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密码》 0001 我和大个子 我是八零年生人,出生在改革开放的洪潮中,正是翻建中的新中国,父亲给我取名杨建设,希望我可以为祖国的伟大事业做出贡献,可是上学时,那些狐朋狗友都习惯叫我老猫,因为我长得确实有点像猫。 然而我并没有辜负父亲的厚望,经过小学六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最后又读了几年硕士,成为我们村最有知识的人,村里的大妈大婶见了我亲切地称呼为“大学生”,我也从不避讳,因为这种声音真的很好听,同样是对我十几年学业的肯定。 我学的是中医科学,我的老师是全国最有名的中医大师,他的弟子遍布海内外,甚至围绕了整个地球。 我从心眼里喜欢中医学,因为它是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是我们中国祖先发明的,它的神奇几乎不能用科学去解释。 我的梦想就是将中医发扬光大,让世界每个角落都有它的存在。 然而一切的改变却也来自于中医。 那时我刚毕业不久,在一所知名的中医医院上班,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在经过无数次的临床经验后,我觉得我的医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于是对于什么小病我只需用眼睛一看,都不需要号脉,就可以准确地判断出来。针灸、拔罐、推拿、等几乎手到病除。 也许是因为太过骄傲,也许是因为经验不足,在一次治疗中出了事故,患者是一位中年,被全身捆绑送来,双眼凹陷、皮肤发黄、哭吐白沫、并且整个人不停地在抽搐,听家人说、从他昨天晚上出门喝酒至半夜回来后就成这样,好像见谁都不认识,还不停地咬自己的手指,他的妻子指了指中年的右手,我仔细一看,用白色的纱布缠着,还有血迹渗出。这个症状我以前见过,是羊羔疯的病症,但是送他来的大爷说,他们家族并没有羊羔疯病史,还说中年有可能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我听见大爷这么一说,脑子中瞬间嗡了一下,想起一些事情,突然脑子出现了空白。因为当时病情危急,专家们又都不在,没办法会诊。不知怎么回事,我手脚不听使唤,下意识地开始给患者施针,我按照人体穴位的布置,每一针都很迅速,都是加到好处的位置。患者的疼痛已经好转,我以为没事了,就让人抬他去病房观察,众人都在为我的精湛医术竖起大拇指。 可是等到我清醒后,怎么也不敢相信,我会那么盲目施针,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半小时后,一位小护士急匆匆地跑到我的办公室,告诉我那位患者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症状明显,我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跑到病房,最后还是没来得及,躺在病床上的患者已经翻着白眼,脸色从黄色变成了苍白,而且还伴有地图般的血丝,整个面部都扭曲起来,不断蒸腾着黑气,就像一张被过滤后的面具,没有人敢靠近他,那位大爷不停地自语什么,可是声音很小,始终听不清楚。说来也奇怪,这是算是我的误诊,按道理家属应该找我或者医院打官司,可是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他媳妇,和那位大爷,像是人间蒸发了。 我看了一眼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次事件后,医院以鲁莽误诊,导致患者丧命的医疗事故开除了我,并且全国通报。此后一段时间后,总能在新闻上听到某某某医生…… 之后我抱着简历去了好多医院应聘,人家都因为那次事故不录取,实在没办法就回到家乡开了个小医馆。 也不不能称作医馆,就是在家腾出一间房子,进一点治疗感冒咳嗽等的药物,勉强维持生活。当时我的行医证已被吊销,所以属于黑诊所,被县委卫生局查了好多次,都在网上通报了。没办法只能关闭,天天呆在家里一无是处。 母亲总是唠叨,上了十几年的大学,如今还不如一个种地的,真是老天瞎了眼呀! 我知道母亲的心情,所以从来也不敢和她谈论工作的事情。 父亲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脸上总是挂着一种憨厚的笑容,他时不时就鼓励我,“没事的,我们老杨家的孩子,饿不死,不行咱就种地,多包地,怎么也不至于去乞讨吧。” 父亲的话使我感到自责、愧疚、一个正牌大学研究生,如今连生计都解决不了,念书有什么用,能干什么? 在这种情绪的折磨下,我把所有关于医学的书籍一口气全部烧掉。母亲看着我的举动,坐在地上大哭,喊着“疯啦,疯啦,老天爷呀……”,当时正是年轻气盛,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也不考虑后果。 这样的日子几乎将我逼得发疯,烧书事件过后,我决定改行做生意。看着人家养鸡挣钱,然后自己就去学别人养鸡,成本投入不少,眼看着就要见钱了,一场禽流感将什么都带走了。 以前上班攒的那些积蓄,全部赔了进去。又开始喝酒,整天烂醉如泥。 那段时间简直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理想、抱负、事业、全他妈扯蛋,还不如一壶烧刀子来的痛快。 整天纸醉迷离,开始母亲还喊我吃饭,日子长了她也不愿意喊了,把饭放在锅里,等我起来自己去吃。 过了几天我最好的朋友来家里看我,他的个子比较高,所以我们小时候都叫他大个子,一直到现在还这么叫。其实他的真实名字赵刚,我们习惯了大个子,所以也改不了了。 这天我正好在家喝闷酒,看见他来,赶紧让他坐下,跑去厨房弄了点菜,两个人就开始胡扯起来。我们聊到上学时的班花,校草时,大个子突然站起来说:“当年的校草就是我呀,你忘了?” 我看他醉醺醺的样子赶紧接话道:“对呀,我记得很清楚,你还亲过校花的脸呢?” “对、对、对、老猫你还记得比我清楚呀,你是不是也喜欢人家呀?” 我拿花生豆砸了它一下说:“去你大爷的,我啥时候喜欢过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两人就这样胡扯,从校花、校草、聊到他的事业经历,怎么从白手起家到辉煌,又从辉煌到倒闭,哭的稀里哗啦地。 如今我们两个都是无业呆在家里啃老,大个子比我强点,他做生意那几年在西安还买了房,也算是富裕一点。如今西安一套房也要六十多万呢,我经常调侃大个子,说他是土财主。 大个子高中念完就出去自己打工创业,一直在做农业机械生意,开始的时候生意确实不错,赚的他钵满盆满,可是这几年随着农业现代化的转变,和联产承包责任明确,许多有钱人承包了农场,农机他们自备,农民种地减少,农机行业随之萧条。大个子最后据说赔了几十万。 在我家整整喝了一夜酒,两个人喝了三斤多烧刀子,一箱汉斯干啤。那昏天暗地的感觉,至今难以忘记,我吐了四次,吐得胃都出血了,大个子也吐了三次,他还算比我好点。 我第二天直接打吊瓶,他还晕晕乎乎走回了家。 母亲骂我喝酒不要命,我也没反驳,好不容易见一次大个子,那还不放开个够。 我的吊瓶一直打到晚上,下午的时候大个子又跑到我家来找我,被我母亲一顿臭骂,“差点喝出人命来”。 大个子只是憨憨地一笑,然后就跑进我的房间中。 我一看是他进来了,赶紧招呼坐下,“看样子你的酒量真不错呀,这么快就没事了?” 大个子看着我笑道:“这都是做生意那时候练出来的?” 他说昨晚喝酒忘了一件大事情,本来打算喝酒时说的,没想到喝的有点太尽兴,把这事忘了。 他问我是不是学医的,我说是,然后他就开始讲他的宏图伟业。 他听人家说,长白山有许多名贵的中草药,什么雪灵芝、碗粗的人参,千年的雪莲,这些东西名贵得很,如果弄上一两只,那还不发达了。 我虽然是学医的也没见过这些东西呀,肉灵芝还听说过,雪灵芝压根就没听过。肉灵芝那是生长在亚热带雨季的阔叶林中,碗粗的人参那得多少年呀,虽然长白山被誉为中国医药宝库,可是这些东西实在是太罕见了。 我摇摇头说,那里太危险了,人参还相对好找,但是那两样东西都没听说过,怎么下手呀?大个子一听我有不想去的意思,完了就给我编制了一个完美的梦计划。他说如果到手后,有外国人收购,价格要比国内高出十几倍呢,然后说有了这笔钱,我们怎么怎么开公司一系列。说的我还真的动心了,可是那千年雪莲只是在小说中看过,小说中说的是昆仑山,我问大个子没搞错吧,他说绝对错不了。 我发现他好像有些事情没告诉我,看着他犹犹豫豫的我就有点来气。 我说:“大个子,什么意思呢?你这藏藏掖掖的还能去长白山吗?” 大个子看我用去长白山威胁他,然后不情愿开口道:“我怕你害怕,雪灵芝生长的地方有些奇怪?” 我说有什么奇怪的,它还能长到天上去?大个子压低声音道:“不是天上,是地下坟墓。”我一听脸色骤然苍白,瞬间想起了多年前侯鑫睿那件事情。“坟墓,你不是开玩笑吧,那种地方也能生长药材?” 大个子不情愿地点点头说:“那些地方阴气重、又是聚灵之地,一些阴生植物吸收阴灵后,就有了气,气促使植物生长缓慢,常年滋润,据说坟墓中一些药材能活几千年之久,如果有活人陪葬墓,那里面阴灵强盛,很有可能出现活过上万年的灵药,不过这种东西太罕见了,而且有了灵智,甚至比动物还狡猾。如果能得到一个,我们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可话又说回来,那种地方免不了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想要发财,那得先有命回来。”听到这里,我是真的佩服这家伙,看来他还是真下了一番功夫。 他奶奶地,这是要和阴人抢东西呀?虽然一些人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当然这都是老师说的),可是世界上好多稀奇古怪的灵异之事,却无法用科学解释,我可深有体会。 我父母一直信奉耶稣,我们村好多人都信。我想从古到今这么多人,不会比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笨吧。我犹豫了半天,心想反正现在没有挣钱的门路。就跟着大个子干一阵子,说不定还真会发横财。 于是我对胖子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必须学些驱鬼之术,怎么对付僵尸、鬼怪等,最主要的必须研究学习伏羲八卦中的阴阳风水术,这样才能全面布局,整部武装。” 大个子看我讲的头头是道,觉得我学识渊博。我也多卖弄了几下。最后给他列了一个单子,让他按照上面的书籍全部买回来。 大个子遵从我的话,连夜就把所有的书籍全部买了回来,拿给我看,我仔细检查一下,都没有问题,然后拿了本驱鬼术的书给他,可是他不要,说这些东西他看不懂,只要我说怎么做他就照做。我一看这家伙确实有点愚钝,也没在勉强他。 我在家中足足研究了一个多月,终于让我有了很大的改变,我甚至觉得这些东西要比我学的中医科学有意思的多。有时自己嘲笑自己,一个名牌大学的硕士,竟然变成了一个半人半仙的道人,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0002 小女孩 专业知识的学习对于我来说很容易,从小到大我的自学能力显得比较突出,初一时几何完全是靠自己摸索领悟,最后考试还拿满分,然而对于这些博古论今的神秘之术,我却研究不深。