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不农家》 第一章 一切从找东西开始 斑驳月色下,深谷里有间小木屋,里面住着成双成对的动物,除了她以外。。。 “婆婆,到底有什么事啊!半夜三更不睡觉难道要坐着等天明?”我大大咧咧的趴在竹桌上玩着自己的衣袖。老妖婆把我从床上拖起来都有一个半时辰了,什么事又不说,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大大的哈欠第一百零二次打起。 坐在对面头发微白的老妇人摸了摸已经热了三回的茶水,心里暗道,怎么还没有信号?连点小事都办不好。又过了一刻钟,越等越愤怒回过头发现手上的茶盏已经变成粉末,死老头还没搞定老娘把你埋进棺材! 老妖婆功夫又见长了,我叫农小雅,今年十七岁,自从十五岁那年父亲离开后就是老妖婆时不时来深谷里看看我,两年相处的时间我很想对自称‘婆婆’的人说,我又不是你儿媳妇儿为什么叫你婆婆,还有在我面前别易容,三岁的时候我就玩厌了。 我刚想张嘴,婆婆拍桌“啪”的一声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满脸怒容的婆婆还是很可怕的~ 冷静冷静,老妖婆恢复以往的雍容尔雅,丹凤眼带有歉意“雅儿,是这样的,婆婆我有事要外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对不起!”雅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放心,我答应你父亲不会让你受苦的。 婆婆把雅儿揽入怀中,抚摸着雅儿的秀发。 不远处密林里老妇人拔下耳后的银针,微白的发丝逐渐变黑,脸上淡淡的皱纹也跟着不见了,树后面一抹月白色身影出现 “素素你变老的样子还是那么美&听到赞美美妇人脸色缓和 “你还好意思说,这次动作怎么这么慢?”男子搂着妇人 “孩子大了不好骗,都不好玩了”男子委屈 小木屋内,雅儿还是趴在桌上,在雅儿的定义中,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外婆也是,爹爹也是,虽然很早就知道婆婆是因为报答爹爹治好她的病才来照顾我,该走的时候还是会走的更何况她不是我母亲。 不再多想,雅儿神情恹恹睡下了。 三更半夜被人骚扰的不止雅儿一个人,大夏王朝的皇宫内更是夜深人静扰人时,这个年头太子也不好当啊! 太子东宫书房窗外,白影飘过“叶瑾,小瑾瑾~为父我回来...了!”厚重的木门刚被打开,一大堆奏折扑面砸来,被砸的人正是当今皇帝,叶皇帝闪身躲开。 “还知道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明天就把这里卖给西藩国”书案 前,太子叶瑾俊秀的脸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对比起不怒而威的叶皇帝,叶瑾更像他母后清秀又具有威严,笑起来更加好看,只从他当上太子后就没见他笑过。 “叶瑾,别以为你母后宠着你就敢对朕胡作为非为!”皇上洋怒,心里却欢喜的很,孩子生气的样子更可爱。 死老头,现在就自称是朕了?你要演戏我陪你“恭迎皇上回宫,既然皇上回来了,这些就是殿下的分内事,儿臣马上让人把这些全送去御书房”毕恭毕敬的态度让人不可挑剔,三天三夜只睡了三个时辰,叶瑾累的面无表情。 “我不要,我在外面还没玩够呢!瑾儿,我前天发现了有处好地方,你母后不在我和你一起去”说完也不顾叶瑾反抗,拖着他就往外走。 管灯内侍前来添灯油,从转弯处就见到皇上拖着太子往外走,太子挥了几掌想让皇上放开,皇上还是牢牢拖着他,看来今夜是不用添灯了。 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皇帝一副‘来呀!来呀!来捉我呀!’的样子,往前躲开叶瑾的攻击,这皇帝当得真欠揍!皇帝站在高处“还有好远的距离啊~”把他打晕带走会更快点,小子,希望你母后不会怪我。 叶瑾在后面加大内力运出让自己跟上速度,夜风真冷,身上只穿了件里衣,披在身上的外套在打斗中早就不知去向了。 有动静,叶瑾立马双手交叉格挡,从正面而来的拳头好似千金重,叶瑾退后两步才稳住身形,皇帝接力在半空打金斗稳稳站在树梢上“小子,你老子我想了想,把你打晕带走更省时间,所以委屈你了” 叶瑾没有说话,皇帝的拳头再次打来,整套帝王拳叶瑾只能勉强接住,里衣半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头发散落粘着薄汗,低低喘气。 对比下皇帝衣裳一丝凌乱都没有“衣裳不整的成何体统,你也快到极限了吧~”皇帝提起五成内力对叶瑾又是一掌,叶瑾成功倒下,在叶瑾快要倒地时皇上把他拦腰抱起 “下手会不会太重了点?” 朦胧间叶瑾听到一片吵杂声......“混蛋,放下你口中的蛋,不然我今晚把花花炖了吃!” 名叫“混蛋”的母鸭连飞带跳往自家老公方向飞奔,嘴里叼着一只翡翠色的蛋,时不时发出鸭喘声喊救命“花花~花花~那疯丫头要谋害我们的孩子”花花是只公鸭,还是只老气纵横的公鸭,花花拍拍翅膀安抚混蛋“亲爱的,就给她吧~她拿去是救人,咱们今晚在努力努力.....” 不多久雅儿小心翼翼端着蛋花汤出现在叶瑾面前,察觉到人已经醒了,我走过去问他“感觉好点了没?”叶瑾没出声用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蓝灰色粗布衣身材瘦小,五官清秀,头发藏在布帽里显得也算是精神“能起身喝汤吗?”叶瑾微微点头。 我从背后将他轻轻扶起,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滑落了一半,精壮的胸膛也跟着露了大半,我手一软那人就直接落入我怀中,我是大夫怕个啥!把人再次扶起靠在床头。 原来她是女的,叶瑾心想。 “对不起,我忘记告诉你”我定了定心神说“你受了很重的内伤,淤血堵塞在胸口,在你剩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我只好给你施针,所以...别介意”替他整理好衣服我拿起蛋花汤想一口一口喂他喝下去。 三岁当上太子后的叶瑾再也没有被人喂过食,现在居然让个姑娘...怎么说都有些别扭。 雅儿以为叶瑾嫌弃“你睡了两天都是喝这个,我手艺不怎么样,你将就着喝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吃的了”饿死了我也不管埋。 见雅儿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叶瑾也不好意思拒绝,喝了一口,好咸! 等叶瑾一口口喝完蛋羹雅儿心里也有些满足,看来自己厨艺也没想象中的差“你伤好的差不多就下山回去吧!”你还在这里吃我就真的穷了,我默默的在心里念叨。 吃着昨晚剩下的兔肉简单用了午饭,对着屋里喊道“我去山上找吃,你有什么事就找二旺”也不管里面的人有没有听见,雅儿就带着旺财上山找吃的去了。 屋里的叶瑾望向窗外风景,二旺是谁?就这时一颗虎头从窗外冒了出来“咳咳咳...”没错,二旺是只黑虎,二旺趴在窗台想:这人真脆弱,不过长得比老妖婆私会的那位还好看,难怪主人会叫我看好他。 明显被吓到的叶瑾很快镇定下来,窗外的风景也不看了,回想两天前的事情不知觉嘴角扬起,死老头,我一定会礼尚往来的! 准确来说,叶瑾是昏迷了三天,路上皇帝见他好像快要醒又给了他一记手刀,这事叶瑾怎么可能忘记。 两天前雅儿捧着旺财的虎头“怎么办?这里就剩我们了,不如我们也下山吧~我到街上行医赚点脚程,你们就去打猎,咱们天天吃野味,好不好?”还能打听爹爹现在在哪里。 旺财摇晃虎头,整理毛发,嗷嗷叫表示赞同。 雅儿收拾好家当,旺财和二旺刨出自己的小私库,把几根珍藏许久的骨头放进雅儿给的背包上,混蛋和花花也把自己的蛋放了进去。 一人二虎两鸭兴致勃勃沿通往山下的小路下山,半路中就见到叶瑾躺在路中央,救不救的问题雅儿坐在旁边想了许久,如果是父亲一定会救吧!最后还是回到小屋开始救人。 “我回来了!”二旺闻声跳下窗,走到雅儿身边亲昵,雅儿身边叼着亚麻袋的旺财放下袋子,也跟着一起亲昵,叶瑾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这温馨的画面。 累死了,这些活物还真能跑,我回到屋内自己给自己倒茶喝,喝完后又另倒了一杯拿进房里“来,给你喝点水,我等会去做饭,今晚吃蛇肉”叶瑾点头。 厨房里,我望着这十多条一米多长的蛇,这么多我就不信没一条成功的!拿起刀看着砧板上的蛇,闭着眼,我砍! 门外旺财和二旺也跟着闭眼,血溅三尺太惨不忍睹了~苦胆破了,再来,皮忘记剥了,再来,糊了,再来... 旺财和二旺看着一条条往外飞的蛇尸,能吃的吃了,不能吃就埋了,浪费食物这么可耻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会干,到最后听到“成功了”两只老虎满足的打了两声完美的饱嗝。 我把我有生以来做的最完美的菜放在桌上,眼睛瞟上了混蛋和花花的鸭窝,嘿嘿...又是一顿鸡飞蛋打,不对,是鸭飞蛋抢。 因为叶瑾一直吃混蛋下的蛋,虽然能有效治疗内伤的效果,可每吃一个十二个时辰内身体会发软无力,我只好把肉撕下来慢慢喂他吃下去,本来只需要两三刻钟的吃饭时间硬生生吃了半个时辰。 晚上烧水沐浴后都睡下了,屋里屋外一片寂静,却不想危险正步步近。; 第二章 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追,快!”一群身穿暗色红纹锦衣、头戴乌沙红绳帽的锦衣卫,拿着绣春刀满头大汗在树林里穿梭,走在前面的锦衣卫面目清朗,浓密的眉毛显得特别有神,身手也比其他人敏捷。 前方红衣闪烁,从通缉此人开始都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有白统领在也算没跟丢,但依然是追不上他,银发如霜,玲珑的五官加上那对迷人的挑花眼,比女人还女人,如果可以我们真不想追他,如果可以他是女的...应该会有很多人去追他。 白统领邹起眉头挥手示意众人停下,众人连忙趁空档用袖子拭汗,眼看前方红衣人越飘越远看看快要不见人影,大家都有点着急,红影又慢悠悠飘了回来,坐在离他们不近不远的树枝上笑吟吟的说“怎么不追了?我还没玩够呢~” 果然!白统领的脸又黑了几分,沉声道“柳言,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才让王爷下了死令通缉你!” 柳言半依在树干上,轻轻抚摸银发“我也没干什么,不就是和他后院里的那几个老女人玩玩捉迷藏,结果她们输了赌注刚好是那老头子的胡子而已” 众人汗颜,谁都知道王爷爱胡子比他亲儿子还亲,王爷不把你生吞活剥才怪, 柳言也是深感惋惜叹道“哎~要怪就怪你们家主子太小气,你们看看,都把我家小毅毅累瘦了”柳言想伸手抚摸白萩毅的脸,萩毅往后退了一步,挂在腰间的绣春刀以秀出一半,柳言只能讪讪放下手 冷冽的气息散开“要不是看在你份上,我保证我会一剑杀了他”如果不是他搅乱,你我又怎会像现在一般生疏。 后者只能侧开脸,眼底尽是防范。 看来他还是不肯接受我,明明他......想到这里柳言身上散发出丝丝冷意,萩毅回过神他已然不见踪影。 梁王府内寂静到汗水低落的声音都能听见,梁王肥胖的身躯坐在太师椅上俯视跪在地上的人,摸了一把半月前就不在的胡子剩下就只有心疼。 对梁王来说有胡子就显得自己特威严,所以得知把自己剪下胡子的人跑了,心疼过后忍不住又生起气来“好好的人追了半个多月没追丢,进了这么一片小树林就跟丢了!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 跪在地上的锦衣卫头低的更低了,老爷~不是我们不努力,我们简直想他是侍卫般被玩的团团转,你也不看看我们家小毅毅,呸!是领头大人,人本来就瘦现在就更瘦了。 王爷自然听不到他们的心声,强压怒火“白萩毅留下,你们都滚远点看着就烦,还有你们,都下去”排在白萩毅身后的众人起身弯腰抱拳“属下告退”两侧侍女也跟着退下。 “萩毅,你起来吧~这次辛苦你了”梁王刚刚还满脸怒容的责罚他们,现在面对白萩毅眼中善意荡漾,半跪在地上的萩毅直起身子“属下不敢,没把人捉住已是办事不力,这次更把人跟丢了,属下愿受罚” 王爷虚扶白萩毅“这事不怪你,都是家中女眷贪玩,居然把我这老爷子的胡子当赌注了,我能不气吗!”白萩毅一贯沉默“你追了他半月,他又与你说什么吗?”“没什么” 早在半个月以前,梁王另一位姓秦的副统领就告知白萩毅和柳言有私情,两个男人能有什么私情,当天就把秦副领呵斥了一顿,现在也不得不怀疑他们了。 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梁王又道“没事没事,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深谷里所有正享受这秋意的凉爽,深谷内四面环山,东西侧有一处裂缝,外面的风就是从这里进来许久不散,木屋里的人睡的更是香甜。 上半夜还抱着旺财睡的雅儿不知觉得把旺财推开,刚觉得好一点又开,觉得越来越热,半梦不醒的雅儿很快又靠上墙壁想继续做梦。 灵敏的二旺望向东边山上的火光,一声虎啸吓的雅儿坐起身子直接撞上旺财虎脑上,旺财摇晃着脑袋跳下床找二旺,雅儿披上衣服也跟着出去了,火光很快从东边一直蔓延下来。 不好!“这天杀的,那个不开眼的居然敢烧姑奶奶家的老妖婆的地盘,简直是活腻了!”眼看火势越来越逼近也管不了这么多 “旺财,你去厢房里的那个人背上,二旺,你马上带着那两只臭鸭子去溪水旁,现在还有时间,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快!”二虎领命办事。 叶瑾在屋内也听到声响,喝了药身体更加昏沉,眼皮很艰难睁开,就见大白虎旺财撞开房门,旺财咬住被子往后扯,叶瑾随着被子被扯下,旺财虎背一转叶瑾就顺势趴在虎背上。 天空有老鹰回旋在木屋上方啼叫,催促雅儿他们快点,山上百鸟群飞,为山下的动物们指路。 雅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包袱,笛子、银针、衣服、还有那个玉佩,东西不多值钱的也就这些了,爹爹留下的医书都在地底下不打紧,出了院门旺财已经背着叶瑾在等她,叶瑾看着通天火光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二旺回来了,脖子上也挂着包袱,雅儿坐到二旺背上“我们走吧!