听说他中毒了?” “嗯。” “你明天要去看他?” “嗯。” “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 “男人的心思,只有男人才懂。有我在,也比较方便一点。” 说的也是。 我点点头,冲他笑着说:“谢谢你。” “不用谢。”他走到我前面,用灯笼照着路。 “我想帮你。” 呃,我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得笑。 “跟上来呀。”他嗔了我一眼。 他不会是? “这路不平,你要小心点。” 我摇摇头,失笑,人家只是好心,你看你,想哪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我便睡不着了,细细梳洗了一番,坐在床沿发呆。 “这才什么时辰,你平日不都日上三竿才起的么。” 祁予琼让我给吵醒了,拥着被子,懒懒地嚷。 我侧着身打量她,哎,美女就是美女,连刚睡醒的样子也非我辈可及哪。 大概是我的打量很使她不满,她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威胁道: “不许看。” 白森森的牙使劲磨了磨。 我吓得一激灵,赶忙保证: “不看,不看。” “嗯?”她扬起声调,“我那么不堪入目?” 我苦笑着,一个劲的摇头。 “哼。”她放手,我立马转头,抬头挺胸,目不斜视。 “你自己去看慕云,我不去。” “连墨他说要陪我去。” “哼,才几天哪,连墨公子就变成连墨了,真亲密呀。” 我不敢答话,祈大小姐今天特别火大,嗯,也许是那什么来了。 发完邪火,祈大小姐也起来梳洗,让我去叫早饭。 “你要吃什么?” “随便,给我多要些大葱大蒜,咸菜臭豆腐。” 吃这些,不怕嘴里有味道吗? 等开了饭,看着祈大小姐殷勤的为我夹的菜,我才知道,她不是怕嘴里没味道,她是怕我嘴里没味道。 “予琼,我不要吃这些。我一会还要,要去见人。” “你吃不吃?” “不是,我,” 敲门声想起,我赶紧起身开门,是连墨。 “吃早饭了吗?一起吧。” 他看了看桌子,笑着说:“吃过了,你们吃吧。” 说完,在我旁边坐下,给我夹了一碟臭豆腐。 “连墨,我一会儿要去三王女府。” “天气冷,吃些这些东西对身体好,待会儿漱漱口就好了。” 在两人的夹攻下,我被迫吃下了两碟臭豆腐,大蒜和大葱若干,虽然我拼命漱口,可还是一张嘴就一股子臭味。 于是,连墨童鞋成了我的专用“代言人”。 进了府,找到白锦,他看见连墨,很是高兴,叙了一会话,她领着我和连墨七拐八绕地来到一座凉亭上。 “再往后去就是后院了,我们在这等等,男眷们每天都要从这里到前厅给王女请安。” 我左右张望,心里乱的跟百鼠挠心似的。 “慕云公子,咦,他怎么牵着云贵君的孩子?” 我的身体一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冬日暖暖的阳光下,他身着云白竹纹蓝锦袍,手里牵着一个粉圆圆的男娃,温柔地笑语着什么。 小男孩奔奔跳跳地说笑着什么,脚下一不注意绊到了石头,慕云赶紧抱住他,搂进怀里哄着。 这样温柔的他,多么像我一直寻找的,我孩子的爸爸。 他经过凉亭时,白锦叫住他。 他抬头望向这里,脸上残留的温柔一下子冻在了嘴角,随后若无其事地把孩子交给下人,一个人往这里来。 “你怎么来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说,他却先开了口。 “我听说,你中了毒。” “呵,耳朵够长的,鼠兔的吧。” 关心的话一下子噎死在喉咙里。 他的毒舌媲美这世界上最毒的毒蛇呀。 “你吃了多少大蒜?想熏死我是吧?” “不是,不是。”我赶紧摇头摆手。 “诺,”他从荷包里掏出一粒香气四溢的丸子,“把这吃了。” 我伸手去接,斜地里伸出只手来,拿了那丸子。 连墨把丸子递还给慕云,说: “不用了,刘卿的嘴里没什么味道,是公子的鼻子太灵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是我,我嘴里真的有味道。 我刚想解释,慕云一把拿过丸子,掰着我的嘴丢进去。 “就是有味道。” 连墨拽过我,往我后心大力拍着。 “吐出来,乱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哎呦,轻点,我的脊梁骨都要断了。 “行啊,刘妈妈,都学会乱吃东西了,看清楚点,别吃了毒药。”慕云抱着双手,闲闲地说。 连墨的脸刷的一下雪白。 “不是,不是,”我拉着他的袖子,“没毒没毒,毒也吃得的。” 连墨的脸色好了一点,还没容我把那小丸子嚼碎,慕云一把拖过我。 “吃吃吃,毒不死你,给我吐出来。” 我弯着腰,苦哈哈地赔笑。 美男大人,我错了,求您高台贵手哪。 “吃,”连墨拽住我的另一条胳膊,“这可是御用的含香丸,白送上门的,不要钱,干吗不吃。” 慕云的手立刻收的死紧。 “不是,不是,”我赶紧安抚,大人哪,轻点,骨头要裂了,“这是我的福气,福气。” 两位美男一人抓着我的一条胳膊,一边用眼神厮杀,一边暗中使劲。 玉帝哥哥,救命哪,美男们因为一颗丸子掐起来了。 我的左手边是风流才子,慕云公子。 我的右手边是斯文书生,连墨同学。 目前场上的比分为二比二平,而作为比赛工具的我,即将报废。 “咳咳,刘小姐,你能过来一下么?”白锦的声音犹如天籁,让我瞬间热泪盈眶。 “是,是。”我使劲挣脱两人的铁钳,向白锦奔去。 白锦把我拉下凉亭,背着两位美男问我: “祁予琼不是说慕云公子负了你么?”她望了我一眼。 “我看这情景,怎么像是你负了他呀。” 她这一说,我才想起三王女和慕云的jq那档子事来。 心里的那点小喜悦一下子飞的干干净净,一股子火“蹭蹭”往上冒。 一转身走进凉亭,刚张嘴要说点什么,慕云横了我一眼,抢白道: “想质问我,你是我的谁呀?” 我的火气一下子飘到了西伯利亚,是呀,现在的我们,谁是谁的谁。 “刘卿,你的关心不是谁都领情的,我们走。” 连墨拉着我往外走,我低下头,跟他走,始终没有回头。 慕云,慕云,慕云……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 第十四章 红纸包着的爱 “连墨,你身上有银子吗?” 回客栈的路上,我暗暗做决定,摸摸身上只有一些碎银子,我问连墨。 “有,你要做什么?” “你先借我,行吗?” “不说算了。”连墨把荷包丢给我,气呼呼地走了。 美男大人,你这又是发哪门子的脾气。 我实在没心思去猜这些男儿家的心事,揣上荷包,走进一家药店。 片刻,我拿着一个红彤彤的纸包走出来。 看看方向,我向三王女府走去。 找着了白锦,我把纸包交给她,她闻了一下,诧异地看着我。 “烦请白姑娘把这个,交给慕云,顺便问问他的意思。” “这,”她犹豫着问,“你可是真的想好了。” 我点头。 “刘小姐,我那日不知你与我师弟有救命之恩,且与慕云公子有那样一段故事,故而提出那样的条件,但我既知道这其中曲折,为你解毒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若是因为这毒,大可不必如此。” 我想了一会,抬头看着她说: “我,是真的想娶他。” 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我孩子的爸爸。 他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为生活所迫,才会把自己涂上这样厚厚的一层保护色。 我发自内心的,怜爱他。 这个,总是一个人来去的男人。 日子继续它的轨迹,祁予琼练她的武功,秦翎绣他的花,连墨因为条件限制做不成菜,暂时无法发展他的兴趣,所以跟着我到处瞎晃悠。 地面不是柏油马路,没有人穿羽绒服,不是赶集的日子街上就很空。 这里和我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地方一点也不一样。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地方,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呢? 是那个只有我一个人的地下室? 还是,冷冰冰的孤儿院? 生活现实得像是路边的城管,讨生活的人遇见他们,要么抵抗,要么放弃抵抗。 我极度渴望温暖,我没有什么不可失去,所以,有一点希望,我就义无反顾。 即使度日如年,我仍旧欢欣雀跃。 如此销魂的煎熬。 一日,我下楼吩咐午餐,小二姐递给我一封信,打开一看,只有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年月日还有时辰。我没看懂,便拿着它去找最有学问的秦翎。 秦翎抿嘴一笑,说: “这是生辰八字,是用来合亲的。” “合亲?” “找一位有名望的媒爹,让他替男女合八字。八字相合,便可送三书下六聘,择日成亲了。却不知,刘妈妈悄悄地定下了谁的亲?” 我疑惑地摸摸头,脑中灵光一闪,难不成,是慕云。 “咦,这反面也有字。金灵雌果已收下,不需其他聘礼,直接送三书来,择日可完婚,慕云上。” 秦翎惊讶地看着我,“刘妈妈,你真以金灵雌果做了聘礼?这简直可入我凤国史了。我凤国女子地位尊贵,且女子产子九死一生,你这聘礼,岂不是等于把自己的命送给了慕云公子么?你当真爱他如此?” 信息传输量过大,我的脑袋一时有点短路,傻愣愣地站在那儿。 连墨忽然脸色苍白的从门外走进来。 “你那日问我借钱,可是买了金灵雌果?” 我呆呆地点头。 “你,真要娶他。” 貌似,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 “刘卿,我恨你!” 啊?借了你些钱,没严重到恨我地步吧。 连墨狠狠地推了我一下,跑出门去。 “怎么回事?” 刚练完武的祁予琼刚好在门外,被连墨撞了一下,很不满地问。 “这是什么?”她拿过秦翎手上的红信封,越看脸色越糟。 “卿儿,这事你为什么没跟我说过?” 还不是怕你阻止。 慕云,我是娶定了。 见我没有解释的意思,祁予琼的脸刷的变了。 “行啊,你刘妈妈好本事啊,爱娶谁娶谁,爱戴什么色儿的帽子就戴去,死了活该,活着祸害。” 一甩手,得,我又气跑了一个。 我只是想娶个男人而已,至于弄得我像反人类似的嘛。 还有, “你们回来吃午饭吗?” 朋友,一定是这世界上最高深莫测的词。 连墨和祁予琼对我的娶亲一事分别采取了不同的阻止手段。 方法一,美男计。 时间:月明星稀的夜晚。 地点:连墨的房间。 人物:我和连墨。 起因: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我给他送晚饭。 经过:他只穿里衣,衣襟大敞,腰带松散,梨花带雨地喝我做的汤,抽咽着说: “刘卿,你不要娶慕云。” 结果:我拒绝。美男气了,不吃了,回床上蒙头大睡了,我灰溜溜地走了。 方法二,苦肉计。 时间:阴冷寒湿的早上。 地点:包子摊前。 人物:祁予琼,我,龙套若干。 起因:祁予琼在包子里吃到了沙子,死活要人家把那一锅重做。 经过:愤怒的卖包子大叔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锅盖,祁予琼头上肿了个包。我赶紧拉她闪人,欲带她去药铺看伤,她捂着头,不动。 “你一定要娶慕云?” “这事回去说,我们先去看伤。” “你是不是非娶他不可?” “一定要现在说这事吗?” 她点头。 “好吧,我是一定非要娶他不可!” 她转身就走。 “哎,你的伤?” “不看,死了算。” 结果:我大吼:“别吓唬我,我就是要娶他,死了也要娶他,活着更要娶他。” 她的身影一僵,怒冲冲地往客栈而走。 在美男与美女的刻意冷落中,我按照字条上所写的合了八字,往三王女府送去了三书。 没想到我最先等来的既不是王女府的下人也不是白锦,居然是三王女本人。 “刘妈妈。”她撩着袍子,潇洒地坐下。 “王女。” 我行礼,暗自庆幸祁予琼不在,心理学上说,两个人劝服一个人的机会比一个人劝服大的多。 我不是怕被劝服,我是怕一个动嘴,一个动手,我没有被屈打成招的爱好。 “刘妈妈,你该知道我义弟不是处男。” 我一口茶险些没喷出来。 姐姐,我们能不能不要对着一堆咸乎乎的糕点讨论男人下半身的问题,这样会让我有不好的联想。 “我想你是不会介意这点问题的,对吧?” 我不语。 “嗯?”她挑眉。 我站起来,拱手说道: “我与慕云闺房之事,不需王女大人操心。” 王女脸色不变,放下杯子,站到我面前。 靠之,居然俯视我。 “男女之事要有乐趣才可称之为闺房之事,你,行吗?” 这是赤果果挑衅。 我用手指暧昧地划过她的胸前,缓缓笑开。 “至少,比你挺多了!” “哈哈。”她仰头一笑。 “听说,你跟慕云在一起时,是第一次。啧啧,保持这么久,不容易哪。” “我洁身自好。” 她打量我一番,假惺惺地说: “也就,只能如此了啊。” 强烈反对人身攻击,系统给我屏蔽她!!! 可惜,生活终究不是计算机,没有某某卫士,更没有杀毒软件。 “行啦,刘妈妈,这么专业的问题就留给你自己去研究,至于你娶慕云这件事。”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 “你要记住,我不是十分赞成的。若你负他,” “王女,”我打断她,“门在这边,慢走,不送。” 你谁啊你,你有资格要求我这我那的吗? 我还没质问你与慕云的事情,你一小三就敢跑我这指手画脚的,你以为姐是柿子呢。 拿着双节棍,一边玩去。 “你,”她生气了。 我一梗脖子,爱咋的咋地,有本事你就叫慕云嫁个牌位。 不然,立马给我死开。 “哼。”她甩手而走。 我狠狠地向她比了个中指! 第十五章 反转 日子定在了年后,我也写了信让大胡子师父带人带钱来。 不过,实际上,在三王女来过的后一天,美人就包袱款款地奔我而来。 我看着一身红衣的慕云坐在床边,不禁往窗外看去。 呼,果然是白天。我做梦呢。 随后进来的祁予琼两眼一睁,语气严厉: “谁让你坐我床上的,下来。” 慕云只是看着我。 “予琼,掐,掐我一下。” 慕云凉凉地开口:“没做梦,是我。” “你怎么来了?” “景双昨天是不是来找你了?” “谁?” “就是三王女。” “嗯。来警告我。” 他的脸一红,忸怩着说: “你是怎么说的?” 我让她滚。 不过,我可不能在他面前这么说。 “我让她,嗯,回去了。” 他的脸色变得不是很好。 “你可是,后悔了?”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 “我跟你的事,干吗要她操心。”一个激动,语气就忍不住泛酸。 他蹭的站起来,脸色红的要滴出血来。 “什么我跟你,谁要跟你。哼。” 啊,娇嗔,我家夫君难得一见的娇羞哪。 见我只是傻傻站着,慕云提着衣摆“啪”的坐下。 “看什么?”他把脸冲着床里面,只有一截葱白的手指使劲搅着。 “既然我都来了,我们今晚就成亲,好不好?” “你,不知羞耻。”还没容我开口,祁予琼竟指着慕云说出这样的话。 “祁予琼,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慕云,我说过了,我非他不娶,他是我的夫君,就是你的妹婿,你再这样说,别怪我不顾姐妹之情。”我挡在祁予琼面前,双拳紧握。 “为了他,刘卿,你跟我翻脸!” 祁予琼一拳袭来,我不闪不躲,她的拳收在我左耳边,指骨“咯吱咯吱”作响。 “姓刘的,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摔门声击打在我耳上,响得我几乎要聋掉。 老死,不相往来。 予琼,你知道我多在乎他,为什么要逼我! 指尖陷进肉里,好痛,我却不敢放手。 不能去追。 我没有错。 即使是朋友,也不能枉顾我的感受。 予琼,如果你真是这样自私的人,我们,真的就,老死不相往来。 “刘卿。”慕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伸出手,包裹住我的双手。 如此,温软。 “会好的。”他温和地笑,像那日对待那个孩子一样。 若问我为何执着,我想,见过这样笑容的人,都会执着地让他的主人幸福。 “会好的。”我低声呢喃,对他也对自己说。 “我们今晚就成亲,好不好。” 我反握住慕云的手说。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还问。” 慕云含羞带怒地横了我一眼。 咦?你刚刚不是疑问句吗?怎么这会功夫就变成了肯定句? 哎呀,男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的确,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不然就要像我一样,猜来猜去也不明白,连墨童鞋为嘛找我去湖边散步。 “呼呼,连墨,我在忙,过一会行吗?” 抱着一堆新被新褥,拎着一大串的肉酒菜,我实在是分身乏术。 “小二姐,送到天子一号房。” 搬走我手上的东西,连墨拖着我出了门。 在陪他逛了将近一个时辰后,我终于忍受不住了。 “连墨,我赶着回去成亲,有事情的话,你直说。” 我已经不想再回答诸如“一只兔子和另一只兔子生了几只兔子”的问题了! “你不耐烦了?”他扯着腰带上的玉饰,闷闷地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今天所有人都要曲解我的话呢? “只是,我今晚成亲,所以,嗯,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再问你一次,”他突然抬起头,眼含泪,脸通红, “你能不能不娶慕云?” 我坚定地摇摇头。 他的脸变得扭曲,狰狞异常。 “好啊,好啊,你娶吧,就算你娶了他,一辈子也别想碰他。” 我听这话不对劲,不禁着急: “连墨,你,你什么意思?” “我老实告诉你,”他背对我,语气清冷。 “你原来中的毒根本不叫欲杀,而且,还魂针足以解毒。但你现在身上的确是中了欲杀,平时无碍,若想洞房花烛,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命。”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连墨,你,你,” 他猛地转过身来。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刘卿,你说,我怎么了?我不过是喜欢你,可你呢,你救我,你护我,你给我你也喜欢我的希望,却亲手打碎它。你凭什么这么残忍?” 我,残忍? “连墨,我救你护你,不过是因为你能替我续命我知道我自己死不了,我为何不救你,可是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 “你从来没有喜欢我?” 连墨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我咬咬牙,狠心地说: “是,我从来没有喜欢你。” 就算有过心动,也仅止于心动。 就像我们都会因为唯美的月色而对陪伴我们的人有一种朦胧的感情,可是谁又能保证这样的朦胧感情最后都能发酵成爱情呢? 我曾因眼前这个男人而神思恍惚过,可是,当他把他的真实摊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心寒了。 永远,不要以爱的名义伤害。 那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把解药给我,我就当你从来没出现过。”我冷着脸说。 “哈哈,你以为,我会给你解药?” 他扶着树,大笑。 “给我解药!” 我用尽全身力气掐着他的胳膊,低吼。 连墨,不要让我恨你。 “你做梦!” “给我!” “不!” “连墨!” “不!” 我冷笑着松开手,说: “滚!”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却还是倔强地看着我。 “刘卿,白锦不会帮你的,没有我的准许,她是绝不敢给你解毒的。” “你的准许?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心一寸一寸沉下去。 “你知道慕云为什么会不能生育吗?哈哈,你应该猜到了吧。你们两个,一个不能生育,一个不能行房,刘卿,我要你断子绝孙!” “连墨,”我咬牙切齿,领着他的衣襟。 “放开。” 他一把推开我,连退几步,跌坐在地。 “少主。”忽然窜出几个黑衣人,护在他身边。 “少主,杀了她。”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不用了。”连墨撑着站起来。 看着我,语气森寒: “有一个词叫,生不如死。” 我一拳打在树上,用从未有过的冰冷语气说: “滚!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 黑衣人携着连墨离开,我在湖边,无声而泣。 第十六章 去往何处? 生活总是要继续,收拾好情绪,我回到客栈,慕云正在换被褥。 “慕云,你的毒,怎么样?”我艰难地开口,就怕听见不好的回答。 “已经解了。”他顿了一下,答道。 转过身,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红纸包。 “刘卿,你这个,可是当真?” “我自然是当真。”我忙答。 他欣喜地笑。 “可是,这事恐怕得暂缓一阵。” 他脸色一变。 “你后悔了?你和那个连墨在外面说了什么?你可是为他,所以不愿意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我有点发晕,他这是,吃醋了!我心里很是高兴 “不是,我绝不后悔,只是,连墨他,给我下了欲杀。” “欲杀?”他喃喃重复,语气渐渐严厉,“他竟敢这样做!” “你中毒,怕是也与他有关。” “可恨!”他一挥拳,打在床柱上。 “都是你惹的祸。”他忽的转向我,怨道。 “我惹得祸?”我的火气也“蹭”的窜上来。 靠之,我有人格魅力也是错?我好好待人也是错? “我求他喜欢我了吗?我叫他下毒了吗?他做错事,为什么是我惹的祸?难不成我是他的谁,一天到晚地看着他?” 我一顿抢白,弄的慕云脸色不是很好。 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气归气,却也不是那种撒泼的人,只是坐在床沿生闷气。 “好了。”我知道他心里想必也很难受,毕竟是受了无妄之灾。 “相信我,会好的。” 我走上前,轻轻把他搂进怀中。 “真的会好吗?”他倚着我,语气脆弱。 “真的。”我轻轻哄着他。 “到时候,你要给我生一个,不,两个孩子。” 我失笑,“生三个好不好?一个做饭,一个洗衣,一个捶腿。” “去,”他也笑了,“你这哪是养孩子呀,你这是找佣人呢。” “呵呵。” 我们之间,第一次,这么温馨。 “慕云,你跟三王女之间,是怎么回事?” 我并不介意他是否与三王女有什么过去,我又何尝向他坦白我的灵魂附体呢。 过去的就该然它过去,我只是想知道,他与我,是不是有未来。 他抬高了头,笑, “吃醋啦?” “有一点。” “说谎,明明很酸。” 好吧,我承认,我吃了很多醋。 “我跟景双真的是义姐弟。” “可,那天?” 他明明和三王女衣衫不整的从房间出来,还跟她回去做她的侍君。 “那天是为了从徵芫那里脱身。” 我越听越糊涂,他不是笑逸楼的教导师傅吗?为什么要从那里脱身。 “这个,我一时也说不清,等咱们回了金城我再给你细细讲。还有,你记住,我跟你在一起,是我,是我的第一次。” 第一次?我被惊住了。 处男vs处女? 来京都的时候,是一路喧嚣。 回程的时候,却是沉闷异常。 祁予琼出走,连墨叛离,秦翎话少,萧若和慕云不对盘,各自占据一角冷战。 我坐在窗边,从这一小方格里看世界。 原来,快乐这么容易消失。 你以为不会变的东西,一转身,就已经物是人非。 慕云悄悄抓住我的手,掌心温暖。 我转头看他,浅浅地笑。 还好,有两个孤独的灵魂,愿意风雨同舟。 住宿的时候,有鉴于我已经医治无望,所以在用度上我很是慷慨,每人一间房。 但是,夫君大人很是不乐意。 “我们都成了亲,为什么还要分房睡?” “我不是中了毒嘛。” “我们,”他的脸通红,“我们不做不就行了嘛。” “可是,”我也脸色通红,“我会冲动的嘛。” “你不冲动不就好了。” 我苦笑,要是冲动这件事也可以自控,我们两当初就不会开始了。 “慕云公子,情动会加速欲杀之毒的发作,虽然刘妈妈看起来平时皆是无恙,但一旦毒发,便会情欲大发。”秦翎小小年纪,却是我身边的人中懂的最多的,他这一说,慕云便乖乖一个人去睡了。 我把秦翎拉到一旁,悄悄问他: “这欲杀毒何时发作?” “就我所知,欲杀是天门中的女人用来控制她们的男奴的,只要不跟欲字沾边,一般无碍。” 难道,我要一辈子做个尼姑。 就算我能,慕云怎么办? 大概是我的脸色很不好,秦翎安慰我: “刘妈妈,你别担心,虽然神医白锦不肯帮你解毒,但欲杀并非奇毒,相信一定有人能解的。” 我勉强地笑了笑,让他早点休息。 第三天的傍晚,我们终于回到了金城,按照大胡子师父写信的地址,我让赶车的大姐直接去了大胡子师父的绣庄。 到了绣庄,我傻眼了。 地方偏僻,招牌肮脏,门板破烂,黑灯瞎火,哪像个有人的地方。 赶车大姐说:“你一说要来这地方我就疑惑,这地方已经荒废十几年了,咋还个有啥绣庄呢?果然是你记错了吧,你快快说个地址,我赶着回家过年。” 我掏出信,借着赶车大姐的灯笼,把信翻来覆去看了十多遍,就是这个地址,没错啊。 “这是什么?”眼尖地萧若从半截土里拽出一封东西。 我接过来一看,半截心都凉了。 这就是我让大胡子师父带人带钱去京都的信! 地方没错,人呢? 我稳住心神,让赶车大姐先带我们去城里的客栈。 进了客栈,我掂量了一下,要了两间房,我和慕云一间,萧若和秦翎一间。 慕云收拾东西,我下楼向小二姐打听消息。 “小二姐,你消息灵通,可知金城里最近是否有绣庄开张?” 小二姐想了想,摇头。 “那可有人买屋买地?” “客官说笑了,这都要过年了,谁赶在腊月里买屋买地的,咱金城的习俗,买屋买地那都是开了春的事。” “那你可知戏翠苑的爹爹,就是胡子很多的那位,现在在哪?” “我可不知,戏翠苑没了之后,金城里就再没他的消息了。” 怎么回事? 我一肚子的问题没有出口。 第十七章 表白 大胡子带着两百五十万凭空消失,这事我越想越觉得诡异。 忽然想起那天大胡子看见一棵歪脖子树的恐惧表情,难道金城里来了大胡子的仇人,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凭着记忆,我找到了那株歪脖子树,树叶全无,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天空,躯干沧桑,疤痕遍布。 等等,疤痕,我脑中冒过什么。 靠近树干,我仔细观察那些疤痕。 疤痕很新,是被刀剑之类的东西硬生生割开的,切口不整也不规则,像是匆忙之间的信手涂鸦。 从书摊上买了纸和笔,我细细地画下了疤痕。 回到客栈,慕云正在跟小二姐说着什么,看到我,立刻迎上来。 “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 “我总觉得我师父失踪这件事不简单,所以去查了查,结果发现了这个。”我把手中的画摊给他看。 他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速离?” “这是字?”我疑惑地问道。 “嗯,这像是柔月的皇族们学习的一种特殊字体。” “你怎么会知道?”我吃惊。 看起来,慕云不光与凤国的皇族关系匪浅,似乎对柔月的皇族也知之甚多。 “慕云,你瞒了我很多事。” 我心里一凉,语气便也发冷。 “刘卿,我正要跟你说这些事。你跟我来。” 说完,他往门外走去,我跟着他在金城的街巷间穿行,一路弯弯绕绕的,也不知到底是往哪个方向去。 终于,他在一座大宅子前面停了下来,拉着门环,先敲了三下,又敲了两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门里走出来的一身红衣的少年是,秦翎??? 秦翎什么时候跟慕云这么熟了? “刘妈妈,阁主,金当家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我拉住慕云,什么阁主?金当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翎儿,你先去招呼一下金当家。我和刘卿有点事情要谈。”慕云吩咐完,秦翎顺着侧廊走向后面,我和慕云绕过照壁,走进左厢房。 厢房内布置简洁,只有一套桌椅,连张床也没有,不像是有人住。 慕云关上门,拉我坐下。 “刘卿,你的字是什么?” 嗯?不是要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怎么扯到这来了? “我表字,子卿。”我随口说道。 “卿,卿,卿,名字里有卿字,表字里还有卿字,你就这么喜欢卿字。”慕云生气地说道。 一个字而已,招你了?我一脸不解。 “我讨厌卿字。我是,私生子,我娘是凤国的首卿,我爹死后,我在她家住过一阵,受尽了白眼。”他的手指在桌上绕着圈子,“十五岁的时候,我结识了当时还是皇女的景双,她待我如姐弟,帮过我很多,所以我们悄悄结拜为姐弟。后来,我娘逼我嫁给礼部侍郎,一个花名在外的风流女,我同她大闹了几场,逃离了那个牢笼。” 他的声音无悲无喜,只是平板地陈述着,我却不由自主地感到了悲伤。 慕云,我明白你没有说出口的失望,有些东西与其破裂,不如一直渴望。 亲情最伤人。 我严肃地说:“其实,我的字不是子卿,而是爱慕。” 他愣了,随即笑开了,眼角有一滴晶莹。 “我是大慕,你是小慕。”他捏住我的鼻尖,笑语。 “那我们的孩子呢?” “小小慕,小小小慕,小小小小慕。” 我郁闷地说: “那不是全家都很木。” “谁让他们的娘这么木。” “他们的爹更木。” “你敢说我。”一双魔爪伸到我腋下。 “就是说你。”我不甘示弱,也在他身上乱挠。 “嗯。”他低吟,我的手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他微红的眼水光粼粼地望着我,微张的唇像是无声的邀请。 “慕云,”我的声音低哑异常,缓缓靠近他。 “不,”他屏住呼吸,隐忍地推开我,“你的毒。” 恍如当头一盆冰水,我的欲望慢慢冷却,抱着他,平顺呼吸。 “我以后叫你子慕,好不好?” “不好,像是你儿子。”我调笑道。 “去去去,我儿子叫慕子。” “你得叫我妻主大人。” “嗯,人前我叫你妻主,人后叫你子慕。” “行。”我就这么把自己的署名权给卖了。 “慕云是你的字还是名?” “名,我爹起的,我跟我爹姓荆。” “你以后人前我叫你慕云,人后我叫你子云。咱俩一个慕,一个云,就当你爹多添了个女儿了,好不好?” “嗯。”慕云应着,更加用力抱紧我。 “你跟金当家又是怎么回事?”笑闹归笑闹,我可没忘他还有事瞒着我呢。 “我在姐姐的帮助下,在京都开了沉锦阁,明面上是相公馆,暗地里收集各种情报。姐姐封王后,女帝却一直不肯让姐姐回封地。而且在她最富饶的封地,也就是金城,开了家相公馆。” “笑逸楼?” “是。所以我把沉锦阁的大部分资金拿出来在金城开了燕夕轩,金当家其实是我的属下。但奇怪的是,不管燕夕轩怎么争都争不过笑逸楼,沉锦阁的人怎么查也查不出徵芫的来历。现在的这个徵芫根本不是街坊间传言的那个芫公子,他就像凭空冒出来的。所以我化去了守宫砂,冒险用真名化身为教导师傅进了笑逸楼,谁知碰上你这个呆子。”他嗔了我一眼,接着说。 “徵芫说你送了一幅画给我,我只当是登徒女,让他退了。他后来说起退画时,说你多么多么呆,偏偏秦翎传回来的消息是你多么多么聪明,我便起了好奇心,见了你,还跟着你回去了。” “秦翎?” “秦翎是我的侍从,人聪明,心眼多,知道的也多,景双怀疑柔月有奸细混在金城,而你师父虽然续了胡须,但是海蓝色的眼睛是柔月贵族的标志,所以我派了秦翎混进戏翠苑。” “后来呢?你为什么会同我,那个?” “我觉得你这个人又老实又坏,又笨又聪明,我就想,要是能同你在一起那就好了。” 这是表白? 他捧住我的脸,认认真真地说: “刘卿,我爱你。跟着景双走的时候,我很害怕。景双说如果你也爱我,便会来找我。可我等了很久,你也没来,我后悔了,想去找你。却没想到,竟然中了毒,而且,白锦说不解毒会死,解毒就不能生育,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看见你跟那个连墨一起来一起走,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把解药吃了,准备出家去。可你送来了金灵雌果做聘礼,我高兴坏了,就把生辰八字送给了你。