还好现在的网络比较方便,有什么不懂之处,度娘一点就知道,通过这些天的深入学习,对于这方面的能力,我还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鬼为阴盛,人死后灵魂留在阳间,因生前夙愿未尽,故而不能投胎,鬼者阴狠,因此有邪恶、可怕之意。所以人们对于它,即敬畏又害怕,书上说,鬼怕阳光,钟馗像,桃木剑、护身符等等。 因此我约上大个子去了一趟大香山寺,各自请了一道护身符,大个子请的是一个檀木手串,我是一个玉观音,都开过光,我对于观音的概念,在心底很深刻,可能是看西游记最大的收获。 从山上下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肚子开始造反,香山寺下这几年被旅游业带动,到处都是买卖东西的商贩,什么都有,琳琅满目地,哥俩随便找了一摊坐下来。这座寺庙在我们县上,算是最大的权威性佛教之处,可是,这几年一直被国家当做旅游企业来做,以营利为目的,现在寺里的和尚百分之八十都是雇来的,那种真正大师级别的修炼者,估计早就找不见几位。最有名的了凡禅师,一般人却无缘得见。我也只知道这个名字而已。 每年农历三月这段时间,正是这最热闹的时刻,来自海内外各地的拜佛、祈愿、还愿之人络绎不绝,每天的人流量至少有一两万之多。每年还不断增加,因此国家非常看好这块商业区域。饮食商业街最受欢迎,我两坐下来。我点了一份酸辣粉和肉夹馍,这是我最喜欢的套餐,也只有在我们县,才能吃到最地道的肉夹馍。大个子叫了一盘炒细面,说不喜欢太酸的东西。牙齿不好,一见酸味就动不了了,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对着他吃。 于是我转过身趴在另一张桌子上,大口吃了起来。别说味道还是那个味。 正在我吃的带劲时,忽然桌子摇晃了一下,吓我一大跳,还以为是地震呢,赶紧转过身看大个子,只见他趴在桌上吃的挺香,再看看周围的人群,并无惊乱,仍是嘈杂不停,看来真不是地震,我赶紧把头低下一看,桌子下面有一个小女孩,穿的衣衫褴褛,正趴在地上吃掉在地上的粉丝条,舌头伸了几十公分长,像是在地面上刷,磁啦啦、磁啦啦,特别难听,说实话,我现在对于这种衣衫不整的人,特别反感,可能是因为几年前那件事情留下的阴影吧,此时此刻,光这一只舌头就能吓死人,我惊悚地站起来想要跑开,可是小女孩一把抓住我的裤腿,嘴里不断念叨,“帮我、帮我……”声音很小但是我听的清清楚楚。这时我才看清楚,小女孩竟然没有眼睛,眼睛的轮廓全用石头塞着,满脸血迹地,舌头还不停地挥舞,绕了脖子一圈,我根本看不出她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吓得我冷汗直流。 我使劲拽了拽腿,可是还是挣脱不开她,一下子发现我的双脚根本就离不开那个地方。情急之下,我赶紧大喊:“大个子,救我,救我?” 瞬间周围的人都将目光投向我,看着我张牙舞爪的样子十分滑稽,大个子站起来快速走到我身边气愤说:“你疯啦,大白天发神经呀,丢不丢人?” 被他这一顿臭骂后,我才彻底清醒过来,眼前什么也没有,并没有小女孩,只是周围的人都在用可笑的目光在看着我。 大个子结完账后,拉着我迅速穿梭到人群中去,一刻都不像在那众人的视线下出丑。 现在已经四点十分,应该还能赶上下一班的公交回家,于是我们二人沿着山下的大广场,一直往外围走,但是我脑子中仍然想着刚才的小女孩,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了,也可能是看这一系列书集太多,出现幻觉。 回到家后觉得整个人都显得很疲惫,这一天的路程没少跑,山上又不通车,只能步行,所以躺在床上,没有几分钟后,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我又看见了那个小女孩,这次她不在是衣衫不整,而穿着一件很鲜艳的衣服,就像一个美丽的小公主一般。站在一个井口前对着我喊:“帮帮我吧,求你了,我会报答你……”惊慌之中又从梦中惊醒!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后,才意识到这又是一场梦。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重复着同一个梦,弄的我精神极度衰弱,但是又不敢睡觉,害怕看见她。终于忍不住了,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大个子,大个子一听很不以为然,说我是看书看多了,可当他看到我疲惫不堪的模样时,抱着试一下的态度给我出了一个主意。 大个子说他们村西有一个黄半仙,算卦看相特准,但是收费有点贵,所以很少有人去找他。 听了这话,我赶紧拉他走,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状态啦。 从我家到他们村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很快就来到了那位半仙的住处,这是一个简陋的茅草屋,我心想现在还有人住这地方,不是早就住平房或者瓦房么?看来这半仙的生意并不怎么样。 大个子首先敲门,里面应了一声后,我才跟着大个子进去,躺椅上正躺着一位戴着墨镜的老头,估计年龄有六十岁左右,一看到有人进来,他到并未起身,还是那个姿势保持着。 大个子上前一步说:“黄老近来身体可好?”那人也不看大个子只是摆摆手。 我心想这老家伙,住在这么个破地方竟然还能摆谱,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大个子继续道:“我朋友遇到点麻烦,可能是占了不干净的东西,求您给看看,价钱好商量?” “两千块,不愿意赶紧走?”躺在椅子上的老头,突然蹦出一句话来,说的非常坚定。 大个子看看我,意思怎么样。我一心只想解决此事,根本没在意过多少钱,顺手就从裤兜里掏出来两千元递给大个子,大个子接过钱后,慢慢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时黄老头才坐起来,摘下墨镜说:“什么事,详细说来?” 我把前几天上山所发生的事情,和这几天做梦的事情,详细给他复述一遍后,生怕有所遗漏,还特意用笔记下来。 黄老头看了我一眼说是因为我这段时间阳气太弱,被阴魂盯上了,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送走阴魂。我一听吓一跳,送走阴魂这可不是开玩笑呢,弄不好被它勾走,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不送走他,时间一久也不好。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听黄老头把话讲完,他说那个女孩的阴体(死后的尸体)在井里,只要把她捞出来,入土为安后方能化解。 大个子开始还不信我撞上鬼魂,现在听黄老头一说,才觉得我说的是真的,看起来他比我还紧张,详细问了好几遍具体情况,可是黄半仙并没有作答,只是说小女孩死的地方应该在大个子他们村。 可是大个子一想,这一两年中他们村并没有死人呀,怎么会有小女孩暴毙。突然黄半仙念叨,“前世之事,今生之祸也,不可多恋、不可多恋也……”然后戴上墨镜继续睡去。 我们二人回到村子后,怎么也打听不出来关于小女孩的事情,可是该死的黄半仙也不说,情急之下,真的任何办法也没有。 我们两个只能沿着村子,挨家挨户地寻找那一口丼,东户进、西户出,找了大半个村子,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村东口一处废弃年久的古井,和我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大个子大喜之下同样又露出了焦虑之色,他说这口井从他出生一直废弃在这里,并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村里唯一剩下的长者只知道这口井的主人以前是民国时期的一个大户人家,后来搬走去了吉林省,听说在那里做药材生意,具体有没有死人就不可而知了。 0003 民国往事 对于这口井的年份不详,只知道其主人在那个时代比较有社会地位,而我却非常肯定地告诉大个子,这口古井就是我在梦中见到的那口,当我看见它的第一眼时,浑身就有点发憷,总是感觉洞口有阴气冒出来。现在当务之急,并不是研究他的来源,而是下去找那个小女孩的尸体,如果找到了,肯定对,没有找到,只能另想别法。说实话我本人还真没胆量下去,更何况井底还有女尸的阴魂。 大个子从小就比我手脚麻利,他看着我娇瘦的模样不忍心道:“你就呆在上面吧,我下去看看。”虽说的大气,可我还是能从他的声音中分辨出紧张。 本来我还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让他替我下去,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讲义气,关键时刻才显出来,瞬间感动的五体投地。 感动归感动,我还是刻意敷衍了一番,“还是我下去吧,毕竟下面的情况未知,万一……”我就害怕他说好吧那你下去,那我就泪奔了。 大个子却说:“放你娘的狗屁,你咒老子呢,就你这破样子还想下去,不怕吊在半空中勒死你。” 说着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绳,将自己周身一缠,把另一头绑在井口旁的树根,然后喊我站在井口拖住,我的力气还算可以,但是这几天休息不好,难免有点体力不支,我对大个子说:“下去还好,但是上来你多费点心。” 大个子一听,对我伸出一个中指,然后用嘴叼着手电筒,慢慢下移,手电光一照,我分明看到大个子满脑袋都是细汗,我才明白原来这家伙也是硬撑呢,其实他也非常害怕。可能是因为时间有点长,我的胳膊开始发酸,但是大个子还一直在下,妈的,十几米了还未到底,我忍不住对着丼中喊:“大个子,到底没有?” 过了半分钟后,从井里传上来一句,“好啦,到底了,这他妈的也太恶心了吧?” 大个子骂骂咧咧喊了半天,忽然安静下来了,人在精神极度紧张或害怕的时候,就会不停地说话壮胆,显然大个子就是这样,于是我有点慌了。 快速摇晃绳子,可下面仍无反应,我赶紧对着井口大喊:“大个子,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过了几分钟后,终于有了回音。“你安静点,老子还死不了,下面有个盒子,你先吊上去,然后再放下绳子来,这里面有好多白骨,真是恶心死啦?” 我一听下面有白骨,那就肯定对了,一下子精神来了,感觉绳子动了一下,大个子说:“拉,**麻利点?” 于是我抓住绳子,费力抽起来,等到拉上来后,才发现是一个精致的木盒,而且颜色也比较深,古色古香,肯定是那女孩生前的物品。大个子在丼中大喊,“**快点呀,恶心死老子了?” 我赶紧解下木盒放在一边,然后把绳子扔下去,过了一会,绳子又动了,我再一次费力拉起,这次拉上来的是一副白骨,应该有一米高,显然是一位未成年的死者,从其腐烂的衣衫来看,肯定就是那位女孩。我对于那个女孩的衣着实在印象太深。 兴奋之余,难免觉得有点伤感,这么一个生命,就惨死在这暗无天日的井里,难怪她的阴魂不散。 我小心翼翼解下白骨,生怕弄坏一丝,然后把绳子放下去,将大个子拖了上来。