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剑神》 第一章 群鬼争食之局 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天、地、人三界皆为天地法则所管辖。天为阳,地为阴,人界连接天地两界,为阴阳平衡之域。人界阴阳失衡,必将危及天地两界。而人界除了人还有鬼和妖的存在,实为三界之中最为复杂也最为脆弱的一界。人有好坏,鬼有善恶,妖也分正邪。不时有邪道、恶鬼、邪妖为祸人界,危及阴阳平衡。数千年来,无数个正道之士舍身忘死,致力维护人界阴阳平衡,留下了许多传说和传奇。我叫周天生,是本书的主人公,正是其中的传奇之一。 我的故事要从祖上讲起。我家先祖是北方人,因战乱和饥荒辗转来到浙江西部这个叫周家山的山凹里。先祖略懂风水,见周家山坐北朝南、群山环抱,有山溪从中流过,觉得这里风水不错就定居了下来。 周家山的格局是当年先祖所定。在村子中央有一块大坪地,用于族人集体活动如唱戏、集会等,平常无事时村里人也喜爱集聚于此聊天拉家常。大坪地紧挨的是一条大道和一条山溪直通村外,将周家山一分为二。周家山东大西小,在山溪上建了一座石桥,连通周家山东西。大坪地在山溪东面,先祖始建的祖屋也在山溪东面。我家先祖不仅规定了山溪东面只准周氏后人居住,而且周家山所建的房子必须坐北朝南。因先祖是北方人,所以周家山所建的房子都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用以堆放杂物、喂养家禽家畜,这也算是浙西独有的一道风景。 我家先祖临去世前留下了一句让每个周氏族人都心喜若狂的遗言:周家山风水极佳,切不可破坏,日后定出贵人。近四百年来,周氏族人一直恪守先祖定下的规矩,虽然连个秀才都没出过,但他们却仍坚信那个贵人迟早会出现。 我太公是周氏嫡长子,也是周氏族长,先祖的房子当然归他所有。这祖屋在我爷爷和大爷爷分家时,我大爷爷却让给了我爷爷。我父亲叫周志福,在我父亲结婚前我爷爷就将祖屋拆了重建作他的婚房,院子里爷爷所栽的一棵梅树却保留了下来。我母亲叫王晓月,她与父亲一样,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我母亲结婚后第二年就生了我姐姐周欣然。 在我姐姐五岁那年的春天,院子里的梅树开着千姿百态、各种形态的梅花。一天早晨,成群结队的花喜鹊飞到我家院子里的梅树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喜鹊登梅一直被国人认为是吉祥的征兆,梅花是春天的使者,喜鹊是好运与福气的象征。周氏族人都因此而轰动了,纷纷来到我家观看盛景。 那年我太公还在,他这个周氏族长心里一直放着先祖那句“出贵人”的遗言。见到喜鹊登梅的吉兆,我太公就笑哈哈地对族中人说周家的贵人定出于志福家。我爷爷也是笑逐颜开,忙让我父亲带上我母亲上镇里的卫生院去检查。一查,我母亲果然是又怀上了,这个怀上的孩子当然就是我。 周氏族人皆是大喜,大家都非常期待我母亲这次能生一个儿子,因为他们都认为贵人一定是个男的,这是周氏族人普遍存在的重男轻女思想的必然结果。从太公到我爷爷奶奶还有我父母,经常会上庙宇道观求神拜佛,保佑我母亲能平平安安地生下一个儿子。正如大家期待的一样,我是个男孩,但我的出生并不如大家期待的那样顺利。 那年的冬天并不冷,是一个暖冬。但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天气却突然变冷。用我爷爷的话说,就是穿了棉袄也跟没穿的一样。我出生的那天晚上可谓是鬼哭狼嚎,吓得接生婆都差点不敢来接生,最后还是在我爷爷和父亲苦苦哀求下才勉强前来我家接生。 周氏族中一干有份量的人都集中到我家,忐忑不安地等待我的降世。我出生的时辰是子时,我一生出来就是一脸铁青色,闭目不哭。接生婆神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就连打了我好几个屁股,但我不但没有哭出一声而且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对这种事见得多的接生婆当然不会认为我是个哑巴,她明白我没哭是因为被鬼邪缠了身。把我递给我母亲,看看紧抱着我痛哭的我母亲和在一旁垂泪的我奶奶,接生婆又长叹了一口气。接生婆下楼后就直接向我太公建议去找个先生来除邪,否则我很难活得下去。 我这个让族中人期待很久的贵人一出生就让鬼邪缠了身,让大伙都心急如焚。我太公马上让我父亲和二叔出门去张村请张道士前来除邪。 我二叔二话不说,拉了自行车就带着我父亲急急忙忙地往张村而去。两人刚出村口就遇上一个身穿道袍背插一把剑提着行李也是急匆匆行路的人,这个人就是后来救我又教我道法的道长。急病乱投医的我父亲忙让我二叔停车,自己上前求道长救救我。道长也不问情由,就让我父亲赶快带路赶往我家。 我父亲拉过我二叔的自行车要带道长同回,道长却让我父亲骑上车立即走,他跟在车后跑起来比我父亲骑自行车还要轻松。刚到村中的大坪地,道长放下行李让我父亲带回去,自己就拔出背上的铁剑快速地往我家冲去。一路上,道长挥舞着铁剑,边冲边大喝一声:“孽障,还不赶快给我住手,想魂飞魄散吗?挡我者死!” 在道长铁剑所到之处,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所过之处不时冒出一缕缕轻烟被其冲散。道长一路冲杀到我家屋里,在一干周氏族人目瞪口呆之中,一路挥剑直杀到楼上我母亲床前。 看到我母亲正流着眼泪看着抱在怀里奄奄一息的我在痛哭,怒火中烧的道长左手抓向我,并发出一声怒喝:“都给我出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道长从我身上抓了出来,道长用手一抖,铁剑紧接着一挥,惨叫声响起处冒出几缕轻烟。随后道长又挥剑在我家楼上杀将起来,从楼上杀到楼下,又杀向院子及大坪地,一直到惨叫声绝才停了下来。一阵杀将下来,我家连院子及大坪地上都充满了寒冷的烟雾。 清理完我家内外的鬼邪,道长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招惹到这么多的脏东西?” 说完,道长随即返回我家,从行李里拿出一块玉和一根金针。上了楼,道长抓起我左手中指用金针就刺,挤出一滴血滴在那块玉上面。那滴血一沾上那块玉就被玉所吸收,那块玉随后就光芒大炽,我家楼上的烟雾在光芒的照耀下霎时消散殆尽,我母亲和我奶奶压抑的心情也为之一松。随后那块玉发出的光芒化为一道金黄色光芒直照我的眉头,奄奄一息的我顿时红光满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道长欣喜地点点头,随手将那块玉挂在我胸前作护身符。 我母亲和奶奶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惊奇得说不出话来,连大哭中的我都忘了安抚。 道长又仔细地看了看我,若有所思地轻声道:“原来如此。” 从恍惚中惊醒过来的我母亲和奶奶连声向道长道谢。 道长笑着摆摆手阻止了她们道谢,让她们先安抚我。我母亲也不顾道长在身前,掀起衣服就给我喂起了奶。我吸吮着母亲的奶汁,停住了哭声,吃饱了奶,被我母亲哄着又睡着了。 我太公、爷爷和父亲听到我的哭声,也不管什么顾忌,都上了楼。见到我已经好转,也连声向道长道谢。 道长笑道:“你们也都不用谢了,这也是这个孩子造化大。要是我来晚了一步,恐怕就救不过来了。真要是那样的话,不仅是你们,连我都要懊悔一生的。” 我太公不明白我救不过来为什么道长会懊悔一生,想了半天就把道长的懊悔与我这个贵人联系在一起,贵人有难当然得遇贵人相助。看到道长的道骨仙风,我太公就知道道长非同寻常,就更加肯定道长就是我命中所遇的贵人。 我母亲把我哄睡后,想到刚才那神奇的一幕,知道那块玉是宝玉,就惴惴不安地问道:“道长,这块玉不知道需要多少钱?能不能把它卖给我们?” “大妹子,宝玉无价,你们也买不起。”道长摇头轻笑道,看到我母亲满脸失望的样子,就话锋一转,“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收回这宝玉。宝玉有灵,现已认这孩子为主,将会终身保护这孩子,我即使想收也收不回的。此宝玉不仅有辟邪的作用,而且在遭受鬼邪攻击时会给予这孩子一定的保护。只要佩戴着这块宝玉,可令一般鬼邪不敢附身。” 我母亲本来还在想着这块玉不管要花多少钱都要买下来,刚听到道长说不卖就顿感失望。哪知道长竟然会把这宝玉送给了我,我母亲大喜之下马上想起身抱着我下跪相谢,却被道长阻止了。 道长接着再三叮嘱我母亲:“大妹子,这孩子特殊的体质极易招邪,一个不慎就会被鬼邪所害,所以万万不可让宝玉离其身。” 我母亲听了,刚才的欣喜霎时就不见了,忧心忡忡地连连点头答应。 见到我母亲忧心的样子,道长就安慰道:“大妹子,你也不用过分担忧,只要小心在意些,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安慰完我母亲,道长就随着我太公下了楼。刚到楼下,道长就又从行李中命出一面八卦镜给我父亲,让我父亲挂在院门上方,可保住宅安宁。 我父亲欣喜万分,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接过八卦镜,谢过道长后马上把它挂了起来。 我的平安出生也让屋里的周氏族人都松了一口气,知道我太公还要和道长说些事情,就纷纷告辞回去了。送走族中人后,我太公就请道长留下饮茶。我太公从周家山说起,说到了周氏先祖,又讲起了我家先祖留下的遗言,希望能从道长那里得到一点点启示。 道长一直是静静听着我太公说话也没插嘴,听到这里却轻轻一笑,道:“老太公,风水我不懂,也不知你家先祖是如何看出你们周家会出贵人的。不过这孩子确实非同常人,但其命中却多有劫难,每个劫难都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只要他能渡过这些劫难,以后的成就定不会小的。” 我太公说完先祖的遗言后就满脸期待地想从道长口中听到吉言。听到道长说我非同常人后,我太公心中不禁大喜,更加认定周家所出的贵人定是我。但接着听到道长说起我的劫难,却忧心不已,于是就问道:“道长,这孩子的劫难可有解法?” 道长摇摇头,道:“老太公,今晚所发生的事情,虽然有些事你看不到,但也定能感觉得到。此子体质异于常人,正适合鬼邪修行,可以说是鬼邪眼中的大补品。今晚出现在这里的鬼邪又何止百只啊。我想附近方圆上百里内的鬼邪都赶到这里来了,它们都争相要占了这孩子的身体,欲吸取精阳提高法力。这可是群鬼争食之局,世上少见。一般的道人唯恐避之不及,哪里有法解啊?要不是我今日心神不宁,算出这里有事发生而赶过来,恐怕这孩子今晚就会性命不保。虽然今晚我把这里的鬼邪大都给灭了,但鬼邪要占这孩子的身体修行之心是不会死的,今后肯定还会有更厉害的鬼邪找上他的。” 我太公、爷爷、父亲三人听后,脸色顿时巨变,被道长的一番话惊吓得说不出话来。周家好不容易出了我这个贵人,却要引来无数鬼邪要我的命,而他们又对此无能为力。 过了半晌,无助的太公满脸期待地又问道:“道长,那该如何是好呢?” 道长却没有我太公他们那样的忧虑,笑道:“老太公,你们也不用过于忧虑,车到山前必有路,贵人自有贵人助。我虽然不会相面之术,但也看得出此子的出生也是老天爷所喜闻乐见的。所以,他命中的劫难虽然无法消除,但定能得遇贵人相助,渡过劫难的。” 老太公转眼一想,道长说得也对,我刚一出生遇到如此大的劫难,道长就恰好赶来解救了,以后我有难也定会得贵人相助的,所以心也放宽了许多。出于保护我的私心,太公就想请道长留下来,于是请求道:“道长,我们周家山也算是山清水秀、风景宜人,适合道家清修。若道长不嫌乡下人粗鄙,还请道长能留在这里清修。” “我云游四方,也感到有点累了,正想找个地方休息一阵子。既然老太公如此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道长显然也是有意留下来,见我太公如此说,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太公闻言大喜,有了道长在此,我的安全又多了一份保障,于是说道:“道长,我周家祖上建有道堂,就在这旁边不远,平常也有人打理,还算干净。就请道长在那里清修吧。” “好。”道长点头答应了,从那天起他就在周家山住了下来。 道长答应留下来,我爷爷和父亲也欣喜万分。 乡下的风俗,难以养活的孩子会取个贱名或请和尚道士取名。而我可以算得上非常难以养活的那种人了,于是我父亲就请道长为我赐名。 “呵呵,此子乃上天赐于你们周家,就取名‘周天生’吧。”道长笑笑,就替我取了“周天生”这个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很土的名字。从此,我就叫周天生,周天生就是我。 小时候,我父母经常跟我说起这些事,说完就嘱咐我长大后要孝敬道长。我每次都是静静地听完这故事,然后点头答应父母的要求。 第三章 雏鹰展翅欲高飞 在道长的悉心传授下,经过十四五年的刻苦修炼,我的道家功法也有了小成。 高考后,我就回到了周家山潜心修炼起道法来。一天晚上,正在修炼道法的我忽然感到丹田之处涌出一股暖流,随后这股暖流缓缓地流遍了全身,我的整个身体好象被水洗过一样,霎时感到轻松了许多。 睁开眼睛的我看到道长正微笑地看着我。我知道我的道法获得了突破,但我还是想从道长这里得到证实。见我是满脸的期待,道长笑笑也不解释,转身进了内堂里拿出两把铁剑。他把他的那把铁剑递给我,我接过铁剑静静地望着道长。道长接着又传授了我如何在铁剑上运用道法的方法,然后让我使出来。 我手执铁剑,闭目细细地体会了道长教给我的运用道法的方法后,才睁眼提剑往前用力一刺,一道不是太长的白色光芒顿时从铁剑剑尖上显现出来。 道长微笑地点点头,还是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拿了一枚金针和另一把铁剑递了过来对我说:“天生,你拔出这把铁剑,用金针取你左手中指一滴血滴在铁剑上。” 道长是不会害我的,这点我深信不疑。我就按照道长所说的用金针在左手中指一刺,一滴血就流了出来。随后我就拔出铁剑,把那滴血滴在铁剑上。 那滴血一滴在铁剑上,马上被铁剑所吸收,铁剑顿时产生一阵抖动,随后从剑身上发出一道金色光芒直射我的眉头。我的头脑里顿时产生了一道清晰的印象,这就是我的铁剑。 等我做完这一切,道长就微笑着点点头,招手道:“天生,你也坐下来,有些话我要对你说。” 见到道长今晚的举动,我知道我担心的那一天终于要到来了,道长马上就要离我而去了。我忍住心酸,静静地坐在道长对面。 道长望了望我,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难舍之色,笑道:“天生,我想你也明白我要走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是到散席的时候了。不过你也别太伤心,我们肯定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我强忍住眼眶里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紧咬着嘴唇点点头。 道长又望了望了我,见我满脸都是悲伤,遂长叹一声,随后就正色道:“天生,我给你的护身宝玉和这柄铁剑皆非一般的道家法器,它们都是传自上古的灵器。此二宝物都有灵性,均需滴血认主,现在它们都已认你为主,将终身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并为你所用。即使别人把它们抢走都没用,它们依然会回到你的身边。但是你也不能把它们送给别人,哪怕那个人是你非常亲近之人。你是它们的主人,它们只有在你身上才会发挥它们的作用,离了你它们仅仅是一块玉和一把剑而已。” “道长,这么重要的上古灵器,我怎么受得起啊?”我闻言大惊,学道之人有一两件道家法器护身就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了,而道长送给我的护身宝玉和铁剑居然是上古灵器,这是何等的恩情啊。 看到我脸色的变化,道长就笑问道:“天生,你相信缘分吗?” 我略一迟疑,点头道:“道长,我相信。” “天生,既然你相信缘分,那就坦然地接受它们。护身宝玉和铁剑都是有灵之物,不会随意认主的。它们愿意认你为主,这就证实了它们与你之间的缘分。” 缘分我是相信的,但我更相信道长是特意将它们送给我的。如同道长所说的,护身宝玉和铁剑已经认我为主,现在我即使要还回去也是没用的。我能做的只有牢记道长对我的这份恩情,将来一定好好地报答他。想到这里,我就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道长。我会把它们留在身边,让它们发挥它们应有的作用。” 道长欣慰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宝玉可护身但不宜用以攻击,而铁剑则需要运用道家功法发出剑芒用以攻击鬼邪。铁剑剑芒从弱到强分别以白、蓝、紫、金黄四种颜色表示,也表示你所练道法的境界。只有将铁剑剑芒练至金黄色剑芒才是道法大成之日。天生你现在已练成白色剑芒,已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以对付一般的鬼邪之物。但只有当你练成紫色剑芒时才可与鬼妖级别的鬼邪抗衡,那时你才算得上有自保能力。今后仍当勤加苦练,万不可懈怠。” 我的心中非常希望道长能够继续留下来,让我以后有机会孝敬他。但我也知道道长能够留在这里这么多年已经非常不容易,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因此,我并没有开口让道长留下,只是点点头告诉道长我已经记住了他的话。 道长当然也明白我的心意,长叹了一声,道:“天生,我明白你心中所想,但我必须要离开了。你天资聪颖,修道的天赋非常高,我能教你的都已经教你了。今后你要通过实战去体会道法的运用之妙,通过刻苦修炼去提高你的道法。还有一点你要谨记,你的体质特殊,虽然易招邪,但对你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宝藏。你要通过实战不断去激发你的潜能,激发出你的潜能不仅能提高你实战的能力而且能提高你的道法修为。这么多年,我就是那只保护着你这只雏鹰的雄鹰,你在我的保护之下茁壮成长,现在是到了你这只雏鹰展起翅高飞的时候了。否则你这只雏鹰永远都不会长大,还未及高飞就会夭折。” 道长说的这些道理,我当然明白。于是我点点头道:“道长,你所说的,我都明白,我不会开口让你留下的。只是希望有朝一日当你感到累了的时候,你能回到我的身边,让我好好地孝敬你。” 道长并没有答应我的请求,他望了我一会,突然笑了起来,笑完就说道:“天生,从你懂事起就问了很多问题,但我从来都没有解答过,今天我同样不会解答。等你道法大成之日,我们就会再见面。到了那时,你以前所问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见我满脸是疑惑,道长也不再说什么,拿起他自己的那把铁剑,就飘身出来道堂。不一会,就从远处传来道长的声音:“天生,我很期待早日能看到你的道法修得大成。你本性善良,面对鬼邪时千万不可心软,除恶务尽。切记!切记!” 我跑出道堂,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我跪了下来,对着道长离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我起身后就返回道堂,平复了心情,就坐下来修炼起道法来。我牢记着道长的话,要刻苦修炼,争取早日取得大成,好再次见到道长。 第二天天刚亮,大爷爷、爷爷和我父亲及一干周氏族人就来到了道堂。看到道堂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修炼道法,他们就明白道长已经走了。虽然他们也明白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但真到了这一天,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 我修炼完道法,站了起来与长辈们打完招呼。大爷爷就问道:“天生,道长昨晚走了?” “嗯。”我哽咽地点了点头。 大爷爷接着又问道:“天生,你现在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了吗?” 我回道:“大爷爷,我的道法已经有小成,道长说我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一般的鬼邪我都对付得了。” 大爷爷欣慰地点点头,道:“好!天生,你要牢记道长的教导,以后不要放松修炼,争取早日将道法修炼至大成。” “知道了,大爷爷。” 道长走了,我也搬回了家里去住。每天除了修炼道法,家中也不需要我做什么。直到开学前,等我父亲筹够了我的学费,我才动身前往杭城。 我孤身一人提着行李坐车来到我就读的学校杭海管理学院。到了校门前,就马上有几个人冲上前来推销护身符。 “同学,我这护身符很灵的,能保护你免受鬼邪之侵。” “同学,我这护身符是得道高僧开过光的,保证你在杭海读书平平安安。” “同学,我这护身符是茅山派正宗所出,法力高强,定能护得你平安无事。” “同学,我这护身符……” 一个个推销人在我面前迫不及待地推销起他们的护身符,说得是天花乱坠。而我有护身宝玉在身,又如何看得上他们手中的那些低劣护身符呢。于是我摆手制止了他们再推销下去,道:“对不起。我有比你们手中的护身符好上几百倍的护身符,你们去找其他人推销吧。” 那几个人一听我有护身符,见没生意可做,就马上脸色一变,不屑地看了看我这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人,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他们骂我,我也并不在意,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因穿着朴素被人看不起的眼神。何况我是个学道之人,不会因这么一点小事随意向普通人出手的。 我站在那里看了看校门口那些打着卖护身符横幅的小摊,眉头一皱,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卖护身符都卖到校门口来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我摇摇头就向校门走去,谁知学校里也有推销护身符的人。 我刚走进校门,就有一个人上前来说道:“哥们,买个护身符吧。” 我苦笑地说道:“同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向我推销护身符,但我已经有护身符了。” “哥们,认识下,我叫许志勇,高你两届,大家都叫我勇哥。”许志勇微笑地伸手道。 “周天生。”我握了握许志勇的手,淡淡地说道。 许志勇是我在杭海管理学院所认识的第一个同学,握完手我就打量起他来,见他目测身高接近一米八,双目炯炯有神,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不过,我的自我感觉还是觉得许志勇是个可交往之人,从他的眼睛里我见到的是真诚。到了大学,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我可是孤身一人闯天下了,所以我也需要交一些朋友,来了解这个社会。 许志勇见我打量他,也不在意,就向我介绍起他的护身符来。原来他也是个学道之人,每当着开学之机,他就会从茅山购买一批护身符,寻找合适的人来推销护身符,以赚取生活费用。几天下来,许志勇卖了很多护身符,只剩下最后一只了。今天是开学的最后一天,急于脱手的许志勇又来到新生报到处碰碰运气。见到我从校门口走进来,他就认定我就是一个非常需要护身符的新生。 许志勇一介绍完就把最后一只护身符递给我,说道:“周天生,你瞧瞧,我这个护身符可是正宗茅山派高人所制的护身符,法力高强。便宜得很,只要一千元。” 虽然我并不需要护身符,但出于礼貌我还是接过护身符仔细地看了看,许志勇的护身符确实比校门口那些一眼就看得出劣质的护身符要强得多。看完后,我把护身符还给许志勇,说道:“勇哥,虽然我不能确定这护身符是不是茅山高人所制,不过可以看得出这确实是一个高品质的护身符。一千元,说起来也不算贵。” 许志勇顿时面露惊奇之色,道:“呵呵,周天生,看不出你还是个行家?” 我笑道:“行家谈不上,懂一点点而已。” “不知天生兄弟能否赏光,一起喝杯酒聊聊天?”许志勇显然也是对我很是好奇,想结识我。 刚来学校,校门口的一群人都涌上来向自己推销护身符,而许志勇却能在学校里公开卖符,我同样也是感到有些好奇,于是就点头应允了:“好的,相请不如偶遇,那我就叨扰勇哥一顿了。” 我几乎是最后一个报到的新生了,说完两人就往新生报道处走去。 到了那里,许志勇就与那里的学生会干部聊了起来。 “勇哥,今年卖了很多护身符了吧。” “呵呵,今年的新生生活条件还不错,卖得只剩下最后一只护身符,够一年的生活费了。” “勇哥,杭海的特殊情况催生了一个卖护身符的行业,赚翻了你们这些卖符人啊。” “买符的人也就这么多,卖符的人却不少,我看那些人比我还卖得多,真正赚大钱的是那些人。” “呵呵,勇哥,便宜没好货,真正识货的人一定会从你这里买符的。听说这几年出事的人都是在校门口买的符,会不会那些人卖的符是假货?” “假货倒未必。我去看过,符还是真的,只是品质不怎么样,恐怕在杭海未必有效。” 学生会干部叹息道:“唉,伪劣产品害死人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合适的选择,不同档次的商品有不同的需求人群。这也怪不得产品做得不好,只能怪自己选择了不合适的产品。” 学生会干部道:“普通商品也许会带来伤害,但未必会害人性命。而护身符就不同了,选不好还真容易出事,尤其是杭海这个怪异的地方,搞不好就会丢性命。” “与校门口那些人不同,我卖符是看着人卖,买的那些人几乎都是非常需要护身符的。虽说不能给予他们完全保障,但总能多一份保护。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了。” “有勇哥在,我们也能多一分安心。” 我边听许志勇和学生会干部聊天边在花名册上寻找自己的名字。听着两人的对话,我心里就明白这杭海恐怕是不简单,也难怪校门口有这么多卖符的人。签完名,我抬起头对许志勇道:“勇哥,我先把行李放到宿舍里,再一起去喝酒吧。” “天生,你刚来,学校里还不熟悉,我带你去宿舍吧。” “谢谢!”我跟在许志勇后面往宿舍楼走去。 第四章 谈道法说邪事 因为我对杭海有些疑惑,于是就边走边问道,“勇哥,你为何在学校里卖起护身符来了?” “天生,难道你没听说过杭海管理学院有点邪吗?”许志勇没有解释在学校里买符的原因,反问了一句。 “没听说过学校还有什么邪事。”我摇头解释道,“勇哥,我是农村人,没出过远门,这是第一次来杭城。现在刚到学校,对学校的事并不了解。” “嗯,你还别说,如果不是本地人或者在杭海管理学院读过书的,一般人还真不清楚杭海管理学院的事。这事啊,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如先带你去宿舍,等会我们边喝酒边聊吧。” “嗯,好的。” 我随着许志勇到宿舍,放好行李,两人就说说笑笑一起来到校门对面的小酒家。 走进酒家,许志勇就喊道:“老板!二楼小包厢有没有?” 酒家老板笑着迎了上来,道:“呵呵。勇哥,你们楼上请,包厢都空着呢。” 进了二楼包厢,许志勇就对酒家老板道:“老板,老规矩,上几个特色小菜,先来十瓶啤酒。” “好呐。勇哥,你们稍候,酒菜马上来。”老板说完就下楼去准备酒菜。 等老板出了包厢,许志勇就神神秘秘地问道:“天生,我看你印堂饱满,不像晦气缠身的样子,但你身上阴气却如此之重,你不会是地下工作者吧?” 我明白许志勇所说的地下工作者当然不会是革命时期的那些无名英雄,但我并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于是疑惑道:“地下工作者?勇哥,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许志勇轻笑着解释道:“呵呵,地下工作者就是盗墓的干活。天生你难道没听说过?” 我一个整天除了读书就是修炼道法的人怎么会知道盗墓的事呢?我听了许志勇的解释也跟着笑了起来:“勇哥,你这是哪跟哪啊?我这体质可是天生的,自幼阴盛阳衰,极易招邪。” 许志勇恍然道:“噢,原来如此。刚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盗墓的呢。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想不到天生你竟然拥有如此独特的体质却能不影响身体,可谓奇事一件。” 聊到这个话题,一幕幕往事就展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自小的遭遇,道长对我的那份恩情,周氏族人对我的期待,让我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 忆完往事,我长吁了一口气,略为平复了心情,就跟许志勇聊了起来。当然,对于一些敏感的事物,我也没有跟许志勇说起,毕竟那些都是我自己的秘密,不宜轻易示人。 “奇遇啊,真是奇遇啊。没想到天生你一出生竟然会遭到这么多鬼邪的侵犯,同时又能遇到道法如此高深之人传授道法。”许志勇听完我聊起的往事,也是唏嘘不已。 我轻笑道:“勇哥,冥冥之中自有天数,上天不欲绝我,才会让我得遇道长。若我没遇到道长,那我的性命也许就不保了,当然也就没有今日之谈了。” “嗯,的确如此。以天生你这样的体质,若没有那道长的庇护,应该早就被那些鬼邪给害了。”许志勇点点头,接着就自嘲道:“嘿嘿,真是可笑啊,天生你已有得道高人所赠送的护身符,我居然还向你推销这种低劣的护身符。” “呵呵,勇哥无须介怀,毕竟没人会知道我已有如此高品质的护身符。再说勇哥所卖的护身符品质也不算差,比起校门口那些劣质的护身符不止好上几倍。” 虽然许志勇曾向我介绍过他的护身符是从茅山买了的,但我还是想再次确认一下。为什么呢?因为如果那些护身符是许志勇画的话,那他的道法修为就相当高了。于是我忍不住再问了一句:“勇哥,那些护身符真的不是你自己画的吗?” 许志勇点点头,叹道:“唉,我哪里画得出如此高品质的符咒啊,刚见到你的时候就跟你说过那些护身符是我从茅山那里买来的。天生你有所不知,杭海里面的鬼邪非同寻常,我画的符可不敢卖啊。万一效果不大,那岂不是害了别人?” “嗯。”我点点头,接着又问道,“那勇哥你的道术又是从哪学来的呢?” “呵呵,我学道术可没有象天生你那样富有传奇色彩,我的道术源于茅山派。我的一个长辈是个民间道人,看我小时候有兴趣学就教给我了。”许志勇笑道,“噢,对了。天生,你能一眼就看出护身符的品质高低,那你的符咒画得怎么样?” 我能看得出护身符的品质高低,一方面是因为我的道法修为,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有一双天眼,但我却从来没画过符。听到许志勇问我,我只好讪讪地笑着解释道:“嘿嘿,勇哥,我可不会画符,道长从来都没教过我。道长除了教我道家功法外,还不断训练我的拳法和剑术。当然也不是什么名家的拳法和剑术,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招数。道长只是不断地从防守和进攻两方面引导我与他对战,一直到我既能防得住他进攻又能攻破他防守为止。” “天生,这种训练方法是注重你的实战技能,灵活应变,以无招胜有招。有这样一位道法高深的道人亲身与你对练,你可真是有福啊。”许志勇从我这里得到的是又一次惊奇,而后又不解道,“只是令我不解的是,那位道人既然教你道家功法,那又为何不教你画符咒呢?” 道长不教我画符的事,我也很是不解。我问过他,但我并没有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听许志勇问到这个问题,我只好无奈地摊摊手笑了笑,道:“勇哥,道长为何不教我画符咒的原因,我也无从得知啊。我也曾经问起过道长符咒的事,道长就不屑地对我说‘那种雕虫小技,也值得你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学吗?’自那以后我就不敢再问类似的话题了。” 许志勇听了就沉吟了半晌,而后笑道:“天生,你的奇遇真是令我嫉妒万分啊。我想我已经明白了那位道长为什么如此做了,原因就是你这个道家门派根本不需要画符咒,也不需要借助符咒就可以方便地使用道术了。若我所料没错的话,你所练的道法应该比崂山、茅山、龙虎山的这些道家名门的道术还要正统,是古道法。听我长辈说起过这事,茅山这些名门正派的道术都源自古道法,只是因为修习古道法不易,才派生出这些符咒来让门人修习运用道法。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名门正派所保留下来的古道法已经很少了,只剩下一些残卷,现在都当宝贝收藏着呢。本来修习古道法就难,再加上古道法修炼方法几乎已经失传,因此现在能习得古道法的人就更加少了。而天生你却能得到古道法的真传,怎么能不让人嫉妒呢?若那些名门正派得知天生你修习古道法,一定会将你捧为上宾的。不仅仅是因为你有修习古道法的天赋,更重要的是你是古道法的传人和那传授你古道法的道长身后的门派。” 我并不知道我修习的道法是什么道法,一直以来就是道长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也感觉不到难在哪里。但听许志勇这样说起来也是很有道理,于是我就点点头道:“嗯,我所修习的是不是古道法,我也不清楚,也许还真象勇哥你所说的那回事。” “唉,天生啊,你真是令我羡慕嫉妒恨啊!我们这些民间道人已经让那些正统名门的道士所看不起了,而你却是让他们都不敢俯视啊。这是一种多么超然、高高在上的地位啊,所有学道之人都会对你有着高山仰止般的敬意。”许志勇一脸羡慕地叹息道。 “呵呵,勇哥,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民间道人也有自己的优势,至少什么风水、算命、超度亡魂这些道术,我也不懂。”对许志勇所说的这些什么地位,其实我并不在意,我学道法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保命。但不管我能得到道家人多少的尊重,对那些民间道人我还是带有一份真正的敬意,原因就是他们也是承担了一份维护阴阳平衡的重任。 许志勇摇摇头,笑道:“天生,你也不用安慰我,我也就这样一声叹息而已,以我的天赋也根本学不了古道法。其实民间道人的兴起也是有其必然,根本原因还是正统道家门派衰落造成的。” 民间道人兴起的原因,我也听道长说起过,与许志勇所说的差不多。我点点头道:“嗯,在我家乡除了道长外已经几乎找不出一个会道术的正统道士了。那些阴阳先生倒还是有一些,只是没见过几个道术高的,大多都是看看风水算算命、替人做做丧葬法事。” “各地都差不多这种情况,神棍多,真正有本事的道家人少。”许志勇也赞同这种看法,接着又问道,“天生,不知你们这道派是什么门派?” 许志勇怎么都问这些我曾经问过道长却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啊,我心中是苦笑不已。我摇摇头,回答道:“勇哥,关于门派的事,我也曾问过道长。不过道长并没有告诉我,只嘱咐我用心学就是了,不需要去关心是什么门派的道法。甚至连他的道号都没有告诉我。” 许志勇当然不会认为我是故意要隐瞒什么,但对道长的行为也很是感到奇怪。他沉吟了半晌,道:“天生,我也没听说过现在还有哪个门派是修习古道法的,我想应该是那些隐世的门派。那位道长也许有什么难以言明的原因而不方便告诉你这些,你也不必为此太过于纠结。” 对于道长,我还真的是有很多疑惑,但我相信道长不告诉我这些肯定是为我好,于是笑道:“这倒也不是什么纠结的问题,只是别人问起,我回答不出来,恐怕会惹来误会。” 许志勇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天生你也不必担忧,一般不会有人问这个问题的。即使有人问了,你照实说就是了,反正也没几个人知道修习古道法的门派。” 顿了顿,许志勇又笑问道:“天生,以那道人高超的道法,请他去除邪的有一定很多吧?” 周天生笑着回答道:“勇哥,上门来求助的人确实很多,可道长因为要保护我的原因却并不轻易出手。除非是带中邪的人上门,否则道长就不会出手解决。” “呵呵,这种隐世高人总是有自己不同于常人的行事原则,金钱名利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过往浮云。”对周天生的回答,许志勇一怔,随即也就释然。毕竟人的性格多种多样,而学道之人孤僻的占大多数,更何况是那种隐世的高人呢。那种道人多有自己的行事原则,也不想显名于世,更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 我点点头,深以为然,道长确实是象许志勇所说的那种人。对杭海的事我一直很是好奇,也不愿对我自己的事再深谈下去。于是我就转移话题问道:“勇哥,你还是跟我说说杭海管理学院的事吧,到底怎么个邪法?” “好吧,我现在就跟你说说杭海的事。”许志勇接着就细细地跟周天生说起了杭海学院的事。 杭海管理学院是高考恢复后新开设的学校,至今建校已经三十多年了。自建校开始,每年新生开学后都会有新生在教学楼跳楼致死,警察查来查去都查不出他杀的证据,最后只好不了了之,每次都以自杀结案。 杭海管理学院不仅仅每年都有新生在教学楼跳楼自杀,还偶而会发生上吊、淹死及其它查不出凶手的死亡事件,而且死亡对象几乎都是新生。面对如此多诡异的死亡事件,学院领导也深感有点邪,曾偷偷地请术人前来驱过邪,但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各种死亡事件依然不可阻止地发生着。 杭海管理学院不断发生查不出凶手的死亡事件,让人们感到巨大的恐惧。大家都知道这是鬼邪在作怪,所以称那些鬼邪为“新生杀手”,而杭海管理学院又被人们戏称为“死亡学校”。 我听到这里,也能确定是鬼邪在作怪,就问道:“勇哥,这么多不明原因的死亡,确实有点不正常。那学院为何不另择地址新建呢?” 许志勇叹了口气,道:“唉,天生啊,哪有你说得这么容易啊?有人死亡时,学院都要赔上一笔不菲的死亡赔偿金,学校里也吃不消啊。再说了,且不去管什么赔偿金了,学院领导也是普通人啊,面对如此诡异的事件,他们心里也是很恐惧的,怎么会不想办法择址新建呢? “只是择址新建的理由也不好找,虽然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不好明说是邪物作怪啊。学院领导都在不断地找关系想办法搬迁,他们曾经以扩招的名义打报告申请择址新建,但上级部门没有批准。有人甚至说杭海如果搬迁了,这块地就空出来没用了。所以上级部门宁愿多拔款来解决那些死亡事件的赔偿金,也不肯批准择地另建。话虽难听,但说的却是有道理。杭海这里位置虽然好,但这么邪的地方也没有哪个开发商敢来开发啊。再说即使建好了新房,又有谁敢来买呢?杭城的地皮这么贵,也不可能把这里空着,再给你置换一块新地吧。即使把这里建设成城市公园,我想也没人敢到这里来游玩。 “没办法,学院领导只能在开学时告诫每个新生都买个护身符,并鼓励大家在校外租房。住在学校里的学生,晚上都不要外出,就留在宿舍时学习。” 第五章 除邪的决心 我是个异常冷静的人,虽然听后也感到有些气愤,但还是平静地说道:“勇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他们怎么能如此草率地拒绝呢?” “呵呵,天生啊,你真是个纯洁的男孩。”许志勇笑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些官员不会把自己的孩子放到杭海管理学院来读书的,甚至他们自己一生都不会来杭海的。” 我的生活除了读书就是学武功练道术,所接触的人与事极少,社会经验极其贫乏。听许志勇这样说,我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不谙世事,于是讪讪道:“勇哥,确实是我天真了。” 许志勇安慰我道:“天生,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以后自己注意点就是,免得图劳他人笑话。” “嗯,我会注意的。”我点点头,又问道,“勇哥,有这个‘死亡学校’的凶名在,那杭海管理学院周边的房子岂不是很便宜?” 许志勇笑道:“呵呵,何止很便宜啊?整个杭城房价最便宜的地方就是杭海周边区域了,连郊区的房价都远远比不上。除了一些不明情由的外地人贪便宜来买外,这里的二手房根本卖不掉。这里周边的地块,也没有哪个开发商愿意来开发,所以你看到这边上基本上都是老房子。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在这里租房是很便宜的,杭海的老生几乎都是在这周边租房住的。不管怎么说,总比在学校里住来得安心吧。” 我长叹一声,道:“学生都在校外租住,那学校也就不像学校了。更何况,学院一到晚上就没人的话,岂不是阳气衰弱阴气更盛?那样更会助长鬼邪的气焰啊。” “嗯,那倒也是。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个普通人总是无法去面对如此恐怖的事的。”许志勇点点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唉,恐怖啊。老师一上完课就回家了,学生晚上连厕所都不敢上。有不少学生受不了,有门路的就申请转校,没门路的干脆就退学了。杭海管理学院有这个‘死亡学校’的名声在外,别说晚上了,就是白天也很少有外人来学校啊。” “勇哥,你这个会道术的人,不会也在外面租房住吧。”许志勇担心自己画的护身符对杭海的鬼邪起不了作用,那他肯定也对自己的道法修为没什么信心,因此我认为他有很大可能也是住在外面的。 果然如我所料,许志勇尴尬地笑着说:“嘿嘿,天生,我这点微末的道术如何拿得出手啊,没办法,只好随大流了。唉,我这个学道之人正是丢人那。” “勇哥也无须妄自菲薄。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道法修为再高,也可能会遇上自己应付不了的鬼邪。住在外面,谨慎点也好。” 许志勇点点头,又说道,“天生,现在也只有你们这些不明情由的新生还在学校里住。每年新生中都有些自以为是的胆大包天之徒,硬抗着住在学校里。结果呢?最后却一个个地承受不了那巨大的压力,都搬离学校了。所以现在可以说每个老生都已经在外面租房了。你看吧,等过几天,新生中就会有很多人住到外面来。天生啊,你的体质特殊,易招邪,最好能住到外面来。” “勇哥,我家里兄弟姐妹多,除了我读大学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在读高中。家中只靠我父亲一人在外打工过日子,连供我上大学都困难,哪还有钱给我租房啊。再说,一般的鬼邪,我还真是不担心它能把我怎么样。”虽然我并不怕鬼邪,但主要的还是考虑经济问题,连学费都是借的,哪来的钱租房啊。 许志勇劝道:“天生,你千万别托大,能在学校里肆虐三十多年而不被发现丝毫踪迹的鬼邪,肯定不是一般的鬼邪。我也曾多次夜入杭海探查,结果是连个鬼气都没发现。现在可以说是敌暗我明,连鬼邪的虚实都搞不清楚,不清楚它的道行到底有多高,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鬼邪在作怪。天生你虽然有高明的道术,但也未必见得一定是它们的对手。” 许志勇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不由得我不正视,于是我又低头沉思了起来。道长临走前曾经对我说过,我的道法不仅仅依靠刻苦修炼,更重要的是在于实战,通过实战才能真正领悟道法运用的精妙。并且我特殊的体质蕴含着无限的潜能,通过实战更容易将自身内在的潜能激发出来。对道长不带我去除邪降怪的原因我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今天我却忽然明白了:道长让我潜心修炼道法打好基础,然后再通过实战来激发我的潜能;基础打得越实,所激发的潜能越高。道长离我而去,显然是让我自己开始除邪之途,只有让我这只雏鹰不断地通过实战得到磨炼,我才能成长为象道长一样的雄鹰。想到道长的良苦用心,我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烈火,我渴望着与鬼邪进行战斗。现在的我不仅对杭海鬼邪更加无惧,而且还对除掉它有着非常热切的期待。 抬起头望着许志勇,我坚毅地说道:“勇哥,学道之人,见了鬼邪怎么可以躲避呢?况且学了道术不用,永远也不会提高。既然来了杭海,我就要想办法除了它,还杭海人一个朗朗乾坤。” 许志勇大概对杭海的鬼邪还心有余悸,怕我留在校内独自蓦然行动,于是继续劝我:“天生,你勇气可嘉。你要去会会那鬼邪,我也不反对。但你住到外面,也不妨碍你去探查啊。我的房间比较大,要不你还是搬到我那里去住吧,不用你出房租钱,买一张床就行了。” 我的性格象我父母一样温和,也是个纯真的男孩,但我也承继了我父亲那骨子里的一股犟劲,于是依然摇头拒绝道:“谢谢你,勇哥,真的不用这么麻烦。道长曾经跟我说过,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与其躲避,还不如坦然地去面对它。既然上天冥冥之中安排我来杭海读书,有机会的话,我就要去会会那些鬼邪。” “唉,天生,既然你的心地如此坚决,我也就不再劝你。”许志勇边叹息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大概他也想不清楚为什么我这样一个性格温和的人却如此的固执。打死他,他也想不到我的固执是从我父亲那里遗传过来的。 我微笑不语,反正是铁了心要住在学校里了。 但我连我自己都能感受到眼中那火热的战意,我想许志勇也能看得出来。许志勇望了我一会,大概也知道无法劝服我,于是提醒道:“天生,虽然你对自己的道术有信心,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凡是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若你要去探查的话,就让我陪你去吧。虽然我的道术不如你,但多少也可以帮得到你的。” 我不是个莽撞的人,反而是个冷静异常的人,当然不会率性而为,于是就点点头答应道:“好的,勇哥。” 虽然我答应了他,但许志勇脸上看上去仍然是不放心我,也许我的固执让他对我产生了怀疑,满脸是关切之色。 我们两人说到这里,反而无语了起来。我不知道许志勇在想什么,而我自己却思考起杭海鬼邪的事,这恐怕是我面对的第一个鬼邪,要慎之又慎。 虽然我能看出护身符的品质,但对一个道人的修为高低还是无法看得出来,除非我跟他交过手或者有其他信息可用于推断。杭海的鬼邪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我也无从得知。如果能知道许志勇的道法修为,那也能够有个基本的判断。想到这里,我就说道:“勇哥,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许志勇听后马上一瞪眼,道:“天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把我勇哥当朋友了,是不是?若你把我当朋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问什么问题就问什么。” 许志勇看来确实是值得交的一个朋友,从他的眼里我再次看到的是真诚。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造作,于是就问道:“勇哥,你的道法修为如何?” “哈哈哈,天生你是想以此来判断杭海鬼邪的厉害程度吧。”许志勇说话倒不象我那样谨慎,他是个豪爽的人,也真把我当朋友。 我笑着点点头:“勇哥,我确实有这个意思。” 许志勇稍一思索,道:“恶鬼我也基本能应付得来,遇到厉鬼的话,可能就有点困难。” 听了许志勇的话,我又沉思了起来。许志勇不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他能对付恶鬼,但对杭海的鬼邪似乎有点害怕,那杭海的鬼邪估计也是厉鬼级别。而从杭海的自杀案来看,鬼邪是通过迷惑人来达到他杀人的目的,因此即使是厉鬼也不会是很厉害的那种。道长说我能对付一般的鬼邪。以道长的修为,恶鬼对他来说估计连动手都懒得动,因此他所说的一般鬼邪估计是厉鬼。我能对付一般的厉鬼,再加上护身宝玉和铁剑两具上古灵器在身,那我即使碰上厉害的厉鬼也有自保的能力。想到这里,我心也释然了,对杭海的鬼邪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许志勇见我在沉思,也知道我在判断自己能否对付杭海的鬼邪。见到我脸上露出的一副释然之色,就说道:“天生,看来你对应付杭海的鬼邪很有把握啊。” “勇哥,说有把握还言之尚早,要与之战过才知道。不过我自认面对杭海鬼邪时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听了我的话,许志勇眼睛一亮,脸上顿时布满了期待之色,笑道:“天生,看来你是很期待着与杭海鬼邪一战了。” 我是很期待,不算小时候遇到的那些鬼邪,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鬼邪,但我依然不惧。我坚定地对许志勇点点头道:“勇哥,我确实是很期待。不管如何,我都要把杭海的鬼邪给除掉,让杭海人有一个安宁的学习环境。即使现在不行,我也会苦练道法,直到把它除掉为止。” “好!天生,有你这番话,我对你除掉杭海的鬼邪很有信心。也许你就是上天派来除杭海鬼邪的那个人。”许志勇击掌赞道,他也被我高涨的情绪所感染了。 我们两人聊了很久,还不见酒菜上来。不仅许志勇感到奇怪,我也感到奇怪。这老板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忘记包厢里还有人吗? 许志勇似乎心有点怒意,对我道:“天生你坐会,我去催下酒菜。这个老板,不知是怎么搞的,居然把我们给忘了。” “嗯。”我点点头。 许志勇说完就站了起来,正要走出去催酒菜,就见包厢门打开了,两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款款地走了进来,出现在我们眼帘中。一个留着短发的国字脸女孩,调皮地眨着眼睛,一脸坏笑地径直坐在许志勇边上。紧随其后坐下来的女孩长着标准的瓜子脸,杏仁眼,长发披肩,肤白貌美,一副淡然优雅的气质。 好美啊!我心中不禁赞叹道。我忍不住多看了那瓜子脸女孩一眼,而她也正在偷偷地瞄着我。一对眼,我们两人霎时就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眼。我是没什么表情,她却是脸上微微一红。 方才我看到那个国字脸女孩一脸的坏笑就知道有故事,再见到许志勇的表情霎时变得犹如老鼠见了猫似的,心里就更加肯定这个女孩跟许志勇有着某种男女关系。 许志勇苦着脸道:“董含柳,怎么到哪里都能碰着你啊?” 董含柳恶狠狠地盯着许志勇,嗔怒道:“怎么?许大神棍,满脸苦逼的样子,不欢迎吗?” 听到董含柳的嗔怒,在我面前一直是个豪爽形象的许志勇不见了。许志勇脸变得很快,顿时谄笑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哼,”董含柳冷哼道,“算你识趣。” 酒家老板带着服务员端着酒菜进来,边摆菜碟边欲解释:“勇哥……” 董含柳摆摆手,制止道:“老板,不用解释,他明白的。” 酒家老板呵呵笑笑,摆好酒菜就离开包厢了。 董含柳是个泼辣的女人,泼辣的女人往往比较大条,这是我对董含柳的判断。 董含柳看了看我,对许志勇笑问道:“许大神棍,刚钓的凯子?” 许志勇显然对董含柳如此称呼我非常不满,汉子的形象顿时显露了出来。他瞪了董含柳一眼,道:“凯子你个头,他叫周天生,工商管理专业,今年新生。” “你好,董姐。”我淡淡地打着招呼,接着又对另一个女孩点点头算打招呼了。 董含柳也是对我微笑着点头招呼,接着又望向许志勇,一副不信的眼神,道:“许志勇,你这个杭海第一大神棍,如何会放过这位小弟?” 许志勇摇摇头没理会董含柳,自顾自地倒着啤酒。 董含柳见许志勇不理睬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就转头问我:“周天生,你花了多少钱买了他的护身符?” 我摇摇头笑道:“没买,我也没钱买符。” “不会吧?”董含柳面露惊讶之色,显然并不相信我跟许志勇在一起会不买他的护身符,接着就质疑我,“你真的没买?呵呵,周天生你也别不好意思,大家都知道在杭海读书确实需要一个护身符的,每名学生来到杭海后都会买一个护身符。” 见董含柳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没分辨,也没必要分辨,只是淡淡地说道:“董姐,我真的没买勇哥的护身符。” 许志勇倒完啤酒,见董含柳还欲继续盘问下去,就插口道:“董含柳,你不用再审问下去了,天生他自己有更好的护身符,我那种货色的护身符,人家根本看不上眼。你还是介绍下身边的这位‘白富美’吧。” 第六章 高晓卉的特殊体质 不待董含柳介绍,那位女孩优雅一笑,自我介绍道:“勇哥、周天生,你们好。我叫高晓卉,是董含柳的表妹,也是工商管理专业。今天刚来,住在表姐那里。我家家境虽然不错但也算不上什么富贵之家,所以戴不起‘白富美’这顶帽子。” 许志勇用爱昧的眼神看了看我和高晓卉两人,笑道:“哈哈,缘分啊。没想到高晓卉你和周天生竟然是同班同学。” 缘分我是相信的,不过对我这个情感木瓜来说,缘分从来没有与男女关系联系在一起过,更不会把自己这个乡下土包子跟眼前这位城市美女联系在一起。所以对许志勇的话,我也没理会。 董含柳却立即讥笑着反问道:“许大神棍,你认为鲜花会与牛粪有缘分?” 许志勇虽然与我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显然他是真心把我当作朋友了。听到董含柳这样说我,许志勇顿时收起笑容,脸露不快,道:“董含柳,你这张嘴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天生虽然衣着一般,名字老土,但‘高富帅’这三字,我看他至少得占有两个字吧。” 我从小过惯了清贫的生活,见惯了别人看我的异样眼神,已经习惯了别人对我的衣着和名字的讥笑。对董含柳的讥讽,我有点天然的免疫力。见许志勇因此不高兴,我就劝解道:“勇哥,玩笑话,不必当真。” 董含柳看样子倒也不是真的要讥讽我,也许她只是习惯了与许志勇拌嘴,随口说说而已。见许志勇不高兴,她也是尴尬地笑笑,就转移话题道:“许大神棍,你看我表妹怎么样,杭海校花恐怕要禅让宝位了吧?” “嗯,现在的杭海校花比起你表妹确实有不小的差距。”许志勇又仔细地看了看高晓卉,接着问道:“董含柳,她真的是你表妹吗?什么时候来的?” “嗯,当然是我表妹,刚到不久。有疑问吗?” 许志勇打趣道:“不是亲的吧?” 董含柳笑着打了许志勇一下,撅着嘴道:“就是亲的,亲得不能再亲了。许大神棍,你不会嫉妒了吧?” “呵呵,表妹漂亮有什么好嫉妒的。”许志勇笑着说道,接着又拱手作势行礼道,“董含柳,你是杭海管理学院建校以来,第一位有亲戚同校的,实在令我钦佩万分。董女侠,请受我一拜。” 董含柳佯装作生气的样子,咬牙直挥粉拳,许志勇抱着头大喊饶命,任由董含柳的粉拳一顿暴捶。直到打得手累,董含柳才恨恨地止住手,并得意地对高晓卉道:“小卉,男人天生就是给我们女人暴打的命,以后给姐学着点。” 我看着许志勇这大汉屈服于董含柳的强拳之下,硬生生地忍住笑,语气平淡地打趣道:“男人的背确实是女人伺候男人的天然训练场。” “哈!哈!哈!”包厢里一静之后就暴发出一阵大笑。 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的许志勇紧握着我的手,说道:“天生,真男人也!我代表男子联盟感谢你,谢谢你今天为我们男人挽回颜面。” 董含柳马上就还了许志勇一个嗤之以鼻:“啍,许大神棍,还是等男子联盟批准你加入后再感谢吧。” 高晓卉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等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就对许志勇解释道:“勇哥,填写报考志愿前表姐就跟我说过杭海的事,不过我并不在乎。我有护身符在身,晚上住在校外就行了,不会有事的。” 许志勇显然也不再对此话题纠缠下去,举起酒杯,大声道:“来,来,来,为今天结识的两位新朋友干杯!” “干杯!”我们一起举杯喝了起来。 许志勇喝完杯中酒,一放下酒杯,就对我说:“天生,高晓卉也很特殊的,你来看看。” 我还未及反应,董含柳就抢着说:“许大神棍,今天你废话特别的多,我家小卉貌若天仙啊,标准的‘白富美’,不是瞎子定能看得出来。” 许志勇白了董含柳一眼,反诘道:“董含柳,你认为我会问如此白痴的问题吗?” 董含柳怒瞪了许志勇一眼,大声道:“许大神棍,你分明就是个白痴!” 听了许志勇的话,我就明白高晓卉身上有阴气缠身。不过既然许志勇让我看,那也可以肯定高晓卉身上的阴气有点特殊。难道高晓卉的体质跟我一样?我对此也有些好奇。我并不着急去看高晓卉,反而微笑地看着许志勇与董含柳两人拌着嘴,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我具有天眼,与许志勇用牛眼泪打开的阴阳眼不同,平常关闭时与常人无异,需用时用道法即可轻易打开。等他们拌完嘴,我正想去看下高晓卉,许志勇私下就递了一瓶牛眼泪过来,我摇摇头拒绝了。我打开了天眼看了看高晓卉,发现高晓卉的体质还真的跟以前的我相似。我这样说,是因为我通过练习道家功法已使自己阳气逐渐增强,而高晓卉的情况在我看来显然是一直未有改变。 高晓卉体质与我相似,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却几乎可以肯定她与我不同。我心下有疑虑,皱皱眉头但并末说出来,只是对许志勇点了点头。 许志勇见我点了点头,知道我也看出来了,脸上顿时显出钦佩之色,显然他对我的道法修为更加钦佩了。要知道我是今天刚到学校,并不知道杭海鬼邪的事,因此可以肯定是不会无缘无故地用牛眼泪的,而许志勇从我进校后就一直在我身边,没见我抹过什么。许志勇带着牛眼泪,可以肯定他用牛眼泪找开了阴阳眼,所以才能看见我和高晓卉身上的阴气。而我不过是随意看了看就能看出来,他应该明白了我是具有天生的天眼。 许志勇有着与我同样的疑虑,叹了叹气,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我知道他露出这种表情肯定是因为在一天之中居然遇到两个体质异常的人。当然,他不可能知道我的体质虽然与高晓卉相似,但却有着本质的不同。 我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许志勇在低头沉思。过了半晌,许志勇抬头望着高晓卉,问道:“高晓卉,你学过道术吗?” “我没学过道术。”高晓卉摇摇头苦笑道,“勇哥,你大概看出我有异于常人的体质了吧。唉,我这是天生的,没办法改变的。” 许志勇接着又问道:“那你能看得到那些脏东西吗?” 高晓卉回道:“小时候经常看到,还总是做着同一个看不到结局的恶梦。后来我妈带我去道观里求了个护身符,带上之后就看不到脏物了,连恶梦都不做了。” 董含柳显然发现我方才也看出了高晓卉特殊的体质,惊讶之色顿时涌上脸面,马上问我:“周天生,你不会也是个神棍吧?” 对于神棍这个词我还是有点抵触,而我确实不是什么神棍。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呵呵,董姐,我不是什么神棍,只是学了点肤浅的道术。” “哼!那就是神棍啊,还说自己不是神棍。” 我们三人一不约而同地看向董含柳,皆是一副你就是个白痴的眼神。 董含柳冷哼一声,于是低头猛吃起来,直接将我们的眼神完全过滤掉。 许志勇收回眼神,笑着对高晓卉道:“高晓卉,天生也是跟你一样,有着同样的体质,只不过他学过道术后阴阳逐渐开始调和了起来。” 听了许志勇的话,董含柳脸上马上显出惊奇之色,嘴里含着菜肴,低声嘀咕道:“难道还真是有缘分?” 我看着董含柳就觉得好笑,之前还讽刺我为牛粪,现在居然说起缘分来了。 “真的?”高晓卉看上去是惊喜异常,她大概是觉得自己学了道术就可以改变这恼人的体质了,于是转头对我说,“周天生,你可以教我学道术吗?” 许志勇只看到表面,并不知道我与高晓卉两人的体质是不同的,但我却能感觉得到。我虽然我不想打击高晓卉高涨的情绪,但也不能欺瞒她,于是我摇摇头道:“高晓卉,这恐怕不行。虽然我俩的体质相似,但我们的情况毕竟不同。如若……” 还未等我说完,董含柳就迫不及待地咽下嘴里的菜肴,指着我斥责道:“周天生,你真是个木头!我家小卉如此貌美,你就不心动?你教我家小卉道术,不正好给你个师徒绝恋的机会吗?” 高晓卉嘟着嘴,嗔怪道:“表姐,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董含柳睁大眼睛瞪着高晓卉,争辩道:“小卉,你说说看,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我跟你没完。” 