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赐我极品仙妻》 第002章 相似度比对 【相似度比对】 少妇的情绪好了许多,脸上露出笑容,坚持要莫非陪她散步,两人沿小区的街道上徜徉着,看得出,少妇是很黏莫非的。 “莫飞,你留学归来有何打算?”少妇征求道,“是回咱们公司发展还是应聘其他公司?现在你头顶‘海归’的光环,应聘其他公司也不是件难事。” 莫非听罢,方才意识到,这少妇的老公与少妇在同一个公司工作。 大概走了个把小时,少妇说累了,提出回家。 在这一个小时当中,莫非几次想找借口脱身,但看到少妇兴致盎然的样子,想必溜不掉,如果强行溜掉,少妇又要寻死觅活的寻短见,他不想让少妇有个三长两短,因为他已经对这个少妇产生了好感。 回到家的时候,夜幕已降临,少妇依然处在亢奋的情绪之中,她脱去黑色薄纱套裙,露出温婉性感的酮体,到额头上敛了一把掉下来的头发。 她到电脑前,打开电脑,从相册里调出她与丈夫的合影,叫莫非凑过去看。 “这些是我们过去的亲密照,看看你就有感觉了。”少妇说。 莫非迟疑一下,还是凑了过去,与少妇脸儿贴脸儿,身儿挨身儿,耳鬓厮磨的一起欣赏起那些亲密私照了。 “我不是你老公,不能与你同室共浴,不能与你同塌而眠,不能与你同床共枕,但看看你们夫妻俩的亲密私照还是可以的,这叫合理犯规,谁叫你拉郎配似地把我强拉来的,我一再声明我不是你老公,你就是不听。”莫非在心里yy想。 电脑相册里有好多照片,都是少妇与丈夫的亲密照,那亲密照尺度大得惊人,若不是夫妻关系,是不能那样照的,甚至不是夫妻关系连看都不能看那种无限亲密的夫妻合照,如果一定要看的话,那只能脸红着看了。 莫非是个处/男,对男女之事少不更事,直看得他脸红心促,甚至无地自容,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又要引得少妇不解了 莫非仔细辨认,也未能从那夫妻私照里分辨出自己与少妇的丈夫有什么两样。 两人看过相册,离开电脑。 少妇看了一眼窗外璀璨似繁星的灯火,拉上窗帘,温情的瞟了一眼莫非,那意思是让莫非采取主动。 莫非像一尊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你离家三年,我独守空房,内心的清苦可想而知。”少妇苦着脸说,“俗话说,久别胜新婚,你一定想要我,等我洗洗就来,我会很温柔的。” 少妇脱掉身上仅有的......走进浴室。 此刻,莫非眼睁睁看着少妇在自己面前脱得精光,不忍直视,心脏狂跳不止。 莫非从遐想中醒过来,看着少妇走向卫生间的婀娜身姿,完全惊呆了。 他的思想活动很激烈,是走掉还是坚守,这是一个问题。 走掉,少妇就要故伎重演,寻死觅活,不走,等待自己的将是......他简直不敢往下想......如果拒绝少妇,则在少妇看来,很不合情理,久别的老公怎会拒绝与老婆寻欢?如果顺从少妇,跟她做成好事,就有违道德,那成什么了?不说乘人之危,也差不多啊,他简直矛盾死了。 卫生间关门的声音打断莫非的遐想,接着浴霸打开,刺眼的强光从卫浴门上的磨砂玻璃投射出来。 少妇的家采用的是新式格局,客厅与其他房间无间壁,从客厅可一眼望到卫生间。 透过磨砂玻璃,在强光的照射下,莫非依稀可见浴室内少妇洗澡的的景象。 在莫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巨大纠结之中,少妇从浴室里走出来了,身上穿着一件睡裙,完全是浴后要办事儿的样子。 莫非一眼看去,少妇美人出浴清爽无比的样子简直萌翻天。 “你还用洗吗?晚饭前刚洗过的。”少妇贴到莫非身边,温情道。 莫非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心提到嗓子眼,后悔方才没有趁少妇洗澡时溜掉。 少妇凑到莫非身旁,温存的给了他一个吻,同时把一双玉臂搭在莫非的脖颈上,做环形状,心有余念的看着莫非。 莫飞愈加紧张了,不敢正视少妇艳若桃花的脸。这女人没做错什么,她向自己的“老公”寻欢又有什么错呢? 少妇愈加情迷神醉,把一只涂着口红的樱桃小口再次凑近莫非。 “这女人莫非是要‘霸王硬上弓’?”莫非心驰神摇地想,“她若强要,我给还是不给?”他忽然想起那句笑谈,“女人不能说不要,男人不能说不给。”心里更加紧张了。 “嘀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两人都去翻自己的手机,原来凑巧两人的手机铃音是一样的。 当两人把手机拿到手的时候,方才发现是少妇的手机铃声在响。 少妇打开手机接听了一个电话,聊了几句便扣掉了,对莫非说:“老公,对不起,公司有急事要我去一下,冷落你了,我去去就回。” 少妇脱去拖地睡裙,到衣柜里拿出一件蕾丝褶裙穿在身上,跟莫非道了句拜拜,就出了家门。 莫非长长舒了口气,庆幸一个电话把少妇找走了,否则非发生尴尬的事情不可。 莫非想趁机溜掉,否则少妇回来又要黏他没完,但转念一想,她出去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不如利用这个时间...... 他瞅了瞅墙上的夫妻照,接着下意识地瞅向电脑。 他到自己的旅行袋里拿出手机数据线,把自己的手机与电脑相连,从手机上下载自己的照片到电脑上,放入相似度比对软件里,然后从少妇与丈夫的合影中剪切少妇丈夫的头像,和自己进行比对,瞬间电脑给出比对数据,莫非与少妇丈夫的相似度竟然是98%。 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只有孪生兄弟才有的相似度,竟然发生在没有一毛钱关系互不相识的两个人身上,这太诡异了! 莫非不晓得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要把这一切搞明白的冲动,大得像八月十五的钱塘潮,汹涌澎湃而来。 他不等少妇回来,悄悄地溜掉了。 第003章 逃离少/妇,必须滴 【逃离少/妇,必须滴】 莫非仓皇逃离少/妇家,回到自己的独身宿舍。 要不是少/妇不分青红皂白把他据为己有,死乞白赖拉他回家,他今晚毫无疑问要回到公司分配给他的独身宿舍去住了。 莫非是江海市一家大型生物制药厂的技术员,有三年工作经历,公司念他业绩突出,分给他一间独身宿舍。 别小瞧这间独身宿舍,对于刚毕业不久的莫非来说,要想在江海市立足,非得有个存身之处不可,江海市寸土寸金,对于一个刚毕业不久的**丝来说,拥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比登天还难。 莫非逃离少/妇,紧张的神经算是松弛下来,洗漱一番,酣然入睡了。 第二天,莫非到公司上班,一走进厂区,就遇见了陶如佳。 陶如佳是公司的行政助理,与莫非的关系十分要好。 但两人的关系远未发展到恋人的程度,原因是两人都很有个性,谁也不愿先捅破那张窗户纸。 陶如佳有一张温婉大气的脸,她是那么的清新脱俗,细腻的肌肤,小翘晶莹的鼻子,长长的睫毛,长发乌云一样的披散下来,柔柔的散落在身后,莫非简直百看不厌。 “你回来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上机场接你。”一见面,陶如佳就责怪道。 “不想麻烦你。”莫非道。 听两人说话的口气,就知道确实距离恋爱关系还有一段距离。 两人聊了下别后境况,陶如佳告诉莫非一件事,他的公司新药开发研究所所长的任命,可能要被一个留美归来的海龟所取代。 “那人在美国留学三年,隔洋托人向公司递交了简历和入职申请,听说很受公司高层的重视,是新药开发研究所所长的热门人选,支持率很高哩。” 江海市“博兴生物制药有限公司”成立新药研究所,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举措,近来公司利润下滑,为走出困境应对严峻形势,决定成立新药研究所。 莫非是国内一所一本第一批录取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担任该药厂技术员已经三年,有较强的实际工作能力和丰富的理论知识,是该职位有力的竞争者,可时运不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可能被海龟取而代之。 莫非此去美国肩负的任务就是追踪考察国际新药发展趋势,带领“博兴制药”走出困境,他的考察期限是三个月。 “三个月与三年没法儿比啊,看来我要与这个职位失之交臂了。”他在心里叹道。 回国之后陶如佳给他带来的第一个消息,竟然是他走上工作岗位后的第一个升迁机会将要化作泡影的消息,他无疑感到很懊丧。 “公司也觉得把这个职位给别人有点对不住你,为了补偿你,决定改任你为公司质检站站长。”陶如佳说,“本来公司无意更改对你的任命,因为送你出国考察学习的目的,就是让你当新药研究所所长,可机缘不巧,这时正好来了个留美博士听说“博兴制药”要成立新药研究所,就把简历投递到公司来了。” 莫非很相信陶如佳的话,一般来说,把她说的当做公司正式发布的消息来听,因为她舅舅是公司主管人事的副总,她可以随时从他舅舅那里获得第一手消息。 “我看过那位留美博士的简历,在我舅舅的办公桌上,诡异的是他竟然与你同名,也叫莫飞,更加诡异的是,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都是三月八号的生日。” “什么?不能吧,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儿,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去年的生日就是我和小予给你过的,我怎么会不记得?你的生日特别好记,三月八号,跟国际劳动妇女节是同一天。” 经陶如佳提醒,莫非方才想起去年陶如佳和周小予给他过生日的情景。那天晚上,她们三个喝了不少的酒,都“嗨”高了,周小予跳起了扭屁股舞,她人长得漂亮,舞跳得好,全场都看她。 周小予是陶如佳的闺蜜,是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一名实习医生,本来与莫非不相识,只因周小予要考试晋级,急需恶补外语,而恰好莫非精通英语,陶如佳便把莫非介绍给了周小予。 “你名字里的‘fei’是哪个‘fei’,是飞机的‘飞’还是是非的非?”陶如佳问道。 “是非的‘非’。”莫非道。 “哦,就这点不同,他名字中的“fei”是飞机的‘飞’。”陶如佳道,“以后见到本人,就看他长得跟你像不像了,如果相像,那只有一种解释了,就是你们俩是双胞胎,孪生兄弟。”陶如佳故意调侃道。 “呵呵,都叫莫fei,谐音,那也够巧的了。”莫非笑道,“你有没有看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儿,两个名字几乎相同的人,同年同月同日生,都去了美国,一个留学三年,一个考察学习三个月,都跟‘三’有关,回国竞争同一个职位,不可思议啊!” 他忽然想到那个把自己误认为是丈夫的少/妇,会不会是她的丈夫? “怎么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儿都落到我一个人的头上了,怎么这么巧啊!”他叹道。 “还没见着那位美国归来的海龟长着一副什么样的尊容呢,如果再跟你长得一样,那么这世界上最巧合的事就此发生了。”陶如佳调侃道。 “不可能的事,”莫非应道,“再怎么着两个不相干的人也不会长得一模一样啊。” 说完这番话,他又觉得自己太过于武断了,那位少妇的丈夫不就是与自己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但却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吗?别说不可能,这世界没什么不可能,万事皆有可能! 与陶如佳结束谈话,莫非去见公司领导,领导跟他谈的与陶如佳的说法一致,唯一不同的是,除了任命他为质检站站长外,还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就是把他的技术级别(即职称)由技术员晋升为工程师,此外毫无悬念。 领导征求他是否愿意担任质检站长,莫非一想,当不上新药研发中心主任,退而求其次当个质检中心主任也是好的,于是同意了。 “今后为药品把关的重任就落到你头上了,近年假药案增多,我们是正规厂家,千万不要牵扯上假药案。”领导谆谆教诲道。 莫非郑重的接受任务。; 第004章 再见依然 【再见依然】 归国后第一天上班还是蛮充实的,在公司忙了一天,当晚间快下班时,他忽然想起那个把自己误认为是丈夫的少/妇了。 回去还是不回去,这是一个问题!他陷入哈姆雷特式的巨大纠结之中。 回去,不知要与这个女人纠缠到什么时候;不回去,万一这个少/妇想不开寻短见,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自己要负罪一辈子,不得心安。 看得出,那个少/妇把丈夫看得比天还要重。 经过一番激烈思想斗争,他决定还是回去,怕少/妇寻短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少/妇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对少/妇产生了好感,他不忍心让少/妇担忧。 莫非回到少/妇家,像所有的丈夫一样,在下班的那一刻,莫非出现在了“妻子”面前。 少/妇见到莫非的那一刻,眼睛一亮,道了一声辛苦,表现得很惊喜,她上前替莫非脱掉西服,顺手从鞋架上为他拿过一双拖鞋。 “饿了吧。”她问莫非。 她拉莫非坐下,和他谈心。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昨晚一夜未归,我担心死你了,一夜未睡。” 莫非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依然是沉默不语。 “难道你在外面有人了吗?” ...... “你要是外面有人,请千万要告诉我,不要欺骗我,我爱你到了受不得欺骗的程度,你要是欺骗我,我只好以死来解脱。”少妇两眼含情,满怀期待地说道。 少/妇一连串的责问,立时让莫非理屈词穷、百口莫辩的样子。 莫非想,这少/妇对她丈夫真可谓一往情深,我该在合适的时机为她找回丈夫才是。 “她依然把我当她丈夫,可我不是,我这算欺骗她吗?” 莫非心里闪过一丝负罪感。 “我说过我不是她丈夫,可她不信。” 他心里的负罪感稍微减轻一丝。 “究竟要欺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一想到这个问题,他的负罪感又陡升上去。 “哦,我出去联系工作了,留学归来,我需尽快找到工作才是。”莫非将错就错,“你不说你丈夫美国留学三年吗?那我就来个联系工作多名正言顺啊!”莫非瞬间编好瞎话搪塞少/妇道。 “净瞎说,大晚上的,联系什么工作?”少/妇弱弱地责怪,“谁会在夜里跟你谈工作?”少/妇两眼闪着泪花道。 莫非说的本来就是瞎话,让少/妇戳穿后,基本上无言以对。 少/妇并没有过多责怪莫非,而是拉着他到楼下去吃饭。 莫非乖乖地跟在少/妇身后去吃饭。 “这女人是干什么的?看样子貌似一日三餐都在外面吃,她是富婆吗?她是女大款吗?”莫非在心里狐疑道。 晚饭依然在楼下餐厅吃,像昨晚一样,少/妇征询莫非吃什么菜,莫非说随意,少/妇就自己点开了,要的菜和昨晚的有所不同,看来这女人是调着样地吃。 “有钱就是任性!”莫非想。 趁等菜的功夫,少/妇又开始了严格的审查和盘问。 “昨晚我见你不辞而别,心里一急,就给你拨打了你出国前的电话号码,结果依然显示此号码已废弃,现在你就把你的新号给我,我不能再跟你失联了。”少/妇直截了当说。 莫非心想,要是把手机号码给了她,今后更别想逃出她的手心儿了。 莫非不想给,可少/妇眼巴巴看着他,无奈,把手机号码给了少/妇,少/妇立即按照号码给莫非拨了回去,听到莫非的手机铃声响起,少/妇才确定这就是莫非的手机号码,放心地给号码添加联系人,存入手机电话薄里。 莫非心里有个疑问,昨晚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有机会。 “我有一事不明,你说你丈夫两年多不与你联系,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在那天晚上回来呀?”莫非问道。 “现在还在跟我打哑谜,我丈夫不就是你吗?都跟我吃两顿饭了,还不认我,你想咋地?”少/妇不乐意了,“我哪里晓得你具体哪天回来?”少/妇说。 “哦,我说走嘴了,你是怎么晓得我那天下午回来呀?”莫非意识到自己大脑不灵光,忘了自己就是少/妇的“丈夫”了,立刻改嘴道,“不晓得我那天下午回来,怎么会那天下午去接我呀?” 一句话勾起少/妇痛苦的回忆,只见她眼眶里立刻充盈了泪水,掏出手帕,一面说,一面擦拭眼泪。 “我并不晓得你具体哪天回来,我只晓得你临走时说过留学三年,我约莫你三年留学到期了,就天天给机场打电话,打听从美国飞来的航班架次,一有从美国飞来的航班,我就去机场接机,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接连接机三个月,那天下午终于让我把你给等来了。” 少/妇的话令莫非感到震惊,再次意识到丈夫在少/妇心中的份量无比重。 “请不要离开我,我真的承受不住你离开我的代价。”少/妇好像是哀求着说道。 少/妇放下手帕,从手指上撸下一枚戒指,让莫非看。 “你还记得这枚戒指吗?”少/妇问道。 莫非摇头。 “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那时你工资少,你是个孝子,除了给父母寄钱和自己吃饭的钱,一个月下来所剩无几,这是你攒两年的钱才给我买的戒指,自从你给我戴上,它就没离开过我的身儿。” 莫非望着那枚陌生的戒指,心想我又没送你戒指,我怎么会记得它,是你真丈夫送的,只有他才记得。 “我把戒指还给你。”少/妇道。 “为什么?”莫非心下一惊,不由得问道,他不想接少妇的戒指,因为他不是少妇的老公,收了她的戒指算怎么回事儿啊?于是说,“这是我送你的定情物,还给我不大合适吧。” “还给你是有用意的。”少妇坚持要还,“每当你看到这枚戒指,就会想起你当年对我的山盟海誓,你就不会背叛我了。等你好的那一天,我是要收回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莫非叹道。 莫非不想接那枚戒指,想借此把少/妇和他之间存在的这个谜团解开,但他没有勇气说我不是你的丈夫,因为少/妇的寻死觅活着实让莫非害怕。 他想,假就假下去吧,将错就错吧,但他真的不知道究竟要假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最后究竟以什么方式纠正这个错误。 莫非不由自主接过那枚戒指,只见这是一枚水晶镶金钻戒,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娜娜,嫁给我。 “好温馨!”莫非抬头看了一眼少/妇,又看了一眼戒指,由衷地赞道,“可是我并不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去哪里了?为什么忍心抛弃这如花似玉的温婉可人,去投入别的女人怀抱。”他根据少/妇的描述,猜想她丈夫八成是越轨了。 “这么说这少/妇叫娜娜了,那么她姓什么呢?她的丈夫又姓甚名谁呢?” 莫非心里充满了无数个对少/妇的疑问,但却不能开口问,因为他承认是少/妇的丈夫,那么丈夫哪有问妻子姓什么的呀。 莫非想打听一下少/妇她丈夫的姓名,以便于在方便的时候能为她找回丈夫,可又一想,这根本不符合情理,哪有“丈夫”向妻子打听自己姓名的,否则又要惹少/妇寻死觅活的了。 莫非无处存放那枚戒指,顺手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饭菜很快上来,少/妇问莫非喝不喝酒,莫非说不喝,两人很快吃完饭,少/妇不回家,而是到地下车库提出车,拉莫非在街上转开了。 “去哪?”莫非问道。 “去我家,看望我的父母,你的岳父岳母老大人,你从美国回来还没去过我家呢吧?” 第005章 看望“岳父母”大人 【看望“岳父母”大人】 莫非的心咯噔一下,去她家看父母,我就要以假姑爷的身份出现在她父母面前,我做好这个思想准备了吗?我对各方面事情都一无所知,我能应付得了那个场面吗?她父母若是识破我这个假姑爷,可如何是好? “去,有可能被识破,我尴尬,少/妇尴尬,少/妇的爸妈也尴尬,不去,情理上说不过去,就等于是向少/妇挑明自己不是她丈夫一样,那样就会重演少/妇寻死觅活的一幕。” 少/妇开车一路走,莫非就紧张纠结了一路。 少/妇父母的家并不远,只有十分钟的车程。沿途景观很好,莫非乐此不疲的观赏着,一家职业中介的门脸进入莫非的视线。 车很快就到少/妇的父母家了。 “下车吧,还愣着干啥?到你老丈人家了,三年没见了,看还能认出来不?”少/妇调侃道。 她把车停在一个独门独院的别墅前,掏出钥匙,遥控了一下,大门就自动开了,少/妇把车开进去,大门就在车后自动关上了。 少/妇推开车门,让莫非下车。 莫非面无表情的下车,丝毫没有面见岳父岳母大人的喜悦之情。 少/妇领着莫非进入别墅,别墅一楼是一个兼做客厅的倘大厅堂,只见一对并不算老的中年夫妇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呢。 少/妇叫了一声爸妈,“莫非从美国回来了,他来看你们。”少/妇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 紧接着,被叫做爸妈的老两口从沙发上起身,向这边张望,面无表情,很明显,他们对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感到茫然,同时对他两年都不往家里捎个信表示不解和不满,颇有微词。 “爸、妈,”少/妇见父母表情冷漠,担心冷场,又招呼了一声,“莫非知道错了,来向你们二老认错。”说着,把莫非推到父母面前。 两位老人看着眼前的姑爷,想要训斥,忽然意识到姑爷不同于儿子,训斥姑爷并不像训斥儿子那样简单随便。 姑爷通常是不能训斥的,除非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两年未给家捎信儿并不算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于是欲言又止,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倒是少/妇的妈妈心直口快,估计作为岳母的她原先和姑爷的关系较融洽,多说一句少说一句无妨。 “你还回来呀?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正准备去美国报警呢。” 这一句虽说严厉了点,但基本上属于笑谈,不仅没有加重紧张,反倒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莫非想编一个理由,解释一下为什么两年既不回家也不捎信儿的原因,可他搜肠刮肚,也未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训斥不等于不盘问,少/妇的爸爸拿出男人的威严,开口问道:“两年多为什么不给家捎个信儿?你就那么忙,连打个电话的功夫都没有!”老爷子本着替女儿负责的精神,盘问莫非道。 莫非脑门子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方才死劲想也未能想出合理的解释来,现在“老丈人”果然兴师问罪了。 如果不能说出合理的解释,那就会跟演员忘了台词被撂在台上一样尴尬。 “老丈人”两眼炯炯有神,直刺莫非的眉心,令他胆战心惊。 突然,莫非急中生智,一个合理的解释跃然出现在脑海里。 “爸爸,是这样的,我在美国赶上了一场流行性传染病,大病一场。这病很厉害,大致相当于我们国家当年发生的非典。” “大病一场更应该给家里捎信儿,我们好去美国接你回来呀。”少/妇的老爸说。 “哦,当时我被隔离了,”莫非做思索回忆状,“一想到让你们来美国接我有很大风险,弄不好会被传染上,我就打消了通知你们赴美的念头。与其你们被传染,不如所有的风险都我一个人担着。”莫非很会说,编的理由也恰到好处,“病情发展很快,医院很快下了病危通知书,等待我的将是死亡无疑,更没必要通知你们赴美了。” 莫非编的理由,颇有些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人的意味,博得两位老人包括少/妇在内的一致好感。 “你这孩子,有了难处也不知让人分担,偏偏要自己一个人扛着,还是当年娜娜认识你时的那个脾气,一点没改。”少/妇的老妈夸奖道。 感动之余,少/妇不禁心里犯起了寻思,“这个理由我还头回听说,这么好的理由,他为什么不对我说?”她心下表示怀疑道。 “那后来怎么就起死回生了呢?”少/妇问道。 “正当我生命垂危之际,美国卫生部开发的疫苗投入临床试验,首批用于包括我在内的十个病人的身上,我从死神那里被拉了回来。”莫非顺着方才的思路往下编。 莫非仗着是学医的,编起瞎话来不用打草稿,骗起少/妇的爸妈和少/妇这样的非医学人士,竟易如反掌般容易。 “这是一种什么传染病?叫什么名字?”少/妇的老爸追问道。 “叫埃博拉,一种原产自非洲原始丛林的传染性疾病,后被带到美洲大陆,传染性极强。” 莫非一番不假思索的解释过后,少/妇和她的父母再不持异议,而是向莫非投去敬佩的一瞥。 怀疑被平息了,莫非反而感到愧疚,暗骂自己无耻,骗骗少/妇还行,怎么可以骗她的父母?多无辜的一对花甲老人啊! 其实,埃博拉疫情只在非洲爆发过,美国只有从非洲带过去的个别病例,根本没有大面积爆发过,并且埃博拉疫苗也在研制中,远未到投入临床应用的程度,莫非的说辞完全是一派胡言。 警报解除了,莫非对自己编的一套说辞感到得意,起初还感到愧疚,后来心安理得,他称其为善意的谎言,同时对“岳父母”家之行的有惊无险感到庆幸。 在莫非看来,“岳父家之行”充满凶险,可让他的一个善意谎言就给化解了,老两口子根本没对他的相貌提出质疑,看来莫非与少/妇的真丈夫的相似度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起码可以轻易骗过“岳父岳母”大人。 拜见岳父母大人的行动皆大欢喜,少/妇拉着莫非的手上楼去看爷爷。 少/妇的爷爷可不是一般人物,少/妇跟爷爷的感情更是不一般,简直可以说是亦师亦长的关系,堪称良师益友。 可惜他们到得太晚了,又在楼下和父母谈了一会儿,等到上楼见到爷爷时,爷爷已经躺下了。 还好,爷爷还没睡着,少/妇隔门问候爷爷,告诉爷爷莫飞回来了,“今天太晚了,您睡吧,等改天再来看你。”少/妇冲爷爷喊道。 爷爷答应了一声,少/妇领着莫飞退了出来,打道回府。 两人下楼,跟爸妈告别,走出别墅坐到了车里。 “亲,有惊无险,爸妈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少/妇松了一口气,对莫非说道,“本来我以为爸妈见了你的面会破口大骂一顿的,还好,一场可能的翁婿冲突消弭于无形。不过你真的没有必要有困难一个人扛着,我会帮你的。”少/妇温情相告道。 莫非感到释然,他的担心虽说不同于少/妇,少/妇担心的是怕莫非被爸妈骂,莫非的担心是怕被少/妇的父母识破。 但莫非担心的程度一点不亚于少/妇,如今警报解除,烟消云散,他怎能不感到轻松? 车行驶在回程的路上。 “她要拉我去哪?”莫非惊了一下,“当然是拉我回家,回她的家,回那个与我毫不相干的家。”他寻思道,“少/妇拉我回家,意味着什么?”紧接着他又问道,“她要与我同榻而眠,她要与我同床共枕,怎么办?”他刚放下了前面的一颗心,又悬起了后面的一颗心。 “不行,我要想法儿溜掉,摆脱这个少/妇,不然的话,尴尬可就大了,甭指望现在有手机铃声响起,不会再有那么巧的事儿了。” 他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越是逼近少/妇的家,莫非的心越是惶恐不安。 “找一个什么借口摆脱少/妇呢?”他剧烈的思考着,“记得来的路上有一家职业中介所,我正在假装找工作,少/妇也是知道的,我何不借口找工作,趁机摆脱少/妇。” 果然,前面不远的地方出现了那家职业中介,莫非让少/妇停车,说明要进职介所去咨询一下工作上的事儿。 少/妇并没有停车,而是说:“这个职业中介很低端,通常都是介绍保姆佣工什么的,像你这样的海外留学高端人才,非得到大型人才招聘会上去应聘不可,你刚回来不忙找工作,过两天我领你去各大公司转转,像你这样的海归不愁找不到工作。” 少/妇的口气很大,一下子就把莫非好奇的胃口给吊了起来,他想,这少/妇究竟是干什么的,说话口气如此之大。 为了试探少/妇的底细,莫非故意问道:“我离开这三年,想必你见过大世面,又高升了不少吧?” “回来这么久才想起问我,一看你就不关心我。”少/妇先给了莫非一个嗔怪,接着又邀宠地说道:“在这三年里,我从部门主管升到公司副总,倒是打开了一些局面,见识了不少能人。”少/妇实事求是道,“你本来硬件不差,我再给你添点人脉,找工作不难,干出成绩也容易。” 说着话的功夫,车子已开过那家职介所,莫非想籍找工作做借口逃离少/妇的企图化作泡影。 “部门经理应该开年薪了吧?”莫非见反正也走不脱,就与少/妇攀谈起来。 “早就开年薪了,你去留学前就是了,只是那时的年薪低,不及现在的四分之一。” “你现在年薪开多少?” “五百万。” “诶呦我的那个娘啊!”莫非不听则已,一听在心里惊叹道,“真看不出外表如此文弱的一个女子,竟有这么大的能量!年薪竟然开到五百万,除了这少/妇的女神范可以和五百万联系在一起,除此之外再没有一点儿可以和五百万联系起来的了。” 惊叹的同时,想的是如何摆脱这少/妇,以免被带回家尴尬。 可是,直到车开到家门口,莫非也未能找到合适的理由逃离少/妇。 “到家了,”少/妇说,“这一天真够我累的,早点儿休息吧。”她对莫非说。 无论如何,“丈夫”要想找到一个离开妻子夜不归宿的理由都很难。 最后一刻,莫非终于未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放弃了要离少/妇而去的念头。 莫非被少/妇“挟持”着,回到了家。 ; 第006章 节省时间,一块洗吧 【节省时间,一块洗吧】 少/妇一回到家,就将脚下穿的高跟鞋甩出老远,一面甩,还一面发着牢骚,“累死我了,热死我了。”说着,到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给了莫非,然后自己也拿了一个。 莫非拿着可乐,一声不响地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两眼呆呆的,像做了贼似的。 少/妇也跟着走进客厅,瞄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十一点多钟了,已近午夜时分。 “洗洗睡吧,明早还得上班。”少/妇说。 她见莫非一动不动,又说了一遍,“时候不早了,节省时间,一块洗吧。”她催促道。 莫非还是一动不动,“我不洗了,你自己洗吧。”他拒绝道。 少/妇听罢,有些尴尬,但也不强求,再次当着莫非的面把身上穿的衣服脱光。 莫非抑制不住狂跳不止的心脏,努力不去看少/妇脱光的样子,但是就好像此时的莫非被分裂成两个人似的,一个是莫非自己,坚定地告诫自己不要看,另一个是别人,抑制不住好奇和诱惑,想要结结实实的看上一眼。 莫非瞅着光洁如凝脂一般背影的少/妇走进浴室,那曲线是那般的美,简直是造物主不可多得的杰作。 卫生间关门的声音打断莫非的遐想,接着浴霸打开,刺眼的强光从卫浴门上的磨砂玻璃投射出来。 透过磨砂玻璃,在强光的照射下,莫非依稀可见浴室内少/妇洗澡的的景象。 少/妇打开水龙头,那水像喷泉一般,打在少/妇仰脸朝天的脸上和雪白的极致胴体上。 水龙头喷涌的簌簌声响传入莫非的耳廓,让他心痒难忍。 少/妇在身上磨搓的动作依稀可见,那极致胴体特别白,勾得莫非一阵心痒强似一阵心痒的。 莫非看呆了,不知不觉竟沉醉其中,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知过了多久,少/妇关掉浴霸,浴室内的灯光黯淡下来,水龙头喷水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莫非从沉醉中醒来,晓得少/妇要结束洗浴,准备从浴室出来。 “少/妇出浴,可能一丝不挂的出现在我面前,她认定我是她丈夫,所以是极有可能的,我不能坐等那尴尬一刻的到来,必须在她出来之前,离开她的家。”莫非心下想。 莫非意识到,必须马上离开,否则少/妇出来就没机会了。 “如果在少/妇出浴前我还没有走掉,那少/妇就要缠着我同床共枕,同塌而眠,说什么‘久别胜新婚你一定想要我’之类的话,到时就尴尬了。” 他没勇气当面向少/妇道别,他蹑手蹑脚的离座开门,悄无声息的溜掉了。 ...... 莫非再次逃离少/妇,内心除了惶恐,又增添一丝羞愧,他想,自己像个做贼的,招谁惹谁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与这个女人做个了断。 他一路小跑,就近到了一处公交站点,一面上车一面心想。 一想到了断,莫非又陷入到巨大纠结之中,向她说明过我不是她丈夫,可少/妇不信,非寻死觅活个没完不可,不与她了断,这样一出假戏究竟要唱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要是等哪天稍有不慎,假戏真做了也说一定,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莫非回到了自己的独身宿舍过夜,刚要睡觉,电话铃声响起,莫非摸出手机一看,是周小予打来的。 “菲戈,有件事跟你说,我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里租了两个房间,有独立卫生间,与房东共用厨房,我们不如辞了单位的独身宿舍,搬过去住得了。” “菲戈”是周小予送给莫非的昵称,即“非哥”之意,但又不全是,这里面还有暧/昧的意思呢。 周小予是莫非的好朋友,好得近乎女朋友,两人是通过莫非公司的同事陶如佳认识的,认识之后关系发展很快。 但莫非并不认定周小予一定是自己的女朋友,他还在观望,而周小予却毫不犹豫的决定以身相许了。 这不,为莫非租房就是一个明证——说得好听,租了两个房间,但到了一个单元房里,就不好说了,闲置一个,共住一个,也无偿不可。 周小予说的公寓单元房,就是为出租方便共用一个公共空间四周都是出租间的那种。 莫非一接通电话,就听到周小予一番开门见山的告白。 “租金是多少?”莫非问道。 “两个房间一共一千五。” “这么贵!”莫非一听说租金的数额,咋舌道,“我住得惯公司的独身宿舍,我不想搬家。”他拒绝道。 “还说住得惯呢,巴掌大的地方,连转身都费劲,夏天热得跟蒸笼似的,冬天冷得像冰窖。”周小予强辩道,她以为莫非嫌租金贵,“哦,租金不用你负担,我一个人掏,你只需搬过去住就行。”周小予瞬间道。 周小予的一句租金不用你负担的话,大大刺激了莫非作为男人的自尊心,让他的男子汉尊严受到一丝伤害。 “我要是想租房搬出去住,干嘛要你给我掏租金?我自己不会掏吗?我住得起就租得起。” 莫非不买周小予的帐,原因是他并不怎么爱她,他对周小予这样黏自己,不惜掏钱与自己合租,早已心知肚明其用意,那就是周小予想在恋爱关系上与莫非形成既成事实,与陶如佳争夺莫非。 莫非不愿租房住,除了不愿与周小予合租这个因素外,还有经济上的考虑,莫非家庭不算富裕,他没父亲,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他刚出校门挣钱,此前全靠母亲一个人的退休金过活。 周小予就不同了,虽说她的薪水也不高,但她背后有四个人在支持她,供养她,这四个人是她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她爸妈是成功商人,她爷爷奶奶是高干,周小予非常受宠爱,爷爷奶奶工资花不完,就供周小予挥霍。 周小予见自己被好心当成驴肝肺,有些挂不住,但她对莫非火不起来,平时她是看着莫非的脸子行事的,这正应了那句话,叫做“一物降一物”。 莫非挂掉电话,进入梦乡,他在梦里梦到的既不是周小予,也不是陶如佳,而是那位把自己错认做老公的漂亮少/妇。 第007章 她公婆会识破我吗 【她公婆会识破我吗】 “你故伎重演,昨晚又是不辞而别,你究竟要怎样?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要夜夜去私会她,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一接起电话,莫非就听到了一番申斥声。 话的内容虽说有些激烈,但口气却很平和,依然不失淑女范儿和女神范儿。 莫非心想,难怪少/妇起疑心,这事儿搁哪个女人身上哪个女人会不起疑心啊,自己的老公连着两夜不归宿,不是私会别的女人又能是干什么去了呢? “我早就说过,你要是外面有了女人,请痛快跟我说,我们和平解决,你要是不需要我,我就放你走,但不许你敷衍欺骗我。” 少/妇又是一大段告白。 “哦,昨晚接到一个电话,情况紧急,你当时正在洗澡,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对不起了哈。”莫非瞬间编好瞎话,搪塞少/妇道。 “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谈一下吧,你看什么地方方便,我们碰个头,把事情说清楚,寻求一下解决之道。” “真的没什么,我没什么女人,请相信我,不需要解决办法,我白天事情忙,晚间我一定回到你身边,到时我们再谈不迟。”莫非道。 “哦,你真的外面没有女人,那就让我再相信你一次,晚上回来吃饭吧,我们好好谈一谈。”少/妇说。 莫非放下电话,心想,刚才还想着今晚不回到少/妇身边了,看来做不到啊,他忘了少/妇手里有他的电话号码这回事了,看来要尽快摆脱少/妇有点难。 莫非还想到,这个少/妇不一般,怀疑老公出轨,从来不是声色俱厉的加以声讨,而是和颜悦色地据理力争,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把出轨的老公重新抢回来,这女人一定懂得两性心理学啊。 在老公有出轨迹象的时候,对他放狠话,只能把他完全轰走,对他怀柔,则可能把他拉回来,这是关于出轨的两性心理学。 当然如果女性为了泄愤,想把出轨的老公完全拒之门外,那就另当别论了。 莫非见时候不早,匆匆起床洗漱,到公司去上班了。 一到公司就忙开了,忙了一天,把什么都忘了,到了傍晚,他忽然想着少/妇让自己回去的话,脱去工作服,如约回到了少/妇家。 少/妇见到他,依然很平静,丝毫看不出对莫非有不满的情绪。 他们依旧到楼下吃饭,少/妇这回没有征求莫非的意见,而是自行点了几个菜。 “这都是你爱吃的菜。”少/妇说,“我晓得强留一个人是留不住的,纵然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也是枉然。今天早上放下你的电话,我重新想了一回,觉得还是把话说开了好,免得我们成天像打哑谜似的活着。说吧,你是不是外面真的有人了,如果有了,请直说,我们好离好散,这顿饭算作我们的散伙饭。”少/妇很干脆,丝毫不藏着掖着,竹筒倒豆子,直进直出。 莫非一看,少/妇果然旧事重提,是啊,这事儿搁哪个女人身上哪个女人会不起疑心啊?可是让我说啥呢?我又不是你丈夫。 莫非心想,她丈夫这么久不与她联系,无外乎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丈夫发生意外不在人世了,如果发生意外这个假设不成立,那么她丈夫一定是出轨了。可我纵使猜得再对,也只是猜测,也不能跟她说呀,说出来不是给她添堵吗? 与其说她丈夫出意外或有外遇,不如直接跟她说我不是她丈夫,但少/妇对后者的抵触似乎更大。 “我一提不是她丈夫,她就跟我急,寻死觅活的,看来我与她丈夫的相似度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了,她看不出,她的公婆也看不出,说不是她丈夫,她根本不信。” 待把这些问题都想明白了,莫非意识到,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错就错,继续假装是她的丈夫,此外别无它法。 “我外面哪里会有人?你就别瞎想了,我这两次没在家住,都是事出有因,请你原谅。”莫非道。 莫非的话言简意赅,一方面说明事实真相,另一方面说明无意离婚。 “那今晚不要离开我了,我们好好重温一下过去的美好时光。”少/妇说。 “哎,”莫非叹道,“就怕这个,她说的美好时光,无非就是卿卿我我情意绵绵,甚至会有同榻而眠同床共枕什么的。这本不奇怪,妻子向丈夫寻欢有什么错呢?但问题是我不是她老公呀,我要是真的粘了少/妇的身儿,今后怎么说也说不清楚啊。” 菜很快就上来了,少/妇依然征询莫非是否喝酒,莫非说不喝。 两人很快吃完饭,少/妇依然不回家,从停车位上把车开出来,拉莫非出了小区。 “这回去哪?”莫非问。 “去你父母我的公婆家。”少/妇道。 莫非听罢,心里咯噔一下,“昨天刚过了她父母那一关,今天就要过她公婆这一关,能过得了她父母那一关,却未必能过她公婆这一关。她公婆可就是我的“父母”啊,哪有亲生父母会识破不了假儿子的?每过一关都像扒一层皮似的。”莫非不寒而栗。 轿车在城区开行一段儿,向郊区的方向而去。少/妇的公婆家要比父母家远,半小时后,少/妇把车开进城郊的一幢老旧小区。 莫非木木的跟着少/妇身后下车,走进同样是老旧的一幢单元楼,少/妇在前面引路,领着莫非爬上单元楼的六楼,在一个楼层三户人家左手边的门上按响了门铃。 片刻,门开了,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这男人年龄并不大,也就五十出头,莫非想,这大概就是少/妇的公公,我这个假儿子的爸爸了。 “琳娜,”那男人向少/妇知会了一声,紧接着看到少/妇身后的莫非,责怪道,“你还回来呀?我们都想把寻人启事贴到美国捞人去了。”显然他对儿子久别不归音信杳无感到不解和生气。 屋里的女人听到外面男人的说话声,晓得是儿子回来了,立马冲了出来,莫非想,这大概就是少/妇的婆婆了。 “哼,三年不回来,也不说给家里打个电话,还好意思来家啊?!”女人一露头,气哼哼撂下一句话,抹身回屋了。 “爸爸。” 少/妇礼节性的叫了一声,等想要唤一声妈妈的时候,那女人已不见了踪影。 被少/妇叫做爸爸的男人把少/妇和莫非让进客厅。 少/妇和莫非坐定。 男人见老伴儿不出来与“儿子”媳妇儿相见,有些尴尬,找借口道:“你妈她炒股赔了不少钱,心情不好,你们多担待点儿啊。” 莫非感到蹊跷,心想,既然三年没回家了,再怎么着当妈的也不能一见面撂下一句狠话,一甩穄子就走啊,当妈的哪个能做得出?这不符合情理啊,即使炒股赔了钱,也不应该这样啊。 接下来,男人就是一顿数落。 “儿子,”他对莫非说,“你功课忙,学业重,三年当中你没回来过一次,这个我们能理解,不怪你,再说回来一趟机票怪贵的,你这么多年光花娜娜的钱了,虽说是夫妻不分彼此,你也得自觉不是,结婚之后你一个大子儿没挣,就去美国留学了,给娜娜减轻点负担是对的。可你不该不往回打电话,不给我和你妈打电话我们不怪你,可你不该不给娜娜打电话,她那么鼓励你去美国留学,一个人在家过日子,那哪是容易的事儿啊?!” “谁让他给我省机票钱了?”少/妇插嘴道,“既然供得起他去美国留学,就不怕花机票钱,他半年回来一趟才好呢,临走我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少/妇虽说是埋怨的话,可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莫非无言以对,忍受着来自“父亲”和“媳妇儿”的数落。 ...... 少/妇见天色不早,路远,回程还要半小时,提出回家,她与公公道别,和莫非一道离开。 男人把少/妇和莫非送出门外,不忘叮嘱少/妇道,“今后非儿要是再惹你生气,你就说他,他要是跟你使性子,你就告诉我,我收拾他。” 看得出,男人是很宠儿媳妇儿的,对儿子却管教很严。 到两人离开时,少/妇的婆婆也没出来知会一声,这点儿礼节都不讲,还为人公婆呢!莫非心里这个纳闷啊,心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女人是少/妇丈夫的后妈。 走出公婆家,少/妇的情绪很好,大概是公公向着她说话的缘故。 出了门儿,莫非长舒了一口气,总算熬过了这一关,没露出破绽。 “看来我与她丈夫长得超级像啊,”莫非心下想,“少/妇的公公婆婆竟然都没有识破我,亲生父亲都看不出我这个假儿子,看来我与他儿子相像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了,简直太像了。”他在心里叹道。 少/妇一踩油门,轿车行驶在回程的路上。 “不要介意你阿妈对你的态度哈,”少/妇一面开车,一面不忘开导莫非,“毕竟是后妈,你不能像要求自己的亲妈一样要求她。”少/妇说道。 “哦,果然是后妈。”听了少/妇的一番劝慰,莫非方才晓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已经很晚了,少/妇加大油门儿,车子风驰电掣般驶离城中村,向市区驶去。 莫非的心悸动异常,方才在见过少/妇公婆后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她拉我去哪?”