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月归来》 第124章 与我恋爱 升至高中,已有胆大之男女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率先探索起恋爱之初的妙趣雅致来。 要命的是,那些女生每每不厌其烦于宿舍炫耀自己的战果概况,如何的悸动心跳甜蜜颤抖尔尔。 一日,月亮于云霄必经之路将其堵住,郑重其事道:“云霄,咱俩谈恋爱吧!” 正喝饮料解渴的云霄,噗嗤………一口喷出薄雾,于强光烈日照耀之下竟幻化出一道极浅的七色斑斓来。 “我竟如此不堪,你至于吓成这样吗?”她气极,无心调侃欣赏其口吐彩虹,转身跑开。 身后,云霄三步并两步追上来,拉扯其衣袖,见无济于事,遂擎住其手腕,气喘吁吁询问:“你,认真的?” “废话。你以为我闲来无事与你打趣呢?” “原因?” “最近,宿舍有一女孩沐浴爱河,不时于我们耳边聒噪,声称其男友如何体贴,百般温/存,对其呵护备至。好似一只骄傲的孔雀,翘尾展屏,以示其卓越风姿!不胜其烦之余,亦被勾起好奇,一众姐妹皆蠢蠢欲动,欲各显神通,霸一帅哥,实战体验其中玄妙。” 月亮自觉将众女口中之“扑”字巧妙偷换成“霸”字。 “啊?何种玄妙?” “譬如,初次牵/手时若那闪电划过天际,暖流经过心房……” 未及她细数初/吻时云巅雾绕之美妙,云霄大手来袭,一把握住她的纤纤玉手,动作很是粗鲁急躁,激动问道:“此刻,你我二人牵手,感觉如何?有无触电之感?激动,心跳加快……” 闭目,细细体验,良久。她如实回答:“无甚特别。” “由此可见,你对我并未心动,与我谈哪门子恋爱?”言毕,他有些愠怒的甩开她。 月亮陷入沉思之中:的确是她欠缺考虑。一时冲动而已。只因别人随意几句调侃,便被激怒…… 见她沉默不语,他亦眼神黯淡,悻悻然相询:“为什么选择我,而非其他男生?” “只因我与你熟稔。换作旁人。感觉相当奇怪!” 对此他表示无语,却是无计可施,无奈的呵斥她:“月亮,你尚不懂情爱,何苦瞎闹?” 并未言语,她却是琢磨着:是否另寻他人试探究竟? 许是看穿其意图,云霄忽然低眉邪笑,嬉闹:“算了!与其让你去祸害其他少男,不若我牺牲下,舍命陪君子。与你谈场恋爱,如何?” “不要!”月亮予以坚决否定:刚刚,他以身示范,实验证明,彼此并未碰撞出爱情的小火花。 如此恋爱,好似儿时过家家,有何乐趣可言? “那你会否另觅良人?” “我正思量此事!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晕!你以为卖水果呢,男生一字排开,任君挑选?” 倏地,哧……云霄将单车一横。阻拦其前行,郑重警告:“不许你谈恋爱!” “为何听命与你,你又不是我妈?” 闻言,云霄不怒反笑。眯眼挑衅道:“你可以试试,信不信我告之你爸妈?” “你……”眼见自掘坟墓,她唯有怒指他,以泄心头之愤! 事实上,此番未及深究之对话,却是因月亮被激怒而为之。 事情是这样的! 上午。因不堪其扰,月亮急红眼,与同桌嬉笑:“天天晒,日日秀,无聊!信不信,姐分分钟拐个超级大帅哥,与其谈场天昏地暗的恋爱?” 同桌瞥一眼自娱自乐的小妞,转过脸去,不屑道:“不信!” 眼见被藐视,她的小自尊受到伤害,心生一计,伺机摩拳擦掌道:“云霄如何?” “我说云边童鞋,您早上出门忘带大脑了吧?” “你嘴欠,找打,是吧?”作势扑过去。 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同桌将其上下细量一番,一顿炮轰打击:“别怪我实话实说!身为发小,云霄方才对你忍让有加。偶尔搭理你,不时与你聊侃,你可知缘由?” “废话,当然是因为我长的漂亮,人见人爱,花见花低头。” “我呸!就你,顶多一明日黄花。” 此时,恶语相向被搁浅,好奇心被勾起,她忙问道:“为何?” “只因你于他,好似兄弟般放心安全,他方才任由你与其身边出没。” “他告诉你的?” “不是。” “那你还言之凿凿,好似确有其事?” “我猜的,不行啊!” “切!唯有你们这帮不识货的家伙,将他当成稀世珍宝看待。” “您的意思是,他在你眼中是根草?” “反正我不稀罕。” “你也得稀罕的来呀!” “我们是青梅竹马,好不好?”…… 一日,某男孩追求心爱之女孩,秀出绝技,亲自手绘一张此女狂爱的明星素描,并赠予表白。 羡慕嫉妒恨好似洪水泛滥,齐刷刷奔涌而出,瞬间将她淹没。 私下里,不禁与云霄聊起此事。 “云霄,即使我并非倾国倾城之容颜,好歹也算妙龄少女,鲜花一朵吧,为何无男生追求我?” “你很想被男生追吗?” “也不是。只因近日有男孩手绘明星素描赠予女孩,眼馋羡慕,故此心生感慨。” “你们女生如此肤浅,一张素描便轻易将其哄骗,令其芳心萌动?” “哎…….这叫“才华,”好吗?” “那……女孩都爱慕有才华的男生吗?” 月亮想了想,认真回答:“有才之人自带光环。例如此男,原本个头一般,其貌不扬。因着那张素描,在众女眼中形象瞬间高大威武起来。” “假如有才华的男生与帅气的男生同时追求你,你作何选择?” 此等美事??? 然,面临多重选择之时,本能的难以割舍,月亮左右为难,纠结不已:“难道世上竟无才貌兼具之男生?”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此浅显之道理,你难道不懂?” “那我选择有才华的。”果断选择,毫不犹豫。 “哦。”云霄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口叼一野草,貌若随意问道:“除去画画,还有什么是你喜欢的?” “我喜欢会唱歌,特别是怀抱吉他自弹自唱的男生。” “好似你的偶像?” “嗯。” “月亮,我非常好奇:你的偶像到底哪里吸引你,抛去才艺?” “长的帅呀!瞧那张小脸,棱角分明,笑起来暖的跟春风似的,冷起来酷的跟冬雪似的。还有那大长腿,迈开便有股说不出的优雅来。” “与我相比呢?” “你?嫩了点,关键是你们不同款。首先,你还是个没长开的男孩,其次,他好比水稻,你好比小麦。” “何意?” “想知道?” “嗯。” “不告诉你。”月亮笑着跑开。未完待续。 第125章 活该被捕 将思绪收回,告别与云霄的恩恩怨怨,月亮决定去探视邬蒲蒲,时间刚刚好,是时候见证丫痛苦的结局。 行至楼下,不期而遇密友柠檬草。只见小妞正隐匿于树后,不时探出头去张望不远处,顺其视线望去,却是警察抓捕犯人的情形。 这是什么节奏?月亮表示不懂。 细察之下,方窥端倪。只见手戴镣铐正走上警车之人并非别人,正是邬蒲蒲。 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邬蒲蒲所犯何事,竟如此大张旗鼓逮捕她? 然,从邬蒲蒲眼角眉梢的神态来判断,丫依旧镇定自若,泰然处之。 如此看来,此前他们大费周章挖坑设伏于她,精心谋划的复仇大计,却是毫无成效! 丫过的那叫一个滋润! 只见她皮肤依旧红润有光泽,精神饱满,几日不见,未见消瘦,相反,体态愈发丰盈。 于邬蒲蒲而言,工作上,官至经理,遭无端开除;生活中,深爱的男友将其抛弃,并告知其并未怀孕的残酷事实! 三重打击叠加之下,即使并未令其萌生自戕的念头,至少应该疯癫若狂吧,再不济也该患上抑郁症什么的?她竟安然无恙,眼中无一丝痛苦与愧疚之色,更别提崩溃了! 奶奶的…….月亮暗自咒骂! 看来,她低估了邬蒲蒲的承受能力! 此刻,愤怒霸占了整个身体,月亮恨自己太过懦弱,不够凶残。 然而,一切太迟了! 幸而。邬蒲蒲已被捕。若她果真触犯重罪,必将招致牢狱之灾。 思及此,月亮决定尾随探明原委。 于离开前,月亮猛然想起被自己忽视的柠檬草。她为何在此?莫非,跟踪邬蒲蒲另有企图? 无论如何,她不相信柠檬草恰好经过此地,如此蹩脚之谎言。吹弹可破。 邬蒲蒲被捕。必定有人于背后推波助澜,会是柠檬草吗? 未及深究,月亮一路跟踪至警局。 邬蒲蒲被安置于一间单独的审讯室中。 不一会儿。进来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人手持电脑,应该是用来记录审讯结果的,二人在审讯台前落座。 “姓名!” “邬蒲蒲。” “你可知自己为何被捕。所犯何事?” “不知。” “收受贿赂。”说着,警察将纸板与笔递于邬蒲蒲面前。厉声道:“将你收受的贿赂清单列出来。” 邬蒲蒲并不接,冷静道:“我没什么好写的,你们若有证据,直接起诉我便是。” 警察威声恫吓:“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不知道吗?” 邬蒲蒲冷笑,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眼见丫嘴硬,警察转换方式。柔声道:“事实上,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收受贿赂的确凿证据。然而。我们顾念你初犯,本着宽大为怀的原则,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若你据实相告,我们会根据你的表现如实呈报,法官在量刑时会酌情考虑为你减刑的。” “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思了。”邬蒲蒲相当镇定,大约早于途中想好对策,只是不甘心的问道:“究竟是何人揭发我?” “出于保护证人的需要,无可奉告!” 邬蒲蒲冷笑,道:“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一定是艾可这个贱人!” 警察大声训斥:“不许骂人!无论是谁,你罪有应得!实话告诉你吧,是有人匿名举报的,直接将证据寄到我们公安局。” 眼见僵持不下,警察亦无可奈何,走出去,两人一路聊着。 “此类经济案件,犯罪嫌疑人多半不会招供的。” “可不是嘛!他们大多抱着侥幸心理。” “哎!只能公事公办了!” …… 事实上,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月亮懂得邬蒲蒲的心思。 首先,她并不清楚警察手中究竟掌握多少证据。 既然她曾利用职务之便,谋取个人利益,恐怕并非一次而已。未摸清对方的底牌前,她怎会轻易主动开口招认? 其次,让她招供其他人,更无可能。 于邬蒲蒲而言,即便收受贿赂的罪名被坐实,最多是坐牢,她还年轻,出狱后还要工作生活。 若她将他人出卖,那她在业内的名声必将臭不可闻。假使她真的手握证据,必留待日后出狱为自己谋条生计的后路,而非此刻全部抖落出来。 如此看来,邬蒲蒲被人告发受贿,罪名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不过是量刑的问题。 究竟匿名之人是谁?会是柠檬草吗?还是云霄? 按照常理来判断,最有可能的人肯定非柠檬草莫属,因为她在邬蒲蒲曾经的公司工作过,熟悉供应商和公司的运作模式。至于云霄,难度太大,没有柠檬草来的方便。 加上不久前偶遇柠檬草的伺机跟踪窥探,十有*是她! 这样想着,月亮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毕竟,有人替她完成未完的遗志,于情于理,她应该感激此人。 经过一番调查,的确是柠檬草的杰作! 在邬蒲蒲被公司开除后,虽然柠檬草与月亮的任务已经完成。柠檬草依然留在公司,目的便是搜集邬蒲蒲当采购经理期间收受贿赂的证据,以便将其送入监狱。 幸运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柠檬草终于找出确凿的证据,一击即中将邬蒲蒲置之死地。 事情非常简单。 于供应商而言,精明的他们在给对方送礼之时多半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此举便是为防止有人收取利益却不替他们解决实际的难处和问题。因而,他们会选择隐蔽的录音。 一般来说,只要对方替自己解决了问题,他们便会将这些东西及时销毁。一旦外泄,倒霉的不仅是对方,他们的名誉也将因此受损,以后哪家公司还敢跟他们合作呢? 然而,只怪邬蒲蒲倒霉。 有家公司负责此事的销售,因与公司发生劳务纠纷,怀恨在心,而未将自己手中的录音及时销毁。 在柠檬草锲而不舍的追查下,终于找到此人,拿到证据。 至此,月亮决定去柠檬草梦境之中逛逛,与其来场人鬼聚会,感谢小妞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为小七报仇,顺便咨询下小妞是否有关于宝物的线索和想法。(未完待续。) 第126章 波澜不惊 事实上,重返人间这段时日,月亮窥探出许多秘密,却是悲痛不已。尤其是云霄,将她伤透。唯有柠檬草,依然在她茫然不知的角落里孤军奋战,替她继续未完的遗志。 夜晚,她潜入小妞的梦境之中。柠檬草冷冷的孤立梦境,不发一言。月亮面对她,欣欣然飘荡前行。 小妞竟一反常态,缺少嬉闹,褪去毒舌,眼底平静的无一丝涟漪,出言相询:“月亮,是你吗?” 月亮被她的一本正经惊吓片刻,少许不适,她的声音好似没有温度的白开水,冰冷中裹夹漠然,生生于二人中间划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少顷,月亮淡淡应承:“嗯!我回来看望你。” 在柠檬草面前,她无须掩饰,没打算将自己再伪装成妹妹米小七。柠檬草与林子衿云霄二人不同,她与小七不过一面之缘,不似他们对小七熟识。况且,她还是小七的救命恩人,不似他们亏欠小七太多太多。 当然,月亮无须担心柠檬草会与云霄无意间聊起此梦,从而泄露了她的踪迹。 事实上,即便柠檬草不经意间跟云霄提及,她相信他多半会认为那是柠檬草的日有所思所致。如同此刻的柠檬草,明早一觉醒来,她只会以为今夜是自己的南柯一梦罢了! 莫名其妙地,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死一般的寂静,令昔日的好姐妹竟相对无言。 最终,还是月亮开了口。 她露出会心的笑容,道:“柠檬草,老巫婆的事情,谢谢你!” 然而,她诚心的谢意,她真挚的笑容却是换不回往昔那个彪悍却可爱至极的柠檬草,连一丝微弱的愉悦气息亦吝啬给予。 柠檬草依然面无表情只死盯住月亮浅浅的笑意绵绵。 如此不加掩饰的注目礼,搁生前月亮必定跨步上前一巴掌拍在柠檬草肩头。倪她道:“小样,在我面前,你无须假扮淑女深沉了吧?” 此番言语,是柠檬草曾赠与月亮的金玉良言。却于日后被月亮多次原封不动的照抄搬来送还与她。 此刻,月亮心底却生出一丝间隙来,微笑搁浅于脸庞。 细微的表情逃不过柠檬草的双眼,沉默片刻,她终于开口:“月亮。你可知我为何定要将老巫婆置于死地?” 此刻,柠檬草双臂交叉而立,芊芊玉指微翘,只手中缺少一样东西,极不自然。若是添根烟,夹在食指与中指间,此动作便堪称完美。 月亮懂得:这是标准的摊牌姿势! 然而,令她疑惑不解的是,姐妹之间何须如此?她们之间何曾隐藏什么?例如她的复仇计划之中柠檬草便是不可或缺的一员大将,她从不曾刻意向柠檬草隐瞒些什么。 而柠檬草此番没头没脑的问话。却是出乎月亮的意料之外,她当然不会再天真的以为:小妞此举便是全心全意替自己继续未完的意志! 她还没有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当然,若柠檬草愿意奉陪到底与其嬉闹一场,她宁愿一直装傻下去。 隐约猜出几分,却是不敢肯定,月亮不动声色的应着:“我心知你是为了我完成我的遗志。” 她之所以昧着良心撒谎,只因她害怕自己猜错,害怕伤了姐妹情谊。 哈哈……. 换来的却是柠檬草仰天大笑!待她垂首之时,四目相对间,月亮竟在她眸底窥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薄凉之意。 “月亮。没想到死后的你依然如此天真,幼稚的可笑!” “哦?愿闻其详!” 月亮却是不疾不徐的挑挑眉。这段时间经历了几重风浪,对此,她早已习以为常。她不相信柠檬草还能给予她更深的痛苦与伤害来! “这一切只为云霄。” 哼……. 这一次,却换作月亮冷笑,咧起的唇角却泛起一丝苦涩来。 “你爱云霄,对吧?” 柠檬草不肯回答,她的沉默已然说明问题,分明代表着默认。 虽然猜出了答案。月亮还是疑惑不已,问道:“那你的“早安情人”呢?你曾经信誓旦旦:即便掘地三尺,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你也要将其挖出,与其一起,幸福的白头偕老吗?” 柠檬草依旧沉默。 “你应该还记得:你与云霄初识之时我竭力撮合你们,只盼自己的闺蜜能够得到幸福。因为你与云霄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都是除了亲人之外我最放不下的人。既然你爱云霄,为何不肯接受我的好意,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 哼……. 柠檬草却是嗤之以鼻,冷哼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是天使还是解救别人脱离苦海的观世音?” 哄……这句话好似五雷轰顶,响彻月亮心扉脑海。 月亮痛苦不已,凄苦质问:“即使你深爱云霄,就算你不愿接受我的好意,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凭什么?就凭你明知云霄爱你,时刻守护在你身边,却偏偏故意假装不知,一边假惺惺的四处替云霄张罗介绍女朋友。我替他不值!” “你因此爱上他?觉得他深情,觉得他可怜,任我摆布?” “当然不是!你为何不问问我何时爱上云霄的?” “莫非……是我去世后发生的事情?” “不!假如我告诉你,云霄便是我口中那个令我念念不忘莫名其妙爱上的男人,你相信吗?” “原来如此!”一缕阳光于迷雾之中拨云见日侧漏而出。 只一句,月亮却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她竟不知柠檬草与云霄之间居然隐藏着这样的过往,而她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笨蛋! “云霄可知你是那个曾经天天与他道早安的陌生女子?” “你认为呢?” “我猜他肯定早已知悉。以你的性格,不可能隐忍这么久,在云霄身边藏匿如此长时间而一言不发。” “果然还是你了解我!可是,在他心中无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哪怕是腾出一些空间来,都绝无可能!” “他亲口告诉你的?” “嗯!” 月亮却在心底冷笑。若换作以前,她亦会与柠檬草一样,自负的误解。而现在,当她知晓这背后隐匿的真相后,她深知:在云霄眼中她不过是粒棋子,虽不可或缺,却因着另一人而存在。用来弥补他对米小七的亏欠,他将他的内疚通通转化为放纵,加诸于月亮身上。 归根结底,她只是他摆脱内心不安的工具而已。未完待续。 第127章 出卖早安 然而,这一切她却不可告之柠檬草。 月亮笑弯腰,施施然鞠躬,正色道:“无论如何,谢谢你!即使邬蒲蒲是罪有应得,她活该。即使你是为了云霄,你依然于无意之中替我完成了我的遗愿!” “你不必谢我!”柠檬草倔强的不肯接受,许是心有微澜吧! 眼见小妞神色复杂莫辨,月亮开口,轻浅若兮,道:“草,即便为了这些年的情谊,即便为了在我生命中最痛苦绝望之际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对我不离不弃,这一鞠躬,你受得起!” “月亮,你不恨我?”迟疑片刻,犹不相信的小妞再次确认。 “我为何要记恨于你?你爱云霄那是你的私事。至于你刚刚的诨话我早已忘却。与你曾教会我的坚强,内心强大相比,它太过微不足道,简直不值一提!”难过若流水在胸腔中肆意流窜,蔓延…… “月亮……”小妞竟面露难得的局促不安,无法言语。 “不必说,我都懂!以后你要好好把握机会,与云霄在一起。他是个好男人,却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徒步前行,是时候放下过往,让他开始新的生活了。好好照顾他,祝你们幸福!” 不待小妞开口,月亮纵身离开。 跃出梦境,这一次,月亮不再哭泣。当然,于她而言,为了个男人,好姐妹竟对她恶语相向,说不难过那是骗人的鬼话!即使那个人是云霄! 然而,与小妞的痛苦相比,自己的难过如此微不足道,月亮懂得小妞的凄凉:绝望无助的守候在心爱之人身边。眼睁睁看着他明明注视你的眼神里却并无你的形单影只,那里面满满的皆是另一人的转身! 若曾经的林子衿之于她! 也许,这便是生活,不尽如人意,在疼痛中逼迫人们学会那简单的六个字:拿得起,放得下! 于柠檬草而言,命运的轮转竟是如此奇妙的开始却又如此残忍的行走! 大四的时候。已找好工作的柠檬草每日宅于宿舍。几愈发霉。 某日,她突发奇想:在这个网购发达的年代,有人代写情书。有人租赁男女朋友……凡事凡物皆被赋予价格,贴上标签,予以出售。她虽无出众的文采,却敏感的觅得商机。脑海中蹦擦出一记璀璨的火花:出卖“早安”! 当柠檬草将自己的创意分享与月亮时,正洋洋自得摇头晃脑等待月亮夸奖的小妞。竟被月亮飞过来的唇枪舌剑噎住,险些被正咀嚼欢快的一口香蕉滑落卡住喉咙。 详情如下! “月亮,我打算注册一家网店,专卖出售“早安”。怎么样。我是否极有想法?别崇拜姐,姐只是个传说……” 正当柠檬草肆无忌惮的深陷自我膜拜之中……泼冷水之人却毫不留情……. “亲,这并非“有想法”。实乃“瞎胡闹”也,好不啦?你分明是无事生非。我看你大约想钱想疯了吧?” “钱?姐不缺那玩意!我只想牺牲小我。以身实验,于茫茫人海之中,究竟几何世人无聊至此!” “依我看,你自己便是无聊的祖宗!若是谁荒唐如斯竟给你下单,那当真是被猪油蒙蔽了双眼,以为眼前一片白亮透彻却是腻死你不偿命的污浊!” 哈哈…… 不甘心被奚落的柠檬草却是被嘴里那半口香蕉未留神间悄然滑落给惊吓片刻,缓过神来一溜小跑追上月亮,将其扑倒,使出浑身解数抓挠,直至她哭喊着求饶方才罢休。 然…… 并未理会月亮的冷嘲热讽,小妞言出即行! 经过一番风风火火的折腾,小妞注册了一家网店,标价1元一次,每日发送“早安”短信! 刚开始,无数慕名而来的路人禁不住好奇前来咨询,小妞耐心的一一解答。后来,眼见众人皆围观居多购买甚少,小妞也懒于搭理那些无聊的人们,只静心等待下单便按时发送短信。 慢慢的,曾经门庭若市的小店逐渐冷清荒凉下来,偶有顾客带着猎奇的心态订购一两次,多半出于试探真伪的心理。 当然,难免有无聊的登徒子回复短信骚扰的,面对胆大不怕死的男人,小妞毫不手软,啪啪回道:“姐是个男滴!” 轻轻松松令那些不怀好意的狂蜂浪蝶落荒而逃! 一月后,一名奇怪男子的出现竟反过来引起了柠檬草的注意。 他首次光顾柠檬草的小店,并未询问,便直接订购一月之单。 首接大单,且此人如此干脆竟省略咨询,柠檬草很是诧异,寻思着是否碰上了无赖至极的浪子抑或此人太过无聊,有钱无处挥霍? 当然,有钱不赚是傻子!秉承着“来者是客”的理念,柠檬草每日按时给男人发早安短信。 转眼间,十天过去了,男人从未回过短信,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暗自思忖:他好歹也算她的第一个大客户,是否赠送促销之类? 关键在于,她想揽住如此单纯之客户! 于是,当日给他发的短信里,她一改往日只发简单的“早安”二字,编辑一条加长短信:“早安!感谢你对本店的支持,为了回馈您,将免费赠送您一次通话的机会,用语音传递“早安”。” 发完,柠檬草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心底竟生出一丝期待来,等待着男人的回复,比如“别客气!好啊!”之类的。却是情绪复杂,自己竟辨不清更期待他拨来的电话,还是客套的拒绝? 然而,于忐忑不安之中,时间化身一只平底锅,生生将等待煎熬成绝望! 直至夜幕降临,未见回复的柠檬草怒极,将自己紧握整日依旧冰冷的手机扔至硬邦邦的床榻,嘴里骂骂咧咧:“跟老娘玩欲情故纵,是吧?” 一旁正对着电脑屏幕花痴的欣赏欧巴俊颜,恨不能凑上去舔屏的月亮,眼角偷偷瞄过来一眼,尔后,迅速收回眼神,假装若无其事继续浏览八卦新闻。 以她对柠檬草的了解:眼见小妞坐立不安,狂躁不止,此番,必定生了大气! 乖乖,哪个王八羔子,竟敢惹她?当真是不知死活! 此时,火气正旺的小妞,月亮不敢轻易靠近,怕不小心变成一记华丽丽的炮灰。(未完待续。) 第128章 早安情人1 柠檬草却并未打算轻易放过她,走近吵吵:“月亮,陪我出去走走?” 月亮满嘴的薯片不及细嚼竟卡在喉咙里,咳…….小妞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拽她的细嫩胳膊便往外拖,她只得眼含幽怨,放下自己依依不舍的薯片与帅到冒泡的欧巴,不情不愿的被架走! 少顷,二人行至隐蔽的曲径通幽之处,林荫小道上,月亮偷瞄小妞的表情,惊魂未定之余,边询问边装腔作势:“怎么啦?谁惹我们家草啦?说出来,姐替你报仇去!” “得了吧,你!” “究竟所为何事?”知道还嘴,想来并非大事。 “我有位顾客首次便下定一月之单,我好心好意赠送他一次通话,他竟不予理会,也不回我短信。你说这什么人,真是的!” “就是,就是!纯种的狼心狗肺!”月亮忙不迭的附和着,试图平息小妞满腔怒火。 “月亮,你说他是不是我的爱慕者,故意跟我玩“欲擒故纵”呀?” 眼见小妞难得认真的表情之中居然混合着一丝可爱的困惑,月亮齐整而又细长的柳叶眉好似龙飞凤舞,欲恣意飞翔而去,分明是乐不可支,意味之明显:小样,你也有今天! 当然,她聪明的选择将此意滞留心间,不可轻易放纵而出。 故作惊讶状,道:“不是吧?若果真如此,这方法堪称迂回曲折之经典。能想出如此绝妙主意的家伙,我看你就从了他吧!十有*是城府极深之男子,唯有此类霸气外漏之妖孽方能与尔匹配,才能将你这等妖精收了去……” 哈哈…… “那你说我能否给他去个电话?”小妞并未在意月亮言语之中的调侃。兀自思量其他。 “这个嘛!都什么年代了,打个电话而已,怕什么!” 最后,在月亮的怂恿下,柠檬草终是给男子拨去电话,却是背着月亮悄无声息的独自进行,怕她嘲笑自己。 电话响了。铃声反复萦绕。却是无人接听。那铃声甚是熟悉,慵懒的男声低低吟唱,一曲充斥淡淡忧伤的哀愁。无尽思量!若干年以后,柠檬草方知此曲真面目,那是云霄亲自演绎的版本! 未几,电话竟被接通。奇怪的是,电话那端却是静悄悄的沉默。柠檬草亦未出声。 僵持间,几秒后等来的却是一阵吉他混合着婉转的歌声,轻柔入耳。 若非确定电话依旧通畅,柠檬草必定误解自己撞鬼了。 一首粤语歌曲飘荡入耳。哀伤的男子,诉不尽的衷肠,于空气中消弭……虽遥隔千山万水。柠檬草却被歌声感染着情绪,几愈落泪……尽管听不清歌词。她却对歌声里流露出的那份绝望与悲凉感同身受,那是与心爱之人无法长相厮守的疼痛,于现实之中无奈低头的落寞…… 一曲终了,电话竟莫名被挂断。 柠檬草懊恼不已,后悔自己太过专注竟忘记开启录音键,将如此优美的歌声录下来细细品味,实乃人生快意之事! 后来,凭借一星半点的记忆,柠檬草竟翻寻出此曲的庐山真面目,竟是“一生所爱”。 万能的度娘显示:它曾是某部著名影片的插曲! 她惊呆了:那部影片,她曾在众人力荐下欣赏过,却并无爱之深的同感。然而,她不曾留意过它竟有如此荒凉之歌曲。 那日,她细细回味了原唱的演绎,虽更加动听却是少了电话里男子的黯哑肆虐。 那夜,柠檬草生平第一次失眠了,她攀爬而下至下铺月亮的床上,将正酣睡并昏天暗地做美梦的月亮摇醒。 月亮不耐烦的挥挥手,想赶走骚扰她好眠的苍蝇,却被柠檬草挠醒了。月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间却与凑近她的柠檬草额头相撞。 疼……一手揉着肿起来的额头,柠檬草腾出另外一只手一把捂住月亮未及出口的鬼叫。 这场意外,在后来的岁月里被月亮形容为柠檬草“爱的包包”! 那一夜,柠檬草钻进月亮的被窝里,残忍的阻止其不断打哈欠的困意来袭,将自己手中的耳塞分一只给月亮,将白天的那首歌分享与她听。 黑暗中无一丝光亮,寂寥的可怕,万籁俱静之中那首歌入耳间却是分外清晰,二小妞闭眼静静聆听。 接连播放三遍,柠檬草率先从歌声编织的幻境中醒来,却发现月亮歪着脑袋,已然沉沉睡去。 小妞愠怒,用自己冰冰凉的掌心伸进月亮被窝里摸索,准确找出其温热的鸡爪,疾速贴近,一个激灵将其唤醒,逼迫她完整的细聆一番,方才罢休。 “怎么样,好听吧?” “我噻!岂止是好听,简直好听到爆!”月亮好似发现前方帅哥出没,暗夜里黑眸贼亮,不时闪光。 “那你刚刚还睡着?”某小妞并不买账,一把撕下其伪装。 “那不是太困了,并未发现如此惊为天人之歌曲吗?” “月亮,你说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合着你大半夜把我从周公身边拽回来就为这事?”怒意起!眼见柠檬草一反常态的寂然,月亮不禁认真思量起来,道:“草!你该不会是恋爱了吧?” “我也不知道!” 为了确认,月亮摸了摸柠檬草的额头以及双颊,竟是滚烫似明晃晃的络铁,橙红火亮,不用猜,定是脸红耳烧! 倏地,月亮睡意全无,来了兴致,并非关心柠檬草恢复了正常,与其他少女一般思慕汉子,她更关心是何方妖孽,呃…..不对!是何方大神敢招惹柠檬草,还不快快现身将此妖女给收了? 忙问道:“谁呀,谁呀,你快告诉我,究竟是谁,拥有如此大魅力,居然将我们柠檬草童鞋降服了?” “我又不是妖精,怎就“降服”了?” “随便你!到底是谁?”这会子,谁还有心思计较那么多,月亮只关心对方是谁,迫不及待摇着柠檬草的胳膊问道。 “若我告诉你,是那个每月按时下单购买“早安”的男子,你信吗?” “我去!你没发烧吧?你连人家年方几何,家住何处,姓甚名谁,甚至是男是女,通通一无所知,你就敢爱上别人?别开玩笑了!你若失眠,便赶紧给我滚回上铺数你的小绵羊,别打扰本姑娘睡觉,好不好?刚刚,我还梦到我的欧巴了呢!” 一通话叽里呱啦如同机关枪似的,月亮不吐不快,索性一次说完。(未完待续。) 第129章 早安情人2 “月亮,我是认真的!” 黑暗中,手机散发的一丝微弱光亮映射在柠檬草脸庞,宛若夜空中幽蓝的星芒,繁锦,倔强! “原因?”月亮表示无语,却是不得不正视小妞难得的心有微澜,悸动迷茫。 “今天,我给他打电话,他拨弹吉他于我低吟一曲,便是刚刚那首。”小妞一席吴侬软语,低柔娇媚的好似情郎近在咫尺的羞怯。 “一曲而已,你便芳心暗许?侬脑子瓦塔了吧?”月亮怒其不争,提高分贝,差点一语惊醒梦中人。 “嗯。”小妞趴在软软柔柔的被窝里,双手托腮,异常坚定的颔首示意:算是承认自己一颗曾固若城池的少女心已然沦陷,竟是无须猛攻,自动敞开心扉。 “那你究竟是爱他的歌声还是他的人呢?” “我不知道。”小妞一脸茫然。 “你不知道?”月亮拿火光流溢的大眼睛瞪她,急的快哭了,还她的睡眠来!气结:“你想怎么着啊,我的姑奶奶?” “嗯……我准备再给他打电话,约他见面,我想厘清自己的心意。” “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我认识的柠檬草。男人而已,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单恋一根狗尾巴草呢?” 见柠檬草再次静默,月亮无奈的摇摇头,不禁感慨:“哎……草,你分明是现代版的“黄盖”,妥妥的“受虐狂”!多少男孩子疯狂追求于你,恨不能追星逐月,唯博佳人笑,你统统嗤之以鼻,偏偏爱上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男人。” 其实。月亮本欲没心没肺的补刀:你丫就是贝—戈—戈,贱骨头! 却是害怕语气过重,伤了小妞那颗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心。 她只希望柠檬草能够尽快从梦幻中清醒过来,回归现实。 手捏小妞下巴,逼迫其侧目,对视,月亮神色严肃。低声劝道:“草!也许他只是你幻想出来的梦中情人而已。现实中可能他与你的想象相距甚远。或许,见面后你会失望而归!” “我知道!距离美,朦胧美嘛!即便掘地三尺。即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其找出,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白头偕老!” 见劝阻无效。月亮不再做无谓的纠缠:随她去吧!此番,小妞追爱的决心堪比视死如归的将士。分明是犀牛也拉不回来的。为今之计,只能放手让她去猛撞南墙,兴许铩羽而归便可令其死心,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小妞功成而归,岂非皆大欢喜之事? 后来,柠檬草给男子打过无数次电话。竟全部被忽视。 当然,短信也没少发。为逼其现身。小妞尝试过各式各样迥异的风格,咄咄逼人的质问,温柔甜腻的嗲语,巧言令色的哄骗…… 奈何,男人从不回短信! 然而,男子每月会按时下单,25号付款,风雨无阻。 渐渐地,柠檬草于最初的越挫越勇至心有不甘,最后颓然败下阵来。 她终于认清现实:这不过是一笔笔交易,生意而已,别无其他! 为了诚信,亦为了男子的坚守,原本抱着玩耍心态的柠檬草竟将小店延续下去,只为等待每月25号的到来。 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男子既已接听电话,为何竟不言不语,只于她赋歌一曲? 后来,当她与当事人对质之时方才明白过来:那不过是场美丽的误会! 那通电话是云霄无意间触碰到手机的接听键才被接通的。最初他懵然不知:自己的无心之举竟被一名陌生女子铭记于心,以至于若干年后仍无法忘却,念念不已。 毕业后,柠檬草与月亮一起奔赴梦寐以求的繁华都市,那座她们向往已久的花花城市。云霄在那里上大学,毕业后顺理成章的留下来。 当两小妞满心欢喜奔向美好未来之时,云霄于火车站外的出口处张望,早已等候多时。 车刚停稳,抛却一路的风尘仆仆,二人狂奔而出,将要出站之时,眼见不远处正笑吟吟挥手示意的云霄,月亮手指好友,与柠檬草介绍:“喏,那边穿黑衣的便是云霄。” 原打算匆匆一瞥的柠檬草眼见一枚帅哥于前方出没,不禁多瞅几眼,眸底分明滑过一丝惊鸿之色,娇倪道:“月亮,你从未告诉我,云霄竟帅出非同凡响的高度来!你应该早介绍他与我认识!” “大姐!你的“早安情人”呢,还要不要啦?别一见帅哥便倾心,走不动路,忘记自己是谁,抛弃身边的姐妹,好不好?” “切!咱俩半斤对八两,一路货色!”小妞不以为然的回嘴。 说话间已出站,云霄接过月亮手中的行李箱,一边关切的询问:“累不累?” 那一刻,一旁被忽略的柠檬草懵了,这两人完全当她是空气不存在一般,黏黏腻腻的热乎。 倒是月亮想起身后的闺蜜,忙跟云霄介绍:“云霄,这是我闺蜜艾可。” “你好,叫我柠檬草即可。”面对微笑的帅哥,柠檬草禁不住诱惑顾不得淑女的矜持主动开口。 “你好,我是云霄。”转身,云霄目视柠檬草,露出轻轻浅浅的笑意,礼貌的问候,声音低低的,甚是悦耳,如同一杯冰镇西瓜汁,清凉沁入心脾,令小妞一颗春心悄然飞扬。 安顿后,云霄开车,两小妞落座后排。 噌噌……手机铃声响起…… 如此熟稔,若一道强光照进柠檬草的心房,竟是轰隆隆的电闪雷鸣来袭,兀自突突不安,惴惴不已。 待云霄接完电话,心思飞转的柠檬草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波澜,略显激动却又强自镇定,貌若漫不经心的随意:“云霄,你的手机铃声不错,是什么歌?” “哦……“闹够了没有”!”许是太过突然,云霄未加思索,脱口而出。 “哦。”柠檬草应着,思绪却是肆意沸腾:难怪,初闻云霄的声音,竟有股说不出的亲切感,他会不会是那个“他”呢? “云霄,总听月亮提起你,她总在我面前夸你唱歌很好听。”柠檬草开始试探,却不敢造次直接提出唱歌的请求。 “云霄,好久没听你唱歌了。”百无聊赖的月亮却是顺遂柠檬草的心意。(未完待续。) 第130章 竟是云霄 事实上,月亮有心撮合二人:一来,小妞痴迷歌声悦耳的男子,二来,小妞被云霄的男/色所惊艳。 “好啊!想听什么歌?”云霄并不推辞,愉快的应着。 月亮猛然忆起那首曾令柠檬草欲罢不能,令其对“早安情人”一曲定情的歌来,道:“一生所爱,你会唱吗?” 月亮的本意:试图用云霄动人的歌声打动柠檬草的芳心,顺便将她心中早已模糊的歌声比下去,替代掉。 “会!”淡淡的应着,云霄挪动僵直的脊背,调整下坐姿,清唱起来。 蒲一出口,柠檬草便已石化:虽是清唱,即便许久前遥隔电话,她依然清晰的辨认出:云霄便是曾于电话中给自己唱歌的男子,她的“早安情人”! 身边不明所以的月亮见柠檬草怔愣的表情,误以为她被云霄的歌声所征服,不禁得瑟起来:“怎样,不错吧?是否令你的“早安情人”自惭形秽?” 已唱完歌的云霄好奇的插嘴:“什么“早安情人”?” 月亮轻拍其肩,不客气的训斥:“好好开你的车,女人的心思,男人少打听!” 柠檬草欲阻止月亮的暴行,玉手伸出,僵在半空片刻,终是垂落而下。嘴角亦不安的翕动,几许嚅嗫,终是一言未发。 此刻,她竟提不起勇气于月亮面前,和云霄坦白心迹。只拿盈盈水波欲溢的眼儿,不时凝望云霄俊美的侧颜。 行至住处,放下行李,趁着休息的间隙,柠檬草迫不及待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测。 “月亮。把你手机借我用下,我去洗手间。”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月亮有些疑惑,随口问:“干嘛?你不是有手机吗?”虽如此,却未加深思,顺手将手机递给柠檬草。 小妞接过手机,疾步直奔卫生间,轻轻关上门。小心翼翼的反锁。背倚门的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小妞慌忙输入密码将月亮的手机打开,尔后直接点开通讯录搜索,当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她用颤抖的手指点击开来,屏幕上呈现的电话号码正是她早已熟记于心的。 原来,云霄便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早安情人”!那个她素未谋面仅凭着短信和一首歌便爱上的男人。 她无法想象:兜兜转转间,命运竟然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明明近在咫尺的情郎偏偏苦寻无果,他竟藏匿于月亮的手机之中。 可笑。荒唐至极! 回想起来,此事并非无迹可寻。只是她自己从未用心留意罢了。 月亮告诉过她:云霄唱歌很好听,以前喜欢模仿一些歌星……大一时,这小子也不知抽哪门子风。居然学人家弹吉他……这厮是个纨绔子弟,他家超有钱,他爸好像是做生意的……. 此刻。思绪如同潮水般汹涌退至海滩,翩然而出…… 双手紧握手机。怀抱于胸前,柠檬草此刻的心情如同煮沸的白水,咕嘟咕嘟的欢腾着……久久无法平息!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回荡的是云霄曾于电话之中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的歌曲……. 许久,久到柠檬草沉寂于回忆的洪流之中忘却时间,门外的月亮等到心焦,“砰砰……”的砸门,不客气的嚷嚷:“草,你掉马桶里啦?还是你丫在卫生间睡着了,梦遇帅哥来着?” 高分贝将柠檬草拉回现实,心知:若自己再不出去,以月亮的性格,必定继续叫嚷下去,更加聒噪不堪入耳,忙调整情绪,将心事小心掩埋好,打开门。 咦…….门外的月亮却是一愣:小妞出来后竟一声不吭,不符合她闹腾的性格呀? 没心没肺的月亮却是未及深究,一把勾住柠檬草的胳膊,黏乎道:“我们去吃饭吧!”边指着沙发上悠然自得的男人敲竹杠:“云霄,你请客!” 闻言,正无聊玩手机的云霄抬起头,满脸放荡不羁的嬉笑:“没问题!要不,我给你做长期饭票,如何?” 这句在月亮与云霄看来再简单不过的玩笑话,却是深深刺痛了柠檬草敏感脆弱的神经。 只见,小妞面带绵绵笑意,眼含淼淼幽怨,与云霄发挥着自来熟的精神,娇嗔:“这里可是两个姑娘,不带这么偏心的! 云霄却是低下头继续玩着手机也不搭腔,倒是月亮看出了气氛里的尴尬,忙解围:“草,你是不了解云霄,他不过随口一说,你可千万别当真!今天他请我吃顿饭,指不定改天要我回报他什么呢!” 这会子,云霄收起冷酷的俊颜,眉眼间似笑非笑,坏坏的接茬:“哦?你到是说说,我要你如何回报我?以身相许,可好?” “得了吧!指不定哪天又拉我去当炮灰,帮你应付哪位痴缠于你的大美女呢!”月亮拿眼白他。 眼见二人竟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醋意翻江倒海,酸涩布满全身,柠檬草只得自找话题,努力融入二人的情境之中。 貌若惊讶状,道:“哦?我们云大帅哥竟有此等癖好?月亮既然这般不情不愿,改天我来替她当炮灰,如何?” “不麻烦了!”云霄并不上当,抛出一记冷言冷语。 当晚,夜渐深,微凉,趁月亮睡熟之际,柠檬草拿起月亮的手机,光脚行至阳台,给云霄打电话。 时间已经指向夜半23点,电话只响一下便已接通,云霄低低的声音,轻柔的呼唤入耳:“月亮。” 那一刹那,嫉妒如同蔓延的洪水瞬间将柠檬草淹没! 虽明知结果,她却不甘心的验证:见月亮的来电,他便迫不及待的接听,若换作是她柠檬草,即使再多遍,他亦决绝不肯接听! 因而,她选择用月亮的电话打给他,她没有勇气豪赌。 这便是云霄,于柠檬草而言,残忍到几乎可怕的男人! “我是柠檬草。”无法假装,只得坦诚相待,却是谈判的开始。 “哦,是你呀!怎会这么晚还未休息?”云霄平静的语调陡然提高音量,焦急的一通询问:“月亮呢,出什么事了?” 手握电话的柠檬草,冰凉入心,任他继续问着,心却是止不住的抽痛,待他终于停下来,方才冷静的开口:“没事!月亮她已经睡了。” “哦!”云霄明显松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131章 步步紧逼1 “你不好奇我为何深更半夜给你打电话,扰你清梦吗?” 此言既出,即使再不情愿,出于礼貌,哪怕是漠然相峙,云霄也该问询:找我所为何事? 然而,他选择了沉默。事实上,他并非一无所知。早于途中听闻月亮提及柠檬草的“早安情人”时,他已思忖出几分:大约柠檬草便是曾纠缠他的女子,而他便是她们口中的男子。 只着轻薄极短真丝睡裙,柠檬草于微风中瑟瑟轻颤,痛心不已,苦涩继续:“云霄,你猜出了我是谁,对不对?” 面对他持续的金口难开,她唯有收拾好心情。此番打电话的目的,并非于他面前哭泣亦或悲伤,她有自己的意图。随即,直入主题,艾艾乞求:“云霄,明日与我单独见一面,好吗?” “对不起,我想没这个必要!”她早知等待她的会是他的毅然决然,幸而,她留有杀手锏。 “云霄,你当真如此决绝?若我告诉你,假如你不愿与我单独会面的话,我便将你我之事通通讲与月亮听,我想她必兴趣十足。你猜她知悉后会作何反应,选择我这个闺蜜还是你这个竹马呢?” “你威胁我?”云霄薄怒的声音传来,愈发冰冷,似要霜冻。 哼……她自嘲:不!!!她何尝愿意如此对待心爱之人?仅是试探! 于彼时的云霄而言,她的默然以对已然说明问题 “好,定好时间地点通知我!”语毕,云霄毫不迟疑地挂断电话。 对此,柠檬草并不在意,冷笑着删除手机的通话记录。尔后,兀自对月心伤,芊芊玉指夹着细细长长的孤烟,落寞的吐出袅袅圈圈,连同她无尽的忧愁。飘飘然消散于暗夜之中…… 次日,某咖啡厅,云霄如约而至。 “喝点什么?”柠檬草主动招呼着。 “蓝山。” “一杯蓝山,一杯卡布奇诺。”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卡布奇诺吗?”边舀着咖啡表面那层绵白细软的奶油送入口中。柠檬草边轻启水润唇角。 见云霄的黑眸注视自己却未置可否,她自顾言语:“只因笼罩表层的薄霜奶油。咖啡极苦,与奶油的腻蜜搭配中和后,堪称完美,口感刚刚好!” 宛若一副画卷。徐徐打开…… 她甜笑续言:“当然,我猜,你之所以偏爱蓝山,必定十分享受它带给你的苦涩之感。很奇怪:咖啡明明苦若毒药,偏偏人们趋之若鹜……” 至此,云霄不悦的打断:“你约我来,便是为了讨论咖啡苦不苦?” 柠檬草慢悠悠的放下月白小勺,饱含抒情的前奏结束,正题拉开大幕:“非也!云霄,我有一事不明。可否告知?” 眼见对面女人目光灼灼,他并未退缩,心知无法逃避,淡淡应道:“你说!” “你爱月亮吗?”她却是毫不客气,直入中心。 云霄端起青灰色咖啡杯,浅抿,苦涩于舌尖蔓延开来,却在流淌入胃后于口腔中幻化出一丝回味的甘甜来,放下咖啡,唇侧微弯。冷言:“与你何干?” 柠檬草凝望他冷峻的脸庞,其上分明书写大号加粗字体:你以为自己是谁? 她却哑然失笑:比耐心,小妞玩剩下的! 啪啪……她开启“温水煮青蛙”的聊天模式:“云霄,其实。我很早便从月亮口中认识了你。” “哦?”云霄浅蜿眉峰,却将自己内心突突的期待压抑下去,掩藏于眉宇间。虽然,他迫切想了解:她是如何形容他的?然,他很是清楚:无须心急,对面的女人既已开口。想必不会令他失望,他又何必急急的自己跳入陷阱,自乱阵脚呢? 目光锁牢对面的男人,柠檬草却是不敢相信:这便是月亮口中的云霄? 旋即反应过来:那个他,大约只存在于月亮面前。他于她而言,仅是第二次见面的陌生人,并不十分了解。此刻,她本欲从他的言行间窥探出些许微漾波澜来,可他的镇定自若却是极好的隐藏着情绪,令人猜不透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中自己的脚? 没办法,她只得继续下去,不可枉费自己背着月亮实施的计谋。 “她并未多言。只是,总在我面前提起你,因而我对你也略有耳闻。”故意的轻描淡写,好似一带而过的随意。 “嗯。” 见云霄依旧不咸不淡,柠檬草决定给他加点猛料,她便是不信他听完依然会如此的云淡风轻。 “她说你像她哥哥一样,对她照顾有加!” “是吗?” 这下子,柠檬草再也无法淡定,心里直抓狂:我去!这哪是月亮描述的那个云霄? 曾经,月亮告诉她:云霄啊,极容易哄骗!每每我帮小姑娘递情书于他,便是先要求他买支冰激凌才肯罢休,哈哈……. 虽然,明知月亮的描述里必定夹带浓重的个人感情色彩,柠檬草却低估了云霄的千变万化。她有心里准备:他与月亮口中那个好脾气宠溺她的云霄有差别,却万万没想到竟是天壤之别,这……也太难缠了吧? 短短几秒,柠檬草做出另外一个决定,抛出砒霜。 “云霄,你可知月亮一直忘不掉十岁那年春游偶遇的那个坐轮椅的男孩?” 事实上,仅从月亮的只言片语中柠檬草早已猜出大概:云霄对月亮的感情,即便并非男女之情,必定超越了普通的友情,比亲人更加亲密无间! 而她此番约云霄的目的,便是要窥探出他的真实想法!反正,月亮对他的感情,她一清二楚,并未掺杂爱情,顺便跟他摊牌。 “我知道。” “你知道?”柠檬草震惊不已:她以为云霄对此事并不知情呢!她以为在云霄心中,只觉月亮太小,还不懂情爱,加上他们并不在同一座城市上大学,待到毕业后再与月亮摊牌!既然他对月亮的感情了如指掌,还傻傻的等待什么?难道……等月亮失望后决心不再等待,再……?世上竟有这般笨傻如此痴情的男子? 柠檬草不敢相信:在这个速食爱情的年代,相爱之人已被彼此的棱角摩擦的鲜血淋漓,被残酷的现实逼迫的丢下彼此,被距离里生出的小三所打败,何况单恋? “当然!那次春游我也参加了。月亮将一切讲与我听。正如你所述:她将我当成哥哥一样信赖,有些话不愿与父母诉说的,通通分享与我。” 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吧!云霄对月亮大约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吧!柠檬草宽慰着自己,终是要揭开自己羞答答的面纱来。未完待续。 第132章 步步紧逼2 双目的美瞳被一星半点的晶莹润泽着,满含波光,潋滟清澈,柠檬草轻柔言语,声音极低,低至幽谷湖底。 “云霄,若我告诉你,我爱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长长的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躲不过!沉默半晌后,云霄沉声道:“艾可!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爱情于我而言,终究是遥不可及的奢侈!” 眼泪不受控制的溢满,欲夺眶而出,她不甘心,痴缠:“为什么?因为月亮,对不对?”猛的抓住云霄伸出来欲端起咖啡的臂膀,摇晃间竟不及他闪躲,将咖啡抛洒而出,心焦的神色堆满她娇美的脸庞,她终是懂了,却是不死心的追寻答案:“你爱月亮,是吗?” 云霄抽出面巾纸,擦了擦袖口被泼洒的咖啡渍,迅速消融隐没于暗黑之间,沉默不语。 哈哈……自嘲的苦笑,他的沉默无疑于晴天霹雳,给予柠檬草沉重的打击,他分明是默认了! “我早该知道!早到月亮跟我描述你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即便再温柔的哥哥,岂会宠溺的时常给自己的妹妹买冰激凌?怎会有傻哥哥笨到只因妹妹的一句无心言语便去学弹吉他…....” “够了!”他粗暴的呵斥,几近嘶吼,方才阻止柠檬草细致入微的剖析。 “云霄,你就是个懦夫!” 此时,柠檬草已做好“破罐子破摔”的准备。有些事儿,既然费尽心思开了头,索性全部摊开来。于云霄而言,无法正视自己的感受便不能抛却过去重新开始,既然他自己不愿面对。那她愿意将自己装扮成恶人,替他揭开那些年若无其事的外表之下隐藏至深却又若隐若现的真相! 见云霄坚毅的脸庞青筋突起,双拳紧攥,柠檬草放低了姿态。 低眉轻语:“云霄,于月亮而言,你如兄长般值得信赖,如亲人般不可分割;我猜。于你而言。她有时像妹妹般粘人,而有时……” 故意停顿留白,她不忍亲口承认:“但我坚信你自己必定十分清楚:爱与喜欢是不同的。爱不爱你自己心知肚明!” 云霄苦笑,依旧不言不语。 “若你爱月亮,那么请给她幸福。若不能在一起亦或你不爱她,那么请你也放自己一条生路。好吗?” 言语间,柠檬草伸手欲抚摸云霄的脸庞。她只是希望可以替他抚平眉宇间深藏的哀愁,却被他后仰的动作躲闪而过。 这会子,柠檬草极其冷静,继续劝说:“若你辨不清自己的情感。做我男朋友,好吗?让我帮你!” “艾可,我很清楚自己对你的感觉。普通朋友而已,再无其他。” 她都知道。何须一再强调,出言申明呢?何苦于她的伤口上撒把盐呢? “我明白!我不在乎。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只要我们增加对彼此的了解。” “别逼我!我还不想谈恋爱!”面对柠檬草的步步紧逼,云霄却是一步步后退。 “既然如此,那至少先让我以朋友的身份在你身边,等到某天你倦了累了,希望找到爱情归宿之时,请记得你还有我,好吗?” “我……” 不给云霄说下去的机会,她怕他再度拒绝她,抢先开口:“我知道你不能拒绝我,除非你与月亮断绝关系!否则,以我和她的关系,从大学开始便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即便是你,恐怕也很难将我们拆散的。” “艾可,我能求你件事吗?” 柠檬草挥挥手,道:“不用说!我都知道。不要将今天我们的会面告诉月亮,不要让月亮知道你便是我的“早安情人”,我懂!” 对面女子如此的聪慧,竟无须言明,他的心思她全部都懂。云霄感激的注视柠檬草。 此刻,方才细细打量起眼前已经第二次见面却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姑娘来,只见她栗色的中发,微卷的发梢,笔挺的英眉,精致的妆扮,分明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单纯从男性的角度来欣赏,撇开个人感情,她很漂亮,不是那种单薄的纯净,好似诱人的醇厚芳香,绵柔悠长……贴身的短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裹的若隐若现……. 只是,他对她没感觉,好似娇媚的花朵,欣赏便好却无靠近的冲动。 “服务员,再来杯蓝山。”柠檬草的声音入耳,其实很耐听,时时的吴侬软语,偶尔的爽朗不羁,她微笑着一手托腮认真凝视对面的男人,解释:“别误会,我替自己点的。” 说着,将自己青色的咖啡杯翘起展示于对面的男人瞧见,她的咖啡喝完了,已然见底。 “你瞧,我是否极了解你?” 二人相视而笑,皆苦涩不已。 “为了进一步了解你,体会你的感受,我也叫一杯蓝山,品尝下那苦涩的滋味。” “何必强求自己呢?每个人都自己的喜好,何苦为了迁就他人而改变呢?” “难道你就没有吗?你为何学弹吉他,又为何偏爱冰激凌?” 面对柠檬草的质问,云霄竟无言以对! “云霄,如果没有月亮,你会爱上我吗?”柠檬草终究不甘心,忍不住将心底的声音道出。 “艾可,人生从来没有“如果”!”对此,他深有体会。如同五岁那年的过错,他追悔莫及,竟苦痛不堪,时时折磨于他! “云霄,你真的很残忍,连一个“如果”亦吝啬给予,连一个简单的谎言都不愿赠与我!” 不理会柠檬草凄凄的眼神,他低头盯着自己面前的褐色咖啡,缓慢搅动着:爱情里从来没有公平可言,爱与不爱在人们心中总是那么清晰,而又如此残忍! “云霄,以后你和月亮一样,称呼我柠檬草吧!这样感觉亲近一些。” “好!”不再婉拒,这是今天唯一一次云霄答应的如此爽快。 而她懂得,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月亮,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事实上,今日单独相见,从开始至现在,他一直唤她艾可,寓意她懂,无非于他而言,他们只是客套的普通朋友,并非亲密无间的闺蜜挚友,因而,他固执的不肯与月亮一样,唤她“柠檬草”。 她唯有将自己揉碎,化作尘埃,缓缓渗入他的生活之中……未完待续。 第133章 探视较量1 回首过往后,月亮陷入沉思:以柠檬草的性格,为了云霄,竟一直隐忍不发,对自己只字未提,可见其爱之深! 其实,对于闺蜜柠檬草,月亮的感情极复杂! 一直以来,于强悍的小妞面前,月亮扮演的角色便是弱不禁风的林妹妹s;。大学四年,小妞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言传身教,带领她一路于疯狂背后悄然生长。教会她深深浅浅的道理,比如内心的坚强而非人前的伪装,比如看清所谓现实背后那点说穿了特别没意思的真相,再比如女人须善待自己…… 潜意识里,她无可逃避,早已将小妞当作自己的姐姐来膜拜。柠檬草亦用自己丰满宽厚的羽翼和无坚不摧的背脊,将彼此笼罩于郎朗晴空之,遮蔽着暴风骤雨的肆虐过境。 然,柠檬草对云霄的心思,于朦胧恍惚间,她并非毫无察觉,只因小妞一再的矢口否认,加上自己的粗心忽略,竟是未加留心。 曾经,她天真的以为:柠檬草与她一般无二,只是外表坚强的女汉子,实则内心住着一个小女孩,柔软任性,她们用自己包装的所谓强悍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瑕疵。 事实却是:在她们貌似大大咧咧的外表,匿隐着不为人知固执与倔强的灵魂,比如她们对爱情执着的信念,她们皆无法忘却自己初次爱上的男人,固执的坚守着爱情之初的美好…… 月亮一直误以为:令柠檬草心心念念的是她的“早安情人”!殊不知,世间竟有如此无法言明的奇异巧合,冥冥中,云霄竟是柠檬草曾苦寻不得的男子,而他却近在咫尺。 此刻。唯有祝福小妞与云霄修成正果,她别无他求! 不知不觉间,天已透亮,月亮施施然而坐,并未悄然离去。 只见小妞起床后,开始精心装扮自己,却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别有一番雅致! bb霜层层涂抹。顷刻间镜中呈现一张素白的面容,胜似冬日初雪的银装素裹,玫色的腮红圈圈晕染。娇羞好似怒放的苒苒红梅,一览无遗,烟熏青灰的眉眼,鲜橙莹润的唇角。一袭草莓红贴身连体短裙,搭配着亮闪闪的赤金挽带敞口尖皮鞋。 月亮暗自忖度:此等妖孽装扮。小妞这是……莫不是去赴约?难道…….她忽然神思明朗,决心将云霄彻底遗忘?还是……她只想幽/会/汉子玩点小暧/昧,好刺激云霄麻木迟钝的神经? 嘿嘿……有趣! 月亮竟翘首以盼:无论她对云霄曾经的无心之失如何痛心疾首,她对他的感情亦复杂难辨。竟至提不起恨意。 如果可以,她宁愿放仇恨,宁愿云霄卸背负的枷锁。与柠檬草一起重启新生活。 胡思乱想间,并未留意柠檬草此行的目的地。当小妞停稳车,烫金的招牌晃了眼,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柠檬草竟是行至监狱。 这子,她明了柠檬草的意图:小妞此行是探监而来,挑衅邬蒲蒲的吧? 此乃柠檬草小妞的风格:若她恨煞,必于千回百转间将那人反复折磨,并不留情! 哈哈…… 唇角翘,笑意起,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小妞此举甚合她意! 如此,她便可于闲暇之余有心赏花:曾经高高在上彷如遥不可及星辰的邬蒲蒲坠落悬崖时的落魄! 毕竟,作为她们曾恨之入骨的“老巫婆”,邬蒲蒲的确名不虚传! 便是她,于米小七最孤独无助之时将其当作替罪羊开除,生生将米小七最后一根救命绳索无情砍断s;! 更是她,竟一眼识穿她们复仇的计谋,却是佯装不知,继而将计就计,只为骗得与云霄片刻温/存。 此刻,邬蒲蒲心思流转于何处呢? 月亮揣测着:若换作是她,宁愿选择避而不见。毕竟,面对将自己拉马的仇人,岂能平静,必定怒火熊熊,忿忿不已。 然而,邬蒲蒲并非月亮,她选择面对面较量。 月亮心生好奇:除去被羞辱,被奚落,邬蒲蒲还能从这场不快的会面中得到什么? 邬蒲蒲被带进来,二人独处一间关押室。 “邬蒲蒲,你可知同事们私里给你所起外号?” 邬蒲蒲并不言语,只恨恨的注视柠檬草,眼中旺盛的火焰恨不能喷薄而出。 月亮却在一边冷笑:饶是强悍如邬蒲蒲,今日唯有干瞪眼的份儿,却是无可奈何!大姐,愿赌服输,胜王败寇,懂不懂? “老巫婆!在大家心中,你便是那人人唾弃的老巫婆,不止尖酸刻薄,简直面目可憎,心如蛇蝎……” 哈哈……. 邬蒲蒲忽然昂首大笑,道:“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要尊称我一声邬经理,不是照样不时要拍我马屁?时至今日,我一想起你与月亮那副谄媚奉承的嘴脸,只觉甚是可笑!” 月亮不得不佩服起邬蒲蒲来:即便此刻已沦为阶囚,她依然牙尖嘴利的反驳着,为自己争取有利的局势。 “老巫婆,监狱的日子好过吗?我见你日益消瘦。” “你少在此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知道你心底必定早已欢极!我猜,向警察告密的人便是你吧?” “是我又怎样?你咬我?”柠檬草戏谑的笑着,却是转换腔调,她此行并非单纯羞辱老巫婆。 “果然是你。为了云霄,对吗?” 顷刻间,两人仿佛置身于咖啡厅悠闲的时光里,不经意间便隐藏了彼此的刀光剑影,却是无法遮掩彼此的锋芒。 “你倒是极聪明!虽然,你我相识时日尚浅,你竟子将我所思所想识穿!真是可惜,我竟忍不住替你惋惜起来,若非爱上同一个男人,也许,我们原本可以成为好朋友,只因我和你是同一类人。” 此时,明明笑靥如花的柠檬草,在灯光的映衬脸色苍白的可怕,甚是诡秘…… 对面的邬蒲蒲,亦冷静自若,竟细细分析起来,似模似样:“我,云霄,你,月亮,我们四人之中,真正愚不可及之人便是故去的月亮,偏偏自以为是。” “哦?愿闻其详。”柠檬草却是微笑挑眉,二人好似挚友,私八卦旁人之辛秘。 闻言,心沉至谷底,月亮难过极了:谁愿听闻自己竟化为他人口中之白痴傻帽?她怎心甘?未完待续。 第134章 探视较量2 “作为女人,我坚信自己的直觉。每每我们四人一起吃饭之时,眉宇间的关切,不经意间的眼神流露皆无处匿藏。若你用心观察,可谓精彩纷呈:我们之间的关系错综不清,因着里面唯一的男人云霄的存在,尤为妙不可言!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三算不算各自心怀鬼胎的朋友呢?” “我呸!凭你……怎配与我们为伍?”一口吐沫星似要喷溅而出,柠檬草不屑的讥诮。 闻言,邬蒲蒲不怒反笑,挑拨道:“那你呢?你与月亮是否自恃对方为至死不渝的好姐妹?你们对彼此做了什么?你不敢诉诸月亮你对云霄的情愫,月亮一心复仇将云霄推向我身边,云霄为配合月亮甘心情愿与我共缠/绵……” 哈哈…….“你们当真是一对情-深-意-切的好姐妹呀!” 面对邬蒲蒲裸的挑衅与嘲讽,月亮气极,几乎七窍生烟,却是不得不面对现实:此女于盛怒之下,在如此被动的场景中,竟可化被动为主动,离间柠檬草与月亮的姐妹情谊。 这会子,对面的柠檬草依旧双手抱臂,悠闲的姿态恍若局外人,显然有备而来,面容似笑非笑,朱唇轻启:“邬蒲蒲,你可知今日我因何而来?” “还用问吗?必定是前来看我笑话,见我落魄,顺便奚落我打击我!可惜,姑奶奶我不吃这一套。落入今日这般田地,我认栽,只因我确曾犯下过错,伸出罪恶之手。却并非对你甘拜下风。你别妄想我会就此认输,受贿而已,我咨询过律师,仅几年牢狱之灾,出来后我依旧还是那个打不烂整不垮的邬蒲蒲!” 啧啧……雄赳赳,气昂昂!似一只折翼的苍鹰,只待他日重整旗鼓。再度展翅翱翔! 然,某人欲拔光其羽翼绒毛! “哦?是吗?那……日后姑奶奶是否欲与我争抢云霄?”小妞摆出一副“我好怕怕哟”的夸张表情,借以讽刺对方。 “你倒聪明!”一语中的! “你不恨云霄吗?” “我为何恨他?只因他欺骗利用我的感情?不!我反而庆幸,若非如此。于我而言,与他一起,便是此生无法实现的梦幻。因而,我必须感谢月亮,是她赐予我梦寐以求的幸福。虽短暂,却是有生以来最开心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如此看来,你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当然!你自恃聪颖,已天衣无缝地将身边的情敌一一清除,便可捷足先登,将他据为已有?你做梦!我与他之间至少拥有一段过往以及难忘的大学时光。你呢?你们之间有什么?除却相隔一道难以逾越的鬼魂之外,别无其他。“月亮”二字便可令你们终生摆脱不了其阴影笼罩。你猜,他还会爱上你吗?” 若非此人是她的仇敌邬蒲蒲,月亮简直要对她顶礼膜拜:这般言辞犀利将活生生的现实撕开…….堪称高手! 然而,高手过招总在你不经意间将无形化为有形。瞬间改变战局。 此刻,原先一直笑盈盈的柠檬草却是敛起笑容,冷冷的盯住邬蒲蒲,仿佛仇人一般,恨不得顷刻间将对方化为灰烬。 “邬蒲蒲,我来探望你,既非嘲讽奚落你,亦非见你落魄。我没那么无聊,更没那闲工夫!”语毕,柠檬草顿了顿。 此处留白。明显等待邬蒲蒲续下去。 “哦?那我竟忍不住好奇起来:你大驾光临至此,究竟所为何事?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为做慈善而来。哈哈……”邬蒲蒲放肆的笑容回荡于狭小的空间内,分外清晰,好似提前获胜的斗士。 哼…… 对此。柠檬草却是嗤之以鼻:只怕待会你欲哭无泪!她将胸前的一缕黑丝轻拨至身后,不慌不忙接过话茬:“是云霄委托我前来。” “云霄?他让你来看望我?他为何不亲自前来?我不相信。”邬蒲蒲不由自主的摇摇头,分明不信任柠檬草。 “他不愿见你,怕污/秽双眼。却又心系牵挂于你,让我代他问候一声:你,何时西去?” “艾可!你的谎言漏洞百出!首先。你言之凿凿云霄不愿见我。我相信事实并非如此,他定是对我心存愧疚,害怕面对我。至于那句问候,劳你费心,怕是你自己心中所想吧?不妨坦白告知你,我在此甚好,待我有朝一日出去,定要与你争取云霄!” 我去!这刀光剑影已然变成明枪实弹,双方毫不掩饰的亮出底牌! 可是,柠檬草最后那句恶毒问候,别说邬蒲蒲,连月亮亦不愿相信:云霄岂是这等无情无义之人! 然,月亮极清楚小妞的作风:柠檬草既敢出口,想必留有后招!她静待柠檬草出手,等候佳音。 “我知你不信!说实话,当云霄给我发短信时我亦不愿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何至如此冷酷无情?一番细量后,方才明白过来:云霄便是这样的性格,强烈的爱憎分明!” “艾可,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 “来…….让我慢慢告诉你。若我是云霄,亦会对你恨之入骨。为什么呢?因为是你当初将米小七开除,才导致了后面一系列悲剧的发生。米小七的自杀,月亮的复仇,云霄的苦痛。然而,这些并非关键,你可知云霄最痛恨你哪一点?” 见邬蒲蒲沉默不言,柠檬草则是不肯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沉声道:“便是因为你,令月亮复仇后生无可恋,选择自绝。正是你,断绝了云霄这辈子最后一点念想!” 我去!竟编造出如此拙劣之谎言。然,柠檬草此招却是又狠又准!重要之处在于:邬蒲蒲对此并不知情,定然信以为真! 只见邬蒲蒲痛苦的揪住头发,高喊:“不!我不信!若说于开除米小七之事我有私心,我不否认!然而,当年这一切却因云霄月亮而起。不该由我一人承担所有罪责吧?我确信云霄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柠檬草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诡异笑容,轻闪而过,几乎不易察觉。她划开自己的手机,递至邬蒲蒲面前,道:“便知你不死心!我特意将云霄与我的聊天记录保存下来。”未完待续。 第135章 如此伎俩 只见备注姓名云霄与柠檬草的聊天记录,内容如下: 云霄:柠檬草,能否替我去一趟看守所? 柠檬草:何意? 云霄:月亮去世后,我早已心灰意冷。请你帮去看看邬蒲蒲那个贱/人死了没? 柠檬草:为何不亲自前往? 云霄:我不愿见她,怕污了我的双眼,嫌恶心! 柠檬草:那好吧!可有言语知会她? 云霄:麻烦你帮我转告她:若她心中尚存一息微薄良知,请她自行了断,否则,此生无法原谅! 柠檬草:嗯。 认真阅读完聊天内容,泪水已浸透邬蒲蒲的脸庞,她猛然起身扑过来抓夺柠檬草的手机,疯吼:“不!这不是真的!” 面对突然来袭,柠檬草早有准备,只见她手臂虚晃,身体一闪,倾向一边,灵巧躲过去,令邬蒲蒲扑空,随即示威的将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轻松入囊中。 “现在,你该死心了吧?刚刚你亲眼所见,云霄言明:他此生无法原谅你!如果我是你,不若了却残生,早死早投胎,兴许来生尚有机会与云霄相遇!” 邬蒲蒲双目黯淡,好似刚断气的鱼儿,嘴上却不肯服输:“你一定是骗我的!” 柠檬草冷笑,投以同情的目光:“你又何必做垂死挣扎呢?”眼见邬蒲蒲倔强的对视,她抛出最后一记鱼饵:“好吧!事已至此,我便送人送到西,令你死心!我拨电话给云霄,让他亲口讲于你听。” 说着,将手机取出于安全距离外。竖立半空,令邬蒲蒲看清她的动作,小妞寻出署名“云霄”的电话,轻触按下拨出绿键,同时点开外音,柔柔的女声入耳:“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第一次对如此熟悉的声音并不反感。竟觉如此明媚悦耳! 那厢。心存最后一丝微弱光亮的邬蒲蒲却是面如死灰,唇色发紫,身体竟控制不住的摇晃。颤抖…….好似三九天瑟瑟的枯枝,被暴雪肆虐,毫无生机! “哦噢……你真是不走运,云霄正在打电话。没空理你耶!”柠檬草英眉蜿结,夸张的表情。故意的发嗲甜腻。 哈哈……. 言罢,柠檬草起身离开,不理会身后哇哇抓狂好似疯狗般吠嚣不已的邬蒲蒲。 当柠檬草以胜利者的姿态微笑着从容优雅的走出看守所时,小妞面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轻浅的好似若有若无。 月亮懂得:小妞这场硬仗打的极漂亮,简直堪称完美,极大的打击了邬蒲蒲的嚣张气焰。虽然中途她撒谎蒙骗对方,却丝毫不影响她的胜利。 其实。亲历手机聊天内容之时,月亮已猜测出这故事背后的梗概以及小妞的伎俩。 非常简单:那个标注云霄的人肯定不是云霄本人,只是柠檬草玩的小把戏,障眼法而已。那个云霄与柠檬草皆是她自己的手机号,她自己给自己发短信,仅通过修改备注名字便可实现。 为何她如此清楚呢?事实上,此举的初始发明者却是月亮。 ************ 上大学那会儿,便是柠檬草刚暗恋上她的“早安情人”之际,小妞每日抓住月亮聊天不肯撒手。 翻来覆去皆是小妞无聊的猜测,无端的臆想,比如:月亮,你猜他是个怎样的男人?……月亮,他会否极英俊?……月亮,我猜他应该比我们年长,从他的言行举止可见一斑,他如此睿智,成熟,不似那些小男生,一个个青涩的好似酸杏儿……. 来来回回不过几个问题,同一个杳无音讯不知为何方妖孽的男人,时间一长,月亮耳朵长满无趣的老茧,甚是厌烦。迫于某人淫/威,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某日,月亮正打算离开寝室前往图书馆借书,害怕柠檬草不愿放她出门,只好出此下策,自己给自己编了条短信:“云边,速至我办公室,急事找你!”月亮将自己的号码备注成“辅导员”,以此来迷惑柠檬草。 背着小妞准备完小动作,手持短信,月亮将手机递至柠檬草面前,无可奈何道:“草,辅导员找我,我得出去一趟。肯定有急事。” 那日,向来大大咧咧的柠檬草也不知哪根神经错乱,接过手机,细察短信后竟手残的点开备注姓名,弹出长长的电话号码,倒背如流的串串阿拉伯数字跃入眼帘,竟是月亮自己的。 事后,柠檬草甚至数度对天发誓:此举完全是未经大脑思考的无意识,她并非故意为之! 柠檬草黑着脸沉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眼瞅着面前娇颜可人的如花美少女,瞬间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凶煞母老虎,月亮忙抢过手机,嘿嘿嘿……挤出极不自然的笑容边马屁连天边忿忿不平:“草,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如此隐蔽的方式竟被你发现,当场拆穿?还有没有天理?” 无视月亮的仰天长嗷,柠檬草秉承“今日怒火今日消”的原则,伸出贼兮兮的猪蹄儿,双手齐至,娇喝:“小妖,接招,看我“九连环白骨抓”! 言罢,不时挠搔袭击月亮全身各处痒点敏感地带,直至她娇笑不止,方才罢手,审讯:“从实招来,你到底要干嘛?” 月亮慌连连求饶:“姐…..姐……我认错还不行吗?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我这一回呗!求你了,我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月亮忙不迭的应着,她甚惧小妞的“九连环白骨抓”! *************** 思绪至此,月亮对柠檬草的敬仰犹如那滔滔奔涌的浩浩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因小妞将此招活灵活用,简直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 首先,她用骗局令邬蒲蒲相信:她去探视邬蒲蒲完全是受云霄的指使! 加上那些恶毒的言语,她赌的是邬蒲蒲对云霄的情深。于女人而言,没有比这更令其无法释怀难以忘却的疼痛了! 其次,此乃一石二鸟之计! 另一层用意定是要试探邬蒲蒲对云霄的感情深浅,会否对她造成潜在的威胁! 即便邬蒲蒲用情尚浅,此举亦可打击其自信心,令其在狱中无法安然服刑。 若情深似海,此后她必恨极云霄的薄情寡义。 最后,即使邬蒲蒲对此番言语将信将疑,至少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好似一粒种子,已悄然落地于邬蒲蒲的心中,将于日后无数个不眠的夜晚,发酵生芽,也许某天会开花结果,变成一颗毒瘤,滞存心间,成为萦绕在她心头挥散不去的伤痛!(未完待续。) 第136章 无眠之夜 月亮一路尾随柠檬草归家。 只见小妞进门后迫不及待地取出雪白烟盒,抽出烟,夹起,点燃,一气呵成,猛吸几口,方才后仰,寻了舒服的位置将自己蜷于沙发上。 此情此景令月亮忆起往事! 曾经于无数个或明或暗的夜晚,她们披着软软暖暖的睡衣,将身体全部的重量置于阳台的秋千上,一起抽烟聊天。直至夜深,月亮竟于柠檬草晃啊晃啊……的吱呀声中安然甜睡。恍若儿时妈妈的摇篮,轻轻摇曳,徐徐荡漾…… 那段时日,正值小七与老爸老妈故去不久。因担心月亮独居胡思乱想,柠檬草便主动搬来与她同住。 每晚,她们合力将徘徊久久不肯离去的云霄推出,关于门外,二人便蜗居阳台秋千中叽叽喳喳的闲聊,打发寂寂长夜! “月亮,未来你有何打算?” “呵……我不知道。” “月亮,若你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作为好姐妹,我必定竭尽全力支持你。” “嗯。” “说起来,也许很难置信:我与小七初见时,极不可思议,竟与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现在回想起来,大约因着你的缘故吧!当我救下她后,她缩立墙角,依旧双手环抱小腹,单薄的身体于凉夜中瑟瑟发抖,如同受到惊吓的孩童般无助。我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恍若自己的妹妹,冥冥中生出怜悯之心,我直觉自己应该好好保护她,给予她温暖。” 时隔许久,柠檬草的描述极尽平淡。 月亮愤然起身。欲回屋喝水,来缓解内心不断滋生日益膨胀的仇恨,却因低头思量心事重重,嘭…….的一声,未留意间,只顾往前冲的月亮以极其直接惨烈的方式,撞上透明的玻璃门。 光洁的前额瞬间隆起弧度。恍若一座斜坡孤坟。丝丝鲜血正向外渗出,于暗夜中开出诡异的花骨朵。 那时,月亮并无一星半点的疼痛感。相反,竟有种莫名解脱的松快,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怔仲未动。 见状。柠檬草慌忙走来,伸手在月亮额头揉着。一边打开门急急的走进去,寻了冰块取出来替月亮敷着。 一切于静默中极自然的进行,并无言语,小妞亦一反常态。并不苛责于她。 任由小妞折腾,安静下来的月亮内心逐渐恢复如常,于黑暗中问道:“草。你相信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吗?” 这会子,柠檬草磕了磕手中燃烧欢快的烟灰。目视她,正色道:“月亮,若为求心安,我会告诉你,我信!若你内心波澜欲付诸行动,作为姐妹,我无条件支持你!” 月亮感激的望着柠檬草:未曾想小妞竟一眼识穿她的心思。 是的!那时,她依旧犹豫不决,于踌躇间徘徊不前,茫茫然不知所从。虽然,仇恨几乎蒙蔽了她的双眼,可她不敢忘记儿时老爸老妈的教诲。即便小七曾走失,他们并未怨天尤人,依旧善良如斯,告诫月亮: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左右为难,一边是谆谆教诲,一边是鲜活生命,她竟不知该如何选择,是否该不计一切后果为小七复仇? 也许,彼时已独自苟活于世的月亮,于内心深处多少有些怯懦,好似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杀手一般,只是她自己不愿正视面对! 她原以为柠檬草会一如往常的直来直往,对于她的遭遇好似感同身受般,比她更愤愤不平:“我去!还有天理吗?这世间有上苍吗?若果真存在,我怎地没看见?他们皆藏匿何处,是否正靡靡于某个犄角旮旯里风流快活也?” 此言若出,无异于在月亮的心头重燃战火,将原本意味不明的仇恨小火种直直蹿升为烈烈焰火,顷刻间便可烧成灰烬!如此,她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复仇。 然而,柠檬草是如此的了解月亮,她并未将此番言语说出口。柠檬草将自己那份愤世嫉俗,那份大大咧咧全部匿藏深埋,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给予月亮最客观冷静的意见。 “月亮。” “嗯。” “若此时你可毫无负担的活下去,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嗯…….”月亮仔细思量,良久,认真作答:“觅得一帅哥,谈场平凡而又甜蜜浪漫的恋爱。” “瞧你那点出息!”柠檬草笑言,却是潸然泪下。 月亮替柠檬草擦拭眼泪,道:“草,固执的人注定孤独终老。我与你皆如此!以前,我觉得如此甚好!我们执拗的坚守着自己心中那片纯洁的土地,希翼着命运之神的眷顾,满心幻想着等待心目中那个他,翩然降临。然后,与他一起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傻瓜!” “草,别再固执守候你的“早安情人”了!也许这辈子注定你与他只是茫茫人海之中的萍水相逢,如同我与我十岁那年邂逅的那个男孩一样,注定有缘无分。” “月亮……” 月亮伸手阻止柠檬草言语,道:“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来来回回那几句:即便掘地三尺,即便追至天涯海角,亦要将其觅得?有无新鲜词语呀?” “无!”小妞犟嘴。 “草,当我惊悉自己命不久矣之时,若非身负仇恨,我必定寻觅良人,与其情癫,美美的爱一回!” “月亮,有件事至今记忆犹新。还记得大学毕业吃散伙饭那夜,你抬起朦胧的桃花眼,醉醺醺的追问:大学里可有遗憾?” “永生难忘!你不言不语。而我急急相告:我遗憾于未曾在青春岁月里谈场至纯至美的恋爱!” “是的!你落寞的小眼神,喃喃幽怨:无论是高中亦或大学,曾经你并不稀罕的恋爱,最后竟成为你青春里最深的遗憾。” “挺好!人生留点遗憾才更加完美!” “少来,你便自我安慰吧!” “草,为此我抱憾余生!极可惜!若日后西归阴间,与旁人吹牛打诨之时,即便我谎话连篇,瞎编乱造曾历经男人无数尔尔,何以令他人信服?” 柠檬草颤颤而笑,戏言:“那是!人家只需简单一问,便可令你哑口无言。” “是何问题?” “月亮啊……初吻的滋味如何呀?”小妞捻起嗓子眼,一副尖细的阴阳怪调。 哈哈…….二小妞追逐着,嬉闹着,笑声盘旋于那些孤单无眠的夜空中……(未完待续。) 第137章 设局聚会 月亮悄然飘离柠檬草家中,前往下一站---墓地! 许久未至,她的心好似沙漏,感情犹如细细软软的白沙,一点点的侧漏,即将荒芜。&乐&文&小说{}.{}{xs}.{} 她行至此地,一方面,她对小七的思念若惊蛰一冬的春暖花开,欣欣然疯长。另一方面,因她心系之事并未结束。林子衿是否解开自己留于他的谜题,觅得她的墓地所在呢? 不知不觉间,她已游荡至那片位于半山腰的墓地,那片如此奇特的墓地,三位于林子衿而言不知孰轻孰重的女子长眠于此。此时,日已偏西,余辉慵懒,极温柔地将世人笼罩其间。 倏地,一道不甚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此人正于小七的墓碑前盘腿而坐。 朱田田???他怎会在小七墓前,他们相识?月亮只觉懵圈的厉害:明明,生前她盗用“小七”的身份与林子衿一起现身于此人面前时,他一副刚认识相见恨晚的模样,虽与她侃侃而谈,却淡然疏远。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此刻数不清的星星点点讨厌的于月亮眼前晃啊绕啊,令人心烦不已,她依然决定看下去,只为觅得真相。 只见男人正独自喋喋不休的咕哝,神情复杂,貌似懊恼不已,人生至憾! “小七……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一切因我而起,才害的你长眠不醒。”朱田田喃喃自语,并未休止。 “小七,如果……若有来生,即使天涯海角去流浪,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人。独自徘徊,孤独挣扎……” 恰在此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朱田田自言自语之余,却嘤嘤哭泣起来,一个大男人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手抹眼泪。边擦拭着随之而来的清鼻涕…… 呜呜…… 月亮早已晕头转向。不明所以,只觉此男人甚是窝囊,这般没出息!而他与小七之间的纠葛。貌似极不简单! 她唯有借助许久未用的“石头兄”,请它帮助自己重返朱田田的往昔岁月里,探寻未知的秘密。 ******************** 某日,朱田田给林子衿大学宿舍的兄弟去电话。 “老三。好久不见,最近好吗?”朱田田依着林子衿宿舍里的称谓呼唤。 …… 一番循序渐进的寒暄后。朱田田慢慢进入主题。 “哥们,我有一事相求,可否请你帮忙?” “朱哥,何事?你尽管言语一声。你是子衿的好兄弟,便是我的好兄弟!” 见老三并未客套推辞,说明自己的选择极明智。老三原是性情耿直重义气之人,朱田田不再兜圈。 “大学四年同窗。想必你十分清楚子衿的脾气秉性,他呢,面儿薄,但心思细腻,喜将情感藏匿心间。其实,大学毕业后,他十分挂念你们,却因种种缘由并未主动联系你们。” 语毕,朱田田停顿下来。 许是朱田田一语戳中心事,电话那端之人亦唏嘘嗟叹:“哎……走上社会以后,方才明白现实的无奈,它远比我们想象的残酷百倍。我们背负沉重的负担与压力,忙忙碌碌的工作,跟随潮流结婚生子…….却不知自己究竟意欲何为?” 朱田田耐心听完对方长话连篇的慨叹,方才继续自己的话题:“哥们,我这儿有一提议,你看是否可行?由你出面组织你们大学同宿舍的兄弟们聚会,费用由我一人承担。只一点,不许将此事告之子衿。你也知道,他好面儿,知悉此事,必定极不舒服!” “朱哥,这怎么好意思?”老三嘴上貌似难为情的客套,却并未推辞。 没办法,于社会上摸爬滚打久了,个个练就一身皮糙肉厚,哪里还有丁点儿薄面脸皮,假惺惺这回事,次数多了,连自己都信以为真! “哥们,说实话,我也并非完全为了你们,主要出于对子衿的关心。作为他的兄弟,我见不得他不开心。” “呵呵……朱哥,你对子衿真是没话说!出钱出力还不愿让他知晓……” 眼见对方罗里吧嗦,絮絮叨叨不停歇,朱田田果断出言打断。 “哦…….对了!”朱田田好似忽然想起什么,关照着:“记得邀请子衿大学时的女朋友,名唤……”朱田田似乎在努力回想着。 “米小七。”老三快言快语的应着。 “呃,对!米小七!麻烦你顺便邀请她。我知道子衿心里一直放不下她,期待着有朝一日能与她偶遇重逢,却提不起勇气主动去找她。因而,我希望你以自己的名义相邀,她必定不好意思拒绝。” “朱哥,这不合适吧?子衿已经有女朋友了。”闻言,老三有些为难。 彼时,林子衿的正牌女友乃夏天蓝。 “哥们,你多虑了,见面叙旧而已,并非掺杂他们复合。难道你不愿见子衿开心点吗?”朱田田的理由可谓冠冕堂皇。 “朱哥,这事儿要不要问问子衿的意思?”老三明显心动,却因着最后一丝犹豫而举棋不定。 “我与子衿多年兄弟,我对他十分了解。他是个感情内敛之人。很多时候,他情愿将心事匿藏心底,也不愿与他人诉说。更多的时候,他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身边的人不开心。这一点,相信你亦有所感受。” “此言非虚!子衿对众人皆极好。只是当年,他与米小七分手很是突然,众兄弟并不清楚个中缘由。多番逼问,他依然讳莫如深。大学时,他俩感情甚好,妥妥的金童玉女,羡煞旁人呀!” “哥们!子衿有不得已的苦衷。此番我们权当给子衿一个释放自己情绪的出口与理由吧!让他可以拥有片刻的宁静。” “好吧,既然朱哥话已至此,再推辞便是小弟不懂事了!” “哥们,改天我单独请你吃饭,好好聚聚!这事便如此敲定,你负责联系组织,定下后通知我,我将钱先打至你账上。” “好!” ***************** 目睹这段过往,月亮理了理思绪。 首先,这次老同学聚会她略有耳闻,小七的日记中有记载。 正是此番聚会令小七怀上林子衿的孩子,亦是导致后续一系列惨剧接踵而至的导火索。 其次,朱田田极力促成此事,显然并非如他自己所言,只为博林子衿开心而已。 事实怎会如此简单? 于万恶的社会中披荆斩棘,月亮深谙浅显的道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天下没有免费白送之午餐!无人会对你无缘无故的好,多半是有所图谋,裹夹目的而来。 月亮隐约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决定前往聚会当天一探究竟。(未完待续。) 第138章 昨日今日 聚会当日,林子衿大学同宿舍六名曾经的大男孩,如今 的大男人齐聚一堂。有人已升级为奶爸,亦有人依旧孑然一身,加上林子衿大学女友米小七,总共七人,好不热闹! 酒店包厢之中,许久未见的老同学个个笑颜逐开,顷刻间却眼潮相拥,轻拍彼此臂膀,递烟蹭火,一副欢愉的景象。 “今天是我们毕业后首次相聚,难得如此齐整。”组织者老三比划挥舞,指绕一周,将众人圈点,好似未沾滴酒竟已醉意翩翩,意味深长的吆喝:“不醉不归!” “好!”众男齐齐应声,豪迈爽快的好似入学军训时嘹亮的号角,响彻耳根。 紧接着,便有喜好热闹之人耿直补刀:“整点白的!啤的没劲,除去腹胀令人勤入厕所之外,不若白水,尚可解渴!” 林子衿两手一摊,不羁地跟随众人节奏,道:“我无所谓,左不过舍命陪君子。”转而,将目光移至旁侧米小七之身,引导众人:“咱们一群大男人,不拘小节。可作为今晚唯一的女性,小七可优待,便无须喝白酒,来点鲜榨果汁或热饮吧?” 然,众人正愁无处寻/欢/作/乐,某人自动送上门,岂有放过之理? 好事者可算抓住林子衿的小尾巴,乐于反驳,却是高调调侃:“我说子衿,你以为还是大学那会儿,小七依然是你女友呢?你们已分手,好吗?你还如此护短,不好吧?” “就是!”有人接话茬,目视米小七继续:“人家小七并未反驳言语,你急赤白脸的做什么?” 这群人好不容易逮到林子衿的痛处。怎可轻易错过? 继而,另一人紧赶慢赶上前凑热闹,好似生怕落下自己:“我若是小七,定会对子衿甩甩葱葱玉手,娇嗔:“哎呀……子衿,你讨厌啦,人家自己定夺即可!” 说着。此男模仿女子的娇态媚姿。很是惟妙惟肖,将一众人等逗乐,不禁哄笑起来。 哈哈……. 尔后。依然有胆大之人不知死活的无休止:“才不是呢!”男人疾步行至林子衿身侧,兰花指娇翘,手心搭于林子衿肩侧,道:“小七当轻柔怯语:子衿。你真好,还是你最关心我!” 随即。男人灼灼目视林子衿,几愈勾魂摄魄,款款羞涩,柔询:“子衿。你还爱我吗?” 至此,米小七方寸大乱,再也听不下去。捂颜奔出。 这下子,笑意搁浅于众人面上。这群大男人才反应过来:玩笑过火了! 林子衿勾勾眼角,示意身旁的兄弟追出去一探究竟。男人并不愿意,呛言:“你自己去追!” 没办法,于众目睽睽之下,在一帮元凶祸首的淫威逼迫下,林子衿从容走出包间,于不远处走廊尽头遇见正独自垂首的米小七,只见她唇齿紧咬,惴惴踱步。 他靠近,正欲开口劝慰,米小七却将他当作空气,径直从他身侧经过,返回包厢。 身后的林子衿挠挠头,无奈跟进去。 经过此番波澜,众人收敛许多,不再无事生非的打趣二人,倒也相安无事。 酒过三巡,红光满面的众人渐渐放松下来。众人皆颇有感慨,已有人开始回忆大学里的糗闻及一起干过的疯事儿。 当然,饭局向来少不了重中之重的酒文化。 这不,沉寂许久,已有人迫不及待地找寻乐趣。 “小七,来,我们喝一个。”老三主动站起来,高举酒杯,诚邀米小七共饮。 “对,我们其余五人一起敬小七一杯!”某人起哄,却是意味如此之明显,将林子衿抛掷一边。 “来,我们共同替子衿向小七赔罪。”众人一跃而起,纷纷手持酒杯起身。 然而,他们虽将身体与酒杯面对米小七,眼神却是齐刷刷的锁牢林子衿,目不转睛,静观其反应。 米小七有些尴尬,不知所措,瞅瞅那群嗷嗷叫的男人,转而瞄瞄身侧的林子衿。很显然,此时他们俩已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事已至此,林子衿面无表情的低头,紧盯金黄桌布上描绘细腻的缠枝纹,痴/缠,霍地,手握酒杯立身,道:“兄弟们,感谢诸位一番好意!兄弟心领了!然,我于小七的亏欠,兄弟自己偿还便是!不劳各位费心。” 语毕,他捧起面前的分酒器,满满一壶,咕噜咕噜……仰首豪饮。 米小七虽近在身畔,却并未出言阻止,只蓦然离座,召唤服务员道:“麻烦替我取来一模一样的分酒器。” 服务员偷窥面面相觑的其他人,未有反应,只得将不久前撤下的分酒器重新取出,递于米小七身前。 米小七接过分酒器,欲取酒瓶,正立米小七身旁的老三率先清醒,反应过来,忙抢先提起酒瓶,边斟酒,边言语:“我来。” 这时,已一气喝完酒的林子衿眼见某男未有停手之意,竟是满续一壶而去,厉声呵斥:“老三,你是傻了还是疯了?” 老三低眉顺眼的偷瞄二人之神色,转而斟酒的动作慢下来,欲停之势。 无奈,米小七不肯罢休,娇声怒峙:“倒满!” 老三左右为难,只得小股的将酒倾倒。 却见林子衿冲过来,一把拉住瓶底,咆哮:“够了!” 此时,分酒器中已斟倒七八分,大约二两白酒。 米小七不再坚持,却是异常倔强,手扶分酒器,好似喝白开水般,汲汲嘘嘘。 入腹期间,却是辣鼻呛喉的冲,好似滔滔江水,直直上涌,又若那回咽之泪,疼痛难挡,欲蹿升至大脑,瞬间头晕目眩! “小七,你这是何苦呢?” 林子衿与众人眼睁睁看着米小七一个弱女子将二两白酒下肚,却是无人敢出手阻拦:刚刚米小七的气势已向众人宣誓其决心。 此酒,她是无论如何也会喝下去的,如同当年分手的伤,她唯有“打掉牙和血吞”,方可保住自己最后一丝可怜的尊严。 一饮而尽后,啪……米小七将手中器皿搁置桌上,正色辨析:“各位,子衿他不欠我什么,谈恋爱本是你情我愿的私密,相爱便在一起,不爱了便分开,这是再自然不过之事,不可勉强!” 这时,老三替众人皆斟满一壶酒,举杯出豪迈:“来,我们一起为小七干一杯!小七的率真令我联想起一句诗: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米小七浅笑相续:“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说着,端起酒与众人碰杯,慷慨激昂道:“来,一醉方休!” 这时,唯剩林子衿一人心事重重,面色微恙,依旧端坐靠于椅背,低头盯桌布,不发一言。 然,有人却见不得他坦然舒心,一把将其拎起,热情高涨道:“子衿,我们炸一记罍子,你须炸三记,你懂的!” 闻言,正愁寻不着出口的林子衿猛然大喝:“好!”便举杯痛饮。 此刻,包厢里一片寂静,唯有白酒入候与下咽之声。 咕嘟咕嘟……(未完待续。) 第139章 经过/催眠 酒饱饭足,许久未见的老同学们情谊雀雀,怎肯轻易散去?一众浩浩荡荡结伴去k歌。 然,至门外,许久寂寂无言的米小七倏然推脱:“我就不去了,先回。” 闻言,身为组织者的老三果断上前规劝:“小七,难得同学聚会,别扫兴。” 言罢,众人将目光移至正于拐角静幽处黯然吸烟的林子衿,却是辨不清其面部细微表情。 任凭悠悠众口百般巧言令色,奈何米小七不为所动,僵持间,林子衿已归,沉沉低语:“小七,一起吧!” 至此,米小七不再推辞,同往。 虽然,众人已被白酒灌的七七八八,照例,ktv里依然不可或缺烘托气氛的主角---酒水。 “整点啤的?”老三建议。 “不好吧?我可听说白酒掺混啤酒同饮,极易醉倒。”某男于角落里咕哝。 老三怒其不争,指点其脑瓜儿,用力一推,道:“老五,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大学时你丫便是只缩头乌龟,怎么,进入社会,更怂了?” “是否老婆大人家教甚严,规定归家时间?否则,嫂子便要罚你跪cpu还是键盘呀?”有人看热闹犹嫌不过瘾。 哈哈……其他人哄笑连连。 未几,啤酒上桌,众人不再嬉闹,点歌,喝酒,聊天,各行其是! 众男点下几许老歌,有几首便是大学时大家曾一起丫丫学唱,极熟悉的旋律。 包厢里弥漫着浓厚的怀旧气氛,林子衿与好兄弟们痛饮,欢唱。很是情绪高亢。 默坐一角的米小七,也不点歌,只细细聆听旁人的放声高歌,或饱含深情,或鬼哭狼嚎,或撕心裂肺,或徐徐煽情…… 不时有人前来邀她同饮共叙。她亦来者不拒。浅抿小酌,微笑应对,于张弛间尽显淑女风范。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懂得把握分寸,亦非众人皆心存善念,总有人于有意无意间不安分,伺机将米小七与林子衿这对曾经的大学情侣相提并论!大有誓不罢休之意! 老三提议:“子衿。小七,虽然你们已分手。可否为我们共谱一曲?我替你们点了首“经过”,只当祭奠我们逝去的青春年少,缅怀我们美好的大学时光吧!” 说着,将一蓝一红话筒分别递于二人面前。 此时。众人纷纷停下,不再言语,不再觥筹。目光齐聚流转于林子衿和米小七之身。 似看穿二人的尴尬,害怕重现不快的场景。有人抢先答曰:“知我者,老三也,此歌乃我挚爱,正打算点唱呢,你竟如此贴心替我点好,来,来,谁与我同唱?” “我会,我会!”闻言,立即有人会意,忙不迭举手,奔至接话筒。 如此,二男便款款演绎起对唱情歌来。 “男:若我爱你的方式,已不同开始,不如我们变换下位置,看一看原来它的样子。 女:我害怕那种坚持,无声的休止,浪漫被岁月滴水穿石,散落却从来都没发觉,沉默的你呀…… 男:我们能懂得。 合:什么都不说。 如果生命是一段路程,总要走过后才完整。 男:谁不曾怀疑过。 女:相信过。 男:等待过。 女:离开过。 合:有过都值得!多幸运有你为伴每个挫折,纵流过眼泪又如何。 ……..” 不得不说,点歌之人心思极细腻缜密,此曲歌词甚妙,用于曾相爱之人再合适不过!只见,当事人各自神色莫辨,盘踞沙发一角,寂寂无言……. 当那句“沉默的你呀……”响起,林子衿好似下定决心,拎起一支啤酒,至米小七身侧坐。 眼角的余光早已将一切尽收眼底,米小七并未佯装不知,而是主动举起酒瓶,松开紧咬的唇齿,露出浅笑若曦,目视林子衿,与其酒瓶交颈相碰。 嘭……玻璃相撞,极清脆的声音入耳…… “小七,我们喝一个。” “嗯。” 简短的对白,仿佛为了验证那句至理名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支酒中包含的情意过往,不言而喻,他们以为对方都懂,便是那句释怀的放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感谢有你曾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事实却是,彼此只按照自己的意愿懂得。 林子衿未及出口的言语,依然是难挡的愧疚,不久后,于独处时,他将它讲与再次重逢偶遇的月亮听,三字箴言:“对不起!” 月亮兀自猜测:大约,米小七心底的怨艾从不曾消退,恨有多深,爱便有多深。笑意微澜之下,也许隐藏着绵绵恨意,同为三字,却是诉不尽的百感交集:“我恨你!” 然而,一切终究未及出口,只化为轻浅的酒意浓浓,笑意寥寥。 记得,曾有人描述初恋情人重逢的场景,用一句话形容:相视一笑抿恩仇! 月亮暗自忖度:于米小七而言,这记微笑并不意味着早已释然,实为应景的无奈之选。若换作她,爱极恨煞,唯有如下两种极端的举止可抉择: 首选:优雅端起酒杯,摇晃,于半空中浇透此男,从头至脚,令其满脸全身皆无处匿藏,薄唇怒启:你他妈的混蛋!当年敢甩老娘! 次之:藉着酒意微醺,慵懒轻窝于林子衿肩侧,柔声醉语:“子衿,我依然深爱你,不曾忘却,我该怎么办?” 边言语,眼含淼淼烟波,水儿莹润,纤手拂过其颚下青葱郁郁的胡渣…… 然而,什么也不曾发生。 一气饮完一支酒,米小七不再理会林子衿,起身点歌并将其插播至下一首,竟是“催眠”。 双手紧握话筒,好似千斤重,米小七绵甜的嗓音出口却是引吭高歌,清丽! “……第一次吻别人的嘴,第一次生病了要喝药水,太阳下山,太阳下山,冰淇淋流泪,第二次吻别人的嘴,第二次生病了要喝药水,大风吹,大风吹。从头到尾,忘记了谁,想起了谁……忽然天亮,忽然天黑……” 漂浮于半空之中,月亮醉心于小七的歌声中,不知不觉间竟泪水涟涟:此歌明明曲调欢快,却是悲从心生。然,她有一事不明:柔弱的小七何以独唱此曲,仅是偏爱,抑或借此表达某种不愿言明的情绪呢? 然而,苦思冥想,终是一无所获!(未完待续。) 第140章 怀孕真相1 夜已深,聚会行将结束之际,众人皆已醉意朦胧。恰于此时,一服务员推门而入,却是不请自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只见他手执托盘,其上置放酸奶,不多不少,恰好七盒。于每人面前搁下一盒,喜笑颜开道:“各位,今日恰逢我们老板喜得千金。老板高兴坏了,临时决定给每位客人赠送酸奶一盒。” “哦……”闻言,众人纷纷应答,亦有嘴甜之人顺嘴道喜。 今晚,众人皆酒未少饮,饭菜却并未多食,原先空空的脏腑此刻被酒水灌满,只觉烧心,正口渴难耐,遂拆开来即食。此物解腻果腹甚佳。 见米小七未有即饮之意,服务员贴心而至,替她插上吸管,嘴甜道:“这位美女,赏脸喝点吧,只当祝福我们老板的千金,祝她日后成为人人爱慕的大美女,若您一般,气质非凡。” 盛意难却,米小七不便推脱,只得握起酸奶吸食。 啧啧……ktv包厢中,浓浓的诡异气氛,一群醉醺醺的男子齐齐吮吸酸奶,也是醉了! 画面太美呀……. 此时,唯有旁观的月亮异常清醒,还是那句:主动送上门的好事,往往掩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月亮决意留心此事,遂跟踪此服务员出门,一路尾随他。行至一处极偏僻的角落,一男藏匿于黯黑处,将服务员拽入缝隙间,低声问:“众人皆饮?” “嗯。” “亲眼所见?” “当然!” 角落里,黑漆漆,无一丝光亮。月亮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却是凭借声音将其辨出:此人竟是朱田田! 月亮疑惑:此人究竟为何而来?十有*不怀好意!从他与服务员的交谈可见一斑:他极关心众人是否饮食酸奶,莫非…….于其中下药,他究竟意欲何为? 月亮未归,紧跟朱田田的步伐,欲探明:聚会那夜,除却米小七与林子衿旧情复燃。究竟还发生何事? 少顷。朱田田给老三去电话:“哥们,如何?还尽兴吧?” 老三走出包厢接听:“朱哥,大伙差不多都喝高了。特别开心,谢谢你!” “甚好!大家皆为兄弟,此话便是见外了!等会散场时,你们先走吧。好不容易相聚,领着其他哥们去按摩放松下。我请客!顺便给子衿和他的前女友留点私人空间,你懂的!” “嗯。当着众人面前,不便多加言语,许多情怀无法释放。我懂的。” 那日,七人一直嘶吼至凌晨两点,ktv打烊。方才悻悻然离去。 老三识趣地带领众人先行离开,独留林子衿与米小七。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专车停于二人面前,司机摇下窗户,问:“两位走吗?” 林子衿看了看米小七,醉意不浅,遂一起上车。 “小七,我先送你回家吧!” “师傅,xx路。” 米小七并未推辞,夜深至此,独自一人归家,确实不安全。 车中,舒缓的音乐流淌,轻轻浅浅,令人身心愉悦,于不知不觉间松弛全身。 只一会儿,二人眼皮渐沉,竟迷迷糊糊的睡去。 此时,月亮方惊觉不妥,细量司机:这家伙头戴长沿鸭舌帽,压的极低,面带口罩,整张脸隐于黑暗中,根本无法辨识。 若非她肯定此事与朱田田脱不开关系,祥探其身形,与朱田田很有几分相似,胖乎乎的,大约她也很难猜出此人的身份。 抵达目的地后,司机搀扶米小七先行离开,进入电梯,行至一家酒店内,经过大厅未作停留,直接拐进酒店的专用电梯。 月亮一路尾随,进入房间,司机将米小七轻柔放下,令其舒适卧于床榻,转身出去了。 此番,月亮未再跟随,毋庸置疑,他下楼去接林子衿。 看来,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一切分明是精心布置的局,只是月亮不明其用意。 不一会儿,司机搀扶林子衿绵绵软软的身体已至房中,同样将他安置大床之上。 此时,司机摘下口罩与帽子,不是朱田田又是谁? 至此,月亮明白了几分,却又有些糊涂。 不久前,于酸奶中,朱田田可能已给二人下药,那药有可能是迷药。那么,他将此二人虏至酒店,置于同一张大床上,便是要造就传说中的误会吗? 他到底要干嘛? 果不其然,朱田田并未就此罢手,已将林子衿的衣物逐渐褪去,直至一丝不挂,将他放入被窝中。 尔后,他抱起沉睡的米小七,轻轻摩挲着她消瘦的面颊,缓缓将额抵贴她脸庞,许久,方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他不再迟疑,开始解除米小七衣衫,动作极缓,轻柔的好似温柔的情人,担心惊醒怀中的人儿,双手微微颤抖。 等等! 这又是怎么回事? 此情此景,朱田田对米小七似乎有别样的情愫。然而,他们明明不认识呀! 月亮犹记历历往事:米小七去世后,自己以她的身份出现于林子衿身边,也曾见过朱田田,那一次,林子衿主动介绍他们认识,朱田田友好的与自己握手聊天,那样子分明是初识呀! 月亮有些懵,不及细想,来不及整理思绪,只得继续看下去。 这时,朱田田已安置好二人,关上门依依不舍的离去。 这是几个意思??? 此番景象,唯留林子衿与米小七二人,且不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要命的是,二人皆未着寸褛。如此,明晨,当二人醒来时,自然会误解彼此已发生关系,那接下来…… 难道,朱田田此举,便是要令他们复合? 可,这伎俩未免太过粗陋简单吧? 发生关系不一定便可复合吧?于彼时的林子衿而言,身边早有夏天蓝相伴。 不对呀! 若朱田田只给二人下迷/药,那后来小七又是如何怀孕的? 难道…….朱田田已暗中给他们偷下催/情/类的药物,以促使二人啪啪? 思及此,月亮将今夜之事细细捋过,方忆起:于车中,隐隐约约有微弱的薄烟入鼻腔。如此说来,迷药便是于车中所下,那在ktv包厢里给他们所喝酸奶之中所下必定是催/情类的药物。 天哪!!!月亮捂紧唇齿,难以承受。 米小七的怀孕居然并非她与林子衿一时的情难自控,而是出自旁人的设计陷阱。 如此推算,小七的死,朱田田亦是凶手之一,难辞其咎!!!(未完待续。) 第141章 怀孕真相2 胡思乱想间,低哑的呻/吟入耳:嗯…… 月亮忙回身凝望,却是米小七悠然发声,只见她颊儿晕潮欲滴,眼眯微睁开细缝,无意识的侧颜目扫身旁的男人,见是林子衿,欲起身,却使不上力气,顷刻间竟又重闭上眼,未有动静。 我去!看来,朱田田的药量把握失当,米小七居然一下子并未醒来。 然而,月亮心儿跟明镜似的透亮:虽不知沉睡二人何时醒来,却是迟早之事,如此的干柴配烈火,会否火花四溅激情燃烧呢?她无颜面对此事,唯有落寞飘离房间。 四下找寻,于隔壁房间觅得朱田田踪迹。 只见他伫立落地玻璃窗前,嘴里噙着兀自燃点不知是否熄灭的烟,一截灰烬不堪重负,坠落……双目黯淡,凝视窗外风景。 酒店外的街道上,华灯缤纷,霓虹闪烁,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然,一切皆为虚幻,谁又能够了解这繁华背后隐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在这看似美好的夜晚深处隐藏着多少肮脏的灵魂?又有几许人依旧于午夜时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之中,孤苦挣扎,无眠不休,苦痛不堪呢? 朱田田的眼中一片死灰!!!若冬日里的白雪皑皑,满目萧肃。 此刻,他的心情月亮感同身受:从他的各种表现来判断:他深爱小七!如此,他们便“同是天涯沦落人”!即使此事发生于她认识林子衿前,即使隔壁与林子衿一起缠绵的女子是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即便因为小七,她才得以与林子衿相识相恋,可月亮依然说服不了自己的心:隔壁的男人,也曾是她的爱人呀! 第一次,月亮发现做鬼并不好!真相背后往往伴随着 痛苦。 此刻,她多想与朱田田一样来上一根烟,以缓解内心的 难过与不安分。却是无计可施!只颓然的双手扎进发丝中,拉扯着。希翼疼痛能将已不知踪影的清醒唤回。 不一会儿,传来钥匙入孔的窸窣声,于万籁俱寂的深夜中格外清晰,朱田田反应极快。疾步打开门,只来得及瞥见隔壁的房门被悄无声息的关上。 踌躇几秒,他退回房间,关上门,耳朵贴近墙壁。试图聆听隔壁的声音。 月亮却不必如此费劲,直接飘去隔壁房间。 只见,素白床边怔愣一女子,愤然怒视床榻上正安颜的男女,转而神色黯然,若熄灭的烛火,一片墨然。 此女月亮极熟悉,并非旁人,正是彼时林子衿的正牌女友---夏天蓝! 几秒后,大约冷静下来。夏天蓝蹑手蹑脚的掀开白似雪的软被,其下隐藏的龌龊却是她早已猜出的现实,二人赤/身/裸/体,共眠。 夏天蓝拍了拍林子衿脸颊,力道极轻,好似生怕令其惊醒,只为试探其反应,见其睡意深沉,未动,才放心的将他扶起。笨拙的替他穿衣。 却是眼眶通红,泪水打转儿,片刻已悄无声息的滑落,直至泪流满面。她才抬起衣襟擦拭一把,转而继续替林子衿穿着。 此刻,夏天蓝的心情定然复杂极了!月亮思忖:是啊!于夏天蓝眼中,这分明是捉/奸/在/床!试问,天下间,哪个女人见此情形。自己的男友与另一女人同床共眠,能无动于衷呢? 何况,此女子还是男友昔日的情人? 此情此景,看来,夏天蓝并未打算将二人惊醒,她欲悄然带走自己的男人,然后将此事遗忘,烂于心间,自己打掉牙和血吞下去! 不一会儿,夏天蓝已将林子衿穿戴完毕,搀扶他沉重的身体,艰难离去。 这一刻,即使作为情敌,月亮依然很佩服夏天蓝:一个女人究竟要深爱一个男人至何种程度,才能做出此番举动?不但对其风/流未予追究,竟佯装不知,只默默带走自己的男人。 虽然,月亮极不赞成此举:若换作是她,一定赏渣男渣女一人一耳刮子,然后潇洒离去! 然,此刻,月亮倏然明朗:夏天蓝的所作所为,只能说明:她对林子衿的爱意深沉,已令她抛弃自尊。 未及月亮从思绪之中抽出,朱田田已推门而入。 朱田田的到来令月亮瞬间清醒,好似霜打雪覆,很是激灵,猛然忆起一系列未解的问题,它们接踵而至! 首先,夏天蓝如何寻得林子衿踪迹,她怎知林子衿被带至此酒店? 其次,林子衿已被夏天蓝携带离去。短短几分钟而已,他与米小七必定还未及人事。如此,米小七又是如何怀孕的? 思绪至此,眼见朱田田步步逼近床榻上的米小七,不详之感涌入脑海,该不会是…….月亮被自己的想法惊若寒蝉,不禁瑟瑟冷颤! 不……. 月亮大声疾呼,慌乱的目光四处搜寻扫视,欲找寻合适的武器,此刻,她脑海中只得一念头:她要阻止朱田田,她要保护小七…… 瞥见茶几上的烟灰缸,对……. 月亮脚步凌乱,一记趔趄,整个身体前倾坠落,却是直直的扑向茶几,不及细想,于半空中她忙伸手去抓烟灰缸,入手间,却是一片虚无,空空如也! 月亮这才反应过来:此刻,她虽置身现场,然而,这一切已成定数,皆为早已发生过的事实,而非此时此刻的进行时,她无力阻止! 月亮痛苦的闭上双眼,泪如泉涌般簌簌而下。 也许,事实并非她想象的那般糟糕呢,说不定米小七与林子衿之间还有其他的可能也不一定…… 此刻,月亮只能安慰自己,强自镇定的逼迫自己继续看下去。她怕自己失去勇气,像个懦夫一样夺门而逃。 不!她必须搞清楚事实真相!若朱田田果真伤害过小七,即便此刻她已化为厉鬼,亦不会放过此渣男。 朱田田于床侧安然坐下,婆娑着米小七安详的睡颜,眼中的爱意却是无处躲藏。 许久,大约小七的面色赤红,极诱人,他不禁低下头去,唇轻拂过小七的红唇,只一下而过,淡若蜻蜓点水。 “噢…….” 该死! 许是药物逐渐发挥着功效,此刻一声不合时宜的娇/吟,细若蚊蝇,自小七的口中溢出。未完待续。 第142章 怀孕真相3 这喘/息好似一道催化剂,将男人深埋心底的渴/望激起。 唇已撤退的朱田田,弓立的上身未及正襟,僵立昏暗幽幽的灯光下,只见他身体微怔,眼底倏然噌噌蹿起星火点点,名唤“欲/望”! 此刻,月亮却是万分心焦,此番景象,魅惑至极,正常的男人尚且难以承受,何况是一个深爱米小七的男子呢? 怔仲几秒,朱田田眼中的**好似潮涨潮落,在逐渐消退,可见他在竭力克制自我。正当他欲起身离开床侧平息波澜的心情之际,米小七依旧美目紧阖,口中喃喃低唤:“子衿……” 与此同时,床榻上的人儿不安分的扭动着娇躯,几将纯白的棉被掀翻,却是露出小七雪白嫩滑的香肩玉肤……恰于此时,闻声回转的朱田田,阴恻恻目视米小七,眼中意味复杂。 彼时,小七这声大约发自肺腑的呢喃,对爱人的声声召唤,恍若不加掩饰的邀请,好似怒放的娇花,熟透,只待心爱之人攀折。 然而,入朱田田耳中,究竟是:好似根根尖刺,深深扎入心底的同时勾起其暗藏至深的嫉妒与不甘;亦或一语惊醒梦中人,提醒他不可前功尽弃呢? 月亮不得而知!也许,两者兼有吧!真切的感受唯有当事人朱田田自己明了。 只见朱田田凝望米小七如水的容颜,久久未动。 此刻,月亮告诫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一切皆有可能。未至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下一瞬的答案与结果。 然而,她终究失望了,现实远比想象残酷百倍。 半响,朱田田不再犹豫,好似急不可耐般撕扯着褪去自己的衣物。 月亮捂住口鼻,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她最害怕的结果依然如期而至,并未因她的怯懦而闪躲! 转而。月亮紧咬唇齿,双手交叉而握,指甲深深嵌入自己的皮肉间。 当朱田田缓缓钻入纯白的被中,心满意足的卧于小七身侧时。月亮再也无法自我欺骗下去,毅然飘离。 她无法想象:当妹妹小七被别人算计伤害之时,她却毫不知情,也许正于同一片郎朗星空下,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安然酣睡。 痛。好似煮沸的白水,蔓延全身,麻痹,毫无知觉! 今日之所见所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几乎将她击垮:她,包括米小七本人,皆以为那晚与米小七缠绵的男人是林子衿,以至于米小七一直误解自己怀的孩子是林子衿的。原来,她们皆恨错人。真正罪无可恕之人不止林子衿,还有朱田田。 这个王/八/蛋,他定然自负的以为:自己此举甚伟!不愿见深爱之人于苦痛的沼泽中泥足深陷,苦苦挣扎久久无法上岸,相助她一臂之力,令她重返林子衿身边。 他有无问过小七的意愿?她是否愿意以怀上孩子为代价来要挟林子衿呢?他有什么资格替小七做主? 大约,他自恃足够了解林子衿的脾气秉性,清楚林子衿与米小七分手的真正原因,明白林子衿与夏天蓝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只因林子衿亏欠夏芳的。拿自己的下半生来偿还抵债而已。 朱田田必定极武断的认为:只要令林子衿与众人皆深信不疑:米小七怀上了林子衿的孩子。如此,林子衿便无处可逃,回到米小七身边。 然而,朱田田所做这一切。他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之人----夏天蓝,即便林子衿于左右为难中选择了米小七,以夏天蓝的性格,岂肯善罢甘休? 正是朱田田的自负,断送了米小七年轻的生命,以至后续一系列悲剧的发生。 愚不可及!!! 奇怪的是。飘出房间的月亮,却再也哭不出来,大约泪早已干涸,心中却好似坠压千斤大石,几愈破裂。 漫步于街头,她只觉极冷,好似置身寒气逼人的冰窖,全身止不住的瑟瑟颤颤,无法压抑。好似羊癫疯发作之人,意识逐渐模糊,眼中布满血红,几愈将整个身体烧成灰烬…… 许久,于凉风萧瑟中,月亮才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若初春回血的小蛇,逐渐恢复知觉。 随即,恨意来袭,逐渐灌满全身,如同一腔爱意错付终生的女子,生前,她费尽心机接近林子衿,报复他,却未曾料到,竟是放过了最该千刀万剐的人/渣! 然,细细想来:朱田田虽十恶不赦,亦是得不到爱的可怜虫!只可惜,他误解了爱的意义,致使自己误入歧途,铸成大错。 有人总结过:爱是什么?爱是不计较回报的付出!因而,若相爱,请好好珍惜彼此,若仅是单恋,请你放手,或者默默守护在她/他身边。 朱田田选择的虽是不计回报的付出却是畸形的,自以为是的方式,最终伤害了米小七! 冷静下来,两个问题摆在月亮面前,亟待找寻出答案。 第一,夏天蓝如何找到酒店房间的? 第二,朱田田怎会认识米小七,还爱上她?这是何时发生之事,林子衿是否知情? 月亮先倒回夏天蓝的时间里。 事实上,从那夜伊始,夏天蓝便一直跟踪林子衿,从饭局至ktv一路尾随,从未休止。 如此看来,夏天蓝对林子衿极不放心,才会如此紧张吧,以至悄悄跟踪他。 然而,她却并无勇气上去阻拦林子衿,无论是饭店门外米小七的百般推却,还是ktv结束后于楼下被刻意孤立的二人。 大约,于她而言,这份爱,她守护的极辛苦,小心翼翼之余,亦害怕揭穿男友会将其激怒,与她分手吧! 不幸的是,在跟踪他们去酒店的途中,夏天蓝的车却被红灯阻拦,因而跟丢。更要命的是,前方发生了车祸,夏天蓝的车夹在车流中,进退不得。 而她之所以可以轻易获取林子衿的行踪,只因她早已于他手机中安装定位软件。 待夏天蓝行至酒店,为了查找房号,她很聪明,藏匿一旁,打电话给前台。 “喂,你好!我朋友住在你们酒店,他让我过来找他,可他手机打不通,可能是没电了,麻烦你帮我查下他住哪个房间?我朋友名叫林子衿。” “好的,女士。你稍等。2101房间。”(未完待续。) 第143章 恫吓渣/男 当务之急,月亮迫切欲探明:米小七与朱田田之间的细节,二人何时,何地,如何相识? 是夜,月亮潜入朱田田的梦境之中。事前,她刻意将自己装扮的极素净,似索命的冤魂厉鬼。 眼见对面徐徐飘近的白衣长发女子时,朱田田被惊吓的连连后退,待镇定后,方才小心翼翼的试探:“小七,是你吗?” 面对此渣/男,月亮恨不能若厉鬼,生食其肉,饮其血,然,她却不能,只简短冷语相应:“是我。” “小七,我是在做梦吗?” “是的!我潜入了你的梦境。”此番,月亮早已打定主意,唯有假扮米小七,方能获取有效信息。 “小七,你来看我吗?我好想你。” “哦?朱田田,你还有何颜面见我?”她打算迂回前进,将虚实相结合,探其言语。 朱田田一愣:未料到她会先发制人,竟直接将他的伪装撕去,停住已然奔出一小段冲月亮扑过去的脚步,脑海闪念,忙答曰:“小七,我对不起你!都怪我,未将你妥善照顾。若那段时日我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你便不会想不开自杀了。” 月亮本欲诈他:关于那日聚会之事,未曾想这厮却装傻充愣,竟于别处露出马脚。 “你怎知我是自杀的?” “小七,我一早便已获悉。那日,我从外地归来,匆忙赶往你家,至楼下时,恰好撞见一大群人围观,医护人员正手忙脚乱的将你抬上救护车。于是,我偷偷跟踪你们至医院。可惜,我没能于生前见你最后一面。当所有人离去后,我独自前往,与我告别的竟是你已冰冷的身躯……” 至此,朱田田竟已哽咽。眼中溢出泪花。 眼见此男动容的神情,若非早已洞察真相,月亮几乎被他深情的演绎蒙骗过去。 凉薄注视对面之人,月亮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朱田田不自觉的闪躲着。 “朱田田,你是不是男人?何谓“敢做敢当”,你不懂吗?我既已化作女鬼,早已洞悉过往,你还想瞒我至几时?” 这会子。月亮犀利的言辞瞬间将朱田田本已脆弱的心理击垮,他猛然扑过来,一下子瘫跪于她脚边,她嫌弃的甩开他欲搂抱她小腿的手掌:对于此男,月亮最初的认识中,原以为他不过是林子衿的好友,初见时因着他胖乎乎开心果的小模样,曾心生几分好感,此刻,荡然无存。 月亮恶狠狠的凶吼:“滚!” “小七。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只想帮助你与子衿复合,没想到竟将你逼上绝路。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朱田田跌坐于地,未动,只急急的言语解释。 此刻,再纠缠过往,毫无意义,月亮心中记挂着从他口中套出讯息,遂蹲下,将纤手递至朱田田面前欲搀扶他起身。柔声道:“你变了,不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朱田田了。” 闻言,朱田田身体一颤,倏然起身。昂首作答:“不,小七!自始至终,我对你的心意,不曾改变分毫。自你我相逢开始,我便暗自发誓:余生,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 月亮暗自窃喜:渐入主题。面上却露出娇弱。眼底闪烁水样儿光芒,注视朱田田,幽怨道:“你便是如此保护我的?” “我还能怎样?当我再次遇见你时,你已与子衿相恋。除去默默守护在你身侧,我无计可施!” 月亮掩面而泣,转过头去,苦涩道:“我与子衿之事,你不懂!” 朱田田原本布满柔情蜜意的眼中,顷刻间被愤恨与不满完完全全替代,怒诉:“小七,他不值得你如此!至今,我犹记大学时重逢的光景,你娉婷立于高大绿荫的梧桐树下,斑驳的疏影与阳光撒在你脸庞,回首的刹那,宛若遗落凡间的仙子,纯洁,美好。乌黑的长发,飘逸的长裙……” “够了!”月亮疾呼,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不愿听这混蛋再继续描述下去,那些美好之事,从他口中吐出,仿佛被他肮脏的灵魂玷污,不复光华。 “小七…….”朱田田诧异的目视眼前冷若冰霜的女子,却未料到朱唇轻启后的言语却是令他更加痛彻心扉。 “即使未遇上子衿,我也不会爱上你的。”此刻,她只想用世间最恶毒之言语,将此渣/男伤害,令他痛苦。 “不,小七,若非因你先遇上林子衿,你定然会与我相爱的!我那么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月亮冷眼旁观此男恬不知耻的满嘴谎言,势要将他虚伪的嘴脸撕破,平淡调:“哦?真的吗?既然你如此爱我,不若早点入地府,陪伴与我?” 语毕,月亮双手交叉于胸前,似要将自己搂抱,她只觉异常心寒,凄凄道:“我好孤独!” 朱田田停住溢满全身的哀伤,怔愣片刻,思量:此言,她好似在召唤他,他该相信吗? 半晌,他给出坚定的回答,铿锵有力:“好!” 然,月亮却并未被他所谓的坚定外表所蒙蔽双眼,一切皆为假象。 “朱田田,你并无自己宣扬的那般爱我,你真的舍得自杀吗?你的小女朋友咪咕怎么办?” 见他垂首,不敢正视自己,怒意起,她咄咄相逼:“若你果真对我情根深种,何至于在我过世后不久便已结识女友?你为何不为我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我……”朱田田嚅嗫着,似要出言解释,却被月亮粗暴的打断:“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忍受不了孤单与寂寞,找人陪伴,仅此而已?” 这下子,她将他的后路堵死,朱田田无言以对。 虽然,月亮极厌恶眼前的男人,只愿他尽快从人间消失,却并未打算此刻付诸行动,她尚需筹谋。 虽然,她极不愿与此渣/男有半毛钱关系,联想起自己的任务,因着小七,他也算与自己间接有点关系。因而,也许,可从他身上挖出什么也未可知,比如与小七相关之物,若是宝物,更佳。 打定主意,月亮正色道:“过去之事,我不愿过多计较。只是,我死的太惨,冤魂不散,迟迟无法投胎,需要重返人间找寻与我生前相关之物,以驱赶心中的怨气。”未完待续。 第144章 名字由来 “小七,儿时你赠与我的私物,我一直保留着。”朱田田动情的言语,并未感化女子。 “哦,难得你有心!”月亮嘴上虽淡淡应着,心里却是万分着急,究竟为何物?却不可直言相询,担心露出破绽,被对方识穿,从而功亏一篑。 “至今保存完好,你的那缕秀发。” “那你将它取出,置于床侧!” “好!”瞬间,朱田田的眼神黯淡下来,半晌方才沉吟:“小七,对不起!” 月亮冷笑:一句对不起,太便宜了吧?遂假仁假义的拿起正义的武器,貌若善良的小白兔,好似极诚心地劝慰:“朱田田,若你心存善念,便去自首吧!也许,我会考虑原谅你的。” “小七,待我了结心愿,便去。” 此言既出,月亮顿生疑窦:此人竟还有未了的心愿,会是什么?还有,她不过出言试探,他当真履行自己的诺言?她表示不信。 “你敷衍我呢?” “不,小七,我是认真的。” “你还有何未了的心愿,方便透露吗?” “以后你便知。” 朱田田不肯多言,月亮未作纠缠,只因她心中惦念着,米小七头发是否为宝物之事。 虽然,连她自己亦觉此想法极为荒谬,却是不愿错过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然而,现实总是反复打磨人们的耐心,月亮再次失望,当红老头摇头否定之时,她已然知晓答案。 至此,她方才空闲下来,细量朱田田言语中包含的信息,择出如下: 首先,他与小七儿时便已相识。 其次,他与小七重逢于大学时。 一切的过往,如同沉睡千年。匿隐于深海的船只与宝藏,埋藏了无数不为人知的真相与秘密,等待月亮去发掘。 月亮决定重返小七被拐卖的童年时光里,拾回她与朱田田相识的过往。 事实上。她早该如此,却一直于怯懦中不断逃避自我,她不敢面对触碰米小七的过去。 月亮与米小七一样,拥有懦弱的一面,米小七不愿旁人知晓自己的曾经。害怕别人瞧不起她,践踏她的尊严,饶是曾经亲密的男友林子衿,亦不曾诉说;月亮却是害怕见证米小七曾经所受之苦痛,它们如同皮鞭,将会一下下的抽打她的灵魂,令她无法心安。 此刻,她逼迫自己不再逃避下去,道理她都懂:唯有勇敢面对,直视过往。承担起自己理应承受的苦痛,即便是令人疯癫的折磨。因而,她必须淌过这条河,方可使自己的灵魂得到解脱。 一破败不堪的小院中,米小七被捆绑蒙眼带至此地。 一凶神恶煞的男人将米小七推入一昏暗的房间之中,里面已聚几名孩童,正瑟瑟缩立墙角,其中一小女孩还在抽鼻缀泣。 男人粗鲁的将米小七扔进孩堆中,令她栽倒在地,转身冲到小女孩面前。揪住其衣领,一把将其拎起,大声呵斥:“哭,哭!就知道哭!再哭把你打残。明天就让你去街上乞讨,让你哭个够!” 说着,男人举起另一只粗壮的胳膊,作势欲揍小女孩,刚刚猛然身体离地还在本能拼命挣扎的小女孩,被惊吓住。倏然停止哭泣,睁大可怜兮兮的眼睛,惶恐的盯着男人。 见恐吓便已达到目的,男人不再白费力气,将小女孩扔于地上,转身关上门离开。 这时,米小七已兀自爬起身,手心摔破几处,露出红丝丝的血肉。 不敢叫出声来,强忍着疼痛,米小七寻了角落里的空地坐下,边揉着胳膊,边嘘着丝丝凉气,于小小的她来说,疼痛难耐。 这时,一个小男孩匍匐过来,紧挨米小七落座,小声问道:“你是新来的吧?” 面对陌生男孩的搭讪,米小七一脸戒备的注视对方,不肯言语。 “你好,我叫朱天天。来到这里,他们按照顺序给我们编号,于是我便成了“小六”。”男孩冲米小七友好的笑了笑。 米小七这才放松下来,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回答着:“我叫云泥。小名太阳。” “我猜他们肯定会将你命名为“小七”。” “为什么?” “因为你是第七个呀!” “哦!” 已熟络的俩小孩,聊开。 “太阳,待会儿他们肯定会将你带进小黑屋,考验你的能力,然后给你安排合适的事情!” “什么意思?”米小七不解的问,极为困惑。 “这么说吧,我们这里的孩子,被分为三类。第一种,长相可爱惹人怜惜的,被分配的差事最好。被派去大街上公园里四处兜售鲜花。第二种,手脚利索的。这类孩子会被传授一些偷盗的技巧,被安排去当小偷。因为小孩有天然的优势,大人多半不会疑心。第三种,相对较惨。剩下的人被分配去乞讨。” “啊?”眼见朱田田分析的头头是道,米小七呆若木鸡,对朱田田提供的消息却是一无所知,这是个她完全陌生的未知世界。 “啊什么啊!这些人还不算最丧心病狂的,听说有些人贩子将拐来的孩子生生打残,置于简易推车,将他们放至大街上乞讨!” 米小七禁不住寒颤哆嗦,眼底尽是恐惧。 面对被自己好心提醒吓到的小女孩,朱田田安慰她:“放心!像你这般甜美的小女孩,多半会被派去卖花。只要你乖乖听话,别想着偷偷逃脱,每天多卖花多替他们挣钱,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但是,若你胆敢偷逃被抓回来的话,会被吊起来毒打,直至残废为止!” 朱田田一番言语,不仅未能令米小七安心,却在她小小的心中播下更多恐惧的种子。 最后,果如他所料,米小七不仅被唤为“小七”,也被分配去卖花,不幸之中的万幸,一切皆被他言中。 被抓进小黑屋时,米小七被人贩子一番恫吓,反复强调关于私自逃跑的问题,直到米小七乖乖的点头表示自己不敢,那些人才满意的放她归来。 吃饭时,几个孩子手捧残缺的脏碗排着队,每人只分到半碗米饭,一人一小撮咸菜,仅此而已。未完待续。 第145章 就此分别 鼻息酸涩,泪在月亮的眼眶里流连:原来,太阳后来的名字米小七,其中的“小七”二字居然由此而来!此时,自己应该正于家中吃食可口的饭菜,享受着老爸每日雷打不动的睡前故事,老妈貌似严厉外面下的温软怀抱,奶奶及众人的宠溺逗趣儿,以及云霄分享与她的玩具零食吧! 而太阳却在远方,他们遍寻不着的未知角落里受尽苦难折磨,甚至食不果腹,更别提美味营养。╪┝╪要看╪.[?ka〈hu.失去爸妈的庇护,缺少家人的关爱,孤单的小七该是怎样的备受煎熬呀? 月亮无法想象:这一切,小小的小七竟用自己瘦弱的身躯,独自面对! 然而,月亮却并无过多的时间去历经米小七曾经遭受的黑暗与苦痛,她唯有越过时间的洪流,穿梭而过。 月亮行至朱田田被解救,他们所在的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窝点被摧毁之时。 某日,正当朱田田在人来人往的繁华闹市溜达,四处搜 寻着下手目标之时,倏然,有人呼喊:“天天!” 朱田田愣神片刻,许久未闻此名,他几乎忘却,只本能的被这洪亮的声音所吸引,循着声源追溯而去,只见不远处一中年男子正欣喜若狂的朝他奔将过来。 那是舅舅,他识得。┝╪┝┠╪┢要看书┢┝╞╪. 当舅舅以一记饿虎扑食疾驰至朱田田身边,用他宽大的臂膀将小小的孩童紧紧的裹入自己温暖的怀抱中,好似苍鹰的羽翼誓将其守护,因动作太过剧烈勇猛,竟至掀翻栽倒,两人跌坐于地。 朱田田反应极快,并未急于起身,忙凑近舅舅耳边,急急低语:“舅舅,快带我离开,找寻隐蔽的地方藏匿。否则。坏人会立即闻声而来,将你我追逐,他们人多势众,那时。我们便无法逃脱。” 此言既出,舅舅会意,顾不上内心的悲喜交加,抓起朱田田的小手一路狂奔疾驰,顷刻间已拐入人潮汹涌的商场中。 二人换乘电梯直上。觅得一饭店,忙入,定下包厢。 直至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迈进包厢中,舅舅方才惊魂未定的搂抱气喘吁吁的朱田田,继而痛哭流涕,将心底积攒多时的情绪泄。 “天天,你爸妈找你找的好苦啊!” 被舅舅紧拥在怀中的朱田田却是冷静异常,并未被眼前男子久别重逢的百感交集所感染,出言提醒:“舅舅,赶紧打电话报警。我们住在某某路某某号。如此,方可将坏人一网打尽,解救其他的小伙伴。” 闻言,舅舅松开朱田田,擦拭一把眼泪,赶紧掏出手机,慌乱的拨着,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手掌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不听使唤似的。┠╪要看.{壹ka﹝h<> 朱田田却是心急如焚。催促:“快点!否则,待会坏人闻讯而逃,一切便来不及了。” 舅舅终于在手忙脚乱之中拨通了报警电话,哆哆嗦嗦的向警察陈述完毕。 这时。安心下来的朱田田倏然记起自己最好的朋友小七,欲营救。 他跳下板凳,拉起舅舅的大手,欲拖拽其外出,此刻,正被巨大的喜悦所笼罩包围。眉眼间堆满笑意的舅舅被朱田田意外的举动所困惑,不明所以,问道:“天天,你拉舅舅去哪儿?” 成年男子与小孩,力量的悬殊,加上舅舅刚刚经历一番魂飞魄散的惊险追逐,只觉包厢中最是安全,若缩头乌龟般,如何肯出去抛头露面? 朱田田与舅舅竟纹丝不动。 此刻,朱田田却是心急如焚,甩开舅舅的手掌,自己冲向门的方向狂奔,未及逃脱舅舅的掌控范围,被抓回。 这一次,舅舅将他揽入怀中,死活不愿撒手,任凭朱田田拳打脚踢,撕咬挣扎,始终维持姿势不改。 急火攻心,朱田田唯有哭着哀求:“舅舅,求求你,我必须出去救我的好朋友小七!” 舅舅不仅不为所动,竟唤来服务员奉上长绳,将朱田田捆绑结实,这才松手。 一边将朱田田绑坐木椅上,舅舅一边啰啰嗦嗦的道出心声:“天天!我来此出差,未曾想竟偶遇你。无论如何,我不会放你离开。我定要将你安全带回你爸妈身边,若再有任何闪失,我没法向他们交代,无颜以对。” 眼见舅舅异常坚定,毫无商量转圜的余地。 “我恨你!”朱田田用尽办法,拼尽力气,依旧无可奈何,只得恨恨的怒视舅舅。 “随便你!”舅舅安心的喝茶,随即给朱田田喂食饭菜。 小家伙很是倔强,将舅舅强行塞入口中的饭菜尽数吐出,连带着口水喷溅舅舅一脸一身。 舅舅不予理会,默默拿纸巾擦拭。 “你个王蛋!”犹不解恨,朱田田唯有开骂。 “骂吧,骂吧!只要你心里好受一些。” 这次,舅舅变聪明了,远离朱田田而坐,独自享用着美食,打定主意:吃完饭便带他离开是非地,一刻不停留的归家,反正,少食一顿,饿不死人。 最后,舅舅将朱田田背负肩上,带他坐车径直离开这座城市,归心似箭。 那厢,毫不知情的米小七,正于公园中四处兜售她的玫瑰花。 不期然,一女人蹿出,抓住其小手,拖拽着前进,边简短交代:“小七,快跟我走。” 米小七不敢挣扎自己被紧握疼痛不已的手腕,小声问道:“梁姨,怎么了?” 女人并未停下脚步,只回头恶狠狠的瞪米小七一眼,凶道:“别问了!” 此女拉住米小七一路急急回赶,看情形,欲折返老巢,收拾细软,逃离。 行至路口,来不及拐进小径,只见几辆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女人警惕的张望车内,无意中瞥见一水的警察,皆身穿制服,正襟危坐,神情肃穆。 女人忙闪躲至路边,赶紧捂住小七之口,待车辆远去,方才带领米小七匆匆向反方向离开。 如此,女人幸运的躲开了警察的追捕,带领米小七辗转至另外一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因忌惮警察的大肆搜捕,她不敢责令米小七外出乞讨挣钱,怕被现!只整日缩立租住的破烂小屋之中。(未完待续。) ... ... 第146章 谈判筹码 本就仓皇出逃,身上并无多少钱财,外加骤然失去生活来源,没多久,坐吃山空的女人已身无分文,眼看将断粮绝炊。 一日,女人正愁云密布,心情烦极糟透,加上灌饮几许黄汤下肚,她开始将自己满腹的怨气不满,全部泼撒于米小七之身,对她拳打脚踢,撕扯双耳,揪拉头发…… 虽然,东躲西藏这段时日,女人多次对米小七拳脚相向,甚至不许她饭吃,却从未若今日这般凶狠与恶毒,恨不能将米小七折磨致死,方才解恨。 米小七双手抱头,不敢反抗,蜷缩在地,任由女人发泄,许久,大约累极,女人这才重新坐下,继续喝酒。 此时,米小七抬头,嘴角殷红的鲜血潺潺流淌,滴落于肮脏的地面,瞬间干涸凝结,脸颊亦青青红红的斑驳,左边肿起。 她起身,眼中未有眼泪亦无苦痛之色,唯有漠然与绝望于其中密布,不知是习惯于此,被虐待的麻木不仁,亦或心如死灰般难以复燃,她平静的注视女人,缓缓开口。 “梁姨,你是不是没钱了?” 女人被米小七的问话愣住了,随即停下手中的碗筷,反问:“你怎么知道?” 此刻,米小七并无心思与女人纠缠不迭,只求速速得到解脱,冷静答曰:“我有个建议,不仅可以令你快速生财,亦可甩掉我这个令你厌烦的拖油瓶。” “哦?”闻言,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急急走近,捏住米小七的下巴,对视其倔强的眼神,道:“说来听听。” 米小七并未闪躲,平淡如水道:“将我卖掉,如此,你便可获得一大笔丰厚的钱财。” 这下子,女人神色大变。跌跌撞撞的后退,跌倒在地,许是被小孩的语出惊人而恫骇,大概第一次听闻有人提议将自己卖掉吧! 转而。历经风浪的女人神色恢复如常,轻拍衣服上的灰尘,望向米小七的眼中乐开了花,笑言:“小屁孩,没想到你人小鬼大。挺有主意的嘛!如此甚好,我成全你便是。” 这会子,米小七却未有就此结束对话之意,不敢绕来绕去,疾速亮出底牌,谈判伊始:“我有个条件。” 女人冷视米小七,好似目视一只大限将至,却依旧不知死活,上蹿下跳蹦跶的雀儿,不无蔑视的讥讽道:“凭你。有何资格与我谈条件?” 米小七却是很好的把握了女人的弱点与心思,不疾不徐道:“就凭我认识你,记得你容貌,出去后便可向警方指认揭发你。” 女人眼中的不屑之意更甚,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吗?”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米小七不慌不忙的应着:“你当然不怕!只是,你别以为将我卖掉,自己便可拿着巨额钱财远走高飞!你有无想过:若我宁死不屈,愤然自杀。那么,你将面临鸡飞蛋打的尴尬局面,不仅分文未入,还将遭受黑白两道共同的围追堵截。” 怒火燃起。女人冲过来,照着米小七的小脸,狠狠的甩出一记响亮的耳光,恶狠狠的吓唬她:“你敢!信不信老娘现在便取来绳索,将你捆绑?” 米小七昂首,眼中是无与伦比的坚定。道:“我信!你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只是,我好心提醒你,你能将我捆绑一时,却绑不住我一世。待你将我送至买家手中,我便可伺机自杀或逃脱。到那时,买家与中间人皆不会放过你的。” 女人气极,几乎火冒三丈,指着米小七的鼻子,骂骂咧咧:“你个小/贱/货……” 言语之污秽,不堪入耳! 然,女人却寻不出更好的办法,无计可施,唯有干瞪眼的份。 见女人黔驴技穷,趁其喘息喝水的机会,米小七忙再接再厉,试探说服女人,顺着自己清晰的思路,铺陈剖析。 “其实,我的条件并不苛刻,不会令你损失分毫!你的目的,无非想和气生财,且多多益善,我呢,只想为自己谋取相对优质的前程。只要你诚心诚意替我寻觅一户好人家,他们愿意真心将我当作女儿来抚养长大。而非将我卖去深山老林或者偏僻之所给人当媳妇,仅此而已。” 此时,女人注视着米小七极平静的脸庞,暗自思忖:这小妮子居然心思如此缜密,自己竟奈何不得她半分。 米小七见女人有些动容,欲一鼓作气,为自己做最后的争取,半真半假道:“梁姨!相处这么长时间,你我之间多少有点感情!即便养只小猫小狗,恐怕也会生出些许怜悯之心。更何况,您也是女人,何苦为难我一个小姑娘呢?再者,将我卖给急需子女的人家,运气好的话,也许可碰上富裕阔绰之人,可谋取好价钱,也未可知,您何乐而不为呢?” 经过米小七一番软磨硬泡,言语间的软硬兼施,已将女人的心里防线攻破的七七八八。尤其是最后那番言语,正中其下怀。当然,二人皆知:她最关心的并非米小七的死活,而是能否将其高价售出。 也许是米小七历经坎坷与磨难吧,幸运终于降临! 果真有人给出极为丰厚的酬金,将米小七赎得自由身,且为极渴望拥有女儿的良善之家。 直至米小七被安置新家,慈眉善目的养父母召唤于她,对她呵护备至,宠爱有加,月亮总算有些欣慰,方才结束这段旅程,回归现实。 不久前,月亮强忍着内心的巨大伤痛,逼迫自己观完全程。 当眼睁睁见小七被女人疯狂殴打折磨之时,月亮只能旁观,却是无计可施,唯有死死的掐住自己的皮肉,落下深深浅浅的印记,依旧抵挡不住疼痛蔓延至全身,肆意吞噬了神经,仿佛要将小七所受的苦痛与折磨尽数加诸己身,方才安心。 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妹妹米小七于困境之中,极其勇敢,用一己之力,凭借智慧,为自己争取一个相对美好的未来,保护了自己免遭持续的颠沛流离,以及不可知的无尽磨难。 记忆中,朱田田与林子衿是高中同学,大学并非同一所。而小七却与林子衿同上一所大学,如此,朱田田又是如何与小七重逢的呢?未完待续。 第147章 假扮情侣 这一次,为探寻米小七与朱田田久别重逢的光景里是否隐藏着几许无人知晓的故事,月亮决定穿梭回米小七的大学校园,顺便细赏小七与林子衿相识相恋的美好曾经。 必定是才子配佳人,好似儿时繁星点点的夜幕,纯真,梦幻! 那是初秋时节,晴空朗照,偶有云朵儿点缀一隅,或卷或舒,甚是惬意。天气不再酷暑阵阵,亦非寒冬凛凛,很是凉爽怡人。 这是蜜蜂与鲜花的趣闻!米小七与林子衿,二人的初识,便是发生在如此醉人的光阴间。 某日,面儿浅薄的米小七经不住宿舍好姐妹可怜兮兮的央求小眼神,答应出面替她做托儿-----与某男生假扮情侣。此人便是林子衿。 事情是这样的! 宿舍的姐妹因家境贫寒,出去做兼职赚钱,以贴补家用。 某大型婚纱摄影店至人流密集的市中心广场搞宣传,姐妹便是招募小兵一枚,俗称小蜜蜂。她的职责便是四处觅寻娇花朵朵,将其招徕至临时销售网点。 如此,便算完成任务。婚纱店按照顾客的数量给姐妹计算酬劳,至于最终会否签约拍摄婚纱照,另当别论。 那日,米小七的任务便是与林子衿假扮情侣,成为姐妹的花儿,被招揽,尔后至网点与销售装模作样闲聊一番,便可。 那是米小七与林子衿第一次见面,他被老乡硬拉过来凑数。如此,原本素不相识的二人被配对。 当然,并非仅有二人,亦有其他无辜的同学因各种原因被迫来演戏,总共组成六对虚假的情侣。 姐妹将众人分配完毕后,先行离开片刻。 此时,米小七扭扭捏捏,双手绞在一起,垂首玉立。不敢目视面前的男孩。 “你好,我叫林子衿。”身为男生,林子衿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 眼角的余光瞥见男孩伸出代表友好的大手,米小七细细打量着男孩的手。净白肤质覆盖下,青色的血脉若隐若现,长长的手指极纤细,关节宽宽的,修剪的若胡渣般节节齐整的指甲…… 咳咳…… 闻声。米小七方才惊醒,从失魂落魄中回神,忙伸出手,轻触男孩似络铁般滚烫的掌,迅速弹开。 “你好,我叫米小七。” 那日,米小七一袭皓白似雪的连衣裙,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散落于肩,清新而又美好。 林子衿眼底亦滑过丝丝缕缕叫作“惊喜”的小东西,不安分的跳跃心间。 此时的林子衿。若成年后一般,一身烟灰色西装,搭配着白衬衫,同样英俊的脸庞却洋溢着扑面而来的青涩气息,不似成年后由内而外散发着冷峻沉着的味道。 姐妹归来,眼见正尴尬手足无措的二人,拍手嚷嚷:“你们这样不行啊,会露陷的!” 说罢,面对林子衿,撺掇:“你是男生。主动点。”边将林子衿的臂肘弯曲拽至米小七面前,伸手欲拉过米小七连连缩回的小手,招呼着:“来,小七。你挽住他的胳膊。” 见米小七依旧一副娇滴滴的害羞少女样,宽慰着:“小七,大家都是同学,没什么,大方点!” 闻言,米小七方才怯怯的伸出手。穿过林子衿的臂肘,交挽,姐妹犹嫌不够,左右开弓,推搡二人一把,令其紧贴彼此,方才罢手。 姐妹有心缓和气氛,道:“别紧张,只走过场。到时候,你们假模假样的翻阅相册,随便提问,假装即将结婚的情侣,小憩片刻,便可!” 米小七悄悄吐了下舌头,斜眼瞄旁边的大男孩,却见他西装革履,衬衫领带,一应俱全。大约为彰显成熟男子风度! 不一会儿,当姐妹前来通知众人,行动开始。 于是,林子衿领着米小七,缓缓走来。 二人慎重的好似婚礼现场徐徐踏入教堂的新郎新娘,托付终生般的隆重拘谨。 姐妹乐了,眼见米小七僵硬的小脸蛋与极不协调的身体, 戏言:“小七,今儿并非你们结婚现场,要不要如此紧张?” 米小七绷直的身体,这才稍稍放松。 此时,林子衿微倾过身,于米小七耳边窃窃私语:别紧张!待会儿,由我言语便是,你只需微笑,偶尔应付我一声,即可。” 米小七点点头,面容依旧是羞怯连绵,滚烫火烧。 当二人即将靠近网点时,姐妹装模作样的走上前来,一番寒暄介绍,好似偶遇的主顾般,二人顺理成章的被姐妹带至网点销售面前,自然落座。 销售是名年轻女子,约莫二十出头,面上精致的妆容,光彩照人。她热情的招呼二人。 “二位,喝点什么?” “有何饮品?”此刻,林子衿已渐入佳境,气定神闲的应对自如,早已无半分紧张。 “橙汁,咖啡,茶。”事实上,女子不过随口一问,客户多半会客气的应答随便,或者脱口而出自己的嗜好,极少有人这般细致的询问。 林子衿侧颜温柔的注视米小七,眼底水波儿轻漾,好似情人般爱意流转,和煦的浅笑澜澜,低语潺潺:小七,你要什么?” “橙汁吧!”为配合演戏的逼真,避免露出破绽,米小七只得糯糯粘粘与其目光交灼。转而,挪开眼神,四周无意识的扫视。 “麻烦你,两杯橙汁!” 少顷,销售小姐端上两杯橙汁,林子衿接过,置于自己身旁,道:“先放我手边,待你口渴想喝之时,我再拿于你。你个小迷糊,我怕你不小心弄洒了。” 说罢,林子衿轻勾米小七的鼻尖,一拂而过。 销售眼见二人秀恩爱的戏码,笑言:“先生很爱小姐啊!如此细致的呵护,真令人羡慕!小姐好眼光!你们……” 销售的欲言又止,眼波儿流转,林子衿立即会意,很自然的接道:“再过几月我们便要结婚了!” “恭喜两位。那婚纱照……” “这不,还没拍婚纱照呢!恰好碰上你们在此做活动,被你们的同事拉过来,顺便看看。” “这个,您两位先看看。” 林子衿接过销售递过来的相册,沉甸甸的一大本。 翻开相册,林子衿挪了挪身体,靠近米小七身侧,闲闲散散的甜腻:“亲爱的,来,我们一起欣赏旁人的恩恩爱爱!”未完待续。 第148章 你傻呀!! 米小七并未言语,只顺从他的意愿,探头向前,与其紧挨,共同细赏起他人的婚纱杰作。┟┟┢要看╡╪┡╪╡╪.《壹 此刻,唯半垂梢悄然滑落将眼眸遮掩的米小七自己清楚,耳闻林子衿唤她---亲爱的,那时,她的颊儿好似熟透的西瓜瓤儿,草莓外表,比娇艳的玫瑰更加明媚动人。 且不说,从未与男生如此亲近,挽住对方的胳膊,更无人唤她—亲爱的,如此亲昵的称呼,自他口中吐出,宛若幽兰芬芳,自然而又真实,仿佛现实中他们便是一对蜜糖般的小情侣。 林子衿一边欣赏旁人的情意绵绵,爱意浓浓,不时与米小七交流互动,细细的碎碎念:“你看……这张不错……这张,我喜欢……以后我们也去这里拍,可好?风景这边独好…….这些,一般……” “嗯。” 好不容易,翻看完相册,啪……林子衿将其重重合上,一脸的挑剔,问:“就这些?” “还有,还有……”见顾客不满意,销售慌递来几大册,一边询问:“你们想要拍什么类型的?我们有怀旧的,时尚的,青春的等等不同的系列。” “这个嘛,待定!若我们相中心仪的,再定也不迟。”林子衿复又与米小七一张张的翻阅,不再叨叨,一边翻,不住的摇头,以表达自己的失望之情。 与销售刀光剑影的较量许久,最后,林子衿以再看看不是特别满意为由,领着米小七翩翩离去。 夜归,米小七满脑子皆是白天的大男孩,那个成熟稳重而又健谈风趣的大男孩。╪╪要看┝┡书┠┞┞. 当然,生活要继续,米小七并未多思,她本是内向的性格,除去宿舍的好姐妹。其他人难以靠近。 私下里,旁人给予的评价:孤傲,高冷,难以接近! 没多久。四处兼职的姐妹,再次相求,这一次,米小七 本能的抗拒。 “小七,我找个兼职不容易。你也知道我缺钱花!” 心软的米小七耐不住姐妹的软磨硬泡,在姐妹眼眶潮红之际,缴械投降。 那是个饭局,米小七与姐妹外加她老乡三个女孩,同桌的是几名男人,约莫三十来岁。 众人于包厢中落座。 包厢的一面墙皆为玻璃质地,方便客人闲暇之余,观赏窗外形形色色的风景。 坐定后,众人闲聊寒暄。 米小七极不习惯此场景,独自闷坐角落。寂寂无言,心中却是惴惴不安,偷瞄四周。 “这位妹妹,怎么称呼?”此男貌似是今晚这场饭局的主人,刚才点菜的便是此人。 姐妹忙递眼色,米小七闻讯,诺诺作答:“哦……我叫米小七。要看书╞┠┢.﹝壹ka{h<u<> 男人并未继续追问,米小七恢复静默沉思状。 此时,男人们开始抽烟,末了。边点烟边递过烟盒,征询:“来一根?” 三女赶紧摆摆手,表示不会。 男人不再纠缠,已吐出圈圈烟雾。不忘假模假样的问:“不介意吧?” 姐妹正欲作答,却见男人的目光飘过自己,直直注视身侧的米小七,她忙用手肘碰碰米小七。 米小七并不傻,只反应较迟钝,会意答曰:“怎会。” 未几。热气腾腾的菜上桌,一锅奶白绵绸的鱼汤,一尾新鲜的大鱼蜿蜒其间。明显是现杀现煮的,香气阵阵,恼人的袭来。 许是饿了,亦或若月亮般,喜食鱼,米小七并不客气,在众人连声的招呼下,自顾吃起来。 几口热汤下肚,胃里暖意融融,米小七放下戒备:当初姐妹找她时,她内心是抵触的,担心遇上坏人,尤其是图谋不轨之人。现在看来,这几个男人,不过请姐妹吃顿饭而已,是她多虑了。 那厢,男子却是没怎么动筷,只拿目光一眨不眨的锁牢米小七,那样子分明将她当作一盘可口的菜肴,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呆萌呆萌滴,令人挪不开视线。 食毕一碗鱼汤,男子主动夹了一块鱼,送入米小七已空下来的小碗中,米小七不及推脱,只得接下。 此时,林子衿与同学逛街,恰好路过此地,透过玻璃窗,却是瞧见傻傻的米小七,正嘘嘘吹吹,不时食鱼。 她身旁,正忐忑不安的姐妹与老乡,以及几名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男子。 只一眼,林子衿便明白其中奥秘。怒火中烧,这姑娘是傻瓜吗?他在外面急的团团转,思量对策。 忽然,计上心头。他走进饭店,收买一服务员,换上其衣服,端起热菜推门而入。 林子衿微笑连连:“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来给各位上菜,各位久等了!” 于三名女生诧异的目光灼灼下,他故意将圆桌旋转,挪移碟碟美食。尔后,行至米小七身边,将菜端上桌。 低腰间,于米小七耳边快耳语:“等我出去后,你出来下,我找你有事。” 几个男人并未留意此细节,相反,薄有怒意,道:“上菜真慢,帮我们催催!” 林子衿已打开门准备离开,忙堆满笑容不住点头答应:“好的!各自慢用!” 离开前,林子衿不忘冲米小七递眼色。 不一会儿,米小七借故外出:“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径直走出店外,见林子衿正与黯黑一隅等候,米小七施施然踱过去。 林子衿望着眼前单纯的女孩,本欲狠狠的骂醒她,见她委屈的小眼神,却下不了口,只化为轻柔的责备:“你傻呀!” 米小七好似犯错的孩童,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凝望前方的大男孩,不知所措,小声辩解:“只一起吃顿饭而已。” “你…..”林子衿气结,竟于原地转圈,最后拉住米小七的手,迅的跑开。 “等一下,我的包还在里面。”米小七欲挣脱,手却被他攥的很紧。 “不用担心,她们会帮你带回。”狂奔之余,直至已渐行渐远,林子衿才放下心来。 “我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不合适吧?” “你去电话,告诉她,你与我在一起。” “好吧!”米小七乖乖的答应了。 打完电话,林子衿依旧不放心,交代着:“你以为只是吃饭呢,搞不好等会再约你们唱个歌什么的?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危险,这些老男人最喜欢约你们这种小女孩了,单纯容易欺骗。” 米小七不服气,小声反驳:“你……如何知晓?” 林子衿哭笑不得,没好气的回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吓唬完,不忘补充:“小七,以后不许参加这样的饭局,记住了?” 望着男孩认真的神情,米小七点点头算是答应。(未完待续。) ... ... 第149章 狭路表白 秋高气爽,阳光正好,照进人们的心底,暖意融融,正适合外出郊游,将情意释放! 米小七宿舍好姐妹相邀,众人响应,一群学生浩浩荡荡,结伴同行。。し。林子衿赫然在列。 途中,大巴上,众人情绪高昂,有人毛遂自荐的高歌一曲。米小七坐于角落里,并不言语,只细细欣赏着旁人并不怎么悦耳的歌声,以及窗外一闪而过的几株红枫。 不知何时,林子衿已落座她身侧,主动攀谈起来。 “歌声一般!”林子衿低语,唯有米小七可听闻。 米小七侧颜,只礼貌的微笑颔首,并不作答,唯留他独自落寞。 未几,众人至此行目的地。湖边的人造沙滩,一眼望去,遍布软软粘粘的金黄细沙,遂纷纷脱去鞋袜,感受其轻柔细腻的触感。 “踢沙滩足球,如何?”有男生提议。 “好啊!”众人纷纷响应。 此时,林子衿正寸步不离的守于米小七左右,见此情形,有人偷笑,随即召唤:“子衿,来不来?” “当然!”林子衿绽放出招牌式的浅笑,如同那秋日里正悬于半空的阳光,温暖和煦。 他急急忙忙脱掉运动鞋与白色的棉袜,露出肤质极佳的脚趾,很是干净,大脚绵延,宛若一叶扁舟。 随即,他脱掉外套,只着单薄的草绿色恤,下配水洗白牛仔裤,斜斜的随意挽起。 轻拍身上恼人的碎沙点点,他欢快的加入人群之中。 原以为斯文的林子衿只爱观赏足球比赛,没想到,踢起足球来,似模似样。 只见他边疾速奔跑带球前进,狭路相逢拦截之人,用脚背将足球勾起,一记华丽的转身,却是漂亮的人球分过。随即。虚晃一枪,轻轻一点,脚弓发力,轻松甩开第二人。足球好似有灵性一般。紧紧粘于他脚边。 林子衿一路狂奔,若如无人之境,将球送入规定区域。 进球啦!! 他兴奋的振臂欢呼。 此时,米小七已被姐妹拖拽,近在咫尺。充当啦啦队,呐喊助威。 林子衿太过激动,欲与身旁的兄弟搂抱庆祝,谁知那人并未会意,竟是躲闪而过,此时,林子衿已然扑出去的姿势来不及刹车收回,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向人群中,却是恰好扑向米小七柔弱的娇躯。 不及闪躲的米小七,被结结实实的抱住。至此,林子衿竭力控制,摇摇晃晃下,二人方才艰难的稳住脚步,避免跌倒。 “小七,对不起。”站稳,他忙道歉。 米小七未予理会,红着脸径直走开。 一场酣畅淋漓的足球赛后,众人四散,纷纷自由活动。 米小七独自踱至湖畔。见岸边停泊一别致的船儿,兴趣所致,遂绕船沿小心前行,愉悦赏景。 谁料。竟被有心之人挡住去路,演变成一场“狭路相逢”。 行至中途,前路被堵,来人正是林子衿。 二人半弓着身体蹲立于促狭的船侧,随时有落水的危险。 四目相对间,米小七羞怯难挡。无奈身体转圜不开,后退不得,正左右为难,唯有垂首,目视于阳光笼罩之下波光潋滟的湖面,幽蓝纯净,平静的仿佛无一丝涟漪,实则暗潮涌动。 对面的男孩,却如同猎豹紧盯自己的猎物般,不愿挪开视线,将目光锁牢女孩面若桃花的娇颜。 僵持间,林子衿倏然开口,却是直白的几乎令人晕厥:“小七,做我女朋友,好吗?” 米小七再也无法继续无视,假装懵然不知,凝眸,却见林子衿如水的黑眸中,柔光摇曳。 “我……”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小七,我爱你!”眼见米小七犹豫,林子衿愈加放肆,径直表明心迹。 “这……太突然了吧?” “小七,自你我第一次相见,我便爱上了你。答应我,好吗?” 柔声相哄,林子衿欲靠近,米小七伸手阻拦。 “别过来,让我想想。” 林子衿顿足。 刚刚,他的伺机而动已令小船无法承受,摇摇晃晃,若再剧烈运动,一个不小心,女朋友没追到,二人便要一起坠入湖中,变成落水狗。 空气似凝结,静谧的好似唯有二人般,沉默许久,林子衿无奈,缓缓撤退。 至此,一人前进,一人后退,二人方才慢慢重回坚实的陆地。 面对林子衿突如其来的表白,米小七有些惊慌失措。那日,剩下的时间里,对他灼灼追随的目光置若罔闻,她避如蛇蝎。 回去的途中,为抄近路,众人从与学校只一墙之隔的某公园翻越而过。 若绕行,极远,众人游玩一整天,早已身疲体乏,宁愿选择捷径,于是,纷纷爬上墙头,跳跃而下。 墙头不算高,却也不矮,米小七有些害怕,却禁不住众人劝说。 众女生已翻墙至对面,唯剩她自己,林子衿亦先行。 米小七咬咬牙,在男生的帮助下,攀爬而上。 蹲立墙垛之上,望着白花花的地面,米小七竟是头晕目眩,不禁有些犹豫。 “小七,我在下面接住你。”踌躇间,墙下,林子衿热切的伸展双臂。 许是意气用事,亦或不愿被误解,总之,倔强占据上风,米小七咬咬牙,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眼见她坚持,林子衿殷殷的目光瞬间黯淡,只得作罢。 米小七狠狠心,眼一闭,一跃而下。 落地时,啊…….疼痛袭来,米小七不禁呻/吟一声,手握脚踝,竟是崴了右脚。 “小七。”林子衿忙冲过来,帮她检查着,看不出伤痕,脚踝微微泛红,不甚明显。 “这样疼不疼?”他尝试着轻轻挪动她的脚,一边柔声问道。 “不疼。”来不及收回脚,他抓的极结实,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得据实作答。 经过仔细检查,确认无碍后,林子衿才放下心来。 “能否走路?” “可以。”刚刚突如其来的疼痛传来,此刻,已消退大半,米小七未觉不妥,尝试着迈步,尚可忍受。 “小七,千万别粗心大意,最好别再行走,重则残废。”一女生半吓唬米小七,半是看出了林子衿对米小七不同寻常的关心,有心撮合二人。 “哪那么夸张?”米小七并非傻子,一眼看穿其意图。 “小七,我背你吧!”说着,林子衿背对米小七蹲下。 “不必!我自己可以走。”米小七一意孤行的逞强,当时确无特别的感觉。 身旁,一帮男男女女围观,林子衿不便坚持,任由米小七自己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唯有好友在侧搀扶。 一路跟随至女生宿舍门前,目送米小七上楼,林子衿才安心的离开。(未完待续。) ... ... 第150章 温暖的背 傍晚时分,无甚感觉的米小七与同宿舍姐妹结伴去食堂觅食。╪要看书┞┠.《?ka{h《u[.<> 饭足,闲来无事,众小妞热热闹闹的行走于校园的水泥路上,经过学校礼堂。恰逢周末,照例晚上放映电影。票价五枚华丽丽的大钢镚,于学生而言,尚能承受。 “今晚放映什么电影?” “管他呢!直接购票便是!” 女孩们嘻嘻哈哈至小卖铺,挑选各色零食,瓜子,花生,果脯,水果,饮料……满满一书包,蔚为壮观,方才高高兴兴奔赴礼堂观影。 一路叽叽喳喳,众人走进黑漆漆的礼堂内,摸索着前进。 偌大的礼堂足可容纳上千人,此时,早已人头攒动。姑娘们环视四周。 “中间这一排,空位甚多,怎么没人坐,偏偏寥寥散落于僻静一角?”某女孩大为困惑。 另一女孩敲了敲她那不开窍的脑瓜儿,训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君不见周围情侣遍布?人家来此地,并非单纯观赏电影而来,实则为谈情说爱,懂不懂呀?” “哦。”女孩好似一下子明白过来,羞赧的小声应着,其他人掩嘴浅笑。 女孩们挑了中间靠前的位置坐下,放映伊始,磕瓜子嬉闹,好不开心。 两场连映,一部爱情片,一部亲情片。┞┞┟要┡看┢═┟╡╪.<><> 爱情片的剧情极为简单,女主角大学毕业后,苦苦找寻一直默默资助自己,并不断给自己写信鼓励自己的男人。功夫不负有心人,有幸觅得此男,二人相爱。 故事最大的亮点便是悬疑气氛浓厚,不失为一部温馨甜蜜的小格调电影。 第二部却是满满的荷尔蒙,血腥味十足,贯穿始终的打斗场景。 讲述的是青春不羁的弟弟四处惹是生非,哥哥一直于暗中给予保护。故事的结局,令人唏嘘,二人皆被仇家所杀。 美中不足。悲剧的收尾,稍显忧伤。胜在男主角帅的冒泡,极为冷酷。 电影散场时,沉浸其中的米小七起身欲离开。这才现下午扭到的那只脚,不知何时已肿起,好似一条丑陋不堪的胖鱼。因所穿鞋子宽松,竟迟迟未觉。 尝试着挪动脚步,钻心的疼痛直蹿入脑中。 嘶…… 从礼堂至宿舍有段距离。这下子,女生们犯愁了。 忽然,有人想起什么,提议道:“小七,不若我给林子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背你,如何?” “这样不好吧?”此时,米小七亦犯难:她无关系亲近的男性朋友。┞┝╞┝╪┝要看┠.《 “没事!反正他喜欢你,今天他跟你告白,我都听见了。”女生满不在乎的嚷嚷。却是将一切昭告天下。 言下之意:你无须遮掩。 “你……”好似被人一把扯下遮羞布,米小七一时恼怒。 “别害羞嘛,我觉得他人不错,你就从了他吧!”女生继续劝说。 “若你有心,我成全你便是。”米小七不甘示弱,出言揶揄此女。 “哎……可惜人家偏偏有眼无珠,爱上你这么个高冷美女,对我这朵美艳无双的娇花视而不见。否则,哪还有你什么事啊?”女生不以为然,竟是极惋惜的口气。 米小七不再理会姐妹的调侃。算是默认提议,坐下静待。心底自我安慰:实属无奈之举! “喂。” “林子衿,我是米小七的宿友。我们在礼堂。下午,她不是崴了脚嘛。现在肿的跟包子似的,行动不便,你能否过来一趟?” “好。”飞快的答应,林子衿一路狂奔而至。 气喘吁吁的林子衿于米小七面前停下脚步,趁着间隙问道:“怎么回事?” “你先喘口气再说话!我们几个来看电影,散场时现小七的脚肿起来。无法行走。可愁死我们了,你看我们几个女生,个个弱不禁风,哪背得动小七呀?这不,便想起你来。”一女生快人快语,抢在米小七前面,率先一顿机关炮。 “哦……”林子衿应着。 “林子衿,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小七?”另一女生紧盯林子衿,欲亲口证实刚刚的一番对话是否属实。 “老大,你……”面对火急火燎的姐妹如此没羞没臊的逼供,米小七忙出言阻止。 然,为时已晚,不待她辩解,老大冲她挥挥手示意她别插手,继续注视林子衿。 众女目光齐齐聚集林子衿脸庞,静待他开口。 “嗯。”此情此景,他唯有大方承认。 “小七,你什么意见?”老大转而面对米小七,大有现场定情,恨不能今夜入洞房之势。 众小妞皆摒住呼吸。 “老大,我……”不待悲愤交加的米小七言明,不忍见她为难的林子衿,主动接过话茬:“是我一厢情愿,不关小七的事。” “哦……”老大目光流连于二人,却是不再追问。 见一众女生好不容易放过自己,林子衿将注意力转移至米小七身上,不高不低的命令:“小七,把鞋子脱掉。” 米小七疑惑不解。 他忙解释:“你的脚肿大如锤,必须马上褪去鞋袜。否则,待会儿有可能无法脱下。” 米小七乖乖的摘掉鞋袜。 姐妹们注视二人,眼中满是羡慕嫉妒恨的小目光,只怨自己不是米小七。 林子衿忙躬身下蹲于米小七面前,道:“小七,上来,我背你。” 这一次,米小七并未拒绝,于宿舍姐妹的帮助下,趴附林子衿宽阔的后背。 这时,其他人识趣的先行离开,却闻林子衿吩咐:“老大,路过小卖铺时,麻烦你替小七买支冷饮。” 老大不明所以,本能的回应:“啊?” 林子衿已背负米小七起身,迈开脚步,路过她身边,面对老大依然困惑的眼神,道:“啊什么啊。并非买来于她享用,等会儿用来敷脚。” “哦。”老大忙答应,随即拉着众姐妹一溜小跑,旋风般快离开,唯留二人缓慢前行。 一路上,遇见众多经过的学生,见此情形,不明就里,遂纷纷议论,皆以为是对女友百般宠溺的小情侣,这般明目张胆! 二人寂寂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夜风有些凉意,米小七却并未察觉,林子衿的后背宽厚,极温暖,趴附其间,几乎令她昏昏欲睡。那份安心,那份久违的亲切感,在那一刹那极膨胀,好似棉花糖,若甜丝丝的美梦。(未完待续。) ... ... 第151章 替她敷足 不知不觉间,米小七忆起儿时越来越模糊的记忆里,爸爸也曾如此背负小小的她,她趴在爸爸的肩头,无数次就这么沉沉的睡去…….还有哥哥…… “小七。┠┝┞┝┞要┡看┢书╪┝.”林子衿打破沉默。 “嗯。” “若你为难,不接受我也没关系,我们还是朋友!” 米小七咬唇,思索良久,方才开口:“子衿,我的心好乱,需要好好想想,请我给点时间,好吗?” “嗯。” 林子衿背着米小七,迈着稳健的步伐,片刻间已至米小七宿舍楼下,姐妹们在此等候。 大学里明文规定:不许男生进入女生宿舍! 因而,老大与宿舍管理员阿姨说明情况,对方表示理解,且痛快的答应了请求。 林子衿背着米小七开始爬楼,不一会儿,貌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住几楼?” 明显感觉到男孩已力不从心,逐渐迟缓沉重的步伐以及不时嘘嘘急喘,米小七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回答:“六楼。” 林子衿一下子好似泄气的皮球,一个趔趄,因脚抬起的高度不够,被台阶所绊,差点连带着背上的米小七一起摔倒滚落。要看.〔?ka<><> 旋即,拢了拢米小七的双脚,将其揽升,调整呼吸,稳住步伐,却是精疲力竭,脚下好似灌铅般,使不出半分力气。 此时,已至三楼,米小七盘算着:为今之计,唯有自己忍痛前行,不愿再给他增添麻烦。遂开口:“子衿,放我下来,我自己上楼便是。” “没事,休息片刻即可。”林子衿将米小七缓缓放下,动作极轻盈,避免触碰其伤足,也不管灰黑的地面如何斑驳脏乱,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休整。 小憩片刻。林子衿重新背上米小七出。这一次,一口气行至六楼米小七宿舍。 途中,所到之处,皆是女生们齐刷刷的注目礼。羡慕的,不解的…… 将米小七放置床边坐下,林子衿对着正站立身后的老大吩咐:“麻烦你帮我打盆凉水来,谢谢。” 正不知所措的老大慌慌忙忙照办。 林子衿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检查着米小七的足。只见一些不明的液体已渗出,于脚踝附近干涸凝结。 “水来了。”老大打来半盆水,端过来放下。┟要看书.《壹 “小七,接下来我要替你冰敷,有点疼,你忍着点。” 米小七点点头。 “别害怕,我会先用凉水淋湿你的脚背,待你适应后,再行冰敷。” 说着,林子衿将女孩雪白的玉足轻握手心。另一掌心蜷起半月形,掬起一捧水,缓缓浇在悬于半空的脚背上。 第一下,当凉水滑过脚背,并非轻柔丝滑的触感,相反,冰冰凉的感觉令米小七本能的倒吸一口气,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缩,猛地挣脱男孩的手心。 “小七,乖。忍一忍,马上就好!你的脚必须冰敷消肿,这是最快有效的恢复方法。”说罢,复又执起米小七诺诺闪躲的纤足。重复动作,却比之前更加迟缓轻盈。 米小七不说话,强忍着刺疼的感觉来袭,一下,两下…… 许久,大约于凉水不懈的侵蚀下。脚已麻木,知觉亦变得相当迟钝,竟是慢慢适应了凉水的触感,不似刚接触那会儿,恨不能一脚将那恼人的凉水踢翻在地。 凉水淋浇的动作,林子衿在持续不停,反反复复,却是极轻柔,饱含耐心。 并出言解释:“先用凉水淋透半小时,然后冰敷五分钟,最后再用热水浇淋半小时。从今晚开始,每日重复动作,坚持三日,便可消肿。” 宿舍的一众姐妹皆被林子衿的言行举止惊呆,竟是停下手中的事儿,齐齐挤坐于离米小七最近的床榻上,一眨不眨的目视林子衿轻柔的动作。 米小七却被他的言语惊到:一想起这才刚开始,凉水居然要浇足半小时,本能的难以承受,惊呼一声:“啊?” 正低头专心致志的林子衿被米小七的呼声所惊扰,抬头,方才察觉他太过专注,未留意米小七宿舍的姐妹们好似欣赏动物园国宝大熊猫般,目光穷追不舍。这才想起,开口征询意见:“我是不是打扰诸位休息了?” 众女忘记了:声音的传播度最快,齐齐的摇头示意,尔后,方才有人娇羞作答:“怎会!” 老大先反应过来,开口道出众人心底的疑惑:“今晚,你不是打算将这一个多小时的事儿全部做齐了吧?” 林子衿并不停下手中的活儿,边道:“若不打扰各位的话,我想亲自做完一个疗程。因为我在这方面有经验,怕你们不会,做不好。” 女生们目瞪口呆,石化凌乱中…… 一边不忘叮嘱米小七:“你要专心看我的动作,明晚千万记得自己冷热敷,不许偷懒。” “小七,你就从了他吧!这么好的男孩,去哪儿找啊!”老大实在受不了如此甜蜜温馨的场景,林子衿细致入微的关怀以及轻柔的动作,已将她一颗少女心完完全全融化。 “是啊,是啊!小七,若你不允,我们都不会放过你。”有人跟着添乱。 米小七有些愠怒,埋怨:“哎……你们到底是不是我姐妹,如此轻贱便将我卖了?” 妞们纷纷点头。 正低头忙活的林子衿却是偷偷乐了,忙微笑解围:“她们和你开玩笑的,小七,你好好考虑考虑,别勉强自己。” 米小七不再吭声,怕再遭众人围剿逼宫。 冰敷时,原以为已适应凉水的冰度,岂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米小七一个没忍住,嚎叫起来:“啊…….”一边尴尬的紧咬唇齿,强忍着刺骨的凛冽阵阵入脑。 好不容易,结束了冰敷,熬到热敷阶段,米小七原以为自己的苦日子即将终结,却现何谓“冰火两重天”?被冰透几无知觉的足,因一时不适,疼痒交加,极为难耐。 许久,淌过最初那股劲儿,热热的水淋于脚背,沐浴整只脚,滑溜溜的下坠,很是舒服,一如林子衿的动作,将受伤的足,包裹其间,可谓“纵享丝滑”。 米小七实在无法承受众人瞩目的灼灼,没好气的堵悠悠众口:“你们都没事,是吧?” 众人纷纷点头。(未完待续。) ... ... 第152章 修成正果 “该干嘛干嘛去!”见众人不为所动,米小七难得的板起脸,纸老虎般的凶着。》し “切……你管得着嘛!”然,身处贼窝,面对一群虎视眈眈的妞们,米小七终究寡不敌众,败下阵来。 众目睽睽之下,好不容易林子衿完成了所有的动作,起身告别,临行前再三叮嘱米小七:“这几天,跟老师请假吧!哪儿也别去,在宿舍好好休息,将伤完全养好,再去上课!记得,如同今晚这般,冷热敷外加冰敷,并行两日,不许偷懒哦!” 林子衿走后,宿舍的姐妹们一哄而上,将米小七团团围住,叽叽喳喳的吵嚷。 老大更是惟妙惟肖的模仿着林子衿临走前的模样,粗声粗气道:“不许偷懒哦!妈呀,听着都叫人肉麻,忍不住臊的慌。若换作其他男生,我恨不能赏丫一记嘴巴子,看丫是不是抽风欠揍。奇怪的是,这话从林子衿口中说出来却是如此的悦耳,宛若天籁!” 本着“生命不止,折腾不休”的原则,一群小妞欢欢喜喜的闹腾着,不理会需要静修的米小七,直到熄灯的哨声响起,这才慌忙四散去洗漱。 许是林子衿的用心照料终见成效,三日后,米小七原本肿胀的好似包子般的脚,已基本恢复,变回纤纤玉足,因伤势并未痊愈,依然跛脚行走,伴随着轻微的疼痛感,并不十分明显! 放学后,米小七与姐妹们徜徉于去食堂的校园主干道上,远远的,迎面走来的男孩,却是林子衿,姐妹们纷纷知趣的先行离去,走前不忘千叮咛万嘱咐:“小七,这么好的男生,千万别错过了!否则,日后必追悔莫及!” 米小七那句“知道了。啰嗦!”未及出口,林子衿已行至她面前,顿足,忐忑不安的站立。 此时。正值放学的高峰期,身边来来往往的同学经过,熟悉的,陌生的,米小七觉得不妥。遂开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嗯!”林子衿跟随米小七前行。 二人皆知他此行所为何事,必不是偶遇如此简单! 少了姐妹的搀扶,米小七艰难的挪动着脚步,一瘸一拐的行走,身后的林子衿欲上前搀扶,却又害怕唐突佳人。同时,唯恐被相熟的同学撞见,再传出不必要的闲言碎语来,对小七一个女孩子极为不利,只好作罢。悻悻然落于她身后不远处。 二人行至教学楼附近,拐进两栋楼间隙的隐蔽所在,却是曲径通幽,内里暗藏长廊。 行至无人的角落,林子衿忙上前搀扶米小七坐下,随即紧挨她身边落座。 尴尬的沉默片刻,林子衿终是沉不住气,缓缓开口:“小七,我并非前来逼迫你,只想问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说完。注视着米小七如水的容颜,心中鼓槌阵阵,殷殷期待着她的答案,见她笑而不语。他慌了神,忙解释道:“没关系,你不用怕我伤心,若你真的不愿接受我,言明便是,我能承受!” 说罢。低下头去,不敢与米小七对视。 “子衿,你们男生追女生,便是如此的急不可耐,三分钟热度?” “我……” 不待他解释,米小七笑言:“子衿,我是个慢热的女孩。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有好感,却未到爱的程度,但我愿意和你一起,共同尝试。” 喜出望外,林子衿不敢相信的追问:“你的意思,是不是答应做我女朋友?” 米小七颔首,给予肯定。 其实,早在那夜伏于他肩背时,她已做出决定。 只不过,她不愿太心急,将此事直接定夺。自哥哥去世后,再无人若林子衿那日一般,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给予她细致入微的呵护。 二人相恋后,米小七原本文静的性格逐渐开朗起来,不再是楚楚可怜的女孩儿,笑容常伴其左右,一如彼时的林子衿。 看得出来,米小七与林子衿的感情日渐升温。 细碎的甜蜜时光,于月亮而言,无疑是折磨,她唯有直接跨越时间的洪荒,至朱田田与小七重逢之时。 某日,林子衿兴冲冲的给米小七打电话:“小七,我关系最铁的高中同学从其他城市过来看我,我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 此时,朱田田正微笑站于林子衿身旁,嬉闹着凑近他耳畔,欲偷听二人电话。 彼时的朱田田,已初露胖墩的锋芒,因着皮肤白皙,映衬的整个人愈发圆润。然而,与成年后相比,此时的他,多了几分少年的青涩,少了几分成年后眼底隐藏的光芒与精明。 电话那端,米小七愉快的答应了。 没多久,林子衿却意外地接到另外一通电话,是辅导员打来的:“喂,子衿。你现在方便吗?” 怔了两秒,辅导员找一定有急事,况且,隔着电话他已听出辅导员声音里的焦急来,林子衿忙回答:“方便。” “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找你有事。” “好吧!”林子衿唯有答应,不便于电话中直接询问辅导员所谓何事,此举很不礼貌。 挂完电话,林子衿犯难了,一边是辅导员的紧急召唤,一边是已约定的好友与女友的会面。 见林子衿面露异色,分明是左右为难,加上刚刚的电话朱田田在旁,略有耳闻,猜出几分。遂拍了拍林子衿的肩膀,善解人意的开口道:“子衿,你先去吧!给你女朋友去个电话解释下此事,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再聚。见面相识也不急于一时半刻。至于我,你无须操心,呆会儿我自己在你们学校四处逛逛。” 林子衿感激的回视体贴的好友,只得再次拨通米小七的电话:“小七,辅导员临时找我有事,我先去处理下!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我再介绍我哥们给你认识吧!” “嗯!”米小七乖巧的答应了,人已将至约定的地点。 此时,日已偏西,已近黄昏,本就刚下课直接从教室匆匆赶来的米小七,还背着书包,林子衿的电话正好给予她充足的缓冲时间。米小七打算先回趟宿舍,梳洗一番,顺便换件衣服。毕竟,首次会见林子衿的好友,形象还是很重要的!(未完待续。) ... ... 第153章 竟是故人 却不想,路遇劫匪,半道被宿舍姐妹所挟持。 远远瞥见袅袅娜娜的米小七,移步玉莲,老大好似捡到白花花的钞票一般,两眼放光,贼闪贼闪地,疾步上前,不由分说挽住米小七胳膊,拖拽前行,边匆匆言语:“刚好遇见你,我们班男生与其他班男生踢足球比赛,一起去助威捧场” “不行,我还有事”推脱之意溢于言表,米小七遂试图挣脱。无奈,老大身强体壮,气力惊人。 闻言,众姐妹怒了:“你到底是不是班级的一份子有没有集体荣誉感”啪啦啪啦,好一顿夹枪带棒 “好,好我去还不行嘛”面对众女的猛烈攻势,米小七举双手投降。 事实上,自恋爱伊始,她几乎无一例外的缺席各项集体活动,尤其是宿舍姐妹组织的各种美其名曰“妙趣雅致”的疯疯癫癫,她实在不敢恭维。因而,早已引起众愤,加上这群精力超旺盛的妙龄少女们,大爱上纲上线,她势单力薄,可担不起一群小女子的围攻,唯有弃械的份儿。 至足球场,女生们站立场外,欢欣雀跃的欣赏足球赛之余,不时交头接耳,畅聊心仪的小帅哥。 对此,米小七不屑加入,只觉无聊。遂静立一旁,好似孤芳自赏的雀儿,冷艳无双。 此时,好巧不巧,远远的,朱田田亦闲逛至此,貌似漫不经心的随意,实则径直朝米小七的方向而去。 然而,他并未伺机接近她,于不远处顿足,离她身后约几米的距离,只目光黏着于她的背影,久久未动。 只见米小七一袭嫩绿色长裙,脚上一双雪白色的皮质凉鞋,一头乌黑长发垂直散落于香背。蜿蜒至柳腰。 恰在此时,米小七无意识地拨了拨恼人的发丝,将调皮散落于胸前的青丝捋至身后,伴随她轻柔的动作。外加徐徐清风吹拂,长发于半空中轻舞飞扬,甚是撩人心魄。 此刻,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夕阳西下的余辉笼罩下。光晕轻抚少女的娉婷玉立,圈圈晕染,美的好似梦境般,虚幻,不够真实 恍若察觉背后灼灼的目光追逐,不堪其扰,米小七倏然回眸,却是嫣然一笑。 这下子,不仅朱田田这枚怦然心动的少男心瞬间被俘获,就连一旁隐匿的月亮亦不得不承认:即使见识过柠檬草这般妖娆的美女。米小七的婉约古典却好似浑然天成,毫无矫揉造作,美的好似下凡的仙子。 与妹妹米小七相比,虽拥有几乎以假乱真的相似容颜,月亮自惭形秽,借用一句话,那便是:你过的太糙,比男人还糙。 目光流转间,米小七显然留意到来自身后男孩不加掩饰的倾慕,却是一笑而过。大约司空见惯吧 然而,令月亮与朱田田皆感意外的是:少顷,米小七悄然转身,缓缓而来。笔直的向着朱田田的方向。 当少女跳跃灵动的身影越来越近之时,朱田田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却并未上前,只呆呆的目视女孩的婉约而至。 当米小七停下脚步,咬唇,玉指弯曲。莞尔试探:“小六” 那一刹那,朱田田眼中分明噙着无法掩藏的巨大喜悦,同时竟伴随着一度有些哽咽,转眼却化为笑意雀雀,同样试探回应:“小七” 米小七注视着面前的男孩,言语极欢快,激动的心情无处安身:“真的是你刚刚,只隐约的感觉,我差点不敢前来相认,怕认错尴尬” “是我小七,这些年,你还好吗” 米小七原本兴奋的眼角眉梢,倏然转念,戒备的环视四周,道:“我们寻个安静的地方,细聊吧” “好啊”朱田田却并未深思,愉快的紧随其后。 米小七将朱田田领至偏僻的茂密小树林中,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开口:“你怎会在此难道你也在此上学” “不是小七,我恰好路过此地,前来探友他在此上学。” “哦。你朋友哪个系的”闻言,米小七兴趣浓厚,与故人轻松随意的热聊。 “艺术系的。” 许是太过单纯,亦或被久别重逢的喜悦冲昏头,米小七脱口而出:“不是吧我男朋友也是艺术系的,他叫林子衿。你朋友是谁也许我男朋友认识。” 言出,米小七暗自后悔:自己太过莽撞,兴奋的竟然直接露出底牌。 然而,说出去的话便如同那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她只得在心底暗自思量对策,如何挽回颓局 许是上苍玩累了,也可能是玩够了,决定不再遮掩,正筹谋着更大的意外,在后面等待米小七揭开重重序幕。 朱田田惊讶的表情已然说明一切,答案明了,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却不得不证实:“难道当真如此巧合,你的好友竟是子衿” 朱田田不语,算是默认 这会子,米小七急红眼,小脸皱成一根苦瓜,抓住朱田田的胳膊,凄凄哀求:“小六,求求你,别让子衿知晓我的过去,好吗” “小七,你这是何苦呢”朱田田望向米小七的眼底却有些不愿言明的深意,于其间徘徊。 “小六,我相信你能体会我的感受,你曾与我拥有一样的经历。我只求你为我保密,在子衿面前,只当从不曾认识我,好吗” 朱田田拿一双小眼睛死死盯住米小七,半晌,嗟叹唏嘘,方才沉缓开口:“小七,过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一味的逃避,不愿正视它面对它。若你执意如此,长此以往,其实你相当于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无法自拔。何其痛苦” 米小七颓然松开手,秀目注视粗糙的地面,一道道或深或浅的沟壑细缝,蜿蜒其间,丑陋不堪宛若她心底那些无法填满的伤痛。 顷刻间,她面如死灰般的苍白,如同初春骤降的大雪,纷纷扬扬,下的又急又猛,春的温暖依然无法抵挡严寒的侵袭,一片萧条的景象掩盖了刚冒出头的嫩芽 “小七,若子衿真的爱你,他会坦然接受你的过去,你又何必害怕呢”未完待续。 ... ... 第154章 终是错过 米小七青白的面容,顷刻间燥红,激动的近乎怒吼:“不!你不懂!” 转而,又恢复柔声细语的清婉:“这些年,于人前,我拼命的隐藏,将心底那个自卑的我深埋。┟要看╪┝╡╪┢壹用厚重的壳茧将自我保护,只为告别过去。” 两行清泪齐刷刷的流淌,经过面颊,朱田田凝望着眼前痛哭的女孩儿,伸手替她抹去双颊深深浅浅的泪痕,有了决断。 遂揽过女孩肩头,希翼给予她坚强的支点,尚可倚靠,毅然坚定:“好,我答应你!” 得到承诺,米小七擦干眼泪,离开朱田田的怀抱,抿了抿嘴唇,寒暄:“小六,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嗯!挺好的!你呢?”他亦中规中矩的客套。 没想到,重逢的场景居然是这样的:长大后的他们,变得陌生,距离如同秋风吹落的种子,不知不觉间已悄然萌芽滋生。 “小七,你不关心:当年我为何不告而别吗?” 米小七一怔:当年,他一声不响便失踪了,害的她为他担惊受怕许久,暗自猜测多种可能性,均未得到证实。 她甚至悲观的作出最坏的打算:可能他出了意外,已不在人间。为此,她黯然垂泪。┢═要┞看书.《壹 当然,她也曾宽慰自己:也许,他伺机逃脱,尚在人间,只是,于另一片未知的角落里,同一片天空下,健康的成长。 现在看来,上天待她不薄:令人欣慰,他与她一样,安然长大。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已是壮硕的小伙儿。 这些年过去,他出现于她面前,一切早已不言而喻,曾经生过什么,早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牵挂的彼此依然活着。且极幸运,他们再次重逢,这便足够! 观他眼底有些失望掠过,遂他愿。她笑问:“小六,当年,在你身上究竟生了什么?” 许是索求而得理想中的期许,朱田田笑逐颜开,回忆着:“失踪那天。我像平常一样在大街上溜达,寻找下手目标。却在无意之中,偶遇出差的舅舅,他带领我避开人贩子的追逐,并报警。” “哦……”米小七颔。“难怪,那日梁姨带我匆匆往回赶的时候,半路正好遇上警察前来。原来,是你舅舅报的警。” “是啊!小七,你是否和我一样,最后找到了家人?” 迎来的并非朱田田想象中的喜悦。米小七的脸上神色异常,仿佛这些年的苦痛聚集在她眉眼间,从不曾散去,远离。 “没有!闻讯而逃的梁姨,带我躲开了警察的追捕。╪要看.<> “你还叫那对无良的夫妻梁姨梁叔?他们根本就是十恶不赦的人渣!”说着,愤怒的朱田田咬牙切齿,额间的血脉,条条青色。管管喷张,大约忆起当年非人的遭遇,恨意犹在心头。 “其实,她对我还算不错!后来。因嫌我累赘,便将我卖掉。” “这还叫不错?小七,你太善良了。” 米小七笑了笑。 “如她将我带在身边,那我的日子可能会持续的颠沛流离,苦不堪言!我应该感谢她,让我在养母家感受到从未享受过的温暖。” “小七。对不起!当年,我苦苦哀求舅舅带我回去找你,我想亲眼见到你找回自己的父母才能安心。我甚至想好了,若找不到你父母,我便央求我父母收留你。可是,因摸不透犯罪份子的底细,害怕被报复,舅舅死活不肯带我回去。” “小六,我能理解!”米小七淡淡应着,她能强求什么?她与他虽萍水相逢,共患难,当年,却是无力自保的孩童。 “不!你不能!我哭闹着央求他,可他死活不愿意,最后竟将我捆绑带回家!归家,我以死要挟,不吃不喝,整整闹了三天。最后,我爸狠狠的给我一巴掌,令我认清现实:“如果你是个男子汉,就给我活下去!等你自己长大了,自己将她找回。”后来,万般无奈之下,我唯有妥协。” “小六,我不怪你!当年,你我皆是孩童!” 朱田田埋膝间,痛苦抱头,十指深入间,道:“小七,我心知你性情醇厚。可我一直无法原谅自己。” “都过去了!现在,我不是好好的,活生生的出现在你面前吗?” “小七,日后若有需要,尽管给我电话,好吗?把你手机给我,我把电话号码留于你。” 米小七依言照办,他边储存电话号码,边道:“我现在叫朱田田,很多年没人叫我小六了。” 她掩口轻笑,道:“女性化的名字。” 朱田田自嘲着解释:“其实,我原来的名字叫朱天天。失而复得后,我妈找人给我算命,替我更改女性化的姓名,言之凿凿:如此便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米小七不语,却是低眉笑眼的灿烂着,朱田田好似下定决心,低声询问:“小七,若你先遇上我而非子衿,会否与我牵手?” 笑靥搁浅,她怔住,显然始料不及朱田田会有此一问,颇感意外:他何出此言?他在暗示什么?莫非…….他希望以男友的身份重新进入她的生命之中,充当她的保护神,弥补当年他自以为对她的亏欠? 不!!! 他并不亏欠她什么!更何况,她身边已有子衿。他于她而言,只是儿时的挚友,仅此而已。 然而,她的善良告诫自己:不可轻易伤害一个无辜的男孩。 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她选择了沉默。 二人枯坐半晌,却是朱田田先提出告别。 “小七,好好照顾自己,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尴尬的局面终要打破,重逢的喜悦终将被离别的哀愁所替代,米小七都懂,细细叮咛:“路上小心点,一路顺风!” 朱田田有些难过:她竟连假装挽留的虚伪也不肯给他。看来,他来晚了,他与她,终究是错过了! 也许,在儿时那次不辞而别时,他们已错过了彼此,无法回! “再见!”朱田田转身离开,没有回头。无论身后的女孩是开心亦或难过,皆与他无关!与其自寻烦恼,徒增痛苦,不若趁着并未深陷之际,放手。 重逢后的一见钟情,外加满腔负疚,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它们在朱田田的心中汇聚成一条小溪,蜿蜒至远方…… 归途,平复波澜的朱田田,拨通林子衿的电话,言明歉意。见挚友去意已决,林子衿不便挽留,唯惋惜而。(未完待续。) ... ... 第155章 隐含暗寓 重回现实,月亮继续前行,一刻不停歇,因她还有未了的心愿,于去世前,她郑重交给云霄,替她画上句号。 四处寻觅,终得云霄踪迹,却是位于那片半山墓地,那片月亮熟悉到好似归家的栖身之地,因她长眠于此。 只见他身处翠绿掩映间,墓群环绕,脚踏石碑前葱茏的青草之上,优雅的半蹲着。然,此墓穴却并非月亮最终的归宿,上面刻画清晰的陌生姓氏与音容笑貌。直至被手中星火点点的烟白灼烧指间关节,云霄方从冥冥沉思中幡然醒悟,熄了烟,转而冷凝侧前方,眉间赫然隆起小山丘。 追溯他的视线而去,一个男人颀长的背影伴着日光跳跃入眸,仅匆匆一瞥,月亮已辨出它的主人---林子衿。 徐徐飘近,浮于半空,林子衿身前的墓碑并非夏天蓝的,亦非米小七的,正是月亮本人的。 呵……她不知该怎样表达此刻的百感交集:他竟不负她期望,找寻出她的墓地所在!她曾不经意间讲于他听的有心之语,隐含的寓意,他读懂了! 无人告之林子衿月亮的墓地所在,生前她一再叮嘱,交代柠檬草云霄务必替自己保密,不可因心慈手软,而泄露半分。 她那点女儿家的小心思,无非期许他可识穿她那点鬼魅魍魉,小小计谋,猜出她留于他的暗语。 某日,月亮与林子衿,二人世界的私密时光。她将哑谜呈上,愿日后他能破解。 “子衿,如果可以选择,你希望我们谁先离开人世?” 诧异的目视月亮,他的怔愣他的疑惑,她都懂:好好的,怎会联想起如此遥远之事? 虽然,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必经之路。于彼时的他们而言,遥远的好似下辈子的事情。 然,那不过是林子衿的自以为是!于月亮而言,却是近在眼前的现实。死神于周遭顾盼萦绕,不时向她发出蛊惑的邀请:丫头,是时候出发了,踏上新的征途,来吧! 月亮抿了抿嘴唇。略一思量,慌慌开口辩解:“别误会!今日,我偶尔听闻经过身边的一对耄耋老人闲话家常,二人议论起谁先谁后离世的问题,因而产生好奇,随口一问,寻思着与你谈论,看你我是否心心相印。” 旋即,甜甜一笑,却是婉约的好似一阵清风。拂面的柔软。 林子衿却是收起满脸笑意,执起她的孱弱玉指,细赏片刻,尔后,与她四目相对,似要将她揉进他的黑眸中,湮没……道:“若我说:只求同生共死,你会否觉得太过虚伪?” 月亮缩回鸡爪,拿眼白他,不满的诘责:“切…….不愿回答便直说。何苦赤裸裸的敷衍我?现在,早已非流行“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年代。一个字,假惺惺!” 林子衿不怒反乐:“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那是三个字。好吗?”继而,满脸严肃,反问:“那你呢,作何选择?” 兜兜转转,他终是遂了她的愿。 而她,等候多时! 她一脸的认真。托腮凝望未知的远方,将心底早已准备就绪的暗语道出:“我只求苟活于世,希翼挚爱之人先行归去。某日,当我阖上双眼,心满意足的西去时,尚可选择与她相隔两排的距离,于她正上方的位置,默默注视她,继续保护她。” 事实上,此番言语便是月亮刻意透露于林子衿,遗留于他的隐喻。 然而,于她,真正挚爱之人并非林子衿,而是彼时已然故去,她的妹妹太阳,米小七。 去世前,她已将身后事妥善安置,让云霄帮她安葬于米小七正上方两排的位置。她只愿可在死后的空间里光阴中继续呵护她的妹妹,重塑她未完的遗憾。 原来,她的心思,于林子衿而言,便如同儿戏,如此简单明了,他竟一下子猜透,她不知自己该难过还是该高兴? 也许这是天意吧! 曾经,她暗自发誓:若他觅得她的墓地所在,她便赠送他一份厚礼,莫须有的惊喜,再一次。 只是,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惊喜是真实的可怕亦或虚幻的落寞?而她固执己见,究竟目的何在?真的只单纯为复仇而来,令他饱受苦痛折磨,无法忘却红尘过往吗? 她不知道! 她将此重任交予云霄。 ****************** “云霄,帮我个忙,好吗?” “你说!”云霄并未推辞,即便已猜测出几分。 月亮自枕下取出一封信,递于云霄。 “答应我,若日后林子衿凭借一己之力,寻得我的墓地,将此信转交于他。” 云霄抬起低垂的眼睑,偷瞄她的神色,转而接过信,细细打量,貌似极随意,吊儿郎当的反问:“若他遍寻不着呢?” 月亮何尝不知:希望渺茫,微乎其微!她不过是在进行一场豪赌,赌注已无关紧要,而她,押上的是那份心。 她狠狠心:“那便将它遗忘,任其散落风中吧!” 观她面色微澜,云霄追问:“月亮,为何执意如此?” 月亮咬了咬嘴唇,终是不肯说,云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怏怏道:“你不想说,便算了!” 沉吟半晌,她如水的眸中春意盎然,转瞬却至萧肃之秋,无助:“云霄,若我告诉你,我爱上林子衿了,你信吗?” 云霄不语,眼底意味不明如同他的话语:“你希望我相信还是不信?” 云霄自嘲的闷哼,呵……依然是那副死不悔改的放荡不羁,好似对世间万物皆不入眼,不上心,不在乎,出口的言语,却是字字珠玑:“我的想法,并不重要!关键是你的男主角林子衿,他信不信!我猜,于信中,你打算向他坦白一切,表明心迹,你在不知不觉间,复仇的真真假假中,几度周旋的真情演绎下,竟管不住自己的心,爱上他。对吗?” 依旧缄默。 云霄斜眼倪她,狭长的桃花眼中,假寐般的浅眯,黑意渐深。 “月亮,你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吗?这样做,有意义吗?你到底更期待林子衿因忘不了你而痛苦,还是纠结在你与小七之间,举棋不定,备受煎熬呢?”未完待续。 第156章 反被堵截 观她面上起了异色,青青白白,偶尔一抹红,点缀其间。 云霄狠不下心,语带柔和,放缓那些他急欲将她骂醒的残酷言语,转折:“还是……你只求心安……” 好友的规劝,若冬日里凛凛的西北风,呼啸而过,折磨着月亮敏感脆弱的神经,头疼欲裂,痛增加几分,她忍不住咆哮:“够了!” 转而,满眼凄色,扭过头去:“不要再说了!此事到此为止!我已决定,不再更改!” “好!我知道了!”云霄的回答极干脆,却是掷地有声。 墓碑前,林子衿一改往日的西装革履,却是一身休闲装扮,一水的黑意森森,立领t恤外加翻边花色牛仔裤,脚着小豹儿运动鞋,誓将黯黑进行到底的架势,整个人好似一幅丹青,寥寥勾勒的笔锋,却是呈现出泼墨山水般的俏皮随意。 身前却是手捧一束红玫瑰,娇艳似火,若那七月半的日头,明晃晃的,些许刺眼。却是极新鲜,花瓣上晶莹的露珠,滴滴清澈,好似不堪重负,盈盈欲落…… 这个男人很是奇怪,长眠于此的三个女人,于他,皆是千丝万缕的割不断理还乱,他来探望时,分别携带不同的鲜花,是否天真的以为,她们于地下,尚可观赏这些鲜花,它们代表着他对她们大相径庭的心意呢? 夏天蓝的白菊花,米小七的白百合,以及月亮的红玫瑰。 月亮私心里宁愿相信自己的猜测。 也许。于林子衿而言,夏天蓝更像是他的亲人多过情人,细致入微的生**贴。相敬如宾的彼此尊重,难以割舍;米小七则是他单纯美好的初恋,纯洁的一尘不染,好似六月心荷花儿盛开,香气萦绕心头,从不曾挥散;而月亮更像是他的一/夜/情/人,花开一季的绚烂芬芳。唯掠过倩影莞尔,却是捕捉不到的遗憾,永远无法拥有的扼腕。 此刻。无暇释怀感伤。 既然,云霄悄然跟踪林子衿,恰好亲眼见证林子衿觅得墓穴的踪迹,那么。是时候将她托付于他的薄纸一张。转交于林子衿。 然而,云霄好似老僧入定般,蹲立原地久久未动,只一根接一根的烧烟,不时舒展长臂,换脚调整着力点,双目炯炯有神的观察不远处的林子衿,却未有半分上前的意思。莫非……. 也许,云霄不愿此时现身吧。确实很是尴尬,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无异于向对方宣告,他跟踪而来?虽然,林子衿未必介意,于云霄而言,却是不够光明磊落。不可,不可!! 如此,云霄必将寻觅恰当的时机,另行安排,约见林子衿。 她拭目以待!当林子衿手执此信时,会是怎样的反应?喜悦亦或茫然,还是不屑一顾?她很想亲眼见证。无聊也好,放不下也罢,她不予否认。 无可回避的事实,于众生皆适用:往往,理智一再告诫我们,不应再被红尘过往所扰,然而,很多时候,我们便是如此的情不自禁,管不住自己的心,无法控制自己的足,欣欣然前往,也不知在期待什么,等待怎样的结果? 原本绿意阵阵,阳光微烈,倏然,起风了,竟是潇潇索索,将墓地静谧宁和的气氛打破,树叶哀鸣,梭梭作响,鸟儿悲戚,丫丫出声。 伫立许久,无言,唯有悲伤寥寥,了然于胸,林子衿只轻轻摩挲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素净女子,以及她清灵的姓名,月亮,多少次,他昂首凝望夜空,皓月当空,宛若那个来无影去也踪,行色匆匆的精灵,阖然长辞,不再回来! 良久,当林子衿于寂寂中终于挺胸顿足,默默行礼,鞠完躬,潸然离去。 见林子衿已渐行渐远,顷刻间,已消失在眼际,云霄方才大步流星,行出,至月亮墓前,将那束红玫瑰抱起,换上自己带来的花束,却是一束紫意潺潺的薰衣草,宛若流淌的汁液,煞是好看。 然而,云霄怀抱那束红玫瑰,却是怔仲不前,显然没想好该如何处理? 转而,迈下几层石阶,来到米小七墓前,云霄将玫瑰搁下,转身离开。 下山时,云霄一路心事重重,低头沉思着,那些曾经,那些过往,那个已然日落西山的女子…… 将至山脚之际,猝不及防,一个人影从茂密的小树林中快速窜出,一袭黑衣,甚是诡异,挡住云霄去路。 黑影好似一阵风,疾速而至,待定眼望去,来人正是林子衿。 云霄这是被人识破堵住的节奏啊! 林子衿站于云霄正前方,冷视对方,问道:“你是谁?” 云霄停驻脚步,面无表情的回视,漫不经心的抑扬顿挫:“和你有关系吗?”转身,欲绕道离开。 林子衿伸出手臂相拦,执着追寻答案:“那你为何跟踪于我?” 斜睨对方,云霄对此不屑一顾:“笑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踪你的?” “那你为何将我放置月亮墓前的玫瑰花换掉?” 云霄冷笑一声,呵……戏谑:“看来,你还不至傻到无可救药!是否于月亮墓地前,你早已发现我?于是,将计就计的先行离开,引我上钩?” 林子衿并不上当,只紧咬自己关心的问题不放:“你与月亮什么关系?” 事实上,便是那稀薄几不可闻的孤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哈哈……云霄放肆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墓地,恍若疯癫,讽刺道:“你不是她男朋友吗,怎么,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下子,云霄轻易戳中林子衿的痛处,他强自镇定,誓死嘴硬:“那又如何?我尊重月亮的选择。” “那你便将这份尊重继续下去吧!恕不奉陪!”说罢,云霄扬长而去,竟是毫不迟疑,好似脚下生风,顷刻间已无影无踪。 林子衿怔立原地,却是无力反驳,此时,对方执意的不肯言明,多说无益,不若日后调查,也许可窥探出些许端倪。 思及此,林子衿于原地抽了根烟,于缥缈方寸间踱步,眉头紧锁,深思状…… 尔后,离去。(未完待续。) 第157章 坦白心迹1 月亮百思不得其解:云霄此举,甚为匪夷所思。〓▲〓壹〓看书. ̄1_k看a︿n书s□h看u看. ̄cc 刚刚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云霄竟白白错过,任由机会从身边溜走,着实可惜! 反正,他已被林子衿抓住现行,何不趁此机会将薄笺交于他呢?如此这般,既省事,又省心!何乐而不为呢? 莫非……云霄另有用意?会是什么呢?苦思冥想,无所获。 月亮踌躇片刻,该何去何从?最后选择跟踪云霄,她还等待这厮替她完成任务呢! 跟踪许久,眼见云霄并未将自己留下的信件转交林子衿,月亮有些心急,只得亲入其梦境,溯根求源。 长夜漫漫,有心人入梦来。面对阔别已久的故人,绵绵笑意勾勒,她低语:“云霄,我回来看你了。” 闻言,云霄修长的身体一怔,哀伤遍野,声音黯哑,好似不敢相信,欲证实:“月亮,是你吗?” 情绪一触即,月亮被感染,用力点头,顷刻间眼眶被透明的液体湿润。 “你还好吗?”云霄眼中亦星星点点的斑驳闪烁,动情道:“月亮,我好想你。▲要看■书.︿1︿k要a看n□s_h◇u□.看c_c书” 言罢,并未疾驰,他只勾起唇角,面带招牌的邪笑,延伸至桃花眼蜿蜒处,远远伸展长臂,轻缓而来,将她揽入宽阔的怀中。 这一次,她并未闪躲:虽然,于现实中,她对云霄的感情已变的十分复杂,然而,云霄自己并不知情。上次,她以米小七的身份进入其梦境,知晓他曾犯下的过错。 她亦咧起唇角,嫣然一笑,伸出臂膀,回应他的热情:此刻,他们依旧是曾经的闺蜜挚友。 良久,她松开怀抱。浅笑,道:“云霄,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闻言。云霄不明所以,不知是计,笑意不减,大刺刺地回应:“当然!” “那你为何未帮我完成遗愿?”转眼间,她凶相毕露。瞬间恢复成那个彪悍的女子,咄咄逼人的诘责。 云霄笑意阑珊的脸庞,顷刻间薄凉,咬牙道:“你指那封信?” “嗯。” 哈哈…… 放荡不羁的大笑,敛起,黑眸若火,凝望,似要通过小小的凤目直入她心底,他冷峻道:“回来看我?你第一次进入我梦境,便是找我质问有关林子衿的事情。要▲▲△看书■.◆1 ̄k ̄a◆是吗?” 伪装的彪悍已然褪去,笑容尚不及逃离,于月亮脸庞化为轻浅的尴尬,她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明明是云霄不守信用,未完成她交代他的身后事,好不好?怎地变成她的不是了?反过来,竟被他逼问? 见她不言不语的垂而立,若心事重重,眼眸似有情意流转,他怒极:林子衿三个字。于她而言,竟有如此魔力,令她顷刻间失魂落魄,丢了自己。她何曾对他用心至此? 许是对答案太过在意。心如火烧,倏然伸出宽大的掌,他抓住她臂膀,拼命摇晃,继而咆哮:“你说啊!” 本就瘦弱的娇躯,于冷言冷语中。瑟瑟颤颤。 她反应过来,稍加挣脱,他颓然的松手,结束了这场无谓的情感爆。 “云霄,你疯了吧?”面对云霄突如其来的举动,她竟不知他们之间何时演变成这般,就不能好好对话吗? “是,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一改往日的做派,不再轻柔,不再嬉笑,他疾声嘶吼。 她还能说什么:继续逼问下去?毫无意义,若他执意如此,决心已定,她一个死人,一只女鬼,能奈他何? 死寂的静默…… 半晌,恢复平静的云霄,大约惊觉自己的失态与冲动,低低道歉:“对不起!” 眼见他若知错的孩童,她心有不忍,出口的言语却是不卑不亢,不愿多做纠缠:“云霄,你无须如此!信件的事情,就此作罢!” 眼见她不再追究,轻易放过此事,大约心有愧意,他劝她:“月亮,你是否认真思量过,此举的意义?于林子衿而言,究竟是深陷苦痛而无法自拔,还是自此得到解脱,进而释怀过往呢?” 观她誓将缄默进行到底…… “月亮,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你想过吗?于你而言,你答应小七的临终遗言,已做到,至于其他,顺其自然吧!”声音渐微,几不可闻。 “我不知道!”月亮忽然蹲下来,掩面而泣:事实上,她亦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身后之事,岂能机关算计?谁人可预料呢? “月亮,即使这一切皆为复仇,你希望林子衿忘不掉你也好,在你与小七中间徘徊痛苦也罢。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如果遇上合适的人,他林子衿照样会生活的多姿多彩,爱他所爱。你们不过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路人而已,终将被遗忘,于尘土间消弭……” “云霄,求你,别说了!”月亮痛苦的捂住双耳,不愿听下去,本能的选择逃避。 这些,她何尝不知,只不愿深思罢了! “不,我要你清醒过来,别再执迷不悟下去!月亮,你玩的小把戏,无非想让林子衿找出你的墓碑,证明你在他心中独一无二,他对你念念不忘。事实呢?那片墓地长眠了三个女人,三个他来说同样重要的女人,你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你凭什么认为你比较独特?” “够了!”月亮欲跳出云霄的梦境,不愿于他争辩,身心饱受摧残。 她起身后,许是看穿其意图,云霄拉扯其胳膊,抓住最后的机会,敞开心扉道:“月亮,这些年,你真的不了解我的心意吗?” 她在心底咒骂:傻瓜! 他何尝不知此时并非最佳时机,可他已经一再的错过机会,连这唯一一次进入梦境,便是奢侈因着林子衿而获得。他怕她此次离开,便不再进入他梦境,那他将永远的痛失最后的契机了! “云霄,我知道。小七都告诉我了,当年因你痛恨我而迁怒于她,将她骗走,本欲小小的惩戒我。谁料却导致她被人贩子拐走的,对不对?而你之所以对我千般好,万般疼,不过因着我与小七长相一致,你内疚,心难安,将我当作你释放愧疚的工具,仅此而已。” 他还有脸跟她提心意?(未完待续。) ... ... 第158章 坦白心迹2 不提还好,大家相安无事,和和气气,依然是你侬我侬的挚友,若执意褪去伪装,那便好好清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此后,你是你,她是她!阳光大道也好,黄泉小路也罢,各自为阵。 云霄释然而笑,道:“月亮,论起计谋心机,从小到大,你何曾是我的对手?前两次潜入我梦境里的人并非真正的米小七,全是你,对不对?” 月亮咬唇,缄口不言,她没想到,云霄竟早已将一切看穿。 既然,事已至此,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将一切摊开来言明。 “那你还将往事诉诸我?若无你相告,我又怎会知晓,我一直信赖有加,对我呵护备至的好闺蜜,好竹马,竟是如此不堪?” 然,月亮却无法释怀,自己的自作多情也好,这些年的苦痛折磨也罢,无处安身,唯有直抒心意,方才畅快淋漓。 “月亮,我累了!这些年,负疚如山,重压于我心头,令我惶惶不可终日,无法安宁。你第一次进入我梦境,我潜意识里只愿将你当作米小七,将自己的自责愧疚倾倒而出,唯有如此一泻千里,方得以解脱,安生。至于,此人究竟是真假米小七,于我而言,已不重要。” 轻慢之意悄然爬满月亮的脸庞,已不愿相信云霄的片言只语:“哦?那你跟我谈什么心意?从何而来?” 眼见她小女子的意味愈发浓厚,竟是溢于言表,好似情人般的小性子小脾气,一览无遗的耍起来,昔日那个任性骄纵的小妮子归来,云霄笑意渐深。 “你想问:云霄,你爱我吗?是不是?很好!今日,我既决定向你坦白一切,表明心迹,便会毫无保留。坦坦荡荡的让你明了我匿藏多年的心意。我告诉你,你听好了,爱!”他高声宣布,简直震耳欲聋。好似要让全世界知晓他的心意,然而,此地仅他二人。 回音缭绕…… 月亮表示不懂:“那你为何将这一切告知我,你不怕我恨你吗?” 哼…….云霄扭过头去,片刻即回。 “月亮。我后悔没早点将真相告诉你!也许,今时今日的格局早已不同。” 她却是越发糊涂:“几个意思?何解?” 云霄恢复了往日的沉着冷静,剖白:“若我一早将真相与你言明,无非收获如下两种结果之一。你慢慢对此释怀,愿意与我并肩携手;或者,你转身离去,与我此生不复相见。无论是哪种,皆胜过今日之局面,无法言明,不温不火的尴尬。” 闻言。月亮不悦:他当自己是神算子诸葛老先生呢?如此的自以为是,遂脱口而出的刺他:“只可能是后者,而非前者。” 云霄不怒反笑,一如既往的嬉笑不羁,电眼挑眉,玩味道:“世事无绝对!你以为你为何没有爱上我?你觉得以我们的熟稔程度,手帕之交,我会不知你嗜好怎样的男人吗?” 哼……鼻息轻微的闷哼,她表示不信。 “若我想令你爱上我,你真以为我无计可施。拿你没办法吗?” 她依旧嗤之以鼻,不予理睬。 “别跟我鬼扯什么春游偶遇的男孩,我一早便知:那不过是你随口编织的谎言美梦而已。你不仅妄图蒙骗我,欲令我对你死心。你连自己也不放过,同样自我欺骗。于内心深处,你必定早与自己达成共识:觅得太阳米小七之前,自己无权利得到幸福。因而,你编织一往情深的瑰丽梦境于你我。为的只是将彼此挡在心门外!” 这下子,她石化:也许。于潜意识中,她曾如此自我麻痹,将其深埋心底,连自己亦诳过,云霄从何得知? 眼见她忽闪的明亮眼眸,里面写满困惑,一丝苦涩泛起,云霄继续道:“你的心情我都懂,如同我自己。当我惊觉自己已泥足深陷之时,我痛苦极了,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于无数次纠结迷茫间,我无所适从。于反反复复之间,于矛盾不安之中,我不知该让你爱上我,还是令你远离我……” 言罢,云霄却倏然贴紧,搂住她细软的腰身,托住她后脑勺,冰冰凉凉的唇不期然欺/上来,霸道的覆于她红唇之上。 那一刹那,她不及闪躲,感觉却无法骗人,除去薄凉的冷,依旧是屈辱的痛…… 她拼命挣扎,却是推不开他健壮的身体和他愈发炙热不舍的唇,不得已,她只得启开紧咬的齿关,露出白牙森森,虎口撕咬…… 血腥气于口腔肆意蔓延,他依旧不肯罢手,她唯有下狠手,一脚踢于他膝盖…… 他徐徐松开,笑意阑珊,心情不错,道:“月亮,这个吻,我期待已久。今日,于梦境中,终于有勇气将它化为现实。若我足够勇敢,于很早解决太阳米小七的问题,将横在你我之间的那道鸿沟逾越,也许,一切会有所不同……” 月亮愕然,竟忘却了追究云霄刚刚那记霸王/硬/上/弓的强/吻,至少也该骂骂咧咧地来上一句:你混蛋! 转而,她沉思怔怔,却猛然发现:云霄所言非虚,若他早将那层窗户纸捅破,若他除却温柔呵护之外,霸道占据其芳心,也许……若她曾爱上云霄,至少此生她不至如此痛苦,即便复仇,他们亦可相伴相随,而非她独自苦痛挣扎……. 然而,人生从没有“如果”二字,不可卷土重来。 她与他终究是错过了! 而她也在遇上林子衿后,跌入痛苦的深渊,无法自拔…… “月亮,你可知我何时爱上你的?” 她摇摇头:对此,她确实不知,只曾经隐约有感,并不真切,更不敢当面问询,怕激起他心底的层层涟漪,唯有兀自忖度。 “便是小学时,我出言不逊,你怒极,竟无理取闹的将我书包扔掷在地那次。我才发现,面对如此的羞辱,面对你的任意妄为,我竟提不起半分气意,甚至于心底有一丝窃喜,私心里认为你对我会有所不同。至今,我依然忘不掉你发脾气时的光景,好似小媳妇一般,霸道,任性,自我……在我眼中,却是纸老虎的俏皮可爱。” “我……”面对云霄清晰的回溯往事,她想表达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唯唯诺诺而。未完待续。 第159章 坦白心迹3 “初中时,你不时替那些无聊的小女生传递情书与我,我很是气愤,有心试探你的反应,遂每每当着你的面拆开,与你一起阅读大作,细赏女儿家的小心思……而你竟如此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不仅与我分享,还敲我竹杠。”即使,时隔多年,云霄依然耿耿于怀,意难平! 至此,二人竟相视而笑,好似年少轻狂顷刻间回归心间,若瞬间拾回那些年的青涩懵懂。 白驹过隙,光影流长,她与他,曾经的两小无猜,昔日的情意流转,此刻,化为各自的笑意潺潺。 “谁让你这样放肆,日日于我面前,肆无忌惮的显摆自己魅力十足,不乏追求者。”那些时日,记忆犹新,鲜活的好似儿时的那尾青色小鱼,活蹦乱跳,仿佛时光不曾走远,于不远处召唤。 “我只想你在乎我!你还记得那次我将你同桌的情书呈交班主任吗?” “至今难忘!便是你,害的我失去第一位挚友。”忆起往事,月亮依然唇齿相依,咯咯作响。 时至今日,云霄方才道出原委始末:“其实,那是我一时气愤,你们的对话被我无意间听闻。我气极:你不管不顾我的感受,也就罢了,竟要亲手将我推至其他女孩儿怀中。于是,我故意为之,便是要令你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儿。” “你……”月亮忿忿然,怒指云霄。 云霄恢复肆意的笑容,绚烂的绽放于他那张女人爱煞的俊脸,一如从前的快活。 “那时,我极痛苦!你日日于我面前晃悠,活蹦乱跳,生动妙趣,而我眼睁睁看着你快乐的身影,叽叽喳喳的吵闹,却无计可施。” “鬼扯!我看你活的很是滋润。那日于河边,你还威胁我呢!”湿足的不快。犹在她心头萦绕,今日,却若那被流水欢快诳至天际的书籍,一去不复返。 “那你可知我为何如此?” 观他一脸的不怀好意。月亮警觉的倪他:“为激怒我?” “没错。” 不幸被言中! 当真如此?她表示不信:精明如云霄,怎会仅为简单如斯的理由捉弄于她?继而不动声色的追问:“有何意图?” “傻瓜,我正好藉此机会将你的全套课本换取!” “哦……”她恍然大悟,却暗自思量:这小子心思如此深沉,竟于彼时。已开始算计她。 然,她依然如坠云雾间,不明就里:“那你换我书本,何用?” “我将它们当作你,日日伴我入眠。” 眼见他面色如常,不红不臊,唯笑声不绝于耳,她不禁面烫耳烧,啐他:“幼稚!” 云霄不以为然,继续调戏女鬼:“我还能怎样?又不能将你虏来?你又不肯?” 红晕阵阵来袭。她表示投降:这个云霄,竟是肆无忌惮地寻她开心。 “你知不知道,那箱书我至今保留着。”云霄倏然贴近她耳畔,窃窃私语:“那些书中,几乎写满你的名字。” 火烧云蜿蜒至各处,她从不知晓:于年少时,他曾如此痴傻! 然而,她无法负担他这份深情!唯有缄默不语。 见她刻意回避,云霄复又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道出昔日她不曾知晓的重重秘密:“月亮。其实那日我已偷偷向你表白!” “哪有?我怎么不记得?”她疑惑:如此重要之事,她怎会忘记?骗人!麻烦您走走心,好不好? “你可还记得最后我们坐在堤坝上,河沿边。一起沐浴烂漫的晚霞中,晒干你湿透的鞋袜,我吹的口哨吗?” “有点印象!也不知你吹的什么鬼。”月亮依稀忆起他断断续续的哨声,早已模糊,不甚真切。 “那是首歌。” 她的急性子泛滥,急急忙忙的询问。欲知详情:“什么歌?” 旋即,没耐心的讽刺他:“我去!为何我没听出来?只能说明你的技术太烂。” 云霄侧颜牢盯她,急欲探寻结果:“若你听出一二,会作何反应?” “不知道。”过去之事,她无法预料当时的反应。 云霄不怒反笑,却是一抹不羁滑过。 “月亮,我将一切告诉你吧!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你还有什么隐藏我的?”陡然提高音量,月亮怒了:她怕云霄还有什么惊天秘密隐瞒自己,她怕自己再也无法承受。 云霄擎住她已然近在眼前,欲偷袭的咸猪手,笑着侧身躲闪,徐徐解释:“别紧张!这辈子除去你妹妹的事情,我云霄愧对于你。其他的,除去爱你,依然是念你,唯有情而已,再无其他!” “你……”眼见他依然油嘴滑舌,她底气不足。 “月亮,我只想将自己深埋心底多年的心事,全部讲于你听,让你知晓我的心意,仅此而已。” 月亮暗暗松了口气。 “月亮,其实我的最爱并非打篮球,而是踢足球。” “我记得上初中时,你疯狂的迷恋上踢足球,几乎废寝忘食。” “那时,我人生第一次,除你之外,我竟拥有自己的爱好,令我欲罢不能,不知疲倦。” “后来,我记得你改打篮球。为何不再踢了?” “戒了!还不是因为你的一句话?” “我?跟我有毛线关系?”她咋咋呼呼的叫嚷,极不情愿。 “嗯。某日,你一本正经的跑过来,教训我:“云霄,你个子本就不高,再这样踢足球下去,将小腿练的极粗壮,再不长高,可如何是好呀?小心长大了,娶不到老婆。”” “我那是关心你,好吗?”月亮不忿的反驳。 “是哦!那次你皱起小眉头的小模样,像极了我妈,喋喋不休。”云霄调侃她。 “哈……你不提你妈我还想不起来。这事儿还是你妈拜托我的呢!她也不知打哪听闻,踢足球不利增高,打篮球益于长高。于是,私下找我,让我规劝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还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告诉你!”好似竹筒倒豆子,月亮一五一十的道出个中原委。 “原来如此!你倒老实,至今未告诉我。” 面对云霄的讥讽,她不以为然的诡辩。未完待续。 第160章 坦白心迹4 月亮喜滋滋的叙述自己的小计谋:“这叫言而有信,好不啦?我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你呀,脾气又臭又倔,你妈拿你没办法。我呢,寻思着,对付你这种顽固不化的浑小子,寻常办法必定无用,唯有剑走偏锋。” 云霄接话极快,畅聊:“于是,你便日日于我耳边聒噪:某某爱打篮球的学长真帅……真不知足球有什么好的,令你着迷,几十人围绕一只足球,满场飞奔,追逐,多无趣…….不若篮球,灌篮时多帅气呀!” “这是实话!于彼此的我而言,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足球的魅力所在,一场比赛,几小时踢下来,也许各自空手而归,颗粒未进。” “月亮,足球的魅力在于过程,而非结果。不似篮球,不时有进球,掌声与鲜花并存。所谓,耐得住寂寞呀!” 月亮猛然想起林子衿,那个温润的男子。事实上,他与云霄一样,极爱足球。她曾陪他守候于电视旁,彻夜未眠,只为凌晨的欧洲冠军杯比赛。 而她,从最初的携带目的而来,逐渐的,她发现自己于不知不觉间竟爱上了足球这项运动。 当然,于她而言,更多的原因在于,她发现,踢足球的帅哥远胜于nb。 从前,她并不真正了解林子衿。 探访过林子衿的大学时光,他也曾欢欣雀跃的与众人踢沙滩足球,进球后像个孩子,为之疯狂。 然而,如此真相,她只能小心藏好,匿于心间,不可告知云霄,于他,太过残忍。 云霄竟只为她的只言片语,便割舍了自己挚爱的足球。兜兜转转间,为了勾/引林子衿,她竟于不经意间爱上足球。 命运好似转盘,来来去去。何其荒谬! 见她心事满满,似是忆起不愿言语之事,云霄主动转换话题。 “月亮,你还记得高中时你拦住我,让我与你谈恋爱的事情吗?” “无法忘怀!”她没好气的回答。旋即反应过来:这厮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莫非内里藏有猫腻? 今日的秘密,好似百花齐放,令她一时难以消化! 因而,她狐疑的警觉,质问:“你可别告诉我,那是你设下的圈套?” 观他颔首,笑而不语,她负气的扭过头去,不满的噘嘴:奶奶的!难怪。他这样放肆,刚刚还大言不惭,与他相比计谋,她却非他对手! 好吧!她承认:她是个傻妞,竟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暴汗!!!有木有!还是冷汗涔涔。 “小样,别生气了,都过去了!念在我暗恋你这些年的份上,饶了我吧!”蓦地,云霄换上低沉嘶哑的声音,磁性十足。她心有不忍。 “就知道欺负我!”她不满的嘟哝,顺便白他。 “若非爱你,谁有那闲工夫呀!” 面对他的理直气壮,她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无言以对! “那你将细节描述于我听。” “好!女王大人。那时,高中了,我寻思着,正是少女懵懂之际,芳心躁动之时,本欲联合他人将你激怒……” 不待他细细阐明。她急不可耐的插嘴,不愿听闻自己落于下风,遂直截了当的跳过:“好吧,我承认自己中了你的圈套,落入你早已设好的陷阱之中。那你怎知我定然找你,而非其他男生呢?” 嘴角弯起弧度,他兀自乐呵。 鉴于她正不满的瞪他,敛起放肆,他欢快道:“就你那点小心思,无须猜测,动动脚指头便可知晓。你是个慢热而又固执的家伙,加上你男性朋友极少,且甚懒,综上所述,我是你的最佳人选。” “我……”她一时语塞,不曾想,云霄对她的了解,远胜他人,分析的可圈可点,挺像那么回事! 虽如此,月亮依然不信:马后炮,谁不会呀? 她欲一语道破玄机,揭开其面纱:“那你为何不干脆答应我的请求,名正言顺做我男友呢?岂非一举两得,计谋得逞?” 小样,谎言便是谎言,即将不攻自破! “哎……”好一阵嗟叹唏嘘,他好似壮士扼腕般,极惋惜:“论起此事,我便郁闷!一直耿耿于怀,悔恨不已!我干嘛非要不撞南墙不死心呢?若当初我并未抓你手,试探你对我的心意,径直将你收编。以我的巧言令色,计谋手腕,早将你征服了!” 眼见他懊恼的挠腮,她紧咬唇齿,强忍住已至唇边的笑意漾起。 “是否外加“霸王硬/上/弓”,将我拿下?”她忍不住调侃他,明显无法释怀不久前他的强/吻。 他黯黑的眸底,眼色复杂难辨,语气却是坚如磐石:“月亮,若刚刚是你的初/吻,你的感觉必有所不同!” 她微笑,也不争辩。 “月亮,你是否一直困惑不已,高中时为何无人追求于你?”云霄继续敞开心扉,为她解惑。 “对呀!为此,我还曾与你讨论过呢!当时,你还笑我是没张开的小丫头片子,魅力不够!莫非……又是你从中作梗?” 眼见他笑意绵绵,不肯搭腔,她气结:“哎……云霄,你究竟背着我,干了多少坏事?” 他狡黠作答:“不多不少,刚好够赶走你身边的蚊蝇狂蜂!” “狡辩!你害的我青春期极不自信,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只丑小鸭?你还我的青春!” 月亮扑过来,作势揍他,却被云霄抢先桎梏手腕,她抓狂,挥舞着爪子,伺机挣脱偷袭。 冷不丁,他倏然松开大掌,她躲闪不及,扑倒,却是准确的跌入他怀中。 他紧紧拥住她,不让她挣脱,低低安抚:“月亮,我该拿你怎么办?唯有在梦境里,我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拥你入怀。这些年,我的苦,我的痛,你一无所知。” 闻她不安分的扭动身躯,他期期艾艾言语:“难道换不回一个安稳的拥抱吗?” 闻言,月亮安静下来,不再折腾,她怕自己的挣扎会激起他更多的,比如不久前那个巧取豪夺的吻。她没有勇气再次尝试。 “月亮,每每你与我嬉闹,我便欲罢不能。你的飞扬跋扈,你的自尊骄傲,你的任性自我,我觉得只为我一人而存在。令我无法自拔!”未完待续。 第161章 坦白心迹5 云霄在她耳畔轻语,却是语带哽咽,喃喃道:“月亮,你还记得你曾无比羡慕的与我诉说,班花的故事吗?有名男生为了她而打架斗殴,你一脸兴奋的跑过来,讲于我听。|你说:如果有男生肯为你与他人浴血奋战,你一定感动死了。你说,如果有男生爱你至此,你此生无憾……” 鼻子酸酸的,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肆意酝酿,她死死地咬唇,阻止难过上涌。 她岂敢忘记:她还说,如果有男生肯为她如此牺牲,她便以身相许……. “第一个不知死活放言追求你的男生,被我狠狠暴揍一顿,乖乖的远离你。尔后,便有流言传出:月亮早已名花有主,是某狠毒的角色,若敢招惹,后果自负。从此,男生闻风丧胆,谈你色变!尔后,不仅无人敢明目张胆的喜欢你,追求你,连谈论亦是私下悄然进行,不敢过于张扬,害怕被报复。” 这下子,云霄好似儿时的那尾鱼,未着寸褛,静待她宠/幸,却是枉然。 呵……月亮哑然失笑,却是苦涩无比:原来如此,她竟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一分一毫。 云霄瞒她瞒的好苦! 