景双找了你,回来对我说,你身边的人都不让你娶我,哼,我是不会让你后悔的,然后,然后,你就知道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击得有点找不着北,整个人都傻在了那儿。 慕云不满地捏捏我的脸,我回过神,一把抱住他。 我想,我也是爱他的,不然不会怜惜,不会执着。 原来,低到马里亚纳海沟的爱情,也会因为遇见对的人,自己爬回来。 这世上,最幸福莫过于相爱。 激动,内牛满面撒~~偶,偶,上榜了。。。。。。 哈哈哈,稍后加更哈 幸福地吃饭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玩乐 跟慕云在成亲后,我偶尔会想,为什么会爱上一个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眉清目雅,看起来脱俗的很,实际上性格多变,毫无定性,表面坚强,内在脆弱,时常毒舌偶尔甜言,要你疼他入骨,要你爱他如仙,一不满就挑眉,一感动就无言。 没有为什么,就像大话西游里面问的那样 “爱情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真的需要吗?” 他就是我的夫君,我们要一起风雨,我们要一起风月,我们有一生的路可以走。 我们,多么令人感动的词。 呃,大多数时候,它是个令人感动的词。 燕夕轩某间隐蔽的小隔间里。 “哎呀,不要揪我耳朵嘛。”我痛呼,两只耳朵让夫君大人拧的像个麻花。 “看看看,你怎么不把眼珠子挖出来搁在人家腿上。”慕云泄恨似的咬了我一口。 摸着腮边的牙印,我委屈地说: “不是你让我看的嘛。” “我让你看人家的脸,你的眼睛为什么一直往下溜?” 呃,这个,我只是怀疑燕夕轩里的小相公们的长短问题。我家夫君大人的尺寸很令人满意是没错啦,就是不知道燕夕轩业绩上不去是不是与小倌们的尺寸有关呢。 “我怎么知道,小倌们的那什么能不能让客人满意?”我小声嘀咕。 “你,你,你放心,金当家旁敲侧击过了,客人们非常满意。”慕云在“非常满意”四个字上狠狠咬音,我的后脊梁一阵发麻。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我赔笑道。 “秦翎说你在在玩乐上很有天赋,我看,一点也没错。” 小狐狸,竟给你主子打我的小报告,真是,见风使舵的孩子。 说起秦翎,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萧若呢?” “金钱安排在后院住下了。” “后院?” “是几个独立的小院组成的,准备来谈大的生意或是给一些重要客人住的。” “那,我晚上去看看他。”说完,不由自主地瞄他的脸色。 嗯,颜色正常,眼神正常。 “也好,虽然有点少年老成,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你师父的失踪让他很不安,又突然住进燕夕轩,应该很不习惯,你去看看他也许会好点。” 好现象,看来只要我家夫君是很通情达理的。 “你在燕夕轩逛了这么久,而且跟金钱嘀咕了半天,看出问题所在没有?”闲话续完,正事上桌 我想了想,说: “问题在于,太便宜了。” “嗯?” “我的意思是燕夕轩的酒水和小倌收的银子都少了。” “的确,为了跟笑逸楼争,我们收的是比笑逸楼要少。但这也帮我们招来了不少客人啊。” “招来的客人都不够富贵,来的次数有限,你的成本下不来,能提供的新花样就有限,然后越发留不住人,你说,问题在哪?” 我们要和笑逸楼比,就不能走大众路线,只能往奢侈品牌方面发展。 “不错,笑逸楼的歌舞和小戏常常出新,小倌们玩的花样也多,去的也都是城里最有钱的人,自然名利两收。” “所以,想要击垮他们,价格要涨,花样要多,客人要富贵。” “那我立刻去京都调钱调人。” “不,去京都调人不是最佳办法,最好能在现有的人中训练一批,至于钱的事情,金钱和我算过了,目前的钱足够用了。” 而且,燕夕轩名义上并不是沉锦阁的分店,经常去京都调钱很容易被怀疑。 “可是训练小倌们的人,金城里我想不到合适的,还是要到京都找。” “咳咳,”我用拳头捂着嘴,清了清嗓子,“秦翎不是说了吗,我在玩乐一事上很有天赋。” “对啊。”他双眼一亮。 我郁闷了,你至少犹豫一下吧,你这么欣喜显得我很花花女郎唉。 “你能把持住自己的,对不对?”他的语气很信任,捧着我的脸的手却一个劲收紧。 “对对对。”我忙答道,生怕这张还算俊秀的脸毁在夫君大人的醋意之下。 和慕云吃完晚饭,我叫上秦翎,一起去见萧若。 我和慕云也住在后院,而且是交通的中心,离前面的小楼只用穿过一座小花园,离萧若的小院只用顺着回廊走个几分钟。 秦翎在前面带路,我说: “秦翎,你从哪里看出我在玩乐上很有天赋?” 秦翎想都没想就说: “你一看见我就让我跳舞。” 嗯?这算什么理由? “那别的女人一看见你让你干吗?” “她们让我喝酒。其实,我千杯不醉,倒是那些女人,喝得丑态百出。你不同,一来就让我跳舞,等我跳的晕晕乎乎了再灌我酒,一准醉死。”他斜了我一样,“你这么聪明,说你不是风月老手我都不信。” 雷死,这孩子,什么逻辑。 跳舞=灌醉=强上=风月老手,多么强悍的推理。 “一会见了萧若,你别开口,只要装的老老实实的,受人指使的,不然,以后啊,他一准恨你。” 小狐狸秦翎的演技可领奥斯卡啊,我都让他的乖巧骗了这么久。 “我知道,再说了,有萧若的地方,也没别人开口的份。” 要是放在以前,秦翎这话觉得是实话,可是今天,半个时辰下来,萧若都没说过几个字。 “萧若,还习惯吗?” “嗯”没精打采地垂着头。 “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一直很注意形象的人,却连发髻也不像平时那样梳的整整齐齐的。 “呃,那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爹爹去了哪?”刷的抬起头,眼里有了点光。 这个,我也很想知道啊。 “我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回来?”光芒黯淡了。 “我不知道。” “哦。”又低着头。 然后,冷场了。 没办法,我只能交代几句诸如“你别担心。”“你好好吃。”“你好好睡。”“缺什么就说。”“我会常来看你的。”之类的废话,灰溜溜地走人。 原来,话多的人突然不说话了,听的人也是很难受的。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贪财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刘妈妈名扬四海。所有的小倌馆都来请我,通通举着银票互相竞价;那些等我给她们孩子起名字的人,从金城排到了京都,好多人都大半夜的就来排队;爱慕我的男人为了见我一面,彻夜等在门口,我一出来,呃,全让慕云一桶冷水给撵走了。 冷,冷,冷水。我一激灵,睁开了眼。 慕云冷冷地看着我,手里拎着一条湿帕子。 “笑了一晚上,我看看,下巴掉了没?说说,梦见谁呢?” 我老老实实回答: “梦见钱呢。” 他的脸色缓和了些,我转头,左看看右看看,疑惑地问: “我记得我睡在外间的啊,怎么到你床上了?” “外间那么冷,点了火炉也不济事,我就把你给挪进来了。而且发现,”他瞄着我腰说,“变粗了。” 想起他第一次吻了我后,看着我的腰点评“就是,有点粗”的情形,我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兜兜转转,你不还是被我的粗腰给压住了。”我伸手在他大腿上狠狠摸了一把。 他瞪了我一眼,佯装沮丧, “没办法,太重了。” 呃,这毒舌,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快起来,我怕我的床,一会该塌了。” 哎呦妈呀,一听这话,我这口气真就没能上来,趴在床边捂着嘴,一个劲地咳。 “救,救命哪,谋,杀妻主啦……”我一边咳一边笑,“哎哎,不,不行了,赶紧,紧给我杯,杯水。” “哼,”慕云丢下帕子,去外间倒水。 我强撑着拾起帕子,用一面擦干净掌心的血,再翻过另一面叠好攥在手里。 “诺,你的水。” 我笑着拿住水杯,缓缓灌下一大口。 “喝个水,这么慢。” 慕云抢过杯子,正要放回去,眼神却凝在了杯子上。 半晌,他手一松,杯子摔了个粉碎。 茶水血红。 糟糕,一定是我刚才没忍住,血流进了茶杯里。 “子慕,子慕,子慕。”慕云抱紧我,身体微微发抖。 “没事的,流点血而已,我朝你这床上一躺,闻见你的香味,一时上火罢了。”我试着安慰他。 “对对,你不能睡我的床,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也不要想。听见了吗?什么也不要想。”慕云抱着我,喃喃自语。 “冷静点,子云,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握紧他的手,蹭他的额头。 “相信你?”他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迷路的小狗。 “你想想,我这个人虽然时而很笨,但是我答应你的事情,哪一件没做到呀。所以,没事的,有我呢。” 在我一直保证下,慕云不再发抖,我歇了一会,感觉没什么不对劲的,便起床穿衣。 “你现在要多休息,回床上,躺着。”慕云抓着袍子,不让我穿。 我失笑,我中的是毒,躺又躺不好,不如趁着还能动,多为他做点事。 “我没事,躺着不是让毒在全身流来流去,动一动,出出汗,说不定能缓解下毒性。” 他想了想,“也对。” 他真是急糊涂了,这么幼稚的解释也当真。 洗漱完,吃了早饭,慕云要去看账,临走前吩咐来吩咐去,差点没连我有几根汗毛都数出来记好,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哄走。 进了前楼,我找到金钱,他正要睡觉,我告诉他,从明天起,燕夕轩停业整顿。 他的睡眼一下子睁的老大,居然说没有慕云的吩咐,他无权这么做。 靠之,以为刘妈妈没干过经理哪,就算你没权利,我这一来,不是代表着权利? “金钱,从前我叫你一声金当家,那是以戏翠苑妈妈的身份,今天,我叫你一声金钱,是以东家的身份。 我是慕云的妻主,同床共枕,同荣同辱。你不过是他的属下,别轻重不分逾了距。我刘卿一向记仇,你曾如何待我,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这个人也不爱走个正道,惹急了我,到时候,就不是当家不当家的问题,而是有命没命的事情了!” 威胁加逼迫,有本事你就跟我翻脸,没本事趁早服软,我没耐心跟狐假虎威的狗多讲废话。 “刘妈妈,教训的是。”金钱冷汗直冒,立即老实了,“今晚我就告诉轩里的人。” 这人,一看就没骨头。 “顺便叫轩里的孩子们打扮打扮,我今晚挑人训练。” 把该交代的交代好,看看金钱确实困的不行了,我也不折腾他了,一个人上了街。 今天已经是二十九了,也是年前的最后一集了,街上确实是人山人海。 年画,炮仗,春联,一路红火。 米糕,甜糕,包子,满街香气。 这才是过年嘛,这样的祥和热闹,岂是冷冰冰的电视,傻乎乎的春晚和硬邦邦的速冻饺子所能提供的。 “哎,那边正在比联呢。一锭金子的彩钱哪。” “走,去看看。” 跟着人群,我走到一座小亭子前,巧了,边上正是那株歪脖子树,真是人生无处不逢树呀。 树上挂着一幅对子:金榜题名为社稷,终身报效。 下面还挂着块亮闪闪的金子。 一看那金子,我灵感顿来,大声吟道: “春风一度为佳人,此生无憾。” “哼,出息。”小亭子走出一人,赫然是,天门门主。 我踉跄后退。 “站住,欺负了我儿子,还敢逃!” 天门门主一声吼,人群散了个干干净净,两个黑衣女人围住了我。 我硬着头皮上前, “门主?” “谁是你门主。” “不,谁也不是我门主,我就是问问。” 你猪啊你,同一个陷进你跳第二次,你缺心眼吧你。 “你,给我打。” 逞口舌之快的后果就是,群揍。 “慢着,”我挨了几拳头,忍不住拼死大喊。 “让她说。” 我揉揉红肿的眼眶,找到那块金子,一把攥手里。 “那对子,我可对上了,这个,归我。” “你,你,你,”天门门主被我雷的一个劲指着我说不出话。 “走,打她,脏了我们的手。” 天门门主带着黑衣人甩手走了,我摸摸金子,再摸摸眼睛。 靠之,刚赚了钱,就得往大夫手了送。 ●∞∞●∞∞●∞∞●●∞∞●∞∞●∞∞● 昨天上了编推榜,把偶鸡冻滴呀,直接把花露水当沐浴露了,往浴巾上撒了老半瓶~~~~~ 收藏涨势喜人哪,都快赶上房价了,甜的我呀,大半夜睡不着,上来发一章,过会儿睡睡看!!! 早来的亲哈,就当吃早点了哈~~~~~~~~~~~ 今天要是到百收哪,就三更哈,素素出品,绝不坑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妖精男 在原地思量许久,到最后,我也没舍得进医馆,想着回去问问慕云有没有金创药之类的东西。 走在街上,不期然的,回头率大增呀。 我算是明白了,就我这张自我感觉良好的大众脸,要不是被打成彩屏的,都没人看看我是啥型号的。 哎,人哪,想要吸引大众,要么长的漂亮,要么,就得可着劲往丑里长。 “爹,你看,猴子上街了。”一个小男孩指着我大声地说。 我,愤怒了,气冲冲地走向他。 忽然,感觉有人摸了把我的腰,谁,占便宜不给钱呢,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 荷,荷包,荷包哪去了?我的金子!!!我挨揍的价值呀!!! 丫的,摸我小腰还拿我钱,我要代表太阳,灭了你! 全身警戒,眼角扫瞄,锁定目标,出手! “啊,下流。” 雪白柔荑抓住我的手,硬是把我的手从她的腰间下降到两腿间。 我惊愕地抬头,星眸带火,桃腮艳红。 嗯?美女。 芙蓉如面柳如眉,美女也不能偷我钱。 “美女,现在挂在你腰上的荷包,它曾与我肌肤相亲多年,你确定要收藏它?” 她居然比我还理直气壮,嚷嚷: “叫谁美女呢?女什么女?长没长眼睛啊?看这里,”她,不不不,是他,一只纤手从胸膛挑衅地滑过,“再大,它也是平的。” 淡定,淡定,不就是男生女相嘛。 “哈哈哈,失误失误,但是,我的荷包….” “叫谁荷包呢?荷什么荷?你把脸绣上面了?告诉你,”他一使劲,把我的手拉高,“哥哥我今天心情好,原谅你无知地爱慕行为以及低级地搭讪台词,再敢纠缠,挖了你的眼睛。” 好啊,跟我耍流氓是吧,那就看看谁更流氓。 我挣脱他,两手拉开衣服,扯松衣带,再抓过他的手放在胸口,中气十足地大喊: “啊,调戏良家妇女啦……” 围观的人群倒吸一口冷气,全场鸦雀无声。 “爹,她让你摸她的胸。”又是那个叫我猴子的小男孩,不是,他管妖精男叫什么? 爹? 我震动了! “就是,就是,这个女的,太不要脸了。” “作孽呀,连孩子的爹都不放过。” “是啊,是啊,居然说人家男人调戏她个女人,心黑呀。” 群情激奋,我像是狼群中的小绵羊,还是脱光光的那种。 妖精男抱着他儿子,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 “我,我,我,”我才是受害者啊。 “刘妈妈,”秦翎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我身边,我眼巴巴地看着他。 美男,你有办法救我不? 秦翎上上下下地打量妖精男一番,说: “你是小倌?”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带着我戏翠苑的荷包?红底绿边,鸳鸯戏水,戏翠苑三个字就在荷叶地下,这可是我亲自绣的,怎么就到你身上了?” 三言两语,妖精男哑口无言。 他怀里的小男孩强辩: “这是我爹捡的。” “哼,”秦翎冷哼,“你爹把捡字绣上面了?既然是捡的,有人来讨,就该问问怎么丢的,丢了什么,刘妈妈,说说,丢了什么。” 我挺直了腰,说: “一锭金子,二十两碎银子。” “打开看看吧。” “嗯,我早已检查过了,这些小姐说的对。”妖精男倒是识相,乖乖递上荷包。 我崇拜地看着秦翎,多好的孩子啊。 年下攻的苗子呀。 热闹演完,人群散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爹,青儿好饿。”妖精男怀里的小男孩细声细气地跟他爹说。 我的脚步一顿,看看秦翎,秦翎走上去: “你们,可是找工作?” 许是让秦翎刚刚的聪明给吓到了,妖精男的老实地回答: “我们刚从山上下来,人生地不熟的,没钱,没户籍,也没担保人。” 三无产品哪。 “我看你也不是个迂腐的人,况且也生过孩子,这样吧,你来我们燕夕轩当师傅,包吃包住,一月五十两。” “可是,我的孩子在那种地方……” 秦翎沉吟了一下, “那让你们住到家眷们后院去,没有当家的同意,不会有女人到后院去的。” “那,好吧。” “刘妈妈,我先回去了。” “哦,好好。”看着妖精男抱着孩子跟在秦翎身后走掉,我不由的疑惑。 楼里师傅不是八十两一个月吗。 不过很快,我明白了,大大的,奸商啊。 我向神保证,以后,打死我都不惹秦翎。 在街上又晃了一阵,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晃回了燕夕轩。 进了账房,慕云跑过来,捧住我的脸, “怎么回事?” 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前因后果。 “金子呢?” 我从荷包里掏出来,放到他摊开的手掌中。 “这可是我挨了好几拳才换回来的。”我有点舍不得地看着金子。 “我给你,你再让我打一顿。” “不了,不了。”我赶紧摇头,“不生气,不生气,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见了天门门主,问她要解药了吗?” “她说我欺负了她儿子,怎么可能会给我解药。” 不过,我应该问问她,这毒什么时候发作的。 “子慕,我今天刚得到的消息,金城城主王大人死了,死在他家侍君身上,是做那个时候,猝死的。” 欲杀,我的心一下子冷到了南极。 “子慕,怎么办?下一个,会不会是?”慕云靠在我肩上,声音哽咽。 我,也不知道。 连墨那么恨我,保不准,就….. “阁主,刘妈妈。”秦翎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慕云忙直起身,胡乱地擦擦脸。 “莽莽撞撞的,干什么?” “阁主。”秦翎的表情很奇怪,像是要笑,却又很吃惊,很怀疑。 “不是我。是蓝靛,就是,我在街上招来的那个人。” 妖精男从秦翎后面走出来,原来他叫蓝靛啊。 “你中毒了,对不对?”他一指我,“我能解哦。” “什么?”我惊呼。 妖精男,不是,他叫蓝靛,蓝靛童鞋,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能解你身上的毒。” “你真能解欲杀?”慕云更不冷静,“蹭”地抓住蓝靛。 ++++++++++++++++++++++++ 呼呼,素素一觉睡醒,收藏喜人,哈哈,过百三更哦,支持素素的,放马过来吧~~~~~ 今天的二更,献上~~~ 亲们,午后甜点!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归来 “哦,原来这种毒叫欲杀。”蓝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爹,你又忘了,这什么欲杀就是我们几年前做的织欲啦,后来让你送人的那个小玩意。”小蓝青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们,几年前做的,小玩意。 他们,这对怪怪父子,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穿越女必遇的世外高人?! 终于让我碰上,如此销魂的桥段了。 我激动的“蹭”一下窜到蓝靛身边,热情地抓住蓝靛的另一条胳膊。 “高人,你收多少钱?” 全场绝倒。 哎呀呀,别这么没见识嘛,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才不是问题。 “蓝靛,你要是敢帮她,咱们俩从此绝交。” 这个声音是,不,不可能。 我吃惊地看向门口。 天已近黑,光线灰白,有消瘦男子逆光而立,白袍翻飞,锦带黯淡,细碎的阴影交错在玉似的容颜上,斑驳的条条道道,如同,我此时此刻疯狂蔓延的忧伤。 连墨,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师弟?”蓝靛开口,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大师兄,你不要帮她。” “蓝靛,我们出一百万,买解药。”秦翎急道。 “爹,一百万哪。”小蓝青的眼里霎时全是星星。 “唔。”蓝靛同志灰常挣扎。 “大师兄,师父曾经问我他的海玉酒怎么老是莫名其妙的没了。” “啊?” “两百万。” “呃。” “大师兄,三师姐又到处找她的千年人参。” “嗯?” “五百万。” “爹,”小蓝青急的尖叫了一声。 “蓝青,我房间里的墨玉麒麟是谁打碎的。” “爹,钱不算什么的。”小蓝青声音降了八度,乖巧地拉着他爹的袖子。 “好了。”我大喊,“别争了。” “我不解毒了,我出家去,行不行?” 一边说,我一边往门外走,tnnd,我中的又不是情毒,就是区区欲毒而已,姐姐我从此远离尘世杜绝男色清心寡欲,反正我本来就长着一张洁身自好的脸,不当尼姑,资源浪费。 气冲冲地走到门口,我沉声对连墨说: “麻烦你让让,别挡着我出家。” 他沉默一会,说: “你去哪里出家?” “干吗?要去监督我?” 我的口气很冲,第二次了,连墨,你第二次不许人家帮我解毒了。 “要找个附近有和尚庙的,我也去。” 你,你,你。 美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下毒的是你,要我生不如死的是你,三番两次不让人家帮我解毒的是你,坏事你一样没落都做了,完了你还跟我说,哈哈,咱们俩这辈子一起禁欲吧,你说,你是不是喜欢sm,而且,还是那种总是把自己当m的人种? “我的妻主,现在还不用你惦记着。”慕云拉住我,回头训我: “出什么家呀,出家有肉吃?走,回家吃饭去。” 我踉跄地跟着慕云,不忘回头叮嘱。 “秦翎,别给钱。” 蓝靛和蓝青狠狠地瞪我,瞪什么瞪,根据连墨讲的那些,你们父子俩也不是什么善茬。 晚饭期间,我只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大脑随时准备给两腿下达逃跑指令。 可是,奇怪了,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不好好吃饭,挪来挪去的干什么?”慕云瞄我一眼。 “没,没。” “我晚上,去睡别的屋,你去睡里间。那被褥,我换了新的。” 我的喉头有点堵,早上我的毒发一定让他惦记了一天了。 “嗯,你睡哪间?” “我去,去萧若的院子。” “太远了。” “远一点,比较好。” “子云。”我心里好难受。 “你会一直叫我子云的对不对?”慕云抓着我的手,急着寻求保证。 “对,我会一直一直叫你子云的。” 这样说着誓言的我没有想到,其实,誓言也是会变的。 原本打算今晚挑小倌训练的,因为连墨的强留也就作废了。慕云早早的去了萧若的院子,连墨和蓝家父子一直呆在了秦翎安排的紧靠萧若的院子。没我什么事,我只好洗洗上了床。 可是,长夜漫漫,实在无心睡眠啊。 我坐起来,只觉得连墨一直在我脑海里转悠。 别转了,地板都被你磨破了。 哎,为嘛如此纠结啊。 嗯,我需要一点冷风冷静一下。 起身,打开门,呼,一阵寒风。 “刘妈妈,你,你可是有什么需要?”一个男孩凑上前来。 “你是?” “秦,秦公子,叫,叫我今晚在,您这伺候着。” 咦?以前怎么没有人来伺候,今天突然叫人来伺候? “你结巴?”我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答的干净利落。 嗯?我挑眉。 “我,我只是有些,有些紧张。” 紧张?难不成是我气场太强大? “刘妈妈没,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这位伺候的,比我这被伺候的还大爷。 我看着男孩慌慌张张离去的背影,疑云顿生。 心随意动,我悄悄跟在他身后。 顺着回廊,一路直行,这不是往萧若和慕云那去的院子吗?那男孩今晚还得到他们院子值班? 跟着他进了院子,看他走进慕云的屋子,我的脚步一顿。 是不是慕云担心我,才派个人来伺候我?还要向他汇报情况。 那我一去,不是辜负了他的关心。 想到这,我转身欲走。 “咦?刘妈妈,里面坐啊。”萧若从房间出来,招呼的声音在清静的冬夜里很是突兀,慕云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慕云一脸苍白地从屋里出来,边上是同样脸色不太好的连墨,他们俩,怎么会在一间屋子里?而且,像是谈了很久的样子。 “你们?” 我的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溜来溜去,想看出点什么。 “哼。”两人互看一眼,同时别过头去。 “反正我该说的的都说了,怎么办,你自己掂量。”连墨说了堆莫名其妙的话后,转身就走,经过我旁边,看着我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子云?” “妻主,”慕云竟开口叫我妻主。 “子云。”他的脸色很是苍白,转过身,面向屋里。 半晌,他突然说: “你,娶了连墨吧。” ∽★∽∽★∽素素有话说∽★∽∽★∽ 上来一看,哇咔咔,过百了,收藏过百了~~~~亲们支持,素素很高兴!!!! 实现偶的承诺,三更。 连墨华丽丽的大归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公子,我们不熟 “你,娶了连墨吧。” 这是慕云说的话? 哈哈哈,我是不是毒发了,怎么出现幻听了。 “子云,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 我使劲揉揉眼睛,哎呀,真累啊。 慕云突然转过身来,异常坚定地说: “妻主大人,你娶连墨吧,明天就娶。” 慕云,为什么你要这样坚定的重复,把我的自欺欺人映照的原形毕露。 “你和连墨他刚刚谈了什么?” “妻主大人娶了连墨,他就肯为你解欲杀之毒。” “还有呢?” “等妻主大人生下孩子,我,我就带着孩子走。” 慕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寒心。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爱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嫁我只是因为金灵雌果。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要个孩子。 我曾想,没办法啊,这就是你的渴求,我要笑着接受。 我想要解毒,还想若是解不了毒,至少为你挣来一份依靠,也要让你感受我的爱,还要给你一个家。 一个家,爸爸,孩子,和妈妈。 可是,你的家里,没有妈妈的位置。 我的无怨无悔,只是你的随时抛却。 “不用了,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结束了,就算我的感情是自来水,也禁不起你的一再浪费。 “你说什么?”他走到我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嗯,我说错了。”我沉吟一下。 “我该说,不用了,我现在就走了。” 我甩了甩两袖寒风,招呼萧若: “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跟着刘妈妈我找大胡子师父去。” 前半句话,萧若没动,后半句一出,他快得像阵风,直窜进屋里。 “子慕,不要说笑。” “停,”我打断他,“公子,本人芳名刘卿,表字无情,公子可以称呼我刘小姐或者是无情姑娘,如果不高兴,不开口也行,但至于公子所呼子慕二字,在下不识不知不曾听闻。” 萧若拎着小包袱,猴子一样窜到我身边,我举步要走。 “子慕!” 我想了想,折回头,冲他毕恭毕敬地做了个揖: “公子,在下曾有黄金一锭托你保管,现在请归还。” “妻主大人,我错了。”他要拉我衣袖,我一侧身,躲开了。 一我个劲地摇头, “公子无错,识人不清的是在下。” “不,子慕,你原谅我,原谅我一次,我错了,真的错了。” “公子,你我不熟,你还钱,我走人,请不要纠缠我。” “子慕,你说你会一直叫我子云的,为什么现在叫我公子,叫我子云啊。” “公子,会一直叫你子云的那个人,她一炷香前笨死了。”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慕云公子,我会比你更先吃下去。 “子慕,我们成了亲,你就是我妻主。” “公子你已成亲?可有聘礼?可到衙门登记?可曾拜过天地?” 这是你为自己准备的后路,没想到我比你更先派上了用场。 “我们,我们已经洞房了。” 我勾勾嘴角,嘲讽地笑: “小倌们夜夜洞房,都管他们的恩客叫妻主?” “你,你把我比作小倌。” “没有,公子比他们强多了。” 小倌无情,戏子无义,你两样占全了,我就是头猪,也该修炼成八戒了。 “刘卿,你送了我金灵雌果,你说给我生三个孩子的,你说话不算话!” “公子,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为人,我一向说话不算话的。” “姓刘的,” 我也火了,我不大声叫唤两声,你以为我是史努比呢。 “荆慕云,我告诉你,我爱你时,你是我手心的宝,捧到天上还怕你恐高。现在我不爱你了,我管你是野地里的哪棵草,多看一眼都嫌费眼睛,别磨我的耐心,我从来没有那东西,惹急了我,一把火,大家同归于尽。” 撂完狠话,我转身就走,萧若紧跟着我。 “你不爱我了……” 身后,他的呢喃破碎在皎洁的月色里。 但是,与卿何干? 走出燕夕轩的大门,我狠狠地呼出一口气。 不就是失个恋,从此以后,家草野草随便挑。 不就是离个婚嘛,也算是储备经验了。 萧若拎着小包裹,弱弱地问: “刘妈妈,要不要叫上连墨?” 我瞪他一眼,缺心眼啊你,我没在连墨手里吃过亏吗?还找他,等他娘来收拾我呢? “好巧啊,你们也出来看星星。” 居然是蓝靛和蓝青。 “蓝公子,天上,只有月亮。” 哎,萧若这孩子就是心眼太实,非要戳破人家干嘛。 “哈哈,是吗,”蓝靛脸色不变,“星星刚才还在呢,这会让云给挡住了吧。” 懒得进行这种幼稚的对话,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饱餐一顿,安慰安慰我的胃,顺便安慰安慰我的心。 “咦?你们不进去吗?” 蓝家父子疑惑地看着一直往外走的我们。 “哼,我们才不稀罕这破地方呢。对吧,刘妈妈。” 是啊,破地方,破人,我才不稀罕呢。 “你们要走?”蓝靛眼睛一亮,“不如结伴同行?” “蓝公子,连墨还在里面呢。” “我们躲得就是他。”小蓝青低声嘀咕。 原来如此,我想了想,说: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先跟我来。” 转了两个拐角,我左右张望,看看确实没有人,说道: “蓝公子,你为我解毒,我就带你去一个能赚很多钱的地方。” “这,” “我保证不让连墨知道,而且,如果你有很多钱,他就不能再拿那些事情威胁你了。” “爹,很合算。”小蓝青悄悄拉他爹的衣角。 “好,这是百解丸,吃了它,我包你解毒。” 我捏过那颗臭臭的丸子,一口吞下去,嗯?没感觉。 蓝靛伸手在我腋下三寸的地方一按,一股剧痛直入心肺。 片刻,我缓缓直起腰,剧痛散去,神清气爽。 “谢谢蓝公子。” “举手之劳。刘妈妈刚才说的地方。” 我微笑, “蓝公子,萧若,跟我来。” ☆.☆.☆.☆.☆素素有话说☆.☆.☆.☆.☆☆.☆.☆.☆.☆ 新的一卷即将开始,你,值得拥有!!!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章 素素的忧郁 金城一间客栈内,我灰常淡定的对萧若童鞋说: “来,萧若,告诉我们,我师父去了哪里?” 萧若童鞋灰常不淡定地说: “我,我,我不知道。” 我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 “记住,心虚的时候千万不要偷瞄人家的脸色,那就等于在自己脸上刻上了心虚两个字。” 他又偷偷瞄我一眼,我一把握住他的脸。 “就是这个表情。” “唔,不要。”萧若满脸通红。 “爹,这个老女人调戏小哥哥。”小蓝青真是,每次一开口都让我很想揍他。 “这不叫调戏,这叫现场取证。” “那你取完证为什么还把手放在人家脸上?” 