他心下自问,“当然是回家,回家会发生什么?”他接着问,“她要与我卿卿我我,与我缠缠绵绵......”他心下想,“不仅如此,她还要与我同榻而眠,与我同床共枕......我逃脱过两次了,这一次还会逃脱吗?”他心下自问道。 ; 第008章 多亏了飙车党 【多亏了飙车党】 少/妇加快了回程的速度,虽然已是深夜,但路上依旧车水马龙的,丝毫看不出是午夜时分,十分热闹。 车虽多,但大家都能保持中速,路上交通井然有序,给午夜交通带来一丝祥和气氛。 汽车慢慢逼近少/妇的家,莫非的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了。 “今晚如果被少/妇带回家,少/妇必严防死守,自己休想再次逃脱。”莫非心想,“再一再二不再三,有前两次我不辞而别的教训,少/妇必提高警惕,今晚让我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少/妇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开车。 “不行,我得想法儿溜掉,摆脱这个少/妇,不然的话,尴尬可就大了。”莫非心想。 他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越是逼近少/妇的家,莫非的心越是惶恐不安。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街两边路灯齐放,夜幕不知不觉降临。 莫非冥思苦想,可就是想不出好办法来。 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呢?该想的招儿都想过了,该用的办法都用过了,少/妇已经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之中,而莫非就像贵州的那头驴子,有点儿黔驴技穷了。 “今晚若是被少/妇‘劫持’回家,少/妇必然要故伎重演,说什么‘久别胜新婚你一定想要我’之类的话,要与我做成好事,而我除了说不是她丈夫以外,基本上没有正当的理由可以拒绝她,可一说不是她丈夫,她就寻死觅活的,基本拿她没办法。”莫非一脑门子的官司。 轿车越来越逼近少/妇的家,莫非的心几乎提到了喉咙口。 他侧脸看了一眼少/妇,只见少/妇心无旁骛,正在专心致志开车。 “完了,今晚这一百多斤算是交代给少/妇了,与她做成好事只是个时间问题,我这样做道德吗?在她的要求下,与她发生性/关系,算违背妇女意志吗?如果算的话,那可就是**罪啊。不与她发生关系的唯一办法,就是戳破这层窗户纸,把我不是她丈夫的事实告诉给她,但那样做问题又来了,少/妇肯定不依不饶,又要寻死觅活的大闹一场了。” 此刻,无计可施的莫非像一头乱撞的苍蝇,神经几乎错乱。 这时,前方突然出现几辆汽车,迎面而来,车速极快,汽笛声刺耳,车上都装着双闪灯,看那阵势像飙车的。 那几辆车很快到了近前,少/妇不紧不慢,不慌不忙,进行紧急避让,还好,她的车技真是没的说,在她的灵活避让下,接连躲过几辆。 前面迎来一处弯道,又有几辆飙车从前面压上来,比方才那几辆速度还快,少/妇左突右冲,极力避让,可猝不及防,躲闪不及,一头撞到了路边的水泥隔离墩上,起火了...... 莫非只觉得车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挡了一下,接着,一头撞到前面的风挡玻璃上,人事不省了。 巡逻交警闻讯赶来,扑灭火焰,排除险情,打开车门一看,是一男一女,女的在驾驶位上,重度昏迷,男的在副驾驶位上,也昏迷不醒。 交警急呼120,送伤者去医院。 清理现场时,交警发现车内有一本驾驶证,驾驶证上面的车主姓名是依琳娜,工作单位是“长洲实业技术开发集团有限公司”,职务是副总经理。 收拾残局,发现这辆车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尚未完全报废,修理一下尚可用。 这是一辆宝马m5豪车,价位大约在二百万左右。 交警随即将车拖至汽修厂,同时通知车主所在公司,要他们前来认领报废汽车,并且去医院关照入院治疗的美女司机。 ...... 等莫非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窗外天光大亮,他发觉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脸上缠着纱布。 这是个大病房,能盛十几号病友。 病房里,行动能自理的病友已经开始洗漱了,不能自理的也在陪护的帮助下,做着起床的各项工作。 莫非回忆昨晚发生的事,终于想起当时的情景。 他晓得是少/妇在开车带他回家的路上,遇上飙车党,躲闪不及,撞上了路边的隔离墩,发生车祸,被送进医院的。 他动了动胳膊,发觉很灵活,想必没有发生大状况,只是脑子有些沉,那是撞上前挡风玻璃造成的。 他接着想到,正是这起车祸,让他避免被少/妇带回家,也避免了有可能被少/妇拉上床的尴尬场面的发生。 “多亏了车祸,多亏了飙车党,”他立刻在心中大呼道,好像得了什么便宜似的,“让我避免被少/妇带回家,同时也避免被少/妇拉上床与她同床共枕、同榻而眠的尴尬,躲过一场有可能发生在少/妇和我之间的尴尬局面的发生。” “如果我与少/妇发生床笫之欢,那绝对是不道德的,从轻说是趁人之危,往重了说是利用她人的信任诱惑**妇女,是会按强/奸罪量刑论罪的。如果与少/妇发生奸情,那绝对是不伦之情,我会受到良心谴责的。”他心下想。 有人希望出车祸吗?没有,但没办法,莫非实在是怕被依琳娜带回家怕得要死,于是在车祸发生后大呼多亏了车祸,多亏了飙车党,呵呵,真够诡异的! 这时,门外传来响动,接着是几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出现了,莫非意识到,是医生来查房晨检了。 “多亏了车祸,多亏了飙车党,这样说未免太过武断了,难道就不考虑少/妇的死活吗?”莫非心下想,“她怎么样?要是她因车祸伤残了,甚或因车祸死亡,那我可就摊大事儿了,虽说车祸不是因我而起,可我以一个假丈夫的身份陪行,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况且一旦事儿出大了,没人管我与少/妇关系的来龙去脉和前因后果,没人会认为事出有因,社会和坊间统统会把少/妇与我的关系定位为不正当男女关系,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要因插足别人的家庭而身败名裂,而且会对少/妇负罪一辈子呀。”他想到。 第009章 菲戈大帝 【菲戈大帝】 医生们按部就班从一床起开始为患者晨检,只有一位医生径直走向莫非的病床。 “你醒了,菲戈。” 莫非听见有人叫他的绰号,是一个甜甜的女声。 “额,谁会叫出我的诨名,这诨名只有一个人晓得,是她专为我起的,难道是她吗?我到哪家医院了?”莫非心下想。 只见叫他名字的那位医生走到床前,俯下身子,看着莫非的眼睛,问候他道。 只见此女高挑的个头,身穿一件白大褂,很得体。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胸前倒挺丰满挺拔,白大褂的上缘被撑得鼓鼓的,胸型被勾勒的淋漓尽致,像是要呼之欲出似的。 一双纤细修长的腿包裹在牛仔裤中,全身上下并无一处过分着装。看脸儿,也是标致正点得无以复加,一头流瀑的秀发,有着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睫毛长长的,瓜子脸,红润的嘴唇两边各有一个迷死人的小酒窝,总是笑的状态,让人看了魂飞魄散。 莫非看到了,跟他想的一样,果然是周小予。 “我被送到市第一人民医院了。”莫非想。 “昨天深夜,你被急救车送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我为你们接的诊,同来的还有一位美女,想必你们是乘同一辆车发生车祸的。”周小予道,“那个女的实在太漂亮了,现在院里的医生都管她叫车祸美女呢。” “车祸美女,这个称呼别致。”莫非重复道,“这位车祸美女怎样了?”莫非急切的问。 “她伤势比你重,左小腿骨折,昏迷不醒,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隔离观察呢,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虽说没有生命危险,可莫非的心还是咯噔一下。 “她要是伤残或是毁容了,那关系可就大了,这样一个女神级的美女,不能在我的陪伴下发生不测啊,我没有帮她找回丈夫,却看到了她出车祸,我要负疚一辈子啊。”莫非心想,“有人护理那位车祸美女吗?”他问道。 “哦,已经通知她公司了,公司答应一会儿就派人来护理。”周小予道。 莫非听说少妇有人护理,方才放下心来。 “请你给陶如佳打个电话吧,就说我发生车祸,现在住院,让她替我向公司请几天假。”莫非请求道。 周小予二话不说,立即拨通陶如佳的手机,把情况告知陶如佳。 周小予与莫非谈了几句,就加入到查房晨检的医生们中去了。 查完房,医生们都陆续离开,只有周小予一个人留了下来。 “那个跟你一块出车祸的女人是谁?”周小予重新凑到莫非床边,关切的问道。 莫非很无语,他料到周小予会问他这个问题,但没想到这么迫不及待。 莫非晓得周小予爱恋自己,才会迫不及待问这个问题的。 莫非本不认识周小予,他们是通过陶如佳介绍相识的,周小予是医科大学毕业生,刚入职参加工作的时候,急需晋职晋级,需要恶补英语,陶如佳晓得莫非是医科大学的学霸,外语尤其好,就把莫非介绍给了自己的闺蜜周小予。 两人都是学医的,很谈得来,莫非为提高周小予的英语成绩尽心尽力,周小予很感激莫非,甚至有点恋上莫非了。 但莫非似乎并不急于与周小予确立恋爱关系,原因是他更倾向于陶如佳做他的恋爱对象。他为周小予全心全意服务,不过是为了履行对陶如佳的一个承诺罢了。 周小予感谢莫非对自己的无私帮助,并且由谢生爱,感觉莫非要是成为她的终身伴侣就好了。 “菲戈”是周小予对莫非的专有称呼,这个称呼是有来历的。 莫非为周小予补习英语,一来二往,周小予对莫非产生感情,很黏莫非。 莫非比周小予大三岁,周小予亲切地称呼莫非为“非哥”。 莫非喜欢足球,周小予投其所好,以感谢莫非对她的无私帮助为由,一有世界杯、奥运会或欧冠赛等赛事的时候,就在自己包租的公寓里摆上美食和啤酒,把莫非和陶如佳请来,两个美女一面谈友情,一面陪莫非看球。 到后来,周小予干脆绕过陶如佳,单独请莫非一个人来自己的寓所,看球谈友情的三人聚会,就变成了边看球边谈情说爱的二人世界了。 世界顶级赛事都少不了葡萄牙国家队中场菲戈的身影,菲戈是葡萄牙黄金一代的领军人物,6届葡萄牙足球先生。曾经效力于里斯本竞技、巴塞罗那、皇家马德里、国际米兰等球队。 菲戈驰骋赛场、傲视群雄的男子汉气概,令球迷们爱不释手。 莫非帅气,有男子气,长相与菲戈有几分相像,特别神似。 周小予受莫非影响,酷爱足球,自称足球宝贝,对长的帅气球技又好的球星爱不释手。 一次,两人在一起看欧冠赛,对阵双方是皇家马德里队和ac米兰队,皇马主场,菲戈踢得十分精彩,成为场上的灵魂,比赛结果皇马大胜ac米兰。 “非哥,”周小予说,“今后我就叫你菲戈吧。虽说“菲戈”与“非哥”同音,但意义不同,菲戈勇武无比,横扫绿茵场,堪称菲戈大帝,我希望我的男友像菲戈大帝那样勇武无比。”她用这种方式巧妙地向莫非求爱。 莫非听后心里暗暗叫苦,因为他与陶如佳也存在类似关系,两人心照不宣,只是没有挑明罢了。 “周小予横插进来,将给我与陶如佳的关系带来很大/麻烦,我与两个女孩同时保持暧昧关系,就是三角恋呀,我有可能被批为花心大萝卜。”他心下想。 但他没有勇气明确拒绝周小予,因为如果那样的话,有可能使周小予完全离他而去,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莫非故意避重就轻,对周小予射过来的丘比特之箭不置可否,而是说了一句,愿意叫啥就叫啥吧,以此敷衍了事。 就这样,“非哥”变成“菲戈”,从此,莫非有了一个傲人的称呼。 对于周小予和莫非一天天走近,陶如佳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 她对自己引狼入室把莫非介绍给周小予真是追悔莫及。 莫非是她心仪的对象,如今却要与周小予甜蜜牵手,这事儿搁谁心里能好受啊? 莫非反复对比周小予和陶如佳两个女孩,觉得还是陶如佳更适合自己。 他不认为自己与周小予在爱情方面有多少交集,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这个坯子的美女,而是另有隐情。 周小予很漂亮,属于那种小美女的类型,样子清纯,身材窈窕,肌肤细腻,一头流瀑的秀发披在身后,长着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睫毛长长的,瓜子脸,红润的嘴唇两边各有一个迷死人的小酒窝,笑的时候,让人魂飞魄散。 莫非认为周小予不适合做自己的伴侣,是因为他觉得周小予很看重物质生活,她家庭生活优越,父母经商,是成功的商人,爷爷奶奶是高干,有钱供她过奢侈生活,莫非怕结婚以后养不起这样的老婆。 自从莫非看出周小予爱上自己以后,就不再单独与她约会,周小予请他看球赛,他总是找各种借口爽约,除非有陶如佳在。 第010章 听墙根儿 【听墙根儿】 车祸美女住进来的第三天,她所在的公司老总带领公司一班人前来慰问。 老总和带来的人开着一水的豪车来医院慰问探视,那声势大得不得了,光豪车就停了满满一停车场。 来了先致歉说“来晚了”,若不是公司事务繁忙,昨天就该来。 他殷勤的样子让人感觉他是副总,而车祸美女好像是老总似的。 他们所在的公司是江海市一家大型股份制骨干企业,财大气粗自不必说,它的老总和副总堪称名人,立刻有人叫出了他们的名字,老总叫何方亮,他来看望的副总叫依琳娜。 医院里有知情者说:这位叫何方亮的老总,当年曾经是那位依副总的追求者,只是依副总当年不开眼嫁给了别人,两人才没有走到一起去。 何方亮一到医院就貌似豪掷千金的样子,吩咐往车祸美女的治疗账户里打入一笔不菲的治疗费用,向院方提出为车祸美女换病房,非vip病房不住。 最吸睛的是,何方亮随身带来一辆豪车给依琳娜,他听说依琳娜的座驾在车祸中被烧毁,毫不犹豫地从公司库存中拨出一辆。 那辆车好生了得,是一辆全球限量版"奔驰slr-4",据说一年才生产五百辆,有的年份还达不到这个数目。 比起上一辆来,这一辆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一辆是宝马m5,总共不到二百万,这一辆三百多万,整整高出一百多万哩。 这人在病床上躺着还没起来呢,豪车就给送到床前来了,这一举动令所有医务人员和患者瞠目结舌,包括莫非和周小予在内。 ...... 莫非的伤不重,只是轻微脑震荡,送进医院时昏迷,第二天早晨就苏醒了,经查,身体各项指标均正常,并无大碍。 又过了一天,莫非就能下床活动了。 周小予晓得莫非的伤情并无大碍,想着请他吃顿饭,一则庆祝他车祸有惊无险,二来为他美国归来接风。 为莫非接风,是周小予早就有的计划。 周小予与莫非有好多话要说,莫非出国考察学习,一走就是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虽说也互通电话信件,但莫非明显表现不积极,令周小予很是郁闷和不爽。 早在莫非快回来时,周小予就眼巴巴盼着去机场接他,可莫非没把自己的归期告诉周小予,害得周小予拉着架子想接机接风却没有接成。 周小予请莫非吃饭还有一个目的,她心里有个坎儿总也过不去,那就是车祸美女到底是谁?她跟莫非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次晨检查房时,周小予问过莫非,但莫非心里面有鬼,没有回答她。 莫非晓得自己还欠周小予一个回答。 上次没有正面回答周小予,是因为莫非想给自己留一点余地,想想如何为他和车祸美女之间的关系来一个无害化定义,然后把重新定义的关系告诉给周小予。 周小予想在酒店办接风宴,把陶如佳一并请来,风风光光给莫非接风,可莫非不答应,理由是还在住院疗伤,出去吃喝不合适。 周小予于是决定,把外卖叫到医院来,在办公室简单宴请莫非,也不请陶如佳了,跟莫非聊别后境况,顺便把“车祸美女跟莫非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搞搞清楚。 周小予计划把活动安排在周末晚上,她正好值班,那时医生们都已下班,人去室空,正好可以搞一下私人派对。 可就在活动即将举行的时候,她听到了风言风语,同科室的医生在闲聊时说,出车祸住进医院的这对男女是一对夫妻,莫非是车祸美女的老公。 医生们不晓得周小予与莫非的特殊关系,因而闲聊时也不背她。 持这种看法的属于与车祸美女相熟的人,因为莫非与车祸美女的老公长得相像,便把莫非误认为是她的老公了。 周小予却不晓得其中原委,心中诧异。 “莫非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老公了?去美国前还是光棍一枚,美国归来就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这也太神速太诡异了!”周小予心下想。 立刻,有医生接上面的话茬道,这一对车祸男女根本不是什么夫妻,不过就是男的与女的的老公长得相像罢了。 持这种观点的人对事情的了解更加透彻,简直到了洞若观火的地步。在车祸美女还被蒙在鼓里的情况下,就有人洞悉,与车祸美女出双入对的那个人不是她的老公,而是另有其人。 这话随便说说可以,却不可以向车祸美女泄露天机,原因很简单,谁也不愿成为说皇帝没穿衣服的那个“无知”孩子。 本来,坊间戳穿这个秘密倒也没什么不可,可偏偏戳穿者加以演绎,添枝加叶添油加醋,说什么既然不是夫妻,老黏在一起一定有问题。 “一定是因为相貌相像而在一起乱搞男女关系,以为可以借此瞒天过海不易被人察觉。”知情者加以演绎道。 被称作车祸美女的这个女人是个十足的美人儿,种种迹象表明,她很有钱。 有钱的漂亮女人具有名人效应,她出了事儿,引起各方纷纭猜测也就不足为奇了。 周小予被这纷纭的猜测搞蒙了,她辨不清各家说法的真伪,也不晓得莫非在车祸美女的生活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同事们的纷纭猜测刺激了周小予想要把问题搞清楚的欲望,她决定尽快把举办party的决定告诉给莫非,尽早弄清楚这一切。 她心怀忐忑的来到莫非的病房。 发现莫非不在病房,同室的病友说他可能到楼外绿地上去遛弯了。 周小予接着到了外面,左找右找也找不到莫非。 她想,莫非刚住进来,人生地不熟,会到哪里去呢?哦,对了,一定是到车祸美女那儿去了,听说车祸美女苏醒了,莫非一定是到她那里去了。 她一刻不停地径直往依琳娜的vip病房去了。 依琳娜的vip是虚掩着的,透过窗玻璃,周小予清楚地看到,莫非正在依琳娜的床边守着,此外再无他人。 这是自住进医院以来莫非第一次来看依琳娜,不期让周小予给堵着了。 车祸前莫非躲依琳娜,是怕被依琳娜拉回家同榻而眠同床共枕,他想乱性总是不道德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而现在不存在被依琳娜拉上床的可能了,他可以大着胆子去看望依琳娜,向她表达好感,向她传送爱意,同时送去他的关怀。 其实,他还是很喜欢依琳娜的,依琳娜正好是他喜欢的美女类型,这种喜欢甚至超越了处男不该娶已婚女人的世俗偏见。 周小予想,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否则非吵起来不可。她想,站在门口听听墙根儿也是好的,看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听墙根儿”是北方的一句俗语,用来指蹲在洞房窗下听新婚夫妇说悄悄话的行为。 周小予屏住呼吸,凝神静气听里面讲话。 “你醒了,”莫非轻声问候道,“你还好吗?” “我不要紧,我担心的是你,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受了伤。”少妇蛮内疚的,向莫非致歉道。 “说哪里话,你的伤比我的重呀,我不要紧,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莫非很怜惜依琳娜,说道,“你的伤怎么样了?要紧吗?”他温情的问道。 “哦,不要紧,你看我没毁容,脑子也蛮灵光的,跟以前一样,并无大碍。”少妇温情相告道,“只是左小腿骨折,是车撞到隔离墩后挤压造成的,医生说三天后手术,主刀医生是那个叫周小予的大夫,听说她是全院青年骨干医生,医学博士。”少妇乐观地说。 “疼吗?”莫非忽然生出一种相惜之情,好像少妇真是他媳妇儿似的。 “不疼。” 少妇一面回答,一面摇头道,甚而至于喉咙发痒,鼻子酸酸,她动真情了。 “......老公,经过这一次车祸,我明白了许多道理,要是车祸失控,你我遭遇不测,今生我们还没有真正爱过就撒手人寰了。” 很明显,屋里的一男一女在互诉衷肠,那女的在向莫非倾诉,在向莫非表白。 “什么?老公?她怎么会叫莫非老公,难道是我听错了不成?莫非怎么会是她老公?”周小予大出意外,竖起耳朵要听个明白。 她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怕里面的人发觉自己在听墙根。 “老天不让我们死,给了我们好好相爱的第二次生命,我们不要辜负上天的安排,一定要厚爱彼此。老公,不要再说你不是我老公了,请不要再离开我,我们生不同时,死要同穴。” 看得出,依琳娜很痴情,貌似一副没有情毋宁死的样子。 周小予听清了,“我没听错,又叫了一声老公,千真万确啊!真看不出莫非找女人神速啊,赴美前光棍一条,一条光棍,从美国回来终身大事就ok了。”她心下想,“问题是他什么时候与这个女人结婚的呀,三个月的时间够解决婚姻大事的吗?什么时候摇身一变,变出一个美妇当媳妇儿的呀。”她简直懵掉了。 她不敢在依琳娜的病房前逗留,生怕被莫非出来撞上,她悄悄地溜回了办公室。 第011章 脚踩三只船 【脚踩三只船】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周小予气愤加纳闷儿,剧烈的踹着气,胸前一鼓一鼓的,像是要把丰满的胸部给撑破似的。 “这小子也太不安分了,三个月不见长能耐了,又增加了除陶如佳和我以外的第四者。”她胡思乱想道,“如果他泡陶如佳我还没意见,毕竟人家先认识莫非的,我还是经她介绍认识他的呢,可他把我们俩都抛弃了,抛弃两个旧爱,另结新欢,真他妈的有点儿不仗义,有点儿反常,莫非原本不这样啊!”周小予疑问连连。 由于对莫非有气,她连过去那个亲切的称呼“菲戈”都不叫了,而是直接改成了“这小子”。 他要找莫非去问问,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有脚踩三只船的吗? 原先她对与陶如佳一个人竞争莫非还信心十足,现在又冒出个车祸美女,情况相当复杂,而莫非对车祸美女情有独钟,总往她那儿跑,周小予一时感到亚历山大,失去了先前志在必得的信心了。 周小予临时改变主意,她没回办公室,而是直奔莫非的病房而去,她要让莫非的同室病友转告莫非,要他回来后去趟医生办公室,就说她周小予找他,有话跟他说。 她晓得大病房人多,不是谈私密事情的地方。 “莫非,你给我说清楚,那女人一口一个老公的管你叫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娶的那个女人?难道她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当莫非出现在医生办公室的那一刻,周小予暴怒了,一顿猛轰,尖利的声音难掩醋意翻滚。 最诡异的是,医生办公室并非只有周小予一个人在,另有在场的医生被周小予不计影响的大声指责惊呆了。 这是周小予第一次将她与莫非的矛盾暴露在同事面前,同事也头一次晓得了她与莫非的关系。 “怎么?你偷听我们谈话!”莫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道。 这一句基本上是等于承认自己与少妇有私情,聪明的周小予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偷听别人谈话不道德吧?”莫非说,“你怎么还有听墙根的毛病?”他奚落道。 “我要是他妈的没这个毛病,还像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呢,我都被你卖了,还在帮你数钱呢。”周小予毫不相让。 “此话怎讲?” “你明里跟我谈恋爱,可暗里却跟别人结婚了,你说我是不是被你出卖了?你想纳妾吗?对不起,不是那个时代了。” “谁跟你谈恋爱了?我答应你了吗?” “你不跟我谈恋爱,那干嘛老跟我在一起?” 两人唇枪舌剑,你有来言我有去语,互不相让。 几个同事见两人互不相让,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基本没辙,于是避而远之,免得更大尴尬。 “你别没良心,跟你在一起那是为了帮你补习外语,不跟你在一起怎么帮你补习外语?” “那你跟我一起看球赛,接受我宴请,跟我一起吃饭,也是补习外语吗?那个怎么解释?” “我接受你宴请是给你面子,刚一开始我是不要去的,但架不住你软磨硬缠,还记得不?” 周小予说一句,莫非攮刺她一句,基本上不给周小予留余地,说得她哑口无言,张口结舌,直接无语。 既然撕破脸皮,莫非也就不怕把话说绝了。 周小予没料到莫非这么不给他面子,感觉很受伤,很过不去。 以往两人从来没红过脸,相处得还是蛮融洽的。 在周小予的印象里,莫非是个随和大度的男人,从不跟她斤斤计较,那么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下去,在周小予指出莫非错误的时候,莫非应该汗颜,应该请求周小予宽恕。 本来嘛,发生这么大个错误,没什么可狡辩的。 而事实恰恰相反,莫非强词夺理,这让周小予感到很没面子。 “好你个莫非,我怎么就没看透你!”周小予气得脸通红,冷不丁冒出一句。 这一句过后,莫非没有马上顶过去,算是稍稍缓解了紧张气氛。 “就算你没跟我谈恋爱,但作为朋友,你结婚就没有告知朋友的义务吗?不告诉我,你还不告诉陶如佳吗?她可是你多年的朋友啊。”周小予怯生生道。 这一句很中肯,说得莫非基本没了脾气。 “告知什么呀告知,我们没结婚,告诉你什么呀!”莫非气哼哼道。 “就是没结婚,关系也不一般呀,都叫上老公了,结婚还不是迟早的事啊,我自认为与你关系不错,是你的女朋友,都没叫过你一声老公。” 周小予明显口气变软,但话里的醋意可是一点没减轻。 “迟早什么迟早,我跟她根本不是那种关系,我在陪她演戏。”莫非冷冷地抛过一句。 “演戏?骗谁呢?”周小予哼了一声,“别假戏真做了就行。” “唉,”莫非叹了口气,“怎么跟你说呢,连我自己都糊涂着呢,我也不晓得怎么就稀里糊涂弄出个媳妇儿来。实话跟你说吧,媳妇儿不是真的,是为了应付差事,我要是不配合她把戏演下去,她就寻死觅活不想活了,没办法。” “这么说你还挺大度的,高尚加大度,你是活雷锋啊。”周小予话里有话,说话放屁掺沙子,连讽刺带打击的。 莫非懒得跟周小予细说。 “你这样说我也是糊涂。”周小予不满意莫非的解释。 周小予隐约觉得,事情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应该有更大的隐情。 “糊涂也没办法,等谜底完全解开后你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要的是现在,以后知道管什么用?”周小予撅起了小美女的嘴,不满地说。 莫非不搭她的茬。 此刻,莫非重新开始梳理有点乱的四角关系,他把三位美女逐一往他的心灵天平上放,原来在没有依琳娜的时候,陶如佳与周小予,他更倾向于前者做他的恋人,现在有了车祸美女依琳娜,他觉得可以不管前面那两位美女了。 但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等依琳娜的真丈夫回来了怎么办?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退出,如果继续纠缠,无异于自讨苦吃。 但是,如果找到依琳娜的丈夫,而她的丈夫变了心,那又另当别论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依琳娜,从法律和道德上,都不存在麻烦和障碍了。 他不晓得为何对一个有夫之妇情有独钟,而宁可置黄花闺女于不顾。 按理说,在陶如佳和周小予之间选一位最合适,成本低,无风险,属于正常的理智选择。 莫非偏反其道而行之,放着大姑娘不娶,非要娶小媳妇儿不可。 但爱情一旦来了,当事人一般是不考虑风险的,心怀爱情的人是没有理智的,唯一的考虑就是一往无前。 娶依琳娜是冒险之举,轻者被视为第三者,重了让依琳娜的丈夫怀恨在心,进而决斗,是要出人命的,奸情害人,古已有之。 “好了,不提那女人了。”不经意间莫非听周小予说,“你回来了,选个时间,把陶如佳找来,给你接个风。平时没事儿我们还在一起聚呢,你走了这么久,该给你好好接个风才是。” 周小予爱恋莫非,不想把关系搞僵,说句软乎话,与莫非言归于好。 此后几天里,莫非毫无收敛,一闲下来就往依琳娜的病房跑,而置周小予于不顾,这让周小予十分无奈。她想不出规劝和制止莫非的好办法,一时急得跟什么似的。 第012章 新鸿门宴 【新鸿门宴】 由于上次听墙根儿与莫非大吵一架的缘故,周小予为莫非接风的计划一拖再拖。 周小予不甘心莫非投入依琳娜的怀抱,心想一定要把莫非从依琳娜的怀抱里夺过来,绝不能让莫非沦陷于已婚女人。 她想,自己和陶如佳这么多年了,都没得到莫非,而依琳娜一上手,莫非就跟着她跑。 “不能让依琳娜捷足先登,轻而易举就把这样一个花美男莫非给夺了去,不然就太没面子了,那样也太便宜依琳娜了。 其实,周小予跟陶如佳也存在着某种竞争关系,虽说陶如佳认识莫非在先,但周小予跟莫非的关系还是走在了前头。 现在眼看着半路杀出个依琳娜,这大好形势也将不保,她和陶如佳都没份了,莫非放着大姑娘不要,非要娶有夫之妇的依琳娜,这让周小予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周小予想,不能眼睁睁看着莫非沦陷于别的女人之手而不顾,必须尽力做最后一搏,抢回属于她的莫非。 周小予还是要请莫非吃饭。 莫非这样伤她,她还是打算请他吃饭,不为别的,就为了联合一个人,和那个人联手制止莫非与依琳娜的恋情。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陶如佳。 自从上次与莫非谈崩,周小予反思自己,觉得自己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操之过急,把莫非惹急了。 她想,陶如佳应该是个谈话高手,和陶如佳结成统一战线,共同对付莫非,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他放弃和有夫之妇谈情说爱,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如此一来,这顿饭的意味有点像鸿门宴,摆下酒席宴请莫非上钩,项羽的鸿门宴是要刘邦的命,周小予的鸿门宴是逼莫非就范,酒席宴上必有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 打定主意,周小予给陶如佳拨电话,如此这般向陶如佳讲述莫非与依琳娜的风流韵事。 “给他讲讲吧,他就听你的。”一接通电话,周小予就迫不及待做起了工作,“莫非算是鬼迷心窍了,也不知从哪搞到一个小娘们,那小娘们儿是有夫之妇,两人形影不离,成天黏乎在一起,再这样下去的话,是要犯大错误的。” 陶如佳听罢周小予一席话,猜出周小予和莫非出现了感情危机,心下嘲笑道,不是跟我抢莫非的时候了? “想当初,趁我介绍莫非给你补习外语的机会,你暗度陈仓,神不知鬼不觉把莫非据为己有,到后来反倒没我什么事儿了;可如今你又遇到跟你争槽抢食的了,真应了那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陶如佳直言不讳道。 陶如佳意识到,周小予费尽心机把莫非搞到手,如今莫非面临再一次易手的危险。她由此想到,莫非这个花美男可真是抢手得很哩,三易其手,如今到了一个有夫之妇手里。 周小予听后尴尬的笑笑,非常不好意思,但她必须听得进陶如佳的挖苦,因为现在她有求于陶汝佳。 挖苦归挖苦,陶如佳与周小予的闺蜜情是不能不顾的,她宁可让莫非情陷闺蜜周小予,也不愿让他沦陷于陌生的依琳娜,她的原则正好与慈禧太后老佛爷的相反,宁赠家奴,不予外鬼。 “我不知详情,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讲一讲?”陶如佳故意问道。 “怎么,你不知道!?”周小予吃惊道,“他新近挂了一个小娘们儿,前几天两人深夜驾车外出,出了车祸,我跟你说过的呀,让你为他请假。” “我晓得车祸的事儿,但不晓得小娘们儿的事儿。” “嗨,是一回事。”周小予不耐烦道,“那个小娘们儿拉着他深夜兜风,遇上飙车党,躲闪不及,一头撞上高速公路上的隔离墩,出了车祸。现在两人不仅不思悔改,而且变本加厉,成天黏糊在一起。他不能放着我们这两个大姑娘不要,非要一个有夫之妇不可吧?这也太诡异了!我们不能眼瞅着他犯错误不管。” “怎么管?” “劝他改弦更张,悬崖勒马呀。”周小予道,“再这么任他在错误道路上走下去的话,公司可能改变为他提职晋级的计划,他还有可能因此惹上杀身之祸。”她夸张道。 “杀身之祸!怎么会有杀身之祸?”陶如佳吃惊地问。 “你想啊,他搞人家有夫之妇,人家老公会善罢甘休吗?急眼了不是要找他决斗吗?想想普希金,不就是死在决斗的剑下吗?”周小予胡诌道。 周小予后一句话明显发生了作用,陶如佳虽说对莫非有意见,怪他与周小予打得火热,而把自己撂在一边,但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决斗,她又觉得人命关天为大,个人恩怨应先放到一边,朋友之情大于天嘛,于是勉强答应。 陶如佳要管这事儿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两个在别人看来光彩夺目的黄花闺女,莫非都看不上,却偏偏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这也太没面子了,不为蒸馒头,就为争口气,这事儿,陶如佳管定了。 “老地方,周末晚五点,不见不散。”周小予见陶如佳答应了,告诉她接风宴的时间和地点。 放下电话,周小予给莫非又拨了一个,告诉他周末晚五时为他庆贺车祸大难不死,同时为他美国归来接风。 “还是不要接风了吧,我在住院,出去吃喝不合适。”莫非回绝道。 “爱去不去,反正还有陶如佳,要是不去,你自己跟陶如佳说去。”周小予以退为进,激莫非道。 周小予料想莫非有可能不去,所以拉出陶如佳以壮声威。 周小予那口气貌似反正我告诉你了,爱去不去,你要是不去,得罪的可就是俩人,你看着办吧。 这一招果然奏效,莫非一听,勉强答应了。 周小予说的老地方,就是他们三个常聚会的“浪漫邂逅饮吧”,谈不上多高档,但气氛绝对温馨,场所绝对优雅,一向是小青年派对聚会的绝佳场所。 周五晚,“浪漫邂逅饮吧”,周小予和陶如佳先到,两人一到饮吧,就相约一致要了个单间儿。 往常她们在这里搞派对,为图热闹,往往在外面的公共区域搞,那里的好处是有舞场,可以和其他食客互动,喝高了“嗨”一把,最是快意和酣畅淋漓。 而今晚的任务不是吃饭跳舞,而是谈事情,所以当然要选一个隐秘空间了。 这样的聚会,过去他们三人经常有,周末,两位美女邀上莫非,老地方聚上一把,痛痛快快的大“嗨”一场,一男两女,男的俊,女的俏,全是未婚时代,着实引得周围食客羡慕不已。 三人都有些酒量,往往是先喝后舞,喝高了,下到舞池里,大秀其舞技,狠狠地嗨一把。 三人中舞技最好的要属周小予了,她跳舞基本是在表演,她身材好,面目清秀,跳舞时摆臀扭腰,煞是火辣,能看呆一干人。 两人见距离五点还有一刻钟呢,怪不得莫非迟到,于是商量起对策来了。 “为这事儿,我和莫非大吵了一架,莫非对我抵触很大,今晚我还是不开口讲话的好,否则莫非非吃了我不可。”周小予对陶如佳说。 “你不说话也不行,我一个人怎么劝得了他,再说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中间的位置给他留着,我们好左右夹击。”陶如佳道。 “那我们就一个扮红脸儿,一个扮黑脸儿,一唱一和,把莫非逼到墙角去,非让他认错不可。”周小予绝对是个人精子,什么事儿都能做到既保全自己又能达到目的。 周小予当然要扮那个唱红脸儿,而把得罪人的“黑脸儿”让给陶如佳来扮,陶如佳竟欣欣然同意了。 “他别不来?”等了一会儿,见五点已过,陶如佳不耐烦了,问道。 “他只是不愿来,但没说不来,再等等。”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莫非神情郁郁的来了。 “我说不要接风,偏要接风,我还在住院,从医院溜出来吃喝不合适。”他一进来就抱怨道。 “坐吧。”陶如佳若无其事道,“恐怕不是因为住院不合适的缘故,而是因为太忙了的缘故吧,天天去会美丽可人怎么会不忙?” “说什么呢?”莫非不乐意道。 “听说你跟一个结了婚的有夫之妇黏黏糊糊、不明不白的,是吗?”陶如佳故意操着轻松的口吻问道。 莫非一听就急了,他不满地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周小予,这一眼让周小予晓得莫非知道她向陶如佳告状了。 “谁跟有夫之妇黏黏糊糊、不明不白了?你说话有点根据行不?”莫非有点儿不乐意了。 “要根据吗?她叫你老公就是根据,还要什么根据?难道只有捉奸在床才叫根据吗?”陶如佳反诘道。 莫非晓得,依琳娜叫他老公也是周小予传给陶如佳的,“这个快嘴丫头,怎么什么都跟陶如佳说。”他恶狠狠地又看了周小予一眼。 周小予耳闻他们的谈话心里起急,陶如佳的谈话基本没跳出吵架的套路,“这样谈下去是要蹈我前番与莫非谈话的覆辙啊,一开始就这么拧巴,下面的话没法儿说了。”她对陶如佳不讲究谈话艺术的做法暗暗捏了一把汗。 这时正好服务生来上菜,周小予忙张罗倒酒开席,希望缓和气氛,以利再战。 陶如佳也想缓和气氛,搜肠刮肚想些讨好莫非的话,忽然想起没去医院探望莫非的事,表示歉意和检讨道:“我这些日子忙得很,都没有去看你。省药监局向公司派出督察组,公司要我全程陪同,我忙着搞接待,忙死了。” “我可不敢劳陶大美女去看我,担待不起啊!”莫非阴阳怪气道,“你们俩为我接风,就够给我面子的了,别污蔑我乱搞男女关系就好了。” 莫非的一席话,也是两位美女不爱听的。 “给你接风,听说你还不愿来呢,最近被谁勾去了,我们这两大美女已然不入你法眼了。”陶如佳并没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不妥,阴阳怪气说道,“你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啊,怎么有了温柔可人,就把我们这些闺蜜给忘了呢?” 他们三人原来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无话不说,谁也不因说错一句话而恼怒和记恨,所以相互之间说话较随意。 但那是在没有利害冲突的情况下,如今三人之间出现了第四者,纯粹的友情被爱情给搞乱了阵脚,三个人再也不能相安无事了。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013章 无果而终 【无果而终】 其实,裂痕早在这之前就有了,那就是周小予捷足先登,抢走了本属于陶如佳对莫非的所有权,但这件事还不足以使她们反目成仇,只在心里留有芥蒂,陶如佳依然能从大局出发包容周小予。 “谁重色轻友了?谁有温柔可人了?不要道听途说好不好?”莫非一面说,一面坐到了为他预留的位置上。 莫非坐的位置正好位于陶如佳和周小予之间,这样的座次是周小予和陶如佳精心为莫非准备的,两女夹一男啊,一边一个,左右夹击,足以让莫非应接不暇。 “世上有这样一种男人,喜欢见异思迁,这山望着那山高,纵然山不高,也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到头来回头一看,还是最初那两座山是最高的,这大概不光是见异思迁那么简单,而是喜新厌旧的缘故。”陶如佳不接莫非的茬,而是自说自话道。 莫非听明白了,怎么会不明白?只有傻子才听不明白。 “说话别这么连讽带刺儿的好不?”莫非不乐意道,“放屁掺沙子,连讽刺带打击的,你们讲话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周小予在一旁听了暗暗叫苦,这一轮儿的谈话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人的架势依然是剑拔弩张的。 “是啊,原本是不这样。”陶如佳道,“这不,到你认识了那车祸小娘们儿,一切就都变了,说,说不得,碰,碰不得,你了不起了是吗?说,你到底和那小娘们儿是什么关系?” 陶如佳自认在莫非面前有点儿分量,所以说话比较硬气。 “没什么关系,只是一般朋友而已。”莫非避重就轻道。 “一般关系?我看没那么简单吧。听说发生车祸时正好是午夜时分,深更半夜一对孤男寡女驾车外出,是一般朋友关系那么简单吗?我看你们俩的关系不是一般,而是不一般。”陶如佳用戏谑的口气说道。 “说什么呢?什么深更半夜?什么孤男寡女?多难听啊!”莫非不乐意了。 “嫌难听,嫌难听你别做呀。”陶如佳不吃那套,顶风上。 “我做什么了?”莫非针锋相对。 “你听外界怎么议论你了吗?” “怎么议论?” “外界说你是那个车祸美女的老公,你们是夫妻关系。”陶如佳道,“说说看,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晓得,真不够意思,结婚也不告诉一声,连块喜糖也不发。” “瞎说,道听途说你也信!?我怎么会是她老公?我不过就是和她老公长得相像一些罢了。” “长得相像就可以在一起吗?别以为长得像就可以瞒天过海在一起乱搞男女关系,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陶如佳道,“再说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她老公。要是哪天让她老公发觉了,你就等着他来跟你决斗吧。” “谁和她乱搞男女关系了?你说话能不能过大脑?她老公发现了能怎样?我行得端做得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莫非掷地有声道,“行她老公出轨有外遇,就不行老婆和男人正常交往吗?”莫非质问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有那样的道理?” 莫非这会儿脑子有点不大灵光,正被陶如佳一步步带进坑里还没发觉呢。 “这么说是她老公先变心出轨的是吗?” “是呀,她丈夫美国留学,两年都不跟她互通消息,你说不是变心又是什么?她到机场去接她老公,没有接到,却把我给接到了,至今不晓得她老公的下落,就是回来了,也在躲她。其实,我跟依琳娜真的没什么,不过就是邂逅相遇。”莫非避重就轻道。 “那也是个美丽的邂逅。”陶如佳快速接上挖苦道,“心里头很美是吧?” “什么美丽邂逅,什么心里美啊,别逗了。”莫非被说得不好意思了。 “你说你与依琳娜是邂逅相遇,那为什么还不及时抽身啊?黏黏糊糊的,有没有企图谁知道啊?”她对莫非说辞前后矛盾颇有意见,“她丈夫变了心,正好由你来填补这个空白,求之不得啊!”她挖苦道,“我说怎么深更半夜乐此不疲呢,出了车祸都无怨无悔的。” “你说什么呢?”莫非又不乐意了。 莫非感觉他的极力解释换来的是陶如佳接连不断的讽刺挖苦和打击,心里一时接受不了,很是不爽。 “跟你探讨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陶如佳换一种方式道,“你觉得把小予和我像扔穿旧的破衬衣似的扔掉合适吗?你忍心吗?” 莫非面对诘问,心情超紧张,不置可否。 “你抛弃我们俩,转而投入有夫之妇的怀抱,我们俩的脸面往哪搁?咱俩好过,后来你给小予补习外语,你们俩好了,这我没意见,谁让小予是我的闺蜜呢,但你不能把小予和我都抛弃了,好歹在我们两个中间挑一个。”陶如佳道。 陶如佳一番话说出口,立刻引起莫非一阵窃笑。 “你当谈恋爱是自由市场买菜呢?我买你萝卜贱卖三分,你买我白菜贵买五厘,带讨价还价的。”莫非反驳道,“爱情是最自由的,最受不得约束。爱情若失去自由的属性,就变成了包办婚姻,就失去了它存在的价值了。”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把小予和我当牺牲品,而心甘情愿投入小娘们儿的怀抱了?”陶如佳质问道,“**的成心要当那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陈世美啊,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义,你就一点儿不管不顾了呗?” 陶如佳气急了,一口一个“他妈的”,爆了粗口。 “我说我和依琳娜没那么回事儿,你们又不信,要我怎么说你们才信?”莫非反唇相讥道,“我说我跟依琳娜好事做成、木已成舟、明年就结婚,你们就乐意听了呗?”