她掩捂口鼻,努力抑制住液体外流,借话题转移注意力,问道:“那大学呢?你不怕我被别人抢走了?” 他的声音依旧很低,似要低入尘埃间:“怕!那时,我日夜担心,寝食难安,却无计可施!你还记得吗?高考后,我曾征询你的意见,不过是借机问出你的意向。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如愿以偿至你向往的城市,而你却意外被调剂至其他城市。” “嗯。”她唯有简短作答。 “后来,我打算放弃上学。或者复读重考,只为与你在同一座城市,守护在你身边!可是,我妈坚决不从。并以死要挟。我只得作罢!我寻思着:以你的性格,多半不会于大学里恋爱,我赌你放不下太阳的事情。” 至后半截,云霄却是自信满满的戏言:“若你当真在大学里谈恋爱,我再想办法将你们拆散便是。” “你……”讥诮几愈怒发冲出。却于她口中不知所踪,只化为一腔涩涩,湿润着干涸的唇。 面对眼前曾相伴相随自己二十年的男人,他的深情若浩渺的沧海,他的厚意若巍峨的崇山,她狠不下心,再伤害他,一丝一毫亦不愿! 尾声将至,云霄不再隐瞒细碎的斑斑点点。 “月亮,其实。于你生前,我内心一直极矛盾,无比纠结。有时,恨不得有男人惊鸿而现,着白衣白马,将你的心你的人拐走,远行他乡,好让我再也见不到你鲜活的身影。幸而,那次,我赌赢了。” 她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好似陷入思绪中。无法自拔,竟是愈发清晰的将他自己剖析开,令她观清。 “有时,我又舍不得将你拱手让于旁人。那样心痛,痛彻心扉!譬如,当你下定决心替小七复仇时,当你决定牺牲自我以/身/引/诱林子衿时,当你找我帮忙,将我推向邬蒲蒲身边时。我便知:此生。我与你,终将不复可能!” “云霄,对不起!”此刻,除去苍白的三字箴言,她竟不知还有怎样的言语可表达她此刻复杂心情,千万分之一?可令她的愧疚褪减几分? “月亮,请记得那次你于我的承诺:许我来生,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好吗?”云霄松开怀抱,凝望她眼眸,水波儿淼淼。 她一怔,猛然忆起红老头的言语:若自己果真是神仙公主转世的话,那云霄会否为魔羯与中天沐中的一员呢? 她不愿深思,亦不敢想! 事实上,月亮一直在逃避此问题!于她而言,她连自己未来的路亦无法探明,何况许云霄一个未知的来生? 见她低头沉思,并未言语,大约猜出几分,云霄关切的询问:“月亮,你有心事?” “啊?没有!”她忙从百思之中抽身,不愿被他识穿所思所想。 他言之凿凿,好似亲耳所闻亲眼所见般,透彻清明:“月亮,你定然遇上极困难之事。否则,以你的性格,不可能对我刚刚的话语毫无反应,充耳不闻。只能说明,你自己对此并无把握!” 见她默然,他转而柔声相哄:“和从前一样,有事与我诉说,好吗?” 至此,若不有所交代,恐怕难以令他信服,她唯有亦真亦假的虚实结合:“云霄,真的没事!只是,你我早已人鬼殊途。至于来生之事,谁又能肯定呢?能否相遇相知,皆未置可否,何况相伴厮守呢?” 他并不买账,却是委婉的拆穿她:“月亮,其实,你极不擅长伪装,所有的情绪,一字不落的呈现于面上。” 呵……独自于心底冷嘲自我,她本性如此:“我知道。” 大约为解尴尬,云霄不再纠缠:“月亮,让我为你唱首歌,好吗?” “嗯。”她点头:他的歌声,始终是她无法割舍的美好! “曾经,我的手机铃声,一成不变,便是我想讲于你听的,不知你是否意会?”他将自己心底最后一丝小秘密取出,呈于她眼前。 “闹够了没有?”此曲,因时常厮混一起,亦腻她耳,早已耳熟能详,曾忍不住问他:为何不换换口味?他笑而不答。 “嗯。”云霄答着,转而清唱起来。 “闹够了没有?” “……我知道你最爱的口味,知道你最爱用的香水, 最爱说的词汇,最爱晚睡和你最爱是谁?…… 只是,偶尔会问我自己,闹够了没有?…… 有多少次,想对你说,你身边还有我!” 曲终,人散,无可回避,她唯有话别:“云霄,再见。我必须离开了。” 大约,心事已了,今日,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已通通道出,已无遗憾吧!他并未出言阻拦,只淡淡的问:“我们还会再见吗?” “会的。”她坚定的回答,只因她明了:今日一别,不过是短暂的分离。 待她完成任务,离开人间之前,必将再次潜入他梦境,与他告别。那时,才是真正的生离死别!也许,永生不复相见!也许,还有其他的可能!也许,已没有也许! 无论如何,他们终将于不久的将来,再次见面,暂别也好,永别也罢,惆怅不至在今日尽数挥发。 她跌跌撞撞跃出云霄的梦境。未完待续。> 第162章 格子睡衣 月亮伫立云霄床侧,观其睡颜,只见他不时翻身,蜷缩而眠,好似极不安稳。 未几,却是赫然起身,云霄醒来,下床找水喝,月亮这才发现不同寻常之处。 他的睡衣!!!如此熟悉,而又如此陌生,竟是海蓝色打底,白色宽口线格纹。 上次,她同今夜一般,入梦,出梦,于卧室中静待他苏醒,却见他只着小/裤而卧,害她面红耳赤的转过脸去。 今夜,他的睡衣,令她思绪如潮,翻腾,汹涌…… 某日,闲暇之际,对某电视剧痴迷的她,倏然转念,疯一般挚爱格子睡衣,且偏执的喜,女子的米分色格子,男子的蓝色格子。好似,着此睡衣,便可收获轰轰烈烈的爱情。 遂,私心执念,拖着柠檬草小妞,搜寻无数大街小巷,逛尽超市商场,却是一无所获,几愈灰心。 偶有一次,她与柠檬草,云霄三人聚餐。聊天时,无意间提及此事。 “月亮,要不然,咱算了吧?何必如此执着?”坐下来,喘匀气的柠檬草劝说月亮,只因被她的执着所惊吓,再折腾下去,她的老命不保呀!唯有出此下策,反正,不过一件破睡衣而已! “不行!即便天涯海角,我必觅它芳踪。我下半生的幸福,便指望它了,怎可轻言放弃?”月亮却是欢快的吸着西瓜汁,解渴。 “呀?什么东西,如此重要?告诉我,兴许我能帮上忙?”云霄忍不住插嘴。 “女人家的心思,男人少打听!”不是月亮不肯说,而是如此私密之物,如何启齿? 柠檬草却是满不在乎,快人快语:“月亮一直在找寻米分色格子睡衣,还痴痴的期待着她未来的另一半,与她穿着情侣同款,蓝色格子睡衣。一根筋!” “哦!格子睡衣有何特别之处?”云霄忙问。 “还不是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某某某。她中毒太深,竟学起男女主角,穿什么格子睡衣,还言之确确。好似如此,便可与对方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之类。”柠檬草将月亮出卖的干干净净,连汤汁亦未剩下。 至此,月亮无法。唯有拜托云霄帮忙:“云霄,若你他日有幸偶遇此类睡衣,替我购买!我出双倍价钱将其赎回。” “好。”云霄应承下来。 月亮不过随口一说,并未奢望云霄将此事放置心上,转眼即忘。 数日后,当云霄献宝似的将米分色格子睡衣呈上,她不敢相信:他竟如此兵贵神速,自己辛辛苦苦搜寻多日无果,他却轻轻松松觅得,实乃贵人也! 遂。欣喜若颠的收入囊中,并不计较铭牌上那不菲的价格,大大方方的将白花花的钞票递于云霄。 他不接,只淡淡言语:“一套睡衣而已,当我送你的儿童节礼物。” 闻言,月亮起了一丝怒意,反驳:“哎……什么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一套衣服便将我打发?若诚心送我礼物,来点丰厚实际的?” “譬如?” “譬如金灿灿黄澄澄的千足金金条?”月亮眼巴巴的期待自己的讹诈能有所收获,这小子忒有钱,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那多没诚意呀!要送就送钻石。钻石戒指,要不要?”云霄一脸的故作镇定,继而,唇角牵引。桃花眼绽开,魅笑绵绵。 月亮的舌头好似被猫咪啃咬的鱼刺,躲藏至深,久久不愿出来。 “怎么,不要啦?”见状,云霄追问。 “要你个大头鬼!”月亮斥他。 “你便是如此对待你的恩人吗?你可知我拜托多少朋友。费劲千辛万苦,方才觅得此物?若你不满……” 不待云霄那句“我便收回”出口,她抢在他前面开口:“送出去的礼物,便如同嫁出去的女儿,岂有回收之理?” “还不许离婚啦?”柠檬草于角落里幽幽出声,却是偏袒着云霄。 月亮瞪她,学着戏文里的桥段,兰指翘起,道:“我尚未打算休书一封,你二人休得挑拨离间,挑唆我与新睡衣的感情。若有下回,定不轻饶。” 哈哈…… 言语尚在耳边回荡,未曾降温。 月亮竟不知,云霄私下里,却为自己买来同款蓝格子睡衣,并裹身入眠。 定是他替她购买时,顺便替自己买了一套。 傻云霄!!! 他是否执着若她,天真的以为:一套睡衣便可拉近彼此心的距离? 怎么可能??? 彼时,于她,格子睡衣不过是美好的期许,而非执着的等待。 他不知的是,缘分两字讲求的是顺其自然,而非刻意为之。 到最后,林子衿才是那个与她心心相印,不谋而合,共同穿着格子睡衣享用早餐的良人。 只因林子衿与她心意想通,并非提前知晓她心意。 那日,当林子衿着蓝格子睡衣翩然而至,于她门外傻傻伫立,她分明听见自己心中花开的声音,嘶……嘶…… 芬芳馥郁……却是那迎夜独开的昙花,转瞬即逝…… 胡思乱想间,云霄已归,倚床而坐,手心不知何时已捧着一套白色家居服,正轻柔摩挲,旋即,熨帖脸颊,眼生暧昧…… 细赏之下,竟与她生前那件奶牛服一模一样。 此衣,绒毛外表,极柔软,舒适,因而,于生前,她爱煞,不时穿着,于家中闲适,行走。 这是她生前所穿那件,还是云霄另行购买? 重返过去,她终得答案。 那件奶牛服,本是她三人一行看中,她踌躇时,云霄果断买来赠予她的生日礼物。 各自归家后,云霄竟重返店铺,买来一模一样的睡衣,藏于家中。 这个云霄,执念至深,丝毫不逊色于她? 然而,面对他的嗔痴,他的疯癫,她却无以为报。 蓦地,她忆起那个大雨滂沱的黄昏,雨纷纷,风潇潇,她与他一起躲雨廊下,偶遇邬蒲蒲那次,他去超市购来的毛巾,亦是这样的一米分一蓝,白色线格,一如睡衣。 他的心思,竟深沉至此,暗藏许久。 曾经,首次入他梦境,他告知的真相,令她幡然醒悟,误以为:她于他,不过是一记替代品;他于她,并非爱情,不过是愧疚难挡!未完待续。 第163章 放弃足球 月亮细细回味着梦境里,云霄的话语,那些曾经,那些过往,点点滴滴沁入心脾,于脑海中重现。 现在想来,却是年少无知,她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过分!只为自己的戏言,他竟放弃了心爱的足球。 云霄喜踢足球,这一点,月亮早有耳闻。初中伊始,这小子便如同那脱缰的野马,整日泡在足球场上。课间,午休,放学……一切可利用的碎片时间皆不放过,足球占据了他全部的业余时间。 事实上,月亮从未正经的观赏过云霄踢足球,哪怕是他一再央求她:等他一起归家,否则,他妈瞧见早归的月亮,晚归的他,指定要训他,呵他。 每每,月亮禁不住他一再央求的可怜样儿以及时不时来点小贿赂什么的,心软等候,却并非于足球场外,观他如何肆意挥洒汗水,而是躲在教室里,写作业温书,看聊天。 一日,云霄妈妈私下找到月亮,貌似闲聊实则有求而来。 刚坐下,他妈便唠叨开:“月亮,眨眼间,你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出水芙蓉的大姑娘啦!” 一番夸赞,好似她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仙子,月亮受宠若惊之余,依然忘不掉儿时云霄妈不时的冷嘲热讽,于老妈面前,话尽风凉,无非因月亮儿时调皮若男孩,而她家云霄却是个挣脸面的儿子,小祖宗。 “阿姨过奖了。”虽如此,月亮却学着老妈的模样,与其周旋,客套,必要的礼数不可少。 转而,不再兜圈,云霄妈开始渐入主题:“月亮,你看你,个头高挑,不似我家云霄。壹看书.只同你一般高,我是想尽办法,操碎心思,毫无作用。” 月亮不着痕迹的将云霄妈搭上来的胖手移下肩膀。微笑道:“阿姨,这才上初中,您太心急了!男孩嘛,一般育晚些。女孩呢,早些。我啊。估计也就这般高了,很难二次育。云霄不同,男生即使上高中,还可长高的。” “阿姨能不急嘛?” 云霄妈好似闲话家常,转而神神秘秘的靠近:“我听闻,打篮球可促进长高,偏偏,我们家云霄不喜,却喜踢什么足球,我还听说。足球踢多了,不仅小腿特别健壮,还不利身体育。” “啊?是吗?多半是以讹传讹吧!”月亮不以为然。 “月亮,阿姨求你个事,行吗?” 来了,来了! 月亮正奇怪:一向于老妈甚少来往的云霄妈,怎地今日与她一不入她老人家法眼的小屁孩废话连连呢? “阿姨你说。若能帮上,定不推辞。”自小,老妈教导她,予人玫瑰。 “不怕你见笑。云霄这小子吧,脾气倔的很,我和他爸多次劝说皆无效。我见你们关系要好,且年龄相仿。可否请你帮阿姨代为劝说?” 月亮面露难色:并非她不肯帮忙,而是云霄的心头好,岂能轻易撼动?加上人家难得的爱好,何必生生剥夺呢? “阿姨,你的意思是,让我劝说云霄放弃踢足球。要看书.◆□k要a看□hu.改打篮球?” “嗯。阿姨求求你了!” 人道,天下父母心,那一刻,月亮被云霄妈眼中的母性光辉所感染,遂答应试试。 为此,月亮与云霄戏言调侃。 某日,二人骑单车并行,不疾不徐的归家途中。 月亮问,语气中满是好奇:“云霄,你是否因身高问题,才舍弃打篮球的?” 云霄高呼:“谁说的?我喜欢足球。” 她戏谑的盯他:“你就承认吧!我不会取笑你的,反正我们是好姐们!谁不知道,女生偏爱打篮球的男生,帅气的投篮。” “肤浅!”云霄对此嗤之以鼻。 “你说,二十二人围绕一粒小小的足球满场疲于奔命,一场比赛下来,兴许颗粒未收。唯留满身臭汗淋漓,身乏体累,你们这是何苦来哉?”她将心底的真实想法,对足球的初印象,于他倾诉。 “你个小女生懂什么!这正是足球的魅力所在。未至终场哨声响起,结局待定未知,一切皆有可能!”他满不在乎。 自此,她不时与他讨论篮球的千般上上签,足球的万般皆下品,蛊惑他的心智。 “云霄,隔壁班,新来的转校生,我噻,身材那个高大!...... 云霄,楼下,高年级的学长,妈呀,不仅人帅到掉渣,个头高挑,足足一米七五…… 言语时,附送花痴的爱慕小电眼。 传说,他们皆喜打篮球,因而,方才如此的颀长…… 云霄,最近我忽然现,我们班某某某打篮球的样子帅呆了,酷毙了,我…… 额滚烫,面赤红,她羞怯的欲言又止……” 经过月亮一番坚持不懈的努力,持之以恒的于他耳边吹风,终见成效。 某日,云霄终将自己心爱的足球,红白相间的皮具,束之高阁。 此情此景,可把他妈高兴坏了,忙偷偷来找月亮,千恩万谢的一番碎碎念,月亮唯有假惺惺的说明,不过举手之劳,是云霄自己想通了,明白她老人家的一番苦心孤诣,如此尔尔……方才放月亮离去。 自从,云霄甚少踢足球,却是改打篮球。 篮球场上,三步篮外,处处皆是他的身影,小小的他,倔强的他,独自苦练灌篮的他…… 也许,功夫不负有心人吧! 自初三开始,云霄好似雨后春笋般疯长,肆无忌惮地,芝麻开花不过如此,节节高嘛! 两年多时间,人家愣是从一米六飙升至一米。生生将月亮甩出几条街的距离,比她高出一头。 眼见云霄一日千里,于自己渐行渐高,终有一日,每每交谈唯有仰望之姿,顶礼膜拜而,月亮不胜其扰,颇为苦恼,转而,便乐天的自我安慰,兀自开心:她才是最大的功臣,连他妈也要靠边站! 哈哈……. 遂主动得瑟。 “云霄,如何,我言之有理吧?打篮球不仅仅是狂帅暴酷,还可吸引女生的注意力,蹦着跳着还能长高。若非我当初苦口婆心,你哪来今时今日一米的高个头,指不定还在 哪儿,草地上踢吧踢吧你的烂足球呢!你说,你怎么感谢我这个大恩人?” “恩人,你说呢?”云霄倒是极配合,顺她意的接下去。 “请我吃冰淇淋吧!”月亮略一思量,有了决断:不可放肆,来日方长,徐徐予取予求,不迟! “你就这点追求?” 云霄戏谑的表情,占尽便宜卖乖的语气,令月亮极度不爽,主要是感觉自己吃亏了。敢情这小子转性了,打算好好答谢自己的恩人同志呢? 最后,唯有冰淇淋,从不断供。(未完待续。) ... ... 第164章 为她而战 那日,于梦境,云霄坦言,高中时,他曾痛扁大言不惭欲猛追月亮之男生。她意欲前往探寻。 他为她,不惜流血,无视校规,她却毫不知情,此刻,唯有旁观,以慰己心。 那是初冬的夜晚,风早已耐/不住/寂/寞,四处招摇,寒气亦紧随左右,咄咄逼人。 云霄邀约男生至校园一隅,极偏僻的足球场。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因害怕月亮知晓此事,云霄只单独前往,男生却呼朋唤友,阵仗颇为壮观。 此男,月亮识得,胖胖的,较矮,百米赛跑能手,曾拿过校运动会冠军,除此之外,再无特别印象。 “你约我前来?”男生气势十足,冲云霄叫嚣。 “嗯。”云霄冷酷的简答,外加一袭黑衣,于不甚明亮的暗夜下,分外鬼魅。 “何事?”男生倒也并不张狂,先问明来意。 “听闻你喜欢云边月亮的大名,可有此事?”云霄扼要阐明主旨。 “不假!我正准备对她展开猛烈攻势。怎么,与你何干?”男生不以为然,大约已猜出几分意思。 “她已有心上人,请你别去骚扰她。”云霄的声音极冷,好似凌厉的风,刺耳的很! “你是她什么人?老爸还是哥哥?”说罢,男生轻蔑的神色溢于言表,起了嘲笑,身后众人紧接着哄笑阵阵。 “她是我大哥的女人。”云霄依旧极冷漠的平淡调,好似冷酷的杀手,声音里无一丝温度。。 “哦?你大哥是何方神圣?既然是自己的女人,为何不亲自出面,而令你这个小弟代劳?”男生不傻,明显不信。 “某某某,你总听过吧?这一片,混混的老大。”云霄果断抛出诱饵,引敌人上钩。 “听过。我怎知你的话是真是假?”男生明显有些松动的意思,却是心有不甘。 “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便知。”云霄不为所动,只按部就班的继续。 “这个自然,无须你来教我。”男生好似生出一些怯意,转眼。好似想起什么,又满血复活,道:“既然你老大派你来,想必不仅仅是传话于我吧?怎么样,敢不敢与我打一架。谁赢了,日后,不许招惹云边,如何?” 男生正为自己的机警而自鸣得意,大约,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彼时,云霄还是个毛头小伙,略显消瘦。 忽闻云霄的声音飘过来,却是铿锵有力:“一言为定!” 这下子,男生面露异色。却是始料未及,唯有硬着头皮死撑下去:“如此,你我二人决断即可,以免日后传出去,他人笑我以多欺少。” 语毕,男生迈开双脚,展开臂膀,握紧拳头,作势准备之姿,好似蓄势待发。只为一击即中。 反观云霄,立于原地,未动,冷眼旁观此男原地的小碎步。 当男生急不可耐。冲上去与云霄搏杀之时,云霄倏然开弓,身形灵巧的躲开对方气势汹汹的强攻。 男生扑了个空,趔趄间,几愈摔倒,云霄并未于此时趁人之危。而是静待对方调整步伐。 尔后,男生变得聪明起来,不再猛攻,而是来来回回的绕圈,不肯上前。 几分钟后,趁对方分神之际,云霄一个箭步上前,一记右勾拳,重重落于对方胸间。 男生被打倒在地,却是不甘心,转而躬身,双手死死抱住云霄小腿不肯撒手。 事实上,云霄与他过招,从身形上,占尽劣势,个头的悬殊决定着重心的位置,块头的大小决定着力量的强弱。此二者,云霄皆处于下风。 这下子,云霄不仅甩不开缠人的家伙,竟是被男生一用力,猛的一拽,却被掀翻在地,直直后仰。 旁观的月亮不禁倒吸一口气,深深为云霄担忧。 云霄重重的摔倒在地,半天,缓不过神来,趁此机会,男生忙起身,骑坐云霄身上。 此情此景,令月亮忆起儿时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她也曾如此跨骑云霄身上,与其厮打。 男生开始发力,却是打人打脸,拳头好似雨点般,落于云霄的面颊,片刻,脸颊肿起,好似一座小山丘,鲜血自他口中溢出,绵绵不绝…… 许久,匿隐的月亮只觉身心倍受煎熬,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她在心中默默替云霄祈祷,速速起身! 好似听闻她的召唤般,他竟神奇的恢复了气力,也不知打哪而来的力量,将男生一拳击下身,干净利落,随后,翻身骑上,将男生死死的压在身下,毫不留情的挥舞拳头,未有心软的迹象…… 一下,两下…….好似要将男生此前加诸自己身上的力量,尽数归还,云霄竟不知疲倦般,拳头亦毫无知觉般,只机械的继续,疯狂……. 当男生众好友,眼见云霄好似疯癫般,再打下去,也许会出人命,忙上前劝阻,将纠缠在一起的二人拉开。 男生弱弱的躺在地上,不敢吭声,待云霄走后,方才令好友将自己扶起,搀至医院。 而云霄,亦前往医院,简单治疗。 今夜的云霄,月亮不曾见过,如此陌生,好似一头凶猛的兽,撕咬搏斗,血腥残暴,只为将她保护。 这是他的另一面,于她面前,极好的掩藏。 她眼中,唯有那个放荡不羁的云霄,那个时而轻柔时而嬉闹的云霄,那个时时伴她左右的云霄,那个如兄般宠溺她任性自我的云霄,未曾露出一丝凶光。 月亮找寻着自己的踪迹,这才发现,那日放假,她归家。 她仔细回想,方从角落里将记忆拾起:当时,云霄欺骗她,应某同学之邀,去游山玩水。因而,令她独自归家,他未归。 现在想来,他是为将她支开,独自相邀那男生。 大约,云霄早已思明:这场恶战,一触即发,在所难免。为永绝后患,一劳永逸,他唯有放手一搏。 事后,云霄曾休息一周未上学,她去探望他,他避而不见。 后来,她问他,他只说,山路崎岖陡峭,加上刚下过雨,湿滑,因而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还与她戏言:之所以不肯见她,皆因颜面受损,无颜见江东父老,故而闭门谢客,静思己过。 当然,云霄口中那名混混老大,却是与他相识,皆因此人狂爱打篮球,曾与云霄同场飚技,因对云霄的球技十分佩服,因而与其结识。 此番,云霄便是提前与那人打好招呼。此老大极讲义气,一口应承下来,甚至怂恿云霄展开攻势,抱得佳人归。未完待续。 第165章 心口难开 事实上,很多事情,星星,如今忆起来,却是清晰如初,倏然明朗。 初三时,原本成绩平平,贪玩的云霄,忽然改邪归正,投身学海,誓做学霸。 其实,这一切,皆为与她齐头并进,高中进入同一班级,最后,凭借天资聪颖,这子如愿以偿。 高考结束之夜。 同学们犹如刚刑满释放的囚犯,终于结束了十年寒窗磨砺之苦,到处皆是游荡的学生,仿佛狂欢游行般。 月亮与云霄也不例外,无所事事,满大街漫无目的的飘荡。 经过一条幽深的巷,踏于布满青苔的斑驳径,静谧。依然目视地面的云霄蓦然开口,将沉默打破:“月亮,你准备报考哪所大学?” 月亮毫不犹豫的回答:“f大,它一直是我的梦想。”观他缄默,她侧颜反问:“你呢?” 云霄挠挠头:“我的成绩你也清楚,考上本科尚可,不作他求。” 她不无惋惜:“你我二人一路从学至高中,皆为同班。若日后分开,没有你在我身边聒噪,恐怕会不习惯。” “也许,我们可以去同一所城市呢?” “你也想去s市?” “嗯。” “太好了。” “月亮。”云霄凝望月亮快活的面容,唇角翕动。 事实上,面对他的欲言又止,他的黑眸若星辰般璀璨,她并非毫无感觉。唯有佯装不知,对他的言语置若罔闻,疾步前行。 此时。二人已踱至巷口,前面便是闹市,忽闻高呼:“打架了,打架了…….” 月亮好似闻出鱼腥味的猫咪,兴奋不已,忙拉住云霄,一溜跑。边催促:“快,快。” 彼时,一方面。她心思极单纯:上学时,偶有耳闻男生打架斗殴,却从未亲眼目睹,此番千载难逢的良机。怎可错过? 另一方面。藉此化解二人间的尴尬。 “你还记得吗?高一时,高三学【【【【,m.︾. 第166章 闹够没有 归途,月亮一脸小人得志的偷窥云霄。喜欢网就上。 这厮连眼皮也不带抬的,直接狙她一记华丽丽的ak4,令她的自鸣得意瞬间土崩瓦解。 “月亮,就你那点小智商还妄想跟我斗,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几个意思??”眼见这小子猖狂至此,她唯有不耻下问。 “你以为我不知你打的如意算盘?你在跟我玩文字游戏,你说请我吃饭,意思是请我吃白米饭吧?”云霄斜睨月亮,转而,继续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女儿家的小心事,被这家伙**裸的剥开,毫不留情,她心里有些不爽,反驳道:“谁说的?” “要不,把钱还我?”他戏谑的盯她,一肚子的坏水,有木有。 “好啊,把手伸过来。”她不甘示弱。 当云霄乐呵呵的腾出一只手,巴巴的展于她生前,好似静待打赏的小奴,欢快的小模样,只可惜了那俊俏的颜。 “啪”…….她赏他一记巴掌,脆生生滴,随手奉上大洋一枚。 云霄收回手,摇摇头,随即,唇角漾起不羁的笑容,放肆的蔓延。 与人斗,其乐无穷!然,h怕h,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哈哈…….. ************ 于梦境中,最后时刻,云霄唱于月亮听的那首歌,其实,他曾弹唱过。 曾经,月亮,云霄,柠檬草三人常晃悠的地儿,便是清吧“沫”。 某周末,闲暇时光,三人结伴光顾。 于悠扬的音乐中,三人酌品小酒,你一言我一语的细细碎碎。闲闲散散的惬意时光。 蓦地,云霄步上舞台,于不知所兮的歌手手中接过吉他,轻轻拨弦。低沉的声音飘飘荡荡,萦绕耳畔,很是动听。 “闹够了没有?”----- “你会找我陪你哭,会让我整夜听你诉苦…… 总爱让我帮你挑选衣服,我都在你身边。 当你孤独,你找我陪你无聊,陪你看你最爱的频道, 总让我陪着你睡不着,陪着你吵闹,陪着你感冒…… 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偶尔会替你分担你的伤口, 把我的肩膀当枕头,在你需要我的时候。 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所以不会有分开的理由…… 为什么要让我看你流泪,你的痛都让我来体会, 都由我来安慰,也无所谓,不管你爱着谁…… 你会不会看到有一个我,把你的失落变成我的难过, 扮演的角色只能保持沉默,坚持着唯一的执着, 我该怎么才能和你配合。要多少虚伪才扮演的磊落? ……” 那次,月亮与柠檬草着实被惊艳,云霄向来比较自恋,从前。最爱的歌曲便是哥哥的“我”。 每每他婉婉清唱,那份自我,孤傲,冷漠,鬼魅,如同他的外表一般。狭长桃花眼中黑瞳里璀璨着令人沉醉的星芒,眸底一望无际的深情,飘飘荡荡。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的音符,却是如此的慵懒,低吟浅唱的男性嗓音,稍带云霄微乱的发,构成一副悲伤的画,明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间,于气氛浓烈的清吧中,他却唱出了心底的那份落寞来,感染着周围的人。 曲罢,云霄归,径直落座,貌似漫不经心的随意,淡淡抛出一句:“如何?”边执起浅蓝鸡尾酒,一饮而尽,好似将碧空如洗的朗空一并吞下。 “不错。”月亮只婉约作答,不愿挑明。 柠檬草并不吭声,只垂首玩手机。 “月亮……”当云霄的呼唤再度响起,月亮拖拽柠檬草,二人手挽手,已起身,对云霄道:“我们出去下,里面空气闷极。” 见云霄欲起身跟随,补刀:“你留下看管财物,我们去去就来。” 云霄眼中的小火苗,好似忽遇瓢泼的大雨,瞬间熄灭,眸中的光亮渐渐黯淡下来,不情愿的应着:“好!” 事实上,那首歌,表达的情意如此浓厚,三人皆心知肚明,只是,有人不愿捅破,有人踌躇不前,有人心情复杂。 二小妞片刻即归。 这会子,柠檬草却主动挑起事端,炙目灼灼:“云霄,为何挚爱此曲,恋恋不舍?” 小妞对月亮递过来的眼色,眨巴的眼皮疼,视而不见,唯注视云霄而。 云霄执起酒杯,目视透明的液体,轻轻摇晃,沉吟半晌,方才懒懒接腔:“无甚特别之处,不过是喜他不羁的旋律,极符合我的气质,仅此而已。” “哦?如此简单?”柠檬草锐利的锋芒以及貌似平常的闲语,却如同一把利刃,咄咄逼人。 云霄抬眸,与其对视,黑眸中层层深意递进,转而,弯起唇角,任由笑意徜徉至桃花眼深处。 “还不是你俩,每每遇上心烦之事,将我当作枕头一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还能怎样?郁闷!唯有唱首歌表达下内心的不满情绪。望小妞们,日后改进,别再动不动招惹我!” 说着,云霄将视线移至月亮身上,沉沉的幽怨:“尤其是你。” 月亮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便保持沉默。 那日,余下的时光里,气氛诡异,寻不回从前的融洽自如。 三人只一搭没一搭的闲散,多半各自埋首,将自己置身手机中。 ************ 事实上,云霄学弹吉他此事,与月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学时,因某音乐才子对柠檬草的痴狂追求,日日于宿舍楼下弹唱不休,惟愿打动美女芳心,奈何佳人寥寥以对。 可谓,郎有情,妾无意啊! 倒是月亮,看不过眼,日日耳濡目染此男美妙音符,渐被感化,遂劝柠檬草。 “草,他哪里不好?你便如此不待见人家?凭他那份才气,不知迷醉多少少女芳心!”月亮此言,字字句句大实话。 “你也不瞅瞅,他那副尊容,我怕多看一眼,便会噩梦连连。”小妞毒舌的厉害。 若闻此言,不知那位仁兄作何感想?会否伤心欲绝呢? “我觉得有才的男人比外貌协会强上百倍。”月亮不死心,欲将自己的观念灌输于小妞。 “切……骗人的谎言,你也信?现如今这社会,男人不帅,女人不爱。为毛将自己逼的苦哈哈,非找个如此安全的男人呢?”小妞却是反过来教训月亮。 后来,此事不了了之。 ********** 不久,放假归家,月亮无意中于云霄提及此事。 “云霄,你会弹吉他吗?” “不会,干嘛?” “随便问问。也不知难不难,我想学。” “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算了吧!改天我找人问问。” “我觉得自弹自唱的男孩,帅呆了!若,有朝一日,有人拨弹吉他,吟唱情歌,于我表白,我必定感动至泪奔!” 观她一脸的花痴样,他表示无语,却于不久后听闻,他开始学吉他。(未完待续。) ... ... 第167章 浪迹天涯 回归现实,天已放亮。?壹??看书·?k要a?看h?u?·?月亮依然身处云霄家中。却见他整装待,欲出门。反正,闲来无事,索性一同前往。 今日,云霄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装扮,跳跃的火红套装,搭配着闪亮橘色跑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喜庆的味道,肩负一把木制吉他。 这小子欲前往何处,何事?打扮如此风/骚,莫非……好友结婚,前去捧场? 不一会儿,他人已至地铁站,跟随汹涌的人潮进入车厢。 难得!!这家伙,属于能开车绝不走路的级懒虫,坐地铁,于他而言,稀罕的好似东边日出西边雨。 忙碌的地铁站,脚步匆匆的人群,形形色色,青春靓丽的美女们,英俊伟岸的帅哥们,华服端庄的职业女性,肩负书包的男孩女孩……无一例外的冷淡,漠视前方…… 因是周末,大清早的,地铁上稀疏的乘客,云霄觅得空位坐下。 安顿后,他放下吉他,拨弄试音,确认后,开始弹唱。 哀怨婉转的歌喉,声声入耳,那于二人而言具有特别意义的歌曲---来生缘。 “寻寻觅觅,在无声无息中消失。 总是找不到回忆,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 情深缘浅不得已…… 只好等在来生里,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 生生世世在无穷无尽的梦里, 偶尔翻起了日记,翻起了你我之间的故事, 一段一段的回忆,回忆已经没有意义……” 月亮一直都知道,从初中开始,云霄便以模仿刘德华而著名。壹看书?·?· 还记得,初中时,学校组织元旦晚会。 当时,云霄愣是挂了条白色长围巾,于项颈间自由飘荡。自以为是的深情演绎着那经典的“练习”。 台下观赏的月亮,前俯后仰的哈哈大笑,只因他的小样儿,极具喜剧天赋。甚为搞笑,如同一只嘴边没毛的小屁孩,边喝啤酒,边皱眉,喜滋滋的嘴硬:好喝! 彼时。正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 事实上,最先关注刘德华情歌之人,却是月亮,源于一本旧杂志。 某日,月亮从书摊上搜罗过期杂志一本,上面刊登的一则故事,令一向大大咧咧的她,感动的稀里哗啦,一颗朦胧少女心极度泛滥,竟是拾起敏感细腻来。 那个故事。早已模糊,只依稀印象。 某天,少女小a在街头偶遇一袭黑衣的男孩小,因一张碟片,二人相识。因着对同一明星的疯狂热爱,两个年轻人开始交谈,分享同一张碟片。 不久,两颗炽热的心走到一起,他们相爱了。壹看?书·?k?a???h?u· 然而,好景不长。 很快。女孩家人现此事,竭力反对,且女孩的父亲拿出男孩写于女孩的绝交信。 自此,二人分手。女孩独自凄凄。 很久以后,长大的女孩方才得知真相:当年,男孩身患绝症,无法与她长相厮守,因而,选择退出她的生活。二人分手后不久,男孩便已离世。 他们一起分享的那张碟片里,二人共同无法忘却的那歌,便是“来生缘”。 月亮与云霄分享了此凄美爱情故事。 他对她的幼稚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的讽刺:“这种故事,也就骗骗你们小女孩,赚赚你们的眼泪而已。” 月亮擦拭着梨花带雨的娇颜,反驳:“哎……云霄,你个小屁孩,什么也不懂,不要乱说,好嘛!” 后来,云霄模仿的越来越神似,闻他自己吹嘘,大学时,他是晚会的绝对主力,每年皆被推选,深情演绎一曲。 正胡思乱想间,云霄已换歌。 月亮偷着哭----- “……爱叫人盼的痛心刻骨…… ……天上海上没有路,月亮在偷着哭…… ……思念如风,吹不散,心头的孤独….. ……期待如酒,醉不出梦中的幸福…..” 云霄低哑的嗓音,伴随声声弦动,撩拨着月亮的心,那些匿藏心底最深的记忆。 那一年,她的苦痛,她的煎熬,无人能体会!多少次,于人前,她笑靥如花,即使面对柠檬草与云霄,转身后,夜深人静时,撕心裂肺的哭喊。 当她被病痛折磨的身心俱疲时,无数次,痛极,呕吐,她便独自趴于马桶上,不知何时,睡去,一觉醒来,或是黎明,或是清晨,也可能依然是黑漆漆的长夜漫漫…… 回往事,月亮依然忍不住泪眼婆娑,这歌,云霄选的极好,分明是唱于她听的,直入心底,单凭歌名“月亮偷着哭”,已叫她感慨颇深。 地铁里,众人被云霄的歌声吉他声所吸引,纷纷从其他车厢涌来,倾听着,陶醉其中。 那份惆怅,那份扼腕,那份迷茫,那份痴念……充斥着车厢,满满的,好似煮沸的白水,欲溢…… 如果,此刻云霄面前放置一礼帽或其他容器,是否这些被感动的人们会搁下一枚枚硬币或纸币呢?不为生活,只为共鸣,于平淡日子中增添一抹重彩浓墨。 月亮苦笑:云霄,你这是何苦呢? 细细想来,除去云霄那日梦境中的坦白,更多的细节却是有迹可循。 譬如,挚爱黑衣的云霄。 “来生缘”的故事里,男主角便是酷爱黑衣,女孩找出男孩的遗物,整整一衣柜,皆是黑衣,无一例外。 月亮曾与云霄诉诸,人道白马王子,她只觉一袭黑衣的王子,更具无敌的魅力,狂炫,酷毙。 ************** 此番地铁弹唱,亦与前程往事密不可分。如同云霄最后的言语,许他来生,与他一起浪迹天涯。 一日,月亮与云霄偶然聊起彼此对未来的向往。 “月亮,如何可以选择,你最向往什么工作?” “嗯……”月亮想了想,愉快的回答:“米虫,行不行?” 云霄笑了,敲她头,轻责:“你就这点出息?” “我一名弱女子,你还能期望我抱有怎样远大的理想?”她不满的辩解。 云霄出言引导:“比如,开个花店之类?” 月亮好似茅塞顿开,道:“其实,我很想去流浪,怀抱一把吉他,浪迹天涯!” 既已开口,她的思绪,好似开闸的洪水,止不住的澎湃:“其实,我特别羡慕国外的艺人,抱把吉他随意就落于城市一隅,吟唱心爱的歌曲,轻松自由,虽赚钱不多,日子却极为简单,唯有开心。只可惜,我们身边无此氛围!” “以后,若失业了,我们一起去地铁卖唱,好不好?” “好啊!”(未完待续。) ... ... 第168章 自杀真相 月亮默默逃离,她怕自己在云霄身边继续呆下去,心,无限的沉沦。.?`无谓之事,何必行之? 放任自己许久,她并未忘记自己重返人间的正事,她的特别任务,她的宝物。 林子衿,云霄,朱田田,此三人匿藏之物或家传之宝,她早已骗取,并呈于红老头验证,皆非她所寻之物。唯有一人,她尚未挖掘出与柠檬草小妞相关之物。 是夜,月亮再次潜入柠檬草的梦境。 鉴于上次入梦的不快,岌岌可危的姐妹情,月亮决定转换方式,以妹妹米小七的身份潜入,与其对话。如此捷径,也许可避免不必要的尴尬,直达目的。 此番,月亮换上一袭白衣,戴上飘逸的假,将自己伪装成米小七的模样,柔弱之美。 果然,见此装扮的月亮,柠檬草怔愣原地,惊慌的问:“你是?” 我去!你慌个毛啊!月亮却是极沉着,正欲开口,柠檬草提高嗓门的奚落已至。 “月亮,你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不久前,你潜入我梦境,我将自己深爱云霄的真相告之你,你必定无颜面对我。今夜,别以为换套造型,老娘便会将你错认为米小七。你便是你,化成灰,我亦不会错认的月亮。”说着说着,柠檬草的语气却是极不和善,竟是愈的恶煞。??.?` 昏倒! 月亮不得不承认:柠檬草对她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 然,月亮早已打定主意:不承认亦不否认。誓将缄默进行到底,静观其变。以她对柠檬草的熟稔程度,小妞脾气火爆,性子火急火燎,自己只须耐心等候,必将有所斩获。 且,若柠檬草当真对自己是月亮的身份确认无疑,她早已风风火火上前,即便二人上次生出嫌隙。何止若现在。依然伫立不远处,一脸戒备的目视月亮? “月亮,你烦不烦,干嘛一直死缠我不放?” 这厢。月亮并不打算轻易放弃,皆因她不愿目睹尴尬重演。遂,誓死假扮米小七,放低声音,轻轻的哀嚎:“我死的好惨……” 不待月亮说完。柠檬草竟慌慌张张的接过话去:“你现在还好吗?” 此言既出,月亮明了:小妞分明已默认她米小七的身份!晕!如此轻易的骗过小妞,没意思! 虽如此,月亮面上未露半分异色,为达逼真效果,进而掩面缀泣,低低哀诉衷肠:“我死不瞑目啊……” 这下子,柠檬草额间竟沁出细密的汗来,急急忙忙再度抢白,欲替自己开脱:“你不必纠缠于我。?.??`此事,与我无关!” 我去!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呀? 等等!! 一个激灵,月亮瞬间清醒:小妞此言,几个意思? 之所以,月亮将自己伪装的期期艾艾,不过为后程铺垫,方便待会儿她张口找柠檬草寻宝。 然,此情此景,却令她疑窦顿生。 为摸清虚实,月亮唯有继续假扮。不明不白的怨艾:“都怪你。” “只怪你自己无用,禁不住我三言两语的劝说,竟自寻短见。此事,怨不得我!” 真相初现。已显露冰山一角。 “所以呢?”月亮不疾不徐的话赶话,欲套出实情。 “若你当真心怀怨恨,那么,便将此绵绵恨意加诸你姐姐月亮之身吧!若无她,我何至出此下策。” 柠檬草的言简意赅,却是化不开月亮心头愈厚重的冰霜。 轰…….轰…….轰……. 接连三道晴天霹雳盖过月亮头顶。顿觉头晕目眩:小妞此番言语,好似暗示什么? 月亮于心底自言自语:不可倒下!你急需镇定,当务之急是完成任务,觅得宝物。至于其他,稍后再议!日后多的是时间,详查。 月亮强自镇定,于不甚清晰处,详加询问:“你何出此言?” “你可还记得,当日,我讲于你听,我闺蜜的故事?” 闻言,月亮暗道不好,小妞此意分明是在试探自己。此时,却并无良策,唯有随意蒙。但愿,是她多心了! 月亮佯装的好似困惑至极,皱眉问:“当然!此事与我姐姐月亮何干?” “月亮便是我口中的闺蜜。” “啊?”此时,月亮唯有简短应对,表达的意味越少越模糊,越不易露出破绽被现,此为上计。 对此,柠檬草并未在意,自顾叙述下去:“若无她,我与你萍水相逢,何苦对你如此心狠?所以,若你恨意难平,便将一切归咎于你姐姐吧!当年,若无她,你的人生也不至如此凄惨……” 这下子,面对柠檬草的挑拨离间,月亮不知该如何应对,沉思良久,方才轻柔开口:“我不恨她,她毕竟是我姐姐。” 柠檬草好似下定决心,竟不管不顾的道明原委,将匿藏的真相呈现:“若非她横在我与云霄面前,我也不必千方百计对她赶尽杀绝。我知道你一直是她的心病,唯有你离开了,在伤痛欲绝之下,她必定选择替你复仇。如此,当她与你的那些仇人两败俱伤之际,我便可趁机将云霄攻陷。” “你……”月亮捂住胸口,怒指柠檬草,竟是无言以对。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最信赖的闺蜜,自己视作姐姐看待的柠檬草,居然才是一直隐藏,于背后狠狠捅她心窝的小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月亮不住的安抚自己:冷静,冷静!当务之急,须先觅得宝物,恢复神仙身份。唯有如此,方有机会帮助小七。 遂冷言道出此行目的:“我只能说你是得不到爱的可怜虫!既然我已离开人世,不愿再与你计较!然,我死不瞑目,迟迟无法投胎,需觅得人间一宝,请你帮助我。否则,我将化为一只孤魂野鬼,永不生。” “关我什么事?”柠檬草却是一脸的闲适随意。 既然撕破脸,月亮也不再顾及姐妹情,露出诡笑森森,恫吓:“若我无法投胎转世,将永生于人间飘荡。你猜,无聊的我,会做什么?我便永远相伴你左右,夜夜入你梦来……” 闻言,不待月亮说完,柠檬草爽快道:“好,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审时度势。”(未完待续。) ... ... 第169章 案发现场 柠檬草:“说吧!你让我帮你找寻怎样的宝物?” 月亮:“你家的传家宝或者你自己最珍藏之物。◇↓,” 柠檬草:“好。若我觅得,如何交于你?” 月亮:“置于你床侧即可,我会亲自来取。” “嗯。你当真是米小七,而非月亮?”犹不相信,柠檬草欲再次确认。 “若我是她,此刻必定冲过去一把掐死你,居然认识你这样无情无义的朋友!”语毕,月亮纵身跃出柠檬草的梦境。 好痛!!!她急需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 柠檬草的一席话,如同一把锋刃,狠狠扎进月亮的心窝里,拔不出来也不敢拔出来,害怕鲜血喷溅不休,瞬间毙命。 今夜,若非听闻柠檬草亲口诉说,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柠檬草居然会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 无论如何,趁柠檬草寻宝的空当,她必须重返过去,查清楚当年米小七自杀的真相。 重返人间这许久,她一直在逃避,不敢去触碰小七的过去,怕自己疼到无以复加。 这一次,她不能再逃避,唯有直面惨淡的人生! 她选择自米小七被伏击那日伊始,唯有如此,从前至后,细滤曾经的点点滴滴,方才有机会窥探过往的全貌,不可再遗漏重要的细枝末梢。 ************** 米小七被殴打当日。 当血淋淋的现实呈现于自己面前,当小七孱弱的身躯被数名身强力壮的男子围殴时。当眼见正藏匿不远处冷眼旁观的夏天蓝时,月亮的恨意从四面八方汇集,整个人好似火药。一触即爆。 月亮恨不能用自己曾经的肉身,替小七挡去那些疼痛,那些暴力。 如果可以,月亮宁愿早早西去之人是自己,以换取小七一世安宁长寿。 便于此时,月亮下定决心:待自己重返仙界,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也要偿还小七一世幸福,即便再次堕入人世轮回,即便被仙界除名。亦在所不惜! 然而,一切恍若夜幕刚刚降临,罪恶方才徐徐拉开大幕。 漂浮于半空,视野极开阔。月亮惊奇的发现。在另一端不远处,茂密的树木遮掩下,一袭烂熟于心的身影赫然匿藏。 此人便是柠檬草! 此时,那厢,小七正于不远处,于众人的拳脚下苦苦挣扎,命悬一线。而柠檬草只偷窥观察,莫非……忌惮对方人多势众。不愿惹是生非? 一定是这样的! 因距离较远,月亮辨不清柠檬草面上细微的表情。徐徐飘近,却是倏然明朗。 只见,柠檬草脸上浮现的并非惊慌或恐惧,而是诡异的笑容,是的,那分明是诡计得逞的不怀好意! 月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再揉,入眼帘的情形,并未如期变化,依旧是柠檬草的魅笑森森。 转而,月亮于心中细细分析起来。 如此看来:那日,并非如柠檬草自己所述,恰好经过而已,她分明是有备而来。 那么,问题接踵而来。 首先,柠檬草何时认识小七的,怎知她是月亮的亲妹妹? 其次,既然,柠檬草巴不得小七早日离世,以便给予月亮沉重的打击,为何出手救她? 带着重重疑问,月亮只得继续往下。 不久,眼见米小七蜷缩的身下绵绵鲜血流淌,若细小 的支流潺潺而下,似要汇集成河。 见状,众人被惊吓,却不敢停下动作。 此时,有胆大之人小声提议:“老大,再暴揍下去,恐怕会出人命的。我们只答应对方令其流产,看这情形,怕是差不多了,估计这女人肚子里的孽种也保不住了。依我看,不如就此住手吧!” 被唤作老大的男人,喝止众人住手,原地踱步,沉思状。 正当老大作出决定,呼唤众人撤离之时,极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恰于此时,也不知是良心发现,亦或本身便夹带目的而来,眼见一众歹徒渐行渐远,柠檬草方从角落里行出,假装路过此地,将两名善后未及逃脱的匪徒抓住。 与此同时,那厢,夏天蓝缓缓而出,正徐徐靠近米小七,手执匕首,攥紧,匿藏身后。 夏天蓝此举,分明欲将米小七除之而后快。 此女实乃蛇蝎心肠,致米小七的孩子流产还不算,竟要将米小七置之死地,方肯罢休。 若非那帮歹人不肯杀人,恐怕她也无须自己出面吧? 眼见变故而来,柠檬草忽现,夏天蓝将自己重新隐藏,收好利刃,静观其变。 “说,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究竟所为何事,意欲何为?” 柠檬草抓住其中一男询问,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背对着米小七。 而此时,躺在地上的米小七已奄奄一息,发不出声音,只伸出孱弱的手,试图引起柠檬草的注意,来解救自己。 此男唯唯诺诺,却是目光流转,不愿老实交代。 “快说!信不信,我捅你一刀?”柠檬草恶狠狠的吓唬此男,将包中随身携带的小巧水果刀掏出,弹开,紧贴此男喉结。 男子见柠檬草动真格的,不敢再有所隐瞒,哆哆嗦嗦道来:“是一个叫夏天蓝的女人雇我们来的。” “她是谁?”彼时,柠檬草自然不知夏天蓝的真实身份,故而有此一问,情理之中。 “不知。我们这行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至于其他,一概不作多问。”男子如实回答。 “那她与此女之间有何过节?”柠檬草将刀紧了紧,几愈割破男人的喉咙。 这下子,男子老实了,据实交代:“我听老大无意中提及,好像说这女子是小三,怀了雇主老公的孩子。因而,雇主出钱请我们将此女的孩子打掉。” 眼见自己即将露陷,那厢,夏天蓝心急如焚,早已抛却不久前自己几愈诛杀米小七的意图,正想办法转移视线。 恰巧,有个小男孩经过身边,夏天蓝忙将其召唤,给予丰厚的诱惑,令其经过案发现场,并大声尖叫。 因而,成功转移柠檬草注意力,从而令罪犯趁机逃脱。 此后,夏天蓝迅速撤离。 柠檬草好似刚想起身后的受害人米小七,忙转身去搀扶她,只见小七全身早已血肉模糊,的确难以辨认。(未完待续。) 最新章节请到.9????9????9????w????x.,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w????x.,纯绿色清爽阅读。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w????x. <!--翻页ad2--> 第170章 徐徐诱之 柠檬草将米小七搀扶至附近的医院就诊。接下来,另一件诡异之事,令月亮猝不及防。 刚检查完,米小七急忙抓住医生的手,不住的询问:“医生,我的孩子怎么样,能否保住?” 医生不解:“你尚未怀孕,哪来的孩子?” 米小七急火攻心:“医生,你搞错了吧?之前,我来医院做检查,明明怀孕了?” 医生不以为然的解释:“若你不信,可察看检查报告。” 米小七接过薄纸单片,端详,方才确认,医生所言非虚!然而,她与月亮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月亮懵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她得到的信息皆是:小七怀了林子衿的孩子,因流产及失去工作,绝望之下,走上自杀绝路的! 脑瓜儿一片浆糊! ************* 月亮抽空返回那不平静的夜,米小七与林子衿被朱田田设计的夜晚。 她曾经重返过那日的时光,当亲眼所见朱田田赤/身/裸/ 体卧于米小七身侧时,她以为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因而,不敢往下。 今日看来,也许,一切并未如此,不可能的变数化为可能! 果然,那夜,朱田田于米小七身侧怔立许久,欲/行不/轨之事时,大约是做梦,米小七于梦中呼喊:“小六,别丢下我,小六……” 闻言,朱田田顿,已覆于米小七的身体,翻下,面色凝重。 尔后,朱田田起身,倚靠床头,抽烟。 许久,于米小七脸颊浅/吻一记。随即穿上衣物。 至此,月亮明白了大概:小七于无意中挽救了自己,免遭朱田田的禽/兽/行径!大约,小七的那声呼唤触动了朱田田心底深藏的愧疚。将其唤醒。 当年,同为拐卖儿童的朱田田,在偶遇亲人被成功解救后,因舅舅的阻拦,并未返回营救米小七。以至她被犯罪分子带走,错过了找寻家人的机会,导致骨肉分离多年。 ********** 此后几天,柠檬草每日来探视米小七,米小七的容颜逐渐恢复如常,与月亮几乎一模一样,只脸庞消瘦些。柠檬草不可能认不出来。 看来,柠檬草刻意隐瞒诸事,并未告之月亮。 米小七康复后,归家。 柠檬草依旧时常去探望。偶尔替米小七下载一些音乐舒缓情绪。有时带些书过来,赠予米小七阅读。 细量之下,皆为极颓废或伤感的音乐,极悲观或惆怅的书籍,于彼时的米小七而言,这些无异于催她上路的毒药,将她本就饱受摧残的身心,已脆弱不堪的灵魂,一点点的吞噬,将她心底的乐观与希望一点点蚕食。 言语之间。柠檬草对米小七,更是极尽引导之意。 某日,二人对话。 “小七,这些音乐轻柔。可令人身心愉悦。多听有益。” “小七,这些书是我特地替你挑选的,心灵鸡汤类,希望可以助你早日康复。” 尔后,竟是徐徐诱之。 “小七,未来。你有何打算?” “还没想好!”此时,容颜苍白的米小七显然需要多加休息,而非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语试探,令其胡思乱想,不得安宁! 观米小七未有异样,柠檬草开始打开对方心门的不二首选,先将自己的故事抛出,作为诱饵,取得对方信任。 “小七,其实,我很羡慕你!你知道吗?我与你相似,深爱一男子,他时常于我身侧盘旋,他明知我心意,却不愿接受我,与我一起。” “是吗?艾可柠檬草真名,你如此美丽,竟有男子如此有眼无珠?”米小七果然上当,进入语境,坠入其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挚爱我闺蜜,而我闺蜜却佯装不知,肆意践踏他为她付出的情意,宠溺。” “你闺蜜如此行事,确实不妥。既然不爱,何苦纠缠不清?” “小七,这便是我羡慕你的原因。你与林子衿之间至少有过曾经。那些过往已足够你回味一生。而我,却一无所有。” “事实上,更痛苦!那些曾经,那些过往,时时折磨于你,徐徐腐蚀你的心。有时,我宁愿它们不曾来过,如此,至少,我便可心死,重新来过。” “小七,有时候,我恨我自己,我恨不能结束自己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如此的我,这样不堪,连我自己亦看不起,瞧不上,活在这世上还有何意义?”柠檬草开始极尽诱导之势,将话题引至自杀上。 “艾可,看来你挚爱此男。” “嗯。” 二人相对无言,静谧。 良久,柠檬草复又开口:“小七,我听闻,若你恨极一女子,最佳报复方式便是送她一心爱之人,然后,令他们分开。有时,我恨我自己不够残忍,我多想送我闺蜜一挚爱的男人,好令她离开我们身边。也许,如此,我便可与我心爱的那个他双宿双栖。” 米小七并未言语,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滑过这个原本温柔的女子脸庞,令其娇美的容颜多了几分坚硬。 ************* 至此,月亮苦笑不已:原来,自己与小七皆被他人算计!柠檬草貌似无心的言语,实则句句暗含隐喻。 最狠的莫过于那句:若你恨极,便送她一心爱之人。此等良计秘方,唯有她柠檬草,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方才寻出。 难怪,小七临终前,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不愿松开,一再叮嘱自己:我要林子衿活着,痛苦的活着,请你代替我接近他,让他爱上你,好吗?姐姐,若你帮我完成这最后的心愿,我死而无憾! 大约,于小七而言,五岁时被拐,已有记忆,在经历这些年饱受折磨的苦难后,她必恨煞了自己的姐姐月亮:若非当年月亮只顾玩耍,不曾留心自己,自己怎会走丢,被拐卖,与亲人骨肉分离将近二十载? *********** 未几,柠檬草与米小七共享音乐。 听完一曲,米小七眼底莫名的荒凉。 米小七:“艾可,你说,真的有来生吗?” 柠檬草:“小七,我相信。此生无法达成的心愿,也许来生可实现。” 米小七:“若有来生,会否我的人生可以平淡一些,出生于平凡的家庭,拥有普通的生活,如此便好!” 柠檬草:“小七,你虔诚的祷告,上苍必耳闻。你如此善良,来生必定会幸福的。”未完待续。 第171章 匿藏之凶 米小七眼中无尽的凄色,一片荒芜:“艾可,若有来生,你希翼遇上此生你挚爱的那个他吗?” 柠檬草蓦然掩面而泣,许久,缀泣哽咽:“若有来生,我爱他之心,风雨不改!” 一旁匿隐的女鬼月亮冷笑:这哪里还是她熟识的那个女子?柠檬草,张牙舞爪,爱憎分明!爱煞,必千方百计去争,去抢。 .相信有来生?笑话!于柠檬草而言,不若令她相信,天降金雨,更加实际! 柠檬草如此处心积虑,无非想于米小七原本已脆弱不堪的心灵上,添把柴,加把火,撒把盐,令其于窒息的现实中逐渐衍生出绝望来…… 至此,月亮百感交集:这便是自己的好闺蜜!为了个男人,竟将自己的亲妹妹生生逼上绝路。柠檬草何其残忍,只为将自己除去,竟不惜如此曲折,大费周章! 此时,恨意更胜一筹,原本紧咬的齿关,早已咯咯作响,牙根颤颤,身体亦止不住的瑟瑟……. 呵……此刻,月亮极度鄙夷自己:竟是有眼无珠,引狼入室,以至妹妹付出生命的代价! 悔恨交加……却是无济于事! 往事如烟,却是毒烟阵阵! 当然,悲伤无益,生活须得继续,真相深埋岁月洪流之中,待她挖掘,她唯有振作。 下一个问题:柠檬草何时认识米小七的。 于是,她重回时光里,找寻答案。 然而,真相往往令人痛不欲生! 竟是那日月亮与云霄观影,偶遇邬蒲蒲那次。 柠檬草本欲给二人一记意外惊喜,至楼下商场时,于入口处偶遇米小七,柠檬草错将她认作月亮,正欲上前招呼,却见米小七与一陌生男子熟稔相聚。 此人却是朱田田。 柠檬草错误的以为:月亮隐瞒她与云霄二人。私自与其他男子幽/会,决心尾随,一探究竟。 很快,柠檬草便识出此女并非月亮。 朱田田与米小七的对话。 “小七。最近好吗?” “凑合吧!” “小七,你便打算一直如此单下去?” “身边无合适之人,并非刻意为之。” 于旁观者的角度,必已观出:米小七的回答,极尽冷淡。有问必答的彬彬有礼,仅此而已,并无其他。 然,落入有心人眼中,却是另作解读。 闻言,星星点点叫作“希望”的小火苗,斑驳于朱田田眼底,疾速蔓延,呈旺盛之姿态。 “小七,你还记得大学时。我于你的承诺吗?若你幸福,我便退却,默默守护;若你心无所属,让我近你身侧,好好照顾你,好吗?”终于,朱田田再也装不下去所谓的关心,转而,道出心声! “小六……别逼我。” 既已迈出,岂有回脚之理?他放下男性的自尊。哀求:“小七,给我个机会,好吗?只当让我弥补儿时的遗憾!” “小六……对不起!我们是朋友!”米小七轻启的薄唇,言语轻柔。出口却是极残忍,言下之意:她对他,并无爱意,他于她,只是好友。 朱田田何尝不懂呢? “小七,我不在乎!我只求你让我守护在你身边。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以我对你的爱意,对你的百般宠溺,相信,你会爱上我的!”朱田田岂肯死心,苦苦纠缠。 “小六……” 眼见米小七苦痛的神色,满眼哀伤藏不住,朱田田心中怒意横生,肆意翻腾。 他抢白:“小七,你还忘不了子衿,对不对?” 朱田田欲证实内心的猜测。 米小七并未言语,只侧颜望向窗外,眼中起了波澜。 此时,朱田田压抑住内心的涟漪,极镇定的劝她:“小七,一切早已结束,这么长时间过去,你的伤,早该痊愈了。我等待许久,便是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这会子,米小七的心海思绪澎湃:是吗?为何,她的伤,至今,不仅无一丝愈合的迹象,却是已传染至全身?白皙完好的肤质之下,早已血肉模糊,竟是红肿溃烂! “小六,于有些人而言,爱上了,便是穷尽此生,无怨无悔!” 见此情形,朱田田心中更是意难平,悻悻然凝望对面的女子,自己心爱的姑娘,然而,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却并非为他而存在,与他无关。 思及此,他的心痛极,暗暗下定决心:也许,唯有重回林子衿身边,她方能寻回往昔的笑颜。如此,他便成全她,也好令自己安心离去,寻找自我。 这场并不愉快的会面,求爱遭拒,大约便是朱田田日后极力促进米小七与林子衿复合的原因所在吧!好似一根无形的导火索,导致他竟不择手段。 然而,令朱田田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阴谋诡计,不仅未达到预期的目的,最终,被伤害的人却是他誓死呵护的心爱女子—米小七,令她于生无可恋之下,走上绝路。 柠檬草一路尾随米小七返回家中。然后,给月亮去电话确认她的行踪。 此时,大约柠檬草已知悉米小七的真实身份,她便是月亮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妹妹。 彼时,一切尚未发生,米小七并未经过那夜苦痛的折磨,尚未与林子衿夏天蓝朱田田纠缠不清。若此时,柠檬草将米小七的行踪告知月亮,也许,后续一系列悲剧便不会发生。小七不会无故被朱田田算计,不会被夏天蓝雇人伤害,亦不会走上自杀的绝路。 原来,自己苦苦找寻的复仇对象,令米小七自杀的祸首,最不可饶恕之人却一直近在眼前,而她却懵然不知,甚至让柠檬草参与她的复仇计划。 月亮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惊悉真相的她,一下子瘫软在地,昏厥…… 良久,久到月亮忘记了时间,当她悠悠醒来之时,她痛恨自己:原来,小七的遭遇,一切皆因她而起,若非为了云霄,柠檬草怎会狠毒至此? 彼时,月亮并未查出身患绝症。柠檬草此举,真正的目的,对象便是月亮,要将她置于死地。 洞悉真相,月亮顿觉无颜,愧对小七:因众人皆知云霄深爱自己,两名挚爱云霄的女子,邬蒲蒲与柠檬草,无所不用其极,却是将一切的苦痛施于自己可怜的妹妹米小七之身!小七何其无辜,竟被众人当作她月亮的替罪之羊,苦痛折磨。未完待续。 第172章 最初印象 月亮的心好似裂开般,疼痛不已! 这还是她大学时认识的那个柠檬草吗? 这还是那个她当作姐姐般崇拜的女子吗? 这还是那个为了她,不惜得罪混混,以身犯险,为她流血打架的姐妹吗? 于柠檬草而言,得到云霄的人,他的心,真的如此重要吗? 思绪飘荡,重回旧日时光,那些抹不掉的过往,那些擦不去的岁月,犹在心头,历历在目,不敢相忘! 九月初的光景,应了那句烂俗的开场白,丹桂飘香,是的,黄灿灿的桂花,屹立枝头,朵朵簇拥,香飘远方…… 便是在这样香气四溢的季节里,月亮邂逅了她的挚友,柠檬草童鞋。当然,最初知晓的是妞的本名,艾可,月亮也还叫云边。 独自行至大学,手拉行李箱的拉杆,兴奋,喜悦,骄傲……好心情聚集,交汇在月亮的心头。 密密麻麻的人潮,熙熙攘攘,彬彬有礼的师哥,高大帅气! 月亮心里乐开了花,哈哈……终于逃离老妈的魔掌啦,她自由啦…….要是能顺便拐个把帅哥当男朋友,那人生就完美了,妥妥的人生大赢家呀! 正沾沾自喜,暗自意/淫,幻想着与校草级的风云人物来场华丽丽的浪漫邂逅之际,经过一片桂花林,香气肆无忌惮的骚扰着月亮,扰乱了她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心智。 一想起自今日起,自己已是名副其实的大学生。一言一行代表着天之骄子的荣耀,岂可随意放肆? 她收收心,强忍住自己的手痒难耐。愣是将咸猪手插于裤兜,以免那些可爱的桂花惨遭荼毒被攀折的命运。任由它们于枝头嬉闹,花枝招展,千娇百媚…… 恰于此时,一抹俏丽的身影跃入月亮眼眸,只见来人肆无忌惮的攀折一支绚烂盛开的桂花。 此人便是艾可。 虽然,此女将自己忍耐许久。萦绕心头的**付诸实践,月亮心底的正义感蹿出来,大刺刺的训斥此女:《《《《,m.︾.p;lt;!--翻页ad2--> 第173章 后山探秘 后来,柠檬草与月亮成为密友,几乎形影不离,日夜同行。?一看书???·?k?a?h?u?· 这小妞,胆大又无聊的紧,有一回,她闲闷慌,相约:“月亮,咱俩去后山逛逛?”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无边无际的夜,渐深,月亮疑惑:“就咱俩?” “难不成,你还想邀几名帅哥同往?” “亲爱的,后山是什么地儿?岂是咱们两个小妞深更半夜去溜达的?” “我晚上吃多了,想去后山消化消化!”烂理由! “我去!您老人家倒是寻个好去处!您就不怕惊了情/到/浓/处的鸳鸯们?”百般推脱! “怕什么怕!莫非他们还敢辣手摧花不成?” “他们不敢!怕只怕,您一高兴,一得瑟,上演“小妞摧草”。”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小妞耐心耗尽,将亡。 月亮熟知柠檬草的脾气,她嘴上虽未放出凶狠言语,若自己当真胆敢不去,她还不得折腾自己几日几夜? “去去!”不划算,思来想去,月亮唯有“舍命陪小妞”。 一路上,二小妞兴奋的密密闲聊。 “月亮,你猜我们可偶遇几对忘乎所以的缠/绵/鸳/鸯?” 观柠檬草眉眼间笑意不休,那表情堪比她自己初次约会情郎,喜上眉梢之余,裹夹忐忑不安,月亮摇摇头,藉此表示自己的不满。一?看书?·?· “我只能替那些不知死活,今晚胆敢赴后山郎/情/妾/意的姑娘小伙们扼腕:今日出门,你们怕是忘看黄历了!” “切…….别乔装的自己跟白莲花似的,我便不信你不好奇。” “草,要不,我们回去吧!” 眼见后山咫尺之距,月亮越不安。 “不!”小妞的回答,斩钉截铁。 遂,两小妞,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踏着残月与星辰的黯淡,悄无声息的行至后山。 那日,弦月当空,很是惨淡。不甚明亮。 因害怕被现,不敢开手机取光。二人一路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进,入幽径,缓缓而上。 奇怪的是,二人一路坦途。将至山顶,竟未遇一对缠/缠/绵/绵的男女。 “亲爱的,回去吧!也许,情侣们早已归去,咱俩还在此瞎晃悠。”语毕,月亮转身欲折返,却被柠檬草牢牢锁住胳膊,动弹不得。 没办法,小妞力气大的很,挣脱不得。 “我估计。咱俩一路顺沿大道,要不,试试僻静的丛林,如何?”不待月亮作答,小妞已将她拖拽至几无人迹的小道,徐徐探向密林深处。 未几,却有惊人现。 只见,高大的松柏旁,盛开的一树海棠间,两道黏着的身影。?要看书·?k?a书hu·难解难分,只依稀从黯淡的倒影下可辨二人而。 二小妞寻了极佳的位置匿藏,郁郁葱葱的灌木后,暗黑之处。不易被现。 细细聆听,静谧的树林中,渐渐有微弱的气息传来,那是女子的娇/喘/连连与男子紊乱的闷/哼则则。 闻声,月亮瞬间脸颊滚烫,作为未尝恋爱百般滋味的少女。彼时的她,却隐约清楚不远处的男女正在做什么,怎能不害臊? 那厢,柠檬草却是见怪不怪,于月亮耳边私语:“我们吓吓他们,如何?” 这下子,月亮本怀羞怯难挡的心情,欣赏此等现场直播,已是心惊肉跳,此小妞犹嫌不过瘾,竟要捉弄此二人,委实不妥。 因不敢言语,生怕细微的声息亦掩藏不住传入情侣耳中,将他们惊了,月亮摇头示意:这样,不好吧? 也不知是夜色太过黯黑,还是柠檬草早已按耐不住,反正,小妞将她的意见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 大约眼睛已适应了黑暗,此时,周围的一切竟逐渐清晰起来。 柠檬草先寻了一小石块,抛出,正中情侣附近,只见二人慌忙松开正吻的七荤素的彼此,继而四处扫视探寻。 半晌,未见动静,方才放下心来。 女子有些后怕,遂建议:“今天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男子正欲/火难/耐,耍赖:“不要!我还没亲/够呢!” 言罢,男子亟不可待的贴近,搂住女子腰身,开始新一波的亲密大作战。 月亮以为恶作剧至此方休,岂料,却是刚崭露头角。 观二人再度进入忘我的炽热境界,恨不能将彼此揉入/身体中,柠檬草再次出手。 如此,反复几次后,此对情侣大约察觉不妥,正难舍难分的话别,欲离开,柠檬草又抛出一记烟雾弹。 这会子,柠檬草抓住月亮的手,附她耳边低语:“快跑!” 言罢,拉起月亮疾奔跑,一边高呼:“不好啦,校长来巡山啦!快跑呀!” 事实上,柠檬草此举本是虚晃一枪:试想,深更半夜,校长怎会无聊至此?大学里,谈恋爱之事已不似高中时的遮遮掩掩,多数人选择光明正大的公开。辅导员们即便知晓,亦会佯装不知,不作干预。不似高中时,班主任若闻此事,称之为“早/恋”,几乎谈/爱/色/变,避之若蛇蝎。 然,于一众你侬我侬的情侣,闻声,不加细想,必望风而动,进而仓皇出逃。 果不其然,顷刻间,隐蔽的茂林中竟狂奔出数十对情侣来,好家伙,岩石后,灌木丛中,大树下……. 未闻人声,只急匆匆的脚步声不绝于耳,窸窸窣窣……穿越草丛,跨过细枝,疾而出,至大路…… 好不热闹的壮观! 不一会儿,面面相觑的情侣们,已奔出后山,至校园正途。 此时,月亮与柠檬草早已隐匿于图书馆后的沟壑内,悄然探出头去,注视狼狈不堪的一众男女。 只见他们皆衣衫凌乱,正假模假样的整理着。 哈哈…… 归途,月亮目视春风得意的小妞,一脸的小人得志,不禁询问:“草,你当真只为满足好奇心,方才拽我去后山探秘?” 见月亮一副你从实招来,已隐瞒不住的表情,柠檬草方才道出实情:“知我者,莫若你也!果然瞒不住你的眼睛。好啦,告诉你也无妨!其实,那对情侣并非我无心所觅,事实上,前几日,我与那女生吵架了。” “我去!什么情况?我怎不知?” “那日,你不是亲戚来了,不舒服,在寝室躺着吗?我去给你打饭,人太多,那女的还插队,我气不过,便与她理论,谁知这厮不仅毫无悔意,竟当众于我吵嚷起来。” “原来如此。草,今日这般举动,会否过火?毕竟还有其他被殃及的男女呀?” “那没办法,若非出此下策,你我如何脱身?” “哎……真拿你没办法!如此的睚眦必报!” 当然,于大学中,漂亮如她,小妞亦不乏追求者。其中,令月亮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某大男孩—--歌喉极佳。 此男,带着一副眼镜,瘦瘦的,青涩的模样,正追求着某个令人羡慕的小妞---柠檬草。 月亮被他的歌声所感染,每每立于阳台倾听。 每次,观男孩孤寂的背影离开,月亮于心不忍,遂冲入,规劝罪魁祸:“草,你考虑考虑呗?他这样为你疯狂!” “大姐,若每个爱我的男生,皆效仿他,抱把吉他,于女生楼下狼嚎,那我不得烦死?若我一一允诺,我不得忙死啊?” “你少臭美!”(未完待续。) ... ... 第174章 半路惊魂 然而,美好的大学时光,亦不乏灰色的沾染。好似斑斓的水彩画,被人一笔带过的摹绘,顷刻间,留下斑驳的印记。 某日,听闻附近某饭店的新疆大盘鸡极美味,于周末,二人欣欣然结伴前往。 未曾想,觅得饭店所在,却是极偏僻的郊区,人迹罕至。 当两人欢欣鼓舞的一顿饕餮大餐后,正喜滋滋的往回赶,一路叽叽喳喳的回味着此番美妙滋味。 恰于此时,迎面正行来一群男子,浩浩荡荡,柠檬草眼尖的瞥见其中一男子,正是不久前疯狂追求月亮未果之人,其余人等皆流里流气,一看便知为社会上不务正业的混混。 这下子,柠檬草警觉,忙抓住月亮的手,撒腿便往回奔。 原本不疾不徐且装模作样的众男,眼见二人落荒而逃,紧追其后。 二人拼命逃亡,竟是慌不择路,眼见越来越荒芜,狂奔许久,愣是未现人烟踪迹。 转眼间,众人已越追越近,已至身后。 此时,柠檬草边疾驰边命令月亮:“待会儿,我留下对付他们,你继续奔跑,觅得人迹后赶紧报警。” 月亮摇头。 此种状况下,二名弱女子皆懂:面对一群未知的热血男子,一切皆是未知数,她们不敢深思的一切皆有可能变为现实。 “草,你不会丢下你的。此事因我而起,他们的目标是我。如果必须有人留下,那人也应该是我,而非与此事无关的你。” “你个婆妈的妞!”柠檬草没办法。她学过几年的跆拳道,会些拳脚,然而,面对一帮比自己身强力壮的男人,外加月亮一个拖油瓶,她无必胜的把握,因而不敢轻易冒险。 然而。任凭她们拼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依然被那群虎视眈眈的男子团团围住。 此时。被断去路的俩妞,心里怕极了。 于危难时,月亮已觉自己今日必无法脱身,却是不愿牵连柠檬草。遂开口:“王林。此事与艾可无关,你《《《《,m.≥.p;lt;!--翻页ad2--> 第175章 敞开心扉 夜渐深,丝丝凉风拂过,二人唯有相拥取暖,方可抵挡寒意来袭。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 那一夜,柠檬草与月亮,二人无话不谈,将掩藏心底至深的秘密倾倒而出。 “草,刚才,于危难之际,我极不甘心,不甘心如此离开人世。” “月亮,没那么夸张!” 月亮并未理会柠檬草的应答,她已陷入回忆之中自我情绪里,无法自拔。 “草,你可知我为何这样害怕?并非我贪生怕死,而是我还有未完的心愿。我不曾与你诉说,我有个双胞胎妹妹,自小与我们失散。被围时,我暗自提气:还未寻回妹妹,亲眼目睹她过的幸福呢!” “月亮,你有无想过,也许,她已不在人世?”柠檬草望着月亮的眼中满含怜悯,却依旧现实的令人发指。 “不会的!我坚信,她一定生活在这世上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等待与我重逢。”月亮昂首仰望星空,这片貌似不曾改变的星空,她曾与妹妹一同仰望。 “月亮,你可知我为何不愿恋爱?” “你眼光太高,暂时还未遇上可将你征服的男生呗!” “也对,也不对!其实,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已离异,我不相信世间有真爱,即便有,也不过是荷尔蒙在作祟。” “那你打算一辈子不恋爱,不结婚?” “也不是吧!若我三生有幸,能遇上自己心仪的男人,也许,我会与他谈场缠/绵/悱/恻的爱情,至于结婚,并无此意。” “啊?草,你好似参破红尘的得道老尼,将俗世将人心猜透,不愿被世俗所扰!” “月亮。你呢?为何不谈恋爱?” “十岁那年,我偶遇一男孩,至今不忘!那是油菜花怒放的季节,粉黄片片。金色漫漫,极美!于我心头,不曾凋谢。” “原来你如此早/熟呀!”柠檬草戏言,转而极羡慕的神色,道:“真好!固守心底那一片最初的纯真与美好!” “嗯。” “难怪。王林对你痴心一片,疯狂追求于你,你竟无动于衷。其实,私下里,为了追求你,王林与我较熟。” 月亮怎会不知,柠檬草并未刻意隐瞒此事。 说起奇怪,王林也不知哪根神经错搭,便对月亮爱的死去活来,疯狂追求于她。从最初的双束玫瑰齐送,至各色零食遍布。 甚是张扬,极为夺目,好似要让全世界知晓他的爱意绵绵,几乎将月亮包裹的窒息。 其实,月亮很感谢柠檬草,便是她替自己挡下那些炙热的玫瑰以及不绝的零食。 “草,于我而言,未寻回妹妹前,无恋爱的打算!” “哎……王林唯有黯然神伤。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呀!你可知,被你拒绝后,他每日借烟消愁。据闻,他将自己抽剩的烟头装入巧克力盒中。不过几日,便已满箱。” 月亮露出浅笑若曦,道:“那又怎样?他的烦恼,他的忧愁,与我无关!” “这话,十分残忍!若他听闻。必伤极!” “你还不是一样,面对痴缠你的男孩,一样狠心拒绝?” “那不一样!单从外貌来武断,两者无可比之处!王林,他至少符合大部分女孩儿对白马王子梦幻的特质,高大,英俊,气质不凡!只可惜,他爱上的你。” “亲爱的,爱情里没有高矮胖瘦,唯有爱与不爱。” “谁说不是呢!条件再好,对你极尽宠爱,若你不爱,一切皆为枉然!” “草,谢谢你!” “无聊吧,你!” “草,所谓患难见真情!今日若无你,我在劫难逃。” “傻瓜,姐妹之间,何须言谢!” “草,我欠你的,于合适之时,必将偿还!” “那好吧!既然你盛意雀雀,我也不便推辞!他日,待你觅得如意郎君,将他让与我便是!” 眼见小妞一本正经的模样,于亮若白昼的深夜间,她眸底黑意点点,极认真的玩笑。 月亮莞尔,并未当真,只顺嘴应着:“好啊!男人而已,比比皆是,怎及你我姐妹情深?男人没了,可以再找,姐妹若丢了,此生难寻!” 言语间,极悲凉,月亮不由自主的想起不知身在何方的太阳,不知她此刻是否安好? “月亮,我们唱歌吧!”二人无眠。 “你不怕将恶人招引?” “傻瓜,他们早走远了!” “唱什么歌?” “忘忧草,可好?” 说罢,柠檬草率先哼唱起来。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缘分! 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善良的人,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与他,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忘忧草,忘了就好! ……” 那夜,极漫长又极短暂,二人敞开心扉,畅聊众多,多的数不清,细繁冗长。 次日,二人被刺眼的阳光叫醒,一路找寻返回学校。 后来,听闻,那夜,王林无法阻拦那群疯子,被打成重伤,那群疯子四处搜寻,未果,方才罢休。 当夜,王林被送进医院,半月有余,方出。 期间,月亮并未前去探望,于她而言,不再追究此事已是极限,便是她对那夜王林危难时刻出手的感恩,至于其他,绝无可能。 此后,他再未骚扰过月亮,大约心有愧疚吧! 事后,他将那日的前因后果讲于柠檬草听:因求爱不得,极度郁闷之下,他与社会上的人厮混一起。那日,他们喝下几许酒,一怒之下,拍案而起,誓要将月亮这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寻出,给她点颜色瞧瞧。 这些,月亮不愿听闻,于她,此人,自始至终,并无交集! 那夜的时光,犹如发生于昨日,月亮难以忘怀! 她没想到:那夜的戏言,有朝一日会成真!然而,云霄并非她的私有物,她的爱人,如何让与柠檬草? 于月亮而言,情何以堪?她曾经亏欠柠檬草的,她曾言之凿凿要偿还人家,可她该拿什么偿还? 柠檬草之于小七太阳的亏欠呢?该如何计算?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 月亮只觉累极,恨不能长眠不醒,好忘却这诸多的苦痛!未完待续。 第176章 子衿被虏 离开柠檬草家中,月亮不知该何去何从,茫茫然失去方向感,漫无目的的飘荡! 蓦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好似多年不见的亲人般,月亮顿生的亲切感,扑面而来,不远处相迎之人却是阔别多日的男鬼郭定邦。 虽然,他们仅有一面之缘,她对他却有着独特的熟悉感,没来由的。大约于这繁华人世,他们皆为漂泊无依的魂魄吧! “邦子。”月亮忙大步奔前,黏黏的轻唤。 “姐。”郭定邦亦热切切的招呼,一记殷殷的目光絮絮飞扬。 “没想到还能遇见你。”月亮眼眶有些湿润,许是独自寂寥太久,感情竟充沛如斯。 “是啊。”郭定邦亦感慨良多。 “邦子,可有找到你牵挂的男人,他还好吗?” 郭定邦头。 “这下安心了?” “嗯。姐,只顾聊我,与我讲讲你的故事呗?生前,你是否有心爱之人?可否让我一睹其风采?以姐的眼光,此人必定气宇轩昂。” 闻言,月亮嫣然一笑,道:“还是这般嘴甜!其实,于我们而言,心爱之人便是我们的心头瑰宝,于旁人眼中,或许一文不值。” “姐,那人定是极讨人喜欢,你怕我眼馋吧?” 月亮无奈的摇头,答曰:“好吧!带你去便是,堵住你的嘴。” 因而,二人一同前行。找寻林子衿踪影。 “姐,我见你项颈间悬一黑石,怪玄乎的。可否取下于我一观?” 闻言,月亮并未深思,欲取。奇怪的是,“石头兄”好似生长于她胸前,竟纹丝不动,几番尝试,未摘。她颓然。 见状,郭定邦亦不再纠缠,道:“姐。如此这般,便算了!” 她唯有放弃,解释:“这是一位神仙赠与我的宝物。” 正话间,却于闹市中觅得林子衿。只见他正于某家店铺内享用早餐。一碗白粥,几只素包。 “喏¢√¢√¢√¢√,m.+. 第177章 命悬一线 “蓝凤凰,你竟再次作恶!”云霄高声怒斥,只为将她惊吓,以便争取时间。?壹?看书·?k?a???hu· 蓝凤凰挣脱林子衿的束缚,竟置一旁的月亮于不顾,径直冲云霄行去。 “你便如此讨厌我?”蓝凤凰艾艾的幽怨,竟是将云霄当作自己的情郎般! 这会子,众人的目光皆被蓝凤凰非同寻常的举止所吸引,与此同时,郭定邦已悄然现身月亮背后。 “月亮,小七,小心!”那厢,瞥见月亮身陷囹圄,林子衿忙出言警示,却是未及询问对面女子身份。 然而,为时已晚,月亮已被郭定邦挟持!此刻,月亮反而冷静下来。 “邦子,你干什么?”月亮冷冷的质问,好似姐姐对弟弟不可置信的语气。 “南弦月,我苦寻你许久,终将你觅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郭定邦紧紧勒住月亮的脖颈,恶狠狠道。 “哦?如此,可否让我当只明白鬼?为何要将我置于死地,我与你不过相识短短时日,与你素无冤仇?”此刻,月亮唯有废话连连,拖延时间,以期郭定邦似那些笨傻的贼匪般中计。 “你还记得魔羯吗?唯有将你除去,他回归魔界后方能重振我魔界雄风!”许是积压许久之心事,郭定邦并未迟疑,娓娓道来。??壹看书·?k?ahu· “如此说来,你便是魔界中人?”月亮并未作答,而是顺着郭定邦的言语猜测。 “少废话,受死吧!”言罢,郭定邦一掌劈下,虎虎生风……. 月亮慢慢闭上双眼: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即便是前生的孽缘! 此时,蓝凤凰却倏然冲上前来,一把擎住郭定邦的手臂,阻止其落下,却是不一言。 “你怕他重回魔界,知晓真相后无法原谅你,是吗?”郭定邦注视蓝凤凰。见她举棋不定,眼中黯淡无光。 “你还要傻到几时?魔羯,他根本不爱你!”郭定邦似怒其不争,恶语相加! 眼见蓝凤凰踌躇。手臂的力量松弛,郭定邦似要替她下定决心,倏然挣脱蓝凤凰的束缚,一掌而下。 千钧一之际,云霄与林子衿同时扑过来。试图阻止郭定邦,却有人抢先他们一步。 竟是红老头!他已然现出真身,轻松化解郭定邦的杀招。 见状,郭定邦与蓝凤凰闻风而逃,瞬间消失无影踪。 这时,另一人已不知于何时到来,怔仲而立,却是柠檬草。壹看书?·?· 其实,早在郭定邦挟持月亮僵持间,她已至。却并未声,加上刚刚场面极其混乱,一触即,众人皆未留意罢了! “月亮,没事吧!”红老头并未追寻郭定邦与蓝凤凰,关切的上前询问。 “没事!”月亮平淡如水的回答,仿佛刚才的一切皆不曾生,刚刚命悬一线的并非自己。 “既然没事,我先走了!”红老头依然是那个不温不火的家伙,几愈离去! “等等!你能否给我解释下。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郭定邦是谁?蓝凤凰又是谁?他们与魔羯是何关系?”生怕红老头拂袖而去,月亮一气将心头的疑惑倾倒而出。 “他们的身份我不知!”红老头依旧嘴硬,刻意相瞒,转而思索片刻。柔声道:“或许,我可将刚刚的一切解释于你听。原本,石头是用来保护你不被妖魔鬼怪所伤,可惜被他人乘虚而入,那道贴于你身后的灵符,便可破解石头于你贴身布下的结界。” 说着。红老头步至月亮身后,欲撕下那道符帖。 “可否让我现身片刻,与老友们言语?”月亮本能的闪躲。 “傻丫头!若要现身,我替你施法即可。至于符帖,必须立即撕去。否则,你处境极危险,随时可能魂飞魄散,如此,你便永不生。神仙亦难救!”边说着,红老头替她撕下符帖。 “哦。”闻言,月亮乖乖的听从劝阻:她可不想从此于天地间灰飞烟灭,她还要重回仙界,做一名逍遥自在的神仙呢! 施完法,红老头先行离去! 事实上,月亮并非白痴!刚刚的惊险,她早有防备。 早在郭定邦兴冲冲开口见林子衿时,她便起了疑心:试问,一只第二次见面的鬼魂,如何信赖?况且,对方竟主动提出请求,欲令她取下“石头兄”查探,着实令人生疑! 当郭定邦手执热气腾腾的生煎,再次出现于她面前时,她蓦然意识到:郭定邦此鬼,来历必不简单!否则,怎可轻易将人间之物置于手中? 因而,早于找寻林子衿之际,月亮已偷偷咬过自己,召唤红老头前来。她担心遇上太过强大的敌手,她自己无法应付,因而只得腆着脸去请红老头。 加上他消失的片刻,如今细细回想,大约去寻蓝凤凰,商议将林子衿掳走之事! 因而,当郭定邦以黄裱试探她,诱她现出真身时,她唯有以身犯险,因她知晓,即便此次不成,必定还有下次,不若一次解决问题。 然而,一下子面对自己仅存于世,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三人,月亮一时竟无言以对,不知该从何说起。 四人相对无言,竟是柠檬草先开口询问:“月亮,这是怎么回事?” 继而,林子衿好似想起什么,从失魂落魄中清醒过来,忙问道:“你刚才声称自己是南天公主南弦月?” 眼见三人满腹疑窦,月亮一时踌躇,竟不知该据实相告,还是加以隐瞒。 “这……说来话长!”月亮并不打算多言,只得顾左右而言她! 遂伪装出轻松随意,她面带笑意绵绵,问候道:“我亲爱的朋友们,许久未见,你们还好吗?” “魔羯又是谁?”云霄亦不甘落后。 “别问了,我不想说。”月亮只得耍起无奈。 事实上,她的确不愿提起此事,如何与他们诉说?长长的故事,去世后,一路奇奇怪怪的遭遇,以及她窥探他们的曾经,难以启齿。 “月亮,你还好吗?”此时,红老头临走前已助恢复体力的林子衿,不知何时已近在咫尺。 刚刚,月亮一直不敢凝望他,只目光流连于云霄柠檬草之身,此刻再也无法伪装! 月亮对上林子衿的黑眸,露出轻浅笑意,答曰:“挺好的!”(未完待续。) ... ... 第178章 真相真相 闻言,林子衿竟步步紧逼,靠近月亮,惊觉头顶黑压压的身影正大举压进,她下意识的后退。 “林子衿,你干嘛?”云霄疾步上前,展开臂膀,横于月亮林子衿中间。 此时,一张薄薄的纸片从云霄怀中坠落,徐徐飘散于空中。 云霄忙伸手去抓,却被林子衿抢先一步,攥入手中。那是月亮交代云霄转交林子衿的第二封信。 匆匆浏览,林子衿将薄信收入贴身口袋中,问询:“月亮,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子,面对面,月亮竟不知该作何解释? “那是月亮托我转交于你的信件,我将它私藏了!”云霄抢先一步回答,不愿见月亮为难。 这会子,柠檬草抱臂上前,讥笑道:“月亮,心思够缜密的。怎么,担心我不愿替你完成任务,所以,留了一手,让云霄再替你转交一封?” 柠檬草明显误会了:她以为两封信件内容一致。 “事实上,这本是两封信。不过是我先后委托你二人替我转呈罢了!”月亮辩解着。 “哦?我不信任我吧?否则,为何不让同一人转呈?” 面对柠檬草接二连三的诘责,月亮心知理亏:她说的没错!当初,月亮选择将第二封信托云霄转交,本就携带一丝个人目的!不想,竟被柠檬草轻易识穿! “纠缠于此,有意思吗?”月亮只得出言搪塞。 柠檬草冷笑,道:“月亮,你永远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可知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这下子,云霄忙上前将柠檬草拉走,边轻责:“你胡说什么?” “云霄,你住手!让她说下去!”眼见云霄和稀泥,月亮岂肯善罢甘休。 “我现在不想说了,行不行?”柠檬草却摆出一副不愿多言的表情! 这回,换月亮冷笑。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实话告诉你们,我此刻拥有重溯过去的能力,可将过去之事查探究竟。” 柠檬草不以为然,竟是反唇相讥:“是吗?那你便细细去查便是!何苦逼问我们?” 转而。月亮将矛头指向正背对自己的云霄,道:“云霄,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也是知情者,对不对?” 眼见云霄神色痛苦。不肯言语,柠檬草不忍,抢先呵斥:“你别逼他了。他只是不想你知晓此事难过罢了!让我来告诉你吧!是夏天蓝,她原本要设计陷害的对象是你,结果却阴差阳错的将你父母致死。” 闻言,月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未听闻:老爸老妈死亡的背后,竟也隐藏着如此残忍的真相! “不!!!”月亮捂住耳朵,紧咬唇齿!转而,愤愤的怒视林子衿,他是罪魁祸首。若非为了他,夏天蓝怎会如此丧心病狂,对他们一家人紧咬不放? 这会子,林子衿亦深陷苦痛之中,僵立原地,不知所措! “云霄,既然你早已知晓此事,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月亮扑过去,拼命摇晃云霄的身体,泪簌簌而下:“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一定亲手宰了夏天蓝这个畜/生!我恨我自己,为何不够狠心!” “月亮,你以为夏天蓝的死真的是意外吗?”柠檬草抓住月亮的臂膀,扳过她的身体。杏眼圆睁,怒视她。 “柠檬草,住口!”云霄一把将柠檬草搡拽一边。 这下子,由于云霄用力过猛,柠檬草上衣的纽扣坠落在地,不安分的滚。 柠檬草好似疯了一般。幽幽质问云霄:“你还要瞒她至几时?你为她做的一切还不够多吗?” 云霄颓然的松手。 柠檬草道:“月亮,你写第二封信,无非是想告诉林子衿,你并非杀害夏天蓝的凶手,对吗?” “你拆开过我的信?” “这不重要!让我告诉你,你个自以为是的笨蛋!你无非心心念念着林子衿,不想让他将你当作杀人凶手,好将自己继续伪装成善良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你可知自己有多自私,残忍?”柠檬草几乎怒不可斥。 “月亮,你知道云霄有多爱你吗?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他不惜亲手将夏天蓝杀害!”柠檬草似乎不吐不快,欲将她所知的全部抖露出来! 闻言,月亮怔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竟不知云霄为了她,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一旁的林子衿更是石化中,听闻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夏天蓝竟是刽子手,将月亮的双亲杀害,转而耳闻云霄将夏天蓝杀害,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皆为鲜活的生命啊! 此时,云霄方才开口:“月亮,其实,柠檬草所言,正是我当时欲行之事。然而,未等我出手,已有人抢先一步,将夏天蓝置于死地。” “是谁?”月亮脱口而出。 “我不知!”云霄回答,转而沉痛:“月亮,我对不起你!若非我一时妇人之仁,你爸妈也不至被夏天蓝残害!事实上,小七去世后不久,我放心不下你,偶尔去你家楼下,便已发现不时跟踪你的夏天蓝。后来,我约她见面,警告她不许对你不利。我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丧心病狂,竟不管不顾,誓要将你置之死地。” 月亮一时无法平复心情。 原本,她欲快快乐乐的与众人问候,告诉云霄林子衿,一切都过去了,令二人放下过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至于柠檬草,她还未厘清:何去何从! 却没想到,生活好似一把刀,而人们便是那肥硕的猪肉,被一刀刀的凌迟,痛苦不堪! 蓦地,柠檬草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林子衿一记掌廓,啪……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皆是你,若非为了你,夏天蓝何至于此?” 柠檬草此举,便是做给月亮 然而,此刻,月亮对这一切已漠不关心:三人的生与死,好与坏,已与她无关,她自身难保! 欲离开,被云霄阻拦。 “月亮,能否告诉我,你回来做什么?何时能与你再见?” 月亮撇开云霄,缓缓飘离,末了,补刀:“尘归尘,土归土,我与你们,早已人鬼殊途,将我忘了吧!重新开始你们的新生活!我有我的路要走!”未完待续。 第179章 纷纷扰扰 感谢困了的大百合以及云起****90书友的打赏,以及书友的留言,多谢你们的支持以及一路相伴! 月亮飘离后,一度凶险无比,原本热热闹闹的屋内倏然空荡荡,死一般的寂寂,余下三人,林子衿,云霄,柠檬草,面面相觑,却是相对无言,空气霜冻般的凝结。 少顷,似想起什么,大约脸颊隐隐作痛不时提醒,林子衿从月亮的来无影去无踪中幡然醒悟,迈步,缓缓逼近柠檬草,眸中黯黑之意渐深,不再是往日里那个谦谦君子的斯文男人,顷刻间眉眼如刃,犀利弯弯。 “你干什么?”不知为何,此时步步紧逼的林子衿,戾气蔓延而出,令一向天地无所畏惧的柠檬草瞬间为之变色,眼底竟是起了一丝叫作害怕的玩意儿。 眼角余光瞥见女子强自镇定,早已是强弩之末,却并未挪动后撤脚步,林子衿于柠檬草面前顿足,目视对方。 此时,一直沉寂于不久前的惊魂时刻外加最后那番沉痛言语的云霄,眼见二人起了冲突,冷眼旁观片刻,孰强孰弱,一目了然,遂决定加入柠檬草阵营。 “林子衿,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柠檬草一名弱女子,算怎么回事?”沉声斥责犹觉分量不足,云霄补充道:“再者,刚刚,月亮在场,你假仁假义的不予计较,怎么,这会子,她前脚刚走,你便迫不及待算旧账?” 着。云霄已至二人身旁,不屑讥讽之意溢于言表,睨林子衿。 闻言。林子衿只目扫云霄一眼,讥笑一声,道:“你我二人之事,稍候清算。” 转而,林子衿眼底的凉薄之意好似夜幕渐渐降临的傍晚时分,更浓,回身面对柠檬草。蹙眉,目如飞刀,寒光凛凛。道:“刚刚那一记耳光,是林某人欠月亮与米七的,而非你,念在你曾是月亮闺蜜。且帮助过我们的份上。今日,便不与你追究,下不为例!” 对面,本就狐假虎威倚仗他人之势的柠檬草,面对林子衿的咄咄逼人,保持缄默。 “云霄,是吧¥⌒¥⌒¥⌒¥⌒,m.≡. 第180章 第二封信 此刻,太多的信息需要消化,月亮只愿独处片刻,心思沉静下来! 思忖之下,她不由的忆起自己怀着复杂的心情修书一封,于林子衿的满含情意不舍爱恨痴缠的薄笺,却是第二封信,于第一封信毅然决然的冷酷真相相比,却是悲喜参半。?? ?.??` “子衿: 当你手执此如白雪皑皑的纸片,恭喜你,说明你已成功觅得我的墓地所在。也不知你花费多长时间来解开我留于你的谜题呢?几天,几月亦或几年? 我不得而知!只好奇于你我心心相印的程度。 也许,此刻,我方可真正含笑九泉,于云端俯览你那哀伤的双眼! 然而,我也曾思量过其他的可能性:若你猜不透谜底,也许,此生便无法寻得我过世后的安身之所。那么,你便无法得见此信,它将化为一堆灰烬,于风中飘散…… 而我的那座孤坟便如同我的心,荒草丛生,人迹罕至。 也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一切归零,你会将我忘记吧!谁知道呢,一切皆有可能! 不是吗? 子衿,此刻,当我于静谧的暗夜中执笔与你诉说衷肠时,我的心里矛盾极了,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残局,你,我,小七。三个同样孤独的灵魂,无法互相取暖的冷漠。 可我知道,未来,等待我们的,无所谓何去何从,不过是尘土飞扬,一捧黄沙! 于低低的尘埃间,恐怕相见亦不识故人真面目! 然,逝者已逝,作为生者,你有权知晓真相,那些我刻意隐瞒你的真相。 若你问我,为何不再继续隐瞒?我只可相告,人之将死,何必苦苦痴缠呢? 虽然。我恨煞了你的未婚妻夏天蓝,恨不能生食其肉,茹饮其血,然而。我却并未亲自动手了结她的生命。 那时,我犹豫不决,是否该付诸行动,以便快意恩仇?反复思量,虽恨意难平。然,我依旧狠不下心,下不了手! 当我踌躇不前之际,那日清晨,我在医院偶尔浏览弹出的新闻条框时,心知机会大驾光临。 夏天蓝死于一场交通意外,彼时,你并不知内幕!为日后我欺骗于你,埋下伏笔。 于是,我故意将自己的手割伤。脱下丑陋的病号服,换上仙气十足的衣物,在医院里兜兜转转,假装与你在医院大厅偶遇重逢。 后来的一切,你便已知晓,一切如我所料,进展顺利,直至我生前。 此刻,相信你早已顺利收到我留于你的第一份信。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子衿。我多希望自己是个坏女人,坏入骨子里的一去不回返,如此,便不至一路小心翼翼与你同行。一路不断沦陷! 心,真的好累! 多少次,我多想将一切干脆与你言明,在生命中最后那点为数不多的时光里与你一起,不管不顾,痛痛快快的爱着。快快乐乐的活着,去/他/妈的恩怨情仇。 然而,我做不到! 因为,小七的血脉早已沁入我的骨髓,我便是她,她便是我! 她的恨,她的疼,如此切肤,感同身受,日日夜夜吞噬着我的灵魂,于黯黑中,我无法自拔。 而我的欢声笑语,早已跟随小七的肉身一起埋葬于那片荒凉的半山腰,匿迹无影踪。 那时,我好似翘期盼旭日东升的鬼魅,惟愿求解脱,尽快结束这场苦痛折磨,却是枉然。 每每,当病魔来袭之时,当我独自昏倒于家中冷彻刺骨的地板上,不知时辰的苏醒,身体好似被掏空,没了知觉,只一息尚存,脑袋无比清醒,唯有于冰冰凉的地面上继续仰躺,待恢复气力,方才艰难的一点点挪至沙边,手扶沙沿起身,将病怏怏的自己丢入沙中,再也起不来。 无数次,我宁愿自己的生命至此方休,行至尽头,将至终点,不再前行,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多少次,我幻想着死亡降临的情形:当死神向我出强有力的召唤时,我毫无惧意,没有难过,没有痛苦,面带微笑,因为我终于坚持到最后那刻的到来,眼皮渐沉阖上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变的很轻很轻,恍若飘飘荡荡的鸿毛,可自由徜徉于天地间,旋转,飞翔……. 只因我的灵魂得到解脱! 子衿,若有来生,今生的恩怨情仇已了,自此结束。来生,吾愿化作一名平凡女子,觅得深爱自己之人,执子之手,平平淡淡的相伴到老,如此甚好,再无他求! 而我,宁愿此生不曾与你邂逅,宁愿不曾爱过你。 红尘纷纷,不堪其扰!这便是我的心声! 在此,与我心爱的你,道声“珍重”,此后,你有你的阳光大道去阔步前行,而我,亦有我的独木小桥去翼翼踱过,只愿,你与我,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永别了,我的爱人! 月亮死锲。” 回忆结束,月亮决定去找寻林子衿,她依然放不下自己心中的执念,便是要亲眼见证他阅读此信时的反应与表情。 当她觅得他的踪迹,却见他于家中阳台枯坐,手执的正是那封薄笺。 只见他眉头紧锁,冷凝信件,一遍遍的阅读,好似那是她留于他的另一道难解谜题一般,仔细端详,品读斟酌。 另一手,食指与中指悠扬的夹着细长的烟,红星点点,簇簇燃燃,薄唇将烟头压扁,猛吸阵阵令火红冉冉上升,细细碎碎的旺盛。 傻瓜!她哪来如此之多的心思与他斡旋,将身后之事事无巨细的算尽? 此信,她于他诉诸的,句句实话,声声肺腑,却依然逃不出“算计”二字,却并非与他哑谜这般明了。 那日,云霄曾苦苦追问她意欲何为,她不愿向他陈述,事实上,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究竟要干什么? 她不过是要林子衿忘不掉她,在他脑海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在他心间生生划出一道伤口,令其血肉模糊,终生无法愈合。 是的!她要他记住,她独自挣扎的痛,让他一踏入家中,脚着惨白无双的地面以及一坐上柔软无比的沙,便忆起她昔日的苦,她的伤! 恍若那个着朱红棉裙的短女子,近在咫尺,不曾远去,凄凄怨怨与他目光痴缠!(未完待续。) 最新章节请到.9????9????9????w????x.,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w????x.,纯绿色清爽阅读。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w????x. <!--翻页ad2--> 第181章 宝物齐聚 人道:不可得,谓之心头难以割舍之瑰宝!月亮于林子衿,便是得了心,失了人。她设下的圈套,不仅是一生一世的遗憾,更是生生世世的扼腕。于林子衿而言,痛苦的程度呈几何倍数的增加! 她便是如此歹毒的女子,一边柔诉:她爱他,一边轻叹:她悔恨,后悔遇上他,后悔爱上他。 如此,她誓将他丢入甜蜜与苦痛中火慢炖,反反复复,永无宁日!然而,世事难料! 此刻,这男人浑身散发的不再是落寞与孤寂,却是难以言明的执着!眯眼假寐片刻,紧闭的双目随着颤动的长睫毛一起缓缓舒展,好似一切皆为一场不甚真实的梦幻,张开眼,便是翻越而过的美好。 林子衿逗弄着脚边调皮的家伙,那只青色龟,已于不知不觉间爬至他身侧,一如曾经的她,如那春日细雨,润物细无声,悄无声息的潜入他心间。 他按压着龟貌似坚硬的背壳,家伙倏然缩回头,躲进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怎么也不肯出来! 呵呵……他笑了,不知为她的轻言放弃,还是为她口中无法破解的残局,亦或她笃定的生生世世不愿与他相遇…… 至此,思量完那封柔肠寸断的书信,月亮收拾好心情,将注意力转向自己的任务,宝物之上。 何谓大事为重,她懂得! 前段时日,当月亮将云霄珍藏的太阳儿时佩戴之绿色发夹。呈交红老头验证时,红老头的话语里分明弦外有音。 也许,果如他所料。此物并非家传宝物或稀世珍宝之类,这样罕见,也可能只是普通物件,于某人而言,执念于此,无法放下的心头之怨。 月亮开始细细思忖。 于云霄而言,今日之薄笺便是他心头抹不去的伤痛。因月亮将自己的心声告知林子衿,她于他的绵绵爱意尽数倾诉。 还有,差遗漏云霄所提之物。初中时,他用谋略手段与她换取的那一整套昔日课本,他曾声声诉,那是他心爱之物。少时。每每相伴而¢¢¢¢,m.∧.p;lt;!--翻页ad2--> 第182章 威胁警告 转而,月亮带领红老头至柠檬草家中。∑, “喏,锁于抽屉之物便是。”月亮无奈的手指储物处。 “何物?保管的如此精细?”红老头一边问询,已施法取出。 只见,笔记本电脑与手机好似长了翅膀的鸟儿,缓缓飘荡而来,乖巧的落入红老头手中。 眼见此次验证的竟是电子产品,红老头的讶异之色满满:“月亮,你确定此乃你所寻之宝物?” 月亮不以为然:“不是你说的吗?宝物可能只是某人执念之物吗?” 红老头面上“哦,哦”的应着,心底却是另外一番情形:随口一说,不过为舒缓你的情绪,你还当真? 然而,举止却并未轻慢,他认认真真,详详细细的验证起来。 只是,收获的依然是“失望”二字。 月亮有些颓然,却坚持将小七的遗物,那本日记呈递于红老头验证,主动略过他怜悯的小眼神。 陈旧的日记,因着月亮生前的多次翻阅,几愈残破,发黄的书页,褪色的蓝色钢笔字,隽秀的小楷。 好似昔日的家,尘覆灰蒙。 当红老头摇头否定之际,他的温和话语随之而来:“丫头,虽然,今日并未寻得真正的宝物,我有预感,它已近在眼前。” 月亮唯有苦笑涩涩以对:生活便是如此,当我们满怀希翼,苦苦守候之际,所寻之物匿藏至深。而当我们终于释然时,它方才踏着不疾不徐的五彩祥云,姗姗而至。 送走红老头。月亮已是避无可避。 虽然,已耳闻所谓的真相,历经无数虚伪背后隐匿的事实后,她决定亲自前往过去见证,唯有如此,方才坚信不疑。 月亮自小七被围殴后开始查起,盯梢夏天蓝。 只见夏天蓝不时行至米小七家附近查探情况。 那日。月亮一行人赶赴米小七家中,米小七已服食过量安眠药欲自杀,陷入昏迷之中时。月亮追溯过往。这才惊现夏天蓝于米小七家楼下不远处匿藏,正偷偷观察行迹。 当众人将米小七七手八脚抬上救护车时,夏天蓝目睹这一幕,瞥见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月亮与米小七。那一刻。夏天蓝眼中异样丛生。特别是她锁牢月亮的眼神,竟是布满恨意。 月亮不明所以:彼时,即便因着小七的存在,她与夏天蓝之间应毫无交集呀?为何夏天蓝对她恨意十足,那冷厉的眼神,恨不能将自己千刀万剐,方能解其心头之恨,平其怒火! 与此同时。一抹黑影闪过,躲避了夏天蓝的视线。于其后注视夏天蓝的一举一动,此人的举止却并未逃过漂浮于半空的月亮之双目。 他正是朱田田。 对了,那次,月亮以米小七的身份潜入朱田田的梦境之中,他曾告诉她,米小七自杀那日,他匆忙赶来之时,只来得及目睹众人将米小七抬上救护车。 看来,他并未撒谎。然而,他同时窥见正于不远处鬼鬼祟祟的夏天蓝。 后来,夏天蓝与朱田田各自跟踪月亮一行人至医院,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米小七离世的消息。 那日后,月亮发现,夏天蓝竟安排人跟踪自己。 月亮只觉可笑:这个夏天蓝,当真是为爱疯癫,谋害完小七,并不善罢甘休,竟连与小七长相一般无二的自己亦不肯放过! 正是夏天蓝的执迷不悟,又伤害了两条无辜的生命! 那厢,米小七离开人世后,对月亮放心不下的云霄,不时偷偷前往月亮家附近徘徊。 正是此无心之举,默默的关怀,令他发现不时于月亮家楼下盘旋的夏天蓝。 经过调查,加上月亮将米小七身前之事讲于自己听,云霄将前后串连起来,明白了大概。 于是,云霄私下约见夏天蓝,试图警告她,以阻止其疯狂的行径,以为这样便可一劳永逸。 殊不知,却是放虎归山。 “你是?”夏天蓝如约而至,面对约见自己的陌生人,显然有所忌惮,敛起几分傲气。 “我叫云霄,是米小七姐姐月亮的好友。”云霄并未兜来绕去,而是直截了当的揭开面纱。 “哦。”夏天蓝冷静打量来人:他波澜不惊的外表下分明隐藏着一颗冷酷无比的心。很明显,来者不善! 她心头一惊:莫非……月亮已然知晓自己跟踪她之事? 然,她并未多言,只淡淡的简短应答,静待对方开口。与陌生人交手,最是应该谨言慎行,探清对方的底细与意图后再行开口,并不迟。 “夏天蓝,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深谙此理!便无须我多加说明了吧?” 云霄虽一直目视夏天蓝,却是面露厌恶的神色,对于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他不屑一顾,若非为了月亮的安危着想,他连一刻也不愿多待。 因而,直入主题,不愿啰嗦废话。 “不好意思,不懂!”想诳她?做梦!夏天蓝誓将装傻充愣进行到底,不肯轻易承认自己的罪行。 眼见对方嘴硬的很,分明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因而,不愿与其多做纠缠,直接亮出底牌。 “夏天蓝,我听闻,米小七流产之事,便是出自你手,若你执意不肯善罢甘休,对月亮不利,我便将此事告之林子衿。你猜……你的未婚夫知晓他可爱的未婚妻,如此不堪的行径,会作何反应呢?” 云霄早有准备,她怎会轻易承认自己的罪行呢?岂非授人以柄? 事实上,云霄此言不过为吓唬夏天蓝。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此非明智之举,以夏天蓝的疯狂,若林子衿知晓此事,与其分手,她于疯癫之时,指不定会做出何等鱼死网破之事。也许,会不顾一切的选择与月亮同归于尽也未可知。 然而,于夏天蓝而言,却是极有效,令其万分紧张。 只因她最在意之人便是林子衿。在他眼中,虽谈不上挚爱,却也不至厌恶她,若被他知晓真相,那他们之间她苦苦维系的感情必将终结。 即便只是寥寥言语,无真凭实据,岂非令她在子衿眼中蒙羞,自此种下不堪的小苗? 这并非夏天蓝乐见的场景。 闻言,夏天蓝沉默不语,良久,咬牙道:“算你狠!我答应你便是!从此以后,不再跟踪月亮。” 此时,夏天蓝却是心意流转:照此情形,月亮本人对此并不知情,否则,对面自称云霄的男人也不至煞费苦心,单独约见自己,告诫自己了! “不许再对她动半分心思邪念,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云霄眼底凝结的冰霜好似利刃,令人不寒而栗。 语毕,云霄先行离去。(未完待续。) 最新章节请到.9????9????9????w????x.,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w????x.,纯绿色清爽阅读。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w????x. <!--翻页ad2--> 第183章 多行不义 埋伏许久,重中之重,将至!敬请期待~~~~ 然而,于夏天蓝这样的人而言,大约背信弃义不算什么大事。?要看书·?k?a书hu· 那日,原本月亮与柠檬草云霄三人相约小聚。因小七离世之事,她将自己锁在家中一段时日。 观她日渐憔悴,本已伤心不已的老爸走进房间劝慰月亮,命她与朋友外出散心,她唯有答应双鬓斑白的父亲。 事实上,她根本不愿出门,只愿宅在家里,黯然伤神,独自舔舐伤口。然而,为免爸妈担忧,令他们放心,也为了让自己尽快从阴霾伤痛中走出,她收拾好心情,出了门。 最初,她婉拒了云霄主动来接的请求,欲自己开车前往,恰巧爸妈亦出门,准备去市买点日用品。 其实,是老爸不放心神思恍惚的月亮独自驾车,遂决定亲送她至目的地,因而,随口寻了理由搪塞她。 与此同时,夏天蓝派人守候在月亮家楼下蹲点盯梢。当月亮一家三口开车驶出地下车库至地面,那辆车紧随其后。 还是红绿灯,那该死的红灯! 一记红灯将两辆车的距离遥遥隔开,一个转弯的距离,老爸将月亮放下,后径直离去,对身后的一切,毫不知情。壹看书·?k?a?hu· 恰于此时,云霄开车路过,将至目的地,瞥见熟悉的车身及车牌,识得那是月亮的车,以为月亮在开车,遂按喇叭示意。 此时,后面紧追不舍的那辆车好似刹车失灵,若脱缰的野马,径直冲撞过来。因度太快,老爸来不及反应,车被推搡前进。 老爸慌忙脚踩刹车以期阻止车祸的生,却于慌乱之中,踩上的竟是油门。 呲呲……两辆车以极快的度,一路撞翻无数护栏。幸而,周围车辆稀少,躲避及时,未及冲撞其他车辆。 然。正值下坡路段,因而加了车辆的行驶,直直的冲破桥面的束缚,却是掉落河中。 目睹车祸经过的云霄,着衣衫鞋袜。直接跃入河中,将月亮爸妈打捞,尔后,迅将他们送入医院,却未能挽回二老的生命。 当月亮奔赴医院时,爸妈早已奄奄一息,弥留之际,老爸紧紧抓住月亮的手,交代后事。 “月亮……放下仇恨……好好……走完……人生……”当老爸不及出口的几个字“最后一程”,便撒手西去。 生命最后时刻。爸妈依然放心不下倔强的月亮:担心她做傻事,为了他们及米小七的逝去而心生怨恨,报复! 他们不知道的是:彼时,于月亮而言,当至亲离去的伤痛无法愈合时,她无从选择,唯有化悲愤为力量,去惩罚那些作恶多端的人们! 今日回视,月亮不知该作何感想:夏天蓝的目标原本应该是自己,而非无辜的双亲。?一看书?·?k?a要书?h?u· 如果可以。她宁愿与世长辞的人是自己,宁愿遭遇车祸被谋杀的人是她月亮。 然而,事与愿违。 大约,夏天蓝连与米小七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月亮亦不肯放过。唯恐给林子衿留下一丝一毫其他的可能性,欲断其一星半点的念想。如此畸形的爱,早已脱离爱情的本质,分明是**裸的占有欲。将林子衿以爱的名义禁锢在自己身边。 当时,云霄对此事三缄其口,并未将他内心的狐疑告知月亮。私下里。他开始着手调查此事。 事实证明,经过上次的口头警告,夏天蓝不仅不知悔改,竟是要将月亮置之死地。至此,云霄忍无可忍,下定决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誓将夏天蓝置之死地。否则,他担心终有一日,夏天蓝贼心不死会对月亮痛下杀手,誓将她谋害。 到那时,他便追悔莫及。 然而,夏天蓝的多行不义,未及云霄出手,已有人抢先一步惩恶,此人便是朱田田。 那日,朱田田至米小七楼下,已认出了躲匿偷窥的夏天蓝,只因他们皆与林子衿有关,一个是林子衿的好友,一个是他的未婚妻。二人在林子衿的介绍下相识。 当朱田田偷听到米小七弥留之际的恨意难消,知晓夏天蓝的罪恶行径。 朱田田暗下决心:伺机报复夏天蓝。 当月亮跟踪二人时,竟现另一惊人的秘密。 某日,朱田田背着林子衿,私下邀约夏天蓝。 “天蓝,最近好吗?”见夏天蓝风尘仆仆而至,朱田田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好似老友般温和问候。 “老朱,是你呀?”眼见朱田田微笑满面,夏天蓝落座,心底的重重戒备,顿时卸下几分。 “怎么样,子衿最近好吗?”朱田田不着痕迹的替夏天蓝续上茶水。 “还行吧!怎么想起约我吃饭,还神秘兮兮的,不许我告诉子衿,究竟所为何事?”眼见朱田田只寒暄,并不提来意,夏天蓝却是急了,只得出言相询。 朱田田敛起笑意,冷凝着脸,悠悠道:“有些事儿,还是别让子衿知晓的好!他这人,心思重,容易入心,你说是吧?” 这话,分明是话中有话,眼见朱田田阴晴不定,夏天蓝只得打起精神应对,不明对方来意。 “这是什么话?”夏天蓝同样的模棱两可,令人猜不透她言语之中的含义。 朱田田却不合时宜的咧开嘴,笑起来,紧盯夏天蓝的脸庞,不愠不火道:“你说呢?” 这笑意落入夏天蓝眼中,却是皮笑肉不笑,极为可怕,她只得挤出尴尬的笑容,道:“老朱,你今日甚为奇怪。有话直说便是,何苦猜心思呢?怪累的!” 言罢,夏天蓝伸手端起茶水小酌,却是口沾茶水之时,手势停止,目光偷瞄朱田田的表情。 只见他笑意并未褪去,答非所问:“天蓝,你很爱子衿,是吗?” 夏天蓝愈糊涂,不明所以,不知朱田田葫芦里究竟是何用意?毒药或美酒? 只得据实作答:“当然!” “为了他,你是否愿意赴汤蹈火,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这下子,夏天蓝怒极,直接飙:“朱田田,够了!你今天约我来,不会仅为了与我讨论,我爱不爱子衿,至何种程度吧?有话,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呢?” “急什么?今日,只得你我二人,好好叙叙。”朱田田依然平静的好似公园赏花般轻松随意。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说着,夏天蓝便欲离去。 却被朱田田桎梏手腕,挣脱不得。(未完待续。) ... ... 第184章 恶恶博弈 “你放手。..哦亲”夏天蓝很是生气,即便对方是林子衿的好友,岂可对自己如此举止轻浮,放肆?要知道,她是林子衿的未婚妻呀! “天蓝,小七的死与你有关吧?”这下子,朱田田不再浪费时间,絮絮叨叨,单刀直入。 闻言,夏天蓝颓然的坐下,冷眼对视朱田田,道:“你在胡说什么?谁是米小七,我根本不认识她。” “我有说过小七她姓米吗?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自始至终,朱田田自斟自酌,眉眼未抬。 “好吧!我承认曾因好奇,偷偷打听过子衿的过往,我知他大学时交往的女朋友便是米小七。因而,我猜你口中的小七便是那个米小七,不行啊?”夏天蓝狡辩着,明摆着打死不承认。 “夏天蓝,你以为我在诳你,或者并无实质证据,奈何不了你,对不对?” 夏天蓝不言不语,意味之明显。 朱田田冷笑,自怀中取出一张照片,递于夏天蓝面前。 这下子,夏天蓝的脸瞬间煞白如纸,眼神涣散,竟是当日她找人殴打米小七后,指使去破坏现场令罪犯逃脱的小孩。 如此,便是人赃并获,夏天蓝无从抵赖。 然而,令月亮困惑的是,若朱田田既已取得证据,为何不直接将夏天蓝绳之以法? 细量之下,唯有以下两种可能: 第一,证据并不充足,不足以立案侦查。 第二,刑法量刑轻重。 也许,朱田田觉得此举尚不足以弥补夏天蓝对米小七造成的伤害吧! 但是,这一切却并不影响朱田田以此威胁夏天蓝,重要的是并非警察信不信,而是林子衿信不信。 然而,夏天蓝并非省油的灯,转眼间已恢复如常。只咬嘴反问:“你怎会调查此事?你与米小七是何关系?” 夏天蓝竟一下子将前后联系起来,直指朱田田与米小七隐匿的关系。 “我与小七也是朋友。那日,恰好去拜访她,刚巧在她家楼下发现你跟踪她。”朱田田轻轻松松的编织谎言。并不打算将他与米小七早已相识之事坦诚。 “哦?如此简单?”夏天蓝明摆着不信。 “若你不信,大可去调查!去问子衿也可。我是因着子衿才认识的米小七。”朱田田抛出烟雾弹,将林子衿当作挡箭牌,瞬间将夏天蓝的伪装瓦解。 当然,他更加自信:他与米小七童年相识的那段遭遇。除去他与米小七本人,旁人并不知晓。 另外,他深知:夏天蓝并无胆量与林子衿当面对质此事,因而,愈发放心大胆捏造此事。 夏天蓝将信将疑,随即想起什么,道:“哦?若此事果如你所言,那么,你为何费尽心思撮合子衿与米小七呢?那夜,子衿的大学同学聚会。你以为我没看见藏在暗处的你吗?” “哦…….原来,那夜,你跟踪子衿!”朱田田好似恍然大悟。 “没错!若非你设计子衿与米小七,令二人苟/且,米小七怎会怀上子衿的孩子,我又怎会处心积虑欲除去米小七的孩子?”夏天蓝越说越气愤,猜测愈发大胆,质问:“你与米小七究竟是何关系?莫非,你们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以为人人皆若你那般龌龊不堪?实话告诉你,只因子衿与我诉苦。酒后吐真言,道出心里话,他说他忘不了小七。我不忍见他如此痛苦,方才出此下策。” 事实上。朱田田的谎言极其拙劣,却是恰好戳中夏天蓝最敏感之处,令其痛苦不已,进而忘了细究话语之中的真真假假。 “那你又是如何知晓米小七怀孕之事?”朱田田问出了自己的不解,这亦是一直梗于月亮心头的困惑。 “米小七给子衿发了条短信,告诉子衿她怀孕之事。不幸的很。恰好被我看见。于是,我用子衿的手机给米小七回复短信,劝她死心,且矢口否认孩子之事。”道出实情时,夏天蓝的神色极愉悦,好似对他人的决绝便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 “我猜,此事子衿并不知情,这一切皆是你瞒着他私下作为吧?”此时,一通百通。 “不错!”事已至此,夏天蓝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 “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更加简单明了。我借故将子衿的手机摔坏。” “原来如此!我还纳闷呢,以子衿的性格,不至于知晓小七怀上自己的孩子后,竟那般无情,不予理睬。原来,这一切的背后,皆是你在兴风作浪!”闻言,朱田田双拳暗自紧握于桌下,恨意上涌:他精心为小七谋划的未来,便是败于此贱/人之手。 “没错!”夏天蓝一副你奈我何的得瑟,趾高气扬的不可一世。 “你不怕我将一切告诉子衿吗?”朱田田目光凛凛注视着对面洋洋自得的女人,悠闲的浇出凉水一小瓢。 “若你将此事告之子衿,我便将你设计陷害他与米小七之事,同样转告他。”此时,夏天蓝明摆着鱼死网破的心态。 奶/奶/的!一个个将她夏天蓝当成什么啦?软柿子还是臭/狗/屎?以为她好欺负,是吗? 心中虽忿忿,却是无可奈何,夏天蓝何尝不知自己的软肋,旁人轻而易举将她拿捏于手中,任意搓揉。 然而,她并非面团,是圆是扁,岂可任他人左右? 然,有备而来的朱田田,又岂会被恫吓? “夏天蓝,你尽管去子衿那告状,我举双手表示赞成。我不在乎!于我而言,最坏的结局,大不了失去一个兄弟,你呢?你将永远的失去子衿。怎样,滋味如何?会不会痛彻心扉,死去活来?”朱田田肥胖的脸上,笑意浓厚,不绝于耳。 这下子,夏天蓝面如死灰,不再若刚才那般言辞犀利口若悬河。 良久,思量透彻的夏天蓝方才开口:“我想,你今日约我前来,不会只为向我炫耀你调查的结果吧?更不会为了提前通知我,你准备将此事告知子衿这么简单吧?若如此,你大可不必费劲周章,将我约来,废话连篇?” 她并不傻,事已至此,不若将事情摊开来言明,也许,尚有一线生机。 啪啪…….朱田田竟连连拍手叫好:“聪明!不枉我煞费苦心,将你诳来!”(未完待续。) 第185章 爱你如命 对面,夏天蓝无释然的轻松,相反,一丝不祥之感袭上心头。壹看书?·1?·cc “谈谈你的条件吧!开个价!”此时,夏天蓝唯有遵循自己的想法进行下去,试图将此事偃旗息鼓,掩盖过去。 反观朱田田,则以胜利者的姿态,倏然逼近,竟是咸猪手开道,欲抚摸夏天蓝的脸颊,被她厌恶的躲闪而过。 “怎么?摸一下便如此嫌弃?那……待会儿,我们如何交易?”轻蔑之意堆满朱田田的胖脸。 闻言,夏天蓝大骇:此刻,朱田田虽未言明,却是暗示的如此浅显明了。 然而,此时,夏天蓝恍若置身悬崖之人,已无后路可撤退,唯有前行,惴惴相询:“你想怎样?” “大家都是成年人!钱,我并不缺!”朱田田赏玩着手中洁白的瓷杯,举止轻佻,浮笑道:“与我共渡.一.夜良.宵,此事我便当作不曾听闻,再不追究。” 虚虚实实半天,朱田田戏耍足夏天蓝,终于将此行的意图亮出。 言罢,他戏谑的紧盯夏天蓝,她若那瓮中之鳖,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脸色好似六月心的天气,来来回回的转换。 此刻,事实上,夏天蓝的心底几乎怒不可竭,却是敢怒不敢言,面对朱田田**裸的要挟,以及恬不知耻的索取,她心寒,饶是坚强如她,内心亦有柔软脆弱的一面:联想到自己的胡作非为,一切皆源起子衿,而他竟朝朝暮暮心系她人…… 思及此,夏天蓝的泪无声滑落,不为做戏,却是真实的心如刀绞,情绪的释放。??要看??书??·1·cc 许久,当面前的茶水已凉透,朱田田已不慌不忙的抽完整包烟,夏天蓝心知自己今日已逃无可逃。与其浪费唇舌与其周旋,试图用自己林子衿未婚妻的身份来压抑他心底的欲/火,一切皆为徒劳。 遂,心一横。应承下来,她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我们提前约定,只一夜,过了今日。你我再无瓜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自相安无事!你不许将这一切告之子衿晓,我也一样!” “没问题,我必信守承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甚喜你这样的性格,爽快,干脆!” 语毕,朱田田与夏天蓝二人步入最近的酒店…… 后续的男.女之事,月亮并不关心。此二人皆为自己鄙弃之人,此番不过狼狈为奸而。 月亮将此事前后过滤一遍。 夏天蓝虽心有疑窦,却是查不出朱田田与米小七之间相识的过往,因而,必认定朱田田不过是见.色.起.义,欲强.占.她。壹??看书?·1?·cc 至于朱田田,他的心思委实难以猜测,此番举动,究竟为何? 难道,只为报复夏天蓝。替小七报仇? 大约如此吧!于女子而言,尤其是夏天蓝这种心高气傲且拥有挚爱心上人的女子,委.身旁人,确实是极尽侮辱之意。 至此。月亮猛然忆起另一问题:夏天蓝生前曾怀孕,那么,孩子究竟是谁的?林子衿的,还是朱田田的? 该不会…… 这番猜测,令月亮心惊胆战,有些后怕:天哪!!! 八卦外加好奇心作祟。月亮欲重返米小七与林子衿同学聚会那夜,林子衿被夏天蓝带走后,二人所生之事,也许可窥探出些许端倪。 事实上,第一次重返那夜之时,月亮之所以并未祥探究竟,一方面,因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妹妹小七之身,二人离去后不久,朱田田欲行不/轨之事,月亮的心情凌乱,被难过所淹没,无暇顾及其他。 另一方面,彼时,夏天蓝与林子衿是情侣关系,生些什么,本在情理之中,她无心窥探他人私隐。 其实,尚有一层隐意,只她自己不愿承认,那便是她对林子衿不敢正视的感情,谁愿亲眼见证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其他女人行/周/公/之/礼呢? 此刻,她却豁然开朗:作为一只女鬼,早该将一切看透。更何况,为了探寻真相,她理应抛弃一些无须固守的东西。 重返那夜。 她跟踪林子衿夏天蓝二人返回林子衿家中。 夏天蓝将林子衿置于大床上,艰难的替他脱下不久前一一费劲穿戴整齐的衣物,扶他摆正睡姿。 林子衿翻身,努努嘴,继续安然沉睡。 夏天蓝静静注视着林子衿的睡颜,因喝酒的脸庞丝丝红潮,映衬他瘦弱的脸颊缕缕灿火,极致诱.人,魅惑! 男人犹不自知,不时舔舐干涸的唇角,好似诱.人品尝的甜品,如此鲜美。 大约于药物的作用下,林子衿开始撕.扯自己的衣物,先是无意识的扯开衬衫的几颗纽扣,露出结实丝滑的胸膛,继而,松开皮带,尔后,欲褪去恼人的西装裤…… 这一切落入月亮一只漂浮半空的女鬼眼中,尚且犹如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对她一名资深吃货而言,此情此景,更甚冰淇淋的奶油,忍不住想要舔舐,欲张开血盆大嘴,将其拖出去饕餮肆虐一番…… 更何况,身处其中的夏天蓝,怎能不为之所动呢? 果然,被诱.惑的某色.女已俯下身去,欲助某男一臂之力,媚.眼如丝,某女用极快的度褪去男人的衣物,唯剩贴身小.裤.裤。 正当女人欲剥去最后的障碍,男人倏然起身,擎住女人的腕,阻止其动作,眼色迷离,意识模糊间,黯哑低语:“小七,别这样!一切都过去了,真的过去了,不会回来了!我曾经爱你如生命,然而,你并非我寻觅之人,不是……” 并未说完,男人好似体力不支,松开手,重又闭上眼,倒头昏睡过去。 闻言,夏天蓝颓然立身,竟嘤嘤缀泣起来。 暗夜中,只一盏并不明亮的台灯,映射着林子衿俊美的睡颜以及女子伤心的泪滴,然而,谁人知晓呢? 今夜,林子衿执握夏天蓝的手腕,口中喃喃呼唤的却是昔日的爱人米小七,然而,他那番话好似于米小七言明:他们之间已无可能!是否给夏天蓝预留一线生机呢? 可是,为何夏天蓝依然伤心不已竟至黯然神伤,兀自落泪呢? 也许,于林子衿而言,米小七已成为曾经,并不意味着夏天蓝便是将来,便是他苦苦寻觅深爱之人吧! 那时,她大约还未出现吧!(未完待续。) ... ... 第186章 星星点点 亲历自作孽的夏天蓝,月亮无暇顾及他人,寻了清幽所在,细细咀嚼过往,找寻记忆里属于爸妈星星点点的印记。????文小说? en` 长大后,至高中时,正是小妮子们春.心萌.动的年纪,月亮却日渐消愁。 每每,老妈不许她留长,美其名曰:短更具英气。并以易打理为由,斩钉截铁的断然拒绝她偶尔提出的桀骜反抗,均以失败告终。 且,老妈不时与她耳边聒噪:“月亮,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我看你呀,同样是女大十八变,却是好好的一朵鲜花愣是奔着歪瓜裂枣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与此同时,老妈辅以上下打量,极鄙夷的眼神扫视月亮一圈。 月亮也不置气反驳,只在老妈转身后偷偷白她,在心底窃窃私语:那还不是您遗传的好基因! 当然,此大逆不道之词,月亮只敢暗自意.淫,自娱自乐,却是无论任何不敢出口。 事实上,小时候,月亮是人见人爱,花见花低头的粉嫩小美女一枚。 借用老妈不时呼啸的残酷言语:长大了,也长残了! 无数次,月亮恨的牙根痒痒:这是亲妈吗?不带这么作践自己亲闺女的! 有一次,月亮无意间偷听到老妈与旁人闲话家常,二人提及如今的小孩难管,如何避免早.恋问题时,老妈笑逐颜开,开心的分享自己的心得。 老妈言之凿凿,她的育女秘籍便是,不停歇的打击孩子的自信心,令她自惭形秽,从而与男孩敬而远之,对早.恋退避三舍。 言毕,老妈依旧一脸贼兮兮的小得意。 躲于暗处的月亮,却是气极:原来,老妈之所以不遗余力的打击自己,如何如何变的难看。并未将她的貌美遗传尔尔,不过为消弱自己的自信心。 此后,每每老妈再打击月亮,她便还以颜色。 “小老太太。你再日日夜夜羞辱你亲闺女,貌不如人,你信不信,你闺女我,分分钟。呃……不对!秒秒钟,便给你觅得小女婿上门,好让你见识见识你闺女的魅力,她如意郎君的真面目?到那时,我看你还敢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嚣张?” 哈哈……. 闻言,换作老妈气极,恨恨的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二字,恶狠狠的咬重吐字:“你敢!” 对老妈的威胁,月亮置若罔闻。咔咔…….边啃着嘎嘣脆的苹果,边坏笑:“你敢,我就敢!” 嘻嘻……翩然逃离现场。 零星言语 儿时,每每月亮趴于老爸背间,老爸总会柔声戏言:“月亮,你个小胖墩,越来越沉,老爸背起来很是吃力。” 小小的月亮似懂非懂,甜声哄骗:“爸爸,待你老去。当我长大后,我便背你。” 老爸开心的笑容满面,如沐春风,继续逗月亮:“那。你长大后,会不会挣钱给老爸花?” 月亮想了想,认真的点头,答曰:“嗯。每月给爸爸老妈很多钱。” 闻言,老爸更是乐不可支,好似白花花的钞票已近在眼前。步履阑珊的自己被女儿负重而行。 某日,老爸老妈照例外出找寻走丢的妹妹太阳,将月亮扔于奶奶照顾。 每每,月亮拉扯奶奶的胳膊,让她陪自己玩耍片刻,奶奶百般推辞。 那日,月亮气极,没来由的对奶奶撒气,撅起小嘴,怒气冲冲道:“奶奶,等我长大后,当了妈妈,我便日日呆在家中,守护在自己孩子身边。” 后来,爸妈归家,奶奶兴奋的将此言转述他们听。 尔后,不无担心的告诫爸妈:月亮独自一人,太过独单,寻回太阳的机会极其渺茫,不若将更多的精力倾注于月亮身上,如此芸芸的一番长篇大论。 那夜,爸妈将独自而卧的月亮唤来同床,将其夹在中间。 “月亮,你长大后,有无理想?”老妈难得的和颜悦色。 “我只想一家人守在一起,不离不弃。” 那一夜,老妈好似打开话匣子,与月亮颇多言语,多半是彼时她听不懂的话。 自此,隔三差五,老妈便会与月亮同眠,母女俩并肩而卧,闲话家常。 夜观流星。 一日,看电视时,天气预报提醒:今夜将现大规模的流星雨,多少年难遇。 “爸爸,什么是流星雨?”月亮抬起稚气的小脸,抓住老爸的胳膊问。 爸爸想了想,摸了摸月亮的头,认真的回答:“别的星球,有些小朋友,和我们月亮太阳一样调皮,趁着爸妈不注意,偷偷溜出来玩耍。” “哦。”月亮似懂非懂,兴奋的拍手:“那我要和他们玩。” “我也要,我也要。”太阳跟着起哄,嘟着小嘴,唯恐漏了自己。 月亮转头愤愤的瞪太阳:做什么都跟着起哄,烦死了! “可是,流星挂在天上呀!”爸爸哄着。 “那让他们下来陪我们,不就行了?” “他们很忙。这样吧,半夜,爸爸叫醒你们,我们一起观赏流星雨,好不好?” “好哎,好哎!”月亮和太阳异口同声的应着,虽不明白老爸的话,却是对未知的憧憬。 睡觉前,老爸给两人盖被子,月亮不放心,缠着老爸:“爸爸,我们拉钩,不许耍赖,半夜记得叫醒我,谁耍赖谁是小狗。” 老爸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勾了勾月亮的小手,答应下来:“好。若你懒床不起,可别怪老爸。输的人学狗叫,汪……汪……” “嗯。” “睡吧!” “你还真打算带两个孩子一起看流星雨啊?”老妈盯着老爸,不敢相信。在老妈眼中,小孩子骗骗哄哄即可,何必当真呢! “当然,小孩很认真的,答应他们的事情,便要算数。”老爸却是极其严肃的纠正老妈。 见拗不过老爸的执着,老妈摇摇头:“你呀,就是个大孩子!到时候,夜深了,天凉,记得多穿件衣服。” 当夜,因放不下健忘马虎的父女三人,老妈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中起身,给一大两小添件衣衫。 于小院中,老爸搂住老妈,月亮与太阳倚靠爸妈,四人守护在夜幕天际下。 那夜,至今难忘,流星甚多,不时拖着熠熠生辉的长尾巴呼啸而过,嗖……一颗,二颗…… 数不尽的流星,点亮了黯黑的夜幕! 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月亮甚至来不及向顽皮的流星们许下自己的心愿。 那是月亮此生唯一一次欣赏过的流星雨,如此璀璨的夜空,绚烂了她的一生。此后,再不敢观赏流星雨,无论友人如何蛊惑,月亮始终不为所动,因她害怕睹物思人,忆起儿时被自己嫌弃不已的小尾巴太阳。(未完待续。) 第187章 艳阳高照 闲来无事,月亮继续漂泊的生涯,竟是漫无目的,任由身体飘荡,却是不期而遇故人。?.?` 一家甜品店内,虽相隔厚厚的落地玻璃窗,二人的身影月亮再熟悉不过,柠檬草与云霄,双双入眼帘。 只见柠檬草一改往日的精致妆容,难得的素颜示人。目光亦不再灼灼咄咄,变的极柔和,好似四月天春末夏初的烟濛江南,细雨纷纷,绵绵软软。 “云霄,我点了一客“艳阳高照”,你与我同食,可好?”柠檬草直接跳过寒暄客套那段无谓的废话。 云霄亦被此名所吸引,微笑重复:“艳阳高照?什么鬼?” 明知他言语之中不过是极平常的辞藻,柠檬草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心,当他无意识的“鬼”字吐出,恍若舌灿莲花,她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月亮,那记横于二人之间深不见底的沟壑,正是女鬼月亮的魂魄。 她的心微微刺疼,苦涩于心湖泛舟。 柠檬草止住自己的小情绪,笑颜雀雀,耐心释疑:“初闻其名,我与你的反应不尽相同。事实上,不过一客甜品而。冰淇淋混合新鲜果粒,组成巨无霸帆船,仅此而已,无甚特别。” “哦。”云霄仅淡淡简答,继而沉默不语。?.?` 他暗自思忖:月亮去世后,她屡次相邀,无非是老生常谈的话题,诉诸她的爱火不尽,劝自己放下过往,尝试与她共赴美好未来,如此尔尔…… 为何,今日她一改风格,不仅装扮素净,一袭白衣,连语气腔调亦不似从前,变得柔和,她究竟有何目的? 事实上,若非因月亮的关系。他早已不愿与其多作纠缠,而她极聪慧,抓住他的命脉,每每透露月亮大学时的一星半点儿于他。却是不肯一次说完。 而他,好似被钓的一尾鱼,明知鱼饵有毒,却忍不住一次次的破水而出,鱼跃咬钩。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任何与月亮相关之事,皆可令冷静自持的他瞬间迷失。 此番,她又会于他讲怎样的故事呢?他拭目以待。 眼见云霄并不吱声,柠檬草开口:“云霄,关于月亮大学时光的故事,今日便是结局。以后,再无!” “哦。”云霄依旧淡淡而语,连眼底那一抹失望亦不愿匿藏,将它书写于脸庞的棱角分明之上。 “之前,你所闻之事皆为月亮大学时的欢声笑语。细碎的美好。今日,我将她大学时的惊险之旅描绘于你。`我猜她必定未曾相告。” 云霄陷入沉思:印象中,却无迹可寻。 “嗯,并无。”云霄据实作答。 “只因此事于女孩而言,并不光彩,甚至极为可怕,即便亲密如你,亦难以启齿。” 云霄黑眸中起了波澜,好似怒潮,席卷着柠檬草的思绪。那意味之明显,分明在催促她言明。 “我告诉过你,大学时,有个男孩。名叫王林,曾疯狂追逐月亮。” “我记得。此事与他有关?” “嗯!他因爱生恨。某日,与一群小混混醉酒,冲动之下,率领一帮年轻力壮的男子疯一般的四处搜寻月亮。最后,将月亮与我堵于荒郊野外。很不幸。那日,我们恰好嘴馋去偏僻之地吃饭,被那群人觅得。” “说下去。”柠檬草寥寥勾勒的几笔,已现雏形。然,无论多么不愿,云霄亦要听下去。 “那群人好似饿狼般,将我们追逐,不肯放弃。不一会儿,因实力过于悬殊,我们被团团包围。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唯有刺激王林,试图唤醒他内心于月亮的爱意,将那群流氓驱赶。然而,那时,局势已非他可控。” “然后呢?”简直耸人听闻。 “我们唯有与他们硬碰硬,期盼一线生机。终究寡不敌众,惊险时刻,许是良心未泯吧,当月亮被歹人抓住欲行禽.兽之举,他加入我们,暂时阻止了那群混蛋。最后,他助我与月亮顺利逃脱那群饿狼的魔掌。” 此时,云霄面上已不复初闻此事时的沉着,簇簇烈焰于他眼中灼烧。 “那夜,我们不知疲倦的逃窜,许久,方才停下休息。因手机恰巧没电,我们于荒郊野外呆了一整夜。” 云霄依然沉默,却是内心波涛汹涌,竟是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与月亮分开的大学四年,他未曾守护在她身侧,她竟经历如此可怕之事。若非王林于危急时刻的幡然醒悟,后果恐怕难以想象。 如一切覆水难收,那他必将悔恨终生。 “云霄,往事如烟,皆已逝去!无论是月亮的大学时光,还是她短暂而又光华的一生,皆已化为时光长流里的一朵小浪花。我之所以将此事诉诸你,便是要令你清醒的意识到:月亮已然西去,于你无法控制的角落里生存,她的一切,已与你无关!而她,懂得自我保护,会用心生活!你不必再心心念念着过往,无法自拔。” 云霄依旧不肯言语。 “月亮有她自己的前路去探索,你也一样,有自己的人生之途待驰骋。你们已永远的变成两条平行线,不复交集。此生,便是错过了。” 此时,“艳阳高照”上桌,竟是占据了二分之一的桌面。 正无法泄情绪的云霄,执起银勺,舀起满满一勺奶油,送入口中。 柠檬草亦慢条斯理的重复着云霄的动作,只是极慢。 口中满含冰冷的奶油,她微笑凝望云霄:今日,她有备而来,已是初见成效。 待奶油入胃,冷意嗖嗖来袭,柠檬草复又开口:“云霄,你可知这“艳阳高照”的由来?” 云霄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舀着奶油就着鲜果粒,大口的饕餮,好似如此方可压住内心的无名火,只趁着空闲之余,答曰:“不知。” “我咨询过老板。老板将她的故事娓娓道来于我听。她说,自己年轻时任性妄为,每每与男友吵架心情不爽时,便放任自己大肆啃食冰淇淋。终有一日,他们再也无法负担彼此的爱意,分手了。那时,她的心好似被掏空了,难过之余,她不知该如何排解情绪。于是行至甜品店,不知疲倦的舔舐冰淇淋。直至全身麻木,舌被冻僵,方才罢手。结账时,她才获悉自己竟然整整食毕二十二支冰淇淋。”(未完待续。) p:感谢各位一路的支持,这一世即将收网,重中之重,即将到来,敬请期待! ... ... 第188章 亲临现场 “后来呢?”闻言,云霄兴致起。 . “当她行至门外,抬头仰视四月天的艳阳高照,绚丽夺目,她一下子释然了。即便爱人已远去,还有朗朗晴空不可辜负。于是,她又活了过来。现在,她与先生很相爱,生活十分甜蜜。她感慨满怀:感谢那日的艳阳天!若那日她昂首,外面细雨霏霏,或阴雨绵绵,或许悲从心生,她会任由自己继续沉沦下去,不知何日方可愈合伤口。”柠檬草娓娓道来。 “这便是你今日约我至此的原因?”至此,云霄明白几分。 “嗯。老板告诉我,后来她便发明了这道甜点“艳阳高照”,希翼它能帮助失恋痛苦的人们走出阴霾,重拾生活的信心。” “柠檬草,你不必如此煞费苦心,我不值得你枉费心思!”说罢,听完故事的云霄,不羁的丢下手中小勺。 “云霄,我并非让你忘掉过往,丢掉曾经,而是希望与你一起这道“艳阳高照”后,权当一次失恋,将月亮深埋心底。” “谢谢你!” 二人静静的舀食冰冰凉的甜各自陷入心事中,沉思怔怔。 缄默半响,柠檬草重新开口,这才是她今日的主题,前面不过为后路铺垫。 “云霄,邬蒲蒲即将判刑。”柠檬草一边戳着面前的冰山,抬眼偷瞄云霄的反应。 “嗯。”他只简短作答,算是知晓此事,依旧不疾不徐的舀食面前的冰冷物。 “出庭当日,我将赴现场。” “哦。”云霄依然惜字如金,不肯多言语,连反应亦不肯多予,事不关己的平淡调。 “云霄,与我同往,可好?” 眼见柠檬草灼灼的目光,好似要自己答应许她未来一般郑重。他心生疑窦。 “此人已与我无关。”云霄狠狠心,他早已自身难保,有何颜面去慰藉他人? “云霄,你明知邬蒲蒲对你爱的深沉。权当一偿她夙愿,可好?如此,便可令其安心服刑。” 此言既出,云霄不敢置信的望向柠檬草。这个昔日娇颜妖娆的女子,此刻却是面慈眼如水:这还是那个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的女子吗?怎地。心善如斯?竟为曾无比憎恨的女子求情,并非她风格! 虽如此,他依然不愿前往:邬蒲蒲于他,并非单纯深爱他的女子这样简单,更代表着曾经不堪回首的一段过往。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忆起那些不美好的时光。 “不去!”云霄的回答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这般决绝。 “云霄,你忘了月亮的仇恨,忘了她生前所受之苦吗?那段时日。她拖着病重的躯体,每每忍受着病痛的百般折磨,毅然决然的替小七复仇。每日,见她被疼痛折磨的呕吐不止,头疼欲裂,死去活来之时,我都在想。上天缘何如此残忍,要对一女子如此狠心,让她受尽苦痛的折磨……” 柠檬草的一番言语,声情并茂,婉婉而述,极尽柔肠寸断之势。 “别说了……”云霄再也听不下去:与自己那点卑微的自尊相比。月亮生前饱受与精神双重折磨,苦不堪言,而她从不曾诉苦,依然顽强的与命运抗争,与病魔搏斗,总是微笑示人,不愿于人前落泪悲戚。 “我去!只当替月亮见证邬蒲蒲的下场。替她完成遗愿。”至此,云霄不再迟疑。 “云霄,月亮在你心中的地位,无人可撼动,我从不曾奢望自己可替代她一分一毫。我只希望陪你一起渡过月亮逝去,于你而言如此难熬的一段光阴。吾愿足矣!” 眼见胜利在望,柠檬草适时的补刀自己的幽幽剖白。 旁观的月亮,冷笑声声:以她对柠檬草小妞的了解,小妞岂会如何好心?定是密谋筹划着什么不可告人之诡计。 只不知,这一次,小妞劝说云霄与其同往邬蒲蒲审判之日,意欲何为呢? 恐怕不仅仅是单纯的向邬蒲蒲示威,令其难过,这么简单吧? 这不符合柠檬草的风格,她明知云霄对她心存芥蒂,约见一面已是难上加难,她岂会笨到拿一次宝贵的机会,只为换取一次无谓的讥讽嘲弄情敌? 不值得!! 刚好,月亮欲前往一探老巫婆的下场,顺便欣赏柠檬草精心布下的好戏。 没过多久,邬蒲蒲审判之日如期而至,月亮欣欣然前往,乐于列席旁观其幕落。 偌大的审判庭中,挑高约几层,极为空旷,肃穆。 旁观席上寥寥散散的人们,其中包含毗邻而坐的云霄与柠檬草。 大约,二人结伴而来,只不知是来送邬蒲蒲一程,亦或观其落魄呢? 此时,众人皆已落座,静候主角粉墨登场! 只见邬蒲蒲手脚皆负镣铐,沉重前行。哗哗啦啦……嘘嘘作响! 邬蒲蒲面色极平静的行走,倏然,目光扫过观众席,不经意间,却瞥见那抹她日夜思念的身影,那个她深爱的男子,异色将无恙的神情打破,眉眼间起了喜色。 她以为他不会前来,他于她,避之不及,躲如蛇蝎。 她竟羞赧的捋了捋凌乱发丝,整了整不修边幅的衣襟,好似赴约初恋儿郎般的小女儿情长。 痴痴的凝望云霄,她期待他报以一记春风微笑,哪怕只漠然回眸,亦甘之如饴。 然而,她并未如愿,云霄不时与身侧柠檬草欢快交流着,频频颔首,时而掩口细语,偶尔露出轻浅的笑意,眼神锁牢地面,好似细细聆听。 她的心沉了又沉,漂漂浮浮! 事实上,自邬蒲蒲入,云霄亦暗暗观察其反应,眼角的余光瞥见她依旧不加掩饰的目视自己,只佯装不知,与柠檬草言语以掩饰情绪。 云霄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行至此地? 大约,那日柠檬草的话语刺痛了他吧!若月亮在世,今日必定前来见证。于她而言,格外重要的日子,恨不能张灯结彩的欢呼庆祝! 因而,他来了,替她而至。 那厢,柠檬草,眼见二人心思流转,面上依旧平平淡淡,心底却是静待自己密谋的好戏上演。 邬蒲蒲狠狠心,收回不舍的目光絮絮,暗自下定决心。 当洪亮的“开庭”声响起,云霄方才恢复正襟危坐,若无其事的目视前方,好似局外人。 这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审判,结局早已注定,过程却是相当的冗长乏味。 没办法,流程如此! 律师亦无精彩的辩词,并不滔滔不绝,只简短问话,便草草收场。未完待续。 ps: 感谢各位一路的支持,这一世即将收网,重中之重,即将到来,敬请期待! 第189章 两败俱伤 当最后的宣判到来时,正值长长的结果宣读之际,邬蒲蒲毫无征兆的回眸,深深凝望云霄一眼。.?` 措不及防,云霄与其目光短兵相接,异样的情愫于空气中凝结…… 二人皆未闪躲,直视彼此,貌似平静的海面下,实则暗流涌动。波澜起!涛声阵阵! 少顷,邬蒲蒲收回凌冽的目光,平复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冲观众席一隅微颔,轻的几乎无人察觉出异样。 嘭……不知从何处抛掷而来的几枚烟雾弹,于空中做着优雅的抛物线运动,直直的飞向东南西北四方,极均匀,并未落下任何的死角。 一枚较大颗烟雾弹散落于正中央的位置。顷刻间,紧闭大门的审判庭中滚滚浓烟袭来,瞬间将整个审判庭笼罩,所到之处,迅蔓延,灰褐色的雾霭阻挡了人们的视线。 这下子,人们惊慌不已,欲四下逃窜,已有眼疾手快之人离开座位,疾奔欲出,却是徒然。 未几,当众人惊觉此雾中含有迷烟时,皆手捂口鼻,奈何为时已晚,已吸入过量迷烟的众人纷纷倒地,有人昏迷,有人无法挪动身体…… 惊呼声,吵闹声,叫嚷声,岂一个“乱”字了得,一锅粥般,众人皆惊沸不已。 此刻,唯有邬蒲蒲依旧安然无恙,只见她缓缓行来,向着云霄的方向。` 极诡异,铁制的锁链,声音响彻大厅。 这时,有人奔过来,递给邬蒲蒲一把匕。 邬蒲蒲凶相毕露,恶狠狠的扑过来。 此刻,云霄与柠檬草皆身中迷烟,无法动弹,只于原地眼睁睁观邬蒲蒲气势汹汹而来,竟是无法言语。 顷刻间。邬蒲蒲已至二人身侧。 哈哈……..哈哈……. 啊…….仰天长啸,邬蒲蒲凝视云霄的眼中,神色复杂莫辨,一会儿是含情脉脉。一会儿转换为恨意绵绵,一会儿恢复柔情似水…… 与此同时,她伸出干燥的双手婆娑着云霄的俊颜,反反复复,上上下下。一遍又一遍,好似要将此生的爱抚一次用完。 尔后,移至云霄的下颚,细指轻轻划过其嘴角浅浅青灰胡渣,好似极享受。 随即,好似干涸的树根找寻源泉的方向,将自己温润的红唇覆于云霄冰冰凉的薄唇之上。 吮吸,若有若无的婆娑,好似找寻生命之初的美好,依依不舍。 良久。方才松开。 “云霄,你可知今日我为何布此局?”边拂过云霄蜿蜒蹙起的眉峰,邬蒲蒲道:“那句凄美的爱情誓言,便是我今日的选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云霄与柠檬草皆怒视她,却是无计可施。 “云霄,既然此生得不到你的人与心,那么,我唯有与你同生共死,期待来生与你共谱爱曲。” 转而。冷笑注视正怒视恨不能生吞活剥自己的柠檬草,将利刃冰冷的刀身贴近柠檬草娇美的脸颊,拍了拍,凶相毕露道:“贱.人。怕不怕?若我将你的俏脸划花,令你毁容,你说,是否极开心呢?” 哈哈…… 邬蒲蒲好似不屑一顾,拍拍手,啪啪作响。心情大好道:“脏污了我的手!你要你亲眼见证我与云霄共赴黄泉,从而于奈何桥上共度,来生缠缠绵绵。你呢?只能孤零零的独自终老。这便是你的劫数,报应!” 言罢,邬蒲蒲目光依旧停留在柠檬草之身,却是倏然出刀,寒光凛凛,冲云霄心脏的位置准确刺去。 此刻,匿隐旁观的月亮呼吸一窒,却是无计可施。转而,竟现自己不久前召唤的红老头,不知何时已现身,伫立身侧,却是满面笑容欣赏好戏的光景。 “红老头,你快救救云霄。”月亮忙不迭拉住红老头的胳膊求助。 “丫头,慌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 未及月亮再次出口,转折至。 恰于此千钧一之际,电石火光间,柠檬草倏然起身,来不及阻止邬蒲蒲已近在身前的刀刃,唯有将娇躯一横,挡于云霄面前,刀直直刺入柠檬草右胸。 身体倒下的片刻,柠檬草已一手推开邬蒲蒲,不知何时,竟眼疾手快,另一手中多出刀一柄,狠狠的刺入邬蒲蒲心脏的位置。 顿时,鲜血晕染,滋滋溢出,瞬间将二人的衣衫浸透,宛若山野中大片大片的映山红,火火红红,簇簇盛开,漫山遍野的血色,炫目耀眼。 恰于此时,闻讯赶来的救援人员已至。 “快……送我去医院…….我受伤了…….”柠檬草好似奄奄一息,声音断断续续,竟愈微弱,几不可闻。 “艾可,别白费心机了!你已毒入五脏六腑,无药可救了。你以为我只打算一刀毙命,了解云霄的生命?你错了,大错特错。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事先已命人于刀锋上涂抹剧毒,一旦沾染,几分钟内便可令人毒身亡。只是,我千算万算,没料到今日与我共同赴死之人,竟是你艾可!” 这会子,邬蒲蒲已抱必死之心。 即便柠檬草此刀不可令其毙命,她今日所犯下的罪行滔滔,足以判死刑。行事前,她早已将前前后后细细思量过,并不打算给自己留下后路撤退。 “你……”柠檬草虽勉强咬牙切齿,却是气息渐弱,已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呃……一阵巨疼来袭,柠檬草口吐黑色液体,渐渐支撑不住。 “艾可,现在回想,这一切大约皆出自你手谋划的吧?你假意于云霄面前替他挡去这一刀,好令他亏欠于你,然后,慢慢的接近他。原来,你一早并未中下迷烟,一直在伪装,只待我出手,你便可立下汗马功劳。” 呵……虽疼痛来袭,冷汗涔涔,邬蒲蒲依然张狂无比,欲将柠檬草最后的伪装撕下,好令云霄识清其真面目。 “好一条一石二鸟的妙计呀!一方面,可将我彻底的铲除,以绝你后患,另一方面,成功打入云霄心底。此招,不可谓不妙,高啊!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你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在刀上涂抹毒药,你冒险换来的却是生命的终结。” 哈哈…….邬蒲蒲仍意犹未尽。 “可笑!艾可,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呀!此刻,一通百通,将前后相串,我终于明白了你的煞费苦心。那日你至监狱探视我激怒我,让我以为云霄恨透了我,不肯原谅我,从而令我对云霄恨极。你此番作为,并非令我难过如此简单,而是要彻底摧毁我对云霄的感情,令我萌生同生共死的念头。”(未完待续。) p:续结尾啦,快来看呀~~~~ ... ... 第190章 香消玉殒 言罢,邬蒲蒲犹觉不够,将身中之刀用力扎入心脏,欲自行了结。 “云霄,此生爱你,我无怨无悔!只怪你我缘浅,若有来生,我愿用几生几世的苦痛,只为换你一记转身,许我一世情缘。”完,邬蒲蒲伏于云霄脚边,倒地,一命呜呼。 另一边,柠檬草便无邬蒲蒲如此幸运,可完整的交代自己的遗言,只咿咿呀呀的呼唤:“云……霄……”,立毙。 反观云霄,此刻依然全身绵软无力,无法行动不能言语,一个大男人,泪簌簌而下,浸透了他的面颊。 “不!!!”月亮大声疾呼,泪好似潜伏许久,竟一下子涌出,她双手掩捂口鼻,无法承受生命之重! “丫头,一切皆有定数!你的朋友,她逃不开此劫!”红老头拍了拍月亮的肩膀,算是安慰。 月亮却是百感交集,往事的一幕幕于脑海中翩翩而过,妞的嬉笑怒骂,妞的犀利言语,妞的精明强悍,妞的胆识过人,妞的不羁调侃…… 那夜,繁星皓月的苍穹下,低眉吟唱“忘忧草”的女子,此刻,竟已面容安详。 大约,她累极,沉沉睡去,不愿再醒来。这一世,为了挚爱的云霄,她倾尽所有,甚至不惜将闺蜜来算计。 到头来,竟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一切成空…… 许久,当众人皆逐渐恢复意识行动言语时,云霄一声长啸喷薄而出。 啊…………… 咆哮的嘶吼。响彻审判庭的每个角落,他将柠檬草抱在怀中,尚有余温。奈何佳人已然远去…… 众人大约也窥探出些许端倪,刚刚二女的言行举止皆收落眼中。众人只同情的望向云霄。 此刻,任谁亦无法承受:两名挚爱自己的女子,因着争夺自己的爱意,一个为谋取今世的余生,一个求化作来世的相爱,竟是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当场香消玉殒。 云霄将柠檬草紧紧搂入自己温暖宽阔的怀中,将炙热脸颊紧贴其惨白如霜的娇∑∑∑∑,m.→. 第191章 一石二鸟 “云霄,你个土匪!”月亮依然气愤难平,唯有恶言相向,方解怨。 “那敢情好!若我是土匪,便将你抓来当压寨夫人。以你的彪悍,必定可胜任!无须调教!” 语毕,云霄快速闪人,唯留月亮独自悻悻然,气的直跳脚。 从那以后,云霄的裤兜中总少不了一包绿茶味的面巾纸,永恒不变的“心心相印”。 以至多年后,当月亮早已遗忘自己当年无心的嗜好,不过出于女儿家的小心思,只觉有趣,并未坚持,不久后便已丢弃。 大学毕业后,重逢时,云霄取出面纸递于月亮时,熟悉的香气钻入鼻息,萦绕不散,她顿了顿,竟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曾想,自己的小小癖好,自己早已忘却,抛诸九霄云外,却被云霄拾起,并保留下来,变成了他的习惯。 习惯,其实很可怕,比毒瘾更甚,一旦养成,便很难改变。比如云霄,当面巾纸成为永恒不变的兜中物,当守护月亮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一切已成定局。 回归现实,月亮只觉曾经无处安放,自己的恨意,自己的怒火顷刻间烟消云散,柠檬草也好,邬蒲蒲也罢,斯人已逝,她还有何放不下的恩恩怨怨呢? 遂,月亮抬起泪眼朦胧,凄凄哀求:“红老头,可否让我与柠檬草的鬼魂见一面,只当最后的告别?” 她不敢奢求大仙于危难时解救故人,因她知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于神仙而言,并非央求便可令其行事,尤其是红老头这样固执呆板的神仙,万万不可! 然,这样无伤大雅的小请求,她愿一搏。只因小妞是她无法割舍之人。 今日一别,也许永生难见! 可,红老头却是个铁石心肠的家伙,且极不解风情。面对月亮的梨花带雨,愣是不予理睬,坚定的摇头示意。 月亮一抹眼泪,怒意起,梗着脖子红着脸。指着红老头:“神仙了不起呀?你个见死不救的混蛋!你个胆小怕事的懦夫!…….” 噼里啪啦……月亮好一顿咒骂。 这会子,一向气性大脾气一般的红老头,却是毫无怒意,并未出言反驳,只心疼的凝望月亮。 他的眼神,落入她眼中,却是冷月弯钩,异常冰凉,她颓然的蹲下,嘤嘤而泣。 “若你最亲近之人离你而去。你会否不为所动,如此冷若冰霜?你知不知道,这些年,除去云霄,便是柠檬草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她待我如妹,我敬她如姐。”至此,月亮哽咽,说不下去。 “丫头,人各有命。半点不由人!即便今日让你二人相见,又能如何?不过徒增伤悲,不若不辞而别,方才更加果决。” 红老头依然站立原地。未动,却是言语未休。 “丫头,你有自己的使命需肩负,必须练就更加强大的内心!” 闻言,月亮豁然起身,怒视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今日,你不愿相助便罢了,无须多言!日后,待我恢复仙力,再行己事,不迟!” “若无他事,我先行离开了?”红老头软硬不吃。 平静下来,月亮猛然忆起一事:“原本,我嘱托柠檬草替我找寻宝物的,此刻,她已西去,我如何索取?” 她偷瞄红老头的神色,不过为话别做最后的争取。 “无妨!宝物尚在人间!” 月亮黯然,唯有一事不明:“大仙,你能否告诉我,柠檬草是否为仙界中人?她不会是麦青荇吧?” 月亮夸张的张大嘴,为自己的猜测惊诧不已。 “月亮,不许耍赖!说好的,待你觅得宝物,方告知你一起下凡四人的转世。” “好吧!” 月亮不再搭理红老头,一副“恕不远送”的表情,他唯有兀自消失。 尔后,不忍见悲戚戚的云霄,她飘离。 她重返柠檬草与邬蒲蒲的时光中,找寻此次事件的真相,是否若邬蒲蒲推理的那般,一切皆为柠檬草的未雨绸缪。 果然,柠檬草调查了邬蒲蒲在看守所的室友,并选取一名中年女子,前去探望。 “你好,我叫艾可。”柠檬草直截了当的自报家门。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女子并不买账。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你缺钱。你有一双儿女流落在外,急需生活费。”柠檬草一语道破。 “你从何得知?你究竟是谁?想干嘛?”被别人揭穿,女子的戒备之意顿起。 “别误会!我与你素无冤仇。我来,是与你谈笔交易的。” “哦?愿闻其详。”闻言,女子反而镇定下来。 眼见鱼儿咬钩,柠檬草依旧不疾不徐,却是道明来意:“你助我一臂之力,事成后,我资助你一双子女上学,直至成年,如何?”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我不杀人。”女子误解了柠檬草的意思,急急的解释。 “谁说要你杀人了?你只须帮我在一人耳边多多吹风,令其起了杀意,如此便可。” “当真如此简单?”女子不敢置信:世间竟有此等好事,无须杀人,只需简单言语引导,便可获得白花花的钞票? “当然!将来,你在狱中诸多不便,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一双子女的。” 闻言,女子明显动心:事实上,于她而言,最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那双稚子。 “反正你罪犯重刑,说不定会被枪毙的,何不于生前替儿女谋取些福利呢?于你身后,令他们生活的安心些。”柠檬草孜孜不倦的劝慰。 “好,我答应你!”女子咬咬牙,应承下来:“怎么做?” “很简单!与你同住的一名女囚犯,名唤邬蒲蒲。她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将我最亲密的姐妹逼死。你只须不时在其耳边言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心如磐石,若不爱你,任凭你百般糟践自己,亦会对你不闻不问。若你伤害其心爱之人,男人恨不能生食汝肉,茹饮其血,如此尔尔。令她对深爱的男人愤恨,进而,萌动与其同生共死的念头。并令其深信不疑,同日而亡,便可来生续缘。”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事实上,柠檬草选择此女便是相中其丰富的阅历,必将巧舌如簧,可令表面坚强的邬蒲蒲,实则在爱情面前一张白纸的她,心里击溃。 如此,柠檬草便可坐收渔翁之利,替云霄挡去邬蒲蒲那致命一击,进而彻底扳倒情敌之余,令心爱之人感动,有机可乘。未完待续。 第192章 耳濡吹风 女子返回后,便对邬蒲蒲展开猛烈攻势。 “你所犯何罪?”见邬蒲蒲不愿搭理自己,女子明了:令他人放下戒心,上佳之选便是先将自己的故事诉。 于是,自顾娓娓道来。 “我身犯重刑,即便不是死罪,恐怕也要被判无期。我原本拥有美满幸福的家庭。我有一双儿女,别人都羡慕我,我儿女双全,组成一个“好”字,加上老公极疼爱我,生活多么美好。然而,这一切皆为表象。” 女子不动声色的顿了顿,偷窥邬蒲蒲的反应,似动情耳闻,遂继续。 “某天,我无意中发现了老公的qq号,翻看之下,我惊呆了:里面满满的是另外一名女子的照片,还有我老公的日记,总共几十页,我便查看。我看啊看啊,从天明至天黑,也没看完。可是,我的心却是越来越凉。” 闻言,邬蒲蒲不自觉地往女子身边靠了靠。这一细节并未逃过女子的眼睛,她在心中偷笑。 “直至深夜,我终于将几十页全部阅完,却是心如死灰!那上面记载的满满皆是我老公对那女子的思念之情,相思之苦,以及他对她无处释放的浓浓爱意。我心里那个百般滋味呀,酸,苦,咸,辣……五味杂陈……” 苦痛犹在女子眉宇间,不曾散去。 “后来呢?”邬蒲蒲已忍不住发问。 “第二天,我选择了与我老公摊牌。这些年。我很爱他,我一直以为他同我一样,很爱我。很爱孩子,爱我们共筑的巢,却没想到,他心里一直装着另外一个女人。我甚至怀疑,他对我的千般好,万般温柔,皆因他将我当作那个女人的替代品。” “那你老公是何反应?” “他只沉默。不作解释。大约,面对铁铮铮的事实,他无从抵赖。唯有默认。因而,我疯狂的质问他,撕咬他,捶打他。他并不还手。只任我发泄,也不喊叫,默默承受着疼痛。” “就这样?” “当然不是。后来,我累极,发泄够※︽※︽※︽※︽,m.±.p;lt;!--翻页ad2--> 第193章 小七入梦 柠檬草去了!!! 每日不眠不休的跟踪众人,重溯往昔,回忆过往……月亮早已不堪重负,累极!遂,重回生前窝,欲寻静谧所在,憩,休养生息! 家中,早已尘满霜,灰飞扬,白布遮掩。缺少活人的气息,竟是残破潦草! 月亮行至房中,凝望斑驳的书桌,七走后,无数的夜晚,她便于此,细细品读七遗留的日记,从片言只语间依稀找寻七存于世的印记。 缓缓地,她躺于生前的床榻,称之为“躺”,事实却是悬于半空,沉沉睡意来袭,恍恍惚惚间竟已深眠。 更诡异的是,她竟一如生前,梦境连连。是她太过思念,亦或日有所思呢?米七竟入她梦境来。 “七,我是姐姐,能否告诉我,你如今身在何方?是否已转世投胎,过得好吗?”眼见七至,月亮急急的询问,好似要将埋藏心底的一切倾倒而出。 “哼!” 米七一记冷哼,语气中满含不屑,继而讥讽:“你当然希望我早日转世,如此,你便可与林子衿双宿双栖。也了却你此生的种种愧疚与不安,从而重新开始新生活。” 月亮不知妹妹竟怨恨深种,好似深扎入地底的树根,难以拔除。 “七,你想我怎样,尽管言明,我必照办,惟愿你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可安息。” “你无须在此惺惺作态,令人作呕!若你当真希望我可安宁。只需答应我一请求便可。”米七冷冷的伫立不远处,固执的不肯让月亮靠近,生生于二人中间划开一条蜿蜒的大河。你在左岸,我于右岸,隔岸观火,势不两立。 “你!” 月亮只简短作答,却是铿锵有力,并未有“别一件,即便十件百件亦在所不辞”这样的肺腑之言。她怕落入七耳中,误会更甚。 “无论何时何地,你与林子衿不复一起的可能!” “呵……”月亮哭笑不得。唯涩涩而,道:“我的傻妹妹,我与他之间nnnn,m.¤.p;lt;!--翻页ad2--> 第194章 姐妹相峙 面对姐姐的步步退让,米七并不买账:“如何抹去?你以为这是粉笔字,可予取予拭呢?” 月亮略一思量,有了决断:“我答应你,除去寻找这一世宝物的需要,不再与他相见,如此,是否可令你安心?” “好,言出必行!”蓦然,米七面露灿烂笑意,不知为何,落入月亮眼中,却是分外的阴森魔邪。 整以暇,米七面若桃花夭夭,分外妖娆,复开口,却是天雷滚滚:“姐姐,让我来告诉你真相吧!林子衿于我,不过是个替代品,他并非我的初恋情人。” 这下子,月亮的心底好似台风过境,超强龙卷风暴虐,嘶嘶……呼呼…….竟是不出话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会子,米七方才欣欣然移驾,翩然而至月亮近身,执起月亮骨瘦嶙峋的指,细细端详片刻,方才幽然轻启齿关:“瞧瞧,这都瘦成什么样了?也不知心疼自个儿?” 罢,她轻抚月亮的掌,反复摩挲,似是要将冰冰凉的手,通过摩擦生出些许温度来,却是冷入骨髓,无可救药。 米七掩嘴浅笑,好似初生的曦日,花儿般美好,貌似极关切道:“姐,那些时日,不好过吧?一边忍受骤失亲人的伤痛,一边独自承受病痛的折磨,还要周旋与林子衿,邬蒲蒲,夏天蓝三名陌生的仇敌左右,疲于奔命吧?” 此番景象。月亮顿觉寒彻心扉:她所承受的煎熬,身心的双重折磨,他人怎可体会?今日的七。竟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可怕! “你不会告诉我:你此番入我梦境,只为感激我这个傻姐姐吧?” “当然……”米七嫌弃的抛开月亮的掌,眼底薄凉的无一丝温度,恍若冷血动物般,霜尘早已蒙蔽了她的双眼,笑靥如花的挤出恶毒二字:“不是!” “那你来。所为何事?”月亮却是冷静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尔尔。死亦无所畏惧,何惧其他? “姐,这辈子,我真正爱过的人并≤≤≤≤, yl=”argi:p 0 p 0”>非林子衿。”米七复又变回那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愁容满面。低语话凄凉:“若无他,也许,我会爱上子衿。” “七,我知你心中无限凄苦,可是,一切都过去了!将你心中的苦楚告知姐姐,好吗?”月亮靠近,将米七揽入怀中。恍若儿时替米七挡风遮雨的姐姐。 这一次,米七并未拒绝。顺从的依附姐姐胸前,埋首涕泣。 “子衿,他很好!只是,早在遇见他之前,我的心已许给另一人,再也容不下旁人。” “他是谁?告诉姐姐,好吗?”月亮柔声相询。 “他是我养父母的孩子,我哥哥,他名唤米钦。” “那他人呢?”此刻,二人方才恢复失散多年的姐妹情深,你一言,我一语,密密详聊。 “他英年早逝,早早离我而去!”此刻,米七的眼中被凄哀湮没,如被霜覆冰彻,捂不热的酷寒。 “七,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我如此迂回的报复林子衿呢?若你觉得他与夏天蓝令你苦痛不堪,命我将此二人直接杀害即可,何苦煞费苦心的反反复复呢?” 月亮轻抚米七的单薄的脊背,终是问出了心底的困惑。 闻言,米七蓦然起身,拭干泪痕,眼含凶光,冷血道:“你以为我只恨此二人吗?不!我最最记恨,最最无法原谅的人是你。是你,令我颠沛流离!是你,令我与家人骨肉分离十九年,无法享受爸妈的温软怀抱,千般宠爱!是你,令我年纪,便已尝尽人世冷暖,若非我机智,恐怕终生深陷囹圄而不得出……” 米七步步紧逼,注视月亮的眼中欲喷薄出火焰来,恨不能将眼前自以为是的姐姐,燃烬毁灭。 此时,月亮唯有步步后退,她不知该作何解释?米七的话语,句句在理,正是这些年令她辗转反侧,如芒刺在背的根源,可她能如何? “太阳……”月亮试图唤起米七儿时的记忆,化解其心头怨恨。 然而,却是枉然,只徒增米七的至深恨意:“住口!太阳早已陨落,于十九年前,你们已将她抛弃。后来,苟活于世的便是曾独身匪窝,四处兜售鲜花处处惹人厌烦的七,后辗转至米家化身米七的女孩。” “七,对不起!一句对不起远不能表达我对你愧疚的千万分之一。”月亮凝望着米七的黑眸。 “没关系,我已亲手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以为我为何非让你以我的身份接近林子衿?我早知他会爱上你,而你,面对子衿那样的男人,必定无法抗拒。” “你怎知?你如此自信,林子衿无法忘记你?” 米七笑而不语,不承认亦不否认。 “我最初的想法是,若你已有男友,那么,令你与林子衿假戏真做,你必须与心爱之人分手,那份无法长相厮守的痛,那份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无法相爱的伤,必可令你陷入苦痛的深渊。”此刻,米七不再有所隐瞒。 “可惜,你错了,我并无男友。” “是啊!我万万没想到,我灵巧活泼的姐姐竟是如此纯情。你活了二十多岁,却是未尝恋爱滋味。啧啧……当真是白白辜负了青春里的大好时光!” 米七一番冷嘲热讽,笑意不绝于耳。 半晌,方才敛起:“如此,你更加插翅难飞。人们常,终生皆难以忘怀之人,便是初恋,于你而言,林子衿便是我馈赠你的初恋,送予你的临别大礼。如何,是否极满意,很合你胃口吧?” “七,子衿他不是什么大礼,他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感情!” “吆……吆……瞧我这心思纯真的姐姐,如此可爱,竟是急不可耐的出言维护心爱之人。你可别忘了,刚刚答应过我什么,若无必要,不许与林子衿见面!”许是压抑太久,米七的笑意阵阵,早已不复往日的温柔。 “七,你放心,我既得出,必做得到!决不食言!”而月亮,唯有将恩怨情仇一并吞下,独自果腹舔舐。 “很好!姐,这些年,若你当真放不下昔日的过错,可否再答应妹妹一个不情之请?” 月亮咬咬牙,道:“你!”(未完待续。) 第195章 危在旦夕 米小七复又笑意绵绵,道:“姐姐!如今我被困于这梦境之中,却是出不去,独处这许久,甚是寂寞,可否多陪我片刻?若你诚心向善,愿陪我在此地渡过你欠我的一世时光,那敢情好!” 月亮茫然:从小七出现于自己的梦境至此,她从未想过,小七缘何出现于自己的梦境之中? 小七去世一年多的光阴,多少次,她宁愿小七入梦来,伴她左右,解她幼时的心结,却是痴心妄想,一次亦无。?要看?书ka?hu· 此番,她以为是自己的日思夜想,方才得此感化。 小七的一番话,却是将她从不切实际的梦幻中惊醒,亟待沉思。 “小七,你为何被困于此?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姐姐,好不好?或许,姐姐可帮助于你。” “如何帮我?” “姐姐前生是神仙,如今于人间完成特别任务,待结束后便可重返仙界。我可先祈求我认识的那位神仙帮助于你,将你从这梦境的牢笼中拯救出来,可好?” “呵……”米小七拂袖,对此番言语甚是轻蔑:“好一个神仙!如此说来,我们这些凡人便是你这位大仙下凡间渡劫的牺牲品喽?” “可能吧!”面对米小七的诘责,月亮唯有据实作答。壹看书·?k?a??h?u?·?? “哼……”鼻息闷哼,米小七双手交握抱臂,鄙夷的冷视月亮:“我说大仙,你当我们这些凡人的生命是什么?卑贱如蝼蚁吗?是否在你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小七…...我并无此意!”月亮嚅嗫的解释。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当年,你是如何答应老妈的?你拍着胸脯答应她会好好照看我,结果呢?你却独自玩耍,致使我被坏人抓走。”米小七的满腔怨恨有增无减。 “小七,你相信我,我定可带你离开这里。” “我哪儿也不去,这里挺好!起码没有尔虞我诈,无人心算计,单纯。”米小七却坐下来。一副“我不走”的执着坚定。 “小七,你何苦执意如此呢?”月亮苦苦相谏。 “你不必劝说。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互不干涉。我只希望你还是儿时那个为我冲锋陷阵,替我挡风遮雨的姐姐。留下陪陪我,如此,便足矣。” “好!”月亮已无选择,唯有选择暂时留于此梦境中,与小七共渡。 少顷。?要看?书ka?hu·二人终于归于平静,沉思片刻后,蓦然,月亮忆起什么,出言询问:“小七,可否告诉姐姐,你为何选择自杀?若此事与林子衿无关,你既不爱他,那何事令你伤心欲绝呢?…….” 岂料,未及月亮问完。不待米小七开口,转折而来。 梦境中,竟于虚象中幻化出二人来,却是不久前逃之夭夭的郭定邦与蓝凤凰。 姐妹二人倏然起身。 眼见来者不善,月亮不得不小心应对,旋即展臂,将米小七护在身后,窃窃交代:“小七,你快跑,找地方躲起来。越远越好,待会儿,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不许出来,听见没有?” 并未传回米小七的只言片语,月亮以为她已逃走,忙转身确认小七是否已安然撤离,岂料…… 米小七倏然伸出长臂,从后环住月亮。死死掐住其项颈,令其几愈窒息。 “小七,你……”月亮无助的望向米小七,绝望如水,侵吞着她的魂魄。 哈哈…… 米小七昂长笑,却是凄凄惨惨戚戚,意味之悠长。 “姐,对不起!莫怪妹妹狠心。实乃因你作恶多端,为害人间多时,做妹妹的,唯有大义灭亲,从而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小七,你在胡说什么?”月亮猛然忆起郭定邦与蓝凤凰二人,此事必与此二人脱不开关系。 然而,她已无暇求证,只得与米小七周旋到底,希翼米小七睁开她那懵懂不知的双眼,搞搞清楚真相,不可认贼作父啊! “小七,你听我说,此二人是妖,而且来历不明,连神仙亦忌他二人三分,想必道行极深,厉害无比。而我,尚未恢复仙力,不是他二人的对手。你赶紧放开我,自行逃脱。他们的目标是我,我死不足惜,却不可因我再害了你!” 说罢,月亮欲挣脱米小七的束缚,却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精巧的匕,米小七恶狠狠道:“不许动,再动,我即刻取你性命。” 此情此景,米小七分明已深受恶人蛊惑,不明就里。 心急如焚的月亮,顷刻间全身冷汗涔涔:作为一名神仙,她自恃二人对自己无可奈何。然而,小七却不同,她不过是凡夫俗子,肉身凡胎,稍不留神,也许,会令她神形俱毁,灰飞烟灭的! 遂,思量对策! “小七,你告诉你姐姐,我二人是谁?”这会子,郭定邦倏然出声,却是气定神闲,好似置身咖啡馆,幽幽品茗般。 月亮怒视此人,当初她偶遇他,只道他是寻常遗落人间的鬼魂,并未将他移送红老头处理,岂料……他竟与妖怪蓝凤凰为伍,必定不是什么好货色,怕是一丘之貉。 月亮只怪自己当初心太软,被他的言语所蒙蔽双眼,他于她胡言乱语,他不爱女人云云,令自己被他所谓同性相吸的同情下麻痹心智。 “姐姐,这二位才是神仙,他们已将一切告知与我。你便是令众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蓝凤凰”!只因你私自下凡,祸乱人间,因而,仙界大佬们震怒,命他二人前来捉拿你归天,接受应有的惩罚。” 此时此刻,米小七方道出她所听闻的所谓“原委真相”。 “小七,姐姐是神仙,不怕他们这些妖魔鬼怪的袭击,你不同,你是凡人一个,一不留神,便会魂飞魄散,永不生啊!”月亮依然寄希望于自己可说服小七撤退。 米小七低头沉思,踌躇不决。 “小七,你姐姐这招贼喊捉贼,当真是演绎的出神入化,无与伦比,若非她罪不可赦,我竟忍不住要替她鼓掌喝彩一番。”蓝凤凰却是阴仄仄,皮肉皆不笑的将脏水尽数泼于月亮之身,令其难以洗脱。 至此,月亮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以米小七此刻执迷不悟的坚定,外加此二贼人如此的能言善辩,已无逆转的可能! 此时,她唯有拖延时间,欲暗自咬自己一口,召唤红老头。(未完待续。) ... ... 第196章 侥幸脱险 月亮不慌不忙开口。 “既然,我今日落入你们手中,便是生死未卜,不可怨天尤人。怪只怪我月亮技不如人,落于你二人贼寇之手。可否让我做只明白鬼?我知你二人必不肯放过我,皆因魔界王子魔羯,敢问二人身份。此时,你们已无相瞒的必要了吧?” 当二人眼神交流之际,月亮抓住间隙,将要下口咬自己,却被郭定邦抢先一步,捏其下颚,令其无法开口。 月亮欲挣扎,却因力量的悬殊,动弹不得,双臂亦被蓝凤凰死死擎住。 此时,月亮反而冷静下来,不再做无谓挣扎,却是闪念而过,心生一计,忙道:“你们既已抓住我,想必不会放过米七,反正,我恨极她,她竟设计陷害于我,令我苦不堪言。不若,你们将她一并杀害,好了却我一桩心愿,以免我亲自动手,费劲!” 此情此景,月亮唯有破釜沉舟,希翼米七明白其中利害,赶紧逃跑。 果然,米七闻言色变,忙丢下月亮,转身落荒而逃。 然而,未跑出两步,被蓝凤凰手中散发的蓝光所吸回,跌坐于地。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南弦月,你这伎俩,妄图离间我们。”郭定邦依然冷凝月亮,却是不再遮掩,道出实情:“今日,你姐妹二人皆无处匿藏。将一起受死,共同魂飞魄散。” 月亮固执的别过头去,不愿理会郭定邦的大言不惭。 “南弦月。你是否以为自己贵为神仙,我们奈何不了你?实话告诉你,今日将你诱入此梦境。便是要令你神形俱毁,在这世上永远的消失。如此,魔羯渡劫归来,便可安心领导魔界,与仙界大战,一统三界。” 哈哈……郭定邦的笑声甚为刺耳,倾轧着月亮的耳膜。 “你们……”至此。米七方才幡然醒悟,然,为时已晚。 “不错。你一直助纣为虐,我二人并非神仙。”蓝凤凰亦不甘落后,抢先言明。 “受死吧!”罢,郭定邦举起手。欲一掌》∠》∠》∠》∠,m.+. 第197章 怒发冲冠 “此话当真?”红老头斜眼瞄月亮,小眼睛中布满精光。 “当然!小妞我,说不干就不干!”说罢,月亮装模作样欲拂袖而去。 岂料,红老头恍若充耳不闻,竟是纹丝未动,明摆着不予理睬。 至此,月亮唯有继续演下去,转身迈步,欲飘飘然仙去。 “月亮,你不管小七啦?”身后传来红老头幸灾乐祸的洪亮扯嗓,显然,死死的扣住她脉门。 她狠狠心,不为所动,道:“我现在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如何保护小七?我便不逞能了!” “哦?如此,你我便达成共识,任由米小七自生自灭咯?”这个红老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摆着不上当。 月亮没办法,只得将丢在地上叫作“颜面”的东西自顾拾起。回身,自说自话的拐弯:“红老头,让我继续任务并非不可。只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说看!”红老头又开始不自觉的捋胡子,月亮恨不能上前一把揪下他那稀稀落落的红胡子,省得他日后时不时捋一捋,不胜其烦。 “恢复我的仙力!如此,我便不用惧怕这些妖魔鬼怪,亦无须不时骚扰您老人家,自己搞定便是,怎样?我的想法不错吧?考虑考虑?”这下子,换作月亮笑意绵绵,却是绵里藏针。 为争取点合法权益,她容易吗?坑蒙拐骗,外加卖萌装可怜,十八般武艺,一一试过,却是屡试不爽,次次败退,甚为恼人! 红老头摇摇头。 “有何不可?”月亮不死心。 “以你的性格,万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利用仙力干涉人间之事,那时。便将天下大乱,不可,不可!” 红老头依旧捋啊捋,好似他的长胡须若女子打结的三千烦恼丝般。怎么也理不顺。 她气极,箭步冲上,一把揪住他的红胡子,用力一拽。 此刻,她已管不了那么多。先解气才是王道。否则,这么憋啊憋的,必定憋出内伤来。那,多不划算呀? 呲……呲……红老头吃痛地与月亮一番博弈,方才夺回那惨不忍睹的无辜红胡须,却是被她生生扯下几颗。 这不,战利龇牙咧嘴静卧她手心! “你……”红老头气的直哆嗦,口不成言,看来,气的不轻。 月亮忙摆出无辜的小眼神。道:“人家刚刚自生死边缘游走,惊魂未定,老人家便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好一会儿,红老头恢复了理智:“月亮,你去吧!任务继续。我不与你计较便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别自忖我官微言轻,照样可以惩治你这泼皮!” 言毕,红老头拂袖而去。 嘘……月亮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她何尝不知自己刚刚的行为举止极过分。 然,她实在气不过:仙界那帮混蛋,将她的小命置之不顾,任由她在人间自生自灭。她差点一命呜呼,这也就罢了。还有小七,他们便任由坏人将其俘虏,也不施计相救。她可不是气愤至极,唯有拿近在眼前的红老头撒气。 此刻,生死未卜的怒意已消大半。独自身处空荡荡的旧居中,入眼间,皆为茫茫白布,甚为刺眼。 一切好似月亮心头的情绪,若寻不回那交织的五味,唯剩心伤尔。 于梦境中,任凭小七百般刁难,多番嘲讽,她亦不在意,与小七今生所受之苦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即便,小七诉诸真相:她并不爱林子衿,他于她,不过是寂寞时的替代思念无处安置的陪伴者。 然,月亮并未有所欣慰:自己已答应小七的承诺,如无必要,不再与林子衿相见。 事实上,自己与林子衿,本就缘浅,无谓继续! 可,小七只道出一半的真相,她的自杀与旁人无关,未及言明前因后果,总不至无事生非吧?必定有缘由的。 而小七的意思很明显,此事与林子衿无关,与她交与自己的复仇无关。 这会子,月亮只觉醍醐灌顶的荒唐:自己苦心经营,替小七复仇,到头来,小七竟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场精心布下的棋局,而她月亮,便是那注定无法逃脱的小小黑白棋子一枚,被利用,被算计,被报复。 对此,她本人却一无所知! 她恐怕才是这世上最笨拙的贼人,精心设计,算计他人,连那奢侈的爱情亦被拿来当作筹码,结果,却是自作聪明,作茧自缚。 多么可笑! 这是迄今为止,她听过最最可笑的笑话。 心,若被刀割,一刀,二刀…… 好似,于她意识清醒时,执凌迟之行,钝锈斑驳的厚刃,不疾不徐的刽子手,一点一点的打磨,挫骨放血,慢慢阉割…… 而刽子手犹不满足,竟是执起片片带血的鲜嫩皮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好似美味佳肴般心满意足。 尔后,口渴难耐,刽子手好似汁饮琼浆般,抽出她跳跃欢快的血管,径直入口,汲汲的缀饮。 于她,痛好似不安分的血液,从头到脚,四处流窜作案。 月亮捂住自己的心脏,试图阻止痛蔓延,却是枉然,心好似骤停般,亦无气力,挣扎也好,反抗也罢,竟是一片空无。 她多想从此长眠不醒,不再理会这恼人的纷纷扰扰,然而,她心知:自己不可再次入眠,以免误入奸人之手,如此,不仅自己性命不保,亦将连累无辜的小七。 虽然,此刻她累极,若生前那般苦苦支撑,即便,她多想告诉小七:当初,何苦设计于自己,不若一刀毙命来的痛快! 可是,她还能怎样? 若小七当真怨艾不散,日后她定当偿还。 可谓:一纸荒唐言,满腹辛酸泪! 良久,月亮平静下来,嗖嗖冷意渐褪,开始细细思量。 今日之举,小七并非恨意难平,实乃受奸佞之徒蛊惑。 入梦伊始,小七与自己细细碎碎的长话连篇,想必,应了红老头所言,只为拖延时间,待半小时过去。 现在,只要自己安然无恙,郭定邦与蓝凤凰必不会对小七怎样,必要时,她是他们威胁自己的筹码。 因而,月亮只得重整旗鼓,唯求尽快寻出宝物。 然,小七的欲言又止,她须得先厘清此事。 首先 ,小七口中的初恋情人,她养母家的哥哥,二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其次,小七缘何自杀?未完待续。 ps: 感谢各位的支持,重中之重来袭,欢快围观! 第198章 阳光少年 月亮重返米七被收养的那段时光,找寻七丢失的曾经。 米姓夫妻,家境殷实,米父从商,生意日渐红火。 初入米家,原本米父意欲替米七取名,却是耳闻“米七”三字,顿觉朗朗上口,甚为悦耳,遂作罢。 初来乍到,米七表现的极为乖巧懂事,却是过分的察颜阅色,心翼翼的令人心疼。 米父极喜米七,他原本欲求一女,奈何米母不肯生养,后折衷收养。 那厢,米母对米七不咸不淡,谈不上多喜爱关怀,却也不至苛刻亏待。 米七唯一的玩伴便是大她几岁的哥哥米钦。她好似他的尾巴,每日于其身后哥哥长哥哥短的,粘粘乎乎,亲亲热热的。 米钦甚喜这突然降临的妹妹,每日耀武扬威的显摆着自己作为哥哥的高风亮节。谦让有礼,不时领着米七四处玩耍。 一日,米钦与米七二人偷偷溜去附近的河边。 却是摸螃蟹捉虾米,好不欢快! 原本,米七不愿脱去鞋袜,只站立河岸静观。 奈何,米钦并不放过她,撩拨着晶莹的水珠,尽数泼于毫无防备的米七之身,令她衣衫浸湿。 “七,快下来。”爽朗的笑声徐徐飘扬于风中,米钦热情的召唤着。 彼时,十岁出头的米钦俨然已是青涩的毛头子,一头笔直的短发。泽亮乌黑,三七开斜分,初露帅气的锋芒。 上着米灰色打底绿宽格衬衣。内衬净白坎肩背心,下配浅蓝色牛仔裤,随意的挽起,闲适的斜依,不羁之意尽显。 一阵风吹过,掀起米钦的衣袂,襟角纷飞。搭配上米钦灿烂的笑容,外加金黄的阳光洒满他全身,相得益彰。宛若一副画,名曰:阳光少年。 正当米七踌躇犹豫之际,米钦上前,一把将其拉入水中。 米七无奈。只得重上岸。脱去已然湿透的鞋袜。 一旁,米钦却是甩甩手,一3≡3≡3≡3≡,m.↗.p;lt;!--翻页ad2--> 第199章 风雨飘摇 然而,生活开始变的有所不同! 一向温和的米母,从前只每日麻将不离手,如今,日日守在家中,时而疑神疑鬼,米钦会否跟随他父亲而去,米钦是否背着自己私交女友?时而黯然神伤,追剧孤影垂泪,观恩爱夫妻难过…… 再观米钦,也不再是那个不识愁滋味的少年,笑意骤减,愁云密布。尤其还要面对日渐神经质的母亲,他的惆怅,他的迷茫,日益增加。 米小七仿佛重回旧日时光,她初入米家时的光景,无时无刻的谨言慎行,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令米母感伤满怀,令米钦难做。 然而,即便如此,米小七依然逃不脱噩梦连连。 某日,米钦外出参加省级比赛,只母女二人在家。 放学回家,米小七敛起自己的神采飞扬,事实上,她刚刚考试取得不错的成绩,心情大好,却不敢在米母面前放肆。 归家中,天已擦黑,米小七入,观家中黑漆漆一片,唯有米母正坐于沙发上欣赏大剧,并未开灯。 米小七不敢相询米母为何不开灯。 面对冷冷清清的厨房,很明显,米母并未做晚饭。米小七只好自己下厨,唯恐米母不开心,她只得行至其身边。 她问:“妈,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米母好似刚发现米小七近在身侧,回眸瞪她:“吃,吃,就知道吃。” 意犹未尽,米母起身,尖指戳米小七脑门。呵斥:“你个死.丫头,你个扫把星!自从你入我们家门,便将原本平静的家搅和的鸡犬不宁。米钦他爸在外面有了贱.人,执意与我离婚,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此刻,米母好似炮仗。随时可能爆发。 米小七虽不明就里。却不敢反驳,耳边却传来电视的声音,绵绵不绝于耳。竟是虐心大剧,主母正惩罚恶毒的庶女,揪耳朵,辱骂。罚跪。 此情此景,米小七唯求米母不至如此心狠手辣。好逃过此劫。 昔日,被人贩子殴打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 伫立许久,米小七敢怒不敢言。眼见米母重新坐下,继续观剧,趁此良机。她转身欲离去。 岂料,却被眼尖的米母窥见。一把揪住耳朵:“怎么?说你两句便听不得?我养你这么多年,敢情还不如养条狗!至少,它还会叫唤几声。我被旁人欺负时,它还知凶猛上前,替我惩治那些宵小之徒。你呢?我养你有何用?” 面对来势汹汹的米母,米小七唯有低声下气的小声作答:“不敢。” 转而,为讨好米母,米小七柔声道:“妈,我是怕您饿了,所以,想给您做点吃食。” 闻言,米母的怒气更旺:“你是怕我胖的不够,是吧?我看,是你自己饿了吧?” 米小七暗暗叫苦,忙不迭的违心应答:“妈,您想哪去了,您这么苗条漂亮,那是怎么吃也不会胖的。” 然,拍马屁拍到马腿上! 这下子,米母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开了,抓住米小七的马尾辫,便是撕扯开来:“我叫你满嘴谎言!说,你是不是那狐狸精派来的卧底?存心拆散我们家的?” 米小七疼的泪倏然坠落,只有尽量顺着米母拉拽的方向而动,试图令疼痛减轻。 自米小七至米家,米父对她极尽宠爱,不时呵责调皮的米钦以及不太关心的米母。 在米小七百般忍让下,这场虐待方休。 然而,她却不敢将此事诉诸米钦,她不愿见米钦为了她与自己的母亲发生冲突,不忍这个本已风雨飘摇的家,被拆散。 可是,米小七的息事宁人,米小七的寂寂无言,却令米母越发的猖狂,竟于米钦不在场之际,隔三差五的虐待殴打米小七。 逐渐的,未有收敛,却渐有上瘾之势,米母下手越来越重。 对此,米小七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保护自己,唯有于暗夜之中,顾影垂怜,兀自落泪,思念自己不知身在何方的亲生父母。 若是亲生母亲,怎会狠毒至此?米小七无数次的问自己。 然,于米母的百般折磨之下,米小七对亲人从最初的牵挂逐渐衍变成恨意难消:若非他们,她怎会饱受折磨? 一日,实在不堪忍受的米小七,悄悄问米钦:“哥哥,若我改变主意了,想跟随爸爸,你同意吗?” 米小七想试探米钦对此事的反应。 米钦大为不解:“小七,你何出此言?” 转而,米钦抓住她臂膀,质问:“难道,我和妈妈对你不好吗?你竟存了心思去寻爸爸?” 至此,她无可奈何,她何尝不知,于米钦心中,他对自己的父亲多少有些恨意难消,以至米父每次探访,他全部拒绝,连父亲送他的礼物亦不肯收下。 “我不过随口一说。其实,我只想爸爸和妈妈能在一起。”米小七只得出言搪塞。 此时,粗心的大男孩米钦怎会知晓米小七正于苦痛之中徘徊挣扎呢? 直至某日,米钦觉察出了异样。 那次,米母竟一脚踢过来,令米小七猝然跪于硬实的地面,伤了腿。 未及收拾,米钦归家,发现了米小七一瘸一拐的行走,忙关切的询问:“小七,怎么回事?” 米小七只好胡编乱造:“哦,不小心撞上门了。” 米钦将信将疑,仔细观察她,却是窥出了些许端倪:“小七,你裤子上怎么有血迹?” 米小七忙回身查探,因她爱美,着较透明的白裤。 她借机心思飞转,尔后,红脸道:“哥哥,女孩的事情,你还是别问的好。” 怕他不信,意味深长的补刀:“不方便。” 她欲将他往女人那点事儿上引导,岂料,他并不上当,边言语,已飞快的摞起她裤脚:“让我看看。” 入目间,却是膝盖一片血肉模糊以及她小腿上斑驳的旧痕。 “这是怎么回事?”米钦指着米小七的旧伤询问。 “那是小时候被歹人所伤留下的印记。”米小七的反应很快。 然而,却骗不了人,那痕迹依然红猩猩的,分明才伤不久。 “小七,你是否有事瞒我?” 面对米钦的质问,米小七无言以对。 眼见米母一直在侧,并未有上前查看的半分意思,米钦明白了几分。未完待续。 第200章 萌生情.爱 是夜,待米小七入睡后,米钦敲门进入母亲的房间,气势汹汹的质问:“妈,小七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她一大姑娘,整日不着家,我还能日日夜夜守着她,看着她?”面对儿子的责问,米母不愿承认。 米钦并不好糊弄,他不愿与母亲纠缠,只出言口头警告。 “妈,小七虽然不是您亲生的,却也是您养了这么多年的养女,不说感情深厚,起码,您不至将她当成您的出气筒。此事,你我皆心知肚明,我不想说破。但我希望您好自为之,不许再有下回,否则,别怪做儿子的翻脸。” 语毕,米钦不理身后面色青白的米母,径直走出去。 次日,趁米母不在家,米钦与米小七相谈。 “小七,让我看看你的伤。”说着,未经米小七的允许,他竟翻下她的衣领,露出她斑驳的雪肌玉背。 几道深深浅浅的印痕,极丑陋的交错,呈现于他面前,他伸出粗粝的掌,抚摸她的伤痕,似要将它们一并抹去,擦拭她内心的无比苦楚。 他的动作很轻,似若有若无,掸拂她背脊沟壑蜿蜒的轻浅绒细,他的指宽大且炙热,滚烫着米小七那颗冰凉的灵魂,颤.栗了她那颗少女羞涩的心房。 米小七怯怯的咬唇,一股暖流经过,热浪扑面而来,感觉如此汹涌,这样强烈,似要将她湮没。 大约,惊觉不妥,只几下,米钦便强行离开少女柔滑的嫩肤,从失魂落魄中回神,替她理好衣衫。 “一切都过去!”米钦揽住米小七的肩头,将自己坚定的黑眸揉入她眼中,用自己灿烂的笑容化开她心头的坚冰。 那一刻,米小七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伸出细长的手臂,环住米钦瘦弱的腰身,埋首于他胸间。 此刻,米钦的双手无处安放。不知所措,最后,转化为满腔的温柔,置放她孱弱的背。 良久,二人皆保持沉默。米小七不安分的拱了拱,寻了更舒服的位置,不经意间,光洁的额蹭上他下颚刚冒出头的青色胡渣,好似一道闪电滑过心际,并不扎人,却是微微的酥痒感袭来,些许难耐。 米小七忙弹跳着离开米钦的怀抱。 此刻,二人皆面红耳赤,额滚烫。颚栗麻,忙各自回房。 那一夜,一向亲密无间的少男少女失眠了。他们皆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恍恍惚惚间,茫然不知所措。 此后,大约忌惮自己的心头肉,自己的儿子米钦,米母不再殴打米小七,只不时出言辱骂。 米小七不予计较。 然而,少不更事的懵懂一旦开了头,好似那欣欣然向荣的嫩芽。不可遏制。 自此,米小七与米钦二人好似偷.食.禁.果的小情侣般,不时外出游玩。 是夜,天色黯淡无光。月儿似害羞的少女,羞答答的躲于云后,不肯出来。 归途,只米小七与米钦二人。 他们一路相对无言。 不一会儿,经过一株柳树下,他开口:“小七。春风又绿杨柳岸,瞧,绿荫蓬勃。” 趁米小七昂首仰望之际,他适时的把握机会,不着痕迹的将她的纤手攥入宽阔的掌心。 米小七蹙眉,斜瞄他,却是不敢拿正眼与其相视,亦未挣脱,只任他胡作非为。 当他们复又开动,迈步前行,米钦紧张极了,对自己刚刚的胆大之举,实有冒犯之意。然,他却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好自己的手,就这么大刺刺的伸过去。 那厢,米小七的紧张一点不比米钦少,她唯有垂首,任他牵自己的手,摇啊,晃啊,无意识的荡来漾去。 她真切的感受到来自他的温度,那样炽热,那样滚烫,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沁出薄薄的一层汗。 在他的带动下,她的手亦无限娇弱,泌出细细密密的汗,与他的交织在一起,黏着,竟是分不出彼此来。 二人的感情日渐升温。 某日,经过一树米分白娇柔的樱花下,米钦停驻脚步,引.诱:“小七,含苞的樱花迎着春风怒放,美不胜收!” 这一次,米小七谨慎了许多,边赏花之余,眼角的余光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瞥见她的小心翼翼,米钦欢快的笑开:“小七,上次,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米小七不愿作答,只假模假样的继续赏樱,进而伸出纤纤玉手,将不胜娇弱的花瓣拉近鼻尖,贪婪的嗅,香气恼人的很,时时骚扰着她的心房。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至于吓成这样吗?”米钦不遗余力的继续侃侃而谈,似要令她卸下戒备。 闻言,米小七掩口浅笑。 旋即,他却敛起绵绵笑意,极认真的表情,征询:“小七,让我抱抱你,好吗?” 面对他的直抒心意,米小七有些懵,竟是抓不住他的套路,薄有怒意: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四目相对间,他的眸,若暗夜里的璀璨星辰,熠熠生辉,令她爱不释手。 她禁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他的眉眼,未至,半路遇劫匪,淬不及防,却被他擎住手腕,挣脱不得。 怔仲间,他竟然胆大妄为,放肆的直接将她的指含入口中。 他的唇,微凉,那凉意顺着被吮吸的指间灌入她心扉,竟于她心头幻化出丝丝缕缕的甜意。 她愕然! 当她正惶惶不安之际,担心发生些什么,他并未如她猜测的那般,巧取豪夺一记缠.绵的吻,只松开她包裹痴.缠的指。 旋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许是血气方刚吧,这拥抱并不温柔,他用力过猛,勒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恨不能将她揉入身体中。 她忍耐许久,终是敌不过肋骨的疼痛感来袭,唯有小声言语:“我快喘不过气了。” 闻言,他松了松手臂的力道,却未有放开她的意思,半分亦无。 这下子,她感觉舒服多了,开始享受起爱情的甜蜜,若雨后的彩虹,五彩斑斓的瑰丽绽放心间,宛若那绚烂耀眼的烟花,常开不谢。 摒住呼吸的她,甚至能感受到来自他强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热血欢快自心房流淌而出,温暖着全身的脉搏。 那一刹那,她只愿时光停驻。未完待续。 第201章 缠缠.绵绵 正胡思乱想间,米钦于耳畔呢喃私语:“小七,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吗?” 米小七的心里好似有千万条小鱼在不安分的上蹿下跳, 于心湖间雀跃,却被他撒下的大网尽数捕获。 “哥哥……” 米小七正待出言应允,却被倏然松开怀抱的米钦制止,他将指覆在她唇上,柔声哄:“小七,私下里,不要叫我哥哥,好吗?” “那我该叫你什么?”她害臊的面滚滚火烧,幸而,天色暗沉,他并未瞧见她娇羞之态。 “唤我名。”他不容置疑的命令她。 她何尝不知他的心思,偏偏要逗逗他,谁让他每次都自作主张呢? “米钦?” “你……”面对她的顽劣,他装出一丝气意。 观他半晌不言不语,竟是赌气的扭过头去,她不再嬉闹,娇唤:“钦。” 闻米小七柔柔的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子娇滴滴的媚.态,米钦只觉自己的心瞬间被融化,好似掉入蜜罐子,甜的发腻。 “小七。”他忍不住捧起她瓷白的面颊,细细欣赏,好似看不够,她的美,她的柔,她的娇,她的媚…… 很快,炎炎夏日来袭。每日酷暑难挡,却是挡不住二人的爱意潺潺,清凉沁入心脾。 仲夏夜,二人外出散步,行至偏僻的幽径。 “小七,我们坐下歇会,好不好?” “嗯。” 二人并肩而坐,脚边,不知名的野花肆意绽放,簇簇芳香。 嫣红的。粉白的,鹅黄的,姹紫的……. 幽幽清香钻入鼻息,很是好闻! “哥哥,这是什么花,如此芬芳?” 他不悦,转而极霸道的命令:“唤我名。” 米小七有些难以启齿的羞怯。只得在他耳边柔唤:“钦。” 蓦然。闪念而过,她欲捉弄他一番,遂。于他耳边吐气如兰,将湿湿热热的气息尽数喷薄于他敏.感.地带,后,伸出香.舌。于他耳根蜿蜒处一带而过的舔舐,随即。慌慌忙忙的逃离现场。 然,他岂肯放过她。 转而,他化被动为主动,轻轻松松扳过她的娇躯。令她仰躺于自己大腿上,不给她喘息反应的机会,唇早已整装待发。紧随其后,待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近在眼前,那么近,近的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他唇瓣细微的皴裂,许是干涸吧! 而当他的唇覆上她水润的晶唇时,她却感觉出他的唇异常的柔软,似要滴出水来,汪泽着彼此。 这一次,他的唇不再凉,却是炽热似火焰,滚烫似沸水,无法冷却。 她羞怯的紧闭贝齿,阻挡无.耻之徒的侵.犯。 眼见攻城铩羽而归,他并未退却,而是含含糊糊的黯哑,声音极低沉,诱哄:“乖。” 只一字,大约被魅惑,脑瓜儿开始不听指挥,兀自下达命令,随即,皓齿排排列队,轻启。 面对溃不成军的美.艳,他开始大肆疯狂的进攻,舌灵巧的四处扫荡,却是遍寻不着她的丁香.小舌。 大约,它被眼前的阵仗吓到,退避三舍,竟是没骨气的匿藏至深。 “小七…….”他的声音里裹夹湿热绵绵的气息,拂过她糯糯的毛细血管,她几乎承受不住的疯狂,蛊惑深入她骨血。 胆小鬼!她暗暗咒骂,却是无计可施,拿自己没办法。 他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娇唇,有些颓然,凝望她的眸中,薄雾蒙蒙,微微泛红。 此刻,无须言语,不知为何,未.经.人.事的少女却是懂得,他眼底埋伏的欲.望,那样强烈,好似他眼中的波光粼粼,水儿荡漾,烟波淼淼,无法承载,欲溢,几将彼此吞噬。 然而,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小舌,唯有拿自己盈盈欲滴的无辜大眼波安抚他的躁动。 少顷,也不知是他读懂了,还是他放弃了,反正,他不再纠缠。 她慌慌起身,二人恢复正襟危坐。 这场原本应该甜蜜丝丝的初.吻,因着米小七没来由的怯意难挡,并不那么美好,显得格外青涩。 当然,本就稍显成熟的少男并不气馁,更不愿就此放弃,经过他耐心的诱.哄,某日,她终于学会了回应他的热情,与他一起缠.绵,疯狂。 于她而言,接.吻不再是食不知味,而是颤.栗心头的道道闪电,酥.麻绵软的*暖流,全身心投入大脑亦停止工作的完美无瑕。 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正当二人如胶似漆般的黏腻,时时早出晚归,日日嬉戏在外,却引起了米母的注意,终有一日,被她察觉出异常。 那日,秋意阑珊,朗朗晴空万里,天,蓝盈盈的,若那闪烁耀眼光芒的宝石。 二人相约至僻静之地,某浩淼的湖泊边。 背倚巍峨的崇山峻岭,只见那漫山遍野的红枫,灿若星火,片片枫叶似他宽大的掌,放肆的婆娑,晕染了她无限柔弱的嫩肤娇颜。 偶有不安分的菊,盛开在脚边,粉嫩的娇黄,皓雪的霜白。 遍布的青草,葱茏茵茵,米白的根茎,须须绵延,露珠似那舞动的精灵,伴随着秋风送爽,不堪绿意承负,滴滴滑落,沁人心脾。 一切那么美好,一如彼时的少男少女,若曦日,苒苒初升。 然,天妒俊男吧! 一路上,因山路崎岖,一不留神,米小七崴了脚。 藉此机会,米钦毫不犹豫的背负她前行。 匍匐于他背间,温暖的好似这秋日的骄阳,格外舒坦,她忽然觉得:人生不再有遗憾,即便身边缺少了亲人宽阔绵延的爱,此刻,她收获满满的爱情,填补了她生命里的空白。 未几,至目的地,二人促膝而坐,遥望雾绕氤氲的水面,晶莹的好似彼此的眼眸,里面暗藏的情意流转。 观米钦额间细细密密的汗,米小七取出纸巾,耐心的替他擦拭,一如往常。 正当二人略过絮絮不胜其烦的叨扰,急不可耐的直奔主题,美少年捧起靓少女的脸庞,一记代表无限相思的吻翩翩而至,将要覆上少女不甚娇弱的红唇之际。 “住手!”一道洪亮的女高音结结实实的将沉寂于二人世界的他们惊吓。(未完待续。) 第202章 假戏成真 不明所以的二人,从彼此的梦幻中苏醒,齐齐昂首,待看清来人的真面目时,他们大骇,内心无比惧怕。 只见他们身边正怒目以对,眼中似要喷薄出火焰来,将二人燃成灰烬之人,正是悄悄跟踪而来的米母。 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成双!米钦与米小七如同瓮中之鳖,被米母逮个正着。 米母的怒气好似眼前浩浩的湖水,一发不可收拾,她冲上前,不待二人反应,一掌甩下去,重重的打在米小七的孱弱的脸颊。 疼痛来袭,米小七迅速捂脸,却是挡不住血红阵阵。 米母的动作未休,腌臜之语已至:“小.狐.狸.精!勾引完老的,还不算完,现在,又来勾引小的。怎么,你当我是死人吗?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 眼见米母双手将落米小七之身,欲厮打,口中更是不堪入耳的污.秽.之词漫天飞。 “够了!”米钦起身,怒吼。 这下子,方才镇住米母翻腾不止的怒火。 转而,米母好似不堪忍受,身体绵软无力般,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泥沙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挥舞手脚。 “米钦,你便是如此对待生你养你的妈妈吗?你说,你是不是被这小狐狸.精迷住心智,忘了自己是谁?” 随即,米母拍打着地面,将尘土飞扬起来。 “你们是兄妹啊,怎可行如此苟.且之事?传出去,让我这老脸往哪搁呀?” “我们毫无血缘关系,为何不能相爱?”面对米母的无理取闹也好,苦笑劝诫也罢,米钦通通油盐不进。 米母扑过来,拉扯着儿子的衣襟。 “儿子,我知道是妈平常管教你太严。从前,妈不许你谈恋爱,那是怕耽误你学习。若你当真想找个女朋友,妈答应你,从此以后,再也不阻拦你。不干涉你的自由。只一点,谁都可以,唯独小七不可。” 米钦却是情比金坚,掷出豪言壮语:“不,妈!今生我非小七不娶。” 观儿子坚若磐石的毅力。米母遂气意骤增,却不得不压抑至自己的情绪,苦口婆心的谏言:“儿子,人言可畏啊!即便妈不反对你们在一起,街坊四邻怎么看?你堵不住悠悠众口啊!” 此时,米小七亦悄悄拉拽米钦的衣角,示意他不可与米母正面冲突,奈何年少冲动莽撞。 “那我便携小七远走他乡,如此,你便眼不见为净。也不用再苦恼他人的闲言碎语。” “你……”眼见儿子软硬不吃,米母唯有使出绝招:“若你心意已定,那今日,正好做决断。我与小七,有我没她。若你执意和她在一起,那便与我断绝母子关系吧!我只当从未生过你这不孝子。” 至此,谈判陷入僵局。 米钦痛苦极了,一边是视自己如命的妈妈,她虽嘴上凶猛,可他心知若自己果真选择了小七。妈妈会痛不欲生;一边是挚爱的小七,他早已视她为自己今生的伴侣,明明是两情相悦的美好,为何偏偏要拆散他们?他心有不甘。无论如何,不愿放弃这段得之不易的感情。 米小七何尝不是呢?一边是恩重如山的养母,一边是带领自己奔向光明的恋人。 最后,米钦选择了一条极端的路,却是不归途。 他猝然至湖边,临湖而立。威胁道:“妈,若你不允我与小七之事,我便跳下去。反正,你们俩于我而言,皆如骨若髓,皆不愿割舍,难以抉择。选择谁,我都会痛不欲生,不若今日在此地了结生命,来的干脆!” 闻言,大约听出米钦言语中的意思,将自己与米小七相提并论,米母无法承受,加上她知晓儿子通水性,会游泳,因而,对儿子赤裸裸的威胁不予理睬。 “你倒是跳一个给我看看?小兔崽子,反了你,敢跟你老娘叫板?活腻了吧,你?” 这下子,米母抑制许久的怒意,尽数爆发,凶猛异常,早已失了理性。 眼见母子皆犯倔,僵持不下,米小七欲至米钦身边将其拉回。 岂料,米钦却是打定主意:今日,若不将此事彻底解决,日后,他们将永无宁日,妈妈必将想方设法将他二人拆散,到那时,便是追悔莫及。 加之对自己的水性甚为自信,因而,他下定决心,先给自己妈妈点颜色瞧瞧,吓唬吓唬她,以期令她妥协。 遂,一跃而下,很是优美的弧度,一记漂亮的鲤鱼入水。 涟漪圈圈荡漾,片刻间,竟归于平静。 米小七忙追逐至湖边,却是来不及阻止他的动作,只声声呼唤:“哥哥……” 反观米母,一脸的不以为然,冷静的不像话。 “妈,你何苦逼哥哥呢?”此时,关心则乱,米小七起了怒意,竟是抛弃昔日的隐忍,大声的质问米母。 闻言,大约被儿子气昏头,没想到一向乖巧的米小七竟也敢如此的顶撞自己,米母的气不打一处来,径直上前,推搡米小七。 “你个丫头片子,若不是因为你,钦儿怎会与我作对?”说着说着,米母的怒火越烧越旺,竟是步步紧逼。 “你是不是天煞孤星下凡,自你来到我们家,先是米钦他爸离我而去,现在,你又蛊惑米钦离开我。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观米母好似发疯的狮子,米小七唯有步步退让。 此时,见岸上二人对自己匿藏的消失不闻不问,身处水下的米钦再也沉不住气,不再隐藏,却是探出头去。 他笑嘻嘻道:“小七,妈妈,你们是不是吓坏了?” 再度闻米钦的声音,恍如隔世,米小七内心的激动难以言明,眼含水儿,哽咽道:“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说着,背对湖泊的米小七欲转身见自己的情郎,岂料,她忘记了自己已位于湖边凶险处,一记转身,身体趔趄,不受控制的直直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米母并未迟疑,伸手欲将米小七救起,却是来迟一步。 米小七落入水中,她不会游泳。 此时,米钦慌忙游过来,将已喝下几口湖水的米小七救起,搂住她腰身,负她游向岸边。未完待续。 第203章 空间日记1 然而,他们皆未料到:此时的米钦早已精疲力竭!不久前背负崴脚的米小七,刚刚于水下憋气隐藏,现在拖拽着米小七前行。 米钦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米小七负,将至浅水处,不堪重负的松开手,再也无力气前进,腿早已抽搐不止。 米小七反身试图抓住米钦,却被一记凶猛的浪头盖过来,将他的身体卷远。 顷刻间,已渐行渐远。 米小七追逐着浪潮,欲寻回米钦,却被闻讯赶来的米母死死的抱住身体。 “妈,你别拦我,你让我追随哥哥而去,生也好,死也罢,听天由命。” 然,此刻米母却是异常冷静,虽然,她的痛一dǎn不比米小七少,她却知道米小七此举不过是徒劳。 她们皆不识水性。 两个女人于寒潮凛凛的湖边,跌跌撞撞落于水中,撕心裂肺的哭喊,嚎叫,却是唤不回她们的至爱。 当米钦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闻讯赶来的米父亦老泪纵横,面对米母的声声呵斥拳打脚踢,他默默忍受。 归家,米小七不吃不喝,一心求死,米父前来劝慰。 “小七,钦儿已经去了,你要保重身体。我想他在天之灵,一定不愿见你如此自残。” 然,米小七不为所动。 后,米父的一句话却是触动了米小七。 “小七,你要坚强的活下去,不为别的。你想想,钦儿最放心不下之人是谁?便是你与她妈妈。若你再撒手西去,你妈该怎么活下去?只当替钦儿尽孝道。好好照顾妈妈,你必须振作起来呀。” 闻言,米小七从哀伤心死中幡然醒悟,仿佛黑暗中的一丝烛火,她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和意义,那便是好好照顾米母,以告慰米钦的在天之灵。 此后。米小七勉强自己进食,每日悉心照顾米母起居。渐渐的,母女二人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然。虽经历弥久的时光,二人内心的伤痛依然无法愈合。 ∞din∞dǎn∞小∞说,.2v3.< =""s="rn:2p 0 2p 0">s_; 每每,米母心头的伤痛无处释放,打骂米小七时。米小七并不反抗。只紧紧搂住她。最后,便是以二人抱头痛哭收场。 无数个夜晚,泪浸湿了绵软的枕,米小七无处诉诸的思念,痛如影随形,常伴她左右。 米小七多么悔恨:为何自己固执的不愿学习游泳呢?若她会游泳,便不至眼睁睁己的爱人被水流冲走,而自己却爱莫能助。 曾经。米钦极力相邀,言明要教她学游泳。他说。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你要学会自救。 而她,百般推脱。 至此,月亮的泪奔腾。 于米小七而言,米钦带给她的快乐,欢声笑语,原已将她心头的种种阴霾与伤痛,一一散尽。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米钦的意外去世却令米小七的生活蒙上另外一层阴影,那层她至死未出的阴影。 与此同时,月亮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恰好合理的解释了为何米小七的日记中并未出现米钦一星半dǎn的影子。 米钦去世后,米小七无处寄哀痛,消忧愁,话相思,因而,在自己的qq空间里开始写日记。 好似与米钦对话般,她将自己的烦恼,苦楚,思念,通通书写于他/br>那些日记长达数百页,满满当当皆是米钦的印记,她与他的话语。 月亮将其简单总结。 大学时,米小七遇上林子衿,不为别的,只因他与米钦极具相似之处。 初次见面,林子衿微微泛着青色的掌,像极了米钦宽大的手心,同样的炙热滚烫,令她沉醉,恍若米钦重回她身边。 即便如此,米小七一再告诫自己:米钦只有一个,他已逝去。 然而,当林子衿一再靠近,那些裹夹不羁的言语,那些略带霸道的关切,那些红红火火的枫叶,那个挚爱踢足球的阳光大男孩,那波光潋滟的清澈湖面,还有同样温暖宽阔的背……. 无一不令米小七迷路! 那次秋游,坐于车上,一闪而过的红枫令她思绪万千。偏偏林子衿犹不自知,在她耳光聒噪。 当林子衿脱去外套,迎着阳光,在沙滩上与众人踢足球时,米小七只觉时光不曾走远,某一刹那,林子衿的身影幻化成米钦,他的笑容,他的专注,他的不羁,他的放肆……. 那个尴尬的意外拥抱后,米小七顿觉心乱如麻,慌慌的逃开。 当她行至碧绿的湖边,思念如水,止,实则翻腾不休。 原本,她打算至小船上,掬一捧湖水,以慰藉自己的相思之苦,却不想被林子衿堵住去路。 面对他如此直接的告白,她唯有逃避方能压制住心头的不安分。 好巧不巧,归途,她崴了脚,林子衿轻柔的动作替她检查,她恍惚了,那日,米钦也曾如此细致的言语,因而,当林子衿提出背她时,她断然拒绝。 在她心中,曾背负她前行之人早已远去,她不愿接受他人。 而当在礼堂无法行走,万般无奈之下,姐妹请来林子衿背负自己时,米小七只觉命运如同一张大网,虽摸不着,却是将她网格其间,无法逃脱。 最后,当她附于林子衿背,熟悉的感觉袭来,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心,去澎湃,去徜徉…… 当林子衿替她敷足时,那份细致,那份温柔……她告诉自己:认了吧,听天由命,大约,他是她命中注定无法逃脱的另一劫! 是啊!自米钦走后,她已孤寂太久,只希望有人给予自己呵护与温暖。因而,她接受了林子衿。 斯人已逝,生活总要继续,何不尝试呢? 但米小七却不敢将此事告诉米母,害怕她触景生情,害怕她忆起米钦。 然而,与林子衿接触的越深,米小七才发现,她愈发忘不掉米钦。 林子衿牵她手时,她会想念米钦因紧张沁出的那层薄汗绵绵;林子衿拥她时,她会想起彼时米钦的用力过猛,只差将她揉入身体中……. 与林子衿一起时,她会走神,她会本能的抗拒,只因她的心中早已被米钦占据,再也容不下旁人。未完待续。 第204章 空间日记2 亲们,收官在即,*迭起,敬请期待!~~~~ 米小七这才悟出:人是不可替代的!米钦给予她的点点滴滴回忆,好似镌刻般,于她脑海中浮浮沉沉,莫敢相忘! 而她好似找不到出口的困兽,茫茫然,不忍伤害林子衿。 岂料,世事无常,正当她踌躇该如何开口之际,林子衿却主动提出分手,她甚至未询问缘由,便痛快的答应了,只有她自己明了,她对他,唯有喜欢,不到爱的程度。 她好似解脱般,恢复了自由身,她的生活再次归于平静。直至那次大学同学聚会。 本来,她不愿前往,可是她内心对林子衿的愧疚无处安放,遂前往。 席间,众人的旁敲侧击,她不是不懂,众人对他们的调侃,令她无地自容,因而,奔出包厢,因她无颜面对林子衿。 尔后,面对追出来的林子衿,她不知该作何言语,唯有不予理睬。 至于后来众人对林子衿的奚落,她主动出言予以解释,以及她一仰而尽的那壶酒,便是她对林子衿无法言明的歉意。 至ktv,她真的不愿前往,却禁不住林子衿一个落寞眼神的侵袭,是的,她又忆起了米钦,那个眼神令她无法抗拒,不忍拒绝。 于ktv中,面对他自以为然的愧疚,邀她同饮,她主动举杯。 当然,面对众人的热情,那首对唱情歌,她却是不愿沾染,予以漠视。只因她不想林子衿继续误会下去,无论他对她是否余情未了。 许是心痒吧,在ktv那样宣泄情绪,抒发情感的所在,于众人不遗余力的嘶吼柔情蜜意下,她忆起了米钦,思念如潮水般泛滥。她唯有加入麦霸的行列。方解心头之苦。 于是,她点了王菲的“催眠”。 事实上,这首歌是她唱于自己听的。亦是唱于林子衿听的,同时于远在天际的米钦听。 只是,林子衿不一定懂得她隐匿至深的心思。 而米钦若闻,必定深谙她的心事。 米钦于她。便是第一口蛋糕,绵绵软软的口感。细腻柔和的咀嚼,天下至极的美味。 林子衿于她,便是第二口蛋糕,虽滋味不错。极相似,却是寻不回当初的感觉,第一次的美好。 好似品尝过人间美味的美食家。舌尖已被米钦培养的足够刁钻,其他的男人于米小七。不过是家常小菜与饭店大餐的区别,再也无法觅得当日的滋味。 因而,入不了眼,进不了心! 那日,当朱田田问及她初恋伤口是否愈合,她的心再次沉痛,为何米钦走了这么久,她的伤不久未痊愈,却是益发的溃烂脓肿呢? 而当朱田田问及她是否忘不掉林子衿时,她唯有沉默以对,米钦于她而言,是极私人的秘密,她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他的千般好。 何况,朱田田还是林子衿的挚友,她不想伤害林子衿,毕竟,他曾带给她短暂的快乐。 可是,朱田田的搅局却将原本已相安无事的米小七林子衿,硬生生的绑定一起,密不可分。 当朱田田千方百计令米小七以为自己怀孕了,怀上的还是林子衿的孩子时,米小七手足无措。 一想起自己的童年,一想起米钦的少时,米小七踌躇了,没有父母庇佑的孩子,日子的艰难,她深有感触,缺少父爱的伤痛,她历经两次。 因而,思来想去,她决定将此事告诉林子衿,为了让孩子拥有完整的家,她希翼林子衿知晓此事,即便不可在一起。至少,让他参与进孩子的成长中来。 岂料,却阴差阳错被夏天蓝获悉,她自私的以为,米小七是来与她争取林子衿的,因而,痛下狠手。 本来,米小七不打算将此事告诉米母。一场无心之谈令她如释重负。 一日,米母于米小七闲话。 “小七,隔壁家生了个大胖小子。今日,我去瞧见,长的真可爱。” 米小七见米母主动提起小孩,不禁心思松动。 “妈,你很喜欢小孩?” “当然。哎……若非当年我坚决反对你们在一起,米钦尚在人间,现在,我也该抱孙子了。” 观米母好似释怀般,米小七小心翼翼的试探:“都说孩子是希望。妈,要不我们领养个小孩吧,如何?” 米母难得的露出笑颜,道:“小七,你以为养小孩如此简单呢?不同于养只小猫小狗的,给点吃食,想起来逗逗,心烦时掷扔一边?需要花费很多心思的!” “哦。”闻言,米小七却是暗自窃喜,笑容已说明一切,米母必定有所动心。 米小七预备循序渐进,慢慢引导米母,再偷偷将孩子生下来,当作领养。她当然知道,以米母敏感多疑的性格,若自己将孩子的来历告诉她,她必定以为自己爱上林子衿,不肯接受这孩子。因而,她决定将此事悄悄隐瞒下来。 然而,粗心大意的米小七怎敌心思缜密的米母呢? 觉察出异样的米母,私下里翻阅米小七的手机,窥出了端倪。 米母从最初闻悉的怒火中烧,渐渐的冷静下来。 那日,她独自临窗而坐,许久,许久。 她与夏天蓝一样,竟以为米小七爱上了林子衿,欲与他双宿双栖。 米母心如刀绞:若米钦在世,她本该享受一家子和和气气的天伦之乐。如今,小七已将米钦忘却,另觅如意郎君,还与此人有了孩子,恐怕不用多久,小七也会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老太太丢弃一边,不闻不问吧? 老太太心乱如麻,越想越心寒,愈发觉得生无可恋。 事实上,当日,米父劝慰米小七的同时,亦拿同样的话语劝慰米母。米母能坚持活下去,大半也是因着米小七,因她是米钦生前挚爱的情.人。 此刻,老太太已心灰意冷:小七已不再需要她庇佑,她活在这世上还有何意义?丢了爱人,失了孩子,孤零零独自一人,孤苦无依! 思索多日,米母终于下定决心:将昔日未完的愿望实现,追逐儿子米钦的脚步而去,繁华俗世,早已与她无关。 这些年过去,她早已累极。(未完待续。) 第205章 重中之重 当年,米母与米父,在那个思想禁锢保守的年代,却是自由恋爱,她违逆父母,执意嫁给米父。 大约,他们的爱情被生活磨砺的忘却了彼此,于平凡的日子里逐渐被淡漠,而她不过是麻木了。 当米父提出离婚时,她才发现,她的心依然会跳动,她依然深爱着他,面对他的决绝,她唯有应允。只因她想保留心底最初的那份纯真,保留他在她心头最初的美好。 离婚后,爱情于米母,已死,儿子米钦便成为她生活的全部重心。 初闻米钦与米七竟然背着自己谈恋爱,她倏然忆起年少的自己,那样固执,那样坚定!结果呢?到头来还不是梦一场而已。 外加他们特殊的关系,因而,她竭力反对,光是不。伦的帽子便可令他们一家无处容身。 她万万没想到,米钦若当年的自己,倔强如牛,不愿回头。 正是她的固执己见,生生断送了儿子的性命。 米钦走后的无数深夜,她用泪水冲刷自己的悔恨,若可以,她宁愿英年早逝的人是自己,替儿子承受苦难。 那一夜,米七不在家,米母独自于寂静黯黑的深夜里枯坐,直至天明。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不知倦意的淙淙而下。 于那个阴雨霏霏的日子,米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服食过量安眠药。 待米七返回家中,穿戴整齐的米母。尸体已冷。 这一次,米七没有哭泣,冷静的接受了现实。这个一生凄苦的女子。大约,泪已流干。 米七平静的好似局外人般,从容的替米母料理完后事, 自始至终,未掉一滴眼泪。 此时,于米七而言,哀莫大于心死。嚎啕大哭,悲戚伤痛早已是肤浅的表现,早于亲闻米母冰凉的尸体时。米七已暗下决心,追随令她魂牵梦绕的米钦而去,不再于繁华人世独自孤寂,漂泊无依! 当一切准备就绪。米七将自己梳妆打扮的⌒⌒⌒⌒,m.↖.p;lt;!--翻页ad2--> 第206章 如此愿望 这样想着,月亮决定亲自走一遭,去凤心岛一探究竟。 