高晓卉白了董含柳一眼,道:“你就知道插嘴胡说,人家周天生还没说完呢。” 董含柳转头双眼盯着我,道:“周天生,你赶紧说。你今天要是不说个信服的理由出来,我就痛扁你,扁到你教我家小卉道术为止。” 我看了看董含柳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反而一时无语。刚刚欣赏完董含柳与许志勇拌嘴,现在又欣赏了董含柳与高晓卉的拌嘴。有董含柳在,哪里都不缺热闹啊。 董含柳见我不说话,就大声催促道:“周天生,你还不快点说,你想急死我啊!” 我苦笑着摇摇头,对高晓卉道:“高晓卉,我的阳气增强阴气减弱确实是学了道家功法的缘故。但这门道家功法据教我的那位道长说只适合我修习,别人修习不仅没效果而且还可能会走火入魔。因此,我即使把它教给你,你也修习不得,而且也不一定学得会。若你蓦然练之,可能真会出现那意料不到的后果,所以我不赞同你修练。” 道法的传承是很严格的,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而且我所修道法的特殊性也跟许志勇讲过。听了我的话,我话中的意思许志勇也应该明白过来了,于是马上点头赞同道:“高晓卉,天生说得有理。道家功法其实跟内功心法相似,只不过其中包含了道法。有些道法也是专门适合于特定的人修炼的,确实不易随便修练。更何况天生所修习的古道法是需要有天赋的人才能修行的,普通人不但学不会还可能会有害。” 高晓卉听到此,眼神中满是失望,神情黯淡,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我明白高晓卉现在的心情,本来她听到我通过修习道法增强了阳气,心中就燃起了希望之火,以为可以通过学习道法来解决困扰自己很久的阴气缠身问题。谁知听了我的话,才知道我所修的道法却不是她所能修习的,心中的那份失落可想而知了。 董含柳见状,叹了叹气,轻轻拍拍高晓卉的手,安慰道:“小卉,咱不稀罕他那什么道家功法,有机会咱学别的。” 并不是我不肯教高晓卉道法。说真的,如果真的对她有用的话,我还真会考虑教她的。但道长确实跟我说过这道法就是适合我一人练的,不能用于传授他人。如果道长没骗我的话,乱传道法还真会害了她。而我对道长是信任有加,他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我。 想到这里,我也跟着安慰道:“高晓卉,我并没有骗你,我这门道法你修炼了会害了你的。学道不仅要有天赋,还讲求缘分的,千万不可强求。再说了,除阴之法,也并不一定要学道术啊,也许还有其它我们不知道的办法可行呢?” 许志勇马上接口道:“若是被妖邪缠身,倒是可以用道术去除阴气的。只是高晓卉的阴气是天生,我没听说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可除。待他日,若有机会遇到道术高深之士,倒是可以帮着咨询一下的。” 许志勇的话马上引起董含柳的不满,她眯着眼盯着许志勇,大声说道:“许大神棍,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你以为我家小卉没找过和尚道士吗?” 高晓卉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从小家人就到处为我求神拜佛,请了很多道士、和尚为我施法除阴,但一点效果也没有。最后在一个道观遇到的一位道士,他看了看我,摇头叹了口气,说‘因果循环,非凡人所能解。若要解之,需得机缘。’他替我作了法,送给我一个护身符后就不再理会了。从那时起,家里人也就死了这条心,没有再去寻求解阴之法。” 听完高晓卉说的话,包厢内一片寂静。再华美的安慰话语,在此时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那个道士通过作法及送的护身符能轻而易举地解决困扰高晓卉多年的问题,显然他的道术不是一般的高。如果连他都无法解除高晓卉身上的阴气的话,那就很困难了。 过了半响,我说道:“高晓卉,听你所说的,我的看法是你身上的阴气可能与你前世有关,若要解除它正如那位道士所说的需要一定机缘。要知‘冥冥之中皆有天数’,凡事不可强求,所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就是这个道理。既然如此,那你就等待机缘出现吧,不必为之烦扰。” 高晓卉点点头,道:“其实我对此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刚才听到你能增阳减阴,所以心中才微微泛起一点点的希望而已。” “好了,你们也别再说这些伤感的话题了,赶紧吃菜喝酒,天都黑了。唉,都怪你们两个神棍,吃点饭都吃得心情如此沉重,白白浪费了我一番心机。”董含柳猛喝了一杯啤酒,嘟哝道。 在压抑的气氛下,我们四人也不再说什么,风卷残云般,很快地把桌上的酒菜一扫而光。 第七章 夜幕下的恐惧 付完账走出小酒家,看到夜幕笼罩着整个城市,许志勇就对我说:“天生,你赶紧回宿舍吧,等会就要关门了。” “嗯。”我点点头就赶紧告辞回学校去。进了校门,一路上走来,没见到一个行人,与校外的喧嚣明显不同,学校里除了几只秋虫在鸣唱外呈现出的是一片寂静。 来到宿舍门口,打开了门,进了宿舍就看到三个舍友坐在床上,惊恐地看着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就微笑着自我介绍道:“三位同学,你们好。下午有事匆匆出去,没来得及与大家认识。我叫周天生。” “我叫田鸿才(马子畅,戴俊良)。”三个舍友哆哆嗦嗦地先后介绍道。 我不解地看了看三人,边拿起洗漱用具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如此惊恐。” 我惊奇地看着田鸿才,他飞快地下床把宿舍门关上,然后又飞快地回到床上。田鸿才这才神秘兮兮地问道:“周天生,难道你没听说过杭海的事情吗?” 我不禁哑然一笑,原来是杭海的事让他们如此恐惧,于是回道:“有关杭海的事,刚听一个朋友说起过。” 马子畅问道:“那你还敢这么晚才回来,现在还要去洗手间。周天生,难道你不害怕吗?” 我不怕吗?我当然不怕。我边开门往外走边说道:“等我回来再聊此事吧。” 我刚走出宿舍,就听到宿舍门“咚”地关上了,我知道田鸿才又重复地做了刚才做过的事情。 我苦笑着摇摇头,就径直往洗手间走去。很快,寂静的走廊上就传来我踢踏的脚步声。走着走着,我突然感到身上毛孔树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好象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我似的。我脚步不停,只是悄悄地打开了天眼猛地转身,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而身上的那种感觉也忽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在我跟道长学道后,虽然没有直接面对过鬼邪,但也有鬼邪曾经试图接近我,而我却能够马上发现它们。我不仅对鬼邪有着敏锐的感觉,就是一般鬼魂近身也能感觉得到,一双天眼更能清晰地看到阴邪之气。刚才的那种感觉分明是有鬼邪对我不怀好意,我虽心有疑虑,但见没发现什么,也就没有再加理会,只是暗中戒备着继续前往洗手间。在洗手间洗漱完,一直到回到宿舍,我再也没有体会到方才的那种感觉。 回到宿舍,见三个舍友一声不吭地注视着我,我笑了笑,看着他们就说道:“三位同学,杭海的事情确实不简单,不过大家也不必如此草木皆兵。如果你们感到害怕,明天就搬到校外去住好了。” 田鸿才看了另外两个舍友一眼后对我说道:“周天生,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象个富二代、官二代。你还在外面时,我们三个已经商量过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合租一间房,就搬到外面去住。你认为如何?” 别说是富二代、官二代了,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都比不上。我轻叹一声,笑道:“呵呵,田鸿才,你说得好委婉。说得直接点,我就是个穷光蛋、土包子。我来自浙西的农村,家庭条件并不怎么好,父母也没钱给我租房。下午陪我来的朋友也请过我搬到他那里去住,不过我拒绝了。我还是决定仍然住在学校里。” 田鸿才就劝我:“周天生,没钱可以去赚啊,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你现在租房没钱也没关系,我们先替你垫上。住到外面后,我们一起去找份晚上的兼职工作,等赚了钱,你再还给我们就是了。” 虽然我不当家,但对家里的困难还是清楚得很。一家五口靠我父亲一人在外打工养家,就我兄弟三人的学费都要从别人那里借,所以我从考上大学的那时起就决定要找份兼职工作以减轻家庭负担。来上学时我只带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对找工作倒是很迫切。但我要住在学校里的原因一则是省点钱,更重要的原因却是想会会那鬼邪,争取能早日除掉它,以还大家一个安宁的学校。 我当然明白三位舍友邀请我搬出去是为我好,但我已经打定主意留在校内好方便自己除邪,于是拒绝了三位舍友的好意,说道:“田鸿才,我也想快点找份兼职工作,到时候大家一起去找吧。不过你也别再劝我搬出去住。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当然也有能力保护自己。” 见我如此固执,田鸿才他们也就不再劝说下去。他们三个人都是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我,大概认为我不是个白痴就是个怪物,这世上居然还有人不要命的。 我对他们笑笑,低头打开自己的行李,把那把道长留给我的铁剑拿出来放到床上。我想他们见到我拿出铁剑一定能明白我是有备而来的,一定可以让他们恐惧的心安定不少。 我整理完床铺后,感觉到有点闷,于是看了看,原来窗户和气窗都关着。走到窗前,伸手正准备把窗户打开,就听到田鸿才压低着声音轻声喊道:“周天生,你要干吗?麻烦你不要打开窗户,免得让那怪物跑进来害我们。” 我听得田鸿才如此说,就缩回手,转身看着他,笑着问他:“田鸿才,你认为这道窗户能挡得住那怪物吧?” 田鸿才几乎哭丧着脸,说道:“周天生,我们都知道关了窗户可能也没什么作用,但这样至少能给我们一个心理上的安慰。周天生,你这么胆大,还带了一把剑来,我想你肯定是个学过道术的人。你艺高人胆大,但我们跟你不一样啊,你得照顾照顾我们的感受吧。” 听了田鸿才的话,我不禁一愣。我没想到大家心里的恐惧竟会如此的大,不过想了想也感到释然,他们毕竟是普通人,跟学过道法的我不一样。对他们的恐惧我也深感理解,于是就答应了三个舍友的要求:“好吧,既然你们不怕闷,那就关着好了。” 我正要走回床铺,田鸿才似乎又不放心似对我说:“周天生,今晚宿舍里的灯也不要关,我们打算熬一夜,等天明了立马出去租房子。” 我对三位舍友如此的恐惧也无可奈何,低头想了想,就试图开解他们心里的恐惧:“三位,杭海的事虽然听起来令人恐惧,但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所谓恐惧由心生,你们只要把心态放平和了,也许心中的恐惧就会减轻许多。反之心中只会更加恐惧。” 马子畅语带颤抖地说:“周天生,你知道杭海自建校以来一共死了多少人吗?知道为什么死的几乎都是新生吗?我告诉你,因为老生几乎是住到校外的,住在校内的都是新生。得知杭海的事后,几乎大半的新生今天就已经住到校外去了,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些家庭条件不怎么好的人了。” 戴俊良也帮腔道:“是啊。我真的好后悔,为省几个钱居然留在宿舍里等待命运的审判。” 我望着戴俊良,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戴俊良,说什么‘等待命运的审判’啊,好象我们死定了似的。难道杭海的鬼邪是命运审判者?即使它要做命运的审判者,那也得看我答不答应。你们放宽心,不要如此悲观。今晚我留下值夜,你们还是早点睡觉吧,睡着了就不会感到恐惧了。” 田鸿才无奈地笑了笑,道:“周天生,你以为我们不想早点睡吗?我们是睡不着啊。再说睡过去了,也会做恶梦的,还不如醒着度过一夜。” 我见劝不了他们,就说道:“要不这样好了,你们醒着,我先睡了。如果有什么动静,你们再叫醒我。” 一听我要睡觉,田鸿才急了,马上语带希冀地恳求道:“周天生,你学过道术,还是陪我们熬一夜吧。你醒着陪我们,我们也会感到心安些。” 马子畅、戴俊良也是连忙恳求我:“是啊。周天生,求求你了,还是陪我们熬夜吧,明天我们请你吃饭。” 我看了看三个舍友,从他们眼里看到是象落水者对稻草一般的渴望。我心里叹叹气,对于舍友的恳求,我也难以拒绝,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我醒着陪你们就是了。不过宿舍内气闷,我就站在窗户前,打开窗门透透气,这样行吧?” 见三位舍友点头答应,我就走到窗前,打开了窗门。站在窗前,注视着宿舍楼外面洁白灯光照耀下的校园道路,宁静中却透着死气沉沉的氛围。面对如此的光景,我也是感到有点心绪不宁,不由得想起刚才在走廊上那种令人恐惧的感觉,难道是我身上过重的阴气又在招邪了。突如其来的恐怖压迫又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种明知危险来到自己身边却又无法感知在何处的感觉,令我感到很是心堵。 小时候一次跳水、一次跳楼,虽然是被鬼邪所惑,但还是让大家都认为我胆子很大,用乡村里的话说“周天生这个人是‘木胆’的”。我也自认自己胆子很大,但独自一人第一次面对那未知的邪物,还是令我有点忐忑不安。 我默默地站在窗前想了好久,不但未能理清思绪,反而也勾起了内心的一丝恐惧。我摇摇头,暗叹一声,连我这个学过道术的人都会产生了恐惧,何况田鸿才他们那些普通人呢?我收回思绪,关上窗户回到自己的床上就打坐了起来。 很快,宿舍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田鸿才三人不敢交谈,依然保持着此前同样的状态,苦着一张脸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努力地睁大着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 时间老人的脚步走得很慢。整个宿舍楼里大概除了我外其余人都是在苦苦地煎熬着,恨不得拖着时间老人往前奔跑。夜越来越深,寂静的宿舍楼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就象小孩尖利的哭叫声。随后我就听到宿舍楼里传来一阵骚动,并伴随着一声声惊呼。深夜之中恐怖的猫叫声令昏昏欲睡的同学们顿时清醒过来,同时也让宿舍楼内充满了恐怖的气氛。 “周天生,你睡着了吗?”胆小的戴俊良几乎要哭了出来。 我在乡村里不时会在深夜里听到那种凄厉的猫叫声,所以也没感到有什么恐惧。但这种猫叫一般都发生在春天这种猫发情的季节里,在秋日里听到这种猫叫确实是有点不正常但也并非不会发生,我倒也没怎么在意。听到戴俊良在问我,我就睁开眼睛,试图让自己语气轻松点,以缓解舍友恐惧之意,于是笑了笑道:“呵呵,戴俊良,只是猫叫而已,乡村里经常会听到的。虽然听起来有点恐怖,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周天生,这么恐怖的叫声还不可怕吗?搞不好就是那鬼怪在向我们示威呢。” 听了戴俊良的话,我有点哭笑不得,说道:“戴俊良,你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一点吧。区区一声猫发春的叫声,也被你想象成邪物的示威。你不要想离谱了,这不过是猫发春的叫声。” “戴俊良,深更半夜的,说什么话不好,偏要说这话题。你想吓死我们啊。”田鸿才也不满地轻斥道。 “好了,你们都别再说了。”我制止了他们再说下去,免得他们越说越害怕。我提着剑下了床,说道,“你们这样干躺着胡思乱想也不是个事,如此心中只会感到更加恐惧。与其这样苦苦地煎熬着,还不如干脆睡着的好。你们放心吧,由我在这里替你们守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周天生,真的会没事?”戴俊良不安地问道。 “嗯,如果有什么怪物靠近,我应该能感觉得到它。”我点点头,很轻松地说道。 田鸿才好奇地问道:“周天生,你学过道术,不会是个道士吗?” “我不是道士,我只是学过点道术。不是我吹牛,不敢说一定能打得过杭海这鬼邪,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所以你们就安安心心地睡觉,熬过这一夜,明天搬出去,就不用再害怕了。” “嗯,那好吧,就辛苦周天生你了。我们三个就睡吧,实在是受不了了。”田鸿才打着哈欠道,说完就睡了过去。 等到田鸿才三人睡着了,感到无聊,我就找了本书看了起来。还没有看几页书,就听到对门的宿舍里传来“啊”的一声尖叫。 我都没有感觉到有鬼邪靠近,难道这鬼邪厉害到能不让发现?听到尖叫声,我不敢怠慢,马上站起来提着铁剑飞快地打开宿舍门冲向对面,一脚踹开门,看到里面四双惊恐的眼睛,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是谁在喊叫?” 靠窗边床上的一个男生弱弱道:“是我喊的。刚才一只蟑螂爬到我身上,所以吓得叫了起来。” 一只蟑螂都要怕,我不禁大怒,大声喝斥道:“真是草木皆兵!一个大男人还怕一只小强吗?你不知道你的喊叫只会令大家感到更加恐惧吗?” 见那个男生低着头不敢回话,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就退了出来。低头想了想,为了让大家安心地睡觉,我就干脆替他们在这里守夜得了,不用搞得大家如此紧张。于是我回到宿舍里搬了一张凳子在走廊上,并大喊道:“各位同学,我就坐在走廊上替你们守着,大家都不要害怕,安安心心地睡吧。” 我喊完就双手拄着剑坐了下来,并时时地关注着周围的情况。一直守到天亮,我才返回宿舍躺了一小会。 第八章 跳楼自杀案 我起床后匆匆洗漱了一下就出门去吃早餐了。 出了校门就远远地看到许志勇已经坐在早餐摊子旁吃上了,我就径直走了过去,在许志勇旁边懒懒地坐了下来。 “咦,天生,什么时候到的?”许志勇抬起头来看到我坐在边上。 “啊哈……”我张开嘴打了个哈欠道,“勇哥,我刚到。” 许志勇笑道:“呵呵,天生,看你顶着两只熊猫眼,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昨晚在学校里一定不得安宁吧。” 我点了早餐,挠挠头,笑叹道:“唉,恐惧由心生啊。宿舍楼里的人都知道了杭海的事,所以恐惧得没有人敢睡觉。一点点动静都能惹得惊恐不已。一只猫发春的叫声,惹得整栋宿舍楼都骚动起来。一只小强,也能惹得一个大男人惊恐尖叫。真是没办法,后来我就提剑坐在走廊上替他们守着,也不知他们有没有睡着,反正我出来时还没有看到一个人出来。” “天生啊,大家感到恐惧是正常的,反而你这种不恐惧的人在别人的眼里才是另类。”许志勇笑道。 “唉,如果恐惧能解决问题就好了,但结果却是越来越恐惧。”我叹息着就就讲起昨晚的事。 听我讲完昨晚的事,许志勇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对我说:“天生,能够悄然给你施压又快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说明这个鬼邪不简单啊。从它昨晚的举动看,我认为它可能会对你不利,你可千万得小心啊。”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确实得小心点才是。”我点点头道,“这种摸不着看不到的感觉实在有点令人沮丧。不过光让它欺侮我而不回手,这不是我的性格。” “对,咱不能对它示弱。”许志勇赞同道,接着语气一转又劝道,“不过,天生啊,我还是劝你搬到我那里去住,那样不必长期崩着神经防范它。我们可以抽时间一起去校内探查啊。” 我还是执意要留在校内,于是拒绝道:“勇哥你说得虽然有理,但住在校内更容易感觉到它的存在,也方便引它出来。更何况我即使睡着了也能感觉到鬼邪近身,所以我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对我的固执,许志勇显然是无可奈何,不过他看着我的眼中还是流露出敬佩之色。他没有再规劝我,只是告诉我如有线索就立刻通知他,两人一起去探查。我也点头答应了。 我们两人边吃早餐边聊着,忽然听到警笛声从远而近传来。没多久就看到三辆警车拉着警笛呼啸着冲进了杭海的大门。 我与许志勇对视了一眼,许志勇对我说道:“不好,昨晚肯定出事了,我们快点去看看。” “嗯。” 许志勇说完就掏钱付了早餐钱,我们两人就一起往校内跑去。进了校门,在许志勇的带领下直接往教学楼方向跑去。 来到教学楼前,警方已经拉起警戒线,线外站着一群脸色苍白的学生。许志勇带着我直接进入警戒线,一个警官远远地打了声招呼:“小许,你们过来吧。” 到了案发现场,那警官就问道:“小许,打你电话,怎么没接啊?” “噢,手机没电了,放在房里充电。我们正在吃早餐,看到警车进来,就跑过来了。”许志勇应道。 “这位是?”看到我这个陌生人,那警官问道。 许志勇介绍道:“叶警官,这位是周天生,今年新生。” 叶成海狐疑地看了看到了我,问道:“周同学,想必你也是小许的同行吧?” 我是晚上没睡好,身子感到有点慵懒,于是我淡淡地应着:“同行谈不上,懂一点而已。” 许志勇在边上笑了笑,向叶成海解释道:“叶警官,天生就是这种性格,再加昨晚没睡好,你别介意。” “呵呵,无妨,无妨,我倒是蛮欣赏周天生这种性格的人。”叶成海笑道,对我冷淡的态度似乎真的不在乎。 警方还在处理现场事宜,所以我们三人就在边上交谈了起来。 从叶成海介绍中得知,尸体是早上清洁工打扫卫生来到教学楼时发现的,随后吓坏了的清洁工就报了警。警方来到现场时只有那些远远地站着观望的学生,现场应该没有被破坏。从现场的初步情况判断,死者应该是跳楼自杀的,这起案件跟以前发生的自杀案件极为相似。 叶成海说完就叹道:“唉,真是没完没了,每年都要处理这种案子,心里一点头绪也没有,真是憋屈啊。” 正说着,进入教学楼探查案情的一位警官走了出来,到了叶成海面前就拿着一个证物袋说道:“老叶,这是教学楼楼顶发现的高跟鞋的后跟,这与掉在死者现场的一只高跟鞋缺一只后根相符,应该是死者的。从楼顶现场的情况初步判断应该是死者在跳楼时磕掉的。另外现场除了一种高跟鞋的脚印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脚印,初步判断那脚印应该是死者高跟鞋的脚印。” 叶成海点点头,随即对许志勇和我说:“小许、小周,你们也随我一起进教学楼去看下吧。” 说完,叶成海就率先往教学楼走去,我和许志勇两人紧随在后。进了教学楼,许志勇就对我说:“天生,我没带牛眼泪,你去查看下教学楼里有什么异常,等会我们在楼顶汇合。” “嗯。”我点头答应后就前往教学楼各处查看。我打开天眼,从一楼查到四楼,把每个角落都察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任何鬼邪留下的蛛丝马迹。 上了楼项,走到死者跳楼的地方,看到叶成海他们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苦笑地摇了摇头。 见我摇头,叶成海脸上顿时显得非常失望,长叹了口气,道:“唉,又是一件无头公案,这事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许志勇在边上鼓劲道:“叶警官,你千万不要泄气,只要我们努力,一定能找到线索的。天生的道术远高于我,我相信有天生在,这些公案迟早一定能破的。” 听了许志勇的话,叶成海重新振作了起来,露出坚毅的眼神,道:“小许说得对,我们不可泄气。要相信邪不压正,总有一天要把这鬼邪揪出来痛扁它,还杭海一个安全的环境。” 这正是我想做的事。虽然杭海鬼邪做案的手段非常隐秘,但我也深信鬼邪即使隐藏得再深,时间长了总会露出马脚的。杭海的鬼邪是我面对的第一只鬼邪,我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它找出来灭掉。 我思索了一会,对叶成海说:“叶警官,关于线索,我有点粗浅的想法。” 闻听此言,叶成海就迫切地说道:“小周,不管有没有用,尽管说来听听。” “叶警官,鬼邪作案虽与普通人作案不同,但也一定有迹可寻,只不过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其实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来寻找,试试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第一,从以前的案件中查找,比较各种案件相似之点,也许我们就可以从中找到破案需要的线索或鬼邪作案的规律;第二,灵异事件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它的发生一定是有它的因果关系,杭海的跳楼自杀案是从教学楼建成后就开始的,因此杭海的鬼邪基本可以肯定是教学楼建成前就存在的,所以我要调查杭海教学楼建成使用以前在这块地段上发生的可能会引起鬼邪的事件,从中查找线索;第三,昨晚我曾经在八点多感受到过一丝迫压,还有在凌晨两三点钟时听到了凄厉的猫叫声,对比下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否与此吻合?” 叶成海眼睛一亮,拍拍自己的额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些啊?” 许志勇笑道:“叶警官,我们是当局者迷啊。天生这个局外之人一下子就给我们拔开了迷雾。” 叶成海点点头,对着我挑起大拇指,赞赏道:“小周,不错,你很有做刑侦的天赋啊。等以后毕业了,到我们警局来工作吧。只要你愿意,我会替你安排好一切的。” 我哪里有什么刑侦天赋啊,我只是个纯真的男孩。听到叶成海这样说我,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叶警官,我能有什么刑侦天赋?我只不过提出点肤浅的建议。过了,过了。” “哈哈哈……”叶成海三人看我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不由得发出一阵大笑。 笑完,叶成海就说道:“这三件事我会尽快安排人去做,等有线索了就通知小周你们。” 我点点头,走到死者跳楼的地方望下看了看,又往后看了看,心里有很多疑虑。随即我就低头思索了起来,过了一会,我问那位在楼顶察看现场的警官:“警官,在楼顶除了从楼道口到这里的脚印外,还有没有发现其他的脚印?” 那警官摇摇头道:“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脚印。而且从楼道口到这里的脚印应该都是死者的。” 我点点头,不再言语,虽然有些想法,不过还要等看过尸体后才能确定。 听到刚才我又问问题又思考的,叶成海估计我发现什么,一脸热切地看着我,问道:“小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倒没什么发现,只是心里有些想法,但要察看了死者尸体后才能确定。”我回道。 叶成海脸上有了喜色,点头道:“现在死者尸体现场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们就一起下去查看下尸体吧。” 说完,四人就一起往楼下走去。来到楼下,我看见到有几个人走过来。看他们的穿着气质,我想他们不会是警察,那肯定是杭海学院的领导了。 我们刚走出教学楼,他们中的一人就走上前打招呼道:“老叶,又麻烦你们了,找到什么线索了没有?” 叶成海笑道:“呵呵,俞院长,线索是没找到。不过新结识你们杭海的一位高人,而且是一位道术比小许要高得多的高人。现在你们杭海已经有两位高人了,相信离破案的日子应该不会远了。” 许志勇在我耳边轻声地告诉我那个人是杭海管理学院的院长俞修诚。 许志勇是老生,因多次参与到跳楼自杀案中也是名声振振,俞修诚当然是认识他的,见我很面生,就问道:“这位同学是?” “俞院长,您好,我叫周天生,今年刚入学,是工商管理专业的。”我见俞修诚问到自己忙自我介绍道。 显然是已经有人把我昨晚守夜的事告诉了俞修诚,他注视了我一番,问道:“你就是昨晚在走廊上守夜的周天生?” “是的,俞院长。” 俞修诚又望向许志勇,见许志勇点点头,立马显得非常高兴,对我说:“好!小许也如此认同你,看来老叶说得对,此案离告破之日不远了。” 叶成海笑着拍拍俞修诚的肩膀,道:“俞院长,你先自我陶醉会,我们还要去看死者的尸体。” “哈哈哈……” 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学道的缘故。虽然我不是法医,也从来没见过尸体,但我对尸体还真是不怵,哪怕是这具摔得不成样子的尸体。来到尸体边上,我就在众人的一片惊讶之色中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起尸体来,还从法医手上拿了点工具拔弄起尸体。看到死者的尸体已经摔得不成样子,从死者摔得不成样子的脸上也没有发现死者有什么恐惧的表情,反而看起来很安详的样子。我明白死者的这种状况说明了死者在跳楼前一定是被鬼邪迷惑了,所以才会感觉不到跳楼的恐惧,但我却没有从尸体上发现有任何阴邪之气。我心有疑虑地站了起来又抬头细细地观察了一番教学楼。 然后我又低头思索了一番后问叶成海道:“叶警官,解剖尸体时能不能确定死者是自己跳下的还是被人推下的?” 未等叶成海回答,旁边的法医就接口道:“自己跳下和被人推下,身体落地与地面接触部位不同,而且落地的距离也会有差别,这从身体不同部位损伤的程度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来。从现场情况可以初步判断是被人推下的,就好象在楼顶上被人推飞了出来。当然也可看作是死者象游泳一样飞扑入水的姿势,但发生这种情况几乎不太可能,因为没有哪个要自杀的人会清醒地去追求这种姿势,跳楼自杀一般都是往下跳或者是站在楼顶边缘让自己自由地倒下。不过具体的死亡原因还要等解剖尸体后才能确定。” 叶成海疑虑道:“小周,难道你怀疑有可能是被人推下楼致死的?” 我摇摇头用肯定的语气告诉叶成海:“叶警官,绝不可能是人做的。如果是人做的,那这个作案者可以说是神了,否则三十多年来不可能不露出作案的蛛丝马迹。而且被人推下楼,死者一定会发出惨叫声的,昨晚我一直没有睡觉,但并未听到死者的惨叫声,所以可以断定不是人作的案。我有此一问,只是想知道死者摔下楼的方式,也许能从中推断鬼邪的作案手法,再想办法把它引出来。” 叶成海点点头,道:“嗯,小周说得对,这确实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我又问叶成海:“叶警官,以前死者落地的位置大概在那些地方?” 叶成海指着死者尸体的位置:“大概都在这个位置。” 我又问道:“那以前的死者摔下后是不是也象今天这具尸体一样?” 法医回答道:“杭海的案子我也参与过七八次,这七八次案子的死者死状都是一样的。” 叶成海点点头道:“我参与杭海跳楼自杀案已经二十多年了,应该说每次都是这种情况。” “如此说来,鬼邪的每次作案手段应该是相同的。” 叶成海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表示认同我的判断。 第九章 做个杭海人真难 我站在死者的位置,望向教学楼,目测了一下死者尸体离教学楼的距离大概有十七八米的样子。又看向死者,死者是个女生,她的体重我估计在一百斤左右。 我皱着眉头,站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将前前后后观察到的情况串联起来,怎么也无法得出死者是被推下楼的结论。我摇摇头,实在是想不出鬼邪是如何让死者在这么远的距离落下楼的。 叶成海在旁见我思考完了就问道:“小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看了看叶成海,道:“叶警官,对这案子我有点看法,只是不太成熟。” 叶成海眼睛一亮,道:“小周,你说来听听。即使是不成熟,也许也可能会给我们有所启发。” 我点点头,说道:“叶警官,我不认为死者是被推下楼的,无论是人还是鬼邪都做不到。” 旁边的法医立即说道:“可以前尸体的解剖都证实是死者是被推下楼的。” 我笑笑,对法医说:“法医,你是从医学的角度来判断死者的死亡原因,所以你的判断也许也是对的。但你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作案者是鬼邪而不是人,所以这可能会导致最终的判断是错误的。” 法医苦笑道:“小周,你总不能让一个医学工作把鬼邪列为作案者啊?” 我望着法医,问道:“法医,从这里到教学楼的距离我估计是在十七八米,而死者的体重估计在一百斤左右。如果死者是被人推下来的,那作案者又得用多大的力量才能把一个站在那里的一百来斤人推到这么远呢?” “这……”法医显然被我问倒了。 叶成海笑道:“如果作案者是人的话,确实不能把死者推得这么远,并且楼顶现场也不支持作案者是人。小周,你就不要为难法医了,他不可能把鬼邪写入验尸报告的。” 我摇摇头道:“叶警官,我不是为难法医,从他的专业角度来判断死者死亡原因并没有错。验尸报告只是确定死亡原因的一种依据而已,而最终还是要根据现场的情况及其它的证据来确定真正的死亡原因。” 叶成海和法医点点头,显然认可了我的说法。 我分析道:“我估算了一下我自己的力量,我的力量是远远超出常人的。如果让我来推死者下楼的话,估计只能推到七八米的样子。而我的力量应该是超过普通厉鬼的,与那些厉害的厉鬼比起来也相差不了这么远。如果死者是被鬼邪推下楼的话,简单地估计下,这个鬼邪力量只少超过我一倍以上。这显然已经是超过了厉鬼的力量了。说杭海的鬼邪为鬼妖,这我显然不太相信。以鬼妖的修为,根本不需要在这里偷偷摸摸地杀人。因此死者被鬼邪推下楼的说法也是不成立的。” 叶成海都已经被我说糊涂了,满脸子疑惑,问道:“那小周你认为死者是如何死亡的呢?” 我继续分析道:“如果死者不是被推下楼的,一种可能是死者被鬼邪附身在楼顶通过助跑过来跳下的。但楼顶没有发现有助跑的脚印,因此这种情况也不成立。还有一种可能是被扔过去的,因为鬼邪不可能带着一个人飞这么远的。但无论是被推下、被扔下还是助跑跳下去,鬼邪都会在死者身上留下痕迹,但我却没有发现死者身上有任何阴邪之气,所以这三种情况都不成立。但我也想不出死者为什么会落在这么远的位置上。” 听了我的话,叶成海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显然他也没想明白,于是苦笑道:“小周,你所说得很有道理,你推翻了我们以前所有的判断,现在更加令人糊涂了。” 许志勇笑道:“叶警官,不糊涂的时候就是破案之时。有天生在,相信杭海鬼邪的死日不会远了。” 在场的众人都是望着我点点头,显然他们对我很有信心,但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见案发现场探查得差不多了,许志勇和我就向叶成海告辞离开了。回宿舍的路上,许志勇告诉我,每当有血案发生时学校就会放假一天,因为没有人能安心地进入教学楼听课。 我们两人边走边说,没多久就来到我所住的宿舍。发现宿舍里外都是人,看着他们一脸期待的样子,我想他们一定是知道我去案发现场察看的事了,所以都想从我这里探听到自杀案的消息。 “许志勇,在现场有什么发现没有?”我们两人刚进宿舍,宿舍中一个三四十岁的人迫不急待地问道, “哎,纪老师,还是毫无头绪啊。”许志勇摇头回答道,接着又给我介绍,“天生,这是你们的班主任纪文宣老师。” “纪老师,你好。”我打着招呼。 纪文宣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呵呵,真没想到啊,我们班居然也有这方面的高人。周天生,听说你的道术连许志勇都推崇有加啊?” “呵呵,”我微笑道,“纪老师,你别听勇哥乱说。我可从来都没用过道术,不过是胆子大点而已。” “周天生,你也别谦虚,昨晚的事已经传遍全校了。刚才俞院长还给我打来电话,说叶警官对你很是倚重啊。” “纪老师,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还是等有一天除了鬼邪再赞扬我吧。” “周天生,老师相信你。” 我对除掉杭海鬼邪也有坚定的信念,于是点了点头说道:“纪老师,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好!周天生,你的自信就是杭海所有人的希望。” 听了我与纪文宣聊聊数语的对话,宿舍内外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我想他们是从我这里看到了一丝的希望,而这还不知在哪里的希望也足让他们心里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纪文宣就对我说:“周天生,后勤处走访了所有宿舍,大家都要搬出校园,只剩下你还要住在宿舍。所以后勤处请你也搬到校外去住。” “纪老师,我……” 纪文宣摆手制止我再说下去:“周天生,我知道你不怕。但学校里已经决定了,请你配合学校的工作。另外不妨告诉你,不要说宿舍楼的门卫已经离职,就连校门的保安都已不敢值夜班。从今晚起,学校里将会空无一人。” 见我为难,许志勇就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天生,不要让学校为难,你就先搬到我那里去吧。” “好吧,勇哥。”我对学校的决定也很是无奈,但也只能服从。 纪文宣也许是从他人那里知道我的家庭状况不是太好,于是就温和地对我说:“周天生,我知道你的经济状况不是太好。放心吧,刚才我已经跟俞院长汇报过了。俞院长让我转告你,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们,我们会替你想办法解决的。” 我迟疑了一会,问道:“纪老师,你看,我能不能从这里搬张床出去?” “行,你就搬吧。学校方面,我会去说的。”纪文宣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 “谢谢纪老师。” “好了。不耽误大家时间了,大家都快点去租房吧,天黑前都给我搬出去。”纪文宣说完就起身离开。 送走纪文宣,同学们都急匆匆地离开学校去找房子了。我的三个舍友也顺道帮我把我的行李和床搬到许志勇那里去了。 许志勇所租的房子离杭海校门不远,房子为两室两厅,与董含柳合租,当然房租肯定都由许志勇付。 吃完中饭后,许志勇跟我说了一下就出去了,而我也独自一个人出门去找兼职工作了。 一个下午的奔波,我到处碰壁,那些聘请兼职的商家老板一听我是杭海的学生,马上远离我,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就不再理会我。在外面吃过晚饭后,我满脸失望地返回了租房。 租房内,董含柳和高晓卉正坐在那里看电视。见到我闷闷不乐地进房,董含柳就问道:“周天生,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我苦笑道:“董姐,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董含柳望了我一会,笑问道:“周天生,听许大神棍说你去找兼职工作了。看你不乐的样子,是不是人家都不愿意雇佣你啊?” 我郁闷地点点头。 董含柳埋怨道:“周天生,都怪那个许大神棍,明知杭海人在杭城找工作不易,也不提醒你,害得你白累了一下午。” 高晓卉眨眨眼,不解地问道:“姐,为什么呀?” 董含柳拍拍高晓卉,道:“傻丫头,因为周天生是杭海人,而那些老板都不愿意雇佣杭海人,他们怕杭海人把邪气带到他们店里。” 高晓卉皱着眉头,努着嘴,不满道:“凭什么呀?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啊?他们这是在歧视杭海的学生。” 董含柳叹气道:“唉,傻丫头,歧视你,你又能怎么样?当初我就极力地劝止你不要报考杭海,你偏偏不听。等你以后发觉做个杭海人真的不容易时,后悔都来不及了。” 高晓卉满不在乎地问道:“姐,你说说看,杭海人到底有哪些难处?” 董含柳指指我道:“周天生今天碰到的事就是第一个难处。在杭城,不管是做兼职还是以后毕业后找全职工作,绝大多数公司都不愿意聘用杭海的学生。第二,在杭海工作或毕业的人,婚姻就是个老大难的问题,甚至没人愿意与杭海人谈恋爱。第三,杭海人恐惧到连校内的宿舍都不敢住,只能在外租房,就是坐到课堂里听课也是胆颤心惊的。其它就不提了,就这三点就够我们纠结了。” 高晓卉看上去倒是挺乐观的,笑道:“姐,你也别幽怨了。有周天生在,相信杭海人一定会改变自己命运的。” “嗯,说得也是。许大神棍一向甚为自负,周天生的道术连他都佩服不已,可见周天生的道术之高确实非同寻常。相信用不了多久,周天生就能把杭海的那些鬼鬼怪怪涤荡一清,那时就该是我们杭海人扬眉吐气的时候了。”董含柳这个大条的女人情绪转换得倒是挺快的。 我是愣愣地坐在那里听了这姐妹俩的对话,听后心情却益发沉重。找不到工作,一个月后生活费都成问题了。家里也没钱了,为我上大学已经向亲属借了不少债。家中也只有父亲在外打工那一点微薄的收入,姐姐虽然给了点但她也有一个家庭。即使解决了现在的生活费,那下一学年的费用又从哪里来呢? 生活的艰难,找工作又不易,让我对自己能否顺利完成四年大学学业产生了怀疑,此时的我甚至有了退学的念头。我皱着眉头在想着钱的问题,满脑子都是人民币,但自己就是抓不住它们。 我紧锁着眉头低头不语,董含柳又笑道:“周天生,别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为一份破工作犯不着这个样子。” “姐,别说了。” 我的事情,董含柳应该听许志勇说起过。所以高晓卉一提醒,董含柳大概也明白我是为了钱在发愁,就转移话题道:“周天生,许大神棍打电话来了,警方的尸检报告书已经出来了,确定死者死亡时间为凌晨三点左右,致死原因是被人推下楼摔死的。” “嗯。”我懒懒地应着,接着思绪又陷入了杭海案件之中。尸体解剖的结果与原来的那些案件相同,显然不是真正的死亡原因,鬼邪一定是用了一种我还没想到的作案手段。但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到还有另外一种作案手段能将死者推得这么远。 想完作案手段,我就对死者死亡的过程进行了初步推断。死者被鬼邪迷惑,出现幻觉,接着被鬼邪引到教学楼顶楼边缘,然后被鬼邪用一种未知的手段推下楼。因为幻觉的原因,所以死者并未觉得自己是在往楼下掉,因而死者直到死亡也未发出惨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自己推断出的死亡过程,我似乎仍有不少的困惑。我认为自己应该还有哪些细节是没注意到的,却又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 想得头疼也想不所以然来,我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就站了起来准备跟董含柳两人打声招呼就回房休息了。 这时董含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董含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接了电话,大声问道:“喂!许大神棍,你在哪里快活啊?” “快活你个头!董含柳,快告诉我周天生回来了没有?”手机里传来许志勇大声说话的声音。 “许大神棍,你凶什么凶?我偏不告诉你,看你能怎么样?” “我的姑奶奶,都火烧眉头了,求你快点告诉我。”手机里立即传来许志勇的哀求声。 “周天生,许大神棍的电话。”董含柳虽然大条但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我想她大概是从来没见许志勇如此焦急过,知道今晚的事情有点严重,就赶紧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问道:“勇哥,什么事?” “天生,闲话不说了。叶警官马上来接你,带上你的铁剑,其它到了现场再说。” “好的。勇哥。”我知道许志勇那里出了他处理不了的事了,也不废话,忙把手机还给董含柳,就赶紧跑回房间准备行装。 我刚准备停当来到客厅准备出门,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了。我跑过去打开房门,看到叶成海站在房门外。 叶成海急问道:“小周,准备好了吧?” “嗯,准备好了。叶警官,我们走吧。”我也不废话。 说完,我们两人就快速地跑下楼,上了警车,拉起警笛,往目的地急驰而去。 第十章 恶鬼肆虐 一路上,叶成海边开车边说道:“小周,具体发生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小许只是急匆匆地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了。听小许说好象是一个料理店老板的儿子被恶鬼附身,他降服不了它,需要你前去帮忙。恶鬼行凶时,料理店里有很多人在吃饭,已经伤了几人。警方接警后已经派警员到了料理店,现正正守在店门口防止恶鬼冲出料理店。恶鬼随时有冲到大街上的可能,因而小许正在旁边协助警客阻止恶鬼。现场的警察已经求援了。” 许志勇曾跟我说过他能够对付恶鬼的,怎么还会向我求援呢?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按理说以勇哥的道行对付一只恶鬼应该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会对付不了呢?” “小周,你也别瞎琢磨了,到现场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嗯。” “对了,小周。尸检的结果你已经知道了吧,说说有你有何想法?” “叶警官,我已经知道尸检结果了。根据尸检结果我进行了种种推断,演绎了死者死亡的过程。死者应该是被鬼邪迷惑来到教学楼顶楼边缘,然后被鬼邪用某种手段推下楼。不过我对此还有些说不出所以然来的疑惑,因此也不敢确定推断的结果与事实是否相同。” “小周,你的推断从表面上看来应该是合情合理的。不过,这种鬼邪做的事,也并不一定符合常理。对此我也无法帮你分析,需要你们再去查证。” “嗯。” “哦,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们说。小周你上午讲起猫叫的事,我也派人在校内进行了排查,并没有发现猫的尸体。” “嗯。虽然猫叫与死者死亡时间差不多,不过没找到猫的尸体,也无法去查证两者是否有什么关联。也许猫叫不过是一起偶然事件,与鬼邪害人并无关联。”我点点头道。 “是啊,线索太少,查证起来确实有点困难。” 我想了想,说道:“叶警官,除了上午我说的那两件事,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可行了。唯一的办法是主动出击,那就是夜入杭海查探。也许我的特殊体质或许能引那鬼邪出来。如果能把鬼邪引出来或找到它的藏身之处,那我们就可以想办法把它给灭了。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唉,以目前的状况看来,也只能以身犯险引鬼邪出洞了。”叶成海叹道,接着又叮嘱我,“不过小周你千万不可蓦然行动,一定要与小许商量妥当后再行动。” “嗯。我知道,叶警官。” 聊完杭海的事,我们两人也就不再言语,一直到了料理店附近。 警方已经在料理店外围拉起警戒线,警戒线外可谓人山人海,站满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以及抢新闻的媒体工作者。 叶成海在外围停下车,带着我好不容易拔开人群进入了警戒线,就看到特警已经赶到现场进行支援,正持着枪械对着站在料理店门口手持菜刀的一个大个子。 许志勇身边站着一个警察和一对中年夫妇。见到我们两人,许志勇就大喊道:“叶警官、天生,到这边来。” 到了许志勇身边,叶成海就敬礼道:“龙局长。” 龙季同是市局副局长,现场的负责人,这是叶成海后来告诉我的。 龙季同回礼后就转向我,热情地伸手道:“这位应该是周天生同学吧?” 我握着龙季同的手道:“龙局长,你好。我就是周天生。” “小周,先让小许他们给你介绍些情况吧。”情况紧急,龙季同也不废话。 许志勇让料理店老板先讲,料理店老板就匆匆忙忙地说起了有关他儿子中邪的事情。 料理店老板的儿子几天前与朋友去郊区玩,回来后举止就不太正常。白天在房间内拉上窗帘,留在房内不出来。半夜时才出来吃饭,并且饭量惊人,已远远超出了一个正常人的饭量,更令人烦恼的是其儿子一言不合就会发怒砸东西。 一开始,料理店老板夫妇商量后认为肯定是儿子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于是就想带他去医院治疗。结果其儿子不但未予配合,反而变本加厉地闹得更加厉害了。料理店老板没办法,只得向精神病医院求助。更不幸的是精神病医院派遣医护人员上门后非但没带走他儿子,反而被他儿子暴打了一顿。料理店老板不但未能将其儿子送往医院,反而还赔了一笔不菲的医药费。 无计可施的料理店老板只能整日地唉声叹气。得知事情原委后,店里的一个厨师就提醒料理店老板,他儿子可能是中邪了。料理店老板一听,越想越觉得自己儿子的表现就是中邪的样子。于是四处托人到处打听,请来了一位据说道行很高的大师于今晚替儿子驱邪。那位大师摆好道坛开始做法事,就请料理店老板夫妇回避。料理店老板回到一楼没一会,那位大师就连滚带爬地从楼上跑了下来,连报酬都不敢要就溜之大吉了。 听到这里,我就明白那位所谓的大师只不过是跟人学了点皮毛就出来混饭吃,平常也就是小打小闹故弄玄虚骗骗人而已,也就人们常说的神棍。谁知这神棍今晚碰到了一只真正的恶鬼,刚一照面就被打了出来。这种人本事不高但见风使舵的能力却很高,心知不能善了的他当然是跑路为上了。 料理店老板一说完,许志勇就谈起了他与恶鬼相斗的事。 许志勇今晚刚好与朋友在这家料理店吃饭,正吃饭间就看到一道士打扮的人狼狈地跑了出去,而紧随而来的料理店老板儿子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显得是非常的疯狂。 见到这种状况,许志勇马上意识到可能是恶鬼附身行凶,心知不妙的他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牛眼泪打开了阴阳眼,果然看到的是一个恶鬼附在料理店老板儿子的身上。情急之下,许志勇急忙掏出驱邪符,边迎身而上边大声喊叫让其他人逃出料理店。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许志勇的意料之外,平常对付一只恶鬼并不困难的他面对这只恶鬼时却只有被虐的份。 那只恶鬼显然是被那位所谓的大师惹怒了,一看到许志勇手拿符纸,脸上马上显出愤怒之色,于是就抛下其他人径直向许志勇扑来。许志勇见状也就停住了身子,信心满满地等待恶鬼的攻击。许志勇见刚欺近身的恶鬼一记猛拳直往自己门面砸来,忙一低头躲过恶鬼的这记猛拳,侧身却往右一窜而过,回转身立即将驱邪符向恶鬼身后拍去。许志勇的驱邪符并没有拍到恶鬼背上,恶鬼扑空后就顺势往前跨了一大步,让许志勇的驱邪符落了个空,并很快转身面对着许志勇。 许志勇见恶鬼应对自如,知道这恶鬼生前是练过武功的,看起来还不弱。许志勇在学道术时虽然也学过点武术,但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躲闪动作虽快但力量不足。面色凝重的许志勇自知在武功上可能不敌恶鬼,就决定以静制动,等待恶鬼出招后再想办法应对。只见那恶鬼嘴边诡异一笑,左脚往前一大步继续用右拳猛捣过来。许志勇一见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方法应对,只见那恶鬼拳未用老就突然收回右拳用右脚猛踹过来,来不及反应的许志勇眼见自己就被恶鬼一脚踹飞了出去。 忍痛起身还未回过神来的许志勇,紧接着又被那迎面而来的恶鬼一拳打倒在地。见到那那恶鬼又一脚向自己踏了下来,许志勇只好往旁边一滚躲过了恶鬼的攻击,并在那恶鬼再次攻击之前就迅速爬到了桌子下面。 许志勇躲到桌子下也不安全,很快桌子就被恶鬼抓起扔到边上了。许志勇只好又往另一张桌子下钻去,一鬼一人你追我赶地。许志勇拼命地往桌子下面爬着逃跑,听着身后传来恶鬼的脚步声和桌子被扔到边上的声音。很快,许志勇就爬到了料理店门口附近,听到恶鬼还在后面扔桌子,知道双方有了一段距离。许志勇爬起身来刚冲到料理店外,却看到店外的人群还留在那里围观,心知如果让那恶鬼出了店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只好又转身往边上逃,回到料理店绕过恶鬼就往前跑。 恶鬼的反应也很快,许志勇很快就听到身后恶鬼的脚步声了。许志勇拉过身边的桌子往身后一甩去阻挡恶鬼追赶的步伐,很快就传来恶鬼脚踢桌子的声音。许志勇又抓起凳子往后扔上恶鬼,却被恶鬼一拳打到砸飞。双方的距离很快被拉近。逃到尽头的许志勇不再躲避,反而转身冲向恶鬼。 恶鬼一愣,显然是对许志勇这个手下败将敢主动攻击感到有些意外。趁那恶鬼一愣神的功夫,许志勇一拳击向恶鬼,恶鬼条件反射似地用手就挡过来。许志勇意不在攻击而是逃跑,他与恶鬼还未接触到就收回拳从恶鬼身边窜了过去,直往料理店门口冲去。 短短的时间内,许志勇已失去了与恶鬼在店内相斗的信心,不再管那恶鬼会不会跑出料理店了。料理店内空间太小,而恶鬼又太猛,许志勇知道自己在店内与恶鬼周旋都做不到,更不要提驱除恶鬼了。为了保命,许志勇就打算将恶鬼引到店外,利用空间与恶鬼纠缠,寻机找我前来帮忙。 许志勇刚从恶鬼身边窜过去,就听到恶鬼的怒吼声,显然上了当的恶鬼愤怒了。由于此前许志勇与恶鬼相斗了一个来回,料理店中间反而因此空出一条路来,除了一些洒落的杂物,并没有大的阻碍物。许志勇拼命地往前冲去,但恶鬼的速度显然比许志勇要快。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慢慢接近,许志勇心里着急万分,但已发挥出自己得最快速度的许志勇还是被恶鬼很快地追近了。许志勇刚跑到门口正要向店外冲去,脖子上一紧,随后就被恶鬼往后一掼,整个身子就往后飞了去。心中苦笑不已的许志勇很快就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 许志勇重重地砸到墙上又滚到了地上,性命受到威胁的许志勇此时倒也顾不上身上的痛疼,立马爬了起来。见前路被堵,而恶鬼又很快地追近了,许志勇只好转身逃进了厨房。许志勇进了厨房一边往前跑一边往后对追进来的恶鬼扔东西,恶鬼的还击很快就来了。听到脑后东西砸过来的声音,许志勇无奈之下也顾不得再扔东西了,一边躲避着砸过来的东西一边拼命地逃跑,试图拉开与恶鬼的距离。 料理店的厨房不小,双方隔着一长长的钢制案桌在不断地绕着圈子。人力终有穷时,跑了几圈的许志勇急喘着气,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了,而那恶鬼却依然不见有力竭的样子。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汗流夹背的许志勇见自己离厨房的门不远,情急之下就用尽力气拼命地加速跑过去。在恶鬼追上之前,许志勇终于跑出了厨房,而厨房的防盗门也被许志勇随手关上了。 逃出厨房,无力再逃跑的许志勇就瘫倒在地。暗道今晚小命休矣的许志勇急喘着气,只能无奈地等待那恶鬼来取自己的性命,谁知等来的不是开门声而是砸门声。许志勇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这只恶鬼不是现代鬼,不懂如何开启现代防盗门的门锁。那恶鬼只是不断地砸着厨房防盗门,但那厚重的钢制防盗门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砸得开的。大喜之下,许志勇一边暗赞料理店老板这防盗门装得好一边恢复着自己的体力。 过了一会,稍稍恢复了一点体力的许志勇就挣扎地爬了起来,慢慢地往料理店门口走去。出了料理店,看到接到警讯的警察也在此时赶到了现场。 其中一位看起来是负责人的警察走上前来问道:“兄弟,凶手在哪里?” “凶手暂时被关在厨房,千万不要让他逃出料理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许志勇疲惫地回答道。 “能说下这里发生的情况吗?” “别去管什么情况了,这个凶手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赶紧调特警前来。另外你们远远地守着料理店大门,如凶手出来就鸣枪示警,不听劝阻就直接开枪。”许志勇非常不耐,反而指挥起警察来了。 那警察一愣,可能接警时已知道案子跟鬼邪有关,随即表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马上转身下令部属掏枪对准料理店大门,同时立即向上级请求了支援。 许志勇见警察封锁了料理店大门,心里一宽也随即给叶成海打了电话请他马上去接我过来。 许志勇随后就找来料理店老板夫妇了解情况。料理店老板夫妇边哭带说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这些天家中发生的事情,许志勇这才明白了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原委。料理店老板的儿子是被一只饿死鬼附身了,麻烦的是这只饿死鬼虽然只是一只恶鬼但却拥有一身不俗的武功,自己虽然能用道术驱除这只恶鬼,但苦于武功不敌而无法将驱邪符用到恶鬼身上,只能等待我前来帮忙了。 大概是看到许志勇方才与恶鬼恶斗了一番,料理店老板应该明白了许志勇跟自己请来的神棍不一样,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料理店老板满脸期望地问许志勇:“大师,有没有办法除去我儿子身上的恶鬼?” 许志勇望着料理店老板,也不想隐瞒,说道:“现在我也没办法,要等我朋友来了才知道。” 听到许志勇的回答,料理店老板眼中霎时充满焦急之色,对着哭得泣不成声的老婆怒吼了几声就急得团团转地张望着。我想现在他最大的愿望是这位大师的朋友也就是我能突然降临到这里。 第十一章 灭杀恶鬼 许志勇在焦急等待我时,看到前来增援的特警,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特警的到来至少能阻止那恶鬼逃到大街上去。 随后许志勇见看到龙季同也带着市局的人来前来前场。许志勇与龙季同因一些诡异的案件打个几次交道,所以两人也算熟悉。许志勇迎上前与龙季同简单地说了发生的情况。 听了许志勇的话,龙季同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随后他就重新布置了警力,将料理店前后通路堵死,并下令如凶手企图逃离料理店就当场予以击毙。 许志勇冷冷地看着焦急万分的料理店老板不断地向龙季同哀求不要伤了他儿子的性命,但龙季同不为所动,反而要求料理店老板顾全大局,说料理店老板儿子一个人的性命难以与城内市民的安危相比。 在我到来之前,那恶鬼终于砸开了料理店厨房的防盗门来到了料理店门口。随即几声枪声响起,特警鸣枪示警了。那恶鬼明显对枪声有所畏惧,条件反射似得逃离了门口。 过了好一会,那恶鬼手执一把菜刀又出现在料理店门口。恶鬼虽然站在那里看起来一副凶恶的样子,但也明显可以看得出它对特警手里的枪械本能地有所畏惧。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特警与恶鬼对峙的局面。 我静静地听完料理店老板和许志勇对情况的介绍,看了看那站在料理店门口的恶鬼,就跟许志勇说:“既然这恶鬼对枪支有所畏惧,也就不用担心它会冲出来。但若要收服这只恶鬼,关键是要先制服它。” “是啊,制服不了恶鬼就用不上道术,一切都枉然。”许志勇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苦笑道,“唉,好好的一部鬼片却演绎成一部武打片了。” 我听了不禁一笑,说道:“勇哥,你也别叹苦了。只要我俩好好配合,此事不难解决。我相信自己要制服那恶鬼还不难,到时你就轻轻松松拍出驱邪符收了那恶鬼吧。”我对自己的身手还是非常自信,一只恶鬼我确实没放在眼里。 我刚一说完,那心忧儿子安危的料理店老板就急忙上前对我说:“大师,只要在保证我儿子性命的情况下除掉那恶鬼,我愿意付出十万元的报酬。” 未待我回话,许志勇立即接口道:“行,等完事后我给你打款的银行卡号。” 我也点头认可了。有钱不拿是傻子,更何况我是属于急需钱的主,要是拿到这笔钱就能缓解我当前的经济危机,还可以给家里一些补助。