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花》 第一章 初来乍到 “高林,我们又是一个班的,被分到二班的还有谁呀?”张海峰倚在楼道的窗台上背着书包,双手抱着一摞书,就像搬家似的。 “呵呵,笑仙儿在这干嘛呢?” “这不迎接你嘛!” “少来,在巡视有没有美女吧!”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色淫之腹度君子之心好不好!” “呵呵,不跟你闹了,唉,据我所知,原三班被分到二班的就四个男生,有机会和笑仙儿分到一起,真是幸运啊!”高林是班上的大高个儿,留个分头,体重180,眼睛高度近视,就爱和张海峰调侃,数学很棒,但外表却傻乎乎的。 “是吗?嗨!牛x的都被六班的那个**班主任给抢去了,只剩下我们这样儿的,沦落至此。” “谁让人家是二级部主任,泉儿哥也就这两下儿了。”泉儿哥就是二班的老班儿,真名王明泉,我们戏称他为泉儿哥。 两个人见泉儿哥走过来,便不再瞎谈了,走进了教室,看着一个个生生的面孔,张海峰浑身的不自在,眼睛不敢正眼看人,总是不停地扫视有没有座位。 “这么多人,往哪儿做啊!”他自己还不断地嘟囔着。外表故作淡定,但内心早已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座儿,张海峰几个健步就把那摞书放到了书桌上,高林就可怜了,找了半天愣是没找着,就跑到张海峰这儿来了,班里吵吵闹闹的,好多同学都看着他,又高又壮地耸在那里,突然有个同学站了起来。 “嗨呀!你说你们,人家刚进了我们班怎么连个座位也不给让!”一边微笑一边站了起来,让高林坐下。 她的脑门儿很光滑很宽广,扎着一个马尾辫儿,胖乎乎的脸上挂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身材不算瘦,但动作很灵活。 一开始,张海峰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精灵似的小姑娘,听到声音,他往右边好奇地用眼一扫,又忙转过来跟高林说“你看,人家这么热情,你还不快过去!”手里忙着整理着书,心里觉得很高兴,一来,高林有座儿就不用在他这烦他了,二来,刚一来就遇到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有桃花运要来了。 “那你怎么办?”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是副班长,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吧!”说着就朝门外走去,正好遇到泉儿哥走进来,于是她向泉儿哥反映了情况,泉儿哥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严肃的仿佛被冰冻了一般,双手叉腰,环视了一下,说到“恩……,张才,李友军,你们两个马上去管理室搬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过来。” 老班儿被称为全校最帅的老师,总是在我们面前摆出一副很严肃的神态,长着四边见方的阳刚之脸,留着当下最流行的刺头,经典动作——双手叉腰。 “你先去张娜那里挤一挤吧!” “嗯,好。”她应了一声就走了过去。 这时教室里早已安静了下来,张海峰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新班主任,眉头微锁,他一定很**,仗着自己比较帅,对我们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今后肯定难过了,严厉想必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心里暗暗凄凉。不过这一点对这个学习上比较认真的张海峰来说,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严师出高徒嘛! 讲台上,老师说着什么,张海峰也没仔细听,只是在下面胡思乱想些什么。 第二天,调位置,泉儿哥捧着一本带有黑色皮外套的笔记本,大步走进教室,这时同学们都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等待着调位置命令,然后各自寻座儿。 “大家都到教室外面,按个头大小排好队,我们按照顺序来。”泉儿哥高吼着。 张海峰左顾右盼发现旁边没几个人是熟悉的,但还是找了一个看上去很活泼的同学,问一句“唉,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马天宇,你叫什么?” “张海峰,看来我们以后要同在一片屋檐下,同读一片圣贤书了,呵呵” “对啊,走,出去站队去了。” 他们边说着边向教室外面走去,正要出去,突然一个女孩从右手边走廊里风风火火的闯过来,脑袋还朝向后面,貌似正在和后面的那些同学发号施令。 “男生左边,女生右边,都站好啊,按从小到大排,快快快!” “砰”一头撞上了张海峰,张海峰也吓了一跳,一眼看去这位同学皮肤很白,头发很亮,但致命的是身材!这已经不再停留在水桶阶段了,如果是在晚上,还以为是一个球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短短的头发,透着一股干练的劲儿。 “奥,i’msorry.”眼都没看一眼被撞的是谁,手紧接着一扒,“借过,借过” 又急匆匆的钻进了教室。 张海峰刚反应过来,人已不见了踪影。嗨,算了。 原来刚刚的这位女侠是校学生会的副主席兼班里的副班长,常年活跃在老师与学生之间。李嗣聪,一个很好的名字,被他给霸占了,人也是这样的,很聪明,但很霸道。 同学们按顺序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张海峰和两个同学分到了一排,一个就是刚刚一起说话的那位,另一个是一个帅帅的小伙儿,家是城市的,从小衣食无忧,长得白白的,但很瘦,后来才知道,这位帅哥很能跳,因而,打篮球也是不在话下。他的名字叫杨笑天,就像名字里一样,他很爱笑,酷酷的外表,但经常以笑待人,看起来很坏,内心却很天真,有时认真起来还有点可爱,是一个典型的“表里不如一”的人。 泉儿哥把我们安置好以后,讲了几句,说了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就匆匆去忙了。 由于刚刚开学,大家其实最忙的就是现在,争先恐后的抄着学霸们写的工工整整的“标本”。本来学霸们的假期作业拿出去的时候还是工整如新,历经沧桑的“飘荡”了一圈儿,送回来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表皮页面上还有不知谁喝水不小心滴上了水滴,又被风干了的痕迹。 张海峰是一个听话的学生,把会做的题目留给自己,不会的题目留给老师,但怎么都不肯拿别人的来抄。 旁边马天宇本想拿过他的好好地好好地抄一把,不想一看还有好多空着的,就问他“你怎么不写啊?马上就要收作业了!” “我不会,爱咋咋地吧!” “你不会抄啊。”说着拿过一本写的满满的一本,递给张海峰。 “抄只是在浪费时间,完了我还是不会,你写吧。”把马天宇的手推开,有捧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旁边那位第一天的可爱小姑娘满头散发,从张海峰旁边飘逸地走过,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发香,也勾起了马天宇他们的兴奋劲儿,马上去搭讪。 “陈晓倩,你这身材,紧身衣在你身上真是饱受折磨啊!”嘲讽了一句,便自己笑起来。 “马天宇!”陈晓倩提高嗓门,从咬紧的牙缝儿里飘出三个字,两只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吃了他,但这不是生气,他知道这是大家在开玩笑。 “你再说一句!” “哟哟,你这是想揍我吗,来呀!”说着躲在了张海峰身后,用张海峰这个新来做挡箭牌是绝佳选择啊。 杨笑天也参与了进来“美女,注意形象啊,呵呵”,虽然杨笑天长得帅帅的,但貌似不是像大众偶像般的形象出现在大众视野,而更多地的是搞怪。 张海峰与她还不是很熟,多少有点尴尬,只是陪着笑笑。 陈晓倩只是做了一下打人的假动作,便转身离开了,嘴里还嘟囔着“你们给我等着!”。 第二章 生活的火车无声的开启 第二章生活的火车无声的开启 “张海峰,有人叫你。”靠门的小个子喊了一声。 “奥,知道了。” 出来一看,原来是杜明,在分班之前他们俩是同桌。 “什么事儿?”张海峰问道。 “走,咱们出去走走。”显然他是有什么事。 他跟张海峰说他现在正纠结到底是读文还是读理,他的成绩是文科更好一些,家里人和老师都希望他读文,他也是顺应大家的意愿,选择了读文,但他的内心告诉他,他还是喜欢理科。 “这种事情我也没法替你做主,我只能说说我的观点供你参考,我觉得成绩都是前一段时间对我们所学东西的一个证明,他只能说明你文科比理科学的好一点儿或学的时间多一点儿,兴趣还是应该排在第一位的吧!”张海峰简单的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事实证明,张海峰说的是对的,后来他终于决定要读理科,后来成绩也很好。 张海峰帮他安排了一下位置,环视四周,教室里能挤得下一个座儿的就只有后排中间位置那儿了。中间排是四人桌,一头是杜明,一头是陈晓倩,后来,他们熟了起来,加上高林和李建,四人称兄道弟,还排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陈晓倩是老大,高林老二,李建老三,杜明老四。四个人整天欢欢乐乐、有打有闹。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学期,除了上课、下课,睡觉、吃饭,不断增加的就是大家的友情。 物理老师是个很搞怪的人,她是一个女老师,眼珠大如牛眸,个子不高,却很利落,板书很漂亮,每次上课就拿着几个写的乱七八糟的预习讲义,在投影仪上照着给同学们看,当然其中少不了杨笑天、马天宇他们几个。 “老师,那是本人的草书,这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没法改了。”杨笑天无赖似的对老师辩解道。 “是不愿意改,还是改不了?看的我的眼都成了兔子眼儿了(兔子眼都是红色的)。” “老师辛苦了,呵呵”杨笑天马上安抚老师的心情,物理老师是一个很敬业的人,每次讲课的课件都是自己仔仔细细编写的,标注清晰,基本上看一眼就能明白,批试卷也很认真地写评语。 有次张海峰在他的考试总结中写道,“高中课程就是一张网,我们每天都在不断地细细编织,考试中的错误就是我们漏线的部分,考试更看出了平时织网的能力。” 老师也给了评论,“知识有漏洞,如网可补,要想多打鱼,速补!” “下面我们来看第十八题,这道题完完全全作对的只有陈晓倩一个,下面,我们请她给大家讲讲。” 陈晓倩学习一直是前几名,记得有一次考试,大家都趴在讲桌上看成绩单,忽然听到有人在抽泣,放眼望去,原来是陈晓倩,只是因为名次下降了几名,从第三名落到第六名。 正好走到第三排张海峰的位置,张海峰看的清清楚楚,很委屈的样子,心里想,这家伙怎么这么幼稚,不就是降了几名嘛,还是第六名,老子都排到哪去了也没怎么地呀。心里特别不理解,都高中了,竟然还为了这种事情哭鼻子。 陈晓倩回到座位上,旁边几个同学安慰几下就好了。 说到第十八题,陈晓倩站起来,流利的讲出她的计算过程。张海峰瞅了她一眼,有种莫名的钦佩,前几名的同学都做错了,竟然只有她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 上午的大课间,学校规定要做广播操。 大家都下楼了,张海峰还在那里忙着他的作业,原来后面的陈晓倩也没走,她再找着她的手拿笔记本,以便在下面站队的时候背几个单词。 校长呼吁我们要充分利用每一分钟,课间操要站队等一会儿,所以这个时间正是大家的“机器人”时刻,远远看去,每个人的动作都是那么一致。因为是校长呼吁,因而,老班儿也会陪着,他往队伍前面一站,你不想背也要装装样子。 陈晓倩找到了手抄本拿起来就往外跑,从张海峰面前经过,顺便拍了一下它的肩膀,“快点,下楼了,要不又要挨训了!”张海峰这才意识到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于是,两个人一起奔向楼下。陈晓倩走在前面,虽然是在跑,但跟走没什么区别,下楼很小心,张海峰跟在后面,向下望去,陈晓倩下楼的姿态是那么的可爱,头发也跟着风飘在空中,散着香香的味道。 跑到楼下,因为是副班长,又是女生,陈晓倩从老班眼前跑过,笑了笑,老班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们,动作还是那个标准的双手叉腰,张海峰顺便也一起跑进了队伍。 每个班都要有一个领操的,因为陈晓倩做的比较标准,又是班干部,因而泉儿哥选她作为领操。 上午的太阳不像中午太阳那么毒辣,没有傍晚阳光那么惨淡,像一丝丝金灿灿的琴弦一样从天上拉到地面,打到陈晓倩身上,张海峰望着阳光下的陈晓倩,犹如一只向日葵在风中摇摆,地面上随身体跃动的身影,空气里的味道都充满了活力青春。 张海峰像一个老者一样边做着体操动作边思索着,想到待到自己白发苍苍、儿孙膝前,回想起现在是多么的幸福,就连每个动作都触动着那颗青春涌动、朝气蓬勃的心。 做完课间操,大家都满头大汗,张海峰赶紧跑到水池子边去冲凉,看着球场上,大家早已开始玩开了球,那时的张海峰还不太会打篮球,高林、马天宇、马天宇他们几个可以称得上是久经沙场的篮球高手。他们见张海峰走过来,杂耍了几下,只见杨笑天跳了两步一个扣篮,动作娴熟、姿态优雅。 “来,一起玩儿!接着。”他们喊着张海峰。 “不了,我不太会玩儿。”说着球已经飞了过来。 张海峰接住球,拍了几下,投了个三分,角度和力度刚好。几个人为张海峰鼓了几下掌。 “这不是很牛嘛!来来来,一起玩儿,玩几下就会了,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嘛。”虽然知道自己的球技和他们相差甚远,但在他们盛情邀请之下(好像这些都是球场上常说的话,有句话说的好球场上最大的谎言就是:大家都不会。)