是夜,她行至那颗几人合抱的大树下,抬头仰望一只只红彤彤黄灿灿的荷包在枝头乱颤,肆意飞翔,像是在开怀嘲笑她的无能为力。 树下的她,若儿时眼馋蹭蹭上树的云霄,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恨不得上去摘下这群放肆的家伙,却是无计可施! 月亮手捏下巴,尔后,揪啊揪,原地踱着细碎步,思量着:有什么办法呢? 忽然,眼前一亮,有了。她忙寻出当初给他们挂愿望包的伙家。 幸而,他亦是夜猫子一大只,并未休息,正在玩手机。 月亮瞄了瞄,翻找出他的手机号码,开始编辑短信:你好,我是前段时间来悬挂愿望包的顾客,在你这里挂了一对愿望包,一红一黄。现在,我欲取回,不知你是否肯帮忙。 末了,不忘加上一句:必有重谢! 啪啪……按下发送键,月亮兀自乐呵:聪明就是没办法,还可从人转移至鬼身,哈哈……。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自信以她敏锐的观察力,当初与林子衿一起至此,便已发现这伙子对钞票不加掩饰的狂爱。 她相信,此男必不会辜负她! 然而,她却并无报酬予他,只好让他替自己做回白工,权当抵偿他上次讹诈他们富余的钱吧! 很快,伙子便回复短信:这……。我怎知是哪个荷包呀?树上荷包成千上万的。再。我凭什么相信你,荷包一定是你挂的吗? 样,欲擒故纵。和姐姐来这一套,你还嫩! 这么想着,月亮却没打算和伙子计较,毕竟她是空手套白狼来着。 随手回短信:愿望包上我已做标记,这也恰好证明我是愿望包的主人。否则,我怎会知晓呢?你开个价吧!只要不离谱,我答应你便是。 月亮暗自庆幸:幸好。当初她留了个心眼,在自己的愿望包上做下记号。 ∮▼∮▼∮▼∮▼,m.√.p;lt;!--翻页ad2--> 第207章 你非王子 最初,执意复仇,欲接近林子衿之前,月亮给自己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毕竟,彼时,他于她,陌路人而。 自米小七的日记中,她已依稀窥出他的印记,模糊了解他的性格。 尽管如此,可他是米小七眼中完美的大男孩,曾经的恋人,并非月亮的,她怕自己忍不住恶心起来,导致计划前功尽弃。 因而,她一再劝慰自己:自此伊始,你便是米小七,你爱的男人是林子衿,他是你的初恋男友,你们曾经很相爱。他很好,温柔,体贴,会照顾人心疼人,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 劝着,劝着,连她自己都当真了! 每当面对林子衿时,特别是他深情凝望她的黑眸中,一望无际的缥缈云雾,无数次闪念的错觉,她强迫自己镇定:她并非真正的米小七,不可爱上林子衿…… 唯有如此,方可平息她内心不知何时已悄然滋生露头的嫩芽儿。 另一边,她却要巧眉若兮的迎。合林子衿。 正应了红老头的话:面具带的久了,连我们自己亦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差别! 事实上,于林子衿,她的精心策划里,为自己预留了一出完美的谢幕,只不过他不知那是他们共同的告别演出而已。 某日,月亮去世前一月左右。 她仰视林子衿,莞尔一笑,问:“子衿,你有无未曾实现的愿望?譬如,一直想做却并未付诸行动之事?” 他沉思半晌,方才回答:“有。你陪我去好吗?” “是什么,能否先告诉我?” “一会儿你便知。”边说着,他已拉着她的手远去。 抵达目的地,月亮才发现,二人已身处游乐场。 任他牵手,她并不挣脱,环视四周。 此刻。忆起往昔,月亮暗笑:他这是要找回丢失的童年吗? 果不其然,他兴冲冲的跑去坐“碰碰车”。 她笑盈盈的拒绝了他的邀请。只于场外静立观赏。 他像个孩子,兴奋洋溢满面。开着,撞着,疾速拐弯,慌慌转向,在呲呲火花间飞驰。于一群孩子中间嬉笑满怀…… 连坐三遍,他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她替他擦拭额间细细密密的薄汗,嫣然:“你不是会开车吗?还惦记这种孩子玩的游戏?” “偶尔将自己当成孩子,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不是挺好的吗?” 林子衿的笑意不减,依旧阑珊,绵绵不绝于耳,她亦浅笑若曦。 “小七,我带你去坐旋转木马,好不好?”林子衿满脸的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然而,旋转木马于月亮而言,是那沉醉一生不愿醒来的美梦,与白马王子相关的奢侈,她不愿将深埋心底那点仅存的美好破坏。 遂,出言婉拒:“子衿,我们都长大了,去和小女孩抢着坐旋转木马,不合适。” “哦。”失望爬满他俊颜,她不是没看见。而是撇过头去,佯装不知。 儿时,当爸妈提出带她坐旋转木马时,彼时。虽极向往,然,她却断然拒绝。那时,她期待着与太阳(米小七)重逢之日,姐妹二人共乘旋转木马,快乐的旋转。飞翔…… 可是,未及愿望实现,她便长大了。 尔后,她懂得了旋转木马背后更深层次的含义:每个女孩都是一名公主,等待着她的白马王子到来,执子之手,坐上旋转木马,跨越千山万水,走过茫茫红尘……。 于她而言,林子衿不是她的白马王子,不是她心中那个油菜花田边作画的俊美少年,他不过是她的一场梦,一场亦真亦幻,并不那么美好的残梦! 为安慰他的情绪,她主动提议:“子衿,我们去水上乐园吧?我很想体验一次高处滑水,从最高点滑落至最低处,肯定很刺激。” “好啊。” 她没有告诉他:她恐高,为了让他体验一次从高处跌落的痛,为了让他拥有永生难忘的落幕,更为日后做铺垫,她甘愿陪他一起,共赴冒险。 下滑的过程中,她阖上眼睛,仿佛这是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好似这是灵魂的跌落与遗失,回忆着过往,自己短暂的一生。 有人说,灵魂出窍时,人的反应和思想才最真实,真实到毫无负担,没有自以为是,没有强加,只剩下心灵深处的那点残垣断壁。 她欲知:在人生的最后时刻,那短短数秒,她会想起什么,谁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呈现在她面前的是那个夏天,太阳走失前的某夜。他们一家人,老爸,老妈,太阳和她,四人在院子里对着漫天的星星,守护流星雨的光景。 那夜,流星们很是调皮,许久方才姗姗来迟,却许久才翩翩而至那么一小颗。 嗖……的一声,便疾驰而过。他们叽叽喳喳的聊着,在夜半微凉的星空下,却是温馨而又幸福。 心底有声音在默默呼喊:老爸,老妈,太阳,等着我,我很快就来陪你们了,我们一家四口终于可以团聚了…… 抵达最低处,水花四溅,而月亮早已泪满面,眼潮红,与冰冰凉的水珠混合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小七,怎么啦?”林子衿温柔的关切传来。 “水入眼中。”月亮边解释,边用手揉眼。 林子衿手执毛巾走来,替她擦拭:“别用手,小心感染。” 她只好站立,未动,任由他轻柔的举止。 擦完,叮嘱声声入耳:“快去冲个热水澡,小心着凉。” 收拾完,二人上车。 他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要!”月亮倔强的迎上林子衿的笑容满面,决定于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日,放纵自己任性一回。 他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笑问:“那你想干嘛?” “我不知。”她继续高昂头颅,就是要为难他。 “那好吧,我带你去个地方。”面对佳人执着的撒娇,他无奈的妥协。 “好。”月亮面上的笑意蔓延开来,好似盛开的花朵,鲜艳。 她的诡计得逞:他带她去的地方,于他而言,定具特别意义,必定更加难忘。(未完待续。) .50z. 第208章 不敢说爱 林子衿与月亮驱车来到江边,沿着滨江大道并肩散步。◇↓, 落日的余晖下,夕阳诉说着光与影故事的尾声,一轮红日闪耀在天边,橙红的光芒圈圈晕染,萦绕满身,如此温暖,却又如此遥远,如同他们的心,明明近在咫尺,却是远隔天涯! 江边,游客如织,有人高举相机,抓拍夕阳的美不胜收,也有一些老者,相互扶持,慢慢的行走着人生的末路…… 月亮没头没脑的问题来了,随性所致:“子衿,朝阳与夕阳,你更喜哪一个?” 他侧身凝望她。光影伫立他肩头,交织着,跳跃流淌,仿佛这一年的时光,恍惚而过;风不甘寂寞的席卷他的围巾,摇曳痴缠,他的发被吹乱,宛若舞动的精灵,笑容定格于他坚毅的脸庞。 那一瞬,仿佛时空穿梭,跨越了光阴的洪荒,他和她记忆中那个俊美少年重叠在一起……又好似林子衿化为那翩翩少年在向她招手,呼唤……。 定了定心神,入眼间,却只有林子衿温柔的容颜。 她这是怎么啦?只听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听过,人之将死,其觉也幻? 许是她心里的不安分在作怪吧:他们不甘心,她还未曾与记忆中那灿若星辰的少年重逢,便要离开这滚滚红尘了。 “你呢?”他反问。 “是我先问你的,不许耍赖!” “对我来说,各有千秋!朝阳虽美。却寡淡无趣,多半在人们的睡梦中兀自绽放;夕阳虽美,却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无法抵挡黑夜的侵袭。共同的特点都是:短暂。” 说完,他盯牢她,极认真的语气:“轮到你了。” “我偏爱夕阳!朝阳太过自我,等待他的是朝气蓬勃的未来,容易自负;夕阳却是经过沉淀,历经沧桑。穿越繁华,更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和为数不多的未来。” “哦。” 未几,游荡的目光凝结于一处。偏僻角落一隅,如同发现宝藏般欣喜,闪亮的眸子,手指花儿。月亮忙拽住林子衿胳膊。欢快言语:“子衿,你看。” 只见,不远处,铰缝间,几株雪肌冰蓝的花儿,迎风怒放,摇曳多姿。 “什么让你如此兴奋?”说罢,抬眼望去。他不以为然:“那是牵牛花。” 可不是嘛,喇叭状的娇花。很是冷艳。 哈哈……。 月亮开怀大笑,他不明就里:“怎么啦?” “我还以为,你一直是那翩翩佳公子,谦逊文雅呢!原来,你连这都不知道?” 眼见小女子的笑意不加掩饰的欢快,他没好气的反问:“有那么好笑吗?” 既然他不知,她便不吝啬,为他科普下:“子衿,牵牛花有个高大上的名字,夕颜。” “有区别吗?所指同一物。” “区别大了去。牵牛花多难听,夕颜多文雅,高大上!” ……。 逛了会,有些累了。 “子衿,我累了。” “那我们坐下歇会吧?” “你背我,好不好?” “好啊!”林子衿并不推辞,爽快的应承下来,并未忌惮熙熙攘攘的人潮汹涌。 月亮分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境,她宁愿他自以为是的以为,这是情到深处的不管不顾,只有她自己清楚,心里那个小小的自我蹿将出来,肆意的放纵着。 “小七,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定情的吗?” “不敢相忘!因那次你背我回宿舍,直抵六楼。” “小七,今天我背你,希望你记住,这是我们的重新开始,无关乎从前。” “哦。” 月亮将自己的脸搁在他温暖的背上,热量源源不断的传来,她想起了老爸宽阔的脊背,小时候,老爸背着她,也是这么温暖。 老爸总爱和月亮开玩笑。 “月亮,现在爸爸背你,等爸爸老了,你会不会背爸爸?” 刚开始,月亮傻乎乎的回答:“爸爸,我背不动你。” 后来,在英明神武的老妈指点下,月亮开窍了,懂得哄老爸高兴:“爸爸,等你老了,我会背你,整天将你带在身边,就像你现在将我带在身边一样。” 想着想着,月亮昏昏沉沉睡去。 林子衿将她放置在车后座上,让她安心的睡着,他守在 她身边。 不一会儿,月亮从睡梦中醒来,干咳着起身,疼痛的感觉来袭,差点遏制不住的吐出来,他扶住她的身体,拍着后背。 她捂住胸口,缓了缓,开口:“子衿,去给我买瓶饮料,好吗?” “好!喝什么?” “酸奶。” 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她忙不迭从包里翻找出药片,吞下几粒,休息片刻,疼痛方才缓缓褪减。 “子衿,陪我看日出,好吗?” “你不是说偏爱夕阳吗?” “我想和你一起观赏完整的日落日出,不行吗?” “行!必须行!” “小七,那我们现在干嘛?” “子衿,你载我穿越跨海大桥,好吗?” “好啊!”默契的来回,不问缘由。 穿越跨海大桥时,夜幕降临,天已黑透。 月亮将车窗全部摇下来,探出头去,海面上,在一轮弯月与熠熠生辉的点点星光映衬下,波光粼粼的海水延伸至远方,无穷无尽…… 抬头望向前方,一排昏黄的路灯照耀着前行的道路,却被一一掠过。 海风习习而来,吹散她缭乱的发,迎着风的方向,她大声呼喊:“大海,我来了……” 那时,压抑心底的声音太重,压的她无法喘息,她多想任性一回,对大海呼啸:“林子衿,我爱你!” 可她没有勇气,连那句隐晦的“大海,我爱你!”亦不敢出口。因她笃定,若她胆敢脱口而出,他必定懂得。 “子衿,希望你记得今晚的我,一个任性放纵的女人,陪你一起跨越长桥,穿越海洋的女子。从今往后,无论是光明的坦途还是黑暗的崎岖,只愿你开车时记得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我。” “我爱你!”眼神依旧目视前方,专心开车的林子衿,说出口的话语很轻,轻的瞬间随风飘散,仿佛春。梦了无痕,不曾来过。 “子衿,给我唱首歌,好吗?” 林子衿不放心的确认:“你确定要听?” “你没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听过,跟这有关系吗?” “笨!同理论证:情人耳中出歌王!” “好吧!既然你如此恭维,我再推辞,便是虚伪了。” “有自知之明就好!” “那你想听什么歌?” “昏倒!你这是人肉点唱机吗?是不是我点什么,你都会?” “试试看吧!” “那就来个简单的吧。“来自星星的你”主题曲!”(未完待续。) 请访问9???9???9???w???x.阅读最新章节,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w??x.,纯绿色清爽阅读。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w?x. <!--翻页ad2--> 第209章 乖乖留下 林子衿一愣神,忘记正脚踏油门,慌乱间差点超速,撞上前车,调整后尴尬作答:“这个真不会。¥f,你整我呢?” 嘻嘻……月亮一脸的得意:“那还敢大言不惭!” 他斜睨她:“我指的是华语,好吗?” “那就“情歌王”吧!这首歌浓缩了很多情歌的精华,非常适合。” 闻言,林子衿装腔作势的清了清嗓子,歌声缓缓飘荡而来。 “……如果这就是爱,在转身就该勇敢留下来, 就算受伤,就算流泪,都是生命里温柔灌溉……。 我们的爱,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 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最后的温暖…… 你从不曾发现,我笑中还有泪……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你是如此的难以忘记,浮浮沉沉的在我心里, 改变自己需要多少勇气,翻腾的心情该如何平静……。 forever—love,forever--love,我只想用我这一辈子去爱你, 从今以后,你会是所有,幸福的理由……” 若单纯从音色和严苛的标准来判断,唱功一般,无漂亮的转音,无浓重的鼻音,无高低起伏的悠扬,更无干净利落的收尾,一切显得那么平淡无奇。 奇怪的是,低吟浅唱自他口中而出。却是那么的情真意切,唱出了情人间的千回百转,万般滋味:蜜恋时的甜美。热恋时的害怕失去,浓情转淡后的无可奈何,丢失彼此后的怀念与落寞……。 好似娓娓道来的故事,长长的画卷,展现出一副爱情长曲,舒缓而凑。 她没有告诉他:她的私心。 上高中时,情窦初开的年纪。常闻好姐妹提及自己的恋爱经历,最令她记忆深刻的是,某女绘声绘色的描述。二人彻夜未归,相拥于河畔长椅,男孩用青涩的歌声温暖着女孩…… 要知道,那是酷寒凛凛的三九天。霜冻冰洁的季节。 那时。她极羡慕此女,可拥有这样纯美的爱情,透明清澈,无一丝杂质。 自那时起,她暗暗发誓,待觅得如意郎君之日,她定要让他为她高歌一曲,整夜不知疲倦的温情。 直到现在。她并未如愿,生命行将尽头之际。她唯有放纵自己,不再留下遗憾。 当他拖着长长的声调,反复哼唱着for---ever--love时,晶莹剔透的泪好似珍珠般,滑落下来,在脸颊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 当他手执面巾纸替她抹去伤悲时,淡淡的香味钻入鼻息,那是绿茶恼人的清幽。 不禁多看了几眼纸盒,清新的绿色,仿佛大海,一望无际的碧绿,散发着生命的气息,更像是雨后的绿叶,摆脱了灰尘的束缚,更加飘逸灵动。 穿越大桥,二人寻了偏僻靠海的地方停下车。 “子衿,你看韩剧吗?” “说实话,没看过。” “你应该看看。” “为什么?” “因为你很像韩剧里的欧巴。” “哦?” “帅气,迷人。” “你最喜欢谁?” “如果我说是都教授,你会不会嫌我庸俗?” “就是那个四百年才出一个的外星人?” “嗯。” “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吗?” “其他不过是噱头,重点还是人帅。” “有我帅吗?” 这下子,月亮有种掉进自己挖的坑里爬不出来的错觉,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认真的?” “开玩笑的。” “子衿,要听实话吗?” 林子衿点点头。 “他于我,不过是镜花水月,虚无缥缈的伫立半空,而你于我,才是真实的存在,坚实而又肥沃的土壤。” 许久,林子衿笑而不语,抽出烟。 “我帮你点吧。”月亮提议。 他也不推辞,乐于享受美女提供的服务。 她从包里取出一打火机,帮他点燃。 烟徐徐燃烧,猛吸,吐出烟圈后,他方才开口询问:“你怎会随身携带打火机?” 月亮不语,自顾的抽出一根烟,夹在纤纤指间点燃,慢悠悠的开口:“自第一次医院偶遇后,我也学会了抽烟,只是抽的很少。” 他沉默了:若执意追根溯源的话,他是她的师傅,在他的感染下,她学会了抽烟。 然而,他并不知晓:月亮对他撒了慌!早在太阳和她爸妈离世后不久,在柠檬草的带领下,她已学会抽烟。 真正算起来,柠檬草才是她的师傅,而非他林子衿。这一切,当时的他并不知情。 月亮将积攒满腔的烟圈吐出,尽数喷薄于他俊颜之上,将打火机递给他,道:“子衿,送你。” “为何送我打火机?” “我有私心。若日后,我不在你身边时,每当你想做坏事动坏心思之际,抽烟便会执起此打火机,进而联想起我。” 说话间,她的润泽红唇已至他耳畔,舌尖拂过耳根蜿蜒,低哑的妩媚呢喃:“这样,你便不敢再触碰别的女人。我要你下半辈子只记得我一个女人。” 难得的真心话! 将自己的打火机赠予林子衿,她的初衷,本欲令他日后抽烟时,念念不忘她,若能连带着销毁他未来的幸福,那是她喜闻乐见之事。 事实上,此打火机是她精心挑选的! 自与林子衿相识伊始,她便已拥有。之所以将自己用过的东西予他,便是要让他看见那些斑驳的印记,如同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深深浅浅的镌刻在心头脑海,抹不去,擦不掉,挥散不去。 打火机的主体是银色基调,翻帽之上清晰隽秀的细长英文:i–love—you--forever。打火机暗藏玄机,底部印着白色的字母a,旁边一颗红心,那是她留于他的暗示。 何时,他才能发现并解读出隐藏于底部的暗语呢? 白色---代表米小七,a----代表欺骗,连起来代表眼前的米小七是骗人的,并非真正的米小七。至于那颗殷殷红心,她早已分不清是米小七的还是她自己的,飘荡于风中,遗落在人间的那颗真心。 “那你要听话,乖乖留在我身边。否则,我也不敢保证哦!” 面对某男赤果果的挑衅,她气的咬牙切齿,露出悍妇本色,凶巴巴道:“你敢!” 奶奶的,伊人尚未远去,他已这般威胁她! 某男依然不知死活的挑衅:“你尽管试试。”潜台词:小样,放马过来!(未完待续。) 请访问9???9???9???w???x.阅读最新章节,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w??x.,纯绿色清爽阅读。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w?x. <!--翻页ad2--> 第210章 坏男当道 语毕,某男好似不堪忍受某女肆意的骚。扰,倏然大举压进,揽过某女软背,将其扑。倒于汽车后座之上。 “你……干嘛?”月亮急欲挣扎,无奈好。色之徒臂力惊人。 “上次,你便是在此地撕咬的我,这回,我来索债。”说着,林子衿已腾出手来掀开女人的衣,露出嫩滑雪肌。 “不要,我怕疼!”眼见处于弱势,她唯有使出绝招,拿盈盈眼波,挤吧挤吧水儿,艾艾乞求。 然,若曾经固执己见的自己般,某色。男不为所动,已然龇牙咧嘴俯下身去。 遂,月亮忙闭上眼,不安的等待承受自己的作茧自缚,那什么……出来混,迟早要还滴! 奇怪的是,疼痛并未如期而至,某男凶悍的动作早已于某女不可见之处不着痕迹的化为噬魂蚀骨的动作,却是以颚下胡渣丛丛摩挲香肩皓雪,若有若无的触感,轻拂浅绒。 细细密密的酥麻感迅速占领心头的每个角落,令女人的意识瞬间土崩瓦解,难耐的呻。吟几愈自霓唇喃喃破发。 女人唯有紧咬下唇,方可阻止那股热浪肆意的喷薄,阵阵来袭。 片刻,诡计得逞,某男并未迟疑,却是转移阵地,欲吻。 艳。唇,某女并不甘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启开薄唇,欲惩罚狂妄之徒,咬其唇,被早已洞察先机的某男躲开,竟是趁机长驱直入。 唇与舌的痴缠。你追我逐的嬉闹…… “听话!”眼见小女人极其不安分的逃避躲藏,伺机反击,男人低低的诱哄。那声音好似腻蜜的甜品,一秒便已将女人的心魅惑,乖乖臣服。 良久,当时光漫长的好似前生今世,荏苒飞逝,依旧甘之如饴。 二人起身。 臭男人!暗暗忿忿的月亮,观某男心情大好。自己却是霞飞晕染,烫赤赤的面,偷偷白那无赖。 兀自平复情绪片刻。心知此男吃软不吃硬,月亮唯有转换方式。 “子衿,陪±ig±iǎ±小±说,.↘.≦< ="ar:p="" p="" "="">_();我喝iǎ啤酒,好吗?” “不要了。”林子衿竟直接予以拒绝。 她誓将任性进行到底。却是未沾滴酒。人已先醉,眼色迷离:“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朝去何方。如此良辰如此夜,怎可辜负月色朦胧,你不懂吗?” 这下子,某男笑意渐深,却是邪魅戏谑:“哦……。那什么……美景奈何天,良辰沐今宵。娘子,早些歇息吧……。” “你……谁要做你娘子?”面对无赖的调。戏。她扭过头去,面颊好似熟透的水蜜桃,仿佛随时会滴出水来。 少顷,大约惊觉自己的玩笑过火,林子衿主动转圜:“好了,别生气了!” 观她依然不予理睬,他出言恫吓:“若你执意不肯原谅我,那我今夜便声声唤你,娘子,你看如何?” 眼见自己败下阵来,她唯有转过头,拿眼白他。 某男这才敛起笑意阑珊,心情大好,继续着话题:“你当自己是古代的诗人还是浪迹天涯的大侠?”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江湖,一个隐藏在我们内心深处,暗无天日,不见阳光的你来我往,明争暗斗,一个大隐隐于市的自我。” “还没喝酒,净说胡话!”某男诘责。 “如果可以,我最想做的事情是浪迹天涯,看尽人间风景,走遍崎岖坎坷……” “等等……。你的梦想里没有我?”某男声声控诉不满。 “呃……。最初有此梦想时,还没你呢!不好意思,忘记加上你了。”她出言巧辨。 然,唯有她自己清楚,她是无论如何不愿将他计算在自己的伟大理想之中。 林子衿打开后备箱取来啤酒。 “咦……你的后备箱怎会有啤酒?”她追着他问,观他笑而不语,她怒极,大声质问:“你怎么不理我?” “你还不是一样,那次,你从后备箱拿出啤酒,我问你,你也没理我呀?” “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小肚鸡肠?” “从那以后,我一直常备,想着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果不其然,这一天来了。” 她不满的刺他:“我去!要不要给你拿把蒲扇,贴个长胡须,你以为自己是诸葛孔明大哥?” “你怎能将我与他相比呢,这不是自降身价吗?” “嗯?”她一头雾水。 “我可听说他老婆长的相当一般,哪能跟你比。” “我怎么样?来,姐给你个机会,夸夸我。”她翘首以盼,眸中贼拉亮。 “貌美如花,如花似玉,绝代风华,光彩照人……” 她微笑颔首,双手抱臂,静待他词穷。 “没有啦?” “还不够啊?你也太自恋了吧?” “彼此,彼此!”她没好气的回答。 不一会儿,一瓶酒下肚,原先空荡荡的胃顷刻间暖烘烘,却是过了头,竟是不安分的躁动。 都说,酒壮怂人胆! 这不,藉着酒意醺醺,倚仗红润似玫瑰花的娇颜,月亮开启了魅惑模式。 优雅的白玉长指捋了捋耳边细碎的缕缕发丝,将调皮的它们束于耳后固定好,动作迟缓而又轻盈,湿咬一丁iǎ薄唇,露出妩媚的笑容。 “子衿,无论何时何地,请你记住,我爱你。若有来生,我只愿能与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口中说着违心的话时,心里不是滋味,手脚麻木的不听使唤,其实,有个微弱的声音偷偷在心底叫嚣:假使真的有来生,有所谓的生生世世,下辈子开始,她不要再遇见他,这样的爱恨交织,这样的痛苦挣扎,一次已足够。下辈子,她只想觅得挚爱她的男人,长厢厮守,平平淡淡的渡过一生。 然而,为了让这个离别前的夜晚更加难忘,为了在林子衿心中种下爱的种子,她能做的唯有为这原本平淡无奇的夜晚,平添几分色彩与瑰丽。 那一夜,很漫长,漫长的如同此生,平凡的每一天,日子重叠而过,幸福或痛苦交替更迭,晴日与阴雨交织变幻,漫长的如同儿时那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马路,黑瞳瞳的远方,吞噬着未来,一直在痛苦的边缘挣扎徘徊。 那一夜,很短暂,短暂的如同他们的爱情,携带目的而来,匆匆上演精心设计的戏码,用心经营着得不到的奢望,却忘记了卸掉妆容,丢失了落幕……(未完待续。) 第211章 竟是校友 一夜几未眠,二人絮絮叨叨的蜜聊,从过去至未来,从八卦至娱乐,不曾停歇。∽↗,闲闲碎碎的光阴,匆匆流逝。 恍惚间,苏醒,竟是朗空晴照的光景,旭日初升早已远去。暖意融融的朝阳洒在他们脸庞,和煦,光明。 二人不知何时已迷迷糊糊间睡去,大梦初醒,却已错过了日出的时光。 当林子衿不无惋惜的提出下次陪她观赏日出时,她笑而不语,她于他,已无下次,至此,一切已落幕! 转眼间,离别至,唯有月亮自己心知肚明,一缕难过飘过心头,恍恍惚惚。 “子衿,我要出趟差,将小乌龟与含羞草等植物一并托付于你照顾。还有,最近我们小区闹小偷,我将贵重之物暂且存放在你那!”她的声音低低的。 “你要去很长时间吗?”他不解的问。 “半个月吧!” “去哪儿?” “国外,法国。” “何时动身,我去送你。” “不必了,你还要上班呢。你知道,我害怕离别的场景,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当着众人面前,多不好意思呀!”谎言一而再再而三的脱口而出。 “那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会的。”言罢,他陪她上楼取东西。 所谓贵重物品,于她,不过是将他曾赠予自己的那条代表他对她恋恋不舍的手链,归还于他。 而他于她的那副奶油画。她却是不愿相赠,她欲留下,待她日落西山后。让云霄烧于她,随她而去。 搬完东西。 月亮主动开口:“子衿,给我个goodbye---kiss,好吗?” 林子衿上前,替她轻拂额间微乱的发,不待他绵绵柔情蜜意尽数挥洒,她快速出手。勾住他的颈,主动献上香/吻。 醇香的吻,绵软而又悠长。忘记了时间与空间,抛却了纷纷扰扰,单纯的眷恋与不舍。 那一刻,无厘头的不舍袭上心头。她只能独自在心中与他告别:子衿。永别了。 再多的不舍,离别依然踏着蒙尘的旭日如期而至,月亮压抑住内心的难过,转身离开,她不敢回眸,怕看见站在原地的他,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飞奔回去,扑在他的怀中哭泣…… 噔噔噔……她迅速的跑上楼。脚步不敢停留片刻。 归家,她忍不住奔至窗棂。透过朦胧的纱帐悄然探首,他依然于她家楼下,并未走远,背倚车身吸烟,那么远的距离,她依然能感受出他的孤独与落寞,消弭于烟雾之中,四散开来,幻化成她心底的深深惆怅。 徘徊良久,燃尽烟,他方才离去。 当晚,月亮与柠檬草云霄一起离开了那座城市,飞抵南方某海滨城市。 *********** 回忆至此结束,月亮强迫自己的意识回归现实之中。 她心知肚明,看过林子衿的愿望荷包后,无论如何她必须入其梦境,与其当面对质。 一方面,她急需了解清楚,他于她,究竟知晓几许匿藏的秘密? 另一方面,为探寻宝物的需要,她必须找他当面问询,他心心念念执着之物为何? 在此之前,她倏然忆起上次与林子衿梦境中的过往,他答应自己找寻的夏天蓝家宝物尚未结论,这些时日,她历经几番险境,几许隐藏至深的真相,竟是疏忽了此事。 因而,她决定先返回林子衿与夏芳探寻宝物之时,尔后,入林子衿梦境,一并问询。 打定注意,月亮重返过去。 ************ 夏芳家中。 林子衿与夏芳的谈判之旅。 林子衿开门见山,并不客套:“阿姨,我们家的传家之宝无法相助小七,请问您家有传家之宝吗?” 夏芳不满的斜眼瞪他,闲闲的抱臂:“你想干嘛?” “我只想助小七一臂之力,令她安心离去。” 夏芳冷视对方:“跟我有什么关系?” “天蓝生前伤害过小七,若非因天蓝的虐行,小七也不至走上自杀的绝路啊!” “那又如何?”夏芳依旧满不在乎。 “如果真的有来生,因果轮回,善恶循环呢?您只当为天蓝积点德吧!”此刻,林子衿唯有低声下气外加软语相劝。 夏芳嘴角抽了抽,无奈的开口:“并非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们家根本没有什么传家之宝。” “我去!没有,您还搁这儿理直气壮的跟林子衿掰扯半天,这不是浪费时间吗?”月亮忍不住愤慨起来。 林子衿却已起身,不忘彬彬有礼的道别:“打扰了。”转身离开。 月亮有些小失望,却并不明显,转瞬即逝,正当她欲跟随林子衿的步伐离去之际,倏然转念。 鬼使神差地,她折返留下。 若问她为何,大约,心里的不安分在作祟吧,她欲从此地找寻出夏天蓝的蛛丝马迹,那个为爱痴狂的女子,林子衿曾经的未婚妻。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细细打量,浅薄的印记亦无半分。 正当她懊恼垂头丧气之际,倏地,镶嵌墙壁上一相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张泛黄的集体照,一张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身着绿白相间的校服,胸前血染的红领巾随风飞扬。 这一切,极平常,不过是一张普通的毕业照,夏天蓝的。 缘何吸引了月亮的目光呢? 只因照片正上方大大的一排鎏金字体,书写的学校名如此之熟悉。 那是月亮的母校。原来,夏天蓝与她竟是校友。 当真可笑!她们学校历史悠久,以严苛著称,远近闻名。没想到,同一所学校教出的学生,竟是天壤之别。 更要命的是,若她们曾经的老夫子,校长若闻学校曾出过此等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必定气的昏过去,严重的还会血溅当场,就此一命呜呼也未可知。 月亮猛然忆起一句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于夏天蓝而言,生前一系列的杰作,大约,引以为傲吧! 呸!月亮鄙夷的啐着,想想便来气,令人作呕。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不速之客而至,夏天蓝之母夏芳已至她身侧,径直伸出手去抚摸相片。 咦……。一想到要面对夏芳那只丑陋的瞎眼,她下意识的躲避,落荒而逃。 为毛? 并非因夏芳的瞎眼多么不堪,而是那只瞎眼会令她想起始作俑者—林子衿。进而忆起这一连串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来。 因而,她不愿多作停留。(未完待续。) 请各位书友访问9???9???9???w???x.阅读最新章节,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sj.9??9??9??w??x.,纯绿色清爽阅读。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w?x. <!--翻页ad2--> 第212章 入子衿梦 是夜,凉如水,渐深的黯黑之意,一轮弦月弯弯,悬于不甚明亮的天幕,夜空纯净的无一抹星光闪耀。 月亮翩然而至,林子衿家中。如此深夜,他竟未入眠,却是默坐于阳台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秋千。 半圆形,好似雏j破壳的蛋形,秋千在男人无意识的动作下,晃啊,荡呀。 这一次,他并未烟熏雾绕,只蹙眉凝思,却于不久后缓缓眠去,观其睡颜沉稳,她方才入其梦境。 虚无缥缈的梦中,他一反常态,并未背对她,却是迎面而立,观她入,盈盈上前。 “月亮,你来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不高不低的腔调,好似老友相会般,平淡不羁。 “嗯。”面对他的坦然,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相询,唯有缄默伫立,却是不再以米小七的身份示人,这句简单的应答算是承认自己的身份。 此刻,林子衿多想若生前般肆无忌惮的与她调侃,放纵的拥她入怀,然,他却提不起勇气:怕她被惊吓,飞了,不再回来。 “你留于我的两封信,我都收到了,皆已拆阅。”此刻,他唯有不疾不徐的将画面铺陈开,自随意的闲话伊始。 可是,有些事儿却不容拖延,他必须一步步问清楚,话明白,隐含的叠叠真相。 “哦。”她乖巧的应答,随即,贼笑漫脸,挑眉道:“我的杰作,还满意吗?” 呵……心头一颤,面上却是笑意层层,他好似玩味的低语重复:“满意?” 说着,颀长的身躯已不着痕迹至她近身,顷刻间已尘霜遍布,他朗声质询:“换作你,你会满意吗?” 这……她沉思怔怔:废话!转而,骄傲的扬起脸:“林子衿。滋味如何?” 这下子,他放/荡不羁的笑声不绝于耳,敛起,执起她手腕。怒目以对:“月亮,你在暗示什么?在期待什么?你是否急欲知晓答案:林子衿,你爱我吗,你想我吗,你会否痛不欲生?” 被赤露露的揭穿所思所想的那点儿她小心匿藏的心事。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怯怯相望。 “拜你所赐,如你所愿,我过的很不好,可以说,糟糕透顶!怎样?这答案,你满意吗?”他的眼神与他的动作一致,竟是如冰如霜,瞬间将她的热血冻结凝固。 此刻,她多想逃。却告诫自己冷静:小七,小七,宝物,宝物…… 她唯有阖上眼睛,默默的碎碎念,方可阻止自己内心落荒而逃的冲动。 这下子,大约惊觉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林子衿的眼色逐渐缓和下来。 蓦地,他松开她的腕,与此同时。轻轻的拥她入怀,凉凉的鼻尖于她热热的耳边细细的摩挲,呢喃:“月亮,为何你如此残忍。离我而去,告诉我,为什么?” 他的掌揉入她密密的短发妖娆,情意深切。 熟悉的男性气息,炙热,清新。好闻,齐齐钻入鼻息,萦绕不肯散去,几愈将她湮没,心无限的沉沦…… 片刻,残存的意识将她唤醒,她娇喝:“林子衿,你放手。” “你答应我,不许马上离开,我便放手。”此刻,男人若孩童般,耍赖撒娇并用,只求一场平心静气的促膝。 “好,我答应你!”她别无选择,黯淡应允。 闻言,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此刻,敛起眉眼间的情意流转,四目相对间,她的眸中一片宁静,他的眼底却是饱含似水的温柔阑珊。 “林子衿……。”她欲直接出言相询。 岂料,被他抢先一步:“前几次入我梦境的人全部是你,对不对?” 面对他炙热的诘责,她已无心编织谎言继续隐瞒下去,已无必要。 “不错!怎样?”她大大方方的予以承认。 “这话不对!” 观他蹙眉紧锁,她如坠云雾:“呃?” “少一句。”某男的表情很是认真。 “哪句?”她疑惑更甚。 “你咬我?”某男学着往日傲娇的女子,昂首挺胸。 “你……”观他依然不知死活,放肆的调戏自己,她蓦然忆起离别前夜,他于她香肩的耳鬓厮磨,魅惑了她的心。 倏然,面滚烫,耳赤红,她转过头去,躲避阵阵尴尬来袭。 某男犹觉不够,调侃继续:“你这次入我梦境,莫不是相思难/耐,会情郎而来?” “林子衿,你正经点,好不好?” 他暗自思忖:咦……面对自己的百般挑衅,她竟无动于衷,不怒不恼,甚是奇怪!莫非……她此次有求而来?如若不然,以小妞睚眦必报的火爆脾气,怎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思及此,他有了决断,既然如此,这一次,他必须把握机会将自己的心意清楚明了的诉诸,包括隐含的一切,不留遗憾。 当然,他并非未注意她于他称谓的变化,不再是亲昵黏蜜的“子衿”,而是冷酷十足的“林子衿”,仿佛他们已是陌路人。 他偏不遂她愿。 “好,好!那你唤我“子衿”?” “你这是何苦呢?”月亮何尝不知他那点小心思。 “你又是何苦呢?” “你我本是陌路人,此后,更是天涯相隔,执着,有意义吗?” “不!你错了!月亮,你与我,原不是什么陌路人。” “你又何必逞口舌之快呢?”面对痴缠的男人,她心头苦涩翻腾。 面上褪去平静之色,喜悦之姿悄然爬满某男的俊颜,林子衿笑吟吟道:“你是否以为我指的是你与我生前纠缠不清的恋情?” 月亮锁眉愕然:难道不是吗? “你还记得你讲给我听的那个少时故事吗?”观她一副小迷糊的光景,他的语调极欢快,中头奖不过如此吧? “大哥,光是我用心经营的,讲于你听的故事便有好几支,这还不算我无心的,我怎知你指的是哪个?”这下子,她被激怒,恢复了往常的彪悍。 哈哈……他好似在嘲笑她:你也有今天! 眼见面前的小女人即将发飙,他适时的收敛笑意,化为招牌式的浅笑若曦:“你说你少时偶遇的那个俊美少年?” 只一句,她便忆起,却依然云巅雾绕,不明就里:“你指那个故事呀,怎么啦?”(未完待续。) 第213章 那人是我 “那个人就是我!”林子衿倏然提高音调,朗声傲娇。 平地起了一声雷,嗡……嗡……。月亮脑瓜儿瞬间模糊一片,好似被人倾倒一桶绵白粘稠的浆糊般,开始不灵光……。 然,片刻间,她已从不敢置信中幡然醒悟过来,拿眼白扫林子衿,不屑的讥讽:“怎么可能?撒谎,麻烦您提前打个草稿,好不啦?” 真是的,骗人,麻烦您走点心,行不行? 面对她的执迷不悟,他不怒反笑,誓将真相揭穿:“那你觉得我有欺骗你的必要吗?” 闻言,她对自己的认知依然深信不疑:“我不是告诉过你,那少年当时是坐着轮椅的吗?”她将目光移至他腿部,不禁伸出爪子,重重的拍在他大腿之上。 却是更加肯定,她道:“你并无残疾,怎么可能!” 面对她的大胆之举,他未加阻拦,只佯装羞怯,施施然啐她,声音极嗲:“女流/氓! “我……”这下子,她起了怒意:这男人……转而,凶神恶煞道:“我一巴掌拍死你。” “如此甚好!我便入阴间与你比翼双飞,实现我们曾经的愿望,演绎一段鬼鬼情未了。”某男猴急的应答,恨不能将自己的小命双手奉上。 翻翻眼,她表示无语。 林子衿收起嬉笑怒骂,却是噼里啪啦……好一通训斥:“好了,言归正传!我确实是那少年,如假包换。你个傻妞!你仔细想想,你看见他坐轮椅便代表他身有残疾吗?即便如此,不可是暂时的吗?” 对哦!她怎么没想到呢? 继而,她睁大那双美美的丹凤眼,眨巴眨巴,困惑的细细打量林子衿那张小脸,试图与自己记忆深处少年的模样相较,却是模糊斑驳的一片。只依稀少年的影子,却怎么也记不起他面部轮廓的细节。 观她那副溯根求源的小模样,他乐了:“怎么,不相信?上次。你不是言之凿凿:如今,你已拥有重溯过去的能力吗,你可重返那年的时光里去找寻真相。看看那令你恋恋不舍,至死不渝的少年是不是我。” 闻他笃定如斯,她已然信了! 他却好似无法释怀过往。娓娓话曾经。 “自夏芳离开我家,好似亲生母亲离开般,那时的我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与转折。然而,我心知,夏芳被戳瞎一只眼,虽是一场意外,一切却因我而起。每日,观爸爸心事沉重,家中少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没了一家人和睦的暖意融洽。我变得越发内向。将自己的心深锁。” “那并非你的错!”眼见他眉宇间涩涩苦楚,她好心相劝! “大约,我的性格从那以后开始变得阴郁沉闷!彼时,因骑单车时不小心,于下坡路段,我狠狠的摔了一跤,造成小腿骨折,因而,不得不暂时借助轮椅,便是你与我在油菜花田边偶遇那次。” “原来如此!那时。我极好奇,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你明明是一郎朗美少年。眉目俊秀,英姿勃发,为何面上却愁云密布,好似天快塌下来般忧愁!我还暗自揣测,你该不是害了相思病吧,因而。于那样的春日里,阳光和煦,晓风拂面,花儿繁锦,小溪淙淙,却依然哀伤遍野,止不住的四溢蔓延。” 这会子,林子衿展露浅浅笑颜,却是急转话题:“你是否重返我过去的时光里?” 不好!她一得瑟,却是毫不掩饰,不想,竟泄露天机。 观她缄默,他不甘心的追问:“你是否极关心我的过去,因而……” 眼见他笑意绵绵,心情大好,她却忍不住道出心底话,浇出凉水三两股:“即便你是那少年又如何?他不过是我藉以诳骗你的理由,借口,仅此而已!我并不爱他!” “哦?如此说来,是我自作多情喽?”他蹙眉,笑意已消失无影踪,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当然!若非如此,为何自你我相识至今,我竟未将你认出?试问,若我果真对少时的你念念不忘,又怎会连彼时你的容颜亦忆不起呢?” 事实上,这番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大真话! 如同云霄所言:记忆中那翩翩少年,不过是她欺骗自我诳骗众人的说辞,他在她心中仅为一闪而过的美好,若那迎夜独开的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也许,当初,初见那少年时,她却曾被他俊美清逸的容颜所惊艳,被他小小年纪的才华所折服。 然,那不过是单纯的欣赏,如同鲜花与美景,人人爱慕,却并非爱情。 可此番残酷言语,于林子衿而言,却是备受打击:她所言非虚:若她似他般,执着的念念不忘,怎会未一眼将他认出呢?连多次见面,耳鬓厮磨,亦未察觉出分毫呢? 心被刺疼,他一直以为:她与他一样,认出了彼此,只是碍于小七的仇恨,将这份情意搁浅,今日看来,却并非如此! 观他不言不语,脸色青白交织,月亮心有不忍,遂出言相询:“等等!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下子,他黑眸之中黯黑之意渐深,玩味道:“你觉得呢?” 她一脸戒备,怯怯道:“你可别告诉我,当年那一面之缘,此后你便对我心心念念,不敢相忘?” 眼见他沉默以对,分明是默认,讶异之色满面,她脱口而出:“不是吧?你如此早熟,那时,便已爱上我?” “是,对!这下子,你满意了吧?”他振振有词的嘶吼。 “啊?”她依然懵圈的厉害,旋即薄有怒意:一个个的,都隐藏秘密,连林子衿也不例外。 “月亮,你可知我找你找的多苦?”苦痛之色隐忍于他眼底,却是将那忧伤挥散的更加浓郁。 此时,她却是豁然开朗:“这么说,当年,初见小七时,你把她当成了我?” “嗯。” 她颔首:“难怪,你第一次与小七见面,你便如获至宝般的惊喜,我还以为你是被小七的美貌所折服呢?” 大约将心底压抑多时的秘密倾泻而出,此刻,林子衿反而释然了,笑言:“初见小七时,我欣喜若狂,以为上天待我不薄,寻寻觅觅间,竟让我邂逅了少时的女孩。”(未完待续。) 第214章 真假少女 月亮忍不住调侃林子衿:“于是,初次见面时,你便厚颜调/戏人家单纯的小姑娘?那句“亲爱的”随口拈来,驾轻就熟嘛!大约,那时你已萌生追求之意吧?” 这时,他精神大振,侃侃而谈:“那是自然!我认定的目标便会毫不退缩的前行追逐。那时,我不过想借机挑逗小七,试探她对我的反应。她面上的红晕未逃过我双眼。” 某男越说越兴奋,得意忘形之际,却是大放厥词。 月亮怜悯的凝望对面洋洋自得的男人:他哪里知道,小七的赤面并非因他而起,却是因着她的初恋情人米钦而起,只因林子衿与米钦极具相似之处。 然,她却不可将真相告诉他:太残忍! 因而,她跟随他的言语,笑侃:“尔后,你便对小七展开疯狂追求?不加掩饰,直抒己意?” 某男倏然醒悟:“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刚刚你描述我与小七邂逅时,好似亲眼所见一样,源于小七的日记,还是?” 说罢,他故意的停顿留白。 “我已重返你们大学时的光景。”事已至此,他的欲言又止她也不可再假装不懂,不再遮掩,唯有坦诚相告。 “哦!莫非……”他满脸的坏笑。 她岂有不懂之理,便顾左右而言他:“林子衿,你追求女孩的水平不是一般的烂耶!” “什么意思?” “上来便是“做我女朋友吧”,“我爱你”,嘻嘻……毫无策略可言。”此刻,她却与他坦然相对,好似老友般玩笑嬉闹。 他尴尬的挠挠头:“那时,年少轻狂呀!” 她笑而不语。 片刻,忆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月亮正色道:“林子衿,你是否早已知晓我非真正的米小七?” 他凝望她的黑眸中层层递进的深意:“嗯。你怎知我早已洞悉此事?” “我拆了你的愿望包。”她据实相告。 “哦!也对,此刻你拥有重溯过去的能力。只要重返旧日时光,便可知晓我所写愿望。” 闻言,月亮暗自臭骂自己:猪脑子!如此简易的方法竟未曾想到,却是使用如此迂回的方法。还与活人斗智斗勇,坑蒙拐骗人家,哎! 面上,却未露半分异色,她继续问:“你还没告诉我呢?” “你猜?”他却不愿再直截了当的告知。戏耍起来。 小样,你不知姐最擅长猜谜,最热衷游戏的吗? 月亮兀自忖度:将她与林子衿自相识伊始,细细过滤。 重逢的医院,夏天蓝出车祸当日,他的心焦,他的匆匆以及他下意识的抗拒,说明那时他并未一眼识穿自己的真面目。 当夜,她于他家陪伴他,他们互诉衷肠。儿时的遭遇,细细想来,并无不妥之处。 再次相遇的墓地,她刻意的走在他前面,好让落于身后的他发现自己,他确实如她所愿,偶遇她并主动招呼,那时,莫非……他已觉察出异样?不可能! 那日,他请她吃饭。言之凿凿,答谢她那日陪伴之恩,合情合理! 第三次不期而遇,蛋糕店“软”。她已早早守候在那里,故意选择背对入口处而坐,以便不着痕迹的令他认出自己并主动上前打招呼! 蓦地,她忆起什么:那****相邀她,陪他过生日,还带她前去河边作画。 如今想来。那日,他是存心试探她的反应,那地方与少时他们相遇的油菜花地极相似。 哑然失笑,原来如此,只不知她哪里被他看出了些许破绽呢? 遂,她莞尔:“那日,你再三恳求我陪你过生日,只为将我试探,是吗?” “是!我还以为那时你已将我认出。便是那日,你将少时的故事加以篡改讲于我听,我以为,那是你给予我的暗示。否则,我于河畔蹲立洗手时,你那记没来由的背后拥抱算怎么回事?” 他依旧意难平。 “昏倒!原来如此!那故事不过为日后我于你写绝笔信埋下伏笔而已,却不曾想,被你会错意。还有,那记拥抱,你竟未读懂其中的寓意?”她不敢置信,这还是那个自己心心念念无须言语便懂得自己的男人吗? 转而,眉眼间尽带笑意,他柔声道:“后来,当我读完你留于我的第一封信后,我便豁然开朗,却是懂了。” “哦?说说看。”此刻,她却是不信。 男人的眼里笑意阑珊:“那时,你扮演的是米小七,那拥抱便是你代替她赠予我的生日礼物。私心里,我猜你的另一层隐含的寓意便是,你将自己送予我,当成生日礼物。” 这下子,月亮愕然:不为他准确猜测出自己的意图,竟没想到他连自己隐藏至深的那份小小心思亦识穿。 月亮汗颜! 转而,不甘示弱,她昂首,皱起细眉,相问:“那你又是何时,如何看出我并非真正的米小七呢?” 他伸出宽大的掌替她抚平褶皱的眉心,好似要将她心底的褶皱一并抹平。 “别急,听我慢慢道来于你听!其实,初次在医院相遇,你隐藏的很好,柔弱的气质,无辜的小眼神,怯怯的言语,像极了小七。” 她并不买账,依旧未展笑颜,面部线条僵硬,紧绷脸示他。 “当夜,在我家,你的咄咄逼人,你的诘责,已初露锋芒。小七予人的感觉是温和的女子,不似你,若那满身尖芒的小刺猬,不满时便扎人反击。” “哼!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温柔,不讲道理喽?”气意升起。 “你这分明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虽如此,不时被你扎伤,我依然甘之如饴!”男人的眼中柔情似水,绵绵不绝。 她垂首,不敢对视他深情的双眸。 不理会她的小心思,林子衿自顾继续陈述。 “那时,我心底竟隐隐生出一丝期待来,因我早已看出小七并非当年的你。” “哦?你这样厉害,时隔多年,你是如何分辨出来的?” “想知道?” “废话!明知故问!”她不满的甩出一记华丽丽的大白眼,射将过去。 “月亮,你有无想过,当年我为何会爱上你?” 闻言,她本能的逃避,遂佯装推脱:“大哥,我今日方知晓此事,还来不及想,好不啦?”(未完待续。) 第215章 如何识穿? 然,林子衿却不肯轻易放过月亮,不客气的命令:“那,此刻细细想来!” “哼……”她转了转眼珠子,心思飞驰,刻意作答:“肯定不是因我貌美如花,人见人爱,花见花低头。” 他面上的笑意更加爽朗:“当然!小七与你拥有几乎一般无二的容颜,否则,当年我也不会将她错认。许久以后,我才惊觉你们之间的差别。” “想不出!”在谋杀了数不清无辜的脑细胞后,月亮果断罢工,耍起无奈:“不知道,猜不出!” “看来,你并不知自己的好!”林子衿却是言之凿凿。 她暗暗白他:废话!即便知晓,也不好意思自己说出口,好吗?那不成狂妄自大了? “我无法忘却的便是那****的笑容,你的欢声笑语。隽刻在我脑海之中,抹不去!多少次午夜梦回,它们依然萦绕在我心头,不肯离去。无数次,便是你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陪伴我渡过一次次凛冽的寒冬。” 面对他深情款款的告白,她无计可施,唯有继续戏言打哈哈。 “昏!你将我夸的好像天上有地下无似的,若我的笑容当真深具魅力,那……有朝一日,若我无法生存下去,便去卖笑好了!” 面对小女子本着自我牺牲的伟大精神,自我打趣以示好,他却并不买账,双手扶住她肩头,望进她黑眸之中:“月亮,重逢后,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恍若世界从此一片晴空郎朗,曦日高照。而你,便是我心中和煦而又温暖的阳光,带领我跨过人生的苦痛。” 她不愿直面此事,怕自己会忍不住伤心流泪:他何尝知晓,那些日子于她而言,却是甜蜜快活之余。伴随着苦痛挣扎,外加煎熬…… 转念,她笑靥如花,调侃:“单凭笑容。你便识出我与小七?不可能吧,你诳我呢?我读书少,胆小,不经吓的!” “月亮,事实上。我对小七的了解远胜于你这个幼时便与她失散的双胞胎姐姐!以前在一起时,我不懂!只以为她是多愁善感的女子,且心思极为细腻,貌似极平常的话语轻易便入她心间,经过细细咀嚼幻化出不一样的滋味来。却是极易错解他人之意。” 闻言,苦楚而至,月亮的目光越过林子衿,漠视远方:“若你与小七儿拥有相似的经历,也许,会比她更加敏感。更加脆弱。” 咬重吐字,她坚定道:“小七,她--很坚强!” “可能吧!当时,我并不知晓她幼时与家人走失被拐卖的伤痛,直到读过你留于我的第一封信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小七的性格皆有源可溯。” 她收回目光,只拿眼幽幽凝他,并未言语。 “你不知。与我一起后,小七偶尔会莫名的生气,冷漠以对,不愿搭理我。那时。我不明所以,只以为那是女孩的小性子。都说,谈恋爱的女孩较平常敏感任性,当时,我便如此宽慰自己。然而,接触时间一长。我发现,她好似藏有心事,对我愈发的不冷不热。” 月亮凝望对面的男人,于心底暗生怜悯:傻瓜!那是因小七她根本不爱你! 接触越深,米小七愈发明了:她忘不了自己的初恋情人米钦,因而,急欲将林子衿推开,却因于心不忍伤害他,再三犹豫。 林子衿自顾的自说自话:“如今想来,儿时的遭遇于小七而言,大约是终生难愈的伤痛,走不出的阴霾呀!” 呵……那阴影是米小七忘不掉的情郎—米钦呀! “后来,我越发觉得自己找错了人,也许只是长相酷为相似吧!为此,我试探过小七。” “哦?你是怎么试探的?”她却忽然来了兴致。 “我问她,少时,最难忘的地方是哪儿?她告诉我,是一株绿意盎然的袅袅柳树下,一树灿若光华的桃之夭夭间,一曲野花馥郁的茵茵小径中。” 此刻,面对林子衿清晰的脉络,月亮忆起不久前刚光顾的小七少时,小七与米钦的过往里,这些便是他们爱情不可磨灭的见证呀! 因而,月亮慌慌的掩饰:“啊?你的问题太过隐蔽晦涩了吧?她怎会懂?” 他却并未直接应答,只反问:“若同样的问题,我问你,你会如何作答?” 闻言,月亮闭上眼睛,片刻,依着脑海中浮现的一帧帧画面,如数家珍:“儿时那条宽阔一望无际的路,那条活蹦乱跳的小青鱼,粉嫩灿黄的油菜花田,那片寂寥的星空繁辰,还有……” 她下意识的将后面的话语咽下,“那座夜风习习的跨海大桥”,她怕此言既出,林子衿便窥出些许端倪来,她没有勇气去豪赌。 他岂肯放过她的欲言又止,追问:“还有什么?” 她随口编织谎言:“还有去世前的小屋。” 他只笑,并不揭穿她的谎言,他已知足:“你看,同样的问题,我问你时,你真实的反应里,其实有那片油菜花海的。” 她愕然,竟无言以对:刚刚,她只想给予自己真实的感受,却未曾想,其中还是包含了无穷无尽的他。 “即便如此,你的判断也太武断了点吧?”她依然不死心的争辩。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不是吗?”他一脸的得瑟。 她拿他没办法,任由他猖狂。 “月亮,你知道吗?其实,某种程度上,我与小七,性格方面拥有太多相似之处,阴郁气息太重!因而,根本不适合在一起。我们只会拼命的汲取对方的阳光面,试图温暖自己,却捂不热彼此冰冷霜冻的心。而你,却让我不由自主的向往太阳。” 她没好气的啐他:“敢情我令你变成向日葵啦?” “不!你于我,便如同我于凤巢湖钓起的那尾鱼,活蹦乱动,生动妙趣,活生生的,有思想,有灵魂。” “你的意思是,你吃定我了,如同那尾鱼,不假思索的将其饕餮入胃?” “我怎舍得!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观某男眼中饱含爱意绵长的欲/望,黑眸中水儿荡漾,她本能的选择退缩,没办法,她答应过小七,即便他们再相爱,也不可再相见,何况,他们早已天人相隔。(未完待续。) 第216章 你是那少女! 遂,月亮将林子衿拉回最初的主题:“刚说到你我初次相遇,后面呢?” 他将眼底的小东西们小心匿藏好,缓缓隐退,继续未完的话题:“首次相遇后,我并未深究自己心底隐隐的感觉,无论是对你的种种怀疑抑或殷殷期待。因那时天蓝刚刚去世,我并无心思考虑其他。” 他脱口而出的敏感人物,夏天蓝,是她不愿听闻的,而他此番言语,什么意思?究竟是急欲澄清他非无情冷血之人,还是代表他对夏天蓝并非毫无感情呢? 她不愿细究,更不敢相问,害怕答案与自己的想象大相径庭,超出自己的期待之外以及承受范围。 因而,她死死的咬紧下唇,阻止自己控制不住的,怒气冲冲的言语也好,伤心难过的表情也罢。 许是表情出卖了她,林子衿挑起她垂首的颚,逼她与他对视,认真道:“月亮,我于天蓝,如姐姐般尊敬,唯独缺少爱意。虽如此,她刚过世,我心里多少有些难过,需要时间去复原。这些,你可明白?” 话已至此,她岂有不懂之理?遂,挤出笑容,希翼可令他安心。 而他读懂了她的表情,放开她,转而继续。 “第二次在墓地相遇。说实话,在身后呼唤你时,不知你有无听出我声音里拼命压制却匿藏不住,侧漏的几许激动来?” 她摇摇头:当日,并未察觉! “见到你背影的刹那,不知为何,我忽然笃定你便是那个我一直苦苦找寻的少女。那日,夕阳的余辉洒在你孱弱的背间,晕染出圈圈夺目的光芒,还有你调皮的小碎步,蹦蹦跳跳,一下子与我记忆中那个爱笑爱疯爱闹的灵动少女重叠在一起。那一刹那,我心底那颗惊蛰已久的种子。好似被唤醒,瞬间萌芽。” “昏倒!我竟如此不堪!一下子便被你识穿?”对此,她颇有微词。 “人的本性很难掩盖的,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便是浑然天成。然而,那时,我一边告诫自己,天蓝刚过世,不可这样快与其他女子坠入爱河。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那日,我便主动邀你共进晚餐。” “我记得!美其名曰:答谢我那日在医院在你家陪伴你的情谊。啧啧……冠名堂皇的借口!” 面对她的调侃,他笑的更加欢快了,仿若少时他们相遇时那条小河,轻歌曼舞,浅吟奔向远方。 “席间,为验证自己的想法,我开始试探你。那些蟹便是我故意点来,只为确认你是否为小七。” “哦?蟹于小七有何特别之处?”月亮不解。 “首先,小七食蟹。偏爱螃蟹炒年糕,不喜醉蟹。其次,小七的肠胃虚弱,一次不可食太多螃蟹。不似你,一次便干掉两大只。” “你是想鄙视我皮糙肉厚,不似小七那般娇生惯养,是吗?还暗指我能吃,是吧?你是不是还想说,小七吃相斯文,哪像你。大大咧咧,剥个螃蟹壳都剥不好?”她气鼓鼓的好一通诘责。 “那又如何?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蟹剥不好,我来剥。要不然,你要我干嘛?” 面对某男的恬不知耻以及赤果果的戏言,此刻,她心里暖意融融,却不敢言明。 “所以,你已渐渐认定我并非真正的小七?” “嗯。第三次见面。闻你所述的故事,我几乎已断定:你并非米小七,而是少时与我偶然邂逅的女孩儿。于是我带你去郊外,河畔,稻田,用相似的场景,只为将你试探。” “结果呢?” “当我故技重施,若少时般,提出为你作画时,你的神态自若,并无异色。当时,我心想,此番遇上心机深沉的高手了。岂料……” 她气结:“岂料我竟蠢钝如猪,懵然不知?” “怎会!你这是至纯至真!” “少来!”面对某男矫揉造作的赞美,小女子并不买账! “当你趁我不注意,偷食蛋糕时,我假意出言相责,却惊觉你脸庞的笑意似曾相识,那么烂漫,那么无邪。尔后,当你漫步田间,手抚绿植,低眉浅唱红豆时,我幡然醒悟,少时那抹若精灵般的明朗少女穿越时空而来。最后,你的拥抱更是令我会错意的以为你记得我,对我千般不舍。”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揭穿我,不质问我为何冒用米小七的身份?”她依然困惑不已。 “你可知我为何如此笃定你并非米小七?” “不知!” “你还记得,头两次见面,你曾讲于我听的关于儿时挚友太阳的故事吗?第三次相遇后,我将近日所发生之事前后串连起来,才发现:你与我,竟于两月间偶遇三次,于这座繁华热闹的大都市而言,着实不可思议!因而,心生疑窦,遂重返那片墓地。在那里,我有了意外的惊人发现。我找到了小七的墓碑。” 她的反应慢一拍,继而颇有感慨:“啊?哦!原来如此!我竟如此粗心。那时,只一心为后续铺陈设路。没想到,却意外被你识穿真面目。” “对啊!当我猜测你并非真正的米小七时,那么,问题接踵而至,小七去哪儿了?加上你隐晦的故事,于是,我便大胆猜测,小七便是太阳。” 观某男若马后炮后侃侃而谈,她刺他:“我不信!你以为自己是神探转世呢?” “爱信不信!” “那你不好奇小七是怎么死的吗?” “好奇呀!所以,我着手调查此事,却是一无所获。因当年分手后,我与小七便失了联系,对她的住处包括生活皆一无所知。因而,什么也没查到。” 她大胆推测:“那你有无怀疑过是我干的?” “说实话,有过闪念。当时,我自负的认为,你必定认出且爱上我,只愿与我相知相恋。转念,却不符合逻辑。若你只想靠近我,大可直接以小七的身份示我,无谓如此冒险,将小七杀害。” “那还差不多!算你聪明。”她这才满意。 “但是,我从未听小七提起过自己有双胞胎姐妹!因而,我对你的身份颇多猜忌。可我却不敢对你展开调查。” “为何?” “我怕被你发现,从此以后,你便自我的世界里消失了,飞走了,不再回来。” 这……。她还能说什么,唯有沉默以对。(未完待续。) 第217章 欲拒还迎 “当我对此事坚信不疑时,便开始将计就计追求于你。第三次相遇后,我送你回家。” 林子衿顿了顿,转而继续。 “而当我惊悉小七已过世的消息,便暗下决心,找出事实背后的真相。因而,主动上门寻你,可你并不在家。于是,我便****前往。功夫不负有心人,某日,前来开门的人便是睡眼惺忪的你。” 月亮却是恍然大悟的光景。 “难怪!这便可解释了!当初,我还以为你无法抵挡本姑娘人见人爱的魅力呢!那时,我暗暗自鸣得意之余,亦忿忿然:原本,我规划详尽的部署以周密的安排,只为钓你上钩,谁知,你却不请自来,白白枉费了我的妙计良策。” 他微笑:“谁知你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日,我本欲试探你的反应。岂料,蒲一打开门,你重又没头没脑的将门关上。那时,我便认定你对我已动心。” “所以,对我如此奇异的举动,你并未作哪怕只言片语的询问?” “嗯!”林子衿依然好奇:“现在,我能否有幸知晓:那时,你究竟对我有无动情?” “无!”月亮不愿直面,遂断然拒绝。 他也不纠缠,自顾继续:“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反正,那时,我已知自己有机可乘!” “所以,你便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叨扰?” 他笑语:“那也要你配合的好呀!那夜,你向我抛出橄榄枝,哭诉自己做噩梦,请我前往,我便知,首次上门你刻意的逃避便是欲擒故纵之举,此番邀约,你在勾/引我,且对我忽冷忽热,欲/拒/还/迎!” 对此。她颇有微词:“我表现的如此明显?” “当然!开门时,深情凝望,且赤足至,分明是诱/惑于我!” 闻言。她忙不迭补白诡辩,试图挽回颜面。 “大哥,那不过为使假戏逼真点!你想啊,当一女子恐惧不安之时,突如其来的英雄。她怎能不兴奋?恍若掉落水中即将下沉没顶之际,忽然有人伸出手来,将其搭救。可不是不管不顾来人是谁吗?如同我,可不是雀跃的忘记了穿鞋吗?” “是吗?”男人好似犹不相信,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赌气的扭过头去,不予理睬。 “当然,我也有趁人之危的嫌疑!面对主动送上门的美/色,乐于享受。” 面对某男主动的剖白自己,示好的意味如此浓厚,她不再计较。却咄咄相讽:“可不是吗?********在怀,岂有不笑纳之理?岂不白白辜负“人不风流枉少年”之意?” “非也!而是“有花堪折直须折”的美意!” 观他恬不知耻的纠正自己,她忆起昔日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主动的勾起他项颈,环住他,可不是情意流淌吗? 遂,她调转话题,欲休:“所以,你便顺势提出复合?” “嗯。彼时,观你展现绵绵娇媚于我。我心想,豁出去了,死就死吧!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于是。心一横,将自己双手奉上!我只想与你好好相爱一场!” “哦。”她撇撇嘴,低声应答。 “月亮,你可知初次上门,我送你的礼物,含羞草的意思吗?” “你的感情含蓄到无法表达。你希翼你我皆将过去放下 ,重新开始?” “也对,也不对!放下过去不假,却是要你放下自己的过去,而非我与小七的曾经;重新开始也并非我与小七,而是我与你,继续少时未完的梦幻。还有,含羞草代表往昔时光,我想暗示你,我们早已相遇,且,那株含羞草伴我成长,代表我,我想将自己整个人整颗心交于你保管。” “哦。”她垂首作答,倏然忆起什么:“那小乌龟呢?有无隐意?” “当然!你可还记得:那日,我将不同性格的人们比喻成不同的动物,我想藉此告诉你,不要若那小乌龟般,将自己包裹在厚重的背壳下,那样太累了,我希望你能对我敞开心扉,让我走进你的世界里。” “那你为何不当面言明?” “我怕露出破绽,引起你的猜疑。那时,我每日战战兢兢,生怕你有朝一日离我而去,我只想好好爱你。可即便如此,无论我多么小心翼翼的呵护,你毅然决然的离我而去。” “我…..”她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那日,小七生日,我至你家,与你诉说,生日快乐,你的尴尬神色收入我眼底,为进一步证实,不久,我假意离去,跟踪于你。果然,你急急奔赴半山墓地,祭拜小七。你大约忘记了小七的生日,因而,那般局促不安。” 他将细致末梢铺陈开来,她的心,却疼痛的无以复加! “别再说了!”她伸出手,欲阻止他的言语。 然,他却不肯罢休:“月亮,让我将自己隐藏的心意一次说完,好吗?” 该死!又是那水波浩淼的袅袅情意,她无法抗拒。 “你还记得,那次我带你去观赏午夜场电影吗?” 她点点头。 “其实,我想带你享受爱情的纯粹,领略爱情的甜蜜美好。因我看得出,彼时,你的心理负担太重,一路小心翼翼应对我,与此同时,你不经意间流露的情意无处匿藏。我怕你太累,累的不愿继续下去,不愿维系这段得之不易,不明目的的感情!” 她咬唇:她竟不知,他对她的了解远胜她想象。 “月亮,若你是我此生无法逃脱的劫数,那么,我不愿躲避!即便,隐隐察觉你在挖坑,即便,那是刀山火海,我亦在所不辞,毅然决然的跳下火坑!” “子衿,我不想的!” 呵……他凝望她:“我都知道!除夕前夜,接到你的电话,而我,早已思念如水,恨不能立马赶过去,至你身畔。事实上,我一早便已计划:除夕夜陪你一起渡过!那条手链,也是一早已准备好的!” 她不语。 “那条手链,其实,它代表着从少时开始,我对你的念念不忘!” 她抬眸,凝视他冷峻的脸庞以及葱葱的青色胡渣,不禁伸出手,轻抚他下颚,倾诉她于他的相思之苦。 这一次,他既不反抗,也未化被动为主动,而是,静默伫立,任由她婆娑。(未完待续。) 第218章 拿生命在恋爱! 直至月亮醒悟过来,慌缩回冰冰凉的纤指,却被林子衿牢牢的擎住,转眼间,却是十指相扣,交叉紧握,她轻轻的挣脱,不得! “月亮,除夕的那顿年夜饭也是你精心设计于我的吧?你是否想暗示我生活的五味,你心间的五味交织呢?汤圆的糯甜,水饺的咸鲜以及方便面的辛辣;虽然,你刻意将它们拆开,剩余半包,我还是看出了你的良苦用心。” “可是,面对我的问题,你选择了逃避。” 他挑眉:“重要吗?你的答案已然出卖了你的心。你说你喜甜,说明,与我一起的日子里,于你而言,快乐远胜于其他,将一切湮没。” “哦?你便如此自负?” “不是吗?”他的确有骄傲的理由,转而,继续话题:“那夜,谈及初心,我不是告诉你,我们依然拥有一颗炽热的心,不忘初衷,不改纯真吗?其实,这代表我们的爱情,从少时偶然的相遇,再到成年的重逢相爱。” “那不过是我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林子衿执着的言语:“于我,却并非如此简单!年后,你还记得情人节天桥下,我于你的话语吗?我说,我自己也分不清你到底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还是折磨我的妖精!其实,我多想问你,你究竟是因爱我而冒用小七的身份,还是为了我曾经抛弃过小七,而来折磨于我?” 月亮何曾忘记:那些缠绵的瞬间,那些不曾褪色的至爱? “还有蓝色妖姬的花语,便是我精心挑选的!且亲口诉于你听,只愿你能懂得我的苦心孤诣!” “子衿,你的表白太过含蓄了!”她泪湿眼眶,盈盈欲滴。 “当时,我控制不了自己,随口问你,你会不会一感动便嫁给我?明知渺茫,仍心有期盼!然。你的迟疑已然说明问题。那时,我心灰意冷,已然明了,只不愿承认:大约。你翩然降临我身边,并非因爱我如此简单!” 她掩捂口鼻。 他的柔情蜜意却在继续,若小溪般潺潺流淌。 “而我送你的丝巾,我多谢将你拴在我身边,一辈子不分开!” 他怅然若失。 “演唱会结束时。我们被挤散。当我们再次见面,我动情的声声诉衷肠,我说,刚刚,我多害怕,我才发现自己这样害怕失去你。那时,我已隐约有感,真的害怕你从身边悄悄溜走,如同你的出现一般,无声无息。” 她苦笑:“那不正好应了那句经典的诗句:轻轻我的来了。并未告知,轻轻我的走了,不曾诉说!” 未予理会她篡改的诗句,长舒一口气,他将自己压抑心底多时的疑惑问出。 “月亮,至今我仍想不通:我明明能感受到你对我的爱意,为何执意离开我?难道,只为小七的复仇计划?你如何狠得下心呢?” 至此,她无需遮掩,凄凄言明:“那是因我身患绝症。并非自取灭亡。我多希望上苍能多赐予我一些时间,能够好好爱一场。可惜,我并无这样的幸运!” 观痛苦犹在她眉间徘徊,林子衿捧起她的脸。 “月亮。爱情里没有对与错,只有爱与不爱。那时,明知你设计与我,而我却宁愿跟随你的脚步,一步步下沉,沦陷的更深。只为多争取一些时间,与你在一起。” 此刻,她不愿再多作纠缠,转而将他不知之事相告:“你以为我为何隔三差五的消失,你以为我为何去所谓的南方城市不远万里出差?那是因我要定期去医院治疗!很早,医生便宣判了我死刑,并规劝我住院。而我,为了复仇大计,拖着病重的身体与你周旋……” 至此,月亮哽咽,无法继续,借用柠檬草的生前的至理名言:这是在用生命谈恋爱,复仇呀! 晶莹的泪水涟涟,顺流而下,她的一腔苦痛,满心情谊,无处安身! 他将她揽入怀中:“告别前日,你让我去替你买酸奶,是为支开我,你好服药?” 她已无力回答。 任由她埋首于自己怀中挥洒泪水,将心中的苦痛抒发,他只静静的陪伴她,尔后,笨拙的用粗粝的掌心替她拭去肆意的液体。 良久,当她抬头,哭泣渐止,他复又开口,害怕以后再无机会。 “告别之夜,你的话语,我已隐隐感觉出些什么,却无可奈何。次日,当你上楼后,于你家楼下,我独自徘徊许久,不愿离去。直至今日,我依然清楚的记得那日的光景。阳光明晃晃的刺目,而我,迎着光昂首仰望你家的方向,泪却被生生刺出来……” “别说了。”她阻断了他的哽咽。 如同离别的那个goodbye—kiss般,他用自己炙热的唇肆虐侵袭她已干涸的唇角,给予她甘泉,给予她温暖。 半晌,她从他给予自己的温柔乡中苏醒过来,想起自己此行的另一重要目的。 松开他,她问:“子衿,你最念念不忘,执着之物,是什么?” 他不解:“为何有此一问?” 这下子,她已打算坦诚相告:“事实上,我此番重返人间,确为寻宝而来。只是,苦于毫无头绪,一直毫无进展,因而,思及今生的点滴,故此猜测。” “所为何用?难道,果如你上次所言,你是神仙?”他的疑惑更深。 她却不肯多言:关于自己的前生今世,与她前生痴缠的男子,如何诉说? 因而,她选择逃避,眼神闪躲:“子衿,别问了!若可坦诚相告,我必定一早已言明。” 见她如此坚定,他亦未多作纠缠:“我心心念念的,便是你!” “我是女鬼一只,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 “若说我心有不甘,那便是我曾赠予你的那幅“奶油画”,竟不知所踪。今日,可否相告?”他却不疾不徐,反过来质问她,将她军。 她支支吾吾的含糊:“这…….我不小心弄丢了!” 倏然,他捧住她微泛潮红的脸,瞳好似黑洞,欲将她吸入:“月亮,告诉我,究竟在哪儿?不许骗我!” 眼见无法轻易一笔带过,她唯有据实相告:“我托朋友将它焚烧在我墓前,于我过世后。” “哦!”闻言,他却心情转好:“这么说,你是打算将我和我对你的种种情意,欲化作灰烬,打包带到阴间享用?” 她不敢再凝眸注视于他,怕泄露心底事。 哈哈…….他松手。(未完待续。) 第219章 惆怅作别 一想到即将失望而归,月亮心有不甘,执着追问:“再无其他执念之物?” 林子衿思忖片刻,认真的回答:“没了!” 闻言,小脸拧成苦瓜状,旋即,她忆起什么,无论多么不愿,亦要出口:“那夏天蓝呢?虽然,她人已去世,她生前是否有何心系之物?” 大约未料到她竟会主动提及此人,他怔仲片刻,沉思状,尔后答曰:“未曾听闻!” “啊?……”她颓然,面色灰败,不想,腆颜与林子衿相见,却是竹篮打水,到头来,一场空而已! 猛然,他却联想起另一事,主动与她交代:“对不起!那****找夏芳索讨宝物,她告诉我并无!” “嗯,我已知晓此事!” 至此,今日入梦境,亲耳听闻林子衿告知的细细碎碎,她需要消化,因而,欲告别:“子衿,我要走了!” 伤离别,离别在眼前。 他复又执起她的手,不肯放开:“月亮,难道我们只可于梦中相会吗?” 她不忍诉诸他残酷的现实:这还是因着找寻宝物的需要,否则,她怎可入他梦境呢?且,待她觅得此世的宝物后,便要继续前行,至下一世找寻宝物,再无暇,亦无颜,与他梦中相会了! 观月亮并不挣扎,却是寂寂,林子衿唯有继续言语:“能否答应我,夜夜入我梦来,好吗?” 她忍不住揶揄他:“你做梦!怎么可能?” “我可不是在做梦嘛!你当真连我这点小小愿望亦不肯应允吗?当初,是谁留书与我,言之凿凿,夜夜入我梦来,令我噩梦连连的?”说着说着,他竟撒娇起来。 她无奈:“子衿,我不愿欺骗于你!无法做到之事,我不会轻易承诺的!但我答应你,他日离去之前。必定前来探望你,可好?” “到那时,你是要与我诀别,再不复相见?” 她不语。沉默以对。 他却是不管不顾,竟威胁起她来:“若你敢如此对我,我便死给你看!” 她又好气又好笑,噎他:“你倒是去呀!你以为你自寻短见,便可与我重逢?实话告诉你。那你连你我之间的最后一面亦将失去。” “好吧!说话算数,不许耍赖!”他无计可施,唯有作罢。 “哦,对了!我还有一事相询。上次你打我电话,所为何事?”她脱口而出,未及深思。 这下子,他施施然:“这么说,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果然是你的?” “嗯。”事已至此,她唯有小声应着,无法抵赖。 他咄咄相逼:“为何你还可拥有手机?” “一言难尽!与找寻宝物相关。” 大约不忍见她为难。他不再追问:“我只想确认自己的猜测!” “结果呢?” “不出所料!”他的声音不再柔和,变的冰冷,表情亦凛凛:“这么说,你早已重返人间?自第一次入我梦境,匆匆仓皇而逃开始?你竟如此狠心,只入我梦境,加上这次,才第四次而已。前三次,一次出逃,两次假扮小七。唯有这次以真面目示人。月亮,你好狠的心!” 面对他的诘责质问,她唯有不着痕迹的引开话题:“你怎知?” “上次,我被歹人所虏。你被迫现身,将前后串起来,不难猜出!”某男神色稍加缓和。 “哦!那你猜出前两次梦境中我假扮小七也是因此事咯?” “不完全是!事实上,自你首次入我梦境,我对你的猜忌便不曾停止。只是,我害怕那是真正的米小七。因而连试探亦不敢,怕伤害她!” “这样啊!”月亮随口应答。 而林子衿的眸中却是深深浅浅的柔光,熠熠光芒:“月亮,种种迹象表明,你放不下我,否则,那次你也不会冒着飞灰烟灭的危险,贸然现身欲解救我。” “我……” 她话音未落,蓦地,他动作极快,紧拥她,很是用力,似要将她揉碎,沁入彼此的骨血之中。 与此同时,他在她耳畔黯哑低语:“我爱你!”倏然松开怀抱,他转身,背对她,不愿亲见她离去的孤影。 她狠狠心,跃出他梦境。 那厢,梦境之中,林子衿依然紧闭双目,眉蹙起成山峰。 出梦境,她并未立即远去,而是于他身边观他极不安稳的睡颜。 起风了,阵阵凉意相催,如水般将人们湮没其间,许是冷寒侵袭吧,他从睡梦中醒来。 缓缓睁开眼,环视四周,他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于阳台秋千上眠去。 双手抱臂,他搓了搓身体,欲驱赶寒意,转而,入屋,披了件外衣,片刻而归。 手中捏着一盒烟,天蓝色的中南海,烟熏雾绕,沉思怔怔:刚刚的梦是真的吗?但愿如此吧!这样,至少他已将自己的心思过往一一剖析于她听,她已许他一次离别见面。已足够! 不忍见林子衿眉眼间散不去的惆怅,她独自离去。 今夜,与宝物相关的线索,她并无一星半点的收获,却于彼此的往日里获悉颇丰。她欲前往旧日时光里,一窥真假。 ************ 少时,春游。 那日,春光明媚,微风醺醺。 月亮所在学校组织踏青野炊,而她闲来无事,于一路鹅卵石铺陈的小河边欢快的蹦蹦跳跳,顺便拾捡粗心的云霄一路遗落的鲜嫩蘑菇,好不开心! 犹觉不够,面对云霄所拎白色方便袋愈加破烂不堪,那小洞肆意的招摇,她终于忍无可忍,下妙手悄悄撕开。 不想,动作未加收敛竟被云霄发现。 被抓现行,她唯有嘿嘿……傻笑赔罪,他倒也并不多加计较,却是大方的将自己的蘑菇尽数赠予她。 “小馋猫,这是生的!”云霄边细数她,边将袋子递于她。 她狐疑的接过,暗自寻思:这是罚她替他拎着? “送你啦!”他却慷慨的予她蘑菇。 随后,两人一路闲闲密聊。 至目的地,河边的开阔地带,众人先是自由活动。 月亮眼见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田,黄灿灿,粉嫩粉嫩的,煞是可爱,起了兴致,拉着云霄一同钻入田间,徜徉于千娇百媚的花海之中。 彼时,她并非短发,而是一袭长发,简单束起马尾,于跳跃间轻舞飞扬,飘飘荡荡。 嗅着醉人的花香,她不时追逐着翩翩起舞的蝶儿,它们灵巧俏皮的身影时而降落花蕊间,时而煽动薄如蝉翼的翅膀自由飞翔;黑白相间的,冰蓝盈盈的,鹅黄点缀的…….各式各样的蝶儿,美不胜收!(未完待续。) 第220章 早/恋有毒 自太阳走丢后,爸妈对月亮管束的极严,甚少外出,还是这样的烂漫时光,怎能不令她为之欣喜若狂。 遂,疯疯癫癫的,与云霄二人嬉笑追逐。 不一会儿,累极的二人,寻了干净的草地,坐下小憩。此时,云霄将手中所摘花儿簪于她耳边,马尾上,金黄璀璨的油菜花儿,宝石蓝白相间的不知名野花儿。 “云霄,别闹了!”她只觉不堪重负,耳边痒极,遂惶惶然摘下。 她不知的是:此刻,与云霄眼中,她却是人比花娇,岂一个“美”字可明了? 这时,她目光无意识的扫视,倏然,凝聚一点。只见,不远处的路边,一俊逸少年坐于轮椅之上,正于面前的画板上描绘着什么。 大约是来写生的吧!她暗自猜测。 相距不远不近,月亮并未直勾勾细探少年的表情,却被那惊鸿一瞥所扰。 少年的黑眸中星星点点的亮光闪耀,宛若熠熠繁锦的星辰下凡,遍布点缀其间。 轻蹙,微微隆起的眉峰,好似细细描绘的远山黛,蜿蜒于美少年脸庞。 再次凝眉相望,少年已怔怔的目视她与云霄所在的方向,四目相对间,他于她颔首示意,随即,唇角弯弯,笑颜怒放,绵延至眼角眉梢,露出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当真是秀色可餐! 反观,月亮却没来由的羞怯爬满娇颜,红霞漫天飞,像极了簇簇娇颜的火红玫瑰。 她低下头去,开始拔脚边无辜的绿草茵茵。 云霄觉察出她的异样,忙问:“月亮,你怎么回事?这小草哪儿得罪你了,你便下如此重手一一拔除?” “啊?”闻言,月亮才发现自己心事重重之时,下手没轻没重,这不。四周已光秃秃一片,裸露出暗褐色的绵软土壤。 “你怎么了,有心事?”云霄一边询问,追随她无意识的灼灼目光而去。却见一翩翩少年的身影,清逸俊朗,着一白色棉质衬衫,衣襟于风中纷飞。 “云霄,那男孩。俊不俊?”见云霄正观察男孩,她不禁询问。 “切!哪得看跟谁比!跟我们班那帮毛头小子比,的确颇有几分清新之姿,若与我比,一般般,差远了!”云霄不屑一顾,伴随着傲娇满面。 “得了吧!人家会画画,你会吗?”月亮白云霄,顺便打击他。 “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此刻,云霄幡然醒悟。细细打量着月亮绯红的脸,伸手贴她颊,亦是滚烫。 她忙推开他不禁的掌:“没有的事!只有些好感而已。我想过去认识下,你看如何?” “小妮子,早/恋有毒,少年有风险,你没听过呀?” “什么跟什么呀?” 正当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不休,待月亮取得了胜利,正欲起身上前,哪里还有少年的影子? 月亮四下寻觅。一无所获,她懊恼:为何偏偏与云霄这家伙争论呢?直接上前相识不就完了? 然,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那日。后来的活动,她一直心不在焉,洗菜时,菜不听话的飘走;烧火时,饭调皮的焦糊;害的同组之人皆抱怨连天。 幸而,万能的云霄在她身侧。他腆着厚脸皮与其他组人寒暄“兄弟”,嘴甜“姐姐”,终哄骗得几许菜,炒吧炒吧,竟然一盘有余。 尔后,他将半生不熟却黑不溜秋的糊饭加入一些水,煮成一锅粘稠的粥,意外的是,竟喷香。 众人心满意足的食毕,围坐,老师开始讲故事。 此时,月亮的魂早已被少年勾走,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寻思着少年是否住在附近。 那日,老师讲的什么,她一句不知,直到云霄碰她关节,示意她走了,她才从自我的思绪飘荡中苏醒。 归途,思来想去,依旧意难平,因而,她将火旺怒气尽数撒在云霄身上。 “都怪你,若非你多管闲事,于我耳边叽叽歪歪,我哪会错过那男孩呀?”嘴撅的老高,她不满的抱怨云霄。 “你这是春/心/萌/动吗?”他探出头来,细究她表情。 “才不是呢!不过想认识下,仅此而已!”她当然不愿承认,狡黠诡辩。 “月亮,你还小,不懂男女/情/爱,别胡闹!” 观云霄一副自以为是的长辈样,她表示不服。 “搞笑!你不过比我年长数月而已,少在我面前装深沉,边去!”她拿眼白横他。 他不怒反笑:“月亮,上次,你不是跟我提起,想一品酒的滋味来着?” “对呀,对呀!”闻言,月亮忙点头哈腰,跟倒头葱似的。 眼见小妮子上当,云霄眼中的笑意更浓,面对她时却敛起,平静道:“今日我带你领略一番美酒的醇香,如何?” “好啊!”兴奋之余,她的疑惑丛生:这小子转性了?之前,她苦苦哀求,他找种种理由百般推辞,怎地今日主动提出,如此爽快?该不会…… “你是否因刚才之事,对我有愧,因而才如此反常的?”她依然不放心的质问,怕他使诈。 “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对你好吧,你不信,你是不是受虐狂呀?” “那一言为定!”她并不上当,而是将重要之事先敲定,此乃王道也。 事实上,每每见大人浅酌美酒佳酿,她早已萌生尝试之心,无奈,爸妈管教甚严,不允,她唯有央求好伙伴云霄,岂料,这厮也不愿答应。 归家途中,路过小卖部,云霄购得啤酒两瓶,于她分享。 只见他眉头紧锁,跃跃欲试的浅抿一小口。 顷刻,观云霄舒展眉头,面上窃喜连连,滋滋有味的豪迈:“好喝!” 遂,她酌饮一口,入舌尖,竟是不羁的苦涩之味,噗嗤……将口中难耐的黄色液体尽数喷出,尔后她忙伸出舌头缓解。 她愤愤的怒视罪魁祸首,娇喝:“你骗我!” 云霄一脸的“你奈我何”的小得意,趁她出手未落之际,已然起身跑开,声音远远近近的飘来。 “月亮,我想藉此告诉你那浅显易懂的道理:这便是早/恋的滋味,你以为它若冰淇淋般甜蜜若糖丝,事实却是,苦涩不堪。冰覆霜砌的外表下包裹着糖衣炮弹,诱人品尝,实则内里冰冰凉凉。如同这美酒佳酿,入小孩口中,只会化为舌尖与味蕾的负担!”(未完待续。) 第221章 如此兄弟1 重返过往的女鬼月亮,这一次却取得不同寻常的重大发现。 彼时,年少的林子衿与成年后差别其实并不算大,发型却是大有不同:少时,不羁的直发随意的丛丛覆盖,成年后,却已精心装扮的斜分打理。 细细品来,除去此时的他眼中不加掩饰的倔强与忧愁,成年后的他更加善于隐藏情绪愈发成熟之外,并无二致。 月亮飘至他身后观看他的画作。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正在画的竟是彼时的少女月亮,正于花海中天真烂漫的翱翔,脚步轻盈的好似翩翩起舞的精灵。 只一眼,她便已认定,不会有错,与成年后那次重逢他为她所作的“奶油画”相似,虽只寥寥笔落,勾勒出轮廓影像,她却一眼认出那是自己来。 这幅画,她从未见过,林子衿亦不曾与她提及。 踌躇间,正当彼时的少女月亮与云霄争论不下之际,另一少女已悄然而至少年身侧。 凝眸望去,竟与夏天蓝有几分肖像,端详之下,月亮愈发笃定,因她见过儿时的夏天蓝及成年后的夏天蓝。 不是吧?这……也太过巧合了吧? 蓦地,她忆起不久前的际遇:夏天蓝与她是校友,如此说来,此次的春游,夏天蓝赫然在列。 正想着,站立林子衿身畔片刻并未打扰的夏天蓝倏然开口:“画的真好!” 好似发自肺腑的溢美之词。 闻言,林子衿回首,淡然而笑,简短应对:“呃。” “可否将此画赠予我?”彼时,毫无心机的少女,夏天蓝竟是直接索取,未觉不妥。 见林子衿怔愣,夏天蓝适时的自我解释:“你好!我叫夏天蓝。同学,请问你尊姓大名?” 恰于此时,高声呼喊而来:“子衿。回来吃饭啦!”却见不远处一妇人款款而来。 “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 妇人推着林子衿渐行渐远,那人是林子衿的外婆。 身后,夏天蓝目送林子衿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去。 *********** 至此,问题接踵而来。 首先,若彼时夏天蓝与林子衿邂逅,那么,成年后。她是否一见便将他认出呢? 难怪!如今细细想来,重回旧日时光里,夏天蓝初见林子衿,便径直诉诸自己的母亲夏芳,她誓与林子衿一起,不惜一切代价。 其次,那幅画是怎么回事?为何,林子衿从未与她面前提起呢? 思及此,她决定去找林子衿,入其梦境问清楚。 回归现实。觅得林子衿,他却身处那片半山墓地。 那是月亮最后的栖身之所,在他面前摆放着一束鲜艳清脆的红玫瑰,而他正盘腿面对墓碑默坐。 大约,前夜月亮刚刚入其梦境吧,今日,他便前来她墓前探望。 他凝望着墓碑上方寸照片,笑颜依旧灿烂,好似不曾走远。 也不知枯坐多久,半晌。他起身离开。 刚下了几级石阶,匆匆一瞥,米小七墓碑前伫立一男子,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映入林子衿眼帘。却是好兄弟朱田田。 林子衿惊诧不已,朱田田亦看见了林子衿,二人目光短空相接,并未闪躲。 缓缓的,朱田田行至林子衿身边。 观对方笑而不语,林子衿面带疑惑。率先开口:“老朱,你怎么在小七墓前,你与她相识?” 朱田田微笑颔首:“嗯。我与小七是儿时相识的,后失去音讯,成年后再度偶遇。” 闻言,林子衿心中的疑团更大了:“为何不曾听你说起?那日,我带小七去你的餐厅吃饭,你好似刚认识她一般,怎么回事?” 这下子,朱田田敛起笑意,目光凛凛,极致的冷,与林子衿相峙:“为何要告诉你?那人是小七吗?你以为我不知,那是她姐姐月亮。” 林子衿心头一怔,不想,朱田田出口的话语却是自己闻所未闻,大骇:“这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 朱田田冷哼:“林子衿,你伤害了小七,还不够吗?还要再沾染她姐姐。啧啧……你真有本事,一人独占三个女人的心,厉害厉害!” 观昔日的好兄弟言语之间尽是鄙夷的冷嘲热讽,分明来者不善,林子衿冷凝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跟我这儿装傻。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尾巴狼还是狗尾巴草,人见人爱?” “老朱,我们多年的兄弟,你何出此言?”眉结弯弯,林子衿依然顾全大局。 朱田田却是异常冷漠,抽出烟,递于林子衿一根,自顾的落坐肮脏冰冷的石阶上,将缝隙间本就瘦弱的绿草稀稀压扁。 林子衿深深凝望一眼身侧的兄弟,亦落坐其身侧:看来,此番朱田田欲长话连篇。 “子衿,你我相识多年,在你眼中,我朱田田是怎样的人?” 乳白色的烟雾蔼蔼,扶摇直上,模糊间,二人的面容消弭其中,观不清彼此的细枝末梢。 林子衿并不如朱田田般猛吸阵阵,只偶尔吸一口,淡然目视前方。 “老朱,你我兄弟多年,有话你直说,何苦跟我兜圈子呢?咱俩谁跟谁,彼此熟稔,知根知底的!” 朱田田却执拗的顺沿自己的思绪往下。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替你说!虽然我们是兄弟,在我面前,你林子衿必定具有天生的优越感。不为别的,光是你那张英俊的脸庞,以及你天生的那股忧郁气质,便足以迷死一票妹子。高中时,与你一起,说实话,我很是自卑。****受尽女生爱慕你的小目光飘来飞去。” “兄弟,于男人而言,颜值并非关键所在!” “当然,成年后我才懂得!我自诩各方面皆不输于你,唯有外表无法与你媲美。可,这是个看脸要颜值的时代,光是一张令女人爱不释手的俏脸便可胜却一排面容平庸的男人,不是吗?”朱田田依然心有不甘。 林子衿漠然扫视朱田田,此刻,已烟消云散:“老朱,你这是打算与我闲话家常吗?” “当然不是!子衿,你有无想过,今日,为何会在此与我偶遇?” “怕是你刻意为之,专程在此候我吧?” 朱田田娓娓道来:“子衿,还是你了解我!不错,事实上,是我跟踪你,假装在小七墓前拜祭,好让你发现。” “所为何事?愿闻其详!”(未完待续。) 第222章 如此兄弟2 二人皆冷视远方,不愿注视彼此。 转而,朱田田继续:“你想不想知道,刚刚我为何提起颜值?” “与小七有关?”林子衿并不傻。 “不错!我朱田田自信一切胜于你,除去容颜,偏偏,小七对你用情至深,至死不渝。而我,比你更早认识她,却毫无用处。” 话已至此,林子衿多少明白几分:“你爱小七?” “是!我只爱小七一人,挚爱如命,矢志不渝。不像你,朝三暮四,与三个深爱你的女人之间来来回回的婉转徘徊。” “老朱,我与小七之间的事情,旁人不懂!我与她根本不合适,即便勉强在一起,到最后,只会彼此伤害,不会幸福的!” 这一次,林子衿主动目视朱田田,眼中满含难挡的愧色,裹夹星星点点的凄色。 对此,朱田田并不买账:“哦?我看你是在给自己的花心找借口吧?你可知,你们分手几年后,我才敢找小七表白。然而,提及你,她依然感伤满怀。我看得出,她忘不了你。她声声泣诉于我:你们分手这么久,她的伤口依然无法愈合。” 林子衿吐出阵阵烟圈,浮浮沉沉的淼淼。 “老朱,我知自己对不起小七!但,爱情不可勉强,爱情里没有公平可言,没有谁对谁错,唯有爱与不爱。” “谁说不是呢!永远都是付出最多,爱的最深的那个人最可悲!比如我于小七,小七于你。” 林子衿却倏然调转话题:“你与小七何时相识的?” “幼时!彼时,我与她皆被拐卖,因而结识。后,我意外被解救,与家人团圆,而她并没那样幸运,颠沛流离后辗转被人收养。” 此刻,迷雾层层。林子衿的疑惑更甚:“那你又是何时与小七重逢的?” 笑意如水波般颤颤于朱田田的胖脸上,大约为命运的促狭与捉弄吧! “于你们大学里!你做梦也想不到,便是那次我路过去探访你。而你因辅导员急召而去,我独自在校园里闲逛。巧合的很。无意间与小七相遇。我们认出了彼此。” “难怪,那次你匆匆作别,不愿见我女朋友,原来,你一早已与小七相认。只不愿尴尬,抑或怕我窥出端倪,因而刻意隐瞒。” 朱田田徒手掐灭烟头,未觉烫手的炙热:“不错!小七哭着求我,不要将她的曾经告诉你。可见,她很爱你,怕你因此将她看扁。我答应她,在你面前,佯装与她不识!” “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林子衿不无感叹。 呵……朱田田冷笑森森:“你不知的事情多了去!” 这会子,林子衿分外冷静。好似执迷不信,挑眉:“哦?说来听听,都有哪些!” “你可知你那次大学同学聚会吗?你与小七共渡良/宵之夜?” 林子衿咬牙,目光如勾,弯弯似利刃锋芒:“此事与你有关?” “不错!便是我亲手导演的这一出好戏。首先,我假意关心你,打电话给你大学室友,痛诉你忘不了小七,求他组织一次聚会,一偿你的相思之苦。其次。那日与ktv中,我收买服务员于酸奶中下了迷药。” 林子衿眼中泛起血红蒙蒙:“如此说来,那日,我与小七便是被你陷害?” “不是我又是谁!”朱田田满脸皆是得意之色。转而化为愤愤:“可是,夏天蓝这个贱/人却跟踪于你,赶到酒店将你带走,破坏了我的计划。” “何意?” 朱田田好似不敢置信:“怎么,夏天蓝没告诉你?我料想她不敢与你摊牌言明!那夜,你和小七还未及行事。夏天蓝匆匆赶到,将已然赤身裸体的你搀扶带走。” “这么说,那夜,我并未与小七……” 这一次,不待林子衿欲言又止的说完,朱田田亦不愿听下去,慌慌接过话题:“不错!然而,你与夏天蓝,包括小七自己,皆不知此事,都以为你们已缠/绵/共/渡。” 林子衿陷入了沉思:他朦胧的意识里,明明自己与小七一番挣扎,且苦苦相劝,莫非……那人并非小七?那她会是谁?天蓝? 迷雾重重,然,林子衿镇定异常,出口亦一语切中要害:“那,小七所怀的孩子又是谁的?” 哈哈…… 朱田田的奸笑阵阵不绝于耳:“小七并未怀孕!原本,我打算制造小七怀上你孩子的假象,逼迫你们在一起后,再行解决此事也不迟。” 林子衿心中疑窦丛生:那……为何月亮口口声声找自己替小七报仇,既未怀孕,想必小七自己清楚此事,那……小七为何自杀?仇怨从何而来? 虽疑虑重重,然,林子衿面上依然未露半分异色:此事,想必朱田田亦不知或未加深思熟虑吧! 观林子衿不语,朱田田继续:“可惜,如此妙计良策却被夏天蓝碰巧撞破,进而将其破坏。你知不知道,小七得知自己怀孕后,曾给你发过短信,将此事告诉你,欲与你复合。” 林子衿据实相告:“我并未收到过这样的短信!” “那是因此短信恰巧被夏天蓝撞见,她背着你给小七回复短信,否认此事,且龌龊的将此短信删除。最后,她竟卑鄙的借机将你的手机假装不小心摔坏,彻底断了你们之间的联系。” “这些,若非今日听你所言,我当真一无所知。” 不屑之色满面,朱田田对林子衿的坦白嗤之以鼻:“所以说,你是靠脸吃饭的男人呢!不仅小七对你念念不忘,夏天蓝为了你,坏事做尽。闻悉小七怀上你的孩子,她竟找人围殴小七。” 对于朱田田的百般挑衅,林子衿并不计较,此刻逞口舌之快,实乃无谓之举。 林子衿只顺势应答:“我知道!月亮告诉我了!我也没想到,天蓝她会如此疯狂。” 朱田田却是深陷苦痛之中,双手抱头:“我恨我自己!若非我不愿亲见你们双宿双栖,怕自己无法承受,逃去外地旅游,没有守护在小七身边,她怎会想不开,走上绝路呢?当我赶回来时,她已昏迷不醒,服下安眠药,挣扎在生死边缘。”(未完待续。) 第223章 性命堪忧 此刻,林子衿却是冷峻的出奇,细细剖析。 “你有无想过,既然小七并未怀孕,而天蓝曾派人伤害她,想必,小七定是去过医院。那么,你所谓的怀孕假象必定已被拆穿,小七已知自己并未怀孕。又怎会自杀呢?” 闻言,朱田田怔愣片刻,旋即高呼。 “那必定是小七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连与你复合的最后一丝幻想已破灭,因而,走上自杀的绝路。” 虽然,朱田田的推测勉强可解释,林子衿却依然觉得哪里不对! 观林子衿缄默不语,朱田田的怒意中烧,醋意翻腾,手指林子衿,嘶吼:“若非因你当年无情的将小七抛弃,小七又怎会郁郁寡欢?” 说着,朱田田揪住林子衿的衣领:“既然,当年你招惹她,为何不好好珍惜她?你说啊,为什么?” 观林子衿缄默,并未挣扎,朱田田颓然的松手:“长大后,你比我幸运,更早遇上小七,你既已得到她的心,为何不善待她?而选择将她抛弃呢?” “老朱,我也不想这样!况且,爱情勉强不来!” 呵…….苦笑堆满朱田田的胖脸,转而阴恻恻的鬼魅:“好一句:爱情勉强不来!感情是无法勉强,然而,身体却是可以勉强的!” 闻言,一丝不详之感袭上林子衿心头,他忙问:“什么意思?” 哈哈……这会子,朱田田笑的极猖狂,慢慢悠悠的道来:“依我看,你是移情别恋,爱上夏天蓝这个贱/女人,否则,小七那么好,即便你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该抛弃她呀!” 苦痛犹在林子衿眉眼间集结:“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向你解释!” 是啊!被他人要挟。拿自己还债,虽出自他本人的选择,无人逼迫,然。于林子衿而言,虽光明磊落却依然伤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因而,不愿诉诸旁人。 “你就嘴硬吧!若非因爱夏天蓝,她怎会保有处/女之身?” 这下子。林子衿脸色大变,好似炸了锅的热油滚滚,青烟苒苒,惊沸:“你说什么?你怎会知晓此事?” 哈哈…… 朱田田好似心情畅爽:“都是男人,你何苦装傻呢?以我对你的了解,若非有爱,你又怎会保留她的清白之身?” 林子衿再傻,也猜出了大概,一拳挥向朱田田肥嘟嘟的脸颊,却被朱田田桎梏手肘:“急什么?好戏还没开场呢。你便如此急不可耐?” 此刻,林子衿强迫自己沉着:“你说,你究竟把天蓝怎么了?” 朱田田好似漫不经心,又点燃根烟,猛吸几口后方才说话:“也没怎么样!只不过,与她做了笔交易。” “什么交易?” “也没什么!我不过拿张照片,用以交换她陪我共/渡/一/夜良/辰,仅此而已。” “禽/兽!”林子衿再次扑过来。 “唉!你还想不想知道真相?事情远没结束呢!”朱田田不疾不徐的语气,脸色却是阴仄仄的,好似早已知晓林子衿的过激反应。 “你最好一次说完。然后,我们一次将账算清楚!”林子衿复又坐下,脸色已难看至极。 “其实,那怪不得我。是天蓝自愿的!你可知她所做的一切为了谁?皆因你,她怕你知晓她犯下的滔滔罪行,不肯原谅她,与她分手。因而,她宁愿将自己出卖,也要守住你们的爱情!呵。她那份卑微的爱情!” 啊…….林子衿仰天长啸,内心苦痛不堪。 “林子衿,既然你因夏天蓝而抛弃小七,既然你爱夏天蓝,加上夏天蓝自己多行不义作恶多端。而你抢走了我的小七,却不懂得好好珍惜,那么,我便糟/蹋你心爱之人,看你能不能承受这样的苦楚?” “这么说,你是因怨恨我当年将小七抛弃,因而,报复于我?”林子衿额间的血管狂躁,全身的细胞叫嚣,极不安分,几愈冲破束缚。 “不错!然而,若你以为:我对你的报复,只这一点,那你未免太小瞧我朱田田了!” 闻言,林子衿的怒火已熊熊燃烧,只拼命遏制而。 “你可知夏天蓝生前已怀孕?你知道那孩子的生父是谁吗?”朱田田的诡笑森森,若妖魔般邪乎。 林子衿已不知该作何应答,至此,他岂有不知那呼之欲出答案之理? 然而,恶魔的声音还在继续。 “林子衿,你可知夏天蓝是怎么死的?” 林子衿从牙缝中挤出字来:“怎么死的?” “是我将她车上的刹车破坏,令其车祸人亡,便是如此简单!”朱田田的语气依然云淡风轻,好似那是别人的故事般。 至此,林子衿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怒火,与朱田田厮打起来。 朱田田好似早有准备,欲与其畅快淋漓的打斗一场,以解心头之恨! 二人眼中皆血红遍布,腾腾杀气于空中集结,瞬间蔓延至整座山丘。 倏然,起风了,烈烈作响,煞气凛凛,不堪重负的松柏于风中飞舞挣扎,好似欲逃脱。 二人下手极重,如同拳王争霸赛,拳拳直中对方要害部位。 林子衿坚硬如铁的拳头直落朱田田最柔软的小腹,几令他肝肠寸断。 朱田田亦是有备而来,并不化解林子衿的招数,只将绵软涣散的胖拳一记记挥舞直击林子衿的面颊,好似要将他英俊的脸庞尽数毁去,方才心甘,方才畅快…… 少顷,原本西装革履的二人皆衣衫褴褛,梳妆齐整的发丝凌乱如草,不羁的丛丛耸立,二人皆挂彩,嘴角粘稠的血浆渗出,脸上阵阵青红不分…… 此刻,二人早已不复往常一星半点翩翩君子模样,皆化身为嗜血的沸腾青年,满腔的恩怨情仇,欲藉此挥发…… 未几,纠缠不清的二人双双倒地,却依旧不肯松开彼此。 这会子,二人眼中唯有彼此,唯有柔弱的米小七,可怜的夏天蓝,绵绵不绝的怒意嫉恶。 不留神,二人竟顺沿长长的石阶滚落而下…… “啊!”旁观匿隐的月亮惊骇不已,为突如其来的反转剧情,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第224章 生命的尽头 此刻,二人生命堪忧。 蓦地,月亮眼明心亮,忆起万能的大仙红老头,转念却主动放弃:只因他不会轻易妥协,答应自己无谓的要求,如同柠檬草逝去那日,她连请求他解救柠檬草亦无,只因她知晓红老头的脾气秉性。 果不出她所料,最终,红老头竟是连她见柠檬草魂魄最后一面这点小小的请求亦不肯应允。 妥妥的铁石心肠! 眼看二人滚落下坠之势不仅豪无收敛之意,竟是于重力的作用下,二人如开弓的利箭,仿若那飞流直下的木桶,疾速飞驰。 正当月亮惶惶然惴惴不安为林子衿的小命担忧之际,蓦地,笑意盈盈的红老头翩然飘落,降临于她身侧。 这一次,她并未如上次云霄置身险境般,慌不择路的请求固执的红老头出手相救,只淡然而语:“你怎么来了?” 然,面上的波澜不惊无法掩饰她心底的心情复杂。 大约,忌惮上次月亮对自己胡须的突然袭击,这次,红老头并未捋他那长长的红胡须,依然笑意绵绵:“自然是前来执行任务!” “是何任务?”此刻,虽然林子衿的性命攸关,月亮心底的好奇依然不管不顾的蹦跳出来。 事实上,生死由命,林子衿是否逃过此劫,便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可是,她还有问题没问他呢!不行,他还不能就这么死了! 因而,月亮唯有编织半真半假的谎言,以期拯救林子衿于危难间:“红老头,我已有关于宝物的重要线索,正待询问林子衿呢,他不可就此逝去。否则,我找谁询问此事呀?” 事实上,她确有事询问林子衿,至于是否有宝物相关。之前她并未深思,此刻,唯有谎言上阵。 然,红老头是谁?神仙呀。岂会轻易上当呢? “丫头,无谓诳骗我这糟老头,人各有命!”红老头的笑意不减,一副看热闹不给钱的欠揍模样。 那厢,滚落的二人皆毫无挽救自己性命之意。并未试图抓住身边的树枝,灌木丛,乃至茵茵绿草,以减轻下坠之势,许是抱着共赴死的决心吧! 过程中,朱田田的话语依旧冷冷呼啸,伴着疾风灌入林子衿耳中。 “林子衿,你我总算兄弟一场,能够同日赴死也是缘分,我早期待这一天了!” 哈哈…… 观朱田田阴森狞笑不绝于耳。林子衿何尝不知他心思呢:想必,今日朱田田有备而来,目的便是要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快,此番滚落石阶亦是他预谋已久的有心之举吧! 可是,朱田田不知的是:林子衿何惧死亡呢?有时候,活着痛苦更深! “朱田田,就让这一切的恩怨情仇随风逝去,于你我二人这场生死际遇中消弭吧!”此刻,大约人之将死,林子衿忽然大彻大悟了! 只是。二人紧紧抱住彼此,不肯撒手,好似生怕对方临时改变主意,爽约。依旧牵绊红尘繁华,誓与对方一同消亡。 冷风肆虐,狂乱沉沉,呼啸入耳…… 少顷,“啊……”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是朱田田的叫喊。好像是他的膝盖猛然撞上地面一锋利的石块凹凸之处,被伤。 二人将至山谷围栏处,月亮的提心吊胆将要落地之时,冷不丁,明明空荡荡的地面上猝然多出一柄深入地面且露出大半截的利刃,寒光闪闪,刀尖向上。 不及月亮反应,滚落的二人已经过此利刃,却见林子衿背部中刀,亦将二人向前之势终止。 此刻,林子衿仰躺,朱田田肥胖的身体正不知所兮的茫茫然趴于林子衿身上。 仓皇间,朱田田欲起身离开林子衿之身,生怕自己将他深压入刀身,令其伤势加重。 然,于不知疲倦的滚落中,朱田田的一条腿竟已动弹不得,应是不久前半路石块的杰作。 虽如此,朱田田利用全身其他部位,拼命挪动自己肥硕的身体,终于自林子衿身上移至他身侧。 生死边缘,朱田田欲将林子衿的身体抱离利刃,然,因腿部刚受伤力量不足,只将林子衿上半身微微抱起,入手间,却见自己掌中满是殷殷鲜血,忙伸手至林子衿背部的伤口捂住。 然,已无济于事。 “老朱,别白费力气了!”此刻,林子衿已奄奄一息,紧拉朱田田衣襟,示意他停下。 闻言,朱田田顿,继而泪湿眼眶,满脸的愧色:“子衿,对不起!是我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一心将你置之死地。可是,此刻,我的心里难过极了,满满的皆是高中时我们一起的情形……” “老朱,生死由命,半点不由人!于我,死不一定意味着结束,也许是另一种开始。若我……至阴间,见到小七……我会替你转告她…….你对她的愧疚,你对她的爱意不舍……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吧!” 泪已似那潺潺的小溪流淌,浸湿朱田田满是伤痕的面颊。 擦拭着道道泪痕,朱田田的面上复又神色清明,好似豁然开朗般,沉沉低语:“子衿,此刻,我方才醒悟:在生死面前,一切皆为浮云!往事如风,早该散去,唯有未来,方可期待!” 与此同时,眼见林子衿的气息微弱,月亮的心涩涩轻颤。 这个男人于自己而言,如此重要,重要的她差点背弃自己的誓言,一度欲抛弃妹妹的仇恨,与其逍遥人间。却又如此轻若鸿毛,轻浅的她不愿再相见,不肯与他再有半分纠缠不舍。 往事的一幕幕袭上心头,他的柔情似水,他的情话绵绵,他的肆无忌惮,他们共同拥有的轻/颤/春/光,醉人世界…… 片刻,月亮已清醒,忆起不寻常之处,质问身侧的红老头:“红老头,刚刚,明明地上空无一物,我瞧得真真切切,为何突然冒出来半截刀身,好似被人栽下的绿植,欣欣然向上生长?究竟怎么回事?” 眼见月亮眼中凄哀一片,红老头不以为然,眯眼微笑,不慌不忙道:“你认为呢?” 这下子,月亮已猜出几分:“这一次,是否如同上次云霄遇险般,是你从中作梗?”(未完待续。) 第225章 选择逃避 观红老头笑而不语,月亮愈发笃定:“刚刚,你不是言之凿凿为执行任务而来吗?是否为将林子衿置之死地至此处?他究竟身犯何罪,以至于你们这般不择手段,硬要夺其性命?” 越说越气愤,月亮索性一次问个痛快,好一顿咄咄相逼。 红老头也不怒,只习惯性的捋红胡须,语重心长道:“丫头,我只是奉命执行任务的神仙而已,这一切并非我个人可左右。” 虽然,红老头的语气缓和下来,却是不承认亦不否认。可月亮将前后串连起来,竟是益发不解。 “这么说,你默认此事是你从中作梗喽?你们究竟意欲何为?一方面,担心云霄无法承受过重的打击,横加辅佐,令其性命延续;另一方面,却于一场意外中横生枝节,令林子衿危在旦夕!”月亮心头丛生的疑窦化为接二连三的诘责,好似排比句,脱口而出。 “至于用意,你很快便可知!”红老头苍老的面上终是笑意浮现,取代刚刚的满脸严肃之色。 “若林子衿一命呜呼,那我该找谁询问宝物的线索呢?”月亮依然不死心,希翼垂死的挣扎可挽回局势。 然,却是无力而又苍白的言语! “丫头,你敢说私心里你不希望林子衿早日归西,好了却你心头的愿望?”红老头一脸的贼笑兮兮,明显的不怀好意。 这会子,月亮却是愁了眉,苦了脸:“这一次,你猜错了!若他尚在人间,至少在完成任务期间,偶尔我还可利用职务之便,入其梦境,与他闲聊也好,正事也罢,终是慰藉。且可不时尾随于他。知他安好的近况。若他逝去,一切于我,便是尘归尘,土归土。他林子衿自哪里来便要归哪里去。神仙也好,妖魔也罢,抑或凡人,他自翩然而逝。” “不一定!瞧,他即将到来。”闻言。红老头的笑意丛丛,雀雀阔谈,语调轻松随意的好似情郎自千里迢迢而归,许久未见的惆怅终解,只当事人是月亮尔。 二人说话间,那厢,原本已奄奄一息的林子衿与朱田田话别完,已然咽气。 与柠檬草邬蒲蒲逝去时有所不同,林子衿的魂魄自肉身中缓缓而脱,若隐若现的一抹魂魄半透明状。徐徐坐立起身…… 此情此景,月亮却是头一次瞧见,当真是心惊肉跳之余,伴随着惊诧不已,同时裹夹着巨大无法言明的喜悦之情,忙双手拽住身侧红老头的胳膊,慌慌相问:“这是怎么回事?” 眼神却舍不得离开林子衿的魂魄,未待红老头回答,林子衿已笑意阑珊,徐徐行至二人近身。于月亮面前顿足。 这下子,月亮好似被人堵于幽巷之中,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然。她已答应小七:若无必要,不可再与林子衿相见! 此刻,她百转千念,只化为横于心头一硕大的加粗红色字体:“逃”! 仓皇也好,落荒也罢,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此等情形。 转而。侧身面对正意味深长笑眯眯注视自己的红老头,月亮唯有用貌似不满的质问,以缓解自己复杂莫辨的情绪:“红老头,你最好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会子,她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好似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惶惶不安间依然慵懒优渥。 顷刻间,她却又失了往日的威风凛凛,少了平常的犀利彪悍,垂首不敢正视林子衿的面颊早已红扑扑,绵延至耳根蜿蜒处,烫滚滚的赤潮绵绵。 “怎么,见到林子衿,你不高兴吗?”红老头不仅不作答,好似犹嫌不够,火上浇油的添乱添堵。 这下子,脸颊更甚火烧云,粲然欲滴,她拿一双美目齐齐剜红老头,若弯钩利臼,没好气的恨恨而语:“不说算了!” 转而,她自顾转弯掉头,给自己抛出一把长长的云梯,欲逃离火灾现场的高楼云台:“那什么……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转身欲匆匆飘离,不想,却被林子衿擎住手腕,挣脱不得,她唯有拿大大的凤目瞪他,却见他眼中一抹忧伤氤氲其间,好似秋日的大雾,浓的散不开,弥漫至眉宇深处。 “月亮,你便如此狠心,不肯与我相见,便是连只言片语亦嫌多余?” 面对某男哀伤的诘责,一丝难过滑过心头,她何尝愿意呢? “子衿,我答应过小七,此后,除去任务,不可与你相见。”她的声音极低,低的好似一抹清风,转瞬即逝的凄凉。 这时,红老头已止住笑意,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态,试图缓和二人间的尴尬与相持:“月亮,刚刚你不是告诉我,还有问题欲咨询林子衿吗?此刻,他人已至你身边,你大可相询。” “改日吧!此刻,我心乱如麻!”趁林子衿松懈之际,她挣脱,缓缓飘离。 观她心意已决,林子衿不再坚持,任由她撒手而去。 事实上,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透亮:她清清楚楚的明了自己在害怕什么!既然红老头近在身畔,而林子衿又西归而至。她怕红老头当面揭穿林子衿的真实身份。她还无法面对自己的心,无乱他是谁,魔羯也好,中天沐也罢,抑或只是普通的凡人,她皆提不起勇气,不敢直面。 如同曾经红老头问她的:若此刻,真正的魔羯与中天沐近在眼前,月亮,你该作何反应? 她不知! 寻寻觅觅这许久,她不愿深思,这一世的恩怨情仇已令她爱恨交织,苦不堪言,何况再徒增前生的是是非非呢? 心底矛盾丛生,暗涌浮沉! 因而,她急匆匆地逃离现场,寻思着:哪怕多躲避一刻也是好的! 恰巧,她替自己寻得开脱的理由:朱田田刚刚与林子衿言之雀雀,夏天蓝为他所害! 她依然疑惑不解:朱田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害夏天蓝。难道,仅为报复林子衿,令林子衿痛苦不堪?先是令夏天蓝委/身自己,尔后,将她杀害? 如此说来,尚可解释! 但她心底仍有那么一丝疑虑:对了,朱田田早已知晓夏天蓝怀孕,且心知那是他自己的孩子,那么,他如何狠得下心来?即便,他视夏天蓝的命如草芥,可那孩子是无辜的呀?况且,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怎下的了手? 思及此,月亮决定重返旧日时光里,找寻朱田田祸害夏天蓝的种种迹象。(未完待续。) 第226章 引火烧身 某日,朱田田跟踪林子衿夏天蓝二人,欲窥探二人对上次自己要挟夏天蓝事件的反应,是否有苦痛之色。同时,欲察二人的日常生活,是否平淡如水,或是起了波澜。 只见,林子衿与夏天蓝二人在外吃饭。 席间,夏天蓝不似平常般眼中满是情意流转,而是一声不吭,只心事重重的有一筷没一筷的夹着菜,食不知味的机械咀嚼着。 蓦地,夏天蓝抿了抿润泽的唇角,抬起眼睑,迷离蒙蒙中裹夹着难以言明的坚定:“子衿,是否我在你眼中不够漂亮,不足于迷人?” 闻言,林子衿依旧低头吃着,沉思怔怔,不肯言语,半晌,方才缓缓开口:“你今天是怎么了?忽然如此奇怪?你们女人一边责怪我们男人喜/色,一边却又想尽办法试探我们男人对美/色的反应?” 眼见对面的男人连多看自己一眼亦无,他有无注意自己今日刻意的美艳装扮?夏天蓝的心沉了又沉。 尔后,不甘心的意味如此浓郁,好似突降的倾盆大雨,瞬间将夏天蓝的理性湮没,她索性将深埋心底的不满诘责而出:“若非如此,你为何不肯碰我?” 好似面前的吃食极具诱惑,林子衿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于间隙作答:“我以为你足够了解我。” 这下子,夏天蓝愕然,明显被林子衿的话语所震惊,分不清其中的寓意。 片刻,林子衿这才抬起眼眸,放下筷子,平淡调:“我是个传统的人,希望将彼此美好的第一次留于新婚之夜。” 这下子,原本夏天蓝眼中簇簇火苗顷刻被浇息,无法复燃,眸底黯淡无光,顺势接话。却是低沉的很:“是我想多了!” 事实上,自上次被朱田田要挟,夏天蓝却是心生几分自信,于女人而言。那无非代表着自己拥有超凡的魅力,否则,作为自己未婚夫的好哥们,朱田田竟不择手段逼迫自己? 与此同时,她亦心有不甘:为何自己的未婚夫林子衿却对自己一再的明示暗示无动于衷呢? 然。林子衿的答案却令夏天蓝倏然释怀:这说明他对自己的珍视,应该高兴才对,何故执着的小肚鸡肠呢? 于二人身后偷听的朱田田却是冷笑连连:以他对林子衿的了解,这十分符合他的风格,可为什么林子衿的话语既出那刻,自己竟是如此的不屑呢?也可能,这只是林子衿的推脱婉拒之词呀?否则,作为一名正常的男人,他不信林子衿面对温软香玉,可冷静自持至此! 吃饭后。二人分开,朱田田尾随夏天蓝。 不想,却阴差阳错,因此得悉夏天蓝的罪恶行径。 只见夏天蓝独自驱车行至郊外一湖边,于寂寂无人处的长椅上落座。 可她却并非欣赏美不胜收的景致或排解郁闷心情而来,好似静候他人,自她目光呆滞越过时而被吹皱的一池碧水,以及不时东张西望与烦躁的抬婉看时间便可窥见一二。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男子面带墨镜。鬼鬼祟祟而至。 二人好似特务接头般,于夏天蓝车侧详聊,朱田田躲于另一侧,窃听。 “你交代的事情已办妥。今日,可将尾款一次付清吧?”男子的声音略有些粗。 闻言,夏天蓝却是怒火中烧,不满的训斥:“你还妄想收尾款?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的目标是那名唤月亮的女子,而非她双亲。” 男子并不买账,提高音调道:“那是场意外!我们弟兄几个为你卖命。你说不付钱便要耍赖?想得美!” 说罢,男子猛然近身,抢夺夏天蓝的手提包,从中取出一包裹。 夏天蓝眼见自己夺不过男子,心知其他无益,唯有继续谈判:“钱,我可以一分不少的给你们,但有个条件,那女的必须死,你们替我完成任务。” 此刻,男子已点完钱,确认无误,复又开口,恶声恶气道:“若你想我们将那女的杀了,也不是不可,再付一次钱便是!” 这下子,夏天蓝面色骤变,不想,歹人竟趁机勒索,只得强撑下去:“我哪有那么多钱!” “那是你的事!等你攒够钱,再来找我!咱们合作愉快!” 说完,男子心情不错,吹着口哨离去,不理身后一脸忿忿然敢怒不敢言的夏天蓝。 至此,朱田田明白了几分:夏天蓝竟不择手段,欲置小七的孪生姐姐月亮于死地,已将小七的双亲错杀,下一步,她必不肯善罢甘休。 思及此,朱田田一边暗自懊恼自己刚刚过于关注二人的一举一动,竟忘记将二人的言语录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将来说不定可作为呈堂证供。 然,为时已晚! 朱田田暗自思忖:为今之计,唯有抢在夏天蓝再次出手前先发制人,否则,月亮的性命岌岌可危! 事实上,小七的自杀身亡令朱田田悔恨不已,深陷自责负疚之中,此时,闻悉此事,朱田田只想做点什么,以慰米小七的在天之灵。令她安息也好,减轻自己的罪责也罢。 那日,朱田田继续跟踪夏天蓝。 不想,她的下一站却是令朱田田极意外之地---医院。 当得知夏天蓝怀孕的消息,朱田田的惊骇如同海浪,席卷全身。 他于暗黑的一隅默坐,抽烟,内心挣扎煎熬:一边是米小七仅存于世的至亲,一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不知该作何选择?思量许久:以夏天蓝的性格,必定不会留下这孩子的,即便自己要挟于她,这个为了林子衿疯狂的女子指不定会做出何等癫狂之事,也许,选择自戕也不一定。 最后,朱田田有了决断:那便是亲手了结夏天蓝的生命! 如此,不仅可保全月亮的生命,亦可令林子衿苦痛不堪,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遂,朱田田调查了月亮双亲逝去的真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夏天蓝的车下刹车上做了手脚,害的她出车祸而亡! 只是,月亮不知的是:当日,夏天蓝命人谋害她时,作了两手准备,不仅将刹车破坏,还令人冲撞车子。 至此,夏天蓝多行不义,引火烧身,终毙。(未完待续。) 第227章 欢迎归来 那厢,月亮施施然离去后,红老头编织结界,将林子衿与自己笼罩其间。 待月亮的身影消失不见,红老头缓缓躬身作揖,面上竟是老泪纵横,口中哽咽轻唤:“皇子,欢迎您归来!” 这厢,林子衿却是一头雾水,些许惶恐附身,忙搀扶起不过第二次见面的陌生老头,不明所以:“您是?” 抬起青灰色的宽口衣袖,红老头拭了一把老泪,这才忆起自己太过激动,竟忘了林子衿并无前生的记忆,早已不识自己的真面目,遂平复情绪,方才炳然正色道:“我是仙界的一名神仙,而你的前生亦是神仙,接下来我为你解开前生的种种。” “哦。”林子衿应着,却想起什么,忙询问:“那我的肉身呢,怎么办?还有朱田田,他如今身负重伤,独自在这荒山野岭的。” “子衿,于你而言,今生已然结束,无谓再牵挂身后的红尘纷扰,肉身不过是你在凡间的躯壳而已。至于朱田田,他有他自己未来的人生路去前行。人间的一切已与你无关!”笑容爬满红老头的老脸,竟是焕发出别样的光辉。 “那月亮呢?我与她……”面对月亮不久前的仓皇出逃,林子衿依然心有微戚。 闻言,红老头笑眯眯的捋红胡须,疼痛犹在,不由的忆起不久前残暴对待自己的顽劣女子:“你放心,你与她之间的爱恨纠缠,待我替你恢复记忆后,一切便明了!至于最终的结果,那便要看你二人的造化了!” 这会子,林子衿眉眼间的忧愁并未散尽,只稍稍缓和面部的坚硬线条。 “那……她是否为神仙?我记得上次我身处险境时,她现出真身且言之凿凿,声称她自己是什么南天公主南弦月,这是真的吗?” 红老头大方释疑:“不错!她与你一样,前生皆为神仙。而且,尊贵为南天公主。” “那我呢?我记得刚刚您唤我为“皇子”?” “嗯。你同样尊贵为中天的小皇子。”红老头如实相告。 然,林子衿心头的疑惑深深,欲寻求答案:“那她如今依然在人间游走。之前,她以米小七的身份进入我梦境,告诉我,因米小七冤魂不散,迟迟无法进入轮回。欲找寻宝物以解救,这一切如实吗?” 噗嗤……红老头一个没憋住,忍俊不禁的笑开:这丫头,瞎掰的功夫一流呀! 有趣! “你笑什么?”面对红老头突如其来爆发的笑意潺潺,林子衿不解。 红老头忙硬生生收起笑容,咳咳……清了清嗓子,继续:“她在找寻宝物这不假,其他的皆为子虚乌有的无稽之谈。大概,她不知该作何解释,因而。唯有利用你对米小七的愧疚来帮她找寻宝物。” 这下子,林子衿面上泛起薄怒,顷刻间却转化为不羁的笑颜:“那她找寻宝物所为何事?或者说,她为何还在人间游荡?” “那是她奉命完成一项特别任务,找寻隐藏于世的宝物。” “原因?” “此事因她而起,唯有完成此任务,她方可重返仙界,位列仙班。” “那我呢?重返仙界,还是继续轮回?” “归仙。待我为你释疑完,便由我带你回去!” “那月亮呢?” “她必须完成任务。才可返回仙界!” “我能否留下陪她?”林子衿一语中的。 “这……”红老头有些为难的挠挠头:“待你与你父皇通话后,由他定夺吧!” 此时此刻,林子衿反而不急于知晓前生之事,却对今生未解之事极为感兴趣:“好吧!那我能否知晓这一世于月亮和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围绕着小七自杀之谜!”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我可为你解答。”红老头爽朗的应承下来。 林子衿将信将疑:“这么说,你对一切熟知?” 闻言,红老头侧颜注视林子衿,却是满脸严肃,凛然道:“事实上,这些原本不归我管辖的范畴。我亦无权过问。但是,今日奉命前来完成任务,在此之前,我已观看过月亮的今生,因而知晓。” 这下子,林子衿蹙眉:“任务?什么任务?” 事实上,他已猜出几分:大约与自己的猝然离世相关。 话既出口,红老头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没想到林子衿如此敏感,一下子紧咬重点不放,他唯有出言搪塞:“呃……便是前来相迎皇子你归仙呀!” 眼见红老头满脸褶子的老脸上堆满笑容,深深浅浅的沟壑密合,林子衿有些不忍,语气柔和,仍是不愿相信:“当真如此简单?” 趁红老头左思右想,权衡利弊,是否该坦诚相告之际,林子衿威严恫吓:“他日,待我重返仙界,可查探今日之事,到那时,一切便真相大白!” 红老头无奈:作为下凡执行任务的神仙,他容易吗?遇上这二位难伺候的主儿,他也是醉了! 咬咬牙,红老头再也无法相瞒:“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今日前来便是助你结束人间今生。” 林子衿挑眉:“哦?为何?” “这是你父皇的意思,他希望你早日重返仙界。” “好吧!”观小老头唯唯诺诺,林子衿不再纠缠此事,继续刚刚的话题,却是一语道破重中之重:“米小七为何自杀?” 事实上,听闻朱田田的一番言语后,此疑惑便已顿生,于林子衿心头萦绕。 红老头答曰:“生无可恋!” “这算什么理由?为何生无可恋?能否一次说明清楚?”林子衿有些着急上火,语调不自觉的升高。 “因她最后的牵绊已逝!事情是这样的:米小七被拐卖后,辗转被买到一户人家收养,便是米家。不久,米父米母离婚了,米小七跟随米母。于米家,米小七与米家的儿子米钦相恋,很不幸,他英年早逝,因他母亲竭力反对他二人在一起,在一次弄巧成拙的意外中溺水而亡。” 闻言,林子衿的眼中起了一丝涟漪,面露微澜,刚毅的脸庞更加冷峻,语带千年寒冰:“说下去!” “后,米小七以照顾米钦的母亲为由逼迫自己活下去。后来,她以为自己怀了你的孩子,给你发短信,被米母发现。失婚被丈夫抛弃,失去独子,接二连三的打击早已令米母脆弱不堪。若非为与儿子生前心爱之人米小七相依为命,她早已选择离开。至此,她认为米小七已觅得幸福的依靠,不再需要自己,而她亦心灰意冷,担心米小七组成新的家庭后将自己一个孤老太太抛弃一边不管。因而,米母选择了自杀。”(未完待续。) 第228章 释疑还忆 至此,林子衿已明白大概:“如此说来,米母的意外离世外加获悉自己并未怀孕,米小七在生无可恋之下,因而选择了自杀?” 对此,红老头给予了肯定:“嗯。” 二人皆小心的避开米小七对米钦念念不忘的话题,事实上,皆心知肚明,只不点破。 苦涩翻涌,林子衿未料到:当初,自己傻傻的以为对不起小七,如此看来,大约自己不过是她的替代品而已! 转而,疑窦更甚,林子衿问:“既然如此,那……月亮为何于小七去世后前来找我复仇呢?” “那是因米小七心中最痛恨之人便是她的孪生姐姐月亮,她怨恨姐姐幼时将自己遗失。因而,设计陷害于月亮。于弥留之际,假装对你怨恨难消,请求月亮以米小七的身份潜入你身边,令你二人相恋。尔后,当你陷入无法自拔之时,命她狠心离开你。” 这下子,林子衿的心没来由的抽痛:未曾想,月亮被自己的亲妹妹算计,拖着病重的身体与自己周旋挣扎,她的苦痛,旁人恐怕难以体会。 问询继续,林子衿复又开口:“米小七如今身在何方?” “她被歹人所挟持,被困于混沌梦境之中。” “月亮知晓此事吗?” “她刚获悉!” “如何可救她?” “唯有找出这一世的宝物,方可!” “好吧!可否将月亮生前独自承受病痛的片段播放于我看?”此刻,林子衿只想知道月亮所受之苦。 “何必呢?那是她的劫数!我只可告诉你,她表面伪装的大大咧咧,好似不识愁滋味的大傻妞,于人前整日乐呵呵笑颜,独自一人时将内心的情绪发泄出来,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伤痛……” 林子衿静默,只细细聆听。 “无数次。笑靥如花的她,在你转身后,偷偷服下药物,以缓解病痛。多少次。她独自一人昏倒在家中,无人知晓。很多时候,她被疼痛折磨的上吐下泻,便是在卫生间昏昏沉沉渡过数不清的夜晚……” 至此,红老头说不下去。哽咽。 “还有吗?”林子衿强忍住内心的绞痛难挡,他只想了解这个坚强的女子背后不为人知的心酸,而这些,是他不曾熟知的她。 “月亮背负了太多的沉重。她生前最好的闺蜜柠檬草和云霄,皆曾伤害于她。事实上,米小七儿时的丢失便是因云霄将其诱骗至偏僻的无人角落,因而被拐走。只因彼时月亮曾与云霄打过架,结过怨,他欲小惩大诫于月亮。” 林子衿苦笑:月亮此生,兜兜转转。一切因米小七而存在,而变幻无穷。 红老头继续:“而柠檬草,却因深爱云霄,明知云霄虽未言明却对月亮情根深种。因而,某日,柠檬草偶遇米小七,跟踪她,在已然知晓米小七便是月亮苦苦寻找的妹妹情况下,却并未将此事告诉月亮。竟是将计就计,设计陷害于月亮。” “怎么回事?”林子衿急不可耐。 “柠檬草不时跟踪米小七。无意间撞见夏天蓝派人袭击米小七,彼时,夏天蓝以为米小七怀了你的孩子,欲致她流产。” 林子衿的耐心耗尽:“这我知道。说重点!” 这一次,红老头一次说完:“柠檬草借机接近米小七,并极尽诱导之势,欲使米小七自杀。且监视米小七的行踪,获悉米小七服食安眠药自杀后,掐准时间。将自己曾偶遇米小七之事告诉月亮。当月亮赶赴米小七家中,将其送去抢救,不治身亡。” 听完,林子衿眸底集结的冷意若冰霜,令人寒彻心扉:“如此说来,柠檬草的心机深沉。她此举无非是令米小七自杀,月亮替米小七报仇。” 红老头亦颇有感慨:“嗯。柠檬草所做一切,皆为将月亮从她和云霄身边清除。只是,方法极迂回。” 林子衿蹙眉:“岂止迂回,相当曲折,可谓煞费苦心!” 眼见林子衿眼中簇簇怒火,越烧越旺,红老头将事实相告:“她已受到应有的报应了,已然西去!此生,柠檬草想与云霄共渡,已不复可能!” 观林子衿不语,沉寂半晌,红老头复又开口:“皇子,我助你恢复前生记忆,可好?” “好!”林子衿不再纠缠往事,一口答应,面上已恢复平静之色。 事实上,听闻自己前世贵为神仙,且是皇子,若月亮初闻自己为仙界公主般,怎能不令人兴奋呢?林子衿当然也不例外,可他极好的掩藏了自己的情绪,将小喜悦深埋心底。 只是,他不知自己前生与月亮之间是否有纠葛呢?他拭目以待,答案即将揭晓。 这时,红老头自收纳袋中取出一粒灰褐色的药丸,递于林子衿面前。 林子衿怔仲片刻,寻思着:这第二次见面的小老头,该不会骗自己吧?看起来不像。月亮与他熟络的模样,外加他见自己时的激动表情,不像骗人的把戏。况且,自己已然逝去,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思及此,林子衿果断接过那粒药丸,问:“这药丸有何特别之处?” 红老头摸摸鼻子,讪讪作答:“你是否不相信我?怕我设计陷害于你?” 林子衿笑而不语,也不吞服药丸,静待红老头为自己释疑。 红老头无奈:“好吧!我告诉你便是。这是“还思释忆”丹,可令你恢复前生的记忆。” 闻言,林子衿不再犹豫,昂首将小药丸服。 奇怪的是,原本平凡无奇的小药丸明明极不起眼,却在将入未入林子衿口之际,焕发出熠熠生辉的光彩,四周被五色斑斓所萦绕,很是夺目璀璨。 一抹讶色掠过,林子衿并未理会,径直服下。 顷刻间,林子衿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身体内乱窜,无法抑制,极为汹涌生猛,他欲自控,却是徒劳枉然。 只是,好似外物入侵般,身体说不出的难受。 虽如此,林子衿依然清晰的感受到:那小小药丸在入胃后,好似一只灵巧的小虫儿,竟是猖狂的钻入动脉血管之中,一路顺沿血液,逆流而上。 窸窸窣窣……动作轻盈畅快,不一会儿,已直入脑海。(未完待续。) 第229章 前世记忆 顿时,林子衿的意识变的混沌迷离,瞳孔亦涣散,只面前依稀斑驳的影影绰绰。朦朦胧胧间,似有两股神奇的力量于他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横冲直撞,若那脱缰的野马般欢腾驰骋,铁蹄践踏,惊沸的他头疼欲裂。 良久,如同冷热空气对流的更迭,二者逐渐交汇融合,幻化出一股炫目的流光溢彩。 少顷,当跌跌撞撞的林子衿惊觉身体已归于平静后,稳住步伐,紧阖双目,竟是隐隐的白光灼华,却是神清气爽,而他脑海中更是明亮一片,他的前生中天沐的一切,好似絮絮飞扬的无暇云朵,在脑海中一一掠过,恍若昔日于蓝天白云间飞翔的感觉,瑰丽梦幻,翻涌的云卷云舒…… 前生的一幕幕袭上心头…… 少时,耳闻与自己指腹为婚的南天大公主南弦月时,中天沐难以抑制的好奇心作祟,故,私自前往南天,欲一探乾坤。 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他将自己乔装成一名普通的侍女模样。 不想,于南天宫扑了空,恰巧南弦月偷溜去“圣果园”。 遂,他追逐而至,一路探寻,终觅得她踪迹。 因而,便有了他与南弦月的初次邂逅。 于南天的“圣果园”,彼时,他以侍女的身份出现在南弦月面前,闹出啼笑皆非的趣事,尔后,他替她摘取垂涎欲滴的石榴,他赠予她“幻戒”…… 那时,他只觉小丫头甚为有趣:聪慧狡黠,伶牙俐齿。鬼使神差地,令他莫名的兴致雀雀,欲为自己寡淡无味的生活增添一抹生动妙趣。 故,他将她擅离宫闱偷摘禁果之事告发,从而令南弦月被南天女皇重罚去看护“南清池”的“仙浆”,一月一日,直至成年…… 此后,他每次陪伴她守护“仙浆”。与她聊天,为她吹箫,陪她去“南清池”池底探险,偶遇“金凤凰”…… 于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竟爱上了这个蛮不讲理却又巧舌如簧的小丫头…… 待他惊觉自己泥足深陷时,奈何心不听使唤的一意孤行,无限沉沦! 当他日思夜盼,终于候得她即将成年,急急的恳求他父皇催促二人完婚;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欲向她坦白自己男儿身份。并表明浩瀚心迹之时,她却已偶遇魔界王子魔羯…… 彼时,二人皆不知魔羯的真实身份! 他懊悔不已:自己的犹豫不决,她的一见倾心,一个转身的距离,她已对其他男子产生莫名情愫……. 当他终于痛下决心,欲诉诸她真相时,于沧海舞会上,他精心设计自己与她共舞,为的便是一诉衷肠。岂料,她的桀骜,她的不逊,终将他的自尊伤害,痛的他唯有放手。 那时,他已然醒悟:她的心,大概已被魔羯占据! 然而,他却无计可施,唯有悄悄跟随此二人,希翼护她周全。 于是。在“离鞘山”上,他默默替魔羯安抚好“隔离兽”,在人间,陡然听闻魔羯设计陷害南弦月。他一时怒起,竟动用仙法,欲将计就计反过来设计魔羯,令南弦月亲见魔羯被羞辱…… 不幸的很,没多久,他被发现擅用仙法且私下凡间。被急急的召回仙界。无奈之下,他先行离去。 没想到,南弦月因而被魔羯设计,胆大包天偷盗南天圣物“凤凰祇”,当场被抓获,最后,二人双双被贬入凡间。 为追随南弦月的步伐,中天沐主动请求下凡,与她共同历经人间的五世轮回。 *********** 回忆至此方休,得知前生真相的林子衿,痛苦极了:原来,前生,她并不爱他! 黑眸黯淡的好似雾霾氤氲的黎明,灰蒙蒙的大地,静待复苏的晨曦,他讪讪追问:“月亮有无恢复前生的记忆?” 红老头摇摇头:“但我已将前生的点点滴滴,包括你与她,她与魔羯的种种,播放于她观看。 “那她是何反应?”林子衿忙不迭抓住红老头衣襟,心焦的翘首。 红老头庆幸自己的机警:“对此,她并无特别的感觉!我曾试探她,她说,无论是中天沐还是魔羯,他们已与她无关,因她并无前生南弦月的记忆,好似欣赏他人的红尘过往一般!” “哦。”此刻,林子衿的心情鱼龙混杂,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也许,两者兼有吧! 高兴的是,月亮并未恢复前生的记忆,她并不爱魔羯,且她与自己有婚约,是否意味着他和她可共叙前缘呢? 难过的是,前生,她并不爱他,终有一日,她会恢复记忆的。到那时,他们该如何面对彼此呢?她还会若今生般爱他吗? “为何月亮并未被恢复记忆呢?而我即刻被恢复呢?” “很快,你便可知晓原因。待她觅得今生的宝物后,一切将迎刃而解。” “好吧!那我能否问问,我与她的婚约……” 林子衿的欲言又止,红老头不是不懂,怜悯的望向面前的年轻男子,道:“这……想必你也十分清楚月亮的脾气秉性,很是倔强,若她自己应允想通了,那一切便顺理成章。若她日后恢复了前生的记忆,对魔羯的感情执迷不悟的话,恐怕,无人能阻挡她。” 林子衿何尝不知小妞的倔脾气呢?她决定之事,怕是十名俊男也拉不回来的执拗。 观林子衿缄默,好似沉思状,红老头并未打扰,良久,方才继续开口:“皇子,你父皇托我寻回你后,命你与他通话。此刻,你准备好了吗?” 林子衿心头一颤,猛然忆起时而威严时而慈祥的父亲,颔首示意。 只见红老头挥了挥硕大的衣袖,眨眼间,半空中浮现巨幕,先是黑白相间的雪花,尔后,中天皇帝的身影缓缓浮现。 倏然相见至亲,还是双鬓斑白,与自己印象中相比已日渐苍老的父亲,林子衿一时情难自控,眼眶湿润微红,鼻翼翕动,圈手掩饰鼻间的难过来袭,却是说不出话来。 终于,中天的皇帝亦颇有感慨,却是先开口问候:“沐儿,你还好吗?” 林子衿忙微笑颔首,旋即轻唤:“父皇……”(未完待续。) 第230章 恢复仙力 中天皇帝亦心有阑珊,笑逐颜开回应自己的小儿子,问:“沐儿,何时归来?” 闻言,林子衿面露愧色,深呼吸,好似下定决心:“父皇,孩儿不孝,这些时日未能侍奉在侧。” 说罢,双膝弯曲,跪下,磕下三记响头,林子衿抬首:“对不起,原谅儿子,我想陪伴月亮,直至她完成任务,重返仙界。” 这时,恭敬伫立一旁的红老头忙插腔:“皇子,月亮的任务是重返你们历经的五世找寻宝物,并非只今生而已。” 林子衿却不为所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见此情形,中天皇帝挥挥手:“罢了,罢了!早知你会如此,否则,父皇便直接命人将你带回仙界,何苦还让你在人间逗留呢?父皇知你放不下月儿那丫头。你去吧,只一点,定要安然无恙的归来,父皇在中天等你。” 这下子,林子衿感怀: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心思一早已被父亲识穿,且已替自己安排好一切。 林子衿无法表达自己此刻的感激之情,父亲对自己的包容,唯有言语聊表心意:“多谢父皇!” 最后,中天皇帝不忘叮嘱:“沐儿,你多保重!有事便找身旁的神仙相助。”转而,面向红老头:“按照之前我交代你的,帮我好好照顾小皇子,必要时助他一臂之力。” “是!”红老头恭敬应答。 尔后,中天皇帝消失,一切归于平静。 “皇子,你这是何苦呢?”此时,红老头依然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说服林子衿与自己一起重返仙界。 “也不知你的身份,如何称呼?” “你与月亮那丫头一样吧,她给我起了个外号“红老头”。” “好吧!红老头,我不愿见月儿她为了完成任务,独自飘零人间。我心知她甚喜热闹。最惧孤寂。” 至此,红老头不再苦苦相劝,唯有接受事实。 “皇子,有件事情。我必须征求你的意见。你此去陪伴月亮穿梭时空,找寻宝物,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险,稍有不慎,会性命攸关。严重的,会导致灰飞烟灭,魂飞魄散的!” “如此,我更应该陪伴月亮同行,我不能再任她独自犯险,而我却不闻不问。若无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闻言,红老头为之动容:“她与你不同,一切因她而起,须由她来结束这场浩劫。” “对了。你们为何执意命她找寻什么宝物?所为何事?作为神仙,你们皆办不到此事吗?为何命她一弱女子独闯龙潭虎穴呢?”林子衿却不愿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红老头不自觉的捋胡须,沉思半晌,道:“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待他日,你们集齐宝物后,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林子衿无法。 复又笑意盈盈的红老头继续:“皇子,我有一事相询。” “请说。” “你是否需要我为您恢复仙力呢?” “为何有此一问?”林子衿暗自揣测:这事本不算什么问题,谁不想拥有高深的仙力来庇佑呢,可既然红老头谨慎的询问。想必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我可助你恢复仙力,但有个条件,你不可利用仙力干涉穿梭的时空之事,无论是此时此刻的进行时还是已然成为事实的过去时。皆不可,否则,会破坏人间的秩序,天下必将大乱。” 林子衿明白过来:“这么说,仙力不可随便使用,只可在我与月亮生命受到威胁时方可使用。是吗?” “不错!” “我猜,你并未恢复月亮的仙力吧?” “嗯。” “你们是怕她冲动之下利用仙力干涉人间之事?” “不错!她本是性情中人,加上这一世的记忆她犹历历在目,一不留神,会闯下大祸的!” “那你们便如此放心我?” 红老头笑了,贼笑兮兮:“皇子,你本是你父皇钦点的接班人,外加众人对你的了解,虽然前世你的性格稍显优柔寡断。纵观这五世的经历,你已日益成熟稳重。相信你必可自控。” 好一通千穿万穿而不穿的马屁! 然,林子衿并不领情,邪笑:“那不一定!你也知道,我的软肋便是月亮。若是我禁不住她一个哀求小眼神的冲击,乖乖的臣服了,那可怎么是好?” 嘿嘿……嘿嘿…… 红老头干笑阵阵,额间却是冷汗涔涔:这家伙,表面谦谦君子,彬彬有礼,实则难缠的很,这不,竟戏耍起自己来!什么叫“物以类聚”,什么叫“天造地设”,他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家伙与月亮分明是“一丘之貉”嘛! 遂,红老头摆出义正言辞的架势,大义凛然道:“若皇子无法保证此事,那在下便不可助你恢复仙力。” 闻言,林子衿露出爽朗笑意,敛起,面带招牌式的迷人浅笑,朗声道:“老头,开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 啧啧……这话听起来如此熟悉,红老头猛然忆起自己初次与月亮相见,这丫头亦曾与自己这般玩笑,言语几乎一模一样。 于是,红老头学着月亮的小傲娇,怯怯道:“我读书少,胆小,不经吓的!” 闻言,林子衿笑的更加肆意欢快:“我说老头,你哪里学来的这套说辞,出自女子口中,莞尔可爱,自您老口中而出,却是……原谅我的放荡不羁。” 林子衿捂住自己收不住的笑意阑珊,生生将那句“有点恶心”咽回去。 红老头不满的白林子衿:“还不是你那心爱的姑娘—月亮是也!” 哈哈……这的确像是她的风格! 半晌,一切归于平静,林子衿不再与红老头嬉笑怒骂,正色道:“赶紧恢复我的仙力吧!如此,我便如同打游戏开外挂般,哈哈……勇猛无比呀!” 红老头忙接过去:“那是!说不定,月亮将你奉为英明神武的人物,当作英雄般膜拜呢!到那时,她于你,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咦?你怎知我所想?” “废话!就你那点小心思,地球人都知道!” “我去!我表现的当真如此明显,那以后我要收敛点。”林子衿一本正经的小模样。(未完待续。) 第231章 少时那幅画 红老头不再理会林子衿的搞怪,自顾从收纳袋中取出一粒药丸。 这一次,却是一粒方方正正的天蓝色药丸,只见小东西自带盈盈光芒,冉冉四溢,如同朗空旭日下航拍的碧海浩瀚。 林子衿手执此药丸,竟爱不释手,边一仰而下,边喃喃自语:“若月亮见此物,必定欣喜若狂。” 刚服下,那药丸好似极具灵性,如同火箭般嗖嗖飞驰,顷刻间已融入流淌的血液中,疾速向身体各个部位扩散开来,直达四肢百骸。 眨眼间,竟是暖意融融,全身的器官如同惊蛰一冬的枯木流水,瞬间复苏,焕发出盎然生机,林子衿顿觉心中说不出的舒坦,心情大好,忙问:“那现在我们做什么?” “我带你去找月亮吧。她说有关这一世宝物的重要消息,欲找你问询。” 二人出结界,却见月亮正于不远处徘徊,垂首百无聊赖的沉思着什么。 “丫头。”红老头倏然高呼,将月亮从冥想中唤醒。 继而,红老头好似如沐春风般,笑意相迎:“你怎知我们依然身在此地,尚未离去?” 事实上,月亮不过至此地碰运气而已,她的心中依然矛盾重重。 当她亲眼目睹林子衿与红老头共同现身,隐约浮现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可此刻她依然提不起勇气去验证,她也不知自己在害怕些什么! 大约,是害怕失望吧! 一想到林子衿的身份即将揭晓,她的心好似鼓槌般阵阵作响,七上八下的忐忑。 然而,她尚有问题亟需林子衿解答,却是不可回避。 面对红老头的问题,月亮不以为然的回嘴:“就你那点小伎俩,本姑娘动动脚趾头也能想到。上次,我去世后,你也是编织所谓的结界。将你我二人笼罩其中。” 红老头一味的笑:“若我们已然离去,那你岂非守株待兔,一无所获?” “嘿嘿……嘿嘿……”月亮学着红老头不怀好意的笑意,讥讽之味浓郁。 然。近乡情怯,月亮依然不敢直视近在眼前某男的明亮眼眸,连匆匆一瞥或偷瞄一眼亦无,生怕被他灼灼的目光逮个正着。 可某男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目光不加掩饰的直视躲闪的小妞。阴恻恻道:“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 这下子,月亮无法,只得悻悻然凝眸,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波回视他放肆的目光追逐,却见他眸中幽深黯黑一片,只一星半点的细细碎碎在摇曳,那是小小的自己,斑驳而又支离破碎。 被魅惑的她,摇摇头,强迫自己清醒。忙不迭的应道:“嗯!” 转而,面对红老头,她极礼貌的征询意见:“红老头,你可否回避片刻?” 闻言,红老头面上的笑意更甚,一脸的讳莫如深,并未戏言,而是淡然飘离,声音远远近近的飘荡入耳畔:“待会儿寻我时,大喊三声即可。不用似平常般咬自己一口。” 霎时,月亮顿觉满脸黑线,细细长长的束束,乌压压的飘过。 “咬自己?什么鬼?”眼见红老头渐行渐远。林子衿却是不着痕迹的近身。 此刻,他的身影那样近,近的月亮眼中唯有他墨染的眸浸入,再无其他。 她懊恼,讪讪然作答:“哦,那是我与红老头相约的暗号。我咬自己一口,他便前来。” 某男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瞥见小妞正拿大眼睛不满的瞪自己,忙敛起,咳咳……假模假样的炳然正色道:“这红老头也忒不靠谱了吧?回头我跟他说,换个方式。” 啧啧……林大帅哥牛气哄哄的臭显摆! 月亮一脸的“你当自己是谁”的不屑一顾。 “真的!这事包在我身上,你相信我!”林子衿依然言之雀雀,正视她:“你想要什么方式,告诉我?” “随便!”她没好气的回答。 惊觉某男倏然伸出长长的手臂,貌似随意,实则欲行亲/密之举,她不安的眨巴眨巴眼,长睫毛忽闪忽闪,惴惴开口:“子衿,我有问题问你!” 某男整以暇,手臂的动作于半空优雅的环绕弧度,却是转了弯,抱臂交握:“你问吧!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时,你我初次相遇那日,你是否作了一幅画?”见状,月亮暗自松了口气。 “这么说,你已重返过去?怎样,是否已证实当日那少年便是我?”某男并不作答,却是反客为主的发问。 “嗯。那副画是怎么回事?” 观她神色凝重,林子衿大为不解:“怎么,你上次重溯过去,亲眼看见我所写愿望,竟没发现我将此画塑封置于愿望荷包中?” 这……她不知该如何作答,难道告诉他,自己笨到诳骗曾替他们悬挂荷包的小伙子取下荷包? 不对呀!若果如林子衿所述,为何愿望包中竟无此画的踪迹呢? 怒意起,她愤愤的瞪他:“你骗人!我去查看过,那荷包中除去你的愿望纸条,再无其他!” 呵……他哑然失笑:“是这样的!当初,我们一同去悬挂那愿望包,为表自己的诚意,祈求上苍将你留在我身边,也为偿还少时愿望成真,我便将代表你我相识的画作置放荷包中,心想着,反正你人已在我身边,那副画便可有可无。” 原来如此!她顿觉明朗,问题接踵而来:“那后来你又为何将其取回呢?” “还不是你一声不响的离我而去,害我相思成灾,抵挡不了诱惑,因而重返故地取回那幅少时我为你所画的肖像。”提及过往,某男依然心有戚戚,犹意难平。 “哦。那为何上次我入你梦境,你并未相告?”她依然心有不甘,生怕他对她尚有所隐瞒。 “我以为你重溯过往,已见过我曾为你作的那幅画呢!怎么啦?那副画有何特别之处?”他的语调欢快。 “那,此刻,它在何处?”月亮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已逝去,那画会不会被他人卖掉或者烧掉呢? “平常,我将它放在皮夹的夹层之中,此刻,它应该还在吧?”闻言,林子衿亦蹙眉。 “若论起执念之物,你与夏天蓝对此画皆心心念念吧?”(未完待续。) 第232章 宝物现身 月亮却是豁然开朗:难怪,小七过世那日,夏天蓝见到与小七长的一模一样的自己,不仅毫无讶色,相反,目光着穷凶极恶之意,大约,那时夏天蓝已认出月亮便是林子衿一直心心念念无法忘却的少女。 难怪,夏天蓝会对小七狠下毒手,欲将小七置之死地呢! 当初,夏天蓝应是错将小七认作自己,误以为小七便是少时油菜花海偶遇的女子。 不久前,月亮于夏天蓝家中所见的毕业证,证实二人为同一学校毕业,如今想来,那次秋游本是学校组织的,规模蔚为壮观,夏天蓝亦在列。 “于我,确实如此!于天蓝,她应该不知此物的存在吧?” 眼见林子衿迷糊的小眼神,月亮不禁呵斥:“你傻呀!在你面前,她必定假装一无所知,谁知她会不会背后翻查你的皮夹?” “那倒有可能!”虽然,林子衿笃定自己隐藏的很好,却是琢磨不透夏天蓝的心思。 “可是,她怎知那幅画的奥秘?”林子衿疑窦丛生。 “你想问,你画的如此抽象,她是如何懂得,是吗?”月亮好似洞悉一切。 “对呀!” “子衿,你还记得,当日,我与你邂逅,有个女孩儿来到你身边,向你索取这幅画吗?”观他眉头紧锁,恍惚的样子,月亮出言引导。 他陷入沉思中,闭眼,于茫茫脑海中苦苦搜寻。 叮咚……眼前一亮,他模糊的忆起此事,不太肯定:“好像有那么回事!怎么,此事与那女孩有关?” 月亮一脸高深莫测的反问:“你说呢?” 啊……林子衿瞠目结舌:“那女孩……该不会就是天蓝吧?” 月亮点点头。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转而,林子衿困惑:“就算我与天蓝皆心心念念此物,因我心系于你,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认为那幅画便是隐藏于今生的宝物?” 闻言,月亮未有惊讶,只平淡若水的问:“红老头将一切告诉你啦?” “嗯。” “我们重返旧日时光,看我的猜测是否属实。夏天蓝是否知晓此物的存在,且心生怨愤?” 蓦地,林子衿快如闪电的出手,用热热的大掌捧住她微凉的颊:“傻瓜!我们先找红老头确认宝物,尔后。再去验证也不迟呀!” 瞬间,霞飞漫天,她羞怯的低眉,只拿含水烟眸偶尔倪他。 那厢,林子衿已松开娇颜明媚的女子,高呼:“红老头,红老头,红老头。” 连着三声,红老头笑意盈盈的出现。 “怎么?郎情妾意完了?”观月亮腮儿灿火缕缕,红老头不忘调侃二人。 “你个为老不尊的神仙。胡说什么!”月亮不满的啐红老头。 闻言,红老头更是不放过千载难逢的良机,戏言:“呀……今儿可稀罕,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却是羞意绵绵,敢情我们林大帅哥魅力无极限呀!” 至此,林子衿忙出言喝止:“好了!红老头,我们商量正经事来着。” 红老头正欲反驳“谁说儿女情长就不正经啦”,却被林子衿捷足先登:“关于今生宝物的线索。我与月亮已有怀疑对象。” 这下子,红老头精神一振。兴致盎然,猴急道:“那是好事!赶紧带我去验证。” 于是,三人一行至林子衿昔日的家中。 只见林子衿的父亲林远山与夏芳二人静坐沙发,寂寂默哀。 少顷。林远山却是老泪纵横,吧嗒吧嗒……滴落在地。 此情此景,林子衿亦为之动容,毕竟,他与林远山父子一场,观林远山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伤憔悴至此,他心有戚戚。 夏芳安慰林远山:“远山,人生不能复生!子衿已经去了。如同当年天蓝离开我时一样,我恨不能追随她而去,可是,孩子们既已远去,定盼我们好好的活着,方能安息!” 闻言,林远山取出林子衿的遗物,其中便包括林子衿生前所用的咖色凹凸皮夹。 当林远山依依不舍将皮夹掷入面前的火盆之中,欲将其化为灰烬,避免自己睹物思人时,月亮惊呼:“不!” 那厢,林子衿好似身轻如燕的纵身一跃,已然扑出去,长辈一展,欲捞钱包,如同当初的月亮,入手间,一片虚无。 反观红老头,一脸的淡定从容,平淡调:“没事!若它当真为今生的宝物,于火烧后不会消失的。” 正说话间,钱包葬入火海,瞬间被火舌吞没,着熊熊火焰灼烧下,转眼间化为一片灰烬,点点不安分的飘逸轻尘,烟灰薄霜,于火舌四周翩翩起舞,扶摇直上,欲达九重天。 “难道不是?”正当月亮惊叹,心浮浮沉沉,面露小失望之际,转折不期然而来。 只见,金光乍现,徐徐于半空中虚浮出一颗熠熠浑圆的宝珠,嫣红姹紫的光华,宛若七彩祥云,斑斓的色彩交汇,分不出彼此,却又极为耀眼。 宝物初现,月亮不禁询问:“这便是你让我苦苦找寻的宝物?” “嗯。”说着,红老头已伸出手掌,将宝珠吸入手心。 那宝珠好似有灵性,识得主人般,径直飞将过来,速度不快不慢,飘飘荡荡而来。 然,将至满面荣光的红老头近身,宝珠却倏然转向,气的红老头直吹红胡子。 宝珠好似调皮的娃娃般,调头飞向林子衿。 在林子衿面前晃晃悠悠停顿片刻,当他伸出宽大的掌欲迎接贵客时,小娃儿好似羞怯般,翩然飞离,这一次,竟直奔月亮而去。 这小东西在月亮面前顿足,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移动,好似要将月亮思量一番。 少顷,直直下坠。嗖……恍若乖宝宝,落入月亮怀中,月亮忙伸出手心,好让小东西安心落下。 小东西着落于月亮手心,翻来覆去滚了几下,好似顽皮的孩童向自己的娘亲撒娇般,直至月亮童心大发喜笑颜开,方才停止闹腾,安静下来。 此刻,宝珠已敛起初露时的璀璨锋芒,变得黯淡下来,静立,与寻常珍珠无异,却是皓白似雪。(未完待续。) 第233章 解救小七 这时,红老头巴巴的伸出手,至月亮面前,用不客气的口吻命令道:“将宝物给我,我要将它带回仙界。” 月亮好似刚收养婴孩的母性,光辉升华,爱心正泛滥,岂有轻易放弃之理? 遂,她攥紧手心,匿于身后,躲闪:“为何要给你?刚刚你亲眼所见,这小东西好似有灵性般,只认我一人。” 面对月亮小女孩的心性发作,红老头摇摇头:“此物不可滞留人间,搞不好会祸害人间的!” 闻言,月亮只得依依不舍的呈上宝物,倏然缩回:“那你能否告诉我,这宝物究竟有何用途?为何你们执意让我寻回?” 说时迟那时快,红老头眼疾手快,抢得宝珠,收入收纳袋中,方才不紧不慢的回答:“待你寻得五世宝物后,我自当告诉你一切的真相。” 月亮不满:“为何不可现在相告?” “现在,时机尚不成熟!”红老头还是那副“打死不说”的欠揍模样。 月亮无奈,只得悻悻然作罢! 这时,林子衿忙开口缓和气氛:“红老头,你与月亮约定的暗号,可否改一改?为何执意让她咬自己一口,如此古怪呢?” “不可!”红老头的语气坚定的不容置疑,转而贼兮兮道:“不过,我可调整方式。” “如何调整?”月亮眼中燃起希翼的小火苗。 “待会儿告诉你!”红老头却又开始迈起关子来。 她也不便纠缠,却是忆起另一件极其重要而又如此迫切之事:“红老头,我记得上次你告诉我,待我找寻出这一世的宝物,便可解救出小七,对不对?” 眼见月亮目光咄咄,紧追不舍,红老头予以肯定:“嗯!” 这下子,月亮眼中满是喜悦,忙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吧?” 说罢,拉住红老头便欲前往。 “月亮,你就不想知道一同下凡四人的真实身份?”红老头却站立原地,纹丝未动。 月亮何尝不想知晓呢? 只是。她下意识的选择逃避,特别是林子衿尚在眼前,躲一时算一时! “先救小七要紧!”月亮出言搪塞。 “好吧!”红老头无奈。 闻言,林子衿亦神色异常:“救小七?怎么回事?” “小七被歹人所虏,被困于月亮昔日的家中。必须用今生的宝物,方可解救她。”红老头忙解释。 “哦。” 一行三人,浩浩荡荡的漂移,直奔月亮昔日的家中而去。 当三人站定于月亮上次做梦的生前床榻之时,不待月亮开口,红老头已径直吩咐:“月亮,你手执此宝珠入梦境。小七必定会再次入你梦来,到那时,你将此宝珠贴附那二贼人之身,便可令他们瞬间幻化出原形。尔后。我便可将此二人捉拿,押回仙界。” 闻言,月亮欲立即入眠。 林子衿却上前拖拽月亮,不放心的建议:“月亮独自前往,是否有危险?不若让我陪她同行?” 红老头摆摆手表示拒绝:“不可!唯有月亮独自前往,方可令他们放松戒备,若你我同去,他们便不会现身,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好吧!”林子衿只得作罢,转而叮嘱月亮:“你自己小心点!” “嗯。我知道了!”面对关怀备至的男子,她柔声应着。 蓦地,她忆起联络方式,忙问:“若我得手或他们不入梦境。如何出梦境,如何联系你们?” 红老头这才想起自己竟这般粗心大意,答曰:“这个简单!你只须大喝三声“红老头”,我便与子衿立即现身。” “哦。” 语毕,月亮安静的横躺于半空,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满是林子衿的身影,颀长的落寞,孤寂的忧伤,眼含的柔情,嘴噙的笑意…… 好似一张密织的大网,将她笼罩,她越想挣脱却适得其反,那网却益发收紧,将她紧裹,无力逃脱。 她只好作罢,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的思绪飞扬,那些纠缠的过往,那些或美好或悲伤的曾经…… 不一会儿,于迷迷糊糊间,她竟沉沉入眠。 那厢,旁观静待的林子衿,眼见她睡的极不安稳,眼儿翕动,欲执子之手,许她一些安生的理由,却被红老头制止,示意他不可随意惊扰。 跌跌撞撞,她已入梦境。 梦境之中,一片虚无,雾霭氤氲,缥缈烟熏,却是寂寂无声,偌大的地方空空荡荡,此刻,唯有月亮一人尔。 许久未见米小七的踪影,月亮只得耐心等待,坐立原地。 少顷,米小七自她身后,移步玉莲,袅袅娜娜,轻盈而来。 再次见到米小七,月亮的心情自刚刚的些许沉重瞬间转化为喜上眉梢。遂,展露醉心的笑颜,起身相迎:“小七,你来啦!” 反观米小七,却是不阴不阳的漠然,面上波澜不惊的腔调,只淡淡而语:“嗯。” 当月亮拉起米小七的手,另一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米小七却倏然抛开月亮的手,道:“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是说可以救我吗?” 月亮慌了神,急急解释:“小七,对不起!我暂时还未寻出解救你的方法,你再多许我些时间,容我想想办法。” “够了!既如此,你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别再来打扰我清净,待你有能力解救我时再至此地,不迟!”言罢,米小七疾步后退,却微微挑眉,给月亮递眼色,示意她赶紧撤离这是非之地。 米小七的挑眉轻浅的若有若无,然,月亮却是注意到了且读懂了,儿时,姐妹二人喜挑眉,那是她们姐妹间的暗语。 可,月亮此番是为解救米小七而来,怎可轻易撤退,遂,伪装的懵懂不知:“小七,别这样。让姐姐多陪伴你片刻,也是好的!” 正说话间,米小七欲恶言相向,驱赶不知死活的月亮,恰于此时,郭定邦与蓝凤凰二人虚化而出。 郭定邦自背后擎住正后退的米小七娇躯,目光流连于姐妹二人之身,讥讽道:“怎么,上次姐妹相撕,这一次要上演姐妹情深?” 蓝凤凰亦不甘示弱:“实话告诉你们,在这虚幻的梦境里,可不是你们想入便可入,想出便可出的!”(未完待续。) 第234章 误解深深 眼见二歹人至,月亮抑制住内心的小激动,为确保万无一失,她佯装出恐惧的眼神,尔后,貌似兀自镇定,大义凛然的娇喝。 “郭定邦,我与你也算交情匪浅。在人间相遇,我将你当成弟弟般看待。你若是良善之心尚存,便放了小七,要杀要剐,尽管冲我来。此事与小七无关!” 说罢,月亮试探性的缓步上前,表面上欲与郭定邦交换人质,实则伺机而动,准备将宝珠贴于其身。 “不许动!”郭定邦并不上当,喝令着月亮。 至此,月亮不敢贸然前行,怕惊了猎物,立即顿足停滞。 郭定邦出口的言语,不仅惊了月亮,亦吓了蓝凤凰:“你当我们傻吗?你既知梦境中凶险异常,我二人挟持米小七,必定不会放过你,若无十足把握,你又怎会傻到自投罗网呢?” 至此,月亮唯有拼死一博,只求将此二恶徒捕获。 只见月亮一记漂亮的“神仙摆尾”,却是虚晃一枪,初初冲蓝凤凰而去,实则风驰电掣般拐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近身郭定邦侧。 正当月亮手中暗藏的宝珠将贴上郭定邦之身,这厮突然发难,抛开手中的人质米小七,将其用力推搡至月亮身上。 却被早已洞察先机的月亮察觉,此刻,顾不得猝不及防的米小七即将摔倒在地,月亮一闪身,灵巧的躲过米小七扑过来的娇躯,手上的动作却并未休止,疾速向前,徐徐生风。 千钧一发之际,眼看自己处于劣势,忧心不明的袭击,郭定邦一记“手到擒来”,一把拽过身旁的蓝凤凰挡在自己胸前。 月亮不及反应,宝珠准确而至,紧贴蓝凤凰小腹。 顷刻间。蓝凤凰周身萦绕的淡蓝光芒逐渐消退,绵绵软软的身体好似支撑不住,缓缓倒地,昏厥。 眼见转折而来。月亮未有迟疑,一记转弯,宝珠绕过蓝凤凰正徐徐坠落的身体向着躲于她身后的郭定邦而去。 饶是月亮的速度快如闪电,依然不敌郭定邦敏锐的嗅觉,他已一冲飞天。缓缓消失于天幕。 刚刚,不过短短数秒,月亮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涔涔泌出:若被他们发觉自己的秘密,降住自己,那她与小七皆危险重重。 那电石火光间,月亮本能的反应是快速降服此二人,以求自保自己与米小七,来不及呼喊红老头,此刻。松弛下来,她忙疾呼三声“红老头”。 不消片刻,红老头与林子衿翩然而至。 月亮正于米小七身侧,扶她起身,查探询问其伤势。 “小七,没事吧?刚刚,并非姐姐不顾你身处险境,而是姐姐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否则,危险永远在身边。无法清除。” “我懂!”此刻,米小七乖巧的应着,好似回归儿时那个懂事的小小人儿。 二人抬眸间,不期然与林子衿的目光短空相接。 这下子。原本淡然欲展笑颜的米小七,倏然脸色一变,冷凝眉,转而,侧颜望向月亮,薄唇启:“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月亮方才忆起自己答应小七的承诺:若无必要,与林子衿不复相见。观林子衿至,小七必定误解了。 因而,月亮慌慌的解释:“小七,你别误会!不久前,我们一起找寻宝物。后,马不停蹄赶来救你。” 然,米小七并不相信,一记冷笑闷哼,眼波涮二人:“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你是不是想藉此告诉我:让你设计陷害我!怎样,我偏偏与林子衿双宿双栖,恩恩爱爱,秀于你看!最好气死你!” 闻言,月亮心焦:“小七,不是你想的那样!那****答应你的承诺,必不悔改!” 米小七却是置若罔闻,怒目以对:“枉我思量:你为了我舍身犯险,救我一命,因而,过去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此后,各自为政。你做你的逍遥神仙,我堕我的俗世轮回。互不相干!” 呵……米小七的笑意不绝于耳,却是森森凉意:“可笑!我原打算就此原谅你,谁知你竟如此恬不知耻!” 此刻,林子衿虽知米小七误会深种,却不敢出言替月亮解释,怕误会加深,那更是百口莫辩! 而月亮却是慌不择路,忙将枪口调转,怒目以对祸首,面向林子衿,娇喝:“林子衿,这会子,你可以走了!我与小七皆安然无恙,你可放心而去。” 这下子,一直冷眼旁观,好似看热闹不花钱的红老头,方才上前一步,正色道:“米小七,你可有什么未偿之夙愿?我是神仙,可替你实现。” 闻言,米小七一怔,怒意顿消,转而却是愁云密布,眸中凄哀漫漫:“我只求你让我知晓米钦的现状。” 这时,月亮至红老头近身,拖拽其胳膊,极诚恳的央求:“红老头,求求你,在了解完小七的今生后我曾暗自发誓,许她与米钦一世幸福。还请你成全,他日,待我重返仙界,我愿用一切以交换。” 然,红老头并不买账:“哦?当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嗯。”月亮坚定的点点头。 红老头却是刻薄如斯:“若条件是,与魔羯永世不复相见呢?你也肯答应!” 闻言,月亮心头一凛:这……够狠,够绝!虽然,魔羯于她,不过陌生人而。可是,万一哪一天,自己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念念不忘昔日的恋人,该怎么办?即便是诀别,也该让自己与魔羯一见吧? 月亮咬咬牙:“没问题!” 她的迟疑,虽短,几不可闻,还是被林子衿捕捉到,轻飘飘的哀愁摇曳。 至此,米小七亦静默,等候红老头的反应,她何尝不想与米钦一起共同弥补今生的遗憾呢? 然,天不遂人愿! 冷若冰霜的红老头却换上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猛灌心灵鸡汤:“你们人世有云:佛祖拈花微笑,曰: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世间本无绝对的佛与魔,善恶皆在一念之间,在芸芸众生的心间。因而,放下,便可立即得道!” 观米小七原本殷殷期盼的小目光中神采奕奕,顷刻间,化为一潭寂寂的绝望,面如死灰!(未完待续。) 第235章 众人转世 难过袭上月亮心头,她何尝不懂小七那点儿女儿家的小心思,对米钦的念念不忘,对米钦的满腔爱意无处安放呢? 此刻,月亮亦无法,以她对红老头的了解,想必他对小七早有安排,不会因他们的只言片语或无谓劝诫而改变,遂,只得近米小七身,扶住她肩头,期许她可坚强点。 月亮开口劝慰:“小七,待姐姐完成任务,重返仙界后,必定恳求我母亲女皇大人赐你与米钦一世姻缘,你相信我!” 这时,林子衿亦被感染,询问:“红老头,当真没办法?” 红老头摇摇头,随即,面向米小七无限孱弱的娇躯,低沉而语:“小七,我的话,你可懂?” 沉思半晌,米小七的悲痛无计可消除,却明了:天命不可违! 旋即,米小七点点头,只哭着凄凄艾艾相求:“请问神仙,可否让我知晓他近况,知他安好,我便可安心离去!” “好吧!既然你这样放不下他,那我便成全你!”红老头一边应着,手一挥,编织出结界。 四人同往,结界中已呈现大屏幕,其中正播放着画面。 只见一教室中正端坐着一屋子意气风发的少年,胸前系血色晕染的红领巾,阳光透过窗户撒进教室,明亮的照耀着这群少年。 不一会儿,画面切换,假期,一少年在家人的带领下来到海洋公园游玩。 画面至此,众人皆惊沸不已,月亮率先不敢置信的询问:“这是米钦的转世?” “嗯。”红老头复又笑盈盈,正捋吧捋吧长胡须。 “不是吧?米钦的转世竟幻化成女孩儿?”瞠目结舌的三人,对此皆唏嘘不已,月亮更是找红老头进一步求证。 红老头一味的笑,待三人已对此深信不疑,方才开口:“这是米钦自己的意思。投胎时,他自己心底的意愿便是来生成为女孩儿。” “为何?”米小七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想替小七承受来世的苦痛!而他,只愿小七将他忘记。安心生活!此时,他早已将曾经挚爱如命的小七忘记!没有你,他的生活依旧美好,阳光明媚!” 耳闻米钦的遗愿。米小七心底悲喜交加。 悲的是,米钦已将自己忘却,他怎可如此狠心,那些他们之间抹不去擦不掉的曾经? 喜的是,米钦已将自己忘却。他终于可从这一世的悲苦中解脱。找寻属于他自己,没有束缚没有枷锁的自由! 可是,她如何能将他忘记呢? 然,米钦既已如此决绝,自己再多坚持无益,因而,米小七心一横,道:“多谢!如此,我的心愿已了。麻烦您送我去投胎转世吧!轮回里,若有缘。便可遇见,若缘尽,道声珍重!” 可无论如何压制,泪好似决堤的洪水,顺流而下,打湿了米小七霜白的面颊,烙下或深或浅斑驳灰蒙蒙的印记,宛若今生她与米钦的痴缠,如同那划破夜空天际虽短暂却美轮美奂的璀璨烟火,恣意绚烂。 春/梦了无痕。唯余扼腕而!这便是初闻令人心醉,复忆令人心碎的初/恋! 月亮拥住米小七,让她的泪水可尽情的释放,挥洒一身。 待米小七逐渐平复了情绪。发泄完毕,月亮复开口:“红老头,你答应过我,待我觅得今生的宝物后,让我一窥亲人的近况!如今,该你兑现诺言了。劳烦你调出我父母的近况,放映于我和小七观看。” 这一次,红老头言出必行,不声不响的,已切换画面。 那厢,米小七却不堪承受米钦的离去,好似当年那场落水的意外,急急的奔向那悬于半空的大荧幕,却是枉然,入手间,一片荒芜。 “小七,别这样!”月亮忙上前安抚。 转而,四人共同欣赏起画面来。 画面呈现的却是众人于暖洋洋的日光下晒太阳。几名妇人,有年轻的,有年长的,无一例外,或手牵孩童,或怀抱婴儿,或追逐小儿…… “这么多人,哪个才是我父母呀?”眼见热热闹闹的人群,妇孺众多,月亮只觉一头雾水,懵圈! 红老头顺手一指。 循着方向而去,却是两名怀抱婴儿之人,月亮忙追问:“婴孩便是?” “嗯。那两名婴儿便是你们的双亲!” 这下子,月亮喜极而泣:没想到双亲竟已投胎,且依然在彼此身边。瞧他们的小模样,一名极贪睡,明晃晃的阳光亦不可阻挡其追随周公的脚步;另一名却是活泼好动,睁大眼睛四下张望,新奇的探究世界。 此生,因着米小七幼时的丢失,双亲亦痛苦萦绕,此刻,终得释然,化为天底下最最幸福之人,茁壮小儿。 虽如此,月亮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好奇:“那,他们的性别有无变化?会否再续前缘?” 红老头一本正经的呵斥:“月亮,你太贪心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已将他们的近况放给你们看,不可再作他求!” 说着,红老头手一挥,收起画面。 “慢着!”今日,月亮想趁此了却另一心事,那便是有关柠檬草的,弱弱的征询:“可否让我了解柠檬草的近况,她是否已投胎转世?” 这下子,红老头神色复杂难辨,幽幽道:“还是那句,该放下的时候,无谓坚持!” 言罢,红老头紧闭双唇,不肯再多言! 月亮颓然而立,心头莫名的伤感! 良久,观米小七心思未动,红老头再次询问:“米小七,今生的恩怨已了,你是否已放下?无论是你对米钦的痴嗔,还是你对双亲对月亮的怨恨?” 闻言,米小七眼中的柔光来不及逃逸,低语:“我还有何放不下的呢?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独身而来,孑然而去!” 面露笑意阑珊,月亮抿唇,尔后松开齿关:“我想起一首英文歌中,有句歌词:we—are—still--alone!于浩瀚的茫茫天地间,我们每个人便是独立的存在,亲人,朋友,爱人,不过是陪伴我们走一程的伴侣,而我们内心依然孤寂,不时会荒芜空旷!” 至此,四人相视而笑。 然,一切并未结束,大幕方才徐徐拉开。(未完待续。) 第236章 捷足先登 此刻,眼见米小七与月亮姐妹会心而笑,一直伫立一旁寂寂无言的林子衿忆起什么,倏然开口:“红老头,小七明明已去世一年多,为何至今被歹人所虏?他们这样做,目的何在?” 红老头答曰:“这事儿,我播放一段视频给你们看,一切便一目了然。” 说着,红老头挥了挥衣袖,画面徐徐浮现。 只见画面中……米小七停止心跳灵魂出窍那一刻,郭定邦惊现。 郭定邦一副仙袂飘飘的模样,凛然道:“米小七,你已然逝世。” 米小七漂浮于半空,回身凝望正于病房中嚎啕的至亲,父母,姐姐,自己的身体已岿然,不可动。 “您是前来捉拿我回地府的吗?”米小七忙不迭问。 “我乃神仙一名,此番至此,实为请求你相助而来!”郭定邦面无表情的继续编织谎言。 闻言,迷茫至深,米小七懵懂,反手指向自己:“我?既然您是神仙,还需我相助何事?” “你随我前去一处,我将前因后果讲于你听。” “哦。”米小七傻傻的应着,跟随郭定邦而去。 郭定邦将米小七带入自己编织的结界中,并施加“匿藏”之法。 站定,郭定邦复又开口,依然是面色凝重:“米小七,生前,你可有一双胞胎姐姐,名唤月亮?” 米小七不假思索的应答:“不错!” 继而,她狐疑的追问:“怎么,此事与她有关?” 这下子,郭定邦边点头示意,边出言解释:“是的!她原是仙界一名神兽,只因私下凡间,且危害一方,因而,我奉命前来将她捉拿回仙界。” 不明就里,米小七顿生的疑窦丛丛:“可是。她尚在人间苟活,如何将她捉弄?再者,我又能帮上什么忙?” “首先,这一世。她的阳寿未尽,因而,我不可强加干预,令其毙命!否则,将会逆转人间的一切。必定天下大乱!故,我们必须等她去世。幸而,她阳寿将尽,我们只需再耐心等待即可!” “哦!”米小七似懂非懂。 “其次,她并非一般的神兽,实乃上古神兽,仙力高强,并非普通的神仙可对付。因而,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如何帮助你们?” 郭定邦眼见米小七大眼波中只疑虑深深,却并未对自己起疑心。遂,继续诓骗:“我知这一世,她对你愧疚深种。因而,当她去世后,你帮我拖延她,我便可将她诱捕。” 事实上,这便是郭定邦不久前目睹米小七去世前月亮的种种表现,判断出来的。 “这样啊!”米小七心思流转:“那,大约还需多长时间?” “你指你姐姐的阳寿吧?很快的,不过数月而已。为免这段时间你独自一人闲闷发慌。我这儿有粒药丸,你吞服下去,这期间,便可美美的睡上一觉。好好休眠一番,如何?” 说罢,郭定邦偷瞄米小七的神情,观她举棋不定,补刀:“小七,刚刚历经一世轮回。想必,你定然是极累。况且,此药丸有助于你魂魄的强健。如此,进入下次轮回前,可休整一番,未尝不是件好事呀?” 这会子,米小七的脑海中浮现今生的一幕幕,开心的,难过的,悲伤的…… 蓦地,她眼前一亮:“神仙,若我相助你完成此项任务,可否满足我一愿望?” 眼见米小七心动,郭定邦虽暗自窃喜,面上依然波澜不惊的镇定:“说说看。” “可否让我再见一面米钦?”转而,米小七用期期艾艾的眼神,注视着郭定邦。 事已至此,只差最后一步,郭定邦佯装的左右为难,沉思片刻后方才回答:“这样吧!米钦已投胎转世。你给我点时间,容我想想办法!” 闻言,米小七的眼眸瞬间闪亮,千恩万谢。 为巩固成果,令米小七对此事深信不疑,郭定邦思来想去,有了决断:“小七,若此事成,便是你对仙界无量贡献。所以,我会帮你争取,许你二人一世情缘。” “大恩不言谢!”大眼波中水儿荡漾,米小七接过郭定邦递过来的药丸,仰头服下。 转瞬,米小七便如同昏睡般,沉沉而眠,郭定邦将其匿藏。 紧接着,画面切换。 此后,郭定邦一直跟随月亮,等待她归西。 仙界一众大佬听闻米小七被人捷足先登的虏走且匿藏,雷霆震怒,尤其是南天女皇和中天皇帝。 平心静气后,南天女皇对此事不再追究:“罢了,罢了!反正,月儿一日未被他们抓住,他们便不会对小七怎样的!” 遂,待月亮去世后,有了初次米小七被郭定邦抢先一步的遭遇,仙界对此事严阵以待。 故而,派遣人世经验丰富的红老头前来,与月亮的魂魄接洽。 懊恼的郭定邦不甘心,待红老头重返仙界,伺机接近月亮近身。 第一次,当月亮于林子衿家中不小心眠去,郭定邦本欲入其梦境,岂料,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愣是进不去。 后,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直至那次“紫藤萝酒吧”的偶遇,观月亮眯眼假寐,见良机至,不可错过,遂,郭定邦前来试探月亮,因他害怕神仙留下些什么,用以对付自己。 然,当他一步步靠近之时,发现自己竟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的近身月亮侧,欣喜若狂之余,他便伺机而动。 一路于月亮相伴相随,欲寻契机,将其俘获。 当他们跟踪“蓝凤凰”返回住处,观“蓝凤凰”反常的举止,郭定邦眼明心亮,竟是一下子认出“蓝凤凰”的真实面目。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继续乔装,试图趁月亮不备之际,来个突然袭击之类。 岂料,当月亮眼见蓝凤凰徒手杀人且将男人心脏血淋淋的挖出呈现于面前时,她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彼时,郭定邦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出手,如风般,却于半空再也无法前行,因他发现,月亮周身布满了贴身结界,而他却解不开。 为防月亮起疑心,他的手化为轻柔的拍背落下,这下子,顺利而下,待他手落在她背上,欲再次出手,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唯有继续轻拍其背,貌似关心她。 不一会儿,当云霄与一众警察至,蓝凤凰闻风而逃,这时,郭定邦趁机找寻理由,伺机离去,前往与蓝凤凰相聚。 因窥出月亮与云霄的关系匪浅,遂出言相激。 果不其然,他成功激怒了月亮,循着言语相争,佯装生气,讪讪离去,得以迅速脱身。(未完待续。) 第237章 枯木亦会再逢春 当郭定邦觅得正匿藏不远处的蓝凤凰,悄无声息的靠近其身后,转而,拍其肩。 蓝凤凰吓一跳,忙回身,眼见陌生男子,慌弹跳开,与其保持安全距离后,有些慌乱的开口:“你是谁?” 郭定邦露出笑意,并未上前,抱臂原地:“你不用管我是谁!可我,知道你是谁!” “你想怎样?”蓝凤凰眼中布满戒备。 “我不想怎样!我只想将你的前世告诉你。而你一直苦苦追寻的恋人,我知他下落。”郭定邦适时的抛砖引玉。 此言甚合蓝凤凰心意,她不迭的追问:“他是谁?他在哪儿?” 观蓝凤凰急急的上前,拽住自己的胳膊,完全不顾生死的模样,郭定邦笑意更浓:“让我先告诉你,你们前生的纠葛吧!” “你快说!”蓝凤凰心焦的催促。 “前生,你与他皆为魔界中人。他贵为魔界王子,名唤魔羯。而你,亦是魔界重臣之女,名唤麦青荇。前世,你二人为恋人。” 闻言,蓝凤凰几乎喜极而泣,不敢置信:“这是真的吗?那……我们为何被贬入凡间呢?” “因魔羯触怒了仙界,故而,被贬入凡间轮回里。而你,因对魔羯痴念不舍,遂,追随其入凡间。” “如此说来,只要重返魔界,我与他便可重续前缘?”蓝凤凰的喜悦之情洋溢满面。 “不可!” “为何?” “因魔羯在仙界中偶遇了南天的公主南弦月,与她相爱了。” 这下子,蓝凤凰脸庞的笑容顷刻间荡然无存,竟是瘫软在地。 观蓝凤凰至真至情,郭定邦再接再厉,出言蛊惑:“此事,并非没办法化解。只要你助我消灭南弦月的魂魄。如此,待魔羯渡劫归来,你便可与他双宿双栖,再无人可拆散你们。” “我为何要助你?” “你别无选择。首先。作为一只妖,你作恶多端,迟早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其次,此事关系到你心心念念的魔羯。我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你可拒绝此事?” 郭定邦笃定至此,无非是赌麦青荇对魔羯的感情,于他,刚好多一名助手。 觅得蓝凤凰后。郭定邦捏造了视频,播放于米小七观看。 事前,他将前因后果,讲于蓝凤凰听。 “这是南弦月今生转世的妹妹米小七,她去世后,我将她的魂魄劫持,方便日后利用她来要挟南弦月。但我欺骗了她,我只告诉她,南弦月因私下凡间被贬入轮回里,希望她助我们擒获南弦月。” “那。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做?”此刻,蓝凤凰对郭定邦已是言听计从。 “我们将南弦月诉说成杀人魔头“蓝凤凰”,令米小七相信她姐姐是作恶多端之神兽。只要米小七坚信此事,日/后,我们诱捕南弦月并将其一举杀害,便唾手可得。”说着,郭定邦攥紧拳头,眼中满是坚若磐石的刚毅。 故,郭定邦给米小七播放的视频之中。残忍杀人的便是月亮的尊容,令善良的米小七顿生正义,誓将姐姐月亮抓获。 后,由郭定邦出面。联合蓝凤凰,设计陷害月亮,欲一举歼灭。 便是那次蓝凤凰将林子衿抓获,引诱月亮现出真身! 岂料,被月亮提前识破,召唤红老头前来。轻轻松松将危机化解。 因露出了真面目,郭定邦只得另觅他法。 不久,将米小七辗转隐藏于月亮昔日的家中,待月亮深眠,入其梦境。 行事前,郭定邦再三交代米小七:“小七,你记住,尽量拖延时间,待半小时后,我便可现身将你姐姐抓获。” 蓝凤凰更是摸了摸米小七的头,貌似关切道:“小七,注意安全,一切靠你了,加油!” 后面的一切,月亮已亲身经历。 ********** 视频播放结束。 月亮不无感慨,上前揽住米小七:“小七,是姐姐连累你,害你去世一年多,被困于混沌空间里无法脱身,尚在人间,未投胎轮回。” “姐,都过去了!”米小七回应的拍了拍月亮,展露笑颜。 这会子,正是姐妹俩刚冰释前嫌情深意切之际,岂料,红老头又出来添乱! “米小七,该是分别再见之时,你已完成了自己的宿命,即将踏上新的征程!” 月亮不满的瞪红老头:“你个不解风情的糟老头!活该你年纪一大把,至今未偿恋爱的百般滋味。我与小七这才刚刚重逢,你便要我二人离别,你安的什么心?” 红老头则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无辜表情,耸耸肩,双手一摊。 “大仙,求求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与小七这对姐妹花吧!”转而,月亮使出美人计,眼含烟波,怯怯糯糯的小目光飞絮。 林子衿亦欲出言劝说,却被红老头抢先一步。 他的话语却是含含糊糊,高深莫测的样子。 红老头却是摇头晃脑,好似古代迂腐的老夫子般,郎朗吟来诗句:“你们人间有诗云:寒冰不能断流水,枯木亦会再逢春!” 这下子,月亮的急性子发作,忙问:“几个意思?莫非……你是指小七即将苦尽甘来,转世不再凄苦,即将收获满满的幸福?” 红老头只是笑,这一次,却是笑的很是灿烂,恍若明媚春日里漫山遍野的野花碧丛,洋溢着生命的气息,又如那日米小七与米钦分别之时,那崇山峻岭的雏菊,黄灿灿,金闪闪,妙不可言,却是人比花儿娇艳,更美三分! 而,那日里蓝盈盈的朗空与碧淼淼的柔波,好似被吹皱的一池春/水,尽数于清吧“沫”里云霄那杯清莹莹的“忘忧”一起,被云霄一仰而下,吞没! 而明知面面相觑的三人早已心急如焚,殷殷翘首,期盼着自己的谜底,红老头依旧不慌不忙的卖关子,弄情怀:“所谓:真亦假时假亦真!生命的休止并不意味着灵魂的终结,好似春去春又回,花开花又落,四季交替,时光仓驹,复苏在即!” 月亮却是急不可耐,口不择言的叱骂:“你个小老头,你够了啊!人的忍受是有限的。快说,复苏在即是何意思?” 不理会月亮纸糊的凶神恶煞,红老头方才澜澜开口:“米小七,该是揭开你身份的时刻了!”(未完待续。) 第238章 本来面目 “慢着!”这下子,月亮却心如鼓槌,狂跳不止:明明一起下凡唯有四人,如小七身在其中,那么……莫非,她是另一名女性,麦青荇? 天哪!月亮下意识的捂住自己张大的嘴,以掩自己的失态:若如此,林子衿难道是魔羯? 月亮的心,浮浮沉沉,滋味更是五味轮番上阵,杂乱无章! 不对呀!明明,刚刚,郭定邦言之凿凿,“蓝凤凰”才是真正的“麦青荇”,莫非他在撒谎? 面对月亮怯懦的喝止,红老头笑意相迎:“怎么?你怕了?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吗?这世上还有你南弦月害怕之事?” 闻言,月亮拿眼白横红老头,却是不言不语,一反常态的不反驳!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林子衿却是沉稳自持。 正说话间,却见身旁被众人一直忽视的蓝凤凰竟是幽幽的醒来。 只见她揉了揉懵懂的脑瓜儿,柔询:“我这是在哪儿?” 柔情似水的女声将众人从纷扰中唤醒,四人忙回身齐齐目视蓝凤凰。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当然,月亮,林子衿,米小七,三人皆被惊呆,却是内容迥异。 林子衿与米小七惊讶的是,蓝凤凰容颜已改,竟是面容恬静的女子,与昔日伪装的柔弱相距甚远! 月亮的讶异却是蓝凤凰此刻的容颜,她识得,正是曾于视频中观看过的麦青荇! 三人风化凌乱中,回不过神…… 倒是红老头一如既往的冷静,面对蓝凤凰道:“麦青荇,你已从人间的轮回里归来。稍后,我带你回魔界。” “哦,那麻烦了!”此刻,麦青荇的模样却是彬彬有礼的大家闺秀范儿,不再是蓝凤凰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尊容。 “不麻烦!只是辛苦你先被束缚。待我处理完人间之事,便带你归去。”说着,红老头已从收纳袋中取出一截绳索,随手轻掷。稳稳的落于麦青荇手腕,顷刻间已将其牢牢束缚。 “这……”一丝尴尬掠过麦青荇俊秀的苍白面容。 “别误会!想必你自己心里十分清楚,此番于人间,你并未安分守己的轮回转世,且出手迫害南天公主。因而,你此刻已是戴罪之身,至于如何处置你,那便交于你们魔王操心吧!”红老头却是一语道破天机。 “我知道!若非受他人教唆蛊惑,我也不会助纣为虐,差点铸成大错!”麦青荇垂首,已然接受事实。 这下子,红老头带领三人重新编织结界,入。 “此刻,我为你三人还原米小七本来的面目。”说着。红老头手一挥,画面再现。 只见画面中,一女子坠下雾气氤氲的迷幻空间,风驰电掣般坠落,呼啸不绝于耳,隐隐约约间,却见女子的身体好似不堪重负,于疾风的侵袭下,竟在半空中生生撕裂开,竖着将身体化为左右两半。好似劈开般,却并不均匀,一大一小。 反观女子,却是全程紧阖双目。昏昏沉沉的,好似深眠般安详的面容,即便是分裂的时刻,亦无一丝苦痛的感觉,依旧娇颜沉稳。 当女子两具残破的娇躯化为两粒白光闪闪的浑圆珠润,却是快如闪电。几秒间已落入人间一女子的腹中。 “啊?…….”惊呼自月亮口中溢出,因她看清了人间女子的面容,正是她今生的母亲。 “这是什么意思?”月亮忙抓住红老头,急急的道出自己的心头所思,欲证实自己认为极荒诞却有可能是不可逆转的事实:“莫非……这段视频,暗指我与小七本是一人?” 这会子,红老头摸了摸他那毛孔粗大的鼻尖,转而,不自觉的捋他的红胡须,笑而不答。 然,一切已然明了! 反观其他三人,月亮,林子衿,米小七,皆目瞪口呆:谁料到,竟有如此戏剧化的反转? 月亮更是唏嘘不已:敢情,这一世自己所受的苦,所承的痛,一切皆是自作孽? 而一旁的米小七已不知该如何言语:敢情,自己算来算去,竟是将自己算计,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空欢喜,徒伤悲而已! 此刻,唯有林子衿依然清醒:“这是真的?” “是!”红老头的回答,铿锵有力! “如此说来,我与小七皆为南天公主南弦月的今生?”这下子,月亮好似冬眠的冷血动物,瞬间复苏。 “嗯!阴差阳错间,你们幻化为双胞胎姐妹!所不同的是,米小七只拥有其中的一魂一魄,而月亮你,占据了剩余的二魂六魄!”红老头终不再遮掩,娓娓道来。 “那……如今,该如何处理?”米小七反应过来,却是亟待关心的问题。 “是时候让你们姐妹二人合体,恢复南弦月的完整魂魄了!”说着,不待众人反应,红老头自收纳袋中取出两粒黑乎乎的七角星,递于姐妹二人面前。 “这是“还魂归魄”丹,你们服下,便可合二为一!” 闻言,二人接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未动。 月亮率先开口:“小七,如此甚好,此后,你我再也不用分开,我也不必再心忧你在人间是否安好!” 米小七亦微笑颔首:“是啊!” 说完,姐妹二人欲服药丸,却被林子衿喝止:“慢着!” 闻言,二人手臂滞顿半空,静待下文。 “你们就不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小七,月亮曾答应你的誓言,若无必要,不复与我相见。此刻,是否可解除?”林子衿着急上火的一顿抢白。 米小七莞尔:“子衿,即便我取消了与姐姐的诺言,你认为归魂后的南弦月与你,便可长相厮守吗?她的心里必定还装着另一人,那便是我曾经心心念念的米钦呀!” 这会子,林子衿懊恼不已,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是面如止水的红老头出言相劝:“子衿,南弦月归魂之事,势在必行!否则,她便是不完整的。至于你们未来的路,艰辛也好,崎岖也罢,既然你已与你父皇达成共识,愿陪伴南弦月此去遥遥之途,探寻匿藏五世的宝物,那么,你便随她去吧!”(未完待续。) 第239章 容颜已改 至此,月亮却是泪儿盈盈于眼眶中桀骜的打转,倔强的不肯坠落,哽咽道:“子衿,缘深,天地为之动容;倘若你我当真缘浅,自此,天涯两相忘!” 语毕,月亮主动上前,林子衿亦心领神会展臂逢迎,二人笑相拥,那份弥漫心间久久不愿散去的气息,那份颤栗心头默默不敢相忘的暖流,于时光深处流淌。 于林子衿胸前埋首,有种生离死别的痛闷于月亮胸间无处安放,嘤嘤缀泣的她狠狠心,一咬牙服下药丸。 与此同时,释然的米小七亦昂首吞服药丸,好似将这一世的红尘过往一并吞下,入喉果腹间,爱也好,恨也罢,皆化为低空悬浮的尘埃,顷刻间尘嚣而上,尔后旋转消弭…… 霎时,二人的娇躯被层层晕染的光圈所萦绕,圣洁而又柔和的白光灼灼,并不刺目,然而,于林子衿,却是顿生的距离感,漂浮于半空中的爱人,这么近,那么远! 顷刻间,好似磁场般,二人的身体徐徐转圈之余不由自主的缓缓靠近彼此。 此刻,二人安心的阖目,意识有些模糊,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外来的炙热气流越发强烈,于中心位置冲撞着彼此。 一股并不那么强烈却也非轻柔的风徐徐吹来,将二人的发丝吹乱,米小七的长发轻舞飞扬,月亮的短发缕缕斜依。 慢慢的,散发着熠熠光华的二人于半空中并未停留,徐徐交汇融为一体。 片刻,竟已幻化为一人,只是容颜已改,不再是今生的样貌,已恢复了昔日南弦月的娇颜。 此刻,万般不舍在林子衿心头叫嚣,旁观这一切,他心底阵阵抽痛的难过:今生自己挚爱的女子,那娇媚的容颜柔躯。那桀骜的笑意阑珊,那眉眼间不识愁滋味的明朗少女,那不经意间流露的或羞涩或可爱或茫茫然的妖娆小女人…… 刹那芳华,伊人远去! 然。难过并未结束,新一波的冲击接踵而至。 红老头转而将目光移向林子衿之身,意味深长道:“子衿,此刻该是恢复你上一世容颜之时。” 闻言,正被这突如其来纷纷扰扰的记忆交织。月亮的,米小七的,来不及梳理,于脑海中一片混沌的南弦月回过神,忙喝止:“慢着!” “又怎么啦?”红老头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南弦月动容的请求:“红老头,容我片刻,我想最后一次抚摸子衿的容颜,我怕……” 红老头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的神态,喋喋不休:“去吧,去吧!快点。我还要带着麦青荇赶回仙界赴命呢!” 玉手轻颤,她的动作极迟缓,堪比慢镜头定格的一帧帧回放,只因她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片刻光阴,她怕这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怕自己一触碰上林子衿滚热的俊颜,他便会自此消失。 正当她惴惴之际,林子衿却倏然出手,快如猎豹,宽阔的掌心紧攥一双纤手。带领她贴附自己炽烫的颊,呢喃:“月儿,你还记得我吗?” 那样亲切的私语沉沉入耳畔,那样柔柔的眸光潋滟入眼帘。南弦月的娇躯一怔,至此,她岂有相忘之理? “你是中天沐?” 林子衿颔首,面带浅笑,明眸锁牢她双目,柔询:“月儿。让我陪你一同前去五世探寻宝物,好吗?我不放心将你一人留在人间,让你独自漂泊孤苦无依,艰难险阻重重!” 南弦月点头,好似小鸡啄米般轻浅。 即将恢复真身,林子衿适时的把握机会,将前生中天沐并未出口的誓言,此世自己不敢相许的诺言,化为绵绵长长的情意一并宣泄而出:“月儿,无论前生今世如何,林子衿也好,中天沐也罢,你为南弦月还是月亮,我必生死相随,祸福相依!” 至此,眼见二人缠缠/绵绵的儿女情长,实在看不过眼的红老头挥挥手:“好了,好了!搞的跟生死诀别一样!” “哎!红老头,你个不谙情/爱的家伙!子衿此番变化,便再不可见其昔日/容颜,感伤一下不行啊?你若看不下去,大可转过去,眼不见为净!”南弦月好一顿诘责,噼里啪啦…..轰向无辜的红老头。 红老头撇撇嘴,不以为然:“知道你们情根深种!只是,我好心提醒你们,神仙是可随意变幻容颜的。若有朝一日,你们思念曾经的彼此,动动手指头变幻即可。何苦如此凄凄惨惨戚戚呢?” 这下子,二人皆展露醉心的笑颜,放开彼此。 林子衿接过红老头早已准备好的药丸,服下,不出片刻,幻化而出的容颜已变成“中天沐”。 一切就绪,红老头欲离开:“我走啦?” 南弦月一把抓住红老头的衣襟:“你个糊涂的神仙!第一,你还没公布这一世魔羯的下落。其次,你该传送我们去下一世。” 红老头摸摸鼻子,满脸的坏笑:“魔羯?你关心他做什么?反正,此刻你尚未拥有南弦月上一世的记忆。” 南弦月气极,杏眼圆瞪:“大仙!何谓“言而有信”,你不懂吗?再说了,好比破案,至最后时刻,你告诉我们,凶手已找到,其他的已不再重要!这……合理吗?杀人动机,如何作案等等,须一并告知呀!” 红老头探出头来:“你不是自诩聪明伶俐的吗?怎么,这还用言明?” 南弦月何尝不知呢?将前后串连起来:每每麦青荇古怪的表现,红老头的慷慨举止,一切昭然若揭。 “云霄是吗?”虽如此,秉承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的原则,南弦月依然不耻下问的鉴别。 红老头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南弦月暗自思忖:难怪,麦青荇的转世蓝凤凰每每撞见云霄之时,便无法自控的近身,且一向残暴的她竟首开先例并未将他杀害而是放他离去,当初,他们皆以为是云霄幸运,如今看来,却并未如此! 还有红老头,那次在审判庭,眼见邬蒲蒲与柠檬草一同逝去,伤心欲绝的云霄,红老头竟化身妇人相劝。 尔后,红老头虽讳莫如深却言明,云霄须活着,直至自己寻宝归来。只不知,目的何在? 思绪沉沉,理不清,南弦月忙询问:“那……我们皆自人间归来,其中还包括你的一臂之力,为何魔羯尚需滞留人间呢?” 南弦月挑眉,刻意咬重“一臂之力”四字,意味二人皆懂,唯独中天沐浑然不觉,那便是:林子衿的逝去出于红老头的干预。 红老头一脸的高深莫测,答曰:“只因魔羯此生尘缘未尽!” 南弦月不再穷追不舍,她心知:红老头刻意的隐瞒,必不会相告真实的原因。多问无益! 蓦地,她忆起一事:“那……夏天蓝,柠檬草,邬蒲蒲呢?难道她们皆为凡人吗?” “是的!她们不过是你们在人世轮回偶遇的肉身凡胎而已!” 中天沐却倏然开口:“上次提及联络暗号之事,你不是说可变幻方式的吗?” “哦,对!差点忘了!”红老头一拍脑袋,道:“可更改为你二人被咬即可,其他的,我一概不过问!” 说着,意味深长的诡笑:你们懂得! 闻言,二人不再纠缠。 “如无其他事,我便传送你们去下一世。” “等等!”南弦月却倏然出口:“我还有些私事未了,待我重返这一世完结后再行联络你!” “也好!善始善终!只是,不宜浪费太长誓将,你们必须尽快赶去下一世。” “嗯。” 语毕,红老头带着麦青荇,舒缓而去。(未完待续。) 第240章 我还是林子衿 步出结界,南弦月与中天沐好似人生初见的相亲男女般扭扭捏捏,竟是无言以对。 良久,中天沐率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月儿,你要去哪儿,我陪你一同前往?” 这厢,南弦月凝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愣了愣:“不必了!这是我的私事,我只想独自去解决。” 眼见南弦月虽注视自己却不时的眼神闪烁,眸中迷茫一片,中天沐觉察出异样,浅笑微澜:“你是否不知该如何称呼我?面对中天沐的身体而拥有林子衿记忆的我?” 南弦月咬唇不语。 “傻瓜,我还是你的“子衿”!” 这会子,观他招牌式的浅笑若曦,和煦温暖,一如从前,南弦月拧巴的小苦脸嫣然一笑:“还是你最了解我!我是个慢热的家伙,此刻,便让我继续唤你子衿吧!” 中天沐笑而不语,宠溺的望着对面的小女人,只心底一抹凄色滑过:她这是在逃避吗?逃避他的感情,还是逃避他的人呢?逃避他作为中天沐的身份? 转而,他自我安慰:是啊!自己已恢复前生的记忆,因而,对面前截然不同的女子容颜,南弦月与月亮皆熟稔难舍。 而她尚未恢复前生的记忆,唯同时拥有今生月亮与米小七的记忆而已。即便她已恢复记忆,只不过对自己中天沐的面容熟稔几分,爱意不见得比此刻多,说不定她更难忘魔羯亦未可知。 好吧!如此他便继续做他的“林子衿”!至少,她对林子衿的感情如旧。 因而,为方便行事,后文中,我们姑且暂时唤他“林子衿”吧! 鬼马的南弦月却忆起有趣的玩意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圈:“我们曾共同历经五世,便有五名不同的我们。如此,每过一世。我便唤你上一世的姓名,如何?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眼见她的笑意潺潺,好似叽叽喳喳的喜鹊欢腾树梢,林子衿的笑意不减:“随你。你高兴就好!” 她翻翻眼,白他:“没意思!你无半分参与感。” “那我要如何便有参与感?是否该夸赞你的创意,该附和你的提议,该陪你一起疯癫?”他眉眼间的笑意更浓。 她不说话,有些生气:敢情。你对一切了如指掌,只不愿付诸实践? 观她心思流转,他忽而认真的望进她眼眸:“月儿,遇上你之前,我是个感情内敛之人,习惯将心事深埋。以前,我认为付诸行动远比甜言蜜语来的实际!” 她低声咕哝:“难道你不知女人皆偏执深爱温言暖语吗?几句贴心的蜜语/情/话便足以融化女人的心。” 他敛起轻浅几不可闻的笑意,信誓旦旦道:“我答应你,以后会慢慢改变,努力将自己变成巧舌如簧巧言令色的花花公子……” 哈哈…… 面对他的嬉笑调侃。她却异常坚定的将小小的自己揉入他的黑眸深处:“子衿,你可知我为何独爱你,而非旁人?” 他非常配合的摇摇头。 丝丝缕缕的情意上涌,她忆起林子衿的千般好万般诱人,娓娓诉衷肠:“便是你与我的心意想通,无须言语,我的一言一行你都懂!而你,最吸引我的地方便是你的气质,你骨子里那份与生俱来的忧郁。一蹙眉,一凝眸。皆是那样迷人!只因我深谙那里面饱含的隐忍与不舍,这样令人心疼,忍不住想要好好爱你!” 他一味的笑,如那明媚的春光。扑面而来的清新。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许是月亮的记忆在作祟,她将隐藏的点滴相告:“子衿,你知道吗?当那日,你身着蓝格子睡衣斜依我门前,那一刻。我心底的融融积雪好似闻出了春日/的气息,瞬间崩塌消融。也许,便是那一刻,我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那个与我心中苦苦寻觅的白马王子形象不谋而合的你,将我醉倒!” 这下子,他知她记忆的主宰,轻柔低唤:“月亮。” 他捧起她无限娇美的容颜,将彼此身影缓缓贴近,眼看南弦月极乖巧的阖眼,长长的睫毛轻颤,恍若初识少时那片油菜花海中翩翩起舞的蝶儿,比翼飞翔。 当他湿热的唇近在咫尺将落于她软糯的唇瓣时,冷不丁,她倏然睁开眼,漆黑的眸底一丝抗拒而过,却是刺痛了林子衿的目。 只有南弦月自己知晓:当林子衿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时,米小七的记忆不合时宜的流窜出来,恍如大学时她本能的抵触情绪! 是的,她没来由的忆起了米钦,那一树碧玉妆成的绿柳低垂,那一株妖孽邪魅的樱花灿漫,那一地粉润娇嫩的野花怒放…… 今生,她无数的第一次,牵手,拥抱,初/吻,便是献于那记忆深处的阳光少年。 空气似凝结,南弦月不好意思的垂首而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飞扬,月亮的,米小七的,她不知他们何时会自不知名的角落里蹿出来,肆意破坏。 观她尴尬的绞手,他不忍,虽心疼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陌生,却只好为难自己,展露笑颜:“月儿,你去吧!我在昔日的家中等你!” 却并未出言相询她片刻的怔愣! 她感激的回望他:这便是她熟悉的林子衿,熟悉的有些心疼,心疼他的隐忍。明明,他已洞悉一切,明明,他察觉出自己的退缩,却未加追究,一如既往的放纵她。 许是心底不安吧,南弦月急欲逃离此地,避免再次尴尬,忙道:“嗯!我办完自己的事情,便前来与你会和!” 言罢,匆匆而去。 她忘了深究:他不仅对这个莫名其妙而来又不知所终而去的吻未予追究,便是她此去意欲何为,他同样未加多问,连一句亦无,便放心的任她离去。 南弦月仓皇而逃是有原因的,她所办之事,无非与两人有关。 一为云霄。 她想在临别前再见他一面,算是告别! 此刻,虽已知晓云霄的前生便是魔羯,令自己的前生南弦月爱恨交织的魔界王子。于她,云霄依然是心目中那个无人可替代的青梅竹马男闺蜜。 她这一去,不知何日可再相见,下一次,也许自己已重返仙界。那时,云霄必已恢复魔羯的身份,容颜已改,她必寻不回昔日那不羁的云霄。 二为朱田田。 无论是米小七还是月亮,她欲再次入其梦境。 因着他的自以为是,于有意无意间毁了众人的今生,加上曾经伤害米小七和月亮双亲的歹人并未归案,她欲寻求活人朱田田的帮助。 至于他自己未来的选择,她只可劝导,无法强求!(未完待续。) 第241章 情非得已 刚刚光顾着匆匆逃离,南弦月忘了:自己已化为南弦月的容颜,如何去见云霄和朱田田呢? 此刻忆起,已飘飞一段距离,她唯有折返,欲找林子衿商量对策。 却见林子衿依然伫立原地,正吸烟,于雾绕醺醺间,她看不清他的脸庞,一如今生月亮与林子衿的初见,于林子衿家中蔼蔼烟圈间,她观不清他的面容。 那时,她心有微澜:她与他,明明近在咫尺,心却相隔天涯! 此刻,为何熟悉的感觉来袭?她这是怎么啦?南弦月追问自己,却毫无头绪。 蓦地,她想起什么,美眉圆睁,不无惊讶的问:“你不是同我一样已化身鬼魂,为何还能抽烟?” 观她忿忿的神色,他熄灭手中苒苒的星火点点,笑盈盈的反问:“怎么,鬼魂不可抽烟吗?” “当然不是!同样身为鬼魂,我连人间的一只小蚂蚁尚且动不得,为何你却可手执香烟?当初我苦苦哀求红老头许我继续享用人间美食的权利,这家伙愣是铁石心肠的断然拒绝。”她犹意难平。 “这样啊!他恢复了我的仙力!”林子衿并不打算对她有所隐瞒,如实相告。 这下子,她好似进了水的油锅滚沸,霹雳啪啦……炸了毛:“这……太过分了!你我同是神仙,你为皇子,我为公主,一般尊贵,缘何红老头如此偏心?” 他收了收笑容,却不敢相告真相,怕她生气,唯有信手拈来谎言相哄:“红老头说这一世已是凶险异常;后面尚有四世,他怕我们再次落入贼寇之手,因而决定恢复我们中间一人的仙力,用来自保。作为男人,理应保护自己的女人。” 他戏谑的挑眉,意味之明显:不是吗? 她本欲反驳,奈何他最后那句话生生切断了她的退路。 她无法。憋憋的泄了气。 转而,心情大好,她好似闻到了鱼腥味儿的小猫咪,喵喵……心底欢快叫嚣。砸吧砸吧嘴,努努:“那……你是否可让我一偿人间美食?” 观她笑靥灿烂,无处匿藏的小喜悦溢于言表,他的笑意渐深,轻拂过她薄俏的唇角:“小馋猫!这样吧。待你了却私事,我便带你去,好不好?” 眼见她不悦的撇嘴,他没辙,只得转移她注意力:“你为何折返,这么快便解决私事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方忆起自己返回的目的:“哦,没有!至半路,我猛然记起自己如今已是南弦月的容颜,就这样去会面故友不仅会惊吓他们。且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 “这样啊!那我替你变回今生的容颜,可好?” 说着,他凝神屏气,尔后大掌展开,于她脸庞旋转一圈。顷刻间,容颜已改。 呆呆目视自己的杰作,他倏然变回“林子衿”,今生挚爱月亮的男子,不禁喃喃轻唤:“月亮。” 南弦月却无甚特别感觉,此刻她心系之事唯有速战速决的了结私事。好央求林子衿带她去品尝人间美味。 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她急急的转身离去,不理会身后某男痴痴的目光追逐。 是夜,南弦月行至云霄家中。 再次见到云霄。获悉他是魔羯的转世,她心中百感交集,对他的情感益发复杂,竟是纠缠不清的莫辨。 反观一无所知的云霄正躺在自家沙发的贵妃榻上,眯眼假寐。 眉宇间散不尽的忧愁,再无往日的不羁。那份贵气的慵懒优渥,那份放肆的悠闲惬意,消失无踪影! 黑亮的真皮沙发几将一袭黑衣的云霄吞没其间,化为密不可分的一体。 端详之下,云霄手执一相片,塑封保存完好。 只匆匆一眼,身体轻颤,那些丢失的回忆一一袭上她心头,从不知名的角落里翻墙越狱。 那是初中毕业时的光景。 彼时,正值少不更事却强说愁的年纪,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月亮感伤满怀,偷偷跑去校后那座铁桥上缀泣。 那日,月亮身着的便是一袭深蓝色打底金色细线描绘的宽格连衣裙。 天阴沉的厉害,气压极低,闷闷的,压抑的人心头喘不过气来。 一阵大风过,吹皱她的衣袂。 正当她顾影自怜对河饮泣时,云霄迈着轻缓的步伐而来。 后,二人趴于铁桥坚实的栏杆上,临风远眺,她将自己初次离别的惆怅一股脑倾诉于他。 他却转过身去背对哗啦啦流淌的小河,凭栏斜依,呼啸的风肆意纷飞着他衣襟,他肆无忌惮的笑颜绽放,戏谑她无谓的多愁善感! 尔后,竟自身后取出相机,给她拍照。 不久后,当她与大部分同学于校本部高中相遇时,她才发现:云霄所言非虚,她的眼泪实属多余。 此刻,南弦月方才幡然彻悟:曾经,面对她无休止的胡搅蛮缠,云霄撒谎编织他与邬蒲蒲定情时邬蒲蒲所着的一袭长裙,与事实并不相符。 她曾重返过去,那日,邬蒲蒲身着一袭沙拢红裙,分外妖娆。 而云霄口中的深蓝打底金色格线的连衣裙,分明是照片中昔日她所着。 顷刻间,当她思绪沉沉之时,清亮的哨声入耳,将她拉回现实。 那口哨阵阵相催,熟悉的旋律,她闭目聆听,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那次她与云霄在此铁桥上发生争执情书风波那次,他们坐于堤坝上沐浴夕阳的光辉,他曾断断续续吹奏于她听。 上次她入云霄梦境,他曾言之凿凿,那次他向她表白了,今日,得闻此曲,她方才明白过来,确实如此! 那是“情非得已”!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至此,南弦月凄然,唯有静待云霄入眠。 许是往日的美好回忆涌上心头吧,不知不觉间,云霄竟悄然睡去,于榻上和衣而眠。 南弦月平心静气,入其梦境。 今日,她是代表月亮前来与他辞行的! 当她缓缓向云霄移步时,四目相对间,哀伤的小情绪于空中弥漫。 于他面前顿足,不待她开口,他已抢先开口:“你是来与我道别的吗?” 她抬起眼睑,他眸中的黑意如同无数次她于凌晨幽幽醒来时窗外无边无际的暗夜,望不到尽头。 她诺诺点头,连低声作答的勇气亦无。(未完待续。) 第242章 明天,你好 “不!”云霄怒吼,好似要将胸腔内压抑许久无处释放的殇别尽数宣泄,无论是他今生无望的爱,还是他曾经诀别的伤,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撕裂的味道。 痛,恍若那一顷湖水,漫无目的的流淌! 随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拥揽她入怀,动作粗鲁的可怕,搂的极紧,入她百骨,咯咯的疼痛! 南弦月挣扎不脱:“云霄,别这样!我只想好好与你告别。若你执意如此,对不起,那我唯有不辞而别!” 冷着心肠,她并非真的起了怒意,而是不想他继续沦陷下去。 他无法,放手。 这会子他却沉默异常,不肯言语。良久,方才艾艾出言:“月亮,让我最后一次为你唱首歌吧?只当“殇别曲”!” 唇角弯弯,她嫣然一笑:“我正有此意!你的歌声是我永远无法割舍的美!” 闻言,云霄蓦然凝眸,展露招牌式的笑意,邪魅不羁,蜿蜒至他那双桃花眼深处,漾开。 当他清了清嗓子欲一展歌喉时,她却适时的打断:“我想听你唱那首“明天,你好!”。” 云霄并不推辞,稍作调整,薄唇轻启。 “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 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在举杯祝福后都走散, 只是那个夜晚,我深深的都留藏在心坎。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 明天,你好,声音多渺小。却提醒我,勇敢是什么…….” 云霄带着微弱的哭腔细细演绎了这首极为励志的歌曲,在他益发黯哑的低吟浅唱中,往事的一幕幕宛若快进的镜头沥沥而过南弦月脑海:月亮的,米小七的。儿时的繁星似锦……少时的花开烂漫……成年后抓不住的彼此……一一丢失的过往…… 曲终,云霄凝望她如水的容颜,那样不舍,那样难忘!此刻,他只想多看几眼,深深铭记于心。 “云霄,千言万语诉不尽伤离别,这首歌便是我想对你说的:记得要勇敢,方可叩开明天的大门!”南弦月主动踮起脚在云霄左脸颊亲吻一印。 “月亮,能否告诉我。你即将去向何方?”他终是忍不住问出口。 “云霄,生命便是如同绿叶新芽般的希望,无休无止的轮回!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再见了,我的竹马!”语毕,不待怔仲的云霄反应,她纵身跳出他梦境。 回归现实,南弦月并未逗留,即刻前往朱田田家中,代表米小七前去了结过往。 这厢。朱田田已入眠,只不安稳的翻来覆去。 南弦月入其梦境。 朱田田激动地上前:“小七,你来看我?” “小六,我来与你道别。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出现于你梦境之中了。” “为何,你不肯原谅我吗?” “今日,我前来,尚且愿意唤你一声“小六”,便足以说明一切。于我,今生的一切早已放下。” 闻言。朱田田闷不吭声:她唤的是“小六”,说明他在她心中依然是儿时那个彼此信赖的挚友。 “小六,若你心有愧疚,便替我找出当年祸害我和我父母的那帮歹人,我必感激不尽。当然,作为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都做过些什么,无须多言,想必你自己心知肚明。若你良心未泯,便去自首吧!” “小七,我的心愿已了,原已打算去自首的!如今听你说来,我会先将那帮罪犯绳之以法,尔后我便去自首!” 这下子,南弦月只觉眼明心亮:她曾以米小七的身份入其梦境,当时他说过尚有心愿未了,如今细细想来,大约他的心愿便是将他的所作所为,一切的恶行真相告诉林子衿,令林子衿痛苦之余选择与他同归于尽吧! 思及此,不愿多作停留,南弦月道:“再见了,我的朋友!” 声音虽洪亮却冷漠异常! “小七,再见!”朱田田唯唯嚅嗫。 那厢,林子衿独自回到昔日的家中。 夜渐深,父亲林远山久久无法入眠只呆滞的看电视。 望着父亲仿佛一夜间苍老许多,林子衿的愧意上涌:这一生,面对生他养他的老人,他惭愧不已。 自他记事知晓当年父亲与夏芳间的感情纠葛伊始,他对父亲便刻意的疏远冷漠。成年后他更是很少回去探望父亲,他总是欺骗自己以忙为借口。此刻他方才明白过来:这一生他亏欠父亲的太多,无法偿还! 独自感伤许久,他忆起今生的宝物少时他为月亮所画的那副抽象派的肖像,一人跃入他脑海,便是夏天蓝。 于旁人而言,尤其是小七与月亮,夏天蓝便是那十恶不赦的混蛋,于林子衿而言,却是感情复杂。 虽然,夏天蓝曾利用夏芳来要挟自己,逼迫自己与她在一起,可是那些陪伴的时光,她于他的悉心照顾,不可抹去。 林子衿穿梭回昔日时光。 果不其然,某日,背着自己,夏天蓝偷偷翻看了他的钱包,翻出了那张他小心隐藏夹层里的画儿。 凝望画的那一刻,夏天蓝的目光里透着一股子愤怒与怨恨。 未几,当林子衿回到现实中,南弦月已归。 二人皆脸色不霁,告别昔日,难免心有微澜! 一见南弦月至,林子衿笑脸相迎:“月儿,我带你去品尝人间美食?” 那一刻,她愣住了:没来由的想起魔羯,前生他与南弦月私下凡间,亦带领她吃吃喝喝。 “嗯。”迟疑片刻,她欢快的应着。 “那你想吃什么?”林子衿宠溺的问。 “生煎,手抓饼,蛋糕,冰淇淋,牛排…….” 不待她一一细数自己垂涎多时日思夜想的美食时,他失笑的打断:“就这些?” 言下之意:有点出息,好不好? 她斜睨他:“你懂什么,真正的人间极品并非山珍海味而是唾手可得的小吃,它们往往藏匿寻常巷陌,却是滋味美妙无穷。” “好吧!”他也不和伶牙俐齿的小妞争辩:“不可一次吃太多!这样,咱们一样样的吃。” 她想了想,觉得他言之有理:“也对!” “那这次你选择一样,你最想吃的东西吧!” 她左思右想难以取舍,正在为难之际,他给她出了主意:“闭上眼,第一个进入你脑海的东西便是你心头最惦念之物!”(未完待续。) 第243章 调/戏女子 闻言,南弦月乖乖的假寐闭眼,浮现在脑海中的画面却是结结实实吓了自己一大跳:她万万没想到,竟是…… 她慌慌的睁开眼,烦躁的眨了眨! 无论如何她也不敢告诉林子衿,因一下子跃入脑海的并不是什么物什正是林子衿本尊是也。 妈妈呀,救救她吧!这般没羞没臊的色/女,有木有?敢情她这是思/春的节奏呀! 该死!她狠狠地咒骂自己。 思忖间,林子衿探出头来困惑的张望:“是什么?” 这下子,红潮若粉润的胭脂晕染她娇媚的容颜,她顿觉火烧,只得重新闭上眼,边振振有词:“你骗人,刚刚什么也没有!我再试一次。” 无奈她越想挣脱越不得,她满脑子皆是某男伟岸的身影,慢慢的竟幻化为那夜她偷窥他被夏天蓝带回那段,某男只着小/裤,****的胸膛,宽厚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肆虐饕餮一番…… 咦……小心脏颤了颤,月亮只得随意的自记忆中挑拣一样:“冰淇淋。” “哈根达斯?”某男记忆力不错,依然清晰的记得令小妞心满意足的哈根达斯,还言之凿凿啃食他的心尔尔,言语犹在脑海盘旋。 “不!普通的脆皮甜筒即可!”这一次,她却执拗的只求一支寻常的心头好,不再若彼时刻意接近他,讲故事于他听只为将他算计,而是顺从自己的心。 当他手执两支甜筒送抵她面前时,恍若白驹过隙,掠过心际的是少时云霄不时递过来的冰淇淋。 接过,她慢悠悠的****着,甜意混合着丝丝凉意沁入心间。 食毕,林子衿开口:“月儿,我们唤红老头前来,传送我们去下一世吧?” 这下子,南弦月羞赧。偷白他。 而某男同样忆起红老头的暗号,坏坏的魅笑:“是你咬我,还是我咬你?” 闻言,南弦月没好气的回答:“为什么只有两种选择?应该是四种选择。好吗?两两排列组合的结果是四,而非二。” “呀,数学不错嘛!还记得排列组合,不简单!那你倒是说说,还有哪两种?”某男已抱胸欣赏好戏的样儿。 她呛他:“你傻呀!你咬你。我咬我。” 某男的笑意渐深:“到底咱俩谁傻哦,自己咬自己,不是傻瓜,又是什么?” “你!”她气极,却是无力反驳。 这会子,她陷入两难的境地:咬自己吧,被他嘲笑自己是傻瓜,让他自咬吧,他必不从。因而,为今之计只剩下自己咬他。或者他咬自己。 权衡之下,她果断的上前,抓住他手腕,龇牙下去便是一口,因太过着急力道未控制好。 瞧,某男嗷嗷直叫的小模样便知,她下口怕不仅是重了那么一小点如此简单,否则,以林子衿温文尔雅的性格,自己曾一口滚粥喂下去。这厮愣是生猛的口含,并未喷薄而出。 片刻,待疼痛缓解,某男终于腾出功夫来。与小女子算账。 只见,某男悠悠诡笑,不疾不徐的解开原本已微敞一粒纽扣的衬衫,露出冰山一角,旋即,一把拎开衣领。食指反指自己光滑结实的胸膛,耀武扬威的挑衅:“小妞,下次咬这里,怎么样,敢不敢?” 眼见对方气焰嚣张,怎可输了阵仗,小妞接招:“who怕who?” 这下子,某男慢慢扣上纽扣,阻挡某色/女放荡不羁的小目光不时飘荡过来偷窥,倪她:“看够了没?” 她慌慌张张收回小目光,恢复了正襟,也不辩解。 转而,某男好似失/身般肉疼不已,自顾摇摇头:“不划算!要不这样,以后咱俩轮流,你咬我一次,换我咬你一口,这样才公平,如何?” 闻言,某女结巴起来:“那……什么,我便不劳你大驾。伟大的主席曾教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眼见某男步步紧逼,黑影瞳瞳欲将她纤弱的娇躯湮没,她顿觉眼前无数小星星萦绕,脑瓜儿如同一锅浆糊,开始不灵光。 恰在这时,不速之客至,红老头伫立不远处正不怀好意的笑容外加慢慢悠悠的捋胡须,一副“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的欣赏好戏光景。 南弦月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般,第一次觉得红老头如此亲切可爱,大声招呼:“红老头你来啦!” 她此举旨在提醒放肆的某男,外人在场,不可任意妄为! 某男大约也玩够了,恢复一脸的平淡,转而面向红老头命令:“你将我们传送去下一世吧!” 说话的间隙,南弦月猛然忆起重中之重:“红老头,下一世的提示是什么?” “众人笑我太疯癫!” “哦。”南弦月似懂非懂:“那这一世的提示,众里寻他千百度,你旨在提示我,有始有终,首尾相接,是吗?一切因愿望包而起,又止于愿望包?” 红老头点点头。 这会子,一丝不甘袭上南弦月心头:凭什么林子衿便死缠烂打的跟定她,她还没答应,好不好? 遂鼓起勇气,面对某男,她正色道:“我好像还没答应让你陪我一起去寻找宝物吧?” 却是声音渐弱,几不可闻! 话出口,她便懊恼不已:这分明是一时冲动的意气用事,这一世她独自飘零,累了乏了无人安抚,情感无处宣泄,况且,他还拥有仙力,可以任自己…… 思及此,她心里那个后悔呀,恨不能将舌头吞下去。 然,林子衿与红老头皆听闻,收不回来了! 闻言,林子衿敛起脸庞已然凉薄的笑意,心头一颤,思绪万千:他为了她抛下亲人,冒着危险,只为守护在她身边,她却不领情! 观他蹙眉,不悦的神色,她怯怯的目光流转,正待开口辩解自圆其说,不料,好事者来搅局。 红老头拉着林子衿便要一同离去,急匆匆的转身,回眸,抛下一句不软不硬的话来:“你稍等!我先护送中天皇子回仙界。” 林子衿并不领情,轻挪开红老头的手,回身,盯牢她明眸,认真的问:“你想好了?” 声音里无一丝温度,刺骨的冷! 此时,紧咬唇齿的她忙不迭开口:“我……人家不过不忿红老头恢复你仙力,如此偏心!” 她将战火燃烧至红老头身上。 她与他皆心知肚明:她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只嘴硬尔,随便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然,谁也没揭穿! 面对红老头的不回答,她也不予追究,只催促:“红老头,赶紧送我们去吧!” 至此,红老头心知自己出力不讨好,摇摇头表示自己的无奈和不满:“好吧!” 紧接着,红老头怨尤未减,没好气道:“你们站在一起,如此,我方可施法!” 这下子,南弦月眼疾手快,迈着小碎步,奔向林子衿身侧,挽住他胳膊弯,笑靥如花。 他并不说话,任她动作。 尔后,一幕相似的场景不约而同滑过二人脑海:那是林子衿与米小七初识时,扭扭捏捏的米小七挽着林子衿。 