等老妖婆回来自然会收拾那个不开眼的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算了,我也打算是要走的。 老鹰见雅儿出门立马低飞啼叫,旺财和二旺随着老鹰飞驰的方向飞奔,逃亡的路上二虎吼声连连,听到吼声的动物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不再慌乱。 火势从东边来,穿过北面的山就是村落,雅儿拍拍二旺脑袋“二旺,让它们去西山,哪里有水源,我们走北山”二旺昂起头发出阵阵虎啸通知自己的子民立即向西面逃亡,引路的鸟群听见虎啸整齐转弯继续指路,雅儿坐在二旺的虎背上带着旺财迅速向北边撤离。 同时向北撤离的不只有他们,本在南面树林里修炼的柳言看着满天火光,眼中倒映着是一片迷离“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柳言甩甩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也跟着北山传来的虎啸声飘去。 北山山脚下,一大队人马高举着火把堵住出森林唯一的小路,白萩毅呀白萩毅,王爷最后还不是听我的! 越过山顶的旺财和二旺嗅到人的味道,放下雅儿和叶瑾,旺财留在叶瑾身边,主人的爹爹曾说过病人是最重要的,二旺在周围来回走动警惕四周。 雅儿趴在地上扶开草丛仔细看山下的人,真多!她转过头问躺在一旁的叶瑾“这位公子,他们是来找你的吗?” 现在已经午夜,叶瑾身上的药力逐渐褪去,人也精神了不少,他摇头说“我想应该不是,还有我叫叶瑾” “嗯,我叫农小雅,看来放火人是他们没错了!”雅儿低头思索怎样走出去,现在还有一个病人,望着躺在草丛中的叶瑾发笑“我想下山的时候也是在这里捡到你,没想到你现在又躺回去了”雅儿一双杏眼笑起来很是可爱,叶瑾无奈苦笑。 柳言在雅儿他们刚到半山腰后脚他也到了,自然也看到下山的人,他透过树叶缝隙并没有找到白萩毅的身影,心里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为火不是他放的而欣喜又为他为什么不来而失落。 二旺悄无声息来到柳言站在那棵树的树下,紧紧盯着柳言发出低吼,柳言低下头笑吟吟对二旺挥手,二旺露出獠牙。 吼声引来雅儿关注“谁在哪里?出来!”旺财自觉走到雅儿面前,警惕前方。 二旺后退,红衣白发的柳言从树上跃下,“奴家...见过二位公子,山下的人都是梁王的人马,求二位公子能出手相救,奴家不要做小妾~”柳言脸上从略带羞涩到急切恳求,眨着那水汪汪的桃花眼软软糯糯的声音让旺财虎发竖起。 不是天灾就是人祸,这就是人祸啊!二旺举起虎掌毫不客气拍打旺财的虎头,就你那点出息!; 第三章 人妖的世界我不懂 在大火升起前半个时辰,白萩毅接到王爷的命令,让他即刻启程前往渝州,也没有交代前去渝州有什么事,带着疑惑萩毅还是听从命令动身出发。 萩毅走的并不急,半路上他就看见柳言消失踪影的方向漫天火光,照亮了半边天,这一刻他明白了王爷的用意,不禁有些踌躇,如果我现在回去那就正中王爷的用意,但,万一他...不知为何,萩毅脑海中有两张笑脸重叠,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柳言,现在不能再失去了! 萩毅调转马头向火光处奔去。 北山上大家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雅儿见柳言一直用眼神巴巴的看向叶瑾“你有这癖好?”叶瑾摇头“你也看出来了?”雅儿点头。虽然眼前摆弄各种风骚的人真的美成妖,可不能这样就认定他是女的。 “怎么我用魅术对你们无效?”柳言不死心继续用那对迷惑无数良民的桃花眼对着叶瑾眨呀眨。 赏他的当然只有虎掌,二旺伸长虎臂,敢对主人看上的男人下手看我不拍死你! 柳言侧身躲过“呵呵~真是一只有灵性的畜生,我喜欢”那才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二旺低声吼叫。 雅儿往叶瑾身后坐“你说山下的人来捉你的,为什么?” 柳言走进几步坐下“我刚已经说了,梁王好色,我在街上逛一圈就被捉走了”观望四周发现火势已经退下了“你们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穿的如此”柳言上下打量他们。 大火来的凶猛,雅儿晚上也是习惯合衣睡,衣服有点脏还有补丁,穿越林子还被树枝划开了几道口子,叶瑾更是糟糕,连鞋子都没穿。 雅儿指着远处还有星星点点火光的山谷“那个山谷是我的家”叶瑾安抚雅儿,柳言道歉“对不起” “没事,本来就说好下山去外面闯江湖的,只是下山时见到他倒在了山路上所以才推迟了,现在也好烧个干净也断了想念”雅儿语气轻松,旺财舔着雅儿的手。 微风吹来带着木炭的香气,柳言叹气“看来他们只是想堵住我们” “想堵住的是你,不是我们”两虎齐刷刷点头赞同主人的话 “我给你们说说我的故事吧!就当是我给你赔罪”柳言躺在草丛里,短暂的回想让他陷入沉静,也不管雅儿他们乐不乐意听,开始说起他曾经的故事“我出生在柳家城,是城主唯一的儿子,这个事实只有少数人知道,慢慢的也被遗忘了这个事实,包括我自己...& 二十年前,柳家内院传来婴儿的哭啼声“老爷,老爷,恭喜老爷喜得千金”产婆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婴,见柳老爷过来了就把女婴递给他。 柳老爷年近三十,在战场上戎马多年,如今喜得一女心中大喜“哈哈哈,好好好,这孩子长大了定出落的比你娘还漂亮‘女开为妍’你就叫柳妍好不好啊?真乖!你们都下去领赏~”下人们纷纷向老爷夫人道贺,听到有赏后就都退下了。 老爷逗着柳妍“小柳妍,咱们看看你娘去,爹爹可等着你长大成人,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呢!”夫人从屋里就听见老爷爽朗的笑声“孩子还怎么小就想着把她嫁了,我可不舍得” 面对自家夫人,柳老爷一项没辙“那怎么就养她养到老,不嫁就不嫁,外面的臭小子哪里配得上我们的宝贝闺女”......日子是过得非常美满,三年后夫人又怀孕了,可是从军中上任的柳老爷收到圣旨要去西北打仗。 早早听到西北战场上我军连连败退,柳夫人更是用尽方法想阻止柳老爷前去,老爷不再理会夫人,收拾好简单的包袱拿上佩剑就往外走,经过院子就见到自己的小女儿在玩耍“爹爹,爹爹~”柳妍张开双臂要抱,柳老爷蹲下身子,抚摸她的小脑袋“妍儿乖~等爹爹回来的时候再抱,好不好?”“好!” 柳老爷上战场第六个月,柳家上上下下心里都感到残喘不安,某天,他们唯一的闺女在三岁时在院落玩耍不小心掉水里了,当请来的大夫说已经回天乏术的时候,柳夫人当场就晕了过去,夫人清醒后让老管家把院子里的那个池塘用泥填上。 夫人天天伤心落泪又不敢操办女儿的丧事,怕远在西北的老爷收到消息影响士气,不久后生下男婴也没有见夫人的心情好起来,男婴在奶妈和众仆人的细心呵护下健康成长。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年,夫人在这一年里连正眼都没瞧过自己的孩子,一直被称为‘少爷’的小男孩越长越美,要不是他穿着男装大家都以为死去的小姐仍在。 西北战事越来越紧张,大批战士命丧在哪儿,大街小巷时不时都会传来悲哭声,夫人生性软弱,府里的人都不敢告诉她外面的情况,大都都会安慰夫人说老爷很快就会回来的。 战事很快就结束了,战争的结果就是以五十万大军的血肉之躯围护在战场上,其中便有柳家的老爷,战死阵亡的通知书很快发到柳家大门,家中老老少少又是一顿痛哭,这事是怎么也瞒不住夫人了。 夫人听到通知后整个人僵坐在地上,没有哭没有闹,是的,她疯了。 家道中落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仆人散尽,只留下从小看着小男孩长大的奶妈和老管家,小男孩慢慢长大,也常常问“为什么娘老在屋里不出来,是不是不喜欢我?”“为什么晚上娘会在房间里哭?”“为什么我会没有爹爹?” 自从在老管家哪里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疯后,也许是同情,也许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母亲,我想,更多的是因为那份母爱吧~ 为了讨母亲欢心小男孩便从那时开始换上女装,并让老管家和奶妈对他改掉称呼,每天都学着女孩子该做的事,每天晚上在母亲温暖的怀中睡下,此刻,他想这是他最幸福的时光吧! 白萩毅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他的时候,弃马施展轻功走进密林,一路兜兜转转终于找到柳言,也看见了雅儿他们,萩毅躲在暗处,距离他们也没有多远 二旺感觉到暗处有人,刚想起身就被雅儿拽住尾巴,二旺不满的揪着雅儿,救你敢扯我尾巴!二旺拐过身子趴下。 “也就是在哪不久我就遇上了他...”柳言好像想起什么开心的事轻笑起来。 有时候入戏太深会忘记很多事,‘小姐’正常每天外出去学刺绣,走在路上不小心被一个莽撞的孩童撞倒在地上,手中篮子里的东西也掉了一地“对不起,你没事吧?”见‘小姐’站了起来又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叫白萩毅,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正在捡掉在地上的东西的手顿了顿,想起母亲在床边声声呼唤“我叫柳言”小萩毅帮着捡东西,当他拿起那些小绣布忍不住笑了“你绣的是什么?真丑!” ...从那以后小柳言每天都会和小萩毅去河边玩耍,萩毅还会趴在柳言绣花的窗台上说些有的没的,柳言却一点都不觉得厌烦,反而每天都盼望着“柳言,等你什么时候能把刺绣学好,我就娶你怎样?”听到这话小柳言愣了几秒,我是男的你怎么娶我?不过仿佛有了动力的源头,柳言的刺绣越学越好。 “柳言,我舅舅昨天开始教我写字了,你看看我写你的名字对不对?”小萩毅手里拿着柳枝在地上歪歪扭扭写下‘柳言’,小柳言根本不认识字,只能看着小萩毅欣喜若狂的脸点点头“真厉害!会写字”小柳言紧紧盯着这两个字看,这就是我的名字。 六岁那年,母亲病逝了,在她走的那天晚上,她好像恢复了理智“孩子,对不起!是娘不好,你能不能原谅娘亲?”母亲看着我的目光不在迷离,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明亮,我知道母亲她此刻没把我当成那个柳妍,我激动得流下眼泪,母亲用苍白的手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手很凉 “孩子,原谅我可好?”我用力点头,母亲的手好像失去力量一样坠落,我擦干泪水,母亲闭着双眼的脸上是微笑,母亲她带着她的梦走了。 一直羡慕死去的姐姐得到了父母全部的爱,又因为她已经死去而恨不起来,现在这样就好,这是柳言当时的想法。 透过草丛隐约间看到柳言眼角挂着泪水,雅儿收回拿在手中的银针,叶瑾望向满眼星空“他们走了”故事挺长的,山下的官兵走了大半,剩下几个留下继续守候。 可是这故事并没有完,叶瑾又道“你就是从那时候起拜了有‘塞上鬼魅’之称的老骚货为师?”柳言听到叶瑾这么称呼自己的师傅也笑了“呵呵~他是够骚的,还是明骚暗贱的那种。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街上听说书人讲的”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老骚货这么有名!” 雅儿双手抚摸着自己的手臂“有点凉了”旺财见到主子喊凉立马走到她身边给她取暖,二旺也跟着来,雅儿睡在它两中间“你们继续聊,我先睡一会” “你这丫头就不怕我把你卖了?真不知说你神经粗还是怎么好!”听到柳言对她夸奖,雅儿嘟囔“我又不是人妖,你的世界我不懂”柳言苦笑。 叶瑾内心发笑,这丫头哪里是神经粗,叶瑾摸了摸身后,那里藏着雅儿留给他的‘武器’,而且是任何人都能百分百中招的玩意,是提防暗处的那个人吗? 今晚的夜真长 明明早该熄灭的灯盏在王爷府上又再次亮起“禀报王爷,白萩毅果然向那座无名山的方向消失了”秦副官恭敬半跪在地上,严肃的脸上不难看出喜意,我早就等着这天了! 王爷拍桌“哼!难怪姓白的捉不住他,看来是舍不得”狗不听话再养就养成白眼狼了 烛光隐约照出锦衣卫秦副官粗狂的侧脸“可不是吗?谁都知道姓白的师出五行山,怎么可能连这等小贼都捉不住,而且我在他属下哪里听见,他追杀犯人的时候还曾几次丢下了下属,单独一人前去,想不说有私情也难” “说什么下属功夫不好只好一人前去都是借口,枉老夫我以前还如此重用他”王爷拂袖熄灭灯盏“剩下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是!王爷”等王爷身影消失,秦副官才悠悠起身,白萩毅,我会让你加倍感受我当年所受的耻辱! 叶瑾选择无视,当柳言侧过身子,眼角依然挂着若隐若现的泪水,笑起来更加风情万种,连旺财都感觉自己快瞎眼了,再看就真要被二旺打瞎。。 “那故事还讲不讲好呢?”柔弱无力的声音从柳言嘴里发出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叶瑾平静道“总会有人听的” 暗处,萩毅靠在树干旁,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 放眼满天星光,柳言妩媚又惋惜的继续讲他的故事“我是在四岁的时候遇到哪个老骚货,跟他走我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向毅毅他告别” 小柳言和老骚货相识也是一种缘分,老骚货名字也和他人一样风骚叫花凤凰,深居在塞外,听说自己多年老友被欺负,就打了一袋瓜子前去中原看戏,结果美色误事还被江湖人追杀到柳城最荒凉一角,最令他感到毕生耻辱的事就是自己被柳言所救。 柳家家道中落后,剩下的钱财也就刚够生活,值钱的东西也为了治好母亲的病拿去换钱了,刚开始还能维持生活,慢慢到最后柳言只能自己去山上采药材再拿去药材铺换取母亲的药。 也就是从那时见萩毅的时间越来越少,可绣花的功夫是一点都没落下,绣好的成品还能去市里卖些银子。 柳言背着比他人还高的药筐走在上山的路上,偶然发现小路旁有血迹,山上又传来打骂声,一群粗壮的男人有的手拿阔口大刀、有的肩上扛着狼牙棒笔直向柳言方向大步走来,柳言直觉他们不是什么好人,立马踩上发现血迹的地方用裙摆掩盖血迹。 “小丫头,你刚刚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从这里下来?”