接着我又问许志勇:“勇哥,我们该如何行动?” 许志勇道:“天生,你负责与恶鬼周旋,争取缠住或制服它,我伺机用驱邪符将恶鬼逼出来再收了它。”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我说完就向料理店门口走去。 “天生,小心点。”许志勇落后我六七步手拿着符箓也跟上来提醒道。 “嗯。” 在我们上前时,特警们也迅速往后退腾出空间,远远地警戒着那恶鬼。 恶鬼见到我们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它走过去,紧握着菜刀警惕地盯着我俩。我明显感觉到恶鬼更关注我,从它的眼里看出它对我有着忌惮之色。 我面无表情地走到距离料理店门口五六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语气平和地对恶鬼说:“你因饥饿而死亡,客死他乡,成为孤魂野鬼,无人祭奉,确实令人同情。不过,你附身于人而欲害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趁现在尚未铸成大错之前,赶紧收手吧,免得害人害己。事后我会让料理店老板多烧些纸钱给你,也会想办法帮你超度。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见恶鬼面露犹豫之色,心中不禁一喜,心想劝退这恶鬼应该有戏,于是就转身对许志勇点点头。 “小心!” 听得许志勇大喊,又见他冲了过来,我立刻情知不妙,马上身子往下一倒,同时以脚支撑着在空中身子一拧,顺势往右边滚了过去,避过了恶鬼的偷袭。 我避过去了,可苦了许志勇,面向恶鬼冲过去的许志通正好面对恶鬼的攻击。我在躲闪恶鬼偷袭时眼瞄到许志勇躲避已经来不及,却见他借着冲势,上身硬深深地往后一倒,双脚对着恶鬼滑铲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来不及躲避的恶鬼被许志勇的一记滑铲硬生生地踢中了,手中的菜刀脱手而飞,倒下的身子却直往许志勇的身上压来。 我翻滚在外尚未起身,根本无法驰援许志勇,眼见着恶鬼向许志勇身上倒下来,被料理店老板儿子的那大块头砸中可不是那么好受的一件事,何况许志勇除了要受伤外还要被恶鬼所制。只见许志勇也是拼命了,不顾危险伸出右手将手中的符箓拍过去。符箓拍到了恶鬼,与此同时恶鬼却硬生生地将身子一拧顺势往旁边滚落去。 我看到恶鬼的身影一晃就从料理店儿子的身上脱离出来,还来不及高兴,又看符箓很快从料理店儿子身上脱落,而那恶鬼又趁势附上去了。没有念咒语的符箓虽然把恶鬼驱出来,但却没能给它遭成多少伤害。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根本没人看得出是由于我这个菜鸟大意所造成的。警戒线外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欢呼,他们肯定是以为我和许志勇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让恶鬼吃了瘪,这恶鬼带来的压抑气氛不由得一松。 上了当的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人善被鬼歁啊。我对自己差点害死了许志勇感到愧疚的同时,也把怒火喷向恶鬼。站起身后,我几个跨步来到了恶鬼身边,将刚爬起来的恶鬼用力一脚踹飞了出去。 随后我又向恶鬼落地之处扑去,只见恶鬼一个鲤鱼打挺立起身来,挥拳直向我砸来。虽然我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但由于对恶鬼的力量和武功修为不知虚实,我也不想硬抗,一个错步让过恶鬼直拳,闪身来到恶鬼身后,顺势重重拍出一掌击中恶鬼后背。 恶鬼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又到许志勇的身前。恶鬼发出一声怒吼,打起许志勇这个手下败将倒是顺手得很,只见恶鬼右拳猛地击向许志勇的腹部。刚刚起身的许志勇躲避不及,一下子又被击飞了出去。我想现在的许志勇心中一定会发出一声惨呼:“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难道我是软柿子转世的?” 我没有去为许志勇感到悲哀,几个纵步就追到了恶鬼身后伸掌击去。令我奇怪的是,恶鬼并没有逃跑,好象是等我击它一掌似的。很快我就明白过来了,这恶鬼是想等我一击故技重演,好再次借我掌力冲到许志勇面前虐他。 我冷冷一笑,化掌为抓,一把抓住恶鬼后衣领想把恶鬼抛向料理店内,在店内独自解决掉。恶鬼显然也是马上识破了我的意图,当然不甘心如此轻易地就范,遂用尽全力往前一挣,恶鬼的衣服在双方用力拉扯下撕裂了开来。我正往回用力,手上突然一轻,惯性之下,身子就往后倒去。我双脚急促地往后退了几步,才缓解了后仰之力,止住了身子。我不敢有丝毫停顿,随即向前救援许志勇,因为恶鬼惯性地前冲正好加速接近许志勇。 霉运十足的许志勇刚被恶鬼一记重拳打得飞出去,还未等缓过气来,那恶鬼又到了他的眼前。许志勇没选择避让,突然收回双脚对着扑面而来的恶鬼踹了过去。恶鬼没有硬抗许志勇用尽全力的一踹,往斜刺里一跳,避过许志勇的攻击,接着就返身一脚向许志勇踏来。许志勇往边上一滚,勉强躲过了恶鬼的一踏。 不等恶鬼再次攻击许志勇,尾追过去的我奋起一跃到了恶鬼跟前,一阵拳打脚踢的,打得恶鬼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抱头逃窜。我只把料理店门口方向留给恶鬼逃窜,它一想往其他方向逃去就很遭到我的猛击。恶鬼被我追打了一阵子后就跑到了料理店门口,我就奋起一脚把它给踹了进去。得势不饶人的我随后又冲进料理店,而惊恐之下的恶鬼爬起身来就往里逃去。 恶鬼应该知道厨房门已坏无法挡不住我,于是就跳上杂乱无章的桌椅往二楼逃去。我尾随着追去,但还是慢了半拍,在我追上恶鬼之前,它已经跑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防盗门。我可不会象恶鬼那么笨,会去砸防盗门,于是就下楼返回到料理店外。 “老板,你们房间的防盗门钥匙有没有?”我出了料理店门口就大声问道。 “有!有!”料理店老板连声应着跑过来把钥匙递给我。 我接过钥匙后,对许志勇道:“勇哥,等会我先进去,等我先制服它你再进来。” “行。”许志勇点点头,接着又提醒我:“天生,这恶鬼有点狡猾,千万当心。” 我边走边呵呵笑道:“勇哥,这恶鬼生前大概喜欢三国演义,所以学会了用计。” “呵呵,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明知不可敌,还这么死心眼附身不肯离去。可见再聪明的鬼,在人类面前也不过是小儿科。”有我在前面顶着,许志勇现在的心前就轻松了起来。 到了房间防盗门前,我示意许志勇躲到一边,拿出钥匙打开锁,用力推开了门。一条凳子就向我砸了过来,我侧身往边上一让,让过凳子后就闪身进了房间。恶鬼不敢近我的身,只是远远地避着我,抓起身边的东西就对我砸来。 我边躲避砸过来的东西边喊道:“勇哥,你守着房门,不要让它逃掉。” “好咧!” 对于这只瓮中之鳖,我并不着急,边躲着砸过来的东西边缓缓地向前紧逼着,慢慢地缩短双方的距离。恶鬼是躲无可躲,就闪身退入自己的卧房。正要关上房门,我早就预判到恶鬼意图,已经冲到了房门前,踹起一脚踢开房门连带把恶鬼也踹倒了出去。 不待恶鬼起身,我就快速地扑了过去,抓向恶鬼。再笨的恶鬼都应该知道若再不逃走恐难幸免了,很快我就看到恶鬼就从料理店老板儿子的身体里逃了出来。 面对脱离附身的恶鬼,我也不再有什么顾忌,冲势不减,拔出背上的铁剑就向前直刺,并大喝一声:“孽障,往哪里跑?” 正待从窗户飘出的恶鬼,大概是见我的铁剑离它尚有一段距离的距离,已不可能刺中它,就面露讥笑,道:“小子,就算你武功再高,又能奈我何?” 恶鬼话刚说完,面色就一变,因为我刺过来的剑突然变快并变长了半尺有余,一道白色光芒随后刺入恶鬼身中。 “啊!”恶鬼发出一声惨呼,止住了身子。 我手中的铁剑不停留,挽了几个剑花,将恶鬼身子绞碎。很快,被绞碎了的恶鬼身子下落过程中冒起轻烟并逐渐变淡成为虚无。 “搞定!”我得意地一笑,将铁剑插回背上走出料理店老板儿子的卧室。 我面带微笑地从卧室中走出去,许志勇就问道:“天生,那恶鬼呢?” “勇哥,恶鬼已被我灭了。我去叫他们上来善后,你把这里的阴气除了吧。” 许志勇点点头,拿出阳符,念着咒语,点燃了阳符去除房间内的阴气。 我打开窗户对外喊道:“恶鬼已经灭了,你们上来善后吧。” 不一会,一干人员来到二楼住房内,救护人员马上就进卧室抬人。 许志勇拦住要跟进去的料理店老板,递上名片道:“老板,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打款的银行账号。” 料理店老板一边接过名片一边连声谢道:“谢谢两位大师救我儿子。放心,明天一定把款打过来。” 许志勇又给了他三张阳符,吩咐道:“你们全家尤其是你儿子身上的阴气较重,不除掉会生大病的。每人一张符,烧了和水服用就行了。” “谢谢!谢谢!”料理店老板忙不迭地感谢着。 事情办完,我和许志勇两人就走向龙季同。 龙季同就对着许志勇笑道:“小许,真是一身铜墙铁壁啊,被恶鬼一顿暴虐,居然一点异样都没有。” “哈哈哈,龙局,小许都成猪头了,怎么会没事?关键是‘人民币’这剂良药药效好啊。”叶成海附和道。 “你们怎么能这样啊。你们怎么忍心取笑我这样一个为民除害的伤残人士。我这颗破碎的心灵啊,谁来抚平它的创伤啊?”许志勇作痛苦状。 龙季同笑道:“呵,看样子还得用银子来抚平你心灵的创伤了。放心,你们的奖金我会尽快申请下来,到时让成海给你们送去吧。” “知我者,龙局也!”许志勇笑嘻嘻地谢道。 龙季同用手指点点许志勇,笑道:“你啊,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你真该学学人家小周,你看看人家一脸平静的,分明没把几个小钱放在眼里。” “龙局此言差矣。我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家仙人,全靠这几个小钱过小日子呢。再说,龙局你又如何肯定天生没把那几个小钱放在眼里呢?也许人家是被第一次赚到如此多的钱而吓蒙了呢。”许志勇晃头晃脑道。 “哈哈哈……”四人一起放声大笑。 叶成海笑着龙季同道:“龙局,你看小许笑得如此开心,看来伤得不重,可以省点医药费了。” “担架!担架!”许志勇随即大叫道,“这么个重伤员摆在你们面前,你们居然装作没看见。” 龙季同笑着对我说:“小周,今晚辛苦了。等会让老叶送你回去休息吧。” “好的,龙局。” 第十二章 春天的暴虐 躺在担架上正要被抬出去的许志勇对我喊道:“天生,你还是不是兄弟啊。我都重伤得住院了,你居然不跟着去陪护我。” “得了吧,臭小子,还是让医院那些美丽的小护士去陪护你吧。”龙季同笑骂道。 “叶警官,家里还有两只好奇猫正等着听故事呢,别忘记带几份夜宵回去给她们吃。”抬出门外的许志勇大喊道。 “呵呵,小许,你放心地去吧,家里的好奇猫小周会照顾好的。” “叶成海,你什么意思?你就不能说句吉利话吗?你想气死我啊。” “哈哈哈……” 笑完,我们就跟着下了楼,看着许志勇上了救护车去医院了,我和叶成海跟龙季同打过招呼后,叶成海就开车带我去买了夜宵才返回租房去。 回到租房,看到董含柳、高晓卉两人在看电视,应该是等着我和许志勇两人回来,好打听今晚发生的事。 我与叶成海两人进去后就关上了房门。董含柳看了看我们身后,并没有看到许志勇,眼中遂露出关切之色,问道:“咦,许大神棍呢?他怎么不跟你们一起回来啊?” 叶成海呵呵笑道:“小许那小子被恶鬼虐成猪头,现在应该正躺在医院里。” “啊,都进医院了,这么严重?小卉,我们去医院看看。”董含柳闻言就急了,忙跑回房间。 我们三人默默地注视着董含柳提着包急匆匆地跑出卧室就去开房门。 董含柳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却发现高晓卉并没有跟着出来,遂回身喊道:“小卉,怎么站那不动啊,还不赶紧出来。” 我看高晓卉是强忍住笑,问董含柳:“姐,你知道勇哥进哪家医院吗?” “啊,哪家医院?”董含柳一愣,接着就对我怒吼道:“周天生,快点告诉董姐许大神棍进了哪家医院。” 叶成海马上叹息道:“唉,关心则乱啊。” 我跟着点点头,接道:“不是亲人不关心啊。” 高晓卉则幽幽道:“姐的春天来了。” 董含柳一听,就回到房内关上房门,咬牙切齿地对我们三人说道:“合着你们三个竟然是在耍我。” 随后董含柳就把目标对准我,笑眯眯地走向我,说道:“周天生,我总是认为你是个老实人,现在看来你并不老实啊。” 董含柳的那笑意不由得让我心里感到一阵寒意,我连忙闪身躲到叶成海身后,露出头,说道:“董姐,我可没耍你啊,勇哥确实进医院了。” “说!在什么医院?还有,你为何不去医院陪他?”董含柳脸色转变得实在太快,从一脸笑意转到怒瞪双眼几乎是一闪既成,她双眼瞪着我,好象要把我吃了似的。 “董姐,勇哥去哪家医院,我确实不知道。是龙局说有美丽的小护士陪着就不用我去了,另外勇哥让我和叶警官带夜宵回来给你们两只好奇猫吃。”我一看就知不妙,躲是躲不过去的。于是我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优良传统,就把董含柳的怒火往许志勇身上引去。 果然,董含柳听完我的话就气得扔掉了提包,更显愤怒,恶狠狠地说道:“好你个许志勇,亏我还这么关心你。竟然敢叫我好奇猫,等你回来看我不拆了你。行啊,有美丽的小护士陪护,姑奶奶我还不愿伺候了呢。哼!” “好了,小董你也别生气了,小许并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些皮肉伤而已,很快就会出院让你拆了。”叶成海笑道。 我连忙把夜宵放在桌上,陪笑道:“董姐,身体气坏了是你自己的,你大人有大量,犯不着跟勇哥这无耻小辈生气。你赶紧消消气,来吃夜宵吧。” 我又狠狠地踩了许志勇一脚,而高晓卉则笑嘻嘻地把董含柳拉到桌前坐下,打开夜宵,道:“姐,来吃夜宵,我们边吃边听周天生讲料理店的鬼故事。” 董含柳笑着打了高晓卉一下,道:“你这只好奇猫。” “呵呵,姐,彼此彼此。” “哈哈哈……”我们四人一起放声大笑。 笑完,我们四人就开始吃夜宵,边吃边聊起料理店的事,直叹世事无常,那料理店老板儿子出门玩了一趟就能惹回一只恶鬼,还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我不是许志勇,没他那样的口才绘声绘色地讲故事,只是平淡无奇地讲述了我与许志勇两人与恶鬼相斗一事。但我从董含柳、高晓卉两人的脸上可以看出,我口中那平淡的故事已在她们那丰富的想象力之下演绎成了跌宕起伏的英雄史诗般的传奇故事。当然英雄肯定是我,而许志勇则成了狗熊。 我一说到许志勇被恶鬼攻击,董含柳都会拍案叫好,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化身成那恶鬼暴虐着许志勇的样子。 高晓卉只是吃着夜宵静静地听我说着,满脸都是崇拜的样子,傻呆呆地看着我,看得我很是不好意思。 看着高晓卉的样子,我心中不禁暗叹一口气,虽然闻到了春天的气息,但我却不敢接受。我这个鬼邪眼中的大补品,一个不慎就会丧命的,到时只会让人伤心。道长曾经跟我说过,只有当我练成紫色剑芒时才算有自保能力。而我用了十四五年时间才练成白色剑芒,紫色剑芒离我还很远,按目前的修炼进度我自己估计总得要到五十岁左右才能达到。其实从我懂那种事起,我在情感方面就没有什么想法,保命才是我唯一考虑的事情。何况以我这种潜心修道的情感木瓜来说,实在不适合于谈情说爱。 “故事讲完了,夜宵也吃完了。睡觉吧,傻妹子!”董含柳轻打了高晓卉一下。 “哈哈哈……” 一阵大笑,重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送走叶成海后,我就进房开始休息,毕竟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基本没有休息过。 许志勇虽然是皮外伤,不过也需将养一段时间。我则一边参加军训一边研究叶成海提供的资料以及与叶成海探讨案情。 杭海管理学院开始建设的时候,那时的杭城并不象现在这么大,杭海的位置位于城乡结合部。教学楼是建设在一座被平推掉的小山坡上,而教学楼前原本有一个不小的池塘,塘水清澈,池塘周围长着茂密的树木。以前,周边居民在夏日里多喜欢在那里洗澡。在建设教学楼时,池塘才被填埋。 杭海校区以前都是些农居,没有坟墓存在,也从来没有发现过古墓。而且从这里的地质情况看存在古墓的可能性也比较小,因此我排除了古墓中鬼邪害人的可能性,因此只有近代发生在这块区域附近的事件才可能引发杭海的灵异事件。 在我的建议下,叶成海曾派出了很多警员走访了当年住在这区域的居民,想从他们那里了解发生过的或听说过的非正常死亡事件。结果却一无所获,不仅未有非正常死亡事件存在,而且灵异事件也未有发生过。 不过,从叶成海提供的资料中有一条人员失踪的信息却引起我的注意。在建设教学楼时有一对邱姓的兄弟一起在建筑队工作,哥哥邱建中为人稳重,弟弟邱建华为人圆滑。邱建华喜赌博,工作之余时常与工友们聚赌。一天晚上,邱建华离开工地宿舍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邱建中问遍工友,都说未见到过。久寻不得的邱建中就认为他的弟弟是被人害了,而怀疑的对象是常与其弟弟赌博的建筑队老板裘四海,上门要人的邱建中一言不合就与裘四海发生争吵并打将了起来。后来警方介入此事调查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发现邱建华遇害的任何证据,最后以无证据支持被害为由按失踪结案。 灵异事件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因此我认为邱建华的失踪案很可能与杭海发生的灵异事件有关。邱建华是被鬼邪所害还是邱建华在被害后成为鬼邪,或者是与此无关的纯粹失踪,还需要进一步的查证。 我将此事反馈给叶成海后,叶成海对此也表示认同。于是叶成海就亲自前往邱建中的家乡寻访邱建中以了解当年的情况,结果并没有找到邱建中。据村中人介绍,邱建中除了一个相依为命的弟弟邱建华外,家中其它亲人早已亡故,自邱建中兄弟两人在三十多年前外出打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没有找到邱建中,这条线索就因此而再次中断了。 这条重要线索断了以后,我的注意力就转向以往跳楼自杀案的档案中来。但我把所有案件的档案翻阅了一遍后却发现,几乎所有的案件无论是验尸报告还是现场查勘都大同小异,根本无法找出有用的信息。 这起杭海跳楼自杀案跟以往一样,就进入了一条死胡同。 而许志勇在住了一段时间院后也出院了。他出院后,就把从料理店老板那里收到的十万元给了我七万。我万般推辞,只肯收下五万,但许志勇坚持要给我七万,我推辞不过就收下了。 为了联系方便,我就买了个功能手机,并因此被董含柳取笑了好长时间。我跟他们不一样,当我得到这笔对我家来说是巨款的钱时,首先想到的是我父亲不用再那么辛苦为我去赚学杂费了,我母亲也不用为没钱而发愁了。而娱乐从来就不是我的追求,我一个一天到晚除了读书就潜心修道的人哪来的娱乐啊,这是我买功能手机的原因。 虽然对于董含柳的冷嘲热讽并不感冒,但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还是令我不胜其扰。于是在租房里我就很不合时宜地在董含柳面前说起了医院里的那个性感美丽的小护士,满脸都是羡慕之色,一副恨不得立马想去住院的样子。 听到我说小护士,许志勇立马就想逃走,但却被董含柳一把揪住耳朵就往卧室里拉去。许志勇一边破口大骂我不够哥们,一边向董含柳解释纯粹是我在造谣。 卧室门关上后,一声声的惨叫起就响了起来。听着许志勇被董含柳暴虐的声音,我与高晓卉两人就在客厅里高声欢歌“春天在哪里”附和着。 在不断地讨扰,并奉上一部最新的苹果平板电脑和一桌丰盛的酒菜后,许志勇终于从董含柳的魔爪下得到了解救。许志勇出了卧房在狠狠地盯了我和高晓卉几眼后,才在春天的逼迫下屁颠颠地去准备给董含柳的平板电脑和订酒席。 晚上,我们四人一起来到酒店。边吃喝着,边玩平板电脑的董含柳不顾许志勇那悲催的眼神,还时不时地向高晓卉传授着女人控的经验。高晓卉嗤嗤笑着望着许志勇,看得许志勇是无地自容,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 我则微笑着自顾自吃喝着,一边吃边欣赏包间时的好戏,好象眼前发生着的一切跟我无关似的。 “周天生,你这个吃货,很快就轮到你了。”许志勇恨恨地对我骂道,我想许志勇肯定已经从董含柳这个大嘴巴的女人那里得到了一点春天的气息。 我一本正经地回道:“勇哥,或许要令你失望了,我的春天脚步离我还很远呢。再说,我家好象没有被虐的传统。” 许志勇道:“天生,传统并不是原本就有的,都是由人创造出来的。你家里现在没有被虐的传统,那这个传统就由你来创造,并世世代代地传下去。从此以后,你的后人就会认为你家一直就有被虐的传统了。” 我笑道:“勇哥,既然传统是可以创造的,那么也是可以破坏的。与其创造一个可以被破坏的传统,那还不如不去创造的好。所以我不会留给后人一个让他们去破坏的传统的。呵呵,我想你应该对此很失望吧。” 许志勇说不过我,也就不再言语,只是一脸玩味地看了看我和高晓卉两人,连连冷笑。 我对高晓卉确实是很有好感的。高晓卉那美丽优雅的气质让我很是迷醉,但也仅仅止于此。出生农村的我并不认为自己与高晓卉这个城市妹子能走到一块,毕竟双方的家庭条件和生活轨迹相差得太远。想当年那校花徐小涵也曾试图追过我,但一样地被我忽视了。高晓卉的情况与徐小涵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未来几年我会与高晓卉有很多的接触。我不敢接受情感最重要的原因还在于我那特殊的体质,这是我父母心中的痛,但我自己好象也并不在乎。所以不管许志勇如何说,一身坦荡的我甚至连脸都没有红。 虽然与我认识时间不长,但我这个纯朴不造作的男孩却让高晓卉有了一丝丝的心动。尤其是处理了料理店的灵异事件,更加让高晓卉对我有些意思。这些情况我都是清楚的,我想董含柳肯定比我知道得更多。许志勇玩味地暗示后,我发现高晓卉眼中闪过一丝羞意。虽然高晓卉刻意地掩饰着,但我看董含柳的表情,似乎高晓卉眼中的异色也落在了她的眼中。我想董含柳现在一定在心中暗暗地叹息,难道小卉这朵鲜花真得要插在我这个土包子的牛粪上了? 吃得差不多时,许志勇就以要与叶成海商量事为由赶紧与我脱身而走。找到叶成海后,我们三人一起对目前所掌握的信息进行了分析讨论,一致认为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以身犯险引鬼邪出现一条途径可行了。 我们三人接着又细致地进行了讨论,确定了具体的行动方案。由我于晚上十二点后孤身入教学楼引鬼邪,叶成海和许志勇两人在校门外等候。我在双方约定的时间点发短信给许志勇报平安,若许志勇在约定的时间点没收到短信或得到我的示警短信则立即进入校内救援我。 商量好预案后,我们三人才散了回家休息。 第十三章 以身犯险 白天我没去参加军训,就留在租房里打坐。到了夜里十二点以后,按照商量好的预案,许志勇和叶成海两人留在校外随时准备救援,而我装束停当,身背着铁剑,进入了杭海校内。杭海校内现在是空无一人,除了几只小虫子在鸣叫外几乎没什么声音,我的脚步声传荡在空荡荡的校区内显得特别怪异。 我一路戒备地来到了教学楼。叶成海早已把我今晚进杭海查探鬼邪之事通知了校方,所以教学楼大门并没有锁上。打开了教学楼的大门,我往二楼走出,上了二楼,我选了教学楼大门上面的教室,开了灯,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正好是可以看到跳楼死者尸体的位置。 为了引鬼邪出来,在教室里打坐是肯定是不适合的,我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早已准备好的书看了起来。每当到了约定的时间点,我就会准时地发出平安短信给许志勇。等待总是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好不容易熬到快要凌晨四点钟时,我感觉都已经过了漫长的一夜了。 见还没有什么动静发生,我认为今晚不会再有什么收获了,于是给许志勇发了个收工的短信,合上书准备回去。正在这时,我听到教室的门却缓缓地打开了。我心里一喜,心想这鬼邪终于来了。 我不想惊动鬼邪,装作没听见一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并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但我的右脚却往过道上伸了过去,保持着随时起身搏斗的姿势。轻微的脚步声由教室门口开始慢慢地来到了我的附边,我手往课桌上一按,身子立起马上就窜到了过道上,同时猛地抬起头。待看到来人后,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高晓卉!怎么会是你?!”我大喊着并一脸惊讶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女孩,她竟然是高晓卉,而不是什么鬼邪,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高晓卉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曼妙的身体在连衣裙中忽隐忽现,看得我鼻血都快要流了出来了。 走近我身前,高晓卉笑眯眯地看着我,温柔地说道:“周天生,难道你不希望看到的人是我?” “不是。啊,是。嗯,不是,不是。”我语无伦次地说着。我现在心中很乱,因为发生在眼前的事完全不合常理。脚步声是从教室门打开后才有的,分明是有鬼邪进来,但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高晓卉。要知道我是有天眼的,鬼邪再使用什么迷幻之术都不可能瞒过我的眼睛。 高晓卉媚笑道:“周天生,如此紧张,是不是没见过美人啊?” 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人是高晓卉。且不说高晓卉那特殊的体质,就是一个普通人都不可能于晚上时间出现在杭海的教学楼。我不相信自己见到的是真实情况,于是我就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次望过去,发现在自己天眼注视下的人确实是高晓卉。 高晓卉见状,脸色顿时一沉,不悦道:“周天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站在你面前的我还会是假的不成?” “嘿嘿,哪里,哪里。高晓卉,你千万不要多心。以前没有好好地欣赏过你,刚才只是想更仔细地看看你而已。”我尴尬地连连摆手,矢口否认自己有任何的怀疑。 “嘻嘻,周天生,那你看了之后,觉得我美不美啊?”高晓卉很快就转怒为喜,这脸色的变化跟董含柳有得一比。 “美。哦不,用一个‘美’字已不足以形容你的容颜。怎么说呢?,呃,见了你之后若再去看其他女孩,那些女孩怎么看都象个‘女汉子’。”我慌乱之下连忙拍出一溜快马。 “哈哈哈,周天生,你还真幽默!”高晓卉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毫无我印象中高晓卉那淑女的形象。 听着高晓卉的放声大笑,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在我天眼注视下站着的就是高晓卉,更重要的是她说话的声音就是平常我听到的声音,我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于是我就弱弱地问道:“高晓卉,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怎么?周天生,教学楼难道是你家的?许你来不许我来。”高晓卉依然笑容满面地反问道。 “不,不,不。高晓卉,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教学楼在晚上不是太安宁,你到这里来我不是太放心,所以才随口一问。” “哼!”高晓卉冷哼道:“不就是闹鬼吗?难道周天生你连保护我的信心都没有吗?” 杭海的鬼邪,我是一无所知,所以我并不否认自己没有保护高晓卉的信心,就直白地说道:“高晓卉,杭海的事,你也多多少少了解些。这鬼邪到底有多高的法力,有多少鬼邪,我也不知道。我相信自己有自保能力,不过你晚上来这里确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高晓卉轻轻一笑,往前靠了靠,几乎挨着我,柔声道:“傻瓜,人家是相信你能保护我,你可不要没信心啊。男人一定要有所担当,女人才会喜欢的。周天生,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能撑起我的那片天空。你就是我的保护神,能保护着我的一生一世。” “嘿嘿。”我对高晓卉靠近自己感到很不自在,傻笑地往后退让着。其实我对任何女人靠近我都会感到不自在,说白了,我就是个木瓜。 “周天生,我是老虎吗?你这样害怕我?”高晓卉继续柔声地说着,将身子又靠了过去。 “哦,不。高晓卉,我们认识没多久,相互还不了解。这样不是太好吧。”我边退边比划着双手解释道。女人就是老虎,有首歌就是这样唱的,但我不能这样告诉高晓卉,怕她不高兴。 退着退着,我已经退到墙边,退无可退了,但高晓卉依然紧随过来,身子轻贴着我。高晓卉胸前那柔软的一对玉兔顶在我身上,让连与女生说话都会脸红的我顿时感到一阵心乱意迷,心跳得扑扑响。我顿时变得嘴干舌燥,双脸涨红,全身感到燥热不安。 两张脸已经非常接近,高晓卉吹气如兰,我这个情感菜鸟己经快陶醉了,喘着急气,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虽然我闭上眼睛,但我仍能感受到高晓卉轻吐着舌头,那性感的红唇就对我吻了过来。 幸福感并末如期地降临到我脑子中,我的体内突然传来一阵莫名的不安感觉,紧接着我感受到戴在胸前的护身宝玉忽地发出一丝柔光悄然间注入我身体中,一阵清凉之意从胸前很快传遍全身,那种全身燥热的感觉霎时消失不见了,整个人顿时变得清醒异常。清醒过来的我睁开眼本能地扭头避过高晓卉的唇吻,并用双手将高晓卉轻轻地推开。 被我推开了的高晓卉脸色立时巨变,眼泪从眼中夺眶而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轻泣道:“周天生,我一个女孩主动地吻你,你竟然如此惨忍地拒绝了。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深爱着你的女孩啊?叫我这张脸搁哪里去啊?呜呜呜。” 面对任何一个女人的眼泪与哭泣,我都会感到非常的不安,何况是高晓卉这样的美女呢?慌乱的我语无伦次地解释道:“高晓卉,我们刚认识不久,相互还不了解。这样是不是太快了?我怎么感觉到自己好象在梦中似的,幸福来得太快,没有一点真实感。” “傻瓜,你就当在梦中好了,就好好地享受这幸福吧。”高晓卉脸变得很快,用她那纤纤玉指轻点了一下我。高晓卉脸色变化之快,总让我觉得她是董含柳似的,这与我平常见到的那个贤淑美女不一样。 我晃晃头,让自己冷静一下。春天来得太快太突然,让我这个以前连跟女生说话都说不上几句更别说拉手接吻的纯真男孩有点不知所措。虽然我也知道高晓卉对我有着那么一点隐约的意思,但还不至于到今晚这种地步。今晚出现在我面前的高晓卉,她的表现非常不正常,难道她是被鬼邪所控制了?但从她的眼中也看不出那种被鬼邪控制后木然的感觉啊。 我看不出高晓卉是鬼邪,也看不出高晓卉被鬼邪附身,更看不出高晓卉被鬼邪所控制,但高晓卉的表现却是如此的反常。这不禁让我对高晓卉产生了怀疑,当然是一种说不出所以然的怀疑。 待自己心情平静了下来后,我认为在这里瞎想也没有用,还是先回去为妙,待一起回去了就一切都明白了。于是我就对高晓卉说:“高晓卉,勇哥他们还在校门口等我,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要不然他们等急了就会进来,让他们看到我们这样就不好了。” “嗯,好吧,那我们就回去吧。”高晓卉媚笑着来拉我的手,看起来她又是如此的自然。这更让我糊涂了,难道高晓卉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以前只是在我们面前刻意地表现出淑女的形象?要真是那样的话,那高晓卉在我心中的印象就要大打折扣了。 我轻轻地一挣却没挣开,就被高晓卉拉着手一起走去。到了教学楼的大门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我皱着眉头看着天色,心中疑惑不已。 这又是超出了我的常识,给许志勇发短信的时候才四点钟左右,感觉没过去多久,天就大亮了?我眨眨眼,再次仔细地看了看,并没发现有什么鬼邪之气。我甚至是怀疑自己在做梦了,于是我用另一只手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发觉很痛,看来并不是做梦。 我与高晓卉两人手拉着手,走出了教学楼。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座不是太高的小山坡。 停下脚步,我满是疑虑道:“咦,这是什么地方?杭海还有这个地方吗?以前怎么没见到过?” “天生,这里已经是校外了,我们到山坡上走走吧。”高晓卉说着就拉着我往山坡上走去。 “嗯。”我答应着,小心翼翼地往山坡上走去。 事情越来越怪异了,高晓卉的出现以及她今晚反常的表现,天色大亮到这个小山坡,都是如此的真实但又不合常理。我心里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我无法察觉的圈套。但我还是决定继续装作不知情而跟高晓卉走下去,因为我的目的是找出鬼邪消灭它。即使进入鬼邪的圈套我也不怕,杭海的鬼邪要取我的性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上了山坡不久,就来到一个池塘边上,看着池塘周围的葱郁的小树林和清洌的池塘水,我不禁感叹道:“想不到城市之中居然还有如此优美的地方。” “呵呵,杭城就是美,尤其是那西湖。想想梁祝、白蛇与许仙,那种千古绝唱的爱情真得很让人心生神往啊。”高晓卉看上去对爱情满是憧憬的样子。 “白蛇的传说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不过人妖殊途,最终注定是没有好结局的。而梁山伯与祝英台则完全是两个不同时代的人物,梁山伯是县官而祝英台则是女侠,梁祝的故事是人们杜撰出来的。”我却不解风情地说道。 “哼。”高晓卉嗔怪道,“周天生,你就是个木瓜,人们向往的是那爱情,谁在乎是不是杜撰的。” “他们追求爱情的精神虽然令人敬佩,但那种凄美的爱情,除了让人伤感外,还有什么可以令人向神往的?再说了,在这个追求金钱至上的社会里,根本不可能再出现这种纯洁的爱情故事。”虽然我是在敷衍高晓卉,但却是我真实的想法。 对于我这个如此不解风情的人,高晓卉看上出似乎是有点哭笑不得,一时也无话可说,就轻轻拉着我在池塘边坐了下来。 高晓卉脱下鞋子,将一双玉脚放入水中轻轻地拔弄着池塘水,满脸是幸福的样子。过了一会,高晓卉满脸憧憬地对我说:“天生,我好希望我们每一天都能象今天一样,一起在这优美的画卷里互诉衷肠。” 衷肠我是不会跟你诉的,即使是诉,那也是假的,不过我想试下这水是不是真实的。于是,我也脱下鞋子,双脚入水,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眉头一皱,水还是如此的真实,但温度又是非常地反常。我不动声色地说道:“这里的水怎么会这么冷呢?现在才九月底,不应该啊。” 听了我的话,高晓卉就用手拔弄了下池塘水,对我说:“冷吗?我怎么只是感到一丝凉快。天生,不会是你身体不舒服吧?” 这是凉快吗?是刺骨般的冰冷好不好?虽然我还是没看出阴邪之气,但我可以肯定这水是鬼邪所幻。现在我对高晓卉已经是非常地怀疑了,但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的表情,就着高晓卉的话顺水推舟,只是轻轻地点点头,道:“嗯,也许是吧。我确实感到身上有点不适。” 我明白了自己面临的处境,但更让我决心与高晓卉继续周旋下去,因为我要搞清楚目前自己处的环境是如何变幻出来的,能让我这天眼都看不出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证实了我此前的怀疑。 “鸳鸯!天生,你看那对鸳鸯,多么幸福啊。”高晓卉突然指着池塘远处在戏水的鸳鸯惊喜道。 我望了望池塘中的鸳鸯,紧锁着眉头,这又是变幻出来的,这还有完没完啊?我故作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出现鸳鸯呢?刚才都没有看到。” 我眼瞄到高晓卉的脸色微微一变,立马恢复笑容,对我说:“傻瓜,刚才你在出神地想什么事情,当然不会在意到鸳鸯的出现了。那对鸳鸯就是从那小树林里钻出来,在池塘边下水的。” 第十四章 套取秘密 “噢,也许是我真的没在意。”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高晓卉,点头认同了高晓卉的说法。 高晓卉满面桃花,两眼妩媚地望着我,问道:“天生,看到鸳鸯,你联想到什么没有?” 看到鸳鸯能想到什么?我这个木瓜都能想到是鸳鸯戏水。你不就是想引我说出这句话,好与你一起去演一出鸳鸯戏水吗?那我就遂了你的愿,但我就是不下水,急死你。于是我就说道:“我想到了鸳鸯戏水。” “呵呵,周天生,你这块木头总算有点开窍了。我告诉你,鸳鸯象征着完美的爱情,古人不是就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诗句嘛。”高晓卉果然如我所料得的那样顿时表露出种种风情,以眉目传情,“天生,我们也来学学那对鸳鸯,一起下塘戏水吧。” 高晓卉说完,不等我答应,欢笑着整个身子就象无骨似地往水中滑去,而拉着我的手并未放开,显然是想把我也一起拉下水中。 想拉我下水,门都没有。我手腕轻轻一抖就从高晓卉的手中挣脱了出来,装出一副毅然的样子,拒绝道:“高晓卉,大清早的,你就不要下水游泳了,免得感冒了。” 意图落空了吧,你马上就会恼羞成怒了。高晓卉这个演员在我这个导演的指挥下果然变得恼羞成怒,在水中转过身子面对我怒道:“周天生,你真的好没情趣!我这样一个大美人邀你一起戏水,你不愿意也就罢了,还要找如此蹩脚的借口。哼!你不愿陪我游泳就直说好了,我还不稀罕呢,我自己一个人去游好了。” 高晓卉说罢,不悦地一个翻身就往远处游去了。 “高晓卉,我……”虽然我知道你是在演戏,但我还是要装作欲要解释着什么。从此我周天生这个笨小孩也是个演员了,而且是个有影帝潜质的演员。 高晓卉看起来是并不想听我的辩解,自顾自在池塘中游来游去。我双眼紧盯着高晓卉,担心她在水中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池塘中的高晓卉就象一条鱼似的,时而钻入水中,时而跃出水面,又不时也回眸望着我。那份优雅,我想花样游泳运动员都是表现不出来的,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很甜美却有几份说不上什么感觉的诡异。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在池塘中游泳的高晓卉,平静的眼神犹如一汪清水,波澜不惊。不错,我虽然身处险境,但我的心却是非常地平静。如果你一定要我说出个理由来,那我只能告诉你因为我叫周天生。 高晓卉在池塘中欢快地游来游去,游了一会就又游了回来了,脚踩着水,小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妩媚地望着我。那被水浸透了的白色连衣裙紧紧贴在高晓卉身子上,胸前的风景展现得一览无遗。 我双眼目不转睛地盯在高晓卉的胸前,似乎已被那春光乍泄的高哓卉所迷惑,表现出一副痴迷的样子。 我脸上是痴迷,但心里却异常地高兴。为什么呢?因为我在高晓卉的胸前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别想岔了,我要看的不是那对玉兔而是护身符。高晓卉因为她的特殊体质而求了一个护身符保护她,这种护身符就跟我的护身宝玉一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挂在胸前的。没有护身符,那就证明它不是高晓卉。 此前我怀疑她是被鬼邪控制的高晓卉,但现在却知道它就是鬼邪,这当然让我高兴了。高兴的原因有二,一是终于找到了杭海的鬼邪;二是它不是高晓卉,等会动起手来我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小样的,不管你穿上马甲还是脱了马甲,我都照样认出你。 我眼瞄到女鬼见我呆呆地望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一双媚眼迅速地向我传送着秋波,媚笑道:“天生,你看我迷人吗?” “迷人。”我轻吐出声音,仍是一副痴迷的样子。虽然我感到非常恶心,但我还要继续装下去,因为还有一些谜团需要它替我解开。 女鬼边用手指往后勾勾,边柔声道:“天生,来呀,让我们手挽手一起游泳吧。” “我……”我迟疑道。 “来呀,天生,幸福离你只有一步之遥,往前一步就到了我身边。”女鬼继续向我诱惑道。 “我怕……” “天生,你怕什么呀,你不想拥抱我吗?”女鬼继续抛着媚眼。 “水太冷,我不想在水中拥抱。”想让我下水,你做梦吧。我就是不下水,看你如何收拾我。 我的迟迟不肯就范显然让女鬼有点恼怒异常,我与它以前所迷惑的学生完全不同。但它仍保持着迷人的笑容,嗲声嗲气地说道:“那好吧,天生,那就让我上来拥抱你吧。” 我顿时双眼一亮,露出坚定的眼神点点头。我知道女鬼要开始变招了,不过我还是很期待它能耍出什么花样。 见我上勾了,我想女鬼心中肯定非常高兴,我这只木瓜终于要被它摘下了。只见女鬼露出暧昧的笑容,不过眼间还是露出了一闪而过的冷笑。它往前一游,来到我身前,双手抓住我的双脚就往上爬着。 女鬼很快就爬到了我大腿上,跪坐了下来。接着双手搭在我的双肩上,眯着眼荡魂一笑,柔声道:“天生,抱紧我。” “好,高晓卉,就让我好好地抱抱你。”我点点头,双手望上一抬,轻轻握住女鬼的双臂,往自己胸前轻轻一拉。暧昧就暧昧些吧,为了杭海未来的安宁,我就牺牲我的色相了。 被拉近的女鬼轻启红唇就往我脸上轻吹一口气,媚笑道:“天生,你闭上眼晴,让我好好地吻吻你。” 它以为这么轻轻一吹就能迷惑我了吗?难道它不知道我是周天生吗?我轻声笑道:“高晓卉,你想吻就吻吧。我就张开眼晴看着你,让你一次吻个够。” 高哓卉嗲声笑道:“周天生,你现在不感到害羞了吗?” 我点点头,笑道:“高晓卉,我已经想通了,谁都免不了会有第一次的。不过,我还是想亲眼看看第一次是如何到来的。来吧,高晓卉,就让我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你吧。” 高晓卉轻吐着舌头,慢慢地靠近着我的脸,张开嘴朝我脸上猛地吹了一口气。 我神色未变,紧抓住高晓卉的双臂,微笑着问道:“高晓卉,不,现在应该叫你女鬼才是。你是否感到有点奇怪?你已经吹了两口气,我还是没晕过去。” 女鬼似乎对自己被我抓住毫不在意,只见它脸色一变,阴森森地问道:“周天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冷笑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不妨告诉你。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那女鬼轻蔑地对我笑道:“嘿嘿,周天生,没想到你还挺自信的。你难道不知道不自量力的自信就是自大吗?谁死谁活,待会你就知道了。不过,对于你如何发现事情真相的,我也是挺好奇的。所以在我杀死你之前,我还是决定给你个机会让你说出你的发现,免得你死不眠目。” 女鬼这奇怪的好奇心正合我的心意,因为我也很想从它的嘴里套出我需要搞清楚的事情。我对女鬼的轻蔑也不气恼,淡然道:“死活问题暂且不论,现在我就告诉你我的几点怀疑。” “好,时间还足够,我且来听听你是如何怀疑到我不是真正的高晓卉的。”看样子女鬼对杀死我是充满着信心的,但我有着与它一样的信心杀死它。 “从你出现在教室里时我就有所怀疑,你的出现是无声无息的。高晓卉是普通人,脚步再轻,在这寂静无声的校园内,以我过人的听力,不可能听不到一丝声音。更重要的是高晓卉的体质异于常人,她根本就不应该在夜里出现在杭海校内。只是因为出现在我眼睛里的你与高晓卉并无二致,看不出有其它任何异常,而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眼力,无论是鬼遮眼或鬼打墙还是鬼怪所变的幻觉都逃不出我的眼睛。所以内心虽然有所怀疑,但我还是把你当作高晓卉。” “嗯,这确实是个破绽。不过,这不是正好证明了你那过分的自信就自大吗?要不然你就不会差点让我迷惑了。” “呵呵,你也说了,我只是差点被你迷惑,而不是真正地被你迷惑。你的法力看起来确实很高,我在如此警惕之下都差点被你迷惑。不过你费尽心思,最终还是免不了功亏一篑。当我正要享受你热吻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所以及时地避开了你的吻。那时虽然我还是把你认作是高晓卉,但已经开始怀疑高晓卉是被鬼邪所控制了。这不仅是因为我对你的靠近感到不安,更重要的是高晓卉一直是以淑女的形象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今晚的你恰恰表现得象个地地道道的荡妇,对于以身相许似乎过于急不可耐。” 护身宝玉是我的秘密更是我的生命保障,所以即使女鬼是死定了,我也不会告诉它的。 “哈哈哈,周天生,难道你不知道再淑女的女人在骨子里也是放荡的吗?”女鬼放声大笑,再也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淑女形象。 “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个刚走出小山村的男孩,你说的这些并不是我所能了解的。再说了,高晓卉与我认识才没有几天,她会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的放荡吗?除非她本来就是个荡妇,而事实上高晓卉却是个淑女。”我淡淡道。 女鬼闻言一怔,哑然失笑,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我要迷惑的是个真正的大木瓜,真是失策。” 我哈哈一笑,道:“现在看来,木瓜也有木瓜的好处。而且我还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女色的诱惑对我根本没有作用。” “周天生,你不会是搞基的吧?”女鬼装出一脸的恶心状。 “基你个头!要是你是个男鬼的话,在教室里我就把你给杀了,还轮到你来这里搞鸳鸯戏水。”这个女鬼,真是太可恶了,居然把我想象成搞基的。 “哼,但你最终还是乖乖地跟着我来到了这里。”女鬼冷哼道。 “你先别得意,我跟你来这里,并不表示我上了你的当,而是我需要来这里找到更多的证据以证实我的怀疑,更主要的原因是我要查清跳楼自杀案的真相。我虽然仍然把你当作高晓卉,但并没有减少我对你的种种怀疑。我之所以敢跟你来到这里,恰恰就是因为我有着被你认为自大的自信心,我相信自己即使在上当的情况下也有自保能力。” “好了,是自大还是自信,等会你就知道了。你接着说你的疑点吧。” “在我们走出教学楼不久之后就来到了这个小山坡,这是我的第三点怀疑,我虽然来杭海的时间不长,但因为要调查跳楼自杀案的需要,杭海的每一个地方我都走了个遍,校内并没有这样的小山坡。而以我们行走的速度、时间和方向来判断,我们应该还是在杭海校区内。再说,即使我们出了杭海,那也会经过校门或爬过围墙。只是我看不出这个小山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且我需要揭开整个事件的真相,所以我并没有点破这一点,就继续跟你走下去,看看你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呵呵,不错,这是我的失误。面对你这个对手,我应该将行进的时间、路线设计得更加合理。周天生,不得不说你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你接着说说下面的疑点吧。” “哼,你设计得再周全也逃脱不了我的眼睛。第四点怀疑是池塘水和那对鸳鸯的出现。池塘水是刺骨般的冰冷,这在九月份的杭城根本不是可能出现的,只能说明是你所变幻的。而那对鸳鸯更是画蛇添足之举,虽然我看起来象一副失神地在思考的样子,但却一直密切关注着池塘内的一切,如果有鸳鸯进入池塘,我绝对能够看得到。而那对鸳鸯就是凭空出现的,摆明了就是你幻化出来的。而以我的了解,高晓卉显然不具备这个能力。所以,那时我基本可以确定而不是怀疑,你要么是被鬼邪控制的高晓卉,要么你并不是真正的高晓卉。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看不出来。” “嗯。那对鸳鸯的出现,现在看来确实如你所说的一样是画蛇添足之举了。至于你为什么会看不出来,等你说完疑点我再告诉你。” 女鬼说了这话,让我欣喜异常,这笨鬼居然会把这秘密告诉我。当然,也许是因为它对能杀死我是信心满满了,并不在乎把这个秘密告诉我这个死人。 我接着说道:“第五点怀疑还是来自于高晓卉的本身。高晓卉因为自身的原因一直带着一个护身符,这个对她性命极其重要的护身符,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带在身上的。而当你从踩着水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在你的胸前却没见到任何与护身符相似的物品。这就证实了你并不是高晓卉。” “哈哈哈,周天生,你确实是个聪明人,不过聪明人往往死得更早。”女鬼狂笑道。 “那么,现在你可以说说我为何看不出你的本体了吗?”我显得有点迫不及待,生怕女鬼不把那个秘密告诉我。 “周天生,你的道行确实很高,但还不足以看出我的本体,因为现在显现在你面前的并不是幻觉而是幻境。在幻境之中,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就是如同真实一样,我显现出什么你就只能看到什么,你的阴阳眼在幻境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第十五章 灭杀女鬼 闻听此言,我心中是大吃一惊,居然还有让我这双比阴阳眼不知高上几个档次的天眼失去作用的幻境。以前听道长说起过鬼域的事,但这幻境跟鬼域肯定是不一样的,在鬼域中阴阳眼并不会失去作用。难道幻境是比鬼域还要厉害的空间?鬼域中是鬼邪横行,难道这幻境也是一样?这不由得我不担心,毕竟对付一两只鬼邪我还是有把握的,但要对付一群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想不明白幻境到底是什么,但对现在的这个环境却猜出了个大概。我接着就问女鬼:“展现在我面前的这个环境应该就是教学楼建设前的环境,小山坡和池塘原本都是真实存在的。但实际我们就在教学楼的楼顶上,而我坐的这个位置应该就是以往跳楼自杀案死者下跳的位置。” “你的判断完全正确,不过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帮助。”女鬼冷冷地看着我,好象我是死定了一样,这让我非常不忿。 这个女鬼真是够笨的了,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对教学楼楼顶我非常熟悉,有了现在这个具体的位置,等会我与它对战起来就不会落到教学楼外摔死了。更重要的是方才我所产生的担心霎时不见,因为幻境不是如同鬼域般的真实存在,相当于一种更高级的幻觉。 我想要了解更多有关幻境的信息,所以就试探道:“我想,只要我杀死你,就能破了这幻境了。” “哈哈哈,周天生,我不妨告诉你,即使你杀得死我也破不了这幻境。你唯一的活路就是撑到天亮,这幻境到那时才会自动消失。不过,你就别幻想了,虽然现在离天亮不过半个来小时,但既然我还敢在这里跟你闲谈,那只能让你明白一个残酷的事实,只要我想,你就得死。” 女鬼的话更让我吃惊了,居然杀死了它都破不了幻境,而天亮就会自动消失。难道这幻境不是它变幻的?如果是别的鬼邪变幻的话,那杭海的事情恐怕就更复杂了。 对于杭海跳楼自杀案我有很多的疑问,所以继续问女鬼:“事实是否残酷,等会自有分晓。还有一个问题,以你的道行完全能够轻易地杀死那些跳楼自杀的学生,为什么要引他们跳楼呢?是在隐瞒着什么,还是为了什么其它的目的?” “呵呵,周天生,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的判断是对的。我不亲自动手杀他们确实是为了不让人看出被鬼所杀,更重要的是让他们自己跳楼对我来说更有成就感。” “我想现在你不急于杀死我,还释我心中之疑,也是为了你那变态的成就感吧。”这个女鬼真是变态,居然还有这种爱好。 “哈哈哈,周天生,我就是拿你当猴耍着玩,玩够了再杀你。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很沮丧啊?” 想耍猴?你找错对象了,我是周天生,不是猴。想耍猴,等会就让你玩火自焚。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在我的生命中根本没有‘沮丧’这个词。最后一个问题,三十多年来的跳楼自杀案中,不任男女,他们跳楼着地的姿势还是位置都如此的相似,这又是为什么?”对于每次跳楼的死者都落在同一位置而且这么远,我是想破了脑子都想不明白,所以我还是要问问女鬼,看它会不会告诉我。 女鬼闻言,脸色顿时巨变,冷笑道:“周天生,你的聪明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些疑问还是等你死后臣服于我再告诉你吧。” “呵呵,你不会有让我臣服于你的机会,所以还是请你告诉我真相,免得我日后胡思乱想,睡不好觉。”幻境这么重要的事情,女鬼都舍得告诉我,那它为什么不回答我方才的那个问题呢?难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女鬼越不回答,我就越好奇,所以就追问它这个问题。 女鬼双眼直视着我,道:“周天生,你知不知道,就在你问刚才的问题之前,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痛下杀手。我正考虑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我就会留下你的性命。但现在我必须要杀死你,让你活着对我来说,绝对是个重大的威胁。” 从女鬼的表现来看,死者的死亡原因中肯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秘密。现在看来它是不会告诉我了,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我随时准备着进行战斗。 我冷笑道:“哼!也只有你这个愚蠢的女鬼才会妄想我会与你合作。与跟你合作相比,我更愿意面对你的怒火。” “好你个周天生,你还挺有恃无恐的。你不会现在还在寄望那个小道士和臭警察前来救援你吧?” “我没有按时回去,他们一定知道我出事了。我相信他们就在教学楼这里,不过他们肯定是被你的幻境所阻而无法抵达这里。所以我根本没想过需要帮手来杀死你。”从时间上推断,我这么久没有回去,许志勇肯定会前来教学楼救援。到现在为止,许志勇都没有出现,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幻境把他阻隔到外面了。我要对付这么一只女鬼,还真用不上许志勇的帮忙,所以对许志勇的救援与否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好,周天生,那你就给我去死吧。”女鬼说完就显出原形,在一张摔得面目全非的脸上,一双死鱼眼都快要掉了下来。 女鬼坐在我的大腿上,并被我抓住双臂,它吹气迷惑我已经失效,那它能用的攻击手段唯有在它那双鬼爪上了。而它的双手搭在我的肩上,那我的脖子就是它的攻击目标。 女鬼刚说完,我的脖子上就感到一阵凉意传来,我也马上做出了反应。 早已对女鬼的攻击有所预判的我并不慌张,双手一发力,抓住女鬼双臂往身前一拉,让女鬼对我脖子的攻击落空,随后猛地把女鬼往上用力一抛。接着,我双手往地上用力一撑,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往后飞滑出数步,离开了教学楼楼顶边缘。 听到身在空中的女鬼发出一声怒吼,眼见着又马上向我飞扑过来,那双乌黑发亮的利爪直向我插来。我手脚并用,仰着身子在楼顶窜行,躲避着女鬼的攻击。而女鬼如影随形,始终对我保持着空中攻击的姿态。我既无法翻身又无法立起身,应付起女鬼攻击来非常被动。我虽然竭尽全力地躲避,但都无法逃离女鬼的攻击范围,更别说是反击了。转瞬间,我估计着自己已经到了楼顶中间位置。 我迅速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作出判断,如果我继续保持这种态势,那我搞不好就会被女鬼拖跨,毕竟仰身在楼面窜行是非常耗体力的,而女鬼在我上方的转向攻击却非常方便。更重要的是我的战斗武器也就是那把铁剑无法拔出来,就难以对女鬼作出反击。要改变这种状况,那只能冒险翻身了,但却有非常大的可能会受伤。不过也顾不得受伤了,反击才能硬道理。只有对女鬼进行反击,才可能把它给击杀了,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计宜已定,我冒着受伤的危险准备强行翻身。只见女鬼伸直双手直扑过来,锋利的鬼指甲指向我的胸膛。眼看着女鬼的指甲很快要刺中自己的胸膛,我迅速往右边一个横移,接着又是一个翻滚,避过了女鬼的攻击。等我双手一撑强身起身的时候,一击落空的女鬼已迅速腾空转身再次攻来。我立身未稳无法还出击,只得往斜刺里前一冲。虽然躲过了重重一击,但后背还是被女鬼的指甲刺到。女鬼的指甲刺破了我的衣服,在我的后背留下数道刺痕,直刺得我后背鲜血直流。 我忍着剧痛继续斜冲,用脚尖在楼面一点往前跳起一跃,在空中一个转身,同时拔出了背上的铁剑,身子落定后铁剑直指女鬼。 女鬼仿佛对自己的法力非常有信心,对我站定面对它倒并不在乎,张开那血肉模糊的嘴,冷笑道:“周天生,你再怎么挣扎,都难逃身亡的下场。你还不如乖乖地束手就命,今后就留在我身边好好地伺候,我会给你一个好前程的。” 离天亮虽然不远了,但我的目的是消灭女鬼而不是熬时间破幻境。女鬼对我的不屑一顾,正是我给予其致命一击的机会。而我也知道机会只有一次,若不成功,女鬼在幻境中要逃走并不是我所可以阻止的,毕竟我对幻境了解得太少,女鬼只要离开楼顶范围我就无能为力。 我心念已定,决定再次以身犯险,于是激怒女鬼道:“你这个丑女鬼,看到你都想吐,还想让我伺候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周天生,你找死!等我杀死你,抓了你的魂魄,看我怎么折磨你。”女鬼勃然大怒,说完就立即向我扑来,恨不得要将我撕成碎片。 我站着不动,只是将铁剑往回一收,蓄势待发。我两眼紧盯着女鬼的动作,心里估算着合适的出击时机。对我来说,最佳的攻击位置就是等我出剑的时候,在女鬼后退的情况下我的剑芒要能刺中女鬼,但那样我又会受伤。为了将女鬼击杀,我只能这样做了。 女鬼看着我的动作,明白我定然会反击,不过看上去它非常不宵的样子。它并没有把我这个小道士放在眼里,对自己的一击非常有自信。女鬼不知道,正是它的这种自信才使自己很快就死在了我的铁剑之下。眼看着自己锋利的指甲就要刺中我的胸膛,女鬼丑陋的脸上露出令人作呕的笑容。 这时,我嘴角一弯,笑了,身形往右一晃,避开了女鬼对自己要害的攻击。拼着受伤的危险,人剑合一,直任女鬼怀里冲去。 女鬼右爪刺中我左臂,在我左臂上留下几个血洞,鲜血直往外冒。与此同时,女鬼的左爪却刺中了我的那块护身宝王,宝玉顿时光芒大炽,光芒所到之处,女鬼的双手顿起轻烟,发出嗤嗤声,而双爪瞬间被宝玉的光芒所毁。这正是我要的结果,护身宝玉在面对鬼邪的攻击是会作出反击的,我三岁时引我跳水的那只女鬼就是被护身宝玉所击杀的。 “啊!”女鬼一声惨呼,惊恐之下急忙往后退。女鬼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只差毫厘间,我的全力反击并没有刺中女鬼。铁剑已经碰到女鬼,但剑势已尽,眼看着对女鬼己经没有威胁。身中重创的女鬼脸上又露出了令人恶心的笑容,估计它心里正在庆幸我虽有宝物护身但身手毕竟一般,如此近的距离竟然刺不中它。不过女鬼是过于低估了我的能力,我出击的时机选得是恰到好处,让自己受最小伤的情况下刚好可以利用铁剑剑芒刺中它。 女鬼的眼中已萌生退意,对我的护身宝玉它肯定心有余悸的,并且它也急于回去修复自己的创伤。 女鬼心喜,我更加高兴。