此情此景,红老头愣是控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这二人分明好似拍婚纱照的情侣,冷峻的男子,娇颜的女子。 嗖……如同火箭发射,二人腾空而起,一飞冲天,瞬间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第244章 疯女癫狂 当林子衿与南弦月再次睁开眼,已身处一片油菜花的海洋之中。二人惊魂未定的站立,稳住,环视四周。 正是金黄纷呈之时,分外娇艳。只见灿灿漫漫的油菜花,朵朵妖娆,簇簇相拥,笑着,闹着,喜迎春风的脚步。 蜜蜂哼着欢快的曲调而来,袅袅立于花首。不远处,几名小儿正追逐嬉闹,好不欢快! 心情大好,林子衿喜上眉梢:“月儿,这里像不像上一世我们少时的初识场景?” 南弦月的心中何尝不是丝丝缕缕的蜜甜之意呢,只低眉简应:“嗯。” 正说话间,某男走近她身侧,已肆无忌惮的执起她玉指,情意蔓延开来,好似将发生什么。 南弦月适时的转移话题:“子衿,你听!”林子衿正欲反驳:“听什么听,专心点!” 这时,清脆的童声传来,却是极悦耳的歌谣:“谷雨时节,烟雨纷纷,油菜花开,疯儿必来……” 闻言,二人极好奇,纷纷侧颜,这才注意到小童的穿着打扮不伦不类之感,有的身后拖着长辩,有的却是一头短发,一水的男孩儿,或着粗陋之衣,或着华美之服。 “月儿,看这情形,应该是民国时期!” “嗯!我看像!”二人意见一致。 “看我的!” 趁着孩童们专心嬉闹不备之际,林子衿摇身一变,化为同时期的男子。 南弦月尚在懵圈回不过神,林子衿已上前,拽住一名年纪稍长的小孩询问:“这首歌谣是何意?” 只见那小孩眼中满是鄙夷神色,挣开林子衿的手:“看你便不像本地人,这是我们当地的民谣。” “何解?”林子衿不死心的追问。 “意指在油菜花开的时节,疯子便会如同受到刺激惊吓般疯疯癫癫!” “哦!”林子衿恍然大悟,忙追问:“那,这附近有无这样的人?” “当然!最著名的莫过于唐家三小姐---唐鸢。” 这下子,林子衿来了兴趣:“这唐家三小姐天生便是疯子吗?” “当然不是!传说。因她情郎莫名其妙失踪,她一时承受不住沉重的打击,故而得了疯症。” 闻言,林子衿猜想:这会不会是一条线索呢?遂。顺口一问:“那,唐家怎么走?” 小童并不吝啬言语:“顺着这条小路走到尽头,右拐上大路,一直走,见到最大最气派的宅院。那里便是了!” 结束此番言语,林子衿忙踏上征程,隐匿的南弦月只好一路飘飘荡荡的跟随,颇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 至荒芜处,林子衿忙隐身,不迭的凑近南弦月身侧。 “月儿,你还记得这一世的提示吗?” “记得!他人笑我太疯癫。怎么啦?” “刚刚小孩所唱的歌谣里便提及了疯儿,而恰巧提示里也有个“疯”字,我猜这并非单纯的巧合。也许这便是这一世的开端。所以,我刚刚找小孩打听来着。怎样。我是不是推理能力不错?”某男沾沾自喜的小模样。 “那我们现在赶去唐家大宅吧!”南弦月却并不买账,不予理睬。 “好。”某男瘪瘪的应着,施施然紧随其后。 二人行至一处门庭恢宏之处,只见朱红粉砌的门楣上鎏金的刚劲笔落烫下两个大字:唐府。 “看这气势,必是大户人家。只不知是官是贾?”林子衿没完没了的猜测。 “管他呢!” 二人欣欣然提步迈入。 入眼帘,古色古香的庭院模样,郁郁葱葱的高大乔木,花团锦簇的繁花怒放。 却是一副庭院深深的光景! 怔仲间,哐当……破碎的声音传来,分明是东西摔在地上。且为易碎品,单凭清脆的声音来判断,好似瓷器类,尾音有些闷。 二人眼神交流。彼此心领神会,循着声源追溯,大步奔赴。 匆匆穿过大厅,,二人行至后院。 不及打量楼阁亭轩及飞檐走壁的华美,入西边厢房。因是黄昏时分,天色有些昏暗,屋内虽暗沉却也清晰可辨。 只见,一女子正疯狂的挥舞着五彩斑驳的水袖,长长的袖襟所到之处,一片惨淡,皆摔落在地。 地上更是一片狼藉,凌乱倒地的桌椅,碎成渣渣的瓷器及数不清的物什横七竖八的散落,几乎无处下脚。 如此看来,这名疯女大约便是孩童口中的唐三小姐,二人正苦苦寻找的正主唐鸢了! 只见她一袭白衣,上为瘦身白衬衣,稠织的绵软质地,百褶的领口外加蕾丝花边,白裙却是摇曳多姿的及地长裙,手工刺绣的花纹。 此刻,白衣白裙早已被渲染的五颜六色,好似泼墨山水画般,还是印象派。 头发不长不短的散落,既不是正派洋气的学生头,亦非长发飘飘的温婉,早已纷乱不堪。 这时,身旁一男子试图阻止癫痫般发作的唐鸢,怎奈女子外表看起来弱质纤纤却是气力惊人,狂躁的甩开男子将落身的手臂,继续着漫无目的的扫荡,好似不将这房内的一切包括这屋顶夷为平地誓不罢休! 不远处,战战兢兢的两名女子惊恐的望着唐鸢,瑟瑟颤颤,却是左顾右盼的眸子流转,不敢上前。 从二人长长的麻花辫来判断,这穿着打扮的模样应当是丫鬟。 另外两名旁观的女子,一女典雅的淑女装扮,一女却是新潮的西式装扮,二人皆满含怜悯的眼波,柔柔的注视着正发疯的女子。 其中,气质古典的女子为唐家二小姐唐染,口中怜怜轻唤:“小妹,别这样!” 却是只闻其声,其身依旧伫立原地纹丝未动!眼中欲滴的水儿满满,不时拿棉白的帕角拭擦。 唐染,一袭嫣粉色锦缎衣裙,长发垂落,只鬓角编织两小辫,松松蜿蜒于耳后,顺沿至胸前。 转而,唐染将目光转向男子,柔声相劝:“张公子,你能来看望我们鸢儿已是情深意重!不可再强行劝阻,以免伤及你自己!” 一旁冷眼旁观的女子,打扮的颇为时尚,为唐鸢的闺中密友张念念。 此刻,张念念眼中的柔波已然褪去,正怒不可斥的捋袖,只见她一身绒蓝的斜襟上衣,搭配着墨黑旋转长裙,霜白的棉袜外加黑皮鞋。 头发却是彼时极流行的学生头,半长不短的,齐齐收于香肩,于大肆的动作中摇曳。(未完待续。) 第245章 “肉骨头”不见了? 闻言,张念念已化身“泼妇”,眼见男子拦不住唐鸢,忙大声呵斥:“哥,你别拦着她!让她砸,让她闹,反正这是他们唐家的物什。唐家家大业大,不在乎他们家小姐摔碎的这点儿破烂玩意儿!” 被张念念唤作“哥哥”一直在唐鸢身旁劝阻无效的男子,便是张念念的哥哥张恭梓。 张恭梓,油头粉面,浓重的胭粉气息,身着吊儿郎当的公子装,标配的西装外加马甲,彼时的流行装扮,却是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明明,该是书卷般的文人雅士模样,却生生被张恭梓装扮成不伦不类的公子哥。 一时气腾翻涌,张念念凶猛的上前,一把推搡开还伫立唐鸢身侧未有离去之意的张恭梓。 张念念的动作快如疾风,趁其不备。 啪!!!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重重扇在唐鸢右脸颊。 愣了愣,也不知是真心疼自家小姐,还是担心此事株连自己怕被责罚,一名丫鬟忙不迭克服恐惧,疾步上前替唐鸢捂住已然五指清晰的面容,轻轻替她揉着,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一边愤慨的目瞪张念念,丫鬟不卑不亢的诘责:“张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虽然,你是我家小姐的闺中好友,我们唐府的座上宾,也不可对我们小姐下如此重手。此事若被夫人老爷知晓,还不得责怪张小姐不知轻重!” 此丫鬟名唤白霜。 这时,原本呆立原地的另一名丫鬟亦移步上前,不甘示弱的讥讽:“知道的,以为张大小姐这是关心则乱,因对我家小姐的病情忧心忡忡,遂大打出手,试图阻止小姐的疯狂。若这事儿传了出去,落入旁人耳中,恐怕便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旁人定妄加揣测:张小姐这是替她哥哥鸣不平抱冤屈来了!我们家小姐反正已经这样了,无所谓颜面。张小姐不同,您的面子,要是不要啦?” 此丫鬟名唤宋荷。 然,面对两名伶牙俐齿极力维护自己的丫鬟。唐鸢却并不领情,猛地甩开还在替自己揉面的白霜,且用力向后一甩,将猝不及防的白霜摔倒在地。 这下子,本欲上前的宋荷忙后撤。生怕殃及自己。 无人阻拦的唐鸢张牙舞爪的扑向刚抽打自己的张念念,恨不能将其抽筋剥皮,若血海深仇般。锐利的爪子开道,尖细的指甲冲锋,龇牙咧嘴的利齿紧随其后,凶猛而来,如同一只残暴的兽。 张念念忙闪躲,却不及唐鸢出击的速度。 眼看危险步步逼近张念念,在劫难逃,恐怕娇颜即将不保。被毁容。 众人的注意力皆集中在二女之身,不及分心,包括刚刚骤然降临这一世匿藏旁观的林子衿与南弦月,二人此刻已无暇交流,全部心思皆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混乱所吸引,屏气凝神的注视。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稚气未脱的小丫鬟从外面跑进来,急匆匆的模样,一记“鲤鱼冲顶”,飞跃跨过门槛。 这下子。众人的目光转移,皆已落在丫鬟身上,包括唐鸢,亦被吸引。 只见丫鬟满额晶亮的汗。气喘吁吁地,汲汲嘘嘘……说不出话来。 只休息几秒,眼见唐鸢反应过来,欲再次行凶,丫鬟忙伸出胳膊,边断断续续道:“肉……“肉骨头”…….不见了!” 这下子。唐鸢好似被凉水浇透般的醍醐灌顶,无比清醒,动作亦快于旁人,箭步冲到丫鬟面前,扶住丫鬟肩下两臂,猛摇晃:“你说什么?“肉骨头”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唐鸢眼中依然薄霜般的血红,动作更是粗鲁。 顾不得疼痛,来不及挣脱,丫鬟急急的解释:“刚刚,我带“肉骨头”出去遛弯。岂料,转眼的功夫,我正跟旁人说话呢,“肉骨头”就不见了!我急疯了,慌忙四处找,却遍寻不着。只好回来通知小姐。” 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细若蚊蝇,说完,忙怯怯的垂首。 闻言,唐鸢若脚下生风,疾驰而出,却因过于心急,脚步有些虚浮,差点磕着门槛。 身后飘飘荡荡而来的是唐染忧心的叮嘱:“小妹,你慢点!” “唐鸢,你去哪儿?等等我!”边呼喊,心焦的张恭梓更是一个箭步冲出去,亦驱亦步的紧贴唐鸢身后。 见状,一众人等忙浩浩荡荡的跟随。 唐鸢一路狂奔,至大门外,青石板铺砌而成的道路上,一边小碎步走走停停,一边大声呼喊:““肉骨头”……“肉骨头”……” 众人一路疲于奔命,只张恭梓紧紧尾随其后。 一记转弯,拐角处,蓦地,耳边传来阵阵熟悉的犬吠:汪……汪汪…… 欣喜若狂的唐鸢忙闻声追去,大步跨入一处正敞开大门的庭院,至宽阔的院落中,唐鸢倏然停驻脚步。 猝不及防,后面的张恭梓差点刹不住脚步,唐突佳人,险些直直的撞向唐鸢,幸而,他踉踉跄跄收住脚。 片刻间,众人已至。 只见唐鸢怔怔的凝望不远处,此刻,她眼中的血红如同潮落,已然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竟是水儿汪汪,满含烟波。 循着众人石化的目光而去,竟是一名男子,一只通体雪白毛绒的小狗正于男子脚边嬉戏。 小狗时而用自己胖乎乎的身体拱着男子的小腿,时而绕着正坐立的男子圈圈行走,时而撒娇的靠近男子依依不舍的蹭啊蹭的! 这时,气喘吁吁的张念念一边半弓身大口喘气,边断断续续抱怨:“唐鸢,你是不是装疯的?跑的这样快,简直堪比兔子……” 已近唐鸢身侧惊魂未定的唐染已是目瞪口呆,好似不敢置信,不禁娇呼以确认:“韩旭?” 被唤作“韩旭”的男子,好似刚察觉异样,忙抬眸,颔首展露笑颜,却是笑而不语,算是默认自己的身份。 闻声,那小狗瞥见主人,欢快的回奔。 唐鸢蹲下来,相迎爱犬,小狗直直的钻入她怀中,拿它湿漉漉的舌头****她红肿的脸颊,好似极心疼她的伤痛,欲安抚。 小狗湿湿热热的口水粘上唐鸢正新鲜的伤口,微微的疼痛来袭,如同此刻她的心,一阵阵的悲喜交加。 ““肉骨头”,你怎忍心离我而去呢?”唐鸢边低语,轻柔的捋着小狗脖颈间软软的绒毛,似要将自己与小狗的不安一并抚摸。(未完待续。) 第246章 你为何不辞而别? “下次,再这样不乖,便不许你骨头吃,听见没?”唐鸢好似淡忘了周遭的一切,抛下众人,只与“肉骨头”窃窃而语。 正当唐鸢作势欲拍“肉骨头”的脑瓜儿,好好教训这不听话的小东西,看它下次还敢不敢如此胆大妄为,这厮不干了! 倏然,“肉骨头”好似离弦的箭般冲出去,向着韩旭身后不远处某间紧闭的房间而去。 于门外,“肉骨头”狂吠不止,前爪左右开弓,试图趴开房门,却是徒然。 眼见转折而来,众人皆不明所以。 这厢,唐鸢已缓缓行至“肉骨头”身侧,伸手轻推,吱呀…….看似紧实的木门应声而开。 然,一眼望去,除去装饰考究齐整的家具,房内空无一人。 “肉骨头”自唐鸢身下溜过,摇头晃脑的率先钻进去,来来回回的嗅,四处搜寻,却是一无所获! 遂,唐鸢抱起“肉骨头”,走出房间,至韩旭身前,放下小东西,慢镜头回放般的黏着步伐,徐徐立于韩旭近身。 这会子,唐鸢好似终于想起近在眼前的男子,轻柔伸出手,缓慢而来,将至韩旭面上,当众人皆以为眼中满含波光潋滟的唐鸢即将拂上韩旭俊朗的颊时。 啪…… 纤手于半空快速回撤,用尽全力甩下去,唐鸢一个大嘴巴子狠狠的抽在韩旭右脸颊,比刚刚她被张念念所抽的那记耳光有过之而无不及! 猝不及防的男子愣了片刻,好似潮水,涨了又落,落了又涨,消退的笑意阑珊复又绽放,不躲不闪,不捂不揉,只怔怔的凝视着唐鸢,好似任她处置般的纵容! 这下子。唐鸢却再也狠不下心,泪,簌簌而下,顺着娇美的容颜流淌至项颈。冰冰凉的感觉袭来,她却浑然不觉,任其放纵。 这时,身后已然小憩完毕喘匀气的张念念大步上前,眼中满含火光:“韩教官。这些时日,你死哪儿去了?你让我们好找啊!怎么,听闻唐鸢家世显赫,丢下一封书信,言之凿凿配不上她,便撒手而去。你说,你算什么男人?堂堂的七尺男儿却甘当缩头乌龟,你可知“羞耻”两字怎么写?” 好一通夹枪带棒的羞辱! 那厢,面对张念念的火冒三丈,面对小女子的百般刁难。韩旭恍若充耳不闻,只目光锁牢唐鸢之身,眼见她伤心垂泪,心疼的忙不迭伸出大掌,欲擦拭她的泪。 可,手臂却僵直于半空,无法再向上伸展,他的掌颓然的愣着,挣扎片刻,终是一脸灰败的垂落。 这时。唐鸢方才反应过来,惶惶伸手拉他起身,却是枉然。 “韩旭,你这是怎么啦?”眼见韩旭依然纹丝不动的坐立。唐鸢按耐不住慌慌的心。 早于唐鸢出手拉他时,韩旭的面上已凄苦不堪,眉蹙起,绵延成好似打不开的心结,层层叠叠的蜿蜒。 “鸢儿,对不起!” “不!”唐鸢忙抓住韩旭垂落的掌。目光流连于韩旭的脸庞,急于找寻答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令你不辞而别?” “其实,并非我忌惮你我身份的悬殊,家世的差距,门楣之事,于我而言,本不在乎这些。我一直觉得:真心相爱比什么都重要。事实是:我于一次意外中伤了腿,变成了双脚瘫痪的瘸子,我不愿连累你,只好狠心离开你……” 韩旭的声音里好似裹夹着难以抹去的哀伤,丝丝缕缕的飘荡,感染着唐鸢。 “韩旭,你个笨蛋!你便如此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唐染一边责骂着,一边声声诉衷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的!” 说罢,唐鸢蹲下来,趴伏在韩旭已无知觉的膝间,竟是嘤嘤缀泣起来。 韩旭伸出手,至半途,犹犹豫豫,终落于唐鸢柔软的发丝间,婆娑着她的发。 继而,韩旭用温和的目光扫过不远处正目光聚焦二人身的众人,虽绵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意味之明显,驱赶好似看戏不花钱的众人。 这会子,众人在韩旭囧囧的目光中方才幡然醒悟过来,唐染率先咳嗽两声,咳咳……欲加强此意,顺便提醒不死心的张念念。 清了清嗓子,唐染面对张念念张恭梓毕恭毕敬的作揖,从容道:“张恭梓,念念,走吧!我请二位去我们唐府共享晚膳。今晚,府上备下上好的河豚宴席,还望二位赏光。” 闻言,张恭梓悻悻然拂袖而去,经过唐染身边时不忘客套的寒暄:“叨扰了!” “张恭梓哪里的话!平常,怕是请也请不动二位贵客呢!今日,因我们鸢儿,有幸留二位于府上。”唐染回以一记微颔首。 张念念却不肯善罢甘休,淡淡抛出一句:“知道了!等下我和唐鸢一道回府上便是!” 然,唐染怎能任由旁人肆无忌惮的骚扰自己妹妹好不容易得来的重逢呢? 遂,唐染对白霜使了使眼色,二人悄无声息的靠近张念念身侧,一左一右将其挟持,唐染口中振振有词:“念念,我新得了一样西洋的新奇玩意儿,正不会用呢,你帮我长长眼,顺便研究研究,告诉我怎么用!” 说罢,一行人阔步离去。 唯有张念念被二人夹的极紧,拖拽着前行,一边不甘心的回眸,碎碎念:“鸢儿,一定要问清楚,不可再轻信这混蛋……” 眼见众人已离去,连“狗骨头”亦被宋荷抱在怀中一并带走,它亦不安分的好似张念念般依依不舍的回眸,不时的犬吠呜鸣,以示自己的不满。 终于恢复一片宁静,小院中只得唐鸢与韩旭二人。 当然,隐身的林子衿与南弦月不可算。 当唐鸢终于不管不顾的发泄够了,扬起小脸,泪痕依然湿嗒嗒的挂在面颊,这一次,韩旭宽大的掌心拂上她脸庞,粗粝摩挲着涟涟的泪痕。 炙热的触感倏然来袭,滚烫的刺激着唐鸢冰冰凉的颊,裹夹着丝丝微痛,而她并未闪躲,任由他已拭干泪痕的手依旧不舍的婆娑,一遍遍的来回扫荡。 良久,当唐鸢惊觉蹲的时间长久腿脚麻木之时,忙起身欲立,却酸胀的嗷嗷叫。 “呀……”唐鸢蹦蹦跳跳的直不起身,目光来回扫视,欲寻合适的地儿落坐,入眼间,却是一片空无。(未完待续。) 第247章 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正当唐鸢准备单脚跳至其他地儿找寻物件时,韩旭长臂一伸,稳稳的环住她盈盈可握的柳腰,用力一带,将她落坐于自己的大腿上。 这下子,面对侧身而坐近在眼前的彼此,唐鸢有些羞涩,双颊顿时若晚霞夕照,连那斑驳的五指印亦被遮瑕的失去了踪影。 然,唐鸢并未退缩,目光与韩旭黏着,四目相对间,柔情蜜意流转。 倏然,唐鸢凝眸,目光幽幽聚焦于自己不久前的杰作,韩旭的五指烙印,玉指轻揉:“还痛吗?” 韩旭摇摇头。 “鸢儿,这些日子,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我也是。”深情与韩旭眼神交汇,转而,唐鸢不满的噘嘴:“那你为何不来看我?” “我不敢!我怕自己忍不住会不顾一切的回到你身边。我不愿将你连累!”韩旭苦笑的道出实情。 “韩旭,你是天底下最傻的笨蛋!如果没有你,我宁愿一死。你可知你不声不响离开这段时日,我是怎么渡过的?我每日思念成狂,终于承受不住,不时疯疯癫癫!若非我担心你还活在这世上,担心你会回来找我,恐怕……” 韩旭将指搁浅于她唇间:“鸢儿,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样的困扰。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再也不离开你,好吗?” “嗯。”唐鸢傻呵呵的点头之余,不忘羞怯的将自己滚滚烧的面颊埋于韩旭宽阔的胸膛。 二人温情痴/缠之际,旁观匿隐的南弦月与林子衿。 此情此景,南弦月面红耳赤的害臊起来,如同生前月亮与林子衿一同观赏电影每每遇上暧/昧亲/密的镜头,她便是如此的目光躲闪,心思飘忽不定。 此刻,亦如此! 那厢,林子衿显然不满足于旁观这样简单,欲实战一番,神不知鬼不觉间。已悄然近身南弦月背后,轻轻的拥住她,动作之轻盈,令心思彷徨的南弦月未察觉。待惊觉,为时已晚。 无奈登徒子强有力的双臂紧环,挣脱不得,遂作罢。 然,林子衿并不见好就收。竟无休无止的予取予求。趁南弦月分神之际,长指已褪下她单薄的领口,露出雪肌香肩,正泛着诱人的水润光泽。 正待摩挲,南弦月却被肩头的凉意惊吓,这才发现某男的面颊已然近在咫尺。 那一刹那,明知他想要的不过是简单如斯的亲密无间,而她本能的选择了逃避,此刻,她尚给不了他想要的。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 她依然过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 只因某些时刻太过相似,她脑海中会不由自主的浮现米钦,那个阳光大男孩的身影。 刚刚她便忆起,初次,当米钦掀开她衣襟替她检查伤势时,露出粉嫩光洁的背,他炙热的指尖掸过斑驳交错的伤痕,那些明明极其丑陋的痛却在那一刹那幻化为复活的热血沸腾,跳跃而出,那感觉。至今犹在心头颤栗,难忘。 而一晃而过的影像中亦少不了前生林子衿与月亮于汽车后座的耳鬓/厮磨…… 画面层层叠叠闪过,交替更迭浮现,扰的南弦月有些头疼。 南弦月忙理好衣襟。转身拉住林子衿大手:“走了。” 林子衿一时不防,被她拖拽着前行几步,尔后,观她主动牵自己的手,一阵阵喜悦于心头徜徉,没来由的心情变好。也不挣脱。 “月儿,不看了?” “嗯。”她凶巴巴的刺他:“你还想怎样?难不成,想要观赏人家郎情妾意的缠缠/绵绵不成?” 闻言,林子衿笑意欢快,不怀好意:“你就不怕错过什么重要线索吗?” 这下子,南弦月忙松开手,伫立原地,沉思怔怔,陷入纠结徘徊之中:回去吧,身旁的男人对自己虎视眈眈,不回去吧,万一错过什么重要的细节,那,多不划算呀? 正举棋不定思忖踌躇间,捣蛋鬼小心的试探:“要不,我们回去?” 观南弦月认真思考自己建议的小模样,凝眉的神色,某男探出头来,不怕死的挑逗她敏感的神经:“你不怕我趁机占你便宜?” 南弦月好似一只被激怒的小狮子,恶狠狠的恫吓,不忘怒指某男:“你敢!” 猛然张嘴,某男不要命的追逐着玉指,欲咬,一番嬉闹后,不得,旋即忍俊不禁,贼笑不止,复又言语:“小样,逗你呢!此刻,二人的旖旎时光,想必难有有价值的线索。再说,若宝物如此易寻,红老头何必如此煞费心机呢?” 观某男心情大好,南弦月不爽的倪他:这家伙当真是越发放肆混大胆了,当初,她就不该心软,不该将这枚定时炸弹带在身边!这不,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哎…….借用屈夫子的千古名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呀! 此刻,安静下来的林子衿与南弦月二人寻了静谧的所在,落座。 沉默许久,只目视前方,林子衿忧心忡忡地开口:“月儿,你有无认真思量过这一世之事?” 这厢,大大咧咧的南弦月却不以为然,不加掩饰的道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我猜,那唐鸢十有八九便是我的转世。” “我看像。”林子衿忙不迭应话,复又笑意绵绵。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皆疯疯癫癫,为爱痴狂?”南弦月不满的瞪他。 “哪能!一样的貌美如花,一样的脾气火爆,不过,我喜欢!”某男慌送上马屁一小枚。 “这还差不多!”南弦月心满意足的收回怒视的大眼波,转而,面色凝重的望向林子衿,道出心底的猜忌:“那……你该不是韩旭吧?” 猜测完,她满含怜悯的盯着林子衿:“若是这样,那……这一世你好可怜!瘸了双足。” 某男不羁的理了理原本齐整的发梢,帅气的甩甩头,闲闲适适道:“那又如何!依旧不影响本尊相貌堂堂的容颜。你还不是一样抵挡不住魅力的诱惑?” 南弦月没好气的嗤笑:这家伙,嘴硬! 许久,当二人目睹唐鸢喜滋滋迈出大门,脚步轻盈的恨不能跳跃,一路若疾风般回奔,大约急于将自己的喜悦与密友姐姐分享吧! 南弦月与林子衿一路尾随。(未完待续。) 第248章 谁打我一巴掌? 至家中,唐鸢那个喜上眉梢的劲儿,堪比枝头叽叽喳喳的雀儿,欢腾。 入正门后,唐鸢径直七拐八弯,至二姐唐染房间,也不敲门,自顾的推门而入,一边语带欢快的急急呼唤:“二姐,二姐……” 正闲聊的唐染与张念念被突如其来的唐鸢惊吓,皆舒口气定定神,目光齐刷刷的迎接闯入的不速之客。 见是唐鸢归来,唐染没好气的戏言:“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不与你的情郎续会话?这么长时间未见,怕是想的慌,还不得缠/绵一番?” “二姐…….”唐鸢甜腻腻的娇嗔,撒娇意味浓厚,边跺脚以示不满:“你就会寻人家开心!” “吆……吆……”闻言,唐染忙起身,不迭的上前相迎,扶大病转佳的妹妹坐下,不忘继续逗她:“这才哪跟哪呀?小妹,不是二姐说你,为了这韩旭,当初你是寻死觅活的,可愁坏了这一大家子。现如今可好,终于苦尽甘来,寻回情郎了!” 那厢,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念念也是嘴上不饶人的主儿,遂加入唐染的阵营。 “就是,这便如愿所偿了吧?要说,你还得感谢你家“肉骨头”,若非它一时调皮贪玩走丢,你也寻不回你那情/哥哥来!” 这会子,唐鸢心情甚好,也不与二人多计较,兀自斟了杯茶水,送入口中,绵绵喝来,润喉。 “是,是!我还得感谢你二位,对我不离不弃的照顾呢!”唐鸢喝好茶,忙起身至不远处的梳妆台,执起靶镜,左瞄右瞧,掂量着自个儿的如花娇颜,刚与情郎倏然重逢,也不知今日的打扮可还得体。美不美呢? 岂料,那五指印尚未消退,此刻正难看的横沥唐鸢右脸颊。 入眼眸,唐鸢惊呼:“呀!”差点失手将自个儿手中的靶镜摔落在地。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质问:“二姐,我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细祥之下,唐鸢窥出些许端倪:“看这痕迹,该是被人赏了一耳光呀!” 此刻。置身唐鸢身后的唐染与张念念,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无措,竟不知该作何应答。 怔仲间,唐鸢已幽然踱至二人身前,倾趴于敦厚的朱红圆桌面儿,眼波递次流转于二人身之余,亦言语拷问:“说,是谁?如此大胆,这样放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怎么地,敢招惹我唐家三小姐。当真是不知死活……” 观唐鸢好一通诘责,怒气犹未消,唐染适时的开口释嫌。 “小妹,今日,于闹市中,你与旁人发生冲突,丫鬟一时大意不察,竟致你被泼妇所伤。当然。我们唐家岂会任由堂堂三小姐被旁人欺负了去。爹立即派人查明原委,重重惩罚与你争执的妇人。” 唐染一番谎言编织的天衣无缝,可谓巧舌如簧,她料定:彼时。唐鸢尚不清醒,必不知详情。 当然,更因唐染深谙自己这唯一的小妹睚眦必报的脾性,若知晓是她闺中密友张念念所为,即便二人关系甚好,恐怕亦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念唐张两家非凡的关系。且忌惮张家的商贾财力,若是闹出些不愉快,伤了两家的和气,到那时便无可挽回! 因而,唐染主动出言替张念念解围。 这厢,唐鸢将信将疑,炯炯目光巡视二人,悠闲起身,迈起一条长腿大刺刺地搭在圆凳上:“真的,你们没骗我?若他日,我听闻你二人欺骗于我,哼哼……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这时,张念念虽心慌慌却不失为新时代的女性,欲起身言明真相。 正说话间,一人眼见大门敞开,遂不请自入。 “唐鸢,你回来啦!”来人一脸的傻笑,目光痴痴追逐唐鸢。 顿时,众人的目光被吸引。 见来人是张恭梓,唐鸢三步并两步迎上前,不给他反应时间,凶神恶煞的质问:“张恭梓,她们说,我脸上这五指印是你的杰作?说,你为何甩我一掌?” 边说着,唐鸢踮起脚,舒展双臂挡在张恭梓面前,不让他有机会与唐染张念念二人目光交流。 “这,这……”眼见唐鸢步步紧逼,张恭梓急的满头大汗。只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是好。 背后,心急如焚的唐染忙冲张恭梓挤眉弄眼,岂料,唐鸢好似一堵墙将二人阻隔,唯有出言相劝:“小妹,你这是做什么?张恭梓怎么说也是我们唐府的贵客,再者,你还记不记得,你与他尚有婚约在身呢!” “我不管!”唐鸢头也不回,目光死死的锁牢张恭梓,誓求一解不罢休。 眼见哥哥被人逼入绝境,此事皆因自己而起,故,张念念勃然立身,怒答:“是我!” 转而,张念念咬牙切齿道:“唐鸢!有事冲我张念念来,别为难我哥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不服,还我一掌便是,我必不闪不躲。只一点,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互不相干!” 张念念越说越气愤,竟是慌不择言的果决而出。 闻言,唐鸢转身,缓缓踱步回行,冷凝张念念,眼见小妮子眼中喷薄的怒火熊熊着己身,唐鸢敛起自个儿面上的凶悍,复又平静如常。 “张念念,我这才刚刚有所好转,你又得失心疯了是吧?你说什么呢,即便你要与我绝交,那也得征得我同意不是?我告诉你,我不允,你能赖我何?”边说着,唐鸢已至张念念身畔,面上早已换上笑靥如花。 摇了摇张念念的腕,唐鸢嘟嘴撒娇道:“念念,人家只不过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若人家一早便知是你所为,定不敢追究。我知你为我好!” 这会子,耳根软禁不住软磨硬泡的张念念拿眼白唐鸢,指点其脑门,没好气的言语:“算你有良心!你可知为了韩旭,你将自个儿折腾残了,亦将我们大家折腾的鸡飞狗跳,无一日安生?” 唐鸢眨巴着可怜兮兮的小目光,吧嗒吧嗒…..低声应着:“我知!” 一场虚惊后,四人闲散的聊着。(未完待续。) 第249章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唐鸢,为何不与韩旭多呆会儿?”魂定后,张恭梓随意的问。 唐鸢眼皮未抬,正拿着靶镜细量:该如何消除面上的五指印,毕竟,女为悦己者容不是!更何况刚与昔日情郎重逢的爱美妙龄女子呢? 闻言,唐鸢边揉着面上的红印,不以为然道:“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那厢,惴惴的唐染拼命冲唐鸢递眼色,岂料这小妮子正沉寂于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观张恭梓明明笑容满面的脸庞却是裹夹着缕缕苦楚,以及张念念眼中闪烁不明的意味,唐染忙出言替唐鸢解围。 “小妹,如今你已恢复神智,该去爹娘那儿拜访,他们还不知此事呢,我可不敢轻易将此事告之,怕他们空欢喜一场!你是不知,这些时日,你整日的疯疯癫癫,只偶尔清醒,可愁坏了他们。你赶紧亲自去,也好让他们相信这是真的,高兴高兴!” 唐鸢正发愁自己的面容,可算寻了借口:“你瞧我这副尊容,若被爹瞧见,指不定大惊小怪的,怒发冲冠的找那人算账呢!我不去!” “小妹,爹娘眼中,儿女安康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皆为过眼云烟。去吧,枉费爹平常最疼你!”唐染不死心的劝着。 “那好吧!”一想到爹娘昔日对自己疼爱有加,想必这些时日,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唐鸢顿生的愧疚,遂决定前往。 “念念,张恭梓,我去去就来!你们留下一起用晚膳!”走前,唐鸢不忘叮嘱自己的密友们。 “不了!”张恭梓说着欲起身,面向妹妹道:“念念,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否则,爹娘该担心了!” 闻言,唐鸢慌慌的阻拦于张恭梓面前:“先别走!我有许多话想与念念诉说呢!” 见唐鸢小孩儿的心性。张恭梓紧绷的面部线条松了松,面带微笑柔声道:“那便让念念留下陪你,今日宿在贵府上,可好?” 唐鸢兴奋的活蹦乱动。忙上前揽住张恭梓小臂,雀跃道:“此意甚得我心!张哥哥,你最好了!” “哥哥,劳烦你回家替我向爹娘言明!”张念念亦起身。 “好!没事我便先回了。只说唐家三小姐唐鸢已清醒,念念放心不下。因而留下照料。”张恭梓轻拍唐鸢手背。 “张恭梓,我送送你!”说罢,唐染欲起身:她心知自己的小妹此刻依然沉浸于寻回情郎的巨大喜悦之中,心无旁骛,因而,必不肯相送,自己这做姐姐的只好代劳。 所谓,礼不可废! “不必了!”张恭梓果断的拒绝,旋即,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那厢。张恭梓刚离开,张念念面向唐鸢,无可奈何的语气:“你呀!” 对此,唐鸢调皮的吐了吐舌,已笑容满面的闪人,却是跳跃灵动的身影。 少顷,唐鸢独自逛一圈,寻得正于书房中处理政务的父亲,并未急于进入,转而将耳朵悄悄贴于木门上偷听。 只闻房内突现的拍桌声。啪啪暴响。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又打败仗?”一记怒不可遏的浑厚男中音入耳,唐鸢识得这是爹爹的声音。 唐鸢的父亲为某军大帅,名唤唐醒之。 “大帅。您听我解释!”貌似有人壮着胆欲出言平怒大帅怒火。 稀里哗啦……东西掉落地上之声。 唐鸢惊了一耳:没想到,爹爹的脾气不改,依然火爆异常! 唐醒之威严的声音再次入耳:“听什么听!吃了败仗,你还有理了?我告诉你们,虽然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然。胜王败寇的道理你们不会不懂吧?” 这下子,书房中死寂沉沉,排排站的将领们个个战战兢兢,无人敢再言语,生怕冲撞了正在气头上的大帅。 负手来来回回踱步,良久,大约自顾平复了怒火,唐醒之复又开口:“孟驰何时回来?” 这时,一名副官模样的年轻男子忙不迭答曰:“报告大帅,孟少帅他前几日已来信通报,说是不日将返回,应该就在这几日。” 此男子姓王,众人常唤王副官。 这会子,唐醒之紧锁的眉宇方才稍稍舒展,冲众人不耐烦的摆摆手:“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闻言,众将如释重负,忙躬身徐徐后撤:“卑职告退。” 这下子,眼看自己偷听将被抓个现行,惊的唐鸢忙一溜小跑后退一小截,尔后,理了理衣襟,正了正发丝,手抚五指印将其遮掩,慢慢悠悠的移步金莲,边欣赏着园中花儿朵朵开的盛景。 众将出门后遇上唐鸢,皆微倾身,郎朗正声齐唤:“三小姐!” “嗯。”好似刚发现众人的存在,唐鸢漫不经心作答,不忘微颔首示意。 待掠过众人,唐鸢加快脚步,至书房门前,指关轻叩。 “进来!”伴随着唐父不温不火的语调,唐鸢已自顾推门而入。 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唐醒之原本还僵硬的脸部线条瞬间舒缓下来,露出慈父的尊容,笑意灿烂。 “鸢儿,是你呀?”稍稍惊讶后,唐父定定心神,关切的询问:“今日,可感觉好些了?” 一路上唐鸢早已心思飞转打定主意:试探父亲的口风。 因而,入门前,她早已将面上的喜上眉梢敛起,换上恬静的容颜。 此刻,她安然作答:“爹,孩儿今日觉得精神好多了,多谢爹爹记挂!” 闻言,唐醒之略有欣慰,追问:“这些日子,可有大夫前来为我鸢儿诊治?” “爹,劳您挂心,大夫****前来。今日,大夫还仔细叮嘱孩儿,让孩儿务必遵之,聆听之下,却是告诫孩儿,定要保持心平气和,不可再受刺激。” “嗯,大夫言之有理!女儿,你要好好听大夫的话,这样才有机会痊愈呀!” 突然,唐鸢无意识的松开手,方才语重心长嘱咐的唐醒之发现了女儿面上的五指印痕,指了指,惊讶的问:“鸢儿,你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唐鸢忙本能的再次捂脸,旋即化为轻柔的揉面:“哦……”唐鸢顿了顿,将唐染刚刚的谎言拾起:“今儿在集市不小心与旁人起了冲突……” 闻言,唐醒之大怒:“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伤了我唐某人的女儿?”(未完待续。) 第250章 你这是做什么? 随手拈来,唐鸢信口雌黄:“爹,是女儿的不是!抓住人家相公便是一顿胡搅蛮缠,还疯言疯语的揪住人家衣衫逼问,撒泼的赏了无辜男子一耳光在先的。人家娘子当然不干了,冲上前抽我一耳刮子,也属正常!” “那你的贴身丫鬟呢?当时都死哪去了?告诉爹,是哪个丫鬟,我定要重罚于她,竟让主子受伤!当真是罪该万死!” “爹!”唐鸢娇唤:“她们也是一时不察!您就别怪她们了!” “好,既然鸢儿主动求情,爹不追究便是!” 观父亲眼中的关心不加掩饰,遂,唐鸢放心大胆的出言试探,伏身作揖:“爹,女儿有一事相询,还望爹爹明示?” 唐醒之忙拉起女儿:“鸢儿,直说便是!” “爹,若女儿的疯症可痊愈,您是否不惜一切代价,在所不辞?” 唐父不知是计,不加深思的脱口而出:“当然!爹做梦都想我鸢儿有朝一日能恢复如常,似从前那般,每日,于爹面前活蹦乱动,叽叽喳喳的吵闹,那样才好呢!” 这下子,唐鸢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方才稍稍缓和一些! 然,她深知:不可鲁莽行事!自己与韩旭之事切忌急躁,尚需细细筹谋,征得父亲同意方可。 故而,今日,才会有此一问,为他日将一切禀告唐父做万全准备。 顷刻间,唐鸢恢复了娇俏的笑颜,双手挽住唐父的小臂,似一只小麻雀,欢快道:“爹,女儿已痊愈啦!” 唐醒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旋即,眼中一片光亮:“鸢儿,这是真的吗?你没骗爹吧?爹这不是在做梦吧?” 一连串的问句,难以掩藏的喜悦流转于父女二人间。 随后。父女二人闲话家常,好不惬意的天伦之乐。 不一会儿,在唐父的坚持下,父女二人一同前往唐鸢母亲的院中。将此天大的喜讯告之她听闻。 一路上,繁花似锦,只见那桃花夭夭,杏花淡雅,樱花妖娆。再见此情形,恍如隔世之感,唐鸢颇有微涩:“爹,又是一年春光迤逦,花开好时节呀!” 唐父笑眯眯的摸了摸唐鸢的头,亦是感慨满满:“鸢儿,还记得爹曾教过你的那首诗吗?” 玉掌扶额,唐鸢凝望着枝头簇簇相拥或怒放的花瓣或紧锁花骨朵的一树桃花,妖孽漫漫,嫣然一笑:“爹教于女儿的。岂敢相忘?” 尔后,她郎朗吟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在,桃花依旧笑春风。” “看来,我鸢儿是真的痊愈了!”唐醒之的脸上堆满舒展的笑意:“这下子,爹可放心了!” 说着,唐父眼中写满释怀,一闪而过的伤感瞬间被眼前徜徉花海女子的笑靥湮没。 当二人行将至唐鸢母亲房前,入小院中。不待细赏满园关不住的春/色/撩/人,一阵细尖的女声入耳。 “这外头春/光明媚,日头正好,妹妹躲在这阴暗沉闷的房中作甚?”这女声。父女二人皆识得,便是二姨太程氏。 乍听之下,言语之中难免的关切之意,细究之下,却是暗含的讥讽之意。 这下子,父女二人默契的立于房前。安静的聆听房中的动静。 一记温柔的女声,绵绵软软的吴侬软语:“多谢姐姐记挂!这些时日,妹妹身子不大利索,也不知怎么的,乏的很,大约是人们常说的春困吧,****里沉沉而卧。整个人懒懒的,不愿起身。” 这女声便是唐鸢母亲,三姨太梁氏。 “也对!做姐姐的倒是糊涂了,怕是光照料神思不清的三小姐,妹妹已然耗尽心血。哪里还有这样的好兴致赏花呢?”边说着,程氏执起藕荷的帕,掩口浅笑。 “我自不似姐姐这般清闲,可****赏花弄草的!妹妹我福薄,鸢儿不争气,一时想不开。不似姐姐这般福泽深厚,有儿有女傍身。”梁氏神态自若,出口的言语亦是不卑不亢。 然,那程氏的笑意虽浅,声音却止不住的飞扬出去,被门外的父女二人闻悉。 至此,唐鸢再也听不下去,脚尖踢开门,疾步迈入房中,片刻已行至众人面前,杏眼圆瞪,扫过房中表情各异的主仆,更是寒光凛凛的怒视二姨太程氏。 程氏虽有些怵以泼辣著称的唐三小姐,却是更加忌惮紧随其后迈入之人唐醒之。 见唐醒之面无表情,油然而生的威严,众人忙施礼,二姨太更是眼疾手快的上前相迎,扶住唐醒之,换了副腔调,酥酥的娇唤:“老爷!” 三姨太梁氏垂睑福了福,亦低唤:“老爷!” “今儿可真赶巧了,我与老爷心思一致,竟不约而同至妹妹处。”二姨太仍不依不饶的挽住唐醒之,好似那蔓藤攀上大树,缠的紧,不肯撒手。 而众人已从初见唐鸢凶相毕露的面面相觑中醒悟,因着唐醒之的到来,皆忽略了他们自以为依旧疯疯癫癫的唐家三小姐。 观众人对自己轻漫的态度,竟是不理睬自己的怒火,加之刚于屋外听闻二姨太挑衅的冷嘲热讽自己的母亲,唐鸢的气意蹭蹭上涌,片刻间已是怒发冲冠状。 强自忍了忍,唐鸢忙小碎步上前搀扶唐父另一侧,貌似与二姨太一问一答:“多谢二娘对我娘的关怀!鸢儿疯癫这许久,怕是没少劳烦二娘,****来我娘这儿陪她唠嗑解闷,替她散去心头阴霾!” 说着,唐鸢福了福,尔后,继续道:“二娘,您费心了!从今往后,鸢儿已恢复神智清明,可常伴我娘左右,便无须二娘再这般劳心劳力!” 刻意的咬重“劳心劳力”! “三小姐哪里的话,这是二娘的本分!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关心是应当的!三小姐何须言谢呢?”程氏偷偷白唐鸢,面上却是施施然笑回礼。 转身,唐鸢不再搭理面色微不霁的程氏,人已飘至梁氏面前,盈盈跪拜,面色凝重凄苦:“娘,女儿不孝,让您为****碎心。” 闻言,梁氏面如止水的俊秀脸庞为之动容,霎时眼眶潮湿,忙搀起女儿,双手执握女儿纤细的指,随即,轻抚唐鸢额前细碎的发,道:“鸢儿,你这是做什么?” “鸢儿好似做了一场浑浑噩噩的梦,此刻,已彻悟。让母亲担心了!”(未完待续。) 第251章 聒噪的妇人 梁氏与唐鸢,母女俩旁若无人的情意绵绵,一旁的程氏讪讪站立唐醒之身侧,不时翻翻眼,不屑一顾。 那厢,唐醒之亦感怀,挣脱程氏缠人的手臂,上前搂住母女俩,有些哽咽道:“鸢儿,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你母亲。自你不清醒伊始,她****寝食难安,茶饭不思,为你担忧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唐鸢含泪点头。 观三人其乐融融,好似自己是局外人般的冷清,程氏忙适时出言:“这原本高高兴兴的事儿,三小姐,快别哭了,瞧,你将老爷带的这般难过,这是作甚?” 说罢,扭腰上前,拿出自个儿干净的帕,递于唐醒之。 这会子,三人方才松开彼此,拭泪后皆笑逐颜开。 正当众人欲落座闲话家常之际,有丫鬟前来通报:“老爷,三小姐,二姨太,三姨太,可以开饭了。” 闻言,唐醒之满面春风,顿时朗笑阵阵,开怀吩咐丫鬟:“告诉厨房赶紧开饭!” “是!”正当丫鬟应下欲转身离开。 唐醒之想起什么,忙叮嘱:“叫上夫人,少爷,还有二小姐。” 程氏会意:“今日,难得一家人齐整,老爷高兴,好好吃顿团圆饭。” 这时,唐醒之的心情大好:“走,一起用晚膳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丫鬟小奴的簇拥下,向着饭厅而去。 至饭厅,偌大的圆桌先来之人皆已依次落座。 这大户人家的规矩甚多,譬如面迎门的正位必留于一家之主唐醒之,而他身两侧,分别落座的是唐夫人与唐少爷;紧接着便是二姨太与三姨太,尔后,便是唐二小姐与唐三小姐。 唐醒之总共三房妻妾,原配夫人吴氏,二姨太程氏。三姨太梁氏,三人皆生养;子女四名,分别是大女儿唐淼,已出嫁。为原配所出;二女儿唐染与儿子唐泽,尚未成家,皆为二姨太程氏所生;小女儿唐鸢,为三姨太梁氏所出。 今日,一反常态。唐醒之召唤唐鸢,指了指自己身侧尚空缺的唐家少爷唐泽之位,示意她至自己身旁落座。 “鸢儿,过来爹身边坐!” 闻言,三姨太暗中捏一把唐鸢,轻轻的摇头示意唐鸢不可坏了规矩,岂料,唐鸢对母亲的好意置若罔闻,欣欣然前往,大刺刺的落座。 “那……待会儿少爷来。该坐哪儿?” 观唐鸢大刺刺的坐定,程氏不乐意了,嘴巴撅的老高,心中更是不爽的厉害:老爷从前便对这丫头宠爱的不像话,这回,还不得将她宠上天去?也不知这丫头平日里给老爷灌了怎样的迷魂汤,竟令老爷对她百依百顺的! 这会子,最先到达饭厅的吴氏一脸淡然,貌似极平常的话语,不高不低的腔调:“这里多的是空位。妹妹还怕泽儿无处落座不成?” 此时,程氏虽面色瘪瘪,依然振振有辞。 “我不过好心提醒老爷:今儿张家大小姐张念念留于府上用膳,片刻即至。若只一家人吃饭。开开心心便好,无所谓主次尊卑。只是有外人在场,若观,该作何想?指不定寻思咱们唐府没规矩。这知道的,会说老爷心疼自个儿刚病愈的女儿,唤至身边悉心照料;不知内情的人。怕是会背地里议论咱们三小姐不懂礼仪,失了分寸!” 这下子,唐醒之本欲享受一番久违的天伦之乐,岂料被这妇人于耳边不眠不休的聒噪,当真不胜其扰,遂出言呵斥。 “好了!争什么,是我让鸢儿过来坐的。瞧我们鸢儿这些时日,瘦的快皮包骨了,该好好养着。你们还在这里翻来覆去的争执不休,不嫌烦吗?” 边说着,威严的目光扫视一圈,观眼前终是一片宁静,唐醒之满意的继续。 “再者,那张家小姐原是我们鸢儿的同学挚交,并非外人。况且,她心思纯真,哪像你们这些个妇道人家,一个个成天无所事事,偏爱嚼舌根惹是生非的!” 一顿诘责,众人吓的大气不敢出,唯有垂首,各自沉思怔怔。 气氛正尴尬间,唐染领着张念念以及唐家少爷唐泽一起至。 唐染眼尖的很,只匆匆一瞥,已观出唐鸢正就坐与平常哥哥所坐的位置,心思飞转,未置可否。 而那唐泽,直至入门后几步方才窥出端倪,却未在意,寻了母亲程氏身旁的空位欲落座。 见唐家唯一的少爷自己的宝贝儿子至,程氏怨气更甚,当着张念念的面儿却不敢造次,唯有暗暗泄愤,忙一把扯住欲落座的儿子。 唐泽被用力过猛的程氏拉的趔趄一下,那厢,程氏起身让座,忿忿然的大声喧哗好让众人知晓其意图:“少爷,你坐这儿。” 好脾气的唐泽并不计较,顺从程氏之意坐下。 与此同时,唐染招呼张念念欲落座自己身旁时,吴氏的目光穿越大半张宽阔的圆桌飘落张念念身上,微笑招呼:“张小姐,来,坐我这儿。” 说着,吴氏已起身,落座于她另一侧的梁氏跟着起身让座吴氏。 “伯母,您太客气了。”张念念连连推辞。 这时,吴氏冲身后的丫鬟递了记眼色,丫鬟会意的上前纠缠张念念,张念念无法,只得前去落座。 “张小姐,是我们唐府招呼不周,怠慢了!”此时,唐醒之亦客套的寒暄,不忘冲吴氏报以一记赞许的目光。 “张小姐,在我们唐府不必拘束,只当自己家。你与我们鸢儿曾是同学,关系亲密,欢迎你常来我们唐府多走动走动!”唐醒之打开了话匣子。 “伯父,念念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粗陋之处,还望伯父与诸位伯母见谅!只怕我****前来叨扰,日后你们便会不胜其扰!”张念念只得与唐醒之周旋。 “如此甚好!盼张小姐常来常往,与我们鸢儿交好。对了,张小姐,替我转告你父亲,上次多亏他仗义疏财,替我解决寒冬的被褥。” “一定。” “张小姐,你哥哥近日在忙什么?多日未见他了。” 正当张念念欲作答,却被唐鸢抢先出言,她摇了摇唐父的臂膀,撒娇道:“爹,我饿了。你这絮絮叨叨的,几时可吃饭呀?大伙儿就这么空着肚子,眼巴巴看着你与念念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未完待续。) 第252章 事有蹊跷 经唐鸢提醒,唐醒之方才惊觉自己的考虑不周,忙举箸相邀众人:“来,来,大家吃饭!” 这下子,众人方才齐齐动筷。 席间,唐父不时与身边的唐鸢张念念言语,旁人亦不时搭话,好一副热闹的阖家欢乐场景! 当然,唐父不时替唐鸢夹菜,码堆的跟柴垛似的,唐鸢亦欣然接受。 “这是爆炒鹿肉,张小姐尝尝。”说着,吴氏指了指面前一盘红油泽亮的鹿肉,笑着向张念念介绍。 “好。”张念念一边应着,夹了一块,入口间,虽不是人间至味却也滋味尚可,只肉质略有些柴。 当众人翘首以盼的重头戏-----河豚上桌后,那汤汁绸白若凝脂,抿一口,当真是鲜的差点将自个儿的舌头一并吞下肚。 众人心满意足的饕餮大餐,心甘情愿被美食所勾/引,不再言语。 晚膳尾声,唐父好似忆起什么,对吴氏吩咐:“差人给淼儿送个信,让她明日回府一趟。” 那厢,吴氏笑盈盈应着:“是!平日里就属她与鸢儿关系最好。若她知晓鸢儿病愈必定欣喜不已,恨不能飞回娘家来探望鸢儿呢!” 这会子,一直缄默的梁氏惶恐开了口:“老爷,夫人,大小姐毕竟已嫁为人妇,还是紧着夫家的事儿为重。鸢儿的事儿不打紧,若是叫大小姐为难了,那便不好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此情此景,不甘寂寞的程氏忙不迭言语:“是啊!大小姐夫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少不得事务繁重。” 唐醒之转念:“也对!那便将此事告知大小姐即可,让她得闲了,抽空回来一趟,一家人好好聚聚。” 吴氏依旧浅笑:“是!还是妹妹们思虑周全。我也很久没见淼儿了!怪想念的。” “是啊!”唐醒之平日里是一粗犷的汉子,却被这一众的儿女所牵绊,转而,悦色道:“还有孟驰那小子,不日也将归来。也不知我交于他的事情都办妥了没?” 闻孟驰。程氏一怔,亦趋亦言:“指不定……” 正待戏言“指不定被外面的花花草草所纠缠”,猛然忆起张念念在场,程氏忙慌慌的转弯:“指不定在外面野着呢。也不着家!” “也不知大哥几时回来,我还要与他切磋诗文呢!”一直闷不吭声的唐泽,闻孟驰,亦是难掩的喜色。 孟驰,唐醒之故人之子。因父母皆已双亡,于几年前,前来投奔唐醒之;因年长与唐醒之的子女,故,一众子女尊称他一声大哥,唯有唐鸢固执的加以区分,唤为“孟哥哥”。 因着唐鸢与张恭梓的关系,孟驰与张念念亦定下婚约。 因而,闻众人皆谈及自己的未婚夫孟驰,张念念羞涩满面。娇怯垂首。 那厢,唐父却是沉下脸去,呵斥唐泽:“整日就知道不务正业,整什么吟诗作赋。你若是有孟驰一半的能耐,我便谢天谢地了!” 唐泽不满的反驳:“爹,人各有志。我天生不喜舞刀弄枪,狂爱诗文。既然大哥能力非凡,卓尔不群,便让他做您的接班人,您何苦为难我呢?” 这下子。唐醒之气不打一处来,幸而,今日唐泽并未坐于身侧,否则。此刻只怕是拳脚上身了。 “你个混小子。你生于这样战乱的年代,光习文有何用处?不若参军,换得一世荣华呀!”虽如此,唐醒之依然苦口婆心的劝说,只盼儿子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孟驰毕竟是外人哪! “泽儿。你爹说得对!日后,我们这一家老小可都指着你呢!”程氏忙不迭进言。 眼见原本和睦的气氛瞬间凝结尴尬起来,身为外人,张念念忙解围:“伯父,我觉得无论是哪个时代,文武各有千秋,难分伯仲,只用途不同,若精,皆可大有作为!” 这会子,气氛稍稍缓和。 唐鸢亦出言:“哥哥,既然孟哥哥这般厉害,能文能武,你便多向他虚心请教学习便是。多学点本事,也不是坏事,如今这世道确已不似从前,一张巧嘴便可行遍天下。所谓“文韬武略”,若哥哥能文武兼修,那岂不是更妙?” 唐染更是连连点头:“是啊!哥哥。大哥他胸襟宽阔,必不会藏着掖着,不肯传授于你,你尽管找他便是。” 眼见自己被众人口诛笔伐,唐泽只好蔫蔫的应承:“知道了!” 一场欢天喜地的家宴吃了许久,方才结束。 回房的路上,唐鸢与张念念并行,后面跟着贴身丫鬟白霜与宋荷。 这会子,唐鸢早已自初见韩旭与疯症痊愈的巨大喜悦中醒来,联想起自己面颊被张念念所打的五指印,加上一向乖巧的“肉骨头”竟会莫名其妙的丢了,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极寻常,叠加在一起,却是透着一股子古怪来。 “霜儿,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明全部过程的唐鸢只得找贴身丫鬟寻求答案。 白霜想了想:那会子小姐疯疯癫癫的,如今怕是忆不起什么! 思及此,白霜忙紧跟上唐鸢的步伐:“小姐,今日,原本一切风平浪静的。张公子与张小姐前来探望小姐,大家在院中好好的。突然,不知自哪里跑出来一个没头没脑的小丫鬟,稚气未脱的样子,手中捧着一大束鹅黄娇艳的油菜花,喜滋滋奔来院中,说是管家体恤小姐得了疯症无法外出欣赏这花开烂漫的美景,故而遣人送来油菜花供小姐观赏,一解小姐的苦闷!” 唐鸢嘴角噙着冷笑:“怕是有心人故意而为之吧!可查清那小丫鬟是谁房中的?” “还没!那小丫鬟眼生的很,怕是新入府的。” “明日,你悄悄去查探,切不可将此事张扬!” “是!”白霜应着。 “小姐。”身后的宋荷也走上前来,补充道:“小姐见了那油菜花,原本好好的,一下子开始狂躁起来,冲进屋子里砸东西。我与白霜皆心系小姐,便将手中牵着散步的“肉骨头”随手递于身边之人照看,如今想来,便是那小丫鬟。” “对,对!”白霜亦通明起来:“便是后来前来通报“肉骨头”丟了的小丫鬟。如今想来,“肉骨头”的走丢怕是与她脱不开干系,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谋划陷害我们小姐的!” 一直寂寂的张念念也加入了讨论:“鸢儿,你怀疑有人要害你?” 唐鸢的眉头紧蹙:“只觉得事有蹊跷!但愿是我多心了!”(未完待续。) 第253章 作何打算 这会子,抛开心头浓重的疑虑,早已按耐不住只想速速回房的唐鸢急切地拉住张念念,一路不顾淑女形象的拖拽其狂奔,欲诉道不清的万千思绪。 至闺房,迫不及待掩上门,将丫鬟白霜与宋荷打发去沏茶,唐鸢执张念念的手,二人齐落座。 “念念,我有许多话讲于你听。”唐鸢清脆的音色之中飘溢出来的喜悦,裹夹着轻颤,恍若酣畅淋漓的情歌高/潮之处婉转悠扬的尾音抖动,弦动心扉。 “这话儿该是你与韩旭所说吧?怎地说于我听?”张念念边戏言,面上已是忍俊不禁的笑颜漫漫。 “少来!”唐鸢没好气的白张念念,转而,小女儿家的柔肠回转:“念念,也许是上苍怜悯我唐鸢痴情一片吧,感动天地,因而,韩旭又回到我身边。” 观张念念面上密布的担忧,并未舒展眉眼,唐鸢不解:“你不替我高兴吗?” “你想听真话吗?” “当然!” “我宁愿韩旭永远自你身边消失。” “为何?”闻言,唐鸢一惊。 “鸢儿,为了他,你险些丧命;为了他,你疯疯癫癫!曾经,他悄无声息的离去,如今又不声不响的归来,我真担心有朝一日,他再次不辞而别的消失。到那时,我怕你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打击,可能真的会因此而搭上性命。”张念念怔怔的凝望唐鸢,眼中尽是忡忡的郁色,似起了风的冬日黄昏,沙尘呼啸。 其实,这些,唐鸢何尝不知呢? 然而,谁又能阻挡爱的脚步呢? 好似为了令张念念信服,也为了令自己信服,唐鸢挤出一丝笑容,朗声道:“他不会的!今日。他答应我,以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离开我!” 呵…… 张念念冷冷的嗤笑:“唐鸢,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若他一直未曾走远与你咫尺之隔,那他必听闻你为她相思成灾。进而得疯症,若他当真对你有情,为何不回到你身边,怎会眼睁睁见你深陷苦痛而不闻不问呢?” “也许,他刚归来呢!”唐鸢不死心。只是声音渐微。 然,执着之人并非唐鸢一人。 张念念的问题接踵而至:“若他刚返回,为何不前来寻你,与你重溯前缘?而躲在那高门深院之中不肯示人呢?” 唐鸢仍嘴硬:“也许,他刚至,未及行此举呢?” “好,即便果如你所言,那你有无想过,数月前他不告而别,如今复又现身。这是为何?” 唐鸢眼中已不复初时的笑颜,凝眉漠视前方:“我宁愿相信他依然爱我,与我一般,禁不住相思之苦回来寻我,欲与我重修旧好!” “唐鸢!”张念念心焦的直唤其名,刻意的提高嗓门,旋即,双手紧梏唐鸢左右手臂:“我的唐三小姐!君不见,韩旭已然成为瘸子了吗?我猜,他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这才想起你,富贵的唐大帅之女唐鸢,他昔日的情/人来! 此时,唐鸢冷静的好似旁观者。依然替韩旭辩白:“他本是一介文弱书生,大学老师,如今瘸了双足,你还能期望他如何生存下去?满腹经纶又如何,照样不容于世!” 见唐鸢心思笃定,明摆着已思量通透。张念念无法,只得抛出硬邦邦的言语:“你知道就好!” 转而,又软下来:“鸢儿,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会照顾他一生一世。我与他心意相通,情投意合。”唐鸢眼神果决,分明是已深思熟虑的决断。 至此,张念念无奈:她了解自己这位挚友,心思坚定,行事决然,一旦认定之事,不会轻易改变。 只是,千挑万选,唐鸢所选之路却是荆棘丛生的坎坷。 因而,张念念忍不住出言再劝:“鸢儿,你应该知道我哥对你的心思。他初次见你,便同我夸你,声似黄鹂,人若娇花,窈窕佳人也!没多久,他便缠着我爹前来府上提亲。这一来倒好,不仅定下你与哥哥的亲事,连带着将我与孟驰一同定下。” “念念,别说了!张恭梓的情意,鸢儿浅薄,无福消受。” “鸢儿,你这是何苦呢!论样貌论气质,我哥哥哪点输于韩旭?你偏偏不开眼,独喜那韩旭。” 唐鸢莞尔:“你呢,还不是一样?我孟哥哥生的这般英武挺拔,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男子,如今已是我爹军中的少帅。你说,你为何偏偏爱上那素未蒙面只与你书信往来的“兵哥哥”呢?” 这下子,张念念臊的满面绯红,垂下眼睑,柔柔的娇啐:“正说你呢,怎地就转到我身上来?” “你瞧你,我不过提及你的“兵哥哥”,你便如此羞赧,若过几日,我孟哥哥归来,瞧见他未过门的媳妇心里却装着其他男人,该如何是好?” 这会子,张念念已无地自容,幸而房中只得二人,与唐鸢打来闹去的嬉戏:“叫你这小妮子胡言乱语!” 唐鸢边闪躲边无休的戏言:“我孟哥哥可非等闲之辈,眼明心亮的,极擅长察言观色,若是你一不小心,便会被他观出破绽的!” 正隔衣瘙/痒间,白霜敲门:“三小姐,茶水备好了。” 整了整衣襟,唐鸢便道:“进来吧!” 二人恢复了正襟危坐,装模作样的品茗。 待白霜褪去后,张念念复又开口:“说正经的!鸢儿,你与韩旭之事,你有何打算?还有你与我哥的婚约,又当如何处理?” 此刻,忧愁袭人,搁浅于扶疏的眉宇间,少顷,唐鸢才开口:“我已想好了,尽快与韩旭完婚。先想办法征得我爹同意,尔后,与你哥解除婚约。” 张念念不无担心道:“你爹怎会轻易同意此事?怕是要费一番周折!” 唐鸢一副志在必得的信心满满:“那是自然!只不过,此番不同以往,我手握杀手锏,不怕我爹不妥协。” “是什么?”张念念心生好奇。 “暂时还不可告诉你,待事成之后,我再细细于你言明!” 顿生的气意,张念念扭过脸去:“小气鬼!你分明是不信任我,怕我提前泄露了你的良计,对不对?” “非也!只是时机尚不成熟而已。”观张念念不悦,唐鸢忙转移话题:“念念,你哥那边,烦你多替我劝诫;日后,于孟哥哥那边,我同样会替你解释的!” “只好这样!”张念念指点唐鸢额角:“你呀,倔起来,谁也拿你没办法!我会劝我哥,强扭的瓜不甜,尤其是你这种宁死不屈的烈性女子。” 唐鸢吐了吐舌头。 少顷,洗漱收拾完毕,二人同榻而眠。 唐鸢叽叽喳喳的不停,欲话过往。 仰躺转为侧卧,二人面对面,唐鸢兴奋的睡不着:“念念,你还记得我们与韩旭的初识吗?” “忘不了!”张念念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神情:“那时,他为教官,而你,惊鸿一瞥之下,视为天人,因而,对其一见倾心!” 唐鸢笑了,那笑意在暗夜之中绽放出一抹清丽来,如同窗外月明星疏照耀下的满园春/色,撩/人心魄! “至今,我依然难忘:那日,苍劲挺拔的一树松柏下,身材颀长的他立于那郁郁葱葱的尖针叶下,他眉眼间的浅笑若澜,眸底黑潺潺的好似密密而织的网,令人挪不开视线。”(未完待续。) 第254章 心漏了一拍 至此,累极的二人,旁观匿隐的林子衿与南弦月。 察觉出南弦月有些乏意的硬撑,林子衿微笑道:“月儿,今日,便到这儿吧!至于唐鸢口中她与韩旭二人之间的过往,待明日,我与你一同重返过往,去亲历,岂不更加明了?” 轻柔的男声入耳畔,南弦月原先昏昏欲睡的脑瓜儿倏然清醒不少,努力睁了睁眼睛,略有些干涩,眼皮也在沉重的挣扎,不再做困斗:“哦,也好!” 正应着,林子衿已随手变出一张温软的大床,绵柔的好似月亮生前家中的床榻。 贪恋大床的温暖,南弦月一下子跳跃扑上去,不同以往,这一次不再是身体悬于半空,而是结结实实的陷入软软的床垫之中,微微弹了一小下,如同此刻她的心,晃了晃,些许美意涌来。 南弦月兴奋的滚来滚去:“子衿,你太厉害了!” 抱臂而立的某男坏笑绵绵:“那你该如何谢我?” “以身相许,好不好?”已摸清他套路,南弦月顺势戏言。 “你敢嫁,我便敢娶!”这样的豪言壮语,如此的契阔誓言,生前他不敢洒脱的言出,这会子,终觅得契机,宣泄而出的淋漓。 “美的你!”南弦月寻了舒服的位置趴立,双手托腮,双足不安分的于空中摇晃:“一张床而已,便妄想诳骗本姑娘?” 这时,某男已自觉自动的趴于她身侧,模仿她的姿势:“那,请问姑娘要如何才肯嫁呢?” 南弦月正待侧颜回复,眼角的余光瞥见某男已近在咫尺,鉴于对方依然是危险生物,需隔离,她一下子推开他正支俊颜的胳膊,粗呵:“你,下去!” 林子衿一时不察。下颚重重的磕在床上,幸而,床垫足够软,并无大碍。 捏了捏下巴。确认无事后,某男不满的反驳:“哎,这是我的床好不好?” “算你狠!”南弦月咬牙道:“我下床便是!” 语毕,她装模作样的翻滚至仰躺,蹬蹬腿欲起身。心里却急急的呼唤:快拉我,快阻止我! 岂料,左等右等,某人愣是置若罔闻,竟转为仰躺,舒舒服服的闭目假寐,顷刻间,便翘起一条腿,搭于另一腿之上,双手左右开弓。大掌交叉垫于后脑勺之下,幽幽闲闲的盘踞整张大床。 这下子,她已下床,正兀自郁闷:原以为自己吃定这家伙,岂料…… 南弦月只得另觅他法,软硬不吃咱便下猛药:“林子衿,你是不是男人?” 闻言,男人不慌不忙的睁开眼,弯弯的浓密睫毛抖了抖,邪魅而笑。闲闲散散道来:“怎么,你不相信,要不要试试?” 这会子,反被调戏的南弦月脸好似熟透的樱桃。红扑扑的欲滴出血来,镇定心神,决定对此不予理睬:“你一个大男人与我一名弱女子抢床,你好意思吗?” 林子衿心情大好:“呀,这么快便鉴定完毕?敢问弱女子,你是如何鉴定在下为大男人。而非小女子的?” “你……”南弦月气结,唯有动粗,上前拖拽某男,恶言相向:“你快下来!” “刚刚,是谁自称“弱女子”来着?” 眼见某男纹丝未动,她垮下小脸语气软下来:“你不是恢复仙力了吗?再变张床出来便是,何苦与我为难呢?” “若我不愿意,只想与你同/床/共/枕呢?” 南弦月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林-子-衿,你好歹也贵为中天的皇子,神仙一名,如此恬不知耻,不觉害臊吗?” 观面前的小女子气的小脸薄红,大约闹够了,林子衿轻松一蹬脚,下了床:“逗你呢!今夜你好好休息,我在旁守护你便是!” 说着,他已自顾变成一张舒适的贵妃榻式的沙发与一本书。 面对他切换自如的风格转换,她怔了怔,随即安心爬上床,好久未享受这软绵绵的床榻,她岂肯轻易放弃呢? 要知道,生前,月亮便是堪称“睡神”级别的人物! 原本困意十足,经过刚刚的一番闹腾,南弦月反倒是睡意全无,只得与正静静看书的林子衿闲聊。 “子衿,我睡不着,你陪我聊会儿,好吗?”她摆出柔柔弱弱的姿态。 “好。”林子衿放下手中的书。 蓦地,南弦月精神为之振奋,因她拾起最擅长的八卦来:“这唐府还真不是普通的复杂呀!” “嗯,以前的大户人家,多半是这样的!” “如今,我反倒不急于寻出宝物,我更关心,这一世唐鸢的结局会是怎样,她与韩旭会否白头偕老呢?” “天知道!” 南弦月趴在床上,柳眉吊梢:“没想到,这一世的自己竟是这样的至情至性!” 一笑而过,林子衿淡然:“这一世,你与我下手皆够重的!” 她抬眸瞥见他眼底滑过的戚戚,轻轻作答:“是啊!一个曾疯了,一个残了!” “只不知他们如何破解今生的残局呢!”林子衿目视远方。 这句话层层深意,南弦月亦懂得:这谜题,明着点破的是唐鸢与韩旭,二人后路在何方? 实则不然,这句话还隐含的两层寓意。 一是南弦月与林子衿今生找寻宝物,需要解开重重迷雾。 二是南弦月与林子衿的未来,待觅得五世宝物后,她与他的感情究竟去向何方? 此刻,南弦月唯有轻轻的阖上眼,装聋作哑的假寐以对! 不一会儿,当南弦月均匀的呼吸传来,林子衿方才靠近,于床边细细端详女子安然的睡颜。 而他,几乎从不曾这样做过!只因他没有这样的机会。 亲了亲她右边的面颊,他开心的笑了:他依然记得,曾经,月亮告诉林子衿,当她吻他右边面颊,代表她对他说,我爱你!此刻,这便是他的心声! 只见小女子于睡梦之中依然不安分,努努嘴,抬手拭去被他亲吻湿润的面颊留下的浅浅水渍,他的笑意更深。 次日,当南弦月醒来,伸了个美美的懒腰,只觉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坦劲,却见林子衿依旧端坐于沙发上看书,四周一片静谧,只耳边不时响起他翻书传来的清脆破空声响。 此刻的林子衿,如同他手中的那本书,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温暖的橘色,如同曦日笼罩下的高大乔木,那样淡然那样高远,又好似崇山峻岭无人处的澄澈深涧,细细品来,清冽的甘甜,沁人心脾! 她低了低眉,一想到他一夜未眠守候在自己身旁,她心有愧疚。 许是她的动静惊了他,他拿开书,笑意灿烂的招呼:“早!” 那一刹那,她的心没来由的漏了一拍,所谓如花似玉的美颜,大抵不过如此吧,她想起了初春粉润的樱花烂漫,一树洋洋洒洒的绽放,如同此刻的林子衿,唇红如樱,齿白胜雪,眉浓似丘…… 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有种与情/人共渡良/宵后次日清晨醒来的尴尬,遂埋首于他不可见之处,调整自己的情绪。 “早!”她起身。 “睡好了,小懒猪?”他走过来,笑嘻嘻的揉了揉她微乱的发。 “嗯。”面对他动手动脚的放肆之举,今日,她竟无心计较,却是心间暖意融融,恍若时光倒流回儿时老爸轻柔的话语及动作。 她忙找话:“我们返回唐鸢过去的时光里,找寻她与韩旭的曾经吧!” “好吧!”她闪躲的眼神与慌张的样子,尽收他眼底,他无奈。(未完待续。) 第255章 一见倾心 夏末秋初,日头又烈又躁,正展示着秋老虎的无穷魅力。 一处绿荫习习的挺拔松柏下,一群风华正茂的女学生正于此处军训。 只见她们皆一身戎装,原本该是英姿飒爽的巾帼不让须眉之态,岂料,却个个如淋雨的落汤鸡般,浑身湿透,衣衫发丝紧贴皮肤,难受的紧! 一阵微风拂过,这群姑娘顿觉阵阵凉意来袭,清爽之余捎带去些许热气与躁意。 这时,一名年轻男子负手缓缓踱步而来,此人正是彼时的韩旭。 这下子,一众姑娘的目光齐齐被吸过去,趁动作的间隙,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时而目光穿越虚空飘摇而来的打量。 只见韩旭立于不远处,正注视着这群姑娘们手忙脚乱的军训。 姑娘们忙不迭的小动作整整衣襟,装作若无其事的理理发梢,更加专注的投入训练之中,生怕陌生的英俊男子对自己生出不好的印象来。 不一会儿,一名女子着烟灰色长裙款款而来,此女子生的娇俏玲珑,温润可人,静伫韩旭身畔,益发映衬出韩旭的颀长高大来。 后来唐鸢才打听到,这女子也是学校里的教官,名唤秦竹筱。 少顷,二人开始闲聊,当韩旭与秦竹筱面对彼此时,分神偷瞄二人的唐鸢有一刹那的错觉:韩旭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濛濛,凝眉注视秦竹筱时,明亮的黑眸好似暗夜中寂寥的星辰,宁静,致远……时而微弯的眉,时而轻蹙的眉,时而勾起的唇角,时而浅抿的唇角…… 唐鸢从不知道:一名男子的细微表情竟可如此生动,生动的好似阳光明媚的春暖花开,摄人魂魄! 这一切宛若旖旎的幻境! 一下子,无法名状的东西。倏地直入唐鸢心间,那样疾速,那样汹涌…… 那日,余下的军训时光里。唐鸢只做了两件事:机械的训练以及不时拿美目偷偷追逐韩旭。 当然,韩旭并未一直在侧,只呆了会儿便离开了。 韩旭走后,唐鸢如同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的蔫了会儿,复又神采奕奕。内心好似住了只小白兔,不安分的厉害! 是夜,趁休息前的间隙,唐鸢忙将挚友张念念拉至暗黑一隅,迫不及待倾诉女孩儿家的朦胧心事。 见唐鸢一反常态的不叫苦不喊累,且不似僵尸般一下子倒在床榻上死活不肯起身,竟是拽着自己急匆匆前行,被暴力拖拉的张念念有些恼怒,大力甩开唐鸢紧缠的手:“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这时。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唐鸢方才开口,却如同那欢腾的雀儿,快活的笑逐颜开,对张念念的薄怒更是视而不见,直拽张念念的胳膊,语调轻快道:“念念,我告诉你一事,你不许告诉旁人!” 观唐鸢神秘兮兮的样子。张念念不屑一顾的拿眼横她:“不说算!” 说罢,转身欲离开,却被唐鸢死死的拉住胳膊,唐鸢只好举旗投降:“念念。此事事关重大,你必须答应我,否则,日后我们连姐妹也没得做!” “好,好!我答应你便是!”见不得啰嗦,张念念不堪其扰。转而不耐烦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只见唐鸢瞬间扭扭捏捏,腾地面颊绯红,嚅嗫片刻,终鼓起勇气:“念念,我有心上人了!” “什么?”张念念如遭晴天霹雳,眩晕的扶额。 继而,张念念一掌拍在唐鸢臂弯上,啐她:“死丫头,你不知自己已是名花有主的人呀?” 正当唐鸢吃痛的虚着,张念念并不觉自己过分,相反,此刻她正怒火中烧,替自己哥哥鸣不平:“我哥哥怎么办?枉他对你一片痴情,你对得起他吗?” 此刻,唐鸢边揉着痛处,任由张念念好一顿数落,却不敢出言反驳:谁让她有错在先呢,谁让她好巧不巧倒霉的被许于张念念的哥哥张恭梓呢? 而她,很不幸,此时此刻只求一吐为快,唯有张念念才是上佳人选,因而只得忍气吞声。 良久,待张念念心平气和后,忍耐的唐鸢方才辩驳:“念念,我与你哥哥不过父母之命而已,并未付诸行动,不作数的!” “你个没良心的!”张念念犹心头不快,大眼珠瞪唐鸢。 “念念,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对你并未有丝毫隐瞒,望你不要责怪于我,请原谅我的情窦初开!指不定哪一日,你也会遇上心上人的,到那时你便可体会我今日之感受。” “呸,呸,呸!坏鸢儿,人家才不会呢!” “这么说,念念是相中我孟哥哥啦?也难怪,我孟哥哥一表人才,多少大家闺秀心心惦记他,却不想,被你家老头一眼相中,招赘为婿。你家老头当真好眼光呀!” “没有的事!” 观张念念闪烁不定的眼色,唐鸢有心逗她,围着她绕圈,细细查探:“那你到底对我孟哥哥感觉如何?” “我不知道!” 见张念念一副娇羞却懵懂的样子,唐鸢决定利用自身的感受加以引导。 “这么说吧!你是否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沧桑感?会否一见他羞怯的不敢与他对视,只敢不时偷瞄他,每每成功觅得他踪影,便会欣喜若狂心跳加快呢?” 张念念细细思量,十分肯定的回答:“并无!” 转而,张念念狐疑的牢盯唐鸢:“怎么?你口中爱上别人便是这种感觉?老实交代,那人是谁?” 唐鸢细若蚊蝇的回答:“是我们新来的教官,他名唤韩旭。” 这下子,张念念恍然大悟:“难怪,今日,回来的路上你一直找其他同学打听今日旁观的教官呢,原来,你这是小妮子动了春/心呀!” “只怕是的!” “可你今日才见他,为何独独对他情有独钟呢?”此时,张念念只觉心中疑窦丛生:“那韩教官,今日,我也见过,不禁多瞅了几眼。” “如何,如何?”唐鸢急急的问。 “唇红齿白,一副文弱书生的光景,倒不似教官般英武彪悍。” “人家是教授军事理论课程的教官,并非教人真枪实弹的教官。” “这样啊!那你究竟爱上他什么呢?”张念念依然不敢相信,以唐鸢如此挑剔的眼光,放着自己哥哥大好的男儿不爱,偏偏喜欢上什么不入流的教官。(未完待续。) 第256章 代号“黄雀” 唐鸢一脸花痴的样儿,沉醉其中:“今日,他站那儿与秦竹筱教官聊天时,某些瞬间,熠熠光华的他,眉眼间生动的好似春雨夏风秋霜冬雪,四季轮回更迭的美!” 张念念看不下去,睨她:“唐鸢,我看你是中毒了吧?竟这般恬不知耻!” 唐鸢不以为然:“这算什么。我打算对他展开攻势,让他拜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任我蹂/躏。” “唐鸢,你注意点言辞,好不好?你好歹也是将门之后,系出名门,怎可这般轻浮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念念,你说我该怎么般呢?”唐鸢眸中贼闪的亮,好似遇上了鱼儿的小猫咪,蠢蠢欲动。 “要不……假装与其相撞邂逅。诗文中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多少人因此而成就一段千古佳话呢?” “太简单了吧?要不……你陪我一起,改日,我们藉着问功课之名,先伺机接近韩教官,尔后见机行事?” 张念念不肯:“既然你已打定主意,你自己前去便是,何苦拖上我呢?再者,三人行,有我在场,不方便你们私下交谈。” “那还不简单,你找机会遁隐便是!” 张念念愕然:“这样也行?” “我答应你,若他日,你觅得良人,我唐鸢必两肋插刀,为你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张念念捂耳朵:“停!够了!不会有那一日的!” “念念,做人呢,不可将话说满,不可将路杜绝,山不转水还转呢!” “说不过你,答应你便是!” “念念,还是你对我最好!”唐鸢忙贴上前,巴巴的讨好着。 ************ 那厢,林子衿与南弦月观完此段。 林子衿心中隐隐的奇异感觉,与南弦月分享:“月儿。我们去一探韩旭吧?我心头有种莫名的不安。” “也好!那韩旭,好似来无影去无踪的一阵风,如今倏然重现于唐鸢生活之中,确实令人生疑。”南弦月亦有同感。 二人前往。 ************** 是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二人觅得韩旭踪影,却见他坐上一辆手拉黄包车,警惕的东张西望,一路上换乘几趟黄包车。观四下无人,这才步行至隐蔽的所在,江边茂林深处。 韩旭执手电筒,行了一段距离,眼见前面伫立一黑衣人,蒙面等待,方才停下匆匆的脚步。 韩旭忙道出暗语:“风萧萧兮易水寒。” 黑衣人嘶哑的声音作答:“壮士一去兮速归来!” 二人确认完彼此的接头暗号,韩旭忙问:“上级有何指示?” “黄雀,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黑衣人的声音冷的快要结冰。 “我已顺利进入江浦军校任教官。假以时日,我便可将唐醒之的女儿唐鸢收入囊中。”此刻。韩旭的目光锐利的好似空中盘旋的鹰,觊觎紧盯猎物许久。 黑衣男子投以赞许的目光,黯哑道:“很好!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记住,一定要混入唐家,为我们取得关键的谍报。” 韩旭忙抱手:“请上级放心,黄雀定不辜负党国的悉心栽培与殷殷期盼。” “去吧!自今日开始,每月五日,十五日,二十五日,你去你家附近的“小桥面馆”吃面。尔后,将最新进展悄悄转告那里的老板娘,她是你最新的联络人,联络暗号不变。” “是!” ********** 观完此段。南弦月与林子衿二人的疑虑得到证实,却是迷雾重重。 “子衿,从韩旭的言语判断,他定是****派来的间谍。” 见南弦月凝眉深锁,林子衿同样神色凝重:“是啊!他口中提及党国。生前,也看过不少谍战剧。可昨日观唐醒之属下的装扮及称谓。他们应该同为****呀!看来,这里面的水很深!” “这分明是自相残杀!这韩旭,从一开始他接近唐鸢便是有备而来。不曾想,不费吹灰之力,唐鸢却一下子坠入情网而无法自拔。” 这厢,林子衿却陷入了沉思:“嗯!韩旭此人,背景定不简单,只不知他为谁效力?” “管他呢!有一点我想不通:既然他已成功接近唐鸢,后来,为何又不声不响的离开呢?” “也许,他们的计划改变了,或者,他遭遇了什么变故?” “可能吧!这一次,他又重返唐鸢身边,还以瘸腿的身份,也不知是真是假?还有,他此番的目的何在?” “接着往下看,便知!” “要不,我们跳着看吧?”南弦月是个急性子。 “还是循序渐进吧,万一错过什么细节便不好了!” “好吧!”她瘪瘪作答,虽心不甘情不愿,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话不无道理。 ********* 次日,军训完,夜晚。 唐鸢拖着挚友张念念一同前往韩旭的住处。 在此之前,唐鸢已打听清楚韩旭住处所在。 二人就读于女子学校,皆为封闭式教育,除去每周一日固定的探亲假,其他时间,只有教官和学校的工作人员方可持通行证出入,学生们一概不许步出校园半步。 没办法,二人只好偷偷溜至学校后门附近,那里的围墙稍矮。 虽如此,于两名弱女子而言,那围墙依然是高不可攀。 这不,这会子,二人正望墙兴叹,愁眉苦脸的不可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呢! 主要是唐鸢,反观张念念,满脸的事不关己,一副不在乎的神色。 而心思早已飞至韩旭身边的唐鸢却是急的团团转。 瞥一眼急躁不安的唐鸢,张念念面上依然是云淡风轻,道:“怎么样,这回该死心了吧?随我回去睡觉!” “我不!”岂料,唐鸢却犯起倔,执拗不肯放弃。 “唐三小姐,那您倒是说说,这乌漆墨黑的,你我二人该如何是好?除去就此作罢,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倏地,唐鸢眼眸明亮,转念闪过:“要不,我们去收买看守大门的护卫,如何?” “啊?”张念念瞠目结舌:“这样也行?你不怕别人直接将此事通告校长,将我们抓个现行,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啦?” “你有更好的办法?” 张念念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未完待续。) 第257章 迎夜拜会心上人1 说着,唐鸢拉起张念念一溜小跑,顷刻间,二人已至后门。 二人躲匿暗处观察,发现因后门较狭窄,竟只得一人看守。 唐鸢指着正站姿笔挺的护卫,颇有几分男子气概,道:“念念,你看,那看守的男子看起来样貌不俗,便宜你了,上!” “唐鸢,你好意思不?明明我是被你拖下水的,你还想我前去送死,你安的什么心?” 说着,张念念用力推搡唐鸢一把,低声道:“去吧!” 这下子,趔趄的唐鸢暴露在男子面前。 “什么人?”男子警觉的呵斥传来,人跟着走过来。 无法,唐鸢只得面上堆满挤出的僵硬笑容,主动上前招呼:“这位大哥,我家中至亲生重病了,甚为挂念,想回去探望,可否行个方便?” 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银元悄悄塞入男子手中。 男子低头瞥一眼,推回唐鸢掌心不肯接,一副公事公办的威武:“有通行证吗?” 唐鸢偷偷在心中白他:废话!姐要是有通行证,还大半夜与你站这里喝风啰嗦什么呀,真是的! 虽如此,唐鸢面上未露半分异色,依旧是低头哈腰的腆颜示好,哀哀乞求:“因事出紧急,还未及通知主管教官,并未取得通行证。这位大哥,我的亲人快不行了,你行行好,通融通融吧?” 语毕,唐鸢挤吧挤吧几许泪花来,嘤嘤吸鼻子。 见状,男子有些动容,却依然左右为难:“这位小姐,并非我不同情你,请你为我考虑考虑,我能在军校里护卫也不容易!若今日,我放你出去,改日。被旁人知晓,我会被扫地出门的!” 好吧,看来只好出绝招了!唐鸢暗自思忖。 假装拭了拭眼泪,唐鸢收拾好心情。正色道:“我是唐醒之大帅之女,若今夜你肯放我出行,他日,我介绍你去我爹的军队,保证比这里的报酬更加丰厚!” 男子虽有些动心。却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姑娘,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这……唐小姐,请别为难在下一名小小的护卫!” “你这榆木脑袋怎么这般不开窍呢?”唐鸢怒其不争,薄有气意,转念却起了旁的心思:“若你执意如此,那也行,我便高呼非礼!到那时,我大不了被记过一次,而你,照样饭碗不保。” 遇上这般难缠的姑娘。男子也有些生气,一想起这所军校里的女学生个个家中非富即贵,自己得罪不起,因而,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的结巴起来:“你……” “如何,成交吧!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改日,我便通知我哥哥前来领你!” 言罢,唐鸢忙冲暗处招手,张念念会意的奔过来。 正当男子依然踌躇思量之际。唐鸢已拉着张念念,二人手牵手狂奔而去。待男子反应过来,哪里还有二人的身影。 二人直奔韩旭的住处。 片刻间,至门外。见韩旭家中昏黄的灯光侧漏而出,虽微弱浅薄,此刻于唐鸢眼中,却恍若星星之火,在她心头一阵疯狂的跃动,又如那摇曳的流光四溢。很是温暖。 一想到马上能见到心上人,唐鸢激动的小心脏砰砰砰,快要跳出来,按耐不住心头狂喜的拉住张念念的手,有些慌乱的废话:“念念,韩教官他在家!” 张念念不以为然的白唐鸢,一副云淡风轻的高雅,平淡调:“大小姐,此时已是夜晚八点整,请问你,他不在家在哪?” “那我们赶紧去敲门!” 这下子,张念念不干了,生生抹掉唐鸢不安分缠人的爪子。 “哎,话说清楚,是你去敲门,而非我!这大晚上的,放着舒服的床榻不卧,你硬是拖拽我陪你翻墙而出,前往私会你情郎,若被主管教官发现,你我皆逃不过重罚。你反正无所谓,至少可抱得俊男归,可我呢,便是你真爱的陪葬品!” 那厢,心思在别处的唐鸢低头瞅了瞅自个儿的衣衫,再摸了摸发丝,巴巴的问:“那你帮我看看,我头发乱不乱,衣服皱不皱?” 见唐鸢依然不自信纠结中,张念念捧起她小脸,安抚道:“我们鸢儿最是娇美,世上任何的男儿见了无不动心,失魂落魄!” 没办法,张念念怕唐鸢纠缠不休,故而,出言将其打发。 搁平常,唐鸢定要啐张念念:少拿话哄我! 今夜,唐鸢却是面薄的很,羞赧的满脸红润,只得自己鼓起勇气轻叩门,标准的三下,动作轻盈的不像话,好似生怕惊了夜的精灵。 未几,吱呀……门徐徐打开,露出韩旭俊朗的容颜以及穿戴整齐的衣衫。 “你是?”面对不速之客,韩旭明知她是谁,偏偏佯装的一无所知。 不请自来的猎物,开门待看清门外之人,韩旭心头抑制不住的一阵狂喜,眼底更是滑过一抹浅不可闻的笑意。 这会子,唐鸢强迫自己镇定,对视着韩旭的灿眸,展露出明媚笑靥,甜甜道:“韩教官,你好!我是江浦军校一名学生,听闻您即将担任我们的教官,刚巧我有问题想请教。听闻您知识渊博,故而,前来讨教,还望您不吝赐教。” 闻言,韩旭原本平淡不羁的面上展露轻柔的笑意,一如初见时那般温和。 只这笑容维持不久,韩旭抬头看了看渐深的夜,面露尴尬道:“这么晚了,要不,待我明天去学校时再为你解答,可好?” 面对唐鸢拙劣的谎言,韩旭明面未揭穿,却借机来了出欲擒故纵。 然,执拗的唐鸢却不肯善罢甘休,探头探脑向屋内张望:“怎么……韩教官家里是否金屋藏娇,不方便让我进入?” 韩旭苦笑:“呵……我尚未娶妻,哪来的佳人呀?” “喏!你眼前便是喽!”唐鸢反手指了指自己,大言不惭。 这下子,韩旭无法:“进来吧!” 说着,韩旭将门完全打开,笑迎宾客,心中却是暗自窃喜:这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未待他出手,小妮子已自觉自动的送上门来。 此时,张念念已不知何时自觉的站立唐鸢身后,二人默契的进入。(未完待续。) 第258章 迎夜拜会心上人2 至屋内,唐鸢的小目光四处飘荡,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东瞅瞅,西瞧瞧,入眼眸,屋内收拾的干净整齐井井有条,只家具不多,有些简陋。 被打量内室的韩旭好似被旁人剥光了衣服透视般,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屋内粗陋不堪。” “哪里,哪里!韩教官的屋内如此整洁。”唐鸢忙不迭言语。 “坐吧!”“嗯。”“我去给你们沏茶。”“不必了!” 这样说着,韩旭当真径直落座。 这时,唐鸢适时的自报家门:“韩教官,你好!我是唐醒之的女儿,名唤唐鸢。因甚为仰慕教官的才华,因而,特来贵处请教。” 韩旭面露久仰之色:“原来是唐大帅之女,失敬失敬!常闻唐大帅治军严明,战功赫赫,令敌人闻风丧胆。在下一直十分钦佩!他日,若有幸,定当上门拜访。所谓虎父无犬子,想必唐小姐亦是女中豪杰。” “韩教官过誉了!家父是家父,我是我。我不过是江浦军校一名普通的学生而已。” “唐小姐过谦了!” 这时,张念念凑近唐鸢耳畔小声言语:“你俩再互相吹捧,天便亮了!” “韩教官,小女子有一事困扰许久,还请您不吝赐教。” “唐小姐请明示,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唐鸢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问题抛出:“若在战场上,伤亡惨重,作为统帅,是该浴血奋战誓死捍卫领地还是应该率领残兵突出重围呢?” 闻言,韩旭略一思量,尔后郑重其事的开口:“这应当视具体情况而定,不可一概而论。譬如你统帅的部队,上级交于的任务便是死守阵地或拖延时间等待援军,那唯有与敌人继续周旋,必要时拼死一搏;若论保存实力。明知败局已定,及时撤退便是明智之举。胜败乃兵家常事,作为一军统帅,必须有接受败局止败的勇气!” 观韩旭侃侃而谈。面泛华光,唐鸢挪不开视线,便这么灼灼的盯着对方,目不转睛,一副花痴的模样。心中的敬仰之情更是犹如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反观张念念,一脸的不以为然,心中更是暗自不屑:说了等于没说! 见唐鸢二人沉默,韩旭忙出言:“唐小姐,在下愚钝,浅薄之见,请勿见怪!” 观唐鸢并不理睬,韩旭唯有再唤:“唐小姐……唐小姐。” 这时,张念念忙掐一把神游的唐鸢。唐鸢方自五迷三道中回神,惊呼:“啊?什么?哦……韩教官的见解独到精辟!” 说着,唐鸢竟兀自鼓起掌来! 韩旭顿生的满脸黑线,一丝不悦滑过眼底。 “唐小姐见笑了!若无其他问题,今夜便到此为止吧!” 这下子,主人已下逐客令,唐鸢虽不舍却不想给心上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得作罢,趁最后的机会诉说:“多谢韩教官,令小女子受益匪浅!唐鸢有个不情之请。日后可否时常来请教韩教官?” 观唐鸢忽闪的大眼波,面色绯红片片,分明是满面的桃花向自己袭来,韩旭心头暗自好笑。嘴上更是爽快的应下:“没问题!随时恭候唐小姐大驾光临。” 至此,唐鸢唯有辞别:“韩教官,那我们走了。” 此后,隔三差五,唐鸢便借请教为名,不时骚扰韩旭。 除去第一次张念念不放心之外。后来,张念念再也不愿同往,唐鸢只好孤军奋战。 当然,那守卫的男子被唐鸢坑惨了,每每她便以告发他初次放行她为由恫吓他,男子无法,只得一再妥协退让。 如此这般,没多久,唐鸢再也按捺不住自己那颗蛰伏的芳心蠢蠢欲动。 那日,刚巧赶上探亲日,唐鸢提前与韩旭约定一同外出游玩。 刚放假,唐鸢拖着张念念喜滋滋的奔向校外,却瞥见正笑盈盈等候的孟驰。 只见他一身军装,说不出的英姿勃发,挺拔的身材,宽厚的胸膛,高大而又朗逸,此刻,南弦月心头只得一成语形容,那便是“气宇轩昂”。 观孟驰来接自己,唐鸢欢快的奔向他,道:“孟哥哥,你是藉接我之名行见念念之实吧?” 那厢,被撇开的张念念依然慢慢吐吐的小碎步前行,扭捏的不像话,低眉垂首不敢看不远处的孟驰,那是她未来的夫婿! 反观孟驰,笑意不减,迎上唐鸢晶晶亮的眸,朗声道:“小家伙,长大了是吧?敢开你孟哥哥玩笑了?” 那声音里却并无半分责备之意,相反,甚为清朗。 当唐鸢站定于孟驰面前,他刮了下唐鸢调皮的“小狮鼻”:“下次还敢不敢了?” 这时,张念念正巴不得自己被二人忽视,转向欲逃离,却被孟驰叫住:“念念,你哥哥还没来,我送你回家吧?” 孟驰的目光越过唐鸢的头顶飘过来,轻柔的落于张念念的娇颜上。 张念念咬了咬唇,正待拒绝苦于寻不出合适的理由,恰于此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走下来之人正是西装笔挺的张恭梓。 张念念好似见到救命稻草,慌上前紧挽张恭梓的手臂,娇嗔:“哥,你怎么才来?” 张恭梓正了正衣襟,不慌不忙道:“刚刚在路上有事耽误了!” 转而,大步上前,至唐鸢孟驰二人身旁:“唐鸢,好久不见!” 目光黏着于唐鸢身,不肯离开。 出于礼貌,面对张恭梓灼灼的目光,唐鸢忙问候:“张恭梓好!” 那厢,孟驰却率先开口:“张兄今日红光满面,气色甚佳,莫不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张恭梓这才将目光移至孟驰身,微笑寒暄:“也没什么,不过做成一笔小买卖,赚了点小钱而已。孟兄好眼力!难怪,我爹一见便欢喜的紧,直接定下这门亲事,要将小妹嫁于孟兄!” 孟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张兄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令尊呢?” 闻言,张恭梓会意的笑起来:“孟兄实乃人中龙凤,连我一见亦赞不绝口!更何况,孟兄如此年少便已位列少帅,日后,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呀!” 这边,心急如焚一颗心早已飞去与韩旭赴约的唐鸢不满的插嘴:“你们俩再没玩没了的互夸下去,便要日落西山了!” “好,好!那我们先回去吧!”孟驰忙迎着唐鸢上车。(未完待续。) 第259章 定情的伤 动身前,唐鸢冲张念念高喊:“念念,别忘了你我之约。待会儿回家探视过双亲,你我至约定地点会合。” “一言为定!”被逼无奈的张念念只得配合唐鸢演戏。 事实上,唐鸢不过拿张念念做幌子而已,实则赴约韩旭。 归途,观唐鸢满面春/光焕发的小模样,孟驰有些好奇,随口问:“鸢儿,你与念念相约何事?” “哦,也没什么!一起去逛逛,顺便买点时兴的东西,左不过衣裳书籍首饰什么的!”唐鸢早已编织好谎言,面不改色的吐出。 “哦,要不要我陪你?” 平日里,多半是孟驰陪伴唐鸢一起外出,一方面出于保护她安全的考虑,一方面因孟驰见识宽广,可替她参谋指点。 今日,唐鸢当然是要拒绝的,她与韩旭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可不想这么快走漏风声让家人知晓此事! 唐鸢不自然的笑了笑:“不必了!孟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沉默半晌,唇角依然含着浅浅的笑容,孟驰复又开口,声音极低:“鸢儿,过段时间我将要奔赴战场,以后恐怕不能来接你了!而且,有段日子不能时时陪伴在你左右,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眼角眉梢的喜色依然洋溢在唐鸢的小脸上。 闻言,唐鸢替孟驰高兴:“孟哥哥,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已练就一身本领,正是国难当头,恰是你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待你他日凯旋归来,妹妹我替你庆祝。” 孟驰眼底滑过一抹异色,转瞬即逝。 “我这一去,恐怕会持续数月之久,你不想我吗?” “我知孟哥哥在前线奋勇杀敌,只会为你感到骄傲,至于亲情,在国家大义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孟哥哥。你说是不是?” “嗯,等我归来!” “好!” 归家,唐鸢一路飞奔去拜会父母,又急匆匆的离去。 “你慢点!”梁氏在身后叮嘱着若脱兔般跳跃而出的女儿。 “你究竟要去干嘛?”作为父亲。虽然平常对女儿极宠爱,唐醒之却深知世道并不太平,因而,对女儿极不放心。 “出去逛逛!”一边应着,唐鸢人已走远。只留下长长的拢纱裙角飞扬,洒下一路的灵动欢快。 那厢,唐醒之放心不下,满脸担忧,对孟驰吩咐:“孟驰,你跟去。这丫头整日疯疯癫癫不知天高地厚的,万一碰上什么不必要难以解决的麻烦,可如何是好?” 孟驰面露难色:“唐伯伯,回来的路上我已提过此事,鸢儿不肯。若我执意前去。只怕会惹她不快。” 深谙自己小女儿的倔驴脾气,一般人却也降不住她,唐醒之自己尚且拿她没办法,何况孟驰呢? “唐伯伯,今日,鸢儿郑重其事的向我宣告,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孩子。我觉得她言之有理,您不用再将她当作长不大的小女孩来看待。我们该给她点空间,让她自己成长。” 正琢磨着是否要派几人暗中跟随。孟驰的一番话说服了唐醒之。 “那好吧,随她去吧!”唐醒之对此却颇有感怀:“哎……女大不中留呀!” “儿女长大了,总要离开父母的羽翼独自飞翔的!” 那厢,唐鸢至约定地点。左等右等,许久未见韩旭身影。心焦的唐鸢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不安,前往韩旭的住处。 咚咚咚……敲门。 半晌,门方才缓缓被拉开,开门之人好似站立不稳,佝偻半躬身。双手紧贴门框,几乎将自己全部的重量挂在木门上。 见此情形,唐鸢大步迈上前,搀扶住踉踉跄跄的韩旭至床上躺下。 眼见心上人身受重伤,眉深锁,唐鸢心疼的问:“韩教官,这是怎么回事?” 观韩旭面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高高的隆起,肿的跟小山丘似的,甚至血肉模糊,交织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唐鸢忙起身去打来热水,拧了毛巾替韩旭擦拭,动作小心翼翼,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触,即便如此,韩旭依然疼的直冒冷汗,却咬紧牙关,并未出声喊疼。 见此情形,边擦拭着韩旭面上残留的干涸血渍,唐鸢不争气的泪已如泉涌,簌簌而下:“究竟是谁,与你有怎样的过节,竟对你下如此狠手,将你伤的这样重!” 额间沁出涔涔的汗,密密麻麻的,韩旭强忍住清澈的热水浸入暗红血肉间冷热交织的噬痛感,道:“也怪我自己,逞能!今日,我提前去逛逛,原打算给你挑选礼物,谁知,恰巧碰上恶霸欺负老人家,我实在看不过眼,便好心上前替老人家争辩几句,岂料,那帮人不问缘由将我痛扁一顿。” 唐鸢眼中泛着水样的濛濛柔光,手上替韩旭拭汗的动作未停顿,轻声道:“傻瓜!既知自己身单力薄,何必与他们硬碰硬呢?” “对不起,不仅礼物没买成,反而辜负了你我今日之约,实在抱歉!”韩旭面露愧色。 一想起今日是自己与韩旭初次约会,大好的相处机会就这样被人破坏,被断送,唐鸢再也坐不住,好似被蜜蜂蛰了般愤愤的嗷嗷揭竿,怒火燃烧了小妮子全身:“告诉我,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竟然欺负到我们唐家头上了,我让我爹去收拾那群不知死活的混蛋!” 闻言,韩旭暗自窃喜:他注意到唐鸢用词里的细微变化,竟是将自己归为唐家人,这是不是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唐鸢对自己情意深种呢? 虽如此,韩旭面上依然是一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谦谦温和样,劝道:“算了,唐小姐。多一事不若少一事!冤冤相报何时了?麻烦你替我上药,可以吗?” 事实上,韩旭受伤回到家中早已不是一时片刻,他不是不会自己上药,他等的便是这样的机会。自己未赴约,唐鸢必定会自动送上门,自己趁机提出让她帮自己上药,她无法拒绝,肌肤之亲外加千载难逢的绝佳良机,正适合将二人的关系确定下来,不早不晚的,火候恰到好处! 唐鸢依照韩旭的指示取来药箱,开始上药,至****,小心翼翼的解开他上衣,露出男子裸露的精实胸膛,她有些羞意,待瞥见他身上遍布的斑驳伤痕,她愕然,没想到他受伤的程度远比她想象的重许多! 唐鸢满面忧色替韩旭上药。 上完药,唐鸢趴在韩旭胸膛,轻抚那伤口,嘤嘤缀泣。 “鸢儿,我……”韩旭的欲言又止,却是兀自更改了称谓。 “韩旭,我喜欢你!”这下子,敏感的唐鸢亦察觉出异样,忙将自己的心思适时言明。 韩旭将唐鸢微凉的手包裹入自己温热的大掌中:“鸢儿,其实我想告诉你,第一次见到你,在那片翠绿掩映的松柏下,我便爱上你!只碍于你我身份有别,不敢向你言明。况且,以你的家世,我怕你多想,误会我一心高攀金枝,因而,迟迟不敢开口。今日,我不想再隐瞒自己的心意!” 韩旭咳嗽了两声,顿下,片刻复又开口。 “今日的飞来横祸让我豁然开朗,若有朝一日,我猝死,那我连对你的情意尚未及诉说,我心有不甘!鸢儿,让我陪伴在你身边,好吗?” 唐鸢拼命的点头,此刻,行动的力量远胜于言语的苍白! 自此,唐鸢恍若那放飞的鸟儿,觅得自由的方向。(未完待续。) 第260章 孟哥哥回来了 返校后,唐鸢迫不及待将此事诉诸自己的挚友张念念。对此,张念念未置可否:她还能说什么?一边是挚友,一边是哥哥,她陷入两难的境地,唯有佯装不知,对此不闻不问。 那段时日,于唐鸢而言,初尝情/爱/绵绵的滋味,好似朝露清泉,甘甜丝丝缕缕沁入心间。 没多久,张念念亦陷入一场情感漩涡。 事件源于学校组织的一次活动,鼓励她们每人挑选一名前线士兵通信,以加强她们对实战的认识。 这便是张念念痛苦的根源! 通信没多久,张念念却无法自拔,日夜期盼着远方的鸿雁传书,翘首以待,好似守候情郎归来的痴情女子,最后竟至魂不守舍。 终于,被沉寂于恋情之中神经变的麻木迟钝的唐鸢发现异样。 “念念,你最近怎么啦?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唯独收到你信友的书信时,眉开眼笑的好似得了不换的宝贝。” “身体不舒服,不行啊?”张念念却嘴硬的紧。 “那人叫什么来着?” “夏绛。” 观张念念薄唇轻启,呢喃芬芳吐出男子名字时,轻柔的语调中裹夹着些许难以名状的小激动,声音微微颤抖,面上更是潮晕覆彻,唐鸢起了疑心:“我说念念,你该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没有的事!”张念念死活不愿承认。 唐鸢却不肯罢休,侧颜认真的观察张念念的表情,不怀好意的试探:“前不久,孟哥哥来信,说不日将归来。到时你们一同外出游玩以增进彼此的感情?” 闻言,张念念的表情有些复杂,一阵阵霜白,忽而转为寥寥嫣红。 察觉出张念念的异样,唐鸢添了把柴,试图将张念念心头那把火烧的更旺。令其明了心事:“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孟哥哥更是凯旋归来,你与他的婚事是时候定下了! 张念念仍紧咬唇齿,怎么也不肯言语。 唐鸢有些气垒。转念寻思着:算了!待念念见到孟哥哥,再细察她表情,便可窥探一二。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孟驰已归。 正是放假时,孟驰照例来接唐鸢。 见孟驰立于门外。几月不见,晒黑了,人也清瘦了些,唐鸢飞奔过去,一下子扑进孟驰宽阔的怀中。 “孟哥哥,你回来啦?” 观唐鸢在自己怀中蹭了蹭,尔后,迅速弹跳开,孟驰勾了勾唇角,嘴噙笑意绵绵:“鸢儿。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孟哥哥离开这段时日,没好好吃饭?” 唐鸢扬起晶亮的眼眸,迎上孟驰温润的目光:“没有的事!我每日心情不知道多好,顿顿食下一大碗饭。怎会瘦呢,念念还嫌我长胖了呢!” “是吗?那我试试。”说着,孟驰不客气的伸出长指,轻轻捏了捏唐鸢的颊,然而,煞有介事的样子,念念有词:“嗯。还真是的!” 这时。张念念已主动行至二人身边,落落大方的招呼:“孟公子。” “念念,多日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孟驰并不吝啬赞美之词。 张念念含笑不语。 那厢。张恭梓前来,与唐鸢寒暄:“唐鸢,有空来我们家做客,许久未见,我爹娘怪挺挂念的!” “嗯,好!”唐鸢面上敷衍着。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愿意自己被他人当作未来儿媳妇供着,当猴一样瞧个没完。 归家。 唐鸢缠着许久未见的孟驰叽叽喳喳闲话之余亦倾诉衷肠。 “孟哥哥,今日相见,你有无觉察念念与以前有所不同了?” “嗯,变的更漂亮了!” 唐鸢没好气的拍了拍正笑意灿烂的孟驰手臂:“笨!你没发现:从前,她见了你如同老鼠见了猫般只想拔腿就跑,扭扭捏捏的小女儿光景,躲你还来不及,今日,却一反常态的主动上前打招呼吗?” 对此,孟驰有些不以为然:“那又如何!这说明念念与我们家鸢儿一样,都长大了,开始懂得人情世故!” 事实上,唐鸢是为孟驰忧心:她怕张念念的一颗芳心被其他男子俘获,那……让孟驰情何以堪? 遂,唐鸢试探性的问:“既如此,孟哥哥你有无认真考虑过,何时与念念完婚?” 孟驰沉吟了好一会儿,答:“念念还小!况且,国未平定,何言儿女之事?” 不便言明,唐鸢心里有些着急,慌慌婉言:“孟哥哥,我好心提醒你:女子到了一定的年纪,皆会思慕男子的!” 闻言,孟驰笑侧目:“哦?那我们鸢儿是不是也有思慕的对象了?是哪家公子有此荣幸,被我们唐家三小姐相中,莫不是张恭梓?说来与孟哥哥听听。” 这下子,唐鸢有种搬起石头砸中自己脚的感觉,只得避开其灼灼的目光追逐。 她怏怏的摆摆手,欲盖弥彰:“哪有!孟哥哥千万别瞎猜!” “好,好!我们鸢儿还小,尚不懂儿女情长。”孟驰边言语替唐鸢解围,面上的笑意更深,如同他的黑眸,层层深意。 唐鸢沉思半晌,忽又开口:“孟哥哥,若鸢儿当真有了心上人,且并非张恭梓。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此时,孟驰面上已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淡然,语气也是淡淡的,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何时的事?” 唐鸢的目光不自觉闪了闪:“我只是假设!你也知道,那张恭梓整日流里流气的,一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我实在提不起喜欢。若有朝一日,我喜欢上旁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果有那一日,我劝鸢儿尽快将此事禀告唐伯伯,只有通过他这一关,方可成事。放心吧,到时我会暗自助你的!” 得了允诺的唐鸢心情不错,转眼又犯愁:她与韩旭之间的事该如何向爹爹言明呢? 事实上,不久前韩旭亦无意中提及此事。 “鸢儿,你我来往也有段时日了,是否将此事告知父母?若方便,我想改日亲自登门拜访伯父。” 唐鸢寻得理由搪塞:“过些时日吧!这段时间我爹不在府上。” 今日,与孟驰一席话已至此,唐鸢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孟哥哥,实不相瞒,我与军校里的一位教官来往一段时日了,他也向我提出上门造访的请求,你看,我能否先让他以我教官的名义登门,待他走后,我再向爹爹奏明呢?” 观唐鸢愁眉苦脸的样子,孟驰有些不忍。 “要不这样吧!让他以我故交的名义前来探视我。然后我再将他引荐于唐伯伯。当我三人闲谈之际,你再假装误打误撞而来,将他为你教官之事告诉唐伯伯。待他离去,你再向唐伯伯公开你二人的关系。到那时,我再从中相助,同你一起规劝唐伯伯,更具说服力,可好?” “嗯。”唐鸢这才展露笑意:“还是孟哥哥思虑的周全。如此,便劳烦孟哥哥替我担下一些罪责。” “没事!”(未完待续。) 第261章 针锋相对 几日后,韩旭如约而至,孟驰早早步出门外等候,喜相迎。 崭露笑颜,孟驰客套的寒暄:“韩兄,没想到你也来到了江城,经年未见,风采依旧呀!” 韩旭亦当仁不让的抱拳:“孟兄,阔别多年,今日能再会,当真是物是人非呀!” 一番你来我往的叙旧后,孟驰将韩旭带至唐醒之的书房。 孟驰张罗着引荐:“唐伯伯,这便是我曾与你提及的故交韩旭。” “哦……”唐醒之目光巡视一圈,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确认气宇非凡。 “韩公子如今在哪高就?” 正当唐醒之面带微笑静候韩旭的回答,这时,门被推开,唐鸢不请自来。 唐醒之沉下一张老脸,提高声音训道:“鸢儿,怎么回事,爹有贵客在,你为何不敲门便闯入?” 面对自家爹爹不痛不痒不过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的呵斥,唐鸢早已见怪不怪,只当没听见,不予理睬,只露出一副错愕的表情,注视着韩旭:“韩教官?” 这下子,孟驰轻蹙眉,适时的出声:“怎么,鸢儿你认识韩旭?他是我故交。” 韩旭的自我介绍恰如其分的烘托而出,含笑作答:“小弟正是唐小姐的教官,现于江浦军校任职。” “哦,原来如此!当真是巧啊!以后还请韩教官多多关照小女。”闻言,唐醒之顺水推舟。 众人一番高谈阔论后,韩旭起身告辞,闻他侃侃而谈,爱才的唐醒之心生欢喜,由衷的叮嘱:“韩公子有空常来唐府做客。” 韩旭也不谦虚:“一定。” 待韩旭走后,孟驰送完人归来。 唐鸢已近唐醒之身侧,正在给唐醒之小力的捶着肩,绵绵的小拳头,力道轻柔刚刚好。观唐醒之舒适的眯眼假寐,娇娇的问:“爹,你觉得韩教官如何?” “不错!青年才俊。一看便知是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有学识。有见解。”唐醒之不知是计,故而,实话实说,并不吝啬溢美之词。 “孟哥哥,你觉得呢?”唐鸢自唐醒之身后眨了眨眼睛。抛给孟驰。 孟驰瞥一眼唐鸢,与其眼神交汇,算是回应,尔后会意的一通夸赞:“我与韩旭相识多年,对他熟稔!他心系天下,志向高远,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大帅将其招至麾下,不久的将来,必成大器!” 唐醒之赞许的点点头:“嗯,孟驰言之有理!你与他多走动走动。日后。也许有可用之处。” 这时,见时机成熟,唐鸢方才道出原委:“爹,女儿有事禀报。” 见唐鸢倏然跪拜自己面前,神色凝重,唐醒之何曾见过女儿如此阵仗,怕是有事相求,虽如此,急急的欲拉起女儿孱弱的小身躯。 然,唐鸢不为所动。执拗不肯起身:“爹,你听女儿把话说完。” “好。” “爹爹,请恕女儿不孝,女儿爱慕韩教官。” “什么?”唐醒之强压心头的怒火:“何时的事儿?你和他有无来往?” “我们已来往数月有余!” 唐鸢话音刚落。唐醒之暴跳如雷,将手边的茶几拍的啪啪作响,茶盏亦弱不堪受地腾空而起,尔后,再也坐不住,忙起身。发抖的指着不争气的女儿大喝:“你不知自己与张恭梓有婚约的吗?还敢与旁的男子私下来往?” 唐鸢扬起脸,倔强的对视着自己的父亲。 “爹,女儿也不想这样!当初,我与张恭梓的婚约,本是父亲一手包办的,当时我年纪尚幼,不谙男女之情。如今,女儿已过豆蔻懵懂的年华。我曾多次跟爹爹提起将这门婚事退了,我不喜那张恭梓。爹爹偏不听!” 闻言,唐醒之气的全身发抖:“你再说一遍!反了你,竟敢冲撞你爹!”说着,手一扬,顿在半空:“今儿,我把话儿撂这儿,张家这门婚事是没法退了,你是嫁也得嫁,不嫁,我便绑了你送去张家。” 唐鸢不屈不挠的抗争,眼中带火的执着。 “若爹爹执意如此,那女儿唯有一死以明志!到那时,我便是一具尸体,我看你如何将我送去张家?” 唐醒之怒不可竭:“那我便将你的尸体送去张家,埋在他张家的祖坟地上。你生是他张家的人,死是他张家的死人。” 这下子,唐鸢也被激怒了,怒发冲冠地朝自己的爹爹指责:“唐醒之,张家到底许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不惜牺牲你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也要成全我与张恭梓?” 唐醒之气的眼冒金星:“你……” 观父女俩互不相让的言语过激,唐父更是气的不轻,孟驰忙上前,在唐父背后捋了捋,替其顺顺气,边呵斥:“鸢儿,你怎可如此对唐伯伯说话?” 见父女二人皆梗着脖子头扭向一侧不吭声谁也不爱搭理谁的样子,孟驰忙在唐鸢身边跪下:“唐伯伯,这事儿都怪我,若非前几****偶遇韩旭,并邀请他来府上做客,鸢儿她也不至如此。” 见孟驰也惶恐不安的跪下,唐醒之气意消退了些,忙扶起孟驰。 “这事怎能怪你?分明是那姓韩的有备而来。我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来着,却没想到竟是鸡鸣狗盗之徒,居然私下勾引我女儿,妄想高攀我唐家,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时,孟驰小声提醒:“唐伯伯,鸢儿的脾性您不是不知道,倔的很,若执意横加阻拦,也许真的会弄巧成拙的!” 尔后,孟驰俯在唐醒之耳边窃窃:“若她牛脾气上来,背着您将生米煮成熟饭,到那时,你更难办!不若先假意应允,待我前去了解韩旭的状况后,再从长计议。” 闻言,唐醒之长叹一声。 “哎……鸢儿,那韩旭有什么好的,不过一介穷教官,哪能与张家公子相比呀?再说,张恭梓对你,那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恨不能若爹爹这般宠你溺你,上天入地摘星星捞月亮的。你这是何苦呢?” 然,早已情毒深中的唐鸢誓要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誓不罢休! “爹爹,爱是不问缘由的!张恭梓再好,女儿不喜,一切皆是枉然!” 唐醒之面露难色,语重心长的劝诫:“那你让爹爹如何向张家交代呀?你也知道,张家财力雄厚,曾多次资助我们唐府,若因儿女之事翻脸,只怕日后爹爹很难做!严重的,若他们改为支持旁人,爹爹也许会失去这大帅之位呀!”(未完待续。) 第262章 让孟哥哥入赘张家吧 这下子,唐醒之成功击中了自家女儿的心里,转念,唐鸢心生一计。 “不是还有孟哥哥与念念吗?只要他们的婚事如期举行,想来那张家人也不会拿咱们怎么样?毕竟,还是亲家不是?” 此时,唐鸢并未观察到孟驰面色不霁,继续着自以为是的诳语。 “实在不行,便让我孟哥哥入赘他张家便是!无缘无故得来如此精明能干的上门女婿,只怕那张家人不乐疯了才怪!白白捡了天大的便宜。” “那不行!”唐醒之一口回绝:“我还指着孟驰将来继承我大帅之位,我唐家军的衣钵呢!你哥哥反正是烂泥糊不上墙了,我只有孟驰可指望!” 唐鸢不遗余力的劝说:“两者并不冲突,好不好?即便孟哥哥做了他张家的乘龙快婿,依然可继承你大帅之位。再者,说句大不敬的话,孟哥哥他姓孟,将来也不会改姓唐,与你有何干系?” 这会子,孟驰泰然的配合着:“唐伯伯,若有需要,孟驰愿尽己绵薄之力,以报伯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与此同时,唐醒之箭步冲过来,巴掌高高举起,欲打唐鸢,被孟驰眼疾手快的制止:“唐伯伯,您别生气,鸢儿她还小,不懂事!您别跟她小孩子一般计较!” 唐醒之怒气冲冲。 “不懂事,小孩子?上次是谁言之凿凿,她已不是小孩子,依然长大成年?我看她是吃了迷魂药,被那韩旭迷昏头,如此大逆不道对我也就罢了。她难道不懂,于男子而言,入赘是何等羞耻之事?为了她自己的一己私欲,她竟恬不知耻的要牺牲你的终生幸福,来换取她自己的一时之快。” 这下子,唐鸢低下头,心有愧疚:即便她再不懂事。此刻,父亲言明,她岂有不懂惊觉自己过分自私之理? 寂寂半晌,唐醒之背过身去。冲唐鸢甩甩长袖。 “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这事儿,容我再想想。但你必须答应爹,这段时日。暂时断绝与那姓韩的一切来往。否则,爹明日便将你五花大绑送去张府。” 孟驰递过去一记眼色,示意唐鸢先行离开。 “多谢爹!女儿最后再叨扰一句:人生苦短,希望爹爹能够成全女儿!”语毕,磕下三记响头,唐鸢转身出去了。 这时,书房内只剩下唐醒之与孟驰二人。 观女儿远去,唐醒之急急的与孟驰相商:“孟驰,你看,这事儿该如何是好?” 孟驰何尝不晓唐醒之爱女心切。忙出言安抚:“唐伯伯,其实,这事儿您应该感到庆幸。” 唐醒之顿生的疑窦:“为何?” 孟驰循循诱导:“你想啊,鸢儿明知您必定竭力反对她与韩旭之事,为何还胆大包天将此事与您坦白呢?” 唐醒之一记冷哼:“那是她担心我不同意此事,害怕我将她逐出家门。” 孟驰摇摇头:“非也!唐伯伯,以鸢儿的性格,即便日后您死活不同意,她定会坚持到底,即便与您断绝父女关系。即便您将她赶出唐家,亦在所不惜!” 唐醒之厉声喝:“她敢!” “唐伯伯,您别忘记,鸢儿如同被您豢养的雀儿。只知天高任鸟飞的宽阔,却不知贫贱夫妻百事哀的艰辛!若将她逼急了,定会与韩旭私奔他乡,到那时,你便永远失去这个女儿了!” 这下子,唐醒之沉默了。 瞄了瞄唐醒之异样的沉思。定是听进去自己的劝告,孟驰一鼓作气。 “况且,若鸢儿当真不懂事,她大可学古人,私相授受,与韩旭成为真正的夫妻。那样,您会更加难堪,便不是抬不起头这样简单,比退婚更令张家人怨愤,严重的,便会老死不相往来,自此成为陌路敌手的!” 唐醒之忧心忡忡:“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见时机成熟,孟驰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这样,唐伯伯,我先派人去调查下韩旭的背景。不妨实话告诉您,我与他根本不是什么故交,不过是鸢儿苦苦哀求,我禁不住,因而假扮的,为的便是将韩旭引荐于您。” “只好如此,你速速去查,待查明后马上向我禀报!” “嗯。” “对了,别忘了派人盯住鸢儿,这段时间,不许她再与韩旭接触。” “好,我会安排的!” 兵贵神速,没几日,孟驰便将调查的结果呈于唐醒之。 唐醒之翻阅着韩旭的资料,已知真相。 唐醒之扶住微疼的额:“韩旭竟是那黄某人派来的间谍?” 孟驰忙搀他坐下:“是!正是您的死对头派来,伺机打入唐家内部之人。” 唐醒之恨恨道:“这个黄某人,太可恶了!他觊觎我的地盘不是一日二日了,想必,这一次蓄谋已久。见我软硬不吃,方才出此下策!” “为今之计,我们必须想办法制止此事,防止韩旭渗入唐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事儿难办了!涉及军事。” “唐伯伯,侄儿有一法子,不知是否可行?” “你且说来听听。” “既然我们已知晓韩旭的真实身份,代号为黄雀的间谍,不若直接与其摊牌,让他知晓伯父已识穿他间谍的身份。进而令其知难而退!” 唐醒之略一思量,不无忧色道:“可是……我担心他不肯放过鸢儿,万一这小子当真对我们鸢儿动了真情,该如何是好?” “这一点,伯父无须担心!我已查实,这韩旭私下里有自己的情/人。他对鸢儿本是逢场作戏,目的便是冲着大帅而来。” “若是这样,我觉得你的办法可行,就这么定了!” 转念,孟驰有些迟疑:“只是……鸢儿那边……” 唐醒之唏嘘:“这一次,我看鸢儿这孩子的态度,怕是执念至深!我担心她知晓真相会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来!依我之见,韩旭的间谍身份尤其是他对鸢儿本无真心之事,万万不可告知鸢儿知晓!” “那好吧!伯父,还请您亲自出面与韩旭言明,更加合适稳妥!” “也好!毕竟鸢儿是我的女儿!” 与此同时,孟驰稳住唐鸢,告诫她不可心急,慢慢让唐父接受韩旭,唐鸢信以为真。 不久,孟驰派人接韩旭前来唐府相叙。另一边,孟驰带着唐鸢张念念一行外出游玩。(未完待续。) 第263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 唐醒之书房,唐醒之坐于书桌后,威严肃穆,煞气腾腾的怒视韩旭。 韩旭并未诧然失色,落座后,因不知对方来意,只小心翼翼的试问:“伯父,您找我?” 唐醒之冷凝脸,用力抛出文件夹,啪……叠叠白纸纷飞轻舞,在空中无助挣扎片刻,终归于平淡,安静的落在韩旭面前。 “好好看看!” 韩旭忙打开阅读,略扫一眼,便已脸色骤变,遂,缓缓合上文件夹:“这么说,我的身份已被你们识穿?” 唐醒之只漠然以对,不言不语。 “能否告诉我,我哪里露出破绽?”韩旭不死心。 唐醒之挟雷霆之势飒声道:“妄图接近我唐家之人,你认为我会让他轻而易举便打入我唐府吗?你将我唐府当成何地,无人之境吗?将我唐醒之当成何人,匹夫老迈吗?” 韩旭依然心有不甘:“可我的身份已被洗掉换过,你们是如何查到这些信息的?” 哼……冷哼,唐醒之嗤笑:“我们如何得知,与你无关!你只须记住,我唐某人并非等闲任人宰割之辈!回去禀告你上级,他黄某人别痴心妄想打我地盘的主意。否则,我与他便只好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闻言,韩旭涩涩苦笑:一路上,他猜测过无数的可能性,唐父愿意接受自己是最好的结局,也有可能是劝说自己或以重利诱惑自己离开唐鸢身边。不曾想,自己的任务还未展开,已被人识破!回去该如何交代? 这会子,本着破罐子破摔,韩旭做着垂死的挣扎,妄图蒙骗:“虽然我是一名间谍,被派来执行任务,可在过程中,我爱上了令千金唐鸢!望伯父不要棒打鸳鸯!” “哦,是吗?”唐醒之挑眉:“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既能查出你的间谍身份。你私下有情人之事,我们同样一清二楚。” 这下子,韩旭并未被激怒,相反。抱胸,皮笑肉不笑的挑衅:“若我执意不肯离开唐鸢呢?想必您也看得出,您女儿唐鸢对我死心塌地,若我就此离去,只怕她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击。若到时闹出些什么。您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面对韩旭赤裸裸的威胁,唐醒之置若罔闻,冷冷道:“你大可试试!若我修书一封于黄某人,告知你因爱上我鸢儿而心甘情愿反水,将自己所知情报告之于我,你猜,黄某人会如何对你?” 闻言,韩旭面色大变,如同暴风雨将临前的海面。阴沉的天,惊涛的浪,嚎叫的鸟,一片哗然。 韩旭已不复镇定,强自打起精神继续着谈判。 “让我离开唐鸢也可以,只一点,你须赠送我一笔丰厚的钱财!” 唐醒之讥笑声声:“年轻人,你这是在痴人说梦!我唐某人即便家大业大钱财万贯,也不屑将钱财浪费在你这种人面兽心的无耻之徒身上!你好自为之吧!” 事已至此,韩旭无法。只得灰头土脸欲离去。 唐醒之叫住他:“等等!你留书一封于鸢儿,言明因惧门楣之第,恐日后无法承受闲言碎语,因而。不告而别!如此,我可赠你一份薄礼,以便你傍身之用!” 韩旭施施然应下。 此刻,他早已无谈判的筹码,不过是垂死的秋后蚂蚱,他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若唐醒之狠狠心,自己便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生不得翻身!因而,唯有妥协的份儿。 ******** 南弦月与林子衿二人,温习过唐鸢与韩旭的过往,重回现实。 “原来,这韩旭竟是被唐父撵走的!而且,他还是间谍的身份,我更加疑惑了,那他缘何归来?他就不怕唐醒之揭穿他身份,告诉唐鸢他本来的面目?”南弦月一气提出众多的疑惑,不吐不快! 林子衿一味的笑,俊朗的颜一如春风化雨,温润道:“别急,他既敢归来,想必定做好准备!我们且看他如何化解这场危机,归来又是何目的!” ********** 那厢,天已放亮。 大清早的,当畅聊一夜正困顿不堪补眠的唐鸢与张念念二人,睡姿不佳的酣畅甜梦之际,咿咿呀呀的惊呼至,细细辨来,竟是尖细的女高音在空中传播开来。 宋荷尚不及阻拦,一女子已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边急急呼唤:“小妹,小妹……” 恍若蚊蝇惊扰,二人未予理会,翻翻身,努努嘴,拉拉被子,依然蒙头呼呼大睡。 女子悄无声息的落座床侧,摇了摇直往被子里钻的人儿:“懒虫,起床了!” 闻声,轻柔脆脆地,唐鸢一个激灵,自天昏地暗的沉睡中苏醒,忙揉揉惺忪的睡眼,待观清来人面容,明亮的眸子悦然闪动,宛若盎然春意的碧/色/掩映。 “大姐,你怎么这样早便回来了?” 这女子正是唐鸢的大姐,已嫁做人妇的唐家大小姐唐淼。 此时,唐鸢一骨碌爬起来,眨巴着仍困顿的眼眸,笑意浮现在她红润的娇颜上。 唐淼执起唐鸢纤瘦的如同鸡爪般的玉手,语气中难以掩饰的激动:“大姐听说你疯症有所好转,慌马不停蹄赶回来探你!” 唐鸢嫣然笑开,正欲与大姐细细详聊,却猛然察觉大姐的异样。 只见唐淼面上虽缕缕墨黑青丝垂落两鬓掩饰,黏密胭脂水粉处处遮蔽,仔细观来,浅浅的细痕依旧若隐若现,于右脸颊颧骨处突兀横沥,泛着微微的血色。 “大姐,你脸上怎么回事?”唐鸢边轻拂唐淼的伤痕,关切的问道。 那厢,唐淼不着痕迹的挪开唐鸢的纤手,忙不迭解释,却是眼神飘忽,刻意的躲避唐鸢追逐的目光灼灼。 “哦,没什么!前几日,我走路时不小心撞上了门框,因而留下了疤痕!大夫已经看过了,开了药,没事的,过几日便可消痕!” 观唐鸢未置可否,好似怕她不信,唐淼急急的轻抚面颊,柔柔的问:“是否因此而令大姐容颜粗陋不堪?” 转而,唐淼自嘲:“你瞧大姐,这么大的人了,却如此粗心大意,以至伤了自己。都说,女子最要紧的便是这如花娇颜,大姐不仅未对它呵护备至,却令它徒增伤疤!” “没有的事!”见唐淼戚色滞留眉间,唐鸢忙扯下唐淼惶惶不安的素手,安抚道:“大姐是世间少有的温婉女子,美的很!旁的庸脂俗粉如何能与我大姐相提并论呢?” 不愿深究,唐淼转换话题,捧起唐鸢嫩滑的脸蛋,细赏:“让大姐好好瞧瞧,我们鸢儿是否当真痊愈了?” “大姐,是真的!”唐鸢亦不再纠缠:大姐已嫁为人妇,想必凡事皆有无奈之处或有无法言明的苦处,不似自己,待字闺中,时不时可在爹娘面前撒娇耍赖!(未完待续。) 第264章 望眼欲穿盼归来 这会子,被姐妹二人一番热热闹闹的你来我往所扰,张念念困意顿消,只得起身招呼:“大姐。” 因着唐鸢的关系,张念念亦如此称呼。 “念念也在呀!”唐淼一心系在小妹唐鸢之身,此刻,方才发现张念念的存在,忙随口招呼。 “是啊!”唐鸢接过话茬,笑嘻嘻道:“某位大小姐正在我们唐府等待她的未来夫婿归来呢!” “要死啦!”张念念忙随手抓起软枕便没轻没重的砸在唐鸢脑门上,口中更是振振有词:“叫你胡说八道,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昨儿个,是谁央求我哥哥替我捎话回去,想我在此陪她一宿的,怎么,过了昨夜便翻脸不认人了?” 这会子,眼见二人嬉闹没正形,唐淼看不下去,忙笑着阻拦二人:“好了!你们俩别闹了!” 转而,面向张念念:“张小姐已是大姑娘了,不丢人!再说,你与孟大哥皆老大不小了,该是时候完婚了!” 闻言,张念念更是臊的满面绯红,不满的娇嗔:“大姐,你也跟着鸢儿戏弄我!” 唐淼的心情不错,眉眼间尽是笑意:“我是替我们家大哥高兴,得******如此,夫复何求?” “讨厌!”张念念扭过头去,不再搭理双双调侃自己的姐妹俩。 闹也闹了,唐淼方才忆起此行的正事,忙问:“小妹,为何你会突然痊愈,究竟发生何事?细细说于姐姐听!” 这下子,唐鸢敛起笑意,定定的凝望唐淼,黑眸中毅然的神色:“大姐,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若我告诉你,我因韩旭而得此疯症,如今又因他归来而不药痊愈,你信吗?” 闻言。唐淼好似煮沸的滚水,咕噜咕噜的惊骇,腾地起身,面色骤变。凝重而又惶然:“什么?” 旋即,唐淼眼中起了一抹凶光,恨恨的咬牙切齿:“这没良心的东西,如今……他还敢回来!” 那样子,恨不能将其活剥生吞了才痛快! 没想到一向温婉和气的大姐。此刻却言辞不善,唐鸢薄有怒意:“大姐,你怎可如此责骂韩旭?” 这时,唐淼却是满腔怒火中烧,恶言恶语不绝:“那混账东西!当初,他一声不响便离你而去,分明是不负责任的负心汉,此刻,又回来作甚?” 这会子,唐鸢复又愁绪满面。语气却是铿锵有力的坚定,有声的掷出:“大姐,韩旭他纵有千般不是,万般过错,只要他对我一心一意,其他的,我一概不予追究!” 转而,唐鸢凄楚轻诉衷肠:“大姐,鸢儿好似做了一场荒唐的大梦,如今方醒。只愿跟随自己的脚步去追逐我想要的幸福!” 虽怒其不争,唐淼却是无奈的摇摇头:她这妹妹,自小便心性异于常人,主意正的很。无人可将其左右!然而,作为一名女子,如此刚烈的秉性,怕是日后会因此而吃尽苦头受尽苦楚! “罢了,罢了!我也不再多言,瞧你的样子。分明已是坚若磐石般的刚毅,我纵有千言万语相劝,便有百般忠告,于你,怕是终究一字也听不进去的!” 这会子,唐鸢开始步入正题,试图将大姐拉入自己的阵营,在关键时刻可替自己进言。 “大姐,你可知我如今的心情?便是欢喜之余,更多的是忐忑惶恐。今日,你听闻此事,已是这般雷霆反应,若此事被爹爹知晓,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 唐淼何尝不知自个儿的爹是怎样的脾气?那便是待燃的炮仗,一点就着,霹雳啪啦响。 “那是!只怕爹惊闻此事,恨不能打折你的双腿。若你想与韩旭双宿双栖,只怕是路漫漫也!” 至此,唐鸢荡了荡唐淼的手,撒娇道:“好姐姐!到时,还须姐姐替我美言几句,劝爹爹莫要生气!” 唐淼拍了拍唐鸢的手背,轻抚道:“那是自然!只是,你可想清楚了,这是条不归路,既然选择了,便不可回头,唯有前行而已!一路上,无论遇上怎样的坎坷,如何的荆棘,你都须自己承受的!” 唐鸢用力点点头,眼眸里尽是无畏无惧的坚韧! 其实,作为过来人,唐淼本欲规劝唐鸢几句:无论爱或不爱,结为夫妇后,一切不会有所不同!若女子可以选择,那真心待己之人,爱自己更多一些的男子,方为上上之选!至少,他懂得疼爱你! 然,话至嘴边,稍许徘徊,唐淼果断选择了放弃,只因她心怀一丝微弱的希翼:也许,小妹与韩旭是真爱也未可知,不似自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一开始便无情/爱可言! 转而,唐淼附送几句真心实意的话来。 “小妹,若你执意如此,不可急于一时,否则,不仅无法得偿所愿,还可能激怒爹爹,令其反其道而行之。我建议你待孟驰大哥归来,与他商议此事后,再做定夺!毕竟,他熟知爹爹的脾气,且在爹爹面前说话极有分量!” “大姐所言甚是!” 事实上,亟不可待的唐鸢本欲今日便与父亲摊牌此事,她本意是打算趁大姐在,帮衬自己劝诫父亲。唐淼的一番言语提醒了她:虽手握杀手锏,仍不可造次! 不放心刚痊愈身体尚有些虚弱的小妹,唐淼并未急于归夫家,而是差人回去送信,小住几日。 二日后,在唐鸢望眼欲穿的翘首下,孟驰终于风尘仆仆的归来。 白天,唐鸢悄然前去幽/会韩旭,夕阳西下之时,方才阑珊而归,眉开眼笑的喜色。 当耳闻孟驰已归的消息,唐鸢更是欢天喜地,急急的一路小跑,疾奔至孟驰房间。 “孟哥哥,你回来了?” 当唐鸢若那雀儿般蹦蹦跳跳跃入,左探右寻不见孟驰踪影,失望爬满她妍丽的面容,她只得安安静静的坐于木凳上,支着小胳膊,眼巴巴的望着门的方向,好似望穿秋水等候情郎般,心情甜蜜之余裹夹着丝丝缕缕的忐忑不安。 “三小姐,忘了告诉你,孟少帅被大帅唤去书房议事了!此刻不在房中!”这会子,白霜自身后追上来,已是气喘吁吁,忙不迭的解释着。 “无妨,我在此等他!”唐鸢却是一反常态,并未诘责白霜,却是心情大好,连言语里亦是甜甜糯糯的喜色难掩。(未完待续。) 第265章 不得已的应允 少顷,孟驰归来。 远远地,人未进门声已传来:“刚刚,自唐伯伯书房出来,我便去你别苑寻你,却被宋荷告知你来找我了。怎么,多日不见,想孟哥哥啦?” 闻言,唐鸢忙撩起长长的曳地裙角,急急的豁然起身奔向孟驰面前,脆脆道:“孟哥哥,我有急事找你商议。” 说罢,不由分说,挽住孟驰的手臂,拉其入座。 这会子,孟驰却是讶色满满:“刚归家,便听唐伯伯喜出望外的与我讲,鸢儿疯症已痊愈,起初,我还不敢相信,此刻,观那鬼马精灵的小丫头重现,我方才确信。” 观唐鸢不满的嘟嘴,孟驰忙敛起笑意,正色道:“何事?瞧把我们鸢儿急的,如此慌慌张张?莫不是张恭梓前来唐府提亲,欲娶你过门?” “孟哥哥!”唐鸢提高语调,转而,凝色道:“韩旭回来了!” 孟驰并未如唐淼般惊讶且愤愤,眉宇间依然是怡然的云清风淡:“哦。” 此刻,全身心系挂自个儿重重心事的唐鸢蹙眉轻询:“孟哥哥,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说吧,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如何帮衬?” 闻言,喜上眉梢,唐鸢道:“孟哥哥,我打算寻找合适的机会与爹爹言明此事,到时你帮我与爹爹周旋。你说,何时最为妥帖?” 孟驰沉吟片刻,炳然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趁着大小姐尚在娘家,就选今日晚膳后吧,我与你一起,叫上大小姐,去唐伯伯书房言明此事!” 唐鸢乖巧的应着:“嗯,我听孟哥哥的!” 晚膳后,唐鸢,唐淼,孟驰三人行至唐醒之书房。 “爹。女儿有事相告!”唐鸢首当其冲,自为先锋。 瞧这阵仗,三人同行,唐醒之明白几分:怕是有事相求。且为难予之事! 然,唐醒之面上未露异色,只微笑道:“鸢儿,淼儿,孟驰。你们三怎地一起来了,何事?” 唐鸢见父亲面上依然是慈祥的笑容,定了定心神,道:“爹可知女儿疯癫这许久,为何突然间莫名其妙而愈?爹你难道不曾深思熟虑过,女儿这是为那般,竟可不药而合?” 闻言,唐醒之陷入了沉思,良久,方才笑盈盈开口:“定是我鸢儿福泽深厚。苍天庇佑,这才醒过来。” 唐鸢却偏要打破父亲刻意营造的安宁气氛:“不!因女儿见到归来的韩旭,这才从茫茫然的梦境虚幻之中大彻大悟。” 这下子,唐醒之面额青筋梗起,燃燃怒意起,几乎咆哮:“什么?他还敢回来,他将你害的还不够惨吗?为了他,你几乎丧命,整日失魂落魄,跟行尸走肉般苟活于世。” “爹。可是他回来了,他依然爱我,我也一样,无法将他忘记!”唐鸢忙走过去拽住唐醒之衣袖。拿哀色满目凝他。 唐醒之怒极,拂袖甩开唐鸢,声音里有些颤抖:“好,好!好胆识,竟敢回来!看来,我唐某人在他眼中竟是吃素的。他竟可自由来去,且将我女儿迷的昏头转向,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她是我唐醒之的女儿!” 转而,唐醒之面对孟驰声色厉荏吩咐道。 “孟驰,你即刻带人去收拾那小子,不将他打残不许回来,听见没?我看他还敢不敢再来我唐某人的地界上撒野!” 闻言,唐淼忙上前,搀扶住父亲,柔声劝慰:“爹,您先消消气!” 孟驰亦见缝插针:“唐伯伯,可否听小侄一言?” 见唐醒之未置可否,孟驰继续:“唐伯伯,若非韩旭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归来私/会鸢儿,鸢儿岂会如此神速的恢复如初呢?” 唐淼忙不迭接过话茬,提醒着父亲:“是啊!虽然那韩旭甚为可恨,可他对我们鸢儿却是痴心一片!鸢儿好不容易才康复,大夫一再叮嘱,切不可再受刺激!” 唐鸢更是趁热打铁:“爹,女儿别无他求,只愿与韩旭相伴相守,一生一世不分开!” 唐醒之本已渐渐平息的怒火,被唐鸢的话蹭蹭点燃,手指唐鸢:“你个不孝女!为了个男子,竟不顾礼义廉耻。我唐醒之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爹,若你执意不肯同意女儿与韩旭在一起,那女儿唯有一死,以求解脱!”语毕,唐鸢作势欲撞向墙壁。 见状,唐淼会意,忙奔过来紧紧揽住唐鸢,将其桎梏在自己怀中,一边声泪俱下地劝诫父亲:“爹,您就别再逼小妹了!” 此情此景,孟驰神色异动,亦再谏言:“唐伯伯,您有无想过,事实上,鸢儿她相当于已自鬼门关走过一遭,又重返人间,这条命根本是捡回来的!您又何必如此固执呢?到头来,许是亲者痛的不快!” 唐醒之负手于方寸间踱步,焦虑,踌躇:这段时日,鸢儿如同那活死人,失了思想,丢了魂魄,茫茫然不知味髓的活着,作为父亲,他看在眼里,痛在心中,他不忍再见类似的事情发生,若此番自己执意为之,执拗的她,还不定会作出如何过激的反应呢! 当然,唐醒之不是未想过将唐鸢逐出唐家,可他狠不下心,唐鸢毕竟是他的掌上明珠,自小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玄女,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宠溺。 沉思半响,唐醒之复又开口,眉头紧锁,为难的很:“可……此事如何向张家交代呢?” 此言既出,说明父亲已然动了让步的心思,唐鸢十分欢喜,慌慌应承下来:“张恭梓那边,由我出面来说服他!” “罢了罢了!”唐醒之无法,只得成全自己的女儿:“孟驰,张恭梓那边,你与鸢儿同去,务必说服他,我不愿见两家因此事闹出不快来!” “是。”孟驰思来想去,补充道:“必要时,我会将我与张家小姐之间的婚事提上日程,以缓和两家的关系,特别是宽慰张家伯父伯母。” 这正是唐醒之欲言而又难以启齿的话语,毕竟孟驰只是唐醒之故人之子,唐醒之收养孟驰而已,却并非自己的儿子,不方便直言不讳。 遂,唐醒之拍了拍孟驰的肩膀,轻声道:“委屈你了!” 那厢,唐鸢报以一记感激的眼色,隔空飘过来。 孟驰并非未察觉出唐鸢的目光炽烈,而他深邃的眼中黯黑幽幽,辨不出情绪,只躲闪着唐鸢的目光追逐。 “唐伯父言重了!”(未完待续。) 第266章 我在原地等你 翌日,唐鸢兴冲冲的邀约孟驰,二人一同前往张府,着张恭梓摊牌解除婚约之事。 唐鸢心情大好,眉眼间笑颜洋溢,道:“孟哥哥,呆会儿我独自与张恭梓相谈即可,你与念念许久未见,定有些私密的话儿要说。” 孟驰笑了笑,温和应下:“好!若你与他相谈不拢,我再出面!” 四人一同外出,寻了极僻静之地,俩俩单独相聊。 唐鸢与张恭梓。此番,二人皆知唐鸢所为何事而来,当日,张恭梓亲见韩旭归来,唐鸢的过激反应,因而,面色皆微澜,戚然促膝而坐。 “张恭梓。”终于,唐鸢绷不住,先低唤。 正当唐鸢唇角翕动,不知该如何开口,张恭梓黯然接过话:“唐鸢,不必说,我知你心意。如今韩旭已归,你心心念念的便是他,此番,必定誓与他生死相依,我都懂!” 面对张恭梓的坦然,唐鸢却开不了口,唯有缄默。 张恭梓亦十分通透,神伤续言:“若韩旭真心待你,我祝福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至于我父母那边,无须你唐家出面,我会亲自去向他们解释的!我会告诉他们,我对这桩婚事不满意,是我张恭梓不愿娶你唐鸢的!你不必为此事为难担忧!” 虽然,前日,唐鸢曾信心满满的向自己亲爹主动提出前来说服张恭梓,然,她对此并无十足的把握,只她自信,张恭梓是明事理之人,男/女之/事,本不可强求!却不想,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未待她吐露,张恭梓已然懂得! 霎时,唐鸢已非心存感激如此简单,却是满满的感动混合着些许愧疚。滋味杂陈,心好似飘荡于湖心的小舟,起起落落。 唐鸢低眉垂首,咬唇轻浅道:“张恭梓。对不起!” 闻言,张恭梓侧颜,黑眸揉入唐鸢的瞳中,影影绰绰的柔光摇曳,语带感伤:“唐鸢。这些年,我对你的情意,想必你心中十分明了,无须我多言!我一直以为你还太年少,尚不懂得情/爱,假以时日,待你成年,定会懂得我对你的心思。” 转而,张恭梓回眸,目光呆滞的望向莫名的远方。 “如今想来。你只是未爱上我而已。也许,自始至终,在你眼中,我便同你孟哥哥一样,如兄,却并非你心目中悱恻不舍令你魂牵梦绕的情/郎。” 此刻,唐鸢唯有倾眸凝望张恭梓,他的伤,他的痛,她都懂。如同曾经的她,只是,她无法回应他的情深。 张恭梓眼中满含抹不去的哀色:“唐鸢,也许你不知。当日,你猝然得此疯症,我曾上门与唐伯父提出与你成亲,我与他申明,我不在乎你是傻是疯,我愿意一生一世照顾你。可唐伯父断然拒绝。他说。他唐家的女儿不过是一时识错人走弯路,终有一日,唐鸢会恢复如初,到那时,你再娶她不迟!” “张恭梓,你无须如此!” “当我一再纠缠时,唐伯父便以唐家不会令女儿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之时出嫁为由将我打发!” 张恭梓敛起眼角眉梢的惆怅,强颜笑了笑:“唐鸢,请你记住,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若有朝一日,你需要我,言语一声即可,我会在原地等你。” “张恭梓,何必如此执着呢?世上女子何其多,你不必为我牺牲至此,不值!” 张恭梓眸中含烟雾濛,凝望唐鸢:“可世上只有一个唐鸢,一个令我神魂颠倒放心不下的女子。” 至此,唐鸢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劝张恭梓放下心头的执念,唯有默然以对。 那厢,孟驰与张念念,二人并肩散步,不作停留。 “张小姐,你可知我与鸢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孟驰走的极慢,迁就着张念念的脚步。 张念念只垂首观路,却是不忘与孟驰言语:“为她与韩旭之间的事而来。” 其实,唐鸢那点儿心思,不藏不遮的,旁人皆心如明镜似的,透亮清澈的很,尤其是张念念,更是从前至后的见证人,岂有不懂之理? 转而,张念念忆起什么,倏然转身问孟驰:“孟大哥今日好生奇怪,往日里,你同鸢儿一样,唤我念念,怎地今日这般疏离,竟唤我“张小姐”,乍听之下,生分的紧!” 孟驰面色漠然,也不作答:“那张小姐有无思量过,若鸢儿与你哥哥之间的婚约取消,唐张两家势必为此事大动干戈,躁动不快。尤其是张伯父张伯母,恐怕难以咽下这口气。” 这下子,张念念心若鼓槌,嘭嘭……作声,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何尝不知孟驰兜来绕去不肯言明之意呢? 然,她却有难以与他言明的苦衷不得已。 “嗯。怕是在所难免!”张念念只顺势作答,不肯多言语。 观张念念面色猝然凝重,娇颜苦涩,眼色更是闪躲不明,孟驰牵引着唇角,面含浅浅的笑意:“念念,我听闻鸢儿无意间向我提及,你与一前线士兵有书信来往,是吗?” 咯噔…… 张念念暗道:不好!这个唐鸢,当真是管不住嘴的家伙,如此隐私之事,怎可说于旁人听,更何况对方还是与自己早有婚约的未婚夫婿孟驰呢?这……让她情何以堪?该如何解释呢? 眼中慌乱之色滞留,张念念急急的找寻对策,在此之前,她唯有咬唇默然。 观她眼眸中如水般的雾气氤氲,孟驰明白了几分,面色凛然。 “念念,你也不小了,与鸢儿一样,小女儿家的心思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明了,旁人所言,皆为道听途说。我不愿强迫你承认些什么,只是,今日,我之所以唤你张小姐,是希望你认清,若今日,鸢儿与你哥哥就解除他二人婚约之事无法谈拢,也许,我与你唯有尽快完婚,以弥补唐张两家的剑拔弩张。这些,你可明白?” 孟驰的语气很轻,宛若天边掠过的云卷云舒。 这会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张念念满身满面的怒意盎然,喧声道:“凭什么?为何她唐鸢便可为了一己私欲而追逐真爱,却要旁人为她牺牲一生的幸福呢?” 闻言,孟驰不悦,英朗的剑眉紧蹙,目深邃漆黑一片:“这么说,张小姐默认心中已有情郎,不愿与在下成婚,是吗?” “我……”张念念支支吾吾,转而,大大方方的坦诚:“是!孟大哥,如今已是新时代,讲究的不再是门当户对,而是心意相通,两情相悦。望孟大哥谅解! 张念念施施然轻躬身:“哥哥那边,我会尽力说服他,至于我们之间的婚约,一并到此为止。父母那边,我会自己前去解释的,如此,唐张两家便互不相欠,谁也无须埋怨谁。依然是关系和睦的故交!” 孟驰神情淡然:“既然张小姐心有所属,孟驰不便勉强。其实,若非为了鸢儿,我也不愿过早成家,毕竟,如今国已残破,何言成家立业?”(未完待续。) 第267章 一并解除婚约 归途,唐鸢兴奋的与孟驰诉说自己与张恭梓的谈话,将张恭梓一番声情并茂的话语以及主动释然此事通通毫无保留的讲于孟驰听。 却见孟驰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样子,默不作声。 待唐鸢叽叽喳喳诉尽,孟驰方才迟缓开口,语气有些沉重:“鸢儿。” “嗯?” “今日,念念亦与我提出解除婚约。”孟驰的声音低低的,裹夹着一抹郁色。 唐鸢一愣,没料到张念念会于此时大胆提出此事,欲学自己这般勇敢追爱。 此刻,唐鸢心里有些乱:作为挚友,她当然希翼张念念觅得自己追寻的幸福;可作为妹妹,她同样期许孟驰抱得佳人归。 转而,唐鸢浅浅笑了笑,轻声道:“孟哥哥,你不必为此介怀!好男儿何患无妻?这世上好女子多的是,他日,我替你介绍便是。” 观孟驰眉眼间英气凝结,气色有所缓和,唐鸢侧颜,笑意阑珊,贼兮兮道:“你是不知道,每次你前来学校门前接我,可高兴坏了我那帮女同学,个个若娇花般的容颜美/色被孟哥哥的英武光华所迷,巴巴的讨好我,指望我替她们穿针引线呢!只为与孟哥哥相识!” 这下子,孟驰被唐鸢那灵动闪亮的明眸所逗,开怀大笑,笑声爽朗怡然,打趣道:“你就哄我开心吧!” 见其不信,唐鸢言之确确,好一顿溢美之词:“真的!像孟哥哥这般挺拔魁梧的男子,浓眉鼻挺,比那些柔弱的白面书生以及油头粉面的公子哥不知强上多少倍,不仅是英俊潇洒,更是风流倜傥。不知迷倒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子,令她们心生爱意,只碍于女儿家的薄面,不敢言明罢了!” 孟驰眼中的笑意更浓,好似那粘稠的腻蜜。浓的化不开,感染着唐鸢,若那晨曦中的一缕朝阳,撒在唐鸢脸庞。 然。孟驰对此并不买账,出言调侃:“你怕是穷尽毕生所学了吧?” 唐鸢薄有怒意,娇嗔:“孟哥哥!” “好了,好了!”孟驰这才敛起绵绵笑意,一脸严肃。确然道:“鸢儿,国将不国,如今,山河已破,何以言儿女私情?你也不用枉费心思,你孟哥哥暂无成家的打算,只想随大帅一起,浴血沙场,奋勇杀敌,为保家卫国尽己绵薄之力。待他日国泰民安之时,再做打算!” “那好吧!”唐鸢有些悻悻的应着,内心却是有些愧疚不愿言明,只兀自忖度:也许,孟哥哥对念念,并无过多的情意,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悲伤过度,反倒更似解脱般的释然。 当然,这些只是唐鸢的揣测。却不敢言明。 没几日,张府果然派人前来,张家老爷相约唐醒之至本地最大的酒楼相叙。 席间,二位饱经沧桑于这本就不太平的世道里摸爬滚打多年的父亲。当真是喟叹唏嘘不已,颇感伤:儿女大了,有些事儿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了,不再理会这把老骨头了。 二位父亲倒是相谈甚欢,大约是同病相怜吧,一边共同抱怨各自的儿女。一边惺惺相惜彼此依然是故交挚友尔尔。 那日,二位父亲把酒言欢,直至夜深暮重,对月长叹后,方才各自尽兴而归,也算是了却一桩事。 返家,二人皆心情复杂的些许难以名状,酣畅淋漓间,掺杂着些许无奈,却只好悻悻然接受这被动的结果。 至此,唐鸢与张恭梓,孟驰与张念念的婚事,因着两名女子的执着,被解除了! 唐鸢与张念念皆似那自牢笼中放出的雀儿般,心思飞扬,好不惬意。 那厢,唐醒之却是放心不下,找来孟驰相商。 唐醒之面色凝重:“孟驰,你偷偷去请那韩旭来府上一徐。我想亲自与他面谈。毕竟,这关系鸢儿的终生幸福。” 孟驰深知唐醒之脾性,早知他会行此举,一口承下:“唐伯伯,我知您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是极疼鸢儿的,怕她着了道。我这就去办!” “哎!”唐醒之叹气,很无奈:“我也是没办法!你我皆知,鸢儿脾气执拗的很,我这个做父亲的拿她没办法。但我无论如何不可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之中,我想亲自审问韩旭这小子,若他此番回来,一心一意对我鸢儿,也就罢了,若他尚有其他不正的心思,我定不饶他!” 说到最后,唐醒之已是一副毫不留情的屠戮神色,一如他在浴血沙场时,对敌人从不不手软! 是夜,趁着唐鸢已歇下,孟驰将韩旭接到府上。 唐醒之,孟驰,韩旭三人于书房中。 一见到韩旭,唐醒之怒意顿生,横眉冷对,沉声呵斥:“你还敢回来?你还嫌害我鸢儿不够吗?” 却见韩旭静坐,唐醒之这才观清韩旭已然残跛的双足,吃惊不已。 反观韩旭,面如止水,坦然应对唐醒之的质问,躬身道:“伯父,当初是我糊涂,不懂得珍惜鸢儿,如今我追悔莫及,心中只得鸢儿一人。不管您信与不信,我韩旭曾立下重誓:此生,不复伤害唐鸢,一心一意待她。” 虽然,韩旭面色宁静的好似外面静谧的夜晚,沉着自重。可唐醒之依然不放心的追问:“那你昔日的情/人呢?她去哪儿了,你敢保证日后不再与她联系吗?” 这下子,韩旭眼中闪过一抹凄楚之色,匆匆而来,悄然而隐,坚定道:“我与她早已恩断义绝!况且,完婚后我便迁入唐府,****在您眼皮底下,而且,以我如今的残躯,怕是有心无力吧!” 闻言,唐醒之寻思着只好如此,遂,细细叮嘱一番。 “韩旭,我既已应允你与鸢儿之事,便是承认了你,希望你好自为之。日后,好好与鸢儿过活,至于过往,一笔购销,概不追究,无须让鸢儿知晓,无谓徒增她心中的负担,我亦不愿再深究。只当是翻开新的篇章。当然,若你再次辜负鸢儿,我唐某人即便拼上这条老命,亦不会轻易饶恕于你!” “多谢唐伯父教诲!韩旭自当谨记于心,时时铭刻。” 观韩旭今时确不同往日,身上的戾气全无,那副小人得志抑或年轻气盛通通消失不见,却变得谦逊恭顺,懂得讨人喜欢,这无形中打消了唐醒之心头最后一丝顾虑。 没过多久,在唐鸢与孟驰的不懈努力下,唐醒之终于答应让韩旭提前住进唐府,为免夜长梦多,一并应允二人的婚事,将于一月后举行。(未完待续。) 第268章 不安宁的家宴1 一日,照常一家人齐聚用晚膳,韩旭尚未入住唐府。 本是和和睦睦的美事,就连唐醒之亦心情不错,和平解决了与张家的婚约,加上最近战事平平,难得的安逸日子。 偏偏,有人见不得安宁祥和,横生枝节! 开席后不久,程氏观唐醒之眉开眼笑,语气更是难得的轻柔,便是连一向呵责严厉的唐泽亦是关怀备至的询问日常,明摆着一副父慈子孝的光景。 遂,程氏边食不知味的挑箸,不过粘了几粒米饭入口,边偷拿眼瞟围桌而坐正开开心心吃饭的一大家子,壮壮胆,道:“老爷,既然三小姐的婚事已定。照理说,我们唐府也算是名门望族,该有的礼数不可废,您看,三小姐本是年纪最幼,上面尚有孟驰,唐泽,唐染,哥姐三人尚未成婚,如此,是否不合礼数?” 言罢,程氏顿了顿,扫视其余人等的反应,只见众人恍若不曾听闻,皆平静的继续食咽,并不言语,亦无波澜起。 却见唐醒之面上的笑容如海潮般迅速消退,夹了口菜,慢条斯理的咀嚼,尔后,将锐利的目光落在程氏面上,不疾不徐道:“哦?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闻言,众人的目光齐聚程氏面上,静待下文,所不同的是,有人光明磊落的停箸注视,也有人只垂首偷瞄并不停下手中的动作。 察觉出唐醒之面有不霁,程氏忙挤出笑靥如花,陪笑之余,恭敬道:“我一妇道人家,哪懂这些!此事,还须老爷与夫人定夺才是!” 语毕,拿流转的眸子偷瞥唐醒之与吴氏,见二人皆未置可否,程氏转而继续:“只不过,作为唐家的一份子。我时时想着能替老爷夫人分忧不是?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因而,最近我苦思冥想。倒有一提议。” “哦?说来听听!”唐醒之倒被勾起了兴致,眉宇间神色缓了缓。 程氏等的便是这句,便道:“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若老爷觉得合适,便采纳。若有不当之处,只当一阵风吹过,不必在意。” 这时,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的唐泽欲出言阻止自己母亲胡乱的鸳鸯配,正待言明自己尚无娶妻的打算,却被洞察先机的程氏于桌下按住其臂,不让其言语。 程氏正色道:“孟驰呢,来我们唐府也有几年了,与我们大家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老爷也将孟驰看作儿子一样对待。只是,恕我直言。孟驰毕竟与唐家毫无血缘关系。因而,我提议让孟驰娶唐染,如此,便可名正言顺成为唐家人,亲上加亲。” 闻言,唐醒之惊骇,连连道:“万万不可!孟驰虽与我唐家无血缘关系,然而,众人早已视他为我唐家长子般,他与染儿便是兄妹关系。如此。岂非违背伦理?” 吴氏亦愕然,忙附和。 “是啊!且不说两个孩子将彼此当作亲人,孟驰刚刚与张家小姐解除婚约,如此急急忙忙再定孟驰婚事。实属不妥!知道的,会说唐家与张家是和平解除儿女婚约;不知道的,指不定在背后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我们唐家如何的龌龊不堪,为将孟驰留在我唐府,便将唐家小姐强行嫁与他……” 哼…… 程氏鼻息发出轻微的闷哼。几不可闻,面上依然是笑容满面,不慌不忙道:“姐姐不提,妹妹倒忘了。提起那张家小姐,与我们大少爷泽儿年龄相仿,若可成就一段良缘,不失为上上之选。如此,即可缓和唐张两家的关系。将三对新人的婚事同办,也不违伦理。” 此时,唐醒之却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得不承认,这程氏的话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唐醒之有些懊恼道:“当初我与张家商谈解除婚约之时,你为何不将此建议说于我听。” 言下之意,此时已晚! 可不是嘛,总不能让唐醒之堂堂一军主帅左顾右盼,一会儿说东,一会儿道西的,出尔反尔的摇摆不定,那不合适! “这能怪我吗?”程氏底气十足,不满的诘责:“此事,我并不知情!老爷并未与我们商议呀!” 此情此景,唐醒之却没了主意,忙望向孟驰,征询:“孟驰,此事你怎么看?” 孟驰眼中薄凉一片,无一丝温度,施施然起身,从容应对:“蒙伯母与二小姐抬爱!然,孟驰不才,恐配不上二小姐的天资貌美,恭良贤淑。” 继而,目光飘向唐醒之之身:“孟驰本是孤家寡人一个,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可每每想起家仇国恨,孟驰便意难平。因而,孟驰只想跟随大帅一起,报仇雪恨!” 转而,将目光移至吴氏之身,轻浅颔首以示谢意,孟驰继续:“况且,唐伯母所言甚是,我才与张家小姐解除婚约不久,仓促间再议婚事,实在不妥! 最后,孟驰将目光锁定在唐染正怔怔凝望他的眼眸:“我与二小姐便是哥哥与妹妹的情意,并无男/女之情。” 程氏心有不甘,欲再争取,不以为然道:“二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有感情。” 这时,唐醒之心中已有了决断:孟驰是他故人之子,他格外看重,这份看重不同于自己的儿女,即便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唐鸢,亦有所不同,他不愿勉强孟驰。至于自己的儿女,至少他可管教约束他们,而孟驰,他却不能。 因而,唐醒之将矛头转向儿子唐泽:“泽儿,此事,你怎么看?” 这下子,一直暗中掐住儿子的程氏不得不松手,唐泽早已按耐不住,慌慌开口,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镇定自若:“爹,我与大哥一样,心中只惦念国耻家仇,不愿过早的成家。况且,张家小姐曾与大哥有过婚约,若是嫁过来,免不了偶遇撞见,岂不成了瓜田李下,众矢之的?你让他二人今后如何面对彼此,自夫君变成大哥?” 闻言,唐醒之深感欣慰:不想,儿子的一席话却是有理有据,让人无从反驳。 “好,此事就此作罢!”唐醒之已下决断。 程氏岂肯善罢甘休,撒娇道:“老爷。” “不必多言!”唐醒之伸手示意程氏勿须多言,继而会意的安抚她:“我知道,染儿与泽儿皆是你所出,他们也老大不小了,做娘的,你心急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事儿,我记下了。待有合适的人选,定当为他二人择偶。”(未完待续。) 第269章 不安宁的家宴2 程氏愤愤不平,竟是慌不择言的咄咄诘问:“老爷就是偏心!当日,张府前来提亲,明明二小姐年长,为何应允许下的却是三小姐?” 观唐醒之脸猛一沉,欲发火的前兆,吴氏忙开口解释:“妹妹你不知,此事并非老爷偏心,而是那张府指定的婚约对象便是三小姐。至于孟驰与张家小姐的婚约,实乃因张老爷一见孟驰便心生欢喜,当即与老爷定下这桩婚事。” 大约憋屈太久,程氏犹意难平:“那老爷可向张老爷解释清楚,哪有人家长姐尚未媒妁,便先将小妹许配人家的?” 吴氏依然面含浅笑,貌似好言相劝,实则句句带刺:“妹妹应当知道,张家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富贾,怎可轻易开罪?况且,这俩桩婚事门当户对男才女貌的,岂非天作之合?若妹妹这般不懂事,非要令老爷为难,这便是妹妹的不是了!且不说此事已过去这许久。” 这时,一直寂寂无言的唐染倏然开口,替自家母亲辩白。 “爹,大娘,母亲也是一时性急,方才口不择言。还望爹爹别怪罪于她。只不过,爹爹膝下四名子女,大姐已出嫁,小妹即将嫁为人妇。只得我与哥哥的婚事尚未有着落,母亲一时急火攻心,也是在所难免的!” 闻言,唐醒之有些内疚:毕竟,身为人父,同为自己的儿女,他对唐染与唐泽的关心确定少之又少! 唐醒之颇感欣慰,忙不迭言语弥补心头的憾意:“还是染儿通情达理!爹爹即刻便着人替你与泽儿张罗婚事,必定为你觅得佳胥。” 蓦地,唐染将目光移向孟驰,凝视片刻,方才漠然回眸,对唐醒之道:“爹爹,女儿尚年幼,不懂儿女情/事,不愿过早嫁为人妇。只愿多些时日绕膝爹娘身边。” 转而,唐染目光递次流连于孟驰唐醒之程氏吴氏之身,亦一带而过的扫唐鸢,诺诺大方道。 “今日。虽是家宴,在座并无外人。然,孟大哥的断然拒绝,依然伤了染儿作为女儿家的自尊。大哥乃人中龙凤,盖世英雄。于爹爹军中已被众人尊称少帅,可见其气概。想来是染儿才疏学浅貌粗颜陋,因而,入不了孟大哥的眼目。此事,怪不得旁人,是染儿不好。爹爹与众人不必为此介怀。” 语毕,怏怏落座,唐染低眉垂首,咬唇局促,手中更是不住的绞帕。 至此。始作俑者唐鸢已食毕,冷眼旁观众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好戏不绝,方才盈盈起身,端起面前的茶盏,对程氏道。 “二娘,此事皆因鸢儿而起。若非鸢儿不懂事,小小年纪便心心念念惦记着儿女情长,心怀郎/君,便不会引得今日,二娘伤感起二姐及哥哥尚未成亲之事来!鸢儿在此以茶代酒。给二娘道歉!望二娘勿见怪,千万莫与爹爹大娘产生嫌隙才好。否则,鸢儿便要寝食难安,日夜自责。静思己过!” 程氏好似深感惶恐,不安道:“这如何使得!你是唐家三小姐。” 然,只言语,却并无行动。 说罢,唐鸢将茶盏中的水一仰而尽。 至此,程氏虽心生怨愤。却无法,只得心不甘情不愿起身,不愿拿正眼瞧唐鸢,只匆匆一瞥而过,讪讪喝下自个儿的茶水。 这会子,程氏气的七窍生烟:眼看自己的如意算盘泡汤,如何能不气恼! 在程氏眼中:儿子唐泽是个不争气的货,整日里只知舞文弄墨,对政事军务毫无兴趣,想那孟驰,虽是外人,却也是一表人才,且已官拜少帅,接替大帅之位那是指日可待!因而,程氏才对他另眼相看,欲将自己的女儿唐染嫁与他,也好守住唐家的家业!谁知,这浑小子却是软硬不吃,偏生不肯! 自己当真是瞎了眼,若非大帅抬举他,在自个儿眼中他孟驰算什么东西?高攀自己的女儿便是痴心妄想! 这下子,孟驰在程氏心中,便是妥妥的不识好歹狼心狗肺之徒!俗称“白眼狼”,养不熟的! 那厢,唐鸢却并未就此作罢,复又斟了一杯茶水,目光巡视一圈,依次与众人目光短空相接,尔后,郑重其事道。 “鸢儿不孝,疯癫这段时日,让爹爹,大娘,二娘,娘亲以及孟哥哥,哥哥,二姐替我担惊受怕,多谢你们对我的不离不弃,才使得我唐鸢今日可苏醒。往后,鸢儿依然要任性一回,与韩旭结为夫妇。过几日,韩旭便会住进唐府。还请各位高抬贵手,看在鸢儿的薄面上,多多照顾。” 孟驰率先起身附和,帮衬着:“那是自然!日后,韩旭为你的夫婿,便是唐家的一份子。” 唐鸢好似对孟驰的话语并不买账,继续道:“鸢儿尚年幼,不懂事!难免有做的不周全之处,还望各位长辈哥哥姐姐们勿怪!毕竟,我已是死过一回疯癫过一回之人,有时候,难免脑瓜儿不灵光,一时犯诨。大夫说了,若我再受刺激,一时急火攻心,指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也未可知!” 面对唐鸢一番貌似恭敬实则不卑不亢的有言在先,众人面色各异,却是大多不霁。 唐鸢这一番半是威胁半是硬气的话,竟将众人一竿子打死,一个也没放过!谁人听了心里能舒服呢? 当然,每个人心中自有自己的小算盘!尤其是程氏,管你是谁,神来御神,佛来挡佛! 孟驰更是心如明镜:唐鸢这是怕韩旭日后在唐府地位卑微,怕他受尽欺凌,因而,便破罐子破摔,藉她曾得疯症之事提前予以维护。 为了这韩旭,唐鸢当真是舍得出脸面,豁得出自尊! 这时,吴氏尴尬的笑开,接过话:“鸢儿哪儿的话,韩旭入我唐府,成为我唐家的乘龙快婿,自然是一家人。” 程氏却是牙尖嘴利的反驳:“那是!只是这一家人同住屋檐下,抬头低头间,难免磕磕盼盼。齿舌同卧口中,有时也难免伤着彼此呢!” 唐鸢忙笑吟吟道:“二娘教训的是!若是无心之失,定无人追究,怕只怕有些人口不对心,无事生非!” “一家人互相谦让和睦相处才是正道!”唐醒之作出总结陈词,众人不再言语。 一场晚宴,在你一言我一语中热热闹闹的收场!(未完待续。) 第270章 庐山面目 没过几日,韩旭搬进唐府入住,同样是家宴晚膳。 这一次,韩旭挨着唐鸢落座。当然,初来乍到,不免偷偷打量众人,一如众人亦偷瞄这位唐府未来的入赘小女婿一般,早想一睹其真面目,看是怎样华美绝伦的男子可令唐鸢这般死心塌地。 一见之下,当真是不负众望:只见那韩旭生的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恰到好处的双眼皮,很好的衬托了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那双眼妙趣生动,好似会说话的精灵,便是静静的注视你,便令你惊觉其中内容丰富,变幻莫测。肤白皙,堪比妙龄女子的娇颜,唇角薄厚相怡,勾勒起的笑意令唇角微翘,弯弯上扬弧度。 程氏暗自嘀咕:难怪这三小姐为他寻死觅活的,原来竟是这般容貌绝世的男子,这三小姐当真是好眼光,只可惜了,如今瘸了双脚。 开饭前,吴氏作为主母,自然而然对家中新增添的成员唠叨几句:“韩旭,以后便是一家人,无须客套。唐府日后便是你的家。” 韩旭谦谦的应着:“唐伯母,是韩旭叨扰了。” “大娘,你们再寒暄下去,饭菜便凉了!”唐鸢打趣道。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唐醒之忙适时招呼众人开饭。 吴氏笑逐颜开:“大娘见着韩旭,心中欢喜的紧,不免多唠叨几句!” 这时,韩旭忙递次敬酒,先是唐醒之:“伯父,多谢你将唐鸢放心交给我。” 唐醒之亦是满面荣光,与韩旭喝下杯中酒。 尔后是吴氏,到程氏时,她有些轻慢相待,毕竟韩旭无法起身。 当韩旭举起酒杯言语完,程氏半晌不接话,好似并未听闻,唐鸢正待发作。却被韩旭暗下制止。 这时,还是孟驰好心提醒:“伯母,韩旭敬您酒呢!” 程氏恍若刚察觉,这才举起酒杯与其对酌。同时出言相讽:“我还以为新姑爷会先敬妹妹呢!” 被人点名,一旁闷不做声的梁氏这才开口,讪讪然道:“姐姐说笑了!姐姐先过门,自是比妹妹尊贵。” 然,程氏却并不愿息事宁人。冷嘲热讽夹击:“但妹妹是三小姐的生生母亲,即便是新姑爷先敬妹妹,做姐姐的也不便多言!毕竟,这是妹妹的姑爷。只可惜二小姐不争气,至今未替自己觅得如意郎君!” 这下子,唐鸢被激怒:程氏分明是借自己来谩骂母亲,这是在讥诮自己不懂廉耻。 即便是韩旭一再阻拦,依然挡不住唐鸢愤然而起。 “外面的如意郎君好男儿自是多的很!如那一垅的青葱麦苗,遍地茵茵。二娘这话听起来,知道的。只当是二娘发发满腹牢骚,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娘嫉妒新姑爷呢,闹不好还以为二娘这是明目张胆的公开对爹爹的不满与对小女的偏袒呢!” 程氏并非好相与的主。 “三小姐说笑了!我不过随口说几句,二小姐便是天生的笨嘴拙舌,这才无法招揽来狂蜂浪蝶。如此甚好,乖巧也有乖巧的好处,待他日,老爷替二小姐觅得一门亲事,必定是门楣相当。举案齐眉的美事一桩!” 这会子,真主唐染却跳出来圆场:“娘,小妹,你们也真是的。韩旭今日方才上门,你们便如此争执不可开交,这不是让韩旭笑话吗?” 闻言,唐鸢眼冒金星的瞪唐染:这哪里是规劝,分明将自己棒打一顿,笑话自己不懂规矩!可她却寻不出合适的言辞来反驳。刚刚。她也是一时冲动,忘了韩旭今日方才上门,闹出风波不愉快来,为难的是韩旭。 这时,一家之主唐醒之看不下去,忙调和:“吃饭,吃饭!鸢儿,你看看韩旭喜欢吃什么,帮他夹菜!” 唐鸢这才将心思沉下来,不时替韩旭夹菜。 一顿饭,磕磕盼盼吃下来。 饭后,唐鸢送韩旭回房。 “韩旭,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没顾及你的感受!” 韩旭浅浅一笑,轻轻道:“没事!我知你是不愿见我被旁人欺凌,你的心思我都懂!只是,你无须将我当作一只弱不禁风的雏/鸡,而将自己装扮成遮风挡雨的母鸡,我懂得保护自己。即便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你们唐府的深墙高院,我尚可应付。” 唐鸢面有愧色:“是我太心急了!” 韩旭温柔的目光飘来:“鸢儿,你我即将结为夫妻,便无须隐瞒。我韩旭既下定决心与你一世一生,永结同心,便要融入唐府。” 这话儿荡入唐鸢耳中,她赧然,低声道:“我知道了!这需要时间,急不得!” 然而,世事难料! 几日后,一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唐府安宁。 一日,白霜前来通报有客到访! 唐鸢急急赶去前厅会客,不想,却是军校昔日的教官----秦竹筱。 见到来人,唐鸢一愣,她与秦竹筱并不熟稔,况且,秦竹筱早已离开军校。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秦竹筱前来,唐鸢心头有些不安,惶惶游荡。 然,来者是客,唐鸢面上依然笑意盈盈,热切的招呼:“秦教官。” 却是止乎礼,并未相拥。 那厢,秦竹筱却是主动上前,好似激动的拥住唐鸢,喜道:“唐鸢,听闻你前不久生了场大病,我外出办事去了,如今归来,急忙前来探望。如今,可痊愈了?” 唐鸢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沉思怔怔:当你身陷囹圄之际,依然守护在你身畔,对你不离不弃之人方是真朋友,而那些明知你已安然无恙却前来假情假意嘘寒问暖之徒,必是有所图!只不知,秦竹筱的目的何在? 虽如此,面上功夫不可少,唐鸢与其周旋:“嗯,多谢秦教官关心,如今已康复。” 恰于此时,韩旭至,郎朗声音传来,人亦随之而来:“鸢儿,是哪位贵客拜访,可否介绍我认识?” 唐鸢并未作答,她没忘记,当年自己是因韩旭于一株松柏下,与秦竹筱笑言,被他眼中的桃花所魅惑。 唐鸢注视着韩旭来的方向,一眨不眨,只想观清韩旭见到秦竹筱时的反应。 只见韩旭抬眸,亦认出秦竹筱,只淡然招呼:“是秦教官!”(未完待续。) 第271章 人约桃花林1 转而,韩旭至唐鸢身畔,关切的执起她微凉的玉手纤纤,轻柔的低音入耳:“手这样凉,怎么不多添件衣裳?” 说着,他用自己一双暖暖的大掌紧紧包裹住唐鸢柔若无骨的小手,替她驱赶着冰凉和深藏心底的一丝惶然。 这下子,唐鸢稍稍心安:自始至终,韩旭眼中无一丝波澜,连一圈小小的涟漪亦无,面色宁静漠然,只当是普通的旧识般。 唐鸢这才有些羞赧的假意挣了挣,眸子顾盼流转示意,面若桃花般娇嗔:“这里还有旁人呢!” 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不让其挣脱,韩旭轻轻一笑:“有什么关系!反正过不了多久,我们便要完婚!夫君替自个儿娘子捂手取暖,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何来羞意?况且,秦教官也不是外人,是吧?” 说着,韩旭将目光移至秦竹筱身上。 好似忆起什么,他追了句:“对了,秦教官!你来的可正是恰逢其时,过些时日,我与鸢儿便要成婚,到时还请你务必赏光,前来捧场!” 面对灼灼目光注视自己的二人,秦竹筱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那是自然!” 只是,眼色有些不自然的闪烁。 “秦教官,你今日前来,不会只为探望我吧?”此时,唐鸢已起了逐客之心,这样恬不知耻挟带目的而来之徒,她没兴趣亦不屑应付。 秦竹筱悠然盯着唐鸢,嬉笑道:“我就喜欢唐小姐这般聪慧通透的女子,当日,在一众女学生当中,我便与韩教官调侃,当属唐小姐为个中翘楚!” 面对无缘无故的奉承,唐鸢有些不悦的颦眉:“秦教官过奖了!唐鸢只喜与性格直爽之人交往,拐弯抹角之举未免累心!” 闻言,秦竹筱收起面上浅薄的假笑,旋即眼中起了一抹哀色。诚恳道:“既如此,我便直言不讳!唐小姐,是这样的,前段时日。因家中突遭变故,因而归乡处理,辞去了军校职务,如今归来,已无容身之所。加之已身无分文,如今是走投无路,还望唐小姐慷慨解囊,若可相助,日后必定重谢!” 说罢,秦竹筱暗中冲韩旭递眼色,接收到讯息的韩旭会意是的劝说唐鸢:“鸢儿,既然秦教官如今落难,好歹她与你师生一场,可否助人危难?” 此时。唐鸢有些为难:收留秦竹筱并非不可,只是她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在游走。 见唐鸢踌躇,秦竹筱适时道:“唐小姐,只暂住几日而已。我在这里也有故交,因暂时外出,待她归来,我便搬出去。” “好吧!”敌不过秦竹筱水样儿的眼眸侵袭,唐鸢终是答应下来。 这一心软不打紧,却是祸事紧随而来。 当夜,唐鸢已睡下。正酣梦时,不想,半夜却被白霜急急忙忙唤醒。 “小姐……小姐……不好了!”白霜火烧眉毛的叫嚷,惊慌失措的神色。 近来睡眠并不安稳的唐鸢被惊扰。悠悠醒来,也不恼,依旧仰躺于榻,只目视白霜面上焦色一片,不急不躁的询问:“什么事?慢慢说。” “小姐,你快瞧瞧这个。”白霜将一单薄纸条呈递唐鸢面前。 唐鸢这才起身。忙接过来阅,只见上书:月上柳梢头,人约桃花林。 收起雪白的纸条,上面隽秀的字体分明是女子温婉的笔迹,唐鸢攥着纸条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只着睡衣,夜凉如水阵阵袭上她心头,心思也有些慌乱:当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她最担心之事莫过于韩旭与秦竹筱二人是否有染。 屏气凝神,唐鸢镇定地问:“你自哪里得来的?” “是有人偷偷飞镖进来的!”观唐鸢面色凝重,白霜不敢有所隐瞒。 “何时的事?” “刚刚!我怕事关重大,因而,不敢耽误,赶紧唤醒小姐。” “此事,你没告诉旁人吧?” “没!”白霜摇摇头,坚定的回答。 “我一人前去桃花林,悄悄地,不许惊动旁人!” 见唐鸢婉眉紧蹙,面色若霜,月白冰凉,白霜怎能放心的下,低低的提议:“小姐,外面夜黑风高的,还是我陪你去吧!” “不必!”此刻,唐鸢却是心思笃定,若此事当真与韩旭有关,她不愿见自己遭遇的难堪被旁人瞧见,即便是自己的贴身侍女。 白霜无法,心知自己小姐的脾性,执拗起来连大帅也拿她没办法,只得取来宽大的嫩绿色斗篷,罩于唐鸢已穿好外衣的身上,边理着衣襟褶皱,边叮嘱道:“小姐,夜深露重,凉人,加件斗篷防寒!” 唐鸢并未抗拒,只呆滞的任由白霜系着挽扣结,漂亮的蝴蝶系,将纤细的挽带结在一起,外表华丽,内里如何,旁人怕是很难观清,如同她与韩旭,原本并行两个世界的人却阴差阳错被绑在一起。 白霜的唠叨还在继续:“小姐,无论遇上何事,记得稍安勿躁,切忌冲动。” 唐鸢不言不语,待白霜整理完衣袂,坚定的移步,迈出房间。 屋外,夜已深,格外死寂,静谧一片,只半拳大小的玉兰,若凝脂般净白无双,暗幽浮香,不知倦怠的钻入唐鸢鼻间,恼人的很! 月光如水,洒落一地的惨白光华,濯濯涟涟,如同唐鸢此刻的心情,寂寥的可怕! 一路上,唐鸢不知自己是如何行走的,脚步虚浮或沉重,一概不知,她只知自己茫茫然而至。 后院那片她熟悉如斯的桃花林,此刻定是灼灼其华,夭夭其媚,一树的桃花绚烂。 唐鸢寻了桃花林外一棵苍劲的松柏匿隐。 寻寻觅觅间,却见桃花林一隅正相对而立的二人,正是韩旭与秦竹筱。 唐鸢顿觉天旋地转,流溢的皎洁月光下,二人的倒影被拉扯的很长,尤其是秦竹筱的,竟已至唐鸢身畔,恍若这暗夜影影绰绰的鬼魅,肆意张狂。 怔仲间,有柔柔的声音入耳,无须细辨,正是秦竹筱。 “韩旭,我知你定会前来赴约。”欢愉之色如雷贯耳。 秦竹筱已伸出手,欲抚上韩旭的面容,却被他厌恶的一掌推开:“你我之间,还有见面的必要吗?我们早已一刀两断,从此不过是天涯路人。”(未完待续。) 第272章 人约桃花林2 猝不及防的秦竹筱被韩旭突如其来的粗鲁动作搡的跌倒在地。 弱不禁风的她忙起身,急急的解释:“韩旭,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你最痛苦无助之际离你而去。你原谅我,好吗?” 说着,秦竹筱猛然扑上去,环住韩旭,面上已是嘤嘤缀泣。 韩旭挣扎不得,唯有冷言冷语:“秦竹筱,我们之间早已结束,自那日,你狠心离我而去开始,一切已成过眼云烟。” 闻言,秦竹筱停止哭泣,艾艾道:“难道你忘得了过去吗?忘得了在军校那段时日,你与我在一起的缠/绵吗?” “够了!”韩旭咆哮,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还有脸跟我提过去?那时,我是如何对你的?” “韩旭,对不起!”秦竹筱蹲立韩旭面前,凝望他,无限娇弱的脸庞已是梨花带雨,清泪两行:“当时,我也是一时想不开,我以为在军校时你爱上了唐鸢,我以为你选择与我远走高飞是因唐鸢抛弃了你……” “我告诉过你,当初在军校,我心中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是你,为了能与你在一起,我背叛了上级,只愿与你寻得一方净土,共渡余生,而你呢,是怎么对我的?” 韩旭的情绪有些失控,眼中已燃起如赤焰般炽烈的光。 “你开始嫌弃我残废,对我极尽****之词,我以为你一时接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我一再的容忍你,可你却于某日不辞而别,还卷走了我全部的钱财……” 这下子,好似那些苦痛的过往再次来袭,将韩旭残存的理智淹没,他一把掐住秦竹筱的颈:“你说,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将我害的还不够惨吗?” 那厢,秦竹筱拼命挣扎。奈何力量悬殊,原本娇美白皙的面容,此刻因缺氧已憋的血色满脸,张大的嘴好似离水的鱼儿。不安分的躁动,依然无法挽救颓势。 此情此景,唐鸢再也看不下去,大喝:“住手!” 说罢,唐鸢自松柏后现身。斗篷飞转,踏着一地密密缠缠的桃花瓣瓣,缓缓行至二人身旁。 闻言,韩旭如遭雷劈,慌忙松手,怔愣片刻,惶惶言语:“鸢儿,你听我解释!” 那厢,倏然被赦的秦竹筱正不住的咳嗽,大口的喘气。缓不过神来。 眼见唐鸢逼近,韩旭忙伸出手欲抓住唐鸢,却被她凌厉的目光所灼,悄无声息的缩回。 此刻,唐鸢的心疼痛的无以复加,一阵阵的抽,却是神思清明,透彻的很,她面向秦竹筱,横眉冷对:“想必。你至我们唐府,借住是假,为寻昔日情郎韩旭而来是真。” 这会子,秦竹筱已然恢复如常。只面色依然斑驳姹紫片片,起身,正了正衣襟,神色凛然道:“不错!我与韩旭本是如胶似漆的神仙眷侣,便是你,横刀夺爱。令我与他渐行渐远!” “秦竹筱,你胡说八道什么!”韩旭却是出言呵斥:“我与你早已是昨日清梦,如今,我心中唯有鸢儿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唐鸢目不斜视,只锁牢秦竹筱:“秦竹筱,立即收拾你的包袱,马上给我滚出唐府,我不愿多见你哪怕一眼,污了我的双目!” 这时,秦竹筱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双臂抱胸:“你当我愿意看你唐家大小姐的脸色?你当我愿意住你们唐府?” 哼……鼻息闷哼,秦竹筱满面的轻蔑慢视之色:“实话告诉你们,若非……” 秦竹筱好似倏然忆起什么,忙掩嘴。 唐鸢冲上去,一把揪住秦竹筱的领襟,凶光毕现:“若非什么?” “再怎么说我也是唐府的客人,这便是你们唐府的待客之道?”秦竹筱拿不惧的眼色迎上唐鸢愤然的目,怡然的好似与人闲话家常。 唐鸢不甘心的松手。 那厢,韩旭已有不好的预感,忙阻止:“鸢儿,你别听她胡说!这女人疯了,她定是钱财用尽,欲藉此敲诈你我!” 唐鸢并不理会韩旭,只死死目视秦竹筱,目如冰冰凉的弦月弯弯。 良久,秦竹筱用手扒了扒凌乱的发,方才施施然开口:“若非因我无法忘记韩旭,也不至于千辛万苦的赶回来,冒着被你们唐府驱逐暗害的危险,也要与他一见,诉诸我对他难舍的无尽情意!” “哦?”唐鸢眉深锁,挑了挑:“那此刻,情意已诉,可否滚的远远地?” “哎……”秦竹筱好似极惋惜的口吻:“韩旭,只怪你我缘浅,既然你已将我遗忘,我只好黯然离去,独自****伤口。” 语毕,秦竹筱施施然离去,未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一阵风似的,脚步急促的恍若身后有鬼相追,催命般逃离。 这下子,空旷的桃花林中,只余唐鸢与韩旭二人。 待秦竹筱渐行渐远已无踪影时,早已满额爬满冷汗涔涔的韩旭这才慌慌开口:“鸢儿,你听我解释!” “好!”唐鸢双臂交叉拥住自己,干脆利落的应下。 大约未料到唐鸢态度的转变,原以为自己还需多费一番唇舌,方能说服唐鸢,韩旭怔仲片刻,着急忙慌的解释。 “鸢儿,我承认曾经欺骗过你。当初,我靠近你身边是挟带任务而来。那时,我愚笨,我糊涂,不懂得欣赏你的好。洗尽铅华后,我才真正懂得了自己的心意,我的心里早已满满的你。” 唐鸢默然静立,只任难过一遍遍肆虐心间。 “鸢儿,我错了!后来,我才发现,其实,你早已于不知不觉间进驻我心中。如今细细想来,那日,我被人袭击,你来探我,替我清洗伤口,为我上药时,我已不可遏制的爱上了你!” 无论唐鸢如何咬唇抑制,泪依然不受控制的簌簌而下。 “鸢儿,你原谅我,好吗?我只想与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不分开!” 趁唐鸢感伤无暇顾及其他之际,韩旭抓住唐鸢的手,很是粗暴,攥的紧极了,甚至硌疼了唐鸢脆脆堪折的骨。 “不!”唐鸢强自镇定:“我不会再相信你!” 说罢,唐鸢撇开韩旭的手,转身欲离开。(未完待续。) 第273章 凉风瑟瑟至天明 “慢着!”眼见大势已去,韩旭冷静的可怕,唤住唐鸢。 唐鸢终是不忍,回眸,却见寒风中徐徐坠落的花瓣,顾自飘零,旋转落于韩旭墨染的发上,若初见时,调皮的松柏,青翠欲滴的枝叶掩映于韩旭头顶,那样盎然的绿意。 他还是初见时远远的那副画,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于她,却如同那带刺的绿植,靠近后方才惊觉,被蛰的遍体鳞伤。 此刻,韩旭眼中不再清澈,不再透明,而是若火焰般粲然,只是这光亮却是诡异的可怕。 “鸢儿。”韩旭的呼唤很轻,轻的如同这夜风,携带着些许微凉之意,转瞬即逝的伤,又裹夹一抹黯哑,轻轻刺的人,生疼。 韩旭终是敌不过心底的恨意绵绵,选择了言语:“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初,我为何不告而别,如今,我又为何不请自来吗?” 面上笑意凄惨,唐鸢将已至咽喉的泪回落至心间,轻浅道:“已不重要了。” 浅的宛若这桃花林中若有若无的香气,曾芬芳一季的绚烂! 转而,虽脚步沉重,唐鸢欲逃离这伤心地。 “鸢儿,这一切,你可去问孟驰,便知分晓!” 闻言,唐鸢心头一颤,蹙眉,语气冷的出奇,令人恍若沐身千年寒冰之中:“此事,与孟哥哥有何相关?” “你直接去问他吧!我想,他不会隐瞒于你,定然坦诚相告的!” 此刻,虽心有千千结,唐鸢不愿再回首相询,她只愿韩旭的容颜定格在刚刚那一刹那,定格在那韶光年华! 唐鸢一路跌跌撞撞,在黑暗中独自摸索,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回到自己的小院。 连唐鸢自己亦记不清。她是如何回去的,身心俱痛极,拖着绵软无力的双脚,恍恍惚惚间。那路长的她几乎走不完,只想趴下来。 刚跨入小院拱门,正惶惶不安张望的白霜忙迎上前来,搀扶住唐鸢。 唐鸢好似终于觅得人迹,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颓然的跌落于廊前台阶上。 白霜使劲气力,欲将唐鸢拉起,无奈此刻唐鸢已无半点力气,身子沉的很。 白霜无法,只得唤旁人相助,却被唐鸢制止:“霜儿,不必了!你陪我坐会儿。” 说着,唐鸢紧紧依附着白霜的臂,以防止身体的坠落。 白霜依言坐下,忙将唐鸢揽入怀中。将其撑住,一边慌了神的问:“小姐,你没事吧?” 唐鸢不吭声,如死尸般将身体全部的重量放心的挂在白霜身上。 “小姐,你别吓我?”白霜顿觉六神无主,忙细祥唐鸢煞白无双的面容,双颊毫无血色,身体更是冷的如同冰窖,好似被人抽走了魂魄般,整个人一片萧索灰败! 白霜忙晃了晃唐鸢的娇躯。依然是来回的摇摆,恍若布偶般任人蹂躏,毫无知觉。 白霜吓的不轻,正欲张口叫嚷。却被唐鸢捂住嘴,有气无力的喃喃:“陪我坐会……坐会就好!” 观唐鸢虽好似活死人,却终于动了手,开了口,经历一番惊吓的白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面上早已是泪眼婆娑:“小姐,你吓死我了!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是好?” 遂,白霜将唐鸢拥住,让她可舒服的倚靠在自己肩头,却不敢相询唐鸢这是怎么啦?怕勾起她的伤心事! 白霜心头不是没有猜测,没有怀疑的,她也能想到,十有八九跟那张突如其来神秘的纸条相关,而唯一能让自家小姐失魂落魄之人怕只有未来的姑爷韩旭一人而已。 就这么默默的坐了会儿,蓦地,唐鸢无神的眼中倏然重燃烛光,欲起身,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幸而,白霜眼疾手快,接住唐鸢下坠的身体。 唐鸢目视前方,茫茫然的样子,却是双手挥舞,急急的自语:“我要去找孟哥哥,找他问清楚。” 白霜只得死死桎梏住唐鸢,道:“小姐,你忘了,孟少爷外出了,他不是去别处替你置办嫁妆吗?” 唐鸢这才忆起:此刻,孟驰并不在府中! 一屁股跌坐在地,唐鸢复又面如死灰,正寂寂而坐,不言亦不语。 良久,白霜瞄了瞄目光涣散的小姐,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语带试探的小心规谏:“小姐,外面凉,这台阶更是冰的紧,要不,我们先进屋吧?” 唐鸢却是纹丝未动,白霜只得作罢! 二人就这么于凉风中瑟瑟拥坐一夜,直至天明。 当众人翻开新的篇章,迎接黎明的到来,纷纷起身,当下人们惊闻唐鸢与白霜默坐廊前,这消息好似长了翅膀的鸿雁,不消片刻,已传遍唐府上下,管家更是差人通知唐醒之与梁氏。 二人起身,急急忙忙奔过来。 梁氏率先赶来,见此情形,径直坐于唐鸢另一侧,将其揽过来,心疼的问:“鸢儿,这是怎么啦?” 见唐鸢默然以对,梁氏只得转问白霜:“霜儿,三小姐这是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昨夜,小姐出了趟小院,回来后,便是这副模样,我劝她回房,她死活不肯!” 许是梁氏的怀抱温暖如春,令唐鸢那颗冰彻的心复苏,唐鸢这才观清身旁多出了人,还是她最最亲爱的娘亲大人是也,一头扎进梁氏柔软异常的怀中,泪,再也止不住的流淌,纷纷落下。 边捂住沉闷的胸口,唐鸢凄凄问:“娘,为何情如此苦?女儿心痛极了,好似要裂开。” 这时,唐醒之恰好闻讯赶来。 此情此景,唐醒之明白几分,沉声问:“鸢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闻声,唐鸢的泪更加止不住,撕心裂肺的嚎啕起来。 唐醒之性子急,哪里见过女儿这般伤心断肠,心疼的不得了,一时慌了神,急躁的问:“你倒是说话呀?” 这会子,一向柔柔弱弱的梁氏边拍着唐鸢单薄的脊背,边和颜悦色道:“老爷,让鸢儿哭会吧,定是遇上自认为过不去的坎了,女孩家,哭一会也就好了!这一大早的,惊扰了老爷你休息。没事的,这里有我在。待我问明原委,再来向老爷禀报。老爷你先回屋歇会!” 唐醒之岂肯离去,边冲白霜的方向走去,白霜会意,忙腾出地儿来,让唐醒之挨着唐鸢落座。 “鸢儿,告诉爹爹,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你如此伤心?”(未完待续。) 第274章 茫茫红尘千万丈 此刻,唐鸢的哭声已渐止,未及她出言解释,只见一小厮火烧眉毛的奔来,神色惶然,边狂奔边叫嚷:“不好了,不好了!” 这时,刚前后脚赶来,正踏入唐鸢小院的吴氏与程氏见状,落在后面的程氏忙训斥:“慌什么,慌什么!大清早的,听着叫人晦气!” 吴氏亦顿足旁观,接过话:“到底怎么回事?” 见是夫人,小厮急收住脚,上气不接下气道:“韩少爷……” “韩少爷怎么啦?”唐醒之一个箭步冲上前,着急忙慌注视小厮问。 “韩少爷离开了!”小厮趁着问话的间隙,粗喘几口气,这才将囫囵的话儿说完整。 话音刚落,吴氏催问:“你如何知晓?” 小厮忙将手中紧攥的书信呈出,不待唐醒之接过,程氏快若闪电般自小厮手中一把夺过信,欲拆开。 见状,唐鸢早已冷眼观众人的言行,这会子,急火攻心,欲疾驰夺回信,岂料身体不支,刚起身,羸弱的娇躯便软绵绵瘫下去,直直坠落之余,已然昏厥。 与此同时,唐醒之冷凝程氏,那星芒眼神令人不寒而栗,程氏怏怏的递过信去。 这时,梁氏扶起昏迷不醒的唐鸢,众人慌作一团,唐醒之倒镇定异常,吩咐白霜:“定是你二人坐于这廊前一夜,受了风寒,加上腹中空空。去,给三小姐冲一碗糖水来。” 唐醒之则抱起唐鸢,径直入屋,轻置榻上。 许久,当唐鸢被梁氏喂下几勺糖水后幽幽醒来,刚恢复意识,第一反应便冲唐醒之道:“爹,将韩旭的留书给我。” 唐醒之无法,也不敢过分的苛责,只轻声唏嘘:“鸢儿,你这是何苦呢?身子是自己的!” 边说着。已取出书信,被有了一丝气力的唐鸢抢过,展开阅读。 事实上,这封信唐醒之早已看过。便是刚刚唐鸢昏迷之际。 唐鸢用颤抖的双手执信,那苍劲的笔折弯钩中或轻或重的撇捺跃然纸上,原本利落漂亮的钢笔字,此刻却显得那样孤寂,一如唐鸢此刻的心情。有些荒芜。 “鸢儿: 原谅我的再次不辞而别! 事实上,于我而言,上次悄无声息的离你而去,实乃情非得已,因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一次,我却不得不离去。 感谢你为我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并未若赶走秦竹筱般将我粗暴驱逐,可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已无颜在唐府继续呆下去,更没脸与你婚娶。 除却默默离去。我已别无选择! 从前,我一直认为:好男人志在四方,当心怀天下!欲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到头来,不仅一事无成,却成了废人一个,瘸了双足! 如今想来,自己当真是可笑至极! 这些年,盲目的随波逐流,此刻。却是身乏体疲,顿觉:茫茫红尘千万丈,瑟瑟风雨无一所! 茫然间,我才惊觉:自己寻寻觅觅的。其实早已拥有。而我,却一直未曾发现,将其忽略。 是你,给了我无处不在的关怀,给了我遮风挡雨的家,为我痴颠疯狂。为我违逆所有…… 而我,却蠢钝的不懂珍惜! 鸢儿,此刻,我只想告诉你,昨夜桃花林深处我对你所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皆发自肺腑,无一言虚假。 如今,我心中唯有你而已,全身心的你,再无旁的女子! 那个军训时于绿荫遮蔽下,烈日暴晒间,灵动妖娆的你,不时拿眼角余光偷瞄我的你;那个见我身负重伤,心疼的哭泣,像个孩子般单纯,替我洗漱擦药的你;那个时常冒着被军校开除偷偷溜出来至我家与我雄辩滔滔的你…… 昨晚,我恍惚间自高处不胜寒的空中楼阁坠落而下,一梦方醒,虽不知下面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幽谷也好,深潭也罢,即便是地狱,我亦无畏无惧。 因而,下定决心离去。 我去追寻自己心中那盏不息的烛火,愿它能带给我光明! 不用为我牵挂,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若有朝一日,我可荣归,定当为你披上凤冠霞帔,与你携手白头,也许,到那时你方才真正相信,今日,我的言语并无掺假,我对你的情意,日月可鉴! 鸢儿,那只玉佩,原谅我舍不下,厚颜带走了,那是你赠与我的定情信物,是我们那段过往的唯一见证!我只想将它时刻佩戴在身,如同你陪伴在侧。当我想你时,至少还有它在身边,慰藉我孤寂的灵魂! 在此别过,一句“珍重”,愿鸢儿一切安好! 韩旭” 这会子,唐鸢出人意料的,没有涟涟泪湿,亦无瑟瑟颤颤娇躯,只目光呆滞,面色素白似雪。 此刻,唐鸢心头潺潺流淌的便是往日的时光。 某日,唐鸢取下自己一直佩戴于项颈间的宝玉,递于韩旭面前。 “韩旭,这是我自出生伊始便佩戴在身的生肖玉,今日,我将它送予你,当作我们的定情信物。日后,当你想我时,抚摸它,便如同我在你身边。” 韩旭接过宝玉,细细端详,轻轻摩挲,尔后将它佩戴在项颈间。 那一根纤细如丝的红绳,系着沉沉的玉佩,几不堪重负! 那红似血般,曾饕餮了唐鸢心尖的沸血,而那玉,因着经年累月的佩戴,原本温润通透的玉身已是泛着丝丝血色,竟是沁入玉体,化为一支密不可分的血脉。 梁氏只紧紧搂住唐鸢。 唐醒之出言相哄:“鸢儿,既然韩旭多番离去,这样的男子,你又何必对他死心塌地呢?你还是好好将身子养好,日后,爹会替你再择佳胥,保准比那韩旭强上十倍,百倍。” “是啊!”吴氏忙附和:“鸢儿,身子要紧,想开点!” 程氏亦咋咋呼呼,不甘落于人后:“三小姐,你为了那韩旭,当初寻死觅活的,差点丢了小命。尔后,疯疯癫癫不似常人,此番,好不容易痊愈,可别再钻牛角尖了!像这般不识好歹的东西,去了正好,省的日后留在府上闹心! “劳两位姐姐挂心!我会好好劝鸢儿的!”梁氏柔柔的声音入耳。 程氏的声音尖尖的,很是高昂:“初见韩旭,我还真被他给惊艳了,那小模样当真是千里挑一的俊逸飘尘,心道,我们三小姐果然独居慧眼,挑到这样样貌绝佳的男子不说,还是个谦谦君子,才气逼人。难怪,三小姐为他那般,誓死与张家悔婚!不想,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空有一副好皮囊!这样也好,总算这小子懂得知难而退,大约忌惮我们唐府并非好相与的!” 一番声情并茂的高谈阔论,分明是幸灾乐祸! 瞧,程氏正掩帕浅笑,流转的眸中哪里有分毫的心忧! 此刻,唐鸢只觉万念俱灰,提不起半分兴致与那嘴损的妇人斗嘴,只蔫蔫的躺下。 唐醒之看不下去,出言训斥:“数你话多,偏你知的比旁人多!” 窗外,初夏未至,那不安分的蝉儿已不耐日头焦躁,吱吱……的叫唤,扰的人心烦意乱。 “霜儿,去将窗户关上!”唐鸢命令着,转而,对众人道:“鸢儿乏了,此刻只想休息,惊扰了爹爹和大娘二娘,你们先回去吧!待睡醒后,再去给各位长辈问安!” 说罢,自顾的阖眼。 众人纷纷识趣的告辞,唯留下梁氏照顾在侧。(未完待续。) 第275章 人不可貌相 待众人散去,梁氏怕唐鸢若上次那般一时想不开,知她假寐,此刻定然睡意全无,遂,言语相劝。 “鸢儿,你还年轻,此时识清韩旭真面目,总比日后你二人结为夫妇后方才知晓,强上百倍!” 唐鸢依然紧阖双眼,不肯言语。 替女儿掖了掖被角,梁氏温和的声音绵绵不绝:“鸢儿,娘给你讲个故事吧!其实,嫁与你爹前,娘曾有过意中人。那时,娘与你年纪相仿,正是小女儿家心思萌动儿女情长之际。娘至今犹记,曾为他做过一双布鞋。那一针一线密密缝合,皆是娘对他的一番情意!” 这会子,唐鸢侧身而卧面向母亲,情不自禁睁开眼,眨巴眨巴,细细聆听母亲的过往。 “当日,获悉你外祖父将我许配给你爹时,娘极不情愿,甚至动过与那男子私奔的念头。毕竟,你爹比娘年长许多,加上已有两房妻室,嫁过来也不过给人做妾,娘怎心甘?可娘终敌不过世俗,无奈之下嫁给你爹了。” “就这样?”观梁氏娓娓道来,唐鸢好奇心顿起。 “当然不是!”梁氏拿自己柔荑的手贴了贴唐鸢的额,未有滚烫迹象,稍稍心安的续言:“若干年后,娘曾偶遇过那男子,于集市中。” “哦……那是怎样的情形?”唐鸢有些心急,欲起身,无奈全身绵软提不起半分气力。 梁氏面带微笑,再次替唐鸢理理被角,轻呵:“你躺好!他与一妇人在集市摆摊。那日,我于不远处瞧见他,正踌躇不知该上前相认还是假装不识匆匆而过之际,只见他们与买东西之人一语不合,起了冲突。这本是小事一桩,几人吵吵嚷嚷几句便作罢。待旁人走后,他却与妇人起了争执,互相指责对方。辱骂相向之余,男子竟动手打那妇人。” “他们是夫妇吧?” 梁氏的神色依然柔柔的:“嗯。此情此景,我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开。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若当日,我固执己见,与那男子成婚,会不会那日与他争吵被他殴打的女子便是我自己呢?光是想想。已叫人害怕!” “啊?”唐鸢只觉讶异不已:“娘亲年轻时的心上人竟如此不堪?无论如何,也不该动手打人呀?” “是啊!”梁氏的声音依旧轻轻的,目视远方,好似昨日重现,往事涌上心头:“初识时,在我眼中,他是何等温柔何等谦谦的君子。我做梦也没想到,他竟会动粗打人。” 唐鸢有些欣慰:“这样说来,爹爹虽然妻室众多,且甚为铁血将军。却并无武将的粗莽,相反,爹爹很是疼爱娘亲!”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梁氏趁机总结,算是对女儿的劝告。 这会子,唐鸢却陷入了深思之中,因她忆起韩旭。 初识时,她何尝不是被韩旭眉眼间的柔情蜜意,被那妖孽的笑意阑珊所扰呢?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一切不过因他对另一女子的痴情深深而存在,他的万丈光芒皆为秦竹筱一人绽放! 思及此,心一阵阵的抽痛! 观唐鸢复又神色黯然,梁氏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发丝:“其实。初次对男子动情时,我们往往极其盲目,只因他某一特质深深将我们吸引,便以为他是我们寻寻觅觅的如意郎君,殊不知,他更多是活在我们的想象之中。真实的他,与常人无异!” “娘,其他的,我皆可忍,我无法接受的是他当初并不爱我,如今,他说爱我,我根本无法说服自己的心去相信!只怕是他如今走投无路,方才忆起我对他的种种好,这最多是感动,那并非情!” 观唐鸢眼神坚定,梁氏稍稍放下心来。 然,于唐鸢而言,尚有一事不明,临别时,韩旭言之凿凿,他的归来去,孟驰皆一清二楚,遂,出言相询:“娘,孟哥哥何时归来?” “应该就在这几天吧,具体的,娘也不清楚!怎么,你找孟驰有急事?”梁氏一脸茫然的望向女儿。 “哦,没事!”唐鸢忙掩藏好情绪,宽慰母亲:“只是,孟哥哥向来擅言能辨,也十分了解我的脾气秉性,若有他在身旁劝慰,我也可尽快恢复如常!” “这样!”梁氏面上有了喜色:“那我与你爹说说,让他派人去催促孟驰速归,反正,你的婚事也办不成了,还在乎劳什子嫁妆?” “嗯。” 片刻功夫,唐染与唐泽亦闻讯赶来。 见二人至,梁氏忙识趣的出去,折腾了半日,她去吃点东西,女儿还需自己照顾呢! 唐染一进屋便风风火火的扑向床边:“小妹,你与韩旭之间究竟发生何事,好好的,他怎么又不辞而别了?” 观唐鸢躺在床上,如僵尸般闷不吭声,唐泽亦忧心如焚,急急催促:“小妹,你倒是言语一声呀?你这样不吃不喝也不睡的,自个儿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禁不住二人一再言语和不住的摇晃,不胜其扰的唐鸢只淡淡抛出冷语:“我与他缘尽与此,此生不复可能!” 望着自己柔弱的小妹几乎骨瘦嶙峋,唐泽很是心疼:“既如此,你何苦执意跟自己过不去呢?吃点东西吧,身子要紧!” 闻言,唐染却是怒不可斥的立身,眼中燃起的赤焰恨不能喷薄而出,一甩手中的锦帕。 “韩旭这混账东西,我去找爹爹,让他立即派人将韩旭抓回,即便他躲到天之涯海之角,也要将他翻出来,让他回来向你赔罪,与你完婚!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们唐家是可任人宰割的吗?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世间竟有此等便宜之事吗?我唐家的女儿便是他想娶便娶想抛弃便抛弃的吗?” 唐染越说越气愤,几愈怒发冲冠,整个人好似被点燃的火球,噼里啪啦……呲呲响! “不必了!”唐鸢语气坚定,木然的呆视上方:“我对他已死心,即便将他寻回,我也不会与他完婚的!” 这下子,唐染神色些许慌张,复又落坐床沿。(未完待续。) 第276章 溺水梦境 唐染悲悯道:“我的傻妹妹!当初,是谁寻死觅活,为他得了疯症的?不久前,又是谁,一见他疯症便不药而愈,如今,又是谁,不顾爹爹的执意反对全心全意誓嫁他的?此刻,又是谁,为了他的离去而黯然神伤,竟至滴水未进粒米未入的糟践自己的身子?你敢说,你心里已将他完完全全放下了?你敢说,你不惦记他……” 立于一旁的唐泽将一切看在眼中,不禁呵斥唐染:“别说了!” “不!我要说。”唐染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上一次,为了韩旭的不辞而别,小妹疯了,这一次,若不及时补救,指不定小妹会作出何等傻事来!” 转而,唐染面向唐鸢哄道:“小妹,你听姐姐的,你不过是一时气愤,想必,韩旭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待寻回他,我们再听他细细解释,好不好?” 说罢,唐染俯身拥住唐鸢:“姐姐都懂!你定是伤心过度,一时意气用事罢了!姐姐知你对韩旭情根深种,离了他,你定活不下去。乖,别跟自己过不去,顺从自己的心吧!” 唐鸢挣扎出唐染的怀抱,眼神如炬:“二姐,你错了!这一次,我心意已决。虽然,我不可能将韩旭从心中一下子拔除,但此刻,我已并非此生非他不可,我对他的情意不过零星残存而已。” 唐染好似不敢相信,怔怔的目视唐鸢:“那你为何不吃不喝?” 唐鸢望向唐染的眸中,泠然如霜:“所谓有始有终!我只想为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画上休止符,仅此而已!” “与你不进食有何相干?”唐泽困顿。 唐鸢道:“我打算用几日光景,身子所受的痛来提醒自己,识错人的下场与苦楚,日后,定当谨记今日之教训,不可再重蹈覆辙!同时,这几日,再放任自己将那些时日的点点滴滴忆过。此后,将它们尽数尘封,永不提起!” “原来如此!”唐泽恍然大悟,暗自庆幸:小妹的言辞清晰如斯。逻辑分明,说明这一次小妹十分清醒,她清楚明了自己在做什么,意义何在! “这么说,此番小妹思虑的周全。已是大彻大悟?”唐染却不敢相信,再次确认。 许是未进食的关系,唐鸢的声音有气无力,却是透着不可转圜的坚定:“算是吧!我已糊涂过一回,于生死边缘游走一遭,不可再糊涂了!否则,岂非令亲者痛仇者快?” 见唐鸢心意已决的果然,二人无法,叮嘱几句,怏怏离去。 昏昏沉沉间。许是一夜未眠的乏意来袭,唐鸢竟睡去。 意识逐渐混沌,唐鸢进入了梦境。 这是场奇异的梦! 刚入梦境,惊呼阵阵入耳: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唐鸢听得真真切切,那是女子断断续续的求救声,有些凄厉的哀嚎,渐有微弱之势! 可眼前却是人潮拥挤一片,她面前是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将自己的目光严严实实的遮掩,她分明听出那声音自人群另一侧传来。 唐鸢忙扒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无奈人数众多,她艰难的行走着,这才挤到了人群前排,被密实的包裹在人群中间。再也无法前行。 她这才有功夫端详周围。 “这小姑娘……当初是她自己想不开跳下河,如今,又求救,怕是后悔了!” “可不是嘛!后悔有什么用?选择是自己的,后果也需她自己承担!” “别人可救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 唐鸢左顾右盼。围观的人们众说纷纭,却是无一例外的袖手旁观,只不停的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她有些气恼这些只会作壁上观的好事者,看热闹不嫌事多人云亦云的众生。 唐鸢望向面前,只见不远处正流淌的河水中央一名女子正上下漂浮着,只无助的拿双手于空中胡乱挥舞,入水间不停划拉,口中更是不住的呼唤:“救我……救我……” 眼见女子一次次全身下沉,水没过她头顶,又一次次挣扎着上浮出水面,极其狼狈,恐有性命之虞。然而,岸上众人却无一人有意跳下河救助女子,明明唐鸢瞥见人群之中有年轻力壮的男子。 待唐鸢定眼望去,那河面上正苦苦挣扎作垂死困斗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她自己! 唐鸢惊的瞠目结舌,更是急的满头满额沁出细密的冷汗涔涔,奈何她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分毫,她想大声喊叫,希望唤醒人们内心深处尚未泯灭的良知去解救那女子,却发现自己哑然失声,只咿咿呀呀的嘴型吐不出半个字来。 她心急如焚,忙转身指指点点,向身旁的人比划,这才惊觉,周围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她最亲近的人,爹,娘,大娘,二娘,大姐,二姐,哥哥,白霜,宋荷…… 她惊的慌了神:这些皆是她最信赖之人,为何在她身陷囹圄之际袖手旁观呢? 唐鸢命令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努力定了定心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倏然,她忆起,自己会水性的呀! 曾几何时,儿时的她调皮的央求自己的父亲教自己学游泳,不想,今日却派上用场! 她集中自己的意念,将自己的所思所想传递于即将沉没的女子,女子会意,好似自浑浑噩噩的睡梦中苏醒,暗沉的眼眸霎时亮闪的好似正午的日头般浓烈,用尽全力,不再无意识而是有节奏的划开水面,水面潾开荡漾的纹路,一圈圈,一层层,悠悠晃晃晕染至岸边。 与此同时,一下,两下……女子拼尽全力划行,逐渐靠近岸边…… 待她爬上水草丰盛的茵茵岸边,干燥而又结实的地面时,一下子失了全身的气力,瘫软在岸边,昏了过去! 这时,众人齐齐奔过去,七手八脚按压她腹部,将她腹中喝下的河水挤出,咳咳……吐出水后,她方才幽幽醒来。 与此同时,唐鸢自睡梦中醒来,观母亲梁氏依然坐在床边,正温柔的注视着自己并不安稳的睡颜,梁氏用自己素净的棉帕替女儿擦拭着额间密密麻麻的细汗。 见唐鸢醒来,梁氏问:“做噩梦了?” “没!”唐鸢躲避着母亲关切的目光,侧身回想着梦中的情形。(未完待续。) 第277章 爱情里的三个字 至此,南弦月与林子衿稍作休息。 不久前,观唐鸢哀默大于心死的神态,于廊前枯坐一夜,南弦月有些动容,恍若感同身受一般! 前生,月亮也曾无数次独自于家中枯坐至天明,病痛将她反复折磨,让她苦不堪言!而那些疼痛于她而言,更多并非来自肉体,而是来自精神层面,她的复仇,她控制不住的心,她对生无限的向往…… 那时,月亮苦苦挣扎的不过是复仇与爱情之间的抉择,那时,她没有选择,没有退路! 如今,唐鸢又是这样,明明炽烈追爱的性子,偏偏遇上这样的男子,终究是真心错付! 还有自己在仙界的一切,南弦月与魔羯的相遇,那样的偶然,那样的惊心,倒头来,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已! 这样想着,南弦月忽然有些内疚,无论是与月亮相爱的林子衿还是深爱自己的中天沐,他一路追寻,为她甘愿堕入人间轮回,陪伴她左右,对她不离不弃。 南弦月鼓起勇气,趁着林子衿分神不备之际,在他左边脸颊浅吻一记,匆匆而至却又慌慌而逃。 她没敢告诉他,这记无厘头的吻,左边脸颊代表着,请多给我一些时间,更重要是三个字—“谢谢你”! 林子衿愣了愣,意味不明的拿修长的指掸拂过左脸颊尚残留着她的热度与润泽,寂然莫辨的神色,伫立良久,旋即蹙眉笑了笑,那笑容不再轻浅,却是爽朗的好似花开好时节的声响。 “我记得,月亮曾对真正的林子衿说过,她吻他右颊,代表三个字,“我爱你”;那么,我是否可自以为是的理解为。如今,你吻我左颊,该不是代表着另外三个意思截然相反的字,“我恨你!”吧?” 林子衿的笑容里已渐有些许戏虐的味道。正含笑凝她。 南弦月拿自个儿水波盈盈的眸子凝望他,心中满含感激,如果他一如既往地挑逗她,说那同样代表“我爱你”,那她便不可该如何接下去。 如今。他故意将其曲解为“我恨你”,无形中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尤其是南弦月心头难以排解的负疚,她对眼前真正为中天沐偏偏被自己固执的继续认作前生月亮深爱的林子衿的男子! 她的感激,她的愧意难安,无计可消除,当真是,才下心头,却上眉间! “沐哥哥……”南弦月哽咽的欲言又止,轻浅的呼唤,几不可闻。 “别!”林子衿伸手阻止:“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子衿!沐哥哥……”沉思状:“主意不错!待我听腻了你叫够我子衿后。便这样唤我也不迟!反正,还有四世,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这会子,南弦月好不容易凝集的勇气,顷刻间被林子衿轻松随意的化解,她再也鼓不起勇气对林子衿说出那三个字“谢谢你!” 有人说,爱情里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无非是“我爱你”,“我恨你”,“谢谢你”。“你好吗?”,这些同为三个字的话语表达的意思却截然不同! 爱到浓时,“我爱你”便是世间再动听的情话,永不腻耳;苦追不得或背叛或分手时。“我恨你”便是人们心头最放不下的执念,伤在心涧;陪伴在侧爱你至深你却不爱的人,面对他/她时,“谢谢你”是这世间最残忍的拒绝,虽委婉,却太伤人;分开多年的恋人重逢时。一句“你好吗”,轻轻的问候,便是人们心中匿隐至深也许连自己都遗忘的关怀和曾经抹不去的时光,又或许是烟消云散一笑泯恩仇的释然! 林子衿虽没有南弦月心头那些缠缠绕绕的心思,却看透了她迟疑中饱含的内容,他同样没有勇气让她说出口,他怕那是残酷言语,他怕那些言语呼啸了他的耳膜! 二人寂寂无言。 半响,南弦月并未对这段时日的所见所闻发表意见,相反,大事为重的与林子衿讨论起任务来:“子衿,你说韩旭带走的那块玉佩会否是今生的宝物呢?” 林子衿捏了捏下颚:“难说,只怕不会如此简单明了!无论如何我们先试试吧!” “只好如此!” 这样应着,问题接踵而来:谁被咬,由谁下口呢? 观南弦月眉宇间愁云密布,林子衿有些开心的笑了:这红老头……不错,不错! 此番,林子衿心情大好的主动出击,语气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一次,轮到我咬你了!” 南弦月虽心有不甘,却无法,只得忿忿的递出一只粉嫩藕白的胳膊。 观某男眉眼间笑意不休的得瑟,欲抓住其臂,手将落未落之际,南弦月倏然缩回手,一口咬下去。 眨眼间,嫩藕般的小臂上已是浅浅的牙印整齐的浮现,桃红的。 面对执拗如斯的小妞,林子衿无奈的摇摇头,执起她手臂查看,面上泛起一丝涩笑:“你这是何苦呢?” 小妞却倏然抬眸,眼中异样的情愫密布,掺杂着无法言明的伤:“子衿,我……” 只一眼,那一刹那,林子衿已自南弦月的神色中明了:他于她,终究是有些陌生的,中天沐的容颜,林子衿的心! 何况,南弦月心头梗着一道无法抹去不可替代的身影---米钦! 恰在此时,红老头不早不晚刚好来到! “如何,这么快便有怀疑对象了?”红老头依然捋着红胡须,眯着小眼睛,笑笑的神情,语调却是有些轻快之意。 “嗯。”林子衿自二人莫名的诡异氛围中醒悟。 “是何物?” “这一世,我们按照你提供的线索,找寻到一名疯女,名唤唐鸢,她是否为我的转世?”这时,南弦月亦自怔仲间回神。 “你说呢?”红老头依然一脸的讳莫如深,笑意却不减,于老脸上徜徉。 以南弦月与红老头多番接触,对他的了解,十有八九,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样想着,南弦月继续:“是唐鸢曾赠与恋人的宝玉。” 一番言语下来,三人觅得已然离去的韩旭,只见那宝玉仍佩戴于他项颈间。 红老头展开掌,将其悄悄吸引过来,攥入掌心。 三人细细端详之下,那宝玉泛着绿莹莹的光泽,一圈圈温润的好似六月心盎然翘立水面的碧荷,绿影潺潺,欲溢的碧溪般,静谧祥和。 那玉,并非规整的圆形,而呈现椭圆形,如同鹅蛋般,一块并不厚重的玉块,其上雕刻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虎。那虎,生动的很,并不凶猛,相反,竟有点类似于猫咪的雍容贵气,懒洋洋的,却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让人一见便爱不释手! 一闪而过的念头,南弦月竟没来由的忆起一人,云霄,那慵懒的男子,他在人间,还好吗? 只一瞬,如同一阵微风拂过,悄然而逝! 红老头将那玉掂了掂,恍若流动的水波,盈盈光影,美不胜收! 然,虽红老头的神态间亦流露出几分期许,可当他面色凝重的望向二人,整张脸松垮,唇角向下弯,答案不言而喻。 南弦月讪讪然:“就知道宝物不会如此唾手可得!” 林子衿与红老头相视而笑,并不言语。 未几,红老头告别,二人亦继续跟随这一世的众人。(未完待续。) 第278章 “归去来”的隐秘 那厢,孟驰接到唐醒之派人打来的电话后,紧赶慢赶,几日后方才归来。 当孟驰风尘仆仆归家,唐醒之急不可耐的催促他前往探视唐鸢,孟驰不作停留,急往。 孟驰拢起朦朦的姹紫薄纱帐,孱弱的人儿跃入眼帘。只见唐鸢眸中布满胧胧血色,一丝丝游弋于黑瞳周围,将其包裹束缚,面色更是腊黄,皮肤亦黯淡无光,如同那秋日里日渐凋零的乔木枯黄。 孟驰被眼前的情形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不想,自己不过外出数日,竟生出这许多的波折来,将唐鸢折磨的好似纸片人,消瘦不堪。 孟驰有些心疼,轻轻的唤着:“鸢儿。” 唐鸢缓缓睁开眼,见是孟驰,倏然眸子莹亮,恢复了一丝神采奕奕,挣扎着起身:“孟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观众人尾随至,唐鸢瞟一眼,忙吩咐道:“我想与孟哥哥独处片刻。” 一脸无奈的唐醒之只好领着众人讪讪离去。 孟驰端起宋荷递过来的白粥,柔声道:“先吃点东西再说吧!我听闻你几日未进食了?” “不!孟哥哥,若你今日不将此事说清言明,我便继续不吃不喝!” 拗不过唐鸢的固执,孟驰搁下手中的瓷碗,应声道:“好,你问吧!” 事实上,接到王副官的紧急电话,闻悉韩旭再次不辞而别,细细打听清楚前后之事,得知秦竹筱曾入住唐府,孟驰心中已明白大概。 此刻,唐鸢的问题,孟驰何尝猜不出呢,必定与韩旭相关。 唐鸢蔫蔫起了身,靠在软枕上,目光灼灼,死死盯着孟驰:“韩旭第一次的不辞而别,你可知是何原因?” 事实上,孟驰并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遂坦诚相告,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错,我也参与其中!” 这下子,唐鸢起了怒意,杏眼圆瞪,语气已压不住刚刚的平静如水,唇角更是有了一丝颤抖:“究竟为何?” 面对唐鸢的怒目以对,孟驰并未闪躲,眼中如止水般静幽,从容道:“当初,你执意与韩旭来往时,唐伯伯命我私下去查探韩旭的底细。这一查,真相浮出水面,韩旭原是一名职业间谍。他来到军校的目的便是伺机接近你,进而打入唐家内部,以窃取军事机密。” 这下子,唐鸢僵住了:没想到韩旭不仅对她情意全无,竟是携带如此意图而来,这……叫她情何以堪? 瞄一眼怔仲的唐鸢,孟驰淡然继续:“唐伯伯知晓此事后与我商议,我们决定直接与韩旭摊牌,令他自动知难而退,离你而去!” 如此,韩旭初次的不告而别,谜底总算解开。 转而,另一疑惑袭上唐鸢心头,冷凝眉:“那你是否查到当初韩旭与秦竹筱的关系?你们是不是一早便已知韩旭对我并无情意,只因任务的需要方才接近我,彼时,他的心上人是秦竹筱?” 说着说着,鼻头一酸,喉头一紧,唐鸢咬唇,阻止难过来袭。 “是!”孟驰未有迟疑,坚定的回答。 唐鸢轻轻的闭上眼睛,被液体浸湿莹润的长睫毛抖了抖,泪无声的滚落。 良久,唐鸢圆睁凤目,高声责问:“那你为何不将此事告诉我?” 这会子,孟驰的目光深邃,深的恍若毫无涟漪的碧波万顷,幽的好似郎朗夜空般静谧。 “我与唐伯伯皆未料到,你对韩旭的离去反应那样强烈,竟至疯癫。起初,我们商议后决定不告诉你,是不想你知晓真相后伤心难过;后来,当你为此事得了疯症,成日不清醒,我们更不敢将真相讲于你听,怕你承受不了会自寻短见。事实上,唐伯伯不止一次与我提过他的悔意,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强行干预你与韩旭。” 唐鸢面呈苦痛之色,黯哑的嘶吼:“你们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若你们一早将真相告诉我,也许,我便不会因韩旭的决绝离去而伤心难过的疯掉!” 孟驰面上亦滑过一抹涩涩:“我们也不想这样的!鸢儿,你想开点,也许,你与韩旭注定有缘无分!” 唐鸢却自怨艾自怜中醒悟,恢复犀利的目光,直射向孟驰心底:“那……韩旭此番归来,又是怎么回事?想必,与你脱不开关系吧?” 孟驰的目光依然凝集在唐鸢面上,不愠不火的神色:“对!是我看不下去,你原本是个不识愁滋味的明媚少女,韩旭离去后,你将自己折腾的憔悴不堪疯疯癫癫,连至亲亦不识!因而,我思忖着,解铃还需系铃人,唯有韩旭方可打开你的心结。所以,我借故外出,将他寻回!” 苦涩在唐鸢的心头翻涌:“你明知他对我并未半分情意,为何还要将他寻回,让他与我成婚呢?” 孟驰面上一片宁静,眸中更是一片幽深,观不出什么,语气亦平淡如常:“我只想将他寻回,至于你与他之间的事,那要看你们的造化!当我找到韩旭后,他告诉我,他无颜见你,当我将你为他疯癫的事情告之他后,他选择与我同归。” 呵…… 唐鸢苦笑:“我早该想到了!我疯癫已不止一日,若韩旭一早得知,愿意归来替我解开心结,早在我疯癫之初便该回来了。” “当然!于韩旭而言,我去寻他,代表的是唐家的态度,至少说明我们不会再反对你们之间的事,接纳他了!” 唐鸢观不出孟驰的情绪,只是,她自己心头莫名的难受,不吐不快:“难怪,那日,“肉骨头”走丢了,竟莫名其妙去了韩旭的住所,还奇怪的靠近一间厢房徘徊着不肯离去。想必,那时你便躲于那间房内吧?” “不错!”闻言,孟驰霍然展露笑颜:““肉骨头”原是我赠与你的小狗,它识得我的气味,一点也不奇怪!” “那你为何又会莫名其妙消失的呢?”唐鸢颦眉。 “巧的很,那房内有另一扇暗门,我自那里离去!那日,我刚与韩旭赶回来,将他安顿好,还来不及安排你二人相见,“肉骨头”不知自哪里跑出来,我慌忙躲了起来。” 唐鸢依然困惑,以她老爹固执的性子,怎会默许孟驰去找寻韩旭呢?即便只是令二人相见。 “那爹知晓此事吗?” 孟驰摇摇头:“此事,是我的意思!我怕唐伯伯知晓会气的一病不起!原本,我打算悄悄安排你二人相见的。至于以后的发展,那便在于你二人,若你们当真情投意合,我便从中替你们穿针引线,规劝唐伯伯成全你们!”(未完待续。) 第279章 你怀疑我? 唐鸢却忆起另一事,凝眉相询:“既如此,为何秦竹筱会倏然出现在唐府,还好巧不巧的在我与韩旭即将成婚之际?” 这时,孟驰的目光一凉,言语更是冷的快要结冰,凛凛道:“你在怀疑我吗?” 这下子,面对孟驰的咄咄逼人,唐鸢竟有些惊慌失措:“我……” 转而,自顾定了定心神,唐鸢昂首倔强的迎上孟驰寒若剑芒的黑眸:“难道不是吗?” 呵……孟驰哑然失笑,蓦地,握紧唐鸢纤纤可折的细腕,墨染的眸中黯黑之意渲泄弥滞:“唐鸢,你是否以为我对你有情,因而,看不下去你与韩旭情意缠/绵,无法接受你们即将大婚的事实,观你疯症痊愈,故,从中作梗,好拆散你二人,我再横刀夺爱?” 唐鸢被孟驰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疼了,下意识的挣扎,猝不及防地,如同握紧时的动作一样快如疾风,孟驰蓦然松开手。 原先,唐鸢兀自思忖着:英明神武的父亲大人曾谆谆教诲:相信别人,那是优良的传统;不信,便是上佳的美德! 这会子,唐鸢确认如孟驰所言这样暗自忖度的,岂料,被孟驰这样坦坦荡荡的话明白说清楚,她反倒有些不自然了!好似被猫咪堵住去路的老鼠,无处可逃的窘困! 唐鸢边揉着有些疼的腕,不满的偷倪他,边嗫嚅:“我不是那个意思!” 孟驰原就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坚毅如石刻,冷峻若远山,紧抿的唇微启:“那你何意?” 不敢再对视孟驰冷若霜冻的眼神,唐鸢低眉顺眼的咕哝:“我只觉一切太过巧合,秦竹筱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呢?” “所以,你便随意怀疑旁人!”孟驰扭过头去,轻叹一声,语气稍稍缓和:“鸢儿,我是你哥哥。只想给予你最好的保护!至于伤害你的事情,若我想将秦竹筱与韩旭之事告诉你,为何不自己言明?何苦等一个外人来揭穿,尔后。等你来质问我呢?” 闻言,笼罩在唐鸢心中的雾霾已尽快散去。 “孟哥哥,对不起!”唐鸢怯怯的勾住孟驰的手臂:“孟哥哥,你帮我分析分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孟驰被唐鸢瞬间的孩子气所感染。本就浅薄的气意顿消,蹙眉细细分析:“也许,秦竹筱不过是贪图钱财,欲私下与韩旭再续前缘,为的便是日后可从中得到好处?” 唐鸢仔细想了想,觉得孟驰言之有理,自那夜韩旭口口声声秦竹筱将他的钱财全部席卷便可窥出一斑,不再纠缠此事! “问完了?”这会子,孟驰和煦的笑了笑:“我的答案,你还满意吗?大小姐。是否可吃点东西了?” 闻言,唐鸢摸了摸自个儿瘪瘪的肚子,几日未进食,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嫣然一笑:“听孟哥哥这话儿,我倒是饿了!” “宋荷,去给小姐换碗温热的白粥来!”孟驰唤来宋荷,吩咐着。 此刻,唐鸢的精神头大好,眼神顾盼流转。开始讨价还价:“我不要!我要大鱼大肉,好菜伺候着,我此刻饿的慌,怕是能食下一整只烤乳猪!” “不行!”孟驰沉下脸。旋即轻声细语相哄:“这几日,你粒米未进,五脏必定羸弱,切不可一下子食下荤腥之物,乖,先吃些白粥调理调理身子。待过几日,你好些了,我领你将本地的山珍海味吃它个遍!” “那好吧!”唐鸢无奈的应着。 这时,宋荷已端碗进来。 虽说话时底气十足,唐鸢深知自己的身子却是有气无力,欲伸手接过粥碗,怎么也提不起,遂吩咐:“宋荷,你喂我吧!” 那厢,坐立床侧的孟驰却未有退让之意,径直接过宋荷手中的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入唐鸢口中。 唐鸢也不推辞,心头却是悦色一片,分不清是暖意还是甜意。 一碗粥下去,腹中不再空空如也,唐鸢也恢复了一些气力,眼见孟驰舀完最后一勺,着急忙慌的口含热粥含糊道:“还要吃!” 