而后,张海峰和他们玩了几场。 学校很小,操场就是篮球场和足球场的合体,周围还有很矮的栏杆,没事的时候,大家都会坐在围栏上看球。 由于天气很热,栏杆上坐着不少人都在啃着冰激凌,其中就有陈晓倩,但不仔细看,打球的人也不知道有谁在看他们,可能是大家太专注了吧,那几场大家是打着玩的,一般都打半场,张海峰和他们学着怎么过人,怎么投篮,动作还是有些麻木,不忍直视。不过,他那笨拙的动作让陈晓倩看了笑的合不拢嘴。那种企鹅般傻傻的动作在别人那里也许很糗,但在陈晓倩看来那是可爱。她就只会傻笑着舔着冰激凌。不一会儿就上课了,大家跑进了教室。 ; 第三章 浅尝辄就的爱情 转眼间一个学期就要过去了,新的学期开始,位置又开始变动,这次不再遵循什么大小个儿,张海峰被安排和两个女同学同桌,他靠着墙,和他紧挨着的是一个活泼机灵的小姑娘,拥有完美的身材,晶莹透亮的大眼睛,留着整齐的学生头,皮肤白皙细腻,让人不敢碰,生怕那种美一碰就融化了似的,衣着更是时尚可嘉,是一个典型的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城市父母的宠儿。每天都会看到她嘴里叼着一根烤肠,走进教室,过后还要再喝一杯牛奶,当然是那种盒装的高档牛奶。另一个女孩儿与她相比,显得拮据不堪,少了她的一份不可一世的样子,多了一份安稳朴素。 开始,张海峰本来就从来没与女孩同桌过,再加上与这个女孩并不是很熟,之前也没有说过几句话,因为两个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城市公主,一个农村里渴望走出来的平民孩子。 新学期,新标准,学校里搞形式,不让学生留着长头发,男生一律平头,女生都统一为学生头(好像陈晓倩从来没把学校的这一制度放在眼里),好像我们政治老师一直都留着学生头,虽然以为人母,但看上去依然很清纯、很年轻,也是公认的美女老师,据说老公是武警,很帅,不过大家都没见过。其实,有些女孩儿留着这种头发更显可爱,更能吸引男孩子。张欣然就是那种女孩儿,因而追求着也会络绎不绝,很早就有了一个艺术班的男朋友,张海峰和这样一位美丽可爱的少女同桌已经很有福气,后来,张欣然还把自己的大头照片送给了张海峰,张海峰一直把那张照片放到他的眼镜盒里,每次拿眼镜的时候,都会看两眼,当然,他是奢望的看两眼罢了。 “嘿嘿,你也剪发了,这么短,呵呵”张欣然笑着摸了一下张海峰的头,张海峰以前留的是那种长长的头发,那种半刺不刺的头是当时最流行的,现在剪了觉得自己有一种犹如全身都暴露在空气中一样的不自在。 “唉!木办法呀!(学着天下无贼里刘德华的口气),这些都是王八的屁股——规定(龟腚),老虎的牙,尽量別拔!” “哈哈哈……”张海峰有时候挺幽默的,逗得张欣然哈哈大笑。 张海峰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经常会收一些上课的预习讲义,每次张欣然故意不交给他,等到张海峰站在讲台上喊“还有谁没交讲义”的时候,她就喊“这儿还有一个”,就冲着张海峰笑一笑,好像在庆祝她的又一次挑逗成功。 张海峰也拿她没办法,她是一个调皮的捣蛋鬼,我们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殊不知,捣蛋也会传染。 那天张欣然让刘敏(就是她的同桌)给她拍照,张欣然在那里试着摆各种pose,当她转过脸时,张海峰故作认真写作业,当她转过脸去时,张海峰就在她背后做各种鬼脸,事实证明,最后拍出来的照片,由于那张鬼脸,反而显得张欣然更加漂亮了,好像没有鬼脸的没有几张照片。 晚上自习时间是我们忙作业的时候,突然张欣然觉得枯燥,拿出了耳机,听起了歌,张海峰无意地问了句“什么歌?”张欣然笑了一下,“你想听吧。”瞥了他一下,“来一起听”,两个人一人一个耳塞,听着歌写着作业,那个时刻,张海峰心里荡漾着写不出的幸福。其他同学还开玩笑的说他们“这小俩口儿,挺幸福啊”,他们脸都红了,张欣然撒娇似的道;“什么呀,一边去,”张海峰也忙说:“别瞎说,我只是想听听什么歌儿而已。” “哟哟,夫唱妇随啊!”杨笑天说着得意的笑着。 张欣然站起来,用拳头狠狠地揍了他一顿,还好老师没来。张海峰摘下耳机,故作淡定的说:“给,你自己听吧!我听歌写不下去的。” 于是,张欣然撅了下嘴,瞅了他一眼,说:“好吧。” 生日对女生来说是生活中不可忽略的重要部分,大多数女孩都会有些虚荣心,对生日礼物也很在乎的,所以这也一直是男孩子最头疼的一件事。 那天,张欣然突然提着一个小笼子进了教室,里面装着一只小老鼠,大家都围着那只小老鼠逗来逗去,原来那天是她的生日,那只小老鼠是她男朋友送他的,她对张海峰说:“今天是我生日,你看这只小老鼠可爱不?你最好老实点儿,不然把你捉进去做实验。”张欣然虽是随口一说,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于是,张海峰趁下午吃饭的时间去外面给她买了一个风铃,回来的时候已经上课了,教学楼门口有学生会的在值班儿,拦着张海峰非要记下名字,李嗣聪正好出来,看见张海峰被拦在门口,便上前帮他说说话,放他进来,等到张海峰拿着风铃坐到座位上的时候,李嗣聪过了一会儿也回来了,把那张记有张海峰的纸条扔在了她的桌子上,转头就走了,张海峰忙喊了一声:“谢谢”,她只是微笑地看了一下张海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海峰心里明白,自己送给张欣然礼物是很容易产生误解的,但自己心里确实是喜欢这个小姑娘,作为同桌来说,送个礼物,让她高兴一下,应该是合情理的,在他的心里也没有什么过多奢望的毕竟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于是,张海峰和他讲清楚了,自己是作为同桌的身份送给她的。但可能张欣然还是误解了,那天张欣然什么也没又说,除了拿着礼物回家的时候说了声“谢谢”。 也许,距离是保持人与人之间交流的一道屏障,每次相离她更近一些的时候,总是会更远一些。 以后,张欣然与张海峰的距离变得有些疏远,也许是意识到这样发展下去是不被允许的,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班主任又要调位置,说是避免时间久了男女之间产生感情,这也难怪,班里都已经有好几对儿了。 于是他们就这样各自分开了,青春的他们在自己的立场是那么的义无反顾,以至于再见了,连一句话的感情都是那么奢侈。 张海峰被分到了另一边,和一个男同学,还有一个女同学做同桌,那个男同学与他紧挨着,另一边才是那位女同学,男同学名字叫张扬,张扬是一个体育生,长着壮士的肌肉,留着很短的头发,因为有点儿卷,看上去就像贴在头皮上一样,戴着一副黑边眼镜,虽然名字叫张扬,但性格并不像名字,他并不是很爱讲话,属于四肢发达,情感丰富的那种类型,但嘴比较笨,比较直爽,因而,以避免不了一个事情——就是与人打架。 ; 第四章 外号的由来 刚调位置的时候,他还没有去练习体育,只是爱好,自己身体素质比较好,据他说,起这一身肌肉,是在初中的时候,自己经常被人欺负,于是,下定决心苦练身体,后来再也没人敢欺负他,听起来可能有点俗,不过,这就是达尔文进化论给我们真正的启示,如果你不能变强,不如不要出来给自己丢人。 张海峰与张扬从一开始的有点不熟悉、不自然,变为后来什么都谈,甚至当张杨面临到底是选择去练习体育还是听从父亲的建议好好读书时,他还是和张海峰说了他心中的想法,张海峰觉得这场景好熟悉,相当初,杜明选择读文、理科时同样是问的他,他心里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想不懂,算了反正被当做大师了,不过张海峰还是给出了一个主意,“既然你父亲那么坚决,不如就先斩后奏吧!”在放学的时候,他想明白了,觉得自己今后的道路不应该由别人来左右,否则,会有遗憾,所谓青春,就是问问自己想做什么,然后就去做。 后来,他父亲来学校了,和他说了半天,甚至一度闹得很僵,张海峰得知此事也努力劝说张扬态度要好一些,但貌似作用不是很大,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知道还有中道理叫做中庸,有种态度叫做温和。 此时的张海峰后面就是高林,这两个人在一块儿,每天生事不断,课间没有讲完的笑话,没有说完的废话。 中午,学生有的在宿舍里睡觉,有的在教室里睡觉,考进这种学校的尖子班的同学,每个人心里都怀揣着一个大大的梦想,因此,个个都拼劲儿十足,有时作业多得做不完,只能中午趴在桌子上休息一小会儿,然后起来接着写,张海峰就是这样,每次高林来到教室就会看到他在那睡觉,其实经常是一睡就不起,看到学校里广播站里放音乐时才醒过来,大音响都是很激扬的歌曲,你不想醒,也不可能睡得下去,还不如起来洗把脸。 中午的阳光像战场上的毒箭,一支支射在地面上,对高中的同学来说,我们需要从早晨的5点半就要起床,无论是寒冬腊月还是酷暑三伏,记得每个人都要定一个闹钟,已到了点,闹钟就一个挨一个地响起,每个闹钟的音乐都不一样,每次都能通过曲子判断出是谁的闹钟,闹钟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平时再怎么喜欢的曲子,一旦被选中并设为起床铃声,就会变成噩梦般的敲门声,而且旋律越是简单,效果越强烈,以至于后来,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我们心情多么畅快,只要响起那几首歌,我们的心总是会立刻揪起来。 就这样从5点半到晚上10点钟,需要不断战斗一整天,因此,时间早已是这个场地的胜利者,这些俘虏们累的疲惫不堪,到了中午的时候,是大家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高林像往常一样,从家里赶来,因为他家就住在学校附近,因而一辆自行车,就实现了他每天能回家看看的愿望。 他看到张海峰还在睡觉,当然他脑子里首先跳出来的念头就是好好地整一下他,于是他小心地坐进自己的座位上去。 “咦?谁的鞋子?”他惊奇的发现,张海峰的鞋子掉了一只,并且已经被他无意识地踢到了后排高林那里。 于是,高林毫不犹豫地把那只鞋子藏了起来,不一会儿学校里的广播响了起来,张海峰虽然被吵醒了,但眼睛还是不愿睁开,他整个人犹如一滩泥摊在桌子上,感觉所有部位的筋骨都被抽掉了似的,一会儿换一个动作,好像趴在桌子上睡觉并不舒服。 高林往杯子里倒了点儿水,那时我们都要自己提一个暖瓶,每天都要喝至少一壶水,并且水是热的,没有直接喝的凉水可以打,只能打些热水提上去喝,我们住在四楼,因而,打水有时候也挺费劲的。 高林见他还没醒就在他头上洒了些水,喊着:“教室漏水了,漏水了”。 “啊?哪里?哪里?”张海峰立刻从朦朦胧胧到激动无比。手一摸头,果然有些湿,向上抬头一看,又不像漏水的样子,于是他明白了,把目光投向高林,高林正在装睡觉,用手遮住脸,趴在桌子上偷笑。张海峰站起身,想要按住高林揍一顿,但当他站起来时,觉得自己脚下怎么凉凉的,一看一只鞋子找不到了,应该是自己在睡觉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蹬掉的,他最了解自己了,常有的事儿。找了半天,也没见鞋的踪影,张扬、李乐都笑的前仰后翻了,李乐,就是张扬旁边的那位女孩儿,就像名字一样,就知道傻乐,每次张扬见了她,总是叫“乐乐”,若是连着叫,听起来就像对猪仔的呼唤声一样,李乐长得也胖乎乎的,两颗白白的大门牙,双眼皮儿的大眼睛,笑起来挺好看的,不笑的时候,上嘴唇有点厚,并且向上张开,正好露出两颗门牙。 她见张海峰傻傻地满地找鞋的样子,笑的容颜尽失,“真是个迷瞪,整天迷迷糊糊的!哈哈哈哈……”。 正是由于这句话,从此张海峰有多了一个外号,以前高林经常管张海峰叫“笑仙儿”,就是由于他经常讲笑话,再加上怪怪的动作和表情,总能逗得他们哈哈大笑。从此以后“笑仙儿”成了“迷糊”,一个睡觉都能把自己的鞋子睡没的人,应该是有多么地迷糊啊。 这时,高林提着张海峰的鞋子喊着“卖鞋喽,一元一只”,张海峰上前一把夺了过来,高林同桌就是张海峰后来的干姐,他们的感情很深,闹着玩儿的时候结拜了这么一个干姐。 他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儿,个子不高,但同样很利落,笑起来有点儿像张惠妹,好像少了颗牙,笑起来很天真,短发,脚腕上一边系一个红绳,手上也经常带一个,也许是想着哪天遇到流星雨,许下个愿望灵验些吧。 ; 第五章 干姐姐 快到10点了,教学楼里的门马上就要关了,张海峰和徐伟伟开着玩笑,说到未来,要是做了官儿或是当了大老板,再次见面会不会不认识之类的话。 “这样吧,预防你不再认我,现在我要留下一个凭证。”说着从彩色精巧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在上面写着“从即日起,徐伟伟和张海峰结拜为姐弟”,并标注日期。 “给你,签个名儿,以后我就是你姐了,见了面儿要叫姐,听见了没?”她用命令的口吻要张海峰签下名。 张海峰觉得这小姑娘跟小孩儿似的,怎么这么幼稚,不过,看到她如此认真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拒绝,不就是签个名儿嘛,交个朋友而已。于是提起笔,用自己设计的签名体写下了大名。说起这个签名体,还是张海峰在刚入学时,闲着没事儿,幻想自己成名了,签名要有个像样的名字,俗话说字如其人嘛,于是自己冥思苦想终于设计出了一个飘逸的好名字。徐伟伟得到了签名,就像得到了某个大明星的签名似的,笑嘻嘻地说着:“有了它,我就不用担心你以后不认识我了”。 “呵呵,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你发达了不认识我呀?” “那绝对不可能,我还不知道你们,一定是你不认识我!” “好吧,随便你啦,该走了,那我先回去了”。 “嗯,我也要走了,要不然关门了。”教室里还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学霸还在忙着写些什么。 “那好吧,一起走吧!”张海峰说道。“阿浩,走喽!”他转身喊了一下。 阿浩是张海峰的下铺,他们很有缘,从初中就认识了,一起考进了同一所学校,后来由于班级调动又被分到了一个班里,并且还是上下铺,因而,他们可以说是铁哥们儿,是集饭友、睡友、学友的合体。 