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游记之南山记》 引子 涿鹿之战 上 涿鹿之野,凛风瑟瑟。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对擂着两支人马。看着这些将士们的表情,各个肃穆庄重,因为他们明白不久将发生的战斗会决定什么命运。 这两方人马,一支是由黄帝统领联合各路诸候的联军,总共一万五千人,大多属华夏族,另一方则是由蚩尤率领的联军,主力是他的九黎族,兼有夸父族、三苗族,人数在两万六千人左右。 黄帝作为总指挥,立于铜车之上,由四匹马牵着。他长得仪表堂堂,伟岸挺拨,不枉一浱帝王风范。 不过面对敌方的军阵,黄帝也是忧心重重,他深知这场战争的胜败关乎着他与蚩尤谁将成为天下之主的抉择。可是自己的军容从何也不占优势,几乎渺无胜机。但他代天受命,也应承担起应尽的使命。 出于惯例,战前他还将同蚩尤进行最后一次对话,于是令车夫驱车向前。敌阵首领蚩尤也大步流星,出阵答话。 蚩尤身高达二米四左右,生得铜头铁臂,膀大腰悍,其为人耿直,说话直来直去。在数次见阵时,曾不只一次告诉黄帝,自己就是同他争夺天下的,因为既然标榜仁义的黄帝都可为天下之主的名号四处杀伐,那么自信无敌于天下的他为什么不可以。 “蚩尤,我再说一遍,我统领众人是因受了天帝教化世人的使命,而你却没有。所以不要再执迷不悟,逆天行事,枉生涂炭。”黄帝不耐其烦的继续劝导。 但蚩尤只是冷哼一声,说:“我命由我不由天,相信由我治理的天下也不差。” 黄帝摇头叹息,自知多说无益,只得与蚩尤暂别,各归本队。看来一切解决之道只能靠实力来说话了。 黄帝的军队擅长远距离攻击,所以一开始便采取守势。那蚩尤也不客气,直达一声呼哨,招呼众家弟兄一块冲了上来。本来密集的阵型逐渐分散开。九黎族的士兵冲在最前面,他们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挥舞着铜斧叫嚷着、跳跃着奔向黄帝阵地。 黄帝的队形并没有乱,这些士兵都训练有素,位于前锋的部队拉开架势严阵以待,位于第二梯队的弓兵也已弯弓搭箭,瞄准好敌阵。单等敌人冲入射程以内,指挥弓兵的大鸿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齐发,飞蝗如雨般砸向蚩尤的部队。 不过气势逼人的箭雨因为石质的箭簇,再加上九黎族铜盾的格挡,杀伤力并不如想象般大。蚩尤的军队速度未减,这种情况让黄帝的前锋部队有些骚动。 “镇静,没什么大不了的!“率领前锋的常先喝斥着众人。其实他也是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两眼紧盯着预先设好的防线。 原来战前开的会议已经为常先的前锋部队设好的防线,也就是说敌人只要越过那条线,不需要黄帝下令的情况下他就可展开迎击,这样给他的机动性很大。 但是蚩尤的军队行进速度很快,令他有些措手不及,再加上他的火爆脾气,因此当敌人的第一脚刚踏入防线的范围时,他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黄帝的先锋部队也向着蚩尤的部队猛冲过来,只一瞬间便与蚩尤的先锋部队冲撞在了一起,两只人马各抡兵刃互砍起来,战场顿陷一片嘈杂之中。一时兵器的撞击声,互相斥骂声,濒死的惨叫声,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位于第二梯队的弓兵早已撇下弓箭,执起长矛,准备随时加入战团。而眼下的战局已成一边倒的状态,尽管黄帝军的士兵也很勇敢,但面对体力武器都优于自己的蚩尤军,几乎是一触即溃,没坚持多久就撤了下来。不过要注意的是,他们是撤,不是溃退。 需要说明一下,涿鹿这个地方,并非想象中的一马平川,周围多有大小不一的土丘,在战场左侧就有一大丘陵,从岭上能鸟瞰全局,而下面却无从察觉。黄帝在陵后布置有骑兵,这是他早先训练的300火畜,可以骑人。火畜身长两米,四肢冒火,生的尖牙利齿,十分凶猛。骑手背背长矛,手持梭镖,即可远射亦可近攻。他们立于高坡之上,单等黄帝下令。 黄帝在后阵,眼见前阵不支,急忙挥旗示意山上骑兵。在坡上张望的王亥见到,立即下令全队冲锋。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使用骑兵作战,而且是由上如洪水般倾泻下来,那种伴随着雷鸣般吼声的摄魄力,唬的九黎族的兵士俱呆若木鸡。 华夏族是早有准备,他们有秩序的后撤,将战场腾空出来。骑手们顺势将梭镖向敌阵掷出,再换上长矛,眨眼便冲入乱军之中。 先前的那阵梭镖已对九黎族造成一定的杀伤,现在火畜群又冲入阵中,并在人群中肆意冲撞,使得人们四散奔逃,蚩尤军顿时乱了阵脚。 在军中的蚩尤见此情状却并没多慌张,而是向后打了一长声呼哨,就见蚩尤军后阵一阵喧哗,接着是大地不停的震颤,有数百名巨型大汉冲了出来,他们均体高四米,拳似麦斗,眼似金灯,蓬头长髯,身形魁梧。 立于铜车之上的黄帝见到这些人暗叫不好。他十分清楚这些巨人是夸父族人,这些人的原始身高大约有两米,在巨人族中并不显眼。但凭他们有一套俗称翻倍长的技法,使他们在巨人族中占有了一席之地。 显然蚩尤的主攻力量就是他们,刚才指挥九黎族的冲锋只是为这些巨人的变身争取时间。看来蚩尤的计划成功了,而自己的杀手锏也已使出,现在已是强弩之末,面对凶猛而来的巨人,他们虽仍顽强还击,但仍遭受重创。火畜是黄帝的心血结晶,他不忍心就此付之东流,但眼下却又不允许撤退。 只有坚持下去,别无他法。黄帝轻叹一声,蹙紧了眉头,仰脸侧望,不再理会战场。而战场上的惨叫厮杀声仍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从长空传来一声鹰鸣般的长啸,黄帝闻声望去,不觉一喜,原来空中盘旋着几条应龙。这应龙乃是天上灵物,是当年天帝赐他征伐天下的。这些精灵长约十余米,蛇身鹰首鹰爪,脊背带翅,擅长飞行。平时黄帝多派它们侦察预警,战时也是一件利器。 这些应龙到来,是完成了黄帝交给它们设伏的任务,等候下一步指示。黄帝立即挥旗令它们下来支援。领头的红龙鸣叫一声,便带头俯冲下来,其它青色的龙紧跟其后。 这一波攻击气势不小,它们的速度如风驰电掣般迅猛。而且应龙是牢牢瞄准夸父族人,所以这一扑之下便带倒一人,然后应龙仰起它坚硬的喙狠叼人的双眼,用利爪抓人心肺,很快一名夸父族人便死于非命。 趁着应龙的加入,剩余的火畜群火速退出战斗,而天上又有应龙陆续出现,它们一到战场即刻就冲下来,一时间夸父族人死了许多。 不过夸父族人的后续也赶到阵前,他们眼见族人死伤的惨象,心中不免忿恨,不顾一切的开始第二次变身,而这次变身便是八米。 夸父族人虽然人长得粗壮,但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如今长至八米就更如天煞一般。而那应龙毕竟只是天上灵物,一落到地上威力大减,先前靠体型占了些许便宜,但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只能靠身形同巨人缠斗,这样战场便呈胶着之势。 再观蚩尤,他在面对四条应龙围堵之时毫无惧色,手持巨斧以快速的身法与之周旋,应龙只要是接近了他,必会有伤残。 在黄帝的眼中,这场战争已经变成了消耗战。作为一族的统领,他不能眼见族群这样无谓的牺牲。因此他不得不使出最后一个手段,请神!尽管这个手段并非他愿意,但事情所逼也无不可了。 只见黄帝手捻一张黄签纸,口中恳切的向上天默默祷告,命人拿来一支火把,将纸点燃抛入空中,这就是发了告帖。有天使接到告帖,一看是黄帝发的请兵符,不敢怠慢的火风火的奔回天庭,将告帖呈于天帝。 天帝本来不以为然,看了一眼便将帖子传予各神观看。太白金星出班启奏说:“敢问陛下是什么意思?” “朕不予理睬。”天帝说,“先前朕为黄帝征伐天下,已助他了一批应龙。现今打了败仗又来找朕。朕是天帝,不能总管人间杀伐,也不能总有偏向呀!” 太白金星施礼启奏说:“陛下,以臣愚见,陛下帮助黄帝并无偏向所见,且黄帝此次要求也并非无理取闹,实乃合理合情。” 天帝疑惑,问:“怎见得合理合情?” 太白金星继续说:“俗语‘天下有德者居之’,黄帝乃一代仁君,以仁德盖天下,所以天下由他执掌乃天命。继天命既是合理。况且那蚩尤并非凡人,乃是天界战神下凡,无故搅闹凡间,那些凡人怎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们必须帮他,此乃合情。既合情又合理,那么我们帮黄帝就没有错。” 天帝闻言点头说:“既是战神私凡下界扰乱,那我们是应该出份力。”随即下旨,命雷神、雨师、风伯点一千二百天兵下界去了。 第一章 空难 诗云:昔日盘古开天地,混沌初开二气分。目化日月须化草,血洒江河骨成山。女娲感念真颜色,藤掷浆泥土作人。伏羲一代人帝王,怎奈水火争破天。天火倒泻九州灭,女娲斩鳌又补天。重整山河立新主,天帝即位乾坤转。人王之位堪虚置,黄帝蚩尤二争先。炎黄尽胜顺天意,从此神话起开篇。 有词曰:(清平乐)暮色将晚,风起云遮天。楚歌四面不绝耳,八千子弟尽散。乌骓虞姬皆失,霸王自刎江边。时不利兮余恨,力拔山兮遗篇。 以上两首诗词是我从那个世界回来后感触所创,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就是对我那番奇妙的历险的一次回味。说起那段历险,无论开端还是结尾我都有种在梦中的感觉,若不是如今仍能历历在目的回忆让我获知出一点真实的话…… 算了,不多说啦!我之所以写下这篇如同回忆录样的文章,其实也是对朋友的一份承诺。而朋友您如果有幸能看到的话,不妨耐下心来读一读,随着我的冒险一同进入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山海经描述的世界。 我呀!现年24岁,自由职业者。嗨,说白话就是无业游民。自从毕业后就没能找到什么稳定工作。也是现在的工作不好找。 好在我的家境还比较殷实,并不为此发愁。而我也立下过志愿,25岁前就痛快的玩。有诗云:人生得意需尽欢,就是这样。25岁以后就业,至于结婚就等到35岁以后,反正我是个男的,晚点结婚也没什么。 不过我老爸老妈可不这么想,关于这事似乎比我还着急,一个劲的让我相亲,都快烦死我了。5月中旬的一天,在北京的二伯打电话要我到他那玩,其实我对这提议不太感兴趣,北京那城市我去过几次,给人的印象除了大就没别的。不过时近夏天,再加上可以躲躲清静,所以我就同意了。 至于出行方式,我早就决定好了,长途汽车是不能的,那又挤又闷的空间,即使是走高速也要空耗几天时间,让人受不了。火车也不行,空间狭窄不说,座位又少,一旦乘客多了连上厕所都难,软卧太贵,硬卧又无法睡,所以最佳方式就是坐飞机,既快捷又舒适(那时还没有高铁)。 于是我让老爸预定了一个星期后的飞机票,并打电话通知二伯。航班是洛阳至北京m269次,上午9:40起飞,下午7:40到达。 到了去北京的那天,我就准备一个挎包,包里有手机、钱包、火机、烟,其他什么也不带,反正我的换洗衣物二伯那都有,真不行也可以现买。主意打定,我便轻装出发,但免不了老爸老妈的一段唠叨。 坐着出租车到了机场,验了票,领了登机牌,检了验(其实火机是不让带上飞机的,只为剧情方便,特此声明)步入候机室,一系列步骤下来我只觉的累得够呛。好在终于到了候机室,这候机室修得宽敞明亮,大理石地面能照见人影,一排排乙烯座椅整齐的排列着,天花板上悬挂着一巨大的led屏幕,显示着各个班次,候机厅室内人挺多,但空位也不少。 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百无聊赖的拿出手机玩,我的手机是普通大屏,可上网,听音乐声音很大,但它并不是我想要的智能机,目前只是凑活用。 我用它上了会儿网,也只是浏览了几篇新闻,顿感无聊便收了起来,心说还是得换个智能手机,能玩网游的那种。我想着想着便斜靠在座椅上,右手敲击着椅背发呆。 也不知怎么回事,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算了,不管他了,我不在乎的想,又是一阵困意袭来,这是怎么回事,才上午9点多,大概是等待时间太长了吧。 我正想着,就听广播中传来一阵悦耳的音乐声,一个小姐甜美的声音说:“从洛阳到北京的m269次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相关的乘客到登机口准备登机。” 我猛地反应过来,到时间了,室内的人流陆续的向登机口靠拢,我也紧跟上去。经过一条狭长的通道,我随急匆匆的人流来到机场内,看见停机坪上停着一架硕大的客机,雪白的机身,蓝色的舷窗。 通过舷梯排队登上飞机,我来到经济舱。这飞机和火车差不多,也是分为一个个舱室,每个舱室都有一到二个空中小姐值班。她们穿着蓝色笔挺的制服,向每位乘客都报以友善的笑容。我当然毫不理会,因为这只是她们的职业操守。 我只想找到自己的座位,它靠着舷窗,从这能看到机外。因为我没什么行李,只有个挎包就塞在座位旁边的夹层里。 空中小姐为每个乘客都系上安全带,并检查一番,还耐心的提示:“如果您想上厕所请务必忍耐一会,飞机马上就会起飞的。” 等一切忙完了有五分钟过去,舱内才恢复平静,这时飞机要起飞的信号灯亮了。空中小姐再提醒大家坐好,自己也坐在座位上系上安全带。 在飞机上有许多方式磨蹭时间,可以带耳机听听轻音乐,也可以看电视节目。不过我因为有些困倦就靠在座椅上打盹。直觉感到机外引擎发动了,继而又安静下来,片刻只觉机身震动一下,那是飞机启动在跑道上滑行,一会就感到身体倾斜起来,约摸这个过程有两分钟,身体逐渐平稳过来,信号灯灭了,我睁开眼睛,瞄了下窗外,只见外面是蔼蔼白云,哈!我现在就在离地两千多米的高空,想想都觉得刺激。 就这样飞机平稳的飞行了两个小时,若按这样晚上就能按时到达。我要了一杯饮料,边喝边听音乐,其他客人也在忙自己的事。正这时,飞机机身突然猛烈震了一下,人们皆惊,忙左顾右盼。 空中小姐忙向大家解释:“大家请放心吧,这只是正常的气流运动,很快就会过去。” 正说着,飞机再次剧烈的震颤了一下,,连空中小姐都吓得花容失色,我此时也吓呆了,由于坐在窗口,晃动影响的更猛烈,头脑这时也是晕晕沉沉的,朦胧中就见机舱内有些乱,空中小姐在维持秩序。 “请大家系好安全带,这一会儿就会过去。”空中小姐极力喊道。 这是我听她讲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章 机舱内的惊悚 渐渐地我恢复了意识,却感觉到一股剧烈的挤压感让我喘不过气。我忙睁开眼睛,发觉我正蜷缩在自己座椅与前排座椅的间隙里。 “靠,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暗自问自己,并尝试用双手去撑后座,想从这狭窄的间隙中抽身出来,但没有成功。没有办法,我就沿着后座边缘,双脚蹬着前座的底部,一点点顺势蹭出来。出来后我就平躺在飞机间道上,本能的伸展了下身体。 腰背因为长时间蜷曲着早就麻木了,可经我这一抻倒疼痛起来,而且伴随着椎骨清脆的响声。我一咧嘴想叫出声来,心说:“妈呀!这脊椎可别断了。”忙放松下身体,缓缓的舒展开来,片刻整个身体总算轻松下来,此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猛然间我发现,客机的顶棚上斑驳一片,一片片铁片盘旋着扭曲着。顶灯牵扯着电线垂拉下来,还不时爆出电火花。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真出空难了。我吃惊不小,硬撑着站起来向前看去,只见机舱内一片昏暗,但仍能看得见。不过机舱内的情景的确让我目瞪口呆,只见一直到机舱对面密封门这段狭窄的空间中,本来应该固定在地板上的座椅横七竖八的躺着,头顶的行李柜打开了,里面的箱包散落一地,里面的衣物,塑料混乱不堪的堆积在一起。 这样的场景也够襂人,可更令我惊讶的是整个机舱内没有人,甚至连具尸首都没有。在我旁边的座椅还保存完好,椅上的安全带都牢牢的扣着,这很符合我昏迷前听到空姐最后让人系好安全带的话,可问题是,安全带扣下没有人,只有一摊破烂的衣物。放眼望去,目力所及的座椅上都只有衣服,我不由背感发毛。 不行,得赶快离开这。我拿定主意,爬回自己座位摸出夹层中的挎包,好在它还在。我忙将包挎在肩上,但一抬眼的功夫,却看到舷窗外的场景,不由得瞠目结舌。 舷窗外赫然是一个墨绿色的世界,几棵环抱粗细的树茎上面长满了浓绿的青苔,还有无数的藤蔓缠绕在上面。这是什么地方呀!我讶异。看这个样子是片老山林。我知道从河南到河北地界有不少的山峦,可那些山上有这样的林子吗? 我的心愈来愈压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必须到外面去看个明白。想到这,我便迅速离开窗口,沿着飞机中间的走道,边推开阻挡我面前的杂物,边向那舱门靠近,可真等我的手握住门把手时,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让我犹豫不决。我依稀记得曾玩过一个恐怖的电脑游戏,叫做生化危机,那里面经常会出现一个经典场景,就是满屏只有一个门,门的把手就往旁一扭,就进入一个陌生的房间,而在那个房间里就有几个僵尸怪物等着主人公。 现在我的手摸着舱门把手,想象这里诡异的气氛,不由感觉恐怖,会不会消失的人都已经变成了僵尸,已等在另一个舱室里?这么一想手又收了回来。可是不打开这扇门,就没办法走出这个舱室,要知道这是个封闭的空间,难不成就因为一时的胆怯就让我困死在这? 那是不可能的,我看着这个门把手咬紧牙关,终于鼓足勇气将手放在上面。突然我就感到背后袭来一股阴风,嗖的一阵,吹得我脊背发凉,我猛转过脸来,不觉大骇。 只见我背后赫然是一个大的洞口,那应该是这个机舱的后部裂开后形成的,从这洞口能看到外面的大树。嗨!我真想给我一记嘴巴,刚才一直都在看前面,却没留意观察后方,怎么就能判断这是个封闭的空间呢?如果从这个洞口出去,不是更简单吗?好嘛,现在我不得不再费劲从先前翻过来的障碍上再翻爬回去,这何苦呢! 没办法,我也不能抱怨,只好又用原来的方式返回去,来到了那个大洞边,小心的探头往外环顾了一下,妈呀!从这也不好下去,只见这里离地有十几米高,离这最近的树木也有四五米远。完全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我靠,那这我怎么下去呢?见此情景,我的心不由着急起来,我可不想在飞机失事时没死,却被活活困死在这机舱里。这时还能察觉森林里的光又暗了许多,天马上就要黑了。 必须赶紧下去,我心急火燎的想,可怎么下去依然是无法解决的问题,外边连个可以攀爬的地方都没有,我手中又没有绳子……等等,绳子……我又回视了下机舱,顿时心中有数了,这绳子可以做一根嘛。 这是我从逃生的影视节目中得出的启发,在这个机舱里到处都是衣服,只要把这些衣服收集起来拧成一股绳,从机舱垂拉下去就行了。好办法,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后,就满机舱的寻找衣物,当然那些像绳子且结实的东西也是首选。用了近十分钟,我找到了一堆,便坐在洞口搓拧起来。 不过搓拧衣物比我想的要费劲,那些衣服厚薄不均,在打结时困难不少,连成一股后我将其中的一头从洞边探了下去,但能否接触地面我也不知道。总之是赌点运气,等绳子放的差不多,我又将另一头系在一把座椅上,那把座椅并没因撞击而松动,相信能承受我的体重。 我伸手扥了扥绳子,确认还行,但真说下去还有点不敢,这不是说我有恐高症,而是下面是悬空的,若顺绳子下去没有着脚点,我心底实在没底。 算了,索性心一横,我反转身体,将背朝着洞外,双手攥绳脚踏在机舱外缘,闭上眼睛数了三声,就飞身跃了出去。结果身子重重的撞在机身上。我顿时无语。 这机身本身就很大,人所处的舱室位于上部,占本体的一半多,下部基本就是各种机构的集合。由于慌张我竟把这点忘了,痛啊! 不过眼前不能管这些,现在我身悬半空,全靠双手使劲攥住。想我小学时爬过滑竿,但这与滑竿不同,软软的晃晃悠悠的,令我的心神也荡漾开来,而且衣服之间的结点阻止了我的滑行,我只能顺绳子一点点攀下去,而这并非我擅长。 就这样我缓缓的往下爬,进展的很慢,反正有的是时间,小心为上。我想。正这时却听到头上咔嚓一声,像是什么撕裂的声音。我心说不好,这肯定是某件衣服不结实断开了,一想心也就慌了,刚才强迫自己冷静的头脑一下就懵了。我也不管什么着脚点,就拼命的向下爬,突然上头咔一声断裂,我随着自己手头的绳子便掉了下来。 所幸离地还有两米,且地上积满了很厚的树叶,我这才没摔伤。不过好疼啊!我挣扎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来看清周遭的环境。 ; 第五章 夜宿于野 只见大个子再打开放在地上的那卷东西,从中抽出一样展开,这回我认出了,那是一张吊床,他把吊床两头各拴在对面两棵树上,离地大约有一米来高,他尝试的摁了摁,见很结实满意的点点头。 “我操,”我心说,“这臭大个子,把我们撩在一边,自己是想睡觉吗?” 不想大个子反身回来,轻轻把女孩抱起,又转身回到吊床边,将她轻轻放置在上面,让她在上面休息。随后又返回到我面前,对我说:“对不起,没有你的床,你就在地上睡吧。” “靠,凭什么!”这时候我已经缓过一些劲,听到这番话不由火大,禁不住叫道:“凭什么她可以睡吊床,我却得躺在这又潮又湿的泥地上。” “奶奶的,”大个子十分鄙夷的瞅着我,冷笑道:“我说你这臭小子,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连丫头的位置也要抢?” 我一时语塞,无名火也熄灭了,只好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说这里的草地非常地潮湿,如果我要在这种地方睡上一宿,肯定会落下湿病的病根,请也给我一张吊床吧。” “嗯,这样说话不就行了。”大个子神情也和蔼些,不过也挺无奈的说,“可是我只有这么一套装备,本来嘛,鬼才晓得会遇上这倒霉的空难,现在吊床让给女孩子,其他我也没办法。” 这回我真的无话可说,兀自往树上一靠,表情有些呆滞,大个子见到我这副神情,感觉也不太合适,略一犹豫,便像敲定主意一样砸了下手掌,说“我还有办法,你等着。” 说着他便回身去打开原先包裹吊床用的包,将包摊开成好大一片,我料想那一定是雨布,只见他又从中抽出一团团扎的很紧的尼龙绳,将它们解开重新绑扎雨布,一会功夫,雨布就扎成了吊床的样子。 大个子将这临时绑扎的吊床拉过来,让我凑合一晚上,随即便把它挂于我身后的两棵树上,“结实不结实啊,会不会翻呢,”我心中有莫大的疑问,但是不好问出口。 而大个子将那床压了压,又调整了下角度,对我说:“可以了,睡吧。” 但我仍在考虑刚才的问题,一时没有反应。他见我不动,不免吼道:“奶奶的,叫你没听见啊!爷可没抱男人的癖好!” 我一听也生气了,对他叫道:“别恶心人了!我能站起来。”说着我支撑着树干勉强站起了身,走到吊床前,将那床往下一按,也不想太多,一翻身便躺了上去。这一躺不要紧,身体马上就陷了下去,不过两头的绳拴的很牢固,没有因为体重而散开,晃动也很小。 大个子在一旁看着我,还不忘奚落道:“小心点,别把我辛苦扎的床晃塌了。” 我没有理会大个子的话,这倒不是我懒的反驳,只是我全身都陷在床里,有了接触的面,周身都感觉到说不出的痛,尤其是腰背。想来毕竟是经历了一场空难的浩劫,飞机撞击树干强大的冲击力不可能不对我造成伤害,说来我还能从飞机上滑下来,还能背个人跑这么远,怎么想都是个奇迹。 吊床拘束着我的身体,使我无法舒展,感觉有些难受。但此时还有什么舒服好讲,只片刻功夫,一阵困意便涌上脑袋,令我很快进入梦乡。 这一觉无法说好受,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头也有些疼,大概也是气温低的缘故。突然间我就感到身边一侧有些暖意,且能感觉一片红光存在。我猛睁开眼睛,看到在我面前有一堆挺大的篝火在熊熊燃烧,火堆周围支了一圈木架子,一边罗列着不少木头,大个子正坐在火堆的一侧,左手扶着他那把黑漆砍刀,右手还不停摆弄着什么东西。 借着火光我定睛观瞧,这回看仔细了,他摆弄的不就是我的zippo火机吗,大概是被他先前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火机被我失手掉了,又被他不知怎么捡走了。 嗨!我这暴脾气的,我心中之火再次燃起,指着大个子喝道:“嘿,大个子,你手头拿着是什么,那不是我的火机吗?” 大个子听我说话,先是打个愣神,再抬头看我,不由笑道:“原来是臭小子哦,吓我一跳,怎么,醒了!” “废话,不醒能跟你说话吗!”我没好气的说,“你手里拿那个火机是我的。” “呵,你说这个啊!”大个子亮了亮手中的火机,仍笑着说:“谁说不是你的,就借来使使,瞧你那样。况且你还得谢谢我,不然早就丢了。” 我没有办法,只好缓和语气说:“那谢谢了,请还给我吧。” 大个子又将火机在手中摆弄了半天,说:“可我也不舍得啊!这火机不错,美国老牌子,打火手感挺好。让你这种不会生火的小子拿着可惜了啦……” 然后他看看我的脸,见我脸色苍白,不觉大笑起来,随即把手头火机往我跟前一扔,说:“开个玩笑,别什么都当真。” 我忙用双手接住,还挺烫,妈的,这小子浪费我多少气。我心中抱怨道。而这时大个子却已站起身,将刀靠在树旁。 ”下来!” ”咦?” “还愣什么,我替你们放了这么长时间哨,也该轮到你了。”大个子叫嚷着,不由分说上前便将我从吊床上拽下来,我几乎是一翻身就趴在地上,等我站起时,大个子已躺在吊床上,傲慢的用手指向放刀的那棵树,哼道:”你,去那。” 我忿忿的看着他,心说你就不能礼貌点吗?但也知打不过他,只得赌气走到那棵树,将刀拎起来。 妈呀!好沉,我攥着那把黒漆刀,根本拿不稳。这也是当然的,自小我就没打过架,更不用说舞刀了。那大个子到底是干嘛的? 再看大个子,他已经睡熟了。我这个气啊,怎看你的气力都比我足,怎么这样欺侮我,所谓能者应多劳……算了,跟他讲不了理,也看在他扎营点火的份,我就能其劳吧。 想此,我无力的坐下来,将刀抱在怀里,望着火堆出神。也许是先前睡过一觉,现在精神好多,林中气温依然很低,但四周是静了不少。一瞬间我的脑子再次开始考虑: 这地方丫丫的是哪啊? ; 第六章 三个人 顶个诸葛亮 天什么时候亮的我不知道,之后我抱着刀又睡着了,亲切叫醒我的是大个子,我在心底也亲切的问候了他全家,多谢你用脚叫我哟,我……(骂的很难听) “这臭小子真他奶奶靠不住,让他放哨却睡着了,火熄灭也不管,万一来了野兽第一口先吃你!”大个子还在不住叨念着。 “好了好了,他也是无心的,毕竟大家都很累……” 说话的是昨天我背的那个女孩,看她的样子气色是好多了,此时正在紧劝大个子。 终于大个子消了气,他被女孩拉到我面前,我是自知理亏,也不多说话。但三人就这么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因为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就有个难题:肚子饿。 我终是先忍不住,向大个子赔了不是,气氛这才显得不太紧张。大个子从背包中取出三块压缩饼干,分于众人吃。 “我是出来探险的,带了些吃的。但是量不多,大家可要省点吃。”大个子嘱咐。 “探险探险,你探什么险啊!这可真处险地了吧。”我边吃着饼干,边数落道。 “你!你这么说是怪我啦!”大个子被我这一抢白气得差点咽住,便拿眼瞪我。 “好了,别闹了。”旁边的女孩眼见平和的气氛又要被打破,也恼了。她先制止大个子发火,然后转向我训道:“你也别生事了,这场事故是天灾,怪不得任何人。再说好歹只幸存我们这三个,能不能团结一下,一起走出这片森林。” “好,我不闹了。”被女孩训斥让我不免脸红,忙说。 这样饭总算是吃好了,虽是暂顶住肚饥,也是很不错了。所以接下来,我们便开始讨论状况来。 “首先我还是要郑重的谢谢你们两位先生,多亏你们昨晚救我和照顾我,谢谢。”女孩先开口说。 大个子挠挠头,一脸不屑的说:“不用那么客气,也没做什么了。” 我则很是关心的问:“怎么样,精神恢复的还好吗?看你的气色是好多了。” 女孩点头说:“休息了一晚上,现在好多了。你可别小瞧我哟,我平时可是很注重锻炼的。” 女孩露出相当自信的笑容,然后又接着话题说:“现在我们三个人遇上了很大的困难,必须团结信任才能想出办法,所以务必都认识一下。首先由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晓怡,是**外资公司的ceo。” 听女孩介绍自己,我不免吃惊的叫道:“你是ceo?ceo啊!” 大个子在旁冷笑说:“嘿,臭小子还知道ceo啊。” “切,我当然知道。”我不理会大个子的嘲笑,扭头不理他。其实我那知道什么是ceo,只是常听说,感觉应该是很了不起的人。 不过大个子却也称赞说:“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年轻就能成为一家外企的ceo,真了不起。”然后介绍自己,“我叫王龙,是个健身教练,平时喜欢探险。” 健身教练啊,我心想,这倒对得起他这身肌肉。轮到我了,但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叫陆小波,是个自由职业者。” “自由职业者?”那两人同时叫道。 “嗯,现在很多人都是这么称呼自己的,不过应该是找不到工作吧。”大个子不置可否的笑道。 “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呢?”晓怡则关心的问,“用不用到我公司发展,我可以介绍的。” 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晓怡的脸,ceo绝对是个了不起的职业,不然在别人眼中挤破头的就业压力不会在她口中这么轻描淡写的。不过,她的提议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等等,似乎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吧。 “不要紧的,”晓怡笑道,“出了空难这么大的事,政府一定会浱来搜救队的。我们大难不死,只要能想办法活下去,等待救援就行。” 是吗?就这么简单。我想了想,似乎也就是这样,只是平时只在新闻中看报道,现在身处其境。 晓怡看看四周,又有些忧虑的说:“只是我们身在山林,没有信号,无法与外界联系,怎么能迅速获救还得看专家先生了。” 她说的意思是指靠大个子,但奇怪是大个子半天没有吭声,只是不停的左顾右盼。 “喂,大个子,发羊癫疯呢?倒是说句话啊!”我不乐意的冲大个子喊道。 大个子这才反应过来,他面色难看,示意我安静,说:“恐怕情况不如丫头想的乐观,有些不正常。” 听了大个子的话,我的心不由悬了起来,冷汗直流。是的,我和大个子是有点不对付,但看他表情却不像开玩笑,究竟有什么不正常的。 “我们乘坐的航班是从洛阳到北京,也就是说是从河南到河北,而在这个地界的山系多数秦岭山系。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虽不知身处何地,但肯定也跑不出秦岭。可是秦岭的山林多是松杉等耐寒植物,树木不高且间距稀疏。可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树木高且密,多数植物我未曾见过,虽是如此,但以我的经验看应该是片雨林,北方没有,南方也只有云南才有这样的丛林结构。” 大个子尽量用我们能听懂的语言讲解我们的处境,听得我和晓怡目瞪口呆且张口结舌。唉,简单说我们本应该是身在河南的某座山林里,结果才发现自己身在云南的热带雨林。 呵呵,开玩笑,妈妈咪呀!一个是云南,一个是河南,两地相差几千公里,而且方向也不对,老兄你不会说飞机遭到劫持了,而你也是劫匪中的一员……天那,那我还活的成吗? 晓怡也表示怀疑,说:“王先生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身处云南……不会吧,不,难道是和那白光有关?” “嗯,什么白光?晓怡难不成相信这天方夜潭。”我禁不住叫道。 “不是的,只是王先生的话让我想到飞机出事时见到的蹊跷的白光。”晓怡疑惑的看着我问,“陆先生难道没见到吗?” 我回答:“飞机出事前我就昏倒了,所以不知道。” 大个子在旁笑道:“那你可是真幸运,没看到那凄惨的一幕。” 看到我仍然疑惑的表情,晓怡开始叙述她的经历。 “我待的是飞机的商务用舱,位于飞机前部。出事前我正使用电脑,突然飞机一阵剧烈摇晃,让我的电脑滑到座椅之下,我忙匍身去捡,在那一瞬间我注意到窗外有白色光璇,然后就是更猛烈的晃动,我也因此昏了过去。” “我在飞机后面的座舱,飞机剧烈晃动时我就察觉不正常,所以事先便蜷到座椅之间,在那一瞬间便看到一片白光冲进舱室,不过那白光又不像正常的光,所有好好坐着的人在一接触到,肉体仿佛燃烧起来一般,迅速被分解。我正吃惊眼前这一景象,突然飞机又一剧颤,令我也昏了过去。” 大个子的描述听得我毛骨悚然,不过这差不多也解释了我清醒后看到的诡异恐怖的场景。晓怡双手抱肩,浑身颤抖,大概又是回想起昨天她清醒后所见到的。 不过估计她看到的情景应和我差不多,我也不问,顶多宽慰两句。不过我又把他俩的话在心中回味一遍,感觉真像是在听天方夜谭,可又亲身经历了,就绝对不能不考虑问题的现实性。我本人虽让人感觉很随性,但并不代表就没有主见,所以这种种还需自我总结分析。 大个子见我一直作沉思状,便笑道:“哟,臭小子你还思考呢?想到啥了没。” 我知道他是在嘲笑我,但并不理会,因为我突然得出了一个可怖的结论。我小心的对他们说:“听好啰,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也许不是什么云南的热带雨林,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弄不好我们穿越了。” 我再看着大个子他们时,他们则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一直好长时间,弄得我心头发毛,也怀疑自己结论的荒唐。 突然大个子嗤的笑出声来,大概是忍了好久,脸涨得通红,他大声笑说:“什么穿越,你奶奶的宫剧看多了吧,现在什么都讲“穿越”,都用滥了街啦!你说是不是?” 说着大个子瞅晓怡,我则双手抱头,希望她别对我嗤之以鼻。但晓怡却表现的若有所思,见大个子问她,便应道:“也许真应了陆先生的言,我们已经身陷入某种神秘现象当中,或许真的穿越到另一个地方,因为不能否认的是,神秘的白光、乘客的消失、以及我们现处的这片森林,都是客观存在的。我想飞机失事的原因一定跟那白光有关,剧烈的撞击可能说明那个白光是个实体……” 然后晓怡又显得很激动,她扭向大个子抢逼了几步说:“你没察觉吗?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消失了,却只有我们幸存下来,那是因为我们三个都有两个共同点,一是躲在了座椅下面,二是昏迷了。一定是我们被选择的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再也回不去了。” 大个子被晓怡的举动吓懵了,我则能感觉到晓怡脆弱的神经又受到了触动,忙起身安慰。大个子见此情形,站起身去收拾背包,嘟囔道,“我不相信什么穿越,既使是穿越到那处,也跑不出这个地球。总之眼下我们不能再等待了,必须先走出这森林再说。” 我看出这大个子虽然应是走南闯北的汉子,却是典型的现实主义者,不过他这样也好,正好决定了我们下一步的方针。 ; 第七章 龙争虎斗 大个子决定不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这点我很赞同。不过临出发前,我还是得给晓怡宽心。 “没关系的,也许正像大个子说的那样,既使穿越了,也还在同时代的地球上,也许是亚马孙丛林,反正不会有恐龙。出去了就好办了。” 晓怡的情绪已稳定多了,她冲我笑道:“见笑了陆先生,我好多了。” 我说:“那就好,不过还是叫我小波吧,不用见外。” 这时站在一边的大个子冷不丁叫道:“两位別谈情说爱了,到底往哪走?” 我吓了一跳,才见大个子已将背包背起,右手持砍刀,左手捧着个指南针在定位。 我没好气的冲他喊道:“靠,这方面你不是专家吗?还用问我们。” 大个子也没好气的说:“我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如何定位?” 我凑过去看看大个子手中的指南针,问:“还准吗?” 大个子说:“准,这点我敢保证。” 于是我说:“那就往北走。” 大个子表现的很诧异,问:“怎么感觉你很清楚方向似的。” “屁话,”我不耐烦的说,“我怎么知道,总之认定一个方向走就是了,一定走的出去。” 大个子一脸鄙视的瞧着我说:“奶奶的,我说你怎么表现这么肯定,原来是门外汉的想法。” 不过大个子话虽这么说,但他一时也没有主意,就暂听我的吧,反正一切后果我负责。靠!这叫什么话,我负得了责吗?唉,不过总算前进方向明确了,这也行了。 决定了方向就准备出发,但在这点确实得听专家的。大个子检查了下我们的状态,然后嘱咐道:“这一次我们再次穿行密林,和昨晚不同,务必小心从事。林子里毒虫猛兽很多,一定要跟紧我,什么也不要碰。有什么需求可以找我解决,听我命令,勿横生枝节,节约体力……” 我轻叹口气,摆摆手对大个子说:“放心,我们就三个人,別做长篇大论,出发吧。” 这样我们终于出发了,由大个子打头开路,晓怡随后,我压阵。因为是白天,再次进入密林中虽仍感到阴暗,但周围也看的分明,在身下是齐腰深的灌木丛,密密匝匝的几无立脚之地。早晨时植物特有的湿气打在脸上,未散开的露珠溅到身上,总能让人感到一丝凉意,精神倍爽。冲天的大树遮天蔽日,粗壮的枝干蜿蜒穿插,也是一番景致。身边不时有盘口粗细的树茎擦身而过,总能带下大片大片墨绿色的苔藓,湿滑的要命。树身纠缠着粗细不匀的藤蔓,从树冠上垂拉下来,因长年少见阳光,都失去了绿的本色,像被水浸透了似的。大个子说在雨林中渴了,只要用刀在这藤上划个口子,就会淌出水来。 我们前行的很慢,偶尔大个子还要停下来校校方位。早晨的森林中应该有鸟鸣,可仍与夜晚一样显得十分静谧,所有的声咅也只有我们身下枝叶擦身而过发出的沙沙声。这么长时间也没瞅到任何动物,难道这片林子是死的,可咋晚明明也听到有动物的嚎叫声啊。 正想着,走在前面的大个子突然停了下来,我以为他又要调方位,没想他却将身匐下,并回手示意我们照做。这时我的两旁树间距很窄,我们三人成一行排列,我无法看到前面发生什么事,却见晓怡也哈下身隐入灌木中,同时回头示意我也快点做。 我不敢怠慢,直觉是前方有状况,忙也将身隐下。这时前面的两人已倒退着向我靠近,晓怡在紧贴住我时轻声说:“快点向后退,前方有虎。” “虎”!妈呀,前面有老虎啊!我心中大惊,不过倒也不慌,看晓怡与大个子的动作很慢很轻,料想那老虎可能是在睡觉,只要不惊动就行。 我也小心的向后退却,动作得很慢很轻,不发出声音,这可真把我累坏了。这个地方太过狭窄,地上灌木丛生,根系遍地,每退一步都得回头看一下。真是心急啊。 正这时,似乎一滴露水由树上滴下来,正浸入我的脖领里,生生让我打个机灵。我心中不禁暗骂:“这倒霉的水珠,怎么这么巧落在我领口里,险些坏了大事。”遂下意识往上方一瞥。 没想到这一瞥几欲将我的三魂七魄吓飞,只见半空横着一根粗枝上盘着一条墨绿色的大蛇,蛇身有碗口粗细,它盘卧在那一动不动,瞪着金黄色的眼睛正虎视耽耽的盯着我们,体色同树枝浑成一体,若不是刚才那滴水是根本发现不了。 看到大蛇我不敢动了,两眼也盯着它,生怕有啥举动会让它采取行动。而我身后的大个子两人并不知情况,仍往后退,却被我挡住。 “咱们身后有蛇。”我怕长时间僵持会惹出乱子,忙小声提醒。 “蛇……”晓怡听说后当场便面如土色,她也扭身抬头观看,只见那条大蛇已经开始蠕动起身体,巨大的蛇颈垂拉下来,离我们约有七八米的距离。 “啊,”晓怡小声的惊呼了一声,在她身后的大个子忙将她嘴捂上,但为时已晚。只听大个子身后的树丛中传来哗啦啦的声音,突然一只斑斓虎从中冒了出来,踩着一根枝干信步探出了半个身子。 它很快便瞅到在下面灌木丛中的我们三人,不免低吼一声,居高临下的蔑视的瞧着我们。 “真是最糟糕的结果,”大个子无奈的笑道,“臭小子,那蛇是你发现的,就交给你看着,这边老虎交给我。” “别……别开玩笑了,”我叫道,“我们怎么可能跟这种怪物对抗,再说我也没有武器呀!” “没说对抗呀!只说是看着。”大个子说着话但眼仍盯着那只虎说,“丫头你振作点,臭小子也给我仔细听好。这些猎食性的动物,警惕心最强,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轻易是不会动的。我们现在不动让它们瞧不出底细,一旦有机会就好逃。”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再瞅那条蛇时,它果然将身体垂拉下不久就不动了,这令我一直狂跳的心暂时安定下来,只是就这样盯着那不停吐信的蛇头总觉得恶心。 就听大个子继续说:“现在我们前后路都被堵,只有从左右的树丛突围。刚才我看过,在右侧的树丛中倘有一定空隙,一会儿等我发信号,丫头在先,臭小子你紧随,我来压后。” 我用眼余光往右边瞥了一下,在树与树的间距中的确是有一个能容一人过去的空隙,且距离很近,那么下来就是逃跑的时机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身后的晓怡啊的一声轻呼,叫道:“这是什么怪物?” 我刚想去问,却听大个子大吼一声:“快跑!”晓怡已是一个箭步窜了出去,钻进那缝隙里,我也不敢怠慢,回身也钻了进去。只是回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了那只虎,这时它全身都已从枝叶中探了出来,没有想象般大,也就是孟加拉虎那型的,只是称奇的是,它没有尾巴。这时它见我们想逃,可能是急了,遂对我们咆啸,可是它的叫声却也奇怪,怎么听起和犬吠差不多。 当时这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同时发生,根本不容我观察,便被其后的大个子推了过去。 “混蛋!现在还在蹭悠什么!”大个子恼火的冲我吼道,我慌忙的先前跑,眼见晓怡在前离我大约五六步的距离,便拼命追赶。 身后犬吠声不断,伴随着繁杂的声响。我生怕那老虎追上来,更是加快了速度。好在这片林地树间距很宽,地上生长的是齐腰的高草,再往前又出现了空地,所以十分好跑。就这样我都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只看到前边的晓怡瘫靠在棵树旁,我才在离她不远处一股脑倒在地上。 我和晓怡面面相觑,都是累得汗流浃背,呼哧带喘,体力已经超出极限了。这时我在想若是这样还逃不出老虎的追杀,干脆就让它吃了算啦。 过了一会,大个子也追了上来,看得出他也累的不轻,不停喘着粗气边指着我们说:“你们这俩……闷货,一直瞎跑什么,让你们停下没听见啊!” “废话,不逃命谁这么急得跑了……”我躺在地上没好气的抱怨道,突然意识到什么,忙问:“怎么,那老虎没追来?” “没有,”大个子轻舒一口气说,“这就是我想叫停你们的原因,老虎没追来,不然我就不会站在这啦!” “这就奇怪了,”靠在树旁的晓怡说,“对于它来说,我们可是求之不得的美食,按道理不应该放弃啊!” “我不放心的就是这点,会不会是它有什么诡计。”大个子有些担忧的想。 我从地上坐起来,毕竟老躺着也不舒服。在心里我也在寻思,突然我意识到了,然后笑起来说:“那老虎追不了了,因为我们都忽视了另一个存在,那条大蛇。” 经我提醒那两人方醒悟,原来盘在我面前的那条大蛇,一直都是我在注意,它也是想打我们这些人的主意,只是因为没有那只虎醒目,在最关键的环节竟把它忘了。也许是老虎想吃我们而让我们逃窜,结果惊动了大蛇,它也向我们扑来,没想到却撞住了同样扑下来的老虎。我后来听到的声音也许是它们龙虎相搏所发出的。 ; 第八章 误入雕巢 经此一劫还能全身而退,真是说不出的幸运,我不禁双手合什,念道:“阿咪陀佛,上帝保佑。” 大个子在旁奇道:“臭小子,你到底信仰谁啊!” 我说:“圣经不是说了嘛,世上只一个真神,但人们却有无数的信仰,所以佛即是上帝,上帝即是佛。” 大个子一咧嘴说:“你小子扯什么淡,那本圣经写过。佛就是佛,上帝就是上帝,两者皆不同。你要想遭报应可别扯上我们。” 晓怡对于我和大个子的争论蹙紧了眉头,她说:“两位先生的争论我都不太赞同,对于神我倒也有番看法,我同意陆先生神只有一个,但信仰有无数的看法,因为人的种族是很多的,所以神要在不同种族人前显现自当是不同相貌,在中东是安拉,在西方是上帝,而在东方则是玉皇,这些差异完全是因文化造成的。” 晓怡接着说:“佛却不一样,我一直认为佛就是人,但并非凡人,而是一种智者,是教化指导人性方向的人,就像西方传说的耶酥,之所以成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人为神化。” 晓怡话说至此却见我和大个子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脸腾红了,不由小心的问:“怎么?我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就是有些吃惊。”大个子说,“我没想到一个从商的ceo竟会对神学有研究,你入教啦。” 晓怡忙解释:“没有,我只是平时爱看些杂书,然后胡思乱想吧了。” “大姐,”我则叫道,“如果你这都是胡思乱想出来的话,也太他妈的有才了。简直是精僻独道啊!” “行了,”晓怡显得很是别扭,说,“好像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我们到底脱险了没?” 她的话把我们又拉进现实中,不过也因为刚才的争论让我们都缓过乏来。大个子说这不易久留,但刚才的跑动耗尽了我们的体力,我们又不得不在此休整。 大个子从包里又掏出点吃的和水分给我们,然后拿出指南针定位,这才发现我们因为逃跑偏了北方近四十五度,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位置靠近西北。 “我不想再返回去了,害怕。”我说。 “没说走回去,我们现在再修正方向就行。再说,指向北前进的不是你吗?”大个子拿眼瞪我。 我没理会他,而是转向同晓怡讨论那只虎来。 “晓怡,你应该看到那只老虎了,凶是挺凶,只是体型小了点。不过你说亚马孙有虎吗?”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肯定那不是老虎,而是个怪物。” “怪物?对,你是叫过这个词,但怎看出来的。” “它虽然长得像老虎,但却不是。因为它长的是一条牛尾巴。” “牛尾巴?不是无尾的吗!” “不是无尾,确是一条牛尾巴,你一定是看错了。” 靠,说我看错我承认,但老虎身上长牛尾巴也太扯了吧。不过细想我也觉蹊跷,老虎怎么会犬吠声呢? “虽然不想承认,”这时大个子走过来也坐下说,“但那的确不是我们常识中的动物,一个是虽长得像虎,却在树上活动,二是长着牛尾,三是犬吠。唉,走南闯北的我竟然不认识,难不成我们真进入了什么未知的世界?” 我倒不想想这些事,感觉不重要。现在真有一件挺重要的事需要解决,就是搞不清楚时间。 我拿出手机一看,才上午九点四十五分,也就是说我们从早晨起到现在才三个小时。 “傻瓜,你的表时差都是错的,我的表是今早调校过的,让我看看。”大个子抬起腕表一看,说:“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我们再向前走两个小时,就该找地宿营了。” 我感觉挺纳闷,大个子是怎么知道有时差且调整时间的呢?算了,反正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听他安排就是。 我们休息了这一会儿,精神头上来了。那只像虎的怪物也没追来,我们便放心的按既定方向继续前进。这片林子都是高高的杂草,因此比走在灌木丛中好受的多,前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又走了一阵,就见周围的树木间距又开阔不少,仰头甚至能看到湛蓝的天空。这令一直习惯了密林的我们稍有些不适应。大个子倒满警觉的,他将刀紧握在手,对我们说:“凭我的经验,愈是与周边环境差别大的地方就愈存在变数。我对这块地方有种不祥的感觉,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大个子虽然这么说,但我却没看出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树木比其他地方稀疏些,不过这样倒能看出树木真的很高,抬眼看不到顶,树冠呈宝塔型矗立在头顶。正在我观赏景色的时候,忽听到晓怡惊呼道:“咦?这是什么?” 我见晓怡蹲在一棵树的草丛里,背对着我,似乎在观察某种事物。我觉得好奇,便走过去问:“是什么东西,这么惊奇啊!” 晓怡见我过来,便起身躲开让我看。我哈下腰仔细瞧看,却见杂草丛中,围着树干一圈有些圆滚滚的东西,但也并不规则,都有椰子那么大,灰黑色上面还泛着红色的花纹。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我探手摸了其中一个,感觉上有轻微的凹凸感。这时大个子走到近前,他脸阴沉的说:“别摸了,几乎每棵树下都有十几颗这样的东西,我估计是蛋!” 蛋?我手猛得缩了回去,说:“什么蛋会长成这样,这么大还有奇怪花纹。” “我不知道,反正我们有可能误闯入什么动物的巢穴了,而且这动物还是群居的。”大个子回应说,“听我的话,趁现在快走。” 我慌忙直起身,向大个子跟前走,突然脚下一滑,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几乎摔个踉跄。好在大个子反应快,上前扶了我一把。 “你刚才怎么啦?” 我一笑说:“不好意思,好像踩到了什么。” 说着信手往草里边摸,想看看拌我的是什么东西。手指尖一会便触及到一个硬质冰凉,又有些圆润的东西,便拿了起来。 “啊!”在旁的晓怡一声尖叫,吓了我一跳,我忙看手中东西,竟是半截人的骷髅头。我顿时面如土色,手一哆嗦就抖了出去。 “快……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我颤巍巍的抓住大个子的手说,感觉腿都转筋了。 “奶奶的,我不是早说过吗?”大个子一扯我胳膊,拉着就走。正这时,突然听见长空一阵长啸,一个黑影擦着我们的地面穿了过去。我们抬头一望,却见一只巨大的鸟飞了过去,并停靠在离我们最近的一棵树上。它的身躯就像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浑身是黑褐色的羽毛,一只弯而尖的喙,带弯的地方是黑色。它有一双凶狠的灰色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我们。 ; 第九章 被俘 上 “是巨型雕,从你发现的那颗头骨看,它应该是喜吃人的。”大个子小声的一字一句的说给我听,我惊得浑身冒白毛汗,那听他在这闲扯,便问:“别废话,该怎么办?像先前那样一动不动吗?” “那你就等挨宰吧,”大个子说,“这鸟肯定是一群,我们来时恰巧它们都去找食,这只碰巧又第一只回来,眼下我们人多,它无从下手,所以正等同伴呢。” “眼下听我号令,我们突然跑起来,让它措手不及,但要分开跑,也不要乱跑,都朝那边树多的地方……”说着大个子扭向我们,用眼神示意方向,然后问晓怡能行吗? 晓怡点点头,说:“不用把我当成累赘,大家只要管好自己就行。” 我用眼偷瞄了下那只巨雕,它正不停变换脑袋注意着我们,我不由心中叫道:“畜生,你在瞧也瞅不出名堂来,一会儿咱就斗一回。” 这时,从空中又传来几声长啸,那只大雕抬头回应到,而大个子就等这机会,只说声跑,我们便朝自己认定的路线散了开来。 正监视我们的巨雕猛地一惊,这正给我们赢得了一些先机。而在空中它的同伴因还在千米外的高空,我想即使看到我们也不可能多快来支援吧。不过我显然是小瞧这只雕了,它虽暂时懵住了,但很快便清醒,遂左右打量锁定住了目标,便从树上腾身起来。 很不幸的是,它锁定住的目标是我……“靠,不会这么背吧。”我心中暗骂道,同时回头一瞥,真是混蛋,那家伙张开的翅膀足有十米,在低空滑翔的速度很快。 不过你也别小瞧我,这么多年动物世界可不是白看的,我知道雕的弱点,它只有俯冲下来的力量最强,只要破了这个就行。 所以我一直就是绕着树跑,那有树往那跑。可那雕也奇了,面对树木它不仅没减速,反而会用翅膀攀住树,并轻巧的绕开,那动作看的就像是只长着羽毛的大猩猩。 “妈呀!这怎么回事?这不科学。”我惊叫道,遂撒丫子似的疯跑。可惜齐腰的杂草影响了速度,而且愈急我就愈慌,竟又打一踉跄,摔个嘴啃泥。 那巨雕一看是机会,一下亮出了利爪向我扑来。我眼一闭等死,却听扑一声,感觉自身没事,便睁开眼睛,只见扑向我的巨雕一侧肋上扎着一把刀,已倒地身亡,血染遍了周围的草叶。 我再看身边站着晓怡和大个子,才知原来是他们眼见巨雕紧追我不舍,便放弃逃跑,又怕我有失就向我靠拢。刚才眼见情况危急大个子急中生智,将手中砍刀当标枪般投掷过来,所幸距离近成功了。 我这番死中得活,不免心惊肉跳,亦对大个子感激涕零,禁不住献上我热情的拥抱。大个子慌忙躲闪一旁,叫到:“我对被男人抱也不感兴趣,还有现在还不安全啊!” 我们抬头看时,果然有数只大雕向我们袭来,大个子抽出刀,带头跑起来。边跑边喊:“这些家伙又是像雕的怪物,树对它们没用。再往前我听到流水的声音,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去躲藏的地方没。” 经他一喊我也似乎听到了流水声,遂鼓足气力奔跑。果然在穿过一片稍密集的树林后,我们见到了一条河流。这条河不算窄,但水流很缓,河道两边是沙地,河对岸又是一片丛林。 不过站在河边四望,倒是一览无余,根本没有可躲藏之处。 我见河水很缓又浅,就想泅度过去,但被大个子拉住。 “河道是沙地,得小心淤泥流沙。”他说。 我有些着急,叫道:“那帮家伙要追来了,不度河怎么办?” 晓怡突然叫道:“恐怕现在度河也晚了,”说着一指天空,我们顺手望去,只见数十只巨雕在天空盘旋,随时准备冲下来。 “快进林子躲避。”大个子招呼我们退入身后的树林,我倒不敢肯定这样有用。 果然,还没等我们退入林子,成群的巨雕便俯冲下来,我心知这回真完了,心头倒不太害怕了。 “算了,我们注定是要死于空难的人。”我笑着对大个子两人说:“能认识你们并一起冒险,真的很高兴,虽然还一天不到。” 大个子与晓怡表情穆然,似也有心理准备。 就在我们准备慷慨赴死的时候,突然河对岸的林子里传来一声长哨,顿有乱箭飞出,一时间射死七八只大雕,其余大雕见势不好,转身飞走。 不会吧,对这突然的一幕我很是哑然,真是人不将亡天也助尔啊。只见那些被射下的大雕都掉进了河水当中,但因为它们体型太大,河流浅缓,所以并没被冲走,而是就伫立在那,远观很像黑色的大礁石。 一会,又从那边林子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从树丛中钻出几个人来,不过他们的扮相很奇怪黄褐色的肌肤,个个携弓插箭,长得都很结实,胖瘦都有。他们打着赤背,腰系皮裙,一卜脸上涂着油彩,蓬头乱发。他们边叽叽喳喳的,边淌水向那些死雕靠近,后面又冒出好几个。我在旁边略一数,妈呀!约有百十号人。 当时我们三个也是傻啦!因为突然见到人竟有些不知所措,就呆立在原地。那些人正忙着搬运死雕,突然有人瞅见了我们,他冲同伴叫嚷了几声,就朝我们这边过来,有六七个人也跟在他后面,弯弓搭箭瞄向我们。 我们三人中有一个女生,我是手无缚鸡之力,唯一有武器且有战斗力的是大个子。可面对七八个手持远程攻击利器的人他也不是对手,我们只有乖乖举起手,等他们过来。 完了,我心想,这遇上的肯定是传说中的亚马孙部落,或是什么食人族,不免哀叹自己命运多舛。 “大个子,瞧你带的好路,不是大雕就是食人族……对了,还有老虎。”我不免埋怨起大个子。 大个子冲我瞪眼骂道:“奶奶个熊,不是你这臭小子指的方向吗?现在还怪我……” “好了,”晓怡在旁也怒道:“都这个时候还互相挤兑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许不是什么食人族。” 正在我们还在互相攻击时,就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大个子的刀和背包被缴走,我的挎包也被他们抢去,我们的双手被反剪绑住,被他们吵吵嚷嚷的押着涉过河去。我曾努力想听他们都说什么,可是完全语言不通的样子。 就这样我们被他们驱赶着在丛林中艰难穿行,他们三四人抬一只大雕,有人举着大个子硕大的背包,其余人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又唱又跳。就这样行进了十几分钟,前面豁然开朗,是一片很大的村寨,外面有巨大圆原木垒的高大护墙,原木表皮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将寨子与周围融为一体。寨子里多是木制的茅草房,房子都高于地面,整齐的布置在寨门两旁。往里再走还能见到一个不大的小广场,那里大概是寨子的中心。 从这些看来,这里的人应该不是太野蛮的人吧。我们在行进的时候没见到其他人,这令我感觉好生奇怪。 那些人将我们推进一个空置的小木屋里,为首有一个对我们指手画脚一番,叽里哇啦的喊了一通,便退了出去,另有人把门锁上。 ; 第十章 被俘 下 我们三人沮丧的坐在房屋一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打量了下这间屋,还不错吧,地面上有铺着厚厚的茅草,这样可以防潮,房屋略显的低矮了些,一条大梁横贯,两侧有倾斜的龙骨打在四方的框架上,四角有四根立柱支撑着上面的一切,迎面是一扇木门,是由一整块木板制成的,很结实。门旁有一扇小窗,上面装有木栅,光线斜射进来,使屋内显得昏暗。 正在我观察的时候,突然晓怡说道:“这是典型的河姆渡干栏建筑风格。” “啥风格?”我显然没听明白,遂问到。 “是河姆渡文明,中国五千多年前诞生于云南等地的文明。”晓怡耐心的跟我讲解,“就是南方潮湿天气,为适应这种气候而建的带平台高于地面的房子。” 说着晓怡用脚蹭掉一些茅草,露出下面的木板。其实房屋建在高台之上,这点我早有注意,只是不清楚状况,晓怡一解释我就明白了。 这时晓怡显得比初时轻松,她对我说:“如果这里的人有如此文明,至少不会是食人族,而且把我们囚禁在这却没有完全束缚,说明他们并没把我们当敌人,而是暂搞不清我们身份。我想只要能和他们沟通下就好了。” “奶奶的,怎么沟通,我们语言都不通。”这时一直不言语的大个子叫道。 我则笑了,说:“哟,大个子你还活着啊。” 大个子鼻子一哼,说:“臭小子,你现在还有心思耍贫嘴,小心他们第一个杀了你。” 我则笑道:“本来我没心思耍贫,但听了晓怡的话我就轻松了,因为我有办法和他们沟通。” 听我这么说不仅大个子,连晓怡也显得好奇起来,她问:“这语言不通你怎么能够沟通啊。” 我嘿嘿一笑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我性子挺急的,便对外边高喊:“外面有人吗?我要找你们头谈谈。” 却听外边有人叽里哇啦的回应一通,这显然是外边有人把守,却没有开门。大个子见了则嘲笑说:“哟,好像没沟通成。” 我则靠在墙上休息,闭目养神说:“看来现在还没到时机,我想只要晓怡分析的没错,就会有同他们头见面的机会,那时我就有办法了。” 大个子一撇嘴不相信,晓怡则一脸复杂表情注视着我。 暮已近晚,日已西沉,本来只打算小盹一会,不想竟睡熟了。醒过来发现小屋里已经没了光线,周遭变得很朦胧。屋外也十分宁静,大个子和晓怡都靠在我身边打盹,看来他们也累坏了。 这一觉睡得倒踏实,精神恢复了些,只是臂膀反剪得酸痛,肚子也开始打鼓了。不过眼下可不是考虑饭食的时候,那群人还不知会怎么对待我们,虽然在晓怡两人面前打过保票,但心中的那个想法是否成熟,也很难说,前途一片茫然。想到这我心中不免惶惶。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小屋外突然变得吵嚷起来,透过小窗能看见一片红光,随即门被通的打开,从外面走进十几个手持长矛举的火把的壮汉。不过这时我也瞧得仔细,这些人手中的是石制长矛,难道他们是生活在石器时代的原始人?如果是按以前学过的知识分析,他们是属于新石器时代。 我轻舒一口气,已被他们从地上拽了起来,大个子和晓怡被惊醒,也被拽起来。大个子还是很不服气的骂道:“奶奶个熊,你们这群****的人,有能耐不用弓箭和爷单挑,#*$&¥” 我冲他叫道:“大个子骂得好,最好把他们祖宗八辈都骂几遍,骂痛快,骂过瘾,反正他们听不懂。” 听我这么说大个子反而停住嘴,他扭头瞪我说:“奶奶的,你拿爷玩呢?他们都听不懂我还骂个屁啊!” 我不再理会大个子,就任由那一众人将我们推推攘攘的带出去。出了小屋,我见天幕已近深蓝色,如同絮绒的锦缎铺开来,有无数的繁星点缀着长空,闪烁着冰晶般的光芒,就如同豪华的缎布上镶满了大小不一的钻石。这是我来到这片森林后第一次看到星空,不,即使在家的晴朗夜空也难见到这么多的星星,此时我心说若不是此情此景不允许,我真想好好的站在哪,平心静气沐浴在这星海当中,不知是怎样的感受。 不过现在真没这心境,后面不停有人推我快走,我只有走马观花的扫了一眼,然后又看周围。这时的寨子里灯火通明,家家都亮着灯,不过很多人都没待在家里,而是聚在我们四周看热闹,我第一次见到这里的女人,每个身形都很健美,高高的发髻盘在头上,身穿麻布做的衣装,腰上系着麻绳,裙摆到膝光着双脚。 不管男女,他们瞅我们的眼神都很冰冷,像是有很大的戒备。这时我是生怕我们会像某些电影中演的被捆在广场的立柱上刨腹摘心。不过显然我是多虑了,最终我们仨被带到一幢大于其它房屋的草屋里。 这房里很是宽敞,显然是大堂,左右都有一洞门应该是通向两厢小屋,只是门上挂着帷帐,屋内又是漆黑,看不见里面陈设。大堂四角都立有高高的烛台,上面点着很粗的油蜡,将堂屋照得通明。 堂中位置单上一领草席,席上端坐两个老头,当中那位稍胖,头束发带,鬓角别着一根长长的羽毛,卷发,一脸络腮胡子,须发参白,看的上了几岁年纪。他身穿素白袍,前胸垂拉着一串玉珠,表情肃穆。在他左手边坐着那个老头,位置稍靠前,体型偏瘦,秃顶留着连鬓颜髯,飘洒前心。他须眉洁白,给人一副老态龙钟的感觉,但目光炯炯,双目如炬的注视着我们。他也是打着赤背,项悬一件很大的玉挂,一片片玉片呈叶子状。 在他们前边有三两堆东西摊在那,都是我们和大个子包里的东西。注意到这种情况,我清楚他们是想审问我们,而面前端坐的这两位必定是这个寨子的头。 在两个老头后面还站立着四个人,他们俱带着面具,身穿白袍,那面具很长,几乎盖住半个身体,面具上的样貌很诡异夸张,虽然没法仔细观看,但觉得很像老日子满蒙盛行的萨满教跳神舞时的面具。 ; 第十一章 堂前斗智 我们被押进了一间充满诡异神秘气氛的屋子里,面对屋子正堂坐着的那两个老头,此刻我的心猛烈跳动着,一是因为紧张,二是被这里的压迫感震摄住了。大个子在一旁用眼示意我一下,意思是说现在可全看你的啦。我则努力控制情绪,表现出自己一副傲然若物的感觉来,这时身后的人突然拿脚踹我下踝,我没防备脚一软就跪倒在地,另边的晓怡也被摁倒,唯有大个子岿然不动,冲四周怒目而视。 后面的人大叫着压着他下跪,但被他强硬顶住,一时竟僵持住了。 坐着的白胡子见此情景,和为首的大胡子交换了下眼色,遂对那些人一摆手,说了句什么,那些人便松开手,退到后边。 于是白胡子又开始同大个子说话,但大个子因听不懂只是傻傻的矗立在那,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我则暗自叫好,心说大个子你表现的太好了,这已经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于是我便徐徐的站起身,用低沉的语气对那白胡子说:“喂,你同他讲没用。要谈话就只能同我。” 大个子见我站起身说话,便退到一旁不再理会。那白胡子见我突然站起先是一惊,然后又打量下我们,就点点头。 于是我挺起胸,先说道:“告诉你,我们这三人是从天上来的,天上!”我故意把“天上”念很重,同时用眼神朝上瞅。那白胡子老头似倒吸口冷气,不过还未等他开口,我便叫道:“我们这样说话你觉得可以吗?”同时示意背后的绑绳。 白胡子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但面露难色,同时又与大胡子老头交谈几句,这才对我说了几句话。我点头。 大个子在旁像看怪物般看着我,我也不理他。却见一会后边上来两个人把我绑绳松开。大个子一见这样就有些急,我则拿眼神一瞪他,示意他别说话。大个子也不愧是走南闯北的,马上会意,便不再有举动。 我一时间得脱手臂,顿感轻松,但很快原本麻木的疼痛就窜了回来,我只好暂且忍住。见晓怡仍跪在地上,便将她扶起并让她退后。 屋里的人都一眼不眨的注视着我,我也知真正的戏码才要开始,先稳定住心神,心说下来就要看我沟通的成效了,但语言不通又怎么沟通呢?我不由在这堂屋里扫了一圈,发现靠左侧墙摆着一条几案,上面端放着一只大方形盘,里面平铺满沙子。 我不清楚这装沙的盘子是干什么用的,但此刻对我再合适不过,便大步流星过去捧起。就见屋里的人都骚动起来,我诧异的回望一眼,心说我做错什么了吗?但见那白胡子老头,虽脸露仓惶之色,却未有其他举动,便放下心来。 再细观那方盘,看材质应是陶的,黄面白底,边口浮有鱼形纹路,挺大挺沉,里面平摊了一层沙子,倒是看不出有出奇之处。便端了下来,晃悠悠走回原处,将那沙盘轻轻放在地上,随手从衣兜掏出一支笔,插在沙子里。 “奶奶的,我明白了,原来你想这样……”大个子在我身后见此情景顿时明白了,顿时忍不住叫起来,但被晓怡用身体轻轻撞了一下,赶紧闭口。 我没理会大个子,只是招呼白胡子过来看,同时心中狂跳。不错,这就是我要采取的沟通方法,画画。不知是谁说的,语言是有界的,只有艺术是无疆的。意思是说无论身在那个时代,那个地方,只要是人就会音乐和绘画。我不会音乐,但还能画些简笔画,所以就想出了这个方法,反正根据我的知识,画画的历史可追溯到远古,因此应该是能和这些人交流的。 而现在最大的难题是,那个白胡子老头会不会过来看。看得出,那个白胡子显得有些犹疑,然后看看大胡子,他俩对视了好一会,而我浑身都冒冷汗。一时感觉时间好生漫长。终于白胡子像是下了决定,站起身来,旁边有人过来扶持,将他带到我面前坐下。 那老头冲我点头,意思是说开始吧,我便抓住笔在沙子上比划。说实话我不会画沙画,只是用线条简单勾勒场景,就这样我共画了四副画: 第一副我画的是一个地面,我们三人乘着附有祥云的车辇从天上下来。当然在画中我们三人是神,身上闪着金光。当然为了突出我的位置我将代表自己的小人画得比其他人大。 第二副我画的是一群恶魔围攻我们,将我们的车辇打落。为了表现恶魔,我在代表他们的小人身上加了翅膀,头上还有角。 第三副画的是我们诛魔的场景,当然这里的主角是大个子,他手舞宝剑杀光了妖魔。背景则是地面以及一架毁坏的车辇。 第四副就是我们被人类捉住的场景。 画完最后一副画后,我偷眼察看白胡子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是相当的难看啊!不觉心中喜道,看来我的努力没白费,这老头信了。于是猛然站起,指着那老头大喝道:“臭老头,你现在可知你犯的罪吗?” 接着我很快来到堆我物品的地方,拿起心爱的火机,心说这可是最后一步了,千万别出差错。边想边打开火机盖子,一划打火石,万幸一股灼热的火苗迅速冒了出来。那些人见到我手中的火焰,各个惊恐异常,在白胡子的带领下伏身拜倒。 可以休息了,这次真的可以睡个踏实了。我现在正躺在一个小屋里,同先前的待遇不同,这回不仅没被绑,而且还有了铺盖。被子很轻却又很暖和,下身的 褥子松松软软的,在上面躺着也很惬意。 我是很困了,但还无法入睡。因为身旁的大个子在不停的絮叨着。这也难怪,就在十几分钟前,我们三人还是别人的阶下囚,可一转眼便受到了上宾的待遇,连包裹都还回来了。 大个子就在我身旁,恍惚中仍似梦中,可能是他实在是不得其解,便不由分说把我扯起来问:“我说臭小子,你是怎么糊弄的让那些人把我们放了还这样款待的。” 我一脸不屑的说:“怎么?大个子你还想睡回那小黑屋,我可以给他们说说。” 大个子慌忙说:“别,我可不想去。我只是想不明白而已。” 我一撇嘴说:“拉倒吧,一大老粗还拽什么文,还而已呢!我说你要是真想讨教就对我客气点,别一口一个臭小子的叫……” 大个子则一瞪眼说:“怎么啊?找练是吧。别以为你救了我们就多牛叉,你救也是救你自己。我说刚才可是客气了,信不信你不说我捶你。” 被大个子这一顿抢白让我还挺犯怵,忙好言笑道:“大个子可别说这样见外的话,咱俩谁跟谁啊!再者怎么能说我多牛叉,之前你还救过我一命呢,要牛叉还是要数大个子。” “少废话,快说。”听到我恭维他,大个子略显得意,气也消了些,继续追问道。 我说:“那还不简单,你看那些人使用的武器都是石制的,肯定是还停留在石器时代的样子,这时的人们最迷信鬼神,因此我就向他们的头表达我们是从天空下凡的天神。” “这个我知道啊!”大个子双手抱胸,闭着眼说,“我想问的是,在画画前你是怎么同那老头交流的,感觉你很懂他说什么话啊。” 我哑然失笑,说:“我哪里懂他说什么,只是不想把话语权拱手向让,反正只要让我说话,我就会尽量让他明白我的意思,同时假装听懂他说的话。总之双方语言都不通,咱不能先露这个怯。” 听我这么解释,大个子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你这臭小子是不懂装懂,楞充孙子。” 我苦笑说:“你别说话那么难听,我怎么也是冒充天神的。” 大个子则一边躺下身体,一边小心的问:“你这鬼机灵的,但不怕以后会被识破。” 我说:“没关系,最后我用火机展示了神迹,已彻底将他们摄服。短时间内没人敢怀疑我们,只是明天瞅机会脱了身就行。反正古人不常说嘛,今朝有酒今朝醉,好好睡吧,有事到时再……” 我正说话时,却听见很大的鼾声,扭头看大个子竟睡熟了。 嘿!我这暴脾气的。我暗骂道,遂赌气也躺下睡了。 ; 第十二章 神奇的玉玦 踏实的觉睡得最香,我这一躺下,顿睡得七荤八素的,醒来发觉外边天已大亮,也没人来打扰,这种感觉真好。我略伸个懒腰,却发现安晓怡正坐在我身边,而大个子却不见了。 因为男女有别,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让晓怡单独睡间房,眼下肯定是她来看我。我有些囧相的对晓怡笑道:“不好意思让你来叫我,你睡的好吗?” 晓怡微微一笑说:“托福,昨晚睡的很好。不过我只是把早餐给你带来,没有叫醒你的意思。” 我注意到晓怡身旁有一个托盘,上面有一个盛满汤的陶碗。 原来她是给我送早饭的,却又不忍心打扰我休息。真是太体贴入微了,感动。 我捧起那碗喝了两口,感觉是稻米,不过磨制的不是很好。汤还有些余温,应该是才做的。只可惜没有汤勺,不然就能痛快的品尝这有股清香之气的天然食品了。安晓怡也不情愿的说:“可惜这里没有汤勺,不然就方便了。” “没关系,”我三两口扒完碗中的米粒说,“我们现在条件不允许,这样已经很好了。” 然后我问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大个子那货跑哪了?” 晓怡回答:“王先生吃完饭就嚷着闷的慌,就出去逛了。” “靠,”我骂道,“那笨蛋清楚自己语言不通,还乱跑什么,这不是惹乱子吗?” 晓怡则抿嘴笑道:“人家王先生才没那么笨呢,出去时他叫了两个人带路,趾高气扬的出去了。” 一听我也笑起来,心说没想到这大个子有时看的挺正经的,倒真能装样。以后咱们谁也别指责谁。 “对了,”晓怡突然说,“刚才老祭司来找过你,见你还睡着就走了。” “长老?”我莫名其妙的问,“什么祭司?” 晓怡露出一副很是吃惊的表情,她问:“不会吧,你难道不知道谁是祭司,亏你昨天晚上还和他对峙那么久。” 什么,那个白胡子老头是祭司?可是祭司是什么?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晓怡见我真不懂,不免叹了口气。 “所谓祭司,就是一个部落里通神的人,能与神直接对话,是部落里权力很大很了不起的人。” 晓怡解释说,“那个白胡子长者一看就知道是这个寨子的祭司,你竟然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我说,“我只晓得他应该是这里的头,又离我近……” “我的天,”晓怡捂住头叹道,“原来你是蒙的啊!真不了解你们这些男人。你知道你昨晚的行为多冒险吗?坐在那里的两个老者一个是寨主,一个是祭司,你装神的话就必须和祭司对话,可要是当时你选错了人,一切就都完了。” 原来如此,听罢我不由略有些后怕,但想想事情都已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以后注意就是。想到此我心淡定下来。 “对了,”我有些好奇的问安晓怡,“你是怎么知道那俩老头谁是谁的?” 安晓怡刚要回答,就听屋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她马上低声对我说:“那位祭司又来了。” 我的头立马大了一圈,印象中这白胡子老头不是个善角,对付他务必小心。好在我们语言不通,我尽量少说话,对于他的问话能不理会最好,若真对付不过去就胡诌几句也行。 主意打定,我便从床铺中站起身,迅速穿好衣服便冲外面一击掌,算是回应了。只见门被轻轻的推开,那白胡子老头闪现在门口,我一瞅不觉感到好笑,他穿着可比昨晚隆重的多,头戴羽冠,上面不知插了多少鸟禽的羽毛,什么颜色都有。身披素白色的大敞,后摆拖地,手持一根墨绿色的藤杖。 这位老祭司表情恭敬,对我拱手说了几句话,我故作肃穆,也不理睬他。老祭司又说了几句,做了个请的动作。我一看就有些心慌,心说这老头还真难缠,说几句不理你就算了,看这架势还要请出去吗?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安晓怡一眼,她冲我略一点头,意思是让我跟去。我在心中不由长叹,像这种睿智的女人也不是事事都是好的,有时她们给出的主意就是把男人往火坑里逼。但我也没什么主意,这时也只能跟那老头走。 临行前我有些六神无主,小声对安晓怡嘱咐说:“我这一走前路漫漫,不知是吉是凶。如若回不来也会多争取时间,你须尽快汇合大个子,趁还有机会逃出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安晓怡则笑了,她拍拍我说:“我的天神大人,怎么搞得跟上刑场似的,这可不像你哟。我相信你的机敏,一定没有事的。” 靠,眼看晓怡都这么说了,我还悲观个屁啊!其实对付这些土著人,我还是应该有办法的。想到此我便重打精神,冲老祭司点下头就跟了出去。 从小屋出来我吓了一跳,这阵帐不小啊,只见台阶下整齐战列两排精壮汉子,都手持长矛,约十个人。老祭司对我做个请的动作变下令队伍前进。 我不知老祭司会把我带到哪,还会和我说话不,心中不免忐忑。还好这一路上祭司都走在前面,我有两名汉子护卫着跟着,倒是没说话,只是这路途有些长,从大寨后面出来,直接进入丛林当中,但这边林子被人为的开出一条路来,因此还很好走。左右一望,两边尽是高大粗壮的树木,下面是低矮的灌木丛。抬头能看见一线蓝天,投下一丝光线,让这条林道不显得太过阴暗。我从来是挎包不离身的,就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的十一点了,可这个时候是要去哪呢? 又走了好长一段路,却见前方露出一片开阔地,展现眼前的是一座近似玛雅金字塔的神殿,只是规模要小的多。呈四面的梯形,由巨石砌成,共分为三层,一条狭长的阶梯直通上面。神殿周身爬满了树藤,足以证明历史久远。 我们来到这座金字塔下,老祭司请我随他上去,我只眼望了一下便觉得眼晕。