这家伙果真够沉,我刚拉两下,就难以支撑,还好硬拽到井壁,大个子撑着井壁像蛤蟆一样跳了上来。 一看见我就大骂:“你个浪费粮食的货,白吃了这么多年米饭。” 我看着他满脸灰土,流氓笑一段。他这才乐呵踢了我一下。 大个子说下面全部是白骨,但是都是动物的尸体,他翻了半天才发现一具小孩尸体,这里以前到底他妈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大个子这么一说,我浑身鸡皮疙瘩就起来,“还是赶紧把她埋了吧,省的在这吓人。” 我看了一个月的风水秘术,对选墓葬的讲究还是有点印象,“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于是我就找了一山泉之处,溪流周围被山围着,可以聚起,水聚财,这样一个地方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做完这一切后,一看表已经四点多了,我和大个子回到他家,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迫不及待想打开那盒子看看。 木盒上有一把精致的玲珑锁,样子很古朴,显然是一个很值钱的东西,不过要打开它才行。我想了好几个办法都不行。 大个子说:“撬开它得了那,何必那么麻烦?” 我瞪了他一眼道:“这可是好东西,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呢,你这一撬,损坏了他,说不定几万就没了?” 大个子以前做农机生意,对于古董他是门外汉,但是听我这么一说倒也来劲,小声说道:“这破盒子真有那么值钱?”我笑着对他点点头。 实在没办法了,我就到现成找了一个开锁铺,这玲珑锁很快就打开,我笑着感叹,真是隔行如隔山呀。 回到家后,我叫来大个子一块开启盒子,这是我们共同得到的,有什么宝贝都应该一人一半才对,我这人从不爱贪小便宜,对于朋友更不行。 大个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木盒说:“老杨,你说里面会有什么?”我说:“光看这盒子就很珍贵,里面的东西一定不会寒掺。” 于是我抿抿嘴,然后慢慢地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块暗黑的玉片,样子十分古怪,用白话说,看起来很丑,大个子抓起来瞧了半天后,失望地递给了我,坦白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玉片,它不像我们常见的那种晶莹剔透的美玉,一般来说,玉中的杂质越少,则越值钱,但是这东西黑不隆咚地确实不好看,似乎还真有点失望。 大个子拿起木盒抱在怀中对我说道:“老杨,这两样宝贝我就选这个木盒了,那块美玉你就留下吧,不用客气,虽然这木盒不值钱,但我也不会介意。”说着抱着木盒往外跑。 等我反应过来时,大个子已经跑出大门,我气愤道:“你个狗日地,还真他妈精……”本想追出去,但是母亲在开间坐着绣十字,我就又折回房间。 我总是在想,那个女孩说要报答我,到底用什么报答,难道就是这块黑玉片么,这也不像什么值钱东西。 算了吧,将就拿着呗,有总比没有强吧,折腾好一阵子也没睡个好觉。我把以前断掉的一个玉坠的线拆下来穿在黑玉上,然后戴在脖子上,心想,说不定哪天遇到一个不识货的白痴,再狠狠宰他一笔。 做着美梦就开始扯起呼噜,母亲坐在外面听见呼噜声,就把客厅门关上了。 这一觉中那个女孩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并不是在井边,而是在一个豪华的房间中,房间中的样子很古朴,装饰比较华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我想这肯定就是她家。 女孩的样子完全能看清楚,高鼻、翘嘴、红脸蛋、很可爱。我忍不住走过去捏了她两下。虽然明知道她已经死了,可是在这奢华的环境下,哪会去向那些,更何况我现在对于她,并不那么害怕。 女孩笑着说:“谢谢你帮我入土,你是大好人。”我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就多摸了几下,心想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怎么会…… 于是我就骨起勇气多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死在井里,谁这么狠心?” 女孩脸上的表情开始僵硬,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在脱皮,脸上一块一块往下掉,整个人体慢慢腐烂,就像被浇了高浓度硫酸一样,还不断冒着白烟,吓得我倒退好几步,我早就听说鬼一生气就会变脸,说不定张开大嘴就能吞了我,这下惹祸了,真多嘴,多嘴,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下。这几个嘴巴还算及时,不然还真会被吓死,我定神一看女孩仍然站在那里,一切安好。 女孩并没有动,沉默了半天然后,才开始对着我说起她的故事。 那是民国十六年的秋天,她被父母带着来外婆家做客,外婆家就是那口枯井的主人,当时非常有钱,当然这都是因为他们的亲戚在省城比较有势力,就是女孩的父辈家族。 女孩叫庞燕,是庞家的掌上明珠,平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家族的地位很高。而他的父母在家族中的地位却并不高,因为父亲一直对家族没有贡献,唯一的贡献就是生了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孩,庞燕很聪明,也很受人喜欢,特别是家族族长老爷子非常宠爱她,这也让许多人开始嫉妒,将他们视为眼中钉。 庞统,旁氏家族的族长,他们家族以做药材生意而闻名全国,乃至全世界,据说当时世界上一半的中药都是出自旁氏家族,外国的中药市场,从东南亚到北美非全部被庞氏家族垄断,就连当时闻名世界的金融世家,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创始人梅耶?罗斯柴尔德,见了庞统,也要礼让三分。 庞统有四个儿子,其他三位都很有建树,对家族的贡献较大,只有四儿子庞欢最无能,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但他唯一的成就就是生了庞燕,因此在家族中的地位很快赶上其他几位哥哥,因为老爷子的宠爱同时庞燕树立了很多敌人。 有一次和父母来外波家做客,就遭受了灭顶之灾。也许是被什么人诅咒了,对于自己的死亡,庞燕也说不清楚,我想了很久,大个子说井里有许多动物尸体,我在书上看到过一种诅咒方式,就是把人和动物暗葬在一处,死者的灵魂就会永远被封锁在那种黑暗里,永世不能投胎,现在想想那肯定是很恶毒的一种诅咒。当然我并没有对女孩说。 后来他的父母因为弄丢了庞燕害怕回去无法对老爷子交代,索性带着老丈人一家,对外宣称去吉林省做药材生意,举家迁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庞燕还说我胸前这块黑玉叫做阶邬,并不是玉,而是一种罕见的药材、是他们家族圣宝,让我小心收好。 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一下,幸亏大个子没看上这个,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宝贝,按女孩所说这阶邬肯定是个价值连城的东西,说不定以后遇见庞氏家族的人还能换几架飞机玩玩。 心里乐呵着,当我再次抬起头看女孩时,她的体型开始模糊。我拼命地喊:“庞燕、庞燕,可是似乎越喊越远,最后她慢慢地消失在那里。 突然我感到胸口一阵冰凉,猛然睁眼一看,胸口处的黑玉闪亮后,立马又消失了。我拿着黑玉注视了半天,心里默念着,“阶邬、阶邬……” 0004 列车轶事 大个子去了趟省城,回来后穿一身真皮套装,手拿大雪茄,再佩戴一副墨镜,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今秋刚出的一款限量版的冬装,价值不菲。这家伙肯定是把木盒拿去卖了,看来赚了不少。再看看我,现在依然是穷鬼一个,唯一值钱的东西、可能就是庞燕所说的那块阶邬了,我也找专家鉴定过这玩意,可他们都说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不值钱。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庞燕那小妮子故意耍我,可是回头想想、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一般人哪会认识。 还算大个子有点良心、回来也给我带了点东西,再分了一万人民币给我,说是感谢我的财路。我问他到底卖了多钱,可是他死活不说,只是笑道、“不多、不多。” 我也不想再多问,毕景我才是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 又是一星期过去了,按照我和大个子的约定,再经过这段时间的深入学习,我认为已经具备了进山寻药的条件,这段时间大个子也不停地催我出发,说是美国那边的行情变了,那东西又翻了好几十倍,其实我知道,这肯定是他把卖木盒的钱快花完了。 正好我也一直穷困潦倒,为了过上富人那种上层社会的生活,狠下心来跟着大个子出发。我从心里隐约能感觉到,吉林省、长白山、与我胸前的阶邬有着某种联系。 本来是打算坐飞机飞到沈阳,可是这几天天气不好,我们又转坐火车,从西安到吉林的火车要经过北京转车,所以我们必须先到北京西站,再到南站,再转向吉林。 西安火车站的人流量非常大,西北部的中转站,我俩等了几个小时才上车。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车站的白光非常刺眼,大家都在排队检票,眼看就要轮到我上车了,忽然身后窜出一个中年,他把身子一横挡在我前面想要往里面冲,检票员小姐看到后,脸上立马变色,可是没有两秒钟,检票员却不在说话。我一看就来气,这是什么素质呀,每个人都排队好几个小时才上车,他刚来就想插队。于是我一把抓住他,刚想大骂。可是当他回头看我一眼后,我就傻了,那张脸我现在还记忆犹新,他的鼻子凹陷,眼睛左小右大,还泛着眼白,我差点吐出来,哪有这么丑的人,大个子看见后,也不想说什么,于是把脸转了过去。 那男的斜着眼睛问我:“怎么啦……”我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想吐,于是不敢再看他,低着头挥了挥手,那男子看我没说什么,就检票上了车。 很快所有人也都上了车,列车员检查后通知大家车辆马上出发,让大准备好。我和大个子坐在一排,他在里面我在外面,靠着过道。半个小时后,我透过窗户望向外边,已经漆黑一片,漫天的繁星还点点缀缀...... 大个子早已鼾扯淋淋,我也感觉有点困,就靠在座椅上想睡,可是眼睛还是合不上,于是就看着车顶出神,列车一直在行进,空旷的车厢内已经完全没有人说话,基本上都安静入睡了。 我隔壁有一个母亲,她怀中抱着婴儿,此时母亲已经睡着,怀中的婴儿突然开始哭,但是他母亲似乎没听到的样子,我感觉声音挺大的,可是车厢内竟然没有一个人醒来,我推了几下大个子,他嘴巴动了一下,像是咽了一口唾沫,没理我。 