阿浩真名王浩,在香港片里,经常会听到他们在名字前面加一个“阿”字,在香港,这种叫法表示亲切,于是张海峰喊他“阿浩”。时间长了,其他同学也这样叫了。阿浩学习成绩很好,一般在班里能考到前十名,尖子班的前十名与普通班的前十名可不是一个概念的。当然学习也很努力,每次都很晚了才回去。 晚上放学后的校园很热闹,走出教学楼,就会听到筷子兄弟的《老男孩儿》响彻校园,有时一个人唱,有时一群人一起唱,学生整天被困在这片钢筋水泥里,一天的压抑对一天的努力都被掺杂在歌声里释放了出来。 校园里发黄的路灯斜斜的打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影子先被越拉越长,以后就消失在黑夜里,离这栋教学楼渐渐远去,一天的快乐,汗颜都结束在这远去的身影里,几个人有说有笑朝宿舍走去了。 高中时代是有压力的时代,人生中学习任务繁重的时代,也是青春感情萌动的时代。 晚上的时间都是学生自习的时间,一共是三节课,中间有个大课间,那个时候是学生们放松的时候,很多的学生都会选择到下面的操场上饱饱的跑两圈。张海峰从外面跑步回来,把外套一脱,准备好好地吹一会儿风扇,见张扬和李乐还没回来,就一屁股坐在了李乐的座位上,头上正好是风扇。 “唉?你们俩人买的是情侣装吗?”后面的徐伟伟指着远处的另一个同学。 张海峰放眼瞅过去,发现真的好像,都是圆领的黑色外套,带个后背帽子,前面还一边一个帽坠儿,垂在胸前两肩下。 “什么情侣装呀,只是有点儿像而已,唉?这是什么?”他马上转移话题,一个精致的香囊,在徐伟伟手里摆弄着。 “这是他送的,我看挺香的,就收下了。”徐伟伟指了指旁边的王蒙的位子,但他却不知道坐在他左边的王蒙早就对她有意思了,一会儿他们都回来了。 “怎么样,香不香?”王蒙一边和徐伟伟说着话,一边用右手搂住了徐伟伟,徐伟伟显出一副厌烦的样子,拨开她的手。 “干嘛!”徐伟伟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对王蒙并不是很讨厌,本身王蒙人也是挺帅的一个小伙子,叔叔在邻班当班主任。而王蒙心里也清楚自己还是很有希望追到她的。 张海峰明白自己与徐伟伟走得很近,多少会让王蒙看得很不舒服,所以每次都会都会拿他们小两儿口开涮,逗一下他们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自己和徐伟伟只是朋友。 那天张海峰正写着作业,坐在旁边的张扬正逗着乐乐开心,但乐乐好像并不吃他的菜,原来昨天张扬向乐乐表白了,也许女孩子总喜欢矜持,张扬见她不配合,就停下来,写作业了,张海峰想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就朝着他们问了一句:“英语作业是今天交吗?” 结果他们俩人一块儿用惊讶的表情对张海峰说:“不是明天交吗?” 李乐觉得不对,看了一眼张扬,他们都笑了,能相信一个这么迷糊的人说的话,他们真是够般配的。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去年,张海峰就被高林赶鸭子上架参加了一次,上次报的是跳高,由于张海峰只会跨越式不会背越式,再加上体育生,那些体育生一直在市级运动会上拿奖,虽然张海峰比普通学生跳的高一些,但成绩并不是很好。 今年,高林干脆直接替张海峰写上了名字,报的是400米中长跑这个项目,对运动员来说要求很高,体能消耗也很大,既需要速度,又需要有耐力,张海峰之前从来没跑过,也不了解这里的技巧,就只是在运动会前夕练习了几次,觉得自己应该是体能不够,不过重在参与嘛,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 第六章 那段又哭又笑的日子 陈晓倩是学生会的宣传部长,是运动会上的主持人,就是那些读稿子的其中之一。 大家排着队伍,举着大牌子,各自拿着自己的本子,因为到时候要为自己班里同学投稿子,上面都是那些为他们加油助威的话,到了外面的大操场,大操场在学校外面的广场上,大家排好队伍,走过仪式后,各自找到自己班级的位置。 陈晓倩要上去读稿了,急急忙忙的样子,但手里还有个包没处放了,怕丢了,旁边的那位张海峰正好是下午有比赛,别人都该听歌儿的听歌儿,该练习跳绳的练习跳绳(因为班里有跳绳比赛,所以没参加运动会项目的同学差不多都去练习跳绳了),只有张海峰在那里左顾右盼的,陈晓倩看他闲着没事儿,就把包给了他保管。 “看好了,别丢了!里面有好几万呢,丢了要你陪,我要上台了!”哪有这样的,要别人看东西,还以这种命令的口吻说话,不过张海峰觉得很正常,正儿八经的反而不自在了。 “真有钱?那你就不怕我携款逃跑?”张海峰也试着还击一下。 “你敢!你跑到那儿,我跟到哪儿!”这对话,被人听了,还以为是对儿情侣,陈晓倩说完了,也感觉有点不对,就借机跑开了。 张海峰当然不会想到什么歧义,又开始左顾右盼地看着操场上热闹的一片。 到了下午男子四百米开始了,张海峰将校服一脱,随便往前面桌子上一放,就上场了。 随着枪声响起,运动员向猎虎捕食般冲向前方,张海峰第一次参加田径,多少有些紧张,使出了全身力气,在第一个弯道上就连超了旁边的两个选手,第二个弯道上张海峰疯狂的向前冲着,到了第三个弯道的时候,张海峰已经觉得体力有点不支了,到了第四道,该加速冲刺了,张海峰无论怎么用力,总感觉腿上挂着两个秤砣似的,肌肉是麻木松弛的,脚被千斤重的东西拖着,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啪!”张海峰五体投地式的重重一摔,完全地趴在了赛道上,好几处都已经擦破了,腿上、腰部、胳膊肘上,到处都是擦伤,但不知为什么张海峰感不到这些痛,只是看着旁边的同学一个个地从眼前飞驰而过,他咬咬牙,使出全身力气站了起来,接着向前冲。 “啪!”又一次地趴在了赛道上,旁边同学们还都在嘶声力竭的喊着“加油”,主席台上陈晓倩也站了起来,跑到站台边为他加油。 他当时全身想打了激素一样,浑身的伤却一点感觉不到疼,他又站了起来,这时,其他的选手已经纷纷抵达了终点,但他还是想坚持跑完全程。 他跑起来的动作已经相当缓慢,腿上已经使不上力气,像是随身都在为他鼓着掌,但他只记得耳边有个体育老师在自言自语道:“总算跑下来了!” 随后,张海峰被扶到了旁边的花池旁休息。他肚里泛着酸水,最后还是吐了出来,旁边马天宇几个同学正好拿着一包橘子走过来,递给了他一个包好的橘子和一瓶水,吐完感觉好多了,又休息了一会儿,回到班里的观众席处,他感觉无地自容了,自己跑成了这样,真给班级丢人,旁边李乐急忙安慰道:“不,你跑的很好,我们都为你骄傲,能坚持跑完全程,这种精神值得发扬啊!” 虽然张海峰听了少了些自责,但还是无法过去自己对自己的那道坎儿。 随后班里的喜讯不断传来,张海峰的忧伤被这些冲淡了不少,因为至少还有一个同桌是体育生。 张扬在体育生里也是跑的最快的,一百米、二百米、接力跑,像这种具有爆发力的短跑,他都不在话下。 他也很为自己选择了体育而自豪,在跑一百米起跑的时候,还特意让张海峰为他拍了照,动作很帅,戴着他招牌的黑边眼镜。以至于大家都成了他的粉丝,为他欢呼。 张扬在赛场上像弹弓上的石子,大腿上的肌肉在一颤一颤的抖动着,仿佛每一步都要穿过终点线一样,张扬毫不费劲儿的将他们落在了身后。 这时,台上还在念着:“致接力赛道上的运动健儿们,你们是雄鹰,远阔的天空是你们翱翔的赤道,你们是野马,辽阔的草原是你们驰骋的沙场,在这里接力赛道是你们展示力量与速度的舞台,尽情爆发吧!我们为你们欢呼,为你们骄傲,加油!**班来稿。” 张海峰也在旁边跟着提着脖子喊着:“加油!加油!” “请男子x400米接力比赛选手做好准备。”张扬还忙着跟着他的几个体育生哥们儿玩笑着。 “奥,到我了。”张扬匆匆而去。 他跑最后一棒,前面三个是赵小肉,马天宇,杨笑天。这阵容快要赶上中国四小龙了,赵小肉,是班里出了名的跑的快,皮肤黝黑,短发,天生的运动健将,曾经体育老师鼓动他去练体育,但拒绝了,理由很简单,觉得没前途,玩玩还可以,如果当作职业,那就不好了。 第一棒是杨笑天,这个家伙虽然有时挺二的,但反应很快,他们真得是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第二棒给了马天宇,那时的马天宇还保持着每天都运动,喜爱打球、跑步,肚子还不像个老板。他接过棒就疯了似的仰着头猛冲,到了弯道处,马上递给了接应他的赵小肉,赵小肉是一路狂奔,仿佛有只猎犬在他身后,眼看就要上他似的,不断地回头看一眼又超过谁了。终于到了张扬的冲刺,张扬接过棒,一眨眼功夫到终点了。大家都像在看世界杯进球一样,为他们呼唤着。 张海峰这会儿早换了精神,自己的惨状早被抛之脑后,也许有时候就是这样,世界上的任何事情,该谁去扮演就该谁去扮演,老天在安排你开始的时候,早已安排好了结束,如果说是一场戏的话,谁都没有抢戏的机会。 下午的风吹得身子有点凉,张海峰突然想起了自己是穿着外套来的,赶忙站起身。 “来来来,借过一下。”张海峰就像过草地一样左摇右晃地蹭到了前排桌子处,找起了被他随手遗弃的衣服,要知道东西也是会有脾气的,经常会跟我们开玩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因为它再也不会出现了。 急的张海峰来回地翻弄着那几个抽屉洞,无果,“去主席台招领去吧!”坐在旁边的李乐给他提了个意见。 张海峰慢慢地从后面走上了主席台。 这时见陈晓倩正好在那儿闲着,于是他小步挪过去。 “唉!”他躬着身子,敲了一下陈晓倩,吓了他一跳。 “哦!干嘛?” “我的校服丢了,能不能给我读一下?”张海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啊?自己的校服都能丢!对了,那我的包呢?”他突然问道。 “呀!你的包!”他顿了一下,脸上的茫然溢于言表。 陈晓倩用大大的眼珠斜斜地瞪着他。 “你不会给我弄丢了吧!” “怎么会,在李乐那儿呢!呵呵。”他竟然还有功夫开玩笑,逗比。 “你回去吧!”陈晓倩把脸朝向一边,眼睛的余光还是在扫着张海峰,看他什么反应。 “别呀!你的包我怎敢弄丢,光忙着给你看包了,我的校服都丢了,你也不管吗?”张海峰辩解道。 陈晓倩噗嗤一下笑了,快速地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校服。 “看,是不是你的?” “行,你竟然耍我,陈晓倩你给我等着!”他装着恶狠狠的样子。 “怎么,你竟敢把我怎么样?” 那种场合丢校服的很多,但张海峰的校服上有个很奇怪的标记,袖子上有个“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希特勒的粉丝呢。 运动会过后,张海峰心里回想起自己的表现还是会有些忧伤。 ; 第七章 苏神的到来 早晨起得太早,多少会让人感到浑身困乏,尤其是张海峰,一旦打破了常规的生物钟,总是浑浑噩噩的,不然怎么会叫他“迷糊”。 “咦?那不是陈晓倩嘛!”张海峰走在楼道里,前面正好碰到陈晓倩,他几个健步走上去。 “怎么穿这么少?”十月份的清晨还是会有些冷。 “我衣服没带够,都落在家里了。”她抿着小嘴,微笑着说。 张海峰,起了英雄救美之心,想彻底表现一把,脱下自己的衣服,想给陈晓倩披上。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冷!” “陈晓倩,干嘛走那么快!等等我!”她的好闺蜜披着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黄色外套。 原来冯晓冉是回宿舍给她拿衣服了,从餐厅出来的时候,陈晓倩感觉很冷,就问她借了一件衣服。 张海峰赶忙收起了衣服。 “呀!我来的真不是时候!俺啥也没看见!”说着冯晓冉把脸扭向一边,闭上眼睛,装着阿炳的的样子摸着向前走。 “别闹了,把衣服给我吧!冻死我你赔呀!”陈晓倩抢过衣服赶紧穿上。 “我陪?这不是有人陪吗?”她嬉笑着看着傻傻的站在一旁的张海峰说。 “奥,我…我…那是……感觉有点热。”张海峰很尴尬,磕磕巴巴的丢了一句。 陈晓倩与冯晓冉对视了一下,然后大笑了起来。 “奥,热呀,来衣服我替你拿着。”冯晓冉接着**她,但心里怎么好像有点醋意呢,怎么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无理的感觉。 “不……不用了,刚吃完饭,有点热,估计一会儿就要冷了,嘿嘿”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勉强笑笑蒙混过关吧。 “走吧,走吧,要上课了”陈晓倩借机赶紧催促他们走,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教室。 学生时代考试就像一个恶魔,不断地在你头上盘旋,时时刻刻用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让你觉得多穿一口气都是在浪费时间。当然,考试前的复习也是既枯燥又无聊的事情,可是,如果有个艺术细胞丰富的人在身边也许显得时间过得不会那么焦灼。 苏神就是这样一个人物,此人从小学习吉他,对音乐有着浓厚的兴趣,经常自己弹吉他谈到半夜,录下歌曲,拿来给同学们听,唱的虽说没有职业的标准,但在这些音痴听来还是不明觉厉的、羡慕不已的。这个神一般的人物还会制作网页,曾经为班级获得过网页设计大赛的大奖,可以说是理科班的奇迹,公认的奇葩,在原来的班里,由于他太闹,也总是不拿老师当回事儿,由于一些小矛盾,与老师产生了隔阂,被老师赶了出来,成了无人认领的娃,还好有泉儿哥,泉儿哥虽然整天一副不吓死人不甘心的严肃表情,但骨子里却有一颗不帮忙睡不着的热心。于是,苏神就被安排到了张海峰的前排。 傍晚张海峰刚刚把书搬到了办公室,每到考试办公室是同学们放书的好地方,老师也很无奈,因为学校寸土寸金,地方实在是讲究了再讲究。 张海峰有说有笑的走进了教室,本来满脸的活跃,在瞬间凝滞了,就像在表演一秒钟变脸一样。张海峰无意中瞟到苏神正拿着那把吉他与陈晓倩面对面坐着,陈晓倩也在那里像育儿园的小朋友听老师讲题一样的认认真真地听着,脸上侧漏着不住的兴奋与高兴,苏神的手法非常娴熟,优美的旋律像磁铁一样把周围正在学习的同学们都吸引住了,靠的近点儿的干脆站起身,把这脑袋看看,远点儿的也把耳朵竖的直直的,但在优美的歌曲到了张海峰这里都变成了《天空之城》。