以前出去旅游时爬过云台山茱萸峰的通天梯,上去一趟便累得快吐血了,眼前这阶梯远比那陡峭很多。但眼见老我许多的老祭司都一个人上去了,我也没理由让步,也跟了上去。 这座金字塔建筑建得也就二十几米高,可因坡度太陡,上的十分费劲。我上了十几分钟才到顶,而老祭司却已是在等我了。 这时我的双腿就像灌满了铅似的,但为不让人看不起,我仍故作平静的环视了一圈。只见这是一个不大的平分,目力所及约有七八平米见方,碎石铺的台面,缝隙中长满了小草。平台中心是座小神殿,四根石柱支撑着一座平型穹顶。殿中立有一个真人大小的神像,是个女性形象,奇怪的是她的下身是蛇的身段。 在我记忆里似乎见过这种造像,我走上前紧盯了一会猛然醒悟,这……这个不就是女娲娘娘吗?玩过仙剑的人应该很熟悉。 怎么回事?我的心头七上八下的翻腾起来,在这个神殿里竟然见到了女娲,那这是个什么世界,难道是云南苗疆,或是仙剑的世界?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思维。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因为环境不允许。而此时此刻,面对女娲造像,我又该怎么办? 好歹拜一拜吧,反正在神话传说中女娲的地位很高,即使身为神拜拜她也没什么可疑的。于是我走上近前冲神像拱手拜了一下,然后退了回来。 那个老祭司见我拜了女娲神像,便抢步上前,对我礼节性的点下头,又跪下冲女娲磕头祈拜,嘴中念念有词。我虽听不懂,但已知这个寨子的人肯定是女娲崇拜不错,心底也有了些底。而老祭司跪拜完又站起身,来到女娲神像面前,以十分崇敬的动作小心的从女娲脖颈上取下一物,再来到我近前。 我不免好奇的望着老祭司手中的物品,那是一条由念珠大小的玉珠穿成的一个挂件,挂件是一个有缺口的环状玉片,这挂件整体翠绿,没有一丝杂色,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老祭司执意要给我戴上,则吓了我一跳。 这老头子要干什么?我心里清楚这挂件肯定很值钱,但毕竟是神像身上的东西,你就是想贿赂我也不能这么大胆吧。便躲开了。 老祭司却不相让,仍执意要给我戴上,他面露赤诚,又说了几句话。我心不免有些犹豫,想不通我有什么好让他贿赂的,而且还听不懂他说的话,估计他让我戴一定有什么目的,而这目的不清楚也着实急人,索性就豁出去让他戴,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老祭司给我戴上了那条挂饰,起初我只感觉玉质冰凉,紧贴在肌肤上有一种沁人心脾之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突然感到心口有一股热量猛地分散到四肢,继而周身都能感觉有暖流流动,让我十分舒服。不仅如此,本来上台阶时所有的疲劳也一应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我注视着自己的周身,感到无比惊奇。 “因为您戴的是本族世代相传的神器避寒暑玦,它能使持有者寒暑不侵,永具活力。”老祭司在旁介绍说。 “原来是这样,真是宝贝。”我喃喃道。突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那老祭司的话怎么能听懂啦!几乎同时这个问题差点张口脱出,但终于被我强忍住,最后冒出的问题是这个: “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宝贝给我,这对于你们来说不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吗?” “这件神器的确珍贵,但并不是我们本族的。”老祭司看了我一眼,又注视着女娲的神像说,“而是女娲娘娘的。” “而您,”接着祭司又转向我说,“就是娘娘预言中的下凡天神。” ; 第十三章 谕言中的天神 又是晚上了,我和大个子、安晓怡围坐在小屋的炉火旁,一言不发。我则手捧着那块玉玦出神。本来老祭司曾说想代表寨主,在今晚召开迎接天神下凡的祭礼,但被我婉言拒绝了。因为实在有太多的状况需要梳理一下。 在白天回来的路上,老祭司向我讲述了他们族世代相传的有关下凡天神的预言。这条玉玦据传有三千年的历史,是女娲娘娘亲手交给他们当代的族长,并指给他们这片森林居住。那时他们的部族还是个居无定所的小族群,为感念娘娘恩典便尊她为神,修建神殿,建设大寨,世代守护着这片森林以及玉玦。 相传下来的还有女娲娘的一道对后世的神谕: 至日启,若逢晴空,有雷鸣,黑云际,天火突至,必有妖魔作祟。勿慌,恰有三天神临凡。汝等子孙应速速找寻,将吾赐宝物交其首,令其寻吾,妖魔自不当作祟。 三天前,也就是飞机失事那天,他们族人听到天空轰鸣雷响,眼见着东北天际有黑云滚滚而下,继而从中分出三个火球,坠落入森林当中,好在是没引起火灾。有人禀告寨主,寨主又与祭司商量,想起了古老的谕言,忙动员全寨上下都去寻找。所以我被捉来时没见到一个人就是这个原因。 祭司害怕找寻来的这三个不是真的天神,就在寨主的房屋设下抓妖巫术,方敢提审。虽然我们言语不通,但因我画的那三副沙画完全与传说相符。而且今日祭司有意将我带到女娲神殿试探也无异象,这才敢将避寒暑玦给我。 以上便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我将这件事告知两位同伴后,他们俱沉默了。我也知这种事情任谁听说也没法接受,即使是我现在也还想不通。不过也不能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吧。我注视着大个子,他正双手紧握,闭目端坐呈沉思状。 “喂,大个子!说说你的想法吧。”我冲大个子喊道,之所以先叫他,是想让安晓怡多些时间适应。 大个子听见我问他,睁开了眼睛瞅瞅我,然后说:“凭什么咱们三人当中,他们会认你当头。还有,你怎么突然就能与他们交流了?” 我倒,“靠,弄了半天你在想这些呀!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哼,只是看你吐槽的样子很好玩,开个玩笑。”大个子冷笑着说,然后正色道:“其实我一直在考虑两个问题,一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总之不是我们存在的那个世界,这点我肯定了。二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谕言同我们有关系吗?毕竟我们都知道你是现场胡诌的,而我们也的确不是天神……” “可是如果是身处石器时代的原始人的话,面对拥有现代文明的我们来说,我们就是神。”安晓怡突然插话说,“十六世纪时,当古印加人第一次见到西班牙人时,也以为是天人。所以只能说陆先生当时临场发挥的那几副画与这里的人的传言产生了某种巧合。” “晓怡,原来你没事啊!”看到晓怡说话,我有些兴奋的叫道,看来是不用担心的。 而安晓怡则表现的有些愕然,她纳闷的问:“有什么事?我一切很正常啊……” 猛然她意识到我是在关心她的心理,便微笑说:“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坚强的,不会再陷入那种阴霾当中了。” “我一直感觉恐惧其实是源自对这个陌生世界未知的恐慌,现在终于知道一些线索了,自然不会再害怕了。”安晓怡说。 “等等,”我不好意思的插嘴问,“晓怡你的意思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以及我的想法同谕言的巧合,都是冥冥之中决定好的?” 安晓怡回答:“如果按宿命论来说是的,而且通过种种神秘现象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why?forour,”我不可思议的惊呼,“我们应该只是普通人,为什么是我们?” “普通人早就烧死了,”大个子愤恨的说,“至于会选择我们经此劫难,也只有去问叫女娲的那个娘们啦!” 我和晓怡都一脸惶惶的看着大个子,把他看得有些发毛,他不乐意的叫道:“怎么?我说错什么了?” 我则挠挠头说:“大个子你刚才称女娲什么,娘们?天那,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怎么,她不是女的吗?害死了那么多人性命,你还让我怎么称呼?”大个子很不服气的嚷道。 我问:“你不会不知道女娲是谁吧,她可是上古的天神……” “奶奶的,什么神话我从不感兴趣。”大个子一脸的不屑。 切,我是无语了,这混蛋简直一个无知者无畏,完全说不懂。 “王先生嫉恶如仇,对死亡这么多人的空难抱不平我能理解,但我想若真有女娲娘娘的话,应该不会是她。”安晓怡还是挺平静,用非常平和的语调说:“女娲娘娘乃是我国上古传说的一位了不起的女神,有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女娲补天的传说流传下来。传说中盘古大神创造了这个世界,女娲娘娘则为这个世界创造了人,为了教化人她放下神的身份,同人甘苦与共,后来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大战,撞毁天柱,引来无数妖魔,娘娘不辞辛苦,斩妖除魔,然后炼七色石补天。因为娘娘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们才会尊她为母亲,试想母亲怎么会杀自己的孩子呢?” “那只是我们自己的解读,谁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呢。”大个子仍是很固执己见的说。 “你……”安晓怡一下子来气了,脸涨得通红。 我见这两人几乎要吵起来,忙从中打圆场说:“好啦,我说咱别为这有的没的吵架。一切现在还是未知,都不要太武断了。预言中不是说有妖魔捣乱嘛,这一切可能是祂们所为,或许……我也不知道,总之只有见到这传说中的女娲娘娘才有结论。” 经过我的劝解,他们也觉得这么凭空的吵架有些莫名其妙,也就和解了。不过总感觉气氛有些冷场,他俩谁都不理谁。我见这种状况也有尴尬。 “对了,人家老祭司不是想为咱们开欢迎会嘛,也不能老拒绝拨人家面子,我去跟他说一声我们参加。”我突然想起来祭礼的事,便说。 “好吧,老拒绝会被他们怀疑的。”安晓怡说。 “随便,反正只要能吃好开心就成。”大个子说。 看到能暂时将他们从不愉快的话题引向别处,我这才舒了一口气,特希望这场祭礼能快点召开,好让这两位能尽快将此事遗忘。 但令我惊讶的是,在我刚派人将我们的意愿转达给老祭司后,祭礼在当夜就召开了。 靠,不会吧。这帮土人难道天天没事就忙着办聚会吗?不用前期准备吗?不过我隐约想起老祭司是给我说过今晚要办祭礼的想法,但也不用这么急嘛!你们晚上不睡觉的吗? “别吐槽啦,”大个子听到我抱怨便说,“谁让你急着非今夜把这事告诉他们,他们肯定会重视了。” 安晓怡也笑着说:“这样也好啊,老睡觉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体验一下这种古老的祭礼有意义呢。” 唉,既然他们都没意见那我还好说什么,只好舍命相陪了。 ; 第十四章 祭礼现场 祭礼开始的时间大约实在晚上十一点半,经过这两天的观察,我确认这个世界的时间和我们那一样,也是二十四小时,所以我们所带的表的参数还是可以参考的。 祭礼是在寨子中心的广场上举行的,当我们被请到现场时看到黑压压站满了人,看人数大约在四五百人上下。广场四边都立有火炬,将场内照的通明。场子中心堆有一大堆木柴,只是没有点燃。寨主和祭司都站在一座由木头架起的台子上,俱头戴羽冠,身着白袍。他们注视着我们来到会场,再登上台子,由老祭司上来迎接,将我们安排在事先布置好的三个草垫上坐好,然后又走向台前手挥藤杖冲下面的人群喊话,一会下面的人听得很是激动,竟兴奋的叫喊欢呼起来。 大个子听不出老祭司在说些什么,就小声问我。我就把老祭司说的话学于他听。 “孩子们,我们汜族蒙女娲娘娘圣典,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近三千年,一直是安居乐业。所以作为感恩,我们一直守护着这片森林,守护着娘娘对我们的寄托。我们族人永远不会做出背离娘娘的事情,不会离开娘娘交给我们的土地,娘娘也会一直保佑我族平安昌盛。” 大个子不自觉的说道:“看来这个族的人崇拜女娲已达到痴迷的程度了。” “所有的民族都有自己的偶像崇拜,以作为有力的心灵寄托,这点并不奇怪。”安晓怡说,“但令我好奇的是他们这个族叫(si)族,有什么意义吗?” 我苦笑的摇摇头,说:“这我怎么知道?” 却听老祭司继续说着,“娘娘交给我们的寄托,我们祖祖辈辈一直守护着,一晃也有三千年的春秋。而今日,我们有幸终于等来了,娘娘谕言中的三位天神大人的临凡,娘娘交给我们的寄托也成功的交给了天神大人,我们终于不辱使命,完成了祖辈交付的嘱托。” “哦!”全场顿时欢呼雀跃起来,顿时能感到这里的气氛沸腾了。老祭司等大伙安静之后又说:“我们有请三位天神大人临界。” 说完他带头转身冲我们仆身跪倒,由寨主领头带下面众人也纷纷下拜,一会儿台下便跪倒一大片,场内立即静了下来。 我慌忙起身,也示意大个子和晓怡起来,同时伸手想搀扶老祭司,却听老祭司朗声叫道:“请天神大人训话。” 什么,训话?我闻听这个词瞬间石化,这个意思不是让我当众讲话嘛,这怎么可能?我心中暗叫不好。是的,我自小就被人称油腔滑调,我也常自比能言善辩,但这和当众讲话完全是两码事,我没有心理准备,而且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女娲娘娘的谕言暗示什么,也不知该说我们从哪里来,来这里有何目的,当然对这个世界也是一片茫然。这一切的一切,几乎将我打晕。我茫然无措的看下大个子和晓怡,他们也都莫名的瞅着我。我才想到在这三个人中,只有我有同这里的人交流的能力,而且也只有我能发言,没有人能替代我。 想到此我的心沉静不少,心说很多时候还须靠自己的力量,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依赖他人的。再说不就是讲话嘛,也就是信口胡咧,反正管你相信与否,我是讲完拉倒。 下定决心后,我亦挎跨步向前,面对台前跪倒的众人说:“汝等小辈听真,吾等乃是上界天使,这位(大个子)乃镇天将军,这位(安晓怡)乃九天仙女,奉……天帝所遣,云游天下体察民情……因遭妖魔突袭被迫降落于此,吾等丧失了部分神力,现是回天乏术。” 等我讲完这番话,只见台下跪倒的人众有些混乱,时有交头接耳声传来。我有些诧异不会我又说错什么了,我承认“天帝”是我临时想出的名号,反正管他是谁,天上的皇帝总是没错的。但也不能这个反应吧,有些不尊重神啦。 见老祭司抬脸看着我,用颤巍巍的声音问:“诸大神是天帝派来的?莫非来自盘古世界?” “盘古世界?什么盘古世界?”我突然听到一个新词,心中打了个问号,但表面反应还算快,就应道:“是的,我们是来自盘古世界。” 老祭司闻言颜色更变,身后的寨主更是如此,底下的人也开始躁动起来,大家虽然还跪在那,但已很明显的议论开来。 老祭司猛得站起身,转向平息了众人得的议论。大个子趁机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则摇头表示不知道。 却见老祭司又转向我们,施礼说:“诸大神虽是来自盘古世界,但既然女娲娘娘神谕在先,想是恐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变故,会同时牵连两界。我等小辈即是奉娘娘寄托,必会尽全族绵薄之力。不过不知大神可有神迹?” 靠,这白胡子老头有病吧。我虽还不明就里,但先前已说我们神力耗损,还要什么神迹。但略一思索,又觉必要,便从挎包中拿出手机高高举起,大喝道:“看,神迹在此。” 然后我摁下了音乐播放键,顿时一首歌从手机中传出,是黄家驹的《光辉岁月》,在场人皆静下来倾听。我的手机声音很大,再加上现场寂静,远近都能听清。 一曲终毕,我摁下停止键对老祭司说:“神迹到此为止,天机不可泄露,希望你能悟透,必然会受益匪浅。” 老祭司一头雾水的站在那,片刻才点头称谢。我心里好笑,想道:“臭老头你真吓了我一跳,不过多亏老子有准备,你就好好悟吧。” 接下来的程序就容易了,先是点火仪式,由我这位大神赐火种点燃场中篝火,就是用我手中的火机点燃他们的火把,再投入木柴堆中,不多会儿熊熊的烈焰便起来了,然后人们围着篝火跳舞狂欢,我们看着吃着送来的果品,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 第十五章 “大神”遭袭 过后聊起那夜祭礼,大个子差点没笑死过去,他边捂肚子边说:“臭小子真有你的,真能白话哟,我是镇天大将,丫头是九天仙女,那你是什么?不会忘了封了吧。哈哈……” 我说:“你就笑死吧,别看我没名号,可比你们都大,天使神官,懂不。” 安晓怡则一本正经的说:“两位不要闹了,我倒是对这个世界有些看法……” 我和大个子听晓怡有话要讲,便不在打诨,仔细倾听。却听晓怡说:“老祭司凭天帝推说我们是来自盘古世界,这天帝是谁我不知道,但盘古你们应该是清楚的,他是上古神话中为首的大神,由蛋而生,生下便开天辟地,创造世界。而这个世界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 “很明显的,我们所处的是盘古的世界,而来到的这里有女娲,所以可以称为女娲世界。这也就是老祭司所谓的两界。” “不过我就奇怪这盘古大神和女娲娘娘是什么关系,好像这里的人听说我们是来自盘古世界的神就不太敬重了。”我也思考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安晓怡摇头说,“神话中只说女娲娘娘来到盘古世界造人补天,其他没有记载。” “算了,”我想了想说,“我们现在知道这么多就行啦,以后再分析吧。” “那怎么可以!”安晓怡却认真的说,“虽然说这是女娲的世界,但也太笼统啦!我们对这个世界还是不了解。举例说,这个森林叫什么,袭击我们的动物又是什么?这些应该知道的吧。” “有必要吗?”这些天和这个寨子里的人折腾在一起,我都有些烦了,就说:“也许出了这座林子就没有那些怪物了,也许只是这座森林独有的,或许……” 安晓怡则一言不发的紧盯着我看,看着我没词了,举双手投降叫道:“我知道事情严重性啦!去问去问可以吧!” 安晓怡见我松了口,莞尔一笑说:“陆先生这样就对了吗,详细的情报总比胡乱猜测强。” 我长叹口气,心说这安晓怡不愧是搞商业的ceo,耍心眼还真不是对手,看来不服不行。但是我还是有个问题问。 “这森林叫什么还有袭击我们的大鸟我都好问,但是挡我们路的那只大虎该怎么问啊?能说长条牛尾,声似犬吠?” “那个当然不行,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牛和犬吗?对了,”听了我的话晓怡若有所思的想想,从自己衣兜中掏出一个白色手机说:“那只像虎的怪物被我拍下来了,你可以让他们看照片。” 说着将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这款白色手机做工细腻,手机顶端安有一排led灯。不免好奇的问:“你这款手机真别致啊!怎么不见你拿出过呢?” “有啊,”安晓怡笑道,“我们见面的第一个晚上我就有用哦。”说完还怪怪的吐下舌头。 “是吗?”我印象中没有见她用手机,不过算了,眼下是察看那张有虎的照片。我打开它的图库,翻了几张后看到了那张照片,照片拍的很好,那只虎正立在一根枝干上,向镜头做俯视状。因为距离尚远,虎的体型略小些,但整体还是分明。 我不由叹道:“大姐,真佩服你的胆识,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想着拍照片,还能这么好。” “我爱好摄影,见到什么奇特的东西都喜欢拍一张,也许成为习惯了。”晓怡笑说。 拿着晓怡的手机,我前去找寨主询问,之所以没找祭司,是因为晓怡说神职人员有时为了守住一些秘密,是不会说实话的。 我知道寨主的家,那次被绑来之后就是押到那审问的,一路上碰见几个寨民都对我行了个礼,然后站那不动,只等我过去。我想也不去讨这个厌,就径直往前走。不多时便来到寨主家门前,兀自走了进去。突然从屋内冲出一个人,手持石矛高喝道:“什么人这么大胆,不通告就私闯府宅!” 这人说话间已冲了上来,举矛迎面便刺。我没有提防,只靠本能侧身一躲,无奈躲得慢了点,鼻子尖让那矛头迅速划过,蹭下一层皮去。我只觉鼻头先是一凉,继而感觉一股热流涌出,脑袋一晕几乎昏厥过去。朦胧间就听到有寨主的声音传来。 “哟,小花你干什么呢?那是天神大人呀!小花你可惹祸啦!” “啧,什么天神大人,连我一矛都躲不过。” 当晚我们三人又围坐在小屋的篝火旁边,大个子瞅着我的鼻子肆无忌惮的大声笑着,那模样就是一副请您揍我吧的表情。而我的脸因白天被寨主女儿误当歹人用矛蹭破了鼻子,虽被寨子里的医生紧急处理过,但现在仍然有点痛。 “真佩服你这位天神,绝对可称是第一位被凡人破了相的大神,牛。”大个子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但我在心里表示,绝对不领情。 要问我为什么不吐槽,那是因为我的鼻子被包扎了,说话会走音。但我看到晓怡间见到我的模样也忍俊不禁吃吃的笑时,可就再也忍不住了。 “晓怡怎么你也笑啊!我可是为了你才付出了这血的代价啊,” 安晓怡冲我拱拱手抱歉的说道:“实在是对不起,只是你的模样太可笑了。……对不起,不过好在是小伤,过几天就会好……” 她仍然在笑,我是彻底无语了。不过就是这样,我还是得告诉她:“你要我打听的事我已经问清楚了。” 还在笑着的安晓怡听到我的话,就不再笑了,而是很郑重的端坐好,问我:“是吗?那请快告诉我吧。” 注视着晓怡,我又想起白天的情景,打听这点事还真不容易。最先我被寨主女儿用矛刺破了鼻子,当场就差点昏迷,被医生紧急抢救包扎才清醒过来,可气的是肇事的那丫头那面都不露一下。寨主慌忙给我赔礼道歉,说他的女儿因有事外出才回来,所以不认识天神,万望海涵之类的话,我心中虽不忿但表面还得装得很大度。但我也还记得此行的目的,便把手机图片给他看,并问了一些问题。 手机首先便把寨主吓得不轻,他以为是什么摄魂的法器,竟躲得远远的。我心说好笑,这寨主看似五大三粗的,但胆子很小,便安慰他这只是可以收集图像的神器,对本身没有伤害,这才安定住寨主的心。 ; 第十六章 一见祝余 但寨主表现也着实让我惊讶,他推说这片森林是祖上由女娲娘娘赐予的福地,为了保护这里的一切,他们一直遵循着祖训,不能踏出森林,亦不敢告诉外来人森林的细节。 我心说这果然如晓怡所料,不论是寨主还是祭司都会对森林守口如瓶,但相比之下寨主是比祭司好对付一些。 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便诈说我们也不想打听太多细节,只是想了解下袭击我们的这些动物是什么。当然为了保守森林的秘密,寨主的所为也无可厚非。不过反正我们迟早是要见女娲娘娘的,关于这个森林的事也会告诉我们,只是我也得实情相告,说寨主的女儿曾伤害过我,而且不配合,说不定娘娘到时会向寨子发难,这我就不管啦。 经我这一吓唬那寨主果然软了,他一五一十的将我提出的问题给予了解答。 “这座森林叫汜林,这个寨子的族人便以林名命名,自称汜族人,林中那条河名叫汜水,大寨叫汜林寨。堵截我们的那只像虎的怪物叫彘,喜吃人,好记仇。他们在河边射下的大鸟其实不是鸟,而是一种水兽,叫盅雕,也喜吃人。不过关于这种水兽寨主还嘱咐说,据他所知,外间还有一种四条腿的盅雕,性情更加凶猛,也更难对付。” 听我讲完话,安晓怡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嘴中不停念叨:“汜林,彘,盅雕……汜林,彘,盅雕……” 她就这样不停叨念着,听得我和大个子都不免心慌。大个子看着安晓怡轻声叹道:“唉,挺好的丫头,不会是想傻了,脑子秀逗了。” 我也不免担心的叫道:“安晓怡,你怎么了?” 安晓怡忽然就止住念叨,放声笑道:“我终于……终于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了。” 我和大个子闻言一喜,且听安晓怡兴奋的对我们说:“这里应该就是山海经记录的世界,山海经的世界。” “山海经……那是个什么经?”我和大个子异口同声道,同时面面相觑。 “怎么?你们不知道山海经吗?它可是我国的一部古代经典啊!”看到我们的表情,安晓怡非常震惊的问道。 我不知可否的挠挠头说:“晓怡,我呢,平时就只喜欢看些闲书,什么经典的一见就头疼。至于大个子,我想他看的最多的书就是健美杂志吧。” “是搏击功法……”大个子小声说。 “好哇!”安晓怡则很生气的教训我们说,“你们身为一个中国人,竟然不知道山海经这样一部伟大的古典名著,真是枉为中国人啊!” 被一个女孩这样教训,我和大个子均是面红耳赤,不过这样下去未免也太过丢脸,我拼命在脑海里搜取记忆,突然就想起来了。 “慢着,我想起来了,”我叫到,然后说:“我虽然对古典不感兴趣,但还是知道山海经的。印象中它应该是早在远古时期一本记录山川河流的地理志,对不?” 大个子也说:“这么说我也记起来了,我看过这本书的白话本,不过因为通篇记录的都是些怪物,我就放弃了。” “这样就能证明我们知道吧,”我对晓怡说,“不过很奇怪的说,你一个搞商业的ceo怎么看似这么热衷山海经这种奇怪的地理书,好像还很狂热啊。” 安晓怡也对刚才的表现感觉不好意思,她笑说:“我呀!虽然毕业于财经大学,但其实对我国古文学是很热衷的,尤其是山海经,我感觉它不仅仅是一本记录我国古代河山的地理志,同时还是包含全面的百科全书,很有研究的价值啊。” “就算你这么说,那山海经也只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书籍,怎么会与这边有关呢?”我不明白的问。 “山海经卷十,海内南经第九段,汜林方三百里,在狌狌东。狌狌知人名,其为兽如豖而人面。在舜葬西。” “山海经卷一,南山二经第七段,又东五百里曰浮玉之山。北望具区,东望诸毘。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 “山海经卷一,南山二经第十六段,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水有兽焉,名曰盅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这些就是山海经关于这些地名动物名的记载,很符合我们所见的一切。”安晓怡默默的背完三段话,然后说。 我和大个子都感到很震撼,所震撼的并不是山海经的描述与这里的某些事物相符,而是晓怡她惊人的记忆力。靠,能够将那么苦涩的古文哪章哪节哪段话能够这么毫无障碍的背出,除了记忆力好还能怎么解释。 “大姐!你这能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真是了不得啦!” “丫头,从今天开始哥真要承认,哥佩服你。” 安晓怡对我们的反应顿时哑然,“喂喂,好像你们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个吧……” 是夜,我躺在床铺上,久久不能合眼,回想起安晓怡的说话,心中不免忐忑。 “喂,臭小子。睡着没有?”旁边传来大个子的声音,看来他也难睡着。 “要能睡着的话也被你吵醒了,你就睡吧,不用问我。”我说。 “怎么?听语气好像很紧张嘛,臭小子。”大个子鼻哼了一下说。 “大个子你不紧张吗?”我问。 “嗯,本来要是对这个世界不了解的话,还谈不上紧张。可一旦知道能了解这个世界时,心中却不免有些紧张。”大个子说。 “大个子说的话不觉得矛盾吗?”我疑惑的问,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是和我一样对突然能认知一个未知事物而产生的不安躁动的心吗? “好啦,没什么可紧张的。时间不可能停滞不前,我们也不可能在起点一直踱步,既然一定要出发,就不要让心情去影响理智,顺其自然就行。”大个子安慰我说,“这是我,一个经验者的肺腑之言,切记。睡吧……” 一会儿从大个子那边,传来清晰的打鼾声,我不由心中暗骂道:“你这算是哪门子经验,少他**自恋了。” 不过细想大个子的话也是有理,想太多只会加剧无谓的心理负担,索性就什么也不想,放轻松。想着想着,我也进入了梦乡。 一觉起来,才发现天已大亮,看来又是一天来到。今天起来感觉精力非常充沛,看来休息的很好。大个子不在屋里,想是又去哪转了,安晓怡也没来送饭。不过我想,应该是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我的伤也不是什么大伤,也没必要楞让人照顾,否则会被人看成废物的。 反正这时肚子也不怎么饿,我伸了个懒腰想也出去走走。谁知刚打开房门,却见台阶下站着一个火红头发的女孩,看起来很年轻,一张瓜子脸,生的一双丹凤眼,两弯吊梢的眉毛,薄薄的嘴唇略往下弯,一手持矛,一面愤愤瞪着我。她身形高挑健美,一身兽皮做的短裙裹住了半个身体,腰里系着一根皮带将腰身完美的衬托出来。这身扮相,如果用英姿飒爽形容也不为过。但是她是谁啊!干嘛堵在我的屋门口。 我有些生气的质问她,那女孩却一阵冷笑说:“哟,这么快就忘了谁把你鼻子戳伤啦,告诉你记好了,就是我!本寨寨主的女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祝余是也!” ; 第十七章 打赌击掌 “是叫祝余啊。”我想了想说,“不过我印象中寨主好像叫他女儿小花才对。” “不许叫我小花!”祝余突然怒道,“你还没那资格!” “好吧好吧,”从第一次接触时我就感觉这个女孩绝对是属于野蛮型的,决定还是别惹她好,于是改变话题,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你这个自称假神,我来这就是为了揭穿你的!”祝余高举起长矛指向我高声喝道。 “假神……”我心中不由一惊,心说这个女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她怎么就能知道我在撒谎?应该不可能,她可能有别的缘由,总之先别自乱阵脚。 经祝余这么一闹,吸引了不少寨民的围观,不过他们未敢近前,都躲在远处观看。我略微平静下心态,微笑着对祝余说:“祝余啊,你这小丫头怎么敢说我是假神呢?我可是女娲娘娘预言过,并经老祭司确认过的天神啊!” “啧,少蒙人啦!”祝余一阵冷笑道,“如果真是天神的话怎会被我的矛扎中受伤,怎会闪不开我的攻击?” 原来还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笑着摇摇头对祝余说:“祝余,你可能是不知道,但只要问问老祭司就清楚了,我们在下凡途中遭遇到妖魔的突袭,受到很严重的打击,虽然击退了妖魔,但我们的法力尽失,短时间无法恢复。至于你问我为什么没躲过你的攻击,那是因为我只是个天使,不善于战斗。” 我自觉解释的有理有据,只等着辩得祝余哑口无言,认错道歉。不想祝余还是恶狠狠的瞪着我。 “巧言令色,信口雌黄!”祝余怒道,“即使像你所说法力尽失,不善战斗,但你的行为也完全不像天神!” “我们之所以崇拜女娲娘娘,供奉她,祭祀她,是因为娘娘长久都在庇佑着我们。她仁慈,宽厚,善待自己的子民,也从没想过要用自己的身份压榨子民。而你……”祝余愈说愈激动,一指指向我骂道,“虽然自命为天神,受我们的祭拜、供养,但却整日待在自己小屋,对人不闻不问,甘享清福。不仅如此,还故意刁难我们,逼迫我们说出不能说出的秘密!” 哈,罗嗦了半天,我终于知道症结所在了,原来这丫头一大早气势汹汹的来找我是替她爹算帐啊!在前一天,我因为有些问题要问寨主,但在他不太配合的情况下稍微逼迫了一下,原本想着这些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没想今天就惹事上门了。 那么我该怎么答对呢?我暗自思付道,就在这时,却听祝余又叫嚷道:“你就不是什么天神,也不知是从哪里跑过来骗吃骗喝的混子,简直就是个废物!” “废物?”我一听脑子就炸开了,心说这丫头竟敢说我是废物!诚然,我承认自己体力不行,文化程度不高,但自飞机失事这一路走来,有多少次不是凭我的机智化险为夷,转危为安,远的不说,就拿几天前被一群人捉入一个寨子…… 突然我意识道到眼前的这个叫祝余的女孩也正是那个寨子中的一员时,不觉气馁。不过虽说如此,但说我是“废物”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我于是愠怒道:“你这说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感觉是。”祝余脑袋一歪,斜眼瞅着我说,眼神中充满了蔑视。 “他奶奶的我就是神,虽然法力失了但也不能说我是废物!”我愤怒的叫道。 “好哇,如果你是神的话就证明给我看。”祝余说。 我则一仰头说:“我的神迹早就施展过了,那些足以证明我是神!” 祝余一笑说:“对不起,您所有的神迹我完全没看到。再说所谓的神迹也可能只是些巫术。你要真想证明的话必须完成我提出的一件事!” “一件事,好说,我这先答应你!”我冷笑说。 好吧,我承认当时不冷静,因一时怒火中烧而冲昏头脑,在没弄清事情前就胡乱答应,事后后悔也晚了。所以还是得奉劝那些容易冲动的朋友,遇事一定要冷静。 在我还没弄清是何事情前我就答应了祝余,当时竟还没察觉上当。而这时寨主同祭司已匆匆赶来,看是因我同祝余的争吵影响过大,所以有人禀告了他们二人,而在场的人也围的很多,一会安晓怡也跑来询问。这时我和祝余都感觉骑虎难下,所以无论谁劝都不听。 我问祝余:“假如我办到你说的事,你该怎么办?” 祝余不加思索的回答:“那我就承认你是神……” “只是如此吗?”我坏坏的笑着问。 对我的追问,祝余显得犹豫了一下,但是马上说:“我还可以嫁给你,将我的身体献给你!” 此言一出,我顿时愣在当场,现场的气氛也几乎凝固了。我一时间什么也感受不到,只觉得一切都停滞住了。四周静抑的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这位大姐,玩的太大了吧。我只是想让你磕头道个歉……不,要不我给你磕头,饶了我吧。” 后来听晓怡描述当时的状况,她说虽然听不懂祝余在说什么,但看到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她也知道出大事了。现场的气氛只能冷形容,非常冷,几乎能让人窒息。 好在寨主最先打破了这个僵局,他大吼的对祝余说:“小花,你闹够了没有。不要给天神大人开玩笑,这场闹剧就此结束。不要给大家带来困扰。” 老祭司也喊道:“小花,那位天神大人是女娲娘娘预言中的天神,不会错的。” 祝余却不理会父亲,只是背对着寨主说:“爹,还有祭司爷爷,我可没有开玩笑。假如这位是天神的话,做那种事情应该不成问题的。这样不是很好吗?可以帮寨子消除一个心腹大患,而且女儿能嫁给一个天神的话,这一生也会很幸福。假如这位天神大人没胆量或没办成那件事,也就说明他是假的天神,我就宰了他祭娘娘,以洗脱我们贸给神器的过失。” 听到祝余这么说,老祭司和寨主垂下头,不再说话了。我看在眼里,心中有数:这两个老家伙虽然表面肯定我们三人是天神下凡,并把神器避寒暑玦给了我。但从内心仍不十分信任,尤其是听说我们是从盘古世界来后,老祭司就没在理过我。这个祝余的表现,只是把他们的疑问表面化了。 妈的,那个盘古到底哪得罪女娲了,非让我们来顶罪。我心中暗骂,但令我着急的还是祝余口中的“那件事”究竟指什么。 ; 第十八章 紧急作战会议 晚上,我把同祝余打赌的事同大个子和安晓怡讲了,同时表明我心情的焦虑。晓怡虽然白天曾见到事情发生的经过,但因语言不通也不太了解,当听说后露出极其震惊的表情。 大个子则十分鄙视的看着我说:“既然这么嫌麻烦,那在人家骂你‘废物’时就别吭声,不就没事了。” 我斜了一眼大个子问:“假如有人当你面骂你是废物,你会怎么办?” “奶奶的我看谁敢!”大个子一瞪眼说,“谁说爷把他脑袋揪下来……” 突然大个子一拍大腿说:“哦,我明白啦!”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则长叹口气。 “其实那小姑娘也有错,”安晓怡说,“只是询问一下这个森林的情况,也没什么大不了啊!” 我说:“大姐你说的轻巧,文化不一样,也许你认为没什么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大事了。” “哦,也对。”“晓怡也恍然大悟道,”没想到我也会犯这种错误,看来还得抓紧学习。” 大个子又问:“对了,那个叫祝余的丫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倒想见见。” “你最好别见,那丫头性格凶暴,简直是恶魔心肠。”我不满的说。 安晓怡则凭自己印象说:“她大约十七八岁,长得蛮可爱的。眼神透着一股精神,是一个十分活泼的小姑娘。” “哦,原来是个丫头片子,那我就不想见了。”大个子若有所思的说,“不过和臭小子还是挺配的。” 我则惊叫道:“为什么她会和我很配,还有为什么要扯上这个话题?” “这不都是你说的嘛,她主动说要嫁给你。”大个子很疑惑的问。 我很愤然的说:“拜托大个子你注意听我说话,她说嫁给我只是赌约的一部分,并不代表她就真想嫁给我,也不代表我就喜欢她,ok?” “哦,”大个子露出一副挺遗憾的表情,闷头又不知在琢磨什么。 我也不想再谈这种有的没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却是要提的,我说:“其实关于这场赌约,我也不想打,但当时真是没办法了。可是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法完成的,所以请求你们帮我。因为我一定要赢。” “干嘛非得在意打赌的输赢呢?本来打赌就是不提倡的行为,所以要是还那么关心输赢的话只会让我瞧不起。”安晓怡略带轻蔑的语气说。 “他是嘴硬,其实打心眼看上人家小丫头啦!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大个子语气则充满了讥讽。 看到他们这样的反应我真是很生气,便怒道:“我说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什么,知道不知道如果我输了会怎么样吗?她会杀了我……” 大个子吃了一惊,叫道:“不会吧,是不是开玩笑,不用这么狠吧。” 我否定他的说法,说:“不会是开玩笑,那丫头看我的眼神很笃定,她一直坚信我们是假神,而寨主他们也并不信任我们,所以她才会这么狠……” 听我这么说,两人均露出难过的表情。安晓怡轻叹口气说:“的确,我们是为自保而标榜为神,但是几天来却没做过什么可让他们信赖的事。本来他们也是信仰女娲娘娘的,所以对我们怀疑也无可厚非。” 终于晓怡作出了决定说:“既然这起风波的源头由我而起,我就同意帮你的忙。” 这时大个子也说:“那么需要力气就让我来吧,因为丫头不是说过吗,我们是个团队,帮你即是帮我。” 面对两人亲密的同志情谊,我还能说什么呢?一时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这是欣喜的泪水,就让它畅快的流淌吧。 “不过我们还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事,请你说明一下吧。”一番酣畅淋漓的感动之后,安晓怡问了一个重要问题。 “也没什么大事。”我说,“本来我还害怕她会让咱们去降妖除魔呢,不过最后却是让我们去除去一头经常伤人的巨xi。” “巨xi——两人异口同声的叫道,“是什么巨xi呀?” “巨xi……”我想想说,“当时脑袋都发懵了,也没多问。不过想来应该是电视上常看到的类似克索莫巨蜥,身体最大也就两米多。” 大个子同安晓怡脸色十分难看,浑身都在打颤。终于晓怡一转身说:“现在我好像睏啦,想回去睡觉了,明天再说吧。” 大个子也在旁插话说:“丫头你要回房吧,不过外面太黑危险,不如我送送你吧。” 说着两人一同向屋门走去,我一见这情形不觉恼怒,吼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当我是白痴吗?” 大个子扭脸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说:“臭小子你也真敢接,克索莫巨蜥这么恶心的东西要怎么杀啊?” 安晓怡则说:“我只觉得陆先生的理解有误,在山海经里并没有关于蜥蜴的介绍,所谓的巨xi可能是另外一种动物。” “是吗?”我还是很疑惑的问,“就凭几个相同的词汇你真能断定这里是山海经描述的世界。” “是的,我很肯定。当然不仅是因为那几个名称,最重要的还是听说了寨主女儿的名字。”安晓怡认真的说。 “寨主女儿的名字,”我思考道,“不就是祝余嘛!难道是饿了想煮鱼吃的意思。” “不对,祝余是一种草药,也是一种青色的花,”安晓怡说,“山海经中记载: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余,食之不饥。” “如果我分析的没错,祝余小姐提出的巨xi不能作‘巨大蜥蜴’讲,而是经中经常出现的犀牛!” “犀牛!”我和大个子都惊呆了,大个子一扶晓怡肩头说:“我还是送你回房睡觉先,明天想法逃出去,就留下这臭小子挨宰吧。” 我忙又阻止说:“大个子你怎么这样呢,真要弃我于不顾吗?” 大个子则忿忿的说:“臭小子你知道吗?一头成年的非洲犀牛,体长可达四米,肩高可达两米,体重能有三吨,它的冲击力连吉普车都能掀翻。如果是比这种体型还大的犀牛,别说我们三个人,就是三十个也不顶用。简直是开玩笑,我劝你还是洗洗睡吧。” 这一下我是真的没词了,犀牛,我是无论如何也没去想到这种动物的。也许是平时接触太少,我对犀牛了解还很陌生。不过印象中有说这种动物性情很凶猛,发狂时连大象也要躲开。难道祝余要让我对付它?我一时只感到脑袋疼。 “其实我们大可不要这么沮丧。”安晓怡见我和大个子打蔫一样的窘相,忙安慰说,“你们都是当事者迷,犀牛就是再强也不过是只动物,我们的祖先在远古尚能依靠智慧在茹毛饮血的世代生存并成为主宰,我们为什么不能?” 经晓怡一提醒,大个子兴奋起来了,说:“对呀!我们人类有样武器叫智慧,放着干嘛不用呢。快快来商量一下,怎么对付臭小子说的犀牛。奶奶的,能与一头巨型犀牛干架,爽!” 我看着和刚才判若两人的大个子,哭笑不得。这个人一会儿说犀牛难以对付,一会儿又这么激情似火的要找人家干架,真是不可思议。其实再想想,人性本来不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吗?一会儿沮丧,一会儿又能坚强,关键就在于能够给予指引,就像黑夜里行船的孤独小舟,只要前方有座灯塔,哪怕只有微弱的亮光,小舟就会勇敢向前,不会迷失方向。 在人世中行走的路人们,伙伴之间就是彼此的灯塔。 ; 第十九章 再展神迹 我们三人连夜紧急商量,直到困意不停上涌才纷纷睡去,所幸这一讨论倒也有些结果。我们现在只知道祝余让我们去除去犀牛,但太多的情况都没搞清。所以首先要做到以下三点: 一、必须搞清这个森林的具体情况和地形。 二、必须能得到这个寨子全力的支持。 三、尽快想出制服犀牛的办法来。 前两条因为条件关系只能由我独自去办,他们两人则共同琢磨第三条。唉,说起来不管哪方面都不会太轻松的。我想。 因为有心事,虽然睡得很晚,但我一大早便醒了,起身发现大个子破天荒的仍在倒头闷睡,我笑了笑,也不打搅他就走出小屋。森林中的清晨格外凉爽,使我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寨子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忙碌着,看得出这里的人也是起的很早,已成为习惯了。关于昨夜商量的事我在睡觉时就有了想法。 必须先打听第一条的情况,可是向谁打听好呢?眼下的寨民肯定不行,他们绝对不会说的;老寨主自从上次被我吓唬吐出点秘密,结果引起了这场风波,估计也不行了;至于祝余这小丫头,是我惹不起躲得起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去找她,唯有人选,只剩下白胡子老祭司了。 不过对于老祭司这老头,和他打过数次交道的我真是太了解了。作为一族的神职人员,他十分虔诚的遵循着自己的信仰,牢靠的遵守着祖上的遗训,并监督着每一个族人。但反过来说他也是一个食古不化,不通变故的老世修。要想说服他,着实要费番功夫。 我在一名寨民的指引下,找到了老祭司的住处,一看这老头住的房子便觉得他故作神秘。他住的是不同其他房屋的纯茅草建筑,远离其他住区,房屋建在森林的背阴处,虽有高出地面的平台相衬,却也显得低矮了点。 房子是一间,房门洞开着。我信步走过去,小心的敲敲门邦,表明了自己身份,只听屋里传来老祭司的声音方敢进去。 屋内很黑,只有一角点着只蜡烛,将屋子照得昏暗。屋正中有一几案放着一个沙盘,与我在寨主家看到的一模一样,只见老祭司拿着一根小枝在沙子上不停划动,还蹙紧了眉头。 我一看便猜想到这沙盘的用途,肯定是祭司求神问卜时同神沟通用的东西,当然这些是安晓怡后来给我讲的知识。看到这我则暗自庆幸当时冒蒙选择了沙盘的行动。 老祭司见到进来的是我,便停下手中的小枝,恭身问我:“神使大人,您来找小的有事吗?” 我也不推辞,就直接将我的目的讲给他听,希望他能给我提供点信息。果不出所料,老祭司眉头蹙的更紧,说:“虽然是神使大人的命令,但恕小的仅尊女娲娘娘神谕及祖上遗训,不能将这片土地的秘密告知外间人,请见谅。” 哼,好家伙,竟搬出女娲娘娘来压我,好在我早已想好了辞令应对。 “老祭司此言差矣,贵族为了守护女娲娘娘的神谕,几千年来一直坚守着这片土地的秘密的精神值得敬佩。可是到如今,娘娘预言中的我们已经临凡,守护的神器也交给了我,可以说娘娘交给的任务贵族已经完成,这片土地的秘密再守下去已经失去了意义。当然贵族想要凭此保护自己部族也无可厚非,不过我们三人可同你口中的‘外间人’不同,我们是肩负着同女娲娘娘见面的重要使命从另个世界来的神使,现在却在此地裹足不前,其实赌约以及我的‘神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发生的一切也许三千年前就注定好的,可就因为贵族所谓的‘守护秘密’的理由而破坏,相信女娲娘娘也会相当不满意的吧。” 我一番言语说的吐沫星乱飞,口干舌燥,只是想表明汜林出现犀牛伤人,以及我同祝余打赌都有必然联系,你们族费力消灭不了的犀牛也许就是等着我们来除,从而打开某种去见女娲娘娘的契机,而这个事情是女娲娘娘三千年前定好的,却被你们族僵化的规定阻止住,因此所产生的一切后果当然要你们负责。 老祭司表情木然,但他并没有说话,也就是不表态啦!我见这一招不管用,也不着急,缓缓迈步到祭司跟前问:“老祭司在问卜呢,是在询问这个打赌的事吗?” 老祭司往边退了几步,说:“是的,小的就是因为这次风波向祖先问卜,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结果呢?”我问。 老祭司回答:“很遗憾,结果是毫无头绪,我也没法理解。” “是这样……”我边说边从沙盘中拿起那根小树枝端详,“如果祖先问不出个所以然,老祭司可与直接征询下女娲娘娘的意见,看她能否同意将这森林的秘密告知于我。” “这个,”老祭司听了不觉变色,吞吞吐吐的说,“小的……小的能力尚浅,还未有办法问谕娘娘……” “那……”我稍作迟疑,然后说,“既然老祭司没办法问娘娘,不如就有我求教于娘娘吧。” “这……这怎么可能……可以呢?” 我微笑说:“我想我可以吧,因为我身为天帝的神使,又有娘娘三千年前下的神谕。应该能和娘娘联系上。” 说完我也不由祭司阻止,信手将沙盘抹平了无痕,然后将小枝轻轻放回沙盘,用左手扣住。然后我向天喊话:“女娲娘娘,我是天帝所派的天使神官,特来拜望娘娘尊容,同为化解多年前的误会干戈,现在因种种原因被困汜林,娘娘万能圣鉴,如若有意相通就请将意志惯于此枝,画圈为是,不动为否,赐福娘娘。” 说完话我便将手缓缓抬起,令身旁祭司惊异的事情发生了,我手下压着的小枝随着我的手一端缓缓抬起,最终立了起来,而接触沙盘的一头不停轻微晃动着。老祭司望着那根小枝,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慌忙跪倒下拜。我则不理会,微闭双眼,却见片刻功夫,挨着沙盘的小枝开始动起来,以一个弧度转圈,一圈一圈不停的转,直到在沙盘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圆,才徐徐停止。猛然只听啪一声,小枝又落回盘中。我则是一脑门的汗,也睁开了眼睛,往沙盘中看,对老祭司说:“祭司你快来看吧,娘娘留下讯息了。” ; 第二十章 汜林这个地方 女娲娘娘亲临汜林寨给予指示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上午便传遍了全寨。整个寨子呈现一片欢腾的景象,现在我再走哪,人们还是对我施礼,但那感觉却比先前带出一种崇拜的感觉来。最为重要的是,这次终于打消了老祭司对我们的顾虑,将他保守的历代相传的秘密告诉了我。 原来早在三千年前,他们的部落还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部落,那时恰逢乱世,诸国豪强争夺土地相互厮杀,他们的部落因为人数少夹杂于其中,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好多人都在战乱中死去,他们几乎已到了亡族的关头。 恰此时,女娲娘娘听到了他们对天的哀求,现身为他们指引到汜林栖身。汜林远离人世,位于群山的尽头,这里虽能仰望苍穹,周围却终日被浓雾包裹,俨然是一个脱离尘世的世外桃源。他们便在此安定下来,一代代繁衍生息直到现在形成了有五百多人口的大寨。不过累积岁月流失,虽然这里远离人嚣,但偶然还是会有迷途之人误闯进来,虽然多数发现时已变成骸骨,但他们还是害怕,亦下达了发现外间人皆杀的训诫。 同时,为了保护族人,防止这片乐土被外间人窥视,祖上下令任何族人终身不得踏出这片森林,林中的详情更不能向外间人透露,否则族人必遭灭亡。这一祖训被历代头领遵循,已传就是三千年。 汜林这个名字本来就有,他们也只是为感念娘娘而将林名搬为族名。汜林本身方圆近三百里,一条由北向南的河流横贯其间,被他们命名汜水,他们依河定居,在河上游建起一座大寨,就是汜林寨,寨后五里被开辟出一个广场,建起一座女娲神殿,由一条神道相连。每逢祭祀之日,全寨的人都会从神道涌向神殿,由寨主领头,由祭司展开祭祀大典。在汜水下游被冲刷出一片洲头,由上游带下肥沃的泥土囤积于此,族人以为这片土地乃是娘娘恩赐,便在上屯田,一年四季皆有丰收。 在汜林西南有一座不算太大的山,据说是招摇山脉的延伸,族人管这座山叫汜山,山上植被茂盛,族人经常往来采药伐木。山内有条不算深但挺宽的峡谷,只是谷口很小。有两条不同方向的沟与这条谷相连,通往外面的山口。峡谷被命名为汜山谷,两条沟分别被取名藤蛇和白矖。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汜山谷被一头本不属于这里的犀牛占据,这头犀牛十分巨大,性格凶猛,不仅盘踞山岭,时不时还会出山冲击农田,族民不敢上山采药,农田产量也因此锐减。为了铲除这头恶犀,祝余率族中一百多勇士多次进山捕捉,但多是铩羽而归,伤亡惨重。 从祭司那回到自己小屋,大个子和安晓怡都在坐,不过怎么对付犀牛他们还没商量出什么好办法,见我回来,便询问我。我把打听来的情况给他们一说,大个子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奶奶的,你怎么让祭司老头说出这些他们严守的秘密的,耍了什么花招,老实交待。” “大白天的,你小声点。”我嗔怪大个子别嚷嚷,这才小声把我施法问卜的事给他们讲了一遍。安晓怡疑惑的问:“陆先生,你难道会巫术?” “什么巫术啊!”大个子撇撇嘴笑道,“爷我走南闯北的什么没见识过,他这应该是演了个小魔术,不过这臭小子也怪机灵的,爷没看错。” 我则嘘道:“大个子什么时候成爷啦?也没见须发赶毡就老得那么快了……” 没等大个子反应过来晓怡就生气起来,她说:“我说你们这两个大男人怎么回事?现在都什么时候还犯贫?真是闲得没事的话就找地方抽自己大嘴巴去,完后再来开会。” 安晓怡的语气虽不重,但我和大个子均能感觉她这次是真怒啦,遂不敢犯犟。我对晓怡笑笑,算赔不是,然后抬起左衣袖说:“大个子说的没错,我的衣袖上脱絮了一根黑线,便借机玩了个魔术。好在老祭司房中昏暗,终于让他以为我请到神了。” 安晓怡听了噗嗤笑道:“你这可叫弄虚作假,如果真让女娲娘娘知道的话,一定会严惩不贷的。” “谁说不是呢,”我悄声说,“所以我请神前就向娘娘禀报说:小的是情势所迫,所做所说无奈冒犯娘娘,恳请娘娘勿怪。” “现在要想得到寨民的支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下午我再找找寨主。”最后我说道。 安晓怡皱皱眉头说:“可惜我们仍不知用什么方法能对付犀牛,真是头疼啊!” “是啊,”大个子也歪着头说:“犀牛皮质太厚了,用他们石制的武器根本无用。唉,要是有枪就好啦!” “别说没枪,就是有枪飞机上也不会让携带的。”晓怡勉强笑道。 “哎,我说。”我突然想到一样东西,就说,“我们虽然没枪,不是还有把刀吗?” 我是突然想起大个子同我初见面的场景,他手中拎的那把阴气森森的砍刀可把我吓得不轻。 我的话提醒了大个子,他前些时日为救我还用那把刀插死了一只盅雕。但是,“那只是一把普通的砍山刀,野外生存用的,不适宜砍杀。”大个子如是说。 “但它材质是钢不是,在这个石器时代里,你的那把刀就如同一把上古神器一般,很能激励人们斗志的。”我有些兴奋的说,“至于砍杀犀牛,我想只要想法把它围困住,用你那把刀往它要害一捅就行了。” “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吗?还围困呢……”大个子咧嘴嘲笑说,然后不理我了。 我此时则是被我的想法说兴奋了,就再也坐不住了,便站起身说:“我现在就去联系寨主,尽快把人手招呼起了。” “可是怎么杀犀牛还没想好呢……”安晓怡有些担忧的瞅着我说。 我则飞身已奔出门外,随口应道:“那都拜托你们啦!” 我当时是被冲动冲昏了头脑,只恨不得飞到寨主家,召集好人马就立刻出发。可是等一进寨主家房门,我的头就一下大了起来。原来寨主未在屋内,却只有祝余一个人坐着。 ; 第二十一章 最终的决定 上 她见我进来,不由站起身冷言道:“怎么你又不吭声进来,是想让我再戳烂你的鼻子吗?” 我知道她是在奚落我,但下意识还是一捂鼻子,原来包扎的伤口已经结合,我就把包裹的布撕了,她不提醒竟忘了。 祝余看见我的囧相,也不再接话题,而是嘿嘿一笑说:“听说你让娘娘下神谕赞成除犀了?” 我缓缓情绪,这才答说:“是的,不过纠正一下,女娲娘娘只是同意把你们保守的秘密告诉我,至于除犀则是我的主意。” “你的主意?“祝余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问,”这么说你有能力杀死犀牛,你不是说已丧失法力了吗?” 我则露出一番得意的说:“我是没有法力,但这并不妨碍我猎杀犀牛。” “哟,看不出还蛮有自信的,“祝余歪着脑袋看着我问,”是否有什么计划呢?” 也不知道怎么啦?看到祝余这种样子令我很气愤。不过若问计划我却没想到,只好照实说:“计划……还没太详细的计划,不过大体说是让人将犀牛围困住,然后再把它杀死就成了。” “围困……“祝余先是呆愣了一下,猛然笑道,“呵呵,原来这就是天神的想法啊!看来我这一个凡人是没法比的……” 我听出她说话的语气带有嘲讽之气,稍感不快,便问:“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祝余突然狠狠的瞪着我,面露愤然的叫道:“围困,你说的很轻巧啊!你知道那头犀牛体型有多大,有多凶猛吗?你知道我带着一百多人都没把它困住,反而死伤惨重。现在你说话就能把它困住,真不愧是天神。” 这一番话驳的我无言以对,的确她说的这些细节我都没考虑,甚至连怎么围困犀牛的方案都没定好,就凭着一股热血冲了过来。却忽略了一个残酷的现实,眼下要想猎杀犀牛就必须依靠人手,而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并不像玩电脑游戏一样死了可以重来,并不用负什么责任。我究竟能负起这个责任吗? 祝余见我呆立在那,半天未言语,以为我还在意赌约的事,便说:“怎么,你也觉得你不行吧。哼,其实不用那么在意赌约的事,我们之间的打赌作废好了。我不会真杀你的,因为都能传递娘娘神谕的人就一定是神,这是肯定的。我是不可能背负轼神的骂名的。” 她见我还没有反应,就有些不耐烦的说:“还怎么样?哦,难道想要我的身体吗?好呀!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反正献身给神也是件很光荣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啊!”我实在是听不进祝余说的话,便声嘶力竭的喊道,“我并没有那些龌龊的想法,你也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定这个赌约!是因为……是因为你说我是‘废物’,我是绝对不认同的!” 听了我说话,祝余反而呆愣住了,我用手一指她高声说道:“你等着看吧,我一定会想出一个好计划来,不会损失你一个人的。” 说完这句话我退出房来,只留下还呆立在原地的祝余。 我急匆匆的赶回小屋,恰巧大个子同安晓怡还在讨论,见我这么快回来均吓了一跳。大个子打趣道:“臭小子你风一样而去,风一样而来,你他奶奶的是黑旋风?” 我不住喘着气,一手扶门梆半仰着身体说:“给你们说,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这么风尘仆仆,不辞辛劳的来回奔波到底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一个赌约吗?那也不用这么拼命吧。现在我才知道,在我潜意识里,其实是不能忍受这个寨子的人民身受不幸,必须要将他们解救出来这一崇高伟大的想法。真没想到我冒充天神的行为竟然展现出这样的本质。怎么现在才发现呢?遗憾……” 大个子则指着我怒道:“臭小子你的本质就是狡诈、圆滑,再加一条虚伪。对了,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别想给我扯远啦!” 安晓怡被我俩气乐了,她无奈的看着我们说:“你们前世不会是对冤家吧,怎么一见面就挤兑呢?” 我摊开手甩甩头,也做个否定的姿势说:“我可不愿同大个子结怨,那太可怕啦!刚才只是想轻松下气氛。现在让我们说正经的吧。” 我在晓怡身边坐下,推说寨主家没人,然后问他们商量到什么方法可擒住犀牛。安晓怡说:“是王先生这方面经验多,他和我探讨了很多种捕捉大型动物的陷井……” 说到这晓怡示意大个子继续说,大个子有些得意的说道:“根据我的经验,只有下陷井才能捉到犀牛。不过陷井之中有许多在这因条件所限没法用,只有挖陷阱这一种方法。” 听大个子说挖陷阱是最有效的制服大型猎物的方法,只要诱使猎物前来就百分百能陷进去,没办法上来。 这种陷阱我倒是知道,就是挖一个深坑,上面做好伪装,不知情的一踩上去就会掉进去。影视作品中都用滥了,而且什么样式都有。但这种方法的坏处是费时费事,且需预先挖好,漫长等待。 总之经过我的缜密思考,还是觉得挖陷阱的方法不太可行。安晓怡想想说:“在远古时代的人,经常会聚群驱赶野兽,让它们从悬崖上摔下去,从而达到猎杀的目的。” 我苦笑说:“那也得先把那犀牛赶上山才行,可它明明是住谷底的。” 安晓怡显得有些遗憾的蹙起眉头,猛然她又想到什么,说:“我记得三国演义中有这么一段,说赵云在曹操军阵中杀个七进七出,最后被曹军用绊马索绊倒捉住……” 我听晓怡讲的有理,但越听越不是味,“大姐,你是说长坂坡那一段吧,赵云最终没被捉住,而是奋力又杀出重围,否则就不会有后来的‘刘备摔子’这场戏了。“ “是吗?不好意思,三国演义我只是草草看了一遍,对不起。”安晓怡听我说话不由吃吃笑道,面露羞愧。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看到晓怡的表情,我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忙掩饰道,可是愈着急就愈说不出话,支支吾吾半天。 “好了,看把你急成这样,你又没说错。”看到我张惊的表现,安晓怡莞尔一笑说,“是我把常识性的东西忽略了,你指出是很正确的。不然我就成了不懂装懂的人,这要是当老师的话,可是会误导学生的。” 我见晓怡没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这才松口气。不过她的提示倒是提醒了我,绊马索这个主意不错哟。 吃过午饭我休息了一会儿,便打算再去找老寨主,可又怕撞上祝余。正踌躇之间竟在半路真碰上了她。祝余好像也正是来寻我,见到我后便把我拉倒一个僻静处。我心中不由一紧:“你要干什么?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啊!” ; 第二十二章 最终的决定 下 “你要干什么?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啊!” 当然上面那句话只是开玩笑,顶多算是我当时的心声。却见祝余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她凝视着我很认真的问道:“你真的愿意帮我们寨子除去恶犀?” “那是当然啦,事关我的名誉。当然也是出于对你们寨子的报答吧。你说的对,一直白吃白喝的即使是神也是会过意不去的。若是传到外间说盘古来的神都是拿人事儿不办人事的家伙,我在回去也不好混不是吗?” 我开玩笑的说,但祝余却没笑,这也许是文化理解的问题,也许是我的玩笑的确不好笑。我不清楚。不过祝余还是能明白我的意思,她点点头说:“既然你是真心相帮我们,我也会全力帮助你的。嗯,想知道关于那头犀牛的情况吗?” 靠!想,当然想啦!现在就是情报越多越好。我告诉祝余我现在心里是有点底了,就是苦于没有关于犀牛的情报,要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最后这句祝余没听懂) 祝余对我侃侃道来她的经历,只听她说:“我呀!算是这个寨子里武力最高的人,所以主要负责对付那头犀牛。我带领一百二十名勇士经常游走于汜山周围,同它也打过不少交道。那头犀牛有我一个半的身高,体长八九步,十分凶猛狡猾。我们曾多次尝试将它困入谷中,可是那家伙嗅觉似乎灵敏的很,我们只要一踏入那两条沟就会被察觉,所以总是会被成功脱逃。也就是六天前,是我们最近一次差点成功的猎杀。那次是晚上,我们在田地里撞见了它,它见到我们像是受到了惊吓,转身就跑,我们也不能放弃这样一个机会,所以也追了上去,终于是把它撵到一处崖壁下面,它见无路可走就突然反身向我们冲过来。要说也是奇了。凭我们一百多人在平时也能同那头犀牛周旋几圈,可这次它却显得异常凶暴,击伤了我们二三十人后逃走了。” 我不太清楚犀牛的习性,所以祝余的表述也只能听懂个大概,不过有点能确定,她六天前还在带人围猎巨犀,而那时正是我装神糊弄人的时候,怪不得看不到我的神迹呢。唉,想哪去了! “那肯定是你们有什么东西刺激到犀牛了。”我说,“你们以前有在晚上碰见犀牛的经历吗?” “没有,”祝余想想说,“我们一般是白天巡逻的,因为寨民都是白天在田间耕种,晚上休息。那次晚上出巡纯属我个人意向。” 我这次听得有些明白了,我说:“你们晚上出来肯定得带火把吧,那就是你们手中的火把刺激了犀牛。一般动物都怕火,更不用说是看见你们这一百多号的火炎了。” 祝余恍然大悟的说道:“你这么说我明白了,那头犀牛是见到我们的火把才逃跑的,当我们把它逼到崖壁下时,它见无有退路才会发狂的。” 我突然想起西班牙斗牛的情景,那些已被激怒的公牛是不是看到晃动的红布,也会误以为是摇抑的火焰呢? 还有些情况,我自己分析不出来,想想还得依靠大个子,便向祝余告辞。祝余望着我的眼睛说:“这回我敢肯定你是真心想帮助我们寨子的,谢谢你。” 我摆摆手说:“现在谢我还太早,等我干掉那头犀牛再谢也不迟。”说完我便匆匆转身离开。 “犀牛是夜行性动物,所以晚上出来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群整日和它打交道的人竟不了解这一点?” 听我将祝余的描述讲完,大个子叉腰疑惑的问。 “这也不奇怪,”安晓怡淡然笑道,“这犀牛本来就不是他们这片森林原有的物种,而且他们平日注重的重点应该是寨民生命安全,至于犀牛的习性问题肯定考虑的就少了。” “不过令我忧心的还是犀牛的体型,根据祝余小姐提供的数据……”晓怡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闭着眼睛计算了一下说:“祝余小姐的个头应该在170厘米左右,那么犀牛大约是她一个半身高,也就是说应该在250至300之间的高度,体长应在五米左右。” “按这样说的确是个大家伙,臭小子你有什么办法吗?”大个子总结了一下,然后斜眼看我。 我心中恼火,但感觉又得靠大个子,还是不想招惹他,只好好言笑道:“这不是我也没什么办法,才来向您请教的,毕竟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大个子突然瞪着我眼睛怒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听听……” 我则吓了一跳,不由怔生生的说:“我说你是专家,想请教您……” 大个子这才露出得意的神情说:“臭小子,终于承认我是专家了吧。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求教份上,我就耐心的指导你。” “犀牛的嗅觉听觉都很灵敏,但也没灵敏到一进沟就会被谷中察觉的地步,一定是那两条沟处在上风口,而谷是处在下风口的原因。由上风口带下的风会把气味声音一并带到下风口,因此使犀牛提前察觉。这头犀牛需要一百多人对付,可见力量很强,所以只可智取不可强攻。不过犀牛通通有个弱点,视力差,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视力差嘛,”我低头仔细思考着,大个子和安晓怡在旁看着,也不打扰,我在脑海中将目前所收集的资料都集中在一起,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不过大个子似乎显出不耐烦来,他冲我喊道:“臭小子,你不是睡着了吧。别把自己当诸葛亮了,有没有主意快说吧。” 我歪过头对大个子笑道:“我也没有自比诸葛亮啊!不过的确有个计划被我想好了,不过需要你的帮助。” 大个子先是一愣,然后也笑说:“好啊,爷以前就说过要帮你,不过这次还真想看看你除了小聪明外还有别的什么能耐没。” “到时请好吧。”我冲大个子报以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后站起身往外走。 大个子见我这个举动,忙叫住我问:“你这是要去哪呢?什么计划还没说呢!” 我对大个子说:“什么计划容我卖个关子,总之现在时间紧急,我得赶紧去准备一下。” 说完我便跑了出去,身后还传来大个子叫嚷的声音:“奶奶的,用的了这么急嘛!不看天都黑了……” 唉,大个子你还是不了解我呀!我是想好就急着干的人,计划刚拟定好就已经是心如油烹。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急性子,说实话也不知我这样的性格好不好。 我再次来到寨主家,倒是找祝余的。寨主一家已经休息了,但祝余一听说我是为猎犀的事而来,就急匆匆穿戴好打开房门让我进屋。我和她坐在正堂里,这回我才知道原来正堂两厢的小屋是她和寨主夫妻的卧室。 祝余也是性如烈火,一上来便问:“你难道有什么计划了,快说!” 我这会儿倒不急了,先示意让祝余冷静下来,然后才说:“关于猎犀这件事我是有了个计划,但还需要一些准备。而且还有些问题想问。” 祝余舒缓了几口气,算是稳定下情绪,然后示意我问。 我便问说:“你经常在汜山那里活动,知道那里山谷什么时候无风吗?最近会是什么时候?” 祝余当即回答:“在月满之时,从两条沟到山谷都没有风。恰逢每个月的戊子、己子日,而今是乙子日,也就是说还有三天。” “……”我对祝余说的时辰听的是一头雾水,但还剩三天就会无风这点到很确定。“那么从这个寨子到汜山需走多长时间?“我又问。 “大约一百五十里,用我的速度需走一天半。”祝余答到。 “一天半?”我诧异的说道,“能来得及吗?我还需要你准备一些东西,并在无风之时赶到汜山……” 祝余则连想都没想说:“你都需要什么,就请说吧!” 我告诉祝余我需要一百个人手,能绊倒犀牛的粗绳约七八根,大量的动物脂油以及充足的弓箭,另外还需准备斧镐砍树。祝余听罢蹙了下眉头,然后说:“这些我会尽快准备,你也要收拾一下啊。” 我点头起身告辞,突然想起件挺重要的事,便嘱附祝余:“别忘了派几个哨探去监视犀牛的行动,别让我们的行动落空。” 第二十三章 哎!现在就要出发 祝余稍一愣,然后会意点头称是。我这才放心回到自己小屋,将事情经过告诉二人。并对大个子说:“我估计明天上午就会出发,所以今晚你好好休息,早上别乱跑哟!” 大个子一撇嘴说:“好好,知道了。奶奶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臭小子管爷啦!你看着吧,如果这次行动不成功的话,回来爷掐死你!” 大个子的话听的我心惊胆战,我不敢理他,便问晓怡,说:“你也早点休息,准备一下。” 安晓怡却摆摆手歉意的说:“对不起,这个行动我就不参与了。我一不会打架,二体力也不好。另外,我留在寨子里还有些事……” 有事?她会有什么事?我诧异的望着晓怡,不过马上也想开了,毕竟这次猎犀行动会很血腥,再加上一百五十里丛林险路,如果能让女孩少受点累也好。便同意了。就这样我们三人分别早早睡下。 刚躺下的时候还有些睡不着,和大个子又聊了几句,这才有了点困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在我深深沉睡在美梦中时,却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吵醒。我眯眯瞪瞪的睁开眼睛,一瞅窗外还黑漆漆的,不觉恼火,叫道:“是谁好大胆子!敢来打搅神使睡觉?!” 却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神使大人,所有都已准备齐了,请出发吧!” 我一听这声音头就大了,是祝余。她怎么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原来想着她最快也得上午才准备好的。我疲倦的翻开自己包拿出手机一看,天呐!才凌晨两点半,这也太早啦吧!报复,这丫头一定是对昨晚我把她吵醒进行报复。 “人家都在叫你,还磨叽什么?”旁边的大个子像是精神很好的样子,已经穿好衣服,拿起他的砍刀对我催促道。 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起来,穿好衣服开门走出去。一走出去可把我吓了一跳,只见台阶下整齐的战列着四排壮汉,各个手举火把,浑身披挂了好些东西。祝余站在我身边说:“你要的动物脂油,弓箭都备齐了,绳子是用林中粗藤编制成的,很结实。人手一叫就到,现已准备齐备。时间紧迫,单等你下令了。” 站我旁边的大个子一见这阵势不由兴奋的叫道:“他奶奶的,这哪像是去打猎的,分明是去打仗嘛!不错哟,臭小子成指挥官啦!” 我眼见这一队人马,心中也不免兴奋,说实在的这感觉真有点像带兵打仗。在我的世界中我并没实际带兵的经历,唯一指挥战斗也只是在电脑游戏中玩玩,而且水平很差。这场猎犀行动 简单意义上是打猎围捕,但对我来说却无疑是场小型的军事行动,不仅要成功而且要避免人员伤亡。我能负起这个责任吗?我不免扪心自问。 答案是肯定的,不管这场行动是被我逼出来的还是实际对我的一次考验,我都需负起责任来。 根据我的印象,不管哪次军事行动前指挥官都得训番话才行。于是我先走到台阶前,面对着下面的众人,鼓足勇气说道:“各位勇士们,你们应该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吧!” 下面的人高举火把,纷纷喊道:“除掉巨犀,保护农田,为亲友报仇……” 喊声杂乱无章,但还是能听出气魄来的。我挥手示意收声,然后继续说:“很好大家的目的明确,气势也很好,这点我很放心。但是光凭这股气势是除不了那头犀牛的,为什么?就是它不是普通动物,不是光凭人力就能制服的东西。知道我是谁吗?我乃上界天帝派来的神使,亦经女娲娘娘圣意授予,要带领你们前去除掉巨犀,保佑子民万代昌平!” 底下人闻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高声呼号。我心中则暗自得意,看来这感染气氛的活还是很在行的。得意少许,我这才说出此番话的重点来。 “所以这次行动要想取得成功,就必须听我号令,不可擅自行动,不可贪生怕死,不可松散懈怠,违令者如果导致重大过失,将以叛神罪论处!” 下面的人皆发出啧啧之声,交首互盼,惟不敢抬头看我。祝余赶忙在旁说:“神使大人,这些人虽只是普通寨民,但随我巡视围猎很长时间,没有一个畏缩不前、贪生怕死,请你相信。现在时间不早,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我眼见众人皆服,目的达到,便点头表示出发。队伍这才呈两列缓缓开出大寨。因为是凌晨的关系,根本不要期待欢送的人群,四周显得一片静谧,每个屋舍都潜隐在黑暗之中,兀显出一片黒漆。我们还生怕吵醒别人,行进时放慢了脚步。只有寨门开放时发出的吱吱啊啊的声音,在空旷当中犹如刺耳的震响。 当我们开始穿行于密林之时,已听见身后的大寨门支啊的又闭合上了。我不免又想回头看上一眼,一股莫名的酸楚油然而生,我不知道这种感触怎么会产生,但大概古来出征的将士都会有这种感触吧。说来这是我第二次在深夜穿行于这片丛林,四周仍是一片死寂,只有灌木枝叶摩擦衣服发出的挲挲声。但是这次我不会再感到恐惧,因为与我同行的有近一百多人的队伍,他们举着火把,手持长矛,各个面色凝重,隐含着杀气。林中鸟兽但凡见到火光便会散去,又怎奈这一百人俱是祖居于此的天生猎手,自然更避之唯恐不急。 大个子的体力不用说,这帮人整日游走于丛林,我自从佩戴上避寒暑玦后也是神清气爽、体力充沛,所以这一路上顺风顺水,两日间便来到汜水洲头。只见放眼望去豁然开朗,顺着汜水河道下去是一大片水滩地,滩地间被划分出整齐的方格,方格间齐整的插着翠绿的稻秧,远望就像是茸茸的毛地毯般。天空一片湛蓝,没有一丝云朵,蓝天映照在碧水之间,仿佛一面碧透的镜子,在日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夺眼的光芒。 滩地尽头是一座连绵起伏的高山,远望也是一片不分层次的绿海,如波涛汹涌般欲奔腾而来。这山这水这天,好似一派曼妙的图景印入眼帘,刻在心里。 祝余可无暇让我品味这如田园诗话般的景致,指着那座青山说:“那便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汜山!我事先派人打探报告,那头巨犀因为天热,现在正在谷内休息。今天正是月满之日,谷内无风。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天热吗?我疑惑自己竟没察觉,却突然想起自己佩戴的避寒暑玦就是能耐酷热。我抬头看天,日头高照,缺少了林木的遮挡,显得很刺眼。