见女鬼想逃跑,急忙运起道法将铁剑往前一送,只见我手中的铁剑突然暴长出半尺多白色的剑芒,全部刺入女鬼身体中,剑芒所到之处,缕缕轻烟冒起,发出嗤嗤声响,瞬间再次重创了女鬼。 “啊!”遭受剑芒攻击的女鬼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丑陋的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你现在终于感到害怕了吗?可惜已经晚了,这就低估对手的必然下场。 趁女鬼被铁剑刺中而身形停滞时,我已经冲过来顺势撞倒女鬼,把女鬼钉在地上。 “救我!”女鬼发出恐怖的呼救声。 我双手牢牢抓住剑柄不敢放松,在运道法灭杀女鬼的同时密切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女鬼的同伙出现。不久,女鬼所期望的救援并没有出现,而女鬼的身体却慢慢地变得淡起来,以致于虚无消失不见了。 见女鬼被灭,我心里一松,看来女鬼那只是本能的呼救而已。不过,接下来我的心情顿时凝重起来,因为现实并不如我所料的一样,杀了女鬼就能破了幻境。思索半晌,想不清楚原因的我苦笑地摇摇头,也许正如女鬼所说的那样,要等天亮幻境才能消失。 幻境没有消失,生怕还有变故的我不敢放松。我强忍着疼痛,拖着疲惫的身体立起身来,提着剑戒备着四周。 此时的我也不敢分心去包扎受伤的身体,血还在继续流着,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虚汗不断地从额头上渗出,一滴一滴地从脸上滴落下来。知道离天亮已经不远了,我期待着女鬼没有骗我,天亮可使幻境消失,那时自己就能得到救援。越来越虚弱的我苦苦地支撑着,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头脑的清醒,以应对可能到来的危险。 时间一分一妙地过去,身在幻境中的我并不知外面世界的情况变得对我越来越有利,东方已经开始泛白,夜色逐渐消失。 没过多久,小山坡消失在真实的世界中,被我踩在脚下的已经变成教学楼的楼顶。正如那女鬼所说的一样,幻境消失了。看来这只笨女鬼说得都是实话,但也让我心情更加沉重,那死者死亡的原因中隐藏的秘密居然比幻境还要重要,这让我忧心不已。 再忧心也比不上得救,脱离险境让我脸上泛起了笑容,知道许志勇和叶成海应该早就在教学楼下等待救援自己了,只是被幻境阻隔在外面。在倒下之前,我用尽最后的气力大喊道:“勇哥!救我!” “天生(小周)!” 我听到了许志勇和叶成海两人惊喜的回应,我的笑容更盛了,人也更放松了。我紧抓着铁剑,身子往后倒了下去,在落地之前我就晕过去了。 第十六章 奇异的梦境 我呼救完倒下后,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不由得大吃一惊,我呼救完听到许志勇他们的回应就倒下了,而且我记得很清楚自己是晕过去了。怎么会又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呢?难道这是另一个幻境? 我站在那里想了好久,但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所处的这个环境肯定不是真实的世界,这是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既然搞不清楚是什么地方,那就暂且把它当作幻境吧。 我心中不由得哀叹,一个幻境刚消失,又来到了另一个幻境,现在的我身有创伤正是虚弱之时,若再有鬼邪出现,形势恐怕就不乐观了。 无助地等待,不是我的性格。望着眼前的道路,我提着铁剑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一路戒备地走了一段时间,一座山突兀地出现在我眼前。山不是很高,但在我的眼里看来却是无比的诡异。望了望上山的小道,我毅然地走了上去,纵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走在幽静的山间小道上,听不到兽叫鸟鸣,甚至连一只小虫子都看不到,更让我肯定自己处于幻境中。延着蜿蜒曲折的小道一路行来,我来到一个深水潭边。看到水潭中间有一块巨石,巨石之上跪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道人,正在那里闭目打坐。 我提着铁剑注视着那道人,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虽然我很虚弱,但我不愿引颈待戮。只有站着死的周天生,没有跪着生的周天生。 过了一会,那道人睁开眼微笑地对我说:“你来了。” 听了道人的话,我眉头一皱,心里感到有些惊奇。听他说话的语气,他好象认识我,但我肯定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从我懂事起,我就在道长身边学道,不可能认识这么一位道人的。感觉上他对我似乎没什么敌意,但在这诡异的山里出现这么一个道人,还是让我不敢放松警惕。 我一面戒备一面思索了起来。如果他对我没有敌意,那他引我到这个诡异的地方有什么目的?虽然我看不出他是鬼邪,但已经在幻境中见识过的我也不敢把他当作普通人。如果他是鬼邪,那他的目的肯定是我这具特殊的肉身。如果他是邪道,那除了想要我的肉身外,肯定是对我的护身宝玉和铁剑这两件上古灵器有所企图,但护身宝玉和铁剑在一般人的眼里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他早就知道我身上有两件上古灵器? 我在思索的时候,他依然是一脸微笑地看着我。这让我更加心里没底。我想与其瞎想还不如与他交谈一番,或许能从他话语中姝发现他的意图。于是我一脸戒备地问道:“你是何方鬼邪?引我入幻境意欲如何?” 那道人笑道:“我不是什么鬼邪,这里也不是什么幻境。” 不是幻境,那又是什么?鬼域肯定不象,听道长说过鬼域中的环境是黑暗的,而现在的环境似乎是在白天中。这道人的话让我更加疑惑,于是我又问道:“你不是鬼邪,那为什么要引我到这里来?还有,这里不是幻境,又是什么地方?” 那道人笑着解释道:“我就是你,你现在并不是在幻境中,而是在梦中。” “我在梦中?”这道人的话,不但没有为我解惑,还让我更加糊涂了。我居然在梦中,但又是如此的真实。我用左手用力掐了自己的左腿,发现还真是不痛。我不由苦叹一声,原来我还真是在梦中,搞得我还如临大敌一样。 知道自己在梦中,我就有些放松了下来。虽然有些邪术也是能进入别人的梦中杀人的。但在梦中,我所受的伤就不存在了,那我就有一战之力了。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戒备看着那道人,生怕他是进入我梦中的邪道。 那道人似乎并不在乎我如何戒备,依然跟我说道:“不错。你正在做梦,而你的身体正在送往医院抢救。” “你是我的前世吗?你又如何进入我梦中的,为何不直接出现在我面前?”听道长说过,有些人死了,因为某种原因会有残魂留在人间,也就是所谓的前世。我想搞清楚这道人是什么身份,所以我以前世来试探他一下。 “我不是你的前世。刚才已经说了,我就是你,准确地说我只是你元神的残影。我存在于那块护身宝玉中,所以只能在你梦中出现。” 元神的残影?那我的前世肯定是个修道之人了,而且是那种道行很高的人,否则留下的元神残影不会有如此修为。我似乎有些相信他的话了,于是继续试探道:“这么说来,那宝玉就是我前世的物品,还有那铁剑也是一样,而你是我前世时留在宝玉之中的。我的前世应该就是个修道之人。” 那道人沉吟了一会,道:“虽然不是很准确,但也可以如此认为。” 听了那道人的话,我很是疑惑,不解地望着那道人。 “你现在不理解也不要紧,等你道法修为大成的那一天,你就会明白这一切的。”那道人显然不想过深地解释此事,就转移话题道,“好了,你现在被女鬼所伤,阴邪侵体,若不及时清除,会影响你以后修行的。宝玉是护身符,虽然也有疗伤的功能,但毕竟速度过缓。以你现在的道法修为及受阴邪入侵的程度,必须尽快予以清除,否则你的身体会受到损伤的。” “我没有符箓,又该如何清除阴邪之气呢?” 那道人回答道:“现在我就告诉你疗伤去邪的方法,其实你所修习的道家功法就是一种很有效的疗伤方法,你只需要运行周天,就能逐渐地清除身上的阴邪之气,修复身体上的损伤。现在,你就先疗伤吧,等会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我现在已经完全相信这道人的话了,因为他的对我的情况非常了解。除了道长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对我了解得如此深,也就是他所说的我前世元神残影才可以。 我心里完全放松了下来,点点头,就坐了下来,闭目运起道家功法来。过了很长时间我才睁开了眼睛。感知了自己身体的状况,我发现自己的道法比受伤前有所增高。 看着我眼中的疑问,那道人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的疗伤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得多,可见你平常用功之深。通过疗伤,你的道法更高了,这跟你的特殊体质有关,也跟你在梦境中疗伤有关。” “你的意思是今后只要我多在梦境中疗伤就能加快我的修炼速度?”我惊喜也问道。 那道人笑着摇了摇头,道:“做梦并不能让你修炼道法,这次是我引导你的缘故。” “那你以后可以在我做梦时再进来引导我啊。”我一脸迫切地问道。 “之前我是处于休眠状态,只是在你潜意识的呼唤下我才苏醒过来,所以你别去妄想天天有这好事。而且我这次出现后就不会再出现,因为这元神之力用完了,我就会消失。因此,修炼道法,还是需要你脚踏实地去做。”那道人当然明白我的想法。 周天天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意。 “你也别失望,接下来我所说的就是与你的修炼道法有关。我想你也听说过‘吸日月之精华’的说法,道家的修炼从根本上说都是这样。吸取日月精华的多寡决定了道家修为的高低,而修炼方法的不同又决定吸取日月精华的多寡。你先体会一下刚才疗伤时的方法与你平常修炼时有何不同。” 我闭目细细地思索了起来,这次在梦中的修炼跟我以往的修炼确实有些不同,好象自己这个人不存在似的,这好象有点象道长跟我说过的‘无我’境界。如果我真的进入了‘无我’境界,那我的道法修炼速度会加快很多。我有些期待地望着那道人说道:“无我。方才我疗伤时是不是进入了‘无我’的境界?” 那道人微笑地点点头,道:“不错,就是‘无我’。自古以来,修道之人无数,但真正得道的,又有几人呢?原因就在于没有几人能真正领悟到‘无我’。你已领悟到了‘无我’,但还不够,仍需在今后的修炼中细细体会,让自己完全地进入‘无我’状态。所谓道法自然,只有进入‘无我’状态,将自己溶入自然之中,溶入天地之间,才能更好地领悟道法之妙,吸收的日月精华才会更多。如此,你修炼道法才能做到事半功倍,修炼速度才能加快。” 我心里是欣喜若狂,高兴地点点头。 那道人接着说道:“现在我们来说说道术的事情。你的那位朋友所习的道术源于茅山派,他用道术多会借助符箓,而你并不会画符,用道术也是借助你的铁剑。你对此定有很多疑虑,是吗?” 我点点头,说道:“嗯,对此我确实有颇多的疑虑。道家对付鬼邪有‘劝、收、镇、灭’之说,而我因无符可用,只能用铁剑灭之,最多还可劝之向善。我担忧杀戮过甚,有伤天和,恐有碍我的修行。” 那道人摇摇头道:“你多虑了。因果循环,天地法则也。鬼邪在人间作恶,破坏阴阳平衡,灭之乃替天行道之举,并不会妨碍你的修行。” 顿了顿,那道人又说道:“至于符箓的使用,一则跟道家门派有关,二则是与修道之人的修为有关。说到底,符箓的使用只是使用道术的辅助手段。使用符箓的门派,其门人在道行修炼到一定程度,也是不需符箓就能使用道术的。而你所修习的道法根本就不需要借助符箓,只要你修炼到一定程度,很多用符箓做的事情你都能做。” 我点点头,接着又问道:“我的道术是用铁剑使用出来的,万一铁剑离身,我又该如何做呢?” 那道人呵呵一笑,道:“其实是你误会了。你的道术实际上就是你所炼的道家功法,其他修道之术也是如此,区别就在于借助什么手段把道法使用出来。你现在道行修为还不高,所以只能借助铁剑,而事实上你运起道法,你的全身就充满了道法。等你修炼到一定程度,任何器物包括你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可以成为你的武器来使用你的道术,当然其发挥出的威力不如使用铁剑表现出的威力。” “我明白了。那我要修炼到什么程度才可以用铁剑外的器物呢?” “等你修炼到铁剑出现蓝色光芒就可以了。” “那我把道法注入到某种物品是否可制成护身符呢?” “可以的。护身符你也了解,平常看到最多的是在黄裱纸上画符而成。而另一种护身符就是某种器物,大多是玉石,在其上雕刻符咒并注入道法制成的,这种符的效果更加好。制造护身符的原理就是在某种器物上注入道法来保护佩戴的人,而你制作护身符则只需注入道法就行,但你道法修为低的话,制作护身符时就会损耗很多的道法。而护身符法力的高低则与你制作它时的道法修为高低有关。” 我又问道:“昨晚那女鬼击中宝玉时,宝玉发出光芒将女鬼的双爪摧毁。那以后我对付鬼邪时能否当作武器使用?” 那道人回答道:“可以是可以的,但它的作用还不如你自己使出的道法。因此,除非你无力再战,否则就不要用宝玉做武器,毕竟它是护身符,护身的作用远远大于作为武器的作用。铁剑和宝玉都是上古灵器,它们认你为主,跟随在你身边,是希望你在修行的时候也能够帮助它们修行。” 见我一脸疑惑的样子,那道人微笑着解释道:“其实你并不需要特意去做什么,只需把它们带在身边即可。在你修炼道法时,汇聚在你身边的日月精华也会被它们吸收。当然你也不需要担心,这不会影响你修行的。宝玉和铁剑跟你一样都是潜力无限,在实战中它们能发挥出多少威力跟你的道法修为有关,你的修为越高,它们的威力就越大。” 我点点头,接着问道:“听说修习古道法是不需要用到符箓,我所修习的道法是古道法吗?” 那道人微笑道:“你所修习的道法只适合你修习,但它并不是古道法,而是一种比古道法还要高级的道法。” 听了道人的话,我顿时惊呆了,我修炼的道法居然比古道法还要高级,那又是什么样的道法呢? “你也不用有什么疑问,等你道法大成之日,一切都会明白的。”见我惊呆,那道人微笑地说道,接着又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说起来跟道长是同样的口气,我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答案,也就不再说这个事情。我想了一会,就想了到高晓卉的事情,以我这前世元神的修为或许应该有解决的办法。于是我说道:“有一个女孩,跟我一样的体质,她身上的阴气一直无法除去。不知你可知有什么办法能替她除去吗?” 那道人听闻此言,脸色微微一变,露出忧虑之色,沉默不语。 我紧锁眉头,疑惑道:“你怎么了?听了此事,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 “没什么,只是突然听到还有一个跟你是同样体质的人而感到震惊而已。” 我看到他的眼神中分明是在掩饰什么,于是追问道:“有办法吗?” “没有办法。好了,你的疑惑都已得到释疑,元神之力也快耗尽了。我就用这最后的元神之力将一些尚未告诉你的道法使用方法注入你的记忆中,以后等你修为到一定程度就会用到它们。你久久不醒,你的朋友都等急了,你就回去吧。”那道人就急匆匆地结束了话题,说罢就长袖一挥,我眼前的景象都消失了。 我感到自己整个身体飞了起来,不久就从梦境中回到了现实。我睁开了眼晴,一脸的迷茫,皱着眉头想着梦里发生的一切,还有那脑子中突然出现的一些使用道法方法的记忆。 第十七章 创伤自愈 “天生,你醒了!”许志勇看到我眼睛睁开,惊喜地大喊道。 “醒了!醒了!”重症监护室里的董含柳、高晓卉和医生先后惊喜地叫了起来。 在重症监护室外等得心焦的叶成海等人叫到里面的叫声,也惊喜地跑了进来。 “小周,那……”叶成海估计是急着想问杭海鬼邪的情况,见到我皱着眉头在思索什么,急忙止住了声。 我怔怔地望着他们,看他们一眼欣喜的样子,但我的思绪却还在那个梦中。 我回忆起在梦中我那元神残影的一番话,还有道长在我身边的种种表现,两者似乎是如同一辙。我现在可以确定道长肯定与我前世存在某种关系,道长来周家山不是偶然,而是专门为我而来的,他的使命似乎就是为了传授我那独一无二的道法和保护我成长。即使是师父都做不到道长那样对我无微不至的照应,他可以说是日日夜夜地保护着我,一直到我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才走。 我的前世留下元神残影都有如此高的修为,那我的前世一定是个道法修为非常高的人,所以护身宝玉和铁剑这两件上古灵器才会跟着我修行。这样的话,那我这一世肯定有着我所不知道的使命,或者是为了某种磨炼。一个修道之人的使命肯定跟邪物有关,我这特殊的体质估计就是为了引出某些厉害的邪物,然后再消灭它们。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更加沉重。如果我想的这些是对的话,那我这一生也许就不会有安宁的日子过了。杭海的鬼邪至多也是一只普通的厉鬼,我将它击杀却要受如此的重伤。如果不是元神残影引导我疗伤的话,那可能会严重影响我以后的修为。 元神残影的出现就是为了引导我的修炼进入‘无我’境界,加快我的修炼进度,说明以后我所面对的鬼邪会越来越厉害。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没有任何退路,只有不断地前进。我也因此暗暗地下了决心,要更加用心地修炼道法,好早日将道法练至大成。到了那里,我现在的一切疑惑将迎刃而解了。 我收回思绪,眼晴望了望重症监护室内的众人,问道:“现在是几点了?” “下午三点多了。”许志勇回答道。 我低眼喃喃自语道:“呃,都睡了十个小时左右了,这个梦做得够长的了。” 我莫名其妙的话让众人听得心里泛起一阵不安,许志勇轻声地问道:“天生,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 说完,我就想到了在梦中疗伤的事情,在梦中我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不知道在现实中是不是这样,我很想验证一下。于是我指指左臂包扎起来的纱布对医生说:“医生,请你把它拆开,我要看看身上的伤是否已经好了。” 监护室医生劝止道:“小周同学,你的伤势虽然有愈合迹象,但仍然很严重的。还是不要拆开纱布的好,不然会加重伤势的。” 听到医生说我的伤势有愈合现象,我几乎可以确定我在梦中疗伤起了作用,但我需要最后确认下伤好到哪种程度。我笑着对医生说:“医生,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我身上的伤应该好了。现在我只是想拆开它来验证下我的猜测。” 那医生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因为这超出了他的专业判断,于是马上望向叶成海征求他的意见。叶成海看来也拿不定主意,就望向许志勇。许志勇说起来是了解我最多的人,也是最相信我话的人,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得到许志勇的确认,叶成海就对那医生说:“医生,你就拆开吧,有什么问题我来承担。” 医生点点头,就吩咐身边的护士拆开我左臂上的纱布。等护士拆开纱布后,目睹了一切的医生便目瞪口呆了。不仅是医生如此,所有在重症监护室内的人都是张开嘴合不上了,这也太他妈的神奇了。我左臂上的伤口不但已经完全愈合,而且连伤痕都没留下一点。 从震惊中醒悟过来的医生似乎还是不敢相信眼中看到的事情,于是忙叫护士拿来药棉,亲手将我左臂伤口上的血迹拭擦干净。 “奇迹!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看着擦干净后的我的左臂,医生连连大呼。 我没有理会医生的惊呼,再次陷入沉思之中。梦中的疗伤已经得到证实,也从侧面证实了梦中那道人所说的一切。我有了可以疗伤的道法,以后不用再担心受伤了。而且疗伤能更好地修炼道法,这应该是跟我的特殊的体质有关,当然也可能是实战激发了我的潜能的原因。 “噢耶!”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挥舞着拳头兴奋地叫了起来。以后我就不怕越级战斗了,而且更加渴望越级战斗,因为只有那样我的潜能才会激发出更多,道法修炼速度会更加快。我这想法是正确的,以后发生的事情正好验证了它的正确性。 我身上发生的一切,让重症监护室内的人都是惊奇不已。好不容易从惊奇中醒悟过来的许志勇,指着我的左臂问道:“天生,你这伤怎么好得如此之快啊?” 我张开笑脸,回道:“呵呵,勇哥,是我用道法疗得伤。” “小周同学,能不能将你的道法公开?用以造福人类。”那医生激动道。 听了医生的话,我不禁哑然失笑。不说我这独一无二的道法了,就是普通的道法都不会公开的,一般都是从师门传承下去的。再说了,古道法都让那些学道之人修炼起来望而生畏了,何况我这比古道法还要高级的道法呢?我笑道打趣道:“呵呵,医生啊,你就不怕很多医生会因此失业吗?” 许志勇象看白痴似的看了那医生一眼,插口道:“医生,道法是道家各门派的不传之秘,都是代代择人相传,为的就是防止被不良用心之人所得,作恶于人类。” “医生,医者父母心,你的提议合理但并不可行。”我见那医生脸色不太好,就解释道,“学道者毕竟是少数,道家功法并不是人人都能学得会的。学不会道法也达不到你所期望的那样效果,况且还有勇哥所说的那份担心。” 见到监护室内众人一个个象看白痴似地看着他,那医生就讪讪道:“小周同学,是我唐突了。” “呵呵,医生你也别太在意。”我对医生的失态倒也没在意,毕竟对于道法来说他是门外汉。 我见到大家都一脸急切地望着我,看来都急于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于是我就简单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众人听闻女鬼已灭,除了一人之外,其他人都喜形于色。那个人当然是高晓卉,只听得她愤愤道:“可恶的女鬼,居然变幻成我的模样。”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董含柳笑得弯下了腰,说道:“小卉,这说明周天生心中有你,不然那女鬼为何不幻化为别人,偏偏幻化为你的模样呢?” 听了董含柳的话,我心中不由一叹。高晓卉确实是个好女孩,不但长得漂亮还很贤惠。如果有人娶了她,一定会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但这个男人一定不是我。在昨晚之前,我都不敢有这种非分想法。在做了那个奇异的梦之后,更加让我绝了谈情说爱结婚生子的念头。我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唯一使命就是修炼道法杀鬼除邪。 听了董含柳的话,高晓卉则撅着嘴,瞪着董含柳,恨恨道:“姐,你胡说什么呀。那女鬼不还是迷惑不了周天生吗。”可以看得出来,高晓卉对我是有一份那样的心思的,但我只能辜负她了。 “那是女鬼笨,要是姐是女鬼的话,就幻化成一个淑女的小卉,看不把周天生迷得神魂颠倒。” 许志勇笑道:“董含柳,我看你比那女鬼还笨,一个荡妇都迷惑不了天生,何况是个淑女呢?” 董含柳咬牙切齿地对许志勇道:“许大神棍,等回租房后再跟你讲道理。” 对于董含柳的威胁,许志勇是心有余悸,连忙拱手讨饶道:“姐,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作一个屁放了吧。”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见董含柳还是恶狠狠地盯着他,许志勇脸色不由一寒,只得诌笑着连连拱手,也不再说话。 叶成海拍了一下许志勇的肩膀,道:“小许啊,平常见你挺机灵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晚被女鬼的幻境给挡傻了。” 我一本正经道:“勇哥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说美女笨已是错得很离谱了,更何况还让美女当众放屁呢。” 董含柳被我说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众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待止住笑,董含柳就笑眯眯地问许志勇:“许大神棍,要是那女鬼幻化成我的模样来迷惑你,你会不会被迷住啊?” 许志勇看上去是学乖了,因为他无论怎么回答都不会令董含柳满意的,于是就可怜巴巴地望着董含柳道:“姐,我可不可以不回答啊?” “不行!必须回答!”董含柳瞪着眼,凶巴巴地盯着许志勇,似乎不把许志勇整死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还是到教学楼楼顶去跳楼好了。”许志勇看上去似乎已经是连哭的心思都有了。 “跳楼自杀变成鬼了也要回答。”董含柳穷追猛打。 “勇哥,你当时是如何被幻境挡住的,采取了哪些措施,你来说说具体的情况。”看见许志勇望着我那救援的眼色,我只好出声替他解围了。当然,我也是想更多地了解下关于幻境的信息。 话题一转移,许志勇马上精神大振,说起当时的情况。 许志勇和叶成海两人在我迟迟未返回后就知道情况不妙,于是两人就快速跑向教学楼,却看到我坐在楼学楼楼顶边上。叫了我半天,我都没应声,就认为我肯定被鬼邪迷惑了。于是许志勇让叶成海调消防队和救护人员前来,他自己就提着桃木剑到去楼顶解救我。 许志勇进了教学楼,跑到通往楼顶的楼梯,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上跳跃地跑着。跑着跑着,许志勇发现有点不对劲了。教学楼只有五层,许志勇算算自己早就应该到了楼顶,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仍然是往上的楼梯。 焦虑的许志勇,那时对自己的记忆也是变得不是太自信了,于是就开始怀疑是自己心急之下记错了。接着他又往上跑了两层楼梯,终于确定了这楼梯有问题。 鬼打墙,这是当时出现在许志勇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许志勇停了下来,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平稳。冷静下来后,许志勇拿出牛眼泪再次涂在双眼上,念咒打开阴阳眼,睁开眼睛四周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于是许志勇一只手紧抓着桃木剑,另一只手挨着扶梯慢慢地又往上走去,边走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结果往上走了两层的楼梯还是没有到达楼顶。 见没什么效果,许志勇又从胸前拿出护身符,抓在手上继续试着往上走了两层楼梯,结果依旧。 心情沉重的许志勇咬破左手中指尖,将中指尖的血弹往前方,边弹血边走,又走了两层楼梯,仍然没有走到楼顶。 许志勇能用到破解鬼打墙的办法都用了,结果就是到不了楼顶。 心急如焚的许志勇想了想,就反身往下走去,结果走了一层楼梯就到达一楼。接着就又试着往上走,结果走来走去还是停留在二楼。没办法的许志勇只好出了教学楼,来到叶成海身边。 听完许志勇的介绍,我神色变得异常凝重,说道:“幻境不知道是如何变幻出来的,竟然能够把里外的通道都给切断。” 许志勇道:“天生,你杀死女鬼后,幻境并没有消失,是不是意味着杭海还有另外的鬼邪?” 我没有回答许志勇的问题,转而问俞修诚:“俞院长,你们请人除邪的时候,又没有招过那些死者的魂?” 俞修诚叹道:“所有死者都招过,但是招不到一只魂。” “如此说来,如果那些灵魂不是被女鬼吞噬的话,那么它们还应该留在教学楼附近的某个地方。幻境的事,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就假设那些灵魂被某种未知的力量禁锢在那里吧。”灭了女鬼,杭海的事却让我更加困惑了。 叶成海问道:“小周,你的意思是说杭海还有鬼邪存在?” 我点点头道:“我一提到死者的死亡原因,那女鬼就马上对我有杀意。显然在死者死亡原因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有把这个秘密解开才算彻底地解决杭海的鬼邪问题。” “天生说得对,昨晚虽然灭了一只女鬼,但还是有些疑点无法解释。那女鬼被灭后,幻境为什么没有消失?死者真正的死亡原因是什么?这些事我们都还未搞清楚之前,我们都应慎重对待杭海鬼邪之事。”许志勇点头附和道 “嗯,我们现在不会掉以轻心的,目前学校所采取的措施不会改变的。”俞修诚也点点头道,随即话语一转,“当然灭了一只女鬼,也是可喜可贺的。少了这只女鬼,也少了一份威胁。小周,你灭了女鬼,所有杭海人都感谢你。” 叶成海却插口道:“好了,开心的时候就不要再说这些丧气的话。还是让医生检查下小周的身体情况吧。若无碍了,就出院去庆祝一番吧。” “不用检查了,应该没问题了。”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倒是有信心。 医生不敢作主,就望向叶成海。 叶成海点头道:“医生,我相信小周自己的判断,就办理出院手续吧。” 办理完出院手续,洗了个澡,我就被众人拥去喝酒庆祝了。 第十八章 勇战黑白无常 上 对于我来说,杭海灭杀女鬼只是给我增加些实战经验,最大的收获来自于那个神奇的梦。自从梦中疗伤进入无我的境界后,我在业余时间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于修炼道法上,以此来不断地感悟无我境界。 在城市里要找个适合修炼道法的地方并不容易。杭海校区晚上没人,清静无声,无人打扰,正适合我修炼道法。每到天黑,我就会起身前往杭海校内修炼道法。我因担心教学楼可能还会有鬼邪,所以把修炼地点选在正对校门的那块草地上。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我对进入无我境界的领悟越来越深,道法的修为自然也是日益增进。 这天晚上,我又进入了杭海校内,将铁剑放在身旁,就盘腿坐下,闭目开始了修炼道法。时间大约到了凌晨四点半左右,我睁开眼,正待返回租房休息,身子突然感到一紧,感知到有异常的我知道肯定是有鬼魂出现在附近。 出于对杭海鬼邪的忌惮,我立即抓起身边的铁剑就站了起来,观注着周围的动静,随后我就看到一女鬼从校门口向我所在的方向飘了过来。从校外进来的鬼魂不象是杭海的鬼邪,但我也不敢懈怠,暗中戒备地盯着那女鬼。 那女鬼飘进校内后,一见到我这个生人,也是吃了一惊,身形一顿,继而却面露喜色,直往我站立之处飘了过来。边飘向我,那女鬼边大喊道:“周天生,救救我!” 听到那女鬼喊我,我不禁一怔,怎么还会有女鬼认识我?我喝问道:“你是何方鬼邪?为何认识我?” 喝问完,我脑子里就快速地思索了起来。首先想到的是不是杭海的鬼邪装作从校外进来而迷惑我,但看那只女鬼不过是普通的灵魂。杭海的鬼邪要幻化成一只普通的鬼魂来迷惑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所以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其次我想到的是被杭海鬼邪害死的学生之魂,这倒是有可能。 “周天生,我是徐小涵,你的高中校友啊。”我还在思考中,那只女鬼将身子停在我前方,焦急地回道。 “徐小涵?哦,你就是那校花徐小涵?”我对徐小涵这个名字有点印象,突然想到高中时的一个校花就是这个名字。 “对,我就校花徐小涵。”女鬼边回答边靠近我,眼中满是惊惧,好象是在担心什么。 我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这只女鬼确实跟我脑中还有些模糊印象的徐小涵相似,于是惊问道:“徐小涵,你什么时候死的?又为何来到这里的?” 徐小涵哭泣道:“我也不知道啊,有一天晚上睡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飘荡在外,连身体都找不到了。此后,就一直在外游荡,现在又被鬼差追捕。周天生,你就救救我吧。” 听了徐小涵的话,我眉头一皱,这不正常啊。一个人无论是正常死亡还是横死都应该见到尸体的,一般鬼魂是在看到自己的尸体后才知道已经死亡的。尸体或骨灰对灵魂有着一种天然的吸引力,所以有些邪道会通过控制尸体或骨灰来控制鬼魂的。地府是拒绝横死的鬼魂进入的,徐小涵既然遭到鬼差的追捕,那她应该是正常死亡才对。为什么她会看不到自己的尸体呢? 还是先向徐小涵问些事情再说,于是我问道:“徐小涵,你的本体是什么的?” “本体?” “就是你死后本来的面貌。” “我就这个形象啊。” 如此说来,徐小涵应该是正常死亡啊。那鬼差就应该在她死亡的时间去拘她的魂才对,怎么会让她飘荡在外呢,而现在又被鬼差追捕呢? 不过既然死了,还是去地府比较好。想到这里,我就劝道:“徐小涵,要知阴阳有别,你既然已经死了,就应该去地府报道,那样才有轮回的可能,不然你只能留在阳间做个孤魂野鬼了。你这样一个弱女子做了孤魂野鬼只有让别的鬼欺侮的份,那样你的境遇就会很凄惨。而且被鬼差抓到还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最好还是跟鬼差走吧。” 听了我的话,徐小涵顿时哭了起来,哽咽道:“周天生,你可要相信我,我并没有死啊。鬼差抓的人叫裘如雪,并不是我啊,可他们却固执地认定我就是裘如雪。周天生,你是学道之人,你要为我作主啊。” “这……”我也被徐小涵说得糊涂了。明明是一只灵魂,还不承认自己已经死了。鬼差抓的是另外一只灵魂,但却把徐小涵当作要抓的灵魂。难道是地府搞错了,还是地府被哪个邪道给收买了,让徐小涵当了替死鬼?我潜意识地认为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也是非常的小。要知道三界是受天地法则管辖的,地府自己扰乱阴阳是要受到天地法则惩罚的。 “周天生,我真的没死,你要相信我。鬼差就在后面追过来了,你跟他们说说情啊。”徐小涵见我还是不相信她的话,就更加焦急了。 我苦笑道:“徐小涵,说句实话,我现在也被你说糊涂了。你说你没死,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个灵魂。鬼差要抓的是那个叫裘如雪的,而他们却认定你就是裘如雪。再说鬼差我也不认识,即使它们真的抓错魂了,我又如何替你说情呢?更何况你一个灵魂在外面游荡而不去地府报到,这也不是个事情啊。你要知道你这样做会失去再次投胎机会的,对你来说这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周天生,我真的没死,我要找到我的身体复活。如果被鬼差抓走了,那我就真的死定了。周天生,你就把我藏起来吧,那样他们就找不到了。”徐小涵依然坚持地认为她并没有死亡。 “哈哈哈,藏起来?裘如雪,你打算让他把你藏在哪里啊?”不远处传来桀桀大笑声。 笑声未断,就见到一黑一白两鬼差从杭海校门口处飘了过来。 我一看,两鬼差的形象与传说中的黑白二无常并不一样,看上去与正常死亡的灵魂一样,身着一袭白衣和一袭黑衣,一副飘逸的样子。但它们手里拿的哭丧棒和拘魂索却是黑白无常的法器,而且拘正常死亡的鬼魂的鬼差应该是黑白无常。我想大概地府也与时俱进,改进形象了。 不管如何,徐小涵总是我校友,既然她认为抓借魂了,而我又恰逢此事,那我就尝试与黑白无常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让徐小涵回到自己的肉身里去。 不管来的是不是黑白二无常,我就上前几步,越过徐小涵,拱手行礼道:“周天生见过七爷、八爷。” 两鬼差似乎对于我能看到它们并不惊讶,以它们的修为和见识应该能猜得出我是个修道之人。那只白鬼笑呵呵道:“小伙子,算你识趣,把那女鬼交出来吧。”看来我猜对了,它们对我的称呼并没有否认,应该就是黑白无常了。 “周天生……”徐小涵胆战心惊地躲在我身后哆嗦道。 我摆摆手,止住了徐小涵说话,这个时候哪有她说话的份。 “八爷,不知你们要抓的女鬼是哪位?”我恭敬地问道。 白无常依然一脸笑容:“自然是裘如雪啰。” “八爷,这女鬼我认识,她叫徐小涵,是我的高中校友。八爷,你看会不会是搞错了?”我小心翼翼道。 白无常不怒反笑:“小子,你是在怀疑我们黑白无常的职业能力?” 怀疑你们黑白无常的职业能力,我有这个胆量吗?我这不是一直叫你们声爷并低声下气地跟你们说话吗? 对白无常的态度,我也不敢有什么想法,只能继续陪笑道:“呵呵,看八爷说的,小子如何敢怀疑七爷八爷的职业能力呢?八爷,裘如雪是谁,我并不认识,我想她也不可能认识我。而这只女鬼一眼就认出我,我也认出了她就是我的高中校友徐小涵。鬼的相貌也有相似,我想八爷你们是不是把她们两个搞混了。” 黑无常冷冷地接口道:“小子,每只鬼身上都有特殊的标记,相当于你们人类的身份证。我们只按鬼的标记拿鬼,不可能会搞错的。你是个学道之人,我们不想为难你。但如果你一定要多管闲事的话,我会让你知道干涉地府办差是什么下场。” 黑无常的态度,我还是挺满意的,这才是地府公务员应该有的态度。干涉地府办差,我也没这胆量,更没这闲心。不过,我还是想尝试继续与黑白无常沟通,于是说道:“七爷,我如何敢干涉两位爷办差?只是我能确定她就是我的高中校友徐小涵而不是你们所说的裘如雪。还望两位爷明察。” “小子,你确定要管这闲事?”黑无常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双眼紧盯着我道。 “七爷,我只想请两位爷给她一个申诉的机会,清查此事,不要抓错而已。还望两位爷能给她个机会。”我这个人就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固执,所以我仍继续与黑白无常沟通着。 “哈哈哈……”白无常仰天大笑,“七哥,我真的很佩服这小子,就凭他这微末道行也敢来管地府的事。” 我听到白无常的笑声,感到它似乎有点怒意了,于是急辩道:“八爷,我相信地府的公正,但不管人间地府,冤案并不能完全避免。现在这只女鬼的身份明显与你们要抓的女鬼不同,为何不能将此事查清后再抓呢?” 黑无常冷冷道:“小子,地府办案自有章程,岂是你们这些人间道人所能干涉的?我劝还是走到一边去,不要妨碍我们办案,不然真到了那一步,即使你师门出面也是不可挽回的。” “七爷……”我还想再说下去,但却被白无常突如其来的攻击所打断了。 “七哥,不要再跟这小子啰嗦了,就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白无常说完,身形一飘,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哭丧棒当头就向我打下来。 白无常的攻击来得突然,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就象围棋里的无理下法,有些出其不意。我想黑白无常大概在阳间横行惯了,仗着它们鬼妖的实力和地府鬼差的威慑力,学道之人对它们总是低声下气。今天我却不断地向它们进行申辩,而且我这字里行间都在说它们拘错了魂。这在它们那两双朝天看的眼睛看来,我这是纯粹在拂了它们的面子。 白无常攻击速度虽快,但在我的天眼和超人的感知力下,其飘忽的身形和攻击的线路还是清晰可见。只是我并没料到白无常竟然会毫无征兆地对自己发起攻击,在心中大骂白无常无耻的同时,我双脚交错,顺带着徐小涵往后疾退。白无常的当头一棒击空落在草地上,只见泥土四溅,在草地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白无常见自己的哭丧棒居然击空了,眼中也是一怔。大概在它的眼里,以我这个小道士的修为应该是一棒就打死才正常,但我却恰恰给避开了。我的反应速度应该完全出乎了它的意料,所以它才会感到惊讶。 鬼妖就是鬼妖,这实力真不是盖的。刚才白无常哭丧棒一击的威力我看在眼里,就知道自己的修为跟它们相比实在是相差得太远。正如道长所说的,我只有练成紫色剑芒才有跟鬼妖相抗衡的实力,而我现在不过才练成白色剑芒。 白无常身形也不过只是一滞,反应过来的它随即又飘身而上,再次挥棒击来。 我见白无常再次攻来,也不敢怠慢,顿时用力将徐小不涵往远处一抛。来不及拔剑的我,往斜刺里一窜,又避开了白无常的攻击。 白无常身形一转,如影随形地跟进,哭丧棒又出现在我的上空,当头就砸了下来。 我听到脑袋上空哭丧棒的破空声,并没有慌张。一个人越是在危急时刻越要保持冷静,那样才有活得下去的机会。我用脚往地上用力一撑,低头往前急冲,并随手拔出铁剑,本能地反手用力一撩。剑棒相交,顿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白无常一开始就没有把我这个小道士放在眼里,所以也未尽全力,也许它认为只用上几分力就足以击伤我了。谁知我表现出来的力量却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竟然能把它击退了数步。正常的情况下,白无常的判断并没有错。但我从出生那天起就算不上是一个正常的人,与普通人比起来,我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变态的,当然是指的是力量和速度而不是心理方面。 白无常是被我击退了数步,但我也不好受,右臂被哭丧棒打得酸麻无比,借力往前冲了十几步才止住身子。我转过身来后就急忙运道法消除了右臂的酸麻,并冷冷地看着白无常。 吃了个暗亏的白无常也不敢再轻视它眼前的这个小道士,开始正视起来,这从它对我开始加大力量的攻击就可以感觉出来。勃然大怒的白无常飘身向前用尽全力向我砸来,那呼啸而来的破空声让我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面对白无常的杀着,我不敢硬接。我只好身形急动往后急退了数步,避过白无常的当头一击。 白无常的全力一砸落在了草地上,一蓬泥土混杂着青草犹如炸药爆炸了一般四处飞溅出来,在草地上留下一个长长的深洞。飞溅出来的泥草落在我身上,犹如小石子砸到身上一般,痛得我皱起了眉头。 被动挨打,最终的结果就是我死在白无常的哭丧棒下。而只有反击才会有一线生机,于是我瞧准机会就发起了反击。 待白无常一棒落空去势已尽时,我不顾身上被飞溅出来的泥草所砸出来的疼痛就发起了反击。我左脚往前跨出一步,随后右脚落地时往草地上用力一撑,整个身子腾空而起,顺势扑向白无常,手中铁剑直往白无常身上刺去。 第十九章 勇战黑白无常 下 白无常见我的铁剑向它刺过去,已经知道我还是有些实力的它也不敢怠慢,拖着哭丧棒展开身形往后一飘,堪堪地避过我的一剑。 如果白无常认为它这样就避过了我的攻击的话,那它就错了。犯了错误,当然会受的惩罚,白无常很快就受到了苦头。要知道我的攻击威力很大部分并不是来自铁剑本身,而是隐藏在其内的剑芒。正因为如此,我才敢对白无常发起反击,就是要打它一个措手不及。白无常如此托大,那就让它吃点更大的亏。 我嘴角一弯,眼见离白无常腹部尚有数寸的剑尖突然暴长出近尺的白色剑芒。本以为已经躲开我一剑的白无常大惊失色之下,展开身形在急速后退的同时急忙收腹以躲避剑芒。白无常虽然反应迅捷,但仍有数寸剑芒刺入其腹中。剑芒所到之处随即发出滋滋声,一股轻烟从白无常的腹部冒了出来。 “啊!”白无常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受伤的腹部飘到远处。遭受损伤的白无常且惊又怒地瞪着我,显然是为它自己再次低估我而感到懊恼。懊恼是没有用的,轻视敌人往往会受到惩罚,所以我从来都不轻视敌人,哪怕它是一只普通的灵魂。 而我对自己方才刺出的那一剑所带来的成果也感到吃惊,这多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我能稍稍刺中白无常让它对我有所顾忌,结果却在它那快速反应下也有数寸剑芒刺中它。我想这应该是我近段时间的刻苦修炼所带来的成果,我的铁剑剑芒已达近尺。同时我也对白无常更加忌讳,要不是自己最近出乎意料的修炼成果,还真是刺不中白无常。 白无常吃了亏,肯定会发起更猛烈的攻击来挽回它的面子。但对于白无常飘忽不定的身法,我并没有有效的应对方法。我想与此空耗体力追去,还不如等待防守反击的机会。于是一击而中后,我并没有去追击远离自己的白无常,只是提着铁剑远远地戒备着他。 白无常居然被我这个毫不起眼的小道士所伤,显然也让黑无常感到惊诧。我在与白无常对峙时也时时关注黑无常的动静,看到它眼中露出惊讶之色,随后身形一动就要向我飘来。不过黑无常刚做出动作就被暴怒中的白无常制止了,白无常沉声道:“七哥,让我自己来吧。不好好地教训下这臭小子,我白无常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黑无常点点头,道:“八弟,你小心点,这小子有点不简单。” “七哥放心,我不会再掉以轻心了。”白无常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我清楚自己的实力,黑白无常一个我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两个。打不过,只好低头认下错了。于是我苦笑着向它们低声下气地解释道:“八爷,不是我有意要伤你,我只是被迫还击而已。” “哼!”白无常冷哼道,“臭小子,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今晚你若还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就不叫白无常。” 为徐小涵这只灵魂申辩而无端地得罪黑白无常,我也是苦笑不已。但面对白无常的杀意,性格倔强的我也不想再示弱。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就索性一做到底。于是,我面露坚毅之色,傲然道:“好吧,既然你这只丑鬼想杀我,那就使出你吃奶的手段来,让我好好地见识见识吧。” “好!我倒想见见你这臭小子到底有何能耐,敢与地府公差对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跟地府公差对抗的下场是什么。”白无常咬牙切齿地说完,就手持哭丧棒飘到我身前当头就砸。 跟地府公差对抗的下场我清楚得很,不是我要跟你们对抗,而是被你们逼得要对抗。我对白无常这只无赖鬼感到非常气愤,它居然倒打一耙,给我扣上这个大帽子,好让它杀起我来心安理得。 “丑鬼,难道你就会这一招?”我一边疾退,一边出声讥讽道。我是试图激怒白无常,好让自己有反击的机会。 白无常怒道:“这一招对付你这个小道士足够了!” 白无常一击落空,又在草地上砸出一个深洞。白无常这次没有再给我反击的机会,未等飞溅的泥草散去,它就起棒往前一刺,直指我要害。我不敢怠慢,不顾飞溅的泥草,往左横移一大步躲开白无常的一刺。白无常随即改刺为扫,招招不离我。我来不及躲避,只得运力挥剑一挡,剑棒相交。在一声巨响中,白无常只是身形一滞,而我却斜退了数步才止住身子。 我硬抗了白无常一招,让我体内气血翻腾,刚运道法平复了体内的气血,白无常的当头一棒又砸了下来。我抽身疾退,白无常的哭丧棒依然往前一刺。 我刚晃身欲往左横移,白无常哭丧棒就横扫了过来,原来白无常这次是刺为虚扫为实。我临危不乱,在横移的同时突然出剑刺向白无常。白无常忌惮铁剑的剑芒,急忙撤棒躲避我的攻击。 我看到白无常的举动,知道它对我的剑芒有所顾忌。于是我打算充分利用剑芒来威胁它,以此与它周旋,争取熬到天亮,让它们不得不退。 白无常不敢面对我铁剑剑芒,很快就改变了策略,避开我正面,发挥它身形飘忽快速的优势从我侧后发起攻击。我虽然能清楚地发觉白无常的攻击路线,但我这具人类的肉身跟白无常的灵魂体相比还是处于非常大的劣势,我转动身体应对白无常的攻击明显显得有点吃力。白无常攻击速度越来越快,我只能被动地疲于应付。 没多久,我就感到身体有所疲乏,一时应对不及,就被白无常扫中后背,砸飞了出去。我跌落在地,刚在运道法平复体内气血尚来不及起身,白无常哭丧棒的破口声又传来了。我往旁几个快速翻滚,躲过白无常攻击的同时也乘机站了起来。 这次让白无常击中,让我再次深感反击的重要性。如果我再一味被动地应付白无常的攻击,那我就会不断地被白无常击中,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身受重伤,最后就是死在白无常的哭丧棒上。我看了看天色,知道离天亮已经不远了,所以我决定冒险发起主动攻击,只要让自己能撑到天亮就行了。只要天亮了,也由不得黑白无常不退。 当白无常面露讥笑地挥舞着哭丧棒再次向我砸下来的时候,我却不退反进,人剑合一,挥剑直取白无常。我这不退反进之举显然出乎白无常的意料,它露出震惊之色,不敢面对我的剑芒,只能疾退以躲避我的剑芒。 我一击不中后就停住不动了,而白无常因对我铁剑剑芒的忌惮,也不敢与我进行这样两败俱伤的对攻。白无常于是想再次转往我的侧后,而我则以主动的攻击应对,迫使白无常无法顺利地转到我侧后。 白无常转不到我侧后,但又不想放过我,只得把哭丧棒当剑使用,与我对战起来,而这正中我下怀。于是,我就与白无常开始了剑术的对练,你来我往,剑棒相交。 白无常与我正面交战,这让我放心了许多。白无常忌惮我的剑芒,也不敢过分迫近我,让我应对起来更显得从容。我从小练习剑术,剑法娴熟,用起剑来要比白无常潇洒得多。而铁剑又是一柄上古神器,自然也不是白无常的哭丧棒可比。因此在剑术和武器都明显不如我的白无常反而落于下风。 对付不了我一个小道士,很是让白无常甚感丢面子,这从它脸上露出了急躁之色就可以看得出来。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白无常急躁了,那就有可能露了破绽。只要我抓住白无常的破绽,就有可能再次伤了它。 白无常很快再次加重了力量对我发起攻击,从它的攻击里我明显能感到急躁和愤怒。我在运道法相抗的情况下,力量仍然不如白无常,就以我剑法的精妙,避重就轻地与白无常周旋。往往在白无常逼我硬抗时,我就不顾受伤的危险,对白无常发起反击,迫使白无常撤回对我的攻击。 白无常是鬼妖,在地府还是有些地位的,在阳间更是小鬼称大王之主。而我在它的眼里不过是个小小的道士,本来就是应该在它们面前俯首称臣的人。两者身份地位差距悬殊,当然不会与我做这种两败俱伤的战斗。我正是利用白无常的这种心理,不断地化解一个又一个险境,让白无常在实力占据巨大优势之下,却仍无法将我击杀。 天就快要亮了,白无常久久拿不下我,黑无常显然也是急了,于是就突然加入战团,挥着勾魂索直取我后背。我正与白无常在纠缠之中,眼瞄到黑无常对我攻来,大惊之下却无法从白无常的攻击之下脱身出来。 黑无常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被勾魂索重重扫中了后背,我的身子顿时被勾魂索扫得飞了出去。我身在空中,又听到了白无常哭丧棒的破空声,想挥剑相挡但又用不上力,只能无奈地被白无常的哭丧棒重重一棒给打落下来。 我重重地跌落在地,身子连遭重击,气血上涌,嗓子一甜,几口血就疾喷了出来。 白无常是一心想将我击杀好挽回它的面子,很快我就又听到背后哭丧棒的破空声,眼见着白无常的哭丧棒要砸到我的身上。 我躺在地上,快速地运用道法平复体内翻腾的气血。幼年的经历霎时出现在我的脑中,道长的教诲,父母的期盼,周氏族人的寄托,难道今日就要死在这里?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身负重伤已经无力再战,但也不愿躺着等死,即使我死了也要让白无常付出代价。 我一咬牙,忍着剧痛,大吼一声,一个翻身,顺势挥着铁剑拼尽全力往上撩去。只听得“咔嚓”一声,哭丧棒应声断为两截。收势不及的白无常再次非常倒霉地被我铁剑的剑芒扫中,白无常于一声惨叫中倒飞了出去。 我拄着铁剑慢慢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黑无常。 黑无常在勾魂索扫中我后就没有再次攻击我。我看到它两眼无神地愣愣站在那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我能明白黑无常此时内心的震惊,因为它的勾魂索扫中我,居然没把我的魂魄勾出来。 我也想不明白黑无常那几乎是万能的勾魂索为什么会勾不出我的灵魂。在勾魂索扫中我时,我只感到遭受重击,却没发现我的灵魂有任何波动。难道是护身宝玉保护着我的灵魂不受勾魂的攻击?护身宝一是上古灵器,确实可能有这种能力。但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使我的灵魂免使勾魂索的勾魂,毕竟在我的身上有许多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的秘密。 黑无常似乎是对我没有杀意了,不知那倒霉的白无常现在又会如何抉择。于是我的目光又转向白无常,白无常的表情非常丰富,有惊恐,有愤怒,有苦楚,有害怕。惊恐和害怕当然是因为我接连伤了它两次,苦楚恐怕是因为我毁了它的哭丧棒,愤怒肯定是因为我这个小道士竟敢伤了它。白无常没有了哭丧棒,而且身负重伤,看来是无力再战了。 我并不在乎黑白无常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就站在那里看着它们一言不发。 回过神来的黑无常对我问道:“小子,你到底是人?” 我冷冷地回道:“周天生。” 黑无常又问道:“你的师门是什么门派?” 师门?你问我,那我又去问谁呢?我眼睛一转,也许这就是我活命的机会。我的师门越神秘,黑白无常越不敢对我下杀手。它们虽然在阳间横行无忌,但面对那些隐世高人还是心有余悸的。它们的实力也不过是鬼妖级别,在隐世高人的手下那只有被虐的份。我没有见过什么隐世高人,但道长肯定也是隐世高人。以道长的道法修为,对付起黑白无常来应该也不是件太难的事。如果道长得知我死了,恐怕真得会杀入地府灭了黑白无常,毕竟在我身上他花了将近二十年的心血,岂能让两只鬼如此毁了。 心念已定,我就淡淡地回道:“黑无常,你要知道我的师门只有一种途径,那就是杀了我。等你杀了我,我师父自然会到地府去取你们俩的性命。” 听了我的回答,黑无常那是又惊又怒,惊的当然是我背后的师门恐怕还真不是它们所能惹的,怒的当然是我的有恃无恐。它双眼紧盯着我说道:“小子,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到了生死关头,我当然不会示弱,毫无怯意地迎着黑无常的目光道:“黑无常,你有种就杀了我。” 还未待黑无常回答,白无常怒道:“臭道士,我现在就杀了你。” 白无常现在是外强中干,我心里清楚得很,所以我马上做出反应,手中铁剑一动,轻蔑地说道:“白无常,你找死就来试试看。” 黑无常一把拉住愤怒得欲向我扑来的白无常,喝道:“八弟,天要亮了,我们走!”说完就飞向徐小涵。黑无常摸不清我师门的虚实,就借天亮为名抽身走了。 在我与黑白无常大战时,徐小涵就愣愣地站在那里观看。不知是她对我击败黑白无常有信心,还是不好意思在我与黑白无常大战时离去,居然没有逃跑。她显然是被我大战黑白无常的场景所震憾,连黑无常向她扑去都没反应。黑无常的勾魂索很快就卷向徐小涵,将发呆的徐小涵拿住。不一会,黑白无常带着徐小涵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第二十章 勇战黑白无常的后话 从我与白无常战斗起,我就一直没得空去关注徐小涵。后来我身受重伤,连自己都要诈一下黑白无常,更不可能提醒徐小涵逃走以免被黑白无常发觉我心虚。对黑无常抓走徐小涵,我真的是有心无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徐小涵被黑无常抓走。看看微微泛白的东方,我长叹了一口气。 先前我是硬硬地支撑着与黑白无常耍嘴皮,实际上是心虚得很。等黑白无常一走,我整个人就松了下来。我全身乏力,感觉自己就好象被抽干了一样,连走路都困难,于是就慢慢地盘膝坐下运道法疗起伤来。 这次与黑白无常大战,虽然没有倒下,但我所受的伤却远比前次与女鬼相斗要严重得多。我现在是衣衫破碎,血渍满身。外伤倒还好,内伤就要麻烦得多,更主要的是阴气侵体要比前次要多得多。 我在草地上运功疗伤近四五个小时,也仅仅让外伤有所愈合。知道许志勇他们一定在旁边焦急地等待,缓过劲来的我就收了道法。睁开眼睛,看了看一脸急切等在边上的众人,我苦笑着缓缓地站了起来。 当然,我的心里除了苦还有甜。虽然伤势严重,但总算还是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无论多重的伤,我都能通过道法将它疗好。与黑白无常大战,我也收到了巨大的收获。这种与鬼妖相战的经验及激发的潜能,显然不是上次与女鬼相斗所能比的,这是我的一份宝贵的财富。 许志勇等人见我眼开眼站了起来,就立即跑到我跟前。许志勇一脸关切地道:“天生,你现在脸色还是很苍白,你自己觉得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我摇摇头,轻声道:“勇哥,外伤应该没多大的问题了,主要是内伤和阴气侵体要麻烦些,去医院也没有用,还是我自己慢慢调理就行了。” 叶成海跟着道:“小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有什么事回租房再说。” 我知道他们很热切地想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估计他们会认为我与杭海鬼邪大战了一场。为消除他们的疑虑,我就说道:“昨晚的事跟杭海鬼邪无关,其它就回租房再说吧。” 我坐上警车回到了租房,一众人也跟着一起来了,他们都想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我吃了许志勇买来的快餐,喝了几口水,等缓过身来就简单地说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听我说完,众人皆咋舌不已,谁也没料到我竟然跟黑白无常战了一场。他们不知道,我也不想与黑白无常相斗,我是被白无常逼着应战。 过了半晌,许志勇苦笑着摇摇头,叹息道:“唉,天生啊,我真的很佩服你。我们这些学道之人见了黑白无常讨好还来不及,你居然还敢跟它们大战一场。” 董含柳立马白了许志勇一眼,嘲讽道:“你许大神棍这点骗骗小孩的道术,见了黑白无常,当然只有装孙子的份。周天生是什么人啊,也是你这许大神棍能比的?人家一来杭海就灭了你两年都摸不着碰不到边的女鬼。周天生这是艺高人胆大,见谁灭谁,还会惧怕黑白无常这两只小鬼不成?” 黑白无常是小鬼吗?它们是鬼妖啊。我要知道白无常一言不合就会向我攻击,我早就带着徐小涵躲了起来。还敢与它们相战? “就是。难道人家欺负到你头上,还要伸出脖子乖乖地让它们杀,杀完再谢谢它们不成?我坚决支持周天生给予黑白无常无情的还击,要让它们知道咱们人类也不是任它们欺负的。”高晓卉也是一脸兴奋地附和道。 这个小丫头,听起鬼故事来比任何人都兴奋,合着受伤的是别人,开心的是自己。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个有所心属的心上人差点都死在黑白无常手下了吗? 我听着董含柳和高晓卉两人的话,腹诽不已。 许志勇惧怕董含柳跟他“讲道理”,只得干笑着闭嘴不语。 俞修诚当然不会象两个丫头一般见识,他看到的是其中的凶险而不是精彩的故事,他摇头笑道:“这两个姑娘,听故事听得挺兴奋的,也不想想周天生勇战黑白无常的凶险。” “呵呵,俞院长,年轻人就得有冒险精神。那黑白无常最终还不是被周天生击退了吗?”董含柳嘻嘻一笑。 我苦笑道:“董姐,说什么击退啊?黑白无常中任何一个我都打不赢,何况人家是两个?我也只能用两败俱伤的办法吓唬吓唬人家,最后还是靠我那不知什么名字的神秘师门吓退了它们。要不然,我即使不死也要被它们打得连我爹妈都认不出来。” 董含柳脸色一换,变得郑重了起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周天生,你也别妄自菲薄,结果就是你打退了黑白无常。” 我摇头道:“董姐,黑白无常退走并不是被我打退的,一方面它们是担心我背后的师门,另一方面是因为天亮了它们不得不走啊。” 董含柳瞪了我一眼,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我说:“周天生,不管它们是因什么原因退走的,结果就是黑白无常退走了而你还活着。” 活着就是硬道理,董含柳这话倒说得很对,我拼了很久就是为了活着。 “对!姐说得好,我们只看结果,结果就是‘周天生勇战黑白无常,黑白无常落荒而逃’。”高晓卉眼露精光,立即附和道。 对这姐妹俩的一唱一和,我也只能摇头苦笑。还落荒而逃呢?我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呃,周天生勇战黑白无常,商机无限啊。”董含柳手托下巴边点头边自言自语道。 董含柳的联想能力实在太强了,我与黑白无常一战,居然让她窥探到了商机。我想租房的人,除了高晓卉其他人肯定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果然,高晓卉立即接口道:“姐,要不我们成立一个捉鬼有限公司。” “对,我们就成立一家公司,不过公司名称不能用‘捉鬼’两字,不然工商局不会批的。”董含柳沉吟了一会,道,“公司名称就叫‘天生道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吧。” 