莫非挑衅道。 “看,说实话了吧,看来铁了心要背叛我俩。”陶如佳叹道,“今后这世上就少了一个朋友,多了一个重色轻友之人。” 莫非见陶如佳给他定了性,急了,大声吼道:“我再跟你们说一遍,我跟她是正常交往,什么关系都没有,今后休想说三道四。” “吼什么吼,怕别人听不见你的丑事?”陶如佳道,“我们说你是为你好,公司正在考虑你的升职问题,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出你大搞男女关系的绯闻,你觉得合适吗?不要把上错床看成是小事,你是个黄花处男,跟一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多难为情。”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再说一遍,我跟她是正常交往,谁也没权抹黑我们,谁也无权指摘我们,包括你!”莫非急了,大声吼道,“你是我什么人,要你管我。”莫非终于按耐不住,决绝的说。 这一句说出后,单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莫非,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对陶如佳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陶如佳遭到来自莫非的强大抵抗,心想这情陷男女还真是管不得,神经走一处,认准一门,八头老牛都拉不回,她想还是那句话说得对,叫做劝赌不劝嫖,自己无疑小看了莫非捍卫他与有夫之妇情爱的力量了。 还好,莫非说出这一句狠话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留了下来,这给了他们三人缓和关系以余地。 这真是一场“鸿门宴”,我们姑且把它称为“新鸿门宴”,它与“旧版鸿门宴”的结果是一样的。 项羽的“旧版鸿门宴”是杀刘邦未成,失败了,周小予和陶如佳的“新鸿门宴”是逼迫莫非就范,让他放弃与有夫之妇谈情说爱,这,无疑也是失败的。 ...... 三天后,一台接骨手术开始了,依琳娜被推进手术室,手术由周小予操刀。 周小予手拿手术刀,站在手术台前,那简直叫一个万箭穿心。 “这个我给她做手术的人,就是我的情敌,为了她,莫非不惜与陶如佳和我双双翻脸,她生生是要把莫非从我怀抱里抢走。”周小予心里面翻江倒海,醋意翻滚。 她恨不得一刀捅下去,把少妇捅残废得了,免得她跟她抢男人。 但想归想,做归做,医院将这台手术指派给她,她要圆满完成任务才是,再说医生起码的职业道德也不允许她胡来,不能把工作视为儿戏,不能把工作和个人情感问题混为一谈,再说是莫非自绝于她和陶如佳,基本不关依琳娜的事儿,没有依琳娜,莫非兴许还要劈腿别人呢。 想明白了,她撇开私心杂念,开始心无旁骛地认真为依琳娜做手术。 手术很成功,依琳娜被推出了手术室,被直接推进vip病房。术后依琳娜得知,她的公司老总为她做了三件事,一是请求医院指派最好的医生为她做手术,医院派了周小予,二曰为依琳娜安排vip病房,非vip不住,三嘛,就是停在医院停车场上的那辆豪车,占了一个永久停车位,专等依琳娜一伺康复,即可驾车环游。 手术后的几天里,少妇躺在病床上专心致志打点滴消炎,她的任务是安全度过感染反应。 依琳娜做完手术的时候,莫非还没有出院,他隔三差五就往依琳娜的vip里钻。 莫非简直就是把周小予和陶如佳的劝告当耳旁风。 莫非不光是去看望依琳娜那么简单,还为她做这做那,真正担负起一个老公的指责。 依琳娜卧床口刁,不愿吃东西,莫非专挑她爱吃的买,不惜跑很远路,为依琳娜买来可口的食物,慢慢地,莫非了解了依琳娜的口味,她爱吃牛奶泡芙。 前来探视依琳娜的亲友逐渐增多,他们见莫非殷勤的伺候着依琳娜,再看他们惺惺相惜的样子,都不禁伸出大拇指,纷纷做出赞叹的样子,夸他们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其中有一部分亲友晓得依琳娜与她老公存在感情危机,见到眼前情景,还以为老公幡然悔悟夫妻俩重归于好了呢。 可他们哪里晓得,这对被他们羡慕的男女竟然是一对儿假夫妻,个中秘密,男的晓得,女的还蒙在鼓里呢。 莫非一天三遍的往依琳娜的vip病房里钻,丝毫没有逃过周小予的如炬双眼,她晓得只要莫非不在病房,那一准儿是到依琳娜的vip病房去了。 她佩服依琳娜的勾魂术,竟然让莫非魂不附体,像夜游似的一趟又一趟的往依琳娜的病房里跑。 到这时候,周小予只剩哀叹的份了,而无任何阻拦的办法,她看到的是莫非一条路走到黑的决心。 总之,莫非是够拧的,周小予一个人劝他不好使,联合陶如佳劝他还是没有结果。 唉,一旦情陷男女之事,上帝都拿他没办法。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a>; 第014章 两个莫fei 【两个莫fei】 莫非伤愈出院,回公司上班了。 刚走进厂区,就见有人对他指指戳戳,比比划划,他晓得车祸的事儿已经在公司传开了,有人在戳他的脊梁骨了,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这个坏事跟不正当男女关系联系在一起,那么就传得更快更远,更神乎其神了。 他在厂部遇到陶如佳,陶如佳用怪怪的眼神看他。 自从上次与周小予联合起来劝莫非不欢而散后,两人心里都产生芥蒂,不像过去那样情投意合了。 陶如佳对他旁敲侧击,别有用心要他做好面对全厂职工和领导的思想准备,那意思是说,等着瞧吧,有你好看的。 莫非感到很悲催,平时他们都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没想到关系发展到了这个份上。 莫非心急,直接问陶如佳有何见教,陶如娜终于开口,她告诫莫非要谨慎处理与依琳娜的关系,不可与她走得太近。 “公司上下都在疯传,说你乱搞男女关系,与有夫之妇打得火热,而对方不是一般人物,正是‘长洲技术实业开发集团有限公司’主管技术的副总经理依琳娜。这是一个高度敏感的人物,我们公司与她的公司有很密切的合作关系,为我们公司提供技术服务支持的正是这个‘长洲公司’。”陶如佳道,“公司现在正在考虑提拔你当新药开发研究所所长,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你和‘长洲’的副总搞在一起,你觉得合适吗?要正确对待生活作风问题,不要因小失大,在生活作风上犯大错误得不偿失。”陶如佳告诫道,“我们公司的员工与长洲的副总存在暧昧关系,会影响到我们俩家公司的合作,你要想清楚。” 陶如佳的一番话可谓肺腑之言,出于真心,以情动人,一方面为友情,一方面为爱情,她想,自己心仪的男孩子出了绯闻,自己有责任归劝他才是。 陶如佳道出依琳娜的工作单位和职务,方才让莫非晓得依琳娜职务不低,身份显赫,陶如佳要是不说,莫非还真不晓得依琳娜在哪高就呢。 “怎么你还这么看我,上次我跟你们说清楚了,这些谣传全是不实之词,我与依琳娜确实有接触,但那全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们看到的全是表面现象,事实上我在帮助一个几乎陷于绝望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你会见死不救吗?” “这么说你做的是好事,我该奉承你才对呗。”陶如佳明显不高兴,“我错怪你了,我该向你赔礼道歉才是,你是当代活雷锋啊!”陶如佳揶揄道。 “反正我怎么说你都不信,将来让事实说话吧。”莫非无奈道。 谈完依琳娜的问题,陶如佳告诉莫非一件事,就是那个先前提过的跟莫非名字谐音并且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家伙来公司报道了。 “哎呀,我简直无语了,几天前的一句笑谈竟不幸而言中,那个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家伙,竟然长得跟你毫分不差,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这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诡异的事情。”陶如佳一改方才沉闷的语气,兴高采烈道。 莫非听罢,脑海里立刻闪现“少妇的老公”几个字,心想,不会是依琳娜的老公吧,长相与我相同的不是她老公又会是谁呢? 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什么?不可能吧,怎么会呢?你见到他了?”莫非问道。 “见过了,在我舅舅的办公室里,他俩在谈工作。当时我还以为是你呢,和他打了声招呼,叫了声‘莫非’。你猜怎么着,他礼节性地应了一声,接着问我怎么晓得他的名字,‘上班第一天就有陌生人叫我的名字,看来我有当名人的潜质啊。’他开起了玩笑,这是他的原话。我见他如此说,很是纳闷。” 莫非也觉得有意思,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后来我舅舅说话了,‘你看这个莫飞是你认识的那个莫非吗?’舅舅问。”陶如佳道,“他让我看清楚,说此莫飞非彼莫非,他说他叫莫飞,fei是飞机的‘飞’,不是是非的非。我这才晓得我认错人了,站在面前的不是你,而是那个申请入职我们公司的海龟。我舅舅问莫飞是否有孪生兄弟,莫飞说没有。我舅舅说真是太神奇了,从未遇见过有这样的奇事儿。” 莫非的心忽悠一下子,立刻想到了依琳娜的丈夫,长相一样,姓名谐音,不是依琳娜的丈夫又会是谁? “依琳娜当时就是对着走出航站楼出口的我大呼莫飞的,看来她叫的是莫飞,而不是我莫非。”他心下思忖道,“那莫飞作何反应?”他问陶如佳。 “莫飞见我舅舅询问他是否有孪生兄弟,忙问怎么了,我舅舅告诉他公司里有一位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姓名谐音,生日相同,莫飞听后大感惊异,连说不可能。”陶如佳回答道。 “公司员工作何反应?”莫非问。 “现在这件事传开了,引起轰动,公司上下对于出现一个跟你同名同姓生日相同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感到震惊,都说你们是一对孪生兄弟双胞胎呢。”陶如佳说,“怎么样,要不要见见你这位孪生兄弟啊,说是你的替身也行啊。”陶如佳调侃地征求他道。 “有没有孪生兄弟我还不知道,从未听说过,起码我妈妈没告诉过我,我倒要看看这位留美博士跟我长得有多像。” “别急,公司下周召开下半年生产经营形势分析会暨新药研发中心和质检中心成立大会,届时公司中高层中层都参加会议,你这个质检中心主任也在参会之列,到时你就可以见到你的替身了。 过了几天,公司召开生产经营形势分析会的日子就到了。 分析会会场设在公司二楼礼堂,公司中高层七八十人齐集一堂,召开下半年生产经营形势分析会暨新药研发中心和质检中心成立挂牌大会。 参会者分两层围椭圆形会议桌而坐,里层是高层,外层是中层,层次分明,等级森严,总经理坐会议桌的一头,主持会议。 从坐下的那一刻起,莫非就在座位中搜索他的“孪生兄弟”莫飞,慢慢地,他在右前方发现了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哦,真像,简直就是同一个人。”莫非在心里叹道。 与会人员早就知道这回事,他们看着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分不清哪一个是莫非,哪一个是莫飞,心中暗暗称奇。 除了分析生产经营形势以外,会议还宣读了两项任命,宣布成立新药研发中心,由莫飞任主任,升任莫非为公司质检中心主任,职称由技术员升至工程师,原主任另有任用。 本来因长相雷同颇受大家关注,又双双得到晋升,两位莫fei在会上一时风光无限,极受大家关注。 总经理请两位莫fei认识一下,以便今后工作上密切配合,精诚合作,唱好同台戏,两人起身,握手致意,并向众人点头致意。 趁两人站起来握手的机会,众人又一次端详了他们两人,那长相,那神态,简直就是一个人。 众人惊叹于造物主的鬼斧神工,竟能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造得跟一个人似的。 会后,举行两个中心成立的揭牌仪式,即“新药研发中心”和“质检中心”,两个中心主任同时走马上任。 ; 第015章 狗拿耗子 【狗拿耗子】 会整整开了一上午,结束时,就到了午饭时间了,公司为参会人员安排了便宴,众人向食堂走去。 莫非一路走,一路寻思着,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莫飞就应该是依琳娜的丈夫—名字叫莫飞,美国留学三年,与我长相酷似,妻子都识破不了,不是他又是谁呢? 会议室到食堂短短三五分钟的步行路程,莫非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活动。 “我曾经在心里向依琳娜承诺过,要为她找回丈夫,今天机会终于来了。”他庆幸道。 “我喜欢过依琳娜,曾私下里想,如果依琳娜找不回丈夫,或遭丈夫遗弃,我就娶她。”莫非心想,“可现在情况有变,这个莫飞出现了,他很有可能就是依琳娜归国不归家的丈夫啊,我该为他们牵这根线才是。当然了,这个莫飞很有可能变心了,不然他为什么不回家?”他顺着这个思路推理道。 走进食堂,莫非见陶如佳与莫飞坐一桌。 食堂的餐桌是大桌子,一桌能坐七八人,采用分餐制,用餐盘各取所需,由于下午还要上班,食堂不提供酒水。 莫飞与陶如佳这一桌已满,莫非在邻近的一张桌前坐下来。 他在想,如何跟莫飞搭讪,和他谈一谈,不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依琳娜的老公啊。 他想如果直接问莫飞是不是依琳娜的老公,那会很生硬,要是莫飞真的出轨,他会很反感这样的直接提问。 忽然他心生一计,计上心来,掏出一件东西看了看,然后戴在右手无名指上。 莫飞与陶如佳这一桌很快有人吃完饭,空出位子来了,陶如佳向莫非这边挥手喊,“到这边来一下,与你的孪生兄弟谈一谈吧。”她调侃着喊道。 莫非一看正好是个机会,可以和莫飞交流一下,于是端着没吃完饭的餐盘坐了过去。 莫非坐下,向莫飞点头致意,和他又握了遍手,两人方才在会上就致意了,只是一时还没来得及谈话。 当他坐下的时候,桌上剩余的人都纷纷说两个莫fei长得酷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扒下来的一样。另有一些人纷纷附和着,都说这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陶如佳掏出手机,提议为他二人拍照,她让两人坐到一起,用自己的手机为他们拍了个二人合照。 陶如佳的提议和做法提醒了莫非,莫非忽然灵机一动,觉得拍个合照很有用处,他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陶如佳,要她为自己和莫飞拍个二人合照。 陶如娜照办了,举手之劳用莫非的手机为两个莫fei拍了一个合影,随手把手机递给莫非。 “刚入职公司,请多关照。”莫飞客气道。 “哪里,互相关照,今后还要仰仗你呦。”莫非收起陶如佳递过来的手机,同样客气道。 “你认为我们长相酷似、生日相同、名字谐音只是巧合那么简单吗?”莫飞出其不意问道。 莫非听了一怔,“我也这么想,你听说什么了吗?有没有听老一辈说过什么?”他不直接回答莫飞的问题,反问他道。 “没有,我只是猜测。”莫飞答道。 由于只是便宴,众人很快吃完饭,陆续离开了。 莫飞想要继续谈一谈的愿望较强烈,莫非也乐得陪他,到陶如佳走的时候,餐桌上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莫非故意把右手放到桌上,希望莫飞能够看到那个东西。 莫飞一眼瞅见莫非手上戴着镶金绿翡翠戒指,惊讶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是的,方才莫非往无名指上戴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依琳娜“还”给他的戒指。 为了让莫飞能够看到这枚戒指,莫非故意把右手放到桌上,放在莫飞的眼皮子底下。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怎么到了你的手上?”他惊讶的问道,“它在我老婆的手上才对,怎么跑到你的手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看了一眼戒指,心想这一招果然灵验,“怎么,你认得这枚戒指?”他不露声色问道。 莫飞扳过莫非的手,仔细端详那枚戒指,当他看到戒指上个性化定制的“娜娜,嫁给我”六个字的时候,他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是我送给我老婆的定情礼物,我怎么会不认得?怎么在你这儿?”他又问了一遍。 “你老婆叫什么名字?”莫非不动声色问道。 “叫依琳娜。” “哦,叫依琳娜就对了,果然是依琳娜的老公。”莫非暗想,“你回来多久了,从美国?”他不回答莫飞的问话,而是问道。 “半个月了,怎么了?” 莫飞不晓得莫非问话的用意何在,完全被他设计了,实话实说道。 “半月了,半月了为什么都不回家一趟?你老婆在家等你等得好苦呦。” “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莫飞纳闷,惊问道。 “你想想,你的定情礼物都在我这儿,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有家不回呢?告诉你吧,你老婆出车祸了,刚做完手术,正在医院休养呢,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老公在身边。” 莫非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显带了点情绪,他是在为依琳娜抱打不平。 见莫非这么说,莫飞用异样的目光看莫非,那意思是说,我老婆什么事儿你都知道,我老婆的戒指在你手上,难道你与我老婆有一腿不成? “听你这话,我老婆与你关系不一般啊,”莫飞阴阳怪气地说,语气里含有很大讽刺挖苦的意味,“我老婆出车祸我不在身边,想必你在她身边喽,是你在护理她呦。说说,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是第三者吗?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这个人啊?” 见莫飞起了逆反,莫非心中连连叫苦,后悔没有把握好谈话进度,本来挺有利的,现在反而变得被动,他担心后面的话没法儿谈了。 莫非避其锋芒,不搭他的那个茬,自说自话道,“抽空还是回家去一趟吧,外面的世面再大,也是要回家安身的。你一个人在外面优哉游哉的不要紧,家里的老婆可是要望眼欲穿的呀。”莫非阴阳怪气扔出一句。 两人初次交谈,气氛就有些紧张,几乎谈崩,话不投机半月多,再不走怕是要引起更大的不愉快,于是,莫非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莫飞愣怔半天,忽然醒过神儿来,冲莫非的背影狂喊道:“用你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你管我回家不回家!” 餐厅里,公司员工吃完饭都已走尽,只有几个杂工在收拾残局,她们听到的是莫飞声嘶力竭的吼叫,都侧目向这边看。 第016章 找到你老公了 【找到你老公了】 走出公司餐厅,莫非像卸去千斤重担一般,心里别提多轻松了。 “总算替依琳娜找回了老公,我可以解脱了,今后不用再担心依琳娜与我同榻而眠同床共枕了。” 可是接下来,新的忧虑又袭上心来。 “莫飞回国半月不回家,一定是外面有人了,他担心回家依琳娜纠缠他,没了自由,就干脆来了个不照面。” 依琳娜还在医院里,莫非坚持把后半天班上完,傍晚回到医院探视依琳娜。 依琳娜也很感谢车祸,因为车祸后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莫非。 车祸前,莫非处处躲着他,与他若即若离的,不时地还给她来个不辞而别。 车祸后,依琳娜发觉莫非真是大变样,对自己的关心已经上升为自觉行动了,不再像过去那样若即若离的,动辄还使个小性子,给她来个夜不归宿什么的,而这些变化都源于车祸。 原来的莫非被动,现在的莫非主动,原来的莫非木讷呆板,现在的莫非主动热情,原来的莫非只知退让,现在的莫非晓得主动关心人了,总之,发生在莫非身上的都是积极可喜的变化。 这不是车祸的功劳又是什么呢? 莫非在来的路上专门为依琳娜买来了她爱吃的牛奶泡芙,女人爱吃甜食,这莫非比谁都清楚。 依琳娜很高兴见到莫非。 “我的好老公,你还记得我爱吃牛奶泡芙这回事,这感觉可真是好啊!”依琳娜顾不得矜持,向莫非发出了女神嗲。 “娜娜,以后不要叫我老公了。”莫非道。 “为什么?”依琳娜刚把半块泡芙放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嚼,听到莫非的话,诧异地问道。 “因为我不是你老公,我找到你的真老公了。” “又在说不是我老公,你想让我从航站楼顶上跳下去啊?这么久了,还在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依琳娜笑着嗔怪道。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那我去跳楼了哈。”依琳娜逗他道,说着摆出要走的架势。 “真的,我找到你真正的老公了,可以把你交还给他了。”莫非说。 “瞎说,什么真老公假老公的,你就是我的真老公。”依琳娜含情脉脉道。 莫非见依琳娜与自己打哈哈,不禁心下着急,忽然想起陶如佳为自己和莫飞拍的那张合照,掏出手机,从相册里搜到那张合照,递到依琳娜的手上,让她看。 “怎么是两个莫飞呀,呵呵呵,这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呀?”依琳娜看那照片超级有趣,笑着问道,“是不是你用电脑技术合成的呀?呵呵呵。” “别开玩笑了,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儿呢,这确实是你老公与我拍的合照啊。” “呵呵,”依琳娜笑道,“你遇见了我老公,就是你遇见了你自己。你怎么遇见我老公的,是在梦里?”她仍不相信,打哈哈道。 “是这样的,你老公入职我们公司,被任命为新药研发中心主任,这是别人为我俩拍的合照,总算找到他了,可以给你一个交代了,我也可以和平地退出了,这回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入职你们公司?你真的不是我老公!你们是哪家公司?”依琳娜问道。 “博兴生物制药有限公司。” “哦,这家公司我晓得,我们公司还与‘博兴’有合作呢,负责为‘博兴’的生产设备提供技术支持。” 依琳娜见莫非说得头头是道,忙把手机拿过来又看了一遍,接着看了一眼莫非,不解的嘟囔道:“那你是谁呢?你说你不是我老公,但为什么长得跟我老公一模一样啊?你怎么解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晓得我确实不是你老公。原本我们互相并不认识,我既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老公。”莫非见依琳娜发问,耐心地解释道,“就是机场的那次邂逅,让我们结了缘,为了帮你找到老公,我又认识了这个名字跟我谐音长相酷似的人。现在好了,我终于为你找到老公了,明天我就让他来见你。” 依琳娜见莫非如此说,不禁用异样的目光看莫非,好像忽然间莫非变陌生了,好像莫非忽然间变成了一头怪物了似的。 她回想着这近一个月的经历,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么说我与这个不是我丈夫的男人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一个多月,我有没有让他夺去贞操啊?”依琳娜心下想,“难怪他三番五次说他不是我老公,我还不信呢,难怪他三番五次与我不辞而别,他那是怕我拉他上床。怪不得他,是我不分青红皂白把他强拉回家的。哦,还好,他是个有分寸负责任的好男人,在我诱惑他上床的时候,他能够始终顶住压力,想尽办法逃脱,谢天谢地,老天没有让我遇到色狼。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他怎么长得跟我老公一模一样啊?名字还谐音,不然的话,也不能在机场叫我老公的时候,歪打正着刚好叫到了他的名字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吗?简直不可思议!” 依琳娜见莫非说得有点离奇,仍不能完全相信,半信半疑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也真够巧合的了,我老公为什么这个公司不去,那个公司不去,专入职你们公司。” “其实说巧也不巧,我们是一家大型生物制药厂,你老公学的专业是生物制药工程,到我们公司求职正合适。” “哦,可也是。”依琳娜似乎被说服了,应道,“他留学前在公司里是专攻医疗器械的业务员,赴美留学学的是医疗器械研发和西医药制剂研发,正对口啊!” 依琳娜低头沉思,心想,如果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我老公,那么我老公八成是投入别人的怀抱了。 “你说了一大堆,好像挺有道理,可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呢?”依琳娜问道。 莫非略一沉思,从衣袋里掏出那枚戒指,“还记得这枚你‘送’给我的戒指吗?你当时说这是你老公送你的定情信物,你把它‘还’给我,让我时时刻刻看着它,就不会忘记你。我想你老公一定认识这枚戒指,这枚戒指就成为判定那个人是不是你老公的试金石了。我戴在手上让他看,果然把他的视线吸引过去了,问我他老婆的戒指为什么在我手上,难道这还不能说明这个人是你老公吗?”莫非道。 “嗯,这倒也是。”依琳娜若有所思道,“那么你怎么才能让我见上他一面?俗话说,耳听是虚,眼见为实。” ; 第017章 你尽到心了,走吧 【你尽到心了,走吧】 莫非略一思索,道:“这个好办,这样吧,明天早上我们开车去一趟‘博兴制药厂’,我们在大门口候着,你老公八点钟以前准来上班,到时你看到一个长相与我一模一样的人,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了。” “哦,这个办法不错。”依琳娜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依琳娜开车拉着莫非来到博兴制药厂,把车停在大门外,依琳娜摇下车窗,静候莫非说的那个人的到来。 果然,八时许,一个男子拎着公文包出现在公司大门口。 透过车窗,依琳娜清楚地看到一个长相与莫非酷似的男子走进公司大门。 依琳娜相信了,走进博兴制药厂的那个人才是她的老公,而眼前的这个人,不过就是与她的老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莫非把依琳娜送回医院,依琳娜似乎相信了,但心有不甘,很是纠结了一阵子。 这时,医生进到病房里通知依琳娜,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但不能马上上班,伤筋动骨一百天嘛,需在家静养一段时间,直到痊愈。 “你来接我出院好吗?”待医生走后,依琳娜请求莫非道,“虽说你不是我老公,但我已经对你产生依赖感了,觉得有你在我身边心里就踏实。” 莫非心想,这样一个事业上的女强人,生活上却是一个典型的小女人,小鸟依人,需要人爱她疼她,需要人呵护她。 “让你老公来接你有多好!”莫非说,“找到你老公了,今后万事要依靠你老公,我们不宜再见面了,再见面让人说闲话。明天到公司我把你要出院的消息告诉你老公,正好让他来接你。” “你觉得他真的会来吗?”依琳娜不信,反诘莫非道。 ...... 当晚,莫非回到他的独身宿舍歇息。 第二天一到班上,莫非就径直奔“新药研发中心”而去。 他不信说不动莫飞,他不信莫飞会不爱有着千种柔情万般风情的依琳娜。 莫飞也刚上班,这是他就任新药研发中心主任后的第一天上班,他准备先建立新药研发台账,然后逐步把自己从美国带回来的资料用于药品实验。 虽说是新药研发中心,可中心只有他一个主任,不曾有手下人,他等着公司为他配备人手呢。 “哦,一早起就遇见你,看来这一天注定要晦气喽。” 他见莫非推门而入,没好气的诅咒道,他还没忘昨天午饭时与莫非发生的龃龉。 莫非后悔昨天对他多有冒犯,抱定莫飞说什么都不与他一般见识得想法。即便他说出难听的话,也要听进去,不为别的,只为莫飞能回到依琳娜身边。 “跟你说件事,”不等莫飞让座,莫非先自坐下了,“你妻子依琳娜今天出院,她要你去接她。”莫非像什么也未发生一样,若无其事说道。 莫飞只管整理他的资料,不理莫非。 莫非又说了一遍。 “我要是不去呢?”莫飞抱定要跟他打一架的决心,态度冷冷的说道。 莫非一看莫飞极度不配合,为了说服他,不得不放下身段,谦卑地和他谈,谁让他昨天得罪人家了呢。 “有件事可能我不该问,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有人怎么了?跟你有关系吗?要你管!知道不该问还问。” “我不是管你,我是想把你和依琳娜往一块撮合,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依琳娜等你等得够苦的了,她做梦都想着和你有团圆的那一天。” “用你撮合,你算老几?慢说我没出轨,就是出轨了,用你教训我吗?我们团圆不团圆,说破大天也不用你管。自己什么烂人不知道,还偏要装救世主,什么玩意?!” 由于第一次谈话就没谈拢,双方没有互信基础,所以说谈拢的可能性极低。 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的第二次谈话又是不欢而散。 下午,莫非请假到医院专程向依琳娜交代事情经过。 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伊琳娜的行装已由护工打好,正准备出院呢。 依琳娜给公司打电话了,不让公司来人接她,说亲友来接。 她望眼欲穿,希望她等待的那个人能够在最后一刻到来。 莫非出现在依琳娜面前时,依琳娜是躺在床上的,见到莫非出现的那一刻,她“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是哪个莫fei?”她惊问道。 正巧莫非是换了衣服来的,昨天穿一身儿西装,今天穿一件儿休闲装。 依琳娜以为来人是莫飞,因为昨天莫非说过,一定要让莫飞来接她。 “你是......”依琳娜指着莫非问道,“哪个莫fei?”她又问了一遍。 “对不起,我没能说服你老公来接你。”莫非愧疚地说。 “哦,你是莫非,不是莫飞。”依琳娜听了莫非的话,方才弄明白,“他为什么不来?”她嗫嚅着问道。 依琳娜明知她老公不会来接她,但还抱有一线希望,当听说莫飞真的不来时,她还是有些惆怅和沮丧。 依琳娜听不到莫非回答她,晓得莫非有难言之隐,不愿直说,立时躺倒在床上,闷声哭了起来。 “我怎么命这么苦,在身边的不是我老公,是我老公的不屑于到我身边来,呜呜呜。”她一面哭,一面诉说着。 莫非见依琳娜哭的很伤心,内疚之情油然而生,暗骂自己无能,竟然不能动员莫飞来看依琳娜。 “别难过了,明天我一定动员他来看你,哪怕是我求他。” “不要求他,夫妻情份是求不来的,他八成是变心了。他若有情,会不请自到的,无情请他也是枉然。”依琳娜道,“你走吧,你尽到心了,我给你添麻烦了,纠缠你一个多月,向你道歉,给你赔情。”依琳娜真诚道,难掩失落情绪。 见依琳娜催他走,他忽然心生不忍,呆立在床头,久久不愿离去。 “你结婚了吗?”依琳娜问他道。 “还没呢。”莫非乖乖的答道。 “那就更不能跟我在一起了,我是结过婚的人,跟我在一起会影响你的名誉,你有女朋友了吗?”他温情的问道。 “还没有呢。”莫非怯生生道。 第018章 接她出院回家 【接她出院回家】 莫非坚持把依琳娜送回家,无论依琳娜怎样反对和拒绝都没用。 “我没能把你老公给动员来接你出院,内心愧疚,你就让我把你送回家吧,算作我对你的补偿。”莫非真诚道。 “噗,”依琳娜几乎笑出声来,“这个怎么会怪你?男人若是有外遇变了心,八头老牛都拉不回来,你一个人的力量,怎么会大得过八头老牛呢?”依琳娜调侃道。 依琳娜是乐观的,面对有可能被老公抛弃的厄运,仍然谈笑风生,不愧为淑女范儿,女神儿范。 但听得出,依琳娜故作轻松的外表下掩盖的是被丈夫抛弃的无奈和苦涩。 可能有人会问,像依琳娜这样淑女范儿和女神范儿十足的女人,男人会忍心抛弃吗? 是的,答案是肯定的,要不怎么有鬼迷心窍这句话呢? 古语有糟糠之妻不可弃,而现实生活中确实有文人雅士不弃糟糠的,与之相反,女神也有遭遗弃的,比如说汉代王昭君,就是被皇帝遗弃后远嫁匈奴的。 呵呵,不知这个比喻恰当不恰当。 莫非执意要送依琳娜,其实依琳娜本心是乐意让莫非送的,拒绝和推辞不过是出于客气罢了。 只有莫非的陪伴才能使依琳娜暂时忘记被丈夫抛弃的悲哀。 当莫非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依琳娜走出住院区的时候,那情形还是蛮温馨的。 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在后面推着,没人怀疑她们是一对恩爱无比的伉俪,无论是同病房的病友,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的不相干的人。 这一幕恰巧也被周小予看到了。 当莫非推着轮椅上的依琳娜走下医院门前的台阶时,与迎面而来的周小予不期而遇。 当周小予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她在先前的基础上又加深了一步印象,她认定是依琳娜这个有夫之妇施了魔法和法术什么的,勾引了她的莫非,莫非爱上有夫之妇纯属鬼迷心窍。 至此,周小予对依琳娜的了解算是完整了。 刚住进来的时候,周小予是不认识依琳娜的,后来她见依琳娜的谱摆得很大,公司上下有不少人来探望她,甚至公司高层也来了,还给她送来豪车,她好奇地打听依琳娜的来历,人家告诉她,这位外表略显文弱的女士是“长洲实业技术开发集团有限公司”主管技术的副总,姓依,叫依琳娜,她方才晓得。 不仅了解到这些,周小予还了解到,依琳娜是有夫之妇,不仅了解到依琳娜是有夫之妇,而且还了解到,依琳娜的婚姻发生了危机,正在闹婚变呢。 周小予据此断定莫非一定是爱慕虚荣,想插足依琳娜的婚姻,爱上了依琳娜这个有夫之妇,爱上了她的金钱和地位。 周小予由此判断,莫非做了可耻的第三者。 “周大夫,我出院了,向您道别。”依琳娜向周小予打招呼道。 周小予是依琳娜的主刀医生,周小予为她做的手术很成功,依琳娜还是很感激周小予的。 出于礼貌,周小予不得不应了一声,可是心里却别扭得很,看到依琳娜和莫非在一起,她就感觉万箭穿心。 周小予怒目圆睁,看着莫非和依琳娜,气愤得胸膛一起一伏的,要不是箍得紧,怕是那酥物就要滚出来了。 她无法谴责依琳娜,只好迁怒于莫非,把全部的怨气撒在莫非一个人身上。 “莫非,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她气哼哼对莫非说。 莫非推着轮椅上的依琳娜,刚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就听到周小予以命令的口吻对他说。 莫非与依琳娜对视了一下,依琳娜用眼神示意莫非跟周小予去一趟,那意思是说,不去不好。 莫非听从依琳娜的劝告,将轮椅上的依琳娜独自一人撂在台阶下,跟着周小予去了她的办公室。 依琳娜想了想,猜出周小予找莫非是怎么回事了,莞尔一笑,转动轮椅的两个轱辘,只管向自己的车运动而去。 莫非尾随周小予到了她的办公室。 “莫非,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那个富婆去了,今天跟你说吧,有她没我,有我没他,你今天若是踏出这个门,我就不认识你,你今后就别来找我。”到了办公室,周小予气哼哼地下了最后通牒似的说道。 “你没见她腿上打着绷带呢,她行动不便,不送她回家怎么办?况且她还有很多东西物品需要搬运。”莫非据理力争道。 “送她有她老公,你跟着瞎搀合什么?你就不嫌寒碜!”周小予挖苦道。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老公变心了,不会来接她了。” “呵呵,笑话。”周小予冷笑一声,“她老公变心了,正好由你来填补这个空白,你是铁了心要跟她走了是吗?” “嗨,车轱辘话说过多少遍了,有意思吗?依琳娜还在台阶上等着呢,不要在这儿瞎耽误工夫了。” “我和你处了两年,她一个眼神就把你给勾走了,她到底有什么魔力?你觉得娶个二婚头有意思吗?我告诉你,今天你若是敢走出这间屋子,以后我就不认识你,你就不要回来见我。”周小予气急败坏地喊道。 周小予气急眼了,失了淑女范儿,泼妇般地喊道。 莫非听了周小予的最后通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背后留下周小予恶毒的叫骂声:“滚吧,走了你就不要回来,去找那小娘们儿去吧,去找你的二婚头去吧。” 莫非义无反顾的走了,去找依琳娜去了。 莫非前脚走,周小予不甘心,后脚凑到窗前,查看窗外莫非与依琳娜的动静。 方才莫非尾随周小予重新返回楼里,依琳娜依靠自己的力量勉强运动到自己的车前,但她腿上有伤,无法靠自己的力量上车,于是静候莫非回来。 莫非来到依琳娜身边,把她从轮椅搀扶到车上,搀扶她在驾驶位上坐下。 依琳娜身上有伤,行动迟缓,莫非谨小慎微地搀扶她上车。 依琳娜猜中莫非此去定会与周小予发生一场冲突,于是戚戚然说道:“你和周大夫正在谈恋爱呢吧?但愿我没有影响到你们的关系。” “没有的事儿,我只听从心灵的召唤。”莫非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就送到这儿吧,回到周大夫身边去吧。”依琳娜劝说道。 “额?轰我走!”莫非吃惊道,“没人帮你,你都上不了车,我走了,到了家里,你怎么下车,怎么上楼?” 依琳娜一听也是,赶紧不做声了,乖乖的让莫非送她回家。 依琳娜刚要发动车子,莫非忽然想起病房里还有没拿出来的东西物品,于是急令依琳娜打住,往返楼里楼外好几个来回,为依琳娜拿东西取物品。 整个过程周小予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 她见莫非屁颠屁颠不辞劳苦的为依琳娜服务,跑前跑后,跑上跑下的,气得要死。 她心中妒火腾腾,气急败坏,“啪”地一声摔窗离去。 周小予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她认定自己是在跟莫非谈恋爱,而莫非却不这么认为。 周小予气哼哼的,认定莫非是有新欢就忘旧爱的人,她把移情别恋、喜新厌旧、另觅新欢等好几顶大帽子隔窗统统向莫非砸了过去。 “辛苦了。” 依琳娜等莫非倒腾完东西,坐上副驾驶位子,心有感念,向他温情地道了一声辛苦,同时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依琳娜手握方向盘,一踩油门儿,发动车子。 车子一路驶向依琳娜的家,沿途两人谁也不讲话,但内心却涌动着浓情厚意,依琳娜已经做不到专心致志开车了。 到家了,莫非提着大包小包,把依琳娜的东西倒腾上楼,依琳娜在车里等着。 倒腾完东西,莫非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歇歇吧,让你为我搬东西真是过意不去。”依琳娜客气道。 莫非不讲话,重在行动落实。 他把依琳娜搀下车,他想还是不进依琳娜的家门为好,依琳娜的老公找到了,他需要避嫌,再进她的家有点不合时宜,他以为还是避嫌不上楼为好。 莫非看着依琳娜的背影,想目送她上楼回家。 “你还会来吗?”依琳娜没有马上进楼,而是温情的问道。 一个多月的相处,让依琳娜对莫非产生了感情,要说不留恋那是假的。 特别是在基本断定老公出轨的情况下,她想多留住一些感情,疗伤她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我现在已然成为弃妇了,人间真情对我来说所剩无几,我应该在有限范围内留住我的真情,而他就是我最想留住的那个人,当不了爱人,成为朋友也是好的呀。”她心下想。 “嗯,我会的。”莫非哽咽着点了点头,说出四个字来。 依琳娜拄着拐,亦步亦趋的向楼里走去,刚从病床上下来的她,行动显得有些迟缓,拖着一条伤腿有些趔趄的走着。 走了几步,显得吃力,回头看莫非,那意思好像在说,你忍心看我一个人上楼吗? 莫非在后面看到了,心下一惊,“走平地尚且如此,更别说上楼了。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伤者独自上楼?太不讲情理了。”如此想着,不禁走上前去帮忙搀扶。 依琳娜见他从后面上来,对他温情一笑。 莫非与她相视一笑,搀扶她向楼里走去。 莫非搀扶依琳娜上楼,走到家门的时候,依琳娜示意莫非钥匙在她的裤兜里,莫非到裤兜里去掏钥匙。 隔着薄薄一层裤兜,他摸到了依琳娜柔软的肌肤,那感觉很好,感觉很亲切,甚至内心起了冲动,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要拥抱依琳娜。 依琳娜一动不动,静静地等着他拿钥匙开门,她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莫非。 门打开了,莫非站着不动,让依琳娜进去。 “为什么不进?”依琳娜问道,“你要不进去就走吗?到家门口了。现在与过去有什么不同吗?你在我家连澡都洗过,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依琳娜为了让莫飞放松下来,说出了洗澡的敏感事儿。 莫非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走进了依琳娜的家。 ; 第019章 劝赌不劝嫖 【劝赌不劝嫖】 两人走进家门,依琳娜请莫非坐,莫非则搀扶依琳娜先坐下。 现在两人已然是老朋友了,经过误认老公、车祸遇险和出院接车三个发展阶段,两人的关系已十分熟络,向成熟稳定的方向大大迈进一步。 两人的关系已经重新定位,从过去的假夫妻过渡到真心朋友,完成嬗变。 依琳娜看了下表,“四点多,吃饭还有点早,说会儿话吧,然后我带你去楼下吃饭。”她说。 “饭就不吃了,坐一会就走了。”莫非道。 “不吃饭怎么行?不吃饭不放你走,原先还吃呢。” “原先事出有因,你误把我认作你老公,我得陪着你把戏演下去,不然你又该跳楼了。”莫非有话直说,开起了玩笑,“现在不同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没有理由吃你的饭了。” 莫非提寻短见的事儿,在两人心中都勾起美好回忆,想起来挺温馨的,两人心有默契,不禁相视一笑。 “怎么能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呢?”依琳娜听了这话,不满意,忙加以纠正道,“我们还是朋友嘛,不是吗?再说你接我出院,帮我拿东西,搀扶我上楼,我还没感谢你呢。一点关系没有,你为什么给我买牛奶泡芙啊。”她故意煽情道。 见依琳娜说得有道理,莫非心下感激,没有再加以推辞。 原来被依琳娜当做老公时,莫非一走进依琳娜的家就紧张,他担心依琳娜拉他上床,担心依琳娜与他同榻而眠,同床共枕。 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了,莫非的心反而释然了,他可以轻轻松松地和依琳娜谈天了,欣赏一下依琳娜家的装修和摆设了。 “哦,好阔啊!”莫非转了一圈,叹道。 原先来过好多次,由于紧张,他都没好好看看这座“豪宅”的布局和装修。 依琳娜跟在他身后,做起了他的义务讲解员来了。 “你行动不便,我们还是坐下吧。”莫非见依琳娜拄着个拐跟在自己身后,心有不忍的建议道。 他们坐下了,由于前面的话题刚聊完,后面的话题还没接续上,两人一时出现冷场,四目相对,慢慢的不好意思起来,双双低下头。 他们似乎都意识到,他们之间有了那么一点小小的暧昧了。 “你别担心,明天上班我还要动员你老公来和你见面。”莫非忽然想起一个话题,说道。 “你觉得他真的会来吗?”依琳娜不假思索,反问道。 “他总要跟你见个面,不是吗?你们是合法夫妻啊,是履行过法律手续的,有结婚证。这样不明不白的不见面也不离婚,谁受得了啊?” “嗯,那倒也是,他会来的,不过不是跟我再续前缘,而是跟我谈分手。” “不要过于悲观,未到最后时刻,谁也不能轻言说婚姻已死亡。” “呵呵,”依琳娜冷笑道,“我自己的老公我最了解,他回来这么久,竟然不回家一趟,竟然不来看看我,用玻璃盖想都是他已经出轨了,除了这个,没有其他任何一种可能。” 莫非想要劝依琳娜,要她不要过于悲伤,但见她除了据实说出实情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悲伤来。 “为一个死心塌地背叛你的人伤心不值得。” 关于悲伤,依琳娜只说了这一句,莫非暗暗佩服依琳娜刚强果断,是个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你也不要老劝他,会引起他的反感,你们今后还要在一起工作,为我的事搞僵关系不值得。”依琳娜说。 “哦,”莫非轻叹一声,“这女人够大气的,遇事先为别人着想,此外还有好多优点,有事业,能力强,人长得漂亮。我就纳了闷了,难道那个莫飞眼睛长到脊梁骨上去了吗?有眼无珠!瞎了他的狗眼了。”他甚至爆粗口骂道。 “你若不惧找他,可以这么跟他说,问他是否想跟我离婚,如果想的话,让他来找我,你看他怎么说,他若同意离婚,就说明他外面有人了,然后我跟他协议离婚,彻底了结这段婚姻。”依琳娜道。 莫非一想,这个主意果然好。 “it~s/time/for/dinner.”不经意间,依琳娜冒出一句英语来,那意思是说到吃晚饭时间了,“走吧,到楼下去吃饭。”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 第二天上班,莫非去找莫飞,又做起他的思想工作来了。 这回他改变策略,假托依琳娜之口道,“依琳娜让我来问问你,你是不是想跟他离婚,如果想的话,找个合适的时机去办理一下离婚手续吧,省得这样拖着对谁都不好。”他试探莫飞道。 莫飞不讲话,而是用异样的目光看莫非,同时剧烈的思考着,莫非说的话有什么破绽? 莫非进来前,他正在搞办公室的卫生,听到莫非的一番话,放下手里的扫除工具。 片刻,他有了主意,说道:“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他并不急于往下说,那样子是在吊莫非的胃口。 他坐下来,把想好的说辞先放在脑子里,翘起二郎腿,一个劲儿的在莫非面前抖,那得意劲儿是只有晓得一定能打败对手的人才会有的。 他找到痛击莫非的泪点了,志在必得要把莫非掀翻在地。 “就是说你私通我老婆依琳娜,蛊惑她和我离婚,最后达到你长期霸占她的目的。”抖够了,他继续说道,“你不觉得**的特像西门庆吗?依琳娜那个傻逼就是潘金莲啊,而我特么的就成了那枯树皮三寸丁的武大郎了。” “什么?你说什么?”莫非震惊了,“没想到你这小子会有这一手,来了个倒打一耙。”他大喊道,后悔没有设计好这个桥段,让恶人先告状钻了空子。 “要不你怎么这么热衷于劝我。”莫飞出其不意,又补了一刀。 莫非让他说的有些恼火,那情形就像抓贼不成反叫贼给咬了一口似的,十分恶心。 “依琳娜见劝你回家和她团聚不成,才出此下策问你同意不同意离婚的,再说这是依琳娜的意思,与我无关啊。”莫非支支吾吾道,好像理屈的不是莫飞,而是他莫非似的。 “我没说错,你和依琳娜串通好了算计我,看来你们早已有奸情了,一对奸夫淫妇也配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莫飞是个心眼小又善于算计的人,前天莫非言语不周得罪了他,今天他想尽办法是一定要报这一箭之仇的。 借着莫非说话露出破绽的机会,他狠狠的发起了反击。 “这......你......血口喷人。”莫非被打乱阵脚,找不到回击的支点,穷于应付,“我是看依琳娜为了等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才以朋友的身份来规劝你,你别不知好歹!” “呵呵,我还得感谢你不成?”莫飞冷笑道,“看来我离开的这三年里,依琳娜也没闲着,你们是怎么勾搭成奸的?说一说,分享一下。” 莫飞说出的话能噎死人,可脸上却笑嘻嘻的,别提有多讨厌了,这叫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 莫非不搭他那个茬,而是自说自话,“你要是外面有人了,赶紧悬崖勒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去跟依琳娜说,让你们重归于好。” “哼,”莫飞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来,“猫哭老鼠假慈悲,先不说我有没有外遇,依琳娜肯定是有了,这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呵呵呵。西门庆好意思劝武大郎改邪归正,迷途知返,真是荒唐的很!现在这事儿啊,整个一个大颠倒。奸夫有在别人面前说三道四的资格吗?” 莫非就是年轻,社会经验少,他忘了劝赌不劝嫖这句话了。 “莫飞,**的恶人先告状,咱俩不定谁做贼心虚呢,你心里要是没鬼,敢回到依琳娜身边去吗?谅你不敢!”莫非动了气,叫板道。 “呵呵,让我回家,休想!我就是既不离婚,也不回家,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结不成婚,靠死你们!”莫飞耍开了无赖,“我不回家,你也休想上依琳娜的床,小心我哪天出其不意,将你们俩捉奸在床。”莫飞的话很难听。 呵呵,两个莫fei打起架来还真是有趣得很哩,叫着对方的名字,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对方的同时,也是在骂自己,因为他们的名字是谐音,骂出口的声音是一样的,根本分不清是哪个“莫fei”。 两人的第二次论战以破口大骂告终,莫非仓皇逃离莫飞。 挨到晚上下班,莫非去找依琳娜汇报战况去了,莫飞则去找他的相好去了。 第020章 音乐人师岚 【音乐人师岚】 莫飞说没外遇是鬼话,他把莫非与依琳娜说成是一对奸夫淫妇,而把自己摘得却很干净。 事实上,莫非就是因为外面有人才不回家与依琳娜团圆的。 莫飞是一个典型的外遇男人,并且这个外遇是在国外遇到的,可谓外遇到国外去了,外遇出国际水平,走向世界了。 与莫非大吵一顿,挨到下班,莫飞就去找他的相好的去了。 他的相好叫师岚,是他在美国留学时认识的。 师岚是位音乐人,自费留学美国,家里为供她留学倾其所有。 师岚在芝加哥音乐学院主攻作曲和小提琴专业。 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小美女,高挑的个头,脑后梳条马尾辫,穿一双高跟鞋,顶起挺拔的身子,不笑不说话,很甜,很有魅力,站在芝加哥音乐学院演播大厅的舞台上,非常有音乐人的气质,能晃瞎一干听众,未来舞台影响潜力不可估量。 师岚是黄花闺女,为什么会委身于一个有妇之夫,解释这个问题还是那四个字—鬼迷心窍。 师岚在美国留学时就给国内发回了求职函,由于她的留学美国的牌子很亮,她被江海市交响乐团破格录取。 师岚家住外地,就为追随莫飞,她来到江海市,在江海市交响乐团做了一名首席小提琴手。 师岚在江北观澜小区的一座公寓里租了一个房间,莫飞有家不回,在与师岚租房的同一座公寓里也租了一间,两个房间相距不远,只有两个楼层之隔,这样来去方便。 不过,莫非嫌单独租房费用大,老想着与师岚同居,这样可以省去一个人的租房费用。 这两个人都属于刚毕业打天下的阶段,钱要算计着花,甚至有时一分钱要掰成两半,稍有算计不周之处,就会陷入拮据状态。 尤其是师岚,留学花去家里的所有积蓄,父母含辛茹苦,她必须尽快进入赚钱状态,贴补家用,孝敬年迈的父母。 她听说过“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想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迫切。 师岚也刚下班,在团里排练一天,一下班喊了一声累,直接就要睡觉。 她无心弄饭吃,脱去衣服,换上睡衣,这样睡着舒服,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大约睡了个把钟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惊醒,她睁开惺忪睡眼,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莫非出现在门口。她料到了,这时候敲她门的,不是莫飞还能有谁呢? 她只身跟随莫飞来到江海市,刚入职市交响乐团,没有几个朋友。 师岚懒得和他打招呼,最近两人因为同居的事儿闹得不可开交。 她返回到房间,坐在仅有的一把椅子上,似乎还没醒过盹儿来,莫飞没处儿坐,坐到了师岚的床上。 师岚的出租屋并不大,仅够放一张双人床的,此外勉强可以放一张桌和一把椅子,要想再放一把椅子,恐怕就没有回身儿的地方了。 卫生间是公共的,不在室内,三个租户共用一间厨房,条件是够简陋的。 也有条件好的,但租金也贵啊。就这师岚都嫌贵,老想着换一个更便宜的。 “岚儿,”莫飞称呼道,“我老婆发现我回国了,她托人和我谈条件,我们是不是同居起来,这样就可以断了我老婆想和我再续前缘的念想了。” 同居的事儿他早已谈过,今天算是旧事重提。 “呸,”师岚骂了一句,“净想着占便宜,一点儿责任也不负,我怎么看上了你这么个渣男?!” 师岚不听则以,一听火冒三丈。 她指望莫飞一进屋就问她吃饭没有,然后请她去饭店吃饭,菜点好的,酒要贵的,吃完一推碗碟,掏出“毛爷爷”,往桌上一拍,抹抹嘴儿走人,没有做饭之操劳,亦无收拾碗筷之繁琐,那叫一个爽。 可没成想莫飞不请吃饭,却旧事重提同居之事,怎能不让师岚恼火。 相爱的人如果见天被金钱纠缠着,那他们就没好日子过了。 两人的关系如此分裂是后来的事儿,两人也曾经甜蜜过。 两人的感情得从头说起,那是在美国,在芝加哥,两人在旅美学界同乡会上结识了。 最先是师岚引起莫飞注意的,莫飞对这个个头高挑外表靓丽的女孩一见倾心,他晓得自己是有妇之夫,无权与人谈情说爱。 事情发生戏剧性转机,是在一个深秋的夜晚。 ++++++++++++++++ “一个男人占女人便宜的最好办法,就是未婚和她同居。”师岚心下想,“吃饭男人等着女人买单太没面子,男人一般是做不出来的,那么未婚同居就是男人占女人便宜最直接最有效最冠冕堂皇的办法了。” 师岚想,原来你莫非是这么个东西,想做的事儿不答应你,你就磨叽没完,好,什么人什么办法对待,你有来言我有去语,你兵来,我将挡,纵然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 师岚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字来,表示极大不屑,“赶快把婚离利索了再说,不离婚,结婚同居都免谈。姑奶奶我亏大发了,黄花闺女跟了你这个有妇之夫,还不知趣点儿,赶紧把婚离喽。”她给莫飞下了最后通牒。 “离婚急不得,我计划着从我老婆那搜刮一笔钱,好让我们的婚礼办得不至于寒酸,好让我们婚后的生活能宽裕些。”他是这样说服师岚的。 “搜刮钱财不耽误离婚,甭拿这个做借口敷衍我,拖延我。”师岚有点儿不乐意了。 “我若是急着离婚,法院会把我视为过错方,那么在财产分割上我就会吃亏,什么也不判给我。”莫飞解释道,“我只有拖着我老婆,等她被拖得不耐烦了,主动向我提出离婚,我就可以趁机敲诈她一下,弄过来几百万,我们好风风光光办婚礼,舒舒服服过日子。” “你能弄出那么多?你老婆是财神爷呀?”师岚很吃惊。 “我老婆是公司高管,挣年薪,一年好几百万呢。” “额,”师岚吃惊道,“有这么个财神爷的老婆,你怎么舍得离开她?算了,我们俩就此散了吧,就当没好过,免得你后悔。”师岚故意激他。 “说什么呢?你看我是为了钱而不顾感情的人吗?我爱你是不讲条件的,海枯石烂不变心,依琳娜就是再有钱,我也不稀罕,我认定你了。”他云山雾罩又是一顿蛊惑。 “切,少来这套,爱我就赶紧离婚,我不想做那不明不白的第三者。不离婚别说同居,就是继续处下去都别想了。”师岚亮出了底牌。 ...... 第021章 你还会来看我吗 【你还会来看我吗】 莫非在试图说服莫飞时遭到抢白,大败而归。 这是她与莫飞的第三轮交锋,第一轮打了个平手,第二轮略占下风,第三轮完败而归,可以说是输得惨不忍睹。 本来他计划若是莫飞答应去见依琳娜,无论他们谈得如何,他都不准备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儿了,他要彻底从依琳娜的视线里消失,还他们夫妻俩自主处理纠纷的一个空间。 可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没能说服莫飞回到依琳娜身边,不仅如此,莫飞也不愿与依琳娜离婚,似乎这盘僵局无法再走下去了。 莫非意识到,他已经深深卷入依琳娜和她老公的纠纷中去了,想要及早抽身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晚上,莫非回到依琳娜身边,向她交代与莫飞谈话的经过。 他很内疚,后悔与莫飞的谈话让他给谈砸了,好像莫飞不回到依琳娜的身边是他的责任似的。 依琳娜正在梳妆打扮,她晓得莫非要来。 近来不知怎么地,他总想以清新靓丽的形象出现在莫非面前。 他想,这也许是能留住莫非的一个办法了,让莫非做自己的知己,与他一生一世做好朋友。 不能做他的红颜知己,做他的蓝颜知己也行啊,所谓蓝颜知己就是无性密友。 她晓得与莫非发展两性关系、成就一桩美满姻缘好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自己是结过婚的女人,而莫非还是个处男,无论从哪个方面论,莫非的条件都很优越,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小伙儿爱上少妇的情况发生。 听完莫非的描述,依琳娜叹了口气,后悔道:“没想到他恶人先告状,让你为我受委屈了,我怎么就没料到他会有这一手,是我考虑不周,给他送去了一个把柄和口实,让他以此为要挟抹黑我们俩。” 依琳娜意识到,与莫飞缠斗,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 依琳娜是个大事上有主见有能力的人,遇事该出头则出头,能隐忍则隐忍,至于鸡鸣狗盗之事,鸡零狗碎之事,背后算计人使绊子,她是向来不在行的。 “他既不想回到你身边,也不提离婚之事,他究竟想干什么?”莫非心下疑惑,问依琳娜道。 “他是想让我开这个口,先提出离婚,他好趁机向我敲诈一笔钱,好与他的新相好喜结良缘过日子。”依琳娜道,“我与他做了三年的夫妻,他的鬼心思我最清楚。”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莫非叹道,“好一个歹毒之人!不过协议离婚他不是也可以得到一笔财产吗?” “哼,他怎么好意思?家里的钱都是我一个人挣下的,他头些年走背点儿,一个大子儿不挣,后来转运了,可也没挣什么钱就去美国留学了,留学的费用还是我出的呢。协议离婚他不好意思提出更多财产主张,就用拖我的办法指望我先提出离婚,他好借机敲我的竹杠,多分得一些财产,狼子野心,休想逃过我的眼睛。”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莫非问。 “我偏不给他,他拖我,我也拖他,看谁能拖得过谁?他的小老婆一定催他离婚呢,我拖得起,他未必拖得起。”依琳娜有些气愤,愤愤的说,“我偏不让他的阴谋得逞!” 莫非无言以对,他晓得,以他的身份而言,应该没有资格参与依琳娜关于如何对付莫飞的讨论。 他不能说应该拖莫飞还是不应该拖莫飞的话,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仍然是个局外人。 如果他参与到这个讨论中来,那么就真应了莫飞的那句话了—勾结依琳娜,算计莫飞,西门庆与潘金莲,一对奸夫淫妇。 他不想过早地卷入依琳娜与莫飞的情感冲突中去,他想保持一个局外人的中立地位。 莫非起身告辞要走。 “你还会再来看我吗?”依琳娜温情地问道,“我感到孤独,感到无助,感到绝望,我害怕,害怕莫飞有朝一日会来逼我。” “我会的,我会来看你的,我们是朋友嘛。”莫非答应依琳娜的请求道,“请放宽心,他不会那样做的,因为那样做是触犯法律的,对他也没好处。” 莫非晓得,除了几句苍白无力的劝慰话儿,他基本不能做什么。 ...... 莫飞本来想以不见面的方式要挟依琳娜,让依琳娜开口找他解决离婚问题,到时他好向依琳娜要挟个大价钱。 但他的相好师岚不想不明不白的跟着莫飞,要他从速离婚,既要离婚快,又要要个大价钱,争取更大“权益”,那情形好像是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这个权益是打引号的,出轨男人有什么权益可言,第三者怎配侵占原配的财产?如果配的话,那不是强盗逻辑吗?看谁家的钱多,可以入室抢劫了? 莫飞无奈,晓得师岚的意思就是圣旨,不敢拖着不办。 他想出个折中方案,向依琳娜提出协议离婚,向她主张三百万的财产分割权。 三百万?狮子大开口吗?背叛家庭的人怎配得到巨额财产分割? 先不要大惊小怪,原本莫飞要主张五百万的财产分割权,只是急于达到离婚的目的,才把价码降到三百万的,这叫退而求其次。 他不好意思直接找依琳娜谈价钱,怕遭到痛斥,他就是明知自己猥琐也偏要做猥琐事情的那么一个人。 无疑他想到了莫非,他想叫莫非做中间人,把话儿传过去。 他与莫非进行了三场论战,最后以撕破脸皮告终,怎么好意思有事找人家? 犹豫不决中不觉过去半个多月,两人工作中互有接触,缓和了先前紧张的关系。 新药研发中心与质检中心是“博兴”制药公司两个互有工作交集最多的部门,新药投放市场前首先要过内部质检关,然后才能向药监局报批,最后推向市场。如果连内部检测这一关都过不了,还谈何报批和投放市场呢?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尽早与依琳娜结束婚姻关系,莫飞横下一条心,决定厚着脸皮去求莫非做一次中间人。 这几日,莫非忙于组建质检中心不可开交,他暂时忘记了依琳娜,忘记了与她闹纠纷的丈夫莫飞,也好多日不与依琳娜来往了。 “邦邦邦。”质检中心实验室的大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莫非正在里面为药品做定性分析。 未成立质检中心时,公司的质检工作是分散进行各自为政的,每个车间都配有质检员,质量检查技术含量低,无仪器或少有仪器,以手动为主。 成立质检中心,情况好了些,质检工作归入统一科室进行,改变了先前质检工作多头并举标准不一的弊病。 莫非想,质检中心是公共之地,还从来没有来人敲门的,会是谁呢? 随着“进来”的招呼声响起,莫飞出现在门口。 “呵呵,”莫非尴尬的笑笑,“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上次的事儿言语不周,多有得罪,请多包涵。”他对上次之事先做了检讨,“今天有一事相求,想托你转告依琳娜,我想和她谈谈,不知她愿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他显得很谦卑,他信奉那句话,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该硬时则硬,该软时则软。 莫非见他主动来讲和,也不小气,请他坐下。 莫非想,今后工作方面还要开展合作,搞得太僵没什么好处,再说伊琳娜的事儿,今后自己要充当和事佬,与一方搞得太僵,怎么说和? 莫飞为什么不直接给伊琳娜打电话,提出和她谈?原因是莫飞没那个脸,没那个勇气,他怕遭依琳娜痛斥。 而托中间人给传个话就好多了,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都不会担心遭依琳娜痛斥,不答应再想别的办法,或者是继续拖。 说实在的,在他与依琳娜短短几年的婚姻生活中,他莫飞一千个对不住依琳娜,一万个对不起依琳娜。 要想了解莫飞与依琳娜之间的恩怨情仇,就需了解他们婚姻的前世今生。 ; 第022章 婚姻的前世今生 【婚姻的前世今生】 最初,莫飞疯狂追求依琳娜,男人追求女人所采用的经典桥段他差不多都用上了,甜言蜜语说尽,殷勤讨好做绝,就差给依琳娜跪下了。 那时,依琳娜的爷爷经营一家小型技术服务公司,莫飞是其属下的一名业务员。 莫飞仗着会来事儿腿儿勤快深得依琳娜爷爷的器重,常往依琳娜爷爷的办公室跑,隔三差五也去家里一趟,就这样,与去爷爷家的依琳娜相识。 其时,依琳娜正在上大三,芳龄二八,情窦初开,长得清新脱俗,漂亮异常,莫飞一眼就相中了。 起初依琳娜对莫飞并不正眼相看,对与他谈情说爱不屑一顾。 依琳娜的爷爷原本是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总工程师,退休后发挥余热,创办“长洲技术研发服务有限公司”,就是“长洲实业技术开发集团有限公司”的前身。 一晃十几年的功夫过去了,因“长洲”的产品和技术服务适销对路,事业越做越大,十几年的功夫,就由一个小型企业发展成集团公司规模。 在公司做大做强的同时,依琳娜的爷爷与时俱进,改变家族式公司管理模式,把公司改制为股份制,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成立董事会,引进职业经理人,大刀阔斧改制公司。 等这一切做完,依琳娜的爷爷也老了,干不动了,看着自己创办的公司步入辉煌,老爷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依琳娜的爷爷无力掌舵公司,依琳娜的父亲有病,况且不懂技术和管理,接班公司心有余而力不足。 依琳娜的爸爸是她爷爷的独生子,依琳娜没有叔叔大爷什么的,在这种情况下,公司管理层提出让依琳娜接班。 当时依琳娜才二十出头,大学刚毕业,虽说毕业于名牌大学,学了一身的本领,专业也对路,学的是企业管理和技术研发。 但爷爷不同意依琳娜接班,理由是依琳娜年轻,毫无经验,需要历练才能担起“长洲”这副重担。 依琳娜很理解爷爷,不争抢那个让人眼红的“长洲”掌门人的位置。 依琳娜的爷爷说服董事会,引进职业经理人,把企业管理完全交给市场和社会。 依琳娜没做成总经理,从最基层做起,入职公司做了一名技术推广业务员。 一年后,因业绩突出,又因爷爷的人脉关系——老爷子退休了,但影响力还在——依琳娜被提拔为公司中层管理人员,即部门主管,又过了一年,擢升为部门经理,紧接着升至主管技术开发的公司副总。 三年之间完成了三级跳,一时间好评如潮,坊间认为,“长洲”公司根本用不着到外面去招聘职业经理人,内部就有合适人选,依琳娜被看做是若干年后接班总经理的热门人选。 在企业改制过程中,莫飞的升迁之路走得并不顺利,可谓一路坎坷,因他学历低,不懂技术和管理,在屡次拔擢人才时惨遭淘汰。 他曾痛哭流涕求依琳娜的爷爷给说句话,可正直的老爷子觉得既然退下来了,就不要干涉公司管理层的决策,况且,依琳娜的爷爷也不看好莫飞,觉得他不足以胜任大事。 那种靠小聪明和腿脚勤快获取信任而赢得的实力,最终不能在企业改制和大发展来临时转化为继续发展的资本,莫飞一路败北而去。莫飞的升迁之路坎坷,可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他却如愿以偿,终于俘获依琳娜那颗芳心。 这就叫职场失意,情场得意。 莫飞一直未放弃对依琳娜的追求,这是他最终赢得依琳娜芳心的重要条件。 与莫飞同时追求依琳娜的还有被“长州公司”聘为职业经理人的何方亮,此外还有市场企划部的主管萧翰和公司副总工程师林航路。何方亮,32岁,身高一米七八,相貌气质上佳,留学美国,企业管理海归博士头衔。 何方亮的优势是长相俊朗,个头高大,性情温厚,办事练达,劣势是年龄有些大,比依琳娜大八岁。 莫飞的优势是最早追求依琳娜,与依琳娜的爷爷和家人关系良好,劣势是既没金钱,也无地位,十足的白丁一个。 但依琳娜并不稀罕金钱与地位,她要的是男人对她好,要的是男人的心。 依琳娜希望既没钱也没地位的莫飞能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能够关心她体贴她,和她心心相印的走完人生的路。 依琳娜欣赏莫非帅气的外表和花言巧语的口才,女人被男人拿下多半是看到了他的几点长处。 依琳娜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遇到失意之人,她只会同情,绝不会瞧不起或落井下石的。 她见莫飞职场一再失意,反而动了恻隐之心,晓得莫飞那颗备受伤害的心需要抚慰。 依琳娜的善良和母性促使她来到莫飞身边,宽慰他,补偿他。 依琳娜在莫飞几番甜言蜜语的凌厉攻势下,终于答应了他的求爱。 总之,以何方亮为首的实力派在对依琳娜的爱情围剿之中大败而归,不起眼的草根莫飞大获全胜,一时间舆论哗然。 事实证明,既没钱也没地位的莫飞,也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与依琳娜结婚仅两年,就背叛了当年的爱情誓言。 女人啊,你为什么总是被几句甜言蜜语所迷惑,看不穿男人口是心非的本性,难道你天生就是语言的俘虏吗? 莫飞乖乖地在他的业务员的职位上干了近十年,眼睁睁看着依琳娜由业务员、业务主管、部门经理一路升至公司副总,心里酸溜溜的。 他们在走过两年恋爱时光后,如愿以偿走进婚姻殿堂。 小业务员娶公司副总,这个爆炸性新闻当年在“长州公司”乃至整个江海市都引起巨大轰动。 当年他们的婚礼着实在江海市引起轩然大波。 婚后,两人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依琳娜很爱莫飞,处处迁就他。 慢慢地,莫非感到了巨大的落差和不平衡,首先是收入上的悬殊和巨大反差,他的收入与依琳娜的收入在结婚之初的差距是两倍,逐渐飙升为五倍、十倍,后来没法比了,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依琳娜开始挣年薪了。 几年下来一盘点,家里的存款、房子和置办的金银细软都是依琳娜一手赚下的,相比之下,莫非的工资不过是她的零花钱罢了,被他随手花掉了,不够还得依琳娜另给他。 夫妻关系中男人挣得少依靠妻子赚钱并不是一件好事儿,男人会感到心里不平衡,进而产生逆反心理,以此要挟妻子。 在听到有人背后说他吃软饭后,莫非被激怒了,他先是提出调转工作,后来意识到以他的资历,就是调到别处去也是白丁一个,不一定比在“长洲”好,于是无理取闹,非难依琳娜。 他开始在家耍,找依琳娜的毛病,鸡蛋里挑骨头,等到依琳娜意识到是自己的一手纵容,才惯出莫飞这些臭毛病的,依琳娜开始寻求改变,但为时已晚。 不得已,依琳娜提出私费送莫飞出国留学的动议,指望他到国外散心几年,回国后心情会好些,再说也是为他寻找一条出路,不能看着他干一辈子业务员,有心让他回国后走一条技术发展的路子。 莫非当年上学上的是医专,中专学历,专业是西药制剂,在公司做业务员,主要从事西药制剂的推广业务,依琳娜便联系美国芝加哥理工学院,不惜重金把莫飞送去进修,专攻西药制剂研发与推广,希望他学成后能够为“长洲”的西医药推广事业做出一番贡献。 不成想莫非三年学成归来,不仅心情没好,还在外面有了外遇,养了小姘,回来跟依琳娜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团聚不得,离婚不成。 这就是莫飞,说轻了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说重了是烂泥糊不上墙。 第023章 狮子大开口 【狮子大开口】 当莫非把莫飞要见依琳娜的请求打电话转告给依琳娜的时候,依琳娜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字来,“狗急跳墙,等不及了,我就猜到他不会等太久,一定是小老婆在后面逼他离婚呢。”依琳娜道。 依琳娜把在他们中间横插一脚的第三者称为“小老婆”。 “你是说不要见他?”莫非征求道。 “不,我们又不理亏,干嘛怕见他?倒是他做贼心虚怕见我们,邪不压正嘛,我去见他。” 依琳娜故意把“我”说成“我们”,那情形好像在拉莫非,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搞成对付莫飞的统一战线似的。 “在哪儿见面合适呢?”莫非问。 “哦,你通知他到玉泉公园碰头,我跟他谈。” “什么时候?” “周五晚五时。” “就怕你的伤没好,去不了公园。” “不怕,伤筋动骨一百天,都过去三个月了,我都上班了,全好了。”依琳娜怀着巨大的义愤,要去会一会这个忘恩负义不肯露面的陈世美。 ...... 周末到了,依琳娜忙着打扮自己,不厌其烦地推敲化妆和穿戴方面的每一个细节,想着让即将出现在莫飞面前的自己显得既高贵自信,又凛然不可侵犯。 依琳娜是很在乎这个的,她不想在气势上被莫飞压倒,而要做到在气势上高人一筹,首先要做到穿戴高贵。 都说被丈夫抛弃的女人最可怜,命运最悲惨。 依琳娜晓得自己等于是被莫飞抛弃了,一个弃妇最怕被别人看不起,最怕被抛弃自己的老公看不起。 如果一个男人抛弃老婆反而觉得他老婆合该被抛弃,那么这个被抛弃的女人就是可悲的。 她不想让莫飞看到自己像其他弃妇萎靡不振面带泪痕的那般可怜相,就想着以清新亮丽的形象出现在莫飞面前。 她不追求莫飞一看到自己就后悔不该离婚的境界,但起码要让莫飞相信,她离了婚,一定能找到一个不错的男人,兴许比他莫飞还要好。 时令已至仲秋,天气渐凉,依琳娜为自己买了一件皮草,穿在身上,足下嘛,穿一双锃明瓦亮的皮靴最好,头上她也不忘捯饬,新烫的隆起式美发上扣一顶貂皮帽,与身上的皮草很搭,整个看上去不折不扣的一个贵妇。 打扮完了,她故意拖延时间,晓得不能先于莫飞赶到玉泉公园,否则**份。 她按半小时的迟到量到了公园,见莫飞果然在等她。 莫飞见依琳娜一身贵妇装束出现,不像是来谈离婚的,倒像是出席国宴,一时不晓得她有几个意思,有点不知所措。 依琳娜就是依琳娜,一个要离婚的女人站在人前也是很抢镜的,皮草上身,锃明瓦亮的棕色皮靴,顶起她那高挑的魔鬼身材,黑色貂皮帽外露出不掩风情的缕缕青丝。 这是两人时隔三年后的第一次相见,温馨和心心相印的感觉肯定是没有了,代之而起的是冷漠、猜忌和敌视。 “娜娜,你看大老远把你折腾来,实在不好意思。” 待依琳娜走到近前,莫飞掩饰住紧张的心情,陪小心道。他晓得自己理亏,在依琳娜面前不可造次。 “坐吧,坐下谈吧。”莫飞指着公园里的长椅,假惺惺道。 “不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依琳娜斩钉截铁道。 见依琳娜有点雷霆之怒,莫飞不敢啰嗦。 “我们不如好合好散,今天找你来谈谈条件,也好尽早作个了断。” 莫非是厚着脸皮说这番话的,说话的过程中,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烧。 “谈条件?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依琳娜不为所动,不动声色道。 现在他想明白了,两性关系中软弱要不得,有的男人就是欺软怕硬,你让他三分,他得寸进尺一丈。 依琳娜现在要的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我晓得我没资格跟你谈条件,可你不想早点了断我们的关系吗?实话跟你说吧,我外面有人了,我不藏着掖着,明人不做暗事嘛。”莫飞讲。 “呵呵,你倒显得挺正义,想让我夸奖你两句吗?对不起,我没那个雅兴。” “你夸不夸我都无所谓,你只要别骂我就成。”莫飞说,“外界要是晓得我们的关系到了这个份儿上,一定骂我忘恩负义,可我也冤啊,这么多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别人家的老婆都是以男人为骄傲,可到了我这儿,都是把你搬出来介绍我,人们说话总是这个口吻,这就是依琳娜的老公啊,有依琳娜这样的老婆很荣耀啊,可他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考虑过一个男人的感受吗?”莫非很矫情,说道,“好像我沾了你多大光似的,我若是沾了你的光,何至于混成这个德行,其实恰好相反,你爷爷若是当年帮我说句话,我也就挠上去了,死老头子。” “住口!不许你说我爷爷的坏话,我爷爷对得起你。” “哦,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成吗?”莫飞陪着小心。 为了那开好价的三百万,莫飞也不敢得罪依琳娜,他是在以退为进,表面是让步,其实他是后退一小步,然后前进一大步,玩儿先退后进的把戏,玩儿小退大进的把戏。 “我受够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就像你羽翼下的小鸡儿,生活在你的阴影下,我他妈的还算男子汉吗?倒像你豢养的一条狗,我实在是受够了,我要挣脱你。”他气愤道。 莫飞一番话说出后,依琳娜用异样的目光看他。 “你不觉得你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和荒唐吗?不如直接说有外遇,外面养了小姘,这个理由更有说服力。” 莫飞遭依琳娜一针见血的戳穿,有些脸挂不住,他后悔有些早告诉依琳娜自己有小姘了,但他晓得,这事儿不说都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你的意思不就是离婚吗?”依琳娜点破窗户纸道,“好吧,离就离吧,听说你是来跟我谈条件的,说说看,你的条件是什么?” “呵呵,” 莫飞尴尬的笑笑,那情形好像明知无理取闹,也要无理搅三分似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要三百万,好让将来的生活有个保障。” “你觉得你该得这三百万吗?”依琳娜故意问他。 依琳娜别的意思没有,想要寒碜莫飞的意思特别强烈。 “我晓得我不该得这三百万,咱家的钱都是你赚的,但念我们夫妻一场,你怎忍心把我扫地出门,净身出户。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就是一分钱不要,你也不忍心不给不是?”莫飞的小嘴很会说,喋喋不休的矫情道。 “不是我把你扫地出门,而是你自绝于我,净身出户是你自找的,弄弄清楚好不?蓄外室养小姘,我不告你重婚罪就算便宜你。”依琳娜很机敏,瞬间指斥莫飞道。 莫飞被戳穿,显得很无聊。 “看来你不念旧情,区区三百万都不想给我,我们俩算是白好一场了。”莫飞继续蛊惑道。 “我跟你没什么情可讲,就是有一点的话,也让你有家不回归国不归家给整没了。你一点情义信义也不讲,你若是回国以后跟我直说,你外面有人了,不想跟我过了,我会礼送你出家门,给你一笔丰厚的安家费,让你跟你的情人过去。你可倒好,归国不归家,跟我玩躲猫猫,害得我空等一场不说,在机场遇见一个相貌和名字跟你一样的人,把他当做你拉回了家,现在想想别提有多丢人了。” 听罢依琳娜一番话,莫飞立刻想到了莫非,心想,她遇到的那个人一定是莫非,拉回家的一定是这个人,听说莫非到美国考察学习三个月,也是近期回来的,不是他又是谁?她把他拉回家怎样了?卿卿我我,缠缠绵绵,还是更甚,同榻而眠,同床共枕? “你是说莫非,你把他拉回家了?你们......怎样了?有没有......?还说我呢,你这不是也没闲着嘛。”莫非有些小得意。 莫飞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找到了依琳娜的破绽,发现了依琳娜的软肋,准备一举攻击之。 见莫飞如此说,依琳娜突然发觉自己不小心,说走嘴了,不过她觉得也没什么,她立刻想好了对付莫飞的话。 “小人之心!你觉得一对男女到一起只有那事儿吗?就你肮脏。” “哦,我没说什么。” 莫飞晓得还未到跟依琳娜撕破脸皮的时候,他在想如何把三百万搞到手,于是赶紧把话拉了回来。 “其实,你们到一块去也挺好的,据我所知,莫非是个处男,正好配你这个女神式的人物,你可以梅开二度啊。”他嗫嚅着道。 “住口!”依琳娜断喝道,“我们到不到一起去,用不着你管,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变得猥琐,你没那资格。” “好了,我猥琐,我猥琐还不行吗?还是说正事儿吧,那三百万你到底给不给,你不给我就无法离婚,我不能离了婚什么也没有啊,下半辈子我还要活人啊。” 莫飞指望用不离婚要挟依琳娜,让她尽快答应拿出三百万来。 他以为依琳娜早已有了意中人,要迫不及待跟他离婚。方才听说依琳娜机场错认莫非,更加坚定了他的这个猜测。 “你要三百万,有没有呢,实话跟你说吧,这只是我半年多的年薪,别说三百万,就是三千万我也拿得出,那也不过就是我六年的工资,据说公司还要给我涨薪呢。”依琳娜故意气莫飞,显摆道,“三百万有,也舍得,莫说三百万,就是一千万也舍得,但分给谁,我准备最近向希望工程捐款一千万,用于山区小学校建设,就是不给你,你这样对我,我若是给了你,天理难容啊!” 依琳娜终于说出了解气的话,说完感觉心里透亮极了,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你不给我,天理难容,无情无义的娘们儿,那是我们的共同财产,你想独吞!”莫飞急了。 “好意思说是共同财产,你为这个家添一块砖了,还是加一块瓦了?好意思!” “没离婚就是共同财产,这是法律规定!” “好啊,既然是法律规定,你去告我呀。厘清财产之前,先弄弄清楚蓄外室养小姘的事儿再说好不?” 一句话,说得莫飞哑口无言,依琳娜的这一下子,正好打中了莫飞这条毒蛇的七寸了,他气急败坏,“不给钱,休想离婚,靠死你们。”他一面离开依琳娜,一面回头冲依琳娜吼叫。 他使的这最后一招叫无赖杀手锏,在他脑海里,他真的以为依琳娜与莫飞已经做成好事儿了,不离婚就意味着拖延依琳娜和莫非喜结良缘,拖死他们!让他们感觉到疼。莫飞以为,不给他钱也是依琳娜和莫非串通好了的。 依琳娜看见他落荒而逃的狼狈相,“扑哧”一声笑了。 她心想,还不定谁靠死谁呢?我等得起,你那小老婆等得起吗?能等得起就等,反正三年五年,十年八年都行啊。遇上你这么个垃圾男人,让我对天底下所有男人都失去信心了,十年之内不想再找男人。 ; 第024章 有空过来坐坐 【有空过来聚聚】 莫非时刻记得依琳娜与莫非谈判这件事儿,打电话给依琳娜,问他谈得怎样。 “他朝我要三百万,我没给他。”依琳娜据实道,“死小子发狠说要靠死我们,不晓得他说的我们是指谁,要说我靠死他还差不多,我怕什么呢?经过他这么一闹,我已经对天底下所有男人都失去了信心,我对他那么好,换来的竟然是恩将仇报,岂有此理。” 依琳娜得意地说,说完发觉有一句话不妥——莫非也是男人,天底下所有男人当然包括莫非——而她潜意识里,天底下所有的男人是不包括莫非的。 她意识到,她爱上莫非了。 莫非在电话里听见依琳娜的声音很欢快,晓得她很高兴,并没有在与莫飞的谈判中吃亏,因而很为她高兴。 “我心情很好,那死小子在我面前露怯了,一个劲儿的跟我说小话赔不是,他求我给他三百万,我偏不给。我占住理儿了,在他面前没丢份。”依琳娜高兴的说,“你哪天有空过来,我得好好谢谢你。做那死小子和我的中间人,为我们传话,辛苦你了,头些日子为了我,你还受了他的委屈,我得好好谢谢你才是。”依琳娜发出了邀请。 依琳娜下意识里动辄就想和莫非见面,近三个月的交往,使她感觉到莫非是个很柔情的男子,与自己配合得很默契,和他在一起很放松很惬意,女人与男人相处图什么呢?不就是图个情投意合吗? 莫非推说工作忙,不能马上与伊琳娜见面,依琳娜说不要紧,什么时候有空就来聚一聚。] 莫非愉快的答应了。 放下电话,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莫非感到前所未有的温馨,梦想着如果能跟依琳娜过一辈子,享受她的温柔,那可就太好了。 莫非yy着,忽然觉得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是莫飞。 “我跟依琳娜谈过了,”莫飞一进屋就道,“谢谢你为我们传话,做我们的中间人。” 自从上次莫飞求莫非做依琳娜和他的中间人,为他们传话,他们的关系已经缓和多了,不再那么剑拔弩张的了。 谢过之后,莫非并不直言所说,而是犹豫了半天,莫非看出来了,他有难言之隐。 “有话直说,是不是又托我给依琳娜带话儿,带一次是带,带两次也是带,有话直说。” 莫非显得很大度,他想,帮助依琳娜和莫飞破镜重圆,是他早就下定的决心,他不能帮助依琳娜做别的,为他们传话是举手之劳的事儿,他义不容辞。。 “不是让你带话儿,而是想谈谈你和依琳娜的事儿。” “我和依琳娜的事儿?我和依琳娜什么事儿?”莫非发出质问,“我们有事儿吗?” “呵呵,别瞒我了,你们的事儿大了。”莫飞故作神秘,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你敢说依琳娜没在机场把你错认成我,她好像把你拉回家了,至于你们在我家都做了什么,你不说,依琳娜不说,鬼才知道!” “放屁!我们能做什么?你以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到一起去,就只有干那事儿吗?阴暗,猥琐!”莫非骂道。 “别急嘛,我又没有指摘你们什么,我是说你年龄也不小了,依琳娜和我无法回到过去了,你们也该成个家了。我听说你跟我生日相同,同年同月同日生,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女人还没粘过呢,亏不亏啊,我都玩过两个女人了,呵呵呵。” “无耻,”莫非骂道,“难怪你跟依琳娜整不到一块去,根本不是一个路子的人。” 莫飞并没有因为挨骂而翻脸,而是继续无耻地说,“好,我们不是一路子的人,你们是还不成吗?其实,你不如趁她把你认错的机会,把她拿下算了,你们做成好事儿,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时就是她知道错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他喋喋不休地蛊惑道,“呵呵,其实我可能是瞎操心,没准你们早就做成好事了,害得我跟着你们瞎猜。”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你不要以这个为借口抛弃依琳娜,她是个好女人,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却不知珍惜。” “看看,说漏了不是?言为心声,你每提依琳娜言必称好,看来你在追求依琳娜,怎么样,要是喜欢的话,就把依琳娜收了吧。” “收了,什么叫收了呀?你当那是只小猫小狗啊?收回家养着,那是一大活人,有思想,有主见,难怪你跟依琳娜整不到一块去,你把女人当成附属品了。当然当你遇见一个强势的女人时,你又会做这个女人的附属品,总之你不会与女人平等相处,这是你的悲哀啊。”莫非道,“你劝我和依琳娜结婚,我倒要问问你,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感觉你这个人是善于玩心眼的人,无利不起早,不知依琳娜与我结婚你能得到什么?” “干嘛想得那么市侩?我希望你们喜结良缘难道有所图吗?干嘛把人想得那么坏呀?”他不放过任何把自己打扮成好人的机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把依琳娜推给我,然后让依琳娜向你提出离婚,你趁机向依琳娜敲诈三百万,是不是?” “胡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别人呢?难道我希望你们俩喜结良缘有错吗?有罪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实话告诉你吧,依琳娜与我没那层关系,她也不想给你三百万,你怎么那么天真,用膝盖想都想得出,你向她要三百万,那跟敲诈有什么两样?她要是真给了你,他会是什么心情?脑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 这一次谈话,基本又是不欢而散,莫飞扇不搭走出质检中心。 已经很久没联系依琳娜了,莫非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而要联系她,又怕别人说闲话。 他晓得依琳娜和莫飞的关系目前到了关键时期,自己不能频繁联系依琳娜,否则让别人说闲话事小,影响依琳娜和莫飞关系的恢复事大。 在想联系与不好意思联系之间徘徊和纠结的还有依琳娜,这样苦等了两个多月后,依琳娜终于拨通了莫非的手机。 “喂,莫非,”打开手机接听电话,手机里传来依琳娜好听的富有磁性的女神音儿,“好久听不到你的消息了,”她开口道,“玉泉山那边新增了法国料理一条街,法国大餐应有尽有,要不要去品尝一下?”依琳娜发出了邀请。 “这......那......”他有点语讷,“我看我们还是......”他说不下去了。 “还是什么?”依琳娜接上说,“我们要是再不聚一聚,到时在街上见到了,都认不出了,呵呵呵。”依琳娜萌笑道。 “呵呵,”莫非陪笑道,“我是说我们频繁接触会影响你跟莫非缓和关系,不利于你们破镜重圆。” “呵呵,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依琳娜嗔怪道,“你以为我们真有破镜重圆的可能吗?就是莫飞有那个想法,我都不想了,他伤害了我,这种伤害是不可逆的,我不想回到不堪回首的过去。” 依琳娜把话说得够明白的了,让莫非直接感觉到她性子刚烈,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是个烈女。 “那好吧,我去。”莫非怯生生接受邀请道,“只是......你没离婚......我们总在一起......也不太好吧。”他支支吾吾道。 “离了婚总在一起才不好呢。”依琳娜抛过一句。 “额,”莫非感到匪夷所思,“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你跟莫非长得一模一样,要是我和他离婚了,我们总在一起,就会让别人以为我跟他在一起,人家会说,离婚了为什么还总在一起?那才叫诡异呢!傻样。”依琳娜嗔怪道。 “哦,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莫非恍然大悟道。 他被骂了一声“傻样”,心里美滋滋的,心想,男女之间只有到了十分亲密的程度,才能享有这样的“待遇”。 “我们约会,定在什么时间呢?”莫非问道。 依琳娜抬头看了一眼挂历,明天正好是双休日。 “就明天吧,咱俩都不上班,正好可以出去玩一天,散散心,这几个月在家养病,可把我憋坏了。” 依琳娜是个爱享受也会享受的女人,休闲时不愿闷在家里,想方设法也要找出点儿娱乐项目来。 她是个女神级的人物,本身赚钱多,是个能赚会花的主,要不是莫飞不识时务跟她闹离婚,影响了她的心情,她早就决心把享受生活进行到底了。 ; 第025章 教他开车 【教他开车】 总之,无论莫非和依琳娜这一对男女内心怎样忐忑,都抑制不住要互相见上一面的冲动。 周六,依琳娜早早起床,又是一顿精心打扮,盛装出现,开车到“博兴制药有限公司”的独身宿舍去接莫非。 依琳娜接莫非的时候,正好被莫飞给看到了,莫飞清晨闲来无事,正倚窗而立看窗外景致,见到与上次去公园晤谈时一样打扮的依琳娜打车里出来进了独身公寓楼,大概十分钟的光景,等再见到依琳娜的时候,她的身边多了一个男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莫非。 莫飞嘴角掠过一丝狞笑,不怀好意的冲开动的车子诡秘的一笑。 依琳娜开足马力,一路向玉泉山的方向开去。 时辰还早,还不到八点,依琳娜把车窗摇下,清晨的风吹进疾驰的车子,很凉爽,很惬意。 莫非到了车上,才有时间定睛观察依琳娜,他感觉依琳娜美极了,经过精心修饰的她,今日与往日不同,多了几分高贵和妩媚,简直是国色天香,分外妖娆。 美白的肌肤,柔媚的脸蛋,小巧的鼻子,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睫毛长长的,上嘴唇上翘,很性感,很妩媚,下颌尖尖,好看得不得了。 通往玉泉山的路,是一条郊外的路,沿途可见湖光山色,与城里的景色迥异。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观赏着沿途美景,就这么一路兜风着而去,沿途美景尽收眼底。 依琳娜手握方向盘,紧盯前方,不敢有半点松懈,莫非则优哉游哉,一面看窗外的风景,一面看车里的景致。 相比较看,车里的景致比窗外的景致更胜一筹,有美女给自己开车当司机,莫非很满足,很惬意。 车里杳无声息,只有发动机发出轻微的轰鸣声可以隐约听见。 这是辆全球限量版梅赛德斯奔驰,噪音非常小,自打上次出车祸毁了自己的座驾,公司又给依琳娜配了一辆新车,就是这辆奔驰。 “莫非,你还敢坐我的车吗?”依琳娜忽然开口,打破车内的静寂,开玩笑道。 “为什么不敢?”莫非不知所以然,问道。 “呵呵,上次去我公婆家,带你回来的时候,可是路上出了车祸的。”依琳娜逗他道。 “呵呵。”莫非跟着笑道,“你开车技术还是满精湛的,上次属于特殊情况,遇上了飙车党,驾车技术再好,也难逃撞车的厄运。” “呵呵,谢谢你这么说,只要你不怪我就ok了。”依琳娜上来了媚劲,嗲嗲地说,“你会开车吗?”她问道。 “不会。” “我教你怎样,等你学会了开车,就开我这辆车,我们俩开一辆如何?” “呵呵。” 莫非不好意思笑笑,心想,在依琳娜这样新潮的女人面前说不会开车,绝对是一件露怯的事情,本来不会开车就很没面子,还要依琳娜教,学会了还要开人家的车,就更觉得没面子了。 莫非参加工作不足三年,靠微薄的工资买车是不可能的,单位也不提供车给他开,所以他想不起学车,至今连票也没考,每天交通不是挤公交,就是乘地铁,能够开上属于自己的车简直是奢望。 莫非侧脸看了依琳娜一眼,发觉依琳娜并没有看不起或是嘲笑自己的意思,相反她很认真。 “一言为定,玉泉山下就有一个驾校,那的教练场很大,条件很好,我到那儿教你。”依琳娜似乎很认真,那情形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要诚心教莫非开车。 玉泉山到了,依琳娜直接把车开到了教练场,开始他们来到玉泉山的第一个活动。 其实,玉泉山是一个风景区,位于江海市北郊,风景区内集山庄旅游、餐饮服务和休闲住宿为一体。餐饮服务堪称一绝,南北大菜,满汉全席,应有尽有,绝不仅仅只是法国料理那么简单。 玉泉山风景区绝不仅仅风靡江海市,在方圆五百公里半径内的城市生活休闲圈内都很有名,每年借五一国庆春节长假时,大批游客汇聚于此,一时人山人海,人满为患。 教莫非开车原本并不在依琳娜玉泉山之行的计划之内,而是依琳娜的一个发奇想,见莫非不会开车,灵机一动,要教他开车。 教练场设在玉泉山山麓一块开阔平坦的地界上,占地五百亩,很开阔,很平整,既有水泥路面,也有山野自然路,条件很优越,很适合学开车。 依琳娜下车,把驾驶位儿让给莫非,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驾车首要的要目视前方,手脚要配合好,做到协调并用,在转弯的时候,要看好回视镜......” 待莫非坐到驾驶位上,依琳娜开始了她的授课。 她像一位老练的驾驶教练,讲得有板有眼,头头是道,依琳娜至今还不到三十,可驾龄已有差不多十年了,还在上高中时就跟着爷爷学会开车了。 依琳娜离莫非很近教他开车,手把手,脸儿贴脸儿,肌肤相亲。莫非感觉到了依琳娜周身散发的温馨气息,很香,很有女人味,她的手,皮肤细腻,柔滑如脂,她的脸,温婉可亲,亮泽泛光,光彩照人,真是指如销葱根,肤滑如凝脂。 最招人喜爱的是依琳娜教他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那媚眼儿,那神态,真是让莫非人迷神醉。 莫非也不含糊,个把钟头就基本掌握驾驶要领,又过了一个小时,已经能上路了。 依琳娜守在副驾驶位上,反复叮嘱莫非开车要注意的事项,纠正他开车中的不当做法,不时向莫非递过去一个温情鼓励的媚眼。 “好了,你出徒了,停车歇一会吧。”依琳娜对莫非说。 莫非遵命,乖乖的把车停在路边。 两人下车,一面观赏峰峦起伏的一带远山,一面聊着天。 “关键是以后多实践,开车这东西就是熟能生巧,最重要的是经验。”依琳娜俨然一个老手,说话口气很大,“今后多上路,回去后把我的车开去,上下班开车,不要再挤公交乘地铁了。” 莫非看了一眼依琳娜,被她的一番话说得有点手足无措。 “女人借我车开,那怎么好意思?”莫非心下想,“我还没有票呢,怎么能上下路开车呢?交警要抓我的。”莫非嗫嚅着说道。 “哦,对了,你看我这脑子,咋这么不灵光了呢。”依琳娜自责道。 依琳娜说着,立刻上车,坐到驾驶位上,见莫非在车外不动,催他上车。 莫非上车,不晓得依琳娜要做什么,也不好问她,沉默着被依琳娜拉着而去。 大概开了五分钟的光景,车重新开回教练场,依琳娜把车停在一排小平房前面,莫非抬头一看,是教练场的教练办公室和休息室。 只见依琳娜来到“学驾报名处”,隔着窗口问工作人员考驾驶证要多少钱,工作人员说要先学驾再考票才行,学考一体共计收费一万元。 依琳娜毫不犹豫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沓钞票,交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问依琳娜叫什么名字,依琳娜道了一声“莫非”,工作人员在报名单上写上“莫非”二字,随手在性别一栏写上“女”,依琳娜发觉了,笑着纠正道:“错了,不是我,是他,莫非是他,我在为他报名。”说着,用手一指莫非。 莫非再次不好意思起来,觉得一切都是依琳娜为自己包办,作为男子汉,感觉很没面子。 工作人员填好单子,连同学员证一并递出窗口,又递出来一张学驾考注意事项,叮嘱道:“每周学驾三次,每次一个半小时,有教官全程陪同,三个月为限,每月允许缺课两次,有事不来提前向教官请假,不修满规定学时不允许参加考试。” 依琳娜接过单子,交给莫非,嘱咐他收好,然后看了下表,“午饭时间到了,该吃饭了。”她说,“这一头午运动量还是蛮大的,我都饿了,你呢?”她问道。 莫非点点头。 “走,我们去吃法国大餐。” 他们向法国料理一条街驶去,在一家装修阔气的法国料理店门前停车,看那招牌,是“马克西姆西餐厅”。 “马克西姆西餐厅”是跨国连锁店,其母店在法国。该店得名于其创始人马克西姆.加亚尔先生。自从一位贵妇将其捧红之后,马克西姆就成了全巴黎寻求风雅之士的聚会场所。今天的马克西姆虽已不见了昔日的王公爵爷,但仍然是政界名流,商界巨子和演艺明星们开沙龙的地方。 立刻,门前迎候的服务员把他们引进餐厅,为他们介绍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负责点餐的立刻过来,向他们介绍道:“本店为正宗法国大餐,食材一律取自法国本土,空运到中国。”介绍完,恭敬地递上菜谱,请他们点菜。 依琳娜女神派儿十足的坐下来,把点餐的权力交给莫非,用手一指莫非让他点餐。 莫非赶忙说没吃过西餐,不会点,依琳娜莞尔一笑,也不坚持,拿过菜单,擅自点了起来。 莫非说完没吃过西餐,心中直后悔,后悔不该在女神面前说没吃过西餐的话,简直是超级露怯,依琳娜一定笑话自己了。 依琳娜不紧不慢,先点了一档开胃酒,樱桃白兰地,一面点一面对莫非解说道:“法餐最讲究上菜的次序,餐前先饮开胃酒。” 垫席菜点了鱼子酱、生牡蛎两档,点了一道清汤,鱼菜点了一档贝类,主菜点小嫩羊排,配红葡萄酒,另外点了烤野禽,沙拉等配菜,甜食点了两款蛋奶酥和奶味薄饼,配有水果,最后咖啡殿后。 开餐了,开胃酒下肚,心里暖洋洋的,依琳娜眼神变了,含情脉脉注视莫非,心里翻江倒海想开了。 “这两个姓氏相同名字谐音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人,都与我有着莫大的关系,一个做了我的老公,企图摆脱我,另觅新欢,另一个我十分看重,欲与之喜结秦晋之好,我的想法现实吗?我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 她思绪翻飞,情不能自己。 “还没等结束与莫飞的关系,就遇见了莫非,要开始与后者发展恋情吗?”她内心很矛盾,不停地想,“这两个长相相同名字谐音的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人,脾气秉性却大相径庭,莫飞性情乖张、暴戾、多疑,莫非和善、阳光、大气,相比较来看,莫非才是我的最爱啊。”依琳娜心下想。 ; 第026章 顺利拿到驾照 【顺利拿到驾照】 莫非走出驾驶室,舒展一下酸涩的双肩,看了一眼时刻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依琳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今天是考驾驶证的日子,一大清早,依琳娜照例开车接上莫非,赶到教练场,时间还早,依琳娜建议莫非练会儿车,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莫非这三个月的练车生涯可不轻松,牺牲休息日,起早贪黑,不过有依琳娜一路相伴,一面练车,一面可以和自己心仪的美人儿谈情说爱,还是蛮惬意的,就不觉得苦。 考驾驶证过去在江海市着实混乱过一阵子,练车流于形式,学员考勤考纪松懈,执法者碍于人情面子,屡开后门,违纪违法发放驾驶证,致使一些驾驶技术不合格的学员顺利拿到驾驶证,人为制造了一批马路杀手。 鉴于这种状况,市政法委决定大力整顿驾驶技术准入市场,把法律政策落到实处,纠正以言代法的不正之风,遏止权力寻租的势头,莫非就是在这个时期考驾驶证的,辛苦与难度可想而知。 莫非手握方向盘,开始了考票前的短暂习练。 +++++++++++++++++++++++++++++++++++ 莫非很感激依琳娜,想到依琳娜这几个月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心里面便暖洋洋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三个月的练车时光,都是在依琳娜的陪伴下度过的,一到练车日,依琳娜就照例接上莫非去教练场,风雨无阻,无一爽约。 依琳娜在莫非练车时不离左右,陪伴在他身边,未曾须臾离开过半步。 今日是考驾驶证的日子,依琳娜更是不敢怠慢,早早就接莫非来到了教练场。 莫非想,没人肯为自己下这么大功夫,出钱报名学车可以,依琳娜财大气粗,那么三个月不离左右不厌其烦手把手教自己学开车,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据说等到学会了开车,依琳娜还要把车交给自己开,这么大的情义莫非过去可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两人的感情发展很快,莫非投桃报李,对依琳娜百依百顺,表现得很温顺,这正符合依琳娜征服欲极强的女强人性格,两人已然到了形影不离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了。 但依然是那层窗户纸未曾点破,只是比暧昧多了一点点,属于“暧昧+”阶段。 正练着车呢,教练把电话打到莫非的手机上,通知他去考试,莫非拉着依琳娜直奔教练场。 “别怕,你的驾驶技术已经很熟练了,胆大心细就好了。”到了教练场,依琳娜从驾驶室出来,叮嘱莫非道。 莫非感激的点下头。 正像预期的那样,莫非考驾驶证是个毫无悬念的规定动作,不存在考不过去的问题,他顺利拿到驾驶证。 “走吧,去喝一杯,庆祝庆祝。”依琳娜拿出她那豪爽的女神派儿说道。 “这三个月净你陪我练车了,要庆祝也该我请你,让我表达一下对你的感激之情。” “都到现在了,还纠结谁请谁吗?你说感谢我的话,纯粹是客气,我不用你谢的呀。” 很明显,依琳娜并不需要莫非的感谢,那么,男女之间不需要感谢的关系是个什么关系呢? 坐到了高级酒店的高间里,杯里斟的是高级拉菲酒,由于人少,桌上的菜并不多,但都是珍馐佳肴。 总之,他们端起了酒杯。 “不多说了,为你如期拿到驾照干杯。”依琳娜先入为主道。 依琳娜依然是一副十足的女神派头,这时再看情势,谁请谁已然一目了然了。 莫非举起酒杯,想说感谢的话回应依琳娜的祝贺,却因依琳娜不稀罕她的感谢而只好作罢。 不说感谢的话又能说什么?莫非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语讷加口吃。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怎么总不见你提起过你的家人?” 依琳娜见气氛不太热烈,寻找话题道,其实依琳娜一直想要了解莫非的家庭情况,只是没机会谈。 人说男女相处,如果一方对另一方的家庭很关心,那么就说明这一方对另一方有意思了。 “家里只有一个妈妈,我没有兄弟姐妹,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与妈妈就离婚了,我对爸爸一点印象都没有。” “哦,是这样。”依琳娜机械地应了一声,“你住独身宿舍,为什么不与妈妈住在一起?妈妈不在本市住吗?” “嗯,她住乡下,离江海市三百六十公里,四个小时的车程。”莫飞道。 “你多久回家看望妈妈一次?” “这个不一定,但一年总能回家看望妈妈两次,一次是春节必回,另一次或是中秋节,或是十一长假。今年去美国考察学习三个月,中秋节和十一长假耽误回家了,准备在元旦长假回家一趟。” “这么说,你有近一年时间没有回家了,距离元旦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要等就太久了。正好刚考完驾照,我看不行明天你就启程回家一趟如何?”依琳娜很关心莫非,设身处地说道。 “现在工作忙,我刚被任命为公司质检中心主任,回家要请假的。”莫非说,“现在我与莫飞存在很紧密的工作关系,他新近被任命为新药研发中心主任,研发中心出产的制剂,都要报送药监局审核,审核前要经过质检中心,由于我介入你们离婚纠纷,莫飞与我关系紧张,如果工作上出现纰漏,莫飞必定抓住我的小辫子不放,我不想在这个关键时期离开岗位。” “哦,是这么回事。”依琳娜叹道,“是我不好,让你受牵累了。”她检讨道。 “不,是我愿意的。我没帮什么忙儿,只是为你们传个话儿。”莫非温情道,“我帮不上你的大忙,只能力所能及帮你点儿小忙,不帮倒忙就不错了,谈不上受牵累。”他谦逊道。 他的话让依琳娜很受感动。 这时,忽然手机铃声响起,依琳娜掏出手机,见铃声不是从自己的手机发出的,便对莫非说:“是你的手机来电。” 莫非赶忙掏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他瞬间接通电话。 “喂,是莫非吗?”对方开口问道。 “是的。” “我是你家的邻居幺伯,你母亲病倒了,躺在病床上想你,要我给你打电话,让你无论如何回来一趟。听说你一年没回家了,家里扔下一个寡居的老妈,不知你在外面瞎忙些什么,好意思!”对方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对莫非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说完不由分说扣掉电话。 莫非手拿电话在半空,愣怔半晌,不知放下手机。 “是催你回家看妈妈吧?”依琳娜隐约听到了谈话内容,问道。 “嗯,”莫非木木地应道,“看来我真得回家一趟了,就是不要这份工作了,也得回家看妈妈。”莫非忧心忡忡道 ; 第027章 回家看妈妈 【回家看妈妈】 “哪有那么严重?”依琳娜劝道,“不过你真的该请假回去一趟了,明天是周五,你向公司告假一天,加上双休日两天,你就有三天的时间,顶上一个小长假了,我开车送你回家看阿妈,这样路上可以比乘火车或长途公交车节省三分之一的时间,怎样?”依琳娜设身处地为莫非着想,征求他的意见道。 “让你送我怎么好意思。”莫非嗫嚅着说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承认我们是好朋友不?” 莫非点头称是。 “是好朋友就不要客气,就这么办了。” “你送我又要耽误工作。”莫非过意不去,执意谢绝道。 “我的工作已经打开局面,谈不上耽误不耽误的,我送你一趟顶多半天时间,用不上请假,我自己就有这个权限。” 莫非听罢,方才想起依琳娜是公司副总,不会为请假的事情纠结。 两人草草吃完饭,依琳娜送莫非回公司请假,路上顺便买好给莫非妈妈的见面礼,然后拉莫非去加油站加油,加完油,事不宜迟,直奔石塘镇莫非的家而去。 石塘镇在江海市以北,与江海市同属于z省行政区划,两地的交通百分之八十由高速公路连接,在接近石塘镇时进入乡间小路,换乘公交车再有半小时就到了,总体上来说交通还是蛮通畅的。 “本来考虑到你拿到驾照可以独立驾驶回家看妈妈了,可又一想你没跑过长途,沿途又是高速路,怕你中途出危险,稳妥起见还是我送你。”依琳娜一面开车,一面又是一顿表白,“我送你回家有一大好处,如果我开累了,可以和你换换手,你还可以实践一下高速路上的驾驶。” 莫非见依琳娜想得如此周到,心下不觉大受感动。 “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心细得简直像我的妈妈,什么都为我想到了。”莫非心有感念道。 他觉得依琳娜就像妈妈或幼稚园里的老师阿姨,而自己就像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一样,言为心声,不知不觉就把心中所想吐露出来了。 “呵呵,我可不想做你的妈妈,我想做你的......”她不往下说,打住了。 依琳娜觉得那个字眼好敏感,还是不说为好,免得彼此尴尬,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为时尚早。 “想做我的什么?”莫非也有些蠢蠢欲动,觉得总是在哑谜中过日子也够压抑的。 他不反对现在就点破窗户纸,因为他心里明镜似的,莫飞已经铁了心想离开依琳娜,依琳娜与莫飞绝不可能破镜重圆了。 “做你的......不告诉你。”依琳娜故意卖着关子,但转念一想,姐弟相称还是可以的,于是道,“做你的姐姐啊,怎么样?”她晓得莫非与莫飞同龄,自己比莫飞大,就一定比莫非大。“我不稀罕姐姐。” “那你稀罕什么?” 两人就这么逗着嘴,感觉无比有趣。 依琳娜把球踢给了莫非,这回轮到莫非捅破窗户纸了,莫非一点也不比依琳娜勇敢,支吾了半天,也未能说出那个让他们肝颤的敏感字眼来。 莫非想,这一个多月的经历简直太神奇了,不但刚下飞机就有人称呼我老公,白捡一个媳妇儿不说,她还把她手上的戒指摘下来给我戴,从此我好运连连,她与我卿卿我我,与我缠缠绵绵,她要与我同榻而眠,与我同床共枕,虽说碍于男女大妨被我拒绝了,可后来想想可真美啊! 车祸也没怎么奈我何,他思绪翻飞,继续想,她为我报名学车,不离左右陪我练车,美女相伴的滋味谁不知道美啊? 然后是顺利拿到驾照,接着,女神为我当司机,陪我一道回家看母亲,你像女神陪我吃饭那就更是家常便饭了,吃饭就吃饭呗,还不断的煽情,讲过去我跟她的情意,莫非有生以来的愿望好像在这一个多月里都得到了实现! 上帝啊,你对我太好了……隐隐的,莫非感觉自己可能是有点神经了,嗯,不是可能,而是肯定,每一个患有爱情狂想症的人,内心总是有点神经的。 开行了一个小时,莫非幻想了一个小时,当意识到依琳娜累了的时候,决定替换她开车。 “好的,你正好实践一下高速路驾驶。”依琳娜欲把方向盘交给莫非,她把车停下来,“不要下车了,高速路上危险,我们就在车里换一下位置吧。”她建议道。 莫非在上面,依琳娜在下面,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互换位置,几乎脸贴脸身挨身,莫非近乎触到了依琳娜的鼻尖,忽然亲切的占有欲让他不顾一切压下去,依琳娜并不硬性的反抗,而是被“侵犯”后发出象征性低低的**声,那声音好听的不得了,莫非立时那个地方起了反应。 这样的感觉只发生在一瞬间,莫非没有理由将其持续下去。 两人心有余念的分开,各自坐到了互换以后的位置上,心扑通扑通跳个没完,面部表情紧张得一点也不自然。 两人如此换了两个来回,石塘镇就近在咫尺了。抬腕看表,比预定时间至少提前五分之一。 ; 第028章 莫飞是你的弟弟啊 【莫飞是你的弟弟啊】 日暮黄昏,莫非把车子开进镇子,车子在铺满青石的路上慢慢行驶。 石塘镇因镇上多石多水而得名,镇上人家以石砌塘,以塘挡水,故此得名石塘镇。 镇上人家见一辆豪车驶进镇子,莫不好奇的向车子这边张望,镇上鲜见轿车,像这样豪华的车子就更是少之又少。 莫非故意把车窗摇下,预备见到乡亲们向他们致意,但绝不是为了显摆,莫非是个很纯朴的人,不懂得显摆,在他心里压根没有那个意识,再说车是人家依琳娜的,根本不值得显摆。 众人透过车窗见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莫非,再看他身边坐着一位贵妇一般的女人,便三五成群聚在路边,纷纷议论着:莫家这小子八成在城里发达了,领回一个漂亮女人,开着豪车回家来看他妈妈,上次还是肩背手提步行进镇子的,这回可阔多了,看来莫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莫非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见到认识的乡亲,总要放慢车速,轻鸣汽笛,以示敬意。 到家了,莫非把车停在庭院外,没等进门,就见给自己打电话的隔壁邻居幺伯闻讯走出家门儿。 “我说莫公子,你这是在城里娶到老婆了。”幺伯看了一眼莫非身边的依琳娜,说道,“不怕你娶媳妇儿,就怕你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他冷嘲热讽道,“你妈可不容易,为了你都没找老伴儿,你要是不隔三差五会来看看她,那你可就丧良心了,她是因为想你才病的,也不是有多远,三百多公里,常回来看看也不是没条件。”幺伯并不给他留面子,专拣让他没面子的话说。 莫非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对长辈总是规规矩矩,不敢有半点儿违逆。 “哦,幺伯,您说得对,赶明儿个我会经常回家看阿妈的。”莫非顺从幺伯道,同时算作给幺伯陪个不是。 “好了,别啰嗦了,进去看你妈好了。”幺伯依旧是倔倔的说。 对于幺伯把自己错认做莫非的媳妇儿和对莫非一番劈头盖脸的责备,依琳娜显然不适应,她产生一丝紧张,对即将见莫母有着一丝莫名的恐惧感,“到时我将以什么身份见莫非的妈妈,会不会有尴尬?会不会对莫非产生不良影响?”依琳娜心下想,“不见也不行,一则失礼,二则没面子,到了家门儿而不见莫母,好像我与莫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莫非,见莫非以手势引她进家门,对于把她引见给母亲根本没有顾虑。 最后一刻,要进去见莫母的想法战胜了不见莫母的想法,她鬼使神差地跟着莫非进了家门儿。 莫家是一幢石屋,稍显破旧,很明显,由于缺少人丁,显得冷冷清清的。 走进家门儿,果然见莫母躺在病榻上,面色憔悴,苍老异常。 莫母是一个不到五十岁的女人,但此时看上去,却有六十开外的样子。 “妈妈,我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莫非眼睛湿润,凑到床前,心有愧疚地说道。 本来他就心存愧疚,让幺伯这么一说,就更无地自容了。 “你回来就好。”莫母见到儿子,宽慰他道,“我想让你回来,可还怕影响你工作。”她忽然看到儿子身后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这位是......”她问。 “哦,”莫非赶忙把依琳娜拉到母亲面前,“她叫依琳娜,是她开车送我回来的。” 他机械地介绍道,之后便没了下文,除了这样介绍一下外,他还能说什么呢?他无法三言两语言简意赅地把与依琳娜的关系说清楚。 莫母听了儿子简单的介绍,也未能弄清这位漂亮女人的身份。 依琳娜向莫母道了一声“好”,奉上见面礼,询问了一下病情,就静静的站在一旁,听母子俩聊别后境况。 依琳娜有一丝尴尬,觉得自己之于母子俩来说是多余的,便向莫母道别欲走。 “你陪妈妈住几天,好好照顾一下妈妈,你要哪天回去,给我打电话就成了,我来接你。”她温情地征求莫非的意见道。 本来来前儿就说好了的,莫非在家住三天陪妈妈,三天后返回公司上班,可为什么依琳娜却问莫非哪天回去呢? 依琳娜不想在莫母面前生硬的“规定”莫非几时而归,尤其是方才受到幺伯的一番责备,她就更感到不能自行其是了,以征求的口吻询问莫非,让他在母亲面前定归期更好一些。 莫非并未说出几时而归,那情形好像是说视母亲的病情而定。 依琳娜与莫母告别,走出莫家,莫非尾随送行,与依琳娜窃窃私语一番,将她送上车,两人有些依依不舍,莫非目不转睛注视依琳娜驾车消失在黄昏中才恋恋不舍回到母亲身边。 莫非在家精心照顾母亲,晓得妈妈没出大状况,便觉庆幸,母亲只是过度想儿子,积郁成疾才病倒的,庆幸之余,更觉得要精心伺候妈妈才是,给她最精心的照顾,给她最好的关怀。 “是妈妈不好,让幺伯唤你回来,其实真的没严重到那个程度,休息两天就会好的。”莫母心怀愧疚的对儿子说。 “您和幺伯说的没错,我不该这么久不回来照顾您。” “你回来之前,是幺伯在照顾我,我不忍心让他照顾,就同意他唤你回来。” “哦。” 莫非在家忙了三天,除了为母亲做吃的,为妈妈洗衣服,操持家务,收拾什物,他觉得逗妈妈开心最重要,妈妈很苦,要让她感受温暖才对。 “儿啊,这次陪你回来看我的为什么不是小予姑娘?”莫母问道。 在认识依琳娜之前,莫非曾经带周小予回家看过妈妈,莫母对周小予很满意,一心想着自己的儿子能够跟周小予结婚。 “这姑娘有多好啊,你要好好待人家,方便的时候可要再带来给我看看啊。” 莫非却不愿多谈周小予,在他认识依琳娜之后,周小予在他的心目中就没位置了。 城里有好多开心的事儿可以和妈妈说,莫非一面喂妈妈吃饭,一面讲城里的新鲜事儿。 “妈妈,我在城里遇见一件奇事,你猜怎么着,我遇见了一个叫莫飞的人......” “跟你同名吗?”莫母问道。 “也不是,姓氏相同,名儿同音不同字,他名字中的fei是飞机的飞。”莫非答道。 莫母听罢,心募地震颤一下,她心中有一段隐秘往事,她甚至都未将这段往事跟儿子说过,当她听说那个人叫莫飞时,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 “跟我名字谐音还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跟我长相一模一样,长相一模一样那才叫奇怪呢,长相一模一样也就罢了,不仅长相一模一样,而且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这让我无论如何想不通。”莫非像是说绕口令一般地说道。 “儿子,你在说什么?你说的是什么?” 莫母躺不住了,吃惊地问儿子,问罢不等回答全明白了,反而平静了,静静的思索着往事,把儿子撂在了一边。 莫非见妈妈反应强烈,不知何故,想要一问究竟,“阿妈,你知道什么吗?难道你认得那个叫莫飞的吗?”他问妈妈道。 “孩子,他是你的弟弟啊,你的孪生兄弟,你们生下来时是一对孪生兄弟双胞胎啊。”莫母眼含热泪,非常确切的说。 “额?”莫非异常诧异。 第029章 不愿提起往事 【不愿提起往事】 “您确定他真的是我的孪生兄弟吗?”莫非完全被震撼了,痴痴的问道。 “是的,他百分百是你的孪生弟弟。”莫母确切地说,“名字叫莫飞,这是当年你父亲给他取的,与你长相一模一样,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不是你的孪生弟弟又能是谁?” “哦。”莫非长长舒了口气,“可您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我有一个孪生兄弟啊,我怎么忽然就冒出一个双胞胎弟弟了呢?”莫非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吃惊得瞪大眼睛,痴痴地问道。 “非儿,原谅妈妈向你隐瞒了这段往事。”莫母先检讨道,“你父亲在这件事上对我的伤害太大了,我不愿提起那伤心的往事,所以一直把你蒙在鼓里,是妈妈不好,剥夺了你的知情权。”莫母很是愧疚。 “但为什么给我们兄弟俩取名字谐音,本来双胞胎就不好区分,那样不是会叫乱的吗?”莫非说出心里的疑问。 “你们兄弟俩一出生,简直像极了,那模样,那眉眼儿,简直太像了,不光模样像,就连动作也像,你父亲说既然这么像,就让你们像到底,为你们兄弟俩取相同的名字,留相同的发型,买一样的衣服。取名字时,你父亲说,我在飞机制造厂工作,给他们取名都叫fei吧,老大叫莫非,是非的非,老二叫莫飞,飞翔的飞。为了区别起见,口头称呼的时候,为了避免混乱,管你叫莫非,而管你的弟弟叫飞飞,这样就区分开了。” “哦。”莫非轻轻应道。 “你弟弟在城里是做什么的?你见到你父亲了吗?”莫母问儿子道。 “弟弟跟我在一个公司里做事,他新近从美国留学归来,应聘在我们公司做了新药研发中心主任。”莫非应道,“父亲也见过一面,那是在......” 他忽然意识到不能把实情告诉母亲,否则必谈及与依琳娜的暧昧关系,于是连忙把话打住。 “你父亲见到你,一定一眼就认出你是他的儿子,你的弟弟却未必,因为不确定你父亲是否把有双胞胎哥哥的事儿告诉你弟弟。” 莫非心想,我是以莫飞的名义去见我父亲的,我父亲没有识别出我不是莫飞,而是莫非,足见我们兄弟俩有多像啊! 莫非没有搭母亲的这个茬,而是含糊其辞,一带而过,转换话题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爸爸怎么伤害你了?你们是怎么离婚的?” 在此之前,莫非只知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别的一概不知。 “嗯,你也不小了,现在我可以把当年发生在你爸爸和我之间的事告诉你了。”莫母带着无言的伤痛道,“就在你们兄弟俩一生日多的时候,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缠上了你的爸爸,你爸爸从此不再关心刚出生的你们兄弟俩和我了,也不再关心我们这个家了。他变心了,早出晚归,回来不说话,也不做家务,后来干脆夜不归宿,连家也不回了。这时风言风语起来了,说你父亲在外面有了外遇。又过了一段时间,你父亲和我摊牌,提出与我离婚,他果然和这个离了婚的女人搞在了一起,不要我们娘们儿了。” 莫非忽然想起,依琳娜曾带他看望过她的公婆,他顺着这个思路推理下去——依琳娜的公婆就是莫飞的爸妈,他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他的妈妈是他的后妈,应该就是那个离了婚的女人——对,他忽然想起,那个女人在依琳娜和他去家里时除了一见面说了一句狠话外,再没见他们的面,他当时就觉得这个女人像后妈,后来得到依琳娜的证实。“那后来呢?”莫非追问道。 “我坚决不离婚,因为我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家根本无力抚养你们兄弟俩。我跟你父亲大闹一场,让他死了离婚的心,可他竟然带着那女人上门羞辱我,两人合伙威逼我离婚,那女人对我百般侮辱,说什么既然老公不待见,就干脆离婚算了,干嘛赖上老公不撒手?后来我看你爸爸王八吃秤砣铁心要离婚,没办法,经法院判决,孩子一人一个,判决我们离婚,你跟了我,你弟弟跟了你父亲。那时我们家住江海市,离婚后我没脸再住江海市,带着你,用法院判给我们的一笔钱在石塘镇买房子定居下来,含辛茹苦把你抚养成人,后来你在江海市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你留在江海市工作,我本来决意我们娘俩与你父亲永不相见,彻底斩断这份亲情,可是这不公平的命运又让你遇见了你的父亲。” “哦。”莫非轻轻应道。 此刻他方才清楚父母是在反目之后离婚的,母亲这么多年寡妇失业含辛茹苦抚养自己长大成人,吃过的苦可想而知。 对于儿子在城里找到父亲一事,莫母感到切齿之痛,这件事勾起她对往事的痛苦回忆,她丈夫对她的伤害太深了,但同时对于找到双胞胎的另一个儿子,她感到喜出望外,惊喜异常。 “等有机会一定把你弟弟带回来让我瞧瞧,我想他,你们俩一对孪生兄弟在一起好好的,硬是给拆散了。”莫母心怀希望道,“你弟弟他成家了吗?” 莫非见母亲发问,想说,我弟弟不仅结婚了,而且正在闹离婚,这小子去了趟国外,鬼迷心窍有了外遇,要抛弃知书达理、长相人品俱佳的好媳妇儿,他的媳妇儿不是别人,正是送我来家的那个漂亮女人啊。但转念一想,怎么可以把这些说给母亲呢?如果告诉母亲,送自己来家的是莫飞的媳妇儿,我的弟媳,母亲一定会想,兄弟媳妇儿长途跋涉开车送大伯哥回家成何体统?路上大伯子和兄弟媳妇儿,一对孤男寡女在车里,情何以堪啊? 莫非把事情都想明白了。 “哇,莫飞是我的弟弟,那依琳娜就是我的弟媳啊,这些日子我在干什么?我在和我的弟媳搞暧昧关系啊!”莫非在心底惊呼道,“虽说是事出有因,莫飞出轨在先,但我与依琳娜搞婚外暧昧也是不应该的呀,母亲知道了一定痛斥我。” 想到这个问题,莫非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非儿,你工作一定很忙,这一次多余让你回来,若不是看你幺伯照顾我不方便,我是不会同意让你回来的。” 莫非早年听人家说,幺伯有意娶他阿妈为妻,只因阿妈嫌幺伯脾气不好,怕嫁给幺伯以后儿子会受气,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这些年随着莫非上大学和工作了,莫母没有了怕儿子受气的想法了,但年龄也大了,不想再嫁人了,但幺伯却雄心不减,一心想娶莫非的妈妈。 幺伯是个六十开外的老头,是个远近闻名的倔老头,人说好话也不会好好说,说的就是他,但他对莫非的妈妈却格外的温顺,在她面前从不高声讲话,这正应了那句话,叫做一物降一物。 早在五十岁不到的时候,倔老头幺伯就追求莫非的妈妈,这一等就是近二十年,老倔头痴心不改,心向莫母,大有此生非莫母不娶的决心。 莫非的妈妈年轻时本是一个标准的美人,只因经过婚变,日子过得不舒心,才略显抑郁憔悴的,但在幺伯的眼里,莫母依然是活力四射光彩照人的美人,意欲娶之而后快。 “非儿,幺伯是个好人,照顾我很热心,可他不知深浅,不懂男女之大防,不该说的他说,不该做的他也做,妈妈的内衣内裤他非得拿去洗,还要给妈妈洗脚,不让他洗他都不干,从不拿自己当外人。我一看这样怎么行,就催他打电话给你,叫你回来照顾我,其实我真的没得什么大病。” 莫非一听妈妈说的,心里全明白了,幺伯一直在追求妈妈。 想到妈妈这么多年为了不让自己受委屈,竟没能考虑再嫁的事,年轻守寡,时至今日,心中的孤苦可想而知。 他想,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从未在精神上关心过母亲,这是做儿子的不称职,如此想着,便有一个主意在心里产生了。 “妈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莫非试探着问道。 妈妈点头应允。 “你和爸爸离婚这么多年,儿子在外地上学工作,不在您身边,未能尽照顾之责,已经愧对母亲了。”莫非心怀愧疚道,“您要是觉得幺伯好,不妨和他结婚,和他过后半辈子如何?” “死小子,你不要我了,要把我往那倔老头怀里推,哪有你这样的儿子!?”莫母刷的把脸子撂下。 莫非一听,心里连连叫苦,本来是一片好意,没成想引来母亲这么大的反弹,他压根儿没想到。 “我指望你养我老,看来是指望不上了,这还没媳妇儿呢,就忘了娘喽,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莫非一见母亲急了,晓得自己说话欠考虑,赶忙把话往回拉。 “妈妈,养儿防老是天经地义的事啊,我怎么能不管你啊,天地良心。”莫非急急地表白道。 “好,你要是想养我老,赶紧在城里买房,接我过去住,我要尽快离开这倔老头,太恐怖了,说不定哪天他就得上我的床了。”莫母惊骇地说。 莫非听罢妈妈一番话,还以为她气糊涂了,自己刚工作三年,挣一份微薄的工资,哪能在寸土寸金的江海市买房啊? ; 第030章 为什么带搭不惜理的 【为什么带搭不惜理的】 莫母很矛盾,想留儿子在家陪自己,躲避倔老头幺伯对自己的骚扰,又怕耽误儿子工作,左思右想,左右为难,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最后,她横下一条心,宁可遭受老倔头的骚扰,也绝不耽误儿子的前程,如此想来,便心安理得催儿子尽快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莫非看了下日子,正好三天期限快到了,再不回去,就要以旷工论处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莫非拿出手机一看,是依琳娜打来的。 “什么时候回来,定了吗?我去接你。” 莫非一接通电话。就传来依琳娜那有磁性的好听声音。 “不能让她来接,已经错了,不能继续错了,必须斩断与依琳娜不明不白的关系,让她与我的弟弟言归于好,我这个当哥哥的绝不能横刀夺爱,当可耻的第三者。”他瞬间想到。 其实在此之前,他从未把自己当成过第三者,倒是觉得把莫飞从依琳娜身边抢走的那个女人才是第三者,自己只不过是填补由于莫飞离依琳娜而去而形成的空白罢了,那时与依琳娜在一起他还是很心安理得的。 但是,当确认莫飞是自己的弟弟后,他动了恻隐之心,对自己与依琳娜形成的不明不白的关系感到羞耻,想要把莫飞重新召回到依琳娜身边的愿望特别强烈,所谓兄弟如手足,十指连心啊! “哦,我打算再陪妈妈住两天,暂时先不回去。” “哦,也好,等老人家恢复了再回来不迟,别忘了向公司续假。”依琳娜想得很周到。 放下电话,他立刻做动身准备,临别,他看了一眼妈妈,十分动情地说:“等我回到江海市,一定尽快买房子,接您去城里享几天清福。”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同时在想,买房的钱从哪里来?就凭自己那点儿微薄的工资,连首付都不够! 但是,出于宽慰母亲为母亲解除后顾之忧的孝子之心,让他不得不这么说,至于钱的问题,回城里再说吧。 他还在心里说,我一定促成弟弟与依琳娜和好如初,让他们破镜重圆,他认定除了依琳娜,再没有任何另外一个女人能给弟弟带来幸福了。 他与母亲告别,乘长途公交车返回江海市,过了两天,依琳娜记得莫非说两天后返回江海市的话,又给莫非打来电话,问他几时而返,她好去接他。 “我已经回到江海市了,不劳你来接我了。” 莫非冷冷的说,他想用这种冷处理的办法冷却他与依琳娜热络异常的关系。 “你乘长途公交车回来的吗?为什么不等我去接你?说好了的嘛。”依琳娜热情的语气中略带责备道,“伯母怎么样?她还好吧?”她问候道,“我看伯母一个人住乡下挺不方便的,不行就把她接到城里来享清福得了,你守在她老人家身边,你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安心工作了。” “额?”莫非诧异,“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可你说的轻巧,房子怎么解决?我还住独身宿舍呢。”莫非心下想。 “有时间你过来一趟,研究一下接伯母到城里来住的问题,怎样?”依琳娜巧妙的发出邀请道。 “额?她又在约会我!她总是想法设法召见我,总是千方百计把我和她往一块拉。我不能一错再错了,为了母亲,我也不能让莫飞,我的弟弟,失去贤惠的依琳娜。抛开这个不说,若是别人晓得我搅进莫飞的婚变中,让别人说出哥哥成了弟弟婚姻中的第三者,那该是多么难堪的一件事啊!必须终结与依琳娜的往来,越早越好,越快越好,不然的话,肯定会传出绯闻的。” 他心中有一把尺子,晓得谁是谁非,他晓得依琳娜并没有错,有错的是莫飞。 “哦,这几日我很忙,脱不开身,过几天再说吧。”莫非搪塞道。 放下电话,莫非心想,这女人真的很不一般,有心计,会取悦人,心有灵犀,我刚有要接母亲来城里住的想法,她就为我筹划开了,这样的好女人上哪儿找去? 不过为了弟弟,我也不能再继续跟她保持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了。 “正是因为依琳娜好,我才不能横刀夺爱,才要努力促成弟弟跟她破镜重圆。”他心下想。 “莫非,今晚市音乐会堂有俄罗斯芭蕾舞团和市交响乐团合作演出的经典剧目《天鹅湖》,一票难求,很难搞的,我搞到两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仅隔两天,依琳娜又向莫非发出了邀请。 莫非一看,是周末,晓得依琳娜又在找引子约他聚会。 莫非晓得依琳娜是个时尚女人,哪有热闹往哪儿凑。 “这个女人很粘人,要想摆脱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莫非心想。 “今天很忙,没时间,晚上要加班,检测积压制剂,明天送审药监局。”莫非胡乱编了一套说辞,搪塞依琳娜道。 电话那边依琳娜略显愠意,无奈的挂掉电话。 结束与依琳娜的电话交谈,莫非心想该去找莫飞谈谈了,从家乡返回后他就一直想找他谈,可一直没倒开功夫。 他想劝莫飞迷途知返,离开第三者,与依琳娜言归于好,不要老是闹离婚。 现在他想好了,无论莫飞怎样抵触他,怎样恶语相向,怎样给他委屈受,他都不在乎,只要他能回心转意,与依琳娜重归于好。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莫飞,我是你的哥哥,也不想告诉他,我们的妈妈就住石塘镇乡下。 他想这一切迟早要告诉莫飞的,但不是现在。 莫非去研发中心找莫飞。 “快下班了,谈什么谈?没空!”莫飞生硬地拒绝道。 他对莫非参与他和依琳娜的婚变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不占用你过多时间,只要十分钟就ok了。”莫非不放弃,执着道。 “十分钟也不行,你没见离下班时间还有五分钟吗?”莫飞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下了班还要吃饭,吃罢饭还要去听音乐会,哪有时间?”莫飞不耐烦道,“你可要知道,这是国外芭蕾舞团和我市交响乐团合作演出的《天鹅湖》,万人空巷,一票难求,耽误我看演出,你负得了责吗?”莫飞故作神秘道。 “哦,他也要去看那个用脚尖走道的什么芭蕾舞剧,有什么了不起,有人请我去看我还不乐意去呢。”莫非心下想。 两人再一次不欢而散。 晚上,莫非下班,到单位食堂吃完晚饭,向宿舍走去。 “莫非。” 他听到有人叫自己,是个女人的声音,很甜,很有磁性,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周围没有人,不晓得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的。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的毛病,并没有人叫自己,他只管走自己的路。 “莫非。”相同的声音第二次响起。 他再次回头看,还是没有人,但注意到一辆车,那车正是依琳娜送自己回家的那辆,他全明白了。 是走还是不走,他一时犹豫不决,纠结万分。 正犹豫不决之时,依琳娜把车开到莫非跟前,从车上走出,莫非眼前一亮,只见依琳娜今天的装束很不一般。 “你要去哪?