再看身边的人,因每个都负重很多的原因都汗流浃背。 我心生不忍,就觉得有事要部署,便先让大伙退回林子休整,又叫祝余和大个子过来议事。祝余丫头比较急切,就想赶紧部署擒杀巨犀。我则摆手让她别急躁,反正已经到了山下,就不急于一刻,况且那些兄弟都累了,就歇一会吧。 “而且,”我说,“还有最后一些事我要问一下,那山谷中到底是什么景象,能说一下吗?” 祝余笑道:“这当然可以说了,离我们方向最近的一条山沟是白矖沟,山背面那一条是腾蛇沟,都不是太深。只是与山上相比,沟内却是寸草不生,植被稀疏。” “这是为什么,谷内也如此吗?”我奇怪的问。 “还不是因为那头犀牛,也不知是哪年来的,讲两条沟的植被都吃光了!”祝余忿忿的说,“但谷中的植被它却不动。也许是因为沟中食物吃光了,它才会出谷祸害农田。” 没想到这巨犀还挺狡猾,我心里感到好笑。便马上开始部署。 ; 第二十四章 猎犀行动展开 “祝余,你有胆作诱饵把犀牛引出来吗?”我问祝余。 祝余非常爽快的答到:“那有什么不可以,只要能杀死那头犀牛,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这就行。”见祝余毫不犹豫的答应,我不由从内心佩服这个丫头。我又说:“那我想让你把这些人分为四批,第一批十几个人,专门负责上山砍树来堵塞腾蛇沟,你在叫他们往上面涂抹动物油脂,方便点火;第二批十几个人,由你带领进入谷内,想方设法诱犀牛出谷,并往腾蛇沟引,切记一定不要让犀牛追上,等会合第一批人便立即将砍伐的树木点燃阻止犀牛;第三批五十人,在白矖沟布置绊马索,由大个子你带领。” 说到这我扭头看大个子,大个子则一点头表示听着呢,我继续说:“我则率领第四批人驻守汜山谷口,阻止巨犀进谷并让它往白矖沟走,这样大个子便知你责任重大,最终能否猎杀犀牛就在于你啦!” 大个子一晃手中砍刀冲我一呲牙说:“奶奶个熊,你把宝原来押在爷身上了。行了,爷也得给臭小子个面子,到时瞧好吧!” 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让他们下去准备,临行前我还特意嘱咐让祝余提醒众人往箭矢上抹油脂,做成火箭便于攻击,另吩咐大个子注意语言不通带来的沟通不畅问题,大个子对我做了个ok的手势让我放心。我心说那放得下啊!事到临头心情往往是最紧张的时候,这很像考生临考时的心态。 我带着二十多人先进山了,临行前同祝余约定天一黑就动手,不给犀牛清醒的时间。因为我负责把守汜山谷口,所以携带了大量的弓矢备用。我将二十人又分成两拨,让他们守住另道山隘。大个子应该带着人在白矖沟口布置绊马索,因为今日无风,所以应该不担心谷内犀牛会嗅住气味。 不过说实在的,我的任务也不轻松。远不说,就说这进山的路真是难走,不是荆棘丛生就是崎岖难行,有许多地方还没有路,不是身旁人连拉带拽就真过不去。我心说在大寨好不容易建起的一点威信今日恐要一扫而光了。 好容易我才到达目的地,此时已是红日西沉,好在是没误了时辰,我才松口气,命人做好准备,然后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欣赏这番景致。看这景象便知祝余所说非虚,只见这汜山谷口海拔约有二百余米,两山间距约三十米,果然很狭窄。再往谷内看竟一眼望不到头,且比口要宽阔不少。谷内郁郁葱葱竟是树木,相比之下谷外分开的两条山沟竟是山石裸露,荒草满地。不知这犀牛来此多少年竟破坏这么严重。它让自己所住的山谷树荫遍布用意则很明显,避暑和隐藏,不过对于祝余这种和它打过不少交道的人来说,找到应该不成问题。 日头很快便沉入西山,天际也适时垂下一帷深蓝色镶嵌着白色珍珠的幕布,将世间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下。原先葱郁的森林变得如墨染一般,谷外也变得昏暗开来。我知道约定的时机很快就要到来,忙下令众人戒备。 却见漆黑一片的谷内一片寂静,片刻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伴随着巨大的震动,林中一棵棵树轰然倒下,每到此时便有飞鸟惊叫着飞出。却见漆黑当中有几缕红光划过,我已经知道是祝余带人将巨犀成功引出,双手不禁捏出了汗,紧张的心跳几乎都停滞了。却见那几缕红光在名为腾蛇沟的沟口停留了片刻,便又急速向沟中退。我却感到自己脚下开始震颤,令我几乎从山上摔下去。又听一阵闷雷般的哞哼声,一个庞然大物状的黑影从谷中冲将出来,震得整个山谷都跟着震颤起来。 索性我此时已瘫软在地,避免了再次跌落深崖的危机,但我的心境已完全被击溃了,难道……难道祝余那丫头每次就是与这等的怪物纠缠吗?却见腾蛇沟内腾起一团红光,我又听见可怕的哞哼声,感受到令人生畏的震颤,是那怪物又回来了。 “射箭!射箭!别让它回山谷!”我声嘶力竭的喊叫着,虽然未能看见,但在我心中已经产生了恐惧,我极力想克制住,却没有成功。 索性我带领的人心理素质极其的好,他们按部就班的将箭矢插入早已准备好的藏有火种的藤筐,点燃火焰,然后不停往谷口下方射下,顿时火箭如流星雨般的倾泻而下。却听怪物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哀嚎,又径直往白矖沟方向奔去。 少顷谷口的震动停止了,而白矖沟那边却传来巨大震颤的声音。我颤巍巍站起身来,遥望着不停传来喊杀声的白矖沟,心里祈祷计划已成功了一半,大个子那一定要加油啊的话。这时从腾蛇沟冒出了几十团火焰,并迅速转向白矖沟而去。我知道这是祝余带人赶去支援了,但我仍不敢轻动,只等到对面山头发出撤退的信号才也带人撤下山去。 下山的路更为难走,尤其是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滑下山坡,多亏旁边有人拽住我。也就这样经过九沟八埑费了好些时间我们一群人才下了山,便马不停蹄的赶往白矖沟。 日头从汜山背后终于露出了一小脸,天际泛起了一片鱼肚白,这是日出的景象,也预示着新的一天的来到。当出日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白矖沟,照应在每个已写满疲态,却又满是欣喜的脸上。在场的每个人都在为昨晚成功猎取了巨犀而兴奋不已。而我则默默的坐在崖壁的一角发呆。 恐怕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昨晚赶到白矖沟所见到的一幕堪比森罗地狱的场景。只见这里的战斗早已结束,四周的火把把沟口照得通明。而这里所呈现的画面则可称得上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乱石断木,间有不停熄的火苗还在顽强的燃烧着,遍地是受了伤哀号扭曲的伤员,而带头的大个子与祝余二人也都如浴血的修罗一般面目狰狞的矗立着。我是第一次真切的见到那头传说中巨大的犀牛,它侧翻在离沟口还有两米距离的地方,四肢都缠满了胳膊粗细的藤蔓,脖颈上插着一把黒漆刀柄,伤口处还在咕嘟往外溢着血。它是如此的巨大,躺下也宛如一座小山一般,我探身到它的后面观看,只见它的布满鳞片似铠甲坚硬的表皮上布满了灼伤的痕迹,甚至还有数十羽箭矢插遍周身。它的嘴巴大张着,双眼圆瞪,像是死不瞑目的感觉。它的浑身上下也是布满了血痕,也不知道是否俱是它的。 ; 第二十五章 猎犀行动收尾 我让大伙就地休息,该抢救伤员则赶紧抢救,至于已死的犀牛就先放置不管了。大个子一坐下来便不想再起,却有力气强拉住我要跟我说他的功绩。 “你知道我是怎么制服这头巨犀的吗?奶奶的,先前你把这犀牛看轻啦!它太过猛了,你让我下的七根绊索被它一口气冲断四根,最后仅靠余下三根才束缚住它。不过你别以为都是你的功劳,感谢我吧,事先还在每根绊索前一尺挖了一道浅壕,而且还让一部分人上山收集石块和木头,在犀牛冲过来的时候从上面攻击,我则带人从前面用火矢和矛枪攻击,这才成功阻止住它!” “真有你的,大个子!我还知道最后给予那头犀牛致命一击的是你的黒漆宝刀!”我不由赞叹道。 “那是,就凭这帮人的石矛石箭有个鸟用……”大个子继续自夸道,不过这会儿他身上的伤口开始痛起来,疼得他直咧嘴,我也不好打搅他,便招呼身边人照顾,转身来到一个角落里坐下发呆至清晨。 祝余突然来到我面前,注视着我片刻,突然说道:“天使大人,你是在发呆吗?” 我稍愣一会儿,见是祝余便反省过来,冷笑着说:“别叫我神使大人,我算什么神啊?在这次行动中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还让这么多人受伤……我其实真是……” 回想起行动中我的表现,一幕一幕都让我羞愧,我也许真的很没用,我是这么想的,但祝余却轻轻拍拍我的肩然后坐在我身边说:“谁说你不是神使大人啦?谁说你没起到作用了?如果没有你坚守谷口阻止巨犀逃回谷,我们的计划就难以成功。而且想出这个计划的是你,你的计划让我们用一夜就做到了我们长期都没能做到的事,这不是神迹是什么?这不是只有你……还有另一位天神大人才能做到的神迹吗?” “再说这次行动虽然有人受伤,却没有人死亡,这也是你的功绩!”祝余非常肯定的宽慰我说。 我听了心头一喜,顿时愁云惨雾尽散,便嬉笑着对祝余说:“那怎么样,我已证明我不是个废物了吧。” 祝余微微一愣,然后轻点额头,但让我奇怪的是,怎么在她脸颊隐约泛起一片绯红。 因为有伤员,所以我们在沟口又待了两天,两天后,从大寨来的接应的人马到了,也有一百多号,这回男女老少皆有,他们各个都面露喜色,照顾伤员,分解犀牛,忙得不亦乐乎。又过了两天,我们这帮人抬着战利品及伤员,浩浩荡荡的开回大寨。 临近大寨门口的时候,我见寨主和老祭司带领一帮人早就在那里等候迎接,他们将我们这一众人如众星捧月般迎接进去。等进入大寨才发现,有更多的人列立两厢,对我们夹道表示欢迎。我心说估计这个世界没有鞭炮,不然像这种气氛早该响起来了。 整个寨子被欢乐的人群渲染的如节日般热闹,若不是我极力阻止,老寨主肯定会当场下令召开庆功大会的。 我和大个子回到自己的小屋,疲倦的坐下来休息。大个子看看我说:“臭小子,我们猎犀是出了死力的,你并没出什么力还有宝物护体,干嘛也露出这一副疲态?吃饱了撑的?” 我则懒洋洋的说:“大个子你别说风凉话,我身体不累但心累,行动那晚上我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之后又见到那样的场景,心一下就紧张了。后来两天我也没闲着,料理伤员,处理犀牛,哪个我没操心。再加上一回来寨主又要举行宴会,也不管我们累不累,伤员伤病状况,都需要我操心啊!” “那你们可得谅解他们的心情了。”突然从角落里传来安晓怡的声音,让我们吓了一跳,原来她一直都在这个屋子里啊! “呀!吓着你们了,真是抱歉。”安晓怡抿嘴笑道,“因为你们突然离开吓得我不轻,所以我才想也吓你们一下。” 面对这样的说辞我和大个子唯一的表现只能是,集体无语。 却见安晓怡突然面露哀伤的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离开寨子。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赶时间,但至少在出发前也告诉人家一下嘛,应该也不在乎这一会儿吧!你们知道吗?就在你们离开寨子后的当天,寨子里便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在为突然消失了这么多人而惴惴不安。苦等了两天后也没任何消息传来,大家都在讨论你们此去凶多吉少,你让我怎么说,我是坚信你们的,可周围的气氛却也让我不安。你说我该怎么办?在这个世界里,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们两个,你们要是有事让我怎么办?” 说着话晓怡流下了眼泪,我和大个子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好静静的听着,却听晓怡的语气又变好了,说:“直到第四天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说犀牛已经被杀死了,这个消息你知道对于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的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吗?狂喜啊!整个寨子都沸腾了,大家一片欢呼……” 晓怡在描述这番场景时很是激动,浑身颤抖的比划着来形容,一点也不像平时安静的她。但她的这种心情我能理解,因为曾在不久以前,我们都领教过这种心情。 “知道了消息寨主马上就组织接应的人前去,本来我也想趁那个机会赶过去看看大家,但被老祭司阻拦住了,他说像我这样的女神是不应该去那种污秽的地方的,所以我只好忍住了。” 只听晓怡继续说道,但我越听越觉不对,后来总算察觉到问题所在了。 “等等,老祭司说?对了,还有刚才的说话都存在问题。你……你是怎么和他们沟通的?”我问。 “呵,才发现呢!”安晓怡闻言一脸惊奇的表情,然后笑道,“其实这十几天来我一直在学习他们的语言,现在的水平基本沟通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陆先生之所以能突然与这里的人交流,我相信一定是与佩戴了那个宝物有关。可是有时我也在想我们三个人不能总靠陆先生一个人翻译吧。所以我就尝试学习这里的语言。” 她见我仍是很讶异的表情,以为我是担心暴露身份,便说:“你是不是担心这里的人会怀疑我们的身份,这我想是不会的。因为陆先生不是说过我们失去了法力了嘛!我想一个失去法力的神听不懂异域的语言应该很正常。另外我一直是采用听力训练的方法去学习的,所以在没能熟练之前我是不会和他们太多交流的。” 我赶忙解释说:“不是,我只是吃惊晓怡你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这里的语言呐。” 安晓怡略微思考了下,说:“因为……可能是工作需要吧,晓怡我除了在学校学习的英语外,还自学了法语、俄语、西班牙语、保加利亚语等五门外语,所以有一定基础吧。” 保加利亚语……听着晓怡的话,令我只想晕。真是小觑了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外表柔弱但却隐藏着深不可测的能力,此时我已不能再用佩服这个词了,而只能用我敬仰你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 第二十六章 就要再次出发了 “俗不可耐的表达方式,”大个子在我身后冷哼一声,我扭头瞪他,但见他用手捎捎头,两眼望天,一副就说你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经此事后又过了两天平静的日子,老祭司突然宣布要召开庆功大会。这回我再没理由推辞,只好应允参加。不过在心中也挺羡慕这群身处世外桃源,过着无忧无虑的人们的生活,心想若能长久在此居住,融入他们的生活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但我知道这不可能,毕竟我与大个子、安晓怡都来自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有我们的家人期盼我们回去。而且我们还肩负着女娲娘娘三千年前的神谕,虽对未来一切都茫然无措,但是心念使命都需要我们前行。 不过既然现在的这一刻是轻松的,那么何必刻意寻求紧张呢?晚上的篝火宴会召开的很盛大,寨子里男女老幼全员参加。还是先前广场前的那座高台,但是多了一张摆满各种果品的供桌,我想大概是用来祭拜女娲娘娘的吧,祭司让我们三人还坐在原先的位置上,然后宣布开始。首先是由老祭司主持告祭女娲娘娘的祭祀仪式,无非是说些歌颂女娲娘娘功德,赐福成功除犀的颂词。我本无意去听,却见祭司突然一把把我拉了过来,并推掇上前台,把我和女娲娘娘一同叩拜,我则吓了一跳,对这种行为很是 诚惶诚恐,忙叫道:“喂!这怎么使得,我可承受不起啊!” 老祭司则答话说:“这次行动能成功消灭巨犀,一蒙女娲娘娘赐福保佑,二仗神使大人鼎力相助。为本族消除这一心腹大患,救本族于危矣,所以理当受这等祭拜。本族还愿尊神使为辟犀大神请神使大人勿妄推辞。” 说完祭司又带族人下拜,我……我无话可说,只好在心中叨念:“娘娘休怪,这并非我本意,娘娘休怪……” 突然老祭司长身站起,冲下面高呼:“我们请大神大人讲几句话!” 这一行为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让我瞠目结舌。我心说这是玩哪出啊!我记得以前同样的气氛我就讲过话,现在同样的事情又要重现……这真是不同空间不同时域的世界吗?怎么在这方面同我们那个世界那么相同呢? 那么我讲什么呢?望着低下黑压压的人群,我只觉脑门冷汗直溢,顺着两颊便淌下来。但我深知我是这次行动的主导,便是不善言辞也得硬挤两句。 “其实这次行动能够成功,我并没做什么……全赖你们同心协力,众志成城。所以……大家只要吃好喝好就行。” 讲完这几句话我就觉浑身让汗溻透了,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就只好矗在那不动。老祭司本来还很恭敬的听我训话,但听我片刻无言便抬眼察看,这一看他就明白八九,便回身高举藤杖高喝道:“大神大人有令,今夜尽可畅欢吃喝,通宵不眠!” 众人闻言大喜,纷纷欢呼散开,我才得以退了下去。大个子则小声取笑我说:“你刚才的发言真是逊毙啦!” 接下来的活动便是全寨分食这次的战利品烤好的犀牛肉,我自然是第一个分享到大块牛肉的,然按等级顺序一应排列下去。不过这时我倒是冒出个问题。看看在我身后不远用来供祭女娲娘娘的供桌上只摆了稻米及几样水果,却为什么不把这次的战利供奉上去呢? 面前的宴会容不得我有时间问,但事后我私下里还是从老祭司那得到了答案,原来女娲娘娘性善,从本身不主张杀生,所以忌讳用肉食供奉娘娘。 宴会还在进行着,我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喝着由稻米酿成的酒,一边看着年轻女孩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大伙在旁欢快的呼喊着,好一派欢乐的图景。突然我意识到,怎么一直没见到祝余的身影,似乎从祭礼结束以后就没再见到她。不过我并没因此事询问寨主,毕竟感觉有些失礼。 猛然我又发现安晓怡不见了,忙问身边的大个子,大个子正看歌舞兴奋着呢,也没理我,只说:“你不用管那么宽呐,人家有脚想去哪还不是随自己。” 话虽这么说,但突然不见两个人不禁让我心中忐忑。我有些无心再看歌舞,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找。于是我一下子站起身来,旁边的大个子倒没在意。 “大神大人,您是有话要说吗?” 突然不知是谁来了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我定睛瞧看,原来是老祭司,他正站在大个子坐着位置的左侧,十分恭敬的对我说话。 靠,这老头!不知道突然出现会吓死人的吗?我就感觉心脏剧烈跳动着,心思也有些烦乱。不行,得平复下情绪才行。 我深吸口气,先压住心跳,这才理会老祭司,但我一时间也不知怎么答话,犹豫了下说道:“啊,我没什么要说的,只是不知……九天仙女去哪了……嗯,你知道吗?” “那位女神大人啊……是这个样子的,那位女神大人答应要在今夜宴会为我们展示一个壮观的神迹,现在正在做准备。” 老祭司是明白我的意思了,但他的回答倒令我感到挺纳闷的,安晓怡要表演什么神迹?她闹哪出啊!正在我思付间,却见环绕广场的火把尽皆熄灭,使四周又融入黑暗当中,全场唯一的光源只剩下广场中的那大堆篝火,烈焰腾腾的燃烧着。围绕一圈的人群停止了歌舞,徐徐向外退去,安静而有序。 大个子看歌舞正是兴高采烈之时,突然见此情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气恼的叫嚷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跳得好好的嘛,怎么不跳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劝大个子少说两句,这是安晓怡要表演什么节目了。不过天晓得她究竟是来了什么兴致,竟然要展示什么神迹。到底是为什么?我满心狐疑,但也只能等看到晓怡时才能知晓。 从我们这边看篝火是很清楚,但要在这夜色之中辨清每个人的脸实在不是件易事,我急切想在人群中找寻到晓怡的身影,却苦苦难觅。只是大个子哪里知道我的心思,他听说晓怡要表演节目,表情转怒为喜,很欣然的笑道:“早就感觉这丫头不一般,懂得多知识广,还有艺术细胞呐,咱们可得从欣赏欣赏。不过会是唱歌还是跳舞呢?我猜是跳舞,唱歌这里的人也听不懂。你说……” 正在大个子白话的兴奋的时候,他又被正站在台子前,高举手中藤杖的老祭司的话打断。 只听老祭司向台下的族人喊话道:“各位族人,今夜真是一个令人愉悦的时刻,我们不仅能够庆祝铲除祸患这一巨大的成功,同时也得到了来自盘古世界的女神大人的赞誉,遵从她的神谕,让我等有幸一览天界圣景。现在我们有请女神大人!” 下面的人俱是一阵躁动,片刻大家都欢呼起来。大个子看着这一幕歪着脑袋说:“那老头子叽里哇啦的说什么呢?是不是丫头该表演啦!” 我对大个子做个静音的手势,然后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现场,揣摩着将会发生什么事,毕竟老祭司口中的“天界圣景”让我感觉不可思议。 ; 第二十七章 晓怡的神迹 从人群中走出一名身着素白拖地长裙的女人,向火堆靠近。那女人披散着头发,光着两只手臂,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什么东西。她的腰间系着根很宽的腰带,衬出身形很好的样子。虽然看不见面目,但我已经知道那女人必是安晓怡。因为凭我的经验,像这样的素白色的袍子在这个族落里只有身份高贵且身兼神职的人才能穿。但她到底想搞什么名堂,我一时猜不透,只好继续看。 只见晓怡手捧着东西走到离火堆约七八步处停下,这时又从人群中挤出十来个壮汉,都手拎着一只盛满水的桶。他们来到火堆近旁围成一圈,单等晓怡下令。四周的人都静成一片,就等待奇迹的发生,我也是拔着头瞅着,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错过什么来。 只见晓怡冲那些大汉一点头,那些汉子便一齐将手中水桶中的水向剧烈燃烧的柴堆上泼洒。只听一阵嗞嗞的声响,泼溅在灼热火焰上的水顿时化成一股股水汽,在篝火上方弥漫开来,形成一团白雾。而晓怡适时的对着白雾打开了手中的东西,只见一束白光射了出来,照在白雾之上。奇迹出现了,只见白雾上呈现出楼宇大厦、车辆人流的景象,这俨然就是我所处世界里大都市的场景。约莫十余秒钟,白雾散尽,都市的景象也不见了。虽然只有这几秒钟时间,但晓怡所展示的画面已完全震撼住在场所有的人,包括我。 “奶奶的,这丫头玩的是魔术啊!”大个子在旁也免不得赞叹不已,“真是了不得呀!她怎么整得啊?想不出来。” 我说:“咱们也不用费脑筋去想,一会儿她回来问问不就行了。” 大个子白了我一眼说:“如果都像你这样,看魔术也没多大意思了。” 我对大个子的话,则是一笑置之。然而令我没有料到的是,今夜恐怕我是没有机会问这个问题了。就在宴会达到了气氛的最**,就在大家都还沉浸在一片欢快之中,我的头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然后周围的景物都变得很模糊,紧跟着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等我逐渐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小屋里自己的铺上,屋里光线昏暗根本辨不出时辰来。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而屋外又显得特别安静。我只感觉头还有些发蒙,便用手用力摁住太阳穴,猛然我意识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靠!真没想到他们这酿的高粱酒劲力这么大,没喝几碗就把我撩倒啦!现在不用问,整个寨子的人肯定都醉倒了。 嘿嘿,我不由自主的傻笑了两声,仔细再想想,其实要是一直能在这个寨子里生活,确实蛮让人感觉惬意的。想着想着,我就感到一股困意袭来,不自觉又躺下睡着了。 再聊到关于宴会的事是两天后了,晓怡跟我谈起时还唏嘘不已,她说:“你那晚上最先醉倒了,然后被人搀扶回屋休息,虽然没有看到之后的节目,可也算是很幸运的人了。之后我们的狂欢闹得通宵达旦,不论男女老少都喝醉了,就连我平时根本不饮酒的人也强喝了两杯。唉,我真可怜,当我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在地上,根本没人照料。你说同样都是神,我还是女孩子,但待遇怎么就这么大呢?” 说完晓怡俏皮的斜眼看我,我一时无言以对,甚至都不敢和晓怡对视。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似的。 “那个,”我故意转换话题说,“晓怡你可真厉害,那晚你变得魔术很震撼,都快赶上专业的了。不过我一直都没看懂,能告诉我怎么变得吗?难学不难学?” “魔术,什么魔术?”晓怡先是一愣,然后会意笑道:“你说的是那个吧,其实它不是什么魔术,只是我打出的一个投影。” “投影?”我诧异。 安晓怡从她裤兜中拿出她的手机说:“其实那晚上我就是用这个放了一个城市的投影,嗯,我的手机有投影放映的功能,你看在手机前端不是有排led灯嘛,这就是投影灯。” 安晓怡再作解释说:“其实出于我本意是不愿意进行这种表演的,感很不好意思的,但一切全是老祭司的主意。原本事情很简单的,就是我在学习这个地方语言的时候,结识了许多小姐妹,她们对我们那个世界很感兴趣,但凭我现在的言语也很难给她们形容,于是就想到手机里以前整理过的视频,但要这么多人看这么小的屏幕,我感觉会很费电,便想用投影功能让她们一起看。但满足这样的条件必须等到晚上才行,所以我就告诉她们等到晚上便可见识到一个神奇的世界……” 晓怡缓了口气继续说:“不过也不知怎么了,消息就传到老祭司那儿,他找到我说这么神圣的一件事不可轻易泄露,如果我执意要做的话也必须在一个重大神圣的仪式上让全体人们都见识并膜拜。” 我则笑道:“那老头一定是误会你要透露天界的情景,才会这么郑重其事的说话。” “可不是嘛,”安晓怡点头说,“所以才会定到那晚的仪式上……啊,还有呢,他还命人特意为我赶制了一套裙装,让我当晚穿。” “就是你那晚穿的那件吧,很漂亮。”我说。 “是吗?我也感觉很好。哎,不是说这件事了。”晓怡示意我别打岔,这才说:“你一定猜不出那套裙装的来历,据说是三千年前女娲娘娘显圣时的着装啊!你说我怎么敢穿呢,可吓坏我了。” 是吗?我心说,她这种心情我倒是深有体会,不过相信娘娘大度是不会见怪的。但我还是很担心的问:“这你倒不用慌,肯定是他们把你像女娲娘娘一样当女神般敬仰,慢慢就会习惯的。” “唉,什么女神,我哪够格啊。”晓怡苦笑道,“不过是赶鸭子上架,被迫就范而已。” “不过最令我苦恼的是,如何让全寨几百人同时看到场景。本来只需要一个平面就够了,可眼下去哪里找呢?在我凝思苦想之后,终于从火烛上得到了灵感。”晓怡无不自豪的说着,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 “如果用少量凉水泼浇着的很旺的火堆会怎么样?不错,水浇不灭火反而会被瞬间化成水汽蒸发,而如果利用这短暂停留在空中的水汽作一帷能投射影像的幕布会怎么样呢?效果当然是ok啦!这原理就跟海市蜃楼形成的道理一样,所以我就着手准备。当然,水与火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会产生氢气及有毒的一氧化碳,所以我事先就与老祭司打好招呼,让人群退后,理由是保持神秘性,当然现场我的举动只是刻意的表演,但一切的结果都印证了我的推断,很完美!” 安晓怡就这么自问自答的说着,越说越兴奋,像是在对自己一项成功的谋划作总结报告一样。我则很欣然的看着她,终于……终于看到了她真实的一面,活跃的,自信的,充满干劲的女孩。在一直的接触中,她总给人一种谨小慎微、心地脆弱的印象,可偶尔却又有相反的感觉,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今天我终于发现了。 晓怡说着说着,也许是兴奋劲过去了,她意识到自己反常的行为,也注意到我异常的眼神,忙解释说:“对不起,我是职业病犯了,以前在公司就是负责规划方针的,到了这个世界以后一直都在担惊受怕中度日,难得有机会能平静的谋划些事情,所以有些兴奋……” “不是兴奋,这才是真实的你。”我笑道,“一直以来我都在为你担心,因为你表现的很脆弱,但偶尔又表现的很好强,我弄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也没办法帮你。不过今天终于让我看到了,说实话我很高兴,因为你确实是个活跃的女孩,希望你能保持这种心态,我也会帮你的。” “陆……先生……”听了我说话,安晓怡咬着嘴唇嘟囔着,因为很小声我没听清。但我也不想在意这些事情,便打趣说:“晓怡啊!你这样会谋划的话,假如我有天领兵打仗,就聘你当我的军师吧。” 晓怡微微一笑说:“小波你说话可要当真啊!不过如果请我的话,薪水可是要很高的哟。” 小波……这还是晓怡第一次这么叫我,我嘴上虽不说,但心底却十分喜悦。 ; 第二十八章 新的历程 庆功大会召开后已经四天了,我们三人在汜林寨中过着慵懒闲暇的生活,不过时日久了,我的心里总记挂着事情,便招呼他们询问是否想走。 安晓怡说:“自从将那头恶犀除去之后,我看这个寨子也没什么威胁啦。那么我们也没留下的意义了。况且我们也是要回家的人,是该出发的时候了。” 大个子伸个懒腰说:“我本来就是喜欢冒险的,但在这里生活这么一段儿,几乎都把爷弄懒散啦!因此我也觉得是该离开了。” 我心里想的则是,在这里生活真是极其安逸,假如条件允许真想就在这过一辈子算了。可是在这种没有电脑网络的环境下度日,时间长非憋死不可。因此还是尽快按预言找到女娲娘娘,让她送我们回去才好。 我见三人意见一致,就当场拍板了,但很快大个子便又浇了我一头冷水。他质问说:“慢点下决定,好不好。你在说走之前有考虑到,我们上哪找女娲,要如何穿行这片密林,密林外应该还有迷雾。我们该往哪走,带多少吃的,用的,穿的,外面的世界如何?人们买卖靠什么,人物,风情,历史,文化,时差,语言……” “够啦够啦!”我抱住脑袋大喊道,“不会要注意这么多吧,我还是干脆留在这里过一辈子好啦!” 安晓怡抿嘴笑道:“王大哥,你看你说太多了,把小波弟给吓坏啦!” 大个子一撇嘴说:“我这说的也是旅行冒险必须注意的事项。” 我心中则苦涩的想,这“小波弟”是哪门子的称呼啊? “不过其实也没那么麻烦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只需带好近期所需就行。”晓怡宽慰大家说,“山海经里有详细的描述过这个世界,所以我们不用怕。我们虽不知女娲娘娘在哪,那就干脆将这南部山区四十座山全都走一遍,相信会找到线索的。” “四十座,这么多啊。那得走到何年何月呀!”我哑然。 大个子十分鄙视的瞧着我说:“你他奶奶还算男人吗?爷游遍全世界,也没叫过苦。况且能长见识,增阅历不失为是件好事。” 安晓怡也劝说:“小波弟你也别太为难,其实这既然是女娲娘娘神谕就一定会与我们相见的。也许就像西游记一样,只是考我们的诚意,诚意足了,娘娘自然会出现的。” 我听了也笑道:“那等我回去后,也写一部〈山海游记〉来。” 大个子白我一眼,那意思就是问我有那文笔没,别自不量力了。 晓怡又说:“至于目前去哪,按山海经记载,’汜林方三百里,狌狌东‘,那就好说了,我们就可往这狌狌东所在去,也就是招摇山。不过这行进方式,我还没想好……” “这样已经很不错啦,毕竟我们有了行进的目标了。”大个子很赞许的对晓怡点头说。 而此刻我的脑海突然冒出了一个点子来,于是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叫道:“列位,关于行进方式我倒有个点子,我们可以做个东西飞着去……” “飞……”那两人一阵惊呼,安晓怡还差点晕了过去。 大个子忙扶住晓怡的身体,扭头骂我:“你这孙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忘记我们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我则不知所措的注视着晓怡,也不知说什么好。其实也怪我糊涂,竟忘了晓怡的神经很脆弱,先前飞机失事的经历已是刺激她不轻,而我却还是提到了“飞行”的字眼。 不过晓怡马上就清醒过来,支撑着从大个子怀中站起身,说:“没事没事,我完全没事的。以前不是说过嘛,我要重回自己,乐观积极。这么点小刺激是不会击垮我的,况且小波弟说的没错,目前我们的状况如果能靠飞行是最好解决的方法。” “好啦丫头,你别听这臭小子胡说八道,咱们要怎么飞行啊,做什么东西,飞机……嗯?那得需要很专业的知识,还需要发动机、引擎,这些在这个世界哪找去?反正我是不具备,别指望我。” 我一咧嘴笑道:“大个子你呀!还妄说自己走南闯北见识广呢,原来都是蒙人的。谁说……到天上就得乘那什么啊!除了那什么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例如热气球……” 我故意提示一下,大个子也恍然大悟说:“是啊,我竟然忘了热气球了。这东西我在埃及坐过,的确是个方便飞行的东西。看来你这臭小子提的方案还是有点谱那。只是……” 还没等大个子将话说完,我便立即插嘴说道:“既然大个子做过热气球,那么这热气球的活就交给你啦,加油啊!” 大个子闻言一愣,问:“我做过热气球?我何时说过?为什么让我做?对了,刚才我还想问你懂热气球不懂,你倒推到我身上啦!” 我则一脸无辜的对大个子说:“不是你刚才说在埃及‘做’过热气球那,现在怎么又说没说过?晓怡你看他,这么大年纪说话还耍赖不成。” 安晓怡不仅抿嘴偷笑,大个子连呼上当,我则好言相劝说:“大个子你看,咱们仨当中就你阅历最丰富了,我是相信你说的话才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的,希望你不要拒绝。” “奶奶的,少拿好话哄爷!”大个子一脸怒容说,“我还不知道你这臭小子的鬼花活,先偷换概念把责任揽在我身上,在拿大话哄我,当爷是三岁孩子!……不过你说爷阅历丰富倒是实话,爷就承下这活让你瞅瞅!” “是是,”我赶紧点头如鸡叨碎米,说,“大个子出马,一个顶俩,我们安敢不服?” “好啦,这交通工具的事就先这么决定了。”大个子双手抱胸,趾高气扬的说,“不过下一个问题我们还得关注,就是日子问题。我们在这个寨子里混日子,不知道日子倒无所谓,可一旦到外面去,不知道日期可是很麻烦的,可不一定到哪都有人将我们当神一样供着。” “对呀,王大哥此言有理,比如今天是几月几号我们根本不知道。手机上的日期无法参考,因为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纪年和我们那差多久……”安晓怡也赞同大个子的说法。 我沉吟一阵,说:“我问过这里的人,说今天是未月甲日……” “未月甲日……嘛意思?”大个子听了十分不解的问。 我则努力做出一副茫然若失的表情说:“靠,你看我这副表情是知道的表情嘛?” “两位别急,让我们再想想。”晓怡很耐心的对我们说,因为其实掌握了不少线索,是可以推算今天的日子的。 “先是小波弟说过祝余妹子说过,你们出发那天是乙子日,到汜山时是戊子日。而今天是未月甲日……从这些我们可以看出一些东西,那就是他们推断月日时也同我们一样,是用天干地支来演算的。” “这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分别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在我们国家古老的历史里,我们的祖先就是靠这些推测时间,研判风水的。” “这么说还需要懂风水的人才能听懂这些什么天干地支啦!喂,臭小子,你懂风水吗?” “你高看我,可惜我不懂。”我无奈的摇摇头说,“不过既然晓怡能说的这么清楚,她一定懂的。” “其实我也不懂的,不过两位别想太复杂了,依我看这里的人虽以天干地支记录年月,却未必会像我们那那么复杂。也许只是如我们使用的数字只具有代表性。” “就如同祝余妹子说的他们这满月之日无风,而满月之日在我们那是十五十六两天,而在他们这是戊子己子两日。而戊子日的头三天是乙子日,又应对我们那的十二日,以此类推,二三四五六,正对乙丙丁戊己。那么今日是甲日就正好是我们那的一日。我想他们这之后的子丑也许就类似我们那里十和二十的倍数。” “那怎么讲?”我和大个子越听越糊涂,不免问道。 “也就是说,”安晓怡略一思索然后说,“如果我估算没错的话,这个世界的未月甲日正对着我们那个世界的8月1日。” ; 第二十九章 分别,希望还能再会 我连忙掏出手机对照日期,不由惊叫道:“靠,不会差距这么大吧,我手机上才6月7日,整整相差两个月……” “那有什么,”,大个子则满不在乎的说,“很正常的,毕竟这是另一个世界,这就好比将你扔到地球以外的星球一样。我想这里仍是二十四小时一天就已经很照顾我们了。” 我一下语塞住了,不过也承认大个子所言不虚,凭心而论,就算是在地球上,去到别的国家也还有时差问题,更不要说这是一个新的世界。的确,能保证24小时一天已经是很不错了。 余下的几日里,我和晓怡都在忙着打理行装,大个子则将做热气球的工作全揽,也不知他是用什么方法与这里的人沟通的,总之是不让我们插手,说等一切完工后给我们惊喜时才有成就感。 我则乐意至极,忙完自己的事后就闲散下来,整日就在寨子里东游西逛,游手好闲。只是令我想不通的是,一直就没见过祝余,这丫头跑哪了,犀牛都除去了还能有什么事吗? 四日后,大个子通知我们热气球做好了,只待天上起东南风就可出发。我为此事询问过老祭司,祭司占卜后得出三日后会有东南风刮起。于是我就决定三日后出发。 余下几天无事,只在临行前一晚寨主招待我们又办了个欢送会,并欲送我们许多瓜果珠宝。大个子让我只要了咸肉干菜,以及一定量的黄金,其它都没收。 休息时我抱怨大个子要得太少,大个子则一瞪眼说:“你懂什么,热气球容量有限,带不了太多东西。况且瓜果之类食物极易腐烂,根本没法保存。那些珠宝虽然值钱,但在我们不了解这个世界流通货币之前根本就是废物,还不如黄金更实在。” 经大个子提点我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便不再说话,但是仍无法入眠。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已经生活近一个月,几乎有了家的感觉的地方,要踏上充满未知,颠沛流离的旅程,就不免有些心悸。但还是清楚,路还是要走的,我们还是要回到自己真正的家去,在这生活的一段只不过是个起点,人不能总在起点踏步,那样终究没有尽头。 第二天下午,手机时间一点二十四分,是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今天的天气很好,徐徐的东南风刮着,天空湛蓝碧透,没有一丝云朵。不过想来在这林子待了近一月,似乎每日都是这般好天,看来的确是块福地圣境。 热气球停在广场上,围着好多人观看。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也不免惊讶。气球本体悬浮在空中,却不像我印象中气球的形状,说来更像一个大伞盖铺张开来,看质地就知道是用兽皮缝制而成,只是不知道这么大需要用多少兽皮才行。气球是被捆绑在一个木制框架上的,木架上密布着一排排火把,此时正在剧烈燃烧着。连接木架的是四条粗大的藤索,衔接着一只藤编的大筐。我们的行李及配重物都在里面。整个气球被两条绳索牢牢拴在地上,不过似乎一坎断绳索就会飞升高空的感觉。 大个子催促我快丄气球,因为为了升起这气球他不知费了几百根火把,而眼下气球上着燃的火把也不知何时会熄灭。所以我也不敢怠慢,先将安晓怡扶上气球,自己也翻身跳入筐内,反身对前来送行的寨主和祭司说:“多谢你们近一月的款待,现在我们该走了,客气话不多说,如有机会,日后再相见吧!” 寨主在旁垂头不语,只有老祭司用颤巍巍的双手抓住我的手说:“三位大神为小寨所做的功绩小寨世代不忘,若非娘娘神谕即使三位大神在这待上几年也不妨事。以后若有机会,还请三神光临小寨,随时都可以。” 这时大个子对我说必须出发了,我则拍拍老祭司的手说:“好,日后若经过贵寨,必会来坐坐。现在请让你的人把绳索砍断吧。” 老祭司让寨主命人将两条绳索砍断,失去束缚的气球徐徐升空。我探头向下望,只见下面人渐渐变小,然后我就见他们全都跪倒,齐身向我们下拜。我这才缩回身子,懒洋洋的靠着篮筐坐下,一时感觉很无力的说:“终于是踏上新的旅程了,怎么会有一种失落感?” “那是你不愿放弃被崇拜的感觉,臭小子是不是?”大个子站在一旁,低头嘲笑我说。 我则笑道:“难道你没感觉吗?被崇拜的感觉真的好爽。” 此言一出,我就发现大个子脸上当即浮现出一股难以言表的神情。我暗感好笑,却突然又觉不对劲,怎么这半天未听见晓怡的声音。她难道没上来,不对,是我亲手扶她进筐的…… 我忙左顾右盼的寻找,却见安晓怡正斜靠在我一侧的筐沿上,身体瘫软的坐着,面如土色。我关心的问她:“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晓怡苦笑着说:“对不住,气球一起飞我就感觉不舒服,脚下晃晃荡荡的,身体软绵绵的,头还有些晕。” “这很正常,”大个子这时说,“第一次乘热气球都会有这感觉,毕竟人是站在只由绳子衔接的筐子里,就像晕机一样。不过话说前头,需要吐的话就往外吐,筐内空间狭小不方便清理。” “慢着,”我突然大叫道,“难道我先前感到的无力感并非心灵空虚,而是由于晕气球……”说完我不禁感到有呕吐感,忙探身出筐狂呕。 大个子在旁边则气急败坏的大叫:“奶奶的,你这小子反应未免太慢了吧!” 在一边的安晓怡见我和大个子的囧相,虽然很难受但也忍不住笑起来。看到她的笑容,我不免也笑道:“能够看到你的笑容我很高兴,怎么样?好受些了吗?” 听了我说话安晓怡和大个子均表情惊讶,晓怡问:“难道你刚才的行为只是为了逗我笑吗?” “是啊,因为我不希望看到你难受的样子。”我说,随即亮出我脖颈上挂的玉玦,说:“我有这宝贝在身,不仅身轻气爽,而且什么难受的感觉都没有。” “原来如此,你是为了缓解丫头的心绪,”在我身后的大个子恍然大悟道,然后一拳砸在我头上,“顺便再耍耍爷对不?” 挨了一记拳头的我抱着脑袋苦闷的蹲回筐子里,心说这玉玦真是个好东西,只是没法消除疼痛的感觉真是遗憾。啊,好痛! 在我一旁的安晓怡则对我嫣然一笑说:“谢谢你关心我,我现在适应多了,没事啦!” 就是这样,气球顺着东南风缓缓的向西北方向推进。大个子仔细打量着状况,少顷才满意的点头说:“嗯,看来一切都如我计算一样正常,照这样一定能飞越森林,穿过迷雾的。看来我还有这能力,平时真是太小瞧自己啦!” 我闭着眼想心思,心说大个子你就自恋吧,老子这回不理你。 在我身边的安晓怡见我少有的没和大个子犯贫,不由好奇的小声问:“小波弟,你这回怎么不吐王大哥槽呢?有什么心事吗?” 我睁开一只眼睛瞅瞅晓怡,嘟囔道:“想什么啊,当然是祝余了,那丫头自从庆功宴后就再没见过,就今天送行也没出现,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人家为什么要来见你,你长得很帅吗?”大个子背对着我吐槽道。 嗨,我这暴脾气的,人家好歹今天没吐你槽,你倒想反攻吗?我心中暗骂道,忍不住想说出口。却听大个子又说:“祝余那小丫头我和她合作过一次,别的印象没有,但能感到她好勇斗狠,绝不是善碴,你不是得罪她了,让她无法见你?” 我一时无语,脑海中回忆和祝余在一起的那些片段,印象中除了那次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废物而打得赌约外,没什么得罪她的。而那赌约也应该作废了,她又何必在意呢?思来想去,我也猜不出来。 就这时,我听大个子叫道:“到汜山了,那是白矖沟,我还记得在这里猎捕巨犀时的那场血战,至今仍历历在目。” 听到大个子的话,我忍不住也探出头向下观望,只见身下一片树海一直蔓延到天际,一条闪着波光的玉带在我眼前蜿蜒到远方,这是汜水。沿汜水有一片开阔地,覆盖着如棋盘般的稻田,稻田尽头是一座绿树盘踞的高山,谈不上巍峨,但也是高耸险峻,在山脊间有一道褐色的裂缝,原来那就是白矖沟。 我鸟瞰着这一番美景,忍不住想让晓怡观看,但安晓怡却紧缩在篮筐角落里,对我勉强笑道:“对不起,我有点惧高,美景还是你们看吧……” 唉,人家都那么说了,也总不能太难为她了。我轻叹口气,再回身看,猛得却从白矖沟那褐色的脊梁上看到一个人影。我再定睛观看,不错,是个人,虽然距离有些远,但那人一头醒目的火红色青丝,乍眼看便能感觉出飒爽英姿的气质,不是祝余又会是谁! 原来一直不见她,却是在这里巡视。我心中不免暗叹,同时努力冲她挥手并大声疾呼。大个子也看到祝余,他对我说道:“你别费那个力了,相隔这么远,人家根本听不见,也看不到。” 正说之间,却见站于山脊之上的祝余微小的身影突然用什么指向了我们,突然又一横,我辨识出那是她手中的长矛,而大个子也吃惊的对我说:“你这臭小子肯定得罪过那小丫头,她那意思分明就告诉你,无论你去哪,她都会找到你。” ; 第三十一章 为了有口吃的,冲啊 我的体力未感觉有半点遗失,但倒是真饿了,所以接过大个子递过的食物三五口便吃完了。剩下的时间却无事可做,看着他们两人细嚼慢咽的样子,我倒感觉自己有点猪八戒的感觉。 无事了就只能观看周围的景致,这时淅沥的雨水又小了不少,但天空还是阴沉沉的。我们依靠着的这棵树是棵不算太高的树木,以此延伸开是片不大的林地。之所以说不大是因为从树丛这头能一眼望穿,林后的地平线上是连绵不绝的群山。我这边的一侧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齐踝深的野草杂乱的遍布整个眼界,但这和浓茂的草原不同,在乱草间能清晰的分辨出黄褐色的泥土。 看来昨天的大风将我们推进的很远啊!但事情不仅如此,听大个子说我们现处的位置太偏于西北方,要想去到招摇山必须修正为西南才行。这个道理就是说我们要靠步行多走好多的路才能重回原定的方向。 “怎么会这么不顺利呢?”我疑惑的想,按理说我们三个人是女娲娘娘神谕中预言来找她的人,那至少也得留些找寻她的线索,或者在途中有所照应吧。可不带这么玩的,想那唐僧师徒西天取经时还事先告知了路线,并一路安排山神土地照应,可我们到现在却什么也没有。 正想着时,却感觉一个很沉的东西砸到我怀里,我猛地一惊,却发现是大个子的背包,而他则用肩扛着他那把刀,极其傲慢的注视着我。 “大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惊异的叫道。 “什么意思……该离开这啦!”大个子冷哼着说,“不过从现在起,我们的行李都得你扛着!” “why?为什么?”我仍不明所以的继续问,谁都看得出,我身体单薄,根本背不动这如同小山的背包。 大个子则毫不留情的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展开新的旅程,但前路漫漫,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这都需要爷……我不停的探路,修正方向,排除万难。若是还背着包袱只会空耗力量,到时若有危险该怎么办?” 我心里这个气啊,这货可能就差说自己要降妖除魔,披荆斩棘了。但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在外冒险还得靠他。再加上看他那一副我就这么决定,你能怎么办的架势,就让我气馁。 这会儿,在旁的安晓怡再看不下去了,直言不讳的说:“王大哥你别欺负小波弟好吧,你看他多可怜啊!” 不,被你这么一说我才可怜呢。我不禁心说。 大个子一歪头瞅瞅晓怡笑说:“丫头,我可没为难他啊!我说的都是实情,这冒险探路的工作只有我能做,而我却没过多的气力照顾行李。所以背行李的活只有他干,而且你别忘了他有宝贝护身,这点东西累不住他的。” 对啊!经大个子提醒我才想起娘娘赐予的避寒暑玦来,这汜林除犀,以及坐气球这一路颠簸,多亏宝玉护身,我才能在昨夜最先清醒。这宝玉的效力是寒热不侵,能永久保持体力充沛,精力旺盛,简直天生就是为做苦力量身定做的。 唉,敬爱的女娲娘娘啊!你干嘛赐给我这样一个东西?我在心底哀叹。 以上就是我们三天前所遭遇的事情,而现在我们正步行在赤日当空的广阔平原上。我是感觉不出热来,但看晓怡和大个子就知肯定很热,他们在昨天就换上了从汜林寨带出来的具有当地民风凉爽的服装,而现在依旧走得气喘吁吁。我背背巨大的背包,肩挎自己的小包,在他们身后随行。 不过说实话,大个子的背包虽感觉沉,却一点也不会累。这点我不免就暗自抱怨娘娘,心说你赐我玉玦到底要干嘛,难不成真让我当苦力不成? 我们的吃食已经光了,携带的水也储量不多。我虽不惧酷热,但也会感到口渴,却不敢喝背囊中的水。如果再走下去,不累死也得渴死了。 在这几天的夜晚,我们多靠大个子从汜林寨带出来的两块打火石生火取暖,大个子告诉我们他在寨子里也不是虚度时光,而是学了好多以前未接触的事物,如这打石取火,再如舞矛射箭,除此外他还学会一门本事,就是在无武器的情况下能用石块击死小型猎物。 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大个子吹牛,反正也没时间实践去。不过眼下却是个机会,让他用石块去打几只猎物,应该不算是很过分的要求吧。但是我看到大个子的脸色时,又将话咽了回去。 他的脸色是极度的难看,满脸的汗珠不停滴落到地上,显得十分的虚弱。我依稀记得他从昨晚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么大块头又走这么长的路,也真难为他了。 “大个子,我看还是歇歇吧,你也喝点水。”我冲他叫道。 “歇他奶奶的,这大天白日的,去哪歇啊!”大个子没气力大吼,只无力的说,“至于那些水,你和丫头喝吧。 “说到丫头,我问你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哪啊?怎么走这么多天一户人家、一只走兽、一条河流都没见到……该往哪走?” 安晓怡走在大个子后面,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但还是回答到:“我哪知道啊,又不是地图。再说就是地图也得知道自己的位置才能定位吧。” “你们也少说两句,省省力气吧。”我一撇嘴对他们嚷道。 突然我眼前一亮,顿感有希望了。原来我们现在正好来到一座小山脚下,而山半腰就有几户人家,有家的窗口还冒出缕缕青烟来。 “大家看啊!”我指着山上几户人家对大个子两人兴奋的说,“山上有人家!同志们,胜利就在前方,弟兄们给我冲啊!” 大个子和安晓怡抬头望去,见半山腰果然有人家,皆面露喜色,遂鼓足气力向山上迈进。 这是一户一看就很穷的家庭,土坯垒得泥墙环绕出一个不大的家舍,木头卯的龙骨作了棚顶,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如果从外边看,茅草顶还压着粗大的树枝。这里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儿子。遗憾的是小男孩生了很重的病,一直躺在床上。 夫妻两人还是很好客的,他们见我们三人各个**难忍,就熬了米粥端上桌给我们喝。我们此时也顾不得客气,都似风卷残云般将三碗粥一扫而光。 吃喝完毕后,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就问大个子有什么好回报给这家人的东西吗?大个子略一思索,从背包中掏出一小颗金豆摆在桌子上。男主人见是金子,顿时傻了眼,连忙表示只是三碗米粥,根本不值钱。我则让他安心收好。 当然,这可并不表示我就发了善心,而是好容易遇上了一户感觉可以信任的人家,不可能轻易放掉这个收集情报的机会,如果有必要的话,也许还会在他家多打扰几日。 男主人见我执意要给,没有办法只好用颤抖的手拿起那金豆子交给妻子。我则抢拉住他坐下,这才想到不知该如何说起。 ; 第三十二章 这里是巴山 刚才敲开房门的时候,因为我们都处于崩溃的极限,我不假思索便说自己是过路的旅人,但是这过路旅人有好多种,我们这一行该算哪一类呢?正当我心中正犯嘀咕之时,那男主人却先开口了。 “不知这位大人是哪里的官老爷啊!” 我闻言就是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看来是他将我当成某地官员了。说来也是,普通人即使是商人也不会用金子当粥钱的。不过这倒也正中我下怀,但我明白也不好瞎说,只得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哈,这位大哥真是好眼力啊!没想到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我稍微轻咳了一声卜,端坐好故作官腔说道:“不过还请你不要对外声张,至于我们从何而来,恕我不可说,不可说。” 听我这么说话,那男主人坐着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起来,我看出这是身在穷山僻壤的山民轻易未见过世面,也许这地方很少来人,更不用说当官的,所以听我神秘兮兮的一番话后不免产生想法。 为了尽量不给自己招惹麻烦,也别给这位大哥造成心理伤害,我觉得还是把话坦白讲好,于是说:“大哥你别那么紧张好吧,我们这一行人来此并没恶意,只是有些话不好明言。好吧,我看大哥也是实诚之人,就坦言相告吧!我们是从海外来的,奉大王之差欲往招摇山朝圣,不料前些日遇上风暴,随众及行李几乎损失殆尽,只剩下我等三人而已。” 那男主人听我这么一说,紧张的身体略微平静了一些。他略带同情的神色说:“我们这个地方经常会有这样的恶风,大人能从中得脱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我点点头又说:“就是因为那场风暴,让我们迷失了方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还请大哥打听一下。” 男主人稍愣一下,然后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这里几辈子都未见外来客旅了,今日怎会一下冒出三位来,这下我明白了。” 于是他开始向我娓娓道来这里的风土人情,他先告诉我他叫左伊考(音译),是这座山土长的山民,靠打柴农耕度日。他所居住的这座山是个无名的小山包,不过山的后面却是连绵不绝的险峰峻岭,几层重叠几层的巴山山脉。巴山山脉属于招摇山系的一支,以险峻难行著称。巴山又属巴国管辖,他所待的这座山,刚好是巴国边境所在。 不过因为巴山的山路阡陌交错,崎岖难行,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个盘口,从几百年前往来巴国的客商每到此地都会绕道而行,哪怕路途遥远。所以他刚见我们时才会说几辈子未见外人来了。 就因为人迹罕至,导致这里人烟稀少,到现在只剩下寥寥几户人家。甚至因为长久未有战事,官府在几十年前撤掉了设在这里的关卡哨所。 我听完这些,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这摆在我面前至少有两个方面考虑,一方面是前进道路山高路险,十分难走;二方面则是关卡虚设,倒省去我们这些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份的人麻烦。那么,是进山还是不进山,这是个问题。 我还试探着问这叫左伊考的男人,从这座山到招摇山有多远,他说不知道,反正听说要走很远很远,还要渡过。我又问其他路如何,他说其他路比这山路好走,只是得绕更远的山路,还需要过河。我当即决定还是从这座山过去。 我然后又问左伊考能否给我们作向导,带我们过山时,却得到了他拒绝的答复。 他说:“这位官老爷,恐怕我没法给你当这个向导的,虽然我家世居于此,但平日只敢在外山沿子一带砍柴。这山内道路错综复杂,身陷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再加上山里多有狼虫猛兽,更加不敢轻易进去。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山里的路,也无法给你们当向导的。” 左伊考一下就把话说死了,让我根本插不进话去。但我又很不死心,便再问道:“老哥,你别这么说嘛,毕竟你是祖居于此的人,对山里的事情肯定是了解的。再说凭你的经验想也是没问题。当然,我们是不会让你白忙活的,只要你能带我们过山,无论事情成否,我都会给你报酬的。你看一锭马蹄金怎样?” 刚听到马蹄金的时候,左伊考的眼睛立马圆睁,眼珠都似乎要暴了出来。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常态,并稍微蹙紧了眉头。片刻才回答说:“不行不行,纵使给我再多钱我也不能带路。先不说我自己生命安危,就是把官老爷你带出事来我就担待不起。况且我还有老婆孩子,她们还靠我来支撑,尚若我一去不回,即使留下许多钱,枉我老婆也难打理,还会给家里招灾……所以即使为了老婆,我也不能去。” “其实我们这些人是背负使命的,即使出事也不会有人怪到你头上的……”我还想为让他带路作最后努力,但他最后的理由实在让我难以辩驳。 唉,要是在我那个世界里,这种男人应该算是极品好男人了吧。 左伊考不答应,我一时也没了办法,只好想先住下来跟大个子安晓怡慢慢商量,便问左伊考能否给提供个住处。 左伊考开始有些犯难,因为他家只有一间房,留人吃饭尚可,但住宿却有诸多不方便。好在他后来想到左右邻居尚有迁走留下的空房,遂领我们去看。 他邻居的房屋离他约有一百来步的距离,也是土坯茅草建筑。看来这块的人生活都很穷困,怪不得会迁走的。房屋的破木门没锁,一推就开。屋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但依稀还能分辨出原先物件摆放的位置。这里到处都是灰尘,我们刚进去就被呛了出来。左伊考说一会儿他会让老婆来打扫一下,他也会去柴房抱些茅草过来。 我本想说不必了,但见屋里情况实在太差,心说算了。 就这样从下午到黄昏,我们三人无所事事的站在一块平台上看左伊考夫妻忙里忙外的拾掇着。我将同左伊考谈的事情都对他们说明,并询问他们的意见。 大个子一时没什么反应,倒让我奇怪的是安晓怡的眼神总往左伊考家的方向注视。不由好奇的问:“晓怡,你老看那山民的家干什么?是发现什么宝了吗?” “不,我只是担心。”安晓怡扭过头对我说,“这位老乡家里不是有个生了病的小男孩吗,可是小男孩的父母现在却在为我们收拾房子,这么长时间没人照料他没事吗?不行,我得去看看。” 安晓怡说完就像下了决心般离开我们向左伊考家走去。 ; 第三十三章 巴山巴蛇 我忙在她身后提醒说:“你这样去没事吗?别忘了语言不通啊!” 安晓怡回头冲我笑道:“没关系的,中午你们聊天我在旁边都听着呢。这位老乡说的话同汜林寨里人说的同为一个语系。我虽不太懂却也听出七八,和小男孩交流没问题。” 说完她就径直进入左伊考的家中。 我和大个子互望了一眼,都做了个佩服的手势。这会儿大个子突然一字一句的说:“这里叫巴山,属巴国边境……” 我纳闷的问:“这巴山巴国让你联想到什么了,这么慢条斯理的。” “不是,”大个子咧嘴笑道:“只是这巴字让我想到了四川……” 我说:“大个子,这四川和这巴字有啥关系,简称?四川的简称不是蜀吗?” “那你可孤若寡闻啦,这四川文明古有称叫巴蜀文化,所以巴也指四川。其实我也只是一时觉得有趣,你说这个巴国跟咱们那的四川有没有关系。” “废话,这是这个世界,那是我们的世界,你说有半毛钱关系没。”我对大个子有时的想法都快要感到崩溃了,忍不住嗔怪道。 晚上,我们在左伊考家中吃的饭,左伊考对于安晓怡照顾他儿子的事情表示万分感谢。 “多谢奶奶施恩关心小犬,我代小犬谢过奶奶,谢过官老爷!万分感谢!”他不停在地上叩首不停说。 我是客气了几句,但想着人家主要是感谢晓怡的,就也没拦。不过左伊考称呼晓怡为“奶奶”,倒令我感到十分有趣。安晓怡我虽不知道年龄,但至多不比我大几岁。所以“奶奶”的称谓在这里到底就是称呼年轻女孩,亦或是有别的意思,也不得而知。只是我不清楚也不说破,只看晓怡为难的表情就觉得好玩。 当然,我猜想晓怡可能会猜出左伊考现在的举动的含义,所以才会为难。但任她对语言有多大理解能力,也听不出人家称呼她“奶奶“这个词的真正含义,大概会误以为是“小姐”、“女士”这类意思吧。呵呵,这倒是件挺好玩的事情,我索性就保守住这个秘密,也好没事偷着乐嘞。(遗憾的是,多日后的一天聊天时,无意中透露出这个情节来,结果被晓怡狠狠捶了一顿。唉,) 最后还是我出面让左伊考重坐回座位,这才问:“你家小孩叫什么,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我也瞅过躺在床上的那个小男孩,见他生得面黄肌瘦,双眼浮肿,嘴唇发白,症状已是十分的严重了。 左伊考深叹口气说:“小犬不幸,月前染上这样的疾病,整日不思吃喝,现如今只靠稀米汤维持。” 听他这么说我不免有些心疼,心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会得了这种不能吃喝的病,想是厌食症或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小孩若是这般饿死却是种折磨,真是可怜。 “有没有请过医生,应该可以治疗吧。不会是因为钱的原因?”我又追问道。 “不不,”左伊考急忙说,“不是钱的原因,这里的郎中都是乡亲,所以一般看病治病都不要钱。只是郎中看过小犬,说小犬脾虚体寒,需要大补才行。可是在这穷山僻壤哪有什么大补之物,让我上哪里去寻找啊!” 我等三人均默默无言,别说我们不懂药理知识,就算是懂恐怕也难帮上忙,只得匆匆吃完眼前的饭食,然后向主人家告辞。 我们回到自己住宿的屋子,点上一堆篝火,这里虽然简陋却也好过露宿旷野。晓怡还在牵挂着那小男孩,我为了转移她的思绪,便将白天同大个子争论的巴蜀与四川关系的问题问予她听,想从她这知识渊博的ceo口中得出正解。 安晓怡听完哑然失笑说:“王大哥和小波弟啊,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我国古代的确称四川为巴蜀之地,但却是番称。实际上四川古时是分成东西两川的,巴蜀也是分指两个国家,蜀国是像三国时刘备建立的,以成都为中心的一块区域,而巴国却也真实存在过,是在五千年前的重庆一带,创建者被人称作巴子,因此他的国家也被称为巴国。” 经晓怡讲解,我们是听明白了,但她却很是疑惑的问:“我倒是很好奇啊,是什么原因引得你们讨论这么古怪的问题来。” “还不是那位老哥,”我笑说,“他说这里是巴山,巴国边境所在。这巴国巴山的,就把大个子巴蜀的遐想引出来了。” “巴国?你说这里是巴国!”安晓怡突然惊叫道,“就是山海经中描述的巴国?” “如果这里是山海经描述的世界,我想是……”我被晓怡这惊乍的表现吓坏了,吞吞吐吐的说,“山海经里有写巴国吗?” “当然有了,就在山海经的海内经里,不过这已不是重点了!关键是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安晓怡略显激动的质问我。 我不敢望向她,似乎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也感觉别扭,遂小声说:“我有啊,就在下午等待的时候。” 安晓怡听了不禁用拳头捶了自己脑瓜一下,嚷道:“那就是怪我只太关注小孩的病情了,竟忽视了这么重要的细节!” 我慌忙抓住晓怡的手问:“你别这么激动好吗,有话好好说,这巴国和小孩的病有什么联系吗?” 安晓怡注视着我的眼睛,好一阵才轻出一口气,算是平静下来。她望着我和大个子,目光如炬的说:“其实巴国和那小孩的病没什么关系了,倒是在这巴国存在的一种叫巴蛇的大蛇,据说可以治疗小孩的顽疾。” “蛇啊!”大个子一撇嘴笑道,“我还当什么呢,不过不错,蛇确实是大补的东西。好咧,赶明我就进山去抓几条回来熬汤。” 我和安晓怡都很诧异的盯着大个子看,大个子瞅我们的眼神,以为想他吹牛,便嚷道:“怎么,你们不信我说的话?是真的,想爷当年走南闯北之时,曾困在老山林子多日,杀蛇剥皮的事干过不少。” 我忍不住叫道:“大个子你别说了,都知道你多大能耐。我只是腻烦那玩意,所以才……而且你别说的那么血腥,毕竟这有女士在场……” 安晓怡则有些哑然,她看着大个子半天才说:“王大哥的经验晓怡的确佩服,不过我想这巴蛇体大,应该不好抓吧?” 大个子摆出一副很生气的表情怒道:“丫头你这是瞧不起我喽,想当年爷走南闯北的时候,在南美洲抓过六七米长的巨蚺,你倒说说,那个巴蛇会比这个大多少?” 安晓怡垂下头来,也不注视大个子的脸,嘴里喃喃的说道:“根据古文记载,巴蛇体长约800尺,换言之有184米长。” 此言一出,我就感觉小屋的气氛唰的冷了下来,再看刚才还气势汹汹,豪气冲天的大个子现已缩成一团,滚到一个墙角的黑影里。 我也是对此表示怀疑,就问晓怡:“晓怡,你……你是不是记错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大的蛇的。” ; 第三十四章 巴蛇传说 此言一出,我就感觉小屋的气氛唰的冷了下来,再看刚才还气势汹汹,豪气冲天的大个子现已缩成一团,滚到一个墙角的黑影里。 我也是对此表示怀疑,就问晓怡:“晓怡,你……你是不是记错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大的蛇的。” 安晓怡则一脸认真的说:“我可没记错,山海经南山经中有记载,巴蛇食象,三岁吐其骨。可见体型肯定很巨大,不然怎么吃象呢?” 能吃大象的蛇,我可不敢想象,但倒是可以肯定一点,这小孩的病是没指望了。 安晓怡见我和大个子均是神情黯然,也明白是自己的话把我们吓坏了,忙和颜悦色的安慰我们说:“其实我也没说要让你们抓蛇的,因为它的肉根本没记载可以治病。我想要的是巴蛇费三年力吐出的象骨,据说这个能治疗肚腹的疾病。” 大象的骨头,我听得还是有些糊涂,但感觉似乎比逮大蛇要容易多了,就去叫大个子起来。 “喂大个子,晓怡说她并不是要什么巴蛇的,而是想要蛇口吐出的象骨。”我边说边拍拍大个子肩膀。 大个子用他那无神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我,有好一会儿时间,他那失去神采的眼眸中突然闪现出一丝光亮,他猛站起身来叫道:“是要探寻象骨吗?那交给我没错的。想爷当年走南闯北的,什么东西没见识过!” 看到大个子重获新生的样子,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心中苦笑。 关于巴蛇的记载晓怡给我们讲了许多,但多是她打听来的民间传说或神话故事。有一则说的是古巴蛇体型巨大,盘踞在山上吞食过往的动物,尤其是喜爱吃大象。但是它性格凶残,猎食猎物从不分对象,所以过往的人也经常遭其吞噬。它还经常袭击村庄,致使死者无数。此事被天帝得知,他为了消灭这凶暴的动物,派后羿下界擒杀,后羿下界后与巴蛇大战几场,最终将巴蛇两段,为民除了一害。 当然,对于巴蛇是否存在晓怡也不敢肯定,但是她表示但凡有一丝希望,她也不希望放弃。 “因为……因为我觉得那个小男孩太可怜了,这么小就受到死亡的危险,他还应该有很长的路要走才对。”晓怡是含着泪十分哽咽的说这句话的。 其实我的心情何尝不是如此,因此我最终做了个决定,明天向左伊考询问一下巴蛇的事,然后同大个子就去找寻。 “谢谢你们,真是太谢谢你们啦!”安晓怡十分激动的对我们说,然后深施一礼。 我赶紧扶住她说:“你在客气什么啊,咱们不是伙伴嘛,所以你想做的事就是我们想做的哟。” “你们……真是太好了。”晓怡双眼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但脸颊显出一片红晕来,她对我报以莞尔一笑说。 第二天上午,我趁着吃早饭的工夫询问左伊考关于巴蛇的事,可是左伊考却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巴蛇?从未听说有这样的蛇嘞。”他说。 我思索也许这巴蛇可能是我们那个世界的叫法,就换种说法说:“或者是叫修蛇,反正是一种能吞象的大蛇,应该很大很大才对。” 左伊考想了想又摇头说:“没听说,也没见过。别说大蛇了,我祖辈都住在这,也没见过什么象。” 我有些感觉郁闷了,这是怎么回事?晓怡说有,这老哥却说没,我该听谁的好?片刻我又想明白了,安晓怡确定有所依靠的无非是远古流传下来的山海经记载,而今岁月流失,这种叫巴蛇的大蛇恐怕也像恐龙那般灭绝了,要不就是像传说中被人猎杀尽了,反正都有可能。 虽然我不再说话了,但左伊考却显得十分好奇的问:“官老爷啊!恕小的多嘴,你问这大蛇是什么意思呀?” 看着这位老哥,我也不想隐瞒,就直言不讳道:“是这样的,令郎的病是脾虚不得进食,虽然一时无法医治但也并非没有办法。我听说贵地有一种体型硕大的巴蛇,能吞食大象,象骨在其体内三年不化,最终会被吐出,就这吐出的象骨可治令郎的病。” “真的吗?不是骗我的吧!”左伊考听到能治他儿子病的话,眼睛一下瞪大了,声音也提的很高的喊道。 我注视着他,平静的说:“没错,这点我是不会撒谎的。” “对……对不起,请恕罪。”左伊考赶紧跪地磕头说,为刚才的失礼行为道歉,显得有些害怕。我则并不见怪,毕竟救子心切这点我能理解。 “可是官老爷,我住在这片山子很久了,确实未听说什么巴蛇啊!”左伊考仍跪在地上,担心的说。 “这你不需担心,吃过饭后我会同这位(指大个子)进山去探探,尽量往山里走走,也许能有所发现。”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昨晚我问过大个子,要他走像这种据说像迷宫般的山路有把握没。大个子拍着胸脯说自己走南闯北的,像这种错综复杂的山路自有一套对付的方法,我才放心的决定今日去探山。 “难道官老爷……为了小犬要亲去险地?这是玩玩不可啊!”左伊考慌忙阻止道。 “也不是全为你儿了,我们也需要尽快赶路。”我对左伊考说,“我们打算现在就走,能为我们准备些吃喝吗?当然我们那位女眷是不会去的,还希望你们帮忙照顾一下。” 说完这些话我便站起身准备出发,却被左伊考拦住。 “官大老爷,不管你怎么说,我……我也是认定你们是为小犬才要进山……既如此我也要跟去,因为,因为……” 左伊考显得很是紧张激动,声音因为哽咽完全也听不清楚,但我是明白他的意思的。既然几个外人尚且会为自己儿子身犯险地,那么身为父亲的人又怎能退缩。所以我没有拒绝。 出发后左伊考才告诉我们一个实情,他们这个村落虽世代都在这里生活,但祖辈算来也不过二百多年,而行人迷失的传说早在他们定居前就有了。只是这里人迹罕至,就连驻守的军队巡逻也是绕路而行,使得他们这些人都迷信山内道路盘曲,狼虫遍布,也就没人敢去打探,而山内的实情也就不知道了。 ; 第三十五章 巴门子峰 唉,我不禁在心中感叹,感叹自己还是有些真知灼见的,尚若不是我坚持要走上这么一遭,只凭老哥的一句话就放弃,就不知道他们所知的一切原来都是猜测。说不定山中真有巴蛇,说不定这山路并不难走,说不定……总之一切都只能是说不定了。 不过令我牵挂的还是出发前的情形,左伊考夫妻二人抱头痛哭,那感觉就像是生离死别一样,拜托老哥,我们只是去探个路,又不是上战场。 安晓怡也来送别我们,她说其实也是想和我们一起走的,奈何还是放心不下小男孩的病情。我让她别担心,因为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们多长时间能回来?”晓怡不放心的问。 “早了明天就回,晚了也就两三天。总之我们不会冒险的,一见有险情或走不了我们就回来,咱们也绕道走。”我嬉笑的说道。 “希望你们安全,别让我担心。”安晓怡轻轻的对我说,然后递给我一样东西。 我翻手过来看,原来是晓怡的手机。但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便问她。 “我照顾小男孩的时候,他有时会清醒。我告诉他两位大哥哥要去给他找巴蛇讨药,他说从没见过巴蛇,于是我突然想到可以用我的手机拍几张巴蛇的照片给他看。所以,拜托喽。” 安晓怡冲我做了个拱手的手势,表情十分诚恳。而我……也只好接受了。 “好吧,只要见到巴蛇,我会拍几张照片的。”我说,“只是我的手机已经没电了,你的手机电量也不足了,要因为这件事费完的话不可惜吗?” “就算是放着不用,手机的电也会流失光的。”晓怡微笑说,“况且在这里手机根本就没用,倒不如将它最后一点电力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也是挺好的吗?” 她含笑着看着我说,我也只能表示认同。 别了晓怡她们,我、大个子和左伊考便开始了这次探山之行。我们随左伊考先是爬上了这座小山的高坡,站在坡顶向前望,便是那青峦叠翠的险峻高山,一座座笔直入云,似笔似塔。今日天光也很好,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只见放眼望去一片葱郁之色,印衬着蓝天白云,让人只感美不胜收。 左伊考因是这里的山民,所以对此美景并不感冒,他指着一条向下由脚踏成的小径说:“我们现在需要从这下去,然后从那个谷口进山。” 我打眼一瞅,几乎要滑下山坡去,只见那条小径所在是处几乎呈75度斜角的坡地上,而且弯弯曲曲的直通山下,小径周围是杂草灌木,完全没有插脚的余地,而小径上下的落差有两百多米,绵延至山下一直通到几百米开外一个山谷里。 “这会不会太陡了,我怕……”我用颤抖的声音小声对大个子说。 大个子拿眼一瞪我说:“以前你恁在意祝余小丫头叫你废物,不过现在看来你果然是废物。这么点斜坡就下不去了?还这么磨叽,我说你磨叽个吊毛啊!快给我下去。” 靠这大个子,怎么提到祝余了,我这个火大。但我心知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也不反驳他,就算是厚脸皮也要愣装下去。 大个子嘟囔半天,见我愣没吭声,似乎也觉得没劲,摆摆手说:“算了算了,爷搀着你下去吧。” 我闻听一喜,这才笑道:“哎我的爷,这才对哟。” 大个子则怒道:“咱也不知谁是爷,不过丑话先撂着,你总等我报复的时候,到时看你咋耍小聪明。” 左伊考在我们身后听不懂我们斗嘴的话,只是看着大个子搀着我慢慢下山,他也在我身后帮衬着,我终于是安全下了山来。但我内心对大个子日后报复的话却是心有余悸。 沿着小径走进了那条山谷,刚一进入我就涌出一股安详的感觉,只见山谷两边都是平缓的山坡,坡上绿树成荫,绿林里还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谷中道路平坦,走起来也未感有硌脚的石头。大体上这个山谷会让人感觉很舒服,非常接近于家乡的山水。 “小桥流水,曲径通幽。”用这句话来形容这里的景致却也不错,我甚至于很急切的想知道山谷尽头会是怎样一个世界。 不过不是有句俗话吗,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所以奉劝诸君面对一切事都要以平常心面对。在我还在流连于满山美景之时,一座险峻的山峰则横挡在我们的面前。 “这是什么?”我抬头仰望这座不算太高但依然显现出陡峭峻秀的峰峦面无表情的说。 只见这座山峰与两边山坡相连,根本没有空隙可以穿过,山峰的崖壁上的山岩如斧镐切作一般齐整。