我是淡淡地看着她们姐妹俩,就当作笑话一笑了之。 许志勇刚要开口说话,就见董含柳狠狠地一眼瞪过来,忙低头在地板上找蚂蚁。我心里不禁为许志勇感到悲哀,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这样,自从我来了以后,总是看到他在董含柳面前吃瘪,一个大丈夫变成了一块小豆腐。 高晓卉马上额首认同,并立即提议道:“姐,公司董事长当然是周天生了,总经理就由姐担任了,我就勉为其难任董事长高级秘书。至于业务经理,姐你看由谁来做好呢?” 董含柳笑眯眯地望着许志勇,道:“业务经理当然是许大神棍了,跑腿的事他最擅长了。以他那点微末的道术,也只有跑跑腿提提包的份了。” 许志勇听了后是一脸苦逼相,眼巴巴地望着我,显然又想让我替他解围了。难道哥这个传奇就是做这种小事的吗?于是我直接把许志勇的眼神给过滤了,望向高晓卉,看她的精彩表演。 “姐,你真是慧眼识英才啊!”高晓卉竖起大姆指笑赞道。 “哈哈哈……”这姐妹俩的一唱一和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而许志勇在董含柳严厉的目光注视下不敢有任何异议,一脸的干笑。 俞修诚微笑着望了望许志勇吃瘪的样子,又看看那兴奋的两姐妹,不由得叹道:“唉,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小许在杭海也算是一号人物,在小董面前就变成了一只软柿子,小董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叶成海倒是见怪不怪,不过对黑白无常的事还是有点担忧,就问我:“小周,你看黑白无常会不会再来找你报复?” 听了叶成海的话,我低头沉思了起来。你说黑白无常不会来报复,我也不敢说得这样绝对。白无常被我重伤,又被我毁了哭丧棒,它显然是对我怀恨在心的。但黑无常要比白无常冷静,从昨晚的表现看,明显是对我的师门有所顾忌,才会在将我扫飞后就停止了攻击,而且还想打听我的师门。所以我认为它们会来报复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想到这里,我就说道:“叶警官,从昨晚黑白无常的表现看,我认为它们前来报复我的可能性不会太大。昨晚黑白无常虽然重伤了我,但也没有讨到多少好,尤其那白无常也被我重伤了。再说,他们本来就理亏在先,募然动手伤人,我想他们也会担心被地府知晓而受罚的。” 许志勇倒没有象我那样有信心,担忧道:“天生,你千万不可掉以轻心。黑白无常可是被学道之人惯坏了的,你对他们的侵犯令他们很丢面子,更何况你还斩断了白无常的哭丧棒。我担心他们会再来找你以挽回颜面的。” 董含柳立即反驳道:“许大神棍,黑白无常是被你这样的臭道士给惯坏的。周天生可没把它们放在眼里,它们在周天生手下吃了亏,一定认为周天生的后台很硬,并不惧怕它们。所以我认为周天生说得对,黑白无常定不敢前来报复的。” 高晓卉立即兴奋地附和道:“姐说得对!黑白无常就是欺软怕硬,绝不敢来惹周天生的。要是它们吃了什么迷魂汤来找死的话,我们就整死它们。” 董含柳和高晓卉两人的话我没有理会,纯粹是拌嘴性质。我微笑着对许志勇说:“勇哥你多虑了。你说得有理,我也并不排除黑白无常找上门来的可能性。但我还是认为它们来报复的可能性比较小。黑无常是肯定对我有很多顾虑的,不然你们今天就要替我收尸了。它既然未把我当场击杀,那它就不会来寻仇。而白无常两次中剑,所受的伤也不轻,需要调养一段时日才会复元。昨晚我能伤它,等我复元了仍能再次伤它。关于这点,他们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果我拼命了,即使杀不了它们,至少也能重创一个,它们不会冒这个风险的,毕竟它们自以为他们的命比我要珍贵。基于这些判断,我有很大的把握能确定它们不会来找我的。” 叶成海点点头,道:“小周说得也很有道理。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至少也得防着点,鬼类的行事毕竟不能以我们人类的常理论之的。” 许志勇低头想了想,也同意叶成海所说,道:“天生,你就放心地在房内疗伤,晚上我会替你守着的。” 黑白无常的事说完,我就想跟叶成海说说徐小涵的事。从昨晚徐小涵跟我说得情况看,她的死因是有疑问的。但从我和徐小涵并不怎么熟悉,她的家庭我也不知道,无法通知到她的家人。那只有通过叶成海的警方关系去联系徐小涵的家人了,同时也希望通过警方查明徐小涵的死因。 我想了一会就对叶成海说:“叶警官,我对我高中校友徐小涵一事还有颇多的疑虑。我可以确信昨晚遇到的那只女鬼就是徐小涵,而黑白无常抓的却是一个叫裘如雪的。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在地府的生死簿上徐小涵可能还没死,但其灵魂却离开身体。我想请叶警官联系我家乡的警方,请他们调查一下徐小涵的情况,同时也告知下徐小涵的家人。等搞清楚事情后,我们再想办法去地府要回徐小涵的灵魂,让她还阳。” “嗯,小周放心,等会我就去办这事。” 许志勇苦笑道:“天生,到地府要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且不说你得罪过黑白无常,如何进入地府,你知道吗?” 如何进地府,我还真不知道,但我知道民间道人非常擅长这种事,而且茅山派对这种事也是比较擅长的。而许志勇的师门恰恰与两者有关。我于是笑道:“勇哥,我确实不知道如何与地府打交道,但你们茅山派应该擅长此事。这事就交给勇哥你去办吧。” “唉,那好吧。等你们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再联系教我道术的长辈办这事。”许志勇看上去也是颇为为难,但既然我提出来了,他也只能免为其难了。 昨晚的事一说完,而我还要疗伤,大家就纷纷离去了。 我花费了三四天时间的运道法疗伤,才把内伤治愈阴气消除。而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黑白无常并没有找上门来。当然我也无从得知黑白无常没有上门报复的原因,但我关心的是结果而不是原因。 在我疗伤期间,许志勇是满脸的担心,他对黑白无常看来还是很有顾忌的。等我疗完伤,他才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风采。有了我在,黑白无常找上门来,我们也有了一战之力,当然有一战之力的人指的是我。 关于徐小涵的事,在我疗伤期间就有了消息。叶成海来看望我时把徐小涵的事告诉了我。原来徐小涵也在杭城某高校读书,但已经失踪了。因为有我提供的消息,警方已立案开始调查。因目前还没有找到徐小涵的身体,所以下地府要灵魂的事也只能暂时放一放了,这让许志勇觉得轻松了许多。 原以为开办公司只是玩笑话,董含柳姐妹俩却在我疗伤期间软磨硬泡地让我提供证件和签字,就把它办了下来。望着挂在客厅里的营业执照,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捉鬼都公司化经营了。 不过,公司反正不需要我来料理,因此我也并不放在心上,除了读书就是修炼道法,这本来就是我的生活。 第二十一章 又一起跳楼自杀案 来到杭海读书后,我的生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宁静对于我来说似乎已是非常奢求的一件事,这也应了我的特殊体质极易招邪的说法。自上次除掉女鬼后,才过了半个多月安宁的日子,杭海又出事了。 我们四人起床洗漱后出了租房,在早餐小摊上刚坐下来吃早餐,许志勇的手机就响了。许志勇一脸凝重地接完电话,苦笑着对我说:“天生,杭海又有人跳楼自杀了,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对的,杭海的鬼邪不止一只。” 从与女鬼相斗后得到了很多的疑点,我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对于杭海跳楼自杀案的再次出现,我也没办法去阻止,只能为死者哀叹了。 我淡淡地说道:“勇哥,现场也就那个样,吃完早餐再去吧。今天反正要放假一天,董姐和高晓卉就不要去了,免得惹祸上身。” 董含柳和高晓卉两人都是一脸凝重地点点头,这与她们平常听到鬼故事感到兴奋不一样,杭海的鬼邪事件可是事关她们切身的性命。 警车早已鸣着警笛呼啸着开进了杭海,而我和许志勇两人吃完早餐后才慢悠悠地进入杭海,往教学楼走去。 来到教学楼,围观的人群见到是我和许志勇两人,就纷纷让开一条通道来让我们进去。我们两人走到现场,看到的是跟前次跳楼自杀案一样的场景。 叶成海见到我们两人就摇头叹气道:“唉,要不是需要走个程序,连现场都不想探查了,一看就知道是鬼邪在作怪。” 我们两人也是摇头苦笑,刚灭了一只女鬼,马上就有鬼邪出来作怪,这还有完没完啊。这次鬼邪杀人,我感觉它分明是在向我示威,但我对此却感到无能为力。 我仔细地观察了死者尸体,又到周围走了一遭,回到尸体旁边,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死者为什么要落到这么远的地方是关键,只要解开这个谜,也许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但我怎么演绎都无法想到把尸体落到这么远地方的办法。这个问题太难,我也就不再想下去了。但看到眼前的尸体,我总觉得死者尸体上好象少了点什么东西,但想了很久仍然想不到。 过了一会,理不清头绪的我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叶成海问道:“小周,你在想什么呢?” 我回道:“叶警官,我看看尸体,总觉得我们忽视了什么,感到快要碰触到了,但又差那么一点点而没有抓住。” “忽视了什么呢?”听了我的话,许志勇和叶成海两人仔细地看了看尸体,也跟着皱眉深思了起来。 在我们三人低头沉思的时候,学院领导来了。俞修诚见到我就苦笑道:“小周啊,被你不幸言中了,杭海的鬼邪看来不止一只啊。” “俞院长,这说明杭海的水很深啊。”我也是无奈地一笑。 俞修诚摇头叹息道:“唉,要不是还有你们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连阴天都没人敢来上课了。” “血?阴天?”我自言自语道,感觉似乎快要抓住了什么。 “阴天!对!上次死者自杀当天是阴天,昨天也是阴天。还有灭杀女鬼的那天也是阴天。”过了半晌,我惊喜地叫了起来。 叶成海高兴地问道:“小周,你是说鬼邪作案与阴天有关?” “叶警官,这不过是一种猜测。你安排人去查一下以往跳楼自杀案的天气情况。如果都是阴天或雨天的话,那就能以此推断出鬼邪作案的可能规律。学校方面也可以作出相应的防范措施。”我对鬼邪作案时间也不过是一种猜测罢了。 许志勇接着我的思路推断道:“如果真如天生所料那样的话,那鬼邪是利用阳气不足的时候迷惑死者,使死者在放学后仍留在教学楼内。凌晨时再让死者进入幻境跳楼致死,方法就是那只女鬼迷惑天生的那样。” 许志勇的话给我一点启示,死亡原因就是象女鬼迷惑我的一样,只不过我并没有被它迷惑。如果我被它迷惑了又怎么样呢?那就是下池塘游泳,然后就从教学楼楼顶掉下来,但也不可能落到怎么远啊?我转眼一想,幻境既然能封闭了教学楼一二层之间的通道,也就是说在幻境中即使落到了教学楼楼顶外的区域也可能不会掉下去,只是在池塘中有一块区域是可以落下的,落下的地方就是死者尸体的位置。这样倒是可以说得通,但为什么鬼邪一定要将尸体落到这个位置呢?是有什么目的,还是幻境本身就是这样的?这几个问题我就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了。 想到这里,我就把我的想法跟大家说了出来。 大家听了之后,也觉得我的推断有道理。许志勇说道:“天生的推断在目前来说是合情合理的,但还是无法解开杭海鬼邪杀人之谜。我认为要解开此谜的关键就是那女鬼不肯说的尸体为什么一定要落在此位置上。” “对这个问题我是想了很久都没搞清楚,看不出落在近处与落在远处有什么区别。这个问题也许与鬼邪的杀人目的有关,因此我认为我们还需要搞清楚鬼邪杀人的目的。横死的人要找替身,这看上去是合情合理。但从女鬼的法力看,显然它是一只死了很多年的鬼,所以我认为鬼邪杀人为了找替身的目的不成立。那除了这个还会是其他什么目的呢?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我就着许志勇的话题继续推断道。 我说的话不但没让大家放松些,反而心情更加沉重。 叶成海叹息道:“唉,越查下去,谜团越来越多了。” 我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想清楚的,还是把现在想到的事情先解决得好。于是我对叶成海说:“叶警官,这个问题我们慢慢想吧,还是把天气的事先调查一下。” “好,我现在马上安排人去查。”说完,叶成海马上就叫过来一名警员吩咐他马上去办这事。 俞修诚却露出了笑脸,说道:“小周、小许,你俩真的不错。虽然谜团越来越多,但你们还是从蛛丝马迹间就能联想到鬼邪的作案规律。要真是这样的话,至少可以避免死亡事件的发生。” 我谦逊道:“嘿嘿,俞院长,你过誉了,这也是治标不治本啊。” 俞修诚呵呵一笑,道:“小周啊,学校里能采取措施来减少伤亡,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啊。” “嗯,那倒是。”我点头道,接着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想了好久,仍然不得要领,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不再费心去想。 现场已经处理完毕,死者尸体已经装进尸袋,正要搬走。我的眼光落在地上的那滩血上,突然灵光一闪,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豁然开朗了。 “等等,且慢搬走。” 叶成海疑问道:“小周,想到了什么?” 我指指地上的血迹,道:“血,是血有问题。” 叶成海摸不着头脑,问道:“小周,血能有什么问题啊?” 其他人听到我的话,也围了过来。我问法医:“法医,死者被人推下楼致死,而尸体已经摔得如此破烂不堪,那留在尸体内的血液一定不会很多吧?” 法医点头道:“不错,死者摔成这个样子,尸体内的血应该基本都流了出来了,这跟尸检的情况相符。有问题吗?” 我指指死者落地的地方,问道:“法医,你看这现场留下的血量,与一个正常人的血量相符吗?这里是水泥地,能渗漏的也只有这几条裂缝。从死者落地后流出的血量,也不可能都往这裂缝里渗下去啊,正常情况下这裂缝外面都应该留下血迹才是。” 叶成海接口道:“小周,杭海的跳楼自杀案大多数我都经手过,尸检报告里都有这一条,以前我们也怀疑过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但没有找到其它案发现场,而其它证据却表明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法医道:“上次案发时的尸检报告里也指明了这一点。” 我点点头,讪笑道:“法医,不好意思,我只知道尸检结果,没看过尸检报告,故有此疑问。没事了,你们搬走吧。” 法医点点头,指挥人员把尸体搬上了车。 我自言自语道:“血会跑到哪里去了呢?” 血不见了,这肯定是有问题,而且这血很有可能就是鬼邪杀人的目的。死者尸体下面是水泥地,血无法从水泥地里渗下去,而那水泥地间的缝隙也渗透不了怎么多。那这血为什么会这么少呢?难道是被鬼邪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但鬼邪要转移血也是办不到的,除非是在幻境中取了血,那也可能会在教学楼楼顶留下些痕迹才对啊。真如叶成海所说的一样,越查谜团越多,现在又多了关于血去向的问题。 见我在思考血的问题,叶成海就问道:“小周,血会不会被那鬼邪吃了呢?” 许志勇摇摇头,接口道:“养小鬼的时候,小鬼是需要吃血的,但也是非常少的量,而且那血必须是养鬼人的血。一般鬼是不会对血有兴趣的,只有僵尸之类的才会吸血。” 叶成海道:“那你们的意思,这鬼邪是僵尸?” “是僵尸的可能性不大,这也不是僵尸作案的手法。再说如果是僵尸指使鬼来作案而供它吸血的,那这只僵尸的智慧就非同小可了。”许志勇基本上否认了僵尸作案的可能性。 “需要吸血的僵尸应该是没智慧的,而有智慧的僵尸已经修行到不需要再吸血了。”我也认同许志勇的说法。 叶成海皱着眉头道:“血的去向我们也曾查过,但查遍杭海整个校区都没有发现有关血的任何踪迹。” 我沉吟了一会,就说道:“叶警官,排除了僵尸吸血,那取血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养尸。” “养尸?!”叶成海与许志勇不约而同地叫道。 “肯定是为了养尸,只是我想不出这具尸体在哪里。不过,如果让我猜的话,那我就猜这具尸体在教学楼这块区域的某个地下。当然,这猜想没有任何依据,只是我个人的感觉。”我点点头道。 许志勇皱着眉头疑虑道:“养尸应该养在养尸地才对啊,那样才能养出高品质的行尸。这里即使原来是养尸地,但经过建设也会遭到破坏,又如何能用来养尸呢?” 我说道:“正因为这里不是养尸地,所以养尸需要依靠人血来养。这样说起来,鬼邪杀人取血才有点合理性,要不然无法解释取血一事。” 叶成海问道:“小周,可是在杭海整校区内都没有找到血的踪迹,那又如何用血养尸呢?” 我苦笑道:“叶警官,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许志勇开玩笑道:“嘿嘿,既然尸体在地下,那我们就把它给挖出来。” 叶成海摇摇头道:“小许,这根本行不通。且不说尸体在这里地下是小周的猜测,即使真的在这里地下,如果没有明确的区域,都是无法进行挖地的。如果这样都行的话,那杭海校区的择址重建就不会有这么难了。” 俞修诚附和道:“老叶说得有理。要挖地还是要明确尸体在某个区域才行,那样我们才有理由打报告去审批。要不然,一切都是空想。” 挖地找尸是笨办法,目前是行不通。但叶成海他们的震憾还没结束,因为我又说了一句让他们心惊的话。 我说道:“叶警官,我猜杭海的鬼邪也藏在这地下。从幻境出现的情形看,肯定与这教学楼有关。而幻境明显是由鬼邪变幻出来的,那这只鬼邪也只可能藏在教学楼附近。教学楼内我都查看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阴邪之气。而且我认为鬼邪的藏身之地应该就是尸体所在地,所以鬼邪藏身地点只可能在这地下。” 叶成海苦笑道:“小周,你怎么猜来猜去都与这地下有关啊。这可是个大难题。” 我笑道:“叶警官,因为我想不到还有其他合理的解释来说服我自己这尸体和鬼邪不是藏私在这地下。既然怀疑到养尸,那我同样怀疑这里面有人为的因素存在,但又想不出人为的因素是什么。” 许志勇一脸凝重,道:“如果有人为的因素就麻烦了,我们不仅要对付鬼邪还要对付邪道。” 我笑道:“呵呵,勇哥,我们就不要在此杞人忧天了,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还是先想办法找出鬼邪灭了它才是正事,其它的就见招拆招吧。要找到鬼邪的办法目前有两个,一个是找到血的下落就能找到尸体所在地,也就是鬼邪的藏身之所,另一个就是再入幻境。再入幻境的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中,需要鬼邪主动变幻出幻境才是。而找到血的下落同样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 “嗯,小周说得有理。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查找鬼邪一事上吧。”叶成海点点头,又问道,“小许、小周,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来查?” 许志勇望望天空,道:“今天是阴天,今晚就进来查吧。” “好,那就定在今晚吧。”我点头同意,接着又对叶成海道,“叶警官,对付鬼邪的事,你帮不上忙,今晚你就不要进来了。” “嗯,我安排警力在校外等,等天亮后再进来。”叶成海同意了我的安排。 许志勇笑着提醒道:“叶警官,别忘了安排救护人员啊。” “呵呵,你这小子。有了小周上次的经验,这种事情怎么会忘记呢?” “哈哈哈……” 我们三人商量好后,我和许志勇与大家打过招呼后就返回租房去准备一应物事了。 下午,叶成海那里就传来了消息,警方的调查证实了我的怀疑,每次自杀案发生当天的天气都是阴天和雨天。 第二十二章 你就是邱建华 是夜,出于对杭海鬼邪情况的不明和幻境的忌惮,我和许志勇两人决定在凌晨三点半左右才进教学楼。我们两人来到杭海校门口,发现一群人早已等在那里。除了叶成海和相关救护、警务人员外,还有市局副局长龙季同及俞修诚等学院领导。 董含柳和高晓卉两人也是一脸兴奋地等在那里,真不知道她们两人是怎么想的。因为有幻境的存在,入杭海找鬼邪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而我们两个多多少少算得上是她们心里牵挂的人,怎么还会如此兴奋呢?不过,我和许志勇两人因马上就要进入杭海,所以我们两人谁也没说什么,就任由她们留在这里了。 我和许志勇两人微笑地与大家打过招呼后,就直接进入了死寂的杭海校内。我们一路戒备地来到教学楼,进入教学楼后就从一楼一直查到了楼顶,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这也在我们的预料之中,重点就是楼顶,幻境会将那里幻化成小山坡,也是我们今晚可能会发生的战斗场所。 幻境是否出现是不由我们能决定的,只有鬼邪想要杀我们才会让我们进入幻境。到了楼顶后,我和许志勇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在楼顶坐下等到天亮,看看幻境会不会出现。 我们两人背靠背盘膝坐在楼顶中央。许志勇睁大双眼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而我却闭目养起神来了。 时间过去不到一刻,我内心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知道有鬼邪出现在附近了,而且我感觉到这只鬼邪应该比那只女鬼道行高得多。我睁开眼睛,轻声地对许志勇说:“勇哥,小心。” “嗯。” 不一会,一阵阴风刮了过来,我们两人立马跳了起来,转向楼梯口方向。刚立定身子,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我们的脚下已经变为一个小山坡,正是上次我入幻境时的那个山坡。 虽然我曾经判断在幻境中出了教学楼顶范围也不会落下,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不能落到其范围之外。于是我对许志勇提醒道:“勇哥,这就是幻境,等会动手的时候要注意楼顶的范围,不要落到楼顶之外。” “知道了,天生。” “哈哈哈,两位朋友,在此等候多时了吧?”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大笑着走上了小山坡,身后跟着数十位手下,以女鬼居多。 我此前曾判断那些跳楼自杀者的灵魂若没被吞噬就肯定还在教学楼附近。看到面前出现的那数十只鬼魂,我知道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但心里也因此有了一些忧虑。许志勇虽然准备了许多符咒,但这鬼邪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估计,恐怕应付起来有所不足。 我看着那男鬼,感觉它就是那只比被我所杀女鬼道行还要高的鬼邪,也就是今晚我要重点对付的鬼邪。我淡淡地回应道:“不长,只一会儿。” 那男鬼看着我问道:“你就是周天生吧?” “对,我就是周天生。” “另一位想必是许志勇吧?” “是。” 男鬼对我和许志勇连名字都知道,我感到有些惊奇。难道是哪个邪道通知它的,还是我们在教学楼附近谈话被它听到了?有机会的话一定要问下它,不过这种机密的事估计它不太可能会说出来。 男鬼对着我点点头,道:“不错,两位朋友敢来这里,确实很有胆量。尤其是你周天生,你能一剑击杀我的女人,道行不错啊。” 我淡淡道:“侥幸而已。” 那只被我击杀的女鬼竟然是这只男鬼的女人,而且它知道我是一剑击杀了那只女鬼的。我在击杀女鬼前后并没有发现附近还有其它的鬼邪,那一定是男鬼能清楚地看到幻境里发生的一切。如此说来,这只男鬼不简单啊,这幻境搞不好就是它变幻出来的。男鬼已经知道我铁剑剑芒的事,与我对战时它一定会有所防范,今晚之战恐怕会有所麻烦。 男鬼赞赏道:“周天生,你不仅道行高,而且冷静谦虚。我喜欢你这样的对手,杀了你我会更有成就感的。” 对男鬼的赞赏,我是不置可否。我微笑道:“被一只鬼赞赏,可没什么可以令人感到高兴的。并且我对杀了你却没有什么成就感,你不过是我前进路上的一块垫脚石而已。” 男鬼没有发怒,依然笑道:“周天生,你确实很有自信。不过,正如我那女人所说的那样,过分的自信就是自大。而自大的人往往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淡淡道:“我从来都不是个自大的人。如果你也是跟那只女鬼一样认为我是自大的人的话,我想你的下场也会跟女鬼一样。你不会忘了那只女鬼早就已经是魂飞魄散了吧。” 男鬼呵呵笑道:“周天生,自大还是自信,不是由嘴巴说出来的。而我的道行也不是我那笨女人所能比的,你很快就会见识到。我看过你与白无常大战的场面,虽然你伤了白无常,但你也身负重伤。我想你的伤势现在应该还没有全好,那你现在的状态就要比你巅峰时差一些,而我的道行比起白无常来还要高出一筹。对此,你一点都不感到担心吗?” 这男鬼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的道行比白无常高,你这是想唬我呢?难道我周天生就是那么容易会被唬住的人吗? 我冷笑道:“我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我也不相信你的道行会比白无常高。白无常是鬼妖,而你不过是厉鬼,其间的差距是巨大的。即你有什么秘法可以加持,你的道行也不会比白无常高的。而且,我敢来这里找你,就不会去担心自己杀不了你。” “哈哈哈,好你个周天生,真是大言不惭。”男鬼大笑道,接着语锋一转,“周天生,我也跟我那个女人一样,有你所说的那变态的成就感,喜欢耍完猴再杀。你是个聪明人,一定有很多疑问,不妨说出来听听,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又来了一只耍猴的鬼,难道它忘记了那只耍猴的女鬼已经被我杀了吗?不过,我打心眼里比较喜欢耍猴的鬼,因为我要从它的嘴里套出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心里不由得给这只男鬼来了个点赞,然后笑道:“你不仅跟那只女鬼一样愚蠢,还跟她一样没有自信。” 男鬼也是一笑道:“嘿嘿,周天生,你的激将法对我没有用。该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能让你知道的我怎么都不会说的。” 看样子,鬼邪杀人的目的是不可能从这男鬼嘴里得知了,不过我还有其他的问题想问它。于是,我点点头道:“好,那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请说。”男鬼右手一伸,做了个请势。看起来还是挺潇洒的,我不由得给了它几个鄙视。 我看了看那男鬼身后的众鬼,问道:“那晚你为什么不救你的女人?” 男鬼笑道:“呵呵,周天生,你想用离间计?没用的,我对我手下的掌控力度远远出乎你的意料。你看看我的身后,我有这么多女人,死一个没用的女人我不会心疼的。” 我瞄了一眼那些鬼,听了我与男鬼的对话,它们连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看来男鬼对它们的控制力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小,离间计对它们并没有什么效果。 离间计失败,那就想法了解下其他的事情吧。我对幻境一直有很多的疑问,所以就向男鬼试探一下:“既然你不愿回答这个这个问题,那就让我来替你回答吧。第一,天快亮了,幻境就要消失,虽然我身负重伤,但你仍然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杀了我。第二,你的道行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幻境,离开幻境,你的道行就不值一提。基于这两点原因,你才不救你的女人。当然你对你手下的生死也不会在乎,你更在乎的是你自己的利益。” 听到我的话,男鬼脸色一变,面露凶相,道:“周天生,你真的是很聪明。你猜得很对,我的道行确实跟这幻境有关。不过凭你的道行也破不了这幻境,所以今晚你还得死在这里。” 听到这里,我对幻境又有了重新的认识,幻境应该不是这只男鬼变幻的。要不是还有更厉害的鬼邪存在,要不就是由法阵所演化的,不管幻境是如何产生的,对我来说都不是个好事情。 我又试探道:“我想幻境应该是由一个法阵产生的,只是这个法阵只能在阴气充足的夜晚才能发动,一到白天就会自动消失。而你只会发动法阵却无法关闭它。” “那又如何?难道你认为我会象白无常那个笨鬼一样让你撑到天亮?” 得知幻境是由法阵产生的,我也大概猜到了这些鬼魂应该是被法阵所困才会留在这里的,难怪招不到它们的魂。 我接着又问道:“你,包括你的这些手下应该都被这法阵困在这里。只有破了这法阵,你们才能得到自由。对吗?” “周天生,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聪明。现在我就告诉你,你猜得很对。不过今晚之后,你也将受困于这个法阵。”男鬼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这男鬼字里行间都说我死定,但我肯定不会如它的愿的。望着男鬼,想到法阵对鬼魂的禁锢,我觉得它很可能是那个人,就是在杭海建设期间失踪的邱建华。 我笑道:“呵呵,还是等你杀死我再来谈这个问题吧,邱建华。” 邱建华大惊道:“周天生,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的?”果然如我所料,它就是邱建华。 “猜的。从你的打扮,语言习惯,以及你的道行高低,就可以推测到你就是在建设这栋教学楼时失踪的邱建华。在你当年失踪的案卷里得知,你哥哥邱建中坚持认为你是被人害死了而不是失踪,现在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我想你应该是在被人害死后才被放置在这个法阵中的,从那以后你就成为了那所谓的‘新生杀手’。”我淡淡道。 听到我说起邱建中,邱建华追问道:“周天生,你认识我哥哥?” 我摇摇头道:“不认识。不过,在上次跳楼自杀案发生后,警方曾到你家乡找过你哥哥。但是没有找到,据村民说自从你兄弟俩出来打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邱建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哥哥也被他们害了?” “没有确切的消息证实你哥哥被人害了。”我摇摇头,接着问道,”邱建华,到底是谁害了你?你告诉我,我可以想法替你讨回公道。” 邱建华黯然道:“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 我劝解道:“邱建华,你要相信‘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周天生,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不相信报应之说。如果你真的要替我报仇的话,那就等你死后帮我破了这法阵,一起去找我的仇人报仇吧。”邱建华突然发怒道。 我奇怪地望着邱建华,不明白它为什么会发怒。我替它报了仇,消了它心中的怨气,想法让它去投胎,这不是一件挺好的事吗?难道邱建华生前就是个穷凶极恶的人?但在案件档案中并没有提到这一点啊。 我还不想放弃劝解邱建华。如果邱建华接受了我的提议,那杭海鬼邪案件将彻底地解决了。于是我继续劝道:“邱建华,你还是歇手吧。看看你身后这些无辜的鬼魂,它们都是因为你而死。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现在收手,告诉我法阵在哪里,我们会想办法破了这法阵,替你们超度让你们进入轮回的。” 邱建华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周天生,你真是太天真了,居然还想来劝我去轮回。今天我就告诉你,周天生,只要我杀够了人,让道行修行得足够高,自然就能破了这法阵。等我出了这法阵,报了杀身之仇,以后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那时,好日子才真正开始,谁要去轮回啊?” 邱建华杀人为了提升道行也是说得通的,杀的人越多,它的戾气越重,相应的道行也会越高。可那些被害人的血肯定不是邱建华所需,也只能是为了养尸,但我想邱建华是不会告诉我这些的,于是我也不向它问这个问题。 不过,我听得邱建华是靠杀人来修行道行,心中还是有一股怒气陡然升起,怒道:“邱建华!你居然靠杀人来修炼道行,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哈哈哈,天谴?周天生,我告诉你,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天也是怕恶人的。”邱建华仰天狂笑道。 真是狂妄自大,你再恶,也逃不过天地法则的惩罚。我怒视着邱建华道:“邱建华,你真是不可救药。” “周天生,没人求着要你去救,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救自己吧。告诉你,周天生,今晚你必须死。等你死了,我吞噬你的灵魂,得到了你的道行,我自己会去破那阵法的。” 居然还要吞噬灵魂,看来我是劝不服邱建华了,那只有杀了它。我惊怒道:“什么,你还要吞噬灵魂?邱建华!你真是个恶魔。” “哈哈哈,周天生,我喜欢‘恶魔’这个称呼。”邱建华狂笑道。 许志勇显然比我这个菜鸟见识更多,于是对我说:“天生,你不必再劝了,象它这种杀人无数的厉鬼,你是劝服不了的。” 邱建华冷冷地盯了许志勇一眼,说道:“还是姓许的比较明智,不过照样得死。” 对邱建华的狂妄,我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冷静,因为战斗马上就要打响。我冷哼道:“邱建华,给你机会你不珍惜,那我只有灭了你。” 第二十三章 许志勇苦战群鬼 “哈哈哈,灭了我?周天生,你不觉得自己这是在做梦吗?现在离天亮还有四五十分钟,你还是向祖宗祈祷下如何撑过这段时间吧。不过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用,今晚你俩都死定了。” 邱建华看来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好象对能杀死我一事有坚定的信心。邱建华即使得到了幻境的加持,我感觉到它的道行还是不如我。但我真看不出它的自信来自哪里,难道还有更厉害的鬼邪存在?这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但它也可能认为它那些小弟会给它有很大的帮助,这倒是一件令我忧心的事。许志勇有能力对付恶鬼,但要对付起如此多只鬼,可能就会有难度。 不管如何,我都不能向邱建华示弱。我叹道:“唉,邱建华,你还真是个自恋狂。” 邱建华怒道:“周天生,你受死吧!” 说完,邱建华就向我扑了过来。众鬼在邱建华的指挥下也一起扑了过来,不过它们的目标是许志勇。邱建华黝黑的鬼指甲明显比前次那女鬼长了不只一倍,而且看起来更加锋利。 “勇哥,我来对付邱建华,其余的鬼就交给你,你小心点。”看到邱建华那锋利的鬼爪向自我刺来,我也不敢怠慢,铁剑出鞘,往左横移一步,挥剑直刺邱建华的右爪。 “好。天生,这些小鬼就由我来收拾,你专心对付邱建华。”许志勇应声后也迎上众鬼。 邱建华果然是知道我剑芒厉害的,不敢与我铁剑硬碰,顿时收回鬼爪,一个疾步就来到了我的右侧,鬼爪随即又刺向我。这大概是邱建华从白无常那里学到的招数,不过它的道行、力量、速度都远逊于白无常,我也并不惧怕。 我一个回转身,铁剑顺势斩向邱建华的鬼爪。邱建华鬼爪往后一缩,乘我剑势已尽就向我胸前抓来。我往后疾退数步,避开邱建华的攻击。邱建华急进,双爪很快又向我胸前刺来,试图给予我致命一击。我不慌不忙,身子一个后仰,手腕一转手中铁剑就横扫过来,斩向邱建华那双向我刺来的鬼爪。 邱建华见急进无功,我铁剑又斩过去了,只得速退躲避。我刚立定身子,就铁剑指向邱建华,直冲过去。邱建华不敢正面对着我的铁剑,只能往边上疾走躲避。我与邱建华不断地变换身形,我欲正面攻击,它就一意侧攻,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我与邱建华转来转去,并没有实质性地交手。既然徒劳无功,双方就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一面远远地对峙一面关注着许志勇与群鬼相斗。我俩心里都明白真正决定今晚胜负的是许志勇与群鬼的战斗结果,只要一方胜了,就会过来支援,那时才是决战的时刻。 在我与邱建华交手时就时时关注着许志勇的情况,我对他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他面对的那些鬼的道行虽远不如邱建华,但胜在数量众多。杭海建校以来跳楼自杀的人,除被我斩杀一女鬼外,其余的鬼都在这里,我略略估计了下,足有四十多只。 当群鬼来势汹汹地冲向许志勇时,我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苦笑。我想他知道自己今晚又得被虐了,而且还是被群殴。我心里也苦叹一声,我以后肯定还会遇到更厉害的鬼邪,许志勇跟在我身边恐怕免不了再次被虐。 许志勇手执桃木剑,挥剑当头斩向冲到最前面的一只男鬼。那只男鬼住左侧一倒,欲滚向旁边避开剑斩。只见许志勇身形突地往右横移了一步,同时桃木剑于途中一转反撩出去。那男鬼身子还未倒地,就被桃木剑斩中。 “啊!”那男鬼发出一声惨叫后跌倒在地。 许志勇欲趁势将那只男鬼斩杀,无奈又有几只鬼扑到了身边,几双鬼爪同时向他抓去。自身面临威胁,许志勇只得放过那只被重创的男鬼,身形一动,倒拖着桃木剑往后疾退几步,避开了鬼爪的攻击。 众鬼蜂拥而去,许志勇迟早被围,到那时形势会更加危急。许志勇应该明白了今晚肯定难以全身而退,只见他突然目露精光,一副坚毅的眼神,不退反进,迎面杀向众鬼。 许志勇完全不顾众鬼对他的攻击,挥舞着桃木剑,向鬼群中直辗过去。所到之处一片惨叫声响起,没多久许志勇就凿穿了鬼群。许志勇转过身,气喘吁吁地望着对面的众鬼。许志勇这次奋勇的冲杀,我替他估算了一下,大约斩杀了四五只鬼,又伤了数只。成果不可谓不大,但许志勇自己也多次被鬼爪抓到,身上衣衫破碎,鲜血直流。 看到这里,我的心里顿时一沉,若许志勇这样杀下去,且不说受得伤会越来越重,更主要的是迟早会耗光体力,被群鬼所围。但他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他跟我不一样,我道法比他高出不止一筹,而且有铁剑在手,对付起这些小鬼根本不在话下。问题在于,我去对付群鬼的话,以许志勇的道行根本就抵挡不了邱建华的攻击,那他一样会毙命,这也是我一开始选择对付邱建华的原因。 许志勇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虽然得不偿失,但在目前的局势下也是无奈之举。我与邱建华的对决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这也是我与邱建华停止战斗的原因。如果许志勇被缠身其中或者被杀,脱身出来的众鬼势必会对我构成威胁。那时我与许志勇两人要撑到天亮,恐怕就是一种奢望了。 不过,我看那些鬼对许志勇这种拼命的打法也是露出恐惧之色,皆逡巡不前,远远地站在那里望着他。我想那些鬼生前都是学生,心里单纯得很,没有邱建华那种狠劲。它们被邱建华杀死后成了鬼,在邱建华面前也不敢有什么怨气,所以道行不高。但它们却非常胆小惜命,所以才不敢与许志勇对拼。 从鬼的举动正合许志勇的心意,于是他也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大概是抱定主意,只要众鬼不动他也不动,就这样跟它们耗到天亮就行了。 我也希望众鬼能如许志勇所愿,但邱建华却不答应。发现异样的邱建华怒吼道:“混蛋,有谁胆敢怯战不前,我就吃了谁。” 受到邱建华威胁的众鬼,有些不情愿地再次向许志勇冲过去。看到这种架势,许志勇笑了,我也露出了微笑。 这时当前局势下对许志勇最好的态势,许志勇最怕的是群鬼向他围过去,但并不怕双方对冲,对冲虽然会让许志勇受伤,但在杀敌的同时许志勇也能避免被众鬼所围。若被众鬼所围,许志勇不但帮不上我的忙,反而会拖累我。我与许志勇两人都明白,一旦许志勇被围,我一定会不顾凶险前去救援的,那正好给了邱建华的机会。 只见许志勇故技重施,挥剑杀向鬼群,一路拼杀过去。在一片惨叫声中,许志勇再次凿穿了鬼群。由于众鬼已经心生畏惧,不断避着斩向它们的桃木剑,因此许志勇这次冲杀的成果明显不如上一次,不过也斩杀了两只伤了数只,而许志勇受的伤也就没有上次重了。 邱建华见众鬼在它威胁之下仍不能有效地对许志勇合围,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顿时勃然大怒道:“你们这帮蠢货!散开来围住他,再收紧包围圈搞死他。” “哈哈,邱建华,有你这个愚蠢的鬼头领,才会有这群蠢货的鬼。”我对邱建华讥笑道。我虽然讥笑着邱建华,但心里却着急不已。 邱建华生前就是个在低层混的滑头,它对我的讥笑也是嘿嘿一笑而过:“周天生,你想激怒我吗?告诉你,你休想。” 听了邱建华的话,我心里也不禁叹了一口气。我试图激怒邱建华的意图并没有实现,而许志勇马上就要被众鬼包围。 有了邱建华的指点,群鬼散开缓缓地向许志勇包抄了过来。这种策略很对,但也得看执行的鬼有没有执行力,显然这些鬼的执行力严重不足。 众鬼因为畏惧许志勇的桃木剑,不但动作缓慢而且散得太开,正是可利用的机会。我正在思考对策时,许志勇已经行动了起来。只见他掏出几张驱鬼符,念着咒语就朝前冲去。众鬼见许志勇又冲了过来,因惧怕邱建华,所以又不得不急忙往许志勇前进的方向靠扰过来,试图阻挡住许志勇。 众鬼的举动应该正合许志勇的心意,又回到此前对冲的局势。许志勇对着阻挡在自己前面的几只鬼撒出手中的驱鬼符,随即手执桃木剑冲了过去。挡在前面的几只鬼被驱邪符打得倒飞了出去,并撞翻了身后的鬼。许志勇沿着驱鬼符打出的通道冲了过去,随手斩杀了两只躲闪不及的鬼。许志勇就这样毫发无损地冲破了众鬼的包抄。 如是这般,许志勇不断地与众鬼进行着包抄与反包抄的战斗。随着战斗的进行,虽然许志勇借助驱鬼符的威力仍能冲出包抄圈,但要斩杀鬼却越来越困难。虽然在反包抄战斗中已经斩杀了十多只鬼,但许志勇的驱鬼符应该差不多用完了,而剩下的二十多只鬼基本上是属于道行较高身手敏捷的鬼。最大的问题是许志勇的体能损耗太大,眼看着就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们这次入杭海查探,许志勇准备了五十多张驱鬼符和五六张杀鬼符。只是鬼的数量远远超出我们俩的预料,准备的符根本不够用。杀鬼符不到关键时刻许志勇不敢再用。而没有了驱鬼符的帮助,体力不支的许志勇速度就慢了下来,最终还是被众鬼包围了起来。 我看到许志勇脸色苍白喘着气停了下来。看着包围圈在逐渐缩小,我心里越发着急了。在当前情势下,我要救援许志勇也比较困难,邱建华在这种对它有利的形势下双眼牢牢地盯着我,只要我一动,它就会前来阻止。 我没有想到好的对策,于是大声问许志勇:“勇哥,还能坚持吗?” “天生,还能坚持一会。现在离天亮还有二十来分钟,别为我分神,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 听到这里,我明白许志勇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到非常不乐观的地步,正常情况下他根本无法坚持到天亮,看到他的眼神以及他说的话,我知道他已萌生死志,决意一拼多杀几只鬼。 虽然许志勇想为我减轻几分压力而要拼命,但我也不能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所以我决意要前去救援,哪怕是被邱建华所伤都在所不惜。想到这里,我大喊道:“勇哥,坚持住,我马上来救援你。” “天生,你就别管我了,否则我俩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许志勇在反包抄的战斗中也关注着我的情况,知道我与邱建华旗鼓相当,现在谁也奈何不了谁。他当然也清楚这场人鬼大战的关键就在他这里,胜的一方就是最后的胜利者。若我前去救援他,则必定会被邱建华乘机所伤,所以许志勇必须阻止我对他的救援。 “勇哥,别说了,周天生我不是会放弃自己战友的人。”我有我的处事原则,不会抛下战友独生的,所以毅然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许志勇虽然认识我的时间并不长,但也多次见识了我的固执。见我在这种危急情势下还要固执地救援他,心里升起的不是感激之情而是愤怒,大声对我喊道:“周天生,我许志勇并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从学道之日起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你因救援我而死,我不会感激的。天生,难道你想让我做鬼也不安心吗?” 我怒喝道:“勇哥,你想做鬼,还得看我答应不答应!你认为你死了,我就能安全了吗?邱建华正等着那二十来只恶鬼来帮助它呢。我能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救你,让你恢复体力再战。” 邱建华不用说也是对现在的情势非常满意,只要许志勇一死,在那二十多只鬼的纠缠之下,相信自己定能乘机击杀我。心情轻松的邱建华阴阳怪气地大笑道:“好感动啊!好羡慕啊!好一对生死兄弟!” 我一决定要驰援许志勇,马上对现在的情势进行了分析,对邱建华如何阻止我驰援也作了分析,最后定下了应对邱建华攻击的方案。我的方案很简单,利用邱建华阻止我救援许志勇的机会重创它,迫使其逃离,然后再杀入鬼圈,破了众鬼的包围圈。 刚想好对策,我就看到众鬼对许志勇的包围圈越缩越小,许志勇的情况越来越危急,再不救援就只能替他收尸了。我心念已定,就手执铁剑往许志勇的方向冲去。 “周天生,你休想!”邱建华大笑一声,身形一动,前来拦截我。如果我不停止前进,那他就可以在我侧后方乘势对我发起狠狠一击。邱建华打得是如意算盘,但我不会让它如意的,因为这也是我给它下的一圈套。 邱建华的意图当然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根本不顾邱建华的拦截,前进势头不变,依然往前冲。邱建华斜冲过来双爪直刺向我,我突然一个加速,让邱建华双爪一击落空。 “周天生,你去死吧!”邱建华对我的举动应该是又惊又怒。 我知道邱建华已经尾追而来,也很快就会对我发起攻击,但我并没有理会,仍然按预定计划往前冲去。 听到背后传来更加快速的破空声,我脸色不由得一变,没有料到邱建华还有杀手锏。邱建华速度没有我快,如此快速的破空声,我想肯定是邱建华双手突然变长了,这也是有些鬼邪拥有的技能。 第二十四章 重创邱建华 虽然如此,但是我也没有别的更好办法,现在只能按照预案拼一拼了,否则就没法及时救援许志勇了。许志勇一死,我也同样会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我很快就作出了反应,不是要躲避邱建华的攻击,而是要冒着受伤的危险重创邱建华。我在快速前进中用脚尖在地上使劲一掂,整个身子腾空而起,于空中顺势往右一拧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早已暴长出一尺多白色剑芒的铁剑顺势横扫过去。 我尚未完全转过身来时,就瞄到邱建华脸色大变,显然它是惧怕剑芒威力的。它急急忙忙地欲收回双爪,但为时已晚。不过,邱建华的杀手锏还是起到了效果,双爪先后刺中了我的两只大腿。与此同时,我手中铁剑的剑芒也很快从邱建华双爪中横扫而过,邱建华来不及收回的双爪被剑芒双双斩断。 “啊!”邱建华发出一声惨叫,拖着冒着轻烟的断手急速往后退去。被斩落于地的双爪也冒起轻烟,很快变淡以致于虚无不见了。 邱建华虽然刺中了我,但由于急于收回鬼爪的原因,我的伤口并没有多深。我不顾流着血的双腿,一落地就转身继续往包围圈冲去。 正在缩小包围圈的众鬼大概是听到了邱建华的惨叫声,不由自主地张眼望过来。只见邱建华拖着两只断手快速后退着,而我手执铁剑则向包围圈迅速冲过去。众鬼大骇,连忙四散而逃,包围圈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许志勇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刚才对我的恼怒霎时不见了。我重创邱建华又解了他的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局了。 见到包围圈撤去,我心中也是一松,一冲到许志勇面前就问道:“勇哥,伤得怎么样?还支撑得住吗?” 许志勇摇摇头,苦笑道:“伤势倒不太要紧,主要是体能消耗太大,已无力再战。” 听到这里,我也放下心来了。我点点头,又转身望过去,见到邱建华已率众鬼退到小山坡下山的路口,知道今晚之战已经结束了。 邱建华面露怨毒的眼神站在那里大喊道:“周天生,今日一剑之仇,他日必定百倍千倍还于你。” 邱建华的道行即使在幻境中还是要弱于我,对它我并不惧怕。只要邱建华再敢让我们再次进入幻境,只要准备充分就能将它杀。对邱建华的复仇之言,我是冷笑不已。 我大声讥讽道:“邱建华,你就是个怨妇。你根本不敢作生死之战,一遇到挫折就逃之夭夭。你只配穿着花裙子坐在闺房中象祥林嫂一样说几句疯话。” 邱建华被我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就率众鬼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我盯着邱建华的去路,长叹了一口气。接着,我就转身对许志勇说:“勇哥,我来替你包扎一下。” 许志勇轻摇着头道:“不用了,天生。天很快就要亮了,就让救护人员来处理吧。” 既然许志勇这样说,那他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我也就作罢。我点点头,就坐了下来。 许志勇好奇地问道:“天生,我发现你最近的道法修为提高得很快啊。” 从那梦中得到元神残影的指点,我已经领悟到了“无我”境界,加上我每日都刻苦地修炼,我的道法确实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听到许志勇问我,我就笑着解释道:“是的,勇哥。我已初步踏入了‘无我’境界,修行起来效果倍增。另外,与女鬼及白无常的战斗,不仅获得了实战经验而且我的潜能也激发出来不少。在处理料理店那只恶鬼时剑芒只有半尺,与黑白无常大战时剑芒已达近尺,现在剑芒已超过一尺了。” “无我境界?” “对。道法自然,将自己溶入自然之中天地之间,就是无我境界。” 许志勇眼睛一亮,接着又马上黯然下去,叹道:“唉,天生,你真是个修道天才,年纪轻轻就能领悟无我境界。我这一生恐怕都达不到此境界。” 那个奇异的梦事关我的秘密,我当然不会与许志勇说的。我谦逊道:“勇哥,我也是机缘巧合罢了。你不可气馁,只要你努力,总有一天你也会窥探到‘无我’境界的。” 许志勇轻笑着摇摇头,道:“天生,我跟你不一样。且不论你修道的天赋过人,就凭你如此一心修道,有这样修为也是理所当然的。而我受尘世羁绊较多,学道不过是我的兴趣而已,恐怕今生都难以达到你如今的境界。” 我沉思不语。许志勇说得对,许志勇心恋红尘,花费在修炼道法的时间远远少于潜心修道的我,更何况我修道的天赋也不是他可比的,所以许志勇的确是很难踏入无我境界。那元神残影说得对,修道之人能领悟“无我”的境界的确实很少,许志勇显然不是那种能窥探到“无我”境界的人。 想到那个梦,想到那元神残影,我又想到了自己。我的特殊体质,传授道法的道长,所修习的道法,两柄神奇的上古灵器,梦中的元神残魂,这几点勾连起来就成了我身上有一个巨大密团,这本身就表明了自己将来在修道上肯定会取得巨大的成就。我现在无法参透这个密团,也只能象那元神残魂所说的待道法大成之时去解开了。 过了一会,许志勇又问道:“天生,邱建华说它的道行比白无常还要高,是不是真的?” “勇哥,邱建华这是想迷惑我而已。邱建华的道行即使因幻境加持而增强,但也远不如白无常,毕竟厉鬼与鬼妖之间法力上的巨大差距并不是区区一个幻境所能弥补的。邱建华的攻击性确实强,但也仅止于此,它连与我对攻的能力都没有。而白无常不仅在那飘忽的身法及速度上远胜于我,而且力量也要比我强。但是邱建华生前是个小混混,常年混迹于底层,要比白无常更冷静,这也是白无常道行远比我高却反而被我所伤的原因。如果让我来选择一对一的对手,我自然会选择邱建华的。刚才你也看到了,只要我跟邱建华拼命,至少能重创它,今晚要不是它有四五十个帮手,也许就能灭了它。而白无常若一心与我游斗,那以我现在的道行也奈何不了它,只要我一出现破绽或将我拖疲,一定会被它所伤甚至击杀。即使白无常要与我对攻,只要它保持冷静,那个受伤的人一定是我。”我分析道。 许志勇微微点头,继而叹道:“唉,可惜我们今晚没除掉邱建华。如果它不主动来找我们,我们要找到它也并不容易。待它养好伤恢复道行后,杭海人仍然继续要被它肆虐。” 我点点头,也叹道:“勇哥,还是我们思虑不周啊。没有预料到邱建华有这么多帮手,要不然再找一个对手就能将邱建华消灭了。” 许志勇摇头道:“天生,邱建华有幻境之助,即使我们多一个帮手,要除掉它,恐怕也不容易。” 我笑着道:“呵呵,勇哥,你只看到幻境对邱建华之助,却没看到对他的制约。” 许志勇满脸困惑,问道:“哦,天生,这又如何说呢?” 我与女鬼走过全程,对幻境还是有所了解,但事前因对杭邪鬼邪情形不明,所以也没有考虑过要堵住路口。刚才看到邱建华从上小山坡之路走去,才想到那可能就是上楼顶的楼梯。若事先想到这件事,那就可以关门打狗了。 我苦笑着对许志勇解释道:“勇哥,幻境是由法阵启动而成的,但设此法阵之人却不是邱建华。邱建华虽然能启动法阵,但却不能掌控法阵。幻境一旦形成,只有到天亮才会自动消失。现在已确定幻境就是布置在实际地形上的法阵所幻,而不是凭空生出来的一个环境。幻境的出入口,我想应该是在邱建华来去的那条路,也就是上教学楼楼顶的楼梯。如果我们掐住那路口不让它们逃脱,那时即使我们杀不了它们,只要撑到天亮,它们也只有烟消云散的下场。可惜我们事先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才使得功亏一篑。” 许志勇深思了一会,长叹一口气,对我说:“天生,你说得有理。不过你也别懊恼,毕竟我们对幻境和杭海鬼邪了解得不多,考虑问题难免会不周全。我想这个幻境应该是封闭了内外通道,只与地下相通,我们既进不来也出不去。幻境的出口应该是连通邱建华埋葬之处,它们是鬼魂才可以从通道走出幻境进入地下。那我们是否可以以此确定邱建华尸体埋葬之处就在那楼梯口下面呢?” 对许志勇的推断,我却有点不敢认同。我摇摇头道:“幻境进入地下的入口肯定在楼梯口,但也不能由此武断地认为邱建华的尸体就在那下面,毕竟我们不知道这地下布置的是什么法阵,更不知道法阵是如何布置的。” “嗯。”许志勇点点头,道:“现在懂法阵的人可谓凤毛麟角,要找到这样的人难度太大。再说法阵布置于地下,不挖开也无法确定其布局,看来要灭掉邱建华难度确实很大。” 我思忖了一番,道:“现在无法确定法阵是原本就有还是在建设教学楼时布下的。不过,可以请叶警官他们从当年建筑队的成员中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得到有用的线索。另外也可请地质专家来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搞清地下的状况。” “嗯。”许志勇点头认可。 说到法阵,我又想到了那些死者血的去向问题。血可以用来养尸,也可以用于邪阵,而邪阵又可以用于养尸。那些死者的血也可以同时用于这两个目的。那所养的尸体也可能在邪阵中,至少是在邪阵附近。 想到这里,我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许志勇:“勇哥,还有一个找到法阵的办法,那就找到那些死者血液的去向。我判断那些血也可能是用来养法阵或是用来维持法阵的运行,因此那些血的去处很可能就是法阵的所在地。即使血就是用于养尸的,我判断这具尸体也可能离邪阵不远。因此只要找到死者血的去向,我们就可能找到法阵和尸体。当然,要找到血的去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们看起来好象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许志勇点点头,道:“天生你说得对。法阵肯定在教学楼这处区域的地下,血的流向肯定也是在这里,我们有空再细细地查看一番。” 我点点头,也深以为然。 说话间,幻境突然消失了,我和许志勇两人发现自己已经是坐在楼顶上了。 我与许志勇两人对视一眼,皆摇头苦笑。我边扶起许志勇,边说道:“勇哥,叶警官他们还不知道幻境已经消失,我们没手机无法联系,还是慢慢走下去吧。” “嗯。” 两人慢慢地从教学楼楼顶走下去。没多久,我们就听到警笛的声音,应该是等得心焦的叶成海等人也开着救护车和警车拉响警笛呼啸着往教学楼而来了。我和许志勇走出教学楼时,救护车和警车也已到达教学楼前。 我们两人从教学楼里走了出去,看到众人脸上也露着笑容。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和许志勇两人还活着,这就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叶成海指挥救护人员将许志勇送到救护车上,大家就一起往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许志勇就被推进手术室处理伤口。而我在谢绝了医生要替我处理伤口后,就与众人说起了昨晚与邱建华等众鬼大战的事情,以及我对案件调查的一些看法。 “看来有必要成立专案组来重新调查当年邱建华被害一案,小周提供的建议非常不错,就由专案组负责去调查吧。”听完我的叙述,龙季同就说道,“老叶,你们所有办理此案的人员都进入专案组。” “是,龙局长。” 龙季同又对我说:“小周,警方没有处理灵异事件的专业人员,还请你和小许作为顾问参与此案。” “好的,龙局长。”我点头同意了,本来我和许志勇就一直参与此案。 “那就这样吧。我马上回局里向钱局长汇报,尽快把专案组成立起来。”说完,龙季同就离开了医院。 俞修诚、叶成海等人也在许志勇处理完伤口送入病房后慰问了几句就离去了,而董含柳和高晓卉两人就留下来陪伴许志勇。我也在吃完早餐后,就在病房里打坐为自己疗伤。 因邱建华被害一案与杭海系列跳楼自杀案有直接的关联,也是解开杭海跳楼自杀案之迷的关键,而杭海的事件又关系到杭城的形象,所以市局领导非常重视,专案组在当天就成立了。 专案组由龙季同亲任组长,叶成海任副组长,专案组成员除叶成海等原负责杭海案件的人员外,又从局里抽调了一些精干人员,我许志勇两人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专案组的顾问。 因邱建华被害一案发生在三十多年前,要找到当年的相关人员都不容易,派出去的办案人员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因此进展不是太顺利。 地质专家也很快被专案组请到了杭海,对教学楼所在区域进行了探测,也没有发现在地下有什么异常之处。而那些死者血的去向,我和叶成海带着专案组人员把教学楼附近区域查了个底朝天,就只差要挖开地面了,但仍然没有找到。因此找邱建华尸体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放一放了。 许志勇住了一个星期的院,身上的伤也治好了。但因邱建华刚被我重创,估计也不敢再让我们进入幻境,所以我们也不打算再去教学楼顶等它。我们的生活又逐渐地恢复了平淡。 第二十五章 父亲重伤入院 这天下午,我从辗转找到教室的四叔那里得到了一个惊天噩耗,我父亲在工地上受了重伤住进了医院。 我父亲在前一个工地完工后,就与四叔等几个周家山人来到杭城的一个工地上做工。才做了没几天,就在今天上午被从管架上掉落的一根钢管砸中右腿,伤势较为严重。在送进医院做完急救手术后,救治医生发现情况并不乐观,因此建议进行截肢,否则可能危及生命。 没有亲属签字就没法做手术。