好似遇上天下美味的孩童! “好!”孟驰好脾气的应着:“只可再吃一碗,不可一次吃太多,那样会腹胀的!” “嗯。”唐鸢甜甜的应着,仿若儿时生病的自己,喂食的父亲。 这时,一个清丽的女声传来,人已入院中。 “唐鸢,唐鸢……”女子高声呼唤着:“你个死丫头,你给我起来,别以为躲在房间里,我便找不到你!为了个男人,整天要死要活的,你真是为我们女人丢脸!” 来人正是唐鸢的密友,张念念是也,正扯着嗓门叫嚷。 入房内,观孟驰正一勺勺的喂食唐鸢,此情此景,张念念有些臊意,再怎么说,孟驰于她也是不那么熟悉的男子,何况对方还曾与自己有过婚约。 张念念忙敛起锋芒,霎时,眉眼间多了几分温柔,低声问安:“孟大哥也在啊!” 紧随其后的还有张恭梓,此刻他手中正拎着一包东西。 将手中的东西提起,晃了晃,张恭梓好似引诱嘴馋的孩童般,魅惑道:“唐鸢,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唐鸢忙探出头去,那包裹虽严实却侧漏出一角,露出金黄泽亮的一只鸡腿来,唐鸢眼巴巴的盯着那包裹,只差流下垂涎的口水来,刹那间,笑靥如花的猜测:“叫花鸡?” 张恭梓笑眯眯的点点头,半打趣道:“我听说你几日不吃不喝,这可怎么行?饿坏了身子,我可是要心疼的!” “咦?”经张恭梓的提醒,张念念亦困惑满脸:“不是说你不肯进食吗?” 言下之意:你这么硬气,怎么又吃上了? 唐鸢没好气的拿眼白张念念,顺便啐她:“怎么?难道你想看我饿死啊?你个没良心的!” “我若诚心想看你饿死,便不会与哥哥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张念念亦嘴上不肯饶人,恨不能上前一拍唐鸢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肩膀,方可解气。 “我说呢,怎么我出了这样天大的事情,你张念念还能坐得住,几天了也不肯来探我,我还以为你有了情郎,早将我忘到九霄云外呢!”唐鸢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牙尖嘴利,笑嘻嘻的与张念念打趣。 见唐鸢恢复了昔日的笑颜,张恭梓暗暗松了口气,忙道:“这段时日,我与念念去外地探亲了。听闻你出事后,我们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赶回来!”(未完待续。) 第280章 他不爱我 “哎!”张念念长叹一声,很是惋惜:“枉我一路上为你担心的要死,准备了一箩筐的言语来规劝你,誓将你从活死人激成刺猬。我甚至还暗自忖度,若你再像从前那般,我便再赏你一耳刮子,看你能不能清醒点!” “你敢!”唐鸢不甘示弱:“上次,那一掌我尚未还你呢!” “净顾着说话。”观二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孟驰面向宋荷吩咐:“宋荷,去搬椅子来。” 张恭梓亦缓过神来,忙道:“不必了!”转而,将手中的包裹递于宋荷:“将这拆开,切好,端来给你家小姐尝尝。” 不待唐鸢殷殷期盼的小目光射将过去,孟驰已接过话,将其堵住:“张兄,鸢儿这会子方才吃点东西,空腹几日,不可一下子吃油腻之物,承你一番美意,多谢!” 唐鸢不满的瞪孟驰,尔后拿盈盈美目撇嘴哀求着:“就吃个鸡腿,可以吗?” 孟驰的话,道貌岸然,将唐鸢堵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不行!”孟驰想也没想,断然拒绝。 这厢,张恭梓看不下去的规劝:“孟兄何苦如此残忍?” 张念念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不过一只鸡腿而已,不会怎样的!” “不行就是不行!”孟驰依然态度坚决的不容转圜:“若吃坏了肚子,你们负责啊?” 唐鸢不甘心,怏怏的嘀咕:“身子是我自己的!” “你说什么?”那厢,孟驰倏然提高嗓门问,冷峻着一张臭脸。 “没什么!”唐鸢撅嘴,不情不愿道:“我说白粥真好吃!” 孟驰满意的笑了,继续喂着唐鸢吃白粥。 “我自己来!”唐鸢已恢复了力气,鉴于某人残暴的行为外加旁人在场,她不好意思再让孟驰继续喂下去。 孟驰也不纠缠,将碗递于唐鸢。 良久,待唐鸢吃完。将孟驰张恭梓两名男子赶出去,与张念念叽叽喳喳的聊起来。 张念念执起唐鸢的手,这才不无担心的问:“鸢儿,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鸢面上复有一丝痛苦之色:“韩旭,他根本不曾爱过我!” 闻言,张念念吃惊不小:“怎么回事?” 顷刻间,唐鸢已恢复漠然的神色,好似叙述他人的故事般。泰然:“当初,他接近我是有目的而来,此番,他归来,也是孟哥哥将他寻回的。我想,他定是走投无路,想着我们唐府至少也算是遮风挡雨之所,虽不算荣华富贵,却也不至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吧!” 张念念疑窦:“这些,你是如何知晓的?” “你还记得秦教官吗?” “哪个秦教官?”张念念记性不好。早已将此人逐出脑海。 “秦竹筱。” 张念念的疑惑更深:“哦,她啊,记得!只在我们军校呆了一段时间便离开了,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当日,我主动追求韩旭,事实上,那时韩旭已有意中人,便是秦竹筱。韩旭表面迎合我,实际上,私下里与秦竹筱才是一对!” 观唐鸢虽语带凄凉。却是条理清晰,并不避谈此事,张念念稍稍放下心来:至少说明,唐鸢此番很清醒! “我还是没听明白。你如何知晓此事?”张念念依然困惑。 “前几天,秦竹筱主动上门,提出借住的请求,我一心软便答应了。谁料想,当晚他二人便迫不及待的相会,于我家桃花林中。” “这对狗/男女!”张念念亦愤慨。好似身临其境般,咬牙切齿,转而,接着问:“那……韩旭承认了?” “嗯!” “这样也好!只是,你想开点,这样的男子,不值得你将真心错付!”张念念拍了拍唐鸢的手背,算是安抚。 “念念,韩旭离开后,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已无关紧要!这个梦让我明白一道理,那便是,除了自救,我不可指望旁人对我施以援手,唯有我自己重新站起来,自立自强,方可走出这困顿之局!” 语毕,唐鸢与张念念二人相视而笑,笑意依然灿烂,宛若窗外虽孤幽凋零却化为春泥的花瓣,不过是一春的憾事,下一季,只会更加粲然! 当然,在离去前,另一人,张恭梓为自己争取到与唐鸢独处的机会,这便是他此行除去关切唐鸢之外的另一层深意。 张恭梓眼中满是情意流转,坐于唐鸢床边,倏然捧起唐鸢的手,唐鸢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心慌慌的挣脱。 再怎么说,张恭梓于她也是陌生的男子,被他执起手,那样的亲密举止,于她,尚无法适应! “张恭梓,你这是做什么?”唐鸢义正言辞的呵斥,面有不霁。 张恭梓怔怔的凝视唐鸢,黑眸中满满的皆是唐鸢柔柔弱弱的身影,欲溢的流光蔓延开来:“唐鸢,你可还记得上次你找我退婚时我的承诺?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如今,你未婚,我未娶,让我来照顾你,好吗?那韩旭不知你的好,不懂得珍惜你。” 窥那张恭梓堂堂男儿,凄哀的神色满覆,唐鸢有些不忍,只委婉拒绝。 “张恭梓,虽然,我与韩旭已无可能!并不代表我已痊愈,现在,我只想静静养好心伤。以后的事,再说吧!” 唐鸢本已至嘴边的决绝话语----“我对你并无感觉”,生生咽了回去,因她忆起令她悲伤欲绝的韩旭来,他对她亦是如此,她闻悉真相后,伤心不已! 她不想伤害另一个同自己一样于迷雾中挣扎徘徊之人! 张恭梓有些受伤,眼神黯淡,垂下眼睑,固执道:“我会一直等你的,直到你愿意嫁给我那天。” 闻言,唐鸢只得出言相劝:“张恭梓,我唐鸢不过是普通的女子,与旁人无异,甚至比她们更甚,比如我十分任性,连我爹都管不住我;再比如我脾气不好,听不得旁人的冷言冷语,常与人言语不和,唇枪舌剑的一番纠缠……” 张恭梓苦笑:“你这是在变相的拒绝我?” “张恭梓,你心目中那个完美的唐鸢,不过存在于你的梦中,而我,是那个真实的唐鸢,缺点颇多,且不说脾气又臭又硬,还很自我,听不进旁人劝。而你,不过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入了死胡同,一如曾经我对韩旭那样,没观清真面目罢了。” 张恭梓仍不肯死心,毅然道:“你与韩旭不同!” “终有一日,你会懂得!唯有真正愿意与你同甘共苦之人,唯有真正与你心意相通之人,方是适合你的女子,那样的女子,才是可与人共渡一生的如花美眷!” 送走张家兄妹俩,唐鸢的日子终恢复了宁静。 没过几日,唐鸢便恢复如常。(未完待续。) 第281章 众生相的礼物 然,日子便是问题叠着问题,更迭。一日,一家人用晚膳。原本开开心心的,然,总有人搅局。 观众人心情尚可,吴氏思量半天,这才慎重的开口:“老爷,前些日子,张家主母托人带话,询问三小姐近况。” 面无表情的唐醒之没说话,愣了愣,端起酒杯,浅抿白酒一小口,瞬间,面上有了几分气色。 这时,程氏慌慌进言:“老爷,既然三小姐如今恢复如常,那韩旭又不知去向,看张家的意思,怕是想重提三小姐与张公子的婚事。” 温和一笑,吴氏接过话:“张家正有此意!” “怕是想攀附我们唐府吧!”程氏性子急,话接的自然快些:“不过,张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既然他们不嫌弃三小姐曾被人悔婚。老爷,我看,不若撮合这门亲事!” 那厢,唐鸢冷眼旁观一唱一和的两人,幽幽开腔:“二娘此话差矣!上次,我可还记得二娘争得脸红脖子粗,为的便是鸢儿身为三小姐即将嫁人,而年长的哥哥姐姐却尚未婚娶。如今,正好遂了二娘愿,鸢儿一时半刻是没这嫁人的心思。” 唐鸢紧盯面色突变的程氏,秀美的脸庞浮现一抹轻浅的笑意,不高不低的提议众人皆闻。 “不若,将二姐嫁给张恭梓。反正,张家与我们唐家门当户对的!张恭梓又是一表人才。想必,二娘也是极满意的!” “你!”程氏气的直发抖,怒目剜唐鸢。 “三小姐,你安的什么心?众人皆知,那张恭梓对你那是痴心一片,我与姐姐好心好意为你张罗,寻思着被人大婚前逃逸悔婚,本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担心影响你日后婚嫁。你倒好,不领情也就算了。竟要将二小姐往火坑里推,你说,你安的什么心?” “哦?”唐鸢挑眉,依然端坐着。只端起茶盏,浅抿一口,方才抬眸,冷光射向程氏:“二娘怎知那张家便是火坑?” 不待程氏火急火燎的发作,唐鸢不慌不忙的继续:“若果如二娘所说。张家便是那火坑,为何二姐跳不得,鸢儿却跳得?这是何道理?难不成,只二姐是唐府的金枝玉叶,鸢儿便是荒野拾回的野丫头,爹不疼,娘不爱的?” “你分明是曲解我的意思!我哪有说张家是火坑!”程氏拉拉杂杂的辩白,却是越解释越乱,还想继续,却被唐醒之喝止。 “好了!”唐醒之大喝。用凛凛的目光扫过众人脸庞,在程氏与吴氏面上停留几秒:“鸢儿好不容易疯症痊愈,也将那韩旭忘的七七八八,偏生你们爱嚼舌根子,惹的鸢儿恼怒!” “吃饭,吃饭!”见状,吴氏不禁缩了缩脖子,忙解围。 这会子,众人观唐醒之起了怒意,皆不敢言语。连程氏亦乖乖的闭嘴。偌大的厅中,只闻筷子与碗碰撞的声音,清脆的有些诡莫。 饭局行将结束之际,孟驰取出礼物。分发于众人。这下子,众人皆喜笑颜开,急急拆开来凝。 虽然,众人平日里也是锦衣玉食,并不缺少稀罕的物件,可孟驰每次出门皆不忘给众人带来一些稀奇的玩意儿。往往令众人喜爱的紧。 唐泽率先打开,见自己的礼物是一支亮闪闪的钢笔,墨黑如漆,握于手间,有些滑腻,却是温润如玉的触感,微凉,恰到好处的消除了掌心的热度。 “多谢大哥!”笑意满面,唐泽很是欢喜。 唐染不甘人后,火急火燎的拆开,见是暗朱色的发箍,翘起的蝴蝶结宛若翩翩起弄的蝶舞漫漫,丝滑的触感好似夏日里清新的阴雨霏霏,滋润了掌心的纹路,精巧的手工以及密密缝合不见针脚的细腻,无一不展示这是件新潮的西洋玩意儿。 唐染婆娑着,竟是爱不释手。 当然,唐醒之与三房正侧室皆有份,左不过是些新奇之物。 眼尖的瞥见唐鸢欲将礼物递于身后的白霜收好,并未有拆开之意,程氏不阴不阳的语调:“呀!三小姐怎地不当面拆开孟驰辛辛苦苦的一番心意呢?莫不是……孟驰偏心,赠与三小姐的礼物非同寻常,因而,三小姐不愿拆开?” 闻言,众人目光齐刷刷移至唐鸢之身,将唐鸢当成众矢之的。 事实上,唐鸢不过是没心情,刚刚与程氏好一番唇枪舌剑,劳心费神!此刻,没什么可提起唐鸢的兴致! 这下子,观众人虽面色各异却眼神一致盯着自己包装精美的礼物,唐鸢无法,只得拆开以堵住悠悠众口,否则,以程氏的破烂嘴,还不知会吐出怎样难堪的话语来,指不定会在背后如何侮蔑唐鸢与孟驰二人,将二人原本干净清白的名誉毁于一旦! 边拆着,唐鸢眉眼未抬的回嘴:“二娘多心了!孟哥哥待我们如出一辙,无论是哥哥还是二姐,皆一视同仁!更不会对我这个又傻又执拗的小妹偏袒的!” 当唐鸢层层剥开包装取出礼物时,不仅是众人,连唐鸢亦被深深的吸引了。 只见一只银光熠熠的怀表静静的卧于唐鸢手心,细细碎碎的椭圆形银链子串连。 啪……弹开厚重的表盖,露出白似雪的表盘,正滴滴答答的旋转,忽而,一阵婉转的曲音传来,于寂寂的大厅中悠扬,一会儿,宛若吴侬软语的情人呢喃,低低诉说的绵绵情意,醉人心脾;一会儿,又如那欢快的春风旭日里,轻柔的低吟浅唱,让人忍不住想即刻不管不顾的爱一场的冲动…… 表盖之下,并非空荡无一物,却有一小小仰躺的少女与其间,随着音乐徐徐旋转…… 这一切,不由的令南弦月忆起生前挚爱的音乐盒,深情的滴滴答答,诉说着不朽的爱意阑珊! 许久,众人方自那绵绵不绝的丝乐中醒来。 那厢,唐鸢尚在细聆。 程氏管不住自己的嘴,叨扰不休:“啧啧……还说孟驰不偏心?送予三小姐的东西的确别树一帜!” 唐染更是红了眼:孟驰送自己的礼物不过是一只女孩家喜欢的普通小玩意儿,赠唐鸢的却是珍贵无比的怀表,还是携带音乐与旋转小人的,这样的区别对待,怎能不令人心生嫉妒呢?(未完待续。) 第282章 明争暗斗 观众人面色良莠,有些更是不霁,孟驰忙出言解释:“哦……这是前段时日三小姐托我寻的,准备送予未来夫婿韩旭的。因最近出了这许多事,怕再次提起令三小姐伤心,因而,并未及时言明。” 冠名堂皇的理由,众人面色缓了缓,有的松了口气,有的一带而过的随意,也有人不忿! 眼角偷瞄到唐鸢与孟驰眼色交换,唐染心中不快,笑吟吟道:“既如此,想必小妹留着此物也是徒增伤悲,怕是一想起韩旭那王八蛋便夜不能寐,故而,还是转赠二姐吧,也好叫小妹心安不是!” 说罢,神往的注视唐鸢手中的怀表,笑意不减。 唐鸢早已心领神会孟驰言语间的遮掩之意,却不愿让唐染巧取豪夺孟驰的一番心意,瞟了瞟唐染面上格外灿烂的笑靥,道:“二姐此言差矣!如此,我更要留下此物,日夜顾盼,静思己过,方可将这份耻辱铭记于心,也好告诫自个儿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着,唐鸢将怀抱紧紧的攥在掌心,同样笑盈盈的回视唐染。 这下子,未得心爱之物,唐染怏然,讪讪的白唐鸢,没好气的腔调,讥讽道:“小妹当真是女中豪杰!旁人对自个儿不光彩的过往那都是避之如蛇蝎,小妹却敢直面鲜血淋漓的惨淡人生,实在令人佩服!” 唐鸢掩嘴浅笑,心中更是乐开了花:“二姐谬赞!小妹不若二姐,端庄貌美,已是一步行错,可不敢再步步差错了! 那厢,唐染只好将炮口调转至孟驰身,面上堆满笑容:“大哥,今儿当着众人面,染儿也有一事相求!还望大哥成全!” 众人皆食毕,百无聊奈的盯着三人,悠闲的样子。 作为长辈。不可过分干预小辈之事,尤其涉及孟驰的,这是唐醒之的想法,唐醒之不发话。众人哪里敢掺和进来! 孟驰礼貌的笑了笑,对视上唐染灼人的目光:“没想到二小姐对此物亦是爱不释手,是孟驰的不是,早知如此,该买上一对。赠与唐家一对美如天仙的姐妹花才是!下次,我再外出,定为二小姐觅得相似之物,以作补偿!” 孟驰一番恰逢其时的话语哄的唐染心中软绵绵的融化,心花路放之余,将她心头的不甘化解去大半! 其实,傻子都看得出,唐染所求孟驰何事,孟驰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然,唐鸢最见不得这般目光短浅之辈。尤其是唐染的母亲程氏,遂,有意无意的挑衅:“二姐,我可听闻此物买来赠与心上人最为适合,怎么,莫不是……” 唐鸢刻意的顿了顿,留白于众人遐想,片刻讶然复言:“莫非二姐已有意中人,同鸢儿一般,欲托孟哥哥买来私定终身之用?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公子。竟有这般荣幸,被我冰清孤傲的二姐相中,实乃三生有幸也!” 这下子,众人兴致高昂。连一向不喜八卦的吴氏亦笑逐颜开的掺和进来:“染儿,若你当真与哪家的公子留情,不妨坦白告诉你爹,也好让他替你做主不是!” 唐醒之更是喜上眉梢,近日,唐鸢的婚事搅的他不安生。今日,猛然听闻年岁不小尚待字闺中的二女儿有了心上人,怎能不令人高兴呢? 唐醒之难得和蔼道:“是啊!染儿,让爹爹为你做主!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嫁人了!” 此时,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喋喋不休扰的唐染耳根子不得清净,不胜其扰,然,本是黄花大闺女,心中自是有几分羞意,脸红耳臊的,很是恼怒的嚷嚷。 “哪里来的意中人?你们别听小妹在哪儿胡言乱语!小妹,我看你净在那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来着!别以为人人同你一样,小小年纪净在那思慕情郎!” 转而,唐染面向唐醒之甜甜糯糯的娇嗔:“爹爹!染儿不过比小妹大上几个月,怎地就老大不小了?” 面对唐染气势汹汹的怒意难消外加对自己冷嘲热讽,唐鸢施施然还以颜色。 “是小妹误会了!上次,提及小妹的婚事,我见二娘急红了眼,硬是要将二姐许与孟哥哥,想必二姐明里暗里没少跟二娘面前抱怨此事。我还以为二姐同二娘一样,心急如焚着终身大事呢!我还当短短时日,二姐已觅得如意郎君,心焦不知如何在爹爹面前开口呢!小妹是过来人,懂得二姐的苦楚,私心里想着暗助姐姐一把,也好成人之美不是!想来,是做小妹的不懂得察言观色,会错意,表错态了!” 唐鸢冲自己的二姐唐染盈盈施了礼:“如此说来,当真是小妹的不是,小妹在这里给二姐陪个不是,还望二姐勿见怪!” 这厢,程氏面上再也挂不住,加入了战斗:“不劳三小姐记挂!染儿的婚事自有老爷帮着张罗!” 唐鸢依旧微笑,这笑容落入旁人眼中只当是极寻常的和煦微笑,令人若沐春风;落入程氏与唐染眼中,却是极具讽刺意味的笑意,不怀好意的讥笑;事实上,唐鸢本就不是出自真心的笑容,自然有些叫嚣的味道在里面。 “二娘误会了!”唐鸢怡然自若:“刚刚,二姐也说了,鸢儿是小小年纪便思/慕/情/郎来着,正因如此,鸢儿有过如此惨痛的经历,这不……被人一再的抛弃!故,鸢儿心知被陌生男子欺骗的滋味,担心二姐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外面世界的凶险,男子的花言巧语,因而,只想好心提醒二姐,趁未暗许芳心之际,尚有回转的余地,若是二姐一时昏了头,不察之下,做出什么出格越矩的事情来,那……吃亏的可是二姐!” 程氏气的身子瑟瑟,怒指唐鸢:“你说谁出格,你说谁越矩呢?二小姐不比三小姐,胆大妄为,二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你可别坏了二小姐的名声!” “二娘何必动气呢!”唐鸢悠然的闲庭信步,信手拈来话语:“我不过是假设罢了,没有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若是等待变成现实了,再来讨论深究,不是如鸢儿这般,为时已晚吗?” “爹爹!”唐鸢柔柔软软的撒娇:“你看二娘,总是误会人家!鸢儿不过是自己深受其害,不愿自己的姐姐再重蹈覆辙罢了!” 面对一家子不时的你来我往,唐醒之一大男人,莽粗大汉,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愿掺和,只任她们言语几句,也就是了! 这会子,唐醒之只得轻描淡写说程氏几句:“你多想了,鸢儿本是好意!当日,若非鸢儿主动告知,我们恐怕都被蒙在鼓里。你有空多关心关心染儿才是!” 程氏怏怏应下。(未完待续。) 第283章 带你私奔 本书起点女生网首发,请支持正版,多谢各位支持~~ 至此,林子衿兀自停顿:“嗨!”林子衿倏然贴近南弦月耳畔,一声恫吓。 这厢,南弦月正看的津津有味,这般你来我往的互掐,妙极,还是现场直播的,她爱煞了。要知道,女人天生便喜八卦,特别是月亮那种生前对明星八卦如数家珍的小妞,更是对八卦津津乐道的如同一日三餐般稀松平常。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这么多女人齐聚一堂,怎能不令人心生欢喜呢? 当然,她更忍不住暗自窃喜:啧啧……自己这一生的转世唐鸢果然不是善茬,不好相与之主呀!看的她爽歪歪,不要不要滴! 这会子,冷不丁被林子衿的捉弄惊吓,南弦月有些恼,如同正观赏电影至酣畅淋漓的高/潮精彩处被人生生打断,如同百爪挠心般难耐,不满的拿美目横他,没好气的语调问:“干嘛?” 无心八卦,也不理她语气中火药味儿十足,他不怒反笑,直入主题的问:“月儿,凭空多出这么些礼物,会不会宝物便隐藏其中呢?” “很有可能!”闻宝物,她精神为之一振,无心再追究,转而细细思量起来:“无论如何,我们该抓住一切有可能的猜测,将孟驰赠予众人的礼物一一查探。” “必须地!”林子衿正有此意。 “只不过……”南弦月诡秘的笑了笑:“以我上一世的经验,这宝物怕并非寻常之物,或者说,它极有可能只是极不起眼之物,恐难寻的很!” 林子衿面露难色:“那也没办法!我们也只能一一排除,总不能让红老头将我们遇上的一切物什全部检验一遍吧?” “那红老头还不得气的跳脚?” 哈哈……正当南弦月暗自幻想这样美好的场景独自娇笑逶迤之际,林子衿伸过来结实泛着幽幽光泽的手臂至某人嘴边,一副视死如归的小模样:“喏!” 林子衿的意思,南弦月懂得:无非是让自己咬他一口,以召唤红老头前来。 也不知脑子里哪根神经错乱。南弦月一脸嫌弃的推开某男难得主动递过来的手臂。 匆匆掠过一眼,只见某男冰蓝色的衬衫衣袖已整齐的过弯,就那么随意的挽着卷着,胸膛的曲线于薄薄的衣衫之下放肆的若隐若现。修长而不失宽厚,就这么勾引着她的目光,令她一见之下再也挪不开,无耻的享受着眼神饕餮的大餐。 霎时,她腮儿灿红缕缕。如同暮霭下的七彩光晕,摄人心魄的媚噬骨髓! 因她不由自主的忆起前生的种种,自己曾亲手剥开那撩人的衬衫,露出男人浮夸的资本,自己差点没管住咸猪手颤颤巍巍的抚上去…… 那场景,至今记忆犹新,那魅人的胸膛依然萦绕在她脑海,不时浮现…… 鬼使神差地,她大脑好似短路般,失了自我。 哼哼…… 她坏笑的垂涎着眼前的男人。勾勾手,悠然道:“是谁,之前挑衅本姑娘来着,硬是指着自己瘦弱的胸膛叫嚣:敢不敢咬这里?怎么,如今退缩了,那日的慷慨激昂劲儿哪去了?” 霎时,某男眼中亮晶晶的宛若星辉,照亮了整片夜空,光华夺目。 “遵命!我这就脱衣服!”某男一脸得了便宜卖乖的小奴样,乐颠颠的不行。 某男倒也不猴急。闲闲的解着自个儿衬衫小而弥坚的粒粒顽强纽扣,一粒,二粒…… 其实,他恨不能粗暴的扯开自己的衣。省事,怕吓着她。 当然,他也还记得,前生,月亮执拗的要在林子衿身上留下所谓“爱的印记”,面若怒放的桃花般绚烂。小心翼翼的解着林子衿的衣衫,那时,她是有意为之,刻意营造的难忘瞬间,故而贼胆大大滴,此刻,他却深知不过是她一时的口无遮拦,因而,他可不敢奢望她再替他解下这些恼人的纽扣,只好自己动手喽! 不是她说的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不,他正践行着她的箴言呢! 哈哈……想着想着,林子衿心情大好,竟悠悠哼起歌来,竟是豪迈摇滚的“私奔”。 “……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美丽的姑娘…… 在熟悉的异乡,我将自己一年年流放…… 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 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我看到了希望…… 你是否还有勇气,随着我离去……” 那厢,正苦闷的南弦月恨不得咬下自个儿管不住的舌头,那个后悔呀!怎么就一时头脑发热自动送上门呢? 她懊恼的只想找个缝儿钻进去,找堵墙将自个儿撞晕也行呀! 然,如此良机,某人岂肯轻易善罢甘休呢? 面对某男主动的举动,趁他不备,她下意识的悄然退了一步,将彼此拉开至安全距离。 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让她收回片刻前自己激情的诳语吧?那……让她那点薄如蝉翼的颜面何处安放呀,老脸还要不要啦? 怔仲间,某男已尽数解开纽扣,露出那精实而不失诱惑的胸膛一角,绝大部分仍羞羞的隐于衬衫下,宛若静待宠/幸的妃。 “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啦?”南弦月面上堆满笑容,嘿嘿的赔笑。 说话间,她的眼神不自觉的飘过去,好巧不巧,落在男人的胸膛,与前生真正的林子衿相比,眼前的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胸膛无一丝赘肉却也不过分的肌肉发达,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刚好够她双手环住拥揽,那滋味……必妙不可言!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林子衿摆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义正言辞的神色! “大哥,我是小女子,好不啦?并非什么大丈夫!”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谁怕谁? 小女子怒了,悍然诘责:“就许你开玩笑,不许我挑/逗你吗?你这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某人不怒反笑:“百姓同学,既然是你为百姓,我为州官,那你是不是归我管呀?” “美得你!我不过打个比喻!”小女子白某条正笑眯眯虎视眈眈自己的男人。 林子衿一味的笑,笑的幽深莫测。 眼见男人依然袒/露/胸膛,南弦月有些心猿意马,慌慌不安起来,此刻,为避免尴尬,她忙用双手捂住整张俏脸,生怕那娇艳欲滴香腮之上的绯红侧漏而出,被男人瞧见,那……多难为情呀?以及管不住的双目放肆的偷瞄不该瞧见之处。(未完待续。) 第284章 旖旎春/色 本书起点女生网首发,请支持正版,多谢各位支持~~ 然而,紧阖双目不过是徒劳,依然无法阻挡南弦月脑海中浮现刚刚自己不经意间一瞥的旖旎…… 那胸膛,抚上去,定然丝滑厚实的触感,有些暖,散发着热热的气息,那样熟悉,那样好闻,那样…… 南弦月甩甩头,试图阻止自己想入非非的脑瓜儿,关键时刻,它总是那么的灵光,灵光的不能再灵光,竟是私自幻想起自己微凉的柔荑玉指抚上那私/密之处的滋味来…… “该死!“南弦月低低的咒骂自己。 怀揣着“死就死吧!”的心理,南弦月自指间悄悄漏了些许缝隙来,偷窥,却见某男已然扣好自己的衬衫,正抱胸凝自己,面上挂着前生林子衿招牌式的浅笑若曦,落入她眼中,那笑容里却裹夹着几许不怀好意,分明有些嘲笑她胆小的意味。 不知为何,知晓状况的她并无暗暗放松之感,相反,心中竟隐隐升起一丝躁意来,如同前生,月亮为女鬼时偷窥活人林子衿洗澡时,因一时的踌躇怔仲,错过了一探香/艳的良机,心中竟生出小小的失落来,遗憾于自己为何那样纠结。 这会子,面对某男的讥讽,她薄有怒意,差点便脱口而出的言语来反唇相讥,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再刺激面前眼中薄蒙的欲/望尚未褪去的男人,倒头来,吃亏的怕是自己,不可为一时置气而失了分寸! “反正,我不愿自己咬自己,看起来像是傻子的行径!”林子衿幽蓝的眼眸中盛满笑意,那样惬意,惬意的好似身处海滨吹着咸咸的海风迎着湿润的海潮气息漫步沙滩。 言下之意:你看着办! 看来,今天自己不使出点绝招,这死皮赖脸的家伙必不肯轻易放过自己。南弦月心一横,抓起林子衿的大掌,掰开大拇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含住根部。不轻不重的咬下一口,尔后,仓皇逃离。 咬完,她不忘细心的替他拭去自己黏黏的香/津,眨巴眨巴自己含着浅浅笑意的大眼波。闲闲适适道:“每次咬同一处,确实无趣!” 哈哈……林子衿大笑,耸耸眉,意味深长的拖音:“哦……你是否寻思着,反正我有十根手指,怎么着也够你咬十回的?” 被猜透心思,南弦月不爽的倪他,索性坦白:“是又如何?” “那你有无想过,若十指咬完,又当如何?”男人不怕死的挑衅。 “要你管!”她干脆扭过头去。不理他。 林子衿捏着下颚,轻抚着颚下微微扎人的胡茬,笑意不休:“大拇指代表什么?通常情况下……大拇指所佩戴之物为扳指,多半是地位的象征,莫不是……你默许了我州官的地位?” “你想多了!”小女子不悦的瞪他,重重的眨巴眨巴明亮的眸子:叫你胡思乱想,叫你想入非非,叫你浮想联翩! 蓦地,在她毫无防备之下,他敛起绵绵笑意。覆上炙目柔情,轻捧起她小脸,认真的凝望进她眼眸,似要将自己刻入她心间。轻轻的,浅浅的,柔柔的,道:“月儿,待你咬到无名指时,你咬下的环印。算不算一记承诺呢?” 他的黑眸若水,那样澄澈而深不见底,潮袭着她的人,卷涌着她的心! 呵……无名指,那根指神圣而又纯洁,神圣到前生的自己从不敢触碰,不敢奢望,无论是月亮还是米小七。 被另一半亲手戴上戒指时,那不单纯是一场众人见证的仪式,更是一生一世的承诺与誓言,将彼此的心交于对方! 南弦月抿了抿唇,有些情绪在喉间发酵,来回徘徊,翻腾…… 林子衿颓然的放开手,往后退了退,凝望她的黑眸中薄雾氤氲,霎时凉的如同流星陨落,结了层霜。 明知他不过是半真半假的逗自己,她却不敢继续对视他深情而又勾人的眼眸,那里面无时无刻住着一个小小的自己,虽小,却密布他眸心。 而她,依然没有勇气。 她唯有垂眸凝望着黯黑的地面,温柔的月光透过高大茂盛的绿意乔木洒过来斑驳的星星点点,一圈圈不规则的圆,细碎不甚明亮,依然无法遮掩那消退了一些的黑意朦胧,也不知到何时,月亮可战胜大地,将光亮明晃晃的撒满人间呢?大约,月圆高悬之时吧,到那时,许是亮如白昼的华彩,照耀着,缓缓进驻人们的心中。 脉脉无语间,红老头倏然现身,却是时隐时现的。 此情此景,女人低眉,男人黯然,红老头瞅了瞅南弦月,又瞄了瞄林子衿,不知该如何打破二人间默然的尴尬,而心事重重的二人显然未注意到红老头的到来。 红老头无法,干咳了两声,咳……咳…… 红老头此举旨在提醒二人,自己应他们的召唤而至,他们可不可以不要将自己当成小透明呀? “你来了?”林子衿不咸不淡的招呼,目光随之而来,自南弦月面上冷冷收回,漠然挪至红老头身上。 “嗯。”红老头递次偷瞄二人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你们……吵架了?” 红老头的声音压的极低,低入尘土间。然,于如此静谧的深夜,仍清晰入耳。 “没有。”林子衿依然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 “我们有了新的怀疑对象,请你来鉴别!”南弦月绷不住,毕竟,这是自己的任务,林子衿不过是陪自己而已。 “哦。那带我去吧!”此时,红老头也不敢多问,二人皆摆出一副“别惹我”的臭脸,他可不敢不识趣的自找晦气。 当南弦月领着红老头先至唐鸢处,指着自己认为有最大嫌疑的那只怀表,红老头很乖,将怀表吸入手中,自顾的鉴别起来,一切在静默中有条不紊的进行,三人默契的不言不语。 这一次,鉴别完,红老头一脸的忧色依然未消退,却不再惜字如金的摇头了事,郑重道:“不是!” 而当南弦月再领着红老头行至唐染唐泽等人处,红老头被眼前的物什晃了眼:这丫头怎么跟开小卖部似的,恨不能将一切物什都搬来让自己鉴定呀? 虽如此,红老头面上依然镇定自若,不敢露出哪怕一分一毫的不悦,生怕惹怒了二位自己得罪不起的祖宗,他唯有将一切通通揣回心中,疑窦也好,不悦也罢,惴惴的伺候着,打起十二分精神,怕出了什么差池! 当一句句“不是”腻了南弦月的耳,她心中莫名的烦躁。 直至验证全部结束,皆非他们所寻之宝物,红老头那颗七上八下的心这才落了地,急于辞别。 “我走了。” 见二人杵在原地若入定般未动,也不言语,已准备消失的红老头不放心的转回身,幽幽于原地沉思,观二人誓将缄默进行到底的态势,没话找话道:“啊……你们也别灰心,短短时日,你们已有两次怀疑对象,成绩斐然呀!” 见二人依然如木头人般呆立,当自己是空气,红老头摇摇头。 红老头踱至林子衿身边,轻拍他肩膀,附在他耳边小声言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皇子好自为之!” 转而,红老头悠然步至南弦月身侧,在她耳畔低低道:“丫头,听我糟老头一言,即便身为男神,同普通的男人一样,也有疲累之时,并非无坚不摧的,有时候也会幼稚的像个孩子,需要人哄,需要人疼的,懂不懂?” 语毕,也不管身后的二人有无认真思量自己的意见,听没听进去,红老头负手翩然飘离,宽大的衣襟在风中翻飞。(未完待续。) ps: 亲们,求支持呀~~~~ 第285章 “肉骨头”又丢了 又过了些时日,平淡的日子总是不甘寂寞,平添几分零乱。 一日,唐鸢正悠闲于自个儿的小院中享用丰盛的午餐,贴身丫鬟宋荷慌慌忙忙跑进来,跌跌撞撞的跨过门槛,差点栽倒,上气不接下气的扯开嗓门嚷嚷:“不好了……不好了!” 反观唐鸢,仍坐在饭桌前,只于慢条斯理吃饭的间隙抬眸望向宋荷,淡淡的问:“怎么回事?” “肉……”宋荷喘着粗气,接不上话,断断续续道:““肉骨头”……” 这下子,唐鸢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腾地起身,抓住宋荷的双臂,问道:““肉骨头”怎么了?你快说!” ““肉骨头”走丢了!”宋荷顾不上擦汗。 “什么?”闻言,唐鸢急的团团转:“究竟怎么回事,你速速道来于我听。” “事情是这样的!刚刚,我领着“肉骨头”出去溜溜,途中遇上一条大狗,“肉骨头”一下子挣脱了绳索的束缚,弦一般冲出去追着大狗而去,我在后面拼命的追,依然没赶上!所以,赶紧回来告诉小姐!”宋荷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是细若蚊蝇。 唐鸢顿觉此事甚为蹊跷:按说,“肉骨头”是只非常精明的小狗,一般人或普通的狗它根本不感兴趣。如此想来,怕是有人刻意将“肉骨头”捉了去,只是不知此人目的何在? 若说,近来确实有些人专门捉狗去,做成狗肉锅子涮了吃,可肉骨头是条小狗,一掌大小而已,刨去骨头,几乎无肉可食! 不可能是这帮人!那会是谁呢? 蓦然,唐鸢忆起一事:前不久与自己起了冲突的程氏,想必,那日之事她定然怀恨在心。拿唐鸢无法,只好拿“肉骨头”撒气,定是这样的! 思及此,唐鸢气冲冲的带上白霜与宋荷。径直去向程氏的小院。 唐鸢冲进去,见程氏正在独自吃午饭。 见唐鸢来者不善,程氏倒也不惧,只阴阳怪气道:“三小姐大驾光临,当真是蓬荜生辉呀!吃了没?若三小姐不嫌弃。一起吃点吧!” 唐鸢不理会程氏虚情假意的嘴脸,领着自个儿两名丫鬟入了程氏内室便大肆搜寻起来,那样子简直堪比强盗土匪,霸气十足的翻箱倒柜。 程氏房中的丫鬟看不过眼却也拿唐鸢没办法,只好拿软软的腰身挡在唐鸢面前,小心的伺候着:“三小姐这是在找什么呢,奴婢帮您找?你看,这二夫人房中的物件皆是我着人收拾的,怕是连二夫人也没奴婢清楚。三小姐告诉奴婢,奴婢帮着找。这样也快些,以免浪费三小姐您宝贵的时间不是?” 那厢,程氏怒了,冲唐鸢吵吵:“三小姐,您把这儿当成什么地儿了?在此随意翻动?你好歹也尊称我声二娘,竟如此目无尊长吗?” 唐鸢依然不说话,见正屋没有,直接穿过中厅,步至后面一排矮屋,那是小厨房与下人所住之处。 未几。便在灰尘遍布的柴屋中搜得正被关押口中塞着破布的“肉骨头”。 自柴屋的小窗户望进去,只见“肉骨头”不安的走来走去,闻出熟悉的主人气味,“肉骨头”拿可怜兮兮的惶惶小目光昂首望向窗外的唐鸢。 唐鸢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情形。一脚踹开,破门而入,心疼的将“肉骨头”抱在手中,摘下破布,连连轻抚。 这厢,跟随而来原本一路骂骂咧咧的程氏。眼见唐鸢觅得小狗,当场惊呆了,结结巴巴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氏当然识得这条小狗便是唐鸢的心头好“肉骨头”,唐鸢日/日/夜夜带在身边,疼的跟自个儿孩子似的。这唐府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程氏心知这下闯祸了,然,面上仍镇定,主子的威严尚存,目光锐利的扫过一众小奴丫鬟,厉声问:“你们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何事,你们究竟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那厢,唐鸢并不买账,边捋了捋“肉骨头”柔顺的狗毛,横眉冷对:“二娘,如今人赃俱获的,你又何必假惺惺的妄图将这罪责强加于自个儿的下人呢?试想,若无你授意,你小院中谁人胆敢私自关押我的“肉骨头”?怎么,如今事已至此,你还想找人替你顶罪不成?” 唐鸢盯着程氏青一阵白一阵的面容,心情大好,却并不打算轻饶了这程氏去:“你别痴心妄想了!我会将此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爹爹。当然,我会顺便提醒他,“肉骨头”是我的命根子,若它不见了,我也活不成了!” 程氏羞脑成怒梗着脖子红着脸叫嚷:“是我干的又如何?一条破狗而已,丢了便丢了吧,即便是我今日将它杀了,你能奈我何?” 唐鸢望向程氏的眼中,笑意更深,竟是直接将怀中的“肉骨头”递于程氏面前,不紧不慢地威胁:“喏!肉骨头就在你面前,你倒是将它杀一个给我看看?何必如此费劲,你只要接过去,手一抖,它必定坠地一命呜呼!” 这会子,程氏缩了缩脖子,哑了声。 “哦,对了!”刚转身,唐鸢复又回眸,闲适的盯着程氏铁青的面容:“呆会儿,我便着人请大夫前来府上,替我诊脉,我会告诉告诉前来探望的爹爹,鸢儿今日受了惊吓,这会子有些神志不清,怕是要静养些时日,方可恢复如初呢!” 闻言,程氏狠狠的瞪唐鸢,却是敢怒不敢言,将言语通通憋在自个儿心中。 唐鸢这才满意的怀抱“肉骨头”翩然而去,独留程氏依然在身后悻悻然,指不定会如何收拾这一屋子的奴才呢!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不,一下午功夫,三小姐领着下人威风凛凛的闯入二姨太程氏房中,夺回了心爱的小狗“肉骨头”,连带着将程氏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唐鸢的光辉事迹在唐府上上下下传了个遍! 下人们只觉解气,那程氏平日里在府中仗着自己是二夫人,没少作威作福,也没少打骂苛待下人,多少人背地里对其不满,却只敢暗地里抱怨,这下子,终有人替他们抱了一箭之仇,当真大快人心!(未完待续。) 第286章 又至桃花林 当然,这事儿也传入了唐醒之的耳中,这不,晚膳时他便主动提及此事,试图化解干戈。 唐醒之先是呵斥自己的小女儿:“鸢儿,今日之事,爹略有耳闻,你做的的确有些过了。程氏怎么说也是你二娘,起码的尊重还是应该有的。有事便说事,怎能一进门便翻箱倒柜呢?这要是传出去,你一个待字闺阁的姑娘家,像什么话?” 唐醒之的话儿好似一道催化剂,迅速瓦解了程氏的心理,程氏忙掩嘴抽噎,好似受尽千般凌/辱的附和:“就是!不过一条小狗,三小姐至于嘛!” “你住口!”唐醒之厉声喝道。 程氏吓的一抖,忙止住假模假样的缀泣,转而怯怯的望向老爷。 “你还有脸插嘴?”唐醒之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炯目忿忿瞪着程氏:“你作为长辈,与小辈一言不合,便拿小辈的东西出气,你还有理了,还?” 这时,唐鸢忙嘟嘴诡辩:“爹,不是鸢儿不懂礼数,实在是因鸢儿担心“肉骨头”的安危,怕晚行一步,它便会惨遭毒手,因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说着,唐鸢忙起身,向程氏盈盈福了福:“二娘,是鸢儿考虑不周,今日,多有冒犯,望二娘看在鸢儿也是心急不懂事的份上,勿怪,鸢儿在这里给二娘陪个不是!” 此时,唐染忙出言解围:“娘,你就原谅小妹吧!”转而,将矛头转向唐染:“话说回来,小妹,你也是小题大做!不过一条小狗而已,即便真的丢了,再买条就是。便是十条八条,我们唐府也不是买不起养不起的!” 见女儿明着解围,暗里分明在打击唐鸢的嚣张气焰,程氏恢复了往日的奕奕神采。振振有词的替自个儿辩白。 “这事儿,三小姐走后,我立马调查过,是那小狗自个儿跑进我院中。下人们不识那是三小姐的小狗,只当是哪里跑来的野狗呢,因而,便随手将它关起来。怪只怪我院中新来的下人有眼无珠,未一眼识出那是三小姐宠爱的小狗!我已将那小奴罚了一月的月钱。以作惩戒,若三小姐犹不解气,我便将那小奴送予三小姐,要打要骂,是杀是剐,悉听尊便,任由三小姐处置,我不会干涉,更不会说三小姐一句不是来!” “那为何给它塞上黑布呢?”唐鸢被这母女俩的双簧气着了,却是有口难辨。只得死死揪住对方小辫子不松手! 这会子,程氏理直气壮的,为自己寻得绝佳的理由而暗自得意:她料定唐鸢不会真的将那小奴领了去重重惩罚,且不说夫人会否答应此事以包庇,便是老爷,怕也不会应允三小姐如此的胡作非为?失了身份。 因而,程氏不慌不忙的继续鬼话连篇:“它太吵了,当时,我正在吃饭,它吵吵的我头疼。因而便让手下堵住它那张该死的臭嘴!” 程氏的一番巧言诡辩,顺带着,没忘将唐鸢讽刺一番! 唐鸢正欲发作,却被孟驰隔空递过来的眼色制止。 孟驰一脸的笑意。冲两位当事人和事道:“一条小狗而已,若鸢儿喜爱,下次孟哥哥再多送你几条便是。何苦为了它,一家人伤了和气呢?” 者喜爱子,唐鸢嫣然,骄傲的接过话:“那是孟哥哥赠与我的。我十分喜欢,若是有些人送的,我怕是连多瞧一眼也是不愿的,必弃之若敝履!” “一人少说一句!”吴氏有些心烦地冲众人呵责。 一切归于宁静,唐鸢开心的冲孟驰挤挤眼,一脸的小得意,眉开眼笑。 是夜,皓月当空,甚是明亮。 吃罢晚饭,唐鸢心情不错,静坐翻了会书,也不知怎地,心中有些躁意,愣是一字半言也未入眼入心,遂,准备洗漱就寝,这时,孟驰不早不迟至。 将白霜与宋荷赶出去,房中只唐鸢与孟驰二人,不知怎地,明明熟稔的二人,今夜竟有些局促不安在空气中肆意飘荡。 “孟哥哥,晚宴时多谢你替我解围!”唐鸢忙没话找话,欲解二人间没来由的古怪尴尬。 孟驰并不接话,只怔怔的望向地面,好似在踌躇着什么。 “孟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唐鸢性子急,这会子只想早点入眠,却没好意思直接开口赶人。 “鸢儿,陪我去桃花林走走,好吗?”孟驰终是开了口,凝望唐鸢的黑眸中氤氲着些什么,好似酝酿的醇酒,轻轻浅浅的薄雾朦胧的笼罩在他眼眸。 闻言,唐鸢愣住了:桃花林!如此熟悉而又如此陌生的地儿! 如同那许久未曾想起蛰伏在她内心深处的名字韩旭一样,既熟悉又陌生! 那是她过去时常光顾的地儿,从小到大,她欣赏过无数次的桃花朵朵开,格外妖治,花开花又谢,更是无数次在那里摘蜜桃吃。这样熟悉的地儿,如同这唐府的边边角角,她闭上眼也可摸个来回,如何能忘? 此时,于她,却又如此陌生! 她忘不了那星光惨淡的夜晚,那桃之夭夭的绚烂。便是在那醉人的夜,在那馥郁的夜,韩旭与秦竹筱解开真相于她,让她伤,让她疼! 这些日子以来,每每经过桃花林,她便刻意的逃避,宁愿绕道而行,怕触碰心底那早已结疤的伤口。 此刻,孟驰却偏生要残忍的将那些伤痛血淋淋的撕开,她还没做好充足的准备,她的伤还未痊愈。 观她默然咬唇,孟驰道:“鸢儿,忘掉过去最好的方式便是直面过去,无论是自己所受的伤,还是自己所犯的错,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已经过去一段时日,是时候正视你自己的心了!” 唐鸢想了想,寻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应下来,其实,她也想去尝试一番,究竟,她的伤好了几成,何时可痊愈? 二人肩并肩,缓缓踱步前行,并未让下人跟随。 将至桃花林,远远的,那片熟悉的桃花林跃然眼帘,心头百感交集,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一阵清风拂过,唐鸢伸出玉手,却再无桃花瓣瓣纷飞,坠落她掌心,不过一片虚无缥缈而过,倒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桃叶翩翩飞舞,落入她墨色发丝间。(未完待续。) 第287章 孟驰的心思 不着痕迹的将唐鸢发间那片茵茵绿叶取下,与此同时,孟驰察觉出唐鸢眼中似有一抹异色滑过,勾了勾唇角,温润一笑,道:“鸢儿,你瞧,那一树妖艳的桃花早已随风而逝,此刻,满枝桠皆是翠绿碧玉般的桃叶茂盛,满枝头皆是青中带红的水蜜桃!” 望着满园的盎然,唐鸢亦颇有感慨:“是啊!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久前,尚是千树万树桃花开,此刻,已是千树万树蜜桃熟。” “所以呀,桃花盛开虽美,却不过刹那芳华,几日光景,最终的归属还是为了硕果累累,让众人品尝蜜桃的鲜甜!” 呵……唐鸢莞尔侧颜:“孟哥哥,你是想藉此劝诫我,桃花已凋零,我与韩旭之间早已成为过去,是吗?” 孟驰微颔首算是承认,边拿指间拂过一路经过的片片桃叶。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入桃花林深处,孟驰选择了一只成熟的蜜桃摘下,泛着微微的光泽,宛若少女的怯意逶迤,蜿蜒至深的绯红妖娆。轻轻一撕,那皮便被分离开来,露出樱红诱人的莹莹果肉。 他将蜜桃递于唐鸢,她也不推辞,接下舐/咬,入口间,一股甘甜滞留舌尖溢满口腔,水汁更是丰盈的流淌,滋润了喉。 观唐鸢心满意足的饕餮,孟驰心思却在别处,低低的言语,轻的如同晓风拂面:“其实,今夜我约你至此,尚有另一层隐意。” 唐鸢眨巴着明亮清澈的眼眸,凝视欲语还休的他,静待下文。 “既然桃花已逝,蜜桃将至,为何不欣然接受呢?” 孟驰的话,虽含蓄,唐鸢却是一闻便懂。然,她犹记不久前,他曾与她语气坚硬如石的笃定。他只是她哥哥,不是吗? 慌乱片刻,她决定不再拖泥带水,咄咄相问:“上次。是谁十分肯定以及确定,对我并无情/爱/之意,只一心一意对我好呵护我的哥哥而已。今夜,你把话说清楚!堂堂七尺男儿,如此含蓄。我如何能懂?” 闻言,孟驰扶住她柔软的双肩,与其对视,这一次,二人相距甚近,近的唐鸢清清楚楚的瞧见他墨染的眸中那个倒影的自己,鲜活的如同刚刚那片飘摇而下的绿叶,那颗水润汁透的蜜桃。 “鸢儿,若我告诉你,我心中一直有你。你信吗?” 这般的委婉,明明白白说出心里话真的有那么难吗?唐鸢再也忍不住,坦坦荡荡的问出:“你个婆妈的男人,你想说,你一直对我有情,是吗?” 孟驰用力点点头,以作肯定之意。 唐鸢定定的凝望他眼中愈发烙印深深的自己,也不闪躲,只继续诘责:“那……为何上次你不肯承认呢?那次岂非最佳契机?你千里迢迢替我寻回韩旭,我不该对你千恩万谢。甚至以身相许吗?” 这会子,孟驰那颗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了地,面上原本的冷峻消失无影踪,不禁失笑。轻快的应下:“若你愿意,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 声音不算大,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在这果香四溢凉风徐徐的桃花林中,却是一字一顿,风雨飘摇而来。好似一道闪电,狠狠的劈下来,入了孟驰凌乱欲坠的心间。 “何意?”此刻,面对唐鸢的语焉不详,孟驰再不复镇定,脸色阴晴待定。 她认真的望进他眸中,似要将这份认真传递于他,语含无奈,柔柔道:“孟哥哥,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孟哥哥,无人可替代!” 话已至此,孟驰岂有不懂之理,她如此婉言拒绝,不过替自己留下一丝颜面罢了,以免日/后二人相见尴尬!毕竟同住一屋檐下,即便再刻意躲避,怕是免不了偶遇。 目如炬,最后的炽烈,孟驰不死心的追问:“那今日,你为何对“肉骨头”的丢失那样紧张?” 呵……原来如此! 唐鸢从容道:“看来你误会了!“肉骨头”虽是你赠予我的,此刻,却已是我豢养之物,我对它的感情,只因在我疯癫的那段时日,唯有它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时时常伴我左右。因而,它如同我的亲人一样,我才会如此紧张!若有朝一日,孟哥哥你身处险境,我同样会慌乱无措,但那不是男女之/情,只因我将你当作如骨似血的至亲!” 这下,孟驰的脸色突变,阴郁沉闷的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的阴霾,电闪雷鸣的轰隆,他背过身去,心却是在止不住的颤抖。 良久,孟驰转过身,复又面带笑容,轻声道:“鸢儿,今夜之事,只当不曾发生过,你将它当作一阵风过,忘了吧!此后,我仍是你孟哥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笑容很是勉强,如同夜空中那轮月亮,惨白幽暗的洒在孟驰有些僵硬的笑容上,让他原本刚毅的面上,半是明媚半是忧伤,衍射出无双的凄凉之意。 说罢,孟驰绝尘而去,未曾回首! 他走后,此刻,空旷静谧的桃花林中只余唐鸢一人,她总算松了口气:其实,上次孟驰虽果决否认,她已隐约猜出几分,今日,他邀约桃花林时,她已忖度出几许。该来的终归躲不过,或迟或早而已,因而,她直面此事,如同她的过去一样,无法逃避。 可是,奇怪的很,为何此刻独处的她,心头却空落落的,好似缺少点什么呢? 事实上,观孟驰渐行渐远的落寞孤影,原本颀长的他顷刻间却有些佝偻,如同堪堪欲折的高大乔木被风雪侵袭的弯了腰,不一会儿,黯黑的身影便融入寂寂夜色中,那一刹那,她并非毫无感觉,却只不忍尔,再无其他,因而,她唯有狠狠心,将他的心思一下子掐灭的干干净净,不复萌芽。 当然,唐鸢并未深思,只继续啃食手中的蜜桃,那果肉蜜/汁丝丝缕缕的甜意沁入心间,将曾经的苦,曾经的伤,一一湮灭。 唐鸢这才惊觉:她的心早已空空荡荡,对韩旭的印记早已斑驳模糊,只依稀的残垣断壁。 这份后知后觉的认知,令她惶恐了片刻。 也许,当她认清真相后,便已彻底醒悟过来,不复从前那般疯狂,一定是这样的,她安抚着自己莫名的情绪。 事实上,这段时日,她也曾细量过曾经。大约,与生俱来的倔强与不服输的性格害了她,让她咽不下被抛弃的那口怨尤置气,自欺欺人的以为:韩旭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而当她真正听闻他并不爱她时,有那么一瞬,解脱的快感袭上心头。如同精心编织的网,耗尽了毕生的心血,打捞而出的不仅无一鱼,却是连那网亦残破不堪!那一刻,如同凤凰涅槃重生,她只愿重新编织一张大网,不愿再作纠缠。 她不由的联想起孙悟空!或许,韩旭便是她给自己戴上的紧箍,痛的麻木不仁,忘了取下便可释然疼痛,而那真相便是驱除魔咒的咒语,顷刻间恢复了云巅雾绕恣意驰骋的快意!(未完待续。) 第288章 种下计谋1 夜已深,唐鸢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无眠之夜竟使得这胆大妄为的丫头生出些许不安分来,一记闪念一经萌生便再也无法掐灭,那便是突如其来的独自外出闯荡一番的想法。 这些时日,因着韩旭之事,她已被折腾的心力憔悴,此刻,她只想去外面的花花世界看一看,闯一闯! 可是,离开之前,最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她的娘亲梁氏!梁氏是江南女子,最是温婉柔弱,因而,自进门至今,隔三差五便被那程氏欺/凌。 对此,正室吴氏与一家之主唐醒之并非不晓,却不约而同的装聋作哑,只因程氏的肚皮相当争气,嫁入唐家没几年,便一举得男。即便是晚些进门的梁氏与正室吴氏也只得一女而已。 程氏本是个目光短浅的小康之家出生,加上仗着唐家独子的荣耀,于唐府中作威作福,仗势凌人。便是那正室吴氏亦要忍让她三分,遇事忌她三分,何况是最晚进门的梁氏,本是无欲无求的不争之人,也只好将一肚子的苦水往回咽了咽,唯求安生度日! 唐鸢自小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自她记事伊始,便因无法忍受程氏对自己母亲的百般言语羞/辱,遂替母揭竿而起,仗着自个儿是无知的黄口小儿,便每每放肆的与那程氏对峙争辩。 没想到,众人对唐鸢的态度竟是放任自流,尤其是唐醒之,偏袒之意味浓厚!加上宝贝儿子唐泽成年后很是不争气,不仅未继承唐家的衣钵,更是每每与唐醒之言语不和冲突! 久而久之,唐醒之不时训斥程氏几句也是常有的事。 然,唐鸢仍放心不下自己那软弱可欺的母亲,少了自己的庇佑,也不知那程氏还会惹出怎样的乱子来折腾自己的母亲,因而,无法安心离去。 思来想去。她决定主动出击,给程氏下马威,以打击其嚣张气焰,以期为母亲换来些许安宁! 次日一大早。待东方刚吐露鱼肚白,唐鸢便急不可耐的起床洗漱,匆匆吃罢早饭。 一番焦灼等待,唐鸢急忙前往程氏所住的院落,美其名曰问安。实则有备而来的挑衅! 唐鸢抵达之时,程氏正悠闲的享用早膳,见来者不善,有了上一次不欢而散的惨痛经历,这一次,程氏连客套的邀约同进食亦无,直接当唐鸢是透明的空气般无视! 反观唐鸢,也不恼,无须旁人招呼,大刺刺的落座于程氏对面。秘密诡笑道:“二娘,鸢儿也不与您兜圈子,一早前来,确实有要事相商。不若二娘将下人支开,你我也好单独商议此事!” 观唐鸢贼笑兮兮,程氏顿了顿手中的筷子,警惕的细祥对面这诡计多端而又难缠的丫头,除去那并非善意讨好的笑容,观不出异样,俯首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舀了勺热粥,放入口中细细品来,慢慢咽下,后拿帕子拭了拭嘴角。 程氏这才抬额。仍不放心道:“三小姐又想如何戏弄我?我是怕了你,昨日之事我至今仍不明就里,便这么稀里糊涂的让老爷好一顿奚落。今日,还是算了吧!” 语调平缓。 呵呵……唐鸢笑靥如花,落入程氏眼中却是阴恻恻的不安好心,唐鸢起身盈盈至程氏身侧。俯身于其耳畔低语:“二娘,若你执意不肯如此,我只好去相告爹爹,我的小狗“肉骨头”自昨日从二娘这抱回,竟被诊断出食物中毒,想来是二娘不肯善罢甘休,欲将我那可怜的“肉骨头”置之死地,方才痛快解恨!” 将那“恨”字咬重吐出,唐鸢继续着抑扬顿挫的语调。 “你猜,爹爹会怎么想?会否因此而忧心二娘这般的小肚鸡肠,指不定那一日想不开了,怀恨在心,将对鸢儿的满腔新恨旧怨一并发泄了去,将鸢儿毒杀了,这可如何是好?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呀!一边是他心尖尖上的乖女儿,一边是为他诞下麟儿有功的侧室,你说,爹爹该如何抉择呢?” 闻言,程氏打了个寒颤,怏怏支开下人,屋里只剩下唐鸢与程氏二人。 被小丫头要挟至此,程氏的脸色并不好看,冷着脸问:“三小姐,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此时,唐鸢目光凛凛扫过程氏不霁的面色,程氏顿觉后背飕飕发凉,不禁缩了缩脖子,没来由的一阵后怕:老实说,程氏有些惧这丫头,唐鸢不似她娘那般好欺,嘴皮子利索不说,更是眼明心亮! 唐鸢挨着程氏落座,眨巴着大眼眸,故作的无知样:“二娘,常言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二娘这是怎么啦?” 程氏悻悻然,眼神有些躲闪不定的下逐客令:“有事便说事!倘若无事,三小姐便请回!” 唐鸢笑,露出白牙森森,诡异的很:“二娘,那日,“肉骨头”走丢,因祸得福,我神奇的重逢韩旭,并因此而得以疯症痊愈,你猜,那是无意还是人为呢?” 这下子,程氏面色白了白,本能的回嘴:“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的小狗不看管好,四处乱跑,丢了你能怨谁?要怪就只能怪你自个儿无用,未将身边的下人约束好,连只畜生都看不好,养这群废物又有何用?” 唐鸢的笑意更甚,不绝于耳的刺着程氏脆弱的神经。 “二娘,你可知当日发生何事?” 程氏紧抿嘴唇,并不接话。 “事后,我详细的询问过丫鬟白霜,她将那日所发生的前前后后讲于我听!那日,我原本虽不太清醒,却也安静的很,只枯坐小院,赏我那满园的撩/人景致。岂料,不知打哪跑来的不懂事小丫鬟,竟手捧着一大束黄灿灿的油菜花,喜滋滋的奔来我院中,美其名曰管家让拿来为我院里增添一抹生机,也好弥补疯癫之中的我无法亲自外出赏花的遗憾!” 程氏如坠迷雾,轻声应着:“这是管家一番心意!” 唐鸢高高低低的腔调:“二娘,管家知我一见油菜花便会发疯的厉害。怎么……此事二娘不知吗?” 程氏有些慌乱:“我不知!”(未完待续。) ps: 亲们,这一世,男主虽一直都在,出现的晚了些,没办法,格局一早设定好了! 第289章 种下计谋2 唐鸢依然死死盯着程氏不放松:“也难怪,二娘是个大忙人,整日里阖府上上下下的细碎需操心,鸢儿这点小事儿,确实不足挂齿!二娘想不想知道,那不知死活的小丫鬟是谁房中的?” 这会子,程氏面如死灰,心中已隐约猜出几分,嘴上仍是紧的很,不言不语。 唐鸢拍了拍噤若寒蝉程氏的肩,笑容灿烂:“想必二娘已猜出来,正是二娘您院中的小丫鬟!” “哦?是谁?”程氏怕自己再沉默下去,这祸事怕是要起了,这罪责又将不明不白的落于自己身上。 唐鸢绕着依然端坐的程氏悠然打转。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日众人亲眼所见!尔后,我变的狂躁,疯癫的厉害,于房中发疯,我院中的下人皆为制止我,不得空照料“肉骨头”,遂,慌乱中不及深思,将它交予刚前来送油菜花的小丫鬟,而她,于不久后,好巧不巧的将“肉骨头”丢了!幸或不幸,我却因找寻“肉骨头”的下落而觅得韩旭踪迹,得以疯症痊愈!” 至此,程氏再傻,也听出唐鸢话语里的意思。 众人皆知唐鸢对“肉骨头”的偏爱,若“肉骨头”丢失,于彼时得了疯症的唐鸢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这会子,程氏反倒冷静下来,横眉以对:“如果我说,这并非我所为,怕是三小姐不肯轻易相信吧?” “你说呢?”唐鸢不屑的嗤笑。 这下,程氏也不着急着解释,倒是镇定自若的剖析起来:“这一切不过是三小姐的片面之词,毫无实质性的证据!即便那丫鬟出自我房中又如何?我大可以解释成我对三小姐一片关心,怕三小姐不肯接受,只得假借管家之名。” “哼……”唐鸢一记冷哼:“若单凭这一切,我确实奈何不了你。若加上昨日,我在你院中柴屋内人赃并获寻得“肉骨头”,将前后串连起来,你猜。爹爹更相信我的片面之词还是你的诡辩之言呢?” 霎时,程氏面如白雪皑皑,煞白,牙咯咯的微颤。强自镇定道:“若你笃定如斯,为何不直接去向你爹爹告发我?何苦来此于我废话?” 目如梭,唐鸢冷凝对方:“因为……我想给你一次机会!你猜,若爹爹知晓他疼爱有加的二房加害他最宠爱的小女儿,后果如何?” “你想怎样?”程氏自牙缝中吐出几个字来。心知对方并非良善之辈,岂会轻易放过自己,必是有所图! 唐鸢拍拍手,赞许的语气:“我就喜欢与二娘这样通透的人打交道,无须多费唇舌!也不是什么难事,只须二娘答应我一条件即可!” 程氏将气愤咽下肚,咬咬牙道:“你说!” “过几日,我可能要出趟远门,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不在家这段时日,还请二娘代为多多照顾我娘。若他日。我归来,知晓我娘受尽他人欺/凌,定不会放过那祸乱之人!”唐鸢放出恶狠狠的凶光,射向气的不轻的程氏。 再观程氏已是面色铁青,难看的紧。 “好,我答应你!”程氏心一横,应承下来! 这程氏虽平日里飞扬跋扈,心里到底还是甚怵唐醒之的,她深知,小事儿唐醒之依着她。大部分时候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触及原则性问题,还是他心头肉唐鸢,程氏不敢造次,唯有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恶气。 “那……鸢儿不打扰二娘享用早膳!二娘多食些。这外面日头紧的很,不多吃点,怕是挡不住这烈日炎炎呢!” 唐鸢掩帕偷笑,不待身后的程氏辩驳,已兀自移步金莲,袅袅娜娜。款款而去。 出了程氏的院子,唐鸢并未回自己的小院,而是顺道拐去了母亲梁氏的房苑问安。 与母亲一番细细叮嘱,无非是劝母亲不必一味仍让,该出手时就出手尔尔,虽已给了那不安分的程氏下马威,怕是难以遮挡其嚣张气焰,唐鸢仍不放心的告诫母亲。 也不知梁氏听进去多少,只频频点头,温柔的应着唐鸢,并未察觉出自个儿女儿今日的不同寻常来。 告别了母亲,唐鸢一一问安过众人,父亲唐醒之,哥哥唐泽,二姐唐染,于众人家长里短的寒暄几句。 最后,她行至孟驰院前,正待迈入,却踌躇了:若是稍加言语,她怕会被精明的孟驰看出破绽,进而坏了自己浪迹天涯的大事来,遂作罢! 收回脚步,唐鸢转身回了自个儿的小院。 回屋,唐鸢支开众人,唯独留下贴身的白霜。 唐鸢也不遮遮掩掩,径直将自己的想法坦诚告知白霜:“霜儿,我准备离家独自外出去闯荡。” 其实,唐鸢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带白霜一同离去,她怕自己大小姐做惯了,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一时没个人在身旁伺候着,自己无法适应,况且,独自离家,唐鸢怕自己无法忍受那份飘零的孤独,到时候,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因而,她是存了心思要将白霜拐了一同上路的,故,先试探一番,若白霜不肯,那她也没办法,不可强求! 幸好,还有宋荷,她就不信,这二人都不肯。当然,将二人皆带在身边,唐鸢也不是没想过,考虑到人太多目标大容易暴露不说,多个人开销也要多一份。 不待唐鸢说完,白霜惊呼一声“啊”差点脱口而出,唐鸢慌捂住她的嘴,左顾右盼的张望,并未惊动众人,方才开口:“嘘!若你愿意,便陪我同往,若不愿意,只当不知此事!” 唐鸢这才松开白霜的口,白霜如同脱水的鱼忽而得了水,大口的呼气之余猛点头以表衷心:“白霜誓死追随小姐!” 唐鸢一脸的不屑一顾:“谁要你死啦?我不过寻思着路上一个人无聊烦闷,否则,我才懒得带你一同前往呢!指不定会如何拖累我呢!” 白霜笑的跟花儿似的,开心的如同得了糖果的孩童:“多谢小姐!那……你不带宋荷吗?” “你当是外出游玩呢?”唐鸢没好气的拿眼涮白霜:“一来,你小姐我钱财有限;二来,人多也是累赘。你比宋荷机警点手脚也利索些,带在身边,也可照顾我。” “哦……”这会子,白霜更是笑的眼儿没了缝:可不是吗?得了主子的夸赞,还有机会一同游历,如此良机,怎能不令人兴奋呢?(未完待续。) ps: 这一世,加了很多的宅斗,也不知写的如何,欢迎多多提意见,偶会努力改正的~~~ 第290章 离家出走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一会儿,白霜已按照唐鸢的要求收拾好包袱,无非是衣衫三两件,用唐鸢的话说,够路上替换便是,若缺了再买即可;携带最多的便是钱财细软,但凡轻便的一样未落的捎上。 最后,便是“肉骨头”,唐鸢将其抱在怀中,婆娑亲密半天,紧紧贴在自己面上良久,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 “娘亲不在家,你要乖乖听话!”唐鸢轻捋着“肉骨头”背上洁白的细绒。 汪汪……“肉骨头”好似听懂了,犬吠两声表示“你放心吧!”,转而,呜咽着“喔喔……”,声息渐弱,表达着自己的不舍之意!若是它会说话,怕是会眨巴着眼睛哀求:带上我吧! 然,小狗不比人,“肉骨头”虽然很听话,喜欢乖乖的窝在唐鸢的怀中,可是,此去本是一路凶险未卜,爹爹定会派人前来追寻,带上这会叫唤易焦躁不安的小狗,多有不便,极易被人发现异样,说不定还没等自己抵达目的地,便被抓回唐府,那……多得不偿失呀?枉费她一番心机! 最重要的是,唐鸢笃定自家爹爹定会派出心腹爱将孟驰前往搜寻她下落,以“肉骨头”对孟驰气味的熟稔,怕是比对她这个新主人更甚。 可不是嘛,每每孟驰外出归来,这小家伙必定摇尾狂奔至门外相迎,蹭在他怀中,与他好一番嬉闹,方肯放过疲累的孟驰。 尔后,唐鸢将自己一早起床便已写好的书信藏在软枕下。 趁着日头不甚毒辣,外头依然清爽,唐鸢与白霜假意外出闲逛,实则偷偷溜走了。 至午饭时,宋荷左等右等,愣是不见自家小姐归来,寻思着是不是在外面遇上什么美味。便不回来吃饭了,便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只道自家小姐贪玩,因有过先例。宋荷倒也镇定。 当然,彼时,宋荷心中并非毫无顾虑,却不敢轻易打扰众人,怕是自己会错意。恼了众人清净,便未加在意。 然,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沉,分明是要黑透了,宋荷这才慌了神,忙遣人四处禀报,梁氏,吴氏,唐醒之。连与唐鸢一向交好在宋荷眼中很有本事的孟驰也不放过。 众人骤闻此事,炸了锅,齐齐至唐鸢房中,四下翻找,这才发现贵重物件皆已不见踪影,且在唐鸢软枕下觅得一封信,上书爹爹亲启。 唐醒之饱经风霜的脸上多半是面无表情的漠然,这会子,却不自禁的微微颤了颤,眼皮更是抑制不住的跳了跳。粗粝的手有些抖,明明普通的信件却拆了两三次愣是哆哆嗦嗦没拆开。 见状,身后的孟驰忙上前接过信,小心翼翼的拆开。递于唐醒之阅读。 信件内容短小精悍。 “爹爹: 这些时日,鸢儿自知给大家带来诸多的麻烦,尤其是爹爹,为女儿忧心操劳。鸢儿已经长大了,经过此事,只觉自己目光短浅。如井底之蛙般稚嫩,一直在爹爹的庇佑下安然成长。不知外面天高地厚,亦不懂天大地大外的朗朗乾坤。 鸢儿此番只想远行,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闯一闯不一样的天地。爹爹与娘亲及各位哥哥姐姐,不必担心鸢儿,鸢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另,白霜与我同行,不必找寻,宋荷及阂苑下人们事先对此毫不知情,请爹爹勿要将罪于他们,否则,女儿在外也无法安心。 还有,“肉骨头”拜托娘亲代女儿照顾,它是女儿的心头肉,请爹爹费心多关注,若他日,女儿归来,闻悉“肉骨头”有所闪失,怕是承受不住的! 各位保重身体,待鸢儿他日归来,定为大家奉上厚礼,嘻嘻……人人有份! 鸢儿敬上!” 读完信,唐醒之气的直发抖,目光几乎无法聚焦,对着一屋子的下人搜索,最后将目光落在近身的管家身上,颤声吩咐:“管家,将家中的下人全部打发出去寻找三小姐,务必将三小姐给我抓回来!” 转而,唐醒之面对身侧的孟驰道:“孟驰,你马上调遣一支精锐小分队,去搜寻鸢儿的下落!” 孟驰冲唐醒之抱拳作揖:“唐伯伯,万万不可!其一,若如此大张旗鼓的动用军队,势必会给上级造成大帅滥用职权为己私用的错觉;其二,若被敌方或您的政敌获悉此事,万一将三小姐抓了去作为人质,以此要挟你,后果不堪设想!” 孟驰同时叫住了正欲出门的管家:“更不可差唐府的下人大肆外出打听此事。” “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理?”唐醒之一时心慌意乱,没了主意,面色凝重的更似上了锁般,解不开的结。 “此事万万不可声张!不如由我带领几名得力干将,沿路追查此事,待寻回鸢儿,再劝她返回,若她不肯,至少也知她下落!” “也好!便依你所言去办!”唐醒之早已心乱如麻,这会子,方才清明了些,拍了拍孟驰的肩膀,郑重其事的嘱托:“孟驰,一切托付于你!” “唐伯伯,孟驰定当不负所托,竭尽全力追查出鸢儿的下落,请您放心!” 说完,孟驰便匆匆出了门。 “老爷,究竟发生何事?”这会子,梁氏才壮着胆发问,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产下的骨肉,梁氏怎么不牵挂忧心呢? 反观大夫人吴氏,哑然静立,垂首双臂合拢在胸前,恭恭敬敬的样子好似她是犯了错的人,不敢招惹正火大的唐醒之。 连一向嚣张气盛嘴快的程氏亦失了声,默然伫立,只双手垂落两侧,不时偷瞄唐醒之如同六月心的天气般变化莫测的脸色,暗自窃喜:难怪这丫头今天早上去自个儿院子一番胡话,怕是担心自己欺/凌她那懦弱的娘亲,故而提前恫吓自己一番,好令自己后怕吧?哼哼……梁氏,你也有今天,自求多福吧! 果不其然,唐醒之本就正在气头上,这会子,听闻梁氏发声,正对唐鸢满腹无处发泄的怨气尽数倾泻出来,发作在生下唐鸢的罪魁祸首梁氏身上。 唐醒之负气的将那薄笺一掷,甩在梁氏素净的面上,梁氏慌在空中双手逮住那飘飞的信,稳稳抓住后,顾不得其他,忙阅读起来,这时,吴氏与程氏也移步过来,一左一右围着梁氏看起来。 “还不是你生出的宝贝女儿?”唐醒之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厉声道:“你瞧瞧她都做了些什么?” 唐醒之拿手心拍着手背,啪啪作响:“前不久为了那韩旭寻死觅活的,疯疯癫癫这许久,好不容易痊愈了,那韩旭也知耻的离开了,她又耍什么大小姐脾气?这一次倒好,竟一声不响的离家出走了?” 读完信,梁氏身子一僵,杵在原地。 “我唐醒之究竟造了什么孽,上辈子是不是亏欠了这丫头?”唐醒之负起手,来回踱步:“还大言不惭好意思让我们代为好好照顾“肉骨头”,好似它有半点闪失便唯我们是问似的,你们瞧瞧,说的什么诨话?这是为人子女该做的事情,该说的话吗?” 那厢,程氏敏锐的嗅出一丝危险的味道,攀附唐醒之手小臂,落井下石的建议:“老爷,干脆,着人将这畜生宰了,一了百了,省得老爷一瞧见它便想起三小姐,不痛快!” 说着,程氏指着那令人生厌的“肉骨头”,恨不能亲手将其屠杀,目光同言辞一样,恶毒。 唐醒之射过来一记寒光,吓的程氏忙拿帕子捂住嘴,讪讪住了嘴,松开手。(未完待续。) ps: 好吧,作就作吧,反正女主还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不懂事也是情有可原的!没办法,剧情需要,等到后面你们就知道为何这样设定了,嘻嘻....... 第291章 老鼠与猫的游戏1 那厢,唐鸢与白霜如同那放飞的家雀儿,很是兴奋。 唐鸢心知第一日须得抓紧时间赶路,以防府中发现自己失踪,派人来追寻。 唐鸢与白霜二人一路乘船沿江而下,径直奔着唐鸢早已盘算好的目的地而去,那便是她一直心驰神往的花花世界,也是她自孟驰口中听闻,被他描述的繁华热闹的大都会---海城。 至于路线,唐鸢一早已寻思妥帖:若走陆路,必定颠簸辗转的,不若自水路顺流而去,一气直达,省去了许多麻烦。 小女子倒也聪明,同船之人颇多,鱼龙混杂的,加上几日的路程,难免有些磕磕绊绊拌几句嘴,或亲见不平之事,秉承着“少惹麻烦,安全至上”的原则,二人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敛起强悍的暴脾气,低眉顺眼的安分着,左不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不“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拔刀相助过客。 当然,为严防唐府派出的追兵,以及路上的安全考虑,二人皆乔装了一番,不仅身着粗衣,更是将粉白的俏脸涂抹的黑黝黝,堪比锅底灰。 饶是如此,每到一处渡口,二人仍难免心中有些惶然,生怕唐府派出的追兵自陆路星夜兼程,将二人追赶上。幸而,并没有! 这一路上,在船上倒也相安无事,没有挑衅滋事的无趣儿之徒。 将至海城,唐鸢却吩咐白霜在沿途离海城最近的渡口下船。 白霜不解的问:“小姐,下个渡口便是海城了,为何此时下船?” “改乘火车至海城!”为免白霜误解自己更改了目的地,唐鸢只得解释。 “啊?有必要吗?” 望着张大嘴可塞入一只粉拳的白霜,她的讶异唐鸢都懂,无非是觉得自己多此一举,费了一番周折,何必呢? 唐鸢左顾右盼环视四周,见无人注意她们,这才附在白霜耳边低语:“跟你说多少回了。以后改口叫我唐鸢。不许再叫我小姐,否则,被旁人听了去,知晓我的身份。会惹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白霜怯怯的回话:“哦。” “笨蛋!如果你是我爹爹,会派何人前来追赶我们?” 白霜略一思量,乖乖答曰:“当然是唐大帅最得力干将孟少帅咯!” 唐鸢瞥一眼晕乎乎的白霜,耐着性子解释:“所以啊,以孟哥哥的精明以及他对我的了解。必定会猜到我会前往海城的,且肯定能猜得出我们乘船而行。这一路上,我们并未发现可疑人物,想来,他定是日夜赶路,驶大道陆路,想赶在我们前面抵达海城,好来个瓮中捉鳖,将你我捉回去!所以,我们不仅要改道。还要乔装一番。” 白霜瞅了瞅面目全非的唐鸢与自己,困惑之意不仅未解,更深一层:“我们不是已经乔装的怕是连亲生父母也认不出了吗?” 唐鸢点了点白霜的脑门:“你傻呀!你以为孟哥哥是吃素的,我能想到如此乔装,他难道想不出吗?” “那……”白霜搔了搔脑瓜儿:“还要如何乔装?” “到时再随机应变吧!” 事实上,唐鸢也还未思量出对策,只是她笃定,如自己与白霜就这样大刺刺的走出去,无论是渡口还是火车站,怕是还未走出便被孟驰逮着正着呢! 好不容易溜出来。怎么着也要玩够了再乖乖的回去不是?唐鸢思忖着。 那厢,孟驰只带了八名精干之人同行,除去得力干将王副官是唐鸢熟悉的,其他皆为唐鸢眼生不熟知的无名小将。孟驰要的便是这份陌生。 为加快步伐,如唐鸢所料,孟驰一行行的正是大道,乘坐唐家的轿车。 当然,若唐鸢所言,孟驰对她的目的地确实胸有成竹。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多半来自于他多番勾勒美好的地儿,她此番必定是前往海城的! 沿途,王副官与孟驰闲话,不解之意甚浓。 “孟少帅,你如何笃定三小姐便会前往这海城?” 事实上,当日,唐醒之让孟驰派遣几支小分队外出搜寻,孟驰坚持亲自前往海城,也不知如何说服唐醒之的。对此,下面的人当然困惑,却碍于孟驰在唐家军中超然的地位不敢直言,唯有这王副官,因着自己是孟驰的贴身下属,也跟随唐醒之多年,方才大着胆有此一问。 孟驰反问:“若是你,猝然离家外出,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儿?” 王副官想了想:“定是那最热闹繁华之地,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至此,王副官幡然醒悟:“哦!如今,这样的地儿非海城莫属!” 孟驰笑了笑:海城,他再熟悉不过,曾多次奉命前往公干。最近的那次便是不久前他奉唐醒之之命前来海城替唐鸢置办嫁妆,只因这海城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短短时日,孟驰再次来到海城,却为追随唐鸢而来! 思及此,孟驰勾了勾唇角。 如此,尽管在路上耽搁了,孟驰竟比唐鸢早了一日抵达海城。 至于在路上耽搁,只因孟驰在海城前一站--“天明”逗留了。 至“天明”,孟驰叫停了车,却并未下车,对身旁的人吩咐:“王副官,按照时间计算,三小姐所乘的船只何时抵达“天明”?” 王副官查了查,回答:“明天一早。” “留下一名兄弟在此地,安排他立即赶去渡口附近住下。让他留意明日下船之人,若寻得三小姐,不必惊动她,悄悄尾随即可,待她安顿下来,派人通知我们。” 对孟驰的猜测将信将疑,王副官暗自忖度着:“若是未寻着呢?是否让他上船找寻,并乘船至海城与我们会和?” 孟驰摆摆手:“不必,我自有安排!让他细细查探。特别提醒兄弟注意,我估计,三小姐与白霜会乔装,不是将自己脸上涂抹的难看便是将自个儿装扮成男子模样。让他特别留心这样的人!” 转而,孟驰沉吟片刻,接着道:“查清楚,明早天明至海城的火车最早一班是何时,若未寻得三小姐踪迹,让留下的那名兄弟明早搭乘那班火车前往海城。记住,让他在途中,仔细打量火车上是否有可疑之人,貌似三小姐的!若寻得,盯住她们便是,不可打草惊蛇。” 尔后,孟驰想起什么:“王副官,你定好时间地点,无论是否寻得三小姐,与派出去的兄弟在海城火车站附近汇合!” “为何是火车站?”王副官实在管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 “若你是三小姐,会傻到直接乘船行至海城,被我们逮个正着吗?”孟驰轻叹一声。 王副官依然懵懂,却不敢再多问,怕惹怒了这位难得好脾气的上级。(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开始,好戏上演啦~~~~ 第292章 老鼠与猫的游戏2 将至海城,大约尚有两公里左右的距离,孟驰再次叫停了车。 孟驰从容的吩咐:“王副官,丢下一辆车,安排一名司机就地住下。待明日火车经过时一路跟随火车的行驶路线行驶!” “这是为何?”王副官是那种勤勤恳恳的老实人,虽然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却禁不住浓重的好奇。 “以防三小姐她们跳下火车。此地已近海城了,差不多这样的距离乘务员便会提醒即将到达目的地。” 孟驰也不看王副官,只将目光移至窗外,隐隐远眺到模糊的铁轨,这附近是开阔地带,铁轨附近是大片的绿草茵茵,很是丰茂,适合跳车,一记漂亮的翻滚,便可安全着落。 “哦!”王副官恍然大悟:“孟少帅定是怕三小姐猜出我们会在火车站设下重重埋伏,因而,提前跳下火车,以躲避我们的追捕。反正此地距离海城不远,步行即可抵达。” “只是……三小姐若是这样做,也太危险了吧?”王副官依然无法想象,三小姐那样娇弱的女儿家跳下火车时的情形,想起来都叫人害怕,何况是付诸实践呢? 孟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意味之明显:还有你们三小姐不敢做的事吗?何况她还是军校毕业的,有些底子,对她来说,小菜一碟,不足为惧! 至海城,应孟驰的吩咐,一行人直奔火车站附近,寻了家价钱适中却干净舒适的旅馆住下。 这旅馆虽近火车站,却位于幽深孤清的巷陌内,倒也安静,很是难得! 尔后,孟驰与王副官领着两名兄弟前往渡口。 望着面前浩浩的江水一望无际,淼淼烟雾笼罩着江面,让人看不清远方,江水并不清澈,更别提见底。相反,有些浑浊,那浑浊中却裹夹着浑厚的气势! 眼前的一切,一如那夜桃花林中。明明笑靥粲然的女子,明明昂首质问的明媚,结果呢?却是断然的拒绝,那样果毅!让人摸不清猜不透她的所思所想! 收回远眺的视线,孟驰对身后的男子吩咐:“王副官。自江城至海城的船只何时抵达海城?” 王副官如实禀报:“明日午时。” “在本地寻个熟悉海城且精明的小子,再派个眼生的下属,命他二人明日午时在此等候。待三小姐出现,不必惊动,先悄悄尾随即可。” 王副官依孟驰的吩咐照办了。 然,王副官的问题不休。 “孟少帅,你又是如何肯定三小姐定是走水路而来,难道不能走陆路吗?” “她自小喜水,见了水便走不动路。如此良机将自己置身碧波万顷之中,何乐而不为呢?”孟驰眉眼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徘徊。 “那……既然孟少帅能想到这一层。想必三小姐反过来思量,定然知晓我们会在此等候她的,那她岂非自投罗网?” 孟驰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所以,她定不肯乖乖就范被我们轻而易举的捉住。因而,她必会思量对策。我猜她会在渡口与火车站的交汇处,海城的前一站天明下船,再改乘火车至海城。” “为何你笃定是天明而非前面某一站呢?”既然开了口,王副官决定一次问清楚,也好让自己偷师,长点本事。 “其一。以三小姐娇生惯养的性子,虽乘坐过火车,却寥寥无几,因而。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定不愿乘火车,尤其是长途。其二,三小姐生性多疑,即便她在天明下船。肯定留有后招来对付我们!” 此刻的孟驰,儒雅的好似文人骚/客般,王副官还真有些不适应。 “哦!所以孟少帅便提前安排人埋伏于天明的渡口,只待三小姐下船?若她不下船,便派人守候在海城的渡口。这样安排,当真是天衣无缝!”王副官由衷的竖起大拇指。 面上的忧色并未消减分毫,一想起那鬼精灵的丫头,孟驰不禁摇摇头:“明日一早,你与我便前往火车站。” “一样寻得本地人搭配上一名眼生的兄弟?” 孟驰赞许的看了看王副官:“聪明!这样还不够。在站里安排两名兄弟。你与我在出口处,隐于不远处的车上查探,防止漏网。剩下的两名兄弟随我二人在车上,随时待命,以防突发情况发生!” “还是孟少帅思虑的周全,在下佩服!”这会子,王副官对孟驰的敬仰已如那高山流水,已从原本打仗时英勇果敢的崇拜又上了一级台阶。 孟驰依然神色凝重:“还不够!以三小姐的聪慧,加上她上过军事学校,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这点小伎俩必逃不过她的眼睛。你再替我安排一事。找些卖报的小童,待火车差不多到站时,于站外,见人便推销报纸,顺便将我们下榻的旅馆推销给他们。” “好,我马上去安排!”王副官起身欲出门。 “对了!将旅馆的老板叫来我房间。”孟驰补了句。 待王副官出去后,孟驰长舒了口气,也不脱外衣,只松了松领口,颓然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沉思。 即便从前带兵打仗,自己何曾这样殚精竭虑,这样忧心害怕过?他怕自己考虑的不周全,会令唐鸢身处险境,那样,他不仅无法向唐醒之交代,更无法向自己交代。 事实上,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想到,安排人走陆路追赶上顺流而下的船只,上船虏人即可! 可孟驰却并未选择这样做! 一方面,以唐鸢执拗的性子,不在外折腾一番必不肯老老实实随自己回去,若要强行逼其就范,搞不好会适得其反,更重要的是,她会记恨他! 这是他不愿也不想得到的结果! 另一方面,即便是派人尾随,他亦担心被唐鸢识穿,自未知的渡口下船,那样,他更无法掌控她的行踪。万一她一气之下更改了目的地,那她便真的如同滴水入大海,再难找寻。 因而,他宁愿放手一搏,宁愿暂时将她的安危放在一边,只好行此安排! 况且,唐鸢身手不错,一般情况下,自保不难! 此刻,于孟驰而言,他内心的煎熬除了他自己,无人可懂! 初闻唐鸢出走的消息,孟驰震惊了:他联想到唐鸢出走前夜自己的莽撞行为,他对她袒露心际。他以为面上已恢复往日巧言令色嬉笑怒骂的唐鸢,内心定是忘却了韩旭,因而,才大胆表白。 当初,他一直以为她还年幼,年幼到尚不懂情/爱,还不及他向她言明,她已然心有所属! 如今,他不想再错过机会! 然而,他太过幼稚了:即便韩旭在唐鸢心中已淡漠,并不代表他孟驰可进驻她的心中,也许,自一开始,如同她那夜所言,他于她一直是哥哥般的存在! 唐鸢出走后,他自责过:定是他将她逼急了,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因而选择了逃避! 当然,作为一名铮铮汉子,他并非铁打的,也会难过,也会伤心:在战场上叱咤风雨的自己,在唐家运筹帷幄的自己,一切顺风顺水,唯独赢不得她的心! 他暗下决心:定要将她寻回!只是,自此与她保持距离!(未完待续。) ps: 斗智斗勇,欢迎围观~~~~ 第293章 老鼠与猫的游戏3 少顷,轻轻的叩门声传来,是旅馆的老板前来。 孟驰定了定心神,对着门口唤道:“进来。” 老板唯唯诺诺的样子,毕恭毕敬的立于孟驰面前。 老板偷瞄面前冷峻的男子,不发一言,却是威严十足的神态,让人不寒而栗。 一路上,老板暗自叫苦:别是一不小心惹上了帮派上的人,他这是小本买卖,可禁不起折腾!因而,下定决心小心应对,生怕一不留神开罪哪位得罪不起的高人! 老板不安的垂首,半响,不见男子发声,遂,主动低眉顺眼的言语,声音里有些哆嗦:“您……找我?” 孟驰之所以不先开口,便是要给这老板一些威慑,好让他心中有所忌惮,才会对自己言听计从的! “嗯!”孟驰淡淡应着,不慌不忙的端起面前的茶水,吹开那恼人的片片茶叶,心满意足的抿上那么一小口,方才复开口:“你是这家旅馆的老板?” “正是小的!”老板将腰身弓的更低了,本就不高的身材越发矮小了。 “你可知我的身份?”孟驰倏然发难,也不看老板。 老板有些心慌,饶是他摸爬滚打这些年,也是摸不着对象的路数,只得实话实说:“不知!” “不知就对了!”孟驰这才抬头,直直盯着老板:“有些事儿,知道也要装作不知,有些人,认识也要装作不识!这些,老板久经江湖,怕是不用我教吧?” “我懂!”老板被孟驰盯的心里直发毛,怵的慌,心中却是一片清明:“有事您尽管吩咐便是!小的必定照办!” “很好!”孟驰罕见露出笑容:“就喜欢跟你这样通透的人打交道!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笑容落入老板眼中却是阴森恐怖的皮笑肉不笑,呵呵……老板忙赔笑:“您谬赞了!小的没旁的本事,只一样,言听计从这事儿,还会那么一点点!” 孟驰已敛起笑容。肃然正色道:“当然,我不会亏待你!该给的好处一样不会少了你的!而且,我并非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想来你也不擅长!” “那是。那是!”老板忙不迭应着,边悄悄擦了擦额间的汗!“一切单凭您吩咐!” 孟驰轻喟:“我呢……有个顽劣的未婚妻,本来我们即将成婚,岂料,她却临时悔婚逃跑了!” 听闻孟驰倏然的闲话起来。老板松了口气,跟着整个人放纵下来,僵硬的身体缓了缓,言语却是极尽讨好赞美之意:“哦……像您这般光华照人的男子,世间少有,定是您未婚妻未见过您的俊朗容颜,错信了旁人的诋毁之辞吧!否则,以您这般的气质非凡,怎有女子能抗拒您的魅力呢?” 不想,马屁拍在马腿上! 老板原是暗自揣度着:这男子怕是大有来头。不是系出名门望族,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闻他提及被未婚妻逃婚,想来脸上并不光彩,因而,不想自己将此事张扬出去,怕丢了面子。 孟驰脸色微变,不霁之意稍纵即逝,转而恢复了一脸的自若:“也不怪她!我知她尚未玩够,因而逃出来。所以。我一路追过来,会遣人将她引至你这里。你先替我安排两间上好的房间留于她。” “没问题!定当照办!”孟驰面上滑过的异色当然没逃过善于察言观色的老板,老板这会子正惴惴不安呢,听闻如此简单的吩咐。哪有不立即应下之理? “她未至,钱我照付,一分不会少于你!另外,待她入住后,你便当作不知此事!按照她的吩咐照办一切便是!” “好的!” “只一样,你记住。若她找你打听租房的事儿,你便推诿替她留心着,切不可一下子应承下来,即便你手头刚好有房介绍!” “这是为何?”这会子,老板已松懈,忍不住问。 “若你一口答应有房,她会起疑心的!” “哦!”老板恍然大悟。 “我这未婚妻,聪明的紧,所以,你要小心点,千万别露出马脚!”孟驰不放心的叮嘱。 “记住了!” “到时,你替她租好房子,待她前来催促时,敷衍于她,几日后,再将那房子租与她!” “你交代的这样迂回,可是怕那位聪明的小姐看出破绽?”老板小心的问。 “对!她生性多疑,且这次背着我与家人逃出来,定如那惊弓之鸟,不得不防呀!” 观孟驰面含无奈之色,老板会意一笑:“好的!” “还有,若有突发状况,让伙计来房间通知我,以送东西为名即可!” “明白!” “你先出去吧!” 老板忙退出去,蹑手蹑脚带上门,却是惊吓的一身汗,至门外,一抹额头,大颗的汗珠凝聚在指上。 那厢,唐鸢与白霜将至天明渡口前。 一路上,每当二人吃着唐鸢认为难以下咽与唐府美食无法比拟的吃食时,一名约莫2-3岁的小男孩总是眼巴巴的盯住二人的吃食,还不时的咽着口水,嘴馋的模样。 唐鸢不忍,有时便会取出吃食分享于那小男孩,每每小男孩啃的极香甜,如同得了人间至味般! “大嫂,你们去哪儿?”唐鸢主动与小男孩的母亲攀谈起来。 “天明。”小男孩的母亲见貌似和善的姑娘赠与自家孩子吃食,已是满含感激,更不疑二位姑娘会是坏人,忙不迭的应答。 “大嫂,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嫂能否行个方便!”将至天明,唐鸢有些愧意的开口。 闻言,妇人将小男孩紧搂在怀中,一脸的戒备与惶恐。 唐鸢尴尬的笑了笑,心知自己这是太过直白的开门见山,怕是将这妇人吓着了,毕竟这是战火纷飞的年代,人人自危,即便面对施舍过自己一食半衣的过客。 唐鸢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巨大的疼痛来袭,眼花儿一下子涌出来,噙在眼角,红了眼眶:“大嫂,实不相瞒,我与你一样,本是良家女子,家境贫寒。偏偏被一大户人家的老爷相中,欲娶我为姨太太。父母无法,只得顺从,我不甘心,便逃了出来。为逃避追捕,我二人一路乔装打扮,怕是依然难逃被抓回去的厄运。” 说罢,唐鸢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闻言,妇人面上松了松,怜悯的望着唐鸢,规劝道:“姑娘,你也别难过!兴许跟了那老爷还有口饱饭吃,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不见得是坏事!” 唐鸢气极:敢情在这妇人眼中,只要能吃饱饭,嫁谁都一样! “可是,我早已心有所属!我有个远房表哥在天明谋生,我与他自小情投意合,我此去便是要投靠他。” 观妇人已不再紧搂小童,唐鸢一鼓作气:“大嫂,待会儿下船时,我二人能否与你同行,你将小童交于我抱在怀中?” 妇人犹豫了:按说,姑娘的请求不算过分,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她们是否心怀不轨打算将自己的孩儿拐骗呢? “大嫂,我这里有几块大洋。”说着,唐鸢掏出数量不详却满满一把的大洋,埋于妇人手心:“反正,待到天明,只要摆脱了追捕,找到表哥即可,我也无须盘缠傍身。倒是大嫂你,我看你与孩子食不果腹衣衫褴褛的,怕是盘缠已差不多用尽了?” 见妇人动容,白霜忙补上言语:“大嫂,我们一同行走,你还怕什么?” 妇人掂量着手中银元的分量不轻:便是将孩子卖掉,也不值这么多钱吧! 妇人咬咬牙,应承下来:“好!”(未完待续。) ps: 这计谋,妥妥的,只不过你们觉得如何呢? 第294章 老鼠与猫的游戏4 至天明下船时,唐鸢怀抱小童,遮蔽了大半张脸,白霜挽住妇人,半侧身,垂首紧贴妇人,旁人亦观不清其容颜。 最重要的是,因她们一行四人,与描述的二人不符,因而,被孟驰留下来勘察的兄弟并未多心,只匆匆一瞥,便放过了她们的踪迹。 就这样,唐鸢与白霜顺利的摆脱了孟驰留下的那名兄弟,急急的赶往火车站。 好不容易,一番挤挤攘攘上了火车,二人寻了位置坐下。 只舒服了一阵子,一名男子在车厢中漫无目的的来回晃悠,貌似随意,却是走的极慢,目光扫视,此人正是孟驰留下来的那名兄弟。 唐鸢发现了异样,忙与白霜嘀咕:“霜儿,你看那人,是否极可疑?我留意他有一阵子了,他一会儿端个杯子,一会儿手中攥着买来的东西,东张西望的,像是在寻人!” 白霜顺着唐鸢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名男子正缓缓行来,目光正扫过来。 白霜忙低下头:“小姐,我觉得这人有点眼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唐鸢细细端详,沉思片刻,有了答案!肯定的语气:“是天明渡口!今日,我们自天明渡口下船时,这小子便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当初我还以为他是来接亲人呢!如今看来,怕是孟哥哥派出来找寻我们的!” “啊?”白霜有些慌乱,失口惊叫了一声,幸而唐鸢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这才阻止了白霜的讶音外泄。 “嘘!”唐鸢忙告诫白霜。 白霜调低了嗓门,与唐鸢耳边小声道:“那,该如何是好?” 哼……唐鸢冷笑一声:“看我的!待会儿,我去查看一下。” “那……要不要截住那男子?” “不必!让他跟来无妨!” 唐鸢起身,慢悠悠行至尾节车厢,查探情况,并不惧身后尾随而来的男子。待查明状况,归来。 唐鸢与白霜咬耳朵私语:“待会儿,你想办法拖住他,我去其他车厢找寻与你我二人身形相似之人。将他们收买。然后,趁男子经过我们身边时,故意小声言语怕被追上欲提前跳车,让那傻子信以为真。最后,我们借机消失不见。让旁人大喊有人跳车了,趁那傻子查探之时,将他推下火车,如此,便可将这烦人的尾巴甩掉!” 白霜心生欢喜,只觉唐鸢此计甚妙! 那厢,那兄弟明显已注意到唐鸢与白霜,将目标锁定,遂,在同一车厢寻了二人背后不远处的空位坐下。目光不时飘过来。 “霜儿,你先去找列车员要一壶热水,记得要刚烧开的沸水!” “待会儿用来对付那傻子?”白霜会意,忙起身走去。 唐鸢同样起身,闲闲适适的堵在过道上,好似坐累了舒展下筋骨,顺便欣赏下窗外一闪而过的迷人风景。 那男子依稀辨出唐鸢是唐家三小姐,是重点目标,因而不敢随意离去,依然坐立原地。只将目光锁牢唐鸢。 少顷,白霜拎着一满壶滚烫的开水行来,唐鸢与其交换眼色,掠过白霜身边。径直奔着另一节车厢而去。 白霜未作停留,张牙舞爪的拎着开水前行,将原本促狭的过道堵的严严实实,未留一丝缝隙,旁人无从经过。 那男子眼见唐鸢飘然离去,忙起身追随。不想,未行两步,被拎着开水的白霜堵住,男子左闪右躲欲腾出空隙来自白霜身侧经过,岂料,白霜左摇右晃,好似不堪重负般的踉踉跄跄,慢慢腾腾的,就是不肯让出道来。 男子急了,彬彬有礼的客气:“麻烦让让!” 白霜恍若充耳不闻,竟是跨开双腿微蹲下身体,将那壶滚烫的沸水搁在地上。 白霜还假模假样的装腔:“哎呀!拎不动了,歇会儿!” 男子眼疾手快的出招,欲夺过白霜刚放下的水壶,白霜早有准备,抢先一步拎起水壶,故意前往一倾,冒着热气的滚水洒出来,溅的男子一手背,男子忙缩回手,边嗷嗷叫! “对不起,对不起!”白霜忙不迭的点头哈腰道歉,身形却未动,依然伫立原地,挡住男子的去路。 男子愤愤的瞪着白霜:“麻烦你让开,我去拿凉水冲下手!” 白霜自口袋中掏出一剂药膏,递过去:“我这儿有治烫伤的药膏,来,我替你上点药!” 说着,明知男子的手背不过轻微泛红并无大碍不过找借口欲追上唐鸢罢了,白霜好似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过般虔诚,拉过男子的手便要替其涂抹药膏,那动作极自然,自然的好似二人相识已久。 男子毕竟年轻,倏然与陌生女子身体接触,哪怕只是手指相触,亦令其羞怯不已,只得冷冷言语:“不必了!” 闻言,白霜不干了,大声斥他:“你这小伙子,当真不识好歹!我无心将你烫伤,如今放下身段替你治疗,你怎地还不领情呢?” 早于男子被烫伤,众人已侧目看好戏,这会子更是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男子被众人灼灼的目光搞的不知所措,早已忘了唐鸢,只得与白霜周旋,挑挑眉,一语切中要害:“这么说,倒是在下的不是?敢问姑娘,你出门都随身携带烫伤药膏吗?” 白霜讪讪的蔫了,低眉顺眼的沉吟片刻,转而挤吧挤吧泪花,吸着鼻子断断续续道:“只因儿时不备……令家弟被开水烫伤,烙下残疾……从此以后,一家人便备下烫伤药膏不离身,生怕悲剧再次重演!不想,今日,不小心,多有冒犯这位公子,还望公子勿见怪!” 垂眸的白霜暗自偷笑:这哪里是什么烫伤药膏,不过是她二人怕天热蚊虫叮咬,随手携带的清热之物。 “罢了,罢了!既然姑娘境遇如此凄惨,在下不追究便是!”男子忙顺水推舟:“麻烦姑娘让让,在下有急事,借过!” 白霜用帕角拭了拭泪:“那怎么行?公子不计较那是公子宽宏大量。从小,父母教诲,伤人身体,定要将旁人治疗。” 说罢,白霜再次执起男子的手,拧开药膏,专注的涂抹起来,一点点,一层层,擦拭着,搓揉着。 男子无法:若是再言语纠缠下去,怕是会耽误更多的时间! 且众目睽睽之下,男子不便发作,只得忍耐。(未完待续。) ps: 我举双手承认,取章节名太费了,有木有,所以,我偷懒了,后面还会延续的,嘻嘻...... 第295章 老鼠与猫的游戏5 与此同时,唐鸢物色了面相忠厚老实的一家三口,一名中年男子及其妻女蜷缩于双人座位上,径直落座对面。 时间紧迫,唐鸢不得不言简意赅的开门见山:“大哥,大嫂,你们好!我有急事相求,唯有长话短说!” 如坠云雾的中年男子正待开口拒绝眼前这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唐突姑娘,唐鸢一抬手将其制止,浅浅一笑以抚慰眨巴着惶然不安的眼眸偷窥自己,且怯生生躲入娘亲怀中的小女孩,道: “我一姑娘家,你们大可不必如临大敌般紧张!我乃逃婚之人。我爹非逼我嫁给与他年纪相仿的老头做姨太太,我宁死不屈,便趁我爹不备偷跑出来。我爹派人沿路堵截我,如今,我已被人盯上了,急需脱身,唯有恳求大哥施以援手!” 说话间,唐鸢往中年男子手中埋入钱财:“这里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大哥不辞辛苦,助我一臂之力!” 双目瞄了又瞄掌心沉甸甸的钱财,确实令人动心,然,中年男子却是无论如何不敢收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他也略有耳闻,何况对方还是有钱有势的背景,自己得罪不起的主,故,欲将钱财尽数归还,唐鸢抢先将其推回。 推辞间,唐鸢言语不休的游说:“大哥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且听我说完,再做决断也不迟!” 见中年男子又瞅了瞅掌心银光闪闪的钱财,唐鸢将一切收入眼底,这才道出请求。 “待会儿,只需大哥一家配合我们演场戏即可!到时,我假装路过,大哥只须替我缠住尾随我的男子片刻,大嫂与小妹妹提前至尾节车厢候我。我会趁大哥耽搁那男子之际,在尾车厢寻找合适的地方躲匿。待大哥放开那男子,当他将至尾车厢,麻烦大嫂高呼:有人跳车了!将男子引诱至车厢尾部查探即可!” “当真如此简单?”妇人不禁开口。明显对自家/男人手中的钱财起了觊觎之心。 “当然!我与你们一家素未谋面,骗你们有何用?”唐鸢面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 禁不住钱财的诱惑,中年男子一家人应承下来。 那厢,待差不多了。男子终于忍无可忍的抽回被陌生姑娘搓揉半晌十分受用的粗粝手背,只因他尚有任务在身,多有不便:“多谢姑娘!在下并无大碍!” 这时,闻出身后清脆悦耳的咳嗽声声,白霜心领神会的回眸。见唐鸢已笑吟吟归来,心情大好的冲自己调皮的挤眉弄眼。 白霜忙侧身让开一条道,嘴上不忘谦恭:“多谢公子不怪罪!” 男子行至白霜身后,这才惊觉唐鸢已悠闲归来,只得不自然的低低头佯装继续前行。 待男子返回经过身边时,早有准备的二人佯装窃窃私语,却是故意将声音控制的不高不低,恰好足够侧漏于男子听闻。 “霜儿,我已勘探清楚,不多时将抵达海城。为防万一孟哥哥派人在火车站内外设伏。我们提前跳车,步行至海城,以躲避孟哥哥的追捕。” 闻言,男子面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却不知自己早已被对方算计,即将沦落为一枚无用的弃子。 少顷,唐鸢与白霜依计行事,急忙抓起包裹起身,匆匆拨开人群,脚步轻盈。直奔尾车厢而去。 将至中年男子面前,唐鸢忙斜眼冲中年男子递眼色,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在过道处,闲散的伫立。漫无目的的随意环顾,见唐鸢二人依约前来,微颔首回应唐鸢的眼色,并主动侧身让开一人缝隙于唐鸢白霜挤过,尔后迅速回身再次堵住促狭的过道。 身后,男子一心系在唐鸢身上。眼神飘向前方,并未留意近处,待男子经过身边,已然侧身让道的中年男子倏然出脚,横在男子前行的道路上,男子一时不察,重心不稳被绊倒,重重的前倾摔在地上。 这时,中年男子好似自己站不稳被男子带倒般踉踉跄跄,斜斜的仰面坠下,准确的落在男子正欲爬起身的背上,令男子压趴下腰,全副身体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尤其是那无辜的嘴唇,更是狠狠的啃在肮脏的地上,连带着牙齿磕在坚硬的地面,牙床一震。 整个人都不好了! 饶是如此,男子哪里顾得上计较难耐的些许疼痛感,艰难挣扎着,双掌撑地欲起身,岂料,中年男子沉的如同一座雄壮的大山,压的男子直不起身,甚至无助的咳嗽了两声。 男子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无力的瘫在地上,脸部与冰凉的地面紧贴,无奈的出言:“大哥,麻烦你起来,好吗?” 中年男子却是纹丝未动,嘴上并不闲着,满腹牢骚之余,语气更是义正言辞:“小伙子,你当我愿意躺在你一个大小伙身上呢?你当我不想起身呢?老实说,你不怕旁人讥笑,我还怕他人的闲言碎语呢!只是,你无缘无故将我撞倒,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差点没被你撞的散架咯,一时起不来呀!” 闻言,好心人过来搀扶中年男子,在两名壮汉的帮助下,二人这才一前一后双双起了身。 男子顾不得拍身上的尘土,便要跑开,中年男子早料到他有此反应,忙抢先一步擎住男子手小臂,嚷嚷开:“怎么?撞了人也不说声对不起便想溜?你是不是当我好欺负?” 别看中年男子刚刚乔装的老迈,实则正值壮年,这会子,气力惊人,桎梏的男子挣脱不得,瞟一眼面相老实巴交却得理不饶人的中年男子,男子无奈的回身,恭敬的道歉:“对不起!” 眼见折腾够了,时间也拖延的差不多了,中年男子遂松开男子的手,让其离去。 当然,中年男子也没闲着,悄悄尾随男子身后,将至尾车厢,指了指前面的男子拼命冲自己的妻女使眼色。 妇人会意,忙立身,满脸惊慌失色的高呼:“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跳车了!” 闻言,正沿途紧锣密鼓搜查唐鸢二人踪迹的男子不知是计,原本已慌乱疾驰的脚步如同离了弦的箭,风火轮般飞奔至车厢尾部,行至已打开的车侧门,也不顾呼啸而来的风凛凛吹来,慌慌探出头去查探。 这时,躲于附近的唐鸢与白霜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至男子身后,齐齐用力,一双美足向男子的屁股狠狠踹去,使足十成十的气力。 男子不察,且不过双手抓握门侧沿,尚不及抓牢扶稳,身子更是前倾,大半个身子探出火车外,啊啊……男子连连惊叫,任凭他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试图平衡,身体仍不受控制的坠落,跌下火车。 幸而,男子是孟驰千里挑一的士兵,身手极好,在地上翻滚着一记筋斗,稳稳的落地,倒也没受什么伤,待他反应过来,闷头甩手追逐着火车奔跑,欲再次攀爬而上,却是徒劳。 抬眼望去,唐鸢白霜二人探出头来,炫耀的冲他挥挥手,齐齐笑靥灿烂,男子懊恼不已,眼睁睁看着三小姐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然而,他却无计可施,唯有颓然的步行至海城。(未完待续。) ps: 说说人物姓名的由来吧,其实,孟驰的名字原本是提前取好,留于另一本小说用的,后来,那本小说不更了,实在舍不得自己费了一些脑细胞取来的名字,沿用在这里了。说实话,取名字真是技术活,伤身伤脑的! 第296章 老鼠与猫的游戏6 觑唐鸢依然忧心忡忡的神色,白霜不解的问:“小姐,你为何如此愁眉苦脸的?我们不是刚刚摆脱了孟少帅派来的傻小子吗?” 想起那愣头愣脑的傻小子,白霜不禁掩帕一笑。 那厢,唐鸢却未有丝毫松懈之色,柳眉轻颦,因即将抵达目的地海城,她深谙:海城火车站内外,孟哥哥怕是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她二人现身,立时将她们擒获! 沉思片刻,唐鸢转身肃着脸对白霜命令着:“赶紧去换装!” “啊?”白霜一脸的费解:“换什么装?” 唐鸢并不作答,已拉着白霜一阵旋风般行至中年男子一家身侧:“大哥大嫂,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小女子还有一不情之请,望大哥大嫂不吝相助!” “这……”虽说已将钱财收入囊中,可这事情也照办了,怎地还没玩没了了?中年男子有些为难,与妻子深深对视一眼。 因时不我待,唐鸢不迭再次奉上钱财:“待会儿,至终点站海城,下车时,我们化身老者,伪装成你的父母,与你们搀扶同行,可好?” 观一家人仍然踌躇,唐鸢唯有再接再厉的劝着:“火车站内外,我爹怕是一早已安排人埋伏了,若我二人贸然现身,必定被他们当场抓获。若与你们同行,便不易被旁人识穿真实面目!” 中年男子还在犹豫,倒是给出了另一中肯的建议:“这趟列车上有一列军人同行,你二人何不乔装混入其中呢?那样,岂不是更不易被察觉?” 闻言,白霜眼眸一片雪亮,兴奋的冲唐鸢猛点头:“对呀!这法子可行,我们不若假扮成军人。” “不可!”唐鸢一口回绝:“那样,目标只会更加明显!且不说我们是否可成功的浑水摸鱼,你想,一列军人步伐齐整的出站。定会引起众人的主意,有意无意间,皆会投去注视的目光,如此。更易暴露。最最重要的是,你忽略了一事,孟哥哥是军人出身,他所带领前来追寻我二人的定然也是将士,他们偶然撞见同样身着军服的军人。那更是格外的亲切有感,当然,少不得比常人多瞧上几眼!” 白霜霎时泄了气。 “大哥,你看,你也是当爹有女儿之人,想必懂得女儿家若嫁错夫/君,注定一辈子凄苦不堪!”说着,唐鸢又添了些钱财硬塞入中年男子掌中。 夫妇俩掂量着手中不菲的钱财,一咬牙,应允下来。 唐鸢领着白霜去换了身夫妇随身携带的换洗粗布衣衫。 “小姐。不若拿花布将头包裹的严实一些,这样,更不易被识出。”边换衣,白霜也没闲着,与自己小姐提议着,边为自己贴身跟随小姐这几日学来的丁点聪慧而沾沾自喜。 “不可!”唐鸢喝止了白霜的自作聪明:“你瞅瞅,这一车厢几乎无人作此打扮,再者,这样热的暑天,如此装扮只怕更加显山露水。我们须将自己伪装的越普通越好。与众人无异那才好呢,如此,丢入茫茫人群中才不易被辨识出!” “那……在脸上做些标记呢?比如,画个大痦子或画下大片的胎记呢。是否可遮掩一二?”白霜不遗余力的提议,只想出点力贡献自己哪怕一星半点的聪颖也是好的,以证明自己并非蠢蛋一只傻瓜一枚,刷刷存在感。 唐鸢没好气的斜喋喋不休的白霜:“傻瓜!在人群中那样突出,你是生怕孟哥哥一眼寻不出我们吗?” “好吧!”这不出主意还好,不过是头脑简单。这自己仅提点小意见,却变成小姐口中的傻瓜了!白霜有些委屈的撇撇嘴,不甘心的辩白:“我不过想替小姐分担些,不想小姐太过操劳,更不愿见小姐这么快便被孟少爷捉了回去!好不容易随小姐千里迢迢逃出来一回,我也想像小姐一样,将外面的花花世界瞧个够,方才心甘,即便事后被抓回唐府狠狠责罚一顿,也是值得的!” “好,好!”见小妮子心情不爽,唐鸢笑着拍了拍白霜的手臂,算是安抚: “我晓你对我衷心不二,心疼我,关心我!只是,我们这一路上必须十分小心谨慎,方可脱身。你想啊,孟哥哥是什么人,他随爹爹上战场杀敌多时,定没少替爹爹出谋划策,那计谋妥妥的千千万,咱们哪是他对手,不得不防呀!” “知道了!”白霜蔫蔫的应着。 然,白霜无心的多事谏言却给了唐鸢莫大的醒示:“不过,你倒提醒我了!” 沉吟片刻,一个大胆的主意在唐鸢脑海中成型,转而对白霜吩咐:“这样,你立即去列车员那儿购来几十柄蒲扇,越大越好,分发于众人。如此,下车时,大伙儿皆手执蒲扇,或掩于头顶遮阳,或大摇大摆握于手心摇摆取凉。不失为最佳的遮掩之物!” 白霜正欲离去,唐鸢拉住她补充道:“给发蒲扇之人每人发一块大洋,让他们俩俩一组,前前后后下车,分散夹杂于人群中间,且行走之时必须用此扇不急不慢的出车站,最好是遮阳于额间。” “好!” 当列车徐徐进站停稳后,在白霜的指挥下,手执蒲扇的众人陆陆续续混在人群中间下了车。 唐鸢与白霜亦跟随人群下车,不早也不迟的,被中年男子夫妇搀扶着,唐鸢与妇人,白霜与中年男子,好似绵软无力般,紧贴着夫妇俩,外加一女孩,五人并肩前行。 五人不紧不慢的走着,手中却并未执蒲扇。 那厢,孟驰派出的人等进了站,眼见各色人等下了车,许多人皆手执同样的大蒲扇,或遮于头顶或优哉游哉的扇着,混淆了视线,亦遮挡了视线。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这些人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一边只得继续找寻,拨开人群,借机掀开众人的蒲扇,遭遇了无数白眼,甚至有泼辣的妇人恶语相向:“你干嘛?瞎了你的狗眼?想占/老娘/便宜?也不瞧瞧自个儿什么尊容……” 一顿骂骂咧咧的,更有甚者,腌臜之语而出,喷的这群人满腹的委屈无处发泄,不住的点头哈腰致歉。 那厢,待那列军人走后片刻,唐鸢一行人才老弱病残的模样,你搀我扶的徐徐步出车站。(未完待续。) ps: 说说上一世人物姓名的由来吧,云霄,取自著名的游乐项目,云霄飞车,某次,我乘坐了位于山顶的云霄飞车后,那个晕,终生难忘,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那玩意儿,如同云霄的人生一样,注定了起起落落! 第297章 老鼠与猫的游戏7 这时,等候在站外车上的孟驰与王副官,眼见一列军人行经,王副官油然而生的亲切感,目光追随以示敬意,顿时却化为大胆的猜想,回头与孟驰攀谈:“孟少帅,你说,三小姐她们会不会乔装混于这群军人中间呢?” 这列军人人数不多,约莫十来人的样子。 孟驰瞥他,没好气的反问:“你说呢?” 王副官岂会不懂孟驰的意思,定是自己猜错了!然而,王副官却心有不甘:“这群人人数最多,易于掩藏自己,三小姐何乐而不为呢?” 孟驰只觉好笑,悠悠道:“如你所言,这群人人数最多,目标也是最大的,不仅是你,怕是所到之处,众人皆行注目礼,若是三小姐藏匿于此,怕是刚下火车,便被我们遣去站内搜捕的兄弟识破了,哪里还会等到行出站外?” “哦!”王副官怏怏的应着,这才惊觉孟驰言之有理,是自己欠缺考虑,思虑不周全! 眼见陆陆续续的人群出站,却是俩俩一组的携带蒲扇,遮颜行走,那情形当真是蔚为壮观,王副官瞪大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王副官慌慌张张的回身叫嚷:“孟少帅,你快看,怎地这么多人手执蒲扇?” 此情此景,一直注视车外动静的孟驰何尝未察觉呢,他原先如鹰隼般炯然的目光,此刻却含着些笑意,不语。 将视线转回窗外,王副官喃喃自语:“这……天气当真如此炎热,竟引得众人蒲扇不离手?还是……列车上所发赠予之物呢?” 却见孟驰面上的笑意更浓了些,黑眸若墨染般透深莫测。 “怕是三小姐的杰作!”孟驰淡淡接话,轻叹了声:“看来这群兄弟是白派了,定是着了三小姐的道,恐怕此刻还在人群中一一查探蒲扇之下的人,正大海捞针呢!” “啊?……那该如何是好?”王副官有些惊慌失措。 “此刻,找寻未执蒲扇之人查勘反而更加有把握!”孟驰幽然的说着,好似自言自语。 “那我马上派人去通知!”王副官着急忙慌的。说话间手已抚上车门,欲推开外出。 被孟驰掣肘阻拦:“来不及了!如此看来,三小姐定是乘坐这趟列车来的海城,此刻怕是已溜出站了。我们只能期盼最后一招。撒出去的那些小孩能起作用。一般人对小孩都不会有戒备之心的,尤其是三小姐虽聪慧却并未在外奔波过!” “那是!”一想到他们尚留有胜券在握的绝招,王副官又喜不自胜起来,就好像这计谋是他自己所思所制定的那样欢欣鼓舞:“我们三小姐虽然脾气不大好,又臭又硬的。倒是十分喜爱小孩的。” “哦?”孟驰轻蹙眉,望向王副官的眼神有些不和善,语气更是有些凉薄之意:“你如何知晓?” 那意味之浓厚:你一名副官,也不住在唐府,只偶尔应大帅的召唤入唐府,如何知晓三小姐这样私密之事,莫不是过于关注三小姐,心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跟随孟驰多时,王副官对他虽不算知根知底的了解,却也略通他脾性一二。 王副官意味深长的笑开。倒也不再逗孟驰,顾自道来实情:“有一次,我偶入唐府,遇三小姐笑眯眯的注视一名小姑娘,还蹲下来与其平身,哄着那位灵气逼人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确实招人喜爱,别说是三小姐了,便是我,一见之下。恨不能上前软言软语的与其嬉闹一番,那才好呢!” 孟驰这才缓了缓面上的僵色,一抹不易察觉的浅浅笑意在他嘴角漾开。 待众人陆续归来,未见唐鸢的踪迹。孟驰忙吩咐王副官:“你我二人先回旅馆,留下一名得力干将,率领其余人等断后。” “为何?” 孟驰不无担忧道:“我怕三小姐躲在暗处,伺机尾随我们。让余下的人留意附近的动静,特别是有无人盯梢我们。若有,悄悄跟踪即可。切不可轻举妄动!若无,让他们一人先归来禀告情况,其他人等,听候指示再行动。” “我……”王副官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可是,不问清楚缘由,他心里总是痒痒的。 孟驰体贴的替王副官道出困惑:“你是不是想问,为何不可一同返回旅馆?” 王副官点点头。 “若我们的计策奏效,三小姐与我们入住同一家旅馆,也许会比兄弟们先一步赶到。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很容易被人怀疑,我怕惊了三小姐。” “哦。”王副官乖乖的应着,对车上除司机之外的另一人交代着。 孟驰与王副官坐车回了旅馆。 其实,孟驰多心了,唐鸢一心远离孟驰的追捕,又怎会自投罗网的反跟踪于他呢? 待远离火车站后,唐鸢这才与萍水相逢的夫妇一家人告别,一番千恩万谢后各行其路。 唐鸢这才抬头,环视着四周,繁华的大都市,犹不敢相信,不过短短数日,自己竟美梦成真! 白霜亦被眼前的场景吸引住目光。 正当二人满心欢喜沉醉于幻想之际,一个稚嫩的童声将二人打断,拉回现实:“爷爷,奶奶,买份报纸吧?” 忽闻小童的称呼,噗嗤……唐鸢与白霜捂住嘴相视而笑:看来,她们的装扮很是成功,竟骗过了这小孩! “谢谢你,我们不需要!”唐鸢蹲下来,揉了揉小男孩发黄的头发,和颜悦色道。 “原来是姐姐呀!”出来跑江湖的,小童却是人小鬼大,聪颖的很,一下子自声音里判断出了唐鸢的真实年龄。 小童嘴甜的央求着,更是可怜兮兮的小目光飘来:“姐姐,买一份吧!我出来卖报纸不容易,下面还有弟弟妹妹等着吃饭呢!” “那好吧!”唐鸢心一软,掏出一枚大洋,阔气道:“小弟弟,给我来份报纸吧,不用找了!” 小童接过大洋,怔怔的看了看,满面铮铮铁骨的小男子汉模样,道:“姐姐,娘时常教导我们,人穷不可志短!我不可白白收下姐姐的钱!这样吧,我瞧姐姐便是外地来的,想必刚至这海城,人生地不熟的。我知道这附近有家旅馆,价格公道,口碑不错。要不,我带姐姐去瞧瞧?” 唐鸢笑着捏了下小童软乎乎的脸颊:“看不出来,你还挺鬼精灵的嘛!那好吧,既然你盛情相邀,姐姐我初来乍到的,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随你去看看!” 这时,身后的白霜拉了拉唐鸢,附过来小声道:“小姐,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 “怕什么!”唐鸢一脸的不以为然:“他一小孩,能奈我们何?再说了,你小姐我有功夫在身,没事的!” “那好吧!”白霜悻悻应下:“待会儿,若是遇上什么危险,小姐赶紧跑啊!” “好!”唐鸢口蜜腹剑的应着,转而面向小童,愉快的牵起小童柔软的小手,悦声道:“走吧!”(未完待续。) ps: 接着聊上一世人物姓名的由来,月亮,一次偶然的机会,听闻二人聊天,口中提及月亮月亮的,听起来十分悦耳,遂,收入囊中为己用,我也算对得起那位月亮小姐了,为她安排了一次女主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可享受这样的待遇哦! 第298章 老鼠与猫的游戏8 三人一路行的皆是正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拥挤,热闹而又不失秩序,白霜那颗悬着的心总算坠了地。 行至孟驰一行下榻的旅馆,唐鸢主仆在伙计的带领下看了房间,干净又舒适,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宽敞明亮的,遂,欢欢喜喜住下。 当唐鸢付钱时,一男子鬼鬼祟祟在她附近转悠,见状,男子忙对旅馆的老板道:“老板,她的房间我要了,我给你加一成钱,如何?” 老板断然拒绝:“对不起,这位客人!所谓先到先得!小店最重信誉,怎可为了钱财将客人置之不顾呢?” 言语之中颇具凛然之意,字正腔圆的! 男子很是生气,扯开嗓门吵嚷:“那……为何我入住时,老板告诉我没有上好的房间,此刻却有了呢?” 原来,男子无意间经过唐鸢她们所住的房间,窥见里面宽敞又舒适,起了换房的心思,故一路尾随唐鸢至柜台,闹出这么一出来! 这下子,心亏的老板结巴了:“这……房间里的客人刚刚退房,恰巧这位客人便来入住。真是不巧,您未赶上!” 这时,老板早已换上满面笑容,小心的解释着,男子却并不买账:“刚刚老板言之凿凿先来后到,若真正计较起来,我比她先到,该我先入住,将我的房间换于这位姑娘便是!” 眼见男子并不好打发,肥头大耳的莽撞,想必也是有来头的,不敢轻易得罪,老板正左右为难,见一年轻男子行至柜台边,笑眯眯道:“若果如这位兄弟所言,我入住旅馆多日,该是最早的,那是否该我换住这房间?”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男子凶神恶煞的瞪着年轻男子。气焰有些嚣张。 年轻男子一味的笑:“敢问兄弟又是自哪里冒出来的?在下在这里住的好好的,被苍蝇聒噪了,不胜其烦!实在看不过眼。” 语毕,年轻男子已是横眉冷对。此人正是孟驰派出的一名兄弟,替唐鸢解围的! 那男子大约横行霸道惯了,不想,今日/竟有人敢违逆己意,上来便是结实粗暴的一拳。挥向年轻男子。 只见年轻男子虽消瘦的貌似弱不禁风般,却是身轻如燕,巧巧侧身闪躲,避过那记貌似凶猛实则绵软的花拳之余,拿自己的掌紧紧包裹住男子的拳,反手相折,与此同时,年轻男子已自男子身侧飞过,至男子背后,将男子的手臂拧梏在手心。言语温和道: “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明明是这位姑娘先得的房间,你偏要强行占了去,这是何道理?赶紧回去吧!” 说罢,放了那男子。 男子眼见围观人数众多,自己今日已颜面尽失,再呆下去只会徒增难堪,遂,灰溜溜的回了房。 唐鸢忙向年轻男子抱拳致谢,待年轻男子走后。悄悄向老板打听。 因担心孟驰领人逐一搜查旅馆,唐鸢神秘兮兮的于老板旁敲侧击的问询:“老板,你这里安全吗?会不会有人前来搜寻?” 老板拍拍胸脯,坦然道:“我这旅馆开了几十年。安全是必须的,您就放心住吧!” 唐鸢不自然的笑了笑:“老板,你也知道,这如今的世道兵荒马乱的,谁知道会不会有歹人前来强行搜查呢?” “这个……”老板支支吾吾。 唐鸢忙给老板塞了些钱财:“老板,若有人询问是否有两位姑娘入住宝地。您只推说没有,若有人强行搜查房间,还望老板提前让伙计来知会一声!” 老板美滋滋的收下,贪婪的吐了口吐沫星,点了点,数额不少,满口应下来:“没问题!” 说完,唐鸢回了房。 一路上风尘仆仆不说,还心惊胆战的,生怕孟驰派人追上来,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唐鸢与白霜可以安心的睡一觉。 是夜,按照孟驰的吩咐,一众随从分批陆陆续续返回旅馆。派出去的人也都接上头,回来了! 老板派伙计给孟驰送去口信,将唐鸢的担忧,一五一十的道于孟驰听。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王副官与孟驰闲聊。 “孟少帅,既然我们已觅得三小姐踪迹,三小姐也担心我们寻得她,不若直接将三小姐绑了押回去,向大帅交差不就完事了,何苦窝在这里陪三小姐戏耍呢?” 孟驰仰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自个儿的胳膊,望着天花板:“三小姐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明晚你安排几个人,注意在本地找的陌生面孔,到时你与他们一起闯进来,假装搜捕三小姐,然后在旅馆制造混乱,故意寻衅滋事的搜寻各个房间。提前知会旅馆老板,让他到时安排伙计将三小姐她们自后门引至其他地方藏匿,待你们走后再返回!三小姐识得你,定会信以为真的!” 王副官听出了孟驰话语里的意思,是打算让自己带队搜查,王副官困惑,遂脱口而出,好似质问般:“你为何不去?” 孟驰沉下脸,厉声道:“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你服从便是!” 王副官倒也不惧孟驰的狐假虎威,此刻房中只得他二人,私下里,他们更多的如同朋友般,相对随意些,王副官不满的嘀咕:“不愿说就拿官职压人,有劲没劲?” 孟驰冷声问:“你说什么?” 王副官淡然回答:“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我们为何不能直接将三小姐绑回去?何必这样煞费苦心的制造假象,让她以为我们在四处寻她,却遍寻不着呢?” “你难道不知三小姐脾性吗?你绑得了她一回,难道要绑她一世吗?若一次不得,下次她定然还会寻机离家出走的!”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王副官小声咕哝,兀自思忖着:那该是大帅操心的家事,好不好? “若她屡次逃跑,你以为麻烦的人是谁?”孟驰没好气的反问。 这下子,王副官没了脾气,讪讪作答:“敢情倒霉的还是我们!” 王副官是穷苦人家出身,本就看不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做派!心中暗暗怨怼:唐鸢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没事整什么离家出走,别人愁着吃了上顿没下顿,她倒好,没事楞琢磨出些事来,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又是什么?(未完待续。) ps: 还是上一世人物姓名的由来,林子衿,好吧,这名字取自那句大家耳熟能详的古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原本还想给女主取名悠悠的,可转念觉得此名过于现代,与我们男主这样古典风雅的姓名不太搭调,只好作罢!老实说,这名字自己还是相当满意的,嘻嘻......你们觉得呢? 第299章 老鼠与猫的游戏9 “若三小姐在海城一时玩的兴起,常住下来,不愿随我们回江城,难道我们还要在海城陪她一世不成?” 思及此,王副官愤懑不平,一想起自己当兵的初衷便是临阵杀敌,即便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如今,不仅远离战场,却憋屈在这方寸之地陪个黄毛丫头戏耍,想起来便叫人心里堵得慌,不舒坦! 噗……孟驰并不作答,只舒了口气,加长版本!事实上,对于唐鸢的顽劣脾性,他最是清楚,也不知还须多久她方能真正懂得自己的苦心孤诣! “要不……”王副官翻过身,将头枕在交握的手背上,趴在床尾,望向孟驰,兴致勃勃的诉说:“孟少帅,不若我们暗中使点阴招,给三小姐下点绊子?” 王副官忽而眉飞/色/舞,兴致盎然的吐沫横飞:“譬如,派人将三小姐她们的钱财偷了去?” 眼见王副官幼稚的紧,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孟驰没好气的回答:“我猜,刚至海城,她们定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盗取?” 王副官正沉寂在自己的小思绪中,没注意到孟驰哭笑不得的神色,喜不自胜于自己的神思飞扬,稚气道:“那还不简单!觅一偷盗高手,趁她们睡熟之际,悄悄潜入她们房间,信手拈来便是!” “你傻呀!”孟驰同样翻过身,趴附在有些硬实的床垫上,面对王副官,细细剖析起来:“若你是三小姐,入眠时,会将随身的贵重物品置放何处?” “自然是枕下,所谓安枕无忧嘛!”王副官想也没想的回答。 孟驰白王副官,一副“受不了你”的神色:“那就是了!被三小姐枕着伴眠,如何去偷?” 王副官依然执迷不悟,满脸的飘飘然,上书大字“那都不是事儿!”。道:“那更简单,让那小贼随身携带匕首,若被发现,便锁喉要挟三小姐。将钱财抢夺过来便是!” 眼见王副官不见棺材不掉落,孟驰气极,坐立起身:“首先,三小姐会拳脚,普通的小贼不是她对手!其次。这里是旅馆,只要三小姐她们高声呼救,立即会有人破门闯入,到时,不但你高价聘请的盗窃高手无法得手,还会当场被擒获!那时,你我便露陷了!” 王副官懊恼的直抓脑袋:“这样啊!那我们何不坐等她们外出,一面差人偷盗她们留于房间的财物,一面遣人抢劫她们随身携带的财物;到那时,她们一贫如洗走投无路。我们再派人暗中接济她们,赠与她们路费,让她们乖乖的返回江城!” 说罢,王副官洋洋自得的注视着孟驰,好似静待主子打赏的小奴,心情愉悦。 哈哈……孟驰忍俊不禁的笑意爽朗:“王副官,为了将三小姐逼回江城,你也是蛮拼的!竟不惜暗偷明抢,你可知这是犯法的?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间。你王副官竟敢使人强抢,你不要命了吧,你?这里可不是江城!” 王副官拿眼角的余光斜睨孟驰,将满腹的牢骚喷出来:“你还好意思嘲笑我愚笨?你睿智。你果敢,你倒是思量出良策妙计来,讲于我听听,让我洗洗耳?我可不想整天被困在这立锥之地。我老王只想早点归江城,磨枪霍霍上战场,与敌人厮杀他个天昏地暗的。躲在这弹丸之地陪个小丫头片子玩耍,算怎么回事?” 这会子,王副官早将上下级观念抛至九霄云外,替兄弟们抱不平鸣冤屈,还是“犟按牛头使饮水”按压不住强出头的那种! 孟驰已恢复了平静,淡淡道:“待三小姐在海城安顿下来,你便领着兄弟们回江城吧,我一人留在此地便可!” 望着王副官惊愕的表情,孟驰补了句:“最近战事吃紧,大帅身边缺少得力的助手,我也不放心!” 提起唐大帅,王副官气不打一处来,明知不可腹诽,却忍俊不禁的扼腕叹惜道: “我们大帅万般皆上品,治军严明,几乎战无不胜,在战场上更是以勇猛果毅驰名。只一样,却对这群子女无计可施!大小姐性子最是温婉,待人也是极好的,可那样的性子怕是极易被旁人欺/凌了去;大少爷呢,成天只知附庸风雅,那么大的人了,也没个正形,没少让大帅操心;那二小姐吧,也不是省油的灯,性子犟的很,时至今日尚待字闺中,高不成低不就的,与大少爷一样,连个婚约也没定下;眼前的三小姐,更是个要命的主儿,刚烈的如同无法驯服的小蹄子,嘴皮子倒还利索,只可惜有眼无珠,识错人,千挑万选寻了那样的货/色,硬生生将自己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折腾的人鬼不是……” 孟驰复又仰躺,若有所思的神色,与王副官敞开来聊: “你不懂!其实,三小姐并非如你所言的那样不堪!她是最稚幼的玄女,自小被大帅宠的无法无边,偏生又摊上三姨太那样一味忍让的娘。三小姐好比张牙舞爪的母鸡,一有风吹草动,但凡警觉有人欺/负她娘,本能的投入战斗,抖搂精神与旁人唇枪舌剑,只为将三姨太保护!久而久之,那便成为一种本能,深入骨髓,难以改变!” 这时,王副官已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的行至孟驰床侧,正蹑手蹑脚的凑过去偷窥孟驰面上的表情。 孟驰一侧身,被王副官近在眼前的大脸盘吓了一跳,差点自床上蹦起来。 孟驰声色俱厉的训斥:“你干什么?” 王副官已趴在孟驰的床边,贼笑漫面,指着孟驰的右耳,一惊一乍:“呀!孟少帅,你耳根怎么红了?” 孟驰狐疑,不自觉的伸手去摸耳朵,手至半道惊觉自己上当受骗,于半空划了一道优雅的弧线,转向下颚摸了摸已然冒出头的胡渣丛丛。 孟驰推开诡计得逞正笑的乐不可支的王副官:“你小子,就你这点小伎俩,还妄想诳我?” 王副官一时不察,跌倒在地,也不恼,却是兴致不减,一记跳跃起身,闲适的立于孟驰身畔,居高临下的手指孟驰,哼哼的得瑟,逼问:“从实招来,你是否偷偷思/慕三小姐来着?” “诨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在我眼中,她不过是尚未成年的稚女,妹妹而已,谈不上思慕不思慕的!”说罢,孟驰疾速出手,掰下王副官来不及收回正于半空中洋洋自得的手指,这厮疼的嗷嗷直叫,忙吃痛的跳着跑开。 这下子,孟驰的耳根子才恢复了一丝清净。(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已开始描述孟驰的心里了,一层层揭开他与唐鸢之间的是是非非,前缘后事,到后面,孟驰的各种心理,包括他的纠结,包括他的反复,皆是有因可寻的,至于唐鸢,也会在一次次的经历中迅速成长,明了自己所思所想,剧情至此将会逐渐铺陈开,还请多多捧场,欢迎订阅! 第300章 暗红尘霎时雪亮 不一会儿,怎么也无法入眠的王副官又来骚扰孟驰,恰好孟驰也毫无倦意,二人一拍即合,再次闲聊。 “孟少帅,能否相告,为何选择让三小姐与我们同住一家旅馆?”明明,他们是有选择的余地,无须这样冒险的! 孟驰掀开薄被,起了身,至窗边,凝望着窗外盈盈月光洒的满地光辉,此刻,她应该已经睡下了吧?一路舟车劳顿的,怕是身心俱疲,乏困的很。 此刻,她与他,身处同一片繁星夜空下,寂寥的月色朦胧,而他便是住在她斜对面。 王副官识趣的同样起了身,替孟驰披了件外衣,递过一根烟,划了根火柴,替孟驰点上烟,孟驰于烟雾缭绕间凝眸:“同住一处,虽过于冒险,然而,若遭遇突发状况,却可立即参与其中,或可解救三小姐于危难间,免遭无妄之灾!” 王副官挠了挠腮: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自己只顾寻思着如何不被三小姐发现,却忘了近在咫尺的妙处! 那厢,香甜的眠了一宿,一觉至天亮,直至太阳懒洋洋的溜进来,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二人方才醒来。 洗漱完,白霜很有些雀然:“小姐,我们出去吃饭吧?” 唐鸢轻轻的摇摇头:“同昨晚一样,嘱咐老板派人按时给我们送一日三餐吃食至房中即可!” “啊?”白霜眼中写满讶异:“那……我们今天不出去逛逛吗?” “不去!”唐鸢的回答简短又干脆,眉眼未抬。 “那还不得把人憋死呀!”白霜有些不满的牢骚一句。 唐鸢顿下端详自个儿的容颜,道:“霜儿,如今孟哥哥一行定然尚滞留海城,也许此刻正大街小巷的搜罗我们呢,我们这样贸贸然外出,不是自寻死路吗?” 眼看自己的如意算盘就要落空,白霜仍然不死心:“可否似在途中一般,乔装一番呢?” 唐鸢捧起白霜的小脸,揉了揉:“霜儿。再忍耐几日,待孟哥哥他们遍寻不着我们,定然会以为我们并未至海城,改道去了别处。猜想自己的推测出了错,便会主动放弃,前往他处寻觅的!到那时,我们便彻底安全了!” “哦。”白霜怯怯的应着,没想到一向活泼好动的小姐竟可忍耐至此。自己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虽然,白霜心头仍有疑惑:例如,小姐口中的几日究竟是多长时间?可她却不敢详加多问,怕是小姐心中也无确切的答案吧!转身欲出门。 “慢着!”唐鸢唤住白霜:“让老板派人送些书籍报纸来,否则,如你所言,怕是还未步出这旅馆的门,你我二人便被闷死在这破地儿了!” “好!”白霜乖巧的应声出去了。 当晚,王副官提前乔装外出了,寻来几名外地人。藉着夜色暗沉闯进旅馆。 王副官霸气十足的趾高气扬:“老板,你这里最近有没有两名年轻女子入住?” “没有!”老板配合的应对自如,忙用眼色知会不远处的伙计去通知唐鸢二人。 啪……一掌拍在老板的柜台上,王副官依然横劲十足的叫嚣,语带威吓:“真的没有?” “真没有!我哪敢骗您?”老板一副“惹不起你们这些爷”的唯唯诺诺样,演绎的那叫一个逼真,一副欲哭无泪的光景,不忘拭了拭明明素净无汗的额间! 与此同时,伙计狂奔至唐鸢二人房前,用力拍门:“小姐……小姐……” 白霜耳尖。警觉的闻出动静,忙起身去开门,打着哈欠眼神迷离的问:“什么事?” 小伙子着急的火烧眉毛,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确定无人跟随,这才低声嚷嚷:“不好了!有人前来搜查,指明要找两名年轻的女子,您不是让老板提前通知你们吗?你们赶紧收拾下,随我来!” “小姐,怕是孟少爷追来了!” 白霜惊呼的冲进去。这时,闻讯的唐鸢也已起身,左抓一把,右捞一下,匆匆收拾了细软衣物,二人身着睡衣便随着小伙子一路奔将出去。 小伙子领着二人自后门逃逸。 那厢,孟驰闻声于黑暗中打开一指宽的门缝,透过那窄缝间,瞥见慌慌张张逃窜的唐鸢二人。 那一刹那,身着月白绸缎的唐鸢自眼前一晃飘过,如同她那身随风飞舞的裙襟,整个人说出来的仙袂气息,留于他翻飞的恍惚,那裙摆宛若灌满风的风衣衣袂,凛凛扑面吹来,好似滑过孟驰冷峻的面容,伸出手去,却是抓不住的虚无,只来得及一眼掠过,明明唐鸢荒诞不羁的模样,该笑的,然而,孟驰却笑不出来。 走廊上昏暗的灯泡泄着沉沉的微弱泛黄的光亮,打在唐鸢瘦了一圈惊慌失措的俊秀脸庞,孟驰的心没来由的一颤,他不由的忆起昆曲“桃花扇”中的名句: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 恍若她与他的初见,那嫣然的笑容,惊鸿一瞥的失魂。 此刻,孟驰黯黑的眸中一片雪亮,全身却是一阵冰凉! 自唐鸢出走后,已有十日有余,孟驰未见过唐鸢哪怕一眼,再次相见,却是在这样自己安排的仓皇出逃下,她的惶恐,她的不安,尽收他眼底。 孟驰深邃的眸中黯淡如水,有什么在里面流淌。 当然,做戏必须全套,王副官带人将旅馆的房间逐一搜查。 唐鸢三人躲于不远处的树丛间,在隐蔽处藉着月色暗自偷窥。 白霜眼尖,一下子认出了来人:“小姐,那领队之人好像是孟少爷手下的王副官!” 唐鸢未置可否,在夜色暗沉中,观不清她面上的神色。 “不对呀!”白霜觉察出了异样:“为何不是孟少爷呢?莫非……他并未奉命追寻小姐的下落?难道……老爷吩咐王副官前来的?” “没道理呀!”白霜讶然的自说自话:“按说,老爷最信任的人莫过于孟少爷了!他是老爷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老爷早已将他当作半儿般看待!此番,小姐猝然离家,理应派遣孟少爷前来觅寻小姐的踪迹才是!孟少爷和小姐一向交好,平日里,最了解我家小姐的脾性……” “好了,别说了!” 白霜被唐鸢突如其来的闷吼吓了一跳,怔怔望着唐鸢:小姐这是怎么啦?莫不是……疯症又犯了?这可如何是好? 白霜在哪儿自己吓自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焦躁不安。(未完待续。) ps: 这章的章节名取自昆曲“桃花扇”的名句,完整的两句---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个人非常喜欢这两句,将它们加入这一世当中,用来描述孟驰与唐鸢之间,会在后续合适的地方,将此曲于二人而言的出处交代清楚的。 另外,特别说明下,每日两更不变,时间改为每天早上10点,晚上7点,敬请留意。欢迎大家多在书评区踩踩,留下你的足印,你们的支持也好,谩骂也罢,都是对我莫大的支持和鼓励! 第301章 打消疑虑 却见唐鸢冷冷的注视着旅馆,直至目送王副官一行人离去。 唐鸢的哑然并不意味着她心如止水,更不意味着她无所思,其实,她心里乱极了,这心烦意乱惊沸了她自己! 闻悉孟驰并未如自己推测般追随而来时,她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小失落。她被自己这一闪而过虽轻浅却无法忽视的失望扰的有些头疼,她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大约是自己笃定的以为爹爹定会派遣孟哥哥前来。 岂料,现实却并非如此,故,她大失所望于现实和自己的猜测间悬殊的差距吧,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孟哥哥为何没来呢?唐鸢控制不住自己去揣度:莫非……近来战事吃紧,孟哥哥随爹爹开赴前线打仗了? 然,不安分的想法一经萌生,便再也遏制不住:会不会是孟哥哥自己不肯前来寻她呢?他是否觉得自己太过任性?还是因那日/孟哥哥突如其来的表白,她惊慌失措的决绝伤了他男儿的自尊,他顿感无颜面对彼此呢? 是呵,此刻即便相见,她与他,大抵是相对无言的寂然吧? 正恍惚间,伙计将唐鸢自思绪沉沉中拉回:“二位,他们已然走远,我们回去吧?” 白霜迟疑了:“现在回去,万一他们杀个回马枪怎么办?” “不会的!”唐鸢却是信心满满的坚定:“以王副官的智商,能想到夜晚突袭旅馆,怕也是临行前孟哥哥交代的!” 白霜依然心有余悸:“那若是孟少爷交代王副官掉转回头呢?” 唐鸢的黑瞳与渐黯的夜色融为一体,深幽的不见底:“傻瓜!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便聪慧如孟哥哥恐怕也想不到我们竟如此胆大包天的折返!放心吧!” 三人重返旅馆,唐鸢与白霜一夜枯坐闲谈,也不敢睡去,担心王副官真的来个回马枪,生怕被杀个措手不及的。 至破晓,见相安无事,方才和衣而卧。沉沉眠去。次日下午,二人方才阑珊苏醒。 蒲一睁开眼,白霜便叽叽喳喳的如同小麻雀般不停的絮叨。 “小姐,你果然神机妙算。王副官这个笨蛋当真未折返查探!如此说来,我们是不是暂时脱离危险了?” “算是吧!”唐鸢依然无精打采的模样,未有倦怠。 “那……我们是否可以逛街去?”白霜雀跃。 “还不行!我们并不知他们的落脚点,况且,此地离火车站不过咫尺之距。或许他们也住在附近也未可知,小心为上。” “哦。”白霜如同晌午被烈日暴晒缺了水的娇花,耷拉着脑袋,蔫了。 往后几日,听从孟驰的指示,众人乖乖的待在房间内,连吃饭也是吩咐伙计送入房中的。 孟驰与王副官更是同住一室,房门紧闭的。 一连住了五日,日/日闷在房内不敢出门,唐鸢将自个儿逼的快疯了。更重要的是,一向不谙钱财重要性的她,这几日下来,却是花钱如流水,尤其是房钱,让她心疼不已,故,思量起对策来。 一日,唐鸢亲自至柜台,与老板闲话:“老板。你是本地人吧?” 老板笑眯眯的盯着唐鸢:“是啊!小姐好眼力,如何判断出来的?” 唐鸢胳膊杵在柜台上,眼睛却飘向门外,将周围的细致末梢尽数囊入眼底。 “那还不简单!老板一口流利的方言:侬好!伊……而且……”唐鸢上下扫视老板:“听闻本地男人个个精明能干。如同老板你一样,一看便知,你长着一双会捞钱的双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其实,唐鸢多想直言不讳:瞧你们本地男人的算计吝啬样儿,恨不能自水里挤吧挤吧出钱财来。花了去! 再瞅瞅老板那双肉嘟嘟肿的跟肉包子的山丘手,啧啧……整个一猪蹄,还是卤味的! 老板笑的跟朵花儿似的,面上沟壑密合,找不出缝隙来:“看小姐的样子,怕是尚未婚嫁吧?既然小姐如此抬爱我们本地的儿郎,不若我替小姐介绍个本地小伙,如何?本地小伙还有许多好处是小姐不知的!” 老板掰着手指头细数起来:“比如,出了名的心疼媳妇,体贴人,细致会照顾人,更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 事实上,若非孟驰交代与这姑娘闲扯,以打消其戒备之心,便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调侃这姑娘呀! 那日,孟驰领着几名手下前来住店,那阵仗着实将老板吓了一跳,尤其是孟驰,全程默然,只黑眸掠过老板一眼,已令老板心惊胆寒,明明孟驰什么也没做,便是站在那里,已叫老板压抑的慌。 “够了!”唐鸢忙喝止老板的王婆卖瓜行为,暗自嫌弃:还是算了吧!就您这样的,倒找钱,本姑娘也无福消受呀! 老板被唐鸢的高尖嗓门吓着了,愣了愣,惊觉自个儿失态,唐鸢忙不迭尴尬的赔笑:“老板说笑了!”转而,不再七拐八绕,直入正题:“这附近可有房屋出租?” 老板那眯缝的小眼睛偷瞄唐鸢,满眼放着精光:“怎么……小姐这是打算在海城安顿下来,常住啊?” 唐鸢讪讪的假笑,出口的话儿却是真的:“是啊!总不能一直住在你这旅馆里吧,太贵了,住不起!” 老板点点头:“好!我记下了,替小姐留意着,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您!” “最好离这里稍远一些,多谢老板!”说罢,此地不宜久留,唐鸢回了房。 事实上,一切不幸被孟驰言中,唐鸢此举一方面确实打算租房,另一方面为将老板试探。 虽然,唐鸢确信自己已将孟驰派出的一众精明干将甩掉,心里到底还有些顾虑。 老板的举动恰如其分的打消了唐鸢的怀疑,若老板一口应下,她确实会疑心这是孟驰提前为她铺设好的,以她对孟驰的了解,他定会如此行事的! 又过了几日,唐鸢只觉度日/如年,每日/闷的人想死,只好再去找老板算账。 唐鸢火气正旺,没地儿撒,只好将就着冲老板纸老虎的凶凶:“老板,我托你帮我租房的事儿,你是不是没放在心上,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你是不是想多挣点钱?” 噼里啪啦,唐鸢好一顿诘问,如同机关枪似的,一通扫射。 “哪能啊!”面对小祖宗似的人物,老板脸上堆满了笑容,小心伺候着:“小姐的事那便是在下的事,铭记于心,莫敢相忘!实在是房子不好找啊,小姐你再等等,莫急呵!” “那好吧!你快点!”唐鸢悻悻的离去。 虽然,唐鸢早已等的急不可耐,可这一次,老板的表现却是彻底打消了唐鸢心底最后一丝疑虑。(未完待续。) ps: 昨天收藏猛涨了些,吓一跳,今天开始掉了些,大概是编编安排了客户端的一日推荐,嘻嘻......还是很开心的,多谢你们的支持! 这一章开始,会对唐鸢的心里进行一些刻画,让她慢慢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很多时候,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人们才看得清自己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如同唐鸢,你根本没想过自己的行为,内里究竟蕴藏着什么丰富的内容,唯有经历了一些事以后,她才能认清自己,才敢真正的面对自己不敢直面的东西! 第302章 定下计谋 当下,唐鸢便决定次日领着白霜外出游玩去,好好放放风! 闻讯,白霜自是喜出望外,不敢置信的确认着:“小姐,终于可以出门了?” “已过去这么多天不说,以王副官那点耐心,怕是寻了这数日未果,早已打道回府,或辗转至其他地儿了!即便他们尚未撤离,我们不会如此倒霉吧,恰巧遇上他们呀?我们打扮成男子模样,想来即便他们与我们擦肩而过,也未必认得出!” 嘴上虽言之确确,唐鸢心头隐隐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惶然不安,旋即转身对白霜吩咐:“你去请那日带我们外出躲避王副官追捕的伙计至房中一叙!” 白霜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一遍:“请伙计?” “嗯。”唐鸢勾了勾唇,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就说,请他前来,我要当面答谢他那日之恩!” 白霜心里直犯嘀咕:有这必要吗?若当真要答谢人家,打赏点钱财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心里这么想着,白霜自然不敢多嘴查问,以她对自家小姐的了解,此举必有深意,待会儿便知! 当伙计有些惶恐的至唐鸢面前,目光飘忽不定的闪烁,无处安放。 唐鸢却是目光炯炯盯着对面伙计,慢悠悠道:“伙计,你一月工钱多少?” “五块大洋。”伙计也老实,不敢有所隐瞒,只不知唐鸢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唐鸢指着茶几上早已准备好的大洋道:“这里是十块大洋,你帮我办件事。” 伙计眼馋的盯着大洋,口中却是连连推却:“有事小姐吩咐便是,钱财是万万不敢收的!” “这钱你拿着!”唐鸢抓起银元硬塞入伙计掌心:“钱不多,一点心意!我呢,找你办的原不是什么大事,只一点,此事不许向外人泄露半分,包括你家老板。你能做到吗?” 分量十足的银元赘在伙计掌心,伙计眼瞅着即将收入自个儿囊中的钱财,动了心思:“小姐哪里的话!我虽然读书少,但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还是懂的!必不敢四处张扬,小姐放心便是,只要在下能办到,定当尽心竭力为小姐效劳!只不知小姐找我,有何吩咐?” 伙计的神色被唐鸢尽收眼底。满意的笑了笑:“很好!明日,我们会乔装成男子出门,你提前替我寻觅几名混混,在我们返回的途中,寻得僻静的所在,假装与我们起了冲突。” 伙计愕然:这世上竟有人提前安排他人给自己找麻烦? 伙计不无担心的瞅了瞅唐鸢主仆细皮嫩肉的娇弱样,惴惴的问:“那……要打架吗?至何种程度?万一伤了小姐可如何是好?” 唐鸢一脸的淡定从容:“当然,必须假戏真做!只一样,叮嘱他们下手轻些,若交手几分钟后无人出来搭救我们。我冲他们递眼色,他们便假装不敌撤退!” 伙计一口承下,收好钱财,忙告退! 待伙计走后,白霜终于憋不住:“小姐,为何安排人拦截我们?” 唐鸢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以常理而言,凭自己对王副官的了解,此人必定已撤离海城,那自己此举岂非多余?大约,她心底隐隐有那么一丢丢的期待:也许。孟驰随王副官一同前来,只是,他害怕撞见自己尴尬,因而不愿现身吧!一定是这样的!她只想放任自己做最后一次试探。但愿她猜对了,还是多心了呢?她辨不清,也思不明! 唐鸢半真半假的敷衍着,不愿道出心里话:“再试探一次吧!万一王副官他们还在海城呢!” “哦!”白霜想了想,觉得自家小姐过于谨慎了:“小姐,你是不是想多了。王副官他们即便还在海城,也未必刚好撞上吧?除非他们暗中盯梢我们,可,若他们早已知晓我们的下落,为何不干脆直接将我们抓回去交给老爷好完事?” 这时,唐鸢走向窗边,撩开窗帘,斜依在窗棂上,昂首凝望着窗外郎朗夜空,月盈星璨,忽然有些思念家乡,那轮如细眉弯弯的月儿以及繁辰似锦的星空,以及夜空笼罩下热闹的唐府,爹爹,娘亲,大姐……还有孟哥哥…… 那厢,同住一家旅馆的孟驰,同样倚立墙角,用深邃的双眸注视着凉如水的夜,口中噙着那支孤幽的烟,正想着不知隔了几堵墙也不知在做什么的女子…… 伙计十分守信用,即便老板再三盘问,坚持说人家只答谢自己那日带她们躲避追捕之恩,私下却背着老板悄悄按照唐鸢的吩咐行事! 次日,天气晴朗。 一大早,主仆二人乔扮成年轻男子模样,好似被闷坏的金丝雀,喜滋滋的出了门。 不出几分钟,孟驰接到老板送来的口信,得知唐鸢外出,至窗边查探,观二人兴奋的手舞足蹈,嘴角噙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吩咐道:“王副官,将之前派去海城渡口的兄弟遣去跟踪三小姐,还有待命的本地人,让二人一同前往,悄悄尾随即可,务必保证三小姐的安全!” “是!”王副官正待步出。 “慢着!”孟驰叫住王副官:“记得叮嘱他们,切记不可贸然现身,哪怕是三小姐身处险境,不到万不得已的危急关头,不许现身帮助三小姐,听见没?” “哦!”王副官一溜烟跑去安排了,顷刻间已归。 这时,孟驰已换好衣服:“我们俩乘车去,远远的跟着。” 说着,孟驰人已走出房间,王副官忙拿了件外衣,边穿着边跟上孟驰沉稳的步伐。 二人上了车,王副官实在不吐不快,问:“孟少帅,为何不许兄弟们现身呢?这里可是海城,我可听说鱼龙混杂的,乱着呢!万一三小姐遇上歹人可如何是好?” 孟驰一脸的云淡风轻:“放心!三小姐上过军校,会些拳脚功夫,一般的小毛贼根本伤不了她!若是当真凶险异常,不是还有我们俩嘛?” 王副官摸了摸脑袋:“可是,我们若倏然现身,不就露陷了,你的计谋岂非前功尽弃?三小姐可识得你我呀!” “你傻呀!”孟驰有些好笑:“我们不会乔装吗?” 王副官依然心有微澜:没事整这么累干什么?好吧,他表示不懂,他们聪明人的世界他难以理解,心累,有没有?(未完待续。) ps: 唐鸢在进行无休止的试探,无论是拿租房试探旅馆老板,还是再次谋划令自己身处险境,此时,早已不是她的疑心重重在作怪,而是她心中仅存的一丝幻想,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证实自己的猜测,同时,也将那个人逼出来,此时的唐鸢,不过跟着感觉走,心里难受了,需要做些安抚自己,根本未深思这一切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别急,慢慢为你揭晓。 第303章 眼冒金星的小吃货 一路上,唐鸢与白霜看见什么都新奇,尝试一番。 路过专卖西洋新奇玩意洋行的橱窗,一枚镶满水钻的胸针,亮闪闪的炫目,唐鸢被吸引了目光,二人惊喜的入内。 虽然,唐鸢的家乡也遍布买洋货的洋行,却不及海城的种类繁多,当真令人眼花缭乱,她左摸摸右捏捏,逛了许久,时髦的礼帽,新奇的装饰品,美丽的华服……无一不令她爱不释手。 唐鸢忽而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能早些来海城,若是她早早央求爹爹让她同孟哥哥一起至此地,那么今日/她便可随心所欲的大卖特卖,单凭她喜爱。 现如今……她摸了摸自个儿有些瘪的荷包,思忖着自己还打算与白霜在海城多呆些时日,处处需用钱,吃穿用度,哪一样少得了钱财呢? 向来不晓钱财金贵的千金大小姐犯愁了,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沮丧。 最后,唐鸢掂量许久那胸针,那是枚花束型胸针,小巧玲珑,透明水晶镶嵌而成的枝叶作点缀,粉色玉石雕琢而成的片片花瓣,那花儿形态妍丽,如同盛开时的桃花灿烂,花瓣更是娇颜欲滴,流光溢彩。 所谓,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她脑海中浮生出“蝶恋花”的诗句来。 她婆娑着胸针,不由的忆起家中桃花林里桃花绽放时的盛况,那样的玉树临风,那样的嫣然绯红,一如她的孟哥哥,面若桃花粲然,眼含潋滟碧波…… 终是狠狠心,搁置,她暗暗发誓:日后定要买上它几十只来弥补自己今日/心头的不快! 当然,破费之人必是那令她辗转反侧之人,唐鸢莞尔一笑。 面对穿着考究打扮入时一看便知非富即贵的公子,二人一进门。店员忙笑脸相迎,不迭的介绍着各色物什的来源地,比如,某晚礼服不远万里来自意大利。再比如,那亮闪眼的各色胸针多半来自于法国,皆出自著名设计师之手尔尔…… 虽然,店员头回见两名男子手牵手进入专卖女性用品的洋行,二人还对一切都新奇不已的土包子样。本着赚钱至上的宗旨,店员热络的一路紧跟其后,款款释疑着。 然而,再多的热情也会被浇息,眼见二人一样也没相中,只美滋滋的左顾右盼,店员一白眼,扭着腰,悻悻退了几步,至不远处冷眼旁观二人。 眼角的余光瞥见店员的不屑。唐鸢何曾受过这样的轻漫,转身拉着还陶醉在百花丛中乐不思蜀的白霜,出了门。 叮咚……叮咚…… 有轨电车缓缓驶来,二人兴奋的跳上车,寻了临窗的位置坐下,回眸凝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二人叽叽喳喳的聊着,好不欢快! 逛了许久,摸了摸早已空空如也的五脏庙,见馆子里有人在吃小笼包。热气腾腾的样子,那些人专注的神情,馋的二人立即奔进去,临窗而坐。 当那皮薄汁水多的灌汤小笼包上桌。掀开屉盒,雾白的蒸汽直冒,熏了眼,片刻即消散,二人急急的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各夹了一只放入眼前的瓷白小碟中。 咬开,汤汁立即漫出来。唐鸢慌喝一口,有些烫嘴,入口却是鲜美的眉毛差点掉下来。 柳眉吊梢,口腔四溢的浓香,缓缓发酵,瞬间蔓延至胃,暖的有些烫心。 二人吃的满额津津的汗,白亮白亮的,边拿棉帕拭着,边拿手扇着,虽热的全身泌出薄汗来,嘴上的动作根本停不下来。 眼瞅着二人吃的香甜,跟踪的兄弟以及王副官孟驰等人却只能眼巴巴的看在眼中,馋在心里。 窥孟驰目光炯炯的凝视着馆子里正食焉酣畅的二人,虽遥向眺望,远隔木窗,却是透明玻璃质地的,二人的动作一目了然,跃入孟驰眼帘,王副官作为一名五大三粗的壮汉,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此刻肚子正咕噜咕噜的抗议着,正待出言提议,腹中已打好草稿:孟少帅,你饿不饿,要不,我遣手下去买点吃的回来?” 即便眼馋肚饿的,也要寻个由头遮掩一番不是,王副官也算是有点小滑头的。 却见孟驰偏过头,看向王副官叫嚷的小腹,笑道:“怎么,看三小姐她们吃东西,肚子饿了受不了了?” 王副官有些尴尬,刚刚自己肚子的声音太响,响的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抓抓头,王副官唯有老实交代:“有点。” “差人前去买几笼回来,分给跟踪的兄弟们一些!让大伙都尝尝这海城的灌汤小笼包,滋味不错!” 得了命令,王副官精神一振,忙交代身旁的司机下车去买。 当司机买来小笼包,王副官火急火燎的吃开来,却被烫的直嘘嘘,差点将手中剩下的半只丢出去,幸而,他理智尚存。 瞧见王副官狼狈的样子,孟驰笑着摇摇头,斯斯文文的吃着。 王副官偷偷的不以为然:你们这些没吃过苦的公子哥才敢这样吃东西,饿你个三天三夜,怕是你见了生食也会猛扑过去,哪里还会这样细嚼慢咽? 有些事儿,心里想想就好,王副官还是学着孟驰的样子,咬开顶部一小口,如同掀开帽角,尔后,吹了吹,细细的缀饮起来,尔后,不再小口咬细嚼慢咽,他嫌费劲,一口吞下。 然,画虎画皮难画骨! 王副官虽已能淡定的食下一只只小笼包,却是学不会孟驰那样的从容,那样的优雅,尤其是喝汤汁时,任凭他再努力控制仍不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来。 ************* 此情此景,某吃货已眼冒金星,恨不能冲上去抢几只过来,丢入自个儿口中,一品那诱人的滋味,侧颜凝望身边某男神,吃货眨巴眨巴明媚的大眼波。 林子衿淡淡一笑,眼神勾了勾:“想吃?” “嗯。”她乖巧的应着。 “那我现在去买!”男神也不为难,果断应下。 “我要吃蟹黄馅的!”南弦月虽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吃货,那也是十分挑剔的主,不肯轻易将就的,眼见某人一口答应,忙附加自己的要求。 “小馋猫!”林子衿拿自己硬朗的鼻尖蹭了蹭南弦月小巧的鼻翼。 二人飘至柜台前,菜单一览无遗,却是清一色猪肉馅的,并无蟹黄味的。 南弦月有些失落:“看来,此时的人们尚未流行吃螃蟹,他们还不懂欣赏螃蟹的美妙滋味呀!” 知她不愿凑合,他给出折中的建议:“要不,我们先看下去,待入夜,我再返回现代给你买,好不好?” “好吧!”只好如此!(未完待续。) ps: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摘自“蝶恋花”。用来比喻唐鸢初见那枚胸针时的心境,最合适不过。这一章算是热闹有趣的。昨天写到后面的章节,有了新的构思,这大概就是网文吧,边写着会蹦出一些新的想法来,将其加入其中。昨天,码字码的昏天暗地,第一次码了三万五,十几个小时,头晕啊! 第304章 被识穿的戏码 那厢,唐鸢二人食毕,漫无目的的四处逛了逛,买了些小吃什么的,不知不觉,日已偏西,二人高高兴兴的返回。 将至旅馆,途经幽深巷陌中,僻静之处,四下无人。 顿生的阵阵凉意,白霜有些害怕:“小姐,我们不会真的遇上歹徒吧?” “哪那么多歹徒呀?即便有,也是我们事先安排的那一拨!”唐鸢的步伐依旧稳健如风,自豪的夸下海口:“再说了,你小姐我也不是任人鱼肉的主! 正说话间,自岔路流蹿出几名流里流气混混模样的年轻男子,正拿眼直勾勾的打量二人,迎面走来。 虽只是唐府的一名下人,唐鸢的贴身丫鬟,却也成日里呆在高门大院中,甚少外出,更别提偶遇流/氓了!白霜哪里见过这阵仗,虽明知多半出自自家小姐的精心安排,心里仍不免有些打鼓,不自觉往唐鸢身后躲了躲。 白霜的小动作,唐鸢有所察觉,尤其是她紧攥唐鸢袖襟的手,竟是不争气的有些颤抖。 唐鸢佯装若无其事的前行,众人擦肩而过时,二人已尽量闪躲,依然被并肩横行几乎堵住路的一群人撞了个正着。 只见为首的男子冲唐鸢微微眨眨眼,唐鸢瞬间明白过来:这伙人正是自己嘱托旅馆伙计找来寻衅滋事的,忙会意的摆开架势。 一名男子率先发难,斜着眼,不耐烦的大嗓门吵嚷:“你走路不长眼睛呀,竟敢冲撞我老大?是不是不想活了?” 说着,男子一拐一拐的步步逼近二人,如同一只横行的螃蟹,张牙舞爪的。 唐鸢射过去锐利的目光,从容自辩:“我们已尽量避开了,你们还想怎样?” 声音不高不低,高了会冲撞对方令其羞恼成怒,低了会失了气势令对方更加嚣张。 “怎样?”横的很。男子瞪大眼,转而走向那堵厚实而又高耸的墙,双臂展开,好似大鹏展翅般。将身体如同螃蟹般紧贴墙壁,霸道的教导:“像这样走,便不会撞上了!” 说着,众人一顿哄笑。 “你属螃蟹的吧?”这时,白霜也看出了男子的意图。十有八九是小姐安排的货色,明摆着没事找事,故意找茬来着,遂,壮壮胆,凶猛的上前,护在唐鸢身前,昂着脖子,牙尖嘴利的回呛对方:“你会那样走路,我们可不会!你怎么不说这路是你家修的呢。你爱怎么走怎么走,别说是横着了,躺着走都行!” 男子跩跩的打量着白霜,人已近在眼前:“小子,你可知我老大是谁?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在海城,谁不得忌他敬他三分!今儿,别说是让道了,便是让你二人将身上的钱财全部留下孝敬我们老大,那也是你们的荣幸!” 说着。男子便上前,欲搜身白霜。 见对方来真的,还要被臭男人摸/来摸/去,白霜不自觉缩了缩脖子。生怕弄巧成拙了。 看来,对方对她们的女子身份并不知情,这才如此唐突的,怕是伙计事先未言明,唐鸢暗暗恼那蠢钝的伙计,当真是猪脑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说清楚! 若对方果不知轻重,上前与二人纠缠,那该如何是好?她与霜儿女儿家的清誉可不能就此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样想着,唐鸢决定主动出击,一个箭步蹿上前来,一脚踢开那多嘴多舌聒噪的人头疼的男子,霸气十足道:“我管你老大是谁!我先打的你满地找牙再说!” 这时,在为首男子招手示意下,众人将二人团团围住,貌似凶相毕露的恶煞。 此情此景,偷窥的王副官早已心急如焚:这可是自家的三小姐呀,他们的金主,若她有个三长两短的,加之被大帅知晓他们明明躲在不远处,却不施以援手,仅作壁上观,别说是自己的官位了,怕是自个儿这向上人头也难保啦!就大帅那暴脾气,就大帅视若掌上明珠般的三小姐,还不得活劈了他们! 讪讪的觑孟驰,敢情这位是不怕,到时倒霉的怕是自己,首当其冲的! 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阵阵发凉的项颈,王副官忙回身,心焦的问:“孟少帅,此时不现身,更待何时?” 孟驰忙伸手拦在王副官身前,黑眸幽深:“不可!若换作你是三小姐,在明知势单力薄的状况下,遇上前来滋事挑衅的一众男子,还会这般逞强,不掉头逃跑吗?” “是啊!”王副官反应过来,懊恼的一拍脑门:“即便是那不会拳脚的白霜,也是母老虎般的凶悍样,她们就不怕将这一众歹人得罪吗?” 王副官认真想了想,捏着下巴:“定是她们串通好的,故而,三小姐她们才敢这样毫无顾忌的与对方理直气壮的冲突,为的便是制造她们身陷重围的困境,好吸引我们现身!” 孟驰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转而,继续悠闲的欣赏着某人自导自演的好戏! 再观混战的众人,装模作样的花拳绣腿,根本未下狠手,软绵绵的贴上二人,随即弹开,不一会儿,眼见无人前来营救,心想着大约是自己多心了,遂,唐鸢冲匪首使了使眼色,那男子会意,忙假意不敌,摔倒在地。 其他人忙过来搀扶男子,男子一边起身,口中喋喋不休:“你等着!” 说罢,领着众人灰溜溜的离去。 唐鸢拍拍手,与白霜继续前行,却有一丝挥散不去的阴霾在心头萦绕。 二人一路顺利的返回旅馆,孟驰一行人也回到旅馆! 关上门,王副官兴冲冲的奔向孟驰身边,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啧啧……孟少帅,你果真料事如神哪! 孟驰不理会王副官有马屁之嫌的赞美,自顾落座,点燃一根烟,稳稳的夹在食指与中指间,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孟驰何尝不知她的用意呢,她此举怕是在试探自己是否被唐大帅派遣来追寻她,以她对他的了解,也知他即便觅得她的踪迹,定不会直接将她带回去的! 可他如今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继续假装她的孟哥哥,如兄长般宠溺她?他自问做不到,他早已不复初时的泰然。有些事儿便是这样的恼人,一旦开了口,吐露了心迹,一切便回不去了,回不去假装的淡然从容,回不去如兄长般常伴相随却什么也做不了的隐忍! 那厢,今日的试探已然幻灭了自己最后一丝臆测,唐鸢有些怅然。 唐鸢将自个儿丢入花椅,深陷其中,喃喃的问:“霜儿,你说,爹爹为何不派孟哥哥前来呢?” 这话儿像是在问自己! 白霜思量片刻,琢磨不透自家小姐的意思:按说,小姐该高兴呀!孟少爷足智多谋,王副官与他相比,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望尘莫及,这样,她们才不会被抓回去,可以继续逍遥自在的逗留这海城,多好的事呀! 然,心知自家小姐的脾性,她这么问,定有用意。 白霜只得道出实情:“小姐,只有一种可能。” 白霜正说着,抬眸间不期然撞上唐鸢失魂落魄的黯然目光,吓了一跳,忙道出自己的猜测:“那便是前线战事吃紧,大帅派遣孟少帅去前线打仗了,怕是一时抽不开身,否则,以大帅对孟少帅的信任,定会派他前来找寻小姐的!” 这是白霜能想到的唯一一种可能性,她同唐鸢一样,坚定不移的相信唐醒之,她却不知唐鸢深藏的心底事。 观唐鸢灰暗的眼眸瞬间被点亮,白霜暗自定了定心:自己怕是误打误撞,遂了小姐的心意! 白霜却不敢往深了想,毕竟,自家小姐被韩少爷连番所伤,也不知愈合了几许,她可不敢再贸贸然揭小姐的伤疤!(未完待续。) ps: 好吧,最近的章节差不多都是在描述唐鸢与孟驰的暗斗,斗智,至于高下,一读便知,毕竟,二人的际遇不同,年龄也是有差别的。在一次次的设局中,一次次的计谋与识破间,有人在成长,有人依然在隐藏,不肯现身......当然,为何二人的脾性迥异,个性为何如此,为你徐徐铺陈开,莫急! 第305章 云霄突现 那厢,林子衿与南弦月二人。 男神温柔的俯下身,柔声问:“月儿,我们重返现代,去吃蟹黄小笼包吧?” 此时,南弦月正目不转睛注视着神色黯然的唐鸢,想着这是自己的转世,不免有些心疼,正柔肠百结之际,冷不丁被林子衿富含磁性的低音打断,如同正全身心投入将自己丢入剧情里感受男女主人公的百般情感无法自拔之人,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他。 “子衿,你去吧!我守在这里,万一漏下什么呢?” 他捧过她脸颊,逼她正视自己,轻轻道:“可是,我不放心将你一人留在此地!” “没问题的!”无法回避目光的南弦月展露笑颜,满不在乎的安抚他:“上一世,我便顾自飘零,不也毫发未损吗?” 闻言,林子衿气结:“还说呢!上一世,你差点被郭定邦一掌劈的魂飞魄散!” 提及此人,他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对了,郭定邦,也就是魔羯的坐骑黑狼,他依然在逃未落网,说不定跟随你我来到这一时空,也未可知!” “不可能吧?”她被他的猜测震了下,旋即,恢复了平静:“他有何本领穿梭时空?” “万一他有什么法宝呢?”他反问。 南弦月扬起自己胸前黑沉沉的石块:“即便如此,我有“石头兄”编织的贴身结界保护我,怕什么!” 林子衿无法,只得无奈的妥协:“那好吧!” 转身,观她已转过头去,欣赏着唐鸢的顾自神伤,他有些怒意难消:“那……你如何报答我?” 这下子,他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将视线收回,南弦月不满的拿眼涮他:“哎,尚未行动。便计较报酬,什么人,真是的!” 他嘿嘿的干笑,嘴上振振有词:“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这也是为保险起见,先谈筹码再行其事!否则,万一一无所获,那多不划算呀?” 她无奈。交叉双臂,闲闲的抱于胸前:“开个价!” 某人不自觉的拿指摸了摸下颚的茂密:“呃……让我想想!” 某人好似牛皮糖,黏过来,没脸没皮的无耻要求:“要不,以身相许吧?” 某女粗暴的一记板栗上头,悍道:“滚!” 某男摸了摸头:“下手这么重,小心以后守寡!” 某女恶狠狠的眼光递过去:“我……一巴掌拍死你!” 事实上,二人皆心知肚明,她不过假模假样的敲他,根本舍不得用力。 “这就不必了!”某男闲闲适适的收回手:“若你将我一掌拍死了。谁陪你历经四世找寻宝物?即便你肯,我也不肯,人家留着小命,还要陪你呢!” 这下,南弦月无语,面对某男时不时的玩笑中夹杂着告白,她不是不感动,只是假装充耳不闻。 当然,她也明白:天下无嗟来之食!今日,某人好不容易觅得契机。怕是不肯轻易放过自己,寻思着,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问:“那你说。你要什么报酬?” 某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如果我说,换取你吻我一下,会不会有点趁人之危的嫌疑,算不算过分?” “你说呢?”面对有自知之明却主动挑开来谈的家伙,南弦月眼冒火光,转而。暗了些,问:“是不是哪里都可以?” 某男眼中渐深的笑意漾开,挑了挑眉峰:“若是你能亲这里……”反手指了指自己薄厚相宜的唇:“你懂的!我当然不会拒绝芳泽,若是其他地儿嘛,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 闻言,南弦月已追过来,作势厮打不知死活挑逗自己的男人,眨眼间,男人冲自己挥挥手,人已消失在半空中。 林子衿走后,经过刚刚的一番闹腾,南弦月反而没兴致再观赏唐鸢的小心思了,而是陷入沉思之中:这一世,韩旭,孟驰,张恭梓,究竟谁才是唐鸢的良人呢?又或许三人都不是? 南弦月来到外面,月光温柔的撒满一地,追逐着月光的倒影,她迈着小碎步前行,月光调皮的跟随她的脚步,跳跃着照耀在她脸庞。 她伸出手,恍惚间,月光乖巧的落在她掌心,白莹莹的光芒……倏然,起风了,一片绿叶徐徐飘落,经过她掌心,漏下去,直直的下沉,旋转…… 不知为何,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场景,她不由的忆起云霄,多么相似的一幕,曾经,某个中秋的月圆之夜,大学校园中枯坐看台石阶的他,背影那么孤傲,那么幽然,清远的好似那一世远去的尘嚣…… 还有云霄曾唱于邬蒲蒲听的那首歌---残酷月光,她何尝不懂,那是他埋藏心底想唱于月亮听的。 南弦月轻轻的哼着:“……我以为的遗忘,都躺在你手上,我努力微笑坚强,寂寞筑城一道围墙,也敌不过夜里,最温柔的月光……” 唱着唱着,云霄的身影竟与自己记忆中那点斑驳模糊的魔羯印记重叠,霎时,她泪眼朦胧,呢喃:“云霄,你还好吗?” 南弦月抬起恍惚的眼眸,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抹黯黑的身影浮现,只见一袭千年不变黑衣的云霄正低眸伫立不远处,高大的身躯斜依于一株绿茵葱茏的梧桐树下,见她到来,露出他招牌式的笑意,邪魅不羁,绽放于狭长桃花眼深处。 她揉了揉被泪蒙蔽的双眼,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可当她再次睁开眼,云霄并未消失,相反,鬼魅的身影自暗处逐渐明朗,他依然伫立原地,微笑凝望她,一如从前。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云霄怎会出现在此呢?不,定是自己的幻觉,或是郭定邦幻化出来的虚像!一定是这样! 怔仲间,云霄并不上前,依然闲散的斜依梧桐树,竟悠悠吹起口哨来。 那声音如此熟悉,熟悉的南弦月一下子忆起前世月亮与云霄在河边堤坝上沐浴晚霞时的情形来,记忆中的残垣断壁刹那间被召唤,如同沉睡许久的公主,尘封的往事被拾起。 那日,夕阳美的令人心醉,橙色的光芒晕染着周围的云朵,编织出一幅美轮美奂的霞飞漫天照。 夕阳下,衣袂飘飘的少年随意的吹起口哨,清亮辽远的哨声飞扬,那是一首歌,一首回荡在青春里不灭的告白----情非得已。 南弦月眼神开始迷离,意识不由自主的沦陷:上一世,她亏欠至深的男子,前生与仙界,与她纠缠不清她曾挚爱的男子,魔羯,云霄…… 她不知的是,一道真正鬼魅的身影已悄无声息的降落她身后,来人正是狼骑,幻化成人形的郭定邦。 只见他一手快如疾风的出手,将一道灵符贴于她身后,另一手已如闪电般向她单薄的身体劈下去,至半途却遇上莫名的阻力,下不去手,滞顿半空。 这时,南弦月已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异样,回身,却被郭定邦吹出的黑气熏倒,昏昏沉沉的晕过去,身子更是软绵绵的瘫下去,郭定邦忙上前扶住她。 嗖……瞬间消失不见,随之消失的还有郭定邦取自依然活在人间云霄的一根发丝变化出来的云霄的幻影。(未完待续。) ps: 有读者给我留言,说特别喜欢上一世的云霄,还问我能不能许云霄一世,老实说,当初写云霄的时候,确实是男二,写着写着,写high了,着墨多了些,可是却舍不得删掉,就好像自己的孩子长的超出了预期,我也很喜欢云霄,也很纠结,至于读者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反正还在写,还有好几世呢! 第306章 幻化诱敌 待林子衿兴冲冲带着热乎乎的蟹黄小笼包归来,左顾右盼的寻觅,哪里还有南弦月的影子。 顿时,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林子衿手中滚烫的小笼包掉落在地,顾不得这许多,他忙咬自己,召唤红老头前来商议。 少顷,红老头浮现:“怎么啦?” 眉深锁,林子衿一把抓住红老头,慌慌张张道:“月儿不见了!” 不明所以,红老头皱眉问:“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刚刚,我返回现代去给月儿买小笼包,她独自留在这一世的空间里,待我归来,已不见她踪影。她会不会被郭定邦捉了去?” 林子衿越想越后怕,自己吓唬自己:“她该不会被他偷袭的灰飞烟灭了吧?” 转而,“呸”了自己几声,林子衿忆起自己的先见之明,那日,趁她熟睡之际,他吻她时顺便在她身上编织一道结界,以备不测,不想,今日却派上用场。 林子衿自顾的自说自话:“应该不会!我为她布下另一道“爱的印记”结界,郭定邦一时半会解不开的!” “那此结界如何解?”红老头好奇的望着林子衿,幽思:“爱的印记”,什么鬼? “暂时不可告诉你,万一郭定邦正藏匿附近偷听,或者你便是他幻化而来,那月儿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你……”红老头气结,没好气的问:“不信我你还找我?” 林子衿一摆手:“现在没功夫讨论信不信任你的问题,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可助你觅得郭定邦的踪迹,至于救人,还得靠你自己!” 林子衿已急的冷汗涔涔,哪里顾得上计较这许多,不假思索的一口应下,并催促:“好,那你赶快!” 红老头自收纳袋中取出“南玄镜”。查探一番,镜中浮现郭定邦与南弦月二人,南弦月正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二人身处的是一座幽深的山洞之中。 “你去吧!我先回仙界了!” 红老头一副事不关己的云淡风轻样。一下子激怒了林子衿,横眉冷对的质问:“你为何不同我前往?父皇不是嘱托有事可请你从旁协助的吗?” “我不是帮你觅得他们的踪迹了吗?至于营救,还是你独自前往的好,你忘了,你如今已恢复仙力。郭定邦不是你的对手!”红老头一副“我是为你好,给你俩创造机会”的可气模样。 林子衿大怒,叱喝:“那你还不去将郭定邦捉拿回仙界,任由他在人间祸害我们?” 红老头不以为然的翻翻眼:“你以为我不想?狼骑被人下了一道上古的魔咒,仙界无人能解,唯有待你二人集齐五世的宝物,方可将他制服!” 这下子,林子衿更是火冒三丈,眼中已是炽焰逼人:“那上一世你还蒙骗月儿拿上一世的宝物,那宝珠去诱捕他?” 红老头心虚的垂目:“说实话。当时我也无十足的把握,只得冒险一试!” 林子衿将红老头逼的步步后撤,犹不解气:“那要是月儿为狼骑所害呢?” 红老头吃定他此时心焦,必无心与自己纠缠,辩白:“不会的!狼骑自己并不知此事!否则,你以为第一次正面交锋时,我为何不直接将他与麦青荇降服呢?” 观林子衿若有所思,红老头不迭的补刀:“上一世,米小七是月亮无法割舍的痛,一生常伴的愧疚。不让月亮去解救米小七,怕是她自己也不会答应的!况且,米小七必须获救,她若一直被困于梦境中。南弦月便无法恢复真身。” 见林子衿仍岿然不动,红老头催促:“你快去解救南弦月吧,还有功夫在这跟我废话!” “那你将魔羯与狼骑间的一切告诉我!” “早给你准备好了!”红老头随手一掷,抛给林子衿一记若隐若现的半透明记忆包,瞬间入了林子衿脑中。 与此同时,红老头取出一枚戒指。递于林子衿:“这是你的“幻戒”,若你不放心,待救出南弦月后,将这枚戒指戴在她指间,便可保她不至灰飞烟灭!” 林子衿面有不霁的接过熠熠光华的“幻戒”,不满的诘责:“既有此圣物,为何上一世你不交于月儿,害的她差点被郭定邦劈的神形俱散?” “那是因为这“幻戒”的主人是你,唯有你方可将它套在女子的指间,我可没那能耐!”红老头回答的理直气壮。 林子衿也不辩解,慌忙飞向狼骑的藏身之处。 一路上,林子衿寻思着对策:连红老头也忌惮狼骑,不愿与其正面交锋,想必那上古魔咒定然是厉害无比,自己虽然贵为中天皇子,万一无法应对,岂不是害了月儿?所以,此番只可智取! 落身山洞外,林子衿一转身,将自己化身魔羯的模样,一袭黑衣黑袍加身,这才从容的步进山洞深处。 未几,寻得二人,林子衿自记忆包中提取出想要的记忆,亲切的呼唤郭定邦:“狼兄!” 闻声,郭定邦身子一怔,缓缓回转身,愣愣的注视林子衿数秒,旋即放肆的笑开:“我刚玩过的小伎俩,你妄图用同样的手法来诓骗我,弱暴了!” 哧……林子衿好似自嘲的嗤笑:“多年不见,没想到狼兄竟不识我了?” “中天沐,你少拿话诳我!”郭定邦依然蹲立原地,将南弦月护在身后:“魔羯是谁,你与他的气场截然不同!” 林子衿敛起嘴角浅薄的笑意,紧绷的面部线条说不出的威严震慑,幽深的黑眸之中更是迸射出凌厉的锋芒,厉声喝道:“黑狼!看来这些年你死性不改,不对你凶点,你竟认不出你主人来!” 这下子,郭定邦面色变了变,嘴角抽动,有些动容,转而,依然不信:“中天沐,不要以为模仿魔羯放几句狠话,便可让我错将你认作他!他尚在人间轮回里呢!” 林子衿眯眼寒光倪向郭定邦:“你以为你擅作主张在人间做下的龌龊事儿,犯下的罪行,我都全然不知吗?” 说着,林子衿一步步逼近郭定邦,声色俱厉,沉声逼问:“我已自轮回里归来,你竟然趁我不在之际,欲将南天公主杀害,你该当何罪?”(未完待续。) ps: 南弦月与林子衿出来放风了,总要找点事下点绊子什么的给他们吧,否则,他们多无聊呀!说不定,你们把他们都给淡忘了呢!当然,你也会看到,在一次次的寻宝与险境中,二人的关系在发生着悄然的变化,原本设置的那些障碍确实存在,那是不可忽视的事实,人嘛,总是有过经历的,那些经历是抹不去,唯一能淡化的只有经过时间的淬炼。 第307章 耍无赖 语毕,林子衿拔下郭定邦头顶的一缕黑发,掂在手中搓了搓,摊开来,轻轻一吹,空中幻化出无数个郭定邦! 这下子,郭定邦骇的大惊失色,忙俯身贴地,幻化出他本来的面目,黑狼的形状来,语带哽咽道:“王子,你终于归来,我候您多时了!” “起来吧!”林子衿轻描淡写的应着,人已踱至南弦月身畔。 见林子衿出神的凝视南弦月,郭定邦忙献媚谗言:“王子,我已将南弦月虏获,我们何不以她为筹码与仙界谈判?” 林子衿摇摇头,轻声责备:“你啊,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你以为一个南弦月便可换来魔界的永久安宁吗?你太幼稚了!” 郭定邦腆着脸问:“那……依王子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林子衿轻喟:“你三番五次偷袭南弦月,怕是已激怒了仙界的一众大佬,如此,仙界与魔界的关系只会更加恶化难以疏通的!” 郭定邦哑然:没想到自己一心一意为魔羯着想,却是好心办坏事,错的一塌糊涂! 林子衿冷凝眉:“你还记得父王交于你的任务吗?” 郭定邦一惊,蔫蔫的答来:“跟随南弦月找寻宝物!” 林子衿的声音越发的冷冽:“那你如今在干什么?” “我……”郭定邦说不出话来,私心里,他只想替魔羯铲除南弦月,他怕魔羯渡劫归来,心中依然对南弦月念念不舍,会误了他们魔界的千秋霸业! 那厢,林子衿轻柔的拂上南弦月安然的睡颜,拿长指婆娑着她的颊。 黑狼黑丛丛的眼眸中滑过一抹忧伤,冒死谏言:“王子,您不可再贪恋这女人了!” 林子衿射过去一道寒光,凛然道:“我的事,何时轮到你过问?” “属下不敢!”黑狼低低的俯身。转而,倔强的抬头:“只是,红颜祸水!南弦月是仙界的公主,您贵为魔界的王子还是魔界未来的接班人。您和她之间,毫无交集,没有一丝可能!除非您他日/带领我魔界一统三界,如此,区区一个南弦月算什么。还不是您手到擒来之事?”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此时,林子衿浑身散发着千年寒冰般的冷,令黑狼不寒而栗。 林子衿霍然起身,抖了抖宽大的黑袍,一甩长袖,薄凉的指着黑狼毫不留情的呵斥:“滚回魔界去!” 黑狼的睫毛抖了抖,身体更是颤了颤,深深的瞥一眼林子衿幻化成的“魔羯”,讪讪飞去。至半空,眼神依然凝望着仍立在原地冷峻脸庞的“魔羯”。 渐渐地,林子衿已俯身蹲下,凝望着南弦月如水的容颜,眼角的余光瞥见黑狼已然消失的身影,静坐片刻,这才怀抱南弦月翩然离去。 林子衿编织结界,入内,随手变出一张绵软的大床来,将南弦月轻置其上。 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见毫无反应,他唯有自己出手解开他为她布下的结界。 蹑手蹑脚掀开她的衣领,他俯下身去,在她嫩滑的香肩咬下一口。 不一会儿。南弦月幽幽醒来,只觉肩头微微的疼痛传来,手拂上去揉了揉,一边缓缓睁开眼,见守在自己床边依然是“魔羯”容颜的林子衿,惊的心头一窒。脸色变了变,倒吸一口气,下意识的缩了缩全身,后退闪躲。 “你是?”她慌乱的问。 林子衿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变幻成魔羯的容颜去会的郭定邦,一时心急,忘了变回来,心思飞速流转,他原想逗逗她,顺便试探她对魔羯的反应,想了想,怕弄巧成拙,遂,将心中的想法掐灭。 林子衿摇身一变,又恢复了自己的容颜,道:“月儿,是我!” “哦。”惊魂的南弦月这才回了神:“你怎么变成魔羯的模样?” “还不是为了救你!我怕郭定邦对你不利,因而变幻成魔羯的样子骗过他。” “原来如此!”疼痛传来,南弦月指了指自己的肩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咬的!”林子衿毫不避讳的大方承认。 “你咬的?”她困惑的重复。 “嗯!我给你编织一记贴身的结界,用于保护你,否则,你早被郭定邦劈的灰飞烟灭了!” 南弦月眨巴着迷糊的眼眸,困意不减:“等等,这跟你咬我有何相干?” “这是结界的解法!” 南弦月脸红的啐他:“昏倒!你怎么跟红老头一样无聊!” 某男明眸亮闪闪,幽幽道:“月儿,这不是无聊,这是你的那道“爱的印记”,你还记得吗?” 她如何能忘? 于月亮而言,那年的除夕夜,那暧昧的车后座,那道强词夺理的“爱的印记”…… 南弦月倏然奉上红唇,在林子衿额间吻了吻:“傻瓜,这个吻代表“谢谢你”! 某男瞬间心情大好,摸了摸自己额间尚存的余温及一丁点的水痕,耍起无赖:“我不管!虽然你曾告诉我,在我右脸颊亲一下代表我爱你。” 恍若点兵点将一般,某男拿长指在自己的俊脸上点来点去,轮流画了个圈:“这里……这里……只要是脸上,都代表“我爱你”!” 观某男耍赖的小模样,稚气的像个孩子,哪里还有半点男神的风采?南弦月倒也不计较,只盯着他空空如也的掌,撅嘴问:“我的蟹黄小笼包呢?” 这下子,林子衿好似被踩着尾巴的小花狗,跳了脚:“大小姐,你还吃得下东西呢?为了给你去买这金贵的蟹黄小笼包,你差点丧生,你还惦记着吃?” “我不管!我都把报酬付给你了,你却告诉我没买到蟹黄小笼包?这……不公平!”某女同样耍起小性子。 林子衿猛然忆起前世那个狡黠的女子月亮来,那日,他突然袭击至她家门前,来给她过生日,她眼见两手空空的他,也是这副“要吃人”的模样。 朗笑阵阵,林子衿柔声解释:“本来买了,发现你不知所踪,我一慌,吓的全部掉落地上!” 南弦月有些肉疼的惋惜着,自己日思夜想的“蟹黄小笼包”呀,一边在心中暗暗咒骂:该死的郭定邦!还我小笼包!下次再让老娘见到你,定赏你一屉热腾腾的小笼包,全砸你脸上!奶奶的! 观面前的小女子垂眸沉思状,却是眼波流转,拳头攥紧,好似与人有深仇大恨般,此仇不报非君子也,林子衿只静静的观赏她自娱自乐的小思绪飞扬,也不打扰! 半晌,当南弦月愤慨完,只觉腹中空空,摸了摸瘪瘪的小腹,扬起脸,撒娇道:“我饿了!” “下次吧!”林子衿低声作答,依然心有余悸,不肯再冒险行事!(未完待续。) ps: 我在努力,让林子衿更加有血有肉丰满一些,不再只是忧郁皇子,而是多一些无赖的气息,反正,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光是情深那是不够滴,也要偶尔恬不知耻的耍耍嘴皮子,逗逗女主什么的,要不然,生活该是多无趣啊!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不是女主喜不喜欢他,而是你们喜不喜欢他,欢迎多多提意见! 第308章 摘不掉的“幻戒” 观她怅然若失的神态,林子衿取出“幻戒”,递于她面前:“月儿,这枚戒指赠予你。” 说着,便不由分说执起南弦月的指。 “慢着!”她忙缩回被某男擎住的尾指,眸子顾盼,怯怯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瞅她一脸的戒备与惶然,定是误以为他向她求婚来着,林子衿只得耐心释疑:“这是“幻戒”,可保你在任何情况下不至灰飞烟灭!” 南弦月夺过来,捻在手中端详着,终是识出了这枚戒指的出处。当日,红老头放映的视频中,仙界的南弦月,在南天“圣果园”与中天沐初次相遇时,中天沐便将此戒指赠予南弦月,没想到,这戒指竟是“幻戒”,光听这名字,啧啧……有点高大上的意思,怕是威力无穷,不俗之物呀! 然而,她却不可收!她将“幻戒”推回去,眼神闪了闪,推却:“我不要!” “月儿,这不是什么“定情信物”,这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你必须戴上它!”林子衿的语气之中饱含不容置疑的霸道。 “我……”她还想推辞。 “嘘!”他制止她:“若有朝一日,待你我觅得宝物完成任务返回仙界后,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魔羯业已归来,到那时,我会给你自己选择的权利,若你的心当真归属魔羯,我会劝我父皇成全你们的!” 话已至此,推脱不得,她任由林子衿将“幻戒”套在尾指上。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幻戒”一沾上南弦月的指,便好似被强大的磁场吸引般,嗖……倏然落下,紧紧的贴附她指上,如同长在尾指上一般,牢牢的粘着,再也摘不下来。 她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试了几次。无果,不知该作何反应,原本她还思忖着:重返仙界后便将此物归还林子衿! 这可如何是好? 求助的望向林子衿,他亦不知所措。显然没料到这幻戒竟好似具有灵性般可识人。 呵呵……林子衿拂过唇角,不自觉的笑了笑:“看来,你与这“幻戒”有着不解之缘呀!” 南弦月抿了抿唇,不说话。 待二人惊魂稍安,林子衿自兜中掏出烟。两指一捻,抽出一根来,欲点燃,忽又想起身旁同样经历一番凶险的南弦月,依然清晰的记得前生月亮可是同他一起抽过烟的,遂,顿了顿,转而将手中的烟递至她面前,征询的问:“要不要?” 南弦月摇摇头,笑着推回去。算是拒绝。 他也不多作推挽,自贴身口袋中取出银色打火机,弹开,点火,燃烟,深吸一口,整套动作有条不紊的一气呵成。 当那浓的散不开的烟灰色雾霭弥漫开来,氤氲在二人周围,她拿手在鼻前招了招,细长的指勾了勾。那烟,那雾,听话的飘摇过来,一缕缕。一丝丝,缓缓钻入她鼻间,微辛而又浓烈的味道,萦绕着挥散不去,一下子,竟直直的滑落她心间。 她的动作其实很轻。包括那嗅,她不敢放纵的嗅,怕被他识穿。 然,他早已将她轻浅的小动作倾数囊入眼底,她眼中明明闪耀着贪婪的光,偏偏假装的若无其事,有些好笑。 林子衿将整包月白色中南海连带着烟盒递给她,见她顾盼的眸子递次流转于自己面上及烟盒间,犹豫着不肯接,他语含无限宠溺的轻声道:“抽吧!” 她依然缩着手推辞,他笑了笑:“其实,前生,第一次于林子衿家中,月亮并非首度抽烟,虽然你的乔装几近完美,可是,稍加留心,还是会发现些许端倪,比如你食指与中指间淡淡的痕迹以及若有若无的焦油味,虽浅,却无法遮掩。” 闻言,她愕然:早知如此,该喷点香水来点!哎……谁让她不喜那玩意儿呢! 转而,她不再推辞,接过烟盒,取出一根,优雅的夹在两指间,他手中的火适时的递出来,他小心的呵护着那微弱的星火,好似一阵风过便会将其吹灭,她轻启霓唇,不遮不掩的猛吸一口,将烟点亮。 缭绕的烟雾于口腔弥漫,在舌尖幻化出一抹甜意,幽幽入了喉,进了心间,迅速扩散至血液中,安抚着全身叫嚣的细胞。 趁着抽烟的间隙,南弦月透过袅袅烟雾凝望林子衿,他一手夹着烟,不时吸上一口,一手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神色难辨的盯着打火机机帽上细长而又潦草,清晰却又烙印深深的一行英文。 这打火机,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的,那是前生最后的告别之夜,月亮赠予林子衿之物,无非是希望他日后用起时忘不掉她。 他将打火机递于南弦月,她踌躇片刻,不知他何意,怔了怔终接过。 第一次,他的语气强硬,强硬的带着命令的语气,且不容转圜:“你看看打火机底部!” 他定是注意到打火机底部自己留于他的玄机,只不知他已猜透她心思,还是至今不明,今日找她解答呢? 她眨眼的频率不由快了些,卷翘的睫毛闪动眼前的一阵风,观他黑瞳中一小簇火光照耀,她垂下眼睑,依他所言,查看打火机底部。 却见打火机底部原本余下不多的空隙处,已被人刻画小小的字母:y与l,她一下子眼眶润了润。 幼稚!她在心中低低的咒骂眼前的男神,这小小的心意虽俗不可耐,却瞬间融了她的心。 这定是前生林子衿刻下的,y代表月亮,l代表林子衿,这种如今连小学生都不屑玩的游戏,却轻易俘虏了她的心。 她抬起眼睑凝他,眸中倾覆一层浅薄的水帘,浅的好似吹弹可破,却又那样致密,令人无法一眼掠过。 “傻瓜!”她的语气轻的如同摇曳的夜风缥缈,柔柔的钻入他耳畔。 这下子,正吸烟不敢看她的林子衿修长的身体微微一颤,猛地掐灭手中正旺盛的烟,慢慢的走近,二人之间不过一步之距,他却小碎步挪动,见她未置可否,环住她肩,将她拥入怀中,喃喃低语:“我才不要管你留下那些什么暗语,我不想猜,也不愿再猜,我只要将你留在我身边!” 她垂落的手中,细细长长的烟于半空中无助的下沉,她两指一松,烟无声的卸下,旋转,落地。 事实上,南弦月已许久未抽烟,自去世后,再也不曾吸过,她早已将香烟的百般滋味遗忘,她并不怀念那样的味道,于她,孤烟更多的代表着前生种种痛苦的记忆,无法安枕的长夜漫漫,她无数次的拿烟安抚自己孤寂浮躁的心,只为寻求片刻安宁! 如果可以,她宁愿忘记烟的辛辣,忘记那些过去,因而,无论肺多么不安分,她也不愿去触碰烟。(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取名时,有点纠结,本来打算取作“y与l“,那个英文的and打出来后变化的很奇怪,长长的一串,打不出来,又担心太过晦涩难懂,无法吸引大家点进来看,所以,换了,如果你读过,有不同的意见,欢迎告诉我哪一个更好。这一章里,添加了一些往日的回忆,与上一世有些关联,但没关系,不影响阅读。 第309章 玩火 然而,今夜格外不同!那支烟无形间消弭了南弦月心中暗藏的惧意与惶然:若自此灰飞烟灭,了无残魂,她尚未与眼前的男人朝朝暮暮,不及与他耳鬓厮磨,便要抱憾而终? 幸而,林子衿救下她。 再见他的刹那,劫后余生的光景,她心中忽而生出一丝叫作不甘的东西,在她软软的心湖中如同那摇曳的水草般游弋:倘若命中注定她躲不过此劫,难道她不仅要含冤而死,还要做一名直至神魂湮灭之际尚未偿情/爱滋味的…… 她怎心甘?这样想着,她已慵展纤臂,拿携带自己温度的玉手主动勾住他坚实的项颈,顺便抛出水汪汪的眼眸魅惑眼前的男神。 恼人的是,一向很主动的他,这一次却只静静的凝她,面对近在咫尺噬人心魄的芳泽竟是无动于衷。 南弦月正暗自怒这不肯轻易上钩的男人,该如何对付这小子,旋即,湿咬一丁点薄/唇。 死就死吧! 她扬起雾气氤氲的水眸,壮壮胆,正欲送上香/唇,映入眼帘的却是男神比自己还水润的唇,凝那薄厚相怡的唇,泛着勾人的粉嫩光泽,如同果冻,吸一口,丝滑软腻的口感,瞬间将你醉倒。 正思量着要不要不顾一切的咬下那光是窥便知滋味美妙的果冻唇时,那唇却好似长了脚的矮脚乌龟,一点一点的靠近,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哦不…… 当自己顺利的吮上那果冻时,软软糯糯的滋味,那熟悉的感觉霎时来袭,自唇瓣衍射出一道明亮的闪电,顺逆耳际上行,直入脑海,自脑海如同自过山车的顶部倏然坠下,极速的蔓延至全身的每个器官,每个角落,直达足底。唤醒了全身沉睡的每一个细胞,它们在拼命的叫嚣。 当某男神不满足于果冻曼妙的滋味,轻轻松松侵入贝齿间,纠缠的舌。肆意的诉说着彼此的情意阑珊…… 许久许久,分开的二人,正幽幽喘着气,皆低眉伫立,谁也不肯言语打破这难得的静谧。只因这份静谧中包含了太多太多二人皆懂却不可说破的寓意…… 不过眨眼的功夫,南弦月却是百转千回的思绪:自己无谓的执着,苦了自己,也苦了他,何必呢? 那厢,林子衿大约是有些口渴,因着刚刚那记痴/缠的吻,无意识的伸出舌头来舔/舐有些干涸的唇,正是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落入某小妞眼中。却是魅惑之极,还有他轻轻蠕动的喉结无一不在向她展示着他男性的魅力,诱惑着她快要消融的心被烫化。 南弦月心头一阵莫名的燥热,少顷,那个贼胆肥肥的小妞归来。 埋首的她,一边伸手拽出林子衿冰蓝色的衬衫,蛇一般的玉手贴覆他肌肤慢慢滑进去,一手轻抚他结实的胸膛不时划着圈,另一手溜向他身后若有若无的掸拂他的背,沿着背脊缓缓滑落下来。同时不忘媚眼如丝的将自己整个人整个心揉入他黑眸深处。 林子衿咬住下颚,呻/吟差点自口中崩溃绝提,那种快感如同蚀骨的小虫,直直的钻入脑中。一颗心扑通扑通将要跳出来,若非他意志力坚定,恐怕此刻早已沦陷。 他隔着衣服准确抓住南弦月依然不安分正四处游走惹火的柔荑,握在手中,有些紧。 “月儿,不要高估我。我是个正常的男神。我也有欲望,尤其是面对你时,我怕自己会失控。就像现在,我觉得自己已然欲/火/焚/身,残存的一星半点理智在丧失的边缘徘徊挣扎,差点就被熊熊的欲/望淹没,我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待你的心完完全全属于我,再也装不下别人之时,我要占有全身心的你,那时,你想逃也逃不掉的。” 林子衿低低的娓娓道来,磁性的声音将南弦月整个包裹起来,吸引的无处藏身。 他缓缓的松开南弦月已冷却的手,她抽出来,羞的抬不起头来,只将自己赧然的眼眸及火烧的绯颊埋在他胸膛,怎么也不愿起身。 良久,寂寂无语间,“我出去抽根烟。”林子衿松开了怀抱,背过身去,走出几步,将彼此的距离隔开。 南弦月羞赧的摸着自己,双颊烫的能煎个荷包蛋了! 她捂住依然霞飞漫天的双颊,扪心自问:自己刚才在干什么,诱惑林子衿吗?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色/女?自己这是怎么啦? 沉思间,她心中残存的一缕惊慌已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直面自我,可她却不愿深究,包括心底那抹越来越淡却从不曾消失的身影,那个藏匿至深的嗔念,那个随风尘嚣渐行渐远的阳光少年! 那厢,林子衿并不比南弦月好过多少,连续抽了几根烟,才勉强将自己心中那熊熊的火焰压下去,刚刚自己只要再迟疑哪怕多一秒,局势恐怕再难控制! 他何尝不晓她的心思呢? 在生死边缘,在危急关头,人们的反应之中虽多半是也许连自己都不清楚的真实与自然,可同样也会裹夹着几许世人参不透的感情玄机,因慌乱因受惊后的大悲大喜,心性大变间的抉择是不作数的!也许,日后会后悔也不一定! 抽完烟,林子衿回身,语气柔的好似刚刚那个吻,轻唤:“月儿。” 那厢,南弦月也早已恢复了清醒意识,平静的如同已然天明的朗空,复又澄澈,好似遗忘了刚刚的一切,缠绵的吻,炽热的痴,失控的心,涩涩的嗔……浅浅一笑道:“子衿,唐鸢乍见那枚胸针时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会不会那便是这一世的宝物呢?” 噗……他暗自吐了口气,答:“嗯,我有同感。” 说完,他猛然低下头下了口咬自己。 不消片刻,红老头便至,偷瞄二人尚未完全消退的面颊霜红,心情不错。 南弦月将红老头带去一探胸针,却无意中发现那胸针被孟驰买走了。 “这枚胸针上雕琢的花朵像是桃花!”红老头端详着胸针,像是自言自语。 南弦月细细端倪,这才发现,果如红老头所言,难怪她一直觉得眼熟呢,难怪唐鸢一见此胸针竟有些异样,莫非这枚胸针令她想起了曾经的不快,唐府桃花林中韩旭的不齿与孟驰的隐忍? 她倏然觉得这枚胸针对唐鸢而言,确实意义非凡,开始与结束的更迭,也许,她找对了! 可事实却是,失望!让你在一次次的失望与跌倒中挣扎,站起来。 当红老头手执那枚璀璨的胸针,不无惋惜的摇摇头,南弦月有些憾意:竟不是?就好像在人生的旅途中你以为最初遇见的那个人是你苦苦寻觅的半圆,可人生从来充满着变数,不是永恒的一成不变!在前行的路上,你丢了我,我丢了他,他又丢了你,兜兜转转间,百转千回之中,丢失了彼此……(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算不算加点蜜啦?我已经尽力了,二人之间一直这样不温不火的,确实很累,也要有点甜头呀!希望你们能够喜欢。后面开始,会陆续揭开一些事情,前面稍显寡淡之处,陆续会有答案和惊喜的! 第310章 奇怪的照片1 那厢,唐鸢与孟驰依然在海城逗留。 几日光景,唐鸢已自旅馆搬出,住进了旅馆老板替她寻来的租屋中。 为方便行事,孟驰一行人换了离唐鸢最近她家对面的旅馆入住。 那几日,唐鸢除去每日晨昏定时外出买些吃食,几乎与白霜窝在家中足不出户。 一连数日,白霜终于憋不住,觉得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如此谨小慎微的,怕不是小题大做了吧?遂问:“小姐,你不是已确定王副官离开海城了吗?怎么还如蛇蚁般躲在家中清净呢?你也太小心了吧?” 唐鸢拍了下白霜,算是惩戒她的口不择言,斥责:“你懂什么!难保他们不会杀个回马枪,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不懂吗?” “哦。”白霜怏怏的应着,蔫的如同突遇暴雪的乌菜,不复青色,失了生机。 反观唐鸢,依然面色平和,看不出一丁点的烦躁之意,只眉眼间一抹凝色未消。 待唐鸢觉得一切风平浪静后,终于带着白霜出了门,不再乔装成男子模样,也不再伪装,终以真面目示人。 其实,这几日唐鸢辗转难眠,反复思量:自己多难得才逃出一回,为的不仅仅是出来见世面如此简单,更重要的是,她想增长见识,开阔眼界。 加之一气付出几月房租,一路上为躲避追捕开销颇大,唐鸢早已是囊中羞涩,钱财所剩无几。 思来想去,唐鸢决定出去找点事做,反正闲来无事,索性挣点小钱来花花。 翌日,她领着白霜外出闲逛,行至一家照相馆门前,她被橱窗上灵动的照片所吸引,驻足凝望。 那是张女子的照片,照片中娥苗的女子。面容姣好,眼睛并不是那种炯炯的大而无神,适中,双眼皮。鼻翼也不算多高挺,唇有些薄,脸型也不是规整的鹅蛋脸,奇怪的是,整张脸组合起来。外加女子甜甜的笑颜,竟是那样的迷人,连唐鸢同样身为女子亦为其绝美容颜所折服! 只一点,女子柳眉浅浅的颦蹙,仿佛万花丛中一抹绿,更衬的女子如梦似水的娇颜! 那一刹那,唐鸢脑海中顿生一成语来形容此女子,那便是“风华绝代”! 唐鸢心头浮生出昆曲“桃花扇”中的名句---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 此时此刻,她心中便是如此酥酥麻麻之感。恍若暗夜遇上黎明,炙夏遇上寒冬,心头奇异的感觉交汇,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喜悦…… 黑白照片有些发黄的残破,想来是有些年头了,恍惚间,唐鸢油然而生的莫名亲切感,暖暖萦绕心头。 白霜见自家小姐盯着一张不起眼的照片愣神,不禁多瞅了几眼,这才惊觉不同寻常之处。瞪大眼的咋呼:“小姐,你快看,这照片上的女子与你是否有几分肖相?” 视线依然粘附于照片之上,唐鸢没好气的呵白霜:“霜儿。你少拿话糊弄我!你小姐我没旁的本事,只一样,自知之明还是有那么一小撮!这女子虽不是那种媚由心生的妖娆女子,却也是艳压群芳的绝色美女。我不过是百花齐放之间最不起眼的千丝垂柳,绿意映衬了旁人!” “小姐若是那丝绦绿柳,那霜儿只好做垂柳脚下那茵茵绿草了。连野花也算不得!” 白霜惯会哄唐鸢开心,嘴蜜的很! 片刻,唐鸢已做出决断。 白霜一路跟随唐鸢跨过门槛步入,边喋喋不休的聒噪:“小姐,你干什么?拍照吗?寄回去给老爷报平安?这样岂不会暴露行踪?” 此时,唐鸢心情极好,眉眼间亦笑意驻留,也不搭理身后急切的白霜,径直行至柜台前,见柜台后端坐一名戴眼镜的年轻男子。 唐鸢不客气的直接发问:“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男子抬起正看报纸的眉眼,悠然打量几眼,淡淡应着:“嗯。小姐拍照吗?” 即便是那副眼镜,也无法将男子映衬的斯文儒雅些,相反,更烘托出男子的阴柔来。 “不是!”唐鸢回答的理直气壮。 “那……请问小姐至小店有何贵干?”男子原以为有客上门,打算将手中的报纸搁下,招呼客人,却被唐鸢傲然的神色懵的云里雾里,内心有些崩溃,却又不敢轻易得罪,上下打量了唐鸢的穿着打扮,皆是上佳的布料及时髦的样式,想来非富即贵! 男子一时怔住了,不知对方是来寻衅滋事的竞争对手,还是无事生非的千金大小姐,抑或…… 男子的脸色阴晴反复着,令人琢磨不透。 唐鸢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眸,很是兴奋,殷殷的期待着,语气跟着柔和下来:“你这里招学徒吗?我想学习照相!” 早在欣赏橱窗那张美照时,唐鸢已对照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下定决心来学。 男子被唐鸢的大言不惭整的薄有怒意,不耐烦的摆摆手:“不招不招!” 一溜烟功夫,唐鸢已大刺刺的闯进内室,掀开自房梁垂下的遮挡布帘,见四下无人,忙对身后气急败坏追过来的男子恬笑道:“你看,你这儿只你一人,若果真忙碌起来,你定然无法独自应付,招我做学徒,多好呀!” 男子没好气的白她,一边甩甩手赶人:“我这里清闲的很,连我一人尚且养不活,快关门大吉了,再多张嘴,怕是明日便要关门喽!” 咬咬牙,唐鸢不死心的谈判:“大不了……我不要工钱便是,你只须管我吃喝即可!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你白捡着天上掉下来的大便宜啦!” 面对唐鸢的多番纠缠,男子只得苦着脸软硬兼施的规劝:“小姐,看您的样子,也不缺钱花,何苦为难我呢?我这店小,容不下您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呀!” 这下子,唐鸢瞄了瞄自个儿华丽的服饰,咬咬唇,不好意思纡尊降贵的告知对方,自己如今已是落魄的千金小姐,离家出走的。 那多没面子呀!虚荣心在作祟,唐鸢只得悻悻的同白霜归家! 那厢,孟驰却意外接到唐醒之亲自打来的电话。 意思言简意赅:战事将起,速归! 搁下电话,孟驰心知情况定然是万分紧急,否则,以唐醒之的脾性,不会亲自打来电话,况且,电话中竟只字未提唐醒之最最挂心的女儿唐鸢,足见情况的严重程度。 电话的内容,孟驰并未隐瞒王副官。 那厢,本就在此地甚觉憋屈的王副官长舒一口气,只觉眼前一片光明,终于要解脱了,他日盼夜盼这一天的到来,与将唐鸢捉回去相比,他宁愿上战场浴血杀敌,来的痛快。 王副官好似得了天大的喜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催促着:“孟少帅,我们赶紧收拾收拾,星夜兼程赶回江城吧!” 孟驰沉思许久,方才淡然吩咐:“王副官,你马上收拾包袱,即刻启程,先带领兄弟们赶回去。” “那你呢?不跟我们一起回去?”王副官急了。 “我还须滞留几日,待我将三小姐之事安排妥当了便返回!” “你一人在此,我怎么放心?” “我一大男人,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孟驰不以为然的倪王副官。 “可你一人在此,行事诸多不便呀!三小姐识得你,许多事你不方便亲自出马。要不这样,留下一名兄弟。” “不必!如有需要,我会自己在海城当地找人帮忙的!带来的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让他们去战场杀敌吧,留在这里,可惜了!”孟驰轻喟一声。 “那好吧!”话已至此,王副官也不再坚持。 当下,王副官领着同行的一众兄弟先赶了回去,独留孟驰一人在海城驻守。(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开始加些悬疑了,至于答案,可以猜猜看,反正不会那么快揭晓的......今天有些事儿,没码字,总觉得心里空空的,有些怪,虽然已有足够的存稿,还是有些惶恐呀! 第311章 奇怪的照片2 是夜,当整座城市渐渐沉睡,瞥见对面唐鸢屋中暗沉的灯光熄灭后,黑暗中,孟驰掐灭了手中不息的烟火,披上风衣,拿起帽子戴上,压低了帽檐,出了门。 空旷的街道上,除去鬼魅魍魉,四下无人,凉风飕飕的刮着。这海城白日里天气炎热,可入夜后却说不出的凉意侵袭。 孟驰将双手插入风衣口袋中,迈着坚实的步伐前行。 当他到达目的地后,尾随的南弦月与林子衿震惊了:不是别的地儿,正是白天唐鸢来过的照相馆! 孟驰于门前驻足,环顾四周,见空无一人,这才上前敲门! 白天的男子开了门,见是孟驰,忙将他让进屋,警惕的瞅了瞅外面,迅速合上门。 男子跟在孟驰身后,神色警惕,语气更是戒备,问:“你何时来的海城?” “这几日刚到!”孟驰摘了帽子,坐下,很随意的答着。 男子面色凝重,目光死死的盯住孟驰,再次发问:“这一次来海城,所为何事?” 孟驰平静的眼色迎上男子追寻的目光:“帮唐醒之退货而来!前些日子,他小女儿闹着要结婚,不想,婚期将至,他女婿却不辞而别,悄悄离开了唐府。这不,前段时日才遣我来海城置办的许多嫁妆,一时半会怕是用不上了,所以,差我来将有些不便久置之物与商家协商退了!” 犹不信,男子皱眉问:“这点小事也派你出马,岂非大材小用?” 孟驰的眼中依然静谧的好似窗外黯黑的夜,轻喟:“唉……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非常难办,旁人自是避之不及,我只好挺身而出了!毕竟,这是我一手置办的,旁人也不清楚卖家。正好,许久未与上级联系了。藉此机会,看是否有最新的指示!” “哦!”男子好似相信了孟驰的话,轻声应着。 转而,男子自怀中取出一封信。交于孟驰:“上级最新指示,战事将起,此番,一场腥风血雨的恶战在所难免,因而命令你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拖住唐醒之。让他坚持到最后,哪怕与敌人殊死搏斗,也要负隅顽抗到底。为援军的到来及后方阵地的平安争取宝贵的时间!” 接过,孟驰仔细阅读了那封信,确如男子所言,无非是已预测到唐醒之将战败,唐家军所在的军事要塞将失守! “好,我知道了!”说着,孟驰划了根火柴,将信当面销毁。 男子继续问:“唐醒之那边怎么样。最近有无动静?是否察觉出异样?” “放心!”孟驰稳操胜券的笑了笑,宽慰男子的心:“我潜伏在唐家这些年,唐醒之早已将我当成自己的心腹爱将,并未对我有半分的猜忌!” 男子紧绷的面部稍稍缓和了些,也笑了笑,甚感欣慰:“那就好!” 二人诡秘的相视而笑,孟驰补充道:“近来,唐醒之被他小女儿的婚事搅和的焦头烂额,根本无心管辖其他!” “如此甚好!”男子阴阴的笑:“螳螂,你潜伏在唐府多年。该是收网的时候了,此番,端看你的表现了!” 孟驰亦森森的笑,目露寒光。凛凛道:“唐醒之害的我爹含恨而终,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怎会轻易放过他呢?” 对孟驰恨意翻腾的模样,男子看在眼中,很是满意。 旋即,男子走到橱窗边。取出白天唐鸢凝视怔怔入神的女子照片,递于孟驰面前,道:“白天,有名女子驻足橱窗外,注视这照片入神许久,后来,还毛遂自荐要来我们照相馆做学徒!死缠烂打的,赶都赶不走,当真很烦人!” 顿了顿,好似烦忧尚在,男子面色不佳,目光却炯然的盯住孟驰不假思索接过照片无恙的手,观察孟驰的细微表情,未见异色,孟驰仍是那副山高水远的安然样。 孟驰边观摩女子照片,边与男子笑着打趣:“怎么,你橱窗的照片换了?我记得以前不是一名活/色/生/香的标致美人吗?那浓眉大眼的,那丰腴妩媚之姿,光是一张照片,不知迷倒多少男人呢!” 说着,孟驰将看完的照片递还男子:“这张新照片里的女子容貌算不是上佳,但胜在气质,甜美中带着微微的英气,眉眼仿佛会说话般,很生动!” 闻言,男子笑的有些深意:“看来,孟兄更喜妖娆的女子呀!” 孟驰随之坏笑:“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孟某人也是凡夫俗子,更喜那薄施粉黛姿色绝佳的女子!不喜这种看起来高高在上骨子里透着冷的孤傲女子。难道廖兄不是吗?” 孟驰幽幽盯着男子,意味深长的笑,转而,敛起,正襟道:“对了,廖兄口中的女子包括这照片上的女子有何特别之处?” 男子倾过身来,好似生怕有人在旁偷听般,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解释:“孟兄有所不知,这照片上的女子曾是共/匪,一名特/务。” 孟驰惊的目瞪口呆,颇有感慨的微词:“哦……没想到照片上看起来甜美的好似邻家妹妹般的女子竟是共/匪,还是名特/务,当真令人难以置信呀!” 男子笃定的语气陈述开来,声音仍不高,足够二人听闻而已:“所以,我们故意将这女子的照片置放在橱窗,为的便是吸引海城的共/匪地下/党,尚若有人识出这女子,说明她定是共/匪!” 孟驰向男子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廖兄果然是棋高一着!此举妙哉!定可将共/匪一举擒获并歼灭!” 男子面上有些得意,嘴上依然谦逊:“哪里的话!是老板栽培,给廖某机会罢了!” “那……廖兄是否以为那女子便是共/匪呢?”孟驰谨慎的试探,颇有些小心。 男子眯着眼,眼中漾起些许狠意:“即便不是,恐怕也脱不开关系!因而,我已派人跟踪她,打算先拖拖她以试探,若她不死心再来的话,怕是确定无疑了!” 孟驰笑了,那笑意分明包含了几分讥讽之意,语气更是轻蔑:“我说廖兄呀,你这聪明绝顶之人,今日怎地被名女子整的乱了心智?” 观孟驰不怀好意的笑容之中分明裹夹着些许戏谑之意,男子已然起了怒意,这下子更是被孟驰的言语激碎了心底那层薄如霜尘的颜面,脸憋的通红,强自镇定的争辩:“孟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被名女子整的乱了心智?你把话说清楚!” 好似孟驰坏了他名节毁了他清誉般,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讨要说法来着!(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开始,会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呈现出来,关于孟驰的身份,会陆续替你们揭晓,同时,也许从字里行间,一言一行中窥探出孟驰的性格! 第312章 奇怪的照片3 孟驰一味的笑,这下已转而浅浅的笑意,轻触了下男子搭在茶几上的手小臂,算是安抚男子的怒火中烧,温和言语:“廖兄莫急,容小弟细细道来!当然,小弟愚见,廖兄听听便当大风吹过,不可当真!” 男子缓了缓情绪,依然沉着一张脸,僵硬的抛出一句:“你说!”好似他的自尊神圣不可侵犯,不卑不亢的神态。 孟驰开始耐心引导对方:“你想,若你是共/党,眼见同伙的照片被放置于照相馆醒目的橱窗上,你会作何反应?” 男子略一沉吟,恍若身临其境后,答曰:“自是躲之不及,怕引火烧身!” “那就是了!既然廖兄有此反应,难道那共/匪是傻子不成,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前来自投罗网?”孟驰徐徐诱之。 细品之下,男子已然觉出孟驰话里的意味,确有几分道理,却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自作聪明在他人眼中不过是愚蠢的自以为是,巧言诡辩:“那共/党不是一向标榜自由民主,人人平等,他们对彼此亲如兄弟甚为爱护的吗?他们同伙的照片倏然现身,其中定有隐情,他们能不着急吗?” 孟驰无奈的续言:“廖兄,恕小弟直言!廖兄这张照片早已泛黄陈旧,想来也有些年头了,也不知这名共/党下落,若是早已被秘密除去了,过了这么些年,怕是无人能识得其人了吧?你与我说说,今日前来的女子年方几何?” “约莫二十岁光景。”男子倒也诚实。 “那就是了,你觉得以这名姑娘的年纪,她有可能认识这名共/党的女/特/务吗?”孟驰谆谆善诱。 男子依然嘴硬:“那也不能排除!也许是旁人派她来的呢?” 虽如此,男子到底失了底气,连自己都有些动摇。 孟驰摇摇头:“若你是共/党,会为了一张莫须有的照片而暴露自己的身份吗?也许,不过是子虚乌有的骗局!共/党向来狡猾,惯会图谋算计,他们岂会轻易上当?” “这照片不过是幌子。这女子……”男子差点脱口而出,惊觉自己的失态,男子忙掩嘴住了口。 “廖兄不必相告小弟这名女子的遭遇与下落,是否尚在人间。”孟驰当然看出了男子的迟疑。忙出言阻止男子差点侧漏的讯息,他根本不在乎,转而喂食男子些甜头:“当然,谨慎些是好的!正如老板所言,宁可错抓百人。不可放过一只漏网之鱼!” 尔后,孟驰靠近男子,语重心长道:“小弟只是好心提醒廖兄,老板的脾性你我皆通晓一二,若是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那定然是万劫不复呀!” “多谢孟兄提醒!是小弟鲁莽了!”男子抱拳作揖。 “这就是了!也许,人家姑娘是真的对照片感兴趣呢?”孟驰拿起茶几上那张女子照片再细细端详,手指一弹照片嗖嗖响,道:“这张照片拍的不错,光影结合的恰到好处。因而,衬托的此女子容颜芳华。想来,今日前来的姑娘定是出自富贵之家,被照片所吸引,才动了心思!” 男子尚在沉思,孟驰轻声劝,语重心长道:“廖兄,这海城是什么地儿?鱼龙混杂的!达官贵人云集,商贾黑帮众多,更有无数身份地位显赫的外国人。咱们哪。还是多留个心眼,万一,一不小心得罪了哪家千金小姐,事没办成不说。给自己招惹了一身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啦!” “还是孟兄思虑的周全!”男子眼中已充满感激,不再似初时那般咄咄逼人充满戒备,语气更是服帖:“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孟驰冲男子勾勾手,男子顺从的俯过身来,孟驰的声音极低:“我若是廖兄。便将那张早已发黄的照片撤去,毕竟年代久远,识得之人不多,更何况为了区区一张老照片,没人会冒着被抓捕甚至生命的危险,只为探得若干年前失踪的某位女子下落!” “可是……”男子踌躇了:放弃吧?自己煞费苦心的杰作就要付之东流!继续吧?万一果被孟驰言中,不仅未擒获什么共/党,若一不小心错将某位千金大小姐当作共/匪抓捕,如此这般,怕是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份急于攀爬向上的心呀!老板还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遑论前途似锦,仕途光明了! 然,怕什么来什么,孟驰岂会让男子安生呢? “若此事传入老板耳中,还不得认定廖兄未经他允许擅作主张!最关键的是,若被共/党反侦察到廖兄此地便是暗中联络点,还不得千方百计将此据点摧毁?到那时,别说是荣华富贵了,怕是廖兄的性命堪虞啊!毕竟,敌人在暗,你在明,难保有人暗算于你。”孟驰盯着男子面色突变,双颊更是抽了抽,怕是对自己的一番说辞动容,毕竟,小命比什么都来的重要,这才从容的继续: “廖兄,小弟也是愚钝之人,粗陋浅见,你只当耳闻了小弟的一场诨话醉语,听过便算了,切不可当真!” “孟兄哪里的话,孟兄也是为小弟考量,是小弟愚笨了!”男子好似下定决心般,转而,望向孟驰,笑道:“孟兄此番完成任务归来,定然是加官进爵步步高升哪,到时可别忘了提携小弟一把!” “为老板做事,鞠躬尽瘁,尽心竭力而已,那是分内事,但求问心无愧,不敢求厚报!况且,此去战场凶险异常,也不知小弟还有没有命回来,继续为老板效忠呢!”