于是我站起来走到那个孩子母亲身边,用手轻轻拍了几下,她还是没醒来,此时列车还在行进,我一看她旁边的窗子有一条缝,野风顺着车窗吹进来很刺骨,而且还发出“嘶嘶嘶……”的声音,难怪孩子会哭,肯定是冻得。我就把窗子关上后,然后对着那婴儿,做了一个鬼脸,小不点这才嘻嘻哈哈笑了几声,算是安慰住他了。 于是我高兴地坐回去,靠着座椅也闭上眼睛。我估计我睡着有半个小时左右,那小孩又开始哭泣,她母亲仍然不理不问,还在睡觉。我一看表,已经两点半了,这小家伙还这么吵,于是我再一次用同样的办法,让他消停了,我又靠着座椅闭上眼。 过了不知多久后,我又听到婴儿的哭声,好像这次更大一点,这次说实在受不了了,她妈妈竟然不管他,我何不管呢,于是掏出卫生纸,捏成团将耳朵塞住。谁这道着卫生纸不比棉花,根本挡不住生音,我即气氛又瞌睡,不知道怎么办。以前我是很喜欢小孩的,可是此时此刻,我恨不得一砖拍死他。 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我转过头对着过道,想起来上厕所、又不愿意起来,磨蹭了半天,这时我对面不远处站起来一个人,看着背影挺眼熟,他起身后,慢慢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楚,就是插队那家伙,他好像是正对着这边过来,我赶紧装睡,因为这家伙的脸面,我实在不想看到。 那名男子慢慢移动,我顺着细小 的眼缝看去,他好像是在走路,很像正常人一样,可是为什么就是那么慢呢,我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就是小婴孩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他们的反应就是哭泣,一是求助,二是吓跑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三是害怕的哭泣...... 突然间我心里发毛、后背冷汗直流,虽说在这大冷天,可是冷汗似乎已经打湿了内衣。 我一直从眼缝偷偷看,那名男子那种走路姿势持续了十几分钟,才走到婴儿面前,此时婴儿已经哭哑了嗓子,但是偌大的车厢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起来,我看见男子慢慢伸出双手,他那双手似乎比树皮还粗,指头比常人至少多处五公分,他用大手托起哭泣的婴孩,嘴里发出一种怪因,好像是笑声,但是又像在哭。 我吓得不行,浑身开始颤抖起来,脑子蒙圈了,本来这种驱邪术,我在书上看到过,只要亮出桃木剑或者红绳都可以对付邪物,可是我紧张之下,什么也想不起来。 那男子好像感觉到什么,他放下手中的婴孩,倒退了一步,然后慢慢转身,我这下更紧张了,眼睛都不敢睁开,整个人蜷缩在一团颤抖。 忽然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脸,那种冰凉的感觉很是难以接受,我感觉到一张凉手,从我额头滑到脸庞。我整个人都在发冷,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老猫、老猫、你快醒醒,醒醒?”忽然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喊我,于是我慢慢睁开眼睛,大个子正用手在我脸上敷,他说我发烧了,而且还在不断地说梦话。 我一听,赶紧起身寻找那对母子,于是我站在过道中,此时小不点正在嘻嘻哈哈地对着她妈妈笑,她母亲也抱着他额头亲。 我心想不是这种情况,一定有什么不对,于是我向前走了几步找那个丑恶的男人,但是那里并没人,我问旁边的旅客,这个座位上的人呢,那名旅客笑着说,这座位一直是空的,根本没人座。我简直晕了,难道昨晚真是我做的梦,可是那画面是那么真实,根本不像虚幻的梦境。 大个子拉我坐下说:“你是不是烧糊涂了,一醒来就发神经。”我对他笑笑,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我觉的这件事情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很难以相信,而且,我明明看到那个丑男人上了列车。 0005 天然牛黄 我的高烧一直没退,弄得我在车上的这段时间一直昏昏沉沉的,还老做噩梦,梦中总有一些奇怪的人和事情出现,但事实上却根本没有发生。 从西安到北京,再到吉林长春,大概走了三十多个小时,这是我坐火车最长的一次,整个人因为发烧,像是被霜打了一样。 下车后大个子扶着我,他说我像个娘们,因为浑身无力,我也就任它讽刺。我们先找了一个小诊所,大夫检查完后,给我打了一支退烧针,开了点药,然后我俩又在附近随便进了个招待所住下,这里的环境特别不靠谱,刚进来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臭鸡蛋味,闻的我差点吐了,还好大个子早有预备,他从包里取出空气清新剂喷了喷,才感觉好多了。大个子说他以前做生意时,这种地方住惯了,让我不要生气,习惯就好。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个鳖孙,赚了那么多,也不改善一下,真是抠门到家了。” 大个子呵呵一笑。 我知道,卖木盒的钱肯定被这家伙挥霍一空了。 打过退烧针后感觉身体格外轻松了许多,这会额头处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反而整个人到清醒不少,我俩一人一张床,大个子躺下后,很快就睡着,而我却被他的鼾声吵的翻来覆去,本来在车上就睡了很久,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起来站在窗边,把窗帘拉开一点缝隙,向外面张望,东北的天气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很冷,玻璃上被我的气哈出一片雾腾,我笑了笑感觉很好玩,就用手指在上面写了一个字,“庞”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个字呢,很奇怪,这个字怎么突然间从我的脑子中崩了出来,我本来想打开窗子透透气,但是考虑到大个子已经睡着了,就放弃这个念头。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楼道里就有人乱喊,我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争吵,而且还有打架声,我赶紧起来在大个子脸上拍了拍,他清醒后很生气,骂了我一顿,我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示意让他听外面的动静。 楼道中慢慢安静下来,应该是那帮人去了一楼,紧接着就听到有警车鸣笛声,我撩开窗帘一看,四五个身穿黑夹克的壮年,向着东边窜去,警车也转头追起来。 大个子拍了拍我,让我赶紧走,说今天就能感到长白上,于是我们出了客房,急匆匆地下楼,刚转过楼道,我就在转、拐角处发现了一个袋子,黄颜色的袋子,上面还包着一层透明的塑料膜,很像一块牛肉干,我很好奇,就蹲下来想打开它看看,大个子转过身对我说:“赶紧走吧,一会警察来了就走不了了。” 我指了指地上的东西,大个子见状也蹲下来,迅速打开一看,还真是惊艳了我的眼睛,瞬间喜上眉梢,看的我兴奋地合不上嘴,只见黄色塑料袋中包着一块黄褐色,像卵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很细腻还伴有光泽。大个子却表情木讷道:“这是什么破玩意,至于这么乐?”我赶紧将它收起来放在包里说:“赶紧走,一会警察肯定来,先离开这里再说。” 大个子一听也不犹豫,抓紧时间退了房,离开了招待所。 从这里到长白山最起码还有一天的路程,于是我们两个在当地租了一辆小车,这样做起什么来会很方便,钱由大个子出,因为他比我有钱。 在这种事情上大个子很大方,我还没开口,他就自觉交了押金,车主是当地的一个中年男子,人很老实,他把车子上的一些毛病,都交代了一下,害怕我们不注意出现事情。 我开车技术不行,或者说根本就没开过,至今连个本还没考下,大个子以前就有一辆面包,所以他的技术我还是相信。 我们租了车沿着地图上的标示行进,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我对大个子说:“先别急着去长白上,找一个黑药市场?” 大个子一听,一脚刹车暴死:“你他妈早说呀,差点走过。什么意思、不想去了?” 我笑着从包中翻出那个黄色袋子,然后打开让他看,大个子奇怪地看着我说:“这是什么?” 因为我的专业就是中医,对于药材还算比较了解,这块黄褐色的东西,正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天然牛黄,这种东西,清热解毒、价格昂贵,比黄金还值钱。它是牛的胆结石、牛吃百草治百病,牛黄可以用来做很多药效,这种天然的更为珍贵。” 一听我说道这是宝贝,大个子就眼放金光,自语道:“这么个丑玩意,竟然会比黄金值钱,老猫、你不是框我吧?” 我用力在大个子头上敲了一下,“你大爷,你也不想想,那几个黑夹克的壮年,为什么会被警察追,还不是因为这个,这种东西在黑市的价格一克能卖到四百多块钱左右,看这分量,最少也不低于五百克吧。” “五百克、二十万,不是吧就这破玩意能卖到二十万?”大个子张大嘴巴看着我。 我点点头,“赶紧出手,这东西一但被顶上,说不定我们两就没命了,” 听了我的话,大个子就开车朝市中心去,药材黑市一般都被一些庞大的企业垄断着,而且他们的途径就是将东西弄到国外去,卖给老外,那些有钱的美国大咖对这些东西如获至宝般,恨不得将中国的灵药全部收藏起来。 对于长春我俩都没来过,长春是吉林省的省会,地处东北松辽平原腹地,面积广阔,人口繁多,有许多知名的制药厂,最为著名的就是庞氏集团旗下的长春分公司,因此药材黑市也很多。 因为牛黄这东西确实罕见,我们也不敢去那些大黑市,万一被人坑了,甚至都会赔上小命。 大个子对于做生意比较在行,他找了个接头人,是这里一家小黑市的管理者,那天下午我们来到他家,在一个偏僻的山上,沿着盘山公路走了半个小时,看见一栋三层小洋楼,欧式风格的建筑,门厅外立着四根罗马柱,红色真石漆墙面,显得比较古朴。 接待我们的正是主人,叫方西泽、他个子不高、但是人很精瘦,一看就是一个常年滚打在商海的老板,方西泽见了我们后非常客气,端茶倒水,显得特别殷勤,“两位手里的东西,可否让在下瞧瞧?”方西泽客气地说。 大个子看了一眼我的表情,见我点头后,从包中掏出那个黄色袋子打开,放在桌上。方西泽拿个眼镜戴上,然后托起袋子仔细看了半天,一会闻闻,一会抹抹,“这东西确实是天然牛黄,但是颜色差点,如果是金黄色的那就值钱喽?” 我看他的表情似乎有所犹豫,就说:“你就给估个价吧,好东西就是好东西,最次也是好东西。” 方西泽将东西放在桌上后,“你们先别急,我可不是行家,等我打个电话问问?”话毕,转身就上了楼,我坐在大厅中显得很不自然,我老是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具体是什么预感,我也弄不清楚。 大个子倒显得很放松,他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品着香茶,根本不会在意,这个方西泽会不会刷什么花样,我戳了一下大个子:“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方西泽有点奇怪,这么久了也不下来?”