忽然陈晓倩往这边瞅了一眼,陈晓倩的眼睛笑起来是那么的迷人,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停止了,他们的世界是那么的安静,连呼吸都没有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想要干什么,不知想要想什么,然后,又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瞳孔的直径现有原来的一毫米变为三毫米又变为一毫米,张海峰不知为什么会有酸味,两个人又没什么,人家怎么样、和谁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张海峰迅速地故作淡定,依然笑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笑得那么假,以至于,别人还以为他在哭,那表情好像是几个人的表情拼凑起来的一般。 陈晓倩仿佛更加高兴了,张海峰的伪装并不是很成熟啊,至少在陈晓倩这里犹如皇帝的新装,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次她真的可以确定了,但张海峰却不知道什么。 很多人并不相信缘分,但有时候缘分像是空气一样,看不到,却总是挥之不去。有时候如果两个人总是想着对方,时时刻刻在猜想对方这时候在做什么,然后两个人就会在不经意间碰到一起,如果不是心有灵犀,唉,谁知道呢,关于人自己的科学是永远解释不完的,当能解释通了,也许人类早已灭绝的无影无踪了吧。因为这些东西没有定理没有公式,却每次都是惊人的相似。 刚刚考完一科,张海峰正好要憋不住了,抬起屁股就朝厕所快速走去,走廊里人也不少,别的考场好像收卷收的早一些,不过这些人目的都是一样的吧,刚一出门,就看到陈晓倩和两个女同学走了过来,张海峰本想还是快点走吧,大肠在呼喊“我快不行了!”,忽然被叫住了。 “张海峰,你在这个考场?”陈晓倩问道。 “啊,你不是在四楼吗?”张海峰很奇怪地问道,考场是从上往下按顺序排的,陈晓倩的成绩当然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奥,我们挺无聊,试卷交的早,到处瞎逛呢!”陈晓倩无意的抛出一句却被别人看做是一种**裸的炫耀。 “呵呵,果然是第一考场出来的,这境界就是不一样啊!”张海峰半嘲讽地说道,右嘴角微微扬起,有种比不过却又不服气的蔑视。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很神秘的字,无论你出言多么的狂傲不羁,桀骜不驯,在这两个字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自找没趣,那就是“呵呵”。 陈晓倩本来喜悦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气愤。 旁边以为她的朋友忙应和道:“这次题目出的简单,与其在那里看着监考老师那张僵尸般的老脸,还不如出来透透气,不然怎么会遇到帅哥儿啊,是不是?” 张海峰突然觉得刚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赶忙找机会金蝉脱壳。 “说的也是,美女们继续逛啊,我得处理一下内务。”说着捂着肚子跑开了。 看着他那仿佛被一群蜜蜂追着咬的狼狈不堪的样子,陈晓倩又忍不住笑了。唉,谁说情绪是能控制的呢,总是令人捉摸不定。 ; 第八章 爱哭鼻子的陈晓倩 晚上的复习一开始有泉儿哥在还是挺安静的,不一会儿仿佛世界要翻个个儿似的,张海峰和高林,玩儿着童年经常会玩儿的纸飞机。 “外面下雪了!”突然有人喊道。 靠窗的同学打开了窗户一看,哇!暗黄色的灯光照着银灿灿的树叶大的雪片,真是一道令人神幻迷离的靓丽夜景,往常人来人往的路上变得只有风吹雪地的响声。不大一会儿工夫,外面一眼望去就是白茫茫一片。 课间时候,大家兴奋地跑到楼下打起了雪仗,你一下,我一下,最后都湿漉漉的,张海峰和高林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么一个绝佳机会的,张海峰趁高林不注意在他脖子里放了小雪球,于是这就成了三站的导火线。两个大男孩儿玩得不亦乐乎,回来的时候,脸蛋、手都冻得通红,但是他们的心里却是热气澎湃的,看看高林搬着的那块儿大雪球就知道了,足有篮球那么大,那家伙果然当篮球了,他抱着它摆着各种投篮的动作,马天宇突然从他背后来了个大扣篮,就像一个西瓜被子弹打中一样,炸的满天都是,前排几个女生河东狮吼般叫个不停,高林也被喷了一身,抓过马天宇。 “来来来,报仇了,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了!”高林恨不得让大家把他粉身碎骨。 大家纷纷上去你一拳我一拳,打得马天宇直叫。 “各位大哥、姑奶奶,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什么辈份,大哥?姑奶奶?大家互相瞅了一眼,又狂揍一顿。 人生的黑暗时刻少不了高三那段天天背书、天天做题的狼狈的日子,借用哈佛大学图书馆里的一句话——狗一样的学习,绅士一样的玩。我们走过高三才领悟到说得相当有道理,不过,前一句实践的很好,后一句却不敢恭维。 这次陈晓倩又哭了,为什么是“又”呢?就是因为考试,陈晓倩那时候哭的那么得委屈,也正是那次哭,张海峰对陈晓倩印象极其深刻。还有一次就是张海峰正坐在最后一排写作业,忽然听到大家在安慰谁,“别哭了!值得吗?”。 他望眼过去,原来是陈晓倩,下午最后的课间,班里会有跳绳的活动以应对即将到来的运动会。陈晓倩喜欢跳绳又是班委,因而她带领全班参加跳绳的同学每天都会有训练,就在楼下,站在四楼的走廊里,一眼望到底,清晰可见。张海峰和他们一样经常会趴在走廊的窗台上,看着她们跳绳,男女无别、混合搭配,不过还是女同学居多,陈晓倩活泼可爱,和班里同学都能开玩笑,人缘很好,逐渐被人家视为“班花儿”。张海峰成绩不算拔尖儿,但很认学,很努力,以至于这件事都是宿舍卧谈时,从同学口中得知的,张海峰心里并不是很高兴,他对她的感情,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心中的压力很大,觉得自己更是配不上人家,余下的力气只有更加努力,有句话说的好——为别人着想,为自己而活! 为了证明自己,他今年的运动会有报名了,这次是他自己的选择,并且与去年报的相同的项目,立志一定要证明自己是强者。 趴在窗台上的他看着活蹦乱跳的陈晓倩,她扎着马尾辫,脑门又大又亮,显得就像观音菩萨身边的童子一样精神。几个男同学总是喜欢逗着他玩儿,每次到陈晓倩跳的时候,他们总是会故意抬高或故意加速,陈晓倩为了不坏在自己身上,也跟着提高或加速,跳完后就找他们算总账。张海峰看了并不生气,心里反而觉得特别有意思,不知是谁向陈晓倩从楼上扔下一个粉笔头,正好砸在她的头上,陈晓倩斜着脑袋往上一看,他们早已把自己的头抽了回来,只剩下张海峰趴在那里傻笑,陈晓倩本想找出那人骂一顿(不是生气),但看到只有张海峰在那儿傻傻地看着她,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自己嘟囔了一句,“别让姑奶奶抓着,哼!”她明白张海峰是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料定肯定是别人嫁祸于他的,果然了解他的还是陈晓倩,但她不明白,这家伙怎么这么傻,没看到别人都躲起来了吗? 今天,张海峰有几样作业忙着写,就没再像往常一样趴在窗台上玩儿,就有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有人哭了,原来是她们在下面玩过了,进教学楼的时候,早已经打铃了,其他人都上来了,只有陈晓倩和两个同学,不知去哪儿玩了一圈儿回来晚了。 “你们三个不知道早就打铃了吗?”泉儿哥提高了他那压抑的嗓门,摆了一张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的脸。 “我们去宿舍了,跳绳出汗太多了,回去洗了洗,换了一下衣服。”陈晓倩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眼睛不住地偷看一下老班儿的脸。 “换衣服?就知道玩儿,不知道都高三了吗?亏你还是个班委,亏你还是个女生,……”泉儿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当时也没怎么委屈,但回来越想越觉得老班儿怎么这么不通情理,恨不能理解,觉得自己做的没什么错,怎么就不问青红皂白就训了一顿,我们不也是为了运动会班里能拿个好成绩吗?于是,不知不觉就哭了起来。 泉儿哥一向注重成绩,体育方面的是,他一直以瞎胡闹的态度看待,当初他得知张扬去学体育,就找他谈了很长时间,就是说什么和体育生瞎混,会把自己的前途混没的之类的话。但后来,张扬作为体育生通过了山东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在全校受到表扬,给班级挣了光。所以,有时候,束缚是一种病,而可怕的是得病的不知道自己得了病,不得病的还要努力去得病。 张海峰也无心写作业,走到陈晓倩面前,早已是以泪洗面,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儿,圆而红润的脸蛋上有两道小溪,不,是河流,泪如潮水般流淌,她也不擦,张海峰不解怎么会这么委屈,于是问道: “怎么了,被谁欺负成这样儿?” 旁边冯晓冉趁机制造了一下氛围,试图逗乐陈晓倩。 “呵呵,这话有歧义啊,什么叫被谁欺负呀?老班儿?” 陈晓倩咯咯地笑了起来,周围人也跟着笑起来。 “你看,你一来,她就笑!”冯晓冉调侃道,说调侃其实都是实话,有些东西是可以不用嘴去告诉别人的,有些心思也是不用去倾听别人是怎么告诉你的,心领神会,心有灵犀,闺蜜的世界真与假一目了然。 “呵呵,是我太笨了!好了,你还没吃饭吧!”张海峰忽然问道,很显然这是一个表现自我的好机会。 “没有,没有,赶快去吧!”哭笑不得的陈晓倩哪顾得上说话,是旁边冯晓冉替他应了一句。 “那好,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广告之后更精彩,呵呵”说着早已快步走向餐厅。 不一会儿就买了一堆好吃的回来了,顺便也给自己买了点儿。 “够不够?不够再去买。”其实,这这哪能吃的上啊!都够吃两顿的了,是以自己的饭量买的吧! “够了,谢谢”陈晓倩终于开口了。 张海峰拿了一个老婆饼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啃了起来了,旁边高林调侃道“你看看人家,曾小贤要改名喽!” 张海峰才不会搭理他,只丢了一句“边儿去”。于是,又专注于啃饼事业和写作业事业。 以前哭的影子还未淡去,新的又袭来,这次陈晓倩的语文考的很差,老师还给她写了评语,说了什么不重视语文之类的话,搞得陈晓倩很失落,检讨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玩过了。于是,张海峰从前排第三排的位子跑到坐在后排第二排的陈晓倩面前问他怎么回事儿。 陈晓倩见他过来,哭的更惨了。 “你别来了,走吧!”后一句拖着长音,似赶非赶的样子。原来陈晓倩的心里认为都是张海峰造成的,爱情公寓里胡一菲给曾小贤的心里写着:不知什么时候,你就未经许可走进了我的世界,而且还不停的走来走去,走个不停。可能是张海峰在陈晓倩世界里走得太多了吧。 张海峰什么都没说,拿起纸巾替他擦了擦眼泪,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任性而可爱的面庞,说起来还真的没有像这样好好地看过这个活泼纯真的小女孩儿,她细细的脖颈拖着一个皮球大小的脑瓜,也许是脑子大,里面的脑突触太多才导致出现这么一个精灵般的小女孩儿吧。 “好了,你回去吧,我说说她,你不用管了。”见陈晓倩不停地赶他,冯晓冉忙把他支开。 “陈晓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也不好受!这只是一点儿小失误,下次努努力就好了,不要哭了好吗?”这时的陈晓倩哪听得进去他说的话,他站起来别人的凳子搬回远处。 转身对冯晓冉说:“那拜托你了,替我好好安慰安慰她!” “恩,好,你先回去吧。” 就这样张海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没有心思学习,不停地将手中的笔转来转去。 冯晓冉还真是一口好嘴,不一会儿陈晓倩就平静了下来。 ; 第九章 被骗了 第二天,下午上完课,大家习惯到楼下活动一下,疏松疏松筋骨,这时的陈晓倩却一改往常,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快速地写着什么。 张海峰拿了个羽毛球拍,走了过去,他知道她最爱打羽毛球。 “走,我们去玩羽毛球啊。”张海峰想借此机会正好陪她散散心。 “你去吧,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呢。”陈晓倩头也不抬。 “写什么呢,这么入神。”张海峰很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原来是语文,从这次考试受打击后,陈晓倩忽然是语文为头号大敌。 “呵呵,原来在发奋图强,你不用担心,实力在手,天下我有。”张海峰笑着说,本来想让她高兴一点,却以失败而告终。 “什么实力!有实力就不会考这么差了。” “差吗?你的作文不是都上榜了吗?”张海峰的作文一向都是老师表扬的对象,经常挂在屏幕上,老师为了激励同学们都会将高分作文挂在屏幕上,这次陈晓倩也在榜上,所以,这次两个人的名字终于碰到了一块儿。 “切,你是在想我炫耀些什么吗?”陈晓倩撇着嘴角,脸上还有些害羞。 “那哪儿能啊,和你炫耀那不是相当于站在水里给自己讲笑话嘛。”张海峰无厘头的说。 “什么呀!” “自我解嘲(潮)啊!”张海峰自编歇后语,又冷又无法理解,自己倒是很得意,不断地摆弄着手里的球拍。 “好冷啊,自我解嘲是这样用的吗?”陈晓倩虽然这次语文考的不怎么样,但是语文水平可是不差,比起张海峰还是绰绰有余。 “不是这样用的吗?” “自我解嘲是指用言语或行动不失幽默地为自己掩盖或辩解被别人嘲笑的事,你说我哪里嘲笑你了?”陈晓倩就像教小学生一样耐心地给他解释。 “额,为所谓啦,鲁迅不是说吗,世界上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我这也是,说的人多了也就这么用了,呵呵”张海峰的无厘头到是练得不错。 “唉,对了,你这就叫做自我解嘲!”现身说法啊,这招狠。 “看吧,我就说嘛,你语文水平还是很高的嘛,实力还是有地,走走走,先出去玩一下吧!”张海峰设了个坑?不会吧,兜了一圈就是为了调动陈晓倩陪她去打球? “啊,原来这才是你的醉翁之意,不去!”陈晓倩知道自己被耍了,更加坚定了不去的决心。 “算了,我也不去了,今天有点累。”自从报了运动会项目,他坚持每天中午和晚上放学都去跑到上自我训练,说训练,其实就是和另外一个也报名的同学去跑圈,因为时间紧,每次到了那里,他们最多只能跑3、4圈,第一圈按照正规的标准计时跑,看有没有提高,后几圈就当做是练习。去年的伤痛是他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疤,今年的努力是他最好的证明。我一定要捡回我遗漏的机会,他经常这样想,机会都是自己争取得来的,从不会留给没有准备的人,不是吗? 张海峰放完了球拍,又回来了,真是名副其实的噪音王子,哪里有他,哪里就会有不得安宁。 “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张海峰想用笑话弥补刚才的罪行,来个将功补过,说到笑话,这可是他的专业,当年就是因为笑话才被高林封为“笑仙儿”的,因而,笑话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说什么呢?要不说说我以后吧!我天天梦想自己当老板,于是我就努力工作,终于有一天,我自己做了老板,每天可以过着那种开车在大街小巷晃悠的日子了,有时候所到之处皆有人打招呼,就连六楼的人有时都把头伸到窗外跟我说:喂,老板,酒瓶收不收啊?”逗得陈晓倩咯咯地直乐。 冯晓冉正好回来了,远远地看见两个人乐的像个包子,心里颇有点羡慕嫉妒恨,看了一眼张海峰,恰巧张海峰也往这边看了一眼,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冯晓冉马上装作看别处,走了过去。 “什么事啊,笑的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笑笑。”她来到自己的座位上。 “没事,陈晓倩在夸你呢!”张海峰马上接过来。 “夸我,别是埋汰我吧,又说我什么坏话了?”冯晓冉接着问道,心里想别真的再说我什么吧,顺便看看张海峰怎么看她。 “奥,我们再说上次做错公交车的事儿。”陈晓倩随便挑了个借口,随声附和道,怎么有点夫唱妇随的感觉,不管了,先圆过去再说。 上次,班里要定班服,陈晓倩和冯晓冉两个人去的,没让男生去。陈晓倩对这里的路不是很熟,就问冯晓冉,冯晓冉很肯定地说跟我走吧,结果上了车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要命的是陈晓倩的钱包还被偷了,幸亏没带多少钱,银行卡什么的都是分开装的。两个人这才知道上错车了,原来她们连站牌也没看,就急匆匆的上车了,说是为了赶时间,其实,冯晓冉是想证明自己很熟,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有时候霉运来了,你挡也挡不住,破财免灾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不过这次可真是出污水沟又掉茅坑——倒霉透了。 他们下了车陈晓倩打算先取点钱,买个钱包啥的,路上碰到一个中年大叔,打扮的像个好久没吃饭的农民,手里提着个破旧不堪的皮兜子,说是来找儿子,迷路了,能不能给点儿路费,多少都可以,还说自己儿子在这里做生意,要记下他们的电话号码,以后会报答她们,两个善良的小姑娘观音菩萨附体,冯晓冉掏出10块钱给他,他说,好几天没吃饭了,陈晓倩一想起自己钱包被偷,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于是善心大发,说是正要去取钱,你等会儿,我给你取点钱去。回来给了他50块钱,那个中年人立刻从兜里掏出笔和一张破烟盒纸,要记下她们电话号码,今后一定要报答她们,两个人还真天真的以为这都是真的,想着说不定还能发一笔财,真是犯罪源自于贪婪,被骗都是自找的啊。 两个天真的小姑娘,不,应该是二的幼稚的神仙姐姐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大好事,结果回来的时候班里另一个同学也碰到了那个人,描述一致,情节一致,完全就是电影的重播啊,两人真的是傻了,难道自己就只能呆在这片世外桃源才会安全吗?心中三观尽毁,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不过后来,听说那一批人都被抓了起来,心里才平衡了些。 ; 第十章 追回属于自己的过去 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又开始了,虽说一年一度,但这一刻对张海峰来说,犹如一头深山里的恶狼在雪封山林良久后的一个早晨外出猎食一样,在他的印象里仿佛已经过了几年。最近一个月一来,他充分利用了以往可以悠闲休息的时间。 每天中午,放学回家的同学就会看到跑道上有张海峰的身影,烈日炎炎不是放松的借口,还曾记得老师讲过西点军校的校训:不为失败找借口。想成为人生的赢家就要将压力踩在脚下,而不是顶在头上。其实人生的阶梯就是将压力作为铺路石而铺成的,而且压力越大相应层的高度就越高,那些成功的人就是一直踩着高台阶走路的人,他们只会越走越高。 每次从跑道上累的大喘粗气,大腿发酸、小腿无力时,他就告诉自己,你还记得去年吗?你还记得那个连续跌倒两次,满身是伤地狼狈躺在花坛旁呕吐吗?还记得自己报名时的冲动吗?于是,他咬紧牙,握紧拳,继续拼力奔跑。跑完后,还不能休息,因为学校的大门马上就要关闭,随便在小摊上买点吃的,提着跑进校园,回到位子上,早已经是大汗淋漓、汗流浃背。他不能回宿舍休息,因为他明白自己是高三,作业繁重,时间紧迫,他不能因为自己参加运动会就落下功课,还好有风扇,等温度降下来,吃完了饭,小憩一会儿,就开始了作业之战。 张海峰小的时候有着很好的运动才能,是小伙伴儿里跑的最快的,经常放学后从学校一口气跑到家,每次都计算着时间,看是否有进步,当然兜里的钱也掉了不少,有一次,刚跑到家发现自己的钱掉了,于是又跑了回去,找了半天没找到又跑了回来,就这样跑了好几趟还是没找到,于是,以后只要兜里有钱就想着赶快花出去,还总结了真理:有钱不花,掉了白搭。只是从上中学以来,天天在教室里学习,体能大大下降,由此看来,素质教育还是很有道理的。 四百米终于开始了,一开始起跑要快,以张海峰的反应速度绝对是首先要赢在起跑线上,随后张海峰以平常的速度跑完前三道,到了第四道冲刺的时候,张海峰不知哪来的力气就像西班牙斗牛场上的犀牛,只顾一步一步向前冲,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地面搏斗,超越一个,又落后一个,连超三个打入复赛,因为有体育生的缘故,最终以全校第四名的成绩为班里赢得了荣誉。 回到教室,晚自习的时候,老班儿不知什么时候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大字“贵在坚持”,其实,张海峰的努力,老师都看在眼里。 张海峰只顾向前走,却不知不觉地走在了上坡,他的身体经过他一个月的不懈努力也变得强壮了起来,也许这就是无声的改变,有时候就是这样,幸运来的悄然,灾难来的突然,我们活的自然。 “大家都把表填好了交上来啊!”体育老师给每人发了一张表,让大家填上喜欢的体育科目,每个人都要学一项体育技能,张海峰本来没什么兴趣,倒也什么都不排斥,篮球喜欢看别人打,足球喜欢看别人踢,因为他觉得自己没那么多时间练习球技,因此,也不常打。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喜欢跑,就足球吧。以后每次上体育课,听完了老师的讲话后,各自奔向自己的场地,每次散去张海峰都要看着陈晓倩跑向体育馆,她的背影不像电影里那么优雅,但张海峰的眼里却都是暖暖的喜欢,犹如阳光看初芽拔出地面,温馨自然。 当然,以张海峰现在的体力和速度,足球场上还是会有用武之地的,他不是前锋,活动范围却比前锋还大,也不是中锋,因为他们传、带球技能都还不够,也就只能站在后卫的位置,只有一样还可以说得过去,就是抢球,几乎没有人能抢得过他,对方无论谁带球都怕他,他速度快,别人一个动作还没做完,他就已经三个动作了,什么球遇到他就像孩子遇见妈似的。由于跑动特别大,体力再好也会累,累了他就到超市买点水喝,体育馆在三楼,下面就是超市,每次张海峰不自觉地都会去体育馆里玩一下,但总是站在玻璃门前向里面望,陈晓倩虽然不算瘦,但动作很轻盈灵活,高林也不是他的对手,张海峰也不怎么会,每次去都只是在一旁傻傻地看,偶尔叫几声好。 “过来打几下吧!”高林喊张海峰过去。 张海峰看了看陈晓倩,她在等着高林发球,手里的拍子上不知有什么,她总是不住地摘着球拍上的什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其实球拍上什么都没有。 “奥,不了,我不大会。”他推脱道。 “嗨!就玩儿玩儿,我也不怎么会,打打就会了。”说着就将拍子和球塞到张海峰手里。 张海峰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来了啊!”啪一声,连球都没打到,球落到了地上,他笨拙地试了好几次才将球顺利地打过去。 但陈晓倩却没有生气的样子,脸上却洋溢着无奈的笑意。只是每次看到他扑不到球总是会叹一声气,把头扭向一边,斜斜地瞟他一眼,然后,教他怎么握拍,怎么起跳,以什么角度击球,怎么用力。 这次张海峰可算是学了不少的东西,不过他倒是学的挺快,不一会儿,他就适应了节奏。 这时的高林早买了几包零食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怪不得他会成为一个庞然大物,肉都是这样吃来的,锻炼对他来说,只能说是为了吃的更多而找理由。 “过来吃点儿吧,你们!来休息一会儿。”他喊道。 “我们吃了,你怎么长肉啊!”张海峰开玩笑地对他说。 “行,迷糊,你再吃我也不会给你了,陈晓倩,过来!”他故意喊陈晓倩过来。 “干嘛?” “过来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吧!”张海峰也劝到。 陈晓倩走了过来,脱下衣服,放到座椅上,高林马上递过一包零食给她。 “你吃吧!”她还是推脱着,但高林已经塞到他手中,她不好意思地打开。 张海峰装作不累的样子,用球拍颠着球。 “唉?合唱比赛快举办了吧!”张海峰故意找了个话题。 “奥,下个月,对了,我得找老师谈谈定歌的事儿了,差点忘了,呵呵”陈晓倩也忽然想起。 “哈哈,幸亏我了吧!定的什么歌?”张海峰很得意的样子。 “不会是红歌吧?”高林开了个玩笑。 “nonono,怎么也得来点艺术含量的吧!我们几个初步定了几首歌。” “都有什么呀?”张海峰好奇的问道。 “像二泉映月啦,田园啦,命运啦。”陈晓倩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了,还是故作一本正经的说。 “这这……,怎么唱?”张海峰完全愣住了,这是what跟what呀! 高林看到张海峰呆呆的表情不禁狂笑起来。 “没有啦,有黄河大合唱,橄榄树,小小鸟,歌唱祖国。暂时先定了这几个,你们觉得怎么样?” “小小鸟?我得好好开发一下我的想象力呀!几十个人站在那里一起昂首挺胸地高唱‘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哈哈……”张海峰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思维太发散了,怎么能定这首歌,觉得不可思议。 “也是,这首歌怎么适合大合唱呀,前两首还可以。”高林也随声附和到。 “嗯,我觉得也是,好吧,我向老师反映一下。”陈晓倩一边说一边拿过手里的零食递给了张海峰。 “拿着,我穿一下衣服,时间差不多了,要下课了,我们下去集合吧!”张海峰来不及拒绝,顺手接了过来。 “不许吃啊!”高林还为刚才张海峰的那句话怨恨在心。 “你不让吃,我就不吃啊,现在在我手里,呵呵”张海峰说着拿了一个吃了下去。 “还挺好吃嘛!”自己还感叹不已,说着又拿了几块儿放到嘴里。 “把拍子给我,我装起来!”陈晓倩命令张海峰似的。张海峰也老老实实地递给了她。几个人慢慢地走下了楼。 “把这个吃完了吧!”张海峰把剩下的零食递给陈晓倩。 “你吃吧,我肚子不大好受。” “啊?怎么啦?要不去校医院看看吧!”张海峰平着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经常会这样,可能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吧,呵呵,当然,先声明不是吃这个吃的,你们大可放心,是我肠胃不好。”她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开玩笑的说到,其实,她这会儿,肚子揪心的疼。 “经常?这怎么行!一定要检查一下!”高林也跟着劝说道。 “没事儿,你们俩大老爷们儿怎么跟女生似的。”陈晓倩一向大大咧咧,性格一点儿也不像女。 大家也没怎么追问,都向着操场集合去了。 ; 第十一章 你吃药了吗 接下来的一个月班里就会在课间的时候到楼下台阶上练习合唱,陈晓倩是文艺委员又是副班长,这种活动无疑都是她在张罗,音乐老师看她也文艺范儿十足,于是就选她作为指挥,毕竟大家不是艺术班的,陈晓倩一边利用空闲时间跟音乐老师学习指挥,一边跟同学们这儿现学现卖。 反正大家也不怎么懂,都不明觉厉,唱的十分起劲儿。 音乐老师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每次那群篮球队的同学从这儿走过总是会吹几声**哨,音乐老师虽然是个老师,但年纪并不大,看见一群帅哥儿对着这边吹哨,也会不禁脸红一下,然后紧接着给大家讲节奏、重音以及男女开唱的时间。 