柳言面对他们弱弱点头,手指着血迹反方向的地方“#*#*#,跑的比兔子还快,兄弟咱们追!”带头人言语粗俗,骂骂咧咧带着人往柳言指的方向走。 真是愚蠢的粗人,柳言朝着血迹走找到了自己未来的师傅,衣服很红、血迹更红、银色长发散开,苍白的脸上点缀点点血迹,也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溅上的,本来应该觉得很难看的样子反而让他有一种妖治美。 衣服鲜红与鲜血暗红成了对比,腹中受了伤总不会有错“姐姐,你没事吧?”柳言见红衣姐姐半合眼没有搭理自己,只好背上药筐上山采药。 花凤凰以为这孩子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在心里把他认识的人和老天全在心中咒骂了十遍八遍,瓜子没了,戏也看不成,还被人下了药差点连命都没,现在还被一群畜生追,中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柳言勉强撑起身子,左手附在伤口上,没走两步伤口又开始流血,不能留在这里,万一被那群畜生发觉那就真的逃不了。 半个时辰后柳言拿着止血和止痛的药草,再次回到原来的地方发现人不见了,但是血迹清晰标记着未来天下最傻帽的师傅的去向,柳言一边跟着血迹寻找一边用泥沙掩埋血迹。 柳言沿着血迹走到小溪旁,看见红衣美人昏睡在哪里,柳言短小的腿加快了步伐“你没事吧?”柳言放下背上的竹筐,见他脸上毫无血色,竹筐里有水袋,柳言慢慢喂花凤凰喝下,花凤凰感觉嘴角湿润悠悠转醒 “那个,这位姐姐我摘了些止血的药草,你看...”“我和你一样,是男的”花凤凰说完又晕了,柳言愣了几秒,他是男的?他怎么知道我也是男的?最后也不管这些了,给花凤凰上了药还留了食物给他柳言就走了。 一年后,老管家的儿子把他老人家接回去养老,也是在那一年花凤凰爱上了他家的屋顶“拜我为师吧?我教你武功”“不行,我母亲还在这里” 了解了柳言家的情况后花凤凰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天天躲在容易被忽视的角落里看着柳言长大,逮到机会就让柳言拜他为师,柳言每每都能找到理由推脱他“你连一群畜生都打不过”“现在他们都死了”“你被一群畜生欺负了”“所以他们现在死了”“你是我救的”“所以我收你当徒弟”...“等母亲病好了,能带她一起走吗?”花凤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不忍心告诉柳言,你母亲恐怕时日不多了。 柳言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熬汤药,以前一天熬两次药就可以,母亲都会安安静静把药喝下,现在一到吃药时间母亲就会发疯,药碗都摔烂好几个,大夫说母亲的病恶化了,与往常不同的只有柳言抹了一袖子的眼泪。 这晚,柳言给母亲喂药,喂到一半母亲又开始挥舞手脚,似在做某种挣扎,脸上表情很痛苦,柳言尽量拿稳药碗还是被弄洒了“给我安分点!”看不下眼的花凤凰点住柳言母亲的定穴,柳言放下碗“算了,让母亲睡下吧~”花凤凰又点下睡穴解开定穴,柳言替母亲盖好被子“如果,母亲她...我就跟你走吧”“好” 后来柳言的母亲走了,永远离去的那一幕花凤凰也在场,柳言也是这天拜花凤凰为师,花凤凰让柳言留下书信和一些银两给奶娘,连夜安葬了母亲就马不停蹄跟着师傅回塞外。 “师傅,你的大名叫什么?”来塞外多年这是柳言对自己师傅问得最多的问题“为什么你问这问题的时间比每天吃饭还准时?”柳言开始对自己的师傅撒娇“告诉我嘛~就告诉我嘛~”“臭小子,省省吧!跟师傅使用魅术还嫩的很呢!”“不就名字吗!告诉我又如何?”“不就是名字吗!用得着那么执着?”师徒两大眼瞪小眼“是不是又听到别人说什么?”柳言很无辜的点头“百里外有座庙,老和尚收了一个弟子,他骂我‘你连你自己师傅叫什么都不知道还算什么徒弟?怕是你师父也只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连名号都没有吧!’”花凤凰捏了两下柳言娇嫩的小脸蛋“在我回来之前,把这些珍珠给我磨成粉,回来后我要敷面膜”说完就拂袖离开。 两天后全塞外边关的人都知道‘塞上人妖’是柳言的师傅,而嘲笑柳言的小孩现在只能抱着自己师父的尸首哭。 “那时候我真的很崇拜我自己的师傅”柳言感叹,叶瑾迷糊点头,那个时候谁都会很崇拜自己的师傅,只是不想承认罢了,“,还没出师之前我也曾跟师傅回过中原,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白萩毅,直到上个月老天又让我遇见了他,我很开心甚至有些忘形”柳言语气有些激动 “我一开始觉得天大地大人海茫茫怎么找?小时候的记忆也模糊了连样子都看不清,直到那天在街上看见了那块丑的不成样子的手帕,手帕很干净,静静躺在他的手里,这是我和他第一次相遇被他取笑又不让扔的手帕,原来他一直留着,我想去找他但是他成了那个梁王的手下,鬼魅之术能隐藏气息,我每天都在他身边陪他,或许是我太在意他,不小心还是被别人发现了,梁王好色,被他发现之后我就被他带到后院,他并不知我是男的,当天我把他后院弄翻了天,还把他胡子剃了下来所以现在就这样了~”无声发笑,当柳言转头看叶瑾时,叶瑾早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远处躲在树干上听着柳言讲故事的还有他,白萩毅靠着树干坐在树枝上,眼神有点忧愁,萩毅从怀中拿出那条淡紫色手帕,手帕上修着歪歪扭扭看不出是何物的图案,我日思夜想的人居然是个男的,还长着一张祸害众生的脸和拥有绝世好武功,想起追他半个月里与他的那几个夜晚,我是要接受他还是说替世人收了他,可是梁王曾对我家有恩,忘恩负义也不是我的作风,我该如何是好呢?柳言,你瞒的我好苦啊~ 第五章 我来加入你们 山下连夜未睡的侍卫们抱着仗棍彼此肩并着肩相互靠着,昏昏欲睡哈欠连连,当旁边新来的小伙熬不住倒下的时候,那些老侍卫内心发笑,小伙子还年轻啊~这就熬不住了,刚转过头想和自己的老兄弟说说当年自己的荒唐事时,两眼发黑他自己也倒下了。 “搞定”柳言对后面的人连连挥手,雅儿他们估摸着快要清晨就睁开眼睛,晚上王爷的侍卫是对山路不熟,刚放完火哪有往火撞得道理,但现在天快亮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搜山,趁着还有蒙蒙夜色还是赶紧走的好。 叶瑾药力减退,现在走路是不成问题,雅儿扶起他给他整理整理衣服,拍下掉落的碎草,叶瑾想自己用力站起来,试了几次还是要雅儿扶着“别费力气了” 雅儿转头对黑白二虎说“旺财你和二旺先去不出去,你们去找花花它们,当我安定好地方我就过来带你们走” 旺财和二旺依依不舍的往雅儿的腿直蹭,二旺更是咬着雅儿的裤脚不让走“我保证我找到住处立马回来找你们,二旺你要看好花花它们,主要还是看好他们的蛋”旺财向后蹭了蹭二旺脖子,二旺松开嘴巴和旺财去找鸭子,主人等着吃蛋呢! 柳言过来接住叶瑾“我背他,你会轻功吗?”“会”“那好,我们走”柳言轻轻一跃就飘到远处,雅儿不甘落后也跟着飞走了。 一直在身后的白萩毅看着自己下属睡相千奇百怪只能摇头,训练不够严厉,随后也往柳言走的方向飞去。 雅儿他们现在的位置是蜀中,处处是高山好水俏佳人,梁王是大夏王朝五位王中唯一一位异姓王,年少之时与先皇一同打天下建立了不少功绩,可惜先王病重后由现在的夏王接任后就不在重用他。 先王更是把自己的女儿下嫁给他,当时他还不是王爷,只是一名有官无职无兵权的闲散将军,可惜美人命薄在梁王刚三十的时候走了,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那时候梁王家中也就只有五六位妾室,很多人都说是梁将军把青楼小倌里的新秀带回家才把公主气死的 公主抱丧先皇也感到伤痛,梁王心想,留在京城中自己出去找个美人喝个小酒都难,更不要说左拥右抱妻妾成群,早就听说蜀地出美人,好色如他,在报丧时立马向先皇表明丧妻之痛想辞官前往蜀中养老。 老皇帝听他这样说心里就更着急了,女儿刚去世女婿就这样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把他赶走,而且自己女儿嫁过去多年也没留下儿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怎么说也算是我们家委屈了他,老皇帝就说“你年少时随帝出征无数建立功绩,公主去世你感到的悲痛不比朕少,这样吧~真把蜀中封给你当王可好?” 梁将军心中欣喜表面上还有些推辞,老皇帝也老了啊~当年的威仪现在也不足为惧,更多的像位暮年老人,但他不知道这件事夏皇还跟老爷子吵起来。 最后老皇帝还是大笔一挥盖个龙印,这下你就没法推辞了,还想抗旨不成?尤其是能气一气臭小子,看来老皇帝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 刚被封为梁王,到蜀地没有游山玩水直奔自己府邸躺在温柔乡中放肆了三天三夜,过后还给了安排这一切的管家十两银子,管家尝到甜头做这种事就更尽职了,天天往屋里送美人。 但是梁王厌倦了,觉得不够新鲜刺激,反正山高皇帝远管不了我这里,怀着这样的想法梁王夜夜留恋各个青楼夜不归宿,沉醉在美色中的梁王发出毕生感叹“这才是人间天堂啊!” 梁王是天堂了,蜀中百姓连卖菜大婶都不敢外出卖菜,姑娘们买件衣服都要让店家直接送到家中。 柳言的情况对梁王来说是这二十年来第一次失误,居然会有男人长的比女人还好看,真是造孽! “要不是怕吓到我家小毅毅,我早把那人打的变猪头了,看到他猥琐的笑容就想吐,真是造孽!居然还有人长的这般丑”雅儿三人很快找到下脚地。 柳言交了房钱还一直碎碎念,背着叶瑾一脚踢开房门“他家不少美女都是抢来的,还有些是被人卖来的,想想都觉得可怜,爷我绝不会放了他,下次遇到他我非把他弄废了不可!” “你能不能不要翘兰花指”雅儿见柳言放下叶瑾后一直翘起标准的兰花指对着梁王府方向骂,找下脚地的路上柳言把他在王府的威风事迹说了一遍又一遍,找的客栈也很偏僻。 安静下来的柳言也开始问正事了“额,那个谁” “我叫农小雅”雅儿把包袱放下,找出二旺留下的两颗鸭蛋 “哦,农小雅,那你呢?”柳言倒了三杯水移到他们面前 “叶瑾”叶瑾看着雅儿叫人来,把蛋交给店小二,吩咐要煮成蛋花汤“雅儿,我伤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吃了吧?”雅儿没出声,这蛋还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居然还嫌。 “现在我们怎么办?”三秒钟寂静“只能我养你们呗~还能怎样?”听雅儿这么说柳言第一个反对“不行,我是男人!”叶瑾默默点头反对 “我懂医,能每天外出行医赚点钱,你现在是蜀中通缉犯,没出蜀中你就得藏着,叶瑾的内伤大概还要些日子才能好,也不知是谁这么狠打的那么重”雅儿替叶瑾把脉,吃了几天蛋,内伤好了不少,连内力都有增长了。 “叶瑾身上没钱,我也没有多少银两在身,你的银两也顶不了多少天,咱们不能坐吃山空”雅儿的话让他们无力反驳,事情定下来大家各自就散了。 白萩毅追到他们下脚地就走了,这段时间里蜀城最热闹的长明街公告栏又贴上告示,这告示让蜀中百姓纷纷议论还有人去衙门里问是不是搞错了“白侍卫是个好人,怎么可能是贼呢?”“老大娘,告示说白侍卫背叛了王爷,所以王爷要捉他”“白侍卫怎么会背叛王爷,肯定是王爷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让白侍卫走的!”“就是就是!” 越来越多的百姓围在衙门口,门卫只好拿起威武棍打跑他们这些闹事的人,秦副官在衙门内见百姓都位白萩毅说话,心里越发恨他。 有个粗布青衣小孩他不懂字,站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议论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后,从小巷来到白侍卫每天回家必经路,他蹲在角落里等了好久快要合上眼时一抹暗红衣角晃过,小孩下意识抓住迷糊道“白哥哥,梁王要捉你,你快走” 可惜他抓住的不是白萩毅而是秦副领“连小孩都帮着他!”秦副领生性暴虐,到他手上的犯人没几个是能活着出去的,秦副领举手要把小孩摔死,一块小石子打向他手腕处,手一松孩子就落入白萩毅的怀里转身又是一跃站在高处 “燕子飞!”秦副领捂住手腕轻喝“姓白的,今天就是你死期!”秦副领手下的侍卫早把这里团团围住,手拿弓箭直指白萩毅,秦副领瞪大双眼恶狠狠喊“射!射死他们!” 小孩已经彻底清醒“白哥哥~”白萩毅拍拍他后背“怕不怕?”“不怕!”“好”白萩毅用力把孩子抛起,自己脚下跃起再次接上小孩,无数飞箭从白萩毅脚下穿过射向他刚站脚的位置,白萩毅抱着小孩在箭雨中上下穿越,还有些怕的孩子见到那些箭怎么射都射不中就不再害怕了,反而觉得很好玩“白哥哥好厉害!” 听到欢呼声秦副官脸色黑了又黑“再来!把他们射死!”又是一波飞箭向白萩毅呼啸而来。 白萩毅见差不多了,轻踩飞羽不慌不忙躲避箭芒,借着箭力越飞越远很快连影子也看不到,动作轻飘优雅,本就俊朗的脸庞眼神往下看了一眼姓秦的。 轻飘飘的一眼无意在秦副官来看那是赤裸裸的挑衅“一群废物,连个人都射不下来,他还带着个小孩呢!”秦副官扬起手中的鞭子对自己手下又是一顿痛打。 白萩毅用燕子飞把小孩送回家,孩子的母亲生病是萩毅请的大夫,给的买药钱,所以与萩毅亲近,城中受到萩毅帮助的不止他们一家,大到捉小偷,小到给小偷找工作,这种事都干了不少,街上的乞丐也越来越少。 天色渐变,萩毅自己独自来到一座破烂到遮风挡雨都成问题的破庙中,换下了锦衣袍,穿上了那套刚刚下山时师伯送给他的衣服,衣服是深蓝色的,没有什么花式,素净的蓝,衣服洗得很干净,说明萩毅很珍惜这件衣服。摘下管帽头发散开,如果你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他的头发是向内微卷,萩毅换上衣服后随手用头绳把头发挽在身后。 萩毅在里面不起眼的角落里撬起一块红砖,红砖下面还有一块红砖,在下面还有一层石板,石板下面藏的是这三年来所有积蓄,王府分配给他住的地方也只不过是睡觉的地而已。 拿起一沓厚厚的银票还有五百两现银,在手上掂一掂,这些应该够了,庙外开始下起小雨,萩毅撑起那把绣花伞,出了庙走在街上宛如某位世家公子,昔日一起执行任务的兄弟在他身边匆匆而过也不曾发觉。 雅儿他们正在享用晚餐‘咯咯~’“谁呀?”雅儿放下碗筷去开门,换下官服的白萩毅显得更加英俊,可惜雅儿本就不认识他“你是谁呀?”