大个子摇摇头说:“老猫,你想多了,他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正说着方西泽就抽着雪茄下了楼:“真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专家一会就到,二位喝茶。”说着就给我们添茶。 十几分钟后,门外响起了汽笛声,一辆黑色大奔停在别墅外,方西泽起身去门外迎接,我坐在沙发上向外看,只见车门一开,走下来四个身着黑色夹克,戴墨镜的壮年,很像电影小说中黑社会的场面。 我一惊,这不就是旅店中逃跑的那几个壮年么? 0006 鬼压床 我使劲踢了踢还在喝茶的大个子,他转身一看脸色骤变:“不好,这家伙出卖我们?”大个子拉起我就向里边跑,可是别墅根本没有后门,我们就像是被蛇堵在窝里的老鼠一样,只能静静等死,此时我脑子中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把那个虚伪的方西泽狠狠揍一顿。 “别跑了,你们走不掉的,这里方圆几十里都有我们的监控点,你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方西泽皮笑肉不笑地说。 听到这句话后,也许是出于本能反应,我竟然甩开大个子大笑起来,变得很自然洒脱,然而大个子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老猫,你又发什么神经?”我狠狠瞪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变得非常大胆,就连刚才还阴笑的方西泽,一下子脸色阴沉下来。 我跨步向前,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根雪茄点着,平时我根本就不抽烟,可是不知怎地,一下子就有了这种习惯。大个子看着我,不知该怎么办。 “你就是那个偷我们东西的人?”四个人中的一男子开口。 我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在空中吐了个圈圈,笑着道:“这位兄弟似乎不太会说话,我们兄弟二人初来乍到,还没有落脚之地,怎么会拿你们的东西,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搞错,你连包装都不换,还说我们搞错,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大的勇气,你可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人的?”那名男子鄙视地说。 大个子赶紧回话说:“对不起各位,是我们不对,还望大家见谅,东西我们不要了,只要放我走?”说着大个子拿起桌上的黄袋子,就要递给方西泽,我一把抓住他,把东西抢过来说:“我到想听听这东西的主人是谁……?” 大个子见我脸色一变,侧身对我说:“你又发什么神经,命都快没了,还要这破玩意干嘛?” 我根本就没理他,看着那名略显粗壮的夹克男。 夹克男忽然笑了笑:“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听了这话,我瞬间将塑料袋放在脚下,冷笑道:“你说我会不会一脚将他踩成稀巴烂?”夹克男的脸上抽搐一下,“你、你……” 方西泽一看双方僵持住,笑着说对我说:“兄弟,你先别急,说实话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交出这东西,我保证放你们离开?”大个子在后面使劲地戳我,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理他。 我对着那名夹克男说:“我还想知道,这东西到底是哪位二逼的?” “二逼,你竟敢叫我们沈爷为二逼,看来你真是活腻了?”夹克男一挥手,后面的几名男子都向着我围上来,准备狠狠揍我一顿。 我并没有任何表情,脚尖轻轻动了一下,方西泽看到后,立马将几名壮汉挡住,笑着道:“给我个面子,这里是我家,弄出人命就不好了。”夹克男这才停下来,狠狠地瞪着我。 方西泽又掏出一根雪茄递给我说:“兄弟,都是出来混的,留条活路吧,那位沈爷可不是一般人,我想你还是不要和他结梁子的好?” 我点着雪茄吸了一口说:“我并不想和他结梁子,可是我们兄弟也不能白白捡个东西,还要被人勒索吧?” 方西泽看我话音一转,立马大笑起来说:“兄弟也是位爽快人,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只要你把东西还给沈爷,我愿意出资一万,算是对你们的感谢,如何?” “两万,外加一盒古巴哈瓦那雪茄?”方西泽脸皮动了一下,还是强忍着笑道:“两万就两万,就当我交了个朋友。” 说完他将夹克男拉到一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取了两踏崭新的人民币,笑着对我说:“兄弟,这是两万现金,现在可以把东西还给人家吗?” 我接过人民币后,直接扔给还在发愣的大个子,然后从脚底下拿出袋子,递给方西泽。 夹克男接过方西泽手中的东西后,瞪了我一眼冷笑道:“有种……”然后转身离开。 方西泽送走那几位男子后,小跑回来给我和大个子添茶,解释道:“二位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沈爷放话了,整个长春的黑市没有人敢接你这东西。” 我看着方西泽狡猾的眼睛,就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圆滑的生意人,这种人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所以也就没和他计较。 “这个沈爷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你好像很怕他?”我忽然问。方西泽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说:“沈爷是长春药材黑市最大黑幕,他操控着整个地下黑市,只要和他攀上关系,在长春这地方,你就可以横着走,他可是庞家的人,谁敢惹他?” 庞家,是庞燕的家族么,我心里嘀咕着,然后便开口道:“是那个跨国企业,庞氏集团的庞家吗?” 方西泽点点头继续:“对呀,不过长春只是庞氏集团的一个小小分公司,就这已经可以在整个东北三省呼风唤雨了。” 大个子有些气愤,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硬要拉着我走,我站起来对着方西泽说:“方老板,今天算是不打不相识,我想今后我们一定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方西泽握住我的手笑着道:“一定、一定……”可是大个子一脸怒火道:“下次,你可千万别再找一帮人勒索我们。”说完拉着我往外走。方西泽尴尬地笑了笑。 我们回到车上后,大个子好奇地盯着我看:“老猫呀,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爷们,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我只能尴尬地笑笑,示意他赶紧开车。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的时候后,感觉自己很不像自己,一些举动、习惯、甚至连手脚有时候,都不听自己使唤,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记得还有我在医院上班时,发生的那件事故,至今我仍然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对病人施针呢? 回到旅店后我一直呆在房间,大个子把方西泽给的钱分了一下,我俩一人拿了一万,他就迫不及待地出去鬼混。 大个子没在,我很早就睡了,半夜听见有轻微的开门声,伴随着脚步声,我也没管、知道肯定是大个子回来了,睡得正香,懒得理他。可是这家伙似乎像一个神经病,他竟然在我脸上摸了半天,还在我耳朵根上吹气,我很生气,模糊中用手在空中甩了甩,但是他好像闪开了,没碰上,我已经很困了,根本没心思和他玩,于是说:“赶紧滚回去,别妨碍老子睡觉。” 听到我骂他,大个子似乎知错了,模糊中我听见他在一旁笑,心想这家伙真是一个神经病,于是我继续睡觉,这个旅馆中似乎没有暖气,也没有电热毯,我双腿夹着被子,上面还盖着厚厚的军用大衣,但是还是感觉房间很冷,特别是大个子回来后,房间更显得阴冷,我想肯定是这家伙开门后,把冷空气带进来了,冷就冷吧,谁让这里条件太差,就这样一直睡到天亮。 房间的窗子正对着东边,早上太阳一升起来刚好照在我的床上,非常刺眼,很快我就醒来了,一看大个子已经出去啦,被子叠的好好的,就像新的一样,我还好奇,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一大早就出去干什么啦? 正想着、没突然间开了,大个子满身酒气地进来,看见床就躺下去睡,我说:“嘿……嘿……嘿,你个鳖孙,一大早去哪喝这么多酒?” 大个子不理我,倒头就睡,一想到昨晚他在我耳边吹气,我就气不过,一把揪起他说:“你他妈,大半夜发神经,在我耳边吹气呀?” 大个子实在困的不行,甩开我的手说:“老子他妈玩了一夜女人,去哪吹气去?” 听大个子这么一说,我脑子蹦的一下,空白了。 0007 葛子村 到底什么情况,现在我整个人蒙了般,对于昨晚的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肯定有人在我旁边,不可能是做梦,我又问了一遍大个子,大个子挥挥手扔说不是他。还说我是做恶梦了。 我站在窗子旁发呆,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却融化不了我心中的阴霾和恐慌。如今我真的对自己产生了一种陌生感,说不出来什么,但是很真切。 大个子睡到中午十二点多,我们下去吃了饭,把房子退了,然后开车准备去长白山,从长春到长白山至少需要五六个小时,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 我们一路都是一百五的速度,也顾不上欣赏周边的风景,我不会开车,更不能换大个子,他昨晚一夜没睡,早上就睡了那几个小时,我很害怕他开飞车。一直在嘟囔,让他开慢点,可大个子嫌我烦,根本就不理。 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一个村庄,这个村叫葛子村,有四五十家人,村子里人都姓葛,几乎没有外姓,这里的人以采药为生,世世代代居住于此,从不与外界联姻,害怕玷污他们葛氏一姓的血统。说是在哪个朝代他们都是皇族。 天已经快黑了,我和大个子扮作游客,找了一户农家借宿,主人非常热情,也很欢迎外来游客,对我们算是很不错。