说着,孟驰的眼色暗下来,整个人陷入光影的笼罩下,有些黯然,低垂的眼睑被阴影覆彻,观不出他在想什么。 “孟兄不必多虑!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孟兄必可平安归来,到时小弟在海城恭候尊驾,替孟兄接风洗尘!”男子说的慷慨激昂,好似胜利在望曙光初露的光景。 “承廖兄贵言,小弟先行谢过!若他日可全须全尾归来,定来海城与廖兄一醉方休!其实,同为老板做事,还分什么你我?”孟驰边说边观察着男子的反应,这才半真半假的抛出一句官话来:“大家都是兄弟,互帮互助那都是应该的!” 男子好似吃了一记定心丸,笑着与孟驰告别。 待步出照相馆,孟驰前一秒尚且笑意融融的脸庞,下一秒顷刻间凉薄下来,孟驰紧了紧风衣,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着冷煞的气息,眸子更是如同这暗夜,深不见底的孤幽。(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还是关于孟驰的,其实,从这一世开始写到现在,他的着墨不算多,也就最近开始显山露水,却依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欲语还休的状况。 第313章 你希望谁是我的转世? 那厢,一直悄悄跟踪孟驰的南弦月与林子衿二人,早已默契的观完一段,方才开口讨论。 “子衿,这孟驰……” 南弦月的欲言又止,林子衿何尝不懂呢?今夜,一场突如其来的会面,种种迹象已表明,孟驰同昔日的韩旭一样,同为国/民/党内部派到唐醒之身边潜/伏的卧/底,所不同的是,孟驰早已潜入多年,且以名正言顺的缘由,藉故人之子的身份打入唐府,只不知这身份是真是假,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孟驰呢?还是另有身份,不过假借孟驰之名,实则为打探消息而来? “月儿,别忘了,我们所见所闻的皆为已然发生的事实,不可逆转!” 林子衿善意的提醒,无非想言明,他们不过是这些也许是他们转世的人们生命中的看客,连过客都算不得! 他话语之中的无奈之意南弦月不是不懂:他无非是想藉此告诉她,即便她刚窥见唐鸢生命中一丝微弱的爱情曙光蓦然乍现,还来不及苒苒升起至高空,化为悬顶的艳阳高照,便跌入黑暗的深渊低谷。然而,这是唐鸢命里注定无法逃脱的劫数,韩旭如此,孟驰尚未开始,一切还是未知数!即便孟驰也是唐鸢趟不过去的那条大河,一切早已成事实,他与她无力更改的事实! 南弦月苦笑着道出心底话: “也对!我私心里希望唐鸢可收获一份幸福,即便她不是我的转世,这样炽烈似火而又聪慧明媚的女子,她配得上更好的爱情,更疼爱她的男子!” 林子衿露出招牌时的浅笑,那笑容温煦的如同清新宜人的三月春风,拂的人心头愉悦。 “月儿,此时下结论为时尚早!也许,唐鸢的幸福正在不远处召唤她呢,也未可知。” “好吧!”南弦月依然耷拉着小脸。如同愿望未成真失魂落魄的孩童。 “月儿,你有无思量过那女子的照片?”他换了话题,不愿她深究。 林子衿主动提及照片,她亦有感而发:“说实话。我隐隐觉得这里面暗藏深意,也许,这女子与唐鸢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子衿眉眼间倒生出几许忧色:“那女子与唐鸢眉眼间确有几分神似!可我总觉得,虽然孟驰掩饰的极好,几乎毫无破绽。好似对这张照片漠不关心,我却总觉得这张照片与孟驰之间有某种说不出的关联!” “不会吧?”这回,南弦月倒略有些吃惊。 “也许是错觉吧!”林子衿笑了笑:“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孟驰出门后,插入口袋的手不安分的动了动,从外形来判断,我猜,那是他在暗暗攥紧拳头。” “你想多了吧?”她拿眼横他:真把自个儿当成神探啦,真把自个儿当成葱树啦,要不要膜拜一下? “以我们跟踪这么多天。你对孟驰的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 小妞思忖片刻,据实回答:“深沉,喜怒不行于色,虽然,他偶尔也会应景的笑,浅笑,微笑,朗声大笑……每次他笑的时候,我却觉得那不过是他伪装出的一层面纱。笑容的背后,才是真正的他!” “这就对了!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将插在口袋里的手不安分的骚/动!”林子衿一脸的“我就是知道”的骄色。 “也许,他忽而身上奇痒难耐呢?抓抓不行呀!”小妞不干了,偏要跟某男神作对。 “好吧。也许吧!”男神败下阵来,不愿多作纠缠。 南弦月倾眸凝望林子衿,忽而认真的问:“子衿,会不会孟驰是你的转世呢?” 其实,这个问题,他们已非第一次讨论。初初降临这一时空,乍然撞见重逢的唐鸢与韩旭,彼时,她便大胆的推测韩旭是他的转世,这回,又来啦! 女人还不是普通的八卦,尤其是眼前的女子,更是好奇心浓重,林子衿哭笑不得,没好气的反问:“你怎么不猜张恭梓是我的转世呢?” 南弦月扬扬眉,拽拽的回答:“我不喜那张恭梓!” 男神眼中笑意更浓,浓的如同墨染的黑夜,漫无边际,幽然戏言:“那我是不是可以自负的认为,你宁愿我的转世是你喜欢类型的男子呢?是不是说明,你对我多少有些情意呢?” 她低眉咬唇,不肯作答! 他扶住她肩头,不肯放过躲闪的她,轻声问:“月儿,韩旭,孟驰,张恭梓,如果可以选择,你更希望我是谁呢?” “我……”她嚅嗫着,终是抿唇不语。 倏地,他释然的松开她:“你回答不上来,对不对?其实你心中是有答案的,只不过你不敢说出口。其实,我同你一样,矛盾而又纠结,心中答案明了,却害怕最后的结果与自己的猜测不符。” “也许吧!”她轻轻的应着,明显轻松了些。 “月儿,一切言之过早!无论谁是我的转世,我相信自己对你的感情不会因时间和空间而有所改变!” 南弦月忽而有些后悔主动挑起这话题,让她与林子衿陷入尴尬的漩涡之中,她本意不过是随口八卦一下,谁能想到男神也这么小心眼,这么爱斤斤计较? 她追悔莫及:果然,男神不是好惹的,男神也是有脾气的! “对了,子衿,那张有些怪异的照片会不会是这一世的宝物呢?”脉脉无语片刻,她狗腿的开口,献宝似的谄媚,她不过为缓和眼前的尴尬,她早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找寻匿藏这一世的宝物,是她自个儿的事儿,与人家男神毫不相干!人家不过是闲来无事,因追求她这才跟过来寻宝的! 当然,她思忖着:如林子衿所言,一切早已注定,无谓浪费情感去伤心去难过,只当欣赏旁人的人生便好,不可太过认真计较,否则,累的是自己。 “不好说!无论如何,寥胜于无,召唤红老头前来鉴别吧!”林子衿边说着,毫不犹豫的下口咬自己,在小臂上下的手,她来不及反应,更别提阻止。 片刻间,红老头至,二人将他领至那张照片前。 “这次,你们的怀疑对象便是这张照片?”红老头瞠目结舌。 “是啊!”南弦月回答的理直气壮:“上一世,还不是一幅林子衿随手所作的涂鸦?” “倒也是!”红老头一想:倒是自己狭隘了,转而,手执那张相片,没话找话的聊着:“这女子是谁?容貌这样清丽!” “不知道!”南弦月抛出一句硬邦邦的大实话。 “啊?”红老头好似舌头打结了一般:“那……你们就敢拿来让我鉴别?” 言下之意,你们这不是在坑我吗?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他没好意思直接言明! “怎么,不行啊?”南弦月依然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反正,她身边站着另外一位俊逸迷人的男神,她怕什么? “行,行!”红老头哭笑不得,不再言语,沉下心来鉴别。 不过片刻,红老头得瑟的摇摇头,冷声道:“不是!” 虽明知希望渺茫,却忍不住满心期待,失望之时,依然掩饰不住的怅然。 “哦!”观南弦月瘪瘪的模样,红老头忽而有些不忍,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瞧人家小姑娘伤心欲落泪的小模样,自己还这样幸灾乐祸,不好吧? 转而,红老头安抚着有些气垒的二人:“莫急!也许,它就潜伏在你们身边,只不过你们一直没发觉罢了!”(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有了关于转世的猜测,你们也可以猜一猜,反正,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埋的太深,否则,猜起来太累,怕你们没兴趣了! 第314章 匪夷所思 接下来,孟驰的一系列举动更是令二人震惊不已! 次日,孟驰悄悄差人给白霜塞了纸条,约她晚上相见,且叮嘱她注意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晚上,白霜将孟驰托人一并送来的一粒安眠药碾碎,加了稍许入唐鸢所喝的汤中,令唐鸢服下后不久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白霜换了普通的衣衫,锁了门,蹑手蹑脚的出了门,至孟驰指定的地点与其汇合。 楼下跟踪之人,被孟驰提前安排人支开了,未发觉白霜行色匆匆的离去。 见到孟驰本人,白霜略有些惊讶:毕竟,自家小姐千算万算,且煞费苦心与其斗智斗勇,最后得出的结论居然是孟少爷并未前来海城寻她,小姐大失所望,颇有些气垒,如同博弈前,你以为你的对手是赌遍天下无敌手的赌王赌神级的人物,岂料,人家压根没将你放在眼里,不愿理会你这样寂寂与人家不在同一等量级的无名小卒,正悠然躺在家中睡大觉呢!你白白准备多时,浪费表情的忐忑一番,却是枉然! 然而,推理与事实却大相径庭,这不,这位令自家小姐苦磨心智的某位孟少爷,此刻便活生生的坐在自己对面,还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令人寒噤。 饶是如此,白霜却禁不住这有些低压的窒息气氛,率先开口,惴惴的废话:“孟少爷,你也来海城了?” “嗯。”惜字如金! 白霜有些怵,只得硬着头皮问下去:“是老爷派孟少爷来找寻我家小姐的吧?” 嘴上恭敬,白霜心中不免有些不满:是你约我的,好吗?还这么拽,这样摆谱?然而,她自知罪孽深重,在旁人眼中,她定是助自家小姐离家出走的纣孽,罪无可赦,她哪里还敢趾高气扬。唯有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是!”精简干练! 白霜开始讨好卖乖:“那……孟少爷可是看到我留下的讯息,这才一路寻来?” 这会子,孟驰方才客气了些:“看到了!多亏你的提醒,让我得闻三小姐的目的地!” 白霜暗暗松了口气:至少自己算是将功赎罪了。以后也不必被责罚! 然而,明明对方是客套的话语,白霜却自孟驰淡然的面上捕捉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精明来:以孟少爷的聪明才智,何须自己提点,怕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多此一举呀!自己还巴巴的摇尾着。 “孟少爷这次有何吩咐?”白霜试探性的问,有一瞬的慌乱,旋即惊疑的问:“莫不是……孟少爷打算将小姐带回去?” “不!我来是要你做件事!” “何事,孟少爷请吩咐!”面对眼前唐府的权贵,白霜还是有些忌惮的,对方用的词语是要,而不是请,更不是求,这是命令的语气,白霜还是有些眼力劲的。 “你以自己的名义背着三小姐偷偷打电话给张恭梓。告诉他你们在海城,并告知他三小姐对“肉骨头”甚为想念。” “不用让他前来海城寻我们吗?”白霜一脸的茫然:孟少爷这是唱的哪一出,她有些懵然不解! “你只须将你们的行踪告之张恭梓,他自然会迫不及待赶来的,何须多此一举呢?”孟驰悠然的样子,好似对张恭梓的脾性了如指掌。 “我能不能多嘴问一句,你此举何意?既然有你在海城暗中保护小姐,便足够了,何必让那张恭梓前来添乱呢?我们小姐不喜那张恭梓的!”白霜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旨在提醒孟驰。若是此事被自家小姐知晓,日后怕是会责怪孟驰的多事! 孟驰悦色和颜道:“大帅那边急召我回去!想来定是有万分紧急的事情,我不可在此地耽搁太久!小姐就拜托给你了!” “那你何时回去?要不要与小姐见一面?我看小姐这些时日清瘦了许多,好似有些想家了!”白霜说的是实话。自家小姐这些时日,偶尔会辗转难眠,她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好似卸下了心头的重负,孟驰轻喟:“不了!她未必肯见我!待张恭梓抵达海城,我再动身离开!好好照顾小姐!还有。我在海城来过海城的事,千万不许告诉你家小姐知。” “为何?”白霜费解:自家小姐不过一时贪玩,这才来了海城,若是孟少爷可见她一面,也许,可解小姐的思乡之苦,毕竟,孟少爷如同小姐的哥哥一般,亲如骨血。 这厢,孟驰这难得露出了笑容,如同雨过天晴后的明媚:“以你家小姐的脾气,若是知晓她自己算来算去还是没逃过我的追捕,定然会有挫败感!” 一想起那不服输倔强的女子,孟驰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好吧!我回去了!” 孟驰这才好脾气的叮咛,于白霜而言,颇有些纡尊降贵的味道:“记得提醒三小姐,出门在外,化名行走,连姓氏也要改一改!还有,你们出门尽量装扮的素净一些,将那些华丽的衣裳收起来,以免引起歹人的注意,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好,我记下了!” “这里是银票,你收好!”孟驰递过去厚厚一叠银票:“走投无路之时,方可取出来用,以免三小姐起疑心!” “哦。”白霜接过,叠好收起来,匆匆返回。 ********** 林子衿与南弦月。 “子衿,这白霜既然私下背着唐鸢去会见孟驰,还悄悄给孟驰留下讯息,她究竟是……” “我看,她充其量只是孟驰或唐醒之放心不下唐鸢,因而偷偷埋下的暗桩,让她密切留意唐鸢的一举一动,并及时回禀。并无恶意!” “大抵如此!她不像是卧/底!如此看来,他们一早已对唐鸢起了防范之心,怕她一时想不开出个意外什么的,没想到,她却开溜了!” “接着往下看便知真相!” “孟驰将张恭梓召过来,怕是无奈之举!” “嗯,情非得已,为了唐鸢的安全考虑吧!” ************ 次日,白霜偷偷给张恭梓去了一通电话,将她们的行踪透露给他知晓。 接到电话,张恭梓自是喜出望外,没想到唐鸢的贴身丫鬟会偷偷给自己通风报信,乐坏了,还暗自忖度着是不是唐鸢本人的意思呢?否则,以白霜的性子,怎么敢背着主子悄悄将主子买的干干净净呢? 这样想着,张恭梓心情大好,当下便遣人偷偷至唐府梁氏手中偷来“肉骨头”,带着小东西,寻了由头匆匆奔赴海城。 一路上,张恭梓笑的跟花痴似的,紧紧抱着“肉骨头”好似自个儿抱着的是唐鸢一般,爱抚着,却被小东西嫌弃的汪汪叫,只差下嘴咬他了!(未完待续。) ps: 孟驰又来啦,这一次,至少让你们有些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其实,白霜对唐鸢还是非常维护的,可是,她毕竟只是一名普通的丫鬟,她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和苦衷...... 第315章 遇伏 那厢,次日,唐鸢的倔驴脾气又犯了,对照相的兴致愈发浓厚,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有些叛逆,你越是横加阻拦之事,她越想去尝试一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犟。 因而,她携白霜再次光顾照相馆。 见是唐鸢,男子有些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都跟你说了,我这儿不招人,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一脸傲然,唐鸢吊着嗓子叫嚣:“谁说我是来做学徒的?” “那你是来干嘛的?”男子苦着脸,用凄凉的语气商量着:“在下小本生意,混口饭吃,小姐莫再来捣乱了,可好?” 啪……唐鸢拍下几张票子,回身指了指橱窗上那张醒目的女子照片:“我是来买橱窗里那张照片的!” 男子假意吓了一跳,随即风霜傲骨的断然拒绝:“小姐,那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不买!” “钱不够是吗?”唐鸢边说着,又掏出几张票子,用力拍在男子面前:“这样够了吧?” “小姐为何一定要买那照片呢?”男子皱巴着脸咕哝着:“小店就靠那张照片招徕客人啦!没了它,小店怕是支撑不下去的!” “你开门做生意!若是不买,为何挂出来?”唐鸢的态度很是强硬,跟悍匪有得拼:“既然挂出来,今儿你是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男子沉吟半晌,被迫无奈的妥协:“算我怕了你,小姑奶奶!这样吧,自明日起,你来我店里当学徒,依你所言,包吃包喝。事先申明,我可没工钱开给你。” 转而,男子腆着脸讨好的问:“你看这样行不行?是不是便无须再将我的照片买走?我还指着它过活呢!”男子就差哭了。 “成交!”唐鸢愉快的答应了。 事实上,这本是唐鸢的权宜之计,她苦思冥想一夜。这才思出这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招,刚刚,她几乎是倾家荡产押上全部的身家去豪赌的,说实话。若男子足够细心观察的话,会发现唐鸢的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那毕竟是她主仆二人赖以生存的根本呀! 若身无分文,别说在海城立足了,怕是返回江城也是困难重重! “那我呢?”白霜小声的问。 男子见唐鸢欲开口。忙伸手阻止:“唉!咱们有言在先,收你一人已是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遑论他人!” “你先回去吧!”唐鸢只得对白霜低声吩咐。 “不行!我要时刻保护在你身边!”白霜说的大义凛然,好似随身候命准备牺牲自己以护唐鸢周全般的忠犬! 转而,白霜与唐鸢咬耳朵:“小姐,出门在外,我们最好还是隐姓埋名,毕竟我们唐府也是屈指可数的名门望族!” “这个还用你说,自然!我叫三三,你叫四四。” “啊?这也算名字?”白霜惊的张了嘴。 “你就别挑三拣四了。有名字就不错了!”唐鸢不擅起名,这还是她绞尽脑汁得来的成果,还敢嫌弃?唐鸢墨着脸盯着白霜。 这时,男子过来。 白霜道:“老板,我不要工钱,也无须你包吃包喝,我在这里陪着她,总行吧?” 男子也懒得多计较:“随你!但是,不许多事,不许掺和!” “没问题!” 过了几日。男子见唐鸢干活积极,尤其对照相兴趣浓厚,派出去跟踪的人也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才安心。放松了对唐鸢的戒备,将派去的人也撤了回来,排除了唐鸢共/党的嫌疑。 男子原本肯收下唐鸢,本就抱着放在眼皮下试探的心态,如今,洗脱了唐鸢的嫌疑。男子预备伺机寻得由头将唐鸢赶走,防止她妨碍他与旁人的联络之用。 这几日,唐鸢过得很充实,每日学习照相的技巧,心情不错。 一日,唐鸢与白霜二人离开照相馆,天色已晚,暗沉萧索。 当二人行至偏僻之处,四下静悄悄一片,死寂。 突然,自暗处流窜出几名壮汉,正猥琐的笑着向二人走来,呈现前后包抄的夹击之势。 见情况不妙,白霜慌了神,怯怯问:“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遇上歹人了?” 这一次,饶是唐鸢自恃自己会拳脚功夫,面对对方人数众多且均为年轻力壮的一伙男子,将二人堵的那叫一个严实,也难以自持,有些六神无主,嘴上不安的喃喃自语:“看来,我们倒霉了!” “来人啦,救命呀!”白霜忙扯开嗓子嘶喊。 唐鸢虽明知白霜此举是白费力气,此刻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不加以阻拦,只目光炯炯的盯着步步逼近的恶人,作出备战的状态,迎接随时而来的一场恶战。 当然,事实上任凭白霜喊破了喉咙,这荒芜之地也无一丝人影,连个鬼影也没有! 白霜气垒的一下子瘫痪在地。 “霜儿,快起来!”唐鸢气急败坏的喊:“我们不能认输,必须做殊死搏斗,也许,尚有一线生机!” 说着,唐鸢忙去拉白霜,岂料,小妮子早已吓的腿软,如同一滩软泥,瘫在地上起不来。 正当男子们已将唐鸢二人团团围住,淫/笑着扑过来时,一名身着月白长袍的男子从天而降,只见那男子头戴假面,遮掩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其面容。 白衣假面男子双手举着黑沉的枪,砰……冲空中鸣枪警示,男子并不言语,但手枪的威力足以震慑众人。 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试问,谁不怕死呢?与女人相比,小命更加重要! 那群男子慌忙抱头鼠窜,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下子,唐鸢只觉假面男威风凛凛,还是优雅帅气的从天而降,令她心头萌生出无限的好感来,正待上前道谢。 恰于此时,另一群人自四面八方涌过来,冲他们凶猛的扑过来,且个个凶神恶煞,手中握着乌压压的手枪,气势如虹,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黑压压的大举压进,盖过原本明亮晴朗的天空,天空显得那样的势单力薄。 一直在暗暗观察附近情形的假面男箭步奔向唐鸢,带着她扑向地面趴下。 千钧一发之际,那群人中已有人率先发难,开了两枪,不偏不倚,正中白衣假面男手中的枪,将他手中的两把手枪打落,滑至远处。(未完待续。) ps: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阴谋诡异,端看目的何在!奉献一名白衣假面男子出来晃悠晃悠,下一章,便知其身份,嘻嘻....... 第316章 白衣假面 白衣假面男一翻滚,顺势滑翔,欲扑过去捡枪,却被那群人抢先一步,其中一人将枪拾起,悠然握于手心。 白衣假面男一跃起身,赤手空拳的伫立,虽只一人,气势依然雄阔。 奇怪的是,面对毫无惧意的假面男子,那群匪徒却不走寻常路,统统弃了械,将枪转交于身后之人保管,个个摩拳擦掌,欲与男子拳脚鏖战一番,好似这样方可展现他们真正的实力,用枪便是为人所不齿的卑劣行径。 白衣假面男看出了对方的意图,这时,唐鸢亦起身,站在他身侧,欲与其并肩作战。 白衣假面男静立原地,也不动,待对方先出手。 片刻,众人竟一起扑上来,无人与唐鸢纠缠,皆冲着白衣假面男而去,好似唐鸢是透明的空气般不存在似的,入不了他们的眼。 只见白衣假面男左右开弓,拳脚并用,出手“快狠准”,一拳打向对方的双目,一脚踢向对方裤裆,灵巧的闪身,避开对方凶猛的攻击…… 白衣男子的战况: 一掌劈向对方的肩头,将其震晕…… 一记扫膛腿,绊倒一名男子,狠狠踩在对方小腿硬面骨……疼的对方直冒冷汗…… 一脚踹向对方膝弯处,啊……男子吃痛的倒下! 双手夹击,将一名男子的手腕硬生生掰折……咔嚓……对方痛的嗷嗷直叫…… 当然,古人在造就成语时很是讲究,极富道理,所谓寡不敌众,饶是白衣假面男武艺高强,因对方人数众多,一人倒下,后人不断补充,好似源源不绝的潮水,你退我进……白衣男子难免受些拳脚。小腹,肩,双臂不时被偷袭得逞……渐有不支之势。 那厢,唐鸢趁着众人无暇分身理会自己的功夫。偷偷溜出包围圈,由外向内迎合白衣假面男,自匪众身后逐个击破! 唐鸢自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防身之用的小匕首,悄无声息的贴近众男子,一刀一个。毫不手软的下手。 片刻间,不察之下,已倒下数名男子,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面躲避来自身后唐鸢的暗刀偷袭,一面招架来自白衣假面的凌厉攻势。 局势渐渐扭转,因那群人只躲闪唐鸢的袭击却不还手,因而,她几乎战无不胜的得手,越来越多的人倒下。白衣男子也逐渐从容的应对所剩无几的歹人。 最后,见形势不对,剩下的几名未倒下的男子也差不多或重或轻的负了伤,仓皇逃窜,原本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众人更是你搀我扶踉踉跄跄的逃散开来。 “叫你们敢偷袭我!”唐鸢在身后恶狠狠的凶着。 转身,唐鸢欲上前拜谢恩人,却见白衣假面男已然背对自己,正欲离去。 “多谢相助!”唐鸢只得在原地抱拳:“敢问大哥尊姓大名,改日,小女子定当上门拜谢!” 白衣假面男的脚步并未停留。连迟疑也无半分,恍若未听闻唐鸢的感激之词。 唐鸢急了,迈步疾驰,却见白衣男子以更快的速度狂奔而去。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唐鸢只来得及瞥见他的月白长袍随着他奔跑迎风飘来,于风中漂亮的纷飞着…… 气喘吁吁的唐鸢看的有些呆了,懊恼的自言自语:“跑那么快干嘛?我又不是母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真是个怪人,救了人不但不求回报,跑的比兔子还快!” 这时。经历腥风血雨的白霜方才回了魂,身子依然在发抖,勉强起了身,行至唐鸢身边,战战兢兢的问:“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白霜见自家小姐失神的凝望着白衣男子消失的方向,依依不舍的样子,拿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姐,你看什么呢?” 唐鸢这才反应过来,收回眼中的一片漆黑:“没什么!” 二人搀扶着往回走! 白霜见自家小姐一路暗自发笑,老实说,那笑声娇软,入白霜耳中,尚且是千娇百媚,暗暗揣度着:自家小姐莫不是起了思慕之心,瞧那副笑颜,分明是花痴的光景。 当然,这话儿,白霜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倒不是自家小姐开不得玩笑,她怕开罪自家主子,而是她怕一开口,触及了唐鸢的痛处,试想,小姐被弃婚时日尚浅,心底的伤痛怕是未痊愈呢!若是自己一不小心令小姐忆起那些不开心之事,小姐再疯一回,这里可就她主仆二人,她可没本事安抚住小姐。 这样想着,白霜淡淡的问:“小姐,你笑什么?” “我笑刚刚那呆子!”唐鸢笑的更加欢快,声音都抑制不住的侧漏出来。 白霜惊的搀扶唐鸢的手下意识的一缩:“小姐何出此言?” 看出了白霜的惊疑,唐鸢斜她:“自古美人难过应英雄关,你小姐我自小受爹爹的熏陶,倾慕大英雄,怎么着,不行啊?” “行,当然行!”白霜拍拍胸口。 “霜儿,你觉得刚刚救我们的男子如何?”唐鸢一脸陶醉的问。 “看不清面容,单从身形来判断,并不过分纤瘦,也不过分魁梧,也算是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吧!”白霜只好勉为其难的应着,其实,她心里想的是,那男子容貌怕是极丑陋或吓人的吧,否则,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戴着面具装神弄鬼呢?定是怕吓跑了自家小姐的花容月貌。 唐鸢噗嗤一笑:也难为白霜了,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厢,白衣假面男子并未走远,而是寻了隐蔽的所在,躲了起来。 当白衣假面男子解开自己的面具,南弦月与林子衿这才看清,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孟驰。 南弦月幡然醒悟:“难怪,刚刚,他全程不发一语呢!连命悬一线之际,也只是拉住唐鸢扑倒,而不是言语提醒!” 林子衿接过话:“今夜之事,应该事出突然,超出了他的掌控,因而,他唯有自己挺身而出去解救唐鸢她们!但又不愿以真面目示唐鸢,故,戴上面具,这是最好的选择!” “大约是怕尴尬吧!”南弦月轻叹:“孟驰是担心唐鸢不肯见他,故而才行此举的!” “我们跟去看看那两拨伏击唐鸢的歹人吧!”林子衿诡秘一笑:“一次是意外,一晚上两次意外叠加在一起,怕不是意外那样简单!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第二拨人分明是冲着孟驰而来,对唐鸢有所忌惮,必是指使之人提前特别叮嘱的,万万不可伤了唐鸢分毫,那群人才会甘愿负伤被唐鸢所刺,也不敢还击!” 南弦月觉得林子衿言之有理,表示赞同:“嗯!也许有人识破了唐鸢的真实身份,欲生擒她作为人质,用来要挟唐醒之。” “不像!第一拨人分明是欲行不轨的样子,而非抓捕唐鸢!”林子衿捏着下颚,一副了然于胸的姿态。 “一看便知!”语毕,南弦月拉着林子衿,二人在空中飘荡,寻觅着匪徒的踪迹。(未完待续。) ps: 白衣假面男的身份揭晓了,本不难猜,也不打算埋的很深,一看便知,故而,也不兜圈绕弯子,只是,戏中戏,碟中谍,鹿死谁手,谁是大boss,还不一定呢! 第317章 某人的狗/屎/运 不消片刻,在不远处,二人很快发现了两伙人的踪迹,只见他们皆跪趴在地,伏身轻颤,唯匪首抬额,嘴里不住的解释着。 位于这群人面前正端坐着一名男子,这男子眉清目秀,俊朗的容颜,不是旁人,正是再次不告而别失踪多时的韩旭。 韩旭冷冷的扫过地上的众人,打断正喋喋不休解释的首领,厉喝:“够了!你们下去吧!” 众人连滚带爬的退去,只留下两名贴身的男子在韩旭左右两侧伫立。 左边的男子俯身问:“韩公子,我们的计划失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韩旭依然面无表情,语气很轻,轻的有些落寞而又含着些无奈:“先回去吧!” 三人一行离去。 ************* 骤见韩旭的刹那,南弦月心头一震,那惊讶比刚刚得知白衣男子是孟驰更甚,忙找身畔的林子衿询问。 “怎么这韩旭又掺和进来了?” “看来事情并不简单!”林子衿面色凝重:“短短时日,韩旭竟摇身一变,也不知现如今的身份是何,竟可统帅一众人等,想来身份贵重,地位超然!” “那他为何要伏击唐鸢呢?为了将她抓获,还是另有意图?”这会子,南弦月又有些慌了,暗暗替唐鸢发愁,不知这韩旭再次出现是何目的。 “现在还不知。我们追溯过往去查探,试着找出线索。你想想,这韩旭又是如何知晓唐鸢离家出走的呢?” “也对。” 南弦月与林子衿倒回时光里,细觅踪迹。 首先,自今夜之事伊始。 韩旭早早率领一帮人埋伏在唐鸢与白霜回家的必经之地,一切依计行事,顺利的展开。 岂料,孟驰暗中尾随二人,发现二人身处险境,先于韩旭一步现身相救。 时间倒回几天前。 韩旭偶然经过唐鸢所在的照相馆。无意间发现唐鸢的踪迹。 他并未直接出现在唐鸢面前,而是安排了一出戏,想以英雄救美的方式华丽现身唐鸢面前,不想。人算不如天算,阴差阳错,被孟驰无意间捷足先登。 原本,韩旭安排两拨人,一拨人假扮匪徒袭击唐鸢白霜。他带领另一帮人假装路过,再将唐鸢救下。 韩旭想制造一场他与唐鸢的完美重逢,半路杀出孟驰,韩旭恼火,一怒之下,让另一帮人出去对付孟驰,希翼破坏孟驰的英雄救美,不想,却不敌孟驰唐鸢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事实上,韩旭并不知蒙面人的真实身份便是孟驰。私心里想着给多事之人点颜色瞧瞧,也不想多惹是非,因而,吩咐手下将其手枪缴获,与其单打独斗即可,无谓利用武器强取他人性命,这才有了刚刚歹人们纷纷抛开手中的枪,赤手空拳与孟驰搏斗的场景,只为令对方身负重伤,在唐鸢面前难堪。 而唐鸢。韩旭一再叮嘱手下千万不可误伤了两名女子,因而,那帮人只当唐鸢是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以为她遇此情形必定吓的花容失色。哪里还有力气与他们周旋,故,众人将唐鸢忽略了! 正是这个致命的失误,给了唐鸢足够的空间来偷袭歹人,连连得逞,助孟驰打败众人。 那厢。当时孟驰亦察觉出这帮人的意图,不欲伤及性命,因而连暗藏的匕首也未取出,怕激怒对方,动了杀心,三人恐有性命之虞,故,宁可负伤被对方人数众多袭击。 再说韩旭,自从离开唐家,漫无目的的前行,不知不觉竟来到这天大地大的海城。 说来也巧,韩旭在海城偶遇了昔日的军校同学。 小伙子当年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莽夫,喜舞刀弄枪,不喜军事理论学习,那人原是海城最大的黑帮地魔帮帮主之子。 他老子将他送入军校为的便是让其多学点正规的军事策略,以便日后顺利接管帮派。岂料,这小子根本不是那块料,不学无术不说,还成日在学校里净惹是生非,打架斗殴,因而,他爹没办法,早早让他退了学,跟在自己身边学习打理帮派事务。 近两年,老头子身体每况愈下,只得将帮派交于自己的儿子打理,幸而,儿子也不算有勇无谋,在道上更是以狠毒著称,比他爹更心狠手辣,因而,将帮派打理的也过得去。 只是,无论是老头自己还是这小子,心头都有块难以去除的心病:跟随老头打江山的那帮人跟他差不多年纪,皆已年华老去不复当年勇,智囊团更是人才缺缺,二人正四处找寻足智多谋之人,欲助帮派更加稳健,尤其是跟政府部门的一些交道,需要能言巧辨之人。 骤然偶遇韩旭,这黑帮老大犹如遇见了千年难见的宝贝般:要知道,韩旭在军校时,那是优等生,尤其是理论课程,成绩名列前茅那种。 在黑帮老大的盛情相邀下,外加早已残废的韩旭无依无靠,他总要生活,虽然孟驰曾赠予他一笔不菲的钱财,但他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再者,不必倚靠双手艰难度日,可凭借自己的足智多谋谋生,说不定有机会大展宏图。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落下来,韩旭唯有牢牢把握。况且,他心中依然有不灭的梦想,他想凭借自己的实力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因而,二人一拍即合,韩旭加入了黑帮,成为那自己黑帮同学的左膀右臂,军师级的灵魂人物。 ************* 至此,南弦月与林子衿理清了头绪。 这下子,南弦月稍稍放下心:敢情韩旭单纯为给唐鸢留下好印象这才略施小计呀!幸而不是旁人,若是唐醒之的政敌之类,那唐鸢就危险了! 南弦月心情不错,与林子衿调侃:“这韩旭,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嘿……林子衿哑然失笑。 “这韩旭,狗/屎运不错!竟能谋得这样好的差事,也算是他上辈子积了德,祖坟冒青烟啦!” 林子衿笑的更加欢快:“敢情在你眼中,好运都是祖先庇佑?” “当然不是!也得通过自己的努力,有真材实料才行呀!若韩旭当真是草包一枚,胸无点墨,怕是人家黑帮老大也看不上他!” 林子衿已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光景,也难怪,在不知谁是自己转世的情况下,他的担忧也属正常,也许,韩旭是他的转世也说不定! “其实,韩旭选择的这条路凶险异常,也许是条不归路。彼时,帮派之争异常激烈,打打杀杀是家常便饭,虽然韩旭只凭借大脑和那张嘴吃饭,若有朝一日,那地魔帮崩塌了或被仇家追杀,估计他也难逃厄运的!” 南弦月也懂得:“没办法!机遇与挑战并存,既然加入黑帮,成为地魔帮的一份子,承受了黑帮带给他的荣华富贵,同样也要承受黑帮带给他的腥风血雨,恩怨情仇!” “是啊!福兮祸所依!”(未完待续。) ps: 某人被放出来啦,总不能一直沉寂下去,某人戏份还是很重的,不容小觑呀!只不过,摇身一变,乞丐变金主,身份地位不同了。 第318章 异乡遇故人 晚上,孟驰一路跟随唐鸢二人安全归家,这才返回自己的住处,简单替自己包扎了手臂上的伤口。 次日,韩旭便派了人前来暗中保护唐鸢。 孟驰敏锐的察觉出不同寻常,悄悄尾随跟踪之人,觅得韩旭与那黑帮老大的踪迹。 他的反应与南弦月林子衿相似,有些震惊,尔后,悄悄打探清楚状况,明了韩旭与那黑帮老大竟是军校同学,且韩旭如今已是地魔帮军事。 将前后联系起来,孟驰明白了大概,猜出那夜伏击唐鸢的正是韩旭。 至于韩旭偶然瞧见唐鸢那日,孟驰外出办事了,并未留意此事。 又过了几日,亲见张恭梓来到海城,随之而来的还有名令孟驰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张念念。 转念也能想通:张念念与唐鸢一样,如同那关在笼中的金丝雀,怕是闷坏了,有机会外出游玩,定欣然同往的! 事实上,张恭梓接到了白霜的电话,本不欲告诉张念念的,就怕她一门/心思盯上自己意欲同往,他不想带个麻烦在身边累赘自己。可是,他的异常举动还是被张念念逮了个正着,哭着闹着纠缠,张恭梓无法,只得将张念念捎上。 当日,孟驰传了纸条给白霜。 “韩旭也在海城,如今已是海城最大黑帮地魔帮的军师,你们要当心。那夜的伏击,可能出自他之手,相信不久他还会再有所动作,千万注意,不可与其正面冲突,小心为上!我回去了,张恭梓已至海城,留心他行踪。” 孟驰收拾了行囊,马不停蹄往回奔。 张恭梓与张念念兄妹二人不敢直接扑去唐鸢住处相见,虽然白霜在电话中已相告地址,怕露出破绽。 张恭梓念白霜是一番好意。定是偷偷给自己打电话的,唐鸢必不知情,不愿令白霜难做。 兄妹二人商量了半天,决定先跟踪唐鸢。再伺机于闹市假装至海城办事偶遇,这样,也逼真些,不会引起唐鸢的猜忌。 次日,当唐鸢与白霜经过人潮络绎的街市坐上有轨电车时。张恭梓二人自另一侧上了车,尔后,慢慢挪过来。 “咦?”张恭梓佯装不经意的目光扫过车上之人,匆匆一瞥间,讶异的捂住嘴,惊呼:“唐鸢?” 闻声,剩余三人皆侧目,瞧见阔别多日令自己记挂的好友。 张念念更是满脸怒意的冲过来,瞪大眼睛剜唐鸢,娇喝:“臭丫头。这些日子,你死哪去了?” 说着,明明气意翻涌的张念念霎时眼潮朦胧,唐鸢更是紧握张念念的手,颇有些五味交织,异地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占了上风,轻语:“念念,我来了海城!” 张念念嘴上依然不饶人,声声数落:“你知不知道,你一声不响就离家出走。我们有多担心你?” “我知道,我知道!”唐鸢面含微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对了,你与张恭梓为何也来海城?”唐鸢瞅一眼正凝望自己的张恭梓,才想起二人只顾旁若无人的热络。却忘了身边之人,尤其是彼此的重逢。 终于想起自己,张恭梓忙抢先道:“哦,我来海城谈笔生意,念念非要跟过来。” “是啊!”张念念接过话去:“我寻思着,以你的脾性。十有八九会奔着这最热闹繁华的海城而来,因而央求哥哥带我来此。” 张念念微微泛光的眼眸狡黠的眨了眨:“不过,这是我的猜测,我可不敢告诉我哥哥或你家人。我寻思着你一时半会儿没玩够,怕是不愿被找到,不肯回家。我就想偷偷来海城悄悄寻你,万一有机会遇上你呢,那样,我也好放下心来!” 事实上,这番半真半假的话语是兄妹俩事先串通过的供词,为的便是打消唐鸢的疑心。 唐鸢倒也没多想,毕竟,张恭梓长年做生意,不时外出,那是常有的事儿,海城是全国最富庶所在,全国各地的商人聚集于此谈生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再者,以张念念对唐鸢的了解,猜得出她的行踪也属正常!谁让她俩平常无话不谈呢? 见到故人,唐鸢自然高兴,携二人至自己工作的照相馆,想找老板请假。 那厢,照相馆的老板早已排除了唐鸢是特/务的嫌疑,因而,正愁没机会找碴将其赶走,以免她影响自己的正事。 抵达照相馆,唐鸢推门而入,与老板开门见山:“老板,我有朋友到访,想跟你请一天假!” 老板阴沉沉的瞅瞅唐鸢,语气极不和善:“三三呀,你把我这儿当成什么地儿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老板,我只是临时有事!”唐鸢软着小脸。 老板提高嗓门:“我早告诉过你,我这店小供不起你这千金大小姐!你今日有朋友到访,改日再有个头疼脑热的,还怎么工作呀?再说了,你也只是我请的学徒,学的也差不多了,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可以走了!” 说着,老板自顾忙活起来。 身后,张恭梓四下打量着照相馆的环境,忽而认真的问:“唐鸢,你在这里给人当学徒?” “是啊!”老板抢白道:“瞧你几位的穿着打扮,想必非富即贵,何至于沦落到我这小店来当学徒呢?这位公子,你还是劝劝这位小姐,让她趁早回家,别耽误我养家糊口!” “我们走!”张恭梓不由分说拉住唐鸢往外拽。 被拖至门外,唐鸢有些恼,用力甩开张恭梓的手,动气道:“你干什么?” 张恭梓忿忿的指着身后的照相馆,朗声质询:“你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在这破照相馆给人当学徒?” 唐鸢仍嘴硬:“关你什么事?”到底失了底气,脑袋耷拉下来:若是被爹爹知晓此事,怕是要动了大气,恨不能快马扬鞭直接将自己揪回去呢! 张念念将唐鸢拉至无人的一隅,道:“你到底是唐府的千金,怎能做如此低三下四之事呢?” 张恭梓面色依然有些青,被唐鸢一句话堵的心里难受:她言下之意,你是我的谁? 然,观唐鸢蔫蔫的神态,张恭梓没了脾气,附和:“是啊!这工作不干也罢!”转而,和颜柔声道:“若你喜欢,我给你开家照相馆便是,何苦替旁人打工这样委屈自己呢?” 唐鸢有些气短,小声辨白:“人家……只是一时兴起,想去学照相而已,并不指它养活自己。” “那你学会了没?”张恭梓隐藏于镜框后的眸中似要滴出水来的温柔:“若没学会,我教你便是,照相很简单,我曾因一时好奇学过,不必再去那照相馆看人脸色行事!” 唐鸢看得出张恭梓对自己不加掩饰的柔情蜜意,可不敢再招惹他,忙摇摇头拒绝:“不必了!我也学的差不多了!”(未完待续。) ps: 海城越来越热闹了,故人齐聚,总要惹出点事来,才比较有趣呀!唐鸢主仆二人太单调了,给她们平淡的生活加点调味料。 第319章 知心贴己话 张恭梓也不纠缠,四人回了唐鸢的住处。 自唐鸢远远指向自己的住处开始,张恭梓边环顾四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有些灰败残破的楼房,促狭拥挤的楼梯,窄小昏暗的楼道……再至一眼望穿的内室,张恭梓一脸错乱的不敢置信,问:“你就住这里?” “嗯!”唐鸢有些尴尬:与唐府的高门大院相比,这里确实略显简陋。 张恭梓心中有些苦涩:明明,自己将眼前的女子当作公主般供奉,捧在手心疼爱,恨不能专为她建造别苑,供她挥霍,而她却为了省下区区的钱财,住在这潦草之地委屈自己,且甘之如饴,让他情何以堪? 没出过远门的张念念倒是一路新奇,问东问西的,这会子更是拉着唐鸢的手不松,高高兴兴的聊起来。 “鸢儿,你既然离家出走,为何不叫上我一起?” 唐鸢瞥一眼正黑着脸的张恭梓,冲张念念使了使眼色示意张念念悄悄自家哥哥的黑炭脸,便笑着戏言:“我哪敢呀?若是我一人出逃还捎上你,还不得被张恭梓误会我有意将他妹妹拐骗?” 张念念漫不经心瞟一眼张恭梓,不以为然道:“不过是外出见识见识,又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张念念推着张恭梓:“哥,我饿了,你下去买点吃食回来!” 见张恭梓纹丝未动不情不愿的样子,张念念补了句:“对了,记得多买点!我要尝尝这海城的吃食,定是万千滋味!” 张念念摸了摸唐鸢瘦弱的玉指,送到张恭梓面前:“你看看,不过短短时日未见,鸢儿都瘦成什么样了,你还不去买点东西来,替她补补!” 唐鸢被张恭梓认真端详自己手指的表情搞的有些不自然,忙缩回手:“那那么夸张啊!瞧你说的。好像我自难民营归来是的!” 那厢,被张念念夸张的言行举止所感染,张恭梓看在眼里,疼在心中。转身出了门。 这下子,张念念对身旁一直默默无语跟随三人的白霜眨眨眼,道:“霜儿,麻烦你去楼下替我买份最新的报纸来。” 白霜口中应着:“哦。”转身,低低的咕哝:“为何不让张公子一并买来。非要指使我?” 当然,白霜不知张念念的心思。 待白霜行至楼下,张恭梓正在偏僻的暗处等她,见她下楼,走过来。 “白霜,多谢你给我通风报信!”说着,张恭梓自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递给白霜:“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你收下!” 白霜忙推辞:“张公子,白霜偷偷给您打电话,是见您对我家小姐痴心一片。不求回报!您千万不可见此事告诉小姐。” 张恭梓将银票硬塞入白霜掌心:“白霜,这样兵荒马乱的年代,有些钱财傍身,总是好的!再说,即便你跟着唐鸢身边不缺钱花,你还有家人需要养活,这些钱说不定他们能用上!” 白霜这才接过。 那厢,房中只余唐鸢与张念念二人。 张念念走到门后将门从内反锁。 唐鸢疑惑的问:“念念,你这是做什么?” 笑吟吟的张念念回到唐鸢身边落座,在她耳畔低声道:“你与我多日未见。我有好些知心贴己话想与你诉说!” 观张念念面色红润的紧,有些小女儿家的心思在眉眼间流转,唐鸢笑道:“什么事儿,速速道来与我听!” 张念念忽而绞着手中的帕。沉吟道:“你还记得夏绛吗?” “夏绛?”唐鸢片刻间神思清明:“就是那个与你鸿雁传情的兵哥哥?” “嗯。” “念念,不是我说你!”唐鸢倏然变得婆婆嘴:“那个夏绛,你连人家面也没见过,怎么就笃定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呢?还心心念念记挂对方!要我说,普通的兵士而已,哪敌得上我孟哥哥千万分之一……” 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唐鸢猛然顿了顿,脑海中浮现自己出走前夜孟驰在桃树林与自己的一番坦露心迹…… 桃叶蓁蓁,桃果蕡蕡……桃树下的男子,孤幽清远的背影…… 突然,唐鸢有些闪躲的低眉垂首,不敢看张念念的眉眼,因她心有愧疚,毕竟,孟驰曾是张念念的未婚夫! 各怀心事的张念念却并未留意唐鸢有些滚烧的面颊,只自顾目光滞散:“孟驰确实是世间少有的卓绝男子。好似夜空中那颗最耀眼最璀璨的星芒,遥不可及!” 张念念望向唐鸢已然平复的面容:“鸢儿,你知道吗?他于我,有种不怒而威之感,让我一见便不由自主想要逃脱。他整个人如同一张密不通风的大网,如同他的人,给我莫名的压迫感,让我喘不过气来。在我心中,他是那种矗立云端让我仰望而不可及的男子,注定此生不会有交集。我不喜这种不踏实的感觉,相比之下,我更需要一些可以给我安全感,让我觉得可以与之平起平坐连气共枝的男子!” 唐鸢淡淡的问:“所以你选择背弃你们的婚约,是吗?” “对!”张念念坚定的神态:“我不愿将自己的一生交由他人掌控,我要牢牢抓住自己的幸福!而孟驰,便是我无法掌控抓不住的男子!我对他,只有敬仰膜拜,却生不出男女之情!” 呵……唐鸢苦笑:自己当初便是存着这样的心思,与张念念一般固执己见,认为自己所寻的便是这世间最美最好的事物,可结果呢?还不是被人骗的耍的团团转? 可是,此刻的张念念,如同彼时的自己,定是心若磐石般坚毅,旁人如何能撼动分毫?怕是一句一字也听不进去! 更何况,唐鸢已知孟驰对自己的心思,即便那夜桃花林已决绝的做出选择,他依然是她唐鸢的孟哥哥,并不代表他可一时半会将自己忘记,进而爱上张念念! 在唐鸢心中,即便曾感情受挫,她依然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她依然认为:嫁给自己不爱的男子,不若孑然一身,独自生活,落得逍遥清净! 唐鸢有些替张念念着急,愁了眉:“可是……你可将自己的心思告知那夏绛知晓?” 闻言,张念念复又笑开来,浅浅的颔首:“嗯!他说他依然身在战场,待他日凯旋归来,再与我相约一叙!” 唐鸢细细盯着张念念的脸庞,急急的追问:“那他是什么意思?对你有没有一些不一样的情愫呢?” 张念念温柔的颦眉,那是种喜上眉梢的婉约:“他觉得,从书信的字里行间可窥出一二,认为我是温婉贤淑的窈窕佳人,他早已对我心生爱慕之意,只不敢言明,原打算约见后再挑明心意的!” “太好了!”唐鸢兴奋的差点跳起来:“你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你不必灰心!”见唐鸢眸中忽而有些黯淡,张念念拍了拍唐鸢的手背安抚:“我们鸢儿是这样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子,定有那风华英朗的男子,可配得上我们鸢儿,值得你托付终身的!” “那是自然!”唐鸢抛开心头那些不快,瞬间恢复自信。(未完待续。) ps: 女孩家,总是喜欢说些悄悄话,知心贴己话什么的,将自己的小秘密透露给好姐妹知晓,将自己的小心思讲出来,憋在心里,很难受的,尤其是当女孩有了心上人,更是不吐不快,恨不能将心上人挂在嘴边,那才好呢! 第320章 旁敲侧击 不知不觉间,张恭梓已归,手中拎满大包小包。 张念念见自家哥哥满头大汗,走过去替他分担一些,打趣道:“哥,你是去买吃食,还是扫荡呢?你怎么不把整条街的东西全部买回来呀?” 在众人的帮助下,张恭梓将手中的东西悉数放在饭桌上,摞的挤挤满满。 张恭梓顺手接过白霜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道:“你以为我不想呢?这不是怕你们等的着急饿了嘛,要不然,我真的打算多搬些东西回来,瞧这里简陋的。” 张恭梓来回扫视着一眼看穿的陋室,转而,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唐鸢身上。 唐鸢对张恭梓递过来的眼色视而不见,只吩咐白霜拆开吃食。 三人落座饭桌前,张恭梓探过头来,笑意满满的问:“我出去这么久,你俩都聊啥呢?” 张念念瞄了瞄自家不争气的哥哥,目光总是舍不得离开唐鸢身上,黏着的恨不能粘上去,暗暗摇摇头,没好气道:“干嘛告诉你?” 张恭梓不满的瞪张念念:“张念念,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好歹也是你亲哥哥,好不好?” “正因为你是我亲哥哥,我才好心提醒你,你再这么没羞没臊的盯着人家唐鸢瞧下去,唐鸢还怎么吃得下饭呀?” 张念念虽然嘴上阴损,不给张恭梓留丝毫情面,其实,她心中却是极心疼自己这个可怜的哥哥,没办法,谁让他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比自己还固执一条道走到黑的唐鸢呢? 张念念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当面拆穿,让哥哥可以知难而退,而不是继续深陷下去。 私下里,她没少规劝张恭梓,可他却通通不予理会,仍旧我行我素! 张念念无法,只得出此下策! 果然。张恭梓也不是那没脸没皮之人,臊红了薄面,低下头吃东西。 一时间,众人皆不言不语。空气中静的连一丝微弱吞咽食物的声音亦清晰可闻,有些尴尬。 唐鸢无奈的瞅了瞅这对活宝似的兄妹,开始没话找话:“念念,张恭梓,你们住哪儿?” “火车站附近!”张念念快人快语:“待会儿。我们便回去收拾收拾,搬到你家附近来住!” 唐鸢未置可否,转而面向张恭梓:“张恭梓,唐鸢有一事相求!” 张恭梓自吃食中抬起头,神态已然自若:“你说!” “既然我们有缘在海城相遇,劳烦你与念念替我隐瞒,不可将我的行踪相告我家人!” “这……”张恭梓显得有些为难:唐伯父对他不错,每每热情的招呼他,那模样分明是岳父见女婿的欢心,若被唐伯父知晓自己替唐鸢隐瞒于他。还不得怪罪?然而,与唐醒之相比,唐鸢才是真主,张恭梓终是答应了:“好吧!” “对了,我还有一事相询:最近,唐府有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儿?” 张恭梓据实相告:“没听说!连你离家出走之事,唐府上下也是瞒的密不通风!” “是啊!”张念念插话:“若不是我三番五次去找你,你们家下人嘴严实的很,死活不肯透露你的下落,后来。实在拗不过,我一气之下直接找了你爹唐大帅,他亲自告诉我,我才知道。你留书离家出走了!你爹一再叮嘱我切不可将此事外扬,怕被宵小之徒听闻,拿你做文章,要挟你爹!” “哦!那最近唐家军有无开赴前线打仗?”唐鸢不死心。 张恭梓停下吃食:“据我所知,最近比较太平!只是我们临行前,好像传闻唐家军正在集结。怕是要打仗了!” “也不知我爹会不会上前线?”闻言,唐鸢生出几分忧色。 张恭梓性子直,也不遮掩:“现如今,有唐大帅的爱将孟兄在,一般情况下,你爹不用再亲自上战场,除非遇上重大的战役,那就不好说了!” 张念念看出了唐鸢的担心,忙劝慰道:“鸢儿,你放心!孟公子早已独当一面。大大小小的战役下来,你可曾听闻他铩羽而归落败的?有他在,无论你爹上不上战场,你都不必挂心,定然会平安无事的!” 提起孟驰,唐鸢更是困惑:既然近来并无战事,为何孟哥哥并未前来寻自己呢?难道自己那日断然拒绝,伤了他的自尊? 是啊!孟哥哥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铮铮男儿,七尺儿郎,被自己毫不留情的拒绝,定然会生自己气的! “那……唐府众人最近可好?”唐鸢贼心不死,旁敲侧击的问。 “一切安好!”怎奈张念念听不懂,谁让唐鸢问的这样含蓄呢? “你可知我爹有没有派人外出寻我,派的是谁?”唐鸢咬咬牙,开始直奔主题的问。 “此事我不晓,我也没敢多嘴追问!”张念念实话实说,不敢有所隐瞒。 “那你几次三番去我家,有人外出不在家吗?” 张念念被唐鸢接二连三的问题搞的一头雾水,有些羞脑成怒:“这我哪知道?我每次去都是直奔你小院找你,最后一次更是径直去找你爹。至于旁人,我哪来那么多心思去管呀?再说了,他们与我何干?” 没好气的翻翻眼,张念念暗自思忖:你大小姐若是真心挂念众人,为何不自己打电话回去,报平安之余顺便询问众人近况呢?我又不是你唐府管家?真是的! 唐鸢七拐八弯,总算进入正题:“你没去探望孟哥哥,他好歹也曾是你的未婚夫婿?” 张念念诧异的看了看唐鸢,好似撞了鬼:敢情这家伙绕老绕去是在询问孟驰的事呀? 转念一想:也对!平常,因着自己的关系,唐鸢与孟驰关系本就匪浅,不是亲人却胜似亲兄妹,那股子亲密,连自己与张恭梓这样的亲兄妹也比不上。所以,唐鸢对孟驰格外关心,实属正常! 张念念悠然堵唐鸢:“你都说了,曾是未来夫婿,后来不是退婚了嘛,他又不是我未来相公,我何必去探他?再者,如今我再去探他,岂不成了瓜田李下,惹人说闲话吗?” 如此看来,张念念也不知孟哥哥的状况,唐鸢转而将目光转向张恭梓求助,张恭梓无辜的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是一无所知,唐鸢有些泄气,赌气的扭过头去:“当我没说!”(未完待续。) ps: 老实说,唐鸢乍见故人还是沉不住气,她依然好奇且耿耿于怀孟驰为何没来追寻她,她想要窥探出蛛丝马迹,她希望自己猜错了,是自己多心了,这样纠结而又反复的小女儿家心思,怕只有懵懂时期的女孩才会这样,喜忧交织,患得患失。 第321章 这样好玩吗? 次日,张恭梓神神秘秘外出了,唐鸢则领着张念念四处闲逛,游览海城的大好风光。 日落时分,当三人回到住处,傻了眼。 只见屋内凌乱的好似被打劫了一般,要命的是,所有的物件皆消失不见,除去屋内的家具,唐鸢与白霜的行囊不知所踪。 “这……”张念念惊的哑然失声。 “难道我们被洗劫一空了?”跟在最后的白霜,瞧见屋内的情形,瞪大眼睛自言自语。 “天哪!”霎时,惊呼出口的白霜一下子脸色白似雪,身子如同秋风中瑟瑟的枯枝般颤颤的发抖,全身好似被抽走了魂魄,瞬间瘫软下坠:孟少爷托付她保管的救命银票,还有张公子刚刚赠与她的银票,数额巨大,平生罕见,这可如何是好? 唐鸢眼疾手快的扶住白霜滑落的身体,将她搀扶至空荡荡的木床坐下。 唐鸢拂着白霜的背脊,镇定的安抚:“霜儿,你这是做什么?不过丢了些东西,不必惊慌!” 就在这时,有些得意的男中音入耳伴随着郎朗笑意:“你们回来了?” 说着,人已如一阵风飘进房间,来人正是张恭梓,他好似一点也不惊讶,笑声不绝于耳,肆意的倾轧着另外三人的耳。 “呀……”方才还在半空游荡的手臂此刻已垂落双侧,张恭梓神色慌张的环顾四周,好似刚发现异常:“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被人打劫了?” 唐鸢冷冷的注视着张恭梓夸张的肢体与表情,出口的言语更是寒意十足:“张恭梓,吓唬我们很好玩吗?” 张念念与白霜齐齐望向张恭梓。 张恭梓被唐鸢咄咄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然,怏怏的敛起面上佯装的慌乱表情,讨好的堆满笑意:“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闻言,白霜射过来两道恨恨的目光:敢情这一切都是张公子戏耍她们的小把戏?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当真是无聊的很,玩什么不好,竟拿人家身家钱财开玩笑,不知道会吓死人的吗?也难怪。像他这种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公子哥,怕是无法体会黎民百姓的困苦。 可白霜也只敢偷偷在心中咒骂张恭梓,却不敢真的说出口,毕竟。他与自家小姐的关系在那,指不定哪一****便摇身一变,成了她家小姐的夫婿,她可没胆量轻易得罪他,单凭他公子哥的身份。她也奈何不了他,哪怕是言语上的一时逞强。 沉着脸,唐鸢的语调冷的快要结冰,飕飕的凉入张恭梓心间: “首先,门锁完好无损。说明进屋之人要不手握钥匙,要不便是自其他地方进入!当我步入内室,发现窗户紧闭,这屋内一览无遗,并无其他地方可入内。因而,我断定进屋之人手中持有钥匙。那么。正常情况下,这样的人,除了你便是房东!你不知道吧,我与霜儿住进来便寻人换了门锁,因不放心我们皆为女子,为安全考虑。由此可见,这人只可能是你!” “单凭这一点你便认定是我?”张恭梓细哼,对自己的精心布局心有不甘! “还有第二点。这屋内虽凌乱,不过是木椅被掀翻在地,横七竖八的躺着。衬的屋内无章。然而,这屋内却过于干净,连一件衣衫一双碗筷也没留下。从这一点来看,要不就是打劫之人穷疯了。连一双筷子也不放过,要不便是有人替我们搬家了!而这个人,非无缘无故神秘消失一整天的你,张恭梓莫属!我们三一整日呆在一起,没空作案!而且,若非是你将大大小小的物什搬走。房东就住在我们楼下,这么大的响动,想要听不见看不见都难,何况还有街坊四邻,他们不会对打劫之人坐视不理,任凭他们将我家洗劫一空的!因而,除了你,还是你,唯有你,才完完全全符合。” 这下子,张恭梓被唐鸢一席话惊的目瞪口呆,怵在原地默了声。 “张恭梓,麻烦你下次做戏呢,演绎的逼真一些,注意细节处理。若你不会,可请教令妹!她好歹也是正规军校的高材生,这点小伎俩想必是手到擒来!” 张念念看出了唐鸢眼中锐利似箭的目光,忙责骂自己的哥哥:“哥,你究竟想干嘛?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啦?” 张念念深深的懂得:自己开口,唐鸢便不好再发作! “还不快将鸢儿她们的东西送回来!”张念念一边呵斥张恭梓,一边冲他递眼色。 “对不起!”张恭梓低头认错,眼眸中纯净的像个无辜的孩童,怯怯道歉:“我只是想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会让你们受到如此的惊吓!” 唐鸢指了指犹惊魂未定的白霜:“我倒是没什么,反正我一早看穿了!倒是霜儿,被吓了个半死!” 张恭梓有些不好意思:“白霜姑娘,对不起!” 白霜心头怒气未消,仗着自个给张恭梓打过电话将唐鸢的行踪告诉他,怎么着他也该对自己感恩戴德吧?因而,壮着胆,道:“没关系!只是,张恭梓,我没有我家小姐那样好的眼力,那样聪慧的脑袋,麻烦您下次再捉弄我们,可否提前知会我一声?免的我再吓出个好歹来!” 被小姑娘训斥,张恭梓面上挂不住,讪讪道:“不会有下次了!” “走吧?”张恭梓冲三人不高不低的征询。 却见唐鸢如同老僧入定般泰然处之,稳稳的坐在床侧,阴着脸:“张恭梓,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麻烦你将我与霜儿的行囊搬回来!” 张恭梓有些委屈:“这……我见你们住的这样寒酸,因而,才寻了宽敞的小院,租来与你们住的!” 这时,张念念只得帮衬着自己那自作聪明的哥哥:“鸢儿,我哥也是一片好心。若是唐伯父知晓我们曾偶遇你,见你这样落魄,也不伸出援手,还不得责怪我哥哥不懂事,罔顾两家多年的交情!说不定还会以为我哥无容人之量,还在为当日你毅然决然要退亲而不快呢!” 张念念一番软硬兼施,且凸出点明了唐鸢对张恭梓心中有愧的部分,那便是主动退亲,而张恭梓对此事却毫无怨言,满口答应了!想来唐鸢也不好意思再怪罪哥哥了! 果然,唐鸢面色柔和下来,一想到自己曾那样伤害过张恭梓,他却未有半句微词,她心中也是有愧的。 因而,唐鸢面部表情松了松,挤出一丝笑容:“那好吧!既然张恭梓盛情难却,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未完待续。) ps: 这一章,旨在揭晓唐鸢的智慧,老实说,毕竟系出名校,总要有些智谋,才配得上这样的学识呀!当然,某些人只好当垫背的炮灰咯! 第322章 做局的故人1 四人搬去了张恭梓租来的独门小院中,并取名“悠然别苑”。 几日相处下来,四人倒也相安无事!然而,谁也没有提及张恭梓与张念念归家之事。 唐鸢不问,是因为她怕张恭梓与张念念强行劝阻自己回家,而且,她担心二人归家后泄露了自己的行踪,她那火爆脾气的老爹一生气,便亲自前来捉拿她归家,暂时,她还不想回家,无此打算! 张恭梓不提,只因他不想唐鸢回家。回到唐府,唐鸢又变回那个对他敬而远之的刁蛮唐家三小姐。在这里,至少二人多了许多单独相处的机会,可增进对彼此的了解!说不定有机会俘获唐鸢的芳心,反正,唐鸢此刻定然是心无所属! 张念念不说,是因为她同唐鸢一样,好不容易溜出来翱翔一回,可不想早早回家被禁锢,下一次想要再偷偷外出,怕是难于登天,自家爹娘定会布下铁桶阵来对付自己,防范自己外逃的。 过了些时日,一日清晨,张恭梓兴冲冲的闯入唐鸢房中,唐鸢与张念念正在闲话。 见张恭梓风风火火闯进来,唐鸢皱皱眉,转而,见张恭梓怀中所抱的小东西,喜笑颜开。 ““肉骨头”?”唐鸢不敢相信的唤了声,忙上前自张恭梓怀中接过那只通体毛绒绒的白雪小狗。 汪……小狗好似通人性般,回应的冲唐鸢犬吠一声。 唐鸢细细瞅了瞅,确认是“肉骨头”,将它贴在面颊上蹭了蹭,小狗伸出自己湿嗒嗒的舌头,在唐鸢面上舔了舔,留下一抹湿漉漉的水渍。 唐鸢美眸中闪闪晶亮:“张恭梓,你自哪里变出“肉骨头”的?” “说出来你不许骂我!”张恭梓吐了吐舌头。 唐鸢笑道:“好吧!” “我命人悄悄去你家自你娘那将“肉骨头”偷出来,送来海城。我知你心系“肉骨头”,上次离家,定然不方便将它携带在侧。”张恭梓半真半假的编着。为防露陷,他将“肉骨头”寄养在别处数日,今日才取回。 “谢谢你!” 可是,安宁的日子还没过上几日。麻烦便找上门。 一日,因张恭梓刚出门,忘了关上大门。 三名女子正说说笑笑的坐在小院中,只见几名大汉跌跌撞撞闯进来。 几人皆面红耳赤,一看便知灌下不少的迷魂汤。浑身还散发着熏人的酒气,怕是没少饮。 唐鸢默然注视几人越走越近,与张念念交换了眼神,二人已暗自摩拳擦掌,静待眼前的变故。 白霜则豁然起身,紧步上前,施施然问:“请问几位公子找谁?” 一名大汉已近身白霜侧,色/眯/眯的盯着白霜皙白莹润的娇颜,口中腌臜而出:“小娘子,长的挺俊的!来。爷疼一个!” 说着,大汉脏污的猪蹄子已至白霜面前,其余男子紧随其后涌来,好似生怕落后般,有的扑过去就要搂抱白霜,有的则垂涎似虎狼般冲向唐鸢张念念…… 这时,唐鸢与张念念几乎同时起身,正欲上前制止光天化日之下欲行不轨的恶徒,不料,唐鸢刚将怀中的“肉骨头”放下。它便好似离弦的箭一般冲向门外。 “霜儿,你去追“肉骨头”,这里交给我跟念念!” 白霜灵巧的闪身,躲开纠缠自己的男子。另一脚踹阻挡自己前路的大汉裆下,匆匆追赶出去…… 唐鸢与张念念则进入备战状况,全神贯注的对付恶徒。 双方展开恶战,虽然,大汉们面色血红好似喝醉般,岂料。却个个身手不凡,出手更是快如疾风。 唐鸢无法,只得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不想,却被一名大汉一记“猴子偷桃”的声东击西之势,轻而易举的缴获去。 不一会儿,赤手空拳的唐鸢二人便落了下风,被几人团团围住,渐呈合拢之势,眼见众大汉眼中泛着凶残歹毒的光,淫/笑着步步逼近,二人慌了神。 恰于此时,白霜焦急的声音传来,慌乱中挟带一丝曙光:“韩公子,我家小姐在此,便是这群混蛋前来滋事!” 只见白霜在前引路,身后一众人随之踏入小院中,为首之人便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抬行的韩旭,其后数十名衣冠一统的黑衣男子,个个神色凛然。 顷刻间,韩旭被放下,众黑衣男子彪然威立其身后。 眼见形势突变,院内的大汉们住了手,吓的面如死灰,不迭的奔来跪地求饶:“韩公子,我们罪该万死,求您饶恕!” 修长的指正婆娑“肉骨头”雪白的毛绒,韩旭眉眼未抬,恍若充耳不闻,轻柔将“肉骨头”放下落地,叮嘱道:“去吧,下次可别再到处乱跑了,免得你主人担心,听见没?” 说着,韩旭在“肉骨头”软软的头顶浅拍一记,以作惩戒示警之意。 待“肉骨头”欢快的摇头晃脑冲回唐鸢身边,韩旭这才抬眸,回首看一眼身后一人,那人会意的点点头,领着众黑衣男子上前将大汉们如同雏/鸡般拎起。 黑衣人恶狠狠恫吓:“敢招惹我们韩公子的贵人,你们当真是不知死活!” 一大汉挣脱黑衣的抓捕,跪着一步步挪移至韩旭脚边,慌乱抓着韩旭的膝盖,凄凄哀求:“韩公子,饶命啊!小的若是知晓这是公子的朋友,怎敢轻易造次?韩公子是这海城响当当的人物,小的就算再有眼无珠,也识得鼎鼎大名的韩公子!求求你……” 韩旭只冷冷的瞥一眼其人,这大汉已被黑衣人拎起。 韩旭嫌弃的扫了扫自个儿刚被大汉玷污过的膝盖,倾眉凝望,目光越过庭院,飘荡的烙在唐鸢冷若冰霜的娇颜,唇尾翘起,勾勒出月牙般的粲然笑容。 唐鸢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那笑容如此熟稔,恍若初见时那一树翠针银光下眉眼间那一抹黛晕的男子,那笑容,宛若细雨斜风,曾润入她心涧。 只刹那,转瞬即逝! 韩旭喉头紧了紧,有些情绪梗在心中,动情的舒卷:“鸢儿,好久不见!” 粼粼波光掩映在韩旭眼底。 “韩教官,好久不见!”这下子,张念念移步挡在唐鸢面前,不让那登徒子的目光得逞,冷笑着语带嘲讽:“没想到,数月未见,韩教官摇身一变,竟已是这海城叱咤风云的人物,可呼风唤雨,化身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韩教官当真好本领,瘸了依然可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小女子真是佩服佩服!” 韩旭何尝听不出张念念言语之中轻蔑之意呢,正待大度不与其计较的言语,只见张念念环胸。(未完待续。) ps: 某人怎么可能甘心一直躲在暗处呢,定然是要现身的,只不过出场的方式比较特别,有人喜欢低调,有人偏好瞩目,端看个人喜爱,当然,从中也可窥探个性。 第323章 做局的故人2 “哼……”张念念自鼻息闷哼,明明笑靥如花的面上竟是布满不屑之色,阴阳怪调的语气:“只不知……我们韩大教官这次又攀附上哪家倒霉的千金小姐呢?” 扼腕嗟叹的神色迅速爬满张念念脸庞,令她原本俊秀却有些木然的俏颜霎时生出些灵动来:“呀!也不知是哪位小姐如此瞎了眼!” 差点啐出来,那句含在嘴中的“呸”字被张念念强自咽下去,只拿横目冷对着韩旭:“也难怪,我们韩大教官生的这般英俊,面若桃花,眉目清逸,灼人眼眸,有人看走眼也不足为奇!只是……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身披人皮,心如饿狼,确实面目可憎!” 这时,白霜不知何时已步至二人身后,悄悄拽了拽张念念的衣襟,小声咕哝着提醒:“张小姐,你少说两句。” 白霜自是不敢相忘孟驰临行前的叮咛:如今的韩旭,早已非昔日在唐府那个任人鱼肉的废人,他是海城最大黑帮地魔帮的军师,动动手指头,顷刻间便可令四人粉身碎骨。再者,孟驰提醒过自己,关键时刻,不可图匹夫之勇,逞口舌之快! 张念念圆瞪的杏眼移至白霜面上,怒斥:“霜儿,你究竟是哪边的,怎地替这混蛋说话?” 这会子,被人当面冷嘲热讽,韩旭面色自是不霁,却隐忍不发。 而张念念身后,一直寂寂冷眼旁观的唐鸢,已任由张念念试探够韩旭,轻轻拨开张念念,软声道:“念念,这是我与韩旭之间的私人恩怨,与旁人无关!” 这时,有人破门而入,一脚蛮力踹开大门。 这人手握枪,另一手臂勒着一名黑衣人,正挟持人质亦步亦趋。徐徐步入院中,口中更是念念有词的威吓:“放开她们,否则我开枪了!” 来人正是不明状况的张恭梓,原本外出办事的他行至半路有些不安。折返,远远便瞧见自家门外鬼鬼祟祟溜达着数名黑衣男子。 于是,张恭梓假装经过的路人,猝然出手擒获黑衣人匪首,将其挟入院中。 “张公子。是场误会!”白霜急急的冲过去,掰开张恭梓的手:“这些黑衣人是韩公子的部下,恰巧经过此地出手相救我们的恩人,而不是袭击我们的歹人!” “啊!”张恭梓一愣,手上松了劲,再望了望眼前之人正是韩旭,怏怏至其身边,头扭向一边抱拳:“韩公子,小弟多有冒犯,还望韩公子海涵!” “无妨!”韩旭客气的回礼。 那厢。唐鸢泰然冷静,幽然道:“韩旭,戏演完了,可以滚了吗?” 闻言,众人怔住了,齐齐望向唐鸢。 栗色瞳孔缩了缩,韩旭好似被刺痛般,受伤的问:“鸢儿,你何出此言?” 唐鸢冷凝眉,目光凛冽飞过来:“韩旭。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吗?何必呢?原本,我不打算当面拆穿你,还想给你留下一丝薄面。日后相见好相与。若你执迷不悟,我不妨坦诚相告!” “但说无妨!”韩旭面上已褪去了如潮的笑意,脸色黑沉的如同他身上的黑衣,暗不见底。 “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唐鸢咄咄逼视:“这样青红不分的无妄之灾,这样不问缘由的出手相助,怎么……难不成。真是我唐鸢前世积德,今生才薄有福泽,侥幸逃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 韩旭眼神闪了闪,无辜的一摊双手:“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唐鸢已落座身侧的圆桌旁石凳上,摆开架势:“很好,那我便细细诉来,直到你韩公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为止!” “白霜,去沏壶好茶来!”唐鸢转而对黑衣人吩咐:“将你们韩公子抬近石桌,我们好好叙叙旧!” “是!”白霜应下,便快速去办,她寻思着快去快回,她害怕生出些波折来,她是这里唯一知晓韩旭身份之人,却不可言明。 黑衣人瞄了瞄韩旭浅颔首的示意:“依鸢儿所言!你们全部撤出这条街!” 黑衣人听从的退出去。 “慢着!”唐鸢对转身欲离去的黑衣喊道:“出门前别忘了替我关上小院的大门!” 张念念与张恭梓已自动自觉落座,四人围桌而坐,颇有些久别重逢的挚友叙话之意。 这会子,唐鸢展露明媚的笑容:“韩公子,你不是想知道来龙去脉吗?”不紧不慢地语调:“这已是我来到海城遭遇的第二次不测,我想问韩公子,是我唐鸢美若天仙下凡呢,还是我唐鸢钱财万贯缠身呢,抑或是我唐鸢乍然遭人暗算呢?” 此刻,韩旭只觉面前明明嫣然的女子,却是着绵绵笑意之中藏匿着锋利的刃,弯弯射过来,叫人一见之下心如同沉入冰冷的海底,寒彻百骸! 韩旭弯起嫣红薄唇,露出胜雪的皓齿,笑了笑,那笑容依然生动,生动的好似蓦然花开,馥郁清雅! 话已至此,唐鸢虽未挑明,韩旭却是懂得她话语之中的隐喻暗示,他也无谓假装。 韩旭骤然化身嬉皮的不羁男子,巧舌戏言道:“鸢儿当然是这世间少有的女子,不敢说倾国倾城之姿,那也是人比花娇,更美上三分,在我眼中,便是那千金不换的无与伦比!” 呵……唐鸢冷笑:若换作从前,她定会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双眼,认为这些皆出自他的肺腑之言,真心之语。如今,她早已非从前那个傻丫头,已然是明辨是非的颖慧女子! 唐鸢颦蹙黛眉:“韩公子,你与我虽是旧识,奈何不再熟稔,还是麻烦你同旁人一样,直呼我姓名唐鸢即可!” “若我拒绝呢?”韩旭语气中含着浅浅的戏谑,好似与心爱的女子逗趣般。 张念念看不过眼:“我说韩旭,你既几次三番不告而别,离鸢儿而去,如今你与她早已断绝关系,还腆着脸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你可知“无耻”二字怎么写?” 韩旭侧目盯张念念,自始至终面带微笑,语气很淡却不容忽视:“不劳费心!” 此时,张念念的内心是抓狂的。 这时,张恭梓清了清喉,道:“韩公子,你与鸢儿缘浅,如今已是劳燕分飞,说句不好听的,见了怕也是形同陌路!” 韩旭玩味的敲击着玉白的桌面,旋即,抬起眼睑,笑的好似春风旭日,灿烂的很,悠悠闲闲问:“关你什么事?”好似他在赏花落英一般,旁人不可打扰的傲慢。 张恭梓倒也没被韩旭的戏弄激怒,平静的迎上韩旭笑意深厚的面容下隐藏莫测的意味:“我是鸢儿的未婚夫婿,你说,关不关我的事儿?”(未完待续。) ps: 这番小院的你来我往,颇有些杀人不见血的浮光暗影吧。这几日有些事儿,今晚审稿困到不行,好辛苦啊! 第324章 一盏绿茶释过往 这时,白霜端茶行出,唐鸢霍然起身,亲自斟茶,碧莹莹的茶水如同飞流直下的挂川瀑布,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清冽的弧线。 唐鸢递过一杯茶水,冲张念念盈盈一笑:“念念,无须置气!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一切早已成为过眼云烟!” 第二杯,唐鸢呈送张恭梓眼前,轻声道:“张恭梓,我知你一心维护我,只是我唐鸢向来坦荡不拘,不愿假借他人之势。你的好意,唐鸢心领了!” 第三杯,唐鸢斟了满满一大杯,端至韩旭面前,韩旭从容的接过,见唐鸢半晌不语,一仰而尽。 虽入口有些烫,滑入心间,却温暖了他的心,如同眼前的女子,是她给过他最完整的爱意,给过他最美好的回忆,在他最凛冽的人生寒冬对他不离不弃…… 唐鸢满意的望着韩旭的动作,这才同样一饮而尽,笑意绵绵道:“韩公子,人道一笑泯恩仇,我与你,一盏绿茶释过往!” 闻言,韩旭的黑眸中起了波澜,向唐鸢叠嶂袭来:“你这是要与我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吗?” 唐鸢的眼神不闪不躲,不卑不亢道:“韩公子误会了!你与我,往事如烟似梦,无谓缅怀!至于未来,不作强求。望公子同我一样,不执着的躲开彼此,也不执着的纠缠彼此。若偶然遇见,想笑便笑,不愿展笑颜也相安无事!若天涯俩茫茫,那便各自过活,你过你的荣华富贵,我安我的拈花微笑。” “好个“拈花微笑”!”韩旭忽而脸色阴恻恻,好半晌,方才舒缓吐纳:“既然你求释然,我也不便执念!” “如此甚好!” 嘴上虽应下,韩旭心中却并未就此放下,他深谙唐鸢对自己误会至深,一时半刻定然无法释怀。他自负的认为唐鸢依然恨他入骨,如同当初她爱他那般,用尽全身的力气。而他亦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他觉得终有一日。他的行动会向唐鸢说明一切,说明他对她的心意,说明他对她的不舍! 思及此,韩旭脑海中浮现二人美好的未来,不禁失笑:“唐鸢。能否告诉我,你究竟如何看出我的破绽?” 这会子,韩旭打算徐徐诱之,让唐鸢一步步陷入他编织的温柔陷阱中,而他对唐鸢称谓的变化,则是他向唐鸢低头妥协的第一步,也是最好的证明。 唐鸢柳眉吊梢:“还用说吗?” “当然!”张念念与白霜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张恭梓则一脸觑色观众人。 这下子,韩旭笑意爽朗。 唐鸢无奈的翻翻眼:“好吧!以今日之事为例吧!首先,你自作聪明!” “哦?”韩旭挑挑眉。欢快的挑/逗着眼前一本正经的女子:“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自作聪明了?” 唐鸢抿了口茶水,闲适道:““肉骨头”便是你最大的破绽!” “愿闻其详!” 张念念与白霜二人眉紧锁,不明所以。 少顷,张念念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肉骨头”倏然跑出去,定然是门外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 “不错!”白霜点点头:“张小姐分析的很有道理!“肉骨头”识得韩公子的气味,定然是循着气味找出去的!一定是这样!” 白霜的眼眸亮了亮,有些兴奋于自己的猜测,推理能力大有提高。 韩旭悠闲的诡辩:“小狗对真正的肉骨头毫无抵抗力!难道不能是外面的肉味骨头味太过浓烈,而将它吸引过去吗?” 唐鸢淡漠道:“这正是你的疏漏之处!你说的没错。小狗对肉骨头的兴趣浓厚。然而,我们这儿与别处不同,这条小巷只有上午才买猪肉之类的肉食,中午便早早收摊。不可能下午依然有人买卖肉食经过!” 韩旭贼心不死。辩白:“那又如何,说不定是有人自别处买来经过你家门外呢?” 唐鸢面上一抹笑意滑过:“的确有这种可能!然而,“肉骨头”是我豢养许久的小狗,早已被我教训的听话,它不会随便吃陌生人喂它的食物。唯有它识得气味的熟悉之人,它才敢放心的食用!定是你事先准备了肉骨头。在门外引诱小狗外出,这样,旁人才会偶遇你,你也顺理成章以英雄的姿态从天而降来解救我们。而“肉骨头”闻出了你与肉骨头的气息,以为你带着肉骨头前来探它喂它,因而,它欣喜的奔出门,为的便是迎接你!” 韩旭依然面含和煦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只有些尴尬的加快了敲桌面的频率,心中说不出的感觉: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计谋竟被小妮子一眼看穿,不免有些懊恼! “就这些?”嘴上却不松软。 “还不够吗?”唐鸢面上依然淡寡,如同清澈的溪水,无色无味:“还有,麻烦你让你的手下去学学演技,一个个戏太过,过的有点假!譬如那些突如其来的大汉,在海城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即便是流/氓,也该擅长察言观色,有几分眼色,否则,早被乱刀砍死了!” 韩旭依然漫不经心的敲桌面,长指甲清扬。 唐鸢依然在言语:“哪里会有这样笨的流氓闯入我们小院呢?不说别的,单是在海城这样繁华地段租住的独门别苑,怕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才可入住的吧?就算这些人不识小院的主人,也该忌惮这小院主人可能的势力。” 韩旭见唐鸢分析的头头是道,一味的笑颜,将她笼罩其间,好似同感的赞同:“颇有几分道理!” 唐鸢并不理会,依旧平淡调:“因而,唯有旁人指使,这些人方才吃了雄心豹子胆,不仅肆无忌惮的闯入,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当然,你的计谋之中,还有个最大的破绽。” “哦,还有呢?”韩旭嘴上轻快,面上已不复初时的镇定。 “那些大汉一进门便是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天,貌似喝醉了才会误闯入小院。实则不过临时浇了些白酒在身,当我们交手时,一个个身手不凡,凌厉如风,我与念念皆非对手!更要命的是,当我们过招之时,我闻出了他们身上的酒气散发自衣襟,而非他们口中,只因那酒气过于浓郁,浓郁的不得不令人生疑。” 韩旭倏然停止敲桌面,依然笑,如同高悬的日头,有些粲然:“哦,原来我的漏洞不胜枚举,下次,一定好好筹谋,争取做到完美无瑕疵!”(未完待续。) ps: 老实说,一杯绿茶释过往是有原因的,在后面会揭秘的,至于某人的自以为是,只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强中自有强中手啊! 第325章 不送不送 一直寂寂的张念念怒了,眼冒炙焰的喝道:“还有下次,再有下次,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韩旭一记冷光射过去:“张念念,我念在你是唐鸢挚友的份上,这才多番忍让。” “哼……”张念念嗤笑:“韩大公子,今日之事,若我寻得那些大汉,将他们扭送去见官,你猜你韩大公子会怎样?” “你以为我会怕吗?”面对挑衅,韩旭眉眼一抬。 张念念眼中的轻漫之意更甚,讥诮道:“你韩公子如今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惜你春风得意至此,却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 眼见张念念言语不休与韩旭对峙,多说无益,唐鸢眼神坚定的望着韩旭,道:“韩公子,念念说得对,无论你出于怎样的目的,今日之事,于情于理,你欠我们一记道歉!毕竟,是你安排人前来骚扰我们,是你叨扰了我们一下午的时光!” “急什么!”韩旭摇了摇手中的茶盏,绿水碧波随之沉浮,缓缓道:“唐鸢,不妨坦白告诉你,其实不久前你第一次遇伏,确系我所为!那着月白长袍相救的男子也是我安排的!” 韩旭浅笑灼目凝望唐鸢,眼中好似有些流光在其中涌动溢彩:“原本,我打算亲自带人现身救你于危难之间,如同今日这般,可是,那日,我却忽而近乡情怯,怕你依然恨我怨我不愿见我,因而,临时改变主意,让旁人代劳!” 呵……唐鸢轻轻的嗤笑,双手环胸:“韩公子,你还要演戏到几时?” “怎么?你不是说这一切是我自导自演的嘛,如今又推翻了?” “韩公子,你可知自己身上最大的不足是什么?” 闻言,韩旭面色微变,有些不霁:“我还真不知道!”复又笑意灿烂的倏然近身。明亮的黑眸,扇动的睫毛,在唐鸢面前翩翩起舞:“不会是我生的太过英俊了吧?” 面对韩旭突如其来近在眼前的眉眼,那曾令唐鸢痴迷的俊颜。早已与常人无异,凡夫俗子尔! 唐鸢镇定自若,连眨眼的频率也未变化,黑眸孤绝:“你过于急功近利!曾经你刻意接近我,没多久便急不可耐提出登门造访。” 韩旭眸中起了一丝涟漪。湮灭了他眼中微弱的亮光。 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未逃脱唐鸢锐利的目光,她并未受到影响,言语在继续:“那日,若是你韩公子救下的我们,怕是一早现身邀功了,又怎会等到今日,再费尽心思筹谋一场呢?” 没想到唐鸢岿然泰之,韩旭自觉无趣的退了身:“那我倒好奇了,除去我,事先埋伏在那荒郊野外的。还有谁如此艺高人胆大敢英雄救美呢?” 唐鸢勾了勾唇角,面含浅浅笑意,一语双关道:“这海城,龙游云涧,虎啸深山,多的是世外高人!偏偏这样巧,有位真正的侠义英雄经过,将我二人救了去,连说谢谢也不愿收下的清明之士!只怕是韩公子小觑了旁人!” 最后那句话,是唐鸢刻意说于韩旭听的:当初。她不是懵懂无知,她不是莽撞愚笨,而是她,不敢。不想,也不愿深思,并非她,无脑,无心! “我有心试探你,没想到。你当真今非昔比!”韩旭依然笑,好似漫不经心的随意:“不错,那日,确实是有人捷足先登,坏了你我重逢的美事!” “韩公子,这样的美事,还是您留着自个人慢慢享用吧!”唐鸢这才露出久违的笑颜,回身:“白霜,去将外面那些黑衣人请回,将他们的韩公子送回去!” 眼见主人已下逐客令,韩旭不恼不急,嬉笑道:“怎么,我们也算是故人,不留我共进晚餐,这便是你唐鸢的待客之道?” 唐鸢摆出了冷面孔:“韩公子,小女子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懂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进他三分的道理!” “若我不肯呢?”韩旭一副你赖我何的无赖样。 唐鸢悠然道:“若韩公子不肯,那我只好让霜儿拿扫帚将韩公子赶出去了!再让张恭梓为韩公子留影纪念,保管韩公子登上明日海城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这时,黑衣人已随白霜至。 韩旭好似极痛心的模样:“看来,唐鸢你是铁了心肠要赶我走咯?也罢,今日一见,佳人绝代风华,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对你越发难以忘怀了!” 说罢,韩旭一个眼色,在黑衣人的抬行下,翩然离去,只留下乌央的漆色,笔挺的西装,黯黑鬼魅,如同一阵乌云飘过,不过片刻遮瑕朗空。 “不送不送!”好不容易送走瘟神,张念念心情大好的高呼,甚至冲韩旭的背影挥挥手。 翌日,唐鸢遣白霜去打听韩旭在海城的势力,方才知晓韩旭如今的身份,早已非昔日一介书生般的落魄。 白霜急急道来自己一番辛苦探听来的重大新闻,实则早已知晓:“小姐,韩公子如今已加入海城最大的黑帮地魔帮,官拜军师,地位仅逊于帮主!” “哦?”张念念倒先讶然起来:“这韩旭究竟是何来历?竟在这海城混出了人样来!” 唐鸢却是愁了眉,神色凝重道:“只怕日后我们在这海城一日便不得安宁!” 张恭梓更是面色变了变,有了一丝惧意,忙建议:“要不,我们还是回江城吧!在江城,毕竟还有唐大帅的庇佑,旁人不敢轻易欺凌咱们。在这海城,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那韩旭生出些歹意来,可如何是好?” 这会子,张恭梓早已顾不上计较自己可与唐鸢单独相处的绝佳良机,一心一意惦念着众人的安危,自己虽然有枪傍身,可对方人多势众且是不要命的狠毒黑帮,自己如何与之抗衡呢? 一想起自己曾对这厮恶言相向,不过仗着韩旭对唐鸢还心存一丝情意,张念念亦有些害怕:那韩旭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任人欺辱之辈!况且他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对唐鸢,也许只是求而不得的心存不甘,未必是他情意深重! “是啊!”张念念忙附和着,反正她只是前来海城游玩的,这些时日,也逛的差不多,见识的差不多了! 张念念劝唐鸢:“早些回江城吧,你爹你娘必定十分牵挂你,也不知你孤身在外过得怎样,甚至生死未卜的,也许日夜心惊胆战,无法安宁也未知!尤其是你娘。” “不!”唐鸢眼色中无比的坚毅,转而,变的柔和:“我会先拍封电报回家报平安!至于回江城,过段时日再说吧!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未完待续。) ps: 一直觉得,能成为莫逆挚交之人,定然有极大的相似之处,比如唐鸢与张念念,同为千金大小姐,脾气火爆,口齿伶俐......当然,二人也会有不同之处,毕竟生长的环境不同,每个人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第326章 激将法 闻言,张恭梓面有漆色,激动道:“你是不是忘不掉韩旭,还想留在这海城,与他继续纠缠下去?” 刷……唐鸢如刃的目光射向张恭梓,凛凛道:“这是我的私事,不牢张恭梓费心!” 观出唐鸢不悦的神色,张念念忙和事:“鸢儿,我哥不是那个意思,他也是关心则乱!我们大家都知道,是那韩旭三番五次辜负你,这样的男子,不值得你再为他付出,哪怕一星半点!” 张念念面上布满忧色:“鸢儿,我们都怕你过不去那道坎,并未真正将韩旭忘记!即便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也怕你重蹈覆辙,再次错付真心于他!” 唐鸢露出笑意,浅浅的,盈盈光亮于眸中摇曳。 “我是爱意匆匆而来的执念,情意滚滚而去的坚定!任凭他韩旭再花言巧语,我再不会对他动分毫的情意。即便他一再的制造契机,如他自己所言,只为制造与我完美的邂逅,我也不会因此而天真的以为,他对我还有情。他对我如此,也许是我尚有利用价值,也许不过是得不到的奢侈,才会令他自以为对我眷念不已,实则不过是心头的执念,仅此而已!” 转而,唐鸢望了望依然面色不佳的张恭梓,心软下来,语气跟着柔缓: “张恭梓,念念,你们先回海城吧!若非为了我,你们定然不会在此逗留这许久!想必张伯父张伯母也挂念的很!至于我,你们不必担心,想来那韩旭一时半会不会对我怎样的!” “那怎么行!”张念念与张恭梓异口同声道。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张念念亦是执拗的脾气。 “你叫我如何放心的下,让你独自身处海城龙潭虎穴之中呢?”张恭梓也是坚定不移的神色。 拗不过二人,唐鸢只得任二人留下。 不过几日光景,韩旭再次不请自来,此番却是大摇大摆而入。 大清早的,四人正在小院中迎着曦日煦煦晓风拂面的惬意,享用着简单却又可口的早餐。 “正吃什么呢。这样香!”韩旭含笑巡视正食用香甜畅聊欢快的四人,扫过石桌上的摆设,四人面前端放着尚在冒热气的八宝粥,几样精致的小菜外加一碟松软的白包子置放中央。 四人好似商量过一般。皆置若罔闻,喝粥就咸菜吃包子。 “怎么,不欢迎我?”韩旭笑意不减:“看来,想要讨口早饭吃,是痴心妄想咯?幸好。我吃过早餐才过来的。你们继续吃,不必理我!” 说完,韩旭四周打量着小院的环境。 面对自说自话之徒,四人只好将其当作不存在般漠视,原本一日之晨的好心情蒙上一层轻尘。 终于,张念念忍不住,问:“韩公子,你这样公然私闯民宅,不太好吧?”得知韩旭如今尊贵的身份后,气焰已不再若上次那般嚣张。 韩旭谦谦的样子:“张小姐。在下不过前来探望老友,怎么就变成私闯民宅了?谨言慎行,望张小姐莫要胡乱给人栽赃的好!” 如今,张念念可是不敢随意得罪这位爷! 唐鸢只得亲自出马驱赶这恼人的苍蝇:“韩公子,你大清早至他人家中,带来一身的晦气,怎么,满意了吧?是不是可以请您移步尊驾,先行离去?” 韩旭还是笑,一脸垂涎的样子盯着桌上的吃食:“相请不如偶遇。虽然我已吃过早饭,不知怎么的,闻你小院的吃食,竟是食指大动。想来是白霜的手艺不错!”眼角的余光瞥见喜上眉梢的白霜。 唐鸢却是横眉冷对:“韩公子,你无谓试探我!若我应下默许你一同共进早餐,你定然以为我对你尚存一丝情意,这才对你心慈手软!若我不允甚至强行拦下你,你又会无端猜测我对你仍有恨意难消亘在心头,恨意既有。爱意必未全消去,因而,你又会自以为是我对你尚存情分!” 唐鸢漠然对视着韩旭:“殊不知,韩公子于我,早已是陌路人般,无谓在或不在!只我这群朋友,却见不得一众黑帮人等,魁梧大汉,墨脸凶神恶煞伫立身侧,好不吓人,令人蓦然失了胃口。” “看来,你已知晓我的身份!”哈……韩旭笑的有些肆无忌惮:“没想到,知我者,莫若你也!连我隐藏至深的那点小心思都一眼看穿,啧啧……若是我韩旭此生无法拥有这样的佳人美眷,当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韩公子何必介怀!”唐鸢笑了笑,浅眉若曦:“再者,韩公子如今已是海城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像这样懂你的女子,要多少有多少!” “若我独独放不下你呢?”韩旭倏然敛起笑意,倾眉凝望,眼中的光柔和的好似这淡淡光晕的清晨,温暖而不灼人,轻浅而不妖娆,明媚而不肆虐。 “韩公子说笑了!小女子何德何能,蒙韩公子放不下呢?”唐鸢的目光不闪不躲,如止水,沉静的令人心冷! “唐鸢,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韩旭的面色坚毅,脸部的线条更是收了收。 “不送!”唐鸢却是含笑抛出轻语。 韩旭面上早已不复冷峻,有了一丝笑容:“最近有电影上映,可否请唐小姐赏光,陪在下一同欣赏?” 说着,韩旭自怀中取出电影票,递至唐鸢面前。 唐鸢瞟一眼,见是最近正红遍大江南北的某女明星的新作,她有所耳闻,这票怕是极难得,不是有钱便可买到的,说实话,唐鸢确有些动心。 然,她深知自己如今与韩旭的关系,不可再进一步,否则,她怕韩旭对自己纠缠不休,倒不是她怕麻烦,而是她觉得无谓。 “没空!”唐鸢冷冷甩出一句。 “不过看场电影而已,唐鸢,你在怕什么?”哈……韩旭笑的有些放肆:“唐小姐不是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嘛,怎么,一个小小的约会竟会令唐小姐缩颈至此?” “韩公子多虑了!”唐鸢悠闲的舀了一小勺八宝粥,送入口中,与红唇交相辉映,越发彰显出妩媚来:“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激将法便可令我中招吧?我唐鸢还不至如此不堪!”(未完待续。) ps: 某人一直来搅局,老实说,有些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懂得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人生总是在不断的选择,面临许许多多的岔路口,有人选择坦途,有人偏爱荆棘,选择不同,结果亦相差甚远........当然,也有人在失去后才明白过来,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许不是功成名就,不过是佳人芳心。 第327章 爱做梦的少女 “忘了告诉韩公子。”张恭梓也自怀中取出四张电影票,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搓,捻开成漂亮的扇形:“我也提前预买了四张电影票,正打算四人一同前往呢!” 事实上,这是张恭梓早已买好,尚不知如何向唐鸢开口呢,今日,时机刚刚好!如此良机,不懂得把握之人是傻子! 韩旭面露讥笑:“张公子喜欢四人同行?怎么,怕我们唐小姐不肯赏光,与你二人约会,故而拖上两只小蜜蜂?” 唐鸢却向张恭梓投去赞许的目光,颔首道:“谈情说爱,有的是时间,这样好的电影却是不容错过,须得相邀三两好友知己一同观赏,方为人生快事!” 话已至此,对方拒绝的很彻底,韩旭也不生气,自顾招呼下属,怏怏离去。 “唐鸢,这电影票……”张恭梓欲言又止,手依然顿在半空,看了看电影票仍滞留在自个儿略有些僵硬而举的指间。 “我们四人同去!”唐鸢笑着应下。 “你不怕那韩旭从中作梗,或者去砸场子?”张念念不无担心,眼见那韩旭如今气焰正盛,怕是难缠的主。 “不会!”唐鸢笃定的神色:“韩旭一向自诩谦谦君子,加之他也算是文质书生出身,骨子里依然有股迂腐的气息,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不会对咱们下手的。于他而言,他与生俱来的的傲气不容许他作茧自缚。” 一想到那群乌央的黑衣人,张念念依然心有余悸:“可是……他这样如入无人之境,我们住在这小院,怕是不安全呀!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不是人面兽心的恶棍呢?” 唐鸢沉吟片刻,转向张恭梓:“张恭梓,麻烦你去买来几条狼犬,放在小院内外巡视,也可提前预知,以防万一!” “嗯。这样也好!”张恭梓转念想了想,补了句:“要不要我再请些人保护我们?” “不必!”张念念也心明眼亮:“如今,若与韩旭相较势力,怕是以卵击石。买几条狼犬。不过为向韩旭表明态度与立场,令其知难而退!鸢儿,我说的对吧?” 望着张念念洋洋自得的小模样,献宝似的乐呵呵盯着自个儿,唐鸢习惯性的摸了摸张念念吹弹可破的小脸蛋:“我们念念最是聪明了!” 奇怪的是。自那日后,韩旭好似自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未来过小院骚扰四人,四人也乐得清闲安宁。 待电影上映之日,欢天喜地的换上华美的衣裳,涂抹精致的妆容,欣然同往。 一路上,白霜依然忧心忡忡,担心韩旭会惊扰四人观影,口中喋喋的絮叨。 岂料。却是杞人忧天,整场下来,风平浪静,场内别说韩旭,连他下属黑衣人的影子也不见一只。 众人安安心心的观影。 散场时,四人正往外走。 唐鸢全副身心沉浸于刚刚结束的电影中,尚在孜孜回味:“念念,难怪人人喜欢那赵小姐,电影演绎的当真是精彩绝伦!” 张念念亦颇有感慨:“是啊!那荡气回肠的爱情,那清澈纯净的眼眸。别说是男子,连我亦被其演技深深的折服。” 唐鸢又恢复了那个爱做梦的少女,一脸的向往:“若有机会,我也想当一回电影演员过过瘾。那滋味,定是妙不可言!” “美得你!”张念念啐她:“哪那么简单呀!你当演电影是儿时过家家呢,随意所欲便可吗?” “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还当真啦?”唐鸢没好气的斜倪张念念。 这时,张恭梓插进来:“若是唐鸢你有此心思,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眉不自觉的锁上。唐鸢本能的拒绝:“算了吧,我只想凭自己的真本事。” 正说着,四人已行至门外,这时,一名黑衣男子走过来,在四人面前停下,望着唐鸢,毕恭毕敬的指引前方,道:“唐小姐,我们韩公子有请!” “唐鸢,你不能去!”张恭梓一见这阵势,脱口而出。 “凭什么你家韩公子相请,我们就得赏脸呀?”张念念亦当仁不让,双臂一展,整个人横在唐鸢面前,张恭梓与白霜则默契的一左一右,三人将唐鸢团团围住,保护在中心位置。 “没事的!”唐鸢一脸的淡定,推开张念念的细胳膊,欲跟随黑衣男子而去。 “小姐,我陪你去吧?”白霜不放心唐鸢的安危。 “不用!”唐鸢摆摆手:“韩旭此番请我,定有深意。他言明只请我,你们不必跟来!” 说着唐鸢钻入车中,呼啸而去。 当唐鸢被带进一栋别墅内,四下扫了扫,内饰富丽堂皇,颇有欧派的味道,与唐府古色古香的深宅大院截然不同。 “你来啦?”韩旭手中端着酒,正坐在沙发上,他身旁却是光彩照人的女子。 唐鸢瞥一眼,正是刚刚观赏电影的女主角赵小姐,当真是气质样貌上乘的女子,与韩旭并座,确如同一对璧人,熠熠生辉。 那赵小姐态度傲慢,只拿美目扫一眼唐鸢,面上满是轻漫不屑之色,更别提主动招呼了。 唐鸢并不计较,自顾落座,似笑非笑道:“韩公子面子够大的,连赵小姐也是你的座上宾!” “赵小姐,这便是在下的故友唐鸢小姐。”韩旭笑着向身侧的赵小姐介绍。 闻言,赵小姐不禁颦眉侧目,多瞅了唐鸢几眼。 唐鸢礼貌的笑道:“赵小姐,刚欣赏过您主演的电影,真是妙不可言!” 赵小姐笑的很不自然:“唐小姐见笑了!” 原先,唐鸢对赵小姐尚是仰慕的如同高山流水,此刻,见女子虽绝美的容颜却携几许俗不可耐的脂粉气息,顿时,心中生出了几分失望,转而,面对韩旭道:“韩公子,请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看完电影,我猜,你定然对赵小姐仰慕不已,故而,今日为你牵线搭桥,让你结识这海城鼎鼎大名的赵小姐!” “韩公子有心了!”唐鸢礼貌的颔首:“今日见过赵小姐本人,更是惊觉美艳不可方物,岂是我等胭脂俗粉可比拟的?遂觉自惭形秽,不敢妄加高攀!” “韩公子,失陪片刻!”这会子,赵小姐大约看出些端倪,不愿多做停留。(未完待续。) ps: 年少时,相信很多人都爱做梦,而且大多数是没有付诸实践的白日梦,有些根本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无稽之谈,可我们依然趋之若鹜,不为别的,只因它满足了我们无穷尽的幻想,呵呵......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比较偶,现在觉得写作不仅仅是爱好,它是另外一种梦想,慢慢发酵,徐徐升华自己的过程,偶还在奋斗的路上,你呢?xh:.218.204.13 第328章 拍电影 “韩旭,你够了没?”唐鸢有些恼火,开始发飙。 “怎么,你不想亲眼目睹赵小姐的风采吗?”韩旭把玩着手中清冽的酒,也不看正火大的唐鸢。 “你便是如此的自以为是吗?”唐鸢冷静了几分,语气也缓和了些。 “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开心!”韩旭不以为然,眉眼依然低垂,自顾盯着他手中那杯醇酒。 “你凭什么一声不响便让我前来,你有什么资格强迫我?”面对韩旭的漫不经心,唐鸢复又起了怒意:“刚刚,在电影院门前,人来人往,我不方便与你的属下发生正面的冲突与争执,所以才至此,若是无事,我赶着回去!” “你看你,性子还是这样急躁。你总这样不好,容易伤身体!”韩旭轻描淡写的样子,转而,恢复了正色:“你且听我说完,再下结论,不迟!我今日请你来,不单纯为让你亲见赵小姐,而是我们将投资一部电影,已定下赵小姐为女一号,女二号的位置依然空缺,我希望由你来担任!” 韩旭这才将自己摇晃许久,好似要将其加热般的冰冷白酒,送入口中,小口的缀饮,很专注品酒的神态。 闻言,唐鸢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没想到韩旭如此了解自己,连自己刚萌生出的大明星梦亦一眼识穿,并提前做好安排与铺陈。 说实话,唐鸢对此颇为心动,毕竟自己当初来海城便是想找寻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如今,有人双手捧上绝佳良机,她难以抗拒。然而,此人并非旁人,却是自己昔日的爱郎,这让她情何以堪呢? “若你不愿,我也不便勉强!这角色确实难以演绎,具有极大的挑战性。”韩旭静静的注视着唐鸢:“然而。众人不畏艰难险阻,皆迎难而上,多少人争着抢着甚至削尖脑袋想要夺得这样的机会!” 面对韩旭并不那么高明的欲擒故纵,唐鸢笑了。自桌上摆着的酒与绿茶间选择了绿茶,端起茶盏,悠闲一吹,薄唇轻抿,茶香满口。这才徐徐开口:“韩旭,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不必激我,也不必哄我,容我回去考虑考虑。无论应下与否,与你韩旭无关,只是我个人的选择。” “我知道!你又何必巴巴的解释,急于撇清呢?”韩旭笑吟吟盯着唐鸢。 此刻,偌大的客厅,只得二人。唐鸢道:“韩旭,其实你完全不必做那么多事情,我与你,真的结束了,此生不复可能了!” 原本舒坦靠在沙发上,韩旭倏然向前倾身,十指交握,如鹰隼般,烈烈的注视唐鸢:“那我来问你,如今。你有无心上人?” 唐鸢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肯定的回答:“有!便是那夜你伏击我,将我救下的白衣男子!” 韩旭目光咄咄。如同他的语气:“若我没记错的话,那人当时戴着面具,你连他的长相也未看清,哪里来的心生爱慕之意?” 唐鸢射过来一记寒光:“即便看清了长相又如何?譬如你,曾经那样的面灿桃花,又如何?重要的并非长相。而是你的心!那人将我救下,连我的道谢也不肯收下,急急奔去,这样的男子,方为真君子!不似你,千方百计设计于我!” 呵……韩旭嗤笑:“唐鸢,你的演技尚待提高!若果如你所言,你爱上了那面具男子,刚刚我问你时,你为何怔了片刻?” 被识穿,唐鸢薄有怒意,拿美目瞪他:“那又如何?即便我未爱上他,起码对他心生好感,对你韩旭,我却连恨意也提不起半分!” 韩旭不怒反笑:“唐鸢,此时下结论,为时尚早!没试过,你怎知结局呢?我告诉你,自你纠缠我那日开始,你与我之间便盘根错节,难以被分开!我愿意用更多的时间来换取你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 韩旭难得的敛起笑意,炙目以对,情意流转于眼角眉梢,唇角更是浅浅的弯起一些弧度。 这样的情话,这样的诺言,这样灼灼的表情,这样柔柔的婉转,早已不复当年的功效,可令妙龄少女神魂俱醉,宛若午时的烈日,却再也捂不热唐鸢早已冷漠的心。 若说唐鸢将过往忘记的干干净净,根本不可能,那里面毕竟承载着她的青春,她的曾经,她何尝不是心有微澜呢?曾经,她执念的便是那些美好的古诗词,执子之手,愿得一人心,山无棱天地合,如此尔尔。 她轻轻呢喃:“韩旭,太迟了!” 韩旭的神色冷峻,语气坚如崇山:“唐鸢,我会将你曾经带给我的那些美好,一一还给你。只要你一日无心上人,我便一日不会放弃!” 唐鸢不再言语,旁人的无谓执着,不会因你的只言片语便会改变的,他们往往执念至深。 回家后,唐鸢将此事告知三人。 “说实话,这是绝佳的机会!”张念念面有喜色,心中更是打起来小算盘:说不定……自己可跟着沾光,同样一偿夙愿,可在电影里饰演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哪怕是跑跑龙套客串个把丫鬟什么的也行啊,毕竟也算是拍过电影…… 顷刻间,张念念却眼眸黯淡下来:“只是,如此你便与韩旭撇不开关系,这样会不会不好?” “岂止是不好这么简单!我看那韩旭是借机接近你,明摆着不安好心!”张恭梓忿忿:海城不比江城,他张家财大气粗的,在海城,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有袖手的份! “我倒觉得,这事跟韩公子无关!”白霜却比二人冷静:“你们想啊,即便小姐不答应,那韩公子便会自此消失在咱们面前吗?我看未必!如此,索性大大方方的应下来,反正,都是公共场合,谅他也不敢胡作非为!再者,若他想对我们小姐用强,怕早已得逞了,何必巴巴的明面送上门,几次三番被我家小姐打脸来着?” “白霜言之有理!”张念念点头附和:“以韩旭今时今日的地位,何至于在这里低三下四的被唐鸢与我们恶言相向呢?还当着那么多下属的面儿,如此有损他颜面之事,他尚且愿意承受,只能说明一问题,那便是韩旭想通过自己的行动令鸢儿为其折服,而非强迫!” 张恭梓没好气的白一眼自家不懂事的妹妹: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她这是损韩旭还是在帮韩旭说好话呢? 唐鸢掠过面色各异的三人,这才开口:“其实,我也反复思量过,若我有天赋,韩旭不过供我契机;若我当真对表演无半分秉性,也可过完戏瘾后闪人!反正我没什么损失!” “可是……”张恭梓还想说什么,被唐鸢制止了。 “别可是了!张恭梓,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你放心吧!”(未完待续。) ps: 白霜跟着唐鸢多日,也算小有进步,比以前聪明了些。当然,聪明是相对而言的,总要有参照物。最近一直在思考,坑挖的太深了,填起来好累啊,看到好多小伙伴都完本开新坑了,那个羡慕呀。但是,自己挖的坑,含泪也要填完,整个故事的构架早已想好了,我连未来的几本都构思好了,正在努力存稿中...... 第329章 对手戏 没多久,唐鸢便进了剧组,韩旭派来车辆接送。 第一日,韩旭亲自前来。观唐鸢一行正欲出门,只见四人皆穿戴齐整,并肩而行。 “呀,怎么,一人外出拍戏,另外三人同行呢?”韩旭面带嬉笑的目光掠过众人。 张恭梓最是见不得猖狂之人,傲然的迎上韩旭满含笑容却阴阳怪气的神态:“不劳韩公子费心!我已替唐鸢安排好一切!” 说着,张恭梓指着自己租赁的黑色小轿车。 “张公子真是客气!在这海城,怎么着我韩旭也是一方之主,总该尽点地主之谊才是!张公子又何必破费呢?” 闻言,唐鸢淡淡笑了笑,附在张念念耳边小声言语:“你与张公子改乘韩旭的轿车,我与白霜乘坐你哥准备的轿车!” 张念念会意,拉住正顾自生闷气寻思着唐鸢也不替自己言语几句的张恭梓,大步钻入韩旭的车中,冲韩旭盈盈一笑,娇声道:“韩公子一番心意,怎可辜负!” 说着,张念念探出头去,假模假样冲唐鸢大喊:“鸢儿,你与白霜乘后面那辆车。” 张念念回身,对依然黑着一张脸的张恭梓假意的轻斥:“哥哥,你也是,人家韩公子好心好意的,你生哪门子气。这韩公子的小轿车如此宽敞,我们也不必四人挤在一辆小轿车中,又舒服又自在,何乐而不为呢?” 说罢,张念念暗暗冲张恭梓递了一记眼色,张恭梓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自家妹妹厚颜领自己上韩旭的车便是要阻止韩旭的阴谋诡计,将唐鸢堵在自己租来的车上! 张恭梓笑了,冲韩旭抱拳:“韩公子,是在下小心眼!” 韩旭阴阴的冷笑:“不必!下次,我会派人安排两辆车,前来接你四人的,张公子无须再租赁轿车。” 一行人前后抵达。 “我还有事,便不在片场陪你了!”韩旭并未下车。隔着车窗冲唐鸢说辞,唐鸢点点头。 其实,唐鸢也不愿四人一同前来,只是。拗不过。而余下三人,之所以执意前来,皆有因可寻。 白霜寻思着自己在家闲来无事,不若去片场伺候自家小姐,端茶递水什么的。跑跑腿扇扇风总还是可以的! 张念念呢,近来已逛遍海城,只觉无趣的紧,听闻唐鸢开始拍戏,死活要跟来,无非是凑热闹图新鲜而来,顺便观摩观摩。 那张恭梓,自不必说,他担心唐鸢一脱离自个儿的视线,便会被饿狼猛虎扑食似的。尤其她身边时时出没有位虎视眈眈之徒---韩旭,他放心不下唐鸢的安危,因而,定要前来。 大约是韩旭提前打点过,倒也无人敢轻慢唐鸢,只那赵小姐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孤傲的有些目中无人,从不拿正眼瞧人。 一日,一场重头戏,女一与女二的对手戏。 其中一记动作。女二被女一狠狠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并恶言恶语相向,女二则梨花带雨的哭泣,柔弱的凝望煞气十足的女一。 那场戏。赵小姐好生的悠闲,连拍三遍,三记用尽全力甩下去的耳光已令唐鸢脸颊红起来,导演也喊好,可那赵小姐仗着自己是大腕,不干了。愣说自己今天状态不佳,影响了整体的拍摄,要求重拍。 那厢,场边的张恭梓有些恼,欲冲进去发作,被唐鸢射过来的凌厉目光以及微微摇头示意给生生拦回去。 张念念与白霜同样收到唐鸢的目光,闷闷站在场外。 当赵小姐下一记快狠准的耳光降落时,众人目光被场内的戏份所吸引,并未注意到一名不速之客造访。 来人是名年轻男子,男子快步擎住赵小姐将落的腕,也不言语。 赵小姐正欲发作谁人如此大胆敢桎梏自己的手腕,当真是不知死活,她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以为是唐鸢,待观清来人的面目,柔柔的挣扎手腕,娇娇的嗔道:“孙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说罢,赵小姐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面色红润的赧然望向孙公子。 孙公子松了手,将痴迷的目光落在唐鸢娇俏的面上:“如此佳人,赵小姐怎下得去手?” 赵小姐揉了揉自个泛红的手腕,有些疼,心中暗暗臭骂:死/男人!下手这样不知轻重。转念又想:算了,纨绔子弟向来如此,自己得罪不起,更别提计较了! 遂,赵小姐貌似不满的美目倪孙公子,讪讪辩白:“这不是拍戏嘛,人家也是没办法!” “哦?”孙公子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转而冷冷的注视赵小姐:“我怎么听导演喊好了?怕是赵小姐嫉妒新人貌美,横加为难,伺机报复吧?” 这下子,当事人唐鸢没法再视若无睹,否则,将会得罪那赵小姐,自己今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孙公子,是吧?”唐鸢上前拱了拱手,莞尔一笑:“赵小姐对艺术的追求令我们这些新人望尘莫及,实在令人佩服,我想孙公子是误会了!” “敢问小姐贵姓?”孙公子复又色/眯眯的盯着唐鸢。 那厢,片场的工作人员,甚至导演都不敢吭声,皆知眼前的孙公子得罪不起,为海城高官之子。 “唐鸢。”唐鸢不卑不亢的神态。 “小姐可否赏光陪在下共进晚餐?”孙公子当众人不存在般,只自顾与唐鸢叙话,恬不知耻的邀约。 “孙公子,想必您也看到了,我们此刻身处片场,大伙儿都在等着拍戏呢!”黛眉一挑,唐鸢眼眸顾盼,示意孙公子不可忽视周围正面面相觑的工作人员。 “这简单。”孙公子唤来一名随从:“你去跟导演说,今个儿拍摄到此为止,我请大伙儿吃饭,你领导演他们挑个好地儿,好好犒劳犒劳大伙儿,就说孙公子感谢各位对唐小姐的悉心照顾。” 唐鸢心知自己这下遇上真正的麻烦了,看这情形,即便骄傲如赵小姐,见着这位孙公子也要礼让三分,气焰全无,其他人等更是连言语也无一句,只怕这孙公子来历并不简单! 唐鸢正寻思着如何解围,张恭梓箭步上前,至唐鸢身边,柔声唤:“鸢儿。” 唐鸢会意,深情凝望张恭梓,娇唤:“张哥哥。” 转而,指着张恭梓,唐鸢面向孙公子落落大方的介绍:“孙公子,这是在下的未婚夫婿张恭梓。”(未完待续。) ps: 打酱油的人物出场了,因为是打酱油的,名字也就没取了,实则太废脑细胞了....... 第330章 出手解围 见有人强出头,孙公子本已不悦,待听闻唐鸢的介绍后,目光灼灼的盯着张恭梓,戏谑的笑开:“未婚夫婿,是吧?那便是尚未成婚喽?张公子不介意我请唐小姐共享晚餐吧?” 观张恭梓面色青红交迭,孙公子置若罔闻,继续挑衅:“若张公子不介意,也可与我二人同行!” 这下子,张恭梓羞脑成怒,愤愤的怒指孙公子:“姓孙的,你别欺人太甚!” 那孙公子面部线条梗了梗,眼色示意手下,几名男子立即上前将张恭梓团团围住,立时殴打起来。 “住手!”唐鸢急的喝起来,岂料,那群人根本不予理会,继续我行我素,将如雨点般凶狠的拳头砸落在张恭梓身上。 唐鸢无法:“孙公子,一顿饭而已,何必动手呢?” 孙公子叫停了众人,在唐鸢近身顿足,满意的笑:“这就对了!像唐小姐这样的绝色佳人,择婿时可要看清楚,找个能配得上你的男人才是!” 这时,韩旭宛若从天而降,翩然而至。 “孙公子好兴致,来我们片场探班呢!”韩旭干笑着。 “你是哪儿冒出来的?”孙公子并不识得韩旭,因而,语气颇不和善,面上更是拽的鼻孔朝天。 这时,孙公子身后一名手下慌忙奔过来,圈手附在他耳边小声提醒:“公子,这是地魔帮的二把手韩旭韩公子。” “原来是韩公子!”孙公子嘴上客客气气的招呼,眼睛不客气的扫视着韩旭那双瘸了的双足,面上更是满含鄙夷的神色。 韩旭面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孙公子,唐小姐是在下的故友,可否请孙公子买在下一个薄面,放过她?” 那孙公子狡辩着:“韩公子多虑了!我不过见唐小姐貌美,顿生欢喜,只想约唐小姐一徐,仅此而已!” 这时,韩旭已敛起笑容。目光有些凉意:“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孙公子何必强人所难呢?” “若我偏爱强人所难呢?”孙公子闲适的盯着韩旭,带着玩世不恭的味道,甚为傲慢。 韩旭眼中的寒意更深。森森的射将过来:“看来是鄙人脸面浅薄喽,孙公子不肯买在下人情?” 那孙公子被韩旭咄咄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恼怒了:“我为何要买你人情,你可知我爹是谁?” “我自然是知道的!”韩旭凛然道:“既然孙公子不肯买在下薄面,那么。只好暂时委屈孙公子,待令尊前来,看他是否买在下一点薄面!” 韩旭的手下几名黑衣人已眼疾手快的制服了孙公子带来的虾兵蟹将三两只,连带着将孙公子一并押上车。 “你干什么?”孙公子虽心生惧意,嘴上仍大言不惭的恫吓对手:“等我爹来,还不把你的黑帮掀个底朝天,到时,只怕你们皆会吓的屁滚尿流,我要你们给本少爷跪着抬出来!” “我等着这一天!”韩旭冷冷盯着孙公子,伸手拍了拍孙公子白嫩的脸颊。 早在韩旭刚赶来。张念念已将前后思量,猜测这一切又是韩旭的障眼法小把戏,目的便是为制造英雄救美,令唐鸢对己心生好感。 张念念见不得韩旭一脸嚣张的嘴脸,道:“韩大公子,你还真是我们的救世主呀,怎么哪都有你阴魂不散的身影?” “张小姐说笑了!”韩旭谦谦一笑:“韩某身为这部戏的投资方,自然格外关注,若因一人影响到整部戏的进程,令韩某血本无归。那韩某岂非得不偿失?” 其他三人则不吭一声,包括唐鸢。 半晌,韩旭复又开口:“导演,你先领着众人去吃晚饭。今天我请客。” 转身,韩旭失神的凝望正冷眼旁观一切唐鸢,道:“唐鸢,千万别误会!这一次,确不是我提前安排的一出戏!” 唐鸢挑挑眉:让我如何相信你? 韩旭无奈的笑了笑,指着车上正怒目愤愤瞪着自己的孙公子:“就那小子。戏太烂,他还不配!他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个做官的爹,便在海城横行霸道。其实,他也无其他胡作非为,不过是色了点,爱占女明星便宜,以此来炫耀自己家的显赫势力罢了!” 唐鸢未置可否。 韩旭长叹一声,怒指那孙公子骂开:“你个浑小子!你爹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出来丢人现眼呢!你坏了你爷爷的好事,待你爹来,看他不打断你的狗腿!” 孙公子被骂的气昏头,直嗷嗷叫。 “将他放了!”韩旭命令着手下,转而对孙公子狠狠道:“滚回去给你爹带句话,若他还想在海城混,给我管好他那败家之子,若再敢来骚扰唐小姐,小心我打断他狗腿!” “你的腿便是被人这样打断的吗?”那孙公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倏然被人松绑,口出不敬。 一名黑衣人上前便要掰断孙公子的一根小指:“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是吧,连我们韩当家的事儿也敢过问?” 韩旭痛苦的闭了眼,片刻后缓缓睁开,沉声道:“住手!放他走!” 这回,眼见韩旭手下随意一名黑衣人都敢对自己不恭不敬的施以狠手,孙公子总算看清了形势,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连滚带爬走了。 唐鸢一直环胸冷眼,这会子,淡淡的抛出一句:“谢谢!” 余下三人惊诧的望向唐鸢,她如此说辞,虽只是简单的言语,却足以表明唐鸢对此事的态度,她认可韩旭的解围之举,而非再次设下圈套于她,自导自演的无耻行径。 只韩旭会心的笑:“不必客气!唐鸢,我前来是为通知你,因这部戏档期较紧,因而需日夜赶进度。自今日起,你必须在片场里食宿,我已为你安排好一切!” “那我们呢?”张念念心中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唐鸢,即便因着唐鸢刚刚那句简短的“谢谢”,她对韩旭的印象有所改观,她已然深信不疑唐鸢此前的推测,韩旭也算是正人君子,虽不够坦荡,偶有小计谋相随,却从未对唐鸢真正不利过,可除去她已信赖的韩旭,尚有像孙公子这样的狂蜂浪蝶纠缠,难以摆脱。 韩旭笑着扫过张念念三人:“一并安排了!我早知你们定放不下唐鸢一人留在此片场!” 韩旭补了句:“另外,我会安排几名手下贴身保护你们的安危,直至这部戏拍摄完成!” 说着,韩旭头也不回,被人抬走了!(未完待续。) ps: 好吧,韩旭并非善茬,但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至少对唐鸢来说,他只是个略施小计的男子,更多的时候,在他身上发生的一系列变故,让他看清了很多东西,也下定了决心去做一些事情! 第331章 突遭变故 “这韩旭抽什么风?”张念念怔怔的望着韩旭离去的背影,碎碎念着。显然还不适应韩旭突然的画风转变,不再过分纠缠唐鸢,连着对待他们三人,也是礼遇有加,贴心备至的令人不知所措。 “就是!”白霜亦有同感:“这韩公子前几次来,皆言语颇多,好也罢,坏也罢,至少为逗趣我们家小姐。此番,却只淡淡抛出几句!” “哼!”张恭梓冷哼一声:“他是被人揭穿小伎俩,自觉无趣了吧!” “不!”唐鸢收回目光:“如果你们是韩旭,明知吃力不讨好,反有被怀疑鄙弃之嫌,还会继续行此无谓之举吗?” “是哦!”张念念沉思片刻:唐鸢的话不无道理。 “如此说来,今日当真是巧合?”张念念依然心有疑虑,毕竟有前车之鉴,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韩旭便是那被烙上犯罪嫌疑人的深深印记,一时难以洗脱。 唐鸢点点头:“只怕是的!” “这样说,那小姐还真的要感激他!”白霜思及刚刚的情形,多少有些后怕,若无韩旭的及时现身解困,那孙公子明摆着是无耻之徒,怕是无事不敢妄为吧? “也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唐鸢笑了笑:“其实,像孙公子那样的纨绔子弟,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不过是装装样子摆摆阔气的花花公子。” “那不好说!”张恭梓依然有些气意:“像他那样的富家子弟,目无一切的,胆大妄为!” “害你受伤了!”唐鸢却不理会张恭梓的气意难消加醋意翻腾,只柔柔凝望着张恭梓受了伤的脸:“霜儿,替张恭梓上点药!” 一切果若韩旭所言,往后的一月多时间里,四人没日没夜呆在片场拍戏,韩旭好似人间蒸发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据导演所述,因韩旭的安排。其余三人皆有份参与电影的演出,一些边边角角的人物,有的只背影,有的只匆匆略过。 三人也是一时兴起。高昂的很,连张恭梓也不时替导演打打杂,偶尔兼职摄像什么的,忙的不亦乐乎! 每日,四人累的沾床便昏昏入眠。翌日照样精神抖擞的爬起来拍戏,甚至闲暇之余,四人围在一起讨论角色演绎,偶有意见不一致,争执的互不相让,也是有的。 日复一日,四人倒也自得其乐! 千呼万唤,电影终杀青,吃过散伙饭,四人才美美的返家。昏天暗地的倒头就睡,直至翌日晌午,才伸着懒腰醒来。 下午,吃过午饭,四人商量着好久没出去逛逛了,遂结伴,高高兴兴的出了门。 好巧不巧,四人又撞上了韩旭。 “唐鸢,这一次,你可否赏光陪我吃个饭?”韩旭温和的笑。目光瞟了瞟余下三人,最终停留在唐鸢娇俏的面上:“若你不介意,我想一并邀请张公子三人同往,只当为我们的新电影大卖提前祝贺。如何?” 其实,四人皆不愿与韩旭同食,奈何吃人嘴短,刚受人恩惠,无法断然拒绝。 四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唐鸢开了口:“好吧!既然韩公子盛情邀请,我等却之不恭!” 席间,韩旭率先开口:“唐鸢,这阵子我去了趟香港,想医好我的腿,却无功而返。所以,没能来探你!”这番话算是韩旭对自己近一月对她不闻不问的解释,虽然对方根本不在乎。解释是必要的步骤,听不听是对方的选择。 “韩公子是大忙人,不必为此等小事介怀!”张念念嘴快的替唐鸢应下。 “我也是昨天刚返回,听闻你们的电影也恰好拍完了!”韩旭一反常态,面色有些凝重,怔怔的注视唐鸢,目光除了柔和,更多了一丝怜色。 韩旭低下头喝了口水,神色有些不自然,半晌,才沉缓开口:“唐鸢,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搞的神神秘秘的?”张念念见唐鸢一副不愿多言的懒怠模样,替她问了。 “唐鸢,有些事儿,你要坚强去面对!”韩旭依然在绕圈子,绕着圆心打转。 “说吧!”唐鸢屏气凝神,对韩旭的大惊小怪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漠视,却也不敢忽略,虽然她想不到韩旭所指何事。 韩旭的欲语还休,他眉宇间的忧色一览无遗,唐鸢心中已隐隐有不详的预感升腾。 “你爹……”韩旭吞吞吐吐的:“在最近的一场战役中不幸身亡!”韩旭定了定心神,终是缓缓道出了原委。 什么??? 唐鸢顿觉眼前一道强烈的电闪划过,亮若白昼的晃了晃,耳边更是霎时响起轰隆的雷鸣,倾轧的她耳膜鼓鼓的,生疼,人随之软绵绵的晕过去,幸而,身侧的张念念与白霜眼疾手快,托住唐鸢坠落的如同流星陨落的娇躯。 “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恭梓更是急的火烧眉毛。 “将唐小姐送去医院。”韩旭顾不得回答,匆忙吩咐着。 至医院,唐鸢并无大碍,不过是连日劳累过度本就身子虚弱,尚需时日复原,加之突如其来的噩耗侵袭,一时承受不住打击,这才直接晕厥。 在医生的悉心治疗下,很快,唐鸢便幽幽醒来,韩旭这才原原本本道出实情。 “我也是昨日归来倏然听闻此事,唐大帅与敌军浴血奋战,终因寡不敌众,战死沙场。”韩旭的话,言简意赅,却是清清楚楚的表达了意思。 “不,不可能!”唐鸢目光涣散,抓住韩旭的手臂不住的摇晃,好似要证实些什么:“你一定是骗我的!” “鸢儿,千真万确!”张念念戚戚的神色,取来一张旧报纸,递于唐鸢。 唐鸢略一浏览,只见报纸上黑色加粗字体在显目的位置刊登着讣告,清晰的摹印着这次战役中不幸遇难高级将领的姓名,其中赫然在列的便是唐醒之与孟驰二人,位于最前列的两个名字,不必找寻,一看便知。 唐鸢失魂落魄的松开手中的报纸,急急的追问:“那我娘呢?” “尚不知情形,我已着人去打探!”韩旭忧心的望着唐鸢。 唐鸢一下掀开被子,急急的套鞋子:“霜儿,将我的衣服拿过来,我要立即赶回去。” 韩旭也不阻拦:“我已安排好车辆,你即刻启程赶回江城,我会派几名手下随行,以保护你们的安全!” “我们一起回去!”张恭梓语气坚定。 唐鸢无心推辞,无论是韩旭雪中送炭式的为自己提供便利,还是张恭梓执意的陪伴在侧,此刻,她早已无心计较这纷纷扰扰。 “鸢儿,我在海城尚有些紧要事物亟待处理,没办法陪你同行,你要注意安全!”韩旭的关切溢于言表,蔓延在他俊美的脸庞。 “多谢!”唐鸢只简单言语,她相信韩旭都懂!(未完待续。) ps: 从这一章开始,不一样的东西来了,有悲伤,有阴谋,当然,更有反转......生活从未不只有幸福,酸甜苦辣咸,本就五味俱全,这样的生活才更加丰富,更加的多姿多彩,人在经历,在成长..... 第332章 覆水难收 . 唐鸢四人一路风雨兼程,披星戴月的赶路,不过几日光景,便抵达江城。 刚至江城,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一如既往碧空如洗的朗朗晴空,干净澄澈的飘逸云朵,熙熙攘攘的繁华街市…… 不过短短数月光景,于唐鸢而言,竟是物是人非,一路上,她无数次的痛恨自己的固执已见,唾弃自己的任性妄为,鄙视自己的骄纵倔强…… 可如今,这一切已是覆水难收!这世上最疼爱她的爹爹去世了,娘亲下落不明,还有家中其他人,大娘,二娘,哥哥,二姐,大姐,也不知他们如今怎样了? 还有孟哥哥,他同爹爹一同开赴战场,已然长辞,她与他竟来不及告别,就这样匆匆结束了此生?她还没对他说出心底的话,那夜桃花林她的歉意…… 好不容易,历经几日的颠沛,四人抵达昔日的唐府,下了车。 抬眼望去,曾经辉煌夺目的唐府风采依旧,然而,却早已改头换面,已然成为气派阔气的黄府。 白霜正欲前去敲门,被唐鸢伸手制止。 虽说近乡情怯,可白霜仍百思不得其解,眨巴着眼睛问:“小姐,既已回到江城,为何不让我敲门呢?” “霜儿,你没瞧见这唐府已易主了吗?”唐鸢指了指门楣上宽大的匾额,金灿灿的些许刺目,有些无奈道:“这黄府指的怕是与爹爹生前不和的那位同僚黄某人了,若他知晓我是唐醒之的女儿,指不定会如何为难我呢!” “也对!”白霜也曾耳闻此事,那黄某人早已垂涎唐家军及唐家的地盘已非一日两日,众人皆闻。 “鸢儿,要不先去我家安顿下来,稍后再议。”望着失神凝望朱门高户的唐鸢,张念念心有微澜,轻声建议着。 “只好先这样。”唐鸢应着,四人正欲转身重新上车。黄府紧闭的浑厚朱门被低沉的打开,那声吱呀沉闷而又悠长,仿佛这些年的时光,一抹俏丽的粉色身影映入眼帘。此人极为熟悉,熟悉的唐鸢一下子泪夺眶涌出。 “二姐。”唐鸢涩涩唤了声。 “小妹。”唐染亦是面露喜色,忙不迭招呼众人入,张恭梓与张念念却适时的辞行,毕竟。离家许久,心中甚为挂牵。 张恭梓不肯入内,站在门外拱手道:“唐染,我与念念不便打扰,先行告辞了!” 唐染神色慌了慌,道:哦!张公子请便!” 转而,唐染拿眼扫了扫唐鸢身后的几名黑衣男子,问:“小妹,这几位是?” 不知为何,白霜一直看不惯唐染那副孤傲冰清的模样。这会子更是自恃贵不可言的神色,遂,白霜抢先开口:“这是……” “这是小妹的朋友!”唐鸢到底比白霜早了一步,看出了小妮子的心思。 白霜怏怏的缩了口。 “哦。”唐染有些惊疑的目光貌似随意的瞟来瞟去,澜澜问:“小妹离家出走一趟,结识的朋友当真非同凡响呀!” 事实上,唐染也并非没见过市面的井底之徒,看得出这些黑衣人皆身手不凡且训练有素,均为等闲之辈,暗自揣度。自个儿小妹在外结识的怕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否则,也不至这样小心翼翼的派遣保镖贴身保护呀! “二姐说笑了!”唐鸢不自然的应了句,脸部线条有些僵硬。 姐妹俩并肩而行。步入黄府内院。 观唐染发髻不再披散开来,而是精致的挽起,烫了蜿蜒的波浪,服帖云鬓,整个人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只是。唐鸢见二姐这副装扮,心里顿时明白几分。 唐鸢低低的问:“二姐,你嫁人了?” “嗯。”唐染的声音同样低低的。 唐鸢思虑半晌,终开口:“家人都还好吗?” 霎时,唐染红了眼,摇摇头:“三娘下落不明!” 闻言,唐鸢急了,扶住唐染手,问:“二姐,究竟怎么回事?” 唐染不敢有所欺瞒,娓娓道来:“听闻爹在前线吃了败仗,上头便派了黄大帅前来,接替爹爹的位置。那时,江城的人都吓的落荒而逃,慌乱间,三娘不知所踪,至今生死未卜!” 唐鸢一下子瘫软在地,白霜忙搀起自家小姐绵绵不支的身子,出言劝慰。 “小姐,三夫人只是失踪了,三夫人福大命大,定会安然无恙的,小姐你就放心吧!” 唐染却不打算遮掩:“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三娘怕是凶多吉少呀!” 好容易,唐鸢回了神,这才接着问:“那大娘和大姐呢?在不在府上?” “大娘带着大姐回娘家了!” “二姐不会是嫁给黄大帅了吧?” 唐染抬起雪白的丝帕,拭了拭眼角,艾艾道:“姐姐也是没办法!如今,爹爹已去了,上头还要怪罪爹爹的渎职之罪。是黄大帅在上头替我们唐家美言,这才让我们全家逃过一劫,免去重责!” 此时,唐鸢的眼神却是清明一片,冷漠的言语出了口,却是饱含着几许无可奈何:“姐姐这是何苦呢?” 至偏厅,唐鸢让黑衣人守候在门外,自己与白霜唐染一同进了屋。 不一会儿,程氏与唐泽闻讯赶来。 程氏扭着风韵犹存的腰,一身赤红的旗袍,服帖的将程氏姣好的身材裹的玲珑凸显,春风满面而至。 一阵浓郁的胭粉气袭来,熏的本就昏昏沉沉的唐鸢欲晕,只得轻轻揉了揉小巧的鼻翼以驱散。 程氏风风火火的入了门,悠悠甩着帕子:“染儿,这外面哪来的一大帮子陌生男子,一个个黑衣煞面的莽撞大汉,伫立在门外,怪吓人的!” “是啊!这是做什么?”唐泽紧随其后步入。 “他们是小妹的朋友!”唐染微笑着道。 “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小姐回来啦!”程氏面上笑容漫漫,不阴不阳的暗讽。 “小妹,节哀!”唐泽依然是不谙世事的模样。 “二娘,哥哥!”唐鸢恹恹唤着,欲起身施礼。 “小妹你当心身体!”唐泽面上亲和的关切神色,边按下唐鸢原地坐立。 “是啊!”程氏接过话,眉眼间无法遮蔽的笑意漫出来:“三小姐要保重身体!如今,老爷去了,你娘亲也去了,切不可因伤心过度,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未完待续。) ps: 亲人相见,本该是两眼泪汪汪,而有些亲人则不同!放假了,祝大家节日愉快~~~ 第333章 挑唆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唐泽回头呵责程氏:“娘,你瞎说什么,三娘不过是失踪了,怎么就去了?” “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还能指望有活路?”程氏瞪着眼争辩。 唐泽有些恼:“娘,你别在这儿胡言乱语!小妹才刚回来,你就不能劝劝她,还在这话尽风凉?”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程氏冲上来一把揪住唐泽的耳朵,另一手点指着脑门数落自个儿的儿子:“若不是你二姐命好,被黄大帅相中,收做姨太太,你和我如今早已沦落街头,喝西北风去了,哪里还能舒舒服服呆在这黄府,享着安生的日子?” 唐泽蔫蔫的挣了挣,刷的脸红起来,梗着脖子怒斥:“娘,你若是再这样,我便离开这黄府!” 程氏松开唐泽,唐泽捂住火辣辣涨疼的耳朵,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头扭向一边,赌气道:“反正,这黄府我是呆够了,天天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窝囊着,我还不如出去闯荡一番,兴许还能成就一番事业!” 啪……程氏一巴掌狠狠甩下来,毫不犹豫。 “你个混账东西!今日,幸好黄大帅不在府上,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儿若是传入大帅耳中,我与你姐姐在这府上怕是再无安宁日子!” 霎时,唐泽眼中起了腾腾怒火,瞪着自己的母亲,吼道:“你们何曾安宁过?成日里,与夫人虚以逶迤,与各房姨太太明争暗斗,这样的日子,自从前的唐府至今日的黄府,你还没过够吗?反正我是过不下去这样憋屈的日子!” 唐泽并未揉自己的面颊,身体上那点疼不算什么。真正伤他心的是爹去世后母亲这些时日的表现,连一丝凄哀也无。 “你还当自个儿是唐家大少爷呢?”程氏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而,愤愤的怒视不胜娇弱的唐鸢半晌。对唐泽道:“怎么,你还想学三小姐,离家出走不成?” “有何不可?”唐泽昂着头,一脸倔强的对视自己的母亲。 程氏阴阴一笑:“如今,三小姐刚刚归来。你不如问问三小姐,离家这段时日过得怎样?是不是混出人样,闯出一片天地了?” “娘,你这是强词夺理!”唐泽不忿:“小妹不过离家短短数月。” 眼见程氏将战火延烧至自个儿身上,一直冷眼旁观不愿惹事的唐鸢只得有气无力道:“二娘教诲的是!是我不懂事,擅自离家出走,如今归来已是家破人亡!唐鸢自觉无颜面对父母,愧对唐氏列祖列宗,如今悔之晚矣!” 闻言,程氏冷冷倪唐鸢的眼色柔和一些。那意味之明显,分明在说:你倒聪明! 可不是嘛,一向最喜与程氏牙尖嘴利的唐家三小姐,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不得不向自己低头,程氏暗自窃喜自己当初的选择,让唐染嫁给黄大帅,那黄大帅虽年纪大点,到底官拜大帅,让她母子三人有个依靠。日子依然延续着从前的富贵荣华,也算值了! 转而,唐鸢面向唐泽,亮了亮眼眸。字字句句珠圆玉润的铿锵道:“只是,哥哥毕竟身为我唐家的血脉,唯一的男丁,理应撑起唐家撑门独户之责,为唐家延续香火,而不是苟延旁人屋檐下。仰人鼻息过活!” 其实,今日归来,自打一入门,唐鸢便已观出其中端倪:二姐唐染一身嫣粉的旗袍,鲜艳的宛若春日里的樱花烂漫,这样美好的年纪,着此艳丽衣裳本是情理之事,只是,家父尸骨未寒,理当一身皓白素净着装才是,以告慰亡父的在天之灵! 再观程氏,妖娆的好似她自个儿新嫁作人妇而非她的女儿,骄傲的好似那天际不可捉摸的鸟儿,目中无人!无论如何,她也是新丧夫的孀妇,怎可如何浓妆艳抹外加亮丽色彩呢? 反观自个儿与哥哥唐泽,皆是白衣素裹,惦念着自己的父亲,唐鸢头上更是簪了一朵小白花,那是她私心里告慰前线将士的亡灵,更多的是为缅怀她心中最独特的孟哥哥。 瞧眼前这情形,这黄府自己怕是住不得,且不说程氏容不容得下自己,光是黄府一群凶神恶煞的母老虎以及那年老却色/心不改的黄大帅,已叫唐鸢心惊胆战。 因而,面对程氏刻意的挑唆,唐鸢才这样不卑不亢的据理而言。 事实上,一开始,观程氏母子的争论,虽因自己而起,唐鸢却并未插手的意思,毕竟,曾经的一家人,如今已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她的言语不仅不能令程氏消气解怒,还可能火上浇油。 况且,如今最有话语权的唐染,已是黄府的姨太太,一样不言不语,任由自己的母亲与哥哥起争执,自己一个外人,又何苦身先士卒巴巴舔颜送去给人打脸呢?她唐鸢还没无聊到这种程度,还没慌乱至如斯! “你……”程氏气的七窍生烟,手指颤颤微微的怒指唐鸢,心中更是恨不能将其暴打一顿方可解其心头怨愤,让她一来便挑拨自己跟儿子的感情,让她不知轻重的挑唆儿子独门立户的…… 这时,仿若刚刚不在此地似的,唐染方才悠然插腔:“说得好!小妹的话当真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人听起来不禁热血沸腾,好一番铮铮铁骨呀!没想到,一别数月,小妹依然是这样刚烈的性子,风采依旧未改呀!” 唐染闲闲喝了口茶水,顿了顿,复又面含浅笑开口:“只不过,如今,爹爹已故去,唐家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光,哥哥若不仰仗他姐夫的权势,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恢复唐家昔日之光彩,怕是难于登天!” 唐染将目光落在唐泽依然僵硬的面部:“哥哥,我已与大帅提过,他答应会替你在他军中谋取一官半职的,往后好营生!我知哥哥心高气傲,不愿受嗟来之食,然,如今大势已去,哥哥先安心住在黄府,待大帅替你安排好一切后,再搬出来单住也不迟!” 闻言,程氏蔫了蔫,面色阴沉的很,到底没法子,只好悻悻的附和:“是啊!你妹妹也是为你好!你想想,我与你孤儿寡母的,若无你姐夫倚靠,可如何过活?”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ps: 没办法,总要有人负责宅斗,这不,有人登场了!关心与否,真真假假,其实,但凡人们稍加留心,总能看出些许端倪的....所谓,你方唱罢我登场,各路人马齐聚,总有些事情要发生的! 第334章 冲突起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其实,程氏心中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搬出这黄府的,无奈如何,她盘算着就算是撒泼耍赖甚至用上上吊自杀的烂招数,她也要赖在这黄府,她不愿搬出去与儿子唐泽单住,她享惯了荣华富贵,乍然让她清贫度日,她如何能接受? 本来,唐泽被唐染一番软软的话语劝的七七八八,有些动心,欲独立出去大干一场,这会子又被自己母亲假惺惺的凄苦所激,本就一事无成的自怨自艾,此刻只觉心中烦闷,堵得慌,化为满腔的怒意:“我有手有脚的,且满腹经纶,怎么就养不活母亲与我自己了?” 眼见二人争执不下,唐鸢只觉自己如今已是局外人,无权无势可帮衬哥哥振兴唐家,更是人微言轻,遂,起身告辞。 “二娘,二姐,哥哥,鸢儿先行告辞了!”唐鸢盈盈施礼。 唐染怡然的神色,淡淡的语气,让人猜不出她所思所想:“小妹,既然回来了,你也无处可去,不若在府上先安顿下来,再作打算吧!” 面对唐染假意的挽留,唐鸢礼貌的笑了笑:“二姐,我也是放不下你们,这才回来探望!见你们都安好,我也放心了!” “既如此,我们也不便强留三小姐!”生怕自家女儿心软,将唐鸢留下小住,程氏抢先一步作答。 程氏倒不是真的打心底不愿唐鸢住下,毕竟曾是一家人,即便曾有过矛盾争执那也是过去的事儿,只是,程氏怕唐鸢那惹事的性子,给自己女儿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了,再得罪了黄大帅。可就不好了。 程氏更深一层的意思:她是惧怕那黄大帅色/心又起,迷了心窍,若是对唐鸢动了什么心思,执意再将唐鸢纳为姨太太。那……往后自己与女儿的日子怕是安生不了的!以唐鸢的烈性子以及狐媚手段,以前便让老爷对她言听计从的,如今若是被那黄大帅瞧见,指不定被迷的晕头转向呢! 程氏思量再三,还是让唐鸢住在外头比较稳妥。最好不再前来府上叨扰,那才最好呢! “三小姐,若是缺什么,差白霜前来言语一声,我们毕竟也曾是一家人。”说着,程氏冲唐染递眼色,示意她拿出些钱财将唐鸢打发了事! 唐染恍若没瞧见自个儿娘猛眨巴的双目,面上有些哀婉之色,道:“小妹,爹爹战死沙场。连尸身也未寻回。黄大帅说,那战场已被敌军占领,且尸横遍野,他也遣人偷偷去找过,因大多面目全非,未觅得爹爹的残躯。” 唐鸢难过的咬唇:爹爹一身戎马,为国效力,最后却落了个死不见尸的下场,当真是可叹可泣! 唐鸢寻思着去拜祭自己的父母:“那……爹爹有无墓地?” 唐染摇摇头。 程氏更是快人快语:“连尸身也无,要那空坟做什么?” 这下子。唐鸢起了怒意,熊熊燃烧,目光炯炯,言辞犀利:“你们……”捂住胸口。唐鸢生了大气:“即便未寻得爹爹的尸体,也该替爹爹立座坟呀,你们难道……就不想着去祭拜爹爹吗?” 这下子,程氏被唐鸢戳了痛处,暴跳如雷,指着唐鸢的鼻子骂骂咧咧:“你算什么东西。敢质问我?我怎么着也你长辈,你好歹也该尊称我一声二娘。再说,唐泽是你哥哥,唐染是你二姐,唐家何时轮到你一个丫头片子颐指气使,指手画脚了?” 这程氏也并非真心不愿替唐醒之自己的亡夫立坟,只是,她怕此事被黄大帅知晓,心中不快。从前,黄大帅与唐醒之最是不对付,这事儿程氏是知道的,唐醒之也不曾欺瞒于她! 此刻,被唐鸢揭穿,程氏本就心中有愧,这会子更是有些情绪无处释放。 眨眼间,程氏已至唐鸢身边,手已扬起,被护主心切的白霜一下子擎住一根手指,生生掰弯。 在唐府时,白霜早已看不惯程氏的飞扬跋扈,此刻更是见不得其嚣张气焰,顾不得这许多,狠狠道:“二夫人,我们小姐也算是唐家名正言顺的三小姐,岂容你们欺/辱?” 程氏向来是细皮嫩肉的娇贵,哪里敌得上白霜粗手粗脚的气力,被掰的嗷嗷叫,嘴上却不饶人:“好你个白霜,竟然敢以下犯上,你当这黄府是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吗?” 程氏冲悠悠旁观的女儿唐染叫嚷:“染儿,快叫人来,我就不信了,黄府的下人还收拾不了你个小丫鬟!” 程氏之所以还在叫嚣,不过是因白霜并未使劲,白霜从容的松开程氏,哼……嗤笑一声:“我当我家小姐便是软柿子,如今你母女得势,便可将我家小姐任意的搓揉嘛?实话告诉你们,我家小姐如今已是……” 见白霜自顾炫耀,对自己拼命摇头的神色并不见,唐鸢忙接过话:“二娘,霜儿不懂事,鸢儿在这里给二娘陪个不是。爹爹在世,一直夸二娘最是雍容大度,想来,定不会与霜儿一名小小的丫鬟计较吧?” 若是平常,程氏自然不会着唐鸢的迷道,这会子,因黄府的下人尚在周围,程氏不得不顾全脸面,恻恻道:“罢了!三小姐初闻此事,不免心中悲伤难填,我不与你们计较便是!” 人情凉薄,大抵如此,唐鸢也看的清清楚楚,因而,主动断了程氏心头的不安:“鸢儿告辞!二娘,二姐,哥哥,你们多保重!鸢儿不日便会动身离开,就不再来叨扰了!” 程氏面上虽是一副恕不远送的轻慢之态,心中却是暗喜,一直悬而未决的大石终落了地,嘴上更是和和气气对自己的儿女吩咐:“泽儿,染儿,我们一起送送三小姐!” 程氏那副眉开眼笑的劲儿,分明是合家欢喜的光景,最是惹人厌烦! 唐鸢也不推辞,乐得同众人一起上演一场和和睦睦的团圆戏码。 短短几步路的光景,唐泽细细叮咛:“小妹,自己在外,要多多保重,你一个女孩子家,记得保护自己周全!” 唐鸢见哥哥如此不放心自己,这样的关心大抵才是出自真心的,她真怕自己这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哥哥,有朝一日大少爷脾气发作,与人起了冲突,那唐家最后的香火便断送了。 因而,唐鸢也就顺势谏言几句:“我会的!哥哥也是,凡事不可急躁,多些忍耐才是!毕竟,人在屋檐下,低头忍让也是再无难免的!”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ps: 有些事情,有些话儿,确实已经不再是意气用事,而是刻意为之,如果唐鸢只是有些小聪明,那太对不起她自己的一番胡作非为了,当时,这些皆是有因可寻的,很快,便可知!xh.13 第335章 失踪的兄妹 至门外。 白霜一想起刚刚程氏那副细细打量不怀好意的诡笑,那样子分明是在嘲笑自家小姐行为不检,心里便不舒服,因而提出自己的想法:“小姐,韩公子派来的这些黑衣人跟着咱们,确认有些不方便,你看,我们到哪儿都是人人瞩目的。要不,让他们先寻了地儿住下?” “不可!”唐鸢斩钉截铁的拒绝:“刚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在黄府,若非黑衣人在场,怕是程氏已按耐不住对我动手伺机报复昔日的怨愤了!” “也是!”白霜想了想:“他们大约也忌惮小姐,不为别的,只怕心中也在暗自揣测这些黑衣人的来历,在摸不清小姐如今的处境下,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唐鸢赞许的点点头:“有他们在,至少可保我们暂时的周全!” 说完,唐鸢领着白霜及黑衣人一行急急奔向张府。 未至张府门前,远远地,便瞧见张府门前重兵把守,只见荷枪实弹的士兵,肩负步枪,一身军装,来来回回踱步巡视着四周,约有数十名。 唐鸢一行目标过于明显,因而,不敢太过靠近,寻了附近的商铺,给黑衣人换了普通的装束,并分散开来,寻了张府附近的茶馆探查情况。 唐鸢与白霜上了二楼,要了临窗的包厢来座,唤来伙计。 白霜随口问:“伙计,这张府怎么了,为何如此多的士兵把守?我记得张府不是江城有名的富贾嘛,如今怎是这副光景?” 伙计边躬身候着,答:“你们是否最近不在本地?” “嗯。” 伙计有些紧张的问:“你们与张家是何关系?” 白霜很警觉,摆出漠然的神色,淡淡道:“没关系,不过好奇问问。” “哦。”伙计好似松了口气,这才凑近神神秘秘的娓娓言明:“你们是不知道,听说这张家不仅贩卖军火,还在府上私藏军火。被黄大帅人赃并获,因而张府被查封了。” 伙计一脸的八卦:“那张家一家老小,皆被砍了头。”伙计不无惋惜的长叹:“哎……想这张家原是我们江城富甲一方的商贾,那在咱们江城也是屈指可数的大户人家。如今,怕是要绝后凋零喽!” “敢贩卖军火,确实罪无可恕!”白霜附和着伙计,佯装的嫉恶如仇的模样。 那厢,唐鸢已是柳眉深锁。思忖着张恭梓与张念念如今身在何方?会不会已被逮捕? 伙计鬼鬼祟祟的靠近了些,扶掌嘴边小声道:“我听说,那张府的一位公子与小姐,恰好不在府中,因而躲过一劫,如今,黄大帅正着人四处追捕二人呢!这不,张府如今是戒备森严,为的便是布下天罗地网,令二人无处可逃!” “哦。伙计。给我来两壶上好的龙井!”白霜觉得信息套的差不多了,便吩咐着。 待伙计撤下,忙与唐鸢言语。 “小姐,这该如何是好?没想到,张家也横遭不测!” 白霜以为唐鸢是来张府投靠的,殊不知,唐鸢只是前来与张念念他们汇合向张府探听情况的,岂料,却听闻张家惨遭灭门! “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的!”唐鸢目视远方的张府,朦朦胧胧的影子。并不真切,她见过张家伯父伯母,皆是慈眉善目的长辈,张伯父更是一副儒雅的商贾样貌。怎么可能贩卖军火呢?唐鸢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样战火纷飞的年月里,若说张府备下几许枪支弹药以备不时之需,她相信,以张家的财力,觊觎之徒大有人在,若说贩卖军火。怕是没有一定的黑/帮背景,一般人轻易不敢触碰的,更何况是张家这样声名显赫的富贵之家,怎会为了些暴利便铤而走险呢? “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先找到念念与张恭梓!”唐鸢虽然心急如焚,此时却也无计可施。 “如今,张小姐张公子下落不明的,我们该去哪里找呀?这江城这么大,我们如今好比那无头苍蝇,怕是大海捞针!”白霜愁了眉。 唐鸢扶住额间跳跃的血管,按不住的疼:“我也不知,此刻我心乱如麻!原打算找张家商量,帮衬着找寻我娘亲的下落,这会子,我也没了主意!” “要不,我们去黄府找二小姐商量商量,兴许她能帮助咱们呢?”白霜双目一亮:“刚刚那伙计不是说了嘛,此事归属黄大帅管辖,若我们去找二小姐求情,也许黄大帅会看在小姐是二小姐亲人的份上,对张家公子小姐网开一面的?也可替我们找找人呀!” 唐鸢摇摇头:“霜儿,万万不可!你可知我为何急急逃离那黄府?” 白霜不解:“为何?莫不是二夫人欺人太甚,小姐实在待不下去?” “我的傻霜儿,今非昔比,若我一味与二娘逞口舌之快,毫无意义,换不来什么。” “那你还与二夫人言语冲撞?” “那是我故意为之!为的便是伺机离开黄府!这黄大帅与爹爹曾是死对头,且我听闻那黄大帅是只老/色/鬼,若我住在那黄府,哪里会有安生的日子。若一不小心,怕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呀!” “哦。”白霜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二小姐那边是指望不上了?” 唐鸢的黛眉叠峦深锁,恍若打不开的结,语气很是沉重:“嗯!不仅如此,我们应该尽快离开江城。我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这江城,如今是鱼龙混杂,非久留之地!” 冥想片刻,唐鸢对白霜吩咐:“霜儿,你将黑衣人老大唤来,我有事交代。” 白霜应声出去了,归来时,黑衣人老大跟了进来,恭敬的双手交挽垂落胸/前:“唐小姐,你找我?” “哦。”唐鸢收回瞭望张府的目光:“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陪我星夜兼程赶回这江城。” “唐小姐,属下分内之事。”黑衣人老大抬眸瞄了瞄唐鸢愁云密布的面容,也是位聪明伶俐之人,道:“唐小姐有事尽管吩咐,韩当家交代过属下,唐小姐的命令便是他的意思,除了唐小姐让我等离开身边。” 唐鸢那句过于客套的话,不过是开场白,她要的便是这黑衣人主动的言语,这样,她便有了台阶可下。 唐鸢凝了凝那黑衣人,眼中裹夹了些感激及赞许:“那,我便不客气了!实话告诉你,我如今确实遇上困难了,需各位不吝帮助。” “唐小姐请讲!” “我与霜儿在这江城也曾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极易被旁人识出,你们不同,有些事儿交于你们去办,我才放心!”说着,唐鸢拿出些钱财:“麻烦你差兄弟去江城监狱以及这张府驻扎的士兵处打听下,是否有张家姐妹的下落!” 唐鸢指着不远处的张家府第。 “便是同我们一起回来的张恭梓与张念念!”白霜不放心的补充。 “是!”黑衣人接下钱财,出去了。(未完待续。) ps: 终于拉开大幕了,一直遮遮掩掩的,有些事儿,终究还是要摆上台面上来的,正面冲突,不可避免! 第336章 无声悲恸 未几,黑衣人敲门进来禀告,已安排妥当,余下人等在这茶楼里等消息。 待黑衣人再次出去后,白霜将心中的疑虑道出。 “小姐,这些黑衣人是韩公子的人,你便如此信任他们吗?” 唐鸢喝着那苦涩的茶水,却比那白水解渴些,也更加苦了些,涩了些。 “你认为呢?” “我猜,小姐对他们也并非完全信任,不过,眼下小姐此举也是出于无奈。” 唐鸢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水:“我们霜儿是越来越聪明了!” 白霜的眼眸中依然困顿如雾霭,散不去:“可是,小姐为何不从街上寻些本地人,或者请这茶馆里的伙计帮忙寻也是可以的呀?为何偏偏让那些黑衣人去呢?他们一去便会露陷,别人听得出他们非本地人,万一将他们当作张恭梓他们的同伙跟踪了,那该如何是好?” “这是一步险棋!”唐鸢望着白霜如饥似渴的小目光,温和笑了笑:“其一,看守监狱及张府的士兵定然是黄大帅的亲信,他们必然也非本地人。其二,若是黄大帅当真安排了埋伏,我们正好替念念他们拔去一些隐患!其三,若是黄大帅想对我唐家赶尽杀绝,必定在黄府早已设下埋伏,只等我归来自动上钩。” “小姐这是兵行险招啊,你就不怕黑衣人将黄大帅的人招来,将我们下了监牢?”白霜有些气自家小姐的胆大妄为,如今,她该为自个儿的安危着想才是。 观白霜气嘟嘟的模样,唐鸢笑着安抚她:“那黄大帅,我也曾听闻孟哥哥提起过,是极其自负之辈,从他将哥哥留在黄府便可见一斑,他认为,将爹爹与孟哥哥除去,唐府的其余人等。于他而言,定然不具分毫的威胁,因而,他根本不屑于将我们一网打尽。” “难道不是因二小姐如今已嫁与他成为他的一房姨太太的关系吗?”白霜表示不信。 “非也!”望着白霜急赤白脸的小模样。明显不相信自己的话,反正闲来无事,唐鸢索性耐心的解释:“古人为了争夺皇位,父子,兄弟。甚至母子,自相残杀的,数不胜数,说明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的权利,人们可以抛却一切,即便是牺牲至亲的生命亦在所不惜,哪里还会顾及夫妻情分呢?” “那倒是!”白霜支起小胳膊:“二小姐嫁与那黄大帅时日尚短,夫妻情分怕也是浅薄的很!且那黄大帅姨太太众多,怕是薄情寡义之人!” “嗯。”唐鸢面色沉了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二姐这回。怕是无奈之举!只可惜,那黄大帅并非良人!” “小姐,想那二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有她在,二小姐想来也吃不了亏的!”白霜可是见识过程氏撒泼耍赖的模样,那当真是天下无敌呀! “你错了!”唐鸢忡忡的纠正:“正是二娘的凡事争先不让,遇事不够冷静沉着,一点就着的炮仗性格,怕是少不得给二姐惹事,令二姐难做呢!” “那也没办法!”白霜不以为然:“谁让她在咱们唐府作威作福惯了。被宠的飞扬跋扈,这脾性怕是一时半会改不了了!” 左等右等,枯坐的滋味相当难捱,白霜肚子咕噜咕噜不争气的闹起来。 观白霜面色不佳。蜡黄的,面上的雀斑明显的很,唐鸢吩咐道:“霜儿,叫点东西吃!给我来碗白粥。” 白霜忙唤来伙计,她早饿的慌,却不敢打扰自个儿小姐。她心知小姐悲伤覆彻,然而,本就星夜兼程的疲累,这会子,再不吃不喝,她怕自己家的小姐包括自己,皆会承受不住倒下去。 见小姐主动提出来碗白粥,白霜已是喜出望外,她原以为小姐此时定然胃口全无,正盘算着如何劝解呢,不想,小姐的主动让她大喜过望。 当吃食上来,唐鸢出神的凝着眼前滚烫的白粥,只无意识的拿小白勺搅拌着,也不吃。 那碗粘稠绵软的白粥于雪白的瓷碗中,泛着水样的光泽,那米吸满了水,粒粒饱满,很是诱人的银光点点。 此刻,唐鸢望着这碗清澈的白粥碗中倒映着自己孱弱的面容,脑海中浮现着众人的身影,先是爹爹和娘亲,儿时,每每生病她便闹脾气不吃东西,爹爹便一小勺一小勺耐着性子喂自己,爹爹那宽大的手笨拙的端着小碗,不时洒了些出来,而娘亲则一宿一宿的陪着自己,将自己搂在怀中让自己安心的入眠,而她自己则熬着,直至自己病愈。 自己在离家出走前,虽然与爹娘告别,可他们却不知那是诀别,自己想不到的是,那便是最后的永别! 而当那熟悉的身影跃入脑海,孟哥哥留给自己的是那决绝的高大而又落寞的背影,一想起不久前,那人还曾手中端着白粥喂食自己,为了自己得的疯症不远千里将韩旭寻回,只为让自己病愈,而自己与他最后的见面,便是狠心拒绝他,甚至连一丝委婉转辄的余地也没留给他。 思及此,唐鸢顿觉心中滞闷,憋了这几日的泪,再也忍不住,如同涌泉般夺眶而出,顺着干枯的面颊流淌,大颗滴入那热气腾腾的白粥里,瞬间融入白粥间,凉了粥。 “小姐,想哭就哭出来吧!“白霜挨着唐鸢落座,借给她圆润的肩膀来依靠。 唐鸢揪着白霜的衣,埋首无声哭起来,泪恍若积攒一春的雨,不绝不休,奔涌决堤。 白霜轻抚着唐鸢单薄的背,顺着逶迤的脊背捋着,宛若断了线的风筝,孤寂的飘零。 此刻,无声胜有声,唐鸢心中的苦,心中的疼,心中的悔,唯有一路伴随的白霜能够体会,任由小姐大哭悲恸,却未发出一丝声音,白霜亦动容,瞬间眼潮红湿润了。 待唐鸢哭够了,好似下定决心,她将眼泪拭干,开始喝那淡而无味的白粥,一边拿起白霜点的点心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将唐鸢的举止看在眼中,白霜没说什么,也继续吃着东西。 食毕,白霜见唐鸢精神好些了,面上有了一丝光泽,可也掩不住的疲态,心疼道:“小姐,要不,咱们去附近找家旅馆住下,你先歇会,派出去的黑衣人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你看你都两天没阖眼了!” “不可!”唐鸢说话有了些底气,不再气若游丝:“待他们回来,若打听到念念他们的消息,我们便要立时想方法营救,若无,那我们应该立即上路,不可在江城留宿!” “那你趴桌上小憩片刻,也是好的!”白霜不死心。 唐鸢不说话,依言趴着,阖上眼睛,却无法安歇,脑海中反复浮现着家人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未完待续。) ps: 一样简单的东西,一碗最普通不过的白粥,里面却蕴藏着不一样的内容。有些悲伤,有些难过,总需要调节,将一切压抑在心中,一个字,累,人总是需要发泄的! 第337章 重回黄府 日落时分,派出去的黑衣人方才归来。 黑衣人老大前来通告情况:“唐小姐,属下派出去的人打听过了,监狱与张府中皆无新收押的犯人,张恭梓与张小姐暂无下落!” 唐鸢想了想,依然放心不下,让黑衣人先下去了,转而招来白霜,附在她耳边悄声吩咐着什么。 只见白霜不住的点头,待说完,白霜便出了包厢,直接去了大厅中黑衣人那一桌,附在黑衣人老大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只见那黑衣人老大同样附在白霜耳边悄声说着什么,说完,招揽身旁一名兄弟至自己身边,附在他耳边吩咐着什么,小伙子会意的点点头,冲老大使了使眼色示意自己明白了,会依言行事的! 说完,小伙子随白霜出了门。 只见白霜二人出了茶楼,拐进一家店铺,换了副装扮,原本如花似玉的姑娘以及英气壮硕的小伙,顷刻间变成老态龙钟的老者。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至黄府附近,佯装吃吃喝喝,进了几家茶馆糕点铺子面馆,点了些吃食,一边打听着。 白霜哑着音颤颤微微的问:“请问你晌午时分有无看到附近有何异常?” 得到的答案一致无二,皆是并无半分风吹草动,更别提亲眼目睹有人被抓。 事实上,唐鸢担心张念念他们被抓,最有可能的便是在黄府附近或是自黄府回张府沿路,因而,遣白霜乔装打探,却一再叮嘱只可去那些老字号的店铺,点些吃食,佯装的八卦些,不可向沿路的小贩打听,她是怕其中混入了黄大帅安插的眼线。 无所获,白霜领着小伙子再次步入一家店铺,这一次。出来后二人被乔装成了全身脏兮兮面容枯槁的乞丐模样。 二人敲了敲黄府的门,一名小厮开了门,见是乞丐,不耐烦的呵斥:“走。走!也不看这是什么地儿,这可是黄大帅的府邸,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来此乞讨,小心黄大帅遣人将你们通通赶出江城!” 边说着。小厮甩着手,驱赶二人。 趁着小厮手降落自己身侧之际,见四下无人,白霜忙适时塞上一些钱,忙点头哈腰将小厮拉至一旁:“小江,你不认识我了?” 那小江将门虚掩,将二人引进了小房间。 “小江,我是白霜。”这会子,白霜撩开额间遮掩的发丝。 “白霜,是你呀!”小江显然认出了白霜。仍困惑的上下打量着白霜:“你与三小姐不是晌午才来过,怎么这会子变成乞丐了?” “一言难尽!”白霜冲小江摆摆手,转而,认真的问:“小江,昔日,三小姐待你如何?” “救命之恩!”小江不敢相忘,当初自己被程氏误会偷东西,被打的半死,是三小姐仗义执言,这才将自己的一条小命救下来。 “若今日。小姐有求于你,可否请你相助?”白霜没时间废话,直入主题。 “我的命是小姐救下的,为小姐做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江的样子视死如归,铮铮铁骨,目光韧如铁。 “其实,也有可能是小姐忧心多虑了!若事实果如小姐所料,你此举可能需冒生命危险。这样,你还愿意吗?”白霜未有丝毫隐瞒,这是唐鸢交代的,虽然她们会给小江不菲的酬劳,那也须有言在先,将凶险之处提前相告。 “没问题,一切但凭小姐吩咐!”小江的心思坚毅。 白霜附在小江耳边,窃窃嘀咕着。 说完,冲随行的黑衣人使眼色,黑衣人会意的自怀中取出一柄手枪,递于小江,本欲简单讲解使用方法。 “不必了!”小江推辞着:“你不知道,我们唐府的下人个个都会用枪,这是唐大帅曾经安排专人教过我们的,说是以备不时只需,不想,今日却派上用场了!” “小江,一切靠你了!”白霜面色凝重的言辞。 “你回去禀告三小姐,让她放心,我定会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小江收好枪。 白霜与黑衣人告辞了,回到茶楼与唐鸢会合。 “小姐,按照你的吩咐,都已办妥了。” 唐鸢面上却并不轻松:“嗯。我出去告诉黑衣人,休息片刻,我们即刻出发。” “我们回海城?” “嗯。如今,我们只能先回海城,再从长计议!念念他们,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至少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念念他们也许并未被抓获,只是闻风藏了起来,也许他们早已离开了江城,怕是难寻的很!” “也只好这样了!在海城,至少还有韩公子可以保护我们!” “霜儿,不要希翼别人会给你什么,那都是有所图的,我们唯有靠自己。”唐鸢郑重其事的警告着很傻很天真的白霜。 “可是,韩公子与旁人不同,他毕竟有愧于你,且依然对小姐你钟情,再怎么说,多少有些情分,顾念往日之谊,也会给我们提供庇佑的!”白霜眨巴着眼眸,依然不死心的争辩。 唐鸢面上泛起一丝苦笑:“霜儿,如今这年月里,大多数人皆是不知明天在何方,有无饱饭可食,有无砖瓦可遮蔽风雨,哪里会有安稳太平的日子呀!即便是如今风光无限的韩旭,怕也只是一时的荣耀。” 想着她们如今已是朝不保夕,白霜懊恼:“不管了!过一日算一日吧!” 未几,一行人坐上车,匆匆赶路。 出了海城,天色已渐渐暗下来,原本白霜欲在海城吃过晚饭再走,唐鸢急于赶路,便耽搁下来。 待天也完完全全黑透了,眼见距海城已越来越远,唐鸢稍稍放下心了,吩咐着:“我们在前面找家旅馆,吃点东西,休息一夜再赶路!” 唐鸢何尝不知这帮黑衣人同自己一样,几日未眠,他们虽强壮却也并非铁打的,早已疲累不堪。 唐鸢附在白霜耳边私语:“霜儿,等会儿吃晚饭时,你让伙计将饭菜送到房间来,就说我们在房间里食用。” 白霜虽饿得发慌,却不敢违逆唐鸢的意思,况且,这会子黑衣人就在身边,她也没敢多问缘由,怕自家小姐的锦绣妙计被自己一不小心给破坏了,她可没这勇气。事实上,现在,自己的小命也攥在小姐手中,唯有靠小姐的智慧方可使众人走出这困境。(未完待续。) ps: 唐鸢当然不是傻子,很多事情,她看的比白霜清楚透彻,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目前所处的状态进行分析,优劣尽在掌握,当然,提前做好万全的安排是必要的,否则,一个不小心,万劫不复! 第338章 未雨绸缪 行至一处热闹的集镇,寻了一家干净的旅馆,一行人匆匆吃过晚饭,便各自去休息了。 黑衣人老大则安排人轮流守在唐鸢房门外。唐鸢与白霜则径直回了房。 将行李放置妥当,白霜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困惑,问:“小姐,为何要在房间内吃晚饭?” 白霜扫了扫这一目了然的房间,不过十几平米,除去两张一米多宽的单人床之外,仅有过道的狭促供行走。 “在这样拥挤的房间内吃晚饭,晚上还怎么睡?定然是饭菜之味香飘满屋,一股子的油腥味。”白霜边说着,好似那滋味已在眼前,忙拿食指堵住鼻孔,一副嫌弃的模样。 唐鸢笑着注视白霜眉头紧皱:“这不是让你不许点荤菜,只点些清淡的粥与蔬菜嘛?” “可是为什么吗?”白霜眨巴着眼睛,百思不得其解:“上次,在海城,为摆脱王副官的追捕,我们每天在房内食用,我能理解,毕竟,不知追捕我们的人何时来,这一次,又没人追捕我们?” 白霜转了转眼珠子,顿时喜笑颜开,拿食指在空中虚点:“我知道了!” 见白霜反过来卖弄起来,唐鸢只觉好笑:“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了?” “天机不可泄露!”白霜学着那得道高人般一脸的讳莫如深,云巅雾绕的玄乎着。 “少来!”唐鸢捏了捏白霜嫩滑的脸颊:“实话告诉你,我是怕有人要对我们不利,会在我们的食物中下毒,因而,才故意这样安排!” “哦?”白霜张着嘴:“那……这么说,那食物小姐是点来看的,而不是吃的?” “要不然呢?” “这一回,我真知道了!小姐这样做是担心暴露自己已有戒备之心,故意点了些吃食,让伙计送入房内!”白霜很是得意。 “总算没白跟你小姐我这些时日。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啊!”唐鸢拨了拨白霜的头。 “呀!”白霜一拍大腿:“那黑衣人岂不是要遭殃了?” 观白霜心急火躁的神色,唐鸢也没打算再逗逗她,道:“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会发生!” “可是……”白霜搔了搔头:“那小姐为何不提前通知黑衣人。让他们也同我们一样,让伙计将吃食送入房内而不食用呢?即便只是小姐你的猜测,万一是真的,那外面那些黑衣人岂不是性命堪虞?” 见白霜越想越不对劲最后竟愤懑的瞪着自己,那模样分明是在诘责自己这般狠心。白霜的心思,唐鸢何尝不懂,再怎么说,即便因着韩旭的命令,这些黑衣人兢兢业业的保护着二人,一路上同她们一起风餐露宿舟车劳顿的,人非草木,岂能心硬于磐石呢? 然,白霜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唐鸢耐着性子温声软语解释着: “你刚刚也说了。若此事果如我所料,我们不可露出丝毫马脚,必须令我们的对手相信,我们对此毫不知情,无半分察觉,因而,我们吩咐伙计将吃食送入房间,若对手心细如尘,定然会觉察出异样,故。我只能让黑衣人坐于大厅吃食,让有心人瞧见,也好放下对我们的重重戒备之心!” “可是……”白霜绞着双手:“那些黑衣人也是有家人的,若他们无辜枉死在外。说不定连个替他们收尸的人也没有,他们的家人也许连他们已过世的消息也得不到,苦苦等待久久未归的子女……” 见白霜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定是想起自己的身世来,唐鸢笑着拍了拍白霜胖乎乎肉嘟嘟的手:“傻瓜!谁告诉他们会死的?” 白霜抬起泪眼朦胧的眼,唐鸢续言:“其一。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对方并不打算直接将我置于死地,因而,不会对我用剧毒之药,他们不会立时丧命的,即便真的是毒药,我也会想办法救他们的。若我们也无法自保,那有没有服下毒药根本没关系,结果都一样,死是我们同样的不归路。” 唐鸢替白霜擦了擦泪:“其二,以我对敌手的了解,定然只是可令人暂时昏迷的药物,并不致命,所以,我才会这么放心的让黑衣人去食用的!” “哎……”唐鸢轻喟:“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了!” 唐鸢不愿自己的忖度变成事实,她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未几,当笑眯眯的伙计送来吃食,白霜接过,嘭……没好气的将贼眉鼠眼正往里偷窥的伙计猝然关在门外。 瞧着自个儿手中虽清淡此刻却堪比天下至味的美食,白霜气不打一处来,忧愁的瞧啊瞧,好似光是瞧着也能将自个儿肚子填饱似的。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唐鸢爽朗的笑了,逗趣着:“霜儿,那白粥与素菜怎么跟你意中人似的,怎么也瞧不够是吧?” “坏小姐!”白霜跺跺脚,这才将手中的吃食放在桌上,将依依不舍的目光收回。 笑够了,见小妮子正不满的偷白自己,唐鸢这才恢复了肃然,正襟吩咐道:“将吃食倒掉!” “小姐,你好狠的心,看看也不让!”白霜嘴撅的老高。 “为了确认我们是否吃下食物,待会儿会有人来收碗筷的!” 腹诽着自家小姐的话不无道理,况且小命比一顿晚饭重要的多,白霜这才消了无晚饭可食的气意,正欲将吃食处理点,尽数倾倒。 “慢着!”唐鸢眼疾手快的抓住白霜的腕,因速度快力道足,那白瓷碗不堪的泼洒了些出来,溅在白霜手臂上,所幸不是滚烫的粥。 见白霜并无大碍,唐鸢忙不迭将囫囵的话儿一次说完整:“碗底留下一些,倒完将瓷碗四周清理下,记得留下一道约唇大小的口子别擦。” “知道了!让别人以为我们喝过白粥嘛!”白霜会意:“两碗粥,我会一碗全擦,一碗依照你的吩咐做,一碗是你吃的,你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自然要婉约些,拿小勺舀着吃,碗边自是不会留下痕迹的;而我,身为粗使丫鬟,自然不可同小姐相提并论,直接拿碗对着喝下便是!” “孺子可教也!”唐鸢投去赞许的目光,白霜洋洋自得的做着事。 不一会儿,果如唐鸢所言,有人前来收碗筷。(未完待续。) ps: 按照预期,一步步的未雨绸缪之中,当然,成败与否,究竟是唐鸢的庸人自扰,还真有其事,马上见分晓! 第339章 躲不过 半晌,唐鸢与白霜刚洗漱完,正准备解衣就寝,这时,门外传来二下敲门声,男子的声音随之入耳:“二位小姐,我们老板差小的来给二位送瓶开水,天这么冷,给二位小姐泡泡脚,也好解解乏。” 白霜正高兴着,刚刚还在抱怨这穷乡僻壤的,连口滚烫的热水也没有,要不是自家小姐拦着,她早冲去老板柜台理论了,这会子,正遂了她的意,急急奔向门口,欲开门。 岂料,唐鸢的速度比白霜更快,拽住其手腕,伸手搁置唇间示意她别说话,一边快速拉下灯,将其熄灭。 “小姐……小姐……”伙计不死心的敲着门,一边拖沓着长长的尾音唤着,一边将耳朵贴附在门上,闻屋内并无动静,这才冲匿藏昏暗走廊不远处的一众人招招手。 “小姐,你这是?”黑暗中,白霜的声音压的极低,只主仆二人可闻。 “若真是送开水的伙计,门口的黑衣人便应付了,为何伙计还可直接打扰我们休息呢?黑衣人明知我们困顿不堪的。此刻,恐怕他们已遭遇不测。” 说完,唐鸢将耳朵凑近,贴在门上,细细聆听外面的动静,黑暗中,她阖上眼睛,外面若有若无的脚步声,细细碎碎的入耳,正待仔细辨别…… 这时,门孔中传来窸窸窣窣的钥匙插入挣扎开门的声音,二人警觉,长期奔波在外,尤其是在海城那段躲避追捕的时日,让二人养成了极其敏锐的嗅觉。 唐鸢拉住白霜,二人蹑手蹑脚的在黑暗摸索着前行,至床边,唐鸢摸到枕下的手枪,紧紧攥入手心,与白霜躲入角落里,随时待命的惊险。 不过短短时间,唐鸢紧攥手枪的掌心泌出一层薄汗。黏黏的,湿湿的。 吱……门被推开,正兀自缓缓开着,却不见推门之人的身影。恍若暗夜的鬼魅魍魉,瘆人的慌。 唐鸢紧盯着门口,如同一只猫头鹰,黑暗中双目炯炯有神。 恰于此时,呲呲……一个正冒着浓烈烟雾散发着刺鼻味道的不明物体滚进来。霎时,本就狭促的房间内烟雾弥漫,视线模糊起来,二人本能的捂住口鼻,唐鸢却不敢松懈,手中的枪依然倔强的指向门口的方向,只待有动静,便出鞘。 待唐鸢听见声响,冲门口开枪,嘭……子弹准确的出膛。然,为时已晚,一名男子已伏低翻滚进来,男子并未停顿,紧接着顺势长腿一勾,一脚踢过来,脚尖将尚未反应过来的唐鸢手中的枪扫落在地,男子利落的匍匐腾空,稳稳的将枪捡起,紧握手中。指向唐鸢,将二人生擒。 男子自腰间拔出另一把枪,一手一只,指着二人。后拿枪一挥,示意二人起身走向门外。 唐鸢与白霜无法,只得照办,至男子身前,男子拿枪一左一右顶着唐鸢与白霜的腰部,二人不得已的前行出了房间。 待步出房间。唐鸢这才发现,狭窄的走廊上布下的天罗地网,几十名戎装士兵皆携带武器,正虎视眈眈的怒视自己与白霜。 回眸,唐鸢瞧见刚刚擒获自己的男子蒙着脸,看不清他的面容。 这时,前面走过来两名男子,将唐鸢与白霜绑起手,引路至另一房间。 途中,唐鸢发现门外的黑衣人消失不见,想必定是被这伙人挟持了。 进了门,一人正临窗而立,闻声,这才不慌不忙回了身,笑靥如花。 此人不是旁人,唐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她的二姐唐染。 观唐鸢与白霜面色一片宁静,如同这窗外无边无际的暗夜一样,不被波澜动。 “小妹,我们又见面了!”唐染悠然踱至唐鸢身边,待近身,观唐鸢眼中仍是漠色未改,伸手撩起唐鸢细软而又坚挺的下颚:“不错!看来爹爹没白花钱,送你上军校,还是有些成效的,瞧你现在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怕是在军校里学来的吧?” 唐鸢冷冷的注视着唐染笑的扭曲的脸庞,未挣脱也未言语。 “是不是你那心上人韩旭教你的?遇事要冷静,不可妄动?”唐染只觉有些无趣,松开了唐鸢的下颚,目光却不肯离开唐鸢面上:“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一般情况下,旁人将你捉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将你置于死地,要么,将你百般折磨?” 见唐鸢仍是未置可否,唐染倏然将面凑近唐鸢诡莫道:“唐鸢,你猜,我会怎样对你呢?” “唐染,你费劲心思将我抓获,是杀是剐,随你开心,只一样,你为何这般恨我,要将我置于死地呢?我毕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呀!”唐鸢心中不是没有波澜,而是波涛汹涌,只是她将它们很好的隐于眉宇间,说话间,唐鸢更是心中颤抖的厉害。 “你问我为何?”唐染原本笑靥的面容,瞬间收起,大声质问的声音里更是有些失控,望向唐鸢的瞳孔更是放大到了极致,尔后,封住唐鸢的领口,语含凄哀:“我与你姐妹一场,你竟不知我为何算计你?” 呵……唐鸢不知该嘲笑唐染的愚蠢还是该哀婉唐染的幼稚,轻笑一声:“我怎会不知,只不过,我从未与你争过抢过,你为何还要这般记恨我呢?” “为何?”唐染喃喃重复着唐鸢的话语,失魂落魄的模样,眉眼低垂:“好一句“为何”!” 说着,唐染转了身,至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落座,自圆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直细长的烟,好似犯毒瘾一样,急不可耐的,动作有些慌乱,手微微颤抖,不利落的点燃,深吸了数口,直至口腔装不下,这才住了口。 见状,唐鸢也不客气,自顾寻了唐染对面的位置落座,押解的男子正待阻止,瞄了瞄唐染的神色,任由唐鸢落座。 “反正,你带了这么多人,我也是无处可逃,不如,将我松开!”唐鸢抬起被捆绑的双手给唐染看。 唐染冲手下使了使眼色,唐鸢如愿以偿被解了绑,白霜亦被松了绑,却并未上前,只伫立原地,与众人一起静待姐妹二人如同家长里短似的闲聊,实则暗流涌动,随时会性命堪忧。(未完待续。) ps: 有人露出本来面目了......遮着,掩着,总会从背后走到前面呢! 第340章 你恨他吗? 唐鸢揉了揉被勒出细痕的皓腕,眉眼未抬:“唐染,孟哥哥已然故去,他人已死,即便今夜你将我杀了以泄你心头之恨,他也不会复活,我也无法还你一个活生生的孟哥哥来!” 唐染将烟换至左手夹着,空出来的右手猝不及防,给了唐鸢一巴掌,眼中泛着恶狠狠的凶光,如同一只丢了嘴边猎物的狼,幽蓝的光冰彻心扉,唐染语带戾气的恫吓:“不许你再叫他孟哥哥!” 唐染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气力,怕是将平生的气力尽数耗上,唐鸢的嘴角霎时溢出了血,唐鸢凝望着眼前陌生拧皱的女子,不复孤傲冰清的眉眼,也不擦,任由那鲜血沿着嘴角流淌而下,滴到唐鸢雪白的衣襟上,开出一朵鲜艳殷红的花朵,如同那盛开的一株牡丹,国色天香。 反观唐鸢,整个人因着流血的嘴角及桀骜的眼眸,说不出的诡异。 事实上,唐鸢的面颊此刻已是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而她却故意坐视不理。 “唐染,你究竟想怎样?”唐鸢的眼中除去桀骜,更多的是炽热的赤焰。 这时,唐染已抽完一根烟,将烟头狠狠按在圆桌上,直至木制的圆桌被灼烧出黑炭般的一圈,烟火才缓缓熄了。 这会子,唐染平静了不少,也不知是刚刚那记解气的耳光还是那根抚慰的烟,反正她恢复了。 唐染复又笑了,笑的那样大声,那样放肆,回荡在空荡的房内里,直向暗无边际的黑夜深处蔓延。 “唐鸢,你还不知孟驰的真实身份吧?” 说完,唐染定定的望着唐鸢,面上莫测的诡笑。 这下子,唐鸢确实被震惊了,她当然知道唐染口中所谓的孟驰真实的身份并非爹爹的故人之子这样简单。孟驰的这层身份不算什么秘密,相反,在曾经的唐府,这是众人皆知的。而众人也并未因此而将孟驰看轻了去。 心知自己刚刚即便是一闪而逝的惊色怕是未逃过唐染直直注视自己的目光,因而,唐鸢也展露笑意,浅浅一笑,闲闲的据实答曰:“确实不知!” 唐染观唐鸢依然镇定泰然的姿态。心中确实暗自发笑:待会儿,当你知晓你声声呼唤的孟哥哥的真面目时,看你还能否如此的自若? “他同韩旭一样,是上级派来潜伏在爹爹身边的间/谍!” 唐染的话,好似深水鱼雷,炸响了唐鸢的神经,这会子,她再也无法佯装出如止水般的宁静,漆黑的眸中起了波澜,席卷着唐染。 “你说什么?不可能!”唐鸢不相信。旋即,冷笑道:“反正孟驰已逝,你想怎样伪造都可以,不是吗?如今你已贵为黄大帅最宠/幸的姨太太,这点事儿难不住你的!” 唐染好似早有准备,执起桌子上一份薄薄的文件,拿玉指轻轻扣了扣:“既然,你不想看,我也不勉强。” 说罢,唐染横过文件。欲撕。 这时,白霜冲过来,一把夺过唐染手中的文件,急急的浏览着。边咕哝:“反正孟少爷人已不在了,看看又何妨?” 唐鸢暗自郁结:白霜怕是正中下怀,着了唐染的道! 白霜看完文件,面色煞白,递到唐鸢面前:“小姐,二小姐她没骗你。你快看!” 唐鸢接过文件,看也没看,便合上了,抛还给唐染:“是又如何,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你不恨他?”唐染被文件啪的落地时所吓,眼中满满的皆是不敢相信:即便是挚爱孟驰的自己,乍然听闻此事,也被惊吓,甚至起了短暂的怒意。 唐鸢反问:“我为何要恨他?” “也对!”唐染兀自笑了笑:“让我来告诉你吧,我的好妹妹,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我的傻妹妹!” 唐鸢耸耸眉,不言不语。 唐染笑的绵里藏针:“你可知爹爹惨败牺牲的这场战役,你可知向来勇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爹爹为何会一败涂地?” 唐鸢也很配合:“听你的意思,莫不是跟孟驰有关?” “不错!便是他联合他的上级将爹爹收到的命令篡改,原本,爹爹收到的命令是,若防守不住即刻撤离,以修生养息保存实力,他将命令修改为,死守阵地以保不失!如此,才会令爹爹与唐家军尽数惨遭敌人歼灭!这本是一场敌我力量悬殊的战役,爹爹寡不敌众,军力的悬殊,不可能取得胜利的!” 唐鸢已不似初闻孟驰为间/谍时的震惊,此刻,她深思清明的很,咬口反问:“那为何孟驰自己也命丧黄泉呢?若果如你所料,他一早便知结果,该提前做好安排,明哲保身的撤退才是,缘何令自己丧命呢?” 提及此,唐染眼中有了一抹哀色,沉吟片刻,道:“说实话,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许,是他准备偷偷撤离时被爹爹发现,也有可能是战场上枪弹无眼,误杀了他,也有可能!” 观唐染哀色迅速蔓延,片刻间已是哀色遍野,唐鸢抛出话来:“唐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不待唐染应允,唐鸢自顾问出:“你恨孟驰吗?” “你是指他害的爹爹过世,我们唐家自此一蹶不振,而我唐染曾经的唐家堂堂二小姐,竟要委身一名同自己父亲一样年长的糟老头,我是否怨恨孟驰,是吗?” 唐鸢点点头。 噗……唐染长长舒了口气,眼中却是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恨?我恨我自己不够勇敢,未一早向他敞开自己的心意,我恨我自己不够毒辣,未一早将你这个眼中钉除去,我恨他为何不能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同我共渡余生!” 唐鸢挑眉,悠闲的好似在替闺中密友挑拣如意郎君般:“孟驰有什么好,让你对他这般死心塌地?” 唐染射过来一记凛冽的寒光:“唐鸢,你生来便可享受一切,爹爹的疼爱,孟驰的宠溺,张恭梓的深情。而我呢,我那个厚此薄彼的娘,从小便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在我哥身上,从不管我的死活,只因我哥是她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我哥给她带来了无尚的荣耀,令她在唐家扬眉吐气,便是抖三抖,全家人都要跟着颤三颤。”(未完待续。) ps: 摊开来,撕开了,鲜血淋漓...... 第341章 你不了解的他 唐染陷入自我的回忆中,苦痛犹如雨水,滴滴答答侵蚀着她的身心,她的眼角眉梢。 唐染的神情苦涩,脸拧皱扭曲,目光悻悻落于肮脏黝黑的地面:“我至今仍忘不了,小时候,有一次我发高烧,烧的迷迷糊糊,半夜渴的厉害,唤下人给我倒水喝,守夜的下人不知躲哪里去偷懒了,无法,我只得病恹恹的唤娘,我唤了好多声,嗓子都喊哑了,我娘愣是动也没动。我非常确定她听见了我的声音,因为那暗夜中我听见她低低的嘟哝:烦死了。而我挣扎着起身,一不留神,绵软的身子滚落地上,那冰冰凉的地面,至今我仍然忘不了。” “这些,我真的不知!”唐鸢的实话。 “你当然不知!我便是独自躺在那冰冷的地面上渡过了今生难忘的一夜,躺在地面上的时候,恍惚间,我感觉有什么在向我召唤,朦朦胧胧并不清晰的身影,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我心有不甘,拼着最后一丝气力想着:我诅咒你们所有人,咒你们个个下地狱!” 唐染自顾的顿了顿,复又燃了根烟:“没想到的是,我不知何时睡着了,次日清晨,当下人发现睡在地上的我,因害怕被惩罚,急急将我抱起搁在床榻上,盖上被子,我那颗冻僵的心这才有了些暖意!你知道吗?那是冬天,可奇怪的是,我不仅不再发烧,更没有因此而病情加重,相反,高烧就这么退了!” “这说明你命不该绝!”唐鸢的话说的轻巧。 “没错!”唐染倏然转过眼眸,火旺的盯着唐鸢:“上天留我这条命,便是要我继续祸害人间,让你们一个个不得安宁!” 哈哈……唐染仰头大笑:“你说我会不会恨孟驰?我只恨他没能将你们一个个全部害死,方才解恨,尤其是你!” 唐染的面部硬了硬,那恨意犹在发酵。 唐鸢冷眼旁观唐染的自说自话,问道:“那我能否问问。你为何恨我如何之深?就因为孟驰?” “你不如问问我为何无可救药的爱上他。” 唐鸢笑了笑:“为何?” 唐染忆起什么,笑容里有了一丝甜意,眼中更是潋滟:“因他是第一人,对我说话时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和煦。望着我的目光中总是那样的温柔,会关心我,会注意我的存在!” 呵……唐鸢哑然失笑:“我的好姐姐,我的傻姐姐,孟驰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即便是唐府的下人,不信你问问白霜。” 白霜慌点点头:“是啊,是啊!孟公子对我们下人也是这般的温性随和,说话时多半含着笑意。” 唐鸢怜悯的望着唐染:“这是他待人处世的性格而已,那是他的习惯,在他眼中,那不过是稀松平常的礼节,如同人们见面问候“吃了吗”一样简单。所不同的是,他的笑容不过是轻浅的几乎若有若无,你何曾见过他在众人面前爽朗纵意的大笑。放肆不羁的狂笑?” 观唐染陷入了沉思,今夜话已敞开至此,唐鸢索性一次诉尽: “若你细心一些观察的话,你会发现,他沉默的时候,多半是面容宁静的,如同一潭幽泉,你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猜不透他的心思!很多时候,他对我笑。我会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密不透风的感觉。我宁愿他漠然的云淡风轻模样,至少。我不用猜测那笑容里包含着怎样的内容!” “难怪……”唐染一脸灰败,颓然道:“难怪他会对你钟情,原来你比我更了解他,我曾经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他独独对你有所不同,便是那展开来的粲然笑颜。也只为你绽放。也许,我真的不了解他。” “你错了!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比你多!我只是比你冷静,所以看得出他的冷漠,他的淡然。而你,因对他情思深沉,因而,失了往日的神智与清醒!曾经,我以为他是因年幼丧父母,故而,将自己隐藏的很深,不愿将自己的心事诉诸旁人;如此看来,他本是心思深沉之人,加上有所图而来,本应将自己匿隐起来,方才安全!” 虽然,唐鸢对唐染的话半信半疑,却忍不住将曾经的点点滴滴串连起来,却是越发的符合逻辑。 孟驰好似从不识愁滋味似的,成日里或微笑示人或恬静安然,总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怡然,且办事能力极强,将唐醒之交代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他的睿智,他的气场,早已超越他年龄的超然。 当初,孟驰初入唐府时,唐鸢只当他因双亲的过世而闷闷不乐,还曾不时逗他,不想,却是枉然。 “可我…...就是这么傻!”唐染一阵涩笑:“一见他暖暖的笑容,一见他温柔的双眼,便神魂俱醉。” 同样的,唐鸢也忆起了记忆深处的男子,那夜桃花林中孤寂颀长的背影,如今想来,那竟是诀别,心有默哀,喃喃自语:“他已经不在了!” “不用你提醒!”唐染恍惚自沉睡的梦境中苏醒,目光如刃般盯着唐鸢,转而,幽幽冷笑:“那又如何?我没得到的,你不是一样没得到吗?” 这会子,唐鸢笑意灿烂:“你可知我为何匆匆离家出走?” 唐染一愣,措手不及唐鸢的脱轨问题,思忖片刻,道:“该是跟韩旭有关吧?我想你明着是离家出走,暗地里怕是外出去寻那韩旭了吧,你忘不了他,对不对?” 唐鸢的笑意不休,绵绵甜甜,摆摆手指:“非也!我离家的前夜,孟驰约我,我们一同去了桃花林。” 故意的留白停顿,唐鸢笑着凝望唐染已经变了色的面容。 “他约你做什么?” “你说呢?” “你是在向我炫耀吗?他向你表白了,对不对?” “是!”唐鸢答的很干脆。 “我早知他对你动了心思,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待你特别不同。比如那次去海城替你置办嫁妆归来时给众人带的礼物,唯有你的礼物别具用心。你们俩还一唱一和的双簧,鬼扯什么你让他买来赠与心上人的,怕是他买来赠与你,他自己的心上人吧!” “你倒不笨,竟一下子看出来!” “彼此彼此!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直不知,直到他向你表白为止。若你这样说,我根本不信!”(未完待续。) ps: 好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第342章 后知后觉的爱意 “那又如何?”唐鸢嫣然一笑:“原先,我的确不知,因彼时我还是个尚未开窍的懵懂少女,直到我爱上韩旭后,我慢慢明白了孟驰的心思,那样的欲言又止,那样关切的眉眼,我不可能看不到。韩旭离开后,我曾质问过他,可他否认了!” “他是怕给你增加心理负担。而且,那时候,你必定不会接受他,告诉你也无用!”唐染倒也聪慧,一下子将孟驰彼时的心思推理出来。 “可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唐鸢顿了顿:“我一直以为自己对他不过是妹妹对哥哥的情意,那夜,我拒绝了他,可是,望着他幽然孤寂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莫名的一阵痛,那痛好似被尖细的针扎了般,伤口小的看不见,却很深,深的我自己都摸不透,也很痛,痛的我自己都麻木不仁。我一夜未眠,惶惶不安,第二天,我便选择了出走。” 唐染倾耳聆听着,眼中燃起了不息的烟,静静的听着。 “后来我才想明白,我为何那样痛,那样不安,只因我无法接受自己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便将曾经自己以为爱的死去活来不顾一切的韩旭忘的干干净净,连残垣断壁也未曾剩下,我惶恐,我惴惴,我觉得自己是个薄情寡义的女子,即便韩旭那样伤害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时,孟驰的身影竟深深扎入我心间。” 说着说着,唐鸢心中哀鸿遍布,一遍遍的流淌。 唐染依然不说话,只烟不离口的吸着。 “离家出走后,我知道孟驰定能猜出我的行踪以及目的地,以爹爹对他的信任,也定会派他前来追寻我,而当我见到王副官而非孟驰时,我的心一阵阵的失望。那夜,临窗而望外面的月色朦胧。我忽然想家了,而我知道,我不是真的想家了,我只是想念家里的某个人。” 这会子。唐染笑意灿烂:“唐鸢,没想到,你的离家出走竟是因为孟驰。我还以为你对他无半分念想呢,如此说来,你当真是薄情寡义之人。” 呵……唐鸢笑:“我曾经爱韩旭如生命。可他那样伤害我,我无法忍受他不爱我的事实,因而,我决然绝然的放弃了他,如同当初我毅然决然的爱上他一样,飞蛾扑火般的痴嗔,烈火重生般的涅槃。” “既如此,我更不会让你死了,我不会成全你,让你与他在地下相见。”唐染的语气里扑面而来的恶毒之意。 “哦。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唐染阴森森的笑,指了指门外看守的军士:“门外那些男子,皆是年轻力壮,且孔武有力,比你那残疾又单薄的韩旭不知强上多少倍,他们一直倾慕唐家三小姐的貌美,苦于无机会,今夜,我便成全他们,将你送予他们!” 唐鸢身后的白霜虽知自家小姐早有安排。却担心有什么差池,那自己与小姐便要跌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自此生不如死了。 白霜缩了缩脖子,心头一凛。身子不由自主的颤颤巍巍,摇摇欲坠的模样。 见状,唐染满意的收回视线,望着依旧岿然的唐鸢,诡秘道:“唐鸢,还有些事儿忘了告诉你。在你意识清醒之时,我还是告诉你吧,我怕你再次承受不住再得了疯症,到那时,我说于你听,你也不明白了,那样多无趣呀?” 事实上,闻唐染刚刚的言语,唐鸢也有些慌乱,毕竟,自己将一切都押在一名小厮身上,万一出了差池,自己的名节将不保,然,此时此刻,她只得故作镇定,继续与唐染周旋,以期拖延时间,悠悠道:“哦?……说来听听!” “你不觉得奇怪吗?当日,韩旭归来,“肉骨头”为何无缘无故的失踪,还好巧不巧的去了韩旭的住处?” “原来是你!”这一下子,唐鸢将所有串连起来:“当初,我也起过疑心,却因着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并未深究,我还以为是程氏在作怪,原来不是她,而是你!后来,“肉骨头”再次丢失,怕也是出自你手的杰作吧?” “不错!”唐染面上得意的神色:“我不过假借我娘的下手之人罢了!我诓骗新来的小丫鬟,若是她不听从我的吩咐,我便让我娘将她重责后发卖了,让她生不如死。她没办法,只得替我卖命!” “你好狠的心!将自己做的事情尽数推到你娘身上!”唐鸢当然还记得自己当日在程氏院中寻得“肉骨头”时,程氏一脸的茫然,当时,自己自以为那是程氏乔装出来的,如今想来,程氏对此确实不知。 “我呸,她也配当我娘!”唐染啐着:“让我告诉你吧,别瞎猜了!第一次,“肉骨头”的失踪与你倏然发疯皆是我安排的,为的便是将你引去韩旭住处,令你二人相见。” 唐鸢冷凝眉:“让我们破镜重圆,你好将我这个绊脚石除去,安心发展你与孟驰的感情,是吗?” “对!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韩旭是孟驰寻回的,那时,我便知他对你的心思。他将韩旭寻回后,并未马上将他带回来见你,那夜,孟驰深夜潜入你小院中探望你被我无意间发现,我猜他犹豫不决,他下不了决心,因他对你有情,若你与韩旭重归于好,他的希望便彻底破灭了。因而,我决定助他一臂之力。” “难怪……孟驰将此事告诉过我,韩旭是他寻回的,他也纳闷,明明他们刚归来,还来不及引见我们重逢,“肉骨头”偏偏而至,差点将他的全盘计划打乱!” 唐染眉眼间尽是笑意:“对!我就是要逼他,逼他亲眼看见你对韩旭的感情,逼他对你死心。那日,他定然措手不及,因而仓皇躲入厢房之中,而“肉骨头”却恰巧嗅出了他的气味,将他逼走了,真是可惜,他没能亲眼所见你与韩旭的缠/绵。” 呵……唐鸢没想到自己一向孤傲的二姐竟是这般的心思缜密。 唐染的言语还在继续:“至于第二次,便是我故意要陷害我母亲的!让她尝尝被人诬陷无人理会的滋味,借你之手,让她渐渐失了这唐家的地位,于她,失去了荣华富贵,便会生不如死!”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如此憎恨自己的母亲,为何嫁给黄大帅做姨太太,让你母亲诡计得逞,可继续享用荣华富贵呢?你可别告诉我,你爱上了黄大帅?这样的谎话,连三岁黄口小儿也不会信的!” “当然不是为了她!不过,她确实不知,还天真的以为我是为了她与哥哥。这段时间,千方百计的谄媚我,逢迎我,说什么以前对不起我,对我多有疏忽照顾不周之类的话语,试图捂热我的心。而我,知道她不过是害怕再失去我这个唯一的靠山,她将穷困潦倒残生,因而,紧紧攀附我,抓住我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未完待续。) 第343章 逃出生天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唐染定了定的注视着唐鸢:“为了将你擒获,为了让你生不如死,为了将你与孟驰生死相隔!以我一己之力,办不到这些,我需要倚靠一棵大树!” 这时,门倏然被用力推开,黑压压的身影入内,面对门坐立的唐染率先瞥见来人,眼疾手快的拔出枪,对着唐鸢便要开枪。 那黄大帅进门便巡视了一眼屋内,一眼便瞧见一位长的如花似玉的绝/色/小娘子,这一瞧不打紧,眼睛竟好似长在某人身上似的挪不开,这会子,黄大帅还没欣赏够那小娘子的俊俏容颜,更遑论将她藏回家好好疼个够呢,岂容他人放肆,让这小娘子香消玉殒呢? 眼角的余光瞄到唐染的举止,黄大帅举起垂落手中的枪,啪……准确的击中了唐染的手,将她手中的枪击落在地,唐染正欲弯腰拾取,被黄大帅身后跟随之人眼疾手快的抢先捡起。 眼见自己的阴谋败露,唐染自知无处可逃,那恶毒的黄大帅也不知听了几许去,指不定会对自己痛下毒手,他对付人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的,想想都叫人后怕,唐染不禁打了个冷颤,痛定思痛,决心已定,猛地冲自己眼前的圆木桌撞去欲自戕。 “将这个贱人给我绑起来!”然,黄大帅连这样的机会也未留给唐染,黄大帅的目光厉的好似一把剑:“想死,没那么容易!” 闻言,自绝不成的唐染吓的面如死灰,一下子自沙发上滑下来,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唐鸢回眸望去,一名陌生的男子映入眼帘,但她却识得此人,怕是自唐染吓的昏过去的模样便知,此人正是只闻其人的黄大帅。 “黄伯伯好!”唐鸢起身,弯腰盈盈施了礼。 “你便是唐兄的遗孤小女儿唐鸢吧?”黄大帅原本阴恻恻黑沉的老脸顷刻间堆满笑容。快步奔至唐鸢身边,欲抓住唐鸢嫩滑的柔荑,被唐鸢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黄大帅有些不悦,笑容尴尬在脸上。旋即,对身后的人厉声吩咐:“将八姨太给我浇醒!” “啊?浇醒?凉水还是热水?”跟着黄大帅身后的小厮也是笨拙,没眼力劲,眼见黄大帅面色不霁,还不住口的问。 “当然是凉水啦。你想将她烫死呀?”黄大帅没好气的白那小厮,重重呵着。 小厮闻声忙出去安排了。 这时,房中只得几人,其中便包括小江,小江冲唐鸢使了使眼色,唐鸢会意。 唐鸢忙甜甜一笑,拿帕子半遮着薄红的腮,娇声道:“黄伯伯,你怎么才来,人家好怕呀!” 说着。唐鸢甩了甩帕子,袅袅娜娜的移步金莲,向着正直勾勾垂涎自己只差流口水的黄大帅抛出一记媚/眼,那色/眯眯的黄大帅早已被唐鸢那记娇娇甜甜的黄伯伯,喊的酥/了骨,将他那正骚/痒难耐的心挠了一记,然而,那痒却并未转好,相反,更甚了。这会子,他哪里顾得了这许多,猛然扑过来,欲将娇美的小娘子揽入怀中。亲/个够,唐鸢灵巧一闪,躲过了黄大帅的咸猪手。 那厢,小江已悄然关上门,将手枪递于唐鸢,唐鸢霍然出手。拿黑压压的枪膛抵住黄大帅那油光锃亮的脑门,小江则不忘取出携带的锋利匕首,一边按住黄大帅满是赘肉肥膘的腰部。 白霜开了门,三人挟持着黄大帅,一路走了出去。 此情此景,黄大帅早已吓的屁滚尿流,忙虚空挥舞着猪爪子,不住呵斥手下放下手中的武器:“快放下,快放下!” 这会子,众人好似比赛般,一个个手忙脚乱的丢下枪械,生怕自己落了后,回去会给睚眦必报的黄大帅重罚。 “我们的同伴呢?”眼见黑衣人失了踪影,唐鸢问。 一名男子结结巴巴的指着身后的门:“在……这里面!” “快打开!”唐鸢厉声吩咐。 当房门被打开,黑衣人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你们给他们吃下的迷药,解药呢?”唐鸢目露凶光,恶声问着。 这时,人群中,有人拿颤抖的手举着一透明的玻璃瓶。 “快给黑衣人解开。” 那药物非常的灵验,一嗅之下,不过数秒,黑衣人尽数苏醒。 “赶快上车!”唐鸢与小江一路挟持着黄大帅,黑衣人虽然懵圈的厉害,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瞧眼前的架势,怕是遭人暗算了,再偷瞄唐鸢正英武的挟持一名脑满肠肥的家伙,顿时明了几分,不及细想,顺从唐鸢一起,步步后撤退。 至门外,眼见门前数辆汽车,辨认出自己携带的,众人正欲上车,唐鸢心头的警惕感袭来,吩咐道:“慢着!” 为防止唐染有诈,依照唐染的个性,也许早已抱着同生共死的心态,也许会在他们的车上做手脚。 “你们上去将车发动了。”唐鸢使了使眼色,摆摆头,吩咐黄大帅的手下。 几名属下在黄大帅的骂骂咧咧下不情不愿的上了车,果不其然,唐鸢以及唐染自己所乘的车,皆被安装了炸药,瞬间便炸的一片狼藉,幸而,唐鸢早已准备,众人离的远,这才幸免于难。 “这臭婆娘,竟然这般设计你们,若不是唐小姐机智,此刻,怕是我们一同上了黄泉路了!”黄大帅被眼前的情形也是惊着了,魂魄未定的,毕竟,自己要差点命丧黄泉的,想想都叫人后怕! 倒是黄大帅所乘的车,却安然无恙,经过反复确认后,唐鸢一行人乘车离去,走前不忘抛下话来威吓黄大帅那鼠胆的手下们。 “不许追过来,到下一站,我们自会将你们黄大帅放了,否则,你们就等着给你家黄大帅收尸吧!” 当然,小江自是跟随众人同行,明目张胆的背叛现任主子,黄府他是回不去了,只有跟着唐鸢。 一路上,黄大帅仍用那没缝的小眯眼死死盯着唐鸢,白霜看不下去,恶声恶气的恫吓这老混/蛋:“再看,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 “不敢,不敢!”黄大帅收回目光。 尔后,黄大帅虽不敢再明目张胆的瞧唐鸢,却是嘴上不停,跟抹了蜜似的,一口一个姐姐的唤着,企图讨好二人,以保自己的狗命,不胜其扰之下,唐鸢将其敲昏,这才落了个耳根子清净。(未完待续。) 第344章 自有安排 然而,白霜这小妮子却是毫无困意,在晃晃悠悠的车厢内与唐鸢聊起来。 眼见这肥头大耳的家伙占据了大半个车厢,以及他刚刚贼心不死的对自家小姐多有冒犯之意,白霜顿时起了杀心。 “小姐,要不,我们将这黄大帅杀了?”白霜边说着偷瞄唐鸢的表情,车厢内虽黑暗,白霜仍瞧见自家小姐忧色满面,白霜才不管那么多呢,先痛快了自个儿的嘴再说:“反正,我们也逃出了江城,脱离了黄大帅的魔掌!” “哪那么简单呀!”唐鸢面色凝重:“虽然,我恨不能亲手宰了这混蛋,我爹爹的死怕是跟这谄媚妖言的老东西脱不开干系,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黄大帅的手下皆知是我们劫走了他,若是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的那些手下包括他的上级会放过我们吗?” “可是……”闻言,白霜瞬间哭丧着脸:“我们劫持了黄大帅,那也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呀!这黄大帅位高权重的,日后,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还不如杀了他一了百了,然后,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寻个清净的地儿躲起来不就行了?” 见白霜愁的紧,唐鸢微微笑了笑,抚了抚白霜的头:“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安排,定叫黄大帅不敢追究此事,他只能吃了哑巴亏,自个儿咽下肚去。只要他不再追究此事,定然会叮嘱属下的人千万不可将此事泄露,否则,后悔的人是他自己!” “好吧!”白霜应着,语气依然满含沮丧。 “你要相信我,你小姐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这一次,唐鸢刻意加重了笑意及语气。 白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表情也缓了缓,勉强笑了笑,算是宽慰唐鸢的心。 这时,坐在前排一直寂寂不作声的黑衣人老大倏然开口:“唐小姐放心吧。无论如何,韩公子会尽全力保护小姐周全的!” 那语气虽平淡却说不出的坚韧,好似悬崖边开出的艳丽花朵,生命力旺盛。 虽然。唐鸢并不想欠韩旭人情,她与他早已两讫互不相欠了,可是,眼前的陌生男子却是竭尽全力在保护自己,随时会丢了性命。这份恩情即便因着韩旭的吩咐,依然令唐鸢感动。 她深知闯荡江湖的男子,多半重义气,譬如眼前少言寡语的男子,一身黑衣装扮,虽酷劲十足,却也将自己伪装的冷硬铁石般,而这样的人一般不会轻易许下承诺,一旦说出口便会拼命完成。男子的话,其实并非代表韩旭说的。分明是他自己的意思,然,唐鸢却并未拆穿,只因她深知男子定然误会刚刚是自己救了他们的性命,却不知是唐鸢早将他们算计在内。 故而,唐鸢闻言心中多少有些愧疚,轻轻道:“这一路上,多亏了有你们,方可保护我们周全,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之处,还请直言。” 这句感谢的话语,这句报答的话语。出自真心,与韩旭无关。 行了一段距离,将至下一站,唐鸢倏然叫停了车。 “唐小姐,不是说在下一站放了黄大帅吗?在此地下车做什么?”黑衣人老大不解的问,虽如此。却按照唐鸢的吩咐停了车。 “我担心前方会有人查车,我们车里塞了个晕倒着军装的男子,一眼便能认出这是高官,那样,我们便会惹上麻烦的!”唐鸢也知道,有些事儿怕自己想明白还不够必须解释清楚,否则,旁人执行起来也会感觉疲累的,她只好不厌其烦的解释。 黑衣人开了门,下了车,唐鸢也下了车,夜风凉如水,唐鸢紧了紧外衣,自贴身口袋里取出一封薄笺递于黑衣人:“将这封信放入黄大帅贴身口袋中。” 这一次,黑衣人不再多问,依言行事。 “将他掩藏在路边,不易被人发觉的地方!”唐鸢生怕这黄大帅再倒霉的偶遇什么匪盗之类,将他身上之物顺手牵羊了,那……那封对自己性命攸关的信恐不保,为保险起见,唐鸢命人将他掩藏好。 尔后,众人上了车,继续赶路,不一会儿,便赶到了下一站。 “在前面寻了可能有电话的地方,敲开门,给黄大帅家以及刚刚的旅馆打过去电话,告诉他们黄大帅的确切位置,让他们速速派人去寻,叮嘱他们!”唐鸢对着小江吩咐着。 这小江因着白天白霜的吩咐,将黄大帅家中的电话记下了。 黑衣人寻了一家关门的咖啡厅,敲开门,打了电话过去,这才继续赶路。 一路上,黑衣人轮流开车,轮流休息,连吃饭也是外购至车上,不再停留,一路奔着海城而去。 再说黄大帅那边,被旅馆的下属们率先寻得,一掐其人中将其弄醒,黄大帅哼哼唧唧的哀叹着,嘴里更是骂骂咧咧个不停,无非是扬言不放过唐鸢唐染等人尔尔。 “大帅,现在我们是不是去追那群混蛋?”一名军官壮着胆子问,义愤填膺的样子,半是试探半是讨好。 黄大帅这会子已经坐到了车上,身子回过劲儿暖和起来不再发抖,脑瓜跟着不再混沌开始转起来,沉吟片刻,没好气的骂:“追什么追,赶紧给我回旅馆,我要收拾唐染那小/贱/人!” 众人不知黄大帅这是怎么了,明明平日里那是睚眦必报的脾性,往日里,若是有谁走路时不长眼冲撞了这位大帅,怕是一顿毒打少不了挨的,这会子面对将自己劫持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匪寇,竟这么轻易便宜的放过了? “您确定不追了,他们可是逃走了,没有再回旅馆!”那名军官犹不相信地提醒着黄大帅。 “不追了,不追了!”黄大帅不耐烦的大嚷,躁火顿起,说着,一巴掌狠狠甩下来,重重落在那军官的耳朵脸颊以及眼角,直打的那军官目眩耳震的,双颊更是火辣辣的烧着。 然而,那军官却是连捂脸的动作也不敢,只得佯装镇定的失了言语,呆呆的坐着。 那厢,司机忙发动车,往回开去,在旅馆前停下。 因车辆被炸毁了一些,多数的军士皆滞留旅馆。(未完待续。) 第345章 保命的信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下了车,噔噔噔……黄大帅匆忙上了楼,行至刚刚的房间,唐染依然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此刻已然醒转,头发凌乱如草,蓬头垢面的模样,原先若娇花般鲜嫩的容颜早已不复存在,此刻,眉眼间除去无畏无惧,那目光更是涣散的盯着一处不发一言。 见黄大帅归来,被捆绑结实束缚了全身的唐染哇哇乱叫,因嘴上塞着布,却发不出完整的词语来,只咿咿呀呀的狂躁。 黄大帅狠狠的怒视着唐染,唐染同样拿凛凛的目光剜眼前的糟老头,满脸不可驯服的桀骜。 黄大帅走近唐染身侧,摘下唐染口中的白布,另一手疾速捏住她下颚,让她吐不出口水说不出脏话来,更重要的是无法咬舌自尽,唐染用力挣扎着,却因力量的悬殊,立下见分晓,不得。 那黄大帅虽年岁渐长,却也是统领万千将帅领兵打仗的大汉,力道自是养在深闺娇滴滴的唐染不可比拟的。 “怎么,想咬舌自尽以为自己的心上人殉情?”黄大帅幽幽盯着唐染,面上的笑意更是森冷鬼魅:“我告诉你,你唐染生是我黄某人的人,死也是我黄某人的死人,没有我的允许,我不会让你草草殉情的!” 观唐染不仅毫无惧意,更是直视着自己阴恻恻的目光,黄大帅有些不爽,继续着猖狂:“你别做白日梦了!” 说着,重新替唐染嘴中塞上布,黄大帅拍拍手,好似脏了自己的猪蹄子,幽然感叹:“生何意,死何惧,活着才是最艰难的过程!” 观唐染目眦般瞪圆眼珠子。眸中更是覆了一层浅浅的血红,黄大帅好似意犹未尽,已转过身的肥胖身子猝然回身,慢慢悠悠踱回唐染身边。附在她耳边窃窃言语。 黄大帅轻飘飘的话语摇摇晃晃入了唐染耳中,唐染身子一震,面上起了变化,不敢置信的惊涛骇浪遍布奔腾…… 说完,哈哈……黄大帅放肆大笑着离去。独留唐染怔愣于原地,眼色变幻莫测,愤怒占了大部分时间,席卷着唐染整个人。 当然,黄大帅怎会轻易的放过唐染,将她带回府中慢慢折磨! 而唐染,却自此绝了自戕的心思,却是心灰意冷,包括平日里仗势凌人的程氏,这一回。被打入了冷宫,同唐染一起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小房间中。 当然,程氏也耳闻了唐染的所作所为,她气的发疯,冲过去扭打自己的女儿,狠狠的抓住唐染的头,往坚硬的墙上撞去…… 归途,那黄大帅无意间发现了唐鸢留书于他的那封信,展开来阅读,内容如下: “黄大帅: 今日。我等多有得罪,实属无奈,还望大帅海涵,我等知大帅英名显赫。早已听闻大帅是心胸宽广之人,因而,必定不会与我等晚辈斤斤计较。 当然,若大帅过不去自己心中那道坎,咽不下这口气的话,那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无人知晓,我知你必定伙同他人栽赃陷害张家私自贩卖军火,当然,您一定以为我手中并无证据,奈何不了你。 诚然,我确实并无证据证明此事,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是张家的准儿媳,我揣度,黄大帅之所以抄了张家将张家满门屠杀,定然是冲着张家不菲的家财而去,而你有无想过,这样浅显的道理,我区区一名小丫头便能想出,你猜,你的上级是否对此事早已心知肚明呢? 怕是没有他的默许,你也办不成事的,当然,你是个聪明人,事后定然没少给你的上级瓜分巨额的好处,这样才能令他心甘情愿的闭嘴。 可是,你小觑的是,我对张府的熟稔程度。张家公子对我痴情一片,我也曾数次造访张府,那张家公子私下里将他们家的家传之宝取出于我窥,且海誓山盟的于我许下诺言,待我过门,便将那宝物赠与我保管。 那家传宝物,如今,怕是在黄大帅手中吧,那样的至尊宝物,想必大帅一见之下定然倾心,也难怪,那宝物确实罕见,当初,张公子捧出亮于我看时,我也是一见之下喜欢的紧,竟至爱不释手,差点便动了心思嫁给那张公子。 那是尊枝繁叶茂的芝兰玉树,羊脂玉的,我一名小女子见了尚且婆娑半天不肯撒手,怕是黄大帅日/日夜夜将其藏匿身边,不时取出赏玩吧? 我听闻黄大帅也是风雅之人,定然舍不得将此物双手奉于自己的上级,而我派人打探,此事得到证实。 黄大帅,你猜,若我将你私自藏匿传家之宝的事儿奏禀你的上级,你猜,你的下场会怎样?你大帅的位置还能否保住,你的荣华富贵,你的如花美眷多房姨太太,你的一切甚至你的向上人头,还能否安然无恙的长在你的脖子上呢? 当然,小女子也并非冥顽不化之徒,成人之美之心尚存,这样吧,我们做笔交易吧,黄大帅只当今夜之事不曾发生过,没人劫持过你黄大帅,更无人逃脱过黄大帅的管辖地;作为交换,我对黄大帅私藏张家家传宝物之事缄口不言,只当不知此事,如何? 当然,若大帅执意不肯和解,派人追捕小女子,那小女子只好与大帅鱼死网破,反正,小女子已家破人亡不在乎搭上自己一条性命。 另外,请大帅记住,此事永不再追究,包括下人,否则,我随时会揭发大帅的不检之举,望大帅三思而后行,好自为之!” 阅完信,黄大帅虽心中有些愤怒,奈何被人抓住把柄,与无价之宝相比,报仇算不得什么,自己即便吃了点哑巴亏,也是值得的!这样想着,黄大帅的心里平衡了些,唤来一众将士,下了死命令,若是谁将今夜之事说出去,杀无赦! 众将士噤若寒蝉,缩着脖子唯唯诺诺的应下,哪里还敢有半个不字,借他们几个胆,他们也不敢说出去,这些事儿只能烂在自个儿肚子里,一生一世的化为轻尘。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ps: 贪婪是人的本性啊! 第346章 何为绝招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那厢,漂浮半空的南弦月与林子衿。 如同不久前唐鸢同众人的私语一般,任凭南弦月与林子衿使劲浑身解数,奈何人家太过贴近,愣是听不清,南弦月懊恼心焦的直抓狂,她满脑子都是那可恶的黄大帅对唐染说了些什么…… 林子衿望着焦躁不安的南弦月在空中坐不住的起了身,来来回回踱步,笑道:“你急也没用!” 南弦月忿忿的瞪他:“我能不急吗?你明知我是急性子,一日不知其中的奥秘,便一日食不知味的。” 转而,南弦月忆起什么,不满的嚷嚷:“你不是恢复了仙力吗?怎么连这点事儿也办不到?” 林子衿无奈的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观小女子依然面色不佳,遂,展露笑颜,道:“你再这样,我只好出绝招啦?” 南弦月困惑的眨巴眨巴大眼眸,望向身畔的男神:“绝招?”旋即,眼眸贼拉亮:“什么绝招?”她抓住男神手臂,央央的小目光:“你还留有绝招呢?” 转而,南弦月兴奋的腾空跳跃,欢欣鼓舞道:“太好了!你快使出来,好让我知晓他们都在嘀咕些什么,我都快急死了,你还这样藏着掖着的,真是讨厌。” 说着,她抡起小拳头,松松软软的捶上男神的手臂,男神很受用的笑着看她闹腾,一边指向圆润宽阔的肩膀:“这里,这里!” “美得你!”南弦月看穿了林子衿那点心思:敢情这家伙将自己的捶打当成了自己替他按摩来享受呢? 她怏怏的住了拳松了手,却不忘催促着:“快点!” “好!”男神应得爽快极了。 正当她殷殷期待着奇迹的发生,没想到奇迹发生了,她不过怔仲遐想数秒。某人的脸已近在眼前,近的她观不清他面部的整体,只看得见他黑漆漆的眼眸,那样温柔的凝自己。凝她有些羞怯,慌低下头,却瞬间反应过来,某男神口中所谓绝招为何物了! 她不迭后撤一小步,拉开彼此的距离。待她再次抬起眼帘,并无期待中某人身子重心不受控制的倒向自己,此人却整以暇,正伫立原地,拿修长的指捂住自己控住不住的笑意。 这会子,南弦月才真正明白过来:自己被某人耍了! 拿眼涮那戏弄自己的登徒子,这一次,她真的生气了,射将过去两道寒光,恨不能将它们幻化为x光。将此人透视,她没好气的啐他:“笑什么笑!” 观某人紧捂着掌不敢松开,笑意在他眉眼间不休的蔓延,她冲上去用力掰开他正捂嘴的指,那笑声就这么不加掩饰的侧漏而出。 哈哈……某男神再也憋不住,爽朗的笑出声。 “再笑,再笑我就……”南弦月一时手足无措,连一向满腹的词语也不知躲去了何处,词穷了!只不满的指着笑意欢快的林子衿。 他一副“你也有今天!”的挑衅表情,闲闲适适道:“你就怎样?该不会又要咬我吧。你来呀?” 某男神无耻的伸出自己的食指,一边不忘张大嘴戏谑的追逐她的纤纤玉指,啊呜…… “这次该轮到食指了!”某人从容的好似在品尝大餐般自在怡然。 “你……”南弦月慌缩回自己的手指,不安分的搓了搓。横眉冷对。 “逗你呢!”某男收回自己的食指,同样不知何意的揉了揉指根处,将面上的笑意敛起几分,转换为浅浅的笑意,轻声软语问:“这会,是不是心里的郁闷好些了?” 闻言。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刚堆积在心头的阴霾在不知不觉间竟已消散殆尽,那点儿浅薄的愤怒也随着某人招牌式的浅笑若曦以及温柔的言语一扫而空。 “嗯。”她低低的应着。 某男神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一下子潜入了她心间:“你总这样性子急,对身体不好!凡事呢,想开点,没有过不去的桥,也没有趟不过的河,无谓急于一时!” 她甜甜一笑,算是回应她懂了他的良苦用心。 其实,刚刚他戏谑她的瞬间,她不由自主的忆起前生的一幕幕,林子衿与米小七的初识,那次秋游,当他与伙伴们自由洒脱的踢着沙滩足球,那记明媚生动的技巧过人及最后漂亮的进球,他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扑过来拥住的米小七,差点趔趄一同摔倒的他们,在林子衿勉强稳住重心的状况下,方才将将立身的彼此…… 林子衿何尝不是呢?这样似曾相识的场景以及南弦月如同小兔般羞赧的绵绵怯意,仿若将他当作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一般,避之不及的模样…… 因而,他笑了,那笑容只有他自己懂,笑容里饱含了些许无奈,几分不舍,少许胜券之意! “说正事。”这会子,林子衿敛起一切,笑容也好,重重心思也罢,恢复了肃然,正色道:“那张家的传家之宝会否是今生的宝物呢?” “管他呢!”南弦月看过那信,对唐鸢只言片语的描述也是心驰神往:“先去看看再说,我还没见过这样稀奇的宝物呢,即便不是我们所寻之物,长长见识也是不错的选择嘛!” 