陈晓倩动作也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样子,只能装作不理会。 张海峰心里多少有点儿不舒服,心里既有对他们不尊敬老师的气愤,也有对陈晓倩的醋意。 “**呀!”他骂了一句,声音不大,但被他们听到了。 “骂谁呢?”一个面目张扬的家伙吼道。 “**!”他又来了一句。 “**再说一句试试!” “都住嘴!你们这些学生怎么回事儿,满口脏话,这么无教养!眼里还有老师吗?”音乐教师长得挺温柔,原来也会发飙。 大家都不说话了,旁边几个他的篮球哥们儿也赶忙拉他走开,“好了好了,赶紧走吧!” “对不起啊!老师,各位同学,我替哥们儿向你们道歉了,你们继续,对不起啊!”说着赶紧走开了。 “真是渣渣!”同学们气还未消,有同学嘟囔道。 “好了,同学们,我们继续。”老师喊道。 终于到了合唱比赛,大家都借了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按顺序走上台阶。陈晓倩那天穿着一身天鹅裙,在微风吹着犹如一个天使站在那里,优雅的姿态加上干净利落的指挥,炯炯有神的大眼,在音乐的节奏中,大家使出全身力气,气宇轩昂地唱完了整首黄河大合唱,时而男女合唱,时而男女分开合唱,时而交错着波浪似的齐唱,歌声响彻整个校园。最终班级赢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艺术班的音乐班。泉儿哥心里美滋滋的,平常严肃地像山崖上的岩石般的脸露出了水花般细细的微笑。对大家的态度在之后的几天里和蔼了不少。 每天每当陈晓倩从张海峰身边走过,他总是会露出一丝喜悦,这几天似乎总是把脸甩向一边,也不怎么和他说话,大概还为他前几天在学校举行文艺汇演时傻傻地看台上的姑娘们而被高林**的事而吃醋,难怪自从汇演后陈晓倩一改往常的马尾辫,总披着一头乌黑亮发。班里的苏神总算等到他生命里的黎明,他手握吉他以一首《同桌的你》征服了台下的观众。从此一唱成名,走在路上回头率暴涨,成了同学们经常讨论的对象。 舞台是露天的,不过,精彩节目不断,小品、相声、歌声舞蹈,大家的才艺令人瞠目结舌,顿时觉得自己的学校原来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台下同学们热情仿佛比台上还高,张扬早成了佣人,原来男人苦练肌肉都是用来为女生提零食的,怪不得李乐被他叫做“乐乐”,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啊,还不时拿过张扬手中的相机拍几下。 台上七个仙女般的艺术班的长发姑娘热辣的舞蹈让张海峰看得目瞪口呆,两只眼睛张得圆圆的,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坐在他后边的高林突然看到了他的表情,于是他在纸上画了一个张海峰的头像,眼睛上画了两颗心状的眼珠子,一只手托着留着“龙涎香”的下巴,傻傻发呆的样子,悄悄地把纸放到了张海峰后背上的帽子里,然后,拿过张扬的相机连同真人的侧面一起记录了下来,后面的同学都在偷笑,但张海峰却全然不知,还时而叫好。后来,陈晓倩看到了那张照片,就这样冷淡了好几天。 张海峰一直想找机会化解,终于来了圣诞节,大家习惯自己去校外面买来苹果和包装纸,自己动手包装,来过平安夜,毛主席不是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因为包好的作为平安果的红蛇果卖的很贵,所以大家都到外面买一些国产红富士包装成平安果,因为要送的人较多,所以会节省不少。 圣诞节前天中午,张海峰和他的铁哥们儿阿豪,跑到校外面的市场买了好多苹果提了回来,自己做好了包装,到了晚上就一个一个的送人,张海峰买了一个红蛇果和一堆的红富士,把红蛇果包好了就给了陈晓倩,其他人都是红富士。一般女孩子是不送的,只要等着被赠送就好了,不过陈晓倩还是装作毫无准备的样子从桌洞里拿出一个橙子,送给了他,代表称(橙)心如意,也有成双成对的意思。但张海峰从来都不关心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平安夜送苹果代表平平安安的意思。他拿回了橙子就吃了起来,陈晓倩一脸无奈。 “同学们,宣布个事啊!”班长站在讲台上,将来的一摞装订好的书放到讲桌上。 “同学们,我们班有六十多个同学,但是这里只有三十几本试题集,这些试题集是历届高考题目的深度解析,现在想要的同学就过来拿,先到先得啊!” 当然都想得到一本,毕竟不要钱,重要的是那些题目很珍贵。前排的同学离得比较近,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几乎都被前排的同学抢光了,张海峰就坐在第三排,因而他一下抢到了两份,当然,其中一份自然是陈晓倩的了。 “给你一本,我还有一本呢!”他兴奋地跑到陈晓倩桌前。 “谢谢。”陈晓倩笑着说。 “那什么,借你英语讲义看一下。”他本来想问问她生日是哪一天,但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终于他决定还讲义的时候问一下。 “拿你学生证借我看一下。”因为学生证上有她的身份证号,身份证号里就含着出生年月,这可够婉转的。 “你想干嘛?”她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看一下你的证件照长什么样,呵呵”他想了半天还是编了一个更没理由的理由。 “不行。”她撒娇说。 “那我就自己找了。”说着张海峰半蹲下来,在她的抽屉洞里乱找了一通,他当然找不到,他也没打算找到,谁将学生证随便放在抽屉洞里呀!他就是想故意逼她自己拿出来,因为她坐在那里实在是不很舒服。 于是,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生日是哪天?”张海峰终于下定决心,他用大大的眼睛瞪着陈晓倩好像在期待她的答案,眼皮也不眨一下。 陈晓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珠子一转,又对张海峰说,“我不怎么过生日,我没有这个习惯。”陈晓倩的生日正好是本周日,后天就是生日了,她不想让张海峰破费,因为他知道他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生日一定会准备礼物,这么短的时间,他也不好准备,以张海峰的性格肯定又会花一些冤枉钱,他又不是富裕家庭的孩子,就想就此蒙混过关。 经过几番推脱,张海峰暂时放弃了,但人总是会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奋不顾身、想方设法的去追求。趁陈晓倩出去了,张海峰赶忙跑去问她的闺蜜冯晓冉。 “冯晓冉,你肯定知道她的生日对不对?能不能告诉我呀?”张海峰鬼鬼祟祟地坐在陈晓倩的位子上,就像一张披着羊皮的狼在诱捕小羊羔一样,想从冯晓冉口中问出些信息。 正在忙着看杂志的冯晓冉瞟一眼,见张海峰过来了,只是听着他在那里求她,眼都不离书,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很不想告诉他。 “我可以告诉你,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说呢?又不是我过生日。”这不就是再说为什么不问问我生日啊。 “我的好姐姐,你要吃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买。”张海峰只好使出这一招儿。 “你当我是吃货啊,再说了我想要的,以一定能买来吗?”冯晓冉不明白到底陈晓倩那里好,让一向不怎么求人的张海峰这么不顾一切地一口一个姐地求她,就仅仅为了得到她的生日,难道他真的准备追求她了?那我很差吗? “那是不能,我才是吃货,瞧你这小细腰儿,就知道你肯定不能是吃货啊,我只是想惹你高兴些嘛!”张海峰赶忙恭维一番。 冯晓冉虽然个头儿不算高,但瘦瘦的身子,前凸后翘的身材还不错,留着一头短发,戴个眼镜,长着一个文理文气、甜美娇小的外表,却有着一张噎死人不要钱的刀子嘴。 “好了好了,姐今儿高兴,就告诉你,本周日她姐姐要来看她,顺便给她过生日。”冯晓冉果然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就这样屈服了。 “明白!太感谢了,有空我请你吃饭。”显然这一点诚意都没有,现在就应该立即请啊,怎么还有空是什么意思。 “好啊,要不要叫上陈晓倩?”冯晓冉早看透了这张狡猾的脸。 “呵呵,那还是算了吧。”张海峰灰头灰脸地走了。 ; 第十三章 生日做什么 1 周日了,张海峰这两天冥思苦想,他没想好该买什么礼物,忽然他想起某偶像剧中一位花花公子对另一位不善于泡妞的高富帅说过的一句话:“其实女孩儿是很容易浪漫的,现在这个时代,最浪漫的泡妞儿方式就是做那些最经典的事儿,经久不衰的事儿。”好吧,给她买一个大大的蛋糕吧,过生日买蛋糕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过现在买别的礼物的人更多。 周日的下午寒风凛冽,张海峰被一张又厚又大的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走进了一家蛋糕店,据说这家蛋糕店是与他同学校的一个学生开的,由于学习很紧,暂时交给了自己的哥哥打理。 “同学,要蛋糕?”店主热情地上前问道。 “嗯,” “买给女朋友的吧!” “嗯……,是,奥,不是,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张海峰哼哼唧唧,语无伦次,看着这令人眼花缭乱的蛋糕,他也不知该说什么,说是吧!谁答应你了吗?说不是吧,这还不就是早晚的事儿嘛,心里很自信的样子,想起这个,心里美滋滋的。 “你一中的吧!”老板很有经验,这是肯定的,周围哪里还有别的学校,“我弟弟也在那里上学,这样我给你打打折,八折优惠。” 张海峰心里明白,这店开在这里不就是主打学校市场嘛,跟谁都打折吧,但打折总比不打好吧。 “奥,那太好了。” “你看想要个什么样的?”老板见张海峰挑来挑去,犹豫不决,于是主动上前引导一下,“男同学、女同学?” “女的。” “这个就不错,”上面有个跳舞的小篱笆,看起来跟陈晓倩长的很像,同样是圆脸,胖乎乎的,扎个马尾辫。 “好,就它了。”张海峰还挺满意的,十几分钟就做好了,付了钱,他就回学校了,虽然是打折,但这个精致的大蛋糕也花了不少钱。 到了教室,已经是傍晚了,但陈晓倩不在教室,她去陪她姐姐去玩儿了,下午是假期,她肯定是晚上才会回来了。但即使是放假由于外面比较冷,大家都不愿出去,教室里还是有不少的同学。 提着一个大蛋糕在楼道里走是很惹人注目的,走进教室,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张海峰,一位经常活跃在班里的“欢乐豆”赶忙走过来,“峰哥,牛啊,这就对了嘛!”这种消息,对于整天游走在群众基层的人来说再灵通不过了,熟不知这家伙一直在追求着陈晓倩,若不是出现了一个张海峰说不定,一朵鲜花就真的……。其实也没那么寒颤,只是个头很矮,与陈晓倩1米71的个头实在不能说是般配,这还不是重点,致命的是他有一个特别的外号叫“贱贱”,其一,他名字里带有一个“建”字,同音异字。其二,这说话,这为人,真的堪称一绝,任何人听他说话,你不撇一撇嘴都觉得不好意思。 话说追她那会儿,他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在她面前死缠滥打,在他心里所有的屈辱都是满满的幸福。主动搬座位,主动拿东西,主动打水,下课主动去她面前晃来晃去,引得注意,然后趁机耍一下“贱”,博得欢心。这种事情,在某些人看来是梦寐以求的,但对于陈晓倩貌似不怎么不怎么感冒。长此以往,以至于陈晓倩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时的张海峰都没有一个明确的信号,有这么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倒是也不错,大不了用来解解闷儿,或下饭什么的。 记得有一次,张海峰拿着几个肉串儿走进教室,本想找个机会送给陈晓倩,因为他发现最近她因为自己好不容易买的mp4丢了,那次,班里丢了好几个东西,有电子词典,p3、p4什么的,最终也没查出是谁干的,所以万事多提防还是好的。 当张海峰走到楼道的时候就已经远远地望见陈晓倩和他在玩羽毛球,楼道不是很宽敞,但课间时间短,又不能去体育馆,只好将就地玩儿一下,看着他们你一下,我一下,还不时趁捡球的机会,拿两个巧克力豆放到嘴里,这虽然又是于建买来的,为了增加乐趣,规定谁赢了就可以吃两颗。这种游戏也就只有贱贱能想的出来。张海峰显示睁大眼睛愣了一下,随后又把挑起的眉头放下来,装作没看见,很自然的混在人群中走进了教室。 回到座位上,神魂游离的打开沾满孜然的透明塑料袋,鲜嫩的肉串儿还是热的,散发出一股让人牙床发痒的香气,不过,这时的张海峰犹如面对着一堆石子,冷冷的眼神透着何去何从的迷茫与所见所闻的怀疑,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已经名花有主?一边发着呆,倚靠着墙,一边一口一口失去嗅觉与味觉般的暴殄天物,吃完了,看到李乐的耳机和mp4都在桌子上放着,没有人用,于是就借来听听,排遣一下心中的不快,此时他的心中仿佛有多个小人在唧唧歪歪说个不停,他干脆把声音开到最大,随手拿起一本刚在图书馆借来的《胡雪岩》看了起来,张海峰对这种人物传记很痴迷,每到周六、周日都会到图书馆去找些人物传记看个不休。 他看得正入神,忽然李乐敲了敲他胳膊,这才抬起头。 “什么事啊?” 李乐指了指mp4,又指了指在门前似出非出、似进非进的陈晓倩,示意刚才陈晓倩想来借来着,看你在用着就说。“算了,让他听吧!”在她心里张海峰戴上耳机听音乐比看到毕加索画蒙娜丽莎还奇怪,以往几乎没有的,但又希望张海峰能让给她似的,就像有些女孩总希望喜欢的男孩把自己当成公主,凡事都要让一让一样,这种心理已经将她的心思搅了个天翻地覆,以至于忘了到底下一步要去干什么,他慢悠悠地走向教室门口,打开门,探头往外看一看,跟小孩子捉迷藏似的,又把头抽回来,正准备回到座位上去,突然被李乐叫住了。 “陈晓倩,他说他不听了,你拿去吧!” 这叫心随所愿,如愿以偿吗?他竟然真的就这样让给了他。 虽然,看到刚才她们在楼道里玩的那么开心,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但这种情况下,他对陈晓倩的怜爱使得他不得不像设定好的程序一样自动地选择拱手相让。 ; 第十五章 僵局 1 犹太人经常教育他们的孩子,赚钱一定要转女人和孩子的钱,因为他们的钱最好赚,现在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学生。 大门外的小吃街是大家经常去的地方,对于这群人傻钱少的人,这里更像是一片苹果树林中的一颗山楂树,吃惯了甜,酸更有味道,再者餐厅也不一定够甜。城管是神一样的人物,是小商小贩们的天敌,这也许就是小葱拌豆腐,一物降一物吧,但有时候他们却决绝的令人反胃。 那次,是端午节,正是小摊主们大捞一把的时候,同学们也都期待着他们送来热乎乎的粽子,带给吃货们小小的满足。但城管大人,就喜欢抓蛇,而且总是打七寸,他们看着卖粽子的大妈正忙着,忽然冲上来,一把将称收走,另一个就直接推着小车就走,嘴里还不住的赶着大妈,快走,走走走,不让在这不知道吗?连粽子什么的全都没收了,学生们也傻了,看这阵势要是学生们多说一句话,怕是就要带他们去派出所旅游,所以知趣的学生们只能在心里暗暗地骂他们,没给钱的就白拿了。同学们回来的路上都在议论,说是那些城管其实是自己想吃霸王餐,把那些粽子带回去自己吃了,过节的时候,他们经常放一些没收的礼花,为何就不能在多吃几个粽子,是啊,在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素质只是一个用来掩饰胡作非为的挡箭牌。 阿豪经常会来这边,这里有个很好吃的麻辣烫,他经常叫着张海峰来这边吃,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来蹭一顿。 这天他们像往常一样走出来“享受一番”。麻辣烫还要等一段时间,两个人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做了下来。 “听说了吗?陈晓倩向她们宿舍的同学宣布了!”阿豪忽然转过脸来凑到张海峰的脸前。 “宣布?宣布什么啊?”张海峰被问傻了。 “你对她的表白啊,没有吗?” “额,真的么,我没有真正表白啊,只是勉强承认了一下。” 说起这事还要回溯到那个自主招生活跃的时期。 每年各个大学都会有自主招生,高中里的尖子都忙得翻天覆地,东奔西跑,听说大学周围的旅馆都累的喘不过气来。陈晓倩是班里前几名的学生这种机会当仁不让,她选的是浙江大学的自主招生,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六班的男孩,这个男孩也是他们班里学霸,父亲是学校里的物理老师,个头很高,长得很帅,学习又好,家境有不错,当然有不少的花痴在暗地里渴望不已。因为浙江很远,得知陈晓倩也报的浙大,这家伙从此就成了他们班的门神,整天跑到陈晓倩班的门口和她谈天说地,时间长了看着他们俩更像是情侣,当然没来一次,张海峰的心就痛一次,当他们走了后的那几天更是心神不宁,茶不思饭不想,总担心自己就这样的被抛弃了,觉得自己很窝囊,很没用,为什么自己不是那个陪在她身边的人,女人总是需要男人来陪的,不然她就会被人抢走! 他终于鼓起了勇气拨打了那头的电话。电话响的那几声很短,但张海峰的脑子里却不知想了多少个她们俩的画面,他越想越糟,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傻,很无能,很无用。他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住地用脚踢着路边的石块,真的有种把手机摔下去的冲动,但就在这时,对面的声音把他的思绪从悲伤的边缘拉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什么情况,我的手机号她没存吗?还是不是本人?上次明明我给她发过短信的,上次过节的时候,还记得给她发了一条自己用英文编的祝福语“wishyasyouthinking!”难道她没存下号码吗?好像我署名了啊。难道我在她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吗?从来就是过客吗?张海峰心里实在是乱的像无头的苍蝇、解不开的死结。 “我是张海峰。”他忍住自己心里的难过与质疑,语气低沉的说。 “奥,不好意思,换手机了,没有你的号。有什么事吗?”陈晓倩没顾得上解释。 “奥,没事儿,就是想问问你在那还习惯吗?和谁在一起?”张海峰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干脆直接问吧。 “我在陪妈妈逛街呢。” “你妈妈吗?她也去了吗?”张海峰一听原来是陪妈妈呢,心里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 “恩,当然了,她不放心,也跟着来了。” “奥,那正好陪妈妈好好逛逛,好不容易啊这么跋山涉水的去了,注意休息啊。”张海峰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恩,这当然会的,不能本末倒置啊,哈哈”。 两个人匆匆聊了两句就挂了,张海峰心里在短短几分钟里从世界末日眼前天黑到晴空万里,连蹦带跳的走向了餐厅。 过了两天他们归来,但遗憾的是没有凯旋。 张海峰也是正好出去和阿豪去吃饭,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陈晓倩和那个男孩有打有闹的回来了,感情好像又有新的进展,看得张海峰眼睛湿湿的,鼻子酸酸的,心里揪心的痛。 但他还是假装没事儿似的,走进了书店。从门口进去眼神直直的,好像被人揍了一顿似的,他沿着书店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这个时候任何一本书哪怕是他最喜爱的人物传记也是翻几页就不动了,陷入深深地沉思,他想不明白,这么长时间的感情,都是那么淡吗,竟然会被那个家伙轻易地夺走,到底自己发生了什么,还是人情本来就是这么的不堪一击,这么轻的牛毛都不如吗。他随手拿起了一本《飘》,还是中英文版的,真不知道他是心智高雅还是对英语深深地思念,不对啊,她如果这么爱英语,她的成绩还至于那么令人不忍直视么,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半个多小时,捧着一本《飘》,没离开一页。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努力的说服自己没什么,但却总是无法迈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因为原来陈晓倩真的被表白了,不是被张海峰,而是被那个白马王子。 自主招生之前,他是门神,之后他还是门神,陈晓倩其实并不爱他,但是也不讨厌,再加上他是女生们天天挂在嘴边的男神,自己被这样优秀的男孩子追当然高兴,再想想张海峰,表白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到底张海峰到底爱不爱他,还是只是有好感,想玩玩而已,因此陈晓倩就干脆答应了那个门神的表白,说是可以先试试,如果不和再分开,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激怒张海峰,让他跟她表白,但是张海峰最不吃的就是激将法,因为他自己本身就很固执,你越激,他越不会去做,反而会反其道而行之,于是他天天装着和他的同桌**不已,对陈晓倩身边的冯晓冉也是关怀尤嘉,就这样他们好像仇家一样,每天早上见面,看一眼对方,然后撇一下嘴,表示“问候”,然后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大声朗读,读着读着还会瞅一眼,对方的表情有没有变化。以至于大家都说,真是“相看两不厌,胜过敬亭山”啊。 ; 第十六章 僵局 2 最可怕的不是日日思君不见君,而是天天见君却不在君心。 张海峰每天都装着对这些明明看着心里就像被虫蛀般的事实充耳不闻,但是冷暖心自知。 记得小学的时候,没有这些高端的教学设备,题目就让某个写字漂亮的同学,写在黑板上,然后大家都在下面拿着本子跑来跑去,都凑到教室的前半部分。到了高中虽然现在都是投影仪了,但大家的动作还是如出一辙的相似,所以上学上了十几年,不知道做过多少相同的动作,就是这些相同的动作换来了美好的回忆。那天语文老师要求每个人都必须把那些内容抄到自己的摘抄本上,张海峰的左边坐着的是马天宇,马天宇的同桌到前面去了,陈晓倩趁机而入让马天宇往里面靠一个,正好挨着张海峰坐了下来,张海峰心里欢喜的不知所措。他一会儿揉揉眼睛,一会儿挠挠鼻子,做了这么多动作就为了掩饰自己看陈晓倩,这阵子她们没怎么说话,他也不好意思看她,只是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偷偷瞄她一眼,心里还想着是不是她故意坐过来的啊,好离自己近一些。 “唉,那个字是什么啊?”张海峰同桌王海颖问道,那时候的王海颖还对张海峰仰慕不已,把他视为自己想入非非的对象,见陈晓倩走过来,故意问了一句,不知是真的看不清还是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看不清。 “哪个?” “就是那个‘畔’字下面那个。”说着给张海峰用笔指了一下,张海峰顺着笔的方向看了过去。 “奥,‘颖’。”老师的手抄本有时确实很草,但这个字仔细看的话也应该能看出来的。自己的名字都有,难道看不出来。张海峰说完了看了王海颖一眼,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旁边陈晓倩看着两个人这么**,气的气管都憋弯了,她努力忍住自己心里的气愤,本来很得意的脸变得像是被煮熟的茄子,嘴唇闭的紧紧的,手上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忽然身后不知哪个周杰伦的脑残粉放起了《简单爱》,一句一句的刺在陈晓倩的心里,感觉自己好贱,跑到别人面前来就是为了看别人在这**的吗。 马天宇忙着粘他的本子,那种笔记本生产的确实不怎么样,一不小心就是会变成秋天的落叶。一个人不怎么方便,陈晓倩正好借机报复一番,她放下笔双手捏住本子的两端。 “装的这么不齐,粘上多难看啊,我来给你弄弄。”说着硬是把马天宇花了半天才粘了一半的笔记本夺了过来。 陈晓倩认认真真地在桌子上磕了半天,看看边缘是否齐了,反反复复终于弄好了。然后指示笨手笨脚的马天宇用胶水先粘一遍。 “可我没有胶水啊,只有胶带。”马天宇笑着说。 “只用胶带粘了还会烂的,拿着不要乱来啊。”陈晓倩把对齐的笔记本交给马天宇,打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胶水。马天宇这块木头,接过来用力过猛,笔记本散落了一地,两个人沉默了好久,陈晓倩用无奈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比熊奶还笨的马天宇,随后用手在马天宇胳膊上拧了一下,孩子气的怪马天宇笨。 “你怎么这么笨啊,我好不容易才弄得那么齐,你你……,唉,你是没得救了。”说着回去拿胶水去了。 张海峰早就停了手中的笔,眼睛直直的瞪着这话剧般的情节。看到本子掉在了地上心里才平衡了些,可以幸灾乐祸一下了,哈哈。 拿完胶水的陈晓倩回来,马天宇还没捡完,于是将胶水放在桌子上,把凳子撤出来,蹲下来,和马天宇在桌子底下捡起了笔记本,捡着捡着,还抬起头看看对方,然后笑笑。这时的桌子好像成了一道屏障,上面是喧嚣的大千世界,下面是两人的二人世界,张海峰的心是第三个世界——末日世界。 捡完了,装齐了,陈晓倩看了看旁边的张海峰,暗暗的笑了笑,随后又和马天宇闲聊个不停,说说笑笑一直到抄完了黑板上的内容。 中午时候,六班那个门神有准时在门口等候。张海峰看着他们一同前去的身影,心中暗自神伤。感情来的太快,来不及躲,但走的更快,来不及退,留下回忆填心,伤感满地。还记得刚来时的陈晓倩,披着满头散发,还记得自己刚开始注意这个精灵女孩,还记得她单纯的为了一次考试没考好而抱头痛哭,还记得运动会上她们的单纯的打情骂俏,还记得他们俩一起上课间操迟到,还记得那次一起罚站,想到这,不禁自己扬起一边嘴角,摇摇头,什么忠贞爱情,什么一见钟情,什么纯洁,什么永恒,都是暂时的迷幻,自己的想象吧,任何爱情都不会时时刻刻永恒的持续保持热情,没有永远的爱,只有永远的等待,继续的坚持,可是自己怕是真的坚持不了了,每天努力装着不在乎,装着还相信有爱情,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有说有笑,有时候真的希望这些都是假象,都是陈晓倩在故意和他开玩笑,只要最后结果是好的,也认了,但看这局势好像无法挽回了,两个人半个月都没有什么交流,而她身边还有个高富帅天天陪伴左右,即使最初没有什么感情,怕是天长日久,也难说了。 张海峰心事重重,自己想了很多,中午饭不想吃了,只是在不断地抄写着那些冷的让人窒息的英语单词,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他想不明白人世间的感情竟会如此之淡,说分就分,说变就变,来不及问为什么。 阿豪走过来坐在张海峰的对面,似乎也明白张海峰在想些什么,毕竟两个人是的的确确的死党,做什么都形影不离,这点心思,不用故意也会领会。 “吃饭去吧,有些东西可能想也是妄想,只会增加自己的痛。”阿豪虽然想安慰一下他,但似乎并不是很有效,因为此时的张海峰怎么还能听进别人的一言一句。 在阿豪的不断催促中,还是离开了座位,去了餐厅,真是冤家路窄,在餐厅里竟然又碰到了陈晓倩,和那个让张海峰头疼又无奈的门神。他们相向而坐,不时的用眼神交流一下,用语言挑逗一下。 