在岩缝中生长的树木尽是碗口粗细茎干的老树,俱有苍翠茂盛之感,由下望似给整个山峰都罩上了一件绿袍。 左伊考回答说,这座山峰被他们当地人称作巴门子,是整座巴山的大门的意思。所有想通过巴山的人都必须先翻越这个门户才行,由此也可见得这座山峰可以称作巴山的第一个屏障。 “难道你每天砍柴都要翻过这座山峰吗?老哥!”我面色有些难看的问左伊考。 左伊考点头称是,说:“这是包括我们这些人进山的必经之路,所以每天都会爬上几个来回的。” “就没有别的进山的路了吗?”我在心中估算幸亏安晓怡没来,否则见这样的情景也只好知难而退了。可眼前的问题是,我能攀上这座山峰吗? 大个子在旁瞅着我问:“是不是进山就必须攀上面前这座崖壁?”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他满不在乎的说:“那我们还耽搁什么?快上呗!” “你说的倒轻松,”我嗔怪了一句说:“这么陡峭的山岩,你要我怎么上啊!” 丢出这句话我便有些后悔,想到不小心在大个子面前暴露了弱点,不免又会被他奚落一番。 不过大个子却根本没这么做,听我说不会爬山很是苦恼的蹙紧了眉头,像是在思付什么。片刻他对我说道:“你问问那位老兄,这个崖壁有那处比较好攀爬的,我来想办法。” 我不清楚大个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向左伊考问话。左伊考指着与左侧崖壁相连的山坡说:“我们一般爬这山峰时会从这边坡上去,因为这一侧的崖壁比较好攀爬。” 大个子一听这话便拍手说:“这就是了,我们就从这边的崖壁往上爬。” 说完大个子带头爬上了左侧的山坡,我仍是满腹狐疑,但也不好掉队,便招呼左伊考跟上。我们两人跟在大个子后边扶着树干向坡顶攀爬,这个山坡并不是太陡,脚下的泥土也很干燥,因此走起来并不困难,直到到达坡顶时,我又领略一番巴山门子的险峻。这回的角度是山峰的侧面,崖壁上的树木和山坡几近连为一体,一片浓郁的绿以一个很完美的弧度几乎呈九十度直角垂直而上,直达峰顶。 ; 第三十六章 行走山脊 大个子看这情景不住叫好,说这的确是个善于攀爬的好地方,然后从身上卸下绳索。其实这次我们三人探山,准备完全是听大个子安排,他让我和左伊考带上吃食火种,自己则往肩头挂好一捆绳索。这绳索不是很粗,材质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尼龙,或是登山专用的类型。 以前大个子曾告诉我和晓怡,出外探险有两样东西是必须带好的,一个是火种,另一个就是绳索,因为一旦有需要的时候,这两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这回见大个子卸下绳索,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了什么解决的方法,就耐心观看。只见他将绳索抖开,约有二十几米长,其中中间的部分被他挽成一个圈,然后系到我的腰上。 …………………… “靠,大个子你这是要干什么?不会要绑我吧?我给你说,大个子!我们之间其实没什么矛盾,平时虽逗逗嘴但那也是开玩笑。犯不得杀人灭口吧。” “你这小子瞎嘟噜什么!”大个子听着不耐烦了,出言呵斥我说,“臭小子就是臭小子!都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这是在帮你!” 说完话时大个子以将我腰上绳子系好,又拽牢靠了,才说:“臭小子你听好喽,一会儿我会将这绳子两头拴在我和那老兄身上,然后攀爬那崖壁。你呢就站在下面等我们带你,我想有两个人应该可以维持你的体重。但你也别像个秤砣似的不动,也配合我们向上攀登。其实攀岩很简单,就是手脚都要有落点。这个崖壁通体都生长着树木,你完全可以以它们为着力点,就像爬梯子一样。懂不!” 我当然听懂的了!又不是傻子。我有些气恼的想。但这气恼不是源于大个子,而是发自自己。为我总是不能体会大个子的好意,为我一再做出蠢笨的行为。难道我真是蠢货不成? “臭小子发什么春呢?我准备好了,该上了!”大个子讽刺的催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但是我并不想反驳什么。只是对大个子点下头,表示自己也准备好了。 大个子对我默然的反应似乎不太适应,他稍愣少顷,也默然的转过身去。我们三人一同来到这巴门子峰下,开始尝试攀爬。 这巴门子峰起初还有些角度,但不久便几乎是于地面垂直了。所幸这山岩上生长着许多树木,树木的枝干虽不粗壮但也能分担我们的重量,我紧贴着山崖,脚踩着枝杈,虽感觉有些晃悠,但心中还是挺踏实的,只是不敢朝下看。不过因为我的关系,倒是苦了大个子与左伊考,他们在上面不时的找寻着点,还要关心脚下我的位置,绳距的长短,以及是否与树枝缠绕。不过这些困难对于已经身处悬空中的我们来说完全不是障碍,我们只是缓缓的,稳稳的往上爬,继续爬。 就是这样,我们费了半天劲好容易登上峰顶,向下鸟瞰,只见沿着峰峦下去是一道窄长的山脊,蜿蜒着连接着另一座山头,由那座山头往前延伸又是一座山,形成一个弧状。左伊考稍歇了一会儿,指着那第三个看似很遥远的山头对我说:“官老爷,那个山头就是军队曾经驻扎现在荒废的哨卡所在,过了那里便是有着错综复杂山路的内山了。” 大个子也是坐在地上休息,听到左伊考说话,便问我什么意思,我把话翻译给他听后,他便一拍大腿站起身,说倒:“既然目标就在眼前,那还戳在这干嘛,快走吧!” 我有些担心大个子的体力,便问他要不要再歇会,被他一口回绝。 “爷爬这么个小山算不了什么,要歇等到了那哨所再歇!” 我又征询了下左伊考的意见,他也表示只要我没事的话,继续走也可以。从他的面色看我体会到他那急切的心情。 于是我便决定出发,三人从巴山门子峰下来,沿着狭窄的山脊向另一个山头迈进。从山脊往两侧看,都是有着很陡坡面的土石斜坡,只有再往下几百米才现较缓的坡,生长着茂密的树木。这样由上下望,根本无法估计高度,却有一股眩晕感。因此我不敢继续观看,只一门心思的紧跟大个子的脚步。 听左伊考说,这道山脊距离大约是2500步,而到有哨卡的山头又要行走3000步,这一算来距离就有些远,但脚下道路狭窄难行,又不能加快速度,却也让人不爽。 我用手遮住脸瞅下高高在上的太阳,忍不住嘟噜道:“这可恶的太阳,都快晒死人啦!要是有个太阳镜就好了。” 大个子在前继续走着,但仍抛过来一句话,“你这臭小子少发牢骚,还有别老看太阳,要是得了日盲症掉下去,我们可是想救也没法。” 我赶紧收声,继续留意脚下并跟随大个子向前行进。 就这样我们又翻越了一个山头,再向前走了一程,终于来到了被荒弃下来的哨所。 这个哨卡是一个用粗大木头建起的小寨子,看规模可容纳50余人驻扎。但却是有许多年头的样子,木头垒成的山墙有多处缺损,寨子的木门也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空荡荡的门梆。踏进寨子看到有两间木屋,但也已垮塌。寨子的后面山墙有一半都不见了,从这能清晰的看到山后的景色。的确如左伊考所言,这山后的确有数不尽的孤峰耸立,笔直的直冲云天。在群峰的后面,却又是连绵不绝隐约可见的山峦。给人的感觉就是这山无穷无尽,永无走出之理。 这时大个子叫我休息,他自己则坐在小木屋的屋檐下,正好能遮住太阳。 我一下也赶了过去,大家围坐在一起,吃了点东西又喝点水。大个子这才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 “他奶奶的,真是的。刚才那一段山梁过来的真是惊险,就巴掌大小的立足之地,我走路还不稳呢!你这臭小子竟有心思看太阳?” 我赶忙做解释说:“可不是有闲心的问题,而是感觉阳光太刺眼了,忍不住报怨一句。” “报怨有个屁用啊!”大个子撇着嘴说,“现在这季节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要是感觉刺眼就用衣服把头蒙住,总之不能不小心。” “唉,看着这山梁子就让我想起当年走南闯北的时候,在四川走蜀道时所领略到的险,不亚于此啊。”教训完我后大个子又不知怎的升起一股感慨之情。 ; 第三十七章 悬天八十盘 听着大个子的言论,我不免好奇的问道:“总是听说蜀道蜀道的,这蜀道究竟是什么啊?” “蜀道就是蜀人修的栈道了!”大个子说,“四川多山多水,可以说山下就是水,水上就是山,少有能走的道路。四川的山崖壁陡峭坚硬,也无法在上开山铺路,但蜀人为了能通往外面就在崖壁上凿空修建栈道。因为四川的山多以险峻为主,所以依附在上面的栈道也就显得惊险。” 我没去过四川,但联想到在家乡曾去过的几座山的风景区,或多或少都有栈道,但大多是今人修建的,很难想象古代人建造出的那种气魄。再观望现在我所处的这片山脉,我又有了许多新奇,便问一直未说话的左伊考:“你们这块有栈道吗?” 左伊考则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栈道,啥个栈道啊?” 哎,我一下愣住了,心说刚才大个子不是解释半天,你在旁就没听到吗?突然我就意识到,我现在身处异域,左伊考是本地人,听不懂大个子的话。怪不得我和大个子讨论半天却听不到左伊考插言。 看来以后当着外人的面少讨论家乡的事情,这一方面害怕会忘记自身现处的环境,另一方面也会引起他人不必要的猜忌。我耸耸肩叹口气,然后给左伊考讲关于栈道的事情。 左伊考听我讲了半天才算明白,但是却说:“我们这可没什么依山而建的栈道,但是相同的却有传说中的悬天八十盘。” 我闻听就感觉好奇,便打趣道:“老哥,你说的什么悬天八十盘,还传说中的。这么神秘,就给我说说吧。” 左伊考经我一问,想了想说:“官老爷你容禀,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事,只是形容内山道路凶险,不能轻易涉足就是了。” 然后左伊考就娓娓道来他们和这一带山的故事,而大个子则是由我后来转告的。原来他们村庄的先祖来此处定居,而后传下内山勿入的遗训,却并非是对恐惧的无知妄言,而是真有人在内山失踪,前去寻找的人也有少数下落不明的可怕经历。听侥幸归来的人说内山中孤峰林立,沿山尽是盘曲的狭窄石径,而连接每座山峰的又有网状的天梯石桥,所以他们都未敢轻入,只在外围看看便赶回来了。 也就是从此时起,“悬天八十盘”的称谓与“内山勿入”的遗训就一同传了下去。后世子孙无一人敢踏足内山,自然就不了解情形,而“悬天八十盘”也就成为传说。 休息了这一会儿,看着大个子像是歇够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尘土对我们说:“好了吧,也歇够长时间了,出发吧。” 我询问了左伊考的状态,他也表示可以出发,于是我们从小寨的后山墙出来。左伊考指着倾斜向下陡峭的石阶对我和大个子说:“我们现在就得从这道天梯下去,穿过那座石桥到对面的那座山峰。嗯,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先祖严禁进入的内山了,希望先祖保佑,我的孩子身染重病,这次进山只是为孩子寻找治病的良药,迫不得已万望先祖海涵!” 左伊考本是要向我们介绍地形,没成想说着说着竟双膝跪倒开始拜祭祖先起来。看的大个子莫名其妙,我也只得苦笑了事,心中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了,老哥。”我赶忙搀扶起左伊考宽慰说,“这内山又不是什么禁地,只是先祖们怕危险才不让子孙进入的。老哥为救孩子的良苦用心先祖一定会体谅保佑的,毕竟……爱子之心人之常情嘛。你既如此,你的先祖也一样。”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左伊考倒也是个明白人,被我劝说后恢复了常态,连忙向我道歉赔罪。我推说无事,这才认真打量这俗称“悬天八十盘”的内山。只见由我脚下,是一条陡然向下的石阶,约有五六百步时通向了一座狭长的石桥。石桥从我这看很细一截,约莫只容一人通过,桥两边都是极深的悬崖。而那座山峰亦有狭窄的石栈一圈圈的缠绕着,犹如山峰被捆绑上了绳索。 其它大小诸峰都有相同的石栈道相绕,峰峦间又都有高低错落的石桥相连,这种景象远观就犹如交错穿插的高架桥,又宛如交织错落的栅栏。 看到这场景,我就感到眼发花,头发晕,脚发软,未动身便有了三分惧意。 “大个子,这……这些山看样子真像传说中一样,是个迷宫。你真——有把握走过去?” 大个子毫不介意的说:“没问题,就这种山路,我当年走南闯北时走多了。” 我就见大个子掏出他的指南针定下位又说:“我们只要坚持向西南方向前行,每到一个路口就做个记号。这样回来时就不会迷路了。” “若是这样便是极好了。”我无力的称赞了大个子一番,斜眼瞅到大个子正不住的注视着我,那眼神就好像说我现在想打退堂鼓可不行。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大个子后面下了石阶,来到石桥前面。正对面一百多步的距离就是那座孤峰,这一次瞧得更加仔细,环山的石栈道如一条带子倾斜着盘山而上,石栈一面是紧贴的崖壁,另一边则是无底的深渊,如果站在上边的确会有脚下悬空的感觉。石桥的另端刚好同那边的石栈道完美的连接上,大个子不住啧啧称奇。 听大个子说的意思,像这样的结构是风蚀岩的结果,可是如此壮观精妙的奇景却是不可多见的,换言之无以用语言形容,只能再用叹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俗句来表达心情。 不过摆在眼前的问题也是依旧,这奇景屹立于此不知多少年了, 历经无数风雨的侵蚀,到如今还不知稳固与否。再看这石桥个体单薄,桥下空荡荡没有任何支撑。 大个子观察了一番后边用手势比划边说:“这座石桥恐怕无法承担我们三人的重量,应该一个一个过。不过谁先过呢?” 我同左伊考互相看了看,大个子叹息道:“不用瞅了,臭小子靠不住,这位老兄有家有室的,看来只有我先过了。” 我听了心中总觉过意不去,却也没什么办法。都知第一个过去的人其性质无疑是趟雷踩水之类危险举动,可总得有人去做吧。 “还是我去吧,我想我也没你说的那么靠不住吧。”我还是为不让大个子去做努力。 “你去有什么用,重量那么轻,即使过去了也探不出危险来。”大个子卡着腰一脸蔑视的对我说。 我对这话倒是毫不介怀,仍努力想办法说:“你不是带有绳子吗?不如我把绳子缠你身上,万一有危险我和老哥扯你绳子保你安全。” “呸,就不能说点好话吗?什么危险的。”大个子啐道,“再说我带的绳子只有二十几米长,这桥少说有百米,怎么会够。” 我还想说话,大个子却已大步流星的跨上石桥,小心的想那边走去。这时我的心紧张的几乎要停滞了,只憋着一口气看着。大个子走在石桥上犹如踩钢丝一般,他那大块头的身躯犹如一辆重型坦克般碾着石桥面,偶尔会见有碎屑从桥上掉下深渊。但大个子走的并不慌乱,稳稳的一步步跺着移动着,几分钟便到了山峰那头。 ; 第三十八章 遭遇大蛇 他向我们这边招招手叫道:“过来吧,很安全。注意慢慢走不要往下面看就行了!” 看到大个子顺利过去,我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但神经立马绷紧了。因为下一个过桥的就是我。我行吗?我不住自问,不过眼下的形势也不允许我这样想,只得鼓足勇气向桥上迈开了一步。 其实这座石桥的宽度同我们之前过来的山脊脊背差不多,只是桥下悬空加重了我心理负担。因此走起来小腿直发抖。 “官老爷,走这种道腿可不能抖啊!”在我身后的左伊考见状况担心的大喊道。 废话,我也不想抖啊!我心说,可就是抖个不停。这样的话我是一步也动不了啦!怎么办怎么办?我一时没了主意,忍不住想往下看。 在我对面的大个子见到我的状态不佳,也很是担心,就高声善意的提醒道:“臭小子,你别往下看,快看我这里!你这个废物,没用的家伙,蠢货,拖后腿的傻蛋……” 大个子在那不住的提醒着,听的我心里直冒火,心中暗道:“大个子,你都在说什么呢!对了,之前他说过要报复我的,难不成是现在……混蛋,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我揍死你!” 想到此我便狠瞪着大个子,愤怒的冲了过去。 “大个子!你……” 大个子只是懒洋洋的双手环抱于胸对我说:“怎么样?过来了吧!你小子就是欠骂!” 我看到大个子的模样,一下子就没了脾气,同时也无话可说。回头看到自己的确过了桥,才明白大个子刚才的言语只是为了激我。 唉,是该感谢他吗?这种激将法的确是挺有效的,只是怎么都感觉损了点。我无奈的想。 左伊考是很顺利的就过了桥,但我深知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接下来这弯曲狭窄的石栈道才是我们最大的麻烦。我们三人沿栈道向峰上走,见到偏向西南的石桥就跨过去。也多靠大个子的指南针与记号,使我们一路很顺畅的走了下来。 左伊考没见过指南针,每看到大个子定位时就不免在旁端详。虽然他没问,但我也不止几次听到他嘴里小声嘀咕:“这是个啥个东西啊?” 给我们带来麻烦的,还是这些石栈道。它们是沿着山系天然形成的通道,所以道路宽宽窄窄、坑坑洼洼,很是难走。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有些路段仅容两只脚的宽度,我们不得不面朝崖壁,斜侧着身缓缓贴着岩石走。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敢想。因为只要一想到身后是万丈深渊就十足有可能摔下去。 就是这样渐走渐歇,我们来到了一座山峰底部的石栈道上,这条道路有一米多宽,走起来还算轻松。我环顾周围的景致,我发现常见的纵横交错的石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孤立的山峰,以及巍峨的山峦。我们所在的位置不算高,抬眼能瞅到山下几十米深的山涧,有杂木碎石,还有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河。 “喂,大伙!”我不知该以何种态度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但还是兴奋的叫道:“我们是不是已经走出‘悬天八十盘’了!” “好像是如此,但我们花的时间也不少。”大个子也环顾下四周又注视着快要西沉于天际的红日说。 “唉,祖先保佑我竟能活着走出这迷宫,但没见到大蛇真是遗憾。”左伊考此时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总之表情复杂的很,看得我都不免想安慰几句。 我问大个子:“那是不是我们现在就可以赶回去,将这高兴的事情告诉晓怡?” 大个子瞥了我一眼哼道:“我说你是兴奋晕菜了吗?咱们是走出了那个什么’悬天八十盘‘,可还是要原路返回的。这进来探山已经走了一天的时间,你认为我们能在天黑前重新回去吗?” “不能,”经大个子提醒我冷静了下来,看着夕阳摇摇头。看来刚才真是糊涂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而要在黑天重走八十盘无疑是找死。 眼下的当紧是找到晚上夜宿的地方,到时点上一堆篝火,吃点东西再美美睡一觉,现在已是最惬意的事了。 我们三人继续向前走,大个子仍在前探路。突然他在一个拐角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我深知若不是发现什么东西大个子是不会停下的,便下意识凑上前想问话,却见大个子猛地转向我,面色蜡黄的冲我摆着手,那意思是别靠近,快退后。 我想大个子是不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来不及多想,便退了下来。大个子又扭头瞅了瞅,也缓缓的退了过来。他脚步很轻,似乎是怕惊扰住那个东西。 可是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看着大个子的动作我几乎快急死了,但也不敢发出声音。 左伊考在我身旁见到我和大个子古怪的举动,很是不解的问了一句:“喂,官老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正在后退的大个子听到后边发出了声音,忙扭身观看,见是左伊考在问话,不由气恼的一拍脑袋,示意我让他安静。 我忙对左伊考做了个静音的手势,可我却忘了这个人不是属于我的世界,完全不懂意思,仍纳闷的问:“官老爷,你这是啥个意思?” 靠!我这时都恨不得宰了眼前这个人,忙用手堵住他的嘴。可这时却是晚了,就听得大地发出一阵震颤,山体也跟着摇晃了几下,紧接着是听到沙沙的一阵巨响。 “混蛋!那东西醒了!”大个子这时也顾不得静音了,大骂一句三步并两步跳回我们这。我还没来及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却见山壁后冒出一条通红的东西,又一闪而过。紧跟着一个硕大的黑色蛇头便探了出来。 那蛇头几乎有一辆越野车大小,黝黑细腻的鳞片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闪亮的银色光芒。而让人感到骨缝都能渗出寒意的是它那车轮般大小的橘黄色眼睛,可以清晰看到眼中的瞳孔眯成了一条缝。 天呐!天底下难道真的存在这么巨大的蛇?我不禁扪心自问,然后又自嘲的想,傻瓜,如果没有那你眼前的又是什么? 印象中所见的巨蛇大多出自美国粗制滥造的影片,例如《狂蟒之灾》、《蟒鳄大战》等等,但都没眼前这条大蛇酷炫。不过现在似乎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此时我正站在它的面前,而且身体一动也不能动。 这样的状况对于我们三人都是如此,大个子立在我前面,只是仰头呆愣着,脸色煞白如纸。左伊考在我身边,早就已经石化了。我们三人就这样傻乎乎的伫立在原地,单等大蛇来咬。 ; 第四十二章 蓝色的石头 我顿时语塞,感觉心中很不是滋味,便说:“大个子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要知道我可是在那河谷中泡了一晚上的。” “奶奶的,”说到这大个子竟生气起来,他大声叫道:“当时你刚掉下去的时候,我就想要下去救你。但是这位老兄……”说着大个子回手一指左伊考道,“他却硬拽着我往后扯,我问他为什么他也听不懂,唉,语言不通真是愁人。” 说着大个子不免感慨起来,我则心急听他说话,不由催促道:“你别感慨万千了,快继续说。” 大个子显然对于我打断他的情绪有反感,但还是继续说:“事后我想,老兄可能是对那巴蛇过于恐惧了吧。之后我们就退了下来,天逐渐也黑了。我们一不好回去,二是不放心你的安危。我们再次赶回来打探……” “嘿嘿,露怯了吧,都语言不通你是怎么说服老哥和你过来的?” “奶奶的,爷硬拽不行吗?再说难道就你会用手势沟通/,爷就不会吗?”大个子恼羞成怒的叫道,“想当年爷……” 我忍不住插嘴道:“少了那句口头禅你会死吗?我都听腻了!” 大个子被我一句话说僵化住了,半天才像泄气皮球般软了下来,接着刚才话题说:“总之我就是与那老兄手势比划沟通的,当然他也不放心你了。我们趁黑又赶回原地,看到那蛇还在那里就没敢露头,只等那蛇游走了才敢下去。可我在山下却没看到你的身影,当时我就念叨你不会是被蛇吞了?” 我苦笑说:“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我们就去追那蛇的踪迹,想发现一些你的线索,结果就在小河边看到一滩血迹,还有哩哩啦啦的一行血渍,我才确定你还没死,而且一路往东南去了。” “可我就是不明白了,你怎么会落到那个地方,离你摔下的位置差了十多米,你是飞着过去的?还有你干嘛要往东南方向走啊?” “告诉你我也想知道……”我继续苦笑。 “最后你也知道了,我们查寻到那条山体裂缝时正好你出来。”大个子说着话猛然意识到什么,便话锋一转问我:“你奶奶的怎么会跑到那里却去啊?” 我苦笑一下说:“你们一直不见,我也不能坐着等死吧。”便把我所遭遇的事情跟他一说,然后从裤兜掏出那几块石头给大个子看。 “奶奶的,你的命真大。那山缝八成连接着那大蛇的巢穴,那大蛇是着急回家的,就顾不上你了。”大个子望着我好一会儿说道,然后去看那些石头。 这时天已经有些明亮了,太阳也从东边山际中露出一个头来,此时若是观看的话,能看到满天的云霞都现出一片艳红之色。 大个子初时观看那石头未看出端详,我便叫左伊考也过来看,他见了也说不出是影子你没夕mr什么物件。大个子思索半天说:“这玩意儿拎在手里轻飘飘的,肯定不是石头。看模样像是琥珀,但这里头什么玩意儿啊!” 说着大个子将几块琥珀(他说的)对着太阳照看,仔细观察里面的东西,好一会儿他才惊叫道:“这里面的是骨头啊!” 正向左伊考要些吃食的我闻听此言几乎是从石头上一跃而起,叫道:“是骨头!怎么会是骨头?” 大个子痴痴的看着我半天才说:“我现在怀疑你这小子到底受没受伤!” 大个子让我看琥珀(他说的)中的东西,说:“你看这不会错的,这里面的东西从形态看就像一块碎骨,你看这块骨层还很明显,这看上去灰蒙蒙的感觉大概是骨质流失的结果。” 当大个子确定这琥珀(他说的)中的东西是骨头后,我就有些郁闷,心说本以为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竟然是骨头。但大个子却说这也很稀奇,琥珀中怎么能包含骨头呢?我便去想这些东西是从巴蛇的巢穴拿出来的,会不会就跟那条巴蛇有关想着想着,一个很毛骨悚然的想法印入脑海,挥之不去。 “晓怡曾说巴蛇吞象,三岁吐其骨。这会不会就是象骨!” 大个子点头表示这倒是有可能的,虽然按常识说蛇吃动物是不会吐骨头的,因为蛇的消化力很强,一般在吞食的过程就开始消化了。但在这个不同的世界也说不定会有意外,巴蛇体型虽大,但吞食大象还是挺困难的,不然也不会去用三年时间消化,一定是到最后有些骨头实在是消化不了,便被巴蛇以其特有的方式排出体外,这方式就可能是像珍蚌吞珠一样用体内黏液包裹骨头,再吐出来。 一想到那漂亮的蓝色晶体竟是蛇的黏液,我就感觉恶心。但大个子却说无妨,因为值钱的珍珠也是河蚌的黏液裹沙形成的,又比如燕窝,猫屎咖啡,一般像这样的东西反倒很值钱。 听大个子这么说,我倒感觉有些遗憾,说:“早知这么值钱的话,我当时就多拿几个了。” 大个子笑笑说不难,“我已经记下那山缝的位置了,等我们回去叫上丫头,还会重走这条山路,到时装备也齐,就将你放下去,你多拿几块也好,反正那大蛇不伤你,敬请随意。” 我认为大个子是在开玩笑,就当没听见。 不过经过这一休息,我的精神好多了,身体也不疼痛了。不过这一来不仅是大个子,就连我自己都怀疑昨晚我到底受没受过伤,若不是身上伤痕依在,我们都会觉得昨天经历是在做梦。 可是究竟什么原因会让我的伤势在这么短时间恢复,我和大个子都解释不透。算了,猜不透就甭猜了,反正这一番经历不虚此行,不仅探到山路还找到象骨,这样对晓怡总算是有了交代。因此我和大个子一商量,趁着天亮赶紧折返才是正道。 当我将找到象骨的事告知左伊考时,他竟冲我跪倒了,一时间涕泪横流,口张开几下却发不出声音,但他要说的话我却清楚,也是很激动,忙将他扶起,告诉他千言万语等回去再说,毕竟这里不能久待。 左伊考此时虽说不出言语,但他对我说话心知肚明,也不耽搁的站起身,我们三人稍做打理便往来路折返。不觉赶到“悬天八十盘”的山路,早先做的记号仍在,大个子每走一处便又修整一下,就这样我们在黄昏时赶回巴门子峰,下去时也是费番功夫,以至于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爬树了。不过一切顺利的到了晚上,我们终于回到了左伊考的家。 ; 第四十三章 我想家了 唉,回首这两天一夜的旅途,对我们这三个爷们不亚如一场生死磨难,各个都是狼狈不堪,而对于在家守候的两名女眷,也分明是度日如年。在我们突然闯进屋时她们正坐在床间低头哭泣,见我们回来先是大惊,继而面露喜悦之色,然后就大哭起来,安晓怡更是从床上站起身,一拥到我怀里哭叫道:“你这家伙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我则是感觉一脑门子雾水,心说我们三人不是只去了两天嘛,至于哭成这样吗?猛然我意识到了什么,而在旁的左伊考更是警然,他猛冲到妻子身边问道:“盒子,盒子怎么样了吗?” 他妻子忙用手堵住他的嘴,小声说:“老头子你小点声,孩子才刚睡着。” 我这才注意左伊考的儿子此时正在床上熟睡,不由无语。靠!孩子没事你们哭什么啊! “还不是担心你们的安危吗?”安晓怡忙着从我怀中挣脱出来,脸羞的通红的嗔怪道,“听姐姐说这悬天八十盘宛如迷宫一般,进去的人就没有能出来的,我又想到里面还会有巴蛇那种可怕的动物,所以就担心你们的安危了。就是这样而已。” 安晓怡解释的轻松,但我心底却说:说的轻巧,但看刚才的情形八成你们已认为我们死在山里了。但此言不能挑明,我也就在心里记下了晓怡对我们的这份情谊。 不过细心的晓怡却也注意到我胸口缠着绷带,且浑身伤痕,大个子和左伊考也有擦伤淤青,便问我们是怎么回事。 “嘿,这点小伤都是爬山造成的,”我边应付的说边在心中盘算怎么解释我的伤痕,已好省去晓怡的担心。却听大个子插了句话。 “哼,这小子不小心跌到山崖下去了,不过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没有死,伤得也不重,真是奇迹啊!” 我一脸愤然的瞪了大个子一眼,但他又摆出那副不屑的臭脸来,很显然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我现在是没办法顾及他了,因为眼前的安晓怡已经面露焦虑的颜色。 “你怎么会从山崖上摔下去,怎么那么不小心……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有没有事,受没受伤,伤的严重吗?伤到哪了?” 晓怡语无伦次的关切的询问道,我无可奈何,只得将实情说明,只说的晓怡花颜失色,瞠目结舌。 我将手机还给晓怡说:“虽然历经了千南万险,但不仅得到了巴蛇影像,又捡到了象骨,也算满载而归,可喜可贺啊!” “什么可喜可贺?”晓怡拿眼瞪着我说,“我只是一句话而已,谁让你这么没命的去拍了。这要是跌到山谷有什么万一,还拿的什么象骨?以后不许干这么冒险的事!懂不?” “是!”我不由自主的立正回答,这种一本正经或说古怪的姿势立刻引来屋里众人的笑声,屋里气氛因此缓和不少,晓怡也破泣为笑。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我们却都为这象骨怎么服用而犯了难。晓怡只说书上写君子服用可解心腹之疾,却没说吃法。这东西虽轻(大个子的说法),但质地还是很坚硬的,用嘴硬啃是不行的。按中医理论是应该磨成骨粉服用,但眼下没器材。砸碎又不知份量怕影响效果。最后我们三人讨论一番后做出决定,就用小锅兑水熬石头,干脆利落不罗嗦。 于是我们就让左伊考夫妇准备一口石制小锅,在我们的屋里添上水架在灶上,灶里生上火,然后我将一块象骨丢进了锅里。我们三人就蹲在灶前观察。 根据安晓怡的理论,既然象骨外包裹着外壳是大蛇黏液,那遇热理论上就会溶化。我们就是等待这个。也不知添了多少水,填了多少柴,过了多少个时辰,等得我们三人只犯困,肚子咕咕直叫,那象骨外壳的蓝色终于化开了,我们看到这顿时都兴奋起来,便鼓起劲再看,约莫又有半个时辰,象骨外壳全化光了,连象骨本体也没有了,我们这才确定,象骨汤熬成了。只是问题是,这能喝吗? 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小锅翠绿翠绿的浓汤,绿的有些襂人。我们三个你看我,我看你,都彼此相顾。 “不是蓝色外壳吗?怎么变绿了?”我问。 “我们小时候应该学过三元**,不是蓝配黄就变绿吗?”晓怡尝试的回答。 “可是谁告诉我这里哪有黄色东西?” 没人回答。 “是不是谁往里放青菜了?”大个子问。 没有答案。 接下来的问题是,这汤有毒没有。一看到绿色的汤,就让我想到巫婆们爱熬制的那东西。再加上想是蛇的黏液,我就觉得恶心。 “我记起古人曾写诗说巴蛇有毒,不知道……” “毕竟我们谁都没见过这种象骨,仅是靠几千年前的记载揣测的,这玩意儿要不是我们……”大个子看着我和晓怡有些犹豫的说。 晓怡初时还很是自信的,但见过这汤颜色也有些紧张了,她也是无措的注视着我。 我哀叹一声说:“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现在唯有咱们秉承神农尝百草的精神尝一口试试。嗯,你们谁来啊?” 大个子同安晓怡面面相觑一番,然后突然明白过来,大个子叫道:“好啊!臭小子,你刚才说的那么伟大,和着是把自己排除在外了啊!不行,丫头除外,你我猜输赢,谁输谁喝!” “切,谁怕谁啊!”我可不怕大个子的挑衅,也不服的说道。 正在我和大个子彼此僵持的时候,左伊考闯了进来,一边向我道歉一边问我药怎么样了。我则指着熬成的汤说:“这不成了,但我们担心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正打算试尝一下……” 正说着却见左伊考上前一步,端起石锅就喝了一口。安晓怡赶紧上前阻止,我也惊叫道:“老哥你不要命了,那里面要有毒怎么办?” 左伊考苦笑一声说:“官老爷容禀,小人的儿子身染重病快要死了,若他死了我们两口又如何能活。先前不知该如何救也就罢了,现在好容易找到方法治病,我还在意什么毒不毒!” 左伊考话说的恳切,实在让我感动。而这些时候也未见他有什么事,我料想是没毒了,便让他端给他儿子喝,左伊考闻言大喜,端着小锅一流小跑回自己家了。 “啊!不管怎说都结束了。”看到左伊考离去,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如何心情的说。 “我想去看看,但又不敢……”晓怡有些犹豫的说。 “那就别去了,到时会有结果的。”大个子也坐在地上说,看不出他的表情。 我们相对无言,但我内心却感慨万千,左伊考刚才的一番话虽不多,却表现出他身为一个父亲的责任感,为儿子命都可以舍弃,这是怎样的觉悟。对于二十四岁的我来说根本就不懂,但已经让我想到了我的父母,他们逼着我相亲,为我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我自己吧。 不知怎的,我想家了,十分的想,不撒谎…… ; 第四十四章 就叫他项甫 到了晚上,左伊考过来告诉了我们一个好消息,喝过象骨汤的盒子(就是左伊考的儿子)的病症好转了,不仅面相有了血色,而且有想吃饭的**。我们都很高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我嘱咐左伊考要他将小锅里的汤分顿次喂给他儿子,同时又递给他一块象骨。起初他还不敢收,但我说孩子病还未愈,还需进补,让他勿推辞才让他作罢。 这治病的事算是完美解决了,下一步我们三人就是该讨论出发的事了。晚上吃过饭后我们盘坐在火堆前讨论,大个子说通过我们这次探路,已经是把’悬天八十盘‘走通了,估计接下来的山路都会很正常,只是肯定崎岖难行,而且不知道距离远近。他说这番话当然不是针对我,而是关心安晓怡的体力。 安晓怡见讨论的话题一下就指向了她,看到大个子关切的目光,她稍微有些紧张的摆摆手说:“王大哥不用担心我了,我虽然是个商业圈的人,但像攀岩爬山这样的户外运动也是经常参与的,所以体力方面没问题的。” “可是头一道难关巴门子峰就不好过哟,那可是座几乎垂直的山峰。”我也很担心晓怡的安全,也插嘴并很夸张的说道。 “没关系的,”晓怡对我莞尔一笑说,“我还是挺擅长攀岩的,探险俱乐部里的我是常练,所以可别小瞧我哟,到时你们只管自己爬就是了,我会跟上的。” 我轻吁口气身体也软了下来,心中无话,既然晓怡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然后我们开始打理明天出发的行李,我换了套从汜林寨带出的衣服,而大个子因无衣可换只好赤着臂膀,好在天也热。 “切你是没衣服吗?只不过是想臭显摆吧。”我心说。 到了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行人向左伊考一家辞行。左伊考听说我们要走,哪里肯依,一心要多留我们几日。 我笑道:“多留几日也需分手,况且时间不等人,我们不好耽搁。” 左伊考见我去意已决,也不好强留,就让妻子将他们儿子抱出来,向我们告别。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见他的儿子,说来这个叫盒子的小孩精神已经好很多了,只是他虽十二岁的年龄却因营养失调而致身材瘦小,但眼睛灵动有神,却不失几分聪慧。 “多谢官老爷治好了我的病,也多谢这位姐姐一直照顾我。” 我正端详孩子的面相时,盒子突然的开口说话吓了我一跳,少顷才弄清他是向我和晓怡道谢。我忙握住盒子的小手笑眯眯的说:“那个,不用谢了。呵呵,你这孩子真懂事。” 盒子也对大个子说道:“也谢谢那位大爷!” 我一听小孩管大个子叫大爷,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这是按那辈排的啊!而大个子是听不懂小孩说什么,只知道是同他讲话,也象征性的挥挥手。 我感到这个小孩真的好聪明,便又问他:“小盒子,你现在病也快好了,也该长大啦。长大了你想干什么呀?” 盒子想都没想的回答:“官老爷,我长大了要经商,挣很多钱养活爹娘。” 我听到这话顿时感到相当的震惊,因为我本以为像他这样的孩子会回答“我要下地干活,不让爹爹累住”、“我长大要当官”之类的话,当然诸如“我长大要赚钱”这类愿望也很正常,但盒子却说“要经商”来。这个概念显然不是左伊考这样家庭环境的影响,也不会是左伊考所教,绝大可能是他自己的想法。 老哥你可要教好你孩子,他的将来不可限量。”我摸摸盒子的头对左伊考讲。 只是我对盒子的名字感到有些别扭,便问左伊考:“老哥,为什么你会给孩子起盒子这个名字啊?多别扭啊!” 左伊考回答说这盒子的名字只是小名,在他们这里有个风俗,就是凡是小孩都不起大名,只以小名称呼,只待孩子长到十四岁前,如遇贵人就由贵人取,如果十四岁时还未遇到贵人的话,就请神赐名。 “既然官老爷救了小犬的性命,就是小犬的贵人,还请官老爷为小犬赐名。”左伊考突然对我深施一礼求道。 这一下可我把我弄慒了,我没料到会有起名这一出,但考虑到这是本地风俗,我又不好拒绝。只好凝思苦想起来。 终于经过一番斗争我决定下来,对小盒子说:“既然你是吃了象骨身体才好的,那就叫项甫吧。” 小盒子双眼顿时一亮,兴奋的叫道:“多谢官老爷赐名,爹!我有名字了,叫项甫!” 左伊考更是冲我跪倒,俯身下跪,涕泪横流的对我说:“多谢……多谢官老爷赐名。” 我对这爷俩的表现吓傻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心里寻思不就起个名字,至于这么大动作吗?后来我才清楚,原来在这个地方名字是人身份的象征,不然也不会郑重到让神赐名的程度了。 对于我的赐名,左伊考感激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就让他再送我上巴门子峰以作报答。因为我实在是对那座山峰有抵触情绪。 告别了小项甫和他妈妈,由左伊考带我们三人上了路。到达巴门子峰时,还是由左伊考同大个子像上次那样牵引着我爬了上去,倒是安晓怡自己当真徒手跟在我下面也上来了。我只感觉有些脸红,好像衬着我连女人都不如。 我们四人费劲爬上山峰,我就让左伊考回去,因为接下来的路途我们都熟悉,就不想麻烦他送了。 若按左伊考的本意,他是想一直送我们出山,可是他一是惧怕那如山的巨蛇,二是怕独自在悬天八十盘迷路,因此只好放弃了。在几乎是撒泪分别告别了左伊考后,我们这三人稍作休息,就又开始出发。 但是从这时开始,安晓怡就失去了先前爬山的劲头,面对有几百米高漫长的狭长山脊,狭窄且悬空的天阶石桥,孤悬一线的石栈道,十分惧高的她几乎是害怕的发疯,若不是我与大个子左右死命相搀,更重要的是安晓怡自我鼓劲的毅力决心,我估计我们三人还没到悬天八十盘就得摔死于崖下。但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我们终于还是走出来了,而且比先前探路时提前了半小时。 ; 第四十五章 奇怪的樵夫 在早先发现巴蛇的那条路上,我们坐地休息,安晓怡几乎是以一滩烂泥的形式瘫软在地上,大个子也累得不轻,即使是我的额头鬓角也挂满了汗珠。 “对不起两位……”安晓怡面露歉意的对我们说,但话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稍歇稍歇,”我边让安晓怡休息边来到山路边向山谷眺望。突然觉得眼前景致好生熟悉,有些感慨的说:“我记起来了,这块是我们当天看到巴蛇的地方,那边是我当天摔下悬崖的地方。啊!虽也有数天却仍历历在目。只可惜今日未看见巴蛇呀!” “屁话,就是前天的事怎么会记不住啊!再说这么大热天的你想让巴蛇出来晒死吗?”大个子忍不住对我吐槽道,“蛇本来就是喜欢阴凉的动物,我虽不知道这里的巴蛇有多少,但现在它们肯定是蛰伏在山体的岩洞里纳凉,你要实在想着它们的话,就去山里找,我们不拦。” “唉,大个子你都累成这样还不忘吐我的槽,我真是佩服佩服。”面对大个子的挑衅我无心反击,只得俯首帖耳的叹道。 “唉,”安晓怡也像缓回些劲,轻轻叹息说:“你们能遇上巴蛇也是幸运,奈何我就是瞧不到。” 我有些哑然问:“我不是给你拍下巴蛇的影像了嘛,你没看吗?” 接着晓怡的一句话几乎令我昏厥,她说:“手机我是看了,但是没电了。” 没电?没电那还看个屁啊!枉我那么辛苦的弄来影像却……我不免沮丧的想,想的都想哭。 晓怡见我的表情忙宽慰道:“这个……手机虽没电了,但影像全在储卡里,一旦有机会还是可以看的。” 有机会?笑话,在这个没有电的世界里,手机没电就意味着成了个废物。我可没有某穿越剧中的主人公会发明什么手摇充电器的本事,蠢毙了。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到了某个地方就得去适应。我是这么想的,所以表情也就轻松不少。 他们歇了好一会儿,我们继续往前走。下来的路就顺畅多了,虽然周围还是环抱的群山,但畅快的感觉就像是在风景区游览一般。正走着,忽然就听见从那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那歌声曲调婉转动听,而且透出一股沧桑感。我仔细听着,依稀分辨出歌词来。 “巴山巴水,似水流年。巴山巴水,苍翠蜿蜒。盘曲险峻,八十悬天。苍葱青茂,古木参天。金乌归巢,丛林尽染。银蟾高处,百魅悬天。巴国巴城,昌盛延年。巴国巴城,民欲何安。领土广袤,战火蔓延。商贸顺畅,民生含怨。贪官暴吏,强逼民反。千里沃野,大好河山。” 这首歌虽然动听,但我听歌词总觉得有些不协调的感觉,就叫上大个子与安晓怡,加紧两步拐了个弯,却见是一名砍柴的樵夫站在路边吟唱,在他身后搁着一捆柴火。 那樵夫约莫四十多岁,精壮的汉子,高个穿一身粗布衣服,头系麻绳,连鬓络腮胡子,远观看形象却似几分三国的关羽。 看到是他在唱歌,我不免有些好奇的上前问道:“喂,老哥!唱个啥个歌那么好听?” 那樵夫显然是被我这一嗓子吓得不轻,他先是很慌张的看向我们,单看到我们一身外族人的打扮才松口气,怒道:“侬这个娃娃怎么说话的,才多大年纪就敢叫咱为老哥?” 我一听这樵夫的语气就乐了,他说话的口音实在是好笑。按说左伊考应该是本地山民也没他的口音这么怪。 我笑道:“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的,除了我爸我爷,比我大的都是哥,比我小的都是弟。这样称呼起来方便,也显得亲近不是。” “切,”大个子在我背后啐了声。 那樵夫好像也觉得我说的有趣,也不在意的说:“就是个称呼嘛,侬爱咋咋地。至于咱唱的歌那,无非是说这块的风土人情的,某啥个动听啦!” 我好奇的问:“我是听出一些的,老哥你唱的前半段好像是赞巴山巴水风光好,可后半段巴国巴城的,我就听不懂了,能告诉我啥个意思吗?” 樵夫冲我摆摆手说:“侬们是外来的人大,外来的人就少管这地方的事。要没啥话讲咱可走了。”说着樵夫就要去背柴火。 我忙拦住他好言说:“老哥你可别走别走,都啥个事嘛,我们不能问就不问。但老哥既然看出我们是外来人,对这里不熟悉的,还望向老哥打听下路。” “打听道那,侬早说嘛。”樵夫放下柴火,这才重新审视我们说:“看不出侬们是哪来的呀!看这个方向难道是从八十盘过来的?” “是的是的,”我忙不迭的答到,“我们是海外来的客商,要往招摇山去,可是因风暴关系迷失方向,误走这巴山,好容易才翻过八十盘,还想向老哥请教还要走多远才能翻过这剩下的山。” “侬们很了不起嘛,能过了那迷宫般的八十盘。”樵夫点头赞许道,“恐怕下面侬们会失望,欲往招摇山需往西南走,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才说:“侬先前翻过的是三百里的小巴山,这后面还有五百里的大巴山需要走。路更为险峻啊!” 妈妈我的姥姥,我听说这不觉咂舌,原本想的简单了,只说是翻过了这悬天八十盘便是翻过了巴山,没成想这只是一座小巴山,前面还有五百里的大巴山等着我们。望着樵夫身后连绵的群山,想到走小巴山所带来的艰辛,我双脚一软,几乎晕厥过去。 樵夫似乎知道我的想法般及时用手搀住我,笑道:“就知道侬一听说就没底了,告诉侬,还有个稍远的路途可以走。从这往西北走二十里,会有个镇店叫沙巴镇,从那里可拐道去荥都城,那是巴国的都城,从那里坐车去水,过河就能到招摇山咯。” 说完樵夫松开手回到他的柴火边,扛起柴火头也不回的向西南而去,边走还边吟唱着那首歌。 安晓怡在我的身后见我与那樵夫说了半天话,最后直到樵夫离去才敢上前问怎么回事,我将事情原委告知于她,晓怡有些担心的问我怎么办,我犹豫了一下说:“为今之计,也只有去巴国一趟了。” ; 第四十六章 投宿镇店 说来二十里山路不算什么,我们按樵夫所指找到了往西北的山道,很快便来到一个大镇店前面,不过现在天已是全黑,而且渐有阴云密布。 妈妈咪呀,我心说,这一段的好天气竟又忘了这里会下雨,若不是按樵夫指引也许今夜在山路上就得挨雨淋。 再看眼前的这个镇店,它坐落在众山环抱当中的一块盆地中,左右尽是茂密的树林。这个镇店也很大,都是大条石砌筑成的矩形房屋,整整齐齐的呈方格状分布开去。整个镇店的道路都是方砖铺成,迎着我们面前的是一条较宽敞的道路,我想这就是主街吧。 因为天黑下来的关系,本该热闹的街市显得很冷清,不过过往的房屋都亮着灯,还显得不是那么死气。 我们是怕错过了宿头,赶紧跑向主街并沿着两厢寻找旅店。当然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这里的文字,终于我们在一家还开着门悬挂着旗幡的店铺前停了下来。不过我们在店前伫立好久,因为我搞不清这里到底是饭馆还是旅店。 只见在这家店顺着门是张柜台,往里面很容易就能看到整齐的排列着方桌板凳,但没有一个客人。 也许是我们在外站久了,终于引得店里人的注意。有个瘦小的年轻伙计跑了出来,对我们哈腰笑道:“嘿,咱说三位呀!怎的还矗在外面呢?这眼看就要下雨了,还不快进店里来。是吃饭住店可以慢慢商量,总好过一会儿被雨淋湿,那可不好咯。” 我一听这伙计一口流利的惯口说的实在好听,这话说的不仅客气,而且显得很关心客人的样子,让客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我自是很受用的,亦知道这就是一家旅店。就带着大个子和安晓怡走了进去。 刚进门在柜台后站立的掌柜赶紧叫道:“哟,三位远来的客爷,一看就是走长道的。长路漫漫风尘仆仆,这天也黑了三位,还不快住进咱这里来,要换别家怕是打烊了,一会儿不瞒三位,本店也要关门,三位真是幸运,是要两间房吗?” 我瞅着这位掌柜,他大约五十来岁,生得富态,穿着一件衔金边的青色锦褂,头戴一顶四方的黑帽,唇上留着一撇小黑胡,显得精神十足的样子。 我想先前见的店伙计就够巧舌如簧了,而眼前的掌柜就更胜一筹,几句话之间已经将我们三人的住房定了下来。生意经做到如此地步,实只能用佩服来形容了。 不过我也不是任人摆布之人,想想笑着说:“掌柜且慢,先别安排房间。我还不知道贵店的房间规格如何,多少收费啊!” 掌柜略一皱眉,然后笑道:“这位客爷,本人可以郑重表示,本店即使不是这个镇最好的宿店,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位客爷一看就不一般,定能配得上你的身份。” 我心说我那有什么身份啊!不过他这么说我爱听,也就凑活受用了吧。 “至于收费嘛……”掌柜略作迟疑状,我却已将一粒金豆子放在柜台上,什么话也不说。 掌柜一见金豆子顿时脸色一变,看看我再瞅瞅它,脸上立马就浮现出商人贪婪的神色来,但马上他又像痛下决心似的叹口气说:“这位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这一出手果真不一般。奈何小店本小利薄,换不开这些钱。这金咖喱……别说能支付一宿费用就是把小店拆了再盖新的,也有的剩啊!” 我见掌柜双眼直盯着我手中的金豆,不!应该是金咖喱,一副欲去还留的模样就感觉逗。便说:“我知道的,但这金咖喱既然拿出来了,就不好再收回去。其实我用它也不是支付你们店钱,而是想问掌柜,不!应该说是老板,愿意让我盘下这家店吗?” “什么?”我此言一出,在屋里所有人都惊呼一声。店掌柜这才又仔细打量我们三人一番,认真的问:“你们三位到底是哪里人?” 我感觉掌柜脸色有些不正常,心不知是那句话说错了。但事以至此不敢犹疑,也亏得在见过左伊考后我已将词想好,便镇静自若的说:“我是从海外而来的客商,奉我国国王差遣要前往招摇山朝圣,我顺便还想做些生意。但不想中途遇上风暴,将我的随众与行李都卷走了。我身边的人就剩下他们这两人和一些财物。偶然来到宝方,不为别的,只想靠点本钱有个立锥之地。如果老板不愿放弃自己的店铺,我想投资也行。” “海外?”掌柜抹着他那小黑胡说,“本人年轻时也曾出海做过生意,可未曾见过你们这种打扮的人啊!” 我心说这可坏了,是遇上老油条啦!而且我也为我们身穿的汜族服装而感慨,他们一族的保密工作做的真好,近三千年当真不为外界所知。 当然我是不会吐露他们部族的秘密的,但也为此犯难不知该答什么。吭吭哧哧的说:“我们是来自更远的海外啦!……是……” “”安晓怡在我身边这时小声的报了一个国名,我虽是猛然听到,却也记下了,便向掌柜报出这个名字。 “嗯,”掌柜若有所思的应道:“听说过,道是挺远的。虽然旱路难行但若走海路还有可能。不过说来你们这一行人也真是不容易啊!” 我慌忙点头称是,但心中却是纳闷,晓怡告诉我的是哪国名,倒真是有用。 “抱歉啊这位爷,恕本人刚才失礼,因为本国现在与邻国正处于交战状态,所以上面有令盘查可疑的外人。不过打三位一进门咱就瞅出三位不是可疑人,但到外面可要小心。嗯,不知爷你可有通关文牒?” 通关文牒这东西我知道,西游记中唐僧过关时用的。但我不曾想在这个世界自己遇上了这类事。只好摇头说:“我的文牒在风暴中遗失了,正不知怎么办好呢!” “这可就不好办了,”掌柜有些失望的发出啧啧之声说,“没有文牒就证明不了三位身份,如果遇到官兵查问一定会被当贼人捉住。而所立的文书交易也都无效……” “诶,”掌柜突然惊喜的叫道,“事情还是好解决的,你们三人可以去县公所找县正老爷开个公文就可证明身份,那么你们所立的文书交易就作数了。当然途中还会有许多官兵设的路卡查验,你们还需先到这附近的军营领取证明。” 掌柜的话初时让我有些糊涂,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同时也觉得实不敢小看这个人精。这位掌柜的确是太会盘算了,他肯定是不愿意卖掉自己的店的,但对我投资的后话却是很愿意的。但碍于我们三人都是没有身份证明的外地人,无法形成合法的交易程序,他才会如此热心的指点我们迷津。 ; 第四十七章 雨夜惊雷 “好啦,那先让我们签文书吧。”掌柜突然说道,然后很麻利的从柜台中拿出笔砚纸张,在两张之上刷刷点点的写好两份文书,交给我看。 我对这位掌柜的速度感到很吃惊,同时对文书上的字也震惊不小,这两份文字……我竟不认识。 在我眼前呈现的是歪歪扭扭的近似蝌蚪的文字,莫非是传说中的蝌蚪文?我心说,同时也埋怨女娲赐的宝贝能让我听懂这地的语言,却为什么看不懂文字呢?乖乖,开外挂也弄个全乎点的的吧!你既然都为我配了个快译通了,也不差个金山词霸吧! 不过我是谁啊,怎能在外人面前露怯,便装作认真的审了几眼,对那掌柜说:“嗯,不错。那我们互摁手印吧。” 掌柜也不犹豫,忙不迭答应:“好好,摁手印显得才真诚。” 于是我们各摁下手印,签下了这份暂没有效力的协议,并互相收好。掌柜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粒金咖喱收好,我也叫他安排我们住宿。 这时晓怡才拉住我让我问掌柜有水洗澡没,我才想到我们三人自从汜林出来这么多天来都没洗过澡,浑身上下看起来虽不脏但也是味道很重,便让掌柜安排洗澡的地方。 掌柜笑道:“这个倒是容易,现在正是宿头,炉灶上正烧着滚开的水。只是三位不好意思错过了餐头,咱没法给你们安排餐饮……” 我说:“这倒是不妨,我们有吃的,目前就是想洗个澡,冲冲多天的晦气。还敢问掌柜的今天是什么日子?” 掌柜答道:“今天是乙酉年未月己子日,这位爷。” 我点点头笑笑,便让他们领我们去房间。因为我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所以由掌柜亲自引领我们去了后边,留前堂伙计关门打烊。我与掌柜走出店铺后面,这才发现原来这后面还有个院落,院里盖着两间二层小楼,那一个个亮着灯的房间表明这就是客房了,而且住的人不少。 这时天空已经淅沥沥开始下起雨来,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我抬头望天,很是幸运自己做出的这个选择。 因为安晓怡是女孩子,所以她单独住一间房,不过房间离我们很近,这样彼此能够关照住。其他的房间虽都亮着灯,但没人出来。也是,马上就要大雨倾盆了,谁还吃饱撑的出来淋雨啊?我想着笑笑,走进了为自己安排的房间。我们的房间在二楼左手第三间,一进去便感到一种很爽快的感觉。掌柜的没说假话,他的这家店的确是不错,青石砌成的墙被平整的抹上了一层白灰,靠窗的墙边摆着一张很宽的床,屋子不大但很干净,桌椅箱柜一应俱全。在正对着门右面的墙前立着一扇折叠屏风,听掌柜说那里就是供洗澡的场所,有一个很大的澡盆,现在已经兑满了热水,如果需要兑凉水或要换水的话只要吩咐客房伙计就行了。嘱咐完掌柜退了出去,屋里只留下我和大个子。 我让大个子先洗,他洗完了我又洗,这下真是轻快了不少。大个子等我洗完澡,店伙计也把洗澡的东西收拾完毕后才对我嘟囔道:“我说你这个臭小子,你真当那些金子是你的了,花起来连眼都不眨一下。哼,你别以为你和那老板聊得热火朝天就以为我们是傻瓜。我们是听不懂那老板的话,可你的话我们还听得懂。你干嘛要买下这座店铺,难不成你真的想在此安家不回去了吗?” 唉,大个子你实在是误会我了啊!我并不在乎这份文书以及它所产生的价值,只是当成我们在这个世界存在的一种寄托。而金咖喱也不是白花,这个行为至少让我知晓了金子的价值,同时也换了许多能花费的零钱。 “大个子,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无依无靠,所以必须靠自己为自己安置一个避风的港湾,你说对吧。” 我拍拍大个子的肩头,又注视着窗外下的雨对大个子说,大个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是第一次,我发誓也是唯一一次,我跟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本来我和大个子瞅屋里这张床挺大的,料是睡两个人不成问题,再加上屋里确实没有其他铺盖可以用,我和大个子便商量就睡一张床上将就一夜。没想到大个子的睡姿那么差,睡觉时竟然压在我身上。他那么重的身体我怎么受的了,只好拼命将他推到一旁。而他这时竟还放屁…… 我呸呸呸!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熟的,但很快就被吵醒了。当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觉窗外天还是黑的,虽然没有闷雷响了,但雨还是不小不大的下着。只听门外有悉悉簌簌的声音,我不由恼火,便高声喝道:“奶奶的是哪个王八蛋不睡觉,打扰老子清静。滚!” 却见门一开,大个子从外面闪身进来。我顿时一惊,但大个子却摆手让我安静,并上前悄声对我说:“嘘,小声点。外边出事了,有大兵来查人。掌柜的刚才派人来告诉我们让快走。” 靠,不会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都这么半夜三更还下着雨,真没想到还是挡不住人来。我清楚我们三个现在是黑户,一旦被捉谁知这个国家法律会怎么发落我们。可是怎么逃啊!我一急便没了办法。突然我一拍脑门,想到了!我想到了! 安晓怡现在在哪呢? 真是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大个子赫然醒悟说:“妈呀!我忘了。我这就去叫她去。” 说着大个子回头就往屋外跑,我则是连穿衣服带蹬鞋忙得不亦乐乎。谁知大个子刚到了门口,房门就被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踹开了,他们乌泱的涌进来,不由分说便将我们绳捆索绑,押了出去。 “你们凭什么捉我,快放开我!我是无罪的!”我边挣扎边大声对身边士兵疾呼,可是他们却一点反应爷也没有,一直押着我们前进。 当我下了楼发现院子前庭围了好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一直延伸到前面饭堂里。这些士兵押着我们吵吵嚷嚷的分开人群,就进到屋内。我就见这屋里有好多人排着队,一个士兵拿着店里的花名册正在逐一核对。还有许多手持长矛身穿盔甲的士兵笔直的站立一侧。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斜靠在一张方桌旁,头盔被撂在桌上。他大腿跷二腿的坐在板凳上,掌柜的则在旁小心伺候着。 ; 第四十八章 我的暴怒,无理的盘查 那军官三十多岁年龄,瘦脸尖下巴,三角眼,嘴角两撇狗油胡,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一看就知道平日飞扬跋扈惯了。只是浑身如落汤鸡似的模样却也让人感到好笑。 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正好逢那军官讲话,他对那些旅人们叫嚷道:“别瞎咋呼啊!你们都没什么可抱怨的,现在是乱世,是战争年月。作为咱们这些军人随时盘查,也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只要好好的配合就是。妈妈的,下这么大的雨,冒着随时会有山崩的危险老子来到这,你们说老子给他哪个爷报怨?” 在场的人都不敢应声,都只继续排队等着指认自己的名字,那军官才志得意满的点点头,这会儿才看到我们。就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报告,”有名押解我们的士兵向他回禀说,“这两个人逃避检查,所以被我们捉来了。” “逃避检查?很是可疑啊!”那军官听罢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起我来。 我赶紧赔笑说:“这位军老爷,一切都是误会。我们是根本不知道有查验这回事,不然我们不会不及时来的。” “误会?”那军官冲我冷哼一声说,“那现在查验也不晚那,说说吧!你们都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此时我心中是极其苦闷,现在这种情况是我最怕的。我们这三个人是来自于不同于这个世界的人,所以除了不具备这个世界应有的知识外,同样没有相应的身份。因此我在能避免的情况下,不想与这个世界的国家有接触,这样总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事与愿违的是,这种想法是很天真且不切实际的,在某一个世界生存,如何不去与这个世界存在的国家接触,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你远居山林,与外界隔绝。显然,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做不到的。 所以当下是要解决这个困境才是,我赶紧再挤出些笑容对那军官说:“这位军老爷,我啊是从海外来的客商,这个(大个子)是我伙计。我们这一行人是在汜林那遭遇到风暴,误走于此,很多东西都丢了……” “老子不听那多,就问你的名字。嗯对了,你说你是从海外来的,有通关文牒吗?”那军官只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问我。 我无言以对,心中犯愁。不是说我不敢报自己的名字,是因为我知道掌柜的花名册上没署我的名,报也没用。而且通关文牒这类东西我压根没有,你让我拿什么出来。 那军官见我闷不吭声,不由冷笑道:“怎么不说话啊!不会是没有吧?没有你在老子面前装什么相?” 他的眼神中尽是嘲笑,然后说:“据我们线报,有两男一女三个陌生人穿越八十盘偷偷摸摸的进入国境,不会就是你们吧?说,那个女的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我还未去找就被你们捉来了!我恼怒的想,但现在却很担心晓怡的安危。正在我胡思乱想时,又有一群士兵推掇着一个女的进来了。我一看竟是晓怡,却见她浑身上下湿透,身上还有淤青,显然挨过打。 “晓怡你怎么了,混蛋你竟打人!”我冲晓怡担心的喊道,然后狠瞪着军官。 “哈!你们果然是敌国派来的奸细!”那军官突然冲我腹部就是一拳,打得我当即便疼的跪在地上,感觉肚子里七荤八素的一股涌到嗓子眼,又被我压了下来。然后我又被两名士兵提了起来。 “打你又咋样!”那军官凑在我面前冷眼看我说,“你们这群敌国的人有什么好心疼的!你们害老子大半夜的还得冒雨到处寻觅,打你们几下又怎么样呢?” 军官说完站起身来指挥他的手下说:“好啦!奸细已经捉住,咱们可以收队了。让那帮龟孙子回去歇去吧!咱们走!” 有个好事的士兵上前讨好说:“队长你这次可是立大工了!只是若有好处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军官看着他思索了下说:“那女的回去尽你们玩吧,只要别弄死了!男的收押!财物没收充公!” “谢谢队长!”那名士兵一脸坏笑的对军官点头哈腰道。 他们的对话就在我的当面,我一听说他们要对晓怡不利时,不免有些激眼,不顾自己的疼痛高声喊道:“等一等!你们这群混蛋!你们别想对我们无理,否则你们会后悔的!” “喏,”军官斜眼看看我,冷哼道,“你们不就是奸细嘛,老子干啥会后悔啊?” “我们可不是一般人,之所以不敢跟你说是怕你们承受不起!”我怒道,但话出口便觉无措,这说“我们不是一般人“纯属一时气话,可要说我们不是一般人却又是那般人呢? 可是现在这种形式已不允许我有任何退缩,我仍是怒目而视的对着那军官。那军官果是一愣神,然后笑道:“你们身份不一般?我们承受不起?别笑死人了。难不成你们是王差不成。”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已有了想法,所以也冷静了许多,不由也笑道:“我们当然不是什么王差,但我们是神使,女娲娘娘的神使!” 我拿大个子的脑袋起誓,以下我的发言真实可信,绝无半点虚假成分: 就在我说出那一番话后,大堂内的时间竟一下子停滞住了,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闻听此言的一瞬间,整个空间声息皆无,就连刚才还哗哗而下的雨声也听不到了。我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切,并未感觉自己有了控制时间的能力…… 良久,那军官先反应过来,看到他脸上写满了狐疑、猜忌、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心里就感觉很爽。 “那位老弟,可不要开玩笑。被当成奸细还有辩解的可能。若是犯了亵神罪可是要被碎尸万段的!”店掌柜出言提醒道。 “臭柜子的你少多嘴!”军官冲掌柜骂道,吓得掌柜不敢言语了,然后他转向我说:“这位……大神,玩笑可开大了点吧。那位柜子说的没错,犯亵神罪是要碎尸万段,更不用说亵渎的是女娲娘娘的神威,那处罚……除非你能拿出什么证明,不然……” 说实话我很是讨厌这个军官的表情,便说:“证据就在我的脖子里挂着,不过我双手绑着无法给你看。当然你可以自己拿出来鉴赏鉴赏,只是你要小心犯了亵神罪……” 那军官看着我的眼神脑门已经溢出了汗,他忙让手下将我的绑绳松开,然后我将脖项上挂着的玉玦露出来让在场人看。 ; 第四十九章 风雨欲去人且安 那军官看着我的眼神脑门已经溢出了汗,他忙让手下将我的绑绳松开,然后我将脖项上挂着的玉玦露出来让在场人看。 这其实就是我这次反将压的宝,这玉玦是传说女娲娘娘亲赐给汜林寨并转交给我的神器,它的神力我也亲自感受到了,应该能证明我与女娲的关系。但仅希望眼下这些人不是那种不识货的土鳖才好。 果然,当我将玉玦刚一拿出,以那军官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得煞白,忙不迭的向我跪倒。 我冲那军官眼一瞪,呵斥道:“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你还捆着我的同伴干吗?” 经我这一提醒那军官如梦方醒的叫道:“啊!对对对!”忙令几个人将安晓怡和大个子的绑绳松开,我让他们都站我身后,这才又说: “我乃女娲娘娘驾下……辟犀大神是也!此乃(安晓怡)九天仙女,此乃(大个子)镇天神将是也。我们三神是奉娘娘所差周游列国,体恤民情。未免暴露身份不得不隐藏实力,遁化人形。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在此处竟会受到尔等这般羞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几乎是气急败坏的作了自我介绍,最后还破口大骂道。面对我的愤怒,以军官为首的军兵们浑身都抖个不停。军官还提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说:“神爷,这都与小的们无干啊!下来捉奸细是上面派下来的活,小的们也是职位所在,不得不干呀!” “是啊!捉拿奸细是上峰所差,你们是职责所在,这我不怪你们。”我说,但语气一沉,“但是,这飞扬跋扈,不问青红皂白乱捉人、打人,甚至还侮辱人,也是职责所在吗?” 那军官浑身打个冷战,忙不迭的向我磕头喊道:“神爷恕罪!神爷咱该死!神爷就饶了小的这次吧!” 说完他便开始扇自己的脸,回身又鼓动绑我们的士兵们一起扇。看到他们这样,我心中不免产生无限感慨。在我混迹社会之时,这类人见多了。无不是些自以为是,奉迎拍马,见风使舵之徒。不过想的多了,我又不免有些气馁,因为我感到自身同他们相比,其实也好不过哪去。无非就是些混日子讨生活的低级技能。 我也清楚凡事不可做过的道理,因此见他们也打累了,我的气也消下去些。这才说:“好啦!这次我且饶了你们。不过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待人要和气,不可妄自尊大。即使是执法也要有节制,不可再伤人!如若此类事件再有发生,我可饶不了你们!” 那些平日作威作福的军人们的两面脸这时都肿的跟红苹果似的,但听说我不于追究他们的过失无不欢悦,那军官带头向我道声谢后便领人灰溜溜道声离开旅馆走了。 当那群军兵都离开之后,我的心才放松下来,下来就想去看晓怡的伤势,但此时却发现屋里还跪着一大帮的人。这才想到这些都是本店住的各地旅人。忙对他们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还不快起来。这天可还没亮呢,还可以再睡会儿。” 店掌柜带头冲我拜道:“我们不知神使爷爷到此,有款待不周之处还请神使爷爷恕罪!” 旁边的众人也接口禀告道:“我们不知神使爷爷到此,实在罪有应得。” “小的今天能得览神使尊颜,实在是前世有幸。” 我赶紧摆手说:“大家不要这样好不好,本人虽是神使,但奉娘娘谕旨巡游人间,不好招人耳目,这次事件乃是不得已才暴露了身份。在场的各位快些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可将今日之事传说出去。万一有谁敢将这事说给外人听,任我在何处知道定然不饶!” 我一番讲道理带吓唬终于是有了效果,在场的诸人互相看了看,才纷纷起身于我行礼后离开这间厅堂。等人们都走散了我才来到晓怡身旁,将她先搀到一张桌前坐好,关心的问:“晓怡你伤的怎么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安晓怡此时像是缓回点精神,她握住我的手,两眼尽是泪水,但终究没有流下来。 大个子见此情景很是气愤的对我说:“臭小子,我是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了,但凭你说的话还是清楚事情的。你既然已经控制住了局面为什么还放那些混蛋走!你看他们把丫头打的,怎么浑身都是伤啊!” 我很是恼火的叫道:“臭大个子,你以为我想轻饶他们吗?可是我们现在无能为力啊!能让他们赔个不是,心有余悸的走了已是最大的极限啦,万一逼得他们紧了,他们那多人马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大个子点头称是,但还是不甘心的叹了口气。这时店掌柜小心的凑到我们近前问:“神使爷爷……” 我被他这么一叫倒有些不好意思,便扭头对他说:“掌柜的,我不是说过别这么叫嘛,要称呼就叫老板吧。” 掌柜的听说这脸上不免兴奋之色,很是激动的说:“老板……这么说爷您还愿继续那份合约?” 我笑道:“为什么不呢?我想我没说过不要与你合作的事了。” “不是,咱只是担心咱一个凡人的身份没资格同神在一起合作。”掌柜仍是很小心的说。 我也仍是笑笑:“我现在不就是个凡人嘛,没关系你只管接受就好啦!这也是我的任务之一了。” 掌柜听我这么说脸上不安的神色才放轻松,然后很关心的看着安晓怡问我:“那位神使奶奶伤的重不重啊?” 只听安晓怡那边轻叹一声,我闻声扭头看时,却见安晓怡并无异常,神情已经恢复了许多,正趴在桌上瞅着我看。 我忙将注意力移开,又回到掌柜身上说:“看样子无啥大碍,不过你还是叫个郎中来给瞅瞅。另外不好意思,能先给我点现钱吗?” 掌柜稍时一愣,马上明白的点点头说:“可以可以,您都是老板了,拿多少钱都行啊!您要多少?” 我暗自一笑,只说让他看着给,他想想就离开了,少时抱回一个小包袱,他将包袱放在桌上展开让我看,我就见里面大大小小有数千枚铜币,大个是方形中间有个眼儿,小的有刀币、笔币,更小的是方形方孔的钱币。 我看着这些钱,根本就是不明所以,便斜眼瞅掌柜,询问道:“掌柜啊!能详细的介绍一下这些钱币的兑换情况吗?” 掌柜先是一惊,急忙试探的问道:“老板你这是要考咱吗?” 我肯定的点头说:“没错!就是要考你!答吧。” ; 第五十章 突然而至的官兵 掌柜显得很是紧张,但还是很流利的叙述道:“这包里共有一千枚铜钱,其中大钱百枚,价值千武币,武币二百枚,价值两千文币,文币三百枚,价值三千小钱,小钱四百枚,总共十二万三千四百钱。这三百枚大钱等于一锭银子,” 掌柜说到这时脑门已经冒汗,我却瞪他一眼让他继续说。他忙答应道:“这个……三百锭银子大约等于一粒金咖喱……” 听掌柜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这才清楚金咖喱的价值,原来这么值钱啊!唉,若早知道就不会急于出手了。同时也明白掌柜紧张的原因。 假如我给他的金咖喱价值三百锭银子,可掌柜给我的现钱却连一锭银子的一半都不到,可见掌柜小气到极点。不过也不算什么了,这商人本质就是将利益最大化,且付出最小化,说穿了就是商人的本质就是小气,区别就在于小气的程度。我眼前的这位掌柜,堪称最极致化的商人,只是他现在似乎还没把自己的身份关系调整好,所以势必需要我警告他一下。 当然,警告并非训斥或是责罚,像我这般一声质问、一个眼神,只要是这个人够聪明,一切也都够了。 就这样天也逐渐亮了开去,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掌柜请来的郎中为晓怡验了验伤,说是皮外伤,安心静养就好,所有的人这才放心。可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家都是了无睡意。我便让大个子照顾安晓怡,我则与掌柜坐下攀谈,好多了解一些事情。 掌柜的倒是个健谈的人,我也终于知道他叫羽吉,现年五十五岁,祖居于此。他年轻时因家贫就四处闯荡,作了一番生意发了财,这才回到家乡。遗憾的是在外奔波十数载,父母都已作古,而他四十不惑,也无有妻室。一时间便有些心灰意懒,就在本地开了这家旅店安身立命,这一晃又是十数载春秋。 “唉,岁月流失如白驹过隙,年轻时曾立下宏世大愿,要光耀门楣让二老享福。未曾想时间飞快不回头,到头来虽立下一番家业却是一场空。我上不能敬老送终,下无有子嗣绕膝,这一辈子不是白活了嘛!” 看着羽吉掌柜不住的仰天感慨,我的心也不免酸楚,想到自己的父母会因我这么多日子了无踪迹而担心,可我却从没真心的考虑过他们。想到自己二十多岁还在家啃老,而父母却是无怨无悔的支持着我,只是希望我能多陪陪他们,多听听他们说话…… 算了,多想无益,时间是不等人的。为今之计还是赶紧找到女娲,让我回去。想到这我便向掌柜打听此地的风土人情来。 掌柜略一思索便向我描述了一番他的印象,他年轻时四处奔波,踏遍了南山域包括海外所有的国家。但总体感觉还是自己国家好。 “这可不是因为本人是本地人就自夸,咱们巴国,领土广袤资源丰富,虽然被众山环抱但并不闭塞。咱们的国王现年才二十多岁,但天资聪慧年富力强,在他的带领下咱们国可说是国泰民安乐,风和万事兴啊!” 说到得意处,掌柜还有些夸张的晃晃脑袋,逗得我一乐。不过掌柜很快就面露愁容说:“遗憾的说是,近年来咱们巴国老是遭到邻国流黄辛氏国的骚扰,战火频发,弄得这块的客流量锐减。哼,他们一定是眼气咱们的幸福生活。” “是吗?战争……”我心中暗想,自打过了八十盘后所经历的事情,无不与这不断提起的战争有关,却不知同巴国交战中的邻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正在我们说话之际,却见店前伙计急如星火的跑进店里,大声喊道:“祸事啦祸事啦!有一大队官兵正向这里过来了,目前已到了镇子口啦!” “什么?”掌柜的吃惊的站起身,然后看看我,见我无有慌张的表情,方才稳定住心神坐了下来。然后训斥那伙计说:“咱说你这小子毛躁什么,没看神使爷爷在这坐着吗?即使……他们来再多人……又能怎么样呢?” 对于掌柜的说法我无可置评,我之所以是面无惧色完全是一种豁出去的想法,反正是躲不过去的祸事,还不如硬接以观其变。反正我就是神使,看那帮当兵的能奈我何。 片刻就听大门外马挂峦铃之声,我料想人是到了。果然一会儿从门外进来两名将军打扮的人,都是头顶头盔,身穿软甲,背系披风,腰悬宝剑,他们下身穿着白色短裙,脚蹬软梢的皮靴。两个人个头都很高大,一进旅店就先左右环顾一番。 “两位将军,咱是这家店的掌柜,请问您们来小店有事吗?”掌柜赶紧迎上前笑脸问道。 两名将军中的一个黑眼睛的冲掌柜略一抱拳说:“这位掌柜,不知神使大人可否在你店里歇息,请容我们见面。” 掌柜知道我并不想轻易与这些军人打招呼,虽然我就坐在原处未动,但他仍回答说:“神使爷爷他们是住在这店里,不过现在并不在店中,可能是出去哪逛了吧。这咱可不知道了。” 