面对雅儿的疑问,柳言已经飞奔到面前“小毅毅”白萩毅抱着柳言“我来加入你们了!” 第六章 家书一封契约一份 雅儿在书案前开始洋洋洒洒写起一封家书,‘死老妖婆滚哪去了?家都被人连山带水全烧了,不要以为你约会情人我不知道,还有,你让我找的东西我想可能也被烧成灰了,我现在住在悦来客栈,身上也没钱只能外出行医,勉强还能过得去,你要快点回来不然我就被人卖了,烧咱家的是个官,姓梁,这个官感觉挺大的,你搞不搞的定都是问题’ 雅儿很满意自己的文采,小心翼翼把信叠好放进竹筒,窗外早等不耐烦的老鹰啼叫几声催促雅儿快点,雅儿把信绑到老鹰脚边,老鹰左右摇摆转身甩了雅儿一脸羽毛,展开翅膀头也不回飞走了。 写好书信雅儿也出门行医救世去了,屋里就剩下叶瑾,美名其曰‘看家’,昨天晚上白萩毅加入,让雅儿一行人变有钱了。 回到昨夜...“小毅毅,你怎么来了?”柳言把萩毅拉进屋内,雅儿也示意他坐下,随后萩毅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和三人说了一遍,最激动的当然是柳言,他的脾气和他的衣服一样火爆,当晚就说要去干了那老头。 萩毅单手就把他拧起来放回位置上“现在王府警卫最严谨,这时去等于送死”柳言拿起茶杯猛喝水,降火! 叶瑾点头道“我们现在有钱了,有些事情就好办,报仇先不急”“那现在怎么做?”雅儿问,叶瑾说“现在王爷府没见过我和小雅,你俩正在通缉不宜出脸,我们现在有五百两银子先卖个住的地方,是山庄最好” 柳言想到雅儿家两只老虎“确实要山庄才行,还要很大的山庄”“五百两银子够吗?”萩毅有点疑惑 叶瑾笑了笑“这还要让白兄去办,砍砍价应该也够了,今晚侍卫肯定会搜城,这里地方偏僻,明天早上你们两个还能出去躲躲”萩毅很快就答应“好,我明天就去” 雅儿不放心对萩毅说“凡事小心点,不要让人发现你行踪”门外小二叫唤说药熬好了,雅儿出门接药,还给了小二五文钱小费 “他的轻功‘燕子飞’只比我‘魅行’差一点”柳言献宝道 “然后柳言你也跟白兄一起去,小雅和我行医打听消息”叶瑾接过汤药 雅儿神色嫌弃“快把药喝了,你就不用了,伤还没好全,惹上事逃跑都不方便”看着叶瑾咕噜咕噜喝药 “也不要这样说小叶子,留个人看家还是很重要的,小叶子就留在这里吧~”柳言摸着叶瑾的脸“真嫩,平时怎么保养得?”柳言一脸魅相赤裸裸调戏叶瑾,叶瑾和萩毅二人脸黑了又黑,就雅儿笑的最欢。 “抱歉,我觉得叶兄交给在下的事非常重要,夜里也不容易被人发现,所以今夜我们就出发”最后萩毅连夜把柳言拧走去找山庄。 雅儿笑眯眯的看着叶瑾,这丫头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不待叶瑾猜想雅儿先开口“小叶子~你是我救的吧?”“嗯,我是你救的,但不要叫我小叶子”叶瑾挑眉 “你差点死在山里是我把你救回,本来想山大什么都不缺治好你让你下山回家就行了,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所以你打算怎样报答我?”雅儿脸有点红,我还是第一次要求别人报答怪不好意思的。 叶瑾笑了,就这件事?“你去帮我拿纸笔过来”很快雅儿就拿来了“我读你写”“好,我的要求也不高,你不用给太高价钱”雅儿铺好纸,提起笔 “你听着写就行了,我叶瑾为答农小雅救命之恩,叶瑾从此就是农小雅的所有物,可以了,你拿过来”农小雅有些发愣,所有物不等于卖身契吗?我要他干嘛!又要养多个白吃饭的,叶瑾把雅儿手中的笔抢来洋洋洒洒写卖身契“我不要白吃饭的!”雅儿郁闷了。 秋风送爽,秋夜更凉,萩毅和柳言十指相扣漫步在满月下,两人脸色微红“萩毅~”“嗯?”...“柳言,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不想!...一点点...那你说吧!”“呵呵~我现在又不想说了,等办完正事再说”柳言还是想小时候那般可爱,如果没有那满头银发的话萩毅心想。 柳言埋怨道“我之前打听过了,城里的人说‘白侍卫人长得帅气热心肠老好人,全城姑娘心中的白马王子梦中的情人,可吃香啦~”听着柳言用软绵绵的声调心中好似被什么弄得痒痒的,“这是你自找的”萩毅的声音有点沙哑“唔~~~” 柳言很享受这满满月色,柳言靠在萩毅胸膛上“言,那个叶瑾身份不简单”“为什么这样说?”“他一点都不吃惊,甚至不在意,这不是一般人能表现出来的”“那雅儿呢?”“看不透,看她聪明时糊涂,糊涂时聪明,只能说她运气好”。 “好?好你个头!老娘不要白吃饭的,这张纸作废!”客栈里雅儿正站在叶瑾面前,双手对叶瑾的胸膛一阵狂摸“把那张纸交出来!”这人太无耻了居然把契约放进自己里衣里,我怎么拿啊! 其实叶瑾现在也很难受,雅儿整个人几乎等个人贴着他,白嫩柔弱的小手直往身上乱摸,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生气气红了还是...我还是希望是后者,叶瑾受不了了,张开双臂把不安分的美人真正贴近自己的身体“你干嘛!”“别动,主人,现在夜深了到睡觉时候了” 叶瑾站起来衡抱雅儿“你不是动不了吗?”“嗯~”叶瑾把雅儿放在床上替她拖鞋更衣,被束缚的长发在叶瑾摘下时散落,长发乌黑光泽长至床沿,她更漂亮了,叶瑾按下心中拨动去外面打水回来给雅儿洗脚,叶瑾细细欣赏着她,雅儿倒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头低低的,房里此刻安静的不像话,待叶瑾拿水出门息下灯雅儿内心又是一顿狂啸,老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侍候! 于是雅儿第二天早早起床写下这份‘家书’发泄自己心情,她心情是发泄了,有人的心情却被激起“姓叶的,给我滚下床” “大清早谁惹我媳妇生气了?”男子慵懒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你自己看,那丫头叫我老妖婆!我很老吗?”女人抬起玉脚踩在男子胸膛上,男子握在手中抚摸“娘子,地下凉,先把鞋穿上,谁不知道我娘子最美最年轻” 女子披上外衣,贵妇风韵油然而生“你看看你家死去的老头子,糊涂的要人命,封那个姓梁的为王他还把我家烧了”“亲爱的,你家在我这里”赏给男人的还是一脚 “他把整片森林烧了!”“什么!那那丫头有没有找到瑾儿?”男子从床上起身,还是当爹的疼儿子,女人把信纸拍在他脸上,示意自己看 “成灰了~”男子神情有点严肃,女子却不干了“都怪你,想的都是些什么主意,都怪你,把瑾儿打成重伤不然他铁定会从火里逃出来的,还有你家死去的老头子...现在怎么办?”男子拍拍妇人的背安抚她“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不对,你别气坏了身子,这事我会解决的” 第七章 夏皇刚回到皇宫,通往御书房必经之路上摆满了三个一捆五个一沓的奏折和竹简,朕的玉明花呢?朕的君子兰呢?还有前段日子供奉进来的金丝雀呢?“小安子,你给我出来!” 转角处有个小太监弓着腰捧着拂尘小跑到夏皇面前“万岁呀!你终于回来了,小的想死你啦~”“滚,这,还有这是怎么回事?”夏皇摸了一下竹简,满手指灰尘。 小安子恭敬回答“回万岁爷话,这些都是从爷三个月不见踪影开始,群臣传上来要爷你早朝的奏折,本来叶不在的时候所有奏折都应送去东宫让太子批阅,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太子爷说这些就留给万岁爷你看”小安子紧跟夏皇的脚步走去御书房,喘了口气又继续“那些花鸟,太子爷说皇上回来后暂时用不着,就放到御花园让人打理了,皇上小心!” 夏皇要打开御书房的门被小安子阻止了“爷,还是让小的来吧~”小安子一把门打开,外面空气的进入让里面扬起了漫天灰尘,夏皇退后两步用手掩住口鼻,小安子不但掩住口鼻,五官都扭成一团还是被呛着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这灰尘都能和库房比了”夏皇往空中摆了摆袖子把尘赶走,小安子心里也苦啊!太子爷不让打扫我也没办法~ 尘埃静下,皇上郁闷的发现,平时自己都嫌大的御书房现在被奏折堆得连虾饺地都没有,小安子见皇上脸色不对,深怕皇上冲自己发怒“小安子”“哎~”死就死吧!当小安子做好被惩罚的准备时,夏皇很平静的说“通知满朝文武,后天早朝,还有把御书房打扫干净”小安子送了一口气“是,爷~这些奏折...”“把它们弄干净全挂在城门口那面墙上,让他们进宫的时候去看”“是!” 辉煌威武的大殿上迎来了已有三个月不曾开的早朝,老臣兴奋的当晚就睡不着觉,新官怕自己会睡晚错过了朝会也不敢睡觉,大家都直愣愣坐到四更天就开始换朝服,都是太久没有上早朝害的! 令人期待已久的早朝却没有向所有人期待一样,各个大臣进宫见到城墙上挂满的奏折后议论纷纷,走上大殿还吵吵嚷嚷与市集一般,有些大臣还开始组织语言想等会说说皇上你怎么这么不靠谱的时候,皇上来了。 从皇上出现开始热络的气氛就随着皇上坐在龙椅上渐渐静下,文武群臣比拜自己老祖宗还虔诚规规矩矩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然后就没听见任何声音了。 跪的好!跪的真好!看着你们跪,我心里就是爽!夏皇从龙案上拾起第一本奏折,呦~黄大人把安御史的小姨睡了,放下这本拿起第二本,嗯~这本又是投诉黄大人去烟花柳巷之地,既然如此那就多跪些时间吧! 站在皇上身边多年的小安子也频频冒汗,小安子从袖口上拿出帕子拭擦额头密汗,大殿里除了皇上坐在龙椅上翻看一本本奏折外,其他人已经足足跪了两个多时辰,自己站着也小腿发软,眼看有些年事已高跪不住的老臣纷纷送进了太医院,有些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自己把自己吓晕也被抬到太医院,最后整个太医院都搬到大殿门前。 小安子也纳闷,昨晚皇上从宫外回来后就让人去把堆成山的奏折往大殿送,是不是哪个官家老爷得罪了圣上。 “小安子,这三份奏折给我大声读出来”“是”望了眼夹紧尾巴的众人,小安子轻轻嗓子标准公鸭声响起“臣闻梁王久居蜀中,前去看望亦是民察,则街无人烟妇孺孩童不敢跃门半步,而后前往王府,现王府美眷无数,臣有些不解,请圣上指点。明德三年四月十七日”指点个屁啊! “吾皇圣明,前不日臣在家中收到家母书信,曰梁王府上家丁强妻夺粮,臣深感担忧,圣上慈孝仁德,请皇上明察。明德三年八月三日。”小安子越读越觉得不对劲,声音也小了。 “怎么声音越来越小了,大声点读”皇上拿起毛笔不知在书写什么。 “禀告皇上,从明德四年起连续三年,蜀中地方贡粮比江浙地方少,臣想是否因此排史官前去明察?明德七年十月十日。”小安子放下奏折,大臣们也从嗓子眼上把心放回肚子。 原来是梁王要出事了,那我为什么不添点柴火呢?“臣有事启奏”蓝服二等言官站出来,皇上大笔一挥“说” “臣听闻梁王前段子日为了博美人一笑,便把钰珠林烧了欲把老虎逼出来...”言官还没讲完,皇上的暗卫从房梁上下来,在皇上耳语“公子没事”闪身又不见了。 瑾儿没事就好“行了,小安子,读圣旨然后退朝”“是”小安子拂尘一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仁慈立梁福为异姓王,可今梁王贪图好色私扣官粮,蜀中一地民不聊生,择日期起梁王扁为贱民,男丁充军,女眷为奴,谨此。退朝~” 被打断的言官还想说下去,一会功夫又要跪下退朝,后面的言官都在耻笑他不知羞耻,这个皇上可不是你想拍马屁就能拍的。 “谢主隆恩,微臣告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告退起身大多刚起身就感觉两眼发黑,直接晕了,有的武官还好稳了稳身形就下去了。 圣旨刚下,全天下都收到消息,蜀中百姓更是欢喜,街上比过节还热闹。 收到消息雅儿也不行医了,手里拿着布告急冲冲跑回客栈,叶瑾这两天把伤已经修养的七七八八了,听到脚步声随手拿起杯子倒水。 自从四人住进店里掌柜就心疼那扇门‘砰’雅儿又是一脚把门踢开“渴死我了”见到杯子里的水咕嘟咕嘟猛喝,叶瑾见她放下杯子自觉给她加水“叶瑾,那个、那个姓梁的下台了,我们怎么办?”雅儿拿起杯子 “不急,今晚等他两回来就知道了”叶瑾真的一点都不急的样子 “他烧了我家!”雅儿就跟他急 ‘砰’那扇门又挨了一脚“那我们就烧他全家”明显是柳言他们听到消息回来了, 白萩毅站在柳言身后“我们找到山庄了,离这里也不远,有两座山一处平地和一个大湖” “你不知道,那处山庄刚好是姓梁的,刚建好结果听到圣旨后只能贱卖,我们花了两百里银子就买来了,地契什么都办好了”柳言抢了萩毅的话,又说“咱们今天晚上就去烧了他家,先把钱抢回来再烧,太亏了,我们就不应该花银子” 雅儿兴致勃勃赞同“把银子银票全抢回来!”柳言和雅儿兴奋激动计划着报复。 梁王这些事都不是一两天了,这次怎么消息走的那么快,萩毅直盯着叶瑾看,我记得国姓姓叶,难不成...仿佛猜到萩毅想什么,叶瑾对他点头加以微笑,这让萩毅对自己的猜测相信了几分。 全天下现在都知道皇上要收拾梁王,梁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从收到消息那刻开始就在家中坐立不安,皇上怎么会把手伸到这么远,难道有人出卖我?不可能,这里都被我收买了,平时也没少给他们好处,要告我的人,大多都会死在那条路上,皇上私服微访我这里也会有探子,真是想不明白! 梁王派出去寻求救援的人马都回来了,全都低着头,管家和秦副官也摇头叹气,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接到消息开始,衙门的兵差就把王爷府围了起来,但想逃,还是很容易的!梁王握紧拳头暗下决心,只能这样了! 傍晚时分雅儿四人早早吃完饭,把东西收拾好结账离开了客栈,柳言还是那身红衣晃眼美得妖艳,萩毅普通青衫穿出书生模样,叶瑾穿着布衣还是遮不住身上贵族气息,雅儿一身裁短的行医白袍,这是他们出客栈的样子。 很快他们就变成了黑衣人在萩毅的带领下轻巧熟路进入王府,雅儿和柳言背上都背着**布袋,眼神一直死死盯着王府金库,他们躲在角落里。 萩毅指着大门前那两盏长明灯说“金库里面设有机关,机关总匝在地下,开暗门的方法是同时扭转那两座长明灯,门一开就要马上解决里面的人,速度要快不能让人按下防盗铃,接着进去砍掉连接机关绳索就可以了” 雅儿拿出银针,等巡逻侍卫走开柳言和萩毅同时用内力转动长明灯,果然,到转第三圈时两盏长明灯的中间开了一扇地门“谁...”地门下的人刚抬头就被雅儿用银针刺入喉咙,当场身亡 长明灯好像有力量般,只要柳言二人一松手或不够力就会自动反转方向扭动,地门也会自行关闭,雅儿把人拖出来,叶瑾拿出新买的长剑进入地下砍断绳索,等叶瑾出来柳言二人慢慢松开长明灯。 