南弦月满心翘首着张家的玉树,满脑子都是自己虚无缥缈的幻想,那玉树该是怎么的面貌,何等的夺目闪耀呢? 二人前行黄府,于黄大帅书房的暗格中觅得宝物。 只见那玉树大约三十到四十厘米左右高,那温润的玉通体为月白色,只偶尔点缀着些欲滴的翠绿,浑身散发着薄辉般的微弱光芒,如同暮霭下的光晕,温和了你的眼睛,仿佛那浅浅的光泽,只要你瞧上那么一眼,便可令你眼睛瞬间清亮起来,令人愉悦之感顿时滋生。 难得的是,那玉树虽不算大,却是枝繁叶茂的光景,那刻画清晰的纹理将树的沧桑感凸显,而那棱角分明的片片树叶,小而弥坚,有几片更是恰好翠绿掩映其间,那绿好似初春新抽的绿叶般碧的人晃眼,那或粗或细分割的极其分明的枝桠,主干健壮,枝干茵茵。 整体组合在一起,说不出的浑然天成,那样的巧夺天工,令人失魂夺魄。 那玉树分明是一块完整的玉石,定是被能工巧匠的大师经过细致的打磨雕琢,方才制成! 南弦月边细细观赏,边心中不停的腹诽:这才是真正的传家之宝嘛,哪像上一世那些毫无价值可言的传家宝,没一点分量,有木有?这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呀!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347章 你摸够了没?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观某女眸子若流星般璀璨,林子衿抱胸欣赏好戏的光景,笑嘻嘻的逗她:“哎……你再看下去,怕是口水便会垂涎下来了!” 边戏言,某男神不忘反手指了指自己胸/膛,坏坏的笑荡漾在他的俏颜上。 妈呀!南弦月一惊,身体猛地抖了抖:该不是被他发现自己心中所想了吧? 打死她也不会将自己此刻心中的小秘密说出来,对,打死也不可说! 其实,她早将那虽灼灼光华的玉树领略完,之所以还在不住的绕着玉树打圈,那是因她心中有些惶惶,因而只好继续着无意识的动作,包括目光呆滞佯装继续观赏玉树。 好吧!她向自己坦白:刚刚,乍然见到这一株熠熠的玉树,脑海中更迭浮现的是前生的林子衿与眼前明明已恢复容颜的中天沐的身影,他们交替浮现,与眼前的玉树一样,芝兰临风,俊逸明朗,止不住的蛊惑了她的心,更加奇怪的是,三者在自己脑海中慢慢融合为一体,化为眼前怔怔凝望自己的男子。 这样想着,透过玉树,她偷偷觑了一眼眼前的男神,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越想镇定心神,奈何那不听话的脑瓜儿竟这般没羞没臊的,兀自忆起不久前袒胸相见的某男诱人的胸/膛,同眼前的玉树一样,泛着勾人的光泽,引人犯罪,只想据为己有…… 正浮想联翩思想遨游天际之时,冷不丁,某男嘴边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闲闲盯着自己,更是嘲笑自己。南弦月惶恐:莫不是……自己的表情真的这样明显吗? 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咦……没有呀!南弦月皱着小眉头:不好,上当了! 不悦的倪他,转眼。她又暗自窃喜: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正偷偷意/淫/着他的,定然以为自己是爱财如命的女子,哈哈……这样也好! 南弦月伸出鸡爪子,欲抚摸那玉树,入手间。一片虚无,却并不影响小妞此刻上佳的心情:“我恨不能将它据为己有呢!” 某女傲然的宣布着,玉掌依然在玉树中央停留:“子衿,我帮我施个法呗!”嘿嘿的傻笑,她用乞求的小目光飘过来:“我知道不能将它私自占有,我就想摸摸,不能拥有,摸一下过过手瘾总可以吧?” 林子衿含笑不语,挥挥手,某女已稳稳当当的拂上梦寐以求的玉树。 某女心满意足的阖上眼。想要更加清晰的感受那玉树柔滑细腻的触感,入掌心处,微凉却透润的感觉霎时钻入南弦月的肌肤间,连掌心的细纹以及绒绒的毛细血管皆可感受道玉树的丝滑,那细纹好似被抚平了,毛细血管更是放纵的舒展开,快活的呼吸着玉树的气息…… 哎!若是将这玉树换成……那该有多好呀!上一次,劫后余生的她壮着胆抚上自己觊觎已久的胸/膛,因太过紧张接下来的发展,因而并未细致的感受。事后,她甚至忆不起一星半点的感觉,究竟是丝滑呢……还是丝滑呢? 正当南弦月陶醉在自娱自乐之中,手中的动作早已停下来。某男神的声音入耳,扰的她头疼:“你摸够了没?” 我去!本姑娘摸的是玉树好不啦?又不是你老人家的玉/体,管你毛线!南弦月愤然张开眼,这不争还好,倏然睁开眼,某人要死的容颜近在咫尺。 是的。咫尺,一点也不夸张,那一刹那,二人面部之间的距离绝超不过一指竖立的缝隙。 刚刚,沉溺于自我情绪之中,南弦月毫无察觉,此刻,某男神滚滚的气息恼人的喷薄在她热热的面上,她就这么睁大眼睛,不知所措的抖了抖长睫毛,很明显,危险趋近。 某男的气息渐有紊乱之势,那魅人的薄唇更是被皓齿湿咬了一丁点,将那薄唇的水润光泽渲染,那舌更是不乖的露出一角来,于唇间不安分的骚/动…… 糟糕!那唇除了蠕动之外,某男神的喉结更是翕动……要命!那唇一毫米一毫米在逼近,南弦月只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渐有不支之态,小口的喘气。 蓦然,她急中生智伸出双手,环住某男神精实的蛮腰,将自己脸贴上那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胸/膛,双手勾住他宽厚的背脊,蹭了蹭,寻了舒服的位置,她安心的阖上眼,沉醉其中。 那厢,林子衿面对唾手可得的吻却倏然失去,有些懊恼,双手在空中僵了片刻,感觉到她的不安分以及她的安心,他环住她香肩,将她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怀中,学着她的样子,将自己的脑袋安然的搁在她肩上。 良久,久的南弦月感觉自己在这份安逸中,在林子衿温暖的怀中已昏昏沉沉的眠去,只想从此以后依偎在这融融的羽翼下,不再醒来。 “月儿。” 当他放开自己,那低沉黯哑的声音入耳,那声音如糖炒栗子的砂砾般,滚烫着她的心,将她的心融成一汪清泉,南弦月这才自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 “嗯。”此刻,她的眉眼低垂不过为遮掩连绵的羞色,只一字却宛若江南女子一口鲜甜糯糯的吴侬软语,酥的人骨子里一阵阵的难耐。 好吧,此情此景,某男神再自制的忍耐力顷刻间化为泡影,恨不能将仍依偎在自己怀中柔柔软软的人儿拉入怀中,亲个够,疼个够,可他不能,一丝理智尚残存,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 林子衿推开南弦月,豁然发笑。 她只觉莫名其妙,不解的注视着某人,某人悠然发声:“不若我们找红老头问问,若这玉树并非今生的宝物,到时,我们将这玉树悄悄收了来,暂且交予你保管,让你欣赏够,好不好?” 呵……南弦月失笑:“神马鬼主意?你还是男神呢,你不想想,这玉树好歹也是唐鸢要挟黄大帅的筹码,若是这么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了,那黄大帅还不得以为是唐鸢暗中指示人前来偷的?你傻呀!” 刚刚,只顾着解除二人间暧昧的气氛,倒是将这茬给忘了,林子衿尴尬的赔笑:“还是我们月儿聪慧!” “少来!”她扭过头去,将那句到了嘴边的“马屁精”咽回去。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348章 芝兰玉树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说正事,我们召唤红老头前来鉴宝吧?”这会子,林子衿早已恢复如常,面色不再暗藏红晕。 “好啊!”南弦月应着,便要下口咬自己,她可没忘记他们的约定,一人一次的轮换,上一次,是她咬的他,这回,该轮到自己了,她可不想被他咬,唯有狠狠心自己动手。 却是快不过他的反应,他擎住她堪堪可握的细腕:“月儿,从此以后,只须你咬我便可,你无须自残。” 说着,他伸出自己的食指,送递她嘴边,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黑瞳中笑意里满含的温柔,她有些纠结:这样不好吧? “咬吧!”他将指移近了些,只差塞进她口中,她偷瞄他一脸的恬静,仍踌躇着:面对他明明只伸展的食指,其他四根手指皆被握紧在掌心,她依然控制不住的忆起他的戏言来,若咬到无名指,那浅浅的环印究竟算不算她对他的承诺呢? 到时,她是该咬呢还是该放弃呢? 低垂的双目无意间瞥见一样东西,令她惶然的心更甚了,便是她指间那枚“幻戒”,当时出于自己安全的考虑,不得已的情况下,她答应他将它戴在自己指间,岂料,那小东西好似识人般,套上去后便如何长在她指间的骨血般,与自己的指融为一体,再也摘不下来。 哎……算了,反正她连人家的家传戒指都戴上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样想着,她心安了些,抬眸望去,某人仍旧静默伫立,笑意阑珊的注视着自己。那食指依然优雅的端在自己面前,不曾垂落。 这一次,她咬的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控制了力道。够召唤红老头,却牙印很浅,浅的转瞬即逝。 “让我猜猜。”某男神婆娑着那牙印,恢复了戏谑的笑容:“若你将我这十指都咬完了,该咬哪儿呢?” 伪装的沉思状。某男神眼眸倏然闪亮:“有了,我还有十根脚趾头呢,那滋味……定然是妙不可言!” 观她颦眉凝眼,怕是自顾的幻想起那样的场景来,笑嘻嘻的某男不要命的补刀:“放心,我会记得提前洗一洗,保证白嫩干净,滋味不比那鸡爪子差的!” 知他在寻自己开心,她没好气的白他:这一脸孩子气的欢快,哪里像是未来要接管中天的男神呀? 正嬉闹间。红老头已不知何时悄然现身二人身后,只过于专注的二人未察觉罢了。 “我来了!”眼见自己若不出声,指不定会被自娱自乐的二人忽略至何时,红老头忙自我介绍般的出声,声音不大,却足够二人听闻,示意二人自己如约而至。 南弦月回眸望见红老头,指着面前的玉树道:“喏!这是我们最新的怀疑对象。” 红老头也不作纠缠,敬业的取出南鉴镜,照啊照的。好似寻找瑕疵般细致。 “这玉树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瑰宝呀!”红老头挪开南鉴镜,难得的感慨起来。 “那是!”南弦月有些自鸣得意:“怕是你这样的神仙,也难得几回闻,这样稀世的珍宝呀!” “丫头。别忘形的太早。”红老头一脸皱皱巴巴的笑意,捋那红胡须:“不过呢……它不是你们这一世所寻的宝物!” 南弦月与林子衿这回倒没泄气,他们早有准备,宝物哪是这样易寻之物?因而,倒也坦然接受这事实。 “我走啦?”红老头也不留恋,转眼便要辞行。走前不忘冲二人诡莫的笑,分明在讥笑:你们继续! 二人也不恼,自顾的奔回唐鸢身边。 ************* 那厢,唐鸢一众人归途,将至海城,唐鸢反倒吩咐安顿下来,休整一夜,黑衣人虽困惑却也没反驳,依着唐鸢的吩咐照做了。 好容易,逮着二人独处的机会,白霜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可以敞开的倾泻出来。 “小姐,你究竟给黄大帅写了些什么,竟让他不敢再追查此事?” “也没什么!我不过是拿张家的宝物来要挟他而已。”唐鸢笑着脱去外衣,捶了捶因连日的颠簸而酸痛的肩膀: “其实,我曾听念念提及他们家有一样传世宝物,是一尊玉树,想来定然是贵不可言,以那黄某人的贪婪,必定据为己有,不肯拱手让于他人。再者,他已然拥有此宝物,再让他割爱相让,怕是比剜肉刮骨还来的令他心痛不已呢!” 白霜能在唐鸢身边贴身伺候,也是个伶俐的丫头,忙不迭上前搀扶唐鸢坐下,自己在她身后替她揉揉背,捶捶肩,边闲话着。 “那倒是!那黄某人一看便是贪得无厌的主!” 唐鸢舒服的寐眼小憩:“所以,我命你悄悄嘱咐小江去查探此事,小江回禀,确有此事,故而,我便放心大胆的以此来要挟黄大帅,让他对此事不做追究。像他这种人,失了瑰宝比要了他的命更令他噬心痛骨!” “小姐这是拿捏了他的短处,厉害!可是,小姐,你又是何时准备的书信,我怎么没瞧见?”白霜改用掌敲着唐鸢的肩,眼中满是钦佩。 “你与黑衣人前去打探念念他们下落时。”唐鸢指了指自己的腰身,都快麻木了。 “哦,原来如此!”白霜恍然的样子,将手松散握成拳,移至唐鸢柳腰,捶了捶,又轻捏了几下,转而,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疑惑袭来:“小姐,你怎知二小姐会对你不利呢?” “不过是种感觉!”唐鸢挺了挺腰,全身被白霜按摩的那叫一个舒坦,将这连日来不眠不休奔波带来的疲乏之意尽数消退了去,她转了转脑袋,耐心的释惑: “那日,我们好巧不巧的转身准备离去,却撞见了……”唐鸢停顿下来,一时竟不知曾经日/日相见时时相伴一同长大的手足此刻该唤她做什么,二姐还是唐染? 按说,唐鸢一直唤唐染二姐的,只不过,那夜撕破脸时,唐染率先唤她唐鸢,她也就不客气的顺势直唤其名的唤她唐染,此刻,唐染不在身边,唐鸢倒愣了神。 “却撞见了唐染!”唐鸢怔了片刻,复又言语,语含不可逆转的坚定,眼眸更是深思清明的澄澈。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349章 不同寻常之处 唐鸢心中窗明几亮的无一丝杂质:她与唐染之间的姐妹情分已然休止,自那夜,唐染竟恶毒的要将自己丢给一群如狼似虎的男子,如此豺狼猛虎般的歹毒之心,已昭然若揭,叫唐鸢如何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又如何能将昔日的二姐轻而易举的原谅呢? 不!唐鸢心底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嚣沸:她无法原谅这样的姐姐!她与她不止生分了这样简单,到底反目成仇了,为了个已然逝去却已然活在她们心中屹立不倒的男人! “小姐……”白霜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唤了声,将唐鸢自深思中唤醒。 “呃……”唐鸢应了声,拢了拢耳边细碎的发,将它们固定在耳后,定了定心神,这才继续:“你想啊,世上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怎么我们刚要离去,唐染便倏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哦!”白霜点点头:“看来这不是巧合,这是人为制造的,为的便是将我们迎进黄府!” “嗯。” “可是……二小姐将我们迎入黄府,目的何在?若她想加害我们,为何不直接动手,或者说为何不在唐府动手,不在江城动手,那样,在她的地盘上,岂不是更加方便吗?”此刻,白霜脑海中问题接踵而至。 唐鸢笑着回望毛毛躁躁的白霜:“我猜她将我们迎入黄府,有两个目的,其一,便是将我们与张家兄妹分散开,这样方便他们抓获张家兄妹;其二,便是试探我,分开一段时日,她定然不知此刻我的现状,为稳妥起见,她只好事先见一见我,以试探我的虚实!” “可是……”白霜挠挠头:“我还是不明白!” 唐鸢笑了:“首先,唐染是个极其清高的女子,自命不凡那种。爹爹多次为她张罗亲事。她几番推脱,便可窥探一二。她定然是眼高于顶,瞧不上那些富家公子哥,且有了意中人。当然。她的意中人是孟驰,这一点,也不难猜。” 唐鸢在提及孟驰时,毫不犹豫,不再是亲昵无间的孟哥哥。而是直唤其名的孟驰,疏离的孟驰,远近立下分晓。 “那是!”白霜笑意盈盈:“连我都看出来了!二夫人硬要将二小姐嫁与孟少爷,想必二小姐没少在二夫人面前吹风,肯定说孟少爷一表人才,睿智能干,将来可继承唐大帅衣钵等等的花言巧语来哄骗她娘!而且,二小姐时不时便偷瞄孟少爷,尤其是众人一同用膳时。” 白霜恢复了昔日的八卦:“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做下人的,立在你们身后,看的那是一清二楚的。我们私下里纷纷议论,这二小姐当真是女大思/春呀!” 唐鸢还是笑:“况且,以唐染的性子,怎会心甘情愿嫁与那老迈好/色的黄大帅?即便是程氏要挟或苦苦哀求于她,她定然不为所动。若果因走投无路而下嫁于黄大帅,唐染定是千般万般的不情不愿,满腹怨尤无处发泄了去,可那日在黄府。你可否见过唐染哪怕一丁点的愁绪?” 唐鸢拉着白霜坐下,这一路上二人同行,她也身心俱疲的,唐鸢有些心疼。毕竟,自个儿身边现在唯一亲近可信赖之人唯有白霜了! 白霜也不推辞,她确实累极,却对这一路的凶险犹惊魂未定,想了想,道:“那倒是!那日。我见二小姐悲过,喜过,唯独未见她忧过,愁过。悲的是爹爹枉死唐府就此衰落,喜的是亲人相见知彼此安好。这样想来,这黄府嫁与黄大帅的日子,与二小姐而言怕是如鱼得水般自在,遂了她的心愿。” 唐鸢颌首:“如此情形,只有两种解释,要不是唐染终于扬眉吐气的依靠自己过上了舒心惬意的日子,要不便是她在筹谋着什么,令她心中牢固的无坚不摧。” 这时,一丝苦笑泛起在唐鸢有些倦意的面上:“唐染也是唐家人,唐家人与生俱来的倔强不仅被我继承了,她也不例外了。爹爹那犟牛脾性或多或少的在我们四名子女身上得以体现。哥哥执意不肯弃文从武,便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小姐在唐府便起了疑心,怕二小姐会对咱们不利?”白霜总算有些明白了。 “嗯。”唐鸢面上苦痛之色犹如秋风中瑟瑟的落叶飘零,孤寂的可怕: “我早知唐染对孟驰的心思,即便如此,这是孟驰自己的事儿,何况他曾当着众人面将唐染拒绝,因而,当时即使我有心撮合二人却不得机会,只能任由他们自己发展。而当我在黄府再见唐染时,她所表现出来的镇定自若和泰然处之,都令我刮目相看,尤其是面对程氏对我的百般刁难,按说,如今唐染算是黄府正经的主人,我为客,她该主动站出来调解此事,可是她并没有,只冷眼旁观。” “小姐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白霜眸子灵动的转着:“便是二夫人与少爷之间的冲突,她也是坐视不理,一副事不关已的冷漠样。” “是啊!”唐鸢的目光越过白霜的头顶飘向她背后洁白的墙面: “若说我与她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却因着不同的娘亲多少有些隔阂,因着我与程氏的纷争不断而感情淡漠,可程氏是她亲娘,唐泽是我哥哥,更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呀,她的漠然,她的缄默,她的表现委实过于平静,平静的好似局外人,这太不可思议了,也不符合常理。” 白霜越想越觉得小姐的话有道理,自己更是疏朗清明一片:“曾经在唐府,即便大家都惧怕老爷的威严,二小姐也不时替二夫人出头,哪怕是明里暗里因此而得罪了小姐,她也在所不辞,表现的不卑不亢。那日在黄府,她为女主人,小姐也是多番忍让,若二小姐肯站出来息事宁人,以她今时今日的超然地位,二夫人必不敢再造次,再胡闹下去!” “所以……”唐鸢轻喟:“唐染之所以任由她娘胡作非为的大闹,无非是想试探我的反应,她躲在一侧静静将我观察,这便是所谓的知己知彼。” “这二小姐心机也够深沉的!”白霜有些愤懑。 唐鸢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如此的怡然只能说明她必有所图,将前后联想起来,我便揣度,这一切怕是因孟驰的关系。”(未完待续。) 第350章 选择 至此,唐鸢停顿了下:那夜桃花林之事,唯有自己与孟驰二人知晓,即便孟驰已然逝去,她依然不愿将此事公诸于众,哪怕是亲密如白霜。 怔仲片刻,唐鸢续言:“唐染定然误解孟驰对我异于常人的关心,以为他对我有情,因而,她将孟驰的死归结在我身上,将满腔的恨意全部转移至我身上,必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定会伺机对我暗下毒手的!” 全身有些凉,唐鸢轻声话:“她也是我唐家的人,是爹爹的女儿,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的,端看她愿不愿意,敢不敢去作为而已,一如我哥哥唐泽。” “可我依然不明白,二小姐为何不选择在江城对我们痛下杀手,非待我们逃离江城后再对我们追杀呢?这样岂不是超出了她的管控范围?”白霜虽身子疲软,精神却很好,尤其是困顿未解。 “其一,在黄府动手,当然是最不明智的下下之选。” 不待唐鸢细细剖析开来,白霜抢先道:“这个我知道,因二小姐在黄府只是名刚过门的姨太太,本就根基不稳,怕是其他姨太太正眼红着黄大帅对她独一份的恩/宠呢,正瞅着寻不出机会找不到把柄来对付二小姐,这样的天赐良机,她们定不愿错过。二小姐深谙其中的利害关系,如今黄府是她最后的退路和依靠,她必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 唐鸢刮了下白霜的鼻尖:“属你嘴快!你说的没错,不是唐染担心无退路,自那夜她在我们乘坐与她自己乘坐的车上皆安置了炸弹便可窥见一斑,她早已抱着与我同生共死的决心而来。若是在黄府行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怕是没等她计谋得逞,已被他人破坏了,如此,她不仅无法迫害我,还会因此落了把柄在旁人手中。若是此事闹到黄大帅那儿去。以唐染对黄大帅的了解,她怕黄大帅那色/鬼看上我,将我纳为姨太太,到时。她的下场便是生不如死,而我却是海阔凭鱼跃的得了自由,这是唐染不愿见的结果!” “也是,那黄大帅还真不是普通的色!”一想起黄大帅见到自己小姐笑眯眯的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样,白霜不禁冷颤缩缩。有些反胃的恶心上涌。 “至于在江城对我下手,确实,以唐染今时今日的势力,那是易如反掌之事,然而,江城到处布满黄大帅的眼线,若她不经过黄大帅同意擅自调兵遣将行事,怕是未将我们了结已被黄大帅的人止住,无法成事。因而,待我们出了江城布下天罗地网只待我们钻入。这是最好的方式。” “哦,原来如此!”白霜这才完完全全顿悟:“难怪小姐急匆匆欲逃离江城!” “此事与唐染倒并无关系!此番未寻得念念他们便仓皇离开江城,实在是不得已,我担心那黄大帅对念念他们不死心,若未将他们抓捕,定然会千方百计完成此事,那样,我们便成为了最佳的诱饵,引念念他们上钩。” 提前张家兄妹,白霜也是一脸的担忧。毕竟,在海城,张家兄妹对她们主仆多有照顾,一番相处下来。若说并无情谊那是骗人的鬼话,白霜不禁轻叹一声。 唐鸢当然懂得白霜这声轻喟里面包含的内容,宽慰她:“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他们俩要么被黄大帅秘密捕获,监控在私密的地方,要么便是他们察觉了异样,伺机逃脱了。无论如何。以张恭梓的聪明睿智,定然能够化险为夷的。” “可是……”白霜欲语还休的顿了顿,终是过不了自己心中那一关,问:“小姐,倘若张公子与张小姐当真被黄大帅的人秘密逮捕了,我们如今又对此事爱莫能助,那……他们会不会被黄大帅私自枪决了?” 唐鸢面上也是愁云密布:“你也说了,我们如今是自身难保,何况去解救下落不明的念念兄妹呢?并非你小姐我见死不救,也不是我置之不理,而是我真的无计可施,你也知道,便是贴身保护我们的黑衣人也是韩旭施舍与我们的,若无他们,我们怕是一早已万劫不复了!” 见白霜依然面色凝重,唐鸢又道:“待我们回到海城,我看能否请韩旭出面,帮我们找寻张恭梓他们的下落!” 闻言,白霜这才破了难看的面色,露出一丝笑容:“只好这样了!”转而,又唉声叹气:“其实,大难临头的时候,除了自保,除了自求多福,旁人确实无法!” “是啊!”口中喃喃应着,唐鸢却忆起了自己依然生死未卜的母亲梁氏,忧心忡忡道:“如今,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寻我娘的下落!” 这会子,白霜反过来劝慰唐鸢:“放心吧,小姐,三夫人向来待人和善,她是菩萨心肠,从不愿与人计较,便是那咄咄逼人的二夫人,三夫人待她也是恭敬有余的。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三夫人定可逢凶化吉的!” “但愿吧!”此时此刻,唐鸢自己心里也是没底:“也不知宋荷怎么样了,好像听闻她也不知所踪了,是吧?” “嗯,小江是这么说来着!”提前宋荷,白霜复又愁色覆面:“小江说,宋荷是与三夫人一起失踪的,但愿她们是共同逃出了魔掌,而不是遭遇不测!” “想也没用!”唐鸢伸了伸胳膊,松了松筋骨,倒自顾泰然起来,转而,目若炬,炙热中裹夹着凛凛:“我们必须振作起来,待寻回我娘亲的下落,我定要去查清楚唐染口中之事!” 白霜用右手捶了捶自个儿酸胀的左手关节,踢了踢麻木的双足,她何尝不晓自家小姐口中之事呢,说实话,乍然听闻之时,她也是吃了一惊的,没想到孟驰竟然是上头派来的间/谍,如今细细想来,确实有迹可循,自唐鸢疯癫开始,孟驰便私下找到自己,说是奉大帅之命,让自己帮衬着盯梢住自己的小姐,将自家小姐看牢了,以防走丢之类的不测,当然,她也没往深里寻思,只道是大帅放不下自个儿的小女儿,遣孟驰前来传话。(未完待续。) 第351章 那般心痛为谁 唐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唐大帅心疼这个女儿,宝贝的跟命似的,打小那是舍不得骂一句打一下的,恨不能捧在手心里长大,那才好呢!而那孟驰更是颇得大帅欢心,在唐府几乎在唐大帅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超然地位,孟驰的话便是唐大帅的意思,谁人敢违逆呀? 自己一名小小的丫鬟,遑论非议呢,只有听命的份! 后来,小姐离家出走,自己便悄悄留下暗号,试图给孟驰传递信息,而他,果然找到了她们,一路跟随她们来到海城,为了让自家小姐安心,竟不肯露面,只让王副官出面。 可是,若孟驰果是间/谍,他为何私下约见自己,给自己留下巨额的钱财,只为让自己与小姐日子过得宽裕些,不至落难呢? 他完全可以将小姐挟持了,来要挟唐大帅,如此,无论他提出怎样的要求,怕是大帅也不会驳回的,定然全数应允的,哪怕是取唐大帅性命,白霜忖度着,估计唐大帅也会毫不犹豫的,只要能保下自己珍爱如命的女儿。 想不通! 这一路上,白霜没少思量过这事儿,愣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自家小姐提起,她有些为难,生怕自己给孟驰私下传递消息的事情被小姐听闻,那小姐还不得被自个儿的愚蠢行径给活活气死? 万万不可! 倒不是白霜真的担心唐鸢知晓真相后责罚她什么,今时不同往日,骤然失去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加之生生母亲下落不明,对小姐而言,已是不堪重负的打击接踵而来,再给小姐增加些哪怕微不足道的东西,如同进了水的一页扁舟,已接近倾覆的边缘,摇摇欲坠。她怕小姐再也承受不住,会垮掉,会一病不起,会再次神志不清的疯癫…… 那她便是那罪无可恕的千古罪人。连她自己也会无法原谅自己的! 虽然,孟少爷已过身! 白霜想了想,慎重的问,虽一再遏制声音里却依然有些止不住的发抖:“小姐,你真的相信二小姐的话吗?孟少爷真的会是上头派来的间/谍吗? “我会亲自去核实的!”唐鸢咬着后槽牙道。那咬的力道过重,一丝血腥气在她口腔中蔓延开来。 “可是……小姐,孟少爷已经不在了,追究这些还有意义吗?”白霜思忖许久,还是开了口,她心里多少有些没底,担心小姐查出些什么,再牵连了自己,惹得小姐悲伤过度,那就不好了! “当然!”唐鸢眉眼间坚定的如同窗外的月光。明亮的撒进屋内,一地斑驳细碎的光与影:“即便他人已不在了,我也要查清楚他究竟是怎样的人!而且,若此事当真,那我会找出始作俑者,替我爹报仇的!” “小姐……”白霜面上泛起苦涩,如同唐鸢深锁的柳眉一样,解不开的心结,她沉吟半晌,终是怯怯的问出口:“你那夜对二小姐说的话。是真的吗?” 白霜的原意是想转移唐鸢的注意力,毕竟,眼见自家小姐红眼怒目的神色,她有些害怕。害怕小姐真的付诸行动,这样做,分明是以卵击石,根本是自去送死的。这样的道理,连她白霜都懂,自家小姐不可能不清楚的! 当然。白霜确实好奇,自唐鸢出口,告诉唐染,她对孟驰别样的心思后,尤其是小姐言之凿凿的模样,将心思剖析的那样入微见著,白霜当时真的相信了小姐的话。此刻,不过求个证实,反正,在白霜眼中,孟驰已逝,即便自家小姐对他真的用情,也是枉然,一场空而已。 唐鸢娇躯一震,吓了自己,如同那夜她脱口而出不假思索的话语,她以为那不过是自己信手拈来的无稽之谈,用以欺骗唐染,一来拖延时间,二来可麻痹唐染,令她苦痛不堪之际,忘了自己的目的。 然而,冷静下来,这几日,即便她再逃避,也无法逃脱自己对自己的拷问:那夜,面对唐染时,她的话语是真的吗?她真的爱上孟驰了吗?桃花林那夜,面对孟驰绝尘而去的寂然背影,她真的心痛,心痛到窒息了吗? 在海城的旅馆里,当亲眼目睹王副官领人来搜查自己下落时,抬头间,那黯淡的月光,她那颗思念如潮的心究竟为谁绽放? 这许许多多的问题,日/日夜夜纠缠着她,让她不得片刻安宁,而她却不敢直面,尤其是在知晓孟驰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时,她的心慌乱了,即便孟驰已然逝去,可她依然过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她不敢直面自己的心。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与自己妥协,不再去想,如今,白霜又来逼她,你们一个个的,究竟想怎样?想再次把她逼疯吗? 不!唐鸢坚定不移的告诫自己:家仇未报,家母未寻!其他,不过是浮云,是过眼云烟。 唐鸢勉强一笑:“我骗唐染的鬼话,你也信?” “哦。”白霜心事重重的应着,转而道:“小姐真厉害!料事如神呀!” 欢欣雀跃的小丫头光景,唐鸢被逗乐了,不禁莞尔一笑,心中更是暗暗松了口气:幸而,白霜极了解自己,没再追问,没再逼自己。 白霜眨巴着眼眸,困顿的神色:“那你又是如何猜出二小姐会在那旅馆设伏的呢?” “老实说,我猜不出她会在何处设伏。只不过,我心知她若真的对我动了杀心,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任由我飞出她的掌心,刚出江城便是她最佳的选择。”唐鸢的叙述很平静。 “哦?”白霜却镇定不起来:“那你还吩咐我们住下,该带领我们一路狂飙,尽快逃离是非地才是!” “你不懂!唐染此番是有备而来,即便不在旅馆,她定然设下多重埋伏,只为将我活擒,将我折磨。不是旅馆,便是在荒郊野外,还不若在这光明正大的地儿,更易行事,重要的是,便于小江领着黄大帅疾速赶来救我们!” “那饭菜呢?”白霜刨根问底。 “我也无十足的把握,反正,饿一顿又死不了人,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不是你教我的吗?” 白霜有了一丝笑容:敢情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啊! 休整一夜,众人上路,这一次,不再停留,一气返回了海城。(未完待续。) 第352章 韩旭到访 至昔日租住的小院,二人累的紧,瘫软的坐下,再也不想起身。 “小姐,说来也奇怪,我们在这儿也没住多久,如今归来,我竟有种返回家中的亲切感!”白霜的身子疲累,陷入木椅中,嘴却没闲着。 将自个人蜷入椅中,唐鸢双手环抱着并拢的小腿,亦颇有感慨,声音轻的好似自言自语:“是啊!曾经,江城的唐府是我的家,如今,这租来的小院便是我们的容身之所。”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强力而又节奏感十足。 白霜反射性的跳起身,去开了门,见门外正彬彬有礼谦逊等候之人正是昔日屡屡随意闯入的韩旭,她倒踯躅了:按说,以自家小姐的脾性,若可以,小姐此生怕是不愿再见此人,不愿再与其有任何交集;可是,此番往返江城,他派出贴身保护小姐的黑衣人却每每解救二人于危难间,他也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这样拒人于门外,于情于理不合适,无异于过河拆桥的忘恩负义之辈…… “怎么,不过短短时日未见,白霜姑娘不认识我啦?”韩旭自顾的打趣着,分明将白霜的踌躇尽数揽入眼底,望着白霜的眼中认真且含着笑意。 白霜嚅嗫着,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敞开门,侧身将韩旭迎了进去。 见是韩旭入了内室,唐鸢不言不语,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事实上,当敲门声响起时,唐鸢脑海中条件反应弹出的人便是韩旭,此刻猜测被证实,她心宽了些,面上却不知该作何表情,该笑还是该哭呢? 笑,表示开心。代表她重见他,好似见了救世主般欢欣;哭,表示哀伤,代表她此行历经磨难之余。更多的是对她枉死亲人的一种告慰。 可她什么也不想做,只静静的注视着韩旭,一言不发,这已是她此刻心境最好的诠释了,早在白霜去开门时。她已放下双足,正襟坐于椅上,端庄而又平静。 韩旭也是面无表情,语气更是冷厉:“下面的人回来已经将一切如实禀报了,是他们无用,差点令你们命丧黄泉。” 望着韩旭面上有些狰狞的冷酷,紧绷的线条中甚至带着些许肃杀的味道,唐鸢不再保持沉默,转而将一切言明:“与他们无关,是我将他们算计的!” “是吗?”眼眸一挑。韩旭明摆着不相信,只道唐鸢担心自己的属下被自己责罚,这才替他们遮掩一二。 唐鸢凌然的神色,道出实情:“他们不过是我用以迷惑对手的诱饵,这些,我并未坦诚相告他们,事前事后皆无,白白让他们身陷险境,还差点为我丧了命,是我的不对。你无谓责怪他们!” 闻言,韩旭拿掌将唇角覆盖,大拇指捏着下颚,将那抹浅不可闻的笑意遮掩了去:“能当你的诱饵是他们的荣幸!” 转而。韩旭面向白霜笑了笑:“白霜姑娘,能否劳烦你为我泡杯茶?今日,新来的厨子也不知怎么地,将菜做的齁得慌,有些口渴了。” 白霜看了看自家小姐未置可否的神态,应下来。转身掩上门出去了。 此刻,屋内只得韩旭与唐鸢二人。 “唐鸢,你父亲的事,请节哀!”韩旭眼中的凄色做不了假,如同感同身受般:“至于你母亲,我已着人去打探,一有消息会立即禀报你的,你勿须挂忧!” 唐鸢专注的目视着韩旭:他将白霜支开,定是有私密之事与自己相商,如今,他主动开口提出助自己寻母,会否有求而来? 眼前的男子,她是信赖中带着惶恐,惶恐中又带着莫名而又坚定的信任。 望着唐鸢深邃的眼眸中莫辨的神色,韩旭涩涩一笑。讪讪而语:“你别这样看着我,我韩旭不是什么圣人,但也绝非趁人之危的宵小,为你寻得母亲下落换取你嫁与我,这样的事情,即便你应允,我也不屑于去做!当然,若说我无半分私心,那也不实,我确实想做些什么,以弥补当年我对你的亏欠,若能顺便修补裂痕,令你对我刮目相看,那自然是好的!” 韩旭一番亦真亦假的言辞,其坦然的程度,令唐鸢咋舌,反令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化为一句再简单不过却也是最诚挚的话语:“谢谢!” “不用!当初,伯母待我不薄,待我如子,如今晓她不知所踪,我也是万分着急,只想尽快将她寻出,好令你母女二人团聚。” “一切拜托你了!” “还有……”韩旭休了休:“张家兄妹,我与他们虽然素无交情,总算相识一场,加之他们是你的莫逆之交,我听闻他们也失踪了,我也遣人去打探他二人的下落,也不知他们如今身在何方!” 提及张家,唐鸢不禁与韩旭多言语了几句:“是啊!想来你也有所耳闻,张家横遭不测,怕是有心人构陷的,定是有人盯上张家家财丰厚,眼馋之下起了觊觎占用之心!” “嗯。”韩旭轻声应着:“那军火……想来张家即便是江城首屈一指的富贾也不敢轻易触碰的,毕竟那是铤而走险之事,以张家的富庶,何至于行此险招呢?所谓“树大招风”,失了唐伯父的庇佑,张家的大树倒下那不过是迟早之事!” 唐鸢侧目看了看韩旭,原本俊朗逸尘的容颜此刻却是果敢毅然,呵……不禁哑然失笑:如今的韩旭,早已非当初自己在军校认识的那个满腹经纶却不过是纸上谈兵的夸夸之徒,黑帮生活的洗礼,早已将他的棱角打磨成圆润,对事物的认知程度早已今非昔比! “是啊!”唐鸢概叹:“古往今来,名与利是永恒不变的主旋律,多少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多少人不惜弑父杀兄……张家几代人呕心沥血积攒下来的巨额钱财不仅未将他们的后人庇佑,更成了他们的催命符,将他们送上黄泉绝路,当真是可叹可悲呀!” 二人闲话几句,韩旭便告辞了。(未完待续。) 第353章 暗影丛生 待韩旭走后,唐鸢这才完完全全放松下来,这些时日唐家突遭变故,她还来不及悲恸便急急的回奔,又经历了差点丧命的虎口脱险以及与张家兄妹失散的种种,这一切的一切,几乎令她崩溃,骤然失去亲人的伤痛以及被至亲算计背叛的绝望无助…… 这些如同巨石,从天而降,压下来,压在她心间,令她喘不过气来,却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不敢放声的啼哭,不敢肆意的被悲伤缠绕,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一切,一路上,她的一言一行关系的不仅仅是她个人的安危,更关乎不眠不休陪自己颠沛辗转的白霜以及一路尽心竭力保护自己周全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一众黑衣人。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若非因心中一念尚存支撑着她,那便是母亲依然下落不明,否则,她当真失了主张和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如今,乍然归来便见到韩旭,说实话,对唐鸢而言,此时的韩旭更像是她的亲人,多过于昔日的情郎,好似他是她最后的倚靠,见了他,她心里踏实多了,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梦境,被人自梦魇中唤醒,见有人在身边守护着自己,她放心多了,复又安心眠去,如同此时,她知韩旭定加派人手暗中保护自己一样,她不再抗拒,只觉心安。 至少,她可以暂时休息一段时日,调整状态,再去找寻母亲的下落。 事实上,这一路上,唐鸢疲于奔命,她心中的惧意前所未有,这种惧意不仅仅来自于唐染的算计和黄大帅不择手段的狠毒,还有一丝她说不清道不明,甚至摸不透的东西如影随形,伴她左右,可她却看不见摸不着。不知为何物。 这样的感觉非常可怕,就好像明知道有人跟踪你要对你不利,可你却遍寻不着他的踪迹,只惶惶不可终日。却无计可施,就连心底那份至深的惧意也无法消除,相反,它日益膨胀,如同一只鬼魅。扎根在你心中,恣意吸取着你的血液,滋养着它的根茎,它疯狂的生长,片刻间已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的,这便是暗影丛生,令人越想越害怕,越来越恐惧。 直到见到韩旭真真切切的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唐鸢那颗漂浮在半空中的心这才缓缓降低了些。可她却不敢轻易流露出这样复杂的情感。一分一毫也不敢,倒不是她害怕韩旭会错意表错情,误会自己对他有所改观,让他误以为她愿意给他机会复合,而是她匿藏心底的惶恐,尤其是唐染的夺命追魂,令如今的她若那惊弓之鸟,想要信任身边的人却又害怕自己判断失误,担心一步行错,步步皆错。跌入万丈深渊,她还不能,她尚有娘亲亟待她查询,她还不能死。她不能! 是夜,唐鸢与白霜皆无睡意,二人聊着。 “霜儿,这一路上,我只顾疲于奔命,却忽略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唐鸢将前后反复思量。这才想起自己心心挂牵着娘亲,加之张家兄妹的失踪,扰乱了她的心,从而忽略了其他自己仍关心的亲人。 “是什么?”白霜却没唐鸢那么多心思,对唐府的遭遇,虽然她也难过,她也悲伤,可她却没有过多的感同身受,毕竟,除去唐鸢,唐府其他人于她而言,不过是主子,没有那样亲厚的情谊。 “你还记不记得,唐染提起过,大娘带着大姐回了娘家?” “记得!怎么啦?” “大姐是有婆家之人,怎会随大娘回娘亲呢?”这便是唐鸢反复思量后发现的问题所在。 “会不会是大小姐婆家人势利,见唐家垮了,生怕连累上自己,因而,将大小姐休了?”白霜也不傻,经由唐鸢提醒,立即猜出其中的梗概。 “恐怕是的!他们这样做无非是证明给其他人看,他们与我们唐家划清界限,从此以后势不两立,他们这一招分明是明哲保身呀!” “小姐,不是我说,大小姐的脾性确实温软了些,容易被旁人欺了去,你可还记得当日你刚疯症痊愈,大小姐回府探望你那次?”提及此,白霜倒起了些怒意,那是对唐淼的怒其不争之意。 这下子,换作唐鸢有些混沌,只模糊印象,囫囵应着:“记得!” “那日,你察觉出了大小姐面上若隐若现的红印,那分明是伤痕,且是被细鞭之类的物什抽打所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小姐那哪里是自个儿撞上了门框,根本就是被姑爷毒打了顿,伤痕未退罢了!”白霜一番猜测外加推理,将事情描述的惟妙惟肖,好似亲眼所见般! 也难怪,除去姑爷,即便唐淼在夫家再不得势,怕也没人敢这样抽打她吧! 呵……唐鸢苦笑:当初,她也曾如此猜测过,却不想揭开大姐不愿为人所知的伤疤,大姐刻意遮掩此事,定然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当事人只想息事宁人,她又能如何? “我也知大姐这些年过得并不舒心,可那又如何?一朝嫁为人妇,即便是嫁错郎君,也无法再翻身了!”唐鸢轻喟。 “哎……”白霜长叹一声。 “我是亲眼瞧见大姐那样温文和善的女子在婆家受尽欺/凌,这还是我们唐家有些势力,否则,怕是大姐早已被折磨致死。所以……我立誓不可重蹈大姐的覆辙,捍卫自己的主动权!可惜……我有眼无珠!”唐鸢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轻尘,灰蒙蒙的。 “不对!”白霜铿锵纠正着:“小姐是遇人不淑。” 小妮子眼中有些火样的光亮在燃烧。 “对了!”唐鸢这才惊觉二人越说越远,竟是偏离了主题:“会不会娘亲悄悄跟随大娘回了娘家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其实,白霜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大夫人因着遗孀的关系回娘家,娘家若肯接受已是宽容仁慈,再捎上自己的女儿,那更是雪上加霜,若加之旁人,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白霜毕竟是名丫鬟,对于家长里短非常精通,自小在妇人中混熟,耳濡目染总是免不了的。可她却不敢道出实情,自家小姐虽精明,对家长里短的事情却并非全然通晓,白霜不忍拂去小姐心中那一丝微弱的希翼,哪怕只是给她一记虚无的幻想,也可让小姐多支撑些时日,也是好的! “不若我们前去大娘的娘家一探究竟,如何?”唐鸢眼中闪烁着明晃晃的光亮,满面期待着望向白霜。 “也好!”白霜不自觉的躲了躲目光:“我去给小姐倒杯茶,说了会话,小姐怕是口渴了。” 唐鸢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有一丝希望,忧的是多半是失望而归的!(未完待续。) 第354章 宋荷 二人又说了会话,正说话间,却见黑暗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疾速飞来。 白霜眼尖的瞄见来人,张着嘴,惊呼即将脱口而出,来人翩然闪至近身,将白霜的嘴堵的严丝合缝。 白霜惶恐的回头,却见此人正是多日不见刚刚自己与小姐正在谈论惦念不已的宋荷。 宋荷冲白霜笑着轻俯首,白霜点点头以示自己会意,宋荷这才松了手。 “宋荷,怎么是你?”白霜高兴坏了,忙拉住宋荷双手,蹦蹦跳跳的。 二人一同服侍唐鸢多年,虽然宋荷不若白霜,打小便跟在唐鸢身边,二人却情同姐妹,非常的投缘。 那厢,宋荷忙伏身向一直冷眼注视二人依旧恬然端坐的唐鸢行了一记大礼:“小姐。” 宋荷的声音有些哑,唐鸢亦喉中噎着什么似的,哽咽的搀扶其宋荷:“宋荷,你安然无恙,那我娘亲呢?” 唐鸢眼中已泛起了泪花,只死命的噙在眼眶中,努力不让它滑落下来:她不知等待自己的结果是什么,母亲是生是死?面对谜底即将揭晓的时刻,她却突然忐忑的差点窒息。 宋荷何尝不知唐鸢急切的心情,未有片刻耽搁,道:“小姐放心,三夫人依然健在,完好无损的尚存人间!” 闻言,唐鸢的泪再也止不住的流淌下来,肆意而又汹涌! 白霜忙替唐鸢擦拭着涟涟泪水:“小姐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了呢?” 唐鸢回望着同样泪流满面的白霜,却是破涕为笑,指着白霜讥笑:“还说我呢,你不是一样哭的稀里哗啦?” 白霜也不争辩,替自个儿擦了擦顺着面颊流淌的泪水。 她们一样,被喜悦的泪水所冲刷。 “快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会子,阴霾散去,唐鸢精神抖擞的。逮住宋荷的小臂,语气已然松快了些。 “小姐,我们先回房再说!”宋荷左顾右盼的,瞄了瞄暗无边际的夜色以及空旷的小院。声音压的低低的,似有些忌惮。 “好!”唐鸢拉着二人一左一右拥着她,一同进了房。 一进屋,唐鸢便迫不及待的问:“是不是这小院外有人在暗处盯梢?” “嗯。”宋荷点点头:“我好不容易打听到小姐的下落,本来打算直奔而来。禀报小姐三夫人安好消息的,不想,却发现这院外布满来历不明之人,只好作罢,待夜深人静他们不察之时,悄悄溜进来。” “应该是韩旭派来暗中保护我们的人!”不用猜,唐鸢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韩旭?”宋荷惊慌的重复:“韩少爷?他怎么会在这城,还派人保护小姐,他哪来这么大本事,他不是已经残疾自身难保了。又有何能力保护小姐?” “你不知道!”白霜憋不住,快人快语的抢过话:“他如今已是这海城最大帮派地魔帮的军师,人家混的好着呢,如今是呼风唤雨,春风得意!” “哦。”宋荷依然有些懵,转不过圈。 “母亲如今身在何方,身子可好?”唐鸢抓住宋荷手,紧紧的握在手心,握的宋荷有些疼。 “三夫人如今怕是已到了香港。” “香港?”唐鸢喃喃重复着,好似自言自语。复又疑窦丛生:“母亲为何去香港,据我所知,哪里并无我们唐家的亲朋好友,她却哪里干什么?” “那里如今是相当安全的地方。这是孟少爷的意思!” “孟驰的意思?”宋荷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震的唐鸢神魂惧散,霎时,有些凌乱。 “是啊,孟少爷的意思!”宋荷重复着,却是不解自家小姐对孟驰称谓的变化。自原本娇滴滴的孟哥哥转换成冷漠的孟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宋荷却不敢直接相问,唯有拿目光征询的望向白霜。 白霜冲宋荷挤挤眼,摇摇头,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稍后再详细告知。 少顷,唐鸢恢复了镇定,忙吩咐:“你将你所知的原原本本告诉我,连一丝细节也不可错漏!” “是!”宋荷乖巧的应着,娓娓道来:“想必小姐也听闻了,这一次,大帅与少帅一同上战场,兵败战死沙场。就在兵败前夕,孟少爷派人传回口信,命众人速速撤离江城,躲藏至安全的地方。那时,我们并不知晓前线的战况,加之大帅很少打败仗,即便有,不过是小战役,众人皆未放在心上。只道是孟少爷小题大做。可三夫人却笃信此事,还私下叮嘱我,收拾好行囊,做好随时准备撤离的打算。” 唐鸢陷入了沉思。 “对了。”宋荷补充着:“小姐离家出走后,我便被三夫人要了去,贴身伺候她身边。她时常跟我说,待三小姐归来,便让我回去服侍你呢!” “那……去香港又是怎么一回事?”唐鸢从宋荷的话中寻出了破绽。 宋荷倒也镇定:“哦!那是孟少爷派回来送信的人单独给三夫人转交了封信,我猜,三夫人之所以对孟少爷的讯息深信不疑,定是孟少爷在信中嘱托了些什么,或者解释了些什么,从而令三夫人下定决心,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即行动。去香港之事,我也是依着三夫人的吩咐,一路陪同她至海城,将她送上了开往香港的轮船,这才放心离开。” “如此说来,这一切皆是孟少爷替三夫人提前安排好的?”白霜对孟驰之事,与唐鸢一样,自唐染口中略知一二,只不知是真是假。 唐鸢深凝眉:孟驰的安排,究竟是因着他早已知晓那场无谓战役自己爹爹注定的败局而提前谋划;还是他临时起意,在得知大势已去败局已定之时,因着自己爹爹的明亮再做的安排呢? 其实,唐鸢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这第二层不过是她替自己扯下的幌子来为孟驰遮掩而已,若果真爹爹知晓自己无法逃脱,即便不想办法自己脱身,也该为唐府阖家人精心谋划,而非为自己母亲一人。 可是,孟驰此举何意呢? 莫不是……将自家母亲软禁起来,用以要挟余下的唐家人?可是,爹爹倒下了,唐家再也无力反击,怕是会从此以后一蹶不振,更别提复仇了。更何况,拿母亲的性命可要挟的,不过是她唐鸢而已,在生死,在荣华面前,母亲的性命与唐家其他人毫无干系,甚至在关键时刻会成为他们的垫脚石。(未完待续。) 第355章 此举何意 那么……孟驰此举有何深意呢? 以此来牵制自己?自己一名弱不禁风的女流之辈,纵使她心有不甘,纵使她报仇的欲/望强烈,可她势单力薄,对孟驰的上级而言,根本毫无威胁可言。 唐鸢忖度了半天,也猜不出孟驰此举的用意,只得将此事暂时放下。 既然这些人并未将自己的母亲杀害,说明母亲暂时并无危险,也许,母亲对他们而言尚有用处。 这样想着,唐鸢放下心来。 “小姐,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然而,白霜却并不知唐鸢心中的担忧,白霜面上倒是有了些喜色:“你可以安心的追查张公子他们的下落?” “张公子,哪个张公子?”宋荷顿生的困意。 “还有哪个张公子!”白霜没好气的说。 “你指曾经与我们小姐有过婚约的张公子?” “嗯。”二人一问一答的。 “他怎么了?” “他曾与张小姐一同来了海城,与我们相遇,我们在海城共住了些时日,随后,一起返回江城,可是……”白霜愁容满面。 “可是什么?”宋荷的好奇心被勾起。 “在江城,我们失去了联系,如今,他们下落不明!”白霜黯然的诉说。 宋荷的目光亦淡了些:“这样啊!难怪小姐忧心。” “可不是嘛,在海城,多亏了有张公子的照料!” “你刚刚提起共住?”宋荷小心翼翼的问。 “嗨!”白霜一拍宋荷肩:“你想什么呢!我们不过是同住一小院,张公子与小姐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 宋荷嘿嘿的笑。 那厢,唐鸢却在暗自思量着:待寻得张家兄妹的踪迹,便前往香港探视母亲! “小姐。” 宋荷的轻唤将唐鸢自恍惚间唤醒,唐鸢将目光移向宋荷面上:“何事?” “如今,唐府已然不在了,宋荷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小姐成全!”宋荷已双膝着地。跪下了。 “说吧!”唐鸢的语气淡淡的,连带着神态也是淡淡的。 “经过这些时日之事,宋荷感悟人生无常,想回家探望亲人!” “宋荷。如今你自由了,想去哪儿是你的权利,不必与我说!”唐鸢扶起宋荷:“我还要多谢你一路悉心照顾我娘,让她平安抵达海城,登上了轮船!” “小姐。我……”宋荷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堵在喉中。 “去吧!天大地大,亲人最大,你记挂家中的亲人是应该的!”唐鸢转而面向白霜:“霜儿,去取些钱财来,让宋荷带在身上。” 白霜不满的噘嘴,低低的咕哝:“宋荷不是父母双亡吗?她不是说是她的亲戚将她买到了我们唐府,对他们恨之入骨吗?怎么如今还惦挂起来?” “霜儿!”唐鸢轻呵:“再怎么说,那些也是宋荷骨血至亲。她牵挂也属正常!” 白霜取来钱财,宋荷千恩万谢的告别。 待宋荷走后,唐鸢这才对白霜说:“霜儿,如今知晓母亲平安,我也安心了,我打算亲自潜回江城,查探念念他们的下落,你便留在海城,等我归来。” “不行!小姐去哪儿我便去哪儿!”白霜定定的望着唐鸢:“小姐,你别以为霜儿傻。好蒙骗,你定是觉得此去凶险异常,不愿我随你一同赴死,因而欲甩下我独自前往。对不对?” “是!”唐鸢一口承认,索性不做隐瞒:“我要你留着这条命替我照料我母亲!” “这……”这下子,白霜反倒寻不出拒绝反驳的理由来。 “那此事,是否通知韩少爷?”白霜窃窃的问,老实说,她如今越来越摸不透自家小姐的心思。也不敢混乱揣测,只私心想着提醒自家小姐,还有韩少爷可倚靠,毕竟,他如今势力壮大,况且,他亏欠自家小姐的,曾三番五次令小姐伤心,找他帮忙是理所当然的,白霜不觉得有何不妥。她想提醒自己小姐找韩少爷借些黑衣人贴身保护,好过于单打独斗。 “不必了!若他知晓,定会派人跟踪我,反而束手束脚的,不方便行事!”唐鸢却不这么认为,在她看来,多个人便多份危险,目标更加明显,不若她一人,可进可退,方便攻守。 次日,白霜替唐鸢收拾了行囊,唐鸢准备夜晚动身。 是夜,未及唐鸢出门,另一名不速之客至。 唐鸢正于房中嘱咐白霜,门外传来若有若无的敲门声,侧耳聆听,有一下没一下的叩门,轻浅几不可闻。 白霜冲唐鸢摇摇头,唐鸢却是艺高人胆大,仗着自个儿会些拳脚功夫,加之院外韩旭派来的黑衣人暗中保护,想来不会有事,轻轻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人令唐鸢惊愕,之所以有此反应,是因他本是已死之人,如今却活生生的矗立她面前,她怎能不恐慌,怎能不乱了心智? 夜色并不浓,清晰可辨来人的样貌,此人生的浓眉阔鼻,方正圆润的面容泛着黑亮的光泽,短的几乎成光头的一头发丛荣荣。 此人不是旁人,当然,并非孟驰,却是王副官。 王副官迎夜造访,且死而复生,令唐鸢半是惊喜半是无措,怔了片刻,忙将他迎进来。 唐鸢心里想的是:王副官既然并未如同报上报道的那样战死沙场,想来爹爹也许有一线生机,当然,还有那不可忽视的人,孟驰,他是不是同样安然无恙的活在人世呢?他与她之间的恩怨,真的就此完结了吗? 唐鸢不敢深思下去! “王副官?”白霜倒是喜笑颜开的招呼着,那模样分明是见了亲人般,高兴的合不拢嘴:“你怎么来了?你没死啊?” 当然,小妮子也是心直口快,嘴上没个把门的。 “难不得白霜姑娘希望我死不成?”王副官悠然的逗着小妮子,倒也不恼。 “当然不是!”这会子高兴,白霜没那闲工夫计较,忙替唐鸢追问:“那老爷呢?是不是同你一样,尚在人间?” 王副官用力的点点头,回答的更是掷地有声:“是!” 这短短的一字犹如一剂强心针,几乎令唐鸢昏厥,她被那巨大的喜悦包围着,那喜悦窜入心脏中,好似那原本该强有力迸发而出的血液,竟缓缓的回流,差点令唐鸢窒息。(未完待续。) 第356章 浮浮沉沉 突闻惊变,昨夜,先是宋荷带来母亲下落的喜讯,如今,又悉原本已故去的父亲依然存活于世,不久前的噩耗一下子转变成不敢相信的美好,怎能不令唐鸢这颗惴惴忧思过度的心瞬间松弛下来,紧绷的神经跟着缓下来,那股神神叨叨的劲儿一下子出不去,竟在唐鸢身体里乱窜,扰的她有些茫然。 唐鸢已说不出话来,那股子莫名的情绪,悲伤,哀默,忐忑……齐齐汇聚她心头,徘徊着,无法散去,此刻再裹夹上喜悦,交织不明的缠绕…… “这么说,老爷没死?”白霜边喜不自胜的确认着,不自觉拉起王副官粗犷的手:“太好了,太好了!小姐,这下子,你终于不用再难过了。” 王副官凌乱了,被白霜抓住的手忘了抽回来,愣头愣脑的望着白霜出了神。 唐鸢不是没注意到白霜的异常举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无论如何,此刻她却无心去理会。 白霜被唐鸢飘过来的一记凛凛目光惊了惊,这才有些慌乱的松开王副官的手,红着脸,也不言语。 那厢,唐鸢也好了些,恢复了常态,可是她心中却依然盘桓着孟驰的生死。 定了定心神,唐鸢心知此刻羞态万千的白霜是指望不上了,唯有自己出马,问:“发生何事?明明,报上公布了你们的死讯,唐家军此役全军覆没的!” 这会子,王副官好似被人戳中痛处的眼神黯然了些:“是孟少帅!在危难关头,在生死时刻,是他自己挺身而出,掩着炮火,将大帅自枪林弹雨中救下,并命我护送大帅至安全的地界。” “那我爹呢?如今在何处?”唐鸢心系父亲的下落。 “大帅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如今已无大碍,登上赴香港的轮船,已离开了海城!” 又是香港?唐鸢不禁心生疑窦:这怕又是孟驰安排的吧?他究竟想干嘛?替上级将自己的父母软禁起来吗?意义何在? 唐鸢百思不得其解。 “那孟少爷呢?”白霜已恢复如常。倒是嘴快的替唐鸢问出了深藏心底想问又胆怯的困惑。 “我亲眼见他被飞来的炮弹炸飞了,虽然我没见到他的尸体,想来活不了的!那时,我一心系在大帅身上。只想着将大帅转移至安全的地方,孟少帅那边,便顾不上了!”王副官低了低脑袋,即便知晓孟驰凶多吉少,依然心中有愧。毕竟,孟驰待他,如兄般照顾。 第三次听闻孟驰日落西山的消息,唐鸢的心境截然不同。 初次,当她自报纸上读到讣告,壮烈牺牲的将帅名单中,孟驰的名字那样显眼,刺的她目眦,甚至没来由的眩晕了刹那,彼时。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难以接受自己如兄长般对自己溺爱有加的孟哥哥已然远去的事实; 第二次,当唐染再次重复着孟驰的死讯,当唐染将孟驰间/谍的身份共诸自己时,她的心狠狠的抽了抽,如同皮鞭落在了心间,那疼,那伤,无以复加的折磨着她的神经,她不知该涌起怎样无谓的恨意来诅咒这已阖然长辞的混蛋! 这一次。当王副官给她带来一丝暗淡的希望还来不及燃烧,小火苗又瞬间被狠狠的掐灭,如同昔日她在孟驰背后偶尔看见他独自坐在暗处抽烟时,那忽明忽暗的星火。点点红焰将要燃成灰烬,孟驰总会重重的将它们掐灭,很用力的旋转,如同此刻,她的心被他按的生疼,无以复加…… 而当王副官告知是孟驰救了自己的父亲。她心中对孟驰的情感如同调味货铺,五味杂陈,交织裹夹,分不出彼此来。 “哦。”唐鸢轻轻的应着,更像是喃喃自语,好似告诉自己:这一切,该结束了,与死人计较,太过无谓! 观唐鸢面色一片萧瑟,如同入了冬的小蛇,僵了身,王副官有些不忍,喉结处有一股凉意集结,很是难过,语带感伤道:“三小姐,孟少帅已过身,我才敢妄言,如他在世,定不允许我将这些事情相告三小姐的!” 唐鸢望向王副官的眼中起了一丝薄光,如同冉冉升起的朝阳,云雾氤氲间,太阳透过白云侧漏出一缕微弱的亮,笼罩着大地。 王副官唏嘘一声:“其实,三小姐离家出走后,我随孟少爷一同追寻小姐的下落至海城,从天明开始,想来小姐也清楚,我们便开始设伏,为的却不是将小姐擒获,抓回江城,为的不过是知晓小姐的下落,掌握小姐的行踪,安心小姐的无恙便好!” “你说什么?”唐鸢冲过去一把揪住王副官的衣领,紧盯着他不放:“爹爹派出的人当真是孟哥哥?” “当然!”王副官被唐鸢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下意识的瞄了瞄唐鸢正揪住自己衣领不放手的纤纤玉手,唐鸢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忙松开,王副官继续道:“除了孟少帅,我想不出大帅还会派谁人前往?” 王副官忆起什么:“若非如此,旁人怕是早已被三小姐耍的晕头转向,寻不出三小姐的芳踪了!也唯有我们孟少帅英明神武,睿智炯然,这才能略胜小姐一筹。” “你什么意思?”白霜皱起眉头问。 这会子,王副官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反正,孟驰已逝,他反倒觉得不提孟驰将心底的那些话,孟驰暗中做的那些事儿告知唐鸢,他反而有些与心难安了! 虽抱着必说的心态,王副官还是有些怯意,这位三小姐简直是鬼见愁,他有些怵她,缓缓道:“其实,你们下榻的旅馆,便是孟少帅提前布局,遣人引导你们前往的!” “啊?”白霜惊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自家小姐这样聪颖无双,她们依然着了道? 唐鸢更是哑然失笑:千算万算,她依然逃不出他的掌心!也难怪,自己不过是军校毕业的一名学生,空有满腹理论知识,与孟驰的身经百战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无法相提并论的! 如今忆起火车站附近将自己拦住的可爱小儿,满嘴义正言辞的腔调,唐鸢有些好笑:自己堂堂军校出身,唐大帅的女儿竟被一名无知的小儿蒙骗,还是心甘情愿的,当真是羞愧难当!可恨的是,那小儿甚为精明,竟是拿自己母亲做挡箭牌,还言之凿凿什么不可随意拿人钱财,当初自己还以为那小儿虽贫穷却是铮铮铁骨,如今想来,那小儿定是收了孟驰的钱财,这才帮着诓骗自己来着,枉费自己那么相信那小家伙……(未完待续。) 第357章 如此的孟驰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窥面前二位的神色,阴晴不定的,王副官有些忧心,正动摇着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眼前这位脾性怪异的大小姐会不会一气之下暴揍自己? 却见唐鸢嘴角略略弯起,唇角含着笑意,温文道:“想来,定然不止这一点吧?” “当然!”王副官这才收了心,继续诉说:“我们同住一家旅馆,且收买了旅馆的老板与伙计。” “不是吧?”白霜如同炸了锅的滚油,惊沸了:“这……孟少帅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呀!” 王副官憨厚的笑,那笑容分明是替孟驰骄傲,替自己可以跟着孟驰骄傲,道:“我曾有过同样的困惑,他告诉我,如此近距离的保护,虽冒险,却是最最行之有效的方法,若三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即刻便可前往,不会有片刻耽搁,可确保三小姐的安全万无一失!” “这么说……”唐鸢淡然的神态,心中却早已起了波澜:“我们的一切皆在孟驰的掌控之中喽?” “算是吧!”王副官不自然的挠挠腮:“反正,小姐所住的房间是孟少帅安排老板提前留下的,只待你入住。” “那日柜台发生争执时,挺身而出替我解围的年轻小伙也是孟驰一手安排的?”如此,于唐鸢而言,很多事情迎刃而解,许多不明白的地方有了解释。 “嗯。”王副官点点头:“还有那日突袭旅馆之事,也是孟少帅安排的,老板告诉我们,小姐担忧会有人前来搜查,因而,为了更加逼真,让小姐相信我们已然行至海城。却错漏了小姐的行踪,故,有此安排!” “那他为何不亲自带队,而命你冲锋呢?”唐鸢再也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倾泻。 “这个……”王副官面有难色:“我也曾问过他,他不肯说,还拿服从命令来压我,我也没办法,只好执行!” 唐鸢咬着唇。思绪飘荡:他是不肯见自己吗?怕尴尬,怕自己再次恶语相向的难堪吗?还是压根不愿再见自己? “那么,小姐假意安排人围堵我们,你们也视若无睹,只因伙计早已将我们出卖的干干净净,是吗?”白霜依然心有愤然。 王副官无助的点点头,算是默认,转而道:“伙计并未出卖你们,只不过,孟少帅看出了端倪。” “哦?”唐鸢眉心挑高。示意王副官说下去。 “本来,孟少帅一再的叮嘱我们,没有他的命令,不到危急关头,千万不可贸然现身。”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王副官依然对孟驰的先见之明佩服的五体投地,有些得意的言明:“是白霜姑娘的勇敢无畏令孟少帅生了疑心。他说,你们的反应不同寻常,若是正常人,路遇帮派中人。定然掉头就跑,而你们并没有,而是迎难而上,对你们这样的弱女子而言。不合乎常理。” 呵……唐鸢觉得自己很可笑,拿掌攥成拳,扶疏唇上,不知是苦涩还是难过:自己苦心设计的计谋,不过为将他引出来,他倒好。躲在暗处,悠然欣赏自己自导自演的蹩脚戏。 “那张公子呢?”如今已是一通百顺的,唐鸢倏然忆起不合理或太过巧合的事情,欲证实。 王副官愣了愣,尔后重复着:“张公子?”旋即反应过来:“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们何时回的江城?”见王副官呆住,唐鸢转而另辟蹊径。 “某月某日。”王副官如实回答:“不过……孟少帅并未同我们一起返回,而是在海城逗留了些时日,方才归来。” “这么说,张公子是不是孟驰泄密而赶来海城的,你并不知情?”唐鸢只想将事情前前后后全部厘清。 “此事确实不知!”王副官据实相告。 算了算时间,唐鸢心中明了了另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王副官,我正打算潜回江城,找寻张公子他们的下落,你留下来帮我照顾霜儿吧!” “小姐,我与你同往吧!”王副官却不放心唐鸢的安全:虽说这三小姐脾气不好,却是唐大帅的乖女儿,王副官对唐醒之依然是忠心耿耿的,虽然,唐家军已经不在了,唐醒之也不再是昔日威风凛凛的大帅了,可他对唐大帅的知遇之恩还是莫敢相忘的。 “也好!”唐鸢答应下来:王副官身手不凡,一路同行,或许可助自己一臂之力。 王副官退了去,稍作休整,房中只余唐鸢一人,连白霜也被她赶了出去,以自己想要独自静静,独处片刻为由。 唐鸢起身步至已然昏昏欲睡正打盹的“肉骨头”身边,蹲下来,将小东西软绵绵的身子抱起,拥在怀中,轻抚着它身上雪白的绒毛,惹的它不安的呜呜叫,好似在抗议主人对它的虐待,在惊扰它安睡。 “肉骨头”是韩旭派人送回的,她返回江城这段时日,都是韩旭在替她照顾这小东西的,再见它时,她真的百感交集。 一方面,它在她眼中,早已似亲人般。见到它,她安心。 另一方面,它是孟驰赠与自己的,见到它,就好像见到孟驰一样,她不由的想起孟驰,可是,她再也见不得他了,她不禁有些感伤。 如今,她相见“肉骨头”,又害怕见到它,就好像它代表的是孟驰一样,即便他尚在人间,他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同样是这样复杂的心情,想见又怕见。 所以,这几日,她便是在这样纠结反复中渡过,对“肉骨头”不闻不问。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一念尚存,她期待着奇迹的发生,她总觉得孟驰尚在人间,他那样的人,如恶魔般存在,怎么会轻易的逝去呢? 她不甘心,她觉得这一定不是真的,说不定是孟驰的金蝉脱壳之计,他不是一向诡计多端城府极深的吗?难保为了掩人耳目这样做,否则,他如何平息民愤,他的上级如何保住他呢? 可是,当今夜王副官真真切切的站在她面前,作为亲历者,将一切相告时,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王副官的脾性她多少有些了解,为人最是忠厚老实,不会随便撒谎的。 王副官将她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熄灭了,她不得不面对现实,那就是,孟驰真的去了,带着她无尽的遗憾归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因而,此刻,唐鸢心中无比的失落,可以说是柔肠寸断之感在折磨着她,她不知该如何安抚自己的心,只好静立片刻,将“肉骨头”抱在怀中,不顾它的不安,婆娑着它,就好像它是孟驰的化身,他依然在她身边,不曾走远!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358章 吴府团聚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趁着夜色暗沉,二人星夜兼程,潜出了海城。 这一次,唐鸢选择的是陆路,只因她不愿被韩旭的人再盯上,走陆路虽颠沛辗转却相对安全些。 当然,唐鸢也不敢再搭乘目标相对明显的火车。 次日傍晚,至江南某城,唐鸢猛然想起这是大娘的娘家所在地,一想起自己关系姣好的大姐如今不知是否安好,唐鸢放不下记挂的心,遂拐道前往。 敲开了吴家大门,唐鸢自报家门,却遭遇吴家下人好一顿白眼,嘭的一声,下人狠狠关上门,抛下一句:“你们去吴家老宅找吧!” 吃了闭门羹,唐鸢虽不悦却无法,只得与王副官匆忙赶往吴家老宅的住处。 至住处,眼见面前灰败萧索的景象,不似吴府如今的宅子那般气派恢弘,这老宅门户低矮,墙垛年久失修,多半已坍塌,那木制的门早已观不出本来的面目,只是灰白的一层尘土蒙在其上,那样子看起来堪堪欲倒下,好似风烛残年的垂暮老者,风一吹便会跌倒,那门好似你一推便会倒下般。 唐鸢无空伤神,上前敲门,未几,门被开了一条细缝,露出唐淼无光的面容一角。 “大姐。”唐鸢许久未见亲人,此刻,如同找回了失去家园的孩童般,喜上眉梢。 “小妹?”见是唐鸢,唐淼忙探出头来,东张西望的瞅了瞅,这才招呼着:“快进来。” 说着,不由分说将唐鸢拉进门。 “大姐,你这是做什么?如此的紧张,这样的慌乱?”唐鸢细量着大姐苍白的容颜。忍不住问。 “待会儿你便知!”唐淼神秘的样子,当然,跟在唐鸢身后的王副官,二人是互识的。彼此打了个招呼。 唐鸢被唐淼拉至庭院深处,一处偏僻的厢房这才止了步。 这吴家老宅虽破败,却是荣华犹在,格局依然是老派的建筑,如同唐府。不似吴家如今的住处,已改头换面成吴公馆,小洋房的做派。 这里,唐鸢虽不甚熟悉,却也是来过的。 当唐淼将唐鸢引入房内,房中的景象令唐鸢惊呆了:只见昏暗的房间内,有些凌乱的床榻上,一人仰靠在床头,另一人坐立床边木凳上,正端着碗喂食床上的男子。 这二人唐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正是她苦苦寻觅的张恭梓与张念念兄妹俩。 唐鸢不知该说什么,心中一窒,捂住胸口,惊慌失措。 房中的二人也注意到了来自门外的声响以及有人进了屋,本能的望向门口,见是唐淼领着唐鸢前来,二人的反应迥异。 张念念端着吃食的碗抖了抖,竟不堪重负的掉落在地,将碗中的汤汤水水撒落一地。那雪白的瓷碗更是落地开花,迸溅出如同白玉兰般的花朵,清脆的碎了一地的渣渣。 张恭梓更是下意识的想要躺下转入被窝中,无奈身子不听使唤。唯有撇过头去,不愿让唐鸢看见自己的凄哀之色,嘴角止不住的颤抖。 “念念……”唐鸢反应过来,张家姐妹古怪的表情,箭步扑过去扶住张念念问:“究竟发生何事?” “你说啊?”唐鸢见过张恭梓乍然看见自己的神色,刚刚那匆匆的一瞥。她已将他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的面色暗沉的如同黑夜,了无生机,眼眸更是好似一潭死水,枯萎了,凋谢了!因而,她不敢贸然问张恭梓,怕伤害了他,唯有抓住张念念,近乎嘶吼的问:“你倒是说啊?” 张念念低垂的眉眼,看不出表情,可是,自她紧攥的拳头便可窥出一二,她心中定然是满腹的愤懑与怨怼,无处安放! 好巧不巧,一个男声飘飘荡荡入耳:“念念,我回来了!” 说话间,那男人已然进了屋,骤然降临的一屋子的人,将男人惊了一下。 “小妹?”男人讶然出声,正是唐泽。 “哥哥?”唐鸢的讶异一点不必唐泽少,在此地不仅觅得张家兄妹的行踪,还意外的重逢了自己日夜忧心是否逃脱出黄府的哥哥,唐鸢确实震惊。 “你怎会行至此地?”唐泽已恢复了常/色。 “我本打算悄悄潜回江城,打探念念他们的下落,途经此地,因放心不下大姐,故而前往探望。”唐鸢冲上去抱住了哥哥,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心中不踏实,此刻,哥哥宽阔的怀抱才可给予她一些安宁的理由。 “哥哥,大姐,你们知道吗?爹爹并未逝去。”唐鸢忙不迭将喜讯告知自己的兄长胞姐,刚刚,唐淼将她强行拉至这小屋,她尚不及诉说,蓦然撞见了张家兄妹,此情此景令她骇然。 “真的吗?”唐淼围过来,兄妹三人抱成一团。 唐鸢猛点头。 “太好了!”唐泽亦欢心的很。 唐鸢无意中瞥见张念念凄色遍布的黑眸,有些愧意:自己一时忘记了,张家也同样惨遭灭门之灾,虽然他兄妹二人侥幸逃脱了,可是,他们的双亲却已驾鹤西去,自己不该在他们面前提及此事,免得他们触景伤情。 这样想着,唐鸢忙送开了唐泽与唐淼,道:“哥哥,你怎会在大姐这里?” “此事说来话长!”唐泽轻喟:“自江城你我于黄府一别,那日,我无意中发现黄大帅遣人将念念他们抓了来,就关押在黄府,此事,唯有执行命令的黄大帅贴身之人知晓,旁人对此皆不知。我便想办法将他们救了出来。” 唐鸢明白了几分:难怪……自己千方百计派出黑衣人多方打探,愣是没查出张恭梓的下落,原来……黄大帅这狡猾的老狐狸,竟然将张恭梓他们藏在自己眼皮底下,看来,自己还是经验尚浅,能侥幸脱身,已是万幸。 “所以你便随他二人一同逃出来?” “嗯。”唐泽望了望依然未曾转过头的张恭梓,眼中面上皆是怜悯之色:“张恭梓被黄大帅挑断了手筋和脚筋,无法行走,念念一名弱质纤纤的女子,无法背负他前行,若不将他二人护送出去,他们怕是在劫难逃,会被黄大帅再次抓回去,性命不保的!” “哥哥……”唐鸢望着唐泽的目光着有些异色。 唐泽会意道:“放心,我事先已安排好,黄大帅不会怀疑到我身上的!虽然,我早已不想再在黄府呆下去,虽然我看不惯娘与妹妹贪图富贵为虎作伥的行径,到底他们是我的至亲,我不可能那样自私,自己一走了之,将难处丢与他们,令她们难堪,甚至被大帅重责的。我先寻衅滋事,找碴与母亲大吵一番,令阖府上下皆闻,尔后,假装负气出走。随后,我再联合府内的原本伺候我们的老人,与他们串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念念他们释放了,并未留下丝毫的把柄。黄大帅只当是念念他们买通了他的手下将他二人私放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359章 残疾原因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哥哥,即便如此,怕是黄大帅依然会疑心上你的。”唐鸢不无忧色。 “怕什么!”唐泽满不在乎:“反正他并未证据,能耐我何?” 唐鸢怔了怔,终究未将唐染算计自己的事儿诉诸唐泽,还不是时候,她怕唐泽承受不了,且不说他会不会相信自己。 这会子,唐鸢忆起被自己忽视的张家兄妹,也不管张念念神色多么的不霁,径直走向床榻,在床边坐下,望着张恭梓依然对着自己的侧脸: “张恭梓,我知你此刻定然不想见我,我也晓这时任何的言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可我依然不能对你坐视不理,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你振作起来,但我希望你明白,我与念念是莫逆,你张恭梓同样是我的挚交,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抛下你们的!” 说完,唐鸢伸出手,揽住张恭梓已然羸弱却依旧宽阔的肩膀,在他耳边悄声说:“张恭梓,若你依然是那个爱我唐鸢至深,放不下我的张恭梓,你便振作起来,我唐鸢即便是交朋友,也偏好铮铮铁骨的男子汉!” 语毕,不理会张恭梓决然的不肯转过脸来,唐鸢无奈,拽着张念念,出了门。有些话,当着张恭梓的面儿,她不方便问,怕伤了张恭梓的自尊,唯有背着他,方为明智之选。 其余人等却并未跟随。 唐鸢硬拽着张念念的手,直至将她拖至偏僻的一隅,荷塘边的假山附近,这才住了手。 “唐鸢,你放手!”张念念一路挣扎着。叫嚷不休。 唐鸢注意到张念念唤自己唐鸢,而非昔日亲密无间的“鸢儿”,究竟是何事令张念念与自己这样生分呢? 张念念是那种不擅长隐藏心事的直肠子,向来不喜撒谎骗人。当然也讨厌别人如此行为,她这样的闪躲,这样古怪的举止,令唐鸢生疑。 “念念,到底发生了何事。黄大帅为何要挑断你哥哥的手筋和脚筋呢?他若是单单觊觎你张家的财宝,将你二人作为漏网之鱼抓了去,就地正法便是,何苦如此折磨你哥哥呢?”面对张念念,唐鸢无须弯弯绕,亦直来直去的,将问题摊开来,放在明面上话清楚。 “你别问了!”张念念倒也不再折返离去,只背对身去。 “念念,此事是否与唐染有关?”思忖半晌。唐鸢终将自己的猜测问出,以她对张念念的熟稔程度,张念念如此的诡异,只有一个原因,此事与自己息息相关,而唐鸢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对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的唐染,兴许,这女人得了失心疯,不仅连自己不放过,怕是连与自己相关之人亦不肯放过。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为何黄大帅会刚走马上任,便迫不及待对张家下手,定是唐染在其中捣鬼。鼓动的黄大帅。 当然,唐染这样做,唐鸢一点也不奇怪,唐染连亲姐妹都下得去狠手,欲摧毁自己女儿家的清誉,令自己终生抬不起头来做人。幸福尽毁,还有什么是唐染做不出来的呢? 唐染定是要将唐鸢的后退切断,让唐鸢无所依靠,唐染要将可能解救唐鸢的人一并除去,这样,她行事起来才可更加的无所畏惧! 张念念一呆,苦痛之色犹在她眉宇间凝集,怕是亲眼所见张恭梓被残害,否则,她不会如此的痛苦不堪,这样的难以释怀! “不!”张念念咬重吐字,狠狠的一掌拍在假山凸出的景致上:“是黄某人!他觊觎我们张家的传家之宝,因而,逼问我们,哥哥宁死不屈,他便将哥哥的手筋脚筋挑断,惩罚我们!” “不对呀!”唐鸢边牢牢抓紧张念念的手,不让她再有机会自戕:“我记得你跟我提起过你们张家的传家之宝是一株惟妙惟肖的玉树,我听说黄大帅已得手了,怎么还会逼问你们呢?” “你如何知晓此事?”张念念咄咄的目光射将过来,寒若冰霜。 “啊。”唐鸢被张念念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然:“如今,唐府已变成黄大帅的府邸,他府上尚有我们家曾经的仆人,我收买了其中一人,帮我查探黄府的情况,他无意中窥得黄大帅将你家的玉树藏匿于书房的暗格之中,那暗格本是我爹设置的,我知道如何开启。” 张念念松了口气,凝了凝心神,从容道:“哦……我骗你的!那玉树虽然难得一见,却并非我张家真正的宝物。其实,我们张家的传世宝物是一张藏宝地图,传说我们张家祖辈曾出过一名著名的航海家,他是朝廷的将军,带领海军保家卫国。某次,他奉命拦截一艘走私的货船,岂料,暴风雨骤降,他与属下在海上一番苦苦挣扎后,漂到了一荒岛上,最后被途经的船只得救,得以回到岸上,那艘走私船只却消失不见了。有人说,那艘船只是用来替某位叛乱谋反的皇子私自运送财物的,只为购买粮草与兵器,囤积起来,以备后续篡位之用。” 唐鸢被张念念的故事吸引了,瞬间忘却了最初的目的,问:“还有呢?” “当然,也有人猜测是我的祖先悄悄将其掩藏了,待事后再去挖掘。可是,那位皇帝派人暗中跟踪我的祖辈,却毫无发现。事实上,那宝物确实被我的祖辈藏匿起来,并绘制了地图,供后代去找寻,并立下祖训,除非张家将亡,否则,不可轻易动用这笔财物!” “这么说,确有其事?” “嗯。” “张恭梓太傻了,为了一批尚不知价值几何也许一文不值的钱财,令自己终生残疾,这是何苦呢?黄某人要,给他便是,说不定,他带人去寻宝,落了个天灾**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也未可知!” 张念念狠狠的瞪唐鸢,难得肃起脸,义正言辞道:“你懂什么,这是我张家世代保守的秘密,岂可轻易落入他人之手,那我哥哥岂不成了张家的千古罪人,你让他以后有何颜面去面对先人?” “那如今呢?”唐鸢同样忿忿的回瞪着张念念:“这样,你们便无愧于列祖列宗了吗?若你们张家就此消亡,还谈什么颜面,你们连在这世上存亡延续的可能都没有了,其他的,都是狗/屁!” “你……”张念念指着唐鸢,哼了一声,跺跺脚愤然离去。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360章 幼时相识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这个张念念,还有张恭梓,究竟要傻到什么程度,才可以这样迂腐呀?唐鸢摇摇头,她不是不知张念念伤口很深,她无心冒犯,却是故意激怒张念念,她就是要让张念念清醒清醒,因为,此刻张家只得张念念是完人一个,张念念便是张家的全部希望,张念念必须同自己一样,时刻保持清醒,不可慌乱,张念念才是支撑张恭梓活下去的唯一信念,连她唐鸢都不是! 端看张恭梓今日的表现,他定然是心灰意冷,也许,尝试过自杀,没成功而已,他对她,虽情深意重,可若让她哪怕是假装安慰,哄骗张恭梓她可一生一世的陪伴在侧,她愿照顾他一辈子,这样的谎话连自己都不信,何况是如今身受重创的张恭梓呢? 如今,他需要的静养,宁静中思考人生与未来,平复自己的心情,除了他自己,没人可救他与水火。 唐鸢长舒了口气:人生的际遇便是如此的不同,不久前还曾春风得意的张恭梓,如今,一朝跌入人生的低谷,也不知何时可站起来,如同曾经的自己,幡然醒悟之时,为时已晚。 一阵晓风拂过,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快要黑了,唐鸢抱臂缩了缩,虽有些凉意来袭,她却独喜这样孤自一人的宁静,选择了临池的一块平坦石块落座,唐鸢出神的盯着已然干枯的池塘中,早已无一丝生机。 干涸的土地,残存的断枝,昔日的繁盛犹存,满池的绿荷碧意连天。花开时节,那粉润娇艳的株株花叶相接。 往昔的一幕幕好似时光过隙,掠过唐鸢的脑海,浮浮沉沉。飘飘荡荡,如同远在天边的云朵,袅袅行来…… 唐鸢抬首,望向隔池相望的小楼,她记得那里是吴府的戏台。小时候,她曾随爹爹来过这吴府,便是应邀前来,同时应邀而来的还有孟驰与他爹。 唐鸢几乎忘记了:这里便是她与孟驰初次相见之所,那时,她尚为幼童,扎了两条麻花辫,松松散散的垂落胸前。 那次,吴家请来著名的戏班,于家中搭台唱戏。其中的一首曲目便是昆曲“桃花扇”! 那日,她难得安分的腻在爹爹怀中,静静的观赏那分明听不懂入耳却是那样绵软的曲调,大约,因母亲是江南人,吴侬软语的,唐鸢自小听惯了,倒也顺了耳。 当然,她岂肯那样乖巧,不过片刻功夫。她便坐不住,于是拿大眼眸四周张望,瞅瞅这,瞄瞄那。台上戏子的精美服饰看了会,再偷窥台下观戏的众人,多半是她不熟知的陌生面孔,有长胡子的老爷爷,有大肚子的伯伯,还有妆容精致发丝服帖的一丝不苟的伯母。更有些同自己一般大小的孩童。 当然,这些是小小的唐鸢自以为是,事实上,在座的一水的男孩,且比她大上许多。 唐鸢正百无聊赖的放肆注视着全副身心注视着台上的众人,措不及防,一名男孩的目光扫过来,二人的目光短空相接,唐鸢冲男孩扮了个吓人的鬼脸,食指扒开下眼睑,露出血红,拇指掰开嘴,奇形怪状的女孩面容浮现,像极了吊死鬼! 男孩冷冷一瞥,便转过脸去,对唐鸢的幼稚举动未予理睬,唐鸢自觉没趣。 忽而,台上响起了婉转的曲调,那句唐鸢至今难忘也是唯一记得的两句词便是:“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 彼时,小小的唐鸢已开始习字,却不懂这句诗的含义,缠着爹爹解释,爹爹只是一笑而过,并不作答,只推说,女儿你还小,这样沧桑的词句不适合你,待你长大后,便懂得这句诗的含义。 至今,唐鸢依然忘不了爹爹的笑容,那样的高深莫测,那样的讳莫如深! 如今,唐鸢再想起这两句诗意的词曲,却不由的将其与自己记忆中儿时的孟驰联系在一起,那个漠然的男孩,那个一脸云淡风轻的男孩,那个一直漂浮在云端令自己望尘莫及的男孩…… 那日,散场后,唐醒之领着自家的女儿唐鸢去拜会了彼彼时的同僚---孟驰的父亲,顺便介绍了初次见面的两个小家伙相识。 唐鸢对孟驰礼貌谦谦的笑颜嗤之以鼻,她认为他笑的很假,很做作,她有种想吐的冲动,遂,将小脸仰面朝天,她哼了一声,呲牙咧嘴以对,不若往常般伶俐懂事的唤人招呼着。 唐醒之破天荒的训斥了唐鸢,语气在唐鸢看来分明是承受不了的沉重,落入旁人眼中不过是假模假样的训诫两句,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孩嘛,就该言语管教,旁观的人对此一笑了之,反认为唐醒之平常对女儿疏于教导,才导致女儿这般没轻没重,这样的不懂事! 于唐鸢而言,却是哭鼻子的头等大事,她扯开洪亮的嗓门便哭开来……好不伤心,不知情的人倒以为小姑娘怕是家中飞来横祸之类的,哭的这样凄厉,那个哀嚎呀! 不得已,领着孟驰的父子俩,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唐家千金,更不知该如何哄劝哭的正起劲一把鼻涕一把泪抹着的小姑娘,孟驰并无妹妹,孟驰的父亲膝下只得一子,并无女儿,除去打小便严厉以待的教养孟驰,这位父亲还真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哭的震天动地的小女孩,帮不上忙,只好默然静立。 然而,当众人或围过来或射过来异样的灼人目光,孟驰父子俩如同被当众审讯的重犯,不知所措的立着,落入旁人眼中,好似犯了错不吭声的无赖! 这时,还是主人家闻讯而来,主母是吴氏的嫂子,也是极通透会主事的女子,忙拉过自家的几名孩童,笑着蹲下来,将唐鸢拉入自己怀中,细致的拿自己的鲛帕替唐鸢擦了擦雷声大雨点小的泪花儿,温言软语相哄:“鸢儿乖,让哥哥们陪你玩耍,好不好?” 唐鸢悄悄冲孟驰望去,得意的诡笑,吐了吐舌头,尔后,对着吴家主母,指着孟驰,道:“我要他陪我们一起玩,我要玩捉迷藏!” 被人当众点名,孟驰的心里可想而知,刚刚也不知自己哪里便得罪了这黄毛小丫头,愣是开了哭腔将众人吸引过来,这样还不算完,如今,竟指名点自己,让自己陪她玩,搞什么?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361章 消失的孟驰 孟驰原本平淡的如同朗朗晴空般风高日远的,此刻,面上再也挂不住那淡如止水的恬然,面色倏然阴沉,眼神更是厉如鹰隼,是的,鹰隼,寒若星芒,就这样不加掩饰的射向唐鸢正暗自得意郎朗笑颜的小脸上,唐鸢不自觉闪了闪,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一不小心咽下了肚中。 孟驰的眼神,唐鸢至今难忘,如同孟驰再次入住唐府,每每对上孟驰有些冷的目光,她便不由自主的有些惧意,连自家爹爹唐醒之即便刻意板起脸在旁人眼中那叫一个肃穆可怕,可在唐鸢眼中如同纸老虎般可爱,小老头不过是吓唬她而已,不同于孟驰,他真正肃严起来,叫她害怕。 孟驰带着这样凛然的目光步步逼近时,还没等他迈开几步,他家老头不干了,再怎么说自己家也是儿子,还比唐老头家的闺女年长几岁,若是再将人家心肝/宝贝吓了去,他的老脸还要不要啦? 遂,孟驰父亲上前一把拽住孟驰,紧接着笑盈盈对吴家主母与唐鸢道:“没问题。” 面对父亲一意孤行的独断,孟驰想辩解些什么,却被自家老头一搡,差点趔趄摔倒,孟驰偷白他家老头:凭什么没问过自己的意见,便替自己做主了?他什么时候答应要陪这黄毛丫头玩耍了,还是幼稚的人想死的躲猫猫,这丫头片子是得多无聊多无趣多烦闷,才会想出这么弱智变态的游戏啊? 孟驰虽愤懑,奈何他家老头手劲忒大了些,他连挣扎的气力也没有,只得拿眼剜对面正笑靥粲然的小丫头,心中暗自思忖着对策。 当然,都是小孩子,气性来得快,去的更快,当众人风风火火的玩起来,嗨的早已将那片刻的不愉快抛掷九霄云外。只差忘记家住哪儿,东南西北已是分不清了。 大伙轮流当值,当值的人负责将躲藏的众人抓住,一场游戏便算结束了。换下一名当值之人,当然,躲猫猫也是有规则的,否则便玩不下去,大家规定好。只许在这院中躲藏,看戏的小楼除外。 轮到唐鸢时,经过多次的藏匿,她早已将这小院中的角落摸透了,边边角角皆没放过,因而,她很快便将众人一一寻出,她当然开心,开心于自己的战绩赫赫,反观旁人。则是一脸被识穿的落寞。 然而,没等唐鸢高兴多久,众人找到了,唯独缺了孟驰,她左找右找,愣是没发现这小子的踪迹,直到唐鸢吓的花容失色,开始嘤嘤的缀泣起来,其余人等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忙禀报了大人。 大人们闻讯赶来。四处喊叫,不见孟驰的踪影,这时,有人惊慌的揣测:该不是掉入荷花池了吧? 主母忙吩咐下人跳入荷花池。打闹半天,愣是毫无发现,正当众人慌乱这大活人怎会在众人眼皮地下消失不见呢? 这会子,岸上乱极了,孟父的哭泣声,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下人们慌慌张张的脚步声,将吴府阖府上下寻了个遍,连唐醒之亦肃脸瞪着自己的女儿唐鸢,拿眼神责怪她的惹是生非,生怕此事与女儿脱不开关系,令人家好好的儿子消失无影踪,可如何交代? 正当众人不知该何去何从,就连刚刚还镇定自若的吴家主母此刻亦慌了神,脸色煞白如雪,无一丝血色,碍于宾客众多,否则,怕是跌坐于地面上哀嚎起来。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裹夹着些许含糊不清的呜音,众人听不真切说的什么,正待肃静将耳朵丢进这声音里,只见池面先是浮出黑丛丛的头发来。 “快看,那孩子飘上来了,怕是已溺水断气了!”有人眼尖的瞥见,生怕众人不知,抢先开口。 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此刻,池面已隐约浮现一颗头颅,众人目瞪口呆之际,男孩已张开双臂,向着岸边划了过来。 这男孩正是孟驰。 唐鸢见孟驰还活着,那颗砰砰乱跳的心终于落了地,忙伸出小手去,欲拉孟驰上岸,以示自己的友好之意,毕竟,是自己先惹下的祸事,连累的人家差点被淹死,纵然她有些大小姐脾气,心中也是有些愧意的。 岂料,孟驰不但不领情,相反,一把拧住她胳膊,一用力,将她拽下水。 那厢,彼时唐鸢并不会水性,还是旱鸭子一只,只好扑腾着小胳膊,一双小腿在水中胡乱蹬着…… 尔后,浑身湿漉漉的孟驰一跃翻上岸边,跟着起了身,却被刚刚还在哭泣伤心的孟父上前逮了个正着,啪啪啪……大掌毫不留情的拍在孟驰的屁股上,嘴上念念有词:“叫你贪玩,叫你藏起来让我们好找,叫你顽皮将唐三小姐拉下水……” 孟驰也不挣扎,只闲闲的盯着正在水面上苦苦挣扎的小唐鸢,心里那个得意,那个美,开了花。 唐老头看不下去,也不管吴氏主母已吩咐下人跳下去救唐小姐,却被唐老头粗暴的喝止:“不必!我们鸢儿是女儿家,虽小,也是男女有别的。” 说着,自己跳下去,将快要呛水的唐鸢搀扶着,推上岸边。 上了岸,唐醒之一边甩了甩湿嗒嗒的头发,一边目露凶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孟驰脸上,抬高嗓门徐徐道:“若谁敢对我们鸢儿不利……” 吴家主母闻言,忙拿自个儿的帕子替唐鸢擦拭着脸上的浑水,边解围:“妹夫,你也是想多了,不过是小孩子一语不和罢了,多大的事儿,别放在心上!” 对吴氏主母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和事之举,然,唐醒之并不领情,将未完的恫吓之词尽数吐出,一字未拉。 “若谁敢对我们鸢儿不利,我第一个不答应,我便是粉身碎骨浑不怕,誓护我女儿周全,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休怪我唐某人不顾多年的情面!” 语毕,也不管身后面色各异的众人,尤其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吴家主母,被拂了面子,哪里还能心平气和?唐醒之抱着唐鸢扬长而去。 其他人等更是觉得这唐醒之小题大做,明明是小孩儿嬉闹玩耍,愣是往大了整,往歪了想,众人皆唏嘘嗟叹这唐醒之有些过了。 这会子,孟父的面子也挂不住,自己已第一时间揍了那逆子,当着众人面下的手,自己已是仁至义尽,怎么这混老头还不领情呢?(未完待续。) 第362章 孟哥哥的由来 孟父怏怏的领着孟驰离去,一路置气的不吭声,只偶尔推搡着孟驰前行,恨不能立时消失在众人面前,让众人忘了这段尴尬那才好呢! 其实,顽皮的孟驰本欲逗逗唐鸢,打算躲入荷花池中,潜入水下憋气,好让唐鸢找不出自己,让她着急,让她挫败,那才解恨呢!可是,当孟驰下了水,偶然发现水下竟别有洞天,有个小小的涵洞,恰好够孟驰小孩的身子进入,他想也没想,钻了进去,入内里,却发现里面不仅宽阔,更是水浅,甚至还有石阶浮在水面上。 孟驰寻思着:这样的地方怕是让那丫头片子寻一辈子,她也找不到的,遂,美美的上了台阶,坐下来,坐着坐着,困意顿生,他便趴在附近的石头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因着池水的阻隔,声音几乎传不进来,这便是为何众人苦苦寻找,放开声音高声呼喊,孟驰也听不见的原因。 直至他睡醒来,也睡饱了,睁开眼,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他这才想起自己不知在这隐蔽的所在呆了多久,众人会不会着急了,赶紧潜下水,回了荷花池。 当然,唐父与孟父皆未携带子女直接离去,这样显得自己太过无理取闹,在吴府小住了几日,唐父与孟父好似老顽童般,谁也不肯搭理谁,倒是唐鸢,时时缠着孟驰,孟驰被她缠的没办法,加之那日被父亲揍的屁股疼,那疼尚未消散干净,孟驰只得带着唐鸢与吴府玩耍。 一日,二人坐在假山后荷花池边的台阶上,便是如今唐鸢所处的位置,彼时,小唐鸢支着小胳膊,盯着荷花池水面发呆。 “孟哥哥,早知你那日躲在池下,我该捉些大螃蟹来。让他们拿大钳子蛰你屁股,看你敢不敢顽皮了?”唐鸢学着孟父那日呵斥孟驰的样子,嗲声嗲气的说着。 当然,唐鸢自觉自动的唤着孟驰孟哥哥。那是她自己苦思冥想得来的称谓,她自己颇为得意,在她眼中,孟驰才有做哥哥的样子,不似自己的哥哥唐泽。在程氏雷厉的做派下,反被教养的有些懦弱,保护不了自己,在她心中,孟驰便是如同哥哥般的存在,令她仰望,令她崇拜。 然而,孟驰却不买账,见唐鸢甜甜糯糯的唤自己孟哥哥,孟驰没好气的斜睨唐鸢。锁眉桀骜道:“再废话,信不信我再将你推下荷花池?” “我才不信呢!”唐鸢皱着鼻子,傲然道:“你要是敢,信不信我让我爹将你屁股揍开花,如同大朵的玉兰花,碗口那么大!” “小屁孩,真烦人!”一想起自己隐隐作痛的屁股,孟驰老实了,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孟哥哥,那日。你为什么将我拉下水?”唐鸢扬着小脸,笑吟吟问,竟是毫无气意。 “不许叫我孟哥哥!”孟驰蹙眉觑唐鸢:“小丫头,你以为什么人都是你可以惹的?我要你尝尝惹毛我的下场!还有。记住,会撒娇,会借助大人的力量,会哭会闹,不算什么本事,凭一己之力获取的东西。那才是真材实料!” “哼……”唐鸢也生了大气:“会水性有什么了不起的?回家我便让我爹教我,等下回见面,咱们比赛,看谁泳的更快,我才不会输给你呢!” 孟驰阴恻恻的笑:“小丫头,这就对了,凡事得靠自己,他山之石,可一时借用,却不可一世据为己有。唯有你自己才可解救你自己,旁人不过提供你一时的庇佑,即便父母,长大了,你只能靠你自己!” “切!”唐鸢闷哼:“你还不是同我一样,小屁孩一枚,装什么大人,装什么深沉,真是的!” 说着,唐鸢心情大好的起身离去,观孟驰依然面向荷花池默坐,唐鸢蹑手蹑脚的返回至他身侧,扶住他肩头,猛地一用力将他上半身前倾,作势推他下水的姿态,岂料,这家伙愣是毫无惧意,恶作剧结束,她慌慌张张欲逃离犯罪现场,被孟驰桎梏一只手。 “小丫头,我警告你,不要惹我,下次再敢这样,小心我令你苦痛不堪!” 唉……唉……唐鸢拼尽全力挣扎,嘴里不住的吆喝着,不忘回嘴:“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有怎样的本事,可令我苦痛不堪的!” 正奋力着,冷不丁孟驰倏然松手,唐鸢一屁股摔在地上,摔的她屁股生疼,目眦的横孟驰。 揉了揉屁股,唐鸢忽而不恼了,甜甜一笑,缓步走来,至孟驰身畔,孟驰被她莫名其妙的举动,无厘头的笑容搞的摸不着头脑,唯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耍什么阴谋诡计。 然而,并没有! 唐鸢只是蹲下来,凑近孟驰耳畔,软软糯糯的叫了声:“孟哥哥。” 孟驰被唐鸢的顽皮,被她对自己的警告一再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火冒三丈,正欲发作,却见唐鸢眨巴着可怜兮兮的小目光,絮絮飞过来,直入孟驰的眼底。 唐鸢怯怯的模样令人生怜,然而,不过片刻,她又固态萌发,娇滴滴的唤了声:“孟哥哥。” 孟驰顿觉头皮发麻,却拿眼前这泼猴般的小女孩无可奈何,起身,抱腿就跑,唐鸢怎肯轻易放过孟驰,错过自己的恶作剧,弃了自己好容易寻来的乐趣,遂,迈起小短腿跑着,一路追着,喊着:“孟哥哥……孟哥哥……” 忽而柔声细语,忽而嗲声嗲气,忽而脆生欲滴…… 孟驰不胜其扰,寻了清净的地儿,躲了起来。 次日,在孟驰的一再央求下,孟父带着孟驰离去,连辞行告别也不曾行过。 这便是“孟哥哥”的由来,当孟驰多年后再次上门,唐鸢重逢了少时的孟驰,彼时,他已是郎朗少年,差不多快成年了,唐鸢也不再是从前那个甩不掉的小尾巴,爱捉弄人的小丫头片子,出落成娉婷的大姑娘,虽不似儿时那般粘人,却依然对孟驰一见如故,时不时跟在他身后,甜甜腻腻的唤着“孟哥哥”,孟驰纠正她多次,她依然固执已见,不肯随众人改口,坚持自己独一份的“孟哥哥”!(未完待续。) 第363章 孟哥哥,你还好吗? 孟哥哥,你还好吗? 不知不觉间,天已黑透,唐鸢却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儿时她与他相逢的地儿,她怕自己一旦离去,便再也回不来,寻不回儿时那些琐碎的记忆,寻不回昔日的孟哥哥了,她怕她的孟哥哥定格在这残破的小院中,随着这一池的污泥一起永远的干涸下去,不复清泉,不复澄澈。 “孟哥哥……”唐鸢心头顿生的闷意,唯有拿双手扶疏唇圈,振声呼唤而出:“孟哥哥……” 却早已没了儿时的温软细柔,失了彼时的盎然趣味,连声呼喊而出,尔后,唐鸢捂住鼻息,阻止莫名的情绪在其间酝酿,在发酵,时间长长久久,久的她自己都遗忘了时间,忘了何时酿出芳香醇厚却又不失绵柔的琼浆玉液来,早已时不我待,早已失了品尝的资格! 许是唐鸢的声音过于高尖,竟将唐淼吸引过来。 唐淼隔岸瞥见正临池而坐失魂落魄的小妹,忙疾步奔将过来,挨着唐鸢落座。 “小妹,这是怎么了?”唐淼何尝未曾听清唐鸢口中的呼唤呢,只是她此刻唯有佯装不曾听闻明细,她不知自己的小妹此时这样声声凄哀阵阵催人泪下的呼唤是为哪般?莫不是……小妹与大哥之间有什么私密之事,不可相告旁人的隐秘?唐淼暗自忖度,不得已,只得装聋。 唐鸢这才注意到大姐已至自己身畔,忙将自己丢入大姐的怀中,靠在大姐的肩头,嘤嘤缀泣。 那厢,唐淼不明所以,只得仍由唐鸢软泪流淌,不时替她拭着。 待唐鸢哭够了,唐淼这才扶立唐鸢,问:“小妹,何事如此伤心。不若告知大姐,大姐虽不能替你排难解忧,尚有一双愿意聆听的耳,一只管得住紧闭的嘴。可任你差遣!” 唐鸢这才破涕为笑,轻声道:“没什么,只是一时窥着吴家老宅,昔日繁锦,今时破败。颇有些感伤罢了!” “哦!”唐淼怅然若失的应着。 脉脉无语的坐了会,二人这才离去。 吃罢晚饭,唐鸢深思许久,终踱步至哥哥唐泽房中,她尚有一事不明,前来问明白。 话了会家长里短,唐鸢绕来绕去,终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哥哥,你与念念之间是何时的事儿?” 闻言。唐泽本就白皙的面上霎时红通大半张脸,嘴唇翕动,嗫嚅着:“我……” 唐染笑道:“哥哥不必害羞,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哥哥与念念二人,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何可羞愧的,坦坦荡荡便是!” 唐泽更是耳烧的厉害。垂首不敢看自家的妹妹。 “哥哥,男子汉大丈夫的,这样扭扭捏捏做什么?”唐鸢面上的笑意浅了些,凝视着唐泽:“你是否倾慕念念。还不敢说出口?” 唐泽点点头,这才抬起眼睑,局促道:“小妹,你就别取笑哥哥了!” “哥哥,既然你对念念存了心思,上了心。何不趁早向她言明你的心意?”观哥哥明明比自己年长些,怕是头一遭深陷情/爱,瞧他这副想去不敢去的羞赧样,唐鸢又好气又好笑。 觑哥哥那怯懦的样儿,唐鸢决定助他一臂,故意吓唬于他,侧低头探向哥哥,凌然道:“你就不怕她被旁人抢了去,占了去?到那时,怕是你哭天喊地也无济于事,她早已成为旁人的缱绻眷侣,与你再无相干!” 唐泽原本无光的眼眸中霎时明亮起来,脱口而出的震呼:“不!” “这就对了!”好吧,虽然自己费尽唇舌激了半天,自家哥哥只吐出一字来,寥胜于无,总算不再是闷头闷脑的呆鹅,唐鸢也算知足了,最后浇点油:“人不风/流/枉少年!再不勇敢点,你便老了,别等错过了,再来后悔,到那时,便是追悔莫及了,还有何意义呢?” 唐泽报以问询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小妹:我可以吗? “去吧!”唐鸢有些好笑,却将它隐去,道:“只一样,切忌,不可在张恭梓面前提及此事,私下相约念念言语即可!张恭梓陡然行动不便,已是伤神欲绝,在这方面,我又曾多番拒绝于他,我怕他承受不了哪怕再多一丁点无谓的打击。” 转而,唐鸢又语重心长的叮咛:“要知道,如今念念才是张恭梓唯一的亲人与依靠,他对念念的依赖定然超过以往任何时候,此时,念念早不不单单是他妹妹,还是他的爹爹,他的娘亲!当然,哥哥也不可因一时的头脑发热而被冲昏头,还须思虑周全,哥哥若接受了念念,相当于同时接受了张恭梓。下半生,他怕是离不开他这唯一的妹妹念念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唐泽的回答掷地有声。 次日,唐鸢起了个透熟的早,天刚蒙蒙亮便起了床,并非她舍得那温暖的被窝,实在是无法安眠。 此时,万籁俱寂,便是太阳公公也还在休憩,尚未露头,空气清新的如同被洗过般,将那些尘埃那些灰烬倾数冲刷,独留淡淡的香气,在空中弥漫着。 半空中尚残留一缕缕缥缈的烟雾,明明该是无色无味的,奇异的是,唐鸢却自空气中嗅出一丝烟味来,那烟味薄如霜降,一层淼淼倾覆,恼人的很! 唐鸢挥挥手,驱赶这些诱人至深的胧胧烟气,这才淡了些。 不知不觉间,她已踱至昨日傍晚的地儿,瞄见石阶上蒙上一层水渍,该是绛下的霜雾残留的痕迹吧,她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凝望着不远处的小楼,大半隐于雾气间,那样神秘,一如孟驰,于她而言,即便相处多年,共住同一屋檐下,她对他的了解可以说尚浅,浅的无痕。 唐鸢快步走向对岸,她决定再去探访小楼,探访记忆中那桀骜的少年! 至小楼前,唐鸢踯躅了,迟疑片刻,抬眸望去,只见门楣上方屋檐下已是蛛网密织,环视四周,皆是尘满霜,推开门,那门应声开了,吱呀的声音有些黯哑,如同老朽的耄耋者,垂暮老矣! 巡视一圈,这里与自己记忆中的场景一般无二,那些朱漆的木雕靠椅,墨色的高脚茶几,见方的舞台上早已褪了色斑驳的绒毯,四根依旧屹立如初的顶梁柱…… 唐鸢轻轻掸拂去入手的轻尘,用手搓了搓,阖眼轻轻一吹,那些尘埃便随风飘散,如同那些尘封的记忆…… 对孟驰当日所坐的位置,唐鸢至今仍记忆犹新,便是东南角的一隅,她寻得那把陈旧的靠椅,坐下来,眯眼假寐,脑海中掠过这些年的过往,这些年的曾经…… 当唐鸢忘了时辰,待唐淼前来寻时,唐鸢这才醒悟,轻轻带上门,心中已有了决断。(未完待续。) 第364章 何去何从 早膳之时,因无下人伺候,自食其力之下,加之钱财紧俏,不过是白粥外加小菜而已。 一路上,唐鸢沉吟半晌,终步至张恭梓的房中,对着正喂食张恭梓的张念念道:“念念,我来吧!” 张恭梓也不似昨日骤然初见唐鸢时,那样情绪激动的难以自控,此刻,他平静的凝望着唐鸢,眼神却不再轻浅,不似从前那般,唐鸢一眼便可窥出其中无法匿藏的情意,如今,他的眼中也不知是黯淡还是没神,反正,唐鸢观不出其中的波澜。 张念念与张恭梓对视一眼,见张恭梓未置可否,便将手中的瓷碗递于唐鸢,一切在默然中井然有序,张念念出去了,唐鸢拿银勺一勺勺的吹拂,再贴心的送到张恭梓嘴边,张恭梓很听话,张开嘴,一勺勺的含入口中,也不咀嚼,径直吞咽。 吃罢早饭,唐鸢将瓷碗放置一旁,深深的望了张恭梓一眼,柔声道:“张恭梓,我不是可怜你,也并非同情你。你在我眼中,虽吊儿郎当,有些纨绔子弟的恶习,让我曾误解你不务正业;可是,在我心中,你依然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身残心坚才是真正的勇者智者。” “鸢儿……”张恭梓的声音很轻,轻若晓风,落入唐鸢心间却是重若山黛。 从前,张恭梓只对她直呼其名的唐鸢,他的心思她懂,他是怕唐突,怕惊了她,吓了她,她便会骄纵任性的不理他,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他定然不甘心就这么一直唐鸢唐鸢的唤下去;如今,张恭梓未经过自己的应允便径直改口唤她“鸢儿”,这是至亲和莫逆对她的昵称,他此番的隐喻她又何尝不懂呢?他并非张狂之徒,更不是利用自己的怜悯之心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是要借此言明,他对她放下的决心,此后,她不过是他的挚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唐鸢垂下眼眸,不愿让他瞥见她的怜/色:他有他放不下的自尊,他有他男儿的骄傲,他有自己执着的念想……他又何必如此绝然的急于澄清呢? “鸢儿……”张恭梓打破了沉默:“以后。同孟驰一样,你唤我张哥哥好了!” 唐鸢苦笑:张恭梓哪里知晓孟哥哥的由来,他又哪里知晓孟哥哥于她而言的独一无二之处?张恭梓定然以为孟哥哥是自己异姓的哥哥,他也要将自己伪装成孟哥哥那样,如兄般可常伴她左右,唯独不敢说爱! “嗯。”唐鸢眼中起了一层薄泪,浅的若有若无,转而,嫣然一笑:“我唤你张大哥吧!经过这些事儿,我早该长大了。再唤张哥哥,我无颜继续扮嫩下去!” 唐鸢自嘲着,张恭梓同样展露笑颜,那笑意中却饱含了太多的苦涩,承载了许多的寂寥与无奈! 尔后,唐鸢将众人召集起来,商议着。 唐鸢一筹莫展的颦眉:“大家有无想过,此地不可久留,万一黄大帅不敢善罢甘休,派人沿路追查念念与张大哥的下落。不用多久,便可查到此地,但凡与昔日张家唐家相关联之人,他们皆不愿放过。所谓,宁可枉杀一千,不可错漏一人。” 众人面面相觑。 吴氏与唐淼本是得了黄大帅本人应允,这才返回娘家,本是相安无事的,如今。收容了张家兄妹,怕是惹祸上身了,即便他二人此刻离去,难保有人窥见,向黄大帅的属下告了去。 吴氏与唐淼母女身子轻颤,她二人本是被遗弃之人,不过求安稳度日以了此残生,如今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泽对自己的逃离,甚为欣喜,无论是唐府还是黄府,那座深宅庭院好似一座巍峨的山峰,重重的压在唐泽心间,压的他喘不过气,如今,好不容易逃逸,高兴还来不及,他宁死不愿再回那死寂沉沉的大宅! 可是,是唐泽救出张家兄妹的,若被黄大帅的人发现他与张家兄妹厮混一起,纵使他有千言万语,纵使他满身是嘴,纵使他满腹经纶,怕也辩白不清,到那时,他们会将唐泽一并擒获,带回去于黄大帅处置,那便不仅仅是离家出走那样简单,那是释放钦犯的重刑,唐泽怕自己承受不起。 再观张家兄妹,虽一脸怨怼,却不得不正视唐鸢提及的问题,他们深谙:愤怒毫无益处,为今之计,保全性命方为上策,才可思量以后,否则,一切不过是空谈,是不切实际的泡影。 张念念倒也清明,发问:“那……依你之言,我们该往何处?” 一语中的,这也是唐鸢昨夜深思许久的问题,思来想去,唯有海城,至少海城尚有韩旭可庇护他们一二,别处,他们便是连一人也不识,怕是凶险异常。 “你们随我一同回海城!”唐鸢目光巡视众人,逐一扫过:“之前我们租住的小院尚在,况且,如今海城是我们唯一熟悉的地儿!” 吴氏唐淼唐泽对海城一无所知,他们皆未去过此地,只略有耳闻那里繁庶,同样也是鱼龙混杂,倒不失为最佳的藏匿之地,想来那黄大帅在此地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不敢轻易造次的,更遑论抓捕他们! 张念念与张恭梓目光交汇,张恭梓沉吟片刻,应下:“好,就回海城!” “哥,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张念念扑在张恭梓身边,唇角有些苍白:“不若,我们寻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安然度日便是,何苦再亲临海城呢?谁知道哪里会不会是龙潭虎穴?” “念念,我决定了!”张恭梓回答的铿锵有力:“鸢儿说的对,身残须心坚,我不能只想着自己,惶惶度日并非我所求,唯有在海城,我才可凭借一己之力,打拼出不一样的开阔来!” 张念念颓然的立着,面对张恭梓的坚毅,却是无可奈何。 唐鸢转向吴氏与唐淼:“大娘,姐姐,你们随我们同行吧,我担心黄大帅的人查到此地,会有人揭发你们曾收留过念念他们的,这样会连累你们的!” “嗯。”唐淼坚定的颔首,吴氏扯了扯唐淼的衣襟,低低的言语:“淼儿,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吴氏是那种传统的女子,传统到她的意识里女子便该相夫教子,便该三从四德,不该抛头露面,养家糊口该是老爷们的事情,女人只须安心操持家务便可。 吴氏深知这一去不单单是抛弃了这栋虽破败却依然可遮风挡雨的老宅,更重要的意味着,她们没有回头路可撤退,唯有在海城凭借一己之力,安身立命。 吴氏心中多少有些惶恐,多少有些不安,多少有些不舍,更多的是艰难的抉择,那第一步很难迈出去。 唐淼握住吴氏的手,潾潾的目光:“娘,难道你要与女儿在此孤独终老吗?难道你要与女儿在此浑浑噩噩度日,不知外面海阔天空吗?难道,你忍心看女儿一辈子就这么毁在这早已被吴家抛弃的老宅中,潦草等死吗?” 这会子,吴氏无言以对,只垂下有些苍老的脸,抿抿唇,不再彷徨,朗声应下:“好吧!反正娘唯唯缩缩了大半辈子,看人脸色度日,也是累了,如今,娘便随你一同踏上征程,日子是好是坏,总要自己去过的,冷暖自知!”(未完待续。) 第365章 为谁学戏 唐鸢露出欣慰的笑容,对吴氏道:“大娘,你可知哪里可学习昆曲“桃花扇”?” 吴氏愣了愣,不解的问:“鸢儿,你要做什么?” “大娘,我只是一时好奇,想学习此曲,想来也学不会全部,若是可略通皮毛,我也心满意足了!”唐鸢不肯将自己的私心道出,那是属于她与孟驰二人之间的小秘密,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祭奠孟驰,当她相思时,便可哼唱此曲,聊慰己心。 “哦。”吴氏也通透,见唐鸢不愿言明,也不再追问,道:“本地便有专门的戏班,想来有人会此曲,你可去试试看。” “好的,多谢大娘!”唐鸢轻快的应下,人已飘了出去,声音传来:“我去去就来,你们收拾下,吃过午饭我们便启程。” “三小姐,我陪你同去吧?”王副官不放心的在唐鸢身后高喊。 “不必了!”唐鸢断然拒绝,一想起王副官那副绿林好汉的莽粗模样,她怕破坏了那样美好的气氛,其实,她只想学会那两句—“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 她想记住初识时那桀骜的少年,那眉宇间云淡风高的男子,那对一切了然于胸淡然应对的男子! 当唐鸢行至江南美景如画的小镇,潺潺的流水碧波浩淼,石刻的拱桥浑厚如男子的胸膛可承载暴风骤雨的侵袭,跃然水面的亭台轩榭如同袅袅娜娜的女子,娉婷柳腰,款款妖娆,不远处,咿咿呀呀的吴侬软语入耳畔,有些腻,有些酥,更有些软糯。 循着声源望去,正有人立于廊前,凭栏处临水远眺。樱桃小口中薄启一角。 唐鸢一步跨过两阶石阶,飞过去,气喘吁吁的站定,正待开口。女子回眸,那一刹那,唐鸢被震的心神俱散,说不出话来。 此人正是被唐鸢自唐府赶出去的秦竹筱,如今再见她。唐鸢早已不复百感交集,只是,那夜桃花林中的记忆再次越狱而出,肆意扰乱着唐鸢的心智。 “唐鸢?”秦竹筱脸色并不比唐鸢好多少,毕竟,唐鸢曾将她驱逐出唐府,那份耻辱,叫她如何能忘怀,如何能心平气和的释然? “是我!”唐鸢恢复了自如的神态,此刻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索性挨着秦竹筱落座。 “你怎会出现在此?”秦竹筱也平复了些,惊讶之色却依然搁浅在她娇俏的脸庞:“难不成……你在找寻我?” “不错!”唐鸢答的干脆,却也简短。 “你找我做什么?伺机报复我,报复我当年抢了你的心上人?”秦竹筱面含警惕之色,于她而言,这样的狭路相逢,并不轻松,唯有小心应对。 呵……唐鸢失笑:“你太高估你自己了!韩旭早已被我除名。我来找你,并非报复你。也不是前来感激你让我看清韩旭的真面目,我不过是一时闲闷无趣,想为自己找点乐趣,打算学“桃花扇”。刚刚,我闻你的歌声,貌似便是。故而前来拜师而已,至于其他,你我不过陌路人,再无旁的瓜葛!” 秦竹筱僵直的身子这才柔和下来。笑问:“你学这做什么?” “若我不肯说呢?”唐鸢也笑。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教你来着,你这样的徒弟,我高攀不起,你唐家高门深院的,岂是我这样的无名之辈可随意进出的?”秦竹筱甩了一记冷脸,别过头去。 呵……唐鸢只觉好笑:这秦竹筱气性倒不小,自己不过一时气愤,将她赶出唐府而已,她至今还记恨在心呢? “若我劝说你,你秦竹筱对我唐鸢,多少该有那么一丁点的亏欠之意,悔恨之色。”唐鸢拿拇指与食指比划着一丝铰缝:“或者,对韩旭,你心中难免有些愧疚滞留,为着这一点,你也该收我为徒的。” 秦竹筱闷哼。 唐鸢笑意不休:“当然,这理由在你这儿估计是太小儿科,入不了你的贵眼。若我说,单凭你我曾爱过同一个男人,这缘由够不够充分,足不足以令你动心教我呢?” 哈……秦竹筱笑的放肆:“那韩旭……只怕是唯有你独自爱过他,我……”秦竹筱傲然的摆摆手指,以作否定之意。 唐鸢还在笑,这笑容倒让秦竹筱怔住了:摸不透唐鸢在想些什么?她不是应该生气的吗?为着她爱之深的韩旭,为着自己并不爱韩旭却横刀夺爱,让韩旭对自己死心搭地,抛弃了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 “开个价吧!”唐鸢敛起笑容:“若你漫天要价,想来你心中清明,如今,肯来学习或观赏昆曲的人怕是稀罕的如同春雨,不多见了,更何况,我猜,会此曲的必不是独你一人。” 唐鸢上上下下打量着秦竹筱,似要将她看个通透,其实不过是自她陈旧的衣裳中窥出一二,如今,这秦竹筱怕是山穷水尽,才能沦落至此。 秦竹筱反倒疏朗的笑开,好似那潋滟的水面:“不必了!我分文不取,还包教包会。只当是我日行一善。” 唐鸢何尝猜不出秦竹筱的心思呢:她定是动了心思,想从自己身上觅得韩旭的下落,想那韩旭如今已是荣华不尽,富贵享用不完。 唐鸢却并无心思理会,既然机缘巧合,注定她们相遇,即便她躲躲藏藏,也躲不开秦竹筱的追踪,更抹不去秦竹筱寻觅韩旭的决心。他二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她一点也不感兴趣,至于韩旭,早已今非昔比,他不是可自保,而是对秦竹筱这样的女人不屑一顾。 秦竹筱开了腔,逐句的教着唐鸢,趁着间隙,诡秘的笑:“我猜,你学此曲是为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并非韩旭!” “哦?”唐鸢挑眉:“你还知道什么?”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心机,你只需学会你想要的那两句即可,来,跟我唱,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 不得不说,秦竹筱拥有一副好嗓子,清亮而又娇柔,将江南女子的柔美演绎的极为生动,难怪,韩旭会对她钟情! 咿咿呀呀的学了一上午,唐鸢只觉嗓子干的快要生出烟来,总算有所收获,将两那句唱的也似模似样的。 唐鸢回到吴家老宅,众人吃罢午饭,匆匆上了路。(未完待续。) ps: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的人比比皆是,很多时候,追悔莫及是一种痛,更是一种领悟! 第366章 和好如初? 回到海城,众人安顿下来。 白霜激动的很,一一拜见了众人,眼中噙满泪花,嘴里不住的絮叨: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得你们了! 众人尚在小憩,那不请自来之人又上了门,来人正是韩旭。 “呀……”韩旭的讶然依旧掩不住他春风满面的模样,语气却是轻佻的,一如他望向唐鸢的眼神:“今日这小院中真是热闹非凡啊,唐鸢,今日,可留我在府上用膳了吧?为了庆祝你们团圆,你也不忍心赶我走吧?” 猝然复见韩旭,除去已经见过此人的张家兄妹,其余四人皆呆立原地,吴氏,唐淼,唐泽,还有王副官,皆是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的神态。 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韩旭,不再是往日里谦谦温润的佳公子,而是泼皮嬉笑的韩旭,还是与唐鸢这样熟稔打趣的韩旭,怎能不令他们闻之吃惊? “王副官,你没死啊?”韩旭转而面向王副官。 王副官与韩旭,彼此是相识的,王副官作为孟驰的得力助手,常出入唐府,加之地位超然,自然与韩旭相识的。 “没死呢!”王副官没好气的粗声应着:这人会不会说话,张口闭口便是将死字挂嘴边,好似诅咒自己早死早投胎,真烦人! 寻思着韩旭早已不是唐家的乘龙快婿,王副官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不甩他大白眼,就算不错了,也算没枉费孟驰平日对他的教诲,不可过于逞强,将自己的情绪泄露于旁人晓,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好吧,王副官这会子倒想念起孟驰来,望向韩旭的眼中倒也平静。 韩旭噗嗤一笑,转而,收了收。正色问:“那你的上司呢?孟驰兄可还健在,唐大帅是否尚在人间?” 这下子,唐鸢的心提到嗓子眼,她不愿让韩旭知晓自己爹爹尚在人间的消息。然而,她却不敢冲王副官递眼色,怕被韩旭看出破绽,只得静观其变。 “托你的福,死了!”王副官心里依然不痛快。嘴上自然没好言语。 这王副官跟随孟驰多时,虽然与孟驰相比,智商略显欠缺,可是在外人面前,他还算是机警的,否则,孟驰也不会如此看重他,将他带在身边了! 王副官当然知道韩旭不知此事内情,至于能不能让韩旭知晓此事,那要看自家小姐的意思。小姐没抢先作答,自己便撒谎骗这傻子好了! “是吧?”韩旭犹不相信的质问:“那你又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为何不将大帅和孟兄捎带呢?” 事已至此,王副官唯有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我只是侥幸逃出来,大帅与孟少帅很不幸,被飞弹击中,炸的血肉模糊,我亲眼所见,哪里还能活命,便是尸身也是寻不回的!” 可这话落入唐鸢耳中。却足以以假乱真,乱了她的心神:王副官的话是真的吗?他是不是不敢对自己讲实话,怕自己吓着了?那……孟哥哥当真死无全尸,再无生还的可能了吗? 韩旭不再追问。却是拿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节哀。” “韩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照人啦!”这厢,张恭梓朗声问候。 “张兄哪里的话!”说话间,韩旭看了看张恭梓与自己相似的座椅。道:“张兄这是怎么啦?莫不是……” 韩旭顿了顿,说不下去。 “嗯。”张恭梓倒坦然:“我同韩兄一样,以后便是废人一个。不过,我比不得韩兄,虽身残却依然拥有气吞山河之势,可统领帮派众徒。” 闻言,其余四人面色突变,王副官更是呆如木鸡。 “也没什么,不过是我运气比常人好些罢了,得遇愚兄,蒙他不弃,赏我口饭吃而已。”韩旭却猛然谦逊起来。 “你如今是混帮派的?”王副官是急性子,憋不住的问。 韩旭微笑颔首,算是默认。 “韩公子如今已是海城最大帮派地魔帮的二当家!”白霜补充解释着,生怕众人不明就里,将韩旭得罪了去。 众人哑然:没想到不过短短时日,竟是时过境迁,从前,他们张府唐府一个位高权重,一个富可敌国,如今,却要倚仗旁人庇护,仰他人鼻息,这悬殊的落差,令众人心中不是滋味,特别是王副官,他原最瞧不起韩旭在他看来吃软饭藉着女方的势力上位之徒,如今……他也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男子,对韩旭刮目相看,这算不算士别三日呢? 韩旭也不再多作解释,不再无谓的谦恭,只一味的笑,目光灼灼追逐着唐鸢。 众人本就对刚刚突如其来的惊变扰的乱了心神,一时间难以消化,如今,见韩旭与唐鸢二人诡异的关系,更是惶然。 当日,韩旭的留书出走,他们也都是有所耳闻的,然,他们却未亲见韩旭的信笺,不知他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何事,令原本已选定吉日成婚的二人无疾而终。 如今,韩旭的暧昧,唐鸢的默然,他们不得不揣度:莫不是……二人和好如初了,嫌隙尽释?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韩旭活生生的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如今人家混的风生水起,不由他们不信。 “韩旭,我有事要单独与你诉说。”唐鸢却惦记着秦竹筱之事,此事因她而起,她总不能坐视不理,让韩旭措手不及吧? 可这话落入旁人耳中却是生出了异样的味道来,特别是唐淼与唐泽,误会自家小妹与韩旭重修旧好,几日不见,二人分外想念,如今,当着众人面也不闪躲,也不避着些,真是啊!细细想来,这确实符合他们小妹的性格,她对韩旭的情感何曾遮掩过? 众人忙识趣的退了出去。 韩旭敛起笑容,冷着脸率先发难:“你为何不辞而别?你为何逃离我为你精心布下的保护?” 呵……算账来了?唐鸢肃着脸:“韩旭,我很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并不代表我默认你所做的一切,更不代表你可越俎代庖替我做决定!” “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韩旭面色缓了缓,露出一丝柔色:“唐鸢,你明知我放心不下你,才会这样做,你为何不能明白我的苦心孤诣呢?”(未完待续。) ps: 一样的东西,落入不同人的眼中,意味迥异,这便是飞短流长的由来。 第367章 酥糖 (为推荐加更) 唐鸢抿了抿唇,道:“韩旭,你在我小院附近暗自布控,为何不提前知会我,你怎知我一定不会应允呢?你为何这样自负,若你果真如此自负,就该做的毫无痕迹,让我看不出破绽,就凭你派来的那些会三脚猫功夫的黑衣人,说实话,还不如我自己出手。” 闻言,韩旭身体一僵,咬牙道:“很好!唐鸢,我马上撤去那些黑衣人,以后若你有任何的需要,直接派人通知我即可。” 二人沉默了会儿,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好半晌,韩旭取出一枚指环,玉制的,湖绿色,递于唐鸢:“这是我们帮派的信物,见此玉指环,可上传下达,命帮中弟子听命于你,也可遣人凭它直接来寻我,定会畅通无阻。黑白两道皆识得此物,见此信物,也会对你忌让三分。” 唐鸢看了看韩旭依然不霁的面色,也没拒绝,直接接过:“无论如何,我该谢谢你,若不是你,在海城为我提供庇佑,想来我在海城也不会如此的安逸太平。” 她何尝不懂韩旭呢,他是个骄傲的人,他的骄傲不允许她拒绝他,尤其是在他身残自觉矮人一等的状况之下,若她再强行拒绝,只怕他会多想,生出旁的心思来。 “唐鸢,何苦如此生分?”韩旭苦涩着:“我若连你的安危都护不周全,拿什么让你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呢?” 唐鸢避过韩旭的眼眸:“最近,我偶然遇见了秦竹筱。” “哦。”韩旭的反应极尽平淡,连一丝怒意也无。 “我想提醒你,她也许会暗自跟踪我,只为找寻你的下落,也许,不久她便会借故出现在你面前。”唐鸢尽量不掺杂个人感**彩的叙述着,这本是他与秦竹筱的私事,与自己何干? “好,我知道了。”韩旭的语气依然平静。 唐鸢想了想。补了句:“我看她如今潦倒的模样,大约已是山穷水尽。” “嗯。”韩旭露出一丝笑意:“你放心,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韩旭了,秦竹筱此人。于我而言,早已随风而逝。” 韩旭看出了唐鸢对自己的关心,否则,她不会一再叮咛自己注意小心的。这样想着,他不由的心情好起来。 唐鸢却是似笑非笑。心思与韩旭相去甚远:韩旭,你于我唐鸢而言,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样的话,她不再多言,初见时,她已然说明,他充耳不闻,情愿装聋作哑,她也没办法,无谓浪费唇舌。 韩旭忽而笑意不羁:“怎么。唐鸢,你是不是关心我,担心我再次被秦竹筱所骗,因而,提前警示我?” 面对韩旭逼人的眼眸以及无耻的挑/逗,唐鸢没好气的摇摇头:这家伙,自负的无药可救了! 那日,唐鸢果然并未驱赶韩旭,他则乐见其成的享用晚膳,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吃的欢快,不过是寻常的饭菜,却比那些山珍海味来的更加香甜可口。 席间,众人说说笑笑。一扫之前的阴霾,包括张恭梓,亦多了些笑容,少了几许愁眉。 韩旭更是添了碗饭,像个大傻子一样乐呵呵的扒着白米饭,就好像那是天下美味一般爱不释手。 而唐鸢。她之所以容忍韩旭这样放肆的登堂入室,其实,她有私心,她的私心便是这一家子,特别是张家兄妹,急于寻人庇佑,韩旭是最合适的人选,为了张家兄妹,她只好忍耐些,再者,她越来越发觉,她对韩旭不再排斥,如同张恭梓一样,他们渐渐好似自己的亲朋一般。 次日,唐鸢同张念念白霜唐淼四人一起外出,顺手买了一包酥糖。 那酥糖焦黄的外壳,洒了一层白芝麻粒粒点缀其间,约一指长一根。 见唐鸢进了食品铺后在酥糖边久久徘徊,其余三人看在眼里,心思却迥然不同,白霜却是藏不住话的主,好奇的问:“小姐,你不是最不喜食甜食的吗?” 白霜瞥一眼唐鸢已掂在手中的一包酥糖:“尤其是酥糖,小姐以前总嫌它黏牙,尝过一次便再不肯食,怎地今日一反常态竟对一包酥糖爱不释手呢?” 白霜是个直肠子,想到什么便随口说出来,不似张念念与唐淼,二人虽曾是千金大小姐,却也是惯会察言观色的,白霜压根没注意到身后张念念莫辨的神色盯着她主仆二人,以及唐淼忧心忡忡的样子站在唐鸢身侧,唐淼不知该说还是该住口,嘴角无声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毕竟,她多少忌惮张念念依然在不远处正注视着,此事不仅事关唐鸢,更是牵连张念念,唐淼不敢轻易张口,怕勾起唐鸢与张念念的伤心处。 唐鸢怔了片刻,盯着那包酥糖的眼神一眨不眨,“人是会变的!”唐鸢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自言自语,却同她的心思一样坚定以及肯定,她拿起那包酥糖去柜台付钱,转而,她想起什么,转身对张念念笑了笑,“这些日子,我们大家都经历了一番苦痛挣扎,需要一些甜味来渗入我们的生活。”唐鸢又将目光转向唐淼,“要不然,我们该如何继续下去?” “是啊!”唐淼忙附和,也拿了几包酥糖,让唐鸢一同结账,唐鸢看了看唐淼,付了帐,尔后,唐淼抢过一包,塞入张念念怀中,张念念不解的看了看唐淼,终是没拒绝,撕开,拿起一根,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甜意入喉,张念念轻声呢喃:“甜,这是他的最爱!” 闻声,唐淼脸色变了变,拉起唐鸢,快步走出去。 日子过得很平淡,唐鸢打算待张家兄妹的事情稳定后,觅得良机去探望双亲。 如今,陡然负担一大家子的开销,没多久,唐鸢便有些力不从心起来,寻思了良久,决定做个小买卖来养家糊口,苦思冥想,与韩旭商量后,唐鸢决定开家咖啡馆,苦于毫无经验,遂,决定先去别家打工,偷师经验。 唐淼一听之下,坚持与唐鸢同往,也好有个照应。 咖啡馆的日子,虽然累些,到底可学得一技之长。(未完待续。) ps: 很多时候,怀念一个人是很多种方式,你离开后,也许我变成了你的样子,或者将你的习惯变成了我的习惯,固执坚守! 第368章 我才是老大 一日,唐淼生病了,唐鸢独自前往,她也有些感冒,却并不严重。 要说,咖啡馆的日子还是有些苦,单是每日下班较晚这一点,已足够唐鸢难捱的,何况她还是金枝玉叶的千金大小姐,十指葱葱何曾沾过阳春水?更别提伺候人端茶递水的。当初,白霜提出替她前往,唐鸢没答应,她觉得必须自己亲自前往,凡事躬身亲为,踏踏实实的学些东西,好好经营自己的咖啡店,才是正事,一大家人嗷嗷待哺的,她只好敛起自己从前的大小姐脾气,放下身段,摒弃骄纵,从头开始。 这一日,唐鸢晚上9点才下班,忙碌了一整天,累的不行。 幸而,咖啡馆离小院不远,只两条街的距离,步行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 一路上,风阴森森的吹着,有些凉意,更重要的是有些飕飕的冷意袭来,气氛很是鬼魅。 饶是唐鸢胆大的紧,也不禁有些害怕,起了一丝惧意,唐鸢忙裹进外衣,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说实话,她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为何逼着韩旭撤去那些暗中保护自己的黑衣人,若是他们尚在自己看不见的暗处,她心中至少踏实一些,不似此刻这般没底。 唐鸢环视四周,前前后后竟是空无一人,寂寥的街道,众人皆躲回家中,唯有她孤独的走着,四周一片静谧,静的唐鸢听见自己皮鞋哒哒踏在水泥路上的声响,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洪亮的声音在这影影绰绰的暗夜中回荡,一下一下的吞噬着她的心,连带着将这暗无边际的黑意强行揉进她心间…… 唐鸢无法,只好给自己壮胆,她哼起了那两句----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 反复的吟唱,声音不高不低,却有了些许婉转之意,在这黑瞳瞳的黯夜之中。竟是飘荡出了几许原汁原味的吴侬软语之色,很是悦耳。 这会子,唐鸢心中的惧意清减了些,幸而。转个弯,便可到家了。 唐鸢暗自自嘲: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神神鬼鬼起来?当真是自己吓唬自己! 正胡思乱想间,面前出现几名男子,一水的年轻男子。个个醉意醺醺的模样,痞气十足,横在她前行的路上,将她堵住。 这一次,唐鸢当真怕了。 前不久,韩旭塞给她一把枪,让她防身之用,她拒绝了,不为别的,她怕在咖啡店一不小心露出来。那便不是吓着旁人那样简单了事,怕是会惹上麻烦的! 幸而,她随手携带了匕首,她悄悄取出匕首,藏在身后。 她垂下头,压下帽檐,将至这群人身侧,粗着嗓子道:“麻烦让让!” 然,那群人置若罔闻,竟是站立原地纹丝未动。 唐鸢使出第二招。忙取出韩旭赠予的玉指环:“我乃道上之人,这是我们帮派的信物,各位道上的兄弟,烦请行个方便!” 唐鸢抱拳寒暄着。一边如同猫头鹰般紧盯着这群臭气熏天的男子,静观其变,自己则是严阵以待,屏气凝神。 “小妞,爷正愁着无处寻/欢作/乐呢?你正好送上门来!”为首的男子拍开唐鸢的手,差点将她手中的玉指环震落在地。 “这是天赐良缘。怎可白白辜负呢?”另一名男子紧跟着拍马屁。 这时,唐鸢倏然亮出匕首,只见那刀身寒光一闪,明晃晃的刀刃刺的人目眩,趁众人不备之际,狠狠捅向为首男子的腹部,并不致命,却须立时送往医院治疗,否则,照样性命堪虞。 “快送你们老大去医院吧,晚了,你们只能替他收尸了!”唐鸢冷冷道,用力拔出刀,握着滴血的刀,也不擦,扬长而去。 当然,唐鸢一边向前走,脚步不疾不徐,却是不敢回首,一边注意着背后的声响,她不会傻到真的以为此事就此完结,当时,她唯有赌一把。 事实上,唐鸢依然紧握刀尖向前匕首的手在身前轻轻的颤抖,抑制不住。 果不其然,一名男子站立原地,反手指向自己,叫嚣:“我才是他们老大。” 唐鸢回首,原先被自己捅了一刀的男子已消失不见,这些人动作够迅速的,看来受过专业训练,很有质素! “很好!”唐鸢回了身:“不若我们单挑吧?我呢,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比那倔驴还要犟上三分,若是你训不服我,即便你今日对我用强,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小心我那天一刀了结了你的狗命!但是,本姑娘我有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倾慕大英雄,若是你可单枪匹马将我制住,我便服了你,倒时,你想怎样也不迟,岂不是更有乐趣?” 话语行将结束之际,唐鸢的声音里已然有些娇媚的味道侧漏出来。 “有趣!”那老大交臂而握,一副欣赏好戏的光景。 “老大,你别听这小妞胡说八道,凭什么与她单打独斗,让我们合力将她制服,送给老大你尝尝鲜便是,何劳您亲自动手呢?”一名小弟忙哈着腰谄媚进言。 “你老大我偏偏喜这样烈性的女子,若是能将她制服,纳回家做小,想来定是其乐无穷!”那老大一掌推开小弟探头探脑的脑瓜儿。 那老大摆开阵势,并不多作准备,径直展开双臂扑过来,欲抱个美人满怀,那模样很是滑稽,不似旁人那样灵动的大鹏展翅,却像是扑小鸡的饿狼。 哼……唐鸢嗤笑:如此三脚猫的功夫也配当老大,也敢这样肆无忌惮,连韩旭也不放在眼中? 唐鸢灵巧一跳,闪至一边,轻巧躲过男子的恶掌,唐鸢正抱臂上观,打算狠狠踹他一脚,岂料,那魁梧的老大并不若唐鸢预料的那般肥胖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前冲去,而是稳稳的收住脚,近在身侧的长臂一勾,将唐鸢项颈勒住,身形跟着闪移过来至唐鸢背后,另一手已夺过唐鸢手中的匕首。 唐鸢双手忙去抓男子粗壮的手臂,她已被勒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却是无法撼动男子分毫,她唯有将自己尖细的十指嵌入男子手小臂的皮下,狠狠的用力。(未完待续。) 第369章 有人要对你不利 然而,男子好似没有知觉感觉不到疼痛般,不仅未松开手,却是附在唐鸢耳边低语,挑衅的意味浓厚:“小妞,你猜,韩旭若知晓他最心爱的女人此刻身处险境,他会怎样?明晨,当他得知他最心爱的女人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你猜,他会作何感想?” “他会杀了你!”唐鸢急红了眼,恶声恶气道。 此刻,那恐惧好似背后的男子一样鬼魅,笼罩着唐鸢全身,让她不寒而栗。 男子的话一下子让唐鸢明白过来:以韩旭如今在她身边来去自如的进退,已无须行此暗算自己再以救世主身份现身解救自己之事,无谓之举,原本,她还想不通,自己这样倒霉,怎地真的遇上恶人了,如今看来,此人怕是韩旭道上的敌手,欲利用自己来打击韩旭,只不知此人究竟为何方神圣,怕得罪海城第一大帮派,想来也是有一定势力的。 来海城这些日子,她不是没听说过帮派间为争夺地盘厮杀火拼之事,可是,她觉得这样的事情离自己很遥远,遥远的如同明明看得见却摸不着的月亮一样。 唐鸢想起初闻韩旭走上这条道路时,自己对白霜说的话,这是一条不归路,他选择了帮派带给他的荣耀与富贵,同时也要承受帮派带给他的仇恨与祸福旦夕。此刻,自己好像已经替韩旭验证了这句话,她享受了韩旭为她提供的庇佑,与此同时,也要承受韩旭仇家对她的折磨与追杀。 此时,唐鸢的脑海一片混沌,乱极了,如同纷繁复杂的码头,停泊各色船只,你却不知哪一艘是你想要找寻的,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毫无头绪。 然而,唐鸢并未放弃抵抗,她在心中不断默念:拼了,拼了! 是的。于她而言,好不容易获悉双亲健在,一家还未团聚,她不能就这样倒下。 可是,如今男子手执凶器。自己又被桎梏,若无良策,硬拼的话,吃亏的是自己。 恰在这时,一人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贴近男子,右手拿枪顶着男子腰部,左手已旋风般躲过男子的匕首。 男子这才感觉到后怕,掣肘唐鸢的手臂缓缓松开了,唐鸢忙跑开,回身。见到男子背后之人,一袭黑色风衣,面上罩着素黑的面具,只露出闪着光亮的眼眸。 唐鸢忙躲到黑衣人身后,刚才嚣张的男子以及他的手下皆呆如木鸡,于原地不敢动弹。 黑衣人比划手势,示意这些人撤退,男子的手下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少顷,黑衣人示意唐鸢后撤,并塞给她一把手枪。唐鸢顾不上许多,忙一路狂奔,回了家。 回家后,惊魂未定的唐鸢忙拨通韩旭的电话:“韩旭。” 唐鸢的声音有些喘。顾不上休息,众人在一旁不明就里,急的团团转。 “唐鸢?”韩旭有些吃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事实上,第一次上门,他已将自己的私密电话告知她,可她一次也没打过。 这样想着。韩旭觉得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唐鸢不会在电话中依然那样慌张,那慌张一下子被韩旭听出来。 “别急,慢慢说!”韩旭甚至能想象到电话那端花容失色的女子。 “你能不能立即派些人过来保护我?”今夜之事,令唐鸢心有余悸,如今,她管不了那么多,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包括自己一再坚持的自尊,她不愿开口求人,对象还是韩旭。 “好。”韩旭应的干脆,也没追问究竟发生何事,便挂了电话。 不出一刻钟,韩旭便领着一大帮黑衣人赶来,将小院围了个密不通风。 “唐鸢,发生何事?”一进屋,韩旭这才将憋在心中的话儿问出来。 此时,唐鸢已然平静下来,不似刚才那般惊慌失措,已将今夜自己遭遇的险境说于众人听,这会子,韩旭再问起,唐鸢已从容镇定。 “也没什么,就是下班时遇上了几名混混。”唐鸢思量着是否将那人所说的话转述于韩旭听,这样的人,于韩旭而言是潜在的危险,即便他不会再对自己下手,说不定会寻机对韩旭不利,韩旭如今已是行动不便,若遭歹人算计,凶险异常。 “你们都去休息吧!”唐鸢淡淡扫过众人。 众人会意的告退,想来,有些话儿,有些事儿,不便让他们知晓。 唐鸢的想法是,她一人担惊受怕就够了,不愿再令众人同她一起烦忧。 韩旭一直盯着唐鸢不说话,只待她开口。 唐鸢忧色重重,道:“韩旭,怕是有人要对你不利。今夜的匪徒识得你,且我拿出你赠与我的玉指环,他们明知其中利害关系,依然欲对我不轨,还声称,若韩旭知晓此事会作何感想芸芸。” 韩旭面无表情的脸上却瞬间绽放笑颜:“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担心我?” “是!”唐鸢利落的回答。 这会子,面对唐鸢的坦然与直接,韩旭反倒不知该如何作答了,怔了几秒,他亲自结束了自觉无趣的嬉言,面色不霁。 “此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交给我处理,你不必忧心!” 旋即,韩旭对着唐鸢干笑:“你瞧,行动不便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如今,我连近你身旁已是奢侈。” 唐鸢不知该怎么接下去,道:“我去给你倒杯茶。” “不必了!我不渴。唐鸢,最近一段时间,我会派人贴身保护你,可好?你放心,我会让他们远远跟着,不会打扰到你。待我查明此事,再撤去一些,你看行不行?” “多谢。” 唐鸢说出感谢的话语,却不是“嗯哦好的”这样肯定的语句,是的,她不想让韩旭以为自己接受他的恩惠,那样的坦然,那样的心安理得,至少,她应该让他知道,她对他是心存感激的,这种感激说明她拒他于千里之外,让彼此生出些距离感,而不是得寸进尺,更不是一步步重入她的生活,她的心中。 唐鸢的心思,韩旭何尝看不出呢?可他又能做什么?是她让他尊重她的意思,不可擅自主张,替她做决定,他只好将她的意思重复一遍,问她需不需要这样安排,这样安排可好,当她不需要,他便撤离这些人。(未完待续。) 第370章 戏耍黑衣人 韩旭笑的像个孩子,有些狡黠的光溜过:“这样吧,若你诚心谢我,请我看场电影吧,你主演的那场电影要上映了。” 韩旭不提,唐鸢差点遗忘这茬了,她也曾当过电影明星,拍过电影呢,也不知出来的效果如何,她倒是有些期待了。 “好啊!我包个场,请大伙一起去看,包括连日来你派来保护我们的无名黑衣人们。”唐鸢也笑,嫣然的笑。 “也好!这群小子若是知道他们荣幸之至竟沾我的光,被邀请看了场电影,还不得乐疯了?要命的是,我这当家的,哎……也是够了!”韩旭径自摇摇头。 被韩旭的自娱自乐的小模样逗乐了,唐鸢忍俊不禁,噗嗤……笑开。 “笑什么笑?”韩旭不满的瞪唐鸢:“他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对你的那点心思,藏也藏不住,让他们知道原本的二人约会变成众人狂欢,还不得在背后嘲笑我,你让我日后如何指使他们呀?” “这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唐鸢没好气的揶揄他。 没过几日,唐鸢自报纸中读到一则消息,海城某帮派一夜之间惨遭灭顶,为首的几名大哥级的人物全部身亡,余下的乌合之众尽数归到海城最大帮派地魔帮门下,那小帮派自此在海城消失! 想来,便是那帮派出手的吧! 韩旭倒行动迅速,行事更是果决,直接命人围剿了对方的老巢,更是毫不心慈手软的直接杀害了几名骨干份子。所谓手起刀落,他如今已是杀人如麻双手沾满鲜血的帮/派中人,心狠手辣是必备条件,否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今日你不杀伯仁,他日。旁人却不会放过你! 说实话,唐鸢对这些人并无怜悯之心,若那日无人相救,她怕是早已万劫不复。哪里还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喝着茶,渡着难得的悠闲时光呢? 此事了结,唐鸢趁机向韩旭提出减少保镖的人数,如此。商议之下,只留下两名而已。 饶是如此,唐鸢依然觉得诸多不便。 比如,偶尔外出吃饭,知道有人在你未知的暗处盯着你,感觉怪怪的,如芒刺在背,难受的紧。 再譬如,偶尔外出买东西,明明很多女人家的贴身物件。晓得有人在偏僻的角落中偷偷观察你,虽明知是出于保护的好意,不得不行此事,可是,唐鸢依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怎么说呢,当初,她承认自己一时吓坏了,恐惧占了上风。因而急需人保护,知道有人在附近,她的心里也踏实许久,就好像每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原本暗沉的路灯也明亮了些,原本沉重的脚步也轻巧了些。 可是,当恐惧褪去,那些不自然,那些不自在,又自不知名的角落里蹦出来。恼人的很,扰的你烦躁。 最重要的是,她并非仅仅担心自己个人的安危,她更忧心的是如今住在悠然别苑中的一大家子,如今,闻悉韩旭已将那些潜在的危险人物斩草除根,她也不再有顾虑。 一日,唐鸢与张念念唐淼白霜四人外出逛街,因刚得了拍电影的酬劳,她打算好好犒劳下自己,还有近日来突遭家变郁郁不乐的张念念,以及被夫家横扫出门走投无路的大姐唐淼,当然少不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白霜一份。 老实说,因着韩旭是投资人的关系,那酬劳甚为丰厚,唐鸢倒也心安理得:反正,他请旁人也要花钱,如是知名影星,怕不是她这个价钱,翻十倍怕也不止的。再者,她长的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貌美人娇的,说不定能一炮而红,令韩旭赚的盆满钵满呢,那他岂不是赚大发了,指不定得好好谢谢自己呢! 径直奔向初次来海城逛街的那家洋行,唐鸢盘算着将之前自己看中的那枚胸针买下来,再替她们三人挑选一件合意的物件。 可惜的很,那胸针已被旁人选走了,唐鸢有些泄气,只得拉着三人挑起了洋装来。 四人各挑了一件,一同进了换衣间,试起了衣服。 这不试还好,有些事儿,一旦开了头,便刹不住车,这不,四人一件件的试着,乐不思蜀。 贴身保护唐鸢的二人更是看的吃力,四名女子如同仙女般衣袂飘飘,一会儿换件衣裳,看的人眼花缭乱的! 好容易,四人选定了,手挽手,拎着购来的物品出了门。 至分岔路口,四人分开了,俩俩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二位黑衣人一合计,觉得分头跟踪,虽然唐鸢才是他们贴身保护的真主,可上头交代过,与她同行之人同样不可忽视,也是他们的保护对象。 至下一个分岔路口,跟着唐鸢的黑衣人快要疯了,因为二人又再次分开行动,黑衣人只得无奈的选择跟踪正主唐鸢,至于另一人,他顾不上了。 当然,他更不敢上前问询唐鸢,为何如此行事,上头一再叮嘱,只可远远的跟着,除非遇上突发的紧急状况,否则,不可贸然现身。 他只能祈求自己好运。 当然,此时悬浮于半空中的南弦月与林子衿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唐鸢戏耍了那男子,与自己身形相仿的张念念换了衣裳而已。 “这唐鸢究竟要干嘛?”南弦月疑惑了。 “呆会儿便可见分晓。”林子衿倒还淡定。 那厢,唐鸢奇怪的很,来到一家咖啡馆,一坐便是一整天,期间,只买了本书,闲适的翻阅着。 外面阳光明媚,透过玻璃窗户溜进来,撒在唐鸢翻开的扉页上,将那些墨印的黑色字体映照的灵动起来,如同一个个跃然的小人,在唐鸢的眼中翩翩起舞,她不自觉的笑了笑,浅浅的,温温的,如同这太阳般,令人心情大好。 中途,唐鸢出去过一次,回来时,怀中多了一样东西,毛绒绒的小狗,从外形判断,应该是“肉骨头”。 这一次,再坐下,如同扎了根的乔木,她再也不愿轻易起身。 直至夜色朦胧,咖啡馆将要打烊之际,唐鸢这才伸了个懒腰,闲闲的起身,怀抱着“肉骨头”恬然的离去。(未完待续。) ps: 大家也许猜出来了,反正有事要发生,至于是什么,下章见分晓!一直觉得,几乎没有人是真正的笨蛋和傻子,只看别人愿不愿意说出口。 第371章 黑衣假面 今夜,月色有些黯淡,害羞的躲于树梢后,悄悄的探出头来。 唐鸢迟缓的行走,嗒……嗒……皮鞋着地的声响,声声入耳,也不是那样难听,更不是那样的诡莫,却也算不上悦耳,只不过,它是此刻除去怀中安然嗜睡的“肉骨头”之外,唯一陪伴自己的,即便它只是有些寂寥的声响。 “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唐鸢低吟浅唱着,咿咿呀呀的哼着,反反复复…… 这时,自巷陌暗处闪出一道黑影,一阵风般,待唐鸢反应过来,此人已然近在眼前,迎面怒视着她。 唐鸢抬起眼眸,这才发现这道黑影是名中年妇人,装扮普通,花色的粗衣,长相更是平凡,丢入人群中,定然寻不出的那种。 经历过上次的凶险,唐鸢不敢再自恃会些拳脚功夫,严阵以待。 “你为何偷走我家小白?”中年妇人倏然发难,近乎咆哮的冲唐鸢嚷嚷,与此同时,手已至唐鸢怀中,双手合拢,一把掐起唐鸢怀中正睡的香甜的“肉骨头“,口中念念有词:“你快将小白还给我。” 唐鸢全副的身心集中在妇人的突袭上,始料不及妇人竟不是冲自己而来,却是错将“肉骨头”当成自家的小狗,怕是妇人家的小狗走失了,与“肉骨头”有几分相似,这才误解了吧? 一愣神的功夫,妇人已抢过“肉骨头”,抱在自个儿怀中,佯装生气的拍了下“肉骨头”的狗头,边低下头,好似松了口气道:“总算找到你了!“ 早在妇人强取“肉骨头”时,小东西已然被妇人有些粗鲁的动作惊醒了,这下子,观清怀抱自己之人并非唐鸢,更是不安的犬吠“汪汪……” 见状,妇人轻轻的抚着“肉骨头”通体雪白的绒毛。温言软语的哄着:“小白乖,我这就带你回家!”转身欲离去。 唐鸢急了,忙冲过去抢夺,双手直直的俯冲向妇人的怀中“肉骨头”的所在。妇人一记旋转,唐鸢落了空。 “想抢?没门!”妇人转回头,身子依然侧对着唐鸢,冷冷的注视着唐鸢,就好像唐鸢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似的。 唐鸢又岂敢善罢甘休。道:“大嫂,你认错了,这是我养的小狗,名唤“肉骨头”。” 见妇人目光闪了闪,不再似刚刚巧取豪夺时那样坚定不移的神色,唐鸢又道:“若大嫂你不信,可放下它,你我各退后五步,各自唤着自家小狗的名字,看它奔向谁。如何?” 妇人犹豫了片刻,却也不似不明事理的无赖之徒,缓缓放下了小狗,依言行事。 “小白,快过来……”妇人拍着手,蹲在地上,轻声唤着。 ““肉骨头”,娘亲在这里……”唐鸢同样如此。 岂料,小狗并未奔向唐鸢,而是奔向妇人。还没等妇人开心片刻,小狗绕过妇人,径直向后狂奔而去,口中不住的吠叫:“汪汪……汪汪……” 一声高过一声。急切的样子! 那厢,唐鸢反应迅速,先于妇人一步起身,待妇人起身之时,唐鸢已恰好跨过她身边,至她身前。不想,妇人却倏然出手,手中寒光闪闪的手枪,在唐鸢背后,顶着她。 这时,妇人已目露凶光,不再温和:“不许动,不许回头,将你身上携带的财物全部取下来给我!” 唐鸢暗自叫苦不迭:不是吧?这么倒霉?她又遇上劫匪了? 唐鸢只得依言照做,也不迟疑,小命还是比较重要的。 可是,当唐鸢将全身值钱的东西倾数放置妇人手中之时,妇人却没有放手之意,而是哈哈的笑开。 “便是因为你,我丈夫被韩旭所杀害,今天我要你替他偿命!” 说着,妇人已扣掉扳机,千钧一发之际,一名黑衣人滚落而出,将唐鸢扑倒,身体在半空下坠之际,飞脚踢落妇人手中的枪。 妇人忙去捡拾那手枪,却被黑衣人翻身蹲立,抢先拿手枪指着她的头,妇人这才乖乖的立身。 “你丈夫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若非他算计我在先,欲吞并韩旭的势力,也就不会被韩旭消灭了!”唐鸢面对妇人说着,转而,面向黑衣人道:“算了,放她走吧,她也是可怜之人!” “你好自为之!”唐鸢冲妇人说了句,妇人会意的跑开,顷刻间已消失在夜色中。 这厢,妇人奔命的同时,黑衣人已翩然离去,行了几步,却被闻声追来,箭步狂飙的“肉骨头”赶上,它用自己的小爪蹭着黑衣人的裤脚,不安的站立,巴巴的盯着黑衣人面部,口中更是低低的呜咽:“呜…..” 黑衣人只瞥一眼脚下缠人的小东西,却并未停下脚步,却因着“肉骨头”的不肯离去,阻挡了他前行的脚步,只得一步步的走着,无法疾驰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毫无障碍的唐鸢却是飞奔过去,裙角在夜风中起舞,好似一只花蝴蝶,片刻功夫,她猛地贴上黑衣人,双臂环住黑衣人的腰身,掣肘他前行的脚步。 唐鸢腾出一只手,取出匕首,眼中闪着坚毅的光芒,一抬手,攥着匕首直直的自上而下,那刀极锋利,一下子划开男子背上的衣,那样流畅,那样利索,毫无障碍,并不拖泥带水。 黑衣假面的衣并未滑落,依然稳稳的罩在身上,只露出浅浅沟壑的背脊,在黑暗中依然清晰可辨。 唐鸢收好匕首,放开环抱,双手一使劲,扒开黑衣假面的衣,大片光洁而有些黝黑的背裸露出来,她的目光聚焦在黑衣假面的后颈处,倏然下口,狠狠的咬下去,那力道自是不会轻了去,可是,此人好似置若罔闻般,若对疼痛毫无知觉般,不喊不叫,依然静立漠视前方。 她有些气垒,转而,好似面对大餐般,唐鸢伸出小舌,在此人的背脊逶迤处,轻轻的滑着,时重时轻,重的留下自己一星半点的香/泽,轻的她能真切的感受到背脊上细密而有纤柔的绒毛,它们那样柔软,好似春日里漫山遍野的茵茵绿草…… 反观黑衣假面,就这么伫立原地,未动,哪怕是唐鸢已松开手,撤去了桎梏,他完全可以拂袖而去,可是,他并没有,任由唐鸢的胡作非为。(未完待续。) ps: 也许,你已猜出此人的真实身份了,也不想藏的很深,该现身的人终究会出现的!更多的真相即将揭晓了,有时候,我们骗过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的感觉。 第372章 不乖的男人 当背上的衣被粗暴的扯开时,一阵风掠过,明明该有些凉意的,毕竟是赤/身/裸/体,可他却觉得背上包括整个人滚烫的如同一座熔炉,快要融化了,即便她什么也没做,不过掀开了他的衣。 而当唐鸢的舌蓦然贴近时,他再也无法淡定,无法从容,感觉骗不了人,那股热浪轻而易举的灌满全身,凝聚于一点…… 唐鸢并未猖狂多久,不待她将黑衣假面的背脊自上而下的饕餮完,他倏然转身,快的如同他的动作,他的手,他的唇;他一手揽过唐鸢的软腰,一手拂过她柔顺的发托住她,与此同时,他的唇已然覆上唐鸢措手不及的蔻丹之上,这些动作好似同时进行般,一气呵成,一如不久前唐鸢的飞驰与野蛮行径般。 唐鸢笑了,笑靥鬼魅,手却不安分,扬起至他面前,欲掀开他的黑面具,却被他抢先一步擎住皓腕,她不甘心,另一只爪子紧接而来,被他另一只大掌同样桎梏。 唐鸢无法,转念想要惩罚下这不乖的男人,这害她担心许久的男人,还没等她思出对策,她的大脑已不听使唤,被那柔软似水而又烫似火焰的烈唇灼烧,一层层,一丝丝,一缕缕,最后,连点残渣也没剩下,意识模糊。 当唐鸢还在云巅雾绕的翱翔时,冷不丁,男人倏然松开,他炙热的唇,他薄茧的掌,他火烧的胸膛…… 男人大步离去。 “孟驰,你站住!”唐鸢嘶吼着,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耗尽了最后一丝真气。 闻言,男人怔了怔,脚下却未停顿,沉稳的离去。 而唐鸢依然无力的站在原地,如同泼妇骂街般彪悍的飚高音:“孟驰,你混蛋!强吻了本姑娘,便想闪人。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这一次,男人连分神亦无,更别提停留,即便是脚下的“肉骨头”依然锲而不舍的紧追自己不放手。 “孟驰。若你敢离去,你信不信,我明天便嫁给韩旭,我让你后悔一辈子!”唐鸢已不支的跌坐在地,言语依然强悍。恶狠狠的威胁着,只是心却瑟瑟颤颤。 男人好似没听见,继续着坚实的步伐,就好像此刻他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亟不可待一样,他不得不离去的泰然,此刻,行走是他最重要的事儿,他只专注的进行这一件事情,其他的。皆不重要,好似与他无关般! 唐鸢满腔的情绪无法发泄,对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吼:““肉骨头”,你回来!那混蛋不要我们了,你还这样没脸没皮的倒贴上去,人家根本不稀罕。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若是再不回来,我也不要你了!” 说着,唐鸢拍拍屁股,转身向着反方向行去。 这时。“肉骨头”看了看倔强的二人,看看远处,又看看近处,左右为难。最后,狠狠心,冲男人狂吠了两声,奔着唐鸢离去的方向跟过去。 那厢,唐鸢绝然的离去,未曾回眸。她当然不知,男人躲在拐角黑暗一隅,静静的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如从前的自己,那样决绝,那样心碎。 待唐鸢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男人这才取下面上的墨色面具,不是孟驰又是谁? 孟驰靠在背后的青砖墙上,抽起烟:是的,他并没死,回来了,可那又如何?她与他本不是一路人,如今不比在唐府,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定,至于幸福和未来,太过遥远,遥远的恍若明明近在枝头的月亮你以为触手可及,却远在天涯你追逐你翘首却都是枉然! 那厢,唐鸢同样未曾走远,至拐角处,同样靠在青砖砌的厚实的墙上,将自己全部的重量,将自己的软绵全部依托在这堵并无生命毫无知觉的墙上。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虽亲眼所见,唐鸢依然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重复着。 她该高兴的,不是吗?自己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自己期盼的结果如愿以偿,孟驰还活着,并未离她远去。 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他的热情似火,他的冷若霜尘,彻底伤了她的心,即便是他毅然的离去,她只求他留下,只要挟他别走,只骂他混蛋,可是他呢,他难道不懂自己只字未提他为何死而复生,也没问他究竟是不是唐染口中那个如同曾经韩旭一样的间/谍身份。 她抛下自尊,抛下仇怨,只为将他留在她身边,这些,他不懂吗? 不!他不是不懂,他是假装不懂,也许从一开始,他所有的情感都是错位的,都是虚假的幻象,他告诉她,他心中一直有她,却从未亲口说过爱她,即便是刚刚那个热烈而又缠/绵的吻,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一个吻,便代表这个男人爱着你,也许,他只是受不了诱惑,也许,他只是刚好寂寞了…… 这也刚好能解释,为何他明明还活着,明明知道她一定伤心欲绝,却狠心不让她知晓他存活于世的消息,狠心的不肯见她。 可是,他为何三番五次的救她呢?这说明他一直在暗处跟踪她,不是吗? 其实,自第一次在海城中了韩旭设下的埋伏,被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所救,她心中已有疑惑:会不会是孟驰呢?当然,彼时,她心里隐隐有一丝期待,期待她猜对了,期待那是她的孟哥哥,也唯有他才会在自己危难时刻挺身而出,唯有他才会救下她后匆匆离去,连道声谢谢的机会也没留给她。 她的猜测很快便得到了证实:那夜,当他们被匪徒围困时,她靠近过他身边,她闻出了他的气息。 当王副官死而复生找到她时,唐鸢心中对孟驰存活于世的期盼达到了峰值,可是,她失望了,那时,她真的以为孟驰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她,离开了反应迟钝才明白过来自己心意的她。 可是,王副官道出的实情,却令她豁然开朗,明白过来,最初解救自己的月白男子便是孟驰,那样的身手矫捷,那样的沉着冷静,那样的寂寞不语,那样的气吞山河…… 她虽心中欢喜,孟驰在暗处一直默默的保护着自己,不想自己知晓。(未完待续。) ps: 相见不一定意味着重逢,绝然也许隐藏着什么,而对于唐鸢来说,一切来的那么突然! 第373章 唐鸢的心事1 可是,唐鸢骗不了自己,那时,她痛心不已,真的以为孟驰逝去了,因而,她鬼使神差的行至吴家老宅。只有她自己知晓,她的私心,原本,自海城返回江城不必经过吴府的,可是,她偏偏绕道而行,说什么去探望大娘与大姐,那不过是幌子,她真正想去探的是她与孟驰的初相见,是她与他的曾经,是她与他的过往,那些如烟般飘散的年少……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好在荷花池边,在小楼里缅怀那些忘不了的时光,那些抹不去的记忆,就好像这样做,孟驰依然在她身边,依然鲜活,依然温润。 而那声声呼唤的孟哥哥”,其实是她藏匿心中无法再亲自对他说出口的爱,那曾经开不了口的情。 而当不久前那场真正的意外来临,当黑衣假面在关键时刻出现,救下自己时,因当时场面混乱,她没空揭开他的真面目,没空与他一叙旧情,待风平浪静后,她便设计了今夜的一幕,为的便是将他吸引出来。 那半路杀出的妇人是唐鸢安排陪自己演戏的,韩旭派来贴身保护自己的黑衣人,也是她串通姐妹们甩掉的,甚至连在咖啡店逗留一整日,也是她刻意为之,为的便是静待夜晚降临,令戏码演绎的逼真一些,更重要的是,黑夜很诡异,可令白天或谦谦或淑女或优雅或匿藏的人们卸下伪装,做回自我,放纵的自我,任性的自我,遮掩不住关心旁人的自我…… 当然,“肉骨头”是她必不可少的道具,它识得孟驰的气息,它溺爱着孟驰身上的味道,它定然缠着他,它必定不明白曾经的主人,曾经宠爱自己的主人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不理它。是不是不要它了? 她成功了,他果然上当,被她吸引出来了,包括自己精心设计的大胆举动。 当“肉骨头”如弦般射出。她已知他在附近,正躲在暗处偷偷保护着她,为了激他现身,她唯有出此下策,让妇人拿枪指着她。若非在紧要关头,生死时刻,她知道,以孟驰多疑的个性,定然不肯轻易露面的,否则,若他肯出现在自己面前,上次救她后,便可光明正大的登门寻她,哪怕是假装与她重逢。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就好像他不曾回来,就好像他真的远离尘嚣。 当她靠近他身边,那股熟悉的烟味中裹夹着丝丝缕缕的甜味,将她湮没,她便已认定,他便是她的孟哥哥。 她的孟哥哥喜欢吃酥糖,那种入口很甜,嚼起来很脆。嘎嘣嘎嘣响,一口咬下去,香甜四溢在舌尖荡漾,化为细细碎碎的残渣。分散在口腔的各个部位,滋润着舌,牙床,口腔壁…… 所以,孟哥哥身上总会有股淡淡的甜味,虽轻浅。她却闻得出。 她抱他,他也没有抗拒,没有挣扎,更没有拂袖而去,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是她的孟哥哥。 而她为了进一步证实,划开他的衣,为的便是查探他项颈间的胎记,她清楚的记得,他们闲谈时提起自己身上的胎记,她羞于启齿,因为她的胎记位于背上腰部的位置,他则落落大方的告诉自己,他的位于后颈处,唐鸢还曾看过的。 那块小小的胎记呈现暗褐色,很浅,指甲大小的一块,细看之下,好似一只小狗的轮廓,很有些可爱。 当那块胎记清清楚楚的呈现在她面前时,她不再迟疑,伸出舌去舔/舐,他的背,撕咬他的胎记,好让他知道他露陷了,她已然知晓他的身份,知晓他便是那依然活生生的孟驰。 下口咬的时候,她使了十成的气力,虽不至啃下那块皮肉,却也印痕深深,她要他知道,得罪她的下场,尤其是气性大心眼小的小女子,更是不好惹,一旦惹下了,便要负起终生的责任,她要他记得,下不为例。 更重要的是,她在逼他发声,逼他开口,闷哼也好,求饶也好,哪怕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言语,只要他开口就好,那样,他便无所遁形。 可是,他没有,一记哪怕轻浅的声响也没有。 好吧,她表示不甘心,于是,便顺着他蜿蜒的脊背而下,诱/惑/他,勾/引/他,她不信他受得了,可是,他硬是咬紧牙关,毫无/呻/吟,哪怕是微弱的,轻浅的,若有若无的,一声也没有,如同这寂寥的夜,暗沉如水。 当然,她也没失望,他果然受不了了,转回身拥住她,吻了她,她开心了,自己的诡计得逞了,他既已吻了她,代表他不会再放开她,于是,她决定亲手替他揭开那层梗在二人面前多时恼人的墨色面具,他却霸道的擎住她,什么意思?他是要亲自揭开吗? 好吧,好吧,渐渐的,她失去了方向,不能思考,可是,正当她沉醉其中,那个该死的男人,却住了手,松了唇,撤了身,潇洒离去。 妈/的!占完/便宜,吃干抹净了,就想闪人,他当她是小透明吗?他当她是什么,街边的风/尘/女子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怒了,准确的说,她勃然大怒,她生了大气,她……好吧,她那么多情绪交织在一起,无法释放,不得安生。 这些日子她的痛不欲生,她以为自己永远的失去了他。 如今,她盼来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他,他真的还活着,那份喜悦从头到脚贯彻她全身,将她全身的细胞唤醒,在叫嚣,在沸腾,在雀跃。 今夜,她用自己的行动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她舍身魅惑他,为的便是让他知晓她错了,错的那么彻底,错的那么离谱,她不该狠心的拒绝他,她要他看见她的诚心,她的歉意,还有她对这份爱的热情,她要他看见她那颗滚烫只为他跳动的心,他有反应,他回应的,同样用行动回应着,他抱她,他吻她,他拂过她的发,他轻松化解她的动作,他带给她美好,他令她只愿长醉不醒。(未完待续。) ps: 当一层层的真相撕开时,一切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在设计这个情节的时候,反复想了很多,也许,唯一初恋才能这样毫无顾忌的疯狂吧,现实中,有人更加理性,有人更加疯狂....... 第374章 唐鸢的心事2 最后,孟驰却狠心的抛下她,抛下“肉骨头”,抛下属于她和他的曾经,就好像要跟她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般的绝然,如同那夜桃花林中孤幽而又落寞的背影一样,绝尘而去。 可是,今夜他不似那夜一样,好似被折了腰的乔木,今夜,他的背笔直笔直的,如同铜墙铁壁,那样坚实,那样厚重,即便唐鸢用尽全力,拼尽最后一丝气力,也敲不开他的心门,她恨不能冲上前用自己身上的匕首剖开他的心,看看他的心里是否真的有她,那个如今卑微落魄的她,那个曾经骄纵跋扈的她。 唐鸢自口袋中掏出酥糖,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着,如同无数次她想念孟驰,想念的心疼,想念的无可救药时,她便会嚼下一根酥糖,就好像她变成了他,变成了那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爱了多久的他。 其实,唐鸢并不爱吃甜食,倒不是她天生拒绝甜味,而是她不爱这种被人为萃取出来经过加工提炼的甜味,这样的甜味过于醇厚,过于腻味,甚至有些黏牙,她不喜欢天生带着淡淡而又真实甜味的自然食物,比如水蜜桃,樱桃……那样的甜味自然而又恰到好处的安抚了她的味蕾。 如今,吃酥糖的习惯,唐鸢不过刚刚养成,自她绝望的以为孟驰真正的去了,自她从江城归来开始,她无望,她无助,唯有藉由这小小的酥糖慰藉自己的心,安抚自己的伤,自己的痛! 那厢,孟驰抽完烟,那苦涩的味道犹在喉头打结,他取出一根酥糖,放入口中,缓缓的咀嚼。 其实二人所倚靠的墙壁属于同一所大院,这是一所学校,二人不过短短距离。却谁也没追谁。 吃完酥糖,各自离去。 当然,孟驰依然活着,这样的消息太过劲爆。太过惹火,她暂时还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既然他自己都不愿示人,她又何必替他做这些事儿呢? 况且,在不明他身份之前。她不会贸然行事的,她不能将亲人置身险境。 其实,当她确认那人是孟驰的刹那,孟驰的身份已昭然若揭,了然于胸,他定然是唐染口中那个不折不扣的间/谍,冲着她爹爹而去的,是旁人安插在爹爹身旁的一枚棋子,包括他曾经对她的表白,也许。他同韩旭一样,不过拐了个弯,他同样是登堂入室,不过是再进一步而已,成为唐家的乘龙快婿外加唐家军的少帅,也许,他将爹爹扳倒后,真正唐家军的接任之人便是他孟驰,他只须摇身一变,他不仅成为她唐鸢的救命恩人。更是她夫婿,一如如今的黄大帅于唐染。 如同她曾经对唐染说的,她对孟驰的了解并没有唐染以为的那么多,也没有她自己以为的那么多。自始至终,他都是戴着面具,无论是从前在唐府,还是如今幽灵般浮现她面前,所不同的是,以前。他的面具便是他那张温润而又淡然的脸,你不知那是假的,如今,他真正的带上面具,她同样看不清他的面目,他究竟是谁? 他真的是孟驰吗?真的是那个自己儿时便结识对自己忤逆将自己拉下水讨厌他唤她孟哥哥的少年吗? 呵……唐鸢苦笑:难怪……他并不排斥她固执的唤他孟哥哥;难怪……他再见她时,不再若那时这样冷漠,无视她,反感她;难怪……再入唐府,他不再提起家人,包括他那拿巴掌狠狠揍他屁股冥顽不化的父亲,她以为,他骤然失了双亲,定然不愿勾起回忆,因而,她心疼他,心疼他的遭遇,就连儿时他们满满的回忆,她也不敢再提起再触及。 原来,她与他之间隔了一堵厚厚的墙,那里面装着满满的虚无,虚无的空气,虚无的情感,虚无的笑容,虚无的关怀……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在演戏,是他的布局,是他故意为之的! 她真傻,这些年,居然没看出他的虚情假意,他所谓的嘘寒问暖,包括他送给她的小狗“肉骨头”,包括刻意的接近她,怕也是因为她唐鸢是唐大帅最最宠爱的女儿,并非因她多么可人,多么令人爱不释手! 这些时日,在她以为孟驰逝去后,她也曾扪心自问,当夜,在桃花林中,面对孟驰的欲语还休,她表现的比他还着急,表现的比他还不淡定,为哪般? 其实,一切都是有答案的,那不过是她心中期盼已久蛰伏太深的执念,得以被孟驰亲口承认,她才会那样焦灼,那样脱口而出的质问他:你想说,你一直对我有情,是吗? 呵……她涩涩,来来去去,她依然没逃出他掌心,依然没逃脱被他算计,连这样的表白也是她出的口。 好,很好!够狠! 而她为何惶惶然的一夜未眠,只有她自己清楚,包括次日便离家出走,她不是在逃避孟驰的感情,也不是无法正视自己的感情,而是她在害怕。 如同当初她喜欢韩旭一样,自一开始,她已经将孟驰从自己未来夫婿的名单中剔除了,并非因他们太过熟稔,熟稔的好似兄妹,而是她一直看不清这个男人,看不清他温润的言语柔和的目光下匿藏至深的究竟是什么?包括他不常展露面对她时却习以为常的笑容,那些笑容很暖,很贴心,可是她总觉得里面缺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这样的未知令她惶恐,令她忐忑,她唯有逃离,才能避开这样深不见底的男人,这样她没有把握甚至有些压抑的男人。 和韩旭在一起的日子若短暂,可是,她和他在一起时,没有压力,没有她看不清的东西,没有她摸不着的未来。 所以,她很快乐,她以为韩旭是她的太阳,永远那样明媚,永远那样炽热,永远围着她转。 不似孟驰,孟驰如同暗夜中的月亮,时而盈满的银盘玉珠,时而亏空的细眉弯弯,时而明亮的若白昼,将大地照耀的清清楚楚,时而黯淡的似阴雨,雾濛濛的一片,让你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未完待续。) 第375章 唐鸢的心事3 孟驰是那样的难以捉摸,令唐鸢一边享受着他对她独一无二的宠溺,一边畏惧着他在她身上烙下越来越深的印记,她怕有一天,他将她灼烧了,她不怕被灼烧,可是,她怕自己即便燃成了灰烬,也得不到他的心。 还有一点,从小开始,她见惯了母亲梁氏,母亲被欺/凌不完全是母亲的软弱,也因着父亲对程氏的放纵,因着父亲娶了三房妻妾,父亲对母亲并非一心一意的爱着,她见多了母亲的眼泪,母亲的隐忍,母亲的孤独,母亲的寂寞,她发誓,长大后,她只愿得一人心,与他一世一生相伴,唯有他们二人,没有姨太太,没有妾室。 孟驰是她抓不住的幸福,面对他时,她感到无力,感到颓然,明明自己笑靥如花,明明自己粲然笑颜,可碰上孟驰淡然的眼眸,瞬间失去了光彩。这样的孟驰,她不敢去想,她怕跟许多女人争抢,她怕面对一群如洪水猛兽般的女人,她怕跟一屋子比她爱得多爱得深的女人,她不是母亲梁氏,她怕自己倔强的性子害了自己,她怕她会忍不出出手杀了那些女人,她更怕有一天孟驰厌倦了她不再容忍她甚至赶她出门杀了她…… 更重要的是,孟驰早已被张家老头相中,迟早会是念念的夫婿,她唐鸢即便再思慕也是无济于事的,她总不能跟自己唯一的莫逆去争抢男人,争的头破血流吧? 唐鸢曾暗暗责怪过张恭梓,是的,张恭梓! 其实,当初她并不是那么讨厌他,否则,张家老头上门 提亲,以唐大帅对唐鸢的宠溺,不经过她本人的默许,唐大帅是不会自己擅作主张将女儿许配于她并不情愿的男子。 彼时,她真的尚年幼。她的世界里只有爹爹,孟驰也刚入住唐府不久,她与他感情并不深厚,她尚不懂情/爱不懂婚娶的真正意义。 当她家唐老头前来问询她对张恭梓的印象时。正吃桃的她被桃肉的甜意蜜了心间,甜甜的笑着,想也没想,道:“张恭梓和哥哥(唐泽)一样,每次见到我。都喜欢温柔的看着我,语气更是轻轻的,好像生怕吓着我,对我而言,他跟哥哥一样,疼爱我。” 唐老头满意的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问:“那,我们鸢儿长大了嫁给张恭梓可好?” 唐鸢扬起小脸问唐老头:“爹爹,什么是“嫁”?” 她这一问,倒把一向英明神武驰骋疆场的唐大帅给难坏了。沉吟片刻,他笑着解释:“便是鸢儿和张恭梓一起过日子。” “哦。”唐鸢若有所思:“如同鸢儿同爹爹娘亲一样,有好吃的好玩的,你们都会送给鸢儿,宠着鸢儿,是吗?如同家中多了个人,比如孟哥哥一样?” “嗯。”唐老头被自己敷衍潦草的解释搞的有些愧疚,瞧,自个儿女儿明显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她以为结婚如同和亲人在一起一般。她以为不过是多了个亲人而已。 可是,唐老头又不知该作何解释,只好作罢,反正。张恭梓那孩子他见过,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爱笑,笑的跟花儿似的,而且,从张恭梓今日同张老头一同上门见他家鸢儿那副模样。同自己一样一样的,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里,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岳父大人家中还惦记着别被旁人拐跑了,所以,张恭梓才会这样着急忙慌的求他家老头上门来提前吧? 明明,他家鸢儿还年幼,不懂这些事儿,这父子俩! 哎……唐老头摇摇头:算了!反正,女儿迟早要嫁人的,总不算自己养一辈子吧,他愿意,女儿也不肯呀,到时候长大了,指不定忘了自己这个亲爹呢!将女儿交给张恭梓,他放心,门当户对不说,就张恭梓看鸢儿那小模样,将来,鸢儿还不得把小子制的死死的,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的,一个眼色他便乖乖的替她捶背揉肩的? 哈哈……思及此,唐老头不禁爽朗的笑开:那场景,定然十分有趣!他都忍不住想要鸢儿快点长大,他这做人家岳父大人的,跟着威风八面一把,哈哈……还不得气死那张老头! 怨只怨,他生的不争气的儿子,对自家女儿那叫一个死心塌地,哈哈…… 唐老头一边愉快的幻想着,一边觉得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至于未来女儿出嫁之事,那还早呢,到时候,他再想办法将失女之痛,将今日自己女儿被人提前预定他有那么一丝不爽,一度黑着脸的滋味,尽数还给张家父子,还要连本带息的! 哼哼……想娶我唐某人的女儿,那么容易吗?不折腾折腾你们,你们不知我唐某人的厉害。 当然,唐老头乐见这门婚事最最重要的原因是,虽然,唐老头宠女儿宠的不像话,放任她,骄纵她,女儿在自己面前有时也会乖的跟小绵羊似的,可是,唐老头也是久经江湖的老狐狸,明面不愿承认,暗地里,他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家女儿的脾性。 唐鸢打小顽劣,脾性犟且烈,一般的男子怕是很难忍受她这样的坏脾气,难得有个傻子在女儿这么小便倾心不已,唐老头高兴之余,还不得趁机应下?到哪里去找这样嘴甜哄的他晕头转向的傻小子?怕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呀! 若不是张恭梓那浑小子横插一杆,唐鸢也就不必在逐渐长大与孟驰接触越深后,一味的逃避,一味的退后了,她如何不晓自己的脾性,孟驰那样的男子,如同一潭泉水,虽深不见底,虽不知是浑浊还是清澈,可是,她依然止不住被他吸引,被他的气场不由自主的吸引住目光。 而当她惊觉自己已然对孟驰有了除去哥哥之外莫名的异样情愫时,她慌了,她乱了,她偷偷在唐老头耳边吹风,孟哥哥可以出去历练一番……我瞧孟哥哥越发的英武了,确实是打仗的好材料…… 吹着吹着,正遂唐老头的意,反正,唐泽对这些从来都不感兴趣,他只好另作他求,转而求其次,孟驰虽是故人之人,也算是他半个儿子,比外人来的可靠。(未完待续。) 第376章 唐鸢的心事4 唐老头隔三差五便将孟驰派遣去战场,从最初的自己亲自率领,再到后面的小战役便撒开手让孟驰自己率领,孟驰不负众望,一次次的凯旋而归,在磨练中,孟驰得到了长足的成长。 而唐鸢,她以为见不得孟驰,她的心会安分些,可是,她错了,孟驰外出的时日,她每每担惊受怕,她每每思念成狂,可是,她却无处诉说,连自己的娘亲也不能,这样大逆不道的爱慕,这样拆散别人姻缘之事,她娘亲不骂死她才怪,若是传入唐老头耳中,那脾气急躁的老头指不定暴跳如雷的,立时将她送入张家呢! 她不敢,即便唐老头宠她,可是,在婚姻大事上,既已定下,唐老头不会轻易妥协的。 于是,她一边惶然,一边与张念念走的很近,不为别的,她想尝试着多与张恭梓接触,她天真的以为,她与张恭梓相处的时间太少,少的她还没对他产生感情。 当然,还有另一层隐约的意味,那便是她一直试图查探张念念对孟驰的反应,她不知张念念对孟驰的想法是怎样的! 事实上,她一直在逃避,一直在说服自己,孟驰是她的哥哥,孟驰对自己也只有哥哥般的情谊,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才会喜欢上自己的哥哥,她觉得那一定不是爱,不过是她过于关注孟驰了,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没日没夜的想着孟驰,关注着他的一切。 于是,唐鸢隔三差五藉着与张念念相/好的机会,接近张恭梓,可是,任凭她再努力,此时的张恭梓在她眼中就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她无数次的逼自己。比如,当她思念孟驰的时候,她会强迫自己去想张恭梓,可是。映入她脑海的还是张恭梓那张在她看来不伦不类有些不着调的尊容,不过片刻,连她自己都嫌弃了,孟驰再次入她脑海,就这么驻扎下来。挥之不去。 久而久之,她原本并不讨厌张恭梓的,却因着自己一次次的强迫自己,因着无数次的愤慨这货为什么看上自己,还死皮赖脸的非缠上自己,誓要娶自己,还早早的将自己预约了,让她如今苦痛不堪;她对张恭梓越看越厌恶,接触的多了,了解的深了。她越发提不起对张恭梓的喜欢,那样的油嘴滑舌,那样的华而不实,那样的轻/佻浮夸…… 最后,她不得不败下阵来,她输给了自己,她放弃了令自己爱上张恭梓的想法,因为她发现,根本不可能! 所以,后来。无论张恭梓再做什么,无论他对她用情多么深,她都果决的拒绝他,是的。她已经尝试过了,她失败了,她给不了张恭梓想要的两情相悦,所以,她表现的毅然决然,她表现的冷酷无情。不是她不想给张恭梓机会。而是,真的没有机会! 正当她懊恼之际,正当她打算另觅他人之际,孟驰回来了,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英姿勃发,他比以前更加沉稳了,少言寡语,还有他颚下虽剃了依然旺盛的胡渣,他比以前更加的成熟,更具有男性的魅力。 他回来了,是的,他回来了,而她,却慌了,乱了。 她觉得孟驰如同一望无际的大海,自己便是那口渴难耐饮鸩止渴的旅人,明知海水很咸,明知海水不能喝,明知海水不可解渴,只会越喝越渴,可她太渴了,渴的嗓子冒烟,渴的五脏六腑都疼,渴的她觉得再不喝点哪怕是海水,她会很快死去,被活活渴死…… 她开始正视自己的心,开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为了追赶上孟驰的脚步,她知道他是军校毕业的,于是乎,她拼了命的努力,不让她爹插手,为的便是考上军校,就好像上了军校,她与他有过同样的经历,她离他的心又近了些,更重要的是,她想了解他,了解他在想什么,她想通过同样的军校窥出孟驰曾经的历程,以便更好的了解他,更多的接近他,拉近她与他的差距。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听闻她报考军校的消息,张念念比她还兴奋,嚷嚷着也要报考,她不知如何阻止张念念,她不敢告诉张念念,她为何报考军校,难道,她要张念念顾念姐妹情谊,将孟驰让给她吗?即便张念念肯,孟驰也未必肯吧? 孟驰左倚唐府,右拥张家,这样平步青云的机会,试问,有几名男儿愿意错过呢?即便孟驰对张念念并无心思,他也不会放弃张念念的。 而且,无论她如何试探,她很失败,她看不出孟驰的心思,每每,她拽着张念念至唐府或一同离校时,她故意将张念念拖上,她想看看孟驰对张念念的态度,可是,孟驰既未对张念念视而不见,而没对她过分的关心,一如他对同样倾慕他的唐染的态度一样,云淡风轻,从容自若,不进不退,不偏不倚,再正常不过,既没有对未婚妻那样的热络,也没有刻意的羞意,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平淡的再平淡,正因为如此,唐鸢更加看不透孟驰在想什么,尤其是他对张念念的态度。 当然,她也有任性管不住自己的时候,比如,那日,久别的孟驰来接自己,唐鸢便故意当着张念念的面扑进孟驰的怀中,这本不是哪怕亲妹妹该有的亲昵举动,何况自己已经是大姑娘了,可是,她管不住自己,就这么扑过去,哪怕是片刻的拥有,也是好的! 可是,当她一****茁壮成长,她依然追不上他的步伐,就好像曾经她拼命的吃饭,想要长的更快更高一样,可是,她怎么也追不上他,她永远比他矮。 当她经过不懈的努力依然逊他一筹的时候,当她明白过来,如同年龄一样,就算她再拼命,她在成长,他同样在成长,她大一岁,他也长一岁,她绝望了,她永远做不了与他并肩的那颗高大乔木,那颗苍翠的松柏,她顶多是一颗华而不实的桃树,会开花会结果,却因四季的更迭,花开花又落,不似他,四季长青,永远那样盎然,不会过分的绚烂,也不会过分的枯萎…….(未完待续。) 第377章 唐鸢的心事5 私下里,唐鸢悄悄打听过韩旭的背景,发现他很普通,普通的没有任何的家世,这下子,她有了一丝胜券,她毕竟是唐大帅的千金,将门之后,一般的男子在听闻她的家世后,很难不动心,尤其是韩旭这种籍籍无名的小辈,虽然,他比同龄人优秀很多,可是在唐鸢看来,但凡是有血性的男儿,有野心的男子,怕是逃不出“权利”二字带来的莫大诱惑。 更何况,她唐鸢也算是一枝花,多少名门望族的公子哥,见她时那表情,自她懂得了男女之/情开始,他们的眼神她都能读懂。 当然,因着她与张恭梓的婚约,因着两家在江城一手遮天的势力,没有哪家的公子敢不知死活的骚扰她,纠缠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偷偷的想着她,仅此而已。 于是,她开始倒追韩旭,如果她的良人不是孟驰,那么,韩旭也算是不错的选择,至少,是她可以掌控的幸福。 当然,她隐隐的私心,匿藏的太深,深的连她自己都忘了,她要做给孟驰看,尚若孟驰同她一样,对她有情的话,不会对此坐视不理的,毕竟,他在她眼中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孟哥哥。 她将自己对孟驰不敢做的事情,通通付诸在韩旭身上,为了他,翻墙不成收买门卫,为了他,不惜夜晚冒着被抓住可能开除的危险,只为见他一面,这些,是她一直想对孟驰做的,却又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孟驰在战场上的时候,其实,距离她并不算远,她无数次偷偷的幻想过,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悄悄离开唐府,偷跑去前线,去看望他,在枪林弹雨中。在炮声轰隆中,抱住他,告诉他,她有多么想念他。她有多么爱他…… 可是,她没有勇气,她只能想想而已。 到了韩旭这儿,她放开自己憋屈已久的胆子,就这么任性妄为着。 第一次。当她进入韩旭家中,那家徒四壁的凄凉,令她信心倍增,很快将这个男人拿下。当他口若悬河的阐述高见时,唐鸢神游了,不是因为她看韩旭看的入了神,而是她想起了孟驰,想起那个从来不会这样滔滔不绝与自己敞开心扉的男人,想起他只会温柔的看着她,只会轻轻的言语。但这一切,很短很短,短的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还来不及享受,转瞬即逝。 她在幻想,若是眼前的男子换作孟哥哥,该有多好啊! 后来,她常常偷偷溜去韩旭家,她在挥霍,她在放纵自己。她想将自己这些年对孟驰想做不敢做的那些疯狂一一耗尽,她怕再不疯狂一把自己再也提不起勇气了,她怕自己再不行动待孟驰再归来,她又挪不动脚步了…… 面对韩旭的时候。她时常会失神发呆,怔怔的盯着韩旭,那些时刻,她想起了孟驰,也不知此刻他在做什么,他有没有如同她一样。想念着彼此呢?他有没有可能,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她呢,不是妹妹,而是将她当作女子看待呢? 可这样的眼神,落入韩旭眼中,却误解更深了,他以为这是少女倾慕自己的目光,那样的失魂落魄…… 韩旭的表现让唐鸢满意,他在跟她玩欲擒故纵,虽表现的不明显,但她还是看出来了。 很好!既然愿意花心思在她身上,至少说明他对她有心,否则,何苦这样千方百计的设计她呢?只是,唐鸢千算万算,没想到韩旭是有备而来,携带目的而来。 感情培养的差不多了,唐鸢决定收网,为了不让孟驰破坏自己的大计,不让他肆意骚扰她的心,她又跑去跟唐大帅吹风,成功将孟驰赶去了战场。 她怕孟驰在的话,自己会自乱阵脚,会提不起勇气跟韩旭成双入对。 临行前,孟驰来接她,他告诉她他要上战场了,她在心里笑:我知道,是我让我爹派你去的,既然见了你烦,索性将你赶远一点,眼不见心不烦。 孟驰问她,你会不会想孟哥哥? 她笑:他希望她想,以妹妹的名义还是情人的名义?……既然他什么也不说,她便装聋作哑,她故意的大义凛然,她刻意的将他描述成哥哥的样子…… 如果得不到他,她宁愿他一直是她的孟哥哥,如兄长般,至少,她还有借口有理由时常出现在他身边,至少,她还可以肆意的享受他对她的宠爱,而不是说破后,彼此的尴尬,那样的尴尬也许自从伤了二人的感情,二人的兄妹情。 同时,唐鸢果断拒绝了孟驰陪她外出的请求,开玩笑,若是孟驰在场,她如何能与韩旭你侬我侬?不如杀了她算了! 当她如约前去相会韩旭时,韩旭的小伎俩又来了,她简直快要受不了,苦肉计?亏他想得出来,假装被旁人殴打至重伤,再来博取佳人的怜悯心,见到韩旭开门有气无力的模样,她差点没笑出来,你敢不敢再下手重点,敢不敢再对自己狠点…… 然而,她并没有,正好孟驰尚未离去,正好眼前的男子算计良久,她便遂了韩旭的心愿,陪他演一场情深的戏,演一场定情的好戏,她把韩旭想象成孟驰,若她知晓孟驰受了这样的伤,她会怎么? 对,她会心疼,她会哭,于是,她哭了,她心痛了,她细细的替韩旭擦拭着,她忽而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这样任性,将孟驰多次赶上战场,孟驰是不是也曾这样受过伤,甚至更重呢?这一次,孟驰又将上战场,他会不会负伤,甚至回不来了呢? 当韩旭提出让唐鸢帮他擦洗伤口时,她对孟驰的愧疚蹦出来,她害的孟驰多次负伤,却从未替孟驰擦洗过一次,甚至连关怀也不曾有过,她只知道一味的后退,一味的躲避他,可是她却忘了更多的关心他。 当然,动动脚趾头,唐鸢也知道韩旭话语里的隐意,他的伤口不止面部,还有身上,他这样做,无非是想将他们之间的关心挑明了,否则,她一女儿家如何能直面他的身体呢? 这也是后面在海城见面时,为何唐鸢对韩旭的态度那样冷淡,对他了如指掌,因为,韩旭的伎俩早已被她识穿,他的急躁,他的自作聪明,当初,她以为韩旭迫不及待想成为唐府的乘龙快婿是看中了大树底下好乘凉。(未完待续。) 第378章 唐鸢的心事6 唐鸢也不推辞,照做了,也不知是演戏上瘾了,还是她对孟驰说不出口的感情无处安放,她趴在韩旭胸前,说了那句我喜欢你,是的,她说的是我喜欢你,不是我爱你,因为她根本不爱韩旭,顶多因着他与孟驰的相似,有些好感而已。 可是,她既然下定决心,便准备一直走下去,因为她发现,对韩旭,她是有好感的,不似张恭梓那般,越来越厌恶,她想,也许是相处的时日尚浅,假以时日,她定会爱上韩旭的,一定是这样的!她告诉自己。 孟驰走了,她暂时放弃了爱孟驰的那些痛苦,那些挣扎,韩旭犹如旭日高升的朝阳,射进她心房一道亮光,让她愉悦,让她开心,和韩旭在一起,她没有压力,没有紧张,她只需要做最真实的自己,真实的任性而不是佯装的骄纵,真实的笑容而不是伪装的笑靥,不再为了吸引某个人的目光而娇弱,而与人斗嘴,更不用日/日揣测他究竟在想什么…… 她觉得很快乐,那些快乐如此自然,让她找回了丢失许久的自我,同时,她觉得满足。 有时,她会忍不住想,也许,她已不知不觉爱上韩旭了吧? 某日,当张念念愁眉的告诉唐鸢,她爱上了某个人,还是个没见过面的兵哥哥。那一刹那。她忽然没了喜悦,因为她早已放弃孟驰,张念念对孟驰是否有情意,她已经不再关心了,她觉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当孟驰归来,她发现,她错了,错的那么离谱,当高大的孟驰站在校外等她时,她一眼看见他,他黑了些。瘦了些,她忽然有些心痛,是的,心痛。那心痛一如从前的折磨着她,折磨她的差点当面落了泪。 她本能的扑进孟驰的怀中,这个动作,包括了太多的意味,饱含了她对他的思念。饱含了她对他的不舍,饱含了她对他的愧疚,更包含了她长久以来压抑的感情和不敢逾越的兄妹情,发乎情止乎礼。更是她试探张念念是否真的对孟驰毫无感觉的筹码。她说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么做,明明,她已经下定决心走出孟驰的世界。 其实她是不太确信张念念当初告诉自己,她爱上了那个兵哥哥,究竟是真是假,是不是张念念试探她的?毕竟。那样的事情,太过荒唐,荒唐的令唐鸢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张念念再见到孟驰,不再是小女儿家的羞赧,不再是不敢直视孟驰的眼睛,只想红着脸尽快逃离,从前,唐鸢觉得张念念对孟驰多少是喜欢的,从她双腮绵延的火烧云可见一斑。 那时,她真的相信张念念的话了。张念念爱上别人了,那个人不是孟哥哥,她又有些慌乱了,她怕孟哥哥对张念念是有情意的。怕他是坚定要娶张念念的,因而,她虽然没直接将张念念出卖,却也委婉提醒了孟驰。 本来,她也提醒了孟驰,自己也长大了。会思/慕男子了,可是,孟驰冷淡的反应伤了她,她觉得孤注一掷,她将自己与韩旭之间的事情告诉了孟驰,让他帮她出主意。 孟驰的表现无懈可击,因为这是一个做哥哥该有的反应,帮妹妹出谋划策,鼓动妹妹追求幸福,甚至答应帮妹妹规劝父亲,她彻底的死心了,既然如此,她遂了他的愿,她提出让他帮忙,将韩旭引荐于唐老头,并定下计谋。 那日,韩旭如约前来府上,待韩旭走后,唐鸢强硬的态度,唐鸢的坚定,与其说是做给父亲看的,其实更多的是做给孟驰看的,就好像在向他炫耀,我唐鸢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为了追求幸福,在所不惜,小子,没看上我,是你的损失! 自始至终,孟驰毫无反应,配合着唐鸢来说服唐醒之,孟驰的表现让唐鸢绝了念头,也更加坚定了她嫁给韩旭的决心,她要让韩旭逐渐代替孟驰在她心中的位置,同样的,她要将孟驰赶出唐府,让他在唐家无立锥之地,这样,他便会自动消失在自己面前,消失在她的生命中,自从互不相干。 可是,等待她的不是父亲同意她与韩旭的交往,甚至是日后的大婚,而是韩旭的一纸薄笺,韩旭留书离开了,理由是门楣之距,怕抬不起头,怕配不上她…… 唐鸢觉得荒唐,凭着她对韩旭的了解,他怎么可能因这些破烂理由而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放弃近在眼前的锦绣前程呢?傻子才会这么做,何况韩旭以为唐鸢对自己情根深种! 她左思右想,想不通,为何韩旭会离她而去,为何她苦苦觅得的最佳人选也不/要她? 难道是孟驰察觉出了韩旭对他的威胁,看穿了自己让韩旭代替他的心思? 可是,孟驰是如何让韩旭消失的呢?难道……他将韩旭秘密杀害了? 可他为什么要杀害韩旭呢? 还是孟驰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让韩旭远走呢? 巨额钱财?不可能!孟驰能给韩旭的,唐府能给的更多上十倍百倍。 美女计?她压根不相信会有男人只爱美人不爱权力的! 左思右想,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最可疑的孟驰却没有机会。 会不会是韩旭自己遭遇了什么,与孟驰压根没有关系呢? 莫不是……孟驰鼓动自己的爹爹使了什么阴招?也不像!以自己面对他们时的决绝程度,她执意与韩旭在一起,只要韩旭人在,韩旭便会以为她会坚持下去的! 思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 也许,韩旭已被杀害,无论是孟驰的意思还是爹爹的主意。 也许,韩旭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有把柄或弱点掌握在孟驰或爹爹手上,因而,不得不离去。 她觉得最有可能的是第二种,备受打击之余,觉得韩旭就是个王八蛋,就是个缩头乌龟,她明示暗示那么多,这家伙还是撤了! 韩旭走后,她万念俱灰,不为别的,只为她觉得她再也找不出比韩旭更适合的人选来替代孟驰在她心中的地位了,同样是军校毕业,同样满腹经纶,同样是俊朗光华的男子,虽然,韩旭不是孟驰,虽然,韩旭比不上孟驰,可韩旭比孟驰更食人间烟火,更像个正常的男子,更有感情,更生动,最重要的是,肯为她花心思。 如今,她再也不敢笃定的以为,韩旭爱她,若韩旭真的爱她,那他会不顾一切的与她在一起的,可是,他没有。(未完待续。) 第379章 唐鸢的心事7 唐鸢就这么折磨自己,茶不思饭不想的,想着韩旭为何离去,想着为何连比孟驰逊色一筹的韩旭也没爱上她,想着自己多么失败,连个替代品也没爱,也没能令替代品爱上自己…… 她纠结,她痛苦,同时,她心中隐隐升腾起一丝期待:会不会是孟驰对自己有情,因而,忍不住出手,悄悄将韩旭赶走了呢?孟驰会不会向自己表白呢? 她等啊等,孟驰一如往常,偶尔来看她,温润的笑,轻柔的言语,不多,除了韩旭走后,他来安慰过她。 他笑着说:我们鸢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值得拥有更好的男儿。 她多想问他:那人是你吗? 他又笑着说:天底下那么多的好男儿,倾慕我们鸢儿的公子哥不在少数,大帅定会为鸢儿觅得佳胥,比那韩旭不知强上多少倍! 她多想告诉他:别的男子再好,也比不上她的孟哥哥千万分之一。 …… 可是,她终究什么也没说,她只是哭,不停的哭,她哭自己无望的爱,她哭自己得不到的人近在眼前,她哭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这无助的爱折磨的她快要疯掉…… 孟驰只是细心的替她擦着泪,却没有如她所愿的拥着她,如同娘亲一样,当她伤心难过时,轻拍着她的背,告诉她没事了,一切有他在。 可是,他什么也没做,任由她哭,就这么狠心的望着她泪流满面,尔后,替她擦了擦,她再哭,他就再擦,直到她哭够了,不知何时沉沉的睡去。 那日,她做了个梦。那梦如此逼真,逼真的醒来后,她仍心有余悸。 她梦见了韩旭,韩旭满身是血。面部狰狞的追着她,找她索命,问她为何将无辜的他拉下水,为何令他枉死,他如今不得安生。无法投胎转世,被困在人间,他说他要化为这世上最凄厉的鬼,缠着她,不放过她,让她日夜不得安宁…… 后来,韩旭森森的笑,露出雪白的尖牙,逼近她:“唐鸢,你太过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爱你吗?你错了,我不过是看中了你唐家的荣华富贵,看中了你唐鸢的家世,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爱的人从来不是你,是秦竹筱,秦竹筱,秦竹筱…… 梦中,她思索着:那日,韩旭的生动。他的一切都是因着他旁边站着的叫作秦竹筱的女子……那么,孟哥哥对自己,是不是如同韩旭对秦竹筱那样,有些爱/意呢? 正胡思乱想间。哈哈……韩旭的佞笑传来:“唐鸢,你别痴人做梦了,你爱的人是孟驰,对不对?你知不知道,孟驰根本不可能爱上你,你这样骄纵。这样跋扈,这样任性,这样自我……世上哪里会有男子喜欢上你这样的大小姐,孟驰不爱你……孟驰不爱你……孟驰不爱你……” 唐鸢吓的连连后退,一边惊慌的叫嚷:“不!你说的不是真的!至少,张恭梓他对我是一心一意的!” “那是因为他没看清你的真面目,他被你的表面所迷惑了!” “不!不!不!……”唐鸢吼着,人不住的后退,一不留神,却跌落了悬崖,啊……她的身体下坠再下坠…… “鸢儿……鸢儿……”母亲梁氏不住的唤着,无奈唐鸢还是没醒来,梁氏急的直替唐鸢擦额间涔涔的冷汗……却发现女儿的额头滚烫…… 梁氏忙吩咐人找来了大夫,闻讯赶来的众人都吓坏了…… 唐鸢只是不住的呓语,手在空中无助的乱抓一气,却听不见众人的呼喊,醒不过来! 大夫来后,给唐鸢扎了几针,她才幽幽的醒来,可是高烧依然无法消退,唐鸢茫茫然的起了身,却见到混在人群中正好像担心的注视着自己的孟驰,她不直觉的往后缩了缩,身子更是不住的颤抖,因为她忽然发现孟驰身后正同孟驰一样含着若有若无笑容注视自己的韩旭,韩旭同梦中一样,满身鲜血淋漓,张着血盆大口,好似要将她吞没,好似邀请她的鬼魅魍魉…… “不!不!不!”唐鸢对着孟驰的方向猛地摆手,孟驰以为她在召唤他,忙上前俯下身去,可是唐鸢犹如见了鬼一般,吓的面色煞白,如纸如霜,整个人在往后连连退缩,直到无处可退,躲在离众人最远的床角,瑟瑟发抖…… 口中更是喃喃:“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孟驰不敢再靠近,便黯然的退了出去,往日的一段时间,再也不敢踏入她房中一步,怕惊了她,这是唐醒之的吩咐,也是孟驰告诫自己的! 唐鸢这一病,久卧床榻,不肯见人,除了母亲梁氏与父亲唐醒之,其余人等一概不见。 她的精神也是时好时坏,做梦时时常唤着韩旭的名字,经常梦魇了,醒不过来…… 更要命的是,当油菜花开时,某日,不过是一名下人偶然经过油菜花田,身上沾了几瓣油菜花,唐鸢见了,便发了疯似的摔东西,砸东西,众人只当是她得了失心疯,也不敢阻拦,只能任由她砸……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油菜花刺激了她本就日夜难安脆弱的神经,却不是因为韩旭,是因为孟驰。 从前,他们闲聊时,聊起最喜欢的花。孟驰难得的多了些言语,提及他最喜欢桃花,那时,为了挑衅他,她偏偏跟他作对,她说她讨厌桃花,那样粉粉的,太过单薄。 所以,她选择了自以为最炫目最粲然的花朵,她告诉孟驰,她更喜油菜花,那样黄灿灿的花海,那样鲜嫩而又分明的色彩才是她的挚爱。 那天,她吃醋了!因为她知道张念念喜欢桃花,喜欢的要命,张念念的小院中种满了桃花,她觉得孟驰这么说,肯定是因为他喜欢张念念。 她一时气意翻腾,遂,选了颜色更加鲜明的花朵,油菜花,她想把自己揉入他心中,如同那一簇簇绚烂的油菜花,让人一见之下,便难以忘怀。 此时,再见到油菜花,如同一面镜子,那油菜花是丑陋的自己,是可怜的自己,是那个为了逃脱孟驰的阴影而将自己折腾的人鬼不是的自己……(未完待续。) 第380章 唐鸢的心事8 唐鸢一怒之下,将手边的镜子扫落在地,她不想看见自己日渐枯槁的容颜,这样的自己,连她自己都唾弃,怕是孟驰连这样的妹妹也不想要了吧?要不然,怎么连踏进小院一步都不肯呢?也不来看她,他有多久没来看她了? 镜子应声落地,呲……玻璃落地的清脆,奇怪的是,入了唐鸢的耳中却不是刺耳,而是悦耳,她心中的烦闷也被一扫而空,心情好了些,为了将心中的阴霾彻底的驱赶,她尝试着将桌上其他的东西横扫一大片,听着噼里啪啦的一通声响,她望着碎了一地的渣渣,开心的笑了,那样爽朗…… 混蛋孟驰,狗/屁的韩旭,统统见鬼去吧! 哈哈……她要重生,她要过新生活! 过了一段日子,她梦魇的状况好些了,孟驰也被唐醒之解禁了,偶尔也会来她小院中看望她,她仍旧不愿言语,尤其是面对孟驰,面对可能杀害了韩旭的刽子手,孟驰也不说话,二人就这么枯坐着。 可是,只是唐鸢自己知道,每次孟驰走后,她会莫名的烦躁,冒名的想摔东西,她控制不住自己,于是,便摔啊,砸啊,没人敢阻拦她,连大夫一见之下,都唉声叹气的连连摇头:“三小姐怕是得了间歇性失心疯!” 得了大夫的口谕,唐鸢乐得清净,将自己锁在小院中,不愿见人,不愿去面对自己的失败,对于孟驰,她想见他伟岸的身影,可又害怕见到他,因为她发现他身后总是跟着韩旭若隐若现的身影…… 她每次砸完东西,心里便好了些,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她又可以见到孟驰了,他会替自己重新置办刚刚被记住砸坏的东西,也只有他比管家更了解她的心意。熟谙她的癖好。 可每次见过孟驰,她的心情又不好了,因为讨厌的韩旭又如影随行的折磨她,入她梦境。逼她陪他下地狱…… 如此的反反复复,众人皆以为唐鸢得了失心疯,间歇性的,时好时坏,如同大夫所说。可是,却断不了根,唐醒之请来很多知名大夫,也医不好唐鸢的失心疯,他们哪里知道唐鸢的心病。 她觉得自己在生死边缘徘徊,反观孟驰呢,依然温吞如水,静静的陪她枯坐,默然的替她换上新置办的物什,就是没有告诉她。让我照顾你吧,即便你疯了傻了,我也愿意! 这样的话,张恭梓却说了,他以为唐鸢不清醒,他以为唐鸢听不懂。那日,在唐鸢的小院中,张恭梓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绕来绕去,最后。他告诉她,他愿意给她一个安稳的家,他愿意护她一生周全! 不一会儿,一名小丫鬟捧着一大束粲然的油菜花。喜滋滋的本来她小院,小丫鬟新来,根本不知唐鸢见了油菜花便会发疯这一出。 唐鸢被眼前那一簇簇妖娆的油菜花和张恭梓一句句刺耳的诺言伤了,那样深,如同孟驰带给她的绝望一样,她努力了。她挣扎了,可是,为了解渴,她已经掉入了海中,下沉,下沉……上不了岸! 她又疯了一回,这一次,她是真的疯了,她希望自己是真疯了,这样,她就不必如此痛苦,不必再受尽折磨…… 所以,这一次,她疯癫的很彻底,比任何一次都狂躁,她就快要溺水而亡了,她想抓住点什么,来解救自己,可是,她什么也抓不住,她知道孟驰外出了,去替爹爹办事了,他会不会在外面有了别的心上人? 张恭梓虽听说她疯癫,却与张念念头一遭见到她发疯的样子,他试图阻拦她。 张念念更是以为唐鸢为了那个她瞧不上眼的韩旭,又疯了,怒其不争,她狠狠的甩了唐鸢一巴掌,这一掌,她早想甩了,为了个男人将自己折磨至此,作为闺中密友,张念念看不过去,她是真心为唐鸢好,希望痛苦能令唐鸢清醒些。 唐鸢被张念念打的愣住了,是的,从来没人打过她,从小到大,别说是下如此重手,便是轻若鸿毛,也没人打过她。 唐鸢被面上火辣辣的疼痛冲昏了头,加之一想起张念念还是孟驰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她一起醋意翻涌,便要跟张念念厮打起来,她疯了,因为张家姐妹,因为她自己…… 当然,还有在场的唐染,唐染是有备而来的,那小丫鬟是唐染故意安排来刺激唐鸢的,这一点,许久以后,唐鸢才自唐染口中闻她亲自说出来,那个誓要将唐鸢逼死的好姐姐呵! 唐染好狠的心,还差人将孟驰赠予唐鸢的小狗“肉骨头”故意走丢了,为的便是将唐鸢引去见被孟驰千辛万苦寻回的韩旭,当然,彼时,唐鸢并不知韩旭的归来是孟驰所为。 闻悉“肉骨头”丢了,唐鸢慌了,就好像她已经将孟驰丢了一样,好似自从以后,她再也见不得孟驰了一样,她怕极了,她甚至想到了死,如果孟驰不在了,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陪他共赴死。 她匆匆外出去找寻,忘了心中的烦闷,忘了油菜花的不快,忘了张恭梓的誓言,她心中只有“肉骨头”,它是她与孟驰之间唯一的桥梁,她就是这么傻,傻到日/日夜夜抱着“肉骨头”,将它当作孟驰,那个她想见不敢见的男子。 当她终于寻得了“肉骨头”还有正跟“肉骨头”嬉闹的韩旭,她一下子神思清明了,原来,韩旭并没有被孟驰杀害,原来,韩旭还活着,她唤回“肉骨头”,就好像孟驰又回到了她身边一样,她摩挲着“肉骨头”,安抚着彼此的不安。 当“肉骨头”不安分的奔出去,在一间厢房外不住的犬吠,唐鸢心中的疑惑和“肉骨头”是一样的,定是孟驰躲在这里,否则,“肉骨头”为何跑来找寻呢?还有,“肉骨头”为何莫名其妙的失踪,还来了韩旭的住处,怕是孟驰在此,它识得孟驰的气味,才会至此的吧? 可是,一人一狗,都失望了,没有孟驰的踪迹,唐鸢也环顾四周,一眼看尽的房间中根本无处容身,是不是因为太过思念了,“肉骨头”同她一样,出现了幻觉呢? 还是,因为这间房中曾堆过骨头呢?因而将“肉骨头”吸引了,一定是这样的!否则,韩旭与“肉骨头”刚刚那样的亲昵戏耍该怎么解释?他们并不熟。唯有一种解释,自己来之前,韩旭曾给它丢过骨头,它吃的欢快,将韩旭当作了良善的亲人吧!(未完待续。) 第381章 唐鸢的心事9 待唐鸢回到院中,韩旭同众人一样望着自己,只是他望着自己的眼中与从前不同,多了些水样的东西,那是叫作真情的东西,她懂,就好像她望着孟驰的眼眸一样,蒙了一层薄霜,那样她的心迫不及待的溢出来。 可是,唐鸢却痛恨这个令她几乎崩溃,日夜被梦魇折磨,差点真的疯掉的男子,她恨他,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用足了十成十的力气:让你一声不响的离开,让你日夜在梦中恫吓她,让你懦弱不坚定…… 那一掌下去,她自魔怔中幡然醒悟:韩旭是她去除心魔的药引,对,药引,她要好好利用他,完成自己的大计,将孟驰赶出唐家,赶出她心中,一定可以的! 当然,心底还有一层埋藏的心思,韩旭是她的武器,对付孟驰的武器,进可攻,退可守,可利用韩旭刺激孟驰,也可利用韩旭打击孟驰。 思及此,唐鸢想起那可恶的孟驰,心中对孟驰是否在院中仍有一丝顾虑,所以,她又复活了,变成昔日那个打不死的小强,与自己幻想的敌人孟驰战斗,她将韩旭当成孟驰,与他一番柔情蜜意,她确实不曾在孟驰面前与韩旭亲昵,她想让孟驰亲眼看到她坐在其他男人的腿上,与其他男人亲密无间,若他真的爱她,他不会坐视不理的,他会忍受不了的…… 可是,小院中除了韩旭,再无旁人,唐鸢失望的回了唐府。 她不知的是,孟驰确实躲在暗处,观察着他们,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就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依计行事,他过了几日才返回唐府,为的便是怕唐鸢起了疑心。 回府后,她明知是张念念打的自己,她心有不忿,自己这位挚友下手也太重了点,看着镜中的自己,唐鸢还是有点责怪张念念的,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她打哪不好,非要打她如花的娇颜呢? 过几日,孟驰便回来了,她如何全须全尾的面对他,如何光彩照人的挑衅他呢? 这样想着,唐鸢决定小小的惩戒下张念念,故而,演了那么一出恫吓的戏码,眼见张恭梓入门,她气不打一处来,便是这痴情的傻子,便是这想要霸占自己的浑小子,误了她与孟驰之间本来有的那么一丝渺茫机会,便是他令她想起见她疯了也不肯说些甜言蜜语哄她哪怕是骗她的孟驰…… 尔后,她去拜会父亲唐醒之,她不过随口编些话来哄老头开心,让老头安心,毕竟,自己糊涂这些日子,老头没少担心。当然,她也故意埋下伏笔,为她日后招赘韩旭为婿做好完全的准备。 再去拜会母亲,见到上门寻衅滋事的程氏,唐鸢如同孟驰对王副官所说的,她炸了锅,不过一段时日不出小院,这外面的世界竟翻了天,这程氏竟然又骑到自己母亲身上了! 她当然愤怒,伶牙俐齿的与程氏一番舌战。 她在焦灼中等待着孟驰归来,那样的迫不及待,她迫不及待要向孟驰炫耀,炫耀她的情郎,扬武她不爱他,离了他孟驰,她唐鸢一样如鱼得水,活的很滋润。 闻孟驰归来,她去找他,他不在,她忐忑的等他。 他回来了,笑容依旧,言语如常,还是将她当作长不大的小女孩,长不大的妹妹一般,宠溺却并不爱,她不是告诉过他,她已经长大了吗,她想暗示他,她不是他的妹妹,她是个女子,需要心上人疼,需要心上人爱的女子,她不要做骄纵的妹妹。 她一气之下,又冲动了,是的,冲动是魔鬼,可是,对她而言,真正的魔鬼就住在她心中,近在眼前,便是孟驰。一见到他,她便失了分寸,忘了自我,她控住不住自己。 她告诉自己:最后堵一把,赌一把大的,输了无非是嫁给韩旭,反正,她也没什么好输的了,若赢了,也许幸福并不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也许它唾手可得呢? 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她请孟驰帮助自己,没想到,孟驰一口应下,连迟疑一秒也没有,现在,她终于知道孟驰为何没有迟疑了,因为韩旭是他寻回的,他一早便已猜到唐鸢会行此举,他同众人一样,以为她唐鸢心心念念的是那该死的韩旭,没人知道,她心中装的是孟驰,是令她魂牵梦绕只属于她一人的孟哥哥。 这便是她为何执着的唤他孟哥哥,最初不过源于儿时的戏言,喊着喊着,她自己品出些异样的味道来,他是她独一份的孟哥哥。 曾经,唐染眼馋,也没羞没臊的跟着她唤孟驰孟哥哥,被唐鸢揍的鼻青脸肿,她恶狠狠的丢下话来:“不许你喊他孟哥哥,他是我一个人的孟哥哥!以后,若我听见你再喊他孟哥哥,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那日,唐染哭着鼻子跑去找唐醒之评理,唐醒之难得敛起和蔼的笑容,严肃的问唐鸢:“你怎么可以欺负二姐呢?” 闻言,唐鸢扯开嗓门哭,哭的那叫一个凄厉,好像被欺负的人是她唐鸢似的,比唐染更大声,她那个一向把她宠上天的爹爹,唐老头顿时慌了神,以为是唐染告黑状,贼喊捉贼的反咬唐鸢一口。 唐醒之蹲下来,将唐鸢揽入自个儿怀中,小家伙哭的人闻之心酸,听之落泪,哭的唐醒之心都碎了,忙拿手指替唐鸢擦着泪,便轻声细语的哄着:“乖!鸢儿不哭!告诉爹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鸢不理不睬,一味的哭,哭的更加伤心了,唐醒之无法,只得沉下脸来训唐染:“染儿,你是姐姐,怎么可以欺负妹妹呢?还跑来爹爹这恶人先告状,你瞧瞧你把妹妹欺负成什么样了,要不然,以你妹妹的个性,能哭成这样吗?她轻易是不哭的,她打小不爱哭鼻子。你再看看你,打小便爱哭,屁大点事都要哼唧两声。” 唐染原本哭的正欢快,被突如其来的反转,被自家爹爹沉重的斥骂以及满面嫌弃自己的表情吓到了,忙止住了哭,巴巴的望着唐醒之已然转过身去,正在替怀中的唐鸢擦眼泪,一边温言软语的哄着。 唐染就这么怔怔的站在唐醒之身边,被自家爹爹完全的忽视。(未完待续。) 第382章 唐鸢的心事10 从那以后,唐染果然不敢再唤孟驰孟哥哥,而是乖乖的随唐泽唐淼唤孟驰大哥。 如今想来,她与唐染的恩怨,怕是那时已结下,那样的伤痛,若换作她,恐怕也难以释怀吧! 难怪,唐染一心要置她于死地呢,如今想来,唐鸢也觉得自己那时做的太过火,太过霸道了,凭什么她可以唤孟驰孟哥哥,旁的人就不行呢?谁给她的权利蛮横呢? 这样的自己,难怪孟驰不喜欢,如今想来,她自己都提不起喜欢! 她执意要嫁给韩旭,孟驰并未阻拦,还暗中助她规劝爹爹,爹爹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终于答应了她与韩旭的婚事。 她很高兴,想着自己的大计又进了一步,孟驰总算比她傻了一回,那个大傻子不知道他正帮着她对付自己呢,不用多久,她便可将孟驰赶出唐府!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大好。 而她开开心心的去找张恭梓提解除婚约,唐醒之让孟驰同行,她都懂,她爹是怕她不知如何开口,或者不懂得委婉一些,这方面,孟驰不知比她强上多少倍,此人深不见底,说话让人捉摸不透的! 她也没拒绝,主要是她猜得出张念念的心思,怕是被她激的同样欲找寻自己的幸福,她很期待孟驰知晓张念念要解除婚约之事的反应,肯定脸都绿了,想想都叫人开心。 所以,她执意与张恭梓单独谈,以她对张恭梓了解,这傻小子不难搞定,可是,当她真正面对张恭梓时,面对他那双饱含深情的双眸,她还是狠不下心,她会想起同样执着同样疯狂的自己,真的失去她,张恭梓会怎样呢,会不会像她一样,差点将自己逼疯了呢? 可是,张恭梓毕竟是张恭梓,他主动提出了,还说了些让唐鸢安心的话,末了,不忘告诉她,他会在原地等她,她很想告诉他,她试过了,可是,她真的没办法爱上他,她放弃了。她不是不知道孟驰不爱自己嘛,她也曾尝试着爱上别人,结果呢?她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新郎不是她的心上人,不是她苦苦暗恋的孟哥哥! 回去的路上,孟驰将张念念提出解除婚约的事情告诉她,她意料之中,可是他的反应还是那样平淡,一如他当初知晓张老头看中他要招他为婿一样,他温和的笑,也没拒绝。 如今,他对张念念的事儿,没有一丝的痛苦,她都怀疑他是不是石头做的,即便他真的不爱念念,可是被女子主动解除婚约,对男子来说,确实是奇耻大辱,怎么着也该不悦吧?如果换作她,韩旭若提出解除婚约,她怕是会忍不住冲上去,至少暴揍这混球一顿再说,孟驰不能那样粗鲁的殴打念念,至少可以说几句难听的话儿吧?尤其是,背着念念,不霁也是正常的反应啊! 可是孟驰什么也没做,平静的叙述,好像这是别人的事情,好像解除婚约对他来说如同少吃一顿早饭,不,少吃一顿早饭还会饿,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所以,唐鸢才认为孟驰整个人是石头做的,没有感情,她死了的心又再死了一次,她甚至开始有些恨他,恨他的无情,恨的从容,恨的云淡风轻,就连她要嫁人了,他依然微笑如初。 遂,她跟爹爹提议,她的嫁妆一定要最好,要最细心最体贴的孟驰帮她去海城置办,她爹爹对此没有异议,唐老头好似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样,眼看着女儿要出嫁了,要抛下他这个糟老头了,唐老头正难过呢,哪里管的了这么多,再说,孟驰办事他最放心,女儿的婚礼一定要隆重,办的轰轰烈烈的! 她想着,即便孟驰对她无情,哪怕是嫁妹妹呢,也要给孟驰添点堵,让他心里哪怕有一丢丢的难过也是好的,至少是为了她而难过的! 与此同时,她让韩旭提前搬来唐府住,她就是要韩旭与孟驰****相见,让孟驰心里堵得慌,即便是韩旭已然残疾,韩旭依然是孟驰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至少在唐醒之接班人上,韩旭唐家女婿的身份远远强于孟驰的故人之子的身份。 她要刺激木头人孟驰。 韩旭刚入唐府那日晚上,面对没事找事的程氏,这个蠢货,正好遂了唐鸢的心,她本来还寻思着如何鸡蛋里挑骨头呢! 于是,她顺势与程氏母女唇枪舌剑一番,更是装疯卖傻的加深众人的误解,让大家都以为她护韩旭护的紧,不许人欺负他。 孟驰还在里面替自己解围圆场,她根本不领情,他做给谁看呢?她不稀罕,好吗? 