晚饭过后,村子里已经漆黑一片,只有寥寥几家灯还亮着,我很奇怪这点,因为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晚上七八点时,应该都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或者看电视什么唠嗑,家家户户都会亮着灯,可是这里完全不一样,我站在门口向外望着,没几分钟那亮灯的几户,瞬间同时熄灭了,我住的这户人家的女主人,看我站在门口,赶紧把我拉进来,转身就把灯关了,然后屋子里漆黑一片,我根本看不清楚她在哪。忽然离我不远处响起了女主人的声音,她悄悄告诉我,“大兄弟,这里晚上不能开灯,更不能随便出去,不然会惹祸上身的。”我感觉有点诡异,很好奇为什么,于是就低声问道:“大姐,为什么不能开灯,难道晚上有鬼?” 大姐嘘了一声,“不能说,说了会惹祸的,记住,在我们村,千万不能提那个字,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管。”本来还想追问,可听大姐这么一说,也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回到房间后,大个子早就去和周公下棋,他的鼾声实在是太大,我估计整个村子可能都会听到,倒是希望不要招来什么就行。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到昨晚那件事情,我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辗转反侧,最后不知怎么地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我一看大个子还在睡,心想,这家伙昨天连着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一定是累坏了。 大姐把饭菜都做好了,他在客厅中喊我们吃饭,我硬把大个子从床上拉起来,胡乱梳洗一番,就坐在桌上吃起来,今天的饭菜很丰盛,都是东北有名的几道小菜,小野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锅包肉等等,看起来都让人流口水,大姐的手艺还真是不错,这是我吃过的最为丰盛、最为地道的一次东北菜。大个子那就不用说,这家伙比我壮实得多,饭量也非常大,看得一旁的大姐一家,呵呵直笑,我可不像他那么粗鲁,细嚼慢咽才是品尝美味的绝招。 大姐问我是不是想进山,我说我们头一次来,想上去玩玩,大姐说:“玩玩也好,但是你们记住,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不能走的太深,要不你们会迷路的,在大山中迷路,那会很危险。还有就是记住我的话,那个字不能说……” 又是那个字,他究竟会带来什么灾难,使得这里的人竟然那么怕它。 大个子听的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懂我们再说什么,只能干干地看我。 我们的目的是来这里寻找灵药的,如果不深入山林,怎么会能找到,于是我笑着对大姐说:“我记住了,您放心吧。” 沿着村子一直向本走了十几里路,终于看见了一条上山的小路,弯弯曲曲,扭曲挫折,西边有大路,可是大个子说,走大路的人,心不诚,就找不到宝贝,硬拉着我走小路,这话我还是相信的,就像唐僧去西天取经一样,如果不脚踏实地吃点苦头,宝贝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据说长白山每年雪崩都会崩死一些人,而那些人的冤魂一直留在那里,我在网上看到一些关于盗墓的、采药的等等,最近的一则消息是前年,有一帮人上山挖古墓,说是有什么天宫,最后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而葛子村那个秘密,网上也有谣传,说是一个女子来此寻找他的丈夫,还背着刚满月不久的儿子,他丈夫就是和那一帮人上山去盗墓,最后不知道怎么死在山中,那名女子上山找了一周,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把他丈夫的尸体找到,运下山,来到葛子村,这时她那刚满月不久的婴儿,已经被冻死了,没有气息,可是女子却说她的孩子没有死,让村民们帮忙救,可是村民们看到孩子,脸色发青,至少死了好几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人帮她,女人一气之下,在一天夜里抱着孩子,拖着丈夫,投井村子中央一口井,从此以后,有些人在夜里会看到那个女人,抱着孩子坐在井边上笑,笑的很惊僳。后来过了几天,那些看到女子的人全部得了疾病,全身溃烂,不治而亡。连上山的一些本地人,只要天黑之前赶不回来,以后再也就回不来了。 我拿着手机手机给大个子看,大个子一看后,脸色也变了,我现在很纠结,我们两个到底还上不上山,反正现在走的并不是多么远,打道回府还来得及。 我问了大个子一下,大个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估计他现在也和我一样非常纠结,本来探险寻找灵药,就是一条非常危险的事情,可是那毕竟是万分之几的概率,可是现在这件事,那是板上钉钉的铁门栓,根本无法避免,上山行,天黑之前回不来的话,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正当我们还在犹豫的时候,我看见山下来了一帮人,他们个个身着黑色夹克,眼戴墨镜,挎包都鼓鼓的样子,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穿一身休闲装,很显洋气,身材比那几个夹克男还要胖,不过全是赘肉,而那个女的身着一身紧衣休闲,漏出白皙的美腿,非常时尚,而且非常漂亮,他们好像也是沿着这条小路上来,我和大个子躲在一边偷偷瞄着他们,大个子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看他看那名女子的眼神,简直是肮脏到底,我不屑地瞪瞪他,大个子这才变得正常起来。 这难道是沈爷的人?沈爷这个词,现在对我印象很深,他能派人出动找的东西,绝对价值不菲,“他们不会也是上山找灵药的吧?”大个子对我说。 我沉思一会道:“他们找他们的,我们找我们的,长白山这么大,总不会说我们抢他们东西吧?”大个子点点头说:“你的意思,我们还要进山?” 我笑着说:“这么多人怕什么,我们跟在他们后面,说不定还能喝上烫呢,那也不至于白跑一趟,大老远从西安跑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发财么?” 听我这么一说,显然大个子来劲了,笑着道:“好,哥们,我算是彻底拜服你了,够爷们!” 0008 羊皮古卷 我和大个子跟在那帮人后面,沿着曲折的山路进了山,我仔细瞧了那帮人的装备,有三个夹克男背包较长,两个背包很鼓,大个子怀疑那是枪,可能还有绳索一系列东西,再看看我俩,就一条麻绳,一把刀还有些驱邪用的红绳、桃木剑。 这帮人总数七个,我听有人喊那个赘肉男沈爷,喊那女的sally(莎莉),“这就是深夜么?看来不怎么地?”大个子对我说。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能在长春这样的大城市,一手遮天的人物,绝对不是一点点本事。这次他能亲自出马,足以说明这里面的猫腻太大。”我沉声说。 可是那个叫莎莉的女子究竟是谁,看起来连那个沈爷对她也恭恭敬敬地。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双腿就酸痛无力,这登山还真不是人干得事,像我这种习惯于坐办公室,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的人,还真适应不了这种方式。大个子也满头大汗,可是他体制比我好,再加上从小就放羊、干活,登山对他来说,似乎不费力。 由于我走的太慢了,大个子顾忌我,有时还拉着我一把,而那帮人早已消失在视野中了,我们这一路还真是辛苦,不过一想到发财梦,瞬间浑身就充满劲。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平地,我趴在草地上真想美美睡上一大觉,大个子用脚踢了踢我,然后指着一般的山峰下,我一看,正是那帮人,他们正在生火做饭,帐篷已经安装好,看来他们是准备在那里过夜了。 大个子说:“不能跟的太紧,万一被发现还真不好解释,况且上次还得罪了夹克男,他们一旦吓死手,随便开一枪,我俩就只能喂狼了。 我们找了个隐蔽一点的小坡道,两人趴在下面,还不敢生活取暖,怕被发现,只能挨冷,吃一点带来的熟食和汽水。 这个时间刚好是秋末,广阔的天空中繁星汇聚,那么清晰明朗,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的夜空,就连大个子这种粗人,也感叹不已,真想一直呆在这里看个够,我俩挨着取暖,很快就融入了这诗一般的美景中,大个子呼噜扯起,我害怕他呼噜太大惊动什么,就让他守夜,可是谁知道这家伙没有十分钟,就又睡着了。我一气之下,想扇他一巴掌,突然听见有枪声,“叭,叭……”连着好几声,大个子吓得惊醒,问:“怎么回事?”我指了指远处的火堆旁,那帮人已经乱了起来,还有人高喊:“鬼、鬼呀……”机枪向着一个方向扫射,我顺着方向看去,火堆旁坐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披头散发地,怀中还抱着一个还在在笑,非常惊悚。 莎莉和赘肉男并不惊慌,看来他们早有准备,莎莉手拿桃木剑和灵符,赘肉男手拿透明液体,据我分析应该是童子尿。二人合作慢慢地靠近那个红衣女人,她仍然坐在火堆边,抱着孩子傻笑。 我瞬间佩服莎莉的勇气和胆量,作为一个女子干这一行已经很少了,现在还大战红衣女鬼,这家伙,谁要是娶了她,那安全绝对不是问题。 莎莉和沈爷一左一右,按照三角形拉近,三角形的顶点就是火堆,女鬼不可能从火堆上跳过去,这个方式,如果女鬼不厉害,肯定会被弄死。 sally一挥手,沈爷也不客气,瓶盖一扔顺手就泼了出去,当尿液接触到红衣女人时,我发现她身上不断地在冒白烟,嘴中发出难听的叫声。 sally行动迅速,将灵符挑在桃木剑尖,用力插在女鬼的后背,灵符起然,一团火焰开始升起,女鬼被火焰包住,发出凄厉的惨叫,挣脱不了,她愤怒地向着沈爷扑去,想要把他撕成碎片,女鬼的速度比人快多了,更何况这个沈爷行动不是那么利索,眼看着就要被女鬼抓住了,他灵机一动,顺手将旁边一个高个夹克男挡在自己前面,大哥夹克男背女鬼掐住了脖子,任它怎么挣扎也弄不开,很快就被火焰所吞噬了。 半个小时后,众人安静下来,围在火堆前,地上是一滩灰烬,那女鬼和大个夹克男已经消失。 我和大个子趴在小坡上,刚才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这女鬼就是山下葛子村的女鬼,现在终于化为灰烬了,也算是为一方,除了一害。 我不得不佩服,这帮人的能力实在是太强,竟然能战胜鬼怪,特别是沈爷和sally二人,简直就是双剑合璧。 一想到我学的那点玩意,简直不堪入目,别说战斗了,看到鬼后都会浑身发软,sally一帮人没睡觉,都围在火堆旁商量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两个还在睡觉,沈爷他们早早就进了山谷。等我醒来后,发现那里只剩下空空的帐篷,还有冒着烟的灰烬,赶紧把大个子叫起来,一块去看。 