现在,面对他们的只剩下一对毫无威胁随时为他们打开的大门,雅儿和柳言对视一眼,一人一边站在门口,右脚同时抬起‘砰’门开了,走进金库满眼都是银子和金子的天堂,萩毅和叶瑾站在门口守着,看着二人欢快捡钱声满心无奈,掉钱眼里了都! 萩毅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小声喊“差不多就行了”袋子快要满了,两人只好停下手扛着袋子离开,“现在我们就去烧房子”雅儿双眼发光。 叶瑾摇头“王府太大了,明天这里的东西都要查封,全烧了不行”四人商量决定把姓梁的卧室烧了,目的明确办事自然快,当看到某人杀猪般的声音还有冲天火光,雅儿他们已经行走在‘搬新家’的途中。 萩毅直接花五十两买了架宽阔的马车还有两匹马,路上萩毅充当马夫角色,雅儿三人坐在马车内。 柳言把地契和房契都拿出来交到雅儿手中“给你” 雅儿不肯收下“不要,这房子是你们买的” “你的家是因为我们才被烧得,这个当是我们两赔给你,你是女孩子没有家可不行”柳言打开地契“你看,上面写的都是你名字” 雅儿无奈只好收下了,她拉着柳言的手“谢谢你,这个家也是你们的家,不嫌弃的话就一起住怎样?”柳言温柔的说“好,我就认下你这个妹妹了,有我在就不用怕别人欺负你!” 第二天梁王得知自己不但房子被烧,金库也被抢了正一屁股坐在地上想哭的时候,管家又报传圣旨的人来了,梁王瞬间连哭的心情也没有,本来想半夜三更时分带着一家老少从密道出逃,没想到一场不知哪来的大火正好烧了密道入口让他走也走不掉,现在什么都没了! 蜀中全城老百姓看见梁王被捉,还在要在大街上游街示众,他们欢天喜地拿出鞭炮庆祝,早早准备好的烂菜叶臭鸡蛋带着百姓的咒骂声飞向梁福,恶人自有天收,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时辰到了想逃也逃不了。 第八章 血河山寨 说这庄园远也远、近也近,柳言和萩毅用绝顶轻功从客栈到庄园也用了两三天时间,坐马车少说也要五六天,加上这走走停停的那就不好说了。 现在进入深林已有两天了,密林幽静,处处透着诡异却丝毫不影响雅儿搬家的好心情,一路上有叶瑾是好吃好喝玩着也不觉得累,每天到了用餐时分大家都显得特别兴奋。 溪流旁叶瑾架起柴火,又拾了些干叶子把火烧旺“没想到叶兄竟有如此非凡手艺”白萩毅在把两条洗净的青蛇交给他,旁边坐着两个吃货使劲在吃哪里顾得上说话,只能点头表示赞同。 叶瑾轻笑,接过蛇“我就只会弄野味”把蛇卷在树枝上,往火上轻轻一烤蛇就自动贴紧树枝“家里就我一独子,家里老人也多,父亲为了让我把武功学好,常把我往野林子里扔,结果什么本事都没学会,就是把山上的野味吃遍了”众人欢笑。 熄灭柴火他们又开始出发,走到半路遇到了分叉口,柳言拿出地图细细寻找,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两来回“这两条路都能走,左边这条是官道,比较宽大,右边这条是小道,可是比官道近”雅儿瞧了一眼左道的红枫林说“我们走左边的,现在是秋天还可以去赏枫” 现在有马车又不急着赶路,大家都没意见,马车缓缓走进枫叶林,深秋染红整个林子,白萩毅对四周警惕几分,在王府当值时听说此处常有强盗出没比猛兽还要凶狠。 叶瑾也说了此事“这里本来有几条村落,至三年前起这里就越来越多强盗出没,专抢富贵人家和获取不义之财的人” 雅儿不由自主往后缩誓死保护好身后的银子,柳言失笑“怕什么,有你哥我罩着你给他们一百的熊胆也没这本事”之后连续两天艺高人胆大的柳言坐在车顶上直打呵欠“不是说有强盗吗?我现在连苍蝇都看不到~”众人无语... 强盗怎么说也是种职业,他们是非常有职业精神滴,可惜他们现在遇到了大问题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有谁会愿意做强盗做一辈子,山上强盗们的家‘血河山寨’正举行重要的会议。 山寨里面的人此时正站成两边,左边为首是高大壮汉手中两百多斤铁斧轻轻松松就能扛到肩上“慕公子,我敬你是个人才,三年前你带着那些村民衣衫褴褛过来求我收留,知道我心软爱才,我好心收留你们,现在倒好,福气了!光鲜亮丽现在要退出山寨,你当我这里是收容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不合适吧?”在寨子中大家都称潘大壮,潘大壮天生怒眉虎眼,偏偏还长了一张能言会道的薄唇,别看他样子丑,他还是血河山寨的寨主。 躲在潘大壮身后的人站了出来,挺直腰板一副装腔作势的摸样说“可不是,之前把枫山交给你们打理,结果呢~连续五趟官银都没有去劫,你知道那是多少损失呀!”站住左边的人纷纷亮出自己的武器,右边多为妇孺惊慌失色往站在前面的蓝衣公子身后躲,装腔作势的人叫高老宋,他可以说是山寨里的参谋,性格胆小模样瘦高,站在人群里显得特出众。 站在他们对面的蓝衣公子名叫慕明空,长的一身正派,不知何因被村民们所救,为了报恩他替他们暂时谋了生路“潘寨主言重了,当初你们血河寨与万山寨为了抢夺地盘差点全军覆没,走投无路才答应我的要求,让村民暂时加入到你山寨,我则帮助你打败万山,村民对你们也深怀感激,这三米多高的护寨墙不就是他们夜以继日为你们修建的吗?现在梁王下台,村民今后的生活也能安定不在艰苦岂有理由留在寨子中麻烦潘寨主?这是契约大家都看到了”仙风道骨的慕明空高高举起契约纸往空中扬了扬,大家的注意力也被扬起来。 耳后,慕明空让众人瞧上一遍后又说“我们大家很感激潘寨主的慷慨挽留,可惜我们始终不属于这里,请潘寨主开门” 山寨外防做的很严密,三米高城墙外每三步一暗哨,墙下的人更是训练有序,整个山寨就像军事堡垒般坚固,之前也有人趁夜色想逃出山寨,结果还是被捉回来还被毒打了一顿,闹得人心惶惶。 潘寨主心想,这三年来我对你们都是客客气气的,还让山寨的人与你们喜结联姻,本来也想用这法子留住这些人,现在你说你慕明空一个人走当然没问题,可是山寨原本三分之一的人也跟着你走这可不成,我是强盗,我跟你讲什么理! “小的们,把他们都带到地牢一个都不许走!”听到命令手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霎时间谩骂声四起,偶尔有鞭打声还有些许哭喊声,慕明空走在最前头严峻的神情对屋檐上方点头。 接近旁晚,四只吃货又开始寻找野味,是比赛寻找野味,现在我们的捉蛇能手白萩毅陷入了困境,诺大的林子一条蛇都没有,是提前过冬了吗?萩毅又陷入沉思,叶瑾提着两只兔子已经往据点走了,雅儿讲了句“医者不杀生”就跟在柳言身后捡柴。 柳言在树上跟鸟似得飞来飞去,结果和萩毅一样,连个鸟蛋都见不到,隔老远见到叶瑾轻轻松松就抓到两只兔子,就想下到地里捉两只兔子,刚下地,发觉不对劲,猛然转身发力跳回树上 柳言拍拍小心肝“哎呦喂~谁那么缺德在这里挖洞,害老子差点掉进去了”如果省掉柳言说的话,刚刚就是一副世上最美好的画,飘飘红衣随风荡漾枫叶也跟着随风飞扬。 雅儿走过去“这半个人大的洞不是山上动物挖的吧?” “不是,这很明显是人为的,方向大概是那里吧?”叶瑾替雅儿披上披巾“天凉了”“谢谢” 柳言站在树枝上把一切看在眼里自然也看到叶瑾指的方向“是好像有建筑物” “那边是‘血河山寨’,强盗老窝”白萩毅手里提着两只兔子,终于捉到两只了“今天吃兔子,言,快下来”。 柳言问“这血河山寨很出名?” 萩毅思索道“算是挺出名吧~我在王府任职的时候看过有关于它的事迹,山寨在五年前就有了,两年前因为与另一个山寨抢地盘差不多要两败俱伤的时候,官府还想去坐收渔翁之利,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血河的对手失败了,元气大伤的血河也在这两年越来越壮大” “官府不管吗?”面对柳言的疑惑萩毅只有苦笑“不是不管,是管不了,官府每年都会派兵前去攻山寨,但大多都有去无回,官银粮草更是被抢无数,真是属实无奈呀!” “以前没见话这么多,现在才发觉你有话唠的潜质”柳言偷笑 雅儿向柳言挥手喊“你们在聊什么?快来吃兔子啦!”叶瑾在一旁拿着小刀把兔肉剔下切成小块放在洗净的宽阔叶上,雅儿一口一个好吃往嘴里塞。 “你不觉得他们越来越好吗?”萩毅搂着嘴巴嘟起老高的柳言,当然好,好到都能睡一张床了,柳言回想这些天叶瑾天未亮就打水烧水给雅儿用,有一阵风就替雅儿加衣,晚上还帮雅儿洗脚,什么时候萩毅也能替我做这些事情呢? 桃花眼里明明有责怪萩毅的意思,却更显柳言风情万种又调皮可爱,萩毅半抱起柳言往更深的林子走去。“叶瑾,他们去哪里?不吃兔子了吗?”雅儿抱着柴问叶瑾,叶瑾没有回答她,静静望着雅儿,想,我也想吃兔子呀~ 夜里,柳言白天差点掉进的洞中出来一个人,黑衣人看到离洞不远处有火光,看样子是有路人要在这里过夜,黑衣人刚想躲进林子就被萩毅提起“原来是小孩,大晚上不睡觉在山上瞎跑什么?”柳言捏他脸蛋。 雅儿打着哈欠“好困,我们去睡吧~有事明天再说”萩毅点穴让孩子睡去后把他绑在树干上,绑的过程中一封信从孩子身上掉了出来。 萩毅将信打开大概知道山上出什么事后与他们三人说“先别走”萩毅喊住三人,把信给他们看“我想去救他,写信的人也算是我朋友,叫慕德,字明空,是位俗家道士” 雅儿举手表示“我记得他,我从书中知道他精通道藏佛法,能演算会观星,拥有无上智慧和才学” “应该是他吧~”萩毅想起当初见到他那糟蹋样,书上的东西真不可信! “那你怎么认识他的?”柳言问,萩毅思索一会道“说来也奇怪,那天我在酒楼喝酒,他上来坐到我面前说‘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你这朋友兴许能救我一命呢!’后来我碰到几件命案断了线索也是通过他的提点才重新找回来” 雅儿看了信纸理所当然道“那就帮吧!我的朋友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萩毅投以感谢的目光。 星光稀娑,四道人影穿梭在夜幕中,血河山寨真的会如它名字这般变成血河吗? 第九章 夜劫血河寨 雅儿握着信简直叫两眼发光‘白兄,相信你已经看到这封信,血河山寨把山下的村民都关了起来,请白兄出手相救,顺便把在下也一起救了,作为报酬,山寨里的金库随便拿,信纸后面附有图纸,请务必小心!慕明空留”柳言邪笑望向血河山寨金库的方向。 白兄很无语,我是不是感动早了? 打劫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怀着满满期待等第三次,答应救人是小白的事,帮忙是小叶,三米高的城墙也阻挡不了雅儿和柳言双双携手再劫金库的热情! 山寨城墙呈半圆状,根据那孩子身上信中所带的地图描述,城门外围有会武功的暗卫在巡视,暗卫见塔上已点灯就等警惕了,点灯就表示潘寨主已经睡下,到他们工作的时候了。 雅儿给了他们三人一人一袋东西,用纸袋包着“这是迷药,之前在山上见到药草就摘下来制成迷药,因为没东西调和它们,所以你们下少点”三人领过迷药进入暗卫巡查范围 今晚的月光特别亮,走进密林后别说月光了,伸开手掌都见不到自己的五指,流动的气息告诉他们彼此并未走远,萩毅走在最前端感觉前方树后有人藏着,或许那个人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萩毅拿着清风剑走近他,隐藏人此时已经提起刀准备等人过来就砍下去,可惜他的刀没有萩毅的剑快,他侧身闪开,剑锋偏转,正中隐藏人心脏。 走在左侧也遇到了陷阱,摸黑前行最怕的就是踩中机关,他每走一步都要摸清四周有没有陷阱,或许山上的人比较有经验也利用这里林子密夜晚不见光,居然把细绳套在石块上,叶瑾刚碰到石块就已经晚了,三支冷箭从三处飞过来直向面门,暗叫不好,立马低头弯腰,险险躲过,飞剑打入树入木三寸,叶瑾背上暗流冷汗。 柳言修炼的鬼魅术,在暗林中是最自在,这里四处昏暗,人的感觉器官显得特敏感,他把自己的气息隐藏,感受到有气息就向来源飘去,柳言觉得一个个找他们出来实在是太麻烦,他拿出雅儿给的迷药“你们把嘴鼻掩上”然后跳到高处整包药粉随意洒上天空,长袖夹着内劲一挥,连夜莺都不再啼叫。 没有暗哨雅儿他们还是吃了陷阱的亏,也算是有惊无险穿越了暗林。 林子都越过了,还怕三米高的墙!雅儿气愤的运气轻功,翻到一半就有下降的趋势,叶瑾跳起踩着城墙捉住正往下落的雅儿,顺利把雅儿带上去,柳言和萩毅也轻松跟上。 他们躲在灯光扫不到的地方,雅儿和柳言拿出了比上次还大的麻布袋“我和柳言去扫金库,你们去救人”雅儿跟着柳言直奔血河山寨的钱库。 叶瑾对萩毅道“先不急着救人,我们先把山寨里的人全弄倒再去救也不迟,你站在高处为我把风”萩毅点头闪身就站在灯塔之上。 越过粮库来到钱库雅儿的心只想着到家以后一定让人把金库弄好点,太容易破了自己劫人财反被人劫财这事太丢人了,坚决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迷药上阵,金库守门人昏睡过去,柳言对雅儿竖起大拇指,这迷药太管用了他们起码得睡个三天三夜,谨慎起见,雅儿和柳言轻手轻脚走到门前,轻轻推开一条门缝,雅儿把迷药吹进去‘当啷、当啷’里面传来兵器掉地和人倒地声,两人在门外嘻嘻偷笑,随后直起身子大摇大摆抬脚‘碰’门开了,哈哈哈!金子快到袋里来~ 叶瑾刚把迷烟放入最后一间房就听到他们踢门声响摇摇头,好在我动作快。 萩毅站在整个山寨最高的屋檐上,得到叶瑾的示意,身体就往后倒,半空中脚轻踩塔身,使出江湖绝学‘燕子飞’灵巧越过障碍物,按照图纸画的路线来到地牢门口。 这间不起眼的小茅庐,如果不是信上写着地牢入口还真没人会在意这间不起眼的角落,透过窗户看见里面守卫正在打瞌睡,迷烟让他彻底熟睡。 萩毅从守卫身上摸到钥匙,把西北一角的稻草挪开,地上有个正方形小木门,刚好能容一个人身形,钥匙打开门锁,萩毅沿着楼梯下到打捞,地牢很大,里面却几乎站满人老少妇孺皆有,还有孩子在哭啼。 “白兄吗?”萩毅听见有人唤他便往里走,穿过大牢那些人仿佛看见希望但又不敢吱声,最里边的大牢更大,幕明空坐在铺满稻草的地上, 萩毅观察四周“许久不见,你怎么知道是我?你的待遇不错” “兄说笑了,我之前就说过白兄定会来日定会就我一命,看,这不就是今日吗?”明空站起身整理衣摆。 萩毅又道“救你一个不难,这里这么多人你就不问问我怎样救你们?”“呵呵,白兄能来定有万全之策,我又何必多问呢!只是这牢狱之锁钥匙在潘贼人手里...” ‘咔嚓、咔嚓’萩毅用剑砍断门锁“走吧”明空对萩毅手中剑有些惊奇“你不是用绣春刀的吗?怎么改用剑了,还是把名剑‘清水剑’” “这里不适合长聊,先出去再说”明空不再多言,安抚好众人排好队就出去了,刚开始走在路上众人心里满是慌张,就这么走在大道上成吗?当然没问题!萩毅把情况和他们简易说了,村民得知寨子里的人全被药倒后才稍微放松了些。 