我送你。”依琳娜对莫非说。 莫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哦,我......我......我回宿舍。”莫非缺乏随机应变的能力,照实说道。 “上车吧。”依琳娜并没有责备他,轻描淡写道。 莫非无奈,跟着依琳娜上了车。 “你不加班,你没跟我说实话,不知为什么。”依琳娜并不急于发动车子,而是带着情绪说道。 莫非一言不发。 依琳娜发动车子,车子缓缓向莫非的独身宿舍驶去。 两人谁也不讲话,车里的气氛一时凝固异常,显得异常紧张。 宿舍很近,只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 依琳娜并没有在莫非的独身宿舍前停车,而是绕过宿舍继续向前行驶。 莫非见依琳娜面色冷峻,想到依琳娜并不曾亏待自己,自己反而三番五次爽约,实在是对不住依琳娜,如此想着,便不敢贸然提出让车停下的请求。 汽车向市音乐会堂的方向驶去。 “莫非,说说吧,从石塘镇回来以后,你为什么老是躲着我?回家前后你简直判若两人。为什么三番两次约你你都不出来,是我哪得罪你了?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你说,别这么带搭不惜理的好不好?”依琳娜冷冷的发问道。 莫非被问得理屈词穷,一时无言以对。 他想说,我是你大伯哥,你是我弟媳,今后我们别来往了,但这样的话他试着说却没能说出口,毕竟这样的话太敏感,说出来会令依琳娜和他自己都很尴尬的。 既然说不出理由来,只好跟着依琳娜走。 他就像警察押解的一名罪犯似的,乖乖地跟在依琳娜的身后,到了市音乐会堂。; 第031章 《天鹅湖》 【天鹅湖】 两人各自取了一份节目单,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进场找到座位,坐下来静静地观看演出。 音乐会已经开始,观众席上鸦雀无声,台上灯光璀璨,两只“天鹅”伴随着熟悉的音乐声在天鹅湖畔翩翩起舞。 剧目正演出到奥杰塔公主被魔法师罗德伯特施了魔法,变成了一支白天鹅,在湖边与王子齐格弗里德相遇,倾诉自己的不幸,告诉他只有忠诚的爱情才能使她摆脱魔法师的控制,王子发誓永远爱她。 两人打开节目单,见首页演职员表上赫然写着男女主角的饰演者分别是:男主角齐格弗里德王子,扮演者,科瓦廖夫(俄罗斯);女主角天鹅公主,扮演者,师岚(中国)。 此刻,男女主角正在台上演绎缠绵悱恻的爱情传说,那动听的音乐,翩翩的舞姿,无不令观众动容。 他们注意到,那个演女主角的果然是一位东方美女,她的芭蕾舞步经典细腻,一点儿也不比西洋人的差,再看她的扮相,更是精致得无以复加。 他们意识到,这是一场中方出女主外方出男主的跨国国际合作演出,这位女主的扮演者想必就是师岚了,地道的东方美女,配俊朗强健的俄罗斯美男,可谓美女配野兽,珠联璧合。 演出结束了,大获成功。 大幕落下,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接着全体演职员出场谢幕,两名儿童为男女主角献花,一时掌声更加热烈。 观众陆续走出音乐厅,演职员也陆续离场,依琳娜携莫非走在退场的人流中。 两人的紧张关系并未因看了一场音乐会而有所缓解,看演出时两人未曾就剧情有过交流,出了场也是一言不发,郁郁寡欢。 当来到音乐厅前堂大厅时,前面一个地方发生堵塞,本来顺畅的人流中间起了一个大鼓包,人流不得不绕行。 依琳娜和莫非走到跟前,方才发觉是演职员在退场时遭遇观众围观,有的掏出纸笔要男女主角签名,一时间有些混乱。 向演出主创人员要签名留念本是国际通行做法,但影响观众退场就不太好了。 莫非忽然发觉围观签名的人群旁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莫飞吗?他怎么在这儿?他感觉有些巧合。 他忽然想起,晚饭前莫飞跟自己提起过要来看演出。 这要是在晓得莫飞是自己的弟弟之前遇到他,莫非是不会搭理他的,因为自从为了说合莫飞与依琳娜恢复关系而发生几次争吵后,他就认定莫飞这个人不咋地,乖戾,自私,多疑,刚愎自用,不好相处,放着一个好媳妇儿不要,非要搞婚外恋,和可耻的小三儿搞在一起。 但现在不同了,回了趟家,妈妈告诉了他一个惊天秘密,莫飞是他的弟弟,那可是亲兄弟啊,兄弟如手足,血缘关系是永远也抹杀不了的。 现在他想方设法也要和莫飞搭讪几句,没话找话也得说几句。 “哦,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找明星签名吗?”莫非故意调侃道,他想以此缓和与莫飞的紧张关系,“难道你也是追星一族吗?呵呵。”莫非笑道。 莫飞不仅听到了莫非的一番调侃之词,还看到了莫非身边的依琳娜。 “追星怎么了?不行吗?”莫飞生硬地回敬了一句。 只可惜莫非的一番善意调侃,被莫飞误认为是恶意挑衅了。 此刻,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了一起,只是他们的衣着略有不同,莫非穿深蓝西装,莫飞穿暗红西装,不然的话,可真就分不出彼此了。 被围在圈儿里的师岚正忙于为观众签名,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奇异有趣的现象:有一个跟莫飞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莫飞身边。 他们倒是被有些观众发现了,但明星的吸引力似乎更大,没人过多关注这一对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现在我还用追星吗?早就让我追到手了,女主角天鹅公主奥杰塔就是我的女朋友啊,我是王子齐格弗里德啊,呵呵。”莫飞得意洋洋笑道,同时一努嘴,指向刚卸妆正忙于为观众签名的女主角师岚,“我在等她一起回家呢。”说这番话的时候,莫飞更加得意了。 周围很吵,再加上莫飞说的很隐晦,依琳娜与莫非竟然没往心里去,以为只是莫飞的一句诳语或笑谈。 难不成这个风光的女主角师岚是莫飞的女朋友?莫非和依琳娜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此刻,莫非在莫飞面前停下脚步,似乎不想马上离开,要与莫飞进行深谈似的。 依琳娜较为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不想面对莫飞,她跟他已经恩断义绝,说句话都嫌脏了自己的舌头。 但没办法,她不能撇下莫非一个人走,她极不情愿的站到了莫飞的跟前,把一个侧脸给了莫飞。 “怎么样,要不要一块走?依琳娜开车来的,让她搭你一段如何?”莫非建议道。 依琳娜在一旁听了,一个劲的骂莫非脑残,心想你当着莫飞的面说这话不是寒碜我吗?只见她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尴尬透了。 莫非建议莫飞搭依琳娜的车是虚,把他和依琳娜往一块撮合是实,时至今日,他仍不放弃要把这对事实上已经恩断义绝的夫妻往一块撮合的幻想。 原先他为两人撮合是为了践行他对依琳娜的一个承诺,他着实被依琳娜苦等老公的痴情给感动了,但同时他的另一个自己又希望依琳娜与莫飞的感情彻底破裂,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与依琳娜好梦成真。 这两个截然相反的想法在一个人的脑子里共生,就好像是两个人在决斗,一会儿斗士甲占了上风,要把莫飞送还依琳娜,一会儿斗士乙占了上风,要让他们感情大破裂,把依琳娜揽入怀中,据为己有。 这两个截然相反的想法就这么在他的脑子里矛盾地打开了架。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脑子里的想法很单一,那就是一心一意要把莫飞拉回到依琳娜身边,让他们白头偕老,不为别的,就为莫飞是他的弟弟,就为母亲不至于看到儿子离婚与可耻的第三者搅在一起的悲剧发生。 “呵呵,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们这对那个什么果然搞在了一起,什么时候结婚啊?一定要想好了,先离婚后结婚,否则要判重婚罪的。”他转向侧脸的依琳娜,满脸嘲笑地说。 莫飞用“那个什么”代替“狗男女”的敏感骂人字眼儿,以此羞辱两人。 这么恶的人都不好意思把“狗男女”三个字说出口,可见这三个字的杀伤力度之大。 莫飞不好意思“狗男女”说出口的原因大概跟现场人多有关,若是就他们三个,可就不一定了。 莫飞一番话说出口,“狗男女”三个字虽说隐去了,但傻子都听得出来,只见莫非不仅不气,反而笑意挂脸,态度好得不得了。 依琳娜这个气啊,不是生莫飞的气,而是生莫非的气,**的脾气也忒好了,没见敌人羞辱我们吗? 莫非也听出莫飞的弦外之音,但他就是生不起气来,自从他从母亲那里得知莫飞是自己的亲弟弟后,他就对来自莫飞的一切攻击和羞辱都失去抵抗力了。 依琳娜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怒不可遏想爆发,但一看周围净是人,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但又不想就这么讪不搭地走人,否则就好像自己理亏似的,很没面子,于是尽量保持淑女姿态,冷冷的说了一句道:“贼喊捉贼,古往今来都如此,明明自己是那个德行,偏偏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非见依琳娜头里走了,忙冲莫飞笑笑,快步追赶依琳娜去了。 依琳娜气呼呼的进了自己的车子,坐在驾驶位子上生起了闷气儿。 莫非跟着进了车子,尴尬的一言不发,他瞅了一眼依琳娜,见她气得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花,就要夺眶而出了。 “好了,他也没说什么,别生气了。”莫非若无其事劝道。 “你还想让他说什么?他那么羞辱我们俩,你都不反击,还冲他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依琳娜终于委屈大了,爆发出来。 “他也不是外人,你们俩最终毕竟要和好如初的,弄得那么僵有什么好处?”莫非颞颥着说道。 “什么?谁跟他和好如初?你这是在天方夜谭,你这是在痴人说梦,难道到了现在你还在妄想莫飞和我恢复关系吗?怎么可能?!难道你脑子有毛病吗?”依琳娜气愤至极,终于对莫非说了狠话,“就是他回心转意,我都不同意,我受够了,伤透心了。”说着,依琳娜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莫非见依琳娜大哭,晓得自己理屈,劝依琳娜不是,不劝她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 依琳娜的一番表现,让莫非意识到,依琳娜这个女人一则好强,二则好面子,她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因而想到这就是女神才有的特质。 哭了一会儿,依琳娜抬起埋下的头,掏出纸巾擦干眼泪,一声不响的发动车子,向前驶去。 莫非好不后悔,竟然在依琳娜哭的时候,没能为她送上一页纸巾,他在心里直骂自己反应迟钝。 车静静地行驶在午夜时分的马路上,夜空璀璨,万籁俱静,天上缀满繁星,街道两边华灯齐放,一时把夜空照耀得不夜天似的。 已经很晚了,路上行人稀少,车辆更是寥若晨星,偶尔有一辆车划过午夜的街道,给寂静的夜空带来一丝声气儿。 依琳娜目不斜视,两眼直视前方,把莫非撂在一边,不搭理他。 几天来莫非的表现实在是让她不满意,探亲归来对自己带搭不惜理,面对莫飞的恶语相向,他竟没能拿出令人满意的防守反击的行动来。 她不晓得一个人说变为什么这么快,不给自己留一点心理准备。 正沉思间,忽然看见前方有人在招手,是个女的,靠在隔离墩上,一条腿悬空,好像受了伤似的。 依琳娜一个急刹车,在距离这个女的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把车停下。 ; 第032章 尴尬的偶遇 【尴尬的偶遇】 “师傅,请帮帮忙,我不小心把脚崴了,太晚了,没有出租车,没办法只好求助你们了。”那女的向车里的依琳娜请求道。 “哦,是你,《天鹅湖》,天鹅公主奥杰塔。”依琳娜把头探出车窗,惊喜道。 依琳娜一眼认出午夜截车女竟然是方才在芭蕾舞剧《天鹅湖》中出演天鹅公主奥杰塔的女演员,惊喜的大叫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芭蕾舞演员把脚崴了,那不等于上战场忘记带武器了吗?”依琳娜忘记方才的不快,与天鹅公主嬉笑道,“师岚,你的名字叫师岚对吧?”她瞬间想起在节目单上看到的那个名字。 “是啊,你记得我的名字?”师岚很兴奋,一种大明星被推崇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一时自信心爆棚。 “我刚看完你的演出,怎么会不记得你的名字。”依琳娜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把脚崴了,一时半会儿不能登台,损失可不小啊。”依琳娜相惜道,“快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师岚伤得不轻,竟不能靠自己的力量上车,几番尝试,就是抬不起那只伤腿。 莫非则呆呆的看着不能上车的师岚,竟没有要帮上一把的意思。 “扶师岚一把呀,干嘛傻呆呆看着?”依琳娜笑着嗔怪莫非道。 莫非大概此时的想法是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不要与不相识女子发生肢体接触为好。 经依琳娜一提醒,莫非不好意思不扶,下车扶师岚上车。 “额?你怎么在车上?”师岚一看到莫非说道,“你不是去那个方向寻车了吗?”说着,师岚向相反的方向指了一下。 很明显,师岚把莫飞当成莫非了。 莫非不搭她的茬,他听不懂师岚在说什么。 师岚在莫非的搀扶下,在后车座坐了下来。 “额?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你不是穿暗红西装的吗?什么时候换成深蓝的了?”她发现衣服不对。 此刻,依琳娜和莫非方才意识到,师岚错把莫非误认作莫飞了。 “师岚一定是跟莫飞结伴而行,师岚崴了脚,打不着车,莫飞到别处找车,把师岚一个人撂在这儿了。”依琳娜心下想,“他们只是简单地结伴而行,还是另有关系?难道她是莫飞的......” “是不是还有一个人跟你在一起?”依琳娜试探着问师岚。 “是啊,那不在前面坐着的嘛。”师岚依然认为方才搀扶她上车的是莫飞。 “看好了,我身边这位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他是跟我一起来的。” 当意识到与师岚结伴的那个人有可能是莫飞时,依琳娜心中掠过一丝不快,方才把师岚当成大明星的兴奋感觉一扫而光。 正说话间,师岚说的那个去别处寻车的人回来了,气喘吁吁向这边跑来。 师岚借着路灯的灯光向跑过来的那人看去,发现果然是她要找的人,她看了一眼前面的莫非,又看了一眼窗外,不晓得什么时候冒出两个“莫飞”。 师岚从后车窗探出头去,向寻车未果的男朋友招了下手,喊了一嗓子“莫飞”。 待那人走到近前,师岚果然发现这才是她要等的人。 “找到车了?特么的,深更半夜的,车真难找。”莫飞爆了句粗口,说道。 “额,真是怪得很,他俩怎么长得这么像,我今天遇见鬼了吗?”待莫飞进到车里坐下,师岚诧异的对依琳娜说道。 她看了一眼莫飞,又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莫非,百思不得其解。 很显然,莫飞并没把有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事情跟师岚说。 依琳娜二话不说,发动车子,向前驶去。 车里没开灯,显得有些昏暗,莫飞并未看出前面坐着的是依琳娜和莫非,他以为师岚打到的是一辆出租车。 依琳娜和莫非稍一向后张望,就看到了莫飞,晓得与师岚结伴的不是别人,正是莫飞。 “去哪家医院?市第一人民医院如何?”黑暗中依琳娜征询道。 “好的。”师岚回答道。 车继续前行,车里一时又沉寂下来。 本来若不是莫飞突然意外出现,车里肯定会充满欢声笑语的,依琳娜爱说爱笑,遇到自己喜欢的芭蕾舞演员,她是一定要与师岚畅谈的。 但莫飞的突然出现,改变了她的想法。 依琳娜意识到,莫飞与师岚深夜结伴而行,大概不是一般关系,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么师岚就是导致自己婚变的罪魁祸首,就是可耻的第三者,与第三者有什么好谈的。 通常原配遇见第三者,都是要大打出手的,原配挠小三儿土豆丝儿是现实生活中经常上演的桥段。 但依琳娜不会,她不会像泼妇对待第三者那样处理问题,那样会大大降低她的人格的,她不会,绝不会! 莫飞听到依琳娜征询去哪家医院的话,让莫飞感到听了很耳熟,毕竟几年夫妻做下来,对方的声音都成了存储在大脑里的密码了。 他仔细看前面的司机,借着外面射进来的昏暗灯光,他看清楚了,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依琳娜,再看副驾驶位置上的人,更是让他大吃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莫非。 “额?是......你们的车,怎么......这么巧?”他非常惊异,有些语无伦次,“你怎么上了他们的车?”他转头,本能的问身边的师岚。 “怎么,不乐意坐,不乐意坐下去。”依琳娜不给他好听的,厉声道。 “怎么,你们认识?”师岚听到莫飞与依琳娜的对话,不由得问莫飞道,“前面那位先生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我还以为是你呢,不能是巧合那么简单吧,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不是巧合又能是什么?你觉得巧,我还觉得巧呢。”莫飞没好气儿地说,“是够巧的,长得一模一样也就罢了,还在一个公司上班,在一个公司上班也就罢了,还和我的老婆纠缠不清,你说怪异不怪异?”莫飞阴阳怪气道。 “你说什么呢?谁跟你老婆纠缠不清了?”师岚不明就里,问道。 “就是他,我前面那位。”莫飞没好声气儿地说,说着一努嘴,把师岚的视线引向前面的莫非。 “你老婆在搞婚外恋?”师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问道,“跟她离呀,不正好吗?离了正好我们可以结婚。”师岚不晓得前面开车的依琳娜就是莫飞的老婆,肆无忌惮道。 “莫飞,不要听信别人的传言,我跟依琳娜什么关系都没有。”莫非接过话儿来说道,“回到依琳娜身边来吧。”莫非诚恳道,“我是你的亲哥哥,怎么会做拆散你们的事情呢?”他温情相告道。 莫非说的是两层意思,一是否认自己与依琳娜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二是挑明与莫飞是亲兄弟的关系。 依琳娜听了第二层意思感到诧异,她不相信莫非说的是真的,只当是他逢场作戏罢了。 不过有一点她不明白,为什么近来莫非对莫飞迁就得这么厉害,简直连一点立场都没有了。 莫飞似乎对前者更感兴趣,他从莫非说的第一层意思里找到了痛击莫非的软肋了。 “什么传言不传言的,是我亲眼所见!现在不就在一起吗?一块去看演出,出双入对,难道这儿也是传言吗?不是乱搞男女关系又是什么?”莫飞显得颇为理直气壮,底气十足道,好像他反而成了婚外情的受害者似的。 莫飞这个人是够刁钻的,乘着人家的车,还冲人家出言不逊大喊大叫的,说轻了是没素质,说重了是蛮不讲理,胡搅蛮缠。 依琳娜很是气愤,她佩服莫飞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的本领之大,对他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理论演绎到如此精湛地步感到既好气又好笑。 在依琳娜看来,莫飞搞婚外恋与她和莫非发展恋情就好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究竟是谁引发了婚外恋的连锁反应?在依琳娜看来是个十分清楚的问题,而在莫飞那里,他故意把这个问题给混淆了。 师岚似乎对莫非说的第二层意思更感兴趣。 “什么,你真的是他的哥哥吗?这么说你们是一对孪生兄弟了,我说的呢,长得这么像不能无缘无故,总有缘故的,你看果然是亲兄弟吧。”师岚喋喋不休道,“我说莫飞你真是愚昧到家了,有没有孪生兄弟你都不知道,你妈没跟你说起过吗?” “切,别听他的,听他的你会为他把媳妇卖了还帮他数钱呢。”两人结怨较深,莫飞一向不信任莫非。 “好了,别吵了,烦死了,都给我下去!”一直专心致志开车的依琳娜无暇跟他们犯话,一直听着,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气愤之至,大喝一声道,“也包括你,给我下去。”她一指莫非,喝令他也下车。 见依琳娜一直未说话,师岚似乎把她忘了,现在见依琳娜不说则已,一说就来了个雷霆之怒,感到好奇,忙问道,“她是谁?为什么生这么大气?” “她是我老婆,这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就是纠缠我老婆的人,一对奸夫淫妇!”他在准备下车前,恶狠狠的咒骂道。 见莫飞灰溜溜下车,师岚也没理由再坐下去,抬起屁股准备走人,但她的腿依然不灵便,需有人搀扶他下车才行,没办法,莫飞回头把师岚搀扶下车。 莫非并不动,呆呆的看着依琳娜,他晓得依琳娜并不是真心让他下车,而是出于一时之气。 车里出奇的安静,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如果此时划一根火柴,相信就能点着空气。 “你方才说你是莫飞的哥哥,是真的吗?还是逢场作戏?” “嗯,是真的,千真万确。”莫非答道。 “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莫飞也没说过,若是真的话,莫飞怎么可能不知道?”依琳娜问道。 “这次回家探亲,妈妈告诉我的。”莫非道,“爸妈离婚,各带走我们兄弟俩中的一个,阿妈受爸爸伤害太大,不愿提及往事,一直把我蒙在鼓里,想必阿爸也没告诉弟弟,所以他也不知。” “哦,是这么回事。”依琳娜轻叹一口气,说道。 “如果这么论的话,我就是你的大伯哥,你就是我的弟媳妇啊。”莫非道,“娜娜,今后我们不要再来往了,我不能做妨碍弟弟婚姻的事,不能做弟弟的第三者,那样的话,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说着,莫非下车,消失在淡淡的夜幕之中。 依琳娜发呆,像受了很大打击似的,忽然,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同时把头埋在方向盘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她嚎啕大哭。 哭声在静静的夜空中传出好远好远。 他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原地不动哭个痛快。 她哀叹自己如花之身,感情生活却不顺当,一路坎坷,先是被丈夫抛弃,好在遇见一个善解人意的莫非,她感到内心很温暖,可不成想又遭莫非拒绝,她哀叹自古红颜多薄命!好女人没有好姻缘。 她大概哭了一刻钟,纸巾用了一张又一张,扔了一地,见时辰不早,发动车子,驶回家去。 ; 第033章 危险的周末 【危险的周末】 再说莫非下了依琳娜的车,方才意识到,大街上连个出租车的影儿都见不着。 从这里走到公司的独身宿舍约莫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后悔这么早就下了依琳娜的车。 但既然跟依琳娜说了那样绝情的话,口口声声要和人家绝交,还坐人家的车,让人家送自己,那不是脸皮太厚了吗? 其实与依琳娜断交是莫非极不情愿的,并非出自于本心,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本心是不愿离开依琳娜的,这个女人大气、温婉,善解人意,是他从前从未见过的,和她断交是下了他很大决心才做出的。 但莫非是极好面子、特别重视人伦纲常的一个传统的人,他不愿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戳戳,不愿让人说出他是破坏弟弟婚姻和兄弟媳妇儿搞在一起的可耻的第三者,哪怕是弟弟不义在先抛弃了妻子,哪怕他莫非只是有第三者的嫌疑,他也不愿。 几个月来,与依琳娜相处的情景在莫非脑海里出现,依琳娜对他的好历历在目,他无法忘怀,为他报名学车,给他当陪练,手把手教他学开车,送他回家探亲看妈妈,所有这些对他的好,不是一个女人轻易能做到的,不是一般的情谊,他说出和她断交的话,无异于忘恩负义,但为了兄弟情,为了妈妈的感受,为了不至于成为舆论声讨的对象,他必须忍痛割爱。 他感觉人生有了巨大的缺憾,失去依琳娜将成为他今生无法弥补的一大损失,他确信依琳娜无可替代,失去她将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填补她留下的空缺,今生再也遇不到像依琳娜那样的女人了。 他神情沮丧地走在午夜的马路上,心里空荡荡的,好像人已麻木心已死似的。 就在这样糟糕的心境中,他走了近一个小时。 前面来到一个丁字路口,拐过去就是通往公司独身宿舍的淮海中路了,沿着这条主干路往前走,大约四十分钟的时间就到独身宿舍了。 这时,他隐约听到呼救声,是一个女人的,丁字路口的街边种满榆树墙,榆树墙较高,淮海路上的景象一点也看不到。 他快步赶了几步,拐过榆树墙,看到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两个男人正往榆树墙里拖拽一个女孩。 他立刻明白了,这两个男人是流氓,欲行不轨。 女孩与流氓撕扯,尽力挣脱流氓,但小女子的力气实在有限,怎么挣脱得了两个大男人的拖拽,眼瞅着被流氓往榆树墙里面拖。 莫非一看情况紧急,一个箭步冲上去,大喝一声:“住手!” 莫非不仅有正义感,还有英雄主义情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他遇到危险时的规定动作。 两个流氓正专心致志对付桀骜不驯的女孩,见大半夜的不知哪里凭空蹦出个见义勇为者,十分恼火。 “滚开,活腻歪了?想活命的赶紧滚开,别找不自在!”流氓中的一个道。 流氓并不放开女孩,因为他们晓得,一旦撒手女孩,女孩肯定会溜之大吉的。 莫非的如意算盘是:把两个流氓吸引到自己这边来,趁机救下女孩。 俩流氓见莫非并没有被吓倒,嘀咕几句商量一下,一个不撒手女孩,另一个放开女孩,向莫非走来。 莫非晓得这俩流氓既不想放走女孩,又想击退自己,于是采取一对一的防守反击战术。 莫非一点儿也不怕,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莫非上大学时开展过军训,因成绩优异,还专门儿被聘为兼职女子防身术教官,颇有些身手。 流氓甲直奔莫非而来,用的是一招致人死命的黑虎掏心术,冲莫非的面门就是一击,企图用狠招逼退莫非。 莫非机警地避其锋芒,顺势向其左侧软肋发起攻击。 这一拳实在很,打得流氓甲猝不及防,嗷的一声,被击了个踉跄,后退三五步,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 流氓甲明显被方才那一拳打得心有余悸,想要再发起攻击,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胆怯得老远看着,迟迟不发起攻击。 流氓乙看不下去了,催促流氓甲往前冲,以期尽快结束战斗。 流氓甲仍心有余悸,逡巡不前。 流氓乙急了,把被拖得精疲力竭的女孩交给流氓甲,亲自上阵对付莫非。 岂料他也不是莫非的对手,比流氓甲还惨,被莫非三拳两招就给打得落荒而逃。 流氓乙招呼流氓甲一起对付莫非,流氓甲把女孩放下,和流氓乙一起向莫非逼来。 在与俩流氓撕扯的过程中,女孩耗尽全身力气,根本无力逃走,瘫软的坐在地上,看着俩流氓向自己的施救者逼去。 女孩不愿逃走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想抛下施救者一个人逃走,他要帮着施救者战胜两个小流氓。 俩流氓恶狠狠的向莫非逼去,本来就要做成的好事,被莫非给搅了,俩流氓气急败坏。 莫非一面想着如何对付小流氓,一面暗暗为女孩着急,他不明白女孩为什么不逃,她逃了就可以减轻自己的负担,我就可以趁机脱身啊。 别看俩流氓身手不咋地,但很讲究战略战术,一个迎面莫非,一个绕到莫非身后,这下莫非成了腹背受敌了。 莫非不急不躁,一闪身跳到这俩流氓的对面,与俩流氓保持同等距离。 三人扭打在一起,一时间昏天暗地,在这种困难的局面下,莫非也未让俩小流氓占到便宜。 “战场”逐渐移向女孩,离女孩愈加近了,女孩猛一打眼儿,发觉施救者特别眼熟,再一看,认出施救者不是别人,正是莫非。 “哇,怎么是他?!”女孩惊呼道。 自从出车祸住进医院,周小予与莫非的关系一落千丈,再也没约会过,至今已有半年之久。 此刻,莫非的注意力全投注在俩小流氓身上,根本没注意他救的女孩是谁。 熟话说,好虎架不住群狼,莫非再勇,毕竟一虎难敌二狼,寡不敌众,被俩小流氓打翻在地。 俩小流氓开始痛打伏地的莫非,此时再看莫非,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煞是可怜。 女孩看得心痛,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四处看了一下,见榆树趟子里有枯树枝,不由分说,拿起一根杯口粗的枯树干冲向流氓,劈头盖脸打去。 流氓没有防备,被女孩打得四散奔逃,可回过神来,方才意识到袭击他们的是那个女孩,觉得没什么可怕的,随后杀个回马枪,像女孩步步紧逼过去。 只可惜此时莫非被打得人事不省,再也帮不上女孩了,女孩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俩流氓轻而易举缴了女孩手中的枯树干,把女孩放在马路牙子上,就去褪女孩的裤子,可怜女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乖乖地任由流氓摆布。 ; 第034章 千钧一发 【千钧一发】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旁边的岔路口驶来一辆轿车。 司机一见这阵势,俩小流氓在扒女孩的衣裳,旁边躺着一个男人,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紧鸣汽笛,给小流氓以震慑,意图吓跑流氓。 小流氓不晓得车里的态势,还以为有很多人呢,吓得丢下女孩,屁滚尿流的逃了。 女孩得救了。 司机下车,欲帮助女孩把莫非抬上车。 “额?是你,周医生!”司机认识女孩,惊喜的大叫一声道。 女孩被流氓弄得有些神志不清,一时没认出依琳娜来。 依琳娜见女孩表情木然,无甚反应,好像不认识自己似的,赶忙说道:“我是依琳娜呀,莫非的朋友,上次出车祸,我右小腿骨折,是你给我做的手术,你忘了?” “哦,想起来了。”女孩兴奋地应道。 被称作周医生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周小予。 救人的司机也不是别人,正是依琳娜。 原来莫非下了依琳娜的车与她分手后,依琳娜越想越窝火,没有马上发动车子向前进,而是趴在方向盘上在车里哭了两刻钟,然后表情茫然面带泪痕的发动车子往家里开,没想到在拐上淮海路的时候,正碰上俩小流氓在对周小予耍流氓。 周小予对于先遇上莫非救自己,继而又遇上依琳娜救自己感到很好奇,她不晓得这一对恋人为什么不在一起,而是先后出现。 “快,此处不宜说话,流氓可能没走远,发现我们人并不多,还会杀回马枪的。”依琳娜很会看事儿,对周小予道。 “嗯。”周小予应道。 两人快速把莫非抬上车。 “额?怎么是莫非?” 这一次,依琳娜又惊讶了,先前见周小予深更半夜被欺负就够惊讶的了,见因为帮助周小予而被打伤的是莫非,就更惊讶了。 她对先遇上周小予,又遇上莫非感到吃惊,心想午夜惊魂,遇上的竟然都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一个是自己的情敌,一个是与自己好了许久然后又拒绝自己的男人。 “你怎么遇见了他?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问完不等周小予回答,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莫非方才下了自己的车,一定是在回独身宿舍的路上遇见周小予被流氓欺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被打伤的。 两人把莫非抬上车,紧闭车门,刚要发动车子,就见俩小流氓果然又回来了。 两人后怕得要死,心想,得亏行动迅速,及时把莫非抬上车,不然的话,让小流氓杀个回马枪,莫非人事不省帮不上忙,俩小流氓对付她俩女的轻而易举,原先一个,不够俩小流氓忙乎的,现在又多一个,小流氓乐不得的。 “快走,别看他们。”依琳娜说了一声,一踩油门,车子呼啸着开走了,后面留下一溜烟。 俩流氓在车后面捶胸顿足,忙乎半天,什么也没得到,闹了个鸡飞蛋打的结果,实在气恼得很。 车里,两人意识到危险已过,聊开了。 “周医生,怎么这么不小心,深更半夜独自在街上走,这要是碰不上莫非,该有多危险啊。”依琳娜为周小予着想,问道。 “我去看演出了,芭蕾舞剧《天鹅湖》,朋友有急事,把票让给我了。”周小予解释道,“只有一张票,不能找同伴,不去就瞎票了,票很难搞到,一票难求。” 依琳娜方才意识到,周小予是因为看演出,深更半夜往回走,被流氓盯上才上演午夜惊魂的。 本来周小予对依琳娜并无好感,因为她认为是依琳娜把莫非从她身边抢走的。 这要是在大街上相遇,她是不会搭理依琳娜的。 但是这一次不同了,依琳娜救了她的命,她怎么可以不搭理人家呢? 就是在依琳娜住院期间,周小予见莫非总是和依琳娜在一起黏糊,于是认定依琳娜这个有夫之妇迷惑莫非,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了。 周小予告诉依琳娜直接把车开到市第一人民医院,对莫非进行抢救。 依琳娜是个有情有意的女子,虽说莫非刚跟她说了绝情的话,她也不计较,把莫非送到医院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密切关注莫非的伤情。 已是凌晨一点多,周小予忙着为莫非诊断疗伤,跑前跑后,张罗东张罗西,把依琳娜丢在一边,依琳娜也无怨言,甘于寂寞地守候在重症监护室门外。 ; 第035章 远程会诊 【远程会诊】 莫非被打得不轻,脸有淤肿,遍体鳞伤,有器质性损伤。 小流氓不分青红皂白,不分头部还是屁股,一阵拳打脚踢,可怜莫非被打得人事不省,重度昏迷。 莫非被直接推进重症监护室,周小予忙着为莫非诊治,把依琳娜丢在一边。 周小予是骨外科医生,而莫非伤势的症结在脑部,骨外科与脑外科隔行如隔山,周小予找来脑外科的值班医生,为莫非诊断。 做完器械检查之后,值班医生把片子放到灯箱上,向周小予介绍莫非的伤势,“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有轻微骨折;脑挫裂,无骨折,外伤性蛛网膜下腔出血,头皮血肿。”值班医生介绍道,“患者伤势的关键在于脑部,如脑部无大碍,患者恢复健康只是个时间问题。还好,脑部有血肿,无骨折,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依然不能排除重度脑震荡带来的后遗症。” “可能是什么后遗症呢?”周小予追问道。 “这个......不好说。”值班医生欲言又止,“你可以请示院长,开通远程会诊专线,请求外院脑外科专家实施会诊,彻底弄清患者的病情。” 一句话提醒了周小予,“对呀,我何不开通远程会诊,让专家尽快为莫非确诊,以便及时为莫非诊治,不至耽误最佳治疗期。”她心下想。 周小予意识到,值班医生是个刚毕业不久参加工作的医生,难免经验和理论上都欠缺。 而值班医生晓得患者与周小予关系不一般,因此更加不敢轻易描述莫非的伤势。 于是,周小予迅速请示院长允许为患者开通远程会诊服务专线,待得到院长同意之后,远程会诊服务专线开通了。 通过系统调试和验证,周小予确定五位远程会诊专家有三位在线。 她在大屏幕上打上“各位专家辛苦,请为我院一位脑创伤患者进行远程会诊”的字样,然后静等专家的回应。 大概等了两分钟,三位在线专家要求出示患者的病历及现场诊断结论,周小予和值班医生一一作了解答,最后专家要求出示患者的脑电图和ct影像资料,这是远程会诊的关键环节。 周小予将远程视频探头移向载有莫非伤情的影像资料片儿。 经过专家的反复勘验和比对,最后得出结论:该患者脑电图呈杂散的波形,说明其大脑神经功能广泛严重受损,处于可能的不可逆深度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皮质下功能尚保存或部分保存意识,但属有障碍意识,中枢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认知能力有可能完全丧失,此症状与植物人状态极其相似,不排除该患者永久性丧失意识。 周小予听罢专家的介绍,惊叫了一声。 “您是说患者将成为一个植物人,他将永远丧失意识,终生与床为伴?”周小予惊呼道。 “我是说可能。”三位专家中一位姓苏的说,“患者能不能醒来,还要取决很多因素,比如患者的年龄,患者的体质等,从理论上讲,患者越年轻,从植物人状态中苏醒过来的可能性就越大,反之则越小,体质也是一样。” “苏教授,耽误您一会儿,再问一个问题。”周小予为莫非忧心忡忡,抓住教授不放,“患者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最好的结果又是什么呢?”她急切的问。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苏教授明显有些不耐烦,“最坏的结果就是植物人状态,终生丧失意识,永远也站不起来了;最好的结果就是从植物人状态中苏醒过来,那就要看他的身体素质了,如果身体素质好的话,苏醒过来也不是不可能;但难免要留下一些后遗症,比如说头痛头晕,恶心什么的。”他虽说嫌周小予啰嗦,可还是耐心地予以解答。 “哦。”周小予长长出了口气。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莫非能够向苏教授说的后一种情况发展。 周小予感谢专家对莫非的会诊,结束远程,回到重症监护室莫非身边。 依琳娜还没有走,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的椅子上打盹,见周小予回来了,立刻迎上去询问莫非的病情。 “怎样了?”她关切的问。 “琳娜姐,”周小予叫了一声,没有勇气说,把头低了下去,“他......” “莫非到底怎样了?”依琳娜追问道,“我听值班医生说,莫非经过专家远程会诊,专家怎么说?” “专家说莫非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了,呜呜。”说着,周小予哭了起来,“都怪我,让他遭流氓毒打,我真该死。” “先别哭,”依琳娜也有些急,“专家还说什么了?”她问道。 “专家还说,如果幸运的话,莫非凭借身体素质好,有可能从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 听了这句,依琳娜稍觉心安,把周小予紧紧抱在怀里,安慰她。 ; 第036章 剪不断理还乱 【剪不断理还乱】 依琳娜从市第一人民医院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折腾了一宿,她又累又困,换上睡衣,一头栽倒在床上,扯过被子,昏昏欲睡。 她的心空荡荡的,就像这空荡荡的家。 她的家本不空荡,有精美的装修,豪华的家具,真可谓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但家里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纵使有万足金,有珍珠玛瑙,也是空的。 虽说困,可睡不着,心里就像长满杂草的荒地,乱极了。 她晓得在自己接连错过几个追求者后,留给自己的机会不多了。 要不说人在挑选伴侣时切莫看走了眼,否则的话,可能终生都找不对那个合适的人。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失恋,是在结婚三年后。 她的失恋与别人有所不同,大多数人失恋是在婚前,而她是在婚后。 她想,也许要永失莫非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看见墙上的夫妻合影,那是她与莫飞的结婚照,自己穿着婚纱,莫飞穿西服打领带,穿得精精神神儿,一表人才。 那是何等的新婚燕尔啊,女的俏,男的浪,婚姻生活展现美好前景,而今一切都过去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时,她对莫飞寄予多少厚望啊,起码把终身托付给他是不成问题的。 依琳娜能赚会花,家里的一切吃穿用度,还有房子汽车等大件,都是依琳娜一手置办的。 孝顺双方父母老人的开销,也是一应俱全的由依琳娜负责,根本不用他莫飞操心。 莫飞其实就是个甩手掌柜的,依琳娜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只要莫飞对她好,依琳娜就知足了。 可是后来事实证明,这样的想法太天真,家庭里并不因为老婆比老公为家里做的贡献大,老公就要对老婆感恩戴德,相反,不起逆反心理就不错了。 依琳娜盯着照片,盯着莫飞,心里一阵阵酸楚涌上心头。 她是大家闺秀,出身名门,爷爷为她开创了一片天地,虽没接班,但那是迟早的事儿,因为董事会已有约定,在合适的时机,要把“长洲”的大权还给依家。 依琳娜虽出身名门,但从不自恃清高,她为人淳朴,做事低调,在恋爱问题上从不大事张扬,从不待价而沽,虽拥有众多追求者,但也绝不做那脚踏多只船的勾当,不以追求者众多而沾沾自喜,而是快刀斩乱麻,仓促选中莫飞,结束众星环月的风光局面。 可莫飞却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着实让依琳娜伤透了心。 她虽伤心,但却绝不去求莫飞,她晓得爱是求不来的,特别是女人对男人。 早就该拿掉这幅照片了,真的没必要继续挂它了,到了该撤下它的时候了。 本来,在她晓得莫飞变心的时候,她就要撤下这幅照片,只因那时她已然认识了莫非,一个跟莫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她跟莫非关系发展得很快,似乎在向恋爱结婚的方向发展,她想,就当那照片里的人是莫非得了,所以她没有撤下它,而是一直挂着。 而今,莫非也离她而去,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人先后都背叛了她,她好不伤心,沮丧到了极点。 她起身,到对面墙上摘那幅照片,可是够不着,她拿了把椅子,站在上面,把那幅照片取了下来。 摘下那幅照片的同时,她的心也死了,不光是对莫非,而是对所有的男人。 但是她的另一个我却坚信,那摘下的只是一幅照片,她心中的莫非却是无法摘掉的,她对莫非的希望还没有完全破灭,那情形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依琳娜看了下表,才九点多钟,时辰还早。 今天是周六,不上班,公司是不用去了。 她想这漫长的的一天该怎么过,闷在家里不是太无聊了吗? 这要在往常,她会一个电话给莫非打过去,约他出来,或游玩,或吃饭,怎么的都成,那叫一个过得快。 可现在不行了,莫非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今后不要再来往了。 “要找点事儿做做,接触一下人,用接触人的方式转移一下对失恋的关注,不然的话,会老想着莫非,而不能从死局里跳出来,人都会魔怔的。”依琳娜想,“可以搞搞家庭卫生,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做清洁保洁了。”她想。 她给钟点工打电话预约,她想可以一面让钟点工做清洁保洁,一面 洗个澡,做做个人卫生什么的。 原先家里是雇有保姆的,自从莫飞远赴美国留学,她反而喜欢上了清静,辞掉保姆,改雇钟点工了。 这个钟点工姓李,人称李嫂,是依琳娜定点的钟点工,没有特殊情况,依琳娜是不会换人的。 遇到家里有重体力活,依琳娜也找李嫂,李嫂会让她的丈夫来给依琳娜帮衬一下,依琳娜从不白用人家,不仅给钱,而且还往多了给,十分照顾这对夫妻,夫妻俩很是感激。 李嫂和丈夫从四川来江海市打工,丈夫在运输市场干装卸工,两人供一个在城里上初中的儿子读书,起早贪黑,十分不易。 她把热水器打开,一面拿起一本时尚杂志看了起来,一面等水温升至自己喜欢的42度。 