我忙缩回手,打死我都不承认萧若的脸很嫩很好摸。 我瞄了萧若一眼,他捂着脸脸色涨红地看着我。 “记住,”小蓝青凉凉地说,“心虚的时候千万不要偷瞄人家的脸色,那就等于在自己脸上刻上了心虚两个字。” 雷啊,给我劈死这个披着小孩子外衣的恶魔吧。 “好了,蓝青。”蓝靛训道,“你怎么能实话实说呢。” 雷啊,请连这个披着妖精皮的也一起劈死吧。 “萧若,你说,我师父到底去了哪里?” “我,我,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爹爹不让我说,他说我说了,你就会去找他,你去找他,就会带着我,你带着我,我们就会有危险,我们有危险,他就会有危险。” 雷啊,这孩子的嘴是咋长的,这绕口令说的。 “那你告诉我们地方,我们不带着你去找他,不带着你去找他,你和我们都不会有危险,他也就不会有危险。”小蓝青顺口接道。 “那你们不带着我,我怎么办?” “那我们带着你,我们这么办?” “你们不带着我,就找不到爹爹。” “我们可以带着不是你的你,这样就能没有危险的找到你爹爹,好了,爹,给他易容啦。” 你说,现在的孩子都是咋长的,这小脑瓜子转的,快赶上处理器了。 “我们为什么要去找他的爹爹,她的师父?”蓝靛指指萧若,又指指我。 小蓝青愣住了。 “我爹爹是皇族,他有很多很多钱。”萧若急忙说道。 “我们就应该去找他的爹爹,她的师父。给他易容。”蓝靛果断地说。 思维还停在火星的我脑袋短路地问出一句: “你们会易容啊?” 蓝家父子和萧若齐齐用鄙视的眼光看我,我灰溜溜地溜出房门。 跟小二姐定了了三间房,估摸着易容该是很费时间的,便要了一壶酒在角落里自斟自饮。 摸摸瘪瘪的荷包,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的那锭有缘无分的金子,以及,那个有缘无分的男人。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两条腿的男人到处有,两情相悦的夫君无处寻。 哎,姐我也学会喝闷酒了。 我伸手倒酒,一只手压在了酒壶上,我抬头,烛光微摆中,连墨的容颜晃动成一首幽怨的诗。 “闷酒伤身。”他坐下来,移开酒壶。 可是,不喝伤心哪。 沉默,无言,我们之间,连空气也沉重的不能流动。 “以后,你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四海为家。” “刘卿,为什么不是我呢?” 是啊,我爱的人为什么不是你呢? 不是没有过心动,不是没有过相思,为什么没有爱上呢? 是因为人的劣根性吗?总以为,争取来的才是想要的,送上门的都是可以抛弃的。 这样的想法,是错的吧。 可是,要怎么改呢? 我们,都没有认认真真地上爱情这门课,所以才会不及格,是吗? 那有没有补考,可不可以重修?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相爱? “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你一回头,就会看见我。”连墨端起我的酒杯,仰头灌下。 “嗯,”我低声的笑,“多张嘴而已,我还是养活的起的。” “嗯,”他也笑,“我吃的不多。” “咦,师弟,呵呵,你,你也在啊。”蓝靛从楼上下来,看见连墨,有点不自然。 “大师兄,不要紧张,我以后就跟你们一起,不会回去告密的。” “那就好,那就好。”蓝靛小声嘀咕。 “刘姑娘,上去看看吧。” “你们先上去,我马上来。”我又问掌柜的多要了间房,幸亏要过年了,客栈生意惨淡,临时加房也没有问题。 进了房间,连墨,蓝靛,小蓝青,咦,那个眨着水汪汪大眼,梳着一条大辫子的小姑娘莫非就是萧若? “萧若?”我试探性地问。 “是我啦。”萧若扁着嘴,要哭似的。 我响铃加震动了。 “蓝靛,就你们这本事,怎么会沦落到一文不名的地步?”还去偷?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蓝靛还没回答,蓝青撇着嘴说: “谁没事易容玩啊?要易容的都是些逃犯,连材料钱都出不起。” “那医术呢?” “我爹只会制毒解毒,能卖的毒药都让我们卖掉还山上的债了。最可恶的就是买毒的那些人,买了又不用,我们上哪去解毒去。” 雷啊,不要劈死他们父子了,直接劈死我算了。 “咳咳,刘卿,我大师兄和小侄儿就是说说玩笑而已。”连墨试图为他的大师兄正个名,不过显然蓝靛不明白。 “师弟,青儿说的都是实话。” 呼呼,不要笑,不要笑。 我使劲鼓着腮帮子,才没笑出声。 “萧若,我师父到底是什么人?他去了哪?” “爹爹他是柔月的皇贵君,他现在在柔月。” 我吃了一惊,一个国家的皇贵君隐姓埋名到金城来讨生活,这其中究竟有怎样的曲折?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去睡,明天起程去柔月,具体的,我们路上再商量。”我说道。 蓝靛忙抱起困得不行的小蓝青回房去,我看看连墨,轻声说: “早点休息吧。” 连墨笑着点点头走了。 萧若顶着他的姑娘装也回房去。 他走到门口时,突然问我: “刘妈妈,你是怎么知道我晓得爹爹的去处的?” 我叹口气说:“你下次再演很沮丧的戏的时候,不要上唇色。” 他顿时满脸通红。 我又说道:“你是我师父的儿子吧。” 他的身体一震。 “你知道吗?整个戏翠苑里,只有你直接叫师父爹爹,别的人都叫胡子爹爹。” 细节,最能体现人心。 素素有话说 看评论时候,看到有跨站追文同志来了,素素很激动哦~~~么么么~~~~ 谢谢你们!!!!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打劫山贼 通常,当人们的时间多的可以任由它从指间溜走的时候,才会开始认真思考一些事情。 显然,我是典型。 我总是在旅途中批判和自我批判。 在对上一段感情的深思熟虑后,我悟出了一个道理。 你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爱上一个人,即使他不爱你。 但你不要做这样的事情: 爱着一个人,他只想利用你。 女人要有痴情的天分,却不必有自虐的本分。 不巧,我也是典型。 自我批判使我变得宽容,因为它说明我正在忘记。 连墨成为了我的伙伴,而不是恋人,近期内,我没有再谈一场恋爱的打算。 因为就算我在变得宽容,在没有完全忘记慕云和连墨给我造成的伤害之前,爱情之于我就如同房价之于工薪阶层,那是欲罢不能的恨。 这是一趟热闹的旅程,o(╯□╰)o,哎,我可不可以不要总是用这个词来形容我极具哲理思考的行程呢? “敢问二位,你们劫财还是劫色?” 当这二位从树林间一跃而出,从她们经典的穿着打扮上,我已经不用她们喊出“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台词便可断定她们正从事着某种比我更有前途的事业。 两人互看一眼,大声说: “我们都劫。” “这,”我有些为难,如果她们只是劫财,那我倒是不介意回答一句“很抱歉,我也想劫个财。”可她们还要劫个色,就这二位的性别而言,我实在讲不出“不好意思,我也想劫个色”这种明显被人家占了便宜的话。 “废什么话,不是跟你商量,就是告诉你一声。” “对对对,银子放到地上,男人站到前面,女人可以滚了。” “二位壮,壮女,”我行了个礼,“事情是这样的,我没有钱,我也没有色。” “没钱,没钱你问俺们劫财还是劫色,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少罗嗦,你就是有色俺们也不劫,让车里的男人都下来跟我们走。” 作为一个女尊国的女人,我有义务也有责任挺身而出。 我一声不吭地冲上去,冲着左边那位就是一顿狠掐,并且于百忙之中扯住右边那位的头发一顿撕咬。 女人,锋利的指甲和坚硬的牙齿是与生俱来的凶器。 片刻,完全认不清形式的两位打劫女便阵亡在我的玩命扭打下,连连讨饶。 “哼,”我吐掉嘴里的发丝,冷声说: “此山不是我开,此树不是我栽,我就要从此过,给我交出过路财。” 姐我上辈子开不了四个轮子的,连过路费都没交过。 这辈子我还是开不了四个轮子的,可是我可以收过路费。 两个山贼哆哆嗦嗦地扔出身上所有的钱,一脸惊惧地后退着。 “滚。”我怒吼一声。 两人惊慌逃窜。 回到车厢里,萧若张大的嘴都可以塞下我的拳头了,蓝靛和小蓝青崇拜地看着我,连墨则是一脸心疼。 “刘卿,我给你擦点药吧。”连墨拿出一个小盒子。 “你把药给我吧,我自己来。” 连墨咬着嘴把药瓶给我。 不是我前后不一,答应让你跟还养活你却又拒绝你的接近,而是,养着你不费我多少工夫,就当是谢谢你没让你娘一剑劈死我,可让你接近我我就得死很多脑细胞,比起爱你我更擅长拒绝你。 不过说起他娘,我倒是有个疑问。 “那日,我被你娘劫去,你为什么会被吊着打,还瘸了一条腿?” 连墨的脸“刷”的一下变的通红。 “那天,那天我回天门设在半山的一个分门,谁知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滚进了陷阱,掉在了一只狐狸身上,把那只狐狸给压死了,谁又知那只狐狸是我娘刚给我爹买的,养在那个陷阱里的,我娘一怒之下就把我关了起来。晚上抓你回来时,我娘忘了把我放开,结果就被你给误会了。” 听完这席话,我由衷感叹,天门真tnnd该叫白目门。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悍妇行为吓住了那两个山贼,所以她们回去后禀报了山贼协会,于是山贼协会把我列为了打劫拒绝来往户,总之这一路上我是再没能劫到半毛钱。 但这并不妨碍有人找我麻烦。 “别喝,有毒。”蓝靛沉声说道。 “什么毒?” “破心散。” …….. “别吃,有毒。”蓝靛咬牙道。 “什么毒?” “食脑丸。” …… “别碰,有毒。”蓝靛有气无力地说。 “什么毒?” “腐骨粉。” …… 靠之,第三天了,除了些冷梆梆的干粮和亲自烧的水,我们连盐都没有吃上。 再这么下去,破心食脑腐骨之前,我们就都得变成白毛女了上深山老林呆着。 “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吗?”我期盼地望着蓝靛。 蓝靛望着小蓝青,蓝青想了想说: “这几种毒药的销量一直很好,我得回去查查账本。” 我,无语了。 哎,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 “大师兄,还有百解丸吗?” “没有了,带出来的大部分让我和蓝青刚下山经常挨饿的时候给吃掉了,最后一颗给刘姑娘了。” 能解百毒的好药让你们俩饿的时候给吃掉了? 蓝靛和小蓝青,你们俩平时挺精明,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 你们就不能把那些药拿出来卖啊,有市无价的宝贝活生生让你们变成了有价无市。 “我猜,你们也没有这些毒的解药吧?” 蓝靛摇摇头,我来了精神,还没开口,小蓝青说道: “我们有解药,就是没有带。” 好了,蓝家父子,你们可以回家收菜了,回山上去,别来人间,人间不适合你们。 “刘卿,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谁下毒害你?” 我认真想了想。 首先,排除了连墨他娘,要是他娘,下毒不会如此一视同仁。 其次,排除了慕云,他要是有这么多毒药,我还没出凤国,就早化成灰了。 依照目前情况看来,我们离柔月只剩一日的路程,下毒害我们的人肯定是想阻止我去柔月。那么,就很有可能是柔月朝廷中人。 如此说来,大胡子师父的境况很是不妙啊。 →☆→☆→☆→☆→→☆→☆→尺言素语←★←★←★←★←★←★←★←★←★←★← 爱你时,你是手心里的糖宝宝;不爱你时,你是野地里的哪根草?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琼姐 每一天都是在忍受,尽管我是笑着接受。 我调笑: “喂,帅哥,你的发型真酷。” 我谄笑: “嗨,型男,你的肌肉真结实。” 我冷笑: “哼,丑男,你的皮肤真黑。” 然而,无论我怎么笑,说什么,黑衣冷面男始终一声不吭。 这种人,你就是给他上满清十大酷刑,你也撬不开他的嘴。 不是,你不喜欢说话也就算了,你干嘛也不让我说? 但是, “您,您老把剑收好,我,我保证,再说一个字就自个撞死。” 黑衣男剑锋斜劈,我手里的茶杯瞬间粉身碎骨。 我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小样的,有本事你雷雨天举着剑指着天,要是雷不死你,姐姐我这辈子都不再开口说话。 哎,杯具的人生,总是遵守着虚与委蛇的社会法则。 不要问我怎么落到黑衣男手里的,往事通通不堪回首。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离开马车去河边汲水,如果一定要去汲水,我希望至少把蓝靛给带上,这样的话,即使落到黑衣男手里,还有个把毒药防身。 穿密林,爬荒山,过草地,呃,这些我都没有干。 我只是坐在一辆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里,走了一天而已。 马车倏地停下,睡的迷迷糊糊的我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马车车壁上。 “唔。”我痛呼。 斜地里伸出一只手,轻揉着我的额头。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祁予琼。 俊颜如玉,佳人如梦。 “予,予琼?”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予琼嘲讽地笑,“也难怪,刘妈妈小登科不久,自是春风得意贵人多忘事的时候。” 我火了,我告诉你哦,我也是有脾气的哦。 “哪敢,祈大小姐不是正混的风生水起,区区旧交,不敢高攀。”我推开她的手,双手抱胸。 “哟,欲求不满啊?” 我一拳打在车厢上。 “祁予琼,实话告诉你,我跟慕云已经分了,你要是再讽刺我识人不清,虽然我打不过你,可是我还是会揍你。” “哼,你也知道你自己识人不清啊。” “你还说!”我挥拳头。 “好了,我不说了。”祁予琼第一次在我面前服软。 “梓冉,你先回去禀报摄政王,怎么说,你自己掂量。”祁予琼对黑衣人说道。 “是。”黑衣人终于说了句话,声音浑厚悦耳。 我有点不舍地看着梓冉离开,哎呀,真想问问他愿不愿意跟着我刘妈妈混,我保管把他捧成小倌界第一红人。 “行了,你看你,人都走了,眼珠子还没回来呢。”祁予琼挖苦我。 我瞪她一眼,你懂什么,我这是为将来的发展储备资源。 “我现在在哪?”我有一肚子的疑惑。 “柔月的边境重镇,阿里蓝。” 嗯?已经到柔月了?不知道连墨和蓝靛他们怎么样了,他们应该会想到到柔月来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梓冉是什么人?摄政王又是谁?我师父呢?” “你一口气问这么多,我怎么答?” “你一个一个答。” “我是你师父的女儿,柔月的皇储。” “梓冉名义上是摄政王的亲卫,实际上已经被我和你师父收买。” “柔月皇帝病重多年,子嗣单薄,摄政王司马获把持朝政,先后害死了仅有的两位皇女。” “你师父本是柔月户部尚书之子,曾经的海贵君,但他父亲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被皇帝一怒之下处死了,他也被驱逐出柔月。” “他离开柔月时已经怀了我,前几个月当年为他诊过脉的老御医忍受不了良心折磨,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皇帝,没有一女的皇帝便急急派人去找你师父。” “你师父生下我后养不起我,便将我送了人,直到你买了我,他看见我的配玉和身上的胎记后,才知道我是他的女儿。” “那日,我与你大吵一架,遇到了上京都找我的你师父,他与我相认,我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不想一直被摄政王追杀,便与他一起回了柔月。” 故事太长,人物有点多,我的cpu有点转不过来。 “可,可是,萧若他也是我师父的孩子啊。” 祁予琼的表情严肃: “那是你师父与别的女人生的,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 吼吼吼,师父他老人家太,太强悍了!史上最有魄力的出墙皇贵君哪!一声不吭,娃儿都这么大了。 不对,祁予琼的口气怎么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而且, “你为什么不管我师父叫,叫爹呢?” 祁予琼脸色一红,有些躲避地说: “我,我还不习惯,突然,突然有个爹。所以,不是在皇帝和摄政王前,我真的,真的叫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我要是突然冒出个爹我也不能张口就叫爹的。 “那,我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那个摄政王好好地抓我干嘛? “因为我并没有柔月贵族特有的蓝色眼睛,所以摄政王不相信我的身份,但是老皇帝很喜欢我,他知道你跟海贵君是师徒关系,大概是想抓住你审问。” 审,审,审问? 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烧红的烙铁,带着血的鞭子,奄奄一息的我。 好,好,好可怕。 “但是你放心,我现在是皇储,你师父是君后,你一到摄政王王府我们就能把你救出来。” “我现在就跟你走不行吗?” 你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哪,万一你们来迟了,我还能不能完璧归赵呢? “梓冉是我们好不容易收买的,我们以后还用得上他,不能让他这么快暴露,你放心,我以我的命做担保,我绝对会毫发无伤地把你救出来的。” “还有,跟你一起来的人我也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说完,祁予琼看看车外,悄悄跃了出去。 好,好吧。我尽量不尖叫,不惊慌,不逃跑,控制我的情绪,但是,予琼,你一定,一定要来救我! ★~☆·☆.~*∴*~★*∴*·∴~*★*素素有话说∴*★~☆·☆.~*∴*~★*·∴~*★*∴*★~ 谨以此更献给追文来的缱深,小妖,mengxuexilan,和yaya等亲们 特别是深深,从一开始就在追我的文,每次都给我打分评论,今天去查资料才知道你注册了号登不上时那么着急,还在晋江上给我留言说想念我,我特别感动,这张总是花言巧语的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谢,抱抱~~~~ 素素郑重向大家保证,这篇文不会弃坑,不会入v!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受伤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你一看见她,就知道她不是好人。 这样的人就是随意瞄你一眼,都像是要从你身上割下二两肉来。 很不幸的是,我现在正与这种人大眼瞪小眼,摄政王司马获。 阿里蓝以西五十里,荒凉的草原,十万大军。 当然,这十万大军不是来抓我的,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这样的重要性。 大军开往阿里蓝,专门为我在此休息一趟,因为她们的主帅要接见我。 好吧,实话实说,不是为我专门为我停的,是因为天已经近黑了该休息了,也不是接见我,而是要审问我。 嗯,我果然不适合自恋。 “刘卿?”摄政王背对我冷冷地问。 这是在问我,还是在问梓冉? 没容我想清楚,一道黑影飞来,我偏头一躲,黑影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好啊,敢砸碎摄政王最心爱的古玉杯,肯定是刺客,来人啊,抓住她。”阴沉的司马获身边一个同样阴沉的酷似容嬷嬷的女人嚷嚷道。 行啊,你老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蓝靛强多了哈。 “对啊,赶紧抓刺客。”我果断地一指容嬷嬷。“她手上还沾着茶水呢。” 容嬷嬷急了,大声说: “你胡说,杯子里根本没有水。” 此话一出,帐篷里静的连某人不自觉的磨牙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半晌,司马获说道: “梓冉和刘姑娘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靠之,赤果果的包庇啊。 容嬷嬷走之前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冲她翻了个大大地白眼,她的脸都青了。 “刘姑娘,”司马获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你知道你师父是我柔月国刚找回的海贵君吗?” 我认真想了想,说道:“不知道。” “呵呵,这个你不知道没关系。”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上的扳指。 是金镶玉的扳指啊,真俗。 我不屑地看了,嗯,一直看着。 “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你,是你师父的亲生女儿。” 吼吼吼,离间计呢。 我难得严肃地说: “这件事,我真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 “我不知道。” “呵呵,”她从桌上拿起一叠纸,递到我面前。 厚厚的一沓,全都是一百万两。 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说道: “其实吧,这件事,我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 “哼,”她冷哼一声,“刘姑娘,有些该知道的事情不知道是会掉脑袋的。” 我摸了摸项上人头,极其淡定地说: “事实上,这件事,我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我是贪财,还怕死,而且很容易被吓到。 可是,我的骨头是硬的,是可以忍受金子压经受烈火烤承受雷电劈的! “看样子,刘姑娘很不识相啊。” “你错了,”我打断她,既然要撕破脸,姐姐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雷人。 “我刘卿不是不识相,而是不认识畜生罢了。”说完,我极其恶劣的冲她比了比中指。 虽然她不明白我的手势,但很显然,她完全领会了我说的话。 一柄长矛迎面而来,我挺直了胸膛。 丫的,不是不想躲,而是太快了,躲不掉的。 “唔。”我倒在地上,闷哼。 “唔。”压在我背上的人也闷哼,这声音,怎么像是连墨啊? 我翻过身,背上的人滑到在地,真的是连墨。 他抓这我的衣角,背上殷红一片。 “连,连墨。”我颤抖着伸出手,抱住他。 他虚弱地冲我笑笑,昏倒在我怀里。 连墨,我的心疼的发紧。 “摄政王,凤国大军压境,皇上命你即刻出兵支援边境军。”祁予琼的声音像是来自天外,“海贵君急着见他的徒弟,若是摄政王不想海贵君跟皇上多说什么的话,最好的立刻放人。” “哼,皇女说笑了,我不过是跟刘姑娘开个玩笑,是这个男人自己撞上来,我也很吃惊呢。” 这个,人渣! “摄政王,”我轻轻抱起连墨,他的血滴在我的手上,烫的惊人。 “有一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希望你牢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迟早让你知道,惹怒我究竟有什么下场。 “我也想告诫刘姑娘,人做错了选择是要付出代价的。”摄政王阴冷地说。 我不想跟这种人渣废话,连墨的伤必须尽快治疗。 人不怕做错选择,最怕的是没有选择,司马获,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无路可走。 “予琼,救他,救他。”一走出军帐,我再也忍不住惊慌。 “先回我车上,蓝靛在。”祁予琼冷静地说。 “蓝靛,蓝靛只会解毒的。”我急了,“我需要一个大夫,予琼,找大夫。” “医理相通,你先上车,让蓝靛止血,我们立刻去阿里蓝找大夫。” 是啊,我都急糊涂了,会用毒的能不会医?我抱着连墨冲进马车。 “蓝靛,快!”大概是被我的急吼给吓到了,蓝靛反应了几秒才看到我怀里的连墨。 他的脸色也是一变,随即让我把连墨放下。 顾不上避嫌,我立刻撕开连墨的衣服,伤口接近腰部,创面不大,创口很深,流血不止,一看就是他扑到我以后被司马获故意扎的,所幸,不是要害处。 我的拳头捏的死紧。 “止血,快止血。”我冲着蓝靛急道。 他在连墨身上摸来摸去,摸出一个白瓷药瓶,打开闻了闻,往连墨伤口上撒去。 片刻后,连墨的伤口终于不再往外冒血,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让他一直趴着,别动伤口。”蓝靛说着,把连墨放平。 我钻出马车,一个劲地催赶车的。 祁予琼穿着锦袍,坐在一边,我知道她是避嫌才屈尊降贵,我也顾不上谢谢她,惦记着进去看连墨,予琼一把拉住我。 “卿儿,里面在治伤,你这样贸然进去不好。” 我挣开她的手,说: “可他是为我受的伤!” 说完,立刻钻进车厢,连墨还是昏迷着。 ★~☆·☆.~*∴*~★*∴*尺言素语∴*★~☆·☆.~*∴*~★~☆·☆.~*∴*~★ 要相爱吗?先分开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我的王子 总要忘记一些事情,然后开始。 像我这么豁达的人,不适合沉溺于过去。 我把脸颊轻轻贴在连墨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上,右手与他的左手,十指交缠。 这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最喜欢的牵手方式。 据说这样就能一生一世。 没有道理,可是我喜欢。 所以,连墨,快点醒,来看我,虔诚地亲吻我们的一生一世。 “唔。”连墨低吟。 我不由自主地抓紧他的手,他缓缓转醒,看见我,一愣,随即眼中浮现出焦急。 他要翻身起来,我赶紧按住他。 “别动,伤口会裂开。” “伤口?”他茫然地看着我。 哎,这个迷糊的公子。 “为了救我,你被摄政王刺伤了,还记得吗?”我撩开他脸颊上的碎发,腊月里,他竟是一头的汗。 “你好像被我压倒了,痛不痛?” 嗯?虽然这是很温馨的时刻,不过,你一说到压倒这个词,嗷,人家还是会脸红的。 “不,不痛,你,你比较痛。” 哦,不,刘卿,打住,不要说这么暧昧的字眼。 这不是压倒和痛不痛的问题! “我的伤?” “蓝靛从你身上拿的药。” “是什么样的瓶子?” “白瓷瓶。” “唔,”连墨不高兴地撅起嘴巴,“这瓶会留疤的。” 美男,我们可不可以先关心一下它的效果。 然后是突然的安静。 我们扣着彼此的手,他趴着看我,我侧头望他。 “这个,”他举起我们牵着的手,脸上浮起羞涩地笑,“你不必这样谢我的。” 哎,您能迟钝成这样,是怎么发现你爱我的呢? “不是谢谢你的。”我微笑着说,轻吻他的额头。 他一下子愣住,随即,竟是红了眼圈,我傻住了。 “我,我救你,不是,不是为了让你喜欢我,我知道我以前用了很偏激的手段,你不要原谅我,这都是我,我应该的,我就是,就是想救你,不是为什么。” 他把下巴搁在枕头上,偏过头,使劲缩手。 我愣了一下,扳过他的头,认真地说: “连墨,我没有那样想。” “知道你受伤以后,我是什么感觉吗?害怕你会死,懊悔我没有好好对你,痛恨伤害你的人,怪自己傻呼呼地总是识人不清。” “因为你做错过,所以我对你有了偏见,这种偏见,使我失去正常的判断力。” “我总是带着负面情绪抗拒你,我拒绝了解你,你的好我看不到,你的错我放大。” “连墨,愿意给我这个用偏见的眼光看你的人一个机会吗?” “彼此了解,彼此感受,彼此珍惜。” 我的忧郁王子,你愿意吗? “你,当真?” “我像你娘发誓,我要是说一句假话,就让她劈了我。” “我不会让我娘劈了你的,除非先劈了我。”连墨脸红着说。 我知道,我的王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们默默凝望,他忽然侧过头说: “你可以帮我叫大师兄来吗?” “你需要什么吗?我来吧。” 他脸红了很久,才小小声地说: “我想去方便一下。” 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马上叫你大师兄来。” 走出房门,我向毛爷爷保证,绝不偷看。 “卿儿,你,”我冲祁予琼摇摇头,表示我没事。 我本质上就是一普通人,面对生死之难,再大义凛然,事后回想也会惊惧,所以我此刻的脸色大概跟敷了面膜似的。 “我本来以为她会押你回摄政王府,可往回赶的路上才知道她带兵驻境,我立刻折回捏了那道圣旨,幸亏赶得及救你。” 假造圣旨?柔月皇帝究竟有多宠予琼,让她连这样的事情也能做? “你不在皇宫里陪着皇帝和我师父,不要紧吗?”我担心地问。 “凤国加军于柔月边境,皇帝寝食难安,我想要想扳倒摄政王,若有军功在身便是一大助力。而且梓冉传来消息说摄政王要抓你,阿里蓝是他带你回去的必经之地,所以我请旨带军来阿里蓝。” “嗯,你带了多少人?” “一万。” “才一万?”我大惊,“摄政王可是带了十万大军啊。” 祁予琼苦笑: “我刚回柔月,就被摄政王一再打压,这一万大军还是我好不容易筹集来的。谁想到我前脚刚离皇城,司马获后脚就带兵出征,她已经不再遮掩她的野心了,恐怕这一仗结束,她就会篡位了。” “篡位,”我冷笑,“篡位之前,她也得有命在。” “你的意思是?”予琼皱眉。 “战争从来不缺,死人。” “可她是主帅,轻易不会涉险,何况她这人确实很聪明,要她败亡,不是这么容易的。” “不容易不代表不可能,就算是不可能,我也要让它发生。”我磨着牙恶狠狠地说。 我这人生性懒散,不代表我这人天生懦弱。 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我向南眺望,城门外,驻扎着摄政王的十万大军。 司马获,等你见到马克思大人,你就会后悔当年为什么要杀我,而让你这辈子都懊悔的是怎么没有杀了我。 “你的一万人驻扎在哪?”我问予琼。 “西郊密林。” 密林,我脑袋里立刻浮现火攻两个字。 “这个地方不适合驻军。”我委婉地说出我的看法。 予琼的脸色又苦了三分: “适合的地方都被司马获占去了。” 我无奈了。 “那你让你的士兵们注意防火。”我举步往外走。 “嗯,你,要去看连墨,是吗?”予琼吞吞吐吐地说。 “是啊,怎么了?” “没,不,有一样东西给你。”说着掏出一锭金子。 我高兴地接过来,摩挲了两下,嗯,不对啊,怎么坑坑洼洼的。 我举到眼前,认真一看,工工整整的两个字: “子慕”。 心头一震。 眼前的冬日暖阳化成了旧日书房里的烛光微醺,风流公子,温文浅笑,低吟蹙眉,嗔怒笑闹,转身不屑,回首绝情,历历在目。 慕云,这一刻,我一遍又一遍的想你,在回忆里坠的深一点再深一点。 因为,我要把你忘记,就要先把你全部想起。 少年张三丰里,张卫健说,最痛苦的事情要不断地想,就会慢慢地忘掉。 深深地想,深深地忘。 慕云公子,从此,你只是我转身就忘的路人甲。 我回头冲祁予琼笑笑,揣上金子出了门。 #。。。#。。。#。。。#。。。素素有话说#。。。#。。。#。。。# 来迟了。素素只能说,家有恶犬。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为难生活的人 笼罩在战争阴影下的阿里蓝萧条得像迟迟不走的冬天,随处可见蜷成一团的乞丐和拖儿带口的流民,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熬过这个冬天,这场战争。 我抬头看看阴沉的天,大雪将至。 我的口袋有一锭金子,所以,我想我对这悲惨的一切不是无能为力, 米铺,恹恹的伙计,肥头大耳的掌柜,我掏出金子,往眼皮耷拉的肥掌柜面前一摇,那双眼里立刻射出来x光。 “把你的存粮都拿出来吧。” 掌柜的犹豫了。 我笑,任何时候都不缺贪心不足的人。 “掌柜的,你以为,除了我,还会有人出得起这钱同你买粮食么?”