叶瑾见萩毅去救人了,思索着,我们把血河寨的金库还有人都劫了,到时候肯定会找我们麻烦,村民大多都住在山脚下,今天被我们救了,日后再被姓潘的捉去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最好的方法就是... 寨主寝室比普通房子都要大,在迷香作用下地上睡满人,基本上全是妙龄女子,还挺会享受,叶瑾很快就从女人堆中找到潘寨主,一剑下去血喷一地,确认该死的人已死叶瑾转身就往雅儿方向走去。 金库里雅儿和柳言打开全部箱子,全都是闪晃晃的银子,看得二人两眼放光,柳言拿起足足有五十两一枚的银子,真沉! 雅儿也在一旁翻弄“柳言,你看银子背后有字”天太黑,柳言顺着摸了摸银子底部有些失落“这银子动不得,是官银” 雅儿急了“那怎么办,我还拿了这么大的袋子来!”“这里也不可能全是官银,仔细再找找”找了许久两人有些丧气 “怎么都是官银,这金库看起来挺大的,就不能放点其它东西吗!”听到雅儿埋怨,柳言也不摸银子反而去敲墙“站远点,你说得对,金库这么大怎么可肯只有一间房,柳言敲到北面墙上声音不同想也没想叫雅儿站远点,一掌打在墙上‘轰’墙倒了,里面有的是金灿灿的金子。 “哇塞~发财了!”见到金子还能有什么抱怨?金砖金元宝金如意...通通被两位扫金狂人塞进袋子里。 等叶瑾来到时,只见柳言心满意足扛着麻袋催促后面满头大汗依然拖着袋子的雅儿,叶瑾失笑,走过去伸手把雅儿手中麻袋扛在肩上,不注意往后倒退两步,这到底有多少金子啊! “小心点,里面都是金子,摔坏了你赔我!”雅儿在后面扶着嘴没停“里面好多官银,不能拿,只能拿金子了”叶瑾挑眉,敢情拿金子还委屈你了~ “你说那个寨主是做抢劫的醒来后发现自己家被劫了你说他会不会丢死人?”“不会,他已经死了”叶瑾轻描淡写把雅儿的担忧扫去,死了?死了也好,这寨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三人扛着金子来到约好的地点等萩毅,没等多久萩毅带着两三百人出现在他们视野。 了解情况后雅儿拿出两块金砖给村长让他们重建家园,村长有点推脱“你们的心意我代表村里人谢谢你们,可是这,太多了,我们受不起啊!”雅儿无奈“收下吧~这些本来就是你们应得的”我身上也没有银子,穷的就剩金子了~ 自称是老村长的孙子的人说“我们收下也没用,只怕第二天这姓潘的狗东西又会找我们麻烦!”“这个就不用担心了,他已经死了,所以金子你们就收下!”雅儿把金砖放到村长手里又说“他们不会找你们麻烦了,好好在山下过日子就行!” 村长带着村民要给雅儿他们下跪道谢,他们手忙脚乱的扶起村民,这礼我们受不起啊! 安置好村民,萩毅对明空向三人做了引荐“这就是我说的幕空明”又对着慕明空介绍“他们是叶瑾、农小雅还有柳言” 雅儿早对此人充满好奇问道“你真的能观星象测未来?”“都是人讹的,不可信、不可信”众人闲聊间对明空颇有好感,明空更是看清楚他们长相后也深深发出感叹,都是贵人啊! 雅儿他们走之前,交代明空,让他三天后把山寨烧了,最后明空接受四人邀请去山庄做客,但是在帮助村民重建家园之后。 第十章 黑市柏赤城 告别慕明空已经四五天了,大家眼神多少有点厌倦,风景看够了,野味也吃的想吐,途中经过了几个小镇村落,也没有停留太久,按萩毅的说法是根本不该停留,但他耐不住柳言对雅儿的热心。 “雅儿呀~你说你也有十六了,大姑娘家怎么还是这幅模样,我想成为女人都难,你怎么不好好珍惜自己呢!”面对柳言一本正经的样子,雅儿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好“小时候还会有些打扮,后来...后来住到山上就没什么在意的了,钱也不多就没往这方面想”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 柳言瞬间怜惜状,毫不犹豫把雅儿的头揽在怀里“真是辛苦了,以后跟着我,有酒有肉肯定不会少了你!”雅儿挣脱半天才把自己脑袋搬回来,柳言撩起帘子“小叶,小白,等会路过小镇停一下,我要去给你们买衣服” 刚到乡镇就找了亭子停下让马匹休息,雅儿留在亭子上看书,柳言拿起银票两眼放光,拉着他的小叶小白就往镇中心跑,一个时辰后又多了一辆马车上路,刚没走多远就发现多了不止一马车,还有身后的‘尾巴’,他们很快的命丧在六寸长的铁针上,每一针都刚好刺中他们的眉心。 “很快就到柏赤城了,穿过这座城就到山庄”柳言躺在这顶上咬着不知哪来的稻草“我记得柏赤城是黑城吧~山庄现在只有两个人看门,我们去黑市买人”无声同意,萩毅甩鞭加快马车速度,雅儿望向车窗外,无人发现她的眼神闪过一丝黯然,黑市啊~ 此时柏赤城内正鸡飞狗跳“快点捉住那和尚,他偷我家鸡吃”听到喊声,街上的人纷纷回头,平时街上的人听到这话肯定会骂叫喊的人有病,和尚怎么会吃肉? 可现在真有个光头胖和尚手里拿着整只鸡跑过众人眼前,中途还不忘吃上两口,街上的人深深吸口气,这都什么世道还真有和尚吃鸡啊!人还没回过神来又听见有人喊“等等我,诶呦妈呀!~那和尚真能跑” 被和尚偷鸡的人问“他偷你什么了?”那人边跑边大口喘气“他把我店里的酒全喝光了!快追!”于是整条街的人都追着和尚跑,大姑娘小媳妇也出来看个热闹,抓和尚的人心里头气愤啊!这胖和尚眼看跑不快为什么就是捉不住他! 大伙跑了半天累的坐在地上不愿动,前方有人传来“和尚、捉住了!和尚,被抓住了!” 柏赤城是黑城这里的官差有何没有都一样,事都轮不到他们说,所以发生这种事官府更不敢出来,捉住和尚肩膀的两个壮汉手里拿着铁棍,他们是黑市的人,长着罗刹脸赤裸上身,肌肉上布满大大小小伤疤,看着就吓人。 被偷东西的两位气喘吁吁来到和尚面前“我的鸡呢?还给我!”和尚抬起手,哪里还有有鸡,只剩一只完整的鸡骨头,还一副无辜的样子气得那人像小姑娘家一样晕了。 雅儿他们来到客栈把马匹安置好,就回房间睡大觉,吃过晚饭雅儿把银票交给柳言,对他们说“你们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说完雅儿就上楼回房,三人想到雅儿功夫没有他们好,一直赶路也许是累着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叶瑾不放心“这里晚上也不安生,我看我留下来看行李吧!& 白天热闹如常的大街上在夜里显得特寂静,柳言拉着萩毅的手走入东大街第三条小巷,萩毅白天已经打听过今晚黑市入口开在三巷第四个转弯口,而密码则是“黑狗有三腿,第四条腿是被四儿打断的”转弯处有个小木门缓缓打开,萩毅带着柳言走进去,屋里摆设跟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油灯旁坐着个小老头正在抽**,抬头对二人咧嘴一笑,柳言心道:不好,有迷药,萩毅却想,好在这次不是棍子~ 叶瑾从门缝看到雅儿对着窗外月亮发呆,叶瑾也没有打扰她直径回自己房间坐在窗台上看雅儿发呆,见雅儿看月光看的着迷叶瑾心中有些吃味,月光有我帅吗?这人在雅儿心中是无可替代,雅儿抬起手伸向明月,爹,你现在在哪里?雅儿拿出笛子悠扬吹起。 被麻布袋包着的柳言很快醒过来,感觉自己被人抬着摇摇晃晃,远处传来笛声,那是雅儿的笛声,每隔两天雅儿就会吹笛让她家两只老虎追着笛声跟来,那就说明我现在还在城内。 萩毅也醒了,他与柳言不同,为了执行任务他曾多次到黑市埋伏所以也比较了解,感觉自己被人放在地上,麻布袋被打开重见光明的人原来不止他和柳言。 至琮仁皇帝开始大天朝就下令禁止非六罪之人不得遭他人强行买卖,也就是说要么你有罪要么你是自愿被卖的,有谁会愿意被人卖所以才有了黑市的存在,管你有没有罪只要有钱赚有什么不能卖的。 每个人都带上特定的面具,眼看四周都是土墙,没想到黑市真建在地底下,土墙每隔两米就有一个入口,柳言被守门人押着走进左侧第三个门口,而萩毅则是第六个,每个入口进去的地方都不同,黑市最忌进来的人结伴同行,进去里面的人能彼此再找到对方的人很少,真的很少。 地牢里,有个壮汉对老板说“爷,那个老秃驴留着也卖不出去啊?”老板摸着自己三寸小胡眯起眼看那和尚“把他带到斗兽场”“是” 四转八拐终于听到吵闹声,看来柳言和萩毅的运气不错,他们相互就在对面,只是柳言在萩毅上一层楼,萩毅比划手势让柳言就在原地等他,柳言就呆在原地观看四周,这里的楼梯洞穴很多纵横交错,每个洞口都有白衣人指路,低头往下望就能见到斗兽场,野兽和人都在嘶吼,周围的人拼命呐喊,这场面真壮观! “美人,你今天第一次来这里被吓到吧?”来人是位穿锦袍男子,男子怀中抱着两美女,她们穿着等于没穿的衣服依偎在男子身上,见柳言不答话那男子就伸手想把他拉入怀中,刚伸去的手被柳言捏住手腕一扭,听到清脆的骨头折碎声“啊!”男子惨叫旁边两美女吓倒在一旁慌张。 对于这种事顶多被几个人围观,黑市管理者明显不管这些,柳言放低身子“给老子记住,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见多两三次你就能永远摊在床上被人骑”不忘瞄几眼那两位美女“真丑”柳言嫌弃道,被吓傻的男子不顾疼痛连滚带爬逃走了。 萩毅找到柳言后两人就进入另外一个洞穴,柳言发现原来低下不止一个斗兽场,前往奴隶市场就经过好几个斗兽场,斗兽场内不但可以人兽对战还有人与人对战,巨大的墙壁写满赌注赔率 “萩毅你看,居然还有和尚来这种地方”萩毅顺着目光望向赌注表‘胖和尚,一赔二十’不知道为什么萩毅竟想起自己师父,但很快念头就消失了 “这里什么人都有,或许是个无恶不作的伪和尚呢”柳言点头“也对,和尚去青楼也不是没见过”两人在白衣人指领下来到奴隶市场。 准备上场的胖和尚老老实实打了两个喷嚏,哟~有人想我了! 雅儿没来是对的,奴隶市场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奴隶像商品一样一个个摆好,前面和他们一起摆放的是他们的价格,他们目光游离呆滞毫无生气,奴隶主对不听话的奴隶又打又骂,笼子内有贩卖各种动物幼崽,更有不少姿色稍好的少女脱尽衣裳被人群围观,无力的她们只能在笼中哭泣,甚至有人已经疯癫,扭动腰肢吸引更多人围观,奴隶主表示很高兴,因为她们想开了。 萩毅和柳言尽量选刚刚进市场,年纪小点的骨架均匀的小孩,容易调教也不失性格,花了一千两银子就把人买齐了,又给了五十两让他们把人送去山庄,事情办完萩毅就和柳言原路往回走,路过某个斗兽场萩毅停下脚步。 这股气息很熟悉,熟悉到能把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依然记得这气息,萩毅寻找这股气息来源,目标就在斗兽场内,柳言看着萩毅黑了不止三分的脸问“这和尚你认识?” 十一章 老祖宗VS小祖宗 斗兽场所有人都热血沸腾,高声呼喊,尤其得知他们最喜爱的常胜将军的对手是个胖和尚,满场嘲笑声四起。 “他是我祖宗”白萩毅不动声色释放自己的气息,柳言很惊讶他的内力深厚,内功越是深厚散发的气息就越强。 场下还在笑嘻嘻对着身上满是伤疤的对手傻乐的胖和尚,感觉到熟萩毅的气息向他蔓延,两股气息间碰撞逐渐融合“糟糕了!是小祖宗,怎么办怎么办啊?!”能融合的气息一般都是同源的武功才能融合,小祖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还不想回去啊!被自己徒弟加亲孙子捉回庙里,好丢人! 老和尚也算是慌了神直在场内活碰乱跳上下直窜,他的对手常胜将军用锤子锤下他一个落脚点,和尚已经蹦跶到好几处地,一个看外形就知道有两百斤的胖和尚居然能这么灵活速度还那么快,常胜将军暴起肌肉加快速度“肉球,往哪里跑!” 柳言观察和尚的步伐“燕子飞,他是你的师父?”“他是我祖宗!”萩毅从身上拿出五百两叫小斯过来“我把这五百两压在胖子身上直到他六场比赛结束,压赢” 练武的人耳聪目明,萩毅把话说的不大但和尚听见了而且还不满意,萩毅用气压一下把和尚定住“输了饿三天!”和尚读准萩毅口型后转身就见常胜将军抡起锤子正往自己脑袋砸。 “啊~~~!”常胜将军的怒吼声让赌徒们更为兴奋‘轰!’三百斤的大铁锤夹着力道直把场子砸出坑来,尘土飞扬半刻后显出和尚圆滚的身形,只见和尚一手拿着念珠合十胸前,单手举起挡住铁锤“阿弥陀佛”吓死老衲了! 这种货色加多十个也不是臭和尚的对手,萩毅丝毫没有关心和尚的意思,他握住柳言的手“他是我师父同时也是我爷爷”柳言表情很怪异,的确是有点难相信,萩毅想。 “是真的亲爷爷”“你不是说你家...”柳言感觉到萩毅握他的手用力几分,他们并肩走到无人角落“之前答应你告诉我的过去,我现在就告诉你,他是我爷爷,我一开始比你还不相信,可以说还抱有敌意,”柳言抱持沉默,等待萩毅“小时候我确实认为自己家人都离开我了,没有任何原因,当时我哥为了保护我...” 二十年前名声极旺的京城白家就在短短一夜间五百多口人被杀,还在房里熟睡的小少爷白萩毅当晚听到一阵打闹声接着房门被开,进来的是萩毅的大哥白秋晨,秋晨把自己的弟弟抱起,温柔的放在衣柜隔层暗箱里“毅儿,我们以后不在你身边也要学会坚强”“为什么?”哥哥抚摸着弟弟,这是他们兄弟之间最后一次对话。 大哥把柜门锁上,随后听到碰撞声,鲜血从暗箱上面流进来,萩毅吓怕了连声音都发不出,在他的印象中哥哥一直都很温柔,对所有人都很好,哥哥还有爹和娘都很好,那么...那么,为什么... 杀哥哥的人很快走了,小萩毅不敢睡怕明天会醒不来,他就这样一直睁大双眼,外面吵闹声越来越远,但他还是不敢出来,不敢出声不敢像以前受委屈一样大声哭喊,双眼不知觉流泪,如果有块镜子,萩毅就能看见自己的眼睛是多么的恐怖,血丝布满双眼,迷茫、恐惧、不安、仇恨最后变得默然。 暗箱是密封的,只有一条缝口透气,现在已经天亮,缝隙透进来的不仅仅是阳光,还有那一丝丝血腥味,柜门被打开了,一张粗犷不失英气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郭叔叔” 郭叔叔大名叫郭垨,是当朝大元帅,常年征战沙场,与白家家主即萩毅的父亲是生死之交,萩毅的父亲更是救过郭垨三次命,白家在遭受灭门之灾的前三天白父写了一封信,心中写了事情大概,更多的是让他照顾好萩毅, 郭垨连夜赶回京一点都不敢耽搁,没想到他与几名副将来到白家大门前已经都太晚了,郭垨很痛恨,一拳打在石壁上,石壁裂开了碗口那么大的缝,站在郭垨身边的副将安慰道“老郭别伤心了,老白在信上说他小儿子被藏起来,我们还是去找找吧~”副将的话让郭垨提起精神大步流星向院内走去,还不忘留下一句“站在这干嘛!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 郭叔叔眼里满是怜惜听到萩毅唤他又多了一份欣慰“还好还好”郭叔叔把他抱起“对不起,叔叔来晚了!”郭叔叔抱的他很紧,他看到叔叔身后满地都是暗红色的血迹后,心一紧身体不由自主在颤抖,那是哥哥的尸体。 “别看”郭叔叔用手按住萩毅双眼,郭叔叔手掌很大和别人不一样粗燥,这是冰冷过后的温暖,眼泪又流了出来,渗透了温暖的手掌“哭吧,放声的哭,大声点让你爹娘还有家人都知道,也算是向他们告别了”萩毅从嗝咽到嘶声痛哭更是抽动他们的心,如果他们早点到还会不会发生这种事呢? 郭垨感到手心有点湿润,自己也红了眼眶,萩毅想扯下郭叔叔的手“叔叔,把手放下吧,我想看最后一眼”郭垨把手放下忍住眼眶的泪水,大声称赞他“好!这才是白家的好男儿!” 之后萩毅住进元帅府,可是除了那个和他年级相仿的小男孩时常过来他的院子玩外,连他都能感觉自己不受欢迎,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他们也给不起,这样的想法在郭垨会边关的前一天晚上说了出来,郭垨有点气愤但到底也是无可奈何,征战多年自家后院是疏忽管理了。 郭垨想带萩毅一起去边关,萩毅拒绝了,说“我记得我还有个舅舅在,我想去他那边”郭垨见他已经想好了去处也不再挽留,给了一块自己随身玉佩和不少盘缠给他“这块玉佩是叔叔送你的,记着千万别丢”,还让自己的副将带他去找舅家,萩毅心中很是感激。 临行前郭垨对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真有泪的时候就仰起头,这样眼泪就留不下来了”。 “好在你没有跟他去边关,他也是个好人”柳言想起那次大战,心中还是会有些胆惊,难道那个郭叔叔也...萩毅揉了揉他的手安慰他“叔叔他没事,后来我投靠到舅家,某种意义上说,舅舅家也不喜欢我的存在,在那段日子里我不但认识到你,还知道这件灭门事发生的起因” 萩毅在舅舅家过的也不好,但让萩毅感到自己是有用的,舅母的责骂声每天只多不少,舅舅也和舅母暗暗争吵了几遍“你敢打我!你还当他是白家小少爷啊!他现在什么都不是难道还要我去赔笑脸,如果是女娃说不定他来到的第二天我就把他卖了”“胡说什么呢你!他是我侄子,我告诉你...” 萩毅躲在窗子下,这是他听过舅舅他们吵的最凶狠得一次,以往顶多听舅母责骂两句,主要还是抱怨为主,萩毅回到那间小的不能再小的房间,地上就只放了一张被褥,躺在地上想,我是不是又该离去了呢?思来想去脑袋一片空白,至白家被灭门后萩毅会每夜做噩梦惊醒,慢慢的噩梦变少但睡眠也变浅了。 有一天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感觉到有人抚摸他的额头“苦了你了孩子,没想到我老白家就只剩下你我”听到来人低沉的叹息声,萩毅没有睁开眼 “当初我就不应该这么固执,把那破烂玩意给他又如何,他们找不到我的人就把我的子孙都杀尽了,如果当初...哎~就不会只留下这孙儿了”感觉来人就要走,萩毅伸手握住来人的手腕,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慈眉善目又有着哀息伤痛的老和尚。 萩毅错愕下认真观察他,发现他和爹爹的五官长个极为相似“你真是我爷爷?”和尚点头“那我家被杀也是因为你?”和尚闭上眼睛再次点头,“我恨你!”萩毅很平静的说出这三个字,却还是跟老和尚走了,他知道这让他第一个狠上的人是他唯一的亲人。 到了和尚住的老庙,就和其他和尚一样练功识字念经,萩毅的武功是胖和尚和老和尚一起教出来的,佛家的武功都蕴含天地正气,武功学的差不多就被赶下山历练。 “之后的事和你了解的差不多”萩毅把自己的故事像讲他人的琐事一般,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伤痛,只是这痛楚早已麻木了。 短暂的时间胖和尚就结束了六场比赛,见自己的老祖宗退场,萩毅接过下赌注赢来的钱就和柳言走到一条无人小巷中,买人的钱都回来了也要谢谢让他赢得人。 萩毅和柳言静静站在巷子口,隐约就能听见鬼鬼祟祟的风声“死胖子,你打算往哪里去呀?”胖和尚还怕小祖宗会在后面追他直往后看,没想到望向前面自己的孙儿已经堵在巷口里了。 老和尚故作淡定“乖孙啊~两三年没见功夫又见长了,人也越来越帅气,真有和尚我当年的风范!” 萩毅走到和尚面前“又矮了”和尚身高只来到萩毅的肩膀“老了嘛~” 萩毅很自然的抓住和尚后领,这动作非常娴熟应该不下几百遍了吧?柳言偷笑,正巧被和尚看见了,问萩毅“他是谁?” 萩毅没答他,手臂往上抬把和尚提起“又重了”“有吗?我觉得没变”萩毅示意柳言回客栈,他在后面跟着,柳言在前面开路。 生怕和尚又溜走,萩毅紧紧捉着和尚后领不松手“该减肥了,快两百三了,明天开始只能吃菜” 和尚不爽“不是说了我赢了就有吃的吗?臭小子你这是欺师灭祖!”“菜一点油水都不加,再吵就饿肚子”和尚此刻的心情只能凌乱在风中。 第二天清晨,和尚的出现让雅儿有点吃惊,这和尚好胖啊!柳言坐在和尚一旁示意雅儿坐到自己前面“他叫惠元,是小毅毅的祖父”雅儿问“和尚不是不能娶妻生子的吗?” 和尚乐呵呵的说“老衲是中年三十才出的家,当时老衲已经娶妻,孩子也有两三个咯~”叶瑾下楼见到惠元和尚点点头坐到他对面。 “老衲怎么觉得你们都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胖和尚努力撑开被脂肪埋没的晓燕,一下子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这和尚他们还真没见过,无论是深山、西域还有皇宫。 “客官,来来来,让一让,面来了!”店小二托着盘子过来,和尚见有吃的来了也就不多问了,“大叶馄饨面”小二把面放在雅儿面前,“卤牛肉面”放在了叶瑾面前,“鸡蛋番茄面”不用看肯定是柳言的,就剩下一碗麻油素面,放在桌面上小二就走了。 和尚把素面放到自己面前,虽然没有他们丰盛可是那个麻油可叫香啊~一只手从和尚身后伸来,麻油面被端走了,代替它的是一大盘青菜,萩毅拿着面坐到柳言身边“这面是我的,你吃这个” 和尚用筷子夹起一条青菜问“这个青菜是水煮的,没荤油?”萩毅瞥了一眼,又想耍花样“不想回庙里就别给我废话”“我吃我吃,我吃还不行!”和尚大口夹菜吃,样子看起来好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吃过早饭他们又开始出发前往他们盼望已久的家。 十二章 今天治病一万两 雅儿在帐房上噼啪打算盘,住进山庄已经有七天了,没想到在自己家也要花这么多钱,雅儿拿着账本那个叫郁闷啊! 进门第一天给下人取名字,而且每人给了两钱,噼啪! 晚上叫了凤祥楼的厨子过来做酒宴,花了一百两外加给厨子的红包五十两,噼啪! 第二天柳言去天里镇采购做衣服的布匹,一共花了一千七百两银子,噼啪!买几匹布就这么贵还有没有天理...... 慧远大师昨天又打烂了青花瓷瓶一个,噼啪!这次不是打算盘声而是雅儿扔算盘的声音,被安排看账房的元宝在屋外捧脸白痴状,以后我们有家了,庄主她人也很好很好~ 山庄一共有六个正院两个副院,人现在也不多只开了两个院,凤栖院和枫舞院,雅儿本来想和柳言他们一起住凤栖院,可是白萩毅别有深意看了叶瑾一眼,叶瑾还是那副专业笑容面对世人,然后白萩毅在柳言耳旁耳言几句柳言瞄了瞄雅儿笑嘻嘻的答应了去枫舞院。 凤栖院在五院中间,是最大院,东边就是枫舞院,每个院落都有粗使丫鬟和打扫丫鬟各六人,小厮各四名,负责看庄门的两名长相凶狠身形彪悍的汉子是萩毅从斗兽场带回来的,都是练家子会点绝技,雅儿赐名‘招财’‘进宝’。 现在招财进宝遇到了大难题,庄子前有一群人抬着轿子闯山门,招财进宝想这才刚开始新生活一定要表现好一点,两根山海棍拦在那群人面前,护车侍卫拔起弯刀,维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他们就这样站了一刻钟。 站在轿子旁神色匆忙的人朝侍卫甲踢了一脚“一群蠢货,愣着干嘛!”抬头对招财进宝吼道“还不快让姓农的出来给我家老爷治病,耽搁了要你脑袋!” 呵呵~咱兄弟两什么人没见过,就这几个弱鸡还敢要我们脑袋?山海棍往前一扫,那些侍卫往后退几步用刀对准招财进宝慢慢前进,“不得无礼, 招财对进宝说“你去找庄主”招财站到进宝身前用棍扫向那些侍卫,棍风拂面而来侍卫纷纷退后,有的更是被招财的煞气吓坐在地上,轿子旁一直对着轿子内扇扇子的人走出阴影,那是个很瘦小的老头,身穿师爷服驮着背脸尖眼睛细长,留着半白的羊咩须,骂起人更加现小人得志“一群没用的东西,还被吓尿了,留你有什么用”说着还用脚对小侍卫踢上两脚,都是些敢怒不敢言的人。 “庄主,出事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进宝浑厚独特的喊声把凤栖院梧桐树上的鸟儿都惊飞了一大片,账房里雅儿站起身走出门就见到进宝,进宝跟雅儿把事情说了一下,雅儿就知道钱来了。 “进宝,你听着,你就说庄主治病救人有规定,只能让病人进庄,而且要上交一万两银子,否者不救”进宝听完就跑回去,雅儿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今天她穿上了柳言给她新制的秋衣,鹅黄色的裙子在风中轻摆,雅儿已经有十多年没穿裙子了,得到新衣服雅儿高兴到现在,听到有钱上门就更高兴了,在路上就转了好几个圈,叶瑾站在梧桐树上轻笑,飞落身子就抱起雅儿飞向庄门。 进宝正在用袖子擦汗抱怨庄门口离院子的远的时候就看到庄主和叶公子从头顶上飞过,会轻功真好! 进宝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们治病要求后,那师爷又开始骂人“怎么能这样,万一你们在里面对我家老爷干了什么不敬之事怎么办?你们担当的起吗?”‘咳咳,咳’听到轿子有声响师爷回过头摆摆手让人放下轿子“道东,你就按他们的规矩来,农神医我还是信得过的”道东师爷让侍卫走开,招财进宝得到雅儿允许就一人一边把轿子抬起了进庄门“轻点呀!我告诉你...”没人理会道东,大门又闭上了,门里还是进宝的声音“你们什么时候交钱我们就什么时候救人,不想死就快点”门外听到这话的师爷一点都不敢耽搁,加快脚步回去拿钱。 “小雅,你什么时候成神医了?”叶瑾宠溺的摸着雅儿秀发,雅儿摇摇头他们口中的农神医可不是我,随后又点点头“很快就是了”。 庄子有两处别院,招财进宝把轿子抬到药园门**给半夏和知夏,药园在东南角,里面只有庄主的小药童知夏和半夏,满满药香味闻着却不觉得难受反而有些留恋,比如叶瑾。雅儿让知夏煮麻药喂病人喝下,半夏整理治疗工具,喝下麻药的病人很快睡去,半夏褪去病人上衣,雅儿进来替病人把脉,病人样子大约五十开外,气息微弱起伏不高,听呼吸有咕噜声,是肺部有淤血出不来刚好堵住气管,这病看样子也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了,身体还有受过内伤的痕迹,病人脸部发青,四肢没有血色,也多得他练得武功给他拖住了病情,一般人两三天就该归西了“知夏,去捡活血药方”知夏应声去煎药,半夏在一旁看着雅儿用银针烧热,麻利的刺入病人胸部三角区,又用短针封住淤血的去路“半夏,把他扶起来,用手把他的嘴打开”半夏扶好后拓开病人的口,雅儿往病人背后正是淤血处下针,噗!淤血从病人口中吐出。“可以了,你把他放下,把脏东西弄干净,喂两次活血药后再喂一次内伤药,病人问什么都不要答”。 药园有个规矩,除雅儿外,药童不能出药园,其他人不能进药园,叶瑾也只能坐在药园外的竹亭等待,他身边的小斯竹青给他倒上清茶,叶瑾让竹青退下,等竹青不见后竹林后面走出黑色身影单膝跪在叶瑾面前“事情查的怎样?”“公子,他们私下都有些小动作,还有很多摇摆不定的人,重要的人最近货物流通量很大,去向还在跟踪”叶瑾捏着茶杯泯茶,仿佛在仔细欣赏一件精品,风轻扬黑衣人就不见了,叶瑾把茶水喝完,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老狐狸。 雅儿从药园出来问叶瑾“萩毅和柳言呢?”叶瑾给雅儿倒茶“他们带着惠元和尚去赚钱了”“你也去赚钱”“我是你的人,不能离开你身边”“我不养白吃饭的!”... 十三章 碧翠玲珑鸭 住在药园里的病人经过半夏和知夏悉心照料定时喂药,病情逐渐好了起来,但都这么多天了还是见不到神医的影子总会让人感到疑惑,中午吃完药后病人对半夏拱手道“老夫姓刘,名福,感谢你们这几日的悉心照料,老夫想亲自与农神医道谢,不知神医现在在何处?”半夏摇摇头收拾药碗就走了。刘福没有什么不满,反而笑想,农耿还是老了啊~都定起居在这山间了,还装什么神秘! 山涧小雅带着初夏撑着竹筏顺水而流,前头弯道游来了两只鸭子还有十多只小鸭子嘎嘎嘎在叫唤,“花花~混蛋~我在这里”雅儿对着弯道处喊,两只鸭子听到熟悉的叫唤更是扑腾扑腾挥舞自己的翅膀,后面小鸭们有样学样卖力的挥舞溅起了小小水花。 本来应和雅儿游山玩水的叶瑾在前往江湖的路上被黑衣人拖住,黑衣人送上一张纸“该干活了!”叶瑾将纸揉成团弹到草丛中。初夏撑着筏子见两只大鸭子飞起来直扑雅儿身上“小姐,这些是鸭子?为什么会是绿色的?”“是啊!哈哈哈~好久不见!”嘎嘎嘎,嘎嘎嘎嘎!跟了小姐好些日子了还是第一次见小姐这么开心就不再多问了。 岸边叶瑾听到吵闹声顿了顿手中的笔,望向湖口,真好~低头看着那堆为了瞒过雅儿被伪装成字画的奏折,没有你们就更好了!笔下继续写写画画,隔远看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叶瑾在作画呢~ 小雅和初夏一样感到意外,老怕老怕她的混蛋还有老嫌弃她的花花居然会扑到自己怀里,难道是真的太久没见?不对,以前上山采药十天半月不回家也不见它们这么兴奋过,雅儿捧起花花的鸭头“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闯祸了?旺财和二旺呢?”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花花一顿狂叫,混蛋飞的远远的护住小鸭子,那委屈的小眼神啊~让雅儿坚信它们肯定闯祸了。 远处传来虎声咆哮,山上只见黑白两道虎影在山中快速奔跑,有一群人紧紧追在它们身后,手里拿着弓箭是要射杀二虎,它们正是旺财和二旺,矫健的身姿闪躲在树木中避过利箭,见主人就在它们前面,旺财忍不住欢声唬叫‘主人,我能开荤吗?’ 药园里也听到虎声,刘福睁开微闭的双眼,是农耿养的那只老虎吗?半夏和知夏并不知情况有些担忧的望向门外,和他们一样不知情况的仆人都以为有猛兽进庄纷纷躲在屋内不敢出来。 叶瑾和黑衣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二虎被困的那座山,旺财和二旺停在水边来回踱步,身后雅儿让初夏撑筏过去,山上捉虎的那群人也现身明处,那群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之人,前方四人拿起弓箭对准猎物,后方四人手握兵器把紫衣少年围在中间,紫衣少年稚气未退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少年叉着腰“跟你们跑了整整半天还不是一样被本少爷捉住,你们就乖乖就范吧!”