这个小山谷将一条山脉从中间切断,里面树木繁葱,潮湿阴暗,太阳根本照不进去,很像一口长长的大棺材,阴森无比。 我和大个子在那帮人的物资残留中,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卷筒,应该是他们不小心留下的,还有一些干牛肉,看样子他们还是要回来的,这一些东西还是新的。 我迫不及待地想打开那卷筒,看看究竟是什么,可是大个子对这似乎没兴趣,仅仅对那些高档牛肉爱不释手,打开就吃,弄的满脸牛肉罐头的沫子。 我打开卷筒后,里面是一个很老的羊皮古卷书,上面还用篆体字写着,“灵药宝典”几个大字,光看着几个字,对于一个学中医的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对于那些药贩子更是比生命还金贵,这些家伙也太大意了吧,回去肯定受批。 这种书卷的古老味道,就像中医一样,无法用语言描述,但是关于它的历史我却迫不及待想知道。 于是我赶紧翻开书看,说实话篆体字很辨认,我也是看着字形大概估计意思,字行从右往左念,第一部分是解释此卷出自哪个朝代,哪位高人之手,说先秦时期,有一位术人叫柏溪,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中医更是精通,为了练出长生不老之神药,他历经艰辛万苦寻找灵药,当时被他找到的灵药都记录在册,也就是写在这本羊皮古卷上。总共有十种,每一种都是罕见的神药,由于篆体的复杂,我对着手机搜了半天,才略微看了一些,要想把这本古卷翻译成白话文,必须找一个专家。 按照我的猜测,沈爷这帮人肯定是为了古卷中的一种灵药而来,不然不会亲自出马的,而对于sally的身份我更好奇,我能感觉到她与那个神秘而且强大的庞氏家族,有着紧密的联系。 我把古卷摊开,用手机仔仔细细地一点点把它拍下来,然后把卷筒放回原地,我很清楚,这珍贵的东西对于那帮人甚至比命还重要,他们肯定会回来寻找,假如我和大个子把它带在身边,一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我就多了一个心眼,没敢进谷,而是趴在那个小山坡上,看着里面的动静,果然一会,那帮人就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在帐篷旁边胡乱翻动,莎莉翻了几下后,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所有人紧张的心情这才放下。sally拿起卷筒打开一看,里面的羊皮古卷完好,才对着沈爷说:“这东西要是丢了,你们几个的脑袋就得搬家?” 沈爷吓得赶紧跪下解释:“一定不会了,还请您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上面?”sally并没理他,把古卷放进去后,挂在了自己肩膀上。 沈爷一看,站起来转身就是一脚,被踢的人正是以前保管卷筒的夹克男,这一记飞脚踢得他掉了两颗牙,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好啦、好啦、这事就算了,只要找到那东西,此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沈爷迎着笑脸道:“见谅,见谅!” 0009 石门之后 山谷中的冷风非常刺骨,阴森之中透漏着点点鬼气,我们两个胆子虽然很大,但是大白天都处在这种环境下,任谁也难以平复。 沈爷一帮人一直没有停,他们好像对这个地方很熟悉,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以前来过,他们的装束,一看就是准备充足,反倒我和大个子,每走一步都要谨谨慎慎,生怕一脚踩错、万劫不复。 我们是沿着沈爷一帮人的足迹前行,按照脚印来看,他们一直在走直线,虽然山谷中有很多分支交叉,但是他们只走一个方向。 大个子一路都挡在我前面,我知道他肯定觉得我不太激灵,遇到紧急情况,应变太慢。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看不到头,连个鬼影也没见,大个子有点不耐烦道:“还要走多久呀,这些鳖孙,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我笑着说:“有点耐心好不好,没看见他们就代表没发生意外情况。有他们给我们排雷,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越往山谷深处,越阴寒,穿着军大衣,也抵不住这刺骨的阴风,太阳的光线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四周开始暗下来,我一看表才十二点多,这里已经像夜晚。 “前面好像有手电光?”大个子停下来,我找了一个高点,踮着脚一看,确实有手电光的反射,四五个光源,很远但是绝对肯定。 大个子说:“一定就是赘肉男那帮人,终于看见他们了。” 我说:“别高兴的太早,看样子他们是停下来了,肯定遇到什么麻烦。这样吧,我们靠近点,看看具体情况,”说着我拿出一把匕首递给大个子,让他防身,我这拿出一把小榔头,紧紧地攥在手心,万一遇到什么,这可是最好的武器。 我们没敢打手电,害怕他们发现,两人摸着黑,向前走了两百来米,现在终于可以看清楚一点。 山谷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石墙,巨大的石墙,既看不到高,亦看不到有多宽,sally所呆的地方,正处于石墙的中心位置,那里隐约能看见一个石门的轮廓,我很惊奇,这地方怎么会有人工开凿的东西,难道是先人所造。 sally手中拿着一个发亮的东西,很像夜明珠,这只是我的猜测,她将那东西放进墙上一个苹果大的石洞中后,“咔、咔、咔……”石门裂开一道缝隙,突然一股强大的旋风从门后吹出来,紧接着各种怪叫,嘈杂纷乱接踵而来。一大片漆黑的东西,飞出来见人就抓,两个夹克男的脸,已被抓破,而这些黑物见到血以后,显得更为疯狂,那两个被抓破的男子,此时全身已经被黑物吞噬,发出惨厉的叫声。 “不好,这是嗜血蝙蝠,大家快点火把。”沈爷抓起地上的背包,掏出特制的火把,这种火把的油,经过特殊处理,温度不仅比一般火把高出许多,而且很耐烧,沈爷拿出四个像万花筒一样的火把,扔给其他三人,点着后果然管用,嗜血蝙蝠见到火把,到处乱飞,许多来不及躲避的,都被烧的冒了白烟,还有一些急促乱飞,撞死在石墙上。 看着这情况,大个子说:“鳖孙,这么好的东西,我们也弄他几把,”说实话在这种危险的地方,火把的作用是最明显,最好的武器,一些手电筒,虽然方便,但是它的作用,仅限于照明,而火把的作用很多,特别是这种特制的火把,既能驱邪,用能取暖、照明、生火、等等,我知道大个子肯定很眼馋,可是那东西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哪里有卖的,我心想,这次回去长春,一定要让方西泽给我们弄点,不管多钱都行。方西泽在黑市中对于这种东西,应该最为熟悉不过了。 那两个夹克男虽然被救了下来,但是整个脸,已经血肉模糊,甚至找不到眼睛在哪,忽然我听见两声枪声,仔细一看sally正在吹着枪口,她开枪打死了那两个夹克男。“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沈爷有点小怒,但是他也不敢大胆地质问sally。 sally说:“他们双眼已瞎,在这里没有眼睛就等同于死亡,更何况他们都种了嗜血蝙蝠的毒,用不了多久就会全身溃烂而死,那样更痛苦,我这也是帮他们解脱。” “可…可毕竟他们是我的兄弟呀?”沈爷叹气道。 “做大事必会有所牺牲,既然选择了效忠庞氏,那你就必须时刻准备着为庞氏而死的决心,否则,庞氏不会养一些废物。”sally带点怒气说。 大个子看了一眼我说:“这小妮子太狠了,打死我也不要。” 我笑着说:“你昨天还夸她漂亮呢?” 大个子瞪了我一眼说:“昨天是昨天,昨天你还想娶她呢?这种蛇蝎女子,我才不要。” 被他这么一说,我的脸蛋还真有点烧,说实话我对sally印象不错,可是现在还真有点害怕,这女子的性格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级别,那种心狠手辣的劲头,一般男人只能靠边站。 sally说完,转身打着火把,向那扇门后走去,沈爷和其他两个人紧跟在后面,这帮人从来到目前,已经死了三个,而且还是训练有素的打手,可是在这些邪恶的异灵面前,竟然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干干等死。 我和大个子更不用说,我从小就不会打架,在所有人心中,是一个勤奋上进的好榜样,念书好,性格好,是我们村,唯一的大学生。 而大个子,从小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没有他不干的,也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可是人家确实比我了解这个社会,比我有本事。 我就是脑子比他快点,其他都比不上。 等sally一帮人进去后,大个子急匆匆地跑到那两个夹克男尸体前,在一般找了根棍子,挑开他俩身上的包,拿出火把和两把手枪。 我问大个子:“这东西你会用吗?” 大个子看看我,然后摇摇头,从电视上看过这玩意,很好用的样子,但是真真正正拿在手中后,它沉甸甸的分量,压的我喘不过气。枪这玩意在中国禁止,可是一些不法分子还是从各种渠道弄来,扩张自己的势力。 回头想想,干我们这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灭了,也说不定遇到什么怪物、野兽等等,有一把枪,防身还是比较好,毕竟底气足,胆硬。 于是我让大个子把这玩意装起来,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有了这两个火把,现在心里踏实多了。 顺着石门进去,里面简直漆黑一片,一点回声都没有,也看不见sally等人的火把光芒,我和大个子并没有点着火把,就是害怕被被人发现,可是在这里,什么也看不清。 我说:“大个子,快点火把。” 可是喊了一声,并没有回音,我心里有点发毛,一点都看不到大个子在哪个方向,而且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把包放在地上,在里面乱摸一通,终于让我摸到一个长条东西,是打火机,我高兴地赶紧打着,然后将火把点燃,火光升腾之际,周围的视野才慢慢清晰。 我记得大个子进来时,在我左侧,于是我把火把向左一照,傻眼了,离我四五米处,大个子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还被塞着东西,头上架着一把枪,背上踩着一个女人脚,我顺着看上去,sally正撇嘴看我。 沈爷一帮人站在旁边笑呵呵地。 “你就是偷我牛黄的人?竟然跟了我们一路,你们想干什么?”沈爷笑着说。 我看情况不对,大个子已经被制服了,而我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只能据实以告。 我笑着说:“我们也是想上山找些值钱的玩意,可是没想到碰见了诸位,还希望大家看在都是干这一行的份上,放了我两吧?” sally听我说完,把大个子拉起来,去掉嘴中的东西,然后指了指我,对大个子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大个子看了我一眼,说:“让你不来,你非要上来发横财,还说别人吃肉你喝汤,他妈的你倒是喝呀,这会连命都喝没了。” 