那两名将军略显意外的神色,但并不说话,只是驻足在原处不走。我原想熬煎他们一段时间,让他们知难而退。谁知等了许久,这两位将军却没走的意思。 这是一定要等到我才算罢休吗?我在旁边观察边想。起初店掌柜还有几次好意给他们泡茶让座,在遭到几次婉拒后也不理他们了。 又过多时,他们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我的心不免产生些愧疚的念头来,是否是我做的太过分了,毕竟这两名将军同昨夜那军官不是同样人,我是否太拿有色眼镜看人啦? 正在我犹豫是否出言相见之时,大个子却从店后走了出来,他一见我便高声叫道:“嗨!臭小子你发什么呆呢!这么长时间都不去看丫头,丫头可急坏了!” 他那瓮声瓮气的声音突然响起,不仅将我吓得不轻,也惊动了那两名将军。那两将军上下扫视了大个子一番,面露讶异。 “是报告中三位神使大人中的一个。”他们互相看了看说。 我听到不觉叹了口气,大个子那如同黑镔塔的身躯到那都引人瞩目,因此也没隐蔽的可能。别问,这回我也暴露了。 ; 第五十一章 赔礼解释 而大个子此时也注意到那两名将军,面色一下就阴沉下来。想来也正常,昨夜他吃过这些人的苦头,哪可能轻易忘记。 “喂,大个子克制点。这些虽然也是军人,但不是昨天的那些人。我们先看看他们有什么打算再做计较,别忘了我们现在都是神使!” 我害怕大个子会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而惹出事来,忙小声提醒道。 “放心,我并是鲁莽之人,你只管去和他们对话,如果有什么异常我会相机而动的。”大个子走到我身边,用手扳住桌边,作掀翻之势。 我轻叹口气,就继续注视那两名将军,那其中稍微年长的棕色眼睛的将军上前问我:“敢问两位可否是神使大人?” 我点头称是,但当我正想追问他们要做什么时,他们却突然单膝向我跪倒,棕色眼睛的将军先说:“我是巴国苏翠山要塞镇守大将齐巴赫,” 黑眼睛将军也忙接口说:“我是苏翠山要塞第一营营官少将方伯亚!” 我见这两名将军都自报了姓名,料想他们不是来寻衅滋事的,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再注意听他们说话。 齐巴赫略等了一会儿,并未听我言语,便忍不住先说道:“我……末将在昨晚接到线报称,在小巴山发现两男一女三名可疑人员穿越八十盘进入国内。因为现在是战争时期,末将担心是敌国派来的细作,所以就让一营营官派出一小队前往打探。没想到该小队竟冲撞到神使大人,末将深感万分抱歉。” “切,说的倒轻巧。”我对这位叫齐巴赫将军谨慎的用词嗤之以鼻,这完全就是减轻责任的表现。所以我不由得说出了口,但嘴即以张开,就不好闭上了。于是我还是继续说:“这位大将军,如果你的属下仅仅是冲撞我们一下的话,我也可当做职责或是本质如此不去计较。可是他们昨夜的表现仅仅是冲撞而已吗?殴打、谩骂、出言不逊,他是老几啊!竟还摆出一副跩的不轻的样子,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模样!兔崽子的!” 我越说越来气,禁不住高声喝骂道。而这表现像是太过激烈了,竟唬得那两名将军体似筛糠般的颤抖起来。 那名叫方伯亚的将军忙把头低下说:“是末将,都是末将的责任。那人是末将的手下,第三小队队长洛吉。是末将用人不善,不通管教……还望神使大人恕罪……不!是责罚!” “是得好好责罚他们一下,一定要他们记住这次教训,让他们知道以后怎么为人!”我接着方伯亚的话大声训斥道。 “没错,神使大人说的不错。”这时齐巴赫突然说道,“对于这类败坏军纪,胡作非为的人末将一定严惩不贷,禀神使大人,末将早已将他们三十五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这就对了。”我随口应道,但片刻才反应过来,惊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齐巴赫显得有些愕然,片刻才答复说:“末将是说已将那三十五人斩首示众……哦,神使的意思是不是处罚太轻了?也对,按亵神罪论处应碎尸万段的。末将这就下令将那些人尸体跺碎!” “不用不用!”我忙摆手阻止道,“这样处罚已经可以了,娘娘性善,不可再妄生血腥了。” 齐巴赫嗯了一声不在说话,但我心底却是震颤不已。说实话昨夜的那帮人我的确很讨厌,对他们的行为也很恼火,也应受到严厉惩罚,但总感觉罪不至死。可是在那将军口中,三十五条性命就被一句话轻易抹杀掉了。什么叫杀人魔王这回可让我见识到了。但在可怜那些人悲惨命运的同时,我还是非常担心自己的安危。假如我是真正的神使的话,什么也不用说,可我知道自己是情势所迫冒充的,尚若是露出些马脚来,那我们三人的命运会是……不敢想! 不敢想,甚至得说无法去想,因为那叫齐巴赫的将军的一句话几乎让我遭到了五雷轰顶的打击。 他说:“虽然得罪神使大人的那些人末将已经给予应有的惩罚,但这并不能消除末将本身的罪责,还请神使尊架三位能莅临本要塞,也好让末将谢罪。末将还听说那位女神使受了重伤,那到了要塞末将会请最好的医生医治的。还请神使大人恩准,不然末将二人唯有以死谢罪了。” 说着他们二人都匍匐跪倒,浑身发颤。这个样子我能表现的只有无奈,犹豫间只好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我同大个子把话讲明,他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最后说:“我也不想了,既然你都已经答应他们了,就跟过去看看吧。” 那两名将军见我们同意了他们的请求,都欣喜的站起身,招呼外面等候的军兵进来,替我们拿行李,我陪着他们来到安晓怡的房间,同她讲了这件事情。安晓怡冲我莞尔一笑说:“既然他们有道歉的意思,而且你也作了决定,我就随你去吧。” 我见晓怡也同意了便让一个士兵去背她,起初晓怡还有些不肯,但我对她说这都是那两名将军的一番心意,咱们既然原谅他们就干脆的接受他们的好意,晓怡这才很是不情愿的让那士兵将她背起。 旅店里一下子就很热闹,我也是看到这两名将军带来很多的兵马,引得镇上人们的围观,不无担心的问他们:“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不怕暴露我的身份吗?” 齐巴赫对我说:“这点神使大人不用在意,对外末将会说是王差来访,因为现在是战乱时期,为保护王差大人安全也应带这么多兵马保护。” 我不由得在内心中佩服这位将军的老成,看来在到这之前他都已经将事情考虑的很全面了。他带来的兵马大约在两百人上下,一色的轻骑兵,马匹都是我从未见过的高头大马,多是灰黑的颜色。齐巴赫为我们准备的是一辆两匹马拉的蓬车,但大个子嫌车辆太小,坚持着要骑马,亏得齐巴赫当真多带了几匹,就让大个子骑上了。 这样一通忙活就当真要走了,临行前我还是对这家旅店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掌柜向我表示以后他会将旅店改名为辟犀旅店,并努力做大做强,我闻之笑笑。也就在此刻,我猛然记起曾帮助我们的左伊考一家,就告诉齐巴赫将军这件事情,请他将左伊考一家迁到这个镇子住。同时我又嘱咐掌柜,让他多关照一下左伊考的家庭。 ; 第五十二章 马车惊魂 多余的话不需多说,掌柜自然明白,齐巴赫也答应了我交待的事,我见一切都安排的妥当,这才上了小车,而安晓怡则已在车上坐着休息了。她见我上来冲我一笑说:“都安排妥当了吧,我的神使大人。” 我被她没头没脑的这一句问蒙了,只当是普通的问询答道:“嗯,都安排好了,现在只等到了那个什么要塞安排你休息就好了。” “呵,瞧你把我说的多弱似的,我可没有林黛玉那般娇贵。是吧?我的神使大人。” 我听晓怡这会儿说话怪怪的,很是不解的问:“晓怡你是怎么了,干嘛一口一个神使大人的叫啊?你不也是神使大人嘛……” 说到最后的话时,我刻意将声音压低凑近晓怡说。但晓怡则是将身体往旁一挪,笑说:“虽然同是神使……但我觉得我们间的距离……似乎有些近了点,这样好像会让周遭的人误会,甚至某个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以为别人都是傻瓜……所以我们彼此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被晓怡这么一说让我脑门溢出许多汗来,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可怕,怎么我脑子里就那么一丁点龌龊的想法都被她瞧出来了,看来女人对于自己年龄的意识也是太强了。没办法,为了缓和矛盾,我只好向她道歉了。 “对不起,”我说道,“是我不该有那种想法……” “傻瓜,干嘛要道歉啊。” 停留了少许时间,就听晓怡喃喃说道,我抬头偷望了她一眼,却见她满脸一片桃粉之色。 车辆晃悠悠的前进着,我和晓怡在车中坐着相对无言,也许是刚才到来的那份尴尬还没消散吧。我正正身体,扭身掀起帘子向外看,想以此转移注意力,这个小窗是竹皮编制成的,上面有很多网格。 我见方伯亚骑着马正在我的窗口位置,便敲了敲窗户,引起了方伯亚的注意,他催马靠近我跟前透过窗口问:“神使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我想了想问:“我们现在是去哪个方向啊?” 方伯亚赶紧答道:“回神使大人,我们现在正往东南方向行进。” 我听了有些疑惑,问:“往东南走不是我来时的方向吗?” “回神使大人,”方伯亚回答说,“是这样的,因为我们的要塞位于边境的苏翠山,必须绕过小巴山。” 这回我是听明白了,可就是不知道这苏翠山是何所在。但这样的问题不好问别人,只得问身边的晓怡。可是由于先前与她对话产生了一定的芥蒂,使我总是很难堪面对,不过我也不想就这样僵持着,遂鼓足勇气对晓怡说道:“晓怡同学,提问?” 安晓怡正坐着发呆,突然听到我与她说话,不免有些愣神,不过索性很快就反应过来。 “是小波同学,回答!” “这个苏翠山在山海经中有记载吗?” 安晓怡略一皱眉,说:“山海经里没有记载什么苏翠山啊!这是哪?” 我朝车窗外指指,安晓怡想了一下说:“这也许和大小巴山一样,都是招摇山的支脉吧。” 靠,这招摇山到底有多大啊!到处都是它的支脉。我在心里感叹。却听窗外传来方伯亚的声音。 “两位神使大人!刚才我们接到一个不好的探报,说是敌人的军队正在向我们的要塞进军。所以我们不得不急行军赶回去。这后边的路途颠簸,还请神使大人谅解,并务必抓好东西!” 什么?要急行军吗?坐在车内的我猛然一惊,这个意思不是很明确的说这马车要加速了,而且后面的路会做很剧烈的摇摆运动。哦,天哪!我要抓好哪里?这里也没有安全带啊!我正慌忙的东张西望之际,晓怡却已经扑到我面前,用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腰,并抬头冲我喊:“抓住那团绳子!” 绳子?在哪?安晓怡的这一句话好似醍醐灌顶一般提醒了我,我往右边一看,正好靠近车夫赶车那面板子的犄角处垂拉下一股绳索,急切间我也顾不得它是做什么用的,就用双手拽紧了它。也就在同时,整个车厢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我几乎能感觉震颤撼动着我五脏六腑都搅动起来。时不时车厢还会上下的跳动一下,令我和安晓怡都几乎飞了起来。而我所能做的,唯有死命攥紧绳索以及忍受安晓怡那几乎要窒息的拥抱。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隐约感觉车辆行进的速度放缓了,我绷紧的神经才略微放松了下来。不过意识感觉还很朦胧,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沉吟道:“大姐,车子速度似乎放慢了,你松松手好吗?我快不能呼吸了……” 安晓怡闻声慌忙松开几乎卡住我脖子的手臂,坐回原先自己的位置,然后往窗外一瞅,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啦!她到底看到什么了?我也急切的转身扒着窗户往外看,奈何抓住绳索的双手现在都僵硬住了,让我根本转不过身。晓怡见状忙帮我将胳膊从绳索上拿下来,然后不停的甩动着。 我顿时舒了一口气,才问晓怡:“晓怡,你刚才看到了什么这么吃惊啊?” 安晓怡边给我活动着手臂边说:“已经到了……城堡!” 城堡啊!一个令人神牵梦绕的名词,曾几何时,在游戏中体会它那巍峨壮丽,在影视里环顾它的古朴耸立。梦想着能够入驻城堡的一天,而今却在眼前。 我不顾胳膊的疼痛,还未等马车停好就从中跳了出来,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段曲折的城墙,约有七八米高,都是块状的条石垒砌而成,沿城墙倾斜而上的一条窄长石阶将地面与城上向连。向四处望去,只见城门与城墙呈半月形相连,城上设有箭楼、雉堞等防御设施,城门口有门闸半悬在空中。在往其后看,却是一座更高的城墙,偌大的城门口洞开着,从那里能看到里面的城堡耸立着。我知道我所处的应该就是所有城池中所谓的瓮城,也就是城外之城的意思。 在我四处端详的时候,这个要塞的镇守齐巴赫正在听取几名将官的汇报,我想那些大概是和方伯亚一样的营官吧,也不去理会。这时却见方伯亚陪着笑脸走过来说:“对不起神使大人,本来我们应该隆重招待几位的,可是正逢突发战况。我们将军不便招待各位,就命末将来……请跟末将到后城休息,万不可被这战火波及到。” 我是明白这位将军的好意的,但当我看到周围尽是来往穿梭的士兵,几乎乱成一锅粥的情景,我的心里就不免升起一股悸动。 ; 第五十三章 换装 曾几何时,作为一个男孩子的我在内心中涌动着一股对战场的渴望,总觉得那里充满了刺激,充满了浪漫。不记得被我翻烂的《三国演义》的小人书现在在哪,不记得被我玩穿的《红警》、《帝国》今又在何处。也曾幻想着穿越到古代成为一名将军驰骋疆场,也曾尝试的写过无数的战争小说来体验运筹帷幄的快感。 而如今一个大好的机缘就在眼前,我岂能放过这次开眼界的机会。因此就婉拒了方伯亚的好意。 “嗯,多谢你们将军的好意。但是我们可是奉娘娘谕旨巡查人间的,既然已经身陷战争之中,就没有躲避的必要。因此……请也让我们上城观摩吧。” “可……可这是战争,我们只怕神使大人们会受伤。”方伯亚没料到我会想要观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也是他官小职微做不了主,只好回禀齐巴赫将军。 齐巴赫闻言也是大惊的样子,忙过来阻止却也被我婉拒。 “齐巴赫将军不必担心,我们不会有事,而且说不定到时还能帮些忙呢。” 齐巴赫见我是执意已决,也不敢违背,想想只好应允,但仍提出条件来,“等到了城上的话,还请神使大人们站于后面观战,否则即使强行我也只得将神使大人们拉走的。” 对于大将军的条件,我也只好应允。毕竟是自己先提出无理要求的,既然人家都同意了,那我势必也得做些让步,这样才好继续相处。 我将自己做的决定对大个子与安晓怡说了,大个子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说:“你怎么可以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呢,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简直像个疯子。” 我冲大个子冷哼一声说:“得啦!臭大个子你少装了,我不信你对这战争场面,尤其是古代战争不好奇,就不想看。当然你要不想看的话我可以不带你。” 大个子见我一下子就戳穿了他的虚伪,慌忙摆摆手咧嘴笑道:“别嘛,你这小子。我刚才不是在开玩笑那,谁说不想看了。战争可是男人的梦想啊!” 安晓怡在旁摇头苦叹道:“我说你们都什么梦想啊!那种打打杀杀还要死人的事,有什么好憧憬的。” 我冲晓怡笑笑,心里却无奈的想,晓怡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她哪里了解男人的浪漫,那种金戈铁马叱咤风云的豪迈,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畅快,看来也只有男人才能体会。 为了照顾晓怡的伤势和顾及她的安全,我想让她去后城休息,但是她却执意不肯,一心也要上城去观战。我虽表面还在劝她但心里却暗笑她心口不一。 就这样在我们的要求下,齐巴赫只得同意我们全部上城观战,但战场上是非常危险的,任谁也不可能去准备前往。因此我们还是被安排在后城换装。 这要塞的后城是经过瓮城的主城门后所到的那座城池,这个城池周体是方形的,修建有高耸的城楼和房屋,因为位置靠后所以被安排为守城军兵住宿的地方。当然在这里为我们安排两间房间还不是什么难事。 我在一间比较小的房间换上了送来的盔甲,其实这只是一套轻便的软甲,着装起来像穿衣服一样简单。这套软甲的里衬是一件有着亚麻质感的白色短裙,上身就跟平日我穿的t恤一样是平口的,下身的裙摆到膝。外面罩着的是一件以粗麻作底,上面密布着大片铜片的甲衣,那铜片都制的很厚实,且有高高凸起的斜面。其余的外佩诸如护腕护腿腰带皮靴,最让我称道的是还有一把精致的青铜剑,那把剑连身带把大约一尺多长,刃口锋利。 不过这一发现却让我吃惊不小,难不成这里的人都使用铜器?不过联想到汜族人使用的石器工具时,我也不太吃惊。大概这个世界的技术就是如此落后,只停留在铜器时代的水平。正在我思索之际,房门被大个子推开了。 “我说臭小子你还磨叽什么呢!这么长时间还没穿好吗?”大个子边嚷嚷着边大步流星的迈进屋内。 我一看大个子的扮相几乎想笑出声来,只见大个子的上半身还不错,一套典型的重铠紧紧锢住他的身体,铠甲是青铜铸的,上面有刻着一道道圈纹。大个子头戴三角铜盔,手持他那把黑漆砍刀,咋看上去威风凛凛,只是下身的那条裙子虽然大,但裙摆明显的短了许多,猛一看就像是穿件超短裙。 “奶奶的,他们是不是羞辱爷的,拿来这么短裙子给爷穿。”大个子似乎知道我为什么发笑,恼羞成怒的骂道:“也不知道这里什么鬼风俗,男人竟然要穿裙子!爷还是第一次穿这种东西,怎么感觉下面凉飕飕的。” 我再憋不住了,哈哈笑出声来,说:“大个子你咋不说你个太高了呢!我敢说自打来到这个世界,我就没瞅到比你更高的人。再说男人怎么就不能穿裙子了,你看人家苏格兰人,古罗马人,还有咱们的商周人,男人都穿裙子,我想这样大概是为了方便行动吧。不过说实话,你穿这身真是滑稽。” 我这么一闹,让大个子非常的不爽,他摆摆手叫道:“爷不穿了!爷又不是没裤子,爷现在就去换去。” 正在这时,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然后是个女人的声音。 “都换好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我一听是安晓怡的声音,便叫道:“我们换好了,你进来吧。” 安晓怡闻声推开了房门,才一进来便呆立住了,浑身发颤。 我心里知道我们的这种扮相要让晓怡看到就会是这表情,也不吃惊。但若她就这样一直注视着我们,我们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喂,晓怡你怎么了?是不是没见过男人穿裙子,感觉怪怪的?” 晓怡看着我们摇摇头,突然像是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边笑还边解释说:“对不起,其实自打见了那两名将军后我就清楚,在这个国家的贵族男性肯定是裙子着装。所以对你们穿裙子有心理准备。只是……只是我觉得你们穿裙子的样子很可爱……” “可爱!”我顿时哑然,面对还在笑着的安晓怡,我十分苦恼的问大个子:“大个子,她说我们可爱呢。” “我又不是聋子,听的到。” “你说她是夸我们的还是嘲笑我们的?” “你说呢?” ; 第五十四章 我是战争狂 我们在方伯亚的带领下登上了城墙,安晓怡没穿盔甲,只是穿着我们初见时那套牛仔裤和衬衣,几经周折,原本雪白的衬衣已经遍布大片深浅不一的黄色,牛仔裤也因撕裂了几条口子而被晓怡用线密密缝上。安晓怡穿这身衣服是为了方便攀爬楼梯,所以还把衣摆掖进了裤腰里,但这样却更显出她修长的腿部,以及玲珑有致的身材。在上楼的时候,我在她的前边,因为城墙的楼梯狭窄,我很关心的回头关照了一句,却瞥视到她领口间若隐若现的峰沟,当即便急忙转回头去。 安晓怡见我的举止怪异,很不明所以的问:“小波弟,你怎么了?” “没事,我脖子疼!”我捂住鼻子抹了一把后答道,然后加快速度上了城墙。 “傻瓜,都这个时候了,怎还有心思想那个呢!”我极为懊恼的想着。 来到城墙上我趴在墙垛向四下张望,这才了解了这座要塞的大概。原来这座要塞整体呈环状修筑,依山势而建,但这苏翠山并不算高,坡度也不算陡,而且山体向外延伸许多,与其说这是座山,倒不如称之为岭更为贴切。 不过要塞的两厢倒是都修建了长长的城墙,城墙每隔一段又砌有箭楼,可以说也将整座岭封锁的严实。沿城下的山坡上都没有树木,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青翠,那是长势厚实的青草地,一直延伸至下面宽阔的谷地,又映接着对面的山峦。这极目的绿色,若不是因天空灰蒙蒙的,想必就是一番白云绿草的美景。 我正观赏着景致,却被齐巴赫将军在旁的一句话打翻了兴致。 “混蛋的,流黄国那些人离这么远下寨到底想干什么?” 我立即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战场,慌忙调整心态,举目寻找敌人的踪迹。慌乱中我竟找不到敌人所在,就让齐巴赫指给我看。 “在那,他们就是在那下寨,离这有十五里共有五万余人。”齐巴赫指着对面一座青山给我看,我定睛瞧看,仔细辨认才在山下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靠,你的眼神真好,我在这什么也看不清。”我边观察边称赞齐巴赫。 “哪有的事,末将也看不清楚。只是凭感觉判断而已。”齐巴赫毫不隐瞒的说。 “听你刚才的语气,敌人从没这么远下过寨吗?”我放弃了观察然后问齐巴赫。 齐巴赫点点头说:“他们同我们交战数十次,每次都是离城五里下寨,这样方便他们突然进攻。若像这样远的话,虽然看不清却也能保证察觉他们的举动。” 经过齐巴赫将军简单的介绍,我大致了解了双方的情况,对面军队是叫流黄国的军队,与这个要塞有过数十次交战的经历,而每次进攻方不言而喻就是流黄国了,而流黄国在攻打频率高却收效低的情况下采取的怪异的扎寨法,那目的不言而喻。 “敌人暂时是不会进攻的,他们是在等待后续兵马。”我劝齐巴赫将军暂且宽心,并下断言到。 “等待后续?”齐巴赫对我的结论很是惊讶,我忙将他向后拉拉,意思是有话同他说,齐巴赫似乎也感到我说话会很重要,就命士兵继续警戒,然后他随我到了城边垭口处少歇。 我问他:“齐巴赫将军,那流黄国敌军为什么要数十次进攻你这座要塞,是不是每次都被你打败了?” 齐巴赫思付了一下说:“嗯,他们进攻我这座要塞次数是挺多的,我想大概是我这座要塞地处紧要处,因为在我要塞后方有条大路可直通京都,大概是这个原因。至于他们进攻的下场嘛……当然很惨!” 说到这齐巴赫脸上浮现一丝得意,他说:“我们这个要塞筑造坚固,给养充足,运输顺畅,再加上我们的战斗力也不输给对方,所以他们攻城是占不到半点便宜的。” 这一下我又明白不少,原来这两方交战多次,但基本是一方主攻,一方主守,从未改变过。不过我总为苏翠山要塞这种被动防守的战略感到沮丧。 “你们是每次都在城中固守,还是有过出击的动作?”我又问。 齐巴赫想都不想回答:“那怎么可能,我们兵少,是不允许出击的。” “那我估计你们这次城是守不住了。”我说,“正如我前面说的,敌人不会只派五万人来攻城的,后面肯定还有后续。那这个意思你一定明白,敌人这次是说什么都要拿下这座要塞的,所以后续人马绝对很多,多到能攻下这座城。” “那可怎么办?”齐巴赫听完我分析更是大惊,便要请京都往这增兵。我让他先不要那么紧张,因为紧张也没用。这一是京都离此是有段距离,而紧急调兵肯定又需要时间,根本来不及;二是敌人流黄国既然敢来,必是准备充足,会很快攻下这座城。所以唯今之计只有利用要塞现有人马,灵活防守。 可齐巴赫却有些失望的说:“要是仅依靠现有兵马,又如何灵活防守呢?” 望着他失望的表情,我此刻却怦然心动,只感到胸中热血沸腾,不由紧张而兴奋的问齐巴赫:“那个……将军如果不怀疑的话,能让我指挥这场战斗吗?我可以帮你击退来敌。” 齐巴赫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眉头紧锁的盯着我看,“神使大人您……” 我忙摆手说:“如果将军怀疑的话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诸葛亮,你也不是张飞了……” “诸葛亮、张飞?”齐巴赫显然对我报的这两个名字感到陌生,但他也没放在心上,而是高兴的对我说:“我当然不怀疑了,如果我们能得到神使大人们的协助,一定会胜利的,我会全力配合的。” 我对齐巴赫的反应有些不适宜,但也很高兴能得到兵权,但我对他表示说:“可不要指望我用法术帮助你们,我现在只是人,能做的也只有出谋划策而已。” 在一间称作休息室但其实是会议室的房间里,我同安晓怡和大个子三人相对而立,在此之前我已让齐巴赫召集起除留守士兵外的全部人马集合,他们这个要塞里共驻扎近两万名士卒,两千余名骑兵。 ; 第五十五章 城楼观敌 现在我需做的,是要说服我的这两名同伴参战。但是有一股气氛却让我紧张。晓怡一脸忧郁的看着我,大个子则是满脸怒容。 “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我小声问道。 “当然做错了,你又没经过我们同意就擅自做主,不是吗?”大个子首先冲我发难道。 我脖子一缩,感觉无地自容。不过大个子却马上换了一副容颜,冲我笑道:“不过你这臭小子这次做的决定倒挺令我满意,我老早就想尝试带兵打仗的感觉了。只是你这小子以后注意点,要经过我们商量再做决定!” 我顿时松了口气,并同大个子一击掌:“呀嘿!” 安晓怡在一边只能哀叹一声,说:“真没想到,我竟然会和两个战争狂在一起。” 我接口说:“错,我们可不是战争狂,因为我们没想过要发动什么战争。只能说战争是每个男人心中的梦想吧。仅此而已。” “哼,战争有什么好的,死亡、流血……”安晓怡轻哼一声,喃喃低语道,然后撇给我一句话,“你可一定要谨慎些,战争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三国演义都翻烂了,一点小计谋还能说过去。”我笑道,“另外不是还有你嘛。” “我?”安晓怡诧异的问道。 “是啊!你不是我军师吗?”我说,晓怡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我是终于说服了这两个人,那么接下来就是该考虑如何对付那五万敌军了。不过想来也是件头疼的事,怎么说那也是五万敌军,五万!可不是个小数字,我总觉得还是慎重点好。因此带着大个子与安晓怡,我没去军队集合的地方,而是叫人通知齐巴赫,再次来到城墙上观敌。 听守城的士兵讲,流黄国军的军寨没有动向,而现在天也快黑了,凭我推断他们今天是不会进攻的。 可是令我生气的是离着这么远,我根本看不见敌人的动向,一会儿天要是黑了,就更别提了。大个子在旁见我着急的样子,就递过来一样东西。我信手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个单筒望远镜。 “靠!大个子你可真缺德!有这玩意干嘛不早拿出来!” 我不由埋怨道。 “奶奶的,第一次上城我也不知道需要这个,这是我这次上城前从背包中翻出来的。怎么着你也得谢谢我啊!还说我缺德?”大个子听我抱怨也不服气的分辩道。 我自知理亏,也不敢理大个子,单说声谢谢,便将望远镜放于眼前,几近调距后终于看清了对面情景。 “妈妈的,我说怎么总是看的黑乎乎的,原来那帮人都穿着一身黑衣!” 我不禁骂道,原来我从镜中看到对面的人都是穿着黑衣黑裤,头戴黑色帽子(后来感觉那应该是叫包头,就是用一条布将头顶一圈圈的包住。我国一些少数民族都有这个装扮)。穿这么严实他们就不嫌热吗?我很是纳闷的想。 通过这次观察,我已经看清了那流黄国军的布局。我将望远镜交给大个子让他看,然后指着那面山头对大个子说:“大个子看见没,敌人在对面山坡前下了前四后一五个寨,前面四个是小寨,立于平地之上,后面在稍高坡上的是个大寨,估计是敌人的主寨。如果要你进攻的话,别的寨都不用理,只要直奔那主寨大营就行。” 大个子听出我有要调兵遣将的意思,就放下望远镜,对我嗯了一声。我又转头问齐巴赫:“大将军你可知要从咱们这绕到敌军山坡后面有路走吗?” 齐巴赫稍微一愣,知我是询问地形,就转头看向随行一边的方伯亚。方伯亚见到主将瞅他,忙上前对我说:“这块地方都是属于我们巴国的领土,我们自是了如指掌。那座山叫藏青山,从我们后城出去,往东南经盘蛇峰,过乌龙岭,跨过蓝色谷地就能绕到后面,骑马大约需三个时辰。” 我是听不懂这些地名的,但三个时辰还是知道的,我眼见天就要黑了,感到这点时间是非常急迫的。因此赶紧催促方伯亚:“方伯亚将军,我想请你带路,领两千骑兵现在就出发,按你说的路线绕到敌后。我让这位神使(大个子)与你们随行,到时一切只要跟随他,不用管其他事情,我保你能立奇功!” 方伯亚听我这么说却显出很慌张的样子,然后扭头看看齐巴赫。 齐巴赫假意咳嗽一声,对方伯亚说:“你不必有什么顾虑,这一切有神使大人做主呢。我暂时就授予你指挥骑兵队的权利,当然一切都听那位神使大人的。你所掌管的营暂交给二营接管。” “是。”方伯亚见是齐巴赫下令,只好接受了这份差事。 “不过现在方便走吗?这眼看天就黑了,而且一会儿还会下雨。”齐巴赫看了看天空有些担忧的问。 我也瞅瞅天空,也不知是否天黑的关系,原本灰蒙蒙的天更显的阴暗,似乎真有要下雨的感觉。 “正因为此才要骑兵赶紧出发,兵贵神速,黑夜更适合隐蔽,如果一会儿下雨更是天助我也……若非将军是信不过我这个神使?”我有些犹疑的质问齐巴赫,他和方伯亚刚才古怪的神色令我有些不安。 “哪有这回事,”齐巴赫听到我的质问脸立马变了颜色,赶紧说:“我们对于神使大人是百般万般的信赖,绝对听从神使调遣。” 我一听这话心才放下,看来神的权威性令他们还不敢怀疑我们的身份,所以我们要做什么还是可以安心的。 我这才握住大个子的手嘱咐道:“这次行动还得仰仗你这个战力了,不过这一带山高路险,你可要小心。到了敌寨后不管天气如何,不管前方情况如何,都不要停留,一鼓作气的给我杀进去。相信我一定会在前方配合你的。” 大个子拍拍我肩头说:“臭小子,说句实话,爷初见你时根本没瞧上你。不过自从汜林除犀那次行动后爷知道你还是个多谋善断之人。这点爷服气,那个带兵杀敌的活就交给我好了。你就好好盘算下步吧。” 然后大个子又关照下安晓怡便同方伯亚下了城去,而我则在盘算着下一步计划,不过这下一步还用盘算吗?我一阵好笑,不是早就已经确定好了嘛! 齐巴赫见方伯亚同大个子已经去准备骑兵出发了,便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 第五十六章 晓怡的忧虑 我说:“我们也不能闲着,光靠这两千人的骑兵想搞突袭简直是做梦,因此需要我们这边的配合。将军务必要对士兵们做好动员,因为我们兵少,所以为了胜利必须做好孤注一掷的准备,很可能要全城出动。到时将军可将队伍分成三路,左右两翼多带弓箭,攻打敌人两侧的营寨,但且记只可远距离袭扰不可硬拼。但中间的队伍为主力,则是务必取下中间的两座敌营,但取得后不必恋战,应插进去直捣主营,配合骑兵拿下主营后,敌人便是有再多兵马也只如一盘散沙样没有战斗力了。” 听完我这一番部署,齐巴赫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赞许的点点头说:“神使大人所言甚是,不论敌人数量有多少,只要将他们的大营打掉就都没戏了。但不知我军何时出发为好?” 我心中好笑,说这还要问我吗?你这大将应该清楚的啊!但仍说道:“方伯亚将军不是说他们三个时辰就能绕到敌人后面去吗?只要算准时间趁夜悄悄过去,相机发起进攻就行。” 齐巴赫点点头对我施以躬身礼,然后请人安排我们下去休息。我见现在阵前无事,自己也有些疲倦,也就与安晓怡随士兵带路回房休息。 等进来了房间,我就一下躺在床上,高喊道:“啊!可真是累死我啦!” 安晓怡随我进来,见我这副模样,不觉好笑说:“又没见到你干活,也没见你冲锋,你累什么啊?” “我心累啊!这出谋划策不全靠脑子嘛!”我从床上坐起来问晓怡,“哎,刚才我运筹帷幄的那个方案,你看怎么样?” 晓怡皱着眉头说:“我对打仗可是一窍不通的,就是听的像那么回事。不过我看那位将军并没反对,或是不错。” “那位将军,”我知道晓怡说的是齐巴赫,便摇摇头笑道:“我现在实在是怀疑他这个将军的能力,身为一方镇守竟连地名都不知道,而且就连出击时机这么个小问题也不知道,还事事请示。真笑死人了。” “是吗?”晓怡若有所思的想想说,“我倒不认为,那位将军既然能在这座要塞同敌人抗衡那么久,必是有点本事。之所以要事事请示于你,恐怕只是在意为官之道吧,或许还应说他聪明才对。” 我一听愣了,忙问:“什么为官之道?” 安晓怡莞尔一笑说:“我也不清楚,只是随便猜猜。我想可能那位将军对这次的战斗没有信心吧,但身为守将也没办法,好在有了你这个替他出头的人,他便可将全部责任都推到你身上,反正你是神使国王不能拿你怎样,当然也得不了国王奖赏。换句话说,这次战斗胜利,奖赏归他,如果失败,责任在你。” “靠!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哑然,心想还真看不出那个叫齐巴赫的人会有这心思,这不成拿老子当盾牌了吗? 却听见安晓怡哀叹一声,瞅瞅我,想说话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波弟,虽然你总是直呼我的名字,但我肯定是比你大几岁。既然大了几岁就是作姐姐的,所以请允许我说你几句。你这个人个性张扬,表现**强,这其实并没什么不好,但人心叵测,就如同这当官的,无论他是文是武,是好是坏,自身都有为自己考虑的主意。你若表现过强,反会被人当了枪使,抵了盾牌,对你终究都是件祸事。所以姐姐还是劝你,以后做事低调一些,别再像今次这样,很危险的。” 看着安晓怡一副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样子,我是感到有点不耐烦了,心说这若是换了旁人,我非急眼不成。说来像诸如“枪打出头鸟”之类的老话我都听腻了,又不是不明白,又不是傻子,我想我混迹江湖也许多年了,还不逊做过被人利用的事情,要不我利用别人,要不就是互相利用,总之是吃不了亏啦!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对于晓怡的谆谆告诫即使我再不耐烦也只有硬着头皮听,然后应付的点头称是,再让它随风而去。 不觉间天已经全黑下来,有勤务兵送来酒菜,并传来大将军的话: “二位神使多有不便,因为此次军事行动事关重大,全城的兵员都已调动起来,因此无法顾及神使饮食。军队酉时吃饭,子时出兵,还望神使在此之前好好休息,以便到时观战。” “看来今天晚上要熬夜了,我们快吃吃先休息一会儿吧。”晓怡对我说,我同意。 也不知是什么时间了,总之吃完饭我们都合衣休息了。晓怡为了方便直接就睡在我的床上,我则是头靠着床边坐在地板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被哗哗的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走到窗前一看,就有些傻眼。窗外下着倾盆大雨,雨量之大恰如天河倒泻一般。 妈呀!真的下雨了,还那么大!我在吃惊之余还有些犹豫,我的那个计划还有可能实施吗? 一会儿就有人来敲我的房门,在外面说:“神使大人,起来了吗?时辰已经到了,大将军请您们过去呢。” 我赶紧应了句:“知道了,你先去吧。” 门外的人应诺了一下就走了,我却紧张的手心出汗,在房间内来回跺着步。这一下把安晓怡惊醒过来。 她用手揉揉眼,看着我说:“小波弟,你怎么浑身都是汗啊?哦,是不是决战的时候到了,你有些紧张啊!” 靠,真是一针见血,我苦笑着对晓怡说:“本来我也没多紧张,只是看到外面下雨所以有些担心。” “可是雨的因素当时你不是已经考虑进去了吗?我想你现在应该是和考生递上考卷后等待分数的心理差不多吧。” 靠,又是一针见血,我纳闷的看着安晓怡,疑惑她是否学过心理学? “没错,我学过商业心理学,也研究过赫尔巴特的理论。”安晓怡答道。 我则吓了一跳说:“大姐,我刚才是在心里问话啊!” 安晓怡莞尔一笑说:“是啊,我就是从你脸上表情看出来的。” ……我无话可说,恐怕脑子也不敢想事了。 ; 第五十七章 奇兵突袭成功 在要塞的军事会议厅里,齐巴赫将军正襟危坐,我是斜靠在一把椅子装模作样的叩着响指,安晓怡坐在我身边,也是低着头。偌大的厅堂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气氛显得很沉闷。窗外依然能听到毫无趋减之势的雨水声,却再无其他的动静,但我们每个人都清楚现在才是最紧张的时刻,因为在离城十五里的藏青山正在发生一场激战,而这场战斗的策划者就是我。 而如今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坐着等待,可是如此的沉闷下去,也实在是令我感到憋屈。于是为了打破这份无聊,我就对齐巴赫说:“将军,我想这场战斗我们是赢定了,不过敌人接下来还是会派更多的部队。为了能更好的打击敌人,就需要了解他们,所以我想请大将军给我介绍一下流黄国的情况。” 齐巴赫听我这么说也是点点头,答道:“神使大人所言极是,末将这就说来,这个流黄国原名流黄辛氏国,位于西北柜山系附近,原与其临近的还有流黄丰氏国,但在三百年前被辛氏国灭掉,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大国。也正因为此,他们国家才有野心入侵我们的国家。他们的军队虽然都是步兵但战斗力都很强,我们虽有一定的骑兵优势但在对阵时占不到便宜。末将还听说这流黄国是女子当政,现任女王叫辛瑶,国师是她妹妹辛瞳……” 说到这时,齐巴赫突然顿住了,并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这令我与晓怡也都吓了一跳。 “怎么啦?你……”我不明白的问齐巴赫为何有这个举动,却见齐巴赫额头仍是冷汗直冒。 “失态了,神使大人。”齐巴赫忙向我道歉说,“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传说中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可怕。所以我一提到就不禁……” 齐巴赫的话犹未尽,我却也感到一阵哆嗦,心说是什么厉害的人物竟可使一位长得五大三粗的统兵大将提到都发颤?那么我能对付的了吗? 齐巴赫稍停片刻,正想继续说时,就从门口飞奔进一名军士,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跪下禀报道:“禀大将军,从前线传来消息说,我军兵分四路奇袭藏青山流黄国军大营,战斗历时一刻,现已取得全面胜利,目前正准备回师中。” “是嘛!”齐巴赫大喜过望的站起了身,兴奋的搓着手来回踱步的叫道:“这一定是方伯亚,那小子果然赶上了。只有那小子会这样汇报,他果然是个好小子。” 多时他又瞅到我,忙上前跪下说:“还是多亏神使大人奇谋妙策,否则任我们怎样也不可能这么快击退来敌的。” 我忙让齐巴赫起身,同时说些“还赖将军的军队奋勇杀敌”这类冠冕堂皇的话,但心中已是十分窃喜,一下就感到自己仿若孙子重生,诸葛亮在世一般。 “看,外面雨停了。”这时晓怡在窗口的一句话将我又带回现实,我同齐巴赫走到窗前,注意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天呐!这场雨仿佛就是为这场仗而下的,难道是神使的神迹吗?”齐巴赫很是震惊的注视着窗外说。 我本想否认的,但见到齐巴赫眼睛里全是感激的目光,脸面上都是崇拜的神色,就不好意思谦虚了,便点头说:“没错,是我稍微用了那么一丁点法力的,不过因为受限制只能是这样的效果。” 偶尔只是一瞥的工夫,我瞅见安晓怡用手捶了下自己脑袋。 剩下的时间就轻松了不少,我和齐巴赫二人(安晓怡说累了就去休息了)都端坐在座位上,等待部队的归来。又不知过了多久,就见方伯亚同大个子一前一后的走进大厅,他们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混合了污泥鲜血的雨水顺着他们的盔甲淌滴到地上,但他们各个神采奕奕,迈着有节奏的步伐,大踏步的走了过来。 “禀大将军,多亏神使大人奇谋,我军在今夜大破敌军五万,得到物资粮饷无数,并俘获俘虏三千七百名。”方伯亚很是兴奋的跪下对齐巴赫说。 “天哪,还有俘虏啊!”我对自己第一次的出谋划策的奇效也感到很是震惊,便好奇的问,“那么那些俘虏呢?” “这个……”方伯亚一时语塞,不由得看着齐巴赫,齐巴赫则冲他一瞪眼说:“有啥难说的,又不是啥军事秘密,神使有话问就好好说。” “是,”方伯亚领命后向我说道:“报神使大人,关于这俘虏,末将已将他们押解京都收押。” "怎么这战斗才结束就将俘虏押走,用得到这么急吗?"我有些感到奇怪,印象中电视剧里演的都是暂押至军中,然后才决定去向的的。 齐巴赫见我表情有疑问便解释说:“是这样的,俘虏一般是在战争结束后就放回故里,但是因为像我们的要塞是军事机构,驻军尚可,却无有空间容纳太多的俘虏。所以有规矩就是战后被捉住的俘虏直接就押回京都羁押,等候处置。” 齐巴赫一番话解释的透彻,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这既然都是人家的规矩,那我也无需多管。 “神使大人威武!神使大人荣光!”齐巴赫突然带头喊起了口号,方伯亚稍愣一下,也跟着喊起来,门外的卫兵听闻,也紧随的喊起来,一时间“神使威武”的口号响彻整个苏翠山要塞。 “神使大人请先休息,今晚我们将举行庆功宴,还望三位神使参加。”齐巴赫对我和大个子说道。 我一时间被他们捧上了天,顿觉脚下轻飘飘的,心满意足的向他们告辞。大个子虽然听不太懂他们说话,但看形式也知是在称颂自己,也是志得意满的样子。在离开大厅后,他禁不住用手勒住我的脖子。 “疼疼!”我忙叫道,“臭大个子你别兴奋过头了,小心身上的血粘到我身上。” “那怎么了,这可是我上阵杀敌荣誉的见证,话说这还是你出的主意,那作为男人不也得粘粘这荣耀吗?”大个子几乎是呐喊的吼道。 看来我是抵抗不过大个子的威势,也只好任由他将见证男人的荣耀与我分享,结果是我们都得去洗个澡。 在洗澡的过程里,大个子不停向我吹嘘他是多么武勇,他是如何在陡峭的山峰上骑着马飞驰而过,如何一马当先的跨过敌人围栏杀入敌人军寨。敌人对于神兵天至的他是多么的惊恐震惊,他是如何左劈右砍的斩杀敌人。 ; 第五十八章 敌军的第二次来袭 “打住,”我制止住大个子吐沫星乱飞的言谈说,“关于这一点就别说了,我听的反胃。” “哈,你这个家伙。”大个子忍不住嘲笑我说,“还是不是个男人那,不是渴望战争了很久吗?怎么却不想听这些细节。” “我渴望战争,谁说我渴望战争啦!”我不由怪眼看大个子说:“我只是自我价值的一种体现罢了。” 我止住了声音,内心却在问自己:我到底是个战争狂吗?我到底想要证明什么呢? 再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见安晓怡正坐在床边等候着我们,但她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倒令我有些心惊。 “晓怡你怎么啦?”我有些心虚的叫了声,却见晓怡冲我眼睛一瞪,就那一瞬间能让人感到一股杀意袭来。 “哎,丫头你很不对劲啊!”大个子也感到晓怡的不正常,不由说道,却也换来一炬冷目。 我见大个子也是浑身一震,相信那种感受会令他今生难以忘怀。 “你们打仗回来了?”安晓怡没有好气的问道。 “回老佛爷的话,为臣打仗回来晚了,望恕罪。”我赶忙低声下气的答道,唉,之所以这样不还是为了逗晓怡高兴。 安晓怡对我的答话稍微一愣,继而像是气乐了一样抗议道:“谁是老佛爷?哪个要当那个老佛爷了?若有人肯当的话,那你是小安子呀还是小李子呢?” 我心里那个暴汗啊!心说这位大姐嘴可是真毒啊,但我也是不肯吃亏了,便答道:“微臣并非小安子或小李子,微臣乃荣禄是也。” “你……”晓怡轻叫一声,然后像松了股劲似的说道:“算啦算啦,不想和你斗嘴了。我也不生你们的气了。反正小波弟你听好喽,道理我已经给你讲明了,你也是个明白人,我相信你会有自控能力的,以后不许再有违逆我意思的事情发生。” 说完晓怡跳下床来,还是有些气鼓鼓的走出房门,我在她身后不迭的应道:“是,微臣遵命。” 安晓怡刚走到房门前却猛然站好,对我叫道:“小陆子!” “在!”我随口应道,顿时那个懊悔不提。晓怡瞅瞅我,摇头笑笑走出房门。大个子就像看戏般看我们这一番对话,到了晓怡出门后才敢问我:“哎臭小子,你刚才跟丫头唱的是哪出啊?” 我一边擦拭脸上的汗珠一边对他说:“感谢我吧,救了咱们一命。” 安抚住安晓怡(算是吧),我的劲头一下子也都泄光了。虽说按时辰天已经放亮了,但对于一夜未睡且绷紧神经的我们来说,却是想要睡觉的。起先我还在想着安晓怡的事情,但当我的头挨到枕头的那一刻起,就宣告着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的很沉,最后的清醒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嗯,是要开始宴会了吗?”我仍是犯臆症的问。 “不知道啊!”大个子也迷迷糊糊的起来说,“小陆子开门去。” “喳。”我应了一声然后下地穿鞋,走到门边刚拉住门把时明白过来,不由反身骂道:“你奶奶奶奶的熊!谁是小陆子啊!” 大个子不好意思的冲我笑道:“对不起,做了个梦。” 我对大个子感到无语,至于他做了个什么梦我可不敢问。我能做的就只有真打开那扇房门了(窝火)。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卫兵,只见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一只手已经略显红肿,看来是敲了很长时间。 我就问他:“这位大哥,你们将军不是说庆功会在晚上开始吗,现在天还未黑呢,等会再来吧。” “不是!”那名卫兵略显紧张的大叫道:“是有紧急军情,是关于流黄国的紧急军情。大将军是请您过去,要商量要事……” 卫兵说话由于紧张又显得结巴,令我好容易才听清。我不免吓了一跳,忙叫上大个子匆匆赶去,大个子临行前还不忘提醒叫上晓怡,不过我担心没有时间,就让那个卫兵代劳了。 我们是加紧脚步才赶到大厅的,到这时已看到大将军齐巴赫正和几名营官在商议,他见我进来,很是歉意的迎上来说:“很抱歉神使大人,打搅你们休息。不过因为战况紧急所以……” 我摆摆手让他不要说这些客套话,直接说重点才是真的。齐巴赫果也是军人出身,见我表示不在意也就不多话了,把我们带到大桌前说:“据我们派出去的探报回报说,我们昨夜打退的流黄国军残部今天已与赶来的第二梯队会合,第二梯队合计七万人已经加速向我们要塞开进,预计明天早上就能到。现在我们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七万啊!”我惊叹与于这个数字,在被我们打击之后的流黄国军竟很快又聚集起更多的军队,看来与我推断没错,他们这次出兵是要全力拿下这座要塞不可。 “将军你没有什么好的策略吗?”我问齐巴赫,齐巴赫则摇摇头。 “先前的战斗对于我们也有消耗,目前尚不能凑齐两万余人的军队。因此对于比先前更多的敌军我们实感力不从心。”齐巴赫无奈的讲。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说昨夜的战斗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俗语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因此他们的军队也是有消耗的,如今面对数量更多的敌人就难免更不知所措。 我虽知道齐巴赫说的有番道理,但让我明知敌人何时会到却无所作为实在是窝火。我仔细想了一下,不觉笑道:“将军,你不需要太悲观了。现在情况对我们有利。虽然我军在昨夜之战中有所损失,但我们毕竟是胜利方,因此我们现在的气势应该是很足的。相反敌人虽有七万之众,却多参有昨夜的败兵,士气绝对会受影响的。” 听到我的这般分析,在场的众将都赞同的点着头。齐巴赫很高兴的争取我的意见。 我说:“既然我们都已经掌握了敌军的动向,那么还继续无所事事就太对不起这天赐良机了。我军应该抓紧时间在外面设下伏兵,等敌人刚到就立马杀他个措手不及。” 众将都纷纷点头:“是啊是啊,是这个道理啊!” “关于这个设伏呢……”我见没有人提出不同意见,就开始寻思下一步计划,问:“大将军,是不是流黄国每次进军都要在那个藏青山下寨?” 齐巴赫赶忙答应:“回神使大人,流黄国军每次的进军路线都是一定的,因为此地多山,只有进月牙坡,翻藏青山这一条路。” 说着他命人将一卷在桌上的地图展开,将他说的位置指给我看。我看到所谓的“月牙坡”在图上仅是一条弯如月牙的山谷,山谷一侧的山口附近画了个叉,表明那就是藏青山。 我想到先前在望远镜里看到藏青山左右都有林木覆盖,应该是个埋伏的好地方,因此就做了安排。 “齐巴赫将军,你看这样安排怎样?先派骑兵堵住月牙坡靠藏青山一侧的山口,等敌人全部过去后就立即封锁。然后派两支队伍各伏于藏青山两侧的山林,但等敌人聚集安营之时发起进攻,不过因为我们兵少,所以进攻之时需用火攻。当然,为了不使敌人在之前怀疑,我们还需做足在城上防守的架势。” 我自觉我的安排是天衣无缝,齐巴赫听了也很满意,他当即便拍板了这个方案,令众将下去布置,当然这一切都被立为高级机密。 ; 第五十九章 晓怡的天罚 会议就这么结束了,大家都开始了忙碌。望着众人都略显慌张的神情,我则是一脸的轻松。在回房的路上,大个子不免有些担心的问我:“哎,你就那么两三句话就把一场大仗给布置了,你到底有准谱吗?” 我叹了口气对大个子说:“大个子,你是真不懂吗?好的作战计划就是三两句话的事,只要做到各个细节安排到位,一切就会按你设想进行。放心了,我是胸有成竹了,安啦!” 我是这么说的,也是对自己自信的表现。自从上一场仗的胜利后,我已经对自己的军事才能(至少是古代)非常肯定,而这点是除我之外的人无法理解的。 当再次进入房间时,又是再次遭遇到晓怡那几乎能杀死人的目光,我忙解释说:“晓怡是这样的,我们是被紧急军情叫走的。因为实在是没时间啦,所以我才让别人喊你的。不过你看,这次我并没有忘记你……” 安晓怡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漠的瞪着我们,然后径自站起身从我们的身边擦肩而过,然后是重重的摔门声。 “生气啦!丫头这次是真的生气啦!”大个子目瞪口呆的扭头瞅向那门,喃喃说道。 “生气就生气呗!反正我也没做过招惹她的事。”我只觉心里很烦,不由气恼的嚷道。 随后我舒了口气,又歪头看向大个子,坏笑道:“倒是大个子你啊,今天这次为什么没说想出战啊?” “哼,爷又不是战争狂,过把瘾就行。”大个子低头说道,“倒是你别深陷其中,我看丫头对你参与这场战争很反感呢。” 我轻蔑的撇嘴说:“怎么又聊到她身上了,她是个女人啊,怎会了解我的想法。再说我办事有尺度,这点你还不清楚?别再提她了,安好?” 不过虽然我嘴上逞强这么说,内心却很是在意晓怡的,她那冷漠的眼神,毫无表情的脸,都映衬着她对我有着很深的成见。可她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仅仅是厌恶战争,讨厌我一再反复,以及今天的不辞而别,我想不通。 可惜今天直到晚上,我就再没见过安晓怡,而我因为军事部署等要事缠身,也无暇顾及这些了。可以说今天真是忙的够呛,在哪个位置设伏好了,埋伏要多少人马了,城中留守多少了,骑兵封锁山口后该采取什么战术了,几乎事无巨细都需我过问。有时累的我感叹诸葛亮的日子却也不好过哟。 直到晚上,我才将事情规划的井井有条,在享用了一顿不算丰盛的餐食后,我抵不过疲劳的折磨就回房睡觉了。 这一觉醒来已是天大亮,大个子还在他床上酣睡。我不想惊动他就自己轻轻穿戴好盔铠,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猛然,一个身穿白色长裙,头发披散的垂拉下来的女人在我面前一闪,着实的吓得我那脆弱的小心脏狂跳不止,我也几乎晕厥过去。 “鬼啊,大白天不会撞到鬼了吧。”我心里发颤的想着,终于稳定住心神定睛瞧看,才见是安晓怡站在我面前。她身上穿着的是在汜林寨庆功宴时扮女神的白裙,连扮相也是。 “晓怡你干嘛呢,不要吓我好吗?会死人的。”我一脸苦瓜相的对晓怡说。 安晓怡则是一脸无邪的说:“没有啊,我没有要吓你的意思啊!我来只是要告诉你,估计你又成功了,敌人应该再次被打退了。” 我心里清楚安晓怡说的消息是流黄国那七万军队被我的计划成功击溃了的事,但奇怪的是在她的面前,我是一点喜悦之色也表现不出来。 可恼的是晓怡仍是一脸无邪的说道:“奇怪,你听到这个消息应该开心才是,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呢?不会是我真吓住你了吧,可那也不对啊!我这身是女神的着装,早上报信的卫兵还对我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应该不会吓人才对啊!可话又说回来,只有心虚的人见到女神才会害怕的。” “我心虚什么……”我非常无力的反驳道,之所以无力,是因为我真的有些心虚了。女神那,是说女娲娘娘的吧。我下意识抓住了脖项上的玉玦,感受到上边的凉意,顿时的我就感到脊背有一股寒意窜了上来。 不对,不应该能感到寒冷啊!我心说这可是避寒暑玦啊,佩戴上不是应该感觉不到寒热吗?那或是说,这股寒意是从我内心发出的,是胆怯、害怕? 我几乎都忘了,我的神使身份是假的,我本来就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普通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先后两次在形势所逼的情况下冒充过神使,虽然初始也曾行事的唯唯诺诺,胆战心惊,但不停受到的礼遇有加以及对我的尊崇倍至竟使我陶醉并身陷于其中。现在更是被战火的**蒙住了心灵,做出了这些事情。想到这我不免浑身发颤。 看到我这个样子,安晓怡则显得平静的说:“看来你的良知尚未泯灭,你还会觉得害怕?难道你是真的清醒了吗?你真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以及你现在所处的角色?你清楚若你一意孤行所需承担的后果?即使你能蒙蔽世人的目光,也绝对逃不过神的眼睛,若然继续玩火的话,终将会遭到——天罚!” “不不!我不要遭受天罚!我不要为这种毫无价值的事遭到天罚!我是要回家的,对!我的目的是要回家的!” 晓怡不住的问话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我也想到我到底是想要什么,同时这个声音在我的内心回响着,我只觉得有一记闷锤直击我的心灵,让我的心灵碎了。 “我错了。”我喃喃自语道,抬眼望却是安晓怡满怀关切的目光。 “你终于是迷途知返了,幸亏你身陷的不深。不然就凭我这点术力怕也没办法的。”安晓怡似乎还心有余悸的说。 “术力?什么玩意啊!”我对安晓怡口中冒出的这个新鲜名词感到有些惊讶,就问道。 晓怡却显然并没想直接给我解释,只是还在述说着她的担忧。 “对不住我对你做的这一切,但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事情。当你揽下这场战争的指挥权时,我就开始担心你已经被你那不切实际的虚荣夺去了心灵。如果我们都只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参与的话,也许我还不会过于担心,但是我们却是以神使的身份参于了进去。战争就像我说的,是只会带来死亡与痛苦的罪孽深重的行为,如果我们的行为让神知道的话,你想会是怎样?肯定会遭受天罚,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 第六十章 术式:心灵审判 “天罚啊!”我喃喃的说道,所谓天罚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打雷劈,这个我可不愿尝试,当然也不想要这个结果。 “如果只是因我一己之私而让大家都背上生灵涂炭的罪孽,的确是我的错。我也真是被虚荣蒙蔽了心灵。尚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还是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我低头对晓怡说。 晓怡则是一副的样子说持有:“那个……也不是那样了,大家都是伙伴,有难同当才对。” “对了,我还是没问出你刚才对我使的是什么,好像是叫什么术力?” “这是我在汜林寨祭司爷爷教我的一招‘心灵审判’,是用来敲击罪人的心灵,以唤回他们良知的一种巫术。” “巫术,你怎么会呢?你应该和我一样都是普通人……” “巫术这种东西不像法术那样要求高,普通人只要天资高都可学会的。这是祭司爷爷告诉我的。” “真是看不出来那个老头还真有两把,看样子是不能小瞧他的。” “哎呀哎呀,”安晓怡看我这么说老祭司,也只有无奈的苦笑一下,摇摇头。 我看了晓怡一眼,遂无奈的说:“对了晓怡,我记得你刚才说你那招什么‘审判‘的,是用在罪人身上。我说即使我真犯了什么过失,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已是罪人了?你知道吗?刚才我就感到一记重锤砸在我心口上,很疼的。” 晓怡拼命摇头应道:“不是啦!我也不想对你用那招,只是我劝过你好几次都不听,我怕你会越陷越深才不得已使用的……说来这是我第一次用,还不很熟练……” 听到晓怡的话又几乎令我昏厥过去,原来那术法是她第一次用啊!那我不就成了她的试验品?我苦恼的想,这也不能怨天怨地,只怨是自己作的。 不过好在眼前这件事算是结束了,晓怡并没有真生我的气,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暂且是轻松了许多,便好奇的问她为什么会打扮成女神的样子。 “是剧情需要呢,还是使用那个巫术就必须这么穿?” “大概是剧情需要吧,”安晓怡歪着脑袋作思考状,昨天一天未见她就是因为这个,她在自己房间一直苦恼是否对我使用这个巫术,以及该如何行使。最后她想到我现在认定自己是女神神使,就只好用女神来震慑我了。 “想来和现代的心理暗示疗法差不多,属于心理治疗范围。”最后晓怡将这个巫术定性说。 不,应该说是类似,却不能肯定这就是心里疗法。我心说。因为我是确确实实的感受到这个术法的力量,那种对心灵震颤的打击是沉重的,那种突如其来的畏惧感是切实的,任何心理暗示都不可能达到这个效果。 “这就是传说中神秘的巫蛊之术啊!”我不由感叹的望着晓怡,暗自思付道,赶明啥时候重回汜林,一定让那老头教我点。 关于军情的说辞倒是真的,就在晓怡早上下定决心装扮好,来到我们房门口还在犹疑怎么对付我时,一名报信的卫兵闯将过来,他见到晓怡先是一惊,然后忙伏身下拜,匆匆说明自己的来意,又在晓怡的示意下战兢兢的走了。晓怡虽不能完全听懂那卫兵说些什么却也猜出大概,再结合那名卫兵的表现,一个剧本当即浮现在晓怡的脑中。 哈啊,我闻之哑然,这也不知是我的幸或不幸,这种无巧不成书的事情只让我感觉一切似乎天意使然,只不过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这时候大个子也醒了从门里出来,他边伸懒腰边打哈欠的走出来,一下就碰到了我,着实吓得他不轻。等他定神瞧见是我们后不由吼道:“臭小子!你挡住爷的道干什么?怎么丫头也在啊,你穿成这样干什么?你们……” 然后大个子狐疑的瞅瞅我,又瞅瞅晓怡。 为了避免大个子瞎想,我忙推开他说:“大个子,刚才卫兵来通知,堂下开饭了!咱们快去吃。晓怡你也来吧。” 安晓怡则活动下身体说:“算啦!为了你的事我可一夜没睡,现在还是去补个觉吧。记得中午叫我就行。” 我心中这个懊恼啊,心说这个晓怡呀!平时是那么冰雪聪明,怎么一到这关键时刻就糊涂了,也不配合我一下。 结果晓怡还是径自回自己房间了,而我这边大个子的眼神则变得很**。他不由用手肘捅了我一下问:“喂,丫头刚才说什么?什么叫‘为你一夜未睡‘?噫,不会有一腿吧。” 我都懒得看大个子的脸,凭感觉就知道他正在坏坏的笑,我也懒得解释,就丢给大个子一句:“你自己认为吧。” 这个时候我也是感觉肚子饿了,正奇怪为什么还没人送早饭时,却猛然想起晓怡说一大早有卫兵来报信,看来他们是有派人来,只是被晓怡挡下了,而他们特意派人来通知胜利的喜讯外还有别的事吗? 我有些担心,就叫上大个子一同从楼里出来,赶往要塞的会议室。可是令我们瞠目结舌的是,在我们赶往会议室的路上尽遇上一群群喝的烂醉的士兵,时而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吆喝声,像是大家都在庆贺着什么。 是在庆贺战斗的胜利吧,我猜想。不过他们却也有庆贺的权利,凭一万多人击退了七万大军,任谁都会发狂的。我们继续走着,终于来到了会议室,而这里原先整齐罗列的座椅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硕大的方桌,上面罗列着各式菜肴,差不多所有的将官都集聚于此,纷纷举杯庆功。 齐巴赫见到我们,顿时兴奋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三步并两步来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激动的说:“今次胜利还全仗神使大人的奇谋,末将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末将的心情。” 我的手被齐巴赫攥的生疼,赶紧应付道:”安好安好,只要能胜利就行,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还是诸位将士齐心协力的结果。” 我说完忙从齐巴赫双手中扥出自己的手,然后背在身后拼命活动着早已麻木的手指。 齐巴赫稍愣片刻,便抬起胳膊带头高呼:“神使威武!神使荣光!” 在场的人听见也都跟着喊,顿时厅内的气氛被带动的沸腾起来。不过大概是冲破了虚荣心的束缚,我倒没感觉有多舒服,相反还觉得有些刺耳。 我与大个子被让到了宴席的上首,挨着大将军坐下,其他人见我们坐定这才又开始各自的活动。 ; 第六十一章 流黄国师 齐巴赫在为我和大个子各敬上一杯酒后,小心的问我:“女神使大人怎么没来?” 我忙回道:“她身体还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一下,不能打扰的。” “是是,”齐巴赫识趣的点点头,重新缩回身体坐好。 这时我才得闲向他打听关于战斗的具体情况,提到这齐巴赫则又显兴奋起来,他对我细致的描述了一番,原来当夜他带领一万人埋伏在藏青山左侧的树林中,方伯亚则率五千人埋伏于右侧,只等到天还未亮之时,流黄国的前哨兵马就赶到了。他按照我的吩咐并未打草惊蛇,又等了少时,流黄国的主力陆陆续续的赶到藏青山坡上,又待至天将破晓,这才从山上下来。可就在他们陆续下到山下,准备安营扎寨之时,齐巴赫与方伯亚指挥部队于两侧用火箭攻击流黄军。流黄国军的士卒被这一阵紧的火雨几乎射蒙,然而火雨下来又是矢雨,且根本没有停滞的意思。流黄军当即大乱,大部分人纷纷向来路逃窜,齐巴赫领军趁乱冲上来一阵掩杀,只杀的流黄军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我听说大惊,感说这是不可能的。先前敌人五万兵马,而我军两万,这样数字尚且使大多敌人得以逃脱。可这次敌军七万,我军一万不到,却能杀的敌军全灭,这是何道理? 齐巴赫见我的神情怀疑,便解释说:“神使大人难不成忘了,您曾部署骑兵在月牙谷山口,等敌军过后就将那那里堵塞,别说这一招真绝,一下就将敌军的退路掐死。而那些敌军多数也如神使大人所说,是上次的败军,见到我们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因此得以被我们全歼。” 听到齐巴赫的报功,我脸上虽无表情,但内心却是后悔莫及,恨当初定出计划时应该为流黄国的军队留下这一条后路的。要说我身为一个外间人,与巴国和流黄国都没有关系,之所以参与他们之间的战争也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么何止于要出此绝户之计呢? 莫不是真像晓怡说的当时我已身陷虚荣心促使的功利之下,或许在那一刻我已忘了我正在撒一个弥天大谎,或许我当真以为自己就是神使,也或许是我完全忘记自己神使的身份,而以为自己就是巴国的一名大将军。 太可怕啦!我记得有人曾说过,千万不要撒谎,当你撒下第一个谎后,就要用另一个的谎去圆第一个谎,而另一个谎则需要更大的谎去圆,圆来圆去,自己就会陷进自己的谎言中,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而当你认清的时候,往往却已经晚了。 要说来我还是幸运的,在迷途未陷最深时被朋友拉了回来,然而已经晚了,现在的我是背上了七万人性命的罪孽。这个罪责若被女娲娘娘责罚下来还不知会是如何的下场。 我没有将心事重重表现于脸上,仍然努力维持笑脸应和着周围的人,热闹的宴会一直持续许久直到新的警报传来。 看来事情的发展愈发印证了我战前的判断,流黄国这次是势必要拿下这座要塞的。在五万人的前锋部队被打退后,紧接而来的七万大军,现在闻讯又有十五万人的流黄国军在向这边急速挺进而来,已经快要接近月牙坡了。虽然尚还不清楚流黄国军知道否他们的七万人马已被全歼的消息,但闻此速度也能究其端详。 众将官闻讯不由惊呆,顿时有些骚动,宴会上刚才兴高采烈的气氛一下就散光了。还是作为大将军的齐巴赫较为镇定,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吼道:“大伙乱什么乱!敌人就是十五万来了又有能怎样?别忘了咱们有娘娘神使在场,还有什么好怕的!” 齐巴赫这一声警喝的确起到了效果,在场的将官们纷纷安静下来,并议论纷纷。 “就是,大将军说的没错,我们有神使相助还怕他们嘛!先前两战杀了他们七万有余,他们竟还未吸取教训。” “以前我们龟缩在要塞,竟受到他们的嘲笑,多亏神使大人终于让我们扬眉吐气了一番。就让他们来吧,也该咱们嘲笑他们啦!” 看着在场的众将如此依仗于我,我的身上不免出了一层白毛汗。我相信若是先前的我听到这些赞美之词肯定会显得很兴奋,但现在的我却不免为此忐忑不安。而且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我想即使是早先的我也会感觉很头疼的,就是敌人,也就是流黄国军离这的距离太近了,除了闭城死守要不就是出城迎敌,别无他法。 这时大将军齐巴赫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又引起我的注意,他说道:“不过看兵力这次绝对是流黄国的主力军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主将是谁啊?” “报大将军,”大厅中有一人小心的回禀道,“看旗号应该是流黄国的国师亲自统兵。” 大厅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然后就像炸了锅一样的翻腾起来,在场的人都先是大喊了一声,然后就体若筛糠般的颤抖起来。我记得两天前当大将军提到流黄国国师时也是这种表情,不觉大骇,心说这个国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竟能让人闻之色变。 印象中齐巴赫提到流黄国是由姓辛的两姐妹统治,姐姐辛瑶是女王,妹妹辛瞳是国师,但是详细的情况因后来的战事打搅就不清楚了。 我见身边的齐巴赫也是脸显惧色,但仍强打精神吼道:“我说你们这群孬种,整日让敌人骂得不嫌丢人嘛,还都是不是巴国的军人,陛下的军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敌国国师虽然可怕,但她仍然是人,我们这方可是有神支持着,我们还怕什么?就像头两次的战斗,胜利最终是属于我们的!” 我不由得赞叹齐巴赫的确是一个当大将军的料,几句话便将大伙低落的士气提升起来,同时也为自己被有意识的推到前台而颓然。然而木已成舟,我完全没了退路。一切就顺天由命吧。此时我只有一个信念,假如天要罚我我亦会坦然接受的。 只是我不想因为我的过失而连累了身边的伙伴,在要塞里的人正忙着迎敌时,我把晓怡和大个子叫到一个僻静处将事情讲完,要他们趁乱逃走。 大个子见我举止言谈都很奇怪,很纳闷的问道:“臭小子你是怎么了?和那个什么国家的军队你不是较量过两次嘛,也没见你害怕呀!怎么他们这次来把你紧张成这样?” 我忙摆手让他小声点,才说:“这次要发生的战斗和前两次没法比,前两次他们的情报提供的恰到好处,让我有时间安排。可今次他们的敌人都杀到眼前了才报信,这根本没时间部署。而且我听说那流黄国军这次带队的是他们的国师,看情形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我根本没有胜机……” ; 第六十二章 轮回妖瞳 “那你也和我们一起跑吧,怎么能自己留下呢?”晓怡十分担心的说,“若我们现在逃了,要塞的人也会因为要对付眼前的敌人而无暇顾及我们的。” “那怎么可以,这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也已经置身其中无法自拔啦。”我否决了晓怡的好意说,“晓怡其实你说的对,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假使这次的战事是老天惩罚我的手段,我愿意接受,只是不想连累到你们头上,你们还是快走吧。” “看你把自己说的多伟大似的,”晓怡皱着眉毛说,“既然你都这么为我们着想,那么我们也不能表现的太自私。我们也要留下,因为我们是伙伴啊!是吧,王大哥。” “是啊,臭小子实在太自私了。敌人就是要厉害才有劲,他却要独享风头,爷岂能上他这当。”大个子双手抱肩,哼一下鼻子说。 “你们这些家伙……”对于这两个人的态度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探手拍拍他们的肩,小声说道:“有你们当伙伴,真好。” 因为此时听闻流黄国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为了安全我仍让安晓怡躲回房间听信,自己同大个子赶往要塞前沿的城墙。等登上墙后我很惊奇的发现,这里虽然挤满了守卫的士兵,但全都委身下蹲,贴近女儿墙的更是将身体隐于垛口之下。 靠!这是什么守城的阵势,真是前所未见。我哑然的环顾一下,因为周围的人都是蹲下的关系,所以我的视野就开阔不少,这虽还未临近墙头,就能看到城下陈列一片黑压压的方阵,俨然是流黄国的军队。 不会吧,敌人竟然离城这么近,此时若是开弓放箭必能大杀一片。但是守军若是就这样一直龟缩在女儿墙后,也是无所作为的,只能为敌军攻城提供良机。他们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即使怕敌国国师也不至于此吧。若是这样,还不如开城投降痛快。 正在我狐疑之际,蹲在女儿墙后督战的大将军齐巴赫见到我们忙向我们招招手,同时示意我们也将身体仆下。 我们无法也只得将身体压低挤进人群,好在周围的兵士见我们都自动挪开身体,让我和大个子得以顺利来到齐巴赫身边。等到了他身边,我就迫不及待的将心中疑问倾泻出来。 齐巴赫只是苦着脸说:“我也不希望就这样被动挨打啊!可是敌军是由敌国师率领的,我们唯有等他们攻城时才有还手的机会。” 我诧异那流黄国国师到底有多厉害会让人怕成这样,齐巴赫便用最简单的的话语为我介绍了这个女人。 “敌国国师是个可怕的女人,她辅佐她姐姐执掌流黄国,实际上控制了整个国家的军政权利。她本人精通巫术邪法,善于吞云吐雾,最为人可怖的是她那双邪眼,是绝对不能对视的。” 为什么不能对视,会变成石头吗?这让我一下联想到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但听齐巴赫说:“她的眼睛被称为‘轮回眼’,能勾魂夺魄。无论是什么人,或多少人,一旦与她眼睛对视就会被夺取性命,即使幸运保住命的,也只会成为疯傻之人!” 我听闻不由倒吸口冷气,心说这能力真是可怕,靠对视就能取人性命,最恐怖的是还没有人数限制,这简直是逆天了。 正在这时,就听城下一阵响动,我探头一看,却见流黄国军的士兵向左右分开,从中露出一只四人抬的竹制轿椅,在上面端坐一个女人。我在城上偷眼打量这个女人,只见她三十岁左右年纪,身形挺拔显得很有气质,穿着黑色五彩的衣装,头上戴着一顶硕大的银冠,那银冠上镶刻满了各色宝石组成的花卉,她的脖项悬挂多副逐小到大不一的银圈,手上各带有四五只银镯。虽是从高处瞅不大仔细,但俨然是个美人,她有双大大的杏眼,只是二目微合,像是在闭目养神,但微翘的嘴角却尽显对周般事物的嘲笑,眼角眉梢之间带出一股蔑视一切的神情。 我不免浑身一颤,脖子一缩又蜷回女儿墙后面。心中叹服这女人的气场果然能令人闻之色变,刚才只一瞥的工夫就让人心惊胆战,这果是流黄国国师辛瞳的魄力啊。正在我感慨之际,从城下突然传来一个几乎能让人冰至脚底的声音。 “怎么还是一帮龟孙子呢!听闻起先两天有人连破本尊两支人马,本尊还以为这个要塞是出了什么了不起的英雄人物,竟然敢从龟壳中露头咬人啦!结果今一见却是分外失望,你们果然还是不则不扣的龟孙子!” 我一听这女人的口气好狂,不仅自称为“本尊”,还将这一要塞的巴国官兵称作“龟孙子”,而这群人却都如耗子见猫似的言不敢言,动不敢动,当真就好似缩入壳中的乌龟。 大将军齐巴赫就蹲在我身边,作为一个要塞的最高长官,到了这时也不好像别人一样麽不吭声,好歹的是生挤出些声音来。 “敌国国师听着,你好歹贵为一国国师……别占着口舌的便宜。我们守护要塞是我们的职责……并非龟缩不出。也不是怕你的能力……啦,” 听到齐巴赫的声音,那位叫辛瞳的流黄国国师却未改变辛辣的嘴锋笑道:“本尊还想说谁在那吠呢,原来是龟儿子啊!怎么你不怕本尊的能力,那就站起来让本尊看看你胖了几许?” 我注意到齐巴赫是激灵灵打个冷战,怒道:“臭婆娘你少猖狂,别仗得你那邪术吓唬人!告诉你我们可有娘娘神使相助,今天你的好日子可到头啦!” 听闻低下沉寂少顷,又响起国师辛瞳的声音,只听她大笑道:“娘娘神使?龟儿子你玩笑别开的太大了,别是头脑发热说胡话啦!或许本尊就当你是要诈我而说的假话就不予追究!若然你也清楚就不是战争的事了,小心本尊怒一怒将你整个巴国抹平!” 齐巴赫则喊道:“臭婆娘你也听好,像这等大事我岂能开玩笑!神使就在城上,有本事你就攻城!” 说完齐巴赫冲我拱拱手,用几近恳求的神情让我站起来亮亮相。我心说这会是真的麻烦了,因为我自知自己是假神使,而从他们二人的对话也听出大概,似乎在这个世界冒充神使罪责极深,似乎已不是简单的碎尸万段的处罚就能解决的。我不禁苦焉,但也是早有了豁出去的心理,所以我想也不想就站起身,直接迎接对于自己的处罚。 那国师只一抬眼就看见了我,先是轻蔑的一笑说道:“本尊还当真是什么呢,就是普通人一个!” 笑罢她又冲我看了一眼,这时却变了颜色,接着她就从轿椅子上站起身,杏眼圆瞪。 此刻我正好是与她二目对视,一瞬间便知不好着道,但为时已晚。我就感到眼前凸现一片血红之色,一双状如杏核的巨大眼晴冲我睁开,我能清晣看到那布满血丝的眼白及乌黑如墨没有光泽的瞳孔。