我把那锭金子在她眼前左右晃动。 “是,是,小的明白。”她招招手,立刻要叫伙计去粮仓。 “哎,不急。”我拦住她。 “到街上给我招几个人来,我自己可运不了这么些粮。” 伙计在店门口喊了一嗓子,竟有十几个女人围上来,都很瘦,眼里闪着期盼的光。 我想了想,让她们都留下,一半跟着伙计去搬粮食,一半留在我身边。 我把金子递给肥掌柜的,她一把攥在手里。 我冷笑: “掌柜的,找零吧。” 肥掌柜的愣在那儿。 我不耐烦地敲着柜台,“掌柜的,让你找零呢!” “这,这刚够粮钱。” 我敲了敲额头,为难得对刚招来的女人们说: “姐姐们,刚够粮钱,你们的工钱?” 大家不干了,纷纷嚷嚷着指着那掌柜的骂黑心。 我佯装头疼,问肥掌柜的: “我得付工钱哪,这粮就不买了吧?” “别,别,别,”肥掌柜的急了,“我刚那是算错了,我该找您五十两。” “不行,不行,”我摇头,“一人十两的工钱,我这有几十人呢,我还是不买了。” 女人们一听每人十两的工钱,那追讨声大的,把肥掌柜的吓得脸都白了。 “不,不,小,小的,小的说错了,找您二百,不不不,四百两,四百两。” 我拿过那白花花的四百两,找块布包了,提在手里,同运粮的女人们一起出了米铺。 走到街头,我招呼那些女人借桌子借碗,吆喝着放米,“哗啦”涌上一大群人。 眼看着要乱,我对那些看米的女人说: “给我喊,好好排队的领米,不好好排队的滚蛋。” 那些女人有些犹豫,想必这些人里也有她们的熟人吧,但是你们不该忘了,我招你们来不是来走后门来的! “姐姐们,你们说我出的工钱是不是太高了。既然是皇储殿下说的放米,我还是去叫衙门里的人来放好了。” 说着,我便举步要走。 “不不不,小姐,俺们力气大,嗓门大。”女人们立刻嚷嚷着,主动维持起秩序来。 我站在米袋前,亲自放米。 “老爷爷,”我无奈地说,“你已经领了一次米了。” “我,我,我儿子和小孙女几天没吃了。”哆哆嗦嗦的老爷爷颤颤地说。 “老爷爷,看到你身后的队伍了吗?”我指着那些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人说道,“你领一次米,你家今天就有的吃,你儿子和孙女就能活,能撑到弄到下一顿饭,可你再来领米,就是抢了这些人的米,他们也许就撑不过今天了。” 人群霎时死寂,想再偷偷领米的人慢慢放下手中的碗,挪出了队伍。 哎,被生活为难的人,我并不想为难你们,可前提是,你们也不要来为难我。 放完米,已经是天色黑沉了,拖着疲惫的步伐,我慢腾腾往行馆走。 天,是黑的;路,是黑的;我,也饿得两眼发黑。 谁要是现在给我口吃的,我真的不介意以身相许。 正这么想着,眼前忽然冒出一块冒着热气的饼,我一把抢过来就往嘴里塞。 唔,好烫,好咸,好辣,谁家卖的饼,真难吃,我直着脖子,使了全身的劲才咽下去。 “喝水。” “谢谢,”我接过杯子,一口灌下肚,这才抬头看卖饼的人。 呃,不是卖饼的,是蓝靛,哦,卖糕的,刚刚那饼是什么馅的,蓝靛他可是用惯了毒药的,万一把什么断肠散之类的给掺了进去,我不敢想了。 “肉饼好不好吃?”他难得用如此温柔地语气说话。 “什,什么肉?” “当然是猪肉。”他白了我一眼。 呼呼,这才是他正常的样子嘛。 可是,他又扭扭捏捏地说: “这个饼,这个饼,是人家亲手拿来的,还有这杯茶,是人家端了好久的,所以,”他猛地抬头,两眼闪闪地看着我,“饼钱加茶钱,一共二十两。” 你,你,你,我不可置信地指着他。 一块难吃的要死的饼加一杯白开水,你敢管我要二十两!我果断地说: “你的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尽,所以我决定,以身相许!” 他的脸瞬间黑了。 “我不要人只要钱。” “没有钱,只有人。” “胡说,我明明看见那个什么皇储的给了你好大一锭金子。” 靠之,我说你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还给我送饼。 你丫的根本就是向钱看,向厚赚!打定主意从我身上捞油水呢。 告诉你,要油水,自个从我身上割脂肪;要钱,直接砍了我! “我花了!” 蓝靛妖媚的脸气得变了形,指着我恶狠狠地说: “你个败家玩意,一下午你花了那么大锭金子。” 说谁呢,说谁呢,我是你家的呀,败你金子啦。 “蓝公子,什么败家玩意啊,金子是我的,我爱怎么花怎么花!” 他的眼圈一红,竟当场梨花带雨。 “你个负心人,当年叫人家跟你走的时候,说了能给人家赚很多钱,如今有了钱,哪还有人家的位置。” 瀑布汗,我只说带你到一个能赚很多钱的地方,我有没说给你赚很多钱,不带这么诬赖人的! 但是看看蓝靛哭的满脸是泪,我那一肚子火又不知怎么发,只有活生生吞回去。 “这里还有十五两,”我刚想说你拿去吧,蓝靛已经一阵风一样刮到我面前。 “十五两啊,”蓝靛抓着金子夸张地叹气,“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丫的,个骗子,那白生生的脸上哪有半滴水! 捞财的本事,赶上我了。 ★~☆·☆.~*∴*~★*∴*·∴~尺言素语*★*∴*★~☆·☆.~★~☆·☆.~*∴*~★*∴ 小时候,我以为我长大了可以拯救世界,长大了,我才知道,全世界也拯救不了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调戏 可惜张无忌他娘那时候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感情叫耽美,不然她对无忌哥哥说那套漂亮女人的理论时一定会加上也不要相信漂亮男人,可惜当时她没说,没关系,我现在说给你们听。 “刘卿,我口渴。”连墨趴在床上嚷嚷。 “喝水,喝水。”我赶紧把茶杯奉上。 “太烫了。” “我给吹吹哈。” “太冷了。” “我给换杯热的哈。” “我不想喝茶了,我手冷。” “手炉。” “不,你给我捂捂。”连墨红着脸说。 我赶紧伸出我的爪子,呃,手,盖在美男手上。 连墨歪着头,抿着嘴笑。 “刘卿,你以前从来没对我这么好。” 我笑着在他手指上啄吻。 “小墨墨,我以后会一直对你这么好的。” “好痒~~~”他缩着手,“我不小了,我都二十二了,你看,蓝靛二十四,蓝青都十岁了。” 我偏着头想了想: “如果你现在生,等你二十四了,蓝青就可以给我们带宝宝了。” “谁要跟你生宝宝。”他羞红了脸。 我凑上前,用鼻尖蹭他的脸,说: “我们生两个,女孩就叫刘云,以后要像云朵一样自由而没有束缚,男孩就叫连心,我们一家子永远心连心。” “那我要是也像慕云那样不能生了,”他停住了,眼里浮现出愧疚和自责。 “墨墨,你知道吗,在这件事你的确欠了慕云公子的。” “你怪我?”他撅起嘴。 “那你说,我该不该怪你?”我握着他的手,连墨,我们都不要做做错了事情还不敢承认的人好么? “我错了。”他咬着唇说。 “错在哪了?” “我不该下这么阴狠的毒。” “那你的意思是该下点不阴狠的毒?”我的额头有黑线挂出来。 “他伤害了你,刘卿,他伤害了你,”他焦急地说,“我不能无视他伤害了你,你不可以被伤害。” 我的心忽然间很暖。 你是我的宝贝,你是我的全部,你是我的唯一,所以,你不可以被伤害。 我的王子,我何其有幸,三生石上结因缘,一夕穿越遇见你。 “我明白,我以后不会让自己被伤害。”我抵着他的额头,承诺。 “你说的。” “嗯,我刘卿说的,来,”我玩笑着说,“墨墨夫君,叫声卿姐姐来听听。” 连墨闹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 “卿,卿姐姐。” 哦,美男,你这么听话,我们来sm?咳咳,我说笑,说笑。 “刘卿,不好听,像在叫亲姐姐。” 我嘟起嘴,说: “唔,欢迎来亲。” 美男恼羞成怒,把脑袋都埋进了枕头里。 “嘿嘿,小美人,”我学着恶霸的腔调,“来让姐姐亲一个~” “唔,”他把头埋得更紧了。 我的手邪恶的伸进他的领口,他惊得赶紧抬头,我趁机上去“吧唧”了一口,他愣了一下,“咣当”栽进枕头。 “唔,我的手,压断了。”我痛苦地叫道。 “没事吧,没事吧。”他马上抬起上半身,抽出我的手查看。 我灰常邪恶地冲上去,又是“吧唧”一口。 他捂着脸,含嗔带怨地看着我。 我摇着手指头说: “不要这么看我哦,我会把你吃掉的。” 他马上转过头去。 我看准他的下巴,又是狠狠地“吧唧”了一口。 美男哀怨地看我。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回味到: “味道好极了!” 美男彻底无视我。 “不看我,不看我,不看我就把你喝掉!” 连墨看我也不是,不看我也不是,只好拿手挡住一半的脸,弱弱地说: “我一半看你,一半没有看你。” 我思考了一下,说道: “那就一边吃一边喝好了。” 落了话音,我瞬息移到美男唇上。 极尽挑逗,诱惑他寻找我的丁香,探索他的温软和湿滑,咬舔吮吸,方寸之间,是比领土更为神圣的领地,需要我的膜拜和安抚,需要你的回应和急切。 半晌,我才放开同样气喘吁吁的连墨,抹去他唇边暧昧的银丝,我冲他嫣然一笑,他含笑咬着嘴角。 “好好养伤,我晚上过来看你。”我替他掖好被角。 “嗯。”他捂着脸,偷偷地笑。 从连墨房里出来,只觉得格外爽气,连这冬日的寒冷也好似退去了大半,我笑了一会,才举步往祁予琼院子走去。 祁予琼正在翻阅什么,看见我,沉着声说: “凤国今日叫阵了。” 我有点惊讶,原以为凤国士兵多是南边的人,初来该是会安营休息,等待差不多开春再进攻,怎么会这么快? “结果如何?” “凤国伤了一位校尉,司马获这边无伤。” “你说,为什么凤国这么急着进攻,就好像,”我想了一下,“好像故意输的。” “故意的?难道有什么阴谋?”祁予琼忽然一拍手。 “这次领军的是三王女景双!”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被女帝软禁在京都吗?”我惊讶地问。 祁予琼说道: “景双虽是被软禁在京都,名义上却是边境军的统帅。而她的二姐景武常年镇守边关,与边境将士关系极好,名义上却是京都军的统帅。这统帅于军士分离,是先帝怕王女们篡位所设,却没想到大大削弱了凤国的战斗力啊,哈哈哈。” 祁予琼高兴的大笑。 我也扬起嘴角,一个战斗力大大折扣的强队,一个没有后路可退的普通队,势均力敌,就让她们狗咬狗,到时候,渔翁才能得利。 “你这有地形图吗?”我问予琼。 “有,进来说。”我和祁予琼进了屋,她拿出一卷黄纸,乱七八糟的钩钩画画了一大堆,看得我眼晕。 “这,这是哪?”我指着那一堆乱七八糟中的一个问。 祁予琼看了半天,摇摇头。 哎,科技落后啊。 “你有作战计划吗?”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拿出一份作战计划书,大家审核,很好,一致通过,然后执行,然后打赢。 可惜,穿越不是电视剧。 “什么作战计划书?我从没听过。”予琼疑惑地问。 没事,没事,没有就算了,反正计划也赶不上变化。 “那个不重要,你想怎么让凤国和司马获两败俱伤?”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救命 予琼想了想,摇着头说: “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我回去同军中的人商量商量。” 我叹了口气,说: “予琼,你军中有可商量之人吗?” 你的处境,只怕我这个局外人比你看得更清楚。 突然冒出的皇储,虽然得宠于软弱的老皇帝,却一直被大权在握的摄政王逼迫,本来在朝中就没有根基,只有一支胡七八凑没有战斗力和人才的军队,我的殿下,我的大小姐,我都想问一句,你的军中有军师吗?你的军中有可打仗的将领吗? 祈大小姐沉默了。 我拍拍她的肩,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 “予琼,就算全世界都向你倾塌,我也会站在你身后。” 她白了我一眼: “你又没我高,站我身后干嘛?” 吐血,这个难以沟通的理性份子。 她瞄了瞄我,勉强笑了笑说: “你要真想帮我啊,就给我想想怎么让司马获和景双两败俱伤。” 我敲着额头,无目的的碎碎念: “我想让两只狗打架,就先给她们一块骨头,骨头是利益的代表,因为利益,利益,利益的出发点,司马获的利益是柔月不能被夺走,景双的利益是要一只强悍的军队,两者之间缺少矛盾,矛盾,没有矛盾,要制造矛盾,柔月或者是军队必须受损,如果有一方损害了另一方的利益,对,有了。” 我脑中灵光一闪,忍不住打了个响指,祁予琼也猛的盯着我。 片刻,我们会心一笑,同时说道: “抢!” 把一只狗的骨头塞到另一只狗的嘴里。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补给是战争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这一环遭到破坏,那么不打也得打,想合作都没门,谁敢和狠狠地踢了自己最痛部位的人商谈利益呢? 所以要让司马获以为景双抢了她的粮草,让景双以为司马获断了她的补给。 “我马上回去安排。”祁予琼兴冲冲地说。 我一把拦住她,她这股子冲动劲怎么也不改改呢。 “抢劫,是一门学问。”我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对她说道。 她白了我一眼,咳咳,不准歧视边缘技术! “要抢劫,首先就不能让人家知道你是谁,最好让人家以为你是别的那个谁谁谁。其次,要搞清楚路线时间,选个容易埋伏容易撤退的好地方,月黑风高人倦马乏的好时间,事半而功倍。另外,要会装羊,你的兵都在营地里,嘿嘿嘿,谁会往你身上想呢。” 我眯起眼睛灰常邪恶地奸笑。 祁予琼也眯起眼睛坏坏地说: “刘卿,你就是一头装出来的羊。” “那你看我的真身是什么?” 祁予琼毫不犹豫地说:“狼!” “呵呵呵,知我者,予琼也。” 我得意的笑。 就算我像宠物狗一样嬉笑乖巧,本性里的残忍和嗜血也一直伺机而动。 别小看任何人,特别是你一直以为没什么用的人,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人没有用。 “我去向梓冉打探一下司马获的运粮路线,至于景双这边,”她想了想,“我觉得还是不抢为好,司马获损失了粮草,而我的军士都未曾动过,你认为她会迁怒谁。” 我冲她竖起了大拇指,举一反三,孺子可教。 不过,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你是怎么收买梓冉的?” 那个冰山男,不像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收买的呀。 祁予琼眯起眼睛,仿佛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慢慢说道: “我,算是对他有救命之恩。” 嗯,祈大小姐爱救人的性格和她的冲动一样一点都没改过。我自以为是地想。 不久之后,我才知道此时这样想着的我是多么多么自以为是。 又把细节问题讨论了一下,祁予琼便匆匆赶回军营,我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便起身去看连墨,刚走到门口,竟撞上了蓝靛。 蓝靛牵着蓝青,神色焦急地说: “有地方躲吗?” 啊?我愣住了。 “老女人,你也赶紧找地方躲躲吧。”蓝青在一旁“好心”地说道。 究竟怎么了?把他们父子俩给吓成这样,还和我也有关。 难不成?我一惊,赶紧问: “是不是连墨他娘来了?” 蓝靛和青齐齐地点头。 呼呼呼,我深呼吸,别慌别慌,不就是见见婆婆大人嘛。 可是,我欲哭无泪,婆婆大人会砍了我的。 “刘卿。”一声暴喝,天门门主出现在门口。 “蓝青,你是不是饿了,我们吃饭去。”蓝靛抱起蓝青,脚底抹油开溜。 我结结巴巴地对连墨他娘说: “门主,不,不,婆婆大人好。” 连墨他娘一把拎起我。 “谁是你门主,谁是你婆婆,你看看你把我儿子折腾的,不是消瘦就是受伤,你再敢接近我儿子,我活扒了你!”声音如响雷,炸得我两耳几近失聪。 “不,不,不是,岳母大人你听我说。”我试图把她的手从我脆弱的脖子上移开,可那双手紧的像铁钳子。 “说说说,说个屁,你不是要春风一度,不是要此生无憾,我现在就让你下地狱去度春风了此生!” 咳咳咳,呕,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我使劲往外扒连墨他娘的手。 “丽娘,你放手!”一道清泉般的声音响起,我猛地推开连墨他娘,后退几步,抓着衣领干呕。 喉咙灼烧似的疼,眼前一片黑暗,我靠着门,使劲的喘气。 懵懵懂懂中,知道连墨他娘和一个陌生人走到不远的地方。 不一会,一个人走到我面前,我仰头,是一个清秀的……大叔? 如果不是他眼角的皱纹出卖了他的真实年龄,我实际上想叫大哥来着。 大叔的脸色不是很好,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怒气。 “若不是看在你是墨儿腹中的孩子的娘的话,我实在想让丽娘杀了你。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待我家墨儿,若是他手半分委屈,我定要你十分偿还。” 哦,卖糕的,你是说,连墨怀孕了,而且怀的是我的孩子? 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呢? 但是,我是什么时候让连墨怀上我的孩子的?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叔,我根本没跟连墨做过好不好!!! 第九章 结婚吧 “连墨,墨墨。”我急吼吼地冲进连墨的房间,连墨扶着腰,靠坐在床上。 他一抬头看见我,立刻焦急地问: “刘卿,你没怎么样吧?” 我摇摇头,走到他身边,把手按在他的肚子上。 “你干什么?”他拍掉我的手。 我正色道: “墨墨,让我摸摸我儿子。” 他涨红了脸,急道: “那是我骗我爹娘的,你个小傻瓜。” 我挠挠头,豁然开朗: “我就说我们没做过嘛!” “什么做不做的?”他不解地问。 我附到他耳边,好心地给他讲解了“做不做”这件事。 刚讲到紧要关头,他红着脸转过身,不想扭到了腰,闷哼了一声,我赶紧上前查看,谁知被脚踏绊住了,直接把他压倒在床,痛得连墨叫出了声。 “没事吧。”我的手急切地顺着他的腰线找着他的伤。 “你们,你们,大白天的,这是干什么!刘卿,墨儿身上还带着伤!”连墨他爹的声音忽然响起,我暗道:“惨了。” 按住连墨不让他乱动,我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爬起来,乖乖地站到一边,老老实实解释道: “连墨刚刚扭着腰了,我想给他看看,不小心绊了一跤,公,您,您别误会。” 连墨他爹扶起连墨,冷着声说: “误会,孩子都有了,我能误会什么。” 我瞄了瞄清秀大叔,又瞄了瞄连墨一脸为难的俊脸,说道: “不敢瞒您老,其实,其实连墨他没有怀孕。” 连墨他爹“蹭”地站了起来,怒道: “好啊,刘卿,你敢做不敢认,我亲手把的脉,墨儿明明就是有喜了,你敢说没有!” 说着,掏出一包东西要撒过来。 “哎,爹,”连墨一把拉住大叔,“我真没怀孕,你把脉的之前,我趁你和娘不注意,吃了双喜丸。你又一时急的很,所以没把出来,不信你再把一次脉。” 连墨他爹当真搭着连墨的手腕把起脉来,一会松了手,颓然地叹了口气。 “你从小到大没对爹娘说过一次谎,做了再笨的事情也乖乖跟我们说,今天,你竟为了她对我们撒慌,果然是儿大不中留啊。” 连墨垂着头,不吭声。我站到他身边,对清秀大叔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我是真心喜欢连墨,我发誓,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或是疾病,我都会爱惜他,保护他,给他幸福。” 我握住连墨的手,凝望他。 我的王子,我愿意为你唇边的一朵微笑,化身为骑士,为你出征,为你守护。 连墨仰头看着我,眼中泪光闪闪,粉色的唇瓣幸福地弯着。 我的王子,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公公婆婆也不行。 “爹,我要嫁给她!”连墨望着他爹,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爹,请把连墨嫁给我!”我拉着连墨的手,看着一脸郁郁难平的清秀大叔。 “谁是你爹,”大叔说道一半,看看连墨,停住不语。 半晌,他又叹了口气,说道: “刘卿,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倘若我墨儿受丁点委屈,我定不饶你。” 然后转向连墨说道: “你娘可是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面上,才没杀了刘卿,千万别让她知道你们骗她。你们先成亲,孩子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立刻就走,我和连墨相视一笑。 胜利的爱情,爱情的胜利。 不过我的成亲路途貌似一如从前的不顺利啊。 “什么?”祁予琼猛地站起,“你要娶连墨。” “呃,”我被她吓了一跳,“是啊。” “你怎么能娶连墨?你怎么能娶连墨?你怎么能娶连墨!”她在屋里转来转去,末了,冲我吼道。 我头疼地看着她,难不成?我心里一惊,慌慌张张地问: “予琼,你,你,你也喜欢连墨?” 祁予琼愣住了,我觉得她的额上好像青筋直跳。 “刘卿,你,你,你……”祁予琼指着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抓紧她,急问:“你真喜欢连墨?” “我喜欢你!” 我放心了,拍拍我的心肝,说: “只要你不喜欢连墨就行。我这么善解人意,我就准许你喜欢我了。” 祁予琼让我给气得直喘粗气,说道: “你能不能等我把这场仗打了,再成亲?” 我奇道: “你打你的仗,我成我的亲,没冲突啊。” “怎么没冲突?”她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军师,官拜三品,效命军中。” “你就不能等我成完亲吗?”我为难地说,“这样我才好一心一意地帮你啊。” 祁予琼冷着脸,说: “这么说,你现在不是一心一意地帮我?” “不是,不是,”我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没有后顾之忧。” “你不娶他才叫没有后顾之忧!” 我气闷,,为什么我跟祁予琼两次吵架都是因为我成亲的事情。 “予琼,你是不是对连墨有什么不满?” “我当然不满,”祁予琼看着我说,“你忘了他给你下毒,忘了他三番两次地阻止人家给你解毒,你跟慕云分开,你敢说,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试着向她解释,“我跟慕云分开,跟连墨没什么关系,我们感情没能经受考验,是我们的事。我只知道,现在,我爱他,他为了我受伤躺在床上,为了我跟他爹娘闹的不愉快,我不能负他!” “你是感动于他救了你,你不是爱他。” 我道: “我若是不爱他,他舍命救我,我只会觉得愧疚,而不会觉得感动。” 无情和有情,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么说,只要让你感动,必是你爱的人。” “是的。” 能让我们感动的,必是我们爱着的,但是爱也分很多种不是吗? 祁予琼铁青着脸说: “好,我明白了。” 说完,走出门去。 我纳闷地想,她明白什么了?这态度,是不反对了吧。 我是单身的分割线 讨厌所有跟单身无关的节日,素素说。 稍后,会送上一章七夕赠礼,连墨童鞋的第一次,哦,让我们尽情地yy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番外1七夕赠礼 一个月后,二月二十六,宜嫁娶。 红锦簇拥,红帐高挂,红烛喜泣,氤氲的红色晕染佳人的玉颜,不过,在享受我的夫君之前,我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我堵住门口,咬牙切齿地对蓝家父子说: “我发誓,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了。” 蓝靛说: “你没有,我们可以去问连墨要。” 啊,来雷啊,给我劈死这两个坏我好事的家伙! “给,”我忍痛掏出身上最后的五十两。 “爹,去问连叔叔要一点嘛。”蓝青起哄。 我压低声音,警告他们: “再闹,我就叫连墨的爹娘来!” 蓝家父子对看一眼,无声地交流了一下,终于乖乖地走了。 我松了口气,立马关上门,奸笑着,咳咳,深情地微笑着,走向连墨。 他蒙着红盖头,双手交叠放在席上,修长的手指不安的搅动着。 拿起边上的小秤,我挑开他的盖头。 他低着头,细长的脖颈闪着珍珠似的光泽,微微敞开的衣襟里露出性感的锁骨。 我坐到他身边,低低地唤: “夫君。” 他几不可察的“嗯”了一声,小小声地说: “妻主。” 我的心里霎时礼花齐放。 动动手指,拉他的小指,看他微微颤抖了一下,我大胆地握住他整只手。 “你,”他飞快的抬头看我一下,又低下头去。 匆忙一眼间,我看清了他满脸的绯红。 心里有什么在破土飞长,我顺应着心意,凑到他脸上轻轻啄吻。 “夫君,夫君,夫君。”我咬着他的耳朵,不断笑语。 起初,他还嚷嚷着“痒”逃躲着,不一会也不自禁地喘起来。 这种喘息让我的身体更加热,我捧住他的脸,急切地与他唇舌纠缠。 “妻主,慢,慢一点。”连墨上气不接下气地推开我。 “夫君,”我立刻缠上去,“你妻主我慢不下来。” 扯掉他的腰带,我的手立刻溜进他的衣服里,微凉的手在暖热的肌肤上滑行,引起连墨的不满。 “冷。”他不满地嘟着嘴。 我讨好地吻了他一下,说:“马上就热了。” 他还没完全清醒,迷蒙地水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不。”他红着脸挣脱我的手。 看看他快要爆炸的脸,来日方长,我盘算着放过他。 “墨墨夫君。”我咬他的耳朵。 “什么?”他分神问我。 我翻身在上,用我的唇堵着他的嘴。 “唔,”他摇头,眼中落下泪来。 “乖,”我哄着他。 夜色正浓,春色弥漫。 ∽★∽∽★∽素素有话说∽★∽∽★∽ 纯爱章节,七夕赠礼,送给素素亲爱的读者们!!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新婚过后 “刘卿,卿儿,开门,快起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新婚后的一大清早,祁予琼就在门外喊。 “妻主,谁啊?”我窝在连墨滑腻腻的胸膛上,无奈地说: “是祈大小姐,我的皇储殿下。” 爬起身,我给连墨掖好被角,亲亲他,嘱咐他多睡会,一会我来叫他,累了一晚上的他可爱的揉揉眼睛,乖乖闭上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 “予琼,这一大早的,什么事这么急嘛?” 祁予琼一把拉住我,兴奋地说道: “昨天晚上,我劫了司马获的粮草!” 我的睡意顿时飞到天外,忙了一个月成亲的事情,倒是把正事给耽搁了,祁予琼手脚够快的啊。 “现在呢,司马获有什么反应?”我反抓住她的手,忙问。 “你快穿好衣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赶紧回房找了件外衣胡乱地披好,引着祁予琼到一座隐蔽的院子去,予琼派了两个人守在门口。 刚坐下,祁予琼便说道: “司马获一听说粮草被劫,立刻奔我的营帐来了,早些时候,我派了一半的人去劫粮草,让剩下的一半人每人两口锅做饭,每人搭起两张帐篷,而且都是在密林间搭建,所以司马获转了一圈,没有怀疑到我。今天早上,我听说,司马获整军了!” 哦,卖糕的,姐我最近运气有点好啊! “劫来的粮草呢?” “我藏起来了。” “你这样啊,”我脑筋一转,想到一个主意,“你分批运到凤国边境的几个镇去,根据当地的价格,卖掉,得来的钱充作军费。” “妙啊。”祁予琼拍手,“还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快说。” 我想了一会,没等我想出什么好主意来,肚子竟“咕咕”叫开了。 祁予琼还没从兴奋劲中缓过来,嚷嚷着请我吃饭。 我提醒她: “我昨天刚成亲,连墨他爹娘还在呢,这早饭总得跟他们一起吃吧。” 祁予琼不满地瞪我,说道: “那我跟你一块吃,行不行?” “没问题,没问题。”我立刻回答道。 我成亲前,祁予琼聘我做了她的军师,在我的乱收费政策下给了我一大笔诸如“脑力细胞雇佣费”“精力消耗费”“自由受限费”之类的钱,零零总总有个一百万左右,而且阿里蓝最近的房价十分令人喜悦,富人都跑光了,房价自然就跌了,花了五十万,我也拥有了一栋“豪宅”,不仅附赠佣人,还有了块地,当上了“地主婆”。 安排下人准备早饭,安置了祁予琼,我回到房里,连墨正穿着中衣,站在柜子前。 我从背后抱住他,磨蹭他的肩,腻歪道: “墨墨,我好想你,我已经离开你一炷香的时间了。” “是啊,”连墨忍不住笑道,“好漫长啊。” 越过他的肩,我往他的手上看去。 “你在干什么?” “没,没,没什么。”他慌慌张张缩手。 “什么宝贝?”我捉住他的手。 原来是块白布,上面还有一滩血渍。 “你流血了?”我慌忙抓住他的手来回查看,没有伤口,又掰开他的嘴,没有血。 他推开我,涨红着脸抢过白布,珍重地收进柜子里。 见我还是一脸不解,连墨低了头,小小声地说: “这是昨晚,我垫在身下的。” 吼吼吼,传说中的处男之血啊。 不过,我只知道会流血,可是我不是很清楚那血是哪流出来的。于是我悄悄把手贴上连墨的大腿。 连墨一僵,夹紧了腿,扶着我的肩,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干什么?” 我哄他:“我摸摸,看看伤着了没。” “没,没有。”他羞涩地拨开我的手,“昨晚,你压上来的时候,那个下面的一层破了,现在没事了。” 我抽出手,抱住他,问: “真没事?” “嗯。” “还疼不疼?” “不疼。” “以后也没事?” “嗯。” “那我们今晚换个花样,好不好?” “嗯,嗯?”连墨反应过来,捶我的肩,嗔怒,“尽想这些个事。” 我咬着唇笑:“我不光想这些个事,我还想那些个事,墨墨夫君,有没有兴趣啊?” “我才没有。”他扭过身去衣柜里找衣服。 “我叫人去请爹娘一起吃饭,以后咱们都一起吃饭,墨墨夫君,你说好不好?” 他欣喜地点头,我趁机说道: “今天我还请了个陪客,柔月的皇储殿下,祈大小姐。” 连墨正拿着一件云白色的袍子在身上比划,听到这话,停下来皱眉看着我。 我疑惑地问:“怎么了?这袍子小了?啧啧,没怀孕哪,怎么就小了呢?” 他又扭过身,不说话。 我忙收起不正经,问道: “你不喜欢祁予琼?” 连墨转过来,看着我说: “妻主,我,我觉得你应该离皇储殿下远一点。” 嗯?我不解。 连墨想了想说: “你不觉得皇储殿下待你很特别吗?什么都问你的意思,都跟你商量,无论你的什么事情她都放在心上,我觉得这样不好。” 我却不这样觉得,祁予琼现在身边没有可用的人,自然重用旧友,而我明显是最近最可用的旧友,所以她才事事同我商量。 不过看见连墨一脸担忧,我还是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点着头答应他以后跟祁予琼保持距离。 饭桌上,蓝家父子自成一派,早早吃完,远离是非。连墨他娘连丽娘都不正眼瞧我,连墨低声的跟清秀大叔谈些男儿家的事情。 我喝着粥,跟祁予琼说两句话,不知怎么就从钱说到了金子上。 “卿儿,那天我给你那锭金子上刻着的子慕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饭桌上的气氛明显一僵,连墨他娘冷着声问: “你跟那个什么慕云公子还有来往?” 一滴冷汗顺着我额头往下淌。 “没有,没有,就是前些天他托殿下把欠我的那锭金子还给了我,我已经用掉了。” 我的话音刚落,祁予琼不服气地插嘴: “前辈,人家慕云公子可是被害得不能生育了。” 我见连墨把头低得低低的,忙拉住祁予琼,不让她再说。 连墨他娘也不吱声了。 过了一会,连墨他爹突然说: “改日,你们把那个慕云公子带给我看看,也许我能治好他。” “爹,真的吗?”连墨激动地问。 清秀大叔慈爱地摸了摸连墨的头,说: “到时记得来帮爹爹,自己闯的祸要学会自己承担。” “嗯。”连墨重重地点头。 我看着我的王子坚定的神情,一股骄傲之情油然而生。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战争 幸福的日子是这世界上飞得最快的东西,无论神州几号都不可能会追上它。 