听大个子这样一埋怨,我倒是更气了:“要不是你让老子陪你到这来,老子这时候还在家享清福呢,跟你受罪,还把命搭上了,你竟然怪老子,真不是东西,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鬼东西。” “好啦,你两个就别在这演戏了,我不吃这一套,说吧,想活命就给我一个理由?”sally说了一声。 我和大个子这才安静下来,大个子悄悄对我说:“这几个人身手都不错,特别是那个娘们,他简直就不是女人。” 我说:“你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一个活命的理由,否则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长埋于此。” 大个子挠了挠头,急的转圈圈,“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破理由呀,你脑子好,你想想,你不是研究生么?” 我气得真想揍他一顿,“你个鳖孙,这和研究生有毛关系,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怎么搪塞住这女的,她说了算。” 大个子灵机一动对我说:“你不是长的帅么,你陪她睡一觉,说不定她一高兴,就把我们放了?” 我知道大个子是没有办法了,他在故意逗我,也许是让我们两个在临死之前都乐呵点,可是我根本不想死呀,忽然不知怎么地脑子中出现了“阶邬”两个字,对阶邬,这东西听庞燕说是唐世家族的至宝,也是标志的族徽,应该有作用,sally的身份估计在唐氏一族中也很不一般,她应该能认识这玩意吧。 “好了没有,你们两个商量出什么结果?到底有没有一个活命的理由?”sally讽刺道。 大个子忽然大笑,指着sally就怒骂:“你个鳖孙,臭娘们,老子今天就算栽在你手上了,等着下辈子老子变成你男人,非把你弄死不可?” 沈爷等人一听大个子竟然敢骂sally,肯定是活不了了,以sally的性格一定会干掉他的,于是沈爷拿出枪,对着大个子的脑袋说:“下辈子,你还是选择做女人的好,再见了?”正当沈爷先准备开枪的时候,忽然sally使劲喊了一声:“放开他?” 沈爷觉得奇怪,今天这娘们是怎么啦,于是转过头去,此时sally面色僵硬,映衬在这跳动的火苗下,显得非常难看,完全不像是一个美女。她双目紧紧盯着我手中的一块黑色东西,正是庞燕给我的庞族至宝,阶邬是也。 我知道sally现在一定很奇怪,我手上怎么会有他们庞氏一族的至宝呢,这东西是族长所属,只有四个,也就是当年庞统的四个儿子才有,只是最后早已没人清楚,现在唯一留下来还在庞氏流传的就属,以前庞家老大留下的那个,但是我手中这个东西,明显比家族现存的那个还要大,只证能证明一点,我手中的东西,是庞氏第一位族长,庞统留下的。sally看着我手中的东西,似乎终于想明白了什么。 然后她转过神对我说:“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如实告诉我,否则,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口一说:“这东西是我祖传的。” 0010 迷踪空间 我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冒充庞氏家族的人所承担的风险非常大,但是为了活命,不冒充也不行,如果说这玩意是庞家人借给我的,那绝对没人会相信,因为这玩意除了庞氏直系血亲,没人会拥有,更不会有哪位大胆的族人,敢把这东西借给别人。所有权衡之下,只能如此。 庞家现任族长为庞统的大孙子庞石荣,已经七十多岁的古稀老人,这些年在他的发展下,虽然没有庞统在世时那么辉煌,但是同样首居中国隐形富豪家族首位,在世界上的经济实力,仍然不可小觑。 庞石荣接管庞氏集团后,就转向海外发展,美国、英国、德国、都有他开的中医院,各国的各大中医药行、黑市都被其所控制。就连一些美国参政人员都暗中拜访庞石荣,这几年由于老爷子的年龄大了,身体不太好,就一直住在美国洛杉矶,很久没回中国了。 “你说你是庞氏家族人?”sally惊奇地说。 我脸色铁青道:“本来不想多说,可是为了活命,我也豁出去。不错,我爷爷和庞石荣是一辈,同样是当年竞争过族长,不过我小时候只见过爷爷一次,更从来没有在庞家呆过一天,我只不过是父亲的一个私生子而已。”众人听的头昏目眩,竟没人知道我说什么,只有sally不说话地看着我。 “ 除了这个坠子,你还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份?”沈爷忽然说。 我笑着道:“沈爷也开始过问我们庞家的事情了?” sally脸色铁青 转头看了一下赘肉男,赘肉男脸色一下子苍白,立马解释道:“我只是想确定清楚你的身份而已?”说完后,再看看sally,显然sally并没有说话。 我笑着道:“我在西安有一个老姑叫庞燕,是庞统最喜爱的孙女,这个坠子就是老爷子送给我老姑的生日礼物。这件事情你们完全可以去问问你们现在的族长,也就是我的大爷爷庞石荣,看他怎么解释?”话说到这里大个子才明白了一些,他噢了一声,我赶紧给他使了个颜色,他这才闭嘴不语。 sally的脸色渐渐恢复起来,看我那么自然地说了这些,并没有太大的怀疑,当年庞统的几个孙子,为了争夺族长之位,自相残杀,最后老大庞石荣接受了庞家,其他人从此也失去消息,好多传闻说是他们争族长之位失败后,就被庞石荣灭口了,当然这话已经传了好几十年,是真是假也只有当事人能知道。 “这件事情暂时放下,等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后,你必须和我去美国,把这件事情搞清楚?”sally对我说,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说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真搞不懂这些女人。 我本来还想问她来这里的目的,但是刚要开口,却被沈爷打断了。 沈爷对sally说:“sally小姐,你看我们真要带上他们么?” sally本身就带着一种高贵冷傲的气质,沈爷这么一问,sally却没理他,显得十分尴尬。大个子在一旁偷笑道:“活该,活该。” 我和大个子跟在最后面,sally和沈爷走在最前面,而那两个夹克男背着东西走在中间,我心想,这个sally还真是个女中豪杰,胆子太大了。 石门之后非常空旷,和外面截然不同,这里是一个巨大的黑暗空间,看不到头,也看不到顶,四周尽是无边的黑暗,连一点回音和风吹声都没有。 大个子问我:“老猫,你说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走了这么久还看不到头?”不只是大个子心里毛毛的,就连我也非常好奇,从进来到现在,足足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特制火把都燃烧了一半,可是仍然看不见任何东西。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我小声对大个子说:“想要发财,就必须有点耐心,放心吧,这次一定弄点好东西。” 可是说了半天也没人理我,我还以为大个子又生气呢,于是便回头一看,大个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不光是大个子,sally、沈爷、还有那两个夹克男都消失了。火把的光亮范围也就四五米远,但是在这个范围内,仅仅站着我一人,瞬间冷汗直流。我大声喊了好几声大个子,没人回应,连一丝的回音也没有,就像你喊出的声音被黑暗所吞噬,根本传不出去。 我心急如焚,眼看着火把一丝丝燃烧不停,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火把灭了,我想我会很快憋死在这里。非常渴望一转头就能看到大个子在我身边,即便不是大个子,随便谁都可以,但是这里仅仅我一人。 我左手放在胸口,压了压气,但是心脏仍然在剧烈跳动,真害怕一下子从口中跳出来。我继续向前走,忽然我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就在火把照射的边缘处,那个人体型非常熟悉,我继续走了几步,一看是大个子,他脸色平平地站在我对面,我喊了两声,他没有回答,但是我听见他的心跳非常响亮,隔着两三米远都能听到,而且还在不断加大,“噗通、噗通、噗通……”随着大个子心跳的加快,他的脸上竟然有了笑,这下我才松了一口气,高兴地说:“你个鳖孙,吓死老子了?” 还没等我说完,就看见那张笑脸忽然僵住,从他嘴里慢慢吐出一个红色的东西,血渍发亮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把自己的心吐出来了,竟然这么恶心。吓得我退后了好几步,终于在火把光芒的视线内看不到他。我不敢向前一步,害怕又看见刚下那张脸,甚至对大个子的身形我都有点害怕。 可是我一直是向着这个方向走的,sally他们也是这个方向,但是大个子一直走在我后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前面,而且还是那么惊悚的样子,我好想想明白点什么,我觉得是不是自己在做梦,想到这里,我用左手使劲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个耳光,打的耳朵直嗡嗡,眼中冒金星,确定不是做梦后,我又挑起火把向前走了几步,想在看看大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次我向前走了十米远,火光的范围内,并未看见任何人影,我还想这难道真是我的幻觉,可是我怎么始终醒不来呢。 我感觉后背凉凉的,似乎有一只手从下面滑到我肩膀上,甚至能感觉到呼吸声,在这寂静的黑暗里,却显得那么不协调,我浑身发冷,就像发了高烧的样子,一动不敢动,只能任由那只手在我身上,上下游走,我屏住呼吸,眼珠子也不敢动一下,就害怕一张血盆大脸,瞬间出现在我眼前,那我就彻底崩溃了。 那只手在我身上游窜几分钟后消失了,我这才感觉有点知觉,但是仍然不敢回头,慢慢向前挪了几步,想要撇开那个地方,可是我刚走两步,那只冰冷的手,又出现在我身上,和刚才一样,从上面又滑到下面,然后又是一阵。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跑呢,还是不跑?正当我犹豫不决时,在火把光芒的边缘,我看见一个女子,仔细一看正是sally,她穿着很性感,露出白皙的大腿,不断在火光的反射下,扭动着屁股向我走来,很诱人。 这要是放在平常或者说是在酒吧,我早就一把把她摁倒在那,然后蹂力一番,可是这会根本没那心情,头上的汗珠不断地向下掉,后背上还有一只冰冷的手,该怎么办都不知道,哪里会有那闲心。 sally扭动着屁股站在我面前一米外,我看她的表情非常浮夸,而且还不断给我抛媚眼,飞吻,最后她说了一句话,我这辈子都很难忘记,时长还会出现在梦中。 sally看看我后,笑着说:“老猫,你背后那个女人是谁,她有我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