然后那圆形的瞳孔突然变成一个环状,在我眼前飞速的旋转起来,我一刹那只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进入一个隧道,接着有无数白光刺扎向我,我就感觉浑身剧痛。 “啊!” ; 第六十三章 上京城 “啊!” 耳轮中就听到一声惨叫,我顿时清醒。正恍然发生什么事时,却见到城下那名国师瘫坐在轿椅上,一手捂住眼睛,一手冲四下摆摆,叫道:“此地不易久留,快撤!” 流黄国的军队顿时混乱起来,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准备好。但是位于城上的巴国守军也是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这一切,也没有人主张反击,就这样让敌军在仓皇失措的情况下逐渐退去。 “他奶奶的发生什么情况了,刚才那下面的娘们不是叫的挺凶嘛,怎么一下子就退了。” 大个子在我身后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吓了我一跳,我扭头见他就站在我身后,不由吃惊的叫道:“你则么站起来了?” 大个子不明所以的说:“他们说话我听不懂,反正看你站起来我也就跟着站起来啦!” “唉,”我不免长叹一声,真是感到好气好笑,你自己难道刚才就不知道有多危险吗?差点就没命了! 不过看此情景这场战争应该算是结束了,我的心还是放松了下来,晓怡也对这样的结果表示满意。虽然还是对那国师突然的退兵感到不解,但估计很长时间是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既在我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我想到的是,苏翠山的守护大将军齐巴赫早已将我三名神使的事通告给了国王,没过几天就有巴国国王派来的迎接使团沿着要塞后的大道过来。但令我惊奇的是,他们竟然是骑着大象来的。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大象,早先的听闻是从巴蛇吞象那联想到的,却不知真有这种动物。却见这大象比起我那个世界的大象要大出许多,嘴角向外延伸出两对齐短的象牙。看着这样的庞然大物,我不禁想到,难怪如巴蛇那般大的怪物吞象也需三载,今一见果知其的艰辛。 象队有三只象,象身上都披挂着很华丽,周身都被红色的缎布缠绕,象脖处悬挂着用金子雕刻着火焰的挂件。象背上被安置了一个四面封闭的卧厢上面雕梁画栋,装饰着十分华丽。 队伍由一队五百人的护卫队保护,看着就十分的威风。 象队从后城进了要塞,带队的是一名五十岁上下的官员,虽然上了些岁数但看上去很精神,秃秃的脑门油光铮亮,光下巴没有胡子,略微发福的身躯让人感觉很富态。这人虽然有些胖,但行动却是挺灵巧的,下大象时在人搀扶的情况下几乎是跳将下来的。他身着的裙装正好印证晓怡关于这是贵族装束的说法,只是区别于武将的是他的上装前胸有一束长长的缎带从他的腋下缠绕上来,又在脖子围绕一圈。 听齐巴赫介绍这老头是国王的御前使,我虽不知是个什么官职,但感觉是个不小的官。只见他一下象身便四下张望着寻找着。 “哎呀,神使大人他在哪呢?”他刚一下就急切的左右四顾道,而此刻我们三人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终于在齐巴赫的指引下那老头找到了我们,忙俯身给我下拜道:“哎呀,娘娘神使大驾贲临敝国,敝国从上至下感到万分恩宠。只是这么多日陛下才听闻神使大人来到,多有失仪之罪。但都赖流黄国入侵制造事端,我们陛下处理诸事必恭亲,所以顾及不上,万望海涵。还有,诚感谢神使大人助力帮我们击破敌军,感恩之情实在诚惶诚恐。” 我听这老头说话不由得挺佩服,他的说辞等于是替他的国君开脱了慢待神使的罪责,同时把责任推到了敌国的身上。同时在恭维神使的时候又将自己国君赞扬了一番,实在是很好的说才。 老头报名叫郭玄,是巴国的御前使。特奉国王之命来邀请三位神使去国都款待。我推说自己是奉娘娘的神谕体察民情,所以做事必须低调。但来使忙应说他这次来迎接就是相当的低调。大象背上的卧厢四面严实不会暴露身份,而且知道这次邀请的人也非常少,多数人看这情景只会是想到迎接某个外交使团而已。 “神使大人体恤民情实乃圣情,那为何不入我们巴国国内看看我国的民情,而且陛下交于小人完成的这项任务小人如若完不成……还望神使大人怜悯。” 最后郭玄几乎是以几度哀求的语气恳请我,我见他将话讲的风雨不透,又实在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禁不住有些犹豫的看看安晓怡他们,安晓怡叹了口气对我说:“都到这个份上了,只要是不伤及性命,我想我们还是同意吧。” 我见晓怡对这件事没意见,再看下大个子,大个子对我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我见大家意见一致,就向郭玄表示可以。 郭玄本来还在惴惴不安的等待我们的答复,见我同意了不由喜出望外的叫道:“多谢神使大人赏光,那刻不容缓,神使大人看现在可否就动身呢?” 战争结束了,那么留在要塞也就毫无意义。加上我初来时的那股热血现在早已燃尽,待在要塞里感觉很是别扭,同时对巴国的风土很是好奇,便同意现在出发。 郭玄闻之大喜,当即便着手安排,那三头大象中领头的给了安晓怡,一头用来驮行李,还有一头则带着我、大个子和郭玄三人。 “那上面的坐厢那么小,怎么能坐下我们三个人?”大个子疑惑的问我。 我也是对此有相同的问题,郭玄赶紧客气的答道:“禀神使大人,您这是从下面看卧厢很小,其实上面大的很,绝对容得下我们三个人。” “哦,那就好,那么我们出发吧。”我笑道。 我之所以这么快的答应,是因为我对乘坐大象实在很好奇,急切的想乘上去。另一方面,我并不反感同这个御前使同处一块,或许聊久了还能从他口中了解多一些巴国的情况。 ; 第六十四章 荥都古城 其实看着大象挺高大的,但要想上到它的背上还是比较容易的。在大象的脖子上一直骑着一个驭象手,在他的指挥下可让大象跪下以降低高度。而位于象背上的卧厢其实是有一把悬梯垂下来,人可以借此攀爬上去。要是再不行的话,还可以靠垫脚石、人力上去。总之方法是很多的。 那个卧厢是用两条粗大的腹带从大象的腹下绑扎上去的,在用各种绳索加以固定,因此很是稳固。上了象背离近了也才能瞧的仔细,这个卧厢真的很大,看面积容纳五个人不成问题。 卧厢的前方有个小门,上面挂着一个薄布帘,掀开后能看到厢后有个小窗。卧厢的四壁都包着软垫,座席铺着厚厚的地毯。大个子一上来就占据了靠窗的后面,我摇头笑笑坐到了旁边。一会儿郭玄也跟着上来了。 “哎呦,能和二位神使坐在一起真是小人三生有幸。”郭玄略有些紧张的对我们说。 我也只是笑笑,说:“这位大人也不要客气,这一路还需要你多关照了。” 我们还正在互相推诿时,就听外面有士兵报告说:“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郭玄以官腔回道:“那好,现在出发吧。” 一会儿就听外面有脚步声远去,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一声清晰的象鼻声,郭玄赶紧提醒我们大象要站起来,要我们扶好坐好。 在之前的苏翠山乘马车时,我吃过那样的苦头,所以不免心有余悸的正身坐好。不过看来我是过于担心了,大象站起来的时候只是感觉有些摇晃而已,然后就很平静了。再过一会时间,又感觉到身下有震颤的感觉,接着听到“唝唝”沉闷且富有节奏的声音。郭玄告知我这是大象已经出发了。 告别了苏翠山要塞,载着我们的大象队伍开始在宽阔深邃的山谷中缓步行进着,听郭玄说按这样的速度大概要走上四五天才到了都城。不过这一路走下来倒是顺利,途中并没遇上什么像样的风雨,而因为有五百多人的护卫,也没有多少危险发生。 令人感到有些遗憾的是,为了赶上路程,除了偶尔的歇息宿营外,我根本无暇去观看周围的景色。就是这样穿过了悠长山谷、原始密林,经过了三四天的奔驰,这日象队爬上了一个山头,在即要休息时郭玄从卧厢内探出头来一望,不禁又缩回来对我们说:“都城就要到了。” 我们在过了山巅的一面山上做最后的休整,之所以要休息是因为象队不能就这样直接进都城,得派人先回去禀告一下,这一是对国王的尊重,二是为迎接我们做准备。而我则是趁此机会,在山上好好的眺望了下这座古城景象。 之所以说这是古城,是因为一眼便能看出这座城所透露出的沧桑感。由山上鸟瞰,能见到远处一片凹地上有一片巨大的城郭,林林种种的房屋星罗棋布的遍布整座城市,如棋盘划分的粗细不一的道路无有规则的区别着各个区间。从高处看去,这里的房屋同我经过沙巴镇见到的别无二致,只是更能从其上感觉到一股岁月积累的沧桑。在城市的一角有一大片被区分划出的巨大空间,被围墙分成了三块,从这能看到那里耸立着巍峨的堡垒以及其他附属建筑,听郭玄说那就是国王所住的宫城。 那座堡垒的占地不小,高出了周围房屋许多,周身是用古朴的砖石筑建。 正在我还在观摩城景的时候,郭玄急冲冲的跑过来对我说:“神使大人,我们国王派来马车接您们了,请快些下山随我进城吧。” 马车?我现在感觉只要听到这个词就反胃,大概还是由于在苏翠山要塞坐车时留下的影响。不过既然是人家的好意我也不好拒绝,只好随他下了山来。行走间我有些在意的问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乘象进城,那不是更为方便吗? 郭玄赶紧回答:“回禀神使大人,象这种庞大的动物是不适宜进城的,一是难以行走,二是会造成轰动,这想来神使大人也是不愿意的吧。而如果乘坐马车的话,不仅能快速的到达王城,而且神使大人也可观看城市中的人文,这样岂不是很好吗?” 我不得不承认郭玄说的有道理,作为我自己来说自然是不想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而他们刻意的安排也就是合了我这个心意。 下了山后我才发现一直随驾同行的五百护卫队同象队都不见了,听郭玄说这是因为那些本就是驻扎都城周边的军营的军人,现在离都城很近很安全了,也就不需要他们的保护了。我对这样的做法感到理解,但突然身边失去了这么些人马让我不免感觉有些空寂感。 国王派的马车就在山下等候,起先我在沙巴镇坐的那辆马车是由一根车辕、两轮和一个方形车舆组成,相对的我也以为国王的马车也是这样的结构。但当我看到时不免的有些吃惊,在我们眼前是一辆由四匹马拉着的四轮马车,车與肯定比沙巴镇坐的要大,整体是铜质的结构,在箱顶的四角各立有一只朝天的小鸟,鸟嘴略有些弯曲,四只鸟之中是一个铜人,那铜人光着臂膀,造型夸张,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箱体上雕刻着流云的纹路,还空出一个通气的小窗。 “我奶奶的,这是货真价实的青铜马车啊!”大个子见了不由兴奋的叫道。 我本想拿眼瞪大个子,让他注意素质,但自己也不禁被这铜马车吸引。虽然对商周时期的青铜文化不甚了解,但在看一些科教节目时也知道一些,青铜器自古都是用来祭神的礼器,如商代的司母方鼎,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树,都无不是。而青铜车马出土的也不少,但多是诸侯墓中所有的陪葬。而像这样硕大真实的还是第一次见。 御前使郭玄见我们都来到车前却只是观瞻,不明所以的在旁看着,满脸的胡忌。我眼见到他的表情,怕他怀疑什么,便推着大个子从后面小门上去,转身又拉上晓怡。郭玄见我们都上去了,这才露出较为轻松的神情,坐上另一辆单辕的马车,并指示车夫出发。 马车在车夫的吆喝声中逐渐动起来了,走得还是很稳的,两辆马车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向京都的城门行进。 ; 第六十五章 巴王的招待 我从车窗里探头去看逐渐接近的城郭,那是一个很大的呈半月形的城郭,青石砌成的高大城墙约有十几米高,一直向两侧延伸开来。城郭上面有一座石头修建的门楼,约有三层。郭下是洞开的城门,厚大木头筑成的城门向内敞开着。城门口有看守的士兵在盘查来往的行人,而我们的车在没有受到询问的情况下一路飙进了城里。 马车在城内的大街上奔驰而过,我坐在车與内却未感到任何的晃动,不免为四轮的设计而欣慰。再从车窗往外望,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尽盛,自是与沙巴镇不可同语。只见街上店铺一个挨着一个,摆摊的卖艺的络绎不绝,过往的行人穿梭如织,还有各色的车马也穿行于人群之中。人们穿着的衣服光鲜,男女都露出会心的笑容。这一切都宛如大都会的场景。 马车沿着大街一直往前,在一条横着的大道口又往右拐,我是不记得方向的,只任凭车辆的行走。而同坐在车上的大个子与安晓怡也都顾自的观看市井街巷,大家一时间竟也顾不上搭话。马车又前行一阵,终于见到面前出现一个大的院落,左右两边看不到头,有个偌大的门庭,有一大两小三个正门,门口有片宽阔的广场,但是没有一个人影,再往前走可以看清正门口有士兵站岗守卫。 我在心里盘算,这肯定是转到了王宫的所在,我在山上望见城里那偌大的三间院落,有着高耸堡垒的宫城就在这。 果不其然,当两辆马车到达那正门前,原先关闭的大门徐徐打开,马车徐徐的进了去,但我见郭玄是从他的那辆马车上下来,一路陪在我们这辆马车的旁边。 大概是他的级别不够在宫城里乘车吧,或许那辆两轮的马车只是他的私家车。我在心中感到好笑。 却见马车进了宫城后速度只是略微减慢了些,这可苦了在旁边陪同的郭玄,他只能是撇开他那略粗的小腿,在后面紧跑慢撵,不过这个动作配合起他那略胖的身材,观之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就连一直保持平静表情的晓怡见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因为只瞅着郭玄的关系,令我们无暇去在意宫城的场景,只觉得马车进了这第一间院落便有许多高大的石头楼阁,多有廊桥在空中相连,而地面上则形成房与房之间特有的巷道,这个构建很让我联想到北京的故宫来。 只是比起故宫来,这里的构造相对小的多,但是也是复杂的多,就宛如一个迷宫,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果不是经常在这里行走的人进了这里,想要到达那最后的堡垒就好比登天一样困难。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是从入城到现在是已经半天,马车才在第二间院落的正门口停下,而令我惊讶的是郭玄竟还能跟上,虽然面似土色,但丝毫不见其气喘的样子。而这门口却早有人等待,共停着三张轿椅,为首的是一个精干的白胡子老头,瘦高个,微合双目,胡子不长但打理的很整齐,只是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他却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袍。 郭玄上了近前先是从那老头微笑着打声招呼:“内史大人,三位神使已被我请来了,就在马车上。” 那老头听到这个微合的双目猛然睁开,用一种很是苍老却又官腔十足的口气说道:“啊,三位神使远道而来,风尘卜卜。小老儿乃我们陛下的内史道格斯玎,代陛下特地欢迎三位神使驾到,还请三位神使大人下车,我们已经备下款待宴请,以招待三位神使大人。” 那个郭玄赶紧过来为我们将后车门打开,亲自从车上将我们三个先后搀下了马车。 当下来马车后,在那一瞬间我又四下打量了环境,不免更是震惊。原先在马车里还看不大清,这次下了车才见到我们所处的二层院墙也有七八米高,都是青砖垒成,而离这最近的一排楼房俨然也有十数丈宽,这中间留下的地面就宛如一条宽敞的大街一样。 郭玄在将我们带下车后对我们说:“三位神使大人,恕小人官小职位,送到这已经完成任务。到这里就是这位内史大人接待,请三位神使大人随意,小人告辞。” 说完郭玄再向我们行了个礼便离开了,而我对他的离去稍微还有些不舍。也别说是互相处了四五天来,他这人给我的感觉会装点官相外,其实人还是不错,挺善攀谈,这一路走来聊的挺开心。 别过了郭玄后,我们就直接面对这位内史道格斯玎,他冲我们点了下头,然后便让进院门,在这门庭口就停着三乘轿椅,每个轿椅前都有四名壮汉伫立在那等待。内史安排我们都坐上了轿椅,由壮汉一齐抬起。我就感到身体忽悠一下升了起来,视线也高出不少,不免有些心慌。但最让人担心的是晓怡,她本身就惧高,再加上被凭空的抬起,四下都没有了依靠,一时间就听她惊叫一声,然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从我这边能清楚的看到她浑身都在微颤,肯定是在努力的克制情绪。 真是个要强的姑娘,我心中不无钦佩的想。这时就听内史道格斯玎在我们下面仰头对我们说:“三位神使大人一路劳累,我们国王特意安排三位神使到飘香殿沐浴更衣,然后稍歇。他会在晚上设宴款待三位神使大人。” 我一听说是要洗澡,当即就同意了。不免感觉身上燥热难耐,想来这倒也是,天上有似火骄阳,虽然那几日是在蔽日头的山谷林地行走,但一直呆在闷不透风的卧厢里也将身体弄得很不舒服。这几日一路走来,因为聊天和周围风光经把这事忘了,今被那内史一提就想了起来,顿时这股难受的感觉也就一起来了。 我们三乘轿椅在内史的带领下穿梭于各色殿宇楼阁之间,看着我眼花缭乱的。这里的建筑总体是石头材质的,也鲜有木梁结构的建筑,多是层层叠落的宝塔。起先我还猜测这些塔的作用,后来因为头痛就放弃了。 现在在我心里始终惦记着的,是内史口中所说的洗澡的去处——飘香殿。 ; 第六十六章 女孩的心思 “飘香殿,飘香殿,”想到这称谓我就想笑,这里的人起名真有意思,任我是如何也没办法将洗澡同飘香结合在一起的。若真论起飘香来,那更应该是花园才对。 古诗云,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诸如此类诗句是不胜枚举。 正在我闭目胡思乱想之际,轿椅停住并被放了下来,内史站立在一座殿阁之前,对我们说:“飘香殿到了。”我兀自下了轿抬头观瞧,只见阳光金色的光辉照耀在殿檐上,反射出华丽的光芒,让人觉得耀眼的绚烂。宫殿的四角是由灰白色的大理石柱支撑,在徐风中沉稳静谧。大理石柱之间的石阶上垂着朦胧的纱幔,任清风拂过,那薄纱婆娑扬起,银色的纱与太阳的光华交相辉映,显出五彩的斑斓。 这是一种多么美的意境,我不免有些发呆,这时候大个子走到我身边用臂肘碰击了我一下,让我注意内史道格斯玎已经上了殿堂台阶,而大殿的两厢门都已打开。 这个老头怎么不等人啊!我嗔怪了一句,忙带晓怡和大个子在后面跟上进了这座殿。 当刚一进入殿中便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感觉能沁人心脾,这股香气并不浓烈,好似有一种淡淡的清幽之感,让人非常的舒服惬意,身体一下就轻松不少。我猛然记得,飘香殿这个词大概就是因这而起,倒是显得直白了许多。 整个殿堂显得宽敞干净,并没有过多的陈设,四面墙壁贴着偌大的方形石板,地面也铺着平整的地板,整体呈灰白色。在殿堂正中有一座半圆形的小屋,小屋正中有一拱门正通着里面,门口雕刻着圜形的纹路,两侧悬挂着火漆的古怪挂件。 道格斯玎指着小屋拱门对我们三人行礼说:“三位神使大人,从这里进去就是浴池所在,三位可在此沐浴更衣,洗去这一路的尘埃。小人先行告辞。” 说罢道格斯玎便顾自退了出去,这殿堂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安晓怡见周围无人了就有些纳闷的问我:“这里是哪里啊?怎么那个老人将我们带到这里就出去了?是要我们干什么哪?” 我一阵愕然,不知道该如何说好,只好说:“这个……是这么个意思,因为我们从苏翠山来到这不是走了四五天的山路嘛,那个……组织决定让我们洗洗风尘,然后休息。这里就是洗尘的地方。” “洗尘?我只知道有说接风洗尘的,意思是吃饭。”听着我尽说些不清不楚的话,安晓怡有些默然的说,片刻她又问:“你干嘛说话吞吞吐吐的,你说的洗尘到底是什么意思?” 兀然她又环顾了下四周,看这到底不是吃饭的地方。我则是叹口气说道:“就是洗澡啦!在那院门口那老头就说要带咱们来沐浴更衣,结果就带到了这地方。而他也真古怪,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就这么走了……哎呀!” 我还没把话说完呢,就挨了晓怡一记粉拳,只见她边打还边怒气冲冲的叫道:“你这色鬼,**!onofbitch!getlost!gotohell!.don’tbotherme!ybum!getawayfromme!” 她是那样的生气,以至于骂我都不用中文了,不过也幸好是这样,我听不懂,也不觉有所谓。但终是这样也不好,索性就厚着脸皮用手接住晓怡的再次袭击说:“拜托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讲清楚,不是我想和你一起洗澡,是那老头将咱们带进这么个洗澡的地方就不管我们了。也许这里就像是咱们那的澡堂一样男女分开的,只是咱们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啊,你就是个小**……”晓怡仍是很生气的说,脸涨的通红。 这时不知何时大个子已经探身进去那个小屋里瞅了瞅,出来对我们嚷道:“你们别再那打情骂俏啦!这里面有两道门,我刚才都瞅了瞅,是两个区间,这个都请放心了。” 我心说我勒个去你这大个子,什么时候也没见你速度这么快过,你这么热心干什么的嘞? 晓怡见大个子这么说也就不好生什么气了……吧?(其实这是我猜的,她只是不再打我了,但脸仍然很红)我也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反正不管怎的说是平静了下晓怡的情绪,总之现在是越快把这件事进行完越安心些才是。 我们一行人进了拱门,见面前有一道影壁墙,两侧果如大个子所说是两扇小门,俱都是染上了火漆的颜色。我心说也不知这里是什么习俗,竟然喜欢用这么多红色,不过像这灰白的墙壁配上这火红的颜色倒也不显得突兀。不过这时也不及让我打量这扇门了,只是顺眼一瞥站在另一边门口的安晓怡,见她低垂着头,似有心事又好像有什么烦恼。 唉,我轻摇下头不想理会。不是有那首歌唱的嘛,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也不知道她为何闹咋咋。” 这歌唱的意思就是说女人心似海底针,难寻难觅还难猜,作为男人你就算是猜想一辈子都不会清楚女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而如果冒险去探寻这个领域的话,就只会把男人逼疯。 “行啦行啦!还在这磨叽什么,也不知道你老想些什么!” 大个子在我背后不住的推掇我前进,一下就把我从小门推攮进内间,害我与这里的地板来了个情意绵绵的深吻。我不禁恼怒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大个子吼道:“你这臭大个子!我要是会说外文就一定喷死你!你那么着急的推我干什么啊!” 大个子叹口气说:“真是好人难做啊!我要是不推你进来的话,不知道又得惹丫头生多大的气。在要塞时的苦头你还没吃够吗?” 经大个子这一提醒,让我想起在来京都的路上,我趁晓怡不在身边的时候向大个子诉苦,大个子竟还记得,我不免感动。不过这也怪了,本来在我心里的印象安晓怡不是个爱生气的人,可是最近却变得很易怒,尤其是针对我。 “女人啊!性格就是难以捉摸,在她们面前说话千万要注意分寸。你根本就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就得罪了她们,后果肯定很惨!”大个子边打量这个房间边说。 我在旁笑道:“大个子看你这方面倒是蛮有经验的嘛。” 大个子微微一愣,然后微微笑着说:“我今年三十八,结婚都十几年了,你说我有经验没?” 这回倒轮到我愣住了,有些惊讶的问:“怎么大个子,你结婚了?” “怎么,我就不能结婚吗?”大个子冲我把眼睛一瞪说:“我不仅结婚了,而且还有个漂亮的女儿,令人羡慕的家庭……” 然后他像是自说自话似的说:“因此我是必须回去的,纵使付出千难万险也要回去。” ; 第六十七章 如林一浴 “好啦好啦!还是让我们轻松一下吧。”我安慰道,这才开始注意四下的环境,只见这个房间很小,大理石方砖铺设的四壁,地面是水磨石的地板。周围空无一物,只有房间中央有一个矮几,几上整齐的放置着两叠白色的浴巾。 “是让我们在这换衣服吗?”我注视着这两叠浴巾,有些抓耳挠腮起来。 大个子见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由嗤笑道:“怎么了,臭小子!不会长这么大就没洗过澡吧?” 我怒道:“靠!大个子你说话用用脑子吧!我若是长到现在没洗过澡岂不是要熏死你啦!我只是没和别人一起洗过,有些不自在!” “哈哈,没想到你这臭小子还挺嫩啊!这么大了没进过澡堂吗?”大个子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了,“有啥不好意思的,都是男人而已,哪块不一样啊!还是和我一起洗没兴趣?对了,刚才还没问晓怡那丫头生气的理由是……” 大个子说话时故意拖着腔调,让我这个气啊!这混蛋肯定是知道的,就是故意出我难堪。我不去理他,也开始脱衣服,并将脱下的衣服放在矮几上,用浴巾围住身体。然后问大个子:“大个子你说的意思就是经常去澡堂了?” “切,”大个子也将浴巾围好后懒散的摆摆手说:“想当年爷走南闯北的,什么浴池没洗过。淋浴、浴池、桑拿浴、泥沼浴、温泉浴、沙浴……对了,你洗过泰国浴吗?” 我听闻这些奇怪的洗澡方法,有些知道有些却不太清楚,当他突然提到这样一个词汇时我更是闻所未闻。 “泰国浴,那是什么?”我很是奇怪的问道,但被大个子摆手阻止了我的提问。 “好孩子,还是不知道的好哟。”大个子非常坏坏的笑道,可这就更令我的好奇心浓厚了。 “好啦,走吧!再聊下去就别洗了。虽然说女人那边洗澡时间会长了一些,但咱们若是一直不洗的话就会变成让她等咱们了。这样不好了。” 大个子就是故意不解释,弄得我也没有办法,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从另一侧小门出去,只是这一出去,却使我们都如坠云里梦里。 只见眼前出现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浴池,而是一片偌大的林地,放眼望尽是低矮的树木,地面是翠绿的草坪,到处都有起伏的小丘,从门口用碎石铺成了一条小路,一直往树林内延伸。 看到这一景致,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我们走出了宫殿来到了室外,我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却见头顶是高高的穹顶天花,那穹顶呈弧状,中间开有一个天窗能让阳光照射进来。天窗周围雕刻着各种图画,只是因为离得高了看不清楚。 不过由此倒是能确定这里还是在屋内,我不禁松了口气,而大个子则打声口哨笑道:“没想到这里竟会是这个样子,真不愧是王家的浴池啊!用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曲径通幽’了吧。” 我嘴上虽不说,但内心却是赞成大个子的这个形容,这里尽是密林,又有一条小道通向里面,确实也只有“曲径通幽”可以形容。想想国王一个人在一片丛林当中泡澡,也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不过当我扭过头向旁边看时,却一下子没了兴致,只见有一排粗大树桩扎成的篱笆从我的眼前伸展到房间的另头,俨然是把整个房间分成了两半,这实在是破坏了整体的气氛。 大个子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想法,不由拽拽我说:“破坏就破坏吧,那边应该是丫头洗澡的地,怎么你想去看吗?” 我慌忙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大个子则略带几分讥笑的一拍我叫道:“那还不给我快走,还磨叽什么。” 我虽然心里感觉的挺别扭的,但无法反驳大个子的话语,只得顺着小道向林中走去。转过一个碍眼的小丘,我们看到了一个冒热气的水塘,它其实是只有一半,另一半是被木篱笆遮挡住了。可见这里就是浴池了,但却令我无法下水。因为这时我才注意到在水池边上并排站立着七八名年轻的女孩,她们都身穿洁白的衣裙,手里都托着不同的洗浴用品。 我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完这次澡的,整个过程对于我来说就好像地狱一般。那几名年轻女孩是国王派来侍奉我们的,虽然只是很普通的搓背擦拭,但我对这样的服务根本就无法心安理得的去接受,一直都是将全身浸泡在温水里,万不得已需要上岸的时候,我也必须是把浴巾把下面围个严实,才敢慢慢探出水去。 这点上大个子却表现得很是自然,他不仅让那些女孩给他搓背,还要求了按摩和捶肩,我看若不是他们语言不通的关系,恐怕大个子还会有更过分的要求也说不定。 反正这个澡我是洗的不太舒服,事后大个子还笑话我太过紧张了,既然这一切都是人家巴国国王特意的安排,那么我们就大可以放心享受,像我这般处事战战兢兢的,怕是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艳福可享了。 没艳福可享也拉倒,我倒是不在乎这些事情,在我心底一直放不下的还是对冒充神使这一点的恐惧。也许像现在这样的心理或许还是对我的一种解脱也说不定。 总之是洗完了澡,我们从那接近园林一般的偌大澡间中回到换下衣服的小间,发现原先的衣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件崭新的素白袍子,我和大个子穿上后感觉还挺合身,再把腰带绕腰间一盘,干净利索。 我和大个子就这样走出小间,发现晓怡果若大个子所料的站在门外等候,她身上穿的也是同样的袍子,只是袍子穿在她身上则完全将女性优美的曲线衬托无异。我们见她像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见我们出来后便瞪着我们训斥道:“我说你们这两个大男人洗澡怎么还让我这个女人等呢?想是在那里面被那些女孩服侍着很舒服舍不得出来了吧。哎,你们这群男人真是……” 我慌忙摆摆手叫道:“你可别误会,我什么也没做啊!都是大个子他在磨蹭时间的。” 大个子则斜眼看看我说:“你啊最好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在里面同那些女孩热火朝天的样子我都瞧着嘞,有啥好隐瞒的,反正也只是些正常服务,就算承认又咋样啊!” 安晓怡闻听大个子说话就用一种很蔑视的眼神瞅着我,我则是火冒三丈的狠瞪大个子,心说你这大个子怎么这么会诬陷人呢?你那只眼睛见我热火朝天啦!遂又偷眼看晓怡,却见她虽是生气,但面色如常,应该是没受大个子话的挑拨。 ; 第六十八章 巴王的招待 安晓怡闻听大个子说话就用一种很蔑视的眼神瞅着我,我则是火冒三丈的狠瞪大个子,心说你这大个子怎么这么会诬陷人呢?你那只眼睛见我热火朝天啦!遂又偷眼看晓怡,却见她虽是生气,但面色如常,应该是没受大个子话的挑拨。 而这时却见殿堂的大门赫然打开,刚才那个内史走了进来询问:“三位神使可曾沐浴好了,请随我到巴山宫休息。” 靠,这老头可是终于来了,来的还挺及时,我心里不住的感激,遂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喂,那个……你们国王何时能见我们?我们还急着赶路,不可久待啊!”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的心底还是发虚的,我之所以能得到国王接见,享受如此待遇,完全多赖我冒充了神使的身份,可是这个世界对亵神的处罚之严厉,以及我对自己身份的认定,总是让我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尤其是在这个的环境中更为的强烈。所以只想着速速离开方可。 内史对我行了个礼答道:“因为三位神使大人是本国来的贵客,虽然大人们嘱咐不可宣扬,但我们陛下还是觉得应尽到地主之谊,所以在今晚设了个小型的宴会来款待三位,三位神使大人若要离去我们又岂敢拦着,但还请略歇一晚在明天由陛下亲自送行。” 内史的这一番话说的客气且有礼数,让我一时不知该以何应答,只得放弃本欲速去的打算,心说只能看事态进行了。 之后我们三人在内史的带领下被抬到了另一座偌大的宫殿,这宫殿从外型看是有着圆形穹顶的大理石宫殿,一进里面看到的是个很大的门厅,门厅整体是被刷成了橙色,地板铺的是大理石的地砖。这里的房间有好多,每个房间都有50平米大小,内设有床铺以及雕刻精美的木制箱柜桌椅。这里有不少侍女被内史安排服侍我们,不过也许是没有当大爷的命,平时在家里过惯了衣来伸手日子的我竟然受不了被这些人照顾,无法只得以休息为由打发开这些侍女们。见她们都走后,我这才躺在床上,不想这一来竟真感觉困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时是被这里的侍女唤醒的,因为这个房间没有窗户,所以也就分不清时辰,但估计是快到了晚上,有多名侍女给我送来了洗漱用的水与毛巾,服侍我净面。我虽然对这一群女孩围着我比划感到不适,但也只有强忍住。 侍女们为我净完面后,又端来了更换的衣物,而这衣物并不是我身上穿的袍子,也非先前穿的甲胄,而是很像御前使郭玄穿的那个样式的一套衣服,这衣服看着穿着挺简单的,但被这些侍女穿在自己身上才发现是很复杂的。先是衣裙得分成几褶几扣,腰带的系法也是很有讲究,最后那条像是围巾样的长布带也要很规矩的在胸前盘绕。 不过这套衣服看似繁琐但却是很轻薄的,围巾缠过脖子并没有令人想窒息的感觉。被她们装饰好后我这才从自己房间走出来,来到门厅时见到了大个子和安晓怡,大个子因为个头高的原因穿着着这套应该是礼服的衣装显得有些滑稽,倒是晓怡的扮相却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她穿着一身合体的百褶白色长裙,裙摆几乎能拖到地上。她的上身的围巾将她的双肩完美的包裹住,只露出肩头很少的一部分。她的头顶盘着发带,头鬓一侧别着一根玉簪,她的脸上被淡淡的涂抹上了一层粉,从我这打量就宛如一个古时的贵妇一样。 “怎么样?好看吗?”晓怡挽着长裙的一角稍微摆动了一下问我。 “漂亮,beautiful!”我非常由衷的赞道,晓怡也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像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的样子,也似乎是对我答案的满意? 内史道格斯玎就在殿门外等候,随同的还有三架摇椅以及一群卫士,我们寒暄了一会儿就走了出来。道格斯玎向我们彬彬有礼的问候道:“三位神使大人可曾休息好,我们陛下已在乌神宫设下宴饮,请三位神使大人请来。” 说着他将我们又引上轿椅,我们也都坐了上去。不要说,经过这两次的坐轿,我们都由起初的不适宜缓解过来,更相对的是我现在似乎有些享受坐在轿椅上的这种晃悠悠的感觉了。我们沿着宫墙继续向里走,这时天色已经黑漆漆的,随行的卫士都举起了火把,我就见这些人前行一会儿便向左拐,经过一个穿堂又来到一个院落,这个院落也是有许多的殿宇,只是唯有中间一座最大为气魄,只见那大殿的殿基很高,大约分为三层,都是巨大的青石筑成,有一道宽阔的石阶通连,每层殿基都点燃着火把,将路途照的分明,大殿里更是灯火通明,。 我们的轿椅被直接的抬上了台阶,在接近殿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群人,为首的是名个头挺高的男人,论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身穿着朱红色的衣裙,后披暗红色的披风,脖项手臂都佩有黄金的饰品。他的精神很好,虽然低着头,但眉宇之间都透出一股逼人之气。 他只待我们都下了轿,笑盈盈上前说道:“三位神使大人光临敝国,本王实感荣幸之至,本应该早点前去迎接,但实恐准备不周惊扰了三位尊驾。所以才怠慢到了现在,实在是万分抱歉。三位神使大人可曾休息好了。” 我赶紧也点头致意道:“谢谢款待,其实你已经很用心了,我们也是实在感谢。” 我同他稍微客气了一番后,然后相约进到殿中。一进殿中,却见这大殿里十分宽敞,两边都有十数根粗大的石柱支撑着屋顶的大梁,整个大殿是鲜艳的玫红色,安排有七八张矮几,都陈列好了酒菜,有些几后已坐好了人,似乎就是单等我们前来,见到我们都纷纷站起致意。 年轻的国王安排我们坐在上手席,并指出在场的几人都是国之重臣,神使到来的事情也就他们几个知晓,我在其中看到了御前使郭玄的身影,但在这样的大殿上,他也只可冲我略微点下头示意。 “好啦!三位神使大人来到我们巴国,是我们的荣幸!来让我们这些人敬神使大人不辞辛苦而来的功绩,也祝福娘娘齐天安详,干杯!” ; 第六十九章 巴王的志向 还未等我们这几人坐下,国王便在他的席前端起酒杯绕场一圈,然后对我说道,其他人见况也纷纷举起杯子来敬我们,弄的我倒是坐不得又站不的,只能硬生生坐在席间接下这杯酒。不过这倒不会让我太过紧张,我所担心的是一会儿会不会要我讲话,好在这个国王像是个爽快的人,在敬过一杯酒后就不再有其他的举动,就直接下令开席。 说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是吃了不少的宴了,相比下还是这宫廷摆的更为丰盛,虽说只是面前的一个小几案,但摆上桌的却是呈流水席的形式,先上来的是供开胃的甜点,然后是前菜、面食、主菜、膳粥,最后是水果作为辅食。 这些食物都是我见所未见的,所以也不知何名,总之是看着很好看,闻得很香,属于那种一见就有食欲的菜肴。我眼看着这些菜自是心花怒放,但吃起来却是胆战心惊,深怕一时吃相不好会失了身份。 筵席过后就是歌舞,但并非我想象中的有美女跳的那种仕女舞,而是由不少壮汉赤膊上来,装饰着古怪的纹路,手舞足蹈的跳着一种类似神舞的舞蹈。对这样的表演我先是有些失望,但马上想到我现在的身份是神使,用这种神舞欢迎我们倒是应该的。 一曲神舞完了,这场小型宴会也算是结束了,我带头起身向国王告辞,却被国王叫住,他说:“这位神使大人,本王还有些话请与神使大人说,可否容留步下来,请那二位神使大人先去休息。” 我和大个子他们俱是一愣,不明白这个巴国国王到底有什么话不能明白来讲,但我知道国王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所以便让大个子他们先行离去。安晓怡在离开前略带着忧郁的眼神注视了我一眼,我冲她点下头,让她放心。一会儿殿里的群臣也都下去了,殿中只剩下我与国王两人。 国王见众人都走了,这才来到我的面前,很恭敬的施礼说道:“神使大人,关于你们来到本国在沙巴镇遭受的事情,本王实在是万分抱歉。” 我一听他这么说就明白了,原来这位国王是要为我们在沙巴镇遭受军兵侮辱的事情道歉,但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国王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关系,我对他摇摇手说:“没有关系,这种事情是因为个人品质造成的,而且那人也经受到了惩罚,国王您不必太过介怀。” “不!作为一个国王,我必须对我国每一个国民的行为负责,这是作为本王的人生准则。”国王十分认真的说道,其认真的态度令我动容。 “本王巴癸,巴国第四百二十三代君王,虽然能力不足以同先祖相比,但也立誓要成为一代有为的君王,所以本国国民的行为不端,即是本国王治理无方,更不用说是本国的军兵了。” 我心说你要讲负责就负责吧,其实也跟我没有关系。反正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我现在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巴王将这一番话讲的是慷慨激昂,他见我并没有太多的表示,也就不再提这件事,而是将话题转向到苏翠山要塞。 “另外,恳切感谢神使大人击败流黄国国师,逼退来犯之敌,救要塞于危难之时。” 这话让我感觉有些愧疚,对于在苏翠山要塞的战役我是印象深刻的,逼退流黄国军我是实不敢当,我所做的仅是靠计谋击退了对方的的头两阵兵马,但是第三阵是人家国师在极度有利的情况下莫名的退兵了。 就是现在的我也能回味起流黄国国师辛瞳那双诡异的勾魂轮回眼的可怖。只是这事不好对巴国国王说的。 不过我还是有些问题想问,便问道:“那流黄国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国家,从他们人的身上我总能感到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这倒不是我故作神秘这么说,而是由我亲身的经历由衷的体会到的,能使用那么诡异法术的人本身能不古怪吗? 国王巴癸似乎也对流黄国深有忌惮,他摇摇头说:“不愧是神使大人,果然也察觉到了。那流黄国从根本就是个邪国,像我们巴国对娘娘是无比信仰,而对这片南隅的统神祝融也是尊崇无比。但是同为一个领域的流黄国却不尊崇统神,而是崇拜一个不知名的神精卫,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实在是该灭族以敬天下。他们国家从上到下都习练巫蛊之术,这是一种害人的术法,阴邪无比啊!” 巫蛊之术啊,我心头猛然一震,心说这术法听得如此熟悉,不就是经常出现在各种武侠小说中的苗疆之术吗?那是一种利用诅咒、毒虫致人死命的恐怖术法,光是听字眼便会令人毛骨悚然。 “流黄国的人狠毒凶悍,好斗嗜杀,他们的国家在四百年前还是辛氏与丰氏两个国家,只是他们互相彼此仇视,互相厮杀,最终辛氏灭掉了丰氏,吞并了他们的国土,从而形成了现在的流黄国。 经巴王如此一说,我对流黄国有了大概的认识,不过凭此还是觉得这个国家还是愈远愈好。 话题谈完,巴王巴癸亲自送我回殿休息,这样的行为着实令我感动。 第二天上午在用过一顿丰盛的早膳后,由巴王巴癸亲自将我们三人送出了都城。我对他的这份盛情委实感激,巴王也是一片挚诚的握住我的手说: “神使大人若不是任务在身不容久待的话,我真的不想让神使大人走,不过既然是娘娘谕旨,凡人不可强求,只能顺天应命。不过也请让本王略尽绵薄之力。” 说着令人捧来一个托盘,上面整齐的摞有三本金漆的木帖,木帖上似乎有绿彩描的文字,只是我不认识,不知道那是何物。 却见巴癸亲自将那三本木帖从托盘中取出,递于我手中说:“三位神使走访世间,体察民情,此乃不世之功。但是即使是神,若在人间行走没有身份,无论到哪国都会是很麻烦的事,所以本王拙笨,略想替神使大人分忧解难,才让人赶制这三本通关牒,送与神使以求方便。这上面有本国金印,本王若想凭本国的实力,在这南隅诸国也会给些面子。只是那流黄国正与本国交战,神使是绝不能去的。” 我接过这三本文牒,感觉沉甸甸的。有了这种东西,就等于是给了我们三个黑户一个在这个世界不错的身份,凭此身份至少在这片天下应该是畅通无阻的。这个国王的想法真好似雪中送炭,我一下就对这个巴王感觉更亲近了。当然对于国王的忠告,我是绝对会听从的。开玩笑的说,去流黄国那不就是送死嘛! ; 第七十章 再次出发 “另外本王听说三位神使要去招摇山,去招摇山就必须过丽麂河渡,本王已经做好了安排,现在就派人护送神使大人们过去。” 巴王说完之时,自有人赶着马车过来,我一看正是先前我们进城时坐的那辆,不免感叹这位国王做事周密仔细啊! 我叫大个子同安晓怡都上了车,这才有些依依惜别的同巴王告辞,然后翻身上车,这时赶车的人一挥马鞭,敲打那四匹马沿着山路蜿蜒向前驶去,我拉开车门一条小缝,看到巴王领着人一直伫立在原地,只待消失在一个拐角后面。 “怎么了,对这个国王这么恋恋不舍啊!”大个子感觉好笑说。 “哎,这可不要取笑啊。”我扭头关上车门对大个子说,“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从那位国王行事言谈来看是个好国王哟。能将百姓的责任揽于自身,能将都城治理的这么井井有条,部队的严禁,官员们……反正从很多来看,他还是个好国王。” “言谈上我是不知道了,反正都是你们在说话。不过从我们进宫城以来的待遇来瞅,他还算是一个处事严谨的人,而且应该是有很强的抱负心。”大个子点头说,“不愧是一国国王,同某一个相同年龄的人相比,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我开始听大个子说话还感觉他说的对,但听到最后却听出他的话里有话,不仅怒道:“臭大个子你说谁呢?” “哦,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我刚说完了就知道是自己了。”大个子不理我只顾己的说,只弄的我一时语塞。 “好啦好啦,都别说了,前面好像有一支马队挡路。”这时安晓怡突然冲我们喊道,我和大个子都不免从马车小窗往外看,只见前面是一个下坡的路,而在坡下整齐的排列着一支马队,马上骑士各个都盔甲鲜明。 我一看便放心了,对安晓怡说:“这是国王派来护送我们过河的马队,不用担心。” 这时却听有马嘶鸣之声,然后马车缓缓停住,我往外一看,只见一名将军模样的骑士骑着马向我们这边靠过来,只见他一会儿来到我们窗前,不敢向里面望,直接就喊话说:“神使大人,卑职是国王御卫队第一营官马斯夫,特奉国王命令护送神使大人到丽麂河渡口。” 我对他说知道了,让他即便行事,不要打搅我们休息。那位马将军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又等了一会儿马车就又开始动起来了。 “好啦!他们就是护送我们去渡口的,不过这不知需要多长时间,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我对他们说。 这时我才注意到大个子一直在翻他身边的行李包,这包裹是国王执意要送给我们的,但到现在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见大个子这样举动,让我实在有点丢脸。我不由瞪了他一眼叫道:“大个子你兀自在那翻腾什么呢,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啊!” 大个子则白了我一眼笑道:“臭小子你就别给爷玩高雅了,在这车里都是自己人,况且这东西都是送给咱们的了,咱们看看有什么关系。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 唉,其实我心里也是挺好奇的,只是觉得还在人家的车上才故作矜持,现在却已被大个子破坏了我也没有办法,也就凑上去随大个子翻看。 大个子早是翻了一通,这包裹里尽是我们从苏翠山要塞到巴都宫城所穿的所有衣物,我还从里面翻出了两把铜短剑,一把扔给了晓怡,一把则给自己配上。 “唉,我还以为都是什么呢,原来都是一堆衣服啊!”大个子有些失望的叫道。 我则在旁安慰他说:“这不也挺好嘛!我们现在其实最需要的就是衣物,这些还是贵族的衣装,穿上也应该很有身份。” “有身份个屁!爷可是再不穿裙子啦!”大个子有些气恼的将那未整理好的包袱扔给了我,我一时没接好,包袱掉落在车板上,顿时衣服散落一地。 “臭小子,你咋就没接好呢?”大个子用眼瞪我吼道。 我也不甘示弱的冲大个子吼道:“臭大个子,你瞎咋乎什么。刚才谁让你没吭声就将东西扔过来,是想砸死我吗?” “您二位能不能不吵啊!是否是想让外面护送我们的人过来看野蛮版神使?”这时在一边默不吭声的晓怡突然发话了,令我和大个子赶紧停止了争吵。 安晓怡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用手托起一只精致的铜匣问我们:“你们有谁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的?” 我和大个子都打个定神,忙瞅近观察,只见晓怡手托的铜匣精巧有致,匣体四壁都雕刻有小人的脸,那人脸的耳朵下垂,眼睛凸了出来,嘴巴大且厚实。造型同三星堆遗迹出土的青铜人像倒有几分相似。 我和大个子都惊异于这小匣子的造型,却一时搞不懂匣子的作用。而安晓怡则示意打开匣盖没有成功,这则更令我们迷惑。 “这个匣子是什么,里面会不会装珠宝呢?”我让晓怡将匣子放在我们中间,纳闷的问。 大个子白了我一眼说:“废话,这里要是装珠宝的话应该能打开才对,不然我们怎么用?” 晓怡想了想说:“我看那巴王见到我们挺激动的,会不会是给我们这个匣子却忘了告知打开的方法?” 我注视了晓怡一眼说:“你的想法还是极有可能的,那么我们难道再返回去问问?” “去你的!我们好不容易离开那种让人受不了的地方,你还要回去,你当这山路很好走吗?”大个子不情愿的叫道,“我看会不会是那国王想挽留咱们却没有借口,所以故意摆这个盒子故作神秘,咱们为此拐回去就刚好着他的道。” 我听的有些迷糊,便问:“我有些不明白,咱们要真拐回去对他有什么好处,他要这么煞费苦心想留住咱们?” “笨呐!”大个子一瞪我说,“臭小子的脑子就跟迷蛋一样,咱不是自称是女娲的神使嘛,你想如果巴国国王将女娲的神使待在国内,那是多么大的政治影响。你都没想过吗?” 大个子最后这几句话是用低低的声音,但却令我茅塞顿开,如拨云重见晴天,朗雾又着明月。心说倒是这个理,如果我们一直待在巴国,即使就多待数日,那对他的敌国流黄国都是不小的压制,作为国王的巴癸在几日内都能做许多事。 怪不得他会这么对我们恋恋不舍,一定是这个原因。我肯定的想。想法一笃定,那么就不会为这事而回去了。不过至于这个匣子该怎么处理,大个子想想还是留下,毕竟这也是个物件,说不定到其他国能换俩钱花也说不定。 我们重又将包裹收好,大个子就将它交于我保管,理由是这是国王送给我的。我心说难道这包裹里众多的衣服没有你的?就只当我是傻小子使唤了。 ; 第七十一章 丽麂河渡 马队沿着山路走了几天,这一日终于到了丽麂河渡口。我站在山上向渡口处鸟瞰,只见顺我们这边山路延山势一直蜿蜒直下,尽头是一条弯曲如同玉带揽腰的宽阔河流,在路的尽头是一个渡口,由木板铺成的码头旁停靠着一艘中型蓬船。那船就像在电视里看到的一样,窄长的形体,两头尖中间宽,船舱的位置搭着一个黑色的船蓬,船身是那种灰灰的颜色,船梢两头都站有人。河水并不是太过湍急,看样子过河应该没有问题。 在河的对岸依旧是巍峨的群山,让人只感觉这山区就是没有了尽头似的。 “神使大人!”带队的马斯夫将军站在我身后打断了我的思索,他是个典型的武人,个头不高却很结实,满脸的大胡子让我有些联想到汜林寨寨主来。只听他说:“我部奉命只将神使大人送予渡口,实在没法过河再送。河那面虽也是巴国境内,但匪乱猖獗,他们多是盘踞山林,用妖言蛊惑人心,希望神使大人小心。好了,还请大人上船去吧。” 马斯夫将军说话的意思一是向我辞行,二也是好心提醒,但多赖他这番好心,却一下令我的心揪了起来。 靠,什么叫匪乱猖獗,那不就是说山里有山贼嘛!那岂是开玩笑的。但是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总不会因为前方有山贼就折回去,因此我也只能鼓足勇气,硬着头皮前进了。 当我再次上车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晓怡关心的问我我也不理,大个子见了冷哼一声说:“这小子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刚才吵着要出去的,是不是上哪蹲去了?” 我说大个子你嘴上积点德吧,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紧迫性。就把关于山贼的事同他们讲了。安晓怡对此是很恐惧的,但大个子却显得满不在乎的说:“不就是山贼吗,想爷当年走南闯北的时候也遇到不少,现在不还是站在这里。告诉你们,对付山贼没有什么,到时一切看我就行了。” 看着大个子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心想也只能是依赖他了,毕竟这一路走来,所有的困境都是靠着他的能力解决的,因此在这方面是没有怀疑他的必要。 车辆继续行进到了码头,马斯夫在将我们送下车后就率队告辞,我们收拾行李来到船边,船上的船夫帮我们接过行李,然后搀我们踏过踏板,然后请我们进船舱休息。 “三位大人请进里面休息,这河水宽浪急的,很是危险的。”船夫边将我们让进船舱边说。 在进入船舱的一刻间,我特意注意了下涛涛而去的丽麂河水,只见这浩瀚的河水远比在高山上看着宽阔,层层叠叠的波浪滚滚而去,确实是激流汹涌,颠得船身剧烈的摇摆着。我赶紧进入船舱坐好,一边是大个子与安晓怡也都正襟危坐。这个船舱上面的篷布压得很低,将本已经很狭小的空间又缩小了不少,我坐下不免得缩头蜷身才行。 “整天说压缩压缩的,这回我可是知道了。”我不住有些埋怨道。 “好了闭嘴,先小心坐好,一会儿船起航时别咬住自己的舌头。”大个子瞪了我一眼训斥道,他本来很高大的体型却在这么矮的船舱里,显得比我还要憋屈的多,他且没有多说什么,我也不好在作抱怨。 只听的外面的船夫喊了一声很悠长的号子,我就感到船身动了,继而就感到身体上下的随船身跳跃起来。 靠,这河水的湍急可真不是在岸上看到能感受到的。我将身体紧靠在乌蓬船壁上一动也不敢动。 船就在这样的颠簸中终于到了对岸,船夫在船工的帮衬下搭好踏板,然后通知我们可以走了。我们收拾好行李踩着踏板小心翼翼的上了对面码头,这一趟横渡虽说只有短短十数分钟,对我来讲却如同数小时光景,一时间只感到头晕脚轻,呕吐不止。 “瞧你那小体格,坐这点时间的船就晕成这样,将来要是跨洋过海的该怎么办呢?” 这时正逢大个子肩背着大包手又拎着包裹走到我近前嘲笑道。 “到那时再说吧。”此时我是没心思理会大个子,就摆摆手无力的对他说,不过虽是感觉难受,但总觉得总算摆脱了心灵的束缚,心情是轻松了许多。 我们眼见着送我们的乌篷船离开我的视线,顺着河道直到消失,心说这件事终于是结束了,而我们也该是再踏上旅途,不过我们该往哪里去呢? 大个子掏出指南针稍微判断了下方位说:“这丽麂河的河道是由东南向西流动,我们现在是在河的南岸,以前一直都是向西南行的,现在应该……” “向正南走,沿着河道直上,就能到招摇山了。”安晓怡突然指着河上游说。 “哟,我们的活地图这回终于又灵验了。”大个子在旁打趣说。 安晓怡则有些温怒的抗议道:“我早说过我不是地图啦!只是山海经上有记载,丽麂河发源于招摇山,仅此而已。” 我沿着丽麂河向那上游一道看去,只见从我们身后一直到那水平线的尽头依然是无尽的群山,不由感叹这无愧为山海经的世界,皆尽是山。 就这样我们找寻山路沿着丽麂河的河道向前走,即使见不到河道我们也依靠指南针的指引前行,当然大部分的行李还是由我担着,凭这点我倒是有些埋怨巴王的热心。 不过这一路走来,我们还是十分的茫然,虽然大致的方向是确定了,但并不知道距离却是我们的困扰。在这样的山路上已走了两日,在这行走的过程中也未遇到个村镇,我们的情绪都不免有些焦躁。 “天呀!我们得走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呢!”我不住声的抱怨着,虽说的这边的山路是比北岸的好走许多,林木也很多,但几日来不见一人也使我几乎抓狂。 大个子见状也不住念叨道:“拜托你不要这么磨叽好不好,好歹也是个男人,像我都有一连七天不见人影的经历。” “拜托我也不像你这样久经磨练,而且身负重物的又不是你。”我没好气的说,“虽然我是不会觉得累,但顶着这么重的东西也是挺难受的。” 大个子很是无奈的笑笑,说:“你这个臭小子,原来是想让我替你背啊!” 说着他倒是退回我的身旁,将我背上的大包卸下来自己背上,又接过我手中的包裹说:“我就替你背一程吧,谁让我这么好心呢。” 我顿时感觉肩头的压力减轻了许多,顿时如释重负的直起身体,伸伸懒腰说:“大个子你的心肠还是不错的嘛,不过这时要是能让咱们碰上几个人,送咱们到哪安歇一下也好。” “你这小子怎么竟想美事。”大个子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不过正当他刚转过身面向晓怡的时候,却猛然愣住了。 ; 第七十四章 贼审“官” 我们再次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被推拽着蹒跚前行,不时因为速度慢了就会被那些人重重地踹上一脚。我有那么一种感觉,就是被日军押送的英军战俘在路上也无非就是这待遇吧!真是好生痛苦。 也不知在黑暗中行走多时,经过七扭八拐的绕圈后,我终于是踏上了一节台阶,不过这台阶是没人提醒的,当时几乎将我绊倒,而就这时身后有人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将我压于夯土打制的台阶上不能动弹。凭重量我就知道是大个子…… “好你个大个子,竟然敢压我……居心……不良……”我在沉吟中低声骂道。 “奶奶的,我也不想啊,是那帮混蛋憋孙趁我不备推我……”大个子也极其吃力的说道,估计晓怡也栽倒在他的身上。 周围的贼寇嘻嘻哈哈的,将我们分别又拉起来,这才又推着往前走,这次我走的分外小心,终于留意到了一个门槛拦路,便小心的跨进去。可是再走不多时,却又被人用脚绊趴在地,这次感觉却是石板,摔的我七昏八素的,我心中恼怒,索性就不起来了,想着任你打骂杀伐,总之老子是不吃这罪受了。 不过这次却再没人拽我,却听见扑通通两声,有人将我的蒙眼布撤去,我缓会儿神才看清,这是在一间大堂里,偌大同样简陋的大厅,黑乎乎的看不清周遭,正当堂口放置着一把木质高脚椅,上首端坐一人,那人身高膀大,黑灿灿的一张面皮,怒目而视,形象煞是吓人。在他座下站立一人,正是绑走我们的刀疤脸。 我又见大个子同安晓怡都跪于我右手边,两厢都站立着众山贼,我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聚义分赃厅? 正在寻思时,却见那正座端坐的大汉侧身询问刀疤脸:“二子,瘦子说的那三个大官就是这三个人?怎么还有个女的?” 刀疤脸对大汉点头说:“头这肯定是没错的,他们就算不是官也定是王亲国戚,不然巴王那小子不会亲自送出宫!” 这个被称作“头”的汉子想是这个山寨的寨主大王了,我忙冲他乞首说:“大王饶命啊!我等三人只是过路的旅人,并非什么巴国的官,也并非王亲贵戚,还请大王明鉴放我们过去,我包中金银甘愿全部奉上,日后也会重谢。” “巧言令色之徒!”那大王愣是理也不理我,只让人将一硕大的绿色背包扔于我们面前,我一瞅正是大个子的背包。 “这包里装什么东西这么沉,既打不开又剌不破。” “还有说你们不是官……”那大王又拎出一个包来,从里面掏出我们那三本文牒来,甩在我们面前叫嚣道:“那这三份文书是怎么回事?上面写的圣御前大夫,嗯,好大的官哟!” 我一看这情景便知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巴王在给我们的通关牒上为我们标明的身份是巴国的官员,而且官位不低。虽说这也是巴王的一番好意,却不免引发了这场误会。 眼看这场误会是避无可避,无法解释,我便很干脆的说道:“不错,我就是官!而且是巴王的亲戚,这点没得说。” 那大王则是一阵冷笑道:“你还是承认了吧,那他们是谁?” 我知这大王指的是晓怡和大个子,便说:“他们只是我的跟班,一个婢女和苦力。你想像我这样身份的人,即使简装出行身边不也得跟几个随从?” “哼!你还真会享受。不过这还有两份文书上也写明了不低的官位,不也表明他们也是官,你不会是要包庇他们吧?”那大王先是冲我冷嘲热讽道,然后又恶狠狠的质问道。 “呵,好笑。”我则也是一阵冷笑,反问道,“我们若都是官员,他们何至于让我包庇,岂不是笑话。” 那大王一阵哑然,我则趁机说:“其实我……本大员微服出巡是为游山玩水,带的人岂可掉价,弄两份虚开的文书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 “啪”——!那大王一手猛击木椅的扶手,气得体若筛糠,浑身栗抖。指着我骂道:“你这狗官还真有脸说,也真不愧有什么君王就有什么臣下。你老实交代,在任上到目前,都做过哪些鱼肉百姓的事情?” “这个吗?”我冷哼一声说,“像是卖官鬻爵,贪污枉法,徇私舞弊……” 这时我偷眼瞅了下身边的安晓怡和大个子,他俩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惊诧的看着我,一看就知道是以为我疯的胡言乱语了。 我故意装作没瞅见,心说以为疯就疯吧,索性干脆更加肆无忌惮一些才好。于是我继续说道:“还有欺凌你们这群草民,告诉你吧,像强征民夫、强抢民女这类事本大员干多了,他们那俩奴才就是我捉来的。平时他们都懒透了,这次若非打骂还不愿与我随行,这回可好,能与本大员死在一起也是你们的福气!” 说着我还趾高气扬的瞟了他们一眼,然而从这一眼中,我瞅出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不过这在外人看来,却恰好的表现出愤愤然的样子。 果然是不出我所料,那大王表现的暴跳如雷,他跳着脚的指着我骂道:“你他娘的,老子当大王这么久,还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猖狂的官。想必你也是有了死的觉悟,不过想找人陪葬,没门!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开膛摘心,枭首示众!” 那大王一声令下,就有喽啰上来拖我,我斗是眼一闭,心说完了,我终是还需死的。自古就有人常说“人生在世谁无死”,只是不曾想轮到自己却是如此的凄惨,真不知一会儿刨腹摘心是啥滋味? 说起来我这一心求死却并非我**,实在是形势逼人,无有办法,落在这些后娘手里又口无可辩,若无一人死便就是全死,我岂能眼见此事发生。 见有人上前拖拽我欲向堂外走,大个子显得有些激眼,而晓怡则是欲哭无泪的看着我,我不由安慰他们说:“没事的,我和他们商量好了,他们只是要请我喝茶,你们不用担心!” ; 第七十五章 大闹分赃厅之后 见有人上前拖拽我欲向堂外走,大个子显得有些激眼,而晓怡则是欲哭无泪的看着我,我不由安慰他们说:“没事的,我和他们商量好了,他们只是要请我喝茶,你们不用担心!” “不担心个屁!奶奶的你把我们当傻瓜不成!” 大个子突然大吼着站起身来,双臂一用力挣开绑绳,这一时他好似海格力斯附体,又恰霸王项羽在世,勇武非常。他先是冲上前将拽扯我的喽啰兵猛推开,然后反身冲向那大王,而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厅堂里的人都未及反应,刀疤脸男正挡在山大王前面,被大个子一巴掌给扇出五六米远,很结实的摔到地上。而大个子已探手将那大王脖颈掐住,又转身挟持住。奈何那大王也是个膀阔腰悍的大汉,但在大个子面前也如小鸡一般蔫蔫的不敢动了。 “住手啊!把那人给我放了,不然我就要了你们大王的命!” 大个子挟持着山大王然后冲下方吼道,下面的人却是听不懂大个子说话的,但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不能放这群人走,他们都是一伙的!”刀疤脸费力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们大声喊道,我也在心里责备大个子行动冲动,破坏了我一番的辛苦。但是对生的渴望又不得不使我巴望着下一步的发展。 “大家不要这样闹了,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不是官员,我们是神使,女娲娘娘的神使!” 这时一直还跪在地上的安晓怡不顾一切的喊叫道。 本来乱作一团的大厅里因为安晓怡这一嗓子煞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看她看我,我想可能是晓怡的话让这伙山贼听懂了。有喽啰眼尖的发现了我脖项露出的玉石挂链,就小心的抻出来看,这一看他们都傻了。 好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不用细述,我们的绑绳被他们松开,大个子也放开了山大王,他们不住磕头向我们道歉,并安排我们在山寨住了一宿。 话说这个山寨的确是个简陋的山寨,约有两三百人。为我们安排的住房同投宿左伊考时稍强一点,就是茅草铺得更厚了些。 晚上由大王做主为我们三人办了一场篝宴,来作为赔罪为我们压惊,席间大王还向我大倒苦水,说他们其实本是山里良民,只因官府连年打仗,征收瑶役赋税太重,逼使他们没活路才聚众成为山贼的,平日里他们也就专打劫过往的达官显贵,对穷苦人都是秋毫无犯。 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大王还特意带我们来到山寨后寨,这里住的全都是这些山贼的家眷,一群老弱妇孺。 看到他们,我不禁问山大王:“像你们这块官府如此横行,难道巴王就不管吗?” 不想山大王却对巴王嗤之以鼻,说造成他们这种状况的就是巴王祖辈。他向我很详细的描述了巴国的历史。 古时的巴国,被丽麂河划为了东岸西岸两部,不过那时东西两岸的经贸均衡,两边的老百姓生活都不错。可是转折就是在四百年前,第四百一十九代巴靖王屠乐扩张野心膨胀,在当时发兵灭亡了邻国朱卷国,将原先巴国领土向东扩至现今大小巴山附近,之后的巴王又按其遗训不断向东部移民建城,甚至连都城也由过去的西岸迁至今日的城。而这所有的瑶役财力都是靠西岸的百姓承担,这样一直就是四百年。而今眼看巴国东部十分的富裕,而西部却是因此荒芜萧条,老百姓苦不堪言。 而眼看现在似乎状况平稳下来,西部的百姓都以为能过上平静的生活时,不想新任的国王又是穷兵黩武之徒,他为了显示自己的王威,贸然向邻国流黄国出兵,不想吃了败仗,只弄的现在这种被动防守之势,而这所需的人力财力仍需西部人负担,因此才迫使生活在这的土人不得不落草为寇,以抵御过重的负担。 听了山大王的描述我却无法立即相信,我无法辨别他是在为自己的罪责辩解还是巴王却如他所说。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入夜了,我躺在属于自己一角的草铺上,因没有窗户屋内显得很黑,只有房屋一角有一盏点燃的油灯将屋子照出一小片朦胧的光明。四周感受到的是死一般的静寂,而我却睡不着觉,从脖颈掏出那枚已保佑我脱离三次危难的玉玦,俨然已成为了我的护身符,我将它握在手中,借着微弱的光线久久凝视。 手中能感觉到这晶莹的玉石有股温凉的触感,也许就是这令人舒服的感觉能治愈人身上的伤痛,而隐约能从它反射的光泽里体会出一股神圣。 想来我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却不知何日能到终点,更不知终点所在何处。我呀!本是盘古世界中一个很普通的人,经过一番九死一生的事故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女娲世界,依然是个普通人,到现在没有得到神秘的力量,没有成为超级英雄,似乎这个世界也并不需要我救世。那我来到这个世界是干什么的?那位神秘的女娲娘娘,从未露过面容,也未给予我们指示,却在三千年前定下了这奇怪的规则,强拉三千年后的我们来走,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有宝玦的护佑,但我左脸颊亦然能感到微微的疼痛,可见大个子扇我这一巴掌有多重。当然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当时晓怡也是哭得非常伤心,他们都是对我在分赃厅面对群贼时一心求死的举动而痛心。 虽然我感觉自己没有做错,因为在那种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能以一个人性命保全其他人的生命,也是件很划算的事情。 但大个子俨然不同意我的想法,他觉得我是太小看了他们,他说我们俱是伙伴,伙伴岂可为独生而牺牲别人,当然也不能眼见别人白白牺牲,因为或许还有别的方法,再者就是无法他们也愿意与我共死,以求解脱。 晓怡只是痛哭,但我明白她也有许多话想说,但显然她不如大个子直白。扭转整个局面的那句话是安晓怡喊出来的,而这句话本若通过我说的话是轻而易举,但我发誓不再以神使自居,从而至死也不愿说出那句话,可作为一向反对我自称神使的晓怡不得不替我喊出那句话,在那一刻的心情纠结是无法想象的复杂。 唉,我该怎么办呢?注视着玉玦的双眼开始朦胧起来,一会儿心揣着种种疑问的我渐渐失去意识,沉沉睡去。 ; 第七十六章 招摇山下 次日拂晓,我们一行人欲早些上路,山大王客气挽留一番后,见我们去意已决,只得送我们下山,山寨穷困,只为我们准备一些吃喝,并将背包行李完好还于我们。我又向大王打听下时辰与路程,才知现在已是未月子甲日,距招摇山尚有四五日路途。 我们慌忙匆匆赶路,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过去。这天气也是挺好,虽然阴沉着天空却没有下雨,也让大个子和安晓怡感到很是凉爽。 头一日我们彼此没有多说话,直到第二天话匣子才终究打开,我们一起讨论被劫持上山时的感受。 大个子对我们大吹特吹他大闹分赃厅的经历,我们就见他边走边舞咋着,吐沫横飞的说:“告诉你们,不是爷儿在这吹,早先上山的时候我是故意装作无措的,这是还不清楚对方底细故意迷惑人家的。到了分赃厅我才见这帮子就是些草寇,这才放手一搏的。当然绳索是被我挣断的,那玩意还能捆住我?切,那山大王也是个熊货,看的五大三粗的百嘛不是!” 我则说:“说来这打了一场交道,我们却还不知那大王叫啥名字的。” 大个子摆手轻蔑的说:“别啦!像那种山鸡没名,草鞋没号的家伙,还是不知道的好,也称不上英雄好汉,过些时日就忘了。” 我想也是,就不多说了。 正在我们聊的起劲之时,却听见身后有马踏泥泞之声,有许多的经验的我们一听便知这是马队奔驰的声音,都不免心慌,心说莫不是才出贼穴,这又遇马匪? 我忙回身观看,这才放下心来,来的是一哨巴国骑兵,约有七八十骑。 那骑兵为首一员少将模样的将官见到我们挡路,不觉一愣,先是命队伍停住,然后盘马过来约离我们十几步时喝问道:“你们三个是什么人啊?” 面对这样的盘问,我现在是有底了,亦沉得住气。也不搭话,只让大个子掏出三份文牒送与那名将军。那将军表情疑惑,单接过文牒打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忙从马上下来。 他三两步抢在我面前,拱身施礼道:“末将瓦里,不知上大夫大人在此,万请恕罪。” 我摆手让他免礼说:“不知者不怪!但不知将军你带这队兵马意于何往呢?” 瓦里抱拳对我说:“报大人,因这些群山中常有匪患出没,末将奉上将军之命,率队巡山查看!” 经这名少将军介绍我是明白了,这是一队巡山的哨探骑兵,负责找寻匪患。知道这些我不免叫苦不迭,心说自己无福,若是早几日遇上这队人马不就不会遭遇那场麻烦了。想着便又将怒火转嫁到这将军身上,嗔怪他为何不早些出现。那将军看到我的表情有异,很慌张的问:“禀告大人,这一带历来匪患猖獗,大人为何事如此走在路上,莫不是遇上了强人?请告诉末将,末将将率人马扫平贼寇!” “没有,我们这一路挺顺的。”我不想再多生什么事端,遂矢口否认道,“至于本官……是奉命要去招摇山,至于何事你就别问了。” 我故意的托了个官腔,为的是不让那将军多问,果然那将军闭口缄默了。不过如果继续这样这名将军应该很快就该离开了。猛然我想到个主意。 “将军呀!你看这样怎么样,你不是说这一带贼寇很多,虽然本官暂时没有受到损失,但难保下面的路途不会遇到危险,将军若无事,可否将我们护送到招摇山?” 我原想这位叫瓦里的少将会很为难,不想他竟很干脆答应了。 不过因为他们这支骑兵是一色轻骑,所以并未有多余的马匹,所以我们三人只能是骑在别人的马背上,由他们的马驮两人飞跑。我同晓怡体重轻倒是不惧,只是颇为担心承重大个子的那匹马,但看到这些马匹膘肥体壮,倒像是没有问题。 等一切准备停当,瓦里少将便下令出发,我还未有心理准备,马队便飞也似的脱缰而去,我只感双耳生风,眼睛竟睁不开了。不过后来我想幸亏是睁不开眼,否则眼见面前就是万丈的深涧岂不是要吓死。 而这马跑的也真快,本来预计四五天的道竟然不到两天便跑了下来。这一路跑的也煞是刺激,不亚于坐过山车一般。好在经过折腾,我们这些人也适应了,下了马也未感觉多少不适。 瓦里下马指着不远处一座苍翠的青山说那就是招摇山的主山鹊山,只是他们现在所处的是巴国的边境,不能再继续送了,我见已能看见山头,也就谢过瓦里,让他带队回去。 瓦里向我们辞了行,率领轻骑转向绝尘而去,如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大个子见状不无惋惜的说:“你应该让他们留一两匹马,这马体大速度快,可是个好脚力。” 我知道大个子是眼馋骑马,便奚落他说:“行啦吧你嘞,咱们当中就你会骑马,要一匹给你当脚力,那我们怎办?如果驮货又太亏了这马,而且我们都不会养马,万一马瘦了病了我们怎办?再说对于骑兵来说,马就是人家的腿,谁会愿意把腿给别人。” 大个子冲我瞪一眼叫道:“嘿你这臭小子,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能白话的,爷只说一句你就来十句,我给你说少给我来这里个愣的,你这通唧唧歪歪、查查呼呼、哼哼呀呀的,也不觉得累?” “嗯,听你说话我是觉得挺累的。”我点头赞同道。 然后我和大个子对视了一会,都笑了。 安晓怡在旁也笑道:“我看你们倒挺适合讲相声的,好了别闹了!我们出发吧。” 有那么句俗话叫望山跑死马,这话是一点也没错,眼看着那座鹊山就在眼前,可是山路九曲十八弯的就是到不了。好在我们走山路习惯了,心里也不着急,只是脚程略有加快。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令本已加快的行程又慢下来。 我说:“我们到了招摇山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是呀!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这是个问题,是个极其严肃的问题。我们在汜林决定前往招摇山时,仅仅是因为它是山海经中描述的第一座山,然而现在它就在眼前,我们却不知到了那该做些什么。 ; 第七十七章 招摇山神 “要不我们先在那山的附近转转,有山就应该有山民,我们可以打听一下情况,再作下一步打算。当然要是没有人,我们就沿山路一直往东,找寻去往山的路。” 安晓怡小心翼翼的说了她的想法,我们感觉还算可行,就都同意了。于是继续向前走。 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眼见前路来了个急弯,弯前有一片不大的崖子,上面蹲伏着一个影绰绰的东西,一动不动。按说现在还是白二人,我也不是近视,怎会看不清呢?看那东西的姿态像狗,可是体型大的多。莫非是具石像?却又不敢肯定。 我们三人均注意到那具石像,都放慢了脚步,缓缓走到它近前,却仍是看不清模样。 “大家小心,这家伙很怪,我们还是离它远点。” 大个子显然是警惕性很高,他一手将钢刀横在胸前,左手则将我们护住向身后崖壁靠拢,欲从那东西身前绕过。但那东西突然发出声音。 “汝等既从吾前穿过,怎不同吾打招呼?一点礼数不懂,莫非瞧不起吾辈?” 说着那东西影绰绰的感觉消失了,它的实体逐渐显现,可这一来更使我们骇然。 只见我们眼前赫然伫立着一个巨大怪物,它约有三二米高,大鸟一样的身躯,遍布如栎树叶样的黑灰色羽毛。头颅是硕大如鳄鱼般的脑袋,满嘴的锯齿獠牙,两颊满是虬鬓颜髯,嘴角两根如鲶鱼般的长须还在不住蠕动着。 