钟点工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往常一个电话打过去,不出半小时准来。 看着水温达到了自己的要求,她想,不如一面洗澡,一面等待李嫂,她脱去睡衣,走进卫生间。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依琳娜意识到是李嫂来了。 “有门铃不摁却偏要敲门,李嫂不是这样的呀。”依琳娜纳闷儿。 此刻依琳娜拧开水龙头,正要往身上冲水,听到敲门声,去开门不是,不去开门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 她还是决定去开门,衣服脱在浴室外,图省事儿,往身上披块浴巾,就往浴室外跑。 先入为主的思维,让她没去想门外那敲门的有可能不是李嫂,而可能是李哥或者其他的什么人。 她快速的打开门,“啊”的一声,掉头就往回跑,因为她看到的不是李嫂,而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 第037章 浴室惊魂 【浴室惊魂】 这男人蓬头垢面,一套深蓝色的粗布工装穿在身上,十分猥琐,你想啊,一个运输市场的装卸工能有什么好形象? 由于紧张,加之那男人的脸被灰尘遮掩了,依琳娜没能看清那男人的真面目。 男人眼瞅着近乎一丝不挂的一个女人来为自己开门,他认得依琳娜,晓得这光屁股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家的女主人依琳娜。 长腿,赤脚,大高个,皮肤白皙,除了中间一窄条用浴巾围着,其余部分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嫂的丈夫大老李。 李嫂有事,因为事出紧急,孩子在学校出事了,李嫂不愿打电话回绝老主顾,便派她的丈夫来了。 依琳娜重新跑回浴室,将门反锁上,抑制不住心脏狂跳,一时惊魂未定。 依琳娜人是跑回来了,可房门却为大老李大敞四开着。 这得亏是大老李,如果是不法之徒,光人跑回了浴室,房门却大敞四开的,有什么用呢? 大老李有些尴尬,不期看到女主人的裙下风光,想走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纠结万分。 他晓得听从妻子指派,来为依琳娜做清洁保洁,什么也不做就走,说不过去。 大老李走进依琳娜的家,忽然出现问题,他不晓得从哪里做起,本来他不是做这个的,只因近来运输市场萧条,他就被妻子打发到这里来了。 本来他对家政工作一窍不通,加之依琳娜家的保洁工作他头一次弄,不问问主人,还真无从下手。 “砰砰砰。”大老李敲响浴室的门,他晓得依琳娜在里面。 “你是谁?想干什么?”依琳娜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原来,依琳娜方才回到浴室,并无心思继续洗澡,而是蜷缩在浴室一角,一面瑟瑟发抖,一面密切关注浴室外的动静,她断定来人不是好人,对她欲行不轨。 浴室隔音强,依琳娜的问话并没有传到大老李的耳朵里,大老李压根没听清依琳娜的问话,加之大老李潜意识里认为依琳娜认识他,并不 浴室内,依琳娜见来人不说话只管敲门,愈加断定该人是入室劫财劫色的劫匪,十分惊恐,想要拨打110报警,无奈手机却不在浴室内,十分着急。 “砰砰砰。”浴室门被敲得山响。 大老李依然秉持他平时少说多做的一贯作风。 大老李,一个乡下男人,平时只知干活,不乐意说话,用手干活的时间远比用嘴说话的时间多,用手多于用脑,除与妻子交流,平时鲜有与人交流,遇事不懂得沟通,而只知蛮干。 依琳娜凑到门边,冒着裙底走光的危险,颤巍巍的问道:“你要多少钱才可以答应走?”问话里既有一种怯懦,也隐含着商量的口吻。 她想以给劫匪一笔钱的方式,保全自己的贞操,结束今天的“纠缠”。 这一句大老李听清了。 大老李晓得自己是来干钟点工的,怎么会没干活就拿钱? 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大老李隐约看到依琳娜白花花的身体。 “我不要钱。”大老李说。 他依然是言简意赅,认为多余的话他一句也不说。 依琳娜在浴室里愈加惊骇,她晓得劫匪若是不要钱,那十有八九就是要色了,这是一个劫色的劫匪。 ; 第038章 做家政的尴尬 【做家政的尴尬】 “马上给我走人,不走我就喊人了。”依琳娜声色俱厉道。 “干嘛撵我走,我是来干家政的。”大老李嗫嚅道,满脸的委屈。 “干家政?”依琳娜惊问,她想到了钟点工,“你是来干家政的,你是谁?”她把方才对这个男人说的第一句话又问了一遍。 “我是大老李,李嫂的丈夫,我是来替她干钟点工的。” “哦,原来如此。” 依琳娜明白了,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句问话若是依琳娜第一次问大老李,大老李就听清了,就没有后面这么多的麻烦了。 “你妻子李嫂,她为什么不来?”依琳娜仍放心不下,追问道。 “孩子在学校出事了,我老婆被老师叫去了。”大老李答道。 误会消除了,可还是有一个麻烦,麻烦还不小。 “活要从哪里干起?我从租车市场过来,连块抹布都没带,给我一块抹布什么的才好干活。”大老李请求道。 依琳娜很着急,想走出浴室为大老李准备工具,而走出浴室就必须穿上衣服,但衣服不在浴室里,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 她想让大老李把衣服给自己拿进浴室,但转念一想,自己脱在外面的衣服都是内衣,让一个男人接触自己的内衣,真的很恶心。 “不让大老李为我拿衣服,我就得在浴室里待着,就不能走出浴室为大老李指点活该怎么干;让大老李为我拿衣服,我就可以穿上衣服走出浴室,指点大老李干活了。 她的心在纠结,像念绕口令似的,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内衣被一个男人从卧室里拿进卫生间,依琳娜就感到恶心。 想把大老李撵走,然后继续洗澡,又下不了那个决心,她不是那样的人啊。 左思右想,权衡再三,她还是决定让大老李把内衣给自己拿进来。 “你隔门缝把衣服给我拿进来,我出去给你准备工具。”依琳娜下了好大决心,隔门缝说道。 大老李乖乖的去为依琳娜拿衣服,可他在卧室里转悠三圈,也未能找到依琳娜的衣服。 “在卧室里呢。”依琳娜等得心急,指点他道。 大老李看了一眼左手边的卧室门儿,走了进去。 依琳娜心想,让一个男人进自己的卧室也够恶心的了,但是没办法。 不多一会儿,大老李拿着依琳娜的贴身衣物站到了浴室门前。 依琳娜把身子闪到一旁,把浴室门轻开一条缝,让大老李把自己的贴身衣物塞进来。 依琳娜拿到衣服,立刻将门反锁上,快速穿上内衣,出去与大老李相见。 她定睛一看,来人果然是李嫂的丈夫大老李,只是比每次肮脏一些,邋遢一些,想必是正干着活过来的。 相比妻子来说,大老李来得少多了,不过一年总要来个三两趟,为依琳娜干她不能干的力气活。 依琳娜为大老李找来抹布,指点他干活。 她穿一件薄纱的半透明睡衣,站在大老李面前依然情何以堪啊,但是已经好多了。 她趁大老李干活的功夫,进卧室换上一件得体的正装,这才心安理得地坐下来,拿起方才那本没有看完的时尚杂志,看了起来。 “你儿子在学校出什么事儿了?”她一面看杂志,一面问正在擦玻璃的大老李道。 依琳娜很关心大老李一家三口,尤其对他上高中的儿子,更是关爱有加。 大老李的儿子是依琳娜五十个资助者之一,每年除学杂费外,依琳娜还为他捐助一万元钱。 “我也不清楚,我老婆给我打电话,让我来你家干活,只说孩子学校有事,让她过去一趟,并未说详情。”大老李回道。 大概干了个把小时,大老李的妻子李嫂来了,她一进门就抢丈夫手里的抹布,张罗着干活。 她不是心疼丈夫,而是怕丈夫干不好主顾家的活,惹主顾不高兴。 “先不忙干活,”依琳娜拦住李嫂,“先说说虎子的情况吧,他怎么样?有事儿吗?”她十分关心孩子。 虎子是大老李两口子的儿子李虎的乳名,依琳娜从来都是喜欢叫他乳名的。 第039章 为患儿捐款 【为患儿捐款】 “虎子在学校上课......忽然晕倒......老师叫我过去一趟......我到了学校......在老师的帮助下......把虎子弄到医院......一检查才晓得......虎子得的是白血病......”李嫂磕磕绊绊,一口气说道。 许是来时走急了,还可能是为儿子的命运担忧,李嫂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磕磕绊绊把话讲完。 依琳娜忙搀扶李嫂坐下。 “不急,李嫂,慢慢说。”依琳娜劝道,说着递过去一杯水。 李嫂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一打听才知道,得这种病要做什么骨髓配型,如果配型成功,要做骨髓移植手术,手术费好贵,要五六十万。”她转向丈夫道,“孩子他爹,对我们来说,五六十万可是个天文数字啊,我们家连见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以后别歇着了,给儿子赚手术费吧。我们不能没有儿子啊,就是砸锅卖铁,就是把我们两个老命搭上,也要救活儿子。”李嫂真的急了,对丈夫说。 “额?不到那个份上,会有办法的。”依琳娜听罢李嫂的话,劝道。 “妹子,我的好妹子,”李嫂神经兮兮的说,“求求你,今后你们家的活不要让别人干了,包给我们家老李和我吧,我们保证给你干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救儿子要紧啊!”李嫂急切地说。 “呵呵,”依琳娜笑道,“别这么说,孩子的事儿我不会袖手旁观的,用不着你们起早贪黑的干活,孩子也有救,我们快把活干完,就去看孩子,你看好吗?”依琳娜征求道。 “嗯,好......好......好。”李嫂连声道。 说着,动手干起活来,依琳娜也跟着干了起来。 又过了个把钟头,依琳娜的家就收拾一新,窗明几净了,依琳娜从抽屉里取出两张银行卡,招呼夫妇俩去吃饭。 请夫妇俩吃罢饭,依琳娜开车送夫妇俩去医院看儿子。 依琳娜把夫妇俩接上车,询问虎子住的是哪家医院,李嫂回答说是市第一人民医院。 依琳娜载着夫妇俩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先看过虎子,再到住院处询问虎子的医疗费缺口状况,人家告诉她,前期费用需要二十万。 她看了下表,已过银行上班时间,想到银行自助系统atm机上取款,又觉得通过atm取款机取出二十万是件很麻烦的事儿,于是联系银行客服经理,要求开通过时取款绿色通道。 在客服经理的帮助下,依琳娜顺利取到二十万。 她返回医院,到收款处为虎子交上白血病的前期治疗费用二十万。 就在依琳娜为虎子交住院费的时候,周小予到外面办事返回医院经过收款处,看到了依琳娜在收款处交款的背影。 “依琳娜是在为莫非交款吗?”周小予首先问道,“她是莫非的女朋友,为莫非交住院费也是应该的。”她心下想,“不对,”她立刻加以否认道,“莫非是因我而受伤的,她会那么自觉为莫非交住院费吗?假使真是为莫非交住院费,她也得知会我一声,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啊。”她心下想。 如此想着,周小予放慢回办公室的脚步,回头张望依琳娜的动静,想要弄清她究竟何为。 依琳娜并没有注意到周小予,交完款就去了小虎的病房了,她想再看一眼小虎,顺便把为小虎捐款的事儿告知李嫂夫妇俩,要他们不要着急。 周小予望着依琳娜远去的背影,重新返回到收款处。 她问收款处的工作人员,方才那个漂亮女人在为谁交款,工作人员把载有虎子治疗账户的台账拿给她看,她清楚地看到那上面捐款受益人是一个叫李虎的。 “妈的,”她骂道,“移情别恋够快的了,那边莫非还没醒呢,她这边就另有新欢了。”她断定依琳娜有了新的相好。 周小予方才看捐款台账资料时,都没看受益人的年龄,就匆忙下结论说依琳娜移情别恋,她哪知道李虎才是个十二三岁的中学生啊,呵呵呵,滑稽透顶了。 依琳娜返回小虎的病房,告诉夫妇俩,她为小虎的治疗账户打入二十万,她告诉夫妇俩,她还会继续捐款的,请他们不要担心。 夫妇俩激动的要给依琳娜跪下,依琳娜赶忙拦住他们。 走出小虎的病房,她忽然意识到,这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是周小予的工作单位,是莫非住院的医院,昨天她刚把莫非送进来。 从昨天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打算再回来看莫非了,“人家已经提出再不要来往了,怎么好意思再去看人家,况且周小予也不会欢迎我,她对莫非与我交往有很大抵触。”周小予心下想。 可是依琳娜转念一想,既然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越过周小予和莫非总不太好,不做恋人还可以做朋友吗? 况且莫非还没有醒来,不问候问候显得太寡情薄义,况且周小予给依琳娜做过手术,依琳娜是个很念情义的人,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看一眼,问候一声,总还要的。 如此想着,便来到了周小予的办公室。 ; 第040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两个女人的战争】 “你好,周医生。” 起码的礼节还是要讲的,依琳娜问了声好, 走进周小予的办公室。 “莫非怎样了?他醒来了吗?” 周小予正要去查房,见依琳娜进来了,放下手里的病案,说道:“琳娜姐来了,我正想去查房,晚去会儿,陪你坐坐。” “别耽误了你的正事儿,我就是随便来看看。”依琳娜客气道。 “不要紧的,可以晚去会儿。” 别看周小予表面轻松,其实正为筹措不到莫非的住院费而心焦着呢,见依琳娜走了进来,好像见到了大救星似的,忙请依琳娜坐。 “还没醒呢。”周小予苦着个脸道,“能不能醒来还两说着呢。” 见周小予心焦,依琳娜也不开心。 “伤得这么重,要醒来也不能这么快,别急,再等等。”依琳娜劝道。 此刻,依琳娜不晓得除了几句苍白无力的劝慰话儿,还能做些什么? “愁人的事儿不光是这个,还有......”周小予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依琳娜追问道。 “莫非的治疗账户至今还是空的呢,一分钱都没有,现在医院是在无费的情况下给他医治呢。”周小予道。 听了周小予的叙述,依琳娜方才意识到,莫非的治疗费用还缺着口呢。 如果不是莫非一句“今后我们不要来往”的话说出口,依琳娜会把莫非的治疗费用当回事儿来办的,说不定会连同小虎的治疗费用一同送来。 小虎的医药费都掏了,还差莫非的吗! 而在莫非说了这句话之后,依琳娜下意识把自己置身事外了,再说莫非受伤并不是由于自己的缘故。 “医院说,限期三天,如果再不打钱进来,就要终止对莫非的治疗。我给家里打电话要钱了,妈妈也答应了,可钱到不了这么快,急死人了。” “昨天才把病人送来,今天就催款,是不是急了点儿?”依琳娜不满意,发牢骚道。 “现在拖欠医药费的太多,医院也是没办法。”周小予不愧为这家医院的大夫,遇事总是替医院说话,“这还是看了我的面子,否则非撵莫非出院不可。” “什么?!”依琳娜吃惊了,“医院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市侩,变得这么不负责任了?还讲不讲人道主义救死扶伤了?” “哦,你也不能那么说,还不是因为莫非住进医院后家属迟迟不露面造成的吗?院方认为家属不出现有故意拖欠医药费的嫌疑。” 这一句说出口之后,依琳娜嗔心了,她不晓得周小予说莫非的家属是不是有所指,如果有所指的话,那一定是指她依琳娜了。 “周小予肯定不晓得莫非拒绝我的事情,仍把我当莫非的女朋友看待,在莫非的唯一亲人,他的妈妈,远在家乡不能来的情况下,女朋友当然算是家属了。周小予借莫非的家属这句话来敲打我,好像我就是那个该为莫非交住院费的唯一的人似的。”依琳娜心下不高兴,想道。 她想跟周小予说莫非不再是她的男朋友了,她跟莫非没有那个关系了,可转念一想,说那个有什么意思呢,好像成心摆脱责任似的,要说也不是现在。 “那好吧,我明天就把住院费送过来,今天太晚了。”依琳娜大气地说。 这一句说完,周小予也没能完全释然,心想,“她出钱能出多少?她嘴上不说,心里可是在跟我计较莫非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该我出住院费才对,虽然她是莫非的女朋友,她也不想多出住院费。”周小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想着。 “她都没问该出多少住院费,明明是想象征性地出点儿,借此掩人耳目,造成一种关心男朋友的假象,事实上却不会出太多。”周小予铁定不把依琳娜往好了想。 周小予不是一个大气的女孩,在莫非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不以大局为重,反而斤斤计较。 她不念莫非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偏执于依琳娜作为莫非的女朋友该多出多少住院费的问题。 这也是周小予发泄私愤的一种方式,他至今仍耿耿于怀依琳娜抢走了莫非,他的逻辑思维是这样的,既然你抢走了莫非,莫非是你的男朋友,那你就给他出住院费吧,谁让你是莫非的女朋友了。 而对于莫非是因为谁受伤的,她却不去管。 虽然这回依琳娜救了她和莫非,可这并不能抵消她对依琳娜的怨愤。 “琳娜姐,你说莫非能醒过来吗?”周小予问依琳娜道。 “你是医生,反倒问起我来了。”依琳娜调侃她道。 “他要是醒不过来可咋办?成了植物人,一辈子谁伺候他?”周小予忧心忡忡道。 依琳娜感觉周小予每说一句话都有所指,都有潜台词,都在旁敲侧击。 “成了植物人谁来伺候他?这句明明是说给我听的呀,警告我一旦莫非残废了不要抛弃他。”依琳娜心下想。 但依琳娜不愿把周小予想得太刻薄,而宁愿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误解周小予了,而实际上周小予没那个意思。 “别担心,会醒过来的。”依琳娜劝慰道,“莫非年轻,生命力顽强,一定会醒过来的。”她说。 “琳娜姐,你总是想得那么乐观,别忘了,重度脑创伤患者的治愈率是在百分之四十上下,还不到一半呢。”周小予道,“你是莫非的女朋友,你可得有这个思想准备啊,一旦莫非成了植物人,站不起来了,你可得做好伺候他一辈子的准备啊。” “额?”依琳娜听了周小予的一番话,大跌眼镜,“她果然是这个意思,我不想把她想得很刻薄,可她自我现行,生怕话说得不明白。”依琳娜愕然了。 依琳娜非常不愉快,心想,哪有你这样劝人的?既然你这样不相信我,我就把实情告诉你得了。 “我不再是莫非的女朋友了,我们俩不再有那个关系了,莫非已经拒绝我,让我今后不要与他来往了。”情急之下,依琳娜否认道。 “什么?”周小予听罢跳了起来。 周小予万没想到依琳娜会否认与莫非的关系,她镇定了一下,想了一想,重新调整了一下说话的思路,决定要给予依琳娜以狠狠回击。 “把自己打扮成受伤害的可怜样子,其实要我看正相反,不是莫非拒绝了你,而是你抛弃了莫非。”周小予先入为主道。 ; 第041章 唇枪舌剑 【唇枪舌剑】 在周小予看来,依琳娜的这番话完全是临时编造的,想用编造理由的方式逃避对莫非的责任,“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儿,简直是无耻之极。”周小予心想,“莫非现在昏迷不醒,等于是死无对证,还不是由着她依琳娜怎么编怎么是啊。” “啊,早不拒绝晚不拒绝,偏赶在莫非出事了,冒出莫非拒绝你的话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啊?明摆着是编瞎话逃避责任,这事儿搁谁谁信呢?傻子都不信!”周小予道。 依琳娜料到自己的话说出口后,周小予会反应强烈的,但没想到这么恶毒,什么“编瞎话”啊,什么“逃避责任”啊都来了。 “我干嘛编瞎话?我干嘛要骗你?”依琳娜感到委屈,质问道,“你怎么这么不相信人?我骗你做什么?” “你说莫非拒绝你,什么时候说的?在什么场合?”周小予试探道。 “就在他救你之前,前天晚上,后来我不是也从后面赶上去了吗?”依琳娜回答道,“那个晚上我们一道去看演出,回来的路上他对我说的。” “编,继续编,编圆乎了,待会儿别穿帮。”周小予戏谑道,“好好的一起去看演出,他会绝情的拒绝你,谁信呢?”周小予道, “什么叫编呀?我说的是事实。”依琳娜火气上来了,大声说。 “那你说说他为什么要拒绝你?总得有原因吧。”周小予继续试探道。 “我不晓得,我问他了,他不说。” “呵呵呵,”周小予冷笑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可看出你真的是在编瞎话。实在编不下去了,你就说不知道,你编出来的理由,你自己相信吗?” “怎么是编?我说的事实,你怎么这么不相信人?!不相信人的人才喜欢扯谎呢。我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才跟你说的,你爱信不信。”依琳娜气急眼了,说道。 “既然是朋友,就要讲真话。”周小予针锋相对道,“做事要讲良心,想当初莫非和我谈得好好的,硬是让你给拆散了。你把莫非从我手里抢走,现在看他要残废了,你就抛弃他,像扔块抹布一样把他给甩了,你这样做良心何在?天理何在?就不怕遭报应吗?”周小予愤慨了,“告诉你,莫非也不是好甩的,你想让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门儿都没有!莫飞就是残疾了,你也休想抛弃他!”周小予一股脑说道。 在周小予看来,依琳娜的理由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一点儿说服力也没有,顺手拈来、随口编造的痕迹特别明显,十分不可信,而事实上,依琳娜说的却都是真的,无半点儿不实。 依琳娜惊呆了,周小予的忽然翻脸,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做梦都没想到今天会跟周小予有一场遭遇战,有的一拼,来之前他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 “谁想甩他了,谁想抛弃他了?我说的是事实,是他跟我说,今后再不要来往了,你让我有什么办法?”依琳娜也急了,大声喊道。 “事实?我看是狡辩,是逃避,说莫非抛弃了你,谁信?他那么爱我,你出现之后,他生是不顾一切的投入你的怀抱,现在说他抛弃你,鬼才相信!还不是看莫非要成植物人,你要照顾他一辈子,害怕了,又见莫非昏迷不醒,死无对证,凭你怎么说怎么是,编一套瞎话糊弄我,抛弃莫非,逃避责任。” “我说的话你不信,等莫非醒了你去问他自己好了。” “问他?!他还能醒来吗?”周小予强词夺理道,“要是能醒,你还不说你俩没那层关系了呢。” “简直是无理取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依琳娜气急了,“谁说莫非醒不来了,这刚一天能看出啥来,你对莫非醒来这么没信心,究竟是何居心?你这么不相信我,不跟你说了。” “不说了,不说就是说不过了,是心里有鬼,好好想想吧你,抛弃莫非你能活得踏实吗?” 依琳娜见周小予越说越不像话,晓得再纠缠下去也是无益,也不会有结果,于是想着尽早结束纠缠。 “好了,依副总,我要去查房了,今天就争论到这吧。” 不等依琳娜开口,周小予起身,把患者病案拿在手中,做出逐客的表示,抢先说道。 “在对待莫非的问题上,我请依副总好自为之,”周小予继续道,“千万不要一时糊涂,做出与你身份不符的荒唐举动,坏了你的名声。你没离婚就和莫非搞上了,大家不怪你,谁让你被老公抛弃了,可要是因为莫非身残你就抛弃他,那大家可就不原谅你了。你是公司老总,不要跟我们平民百姓玩儿心眼。”说完飘然而去。 周小予把称呼由“琳娜姐”瞬间改成“依副总”,讽刺挖苦的意味特别强。 依琳娜坐在座位上,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心想,今天真是特码的出门遇上鬼了,要不就是昨晚没做好梦,今天被周小予这个丫头平白无故抢白一顿,真特码的晦气。 依琳娜走出周小予的办公室,带着气儿发动车子,驱车回家。 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 这一天发生的事儿,让依琳娜有喜有悲,喜的是为小虎捐款,帮助别人快乐自己,真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她已经从被莫非拒绝的心境中走出来了。 悲的是莫非没有从昏迷状态中苏醒,她非常不开心。 与周小予大吵一架让她着实不开心,这丫头怎么了?简直是疯了!怎么对我这么大劲儿啊!? 她不明白周小予为什么忽然变得她不认识了,自己明明说的是事实,却被她歪曲成是胡扯,周小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哦,也许是被莫非的伤情所困扰的缘故,情绪低落,不顺心,易怒,可以理解。”她心下想,“还有当初我把莫非从她身边抢走,她能不怨愤我吗?今天就当她出气了。” 依琳娜很宽容,是个心态很好的女人,凡事看得开,不往心里去,一会就把不愉快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唯一遗憾的是不该跟周小予说莫非拒绝自己的话,跟她说那些干啥?惹来那么多口舌,到头来还是要给莫非出住院费,她心想。 忙乎了一天,依琳娜感觉好累,但心情是好的,好心情来自于助人为乐。 失去莫非让她的心很痛,但为虎子做了一件好事,让她暂时忘却了失恋的痛苦,转移了由于莫非离她而去而带来的沮丧,他好像找回了精神寄托似的。 她洗漱一番,宽衣解带,上床酣然入睡了。 第042章 去看爷爷 【去看爷爷】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依琳娜眨眨眼,晓得今天是星期天,还不用上班。 “这一天怎么过?”她问自己,“窝在家里吗?那不是我的性格,再说刚搞完卫生,没有理由再呆在家里。对了,去看爷爷,好久没去看他老人家了。” 她起床,洗漱一番,到衣柜里选衣服,“看爷爷一定要穿得光鲜靓丽一些,爷爷最疼我了,我要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让他老人家一看到我就高兴。”她心下想。 在接连失去两个莫fei之后,当情爱不再温暖她的时候,看重亲情就成为十分自然的事情了。 自称是爷爷情人的依琳娜,在父母面前也不隐晦说这句话,爷爷也乐得接受,除第一次听到这句笑谈后嗔怪一句外,后来每当依琳娜这样说的时候,爷爷都笑而不语,似乎很享受孙女的情人说。 依琳娜在衣柜里选了一件她平时很得意穿的金黄色皮草,穿在身上,显得既高贵又典雅,走出家门。 她到楼下简单吃了点儿早餐,驱车去看爷爷。 依琳娜对爷爷的感情远胜于对父母的感情,她对爷爷的感情既出于亲情,又出于崇拜,她是爷爷的粉丝,她认为爷爷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男人。 这一方面是由于她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另一方面爷爷对她的言传身教最多,无论是做人的道理,还是学识修养方面的影响,爷爷都堪称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每次都是看爷爷,才捎带着看一下父母的。 儿时,依琳娜的父母忙于工作,便把依琳娜寄养在爷爷奶奶家。 爷爷是一位高级知识分子,对江海市的发展有特殊贡献,是一位享受政府津贴的特殊贡献者。 依琳娜的爷爷跟其他成功人士有所不同,大多数人做贡献出成绩是在退休前,而她爷爷的辉煌是在退休后。 爷爷退休后大干将近二十年,把自己创办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发展成江海市乃至全国知名的企业,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这个奇迹就是“长洲”。 二次创业退休后,依琳娜的爷爷也是退而不休,目前他是江海市政协委员、常委,一个近八十岁的老人,依然活跃在江海市的政治舞台上,为江海市的发展出谋划策,为江海市的发展尽参政议政的义务。 依琳娜把车开进爷爷的温馨小院,首先看到的是妈妈,妈妈告诉她爷爷这几日情绪不错,不像前几日总窝在楼上不下来,今天下楼待客了。 依琳娜问妈妈来客何人,妈妈告诉她,是“长洲集团公司”的总经理何方亮。 “两人正在谈事情呢,我为他们泡上茶,就出来了。”妈妈说。 何方亮,就是前文提到的依琳娜的那位追求者,“长洲集团公司”聘请的任期五年的职业经理人。 依琳娜听说是何方亮来了,原本听说来客人还打算回避的依琳娜,晓得何方亮不仅是自己的同事兼上级,还是自己曾经的追求者,觉得不该回避,应该进去知会一声才对。 她不讨厌何方亮,甚至有些小喜欢,若不是若干年前鬼使神差地投入莫飞的怀抱,说不定她首选的就是何方亮。 依琳娜款款的步入大厅,女神范十足,她想,今天的精心打扮没白费,终于派上用场,本来打算取悦爷爷的,不成想遇上了何方亮,她喜欢在何方亮面前靓丽惊艳出现的感觉。 爷爷神情淡定安详,正在与何方亮亲切交谈。 妈妈说的没错,爷爷气色很好,情绪也好,坐在特制的藤椅上,一条毛毯盖在双膝上,用以御寒。 阳光从偏窗射进来,暖暖的,照在家具什物上,也照在两人喜气洋洋的脸上。 “哦,琳娜,你来了。”不等依琳娜招呼爷爷,何方亮首先起身,迎上前去,向依琳娜 热情致意道,“来看爷爷了。”他问候道。 依琳娜不说话,莞尔一笑,算作对何方亮的致意。 她越过何方亮,到爷爷跟前去问候了。 “爷爷,你好吗?”她问候道。 在私下场合里,时至今日,依琳娜对与何方亮见面仍存害羞心理,或称不好意思,因为当年在与何方亮保持亲密恋爱关系的情况下,在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依琳娜突然宣布与何方亮解除恋爱关系,转而投入莫飞的怀抱,这让何方亮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甚至爷爷都晓得当年他们之间的热恋状态,爷爷一度认为,他的孙女会非何方亮不嫁的,因为在爷爷看来,依琳娜和何方亮才是般配的一对,后来不知怎么了,风云突变,依琳娜不顾一切的投入莫飞的怀抱,终止了与何方亮的热恋。 而在公司相处,并没有这样的不好意思,因为他们两人都尽力避免触及当年那段敏感的失恋伤痛,因此合作还是蛮密切,蛮愉快的。 “我很好。”爷爷回应她,“琳娜,你来得正好,方亮刚才还提到你呢,快坐下,听他怎么说。”爷爷道。 ; 第043章 你看,花残了 【你看,花残了】 依琳娜脱去大衣,挨着爷爷坐了下来。 何方亮回到老爷子身边,与依琳娜一同围坐在爷爷身旁。 与依琳娜一样,何方亮对依琳娜的爷爷充满了无限崇敬爱戴之情。 其实,何方亮原本并不认识依琳娜的爷爷,一则由于他留学美国多年,二来他并不是江海市本地人。 他留美归来,来到江海市,正好赶上“长洲集团公司”招聘职业经理人的消息传来,他阅读有关“长洲集团公司”的有关资料,深深为“长洲集团公司”的实力和依琳娜爷爷传奇的创业经历所折服。 他抱着试试运气的心态参加面试,从五位应聘者中脱颖而出,幸运的成为“长洲集团公司”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外聘经理。 当时,依琳娜的爷爷已然退居二线,只在董事会挂名名誉董事,但何方亮还是与老爷子建立了忘年交,公司做出重大决策前,总要拜访老爷子,听取他的意见,就是没事儿他也喜欢往老爷子家跑,听他讲过去创业的故事。 何方亮从来不只把老爷子讲的当故事来听,而是当做创业的经验聆听汲取。 “琳娜,你猜方亮是来做什么的?”爷爷对依琳娜道,“他是来辞职的,他想让你接替他干下一届公司总经理。”爷爷笑道,点明何方亮的来意。 “为什么要辞职?干得好好的。”依琳娜吃惊,问道,“你第一个任期还未到期啊,董事会关于续聘你下一个任期的呼声很高,可你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要辞职,这究竟是为什么?”依琳娜不明就里,惊问道。 “我们作职业经理人的,应该尝试各种类型的企业,啃各种难啃的骨头,才能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立于不败之地,是另寻出路的时候了。”何方亮道,“董事会认为,现在‘长洲集团’的经营业绩是历史上最好的,各项经营指标已达历史峰值,此时把总经理一职交给你,正好可以运筹下一阶段企业上市的重大举措,为企业筹措更多资金,为下一步把公司推向一个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创造条件。” 何方亮关于交权的一番说辞说得有理有据,其实他是言不由衷,他并不想一走了之,并不想离开他钟爱的“长州公司”。 他辞职完全是为了依琳娜,为了使他钟爱的女人能够尽早掌权铺平道路,再者也是因为董事会里有一派意见主张还政于依家。 他想,自己若是不采取主动,让董事会说出他贪恋权利就不好了。 依琳娜说的“续聘说”确有其事,董事会内部有一派意见认为,何方亮业绩突出,应该续聘他为下一任期的公司总经理,这一派的意见被称作“续聘派”。 而另一派的意见则认为,应该将企业的经营权还政移交给依家,毕竟依老爷子创办了这家明星企业,除了老爷子本人,依家还没有人执掌过企业的帅印,况且他的孙女十分优秀,应该趁依琳娜年富力强之时,把权力移交给她,这一派的意见被称作“交权派”或“还政派”。 而依琳娜的爷爷却把权力移交看得很淡,他并不热衷于让自家人当那个人人羡慕的总经理,他认为,只要能搞好企业,任何人都是可以做总经理的。 爷孙两人听罢何方亮的谦让之辞,不禁对视了一下。 爷爷好像在问孙女,琳娜,你做好准备了吗?你一定要接任那个总经理吗?你还年轻,在家庭关系还未处理好之前,你接任总经理,会顾此失彼焦头烂额的。 近来,关于依琳娜与莫飞婚变的风言风语,也不时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他不禁为孙女的婚姻大事儿深深的忧虑。 “琳娜,告诉我,你到底和莫飞怎样了?回来这么久,他为啥就来家一趟,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爷爷忧心忡忡问道。 他还记得半年前的那个晚上,由于天色已晚,依琳娜带着莫非隔门向他致意的情景,但就是那一次,他看到的都不是莫飞,而是跟莫飞长得一模一样的莫非。 老爷子是看着莫飞长大的,对于孙女与莫飞的婚变,老爷子在感情上难以接受。 依琳娜从不把自己遭遇的情感困惑和家庭变故跟家里说,尤其不愿跟爷爷说,让爷爷为她担心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依琳娜晓得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当年爷爷就是力阻依琳娜嫁给莫飞,而是劝她嫁给何方亮,可依琳娜很执拗,认准了的非坚持到底不可,不撞南墙不回头。 依琳娜无法回答爷爷的问话,只好用沉默回应爷爷。 “你们谈吧,我有些累了。”老爷子见问不出啥来了,说道。 依琳娜听罢,忙搀扶爷爷上楼,何方亮上前帮忙,把老爷子扶上楼, 两人回来坐下继续谈。 何方亮含情脉脉的看着依琳娜,那情形像一对初恋情人似的,依琳娜一时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害羞地低下了头。 依琳娜婚变的事儿,何尝没有传到何方亮的耳朵里,他了解的情况远比依琳娜的爷爷了解的要多。 何方亮内心重燃要娶依琳娜的欲望之火。 时至今日,他一眼看去依琳娜,仍抑制不住暖暖的爱意的冲动。 当年,依琳娜一念之差没有嫁给何方亮,现在看来,怎一个遗憾二字了得! 三年过去了,依琳娜经过结婚,而今到了婚姻破裂俨然要离婚的边缘,而何方亮仍孑然一身,对此依琳娜百思不得其解,一个而立之年不算年轻的男人,不结婚不知是为哪般?忙工作忙事业吗?哪有忙事业连婚都不结的! 她不明白何方亮为什么不结婚,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我当年抛弃了他,他就赌气不结婚,现在看我与莫飞发生感情危机,就拉着架子等我吗?依琳娜不禁自问道,问罢感到脸红,她笑话自己自作多情,难不成每一个不结婚的男人都在等自己? “琳娜,就依我这一回吧,接任下一届总经理,我去应聘“大唐国际信托有限公司”总经理,把我的职业经理人生涯向证券业延伸发展。”何方亮看着依琳娜,温柔地说道,“让我们在不同岗位上做出更大的成绩吧。”他温情道。 依琳娜晓得何方亮此举是为她好,腾出“长洲”总经理的位置,好让她依琳娜上位接班。 他们做经理人的,从来都不固定在一个公司干,他们频繁跳槽,总是像猴子似的,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不只为薪水高,而是为工作更有挑战性,增强自己的实践能力。 “大唐国际信托有限公司”是江海市一流企业,人人以成其一名员工而自豪,职业经理人当然更是以供职“大唐基金”为荣。 “你怎么那么有把握,离开长洲,就一定成功就职大唐?”依琳娜嗔怪了一句,语气充满无限爱恋,“要是光为了我离开长洲,我可担当受用不起。”她谦让道。 她不愿让何方亮辞职,也是有爱恋他的因素在里面。 “到外面走走吧,外面阳光很好。”何方亮建议道。 依琳娜乐意与他多相处一会儿,答应他的建议,两人一同走出别墅。 外面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虽是仲冬时节,却不似那般阴冷。 两人并不远走,未离开爷爷的庭院,依琳娜建议到花园里逛逛。 两人一路徜徉过去,心怀浪漫,好像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似的。 花园很妩媚,仲冬时节,花园里尚有未完全凋谢的花朵。 重要的是花园因人而异,因人而艳,对于何方亮来说,此情此景,由于依琳娜的到来,花园满园生辉了。 “琳娜,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回到你跟莫飞结婚之前?”面对此情此景,何方亮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温情问道。 依琳娜看了他一眼,表现出很无奈的样子,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撇下何方亮,向园子纵深走去,何方亮紧追不舍,温情的又追问一遍。 依琳娜注视何方亮,眼神充满无奈,那神情矛盾得很。 我当年拒绝了人家,现在痛快地答应他的二次求爱,那不是很清楚地说明,我当年嫁给莫飞抛弃何方亮的选择是错误的吗?依琳娜心下想。 她是个极好面子的女人,让她立刻答应何方亮的求爱,她做不到。 “你看,这花凋谢了。”依琳娜从枝头上摘下一朵残花,“凋谢的花,还能恢复到原状吗?我看不能了,起码很难很难。”她无限忧伤道。 ...... ; 第044章 公司高管会 【公司高管会】 翌日晨,依琳娜一觉醒来,意识到今天是星期一,该去上班了。 她见时间还早,没有马上起床,而是望着欧式天花板发呆。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一米八精美双人大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身边知冷知热的那个人早已不复存在,至今已空了一年多。 此前那位置是属于莫飞的,今后属于谁尚不可知。 她一度想努力找回那个人,想让莫非取代莫飞,成为她身边那个位置上的人,但是在与莫非进行了半年有余的婚外恋后,她最终也未能留住他。 她躺在床上,逐一盘点上周末发生的诡异事件。 上周末发生了一系列令人始料未及的突发事件,令她唏嘘不已。 在看芭蕾舞剧《天鹅湖》的归途中,她遇见了莫飞和他的小姘师岚,师岚竟然是《天鹅湖》女主角的扮演者,一个貌似品味很高的人。 由于意识到一个品位很高的人拆散了她和莫非的姻缘,依琳娜无疑感觉感情很受伤,甚至私下里感到是自己不好,把莫飞推到别的女人怀抱里去了。 同样在归途中,莫非宣告与她决裂,接着发生了午夜凶案,为救周小予,莫非可能面临终身残疾的危险后果。 她起床,洗漱,整理妆容,到楼下餐厅吃饭,然后从地下车库提出车来,准备驱车去上班。 她打算先去上班,然后抽空去看莫非,为他交住院费。 “哎呀,没带卡,怎么给莫非交住院费。”她忽然意识到,惊呼道。 她把踩向离合器的脚收了回来,重新返回房间,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两张卡,然后回到车上,一踩油门,向公司的方向驶去。 她对新的一周充满期待,这期待不是对爱情的期待,而是对事业的憧憬。 在莫非拒绝她以及莫非面临终身残疾的情况下,依琳娜认定她与莫非的爱情已死,短期内找回爱情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她想,今后要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了,以此填补情感上的空虚。 这个想法还源自何方亮要禅位给她的决定,这是昨天在爷爷家何方亮亲口对她讲的,这是上周末发生的诸多令人感到意外的事情中的一件。 何方亮欲主动辞去“长州公司”老总的决定,令她大跌眼镜。 “嗨,这个何方亮啊,总是做让人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她心下想。 她一面开车,一面想着发生在何方亮和她之间的事儿。 何方亮辞职禅让的意向非常明显,让依琳娜平添几分紧迫感,她想,何方亮任期未满就提出辞职,这无疑给了她一个信号,“看来我早晚要接过‘长洲’的帅印,带领长洲人砥砺奋进,开辟出一片更广阔的天地来。 是的,“长洲”在经过近二十年的大发展后,的确需要一个新的爆发。 “长洲”需要崛起,需要奋进,需要再出发,而在依琳娜看来,她就是那个带领“长洲”重新走向辉煌的不二人选。 在莫非拒绝了她的情爱之后,在她拒绝了何方亮的二次求爱之后,她觉得情爱的事儿已经不再属于她这个结过婚行将离婚的女人了,这也成为她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的主要原因了。 何方亮的禅让之举,让她看到接班是迟早的事,她应该有这个思想准备。 她不想立刻接何方亮的班,至少在何方亮第一个任期结束前。 她希望何方亮再干一届,好让他把没干完的事儿做完,以实现功德圆满。 与何方亮交谈获得的另一个意外是何方亮还在暗恋她。 昨天在爷爷家何方亮对她讲的话言犹在耳。 通过与何方亮交谈,依琳娜弄明白了,这个当年的追求者,在时隔三年后依然在暗恋着她。 依琳娜已然结婚,而今又走到快要离婚的边缘了,而大依琳娜六岁的何方亮,不仅不结婚,而且连恋爱都不谈,在当初依琳娜拒绝了他一次后,仍摆出一副非依琳娜不娶的架势来,着实让依琳娜错愕不已。 此前,依琳娜对于何方亮不婚的原因还只是猜测,弄不清他不婚的真正原因,而通过昨天的交谈,她彻底弄明白了,何方亮不婚是在等她。 她惊诧了,世界上竟有这样痴情的男人,竟然为等一个人连婚都不结。惊诧之余,她为自己当初不开眼拒绝何方亮而嫁给莫飞的举动而懊悔不已。 她心事浩茫地行驶在去公司的路上。 “尽快为莫非交上住院费,不能再拖了。”她心下想,“周小予为这事儿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几乎跟我吵翻,医院也貌似不交住院费就要轰莫非出院似的,不跟这帮小鬼一般见识。”她心下想。 她驱车行驶在通往公司主干道的淮海路上。 越是接近公司总部大楼,街道两旁越是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气氛,大街上张灯结彩,彩旗飘扬,一派喜气洋洋。 这热烈的喜庆气氛源自新年快到了,而“长州公司”有几场重大活动恰好赶在元旦前后举行,这无疑给本来已经很热烈的气氛又平添几许。 公司总部大楼正面巨大的蓝色玻璃幕墙刚刚经过清洗,五六个清洁工吊在玻璃幕墙上整整清洗了三天,两条巨型条幅从楼顶上凌空飘展下来,左幅为:借改革开放东风成就辉煌惊世人,右幅为:值南巡讲话时机再攀高峰创佳绩。 行人每行至此,都不免要把那标语看上一眼,不仅看上一眼,还要说上一句:口气好大,有如此大的气魄,江海市企业独此一家。 是啊,“长洲”的成功足以震惊世人,它是一个标杆,这个标杆至今无人超越,且在江海市这个范围内不可复制。 “长洲”用二十年的时间,完成由资本原始积累向高端飞跃的发展过程,在江海市走出了一条兴业创业的非凡之路。 “长洲公司”是一家有两千多人的技术服务型公司,从规模上看公司并不大,但内涵充实丰富。 它在全国五十多个城市开设有技术售后服务机构,服务网点遍及全国各地。 它主打技术开发和服务,有强大的技术研发团队,开办有技术研发学院和大型实习工厂,产学研一条龙,走出了一条自己独特的经营发展之路。 “长洲公司”是市属重点骨干企业,每年为财政上缴大笔利税,是政府特别倚重的企业。 “长洲公司”每年都要利用年终岁尾这几天举办大型庆祝活动,起码有两场“长洲”的活动引人注目,一个是年会,另一个是周年庆。 依琳娜意识到,今年是“长洲公司”成立二十周年的日子,逢五逢十,必为大庆,庆祝前的气氛如此热烈,也就不足为奇了。 