我父母都没有手机,四叔就打电话回家,让我四婶找我母亲,我母亲接完电话后就晕了过去。等我母亲醒过来,我四叔要了我在杭城的地址后就赶来杭海找我。 到了杭海门口,我四叔在保安的帮助下,联系上了纪文宣。纪文宣就接了我四叔到教室里找我。 我正在上课,见到敲开门进来的是纪文宣和我四叔,心头一沉,就急问道:“四叔,发生什么事了,您会来这里找我?” “天生,今天上午你爸爸在工地上被钢管砸中了,现在住在医院里,医生说需要截肢,不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四叔哽咽道。 闻听此言,我就惊呆了。父亲可是家中的支柱,如果截肢的话,以后就不能再出门打工了,可以说家里将失去几乎是唯一的生活来源。现在虽然我也赚了七万元钱,但还不够四年的读书费用,更不要说还要承担弟弟妹妹读书和家中生活的费用。我是家中长子,家里当然得要由我来支撑,这可能就意味着我将放弃大学学业转而去出去打工。更重要的是,我母亲身体不好,在得知我父亲的事情后,恐怕身体都会垮下去。 我强忍着心中的痛苦,眼含着泪水,问道:“四叔,我妈知道这事了吗?” 我四叔点点头,道:“天生,你妈已经知道了,你在这里的地址,就是你妈告诉我的。天生,你千万不要着急。你妈虽然晕过去过了,但现在已和你四婶正在来杭城的路上了。” 纪文宣也对我说:“周天生,你一定要坚强。你现在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要是垮下去了,你让你妈她们怎么办才好啊?” 虽然震惊但我不会跨下去的,我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承担的责任。我紧咬着嘴唇,点点头,就起身往教室外走去。高晓卉满是忧虑地也跟在我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我默默地走出了教学楼。一行人没走多远,就碰到了叶成海开车过来。显然纪文宣已经将我父亲的事告诉了叶成海和许志勇。我和四叔就上了叶成海的车,许志勇下车跟纪文宣说了几句后,叶成海随即马上开着车送我们去医院。 到了医院,没来得及与周家山几个人打招呼,我就急忙与四叔来到重症监护室。看到我父亲躺在病床上,我心头一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我长吁了一口气,强忍着眼泪,急走几步上前握住我父亲的手,轻声道:“爸爸,你放下心,不管如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腿的。” 我父亲嘴里插着氧气管不能说话,只是摇摇头。 知道我父亲是为钱在担忧,我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爸,您不要为钱的事担忧。前段时间,我替人驱鬼赚了七万元钱,以后我还会赚更多的钱。另外,我会托人尽快找开发商解决此事的,相信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一定能妥善解决此事的。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只须安心地养病,其它的事情我都会解决好的。” 听了我的话,我父亲流泪了,但仍摇摇头。 我清楚我父亲的想法。他是为我能赚钱而泣,但他也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清楚要花费的钱对我们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他更加清楚在工地上受伤的人要从老板那里拿到钱来治疗是多么得不容易,所以他不愿意让我把这笔钱填在医药费这个无底洞中。我父亲是知道我性格的,如果此事不能得到妥善的解决,我肯定不会放过那个建筑公司老板的,因此他不愿我卷入这种事情中而做出傻事。 我四叔也跟着劝道:“大哥,天生现在可有出息了。天生在学校里名气很大,我到学校一问就有老师来接我去找天生。你要听天生的话,不要为那几个钱担心,我们周家的几个兄弟虽然没几个钱,但凑凑多少还是能帮上一点的。你就安心地等待做手术吧。” “是啊,爸爸。四叔说得对,有大家帮我们,这点医药费一定可以解决的。我来杭城不久,但也认识了几个不错的朋友,他们一定会帮忙的。”我边拭去父亲的眼泪边说道。 我父亲还是摇摇头,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我见状,知道再劝也没用,也不再劝下去,就轻声道:“爸,我现在就去找医生了解下情况。您就安心地接受治疗,其它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的。” 我轻轻拍拍父亲的手,留下四叔在里面,就走出了重症监护室。到了外面,看到叶成海正在跟医生在说话,我就走了过去。 那医生曾经抢救过我和许志勇,可以说是熟人了。见到我,齐知风就说道:“周大师,以我们医院的水平,你父亲只能做截肢手术了。之前我已跟彭院长汇报此事了,彭院长已经在联系省城内的有关专家前来会诊,可能会有更好的转机。另外,彭院长也说了,如果医药费要你们自己承担的话,能减免的费用一定会减掉的。” “谢谢齐医生。” “周大师,谢就不必说了。且不说我们也是熟人了,我跟老叶可是有十几年的交情了。帮你这点小忙,不过举手之劳而已。”齐知风摆摆手说道。 我默默地点点头,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难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小周,你千万别焦急,你就安心地在医院陪护你父亲吧。情况我都了解过了,你父亲打工的工地,是龙海房产集团旗下的一个项目,建筑公司和开发商是同一个老板。你父亲的重伤应该由建筑公司承担责任。建筑公司的人只留下了两万元就走了,包工头倒拿来了三万元。我已经给龙局长打过电话,龙局长表示会马上亲自解决此事,让龙海房产老板这两天就拿钱过来支付治疗费用。”叶成海拍拍我肩膀安慰道。 对叶成海,我倒没客气,只是感激地点点头。 我和包工头及几个周家山人打过招呼,刚想回到了重症监护室去,许志勇接了纪文宣三人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刚走到身边,董含柳就急急忙忙地递过银行卡,对我说:“周天生,你的铁剑和银行卡我找出来带过来了,铁剑在许志勇那里。对了,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我接过银行卡,道:“董姐,我爸目前情况不乐观,不过医院方面已经在请专家过来会诊,要等会诊结果出来才能动手术。” 高晓卉柔声道:“周天生,你要放宽心,你爸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我点点头,这也是我的心愿。 纪文宣说道:“周天生,你不要为钱的事担忧。俞院长说了,他会找朋友帮忙到建筑公司和开发商那里去拿医药费的。如果这条道行不通,那就号召同学们为你爸捐款,学校方面也会捐出一部分。” “谢谢纪老师,也请纪老师替我谢谢俞院长。开发商和建筑公司是同一个老板,叶警官也请龙局长去联系开发商了,相信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好,真是太好了。有龙局长出面,谅开发商也不敢搪塞。”纪文宣微笑着点头道。 许志勇把剑递给我,道:“天生,你的铁剑真重。” “嗯,有六十多斤吧。” “啊,这么重!看你使起来挺轻松的。”许志勇惊得张开了嘴。 董含柳白了许志勇一眼,道:“许大神棍,这个时候,亏你还有心情谈剑。” “无妨。”我轻笑一声,与众人又聊了几句,就再次进入重症监护室。我这一次进去,心情当然就好了许多,有了这么多人帮助我,钱的事看来我是不用再担心了。 我握着父亲的手,说道:“爸、四叔,市局的龙局长已经出面解决此事,医药费的事就不用我们再担心了。爸,您现在要做的是把心情平复下来,这样有利于您养病。” “好,太好了!”我四叔激动地叫道。 我父亲点点头,流下了眼泪。他显然也很激动,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认识这么个大人物,医药费是不需要担心了。 医院请专家来会诊的事,我没有告诉我父亲。我担心专家会诊的结果如果还是要截肢的话,会让我父亲在心中燃起的希望破灭而更受打击。 我拭去我父亲的眼泪,就说起了些轻松的话题以平复我父亲的情绪。等我父亲睡了过去,我和我四叔才出了重症监护室。 “四叔,您打个电话问问四婶,她们到哪里了,我们好安排去接她们。” “嗯。”我四叔就拿出手机打了起来。打完电话后,四叔就告诉我我母亲没多久就要到车站了。我于是就请叶成海带我四叔去接我母亲和四婶,自己留下了看护父亲。 “好。”叶成海看着我欣慰地点点头,就带着我四叔去接人了。 杭海的事情一向来都是杭城热门的话题,每次跳楼自杀案发生,都得热议很长时间。我在杭海的三战传出后,竟越传越神奇,直让杭城人津津乐道,我也因此成为杭城的知名人物。靠着医院彭院长的关系和我的名声,专家们很快就来医院为我父亲会诊了。 同样,龙季同解决我父亲医药费的事情也异常顺利。在我母亲和四婶到达后不久,裘龙海也带着秘书提着礼物赶到医院来看望我父亲。叶成海是认识裘龙海的,所以就迎上前去说话。 我正在跟我母亲说话,见叶成海过去带了个人过来。跟母亲说了几句,我就迎上前去。 叶成海介绍道:“小周,这是龙海房产公司董事长裘龙海。” 裘龙海这种超级富豪,对我这种真正有本事的学道之人还是不敢得罪的。他热情地握了握我的手,道歉道:“周大师,非常抱歉。下面的人不知受伤的人是周大师的父亲,真是有眼无珠,多有怠慢,我已痛骂了他们一顿。还望周大师多多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虽痛恨建筑公司的无情,但还是笑着道:“裘老板,你无须为你的下属道歉。工地上受伤的事也是常有的,只不过这次是我父亲不幸成为其中的一员而已。我不会因此介怀的。” 裘龙海打了个哈哈,接着道:“周大师,今天时间太匆忙,只带来二十万现金。我已跟医院方面打过招呼了,只要医药费不够了就跟我秘书联系,马上会打过来的。另外,赔偿的事就等令尊伤情确定后再协商,一定不会令周大师失望的。” “我在这里先谢谢裘老板了。”我谢道。 “周大师,你可千万别言谢。是我公司给令尊带来伤害,赔偿是应该的。” “裘老板,你客气了。” 裘龙海接过秘书递来的名片递给我,道:“周大师,以后要买房产的话,就给我打电话,一定给周大师最大的优惠。” “呵呵,以后定来叨扰裘老板。”我接过名片道。 裘龙海接着又问我:“周大师,不知你在风水方面的造诣如何?” 我摇摇头,道:“裘老板,我只会除鬼邪,风水方面并没有猎涉。” “哦,原来如此。周大师一心修炼道术,难怪你能在杭海一战成名啊。今后若有这方面的事,还望周大师不吝施以援手啊。” “一定,一定。”我点头应允了,接着指着许志勇道:“裘老板,这位是许志勇,也是位学道之人。我平常忙于修炼道法,这方面的事都由他来处理。” “失敬!失敬!原来是周大师的得力助手许大师。”裘龙海忙热情地上前握手道。 双方交换名片后,许志勇就说道:“裘老板,今后有这方面的事,还望多多关照。” 裘龙海笑着道:“许大师,你太客气了。能请到周大师和许大师这样高道行的大师帮忙,求都来不及,还说什么关照呢?” 许志勇也是哈哈一笑,毫不谦逊道:“裘老板放心,只要你来电话,我一定会尽快安排的。不说大话,天生可是跟黑白无常大战过的,能让黑白无常知难而退,至今都不敢来报复,天生的道行可见一斑。一般的鬼邪,我们还真不放在眼里。” “是,是,是。两位大师的道行之高,在杭城可是广为传诵的。”裘龙海拍道。 许志勇知道我本来就不喜应酬,现在更为父亲担忧,就请道:“裘老板,天生还在等着周叔叔的会诊结果。我们就到其它地方去聊吧。” “对,对,对。是我考虑不周。”裘龙海与我道个歉后,留下礼物就与许志勇离开了。 我与叶志海回到我母亲身边继续等待会诊的结果。我虽然没在一起聊天,但也听到了我与裘龙海他们对话。知道儿子现在有出息了,我母亲也是欣慰地笑了。 专家会诊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医院院长彭有进才带着专家们出来。我们忙迎了上去,我和母亲两人向专家们连连称谢。 彭有进指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专家道:“周大师,这位方志刚医生,是我国知名的骨科方面权威,也是这次你父亲手术的主刀医生。就由他来说说会诊的结果吧。” 方志刚点点头,就说道:“周大师,经专家们会诊,结果比原先的诊断要乐观些,大家一致认为可先进行保守的手术。如果手术成功的话,就很有可能不需要进行截肢了。不过,要说明的是,手术失败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那样就必须当场进行截肢手术。而且手术成功后如果病情有恶化的话,截肢手术也是不可避免的。另外,周大师你还要有心理准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父亲在行走方面是没有问题,但要恢复原样是不可能的,出院后重活肯定是不能再干了。” 第二十六章 “精尽而亡”案件 对于能有这样的结果,我已经是欣喜万分了,毕竟还有可以避免截肢的机会。我满脸感激地谢道:“多谢诸位专家,大家辛苦了。如果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周天生做的,请大家尽管开口。” 彭有进呵呵笑道:“周大师,开口请你帮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哈哈哈……” 笑毕,方志刚就告诉我,今天太晚已经来不及做手术了,手术要明天上午才能进行,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父亲的病情。我不懂医学上的事,既然医生这样说了,我当然就不会有异议了。 随后各位专家纷纷向我索要手机号码,毕竟能结识一个有真才实学大师的机会难得,通常大家碰到的几乎都是神棍。我就把许志勇的手机号码给了专家们,并告诉他们我平常要修炼道法,手机一般不带在身边,找到许志勇就可以找到我。 专家们表示没关系,反正只要能联系到我就行了。又聊了几句后,专家们就告辞离去了。我送走专家们后,就请叶成海帮忙在医院附近为四叔、四婶及几个周家山人安排住宿,然后我自己就与母亲留下来陪护父亲。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父亲就被送进了手术室进行手术。叶成海、许志勇等人及几个周家山人也来到手术室外等待。经过漫长的七个多小时等待,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见到我满脸焦虑的样子,方志刚脸带疲倦地笑道:“周大师,请你放心,手术非常成功,只等术后恢复了。” 听到方志刚的话,我放下了一直担着的心。手术的成功,让我父亲避免截肢的希望又增高了许多。我与我母亲对方志刚连连道谢:“谢谢方医生。” 方志刚表示不用言谢,吩咐我按医嘱行事后就离开了。 手术成功后,我就高兴地把这个喜讯打电话告诉我姐姐,免得她在家里着急。我告诉她,父亲手术顺利,让她在家照顾弟弟妹妹,并转告爷爷奶奶及其他亲友,路途不便,都不用来杭城看望父亲,我会在医院照顾好的。 因为裘龙海特意交代过,所以医院就为我父亲安排了豪华病房。昨日的担忧已成过去,手术的成功使得笑容重新浮现在众人的脸上。大家在病房里与我父亲闲聊,让我父亲手术后保持清醒。 大家一起聊了很久,连晚饭都是在病房里吃的。大家告辞离去后,留下我与母亲、四叔、四婶四人在病房里陪我父亲。我本来也请四叔、四婶回宾馆休息的,可他们坚持要留下来陪护,能让我母子俩能多休息一会。从昨天起,我与母亲就没怎么睡觉过,所以也就不再坚持。 我父亲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术后恢复还是存在一定风险的,我就请了假留下来陪护他。幸运的是,我父亲术后恢复起来非常不错,在住院一周后医生就确定已没有要进行截肢的危险了。我因此就安下心来了,安排四婶回老家,也让四叔回工地做工了。我自己也回学校上课了,只是晚上仍来医院陪护我父亲。 这天夜里,我正在病房里打坐,突然心里感到一阵不安。我知道应该有鬼邪在附近出现了,于是就提剑站了起来。我在病房里看了看,父母都已睡着,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我打开房门,站在门外朝四周看了看,均没有什么异常发现。虽心有疑虑,但因我父母在这里,我也不敢到远离病房的地方去察看。无奈地摇摇头,我就回到病房守着那里。 第二天早上,我听到有警车进了医院但也没怎么在意,心想是不是有病患家属闹事了。医患矛盾在这个时代还是非常特出的,病患家属闹事也是件常见的事。 等护士到病房来上药,我就问道:“护士,警车进医院,是不是有人在闹事了?” “周大师,不是有人闹事,是住院部五楼的一个值班医生死了。”一个年小点的护士笑着回答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昨晚那种不安的感觉难道跟那个值班医生死亡有关?于是我又问道:“护士,那你知道那个值班医生是怎么死的吗?” “呃,听说是做那种事死的。”那护士有点害羞地回道。 “那种事,是哪种事啊?”护士的话让我听得有点莫名其妙的。 “呵呵,周大师,人家可是未婚女子,你这样问,人家可是会害羞的。”另一个年长点的护士在旁笑着说。 我一怔,继而恍然大悟,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接着,我就皱眉思索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对一般的鬼魂也有感知,但绝不会是昨晚的那种不安感觉。昨晚恰好有人死亡,但听起来却不象是被杀死的样子。是巧合,还是两者之间真的存在某种联系呢? 看着护士已上好药,仍然想不出头绪的我就问道:“护士,你们医院以前可曾出过那种事?” “周大师,你也真是的。因那种事死亡是很少的,我们医院能出一例,就已算是中彩了。”那年小的护士抱怨道。 而那年长的护士听了我的话,脸色却顿时唰地白了,哆哆嗦嗦地问道:“周大师,你是不是怀疑那医生的死亡是因为那种原因?” 我摇摇头道:“我没到过现场,不敢胡乱推测那医生的死亡原因。只是随便问问。” 长吁了一口气,那年长的护士脸色好转了过来,苦笑道:“周大师,你这样问,会吓死人的。” “大姐,这有什么吓人的?”那年小的护士奇怪地问道。 那年长的护士轻打了一下那年小的护士,笑骂道:“问的问题不吓人,关键是问的人吓人,人家可是周大师。你脑袋里想的,跟周大师问的根本是两码事。南辕北辙,知道吗?你这傻丫头!” 我父母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年小的护士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笑道:“我这是‘无知者无畏’。” “还‘无知者无畏’呢?好,我就来说说我们医院当年发生的一件事情,让你从无知变为有知。” 那年长的护士就坐下来讲起了当年发生的那件事。 那一年,这个年长的护士刚从学校毕业来医院工作没多长时间。有一天晚上,到了后半夜,一个值班护士看到一个病床的灯亮了起来,就前去查看。 在走廊上遇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女病人,那护士就停下脚步,告诉那病人晚上有点凉,不要到外面走,早点回病房休息。那病人点点头也没应声,继续往前走去。见病人不听劝阻,那护士也没办法,摇摇头就走向亮灯病床的病房。 进了病房,患者家属就急道:“护士,你快来看看我妈,怎么有点不对劲啊。” 那护士看了看治疗仪器,说了声不好,就急忙来看病人。结果看到病人的脸,就用手指着病人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接着就晕了过去。 患者家属一看,这摊上的是什么事啊,自己叫护士来看一下妈妈,结果护士反而晕死了过去,于是急忙跑出病房大叫了起来。 等其他值班的医生、护士跑过来一看,那患者已经死亡。被急救过来的护士只是哭个不停,好不容易劝止了,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每个人脸色变得铁青。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那护士再也不肯值夜班,后来干脆就辞职了。 听完年长的护士说完当年的事,那年小的护士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好象要哭出来似的。 我就笑着劝慰道:“那只是死者的灵魂而已,可以说是人畜无害,没什么可怕的。再说一般人也看不见,那护士看见,应该那天正是她印堂发暗人倒霉的时候。” “呵呵,周大师,你在吓唬小女孩啊!”彭有进笑着走进了病房。 “彭院长,她们是自己吓自己。”我微笑着望着走进来的彭有进。 “彭院长。”两个护士听到院长的声音,打了个招呼,连忙离开了病房。 彭有进走到病床边,对我父亲道:“志福大兄弟,恢复得很快啊。” “这还得感谢医生护士们照顾得好。”我父亲感谢道。 彭有进摇头笑道:“呵呵,专家们最担心的是术后恢复,可我一点都不担心。志福大兄弟,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你这个变态的儿子例子在先,你这个老子恢复得快,我是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啊。” “变态?”我父亲对彭有进说的话一脸不解。 “爸爸,我受的外伤不需用药,用道法疗伤就可痊愈。”我笑着解释道。 “嘿嘿。”我父亲憨笑着,我这个儿子给他的惊喜不断,任何的神奇都已不足为怪。 彭有进又跟我父母说笑了几句,就转向我,问道:“周大师,昨晚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彭院长是怀疑那值班医生的死亡跟那种东西有关?”我皱着眉头问道。 彭在进点点头,道:“嗯。周大师,精尽而亡,或者说脱阳而死,有这种说法,但也限于传说而已,在医学上并没有这种症状。那女人进出值班室的时间不过十来分钟,也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传说中的病症啊。所以我怀疑可能是跟那种事有关。”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毕竟昨晚自己也有过那种不安的感觉。 “周大师,要不你到现场去看一下?” “嗯,好吧。”我本就想去,就点头同意了。 与我父母打过招呼,我就随着彭有进前往案发现场。刚到现场,一位警官就迎上前来,热情地伸出手道:“周大师,你好,我叫龙飞。” “你好,龙警官。”我握了握龙飞的手道。 “周大师,龙季同是我叔叔,我叔叔知道周大师就在医院,所以吩咐我有疑问就请教周大师。刚才就是我请彭院长去请周大师的。”龙飞见我一脸的疑感,就解释道。 我笑道:“噢,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自己的知名度跟那些明星一样大,让人一见就认出来了。” 彭有进笑道:“周大师,你在杭城的知名度可真不比那些明星小啊。” “彭院长,你就别捧我了,我的尾巴会翘起来的。” “哈哈哈……” 我们三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就来到了死者所在的值班室。我仔细察看了值班室,并没有发现有异常的地方。在并不大的值班室内散落着死者的衣服,可见死者当时的迫切之心。死者赤身躺在地上,至死还是一脸兴奋的样子,但在死者的私处并没有看到做爱后所遗留的物事。虽然死者看起来死得有些诡异,当然我也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有任何与灵异有关的迹象。 精尽而亡的事,我是不相信的,但我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把它跟灵异之事联系到一块。于是,我就对龙飞道:“龙警官,暂且不论精尽而亡之事是否存在,死者看起来倒象是做那种事而死的,但在死者的私处却没有遗留做爱后的物质,所以我认为这事确实有点不寻常。不过,在现场和死者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与灵异有关的证据,因此也无法确定是否是一件灵异事件。当然,我也不能排除灵异事件的可能性,毕竟杭海跳楼自杀案一开始也没有发现任何与灵异有关的证据。” 龙飞点点头,接着又问道:“周大师,在录像里发现有一个女人进出值班室十来分钟,这个女人明显是有意躲避录像镜头,从中无法看出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如果那女子是鬼邪的话,能不能在录像里看得出来?” 我回道:“龙警官,鬼邪的身影是虚幻的,只有我们这些学道之人打开阴阳眼或印堂发暗倒楣的人才能看到,所以不可能被录像到的,除非是鬼邪附体的人类或僵尸之类的东西才行。而且在录像里也很难分辨得出她是不是被鬼邪附体了。” “嗯。如此的话,只有进行尸体解剖和找到那个女人才能确定死者真实的死因了。”龙飞点点头,接着叹息道:“唉,又是一桩无头公案。” “龙警官,这不是第一起‘精尽而亡’的案件吗?”听了龙飞的话,我眉头不禁一皱。难道又跟杭海的跳楼自杀案一样,一件接一件发生? 龙飞点点头道:“嗯,目前接到报案的,这是第三起了。这还是第一起发现有女人的迹象,可惜无法看清其面貌,要找到她估计也比较难。前两次的尸检发现死者是因身体机能衰竭而亡,未找到与人做爱的证据,也就不能与精尽而亡之事联系起来。正与周大师所说的一样,从现场发现来看,却是与传说中的精尽而亡之事非常想像。因此我觉得这三起案件有点不太正常,但目前无法找到有利的线索来求证它。” “龙警官,医学方面我不懂,不能下什么结论。虽然我也有与龙警官一样的疑虑,但仅从这起案件来说,目前还真看不出跟鬼邪有什么关系。不过,这种传说中的死亡方式接二连三地出现的话,恐怕就不是简单的一件事了。”我沉思了半晌,怎么也不能把昨晚的那种感觉跟这起案件联系起来,但也对这种案件发生多起有所疑虑。 龙飞摇摇头,无奈地笑笑,道:“周大师,其实我们怀疑这几次案件就是灵异事件,但我叔叔要我拿出证据来。现在连周大师都看不出,我们更加无能无力了。” “龙局都被杭海的案件搞怕了,宁愿相信这是起普通案件啊。”我点点头,也是无可奈何。 “谢谢周大师能抽空前来察看。” “这有什么可谢的?再说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龙警官,若没其他事,我就先回病房了。” “好。若有疑问,我再来请教周大师。” 我点点头,就告辞回病房去了。 第二十六章 奇异死亡案件 对于能有这样的结果,我已经是欣喜万分了,毕竟还有可以避免截肢的机会。我满脸感激地谢道:“多谢诸位专家,大家辛苦了。如果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周天生做的,请大家尽管开口。” 彭有进呵呵笑道:“周大师,开口请你帮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哈哈哈……” 笑毕,方志刚就告诉我,今天太晚已经来不及做手术了,手术要明天上午才能进行,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父亲的病情。我不懂医学上的事,既然医生这样说了,我当然就不会有异议了。 随后各位专家纷纷向我索要手机号码,毕竟能结识一个有真才实学大师的机会难得,通常大家碰到的几乎都是神棍。我就把许志勇的手机号码给了专家们,并告诉他们我平常要修炼道法,手机一般不带在身边,找到许志勇就可以找到我。 专家们表示没关系,反正只要能联系到我就行了。又聊了几句后,专家们就告辞离去了。我送走专家们后,就请叶成海帮忙在医院附近为四叔、四婶及几个周家山人安排住宿,然后我自己就与母亲留下来陪护父亲。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父亲就被送进了手术室进行手术。叶成海、许志勇等人及几个周家山人也来到手术室外等待。经过漫长的七个多小时等待,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见到我满脸焦虑的样子,方志刚脸带疲倦地笑道:“周大师,请你放心,手术非常成功,只等术后恢复了。” 听到方志刚的话,我放下了一直担着的心。手术的成功,让我父亲避免截肢的希望又增高了许多。我与我母亲对方志刚连连道谢:“谢谢方医生。” 方志刚表示不用言谢,吩咐我按医嘱行事后就离开了。 手术成功后,我就高兴地把这个喜讯打电话告诉我姐姐,免得她在家里着急。我告诉她,父亲手术顺利,让她在家照顾弟弟妹妹,并转告爷爷奶奶及其他亲友,路途不便,都不用来杭城看望父亲,我会在医院照顾好的。 因为裘龙海特意交代过,所以医院就为我父亲安排了豪华病房。昨日的担忧已成过去,手术的成功使得笑容重新浮现在众人的脸上。大家在病房里与我父亲闲聊,让我父亲手术后保持清醒。 大家一起聊了很久,连晚饭都是在病房里吃的。大家告辞离去后,留下我与母亲、四叔、四婶四人在病房里陪我父亲。我本来也请四叔、四婶回宾馆休息的,可他们坚持要留下来陪护,能让我母子俩能多休息一会。从昨天起,我与母亲就没怎么睡觉过,所以也就不再坚持。 我父亲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术后恢复还是存在一定风险的,我就请了假留下来陪护他。幸运的是,我父亲术后恢复起来非常不错,在住院一周后医生就确定已没有要进行截肢的危险了。我因此就安下心来了,安排四婶回老家,也让四叔回工地做工了。我自己也回学校上课了,只是晚上仍来医院陪护我父亲。 这天夜里,我正在病房里打坐,突然心里感到一阵不安。我知道应该有鬼邪在附近出现了,于是就提剑站了起来。我在病房里看了看,父母都已睡着,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我打开房门,站在门外朝四周看了看,均没有什么异常发现。虽心有疑虑,但因我父母在这里,我也不敢到远离病房的地方去察看。无奈地摇摇头,我就回到病房守着那里。 第二天早上,我听到有警车进了医院但也没怎么在意,心想是不是有病患家属闹事了。医患矛盾在这个时代还是非常特出的,病患家属闹事也是件常见的事。 等护士到病房来上药,我就问道:“护士,警车进医院,是不是有人在闹事了?” “周大师,不是有人闹事,是住院部五楼的一个值班医生死了。”一个年小点的护士笑着回答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昨晚那种不安的感觉难道跟那个值班医生死亡有关?于是我又问道:“护士,那你知道那个值班医生是怎么死的吗?” “呃,听说是做那种事死的。”那护士有点害羞地回道。 “那种事,是哪种事啊?”护士的话让我听得有点莫名其妙的。 “呵呵,周大师,人家可是未婚女子,你这样问,人家可是会害羞的。”另一个年长点的护士在旁笑着说。 我一怔,继而恍然大悟,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接着,我就皱眉思索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对一般的鬼魂也有感知,但绝不会是昨晚的那种不安感觉。昨晚恰好有人死亡,但听起来却不象是被杀死的样子。是巧合,还是两者之间真的存在某种联系呢? 看着护士已上好药,仍然想不出头绪的我就问道:“护士,你们医院以前可曾出过那种事?” “周大师,你也真是的。因那种事死亡是很少的,我们医院能出一例,就已算是中彩了。”那年小的护士抱怨道。 而那年长的护士听了我的话,脸色却顿时唰地白了,哆哆嗦嗦地问道:“周大师,你是不是怀疑那医生的死亡是因为那种原因?” 我摇摇头道:“我没到过现场,不敢胡乱推测那医生的死亡原因。只是随便问问。” 长吁了一口气,那年长的护士脸色好转了过来,苦笑道:“周大师,你这样问,会吓死人的。” “大姐,这有什么吓人的?”那年小的护士奇怪地问道。 那年长的护士轻打了一下那年小的护士,笑骂道:“问的问题不吓人,关键是问的人吓人,人家可是周大师。你脑袋里想的,跟周大师问的根本是两码事。南辕北辙,知道吗?你这傻丫头!” 我父母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年小的护士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笑道:“我这是‘无知者无畏’。” “还‘无知者无畏’呢?好,我就来说说我们医院当年发生的一件事情,让你从无知变为有知。” 那年长的护士就坐下来讲起了当年发生的那件事。 那一年,这个年长的护士刚从学校毕业来医院工作没多长时间。有一天晚上,到了后半夜,一个值班护士看到一个病床的灯亮了起来,就前去查看。 在走廊上遇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女病人,那护士就停下脚步,告诉那病人晚上有点凉,不要到外面走,早点回病房休息。那病人点点头也没应声,继续往前走去。见病人不听劝阻,那护士也没办法,摇摇头就走向亮灯病床的病房。 进了病房,患者家属就急道:“护士,你快来看看我妈,怎么有点不对劲啊。” 那护士看了看治疗仪器,说了声不好,就急忙来看病人。结果看到病人的脸,就用手指着病人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接着就晕了过去。 患者家属一看,这摊上的是什么事啊,自己叫护士来看一下妈妈,结果护士反而晕死了过去,于是急忙跑出病房大叫了起来。 等其他值班的医生、护士跑过来一看,那患者已经死亡。被急救过来的护士只是哭个不停,好不容易劝止了,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每个人脸色变得铁青。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那护士再也不肯值夜班,后来干脆就辞职了。 听完年长的护士说完当年的事,那年小的护士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好象要哭出来似的。 我就笑着劝慰道:“那只是死者的灵魂而已,可以说是人畜无害,没什么可怕的。再说一般人也看不见,那护士看见,应该那天正是她印堂发暗人倒霉的时候。” “呵呵,周大师,你在吓唬小女孩啊!”彭有进笑着走进了病房。 “彭院长,她们是自己吓自己。”我微笑着望着走进来的彭有进。 “彭院长。”两个护士听到院长的声音,打了个招呼,连忙离开了病房。 彭有进走到病床边,对我父亲道:“志福大兄弟,恢复得很快啊。” “这还得感谢医生护士们照顾得好。”我父亲感谢道。 彭有进摇头笑道:“呵呵,专家们最担心的是术后恢复,可我一点都不担心。志福大兄弟,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你这个变态的儿子例子在先,你这个老子恢复得快,我是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啊。” “变态?”我父亲对彭有进说的话一脸不解。 “爸爸,我受的外伤不需用药,用道法疗伤就可痊愈。”我笑着解释道。 “嘿嘿。”我父亲憨笑着,我这个儿子给他的惊喜不断,任何的神奇都已不足为怪。 彭有进又跟我父母说笑了几句,就转向我,问道:“周大师,昨晚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彭院长是怀疑那值班医生的死亡跟那种东西有关?”我皱着眉头问道。 彭在进点点头,道:“嗯。周大师,脱阳而死,有这种说法,但也限于传说而已,在医学上并没有这种症状。那女人进出值班室的时间不过十来分钟,也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传说中的病症啊。所以我怀疑可能是跟那种事有关。”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毕竟昨晚自己也有过那种不安的感觉。 “周大师,要不你到现场去看一下?” “嗯,好吧。”我本就想去,就点头同意了。 与我父母打过招呼,我就随着彭有进前往案发现场。刚到现场,一位警官就迎上前来,热情地伸出手道:“周大师,你好,我叫龙飞。” “你好,龙警官。”我握了握龙飞的手道。 “周大师,龙季同是我叔叔,我叔叔知道周大师就在医院,所以吩咐我有疑问就请教周大师。刚才就是我请彭院长去请周大师的。”龙飞见我一脸的疑感,就解释道。 我笑道:“噢,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自己的知名度跟那些明星一样大,让人一见就认出来了。” 彭有进笑道:“周大师,你在杭城的知名度可真不比那些明星小啊。” “彭院长,你就别捧我了,我的尾巴会翘起来的。” “哈哈哈……” 我们三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就来到了死者所在的值班室。我仔细察看了值班室,并没有发现有异常的地方。在并不大的值班室内散落着死者的衣服,可见死者当时的迫切之心。死者赤身躺在地上,至死还是一脸兴奋的样子,但在死者的私处并没有看到做爱后所遗留的物事。虽然死者看起来死得有些诡异,当然我也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有任何与灵异有关的迹象。 脱阳而死的事,我是不相信的,但我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把它跟灵异之事联系到一块。于是,我就对龙飞道:“龙警官,暂且不论脱阳而死之事是否存在,死者看起来倒象是做那种事而死的,但在死者的私处却没有遗留做爱后的物质,所以我认为这事确实有点不寻常。不过,在现场和死者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与灵异有关的证据,因此也无法确定是否是一件灵异事件。当然,我也不能排除灵异事件的可能性,毕竟杭海跳楼自杀案一开始也没有发现任何与灵异有关的证据。” 龙飞点点头,接着又问道:“周大师,在录像里发现有一个女人进出值班室十来分钟,这个女人明显是有意躲避录像镜头,从中无法看出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如果那女子是鬼邪的话,能不能在录像里看得出来?” 我回道:“龙警官,鬼邪的身影是虚幻的,只有我们这些学道之人打开阴阳眼或印堂发暗倒楣的人才能看到,所以不可能被录像到的,除非是鬼邪附体的人类或僵尸之类的东西才行。而且在录像里也很难分辨得出她是不是被鬼邪附体了。” “嗯。如此的话,只有进行尸体解剖和找到那个女人才能确定死者真实的死因了。”龙飞点点头,接着叹息道:“唉,又是一桩无头公案。” “龙警官,这不是第一起‘脱阳而死’的案件吗?”听了龙飞的话,我眉头不禁一皱。难道又跟杭海的跳楼自杀案一样,一件接一件发生? 龙飞点点头道:“嗯,目前接到报案的,这是第三起了。这还是第一起发现有女人的迹象,可惜无法看清其面貌,要找到她估计也比较难。前两次的尸检发现死者是因身体机能衰竭而亡,未找到与人做爱的证据,也就不能与脱阳而死之事联系起来。正与周大师所说的一样,从现场发现来看,却是与传说中的脱阳而死之事非常想像。因此我觉得这三起案件有点不太正常,但目前无法找到有利的线索来求证它。” “龙警官,医学方面我不懂,不能下什么结论。虽然我也有与龙警官一样的疑虑,但仅从这起案件来说,目前还真看不出跟鬼邪有什么关系。不过,这种传说中的死亡方式接二连三地出现的话,恐怕就不是简单的一件事了。”我沉思了半晌,怎么也不能把昨晚的那种感觉跟这起案件联系起来,但也对这种案件发生多起有所疑虑。 龙飞摇摇头,无奈地笑笑,道:“周大师,其实我们怀疑这几次案件就是灵异事件,但我叔叔要我拿出证据来。现在连周大师都看不出,我们更加无能无力了。” “龙局都被杭海的案件搞怕了,宁愿相信这是起普通案件啊。”我点点头,也是无可奈何。 “谢谢周大师能抽空前来察看。” “这有什么可谢的?再说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龙警官,若没其他事,我就先回病房了。” “好。若有疑问,我再来请教周大师。” 我点点头,就告辞回病房去了。 第二十七章 工地闹鬼 辞别龙飞和彭有进后,我返回到病房。看到许志勇、裘龙海都在,我不由一怔。象裘龙海这样的超级富豪能大方地出钱为我父亲治伤,主要是给龙季同的面子,顺带着不愿得罪我。他来这里肯定是因为灵异事件,而不是来看望我父亲。 想到这里,我就笑道:“裘老板,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裘龙海一脸焦急对我说:“周大师,这次你得帮帮忙啊。” “发生什么事了?让裘老板你这样着急。”看上去裘龙海不是一般的急,我就问道。 不待裘龙海回答,许志勇就接口道:“天生,周叔叔做工的那个工地闹鬼了,工人们都不愿上工。所以,裘老板来请我们出手解决。” 工地闹鬼,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动土对于国人来说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无论是自家建房还是工地开工前都会选一吉日祭祀后才开始动土。但无论如何做,工地上闹鬼的事还是时有发生,这跟我们有着数千年的历史有关。 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说那些自然死亡的人被埋在地下,就是不时发生的战争、瘟疫、饥荒,都让无数的人死在荒野里。漫长的地质变迁后,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房子的地下有多少死骨埋着,更何况也可能发生了许多能导致灵异事件发生的事情。 裘龙海心情沉重地点点头,就让建筑公司总经理裘四海说起了工地闹鬼的事。 那个工地因工期紧,所以晚上要开夜工,每晚都要做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前天晚上,工人们象往常一样在工地上赶工。 一个工人在砌砖时,正要去拿放在脚手架上的砖,发现有人递砖过来,就顺手接了过来。砌着砌着,那个工人想想有点不对劲,往常砌砖时都是同伴从外面拉过来然后放到架手脚上自己拿的,今晚怎么专门有人来替自己递砖了呢? 那个工人就在接砖时瞄了一眼,发现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张着笑脸在替他递砖。看到一个美女在替自己递砖,那个工人心里不禁一乐,边砌砖边笑问道:“美女,你是什么时候来工地做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那女孩没说话,只是机械地递砖给他。那个工人接下来又连问了几个问题,仍然没见到女孩回答。那个工人就停下来瞧了瞧女孩,问道:“美女,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见女孩还是笑着不说话,那个工人也没在意,摇摇头,就接过砖边砌砖边自言自语道:“唉,还真个哑巴。这么漂亮的女孩居然是个哑巴,真是可惜了。” “哪个漂亮的女孩是哑巴啊?”这时,那个工人的同伴拉着砖进来,听到他在说话,就问道。 那个工人听到同伴的话,就停下手中的活,转过身看了看,说道:“咦,那个女孩呢?” “哪个女孩啊?我们工地除了做饭的,又没有什么女孩。” “刚刚就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在替我递砖啊,你进来之前还在呢。” “你……,你不会眼花了吧?我进来时正看到你拿了砖边砌边自言自语,也没见什么人出去啊。”同伴哆哆嗦嗦地问道。 “什么?!”那个工人惊惧地望了望四周。 那个工人以前来听说过这种事,刚才是因为被那女孩的漂亮一时迷住了才没想到那种事,现在已经明白了发生的事情。接着那个工人脸色铁青地就跳下脚手架,活也不干了,拉了那个同伴就跑,一口气跑回了宿舍。 有工人看见他们两个飞快地跑了,还以为出工程事故了,就大喊了起来,也跟着跑出了工地。 现场管理员正在工地上巡视,见到工人们一个个地大喊着都跑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来问去,一直问到那个工人。听了那个工人说的事,管理员听后也是脸色铁青,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收工了。 昨天白天开工前,管理员准备了一些香烛在工地祭奠了一番。原以为晚上会没事,结果昨晚闹得更凶了。散落在工地各处的工人,时不时有人发现多了个陌生的人在帮着干活。有了前一晚的事,碰到这事的工人马上就喊着跑出了工地。 这样一闹,工人们都不肯干活了,当晚就坚决要求结算工资走人。现场管理员没办法,就连夜联系建筑公司的高层。建筑公司高层赶到工地后,与工人们进行了紧张地谈判,除增加工资外,还允诺要请个大师来除邪。 一大早,裘龙海还没起床,就被建筑公司的总经理裘四海叫了起来。听了裘四海的叙述,裘龙海马上就想到了我。于是裘龙海联系了许志勇,知道我还在医院。裘龙海就接了许志勇一同赶到了医院。 听完工地上发生的事,知道并没有人因此死亡,我倒是松了一口气。从裘四海的叙述来看,这鬼邪看上去只是吓吓工人而已,恐怕其中必有乾坤。我心里有数,但并未说破,反而开玩笑道:“裘老板,这不正好吗?晚上就请那些鬼来做工,付些香烛就行了。” 裘龙海苦笑道:“周大师,要是他们愿意的话,我还巴不得呢,只怕他们不肯啊。” “裘老板,天生是开玩笑。我们现在就去工地看一下吧。”许志勇笑道。 我笑着点点头。 “好,那我们马上走。”裘龙海原本担心我不愿为几只小鬼出手,现在看到我愿意出面,也是很高兴。与我父母打过招呼后,我们就一起往工地去了。 到了工地,我和许志勇马上就找了几个当事人询问了发生在他们身边的闹鬼之事,又让他们带到事发现场察看了一番。见没发现什么异常,我就叫上众人上了楼顶,观察起工地四周的情况。在楼顶上一边走着,我一边向裘龙海问了些这个项目的有关情况。 这个工地是龙海房产公司一个大项目的第一期工程,工地附近的地块都属于这个项目,拆迁基本已经完成了。站在楼顶望去,四周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不远处一幢废弃的三层楼。 我指着那幢三层楼问裘四海:“裘总,那幢房子为何留着没拆掉?” “周大师,那幢房子因不影响施工,所以就留着放些工具和其它杂物,打算等项目完成后再拆。周大师,那幢房子有问题吗?”裘四海边解释边紧张地问道。 基于我先前的一些判断,我对那幢废弃房有些疑虑,但我不想现在说出来,免得打草惊蛇。我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对那房子未拆掉感到奇怪,所以才有此一问。” “周大师,你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那幢房子有问题。”裘四海如负重释。 最后裘龙海等人又陪着我两人走遍了整个工地。 对工地闹鬼的事,我已经心里有数,之所以我这么认真仔细地做事,主要是为了让裘龙海心里感到踏实。走出工地,裘龙海就笑道:“周大师,几只小鬼,由两位大师出手,可以说是牛刀小试了。” 我微笑道:“裘老板,几只小鬼不足为虑,只要它们敢来,举手间就能收了它们。” 裘龙海点点头,问道:“那周大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手呢?” 对付几只小鬼当然不在话下,不过要找到隐在背后的人却要费一番心思。为了迷惑那个作怪的人,我不能马上就出手,一定要给他来个出其不意才行。 我思忖了一番道:“裘老板,我们还需准备些物事,三天后再动手吧。” “这……”裘龙海看起来非常着急,在他的心里肯定认为我要对付几只小鬼还不是举手之劳,不明白我对付几只小鬼还需准备什么物事。 许志勇当然明白我这么说一定有什么用意,就笑解释道:“裘老板,我们前次对付杭海的鬼邪,把符箓都用完了。因为一直有事,还来不及补充。几只小鬼对付起来并不难,只是担心处理不当会被它们跑掉,那样就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了。” 许志勇说得也是合情合理,裘龙海听了就连连点头,道:“还是两位大师思虑周全,是我心急了。” 我淡淡道:“裘老板,你就安排开工吧。让人告诉那些工人,现场我已处理过了,白天上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们先回去准备一应物事。” “好,好,好。我就按周大师吩咐的去做。”裘龙海连声答应,派车送我两人回去后就安排开工了。 对于晚上除鬼的事,我并没有许志勇那么乐观,只是不好对着裘龙海当面说而已。回到租房,我就对许志勇说:“勇哥,一个没有发生过死亡事件的工地上出现穿现代服饰的鬼,你不觉得奇怪吗?” 许志勇问道:“天生,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作怪?” 我点点头,道:“肯定是这样。我一开始还以为工地上本来就有鬼邪存在,听了裘四海的介绍后我就怀疑是有人在作怪,到现场查看后基本确定是有人在作怪。龙海房产这个大项目的块地原来都是农居房,而且杭城早已推行火化,骨灰都安放在公墓里,那里不会有新坟地存在的。如果出现的是古装服饰的鬼,还可以说这些鬼是在地下。工地出现的是穿着现代服饰的鬼,而且这些鬼只是吓吓工人,所以我认为那些鬼肯定是受人支使才出来作怪的。不过,这个人还不算太坏,并没有伤害那些工人,因此我才没有在裘龙海面前提这事。” 对我的判断,许志勇也表示同意。只是他是很想赚裘龙海这笔巨额的报酬,就对我说:“天生,裘龙海可是出了大价钱的,给了一百万,只要求尽快解决此事。我们不管那个人有何目的,但我们必须阻止他再次作怪。” 钱我当然想赚,我是属于那种深知没钱痛苦的人。但对于工地上的事,我还是有些忧虑。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说道:“勇哥,话虽如此。但晚上没人上工,恐怕那几只鬼就不会出来,我们也就无用武之地了。再说了,事情的根源不在于那几只鬼,而是那支使鬼的人。只有找到那支使鬼的人,才能彻底解决此事。不然的话,这次我们收了这几只鬼,下次他还会招来其它的鬼出来作怪的。这样,我就不好给裘龙海交代了。” 许志勇想了想,道:“天生,虽然工人晚上不上工,但他们还住在工地上啊。我想那个人应该还会支使鬼来吓唬那些工人的。” 我沉吟半晌,道:“嗯,勇哥说的这个可能性也是很大的。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我认为那个人的意图好象是在阻止这个项目的进度。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或者他跟裘龙海他们有什么过节,但只要工人还在开工,我想他一定会再次出手作怪的。当然,我们也只能寄希望他这样做了,不然还真的没办法找到他。” “天生,从那些当事人所说的情况来判断,那几只鬼应该不是久养的鬼。如此,要支使鬼出来作怪,就必须要开道坛作法。工地附近能作法的地方也就在那幢未拆的废弃房里了。你看这样安排怎么样?晚上我潜伏到工地宿舍附近,而你就到那幢废弃房那里远远地监视。一旦我发现有鬼出现,就给你发短信。你接到短信就进入废弃房寻找作法人,那几只鬼就由我收了它们。待我解决完那几只鬼再赶到废弃房帮你。”许志勇对这些鬼怪的见识比我要深得多,他一下子就判断出工地上出现的鬼是新招的鬼。 我也怀疑那幢废弃房有问题,许志勇的判断与我相同。我想了想,道:“勇哥,这样安排大致可以。那几只鬼只是普通的鬼魂,道行不高,勇哥收它们应该不困难。但经过作法,普通的鬼道行也会大增,那勇哥面对的也许就不是普通的鬼,而是恶鬼,甚至是厉鬼了。所以,我建议还是等我找到作法人破了他作法后,你再收鬼吧。如果我打不过那作法人,就想法缠住他,等你来了再一起制服他。” “好,那就这样定了。”许志勇也很干脆,说完就开始准备晚上要用的一应道具。这百万的巨款对他的吸引力比我还要大得多。 因为昨晚那种不安的感觉,出于对父母的不放心,我就打电话给四叔告诉他我晚上要来工地捉鬼,请他下午收工后悄悄地叫上几个周家山的人一起去了医院陪我父母,同时也避免在工地上受到惊吓。 晚上十点多钟,我和许志勇就来到工地。按事先的约定,许志勇就潜伏到工地宿舍附近,而我就藏在那幢废弃房远处监视着。 天上有云,月亮时隐时现。工人们因心里害怕就早早地上床睡觉了,工地上除了虫鸣声,已经听不到其它的声音。 我和许志勇两人在工地上潜伏了一个晚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于天亮前悄悄地离开了。 第二晚,我两人仍没有发现鬼的踪迹。 我和许志勇商量了一下,认为是我们去工地查看惊动了那作怪人,让他暂时不敢再有所行动。如果那作怪人不行动,我们不仅无法除鬼,而且更难以找到作怪人。 不解决掉作怪人,工人们就不敢上夜工,那工地的工期也同样会延误,那也能达到作怪人的目的。于是我们决定再来工地守一晚,如果还是等不到鬼的出现,那我们只能与裘龙海挑明此事,请他出面让警方来调查此事,找到与他们有过节的人。那样,虽然我们赚不到那笔巨款,但只要查明此事,裘龙海多少还是会付给我一点的。 第二十八章 勇斗纸人 第三晚,我和许志勇又来到了工地守候鬼邪的出现。时间已经过了四点钟,眼看着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天亮,以为又要白等了一晚上。正当我感到了有些意兴索然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六只黑影从那废弃房里飘出来往工地宿舍方向而去。 终于出现了,守了三个晚上总算有了成果。我心喜之下马上给许志勇发了个短信,把这个喜讯告诉他,让他为即将赚到那百万巨款高兴下。发完短信,我立即往那幢废弃房方向快速地潜行过去。 许志勇刚看完我的短信,那六只鬼就到了。许志勇的眼里看到的不是鬼,而是那百万巨款。不过,许志勇此后就明白了自己看到的是苦难。许志勇后来跟我们谈起此事,直叹我天生就是一副克人相,不过克得不是家人而是战友。这让董含柳和高晓卉两人不知嘲笑了许志勇多少天。 六只鬼有去敲宿舍门的,也有去敲窗门的,还不时发出低沉的“哈哈哈,哈哈哈……”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很快,工地宿舍里就有人惊醒了过来,胆子小的人听到外面那令人恐惧的声音就被吓得哭喊起来。没多久,整个工地宿舍里的工人们几乎都被那哭喊声惊醒了。一时间整个工地宿舍人声鼎沸,哭喊声四起。 而那六只鬼依然不紧不慢地在宿舍门窗上不时地敲敲,发出低沉的吼声吓唬工人们。 没有再接到我的短信,许志勇就没有打算出手,只是冷冷地关注着那六只鬼的举动,反正这些鬼也只是来吓吓工人们,并不会真的会下手害工人。但随后情势的发展却令许志勇不得不提前出手了。 工人中也有几个大胆的人,大概是受不了宿舍内这恐惧的气氛而出来逞能了。只见一个宿舍门打开了,几个人满脸怒容手执棍子大喊地冲了出来。 鬼如果那么容易对付,这世上就不会有学道之人出来捉鬼了。这些人很快就得到了血淋淋的教训。当先一人对着门前的鬼,大喝一声挥棍怒砸了过去,只见棍子从鬼的头上毫无阻挡地落在地上。那人一怔之下,门前的那只鬼就化出一张恐怖的脸,张牙舞爪地作势抓过去。 “啊!”那人虽然胆大,但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勇,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脸啊,一声惨叫后就晕了过去。其他刚冲出门的人一见,不是当场晕了过去,就是扔掉棍子哭喊着跑回宿舍,关上宿舍门到里面去琵琶发抖了。 而许志勇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隐藏在那里关注着六只鬼下一步的行动。按照我们的计划,只要鬼不攻击工人,许志勇是不会出手的,毕竟收六只被作过法的鬼没有收普通鬼那么容易,他是在等我找到作法人破了法才出手。 那只被攻击的鬼飘向宿舍门口,一拳就将宿舍大门砸飞了出去,眼见着就要冲进宿舍。许志勇见状,心中大骂了一顿那些好心做坏事的工人,就从隐身的地方走了出来,大喝一声:“孽障!还不给我住手,想魂飞魄散吗?” 见到许志勇一手拿着符箓一手提着桃木剑显身出来,六只鬼突然身子一顿,继而身上发出凶煞之气。其中一只看似是头领的鬼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其余五只鬼很快就集中到他身边,接着就向许志勇包抄了过来。 许志勇知道是那人在作法,看到这些鬼身上的凶戾之气,明白自己现在面对的就不再是普通的六只鬼,而是六只恶鬼甚至是厉鬼。对付一只恶鬼,许志勇还是有把握的,但要对对付六只恶鬼,许志勇几乎是遭虐的命。很快许志勇知道自己的命比他想象得还要不好。 我和许志勇先前的计划是打算收鬼的,毕竟这些鬼是被作怪人拘过来的,出来作怪不是它们的本意。但在目前的这种状况下想要顺利收鬼也不是很现实,于是许志勇就决定先杀掉几只再说了,不然自己难免会陷入困境。 见六只鬼向自己包抄过来,许志勇不敢怠慢,擒贼先擒王,连忙把收鬼符换成杀鬼符,桃木剑挑起杀鬼符,嘴里念着杀鬼符咒语。很快杀鬼符燃烧了起来,只见桃木剑上很快泛起一层黄色光芒。许志勇手执桃木剑就向那只领头的鬼刺去,桃木剑刺中那只鬼,发出“碰”的一声响,那只鬼就倒了下去,许志勇也被震退了数步。 对这只鬼反弹过来的力量,许志勇暗暗心惊,不过幸好还是被自己刺倒了,即使没死也得受伤。不过,还未等许志勇高兴,那只鬼就翻身直立了起来,再度向许志勇扑来。许志勇大惊失色,这只鬼的凶厉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用了杀鬼符,别说杀死了,现在看来连伤都伤不了。 许志勇立马意识到那作法人的道行远远超过了自己,于是马上改变策略,试试能不能先除掉其它的鬼。许志勇再次用桃木剑挑着杀鬼符,在咒语的作用下又刺向另一只鬼,但令许志勇震惊的是,这只鬼也是一样杀不死伤不了。许志勇不死心,接连又试了四次,结果是出乎意料的相同。 许志勇心中不由得一声哀叹,自从跟我认识后,每次遇到的鬼都是超乎自己的想象,要不强大要不数量多,自己只有被虐的份。 接连六次攻击,不仅未取得丝毫的战果,反而使许志勇陷入六只鬼的包围圈。许志勇没法,符咒没用,只得用蛮力了。面对当面扑来的那只鬼,许志勇不退反进,一脚就踹了过去。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那鬼倒是被踹飞出去了,但脚上传来的巨痛却让许志勇裂开了嘴。许志勇略一停顿,其它五只鬼就扑到了身边。许志勇只得忍着巨痛快速地从缺口窜了出去。 脱离包围圈的许志勇还来不及处理受伤的脚,就撒开腿跑了起来,想尽快摆脱那六只鬼的纠缠。但鬼行进的速度明显比许志勇快,许志勇很快就被追上了。许志勇没法,只得改变逃跑方向,这一改变方向倒让许志勇看出了名堂。这六只鬼因受作法人驱使,速度虽快但灵活度不够,只要许志勇改变方向,他们就无法对许志勇形成有效的包围。 不久,许志勇的手机发出了振动,许志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收到短信,表明我已经找到了作法人。只要我解决了作法人或者纠缠着作法人不让他施法,没有法术施身的六只鬼解决起来就不难了。许志勇打定主意,就不断地改变逃跑的方向与六只鬼周旋,心中盼望着我快点缠住那作法人,自己就好趁势收鬼,然后就能去驰援我。 在许志勇显身与六只鬼缠斗时,我也来到了那废弃房前。见一楼的大门紧闭而二楼阳台上那扇房门并没有关,我就退后了十多步,一个加速跑到到了房前,脚尖往地上用力一掂,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双手抓到了阳台边缘,双臂用力一撑就跳到了阳台上。 我从背上拔出铁剑,轻脚走进房内,看了一眼房内堆放的杂物就走了出去。二楼各房间的门都已经被拆了,堆放着一些杂物。我心想一楼也应该用来堆放杂物的,那作法现场就应该在三楼。我就掂着脚从楼梯上往三楼走了上去。 到了三楼,没看到道坛,却看到两只鬼守在一间房前双眼直盯着自己。我也不急于攻击,就拿出手机把早已准备好的短信发了出去。 发完短信,我就大声喊道:“道友,行藏已露,快点收手吧!” “哈哈哈,小友,你很不错,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要我收手也可以,还是先收拾掉门外的两只小鬼再说吧。”作法人的大笑声从房内传出。 听声音是个中年人,道行修为看来不会太低,不过我也不会惧怕。考虑到这作法人并没有伤害到人,所以我还是想先劝告一番,于是就说道:“道友,不管你跟老板有什么过节,但使道法对付人就是你的不对。你也是个学道之人,应该知道道术只能用于维护阴阳平衡而不能妄加于普通人身上。