看到它的这副尊容,又听它口吐人言,我料它必然是妖怪。不免得心惊胆战,双腿发颤。但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我还是第一次遇上妖怪,竟不知该怎么对付,有些心发虚。 不过未等我发言,大个子却已用刀指向那妖怪,叫嚣道:“奶奶的,你是哪里来的怪物,竟敢挡住爷的去路。爷本想让与你方便,你却反倒质问起爷来!反将你啦!” 我不清楚大个子怎么能听懂妖怪的话,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哪来的底气敢反驳妖怪。但那妖怪却也不在意大个子的嚣张,而是朗声说:“吾乃此山的山妖,近闻有神使光临巴国,并往这招摇山而来。吾素来好奇,想观观这神使是何模样。汝等可就是那神使?” “我们不是神使!”我怕惹来什么是非,忙应到,“我们只是过路的旅人而已。” “旅人?汝等说笑吧!这招摇山乃群山之尽头,方圆百里无有人家,汝等若是凡人来此作甚?” 妖怪一句质问让我没词了,还是大个子跳将过来反问道:“臭山妖,我们就是神使又怎的?不是神使又怎的?你倒是说个明白!” “哈哈哈哈!”妖怪突然仰天笑道:“若是神使,必是吾死敌!吾必消灭之。若是凡人,吾必食之。” “奶奶的,这有分别吗?”大个子大声喝道,“臭小子,这货就是存心要吃掉我们,咱们别废话,跟它拼啦!” 说着大个子便挥刀直奔妖怪砍去,那山妖却是轻松侧身躲过这一击,直起曲起的双腿,身体一下高出数米,它猛地张开羽翼,足有数丈宽,对于我们来说可谓是遮天蔽日。 我和安晓怡惊惧的向后退去,而那山妖则是仰天长啸一声,声音震动山谷回响于四周。而它更是高高跃起,向我们这边扑来。 我哪管得那么多,只顾得上将晓怡往后面一推,自己便被巨大的山妖扑倒,它那巨大身体所带来的冲击力几欲将我身体撕裂,而它更是张开血盆大口向我脖子咬来。 就在它的大嘴即将咬到我的脖子的时候,它却突然停住了,瓮声瓮气的问我:“你们是盘古世界来的人吗?” 我本来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却未想山妖会有这样问话,感觉似乎会有变数,忙不迭答道:“是的,我们都是来自盘古世界的人。” “嗯,”山妖的动作果然有些迟疑,片刻放开了紧抓我的利爪,跳到一旁,啪的一下化作一人型。只见这人瘦高的个头,红灿灿的面庞,五绺长髯垂摆于胸,身穿藏青色的长袍,倒背双手显得仙风道骨的模样。 我是先将晓怡从地上搀起来,她只是身上有些擦伤,倒无大碍。我们这才定睛瞧看那人,不无惊叫道:“关羽!” 那人微微一愣,诧异的问道:“关羽是谁?吾非关羽,亦非山妖,而是这招摇山的山神。” 山神?我们俱是感到惊奇万分,因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我们听闻神的传说无数,也见识到这个世界的人对神的畏惧心理,我们也多次靠冒充神使逃避数次劫难,可是却从想过会真的见到了神,即使只是个山神,依然能让人感觉到他那股傲骨迎风的气质。 因此我不无感慨的小心的问道:“你丫到底是谁啊!一会儿山妖一会儿山神的,你是耍我们的吧?告诉你啊!在这冒充神仙是会被处死的,你这妖孽就不怕天诛吗?” 就见那人浑身一震,将身背对过我们,很久都没说话。 片刻他才终于说道:“汝这厮好生无理,吾乃山神岂能假扮,适才只是欲要尔等性命而出言唬之。汝这等说话,莫非不怕死吗?” 我说:“说实话刚才还真有些怕,但死到临头时倒不怕了。因为我们这些人来到这个世界早已经过九死一生,如若死也死过多次了。所以我们不怕死。” “唉,人每逢历经劫难总会变得坚强,真是可钦可佩啊。” 那人叹口气沉吟道,然后再次郑重转过身说:“吾这次正式介绍一下,吾乃招摇山山神赑嶢,历任如今已有四千七百载。” 原来还是个上古的神,我由衷赞叹道:“真是了不起,不过您假充山妖,还要加害我们这群凡人,实在有些不地道。我们又没犯什么错……” “尔安敢说,”赑嶢冲我一瞪眼怒道,“汝在巴国苏翠山要塞冒充娘娘神使,擅自加入刀兵之中,为此还枉顾万余条性命,这些吾岂能不知!在这个世界上,神虽享受人恭,却绝不参与人政,尔用娘娘之名招惹出如此滔天大祸,娘娘若然怪罪,吾岂能吃罪的起,反不如装成山妖将汝等劫杀向娘娘请罪,以补吾之过失。” 赑嶢不愧长得像关公,其性格也如同敢作敢当,直言不讳。我则是听得心有余悸,冷汗直流,为自己先前的过失后悔交加,同时也为安晓怡那时的真知灼见而敬佩不已。 这次也许就是我一直有所顾忌的天罚吧,可是为什么这位山神会在即将取我性命时收手呢? ; 第七十八章 巴王其人 那个山神赑嶢仿佛是知道我心里的想法,轻哼一声说:“只算尔等运气,不是此间世界之人。吾作为此间之神,不便处置尔等,这便叫尔等捡个便宜。不过尔等也别以此为侥幸,再做出忤逆娘娘之事,否则即使吾无权力也会禀告天君,让天君出面将尔等烧成灰烬!” “是是是,我一定不会再假扮神使,一定将此事当作教训,绝不是侥幸!”我耳听赑嶢允诺不追究此事,自是如感大赦一般,不住的点头认错,遂又问道:“但不知山神老爷口中的天君是哪一位啊?” 赑嶢听我口称祂老爷,神情又如此谦恭,虽不动容却面露喜色,口吻也松快下来。 “汝等连天君都不知道吗?祂乃是火神祝融大神,原本也是盘古世界的大神啊!” 火神祝融,这个名字实在是太熟悉了,祂乃是上古的一位鼎鼎大名的大神,谁不知晓,就是孟获的夫人也以祝融自居。只是后来在神话中就不再出现。原先是听说巴国国王称他们信仰火神,尊称其为南域统主,这一看果是真的,原来祂竟跟随女娲娘娘来到了这里。 “吾顾念汝认错态度尚可姑且饶了汝这次,”赑嶢还有话要说,我忙认真听着。祂说,“但有话还需直言相告,汝等之错误并非仅仅是冒充神使,擅自插手人事这一条。” 我听这有些诧异,心说不是就只有这一项大罪吗?怎还有几条出来? 却听赑嶢问我:“汝认为巴国君王巴癸如何?” 我想也不想就说:“他是个还算不错的国王,以国民的责任为己任,办事认真干练,想是个有作为的国王。” “是吗?那么汝等在沙巴镇的经历又怎么说?”赑嶢问。 “那个……”我对那件事至今仍记忆犹新,但始终认为并不是国王的责任,便说,“俗话说人分三六九等,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我们只是运气差遇上了一个……坏人,并不能将这归于其他人的责任。更何况那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所以也能看出他的上司督导严格。” “是吗?那要是吾说那都是拜汝的神使身份所赐汝怎么说,如果是普通人还会有这样的待遇吗?” 我一时诧异,心说自己一直竟没思索这个问题,我当时是一时无措才被迫说自己是神使,又有玉玦作证才得到一直以来的待遇。尚若当时我没有冒充神使,尚若当时我身上没有玉玦,那结果我们三人恐早死多时了。 我一时心寒,也无话可说,而赑嶢则步步追问:“在苏翠山要塞靠汝计策打退了流黄国两次进攻,俘虏敌人万余,吾诚问那些俘虏去哪了?” 妈呀!有那么多吗?我一听说这个战绩不觉咋舌,可是我却完全不知道,只记得当时方伯亚向我报告称俘虏连夜被送往京城。 “会有那么快吗?答案是否。”赑嶢摇头说,“那只是他们为了隐藏事实而向汝撒的谎,真正的事实是那些俘虏都被他们杀死,一个不留。” “啊!”在旁的安晓怡惊讶的捂嘴叫道,不免浑身发抖。大个子也在一旁蹙紧了眉头。 我却有些不相信的问:“奇怪了,这些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是怀疑吾吗?有勇气啊!”赑嶢赞许的看看我说,“不过汝别忘了吾乃招摇山山神,巴国整个都属吾之范围,吾什么不知,又何必唬尔!” “因为汝自报是娘娘神使,而那些人信奉的是将敌人杀光,因此只得向尔隐瞒。而他们为官之人平日无所作为,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所谓上行下效,下级也是同样,无人管制。那日遇上汝等的那名军官,只能说是个倒霉蛋。” “属下官员尚且如此,巴癸更甚。身为一国君主,他不思兴邦安民,却是贪慕虚荣,好战嗜杀,偷袭得手一座苏翠山要塞,便妄图吞并人家流黄国全部领土,却被流黄国的国师打败,不得不几年的龟缩在要塞中不出。” 我自是吃惊不小,联系山贼大王说的话,想是实情,原来那苏翠山要塞本是流黄国领土,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们会不惜为一座小山而大举出兵,也能理解为什么那国师辛瞳会嘲笑要塞守军都是群龟儿孙。 不过我仍然无法就将这些同巴王的残暴联系起来,毕竟作为一国之主对邻国发动战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赑嶢见我还是不信,索性将巴王给我们的那个包裹取来,都抖将开落在地上,我见到三本通关牒与那只打不开的铜匣都散落在地上。 赑嶢说:“作为一国君王,本身就有责任同神沟通,祈求神的庇佑。他岂能不知神都是不干人政的,所以汝等一开始便会引起他的怀疑,只是因为玉玦无法确定。所以他便是设下一个圈套,欲试出汝等身份!” 赑嶢说时已先飞起一脚将那铜匣踢飞进深谷之下,骂道:“好歹毒的巴王,竟敢使用困神盅!” 我顿时一惊,叫道:“山神老爷,您这是为何啊?” “哼,汝等些凡人怎么知晓,那铜匣俗名困神盅,神若见到便会被**打开,可一经打开便会迅速被吸引进去!是件专门对付神的邪器!吾若不先踢飞它,定会遭遇不测!” 我惊奇的说:“那盒子我们前几日试的打过,是根本打不开的啊!” “那匣子只对神有用,凡人是无法打开的。从这点便可证明如果汝等是神的话,现在早已被巴王囚禁起来,为他所用了。”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忙问,赑嶢只是瞥眼望望我,意思显然是你自己清楚。而我一下也明白了过来。 “再说这三本文牒,巴癸为什么会给汝等,事情的经历不用吾讲了吧。” 我一下就想到了被山贼劫持的事,看样子若我们是人的话,那巴王就会借山贼的手除掉我们。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汝,劫持汝等的那个山寨已被巴国官军捣毁,没有留下活口。”赑嶢然后又平淡的说出了一个消息,而这消息对于我来说却犹如五雷轰顶。那个山寨的人我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但却全都是穷苦百姓,而且有许多妇孺,竟都没活着吗?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问。 “就是你们离开的那天下午。”赑嶢说。 我想起我们在第二天的山路上遇上一哨巴国的轻骑,本来还在疑惑,现在却明白了,他们名义是巡山探匪的哨探,实则是找我们的,目的不言而喻,是要将我们这群人带离那里,不让我们察觉惨剧的发生。 真是够狡诈歹毒的,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话,我就不得不承认他还是个心思缜密凶残无度的人。 ; 第七十九章 明了前进的方向 我对这样的人向来是又恨又怕,禁不住恼怒的问赑嶢:“山神爷,我问你。你们神当真是不闻人间政事,像这样的暴君就任由他为非作歹吗?” 赑嶢说:“自从娘娘造人以来,向来定的规矩就是人归人、神归神,彼此不问政事。这点吾一小神不敢妄加揣测。不过就巴王这次的行为却已犯下渎神罪,吾会禀明天君裁决的。” 听到山神这么说,我心稍安,总觉得如果像这样的恶人如果赑嶢不接受天谴的话,真是不公道的。不过我也很是懊悔的看着摊在地上的三本文牒,恼恨自己被巴王那小子轻易蒙骗,也不情愿再接受这巴人的身份。 “还是拿着吧,”赑嶢叹口气说,“不能以一人之罪而否定一国,况且尔等若不用神使身份,这文牒还是得起重要作用。若然因一时之情绪而放弃,只会徒增麻烦。” 他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又笑说:“想必汝现在有许多肺腑之言欲喷还休,就说吧。” 我十分感慨的说:“在我冒充神使的这一段日子里,久了总会给我一种超脱的感觉。我会认为自己是万能的,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是经此事情我却兀然发现,其实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解决不了,一切的行为也许只会被别人利用,在别人的股掌之中。我呀只是迷失于异世界的普通旅人,能做的只要是找寻到回家的路即可。” “不过话说回来,山神爷。”我说完自己的感慨又将话题转回来问:“可是归家的路在哪呢?我们这三人本来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好的坐着飞机,却莫名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进这个世界,飞机上的人除我们外都死啦!而我们到了这个世界得到的答案却是这一切都是女娲娘娘三千年前定好的,而且娘娘还留下口信说让我们去找祂,可我们连去哪找也不知道。您是神勒,能告诉我们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赑嶢闻言蹙紧眉头,坦言道:“吾只是小小一个山神,像娘娘圣意吾实不敢揣测。不过吾敢担保拉汝等进来之人绝不是娘娘,因为娘娘是不会杀生的。具体情况必须见到娘娘才能清楚。但汝等也不需沮丧,吾虽不知娘娘用意,却知如何见到娘娘。汝可听否?” 当我们再次上路时,已是踏上招摇山的路途上了。我步履轻快,情不自禁的唱起了歌。可以说从赑嶢那我们打听出很多事情,祂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是有东南西北中五块大陆拼接而成,而大陆的周围是苍茫的大海。这五块大陆分别被以五个山域命名,山域内群山落落,多有山神镇守。不过山神中也是有高低之分,像赑嶢这等应属大山神,而像大小巴山、汜山的则是小山神,而更多人为命名的小山头就干脆没有神。 每个山域都有一个域主直辖,这个域主就是赑嶢口中的天君,即人们供奉的统主。大山神就是归领主节制的。 女娲娘娘住在北山域的蓬莱山上,必须得到五位域主中三个的认同方可得见,而若要见域主,则需得到域内大山神的认同方可。这道程序听起来虽然麻烦些,但比起以前漫无目的的找寻要好的多了。 “吾想汝等若是见到娘娘,必能找出事情的疑问,并能回到家去。至于汝如何找到其他山神,就只管前去就行,汝戴有娘娘的宝物,必能引来山神得见。务必小心自己之身体,一定小心。” 我对山神的好意提醒非常感谢,只是不明白祂最后一句小心身体是怎么回事,不过转念一想,大概是祂在为袭击我的行为而道歉,不过这倒是无所谓,我身上因为有玉玦保护,什么样的伤害都是能尽快痊愈的。 安晓怡见我一副神采奕奕的神情,与前些时日低迷的神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免好奇的问:“小波弟,怎么这会儿这么高兴的样子?心情很不错嘛。” 我笑道:“怎能不高兴呢!心理的负担解除了,而且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这恰如什么来着……对了,如黑夜里遇明灯,苦海里遇灯塔,我心大慰啊!” “是呀,若非山神大人提示,我们真不知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肯定会深陷迷惘当中,后果难以想象。” 我心说这是真的,在之前我的确十分的迷茫,不知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没有方向,即使心抱着希望也会觉得空荡,只有方向明确了,希望才能有所价值。所以在几次的抉择之时我都有一死的打算,兴赖伙伴们的极力阻止,否则我就真的活不至今日了。 我们现在已经得到了招摇山山神的认同,之所以还要继续上去,是因为必须翻越这座山才能走向横向山脉的第二座山堂庭山。好在这山势已不像大小巴山那般难行,山路宽且尽是缓坡,沿山的崖壁上都是苍松翠柏。我一时兴致极好,不由吟起了“十里崎岖半里平,一峰才送一峰迎。青山似茧将人裹,不信前头有路行。”的诗句。 “晓怡,这招摇山上都有什么东东,介绍一下。” 安晓怡笑着看着我答道:“据山海经记载,招摇山上有狌狌,人食之健行。” “狌狌是什么啊?”我不免好奇的问。 “那是一种近似人的动物,按类别划分应该是属于灵长类。”晓怡想了想答道。 我笑道:“那不就是猩猩嘛,什么狌狌的。不过狌狌、猩猩,发音还是差不多啊!” “不不不,绝对不是猩猩,这是误区。”晓怡忙摆手否认说,“有一些学者就是爱把狌狌当成猩猩解释,其实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还比如有些学者喜欢单纯的将现今存在的事物与山海经中的硬套,以证明其存在的事实。要说这种做法我也不赞同。” 提到学术方面的内容,安晓怡一下子就显得很激动,让大个子看见了,他咧开大嘴懒洋洋的说道:“嗨呀,我说你们都在这争啥嘛,某些专家学者说的话能代表真理了吗?那地球岂不就围绕他转了吗?倒是这狌狌还是猩猩,是猴子还是狒狒,等我逮一只让你们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因此我们便停止了关于猴子的讨论,继续默默的走在路上。继续又向前走了少顷,山路截然而止,一座巍峨的大山耸立在我们面前,而这即是招摇山的主山鹊山了。这座山峰说来是相当的高,但坡却尽是缓坡,因此应该不算难攀爬。大个子站与山脚仔细定了下方位,说:“我们现在是在鹊山的北坡,那么要去堂庭山是要翻过山的东坡了?” 第八十章 祝余草 他说完示意的看看晓怡,晓怡轻微的点点头。她显然是累坏了。不过想来这一路走的真是艰辛,天热尚可不说,单是先前遭遇了一番惊吓,人三魂都能吓走两魂去,再走这么远的路,任谁也会吃不消的。 我们便在这山底下找一处背阴处休息,然后分吃东西。这是早在冒险初时便定下的规矩,在野外探险时,所带的食物与水必须定量,否则就不能长时间维持。 我因为有玉玦护身所以分的份最少,有时我不仅拿着分给我的几乎能一口吃完的食物在心中苦笑。 “娘娘啊娘娘,自从得到你这件宝贝后,我是吃的比别人少,干的比别人多,我真赶上猪八戒啦?” 就在我几口吃完自己那份食物,开始百无聊赖的感念命运的不公时,突然听到晓怡“咦”了一声。 “那是……祝余吗?” 我一听说心中当时就慌了,忙左顾右盼道:“怎么,祝余那丫头来了?在哪?她真的追来了?” 安晓怡则显得有些不高兴的说:“谁说她来了,我说的是祝余花!” 说着手一指在我们山坡一侧一片深绿色的草丛撅着嘴说。 “切,你别吓我好吧。”我摆摆手叫道,只感觉自己出了一脑门冷汗。 大个子在旁不怀好意的坏笑道:“怎么臭小子,一听到祝余的名字怎么紧张成这样,一定是对她有意思吧。” “去死!”我朝大个子就推了一把,说道:“都是你这坏蛋害我,非说什么人家要追我至天涯海角,她那种性格的人谁受得了?可我也不记得哪里得罪她了。” 说着我也觉得心烦,也不愿多想,就去瞅被晓怡称作祝余的花草。禁不住问:“祝余是什么东东啊?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晓怡你不会认错吧。” 晓怡拿眼一瞪我说:“山海经上描述的很清楚,我也不想复述了,你看那草的形状像不像韭菜,上面还开着黑色的花。” 说什么啊!原来只是野韭菜。我心中叨咕道,却见晓怡已起身向那边坡跑去。 “喂,你去那干什么啊!”我急忙冲晓怡喊道,但她不理我,我又不放心,只好站起身追了上去。 却见晓怡半蹲下身爬到那些草跟前,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点点头,然后开始扒它们根茎上的土。我追到近前,还未说话,她便头也不回的探手问我:“有小刀吗?” 我身上是有一把短铜剑,便不在思索的递给她问:“你要刀干什么?” 晓怡接过刀将那丛草的根茎齐刷刷的砍断,然后捧起一大把来走下山坡,来到我们落脚的地方,讲这些草平摊好,这才应道:“这些祝余草可是好东西,它们是能够让人充饥的,应该是一种野菜。” “那不就跟韭菜差不多吗?”我嘴里小声嘀咕道,“这些叶子菜可是极难保存的,根本没法长时间携带。” “所以我们必须先吃这些菜,也能起到节约口粮的目的。这座招摇山到堂庭山有超过三百里的山路要走,而且周围没有人烟,我们必须找寻一切我们能找到的食物,这样至少不会挨饿。”晓怡边挑捡着这些祝余上面的泥土杂皮边说,一会儿又看向大个子。 “王大哥,你有报纸吗?”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注视着大个子,大个子只是打个愣神就醒悟过来,忙不迭的说:“有有,我的包里有几张报纸。” 说着便拉过他的背包,从那里面的夹层中掏出几张叠得很整齐的报纸,晓怡接过来只打开一张来,我一看好大的一张,而且全是外文。 “啊,王大哥你去过泰国,这是〈曼谷邮报〉呀!”安晓怡看到报纸吃惊的说,我则更是惊讶,难不成这大个子平时说的那些经历不是吹牛? 大个子只是很谦虚的对晓怡说:“那都是我很久以前去过的国家乐趣,同时我还去过。” 说着大个子还不忘得意的冲我眨下眼,让我心里别提多窝火了,你(和谐)的爱去哪就去哪,管我屁事啊!我当然是一点也不羡慕,不羡慕。绝不……好吧,我承认我很羡慕。 再说安晓怡将祝余菜都收拾干净,然后用一部分报纸将菜叶子包住,然后将整捆菜都装进大个子递过来的密封袋中。 “报纸可以吸收菜叶中的水分,避免菜叶会因水分过多而脓掉,密封袋能保存这种菜的整体水分不流失。这样的相结合就能将菜保存时间久一点。” 听安晓怡这一番理论说的头头是道,我不由赞叹说:“晓怡,我原来还只认为咱们三人中只有大个子野外知识最丰富,没想到你也这么在行啊!真让小生佩服啊佩服。” 安晓怡只是微微一笑说:“这算什么野外知识,无非就是一些生活小窍门。怎么,你不懂吗?” 我立刻哑然,可以说是瞬间石化,不由得十分窘迫的垂下了头。心说原来这是生活小窍门啊!我怎么会当成野外生存技能了呢?真是丢脸死啦! 这时大个子看了看已经偏西的日头对我们说:“我看我们歇得也有些时候了,还是趁天亮翻过这招摇山,如若过不去也得找到一个宿营的地方过夜不是嘛?” 我们都表示同意,随即便收拾行李开始翻越招摇山的东面山坡。说来同有着险峻峭壁的巴山不同,作为整个山系的主山,这座山头还是显得与众不同的,一路下来多是平缓的绿油油的山坡,抬头能瞅到山的顶头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再往上看是湛蓝的天幕。望着这碧草蓝天蓝绿相际的美景,我不免诗兴大发,吟诵道:“啊!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大个子抻手打了个凉棚四处望了下,纳闷的问道:“这牛羊都在哪呢?我怎么连根兔毛都见不到?” “哎,我这不就是个形容嘛,叫什么真啊!”我不免气恼的斜眼瞪着大个子叫道。 说起来走到现在,我们是没见到什么动物,比如晓怡提到的什么狌狌。眼前只有连绵不绝的草场沿着山坡绵延无际。我们爬过这一段山坡到了背面,发现眼前仍是一座铺满草毯的丘陵状山丘。大个子见此情形不由感叹道:“看来这招摇山主山已然是十分的庞大,咱们今天是走不出去了,还是趁天亮找地方休息吧。” 第八十一章 突遭狼群 听大个子都这么说了,我和安晓怡也没有办法,只得跟随大个子继续向前走去,偶然看到在那绿草满布的山谷中有一堆堆黄褐色的石头阵,虽然它们是渐隐到山坡留下的阴影中,但那突兀的色差还是让我们注意到了那里。 大个子指着那个石阵对我们说:“我看今夜我们就在那休息吧,即可以避风又便于隐蔽。” 我说这里就你是专家,你说在哪就在哪,不必征求我们的意见。 大个子应道:“我这不是征求而是命令。” 呀!真是气得我五雷暴跳,七窍生烟,奈何晓怡只是在旁傻笑,弄得我也不好发作。 太阳说话间已经西坠,深蓝色的夜幕逐渐替代了淡蓝的天空。一轮明月东天高悬,将世间能映着到的事物都照的雪亮。我们三人围坐在石堆当中,在我们当中是一堆生的很旺的篝火。晓怡将白天收拾好的祝余拿出来用木签子将祝余茎串起来架在火边烤,那架势怎么都让我想到在大排档吃的烤韭菜。 “现在是条件所限,我只能想到这种方法了,大家都尝尝鲜吧,要想吃我还好串。”晓怡对我们说。 我甚感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气氛总让我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我们不是在进行紧张的冒险,而只是在进行一场非常轻松的野炊。 对了,就是这种轻松的感觉,让我有些不习惯了。晓怡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便笑着对我说:“小波弟,是不是感觉太轻松了?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平时我们都太过的紧张啦,这样对身心都是不好的,像现在我们都已经知晓了前行的方向,又在这么美的地方,是应该稍微轻松一下,休息一下了。” 听晓怡这么说,我感觉确实是这个理,这就跟不开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开心是一个道理。 一会儿祝余菜都被烤好了,我们三人各分得几支尝尝,不觉得就感受到其美味来,在初咬到其纤细带点粉白的茎干时,能感觉出里面溢出丝丝淡淡的甜味,顺着你的牙缝直刺你的味蕾,让你不觉的食欲大开,再往后咀嚼它的叶子时,能感到入口有一种丝滑之感,伴随着烧烤特有的香味,让人精神头也上来了。我和大个子吃完还想要,安晓怡也是美滋滋的串串,再架在火旁就吃了许多,却也不感到饥了。 安晓怡也是一时来了兴致,当着天空皎洁的月光,轻声的吟唱王菲的那首《明月几时有》来,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到她唱歌,只觉得她的歌声婉转动听,将那应有的诗一般的意境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和大个子都不愿打扰了这份安详宁静,都只是静静的听着。晓怡一曲终了又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就这样一曲曲不断的哼唱着。渐渐的,我们都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我还在熟睡之时,突然被人拍醒。我陡然一惊,猛睁开眼睛见是大个子,不觉恼怒,心说今天本来挺舒心的,怎么你还想没事找事寻开心吗? 于是我起身张口便想骂,却被大个子用手掩住口,示意我别声张。我当即便意识到要出事了,就立刻警觉起来。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令我几乎汗毛根都立起来的长啸声,那声音让我在不感冷热的情况下也如坠冰窖一般。是狼嚎,他妈的是狼嚎!我几乎是从地上弹跳起来的。 这里怎么会有狼?我惊讶,也是跟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未遇到过有关,我甚至都忽略了这种动物的存在。 大个子摆摆手让我冷静,说这狼大概是被这块的火光吸引过来的,我颤抖的问他狼不是都怕火吗?那为什么还来? 大个子一瞪我说:“这狼怕火是害怕火的热度及灼烧,你认为狼真的害怕这样的小火堆?” 我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而这时外面的狼嚎声此起彼伏,看来是有不少,这把一边熟睡的晓怡也给惊醒了。她诧异的扭头四顾倾听,不觉脸色骇然。 “大个子我们该怎么办?逃吗?”我试探的问大个子。 大个子冲我冷哼一声说:“你没听到这狼群不在少数嘛,要逃能逃得了吗?” 我有些激眼了,大吼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就在这一直等死吧!” 大个子一把将黑漆砍刀握在手里说:“当然不能,我刚才四下打量了下,这些狼是从西面山头下来的,离我们还甚远,大概是不摸我们的底,所以这给我们一个逃跑的机会。但我们若都跑了,必会引来狼的追击,所以不能都逃,必须有人留在这吸引狼群。因此明白吗?臭小子你是个没有用的人,留在这必会拖我们后腿,所以你就带丫头往东山跑,懂吗?” “什么,你这不是找死吗?”我听了大惊道。 大个子却微微一笑说:“奶奶的,小看你爷吗?你爷是谁啊!能轻易死去吗?行啦!不想在这嗝屁的话麻溜的就给爷窜啊!” 最后大个子已经是冲我吼起来,我不敢耽误,忙冲向东边,顺手扯起还不明就里的安晓怡。 安晓怡见我拽她,而大个子却站在原地不动,不免担心的叫了声:“王大哥……” 而我此时也是顾不了许多,便冲晓怡吼道:“**的还磨蹭什么?快他妈的跟我走!” 说着我便急拉晓怡向石堆外跑去,可是等出了石阵,我却有些傻眼。虽然现在天上的月亮已被云雾遮住,朦胧间看不清周围光景,但还是能瞅到极远处有数盏绿光在闪,而借着风势还能闻到一股腥臭之气。 我说这要不就是大个子估计错误,要不就是狼太狡猾啦!竟然已从一旁包抄过来。 但是事到眼前也毫无办法,我索性就拉着晓怡径直向东山跑去。一会儿就看那些绿光似乎察觉到我们,都一股脑向我们这边追了过来。 我之所以如此惧怕狼,是因为我了解狼是群居动物,生性凶残狡诈,为了猎取猎物会使用各种方法。大凡一般人在野**上狼群,是没有任何方法应对的。在无优势武器或意外的情况下,能得到的结果就只有死。 可我现在不想死,同之前的想法不同的是,我现在心里充满了希望,人一旦拥有了希望便不再愿意失去生命。 可现在我所面对的却是就要这样失去生命,而且会死得相当凄惨。我不愿意啊! 第八十三章 狌狌 我们就这样无言的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安晓怡失声叫道:“坏啦!王大哥怎么样了?他是让我们先逃的,我们却竟把他给忘了?” 我猛地打个愣神,心说可不是把大个子忘了。他为了替我们挡住群狼而留在石阵里,可因为我们一出来就遭到周遭狼群的攻击,使得我们在生死之间转了一圈,紧张之余竟然忘却了大个子的存在,真是该死啊! “真是该死啊!”我不由大骂自己,“我们这边是脱险啦!可是也不知道大个子那边怎么样啦!我真是该死啊!” 我不由手撑着地想站起来,遗憾是浑身乏力的使不上劲。晓怡在旁想搀我,但她的力量根本就帮不上忙。 “来,大神大人,让我来背你吧。”祝余见出状况不由走上几步来对我说,也不由我说话,便一把拉起我并反转身背上。她稍微一叫劲,便将有六十五公斤的我很轻松的背起来,站好。然后径自的行走起来。 我很是惊奇的问:“祝余,你难道知道该往哪走吗?” 这时四周的天还是黑蒙蒙的,远山都呈现在一片黑影当中,话说在这样的地方我是根本无法分清方向,更不用说找到原先那个石阵。但祝余不容分说就行走起来,显然是知道大个子的所在。 祝余头也不回的飞奔开来,但还是应答道:“我是知道另一位天使大人遭到群狼围困,不过应该不用担心,因为我已经派了帮手过去。” 听祝余这么说,我心思稍安,但还是有许多问题涌上心头,祝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有帮手,不是说汜族的人都是禁止走出森林的吗?还有,你出现在这是在等我吗?可我究竟做了什么样的事要让你追至天涯海角啊? 不过比起这一股脑儿的问题,现在我是更惦记着大个子的安危,毕竟是他要独自面对比我们数量更多的群狼。 “你们跑慢一点,等等我。” 这时从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不听都知道是安晓怡,她应该是紧随着祝余的脚步,但是显然速度跟不上。祝余没有回头,但速度是稍微放慢了一点,然而仍是不住的前进着。 不多时我们重新回到了那堆石堆前,我特别感到一种不祥的气氛,虽然我的鼻子不甚灵敏,却是能从这周围的空气中闻出丝丝血腥的气味。 “糟啦!”祝余不由得清呼一声,背着我就钻进石阵当中。 在绕着几堆石头时,我从祝余的背上注意到遍地都是狼的尸体,不觉疑惑。心说大个子你不至于这么猛吧,一个人竟杀死了这么多狼? 这时我们又正好回到了原来我们待在的火堆前,而今那火已经灭了,在这里的狼尸是最多,但却不见大个子的身影。 我顿时有些心慌了,不由想从祝余身上下来,奈何身体现在还没力气,我不免懊恼的想,我这会儿的状态是怎么了?按说我带着玉玦呢,应该是很快就能补充体能才对,可我此时却仍感虚脱,几乎被人掏空的感觉。 “王大哥呢?”安晓怡在旁也是很忧郁的问道。 祝余只是探出鼻子在空中嗅了嗅,就一指一堆石头后面说:“在那里!” 我忙在心中祈求众神能保佑大个子无事,但我也知道我这只是缘木求鱼,希望渺茫。 果然,当我们绕过那堆石头时赫然看见一个十分高大的长毛怪物,吓得晓怡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叫声的分贝只让我感觉耳鼓快炸啦。 我感觉祝余微一耸肩,扭头对晓怡宽慰道:“女神大人不必慌张,这个是朋友——兀都。” 可是晓怡依旧是十分紧张的指着这位“朋友”颤抖的问:“那它是什么呀?野人……巨猿?” 而我此时脑海里则浮现出《轩辕剑》游戏中毛人族的形象。 “是狌狌,兀都是狌狌。”祝余说道。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狌狌,我略微打量了一下,然而黑暗中端详不出来,但能瞧出的是,这只狌狌正蹲卧在一块大石头上,将大个子的脑袋靠在它的膝上,而大个子的身体则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会吧!”见此情景我的脸顿时变了颜色,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随之我不敢让自己胡想,希望大个子只是累了睡着了。 “王大哥,”安晓怡在我身后才见到大个子的情形,不仅吃惊的叫了一声,然后小跑着冲上前去,可是她很快就用手捂住嘴巴,身体瑟瑟的在发抖。 “晓怡大个子怎么了?”我的心再次绷紧了,这时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当真恢复点气力,我一正身体从祝余身后跳下来,晃悠悠直奔大个子而来。可是没走几步我就摔倒了,祝余赶紧上前扶起我,与我一同上近前观瞧。 我只是瞅了一眼便不忍闭上眼睛,那情景实在太惨,只见大个子的前胸到腹部有三道极深的大伤口,鲜红的皮肉打着卷的上翻开来,殷红的献血浸的满身都是。他的两肩上的皮肉都被捣的细碎,双臂俨然是废了一样无力的垂拉下来。 可以看的出的是,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的情况下,任谁也再难活命的了。只可叹的是,大个子你难道就这么死了吗?你不是说过一定要回家,一定不会死的嘛! 我猛地挣脱了祝余的手,身体踉跄的倒在地上。但我此时早已忘记了疼痛,只觉得内心泛起一阵酸楚,想起过往与大个子的种种,不觉眼泪顺着两颊滚落在地上,一时间悲从心来,涕泪横流。 “奶奶的……你哭什么……那么难看的样子……真是……太恶心啦……” 正在我失声痛哭时,却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我猛抬头瞧看,却见大个子正扭过头来看我,这着实是把我吓了一跳。 “妈呀!大个子你没死啊!”我失声惊叫道。 “奶奶的……原来你是在哭爷爷我……混蛋……爷有那么……容易死……吗?”大个子身体虽不能动,但嘴仍不饶人的冲我絮叨道。 我见大个子受这么重的伤竟还活着,不觉喜出望外,赶紧叫上晓怡,而祝余早已抢先一步上前去查看大个子的伤势,然后对我说:“大神大人,神将大人虽然伤势严重,但血流已经止住了,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需要立即包扎一下。” 我听了不觉松了口气,但却不知大个子是怎么得救的,不过再看将他靠在自己腿上的那头狌狌,心中不觉好奇,莫非是它? 后来当祝余同晓怡找寻有绷带纱布的大个子的背包时,一下就印证了我的想法。大个子的背包就在他与狌狌附近的地方,不过已经被撕个稀烂,包里东西被弄得乱七八糟,其中装有象骨的口袋里少了几块。我猜想是被狌狌拿去救大个子了,否则真是无法解释的。 如果是这样,我不得不由衷的赞叹这头狌狌,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兀都。 兀都!兀都兄我佩服死你啦! ; 第八十四章 神树建木 有晓怡和祝余将大个子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总算是可以暂且放心了,但我们不好在这里长留,可却也是一步也动不了。 眼前的困难是,我依然浑身无力起不来身,而大个子身负重伤也挪动不了半步,我想即使祝余再有气力,也无法同时背负我同大个子两人吧。 不过我显然是小瞧了祝余,她让兀都将我和大个子在两肩各负一个,然后自己将我们的行李挑挑捡捡的,有许多东西她不认识,就由晓怡在旁指点。就这样在舍弃了一堆绳索器具后,她将自己认为需要的东西收拾在一起,重新打包背上。 我在心里说这些被祝余舍弃的东西可一直都是大个子的宝贝,若然他知道了不知会是怎样的表情? 不过看祝余的这些举动俨然是要与我们一块同行了,这会儿我的一肚子疑问就又冒了出来,不觉好奇的问了句,“祝余啊!你怎么从汜林寨跑出来了,……” 祝余闻言单单用眼神深情的凝视了我一眼,我便不在说话了,因为从她那一眼中我感受到了威胁。 因为我和大个子都无法动弹,所以暂时的领路人只能由祝余担任。因此在开始重新出发之后,祝余便走到了队伍的最前边。而我和大个子则被兀都面朝后扛着,只能看到后面的路,虽然心中着急,但也只有忍耐。好在晓怡一直都是跟随在狌狌身后,不时会说几句话来宽解我的心情。 可是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呢?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是要赶往在招摇山东边三百里的堂庭山,可是当第二日太阳初升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却是一直向偏向太阳的方向前行,那日头大约在我左侧斜四五十度,可以判定我们正朝着西南方前行。 “喂,祝余不对吧。我们是要往东面的堂庭山去的,你怎么带我们走回头路了?快点折回去,这样我们是要去哪呢?” 祝余在前则是不再理会,依然继续前行。我不由暗自着急,心说祝余这丫头向来与我不和,不会是要趁机坑我们吧。 在我面前跟着走的是晓怡,她只是稍微瞥了我一眼眉头就紧锁起来,不禁三两步凑上前小声对我说:“我说小波弟你别把人家想的太坏了,这是很不礼貌的。像你和王大哥这个样子如何去的了别处,兀都也无法出得这招摇山的范围,所以唯今之计只有先治好你们的身体才好继续前行。人家祝余妹妹一番好意,怎么就让你想成这个样子!” 说着晓怡则显得很生气的样子,我则是满头是汗,小心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想什么啊?还有,你怎么管祝余叫妹妹?” 晓怡小心的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说:“和你都相处这么久了,你动什么心思想什么主意我能不察觉吗?要不怎么当你姐啊!” 然后晓怡又莞尔一笑说:“还有我和祝余妹妹相认的事,还用你管吗?” 我一时语塞,心说这的确我管不了。 “那个时候祝余妹妹跟我讲过了,像你们两个的伤势太重,尤其是王大哥,即使最后能挽救回性命,定然也得成为一个重残的人,所以她要带我们去个地方,那里有药可以治疗你们的症状。” 我听晓怡这么说心思才安定下来,看来是祝余丫头口硬心软,一心还是要救我们。 “唉,那你应该知道她要带咱们去哪吗?”我不禁充满好奇的问道。 但安晓怡颇露出无奈之色说:“抱歉,妹妹的话我只能听懂一些,至于她说的地名我听不懂。所以不知道。” 对此我倒没觉得有啥可抱歉的,这显然已经是晓怡努力学习这个世界语言所能达到的极限了。不过可以知道祝余对这次行动的目的并不避讳,那么就由我找机会询问吧。 我们向西南方前行了数天,周围的山峦逐渐减少,最后以至于就又是一望无际的青青原野了。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我就常听人讲招摇山乃众山之源,群山之头,今看果然如此。只是走的方向不同,无法观赏临近西海之滨的山海的景致,总感觉有些可惜。 在这数日里,因为有祝余在场,我们并不缺少吃食,她经常会打些野鸡草兔来充当野味,每逢如此我都不禁感叹原来这世间也还存在我们熟悉的物种。 而我在这几日里也回复了些元气,虽仍然感觉十分乏力,但是勉强可以站着走上两步。只是大个子的双臂就如同??,而他自己也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这样的情况真是很严重。 而在这几日里,祝余也告诉了我我们这次前行的目的地,一棵传说中顶天立地的大树,叫做建木。据说那棵大树结出的果实能治疗我们的伤势。 这个建木是什么,我对此毫不清楚,只得去求教安晓怡,安晓怡当一听说“建木”时,其吃惊的表情恐令我永生难忘。 “建木?天呐!难道真存在这种神话中才有的神树……”晓怡的双眼睁的很大,嘴也长得很大。 不过一会儿她就用手敲敲自己的头说:“我可真笨,竟忘了这里是什么世界了,这里连山神、女娲娘娘都有,有何止是一棵神树呢。” 我讶异的问:“这棵建木……是个什么样的神树啊?” “啊,是这样,据山海经记载,”晓怡开始给我讲关于“建木”的相关知识,“有木,其状如牛,引之有皮,若缨、黄蛇,其叶如罗,其实如欒,其木若茝,其名曰建木。” “而且根据其他的古籍记载,建木高达千丈,可以直通天庭,如果能成功攀爬到顶的人就会成为神。像我国古代的伟人伏羲、黄帝都曾攀过建木成神。” 我靠,听起来这真是件很牛的事情,普通人靠爬树就能成神,这不比那些经历了多少劫难艰苦修仙的人要容易的多。当然,作为一棵能度人成仙的树一定不会很容易爬,但毕竟是一条捷径来,一定会使人趋之若鹜的。 猛然我又想到,那《七龙珠》里的小悟空攀爬加林塔见加林仙人那段,会不会就是借鉴了建木啊? 不过这神奇的建木到底在哪呢?我抱着疑问放眼望着一望无际的原野,根本辨不清方位,不觉得疑惑。我尝试着询问祝余,祝余则指着一个方向说:“喏,那就是。” 不会吧,我闻言大惊。刚才我都已经环顾了下四周,若那建木就在我眼前我没理由看不见。我忙顺祝余指示方向看去,见仍是一片茫茫景象。正疑惑间,忽然感到眼前似有什么东西在闪动,等定睛瞧看时,忽而又没了。 ; 第八十五章 再寻建木 在等片刻,我终于是在那天与地的交界处看到一线白影直插云霄,这若是眼神不好的,或毫不在意的,还真看不到呢! 难道那就是建木?我的老天,若是高三千丈,能攀爬人的树木绝对不小,可如果目测距离这么远的话,怕是走上一年半载也到不了啊! 我看了下身旁的祝余脸色,她的神色不是很好看,料想也是在思索着同样的事。猛然她扭头问我:“大神大人,你的情况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知道她是在关心我的情况,不觉挠挠头答道:“这几日的感觉好多了,力气有所恢复,只是不能跑。” 祝余闻之面露喜色,叫道:“那就好了,我正担心这么远的距离不知该走多久才好,既然大神大人有所恢复,真是太好了。” 我顿感头疼,心说这莫非是祝余的什么说辞,假如我说气力恢复,她不会要让我施法什么的吧。 不过显然是我多虑了,祝余紧接着叫来了狌狌兀都。自从我恢复了气力后,偶尔能离开它的身上,这才有机会端详这头巨兽,它体型就如同现在的狒狒一般,身高在两米三四左右,脸很长翻着鼻孔,手臂与腿都很长。 其实我一直都在奇怪祝余为什么会有一只狌狌当同伴,在汜林寨也未听说。难不成她是偷跑出来又遇到什么事了?我虽心中怀疑,但嘴上不敢说。 祝余将兀都唤来,用手拍拍它的臂膀,然后一指建木所在的方向,吩咐道:“老兄,这下一段路就看你的了。” 我猛然一惊,心说或许又不好的事情等着我们。结果果不其然,那狌狌仰天大吼一声,冲着我和晓怡就过来了,揽双臂将我与晓怡在一边一夹,在用双手抱住大个子,飞也似的跳将起来。 我面朝下被夹在兀都左侧腋窝底下,先是被那莫名的行动吓得大骇,接着眼见地面离自己忽的远去了四五米,忍不住喊出声来。 这时祝余却从狌狌背后探出头来对我笑道:“大神大人!请恕罪啊!因为建木离我们的距离太远了,我怕时间来不及,只能出此下策!见谅!” 她说话声音很大,但因为双耳灌风的关系,我只听清了距离远、来不及的字眼。不过这也就够了,让我不住狂跳的心稍微平静了些。不过也只是少许,我的心依旧狂跳。 听晓怡说食狌狌肉健行,这话还真不是盖的。就拿夹住我们狂奔的兀都来说,它的速度是绝对超过了越野车。时速多少我是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向我们冲过来的风吹得我睁不开眼睛,脸上肉皮子乱颤,而且被它夹住初时还觉得腰间酸痛,后来竟麻木了。总之一句话,真不是什么好感觉。 而祝余为了早点赶到建木那里,祝余亦采取了急行军的步伐,即是除了吃饭的那一会儿工夫可以休息外,其他时间都由兀都以同样的方式昼夜践行。而兀都这只狌狌也不知怎么来的劲头,一路上又蹦又跳,毫不减速的行进着。直到了第三天头上,我们面前终于出现了一片森林,兀都这才停步,并将我们放下来。 我本来就体虚,这一着地便若稀泥般瘫软在地,再看安晓怡也并不比我好哪去,也是一副骨头架子几乎被颠散的感觉。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的心里不免一阵泛酸,想是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如何要受的这份罪。可是凡事自由天定,我们身逢落难又如何分的了男女,只求各自尽力及早脱离这份苦海。 祝余却是一点事没有,她从兀都背上轻跳下来,拍着兀都的背夸奖道:“老兄你可真棒,这次能这么快来到这多赖你了。谢谢!你先去玩吧,等我有事再叫你。” 兀都闻言脸上泛起喜色,突然张口哈哈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用手猛捶几下地面,然后一纵身跳入森林当中。 望着兀都离去的身影,祝余不无感慨的叨念了一句:“狌狌本身其实是一种非常善解人意的生灵,它们非常希望能和人友好相处,可是人为什么还要为吃它们的肉而猎杀它们呢?” 我一时没有听明白,不由得“嗯”了一声,祝余朝我瞅了一眼,假装没听见又转过脸去。 我是讨了个无趣,便只顾自己的站起身来,感觉双腿还是颤个不停,但是勉强还能移动身体。 晓怡那边就有些困难了,她不得不在祝余的搀扶下才站起身,好半天才算缓过一口气。 而祝余这才又来到大个子身旁,将他担在身上背好,然后又哈腰将行李拾起来,用长矛挑起横担在肩上。我眼见她那略显瘦削的身形背起大个子这样如山的大汉,总觉得不合适。便叫道:“祝余,你这样又背人又拿行李的,不是很吃力吗?让我替你分担点吧。” 祝余不便回身,却说道:“大神大人不必为我烦忧,祝余如若撑不住这样的重量,就也不是祝余啦!现在天色渐早,我们离建木不远,不如趁此机会一鼓作气穿过林子,怎样?” 我本来还想说在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之类的话,但见祝余意已决然,不想丧她这股志气,也只得随着她的意思,穿越面前的这片森林。 其实说是森林,不如说是较为浓密的树林,林子里除了一棵棵无规律排列的树木外,没有其他植物。因此走着还算爽快。脚底下是岁月堆积的枯枝败叶,踩上去发出咯巴巴的声响。 抬头望却只见蔚蓝的天空,以及一杈杈冲天的树冠。说来也是奇了,那看似通天彻底的建木无论从多远都能看到,可眼前已到了地方,却怎么也瞧不到了。目前也只能是依靠在前带路的祝余了。 而祝余这时正在左顾右盼,显得有些犹豫。我有些担心的上前询问:“怎么了?是迷路了吗?” 祝余则有些急躁,不太耐烦的嚷嚷道:“废话,这里地形我又不熟,自然会迷路啦!” 然而很快她又感到很不妥的瞅瞅我,低声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向大神大人吼的,实在该死!” 我忙说:“不要紧的,放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心急的。不过你能不能不叫我大神,听起来很别扭。就叫我小波吧。” 祝余的表情一下显得很吃惊,我也不知说错了什么,只好不说话,弄得气氛有些尴尬。 晓怡在后面撵上我们,见我和祝余都相视而立,却面部僵硬,不由叹了口气,刚想张口说话,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呔,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广都之野,速速给我退了出去!” ; 第八十六章 持剑侍女江心月 晓怡在后面撵上我们,见我和祝余都相视而立,却面部僵硬,不由叹了口气,刚想张口说话,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呔,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广都之野,速速给我退了出去!” 我们三人闻之皆一惊,扭头望去,只见林间如幻如影走来一名白衣少女,那少女大约十七八岁年纪大,身穿绣绒团花衣襟灯笼袖斜摆长裙,头上双发髻,梳的是齐肩的长发,发丝如墨,肌肤如雪。天生就一副俏丽的容颜,粉黛眉、菱角眼,加上头顶一颗朱砂痣,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玉女临凡。 她身材纤细,身下一双美腿蹬的是穿云纹的长靴,背背长剑,周身散发出夺目的白光,一副冷峻容颜不怒而自威。 我当时便被少女的气质摄服,三魂即已被勾去两个,晓怡也是如此。只有祝余还对来人保持着警惕,她将大个子靠于身边一棵树旁,甩下包袱,将手中长矛向那名少女一指,喝道:“你又是何人?竟敢阻挡本姑娘去路?” 也许是从未有人与她这样讲话,那名少女不免一怔,定睛瞧看了下祝余,不禁冷笑道:“现今时代还穿兽皮持石矛的人,也只有汜林里的汜族人了。不过你们族规不是禁止族人踏出汜林吗?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祝余见眼前少女分明与自己一般年龄,但话语中却有持重之感,又一语道出自己来历,不免有些心慌,又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少女微微一笑,说:“也罢,看在你族世代供奉娘娘的面子上,我且先报上名来,我并非凡人,乃是女神素女大人架下持剑侍女江心月。” “素女大人……”祝余闻之色变,手中石矛不慎落地。那名叫江心月的少女见此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时已从起先的着迷中解脱出来,见到这样的情况不免气愤。要说眼前的这名少女显然不是那么简单,应该是一个女神,但自从见过山神后,我显然是对眼前这位女神的飞扬跋扈的性格很不爽,忍不住叫道:“你不过就是女神架下的一名侍女,有什么好狂妄的,倒是这个素女大人又是个谁?” 我这话倒不是猖狂,而是真不知道素女这个人物,但不想这句话却惹下祸端,被那江心月听去,她登时粉眉倒竖,沉下脸色低吟道:“那个男人你说什么?着实无理!” 说着就有一团白光向我袭来,而我这时根本无力躲闪,只道是要死。一瞬间却感觉身体被猛地向一边倒去,一道红霞即闪在我眼前,接下来那团白光。 白光散尽,却见是祝余站立在那,右手反背着石刀,不过赫然的是,祝余的石刀被齐刷刷的斩掉了半截,而她的手臂也深深地划了一道口子,血顺着臂膀就淌了下来。 在旁的晓怡吓了一跳,她慌忙上来察看祝余伤势,而江心月也被此情震撼住了。 她呆愣片刻痴痴的问道:“我说这个丫头,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让你甘冒生命危险来维护他?要知道,若非我手下留情,你即使保住性命也得失去那条手臂!” 祝余强忍着疼痛,冷冷的答道:“不为别的,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江心月瞅瞅她,又望望我,不免摇摇头说:“唉,这世间有多少痴情女子,又有多少负心的男人,着实可悲啊!” 我由于被刚才的攻击吓慒了,江心月的这番话我一时无法理解,而祝余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神女大人可能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了。” “那么这个话题似乎又回到了初始了,”江心月又回到初始的冷笑,“你们到底来这干什么?” “我们……”祝余显得有些犹豫,显然是不知该怎么措词。 我则是对江心月有些心有余悸,但又不忍祝余为难,只好撑地勉强站起来说:“那个……女神大人,还是让我来说吧。” “住嘴!我不想听男人说话!”江心月冲我厉声喝道,顿时我只感到一股气力将我向后一推,我本能的将双臂将身前一护,顿感有被东西割裂的痛感,一下飞出四五米,撞到了一棵树上。同时我亦查觉,剑气,这他娘的绝对是剑气。 “啊!怎么可以!”祝余见到我的这一幕不由失声叫道,然后怒目而视江心月,那架势似乎是随时都可能上去拼命。 “祝余,不要冲动,我没事。”我赶紧喊住祝余的行动,同时说道,“事情还需我来说明。” 说着我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又走了过来。 江心月对我的表现也显得很惊讶,她边瞅着我边冷冷的说:“你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以往中了我的招数的人即使不死也是重伤!” 我也小心赔笑道:“那不正好说明我不是一般人嘛,其实我们这一行人就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我们三人是从盘古世界来的。” 我用手指了一下安晓怡与大个子示意给江心月看。 江心月闻听惊奇道:“盘古世界?不会吧,那个世界早在四千多年前便被娘娘封闭了大门,是绝对不可能通过的。” 我在心中暗思付:“原来这两个世界的通道是被女娲娘娘在四千多年前封闭的,这可是个重要情报。” 想是归想,但事情还是需要同江心月解释清楚的,于是我就将我们被某明的力量强拉进这个世界,飞机上的奇异经历以及与女娲娘娘三千年前所下的神谕相符合都一五一十的讲于她听。 江心月听着不住蹙着眉头,她仔细的端详了我一番后说:“你说的事情我根本没听说,而且什么飞机啥的都是什么东西,纯粹是胡扯!一派胡言!” “没有胡言!”这时祝余不客气的反将道:“我们汜族人世代都是守护娘娘的神诣的。这三位就是从盘古世界来到的神使,并且得到了娘娘的确认。对吧?大神大人!” 祝余转向又问我,我只能是含糊其辞的应了声,未敢多言。 “哼,大神大人?他也是神?”江心月闻听轻蔑的一笑说,“别胡言啦!他就是个骗子,我根本没从他的身体上感受到一点神气。小丫头,我谅你是汜族人姑且宽恕待你,你可不要被蒙蔽了而不自知。” “不会的,大神大人的种种神迹我都亲眼所见,在汜林帮我族除掉了巨犀,在招摇山石林徒手击毙三头巨狼都是真的。他们只是因为意外而丧失了法力,所以才会似凡人一般。” 祝余还在为我争辩,却未察觉已经惹恼了那个江心月。 第八十七章 吹笛少女 江心月突然全身白光四溢,周围的树木都为之疯狂的摇摆着,她高声叫嚣道:“好好好!你这丫头既然执迷不悟为这骗子求情,我便连你们一起都杀了!” 我看出江心月此刻的情绪暴怒,一时间气场全开,若然使出什么大招,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必当瞬间化为瘠粉。不觉得大惊失色,同时亦感到体内有股热流膨胀,让我感觉全身发烫,十分的难受。 却在这时,就听头顶传来一阵悦耳的笛声,江心月猛停住招式,我们也趁此机会抬头观瞧。 却见头顶一根枝杈上站立一名白发少女,脸上一片轻纱遮面,身穿一身淡蓝色长裙,光着双脚,一双白皙的玉手轻巧的拂着一只长笛,吹奏出悦耳的音乐来。她身姿轻巧长裙裙摆随一缕清风轻盈的摆动着,远观就宛如一个飘逸脱尘的仙女。 那名少女吹奏完一曲对树下江心月沉吟道:“月儿怎可如此暴躁,不问清缘由就要动手,这岂是待客之道。且听姐姐一曲是否安心尔?” 江心月见头顶女子,面露不悦之色,但也不敢造次,只是低声说:“素女大人已将原野守护交于我掌管,这些人不经通告擅闯进来,我理当驱逐他们,为何姐姐却要阻止?” “这几位都是素女大人要招待的贵客,你可险些惹祸。”树上那名少女神情凝重的沉吟道。然后轻轻的从枝上飘落下来。 再走过江心月时,我见那少女向江心月耳语了几句,江心月面色显得有些难看,一声不吭的退了下去。 而那少女既又走到我的面前,飘飘万福道:“这位尊客,小妹性子秉直,适才实是无意冒犯,万请尊客见谅。我这厢赔礼了。” 少女行为彬彬有礼,说话得体大方,即使是真的得罪什么人恐也再难发火,何况我们这群擅闯进来的人。我也是不想惹麻烦,赶紧打哈哈说没什么。 这时那少女又说:“我乃是素女大人驾下洞萧侍女清平儿,诸位来意素女大人已然知晓,还请诸位尊客随我来吧。” 来?是去哪?我对于这两名少女……不,应该称作神女的一冷一热的对待有些受不了,再听说有位素女大人要见我们更是不知所措。清平儿见我一副糟样不觉莞尔一笑,做个请的手势。我一看心说既来之则安之,也只得同她走这一回了。 安晓怡见我没有表示反对意见便小心的走到我身后,祝余则去要背大个子。清平儿见了说道:“那位尊客所中伤势甚重,想是三位来到这广都之野必是寻求建木上的神果。其实在这个平乐世界是不允许有伤痛和忧伤的,三位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只要人不死,所有伤痛当轻易解除。” 说着清平儿几步走到大个子近前,只朝着他轻轻舒口气,却见大个子双肩一振,两只眼睛俱睁开了,然后他竟站里起来,活动四肢,一切恢复如初。 “怎么回事?我怎么啦?这是什么地方?”大个子不免四下张望道。 “大个子,你醒了?伤好了吗?”我不无惊喜若狂的叫道。 大个子见到我,猛一愣神说:“唉,臭小子,你不是说要上堂庭山的嘛,怎么在石阵睡一觉就跑到这种地方,这是哪啊?” 我一见大个子仿佛是忘记了遭到狼袭击的事情,不觉大惊,忙看向清平儿。清平儿则对我做个收声的手势,微笑道:“可能那段经历对于这位尊客是个痛苦的记忆,他强行将其随着伤痛一同被抹去,既如此,我们莫不要再提好吗?” 听了她的话,我意欣然,感到人性本就是如此,在一生中,会遇上许多的痛苦,不幸,伤悲,人性的脆弱有时会不堪重负,所以会有选择的抛弃这些记忆,来减轻压力,医学管此叫失忆,或是遗忘。既然那段记忆对于大个子是不堪重负的回首,那么他自己选择了放弃,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臭大个子,你啥记忆啊!不记得我们被邀请到这广都之野做客了?有神仙招待我们勒。”我一拳打在大个子肚子上。 大个子挠挠头,疑惑的说:“是吗?按你这么一说,的确如此啊!” 然后他见到了祝余,不由惊喜道:“哟,是小丫头,你怎么也在这?好久不见了!也是被请来的吗?” 祝余听不懂大个子的话,但也是礼貌的冲他点下头,算是应了。 这时清平儿对我们再次做出请的手势,让我们随她走,于是我们就陆续的跟随着她和江心月向林深处走去。 不过这树林里除了树并无其它植物,因此倍加单调。只是再走出几步,赫然见到前方有一块开阔地,空地间竖立着两根华表,上面石雕着很复杂的图画,但若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上面刻满的是茂密的植被,有无数鸟兽在林间穿梭,中间还夹杂着不少摇曳步舞的妙龄少女,身穿华丽的衣饰,似乎在唱着动听的歌。 却见清平儿在此先站住,转身对我们说:“马上我们便要进入广都之野,不过若是尊客们尚以这身风尘进入恐不大合适。” 我瞅了瞅我们这四个人,浑身沾满了体汗血渍,加上连日赶路所积累的尘土,的确不是太好。可是这又要我们怎么办呢?不成是让我们就在此地洗澡? 可是我倒是想错了,只见清平儿对我们用手一指,我只感一股清凉爽快的清风拂过,我们四人身上的伤痕污渍就都没了,清平儿这才安心,对华表手一挥,听见“啪”的一声,一片烟雾腾起,烟雾散去时,却是现出了一扇有着白玉石门的洞府,又听“嘎啦”一声,玉门大开,清平儿带我们径直往里走,说:“欢迎,欢迎尊客来到广都之野!” 第八十八章 抚琴少女 我们都探身观看,都被眼前景象惊呆。只见这大门里面豁然是另外一个世界,只见到处都是茂密的树丛,天上飞翔着一列列排着整齐队形的鸿雁,耳边处处可闻清脆的鸟鸣之声。在绿树环抱之中是一座仙气飘渺的瑞丽宫殿,与我在巴国见到的那些石头殿宇不同,这块的宫殿是由木头建成,古香古色的很有**特色。殿阁分三层,朱红色的廊柱建筑配合廊檐上青绿色的琉璃瓦,色调搭配的是相当的自然妥帖。 我们被让进了殿阁的第一层,却见这里偌大的面积,地面铺着流彩的水磨石,四周都有环抱粗细的柱子支撑,在空间正中有一节木制楼梯通向二楼。安晓怡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免得很是紧张,禁不住凑到我身边偷问我:“我们这是要见哪位神人啊?我有些害怕。” 我忙安慰她说:“不要慌嘛,我们之前不是还见过山神了吗,没有什么事吧,所以也不用怕这个神人。不过我记得那个什么平儿的好像是要我们见什么素女大人了,我也不知道是谁。” “素女,这个名字好像挺熟悉的,又感觉蛮陌生的。到底在哪听说过呢?”安晓怡若有所思的想。 我们随清平儿又上了二楼,发现这俨然是个阳台的设计。脚下楼板是厚实的木板铺制成的,非常结实,阳台后面是一间房间的外墙,漆着火红色的油彩。墙的上方是镶有交叉方格的窗棂,正中是扇月拱门,直通到内室。 我们正在四处打量,却听到不知从哪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我是听不通旋律的,但也觉得很好听。接着又传来一个女子富有古韵的歌声。 歌词唱到“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正不知这动人音乐从何而来时,清平儿已经引我们从楼台进了月拱门,门内是一间布置的十分雅致的房间,从桌椅的摆放,古瓶鲜花,处处能透露出这里主人的精细的心。 再往里走又是相同的一间,不过就在这里却有一名女子在一个角落里用心的弹着琴,她身着是典型的汉宫侍女装,高梳云鬓头插凤鸾的金簪,弹的是一柄二十五弦的古琴,看来刚才弹琴唱歌的就是此人了。 她见我们这群人进来,连忙收起琴音,恭身站起来对我们略施一礼说:“列位尊客,小女秦可心奉素女大人命,在此迎候大驾,特奉曲一首,已敬雅致。” 我是对琴韵没什么研究,也不通什么风雅,所以感觉无言以对,只得略还一礼,说:“这位神女大人弹的当是极好了,在下听得甚是陶醉。丝弦如细水清风,满含了神女种种深情,听着就如同品上醇香之美酒,使人心旷神怡,甚是陶醉,若是能再听一曲,就是死了也无妨啦!” 那秦可心对我还一礼,嫣然笑道:“这位公子太客气了,不必叫我神女,只叫我心儿或可心即可。刚才且闻公子对于小女琴艺指教,敢问是否通的音律?” 我对这位神女一口口的“公子”称呼有相当的违和感,不过对于她本身却是感到相当的亲切。因此不敢得罪,但因为刚才那一番话全都是信口胡侃,现在只得应付的说:“不能说精通,在下只是略懂略懂。” 秦可心微笑着冲我点下头,然后对清平儿说:“平儿,你带路至此即可,下来就由我带尊客去见素女大人。” “是,姐姐。”清平儿礼貌的对秦可心行个礼,然后退了下去。 秦可心见清平儿下去了,这才对我们说:“列位尊客,下来就由我带你们去见素女大人。” 说着就见她将双手一挥,我就感眼前一片五彩的光华闪过,我们这一众人就到了一间殿阁之中,就见这间大殿整体并不是太大,但是空旷无物却也不让人压抑,殿堂穹顶很高,让室内甚是明亮,正中立有一只香炉,不时有飘渺的香气传来。在香炉两侧摆着两排八仙座椅,香炉后侧则是一个地台,地台上置一几案,后面还摆有一扇屏风。 秦可心先将我们安排坐好,这时有三五个婢女模样的女孩进来给我们献上茶,然后都退了出去。秦可心这才对我说要去禀告素女大人,然后从屏风后面撤了下去。 在秦可心下去后,殿里就只有我们四个人满腹狐疑的坐着。看大个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对我刚才的谎话表示疑惑,且东张西望的打量着这里。 祝余则坐在大个子一侧,两眼一直就在盯着我看,而我对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目的不甚了解,见她现在这样更是忐忑,因此不敢正眼看她。 而坐在我右手侧的安晓怡似乎是突然确定了什么似的一怔,然后侧身低低对我说:“我是想起这素女是什么人了,她也是上古时代的女神,人称九幽素女,尊号九幽素阴元女圣母大帝。与九天玄女是姐妹,掌管音乐及……” 说到这时晓怡突然欲言又止,吭吭哧哧的嘟囔不清的絮叨着。 这却禁不住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来,我尝试着小声问她:“那个,及什么啊?” 晓怡撅着嘴涨红着脸瞅瞅我,半天才说道:“是女人嘛,世人都尊称她为女帝!” 经晓怡这么一介绍,我算是略微明白一些,原来这位素女大人其实是个很了不起的女神,掌管音乐和女人,不然封号里也不会有阴元的字眼了。不过好歹人家也是个女神,掌管女人也是很正常的,晓怡至于这个样子吗? 不过通过女帝这个称号来看,这位素女大人的级别应该不低,她还同九天玄女是姐妹,九天玄女即是天上的王母娘娘,那么素女她……这么一来我倒是不敢想了。 这下问题就来了,像我们这般的普通人,值得素女,不对,应该是女帝亲自待见吗?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啊! ; 第八十九章 九幽女帝 就在我愈想也愈发迷离的时候,忽见到秦可心从屏风后姗姗而来,对我点头说:“让你们久等了,我们素女大人来了。” 我们闻言慌忙从座椅上站起,却见一位妇人从后屏款款步出。我原想像她这般的神人出场一定如书中描述一般有数十侍女围绕,自己则打扮的雍容华贵,气场逼人。哪想进来的却是这样一位,身后只跟一青衣侍女。 但这位妇人扮相却也不俗,她的个头很高,穿着一身款款白衣,肩披五彩的霞帔,显得飘渺欲仙。面容当是姣好,身形也是极棒,看年岁约三十上下,眉宇间不失成熟的妩媚。 没有太多的修饰,没有刻意的矫揉,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凡的魅力。如果人常说月中的嫦娥最美的话,与她相比却鲜有那般说不出的气质。 却见女帝上了地台,在几案后款款坐下,秦可心与另一位青衣侍女分左右立于她的身后。她笑着让我们坐下,可我们哪里敢坐。 我先是施了一礼,却然不知该如何称呼为好,顿感茫然无措。 女帝冲我笑笑,语调轻柔的说:“不必太过拘泥于名讳,只称哀家素女即可。” 她的话毫无压力,但让我听完却只觉得额头鬓角冷汗直流,亦不敢与她直视。 却听女帝长叹一声,哀怨的说:“五千年的岁月蹉跎,一代英雄豪杰竟也如此境地,如今后辈都已驾临尊位,还在牵挂什么?倘是仍放不下恩仇,岂不为世人耻笑。” 我听不明白女帝说什么,禁不住“嗯?”了一声,遂抬起头来。 女帝冲我微笑说:“哀家自语耳,与君不妨事。” 然后女帝又朝我们众人瞅了一圈,笑道:“哀家在四五千年前曾在盘古世界待处过一段时光,因此听闻有从那个世界来的人甚感愉悦,所以才特将汝等请来,很想知道在这三四千年间,汝等的世界都有何所变化?” 经女帝如此一说,我总算明白以祂尊神的地位,怎会请我们这群凡人来到。原来无有其他目的,只为了叙旧。 不过就中国三四千年发生的历史,我却不太详解,也怪我历史知识浅薄,所以只能拼命去想。 印象中那个时代应该是两汉,两汉之后是三国,三国乱世折腾九十多年又归晋,晋后隋唐,然后就是宋元明清,中华民国只到现在。 谈到现代,我的话匣子终于是敞开了,我讲我们那个世界有手机、飞机、计算机;汽车、火车、电动车,我们人类已能上天入地,到过月球,下过海底,如此般般,只听的祝余目瞪口呆。 我就这么口若悬河吐沫横飞的白话着,女帝则在上面含笑着看着,最后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不觉挠挠头说:“素女大人,我是不是太过头了?” 女帝轻轻摇摇头说:“怎么会呢?哀家为能知道这么多而高兴,只是不想就这些年的光景,人竟然已经努力到如此地步。那么你去过月球吗?” 我一时哑然,不好意思的答道:“我是不可能的了,这种复杂的事情只属于少数人能去的。不过虽然我去不了,但还是知道月球的样子的。月亮上没有空气,到处是环形山,没有嫦娥……” 也许是我最后句话说的突兀,引得女帝呵呵发笑:“没有嫦娥?你这话若让仙子知道的话可是会生气的。” 然后女帝感叹道:“盘古世界的人尚能做到如此,也不乏了不得啦!只是汝等的认知过于浅薄,想着能上天入地便能否认一切吗?就像嫦娥居住的是月亮广寒宫,并非汝那里的月球,汝如何得见,就像这里与汝等那里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如没有机缘巧合是进不来的。这样说懂吗?” 我可不是愚钝的人,女帝的意思很明确的告诉我,我们所在的世界单纯只是人的世界,神存在的世界是另外一个,二者没有关系。也就是说人的世界不存在神,神的世界也不存在人。 女帝一直都在用一种愉悦的眼光瞅着我们这群人,说道:“哀家看到汝这些青年男女甚感欣慰,即已来此,不妨住上几日再走,也让哀家多了解一些汝那里的情况。” 女帝这番话又吓得我不轻,这女帝是什么身份,我们这群凡人如何能住在这里?何况我们还要攀登建木,然后还要去见女娲娘娘…… 女帝似乎是很知道我心思所想,不及我张口便笑道:“汝等若要攀登建木可以打消这个念头,建木乃是上古神树,必是上天认定的修仙深厚的人不可,并非凡夫俗子能靠近的。而且建木周围有弱水环绕,不会飞天休想过去。” “而且汝等攀爬建木,无非是为了治疗汝等的伤势,不过如今汝等伤势已经无恙,也就没有攀爬的必要。只是汝等现在伤势虽愈,却仍需休养,不若留在此几日,也好恢复元气。” 女帝将话说至此,我若是再过推辞显然是会失了礼数。那样对我们这几个人来说定然不利,因此我只得勉强同意留到这里。 见我同意留下,女帝甚为高兴,遂让秦可心下去安排筵饮。不过这个过程倒是挺快,不到一刻钟,我们面前设的几案上就摆满了各种奇异果实。 我试着吃了几口这些果子,感觉口感清脆甘甜,精神倍增。 “夏桀商汤始归周,周分五霸又七雄。秦统六合天初定,楚汉相争再兴兵。东西两汉后三国,三足归晋后隋唐。宋金辽夏皆归蒙,蒙建元暴复明清。……” 秦可心在地台的一角弹奏着她的古琴,用十分古韵的唱腔吟唱着歌词,那曲调优美,只是词句我听的甚是别扭。 席间那名青衣少女在为我们跳舞助兴,她伴随着琴音,摇曳着曼妙身姿,旋转着轻快的舞步,一身青缦如孔雀开屏般展开来。这时我才知原来她也是女帝的贴身旋舞侍女兰采儿。 听着动听音乐,观着绚烂舞蹈,吃着美味瓜果,这等的享受使我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先前的紧张猜测尽一股脑抛之脑后。 席筵撤下,女帝让秦可心安排我们住宿,她则领着兰采儿先行离开。秦可心先送女帝走后,又才拐回来对我们行礼说:“刚才招待实在有不妥贴之处,还望尊客海涵。现在就让小女带大家去客房居住。” 说着就见秦可心又是一拍手,一阵五彩的烟霞腾起,消散后我发现我们又换了个地方。 ; 第九十章 住宿平乐世界 只见这里尽在一片丛林当中,放眼一片绿意盎然。林中处处都充满了鸟鸣猿啼之声,显得生机勃勃。在树与树之间矗立着几座木屋,木屋天成巧置,倒与这里浑然一体。 秦可心介绍说:“这里就是平乐世界,在这里的生物可得永生长青,没有争斗,没有厮杀,没有仇恨,没有忧愁,永远平和安宁的生活下去。” “平乐世界啊!”我左右打量着这片浓郁的丛林,深吸了一口气,的确如秦可心所说,在这里是能感到心情宁静,有一种“清新心自在,诸事了无痕”的感觉。 秦可心指着那些分布在丛林各处的木屋说:“尊客可自寻合适的木屋住下,就在这清新静谧的环境下忘却诸事的烦忧,消除积累的疲惫,安静的休息吧。” 我们听着秦可心说话心情却也安定下来,就互道保重,各自找寻自己喜欢的房屋了。 我因为身体还感到有些虚弱,所以就找到离自己最近的房屋,推门进去看,里面是一间房,但收拾的甚是整洁,屋里各种陈设都有,布置的井然有序,临近窗棂处放置了一张高台,上面摆着一只青瓷的香炉,飘出缕缕的青烟,使人闻之深感愉悦。房间一角是一张干净的软床,我试着躺在上面,只感到身体的各处接触到床体都有一种酥麻的感觉,甚是舒服。我就这样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一瞬间便进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当我眯眯登登醒来时,感觉房间里一片大亮。却不是印象中白天那种明亮,而是一种有着朦胧感觉的光亮。我猛将眼睁开,这才看的清楚,只见屋里四角都点有蜡烛,都是粗大的油蜡,光亮甚强。再往窗外看,却已是暮色沉沉,一片黑漆景象。 原来我这一觉竟睡至天黑,可是又是谁替我点的蜡烛呢? 正在我疑惑间,却听耳边传来一阵轻语:“公子这厢醒了?可曾睡得好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哆嗦,忙转头看去,却见秦可心竟站在我的床头,微笑着凝视着我。 我这感到愕然,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好,却是秦可心先说了话,她说:“是这样的,因为列位都是素女大人所请的贵客,所以素女大人有令我们四姊妹务必款待好列位,那三位尊客由我的那三名姐妹照顾,而你就有小女款待了。先前天黑小女已替公子点上蜡烛,只是不知道公子下来有何打算,这才侍立床头,恭听尊命。” 秦可心将话讲的是明明白白,且恭敬有加,唬得我真是有些不知所措。我忙不迭的说:“那个神女大人,我们只是区区一凡人,实在是不免让你们这般客气。不知是陆某怎生得的福气,竟受的姐姐如此照料,实在是亏不敢当啊!” 秦可心听我说话不免嫣然一笑说:“什么神女大人的,小女不太爱听。倒是‘姐姐‘这一词那,小女却得受用了。呵,原来公子姓陆啊,小女记得了。” 秦可心这样的说话,令我本是惶惶的心稍微安定点,忙趁机接口道:“姐姐既然认得,那么小弟陆小波在这就拜认姐姐了。请受小弟一拜。” 说着我便爬起身子在床上冲秦可心磕了个头,这下竟吓得她连连后退,嘴里嘟囔道:“这怎么使得,本来小女只是想开个玩笑,谁让你当真拜我。若是让素女大人知道尊客认我做姐姐,那小女如何是好。公子莫要这样。” 秦可心的这个不小的举动让我有些诧异,不过马上就也明白。秦可心她们四人虽是神女,但却也是女帝的属下,我们虽是凡人,但却因不知何的原因被女帝列为尊客请来,这在等级上却已高出她们许多,所以我若认秦可心为姐姐,实是为她定下了以下犯上的罪名,这对她来说是绝对不想承受的。 于是我说:“姐姐休慌,我刚才也是开了个玩笑,不必当真。只是我这头磕是磕过了,所以姐姐的称呼是不能改了,不过这也只是我单方面的叫,姐姐若有意私下也可称呼我一下弟弟,都不妨事的。” 秦可心这才松口气,嗔怪道:“公子若要怎么称呼是公子的事,可千万不要再这样吓唬小女了。若然让素女大人知道了,必然会怪罪我以下犯上。日后还请公子务必向素女大人解释清楚。” 还要向女帝解释这件事啊!我心囧然,早知会如此麻烦的话,我也就不搞那出了。 不过这件事算是掀过去了,我又问秦可心:“那可心姐姐,这个天都已经黑了,按说不是已到了饭点了,为什么我却没感到肚饥呢?莫不是我的久了,肚饥过去了?” 秦可心抿嘴笑到:“公子说什么话呢?这肚子饥岂是能过去,又来的了?