走进总部大楼,一股喜庆气氛更是扑面而来。 一楼大厅的电子公告板上打着一则会议通知,通知上说十时整在公司二楼小会议室召开本年度最后一次高管会。 走进办公室,依琳娜通过对讲机向秘书小高喊话,问她今天有何活动安排,小高说,有一个与客户的座谈会需要依副总主持。 小高是依琳娜的专职秘书,在“长洲公司”,副总配备专职秘书的,独此依琳娜一人。 年底召开客户座谈会,是“长洲公司”的惯例。 每年年底,“长洲公司”都要邀请主要客户开展座谈,征求他们对过去一年里技术服务的满意度,以便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改进工作不足。 客户座谈会八点半开始,开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依琳娜想着十点钟的公司高管会,从一个会议室出来,进了另一个会议室。 依琳娜还是来晚了,她是最后一个走进二楼小会议室的。 看得出,由于依琳娜的迟到,高管会迟迟未开,总经理何方亮问依琳娜的去向,知情者说依副总在主持客户座谈会,何方亮便隐而不发,静候依副总到来。 见依琳娜走进会议室,何方亮扫视全场,宣布本年度公司最后一次高管会开始。 会议议题有四,其一为公司年会和周年庆的筹备工作,由主管后勤的副总介绍庆祝活动的形式和日程安排。 第二项议程是关于将公司优质资产在资本市场上市的问题,何方亮提请公司全体高层,一定要把上市当做公司今后一个时期的重点工作来抓。 “诸位,我接掌‘长洲’总经理一职至今已经快五年了。五年来,在诸位的鼎力支持下,‘长洲’完成了股份制改造和完全市场化运作的既定目标,取得了一定的业绩。如今‘长洲公司’走到了十字路口,如何使‘长洲’在原有的高度上再上层楼,法宝就是上市,到资本市场上去筹措更多资金,为企业发展提供支撑,把‘长洲’重新纳入再发展的轨道,扩大市场,做大蛋糕。运足一把力,就会推高企业,助力企业破茧化蝶,浴火重生;反之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与会高管就上市议题发表意见,最后达成共识,上市是目前助力公司再发展唯一可行的办法,公司上下唯有全力以赴做好上市议题,才是走出困境重振辉煌的唯一之路。 在进行完前两个议题后,何方亮干咳了一声,镇定一下情绪,好像第三个议题颇为沉重似的。 ; 第045章 “创新工作大奖” 【“创新工作大奖”】 何方亮要说的第三个议题不是别的,就是他昨天向依琳娜说的辞职之事,他要将这件事在高管会上宣布,晓瑜公司全体高层,以示郑重和诚意。 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向依琳娜表白,他向她说的是事实,绝非妄言和儿戏。 “诸位,想必大家晓得,一直以来,在公司董事会内部都有一种意见,就是要让依副总接班总经理一职,实现公司的新老交替,我想现在是时候了。”何方亮说,“在公司即将迎来上市的关键时刻,把公司大权移交给依副总,有利于她在上市的节点上通盘考虑公司事务,运作好公司上市这盘大棋局。” 何方亮一番话说出口,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平地一声春雷响。 其实他宣布辞职完全是为了依琳娜,如果不是为了依琳娜,他是不愿离开“长洲公司”的。 在此之前,公司董事会关于把权力移交给依家的传言,或多或少传到公司高层,甚至普通员工也知道一点儿,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由于该话题较为敏感,所以公司高管会从不涉及此议题。 今天何方亮在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宣布辞职,等于是将他的决定正式提出,等于是将自己推到没有退路的境地,一经提出,绝无更改的可能。 其实公司董事会内部除了主张把权力移交给依家的一派外,还有一派董事主张续聘何方亮,前者称“归政派”,后者称“续聘派”,后者的主张主要基于何方亮任职长洲以来所取得的较理想的业绩。 高管们不认可何方亮辞职,想要力促何方亮收回成命,但碍于依琳娜在场,话不好说出口,于是三缄其口,静观其变。 一般情况下,辞职无外乎两种状况,一是公司经营滑坡,领导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任期未到而引咎辞职,二是另有高就,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另谋高就是人之常情,而这两样何方亮一样也不占,高管们感觉此时何方亮提出辞职,匪夷所思。 高管们不理解何方亮辞职,依琳娜也不领何方亮的情,反而在心里直骂他脑残,“好你个何方亮,说说也就得了,你还当真,当真也就罢了,你还一天不停地把它摆到高管会的桌面上。”她心有不满地想,“你当辞职是儿戏吗?说辞职就辞职,太轻率了,一点也不严肃,就凭这一点,当初董事会聘你为公司总经理就是个错误!” 这一番话哪是能说得出口的,只在心里想想还差不多。 “何总经理,”依琳娜于全场沉默之间大声说道,“我反对你的辞职决定!” 众人看去,只见依琳娜杏核眼圆睁,柳叶眉倒竖,一副义愤的样子,“何总经理,你不觉得在公司即将上市的关键时刻提出辞职,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吗?你该带领大家励精图治,共克时艰,而不是在这个节点上提什么辞职;你此时提出辞职,跟‘逃兵’无异。我劝你还是收回成命,重新考虑辞职的决定。” 一番话说出口,全场哗然,高管们惊讶于依琳娜对何方亮毫无保留酣畅淋漓的批评。 既然依琳娜可以痛批何方亮,那么其他高管对于劝何方亮收回成命也就无后顾之忧了,一时间,高官们七嘴八舌,纷纷劝说何方亮收回成命,干满任期,甚至有的高管还劝他竞聘下一任期。 听到高管们七嘴八舌劝留何方亮,依琳娜意识到,自己远未到接班上位的时机,如果不顾民意强行接班,工作起来也不会得心应手,会有很多阻力的。 何方亮的辞职宣言被一阵猛烈的炮轰瞬间打得熄了火,见这阵势,何方亮既不表示收回成命,也不再坚持辞职,此事不了了之。 何方亮宣布进行第四个议题,就是评优议题,评选本年度各项大奖。 在所有奖项中,“创新工作大奖”的评选格外引人注目。 说它引人注目,是因为这个奖项在高管中产生,有大奖中的大奖之美誉,除奖项名字靓外,奖金数额也高,非其他奖项所能比,“创新工作大奖”究竟花落谁家,众高管拭目以待。 经过提名、口头评议和最后举手表决,依琳娜以卓越的技术贡献无可争议地荣膺此项大奖。 待所有议题进行完毕,何方亮宣布散会。 依琳娜返回办公室,不足一刻钟,何方亮尾随而至,很明显,会上有未尽事宜需要单独交流,或者说有不宜在会上公开的内容需要个人沟通一下。 “请原谅,我方才的发言有些言重了。”未等何方亮开口,依琳娜抢先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了?”何方亮似乎并不以为意。 “我说你当逃兵啊。”依琳娜道。 “哦,没什么,我根本没当回事儿。”何方亮答道。 何方亮现在依然深爱着依琳娜,他怎么会计较她的一句话呢? “你今天真不该在会上提辞职的事儿,多此一举。”依琳娜说他,“你不觉得此时把公司的摊子扔给我不公平吗?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好了,我暂时不辞职,但我决定任期一结束,就立马离开‘长洲’,多一天也不逗留,绝不寻求下一任期。”何方亮表态道。 “‘长洲’怎么得罪你了,让你一天也呆不下去。”依琳娜挤兑他道。 “琳娜,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走了你正好可以接任总经理,你此时接任总经理是最佳时机,趁你年富力强,趁你爷爷的影响力还在,正好可以大展宏图,干出一番事业来。” 何方亮后一句话让依琳娜听了别扭,感觉不顺耳。 “你是说我需依靠我爷爷的影响力才能当上总经理吗?”依琳娜向来对何方亮不客气,说话专挑他的破绽。 “不,我不是那意思。”何方亮马上加以否认道,“我是说当官要趁早,趁你年轻,趁公司即将上市的大好时机,你该把大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职场风云,变幻莫测,公司里后生可畏,人才辈出,过两年,你知道谁又脱颖而出了?” 依琳娜晓得何方亮的意思重点是后面那几句。 “好,我谢谢你的提醒。”依琳娜道,“如果到时真有人在我之上,我不会强求上位的,会毫不犹豫让贤。”依琳娜毫不客气道,“没想到你也那么俗气。”依琳娜嗔怪了一句。 何方亮见自己说话又没说到依琳娜心坎上,很是气馁。 “好了,既然你现在不想辞职,说这些都为时尚早。”依琳娜斩钉截铁道,“集中全力运作上市吧,我全力支持你,做你的助手。”她缓和语气道。 何方亮默默地答应,说着准备离开依琳娜的办公室回去。 “奖金还没领呢吧?”临走,他关心依琳娜道,“今年‘创新工作大奖’的奖金数额在去年的基础上浮动四十万,趁财务主管没走,赶快去领吧。”他礼节性的催促道。 依琳娜对奖项和奖金的事情不感兴趣,不知道去年“创新工作大奖”的数额是多少,也就不晓得浮动四十万之后该项大奖为几何。 不过她产生一个想法,急切地想知道今年的“创新工作大奖”数额是多少,因为她想去看莫非,顺便为他把住院费交上。 “如果创新大奖奖金数额足够多的话,就不用再麻烦去银行取钱了。”她心下想,“否则还要找银行客服经理办理取现,十分麻烦。” 为了住院费的事儿,周小予与她几乎翻脸,她再也不想拖了,况且院方也摆出一副相煎何太急的架势,貌似不交住院费就要轰莫非出院的样子,十分可怕,她决定尽快为莫非交上住院费。 下午,她处理了公司的一些日常事务,整理一些上市需要的资料,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发现时间已不早,决定早走一会,去看莫非。 走之前,她到计财部领取奖金。 计财主管先向她表示祝贺,然后开出一张支票,羡慕地递给依琳娜。 依琳娜顺便扫了一眼那上面的数额,不看则已,一看心里就有了底,确认那支票上的金额足够交莫非的住院费的。 ; 第046章 出手阔绰 【出手阔绰】 依琳娜扫了一眼支票上的奖金数额,发现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数——100万。 她与计财主管告别,下楼发动车子,驱车赶往医院看望莫非。 她一面开车,一面心想,这一百万真是从天而降,昨天还没影呢,今天就从天上掉下一百万。 早晨从家里出来时,将两张银行卡带在身上,计划着动用个人账户,从里面取钱为莫非交住院费,有了这一百万,根本不用动用个人账户了。 她想,这一百万别说为莫非交住院费了,就是小虎的白血病后期治疗费用都够了。 从理论上讲,莫非的脑创伤治疗费用要小于小虎的白血病治疗费用,但很明显,如果莫非能够苏醒过来的话,则后续治疗尚需一笔不菲的康复费用。 转眼间就到了医院,依琳娜先到住院处收银台办了一个捐款委托代理协议。 协议如下: 甲方:依琳娜, 乙方:市第一人民医院。 兹有公民依琳娜为该院两位患者捐款,一位是脑创伤患者莫非,另一位是白血病患者李虎,捐款数额计壹佰万元整,对半打入两人的治疗账户,用于两位患者的治疗和康复费用。待两位患者病愈出院后,若该款项仍有余额,则余额归院方支配,但要确保用于无支付能力的患者身上。 此协议一式两份,具有同等法律效力,分别由甲乙双方各执一份。 签完协议,依琳娜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迫不及待去留观室看望莫非。 她想绕过周小予,不想去找她了,前天晚上因为住院费的事儿与她大吵一架,今天都觉得难堪。 到了留观室,发现莫非住的那张床已经换成了别人。 医生告诉她,莫非虽未苏醒,但病情已趋稳定,无继续发展的可能,已转入普通病房。 她问莫非转入几号病房,人家告诉她是9号,她旋即来到9号病房,见莫非果然在那儿。 这是一间住着八个患者的病房,加上陪护和探视者竟有二十多人。 二十多人挤在不足三十平米的房间里,吵闹异常,拥挤不堪,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人还未醒,就从留观室里给驱逐出来了,简直太不像话了。”依琳娜为莫非的遭遇感到不爽,嘴里嘀咕道,“一定是院方看莫非的治疗账户里迟迟未打进钱来,就把他从留观室里驱逐出来了。”依琳娜心下想,“哼,还人民医院呢,干脆改成黑心医院得了。” 依琳娜心里对医院有气,又见莫非在打点滴,身边空无一人,无人陪护,更觉生气,“人还昏迷着呢,身边竟空无一人,没人陪护怎么成?”依琳娜立时对周小予来了气,嗔怪她不给莫非找护工。 她重新返回住院处,要求为莫非更换病房,人家问她要什么标准的,她点名要vip病房,她晓得vip病房方便舒适,因为上次出车祸时,她住的就是vip。 市场经济,只要有钱,不分官职级别大小,什么昂贵的病房都可以住。 住院处工作人员到电脑上敲了一下,见莫非的治疗账户上竟有伍拾万元之多,立刻答应为莫非更换病房。 依琳娜看那账户上的钱,晓得她捐助的款项已经对半打入莫非与小虎的治疗账户上了。 依琳娜提出增加护工,工作人员现为难之色,“太晚了,护工都派出去了,没派出去的也回家吃饭了,要护工需等到明天。”工作人员说。 依琳娜回到莫非身边,见护士已经在为莫非换病房了。 莫非住进了宽敞明亮的vip,单人独间,房间虽不大,但设施齐全,两张床,病人和护工各一张,挺方便的,另有桌椅等必要的生活设施,有对讲设备,直通护士站,便于患者有要求时直接呼叫护士。 依琳娜闲着也是闲着,想为莫非做点儿事情,见莫非的脸脏兮兮的,晓得整个一天都没人管他,脸都不曾洗过。 她转身出去,到院内小卖部买了一兜生活日用品,香皂毛巾什么的,准备给莫非搞一下个人卫生。 她刚把毛巾放进水盆里,还未透湿,就见周小予踩着高跟儿鞋,有节奏地,不紧不慢地赶来了。 “我刚出去一会儿,你就给莫非换房间了,治疗费还没着落,就让他住高间儿,这钱从哪来?”周小予没好气的质问道。 前天晚上刚为莫非的事儿吵过一架,周小予今天见面又挑毛拣刺,依琳娜一肚子的不高兴,不想待见她。 见周小予一见面就市侩地提钱,依琳娜十分反感,还因为昨天为住院费的事儿发生口角,依琳娜憋了一肚子的气。 “我既然让他住高间儿,自有让他住高间的道理。”依琳娜冷冷地诘问道,“我不仅给莫非换房间了,还给他雇护工了,明天医院就派护工过来。” 依琳娜的一番话,有向周小予示威的意味,也有对她不满的宣泄。 “换房间雇护工,这得多少钱?别忘了,还有好几台手术等着莫非呢,有钱也得悠着点儿花。”周小予依然纠结于钱,说道。 “普通病房脏乱差,像个卖菜的集市,怎么利于莫非恢复健康?”依琳娜反驳道,“你我都上班,不雇护工谁来照顾莫非?” “你为莫非打钱了?” “打了。”依琳娜轻声道。 “打了多少?”周小予问道。 “五十万,够了吧?” 周小予不听则已,一听五十万,心下好大震惊,连连叹道,“好一个依琳娜,好一个公司副总,果然出手不凡,一出手就是五十万。”她在心底叹道。 “好吧,还是你有钱,莫非遇见你,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说着,悻悻离开依琳娜,回了办公室。 回办公室的路上,周小予一面走一面想,依琳娜真是说一不二,说为莫非出住院费就出住院费,毫不含糊,一出手就是五十万。 联想到自己,有些汗颜。 她也向家里要钱了,妈妈也答应了,但不会太多,顶多也就三万五万,就是这三万五万,至今仍未到账。 不过,周小予有些不相信依琳娜的话,不相信她会为莫非捐那么多的钱,空口无凭,不足为信,万一依琳娜谎报了呢,回办公室的路上,依琳娜顺便绕了一个弯儿,到收款处问了一下,工作人员轻敲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五十万的金额,让周小予心服口服。 耳听是虚,眼见为实,周小予释然了,担心依琳娜不管莫非的想法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第047章 谢天谢地,终于醒了 【谢天谢地,终于醒了】 周小予回到办公室还未坐稳,下班的时间就到了,她脱去白大褂,换上漂亮衣服,把女式包拎在手上,准备下班。 她想,下班前应该去向依琳娜打声招呼,“依琳娜做得仗义,我也不该失了礼数。”由此想着,便又回了莫非的vip病房了。 “琳娜姐,莫非今晚就一个人,得有人护理他。”她对依琳娜讲,“既然你来了,就由你来护理莫非得了。”她说,“连着护理莫非三天,把我都累死了,我得回去休息一下,睡个好觉。”她不忘在依琳娜面前表功,那意思是说,我都护理三天了,也该轮到你了。 “好的,你走吧,让我来护理莫非。” 依琳娜不跟他计较,爽快的答应了。 “要不你去吃个饭,等你吃完饭回来我再走。”周小予于心不忍道。 “不用了,我包里有点心,饿了垫吧垫吧就成。”依琳娜貌似颇不以一顿饭为意似的说道。 周小予走之后,依琳娜真感觉有点儿饿了,到暖瓶里倒了一杯水,从包里拿出稻香村的点心,吃了起来。 吃完点心,她拉过一把椅子,坐到莫非面前,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尚未苏醒的莫非。 此时她心事浩茫,心绪烦乱,她在想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如果莫非真的醒不来,我该怎么办?”她心下想,“难道要嫁给他吗?嫁给一个植物人过一辈子,你做好这个准备了吗?”她自问道,“周小予肯定不会嫁莫非了,当然她也没这个义务,是我从她的怀抱里把莫非抢走的,强求周小予嫁给莫非是不公平的。”她很纠结,“但我就应该嫁给他吗?就在出事前,莫非刚拒绝了我,我若是嫁他,就违背了莫非的意愿;我若不嫁他,必遭道德谴责,人们会说莫非是因残疾被我抛弃了。人们不晓得莫非拒绝我,因为那仅仅发生在莫非被打伤前不久,无人知晓。” 依琳娜努力从一堆“乱麻”中理清头绪,可无论怎么理,依然是一团乱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前面的吊针打完了,依琳娜通过对讲设备通知护士,护士进来为莫非换药,又给他点上一支。 这一支是营养液,护士说是助莫非恢复记忆的,这一支比方才那支量更大,估计费时更长。 依琳娜看一眼莫非,又看一眼滴答落下的药液,眼睛就在这两者之间反复不断地游移转换。 她盯着滴答落下的吊针,心里像十五支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本来依琳娜心中装满对莫非的情意,可是让莫非一句“今后让我们不要再来往了”的话给说得寒了心。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怎能不令依琳娜百感交集,那曾经的过往,那曾经的情意,怎么是一句话就能轻易给抹杀的。 “莫非......” 忽然,依琳娜喉咙哽咽,冲动地唤了一声。 “莫非,千不该万不该,那天晚上我不该轰你下车。”她愧悔道,“要是我不轰你下车,你就不会深夜遇见小流氓,也就不会被打成重伤。”她自责道,“都是我的错,要是这个世界上有卖后悔药的,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买来吃下,只求你平安无事。”她深情表白道。 她的一番话充满自责,情声声,意切切,好像莫非受伤是他一手造成似的,好像她应该为莫非的受伤负责似的。 那天晚上,出于一时之气,她是撵莫非下车了,但莫非最后下车完全出于自愿,他是在拒绝依琳娜后无奈下车的。 “莫非,醒来吧。”她继续道,“如果你不愿与我交往,那也不要紧,只要你醒来,你要怎样就怎样。你不乐意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与我交往,那也没关系,只要你醒来。” 她对着昏迷不醒的莫非不断倾诉着,一面倾诉,一面流下两行热泪。 她掏出那枚曾经见证他们真挚情感的水晶镶金钻戒,戴在昏迷不醒的莫非的无名指上。 “这枚戒指曾给你带来过好运,现在我把它给你重新带在手上,愿它助你尽快苏醒过来。”她虔诚地祈祷,嘴里喃喃道。 任凭依琳娜如何倾诉,莫非就是一动不动,仿佛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个静止的存在似的。 夜已深,依琳娜抑制不住袭来的阵阵困意,不住地在莫非面前打着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依琳娜被一个响声惊醒,睁开眼一看,是莫非身边的一件东西被碰掉地上发出的声响。 她惊讶了,意识到是莫非把那东西碰掉的。 “如果是莫非碰掉的,那不就说明他醒来了吗?”依琳娜心下想。 她观察莫非,发现他依旧纹丝不动,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不以为意,继续打她的盹儿。 忽然,一个更大的声音响起,这回不是东西碰掉地上发出的声音,而是人发出的声音,她睁开眼,发觉是莫非醒了,正在**。 “哇,醒了,他醒了,莫非醒了。”她忙不迭的大声呼喊道。 她兴奋异常,首先想到的是将这天大的好消息通知医生,她欣喜若狂冲向对讲机...... 第048章 选择性失忆 【选择性失忆】 值班医生带着护士来到了莫非的vip病房。 进来先看莫非的状况,但见莫非双眼微睁,面带倦意,已然是苏醒的样子了。 李医生为他把脉,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然后转向依琳娜,兴奋的对她说:“你是病人的家属吧?祝贺你,患者没有延续植物人状态,已然从昏迷中苏醒了。” 依琳娜不是医生,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李医生的话等于坐实了莫非苏醒的结论,她一下子就释然了。 “哦,真的醒了,不幸中的万幸!”依琳娜轻叹道,“老天保佑,谢天谢地,他终于醒了。”她双手合十,微闭双目,做着祈祷的姿势,虔诚的喃喃道。 李医生和护士见依琳娜高兴的样子,深受感染,跟着她一起感受患者苏醒的快乐。 依琳娜凑近莫非,温情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样?”她温情问候道。 不料莫非一脸茫然,像瞅陌生人似的看着依琳娜。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莫非看了一眼依琳娜,唐突地问道。 依琳娜指望莫非看到她后瞬间叫出她的名字,可是满怀希望换来的竟是一句“你是谁”,依琳娜大大出乎意料。 “哦,你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依琳娜万分惊讶,说着转向值班医生道,“他怎么会连我都不认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依琳娜好像瞬间就从莫非醒来的巨大喜悦中跌入莫非失忆的万丈深渊里了。 她惊讶地瞪大双眼,瞅向值班医生,期待他给出答案。 “哦,很正常,这是脑创伤患者醒来后的正常表现。”值班医生道,“患者脑部受重伤,苏醒过来后一般都会失忆,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有些人不认得了,这些都属正常。他能够醒来,没有成为植物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们做亲友的,要多陪陪他,多与他交流,领他多参加些活动,帮助他恢复记忆。” 李医生说罢,指导护士做莫非醒来的善后处置,叮嘱护士再给莫非加一支营养液,助他迅速恢复,然后转向依琳娜道:“患者醒来可能有进食的要求,可以有限的给他吃一些柔软的流食,待患者消化功能完全恢复后,再正常饮食不迟。”李医生叮嘱道,说着带领护士离去。 病房里重新只剩下依琳娜和莫非两人了。 “莫非,”依琳娜将值班医生和护士送出门外,折返回来,对莫非说,“你真不记得我了吗?那天晚上你被小流氓打伤,是我把你送进医院的,现在你在住院啊。”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看演出,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个女孩被流氓欺负,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冲了上去......后来的事儿就不记得了。” “他还记得他救人的壮举,说明记忆没有完全坏掉。”依琳娜心下想,“你晓得你救的是谁吗?” “不晓得。” “你救的是周小予呀!” “哦,想起来了,我说那个女孩子怎么那么像周小予啊。”莫非道,“她怎么样?她还好吗?” “哦,他发觉他救的是周小予,并且还记得这件事,说明他脑子没有坏掉。”依琳娜心下想,“她没事儿。”她答道。 “我住的是哪家医院?” “市第一人民医院。”依琳娜答他。 “市第一人民医院,不就是周小予工作的那家医院吗?我住的是周小予工作的医院,那么你是谁?” “哦,他还记得周小予工作的单位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提到市第一人民医院,他就能把它和周小予联系到一块。”依琳娜瞬间想到,“除了把我忘记了,莫非的思维还算缜密,并无疏漏,周小予的事情和与周小予有关的事情,他都记得。” “是的,是他工作的医院。”依琳娜答道,答完发觉哪儿不对,“活见鬼!周小予他倒记得蛮清楚的,我这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他反倒忘记了,真特么的诡异。”依琳娜女神爆粗口道,“他把我给忘了,却还记得周小予,还记得与周小予相关的事情,他这是选择性失忆啊!”依琳娜瞬间想到。 依琳娜不死心,心想,他把我给忘了,是忘了我的容颜呢?还是忘了我的姓名?还是二者兼而有之都忘了? “大概莫非忘的只是我的容颜,不会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不会两者兼而有之忘掉,我何不用我的名字来唤醒他的记忆?” 怀着一线希望,依琳娜开口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依琳娜呀。” 莫非听到依琳娜这三个字,仍旧表现得很茫然,陌生得好像感觉是天外来客的名字似的。 “依琳娜!依琳娜是谁?”他生硬地问道。 依琳娜愕然。 片刻,莫非好像想起了什么,面部出现豁然开朗的神情。 “我猜你一定是周小予为我雇的护工。”他不加思索道。 “哦,活见鬼,他把我当成护工了!”依琳娜心下想,“护工就护工呗,又把周小予给联系上了,说我是周小予雇的护工,真他妈的诡异。” 莫非对自己的猜测感到满意,说完注视依琳娜的漂亮脸蛋,摇头道,“也不对,哪有这么漂亮的护工啊,这么漂亮根本不用做护工,光凭脸蛋就能过得很好。”莫非感叹道,茫然地在嘴里喃喃道。 “他还晓得女人漂亮可以凭脸蛋吃饭这样的道理,看来他还有正常思维,脑子没有完全坏掉。”依琳娜感到释然,心下想,“不过他把成人只能在心里想的事儿说出了口,从这点上看,他的思维又有些不正常。” 令依琳娜大跌眼镜的是莫非说她是周小予为他雇的护工。 “特么的,他把我当护工了,白瞎我对他的一片心意了,就换来这么个结果!”依琳娜伤心的想,“看来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只是一个护工,什么事儿他都能联系上周小予,唯独把我忘得死死的,看来他对周小予的记忆还挺深哩。” 女人在爱情面前都是自私的,都是嫉妒心极强的,女神也不例外。 “看来他不记得我了,他忘了我的容颜,也忘了我的名字,他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依琳娜悲催地在心里想。 莫非盯着依琳娜,觉得这个女人虽然陌生得很,但见她模样姣好,和蔼可亲,渐渐对她产生好感。 依琳娜想详细描述自己是谁,可一想那样太麻烦,再说一个失忆的人,是无法在短时间内被唤起记忆的,操之过急要不得。 “我弄错了,你不是护工,你可能是受小予委托来照顾我的朋友。”莫非瞬间又道。 依琳娜听罢,讨厌莫非事事都跟周小予联系,心想,当周小予的朋友还不如当护工呢,于是道:“我不是周小予的朋友,我的确是护工,漂亮有什么不好?漂亮就不能做护工吗?”依琳娜反问道,“他既然把我全都给忘了,我就干脆说我是护工得了。”依琳娜心下想。 说完此一番话,两人都不讲话了,莫非端详着依琳娜那张好看的美人脸儿看个没完。 依琳娜逐一盘点莫非的记忆与忘却,发现他的选择性失忆大概有如下几大特点:记得周小予和与周小予相关的事情,把依琳娜全部忘记了,正常的思维逻辑还在,只是些想法尚显幼稚,不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大概是脑创伤所致。 莫非沉睡三天,一朝醒来,一点儿睡意都没有,深更半夜的,精神得要命,依琳娜虽说困倦,但不好一个人去睡,只好陪着他聊。 依琳娜心想,也好,正好可以和他多交流交流,借此唤起他对我的记忆。 依琳娜拉过一把椅子,坐到莫非面前,和他攀谈起来。 依琳娜想,说点什么好呢?说点什么有助于恢复他的记忆呢? 她忽然想起,灵机一动,说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依琳娜温情问道。 莫非见美女护工要给自己讲故事,十分高兴地接受了。 依琳娜意境悠远地开讲了。 “三年前,我老公去美国留学了。起初,他还往家里打电话,可是后来音信杳无,石沉大海,我估摸我老公变了心,想要抛弃我,于是,在他留学期满快要回来的时候,我天天去机场接他。终于有一天,我老公出现在机场航站楼出口处,我疯狂地冲上前去喊了一声‘老公’。可那人否认他是我老公,我就以寻短见相威胁,那人害怕了,乖乖跟我回了家。我们在一起过了些日子,那个人每天晚上都找借口逃离我,这样就可以避免和我上床。后来,我老公真的回来了,求职应聘和这个人在一个公司工作。那个人把我老公的下落告诉给我,说他不是我老公,这时我才晓得,这个人根本不是我老公,而是一个跟我老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依琳娜讲的故事就是发生在莫非和她身上的事儿,她想通过讲莫非亲历的事儿来唤起他的记忆。 故事讲完了,依琳娜观察莫非的表情,发现他神色一点也不凝重,相反却很欢快,好像他听的是别人的故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真好玩,世上竟有这么奇怪的事儿吗?”莫非竟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那后来呢?”他问道。 “他竟然问我后来的事儿,好诡异啊,他把发生在我和他之间的事儿忘得死死的。”依琳娜心下想,“看来唤醒他的记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唤醒他的,这事儿不可以操之过急。” 依琳娜实在困极了,慢慢地,她睡着了。 ; 第049章 苏醒之后 【苏醒之后】 第二天,周小予赶来上班,刚走进住院部,迎面走来的是见证莫非苏醒的值班医生李某。 “周医生,12号vip病房里的患者醒来了。”李某晓得周小予与莫非关系不一般,抢先向她汇报道。 “额?” 周小予感到突然,昨天下班的时候还一点儿苏醒的迹象都没有呢,怎么说醒就醒了?她有些纳闷儿。 她心情急迫,没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莫非的vip。 一走进病房,见到了两个人,一个是莫非,一个是护理他的依琳娜。 依琳娜正在给莫非喂稀饭。 “都能吃饭了!”她很吃惊,好像莫非是在神助的情况下一夜之间苏醒了似的。 “嗯,”依琳娜应道,“我也不敢轻易给他吃东西,是医生昨晚说可以给莫非有限进食,我才给他一些流食吃的。”依琳娜道,“你看,你都到单位了,我还没去上班呢。”依琳娜说道。 “琳娜姐,你有什么魔力和高招,说一说。”她对依琳娜佩服有加,“我护理他三天他都没醒,你才护理一宿,他就醒了,这不是给我戴眼罩吗?”她直言不讳道。 “不是的,是他该醒了,谁护理该醒都醒。”依琳娜轻描淡写道。 “小予,你上班了?”莫非正在喝粥,不经意间插嘴,和周小予打招呼道,“谢谢你为我雇护工,还让我住这么好的病房,这得花多少钱啊!”莫非心有感念道。 “额?”这回轮到依琳娜惊讶了,“我给他换的病房,他倒感谢起周小予来了。他还真把我当护工了,当成周小予为他雇的护工了。”她心下想。 “额?”周小予惊讶道,“菲戈,护工雇是雇了,可还没来呢,你怎么晓得?”她问莫非。 “这不就是。”莫非一努嘴,把周小予的视线引向依琳娜。 “呵呵,”周小予笑了,“这哪是护工啊,这不是琳娜姐吗?你怎么把琳娜姐当成护工了?”说着转向依琳娜,“他把你当成护工了,真好玩儿,呵呵呵。” 依琳娜不慌不忙,继续为莫非喂稀饭。 “你现在跟他说依琳娜,他根本不晓得依琳娜是谁,他把我都给忘了,全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依琳娜戏谑道,“莫非醒是醒了,但很多事儿他都忘了。他把我给忘了,但他却把你记得清清楚楚,不仅记得你,与你有关的事情他都记得。”依琳娜略带醋意道,说着瞅向懵懂的莫非。 “怎么会这样?!”周小予诧异了,“不会的,让我跟他说......”说着,就往莫非跟前蹿。 依琳娜用手去挡周小予,顺手把粥碗放下,拉周小予到了病房外。 “你是当医生的,还不晓得吗?”她对周小予道,“脑创伤患者在苏醒过来后,会出现短暂失忆的现象。别忙,慢慢唤醒他。我要去上班了,记得催住院处,让他们尽快给莫非派护工来。”说着匆忙离去。 周小予重新返回病房,对莫非道:“菲戈,你醒来了,真好!你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你现在怎样?” “哦,我就感觉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像扒了层皮一样的感觉,很恐怖的!”莫非心有余悸道,“公司那头怎么弄的?为我请假了吗?”他问道。 “请了,我给陶如佳打过电话了。”周小予答他。 “不要告诉我妈妈,她会担心的。” “没告诉她。”周小予道,“你这不是好了吗?等大好好之后,回去看你妈妈。”周小予哽咽着安慰他道。 “嗯,我很想她老人家。”莫非像个孩子,心有戚戚地说道。 周小予见过莫母,是莫非领着去见的,那时两人已然在热恋,莫非是把周小予当女朋友引见给 这一切是在莫非遇见依琳娜之前发生的,等莫非遇见依琳娜后,这一切就都改变了。 莫母对周小予很满意,庆幸儿子找了个好女孩。 见莫非动了感情,周小予也陷入到对那段美好时光的戚戚回忆之中。 是依琳娜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她与莫非的甜美的梦,她做梦都想找回与莫非的那段美好时光,但碍于依琳娜的存在,她已经死了那份儿心了,如今听说莫非苏醒过来后把依琳娜给忘了,这重新唤起周小予要把莫非从依琳娜怀抱里夺回的冲动。 “你真的不认识方才走出去的那个女人了吗?”周小予试探着着问道,“她是你的......” 她想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啊”,可刚要说出口,觉得还是女朋友比较合适,可最后忽然一个鬼心眼在她心中萌动,女朋友也未能说出口,结果说出的是“他是你的护工啊”。 周小予的鬼心眼是,既然莫非把依琳娜给忘记了,就让他彻底忘了好了,“我和莫非正好可以把那段中断已久的恋情恢复起来,莫非本来就是我的男朋友嘛,把他夺回来属于物归原主,有什么不可以的?”她打定主意道。 “护工我怎么就一定要认识?”莫非给了她一个反问。 周小予听了心下高兴,感觉趁机夺回莫非还是有可能的。 ...... 依琳娜回到公司上班,为莫非醒来的事儿坐卧不安,原先没醒来时为他伤脑筋,现在醒来了也伤脑筋,莫非醒来后的康复治疗让她挂心挂怀,让她牵肠挂肚。 她只上了半天班,处理了几个文件,就再也坐不住了,她打电话跟何方亮打了声招呼,就迫不及待的去医院了。 她打算去找医生,探寻下一步为莫非施治的办法。 走进脑外科医生办公室,见医生们正在讨论莫非的病情,周小予也在其列。 周小予不是这个科的大夫,她的到来完全是出于关心莫非。 依琳娜以病人家属的身份被允许旁听讨论。 医生甲拿着刚为莫非拍的片子说: “从核磁共振反映的情况看,患者的病情相当稳定,脑部血肿吸收得很快,不会出现渗血进而压迫脑神经的现象发生。” 医生乙说: “但不能掉以轻心,患者大脑软组织挫伤可能影响记忆力恢复,造成患者不可逆的二次创伤。” “患者的二次创伤是指什么?”依琳娜插话问道。 “这里说的二次创伤即半植物人状态,这种可能我认为不能排除。”医生乙解释道。 医生丙赞同医生乙的意见,认为患者危险没有完全消除。 医生们最后达成一致意见认为:别看患者苏醒了,但仍不能忽视患者的潜在性病变风险,最后的结论是,患者病情仍处在危险期中。 “那现在应采取何种治疗手段呢?”依琳娜征求道。 “应采取半保守的治疗方案,即一面实施肌体康复治疗,一面着手进行记忆力恢复,双管齐下,尽早促患者恢复健康。” “怎么进行记忆力恢复呢?”周小予问道。 “还是那句话,你们做亲友的,要多陪陪他,多与他交流,领他多参加些活动,陪他重走当年的生活路线,让他感受当时真实的生活场景,唤起她对真实生活的记忆,帮助他回归现实世界。” “患者现在可以下床行走吗?”依琳娜问道。 “可以,可以带他四处走走,只是不要让他感觉到累就可以了。” 走出脑外科医生办公室,依琳娜与周小予各走各的路,一个回了办公室,一个去了莫非的vip。 周小予一面往办公室走,一面心想,“看来莫非的伤情不像原先想的那般乐观,我要与他恢复关系现在还不是时候,不可操之过急,还是观察观察再说,万一他成了半植物人,那不就砸到手里了吗?”他在心里乱码其糟的想。 依琳娜去看莫非,一走进病房,就见为莫非雇的护工到位了,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你是新来的护工吧?”她向那女的打招呼道,“你可以办一些自己的事情去了,我来护理他一会儿。”依琳娜对护工说。 护工初次见依琳娜,不晓得她是莫非的什么人,依琳娜向她好一顿解释,护工才相信她,听依琳娜的话,忙自己的事儿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依琳娜和莫飞两个人了。 依琳娜看了一眼莫非和病房环境,发觉莫非很干净,房间收拾得也很干净,晓得是护工尽力了。 “有护工了,怎么又雇了一个?一个不够吗?怎么这么奢侈?”没等依琳娜开口,莫非抢先说道,“你们俩换班吗?她可没你长得好看,黄脸婆,丑死了,和你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同样是护工,差别咋就这么大呀!”莫非煞有介事叹道。 依琳娜懒得搭莫非的话,而是为他的伤病前景深深忧虑。 依琳娜注视莫非,感觉他与受伤前确实有所不同,天真幼稚,说话随便,不经过大脑,他的言行与一个成年男人不搭呀。 她坐在莫非身边,看他苏醒后确实无甚好转,心里起急,想着为他做一些事情,促他快一些恢复。 “你想出去转转吗?”她凑近莫非,温情问道,“今天天气蛮好的。”她瞅了一眼窗外。 “去哪?”莫非问。 “嗯......”依琳娜沉吟,“也没明确目的地,就是随便走走,向飞机场的方向一直走过去。” “哇,飞机场,好远啊!”莫非惊叹道。 “哦,他还记得飞机场好远,看来他记得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依琳娜心下想。 “远不怕,我们开车去。”依琳娜答他。 “你有车!是吗?太好了!”莫非手舞足蹈,“那你就是一个美女司机喽。美女司机为我开车,太酷了!”他赞道,完全是一个十岁以下孩子的做派。 ; 第050章 重走机场路 【重走机场路】 依琳娜为莫非穿好衣服,搀扶他走出病房。 依琳娜嘴上说随便走走,其实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带莫非重走机场路,体验他们在机场邂逅的那震撼一刻。 “不唤醒莫非,我在他面前就没有合法身份,连朋友都不是。”依琳娜心下想,“况且如果莫非的记忆得不到唤醒的话,他的小脑就会因此萎缩,成为一个半植物人。” 在医院走廊,她遇到莫非的护工,护工见依琳娜搀扶莫非要走,十分惊恐,她初次见依琳娜,不晓得她是谁,以为是漂亮女劫匪要劫持莫非,慌忙上前阻拦。 这时恰巧周小予从旁边经过,为依琳娜解了围。护工认识周小予,早晨起来护工来上工时,是周小予接待她的。 “这么早去哪里?莫非还没完全恢复呢。”周小予虽说解了围,但仍不免要加以阻拦。 “我带他出去转转,这样对恢复他的记忆有好处,医生不是说要多陪陪他吗?”依琳娜解释道。 周小予心想,做梦去吧你,医生说莫非大脑里有淤血肿块,压迫神经,吸收的可能性很小,甭指望他能变成正常人。 但转念一想,也好,万一莫非恢复了呢,我趁莫非把你依琳娜忘了的机会,正好可以下山摘桃子,抢夺胜利果实。 依琳娜冲破护工的“封锁线”,又跟周小予费了半天口舌,才冲出医院,和莫非一道上了车。 “哇塞,奔驰啊!这车好名贵!”莫非一见那车,不由得赞叹道,“还是限量版啊,据说要三百多万呢。”看到限量版的标志,他又不由得惊呼道。 “哦,这个他倒是精,还懂得全球限量版,那么别的他为什么忘得一干二净?”依琳娜心下想。 依琳娜见他对车这么在行,而对她这个大活人却视而不见,不高兴了,嘴里嘟囔道。 依琳娜一踩油门,车子风驰电掣般向北驶去,不久就上了通往飞机场的高架桥了。 莫非坐副驾驶位子,两眼目不转睛盯向被他称作美女司机的依琳娜。 依琳娜则目不斜视,两眼直视前方,开她的车。 依琳娜今天穿的是一件毛领短皮衣,蓝色的,配着她高挑婀娜的身姿,简直迷死人。 她的一头乌发光泽靓丽,流瀑一般的披散在脑后,眼睫毛长长的,忽闪忽闪的,鼻子上翘,小嘴性感,高傲地挺着。 莫非简直看呆了,但他的脑神经不知哪根搭错了,就是想不起身旁这位美女曾经是他的最爱,被他一句话就给拒绝了。 车下了高架桥,就上了一条被称作“机场路”的马路了,上了这条路只需十分钟的车程就到江海市唯一的飞机场了。 飞机场就是八个月前莫非在美短期学习三个月后乘机落地的那个飞机场。 当时一下飞机,莫非就与依琳娜邂逅,依琳娜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叫了他一声“老公”。 后来,莫非被依琳娜强行拉上轿车,在走过机场路的这十分钟当中,车窗外的景色曾让莫非流连忘返,心醉神怡。 “这景色能唤起他当初的记忆吗?”依琳娜看了莫非一眼,心下问道。 依琳娜故意放慢车速,想让这条十分钟车程的路变得更长一些,给莫非留出充裕的时间,让他回忆当初的情景。 她甚至在一个有着显著标志的地段把车停下。 可惜,莫非一点反应都没有,视若无睹的样子,依琳娜一下子就傻眼了,趴在方向盘上想哭。 “你还记得八个月前去美国的经历吗?”依琳娜抬起头,戚戚地问道。 “是的,有印象,我隐约记得我在美国的情景,我去的那个城市好像叫西雅图,美国西北部的一个城市。”莫非答道。 “那你归国那天,在飞机场候机大厅发生的一切,你还记得吗?”依琳娜继续问他。 莫非漠然摇头。 “哦,在美国生活的日子,他记得,回来那天在飞机场,他却不记得了,这也是选择性失忆啊,总之,凡是与我有关的事情,他都统统忘记了。”依琳娜悲戚地心下想。 她重新发动车子,向飞机场航站楼的方向驶去。 车子慢慢驶近候机大厅,依琳娜不时观察莫非的表情,看他神色有何变化。 莫非表情木然,丝毫没有唤起记忆的迹象。 依琳娜拉着莫非的手走进候机大厅。 “你带我到这来做什么?”莫非懵懂的问道,“这里不好玩。”他跟个孩子似的,抗议道。 “莫非,听话,我带你进去找一个人。”依琳娜安抚道,“这个人也许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不想找回她吗?”她同样像哄一个孩子似的安抚莫非道。 莫非很勉强,跟着进了候机大厅。 此刻不是飞机起降的时段,候机大厅里空空如也,要想如实还原当时的邂逅场景恐怕是不可能了。 但是,面对物是人非的候机大厅,依琳娜仿佛感觉到自己当时喊的一声“老公”仍在候机大厅里回响,那声音很大,很有磁性,响彻整个候机大厅。 候机大厅跟八个月前相比没什么两样,只是没有了当时的人声嘈杂。 遗憾的很,那一声“老公”的呼唤再也不能响彻候机大厅了,真个是物是人非了。 “你不记得了?”依琳娜噙着泪水眼巴巴问道,“当时你从入口进入到候机大厅,不记得我向你喊了一声‘老公’吗?” 莫非仍旧默然摇头,那意思是说不记得了。 依琳娜黯然闭上双眼,两行热泪滴洒下来。 过了许久,她睁开双眼,后退几步,模拟当时莫非从站口而入的情景,向着莫非温情的唤了一声“老公”。 莫非不明就里,不晓得依琳娜喊他做老公究竟是为什么,他感觉好玩儿,同时感觉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喊自己为老公,真是不可求的事儿。 他走到依琳娜的面前,看着她温婉大气光芒四射的脸,感觉无比亲切。 他产生冲动,要去拥抱面前的女神,可是心里的另一个莫非却阻止他道:“你跟这位女士刚刚认识,就轻浮的要拥抱她,这怎么可以?她是你的护工啊,你怎么可以拥抱你的护工?要拥抱也不是现在,我可以追求她呀,待水到渠成,我再拥抱她也不迟。”他心下想到。 如此想着,他收回要行动的手,变得规矩起来了。 “走吧,这里根本不好玩,让我们到玉泉山风景区那边去吧。”莫非建议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