在我和连墨甜甜蜜蜜了没几天后,战事到了。 我想,我的蜜月不得不结束了。 严格说来,我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员工,因为迄今为止,我连我的“办公室”都没有进过,一直扮演着远程服务器的角色。 所以,值此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良辰美景,咳咳,偏题了,总之,就是天气很爽的好日子,在祁予琼殿下连番的“盛情邀请”下,我告别了我的亲亲夫君连墨童鞋,奔赴军帐,开始我光荣并且艰巨的军师生涯。 不过,貌似我的退役日期即将来临啊。 “你知道么,司马获几天前主动出兵了!”祁予琼兴奋地说。 看着思维很不在状态的某只殿下,我真的不忍心告诉她我早就知道了。 为了对得起我领的薪水和奖金,我只得配合地问道: “战果如何?” “凤国大败,退守武城。” 酷,我几乎想吹声口哨。 知道失败前面是什么吗?是胜利。 知道司马获现在怎么样了吗?胜利了。 以此种逻辑推断一下,她以后会怎么样呢? 吼吼吼,如此令人憧憬的前途啊! “我们现在做什么?”激动过后,祁予琼笑着问道。 我也露出八颗牙齿,笑得标准又亲切。 “现在,我们可以买一包花生,沏一壶好茶,看戏喽。” 比起打虎,我实在是更喜欢坐山观虎斗。 事情都是别人的,乐子全是自己的,何乐而不为呢。 “报。”一个探子打扮的人冲进帐内。 “讲。”祁予琼急道。 “武城出兵,与摄政王的大军正在混战。” “速速去探,每半个时辰回报。” “遵命。”探子迅速离开。 时间被等待一点一点拉长,探子不断回报,每次传来的消息都是两军在混战,这一混战足有两个时辰四个小时。 坐在军帐中的我直咋舌,照这么打下去,司马获那十万人能剩多少? “报,报,报殿下。”又一个探子急冲冲地冲进来。 我蹭地站起来,都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结果出来了。 “快说。”祁予琼也不冷静了。 “摄政王,摄政王的军队败了,撤进了,进了阿里蓝,凤国大军,正在,在攻城。。” 阿里蓝,正在攻城,我不淡定了,我家的亲亲夫君大人连墨童鞋还在里面呢。 “凤国多少人马在攻城,领兵的是谁。”我站起来,焦急地问。 探子回道:“大概有十多万人在攻城,帅旗是王旗。” 十多万?!打了四个小时,景双还有十多万军士?!我咬牙切齿。 司马获这个老匹夫,就会在自己的地盘上人模狗样,一上战场实际上那么不经打。 早知道你丫的就是一老豆腐渣,我就用祁予琼的一万人搞搞你算了,居然放你去惹景双那头狼。 靠之,极其鄙视这个上完厕所不冲马桶惹完事情没本事善后的东西。 祁予琼脸色有些不好,担忧地说道: “照这样看来,司马获根本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厉害,她能抵挡得了三王女多久?若是阿里蓝破了,会不会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 我沉默了,虽然不知道司马获能守城多久,但显而易见的是,若是阿里蓝被凤国占领,那景双的下一个目标绝对是我们。 “绝对不能让三王女攻破阿里蓝。”我说道。 心思急转,我又说道:“予琼,我们去夺武城。” 祁予琼眼前一亮,却随即黯淡下来。 “我这一万人,怎么可能夺到武城,到时候三王女一回头,我们不就被凤国军队两面夹击了嘛。” 我眯着眼,思忖道:“那就智夺。” “怎么个智夺法?” “你先让人去司马获和三王女刚刚混战的地方,尽量多弄一些凤国军队的衣服和腰牌来,让你的士兵换上,过一会儿,等天黑一点,我们就带着这些改装后的士兵去武城,对守城的士兵说是三王女派我们回来运粮的,等她们开门后,立刻占了城门,放我们的人进去,控制武城。” 祁予琼听了,两眼放光,马上安排人手去了。 我的神经放松了一点,坐到凳子上,一想到连墨又立刻紧张起来。 不会有事的,我在心里试着安慰自己,连墨他娘是天门门主,武功高强,他爹是世外高人,医术高明,而且还有用毒高手蓝靛在,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心里却仍旧是乱糟糟的,一刻也不消停。 忽然想起一首不合时宜的词来。 平生不懂相思,才懂相思,便害相思。 相思于担忧多么相像。 因为你总在我视线所及的地方,所以我不知道有一天竟会看你不见;因为你总是平安无虞,所以我未曾想你其实在随我涉险。 我的王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羞涩如我,还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请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呀。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攻城 薄暮,光线安静,细小的尘埃在空气里打转,西天灰白,这样的傍晚也被称作是逢魔时刻。 我和祁予琼带着三千人,沉默地行军。 当脚步停下的时候,会开始一场战争,它要考验我们的演技和应变能力,ng的代价是我们的生命。 武城外,我和一祁予琼相视,给彼此打气,她一挥手,一个高高壮壮的女人走到队伍前,粗着嗓子,向城门上喊话: “上面的听着,我们是三王女的人,奉命回来运粮草,速速开门。” 连喊了三遍,上面有人探头,回喊道: “可知三王女前方战事如何?” “我们下午已经在攻城,现在粮草不足,你们快开门,若是延误了军情,可是要杀头的。” “你们可有凭证?” “三王女令牌在此。” “你们统领是谁?” 高壮女人愣住了,我忙道: “王女的侍卫统领,王大人。” 那女人马上喊了出来。 我希望以王姓高频率的出场率能蒙混过关吧, 上面的人影和声音忽然都没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一会儿后,沉重的红色大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短短的一点时间内,我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等到门开的足够大的时候,我对祁予琼说: “你带人冲上城墙,我来负责大门这边。” 祁予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舞着大刀率先冲了进去,路过大门边,刀光一闪,两名士兵立刻倒下,剩下的几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要关门,我周围的女人兴奋地跟上去,在城门口一阵砍杀,以绝对的人数优势把六名守门的解决掉,随即也向里冲去。 我拦住四个跑得慢的,让她们继续开城门,然后下马奔到城门外,放出一只信号烟火。 不一会,后赶到的大军压城,都往里面冲去,我站在城门边上,被扬起的灰尘和沙尘呛得直想流泪。 是的,我只是静静的站在城门边,我没有随军攻打入城。 因为我不敢。 不敢看那些鲜活的生命转瞬即逝,不敢看那些朴实的百姓惊慌失措,不敢那些懵懂的士兵杀红了双眼。 因为我没有勇气。 没有拿刀砍进温热的肉体,没有勇气看自己的计谋毁了多少人的一生,没有勇气承担任何眼光。 我就是这么矫情,一边出谋划策,一边暗自自责。 因为虽然利益的冲突使我做出了选择,但并不代表我的选择就是对的。 可以决定的是开始,不能确定的是结局。 我和四个士兵一起缓缓推上大门。 眼前,暮色四合。 身后,喊杀震天。 占领武城比设想的要容易,首先,据探子说武城城主和二王女的关系比较好,所以三王女出兵时故意抽调了很多武城的守卫军,想逼得二王女发兵来相助,而二王女愣是没有来,于是武城城主就有意投靠三王女,当然恨不得在三王女面前多多表表忠心,没想到却让我们捡了个大便宜。 其次,以前从来没有人像我这样冒认人家的士兵,对这里军人来说,归属于自己的军队这项原则是神圣而不可篡改的。 只可惜,在我心里没有这项原则,而恰好,祁予琼也没有。 所以,抢地盘进行得十分顺利。 抢占了城头,抓住了城主,接下来就是安置俘虏,审问城主,勒令士兵不许惊扰百姓,清点人数和补给,医治伤员,贴榜安民,收购粮草,事情零零碎碎的又多又麻烦。 我跟着祁予琼忙得团团转,攻城后已经有两天一夜没有沾过床边合过眼,而祁予琼的两眼已经青得发黑了。 第三天深夜,终于把一切工作处理的尚且算正常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祁予琼在那个肥头大耳的黄城主的府里给我安排的房间,一歪就倒在了床上。 很累,每一个细胞都累的萎缩掉了,连毛孔都无力张开,可是睡不着,越是累,就越是无法入睡。 疯狂地想亲亲夫君大人,疯狂地想连墨,想的眼前都出现了幻觉。 不,不是幻觉,真的有人站在我房间里。 我支着身体,勉强看向来人,一袭黑衣隐没在黑暗中,不动。 “谁?”我压着声音,尽量使自己听起来不那么虚弱。 黑影走到桌前,点亮蜡烛,明明灭灭的烛光中,那张冰块脸赫然是: “梓冉?!”我惊呼。 梓冉转过身,看着我,用一种平静的没有感情的声调说: “阿里蓝城破了,司马获自杀死了。” 阿里蓝城,破了,破了,破了。 我仿佛没有听懂这句话,一直一直在心底重复着,直到它越来越清晰。 阿里蓝城破了,那连墨呢?我的亲亲夫君呢?我的王子呢?他怎么样了? 我想问,眼前的梓冉却模糊了,所有的东西都在打转,然后不停下沉,轰然倒塌。 昏迷前,我在想,不知道梓冉看见我昏迷了,那张冰块脸会不会变一下呢? 从前,我从昏迷中醒来,总是能看见那个或是迟钝或是漫不经心或是狼狈万分的白衣男子。 可是,这次我从昏迷中醒来,只看见梓冉的一张冰块脸。 我的心已经够寒冷的了,你还跑来给我降温?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大夫怎么说。” “你睡了十个时辰。”梓冉说道。 丫的有常识没,我那是因为疲劳过度昏倒了,不是睡着了!还有,又不要你给钱,为嘛不给我找个大夫? “祁,殿下呢?”看着梓冉那张自打进来就没变过的冰块脸,我放弃了申诉的权利,我不想浪费口水。 “还在睡。” “卿儿,我已经醒了。”祁予琼从外面进来,发丝散乱,“阿里蓝城破了,司马获自杀了,凤国即将大举进犯柔月。” “我知道了。”我说道。 心里还是乱,但是休息过后,这样的乱我已经能控制得住了。 “有连墨的消息吗?”我问。 祁予琼摇头,我使劲笑笑,说: “连墨的爹娘都是很厉害的人物,而且蓝靛也不简单,所以,他会没事的,对吧?” 话说到后来,竟有一丝颤抖。 祁予琼难得没有在我的私事上反驳我,就只是静静的站着。 我有些心慌,便问道: “下一步怎么办?”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潜伏 下一步,怎么办? 祁予琼摇头,梓冉无言,我扶着额头,一时无言。 各种信息开始在脑子里飞转,我是那种不到关键时刻不动脑子的人,而只要动动脑子,其实困难就不是困难。 阿里蓝,武城,二王女,三王女…… 心里慢慢有了计较。 但是,还差点什么,于是,我问梓冉: “你从阿里蓝逃出来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三王女景双?” 梓冉点头,我跟着问道: “她当时是不是很高兴?” 梓冉还是点头,祁予琼道: “占领了阿里蓝,她怎么可能不高兴!” 我冲她摇摇头,转向梓冉,接着问道: “那她有没有听说武城被我们占了?” 梓冉想了一下,终于开了尊口: “我伏在屋檐上,看见凤国的三王女很高兴地进了城,后来有一个人悄悄跟她说了什么,她的脸色变了,但是很快又恢复成很高兴的样子。” 对了,我就是想知道她对武城的失守是什么态度。 就我跟三王女景双的短短接触,我能看出,她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能让她变脸,那么武城对她而言一定很重要。 拿着对别人而言很重要的东西,不管怎么样,我其实都立于不败之地。 我的脸上露出了喜色,祁予琼望着我,问道: “你有办法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 “快说,快说。”她急道。 “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以城易城。” 用武城和景双换阿里蓝! 祁予琼摇头,不赞同地说: “凤国军队人数多,三王女肯定会直接打过来,怎么可能会拿阿里蓝来跟我们换武城。” “不,”我自信地说,“她在乎武城,所以我们只要告诉她,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武城,那么她绝对会答应我们的条件。” “毁了武城?”祁予琼不解地问。 “比如说,屠城。”我狠狠心,说道。 “这,太残忍了。”祁予琼吃惊道。 连梓冉也不自觉地攥紧了剑柄。 我赶忙解释: “我只是打个比方,并不会真的屠城的,大不了,咱们就跑呗。” 祁予琼和梓冉顿时一脸黑线。 切,逃跑算什么,姐我会大吼一声: “我一定会回来的。” 然后,我肯定会像某位以灰字开头的仁兄一样以百折不挠的精神和游击队的战术耗死敌人,哈哈哈,咳咳,我有些神经失常,请无视我。 “谁去跟凤国谈判?”我的话一出,祁予琼和梓冉齐齐看着我。 我,我,我早就知道你们会这样了。 哎,谁让我长了一张诚实的脸和一张天花乱坠的嘴呢,这样的组合完美得好像天生就是用来搞说服的。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祁予琼和梓冉同时向窗外看去,天色黑沉,有星星闪烁着暗沉的光。 “呵呵呵。”我干干地笑了几声说,“我是说,我明天去。” 靠之,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卿儿,我跟你一起去。”祁予琼说。 “你得守在武城,万一我没有回来,你就带着人离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总会有柴烧。” 祁予琼没有回答,却笑着说: “你若不回,我便屠城。这样你的罪就重了,也许阎王就不敢收你了。” 她的意思是,我若死在景双手上,便让武城所有人都给我陪葬? 予琼,这样的决定,你是随便说说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像在发誓,认真的一如你当初站在那个可怜的男孩子钱对我说“他不愿卖身于你,你需得换他卖身契”,正直的你,今天却说为留我宁可满手无辜血腥,我真是何德何能,竟得友如此相待。 “我,一定会回来的。” 就算是阎王想留我,也得看看我刘卿想不想留。 祁予琼转向梓冉,说道: “你武功高强,明天就陪军师去凤国,你要用你的生命来保护她。” 我咋舌,以梓冉那么冷漠的个性,能回来报个信就算是不错的了,保护我,不可能吧。 “是。” 是?是?是?卖糕的,予琼,我太佩服你了,连这么冰山的家伙你都能收服,哦,不行,不行,改明个,我一定要给你建立一个华丽丽的后宫啊! 又商量了一会,大家便散去了,我辗转反侧了一夜。 阿里蓝和武城其实隔得非常近,但是我总不能骑着马跑到人家城墙下说: “喂喂喂,叫那个谁谁谁出来,我要跟她谈判。” 那样的话,估计我还见到三王女呢,就被当成疯子给咔嚓了。 所以,我和梓冉改装了一下,悄悄潜进了阿里蓝。 不得不说,有高手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刚刚潜进来的时候,我看着那虽然废弃了的却还是高高的城墙是束手无策,人家一抬脚就窜上去了。 我愣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啊! 可,可,可你上去了,我怎么办啊?我急得在原地直兜圈子。 “刷”眼前一暗,回过神来,我已经在城墙上了,而且是在,梓冉的怀里! 哦,卖糕的,我,我,我被抱了!!! 咳咳,仅从字面上理解,不要多想。 “啪”,我跟大地妈妈直接亲密接触了。 一秒后,美男飞下城墙。 一个时辰后,我气喘吁吁的爬下来。 美男,你,你,算你狠啊!!! □■□■□■□■□■□■□■□■□■□■□尺言素语□■□■□■□■□■□■□■话说素素最近超级没有灵感的,吼吼吼,暴走啊!!! 还有一件很让我郁闷的是,亲们每天都有三张免费的推荐票票啊,为嘛素素的推荐如此可怜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谈判 进了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回去我在阿里蓝购置的,住着我的王子的家。 可是,人去楼空。 门上的大红喜字那么醒目,我的指尖摩挲着它们时,还能清晰地忆起连墨笑着贴它们时绯红的面色,你说,为什么这世上,常常物是人非。 厅里的檀木椅,屋里的梨花床,红木衣橱里凌乱的绫罗绸缎,你们都在,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坐着你们睡着你们穿着你们的王子,他究竟在哪?你们慌乱的模样是不是传染了他的焦急?我没有回来,消息全无,他哭了多久?当他离开我们的家时,回了几次头? 我的心潮湿了,眼睛却干涸着,我第一次知道,我悲伤时,原来是不哭的。 不能哭,眼泪多么珍贵,只有我的王子看见了,它们才有意义。 不要哭,你有比哭更重要的事情,有一座城的人等你拯救,有一个男人等你找到他。 我微微仰头,一只不知名的白色鸟儿欢叫着飞过我眼前,我看见冬天正在缓缓退去,春天已经翩翩在到来,我知道我是我人生的绝对女主,靠之,我是女主我怕谁! 收起沮丧,我精神抖擞地问我的冰块保镖: “梓冉,你有把握带着我潜入城主府找到三王女吗?” 梓冉点头。 我偏了头,猛盯着梓冉瞧。梓冉让我瞧的浑身不对劲,脸色也难看起来。 我认真瞧了一会,惋惜道: “哎,沉默而冷酷的强攻啊,可惜生在了女尊国,只有弱受配了啊。” 梓冉不理我。 我踱步到他面前,冷不丁地扯住他的脸往两边拉。 “来来来,美男啊,给姐姐我笑一个。” 梓冉的脸都让我给拉变了形,脸色涨得通红,挥舞着手格挡我。 我在他彻底发飙前赶紧松手,两只手拉自己的脸,扯出一个滑稽的笑容。 “嘿嘿嘿,别气啊,姐姐我给你笑一个。” 梓冉的表情变来变去,最后停在了羞怒上,动听的低音夹杂着脆弱: “你,你不用讽刺我娘娘腔,我不吃你这套!” 说完,怒气冲冲地冲出去。 我傻在了原地,呃?他刚刚说什么?讽刺他,娘娘腔? 哦,卖糕的,女尊真疯狂,型男管自己叫娘娘腔! 那哦这瘦弱的小身板叫什么?男人婆? 我,圆满了。 夜幕降临,梓冉冷着脸出现,虽然他的冷脸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我就是知道,他非常生气。 所以,我除了喘气,不敢弄出任何动静。 梓冉对地形很熟悉,我提着气跟着他在阿里蓝的小巷中穿梭。 在一栋大宅的后门,梓冉停下了脚步,左右张望。我缩在他背后,也左右摇头。 梓冉突然回过头来,我左右乱晃的脑袋尴尬的停住了,努力的老实巴交地笑给他看。 梓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一点,我那颗颤颤的小心脏终于放心地沉到肚子里。 偷渡进大宅,奇怪的是,防卫松懈,连值班的士兵都看不到几个。 这个景双,胆子倒是挺大的。 溜进一个大院落,没等我们靠近房门,“刷”的一声,院子里顿时涌进很多的士兵,全部手持火把,大刀出鞘。 完了,中计了!我心道不好,忙拉起梓冉向门外跑,还没挪开脚步,门口已经被堵死了,那重重人墙围着的,赫然是三王女,景双! 她走上前,俊俏的脸上一副“我早知如此”的讨厌表情。 “啧啧,”她摇头晃脑,“他说你会来,我还不信,哪有人这么蠢,自个儿送上门。没想到,你真来了。哼。” 我沉着声问: “他是谁?”难道我方阵营中有奸细? “哪个他呀?”三王女明知故问。 “就是说我会来自投罗网的他!”我咬牙切齿地说。 “哦,那个他呀,”三王女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嘴角却弯起一个冷酷的弧度,“说起来,他跟你关系匪浅啊,他就是你的夫君,本王女的义弟,慕云公子!” 慕云公子?他怎么会知道我要来? “刘卿,”三王女冷冷地说,“你对你自己的夫君一点都不了解,他可是素有智谋王的称号,你却浑然不知,我真替慕云不值,居然嫁了你!” “不,三王女,你错了。”我抬高头,也冷冷地说,“他没有嫁我,没有聘礼,没到衙门登记,没拜过天地,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说他嫁给了我?” 我不了解慕云?恐怕,我比他自己更了解他。但是,我已经不想提及这些旧事了。 “三王女,”我挺直腰,直接进入主题。 “你既然猜到我会来,想必也知道我为何而来。” “武城被我们占了,但是我们占领它并不是想于凤国为敌,司马获死了,这也是我们所期待的,但是王女你趁机占领阿里蓝并企图侵略柔月,这是我们不能接受的。” “我们没有大军,粮草不足,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若是你真的要强攻武城,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武城变成一座死城!你能得到的,比你所失去的,要多得多!” “即使你拿下武城,柔月强悍的百姓也会为捍卫他们的家园奋起抵抗,你能得到的只是死去的萧条的柔月,而你凤国的军队会消耗殆尽,你在人民的心里会变成一个残忍的侵略者,敢问王女,这就是你此次出征的目的吗?” #。。。#。。。#。。。#。。。#素素有话说#。。。#。。。#。。。#。。。 偶现在灰常纠结,剧情很卡,脑袋很疼,亲们,给我留言撒~~~~~~ 告诉素素你们的看法,素素要集思广益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蟑螂啊蟑螂 “敢问王女,这就是你此次出征柔月的目的吗?”我的话语撞击在景双的脸上,带出一片迷茫。 出征柔月,是当今女帝的决定,征服了柔月,给女帝增加了功绩,而景双只能回京都继续当她的闲散王爷,从头到尾,她就是炮灰而已,聪明如她,岂会甘愿! 我环顾四周,啧啧,我好大的面子啊,众多士兵围的小小的院落水泄不通,梓冉手握剑柄蓄势待发,不知道我今夜是否能全身而退。 “来人啊。”景双突然喊道,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把她们关进大牢,仔细看管。” 呼,我轻轻嘘出口气,这个结果,比最好的要糟糕,比最糟糕的要好,不错不错,我一向崇尚中庸之道。 大牢,是穿越必去之地之一,其受欢迎程度仅次于青楼。 坐在老鼠肆无忌惮,小强横冲直撞的大牢里,我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好歹也是穿越人,这么经典的地方,当然要来看看。 抬头看梓冉,才发现他的脸色极为难看,乌黑的眼珠锁紧地上那些蟑螂。 剑光一闪,蟑螂们顿时身首异处,死状极其凄惨。 咕嘟,我使劲咽了口口水。 梓冉又高高举起剑,这次的目标是,他的胳膊。 我一个箭步窜上去,抓住他举剑的手臂,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你干什么?” 梓冉的脸上青筋直跳,两眼迸出强烈的杀意,嘴巴抿得死紧,我毫不怀疑他会砍下自己的手臂。 我赶紧翻查他的另一条手臂,果然上面有一只黑色的小蟑螂。 “没事,没事。”我掸掉蟑螂,又用袖子使劲擦了擦他的衣服。 回过头,梓冉还是高高举着剑,两只眼睛盯着他的脚。 好人做到底,我蹲下身,弄掉他脚面上的蟑螂,一脚踩死。 可是,梓冉的剑还是没有放下,这次指向,我?! 不,不,不会吧。 我脱掉外袍,抖抖抖,抖个干净,然后在狭小的牢房里上蹿下跳,遇蟑拍蟑,遇螂踩螂,但求杀死,绝不留情。 片刻后,一地蟑螂。 梓冉的剑终于放下了,我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卖糕的,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证,打死我都不相信,冰山高手梓冉居然会怕蟑螂,还怕到这种地步。 梓冉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我。 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张开双手,笑嘻嘻地说道: “你要是嫌地上脏,就到我怀里来。” 谁知,梓冉毫不犹豫地跳进我怀里,没有准备的我被压得弯了腰,他居然还不满地说: “太矮了,站直。” 我欲哭无泪,帅哥,我的力气就只能抱抱连墨那种文弱的小受,你可是肌肉愤张的强攻级人物啊,救命啊,我的老腰啊。 我刚要客气地请梓冉下去,牢房外突然亮了起来,一个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声音响起: “子慕。” 我一下子挺直了腰,望向牢门,慕云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钥匙,面色难看地看着我和我怀里的梓冉。 我敛起一脸的苦瓜相,微微颔首,道: “慕云公子,在下刘卿,有礼了。” 火光下,慕云雅致的面庞一片苍白,唇无血色。 我低下头,问梓冉: “我把地上弄干净给你站,好吗?” 梓冉弯了弯嘴角,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受宠若惊,立刻用脚把死蟑螂往墙角踢。 “子慕。”我最近耳朵不好,老是什么都听不到。 “子慕。”我最近睡眠不好,老是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我抱着梓冉,吃力地打扫地面,美男哎,为嘛你越来越重了啊。 “刘,刘姑娘。” 我微笑,抬头,很有礼貌地说道: “公子,有事吗?” 慕云插好火把,打开牢门,声音有些颤抖: “王女请你过去。” 我抬抬手臂,以防把梓冉摔下去,回头他再揍我,对慕云说: “有劳公子了,烦请公子带路。” 慕云堵在牢门口,说: “王女只请你一人。” 我怀里的梓冉突然对我说: “殿下让我保护你。” 没等我回答,慕云竟上前一步,怒道: “你在她怀里保护她吗?你,” 我打断慕云: “公子,这是在下自己的事情,不劳公子费心。” 他踉跄后退了几步,脸色又白了三分。 我勉力把梓冉放下,动动我酸疼的腰,梓冉伸出一只手放在我腰上,顿时一股热气缓缓解去我的腰酸。 我冲梓冉笑笑,用牢房里的稻草把地面仔仔细细打扫干净,对梓冉说: “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梓冉张口,我抬手阻止,坚定地摇摇头,他看了看我一眼,把佩剑递给我。 我失笑,王女怎么可能让我带着剑见她。 梓冉也反应过来,默默收回了剑。 我把一直挂在手臂上的外袍穿好,走到慕云公子身边,微微一揖,说: “让公子久等了,请带路。” 半晌,没有声音,我规矩地垂首,不闻也不问。 眼前的身影忽然转身,慢慢走开。我收了礼,盯着墙上的火把出神。 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孩走上前说: “姑娘,请随我来。” 我跟着他,只看着眼前的路,没有转头乱看,没有去找那个背影。 有些东西,你想追,它却不想回。 有些人,你想留,她却已经飞。 慕云公子,你是我的路人甲,你再难过,我也只能对你说:公子,何苦呢? 小厮把我带到我被抓的那个院子里,景双负手站在院子里。 “你来啦。”她挥挥手,小厮退下。 “见过慕云了?他是不是瘦了很多,你可知道,你走之后,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京都,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刘卿,你可真是够狠心的。” 我笑了,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大军当前,三王女倒是很有心思儿女情长,难怪英雄气短啊。”我讽刺道。 “你,”她被我不以为然的态度激怒,“当啷”一声,长剑出鞘。 我望望脖子上雪亮的剑,推它,剑向外滑动了三分。 我拱手,道: “王女勇谋,在下鄙陋,亦素有耳闻,我之所以前来,是有大事相商,王女若是为风花雪月就取我性命,那么请便,黄泉路上,刘卿不恨王女,只恨自己,有眼无珠。” 小样的,挤兑不死你。 她果然收了剑,说道: “慕云说你这人吃软不吃硬,原来真是如此。” 吃软不吃硬?貌似,大多数人都是吧。 “得王女的义弟了解,在下之幸。” 场面上的话,我也会说,而且,说的相当不差。 “刘小姐所说武城之事,可否告知详情,本王才好细细考虑啊。” 细细考虑,你都不知道在心里考虑多少回了,既然你要装,我就奉陪,自打穿越以来,姐我的时间多的可以用筐装。 “武城之事,其实很简单。”我背着手,抬头挺胸,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气宇轩昂些。 “柔月与凤国素来交好,这次凤国出兵,实在让柔月吃惊,更加愤怒。虽然柔月是小国,但国之尊严不容侵犯,若有人犯土,必拼死阻之逐之。” “就我和柔月皇储殿下所知,此次战争是现在的女帝所挑起,目的在于成就其帝王之名,令人不齿。而王女你只是奉命行事,实属无奈。” “边关之事,应是王女你掌管,可是却处处受制于人。” 景双的手无意识地收的死紧。 我笑笑,接着说道: “占领武城,皇储殿下并不高兴,因为她并不想和王女你为敌,只是阿里蓝被占,柔月危急,她不得已而为之。她派我冒死前来,是想传达这样的意思。” 我凑近她耳边,低声说: “如果王女不进攻柔月,她不但把武城双手奉上,还愿意帮助王女掌握边关实权,甚至成为一方霸主。” 景双的身体猛地一震。 #。。。#。。。#。。。#尺言素语#。。。#。。。#。。。#。。。#。。。#。 前几天很低迷,很米有灵感,很纠结,很.....总之,就是很不在状态。 不过,我是谁啊,我是彪悍的尺素,我是附带自我调节功能的全自动的素素!!! 哈哈,精力充沛的我又回来啦!!!! 感谢每个留言给我加油的亲爱的,么么么~~~ 你的鼓励,我的感动!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逼婚 时间在夜幕上滴答而过,三王女景双盯着我,目光由怀疑逐渐转到了了悟,紧紧抿着的唇慢慢勾起。 “哈哈,刘姑娘,你实在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她彻底放下戒心,大笑道。 “过奖,过奖。”我难得谦虚了一次。 其实,我知道自己iq中等,eq也不高,聪明两字实际上是挨不上边的,但在现代宫廷电视剧的荼毒下,猜猜这三王女的小心思大算盘,还是绰绰有余的。 三王女景双从来不是池中之泥鳅,只等合适时机便要翱翔于九天,做那万人景仰的凤凰。 成为一方霸主,这样的诱惑,对于胸有雄才心有大略的景双就好比金子之于我刘卿,那是连拒绝的想法都觉得是可耻的。 在金城时,我从慕云哪里得知他一直借助相公馆作掩护为景双收集情报的时候,我便知道,三王女景双,绝不会满足于做一个被软禁的王女,她梦的想的要的是女帝之位。 对于野心家来说,多一个暂时的朋友比多一个永远的敌人划算的多,这笔账景双早就算的明白,她只不过是等我开口许下诺言。 景双把我让进屋,一叠声地叫人沏茶,同刚刚在院子中的态度完全是天壤之别。 我自然是心安理得,翘着二郎腿在一旁做我的大爷。 可惜啊,我没那本事,没能搞个三顾茅庐什么的,看看人家诸葛亮,要不说人家聪明来着。 不一会,茶香袅袅,景双笑,我也笑,一时气氛很好很河蟹。 景双呷着茶,跟我闲话起来: “我听闻柔月的皇储殿下姓祈,还曾在我凤国做过官。我认识一位侍卫队长,曾对当今女帝大打出手,后来被发配奴寨,巧合的是,她也姓祈,叫祁予琼,听我义弟慕云说她在你身边当护卫,不知她如今在哪?” 我一口香片茶差点没喷出来,谁,谁,谁对当今女帝大打出手? 卖糕的,我回去一定要对祈大殿下说,为嘛你的人生总是如此强悍啊! 悄悄在心里把额头上的巨汗推回去,我努力的以灰常淡定的语气回答道: “呵呵,真是很巧啊,皇储殿下她就是您认识的那位侍卫队长,她是海贵君失散多年的女儿。” 景双也愣住了,想必她只是想问问予琼的事,却没料到,世界,还真是小啊。 “如此一来,甚好甚好。”景双端着玉瓷茶碗,笑得越发满意。 