乘现在你尚未铸成大错,收手还来得及。” 作法人道:“小友,这是我跟裘四海的私人恩怨,不会伤害到其他人的。但我也知道你不会无功而返的,所以你还是先解决掉那两只小鬼再说吧。” 既然无法劝我,那只有放手一搏了。我冷笑道,“黑白无常我都不惧,何况区区两只小鬼?” “你,你就是周天生。”作法人明显有点吃惊。这人居然知道我,看来我的名声确实不低。 “不错,我就是周天生。道友若想试试我的道行,不妨放马过来。”我傲然道。 “好!好!果然后生可畏。周天生,我也对你也仰慕已久,今日相遇斗法也算三生有幸。若你能破了我的道法,将我留住,那我就收手不再作怪。” “好!那就一言为定。”说完,我也不在乎那作法人的话中之意,反正自己就要破法拿人的,于是执剑就往房门冲去。 守在门前的两只鬼突然凶戾之气外放,毫不畏惧地迎上我的铁剑。我一脸平静之色,暗使出道法,手中铁剑突然爆长出一尺多的白色光芒,往其中一只鬼的胸前刺去。铁剑刺中那鬼的瞬间,只听见“嘭”的一声,铁剑光芒只刺入数寸。那鬼胸前发出“滋滋”声,一缕轻烟冒出,同时倒飞了出去。而我自己也被从剑身上传来的重力一击后退了数步,右手顿时出现一阵酸麻感。 我暗道好大的力道,遂运道法甩手一抖消除了酸麻感,同时往右一个横移避过第二只鬼的攻击。 通过这次交锋,对两只鬼和作法人的实力,我心里有了数。我现在并不是与鬼斗而是与那作法人斗道法,破了鬼的法身同样能伤到操控鬼的作法人,等我灭了两只鬼再与作法人相斗,那时我就更占优势了。与鬼相斗,一对一我还略占上风,只要避免被两只鬼夹攻,寻到两只鬼的破绽,我就能除掉它们。 没听到那被击飞的鬼撞门声,却看到那只鬼在门前一个急旋转止住了身形,接着往又我这里直飞过来。同时另一只鬼也转身向我扑来。 三楼客厅里空间有限,在两只鬼的攻击下躲避不易。我也不再躲避,决定以硬碰硬杀掉这两只鬼。我一个大踏步迎上其中一只鬼,运劲于右手一个直刺将那只鬼击飞出去,自己却借力后退了数步避开另一只鬼的扑击。接着我就再次迅速返身而上,挥剑用力一砍,将扑空刚腾身而起的那一只鬼连肩带臂生生砍了下来。受伤的那只鬼飞身后退了,砍下的手臂却变成一片纸燃烧了起来。 “纸人!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难怪连白无常都顾忌不已的剑芒却仅仅击飞这只鬼,原来是只被作了道法的纸人,而不是灵魂体。 明白缘由的我心中不禁对这作法人的恶感又下降了几分,用纸人作法而不是拘禁鬼魂作恶,还算他有几分人性。同时,我也不禁为许志勇担心了起来。我和许志勇两人一直认为这些鬼是普通鬼,即使被施法,也不过是恶鬼,最极端的情况也只是厉鬼罢了,所以都是为如何把它们收了超度而准备的。现在许志勇要跟六只连我与之相斗都只略占上风的被作法纸人相斗,恐怕只有被虐的份了,搞不好还会有性命危险,而我却无法在短时间内灭掉两只纸人去破掉作法人的作法。 同样,经过短短的几次交锋,我也跟许志勇一样很快发现纸人灵活性不足,这正是我可以利用的弱点,而我当然不需与许志勇那样一味地躲避。我有铁剑在手,可以利用我灵活的脚法和力量就可以找到机会击伤乃至于杀掉纸人。 我不知道自己在为许志勇担忧的同时,许志勇反而在为我担忧了。原来在我将第一只纸人只击飞后,那作法人就清楚这两只纸人根本挡不住我,于是就召回了那六只纸人前来相助。 我对此毫不知情,此时却为自己找到纸人的破绽而沾沾自喜。纸人的速度和力量自己都不惧,唯一让我顾忌的是数量。三楼客厅内空间太小,数量多的话,我就会躲避不易,恐怕就会不断被纸人击中。而仅仅两只纸人,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刚才我砍纸人得手,于是就决定不再用剑刺,而是以剑当刀砍,找机会专砍纸人的四肢,先破了纸人的攻击性再来收拾它们。 令我奇怪的是,在我砍下第一只纸人的一只手臂后,那两只纸人就不再攻击我,反而远远地避着我。我也没有多想,纸人不攻击正合我的心意,那样我就可以专心攻击了。 我于是就往纸人方向冲去,纸人就飞身躲避着,但客厅空间的狭小却让躲避方处于下风。我利用脚法的优势,不久就追上了那只受伤的纸人,大喝一声,挥剑全力一扫,白色剑芒从纸人身上一扫而过,“嘭”的一声巨响,竟然将那纸人拦腰砍断,纸人法身被破,就化为纸片燃烧了起来。 正当我要将剩下的那只纸人击杀的时候,从窗口陆陆续续地又飞进来了六只纸人。我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方才那两只纸人会不对我攻击,原来作法人是想招回那六只纸人对我进行围攻。 攻守形势顿时逆转。面对七只纸人,我心中也不由一声哀叹,刚才自己还在为许志勇担忧,转瞬间就得由许志勇为自己担忧了。 第二十九章 破法拿人 “周天生,两只纸人挡不住你,现在就让我见识下你如何破了这七只纸人。”有了七只纸人,作法人的信心上升了许多。 不过作法人的话仅仅让我有些担忧,但并没有吓倒我。即使面对黑白无常这样的强敌,我都没有退怯,何况是道行不如我的纸人。数量虽多,但也不至于破不掉,对这点我是很有信心的,当然受伤看来是避免不了。 我冷哼道:“哼,你以为区区七只纸人挡得住我周天生吗?” “周天生,你不要嘴硬。即使你破了这七只纸人,也会身受重伤,你又如何能拦得住我呢?难道你寄望那个同伴许志勇吗?他可是被六只纸人追杀得无处可逃啊。” 我在这里,作法人当然也猜得到另一个是许志勇了。作法人虽然说得有理,但我也不会被他迷惑。我破了七只纸人的法身,在我重伤的同时作法人也会身受重伤。 “呵呵,勇哥虽然杀不了纸人,但对付你却绰绰有余。” “好,那就开始吧。”那作法人说完,就驱使七只纸人向我围攻过来。 我心知在这狭窄的空间内躲避绝对不是个好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攻对攻,就象当初许志勇在幻境中对付群鬼时一样。受伤是难免的,但对方要杀死自己恐怕是也是做不到的。 心念已定,我就执剑迎了上去。一到纸人身前,我就把后背让给敌人,自己不顾一切挥舞着铁剑大刀阔斧地绞杀过去,“嘭嘭嘭”,巨响声连起,不断冒出一缕缕轻烟。片片纸片燃烧着往下落。一路绞杀冲出纸人的包围,我虽然没有破了一只纸人的法身,但也砍下了数只纸人的手,而我的后背却遭受了纸人的数次重击,衣服都被震破了。体内气血翻腾的我来不及喘气,往前冲的同时用尽全力往后一挥铁剑斩向从背后攻击我的纸人。巨响声中,轻烟冒起,又是数片纸片燃烧着往下落。 转过身来的我抹去嘴边的血,冷冷地看着残破不堪的纸人。我眼光扫处,暗暗地点了点头,对这次绞杀的成果非常满意,对接下来的攻势非常有信心。毕竟纸人的攻击力在于手脚,而缺手断脚的纸人攻击力会明显下降,击杀起来就更加容易。 里面的作法人显然也被我的勇猛所惊,忘记了乘势追击。顿了一会,纸人的攻击才再次发起。不过,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被斩落数只手的纸人们攻击力明显不如前次。我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迎身再杀入纸人阵中。挥舞着铁剑,一路拼杀下来,见手砍手,见脚砍脚,并乘机将一只没有手的纸人的头砍了下来。这次我挥剑转身时没有砍到纸人,作法人并没有操控缺手断脚的纸人追击,他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败了。 我受的伤更重了,但成果也是显然的。除了破了一只纸人的法身,另外六只纸人没有一只是全身的,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我得势不饶人,冲上前对着纸人逐一砍杀过去。很明显,那作法人在与我斗法时也损耗过大,四肢不全的纸人法力明显不如之前,攻击力更加不足。在我全力斩杀下,六只纸人的法身很快被破了。 我拭拭嘴边的鲜血,提着铁剑,走到房门前,一脚就踹了进去。看到那作法人也是嘴边流着鲜血,面露悲伤之色,手执桃木剑站在那里苦笑。 “天生,你有没有事?”外面传来许志勇的大喊声。 “勇哥,我没事。你从阳台进来,我在三楼。”我大声回道。 我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与那作法人对视着。 许志勇很快就跑到了三楼,进了房间,喘着气看了我一眼。见我受的伤还不如与黑白无常大战的那一次,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等气息平静下来,许志勇自嘲道:“唉,天生,我发现自己就是那港片里的警察。” 港片里的警察?我虽然没看过几部港片,不过也时常听周家山的那帮小子说起。 我不由笑道:“呵呵,勇哥,那也不错啊,至少说明战斗已经结束,而我还活着。” “呵呵。”许志勇也笑了,我说得对,事情结束人还活着,这就是好事。 看着我两人一脸轻松地说笑,那作法人苦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啊。周天生,你比我预想的还要出色得多。” 许志勇喝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先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吧?” 作法人脸上顿时显出无比痛苦之色,咬牙切齿道:“报仇!为了报杀弟之仇!” 许志勇怒道:“报仇?若真有杀人的事,你可以向警方报案啊。为什么要用道术害人呢?” “报案?报案有用的话,我还需这样做吗?当年警察也查了许久,都没找到证据。”作法人惨淡一笑。 许志勇冷哼道:“没有证据,你又如何证明你弟弟是被人杀了呢?” “直觉。我凭直觉就知道我弟弟被裘四海害死了。” 见许志勇还要说什么,我就摆手制止了。并不是所有的案件都能找到证据的,有时直觉还是很灵的。 我淡然道:“你用纸人吓那些工人而没有伤害他们,说明你的本性还不算坏。说说你的事吧,若我们能帮得上的话,会尽量帮你。但你下次不可再行这种事了。” 作法人点点头,就说起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作法人说他叫仇宝中,当年与弟弟两人一起在这个建筑公司总经理裘四海的建筑队里打工。他弟弟虽然是个小混混,但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却很好。他弟弟在做工期间一直跟裘四海混在一起,赌博、玩女人,除了杀人外几乎无所不做。 仇宝中曾经劝说过其弟弟多次,但他弟弟当面答应背后却仍然不改。有一天晚上,他弟弟离开工地宿舍后再也没有回来,仇宝中到处寻找都没有找到。而问裘四海时,裘四海却说那晚没在一起。寻弟不得的仇宝中怀疑弟弟被裘四海害了,但却又没证据。于是就与裘四海发生了冲突。警方接到报案后就进行了侦查,也没有发现任何仇宝中弟弟被害的证据,于是只好以失踪结案。 仇宝中由此就恨恨地离开了工地。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仇宝中遇到一个学道之人,于是就拜那人为师学道,后来还娶了那人的女儿为妻,从此就过上了安宁的生活。 前几个月,仇宝中因事来到杭城,从电视里看到了裘四海,于是又沟起了埋藏在心中三十多年的报仇之心。经过多方打听,发现裘四海是龙海房产公司下属建筑公司的总经理,于是他就应聘到这个工地上来看管工具及一些杂物,伺机进行报复。期间虽多次遇到过裘四海,但过了三十多年的岁月,容貌改变很大,裘四海也没有认出他来。无法通过正途将裘四海绳之以法的仇宝中,在得知这个项目工期紧后,就想到了用道术吓唬工人做工人不敢上夜工,以此来延误工期,让裘四海受到损失。于是就发生了这出闹鬼的事。 我皱着眉头听完仇宝中讲的故事,总觉得这故事好象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从哪里听到过。同时,我的心情也很沉重,要把杀弟之仇放下,任谁也不容易, 仇宝中见我皱眉不语,就叹道:“唉,事情就是这样。你们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是我自己作孽,我不会怪你们的。” 过了一会,许志勇说道:“仇宝中,你的遭遇,我们也很同情。从你使用纸人而不是鬼魂来吓唬人看,你的本性不算太坏,所以我们事先就决定不把你怎么样,只想把你找出来,阻止你用道术害人而已。我们可以把这起闹鬼之事当作纯粹的一件灵异之事,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们以后不可再做这样的事。” “真的?”仇宝中眼睛一亮。 我点点头,道:“真的。这确实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要不然现在站在这里就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周天生、许志勇,谢谢你们!我答应你们,以后我不会再用道术害人了。若违其誓,天诛地灭。”仇宝中连感谢带发誓道。 我知道仇宝中的心结还很深,就劝道:“仇叔,按年纪我们都该叫你一声叔。我也知道这种杀弟之仇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除的。但你万不可用道术害人来达到你复仇的目的,你应该通过正当的手段来解决此事。” 许志勇也劝道:“仇叔,你也是学道之人。当知因果循环,作恶之人定会有报应。道家人管的是鬼邪之事而不能用道术危害世俗之人,哪怕他是个恶人都不行。其实,你完全可以去查找裘四海的犯罪证据。只要你查到证据,警方一定会将裘四海绳之以法的。” 仇宝中哀叹道:“哎,周天生、许志勇,你们两个是正直的学道之人,我很是敬重。虽然我心里还有许多希冀,但我也明白这杀弟之仇恐怕是报之无望了,三十多年前都没查出来,事过境迁,现在又怎么能查得出来呢?” 我继续劝道:“仇叔,既然如此,那倒不如放下它。” 仇宝中摇摇头道:“放得下,就不会有今天了。我决心继续追查裘四海,相信以他这样的恶人,一定会有其它犯罪证据的。” 我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可以用另一种罪行将裘四海绳之法。” 许志勇笑道:“这样就皆大欢喜了。仇叔,你将这里收拾好,不要让人察觉到。天快亮了,我们就回工地宿舍那里去,让裘老板来看看我们的成果。” 仇宝中尴尬地点点头。 我和许志勇离开那幢废弃房后,许志勇就一路与我谈起与纸人相斗的事。等我们来到工地宿舍,却发现原来晕倒在门外的人都不见了,宿舍门也都关上了。 许志勇大喊道:“工友们,八只鬼都已被我们灭了,现在大家都安全了,以后可以安心地上工了。” 寂静的工地宿舍过了一会顿时发出一阵阵欢呼声。胆子大的人就开门走了出来,见到我和许志勇站在那里,就上前来打招呼,请我们进去坐。 我婉言谢绝了,找了一空地就坐下来疗伤了。接下来是许志勇的表现时刻了。等建筑公司管理人员来后,许志勇就告诉他们鬼已经除掉,让他们立即联系裘龙海。 做完这一切,许志勇就站在我身边守护。而工地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远远地围站在那里。 鬼已经除掉,而我又受伤了。裘龙海当然不敢怠慢,很快就赶到了工地。 裘龙海等人赶到工地,许志勇就提醒了我,我就睁开眼站了起来。 走到近前,裘龙海就迫不急待地问道:“周大师,你伤得怎么样?” 我谢道:“谢谢裘老板关心。花上些时日就会好的。” 我四叔他们也从医院回到了工地,走上前来一脸关切地说道:“天生,你伤成这样,千万不要让你爸妈知道,免得他们为你担心。” 我笑道:“四叔,不要紧的。洗个澡换身衣服就看不出来了。” 四叔点点头,一脸骄傲地回到人群中,享受众多羡慕的眼光。 许志勇是裘龙海不到不说除鬼的事,待我四叔走开后就对裘龙海说:“裘老板,昨晚遇到的可不是普通的鬼啊,那可是整整八只比厉鬼还要厉害的鬼啊。要不然天生怎么会伤得那么重呢?” 裘龙海一听是八只比厉鬼还要厉害的鬼,顿时惊呆了。过了半晌,裘龙海就问道:“周大师,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 许志勇让我一身惨相地留在这里,是想从裘龙海这里再搞些钱出来。裘龙海也是个人精,居然打起哈哈来了,但许志勇岂会让他得逞。 不待我回答,许志勇就哈哈笑道:“裘老板,你孤陋寡闻了吧。天生可是能用道法疗伤的,连疤痕都不会留下的。医学界称之为医学奇迹。” “嘿嘿,周大师真是厉害,不但道术厉害,居然还有如此惊人之能。”裘龙海讪讪道。 我没有回答裘龙海的话,只是淡然地站在那里,看着许志勇的表演。 许志勇接着就绘声绘色地讲起了除鬼的过程,又带裘龙海到宿舍里去看那两扇被纸人击飞的大门,以验证厉鬼的厉害。说到那几只鬼的厉害,那几个大胆冲出宿舍门的人立即附和,说那几只鬼如何如何恐怖如何如何厉害,他们虽英勇善战但最后还是被厉鬼吓倒了。接着许志勇又讲起他如何以身犯险,把八只鬼引到我埋伏之处,让我偷袭成功,最后才是两人大战厉鬼。为了彻底清除隐患,我冒着受伤的危险历尽艰险才灭掉了那八只厉鬼。 许志勇把故事讲得是跌宕起伏,惊险万分。听得裘龙海是胆颤心惊,听完故事立马表示要增加五十万给我补充营养之用。 阴谋得逞,许志勇笑呵呵地欣然接受了,并连连称谢。 我只是点点头,也不说什么。见我一脸疲惫,裘龙海就亲自送我和许志勇回去。 我回到租房,洗了澡,换了衣服,吃过饭,又开始打坐疗伤。到了晚上,我才去医院。 见到我,我母亲就问道:“天生,工地上的事情解决了吗?” 我回道:“妈,几只小鬼,已经除掉了。” 王晓月朝我身上看了看,问道:“你没事吧?” 我拍拍胸膛,呵呵一笑,道:“妈,几只小鬼而已,举手之劳,会有什么事呢?” 我父亲道:“天生,你跟别人不一样,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自己小心点。” “知道了,爸。” 我又跟我父母聊了一会,才坐下来疗伤,直到天明吃过早餐才回学校。 第三十章 计议挖地找凶手 我从医院回到学校,刚到校门口,一保安就上前打招呼道:“周大师,你来了。他们早就进去了。” “哦。”我以为保安是说许志勇、董含柳他们已经去上学了,就点头随意地应了一声。 走了几步,我忽然意识到保安的脸色异常,心想难道邱建华又杀人了。于是我就转过头问道:“保安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那保安惊问道:“周大师,你还不知道‘新生杀手’又杀人了?” 听到保安的话,我心里长叹了一口气。邱建华这分明是在向我示威啊,不过我对此也无可奈何,找不到它的藏身之地,就无法灭掉它。 我摇摇头,道:“我刚从医院回来,还没人跟我说过此事。” “哦。周大师,今天早上清洁工又发现有人跳楼自杀了,许大师和警方都已经进去了。”那保安说完就叹道,“唉,连你周大师你们都没办法,这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目前是没办法,但我还是相信迟早会把邱建华找出来灭掉它的。我笑道:“保安大哥,你乐观些。自古以来,邪不压正,鬼邪杀人有违天道,迟早会遭报应的。现在警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在处理此事,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把它找出来灭了它。” 那保安点点头,道:“嗯,我不相信专案组,但我相信周大师。” 我知道现在所有杭海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也感到压力很大。我苦笑地摇摇头,就往教学楼走去。 走到教学楼,叶成海见到我就关心地问道:“小周,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我回道:“叶警官,没什么大问题,再有两三天就能复原了。” 叶成海点点头,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唉,还是老样子啊,找不到一点新的线索。” 现场察看确实是例行公事了,连我都懒得再看。此案两个关键点是邱建华之死和死者血的去向,都是异常艰难之事。我一空下来就会想这两个问题,但都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 我无奈道:“叶警官,现在已经知道是邱建华在作案,这里的线索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关键还是当年邱建华被害一案,如果能找到新的证据,找到杀害邱建华的凶手,那这里的困局也许就迎刃而解了。” 叶成海摇头道:“问题是邱建华被害一案难有进展啊。当年都没查出来,现在隔了三十多年就更难查了。当年那支建筑队的人也没找到几个,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在外地很多年没回去也联系不上。找到的人,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俞修诚这时走了过来,怒道:“怎么防范都没用。我火起来,就把教学楼拆了,把地下挖个地朝天,看他能躲到哪里去?” 许志勇点点头,附和道:“俞院长,这是个好办法。你想办法去找个冤大头,拆了重建。等挖出邱建华来,就让天生一剑把他灭了。” 叶成海拍了一下许志勇的头,笑骂道:“你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乱。以杭海这样的名声,谁愿意来做这个冤大头啊?” 无论是邱建华的尸体还是死者的血,我都一直认为是在教学楼附近的地下。我与许志勇也交流过几次,认为在没有其它线索可以佐证的情况下只有挖开地面一途了,但我们也知道要挖地是有非常大的阻力的,毕竟这是劳民伤财之举。 今日既然俞修诚提到了这事,我倒想玉成此事。于是,我笑着对叶成海说:“叶警官,我也赞成挖地,这也许是目前我们唯一能找出邱建华尸体的方法。我认为俞院长其实还可以做得激进些。只要除了邱建华,这里就是一块宝地了。俞院长可以找一个有眼光的房产开发商买下杭海,这样不但可以挖出邱建华而且杭海也可以易地重建了。” 一次次接连有学生跳楼自杀,俞修诚似乎是被邱建华给逼疯了,看来他也是有挖地之心。 听了我的话,俞修诚马上哈哈笑道:“小周啊,你不仅是个道家大师而且还是个商业大师。” 如果可以挖地,叶成海肯定也是赞成的。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开玩笑道:“嗯,小周的提议给了我很大的灵感。邱建华一除,杭海周边房产肯定会猛涨。我要跟我家老太婆商量一下,乘现在是白菜价,赶紧多买几套。” “哈哈哈……商机无限啊!大家赶紧去抢吧。”俞修诚大笑道。 “哈哈哈……”众人也是跟着一阵大笑。 笑毕,我说道:“叶警官、俞院长,玩笑归玩笑,鉴于我们没有一个懂法阵的人,而且这法阵还在地下,因此挖地似乎是必然之举。我建议俞院长还是打个报告给上级部门,至少要把教学楼前这一片挖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什么东西再说。” 俞修诚也赞成的我意见,点点头道:“嗯,小周说得不错,我马上着手打报告。教学楼拆不掉,前面这片绿化地重新搞一下总可以吧。” 叶成海沉思了一会,也赞同道:“俞院长,等你报告打上去了,跟我说下。我让龙局长跟那边打声招呼,这也是办案的需要嘛。” 俞修诚挥舞着拳头大声道:“大家一起努力,找出邱建华干掉它,然后就一起发财。” “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仿佛邱建华已经是死定了一样。 尸体已经处理好,搬上了车。叶成海在离开之前嘱咐道:“小周,你可是此案的主心骨,所以在你身体复原之前,千万不要进杭海查探。” “嗯,我知道了,叶警官。”我点点头,我也不愿有伤在身时进入杭海冒险,虽然现在不知道邱建华道行恢复得怎么样,但在幻境中的邱建华道行还是很高的。 因自杀案又是放假一天,所以我一返回租房就开始疗伤了。 我疗完伤,走出卧房,看到许志勇三人正在客厅里热烈讨论裘龙海那笔巨款的分配问题。 “天生,裘龙海已经把一百五十万款打过来了。我们三个讨论了一会,有了初步的分配方案。天生你拿六十万,我拿三十万,董含柳和高晓卉各拿五万,剩下的五十万就租个店面用以公司办公场所兼住宿。旁边的那个超市开不下去了,要转租。上下两层,面积挺大的,正好合适。下午我们跟他们已经已经商谈过租金了,要你最后定夺。”许志勇见到我就说道。 对这种事情,我并不关心,许志勇他们无论如何决定我都不会有意见的。我点点头,微笑道:“勇哥,你们看着办吧,我没有任何意见。以后这种事不用问我,你们定了就行。” 我同意了分配方案,董含柳与高晓卉两人立即高兴地击掌相庆,齐声道:“耶!” 许志勇对董含柳这两个小暴发户表示了一番鄙视后,就说道:“那行,我明天就去签合同。二楼他们本来就是用来住宿的,房间有好多间,稍微收拾下就行了。一楼的装修我们定下标准后就去请装修公司来装潢。” 董含柳立即插嘴道:“公司的门面很重要,所以我们一定要把它装潢得豪华些,让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公司不同凡响。” “不妥。我们公司是道家文化传播公司,装潢豪华不符合形象,我认为应该装潢得淡雅些才是。”我过惯了清苦生活,不想把钱浪费到装潢这种虚的地方,因此并不赞成装修得阔绰。更何况道家主张清修,豪华确实不能代表道家的形象,于是摇头反对。 “嗯。我也赞成周天生的观点。我们公司的本质是驱邪除鬼,顺带着卖些护身符。我们有周天生这个招牌在,还怕生意不上门吗?”高晓卉赞同道。这丫头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有那浓浓的爱意了。无论我如何说,她应该都不会反对的。 许志勇用手指点点董含柳,道:“董含柳,你这是典型的暴发户心态,才赚了点小钱,就装阔佬。” 董含柳马上伸手去揪许志勇的耳朵。 许志勇立即跳起来,远离董含柳,道:“董含柳,你严肃点。现在是公司在开会,不是过家家。” 董含柳白了许志勇一眼,接着马上又微笑着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我和高晓卉两人微笑地看着许志勇,而许志勇则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董含柳里的眼神里有一股浓浓的惧意。 接着高晓卉又提议道:“我们还要买些道家方面的书籍作装饰,再摆上一些护身符捎带着卖。” “嗯,护身符就由我来想办法。”许志勇点点头。 我想了想,道:“做生意要实事求是,钱可以赚,但不能骗人。护身符要表明出处,免得让人以为是我画的。” 董含柳马上接口道:“那你抽时间画些出来呀,一定能买上好价钱的。” 许志勇笑道:“天生不会画符。护身符我可以画些,也可从茅山那边购买一些。” “不会吧。周天生,你道行这么高,居然不会画护身符?”高晓卉对我不会画符感到不可思议。 我不会画符的事,以后肯定还会有人问到这个问题的,解释的事当然由许志勇去做了。许志勇解释道:“天生修的是古道法,不需要用符咒,所以他没学过画符。” 对制造护身符,我也很期待,只要我练成蓝色剑芒就可以做了。于是我笑道:“等我道法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用道法来制作护身符,到时再制些出来卖吧。” “嗯,公司的事就说到这里吧。”许志勇点点头,又对我说,“天生,公司的事我们会去办的,你就安心地养伤和修炼道法吧。”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了。我当然不会去管公司的事,本来就是董含柳她们搞出来玩的。我的精力还是会放在潜身修炼道法上,这才是我的正业。 说完公司的事,许志勇就笑着问董含柳两人:“你们两个赚了这么一大笔钱,打算如何花啊?” 董含柳笑道:“有了这笔钱,我打算过几天阔佬的日子,准备买些高档的化妆品和服饰。打扮一下,做一回‘女为悦己者容’。” 高晓卉道:“我呢,打算换只新手机,还要买只苹果平板电脑。” 许志勇长叹道:“唉,这是典型的小资啊。” 董含柳打了许志勇一下,道:“许大神棍,我就是小资,你有意见吗?” 打死许志勇他都不会有意见的,许志勇连忙说道:“没,没,完全没意见。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小资的。” 董含柳双眸随即盯着许志勇说:“许大神棍,既然你喜欢,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买个钻戒来求婚啊。” “天生,今天天气很好啊。”许志勇转头望着我,顾左右而言他。 每次都让我来解围,门都没有。我一本正经地叹道:“唉,昨天是阴天,邱建华又杀了一个人。” “啊,啊,啊,董含柳,你轻点,再揪下去要变成猪八戒了。”许志勇被董含柳偷袭得手,耳朵又被揪着了,遂连声讨饶。 董含柳没有放手,问道:“我才不在乎你是否变成猪八戒呢。许志勇,我问你,你到底买不买?” “买!明天就买!”许志勇立即表态。 董含柳洋洋得意地放开许志勇的耳朵,赞道:“许志勇,这才算个真正的男人。” 许志勇一脸苦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则含笑不语。 许志勇马上换成一脸笑容,道:“董含柳,正因为我是个真正的男人,所以你才对我死追猛打啊。”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许志勇和董含柳两人还真是有夫妻相,看这脸变得多快啊,不过话却又说错了。 “不!不!不!我错了。是我对你死追猛打才是事实。”见董含柳作势又要扑过去,许志勇一边躲避一边立即改口道。 “哈哈哈……”我与高晓卉两人看着许志勇窘相大笑,又惹来许志勇一阵白眼。 我无视许志勇的白眼,自顾自去医院陪我父亲了。 第二天,我与高晓卉两人放学一回到租房,董含柳就扬着右手对我们俩晃来晃去,那钻戒就是我这个外行中外行人都看得出其价值不菲。 高晓卉忙拉着董含柳探听起许志勇是如何被押解到珠宝店买了这钻戒,又如何当众跪下向董含柳求婚的情形来。 听着董含柳和高晓卉两人兴奋地交谈着,许志勇一脸苦相地盯着我说道:“天生,我现在已是穷人一个,今晚你请大家吃饭。” 我眨眨眼,若有所思,用怜悯的眼神望着许志勇,问道:“勇哥,你不会已经任命了一个财务部长了吧?” 许志勇苦叹一声不语,而董含柳却哈哈笑道:“我已经接管了我家的财政大权,免得许大神棍整天花天酒地。” “好吧。今晚我请客,以庆祝勇哥从此堕落深渊之中。”无奈之下,我这个葛朗台只得掏钱请客。 却了酒店,许志勇不顾我幽怨的眼神,点起菜来让我的心一揪一揪的。吃饱喝足了,在那刷卡单上用我那颤抖的手签下我的名字后才去医院。 经过几天的疗伤,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复原,也感觉自己的道行又高了些,因此对与邱建华相斗更加有信心。 放学后,我与许志勇两人就去找叶成海了,想乘学校绿化改造报告尚未批下来之前再去探探杭海。实际上是想瞎猫去碰死老鼠,幻想邱建华一个脑热会再让我们进入幻境。 反正也是不探白不探,叶成海同意了我与许志勇两人的建议。经过我们三人商议,决定趁当天是阴天,晚上再入杭海探查。 第三十一章 夜探杭海遇仇宝中 是夜三点半,我我许志勇带上家伙进入杭海,叶成海等人仍然在校外等候。 我们刚到教学楼附近,就看到教学楼前有人蹲在那里在烧纸钱,并说着话。我与许志勇对视一眼,我手指往另一条道指了指,许志勇点点头就往另一条道走去,准备进行包抄。 待许志勇走了一段距离,我也猫着腰潜行过去。等走到离那人不远的地方,我突然加速冲出,边拔剑边大喝道:“什么人?” 那人也吓了一跳,立马站了起来戒备。而许志勇此时也冲出来堵住了另一边通道。 “仇叔(周天生)”我冲到近前,与那人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许志勇也哈哈大笑地走了过来,道:“我们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仇叔。” “仇叔,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还烧着纸钱?”我指指燃烧着的纸钱疑问道。 仇宝中叹道:“哎,我是来这里祭奠我弟弟。” “你弟弟?仇叔,你弟弟不会是邱建华吧?”许志勇惊问道。 仇宝中疑虑道:“许志勇,你怎么知道我弟弟是邱建华的?” 许志勇苦笑道:“仇叔啊,我和天生晚上进来就是为了找邱建华的。” “你们为什么要找我弟弟啊?”仇宝中皱眉道。 我说道:“因为你弟弟是杀人凶手。” 仇宝中大惊道:“难道我弟弟没死?” 我叹道:“唉,仇叔啊,正因为你弟弟已经死了,所以它才成为杀人凶手的。当初你在谈你的故事时,我就感觉在哪里听到过。现在才知道,你的故事就是邱建华的故事。” “仇叔,你弟弟邱建华现在可以证实是被人害了,但上次见到它的时候它并没说出是谁害了他。邱建华被害后,尸体埋在地下的一个法阵中,它的鬼魂也被困于其中。自教学楼建好启用后,邱建华前前后后已经杀了近五十个人。我们多次寻找它不得,前一次还是它主动让我们进入幻境中,想把我和天生也杀了。结果我们不仅杀了它二十多个帮手,邱建华也被天生所重伤。它躲起来养伤后,我们再也找不到它了。几天前它又杀了一个人,所以我和天生今晚想进来碰碰运气,看看能否遇到它。”见仇宝中仍是一脸疑惑,许志勇就简单地说起了邱建华的被害及其作案杀人的事。 听了许志勇的话,仇宝中一脸痛苦地说道:“建华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他生前虽然是个混混,但也有他的底线啊。” 我说道:“仇叔,邱建华杀人应该跟它生前的性格、被人杀害后的怨气及那法阵有关。” 仇宝中点点头,还是一脸痛苦,显然他接受不了自己弟弟杀害这么多人的事实。 待仇宝中脸色稍有缓和后,我就问道:“仇叔,你不是叫邱建中吗?怎么现在是仇宝中这个名字了。” 仇宝中解释道:“我师父姓仇,他没儿子,我做了上门女婿。另外我师父说邱建中这名字对我不利,所以师父替我改成仇宝中这个名字,并托人在当地办了个户口。”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接着又对仇宝中道,“仇叔,现在警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来重新调查邱建华被害一案,想从中找到线索破解地下的法阵,将邱建华灭了。我和勇哥都是专案组的特别顾问。警方已对当年建筑队成员进行了调查,但时过境迁,现在进展不大。仇叔你就是当年的邱建中,对一些事情应该比较了解,对此案的侦破一定会有所助力。” 仇宝中疑虑道:“周天生,当年警方对我提供的线索并不相信啊。” 我笑道:“仇叔,当年是当年,现在可以肯定邱建华被害,所有的调查都基于这点展开,有了你的帮助,也许一些疑点就会豁然而解了。” 仇宝中也高兴起来,说道:“好,我一定全力配合专案组调查。” 许志勇道:“仇叔,邱建华是鬼,绳之以法一说并不成立。我们的目的是阻止血案的再次发生,而并不一定要把邱建华给灭了。事实上,上次在幻境中与它见面时,天生也劝过它收手,但它并不接受劝导,执意要杀人提高道行,以报他被杀之仇。若仇叔能想法与它相见,希望你能劝劝它收手并说出当年被杀一事,那样所有的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嗯,若建华肯出来与我见面,我会力劝他收手的。只是我担心他不肯来见我。”仇宝中并没有信心见到邱建华,毕竟现在的邱建华已不再是当年他的那个弟弟,而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凶手。 我建议道:“仇叔,不管如何都要试试,试过不成功,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你的香烛还没用完,我们就到楼顶去祭奠。幻境打开,楼顶就会出现在幻境中。” 仇宝中点点头,就收拾了香烛,我们三人一起走到了楼顶。 仇宝中就在楼顶摆好香烛,边烧纸钱边说起兄弟俩的一些往事,还时不时呼喊着邱建华让他出来见一面。仇宝中说到伤心处,不禁痛哭流泪。 虽然仇宝中再三的呼喊,但一直快到天亮时,邱建华仍然不见踪影。知道事已不可为,我们就下楼离开了。 叶成海在校门口看到我三人,对多出的一人感到不可思议。。 我走到叶成海近前说道:“叶警官,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回专案组再说。” 叶成海点点头,随即吩咐收队。 回到专案组公办室,众人刚坐下,我就介绍道:“叶警官,这是仇叔,也是个学道之人,他的道术非常高超。最令人惊喜的是,仇叔就是邱建华的哥哥邱建中。仇叔对当年的事情了解得比任何人都多,有了仇叔的帮助,也许我们就能从中找到邱建华被害一案的有利线索。” “邱建中!你就是邱建中,真是太好了,前段时间我还亲自到你家乡去找过你,正为找不到你而遗憾万分,想不到现在你却自己来了。你的到来,相信将会大大加快破案的进程。”叶成海起身上前热情地握着仇宝中的手,眼中闪烁着惊喜的眼神。 “叶警官,找到杀害我弟弟的凶手是我三十多年以来的心愿。原以为此生已报仇无望,想不到如今却是柳暗花明。我非常感谢警方能成立专案组来重新调查我弟弟被害一案。叶警官,请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力助专案组侦破此案。”仇宝中起身握着叶成海的手含泪道。 仇宝中随后黯然地叹了一口气,继而面露坚毅的眼神表态道:“叶警官,对于我弟弟,我现在也不再抱什么希望。昨晚我再三请求他出来见一面,但他却不肯来相见,显然他是不想听我劝告了。如果他还是如此执迷不悟的话,那就灭了他吧,我想那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好!大义灭亲,不亏是学道之人。”叶成海赞赏道。 重新落座后,仇宝中就说道:“叶警官,我现在仍然坚信当年的判断,我弟弟邱建华就是被裘四海所害。希望叶警官能够对裘四海展开调查。” “裘四海?他不就是当年的那个建筑队老板吗?可我派人到他家乡去找过他,却没有找到啊。”叶成海当然知道裘四海这个人,也很想从他这里得到案件的突破口。 我道:“叶警官,当年的建筑队老板裘四海就是现在龙海建筑公司的总经理。” 当我第一天见到裘四海的时候,并没有把他跟当年那个建筑队的老板联系在一起。叶成海显然也是如此。 “没想到就是他。办案人员竟然如此失职,连他的下落都没有查出来。”叶成海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仇宝中不安地问道:“叶警官,难道因为龙海公司的原因而不方便调查他吗?” 叶成海一怔,随即哈哈笑道:“仇宝中,你多虑了。不管他是谁,只要跟这案件有关的,都能调查,这可是市里最高领导的指示。要知道,杭海一事困扰杭城已久,现在已经影响到杭城的形象,早点解决对所有杭城人都有利。” “好!有叶警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为了把杀害我弟弟的凶手绳之以法,就是要我这条老命我都愿意。”仇宝中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我呵呵一笑道:“仇叔,还没有到要你这条老命这样的程度。你的心情大家都了解,但也不可太心急。法律毕竟是讲究证据的,我们都要有耐心。” 仇宝中轻笑道:“周天生,你放心,我不会心急的。我这三十多年都忍下来了,还在乎一时吗?只要有希望,我就会一直等下去。” 叶成海点点头,道:“嗯,这样的心态很好。小周就是个好心态的人,困扰杭海三十多年的自杀案之谜,就是在他一步步探索中解开来的。” “嗯,周天生这个年轻人,我也很欣赏。不仅道术高超,还很机智、冷静。”仇宝中也赞赏道。 叶成海点点头,又问道:“老仇,你现在在杭城做什么工作?” “叶警官,我现在在裘四海的建筑公司看管杂物。” 叶成海想了想,道:“老仇,我想你在那里工作,定是想找裘四海的犯罪证据。你要知道,一般的犯罪证据最多能动裘四海的一点皮毛,要想将裘四海绳之以法,唯有找出裘四海与杀害你弟弟有关的证据才行。” 仇宝中点点头,叹息道:“叶警官,我也没办法啊。靠我个人的力量,真的是力不从心啊。想想也只有搞搞那些小动作,看看能不能把裘四海搞臭。唉,我这是典型的小人报复心态啊。若不是遇到周天生他们,我还会在这条道上一路走到黑。” 叶成海笑道:“老仇,你的心情我们都了解,你也不必为此耿耿于怀。我有个建议,你不妨考虑下。” 仇宝中问道:“叶警官,不知有什么良好的建议?” 叶成海道:“灵异事件困扰警方多年,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象邱建华被害类似的案件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现在政府也放开了,开始重视这方面的工作。小周、小许都是专案组的顾问,但他们毕竟是学生,时间有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向龙局请示下,让你来专案组做专职顾问。如此,你不但可以参与邱建华一案的调查,而且你还可帮助警方对其它灵异的事件的调查。” 仇宝中说道:“叶警官,只要警方不嫌我道行低劣,我非常愿意来做这个顾问。” 叶成海笑道:“老仇,小周都如此认可你的道术,你就别谦虚了。我想龙局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仇宝中也笑道:“如此,就麻烦叶警官了。” “举手之劳,就不要说麻烦了。”叶成海笑着挥挥手,接着望着我说道:“老仇也来了,我们就一起来理一理如何调查邱建华被害一案的思路。小周,你先开个头吧。” 我点点头,略一思忖,道:“叶警官,围绕着邱建华被害,警方也做了很多调查,但进展不大,主要的原因是时过境迁,当年建筑队的很多人员都难以联系上,而联系上的人都无法提供有用的线索。仇叔一直以来都坚持地认为是裘四海害死了邱建华,我也认为裘四海的嫌疑很大。在一个建筑工地把法阵布置好,并把邱建华杀害后放入其中,然后把法阵掩盖起来,没有裘四海的参与是很难完成的。因此,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虽然现在我们还没有证据来证明此事,但我也认为凶手即使不是裘四海也可以肯定与其有关。邱建华被害不管是有预谋的还是在偶然被杀害之后置于法阵之中的,都可以确定有一位邪道参与其中。这位邪道,如果不是裘四海本人的话,那肯定是与他亲近的人。邱建华被杀后不会无声无息地置于法阵之中,当年参与此事的人也肯定不会是一个两个。所以,与其大范围地调查当年的人员,倒不如集中精力围绕着裘四海和他当年亲近的人来进行调查,那样也许会事半功倍。” 叶成海点点头,道:“小周分析得很有道理,下一步我们就把调查的重心放在裘四海这里。” 仇宝中突然插口道:“我现在想起了一件事。那时在建筑队有一个人也是象我现在一样看管一些工具杂物的,那个人性格孤僻,从不与人交往,除了我们存取工具外,这个人好象是从来都不存在似的,我们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看那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邪道呢?” 许志勇哈哈笑道:“仇叔,看来你在龙海建筑公司做工还是有收获的。” “嘿嘿。”仇宝中尴尬地笑笑。 许志勇随即赞同道:“我也认为仇叔的怀疑很有道理,除了裘四海是怀疑对象外,那个神秘人很可能就是个邪道。” 叶成海皱着眉头道:“要找到这个人也不容易,当年的案卷中也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录,恐怕还得从裘四海这里着手调查了。” 我点头道:“不错,裘四海确实是邱建华被害一案的关键,也只有从他这里找到突破口才能理清整个案件的经过。不过,在找到重大证据之前,我们不可惊动裘四海,以免打草惊蛇。” 许志勇道:“邱建华被害一案有了这个邪道卷入其中,变得更加复杂,我们确实不能轻举妄动。不过,至今我还想不明白他们布置这个法阵有什么意图?难道仅仅是为了掩盖杀害邱建华的真相?还是有其它什么企图?” 我摇头叹息道:“哎,可惜我们没一个懂法阵的人,要不然调查起来就方便多了。最可恨的是,邱建华不肯说出当年被害的真相,要不然一切就会迎刃而解了。” 仇宝中问道:“要不,我再去杭海求求建华,让他显身说出真相?” 许志勇阻止道:“不可。仇叔,你应该清楚现在的邱建华可是一个比一般厉鬼还要厉害得多的鬼邪,他不再是你当年的那个弟弟。你不要认为你是他哥哥,他就不敢伤害你。如果我和天生一起跟你去的话,我估计他还是不敢显身的。你单独前去,很可能会受到伤害。” 叶成海也赞同许志勇的意见,道:“老仇,小许说得对,你就不要单独去冒险了。法阵的事,就用蛮力来解决吧。杭海方面已经打报告上去了,有龙局的周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批下来了。那时,我们就用工程机械去破坏它吧。” 仇宝中点点头,也认可了许志勇的说法。 叶成海最后说道:“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小周、小许,你们回去休息会就上学去。老仇你回去办理辞职,再来这里吧。” 我们三人点点头,就起身离去了。 第三十二章 出手教训裘伯涛 我和许志勇回到租房稍稍休息一会就去上学了。上完下午的课,因时间还早,我就去图书馆看书了。没看多久,手机就振动了,我一看,原来是董含柳打来的,接了电话就问道:“董姐,有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董含柳急切的声音:“周天生,你快来校门口,小卉让人欺侮了。” “高晓卉让人欺侮?勇哥呢?他没跟你在一起吗?”高晓卉在杭海让人欺侮,令我非常不可思议。杭海因为有鬼邪作怪,外人很少会来杭海的,连带着杭海人都让人不待见,见了都躲着走,还会有谁上门来欺侮高晓卉呢。再说以我现在在杭城的名声,到杭海来欺侮人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才行啊。 “许大神棍早就跑回去睡觉了,手机也关机,你快点来!再不来,小卉就要让他们抢走了。” “啊!”我一听,忙道,“你们稳住,我马上来。” 听了董含柳的话,我不由大惊,知道事情有点大了。高晓卉性格温和贤淑,肯定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的美貌让哪个公子哥们上心了,上门来追求了。而高晓卉从认识我以后,显然是对我有一份那样的心意的。肯定是高晓卉拒绝了对方,而让恼羞成怒的公子哥们用蛮了。 挂了电话,我快速地收拾了一下,立马往校门口赶去。 赶到校门,看到一群人正跟着二十多个大汉对峙,几个保安躺在地上呻吟。我一到,立马有很多人围了上来,除了董含柳、高晓卉外还有田鸿才、马子赐等同班同学,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果然如我所料,高晓卉被裘龙海的儿子裘伯涛盯上了,上门来强追了。 原来我去图书馆看书后不久,高晓卉也和同学一起往校外走去,途中碰上了董含柳,就结伴回租房。 到了校门口,却看到一公子哥们带着一群人等在那里。看到高晓卉出来,那公子哥们手拿着玫瑰花迎上前去自我介绍道:“高晓卉,你好,我叫裘伯涛,能赏光一起吃顿饭吗?” 高晓卉微笑着拒绝道:“对不起,我还有事,没时间去吃饭。” 裘伯涛大概是没料到高晓卉会拒绝,脸色一沉,接着傲然地笑道:“高晓卉,我父亲是龙海房产公司董事长,我的身份绝对配得起你的美貌,还请不要拒绝。” 裘伯涛的话显然让高晓卉有点不悦,她依然拒绝道:“对不起,裘公子,我真的有事,况且我对你的身份也不感兴趣。” 闻听此言,裘伯涛立即拉下脸,沉声道:“高晓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到杭城随便打听下,我裘伯涛看中的女人,有谁能逃得出我手掌心的。” 见裘伯涛威胁高晓卉,董含柳不干了,立马上前护在高晓卉身前,大声喝斥道:“裘伯涛!你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告诉你,我家小卉可是周天生的女人。周天生是谁,你知道吗?别说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是裘龙海见了周天生也得恭恭敬敬的。” 裘伯涛闻言不由大怒,指着董含柳骂道:“臭女人,你少拿周天生来威胁我,他周天生不过是个神棍,也配跟我比吗?你再敢无礼,信不信我就让人抓你去夜总会做鸡?” 董含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立即回骂道:“你妈才要到夜总会做鸡,你们全家都是鸡。” 裘伯涛退后对那些保镖怒道:“把这两个女人给我带走。我倒要看看谁才是鸡。” 那些保镖得令后就扑了过来。董含柳见状不妙,就拉着高晓卉退到人群中,并马上给我打了电话。而田鸿才、马子赐等同班同学和杭海的其他学生心里虽然害怕,但若高晓卉让人在他们面前受欺侮,既无法给我交代也丢杭海人的脸,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护住董含柳高晓卉两人。 门口的保安见双方起了冲突,忙冲上前来劝阻。那些保镖可不管你,马上与保安打了起来。几个保安虽然也是人高马大,但哪里是受过训练的保镖对手呢?没几个回合就都被打翻在地。 见保安们一下就被打倒在地,站在前面的学生脸色就唰地变得苍白了起来,而后面的学生却仍在纷纷地叫骂着:“你们这些傻大个,若有种,就等周天生来,看他不把你们连皮都扒了?” 保镖打保安不留手,但对学生还是有所些顾忌,眼望着裘伯涛。裘伯涛止住了保镖,冷笑道:“好,我就在这里等周天生来,看看到底是谁的皮被扒下。” 明白了原委,我脸色也是很不好看。高晓卉在学校总是有意无意地接近我,就是上课也跟我同桌。大家都说高晓卉是我的女人,我也听到过这样的传闻,不过也是一笑置之。但不管如何,高晓卉即使我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让人如此作贱,我心里也是很恼火的。裘伯涛这个公子哥们当众侮辱高晓卉,若我不出手肯定会让人说闲话的。 不过,我转眼一想。我与裘龙海打过几次交道,深知他在杭城的份量,因此也不愿轻易得罪裘龙海这样的超级富豪。于是,我就上前息事宁人地对裘伯涛说:“裘伯涛,我跟你父亲有过几面之缘,看在我面上,此事就此做罢。你看如何?” 听了我的话,裘伯涛不但不罢休,还狂笑地指着我道:“周天生,你算老几?别以为跟我爸见过几次面,就认为自己很有面子。我告诉你,我等在这里没出手,就是等你来,让你明白你们这些神棍在我裘家人眼里,不过只是一只狗而已。” 还未待我再说话,裘伯涛用手往前一挥,那些保镖就纷纷向我扑了过来。 我打心里不愿意对普通人出手,以往有人对自己出言不逊也只是一笑置之。今天,高晓卉被人当众欺侮已经令我有些愤怒,但之前考虑到各方面的原因还是打算好言劝解。如今,裘伯涛不但不听劝阻,而且支使人对我动手。若再不出手,我也担心此事恐也难以善了,于是就扔下书包迎上前去。 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狠招。面对打向自己的一拳,我一个侧身就避了过去,接着一拳打向那个保镖的肚子将那保镖打飞了出去。然后我快速地冲入人群,一阵连打带踢,没花多久功夫就将二十来个保镖打倒在地。那些保镖捂着痛处头上渗着虚汗在不断呻吟,没有一个起得了身的。 今天若不教训一下裘伯涛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让他知难而退,他日他难免还会再来欺侮高晓卉。一旦在大街上被其碰到,而我不在身边,很可能高晓卉就会被他所伤害。 想到这里,打完保镖后,我又阴沉着脸向裘伯涛走去。 裘伯涛平常应该在杭城耀武扬威惯了,哪见过这等架势。见我向他走去,一边惊恐地后退一边威胁道:“周天生,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威胁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还以为我真会怕裘龙海吗?我有我的底线,谁触到了我的底线,天王老子我都不怕。 我一个大跨步来到裘伯涛身前,抓起就往后一扔,怒喝道:“裘伯涛,你爸就是李刚,今天我也得修理修理你。看你张狂的,你还是想想自己如何从这里离开吧?” 有我在前撑腰,田鸿才等人身杆子就硬了,他们立马上前对裘伯涛拳打脚踢,并大声辱骂。裘伯涛被杭海的学生们打得哭爹喊娘,连身讨饶。董含柳也不甘落后,大声叫大家让开,来到裘伯涛面前,边踢边骂道:“你这个混蛋,竟敢叫人抓姑奶奶去做鸡。现在我就给你做个马杀鸡。” 我见大家威风也耍够了,再打下去搞不好真要出人命了,就上前拉开董含柳,对裘伯涛威胁道:“裘伯涛,今天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定饶不了你。若还有下次的话,你就好好考虑如何保住你这条命吧。” 杭海这一片都是叶成海在管,虽然成立了专案组,但杭海的所有案子都由专案组处理。叶成海接到杭海校门口有人闹事的报警后就立即赶了过来。到了现场,叶成海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保镖和保安,就走到我面前,问道:“小周,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我回话,董含柳就立即连珠跑式地向叶成海说起了整个事情经过,当然其中肯定免不了添油加醋把裘伯涛的恶行说得更恶劣些,反正现在裘伯涛是有口难辩。 听完事情经过,叶成海笑着摇摇头,就把我拉到旁边,悄悄地说道:“小周,我来的路上已经接到裘龙海的电话,裘伯涛的司机已经打电话给他了。裘龙海得知儿子来找你的麻烦,也是很恼火。他打电话给许志勇却关机,就打电话给我了。现在他已经赶过来向你道歉了,希望你看在他的面上不追究此事。小周啊,虽然我知道你并不怕裘龙海,但也没必要为这点小事而得罪他。这件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你看如何?” 遇到这种事情,我也是很郁闷,喝凉水也塞牙啊。我长吁了一口气,平息了心中的怒意。 叶成海如此处理,正合我的心意,我就点头道:“叶警官,如此处理,我也同意。只是那些保安白白地挨了打,总得要给他们些补偿才是。” 叶成海一脸奸笑道:“呵呵,小周,只要你不追究此事,裘龙海是不会在乎那点小钱的。你放心,我会让裘龙海出点血的,保证让那些保安满意就是。” “叶警官,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希望你能将此话转告裘龙海。若有下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叶成海笑道:“小周,你放心好了。裘龙海不是裘伯涛这个花花公子,他知道你的份量。他再有钱,也不敢得罪你这种学道之人的。” 我点点头,笑道:“叶警官,既然如此,那我们大家就回去了,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 “好。”叶成海与我说完,就一起回到杭海学生们面前,道,“这件事,警方会妥善处理的。大家先散了吧,有需要我再来找你们。” 见董含柳还心有不甘地想说什么,我就制止道:“董姐,我们先回去。这件事叶警官会处理好的。” 董含柳冷哼一声,强作笑容拉着高晓卉对大家连声道谢后就跟我回去了。杭海的学生们今天也是扬眉吐气,一个个心满意得地离开了。 气愤难平的董含柳回到租房,就一脚踢开了许志勇的卧房门,将还在睡梦中的许志勇给揪了出来。 睡眼惺忪的许志勇被满面怒容的董含柳揪着着耳朵来到客厅。许志勇看看满脸气愤的董含柳和坐在那里生闷气的高晓卉,又望向我。 我简单地说起了发生在校门口的一幕。 许志勇听后如负重释,劝道:“天生已经教训他们了,你们俩就不要生气了。” “你这混蛋,你的女人都差点让人抓去做鸡了,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董含柳怒斥道。 许志勇赔笑道:“生气,当然生气。如果我在现场,一定把裘伯涛打得连他爹娘都认不出来。” 董含柳冷哼道:“哼!我看是你被他们打得连爹娘都认不出来吧。” “即使如此,我也定会上前护着你们的。”许志勇拍着胸膛表态道。 董含柳当然知道许志勇会为他如此做的,但她看来对我私了这件事仍然非常不满,就指责我道:“周天生,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自己女人让人当众欺侮,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我眉头一皱,对董含柳的话非常反感。这什么跟什么啊?高晓卉是我的女人,是你们自己在传说,我可没承认这件事。我一直潜心修道,根本没考虑过女人的事情,事实上我是不敢考虑这种事。 我不高兴地反问道:“董姐,你不想这样处理,那你还想怎么样啊?你想把裘伯涛打死还是想让他坐几年牢啊?你在杭城也待了两年,难道不清楚裘龙海在杭城的能量吗?” “周天生,说来说去,你还是惧怕裘龙海的权势。若小卉被裘伯涛伤害了,你是不是也打算躲在房间里做鸵鸟啊?”董含柳继续指责道。 “这是两码事,现在的事实是高晓卉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我才答应化大事为小事。董姐,你以为把事情闹大了,就一定能达到你的目的吗?”我被董含柳连续责问得也有点火起,声音也变大了起来。 “周天生,你不配做我家小卉的男人。”董含柳愤怒道。 董含柳竟然当众说出这种话,不禁让许志勇惊讶,让高晓卉难堪,更让我感到非常生气。此前我一直避免说及此事,就是怕让高晓卉难堪。我一时也忍不住怒气,大声说道:“董含柳,今天我就告诉你。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做要高晓卉的男人。今天我出手,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许志勇见我与董含柳两人越说火气越来越大,忙劝解道:“你们俩就不要自己吵起来了,裘龙海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哼!”董含柳转头自生闷气。 “勇哥,我去医院看我父亲,待会裘龙海来道歉,你就招待下吧。”我也不愿与董含柳再纠缠下去,不再理会此事。 “嗯,我会招待的。”许志勇点点头。 我说完就走向卧室,拿上铁剑出了租房往医院去了。 第三十三章 冤大头裘龙海 在我与董含柳争吵后去医院的时候,裘龙海也急匆匆地赶到了专案组办公室。在叶成海的算计下,裘龙海做了杭海绿化改造项目的冤大头。等叶成海到医院笑哈哈地将此事原原本本对我说了后,我直对叶成海竖大拇指称赞他。 裘伯涛是真正的被打得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了,一见到裘龙海,那从来都没有受过的委屈顿时花作泪水:“爸爸,你可得替我报仇啊!” 裘龙海看得出是真心不愿与我作对。且不说我的那身所学,就是凭我与警方良好的关系,也不是他轻易能动得了的。更何况以杭城人对我的崇拜,若他动了我,就是那舆论都能把他淹死。若换成其他人把他儿子打成这样,我想他早就要动用关系出手了。 听到裘伯涛在他人面前还要自己替他出面,裘龙海不由得勃然大怒,立即“啪”的一巴掌打过去,骂道:“混账东西,还想让我替你报仇。人家周天生要不是看在我的面上,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裘伯涛哭道:“爸,周天生打我,你不替我报仇不说,你还打我?” “哼!你以为我眼瞎了还是耳聋了?要不是你无端去惹周天生的女人,周天生会对你出手吗?”裘龙海对这个不长眼的儿子真是怒火三丈。 叶成海见火候已到,就劝道:“裘董,小孩子不懂事,好好说道说道,不要再打骂了。” 裘龙海指着裘伯涛道:“混账东西,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后为人做事给我低调些。还有,不要背着我些搞小动作,企图去报复周天生。若再去招惹周天生,我就打断你的腿。还不快点给我滚。” 裘伯涛幽怨地看了一眼,就离开专案组办公室了。 叶成海微笑不语,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等裘伯涛出了门,裘龙海就对叶成海长叹道:“唉,老叶,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孩子就是被他母亲宠坏了,飞扬跋扈,不知深浅。他这种心性,我真担心有一天会给我惹出滔天大祸啊。” 叶成海哈哈一笑,道:“裘董,你多虑了。孩子嘛,多多约束他,不让他乱来就是了。其实你比一般人更有条件来管他啊。” 裘龙海点点头,道:“嗯,老叶说得对。看来这批保镖要换了,我请他们保护他,他们反而成了作恶的帮凶。” “裘董,保镖也是没办法啊,没有你为他们撑腰,少爷发话,他们敢不听吗?” “对,老叶你说得有理。我确实得给这些保镖说道说道,除非伯涛受到欺侮,否则他们就不得出手。这混账小子,让他多受些今天这样的罪,他才会醒悟过来。” “呵呵,裘董,周天生只有一个,在杭城敢动裘伯涛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不过,周天生听说裘伯涛是你的儿子,还想息事宁人请裘伯涛就此作罢,可你儿子不罢休啊,不由分说就让保镖对他出手。