这种形势是谁都没想到的,甚至包括陈晓倩自己,最初的陈晓倩真是只是为了激怒张海峰,但自己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是怎样,往往是结局不怎么样,让你随它去,不想挣脱,不想打破。时间是无形的风再厚的云都经不住天天吹。 ; 第十七章 还能不能牵着手 走在路上,张海峰心不在焉,阿豪和他说话都很困难,经常是叫了好几次,那边才有反应。 “打会儿篮球去吗?”阿豪见他眉头皱个不停,想带他散散内心的苦闷。不料张海峰低着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路面,呆呆地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刚才有人和他说话。 “啊?刚才你说啥?”张海峰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是刚从梦中惊醒似的。 “别瞎想了,打打篮球,玩玩调节一下心情吧。”阿豪试着劝他。 “瞎想?什么啊,没有啊,我刚才在想那道数学题。”张海峰不愿意别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这时候觉得阿豪都是外人。但这点心思,别人不知道,阿豪心里可是跟明镜似的,一清二楚的。 “呵呵,那好吧,唉,听说四班班主任老公把她甩了,你知道吗?”阿豪故意岔开话题。 “奥奥,听说了,那种女强人换了谁也受不了啊!幸亏没分到四班啊,你说男女都不准说句话,那不得憋死我啊。”张海峰终于回过些神来。 “就是啊,不过他们班成绩倒是没的说,真是严师出高徒,你说这老祖宗的话还真准啊。” “哈哈,俗话就是老祖宗摸索的规律,不信就会走弯路啊。” 教室里怎么这早就这么多人了,两个人在操场的围栏上坐的时间有点长了。这时张海峰才想起来,数学老师说那批试卷批完了,让他拿过来发下去。 张海峰刚进了教室马上又折回去,匆匆地向办公室跑去,路上正好碰到那个高高帅帅的门神,惊讶的是旁边还有一个瘦瘦地小姑娘和他打情骂俏的下了楼梯,那女生好像是艺术班的吧,好像听他们说起过她,就几个班每天来来回回的,张海峰不知碰到过多少次了,只不过,他不是正在和陈晓倩交往吗?啊,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他实在想不下去了,偷偷地跟在他们两个身后,下了楼走向了行政楼,一路上女生撒撒娇用两只手轻轻地拽他胳膊俩下,如果陈晓倩看见肯定会气死的,张海峰继续偷偷地跟着走进了行政楼。 门神掏出钥匙开开那间物理办公室,也就是他爸的办公室,张海峰赶忙跟上去,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儿没事吧,安全吗?”女生问。 “放心吧,晚上老师们都回家了,不会有人的。你说吧,你还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对我干嘛这么绝情,你知道我是一直爱着你的,你生日为你叠了那么多的千纸鹤,你都当做是傻瓜在发神经吗?你感冒时是谁给你送药,你都忘了吗?”女生本来很喜悦的心情,瞬间就像来了一场雷阵雨,委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李潇潇,你要清楚当初是你说我们不适合的,是你提出要分开的,呵呵,现在你又提出要挽回那段感情,有那么容易吗?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吗,感情不是别的啊,伤过就不会愈合,痛过就无法忘记。” “可是,那时候你也不是也同意了,可能是我对你有些误解,再说了,那时候黄伟老在我屁股后面追来追去的,你知道的,可能是我逐渐失去了自我了,你能体会一下我吗,我错了,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女生靠的越来越近,双手抱住门神,用两只会勾魂的眼睛大大瞪着门神,眼神中布满可怜。 “拿开,拿开,李潇潇,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们就到这儿了,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呵呵,就是那个胖胖的姑娘,你说她哪里好了,有我漂亮吗,有我对你体贴吗?还是个书呆子,你醒醒吧。” “说什么呢,不许你这样说她,她是个好姑娘,跟你不一样!”门神好像有点生气,毕竟自己好像真的爱上了这个不该爱的人了。 “哟哟,这都护上了,你这样伤我你心里过得去吗?”说完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一个荷包拍在桌子上,嘴一撅,哼了一声就生气的出来了,荷包看上去很可爱,做工很粗糙,一看就是她自己动手完成的。 张海峰急急忙忙装着向一边走去。等到那个女生走了,他又折回来装作往这边走,看到门神拿起那个荷包,打开来一看,是他们刚认识时一起写下的纸条,每个字都是一分为二分别被写到了两张纸条上。字迹还很清晰:我们的心要永远在一起,就像这两张纸一样,即使身子分开,心也是一条心! 从门神表情上能够看出他对那女孩还是感情很深的。他左手扶着桌子慢慢地坐下来,右手拿着看了一会儿,又放下来,想了一会儿,又拿起来看了一会儿,然后仰天长叹。 张海峰都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他匆匆的离开,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这对陈晓倩来说绝对是不公平的,但也不能完全的怪门神,他也是对陈晓倩有感觉的,他应该也没想到会这样,还是放不下李潇潇。 回到数学办公室,早已关门了,张海峰失落的回到座位上,心里很矛盾,这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跟陈晓倩说,就算说那要怎么说,毕竟这么长时间两个人没怎么说话了,要说了,她能信吗?明明那门神对她很好,说不定还会怀疑张海峰故意拆散他们,反而,好心当成驴肝肺。他不断地叹气,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让陈晓倩知道这件事。 放过学,他试着走到陈晓倩面前,说了一声“那个门神你小心点儿。”然后又匆匆离开了。陈晓倩只是撇了他一眼,根本没在乎,知道这是他故意说被人坏话。 以后那门神来的次数逐渐少了,每次跟陈晓倩解释都是说自己有事,不方便说,其实就是跟李潇潇约会去了。 陈晓倩是单纯的,他只会傻傻地听着别人跟她说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已经养成了对门神的高度信任,可能门神对她真的太好了。 感情好像是种树,每天浇一点水,施一点肥,不知不觉他已经在你的心里扎根,你本来不想带着什么责任来养着这棵已经长大的树,但它却早已成了你心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不想伤害它,于是你只有继续施肥继续浇水,知道你离开它,就会被风吹得凌乱,被雨淋的心碎,你又会回首那棵树,回到那个曾经有着单纯回忆的地方。 ; 第十八章 白日做梦 如果你想拥有真爱,就不要吝啬给予,怀疑是最好的助推器,是感情破裂的始作俑者,但提防是感情的保卫兵,没有防卫,就会有伤害。 陈晓倩只懂得给予,但她的心口却没有站岗的。中午,她拎着一只假的鳄鱼,这是她特意为门神准备的回礼。昨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但门神却一本正经的把陈晓倩叫出去,去了一个刚刚开的咖啡馆,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让陈晓倩为了好长时间,但门神却到了最后都没说出心中的那些话,只说最近是他的人生中的转折点,什么转折点,为什么,我想他自己也无法开口,手心手背都是肉,到了现在他不想骗她,但试了好几次,看着陈晓倩总是一脸可爱的看着他,每次他刚想说就会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把那个本来作分手用的手链送给了她,说是,谢谢这么长时间来对他的信任,让他感觉很幸福。 陈晓倩虽然脑细胞比较多,但这方面好像个痴呆,从来不多想,尤其是对眼前这个天天来门口等着她的门神,从不怀疑,只选择默默地接收。 于是她兴高采烈的也准备了一只木头制的假鳄鱼,同学们眼睛都睁得跟鱼眼似的,不知道陈晓倩还有这爱好,殊不知这是为门神准备的,吃饭的时候,门神差点就哭了,那一刻,他下定了决心不会再离开陈晓倩,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狼心狗肺。 他紧紧地握着陈晓倩的手,不停地用眼打量着她的脸,好像就这样亲上一口,但是他不能,这种场合,如果被他老爹看见了,那他们肯定就不会再有以后了,于是就拉着陈晓倩下楼了。 谁想走到一楼的时候刚出楼门,门神就远远地望见李潇潇正和她的几个闺蜜从篮球场那边朝这边走来,他习惯性的放开了陈晓倩的手,然后引着她走向了餐厅。 李潇潇和闺蜜们说的正high,眼角瞟到门神和陈晓倩出来,动作亲密,神神秘秘的,脸上本来兴高采烈的表情像是被瞬间冰冻,变得冷冷的,凝滞着对门神的奢望,此刻的她应该明白了,明白了自己不能把局势挽回,明白了那个曾经对自己忠心不二的门神,现在也同样会像那时对她那样,成为别人的守护神。 张海峰回到宿舍气色沉闷的犹如暴雨前的天空,压抑的眼皮都不怎么卖力地睁开。几个舍友早回来了,陆涛拿出自己御用的专业泡面饭盒,将两包泡面放进去,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是大厨在专心的做一道美味大餐。对于这群整天吃惯了餐厅的学生来说,泡面犹如大烟一样让人吸了还想吸,他们说泡面中肯定有**,不然为什么总是会吃不腻,想想真的有道理。陆涛闻到香香的调料味,高兴地喊着:刚出锅的美人面,鲜味可口,劲道润滑! 阿豪躺在床上瞟了一眼,继续掰着那双臭到bj的咸鱼脚,还不住的用指甲刀踢着指甲中的泥,自豪地喊:最鲜的泡面调料,免费赠送,先到先得啊! “阿豪,你能不能不这么恶心,我这刚开吃呢。”陆涛躲得远远的端着那碗面站在门口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往里塞。 “哈哈,你看你吃的多带感,你是怎么做到的,真服了。”王浩也来了一句,他是这个宿舍最干净、最讲卫生的人了,每天都是洗洗刷刷,水房比餐厅去的勤。 “你想想臭豆腐啊,关键是找吃着的感觉!”陆涛还在自豪的炫耀,这心态真没得比。 张海峰却如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绷着个脸,随手拿过床边的一本杂志,双眼无神的盯了半天,他们说的不亦乐乎,他只是应付地扬扬嘴角,心里想的却是,下一步到底自己该怎么面对陈晓倩,就这样放弃了吗,内心告诉自己实在是不甘心啊,每次看到陈晓倩还会有种不甘心的感觉,每次看到门神就会觉得自己像被**了一样,特别的不爽。 他干脆把杂志摊开盖在自己脸上,双手交叉垫到脑袋下面,也许是太累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不知不觉他和陈晓倩来到了一个昏暗的小餐馆,好像是在少有人知的地下餐馆,陈晓倩点了一道红烧鲤鱼,一道香酥排骨,还有一道炸鸡,一杯柠檬果汁,然后冲张海峰笑笑,张海峰正想着怎么点这么多,他正要拿过菜单,忽然身后走过来一个高个儿,领着他漂亮的女朋友,一脸恭维阴损的笑容,女朋友高兴的像是要抽了。 “等等,才点这么少,我来点。” 张海峰定睛一看,原来是门神,还有他女朋友李潇潇,这好奇怪,怎么都来了,张海峰完全傻了,愣了足足有一分钟,这时他们早已经不请自座,自己拿了两把椅子,凑到桌前,门神一口点了五个菜,都是贵的吓人的菜,张海峰赶忙说了句,差不多了吧,多了也吃不上。 他看了看对面的陈晓倩,陈晓倩瞥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让门神停下来,又要了两瓶红酒。张海峰心里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今天没带多少钱啊,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门神格外的阔绰大气,见张海峰反而拘谨不已,忙拍拍他肩膀说:“你小子运气真好啊,其实这都是陈晓倩设的一个局,她就像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现在我把她完璧归赵,这顿饭我请,这是我女朋友李潇潇,参加过sh模特大赛,全国前十强。” “阿辉,不要这样啦,就是个比赛而已。”李潇潇娇嗔地说。 “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门神,哦,不对,谢辉。”张海峰兴奋地不知所措,两只手抓住门神的肩膀,眼眉挑的高高的,眼睛蹬的大大的。 “海峰,不要这么激动,听我说,小倩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地待他,她这么优秀,还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走,这是你的福气,知道吗?”门神突然变得高大起来,让张海峰来不及感叹,竟然都自然的相信了。 “今天我请客,放心卡上还有钱,你们尽管吃!”张海峰刚才还一脸苦闷的瞅着这一桌子菜担心不已,这会儿像是捡到100万一样,大气的没边没沿了。 “峰哥,走了,上课去了。”陆涛拍拍张海峰的腿。 “恩恩,啊?奥奥”心思还在梦中欢乐,陆涛一句话把他拉回来了现实。取下脸上的杂志,双手搓搓脸,原来都是梦,赶忙去水房冲了一下,清醒吧,哪会有那种好事落到你头上。 梦是个好东西,能想人之所想,满足现实中无法实现的东西,不过梦总是短暂的,虚无的,回到现实,你还是无法逃避什么,张海峰真的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白日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