只是你们在筵席上吃的仙果乃是我平乐世界特产,吃上那一顿管饱十天。” 我不免惊呼:“哇噻,这么神奇啊!若是如此,赶明我们离开时定要带上一些,这样路上就不愁吃的了。此真乃居家旅行必备之佳肴啊!” 我这一番赞叹不料秦可心却未听懂,她有些愕然的问我:“什么哇噻……什么意思?赶明,莫不是说你们明天就要走吗?我想这样素女大人可能不会高兴的。” 她的神色显得十分黯然,我忙解释说“赶明”的意思不是指明天就走,而是指离开的时候,其实现在我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总之费了半天劲我才让秦可心破涕为笑,我则是满头大汗,心中且叹:“唉,这文化有差异实在是太可怕了!” 也许是看到我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秦可心伸手搀我说:“公子,若然已经休息够了,不如去到这户外欣赏夜景,我不消说这平乐世界的夜景如何的美,确实是非常的雅致。” 我心说这样也好,现在的我睡足睡够,不知**,正是无事可干之时,若如此还不如出去走走,欣赏景致也能缓解身心。于是便同秦可心出了房门。 刚出来时我顺眼扫了目力能及的其他房间,莫不是灯火通明,却没见到人影。大约也是出来散步的。再次将注意力转向这片丛林时,我不由呆住了。 只见放眼望去,面前的树丛上下都泛起一片片淡紫色的光晕,将整片林子都笼罩在一层紫色岚雾当中。漫步在这光染的丛林中,几多迷离,几多梦幻,让人感觉如痴如醉,若颠若狂。 秦可心轻语道:“公子是否见到这林子里弥漫着一片紫色的烟霞,这其实是林间的一种花,名叫迷毂,能散发七彩烟霞,人又称之为七彩锦,只可惜是一晚只能散发一色烟霞,即使在这平乐世界如此繁多也是如此,真是可惜。” “七彩锦?”我好奇的很想看看这种花的样子,秦可心便带我来到一棵树旁,那里的灌木里正好有一片紫霞隐秘其中。秦可心小心的扒开周围的灌木,只让我往里窥探了一眼,便又松手让灌木丛将花朵隐住。 “对不起,此花甚是娇弱,不愿长久被人窥视,否则定会枯萎而死的。” 第九十一章 与秦可心在一起 “对不起,此花甚是娇弱,不愿长久被人窥视,否则定会枯萎而死的。” 我不免一惊,暗道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花卉,不过虽只是刚才那一少瞥,却也让我看到那花的几许真容。那花隐于枝叶之中,硕大如喇叭状,花心冲外,光霞就像是从此间喷出,只是在花朵外边,隐约能见到一层闪着银光的薄膜,不知是何情况。 却听秦可心说,本生长于招摇山的密林深处,虽然绽放时能散发彩色的烟霞,浑身透体的银光, 然而因为生长隐秘,只在夜间绽放,且花期只有七天,所以并不为人熟知。世间唯一见其真容者也只有素女大人,素女大人见此花花开嫣然,又如此娇弱,心疼之余便将此花移至这平乐世界,使得此花不死能夜夜绽放。 “迷毂迷毂,身披五彩霞楚,” 秦可心低头默默的哼着歌,然后对我说:“这首歌是素女大人特为迷毂花写的,公子觉得如何?” 我感到一阵头疼,心说跟着这个秦可心哪点都觉挺好的,只是她冷不丁就要考你一下音律甚是烦恼。我却是又不想在女人面前丢丑的,就硬着头皮去想。 其实我是不懂音乐,但平时还是爱听歌的,这歌中的词是不懂意思,但曲调听得却是很哀婉,仿佛是首挺忧伤的歌。便如是答道。 秦可心听我这么一说甚喜,不免再打量我上下,说:“打我刚见到公子时,便感觉公子是个极懂音律的人。小女真乃遇上知音了。” 随即就见秦可心一扬手,变出她那把二十五弦琴,将身架好说:“公子即是小女知音,不若在这夜色美妙之际,听小女拂上一曲何如?” 我心说你都把琴拿出来了,还问我干什么?而且看她兴致蛮高的样子,我也不敢打扰她的这份雅致,便点头称好。秦可心甚喜,继而认真抚琴,一曲轻快的曲调便在她那纤细指尖拨动琴弦的一瞬撒播开来。 我站在秦可心身后,一边聆听着乐曲,一边仰望苍穹,只见天空深蓝,满眼的繁星点点。偶然间,还看到了两颗流星划过。 这样的景象,最能使人宁静,而我的心宁静之余,竟又泛起了淡淡的离乡之愁,我想老爸老妈,现在不定多么悲痛伤心,想看这些,我忍不住鼻头一酸,两行热旧顺脸颊滚落。 秦可心似乎察觉到我心情的拨动,不由停住琴声,回头诧异的看着我。我有些心悸,不免将脸上泪痕擦拭,勉强笑道:“对不住了,可心姐姐。妨碍你弹琴啦!” 说完我心里也是极其懊恼,心说人家弹的分明就是首轻快活跃的曲子,像泉水叮咚一样,我至少也要表现的愉悦点才是。却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贸然流了泪。如此唐突的行为实在不知怎么解释才好。 不想秦可心却笑道:“小女真是没想到啊!人常说知音难觅,不想公子却真是小女的知音耳。” 我顿时愣住了,不晓得我怎么就成了她的真的知音,半晌才从她的话中摸清些头绪来。原来她这首曲子乃是她自创的,虽然表面听来轻快愉悦,但实质内中实藏着一丝苦涩,就宛如借酒消愁、苦中作乐一般。不过这一点不是琴理精通造诣很高的人是听不出来的。 只见秦可心脸稍带羞涩的说:“这本是小女生前一点苦难的经历,来到这平乐世界后也难以释怀,故此作了这一曲将那点苦涩藏与曲中,借抚琴时略以自嘲。原想的只有素女大人能听的出,不想公子你竟也能听出。小女真是羞愧……” 我心说这本该羞愧的应该是我,原本只是走神想到了伤感的事,不想竟误打误撞的解了秦可心的弦外之音,实在是愧疚。不过谁让我脸皮厚呢!对此我也不说破,只是轻哼了句“都言寸草心,谁解其中味”来解嘲。 不想秦可心闻听,禁不住称赞道:“公子果然是素雅之人,所作诗句清新明快,能与公子相知真是小女幸甚。” 我只道幸不幸甚我不知道,只要别再有这样的命题就好。好在接下来秦可心收起了琴,就继续陪我散步,不再提音律方面的问题,而是询问关于我关于盘古世界而今的变化。这倒是我的强项,于是我又拿出了同女帝讲话时的劲头,讲于她听。 其实我讲的这些,在殿上面询时,秦可心立于女帝身旁,怕是也听到了。只是她对这些都深感好奇。询问我们那的人是否会飞? 我说当真会飞,不然我也不会倒霉的来到这个世界,只是我们那的人本身仍是不会飞的,必须借助一种叫飞行器的工具。 秦可心好奇的问我们那的人真的能很远距离也能通话,我说是的,但也得利用一种叫手机的东西作为媒介,遗憾的是我身上原本有手机,只是因为没电最后不知扔哪去了。不过我还是让她看了一样打火机,当她看到在我手中不借助任何燃料就能着起火来表情甚是惊奇。 我则在心里好笑这还是传说中的神仙吗?怎么新奇的心理也与常人无异啊!不过这也显得眼前的秦可心甚是可爱。 只是再走一程,我们碰巧的遇上了清平儿同安晓怡一齐走来,安晓怡见到我和秦可心在一起,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很有礼貌的同我打声招呼,我心说安晓怡你怎么了?都一块这么长时间了还这么客气干嘛? 饶是晓怡片刻未说话,最后只说了句“我们还要去那边逛一下”就同清平儿离开了,只弄的我半晌摸不出头绪。只待她们走远了,秦可心才笑着问我说:“敢问公子可有喜欢的人?” 我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答道:“没有,姐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秦可心略显惊讶说:“怎会没有呢?公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怎会没有喜欢的人?莫不是还未遇上心仪之人吗?” 对于秦可心的问话我是深感头疼,这显然是涉及个人隐私,难道我非得告诉她我现在还没想过谈恋爱结婚的事。她算是我妈吗? 不过我也知道对方是出于关心才问这些问题的,否则谁会吃饱了撑的管这球闲事。抱着不得罪的原则我只好答道:“是还没遇上的了。” 不想这一回答却让秦可心更加吃惊了,她刚想说话,突然一顿又笑道:“公子认为小女如何?” 啊!我一时是没反应过来,又被秦可心追问道:“说啊!你觉得小女怎么样?” 她一下将身体靠的很近,脸几乎是凑到我的眼前,望着她那双极其认真的眼睛,我只好照实回答:“姐姐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很是温文尔雅。和姐姐在一起感觉很舒服。” “那你喜欢和我……吗?”秦可心轻声问到。 ; 第九十二章 喜欢谁是种何情感 她一下将身体靠的很近,脸几乎是凑到我的眼前,望着她那双极其认真的眼睛,我只好照实回答:“姐姐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很是温文尔雅。和姐姐在一起感觉很舒服。” “那你喜欢和我……吗?”秦可心轻声问到。 “喜欢……”我随口答道,但马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刚才不是问我喜欢和她在一起,而是直接问我喜欢她吗,天呐!这点细微我竟没注意,我被哄啦! 我不免十分懊恼,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秦可心,竟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正这时却听见咔吧一声,似乎是树枝折断的声音,我扭头向旁看去,却见祝余斜靠在一棵树旁,手中撅着一根断枝,怒气冲冲的凝视着我,江心月站在她身后,双眼望天。 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好像是被耍了。却见祝余对我呆愣了片刻,突然一行礼叫道:“大神大人,打扰您了。”然后扭身隐入树丛之中。 “哎!祝余你走哪里啊?别走啊!”我急切间失声叫道,却逗得秦可心在旁直乐。 我免不得冲秦可心抗议道:“姐姐刚才都说什么呢?这都让祝余误会啦!” 秦可心则好奇的问我:“咦?我很奇怪啊!到底会误会什么啊?你不是还没遇上令你心仪的女孩吗?” “我……”我只感自己一阵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秦可心此时却换了一副谆谆教导的容颜对我说:“其实公子你还未明白吗?在你的身旁有两名女子对你十分在意,而你在不自觉中也很在意这两名女子,只是你的内心一直都在困惑,这种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其实答案很明确啊!就是喜欢。” 喜欢,什么喜欢?我哑然。其实秦可心刚才的话很明确的告诉我,安晓怡和祝余都很在意我,我也很在意她俩,这种感觉就叫喜欢。不过这说话可真逗,我又不是古代人封闭感情,不知喜欢为何物。作为一个开放搞活的现代人,我怎会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种十分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细微之处都甚关心的举动。 而我同安晓怡和祝余是不存在这样的感觉的,安晓怡之所以在乎我,是因为我们是一同患难与共的伙伴,我又是全队的主心骨,所以她对我有依赖,祝余那么在意我的安危也是出于对我大神身份的崇拜,而我对她们在意也是出于伙伴的关心,或是别的什么…… 我一时之间沉默了,秦可心则笑道:“看看吧,即使如何想要推诿也是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的。你对她们有感觉这点应该也察觉了吧。” 我对秦可心的话无言以对,内心急剧的翻腾,有生来第一次感到迷茫。秦可心见我如此点点头说:“看来今夜小女的任务是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看公子你了。” 说完就见她一转身就不见了,我当时就是一惊,仰天喊道:“哎!姐呀你别走!我现在不能没有你啊!没有你带路叫我怎么走出这片林子?我会迷路的……呜……” 虽然让我哭闹了一番,但秦可心却再没现身,刚才只丢下一句完成任务的话,接下来让我怎么办?也只有自己找寻回房间的路了。我不由皱着眉头看看周边的树丛,根本是不辨方向,该怎么走好呢? 就在我正暗自着急之时,却听见身边树丛发出声响,我是知道这片丛林里到处都是动物,即使是如此深夜也能听到不同动物的嚎叫声。也知这片丛林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对于正孤身一人的我也不免胆战心惊。 “谁?”我慌忙扭头喝道,同时凝神观瞧。却见是安晓怡伫立在树丛里,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另一边祝余正奋力从一片灌木中挤身出来,偶然的一瞥也瞧见我,不免呆住了。 这一夜,就在我们三人默默的注视下静静的过去了。 “什么?你是说昨晚有漂亮仙子服伺你,还安排晓怡与祝余陪你过夜!结果啥事也没发生?”大个子几乎是高声狂吼出来,口水溅的我满脸都是。 我一边用手抹脸一边让大个子冷静下来,说:“是神女不是仙子,我说大个子能不能小声一点,很想被别人听见吗?” 大个子却逼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说:“你这臭小子到底哪里好啊,长得也不俊,个头又不高,而且还不强壮,怎么就有这样的艳福啊?话说昨晚怎么没有仙子来陪我呢?我可是一直在房间里的。” 我说:“我记得可心姐说了她们四个神女每人照顾一个,像清平儿照顾安晓怡,江中月照顾祝余,那么剩下的就是兰采儿了,她没来吗?” “奶奶的,来了我能不知道吗?昨晚我可是一直在屋里睡觉的呢。” 我晕,我大声骂道:“废话,你一晚上都在睡觉那人家来了你知道个屁啊!” 大个子面露窘相,但我片刻也醒悟道:“不对啊?昨晚我和晓怡她们可是一夜都很精神啊!听可心姐说,吃了她们这的仙果能提神醒脑,即使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没关系。大个子你睡意怎么那么足的。” 大个子表示不清楚,我也是理不出个头绪,但大个子很快就醒悟的叫嚷道:“奶奶的臭小子,你少把话题往爷身上扯,你还没回答爷呢,昨晚上真的啥都没干吗?你还算个男人吗?” “干啥干啥都要干啥才行吗?”我听着大个子讲这样的荤话就不爱听,难不成男女在一起就非得干点那啥的事吗?大个子他咋就是个这么粗鲁的人呢?“人们之间都能保持一点的纯洁的男女关系吗?再说也还没到那种关系的吧。” 最后一句话是我喃喃自语的说,不巧却被大个子听到了,他不由嘴一撇冷笑道:“好小子还跟爷这讲纯洁呢,少在这给咱玩这里个愣啦!最后一句话充分的暴露出你那张丑恶的嘴脸,你他奶奶的就是一缺,知道吗?说点正经的,那个丫头和小丫头你看上谁了?哎要说年龄啊,你和那小丫头挺合适的,不过要从情意绵绵上来说,丫头她也不差。” 听了大个子说话,我不由乐了,嘿嘿笑道:“大个子你少给我装正经了,还情意绵绵呢,这根本就不像你嘴中能蹦出的话,人家的心思你就那么能肯定,又不是肚中的蛔虫。” 我这样奚落大个子,但是他却一点不在意,反过来倒问我:“那小丫头的心思我是不清楚的了,但丫头对你的所作所为,她的心思即使是傻瓜也都明白,难道平时自谕最聪明的人竟连这点也看不出?虽说是当事者迷也不能迷成这样吧!” 大个子的话听来是糙了点,但总归是话粗理不粗,我倒是明白,同晓怡相处以来,她与我做的种种事情,所花的那些心思都历历在目,而我自从第一眼瞧见她也就产生了好感,难道这就是那种懵懵懂懂的喜欢吗?我仍不能肯定。 ; 第九十三章 祝余的心情 在大个子房里待的实在是有些无趣,我便起身告辞,大个子倒不客气的没理我,凝神想事,似乎仍在纠结昨夜为什么没有仙子陪他。 离开了大个子的木屋,我信步回到自己房间,本来心中烦闷,想就这样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却不想秦可心侍立在屋里,像是一直在等我。她见我回来了很是高兴,先飘飘向我一个万福说:“陆公子你这是去哪了?让小女这厢好等啊!” 也不知是不是受秦可心的传染,我现在似乎也沾染上一些文雅之气来。忙不迭的回答:“原来是姐姐啊,小弟刚才有些事情出去久了一些,不知姐姐来找我。让姐姐久候了许久,真是包涵。” 秦可心莞尔一笑说:“既然都叫姐姐了,还那么客气干嘛?再说公子是尊客,去哪本不需与我知晓,如何说得海涵的话。不过小女倒是没有多等几分。” 秦可心笑容看着就宛如桃花绽放一般,令人赏心悦目。但我并不知道她的来意,还是挺小心的问道:“敢问姐姐这厢来找小弟所为何事?” 秦可心微笑着说:“敢问一词实不敢承担,有事却是一件,就是请问昨夜之事可有进展?” 我一听便是一蹙眉,心说这个姐姐怎么说话的口吻和大个子一个样,但本来这件事就是她刻意安排的,所询问一下也是无可厚非,我也只得耐下性子答道:“昨晚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你离开后我就遇上了我们那两个女孩,然后我们就一起回来了,各自回房睡觉。” 我这么一说倒轮到秦可心蹙紧了眉头,她凝视了我一阵问:“你遇上那两个女孩后真就没有发生什么事?” 我摇头说没有,秦可心则露出一副十分遗憾的表情说:“当时你身边有两个对你心仪的女孩在身边,你竟好不动心吗?” 我有些糊涂,愕然的问:“是谁对我心仪?” 秦可心默然的摇摇头,然后微笑着说:“没什么了,或许凡事不可强求,公子真乃谦谦君子,实令小女仰慕。不过既然公子叫我一声姐姐,小女就不免多说几句,即使身为君子,对于感情之事也需当断则断,或者二选其一,或者二者皆要,总之勿然错过,否则只是迂腐,终是会后悔不迭。” 说完秦可心起身告辞,我虽然对她微笑相送,但心中却是莫名,什么又是君子又迂腐了,什么二选一又二皆要,还会后悔?我干什么后悔啊?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将秦可心送出门,这次秦可心倒没像上几次一闪身就没了,而是信步走着离开,我陪伴着又送出十几步,秦可心则让我留步。她冲我一施礼说:“公子是尊客,姑且留步吧。小女今日是无事,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在林中漫步。公子若送至此已让小女感到浓浓情谊,小女委实感激。” 说完她便从我眼前款款走去,那身姿轻曼,在林间缓缓远去的背影就犹如画中一般。我望着有些陶醉,但眼神还是不错的察觉到树丛里有一抹红云拂过。我不由轻叹,这身影即使不瞅也能猜出是谁,我不由高声喝道:“祝余!既然来了就不用躲了。” 不知怎的?初始见到祝余时我还有些心畏,但相处久了我却总感觉她似乎刻意躲着我,虽然她表面有时会露出可怕的神情,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她是在装。因此现在我并不太害怕她了。 果然不出我料,那犹如红云般的人物正是祝余,我喊了她片刻,她就很是犹疑的从躲藏的位置来到我身后,有些别扭的说:“真不愧是大神大人,没有看就知道是我来着。” “不要老叫我大神大人,说了我不是神的,要我说多少遍吗?”我说话时故意拖了长音,以示我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祝余倒是相当的固执,她极力争辩道:“你怎么可能不是神呢,素女大人都拿你当尊客对待。” 我不由叹口气,心说是服了,但还是退而求其次的说:“你认为我是神就随你吧。不过还是不要这么称呼我,我不喜欢。这样……” 我也是无法想象怎么向祝余解释同山神的那个承诺,索性就说道:“这样会使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挺远的。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对吧?” 我说着冲祝余一笑,却看到祝余脸微红,一副十分拘谨的样子,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啊!我心生疑惑,不由想探个究竟。 “祝余啊,我现在就在奇怪,为什么我走到哪里,你就要跟在哪里呢?能解释一下吗?”我表情凝重的问道。 祝余默然,半天后才说:“我是在保护你,大人。” 哇,这回不叫我大神大人,而是改称呼叫“大人”了,我无奈的笑笑,仍摒住表情说:“说什么保护啊?在这神仙洞天之地,会有什么凶险的事需要保护?请说实话吧,不然我是挺反感这样子的。” 祝余见我一下子把话说死了,神情有些松动了,她双眼默然的盯着我,半天才说:“我只是想和大人在一起,离得大人近一点。如此而已。” 我有些诧异的问:“自从在石阵见面后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如果想一起走走说一下也是可以的嘛,有什么还需要这样背后跟踪的。” 祝余紧闭双唇,很含糊的说:“的确能和大人日日在一起相处,我也很高兴。只是……不敢相提并论啊。” 靠,她怎么说话这么小声,一点也不干脆,这可是不像平时的祝余。我有些狐疑的想,她刚才到底是不能和什么相提并论的啊! “祝余你刚才说什么呢?我根本没听到。”我有些气恼的说:“这可不像印象中的你,同我讲话总是活力四射的样子。莫不是这几个月不见面,咱俩生份了?另外我实在是挺烦你称呼我大神啊,大人啊,都受不了。我是比你大几岁,却也不是什么当官的。你莫不如叫我一声哥也行。我姓陆,你叫我陆哥、波哥的,都可以。听见没?” 祝余听我这样讲话,浑身不免一震,显得有些激动的抬眼望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我很爽快的说:“这个有啥不可,不就是叫声哥嘛,是多么大不了的事呐……” “嗯,”祝余轻点其头,脸颊绯红,眼睛中不时有晶莹泪花在打转。 祝余这算是哭了吗?我哑然,印象中这可是第一次见到祝余流泪,难道仅仅是可以称呼我一声哥,就激动成这样吗? “那个,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大人你请……对不起,……哥你请……”祝余有想向我告辞的意思,但由于激动却无法措辞了,一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赶紧就这样让她回去了,同时长吁一口气,心中却不免蹊跷,怎么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这么别扭,安晓怡、祝余她们的行为古怪,秦可心的言语又颇有暗示的意味,加上大个子的冷嘲热讽,似乎一切的发生都是针对我的? ; 第九十四章 女帝召见 大个子说神女安排晓怡和祝余同我过夜,结果什么也没发生终是可惜。秦可心说昨夜与我两位心仪的女孩在一起我却不动心,必然后悔?他俩同指的莫非是一件事,那么那两个对我心仪的女孩? 猛然,我意识到了,原来他们的意思是这个意思,天哪!那不就是说我错过了一场刻意的安排?天呐!我好后悔啊!呜呜,我真的好后悔。 就在我正自怨自艾之时,却感觉肩部被人轻拍一下,吓得我大跳起来,叫嚷道:“晓怡我不后悔!” 在我扭回头看时,果然是安晓怡立于我身后,似乎被我刚才的一跳吓着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问:“小波弟我都没出声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还有你刚才说不会后悔什么?” 我看着安晓怡呆滞了两秒钟,很认真的说道:“晓怡啊!哈哈,我刚才是在说,我是绝不后悔同你经历的种种冒险,你是一个多么坚韧不拔,乐观进取的女孩,而且如此的可人,如此的让人怜爱。和你在一起就如同沐浴在春风当中,让人为之情醉,不免暇尔。” 安晓怡听了脸不禁一红,嗔怪道:“傻瓜,都在想些什么呢?怎么平日都没瞧出来,你也这么的油腔滑调的。” 我还未说什么,晓怡又神色黯淡的说:“其实我也清楚我是拖了大家的后腿的,在石阵若然没有我,也许大个子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去!我心恨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忙劝道:“别这么说,我们可不能没有你,否则那晚上我们都得饿肚子了。再说遇到饿狼的是没有办法的事,在那种情况下我们都逃不了。所以你大可没有必要埋怨自己。” “是啊,我是应该不再埋怨自己。”晓怡停住了失落的表情,然后双眼狠瞪我问:“那你究竟因为什么想到不后悔我的存在的?” 我无法回答,只得默然的低下了头。不得不承认,在口才方面,我真的不是她的对手啊——! 安晓怡看我一脸囧相,抿嘴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啦!我来找你是说些正经的事的。” 我一听便是一愣,心说不知晓怡要同我说什么正经的事,便很注意的听着。却见晓怡左右打量一番,见四下无人才说:“在这里说这些话可能是挺失礼的,不会让人听到吧?” 我顿生诧异,寻思晓怡是要说什么事,竟还怕被人听到。莫不是想要告白? 我心中不免忐忑起来,感觉的有些紧张,心里寻思秦姐初时曾言明晓怡对我心仪,当然我也承认对她有好感,不过这幸福未免到来的太快了吧,我一时还无法适应的了。 我含了口吐沫让自己镇定下来,对晓怡讲:“这里没有什么人,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讲出来,不会有人听去的。” 安晓怡稍微又犹疑了下,终于是下了决心般说:“好吧,我就说吧。” 继而她轻拉下我的衣袖,让我临近她身旁才小声说:“这位素女大人负责掌管的事情,我本不想说的,但是现在是必须得说了。” 我听了疑惑,心说你告白又跟素女大人有什么关系?而且素女大人是什么样的人物,先前你不是已经知会我了吗?但我没言语,依旧倾听晓怡讲述。 且听晓怡有些害羞的喃喃道:“其实我当时只告诉了你一半,素女大人除了掌管音律还……掌管男女情欲之事。” 素女大人还掌管男女情欲之事?这还是头次听说。我不免也是脸一阵发烧,又听晓怡说:“想远古的时候,素女大人曾嫁给黄帝,在房内亲传房事之术,据说留有一书,名为〈素女经〉。” 《素女经》?这书好像听说过,我心中顿时有所悟,似乎是记载某些事情,原来那个素女即是这位女帝?我可不敢想了。 然而我仍闹不清晓怡给我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却见晓怡又对我说道:“昨夜最后巧遇之事,我是知道是神女们刻意为之,目的不言而喻。而当时我神智似乎是被她们所迷,万幸是你能有所克制,没有任何企图举动,否则的话,我定会恨你!” 我闻之哑然,深为自己那时的想法而愧疚,却见晓怡继续说:“我这次来只是想向你言明,感情之事不可强求,即使神女也不能左右。我对你是有好感,但却未到喜欢的地步,小波弟如要有何想法,现在恐怕还未到时候。” 我对晓怡的话刚开始还是听得懵懂,但这时却是听明白了,原来她是误会昨夜的事情是我指使神女干的,天哪?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我是想这事必须赶紧解释清楚,不然以后就没法做人了。但是晓怡却没给我这个机会,说完那一番话后就走了。这弄得我总感觉有些窝囊,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好是听之任之了。 回到房间,我却见秦可心在房中等我,言女帝要召见我,我立马有些慌张,也不知祂想见我有何事,只好急匆匆跟着去了。 又见到了女帝,让我还是不免紧张,祂那种勾魂摄魄的魅力,使人无法仰瞻。禁不住吞吞吐吐的扼首道:“女帝大人,你好!” 女帝对我的称呼稍是一愣,然后平静的说:“女帝?呵呵,已是好久没听过这样的称呼了,这也只是在你那个世界有这样的称谓,哀家却不喜欢,这样只会显得哀家位极孤寡耳。汝还是称我素女更好些。” 听女帝如此一说,我也只好改口称祂为素女大人,这样女帝神情才显安然。祂带我来到楼阁边上,手把栏杆向下望去,只见下面一片绿意盎然,遥远之处有一棵冲天巨树直插云霄,上端看不分明。天际间一排排鸿雁天鹅交互而飞,林中鸟鸣之声不绝。 女帝用手远指那棵冲天之冠说:“那棵粗大之树便是汝等想要登的建木,然而离如此之近远瞻,却也只是能极目观止,若要赶去,也似在虚无缥缈间。况且建木周围亦有条宽约二三百里的弱水相隔,弱水中有一恶龙,像汝等这般便是有翻江倒海之能也休想过去。” 女帝所提的弱水我是知道的,《西游记》流沙河章节中有诗言道“八百流沙河,三千弱水深。鹅毛浮不起,芦花定顶沉。”再结合女帝的说法可知,在面对弱水时,即使你是大罗金仙,水性再好,若然不会飞的话,也过不了这什么也浮不起来的弱水。 而那建木更是神奇,即使你能看到它近在眼前,若然只在地上行走,就是走上千年万年也难到达。所幸提出攀爬建木的是祝余,目的也只是寻找能治疗我的症状与大个子伤势的仙果,而今在这平乐世界里,我们的情况都好了,也就不必再去建木那里。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多了解一些知识也是好的,我意欣然。 我向女帝表示我们不需再去建木,女帝微笑着点点头,然后问我:“君汝既知哀家身份,可是那小姑娘告知的?” 第九十五章 女帝“试”诚心 我闻听一惊,马上就料到女帝已经知晓晓怡向我吐露祂那些信息的事情,忙抱拳说:”女帝……不,是素女大人。我们并非有意冒犯素女大人,只是求知欲心切,才讨论大人过往,如果有亵渎大人的地方,全是我的责任。“ 我话刚说完,女帝便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我说:“好个英雄儿郎,敢将责任揽于己身,不愧被女孩们所喜爱。” 我闻言脸一红,喃喃言说:“素女大人你这是说什么呢?” 女帝哈哈笑道:“男人对此有何好脸红的,这男女情欲本就如生老病死,乃是生命伦常,正常至极。也就是你们后人非要加上什么三从四德之说来束缚自己情感。当然正如你们传说,哀家过去不错是掌管男女情欲之神,也曾嫁于黄帝,后因他偏爱西陵氏而愤慨离去。” 我不由笑道:“原来素女大人还是个感性之人啊!” 女帝且然不明白“感性”是什么意思,略微一愣,然而权当是夸奖祂的话,有些忿然的说道:“不错,哀家向来是敢爱敢恨之人,想当年哀家初嫁给黄帝,所念他是个英雄,为他征战四方也尽心出谋划策,最终为他赢得关键一战,助他成就一番霸业。然而不想天下安定后他却勿念哀家一方旧人,贪恋西陵氏。我当时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女帝说到此,稍顿了一顿,才说:“唉,算啦!而今也历四五千年,皆是陈年旧事了,还记挂他作甚。哀家毕竟曾是他的女人,也不埋怨那么多了,那个花花心肠的老头,现也是你们那边的一方神明,哀家也就不再嗔怪他了!” 我心中不由苦笑,心说眼前这位女帝,实在也是个善妒的人,口中虽称不再怨恨黄帝,却然也是将他数落个底掉。只是我却不明白了,为何如此私密之事,女帝会说与我这一个凡人听了。 却见女帝兀自望着楼下景致出神,喃喃自语道:“像这时空流转,沧海桑田,不知经历多少世代变革,即使刻骨的仇恨也应流逝尽了,更不用说什么功名宿怨。人间尚有英雄豪杰一笑泯恩仇之说,哀家身为一介女流尚且知道,若然真豪杰哀家平生钦佩之至,想必也能明白。” “什么?”我对女帝一番的感慨之词听不甚懂,忍不住问了一声,却见女帝轻点额头,一拂衣袖笑道:“没有什么,哀家刚才只是突发伤感,兀自感怀一下。” 随后就像要岔开话题一般一指楼外景色问我:“君感觉这平乐世界风光如何?” 我是知晓女帝心思,也就不追问了,且顺着祂的思路答道:“素女大人,这里的景色实在是很美,嗯,令人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君感觉在这度过这两日如何?” 我想到在这里待了这两日虽然有些感情问题困扰,但总体过得还是挺舒心惬意的,就答曰:“挺好,在这过得每一天都挺快活的。” “那么君可想过,”女帝这时面向我微笑道,“汝等凡人年寿不过匆匆几十年限数,还要历经各种劫难痛苦,到死后亦不得安生,必会经受轮回之灾。而如今摆在君们面前却是个上好的机会,留在这平乐世界里,可如其它生物般得长生不老,享永世恒福,免**之灾,避坠万劫之难,虽是凡身肉体,却得半仙之身。” 天呐!我听女帝讲述的直发呆,祂说的不是我听错了吧?邀请我们住在这个地方,不入**,不坠地狱,长生不老,还享永世之福?这不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嘛,传说中多少人艰苦修炼,历尽各种劫难不就为此,而对我来说就是唾手可得。我靠,我也不知是前世积了多少德才得如此美遇,绝对是羡煞旁人。 我心中卓喜,思付片刻答道:“素女大人美意我这心领了,此等机缘实乃天大的好事,能落在我头上真是莫大的荣幸。然而怎奈我福微浅薄,受不起这等大福,真是不能接受!” 也许女帝原本心思以为我会接受,却未料想我会拒绝,一时间变了脸色。不过马上就平静下来说:“可能是哀家话未讲明,让君以为只能汝一人留下,其实汝等四人都可留在这平乐世界,君不会孤独耳。” 我忙赔笑说:“素女大人可能也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虽然长生不死对所有人都是一种向往,我也一样。然而我的性格却是喜动不喜静的,如果长时间的待在一个地方,就是再美也会受不了。更何况我很思念在家的亲人,时刻都想回去与他们团聚,若然长久留在此我怕思念会成为煎熬,这样岂不是痛苦。最重要的是,我们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被女娲娘娘召见,我们且不知自己背负了什么使命,所以亦不好在此苟安。” 我确实不是随便说的,以上三条的确是我仔细考虑的结果。所以与其说我不想长生,倒不如说是时不我待,面对巨大的**我且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女帝看着我有些遗憾的说:“君所说的确也是事实,只是若错过这次机会实在是有些可惜。算啦!毕竟人各有志,哀家也不强求。不过哀家这里既然留不住君等,亦不敢阻拦汝等前程,君等需早早出发才是。” 我口中应声答是,但心中却是不免抱怨,心说这素女大人做事还真是决绝,一见留不住我们了,便想立即赶我们走啦?真是莫名其妙。 女帝却然知道我心思一般突然又对我笑道:“君且尚别误会,并非哀家做事决绝,而是君等前程实在重大,哀家这的确不能耽搁太久。实不相瞒,刚才哀家的一番话也是在试探君的决心,现在看到君心坚定,哀家心自然妥帖。” 经女帝这么一说,我这才明白,原来祂先前的一番话只是在试探我的心境,就像《西游记》当中的“四圣试禅心”差不多,只不过区别就是面前的女帝所试炼的人心就只有我一个。 呵,我在心中暗笑:“这还用试吗?我对回家的心可是坚定不移的。” 第九十六章 就要离开平乐了 不过虽然经过女帝的一番解释让我明白了祂的用心,但心中还是不舒服。接下来的一夜便是匆匆收拾行囊,准备出发。而在收拾行装时,果然发生了我事先料到的事情,大个子对他心爱背包的失踪及物品的减少惊愕不已,我和安晓怡只能是在旁唬他背包在一次登山过程中坠落山涧,而他的脑袋是在磕到了一块石头上失去了记忆。这样一番费劲的连哄带骗终于最后使大个子不得不勉强狐疑的接受了残酷现实。 在收拾行囊时,女帝令祂的侍女也为我们送来了许多仙果美酒,还有好几件能御寒的冬衣。 我看到这些衣服不禁好奇,便问秦可心说:“姐呀!素女大人的热情我们接受,可是天还正热时给我们这多厚衣服干嘛啊?” 秦可心对我笑道:“公子应该知道的,人常说‘神仙洞府地,人间离别天。在此方几日,世上已千年‘,我们这的平乐世界虽然比不上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云顶天宫,却也自有时间流转。公子汝等在此待了这两日,外间现在早已是冰天雪地的寒冬,不准备些御寒衣物你们出去岂不冻死?” 妈妈咪呀!这是什么情况,我记得我们刚进到这世界时应是盛夏时节,怎的住两日就成隆冬。怪不得女帝一直强调祂不敢耽误我们行程,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天呐,我只感自己头晕目眩,又问秦可心:“姐呀!那知道现在是几月份吗?” 秦可心回答:“应该是丑月的己丑日。” 妈呀!这应该是几月了啊?我一时间有些糊涂,不过先也不去管这些事了。这一夜我们都不再聊天散步,收拾完行李后就早早睡去,为第二天的出发积攒体力。 一夜无话,这一觉睡至天亮,我的精神感觉十分的畅快。起来后发现秦可心正伫立在我的床一侧,似乎随时准备服侍我的样子。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而秦可心则是很愉快的对我点头微笑道:“公子这一夜睡的可曾安稳?今天尊客们就要走了,素女大人特命我等前来服侍,现已在玄元宫准备好果品,请尊客前去赏食。素女大人本来是要亲自相送的,怎奈昨夜突然有事需要离去,因此只留我们负责招待。有什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素女大人有事不在这了吗?我心中感到有些遗憾,祂是个很让人感觉亲切的女神,如果离开时不能见到祂一面的话,总归有些可惜。 “没有关系的,素女大人说了,待有缘还会见面的。”秦可心冲我露出灿烂的笑容,但我依稀还是能看出她的神情还是现出一丝隐忧之色,不觉犹疑。 “俗话说得好,知音难觅。”秦可心突然又对我说道,“公子实是小女的一个知音,今时分开,却不知下时见到会是如何情况。小女实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我心中也觉有些黯然,便问她有什么事情。 秦可心像是鼓足勇气,最后说道:“如果下时还能见面的话,小女愿将琴后故事讲于公子,不知公子可愿倾听否?” 原来是这样一般事情,我的心轻松下来,点头说:“当然可以了,姐姐有何心事,作弟弟的自然应该聆听。我们就此约定了。” “嗯,”秦可心这时才露出会心的微笑,我顿时有些诧然,真没想到,一向以端庄优雅示人的秦可心此时竟是一副楚楚动人的神态,使观者顿生怜爱之心。 当秦可心帮我打理完毕,来到玄元宫时,晓怡等人早已在此久坐,清平儿在旁吹箫引人倾听,那曲调曲折婉转,古韵十足,让人闻之不觉心爽。江心月持剑一旁立着,却不舞剑,而是朗声吟道:“仗剑千里独行,豪气冠群亚。一剑气贯长虹,如疾光电闪。银蛇缭绕雪花飞,银光中身不现。声雷震震,侠气冲四野,威名传八方。我欲当中站,谁人上前?” 江心月将诗朗诵着铿锵有力,威风凛凛,大个子听了不由叫声好。我且找座坐下,秦可心也坐定琴位抚琴一曲。 “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彼汾一方,言采其桑。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异乎公行。彼汾一曲,言采其荬。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 一曲终了,清平儿不禁笑道:“若论曲艺功夫,还是要数姐姐最佳。” 俗话说天下无有不散的宴席,在这的最后一餐吃的尽兴,而外面时光也是挺好,不过想来外界又是过了十数天光景,我们便不敢流连,马上就要辞行。这时有婢女将我们的行李带了过来,我们打理下行装便在三位神女陪伴下离开玄元宫。 当我们来到先前我们到来时所处的那个楼阁,秦可心站住对我们说:“列位尊客驻足,且谅小女只可送尊客至此了,小女奉命守护这平乐世界,不能离开。还让两位小妹送尊客一程。” 我闻听哑然,真没想到身为神女一级的人物也会有界限的限制,怪不得那时临分开时她是那副不舍的表情。想来这两日里也备受秦姐的照顾,我的心里也不由泛起一番酸楚。 秦可心与我们四人依依惜别,当走到我近前时则用耳语悄悄对我说:“那两个都是好女孩,你可是要珍惜哦。” 什么那,这是什么意思?我闻之愕然,却见秦可心微笑的对我点点头,然后轻拂衣袖而去。 这时清平儿则对我们说:“列位尊客,先前可心姐姐说了她只能送大家这一程,下面的行程则有我们相送。” 我们再来到那座白玉石门前面,清平儿让我们都换上冬装,却感觉有些不透气了。清平儿则笑道:“列位尊客且少安毋躁,只要走出这门便是广都之野外野,也就是你们初来的林子。那里现在已是白雪皑皑了。但请恕我也只能送到这了,还请尊客自便。” 我赶紧上前想套几句近乎,便说:“平儿姐姐的笛声吹的真是好啊!先前在林中闻声不免陶醉。只是这几日没能相处太久,若是下回再相遇还请平儿姐姐能再吹奏几曲。” 清平儿对我一施礼道:“这位尊客,这姐姐二字是不敢当。若是下次还有机缘遇上我自可吹奏给尊客听。我俩却然是不熟,不过我与晓怡妹子相谈却是甚欢,她是个好女孩,你可得待她好些。” 清平儿说这些话时语调轻缓,我却从中能感到丝丝压力,也不管她说的是哪方面的原因了,忙不住说是。 ; 第九十七章 旷野雪迹 当玉门大开之时,却感到徐徐阵风吹来,我定眼一看,只见外边树木的枝叶都掉光了,兀然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树干,身下确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直延展至天际。这时大个子突然高喊:“快闭上眼睛!” 我们都不知怎么回事?只能先按其要求紧闭双眼,约莫过了片刻之功,才听大个子说道:“把眼睁开吧。”我这才敢把眼睛睁开,遂满腹狐疑的望向大个子。 大个子却是很自信的说:“你们真是不明白吗?我们突然从略微阴暗的环境走出,这外面皑皑白雪反射出的白光可是相当刺眼的,想得雪盲症啊?” “雪盲症”一词我听说过,大致和“日盲症”差不多,多是眼睛忽从较暗处到了光线极亮处,由于瞳孔无法适应这种急剧的变化,从而导致的眼睛看不见。这种症状或是暂时的,也或是永久的。大个子刚才急令我们闭上眼睛,也是为了避免这一点。 在这里我们向清平儿告别,然后一脚踩在了厚厚的积雪上,走上几步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说来从女帝那得来的冬装还是感觉蛮得体的,尤其是脚上的长靴甚是合脚。看祝余似乎是在汜林待久了,从未见过雪,她踩在雪上甚走不平,且不住好奇的四下看着。 我也不觉感叹,才在平乐世界待上两天光景,然而入时是夏天,出来却是冬天,早时万物繁茂,生机勃勃,晚时却是四下凋零,不见声息。不无感念生命只在一瞬之间,如此怎可浪费虚度? 祝余却然询问一同出来的江心月,说:“姐姐啊,我们一同而来的还有一只狌狌的。我原想在这林子中多说也就待上一半个月,不想却是半年光景。真不知同我们在一起的那只狌狌现在在哪呢?” 江心月闻听不觉笑道:“妹妹尚还记得那只狌狌,真可谓善良。不妨事的,我已将它迁入平乐世界,以后不老不死,一直会快乐生活下去的。” 祝余闻听仿若松了口气,喃喃说到:“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希望它能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不再有伤害。” 不过我却是有些问题想问的,但却又惧江心月威慑,几番斗争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问道:“心月姐姐好啊,我这……” 不料江心月却是对我一瞪眼,喝道:“臭男人,谁让你这般亲热的叫我的?若叫也般离我二十尺,口称神女大人!” 我一见这阵势不由得缩回了头,灰溜溜的退了下去。心说这个天煞女,莫非是前生哪个男人得罪她太狠了,让她这般讨厌男人? 我且是没话说了,最终还是祝余将我的问题说了出来,她也是讨好的问江心月说:“姐姐啊,你看我们来时是狌狌带我们来的,那时天还很热,却也走了三四天光景,可如今看这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还这么的冷,你说我们该怎么走好呢?” 江心月笑道:“这个容易,一会儿我用法术将你们送回原来的地方。让那小子过来!”江心月先是微笑的对祝余说,然后又威胁的一指我。 还未等祝余反应过来,我且明白了江心月的意思,忙不迭的跑过来赔笑道:“神女大人叫小的干嘛啊?” 江心月先让祝余退下后,才对我说:“你这小子别以为我不知你在平乐世界将我大姐唬得团团转,真是花心至极。” 我忙解释说不是,却让江心月将我的话瞪了回去。她冷哼道:“那些我倒可不管,只是我要提醒你眼前。我那祝余妹子在初见面时就曾极力维护你,可见对你情谊多深,你必须待她最好,不可负她,否则我若得知,千里之外飞剑斩你狗头!” 她这样一番话令我真是不甚苦恼,从秦可心到江心月,她们这般如此关照我不可辜负二人,然实则感情之事不可强求,我且不知那二人对我到底如何感情,却让我怎么去做?然而情势所逼我也只得先答应下来。 江心月见我点头满意的笑笑,但她那笑意在我看来不亚于厉鬼獠笑。不过这件事总是告一段落,我且松口气。下来便是江心月将我们集合一起,施法术送我们回到了广都之野的边际,这片原野白雪覆盖不厚,许多地方还露出枯黄的野草。向东北遥望,隐约能看到起伏的山峦。虽然这距离还需走个三五日行程,但对我们这一行人来说已是不错的了。 没有了神人在侧,我们这些人也道是真的轻松了不少,大个子不由嘟囔着怎么这几日都没人来陪他。即使是今日他也是被婢女唤醒的。 安晓怡在旁作了下分析,说:“据我看来,这四位神女是各司其职,各有其位。例如这广都之野平乐世界,持剑神女是守备那片树林的安全,而平儿姐姐是看守平乐世界的,那位抚琴神女是司职那座宫殿,而我们最不熟知的那位跳舞的神女是常仕素女大人周围的。” 我觉得晓怡分析的倒是很有道理,似这般条理分明的紧。不过就这番经历来说,也不亚于奇遇一般,虽在那世界待了两日,却感觉莫若生平最大的满足。 不过就我现在的想法,仍不后悔之前拒绝素女大人好意的决定。那里虽好,但总是有一种压迫感紧随在身,身心虽然舒畅却也总有一种陌生的感觉,终是说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家的草窝,再好的地方呆久了也会心生厌倦,倒不如如此这般早早离去,却也是个极美好的回忆。 祝余一直打眼眺望平乐世界的方向,不过从这里别说什么森林,就是那高入云端的建木也瞅不见了。她又瞧了一会儿,然后长叹口气,转身过来。 我看她观望的出了神,便关切的凑上去询问:“怎么了?难道还有些恋恋不舍吗?” 不料这一来我的脸竟与祝余的脸面对面撞见,吓得她激灵灵打个寒颤,唰的向后跳出两米开外,方才站定,但全身亦是绷的紧紧的,两手握紧的拳头咯嘣嘣直响。 祝余镇定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叫道:“你干什么啊?不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吗?” 我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赔不是说:“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想刚才吓着你了,对不起。” ; 第九十八章 雪之奇景 祝余这时神情也稳定一些,才松口气对我说:“错了错了,我并非怪罪哥哥吓我,而是害怕伤害到哥哥。像我经常在山林中穿梭,虽然必须是达到洞察四周的能力,却也并不是回回都有把握警醒一切的,若有时也会像这样突然遭遇威胁,我们习惯于不问情由先手毙敌,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反应跳开,哥哥此时早已躺在地上啦!” 听到祝余的警告,我登时就明白先前有多危险,顿时面如土色。祝余说完这些话,表情仍似有些发呆。 这回还是晓怡关心的问道:“祝余妹妹,你这样痴痴的发呆是为什么啊?” 祝余看了晓怡一眼,不由笑道:“对不住了姐姐,小妹这是头次看到这样的景色,一时竟分神了。且恕。” 我离着祝余稍微近点好奇的问:“祝余难道你在汜林就没见过雪吗?” 祝余转向我说:“我们汜林里一年来气候一直都是不变,没遭遇过如何的风雨,更谈不上雪了。不过现在的温度怎感觉如此的冷,若不是穿着这身厚衣服,我几乎会被冻死。” 我想想说:“想是汜林蒙女娲娘娘庇佑,林外皆有迷雾笼罩,与世隔绝。既能隔绝狂风骤雨肆虐,又能保持气候恒温。虽不比平乐世界一样自有日月,却也是一块人间福地啊!” 祝余听说我夸奖她的家乡,脸上不由泛起喜色。不过她还是说道:“谢谢哥哥赞扬我的家乡,不过虽是那样我也仍感觉可惜。汜林虽然没有灾难横扫,气候一年截然,却也少了外间四季的乐趣。我听说这外间一年可分春夏秋冬,春之温暖、夏之炎热、秋之凉爽、冬之严寒;若然又有春青、夏绿、秋金、冬白四色轮转,美景让人遐尔。若不是我今有幸在平乐世界待了两日,也难以看尽这冬夏两季的景色。” 祝余言语之意我很清楚,汜林也知道是个有山有水风景如画的好地方,然而一成不变的环境待久了毕竟会显单调,恰恰不比外面这一年四季的变化。不过此时萦绕我心头最大的谜团仍是祝余为什么要离开汜林寨,在遇上我们前她遇上了什么事?只是如果她不想坦言相告的话我也不好过问。 我们只在原地稍歇了片刻,只为了缓缓精神,察看下地形。大个子从他行囊里掏出望远镜向东北群山眺望。说来这行囊确是素女大人送予我们的一件仙家宝贝,它看似是一个上面秀有五彩锦的花纹,不大的布袋子,里面却是能装纳许多东西,而且背于身后并不显得沉重。我们每人背后都背有一只,里面装满了各色仙果。 大个子用望远镜望了一会儿,但并没有把握那是否是我们要去的堂庭山,我心说你没有把握就别瞎耽误功夫,只是这样我们当中且无再对这地形熟悉的人了。大家商量之余,决定既然是神女将我们送到这里,那就索性向那座山挺进,中途若能遇上个人再作打听。 决定完毕,我们这便启程。不过这一番行走下来,除了我观察周围的人感觉冷,跋涉在雪地时略有艰辛外,旁的倒无啥异样,想是吃的这些仙果仙食确有很棒的奇效,只是不知它们会否像传说中的有长生不老的作用,那样岂不是赚大发了吗? 我想着这些美事,不禁忍不住偷笑起来,却让大个子看到了,他像瞅怪物般瞧着我,出言不逊道:“我说臭小子,你是憨啦傻啦?一个人在那边走边笑什么?噢,我知道你还想着那些仙子的呢,犯花痴啊!” 我忿忿的反驳道:“你他奶奶的才犯花痴呢,整日里都是什么思想?龌龊肮脏,令人不堪尔睹。庸俗粗鲁,都不谨想些文雅之事?” 大个子撇撇嘴嘲笑说:“耶耶耶,就你还提文雅啊?莫非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别是被人家仙子称了几声公子就真以为自己是公子了吧?你也不瞅瞅你的脸,竟是瞧得别人龌龊,自己却是啥表情。不也是一副**烂漫桃花开,满园香气蜜蜂来的表情。嗯?刚才这俩句诗可还高雅?再说那素女大人都说了男女情欲本是天理伦常,正常的紧,你还磨叽什么?” 我一时间语塞,心中却不免疑惑,大个子这货什么时候口才这么好了,莫不是丧失记忆的后遗症?这可是个极其头疼的事。 在我们身后不远的是安晓怡,可能她是没听到我和大个子争执什么,却是见到我俩彼此横眉竖眼,不觉哀叹一声走过来说:“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了?好像是好长时间没有互相奚落了,是不是又在吐槽呢?都说什么?给我讲讲。” 我和大个子赶紧闭口,但这事是瞒不了的,我只得硬着头皮瞅着晓怡笑说:“我们兄弟俩可没有吐槽什么的,多没水准啊!刚才只是在……讨论通俗和文雅!” 大个子在旁忙不迭的点头说:“对对对,通俗和文雅……” 安晓怡闻言则显出一副很震惊的表情,愕然的说:“什么俗和什么雅……” 我赶紧说:“是这样的,刚才大个子见此雪景诗兴大发,不觉吟诵起来,‘啊!雪花啊,你就像鹅绒一样,轻飘飘,飘飘轻的下;大地啊!就好像铺上了一层棉花,踩上去‘咯吱吱咯吱吱吱吱吱吱’的响’,” “等等,什么吱吱响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安晓怡突然出声阻止道,并用手指轻触额头。 我忙应声附和道:“对吧对吧,我也是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诗怎么能这样写呢?但大个子却说这都不懂这叫通俗,我就说这哪是通俗啊,简直是俗不可耐嘛。诗是应该讲究文雅的,像……那个〈沁园春雪〉啦!什么什么的,对不?” “什么对不,原来你们就为这点小事吵架呀!要我说你们什么好……”安晓怡很是恼火的怒道,最后甩出一句“不理你们了!”继而愤愤离去。 大个子也是在旁边拿眼瞪我,那意思似乎在说:“臭小子你刚才怎么扁损爷的,看爷怎么收拾你。” 我瞟了大个子一眼,回敬过去,意思是“得了吧你,刚才多亏我替你解围。若不就让晓怡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再说损你几句又如何?也是对你刚才说我的回报。” 本来看大个子的意思还是想同我呛呛两句,但终究是顾及到了晓怡而克制住了。我也是未敢造次,接下来的路上都没有再互相打诨过。接下来的路我们后来经过我们四人的一番跋涉,终于是到了那一片山隅,只是站在这山的脚下,我们抬头仰望,皆是有望洋兴叹之感。 第九十九章 堂庭山 只见眼前这座山峰巍峨耸立,山坡不仅陡,且覆盖着积雪,在积雪间还多有黑褐色的石头露出。 按常理来说,这样的山坡委实是很难攀爬的,而另个问题则是…… “据山海经记载,堂庭之山,多棪木,多白猿,多水玉,多黄金。”安晓怡边仰望山峦边徐徐道来堂庭山的相关。 我却在旁抱着手说:“可问题就是得确定这就是堂庭山才行呢。” 安晓怡摇摇头表示无可确定,但她仍说:“即使这一片山域不是堂庭山我们也得爬过去,否则四面都是旷野,也没有其他目标可以让我们找寻了。” 我心说这话也是,我们现在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遍寻各山山神,征得祂们同意能见到火神祝融。而面前这座山规模也不算小,若是能找到此山山神也好再打听。可问题却然又回到如何攀爬上去来。 我将视线转向大个子,他见我如此仰仗于他,赶紧摆手说:“莫看爷,爷也没办法。” 他挠挠腮帮子然后说:“要是有绳子在的话,我兴许还能想点办法,可是如今我的装备都丢了,根本就没有法子了。” 在大个子说到装备丢失时,我是不自觉的身体一颤,下意识扭头看身后的祝余,却见祝余也在一声不响的观察着山峦,不由松了口气,同时也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而自责。 突然就见祝余将自己身后的背囊整理了一下,又将手中长矛斜插到背后,只一个箭步飞窜出去,沿着山坡就攀了上去。 我们三人都是吓了一跳,而就在这一刹那间祝余已经手把岩石攀上有四五米远,其身手矫健如猿猱一般,身形也宛如红云般在白地间灼烧。 我一时看的着迷,却不想在祝余爬至十余米高时,脚下不慎踩住一块雪滑了一下,她的身体因此失去重心打着滚的翻了下来。 我和大个子都是一惊,急剧的向山上冲去,想以自己身躯接住祝余,不料祝余滚下来惯性颇大,竟将我和大个子两人一齐撞下山坡。 好在地面净是雪,我和大个子都没有事情,只是剧烈撞击带来的七荤八素的感觉着实难受。祝余也因为我们这两个肉垫的关系,浑身只有些擦伤,这总算是没事了。 只是祝余对此事很是内疚,我却知道她这样做也是为了替我们探查路径,也不好责备,只得好好宽慰几句。 “你看你内疚什么啊,刚才若不是勇敢的上山探路,为我们预知到险情,我们也许就上山了。就是因为你刚才那种勇于献身的行动使我们预知到危险,不好轻易上去,你的功劳很大的啊!只是你这样冒险行为还需先向我们打好招呼,我们也好保护你啊!难不成你是不信任我们这些伙伴了?” 我这一番连哄带夸,既严肃又俏皮,反问句、设问句、陈述句、感叹句都用尽的话语说完,终于是让祝余稍微开心了一点。 其实我们如此担忧却也并非杞人忧天,爬雪山的艰辛我虽是没经历,却也在片子里见过,那些蓝眼高鼻的外国人每次攀登雪山前无不武装到牙齿,什么反光眼镜,登山镐,钉子靴,登山勾,绳索句,一应俱全,就是这样,他们在攀登时还需小心翼翼的,若然就会因滑倒坠落山涧之中。 总之对于目前的情形我们都是一筹莫展,而我此时却也感觉有些饥饿了。但按理说我们吃了仙果的,那仙果吃一顿且能保证十天不饿,精力也是可以持久的。可是我却是感到有些乏力。 大概是一直在雪地里长途急驰的缘故吗?我有些疑惑。但清楚的是,我现在尚且感到身体不适,那其他人情况肯定更差了。于是我提议先在这山下歇息下,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看样子大伙果然是乏累了,我的提议刚提出,他们便不客气的席地而坐,连句表态的话都没说。 不过这也可以看出他们对我的话表示赞同了吧,看来我的号召力还是不错的嘛。我稍有些自负的想。 “啊呀,可是饿死我啦!”大个子大大咧咧的叫嚷道:“这一路上除了雪还是雪,连些山鸡野兔都瞧不见,还一直的赶路,真是累死我啦!” 我不禁笑道:“哎呀大个子,我说你到底是饿呀还是累呀!莫不是又累又饿,又饿又累,还是先饿而后累,还是先累而后饿?” 大个子不由嗨了声,斥道:“臭小子我说你啊,怎么没想到还这么犯贫呢?这休息的提议他奶奶的可是你提出的,若不是你又累又饿,还能顾及住别人?怎么现在却来为难我来了?” 我赶紧笑道:“大个子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怎就说我顾及不了别人了?刚才我说话也是想表示一下我对你的关心。无非就是问问你是累多点还是饿多点,是先累了还是先饿了?” 大个子还想反驳,却听安晓怡说道:“行啦吧!我说你们两个活宝什么时候才能不耍宝呢?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说不理你们吧,也是不可能的,理你们吧,却又要把我气死……总得来说,你们若有气力也给我保存好,说不定一会儿我们还是得冒险翻过这雪山。” 晓怡一发话,我们莫敢不从,只得乖乖闭上嘴巴。不过这下安静了,心态倒也畅快了些,我索性就忘却身边的雪山,从背囊中掏出仙果摆在地上。 嘿,要说这仙果却也不愧为仙果,虽不知其名,然而放在背囊中这几天竟然没有枯萎变坏,依旧是像刚摘下时那般鲜脆欲滴,香甜可口。我们几个拿起一些品尝着其中滋味,内心不免愉悦。 突然大个子咦了一声,然后瞅向我,哼道:“臭小子,我的水果怎么少了几个,是不是你偷吃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咋啦!还在为刚才那话耿耿于怀吗?那也别用这么侮辱人吧。我嘴不馋,你有的我也有,不会偷你的的。” “那我的吃的没了也不是撒谎啊!”大个子显然有些不耐烦的叫起来。 这时安晓怡却也叫道:“咦,我的吃的怎么少了好多?” 我登时心就是一惊,明白这绝对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是环顾四周却也没发现什么状况,正在我还是一阵迷惑的时候,却见祝余拈手在地上一抓,然后向山坡一个白色雪团丢去。 ; 第一百章 雪山追逐赛 北旭晟:各位大大新年好,请允许我在这为大家拜个晚年,因为去年11月我害了一场大病,休息了一个多月,然后电脑也出了毛病,写的小说里面很多内容都变成了乱码,需要重写,所以不能不说影响了心情,一直拖到了现在,虽然小说的补漏还在继续,但心态是调整好了,由今日起开始正常更新,希望大大们继续关注。这章也是本套书的第一百章,值得纪念啊 —————————— 却见祝余拈手在地上一抓,然后向山坡一个白色雪团丢去。 却是这边去的闪电,那边的雪团突然发出“吱吱吱”的叫声,然后滚了几圈便展开来,向山的一侧跑去。那身影有七八岁小孩大小,浑身雪白的毛发,前肢比后肢略长。初时它还是两脚站立行走,但见我们这许多人瞧着它时,就变得用四脚奔逃起来。 我看见这动物不由惊呼:“我靠,白毛狌狌!” 大个子则一个箭步冲上前吼道:“快追!是山魈!他奶奶的敢抢你爷的吃的,我一定活剥了你!” 我眼见大个子追了过去,自是不能放任他走,只好也撵了上去。还要说的是祝余反应最为灵敏,大个子刚喊出追的时候她就已经飞了出去。晓怡速度最慢,只在我们身后紧随。 虽然山坡陡且滑,但因为我们都是横向跑的竟也不觉得难走,就是时不时出现在面前的巨石会为我们的追击造成麻烦,我们要么是绕着走,要么就直接从石头上跃过去。好在那白毛的动物的后腿似乎是被祝余打伤,逃跑的速度并不是太快,所以我们还能跟得上。 突然前面那个白毛动物兀自的消失在视野里,我们都甚是奇怪,赶紧加快脚步冲到近前,才发现我们已经跨过了这座山的山脊的一侧,在我们面前赫然是一大片山岭的壮观景象。远观这样的山景,就见山连着山,岭连着岭,山岭叠嶂,真仿若是片山的世界。 然而遍寻附近,却再找不到那扁毛畜生的踪迹,显然它是躲藏到哪里然后窜了。大个子不无遗憾的哀叹道:“唉,上好的一顿美餐没了,还搭上我的那些个仙果。可恼啊!可恼,似这般山魈钻进了这山坳,叫我哪里去寻找?可恼。” 大个子可能真是生气了,最后一句竟然哼起了京腔来。我不由凑上前抱拳言道:“这位王爷,小的实有一个不请的问题想问,想当年王爷曾向世人夸说有飞石击子,没羽箭的本事,今日本想一睹王爷的神采,却为想竟然会将那小畜生逃走。真不知何故?” 大个子一时无语,片刻才说:“嗯,你爷我是有那没羽箭的能耐,不世的功夫,可惜手中无石,追击时匆匆又无闲暇捡取,所以空有本事却施展不出,实在是遗憾啊遗憾。只可惜这山魈本难得一见,叫此逃脱实在是不甘啊!” 这时在我们身后的安晓怡来到近前对大个子说:“王大哥的京腔唱的真好,可是我实是想说一句,刚才我们见到的应该不是什么山魈才对,山魈实际上应该是山上的鬼怪,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让我们看到吧,而且刚才那只动物还被祝余妹子用石头打伤,我想山魈也不应该这么容易就受伤吧。所以我觉得那不应该是什么山魈,而是书上所记载的白猿。” 白猿啊!经晓怡这么一说我才醒悟过来,刚才那只动物看形体确实是一只猿猴,想是这寒冬时节的,它可能是找不到吃的,所以被我们这块的仙果香气吸引才来偷食的。 再往近处看,临近于我们这座山边还有一座横向山脉,显然是要比我们所处的山要矮上许多。不过那座山上却无有积雪,只有暴露在外的岩石以及早已枯黄的荒草。在山与山之间是一道狭隙,由我们这边倒是看不清远处的底细。 “想是这场雪被这座山所隔,所以我们面前这座矮山才没落到雪。”大个子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我们是走出了雪野的范围了吧?” 是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好了。我想,终于可以不必在齐踝深的雪地里艰难行走了,也终于不必感受那讨厌的湿滑感觉,或因一不小心而滑倒了。 可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我们在这片山域中要如何行走呢? 这时却听到了祝余的声音,我们寻声望去,却见她正立在高坡的一块大岩石上向下眺望。 “喂,祝余!小心脚下滑……”我是没想到祝余会上到那么高的地方,先前的教训她还没领受?因此很是担心起来。 却听祝余冲我们叫嚷道:“诶,这山下有道峡谷,一直通到山里面去,我看我们也只有从这里走才能进山!” 这一下我是明白了,原来祝余上那么高是为了给我们打探路径,正所谓登高而望远,是这般道理。我心中大为感动,心说这也就是祝余,甘冒生命危险上那么高,若是我可能就没那样勇敢了。 可要说到进谷我却有些犹豫,毕竟那里是两山相夹,空间若窄,不适合宿营及长滞,要是遇上危险也难以逃脱。想到此我又抬头看看天,天空灰蒙蒙一片,看不出时辰,倒是大个子的机械表告诉我们现在是下午四点多。 “还有些时间的,”大个子似乎也考虑到这些问题说:“我觉得我们是应该趁现在天还亮从谷中进山,然后再找个开阔地宿营。因为此地是个山坡,根本无法扎营,也是不安全。臭小子你觉得呢?” 大个子在我们这群人中也是个野外生存专家了,所以他说话我没有反驳的必要,却是只能听他的了。 当我们商量好后我就去叫还立在高坡岩石上的祝余,祝余听说我们就要出发,本是想打算直接跳下来,可能也是没忘头次的教训,才小心的跳下岩石,然后一溜小跑的来到我近前。 我们再次检查了下行囊,这才沿着山的弧面绕到后面,然后再小心翼翼的下到谷中。 这个下的过程可谓艰难,在没有绳索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是坐下身体,依偎在山坡上,边向下滑边找寻落脚点。但祝余却是很轻松的三个大跳便落在谷底,令我们不禁赞叹。 而当我的脚刚接触谷底,站好环顾一周后,不觉有些后悔。却见这山谷真的不是很宽,大约能并行十余人的样子。因为天色的缘故,谷内又显得很暗,两边岩壁怪石嶙峋,枯草丛生,显得着实诡异恐怖。 祝余先是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缓步前行在前开路。我见她并没有拔出背上的石矛,料想是没有危险,就放心的紧随其后。大个子让晓怡跟着我,他则抽出钢刀押后。 ; 第一百零一章 深入谷中 不过在这里走着,终究是让人放不下心来。我不住的左右四望,生怕从哪钻出一只生猛野兽,只是这种心情如果仅是我一人感受也可,可是却也影响到我身后的安晓怡,她是见我不住打量四周不由得产生了畏惧心理,担心的说:“小波弟,你的脑袋别老晃来晃去的,这样可是会造成别人紧张情绪的。” 我只得扭头对晓怡笑笑,努力也是控制自己不让瞎想。好在这一路倒是平静的度过了,看来也就是环境影响心情,如果做到不为环境所左右的话,心境也就不会有什么不安啦! 我们一行四人在山谷中七扭八拐的,山谷是时窄时宽,但好在是一条路,只是天渐渐黑了下来,可我们依旧是未见到谷口在哪? 天哪!莫不是我们进入的是一条死谷?我又不免瞎想道,前面就没有什么出口,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是必须原路返回,还是从边上石崖爬上去? 看两边的崖壁却是十分的陡峭,在这么昏暗的情况下是很难爬上去的。可同样折回去也是不可能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前面的祝余停下来,一窜身就上了一侧的悬崖。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却见祝余身形敏捷的爬上有七八米高,那里乱蓬蓬的有一片杂木,祝余就钻进那片杂木当中。 我们抬眼就见那杂木丛呼啦啦晃动的很是厉害,我们也不知道她在里面究竟干些什么,只好呆呆的看着。 一会儿工夫,却见祝余从那杂木丛中直接跳了下来,我们赶紧闪到一边。祝余则在我们中间落下,荡起一地尘埃。 大个子在瞠目结舌之余,不无叹服道:“乖乖啊!这位可是女侠呀!从那么高的地方就这么跳下来啦!一点事没有?” 我也是感到很震惊的瞅着祝余,有些担忧的问:“祝余……侠女!你竟从那么高跳下来了,有没有受伤啊?要知道那可是有七八米高啊!” 祝余没听懂七八米高是什么概念,但也是清楚我是关心她,笑道:“多谢关心了,不过我自幼长在山林,平日里爬高上低也惯了。只要是没有那雪,从那么高跳下也是常事。” 原来是常事啊,我心中吁道,那你也不用在天都黑了的时候来这么一道,有什么意义?难不成只为让我们见识下你的本事? 却见祝余早已将手臂展开,我就瞅到她的手里拿着那根棍状的物件。刚才因为光线太暗没有看见,这时又是看不清楚,不知何物。 祝余却将两根物件摆在地上,蹲下身捣鼓一阵,边摆弄边说:“这山谷眼看就要黑啦!我见这崖壁上有两棵树的茎干不错可做火把,就没打招呼的上去了。让各位哥哥姐姐担心也是抱歉啊!” 说着时已将两根处理好的火把递在我面前很遗憾的说:“对不住波哥,因为我的打火石被弄湿了,还请您施展神迹驱火点燃。” 原来是这么回事,眼看这谷中随天色变得黑暗下来,祝余是为了让我们不致在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在山谷中摸索,而冒险爬上悬崖替我们找寻做火把的材料,却让我误会,我实在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赶紧掏出火机将火把引燃。 那火把涂满了动物油脂,即是沾火就着。烈火熊熊,将我们周围照的通亮,也增加了暖意。 看着火把,大个子很是兴奋的叫道:“他奶奶的,还是小丫头心细啊!我是早就忘了还有火把这物件可以用啊!” 他说的话是没错,我也是早已忘了火把的存在。早在巴国的时候,因为处处有人照料,而我们也过着晓行夜宿的日子,后来从招摇山赶往建木,虽然是连夜奔走,可因为我们都是乘坐在一只叫兀都的狌狌身上,也就不必太在意黑暗,就是从广都之野赶往这片山域时,晚上也是可以借着雪地反光而行,终是未用过火把,也就将这工具忽视了,想来真是五味杂陈啊! 有了火把照亮走山谷的路就好多了,祝余与大个子各持一把,还是依刚才队形前进。按大个子的说法,这条山谷毕竟不适合扎营,必须尽快走出山谷,在一开阔地才能停留。看来今天晚上有的忙了。 再走了一程,我就见祝余手中的火把火焰噗啦啦向我这个方向晃动了几下,同时能感到身体周围有空气在急速流动,这是有山风刮过了。却见祝余好似感觉冷了紧缩了下脖子,而身后的大个子则兴奋的说:“看啊!有山风,有风吹过这道山谷,前方就一定有谷口。大家加把劲哟。” 经大个子这一鼓动,我顿觉有了目标,也重打起精神。心说终于是可以歇息一下了,到时先点起一炉篝火,然后躺下睡觉,这一觉不睡到日上三竿就不起来。 就在我脑中尽想美事的时候,却听见头顶传来哗啦啦的响声。我清楚在这两厢崖壁上部,一定多有杂树乱枝,这山谷地形狭窄聚风,被这山岚一吹,那些杂树是会摇曳不定,发出声响。 可是略听片刻,却又感觉不对,这头顶树丛不停的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但是节奏却显得杂乱,时断时续,似乎不像风吹,倒像是有什么在无规则的晃动那些树木。 我正想抬头看看,却见面前祝余回身将火把交给我,自己抽出石矛,对我说:“波哥你来打头,但切记不要向上看!” 我眼见祝余抽出武器,面色凝重,只知肯定是有大事发生,头顶必是什么可怕的事物,忍不住想偷瞄上面一眼,却被祝余催促快走。我也只得硬着头皮开路。 虽然我加快了速度,但仍能感觉到头顶树枝晃动的更为剧烈,且伴随着叽哩哇啦的狂叫,叫声从听觉上就知数目不少。我还是未忍住好奇心抬眼瞧看了一下,却见头顶上一片黑漆,偶能看见的,竟是无数点蓝色荧光,如星光般闪烁不清。 突然却听背后大个子大喊:“快把背囊搁胸前,快跑!” 我是没有及犹豫,就将背后的行囊顺到了胸前,拔脚就沿着峡谷往外跑。这时就听头上身后像炸了锅似的,两壁上呼啦啦的石头块就如雨点般砸了下来。我当即是一手遮头,另一只手举着火把,任由那些石头砸在我身上,只是闷头向前跑。这时候却是脑子一片空白,后来想到此一番惊险,似是在汜林外第一次遇到。 ; 第一百零二章 突遭白猿袭击 又跑了一程,感觉脸上拂面的风渐大,约是快到谷口了,正在我欣喜之余,却见前面影绰绰有数十个七八岁孩童大小的怪物堵在前面,它们双眼都冒着蓝光,作低吼状。 我借着微弱火光略微识别出,这些个怪物通体白毛,倒与白天见到的那只白猿相近。突然我似顿悟过来,这一定是白天逃走的那只白猿,它记恨我们打伤了它,又惦记着我们手中的美食,所以就叫来它的同伴,是想借此山谷的险要围歼我们。 我曾记得峨眉山的猕猴就是以强横流氓著称于世的,但若与这抱成团的白猿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啦! 这些堵在前面的白猿先是朝我威胁的啼叫几声,然后就趴在地上慢慢向我靠近。我心说像这样的猴子若是有个十只八只我们尚且不惧,但苦恼身后上下还有千儿八百的猴子,叫我们如何对付?苦无心智,我且只有先应对着。 想此便去拔腰间的铜剑,但一摸之下却是空荡荡的,这才想到,我的那把铜剑早在石阵遇狼群时就遗失了,最近是晓怡将她那把铜剑转赠给我,我却是藏于背囊之中了。 嘿!我这个龟孙子的,我真是蠢笨到家了。 我稍微有些懊悔,但好在手中有火把,我心稍安,但一瞅火把我的心却凉下半截,就见火把上的火苗亦然不是太旺了,随时都有可能熄灭,而这对于这群动物来说,是构成不了威胁的。 这可怎么办啊?我一时间乱了阵脚,这却让那些猴子瞧见,我能感觉到它们的嘴角咧到两边,在发出奸刻的狞笑。它们靠近我这边的速度有所增加。 这时我且听到一个声音来,“大神大人,请冷静点。你可是辟犀大神啊!” 这句话就犹如寒冬的暖炉温暖住我,我听出这是祝余说的话,才记得有她在身边。她是一个连狼群都能喝退的人,有她在侧,区区群猴有什么可怕的。而且我确实记得我也有徒手掐死两匹狼的经历,虽不知是何原因激发,却能说明我的潜质,我又有何惧? 想此我才放下包袱,大吼一声“不错!我就是大神!”来为自己鼓劲,然后怒目而视群猴。 这时我又听到大个子在身后咆哮道:“奶奶的,爷千军万马中也视同无物,还惧怕这些猴子?” 我心中登时一惊,想说莫不是那山谷上的那些猴子都下来了,这可就不是好说的。像这腹背受敌、两面夹击的状况,任凭你是一夫当关的勇士也难抗住。 我是绝不能就此待毙的,先是顺手从裤兜中掏出打火机,将还有些动物油的火把重新点燃,向猴群一燎,那些有些逼近的猴子见到热都纷纷退了下去。 我见此有门便将火机扔给大个子,让他也照做。同时我也注意到了安晓怡。 “晓怡你怎么样了?没受伤吧?”我关心的问道。 晓怡听我问她赶忙回答道:“我没有事,可能就是有点擦伤。” 我见晓怡无事,便抓紧时间对众人说:“眼下这种情景绝对不是我们硬拼的时候,此处天时地利人和均不适合我们,所以唯有冲出去才是正途。眼下我们离谷口应该不远,而拦挡我们的猴子只有几十只!所以大个子你到我近前,咱们集中火把将这些碍事的猴子逼开,晓怡你要紧随我们身后,祝余你压阵对付后面的猴子!听明白了吗?” “是!” “好!” “放心吧!这种事爷听你的!” 我见一次性的都将这些布置都交代明白,甚是满意,先是赶紧的调整好队型,然后就分别对峙好了方向。但我却是不清楚祝余将面对如何的压力,只能看到因为我与大个子两把燃着很旺的火把的威慑,我面前的群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且是我要达到的目的,便下令冲,然后就将手中火把往猴群中一扔,那些猴子便像炸了锅一般四散奔逃,散开一条通路,我们四人便趁这空隙穿插过去。 那些受了惊吓的猴子在短暂的混乱后被后来的大队猴子撵上,又都恢复了状态,合成一队向我们追来。 我们这会儿只有没命的跑了,用狼狈不堪形容真是太贴切了。 那真如评书中说的“急匆匆如惊弓之鸟,仓皇皇如漏网之鱼,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跨一步便能逃脱天外”的感觉。 因为只有一只火把的关系,所以一路上我们几乎是凭感觉赶路,除了听到身后传来叽叽哇哇嘈杂的追赶声音。 在我们头顶似乎也有白猿攀着树追赶上来,真是陆空各个死角都不肯放过。有时我甚至有些疑惑,这些猿猴莫非是懂兵法的? 我们经过拼命的努力,终于是在两边不断延展的崖壁前方看到了尽头,那是一块向外开阔的山坳,有挺大的空间,我们只要到了那里,猴子现在暂时的数量优势就不再有效了。 我的心中一喜,却又猛的一沉,原来那原先攀爬树木撵上我们的有十数只白猿此时正挡在出口,看来一场短兵相接是避无可避了。 “打他奶奶的!爷走南闯北几十年,还能怕你们几只猴子?”大个子见此状况也是急红了眼,手摆钢刀就迎了上去。 我现在还是无法拿出短剑,只好将背囊摘下作为阻挡,就这样我们亦无停顿,径直向面前猴群冲去 。那些白猿虽只有十几只,但论体型却也是硕大的,动作灵活且力气大,还生有尖牙利爪,如果真是正面交锋,我们是绝对没有胜算的。而它们这时也向我们发起了进攻。我眼瞅着情况不妙,心说是完了,这次定是要死在猴子的爪下了。 就在我脑子刹那溜号的时候,一抹红云从我面前拂过,我先是吓了一跳,再仔细看时却是祝余。 她的体力显然比我们好上太多,竟轻易的绕到我们前面,迎着猴群上去,手中的石矛只横着一挥,就有三只白猿倒在地上。 一只白猿想趁机从她肩头跃过,却被她探出手来抓住后腿,然后甩在石壁上,摔得是头破血流。另外几只白猿见此情景都后退几步,然后一齐向祝余发起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