我,我,我还是保持缄默好了。 “对了,说起慕云。”景双放下茶碗,认真地说,“你们是夫妻,总是这么分开的不好,他日日夜夜的都想着你,不如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如何?” 我在心里冷笑,怎么,这还没开始合作,就想着往我这安插人手呢。 我直视着景双说: “王女,我与慕云公子不是夫妻,事实上,与我刘卿三拜天地的是连墨连公子。” 景双的脸难看起来,屋里忽然冲进一个人,直冲到我身边,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你说什么?你,你和连墨拜,拜堂成亲?” 慕云圆睁双眼,双手犹如铁钳夹的我冷汗直冒,但我还是清清楚楚地答道: “是,我和连墨拜堂成亲了。” “刘卿,”慕云嘶喊,“你明知道是连墨害得我不能生育,你明知道他拆散了我们,可你居然和他成亲,你为什么,为什么娶他?!” “因为我爱他!” “你,爱他?这不可能,不可能,你爱的人是我,是我。”他的手越收越紧。 我使劲挣扎,说: “不,慕云公子,我只是爱过你,那份爱已经过去了,请你放手。” 靠之,你再不放手,我的手真的就要断了! “放手?”慕云忽然笑了,笑得我头皮发麻。 我忙道: “慕云公子,你的,你不能生育这件事,我替连墨向你道歉,我们请到了隐雾山的神医,他可以治好你。” “治好我?”慕云心灰意冷地说,“治好我能换回你吗?” 我也急了,语气也重了: “荆慕云,你耍我还没有耍够吗?我惹不起你,我躲着你行不行?!” 慕云盯着我,慢慢松开了手。我暗暗放下心来。 “三王女,”突然,慕云转向景双,冷静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能断定把阿里蓝还给柔月以后,她们不会倒打一耙呢?” 糟糕,以慕云对景双的影响力,景双一定会提出留下人质的条件的。 果不其然,景双立即说道: “刘姑娘,你对慕云的话怎么看?” 怎么看,我想拍扁了看。 咬咬牙,我狠心道: “慕云公子说的有理,我愿意留下,辅助三王女。” “不用这么麻烦刘姑娘。”慕云对我温文地笑,我却被他的目光盯得不能动弹。 “只要刘姑娘和我拜个堂,那么柔月和三王女自然就是一家人。” 素素有话说 呼呼呼,又是新的一周了,素素今天要爆发,晚上还有一更哦! 咳咳,我要什么,你们懂的哦! 票票呢?我可爱又美丽的推荐票票呢?拿起你的鼠标,狠狠地点下去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天黑了,哭吧 我呆住了,这是,逼婚?!继被慕云逼上床后,我又被慕云逼婚了?! 靠之,慕云公子,你也是穿来的吧,强上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给我公然逼婚! “在下才疏学浅,配不上公子,不敢高攀。”我反应过来,立即婉言拒绝。 “呵呵,你刘卿胆识过人,不但入我凤军,更能说服王女,把其中的利弊关系分析的头头是道,你现在说你才疏学浅,那我们这些没什么功绩的谋士岂不是酒囊饭袋!” 慕云公子站到景双身边,盯着我的双眼里满是明明灭灭的讥讽。 我只得换理由: “在下对家中夫君用情至深,不愿委屈公子。” “委屈?”慕云公子嗤笑道,“你不用为我操心,若是我受了委屈,必当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我头疼不已,直截了当地说: “我可以留下来做人质,但是,我不愿意娶慕云公子。” 慕云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扶着桌角勉强站稳,景双的脸色十分难看,开口说道: “如果姑娘连慕云的小小条件都不同意,那么本王女对姑娘完全没法信任。” 靠之,我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之前景双能同意合作,是因为合作的利益大过她对慕云的关心,可是现在,慕云就是一道信任的桥梁,所有的利益必须通过这道桥梁连接起来。 我这还没过河,怎么能拆桥呢。 可是,娶慕云?我的心又不是海洋,实在做不来有容乃大的啊! 我的为难全表露在脸上,景双不悦地喊道: “来人,请姑娘回去。刘姑娘,希望你在大牢里能好好想想清楚。” 哼,真是一头狡猾的狼,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老老实实地任侍卫“请”,走到门口,忽然心有所动,回头看了看慕云。 他竟然,满脸是泪。 我动了动嘴,终是一言未发,跟着侍卫走出这让我无比压抑的地方。 其实,我想问问,慕云公子,你的泪,是以什么立场落下的? 爱我不够深,放我却不肯,我要怎么对待你可笑的占有欲? 回到大牢,梓冉直挺挺地站在干净的空地上。 抖去满心的忧愁,我笑闹他: “嘿,帅哥,你脚底下有很多蟑螂哦?” 梓冉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 “别笑了,真难看。” 我闻言几乎落下泪来。 这么久了,我努力笑着做人,努力坚强的像个女尊国的大女子,努力克制想被保护的欲望。 所以我,笑得那么那么难看。 一只凉凉的手盖上了我的眼睛,梓冉的声音遥远得像是隔了几个时空: “天黑了,哭吧。” 在黑夜的庇护下,我泪如泉涌。 我不是什么困境都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除了向前没有方向,我是穿越女,我不是神,造不来原子弹,也摸不透男人心。 慕云,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散了吗?你回头干什么? 难道真的要我亲眼看着武城遍地横尸吗? 无声的大哭一场后,我不好意思地抹着眼泪,偷偷瞄瞄梓冉,冰块脸纹丝不动,我的尴尬感无形中小了许多。 一夜无话。 当然无话,我已经累得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整整一夜啊,我给梓冉大哥整整抓了一夜的蟑螂啊! 呃,不要误会,不是梓冉又拿剑砍来砍去,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对了,就是你给我一颗木桃,我还你一部琼瑶,人嘛,懂的感恩是很重要的。 天刚蒙蒙亮,我迷迷糊糊地要合眼的时候,梓冉忽然睁开双眼,长剑出鞘。 剑指着牢外,慕云站在那里,两眼红肿,面容憔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成亲吧,反正不是为了我们自己 慕云站在牢房外,两眼红肿,面容憔悴,身着大红喜袍,手里也捧着一套穿金绣银的凤冠霞帔。 我站在持剑而立的梓冉身旁,内心忽然无悲无喜。 慕云,我成全过你太多回,也就不差这一回。 隔着腐朽的栅栏,我接过他手里的吉服,抖开。 凤冠上的牡丹花开的正艳,霞帔上的云霞鸳鸯交颈缠绵,很好很奢华,比我娶连墨时穿的那套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面向西南,武城的方向,穿戴好,对面露喜色的慕云公子微笑,说道: “慕云公子,我希望你记住,我今日娶你,全为武城。” 慕云脸上的喜悦缓缓冻结成冰,我挂着礼貌性的微笑,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无声抗议。 “很好。”慕云冷道,“我嫁给你,也只是为一份公平。” “公平?”我怀疑地挑眉。 我没听错吧,他跟我谈公平? “刘卿,我做错过,难道连墨没有做错过吗?为什么你原谅他却不肯原谅我?” “原谅?慕云公子,你做过什么值得我原谅你的事?是让三王女抓我?还是逼我娶你?” “我只是想留住你,我只是想要一个得到你原谅的机会。” “我原谅你了,你肯放我走吗?”我好笑地说道。 他果然摇头: “你是在说气话,你,” “是,我是在说气话。”我打断他,“既然慕云公子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何苦问我。成亲吧,反正不是为了我们自己。” 慕云不言语了,慢慢垂下头,盖上喜帕。 然后司仪进场,然后行礼,然后礼成,过程无波折,结果无悬念。 不要问我有什么感想,我已经尽量不去想谁站在我身旁,我已经尽量压抑自己不要转身走掉。 隔着厚厚地红色喜帕,我问慕云: “我可以走了吗?” 半晌,慕云低低地回答: “我要跟你回武城。” “走吧。” 一个时辰后,我看着黑压压的士兵,悄悄叹了一口气。 来阿里蓝的时候,我和梓冉两个人,回武城的时候,慕云带了两万人,我和梓冉对视,无声地上马。 慕云坐着马车在队伍中心,我骑着马在队伍的最前,他让人来请我,来一次我拒绝一次,他便不再派人来。 离你远远的,是我最喜欢的距离。 一路无言。 武城,城主书房,我在门外,叹了不知多少的气。 门里,我的祈大殿下已经发了一个时辰的火了。 我真后悔,真的,要是早知道祈大殿下发火会砸东西,我绝对会早点把那套我很喜欢的茶壶抢救出来的。 “吱呀”门开了,祈大殿下拎着剑怒气冲冲地走出来。 “你干吗?”我一把拽住她。 祁予琼两眼冒火地说: “杀了那个慕云!” 哎呦,我的殿下唉,我早就知道你会冲动了。 “好啊,你去杀了他,然后让那两万士兵踏平武城!”我松了手,道。 祁予琼偏过头,狠狠把剑戳进柱子里。 “卿儿,”予琼转向我,“我不做这个殿下了,我们走好不好?” 我盯着满脸后悔的予琼,轻轻地说: “殿下,开弓没有回头箭。” 已经发生的事,否认又有什么用呢? “卿儿,”祁予琼用力抱住我,紧的我几乎喘不过起来,“我不想让你受这么多委屈的,我不想的。” 我因为难过而一直冷硬的心软了下来。 我很幸运了,受了委屈有人心疼的,足够了。 祁予琼松开我,拔出柱子里的剑,向外走去。 “你去哪?”我愣了,难道她真的要去杀了慕云? 祁予琼没有回头,只是无比坚定地说: “练兵。” 景天256年三月,得知景双进攻武城的二王女景知也随即领兵攻向武城,所带之兵皆为其在边境私募。 景知攻城第三日,武城城门大开,三王女景双和柔月皇储同率兵杀来。 景知败,亡于柔月皇储之手。 景双乘胜追击,半年内占领凤国三分之一城池。 柔月皇储要回阿里蓝,并与三王女签订永不互犯之约。 素素有话说 还有四天素素就开学了,开学了更新会早一点。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请,恨我吧 景天256年十月,柔月皇帝薨,皇储登基。 十月中旬,摄政王司马获旧部叛乱,攻入皇宫,时任禁军统领的刘卿点燃早就埋在皇宫的火药,柔月百年皇宫付之一炬。 关于那火光冲天、惨嚎遍地的一夜,史书上只有这么寥寥的几笔。 但是对于我,却是漫长的要写成一本书。 景天256年七月,景双和祁予琼签下了永不互犯的协约。 七月中旬,在我同意带着慕云回柔月后,景双放行,但是却将祈予琼新招的的八万士兵全部留下,予琼气怒,然而新招的士兵都是凤国人,皆不愿去柔月。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祁予琼哭,屈辱的无力的眼泪灼烧着我,我多么想念那个在奴寨里横行无忌的祁予琼,那时的帅气女子多么意气风发。 七月底,我和予琼带着以万军队回到柔月皇城子桑。 八月初,我被封为禁军统领,慕云留住在皇帝赏赐给我的房子里,我从此长留宫中不再回府。我也见到了沉迷酒色孱弱不堪的老皇帝和剃掉胡子后风韵犹存的师父,相见之时,悲欣交集。 八月中,司马获旧部竟上书要求将摄政王葬入皇陵,老皇帝震惊,怒斥众臣,准许祁予琼开科举,意在撤换旧臣,一时朝廷上下动荡不安。我开始帮予琼在皇宫周围偷偷埋火药。 九月,朝廷大半臣子被撤,被撤之臣纷纷抗议,留在子桑不肯离开。予琼调军守在子桑周围,不曾料到这帮旧臣竟也有一支军队,一时子桑战云密布。 十月,予琼登基后立即开始打击旧臣,诛杀抄家流放,子桑街口日日夜夜哭喊声不断,我一月未曾安眠,每每合眼即被惊醒,经常与夜不能寐的祁予琼对坐到天明。 十月中旬,走投无路的旧臣突然叛乱。那一夜,我和祁予琼带着师父从密道逃出,在皇城外,我亲手点燃火信,剧烈的爆炸声和炽烈的火光烧红了我的眼,顺着风飘来的肉焦味令人作呕。 我跪倒在地,头触地,久久的,直到萧瑟的秋风吹干我心里没有勇气滚落眼眶的泪。 该死的是那些叛乱的人,那些宫人却是无辜的,他们临死前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天塌了,他们站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茫然着。 如果怨恨能让你们的灵魂安息,那就恨我吧。 是我刘卿不够聪明,我能力不够,我考虑不周,我救不了你们,让你们年轻的生命殉葬在权利的纷争里。 请,恨我吧。 “卿儿。”祁予琼哽咽着声音拉我。 我推开她的手,抵在地上的头摇动,额头钝痛,鲜血染红底下的沙砾。 痛吧,能痛总比不能好的多。 “皇上,调你的军队来吧,还有残局要收拾。” 这一夜之后,我怕是永远没有机会再叫祁予琼的名字了。 也许,我该离开了。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姐妹一场,我仁至义尽。 作为帝王的你,我没有办法再靠近。 久久无声,祁予琼离开,师父叹了口气,也随即离去。 东方既白,尘埃落定。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回到我那个只去过一次的房子。 还有一件事,就还有一件事,我就可以从这纷纷扰扰中脱身,去找寻我的夫君连墨。 我进了门,慕云正坐在桌边发呆,看见我,吓了一跳。 “血,你的头。”他惊恐地盯着我。 我抹了一把脸,再遇以来第一次温和地笑道: “没事。” 他呆了一呆,反应过来后急急忙忙给我上药。 他的脸就在我额头上方,呼吸落在我眼睛上。 依然温雅的俊颜,遮不住的青黑眼圈,显而易见的憔悴。 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乱世已经开始,也许我们下一秒都没有命,总是恨着一段伤害没有意义,人活在世,谁没受过伤,都不原谅,日子要怎么过。 不恨了,我原谅你,真的原谅了你。 “慕云。”我轻轻开口,“我原谅你。” “因为我帮你上药吗?”他迷茫地问。 “不。”我摇头,“昨天,皇城的火药是我点的,让那么多人顷刻间魂飞魄散的,是我。” 慕云瞪大了眼睛。 “我以前总是在意你利用了我,我却生生利用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要说卑鄙,我过之而无不及,我没有资格怪你。” “我不怪你了,就算你做错过,不是都过去了吗,又不是深仇大恨,难道真的要怪一辈子吗?” 我微笑着说完这些话,心里轻松了很多。 “你,你真的原谅我?”慕云哆嗦着嘴唇说。 “嗯。”我站起来,轻轻抱了一下他。 “回凤国去吧,那才是你的国家,景双是个好姐姐,跟着她,你不会吃苦的。” 他的笑冷掉了,声音也带着悲戚: “你还是要赶我走是吗?” 我连连摇头,说: “我不是赶你走,只是我要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这不好。” “你要走?”他不自禁地抓住我,“你要去哪?” 我不自在地后退了一点,说道: “我要去找连墨。” 他僵住了,半晌,颓然地垂下双手。 我摸了摸荷包,慢慢走出门去。 素素有话说 还有一天。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章 踏入据说叫江湖的地方 “刘卿。” 我顿住脚步。 “你去找连墨,我不拦你,可是,要带着我。” 我低头想了想,冲他摇了摇头。 慕云跌坐在椅子里,绝望地看着我。 我老老实实地说: “我没有钱。” 慕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咬着牙问: “什么叫没有钱?” “你要是不吃我的,不喝我的,不问我要零花钱,我就带着你。” 慕云“刷”地从椅子里站起来,跑进偏房。 我眨巴眨巴眼睛,愣住了。 片刻,慕云拎着个大包袱冲到我面前,动作迅速地解开。 满满一包袱的金子。 我吞了口口水。 不过,我还是很有志气地说: “我,我不吃嗟来之食。” 慕云缩手,我一把拽住包袱的一角。 “不过,你硬要给我的话,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的。” “那好吧,我求你收下。”慕云无奈地说。 “你看你,真是太客气了。”我忙不迭地系包袱。 脑子里闪过连墨梨花带雨的脸,我手下一顿。 抿了抿唇,我对捧着金子的慕云说: “我们得先说好,我带你去找连墨是为了治好你的病,这些金子是诊金。你,你不要多想。” 慕云不语,半晌,答道: “行。” 我松了口气,不去看他,低着头自顾自地打包金子。 出了门,好不容易在一家偏僻的小车行雇了一辆马车,价格还高的离谱。 我想另找一家,实在走不动的慕云拍了板,就要这辆。 我看看小小的,旧旧的,破破的马车,老老瘦瘦的马儿,再看看一身绫罗的慕云,无语了。 买了些吃食,我和慕云坐上马车,老马踢踏着蹄子缓缓踩过子桑的街道,我盯着窗外时不时走过的军队,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皇宫的大火已经熄灭,亡灵正在寻找归去的路径,衣裳上打满补丁的老车女哑哑地念着: “走吧,走吧。” 城门口的守卫松懈,大部分的士兵被调走,马车没有阻碍的离开了子桑。 我始终没有回头,只是双手合十在胸前,默默地说: “再见。” 再见,也许是再相见,也许是再也不见。我祈祷的是后者。 离开子桑,我的下一站是阿里蓝。 好歹那还有套房子呢,没准连墨能回去看看呢。 乱世的一大标志就是山贼剧多。 从前我一文不名,所以我打劫了山贼,现在,我腰缠万贯,我,我还是打劫了山贼。 钱这东西嘛,虽说少少无拘,可谁不是多多益善呢。 第一天,我打劫了一个据说是刚开始从事此行业的菜鸟,不过就其娴熟的逃跑技巧来看,菜鸟二字实在不足以形容。 太平了几天,这天在快到阿里蓝的时候,慕云口渴,正好附近有条河,于是被认为很有一番身手的我被差遣来打水。 一边灌水囊,我一边不停地摸我的荷包,哎,扁的跟我的肚子一样。 慕云坐小马车非常不爽,非说我是乱花钱,再慕云日渐精进的毒舌功下,我败下阵来,于是金子暂时由慕云保管,直到我会花钱为止。 打好水,起身,回头,垂头丧气的我冷不丁地撞上一个人。 “im对不起。”我随口说道,左跨一步。 嗯?咋还有人呢? 再左跨一步。 嗯?今年流行向左走吗? “姐,就是她,打劫俺的就是她。” 我不动神色地慢慢往右挪着。 “你跑啊,你跑啊,跑啊。”曾经被我打劫的菜鸟嚣张地说。 丫的,你要是放开你的熊掌我立马就跑。 “你们认错人了。”我淡定地说。 “姐,俺没认错,这个女的爪爪长的像个男人。” 我使劲缩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忙的连指甲都忘了剪。 “我看看。”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那个站在菜鸟身边妖娆美丽的山贼姐姐赫然是,蓝靛! 素素有话说 江湖,我来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美男第一次掐架 蓝靛一身灰衣,妖艳的脸蛋让一身的灰扑扑给压的失了几分颜色,不过眸子里的促狭倒是一点没变。 “我看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那像戴了指甲套的手无所遁形。 “啧啧啧,真长。”他摇晃着脑袋。 边上的矮山贼来了劲,嚷嚷: “姐,姐,没准是个男扮女装的,脱喽看看。” 不长眼睛的东西,你才是男的,你们全家都是男的。 我极其淡定地扒开衣服,揉揉胸,淡淡地说道: “这是真的。” 蓝靛撒手了,矮山贼直眼了。 告诉你,姐的身上每一两肉都没有注过水! “女滴就女滴,咋爪爪这长哩。”矮山贼嘀咕。 我抓起矮山贼的手,对她说道: “看清楚喽,这个叫爪爪。” 然后举起我的手,接着说道: “这个叫手。晓得?” 矮山贼的小眼睛在她的黑手和我的肉手之间咕噜咕噜转了转,竟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我,我无语,笨成这样你还来当山贼,你真是很对不起山贼这份很有前途的事业。 “怎么回事?”我松了手,转向蓝靛,问道。 蓝靛挥挥手,矮山贼后退,转过身去,摆出一副望风的架势。 蓝靛素手四指,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意味,说道: “这柔月半壁山头,皆是我们的地盘。” 切,你们的地盘还不是我做主。 “连墨呢?”我直接问重点。 蓝靛一副哀怨的样子: “死人,你一点都不关心人家,你” “连墨呢?”我抬高八个音阶。 “山上呢。” 蓝靛乖乖答道。 “雾隐山?” 蓝靛摇摇头,手指向后一指,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座矮矮的小山上冒着缕缕白烟,鲜见的是有人。 “那个?”我不确定地指向小山。 蓝靛点点头偶,面露不平,说道: “那么多的山,小师弟非要呆在这座上,这个破地方,一个有钱的主都没有。” 我被打击了,颤抖着声音问: “你,你,你们占山打劫了?” “你错了。”蓝靛骄傲地说,“不是你们,是我和蓝青。” “为,为什么?” “为什么?”蓝靛奇怪地看我一眼,“反正占着山,顺便打打劫有什么不好,难不成,你也跟我师娘一样古板,守着那套什么狗屁江湖侠义。” “不是,是你们为什么占着山?” “别人能占,为什么我们不能占?”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呦喂,你真的是地球人吗?! “你们好好的占人家的山头干什么?” “我们哪有好好的?” 一听这话,我顿时紧张起来,难道出事了? “是,是不是连墨出什么事了?”我抓住蓝靛的急急地问。 没等蓝靛回答,一道十分不悦的声音响起: “哼,我说怎么打个水去了这么久,原来不是水不好打,是给妖精勾住了魂。” 慕云站在不远,讥诮地勾着唇,那个把风的矮山贼早在树荫下呼呼大睡了。 “妖精?”蓝靛咬牙,“那就让你尝尝妖精的厉害。”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 “别别别。”我赶紧拉住他,转向慕云。 “慕云你误会了,我是在问蓝靛些事情。” “误会,我就误会了这个?”他一指我抓着蓝靛的手。 我刚要松手,蓝靛一把攥住我,挑衅地说: “让他误会又怎么了,慕云,你是刘卿的什么人啊,轮到你误会了吗?” “你,”慕云冲上来。 我赶紧站到他们俩中间,冲慕云说: “慕云,你别闹,蓝靛他要带我去找连墨。” 慕云一下子僵住了,我没空管他,转头又蓝靛说: “蓝靛,带我去找连墨。” 蓝靛突然生着气说: “连墨,连墨,连墨关我什么事!” 这究竟是怎么了,他又发的哪门子火?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误会啊误会 “我看你是不敢带她去。” 慕云冷冷的对蓝靛说。 “笑话,我为什么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被蓝靛的火气弄的一愣,话说,认识这么久以来,还没有看过蓝靛发火,居然一发火就这么恐怖。 “为什么不敢?哼,你心里清楚!” 蓝靛“刷”地拽住我,我一个脚步不稳,踉跄着险些跌在他身上。 “我清楚总比某人不清不楚的好,刘卿,我这就带你去找连墨。” 我左脚踩着右脚,一路跌跌撞撞地跟着蓝靛,抽空回个头,对站着不动的慕云说: “你跟来,要治病的,还有,把金子也带来。” “金子?”蓝靛突然站住了。 重心不稳的我“啪”地摔在他身上,压得他也“噗通”倒在地上。 我的脸埋在了他的胸前,一股子药香从他身上传来,我神思恍惚了一下,慢慢支起上身,对上了蓝靛错愕的桃花眼。 “那,那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 蓝靛僵了一下,忽然问道: “什么金子?” “什么什么金子?”我有点茫然。 “你让慕云拿的金子,是你的?” 那是我给连墨争取回来的诊金,我又是连墨的妻主,那金子自然也就是我的。 所以我点了点头。 没料到,蓝靛竟是诡异地笑了,一边笑还一边上下打量我,让我有一种被洗干净放在了砧板上的错觉。 美男,商量一下行吗?别笑了,我挺冷的。 蓝靛动作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我,说道: “叫那个阴魂不散的慕云带着金子赶紧跟上来,我带你上山。” 后脊梁有些发毛的我再转过头,却不见了慕云的身影。 人呢?我左右张望,转到马车方向,果然看见了一袭黄衫的慕云,手里拎了包袱,正往这边走来。 等他走的很近的时候,蓝靛冲上去,一把攥住包袱。 猝不及防的慕云被蓝靛偷袭成功,恼羞成怒,巴掌往蓝靛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脸上招呼。 蓝靛跳开,躲到我身后,说道: “这金子是刘卿的。” 慕云看我一眼,握了握拳头,冲蓝靛说道: “是刘卿的,你拿着干什么?” 蓝靛一只手搭上我的肩,唇靠在我耳边,我站直了身体,不敢乱动。 “刘卿~”他的声音突然极具魅惑,软软地说,“你说我帮你保管金子,好不好嘛~” 我顿时陷入天人交战中,金子和美男开始在我脑海里你一拳我一掌地过着招。 “嗯~说好啊。” 我下意识地说: “好啊。” 同时,脑海里的美男狠狠一巴掌拍死了一直飞来飞去的金子。 “乖~”蓝靛满意地说。 “你这个妖精!”慕云气怒地拖我。 哎呦喂,轻点啊,我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 “放手,你把小卿卿给抓疼了。”蓝靛不甘示弱地抓住我另一条胳膊。 小卿卿?哦,卖糕的,我好直接去死了!哎,别抓别抓,断了断了。 “死妖精,你松手。” “阴魂不散的,你才该放手。” “我叫你松手。” “你先放手。” “松手。” “放手。” “松手。” “放手。” 我像一只玩偶,左右摇摆着,忍无可忍的我用力一扯,同时挣脱两个男人的手,怒道: “都tnnd给我放开姑奶奶的手!” 呼,终于安静了。 我抢过蓝靛手上的包袱,恶声恶气地对他说: “你,前面带路,好好的给我带路,听见没有!” 蓝靛老实了,乖乖走在前面。 “你,”我瞪慕云,“就算为了你的金子,跟上了,跟好了,知道没有?” 慕云忙不迭点头,我肚子里的火还是没消下去,继续口气很冲地说: “知道了不会吱一声啊!” 慕云: “吱。” 咳咳,我拼命绷着脸,跟上蓝靛,慕云跟着我,嘀嘀咕咕地说: “又不是老鼠,吱一声干什么。” 我拿着包袱抵着肚子,努力不笑出声来。 我的神哪,精明的慕云也有这么可爱迷糊的时候啊。 山头实在是小,小到没用多长时间没走几步我没做好心理建设就到了,站在山顶开阔的平地上,我的心没来由的十分紧张。 连墨,我的王子,我咀嚼着你的名字,一嘴甘的甜。 “师父和师娘有事下山了,师弟他在那间屋子里。”顺着蓝靛手指着的方向,我微微失神。 “我来帮你拿包袱。” “好。” 我无意识地说着,眼睛锁在低矮木屋前的白色身影上。 只愿得你一个眼神,便可踏过千山万水。 王子,我是你的骑士和公主,我,来了。 我踩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上前。 近了,近到可以看见连墨含泪的眼眸。 近了,近到可以看见连墨发抖的嘴唇。 近了,近到我的胸都能触到连墨的手。 不,不对,王子,按照剧情,王子,你的手不是该放在我脸上的吗? 连墨大力一推,我狼狈的跌坐在地。 卖糕的,现在上演的是哪一幕啊? 连墨红肿这眼睛,冲我大吼: “我日日夜夜思你念你担心你,可是你,你居然跟他在一起,刘卿,他就这么好?这么好?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他发抖的手指指方向的是,慕云! 哦,神哪,我早就该知道的,钱和人是不能都贪的。 “连墨,连墨,你听我说。”我像所有被无辜认定为负心人的女人一样试图解释,也像所有被冤枉的女人一样得到了如下回答: “解释,解释什么?人都在这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走,你走,走啊。” “不是,不是,”我去拉他,他转身奔进屋内。 我冲过去,“砰”,木门撞上了我的脸。 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一定会关门,可是,丫的,知道有个p用,我又不是刘翔,我短跑不及格的啊。 “连墨,你开开门,听我解释。” 哎,多么经典的台词啊,我也有这么一天想把它们说的能打动愤怒的那个人。 “噼噼啪啪”,不断有东西撞到门上,隔着门板,我的脸被震的生疼。 咬咬牙,我回首冲到蓝靛和慕云身边。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深爱你,伤了谁 我冲到蓝靛和慕云身边,抢过装满金子包袱,又扭头冲到连墨房门前。 “夫君,夫君,出来看金子啊,有金子啊。” 全场鸦雀,半晌,屋里传来一道阴测测的声音: “刘卿,你去死!” 嗯?去,去,去死? 我颤抖着声音问: “怎,怎么死?” 房门“卡拉”一声开了,连墨梨花带雨地说: “你去吞金好了。” 我低头看看手里的一大包金子,再抬头看看连墨怨怒的眼神,狠狠吞了口口水,讨好地说: “这个,太浪费了吧。” 连墨盯着我,我的笑慢慢收起,抖着手从包袱里摸出一锭金子。 黄澄澄的金子啊,我第一次觉得你tnnd真是太丑了。 用袖子擦擦金子,偷偷瞄了瞄连墨,他面无表情。 我试着咬了一口,靠之,真硬啊。 “不许吞。”慕云上前,拽住我。 连墨转身要进屋,我赶紧拉住他。 “我吞,我吞,我立马吞。” “刘卿,吞了金子会死的。”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死有何惧。”我很有志气的一梗脖子。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的手却抖得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掉。 吞金自杀,这么销魂的死法,我,我,我真的不想尝试啊。 “你本来就是清白的,需要证明吗?他,”慕云手指指着连墨,“他连信任你都不能,他随便冤枉你,你还这么讨好他,你,你就这么懦弱吗?!” 我,懦弱? 我顿住,望着慕云,清清楚楚地说: “我这不是懦弱,我本来就做错了事,应该承担责任弥补错误,我本来就不该贪财带你来,我应该事先跟夫君商量了再找你,我不应该让他误会让他失望让他伤心,我错了我赔罪,有什么不对吗?” “你,”蓝靛走过来,神情震惊,“小师弟他误会了你,他不相信你,你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拉着连墨的手微微一松,连墨立刻抓紧我。 我笑了,举起我们紧紧牵着的手,说道: “他不是不相信我,他是不相信自己,慕云是三王女最疼爱的义弟,三王女如今是天下的半壁霸主,他不相信自己能留的住我,不相信自己会永远牵到我的手。” 我转头,连墨的脸泪湿一片,眸光水蒙。 我紧紧抱住他,温柔而坚定地说: “不要害怕,如果我们的手松开了,我的手臂会紧紧抱住你;如果我的手臂抱不了你,我的眼睛会紧紧跟着你;如果我的眼睛看不见你,我的心会紧紧跟着你;如果我的心停止了跳动,我的灵魂不入轮回,只愿意紧紧跟着你。” 我的忧郁王子,不要害怕不要哭泣,我愿意把三生石吞入肚子里,永生永世都不离开你。 连墨安静乖巧地藏在我的怀抱里,此时此刻,我多想世界上只有我们俩个,可是, 慕云和蓝靛你们两个大灯泡,真是没眼色,为什么不快闪开呀。 这是多么适合你侬我侬诱拐美男做一些服务于下一代的时候啊,就这么生生得让两个人形灯泡给耽误了。 慕云突然转向蓝靛,讥笑着说: “行了,争什么争,你趁早死心吧。” 蓝靛呆了一呆,回过神冲慕云嚷嚷: “你才该趁早死心吧,你最该趁早下山,免得一会儿让自己酸死,晚上在被窝里哭死。” 慕云刚要张口,连墨忽然抬起头,望着蓝靛,惊讶地问: “师兄,什么死心?” 蓝靛忽然脸红了,扭扭捏捏地说: “其实,其实,其实我除了用毒,医术还是可以的,所以,所以那个金子我也想分一份。” 慕云狠狠一抖。 连墨却仿佛送了口气,又趴到我肩头,闷声闷气的说: “慕云的病,要爹爹来看的,师兄你和我都治不了的。” 