说实在的,你请的那些保镖也就欺侮欺侮普通人,在周天生面前连个屁都不是。”叶成海说得是一点都不客气,他就是想点点裘龙海。 裘龙海当然听得明白,陪笑道:“那是,那是,周大师是什么身份啊?连黑白无常都知难而退。他那身功夫,岂是这些莽夫所能比的。” 叶成海道:“裘董,关于周天生的传说,我想你也听到了很多,人们都把周天生传成英叔演的毛小方那样的人物,举手投足间抛几张符纸,念几句咒语,就把鬼邪给灭了。其实大家都是在误传,据许志勇所说,周天生所学可是连崂山、茅山这样的名门道派都要顶礼膜拜的古道法,每次与鬼邪作战都是以剑硬扛以道法灭之。与其说他是个道士,周天生有时更象个剑客。周天生不仅道法修为高深,就是那一身武学也是天下少有。要不然他又如何能让黑白无常吃了亏还不敢报复呢?” “是是是,前几天,周大师在我公司工地上可是硬扛过八只比厉鬼还要厉害的鬼。对周大师的能力,我可是有比一般人更直接的体会。” “裘董,周天生是个脾气温和又识大体的人,所以对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他可以不计较,但不想再看到有下一次。以周天生那样的修为,他不会轻易对一个普通人出手的。但他也有自己的逆鳞,那就是他亲人朋友的安危。关于这点,你可千万要给裘伯涛说清楚啊,否则到时出了事,就悔之晚矣。”叶成海继续敲打着裘龙海。 “老叶你放心,即使你不提醒,等我回去后也要跟那混账东西说的。” “裘董,你是我最佩服的商人,不是因为你能赚钱,而是因为你是商人中的君子。不过,今天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以你儿子的心性,今天吃了个亏,恐怕还会想办法找回这个场子,不然他在朋友面前可是丢了面子了。但我想在杭城要想在周天生手下能找回场子的人还没有。”叶成海这话有点警告的意思,他这是暗示裘龙海不要动我。 裘龙海点点头,沉吟了半晌,道:“老叶你说得对。我儿子的性子我了解,留他在杭城还真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我还是把他送回老家让老爷子管教管教,磨磨他的性子。” “噢,对了,裘董,杭海的那些保安可被你的保镖打得不轻。要压下此事,恐怕也得对他们有些安抚才是。”我对叶成海提过保安的事,叶成海不失时机地向裘龙海讨要赔偿。 “嗯。只要他们不再追究此事,他们医疗费用就由我承担,另外每人给两万元的营养费。老叶,你看这样安排如何?” “裘董,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替你办妥的。” “那就麻烦老叶了。” “呵呵,这有什么麻烦的,举手之劳而已。” “老叶,要不你陪我去周大师那里一趟?我好亲自向他们道歉。”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叶成海和裘龙海来到租房,敲开门,见前来开门的是许志勇,两人不由一怔。许志勇笑呵呵地请他们进门,道:“裘老板,稀客啊。” 裘龙海尴尬地笑道:“嘿嘿,许大师,犬子惹了大家如此不开心,裘某特地上门前来请罪。” “呵呵,裘老板言重了。此事都怪我,要不是昨晚夜探杭海劳累,也不会关机睡觉。若我在现场,就会给裘老板打个电话,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 “哪里,哪里,怎么能怪许大师呢?都是犬子无礼,是犬子的错。”裘龙海说着就从秘书手上接过礼物,走到董含柳、高晓卉身前,鞠了一躬,赔礼道:“犬子无礼,伤害了两位姑娘。我代他向两位姑娘赔罪,还望两位姑娘能原谅他的罪过。” 董含柳不客气地接过礼物,道:“裘老板,今天看在你的面上,此事我们不再与他计较。但若再有下次,那裘老板就不要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裘某非常感谢两位姑娘的大度。两位姑娘请放心,犬子我一定会管教好的,绝不会有下次。” 叶成海使了个眼色,许志勇会意,道:“裘老板,来这边坐。” 分宾主坐下后,董含柳、高晓卉忙泡了茶端过来,董含柳笑道:“裘老板,没什么好茶,还望您将就将就。” 事情顺利,裘龙海也很开心,笑着回道:“董姑娘说笑了。虽然裘某现在赚了几个钱,但也是从小苦过来的。那时别说喝茶了,有几口冷开水喝喝就不错了。何况能在周大师这里讨口茶喝,裘某也是感到万分荣幸的。” 叶成海打趣道:“裘老板,你还真该感到荣幸。想我老叶,也来过这里几次,可是连一口白开水都没喝到过。” “哈哈哈……”叶成海的话引得众人大笑。 所谓一笑泯千仇,室内的阴郁气氛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笑毕,见我不在,叶成海就问道:“小许,小周怎么不在?” 许志勇回道:“叶警官,天生前几日在裘老板的工地除鬼邪受了伤,经过几日疗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今日发怒动手,身子又略感不适,回来后就去医院陪周叔叔,在那里疗伤了。” 裘龙海连忙道歉道:“哎,都是犬子的错。要不是犬子无礼,周大师也不会旧伤复发。等周大师养好伤,我当面向他赔罪。” 许志勇笑道:“裘老板,此事已经揭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赔罪就不必了,天生他也不会计较这些。最近他也很忙,每天要去照顾父亲不说,就那落下的功课也够他忙的了,何况还有杭海的事要他操心。” 裘龙海陪笑道:“那就请许大师替我向周大师传告我的歉意。” 许志勇笑道:“裘老板,小事一桩,你就别再放在心上。” 叶成海笑笑,就转移话题道:“小许,我也忙,好久没去看望小周父亲了。不知小周父亲的伤如今治得怎么样了?” 许志勇道:“叶警官,周叔叔的伤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只需继续治疗就行了,只是治好后不能做重活了。周叔叔在医院里也呆不下去,很想出院,但医生坚决不同意。伤筋动骨一百天啊,医生说以周叔叔所受的重伤,到年前出院都很勉强。” 裘龙海忙道:“许大师,请你替我转告周大师,不用考虑费用问题,一定要把周大师父亲尽可能地治好。另外关于赔偿问题,现在病情已基本明了,我提个数目请周大师考虑,公司赔偿两百万给周大师父亲以作今后的生活费用。” 许志勇道:“裘老板,你放心。天生不会在赔偿费用上斤斤计较的,这件事我就可以替他答应。” 裘龙海略一迟疑,道:“好。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安排人打款过来,请许大师转交周大师。” “好。”裘龙海能给两百万元的赔偿,纯粹是看我的面子,许志勇忙点头替我应允了。 杭海绿化改造项目在龙季同打招呼下,基本没问题了。唯一有问题的是经费,上级部门只给了地面上的费用,其它要杭海校方自己解决。俞修诚他们已经开始找关系拉赞助,但杭海这个坏名声让那些老板不想参与此间。 叶成海从得知裘伯涛到杭海闹腾后就打定主意要找裘龙海解决这个问题。见裘伯涛的事情已经说完,叶成海给许志勇使了个眼色,道:“小许,你就叫小周安心养伤吧。杭海的事恐怕一时半会还开展不了。” 许志勇会意,问道:“叶警官,是不是杭海打上去的报告批不下来?” 叶成海叹道:“唉,还不是钱的问题。经龙局周旋后,上面对杭海的绿化改造倒是同意了,只是给的费用上还不到预算的三分之一,其余的要杭海自己解决。可杭海这个穷学校哪有钱啊?俞院长正在想办法。杭海绿化改造进行不了,那鬼邪的问题就永远解决不了啊。真是令人心烦啊。” 裘龙海奇怪地问道:“老叶,杭海的绿化改造怎么跟鬼邪有关啊?” 许志勇接口道:“裘老板有所不知。有邪道在杭海地下布了个邪阵,把那鬼邪困在里面。那鬼邪被天生打怕了,只要天生去,它就不出来。前几天晚上又乘隙杀了一人,我们也不能每天晚上都守在那里啊。因此,要彻底解决鬼邪问题就必须破坏法阵,而要破坏法阵也只能挖开地面。杭海绿化改造项目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法阵。谁知会为了几个钱而搁在这里呢?” 裘龙海笑道:“老叶,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我就捐一千万给杭海,不知够不够?” 叶成海忙谢道:“够了,够了。裘董的义举,我代表俞院长和全体杭海师生员工谢谢你了。” 裘龙海道:“老叶,你客气啥啊,我这还不是为了周大师能早日除掉杭海的鬼邪吗?” 叶成海笑道:“裘董有心了,小周一定会感谢裘董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应该也没吃过晚饭。今晚我还有个饭局,大家赏个光,不如一起去吧。”裘龙海邀请道。 许志勇摇摇头,拒绝道:“裘老板,天生还在疗伤,尤其是晚上的时间,这对他来说是危险的时刻,等会我还要去医院替他护法。我们就不去了,请你见谅。” “无妨,无妨。”裘龙海又问叶成海:“那老叶你呢?” 叶成海道:“裘董,我们就不要客气了。裘董捐了款,杭海除邪的事马上要开展起来,我就留下与小许商量下有关事宜。”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裘董(裘老板)慢走。”叶成海等人把裘龙海送上车就返回租房。 回到出租房,四人就击掌相庆。 叶成海哈哈笑道:“坏事也能变好事啊,裘龙海这次可是大出血了。” 许志勇也笑道:“是啊,有了裘龙海这个冤大头,杭海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董含柳打开裘龙海带来的礼物,惊喜道:“苹果手机和平板电脑!一共四份,裘龙海真是大方啊。” 叶成海笑道:“裘龙海有数百亿身家,这点小东西,他哪里会看在眼里啊。” 许志勇道:“叶警官,见者有份,你也拿一份走。” 叶成海推辞道:“这是裘龙海给你们赔礼的,我怎好拿啊?” 高含柳道:“叶警官,你就不要推辞了。我已经有了,多出一套正好给你。” “好,那我就谢谢诸位了。”叶成海笑哈哈道。 叶成海与许志勇两人商量了下杭海的事,又到了医院看望我父亲。他把裘龙海赞助的事跟我说了以后,我也很高兴,杭海鬼邪的问题解决在望了。我们俩就如何进行挖掘的事宜商量了一会,叶成海才告辞离去,而我就留在医院守夜。 第三十四章 血的去向 几天后,经过龙季同的斡旋,杭海绿化改造项目批文终于下来。我们就开始准备挖掘的相关工作,首先要找一个施工队来进行施工。由于有杭海的凶名在,校方联系了几支施工队伍,他们都不愿前来施工。没办法,叶成海只好又找上了裘龙海,裘龙海倒很爽快,在他的施压下,一支施工队伍勉强答应前来杭海施工。 待准备工作完成后,在龙季同亲自主持下,召集了专案组主要成员、杭海学院领导、施工队伍负责人召开施工会议。 一开场,龙季同就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这个会议的主题,我想大家都清楚。虽然表面上是进行绿化改造,但实质上是要挖开地面找到法阵破坏它,从而将一众鬼邪全部收灭,以解决困扰杭海多年的鬼邪杀人问题。下面我们就如何进行安全施工的相关问题进行讨论,最终确定最佳的施工方案。因事关鬼邪问题,就由小周你们先说吧。” 龙季同说完就望向我,我点点头,稍一思忖就说道:“说到安全,首先是杭海师生员工的安全,我建议从施工之日起先放假七天。若七天时间还找不到法阵,则继续放假直到把法阵破坏掉为止。” 俞修诚接口道:“学院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决定,已经安排老师通知下去,从今天开始先放假七天。若要延长放假,就在校门口挂牌通知,并安排人员到现场阻止他们进校就是了。” 龙季同点点头,笑道:“好!看来很多事情大家已经提前在做了,这很好。不管如何,安全都要放在第一位。小周你继续说。” 我道:“第二个问题是如何保障施工现场人员的安全。这方面我们也有所准备,已经从茅山购买了足够的护身符准备分发给现场人员。” “小周,你的道行这么高,你自己制作护身符不是更好吗?”龙季同对我从茅山购买护身符不解。 叶成海笑着替我解释道:“龙局,小周所学的是比茅山、崂山这些道派还要正统的古道法,并不需要借助符咒就可以使用道法,所以他从来没学过画符。” 龙季同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听说茅山等道派道术修炼到一定的高度的道人就不再需借助符咒。那小周岂不是从学有所成时就能与之并肩了。” 许志勇点点头,道:“龙局,确实可以这么理解。符咒其实是在道行不足时的辅助手段,我现在就需要符咒来捉鬼,仇叔在很多种情况下就不用符咒,而天生则完全不需符咒就可以使用道法除邪。” “的确可以这样理解。”仇宝中点头认同许志勇的观点。 听得许志勇与仇宝中如此说,与会众人都望向我,对我的道法又有了新的认识。 我笑道:“话虽如此,但各名门道派及民间道人由古道法派生出来的道术也是卓有成效的,而且有些手段即使等我道法大成之时也无法用得出来。” 龙季同笑道:“小周就不必谦逊了。继续说吧。” 我继续就安全的话题说道:“除了护身符外,我们还要在施工时间上作适当的安排。施工时间都安排在白天,从天大亮后施工队立即进场施工,太阳落山之前就撤离施工现场。撤离后对所有人员进行清点,以防被鬼邪迷惑留在校内。同时雨天及阴天就不安排施工以防意外。” 龙季同点头道:“嗯,这样的安排基本上可以保障施工人员的安全了。那现场的安全又如何保障呢?” 我道:“在施工时,我们三个顾问都会留在现场随时关注发生的情况,并随时处理一些可疑的物件,根据现场的情况决定调整施工。若有意外发生,我们三个能随时进行救援。同时当有意外发生时,现场人员必须要快速而有序地进行撤离。从我们的角度,目前能想到的安全措施就这些了。若大家还有什么新的要求要求,现在就可以提出来讨论。” 过了一会,见大家对我的安排没有异议,龙季同就说道:“目前看来大家对小周所说的安全措施都没有意见,若你们会后想到了什么,随时可以与三个顾问联系探讨。现在我就来说说警方的安排。专案组成员除了留守人员外,其余成员全部到现场协助三个顾问。另外我将从特警队调五十名特警来增强现场的力量。同时安排十名特警到医院保护小周父母和两位女同学的安全,以防止有人以他们为要挟阻止我们进行施工。校门口我们也会安排交警及普通警员进行现场管理。接下来就由施工方来说说你们的安排。” 施工负责人点点头,道:“对周大师和警方的安排,我相信所有的施工人员都会有安全感。具体的施工已经与三位顾问在现场讨论过了,因不涉及安全问题,就不说了。根据天气预报,未来半个月以晴天和多云为主,所以明天就开始进场施工。为了加快施工进度,我们已经安排了两班人员轮流进场施工,这样现场就随时有人在施工,争取早日把这个任务完成。” 龙季同道:“很好,施工方想得很周到。大家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想到了就提出来讨论。” 我想了想,道:“为了防止鬼邪狗急跳墙而杀人,从今晚起我们三个顾问就到教学楼值夜。” 龙季同问道:“小周,这样的话,你们三个会不会太辛苦?要不要安排专案组成员或特警与你们一起值夜。” 我回道:“龙局,普通人根本起不了作用,反而会拖累我们。仇叔和勇哥两人轮流休息,只须一个人醒着就行了。而我只需在那里打坐,一旦有危险我就能感觉到。所以,我们三个值夜不会影响白天的警戒工作。” 仇宝中、许志勇也点头同意我的安排。 龙季同道:“即然你们三个都认为没问题,那就这样安排吧。散会后大家就按照刚才会议的精神去做准备工作。现在就散会吧。” 散会后,龙季同安排的十名特警人员陪同我们三人一起去租房接董含柳和高晓卉两人。 途中,许志勇就给董含柳打了电话,告诉她专案组的安排,让她们赶紧收拾衣物和必须的生活用品。到了租房,董含柳和高晓卉两人已经基本上已经收拾好。送走两人后,我三人就在房中休息,准备晚上进杭海值夜。 一夜无事。第二天天大亮后,施工队和相关人员就进了施工现场,按照事先的安排各就各位。龙季同也来到了现场,与我们三人站在一起,注视着现场的一切。 经过一个上午紧张的施工,地面上的花草树木及其它设施很快得到了清理。施工人员的换班已经完成,其他人员也轮流吃饭。 施工负责人安排人开了挖掘机械来到自杀人落地处。我早已用粉笔粗略地画了个圈。 施工负责人指着那个圈道:“从这个圈内挖起,马上开工。” 按照事先的安排,挖掘地下都需要缓慢进行,挖出的东西都要进行检查,以防止可疑物品运出去。 很快,施工人员掘开了那个圈。我看到圈内的景象立即大喊道:“停!先把挖掘机开到边上去。” 待挖掘机驶离后,我们几人就来到了挖掘的地方。看着血红色的泥土,大家的心情异常沉重。我捡起挖出来的混凝土碎片看了看,又挖出一部分血红色的泥土闻了闻,叹道:“唉,混泥土中都是血,泥土中也是血,每起跳楼自杀案找不到的血,应该都在这里面了。我们都被这所谓的常理所蒙蔽了,总认为血不会从水泥地里渗下去,没考虑到在灵异世界里任何不可能都会成为可能。” 叶成海也是懊悔不已:“唉,都怪我。小周曾经提起关于血的疑问,我们都知道这是最重要的线索之一。我们也曾全力以赴去寻找血的下落,但都没有找到。要是当时在这里试挖一下,也许就会少死一个人。” 龙季同安慰道:“老叶,三十多年来,这条最重要的线索一直没引起任何办案人员的重视,你们能去找血的下落,已经是往前跨出一大步了。小周这样的高人都想不到血在这里,你就不要责怪自己了。” 我也说道:“是啊,叶警官,毕竟我们也找过血的下落,只是没找到而已。虽然我提了这个问题,但怎么也想不明白血的去向,所以后来就再也没去想过。对邪术,毕竟我们也了解得不多啊。” 仇宝中插口道:“以血养尸,这下面肯定有尸体。现在我们要决定是今天就挖出尸体还是等明天再挖?” 龙季同道:“小周,你们三个商量下,这件事就由你们三个来决定。” 我点点头,问道:“仇叔、勇哥,你们认为今天挖还是明天挖?” 仇宝中想了想,道:“天生,我主张明天再挖,地下的情况我们不了解,我担心今天一个下午的时间不足于把整个地下挖开。万一动了法阵而我们不知,那困在里面的鬼邪就会被释放出来,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逃走。明天再挖的话,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在外围布置些符阵和法器来困住它们。” 许志勇也是赞同仇宝中的建议,道:“天生,我也赞成仇叔的主张。今天下午我们可以把整个水泥地挖掉,但不去动地下。待明日就从这里向四周逐渐挖开来。” 我沉吟了一会道:“仇叔,勇哥,本来我是主张今天就把这尸体先挖出来处理掉的。因为我感觉这具尸体可能跟这法阵的威力有关系。不过,你们俩的主张也许更稳妥些,那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待会挖地面的时候,我们就分开来检查,以防止有类似可能是布置法阵的物品运走。” 龙季同最终拍板道:“既然小周你们三个已经达成一致意见,那今天下午就先挖水泥地面吧。” 龙季同一声令下,施工负责人就召集了施工人员进行布置,以及告诫他们要注意的地方。仇宝中和许志勇就涂了牛眼泪跟着去检查所挖出的混凝土碎片。 而我却拉着龙季同与叶成海到边上商量起事情来了。 我道:“龙局、叶警官,刚才人多嘴杂,有句话我没说。为了查这个案子,我曾走遍了整个杭海校区,发现三十年前所建的道路有很多地方已经翻修过。但教学楼前的地面却未曾发现一处开裂之处。从其它地方开裂的混凝土看,这里的混凝土厚度也远比其它地方厚。所以我认为他们把教学楼前混凝土质量做得这样好就是为了保护这地下的法阵。因此,作为当年建筑队老板的裘四海可以肯定参与了这个法阵的布置及杀害邱建华一案。” “小周分析得有道理。裘四海确实应该被放在调查的重心。”龙季同肯定了我的看法,随后就问叶成海:“老叶,你们对裘四海调查得怎么样了?” 叶成海回道:“龙局,目前还未找到对裘四海不利的证据。仇宝中来了后,我们就对与裘四海相从过密的四个人进行了重点调查。有两个家中已无亲人的人从杭海工地结束后就没有回过家;另外两人都已经死亡,不过都不是正常死亡,一个是从山上摔下致死,另一个是遭车祸致死。而仇宝中所说的那个神秘人在案卷中并没有记载,找到的其他人也无法提供那个神秘人的任何有用信息,所说的都跟仇宝中所知的差不多。” 龙季同道:“老叶,我也认为裘四海就是杀害邱建华的凶手之一,也可以肯定其参与了法阵的布置。你刚才所说的那两个非正常死亡的人很可能也是被其或其同伙杀害的。我建议专案组改变办案思路,从调查裘四海当年的犯罪证据转向调查裘四海现在的犯罪证据上来。只要我们找到他的犯罪证据,就可以对他进行拘捕,然后想办法从审讯中获得突破。” 叶成海点点头,道:“龙局,杭海这里挖掘之事一了,我们就对裘四海展开全面调查。” “嗯。老叶,不要有压力,也不要被那些阻力所吓倒。局里全面支持你们,所有的压力都由局里来承担。” “嗯。龙局放心,我们顶着住的。” “这件事只限于专案组成员知晓。”龙季同说完,见我似乎还有话要说,就问道,“小周,你还有什么问题?” 从知道法阵起,我们就知道有邪道参与其中。这次挖地找法阵,我与许志勇和仇宝中也曾讨论过此事,当时我们认为只要晚上多加防范就行了。现在看到水泥地中那些血,我对这个布置法阵的邪道非常顾忌,他的道行应该比我高。我有点担心那邪道可能会前来破坏,放出邱建华。 我回道:“龙局,水泥路面都挖开了,我们应防止有人乘机破坏法阵放出被困的鬼邪。所以我建议今晚起就调派警力对杭海四周进行布控,将可疑人员都进行调查。” 龙季同点点头,道:“小周所虑极是。若裘四海或其同伙得知这消息,很可能会这样做。你们留下来继续关注施工情况,我就先回去调派警力进行布防。” 我们三人说完事情,龙季同就离开了杭海,而我与叶成海两人就返回现场,继续关注施工的情况。 经过一下午的挖掘,教学楼前所有的水泥路面都已经挖开拉走。所有人员在太阳落山之前就撤离了杭海。 第三十五章 邱建华被害真相 我们三人吃完专案组送来的快餐,稍稍商议了一下,就返回租房拿上一应事物返回了教学楼。 按照此前的商议,仇宝中在教学楼前摆好了道坛,许志勇就在道坛旁边护法,以防鬼邪袭击干扰仇宝中作法,当然还意在防备那个邪道。我则在道坛旁边打坐,若有鬼邪出现,我就会前去与鬼邪相斗。 一俟天黑,仇宝中就对早已备好的八只纸人进行了施法,并把它们布置在被挖开地面的四周。以仇宝中的道法修为只能控制八只纸人,要不然按许志勇的说法是要布置上一百只纸人把这片场地团团围住,那样就固若金汤。 我跟纸人和邱建华同时交过手,知道纸人虽然不如在幻境中的邱建华,但若邱建华被八只纸人围住,想要走脱也是很困难的。 夜里的杭海静悄悄的,那诡异的血地更显出一片肃杀气氛。时间很快来到凌晨三点钟,正在打坐的我身子一紧,一阵不安顿时涌上心头,我明白是有鬼邪出现了。我站了起来,仇宝中、许志勇两人望向我,我点点头。 我们三人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片血地。不多时,就见一道身影从地里慢慢地升了上来。我拔出铁剑,正要冲向前去。 那身影显出了原形,正是邱建华。只见邱建华往后退了数步,急喊道:“且慢,周天生。我有话跟我哥说。” 我止住了身子,保持着战斗的状态,准备随时对邱建华发起攻击。 邱建华大声道:“哥,你不要再作法了,听我说几句,行吗?” 仇宝中没有停手,手执桃木剑,脚踏七星步,撒抛着符纸,念着咒语,慢慢地,八只纸人向邱建华围了过来,远远地围着一圈,把邱建华围在中央。 邱建华道:“哥,难道你要把我赶尽杀绝吗?” 仇宝中停住了脚步,道:“建华,只要你从此收手,哥不会杀你的,我会替你超度,重新投胎为人。” 邱建华恳求道:“哥,我要报仇,你放我走吧。” 仇宝中道:“建华,警方已经成立专案组来重新调查你被害一案,哥现在是专案组的顾问。你要明白以哥的身份本来是不能进入专案组的,由此可见警方对此案的重视。建华,这三十多年来,哥为你报仇之心一直没停过。现在你就把当年被害一案的真相告诉哥,哥会替你报仇的。建华,哥一直认为是裘四海杀了你,是不是这样啊?” 邱建华点点头,道:“哥,你说得没错,是裘四海他们杀了我。” 仇宝中道:“他们是谁?是不是裘四海身边的四个人?还有,那个看管杂物的人是不是也在其中?” 邱建华道:“哥,你猜得没错,就是他们。那个看管杂物的,是个道士,这个法阵就是他布置的。” 仇宝中道:“建华,你把当年裘四海他们杀害你的详情告诉哥吧。” 邱建华点点头,说起了当年被害一事。 那晚,邱建华吃过晚饭,象往常一样去找裘四海赌博。六个人一起来到放工具杂物的小房子里玩牌。那晚邱建华赌运非常好,再怎么差的牌都能赢,几乎把以前输掉的钱都赢回来了,裘四海等五人欠了他很多钱。 玩着玩着就到了后半夜,赢了很多钱的邱建华想见好就好,看着手上的牌说道:“裘老板,时间差不多了,明天还要干活。玩完这最后一把,就散了吧。” 与往常不同,裘四海五人出乎意料地同意玩完这把牌就休息。裘四海对坐在远处的那看杂物的人道:“老林,口干了,倒六杯水来。” 六杯水很快端到赌桌上。赌到大半夜,口确实有点渴的邱建华也没有多想,端起水就喝。赌完最后一把又赢钱的邱建华兴奋地站了起来,突然一阵睡意醒来,邱建华甩甩头,道:“怎么头这么昏啊?” 裘四海笑道:“邱建华,你是赢钱赢昏了头了吧。” “哈哈,从来没象今晚赢得这么多,你们可得早点把输的钱给我啊。”邱建华兴奋地笑道。 裘四海脸色一变,马上冷笑道:“邱建华,你注定一辈子就是个穷光蛋,赢了钱,你也没有命花。” 邱建华惊怒道:“裘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赖账?” “意思很简单,你很快就要死了。”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 邱建华转过身去,指着那看杂物的人道:“你找死……”还没说完,邱建华就倒下了。 等邱建华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尸体躺在那里。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的邱建华狂怒地到处乱窜,但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打回到自己尸体旁。 此后的日子里,邱建华才从裘四海与那姓林的人谈话中得知自己死后连尸体带灵魂都被封在这个法阵中。 后来,无意中又得知了开启法阵的方法,从此邱建华就陷入疯狂之中,走上了杀人的道路。 听完邱建华的述说,仇宝中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道:“建华,我知道生前你虽是个混混,但也有你的底线,不会杀人的。但如今你死后却杀了这么多人,已经铸下大错了。你还是收手吧。哥求你了。” 邱建华也哭道:“哥,不是我不答应你。你也是个学道之人,应该知道若不能亲手报了此仇,我的怨气是不会消散的。” 仇宝中道:“建华,哥没多大的本事,但作法让你超度轮回还是做得到的。” 邱建华摇头拒绝道:“哥,只有亲手报仇,此恨才可消。哥,今天我只答应你一件事,从此再也不害一个无辜的人。” 我冷哼道:“邱建华,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杭海有四五十个人死在你的手下,前些天你还刚刚杀了一个。你现在却告诉我们你不会再杀人了?邱建华,只有把你超度了或灭了,我们才相信你不会杀人了。” 邱建华面露痛苦之色,道:“周天生,你以为我想杀人吗?你知道我被困在法阵中的痛苦吗?周天生,我告诉你,不是我要去杀人,是这个法阵让我疯狂,逼着我去杀人。每隔一定时间,法阵就会折磨我,让我痛不欲生,只有杀了人才能解除痛苦。你当然可以轻轻松松地指责我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你认为我被困难于法阵中周而复始地受折磨很快乐吗?” 仇宝中劝道:“建华,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破了这法阵,将你解救出来,从此你将不再痛苦,你也可以安心地去投胎。” 邱建华呵呵一笑,道:“哥,法阵已破,否则我怎么能从这里出来呢?” 我惊道:“什么!法阵已破?可我们并没有动过地下之物啊?难道是因为挖开这水泥地缘故?” 我虽然不懂法阵,但打心底也不相信法阵会借助水泥地来维持,在我心里还是认为这水泥地是保护法阵不被发现而不是起维护法阵的作用。所以我不相信邱建华说的话。但邱建华却从法阵中出来了,应该是压制它困在法阵的某种机关已经被我们给破了。 邱建华道:“周天生,你真的很聪明,带给我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惊奇。不错,将我困在这法阵里的,正是这水泥地面。这混凝土里混合了朱砂和黑狗血等制邪之物,将我压制在法阵之中。” 在我沉思间,仇宝中就说道:“建华,虽然你从法阵中脱困而出,但也仅此而已,法阵不会如此简单就被破掉的。你被困法阵中数十年,对法阵布置的情况应该很清楚,跟哥说说法阵的布置及破解方法吧。” 邱建华眼光一闪,说道:“哥,我相信你的判断,法阵没破,只是我的灵魂脱困而出罢了。地下法阵由七只作了法的铜人鬼按北斗七星布置。听裘四海和那个邪道说起过,叫什么北斗七煞阵。我的尸体被放置在北斗斗身里,教学楼楼梯下有一根铜鬼,那是幻境进出的通道。至于如何破除法阵我也不知道,三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想办法破阵,但法阵威力很大,每次试图破阵而出都会遭到它的反噬。哥,也许你们用蛮力倒可以破掉它。不过,千万要小心那七只铜鬼,它们的法力比你的纸人要高。” 仇宝中又问道:“建华,杭海的另外那些自杀、淹死的人是不是你杀?” 邱建华不忿道:“哥,他们自己自杀的,你们也赖我啊?” 仇宝中点点头,又劝道:“建华,听哥一句劝,你还是收手吧。你跟周天生也交过手,知道他的道行之高。有他在,你跑不掉的。报仇的事,由专案组去办,有了你被杀害的真相,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所有的凶手绳之以法了。” 邱建华哈哈笑道:“哥,你也太相信周天生了,虽然他的道行很高,当初他也不过跟我打个平手而已。现在我的法力更高了,谅周天生也留不下我。” 仇宝中道:“建华,你太低估周天生了,要不是当初有你那四五十只鬼手下帮忙,你认为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听哥劝,束手吧。” 邱建华法力更高了,这不可能啊,它遭重创才没多久,即使伤好了也不会让它法力提高的,除非它吞噬了那些鬼魂。想到这里,我就问道:“邱建华,那二十多只鬼呢?它们为何不出来?是不是被你吞噬了?” “哈哈哈,周生天,我哥说的没错,我是低估你了。不过,低估的不是你的道行,而是你的智慧。不错,那些鬼都被我吞噬了。要不然,我还能这么从容地站在这里面对你?” 我怒道:“邱建华,你真是不可救药,还真的做出这种令人神共愤的事。” 邱建华道:“周天生,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重伤了我,我需要这么做吗?不过,我也非常感谢你,吞噬灵魂不但治好了我的伤,还让我的法力大升。” 仇宝中一脸痛苦,指着邱建华颤抖道:“建华,你竟然做出这等事。从此之后,你连超度轮回的资格都没有了。” 邱建华道:“哥,我只想报仇,哪怕魂飞魄散都不在乎。” “拿命来,邱建华!”我大喝一声,向邱建华冲去。 邱建华嘴角一弯,手上一动,往后退去。 “天生,小心有诈!”许志勇见邱建华的神情有异,忙大声提醒道。 “哈哈哈,许志勇,太晚了。周天生,你终于上当了,今晚总算在智慧上胜了你一次。你就慢慢在法阵中玩吧,我走了。”邱建华狂笑着往外冲去。 仇宝中忙催动纸人向邱建华围去。只见邱建华晃动着身形,连出几掌将挡在身前的纸人拍飞,冲出包围圈,大笑道:“哥,几只纸人根本挡不住我,能挡得住我的周天生却被困在法阵中。哥,你记住,你的纸人对有形的人或行尸有用,对比它法力高的鬼魂根本没用。我走了,哥,你保重。” 很快,邱建华大笑着消失在夜幕之中。 我一冲进掩埋邱建华尸体处就感到一道法力向我袭来,就知道邱建华已经发动法阵,而此时许志勇的提醒几乎同时发出。我心知不妙,忙运起道法,暴长着白色光芒的铁剑接连挥出击向袭来的法力,才勉强将之击退。 许志勇见我被困,急忙冲了过去试图救援,被仇宝中一把拉住道:“志勇,你不要冲动。你看天生在里面都受不了,何况你呢?” 我看到了,也急忙阻止道:“勇哥,不要过来。万一你进了法阵,你会死的。” 许志勇焦急地问道:“天生,那怎么办才好?” 我感受了一下四周,道:“仇叔、勇哥,只要我站着不动,法阵就不会催动法力攻击。等天亮法阵就会关闭,我不会有事的。” 仇宝中、许志勇两人听我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许志勇拿出手机看了一下,道:“天生,估计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天亮,你在法阵中小心些。” 我没有应声,此时我心里感到很烦躁,心中有想挥剑杀人的那种感觉。我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剑刺去,顿时一股反击之力就从铁剑上传来。我后退了一步,马上感受到身后又有一道法力向我袭来,忙侧移一步避开了。但左右两边随即各有一道法力同时攻过来,我没办法只得挥剑横扫将之击散。刚击散两道法力,又有一道法力接着袭来,我就这样不断地与袭向自己的法力相搏斗。我明白自己心魔已生,就想试图运道法压制,但又不能放任袭向自己的法力,只得挥剑相击。 看到我在法阵挥剑的动作,仇宝中与许志勇两人大惊。许志勇问道:“天生,发生什么事了?里面有鬼邪吗?” “仇叔、勇哥,没有鬼邪,是法阵之力在向我袭击。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邱建华在法阵中会变得疯狂,是法阵的邪气逼迫邱建华让它发狂。现在我就有要杀人的冲动。”我一面击退向自己袭来的法力一面回道。 仇宝中想了想,道:“天生,你道法高强,用道法与它相抗,压住你的心魔。” 我道回:“仇叔,法阵之力绵绵向我攻来,我疲于应付,没空闲来压住心魔。” 我是忙于与法阵不停地对抗,没时间去想其它的事。不过许志勇却想到了,就提醒道:“天生,邱建华它们既然能从法阵中走到幻境中,北斗七煞阵应该是通连的,找到北斗斗身出路,冲出去就可避开斗身四只铜鬼的攻击。只对付斗柄上一只铜鬼的攻击,你应该能抽出时间来压制你的心魔了。” “好,我试试。”有了许志勇的提醒,我就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我一说完,在击退几道法力的同时,就向着自己判断的方向杀过去。虽然不是完全正确,但大致方向是对的。虽然是短短的一段路程,但我是不断地四只铜鬼相斗,每前进一步都非常艰难。我几经周折才杀离了北斗七煞阵的斗身邱建华埋尸处。 第三十六章 破北斗七煞阵 没行多远,就有一股强大得多的法力袭来,我知道这就是法阵的威力,自己面对的是七只铜鬼的合力攻击。在我挥起铁剑奋勇地击退了法阵这次对我的攻击后,疾退几步的我终于得空运起道法,把自己的心魔压制住,让自己的心平静了下来,法阵对我的攻击也随即停止了。喘了几口气,我对法阵的攻击还心有余悸,说道:“仇叔、勇哥,这法阵真的好厉害,居然还有这种攻击之法。” 见我终于在法阵中停了下来,许志勇与仇宝中两人不由自主地长吁了一口气,刚才的紧张之色也顿时松了下来。 休息了好一会,我才缓了过来。回忆起刚才在法阵中的战斗,我知道这些铜鬼的法力不低,若用挖掘机挖掘时很可能会受到铜鬼的攻击。我就想把它们的位置标出来,明天我们三个学道之人来挖掘才安全。 想到这里,我就说道:“仇叔、勇哥,我能感受到法阵之力的来处,那里应该是埋铜鬼的地方。现在我就把它们找到做上记号,明天我们就按做好的记号挖掘。” 仇宝中与许志勇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流露出的是无奈。换作其他人,唯一想做的就是如何想法捱到天亮,而我却还在想法找出法阵埋铜鬼之处。不过,他们两人一方面对我的道行还是有信心的,同时也知道自己无法劝服我。于是,许志勇就说道:“天生,你自己小心点,千万不要勉强。” “知道。”我说完就执剑向埋铜鬼的方向冲去,在快速挥出几剑压制住阵法之力后,乘隙迅速在地上挥剑做了个记号,而后又奋力击退铜鬼的法力,退后压制自己的心魔。 如法炮制,我又对北斗斗柄上的另一只铜鬼埋身之处做了个记号。 休息够了后,我执剑又走进北斗七煞阵斗身,按作前面自己与铜鬼相斗的感觉,我就杀向一个铜鬼,引得四只铜鬼同时对我发起攻击。我不进返退,转身挥剑击退另三只铜鬼的攻击后,又马上对自己目标的那只铜鬼奋力一击,接着迅速在地上做了记号。但这次我却没能全身而退,另三只铜鬼紧接着又攻来了,我因要作记号而来不及躲避,只能用后背硬接了三股法力的攻击。我随即被三只铜鬼击飞了出去,身内气血翻涌,撞到了法阵边缘后跌落于地。四只铜鬼的攻击马上就到来了,我不敢怠慢,往前一滚避开了铜鬼的攻击,接着就冲出了北斗斗身脱身。在接了北斗斗柄上那只铜鬼的攻击后,我迅即压制心魔,让法阵的攻击停了下来。 用同样的方法,我在给北斗斗身心另三种铜鬼做好记号后,自己也深负重伤,衣服胸前也被吐出来的血染红了。本来我还想试试能不能破了这法阵,不过在我重伤之下如此做似乎过于冒险,只得作罢。于是我就在法阵内坐下来运起道法,一边压制心魔一边疗伤。 天终于亮了,北斗七煞阵关闭了,我身上受收到的压力顿时消散了。我就站了起来,对做了记号之处,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做好这一切,我才来到道坛之处。 许志勇就问道:“天生,你伤得怎么样?” 我笑笑,道:“没关系,跟上次与仇叔斗法时差不多,养几天就会好了。” 仇宝中尴尬一笑,问道:“天生,你要做记号,是不是不打算借助挖掘机来挖出这几只铜鬼?” 我点点头,道:“这几只铜鬼的法力可比仇叔你的纸人要高得多,幸亏它们是不能移动的,不然我就惨了。我担心普通人去挖可能会受到攻击,所以还是让我们自己亲自动手来挖好了。” 仇宝中道:“那就由我与志勇来挖,天生你在旁边护着,有什么万一你也好驰援。” 许志勇道:“我赞成仇叔的提议。不过,我们是不是找些仪器来测量下铜鬼埋的深度?” 对许志勇的提议我并不赞成,前次地质专家就测量过并没发现什么。我摇头道:“勇哥,这样做毫无作用,以前不是找过地质专家来探测过?仪器对这作了法的铜鬼应该没作用。所以我们还是要依靠蛮力挖掘,待挖出铜鬼后,我就用铁剑砍烂它,破了它的法身。” “好,就这么办。”仇宝中与许志勇俩人异口同声地赞同道。 天大亮后,施工队伍和警方人员在龙季同和叶成海的带领下就开了进来。 见到我身上染血,又坐在那里打坐。龙季同与叶成海两人急匆匆地赶到道坛边,问道:“小周,你怎么负伤了?昨晚有邪道进来了吗?” 我睁开眼,望向许志勇,许志勇摇摇头。知道许志勇还未向叶成海打过电话,就说道:“龙局、叶警官,不是邪道,而是被法阵所伤。” “法阵启动了?”龙季同与叶成海两人闻言大惊。 我苦笑道:“唉,我们还在防备邪道进校破坏,谁知不经意间却让邱建华脱身逃离了,并将我引入法阵,开启了法阵将我困在阵中。” 在龙季同让其他人回避后,许志勇接着话题就讲起了昨晚发生的事。龙季同与叶成海两人听后也是唏嘘不已,谁也料不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顿了顿,龙季同笑道:“虽然结果不是太圆满,但收获也是非常巨大的。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邱建华被害一案的真相,而且还搞清了法阵布置。虽然有被邱建华逃脱的遗憾,但与收获相比也是微不足道的。” 我点点头,道:“龙局说得很对,世上哪有完美的事啊?邱建华虽然逃脱了,不过其危害已经消除。以邱建华的道行,能做的就是吞噬那些孤魂野鬼以增强法力,然后去找那个邪道报仇,最终的结果不是被那邪道所灭就是所伤,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龙季同问道:“小周,你判断那个邪道有很高的法力?” 我点点头,道:“龙局,在三十多年前就能布置出如此强大的法阵,此邪道的道行应该不浅,我想应该比我还要高得多。不过龙局你放心,我们也有自己的优势。有仇叔和勇哥相帮,一定能破了其邪法的。” “好,有此信心就好。”龙季同欣慰道,接着又问道:“那接下来如何施工呢?” 我道:“龙局,你们这些普通人暂时撤离到校外,待我们三个破了这法阵再进来挖邱建华的尸体。” “好。”龙季同说完就吩咐施工队留下挖掘工具,然后指挥着各方人员退出了杭海。 待太阳升起照到这片空地后,在我执剑戒备下,仇宝中就与许志勇两人就开挖了起来。刚挖了两米左右,就看到了铜鬼,铜鬼不大,但看起来却非常邪恶。只见那铜鬼一副狰狞的面貌,仿佛恶狠狠地盯着我们三人。 我用剑挑出铜鬼,挥起一剑于空中将铜鬼斩为两段,断口处冒起一缕轻烟,随后被斩为两段的铜鬼不见了先前所见的那样的邪恶。我们三人明白铜鬼法身已破,相视一笑,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我们三人先后起出另六只铜鬼,将其破了法身后,就将它们收集了起来,用早就备好的朱砂和黑狗血泼在其上,用符纸烧了起来,以彻底解除隐患。 破坏了法阵,许志勇就打电话给叶成海让施工人员入场挖尸体。在工程机械的作业下,邱建华的尸体很快就起了出来。 在仇宝中一番哭祭后,邱建华的尸体当场就用符纸烧掉了,随后又处理了那些血土。这场杭海除邪的战役基本就告一段落了。 为了稳妥起见,龙季同决定还是把教学楼前的空地全部深挖,以防还有什么东西遗留在内。 尸体处理完后,当天的施工就结束了,所有人员都集中到校门口。早已得到消息的俞修诚等杭海领导带了准备好的鞭炮已经等在那里。 龙季同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高度赞扬了杭海施工过程中所有人员的优异表现,尤其赞扬了我们三人不畏艰险破除邪阵之举。龙季同最后表示杭海全体师生员工都会记住大家的义勇之举,同时要求大家不要放松警惕,将杭海的绿化改造项目圆满地结束。 龙季同讲话一结束,掌声、鞭炮声聚然响起,人群中爆发了一片欢呼声,将杭海过往的阴郁一扫而空。 杭海破除邪阵扫除鬼邪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整个杭城,各种版本的故事在人们之间、网络上流传着,我们三人一天之间又成了杭城的热门人物。 杭海鬼邪已除,大家似乎不再害怕,各路新闻记者都汇集到杭海校门口进行采访。仇宝中、许志勇两人因要参与挖地工程,所以不断地被记者们截住进行采访,搞得俩人都记不得到底接受了多少媒体的采访。 而我却躲到医院里去疗伤了。在医院里,除了彭有进和齐知风这两个老熟人经常抽空会来聊聊杭海的事外,其他人也没借口来打扰我,所以我在医院还是相对清静。 杭海挖地工程还是如期地在学生放假期间完成了,而仇宝中与许志勇两人却在邪阵位置发现一点异常。于是龙季同又召集了专案组主要成员开了个会议。 龙季同开门见山地说道:“这次破除邪阵,除了让邱建华逃走这点小遗憾外,几乎是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但在其中还是发现了一些疑点,就请老仇和小许两来说说吧。” 仇宝中与许志勇两人对视一眼,仇宝中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许志勇点点头,说道:“现在可以说这个所谓的北斗七煞阵已经完成破除工作,而随着邱建华逃走,杭海人以后不会再受到这个邪阵的危害。北斗七煞阵的厉害,天生深有体会。他曾困于其中受到强大的攻击,后来又设法找到铜鬼埋藏之处,并因此受了重伤。现在可以确定邱建华之所以会杀人,也是跟这个邪阵有一定的关系。而据邱建华所说,这个邪阵是当年建筑队的那个看管工具杂物的人所设。邪阵的设立不会纯粹为了杀人,它肯定有其它目的,但这个邪道设这个邪阵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却无法得知。邪阵破除后,我和仇叔两人在施工现场发现了一个问题,很可能与这个邪阵设立的目的有关,但我们两个想了很久也没有结果。我们发现,从邱建华埋尸处有一条血线沿着邪阵一直通往教学楼楼底,我们判断是连接到教学楼楼梯下那埋铜鬼的地方。我们也试着从外面和楼梯下进行试探性挖掘,但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考虑到再挖下去就要危及教学楼的安全,只好停了下来。” 许志勇一说完,龙季同就望向我,道:“小周,你有什么看法?” 我点点头,分析道:“仇叔和勇哥发现这个问题后也给我打了电话,因为这些天在疗伤,所以也没有细想。其实仇叔和勇哥的这个疑问,在那晚与邱建华的对话后我就有。我相信邱建华不仅不知道这个北斗七煞阵的作用是什么,而且他也仅仅是个杀人工具而已。我不懂法阵,所以也只是猜想而已。我认为设立这个邪阵的一个目的很可能是为了养七只铜鬼,使它们法力更高,为以后摆设更厉害的法阵所用,这样也可以解释血线的疑问。还有一个可能是为了养尸,至于养哪具尸就不是我所能知道了。这里也有两可能,是养邱建华这具尸或者还有另外的一具尸体。如果是养邱建华这具尸,那这条血线很可能是为了维护或提高这个法阵的作用,这也正是我们所期望的,因为我们不仅破了法阵还烧了邱建华这具尸体。我担心的是这个法阵所有的一切是为了养另外一具尸体,那么这具尸体就应该在教学楼下面的某个深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有点可怕了。这个邪道养这具尸体的目的是什么?养成后会造成多大的危害?这都是我们该担心的。” 听了我的话,龙季同的心情也略感沉重,长吁了一口气道:“小周所说的这几个可能性都存在,小周的担心也正是我还有大家的担心。我非常希望小周的判断是错误的,但事实可能往往与我们所期望的相反。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杭海那边老叶你打个招呼,继续实行以前的措施以防意外。” “龙局,会后我立即跟俞院长通报此事。”叶成海点点头。 龙季同道:“要拆掉教学楼深挖查找,目前来说还不太可能。所以我们要从裘四海和那个邪道这里着手寻找突破口。从今天起,专案组的所有精力都放到裘四海这里来,把他查个底朝天,只要找到有把握不让他翻案的犯罪证据,我们就提请检察机关对他实施逮捕,争取在审讯中获得突破。” “是,龙局。”专案组主要成员应声领命。 龙季同又对仇宝中说道:“老仇,小周不会画符作法,这些要靠你和小许去做。你们要想法用道术把那个楼梯口给封了,不管能否起到多少作用,总比不做的好。” “是,龙局。明天我就跟小许摆道坛作法封了它。”仇宝中点头领命。 复学后的第一天早上,仇宝中与许志勇两人就在楼梯口摆好了道坛,我抱着铁剑站在那里。 仇宝中手执桃木剑,脚踏七星步,口中念着咒语,不断地用桃木剑挑起符纸燃烧着,作起了道法。作完法,仇宝中就把准备好的朱砂和黑狗血撒在挖掘开的洞内,随后浇一层混凝土撒一层朱砂和黑狗血,直到填平那个缺口。此后,仇宝中又在楼梯上贴上一些符纸,然后叫施工人员把整个楼梯口下面都用砖石封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仇宝中就对走过来的俞修诚道:“俞院长,这里以后就不要轻易打开。” 俞修诚笑道:“仇大师,我会通知下去的。我想也没有谁有胆量敢来拆这里的。” 仇宝中收拾完道坛就回专案组了,我和许志勇则留下上课。 第三十七章借尸还魂的故事 虽然还留有一小疑问,但我们还是认为杭海鬼邪已除。我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上学、去医院看望父亲、修炼道法。 周五放学后,我们四人约好一起去看装潢好的公司用房。 打开公司的门,董含柳就兴奋地大叫道:“从此,我就是名副其实的总经理了。” 高晓卉也是一脸兴奋,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接着噘着嘴问道:“怎么你们都有办公室,就我没有啊?” 董含柳点点高晓卉的头,笑道:“傻丫头,你是董事长秘书,当然要在董事长办公室伺候董事长啰。” 高晓卉呵呵地傻笑着,显然她对与我在同一间办公室非常高兴。 我问道:“勇哥,我们什么时候搬过来啊?” “明天吧。董含柳和高晓卉已经邀请些要好的同学前来庆贺。到时我们就包饺子吃。” “不会吧?许大神棍,公司开张就吃顿饺子?至少也得来个大餐才行。”董含柳不满道。 许志勇笑道:“秉承董事长意旨,我们是道家文化传播公司,主张简朴,反对铺张浪费。” “姐,勇哥知道借董事长的名义来压制你了。”高晓卉挑拔道。 “哼!”董含柳冷哼道,“我不知道他是皮痒了还是耳朵有点冷了?” 我笑道:“求个热闹而已,包饺子也是挺不错的。我看就买些酒菜,再自己包饺子吃好了。” 董含柳瞪了许志勇一眼,道:“行,晚上我就和小卉商量下买什么菜,明天早上许大神棍和我们一起去买。” “好,那我先去医院了。”我说完就离开去医院了。 第二天,我陪父母吃过早饭后赶过来搬家,谁知一帮同学已经帮忙搬好了。 大家都已在那和面的和面,剁馅的剁馅,热闹异常。我从来都没做过饭,所以也插不上手,就随手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这时,一个大妈提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我忙站了起来,问道:“大妈,有什么事吗?” 大妈笑问道:“小伙子,你就是周天生吧?” “对,我就是周天生。大妈,您请坐。”我请大妈坐下。 “大妈我就在你公司隔壁开水果店,大家都叫我丽姨。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认识下你。”丽姨坐下后就说道。 “丽姨,你就叫我天生吧。丽姨,我们开这种公司会不会对你们的生意有影响啊?” 丽姨摇摇头,笑道:“天生,你们开了这家公司不仅没影响我们生意而且还有好处。你不知道啊,以前有几个小混混经常来水果摊白拿水果吃,我们是敢怒不敢言啊,后来见到你们公司挂出的牌子后,那些小混混就不敢再来了。” “呵呵,居然还有这种事?” 丽姨笑道:“天生,自从你在杭海校门口一顿拳脚打翻了裘家的那些保镖后,你就成了杭城正义的化身了。那些小混混那个见了你不是绕着道走啊?” “那是,周天生杭海救美已成杭城美谈了。”董含柳瞧着机会就为高晓卉造势。 丽姨点点头,笑道:“是啊,天生与高晓卉姑娘可是杭城人人传诵的金童玉女啊。” 董含柳指着高晓卉道:“丽姨,她就是高晓卉。” 高晓卉含羞一笑,对着丽姨点头打了个招呼。 丽姨哈哈一笑,赞道:“晓卉姑娘果真是貌美如仙,也只有晓卉姑娘这样的女孩才配得上天生啊。” 董含柳立即投桃报李,道:“丽姨,等会你就在这里吃饺子吧。” “好,今天我就跟你们这些小伙子小姑娘热闹热闹。”丽姨点头应允了。 高晓卉突然问我:“周天生,你爸妈喜欢什么样的馅?等会包好了送些过去。” “我爸妈没吃过饺子,什么馅都可以。”我爸妈喜欢什么馅我还真不知道,于是不经意地回道。 “不会吧,周天生。你爸妈怎么会没吃过饺子?”董含柳是一脸的不信,还以为我是在敷衍高晓卉。 “有些人啊……”见到董含柳一眼瞪过来,许志勇忙止住话语,站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好象丢了什么东西,我得去找找。” 我笑道:“勇哥,我看你是丢了耳朵。赶紧去找吧,董姐等着要用呢。” “哈哈哈……”我的话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田鸿才笑道:“周天生,想不到你也有幽默的时候。” “呵呵,田鸿才,我天天生活在幽默中,总会有忍不住耍耍幽默的时候。” 丽姨笑着对董含柳说:“姑娘,我告诉你。现在这个时代就不说了,以前我们这边的人包的是馄饨而不是饺子。我想天生家里应该还是包馄饨的。” “原来如此。”董含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田鸿才、戴俊良,你们看,电视里那个死者就是我们酒吧的常客。”,马子赐指着那个死者的照片道。 电视里在放“脱阳而死”事件的新闻,我心中不由一动,问道:“马子赐,酒客你也记得?” “周天生,这你就不知道了。在酒吧里干活,最重要的是要记住客人,以更好地为他们服务。这些常客天天见到,自然就记住了。我记得有一次他喝醉了差点跌倒,我扶了一下,他就给我五百元小费。” 田鸿才装作大惊道:“啊,马子赐,那五百元小费不会还装在你的身上吧,当心他来找你要回这五百元小费啊。” 马子赐笑道:“呵呵,我早就存到银行里了,所以下次取出来的钱是别人的钱。” 许志勇问道:“马子赐,你们酒吧叫什么名字?” 马子赐道:“勇哥,我们酒吧的名字叫欢乐酒吧。这名字好听吧,勇哥有机会一定要去玩玩,一定给你些优惠。” 董含柳立即双眼盯向许志勇,许志勇立即大声道:“一听欢乐酒吧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去处。象我这种大好青年,怎么会去这种地方呢?” “哼!”董含柳冷哼道:“周天生说不去这种地方,我是百分之百相信。某人说了这话,我是百分之百的不相信。” 许志勇自嘲道:“我这人品怎么会这么差呢?天生是一百分,我居然是零分,我这也太悲催了点吧。” “许大神棍,你的人品就有这么差。”董含柳说完,就转向马子赐三人,道,“你们三个给我听着,若向我举报某人去了你们的酒吧,董姐我给你们发奖金。” “一定一定。”马子赐三人连忙点头答应。 丽姨看着许志勇笑了笑,就又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节制。最近好象这种事发生的挺多的。” 我说道:“是啊,丽姨。上次在医院里也发生了一起这种事,听龙警官说接到报案的已经是第三起了。” 丽姨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天生你认为会不会是那种东西做的呢?” “丽姨,我也觉得有点不正常。听龙警官说,尸检的结果是身体机能衰竭而亡,与现场的发现脱阳而死的状况不符合,但在尸体身上又找不到与人做爱的证据。医院里的那起案件,我也去现场看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与灵异有关的证据。” 丽姨叹息了一声,又说道:“说起这种事,我小时在老家也听过老人讲起类似的故事。” 我说道:“丽姨,你讲来听听。” 丽姨笑道:“呵呵,在天生你这个大师面前讲鬼故事,未免有点班门弄斧了。” 许志勇插嘴道:“丽姨,民间流传着很多鬼故事,聊斋就是根据这些故事加工而成的。你不妨说来听听,权当娱乐。” “好,那我就说说。”丽姨接着就讲起了这个故事。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在浙北的一个乡村里,村民们一直过着平静的日子。村里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因为家贫未能娶亲,一直过着单身的日子。 有一天,这个汉子突然带回一个漂亮的女子,对人声称是他的老婆。族人都为他高兴,大家就一起凑了一些钱财物事替他成了个家。 那女子虽然深居简出但很贤慧,也耐苦耐劳,从不嫌弃家中的贫穷,对村中的老人孩子都敬爱有加,邻里之间也能和睦相处。 但好景不长,几个月后,村中的一个单身汉不见了,因其家中没有亲人,所以也没人去找。村里人都认为他外出做工了,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说他也出去找老婆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那些家中没有亲人的单身汉都一个接一个地不见了,村里这才有人感到异常,因为这些人外出从来没跟人提起过。那人就将心中的疑虑告诉了族长,族长听后就召集了族中老人和精干的人员一起商议此事。经过商议,决定组织族中精壮男人到附近寻找。连续找了几天,找遍了附近的村庄、山林,问遍了与那些人相熟的人,都没有得到任何音讯。 深感不妙的族长忙派人去请神婆前来招魂,结果什么也没招到。族长又召集了相关人员商议,大家都认为那些失踪的人肯定是被鬼邪害死了。于是族长又派人请来了道士除邪,结果更加糟糕。晚上那道士在村中摆了道坛除邪,第二天村里人发现连那道士都失踪了,只剩下还未作法的道坛。 这些事情都是在那个漂亮的女人来了以后发生的,而且那女人一直深居简出,让人联想起来就觉得有些神秘,所以大家都怀疑这些失踪之事与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有关。在族长的带领下,族中人来到那个女人家中。那女人的丈夫百般辩解,说他老婆一天到晚都在家里,不可能有机会去害人的,再说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是这些精壮男人的对手呢。而那个女人只是啼哭,什么也没说。族中人听那女人的丈夫说得有理,又见那个女人哭得那么可怜,于是大家都没了主张,心一软就不了了之了。 此后,村中平静了一段时间,正当人们认为平安无事的时候,失踪事件又发生了。而这次失踪人的家属却不干了,找到族长强烈要求将那女人赶走。族长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这事肯定与那女人有关。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族长与族中有威望的人商议后,按照“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决定将那来历不明的女人浸猪笼淹死。 于是不顾那女人丈夫激烈的反抗,族长组织起族中精壮将那女人抓起来放进了猪笼,正要将猪笼抛入塘中淹死那女人时,却被一个路过的道士阻止了。听完原委,那道士就答应替他们寻找失踪的人,族中人这才罢休。 到了晚上,那道士请族长提供净室摆坛作法,摆好道坛后就让村里人回避。尚未开始作法,那个女人却来了。那女人见了道士,就忙不迭地感谢道士的救命之恩,道士微笑着说不用谢。那女人随后就抛了个媚眼给道士,道士微笑不语。那女人见状就将身子往道士身上靠,说着挑逗的语言,并不断地暗示要以身相谢。那道士脸露笑容欣然地接受了,并马上一把抱住那女人就摁倒在地。那女人也荡笑着热切地迎合着,紧抱着那道士嘴唇就凑了上去,舌头很快伸进了道士的嘴巴。正当那女人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道士却一口咬住了那女人的舌头,随即又卸掉了女人双臂。女人发出了含糊不清的疼叫声,而那道士并不停手,接着从身上拿出一根金针扎进了女人的舌头,女人马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族长因上次那个道士的死亡,于是在回去后又召集了族中的精壮,吩咐他们到外面守着。那些精壮来到后刚好听到那女人的惨叫声,就立即推门冲了进去。见到那道人把那女人摁倒在地欲行那苟且之事,而后又看到道士把一根金针插入女人的头顶,众人立即怒火中烧,大骂着淫道就冲上前去。 那道士把女人放在地上,也不解释,一阵拳打脚踢就把那些精壮打倒在地。道士随后就拿起桃木剑作起法来,那女人痛苦扭曲的身体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起来。目睹这一切的村民,脸色顿时一阵发白。 “臭道士,你坏我好事,我门中师兄弟不会放过你的。”一个鬼影从那尸体上浮显出来大骂道。 那道士不语,用桃木剑挑起一张符纸,念着咒语,刺向那鬼影。那鬼影一声惨叫,随后冒起轻烟,最后消散了。 道士松了一口气,抹抹额上的汗水,对听到动静赶来的族长道:“鬼已经除掉了,现在我们去找那些失踪的尸体。” 在族长的领头下,一众人来到那女人的家里。道士拿出罗盘,按罗盘的指示从地窖里找到一些干枯的尸体,正是那些失踪的人,其中包括那女人的丈夫和以前死掉的道士。 族长吩咐人处理这些尸体后,就请道士到家里用茶,期间问起为什么道士要阻止将那女人浸猪笼的事。那道士就说起了其中的原委。 这只女鬼生前应该是个邪道,妄图借尸还魂。这只女鬼上附在一具尸体上后,这具尸体仍然是一具行尸。为了让行尸成为真正的人,就需要吸取男人的精阳,通过采阳补阴来修复尸体的阳气,而死去的男人表现出来的就是精尽而死、脱阳而亡。如果仅仅死一两个人,即使不藏起尸体也不会有人发觉的。那天他一眼就看出那女人是一具行尸,听到有男人失踪后,立即明白了其中的端倪。至于为什么要阻止将这女人浸猪笼,是因为这女鬼从尸体中出来后将会是一只非常厉害的厉鬼,那时他也无法阻止这只女鬼对村民的屠杀,所以才设下一局让女鬼上当,好将其留在尸体里破法把她给灭了。女鬼果然上当,在吸取了丈夫的精阳后,就来杀道士。准备杀了道士后吸尽全村男人的精阳,杀光剩余人后就离去。 村里人对道士的救命之恩非常感激,提出修一座道观给道士修行。道士谢绝了,替村里做了一场法事后就离开了。 上架感言 欢迎收藏、订阅、推荐 @@这是我写的第一部小说,我是幸运的,有幸被磨铁编辑慧言相中。从小我就喜欢听鬼故事,听完了就担惊受怕地一个人回家。从有网络小说起,我就喜欢看灵异相关的小说。看久了,心里就有点想法,想自己写一部给自己也给大家看看。 看小说时非常轻松,总想让作者一下子就传完整本书。等自己写起来才知道有多么辛苦,从构思到动手写作,顺利时一天可以写好多,但有时心情不佳或没思路时却一点都写不出来。但我还是坚持写下去,因为这是我的第一部小说,我不想让它成为最后一部没有完结的小说。 上架了,心情很开心,我想我会有更多的动力来写出更好的作品。每一位读者的增加,都会让我开心一分。希望在上架后大家踊跃收藏、订阅、推荐,也希望大家支持正版。 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