跟猎物追逐了半天的猎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这猎物有灵性,能懂人话,这让这位少爷更起了收服之心,还有那对玲珑鸭。 嘎嘎嘎~鸭子的叫声唤醒了做白日梦的少年,少年抬头就见到雅儿怀里的花花,少年笑淫淫的对雅儿喊道“这位小姐,你手上的那只鸭子是在下先看到的,没想到半路有老虎阻拦,不知小姐能否把鸭子还给在下?”雅儿让初夏停在离岸边两米处“你是哪家的小少爷?”“在下是魔宫小公子,陌闫华”“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豪,这名号我听都没听过”陌闫华脸色很不好,想你这种山野村姑怎么可能听过我的大名,此生能听一次都是你的荣幸“呵呵~你这小妞我劝你还是乖乖听我话,把鸭子给我,我身边的那些狗可是会咬人的!”“咬人?我没告诉你,这老虎和鸭子都是我养的,而你顶多就是一只小藩狗”雅儿挥了挥袖子“别要死了,这魔宫应该很有钱” 旺财和二旺听到雅儿指示立马向那群人凶猛扑去,前排护卫四人拉起弓射箭,旺财避开后咬住那人的手撞到另一个护卫,另外两个也被二旺咬断右手和踢断肋骨。后排护卫走到陌闫华前面拔起刀攻向二虎,叮叮、当当,护卫拿在手上的兵器掉落,左手紧紧握住右手腕,疼痛让他们倒在地上翻滚,是叶瑾和黑衣人来了,叶瑾用小石子当暗器,黑衣人从陌闫华身后悄无声息的就把他捉住并用树上挂着的树藤捆住他,陌闫华连黑衣人的脸都看不到就被他踢到叶瑾脚边,叶瑾对他什么话都没说对他也不感兴趣,旺财和二旺可不这么想‘追俺追了这么久,都不嫌累?’二虎对陌闫华露出洁白的虎牙,吓的他小脸比虎牙还白,黑衣人叫来属下把人都带走。 “你想怎么处理他们?” “叶瑾,魔宫是不是很有钱?” “应该是吧!” “那把他们身上的钱全收了,挂在庄门口的那几棵树上,十万两不多吧?” “不多” “嗯,那就让他家的人来赎人吧!十万两一个人”雅儿揉着旺财的虎头,二旺亲昵的蹭着雅儿,花花和混蛋带着小鸭一起加入到这温馨的场面“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雅儿轻声道。 旺财刚出生就一直伴在雅儿身边,它的生母是也是一头漂亮的大白虎,是雅儿父亲农耿的宠物,二旺是雅儿和农耿逃亡追杀的时候在西北一处黑市场救下的幼崽,如果有识货的人知道花花和混蛋存在就一定能认出这事有“活人参”之称的碧翠玲珑鸭,一般的鸭子都是白色或黄色还有杂色的,而从头开始由浅到深越来越绿的鸭子肯定没几人能见过,这对鸭子是农耿,就是雅儿的父亲离开雅儿的时候做的一个约定“小雅,爹爹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对鸭子送给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回来”“爹爹,你什么时候回来”“嗯......这对鸭子生够一千只蛋的时候爹爹就会回来了” ; 十四章 送财童子陌闫华 陌闫华被吊在树上半日柳言他们就回来了,白萩毅看了一眼就提着自己的师父兼祖父走了,柳言还特地细细打量一番,陌闫华被红衣大美人直勾勾观赏了半天脸微红“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柳言挑眉挥手让招财过来“招财,他们是谁?为什么会被吊在家门口,你不觉得太影响市容了吗?”“公子,他自称是魔宫小少爷,闯入后山想捉庄主爱宠还语言轻薄了庄主”招财一五一十的回答让柳言很不满,让魔宫小少爷满脸惊讶“他是男的?”一起被吊在树上的侍卫们再次觉得很丢脸。没有理会闫华,柳言有板有眼的对招财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招财发愣,他都是听庄主安排的怎么就不对了呢?“你看,用那么细的绳子绑你有没有想过它会断,你再看,这绳子绑的一点美感都没有,还有吊人不应该顺着吊,倒吊人才美嘛~”柳言一边说还一边捉着闫华四下翻腾,结果闫华四肢都被绑上了粗绳子吊着,绑结处还有个大大的蝴蝶结,柳言拍拍双手“吊人也是有技术的,以后学着点”闫华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气的满脸通红还无言反差,侍卫们叹气,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凤栖院大厅内惠元和尚和萩毅已入座,也大概了解了情况和尚发笑“丫头,魔宫里的老魔头可不好惹”萩毅也担忧道“传闻魔宫里的老魔物都很宠爱小公子”雅儿想了想“没事的,这山上挺多蛇的,旺财天天在山上捉蛇吃,初夏,你和念夏去把雄黄粉洒在各处,都不要有遗漏,别让蛇进屋了”“庄主,两座林子也要吗?”“嗯,湖里也放”“是”初夏从雅儿身边退下,走到门口就见到柳言,福了福身子就离开了。柳言进门就马上献宝“小雅,我们这次出去收获可算是丰富,我们把‘醉仙客’这件酒楼连人带厨子一并买下来了,那店里生意极好,月入斗金也不是梦”听得雅儿都有些兴奋! 某座深山老林里,被雅儿放走回去报信的侍卫跪在一处石阶上,前面有条色彩斑斓的蛇对着侍卫吐芯子“你确定那个山庄姓农?”“是的”斑斓蛇弓起身亲吻了侍卫,那侍卫马上起了反应,通体发红好像被烈火烧,直在地上滚动,慢慢就停下来永远不会动了。“主上,你看...”“给她送去吧~华儿顽劣成性,关禁闭两个月”“是” 夜晚,预料到魔宫今晚就会来救人,叶瑾、柳言还有白萩毅都有点好奇又佩服雅儿能这么镇定的安然入睡,谁没听说过魔宫,又有多少人能见过后能活下来,不期而遇来到前院花园中,不言而喻唯有相视一笑,叶瑾和萩毅很自然来到石桌前开始棋局,柳言脸上敷着青瓜半躺在梧桐树上,视角刚好能见到被吊在树上的陌闫华。今夜无风无云,月亮很大且圆,院子里的人与物都撒上了银辉,滴答滴答,叶瑾与萩毅的棋局杀入后阶段,滴答,萩毅对叶瑾拱手“没想到叶兄棋艺如此高超,是我输了”“承让” 天上掉下来的那片黄瓜正好贴在萩毅的额头上缓缓落下,萩毅捏碎黄瓜片,有时候真的有种想杀了他的冲动,叶瑾偷笑,你舍得。两人抬头看到柳言直指前方,有动静,轻轻一跃就跳上树干三人各站一处,蛇,很多蛇,满地的蛇在庄门口一尺处来回蠕动,这些蛇明显是有人控制的,树上柳言早就被那些在他眼里定为十大恶心生物之一吓得脸上的黄瓜都白敷了,另外两人也微微震惊,很快又平静下来了“这门看得可真够严,赎金我给你们带来了”声音貌似从远处传来又好像就是满地爬蛇中发出,这人功力高深这是叶瑾和萩毅的想法,而柳言则不同“这女人修的也是鬼魅之术,能控蛇,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还不是被雅儿的雄黄吓跑了”柳言说完就跳下树干走了,又要重新敷真麻烦! 雄黄...难道雅儿,或许是巧合摆了~ 庄门外面那些蛇背着一锭锭银子摆放在一处,另外有蛇爬向被吊在树上的人身上,试图咬断绳子,不知是不是柳言让招财换上粗绳子还用了特殊美观的打结方法,几条蛇一起咬也足足咬了两刻钟,陌闫华的绳子是柳言亲手打的尤为结实,身上爬满蛇还是咬不断绳子,陌闫华不怎么怕蛇,可与这么多蛇亲密接触也不好受啊!绳子这么久都不断,急的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等满地的蛇都不见后,就只剩下两堆银山,叶瑾找来几个家丁找来箱子装银,几十箱银子很快装满了,都让人抬进地下金库,没想到坐在家里也会有人送银子,叶瑾他并不介意多来几个陌闫华这样的送财童子。 老和尚在房中打坐,停下手中木鱼“农耿啊农耿,你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也是时候回来了吧?” 雅儿正如他们所言,睡得比谁都香,旺财和二旺围在雅儿身边,虎腰给雅儿作枕,混蛋和花花也窝在中间取暖而眠。 第二天清晨,刘福刘老爷子的家丁也赶来送诊金,刘老爷子吃完药后感到头晕睡下,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家中,守在刘老爷身旁的师爷笑嘻嘻说“我刚刚已经请了大夫给老爷你看了看,现在老爷已无事真是上天有眼啊!”“你呀~留点心,别在外面乱说话,尤其是我被治好这件事更不能对外说”“这是为什么?”“不想无缘无故死去就听我的”师爷笑意全无“小的自然听老爷安排” “柳言,你和萩毅这几天留在山庄看家,我想出去行医”雅儿的想法自然没人不赞同,柳言问“你这么说就是叶瑾也会跟着去?”“我也想他不去!”对着雅儿的臭脸,叶瑾还是那副笑容,你可知我为了随你一起去整晚都在看奏折吗?算了~以后你会懂得 ; 十五章 黄颖施粥 最近大夏王朝的臣子们很是忧心,你说咱们大夏国历经多少代那个皇帝不是为了名与利就是为了权与势,虽然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夏皇比历代的都有本事,十七岁登基为南夏王二十岁统一南夏北凉合并成为现在的大夏王朝,可也不能说大半个月只上那么一两次朝吧!听说太子不在东宫也有月余,皇上现在就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不好好看着被人谋害的怎么办?太师太傅吴群在自己府上被各大臣围在中间,口水喷了满脸,白花花的胡子摸上去都能感觉湿意,吴群现在真的有点生气“各位大臣说的都对,我身为帝师自然不能不理不管”说完就起身向皇宫进发,大臣们见吴群走了留在太师府也没什么意义,和同僚寒嘘几句就纷纷告辞各找各妈去了。 马车上历任了三届帝师的吴大人也很无奈,吴群现在手中握有两封信,信上都只有寥寥几句‘吴爷爷,我在南下安好,游历大好河山让我有所感悟,死老头那边就辛苦吴爷爷了——瑾之’这臭小子,你做什么事还能瞒得过你老子,吴群打开另一封信‘太师辛苦了,孩子不省心朕要亲自寻他,朝中事物还要劳烦太师了,如果太师在自己府上过得不顺可前往皇宫居住——恒之’两爷子都一个样还能瞒得了我,哼!马车停下,外面马夫打开车帘“太师,皇宫到了”吴群拿起行李大摇大摆住进宫中。 或许是这位不靠谱的皇帝太不安分了,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基本上三个月上一两次朝会,但各个地方发生什么事却丝毫瞒不住他,各个地方官也是很有压力的,想到那一天皇上不动声响的游到自己管辖地觉得不满意,轻点也就丢了官位,重点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大夏一切都表现的很完美,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雅儿在决定去外面行医当晚柳言就给雅儿送来了三套男装,都是书生袍,衣服都是柳言亲自裁缝,雅儿穿起来大小合适柳言更是对自己的手艺感到无比满意。雅儿很早之前就听萩毅和柳言讲起外边世界的种种,尤其是贫民窟和有难民的地方,其实他们不说雅儿也见过和经历过,小时候和父亲一起逃难的时候这些地方就是最好的避难所。外出回来柳言他们也说到蜀中要重新整治,没有工作的人很多,失去父母的孩童更多,所以雅儿也决定先去蜀中。 雅儿带着初夏来到包子铺“老板,有包子卖吗?”包子铺老板头绑半白不黑的头巾,见有客人来了笑容满面回应道“有,小的铺子里什么包子都有,小公子你要肉的素的还是白馒头?”两文钱一个肉包,三文钱两个素包,白馒头一文钱一个,雅儿让初夏给五两银子给店铺老板“公子这钱太多了,把老汉店里的包子全买走也又剩啊!”“我就是要买走这铺里所有的包子,剩下的钱你看还能做多少明天就给多少给我”“公子,那么多包子吃的完吗?少说也有四五百个呢!”“所以呀~还要麻烦老板把包子送去百民巷”“哟!公子是个大善人呀!好嘞,我一定送到”店铺老板对雅儿敬重了几分。 之后,雅儿又去药铺买来了驱寒和退热的药,让初夏回客栈去煎熬汤药。刚来到蜀中他们就在城里四处走动去了解情况,大人御寒能力比小儿强,大多孩子都患有寒热症,这病说好治也好治就是病根不除长大以后还是容易受病,他们面黄肌瘦的样子看得雅儿心疼,暗中跟随雅儿的叶瑾看着大街小巷哭闹的孩童也皱起眉头,新上任的地方官有些不力啊~ 雅儿一路游走,走累了就找了处凉亭坐下,叫了碗凉茶,旁桌坐着几位农民在闲聊“你听说了吗,黄知府家的小姐又在东街上施粥和凑集募捐”“现在人人都吃不饱那有可能有钱捐,城西那李家兄弟还为了一个红薯打起来了呢!”“黄小姐也是个善人,谁能知道今年收成比往年一半都没有,要不是有黄小姐在施粥勉强撑着还不是会饿死都少人呢!”“是啊,闹瘟疫可要烧城的”...雅儿喝完茶放下茶钱转身就往城东走去。 城东街上果然热闹,等着施粥的人排起了两条长长的队伍,人群嚷嚷,龙头有人吆喝道“不要急,粥是够的,人人都有!”排在稍微后一点的孩子被人挤在开外,雅儿也不嫌脏,拉起孩子的小手“我和你们一起排”站在暗处的叶瑾也过来拉起两名孩童的手一起排队等粥。很快就到了雅儿他们,在孩子的指认下雅儿得知站在粥铺中间穿着麻布衣裳的女孩就是他们口中的黄小姐,双方都有些意外,没想到知府家的小姐能穿的这么简普,黄小姐用袖子拭去额上密汗抬头就见到雅儿,穿的比普通人家都还好怎么会在这里排队等粥?是来闹事的吗?看起来不像“公子也要喝粥?”“误会了,是这些孩子要喝粥”雅儿抱起一个孩子,这些孩子还没有灶炉高,黄小姐笑了笑“好咧,姐姐给你们粥喝”“快谢过姐姐”孩子们异口同声说“谢谢姐姐!”“真乖” “公子,小女子名叫黄颖,我觉得公子定是有善之人,不知能否为城中百姓捐些银子”黄颖把位置让给一旁的侍女,自己拉着雅儿到一边询问“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想问小姐你拿这些钱打算怎么使?”“现在城中已经没有多少余粮,这些大米粮食也是我托人在外地采购的,基本上钱都是花在这上面”黄颖又道“我知道这样子治标不治本,但资金也没这么多,暂时也只能这样了”雅儿点点头“在下今日也没多带银两,就只有这些了”雅儿从衣袖中取出一百两银票交给黄颖“谢谢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叫我农大夫便是了” 回到客栈,初夏给雅儿打来热水洗去尘埃,沐浴更衣后雅儿唤来那只只会送信和扇人脸的老鹰“把信送回山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