蓝靛想了想,又笑着说道: “那我跟师父商量商量,给他帮帮忙,你看,那么多金子,总得分我点辛苦费吧。” 连墨望了望我手里的包袱,对蓝靛无奈地说: “师兄既然这么坚持,爹爹一定会答应你的。” 原来蓝靛的师父不是怪力大婶,而是清秀大叔啊,那清秀大叔岂不是毒医双仙,吼吼吼,没看出来啊。 “连墨,你刚刚说错了,”慕云忽然冷着声音说,“不是医我的病,是医我的毒。” 连墨的身体猛的一僵。 场面霎时冷到零下。 看着慕云渐渐愤怒的脸,抱了抱连墨又往我怀里缩了缩的身子,我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先到屋里坐着说吧。” “我们,谁跟你们是我们?我没什么好说的。”慕云突然气道,“刘卿,我没有任何话可说了,金子留在这,我现在去山下马车里等,等下毒的再来给我解毒。” 衣袖一挥,慕云头也不回地冲下山去。 我揽着连墨,沉默地走进屋里。 我是不是该去追慕云?毕竟,他是受害者。但我要是去追慕云,连墨会怎么想?我们刚刚误会尽释,我能横生枝节吗? 算了,还是再找机会向慕云赔礼吧。 山上条件很简陋,屋子里只有一张形状怪异的勉强算是桌子的东西,一张破破烂烂的床,一个有个大洞的衣柜。 我抱住连墨,很自责很难受地说: “夫君,让你受苦了。” 连墨轻声说: “这里离阿里蓝最近,你又喜欢打劫山贼,所以我让我娘占了这个山头,一听到哪里有人打劫了山贼,我们就可以第一时间赶去了。” “你们真傻。”我嗔道,“你不是知道祁予琼是柔月的皇储殿下吗?怎么不想着找到她就能找到我呢?” “娘说。”连墨学着他娘板着脸,严厉地说,“做什么大梦呢,刘卿那没出息的家伙能跟着皇储殿下,她肯定是一打仗就不知跑哪个角落里缩着去了,别等她,等的到才有鬼。” 我黑线了,这个婆婆大人,咋就不能念着我点好呢? “那你怎么没回雾隐山?”我疑惑地问。 连墨刚要回答,忽然天外一声炸雷: “姓刘的,你把我孙女赔给我!” 连墨脸色一变,惊恐地盯着我脑后。 我下意识地回头,一把明晃晃的剑直刺而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飞来横祸 当时那把剑距离我的鼻尖只有零点几公分,一秒钟以后,在我极具感情的呼喊出“婆婆大人”后,那把剑的主人彻底放下剑,并且对我说: “谁是你婆婆,立刻给我滚!” 婆婆大人啊,我这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又是哪个角落不顺你的心了? “娘。”我身后的连墨怯生生地叫道。 婆婆一个白眼瞪过来,连墨抓紧了我的手。 “你的孩子没了的时候,这个家伙在外面风流快活着,现在你的身体好不容易好一点了,这家伙又回来惹你哭,这种不争气的东西,嫁给她还不如嫁给你师姐那个男人婆!” 孩子,王子怀孕了?而我和王子孩子,现在没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欲转身问连墨,一柄乌黑的剑抵住我的脖子。 “娘,娘,你放手,不是,你放下剑,啊。”一声短促的急叫后,连墨忽然没了声音。 连墨他娘收回点穴的手,死死瞪着我和连墨紧握的手。 棒打鸳鸯,典型的棒打鸳鸯。 靠之,有本事你把剑放下,别以为你是婆婆我就不敢挠你个火树银花不夜天。 “撒手。”连墨他娘声音阴冷。 我越发握紧手。 “我让你撒手。” 我怒极反笑,豁出去地叫嚣: “我就不撒手,就不撒手,有本事你砍了我的手。” “你别以为我不敢啊。”天门门主牙关锦咬,一张脸狰狞如鬼。 丫的,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呢!告诉你,中国教育都没吓到我,你算个p啊! “砍啊,砍啊,你砍啊,砍了我的手我还有脚,砍了我的脚我还有腿,有本事,你就是把我砍成空气啊!” “啊啊啊啊”堂堂天门门主让我给气疯了,直接扔了剑冲上来拽我和连墨的手臂。 “撒手。” 她的手像铁掌一样,钳的我生疼。 老女人,我警告你,不要再拽了,再拽我咬人了哦。 “刺啦”我的袖子被硬扯断了。 “靠之,”我怒吼一声,看准天门门主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吼。”天门门主爆吼,腾出爪子揪我。 一击得手,我立马松牙后退,得意地看着天门门主捂着脖子,极其风凉地说: “什么破肉,又松又老。” “哼”天门门主冷哼,半抱起连墨。 我看看自己空空的手,悔的肠子都青了,丫的,一得意就出事。 天门门主转身就走,我追到门口,人家轻功一使,“咻”的一声没了,我在原地,傻眼了。 你个赖皮鬼,有本事你给我下来! “怎,怎么了?”蓝靛从不远的一间房子里跑出来,身后跟着睡眼惺忪的小蓝青。 “蓝靛,你师娘把连墨抓走了。”我急道。 “抓走?”蓝靛皱眉。 “我问你,连墨是不是怀孕了?却流产了?” 我现在一肚子的疑惑,天门门主来势汹汹一点不像是故意找我茬,难不成?想到自己有一个没能出世的孩子,我的心里隐隐一痛。 蓝靛奇怪地瞄我,说道: “你急糊涂了吧。这种事情你问我?”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蓝靛看我的眼神完全像在看一个白痴。 “爹,她是不是吓傻了?连男子怀孕前要妻主亲自喂食金灵果都不记得了。”完全醒过来的小蓝青小大人似的抱着手臂,凉凉地说。 金灵果?我使劲回想书上是怎么写的。 男子于适当时机服用金灵雄果后,结胎囊在腹外,八月后胎囊脱落,孩子产出。 原来所谓的适当时机是妻主亲自喂食的之后。 靠之,编书的家伙,多写几个字会死啊会死啊! 话说回来,我并没有喂连墨吃过金灵果,以连墨对我的感情,他也不可能背着我再找一个,那这个孩子是? 我突然想到成亲前连墨骗他娘怀孕的事,我悟了,又是缓兵之计。 缓兵,缓兵,王子,你倒是缓了,我苦笑着看着连墨他娘奔走的方向,我却只有干着急的份了。 “爹,她傻了。” 许是我太缺乏女尊的常识,许是我发愣的时间过长,小蓝青很有总结性地蹦出一句。 我的脸一阵冷一阵热,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不过为了避免再出现类似的乌龙,我很虚心的向蓝靛求教: “这个妻主亲自喂食金灵果是怎么个亲自法?” 还要不要什么仪式之类的? 谁料想我的问题一出,小蓝青一声惊叫,掩面跑走。 蓝靛愤慨地指着我,骂了一句: “下流。” 竟也掩面跑走。 卖糕的,不至于吧,我,我,我好学也不行吗? 我呆了一呆,眼看两人先后奔进屋子,“砰”地关上门,没来由地抖了三抖。 好像真的说了很不得了的话了,低调低调,这种事情还是去问亲亲夫君大人好了。 想到夫君大人,眉头就开始往一起拢。 同时让我也很纠结的是,连墨他娘带走了连墨,肯定也带走了清秀大叔,那么慕云该怎么办? 进了屋,提出一大包的金子,我欲望山下而去,蓝靛他们紧闭的房门忽然开了。 蓝靛满脸通红地走到我身边,我被他满脸的云霞艳色弄得小心肝“噗通噗通”的,突然手脚无措起来。 “你去哪?” “我,我去把金子还给慕云。”我有点结巴地说。 “金子啊。”蓝靛不舍地看着我的胸,前的包袱。 “嗯。”我也十分不舍,但是,力不从心,无能为力啊。 “换了金子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雾隐山找连墨,他娘应该带他回去了。” 蓝靛脸上的艳色淡了,有些提不起精神地说道: “我陪你去找慕云吧,我怕他会为难你。” 我想了想,点头。 两个人沉默地走到山下,其实我有试图跟蓝靛天南海北地说点什么,无奈美男不想搭理我,我摸摸鼻子,作罢。 慕云的马车还是停在离湖边不远的地方,赶车的大姐歪在树下打瞌睡。 咳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叫道: “慕云。” 慕云撩开帘子,冷淡地说: “说吧。” “我来还你金子。” 慕云看看我怀里的包袱,抬眼说: “我不要。”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条件,又见条件 “我不要。” 我的两眼“刷”的电力全开,慕云淡淡地扬起笑: “送给你?” 我点头如捣蒜,慕云收起笑: “做梦。” 切,我肩膀一垮,把银子递上前: “诺,还你。” “我说了我不要。” “那你想怎么样?” 慕云漫不经心地瞟了瞟不远的湖水,玉手一指: “扔那里。” 我不可置信地看看波光粼粼的湖,再看看慕云那一脸的无所谓。 个败家玩意儿! “扔啊。” 我抱紧包袱。 慕云沉下脸色: “扔。” 我不,我不,我就不,这是金子,不是石头,这么作孽的事,我才不做。 “不扔是吧。”慕云咬着牙从车里跳下来,一把抢走包袱,“我自己仍。” 说完,大步朝湖边而去。 “不要。”我下意识地喊出声,慕云脚步一顿。 “那个,把这么一大包金子扔进湖水里,除去浪费不谈,砸到了鱼或者是砸坏了水草也不好,是吧?” 慕云又抬脚朝湖边走去,只是步子迈得更急更大。 “等等。”蓝靛忽然出声,“你有什么条件就提吧,看在金子的面子上,刘卿会答应的。” 慕云果然停下来,望着我。 我抿紧唇,不语。 我怎么会不知道慕云有要求呢,只是,金子和王子,后者更重要。 “我要把身上的毒解干净。”慕云开口。 这个,只是这个条件啊,嗯,可以考虑考虑。 “但是这次解不了毒的话,我要你”他指着我,清楚连贯没有错音地说,“给我生个孩子。” 咦?怎么着,要是我不保障消费者的权益,我卖身不够还得兼职卖艺? “行。”蓝靛一口答应。 哦,雷帝嘎嘎,蓝靛他,他说“行”? 蓝靛悄悄附在我耳边,劝说道: “我师父为了小师弟肯定会把慕云给治好的,别有钱不赚,你傻啊。” “你确定真的能治好?”我还是有点怀疑,医学博大精深,万一治不好,我不是亏大了。 “这毒是我师父炼出来的,你放心,我师父绝对有办法。”蓝靛笃定地说,就差没拍胸脯发毒誓。 “好吧。”我心一横,高声对笑得一脸狡猾的慕云说,“我答应了。” “空口无凭。” “立字为据。” 片刻后,白纸黑字,我踏进了此生最大的一个陷阱,做错了此生最大的一个决定,犯下了此生最大的一个错误,当我垂垂老矣写着回忆录的时候,那种痛心疾首实在无以言表。 “那蓝靛你回去接蓝青和萧若,我们现在就去雾隐山。”为了早日赎身,我决定立即上路。 “回山上接蓝青很容易,可是,”蓝靛为难地说,“去哪里接萧若?” 我一惊,连忙问道: “萧若他一直没跟你们在一起?” 蓝靛摇头,说: “我们在阿里蓝听到凤国大军进攻的消息后,师娘立即带着我们离开,还没出城的时候就和萧若失散了,我们在山上安置好以后,师娘回去找他,却只带了一封萧若写的信回来,信是一个武功高强神秘人给他的,萧若在信上说他姐姐派人找他来了,让我们不用担心。只是,他什么时候有了个姐姐?” 萧若的姐姐?难道是当今柔月女帝,祁予琼?那神秘的高手应该就是梓冉。可是,予琼救了萧若为什么要瞒着我?我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 算了,算了,反正萧若现在是安全的,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蓝靛,你去叫上蓝青,我们上路吧。” 不一会,蓝靛就带着蓝青拎着一个小包袱下山来,好不容易把两个大男子和一个小男孩安置在小小的马车里,我叫醒赶车大姐,坐上副驾驶位置,问清楚方向,开始我的雾隐山之旅。 在一座中等规模的小镇上,在两位美男的强烈要求下,我们换了一辆豪华马车,车厢宽敞舒适,马儿强壮耐跑,附赠水果糕点若干。 不舍地交掉一锭金子的马车钱,我哀怨地想,为嘛是我付钱呢。 深刻的教训啊,穿越到女尊世界,请确保你的钱足够男人任性而理所应当的挥霍。 马儿踢踏踢踏,秋风刷拉刷拉,美男吱喳吱喳。 “爹,咱们干吗回雾隐山?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蓝青嘀咕。 “咳咳,咱们回去给这位老大爷”蓝靛一指慕云,“治病。” 慕云一记眼刀凌空发射,命中目标,冷笑道: “我治我的病,闲散人等非要见钱眼开死缠不放。” 蓝靛和蓝青瞬间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君子爱财,追之有理。”蓝青首发一球。 “君子之财生之有道,游手好闲之人才会追逐别人的钱财,”慕云不慌不忙接下球,并且迅速反攻。 “钱财本就是流通的,墨守成规的人固步自封,区区见解实在是井底之蛙。”果然上阵父子兵,蓝靛再开一球,来势凶猛。 “获得钱财的方法多种多样,某些好逸恶劳的人翩翩选择最不入流的手段,巴上女人出卖笑脸,这么喜欢笑,卖笑去好了。”慕云一人对战两人,气定神闲。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某些人不知廉耻的浪费行为实在人人得而诛之。”蓝靛的妖精之名不是虚得的,理论联系实际,专门往人弱点上戳。 “今日湖边买下金,他日造福后代人,鼠目寸光,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我嘴里刚嚼了几口的南瓜饼“咕嘟”生生咽了下去,见过颠倒黑白的,没见过敢这么睁着眼颠倒黑白的,我掀开车帘望外头,还是大白天哪,朗朗乾坤天理何在啊。 眼见蓝靛和蓝青即将究极暴走,我连忙打圆场。 “都近晌午了,饿不饿,下去吃个饭吧?” 没等三人答应,就吩咐赶车的在一家酒楼前停下车。 连哄带赶地把三人弄进酒楼,坐在环境优雅宽敞舒适的雅间里,我硬是被两边的低气压给挤得像是置身在狭小封闭的棺材里。 “小二姐,上菜。”我艰难的从火星找回我的声带。 “好嘞,客官,您都要点什么?” “鲍参翅肚。”蓝靛狮子大开口。 “没品位。”慕云白了一眼,冲小二姐说道,“我要牡丹花开,素时锦年。” 小二姐茫然地看着我,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那些菜是个什么东西。 为了缓解我的尴尬,我指着窗外时不时可见的囚犯问: “囚犯为何都在街上走?” 小二姐立刻答道: “客官有所不知,我柔月女皇要嫁干弟弟了,就是如今皇城里的笑月公子,故而大赦天下,万民同庆。” “笑月公子?” “是的,据说人如其名,花似的人呢,是女皇还是皇储时给认下的。” 花似的人,难不成是萧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型男啊型男 “小二姐可知这笑月公子嫁给何人?”慕云开口问道。 “这位公子问得好,笑月公子正是要嫁给凤国原先的三王女,如今的景双女帝。”小二姐眉飞色舞,仿佛是自个嫁弟弟一样。 原来景双已经称帝了,我望向慕云,他果然满脸喜色。 我却是满腹惆怅,一个你十分讨厌的人过的很好,你总归是有点不舒服的,我是俗人,还是大大的俗人,所以我很不舒服。 “小二姐,给我们上菜。”我掂量着吃点什么能让我开心开心。 “哎,您说您说。” “给我一碟凉拌小山椒,一盘香辣牛肉,一锅麻辣鸡,一盆酸辣水煮鱼,总之,什么辣就上什么。” 化悲愤为食欲,我要让胃里的火压住心里的火。 “行,行。”小二姐估计让我们这帮子人给折腾的够呛,一听点完菜,立马脚底抹油。 “这怎么吃?”慕云皱眉。 “爹,我不吃辣。”蓝青撒娇。 “刘卿,你的口味太重了点吧。”蓝靛抱怨。 “那隔壁再开一桌,你们去吃,我今天无辣不欢。” 我也不心疼钱了,跟我台风一样的心情比起来,钱真tnnd是个身外之物。 “爹,走。”蓝青拉着有些愣愣的蓝靛跑去隔壁空的雅间。 慕云欲言又止,我摇摇头,挥挥手,示意他去隔壁,他不情愿地挪走了。 我一吃辣就眼泪横流,乱没形象的,嗯,有些事情只适合一个人关起门来自个做。 小二姐手脚麻利地上了一桌子菜,拉好门退了出去。 我使劲嗅了嗅味儿,辣味销魂啊。 酸辣鱼,我喝了口汤。 “咳咳咳。”呛着了,绝对是呛的。 麻辣鸡,没有鸡腿啊,不吃了,不吃了。 香辣牛肉,香,真香,我闻闻味儿就行。 凉拌小山椒,我用筷子夹了个最小的,细嚼慢咽地吃下去。 片刻后,一行清泪顺着我的脸颊缓缓流下。 山椒是真的,没放糖,这酒楼,咋这实诚呢。 “吱呀”窗户开了,我手忙脚乱地抹着脸上的泪,一抬头,梓冉定定地看着我。 卖糕的,辣出幻觉了。 “吃个山椒,怎么做上白日梦了。”我灌了一口茶水,低语。 梓冉走上前,一把把我拽进怀里,我的肩抵着他的胸膛,温热的触感告诉我,这不是幻觉。 “什么”没等我把“事”给说出来,眼前一闪,人已身在半空。 华丽丽的轻功啊,我抱紧梓冉,大口大口喘气。 茶水喝的不够,嘴里还是火辣辣的,飞在半空,这呼呼的风倒是好解辣。 吸吸,呼,吸吸,呼,我鼓着腮帮子,重复呼吸的动作。 梓冉飞着飞着忽然一瞪我,低沉沉的嗓音含着三分怒七分羞地说: “别往我耳朵里吹气。” 我大口地吹出一口气,坏笑道: “谁让你耳朵长我嘴边了,我还没咬呢。” “你”他怒。 “好好看路,不然我可咬了。” 眼见得他还是瞪着我,我支起白森森的牙,作势欲咬。 他动作迅速地把头转向前方,倒是把红红的耳朵露在了我眼前。 没办法啊没办法,我就是喜欢逗逗冰山男,真是很好的恶趣味哩。 梓冉的耳朵不大不小,耳型可爱,充了血几近透明。 我仿若被蛊惑,轻轻靠近。 “哎呦”我跌坐在地,痛呼出声。 梓冉俊脸上一片绯红,怒斥: “下流。” 我爬起来,揉揉屁股,嘀咕: “我风流,可不下流。” “哼。”他转身就走,我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梓冉在一座幽静地小院前停下,院子里一个粉衣男孩正在荡秋千。 高高荡起的秋千塞满银铃般的欢笑,无忧无虑的喜悦彰显着少年的纯真。 秋千停下,粉衣男孩奔奔跳跳着跑到我面前,眼儿圆圆,粉唇嘟嘟,让我恍惚忆起那个桃花树下滔滔不绝的身影。 “刘妈妈。”少年特有的软软音调拨动了我的某一根心弦。 “萧若,你可是笑月公子?” 萧若欣喜地点头,语气骄傲: “刘妈妈,我也是公子了呢。” 也是,公子了呢。 少年啊,你一心追逐着长大,可知,有多少人羡慕着你的年少。 “你要嫁给景双?” “嗯。”萧若点头,满脸的羞满眸的喜。 “皇姐说景双是当世豪杰,人,人也好看,嫁给她,我很,很愿意。” “可是她有很多侍君。” 成功女人的背后常常站着一群男人。 “他们都是侍君,我是正君,不一样的。” 萧若孩子气地反驳,眼里的光却是明显地暗了。 “萧若,真的想好嫁给她了吗?” 萧若迷茫地除了一回神,突然很郑重地跟我说: “刘妈妈,你知道吗,在阿里蓝我见过她,当时她带着大军入城,穿着雪亮的铠甲,骑在高大的马儿上,镇定地安抚惊慌失措的百姓,后来我便常常地梦到她。刘妈妈,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呢,于千万人中一眼就看见,从此心心念念,没有理由的真实爱恋,一见钟情,我又怎么会不懂呢。 我咽下所有的劝阻,用我的最真挚来祝福: “萧若,临风笑月,快意人生,你要记住哦。” “嗯。”萧若弯着唇,乖乖巧巧地笑。 “刘妈妈,我有一个人要请你代我照顾。”萧若把梓冉拉到我面前。 “梓冉哥哥是皇姐派来保护我的,可是我身边的高手已经很多了,梓冉哥哥太老实了,那些女人总找机会欺负他,而且梓冉哥哥很厉害,你在哪里他都找的到你。” 在哪都找得到我?gps定位?我觉得有三颗卫星瞬间从我头顶飞过。 萧若按着梓冉的肩膀,嘻嘻笑了几声,跑走了。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梓冉,“呵呵”地傻笑着。 “笑月公子只是玩笑,你不必在意。”梓冉淡淡地说。 “哦。”我应了,一时无言。 正当我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小院外一群壮硕的女人吱吱喳喳地走过,看见院子里有人,纷纷停下来。 梓冉比我略高,只听得那群女人不怀好意地嘲笑: “原来是梓护卫,我们还以为是个女人呢,也难怪,梓护卫这么娘娘腔,想不认错都难。” 虾米?娘娘腔,我的型男,我性感的古铜帅哥是娘娘腔? 这群山顶洞走出来的没有眼光没有品位没有脑子的落后野蛮人,我跟你们势不两立。 “哎呀,夫君哪,哪来的狗吠声呀?” 我从梓冉身后走上前,亲亲热热地挽着梓冉的手臂。 “咦?这些矮小如猪肌肉横生满脸皱纹的老女人是哪来的呀?吓得人家一魂出窍二魄升天,丧尽天良丢进柔月的脸了。” 我不屑地指着那些人: “你,你,你,还有你,哪来的回哪去,赶紧回炉重新改造。你们几个,没什么改造的必要了,抹了脖子直接销毁。”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你哪来的?” “说谁不要脸呢,你以为自个在照镜子呢”我打掉领头女人的猪蹄,“看好了,姐我天生丽质,花容月貌,你眉毛下那两个窟窿眼是透气的吧。我家亲亲夫君大人帅气逼人,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岂是你这种龌龊的东西那瞎掉的窟窿眼看的出。” “咣当”女护卫们群剑出鞘。 “哼,”我冷哼,“敢对我动手,我刘卿堂堂禁军统领,横行柔月没人敢拦,你们今天要是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是刘统领?”女护卫们质疑。 “皇城四十二宫,哪一处我没去过,不行,不行就回去问女皇。” 萧若从另一边跑出来,像是躲在那偷看了很久,机灵地说: “刘统领,你外面的公务办完了,那你回去禀报我皇姐,今儿的事,你如实说,定叫皇姐给你和你的夫君一个交代。” 听萧若证实了我的身份,那些女护卫慌了,纷纷讨饶。 我转过身揽住梓冉,懒懒地说: “一切由夫君做主。” 梓冉不语,我冷冷地说: “都拖下去斩了。” “算了。”梓冉终于开口。 “我家夫君仁厚,你们别给脸不要脸,以后再让我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你们统统别想好过。还不滚!” 那群刚刚还张牙舞爪的护卫们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我得意的转头看梓冉,只见他一双黑眸盯着我放在他肩上的“毛手” “一时激动,一时激动啊。”我规规矩矩地收了手。 他只是一眼不发地看我,我后颈的毛全体起立。 口头上占点便宜而已,不至于要瞪死我吧。 “刷”梓冉长剑一闪,我吓得闭紧双眼。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危险! 正在我考虑要不要抱头鼠窜乱没形象地奔走的时候,梓冉很平静很平静地说: “蟑螂死了。” 我回头一看,小强同志悲愤地在地上抽搐,真是惨不忍睹人间悲剧啊。 “刘妈妈,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些女人老是背地里欺负梓冉哥哥,你帮我照顾梓冉哥哥好不好嘛。”萧若嘟嘴撒娇。 我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梓冉愿不愿意。 “梓冉哥哥~”萧若拉长音调。 我真怀疑他下一句会说出“你就从了我吧。” 神啊,原谅我时不时不cj的念头吧,实在是我很萌正太与冰山的组合啊。 萧若把梓冉拉到一旁嘀嘀咕咕,不时地回头瞄我,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不过如果这个阴谋可以吧梓冉推向我,那么,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不一会,萧若跑过来,悄悄对我说: “梓冉哥哥同意了,你先走,他一会儿就追上你。” 我点头,抬头挺胸,在心里默默地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可是刚到门口,我就傻眼了,这弯弯绕绕的都是往什么地儿的? 我没有回头,低声问跟过来的梓冉: “怎么走啊?” 梓冉一抬脚,我又免费体验了一次全自动智能化空中飞行。 落在原先吃饭的屋子里,我刚要跟梓冉道谢,房门“砰”地一声开了。 蓝靛父子和慕云有些不自然地站在门口。 “我,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动静,我们以为,以为”蓝靛蹩脚地说着。 “我们以为你不付钱就溜了。”蓝青一本正经地接道。 我额头顿时滑下三根黑线。 慕云没力那个两个,盯着梓冉口气不善地问: “他怎么在你房里?” “这个说来话长,来来来,认识一下梓冉,以后呢,他就是我的贴身护卫。” “贴身?” “贴身?” 蓝靛和慕云同时叫出声。 小蓝青则似有所悟地感慨: “贴身啊。” 都想哪去了,重点是护卫两个字好不好。 “有鉴于在场诸位的思想都很不和谐,我决定不跟你们讨论此事,就这么定了,都吃好了,那就出发。” 我豪迈地一挥手,嗯?没人理我。 姐我自个走,没走几步,梓冉忽然开口: “刘卿,我还没吃。” 呃,“梓冉是这样啊,我们今晚没打算在这过夜,要不打包好路上吃?”我殷勤地说,“蒸炸煮煎炒,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你想吃点啥,别客气别客气哈。” “哼”慕云甩手走了。 哎呦喂,我的大少爷哎,人家是高手,是高尖端技术人才,你这一路的安全可都仗着人家了,这孩子真没远见。 “你会做什么?”梓冉问我。 “蛋炒饭。”我得意地答,想当年,姐我炒的蛋炒饭,蛋是蛋,饭是饭,又快又好又省钱。 “那你给我炒一份。” “我?”我指指自己,梓冉点头。 行,你敢吃我就敢炒。 “我也要。”蓝靛也开口,梓冉望了望他,没说什么。 “包在我身上。” 不久后,蓝靛和梓冉面对我经典的蛋炒饭,不约而同地愣了许久。 两人试着吃了几口,居然很快地吃完了。 有眼光,有品位,没有以貌取菜,我十分欣赏以及欣慰啊。 马车开动,因为梓冉的到来,慕云的话明显少了很多,大部分时间都在企图用赤果果的恨恨眼神杀死梓冉,不过均以失败告终。 蓝靛倒是对梓冉挺热情,难道是蛋炒饭的后遗症?我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就是梓冉居然很喜欢嘴巴最毒的小蓝青,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还会给蓝青买玩具买吃的,对蓝青从不板着脸,蓝青也笑眯眯地“梓冉哥哥”长“梓冉哥哥”短地叫,把蓝靛哀怨的不行,看样子梓冉是一枚爹爹的好苗子啊,想到大冰山带着小可爱上街的华丽场景,哦,淡定淡定,不准尖叫。 在慕云的愤恨,蓝靛的幽怨,梓冉难得的温柔,蓝青难得的乖巧中,我们终于到达了雾隐山,咳咳,的脚下。 巍峨的雪山啊,你是如此圣洁而美丽,你默默沉淀着时光的记忆,我猜,一定很不好爬吧。 在山脚下的一间客栈内,我把买来的棉衣分给几个人,轮流着到里间换衣服。 梓冉和慕云动作快,蓝靛和蓝青磨磨蹭蹭,我忍不住敲门,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刚要张口喊,梓冉冲过来,一脚踢开房门。 房间里,蓝靛抓着一件小棉袄昏倒在地,小蓝青无影无踪。 梓冉冲到窗口,张望了一下,转眼间朝着一个方向追了出去。 我扶起蓝靛,用力掐他的人中,蓝靛慢慢张开眼睛,忽然紧紧抓住我急道: “青儿,青儿被人抓走了。”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没有,只知道是一些高手。” “一些?”我惊呼,来人不止一个,我们竟然没有人发现! “梓冉已经追去了。” 蓝靛摇头,说道: “梓冉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些人,师娘的天门就在附近,我去山上找师娘。” 说着就勉力从地上爬起,挣扎着要出去。 我拉住他,想了想说: “你画一张地形图,我去找你师娘,你懂医术,在这照应一下。” 蓝靛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用炭笔和朱砂画的清清楚楚,还有注文。 “这里,”蓝靛指着一处黑色的墨团说,“有一个阵法,解法在反面。” 阵、阵法?卖糕的,我不懂这个啊。 “你不懂阵法?”蓝靛一眼看出我的为难。 我懊悔地点头,早知道学一点这么流行的东西了。 “我懂。”,慕云出声,“我陪刘卿去。” 蓝靛看了看慕云,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来,慕云也微微笑了笑。 嗯,慕云同志还是很好滴。 我直接套上棉袄,雇了车到地图上画的登山处,活动着我的老胳膊老腿往上爬。 登山是我很不喜欢的运动之一,主要是我肺活量太小,在山上很不舒服。 虽然雪山很冷,但庆幸的是地图上标出的路都还算平坦,天黑的时候,我们到了阵法所在处。 “刘卿,要不明天再进阵?”慕云看看黑透的天说。 我想想蓝靛虚弱的样子,摇摇头。 “那你一定要跟紧我。” 慕云说着,拿着地图踏进一片平平无奇的树丛里。 我跟着他,一步一步向前。 呼吸越来越困难,我腿一软,倒在地上,手推到了一块石头。 “小心。”慕云惊呼。 素素有话说 素素开新坑了,比刘卿更强悍的流氓女主,一手缔造了凤国,喜欢的亲收藏了撒~~~~ read.xxsy./info/277430.html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求求你,不要死 冷,极度的冷,我从昏迷中醒过来,冷到不能动弹。 慕云扶着我的上半身,坐在地上,背抵着大石头。 “怎么了?”我哑着嗓子,音调像在砂纸上磨过,干的都能点着了。 “你误触了阵法,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那你有没有事?”我想也没想地问道。 “暂时没有。” “暂时?” “你不觉得冷吗?” 我点头。 “入夜了,山上的气温会降下很多,这里又没有可以取暖的东西,也许,我们今天就会被冻死。” “只是也许而已。说不定,会有人来呢。”我尽量乐观地说。 慕云不答。 “能死在这里也不错。”半晌,他极淡极淡地说道。 我一惊,忙道: “你别有什么傻念头。” 他扶着我的手突然该为紧紧抱着我。 “为什么不能有呢,我就是有过太多太多的傻念头,才傻到失去了你。” 我一僵,不知如何回答。 “都过去了。”我艰难地挤出这么一句话。 “过不去的。” “过去了。” 慕云更加用力地抱紧我,不甘地说: “为什么过去了,我们不能在一起呢?” 他转过我的脸,眼眸暗沉,语调消沉: “我们过不去的是不是?子慕,我们过不去了是不是?” 我让他一声“子慕”喊得有点颤抖,赌气地说: “不要叫我子慕,我不是子慕。” 慕云颓然地松了手,我扭过头,只盯着自己的衣服,想把上面看出一丛火来。 寒风凌厉,铺天盖地的雪会让视觉疲惫,过了许久,我轻声对慕云说: “不要盯着雪看,眼睛会瞎掉。” “我喜欢盯着雪看,瞎掉就瞎掉吧。” “慕云,你不要总是这么别扭,这么任性好不好?” 我不耐地低吼,胸口的闷让我喘不过起来,连着心也闷得难受,都这个时候了,他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倔地跟我反着来。 “我别扭?我任性?我什么都不如你的连墨,我也不如梓冉,不如蓝靛,我连蓝青都不如,我就这样,行不行?” “你” 我赶忙拉住要起身的他,提高了声音说: “我没有说你不如他们,只是这个时候,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我为什么要照顾好自己?我把自己照顾好好的,你就不会来照顾我了。” “你冷静点。我不是不照顾你,我没有立场照顾你,慕云,你明白的,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了。” “不,”慕云推开我,站到我对面,“我愿意,只要你开口,我做侍君也愿意,子慕,只要你说,我都愿意。” “别闹了。”我低斥他,胸闷得更厉害了。 “别闹了,”慕云凄凉地一笑,“在你看来,我只是在闹么。” 他跌跌撞撞地往边上走。 “你干什么?”我惊呼。 慕云走到我身后,绕过大石头,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 “我不闹了,我不想看见你了。” 我挪后一点,背靠着大石头,也冷声说: “这样最好。” 这样隔着最好,我不会冲动到安慰你,我可以克制住自己不去抹掉你眼里的悲伤,我可以慢慢遗忘那些甜美的过往,我不会让那种不舍的情绪一再肆虐在每一寸皮肤上。 既然我没有勇气给你未来,总要有勇气让你学会离开。 我抬头看深沉的夜幕,试着扬起嘴角,闭上眼睛,只是让你绝望,我一定不会难过,我一定不会哭出泪来。 知觉渐渐从我身体抽离,灵魂舒坦放开,我恍恍惚惚觉得温暖将我笼罩。 就这样好了,不用想,不用舍,不用两全其美,就这样,好了。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吵醒我。 我迷蒙地睁开眼,被眼前的情形吓的不能动弹。 慕云只穿中衣倒在我胸前,而我身上却严严实实盖着一堆衣服。 我哆嗦着伸出手,抚上慕云僵白的脸庞,他的唇浅浅地弯着,笑得心满意足,也许这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我们其实没有这么多的故事,醒来后便是在烛光微醺的红帐里,慕云,你说是不是? 可是,为什么你不呼吸呢,呼吸啊!呼吸啊! “不。”我悲痛地大吼,疯狂地摇动慕云僵硬的身体。 “慕云,醒过来,不要闹了,慕云,醒过来,不准闹了!” “你跟我来,去找我师父,也许我师父能救他。” 我茫然地看着眼前微露惊惧的女子,她说什么,她师父能救慕云吗? 我紧紧抓住她,急问: “你师父呢?” “啊,你先放手,”她挣扎,“赶紧跟我来。” 我抱起慕云,一步不落地跟着她。 她停在一间木屋前,敲门,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的那个赫然是,清秀大叔?! “大叔,求求你,救救慕云。” 大叔看见我怀里地慕云,脸色一变,说道: “进来,把他放到床上。” 我依言,大叔试了试慕云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心口,定定地看着我,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上天,求求你,不要这样,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带走慕云。 #。。。#。。。#。。。#。素素有话说。。#。。。#。。。#。。。# 咳咳,开会了,开会了,都坐好啊。 第一件事,夫君们陆续归位中,本书即将完结,难道大家不想在文文上留个印,所以,你们的长评呢?来吧,把你们的才华和非凡的见识都展露给素素看吧。 第二件事,素素宣布《不良凤帝》开始连载,各位赶紧抢个好位子,收藏,推荐,都等着你们来添砖加瓦呢!新文女主依旧走流氓腹黑路线,素素要写正剧了哦,虽然有点伪正剧哈,期待了没,来吧,来吧,一个叫朱皮的女人要开始她和几个男人斗智斗勇斗感情的华丽故事了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老天,一定要这么玩我么? 我抢到床边,脱下衣服紧紧包裹住慕云,转头对清秀大叔说: “神医大叔,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慕云,无论什么条件,我都接受。” 大叔脸色凝重地看着我,说道: “我是有办法救他,但是救了他一时也许是害了他一世。” “大叔,你明说吧。” “他是冻伤,全身血液不通,如果我现在用药引发他体内早已经种下的毒,毒素会迅速蔓延全身,帮他打通血脉,但同时毒素也会侵入血液,不仅再也解不了毒,怀不上孩子,连让女子怀孕也不可能了。” 苍天,一定要这么玩我么?慕云有多爱孩子我知道,为了孩子,不爱我时他肯嫁我。他从小孤苦,唯一的快乐回忆是跟他的爹爹在一起的日子,所以他那么渴望做一个好爹爹。 上天,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要夺去他并不幸福的一生里最该幸福的身份?! “大叔,你救他吧,后面的事,我来办。”我握紧双拳,艰难地说。 无论如何,留着命在,总强过什么都没有。 清秀大叔也很诧异,不过没有多问,吩咐着带我们进来的女子烧热水。 我不敢看慕云惨白的脸色,不敢碰他僵直的身体,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小屋外。 这里是一个高点,从这里看下去,可以看见我昨晚依靠的大石头,周围其实只是一些树木和石块,但我知道,只要我走进去,没有懂阵法的人带领,我绝对走不出来。 慕云的笑一直在我眼前晃荡,以前我见过他的很多种笑,娇媚的,算计的,勉强的,诱惑的,可是没有真心的。 现在他肯真心向我笑了,却是在我伤他至深的时候,是不是说,我其实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真心呢?所以我们才总是阴差阳错,于是爱只能错过。 我爱他么?在经历了这么多梦一样的甜美和伤痛后,我还爱他吗? 爱是什么呢? 我爱连墨,是因为我在看见他为我受伤时慌了心神,是因为我在和他腻歪的时候很快乐,是因为我在他不安的时候感受到他的担心。 那么,我也因为慕云慌了神,我也因为慕云而快乐,我也感受到慕云的所有情绪,是不是我也爱他呢? 一个人怎么能同时爱上两个人,我迷茫了。 时间以我说不清快慢的方式流逝,我在一片白色的天寒地冻里等一个希望,执一份迷惘。 “刘卿。”恍惚中听见某个熟悉的声音。 我抬头,连墨不知何时来到小屋外,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大师姐说你上山了,我等了你很久,你要吃点东西么?” 俊颜如玉,我伸出手,轻轻他的脸颊,柔软,带一点暖的冰凉,很真实的温度。 “连墨,他在里面。”我下意识地想说点什么,关于慕云的,想找个人说点什么。 “有爹爹在,他会好的。” “可是,他不会有孩子了。” “。。。。。。。” “我昨天说他又任性又不懂得照顾自己,我说他吵说他爱闹又别扭,我说我们没有关系了,我”我有点语无伦次。 “他会好的。” 我一把攥住连墨的手,定定地看着他: “他不会好了,没有孩子,他不会想活着的,不,他救我的时候就不想活了,他不想活了。” “你爱他,他就能活。”连墨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你们在一起,他就能活。” “所以,刘卿,你娶他吧,他在你眼前,我在你身后,我愿意接受他做你的夫君。” “连墨。”我轻轻唤了他一声,一时不知说什么。 “我不同意。”连墨他娘忽然走出来,面色冷峻地说。 “娘。”连墨转向他娘,“噗通”一声双膝着地。 “我没有怀孕,我嫁给刘卿之前我们根本没有怎么样,是我怕你反对所以说来骗你的。” “连墨。”我心疼地上前拉他,他挣开我的手。 “娘,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可是我爱刘卿,嫁给她是我这辈子唯一幸福的事。” “娘,我也想独占刘卿,可是你看看慕云,为了救刘卿,他现在命悬一线,他也爱刘卿,娘,我只想刘卿好,如果慕云能对刘卿好,我愿意共侍一妻主。” “娘,你要打要骂要砍要杀冲我来,可你要是动刘卿和慕云一根汗毛,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这个不孝子!” 连墨他娘抽出长剑,举剑刺向连墨。 “刷”我徒手握住剑身,长剑嵌入我的掌心。 我冷笑: “老女人,看在连墨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婆婆,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儿子是我夫君,出嫁从妻,我还没舍得对他又骂又砍呢,你这个做娘的倒是要杀就杀。在自己头顶放颗李子你就当自己是天理了么,呸,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动连墨一根汗毛,我活生生咬死你。” “你敢。”连墨他娘两眼暴突。 我紧了紧手,让血流的更多。 “你试试。” “娘,求求你放开剑,刘卿,你松手啊。”连墨扑上来,抱着我流血的手泪雨滂沱。 “小墨墨,没事,一点都不痛,你朝边上站站,别让剑给伤着。”我忍着痛,轻柔地对连墨说。 “娘,求求你。” 连墨掰不开我的手,转身要往他娘那边去。 “别求她。”我一手抱住连墨的腰,“她吃了什么不正常的东西,从里到外都神经了。” 老女人要发飙,一声咳嗽从木屋的门后传来。 打开门,清秀大叔皱着眉看我和连墨他娘。 “丽娘,你又拿着剑做什么?松手。” 老女人竟是乖乖松了手。 “刘卿,快松手。”连墨急道。 我依言,顺便把长剑丢的远远的。 “墨儿和刘卿跟我来,丽娘你走吧。” “小针,为什么我走。”连墨他娘不满地说。 清秀大叔猛地回头,脸色难看。 “连丽娘,儿子是我怀胎八月辛辛苦苦生的,你居然敢给我要砍要杀,行啊,你不喜欢我墨儿,你去找别的男人生去,爱生多少生多少!” “小针,我只是试探试探刘卿。”连墨他娘无奈地说。 清秀大叔举起我血肉模糊的手,气道: “试探?这叫试探?你分明要让我墨儿守寡。我娘当年那么讨厌你,也只让你在这雾隐山上下跑了十来趟,你倒好,直接拿剑砍人,我早就叫你把你那把破剑收起来,你还敢给我拿出来显摆,你走,你给我回小筑去反省!” 我让清秀大叔的彪悍震得不能言语,更让我震惊的是刚刚凶悍的像只母老虎的老女人乖乖地掉头走人,连剑都没有拿。我算是明白了,一物降一物啊。 “师父,”连墨的大师姐忽然慌慌张张地冲过来,“那个人,那个人心口的热气也没有了。” 我的脑子“轰”一下炸了。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苏醒 我一直知道有个词叫抱憾终身,而此时我清清楚楚地知道,如果慕云死去,我一定会抱憾终身。 后悔你在时我没有珍惜。 后悔你说爱时我没有当真。 后悔你要离开时我没有察觉。 后悔是一种很疼痛很疼痛的感觉,疼到你不知道什么叫疼痛。 我模模糊糊的视线落在周围人的脸上,我不能看清任何人的表情,我只能看见一个男人隐忍到让人想施虐的面庞。 往事如烟,佳人已逝,原来这不是简单的的八个字,这叫痛彻心扉。 浓浓的暗夜压下来,我如愿以偿地昏了过去。 像是沉没在了深海里,我却呼吸顺畅,只是天光遥远,水色浓黑。 我一直讨厌黑暗,讨厌那些我不了解的深沉,讨厌那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但此刻我却欣喜异常,用欢欢喜喜的声调说: “慕云,你也在啊。” 于千万人中恰好你也在,这是上天的安排?还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重逢? 慕云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文雅的脸庞荡漾着水光,唇弯成一种安详的弧度,恬静得像我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副睡莲图。 我侧身,一语不发地抱住他。 睡吧,我的宝贝,我们一起等待时间破碎,世界灰飞烟灭,好不好? 我知道你会说好的。 能一起死去,多么幸福。 我昏昏沉沉地睡着,紧紧抱着慕云。 “子慕。” 意识迷离中,是谁在温柔轻声唤,这个会让我流泪的名字。 “子慕。” 谁要抢走我怀里的宝贝,谁在试图打破我的世界,滚开。 “子慕。” 住嘴,住嘴,我不要听,我不要醒过来。 痛,我被一阵剧痛惊醒,睁开眼睛,慕云苍白着一张脸,冲我微笑。 “还好,还在睡。”我冰凉的手指摸上眼前人的脸庞,安心地闭上眼睛。 “刘卿。” 连墨的声音传来,一双素手压上我的肩。 “连墨,你也死去了么,甚好甚好,我们又在一起了呢。”我幸福地傻笑。 “师父,这人莫不是被吓傻了吧。” 一道陌生的声音斜地里传来,我定定地望着那张陌生的脸。 “刺”一根银针狠狠戳在我脑门上。 银针摇摇晃晃,连墨的爹面无表情地说: “醒。” 于是,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两秒后,我一跃而起,死死抱住慕云。 “没死,没死,慕云,我没有睡着,是你没死。” 忽然想起他把所有衣服披在我身上的自杀行为,我推开他,气恼地脱下身上所有的衣服,一股脑抛到他身上。 “我不要你的衣服,不要。” 慕云让厚实的衣服给压得喘不过气来,胸膛急剧起伏。 我吓了一跳,忙拨开所有衣服扶起他,顺着后背轻拍。 “对对,呼吸,慢点,慢点。” “刘卿,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站在我身后的连墨轻声说道。 “好。”我光顾着看慕云,头也没抬地说。 身后悉悉索索响了一阵,然后安静下来。 我抱着慕云,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慕云依着我的肩坐起一点,翻过我包的厚厚实实的左手,在白布上摩挲。 “子慕,你刚刚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嗯。” “子慕,我那天没有寻死,半夜我偷偷跑过石头去看你,你已经冻昏了,子慕,我只是想救你。”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子慕,我们可以回去的是不是?” 我低头,慕云眼神渴求。 我微笑着,轻轻点头,问: “慕云,你知不知道是谁救了你?” 慕云咬咬唇,带着一点不甘一点感激说: “是连墨,他用世间唯一的一颗雪莲丸救了我。” “雪莲丸?” “云岚大陆仅存一棵雪莲,百年才开一次花,全天下也只有我刚刚吃掉的那颗。” “那你还恨连墨么?”我试探着问。 “子慕,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慕云抱着我的腰,“我那天说的话是真的,能留在你身边,做侍君我也愿意。” “不是侍君,以后你们俩个是好兄弟,不分大小好么?” 想起慕云管连墨叫哥哥的画面,我忍不住一寒颤。 “子慕,我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 我一惊,忙问: “谁告诉你的?” “你昏迷的时候,连墨的爹都跟我说了,子慕,我这辈子也没有孩子了。” 慕云的声音掺杂着哭音,我想低头,他却搂着我的脖子。 “不要看,我没有哭。” 我的心抽痛起来,掰开他的手,捧着他的脸,眼眶通红,泪水晶莹。 “在我面前,你可以放心地哭,哭累了就睡,醒了就好了,只有我知道,好不好?” 慕云起先固执地收着眼泪,许是真的忍不住伤心了,才哭出声: “子慕,我想要个孩子,我想要个孩子,子慕,我的孩子,以后都没有了,没有了。” 悲伤的哭声一下一下凿着我的心,疼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能为力地安慰着: “没事了,没事了。” 哭了一阵后,慕云累得睡着了,我把他放在床上,细细盖好被子,走出去。 树下站着一个孤独的身影,连墨瘦弱的身躯在厚重的深夜里那么娇弱无力。 “连墨。”我唤,他转头,扬起笑,掩饰住深深的落寞。 要怎么做,才能十全十美呢。 “怎么不去休息?” “不是很累。” “对了,你快跟你师父说,蓝青让人给劫走了。” 连墨愣了一下,有些气恼: “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张口莫辩,光顾着担心慕云了,我真的是什么都忘光了。 “刘卿,你”连墨说了一半突然打住,“算了,我去跟爹爹和师姐说。” 望着连墨疾步离开的背影,我发了一会呆。 我的王子,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隐藏起落寞,我也知道你想问写什么,只是我只能装作不知道,因为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我生平最恨取舍,然而人生在世,谁又能不取舍,避无可避的东西,我只能试着延迟它们的到来。 我张开五指,看风从掌心漏过,一时无言。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蓝靛回归 连墨的师父知道蓝青受伤、蓝靛被劫后大怒,连墨的娘立刻和连墨的大师姐下山找人。我们便在这边的小木屋中等着。 小木屋是连墨的爹平时采药时休憩的地方,收拾的还不错,连墨和他爹坐在桌边说着话,我坐在床边陪着慕云,连墨时不时地抬头看我,见慕云枕在我腿上和我说话,就把头转回去,偶尔我的视线会和他在空中交汇,他便扁一扁嘴,委屈地瞪我,我想起身说点什么,慕云死死地压着我,白着一张脸使劲拉我,哎,最难消受美男恩啊。 煎熬了大半日,天色近黑的时候,连墨他娘和大师姐带着蓝青和梓冉回来,却不见蓝青那小鬼的身影,蓝靛虚弱地靠在梓冉身上,其他人的脸色也很差。 “知道是什么人抓走蓝靛的么?”我出声问道。 谁知我一问,蓝青和梓冉都瞪向我怀里的慕云,蓝青跌跌撞撞地冲上来,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我下意识地推开他。 蓝青跌坐在地,妖娆的脸上布满痛楚,狠狠地盯着我,我让他的眼神盯得有些慌,说道: “蓝青,慕云受了重伤。” 蓝青指着慕云,泪眼朦胧,厉声说: “他不就是受了重伤,我儿子让他姐姐给抓走,到现在还生死不明,你居然还这样对我!” 什么,景双抓走了蓝靛? “你胡说。”慕云也不可置信地反驳。 “抓走蓝靛的人挂着这种腰牌。” 梓冉冷冷地掷来一面牌子,慕云拿起牌子,“双”字下一只凤凰盘绕。 “我,我姐姐与你素无仇隙,这也许是别人栽赃。”话是这么说,慕云却明显底气不足。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让你姐姐抓走靛儿,再来这里演这场戏!”蓝青口不择言。 “蓝青,”我生气地说,“我知道你担心蓝靛,我们都担心他,可你不能因为担心就失去理智,胡乱栽赃慕云啊。” “你问他,是我栽赃还是他本来就心有不轨。”蓝青扶着柱子站起来,倔强地说。 “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我明天就去姐姐的营帐,一定会把蓝靛带回来。”慕云撑着坐起来,说道。 “你恐怕要去皇宫找你姐姐了。”梓冉忽然说道。 我一惊,忙问: “景双已经打到皇宫了。” 梓冉点头,说: “笑月公子说,凤国的女帝马上就要换人了。” 景双,不愧是一代英豪。 素素有话说 我下午逃了课在敲字,谁知开会突然提早,招新临时换人,一帮小朋友指着我安排,我刚刚回来,这章更得有点少,请大家见谅,我后天会补回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古墓 时间总是能改变很多东西,让你明白,没有什么会在原地等你,比如景双,比如祁予琼。 她们都有了自己的王国,她们都开始名扬天下,而我刘卿,也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终点迈进。 好吧,我想说的是,我真的真的很不想去见景双,但是,慕云说,他要去凤国把蓝青救出来,这注定是一种不得不发生的过程。 梓冉、蓝靛、连墨也跟来,我不想让他们跟来,我怕景双使用什么阴招,毕竟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景双要抓走蓝青,但是,看看他们焦急的神态,我想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阻止。 颠簸了三个月后,在美男们明争暗斗中,我终于又一次踏上了凤国京都的土地。战争后的京都冷清得像是曾经的阿里蓝,只是人们的脸上都有了一种送了一口气的神色。无论怎样,只要战争过去了,就好。 慕云一个人去了皇宫,我和其他人呆在了客栈,景双和我对彼此都有一种深刻的厌恶,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等待总是漫长的,也总是伴随着不安和焦急,房间里,蓝靛乱转,连墨坐立不安,梓冉不停的抚摸着剑。 “吱呀”慕云站在门外,手里牵着蓝青,我狠狠地吐出一口气。 蓝靛冲上前,一把抱住蓝青,蓝青懂事地抱着他爹,细声细语地安慰: “爹,我没事,没挨打,没挨饿,不要怕,我回来了。你要谢谢慕云叔叔哦。” 蓝靛抱起蓝青,笑着对慕云说: “对不起,我以前错怪了你,蓝青的事,谢谢你。” 慕云抬手止住他,脸色不是很好地说: “蓝青不是你的孩子对不对?” 蓝靛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蓝青却没有什么地拍拍他爹的肩膀: “爹,那什么女帝说我是他儿子,还弄个滴血验亲,不过没什么啦,就算她是我娘,我也不在乎,只要爹爹肯要我就好。” 蓝青这孩子,有时候实在是成熟到让我们这些大人都自愧不如。 蓝靛摸了摸蓝青的头,缓缓道来一段故事: “蓝青的确不是我生的,他爹是我的一位好友,也是三王女的一个侍君。在凤国,没有妻主的允许,男子是不能怀孕的,但是我的好友实在是太爱三王女了,所以使计怀了孩子,偷偷来到隐雾山下隐居,快要生产的时候才找我。但是他的体质太弱,生下蓝青后就去了,临终前,我答应他会待蓝青如儿子。我在山下过了八个月,回了雾隐山说是自己被人下药,生了蓝青,被师父一顿好打。师父打完后就消了气,接受了蓝青,所以所有人都以为蓝青是我的孩子。” 我转向慕云,问: “慕云,以景双的个性,她不可能不要自己的儿子,那你?” 慕云突然扑进我怀里,闷声闷气地说: “我是个彻底的穷人了。” 嗯?享誉凤国的首富说自己是穷人?难不成 “你用所有财产跟景双做交换?” 蓝青说道: “那个自称是我娘的家伙说,慕云叔叔要是想带我走,就不是她的弟弟了,要把该还的都还掉。” “我没有想到,景双一直以为我要独吞那些钱,我才不在乎钱,我才不在乎她。”慕云低着声音,像是赌气像是发誓。 哎,慕云啊,下次说不在乎的时候不要流泪啊,好假的说。 我轻抚他的后背,说: “没事,你还有我。” 慕云孩子气地抱紧我,我抬头,一屋子尴尬地大眼瞪小眼。 “咳咳,”蓝青窝在他爹怀里,说道,“慕云叔叔,不要难过,青儿知道哪里有很多钱。” 慕云还没什么反应,蓝靛的眼睛却是亮起了绿光。 拜托啊,蓝靛同志,注意你作为爹爹的形象好不好。 “我知道那个女帝把钱都埋在了西郊的皇陵里。” 皇陵啊?慕云抬起的头又垂了下去。皇陵哎,不是一般的人能进的吧。 “我还知道有个密道能进去。” 蓝青,你给我好好说话,不许大喘气。 “那好。”我一锤定音,“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搬空皇陵。” 一夜无话。至于我睡在哪个美男那里,嘿嘿,无可奉告。 第二天一清早,我还抱着慕云睡得呼呼的,蓝靛就在外面把门敲得震天响。 靠之,不就是钱么,我抱怨着快速爬起床。 收拾好以后,按着蓝青的指引,我们低调地到了一处荒废的义庄。 大白天的义庄仍旧散发着浓浓的阴气,我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先走了进去。 虽然是个荒废的义庄,奇怪的是里面的棺材都是放的横是横竖是竖的,倒像是刻意摆好的。 蓝青胆子忒大,直接就在棺材上敲起来,“咚咚”的声音震的我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就是这个。”敲了几个后,蓝青忽然说道。 梓冉走上前,推开棺木,底下赫然是一个大洞。 但凡是些什么密道啊、古墓啊之类的东西,有一样是绝不可或缺的,那就是机关。 可惜我想起来的太晚,所以我只能陷在流沙里动弹不得。 神啊,我发誓,我下次再也不打头阵了。 “别下来,下面是流沙。”我冲上面大喊。 “你怎么样?”好几道焦急的声音一起传来。 我突然觉得,其实我刘卿混的也还是蛮不错的嘛。 但是看看周围围过来的黑色虫子,靠之,姐姐我混的根本就很惨好不好。 “救命啊。”我声嘶力竭地喊。 数道火光从天而降,梓冉拿着火把,脚尖轻点流沙,巍峨如神。 哥,我现在只想膜拜你。 梓冉拎起我,穿过流沙地,躲过刀枪箭雨,长驱直入皇陵深处。 看着一地黄金玛瑙珠宝,我顿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心情特别舒畅了。 花了两天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皇陵运出大批宝贝,我驾着马车,后面跟着车队,高兴地不能再高兴地往雾隐山而去。 快到雾隐山时,我正在车里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连番惊叫。 一睁眼,梓冉黑色的衣服上沾满血迹,唇边鲜血如缕,不停地向外冒着。 我顿时手脚冰冷,神啊,你这是怎么了。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完结撒花 连墨和蓝靛给梓冉把脉,两人脸色凝重地互看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同心结。” 连墨解释道: “同心结是一种蛊,一种同生共死的蛊。” 同生共死? 梓冉吐掉口里的鲜血,哑着声说道: “柔月女帝。” 祁予琼?和梓冉同生共死的是祁予琼?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女帝薨了。” 这是柔月境内,女帝是祁予琼,我转头去看梓冉,他已经合上双眼,面色入灰。 难道,神也会死么? 我试探着把手放在梓冉鼻前,没有呼吸。 神,陨落了。 这是真的么?这是真的么?神,陨落了? 浑浑噩噩地登上雾隐山,我亲眼看着连墨和蓝靛埋了梓冉。 黑衣如旧,风华不再,梓冉,死了。 连墨、慕云和蓝靛想说什么,我飞也似的逃开。 不要安慰我,这样我能自欺多一会。 连墨他娘找到我,递给我一封信,我慢慢拆开。 熟悉又陌生的字迹,予琼,你说,为什么你要用这样的方法让我记住你? “卿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早就中了司马获的毒,和梓冉一样,只是我中毒晚一些,所以我和梓冉服了同心蛊,多向上天要一些日子。” “我爱你,只可惜,要到死才能说出这句话,如果有来生,我想做个男孩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你说出这句话。梓冉也爱你,他说,生命不多,只想拿来守护你,我多么嫉妒,他能守护你,而我,只能给你带来一次一次的危险,你离开,这是我最痛苦的里的最不痛苦。” “我有那么多的话想对你说,我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说为什么爱你,为什么要说呢,爱是说不出的。如果下辈子你对一个男孩子说‘我只是气愤他们欺骗你’,那个男孩子就是我,因为我是因为这句话而爱上你。很痛,心很痛,卿儿,我爱你。” 我松了手,信纸飞过雪山,消失在茫茫里。 感情是债,我一身的债,却让别人来还。 我是不是错了,以为招惹无罪,花心有理,游戏而已。 不是游戏,我转头,看偷偷躲在我身后的连墨、慕云、蓝靛。 他们是认真的,我也是,虽然明白的有点晚,失去的回不来,但是,能不能不要错过了。 我站起身,用我从未用过的严肃语气说: “连墨、慕云、蓝靛,你们愿不愿意嫁给我?” “愿意。” “愿意。” “愿意。” 雪山上的风,也有了温暖的感觉。 不要错过了,去吧。 完结,撒花 经历了转站、网络、断更、系统问题的《相公们,请叫我刘妈妈》终于完结了。 十二万,比我第一部有进步,虽然在他人看来还是很少,只是我喜欢就好了。 结局有些匆忙,但是情节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写了两个月,嗯,我知足了。 这部文开始构思是在六月期末考试的时候,因为高数实在让我看到想吐,所以发泄地构思了这篇文,要让另一个我张扬地无法无天,然后写到现在,有点背离当初的主旨,还好,差的不多。 有时候看人家成绩斐然的文,我挺自卑的。 也只是偶尔这样自卑一下,我最初写文是受到小鱼大心的影响,那么张扬自然的文字,那么有趣逗乐的情节,会让我哭会让我笑,于是也手痒了,于是写一写文字,让自己开心一下就好,我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长篇真的是要努力攒的,也许一年,也许十年,还好,我还年轻,真是挥霍的时候。 以前喜欢管写文叫梦想,其实不是的,这不是我的梦想,这只是兴趣,我不想把让我开心的东西变成负担,我只想写字,不想去在乎其他的东西了。 呵呵,有人说,我成熟了,好吧,我老了,淡定了。 关于新文《不良凤帝》,承认又是一时冲动,坑哦,慢慢填啊,爱朱皮呢,因为现实生活中总是被束缚,所以总是舍不得虐女主,那是另一个自己,宽容她的幼稚和世故、张扬和淡定吧,就像宽容一个朋友,好了,说不下去了,会哭的。 完结。撒花,要开心啊,写字么,是一种享受。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亲爱的青鸟的长评,偶很感动 予琼的爱酸而无奈,梓冉的死出人意料,慕云一直爱的让人疼,疼到了最后,素素对连墨是最好的,除了开始有点小事故,后来都比较温馨,蓝靛的爱不太明显,蓝青将小正太的毒舌发挥到了极致,让慕云与小蓝青较量一下不知结局如何? 素素这文要是写成正剧,估摸也能写上三四十万,很有写头,也很有看头。感情细腻,一针见血,塑造的女主不脱离现实也融于小说,人物刻画的很有个性。 最近青鸟好忙一直没看,今天过来溜达一圈,发现素素竟然结文了。偶刚好看到刘卿与慕立字据,就在幻想那将会是个怎样的阴谋啊,还有萧若嫁给景双的事,总觉得还会有好长的故事。偶不信结了,一口气看到最后,杯具的发现果真是结了。 直到最后细细品味,才发现文里似乎没有太坏的角色,司马获算一个吧,害死了予琼和冰山梓冉。青鸟准备在重新回顾一下,猛然发现,最初的三个帅哥,偶把秦翎遗忘了,他被丢到了哪个角落里了呢 不过,素素说的偶很赞成,写字是一件快乐的事,不要成为负担或者任务,尽管rmb会是个很不错的动力(捂嘴笑)。 偶平时很少追文,都是养肥了慢慢看,最怕作者弃坑,而且偶不懂评文,喜欢拍砖。每个人对好文的评判不同,有些人评文到像鸡蛋里挑骨头,素素的文在青鸟眼里就是绝好的文,对好文没什么砖可拍的。 不说了,偶去跳你的新坑,偶妈叫我去睡觉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冷玉的评,嘻嘻,人家会害羞的 @@ 看名字,我还以为少说得有十个八个的夫君呢,可是没有。一路看下来,我还以为女主会收了梓冉呢,结果更出乎意料。作者大大,你很有才,不是一般的有才啊!我天天在看小说,尤其天天在找穿越的小说,看的我都麻木了,我还以为自己找不到能看下去的小说了呢,竟然在放弃的时候看到了这一部,很感谢你! 这本书的女主不是万能的,但是很有主见,虽然不是最好看的,看是却能让我一直看下去,作者大大,偶支持你,你一定要写出更好的书来让我看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别惹女王爷 @@ 新坑新书,美男来袭,更新保证~~~~ 文案: 她是聪慧彪悍的现代律师,她是恶名远扬的暴戾王爷。一朝穿越,她会如何捍卫自己的身家清白? 无盐冷漠的大王夫。 天真耍宝的侧王夫。 爱钱如命的三侍君。 温柔坚强的四侍君。 绝色自闭的五侍君。 妖媚勾人的六侍君。 对他们,她是该撵、该留、还是该丢在一旁眼不见为净? 更有一群忠犬、腹黑、妖孽围绕身旁,时时算计扑倒她,对他们,她又该如何相待自处? 穿越伤不起,唐素很头疼。 尼玛!死开!!都别来惹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欢快挖新坑——翡翠女王 @@ 生活陷入绝境的叶心又遭飞来横祸 受伤的大脑却意外开发出一项特殊能力 一次次的危机,一次次地化险为夷 平凡而坚毅的女孩,逐步登上了翡翠女王的宝座顶级珠宝行的天才少东 享誉医学界的温柔医生 游走灰色带的赏金猎人 是守护还是谋算,是缠绵还是陷阱 他们和她,究竟面临着怎样的考验? 致我最亲爱的读者们 命运的轮盘,已经开始转动 链接:http://read。xxsy。/info/392253。html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荡漾小新坑美人太勇猛 @@ 《美人太勇猛》“每个成功女人背后,都有一堆男人。” 大龄剩女庄圆圆是某时尚杂志社总是挨批的悲催小编辑 意外获得一个装满衣服首饰鞋子包包的随身空间 又意外穿越到一个全名为美男、女人很稀罕的陌生星球 尽管圆圆同志坚守贞节阵地,奈何敌方过于强大、美人太过勇猛 于是,生活它就是一首荡漾的小b调啊!啊!啊!写个荡漾新坑调节情绪, 求收藏~求留言~求花花~求钻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