后来,孟驰终于被自己赶去了海城,替自己置办嫁妆了,她总算清净了些,安宁了些。 可是,挑事的人找上门,自秦竹筱出现在唐府那一刻起,唐鸢已猜出她的来意,无非是找韩旭重续前缘的,想从韩旭这儿捞点好处,傻子都看得出来,秦竹筱是个贪财的货色,从她一进门四下打量着唐府气派恢弘的建筑,从她眼中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唐鸢已看出来了! 这样的人,她没空应付,混沌那些时日,她早已想到秦竹筱与韩旭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了,如今,韩旭归来,残废了,重要的是,她看得出韩旭待她是真心的,她也打算收了心,好好过日子,至少,韩旭带给她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那些都是真的,做不了假,骗不了人,她怀念那些日子,怀念没有孟驰只有韩旭在身边,她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不再悲伤,不再难过的日子。 所以,韩旭是她选中的理想夫婿,不容他人觊觎。 可是,韩旭竟帮秦竹筱开口求她,难道…..他对秦竹筱没死心? 而且,刚刚韩旭当着秦竹筱的面前,执起她的手,几个意思?莫不是趁机炫耀? 好吧,她一心一意追求的夫婿必须是全心全意待她的,不是心里还装着别人的,否则,她干嘛不去倒追孟驰呢,就是因为她试探过,她摸不透孟驰,这才决定放弃的,虽然她对韩旭是有好感的,但计较起来,她对一心一意看的更重些。 所以,她假意应承下来,她倒要看看,这二人之间是不是真的如自己猜测的那样有过苟/且?如今,在她眼皮地下,他们还敢不敢胆大妄为的私下偷偷约会互诉衷肠呢?(未完待续。) 第383章 唐鸢的心事11 果然,他们没让失望,还是大大超过她所望,当夜,二人便迫不及待的相约桃花林,老实说,唐鸢猜到他们可能会有事发生,却没猜到他们这样的急不可耐。 她怀着捉奸的心情去的,曾经能想到是一回事,如今,可能真的要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多少有些挫败感,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被韩旭戏耍了一回?他归来表现的浓情蜜意都是假的,骗人的把戏? 这种挫败感一直延续到罪魁祸首孟驰身上,一想到自己连孟驰的替代品也 第384章 唐鸢的心事12 可是,唐鸢还不知道韩旭口中孟驰知晓的真相是什么,她便顺口一提孟驰何时归来,她知道贴心的母亲定会转告父亲,催孟驰速速归来的,反正,她的婚礼取消了,还要什么嫁妆呀? 若她他日嫁人时,再自己亲手置办嫁妆吧,如果,今生她有此荣幸的话! 当天,她又做噩梦了,她梦见自己落水了,梦见自己差点溺水而亡,却忘了她会游泳,她可以自救的! 那梦境同儿时孟驰将她拉下水的情形一模一样,那时,她不 第385章 唐鸢的心事13 孟驰绕来绕去,唐鸢便陪他绕来绕去,他不愿直截了当,她便替他直言不讳,倒头来,这原本在自己眼中如神般顶礼膜拜的男人,却拖泥带水的!她一急,便自己说了,还骂他,你个婆妈的男人!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行事如此的不果决呢? 她逼了半天,这家伙愣是不够主动,她气结,一想起为了他,她差点把自己给逼疯了,为了他,她差点走错路嫁错人;可是这家伙倒跟没事人一样,如今才告诉她他的心意。 第386章 发烧 就这么胡思乱想,一夜未合眼,唐鸢真的好累!她依然没想出与孟驰之间该何去何从! 面对这个曾经令她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面对这个害她家道中落无依无靠的男人,面对这个如今归来却视她如敝履似草芥的男人,她头疼,额间一根根的血管在暗夜中喧嚣,在踩着她的灵魂跳舞,在践踏着她的自尊彻夜狂欢,几乎挣脱皮肉的束缚冲冠而出,怒发而溢…… 可是,唐鸢却不想动,她连呼唤白霜的力气也无,全身有些发冷,她就 第387章 完好如初 少顷,医生赶来,替唐鸢诊治过了,道:“并无大碍,吃几副药便可退烧!只是……” 医生欲言又止,急的众人一身汗。 “只是这女子好似受了过度的惊吓,心中郁结难解,怕是有心结打不开!待她烧退后,你们可诱导她,让她倾诉出埋藏心底的事儿,也许,可令她尽快康复,否则,恐有抑郁之象!” 闻言,众人愕然之余,暗含几分自责:他们日夜与唐鸢相处,为何竟没发觉她的异样之处呢?这场突如其来诡异的 第389章 美不美? “何必如此呢?”唐鸢痛苦的闭眼,扭身背对张念念:她不过提及与韩旭完婚,念念便如何决绝,若他日,念念知晓自己对孟驰情深似海,怕是至此与她割袍断义,不复往来吧!毕竟,不齿的人是她,是她刻意接近的张念念,是她有意隐瞒自己的心意! “鸢儿,你何必在深渊中苦苦挣扎,不愿上岸呢?”张念念怜悯的望着唐鸢单薄如纸的背影:“当初,我还担心你再见韩旭时会承受不住,可是,你表现的非常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 第390章 一个人的想/入/非非 当电影开场后,唐鸢这才沉下心来,决定好好欣赏这场自己参演的电影,不再理会其他。 这部电影,老实说,她自己很喜欢导演替她安排的角色,虽然只是戏份不多的女二。她饰演的是一名冷血女杀手,为了完成各色任务,她潜伏在舞厅做一名舞女,这样利于探听消息,也更方便下手。 可是,某次她却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爱上了自己的雇主,那个一直躲在暗处指挥她付她报酬的男子。 她不知的是,那男子只因自己 第391章 害羞的哥哥(为限免加更) 那厢,韩旭就这么怔怔的凝望着出神的唐鸢,好似灵魂出窍般,忽而眼中柔情似水,忽而眸底细细碎碎的困顿,忽而面上忧色满覆…… 韩旭也不催促不打断唐鸢,他在等,如今这些时日一般,等她回心转意,等她原谅他昔日的过错,等她愿意与他携手白头…… “韩旭。”唐鸢推回那锦盒:“我一早已言明,你与我,早已是昨日云烟,过了天际,去了远方,不复可能。” “鸢儿……”韩旭有些神伤的唤着,唐鸢已率 第392章 棋高一着(为限免加更) 唐泽怔了会,好似不敢相信张念念曾有过心上人,好一会儿,才开口致谢:“小妹,多谢你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唐鸢这才松了口气:但愿自家哥哥能读懂她的一番苦心孤诣!她对张念念是有愧疚的,这份愧疚并不深,因她知道张念念对孟驰并未真正动心思,但是,她依然为自己曾隐瞒张念念而感到不齿,她想做些什么补偿张念念,若知念念可获得幸福,她也就放心了。所以,她才会极力撮合二人,她觉得自家哥哥的性子温和了些,念念的性子最是刚烈,与自家哥哥正好互补。 翌日深夜,唐鸢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过几日未见,她的思念如水,她想念同一片星空下的孟驰,想的心疼,若水滑过,因而,她披了件外衣,来到小院中。 夜凉如水,令唐鸢想起孟驰,那明明温润的男子眸底却深藏着融不去的凉薄,他眼中即便曾含水凝烟,也是那冻结的冰,那干涸的霜降,说不出的寒意料峭。 唐鸢迈着小碎步,踏着圆润鹅卵石铺砌的曲径,通往后院绿意斐然的苍翠碧竹,一阵风过,那竹叶被吹的悉悉索索,迎合着那呜咽哀鸣的风,一并将忧伤将惆怅埋入她眉心。 风声不大,奇怪的是,伴随着那风声竹叶轻舞声而来的是飘飘荡荡入耳畔的人声,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唐鸢忙顿足停驻,将自己隐于黑暗处,抬额望去,不远处,竹林郁郁间,一抹清丽的身影和一缕高大的身影,依稀可辨二人相对而立,凭借着外形轮廓与衣着,她猜出了二人,正是唐泽与张念念。 唐鸢侧耳细细聆听,人声这才清清楚楚的飘来。 那厢,面对脉脉无语的唐泽,张念念有些气急败坏的问:“唐少爷,你迎夜约我前来竹林,所为何事?” “张小姐,今夜,我将向你坦白一事,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记恨我。”唐泽的声音很低,恨不能将自己低入尘埃里,只为求得佳人的谅解。 “你说。”张念念的声音很冷,冷的不远处匿藏的唐鸢都不禁有了些凉意。 “其实……”唐泽涨红脸嚅嗫着:“我便是曾与你书信往来的夏绛!夏绛是我的化名。” 那厢,张念念犹如遭雷劈般,神魂俱散,唐泽最后替自己辩解的那句,她压根没听进去。 另一边,唐鸢不禁要为自己哥哥的聪明才智喝彩:昏倒!自己那平日里看起来傻乎乎的哥哥,关键时刻毫不含糊嘛,精明似鬼,泡妞把妹时,智谋绝双,简直无人能及呀!他竟然懂得把握自己私下背着张念念透露给他的讯息,竟是这样的活学活用,不是努力改变自己向张念念展示自己的魅力,好令张念念不知不觉间爱上他,而是直接将自己化身为张念念的心上人。 唐鸢不得不拍手称赞:自己哥哥这一招,连自己都没想到,当真是棋高一着呀!看来,自家哥哥不是如他表面所呈现的那样笨傻嘛,孺子可教也。转念一想,他毕竟同为唐家人,他们唐家人能差到哪儿去,自然是聪慧无双的! 这样想着,唐鸢的心情大好,替自家哥哥高兴,好似瞥见胜利的曙光正在不远处冲哥哥招手呢! 好半晌,张念念才逐渐恢复了意识,聚聚神,沉着一张臭脸厉声问:“是不是唐鸢将此事告诉你的,所以,你才编出这样的故事来诳我?” 不好!诡计被识穿了!正当唐鸢沾沾自喜于自家哥哥有如神助般英武之际,嘭咚……一记响雷劈下来……唐鸢有些郁闷:哥哥,你自保重! “不!”唐泽的回答铿锵有力,不仅震惊了张念念,更是将隐于树后的唐鸢沸的凌乱了。 “我确实是夏绛,若你不信,我可背出一段你我的书信内容。”说着,唐泽清清嗓子,正待饱含深情的诵来。 “不必了!”张念念却粗声喝止了。 “这么说,你相信我是夏绛了?”唐泽眼中满含惊喜的光芒,如同天际璀璨的星芒。 乖乖!自家哥哥当真是艺高人胆大,他竟想出这样釜底抽薪的招数来对付张念念这嘴硬心软的小蹄子,他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撒下弥天大谎,只为骗得佳人入怀,啧啧……果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自家哥哥这是豁出小命只为博得红颜倾心,哎……呜呼哀哉!自家哥哥算是掉进蜜罐里喽,怕是日后被念念吃的死死的,毫无转圜的余地啦! 还没等唐泽高兴完,张念念依然冷着脸,沉声问:“那你为何要乔装与我通信呢?” “其实,我一早便对你上了心,动了心思,碍于你和大哥(孟驰)早早定下婚约,不敢与你言明。可是,我又按耐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你的冲动,因而,无意间听小妹提及你们军校正组织跟前线将士通信,以加强你们的实战经验,所以,我才冒险化名将自己乔装成一名士兵,与你书信往来,我寻思着,哪怕只是可以知你安好,得你一言半语的,我也是开心的!” 唐泽低垂眼睑,像个犯错的孩子,静待大人的惩罚。 闻言,唐鸢愕然:她从未想到,自家哥哥竟一早对念念起了这样的心思,念念曾多次应她之邀入唐府的,她怎么就没发现哥哥的异样呢?定是彼时她的全部心思皆记挂于孟驰身上,无暇顾及其他,没注意到自家哥哥的异样情愫。哎……早知如此,她该替自家哥哥创造些机会的! 寂寂良久,唐泽抬眸,凝望张念念娇嫩的面容,软言软语道:“念念,你能不能……” 不待唐泽说完,“你容我想想!”张念念抛出一句貌似不带任何温度的话语实则有所松动的言辞,转身离去。 唐泽在原地愣了愣,目送张念念远去,直至背影消失不见,这才踩着月光踏着星辰踱回房中。 这厢,唐鸢心中犹如千万只蝼蚁在爬行,痒的很,她一路尾随唐泽至他房中,一路上,她没闲着,将刚刚唐泽的话细量了一番。(未完待续。) 第393章 谁的计谋 其一,冷静想想,唐泽的话未必是诓骗张念念的说辞。 即便唐泽胆大包天敢拿话蒙骗张念念,然而,他骗得了一时却瞒不住她一世,若他心心念念与张念念双宿双栖,那么,若终有一日/美梦成真,到那时,若念念无意间提及当时信笺的内容,即便他再巧舌如簧,怕也会露出破绽的!因而,唐泽不会甘冒这样大的风险,得不偿失! 其二,若唐泽所言非虚,那么,他所谓的与念念通信的缘由成立吗? 即便唐泽果有此心思,怕是有心无力,以自己对哥哥的了解,他怎会想出如此的锦囊妙计,还付诸行动,丝毫未露破绽,这明显不符合他的风格。一方面,哥哥不具备这样长远布局的眼光,另一方面,哥哥自诩正人君子,极鄙夷这样在他看来的小人行径,他不屑于这样的畏畏缩缩,这样的躲躲藏藏,不符合他的风格。 这样想来,哥哥身后怕是有高人在指点,她猜这人是孟驰,所以,她急于找哥哥问清楚此事。 当然,她有私心,她根本不相信哥哥会为情所困因而求助于孟驰,哥哥不会不知孟驰与张念念早有婚约在身,他若将此事告之孟驰,无异于向孟驰宣战:我爱上了你的未婚妻,你退后,将她让给我吧! 这样的事情,哥哥做不来,他一直自诩文人骚/客,他骨子里的清高孤傲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心中束缚的那些伦理道德不允许他这样胡作非为,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他视为兄长般尊之敬之的孟驰呢?他怎好意思腆脸去争抢兄长的未婚妻,且堂而皇之的诉诸对方,这样做,唐泽会瞧不起自己,他毕竟敬重孟驰甚至超过自家唐老头。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此计不仅为孟驰所出,怕是连这一连串的阴谋诡计皆出自他手,至于目的,她诡笑一声,哼哼…… 她差不多已经猜到了,这是一招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可令张念念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另一方面,也可解唐泽的相思之苦,定是孟驰看出了唐泽对张念念异样的目光,因而,主动予以帮助的,并言明他对张念念并无情感,这才令唐泽放下心来! 一定是这样的! 思及此,唐泽已然回了房,唐鸢轻叩门。 虽然,她已猜出事情的原委始末,却只思忖出大概的轮廓,未加证实,她需要透过唐泽亲口证实此事,她才心安,更重要的是,她猜孟驰此举,定然与自己脱不开关系,他是否为了能与她在一起而提前种下计谋呢? 这样想着,唐鸢弯起嘴角,笑开。 唐泽犹如一阵风般兴冲冲开了门,见是唐鸢,喜上眉梢的笑容搁浅在脸庞,微微惊讶:“小妹,怎么是你?” “怎么,你以为是谁?”唐鸢心知自家哥哥兴奋什么,心焦什么,只佯装不知,边推开哥哥依然伫立门框上的手臂,绕过唐泽,袅袅迈进去。 唐鸢寻了一把朱漆木雕的躺椅坐下,晃悠晃悠的好不自在,见唐泽讪讪关上门,这才半开玩笑的开口:“你以为是念念吗?” “你怎么知道?”唐泽挨着唐鸢落座,一脸的火急火燎,不加掩饰的外泄。 “哥哥,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呢!”唐鸢笑着逗唐泽:“瞧你瞅见自家妹妹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怎么,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 “怎么会!”唐泽急的直挠腮。 “你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任谁见了,也能猜出你想见之人为你的心上人张念念是也!”唐鸢止了摇椅:“你今夜是不是向念念袒露心迹了?” 唐泽惊的瞠目结舌:“你……你有千里眼吗,如何知晓此事?” 呵呵……唐鸢笑的欢快:“千里眼嘛,你妹妹真没有,顺风耳倒有一副,刚好好巧不巧,在后院竹林外听闻。” 唐泽原本黯然的脸庞霎时红透了,小声支吾着:“你都知道了?” “嗯!”唐鸢应下:“我不仅知晓此事,我还知道你就是夏绛,而且,事实并非你所言,因你爱慕念念,这才想出与她通信的法子,从实招来,谁人为你出谋划策的?” 唐鸢假模假样的展开掌,将虎口逼近唐泽的项颈。 嘿嘿……唐泽傻傻的干笑:“没谁,真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怎么,你不信?难道,在你眼中,你哥哥便是绣花枕头吗?” 唐泽越说越激动,好似动了大气。 “哥哥,你可知何谓绣花枕头?”唐鸢收回手,交叉拍了拍:“绣花枕头呢,至少还有一样长处,那便是外貌出众,不过呢,中看不中用!” “你什么意思?”唐泽成功被激怒,梗着脖子嚷嚷:“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蔑你哥哥,瞧不起你哥哥!再怎么说,你哥哥也是玉树临风,多少名门千金梦寐以求的佳胥!” 说着,唐泽理了理刚刚在竹林被风吹乱的发丝。 唐鸢定定的望着唐泽,闲闲的抛出一句:“没关系,你可以不承认!现在我就去将此事告诉念念,我就说,你是被孟驰教唆的,目的是为解除婚约,其实,你根本不爱她!” 语毕,唐鸢霍然立身,摆出盈盈的姿态拉开离开的架势,唐泽拉扯住唐鸢的小臂,哀求着:“我的好妹妹,你就别捉弄你哥哥了!我的小祖宗,我告诉你便是!反正,大哥人也不在了,想来他也不会怪我无法恪守诺言的!” 唐鸢复又坐下,展露会心的笑颜: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这样的!”唐泽偷瞥唐鸢静静聆听的乖巧样,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他是怕了这小祖宗,接着道:“当日,因大哥即将赴战场,那一次,他断定会是场持久的战役,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因而,他私下找到我,他跟我说,不知不觉,鸢儿已经长成珠圆玉润的大姑娘了,所谓,邻家有女初长成,他担心你会对其他男子动了心思,故而,前来与我商量对策。” 唐泽顿了顿,偷瞄唐鸢依然静如止水的隽秀,这才沉下心去,继续道:“他说他在战场上无暇分身照顾你,他怕你遇人不淑,所以,定下计策。他找到你们的校长,以爹爹的名义请校长组织一次学生与前线兵士的通信。尔后,他便让我化身为一名夏绛的士兵,与张念念书信往来,为的便是探听你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394章 提线木偶 唐鸢略一沉吟,反问:“为何你们不直接与我通信呢,这样不是更加直接吗?为何非念念不可呢?” “大哥说,你生性多疑,况且,我的笔迹及文风,你识得一二。”唐泽如实相告。 “那你们就不怕张念念将那信分享与我过目吗?” “我故意用左手写的,为的便是隐遁笔迹。大哥说了,将我伪装成一名士兵,你很难将夏绛与我联系在一起的!” 唐鸢没好气的诘问:“你就这么信任他?” “大哥的说辞,我无法推却!他说我才是你的亲哥哥,理应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做点什么,哪怕是用些卑劣的手段,只要并未伤害别人,有何不可呢?他还说,大丈夫胸怀天下,何拘小节呢?” “你就这么被他说服了?”唐鸢瞪自己那没用的哥哥:哥哥呀哥哥,你的名节呢,你的傲骨呢,你的风霜呢?怎么一遇上孟驰便顷刻间化为泡影?一如她。 唐泽好似被洗脑般,甘之如饴:“他说的没错!从小到大,我这个做哥哥的,确实没为你做过什么,相较他为你做的,我自愧不如。因而,我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保护你,替你排忧解难,使你免遭毒手!” 亲啊!你这是到底得有多笨多蠢,才会被这位利用呀?唐鸢对依然振振有词的哥哥有些无语:人家是不是将你买了,你还要千恩万谢的拜过人家,多谢你替我寻得好人家,让我可以吃口饱饭!就这智商,也只有被碾压的份! 唐鸢翻翻眼,咬牙问:“所以,你甘心情愿助纣为虐,伙同孟驰欺骗念念?” “这叫什么话?”唐泽不干了,甩出臭脸:“你怎么可以直唤大哥的名讳呢?你不是一向唤大哥孟哥哥的吗?怎地今日一反常态的直呼其名呢?” 唐鸢下意识的掩口,一时语塞:情急之下,她竟忘了这茬,哥哥尚不知孟驰的真实身份,只道孟驰依然是他们兄妹的大哥,那个可亲和蔼的大哥! 然而,她却不愿将真相告诉哥哥,她一人痛苦就好,何必让其他人再深陷苦痛呢? “我……我……”唐鸢嚅嗫着,转而红着脸道:“谁要你们保护了!我是大人不是小孩子了!” 哼……末了,不忘假模假样的鼻孔出气。 “还说呢!”唐泽气不打一处来:“还是大哥深谋远虑,你果然被那韩旭所荼毒!” 唐鸢无力辩解,此刻她只想知道孟驰知晓她与韩旭之事的反应:“那你们为何不当机立断,挥剑替我斩断情丝呢?” “我们哪敢呀!”唐泽瞪着唐鸢,一副兄长怒其不争的模样:“就你的倔驴脾气,若我们横加干涉,只怕你会越发抗拒的!” “你们是自念念的信笺中获悉此事的吗?” “不错!”事已至此,唐泽倒也坦然:“我在信中通过不断勾勒自己身边好友的趣事,来引诱张念念诉说你的事情,她果然上当!” “废话,单纯如念念,不疑有他的个性,枉费她那么信任你!这主意怕又是……”唐鸢顿了顿,复又开口:“孟哥哥出的馊主意吧!” 算了,为了方便行事,在哥哥面前,她暂且委屈自己,唤那王八蛋孟哥哥吧,为免不必要的误解,虽然她笃定哥哥笨,但不代表他没脑子,笨是相对而言的,哥哥与孟驰相较,确实笨了点,若与旁人相较,还是聪明的! “嗯。”唐泽低声应着,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呵……还知道为自己的智商捉急,还知道害臊,不算无药可救!唐鸢盯着自家被孟驰折腾够呛却依然一脸崇拜的哥哥,忽而生出一丝怜悯来,其中一部分是给自己,她何尝不是孟驰眼中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呢? 也许,从一开始,孟驰便是有预谋的吸引她注意,为的是伊人倾心,他好入赘唐家做他的乘龙快婿。也许,她所做的一切,她的蠢,她的傻,她的嗔,一切都看在他眼中,他都知道,只是他不愿出手,他还没玩够,他要见她深陷泥沼时,方才露出那么一丝微弱的希翼,让她信以为真,在她即便溺毙下沉时,方才懒懒抛给她一根纤细的稻草,让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殊不知,那不过是沙漠里大海上的海市蜃楼,虚幻的美好而已…… “那你是何时爱上念念的?”唐鸢不再纠缠,正事更加重要,至于孟驰的所作所为,稍后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思量。 “便是在通信期间。最初,我对张念念的印象很简单,她是你的莫逆,她是大哥的未婚妻,她在人前落落大方,含羞带娇的,言行举止得体,不愧为大户人家的名媛,确认具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同时,兼具女子柔美万千的姿态,不失为主母的不二人选。我暗暗替大哥高兴,得佳人如此,夫复何求?”唐泽好似开了闸的洪水,打开了话匣子便收不住。 妈呀!初见之下,便有如此印象,哥哥这个笨蛋,怕是一早已对念念心生爱慕,不过一味的克制,拿礼教约束自己罢了! 书呆子! “而当我与她鸿雁往来时,我才发现,她是个感情细腻的女子,才华横溢,妙笔透纸的,每每读来她的信,犹如她就站立我身侧温柔看着我笑似的,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抑制不住的爱上了她!”唐泽忽而脸红的跟蜜桃似的。 “那你为何不对念念表白呢?特别是孟哥哥与念念解除婚约后?”唐鸢怕自己漏掉什么,既然唐泽早对念念动了心,这闷葫芦大可在念念失去束缚后赶紧补位呀!他就不怕念念飞了,被旁人拐了去?他到底是缺根筋还是太过自负,自信念念逃不出他的掌心呀? 唐鸢气结:一想起令自己神魂颠倒的男人,那混蛋怕是笃定自己逃不出他的掌心,因而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对待她,冷漠她,无视她吧? 唐泽闷闷的回答:“大哥自前线归来,看出了我对念念的心思!他告诉我,无须心急,先按兵不动,待合适时机,再挑明此事也不迟。他还言明对张念念并无感觉,我正好替他解了心中烦闷。他说国破家亡的,他暂时不想考虑成家的问题。” 敢情你就是人家控制的提线木偶呀,人家让你做什么,你便乖乖的依言行事,你还有没有自己的思想啦?唐鸢气愤的想揍人。(未完待续。) 第395章 没救了 唐泽沉浸在回忆里:“大哥还说,他刚与张念念解除婚约,此时便急于摊牌,他怕张念念一时接受不了。他给我指了条明路,他让我将此事隐藏起来,伺机接近张念念,让她感受到我的才华,这样,也许张念念会在不知不觉间爱上我的!” “他是不是看过你们的书信?”唐鸢颦眉问。 “嗯。” 傻子!他定是自张念念的字里行间看出了她对夏绛的心意,因而,才会这样笃定的劝诫哥哥!孟驰定然不想张念念与自己知晓此事,毕竟,这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儿! 转而,她有些愤慨,怒斥:“那你为何不将此事告诉我?” “大哥不让告诉你!”唐泽怏怏的应着,不敢直视自家妹妹喷火的眼睛。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啦?你这么听他的话,他让你去死,你去不去呀?”唐鸢气的不轻,出口的话自然失了轻重。 哥哥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亲人啦?她才是他亲妹妹,好不好?那位,不过是外人,说的好听点,不过是爹爹的故人之子,尊一声大哥,孟驰,并非他们真正的大哥呀! 唐泽腾地起身,怒不可遏:“小妹,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好歹也是你兄长,你不仅目无尊长,更是对我恶言相向,你这是做妹妹该做的事吗?” “哥哥,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呀!”唐鸢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懊恼,她生气,她气自己的哥哥:如果他一早将此事告诉她,她就不用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然而,有些事情,她却不可明说,她怕哥哥承受不了,包括孟驰利用了唐泽,她觉得自己的哥哥是心甘情愿被孟驰利用的,因为他从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何乐而不为呢?若她执意戳穿孟驰的心思,怕是哥哥也不肯相信的,更不愿接受的! 缓了缓,唐鸢深吸了口气,然后吐出来,这才好了些。 “那你为何又将此事告诉念念呢?”唐鸢越来越猜不透自己这笨哥哥的想法了,完全不循常理行事:孟驰这么做,虽然有私心,但他告诫唐泽不可将此事告之张念念,还是有道理的,试想,张念念若晓此事,该作何感想? 幸而,自己的哥哥还不算笨到家,还知道将孟驰隐藏起来,没将他一并供出来。 “这些时日,我尝试过了,张念念对我毫无反应,连我的目光也读不懂!所以,我只好破罐子破摔,也许,尚有一丝生机!”唐泽有些丧气垂目。 还不算太傻!至少,他知道去努力去争取!唐鸢觉得自己有责任提醒这呆萌呆萌的哥哥:“哥哥,这些时日,念念已心力交瘁,她家突遭飞来横祸,一家老少惨死,唯独剩下她与哥哥张恭梓相依为命,偏偏张恭梓又被人挑断手筋脚筋,她强忍着巨大的伤悲之下,还要强颜欢笑,照顾身残心垮的哥哥,你想一想,若换作你,哪里还有旁的心思呢?” 哥哥呀哥哥,你千挑万选,时机不对呀!此时,张念念是张家唯一的希望,不可倒下的支柱,哪有心里分神与你谈情说爱呢? “哦!”唐泽好似懂了些什么,也不知他听懂了几分。 “哥哥,其实念念已经动了心思!”唐鸢不忍见哥哥煎熬,决定给他点甜头尝尝。 “何以见得?”唐泽偏过头来问,满脸困意。 “就凭念念临走前丢下的那句话,她说,容我想想,她没有断然拒绝你,说明她心中是有你的,她也是动了心思的。我了解念念,她是至情至性的女子,表面上大大咧咧,豪爽干练,内心却是纯净澄澈的小女孩。” 见唐泽露出一丝笑意,唐鸢不得不给他惊醒:“但是……她如今落魄了,陡然家道中落,无依无靠,她定然会踯躅的,毕竟,她如今荣华不再,富贵尽失,这样巨大的落差会在她心中投射下巨大的阴影,让她小心的藏好自己,不愿向人敞开心思。要命的是,她还有个拖油瓶哥哥,在她自己看来,定然是矮人一等,她是向往爱情而又害怕爱情,只因她没有过多的精力投入,她需要的更多的是另一半的呵护与分担。她的踌躇,可以理解,她怕拖累你。所以,你要做好持久的准备,你要告诉念念,无论如何,你愿意与她共同承担这一切。” “这是自然!”唐泽朗声承下,毫不犹豫。 见唐泽想也没想便应下,唐鸢轻轻摇摇头:“并非光图嘴上痛快,更非随口一说,你须付诸行动,让她觉得你是可以托付终生的良人,认为你是可以倚靠的高大乔木,可挡风遮雨,臂膀强壮有力。” “我知道了!”唐泽忽又阴沉下来,他何尝不懂这些呢?只是,他如今也是空有一身理想与抱负,却苦于英雄无用武之地,日/日被困在这方寸之地,无法施展拳脚。 见差不多了,唐鸢将自己一直藏在心中多次想说却一直不敢出口的话,和盘托出,当然,语气委婉:“哥哥,我知你心性高,可是,如今兵荒马乱的,我们能不能务实点,我们先养活自己,再来谈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呢?” 唐泽望了望唐鸢:这还是当初唐府那个成日疯疯癫癫不识愁滋味的小丫头吗?这还是曾经唐府那个吵着闹着要嫁给韩旭将一家人搅的鸡犬不宁,甚至将她自己逼疯的傻妮子吗? “好!哥哥听你的!” “我打算开个咖啡店,到时候,由哥哥来替我掌管,可好?”唐鸢笑脸望着唐泽。 “嗯。” 观唐泽应下,这一回,他声音里虽然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落寞,至少,他愿意迈出去,而不是将自己日/日困于书中,做着无望的美梦,期待天下掉馅饼,让他一朝发达,荣华加身,富贾袭人的! 唐鸢很开心,毕竟,唐泽是唐家的独苗,他是唐家未来的希望,他能务实的振作起来,是她梦寐以求之事,她也算没辜负爹爹的一番疼爱,为他们唐家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更重要的是,她还有自己的幸福要去追寻,她没有过多的精力放在经营咖啡店上,她预备将一直郁郁寡欢的张恭梓也拉入其中,他毕竟是做生意出身的,曾经也是叱咤一方的少东家,怎么着,经商的经验丰富,可助她一臂之力,也可让他有个寄托,不必整日里自怨自艾,顾影自怜!她不想这样一个大好青年,就这样废了,潦倒一生! 何况,若哥哥与念念佳偶天成,他们便是一家人,理应互帮互助。即便为了张恭梓曾倾囊相助,曾对她情深似海,她也不能坐视不理,任由他自生自灭下去。(未完待续。) 第396章 弯弯绕的男人 回到自己房中,唐鸢将此事的前前后后捋了捋,思量出大概来。 其一,孟驰定是察觉出了自己那时的异样,因而出此下策。 如今回想,孟驰赴战场前来军校接自己那次,其实他在试探自己,他问她:我这一去,恐怕会持续数月之久,你不想我吗? 是啊,这样的话语,岂会是哥哥对妹妹说的话呢?他在暗示她,他的心思,可笑的是,她竟没听出来。 那时,自己的失态,自己对未来的向往,那种即将摆脱束缚,即将飞向自由的快意将她冲昏了头,孟驰定是察觉出了什么。 其二,孟驰此举,有何深意? 他这样做,无非有两种可能! 也许他真的对她动了情,为了了解她的动向,这才鼓动唐泽行此举,他好时时洞悉她所思所想。 也有可能,只是他不甘心,他唐家乘龙快婿的位置被旁人占了去!可是,这解释不通。 首先,即便她唐鸢是唐老头心尖上宠溺的女儿,他也不是非她不可,不是吗? 其次,唐染对他的心思,以他的明眸,必定早已洞若观火,同为唐家女婿,唐染对他痴心一片,岂非更合适,更易受他钳制? 这样想着,她宁愿相信,孟驰早对她动了心思,只是一直在等待,等待她长大,苦于无良机,打破四人间诡异的婚约僵局。 其三,孟驰此举,一箭三雕。 他定是一早察觉出唐泽对张念念的绮想,因而,才选中唐泽。如此,他可成全唐泽。 而对于张念念这样的闺阁女子,没见过多少男子,与唐泽频繁书信往来,正是春/心萌动之际,少女难免会沦陷,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想必,孟驰一早便也算出此事。 如此,他既可成全唐泽与张念念,又可替他自己解除困境,令张念念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并且,他通过唐泽张念念,还可时时掌握她的近况,让她逃不出他掌心。 这不是一箭三雕又是什么? 他好深沉的心思,怕是一早已在筹谋此事! 这样想着,唐鸢的心中却是丝丝缕缕的甜意,他这样做,定是为了自己,为了能与自己双宿双栖,她怎么这么傻,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唐鸢拍着自己的额,懊恼不已,自己真是猪脑子,居然看不出他的心思,枉费她费尽心机吸引他注意,做出许多石破天惊的蠢事来,一边暗暗埋怨那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男人,为何不直接向自己言明,而要这么弯弯绕,他累不累? 这个明明看起来精明的几乎无人能敌的男人,怎么就这么糊涂呢?爱情里哪有那么多的试探与计谋,即便有,也该坦白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何苦这样隐忍呢? 唐鸢不由的联想起痴情的自己,她何尝不是如此呢?明明可以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孟驰,因为害怕失去,因为害怕得不到,她选择了懦弱,她差点放开他,错过他。 这一次,她下定决心,不再放开他,除非他告诉她,他不爱她,那她才会死心,否则,他休想甩开她! 可是,唐鸢费尽心思,依然没打探出孟驰的下落,她一时无措,决定找韩旭帮忙。 她主动拨通韩旭的私人专线。 “喂。”许久未见,韩旭的声音里说不出的疲惫之意。 “韩旭,是我,唐鸢。”她决定长话短说。 “哦。”韩旭怔仲片刻,好似不敢相信她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一般,随即,柔声问:“怎么啦?” “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有事求你!”唐鸢不打算遮掩,言简意赅的道明来意,她不想再含糊其次令韩旭误会。 “好!待会儿我来接你!”韩旭果断应下,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韩旭便来到小院。 跨进小院,韩旭见到宋荷,他是认识宋荷的,毕竟,她是唐鸢的贴身丫鬟,他与唐鸢曾亲密至谈婚论嫁的地步,如何能不识呢? “韩少爷!”宋荷伶俐的唤了声,低眉福了福。 韩旭不禁多瞅了几眼:宋荷今日一袭嫣红色旗袍,身材姣好,发髻也不再是唐府那种古板的麻花辫,只松松编了两条小辫,垂落胸前,随着她的动作起起伏伏的,别有一番风情。 “哦,宋荷,你何时来的海城?”韩旭随口一问。 “有些日子了!”娇声应着,宋荷依然低垂眼睑,却拿含水烟波偷窥韩旭,一副面红耳躁的光景。 这时,唐鸢已出来,冲韩旭爽朗一笑,道:“走吧!” 宋荷异样的目光,唐鸢不是没看见,可她之所以视而不见,甚至对宋荷不言不语的冷淡,便是她对宋荷最好的警示,人总是这样,所谓的门楣之第,还是存在的,即便宋荷对韩旭早已萌生心思,若韩旭不动心,一切皆是枉然,不若早早令宋荷断了这份念想,寻个踏实的人家,来的实际,何苦折磨自己呢? 二人说说笑笑离开了,宋荷目送二人直至消失不见,这才掩了门,不舍的回了屋。 那厢,唐鸢与韩旭至一家海派饭馆,别致的小洋楼,单独的雅间,里面清幽的音乐流淌,那是吴侬软语的江南小调,入耳很是愉悦,她不由的忆起桃花扇,轻轻哼了两句: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 韩旭狐疑,惊问:“你为何会唱这首曲子?这分明是昆曲。” 唐鸢嫣然一笑:“这是我新学的!”猛然想起这是自己跟秦竹筱习得,也许,她曾吟唱过于韩旭听,也未可知。 “我是跟秦竹筱学的!”唐鸢直言不讳:“上次,我不是告诉你,我遇上她了,还提醒你注意吗?便是我寻人教我此曲,而我寻得的人恰是秦竹筱!” “哦。”韩旭怅然的应着:“为何学此曲,能否告诉我?” 说话间,二人已步入雅间,落座。 唐鸢托着腮,心思却飘向未知的远方,语气也是轻飘飘的:“为了一个人!” 事实上,今日前来,她已打算对韩旭和盘托出,她没打算向他隐瞒什么。 “让我猜猜。”韩旭替二人斟了茶,轻轻一笑:“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当然!”她笑意粲然。(未完待续。) 第397章 是孟驰 “是孟驰,对不对?”正当唐鸢准备道出,却被韩旭抢了先,他幽幽凝视她,转而讥诮的端起茶盏,捏在手中,悬在半空,专注的转着圈。 这下子,唐鸢笑不出来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一早已被韩旭看穿,只不知他何时识破的呢?她自信自己掩藏的很好,否则,怎么会骗过唐府众人,甚至连当事人孟驰自己都被骗过了呢? “你是何时看穿我的心思?”她还是问了出来。 韩旭将茶盏中的水仰头一饮而尽,好似那是杯烈酒,呛鼻的醇酒,而他便是那失魂落魄的人,只求速醉。 “自我再次返回唐府,我心中已有了疑虑!” “哦,说来听听!”唐鸢来了兴致,慢悠悠的品着茶。 韩旭并不看唐鸢,而是凝望着窗外青翠欲滴的绿意生机:“孟驰找到我时,我已猜出他对你的心思。若他只是单纯将你当作妹妹看待的话,不会不远千里将我寻回,只会成全你。哥哥对妹妹的爱是理智的,哥哥即便再心疼妹妹,也不会纵容妹妹这样饮鸩止渴。哥哥会逼着妹妹站起来,醒过来。唯有男女之/情会令人丧失了理智。他定是见不得你整日疯疯癫癫,却又无计可施,拿你没办法,只好委屈自己,将我寻回,只为求你重新振作!” 呵…… 唐鸢苦笑,差点哭了:这一点,在她得知是孟驰将韩旭寻回时,她也想到了,试问,谁会傻到不顾一切甚至冒着被爹爹责骂惩处的危险,只为为她寻得治愈的药引呢?可是,这个傻孟驰,却不肯告诉她,为了隐瞒她,还故意制造假象,拖延了几日才回府,为的便是不让她知晓。他一定猜得出,若她知晓此事,定然猜得出他的心思,彼时,孟驰定然以为她的疯症因韩旭而得。他不想令她难为,不想给她增加心里负累,这才选择了隐忍不语。 唐鸢眉心团蹙:“这只能证明孟驰对我有心思,证明不了其他什么!” “很多事情,我也是事后有了怀疑,才慢慢推断出来的!”韩旭离开了桌子,走向窗边,斜依在窗棂上,抽起了烟,那灰蒙蒙的烟扶摇直上,映衬的韩旭更加孤寂,与其融为一体。 好半晌,韩旭复开口:“你还记得在海城你我的初见吗?” “当然!你煞费苦心制造的,我如何能忘!” 韩旭笑:“我指的是那次设伏,其实,我的计划本是天衣无缝,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时,我便起了疑心,究竟是谁做了好事不留名呢?” “所以呢?” “当我真正在小院见到你,你的泰然,你的自若,还有你的绝情,让我的心凉了半截,我看得出你的眼中已经没了我的影子,一星半点也没有。那时,我便猜测,你定是爱上了旁人,才会这么快将我遗忘的干干净净,连残渣也不剩下!” 唐鸢心有涩涩:看来,韩旭并不知真正的内情! “我苦思冥想,这人会是谁呢?”韩旭叼着烟,身上有些不羁的味道随着袅袅烟雾散发出来。 “最初,我怀疑过张恭梓。因为,当我来到小院,见到他在你身边。” “有道理!”唐鸢微笑着附和。 “可是,一番接触后,我发现我高估他了,他根本不可能是击败我的对手。后来,我才将视线转移到另一人身上,便是孟驰!” “嗯,你是如何猜出来的?”唐鸢还是笑。 “起初,我不过是猜测。”韩旭紧皱的眉,眉尖高挑:“然后,此事得到了证实!当我第一眼见到活着回来的王副官时,你还记得吗?我咄咄逼人的诘问他,其实,我有什么资格这样做呢?不过是我断定孟驰定然尚在人间,故而,想从王副官的言语间表情中窥出端倪。事实证明,王副官对此,毫不知情!” “你为何如此笃定?”唐鸢真的好奇:当初,王副官描述的那样绘声绘色,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他一个外人,如何笃定的? “因为我知道孟驰的真正身份!”韩旭望着唐鸢,见她未有异色,凝眉问:“你好像对此并不惊讶?难道,你一早已知此事?” “我只是略有耳闻,实际的情况,我并不知晓!”唐鸢恬然的应着。 “那你究竟知道多少?” “不多!”唐鸢惜字如金:“还是由你告诉我吧!” “我的身份,想必孟驰一早已告诉你了!” “嗯,你走后,我问他,他没有遮掩,直接告诉我了!” “可是,他并未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你,对不对?”韩旭好似有些不甘,那言语之中分明带着淡淡的状告之意。 “没错!” “其实,他同我一样,也是老板派来的卧/底,目标便是你们唐家,老板要瓦解你们唐家的势力,只因你爹曾拥兵自重,后投靠他们的,老板对你爹一直没放心过,因而,他一直在想办法让人打入唐府内部,为的便是消弱你爹的势力,让他的心腹取而代之。” 哼…… 唐鸢轻哼:“原来如此!没想到我爹戎马一生,最后,竟会败在自己人手中!真正是可笑,我爹既已投诚,定然是心悦诚服的,何来的莫逆之心,何来的不安躁动呢?怕是那些成日里弄权谋术的不学无术之徒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吧?” “可能吧!反正,我们是奉命行事的!即便没有我与他,上级也会派遣旁人前来潜/伏的。你们唐家败落是迟早之事!” “你这么说,算不算是在替自己辩解,在替孟驰辩解,好减轻你的负疚感呢?”唐鸢冷笑。 “鸢儿,我并未对你们唐家造成实质的伤害,真正令你们唐家惨败的人是孟驰!”韩旭提醒着。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唐鸢虎着脸,几乎用吼的。 她就是知道孟驰是卧/底,是他导致自家家道中落,可是,那又如何,她还是忘不了他,她依然这样爱他,她对他的爱意,深沉的如同海城的那片海,深不见底。 韩旭显然被唐鸢突然爆发的情绪惊了,顿了片刻,猛吸几口烟,他低缓的声音复又传来:“那我再相告一事,定是你不曾听闻的!当初,上级之所以派我前来,只因孟驰迟迟未得手,还在你们唐府混的如鱼得水,步步高升。上头担心他起了旁的心思,不愿再失了唐家这棵参天大树的倚靠以及唾手可得的高官厚禄。所以,我是被派来接替他的,当然,此事不可让他知晓!”(未完待续。) 第398章 心服口服 “因为他已利用了一切的资源,你若想不着痕迹的打入唐府,唯有从我下手,你定是打听到我爹对我异常的宠爱,所以,才选我作为目标,而不是外表看起来温顺柔弱的唐染,对不对?” 韩旭嘿嘿的干笑,那笑意里包含着被猜透的无奈和默认:“对!因着你爹对你的百般宠爱,若我成功令你倾心,便可利用你打入唐家军内部,只一点,唐染做不到。即便她可以,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卑微官职,而上级早已等的心焦,根本不可能有更多的时间来等待,不可能像培养孟驰一样,让他长期蛰伏下来,静待时机的!他们早已迫不及待的要瓜分唐家军这块肥肉和唐家所处的富庶之地。” “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唐鸢恨恨的骂着,这样才解恨。 韩旭食指婆娑着他自己打了结的眉弯:“还有一事你定然不晓!第一次我被赶出唐府后,孟驰私下找过我。” “哦?”唐鸢如坠云雾。 “他说我第一次入唐府,他便已猜出我的身份!” “不会吧?”她表示不信。 呵……他澜澜的笑,指着唐鸢困顿的凝眉:“当初,我听闻孟驰的话,也是同样的反应,我压根不相信他如此精明,一见之下便将我识穿。事实上,他确实一眼看穿了我的动机。” “如何看穿的?”唐鸢不自觉的倾身向前。 “他说,我是名不及格的卧/底。当时,我气的直跳脚,他怎么可以如此侮蔑我呢?再加上我刚刚被你老爹臭骂羞辱一顿,正怒火中烧,有气没地儿撒,他刚好撞上来,于是,我痛痛快快的将他骂一顿,我说,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老板派来的一条狗,你以为你多么了不起,你不还是同我一样不过是名卧/底,你这么自命不凡,为何在唐府蛰伏这么多年,竟然连唐三小姐的心也抓不住,你以为自己多聪明,多能干,到头来,你又能得到什么?” 呵……唐鸢轻叹:她甚至能想象到那样的场景,韩旭定是站在那儿居高临下的指着孟驰,趾高气扬的好一顿痛骂。 韩旭气垒的坐下:“可是,你知道吗?孟驰是我韩旭第一次佩服的人,他不仅没有生气,自始至终就这么淡淡的看着我,连眼色神态都不带变化的。” 唐鸢一味的笑:这是她记忆中那个淡然自若的男子,他的云淡风轻不是乔装出来的,而是他内心真的从容淡定,对一切看透后的坦然。 “这确实是他的风格!” 韩旭面上已然是心悦诚服:“所以,败给孟驰,我韩旭心服口服!那样的男子,世间少有,他好似没有情感,没有知觉似的,不知道疼,不知道怕的,我怀疑这世间很少会有什么可以牵动他的神经,除了你!” “没想到,你挺了解他的!” 韩旭冲唐鸢神秘一笑:“至少比你想象中要深入的多!后来,他告诉我,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蠢,自己所谓的苦心经营,在他眼中,根本不堪一击。” “他是不是告诉你,你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你应该选择不起眼的唐染,而不是人人瞩目的唐三小姐唐鸢?” 韩旭不敢置信的望着唐鸢:“你怎么知道?” “猜的!”唐鸢脆脆的应着,忽而心花路放:这么说,她猜中了孟驰的心思,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她与孟驰的距离又近了一步,好似她曾至他心中一日游一般,明了他心意。 “不错!”韩旭揉了揉他自己的头发,有些懊恼:“看来,还是你与他心意想通,你比较了解他。哎……若当初我顶着压力,向你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你会接受我吗?” 韩旭瞪大闪亮的眼眸盯着她,她狡黠的转了转眼珠,信手拈来:“天知道!” “好吧!”韩旭闷闷的:“我就知道你不会回答我的!你这样算不算逃避我的问题呢?” “你猜!”她抿唇微笑。 韩旭翻翻眼,以示不满,转而继续:“当初,孟驰细细道来,他对我说,你的毛病在于过于急躁,唐鸢在唐府是万人瞩目的焦点,是唐醒之的心头肉,这样的女子即便能为你所用,你也同她一样,入了唐府会成为众矢之的,日/日暴露于众人眼皮底下,想要做什么,都非常困难。更何况,你压根没打听清楚唐家三小姐的脾性,她本就是刁蛮任性的主,怎么可能受制于你呢?你妄想利用她替你盗取什么机密文件,简直是痴人说梦!” 哈哈……看着韩旭吃瘪的样子,唐鸢突然心情好的不像话,拼命抑制,依然笑出声来:“他说的没错!我唐鸢岂会是那种任人鱼肉,听人摆布的主,即便有,那人也是魔高一丈的孟驰。” 看着唐鸢笑的欢快,韩旭却笑不出来,只差哭了,毕竟,那是他曾经屈辱的历史,他肯主动说出来已是难得,她还不知死活的嘲笑他。 “看我被孟驰欺/凌,你很开心,是吧?” 唐鸢本能的点点头,猛然想起这样做不合适,又用力摇摇头。 转而,她有些不悦:“他真的这么评价我,说我是刁蛮任性的主?” 这回,换韩旭用力点点头,恨不能将脑袋卸下来,眼中贼闪的亮。 “我就知道,你同孟驰一样,一丘之貉,比狐狸还精呢!”韩旭瞪她,转而,目光柔和下来:“他还说,作为一名成功的卧/底,首先要做的不显山露水,初入新的环境,要将自己隐遁起来,存在感越差越好,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存在。而你,让唐家三小姐为你将整个唐家搅的鸡犬不宁,人人对你生了好奇之心,日后你想掩藏自己,怕是难上加难。” 唐鸢回想起孟驰初入唐府的情形,确实很少露面,除非逼不得已,爹爹交代必须全员参加的家宴,否则,几乎不见孟驰的身影。当然,这是旁人,没多久,她便缠上他,她可没忘记儿时的耻辱,他将她拉下水的仇恨。(未完待续。) 第399章 将计就计(为推荐加更) 唐鸢原打算捉弄孟驰的! 岂料,他对她的百般挑衅竟无动于衷,悄悄放入他被子里的毛毛虫,他连眉头也没皱,自己捏起来拿到门外,扔了出去;冬日里,她往他干爽的鞋子里放入冰块,待他穿鞋时发现了,便换一双,待他发现每一双都难逃厄运时,索性躺入被窝里,继续睡觉,直到鞋子被晾干;她偷偷往他盛满米饭的碗下埋了一把生花椒,待他不小心食下,只略一蹙眉,瞟她一眼,将花椒挑出来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将那碗米饭吃完…… 当初,她觉得他是不是傻子,父母双亡,让他脑子出问题了吧?她绞尽脑汁来刺激他,终有一日,她成功激怒了他,她将他随身携带拿白线挂于项颈的一只珍珠耳环藏起来了,她想吓唬吓唬他,她多怕他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大傻子,还是被一群小孩追着围着人人喊打欺负的那种。 那日,他将她堵在她小院中,奇怪的是,明明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她却自他眼中窥出了一抹戾气,他脸黑的可以直接拿去烧炭了。 孟驰如同一堵墙,堵在弱小的她面前,伸出一只掌心:“将我的珍珠耳环还给我!” 她一气的快人快语:“谁说是我拿的,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你凭什么说是我拿的,你有什么证据?” 她得瑟着:还不得唬的你小子一愣一愣的! 这时,孟驰倏然出手,两只手在她口袋中摸索,片刻后便寻得,他将珍珠耳环收好,冷着脸道:“下次记住,偷了别人的东西记得藏好,不要让别人人赃并获!” 说着,独留在她在风中凌乱,他扬长而去,至门口,转过身来,又补了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我不揭穿你,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更不代表我默许你可以一直这样欺负我,我只是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否则,我有千百种方法还击,对付你,我保证,你会吓的口吐白沫。若你不信,尽管试试!”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轻易的招惹他,小小的她还是没勇气尝试得罪他的下场,她依然忘不掉小时候被他拉下水,她无助的痛苦,她一辈子也忘不掉,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又梦到那片荷花池,梦到那个恶狠狠拽自己落水眼中满是不屑与鄙夷的男孩…… 当然,她是谁,她是唐鸢,天不怕地不怕,天老大,我老二;没多久,她便将孟驰的警告忘记的一干二净,她时常跑去缠着孟驰,只不过,不再捉弄他,而是无休止的缠他,烦他,看他被她扰的直抓狂,她才开心的跑开…… “鸢儿。”韩旭拍了拍桌子,提醒着对面愣神的女子,唐鸢这才自思绪神游中回过神。 “哦。刚刚说到哪了?”唐鸢迷糊的揉揉眼,顺便掩饰自己失魂的尴尬。。 “孟驰还说,你选择唐鸢也就算了,你就该老老实实的将她套牢,待她父亲主动找你,这样,你才有主动权,而不是像你那样,不过短短时日,便妄想登堂入室,还妄想一步登天,当唐家的乘龙快婿,你真当唐醒之老迈昏庸吗?他也是叱咤风雨的虎将,再不济,你这样的毛头小伙,还是入不了他的眼睛。你必须沉着冷静,方能让他信任你。你瞧瞧,明明是大好的局面,硬生生给你走歪了。他还说,即便没有他,唐醒之早迟会发现你的异样,你太过心急,很容易露出破绽。” “难得你如此坦诚的剖析自己!”唐鸢由衷的说。 “可是,当初对于孟驰的劝诫,我一句也听不进去,甚至一味的冲他嚷嚷,至少我赢得了唐鸢的心,这一点我比你强上千万倍。” “那他当时反应如何?”唐鸢好奇于孟驰听见这句话的反应,这对她来说,很重要,任何跟孟驰相关的事情,与她而言,都是大事。 “他脸色变了变,抿紧了唇,片刻后复又云淡风轻。他的细微变化,当时气急败坏的我根本没有入心,这还是我事后回想,才想起他脸色突变的原因。我无意间拿自己最骄傲的东西戳中了他最脆弱的地方,他痛心之处!” 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如此说来,她更加肯定孟驰对她是有情的,而不是什么狗屁的兄妹情,更不是携带目的的。 “我们好像越说越远了?”唐鸢好心提醒韩旭。 “当我见过王副官,隐隐觉得孟驰不会这么轻易的逝去,毕竟,他是上级派去的卧/底,他对这次的行动了如指掌,他早知结果如何,肯定会趁乱想办法逃脱的,尔后回来赴命,这样,上级便会替他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然后呢?” “我试探了他,他果然没死!”韩旭笑的诡异。 “你指那次我遇袭,你的仇家找上我那次?”顷刻间,唐鸢便猜出前后,气鼓鼓的瞪着韩旭,这家伙还敢笑,他将自己的小命置之不理,他将自己丢入火坑,害的她差点吓趴下,他到底知不知道?” “没错!” “这么说,那些人又是你派来的?”唐鸢恨的牙根痒痒:这一次,她确实一无所知,她没想到韩旭为了试探孟驰的生死,据实出此下策。 “不!”韩旭否定的斩钉截铁:“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我知道那帮人预谋不轨,想对我下手,我派人埋伏在他们内部,因而,我将计就计,故意让人将你的行踪包括你对我的重要性透露给他们,引他们上钩,我就怕他们不上钩,只要他们敢出手,我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来铲除他们。” “你早想这么做了吧?”唐鸢火大的喷他:“我不过是你的幌子而已?” “嘿嘿……”韩旭面上堆满干巴巴的假笑:“我这也是跟孟驰学的,他何尝不是一石二鸟。他当初将我赶出唐府,一方面他坐稳了位置,另一方面也是在偷偷向上级宣告,既然派他来执行任务,就该相信他。若他们再派人来,他一样会揭穿的。” “好一招一石二鸟,你一方面寻衅铲除仇家,扩张你们的势力;另一方面,引蛇出洞,将孟驰引出来。你知不知道,我吓死了,你就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吗?”唐鸢凶巴巴的逼近韩旭,横眉冷对。(未完待续。) 第400章 不一样的不择手段 “我怕你知晓了,那戏就不够逼真了,以孟驰的狡猾,但凡有丁点的风吹草动,他都不会现身的!”韩旭小心翼翼的陪着笑。 “那你就不顾我的安危了?”唐鸢有些生气。 “哪能!”韩旭一味的笑,讨好的意味浓厚:“你知不知道我在附近暗中布置了多少势力,生怕你真的出事,我不过是堵孟驰沉不住气,因为那人是你,我只要比他沉稳一点,便赢过他!” 唐鸢冷哼:这便是他与你的差别,你会为了权利而不择手段,他却会为了我而不择手段! “这么说,上一次我设计孟驰,逼他现身,你都尽收眼底喽?”唐鸢寒光毕露,她煞费苦心,她的主动,她与孟驰的痴缠,她的无奈,她的诘责,她的恫吓,韩旭都看在眼中,这好比自己被旁人剥光了衣衫般,赤/身/裸/体的被人看个精光,她如何能不恼火? 最重要的是,她的伤,她的痛,她的痴,她只想要展现给孟驰一人看,其他人,她不愿,也不想。 “差不多!”韩旭复又点燃一根烟,深锁着眉,抽吧起来。 “所以,你便顺势向我求婚,你是在可怜我,配合我演戏吗?”唐鸢的脸阴沉的如同暴雪前浓郁的雾霾。 “不!”韩旭手中的烟苒苒烧着,烟灰结了长长的尾巴:“当孟驰再现,当你不顾一切的扑向他,当你疯一般的拿刀划开他的衣……”韩旭哽咽着,说不下去,喝下一大口看起来碧莹莹实则苦涩的茶水:“我就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我的猜测被证实了。你对他的疯狂一如当年你对我,不顾一切,只想被爱!” 唐鸢忽而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告诉韩旭她当初对他的疯狂并不是因为他是韩旭,而是她将自己对孟驰满腔的爱,对孟驰不敢做的事情,通通转嫁到他韩旭身上,仅此而已。 韩旭认真的凝望着唐鸢,那眼眸中如烟似水的柔情:“鸢儿,我后悔了,可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所以,当我得知你生病,第一时间赶过来,我将自己并未残疾的事情告诉你,我怕再不告诉你,我更加没机会说了。其实,初次见你时,我就想说了,可是,我想利用这一点,我想博取你的同情心,我是不是很无耻?” 韩旭自嘲的笑着:“而我向你求婚,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我才会很用心的找来那枚“幸运之戒”,我明知道你可能会在大婚当场抛下我,我还是忍不住幻想,至少你会为我穿一次嫁衣,戴一次凤冠霞帔,这样,我便知足了,即便我成为全海城的笑柄,又如何,若能偿还我当年愧疚你的千万分之一,我便知足了!我愿意倾我所有,陪你演这场戏,只要孟驰愿意现身,愿意带你私奔。怕只怕,他不会这样做!” 韩旭最后那句话,狠狠的击中了唐鸢的心,可她却无力反驳:连她也没这样的自信,当年她还不是一而再的试探孟驰的底线,孟驰连她要大婚让他帮她置办嫁妆都能忍,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忍的吗? 唐鸢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不愿继续下去不快的话题,道:“点菜吧,我饿了。” 韩旭这才想起,自己光顾着与唐鸢闲话,却是忘了正餐,于是唤来伙计,点了些菜。 “伙计,你这儿有苏式月饼买吗?”点完菜,唐鸢补了句。 “有的。”伙计应下。 “给我来一份。” “为何忽而想吃月饼了?”韩旭笑着皱眉:“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甜食,尤其是月饼,你说这东西太甜了,甜的齁人。” “人是会改变的!”唐鸢咬唇,将柳眉高高吊起。 “又是为了孟驰,是吗?”韩旭落寞的扫一眼唐鸢明媚的眼眸和生动的脸庞,他多想再恣意的拂过她软软的颊,可是,他已经错过了,不可能再重来了! 当菜上桌,她欢快的啃着月饼,良久,才软声开口:“韩旭,可以替我找出孟驰的下落吗?” “鸢儿,何苦执着呢?”韩旭愁着眉:“他如肯见你,早就现身了,他若肯和你在一起,那夜便不会不顾你的感受绝尘而去了。” “韩旭,我总要亲耳听他说不爱我,我才肯死心,否则,我只相信,他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你这分明是自欺欺人!他如今已执行完任务归来,想来已在政府谋取稳定的官职,定然位高权重,若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便是他放不下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你的出现,会令上级怀疑他在对待你们唐家的事情上带了个人感**彩,处理的不够干净利落,甚至以为他办事不利,这样会影响他的仕途,严重的,还会令他命丧九泉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求你帮我找出他的下落。”唐鸢苦着脸,可怜兮兮的目光飞过来。 “好吧!”韩旭无法,只得应下来,转而,叮嘱道:“鸢儿,你是个好姑娘,但是我告诉你,对付男人,尤其是孟驰这种心性沉稳异于常人的男子,你更要耍些无伤大雅的计谋,不可一味的追逐他,那样,他会骄傲的,他会觉得你是他的囊中物,觉得你唾手可得,因而不懂得珍惜你!” 一如从前的你,是吗?唐鸢暗自思忖着:她不是傻子,若说孟驰最怕什么,她唐鸢敢说她知道,旁人没人敢说他清楚的,孟驰最怕她缠他,他拿她没办法,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点。 “你也吃块月饼?”唐鸢递过去一块三角形月饼。 “不了。”韩旭拿掌挡着推回去,有些黯然的说:“我也不爱吃甜食,尤其是月饼,甜的快掉牙,硬的啃不动,尤其是苏式月饼,一层层酥皮,咬一口,掉得满地渣渣。” 韩旭看了看唐鸢手中的月饼,仿佛看见了孟驰,那个曾经连嗤笑他都不屑一顾却肯坦诚相告给他上一课的男子,他本能的选择了拒绝,就好像他接下唐鸢手中的月饼便是接受了唐鸢与孟驰的感情一般,在祝福他们成全他们,而他自己只有放弃的份儿,他多少有些不舍。 “吃点甜食,心情会便好的!”唐鸢不遗余力的劝着。(未完待续。) 第401章 一人一心得终生 韩旭讪讪的笑:“看来,我确实不如你,你对孟驰的感情醇厚如窖藏的佳酿,你可以为了他改变自己的喜好,委屈你自己的舌头与味蕾,这些,我自问做不到。如果爱到连自己的习性都改变了,我怕有朝一日,我连自己都丢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唐鸢却不觉好笑:韩旭说的没错!她便是那个丢了自己的人,可是她想告诉他,她痛并快乐着!她在追逐孟驰的过程中,一步步的蜕变,不再是以前那个骄纵任性的丫头,她变得会思考,会计谋,这一切皆因孟驰,因为她的对手过于强大而迫使她不得不迅速成长,否则,她永远追不上他匆匆的脚步,她赶不上他飞翔的轨迹。 可她终究什么没说,她也知道,大约无几人同她一样,为了爱个人,整的死去活来,逼着自己蜕变,强迫自己做连自己都讨厌和不齿的事情。 如今,真的不是她在逼自己,强迫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很开心,她觉得自己与孟驰的距离又拉近了,吃着他爱吃的苏式月饼,咬着他爱吃的酥糖,原本,这一切不过是她祭奠他的一种方式,如今,即便知晓他已归来,她还是保留了这些习惯。就好像这些习惯她与生俱来,一旦沾染了,再也改不掉,一如她对孟驰的爱意。 但是,韩旭不同,她没有权利逼迫他同自己一样疯狂,一样执着。 没过多久,当她正紧锣密鼓的张罗着属于她的咖啡店,开张时,韩旭给她带来好消息。 二人钻入她房中。 “我打听到他的下落,他没有改名,在海城情报站担任副站长。” 提及此事,唐鸢忽而忆起重中之重,忙问:“韩旭,你知不知道,孟驰是他的本名还是化名?他是真正的孟驰吗?” “这个我不知道!一般来说,除非特殊需要,可能会改名,比如,他要伪装成你爹的故人之子,那便有可能。” 唐鸢忽而泄了气:他究竟是不是儿时那个孟驰呢?还是他根本就是另外一个她原本不认识的人呢?” “这是海城情报站的资料!”韩旭抛过来一个厚厚的文件包:“你慢慢看,记得,切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 “你也是。”唐鸢警惕的瞄了瞄门的方向:“大家都还不知道孟驰生还,你先不要声张此事!” “嗯。” “你最近为何这般憔悴?”上次相见,唐鸢就想问了,怕韩旭误会,这回,终于没憋住,关切的问。 “哦。”韩旭揉了揉酸涩的双眼,道:“没什么!最近帮派中事务缠身,太忙了,没休息好而已!” “那你多注意休息。” 二人出了门,撞见唐淼,韩旭主动招呼:“大姐。” 他随唐鸢这般唤唐淼,习惯了,一时改不了。 “来啦。”唐淼也是淡淡的应着,礼貌而又疏远。 这合院上下,只有唐淼对韩旭的态度最正常,不远不近的,不似其他人,张念念,王副官,白霜皆是嗤之以鼻,装看不见,要不就讽刺几句;唐泽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有些狗腿样;张恭梓虽不言语,盯着倏然站立起身的韩旭,却是暗含怨波的,毕竟,韩旭比他幸运许多;宋荷则是一副娇羞的小女儿模样,恨不能将自个儿整个人贴上去才好呢。 唯有唐淼,不卑不亢,既不过分不喜的憎,也不过分讨好的媚,恬静安然,这才是真正有涵养的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间,言行举止得体,令人舒心愉悦。 韩旭并未逗留,径直迈出门外。 岂料,宋荷却紧跟其后追出门外。 “何事?”韩旭端坐在车上,正欲关上车门,见到堵在门口的宋荷,不霁的问。 “韩少爷,可否让我跟去伺候你?”宋荷憋红了脸,支支吾吾说着。 “啊?”韩旭一惊,随即关上门,甩出一句冷心肠的话来:“不必了!” 韩旭所乘的车绝尘而去,独留宋荷伫立原地,目光痴痴的追随。 许久,宋荷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小院,唐鸢将一切看在眼中,很是心疼,更多的是替宋荷着急,这小妮子看上谁不好,偏偏相中韩旭,这样骄傲自负的男人,不是宋荷可驾驭的。 是夜,唐鸢将宋荷唤来自己闺房。 “宋荷,坐吧。”唐鸢抬起眼帘,示意怅然的宋荷坐下。 宋荷也不推辞,径直落座,跟丢了魂似的呆木。 “宋荷,你今年多大了?”唐鸢轻轻的问。 “二十。”宋荷木然的应着,目光依然涣散无神。 “哦,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是时候给你寻个婆家了!”唐鸢笑盈盈盯着宋荷的反应。 “不!我不嫁人,我要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宋荷忽而慌了神,急急道。 唐鸢眉弯颦蹙:“哪怎么行?就算你立誓终生不嫁,你小姐我可是要嫁人的!想必你是知道的,你小姐我信奉的是“一人一心得终生”。我可不想将来的相公再娶个三房四妾的。” 宋荷吓的忙滑落跪地:“小姐,宋荷没有这样的心思!” “没有最好!”唐鸢的目光有些冷冽:“将来,待我婚嫁后,必不会携带一名丫鬟陪嫁的,即便是白霜亦不可。我可不想自找麻烦,指不定哪日,心怀不轨之人便会趁我不备,寻机爬上我相公的床,期盼着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宋荷不敢!”宋荷依然恭敬的跪在冰凉的地面上,躬身垂目。 “你起来吧!”唐鸢托住宋荷的手臂:“我是为你好。你可有心仪之人,正好让我替你做主。” 见立身后的宋荷依然不语,唐鸢有心试探她:“我看,那王副官不错,生的魁梧,一看便知孔武有力,相貌虽算不得气宇轩昂,却也五官周正,端的一副武将的威风凛凛。想来可托付终生,不若由我做主,将你许与王副官,如何?” “我不嫁!”宋荷跺着脚。 “那你倒是说说,这王副官哪里不好?”唐鸢嬉笑着逗她。 抿唇半晌,宋荷嚅嗫道:“王副官……他确是刚劲方遒的血性男儿……只是,我已有心上人。”(未完待续。) 第402章 气走了 “哦?”唐鸢上挑眉心:“是谁?” “韩公子。”宋荷扭捏着,双手交叉垂落身前不安的绞。 唐鸢面色突变,原先浅浅的笑意倏然消失无影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肃穆,甚至有一丝凶煞的味道,轻启薄唇:“宋荷,你与他,根本不可能!” “小姐从何知晓?”宋荷倔强的对视唐鸢冷凝的面。 唐鸢摇摇头,重重吐纳:“宋荷,且不说韩旭如今健全并无残疾,即便是他身患残疾,你二人也绝无可能。韩旭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他年少得志,自诩人中龙凤,如今更是大权在握,呼风唤雨之人,他于你,好比天边寂寥的星辰,遥不可及!” “我晓他如今对小姐念念不忘,没关系,我不求他能对我死心塌地,我唯求可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照顾他,便知足了!”宋荷的眼中有些坚毅的光混合着些许孤寂的伤。 唐鸢仿佛自宋荷的眼中看出了昔日的自己,那样执念嗔痴的女子,一如她对孟驰。 唐鸢扶住宋荷单薄的肩头:“宋荷,我知你如今执迷不悟,我说再多,你怕是听不进去的。但我告诉你,若你做好了不怕死付出一切的准备,我不会阻拦你!” “小姐,我心意已决。”宋荷的回答坚如磐石,不可逆转。 “韩旭是个孤傲的男子。”唐鸢莞尔一笑:“男人往往容易自负,尤其是韩旭这种一直顺风顺水踌躇满志的男人,他也有弱点,他需要被景仰,被崇拜,若你在他身边乖巧的好似一只小绵羊,但又桀骜不羁的令他琢磨不透,才能吸引他的目光。一般的法子来对付韩旭,只会无功而返的!” “多谢小姐指点。”宋荷盈盈作揖,退了出去。 待宋荷退出去,唐鸢长舒一口气:宋荷虽算不得姿容绝佳,却也是小家碧玉的温婉,自有一番韵味,然而,若要赢得韩旭的心,怕是难于登天。可是,连宋荷自己都不畏艰难,她还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过了几日,唐鸢将韩旭送过来的海城情报站的资料仔细阅读过,方才找来韩旭,韩旭如约而至。 “韩旭,我想请你再帮我一回。”唐鸢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明知对方对自己有意思,还这样利用人家,她心里确实过意不去,可她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说吧。”韩旭爽快的应下。 “以你们地魔帮的名义,邀约海城情报站的站长与副站长共进晚餐。” “好。”还是一口承下,韩旭甚至连理由包括后续如何做也没问。 唐鸢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韩旭的痛快搞的有些惭愧,话至嘴边转了弯:“谢谢。” “我欠你的,应该的!”韩旭和煦的笑了笑。 “韩旭,其实你不欠我什么。”唐鸢说的很轻,轻的如同一片落叶,徐徐坠落。 韩旭歪着头笑,不说话。 “韩旭。”唐鸢思忖半天,终是开了口:“若是有可能,能否给宋荷一个机会?” 唐鸢知道这样的话,自她口中说出,有些残忍,毕竟,韩旭还在傻傻的等她,可是,眼见宋荷日渐消瘦,她不忍,不忍宋荷倒下去,她只想试一试,替宋荷尽哪怕绵薄之力,也是好的。对韩旭来说,多出一个爱慕的女子,不算什么大事,不为难吧? 唐鸢本想直接央求韩旭,让宋荷跟在他身边照顾他,可她说不出口,她也怕韩旭捱不过她的面子,应承下来,却又给不了宋荷想要的东西,到头来,三人皆陷入两难的境地。 呵……韩旭苦笑:“如何给?你为何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破镜重圆的机会?”韩旭陡然提高嗓音,那声音里裹夹着黯哑的痛,她甚至能感受到来自于韩旭喉间梗阻的痛。 “韩旭,我们不同。”她的辩解苍白而又无力,尤其是对上韩旭灼灼的目光后,瞬间溃散。 “有何不同?你不爱我,我不爱她,何来的不同?都是得不到的伤心,同为天涯苦命人。”韩旭的声音渐弱。 说完,韩旭头也不回的离去。 至院中,韩旭一路黑着脸步伐匆匆,迎面撞上正行来的唐淼,唐淼正欲开口招呼韩旭,却见韩旭对自己视若无睹闷闷的往前冲,更别提一直在院中等待韩旭出来只为多看他一眼的宋荷,正拿水盈盈的目光偷瞄韩旭,韩旭同样的视而不见,专心的走他的路,且走的虎虎生风,好似跟路有仇似的,踏上去的步伐沉重,恨不能跺出个窟窿来,那才好呢! 唐淼看了看含娇带羞的宋荷,又看了看渐行渐远的韩旭,一脸的困惑。 唐淼忙紧步行至唐鸢房中,惶然的问:“小妹,韩旭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惹他了,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走了?是不是你俩吵架了?” 观姐姐一脸的八卦与好奇,看来是会错意了,唐鸢摇摇头:“没有的事!他最近帮派中事物繁琐,有些心烦气躁的,这才心情不大好。” “哦。”唐淼相信了:“那你该多关心关心他才是!” 眼见自家姐姐误会越来越深,唐鸢气结:“他那么大的人了,自然会照顾自己,何劳我挂心?” “小妹,不是大姐说你。”唐淼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这男人啦,在外面忙事业,我们女人呢,就该多体贴体贴他们,你看人家韩旭,日/日拿着热脸来贴你,你倒好,成天摆架子,小心他哪天受不了你这牛脾气,别再跑咯!” 唐鸢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这都哪跟哪? 当然,唐淼不知情,只道是小两口重归于好,否则,为何二人整日闷在屋里,一呆便是许久,唐淼是过来人,觉得这二人定是不好意思言明,不定在房中如何温/存呢! 可是,唐鸢却是有口难辩,若大姐追问起来,他们在房中密谋什么,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她暂时还不想将孟驰生还的消息公布于众。 这样想着,唐鸢决定气气自己多管闲事的大姐,虽然,她明知大姐是为自己好,在替自己着想,可是,有些事儿,有些道理,她还是要慢慢灌输给大姐,大姐日后还要嫁人,可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任由欺/凌了去。(未完待续。) 第403章 时光小憩 “大姐,你是不知道,这男人啦,骨子里就是贱。”唐鸢悠悠的媚笑:“你若对他百依百顺,他定对你不闻不问;你若对他若即若离吧,他反倒是食不知味,日/日寝食难安的挂心着惦念着。” “啊?”唐淼被自家妹妹一番在她看来如此荒诞,这样离经叛道的言论唬的一愣一愣的,瞪大眼反问:“你如何知晓的?” 言下之意,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何知晓这其中的奥秘? 唐鸢掩帕笑了笑:“大姐,这跟养小狗是一样一样的。你若惯着它将它宠上天,它就骑你头顶去了!” 见自家大姐吓的花容失色,唐鸢这才惊觉自己玩笑过了头,忙正色道:“大姐,其实,做人的道理是一样的。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对别人好,持之以恒的好,便成为你和他的习惯,这样的习惯不仅习以为常,还会觉得理所当然。若你只是偶尔给别人一点甜头,别人会对你感恩戴德,犹如受了天大的恩惠般,甚至会思量着受之有愧。” 唐淼陷入了沉思:她想起了自己那个家,那个曾经的相公,因着她是唐家长女,嫁过去时确实风光无限,正室,主母,何等的荣耀。可是,还没等她和相公花前月下的恩爱多久,相公已娶了二房,紧接着是三房,不过在她嫁过去后半年,已是物是人非。 曾经,她受母亲的熏陶:女子就要遵从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将夫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可使小性子,不可轻易吃醋。从小,母亲便按照大家闺秀的样子来调教自己,笑不露齿,移步金莲…… 她在夫家勤勤恳恳,操持着家中大大小小的杂务,每日劳心劳力,结果呢,她换来的是什么?是相公数月未踏入她院中半步,是公婆对她未曾生养的冷眼,是二房三房无休止的挑/衅与凌/辱,更可悲的是,到最后,在闻悉唐家衰落后,夫家毫不留情的一纸休书将她赶了出来。 见大姐有所动容,唐鸢忙将这把火烧的更旺些,只盼大姐能迷途知返,别再重蹈覆辙,走弯路了: “大姐,如今你自由了,不必再受那些礼教的束缚,可勇敢的追求属于你自己的幸福。真心待人是没错,但不能没原则,失了自我。若连你自己都糟践自己,将自己看轻了去,你还能指望旁人对你怎样呢?” 唐淼咬着唇,不发一言。 唐鸢执起大姐微凉的手,望向大姐依然姣好的容颜,道:“你还这样年轻,总要嫁人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当然,大娘对你没有坏心思,可是,如今时代不同了,她的思想已经跟不上了,你想想,在唐府的时候,大娘怕是没少受委屈,二娘那样小肚鸡肠之人,仗着为唐家生了宝贝儿子,没少耀武扬威,对大娘和我娘冷嘲热讽,外加打压欺凌的!” 唐淼身子一怔,任由唐鸢攥着自个儿的手,依然沉默不语。 送走了大姐,唐鸢有些疲累,揉着额间。 自己与孟驰之间的事,尚悬而未决,已令她烦心不已。 哥哥(唐泽)与念念之间的事情,尚未有定论,她只能期盼二人别太执拗,自求多福。 大姐(唐淼)如今依然孑然一身,是该替她筹划筹划,为她找个倚靠,总不能就这样跟着她混混沌沌渡过余生吧? 宋荷对韩旭暗生情愫,看起来这小妮子痴心一片,怕是铁了心的,可她明知韩旭对自己有情,哎…… 还有张恭梓,如今依然…… 思及此,唐鸢忽而想起,自己还没跟张恭梓相谈去咖啡店相助之事,最近,她忙的焦头烂额,一边是咖啡馆,一边是孟驰,她已几日未去探望过张恭梓了。 这样想着,唐鸢提提神,来到张恭梓的房前,见他房中依然亮着光,这才轻巧的敲门。 “进来。”张恭梓的声音。 “张恭梓。”唐鸢唤了声,端来圆凳坐在张恭梓床边。 “这么晚了,有事吗?”张恭梓的声音有些冷漠。 “我来,是有一事相求。”唐鸢抿着唇淡淡的笑。 “求我?”张恭梓不相信,自嘲的瞅着自个儿不能动弹的手脚:“我一废人,还能帮你什么?” “我想请你协助我哥哥一同经营咖啡馆。”唐鸢的眼神很诚挚,没有怜悯,也没有同情。 “我都这样了,如何助他?” “张恭梓,你自幼随张伯父经商,自是经验丰富,可帮哥哥长长眼,出出主意,若有你在旁协助,我也可放心将咖啡店交给哥哥打理。你也知道,我哥哥本是醉心诗情画意的文人,书生之气很重,容易意气用事不说,还十分的孤高清冷,加之毫无经商的经验,怕是入不敷出的。” 张恭梓定定的望着唐鸢,许久许久,他自己都忘了有多久不曾这样细细的端详过自己心爱的女子了,自他残跛后,他便逃避一切,她关切的目光,她关怀的言语…… 如今,她又来寻他,名义上求他,根本是为他寻找出路,利用自己的经验为自己觅得一片天空,好让自己尽快走出这阴霾,不再自怨自艾,不再孤影垂泪。 此刻,他眼中饱含的不是深情,而是感激,那泪花噙在他眼眶中,他咬唇,死死的,不让它坠落。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此时此刻,张恭梓顿感欣慰,欣慰自己慧眼识人,他没看错她,没爱错人,至少,在他虎落平阳之际,她一直在他身旁,默默的许他力量,让他可以重拾勇气,站起来的勇气。 “就这么定了!”唐鸢霍然立身,旋风般离开,至门口,转回身,顿了下,道:“对了,我可没工钱开给你,但我可赠你股份,至于多少,你开口便是!” 说着,飘然离去。 没多久,唐鸢的咖啡店正式开张了,她为它取名为:时光小憩。 她希望它能为疲累的人们,捎去片刻的安宁。 唐泽,唐淼,张恭梓,张念念四人皆驻店经营。 很快,韩旭递过帖子,以地魔帮的名义相邀,好容易邀请到海城情报站的站长和副站长,当然,趁地魔帮帮主外出之时进行的,否则,韩旭很难跟站长交代,人家定然以为他们地魔帮摆架子。(未完待续。) 第404章 孟哥哥 韩旭同唐鸢,他另外携带一名女子,便是曾经的著名影星赵小姐,一同赴宴。 三人早早等候在雅间中。海城情报站站长姓钱。 当钱站长携副站长孟驰一同入内之时,目光短空相接,孟驰一眼看到坐在韩旭身侧的唐鸢,栗色瞳孔缩了缩,很细微的变化,细微到旁人看不出异样,未做停留,他目光淡淡拂过韩旭与赵小姐。 韩旭三人早已毕恭毕敬的起身,韩旭更是疾步行至门前,边朗笑着言语:“钱站长肯赏光,小弟真是受宠若惊啦!” 说着,韩旭已至钱站长面前,躬身递出一只手,钱站长低头一瞥,这才哈哈假笑起来,一手握住韩旭,一手拍着韩旭的肩膀:“韩老弟,来参加你们地魔帮的晚宴,是钱某人三生有幸才是!” 赵小姐紧随韩旭其后,笑靥如花,眼含水波的娇嗔:“钱站长,好久没见,你都不来找人家。” 显然是老熟人。 “你是大明星,大忙人,若不是韩老弟面子大,怕是钱某人想见赵小姐一面都难咯!”钱站长皮笑肉不笑的虚情假意着,实则含着怨尤之意。 轮到唐鸢,原本立于一旁的韩旭忙上前介绍:“这是唐小姐,刚参演了我们公司投资的一部电影。” “钱站长。”唐鸢软软糯糯的唤着,转而不甚娇弱的媚笑:“久闻钱站长学富五车,文采出众,今日一见,那些人当真是糊弄人!” 闻言,不仅其余人一怔,便是钱站长本人原本堆满笑容的面上瞬间变了色,阴霾遍布,眯起不大的眼睛,阴阴的问:“哦?” “钱站长岂止是儒雅斯文,分明是风流倜傥,玉树光华嘛!”唐鸢终是将整句话说完。 韩旭松了口气:说话不带这么大喘气的,很是吓人啦,眼前的主儿他可得罪不起! 闻言,钱站长这才笑了,却不若刚刚那般哈哈大笑,只淡淡的笑,好似这才忆起自己并非独往,忙将自己晾在身后多时就快风干的孟驰,回身介绍着:“这是我们副站长孟驰。” “孟副站长好!”韩旭好似初次见面不识般,礼貌的伸出手,孟驰同样微笑而又疏离的同韩旭握手招呼:“韩公子好。” 赵小姐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娇滴滴的颔首轻唤:“孟副站长好。”尔后,投来赞许的目光:“孟副站长当真是青年才俊,仪表堂堂呀!” “赵小姐见笑了。”孟驰谦虚的微颔首,谦逊道:“与我们钱站长相比,孟某如同黄口小儿,才疏学浅。赵小姐大名,孟某更是如雷贯耳,唯有仰望的份儿,不想,今日居然能亲见赵小姐本人,孟某若说出去,怕是旁人只道是孟某心仪赵小姐已久,说梦话呢!” 呵呵……孟驰笑的耐人寻味,目光只在赵小姐面上停留片刻,越过赵小姐,飘落在唐鸢身上。 赵小姐识趣的让开,唐鸢上前,抿唇浅笑,甜甜的唤:“孟副站长好!” 孟驰一如既往温润的笑,声音不高不低:“怎么,不认识孟哥哥啦?” 唐鸢一时怔住,她有多久没见到这样的笑容,这样的孟驰了?那笑容如同细雨斜风,滴滴答答沁入她心间。 等等!他主动提及孟哥哥,这么说,他要当着众人面相识自己,以什么身份,唐家三小姐还是…… “呀!”唐鸢好似得了巨额钱财般欣喜:“是你呀,不好意思,我一时竟没认出你来!” 她正在腹中打草稿,打算将他戏弄一番:当初那个细竹竿如今长这么大了?长高了嘛,看不出来,当年的歪瓜咧枣已然长成今日的根正苗壮。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当年,我还在猜测哪家倒霉蛋会嫁给这家伙的,一转眼,倒生的这么英朗华美…… 她那薄含狡黠的眼眸眨巴眨巴,正待开口,却被孟驰抢了先:“不过暂别数月,鸢儿竟认不出我了。” 孟驰有些小委屈的模样,望向旁人,尔后灭了笑意,凛凛注视她,道:“怕是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吧?我可是你的孟哥哥!” “孟哥哥。”乖巧的唤了声,唐鸢低垂下眼睑:混蛋,装什么可怜,你等着! 这样想着,唐鸢的面上却是凄凄哀哀的神色,嘤嘤啼哭起来,边扑上去拿小粉拳捶打着孟驰宽阔的胸膛,边断断续续的哽咽:“我还以为你在战场粉身碎骨,为国捐躯了呢!害我不敢认你,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我以为不过是长的相似,即便刚刚钱站长介绍你的名字时,我依然不敢相信,我多怕自己认错人,多怕再伤心难过一次!” 孟驰并未阻止唐鸢的动作,相反,就这么宠溺的望着她,透过泪眼朦胧,她瞥见孟驰面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她有一瞬的恍惚,他们又回到了唐府,他还是她的孟哥哥,她还是那个任性的唐家三小姐…… 这样想着,她哭的更凶了:一切回不到过去了!他再也不是她的孟哥哥了,虽然他的笑容依旧温润若玉,言语依然柔和似水,可她就是看出了其中的差别…... “鸢儿,对不起!”孟驰将唐鸢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红着眼眶道:“我没能救回唐伯父,我也是九死一生才生还的!” 虽然,唐鸢心中依然有怒气未消,孟驰主动提及父亲,她的恨意又多了些,可是,孟驰的话她却是懂得,他要她陪他演场戏,一场重逢的戏码。 “那你还敢回来!”唐鸢一抹眼泪,抬头凝望孟驰,尔后,一把推开他,杏眼圆瞪,如同疯子般怒吼:“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去死,你活着回来有何用?你能让我爹复活吗?” “这……”韩旭忙站到二人中间,拦住唐鸢:“唐鸢,你冷静点,人死不能复生,想来,孟兄也是无可奈何的。” “就是!”钱站长也出来打圆场:“先吃饭!” 见戏演的差不多了,唐鸢这才忿忿然的坐下,怒气依然冲天的模样。 孟驰非常自觉,坐到唐鸢身边,边对钱站长解释:“站长,我这妹妹从小被唐伯伯宠坏了,有些骄纵,加之她刚刚痛失亲人,难免有些小孩脾气,我坐她身边,陪她说会儿话就好了。”(未完待续。) 第405章 骄纵给你看看 韩旭与赵小姐更是会意的一左一右围着钱站长坐下。 这厢,唐鸢不干了,一扬脸,嘟着嘴冲孟驰嚷嚷:“你说谁骄纵呢?你才任性,既然生还了,为何不来寻我,害我伤心难过这么久,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有意思!”钱站长意味深长的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紧紧盯着唐鸢,语带责备:“孟驰,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唐小姐呢,我看唐小姐漂亮又不失率真,很可爱。” “站长过誉了!她就是个小孩,不懂事,您别见怪才是!”孟驰替唐鸢谦虚着,唐鸢还想插嘴,被孟驰抛过来威严的目光一惊,乖乖的闭了嘴。 当点的菜上桌,孟驰替唐鸢夹了只虾,边碎碎念:“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多吃点。”声音不高,却足够众人听闻他对唐鸢的关切。 “我不要。”既然你说本小姐骄纵,本小姐就骄纵给你看看!哼……唐鸢瞪孟驰,拿筷子指着一碟浓油赤酱的菜,软软的吵吵:“我要吃糖醋排骨。” 孟驰摇摇头,眼中滑过一抹诧异,夹过一块,放入她碗中,轻轻的问:“你不是不爱吃甜食的吗?” 还不都是为了你?唐鸢没好气的斜睨他:“你以为你很了解我,我现在爱吃了,不行啊?” “你们看,我这个妹妹就是这么任性,你让她往东,她偏偏追着落日奔跑的!”孟驰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样。 报了一箭之仇,唐鸢开心的夹着糖醋排骨啃着,好不欢快,待啃完上面为数不多的瘦肉,不舍的盯着排骨不撒手:若是“肉骨头”在就好了,他们可配合的天衣无缝,她吃肉,它啃骨头,一人一狗,好不开心! 唐鸢不自觉弯起唇角,展露笑颜。 “什么事,那么开心?”孟驰的声音不高,却也不是两个人窃窃私语那种。 “见到孟哥哥开心呀!”唐鸢冲孟驰笑,笑的很灿烂:“虽然爹爹再也回不来了,可我还有孟哥哥。” 小样,想甩掉我,没门!唐鸢暗自思量着对策,正好趁着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表明立场。 当然,其实今日的宴会,唐鸢一早已细量好,她以为孟驰会佯装不识她,那她偏偏不让他好过,假装她是他隔壁家的妹妹好了。她没想到,孟驰当着外人的面,不仅毫无遮掩,更是直接将二人的关系摊开来言明,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如同你辛苦排练的一出出戏,上场后被对手篡改了台词,你凌乱了,手足无措,一切的准备成空,只能靠临场的反应。 “放心吧!孟哥哥不会不管你的。”孟驰笑,这一次,他的笑容虽浅,唐鸢却从中看出了希望,是的,是希望!就好像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一样,他没有抛下她不管她,他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唐鸢心中乐的冒了泡,还是五颜六色的,徐徐飞扬,遨游心际…… 这时,其余三人已然开喝,哗啦啦的白酒,一人一杯,如水般入了候,唐鸢看的有些傻眼,尤其是赵小姐,同为女子,她喝酒时淡定的好似那是一杯糖水般可口,惧意全无的豪爽,再无那股娇滴滴的柔弱模样。 望着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多出的一大杯白酒,唐鸢其实没喝过酒,她家老爹不允,说是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别整的跟大老爷们似的。她其实蛮好奇白酒的滋味,会不会如同它的外表一样醉人醇香呢? 瞥一眼,那白酒装在白色瓷质脚杯中,清冽的无一丝杂质,醇厚的如同孟驰的眼睛,澄澈而又饱含内容。 “别喝太多,浅尝即可!”孟驰附在唐鸢耳边低语,唐鸢转着溜溜的眼珠:凭什么听你的?正反抗着,孟驰的声音又入了耳,这一次压的很低很低,低的唐鸢差点没听清:“待会儿你我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孟驰靠的太近,他从未这样近距离的和她说话,他吐出的温言软语夹带着热热的气息吹拂过她耳根,又酥又痒,而他的声音黯哑的魅惑着她的心,她霎时心生期待:他说的单独相处,单独相处…… 这四个字如同五彩的烟火在她脑海中不断的绽放,轮回…… 孟驰何尝没看出唐鸢眼中的期待呢,当她眼冒金光的盯着那酒,他便知她生出的心思,定是想尝试一番,以他对她的了解,他也不横加阻拦,只淡淡的告诫她。 他不是没想过替她喝,转念即放弃了:她不是温室的花朵,她有选择的权利和自由。 倒不是怕她喝的酩酊大醉,而是他已决定今夜与她摊牌,他必须保证她是清醒的,而不是迷迷糊糊的,那样,他便功亏一篑了! “钱站长,我敬你!”唐鸢见韩旭与赵小姐皆已敬过钱站长,她没理由耍大牌,立起身。 钱站长望着唐鸢盈盈不握的酒杯,都替她担心洒了,一看便知没喝过酒,他和蔼的笑了笑,一仰而尽,喝完杯中酒。 这下子,唐鸢无法,端着酒杯学着钱站长的样子,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昂首喝干。 待她坐下,发现自己的小碗中已多了些素菜,定是孟驰趁她喝酒的时候夹的,她顾不得那么多,一边嘘着,一边夹了一大口菜入口,咀嚼起来,欲冲淡自己难耐的呛鼻辣候烧胃之感,一口菜下肚,那气血直往脑海上涌的感觉才缓了些。 钱站长不时偷瞄唐鸢,将她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冲孟驰道:“孟驰啊,你与唐小姐亲如兄妹,今日久别重逢,定是欣喜的很,还不与唐小姐喝一杯,替她定心安神,瞧你把人家姑娘吓的,刚刚都哭了,还不自罚三杯赔罪?” 说完,一副看好戏的光景,盯着孟驰。 “站长教诲的是,是孟驰失礼了。”说着,孟驰连喝三杯。 那是酒啊,不是白水,她刚刚才尝试过,明白个子滋味,也领略了白酒的厉害。 看着孟驰一口气喝下三杯白酒,唐鸢很心疼,她自然知道白酒的威力,唐鸢想叫住他,她想说,她原谅他了,不必如此,可是,当着众人面,尤其是孟驰那不知脾性明摆着为难他的上司,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从小耳濡目染,官场上那点事儿,唐鸢多少懂点。(未完待续。) 第406章 蚍蜉撼大树 这样想着,唐鸢却起了旁的心思,待孟驰喝完三杯酒坐下,立时起身,端着酒冲钱站长道:“要说,我能与孟哥哥重逢还要感谢钱站长,若非钱站长赏光,怕是我与孟哥哥相见之日遥遥无期呢!这一杯,理应我敬钱站长!” 说完,不待钱站长开口,唐鸢皱眉一口喝下杯中酒,钱站长无法,同样喝下杯中酒。 唐鸢那点小心思,怕是大家都看出来了,是的,她见不得有人仗势欺人,尤其是钱站长这种唯我独尊的态势,自一进门,她已看不惯了,更何况这家伙竟不知死活的欺负她孟哥哥,她如何能忍? 唐鸢虽自唐醒之口中听闻酒场文化一二,奈何未有实战经验,资历尚浅,她哪里知道,自己这样做,无异于蚍蜉撼大树,在钱站长与旁人眼中,分明是不自量力。 虽心疼,孟驰只好趁唐鸢尚未落座之际,便端起酒杯,冲唐鸢笑道:“鸢儿,还有孟哥哥呢!” 唐鸢一愣:显然没料到孟驰会有此举!加之那令她无法抗拒的笑容,她的心瞬间酥软下来,自斟一杯,仰脖喝下。 落座后,她依然薄有微怒,偷偷觑孟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不似她那般猛吃菜:什么人?落井下石!不是告诫自己浅尝即可的吗?他干嘛送上门来同旁人一起垢陷自己呢? 她哪里能想到,孟驰是在替她圆场,打消钱站长心中的疑虑! “你怎么不吃菜?”唐鸢气鼓鼓的问:“喝酒的时候,大家不都喜欢吃点菜的吗?” “我是个另类,喝酒的时候不爱吃菜!”孟驰说的很坦然,就好像他生性如此,不惧与旁人不同一般。 “那样伤身体。”唐鸢淡淡的说了句,好像在劝孟驰,又好像说于自己听的,尔后,便不再说话。 一场晚宴在热闹的气氛中结束。 临行前,钱站长灌下不少酒,早已不复初时的从容,红光满面有些醉意,似乎站都站不稳,由赵小姐和韩旭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冲孟驰挥挥手道:“孟驰啊,你与唐小姐是故交,阔别已久,不若由你送她回家,你们也好叙叙旧。” 孟驰诡秘的笑,目光流连的扫过赵小姐,应着:“站长放心吧!”转而面向赵小姐,意味深长道:“劳烦赵小姐替我好好照顾站长。” 孟驰将众人的焦点转移至钱站长与赵小姐的身上,这分明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待韩旭去送二人,只余孟驰与唐鸢二人。 “是不是有人跟踪我们?”唐鸢压低声音问。 这点认知她还是有的,以她对孟驰的了解,他毕竟是被外派潜伏之人,如今空降而来,身处高位,他的上级对他,定然是防范戒备,包括孟驰曾经的老板,即便孟驰顺利完成任务归来,怕也不会如此轻易的信任于孟驰的。否则,为何让孟驰担任什么副站长呢?这样的位置,听起来悦耳,事实上,不过是副空架子,无实权不说,被掣肘的厉害,没有真正的下属,将你架空令你无所事事也行,命你分管某一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也是轻而易举之事。这便是正负的差别,同时作为情报人员的悲哀,上级疑心病都很重,害怕你心不诚。 “嗯。”孟驰低低应着。 “那我们想办法甩掉他们?”唐鸢偏过头问。 “不必!”他低语:“那样会让他们起疑的!” 唐鸢只顾着二人的独处,她一心期盼着他能给她解释些什么,毕竟,他一早已言明今晚二人有独处的机会,想来,她认为他定是准备好了说辞,她竟将这样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与其他事情相比,她更在意的是孟驰的安危,她曾发过誓,她已经失去过他一回,不想再真的失去他,永远的! “那我们寻个地方聊天吧?”唐鸢警惕的瞄了瞄四周:“我不想你送我回悠然别苑,我怕被他们发现住处,那里还住着很多我关心的人!” 孟驰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傻瓜!他们迟早会查到的,与其遮掩,不如主动暴露,反而令对方丧失几许戒备之心!否则,他们只会猜忌其中必有隐情,更会穷追不舍的!” “哦。”她蔫蔫的应着:与孟驰相比,她确实欠缺考虑,只能想到轻浅的层面,而不得深入。 正说着,孟驰招来一辆黄包车,拉着唐鸢坐上去,待平稳行驶后,唐鸢想说些什么,见孟驰别过脸去,显然不想搭理她,她也猜出了大概,他定是担心拉黄包车之人是旁人安排的,怕她不小心吐露什么,那便不好啦! 没一会儿,孟驰倒是主动跟她聊起来,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她很配合的一问一答,偶尔也反问他近况。 回到“悠然别苑”,唐鸢敲门,是白霜来开的门,见到唐鸢身后影影绰绰的男子,依稀可辨像是孟驰,白霜惊的大叫一声:“啊!” 唐鸢快步步入,孟驰只闲散在跟着她身后不远的距离,信手关上门。 众人已闻讯赶来,人未至,声音已达:“怎么啦?” 率先迈出来的是张念念,再见孟驰,望着眼前依然英朗仍是那样云巅雾绕的男子,这曾经是她未来夫婿的男子,如今,二人间早已无羁绊,可她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如同这些时日发生在自己在张家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一浮现,堵在她心中,郁结难消…… 可孟驰却如故,笑容不变,礼貌而疏远的望向自己,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气息,那气息曾令她压抑,令她觉得窒息,不由自主的想要逃跑,可今日再见,入她眼帘的孟驰,却不再是那样威慑而不亲和的男子,相反,他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判断力,怀疑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孟驰,还是…… 而张念念清晰的明白其中的缘由:孟驰没变,变的是自己的心态! 曾经,她只渴望一份可紧握在手的幸福,如今,她宁愿招赘一名强悍的夫婿,哪怕牺牲些什么,她也在所不惜,他们张家败落了,她一名弱女子有何能力振兴门楣?哥哥如今瘫痪在床,她唯一的指望便是未来的夫婿….. 然而,她回不去了,即便是她曾经弃之避之的孟驰,如今更是她遥不可及的星辰。(未完待续。) 第407章 心思各异 “念念你傻了?”唐鸢蹦蹦跳跳奔向张念念身边,拽着张念念的臂膀:“这是孟哥哥啊!” 张念念这才收回自己失神望向孟驰的目光,道:“哦,孟公子。” “你不惊讶孟哥哥如何死而复生的吗?”唐鸢快活的抓着张念念,如同一只小鹿, “谁啊?”众人陆续至小院,唐泽,唐淼,吴氏,白霜,宋荷,王副官。 “先进屋吧!”孟驰提醒着唐鸢,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大喜过望,竟忘了身后依然有跟踪之人,说不定此刻正附耳贴门偷听呢! 众人三三两两进了正厅。 王副官一下子扑过来,抱住孟驰,只差嘤嘤的哭了,眼眶倒真的是红润了,好半晌,才像小孩子一样,依依不舍的松开:“孟少帅,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真的没死?” “呸,呸,呸!”吴氏吐着:“动不动就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吴氏多少有些旧观念,不愿见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再次涉险。 吴氏是看着孟驰长在唐府的,包括少时在她娘家唐鸢与孟驰之间的恩恩怨怨,她是最清楚的人,也是将孟驰看作自己儿子般对待的。 相较唐泽而言,在吴氏心中,孟驰所占的分量更重,人人都有私心,吴氏也不例外。唐泽毕竟是二房程氏所处,那程氏日/日里骑上吴氏,日积月累,饶是吴氏心胸坦荡,自诩名门之后,依然免不了心存怨气,因而,她更看中孟驰,他毕竟是唐醒之故人之子。 老实说,吴氏也曾动过心思将自己的女儿唐淼嫁与孟驰,这样,便亲上加亲,同时,自己也有与那程氏相较高下的筹码。故而,吴氏暗中试探过唐醒之的态度,然而,唐醒之的态度不明,对孟驰的婚事不加干预,只说顺遂他自己的意思,加之张老头不久便抢先一步,将孟驰定下,吴氏便悄悄灭了这份心思。 但这不影响吴氏对孟驰的偏爱,包括对他的殷殷期盼,且孟驰确实不负她所望,步步高升,自是令她越发喜爱。 孟驰一一唤过众人,包括张恭梓。 孟驰并未惊讶,唐鸢猜测定是他早已打探过众人的近况,当然,他没问张恭梓为何有此巨变,是因为他看到张恭梓精神不错,并无痛苦之感,无谓勾起他人伤心往事,徒增伤悲而已,于众人无益。 而众人的反应却是各有不同,虽都欢欣,除此之外,有人感慨万千,譬如张家兄妹,从前,他们有意无意间流露出高人一等的傲气,如今,他们内心深处只觉自己矮人一截。尤其是面对风华正茂的孟驰。 有人自觉自动的疏离,譬如唐家人,特别是唐泽,他没有像王副官那样不管不顾的任性妄为着,宣泄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虽然,他一直十分敬重这位大哥,将孟驰当作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看待,可如今,他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了距离感,即便他心知肚明,孟驰还是那个孟驰,可他自己却早已不是当初唐府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唐家大少爷。原本在唐府那份亲密无间的手足情,此刻,却梗在唐泽心中,进不得,退不是,有些尴尬! 有人忐忑惶恐,譬如白霜。孟驰能活着回来,她自是替他高兴,可高兴归高兴,再见孟驰,她心中藏着那么多秘密,包括唐鸢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她害怕,只觉孟驰明明一直挂着笑容的面容下隐藏着一张怎样阴沉的脸,她怕极了! 本是一场热热闹闹的重逢,气氛却有些诡异,只王副官絮絮叨叨个不停,问长问短的,孟驰只含笑应答,其余众人各怀心事的沉默。 见时间差不多了,孟驰与唐鸢商量着先送走众人,独留下王副官,唐鸢困惑的盯着孟驰:不应该是自己的哥哥唐泽吗? 王副官有些惊讶,却也知道孟驰将自己留下,定有深意,怕不是单纯的叙旧这样简单。 待众人全部褪去,“为何不是我哥呢?”唐鸢歪着头看孟驰。 “你哥不会拳脚,也不惯使枪!”孟驰的回答如同他昔日发号施令一般,惜字如金却清晰明了。 望着眼前的二人对答如流,根本是将自己遗忘的节奏,王副官就这么递次看二人,也插不上话,不是他不想,而是根本无从下手,他压根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 眼见王副官懵懂的挠腮,那小模样有些逗,唐鸢噗嗤一笑:“王副官,你以为你家孟少帅将你留下会有什么好事吗?” 王副官脸色一阴:自己像是这样贪生怕死之人吗? 他哪里知道,在唐鸢眼中,自觉自动送上门来,尤其是王副官这种就差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主,分明是傻得无可救药。 唐鸢又哪里知道王副官的心思呢,在他眼中,为兄弟,讲义气,两肋插刀,在所不惜,更何况孟驰还是他的恩人,救命恩人,若非孟驰遣他暗中保护唐大帅,提前撤离,怕是他也难逃战死沙场的命运! “还不是你惹下的祸事?”孟驰倪她,转而,附在王副官耳边交代着:“待会儿,你换上我的衣服,假扮成我,回到我的住处,在那里睡上一宿,明天早晨9点,在我家楼下的早餐铺子会面,那里的老板跟我很熟,你直接进入内室,我在那里等你。到时,我们换回身份即可!” 这下子,王副官总算明白了刚刚唐鸢话里的意思,她分明是在问孟驰为何选择他替代孟驰自己,而非唐泽? 事实上,从外形上,唐泽与孟驰更相近些,同样的身材高大,一样的胖瘦适宜,倒是王副官,个子稍矮些,也更魁梧一些。 “我能不能问问,为何要这样做?” “我不便在此久留,我还有些事情要跟小姐交代!” 这便是孟驰的金蝉脱壳之计,唐鸢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她可还记得在酒桌上他的话,他说今夜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他那样笃定,必是有所准备的,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相信他,可能是他不轻易许诺,答应她的事情也从不失言吧! 孟驰与王副官换好衣服后,王副官便在孟驰的叮嘱下出了门。(未完待续。) 第408章 过来,躺下 王副官走后,屋内只剩下二人,“去我房间吧!”唐鸢觉得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这个男人,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而她相信,他定是做好了准备,为她解开心中的谜团,否则,他也不会冒险留下来了。 “嗯。”孟驰轻声应着,一如他的脚步,虽轻却沉稳,让人安心。 二人并肩走着,一路上谁也没说话,他们都懂得今夜孟驰贸然留下来的凶险,他是为了让她安心,这才留下来,打算将一切向她坦白的。所谓隔墙有耳,他们必须十分小心,以防万一,与其他相比,他的性命更加重要。 二人的脚步很轻,轻的听不见落脚声,却走的很快,尤其是唐鸢,恨不能飞过去,偷瞥着孟驰沉稳的步伐,那一步步好似此刻他们正步往的不是她的房间,而是她的心间,他来了,真的来了,不再似从前那般明明近在咫尺,她却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温度,明明可以拥抱,却不过是兄妹情意,明明关心彼此,却不敢靠近…… 当唐鸢打开门,她突然有些慌乱:接下来该做什么?她忽而没了主意,她很想似上次那样任性,在他身上狠狠的咬上一口,以慰自己的相思之苦…… 迷茫间,她伸手去开灯,却被孟驰制止,他压低声音道:“我先躺上床,你再开灯。” 不待她反应,他已准确的找到床的位置,快速躺下。 唐鸢有些懵,更多的是脸发烫,下意识的摸摸自己,她怎么也没想到孟驰会是这样的举动,这会子,她早已不能正常的思考,失去了冷静,只木然的拉开灯。 为消弭脸庞的红晕欲滴,她坐到桌边,拿起一根酥糖,本能的送入口中,忽然想起自己房中还有位不速之客,她便捧起那一碟酥糖,磨磨蹭蹭的来到床边,递到某人面前:“喏!” 孟驰并没接,也没拿起一根酥糖,只看着她,尔后,扫过干净整洁的屋内,包括梳妆台上都整齐的码放着一碟碟酥糖。 “鸢儿……” 唐鸢捧着那碟酥糖有些手软,“不吃算了!”再原封不动的捧回去,放在桌上,然后背对着孟驰坐下,自己随手拿起一根,放入口中嚼着,这些曾带给她安全感,抚慰她心灵的酥糖,此刻,她日夜思念的那个他就在身后,而她却没有勇气转身。 “过来!”他的声音并不高,甚至有些哑,却那样吸引她,她缓缓转身,望着躺在床上不敢轻举妄动的男人,她忽而笑了:原来,他也有无助的时候! 她的心如同被丝绦柳条拂过的湖面,软软的,偶有不安分的小鱼破水而出,寻求着新鲜的空气…… 她走过去,迎上他的目光,可她却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在人前,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放纵,重唤他孟哥哥,一如从前,可如今,二人独处,她依然没有想好究竟被唤他什么? 孟哥哥?其实,她一直觉得这是她的专享称谓,就好像她这样呼唤他,他便是她的一般,她在宣誓领权,比如儿时,当她自己发明的称谓被唐染学了去,她盛怒之下暴揍了唐染一顿。 可是,她忘不了桃花林那夜,她对他说的话,她对他说,他依然是她的孟哥哥。 后来,她无数次的回想过那句话,这才发现,这句话是有歧义的!她原本的意思是,他是她的孟哥哥,独一无二的存在,他一直是她爱恋许久却始终不敢道出私藏心底的小秘密,她的孟哥哥。她想一直这样呼唤下去。而她领悟到孟驰会错意了,那夜,他听闻此言后的变化,他颤动的身体以及面若霜白的黯然,她看在眼里,可是,还没等她解释清楚,他已翩然离去。 如今,她若再唤他孟哥哥,她真的担心会勾起他的伤心往事,再次令他误解。 孟驰?不!她心中有个声音在拼命叫嚣,若她主动这样的疏离,倒叫二人原本亲近的关系再次疏远了。 “叫我阿驰吧!”看出了她的迟疑,孟驰轻轻的说:“我娘亲便是这样唤我的!” 他什么意思?他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他将自己看待的如同他母亲一样重要?他在主动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吗?这表示他不会放开她? “阿驰!”唐鸢乖乖的唤着,内心却似住了只小麻雀。 “上来。”孟驰翻个身,移至床内侧,拍着他身边的空处,示意唐鸢躺下来。 唐鸢脸一红:虽然,他是她的孟哥哥,虽然,她觊觎他许久,可是,真的如此近距离的面对彼此,她…… 她依言躺在他身边,平躺的,盯着屋顶。 事实上,她明白孟驰为何一进来便躺在她床上,那是他的谨慎,她回到房间总要开灯的,若她房中一直映射出去的影子是二个人,那样,若被旁人瞧见,很容易露陷。 从他溜上床那刻开始,她便猜到,他打算在她房中呆一夜。 “侧过来。”话音未落,孟驰的手已经跟着伸过来,长指在她面上细细的婆娑:“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吃酥糖的?” 她注意到,他用的是“开始吃”,而不是“爱上吃”,这说明他猜得出她此举的用意,这一点不足为奇,他一直都知道她不爱吃甜食,尤其是酥糖这样又甜又脆甚至有些黏牙的甜食,可他不知道的是,不知不觉间,她已从吃酥糖用以怀念他,贪恋这片刻的甜意,到后来爱上吃酥糖。 人们常说,在一起久了,习惯会传染,原本属于对方的习惯,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你的固定习惯,即便是分手后,也很难改变! 她更不会将自己的小心思告诉他:既然,她再也闻不到他身上淡淡的甜香味,那么,她要将自己变成他,将自己身上染织上那醉人的甜香味,那样如影随形的味道,如同他一直在她身边,从不曾走远! 然而,她发现自己错了,她无论吃多少酥糖,依然闻不到自己身上散发出那样淡淡的甜香味,她甚至逼着白霜同她一起吃,一大碟一大碟的吃,害的白霜后来见了酥糖就腿软,可她在白霜身上同样嗅不出那样的甜香味,她这才明白过来:有些人,我们不是因为他身上的某些特质而爱上他,而是因为他是他,换作别人,即便拥有同样的特质,我们一样不会爱上他!(未完待续。) 第409章 绕指柔 唐鸢侧身面向孟驰,小心的拱了拱,离的更近些:“每次想你的时候,我就会吃一根,这样,心情会好一点!我甚至会抬起头看看天空,想象着你在天际注视着我……我甚至傻傻的想过,若我拿这一根根酥糖来引诱你,你肯不肯跌落云端,来陪我疯狂一次呢……” “你还可以再傻点吗?” 这下子,她却哭了,边抽泣边说道:“我一直这样傻!”说着,腾出手来捶着他的胸膛:“你也是傻子,你看不出来我一直爱的人都是你,而不是那混蛋韩旭嘛?” “我以为……”孟驰第一次手足无措,望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他很心疼。 “我就是这么傻,才会一直想要逃避自己对你的感情,才会拼命的努力只为有朝一日可与你并肩而立,才会傻傻的想要逃出你映射下来的阴影……我拼命的告诉自己,我不要做一朵娇花,我要同你一样,做一株芝兰玉树,挺拔苍翠,我用力告诉自己,我不要站在你身边仰望你的不可及,我要逃跑,逃去另外一片森林,寻找属于自己的那颗松柏……” 他将她揽入怀中:“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一抹眼泪,扬起脸,抽噎着:“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凭什么告诉你!” 他笑,笑她孩子气:“我不想你这样辛苦的逼自己,甚至将自己逼疯了!” 呵……她笑自己,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天真,除了笑,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鸢儿,老实说,从没人告诉过我,女孩的心思,女孩的想法,我真的不懂。你伪装的那样好,我都被你骗了!” “你以为就你自己聪明吗?为了更多的了解你的想法,经历你的曾经,我去上了军校,我想走你走过的路,感受你曾经的感受。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为什么每次我提及韩旭的事情,总是第一个找你,而不是我亲哥哥唐泽呢?即便他不若你巧言令色,你以为你能想到的那些想法,考虑的那些周全,我想不到吗?我之所以伪装的蠢钝,不过是为试探你的反应,试探你对我的反应,可是你……你就这样亲手将我送入他人怀中,连我故意刁难你,让我爹派你去替我置办嫁妆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你知道吗?当时我有多绝望吗?” 孟驰被唐鸢的一顿诘问逼的哑口无言: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唐鸢信赖他,她对他的这种信任与依赖,甚至超出了她的亲哥哥唐泽,他一直以为是他办事得力,善于计谋,她才会放心的向他吐露心迹,让他替她出主意,助她一臂之力,他没想到,她这样做竟是在暗示他,只为激他…… 孟驰摇摇头。 “你以为自己独得我爹青睐,这才屡屡派你上战场,磨练你,让你得以提升,平步青云做到少帅的位置?实话告诉你,只因我不想见到你,我要躲避你,这才每每向我爹进言,将你赶去战场……多少次,我差点悄悄溜去战场探望你……我真的怕你一去不回,我怕你战死沙场……” “所以,你在这样纠结与反复中,将自己逼疯了,是吗?”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包含了些许颤抖。 “是!我怕自己爱上你,我一边推开你,一边寻找着替代你的对象,我曾经试过去爱张恭梓,可是,我骗不了自己。直到我遇上韩旭,他和你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我以为我找到了可以替代你的那个人,然而,我却越陷越深,他不是你……” 唐鸢说不下去,她没有告诉他,她真的曾经绝望的想到过自杀。 她将掌心贴上他胸膛,虽隔着衣服,她清晰的感受到那里的起伏,将耳贴上他心的位置,阖眼聆听他的心跳……这一刻,她终于卸下了一切的包袱,终于结束了漫长的等待,迎来了花开,她安心的依偎在他胸膛。 “孟哥哥。”无声间,她低低的唤着:“你永远是我的孟哥哥,这句话不是暗喻,是我的心里话,你永远是我心中独一无二无人可取代的孟哥哥,那个令我魂牵梦绕辗转难眠的孟哥哥!” 说完,她的柔荑一路向上,攀上他的下颚,她拂着他浅浅的胡渣,并不扎人,相反,它们柔的如同水草,霓唇阑开,她舐/咬着他颚下茂密的水草,他的反应很快,一下子噙住她的唇,吮吸着她的柔软…… 良久,当二人咻/咻的喘着气,当孟驰低下头来凝她,她依然觉得他是萦绕在她头顶的那片星空,所不同的是,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而是实实在在的将她笼罩,这样近…… 她不由的忆起初见时那个少年,他那样的桀骜,不似眼前的男子,温润如玉……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孟驰呢? 他们一样的,偏喜甜食,爱的发狂,可这不能说明什么,若他假扮孟驰,自然要将他的习性学了去;那样貌呢?他的样貌变化不大,只不过从青涩变的逐渐成熟,世上会有这样相似的人吗? 怔仲间,他的手臂伸展过来,她非常配合的抬起头,任由他环住她项颈,她再次拱进他怀中,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臂无处安放,开玩笑道:“我这只手该放哪儿呢?” “要不,截掉吧!”他很认真的说。 “你好狠的心!”她笑着啐他,明知他不过逗她,依然阻挡不住一**的甜蜜来袭。 可无论如何,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你还记得吴府吗?”她谨慎的问,她承认自己无法淡定,开始试探他,试探他的真实身份。 孟驰笑,笑的有些苦涩:“鸢儿,我就是当初那个将你拉下水,塞给你酥糖吃,厌烦的跑开,躲避你不告而别的孟哥哥。” 他会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孟哥哥吗?她尚在迟疑,“你第一眼看我的时候,台上正唱到“桃花扇”的名句,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而你不知道的是,我已经偷偷看过你几眼了!”说到最后,孟驰不禁笑了,恍若少时的光景复现。 他的话还在继续:“当你终于侧过头来看我时,我被你突如其来的目光吓到,生怕自己被你发现,这才瞪了你一眼,慌忙偏过头去!”(未完待续。) 第410章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我看你是为引起我的注意,你明知道像我这样的女孩子,普通的事情和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所以,你才会故意将我拉下水的,目的便是让我注意你,对不对?”唐鸢欢快的问:“说,你是不是那时便暗恋我,这才出此下策?” 见孟驰一味的笑,也不作答,她也不恼,认真的总结起来:“没想到,你从小便心思深沉!” “你可别忘了,那时可是你缠着我不放的!” “这便是你的高明之处啊,明知我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何曾被人这样冷落过,尤其还是你这样的俊美少年,我自然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直到你向其他人一样,对我言听计从。” 他还是笑:“也许吧!我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更别提像你这样刁蛮任性的妹妹,当时,不自觉的被你吸引,又不自觉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厌烦。” “孟哥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问出口。 “问吧!”孟驰拂过她发丝,很轻柔,一如他的语气,令她安心:“我今夜留下来,便是为了向你坦白一切的,不会再有所隐瞒,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你真的是上级派来我们唐府蛰伏潜入的间/谍吗?” “是!” “那……那场败仗,你是不是一早便已知晓我爹败局已定?” “嗯。” “你是身不由己,是吗?” “不是!”孟驰的话犹如惊雷,炸响了唐鸢的耳,她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静待他说下去。 “以你的聪慧,应该能想到,你爹今日的局面是迟早之事,与旁人无关。从他带领唐家军投靠国/民/党开始,他的结局早已注定!” 唐鸢注意到了孟驰的用词,他用的是“国/民/党”,这样疏离的称呼里暗藏着什么? “老板疑心病很重,不会轻易相信旁人,当日你爹投诚,他们自然不敢怠慢,当他们羽翼渐丰之时,便是除去你爹之日。” “这些我都懂!清朝便有这样的先例,吴三桂弃明投清,到头来,连自己的一世荣华也没换来,只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所以,我不过是他们整体布局中的一枚棋子。而我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孟驰顿了顿。 “你是共/党?”此时,唐鸢再傻,也猜出了梗概。 孟驰坚定的点点头。 “可我明明记得你爹同我爹一样,皆为国/民/党军官!”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还记得你在海城照相馆看见过的那张女子照片吗?” “记得!”转而,唐鸢发现不同寻常之处:“你为什么会知道此事?” 见他笑而不语,她懊恼的指着孟驰:“你来海城寻我了,对不对?” 虽然,唐鸢早已自王副官口中听闻此事,依然意难平,她一咬唇,幽幽的瞪他:“为什么你来了海城,对我避而不见?我不过是不忿自己这些年的辛苦,只想与你游戏一场,你……”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他像个犯错的孩子,撇撇嘴。 她有些好笑,他于她,一直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只可膜拜,不敢靠近,这会子,她终于心理平衡一些,他在她面前,也会像个孩子,他也有情绪,他不是神,他只是个自制力超于常人的男子,正是他的隐忍,他的自控,让她心疼他。 “我想你想的快要发疯,夜不能寐!”她咬牙说着:“我恨不能你冲进我的房间,抓住我将我押回去!” 他嗤嗤的笑:“那你还千方百计的躲开我的追捕?” “你的意思是,我就该束手就擒,乖乖就范,任你处置是吗?”她斜他:“那样岂不是显得我十分弱智,也无法展现你的英伟不是?即便我是逃不出你掌心的老鼠,也要蹦跶几回,才好心甘情愿的被你这只黑猫擒获。” 转而,她有些丧气:“事实证明,就算我再聪明,还是逃不出你的掌心!” 一想起自己的行踪尽在他掌握之中,一想起自己曾经设计的险境,他竟坐视不理,唐鸢有些气意难消,即便她已猜出他定是看穿了自己的小伎俩,这才作壁上观的。 “那旅馆的老板是不是被你收买了,王副官是不是你指使的,故意做场戏给我看?”她不悦的诘责。 “我们也住在那家旅馆!” 这下子,唐鸢彻底没了脾气:当初,她自以为躲过了王副官的搜捕,大言不惭的回到旅馆,声称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想来,确实有些可笑,孟驰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自己如同跳梁小丑般自说自话。 “我怕你有危险。”他在她耳畔轻声说着,算是解释,也为缓和她心中的不快。 “那张恭梓呢?也是你设计来的,对不对?”唐鸢依然气愤,气愤这男人将情敌招来,他还那样淡定,他是不是笃定她逃不出他掌心,他以为自己是谁,他以为他是如来佛祖,自己是孙悟空吗?即便是腾云驾雾,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依然躺在他手心? “我不放心将你独自留在海城。” “你就不怕我被拐跑了吗?” “怕!可我没办法,即便我知道韩旭也同在海城,我也无计可施。” 提及韩旭,唐鸢想起另一事:“那夜,救我的假面男是你,是不是?” “嗯。你何时得知此事?” “那夜,我已经产生怀疑了!除了你,没有人身上会有那股淡淡的甜香味。” “说回那张照片吧!”孟驰将她驰骋的思绪拉回来:“照片里的女子是我娘。” 这一点,着实出乎唐鸢意料之外,难怪,那日,她总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莫名的亲切感,如今细细想来,孟驰与那女子确与几分相似,尤其是笑的时候,右边脸颊有个梨涡。 “那张照片有何独特之处?你娘的照片为何会出现在照相馆的橱窗呢?”唐鸢再傻,也听出了孟驰话语里的意思,只是,她依然搞不懂,她明明记得他娘已经去世了,即便是尚在人世,也该是年华老去不再是青春年华,看那张照片,分明摄于风华年轻之时。当然,孟驰不会无缘无故提及此事,想来,其中定有隐情。(未完待续。) 第411章 你是来和我告别的吗 “我娘曾是共/党/卧/底,潜入国/民/党内部,阴差阳错的遇上我爹,还生下我,还没等他们成亲,我娘便被发现了,被秘密处决了。我爹便独自抚养我长大,为给我正名,我爹娶了家中一名丫鬟为妻。而我爹一直不知道我娘的真实身份,直到有一天,我爹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我爹并没有死,他只是投靠了共/党,而我,执意要为我娘报仇,我选择了潜入国/民/党内部,我考上了军校。没想到的是,我被老板看中,派遣来唐府执行任务!” 这下子,唐鸢对自己曾经对孟驰深信不疑感到庆幸,若非信任她,他完全没必要将他真正的身份告诉自己,包括他的身世,包括他的父亲,这些,一切的一切,随便哪一样都足以将他置于死地,令他万劫不复,可他毫不犹豫的通通告诉了她,没有隐瞒,这表示,他在兑现诺言,不再隐瞒于她,让她真正的了解他,让她走入他心中。 唐鸢心中最后那丝疑虑也被打消了,他这样做,定然不是抛弃她的节奏,他必有安排,她就是这么相信他,跟着了魔似的。 “所以,你便将计就计,一方面对你老板虚以逶迤,一方面周旋在我们唐府?那你为何不索性劝我爹投靠共/党呢?”唐鸢想想都心疼,倒不是她心疼她爹的大帅之位,而是她心疼唐家军,心疼那些无辜枉死的将士们,他们都是铮铮铁骨的血肉之躯。 “你明明可以救下他们的!”唐鸢依然放不下,那些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这不是我个人能左右的!”孟驰低垂的眼帘:“我只能尽量让他们败的快些,被俘虏,我没办法让他们毫发未损,这就是战争,很残酷。更重要的是,若这场战场不打,或是直接投诚,战争依然不可避免,不过为一拨人而已。若一旦如此,我的身份也会暴露,权衡之下,我们做了这样的决定。” “那你为何过了这么长时间才返回海城?” “我要接受审查。”孟驰说的轻描淡写,可唐鸢却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也许,他们曾对他动过刑,甚至用过一些卑劣的行径,来考验的忠诚,她无法想象他是如此挺过来的,她不敢想,她怕自己心疼,即便此刻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依然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 思及此,唐鸢忽然觉得自己虽然成长了,可跟孟驰相比,她依然很任性,以自我为中心,她为了引他出来,设计他,她只考虑到自己,她只想证实他依然活着,可她没想到他的危险,那夜他化被动为主动的那个吻,如今想来叫她胆战心惊,也许正有人在暗处悄悄观察他们,一个不小心,她会置他于凶险的境地,包括那夜他绝尘而去,定是他觉察出什么,这才不敢逗留,不敢留在她身边。 为了长久的留在他身边,她又故技重施,让韩旭带着她贸贸然去约见孟驰的上级,她原本的用意是想给孟驰施加压力的,让他抛开她,她承认是自己欠缺考虑了,她亲自将他推到悬崖边,差点与他一起玉石俱焚。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孟驰一见到自己,便不避不遮的公开二人间的关系,她是他曾经的妹妹,他是她的孟哥哥,是的,这些事情,遮的了一时,遮不了一世,暗地里的那些人迟早会查出来的,到那时,孟驰才是真正的百口莫辩,很有可能,他的双重身份会被识穿,那么,他们会怎样对付他呢?怕不是枪决这样简单吧! 因而,孟驰很聪明,主动将这些挑明,旁人想要怀疑什么,却寻不出理由。 当然,今夜的冒险,让王副官替代他回家,他自己留在悠然别苑,对手不会怀疑的,因为他们刚刚相逢,有的是时间和机会独处,谁也不会想到孟驰会冒险与她独处一夜,还是共处一室…… 思及此,不好的预感涌上唐鸢心头:这样说来,他今夜坦坦荡荡的向自己言明一切,这不单单是个开始,她与他关系质变的开始,更是某种意义上的结束,也许只是暂时的,可谁知道,这样的短暂分别会是多久呢?不!她不要和他分开,她不愿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就这么悄悄的溜走,她不要他再从她生命中消失,她不要! 这样想着,原本窝在他怀中的唐鸢,向上拱了拱,与孟驰平视,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你是来跟我告别的,是吗?” “对!”他没有犹豫,给了她一记毫不留情的肯定,嘭……猛地砸下来! “你是不是一早已经想好了,一定要这么做?”唐鸢狠狠的瞪着孟驰,死咬着唇。 “是!”孟驰回答的很坚定:“从我接到韩旭呈过来的请帖开始。” 他很残忍,他分明是在告诉她:我早已想好对策,我之所以如此坦白,是因为我想暂时抛开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果然是她太天真! 她以为他同她一样,爱意深沉,难以抗拒,即便是面前危险重重,他们也能不畏艰难险阻的在一起。 她错了!错的那样离谱!他还是那个铁石心肠的孟驰,他对你笑,对你温柔,不是因为他对你情比金坚,而是因为他有后招在等你,那些后招足以令你痛苦,痛苦良久。所以,他用这片刻的温存这刹那的甜蜜来化解她心头的怨,她心头的苦。 “说吧,你打算怎么做?”唐鸢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心灰意冷,缩回他怀中,却依然冷的发抖。 “前两次,我出手救你,其实,是摆脱了那些暗桩的跟踪。所以,那次的事儿,对方并不知情。”孟驰并未直入主题。 他所指的那次的事儿,她都懂,无非是她主动割开他的衣衫,纠缠他,将他的郎心似铁融化为绕指柔。 “所以呢?”她冷着声问。 “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即便是在唐府,那夜桃花林之事,也只有你我知晓。” 唐鸢再也听不下去,抢过话来呛他:“所以,我大可放心,你不会连累我,我还是安全的,只要别缠着你,是吗?”(未完待续。) 第412章 私人珍藏的男人 “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暂时给不了你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孟驰今夜一直温言软语,此刻,唐鸢却觉得他的话硬邦邦的,好似他下颚倔强的胡渣般,微微扎人。 “若我不肯答应呢?”唐鸢不死心的逗孟驰。 “那我只好将你送到你父母身边!”他的话带着不可转辄的威吓。 他以为她会怕吗?她忽而盈盈的笑了:从一开始,他明明可以用强,将自己送到父母身边的,那样,她会更加安全,可是,睿智如他,为何没有这样选择呢?他定是放不下她,如同她一样,早该去香港寻找双亲,可她却提不起脚步,只因这里有羁绊她的人,便是他,哪怕只能远远的看见他,她也是开心的。他应该也是如此吧?否则,他完全没必要冒着他自己和她的双重危险,将她依然留在海城,这样的风口浪尖上。 她忽然觉得,他的心思也不是那么难猜,只要和她多聊天,总会露出些破绽,露出些蛛丝马迹的,而她,凭着这些痕迹便可揣测出他的心思,她开心的大笑,却不敢发出声音。 她躲在他怀中,笑的花枝乱颤,搞的他莫名其妙。 “你送啊?”她依然不怕死的逗他,观他一脸的不淡定,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种种的磨难都值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他黑着脸。 “你要是舍得,就不必等到今天了!早在你安排我双亲去香港之际,便可一并替我安排了。而你并没有这样做,说明你舍不得我!”唐鸢欢快的盯着他,一脸得意的模样,偏要揭开他的淡定从容。 他被她夸张的表情逗乐了,这样狡黠的女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悄悄潜入他心间,便再也没有出去过,赖上他了。 良久,他才敛起笑意,捧着她的脸,肃然道:“如果,在你的生命与爱你之间选择的话,我会选择保全你的性命,让你好好的活着。” “不!”她仰望着他,眼眸深邃的如同波光潋滟的湖面,万丈光芒旖旎其间:“如果,在爱你与我的生命之间选择的话,我选择和你站在一起,同生共死,即便你想尽办法保住我的生命,我也不会苟活于世的,没有你的生命,要来何用?” 是的,她已经尝试过了,还差点为此搭上性命,这一次,她决定不再压抑自己,她只有一个真真切切的想法,那便是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以后我还叫你孟哥哥,好吗?”望着不语的他,她试图缓和他的情绪,她柔柔的凝他,将自己揉入他眼眸:“对我来说,孟哥哥只有一个。” 她想说,阿驰是他娘亲唤他的,她甚至连他的亲人也不愿共享,在某些方面,她只愿他属于她一人,私人珍藏。 他笑着刮了下她灵巧的鼻翼,她不由的忆起过往,曾经,他也曾这么亲昵的举止,而她同样放任自己钻入他怀中,只是,彼时的他们,想要靠近却又害怕……如今,真的不一样了!她梦寐以求的,终于成为现实,她可以肆无忌惮的钻入他怀中,没人跟她抢,没人会呵斥她,她觉得满足。 “答应我。”她两指捻着他下颚,带了些力道,如同她的语气,一同传递给他她的坚定:“不许刻意避开我,我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刻意的接近你,给你徒增麻烦,但你也不能就这么狠心的直接抛下我,将我当成陌路。若你身处险境,必须提前告诉我,我愿意为你分担。” “好!”孟驰终是拗不过她,应下了,一如少时那个甩不掉的缠人小鬼,他最终败下阵来。 得了允诺,她心中某一块得到了满足,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她的手不安分起来,解着他的衣…… “还有件事情,我应该向你坦白。”孟驰倏然开口,吓了她一跳,她如同做贼心虚的小偷,被人抓住现形。 “什么事?”她丢开那烫手的衣襟。 “其实,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将张念念算计了!” “我听哥哥说了。” “那张念念知道此事吗?” 唐鸢肯定的摇摇头:“我正纠结呢,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念念,老实说,我怕她会生气。我哥对念念好像真的上了心。” “嗯,我一早已看出来了。” “不说了,好烦!”唐鸢更不敢告诉张念念,她当初也是带着目的靠近张念念的,她想试探张念念对孟驰的反应,她一边纠结一边害怕张念念真的嫁给孟驰…… “你那位新上司,那钱站长,看着真够讨厌的,他是不是处处针对你,打压你?”唐鸢换了个话题,决定聊点轻松的。 “我作为一名空降兵,他对我存有芥蒂,是正常的!” “可我担心他就这么试探你,派人跟踪你,万一哪一天被他识穿,那你岂不是危险了?”她皱着脸,手却没闲着,在他胸/部不安分的动着:“不如,将他除去,这样,我们岂不是可以双宿双栖?” 他为她忽而聪明忽而迟钝的小脑袋折磨的无语,笑着打趣:“那……派你前去刺杀他,可好?” “好啊!”她爽快的应下:“那我便施展美人计,将这厮迷的昏头转向,然而,将他杀害!”她比划手势,用掌侧在他胸上划开。 “你敢!”他没好气的瞪她。 “你若是再敢动不动就消失,动不动就不理我,你看我敢不敢?”她叫嚣的抬额:“信不信我冲去你们办公室,当着你的面……” 还没等她说完,他已经堵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明明可以用来做其他事情,她偏偏用来聒噪,某人终于看不下去,先堵住再说。 许久,当她嘤嘤失了声,连带着身子软下来,手也停下来,孟驰这才心满意足的撤离。 “我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如果打翻了醋坛子……哼哼……后果自负。” “负就负,谁怕谁!”她嘴犟。 “我知道你不会的!”他软软的语气,搭配上巴巴的眼神,她一下子沦陷了:他总知道她的软肋在哪儿,她就受不了他温柔的待她,让她一下子忘记了全部,甚至包括她自己。(未完待续。) 第413章 你是我的 “如今,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不堪设想。”孟驰一本正经的告诫唐鸢,不可再任性胡来。 “知道了!”她努努嘴:“我还要留着小命和你白头偕老呢!” 孟驰没说话,只拂过唐鸢的发,那样柔软,那样细腻,一如她的心,细致起来如发如丝,不知不觉间,他紧紧的拥住她,那样用力的贴近彼此的心。 “孟哥哥。” “嗯。” 就这么简单的一唤一答,她唤的娇甜,他应的颂然,一如他曾经喂食她的白粥,营养,暖胃,养身体,这样平凡的日子便是她的追求,此刻,她便如此的满足,依偎在心爱的人怀中,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醉的呢? 还有他明明有些霸道的拥抱,勒的她喘不过气,可她甘之如饴,却觉得这样安心,安心的享受着这样的拥抱,只属于她与他的专属拥抱,不再似从前那样浅浅的一带而过,好似片叶不沾身般的孑然,却是混合着彼此的气息,温温的,潮潮的,一如她的心。 “你想要几个孩子?”她轻轻的问,也不顾自己是女孩家,这样的问题有多么没羞没臊,她必须抓紧他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与他畅想未来。 这一次,他难得没有回答的很快,也没有再云淡风轻的模样,而是蹙眉,沉吟半晌,才认真的回答:“一个太少。如果可以,我想像唐伯父一样,子女众多。一个太孤单!” “像我爹有什么好的?天天为我们操碎心。”唐鸢没好气的撇嘴。 孟驰却很坚定:“你不懂!唐伯父常跟我聊起,你们是他甜蜜的负担,尤其是你,更是他快乐的源泉。他说,他无论在外面多么烦恼,只要一回到家,看到你天真烂漫的笑容,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唐鸢不再争辩,却是想起了自己身在远方的双亲,好半晌才继续问,“那你更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 “不许敷衍我!” “女孩!” “我就知道!”她一脸的傲娇,差点叫嚷出声。 “小声点。” “哦。”她吐吐舌头,将脸贴近些,附在他耳边:“不若,我们给孩子取名字吧?” “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孟驰被唐鸢跳跃的思维和脱线的性子折腾的够呛,忙道:“冠名权送给你了!” “那怎么行?”她白他:“孩子是咱们俩的!” 孟驰满面的黑线飘过:这才哪跟哪?搞的就跟他们真的有孩子似的,他们正在严肃而又认真的讨论孩子的名字! 他赶紧转换话题:“唐伯父和唐伯母在香港都挺好的!” “我知道!” “你如何知道的?”他惊了下。 “你办事,我放心!”她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肩膀,学着自家老爹的模样,粗声粗气道。 他没好气的笑了,却被她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所感动,如同自己对她的信任一般,愿意将生命交到对方手中,毫无保留。 “孟哥哥。”她忽而苦着小脸,语调跟着低沉下来:“若我想你了,该怎么办?” “我偶尔会来你的咖啡厅喝咖啡的!”孟驰轻声安抚她:“记得给我打折哦!” “那怎么行?”她噗哧的笑:“我开门做生意,总要赚钱的,看在你是我老/相/好的份上,如果你吻我一下,我可以考虑送你一杯咖啡!” 他捂住嘴笑,笑的欢快:“敢情我就值一杯咖啡钱?” “非也!”她摇摇食指:“是你的吻,不是你的人。” 她忽而勾住他项颈:“你的人,千金不换,打死也不换!” 她不安分的骚动,在他怀中如同一条小虫子,钻来钻去。 “你是故意的吗?”他没阻止她,很受用的样子,笑着问她。 “对!”她扬起下巴,用自己的柔软有意的蹭来蹭去,肆意骚扰着他:“我故意的!你是我的,我的!” “鸢儿,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孟驰轻叹:她在美化他,他也在伪装自己,真正的自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早已迷失。 “我不管!我想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总算盼来了结果,我不会放弃的!”她耍起脾气来,娇声宣布着,好似要将她曾经包括这些年她匿藏至深,对他的情意一并宣泄了,她承认她怕了,她怕他们没有未来,她怕他真的远去。 此刻,她只想抓住些什么,以慰己心,自己那颗躁动的心,那颗不安的心。 “你不怕吗?”他问的极含蓄,可她却懂,她本就怀着将理想化为现实的绝然,她要留住他,将他拴在她身边,无论用怎样的方式。 “我连死都不怕,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她凄惨的笑,比哭还难看,只因她看出了他的心思,他问出口的是“你不怕吗?”,他的言下之意她何尝不懂,可她却不愿主动开口,她不愿再如他向她表白那样,皆是她主动的,挑明的,她也会累,她已经抛弃了女儿家的尊严,她已经什么也没剩下了,她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了,除了她自己。 “可我怕!”第一次,他这样情真意切的说:“我怕等到你了解了真正的我以后,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爱我,我怕你会后悔……” 她捂住他恰好闭合的唇,轻轻的吐兰:“我不怕!” “可我还是怕!”第一次,她在孟驰眼中看到了退却,也许,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他也有怯懦的时候,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他变得不那么自信,甚至有些纠结。 “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她怒视他。 他笑了,笑意很深,连那梨涡都若隐若现,语气却很轻,轻的带着些俏皮的味道:“我怕被外面盯梢的人发现!” 这下子,她泄了气。他的话,虽隐晦至极,可她却一闻便知,他在暗示她,不可闹出过大的动静,否则,被外面的人知晓,会生出疑心来,那样,不仅他危险了,她也不安全了。 “鸢儿,来日方长!”他诡秘的笑。 虽然有些懊恼,她却也无法,并不气垒,转而拂上孟驰柔软而又刚毅的面,那软似柔波的唇在他双颊来回的扫荡,似有似无的掸过他面上的细绒浅浅,他没反抗,也没化被动为在,只任由她胡作非为,一如“肉骨头”般,恣意着宠爱。(未完待续。) 第414章 坏坏的笑 他们一夜无眠,就这么聊着,浑然不觉间,天色已悄然发生着改变,将要破晓。 可唐鸢却觉得自己好似还有千言万语尚来不及跟孟驰诉说,她还不及享受他带给她别样的温柔,她还没享受够他温软的怀抱…… 她有些懊恼也含着不舍的喃喃:“孟哥哥,为了我,你要保全自己,好吗?” 孟驰望着她,深深的颌首。 当孟驰悄然离去时,天色依然暗沉如水,唐鸢像个索求妈妈抱的孩子,抱着他不肯撒手,二人贪恋着片刻的温/存,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短暂的分离。 无论多么不舍,分离如风,蹁跹而至。孟驰取出东西,递于唐鸢,是那只桃花胸针和那枚他从不离身佩戴的珍珠耳环,胸针是她初入海城时爱不释手的,当时,她便存着私心,试探他是否追随而来,她不是真的买不起,而是想让他买来赠予她,她觉得自己暗示的足够明显了,彼时,短暂的怅然,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一如他的人,他的心,他一直在她身边,不曾走远,默默守护着她,只是,不曾告诉她。 抚摸着那枚依然绚烂的胸针,那红晕一如女儿家的香腮,令唐鸢不由的忆起唐府的桃花林,尤其是表白那夜孟驰摘于她吃的水蜜桃,同样泛着诱人的光泽,诱人品尝,她不自觉抬眸望孟驰,他正微笑凝她,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这是真的吗,她不是在做梦吧? 还有孟驰拿红丝线串起的珍珠耳环,月牙白色,令她想起海城遇伏那夜,他身着宽大的月白长袍自空中落下时,那一刹那,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正身处生死的边缘,她的眼不曾离开他,即便他蒙上大半张脸,她依然识出了他,那个她熟悉的几乎忘乎所以的他,他的身形,他的体魄,尤其是他臂膀的长度,她几乎偷偷丈量过,也曾没羞没臊的偷偷幻想过他双臂环住自己的情形,还有他的肩,宽厚的让人安心,令人想要依靠…… 当然,这枚珍珠耳环她是识得的,那是彼时他初入唐府时,唐鸢见他视若珍宝的模样,悄悄窃得却不小心被他人赃并获的光景,她至今犹记他威胁自己的神色,明明是少不更事的年纪,却是眉宇间多了份愁苦,偏偏佯装出一副恶少的神态。 那时,她并非真的怕他,怕他对她怎样,即便他声称他有成百上千种方法折磨自己,她却提不起半分惧意,相反,她没来由的心疼他,心疼他的早熟,心疼他的孤独,她看出来了,也读懂了,从此以后,甚少再没没事找事的惹他折腾他,而是神出鬼没的出没在他身边,令他不胜其扰,她却甘之如饴。 她觉得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哥哥,他如同一座冰川,外表看起来洁白无瑕的覆彻着雪,甚至在阳光下会散发出斑斓的光彩,赤橙黄绿青蓝紫,犹如七色彩虹,明明在天空中衍生出一道拱形的彩桥,让她错以为那是她接近他的天梯,可最后,她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假象,如同他在人前展露的笑颜,连梨涡都隐藏起来,那算什么笑颜? 有时,特别是烈日炎炎下,在她猛烈的攻势下,他难得的变成一块透明的冰,她以为他融化了,剥去了他的外衣,那层不知厚几何的白雪皑皑,她以为他终有一日会变成澄澈的清泉,甘洌的滋润着她的心涧…… 殊不知,那冰太厚,厚的她依然看不清隐遁在冰块背后真正的他,冰块里太多的气泡,如同她不时发酵的心,一点一滴的消融着,却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唐鸢就这么思绪万千的盯着手中的珍珠耳环,如今,无须询问,她也能猜出它的出处,定是孟驰提起时语含哽咽的母亲,必是她生前所佩戴的物件,且他手中只得一只,另一只也许在他父亲身上,也许不知所踪。 唐鸢看着手中的物件,忽而有些异样的情愫暗涌,孟驰一下子送给自己两样珍视的物件,而她却什么也拿不出来,就连她唯一一直佩戴的玉佩也被她任性的赠与韩旭,与韩旭再见后,她也没见过那只玉佩,即便韩旭将其佩戴在身,即便韩旭带着它招摇过市,她也无颜索回,那只玉佩,代表着过去那些煎熬的岁月以及她那么多的任性妄为,差点将彼此的心意葬送,她宁愿再也不要见到那只玉佩,那只象征着她那样蠢钝那样幼稚的心性。 然而,如今,她该拿什么送给自己的情郎呢? 孟驰将那只珍珠耳环赠与自己,分明象征着定情信物,可是,她却毫无准备,不似他那般细心谋划,比如今夜,原本,她不过想刺激下他,却没想到他竟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伴她一夜,即便只有明月高悬与晓风竹林相伴,她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满足感,好似爆米花,温度足够,时间足够,火候刚好,嘭…….的一声,炸开来,香气四溢,在空气中飘荡,伴着恼人的甜味钻入鼻息…… 这个男人,一直游离在她的意料之外,一直是她自认为抓不住的幸福,可当他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她多怕,多怕这是一场深眠的南柯一梦,她怕梦会碎,怕梦会醒…… 舌头好似打了结,她忽而不知该说些什么,说他的情意她都懂? 她确实懂,可她却觉得这样的话语太过无谓,无谓的破坏了他们的心意相通。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说,她多想他能多说些什么,哪怕是霸道的命令也好,告诉她,他想要留住她,他不想离开她,这些日子,他有多么思念她……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他还是那样,一贯沉默是金的姿态,言语不多。 正当她就这么怨尤的盯着手心里的桃花胸针与珍珠耳环时,孟驰执起那胸针,小心的替她戴上,当他的手经过胸/部的位置向上时,她又笑了,坏坏的笑,故意挺了挺酥/胸,他忽而有些慌乱,手缩了一下,尔后顿了几秒,复又挪移至胸/部稍上的地带,替她别上。 她笑的很灿烂,甚至掩住嘴角:原来,他也有不淡定的时候,他也有无法掌控的事情,譬如她,她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是不是她打乱了他曾经一成不变的日子,还是她无意间闯入了他平静可控的生活呢?(未完待续。) 第415章 梨涡男人 孟驰没好气的抿抿唇,也笑:她好似一颗定时炸弹,明知危险,不知何时会爆炸,也许会是玉石俱焚的光景,他却忍不住想要靠近……明明他学着那些男子温柔的动作,希翼将她感动,偏偏这小家伙故意逗自己,甚至以身诱/惑,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她对他的自控力就这么有把握? 思及此,孟驰不自觉嘴角翘起,梨涡跟着烙出来,很深很深,深的如同他们曾经彼此隐藏的心意,深不见底,如同大海,却又很浅很浅,浅的好似他们此时不加掩藏的情意阑珊,在彼此的眼眸中流转…… 唐鸢望着孟驰的梨涡,这才将记忆中发黄照片上的女子与他联系在一起,他说,那是他母亲,他说,母亲很早便离去了,这一刻,她才真正觉得拥有了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此时,他才是真正的自己,毫无保留释放的自己…… 她伸出手去,抚摸他的酒窝,长长的指,尖尖的甲,陷入那梨涡中,好似她的心,一见之下便一步步的沉沦。 她出神的凝望着孟驰,凝望着这个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他那样光华,那样挺拔,如同一棵苍劲的松柏,而她曾是一株攀爬类植物,攀附着一棵快要枯萎的树,拼命的向上,想要高过他,想要摆脱他投射下来的阴影,她想要往上,去往更加广阔的天空,去汲取更多的氧气,去获取更多的阳光…… 到最后,她失败了,差点连自己一起枯萎了,凋零了,如今,她心甘情愿将自己装扮成一株灌木,虽矮,却在孟驰的脚边健康的成长,她不再希翼攀附谁,就连他,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去仰望孟驰,仰望她的男人,安心做自己的小女人! 唐鸢忽而哭了,脑海中依稀印记的是曾经傻傻的自己,为了追赶孟驰的脚步,她拼命的逼迫自己成长,甚至不惜拔苗,伤了自己的根本也不在乎,可他却什么也不知道,他几乎占据了她整个的少女时光,让她的时光里多了那么多的多愁善感,好似林妹妹那样,看了花落会伤心,见了阴雨会愁肠,遇了秋风会黯然…… 他曾经就是自己头顶的那片天空,掌管着她的喜怒哀乐,他夸她一句,她会笑的迷失了方向,他送她一样小礼物,她会快活的活蹦乱跳,若他一连多日失了笑容,她也会杵着胳膊,忧伤的看着窗外明明或春意盎然或荷香满池的景致,却了无生趣…… 她将自己哭泣的眼贴在他温热的面颊上,拿泪冲刷着曾经的喜怒哀乐,那些曾经在孟驰面上未有多少变化的表情实则内心波澜壮阔的往事。 她不敢放肆的哭,怕惊醒了梦中酣睡的人,甜梦总是那么美,黎明时分,人们其实最是脆弱,夜沉如霜,人们的意识深邃,在梦中或挣扎或徘徊或回到那些年回不去的时光里缅怀过往或梦到那些人们早已忘却的旧梦,那里面有喜有悲,好似人们的生活,五味是主旋律。 此时的唐鸢,一偿夙愿的喜与挣扎多年的悲交加在一起,皆化为泪水,徜徉在她的眼中,流淌在孟驰的面颊上,混合着孟驰身上独有的甜香味及淡淡的烟味,幽幽入了她的心。 孟驰没有替她擦拭眼泪,而是任由她将泪无声的逼出来,她需要这样的出口,来发泄自己的情绪,无论是这些年的苦痛,还是这些时日的苦撑,她太累了,累的差点趴下,无人可理解,没人可搀扶,如今,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倚靠,他一直是她放任自己骄纵自己的依靠,她知道他一直在那里,在某个角落里静静的注视着自己,宠溺着她,她的大小姐脾气,她的变化无常…… 唯有孟驰,才是最最懂得她心意的那个人,此刻她的泪,代表着太多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必须得到释放,而不是他貌似体贴关心的替她擦拭眼泪之下暗藏着不懂她的心,若孟驰那样做,她最多是感动片刻,却不会如同此时这样,爱他更深,这样体贴的男人,这个曾经为了治好她的疯症宁愿隐藏自己心意,不远千里替她寻回韩旭的男人,这个曾经替她出谋划策差点亲手将她推向另一个男人怀抱的男人,这个忍下一切替她置办嫁妆的男人,他的心性确实异于常人,这也是她爱他的原因之一,他的深沉令她望尘莫及,他的隐忍却更加令她心疼…… 模糊间,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轮回,她忽而停住了哭泣,虽然,她的哭泣中包含了对他的心疼,可此刻,她却不想浪费时间,她必须抓紧难得的共度时光,去做那些她一直想做却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比如…… 她将唇下移,一路顺沿孟驰的面颊向下,准确溯得他的喉结位置,她本想咬一口,那是他的要害,也是她的要害,多少次,她就这么盯着他蠕动的喉结,貌似认真聆听的状态下暗藏的小心思,不知从何时起,她暗下决心,有朝一日,若可以,她定要在那里咬上一口,尝尝那里的滋味,是不是如同它展现在她面前的那样诱/人…… 此刻,他的喉结就在她眼前,她却狠不下心,可动作已经做了一半,收不回来的姿势,于是,机智如她,灵巧的伸出丁香/小舌,在他喉结周围画着圈…… 奇妙的是,那突起的小东西很不安分,竟是上上下的躲闪着舌的追逐……此刻,她却顾不得那么多,阖眼恣意着,放纵着自己这些年的压抑的感情,她早已发誓,将这些疯狂付诸在这个男人身上,她要他不再云淡风轻,不再矗立云端,她要他跌落下来,陪她疯狂…… 中间一下,这代表他,左边,右边,上边,下边,各一下拂过,四面代表的是她自己,她将他团团围住,让他无处可逃,四面楚歌,哈哈…… “鸢儿……”孟驰唤着,声音黯哑的如同街边糖炒栗子中的砂砾,滚烫的灼热着甜糯的栗子,同时又那样醇厚,似绵软的佳酿,“别闹了!”他挣扎着,却是无谓的,她却闹的更凶了,像只寻找猎物的豹,四处招摇,从他的喉间滑向耳畔,拿齿轻轻的撕咬着他如水滴般温润的耳垂,将她的热情传递给他,“孟哥哥,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未完待续。) 第416章 我要走了 这厢,孟驰并非郎心似铁,此刻,他不仅迷失在她编织的温柔/乡中不知归路,更是很心疼,心疼于她的不安,她的惶然,即便他已坦诚一切,毫无保留,她依然无法安心,从她此刻游走的唇和不安分的手可窥见一斑,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她的表现好似生离死别般,好似抓住些什么,她才能安心…… 这些,孟驰看在眼中,不知该做些什么来安抚她,一边是唐鸢滚烫的热情在席卷着他,一**的热浪来袭;一边是自己的固执坚守,内心的痛苦从不曾真正的平复过…… 孟驰痛苦的闭上眼,“我要走了”他说的很轻很淡,语气却是重的,这是一句省略句,他在警告唐鸢:若你再这样,我便走了。 唐鸢猛然自云雾间醒来,停下动作,往后退了退,良久,才又挪了挪,靠近孟驰身前,伸出手去,替他理了理被自己蹂躏的乱七八糟的衣襟,那衣衫上道道褶皱,一如她的心,渐渐被抚平,终不可一下子被熨帖平坦,需要些时日,就好像她与孟驰之间,他们错过了那么多明明可以美好的时光 如果,当初他们可以勇敢一些,也许,他们早已喜结良缘,早已儿女绕膝,如今,他们陡然明了彼此的心意,她会不安,她的不安来自于倏然的喜悦,她依然有些惧意难消,亘在她心头,无法冲淡,他会不适应,不适应彼此突然的距离拉近,特别是她固执的大踏步前进,直奔主题的那种…… 她的动作迟缓,孟驰也没挣扎,任由她整理着,二人就这么沉默着,终于,她整理好了,吐了句,“走吧!” 这一次,她的声音中含着坚定,再不是片刻前依然儿女情长难分难舍的任性小女人。 孟驰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们已经磨磨蹭蹭了这许多的时间,再耽搁下去,眼看天就要亮了,到那时,自己便走不了了。 他没言语,而是用行动说明了一切,他低下唇,寻上她的芳泽,那些柔软的地方,他吻的很用力,好似这样可以令他记住这样的美好,那样的香甜,足够他回味许久…… 初时,一丝恼意闪过,唐鸢不肯乖乖的就范:她勾/引他,他无动于衷,她刺激他,他却反过来掌控她,凭什么? 她将小舌藏起来,不让他觅得,惩罚他的自我,可当他的热情在消退,慢慢撤离时,她却倏然主动出击,在他口中找寻着,纠缠着,掠过他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连带着那磨人的牙也不肯放过…… 时间在滴滴答答的行走,从二人缠/绵的吻,难/分/难/舍的身体间溜过,滑向未知的开阔…… 时间是什么? 时间是人们煎熬的同行者,它令日子苦痛;时间是人们甜蜜的见证,它令日子飞逝而又难忘! 吻结束的时刻,孟驰在撤离的同时转了身,大步离去……在他身后,唐鸢一直垂落的手想要挣扎着抬起,却好似千斤重,终未抬起,只在半空中攥成拳,紧紧的! 当他轻轻的替她带上门,那是他最后转身的刹那,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脸庞,孟驰不敢迟疑,悄然离去。 当门缓缓阖上时,唐鸢自失魂中反应过来,她奔向门后,自门上细缝中向外窥探,孟驰的身影在暗夜中渐行渐远,从最初高大的乔木逐渐变成细长的禾木,最后幻化成一道若隐若现的光,由近及远,由强变弱,一如他留在她身上的气息,那甜香味渐渐散去,被他带走了,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唐鸢依然失神的望着门外,藉着小院中微弱的亮光,却是空无一人,好似她的心,被他带走了…… 她的孟哥哥走了,这一次,他和她好似生离死别般,痛在她心间徜徉,无法消散…… 他还是那样狠心,即便他今夜将一切诉诸,即便他将自己珍之惜之的珍珠耳环赠与自己,即便他贴心的买下她曾刻意爱不释手的胸针,即便他冒着生死的危险与她缱绻一夜,可是,他离去时,如同一阵风,不做停留,哪怕是一记代表无限眷恋的回眸也无,她多少有些心酸…… 可是,她依然放不下这个男人,这个她用尽心思来勾/引,耗尽气力去爱,甚至差点溺毙而亡的男人! 唐鸢痴痴凝望着小院许久,起风了,侧漏而入几缕,寒噤了她的身体,她这才回了魂,落寞的回身,走到圆桌边,凭着记忆坐下,娴熟的捻起一根酥糖,怕嚼起来的清脆声虽小却可划破这夜空,她唯有拿舌舔,一圈圈自酥糖表面汲取着甜味和香味。 焦黄的酥糖很甜,白芝麻很香,在她舌尖一同打转,在她鼻腔久久萦绕,如同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令她痴迷,让她沉醉…… 当太阳高高升起,白霜前来敲门时,唐鸢也记不清自己食下多少酥糖,她只清晰的看见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几个空碟子,而她却依然坐立在桌边,口中满是甜香味,回味着昨夜的温/存,那个霸道吩咐她躺下的男人,那个看着她手捧酥糖心疼她傻气的男人,那个拥住她时也会忍不住吻她却定力极佳的男人,那个无论她如何引/诱他他自岿然不动的男人,那个临别前细心地不忘赠与她定情信物并贪恋她的温柔的男人,还有那个离去时绝尘未有迟疑的男人…… 唐鸢的手松散成拳,斜依着头,依托着手臂的重量,想着自己心系远方的心事,飘飘荡荡…… ********** 那厢,许久未刷存在敢的二人,南弦月与林子衿,自始至终,竟观完唐鸢与孟驰间难得甜蜜的一夜,那些痴缠的吻,那些悱恻的拥抱,二人一一入眼。 奇怪的是,这一次,他们谁也没有羞涩的躲避,也没有言语和交谈,只各怀心事的观看着旁人的甜蜜,用一瞬不眨的目光掩饰着自己的心情。 林子衿终于憋不住,自他自己不久前替二人变出的单人沙发上侧颜,望着南弦月,欲言又止,“月儿。” 他的呼唤,她不是没听见,他声音里的焦虑,她不是听不出,她缓缓偏过头,冲他一笑,“嗯。”(未完待续。) 第417章 害怕什么 这一声应的极乖巧,乖巧的不似往日的她,往日里,她极少这样的温顺,她猜得出接下来他们将要讨论的话题,迟早的问题,他们逃不出命运替他们编织出的那道奇怪的漩涡…… “看来,唐鸢骗过了所有的人,甚至一度包括她自己!”林子衿好似闲话家常般,与南弦月讨论着。 她在心中苦笑着他的用心良苦,他何苦这样的循序渐进,他不过是担心孟驰真正的身份而已! 虽如此,她面上却是嫣然的笑颜,“她爱的深沉,爱的痛苦,从一开始,目中无人的她,眼中只有波澜不惊的孟驰一人,她的挣扎,她的反抗,其实皆是她一个人的潮涨潮落,就好像初恋,很多人终其一生也逃不出那个奇怪的圈,终生痛苦!可是,心心念念惦记的那个人却毫不知情。” 南弦月想起了自己的上一世,月亮和米小七。 连月亮自己也分不清,她对林子衿的感情,究竟源于何时,年少的邂逅,有没有在她心间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也许,她同唐鸢一样,也曾拿妹妹米小七做挡箭牌,她以寻得失踪妹妹为由,将自己束缚,她没有勇气去承担这份感情。 而米小七,也在寻寻觅觅间发现,她始终无法忘记米钦,那个阳光大男孩曾带给她的温暖和一缕阳光。 林子衿的目光转回来,飘向依然枯坐的唐鸢身上。 唐鸢身上的光很奇怪,一半是明媚,一半是忧伤,明媚的是,孟驰是爱她的,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孟驰的心意,孟驰温热的唇和孟驰暖融融的怀抱;忧伤的是,相聚苦短,“唐鸢是幸运的,虽然,她也曾挣扎过,其实,她在不知不觉间无意识的争取过,她闯入了孟驰的生活中,她将自己的一点一滴揉入了孟驰的身上,烙下自己的深深印记……” 南弦月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林子衿面上,尤其是他俊朗的侧颜,刚柔并济的线条,眼前的男神,他的体贴入微,他的心细如尘,丝毫不逊色于孟驰,他会偶尔放肆的逗她开心,不时宠溺着她,就连变幻出的沙发,也是单人的,而非并排而坐的那种,连花色都和生前甜食店“软”里的碎花布艺沙发一致…… 这样的他,让她心疼,可是她却不确定这是不是爱,还是这份莫名的情愫里面掺杂了太多的情感,比如月亮对林子衿的爱,再比如南弦月对中天沐的复杂情感…… 他之所以变幻出单人的沙发,而非其他的,她都懂,他是怕她依然无法完全接受他,怕她有些不适应,他在给她时间,他在等她,这些,他没说,可她却懂,只是,一想起自己的任务还有尚在人间以云霄身份独自存活的魔羯,说不慌乱,那是假的。 可若说她没有动心,那也不尽然。 毕竟,她不是一块顽石,她有思想有感觉,更重要的是,曾经,作为一名大龄腐女,她对帅哥毫无免疫力,如今,她与这样的帅哥,与男神日夜相处,她能管住自己的身心已是难能可贵,然而,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在退缩什么,就好像孟驰,他明明知道唐鸢想要的是什么,他明明知道他可以给她更多的安全感,可他却没有做,他选择了给彼此留条后路,这也许便是南弦月的想法,她同时拥有两个人的记忆,月亮与米小七的,唯独缺了仙界的记忆,她不知恢复了仙界的记忆后,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态。 譬如米小七的记忆中,她一直无法抹去的是米钦的影子,那个阳光大男孩固执的躲在南弦月记忆的某个角落中,伺机作案,她不知何时它便蹿出来破坏她与林子衿之间难得的融洽,如果,她一再的躲闪,一再的退缩,只会让林子衿更加的无法承受,令他心中的那个结越演越烈,不若不去触碰那个结,终有一日,一切都会解开的,包括她担心的事情,比如她恢复南弦月仙界记忆时,比如她重见魔羯归来时,她的反应,很难预料。 很多时候,现实很残忍,残忍的告诉人们,在真正面临选择或者突发状况时,反应才最真实,一切的想象都是虚无的空洞的不切实际,不一定是最真实的心事,就好像唐鸢以为自己爱上了韩旭,可再见孟驰时,她才明白她在自己骗自己…… “月儿……” “子衿,我忽然想起一事,孟驰赠与唐鸢的那枚珍珠耳环,会不会是我们苦苦找寻隐藏在这一世的宝物呢?” 南弦月躲过林子衿忽而回眸望向自己的眼睛,她选择了转移话题,她猜他会问出关于孟驰的事情,无论是孟驰会是谁的转世,还是孟驰这样的男人,若问她会不会不顾一切的爱上,她都没有勇气去回答,她怕自己不经事的大脑脱口而出的坦白,也许,会灼伤了彼此。 林子衿回转身,收回视线,背倚着沙发靠垫,整个身子绵软而又无力,他将指送入自己口中,咬下无名指根部,在那里咬下一个圈…… 未几,红老头如约而至,见二人皆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好似许久未休息般的疲累,他无法,也不想打扰二人,自顾变成一张沙发出来,学着他们的样子,眯眼假寐起来。 “来了?”林子衿感觉到了周围气息的变化,主动开口算是招呼。 “嗯。”红老头睁开眼,“见你们休憩,也就没敢打扰你们。” 这时候,即便有心,南弦月也不好意思再假装沉睡下去,只得假意揉揉眼,眼中迸射出一道亮光,“你来了?” 哎……红老头摇摇头:这二人,一个虽冷漠却也难得的主动招呼,一个虽貌似热情却也难能的热络,里面肯定有猫腻! “找我何事?”红老头并不买账,特别是面对南弦月好似许久未见亲人般的欣喜,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我们有了新的怀疑对象,让你前来鉴定的!”林子衿见红老头冷着脸,虽然回答的很快,却也没有好脸色。 这时,南弦月眼见二人皆面色不佳,主动指了指唐鸢已戴在项颈间深埋于胸间衣裳下的珍珠耳环,“就是它!” 红老头也不回答,只是认真的工作起来,将那珍珠耳环吸过来,放在掌心端详,那珍珠浑圆透润,与上一世最后幻化而出的宝物极相似,所不同的是,这颗珍珠经过能工巧匠的奇思妙想,变成一只小巧的耳环,好似一滴饱满欲溢的水滴。 当红老头招牌式的摇摇头,南弦月早已看的麻木起来,倒也没有流露出过分的失望,事实上,即便此刻觅得宝物,她也没打算这么快撤退,她想见证这一世唐鸢最后的归属,毕竟,这样的战乱年代不比和平年代,存在太多的变数和可能性。 这一世不同于上一世,那些人,那些事,无一不在她的记忆中徘徊,挣扎,缠绕……这一世,她一无所知。(未完待续。) 第418章 糖拌粥 那厢,当唐鸢毫无困意的默坐,直至白霜前来敲门唤她起床,她才挣扎着起身,身子倒是站立了,可霍然起身的刹那,她却头晕目眩,一夜未眠的后遗症来袭,她按了按太阳穴,待眼前的黑意消退,这才去开门。 见自家小姐有气无力的模样,白霜一脸的关切,“小姐这是怎么啦?”说着,白霜一脚跨进来,扶住有些气虚的唐鸢,搀着她坐下。 事实上,今天清晨,白霜起了个透熟的早,却不敢轻易来打扰自家小姐,怕扰了小姐的清梦。 其实,白霜满腹的疑问,比如孟少爷为何会死而复生,比如孟少爷何时离去的,再比如小姐再见孟少爷的心情,她有无真正的看清自己的心意…… 早在唐鸢被唐染算计,二人正面交锋,唐鸢对唐染说出那番亦真亦假的话,已引得白霜怀疑,虽然事后她也曾询问过自家小姐,小姐予以否认,可白霜也并非傻子,这些日子,唐鸢的心事重重,唐鸢的心力憔悴,以及唐鸢的辗转难眠,这一切的一切,白霜看在眼里,不由的多想了些,即便是小姐获悉父母依然健在时,小姐眼中的忧愁并未消减几分,白霜早怀疑这一切皆因另一人,那便是孟少爷。 特别是王副官归来后,自家小姐好似换了个人,改变了心性,爱上了吃甜食,将整包整包的酥糖抱回家,小姐不仅自己贪吃,还非逼着自己跟着吃,害的自己如今一见这酥糖便腿软,被那黏牙的难受和满腔的甜意逐渐转化为苦涩给吓怕了。 更加奇特的是,自家小姐叮嘱自己,每天早上的早餐,必不可少的白粥,不许自己添加些什么,哪怕是有营养的花生米和红豆。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在后面,明明是白粥,小姐偏偏在粥的表面撒上一层红糖,然后拌匀了吃下。 白霜曾私下里尝试过小姐的吃法,说实话,她不敢恭维,跟在唐鸢身边这么多年,她习惯了将唐鸢的口味当成自己的口味,从前,她与唐鸢的口味一般无二,否则,她也不会深得小姐宠爱,小姐曾开玩笑的说,白霜如同她的妹妹,和她深具相似之处,比她的姐姐们更像是一家人。 白霜也引以为傲,她为自己能与小姐口味相似而高兴。 可这一次,她却傻了眼,当她咽下一勺糖拌粥时,她差点被那甜意齁了去吐出来,她忽而不那么自信了,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自家小姐的心思和想法了,她不明白一向不喜甜食的小姐如何咽下这样甜意深厚的糖拌粥来的,还那样的云淡风轻,每天早晨必食下一碗,好似那样才安心开始一天新的生活。 为此,白霜甚至不惜以身范险,有一次,她故意没有煮白粥,而是睡到日头高升,这才慌慌张张的跟唐鸢解释,自己睡过头了,边急匆匆的冲向门外,打算去街边买来早点,当然,白霜是存了心思的:白粥虽简易养胃,却无人将其煮来买,试想,谁会傻到买白粥而不是八宝粥绿豆粥之类的营养粥类呢? 结果,唐鸢脸色很是难看,好似失了心爱的宝贝般,无精打采,唐鸢唤住白霜,让她去煮白粥,尔后才放白霜去买来早点,唐鸢直等到白粥熬好,才开始吃早饭,那时,差不多已是晌午,见唐鸢大中午的吃白粥,众人也是好奇,随口一问,唐鸢只推说习惯了,改不了了,一日早晨不吃便觉得浑身没劲之类的,众人也没再追问,他们都了解唐鸢的脾性,她若不想说,任你如何拷问,她也不会说的。 那一次,当白霜手捧着一碗水晶晶的白粥上桌时,等候多时的唐鸢这才面色阴转晴,忽而多了些红润的光泽,将不久前还不佳的霜白遮掩了去。 白霜有些恍惚:小姐盯着那碗白粥时的神色,不像是普通人见了即便是天下至味般的神采奕奕,却好似倏然重逢了情郎般的喜悦盖顶,整个人焕发出别样的光辉。 从那时开始,白霜心中的疑窦越长越大,随着她的猜测而膨胀,细细回想,她才明白过来,白粥对自家小姐而言意味着什么,普通的白粥意味着亲情,比如从前,只要一生病,大帅总会笨手笨脚的端着一碗白粥喂食小姐,从不假手于人,便是小姐的亲生母亲梁氏,也不肯的; 可当小姐逐渐长大,慢慢的,有个人取代了大帅的位置,这个人便是孟少爷,是他每每端着白粥来喂食小姐,倒不是大帅心胸宽阔或存了旁的心思,而是她家小姐自己央求的,每当小姐嘴撅的老高,都可以挂只茶壶时,她家那女儿奴的大帅便没法,只好乖乖的退到一边,将位置拱手相让。 如今,小姐吃的不仅是白粥,还是加了红糖的糖拌白粥,这样奇特的吃食,旁人也许不明白其中的奥秘,白霜却是知道的。 那是孟少爷初入唐府不久,有一次,他生病了,发高烧,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呓语连篇,一家子急坏了,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即便是大夫也束手无策,这下子可愁坏了唐大帅,孟少爷毕竟是他故友之子,才入唐府不久,眼看着重病难愈,大帅如何能心安? 这时,还是自家小姐机智,她也不知怎么想到的,反正她吩咐厨房煮了白粥,还自作主张在其中添加了些红糖,端来喂孟少爷,说来也奇怪,不过一口入喉,孟少爷却不再似梦魇般,竟是缓缓睁开了眼,用布满血丝的眼微微张开,盯着正小心翼翼喂食他的唐鸢,一连几日,孟少爷竟不药而愈。 大帅很是高兴,直夸小姐伶俐,还问她为何想出这样奇怪的法子来治愈孟少爷,小姐只推说从别处偶然听来的偏方,她也是误打误撞的。 可是,白霜却知道,自家小姐在撒谎,她从来没听小姐提起过这样奇特的偏方,彼时,小姐还是个天真的女孩,不会掩藏心思,尤其是在白霜面前。(未完待续。) 第419章 缅怀一个人 如今想来,白霜却深谙里面蕴藏的东西,那一碗普通的红糖伴白粥,代表着一个人---孟少爷,小姐用这样的方式来缅怀孟少爷,由此,白霜推测出小姐对孟少爷不一样的情愫来,毕竟,以自家小姐的心性,她不会随便做什么事情,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坚守,只能说明她对孟少爷动了心思,只是,也许这份心思被她藏的太深,等她明白的时候,为时已晚,孟少爷已然西去。 那些时日,眼见自家小姐日渐憔悴,本就单薄的身子更是羸弱似纸,可白霜却想不出什么办法可替小姐解忧,毕竟,孟少爷已经不在了,其他一切都是枉然。 可令白霜没想到的是,孟驰不仅没死,不久还活生生的站在众人面前,还是小姐自己领回来的,见到孟驰的那一刻,白霜傻了眼,更多的欣慰,自家小姐面上的神采是骗不了人的,那样的光芒四射无法掩藏了去,就这么直直的射过来,炫了白霜的目,可白霜却甘之如饴,甚至有些欣喜若狂的味道在内心中发酵,巨变。 可一转眼,不过一夜功夫,自家小姐一朝回到过去,眉眼间难掩的郁色葱茏,小姐眼周围那一圈圈黛色,犹如夏末秋初的松柏,青翠不再似春天般如同新抽的绿柳嫩芽般盎然欲滴,不再若夏天般似翡翠碧绿转换成年代久远的青苔深色般生机勃勃,那黛色一如雾濛濛的远山,薄烟袅袅,却遮不去那些忧愁,在眉眼间一圈圈晕染,幻化成更多的青黛。 “小姐,去躺会吧?”白霜轻声问,唐鸢的一夜未眠在白霜眼中那是一览无遗的,虚浮的脸,红肿的眼,青黛色的眼圈……一切的一切,昭示着唐鸢昨夜又是辗转难眠,怕是心思又重了几许,这是白霜的猜测。 虽然,白霜前来打搅,其实是来通报唐鸢的,只因不速之客造访,可如今见了自家小姐这副光景,即便有心无力,白霜还是决定一试,打算以一己绵薄之力替小姐挡去那些无聊之徒,她更怕那些人扰的自家小姐更加难以安眠。 这样想着,白霜已扶着唐鸢至床上躺下。 其实,白霜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对唐鸢来说,那一次,孟驰生病,她给他准备的糖拌粥,其实出于深思熟虑。 首先,生重病的人吃白粥最合适不过,这是唐大帅一直对唐鸢做的。 其次,唐鸢依然清晰的记得,孟驰偏好甜食,自他曾经塞给她一根酥糖便可窥探一二。 因而,唐鸢将二者结合起来,这便诞生了糖拌粥。 这样说来,其实,她也不算误打误撞,对于生病的人来说,有些东西比灵丹妙药来的管用,比如坚强的孟驰。 另外,在悠然别苑吃红糖拌白粥,于唐鸢而言,好似每日的诵经祈福,而她的对象便是孟驰,她一勺一勺的吃下白粥,一边在心中对孟驰诉说着心事,仿佛这样便可抵消她心中无比的遗憾,填满那个遗憾的深坑,她与他蹉跎的那些岁月。 唐鸢才躺下,虽然她此时脑袋无比的清醒,毫无困意,可她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眼睛和身子的反应是诚实的,眼睛酸涩的干疼,全身提不起半分力气,她知道自己必须休息,哪怕只是不动,也是好的,她宁愿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昨夜,孟驰的一言一行,他在她耳边尚未褪温的情话和温/存…… 白霜正轻手轻脚的往外退,打算出去打发了那些无聊的人,岂料,她刚退至门外,正掩门,正猛然与旁人撞了个满怀,这人是王副官,白霜脸一红,正待回眸瞪这没轻没重的莽夫,回身之时才发生王副官身后跟着一群人,来势汹汹的样子。 这群人正是白霜打算径自打发了去的不速之客,其中便有白霜熟知的二人----韩旭与秦竹筱。 当然,也包含一些白霜不认识之人,比如正搂着秦竹筱柳腰的壮硕男子,瞧他同韩旭一样,皆一袭黑衣,却是气度非凡,一看便知非常人。 “我家小姐身子不适,还在休息呢!”白霜提了提气,语气还算客气,“各位还是请回吧,待小姐身子爽朗些,我会将诸位到访之事告诉小姐的。” “宝贝。”那男子端着秦竹筱的下巴,“你这什么好朋友,怕是不肯见咱们,躲着咱们呢!” 男子的神色相当的难看,臭着脸,他是地魔帮的帮主,何曾受过这样冷落的待遇,自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恨不能将这不大的小院拆了去,那才好呢,才解恨! 在他眼中,这样有眼无珠的女子,就该给她点颜色尝尝,让她长长记性。 秦竹筱不着痕迹的躲开男子的手,娇笑阵阵,“帮主,你想多了,我这姐妹身子不好,生病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儿,您别见怪。” 秦竹筱目光匆匆一瞥,掠过一直默不作声的韩旭,“要不这样,你与韩当家先回去,帮派中的事务要紧,我去看看我的姐妹。” 男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秦竹筱假意推了下,“这是我姐妹的闺房,你们两个大男人进去不合适。” 男子讪讪的笑,“好,那就依你!” 那厢,韩旭依然面无表情的伫立,可是他心中却是无限波澜,若他以担心唐鸢为由要求留下,怕是帮主会起疑心,特别是对他与秦竹筱生出怀疑来,怀疑二人有些什么,这是韩旭不想看到的;若他什么也不说,只字不提他与唐鸢之间的过去,以帮主的势力,想要查清此事,也是易如反掌,到那时,怕是他更加的有口难辩…… 韩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小姐,麻烦你代为照顾唐鸢。”韩旭冲秦竹筱道,语气中满是担心和感激之情,担心是给唐鸢的,感激是给秦竹筱的,他此举旨在消除帮主的疑心。“毕竟,唐鸢除了是你的好姐妹,她也曾与我有过婚约,只可惜我糊涂,没有好好珍惜她。” 韩旭垂下眉目,一语道出他与唐鸢之间的过往。 “韩老弟,你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若差人去请个私人医生来替唐小姐看看。”帮主满意的笑着,说着人也转身离去,韩旭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420章 是不是傻子 这边,秦竹筱用眼神示意白霜推开门,白霜再傻也看出了其中的奥妙,她不敢再推脱,乖乖的开了门,随秦竹筱一同进去,与此同时,关上门,将其他人关在门外。 “白霜姑娘,麻烦你出去招呼下我的贴身丫鬟和黑衣人。”秦竹筱落了座,也不看依然躺在床上纹丝未动的唐鸢,径直对白霜吩咐着。 白霜应声退了出去,见众人还在门前肃着脸伫立,忙招呼众人去客厅,心里却直抱怨:想支开我,便直说,何苦这样兜圈子呢?我白霜也不是那没有眼力劲的主! 白霜虽怨愤,却也不敢惊扰二人,她深深的懂得,秦竹筱这样大张旗鼓的造访,且定要与自家小姐独处,定有深意,她即便有些好奇,也不好窃听什么,反倒觉得自己有责任和义务替小姐赶去这些恼人的下人们,以防二人的谈话内容被旁人听了去,学给某些人听。 那厢,唐鸢压根没入眠,早在白霜开口时,她已然醒转,可她却提不起半分兴致来应付这些人,包括昨天才帮了她大忙的韩旭,此刻,她只想温习她与孟驰的点滴,其他的事情,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可是,当秦竹筱不仅不请自来还大刺刺的坐在自己房中,就连服侍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屏退了去,唐鸢再不情愿,也不可再假装下去,这样的怠慢,很是无谓,她唐鸢不会做。 于是,唐鸢起了身,靠在床头,却没有下床招待客人的意思,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可是,秦竹筱于唐鸢而言,却算不得什么朋友,更别提姐妹了,充其量只能算作相识,仅此而已。 二人间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韩旭。 “何时来的海城?”唐鸢主动开口问,好似二人熟稔的知晓彼此的行踪般。 “有段日子了!”秦竹筱盯着唐鸢,仿佛要自她眼中看出些什么,一丝不苟的样子。 “你果然还是老样子!”唐鸢似笑非笑。 秦竹筱笑,“你想说,我还是同从前一样贪图钱财,曾经攀附的是韩旭,如今,我本该前来找寻韩旭,可见了比韩旭更加有权有势的地魔帮帮主,便委身于他,是吗?” 唐鸢不接话,算是默认:早在她偶遇秦竹筱时,她便已看出了彼时秦竹筱的落魄,便已猜出了秦竹筱定会跟踪自己前来海城,找寻韩旭的,她曾私下叮嘱过韩旭注意此事,她深信,韩旭早已今非昔比,对付秦竹筱,他绰绰有余,端看他愿不愿意,至于最后的选择,那也是韩旭自己的事情,他对秦竹筱究竟还有没有残存的情意,她并不关心。 “老实说,我确实一路跟踪你来到海城,并觅得韩旭的踪迹。可当我再见韩旭时,他依然是那个坡脚的瘸子,虽然,他如今气宇轩昂,虽然,他英气十足,差点掩盖了他的不足,复见他时,我心中依然充满着不齿,即便那不齿中依然裹夹了些许崇拜。原本,我打算和他重修旧好的,毕竟,他如今权势加身,贵不可言,若能成为他的女人,我下半生便有了倚靠。” 唐鸢静静的聆听着秦竹筱的话,与此同时,她在思量着这个女人今日造访的真正用意,必不是想念她关心她才至此这样简单,怕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竹筱,你听过登山的故事吗?”唐鸢忽而冷冷的打断了秦竹筱。 秦竹筱诧异的看着唐鸢,不明白她想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韩旭对你而言,曾是一座小山丘,低矮的如同一座小土坡,你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征服,因为得来太过容易,你根本不懂得珍惜,故而,当初你将韩旭抛弃。复见时,韩旭于你而言,变成了一座小山,高度增加了,可在你眼中依然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你自认为,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以前你可以用一天的时间征服一座小山丘,如今,你猜测两天的时间应该差不了了,可征服同一个男人,他长成了一座小山而已,没什么可怕的!”唐鸢的描述很平淡,可是,却将秦竹筱的经历一一剖析开来,无须秦竹筱多言,她也能猜出秦竹筱的遭遇和她的选择。 呵……秦竹筱嗤笑:“还没等我征服这座小山,另一座巍峨的山巅出现在我面前,我无意间撞见了韩旭与地魔帮帮主同行。那一刹那,那样魁梧的男子,那样雄浑的气势,才是我一直追求的,我对他一见倾心。” “所以,你便伺机接近地魔帮帮主?”唐鸢的语气轻蔑,将秦竹筱看轻了去。 “不!我直接找到了韩旭,我让他助我接近帮主。” “我猜你是威胁他吧?威胁将他的过去告诉地魔帮帮主?” “对!”秦竹筱倒是面含笑意的看着唐鸢,她对眼前聪慧的女子倒有几分赞许,若不是因为韩旭的关系,她其实很愿意与这样的女子成为朋友,至少,唐鸢是懂她的。 “可是,韩旭拒绝了!”秦竹筱继续着,倒是令唐鸢生出了几分兴趣,她猜想秦竹筱定然知晓韩旭从前的真实身份,秦竹筱定是以此要挟韩旭,若不肯乖乖就范,便将他从前的身份告知地魔帮帮主,到那时,即便那帮主对韩旭再欣赏,多倚重,恐怕也担心会因此得罪某些势力,会就此弃用韩旭,令韩旭在地魔帮再无立锥之地的! 这些,唐鸢能想到,韩旭肯定也能思量出其中的厉害关系,可他缘何敢直截了当的拒绝秦竹筱呢? 唐鸢百思不得其解! 当初,她只道秦竹筱会缠着韩旭不放手,却没想到秦竹筱对韩旭竟真的无半分情意,竟是一眼看中了韩旭的主子,还妄想着一朝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唐鸢也不言语,静待秦竹筱道来。 “你说韩旭是不是个傻子?”秦竹筱吐出这句话的时候,不是讽刺的意味,唐鸢却自秦竹筱轻语中含着些凄凉之意,观出了异样的东西。 “老实说,我也想不通,韩旭此举何意!”唐鸢很坦诚,秦竹筱绕来绕去的不肯直接言明,无非是在等唐鸢猜测,看她的反应。(未完待续。) 第421章 然而并没有 秦竹筱原本有些凄凉的眼中起了些笑意,“我还以为你很了解韩旭,看来,不止我一人不了解他!” “这重要吗?”觑秦竹筱表情丰富,感情充沛的样子,唐鸢反问,唐鸢忽而想通了秦竹筱此行的用意,只是,她还不打算点破。 “是啊,这重要吗?”秦竹筱喃喃重复着,“最后,韩旭告诉我,这一切,早在他偶遇地魔帮帮主时,他已向对方敞开一切,包括他过去曾是间/谍的身份,未加隐瞒。” 听秦竹筱道来,唐鸢豁然开朗,“也对!海城是什么地儿,鱼龙混杂的,难保有人认出韩旭,尤其是韩旭加入地魔帮后少不了要与政府要员打交道,若是遇上旧识,他想逃也逃不开的,不若一早言明,也免遭横祸!” “是啊!这样的韩旭,让我对他刮目相看。在面临荣华富贵的诱惑时,他依然能冷静的思考,为自己剔除未来的崎岖,我很佩服他。” “那你又是如何攀附上地魔帮帮主的呢?” “这很简单!若你有了既定的目标,只要稍微加点手段,搞定一个男人不是什么难事!” “韩旭没有横加阻拦吗?”唐鸢却更加关心韩旭对此事的态度,若是她,定然会疑心秦竹筱对韩旭因爱生恨的,故而,才故意攀上韩旭的主子,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炫耀。这一点,唐鸢相信韩旭能想得到,只是,他会采取怎样的措施呢? “没有!”秦竹筱答的很干脆,“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说,我对他而言,即便没有威胁,也曾是昔日情人,此事若被地魔帮帮主知晓,我和他都将万劫不复的!” “依你所言,我也想不通,韩旭他究竟想干什么?”唐鸢也是极困惑的样子,“所以,你顺利的接近了地魔帮帮主身边?” “嗯。”秦竹筱好似真的将唐鸢当成了好姐妹般,与其闲话家常,“所以,我才说,原来不止我一人不了解韩旭,我还以为你对韩旭会有所不同。” “然而并没有!”唐鸢顾自拉了拉被角,“让你失望了!” “唐鸢,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秦竹筱忽而拿诚挚的眼眸盯着唐鸢,死死的。 “问吧!”其实,唐鸢已猜出了秦竹筱的问题,定是跟韩旭有关的,早在秦竹筱那声像是反问又像是肯定的“韩旭是不是个傻子?”,那样的语含悲切,那样的饱含情意,她已猜出了秦竹筱此行的用意。 “你还爱韩旭吗?”秦竹筱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低的像是在哀求,好似哀求唐鸢将韩旭还给她似的,无法承受的重。 “这重要吗?”唐鸢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眼中的凄苦无法隐藏,她对韩旭的情意,在自己面前也不加掩饰,可是,她曾那样狠心,那样狠心的抛弃韩旭,凭什么她一句话便要重回韩旭身边? 唐鸢替韩旭不值! “对我而言,很重要!”秦竹筱早已失了往日的盛气凌人,语气很轻,轻的让人怜悯,可是唐鸢却对这个狠心的女人提不起好感,倒不是因为自己与韩旭间也曾纠葛不清,即便是作为旁观者,唐鸢对这样的女子很不齿,戏弄别人的感情,席卷别人的钱财…… “既然如何,你为何执意跟随地魔帮帮主呢?”唐鸢有些气意: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以韩旭今时今日在地魔帮的超然地位和他一贯不改的风霜傲气,她难道天真的以为如此做便可遏制住韩旭的要害吗?若韩旭果是这样为了权势而委曲求全的男子,他也不值得秦竹筱托付终生吧? “我不想的!”秦竹筱忽而落了泪,“我也是入驻地魔帮后,当某日韩旭像从前一样高大的站在我面前时,我才幡然醒悟,这个男人比帮主不知强了多少倍,他曾视我若珍宝,而我却弃他如敝履。” 观秦竹筱嘤嘤的哭腔,唐鸢依然冷硬着心肠:这女人今天突然造访,冒着被帮主知晓的风险,便是要向自己诉诸她对韩旭的难舍情意,然而,她向谁诉说不好,偏偏选中她唐鸢呢?怕是她看出了韩旭如今的心思,这才来自己这里,诉苦之余,试探自己对韩旭的情意。 “秦竹筱。”面对哭的正伤心的女人,唐鸢只觉得好笑,“我从来不是你与韩旭之间的阻碍,更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桥梁!” 唐鸢说的斩钉截铁,说完,她依然咬着牙,她就是要向秦竹筱宣示:她不是傻子,更不会被她利用,韩旭的心思如何,早已与她无关,她不会对他用心,无论是破镜重圆还是替他觅得佳人,统统不会! “你这样说,我便安心了!”秦竹筱止住了哭泣,忽而展露笑颜,“谢谢你的坦诚!” 望着秦竹筱明明绝美的面容下,本该是貌美如花的佳人,实则在明媚的外表下隐藏至深的心思,她的虚情假意,唐鸢既不想收下与其虚以逶迤,也不想冷冷的将其打回原形,“我累了,想休息了!” 秦竹筱面上一红,瞬间霞飞漫天,这红是做给唐鸢看的,“若有可能,还请你替我告诉韩旭我如今的心思!” 唐鸢却连正眼也吝啬施于秦竹筱一记,“你自己的心思,还是自己诉说的好,让旁人代为传话,难免有言语的偏差,到那时,你会后悔莫及的!” 说完,唐鸢钻入被窝里,背过身去,不再理会秦竹筱,秦竹筱却来到唐鸢床边,“唐鸢,你应该能体会我如今的感受,当初,你不也曾为了韩旭而疯癫吗?只当是同病相怜,你帮帮我吧!” 唐鸢蓦然起身,抛出一句话,“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没头没脑的,让秦竹筱没了主意,只得识趣的离开。 唐鸢根本睡不着,她想起了与秦竹筱同病相怜的宋荷,与秦竹筱相比,宋荷更加的光明磊落也更加勇敢,她明明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可她却没有利用这层亲近的关系,更没有让自己代为劝说韩旭接纳她的心意,而是自己冲上前去,与韩旭诉说,单凭这一点,宋荷比秦竹筱不知强上多少倍。(未完待续。) 第422章 错觉 当唐鸢知晓宋荷的心思,她主动在韩旭面前提及此事,希望韩旭能给宋荷一个机会,哪怕只是无望的守在他身边,不想,韩旭却因此生了大气。 至于秦竹筱,她真的不了解唐鸢,唐鸢若是善男信女,若是心慈手软,怕也不会在唐府得了唐醒之的宠爱这些年了,她今日妄图勾起唐鸢的同情心,试图软化唐鸢,想利用唐鸢替自己做说客,她在痴人说梦! 如今,唐鸢终于明白了韩旭这段时日憔悴不堪的由来,想来是秦竹筱多番骚扰之下,令韩旭不胜其扰,却又无处发作,他还须处处小心谨慎以对,否则,被地魔帮帮主知晓二人间的过往,且韩旭并未坦诚此事,定不会轻饶了他的。 只是,唐鸢有一事不明:韩旭完全可以向地魔帮帮主言明,在秦竹筱并未真正勾上地魔帮帮主之时,毕竟,他曾有过情人,不算什么稀罕事,即便是被人欺骗过,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难道,韩旭不愿让人知晓自己曾被女人戏耍的过往?若是这样,也勉强说的过去。 ************ 一天,韩旭外出,不期而遇一个女人,那个他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的女人,那个他曾经挚爱如命的女人----秦竹筱。 虽然,唐鸢一早已提醒过他,可当这一幕真真切切的出现时,他一时有些茫然,猝不及防迎面走来活生生依然妖媚的她。 他将自己一瞬间的恍然隐忍在眉眼间,望向不远处的美女,是的,美女! 韩旭不得不承认,对面的这个女人依然很美,五官很精致,在人群中很是耀眼,这样的女人在任何地方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只是,她的妆稍微有些浓,雪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让人无法猜透她的内心她的想法她的喜怒哀乐。 “好久不见!”秦竹筱的声音很轻,也很爽朗,透着喜悦。 韩旭为自己依然失神感到尴尬,他承认自己压根没想过重逢的场景,他以为就算遇上了自己也可以冷静应对,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爱的疯狂为了心爱的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傻小子。刚才那短暂的几分钟光阴里,韩旭的心里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着搅拌着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有些堵的难受。 “好久不见!”帮派的打磨,让韩旭养成喜怒不形于色,转眼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样子,如同在帮派之中,他和蔼的外表下却是不可靠近的冷漠,亲和的笑容里却是不可抗拒的威严。 韩旭坐着,秦竹筱站着,光和影交织在地上斑驳的影子里,仿佛那些年的春夏秋冬,那些花开花谢在这里匆匆溜走演绎着时光的流逝。 “还好吗?”秦竹筱轻轻的问,好似她还是当年那个柔情似水的娇俏女子。 韩旭突如其来的锐利眼神射向了秦竹筱,那眼神对她来说陌生中带着冷酷无情,不似当年那个眼里满是自己的大男孩。 她承认自己初见时,有那么一瞬的嗤之以鼻,怎么过去这许久,韩旭还是那副年轻的模样,他的外表明明已是成熟稳重的大男人,自己刚才见到他时有一瞬的慌神,以为他已经变成了当年自己梦寐以求的男子,却没想到还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而韩旭刚刚那个眼神着实吓到了秦竹筱,那是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到位的表达着自己的威严和不满,让她有些害怕。她只不过随口客套而已,他却认真了,认真的想起当年的不快。 见秦竹筱目光来回间有些闪烁,韩旭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小气了,过了这么长时间,自己早该释怀了! 可是,这样的话语自秦竹筱口中吐出,他还是觉得有些可笑,是她抛下了他,令他痛不欲生,如今却反过来问他过得可好? 刚才骤见秦竹筱那短暂的失态顷刻间化为乌有,那不过是韩旭的一时不适应,猛然间以为的恍如隔世的错觉和第一次重逢初恋的茫然,却没有其它,尤其是想象中的爱恨情仇,毕竟当年秦竹筱抛弃了自己,抛弃了他们的爱情。 他韩旭早就不是那个躲在书本中不肯出来的优等生,他已经在职场中摸爬滚打推杯换盏中练就了宠辱不惊轻描淡写的金刚不坏之身了。 “你看到了,还算过得去。”韩旭陡然露出的笑容一下子化解了刚刚的剑拔弩张,二人寻了家咖啡店。 “韩旭,许久未见,,你变了,变的成熟稳重更有魅力了!”秦竹筱盯着韩旭依旧英俊如初的脸庞,少了稚气,多了阳刚的气息,说的很认真,很用心。 韩旭穿着一套黑色西装,里面套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将自己的伟岸,自己的好身材展露无遗,用潇洒来形容恰到好处,只是,望向韩旭的残足,秦竹筱生出了旁的心思。 “难道当年我就没有嘛?那我怎么把你追到手的?”韩旭眉头紧锁不悦的神情,连带着那双桃花眼也淡了些,对面的女人依然还是那张脸,依然那么漂亮,只是没有了当初的纯真,有的只是精心的修饰和胭脂水粉下失去了本真的容颜。这样的精致少了几分灵动韵味,像是搪瓷娃娃一样,精美绝伦却也呆板麻木,了无生趣。 “不是那个意思,男人在不同的年龄有不同的味道,女人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要求。”秦竹筱被韩旭的咄咄逼人呛的差点转不过弯来,还好她反应够快。 “哦……我还以为是当年的我不够成熟呢!”韩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事实上他不仅听得出秦竹筱的弦外之音,他更明了那时的自己的确足够年轻莽撞,否则,怎么会那样的有眼无珠,爱上秦竹筱呢? “韩旭,你还恨我吗?”其实,秦竹筱想问:韩旭,你还爱我吗?这样的问题本就毫无意义,爱又如何,恨,又如何? 没错,韩旭承认在秦竹筱离开自己的时候,他恨她,恨她的冷漠无情,恨她贪图富贵。可那些早已过去,对韩旭来说,这些事情固然忘不掉,却早已没有了恨意,仿佛那是别人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423章 我曾那样爱过你 韩旭盯住对面的秦竹筱,这个骄傲的女人她凭什么以为自己还恨她,谁给她的自信以为自己还爱她,她以为她是谁?她有骄傲的资本又怎样,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外贸协会的成员了,懂得了走心。她不是傻到以为时光流转,他们没有相见,感情便冻结在分开的那一瞬?她有什么资格跟他提恨? 斗转星移,光阴荏苒,就算是块锋利的石头也被岁月折磨的圆润起来,何况是人?爱和恨都是强烈的情感,没有了被爱都会很累很难支撑下去。 韩旭早就明白了宽恕别人就等于放过自己的道理,更何况还有个傻女人也被自己伤害过?爱情里本就是愿赌服输的,那个自己黯然离开的女人走后韩旭就明白了这些道理,恨早就烟消云散了。 “哪里的话,见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别误会,纯粹是老友般的高兴,没有其他的。”韩旭心里想的是:恨谈不上,爱早已远去。却不想这样的诗情画意被秦竹筱误解。 当然久经风霜的韩旭也不会天真到以为对面的女人还爱着自己,那样的自以为是,那样的自作多情,在职场上会跌的很快,死的很惨,被别人吃的连渣都剩不下,爱情里也一样。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请远离。 “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韩旭的避重就轻,让秦竹筱只能另辟蹊径。 “何为好,何为不好呢?每个人心里的衡量标准都不一样,没办法定义的。”韩旭满不在乎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有些玩世不恭的腔调。 而韩旭深深的懂得这个问题背后的故事:过的好吧,你会难过于我的忘情,纵使最先离开那段感情的那个人是你,过的不好吧,你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我还对你念念不忘,这样的纠缠瓜葛还是少惹为妙,尤其是对方还是个漂亮的成熟女性。 实际上,你离开后,我过的好或不好可能跟你无关,甚至跟爱情无关;你的关心也不一定是出自真心,可能只是出于虚荣,你内心无法忘却你离开时我的深情和不舍。生活里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比如事业,比如亲情,比如友情,没了你我一样活着,没有因为你的离开而死去,地球也依旧围绕着太阳公转并自转着,太阳也照常从东边升起而不是南西北边。 “那就好,我也可以放心了。韩旭,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别怨我。” “谈不上。”韩旭抿了一口咖啡,“筱筱,我真心希望你过的幸福,毕竟我曾那样爱过你。” “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只比陌生人强点,多了个冠名而已:初恋情人?”秦竹筱忽而有些不甘心。 韩旭的表情像是一瓢凉水,让秦竹筱从头凉到脚,他分明在说:要不然呢?你觉得呢?难道不是吗? “筱筱,我很感谢你在我生命中最黑暗无光泽的时候出现,给了我爱的勇气和力量,教会了我走出自己的世界融入大家庭。也同样因为你我有了奋斗的目标和方向才有了今天的韩旭,说句残忍的话,感谢你离我而去。无论如何这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我们的回忆。所以我的祝福是真心的。” “呵呵……你说的对。初恋就是用来回忆的,缅怀的,而不是用来白头偕老的。”秦竹筱低下头来若有所思。 韩旭冲窗外的黑衣人招招手,盯着对手下都温柔的男人,跟刚才那个对自己凶猛,咄咄逼人,狠心的男人判若两人,秦竹筱反倒是忘记了自己今日的初衷。 “你无须急着离去,我还有事要与你诉说!”秦竹筱怕自己再绕来绕去,韩旭便要离去了。 “说吧!”韩旭倒也坦然,冲已经进门的黑衣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我想你助我接近你们帮主!”秦竹筱揭开了遮羞布,开口见山。 “不可能!”韩旭拒绝的毫无转圜的余地。 “你不怕我将你过去的身份告诉你们帮主吗?”秦竹筱忽而笑靥如花,她就想看看对面的男人如何不镇定,失了分寸。 “去吧!”韩旭的回答很简短,“你以为我会怕吗?实话告诉你,我一早已将此事言明!” 这下子,换作秦竹筱泄了气,她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说不出话来。 韩旭重新招来黑衣人,离去。 韩旭走后,秦竹筱只觉得心中空空荡荡的,怅然若失的坐着,思绪万千:韩旭,那个自己曾经放弃了荣华富贵不顾别人的流言蜚语毅然决然爱上的,后来又因为俗世繁华离开他的大男孩,不,现在已经是大男人了,正笑意绵绵的驶过。记忆中的那个大男孩浮现在秦竹筱的脑海里涌上她的心头。 曾经,韩旭有些害羞,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棱角分明的五官却是十分耐看,乔装冷酷的样子更是让当年的自己痴痴的着迷。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为何它这样不公平?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每天清晨醒来照镜子的时候,秦竹筱都会仔细看看是否有新的细纹爬上自己的眼角,眼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眼角有了第一道细纹开始吧!自己每天在脸上涂着抹着依然无法掩盖倦意。 可是,刚才的韩旭,只匆匆一眼,秦竹筱却觉得他比以前更加有魅力了,具有浓厚的男人味,带着成熟的味道。 秦竹筱决定来场偶遇,她想看看曾经为自己的离开伤心不已的韩旭是否还爱着自己。纵然爱或不爱,她都不能做什么,可是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这是要干什么,或许是虚荣心作祟,又或许是心有不甘,说不清道不明。 韩旭看到自己的刹那,他的惊慌失措,他的愣神让秦竹筱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或许他还是当年那个爱着自己的傻小子也不一定。 走出咖啡厅的秦竹筱,心里多少有些悲凉,丝丝的酸楚冒出来。如果当年韩旭能像今天一样成功的话,他们也不会走到分手的路上。当年自己的离开,不仅仅是因为韩旭的不成熟,更重要的是他一穷二白,她太累了,等待一个男孩长大成熟为一个男人的过程太漫长,她等不起,她的青春,她的年华耗不起,所以,她选择了离去。(未完待续。) 第424章 回不去了 很快,当秦竹筱凭着自己的方法和手段逐渐接近地魔帮帮主的身边时,她发现自己依然年轻,依然那么有魅力,很快便将帮主征服,当然,她同样很快发现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她只是帮主众多红颜知己中的一个,她不过是他的一个床/伴,仅此而已,他会在寂寞时唤她去陪他,在他繁忙时抛开她,甚至去了别的女人那里。 秦竹筱这才发现,自己苦苦追寻的结果,一个可倚靠终生的权贵,她做到了,可是,原本不是那么回事,每每,当她见到坐在轮椅上却依然风华正茂的韩旭,尤其是他被帮主唤去她房中问话时,韩旭的漠然深深的刺痛了秦竹筱,韩旭连多一眼也不曾给过她。 而当韩旭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面前时,秦竹筱那颗蛰伏许久的心终于破土而出,她恍惚间以为韩旭还是当年那个韩旭,眉清目秀却长的分外妖娆,他如同军校里的一株株松柏,苍劲有力,可韩旭的疏离和冷漠却让她心碎,原来,他们回不去了! 如果现在让秦竹筱重新选择的话,她的首选一定是韩旭,即便是当年那个不成熟的韩旭,演戏蹩脚的韩旭,至少,他是深爱她的! 更何况,韩旭如今的魅力就算是不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却放肆的散发着诱人心魄的光芒。 当然,初见时韩旭的反应已然说明了一切,她和他早已回不到过去了,更不用说携手的未来,虽明知不可能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闪而过的念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初恋的温暖回味而已,如同生活平淡的人在一个地方呆够了想要去国外旅游明知道没钱消费不起却忍不住偶尔在心里幻想下过个瘾。 如果你要问秦竹筱:你过的幸福吗? 她一定会告诉你幸福,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有人说就是你满足于现在的生活。秦竹筱和韩旭分手后没多久就嫁给了一名老爷,比自己大上许多,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姨太太生活。 可是,无数个深夜里,秦竹筱穿着宽广的白色睡衣光个脚抽着烟一个人在宽大的阳台上发呆,月光下风声里浮现的传来的都是那个大男孩的身影和朗诵,她依然记得当年他在校刊上发表的那篇文章里的那段话,正是它们如同精灵般打动了自己的心。 “如果我爱你,我愿意化作一轮旭日,被你点燃,而你是那竹林里含苞待放的花蕊,晓风拂面,如同从遥远的秦朝画卷里幻化出来的美,轻易浇息了我的热情。从此以后,我的喜怒哀乐蔓延在你的手心里生长出蜿蜒的曲线,只因我爱你。” 秦竹筱一下子被这如诗般的文字打动,她轻易就化解了暗藏的秘密,这段话里面包含了韩旭和秦竹筱的名字,这样美好的想法意念,也只有爱的那么炙热的少年才能想出写出。她爱极了这段话里她和韩旭的纠缠,哪怕仅仅是名字,让她觉得那么的梦幻,满足了她少女的情怀。 分手后,秦竹筱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当年爱上的是那个文字背后的少年还是那个跃然纸上的少年,到底是那段文字妖孽了自己的眼,还是那个羞涩的少年误入了自己的桃花林里? 无数个平凡的日子重叠在一起,秦竹筱学会了抽烟,那一团团白云般的迷雾萦绕在自己的身边心头,驱散着她的孤寂和落寞。 军校时,韩旭是个三好学生,老师眼中的乖宝宝,却做了一些老师们不知道的坏事,比如和她谈恋爱,还有抽烟。 韩旭极少抽烟,尤其是在她面前,可那一次因为他们谈恋爱花费了太多的时间而导致他荒废了学业,那是他大学里唯一一次没有拿到一等奖学金而是二等。 韩旭独自坐在学校里那颗古老的松树下,黑暗中他的背影那么单薄如同他的唇薄薄的轻轻的,他手中的烟闪着一点红色的光亮。 那一刻是秦竹筱和韩旭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里,觉得他最有男人味,最有魅力的一次,她悄悄的走到韩旭身后拥住他。 那个场景如此的难忘,以至于秦竹筱经常会想起,细节都没有漏掉,尤其是韩旭手中那根烟,到现在秦竹筱依然记得烟上清晰的印记。 秦竹筱在一个女性友人的介绍下开始学抽烟,她很难说清楚自己的心态。当烟燃起的时候,她是在思念同一片星空下的韩旭还是在缅怀自己已然逝去的青春岁月呢? 是不是那些烟雾缭绕的时刻让她觉得自己的心依然没有远离韩旭,和韩旭的心靠的很近很近。 后来,秦竹筱也曾尝试过韩旭当年所抽那个牌子的香烟,那样苦涩呛人,抽完一根后她再也没有抽过。那样的苦涩呛人到底是年少的韩旭还是那时她和他的爱情呢? 如果你问秦竹筱她后悔过吗? 恐怕她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分手之初她很坚定自己的选择,可时间长了也会有后悔的时候。多数是一个人的时候,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一句话,一首歌,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相似的重复,让秦竹筱不经意间想起那个大男孩,忍不住幻想如果她和他没有分开还在一起会是怎样呢? 累死累活的工作着,灰头土脸的忙碌着,结婚生子,伺候公婆,这样的生活秦竹筱有些害怕,唯一想起来欣慰的是韩旭定然每天按时回家,帮她分担家务,给她买喜欢的东西和食物。 就算让秦竹筱苦思冥想千遍万遍她依然想不到现在的韩旭居然是这样的:穿着打扮得体的有些过分,一举手一投足间满满的男人味,迷人的沁人心脾。让她觉得自己想要回到年少懵懂的岁月里只想再爱他一次,和他重温那些岁月里的曾经和美好,感受他现在越发诱人的魅力和气息。 当然,眼尖的秦竹筱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细节,那就是韩旭开的车,它昭示着韩旭现在生活的富有。很多时候人们的想象力那么的贫瘠,那贫瘠的土地上无法开出艳丽的花朵来收获丰硕的果实来。(未完待续。) 第425章 受伤 秦竹筱一个人落寞的在街上游荡。 现在,她只想回到旅馆,那个她可以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一个人难过一个人开心的地方,她只剩下这个地方,没有其他了。她不想在这热闹喧嚣的街头,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他们的热闹更增添她心里的落寞,如同刚才无视自己的韩旭,自己的自讨没趣毫无意义。 如果你问秦竹筱和韩旭各自对这样的邂逅的感受,是否期待下次的重逢,恐怕他们也很难回答。 如果再次相见的话,你会选择轻松愉悦的打着招呼还是一瞬的闪念匆忙低下头假装错过呢?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答案,重要的已不是答案而是我们的心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是不是真的淌过了初恋的那条河到了幸福的彼岸。 一日清晨,众人正在吃早饭,天气不错,众人心情更是颇佳,却闻外出取来报纸的白霜大呼小叫,“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已是坐不住,特别是王副官,闻声已起身,欲冲出去,抬眼瞥见众人面色各异,虽然皆有些讶色,却还算淡定,尤其是唐鸢,更是捻着小银勺,不紧不慢地往白粥中添加红糖,动作不仅没有停止,那红糖如同沙漏般将时光一点点揉入那均匀粗粝的颗粒中,徐徐落入白瓷碗泛着光泽的白粥中……王副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般急躁,小姐尚未发话,自己这是着的哪门子急呢?遂,王副官复又落座,佯装喝粥却同旁人一样,不时拿眼偷瞄门口处。 未几,白霜一记飞跃跨过门槛,手中举着报纸高过头顶的摇晃着,“小姐……”大约是奔的太急,白霜歇了几秒,待喘匀气接着道,“韩少爷身负重伤,如今性命堪忧……” “怎么回事?”宋荷脸色惊骇,秀目死死盯着白霜起了汗的面容。 这时,唐鸢才抬起已然食下几口的眉眼,同众人一起凝视白霜,等待她详述。 白霜一边将报纸递于唐鸢手中,“韩少爷昨晚带领帮中兄弟与另一帮派火拼,结果,不小心中了对方的埋伏,身负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趁着白霜说话的间隙,唐鸢也粗略的浏览过白霜指于她看的新闻,确实如白霜所言。 众人闻言,多少有些错乱,如今,在他们眼中,韩旭即便不是神一般的存在,也该是刀枪不入的英伟人物,他们万万难以想象韩旭这样在海城叱咤风云的人物也需要冲锋陷阵,甚至因此而险遭不测,性命攸关。 更重要的是,众人对韩旭的感情,虽无一例外的复杂难辨,有一点是他们不可否认和无可回避的,那便是这段时日韩旭有心也好,间接也罢,为他们提供了或多或少的庇佑,才能令他们在海城的日子平安无波澜,甚至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的。 如今,他们仿佛亲历庙宇的坍塌,一如当初唐鸢莫名其妙的病倒般,他们吓的六神无主,此刻,他们同样慌了,多半人的脑海中一片空白,那是被吓的,忘记了转动,就这么愣愣的齐齐注视唐鸢,将她当作救命稻草。 “宋荷,即刻随我去一趟地魔帮。”唐鸢再也没有心思吃早饭,腾地的起身,说出的话也是颇有当家人的风范,干净利落,言语间,人已行至门外。 宋荷想也没想,手忙脚乱的跟上唐鸢的步伐,其余众人有些凌乱:听唐鸢的意思,此事跟自己毫无干系呀! 他们一边暗暗松了口气,边有些奇怪的感觉在心头萦绕,毕竟,受人点滴之恩,理当有所回报,他们也都是良善之辈,这些自然是懂得,他们也想一同前去探视韩旭。 可是,一方面他们人多势众,另一方面,皆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跟去帮不上什么忙不说,很有可能为韩旭徒增麻烦。 所以,他们一个二个的只好作罢,面面相觑的片刻,多半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饭,虽然骤然听闻韩旭重伤的消息令他们胃口不佳,可他们却不敢同唐鸢一样,撇下饭食,对他们而言,此刻,保持自己健健康康的生存下去,便是对韩旭对唐鸢最大的帮助。 可是,这种奇怪的情绪却在某些人心中发酵,逐渐膨胀,变了滋味,譬如唐淼,她想了想,终是没忍住,边唤着唐鸢边小跑奔出去,“小妹……” 唐鸢也没走远,听见来自背后大姐的呼喊,停下脚步,回身交代,“大姐,韩旭此番受伤,原因尚不明,我前去查探,你留在家中照顾众人,若发现异常状况,立即撤去隐蔽的所在安身。” “知道了。”唐淼心事重重的应下,有些无奈,也有几分逼不得已的味道。 “遇事可与王副官商议,他毕竟曾跟随父亲孟哥哥多年,在前线上战功赫赫,想来也是有些计谋之人,加上他会些功夫,关键时刻,也可护众人周全,切记!”唐鸢回身行至唐淼身前,拉住大姐的手,沉重的交代着。 “小妹,你也是。”唐淼拍了拍唐鸢的手,算是回应,更多的是嘱托。 事实上,姐妹二人皆心知肚明,韩旭此番受伤能否安然无恙的保命尚不可知,加上原因不明,谁也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尤其是他们这群曾受过韩旭恩惠,和他关系姣好之人,若是对方不肯善罢甘休,也许他们也会遭连池之殃…… 此时,一切皆有可能,他们都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由不得他们不想,不是他们不想就不会发生的,当然,也不是他们思来想去就寻得出解决的办法! 其实,初闻白霜传回的消息,唐鸢比任何人都要慌乱,她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害怕此事跟自己有关,尤其是跟孟驰有关,她怕连累了孟驰,那样,他也将万劫不复。 她一下子联想到自己当初的愚蠢行为,为了接近孟驰,为了重回孟驰身边,她让韩旭以地魔帮的名义替自己相约孟驰的上司,韩旭曾告诉过她,此事他是背着他们帮主进行的,毕竟,海城情报站与他们地魔帮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素无往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相安无事的。(未完待续。) 第426章 时光不停留 其实,韩旭这样做,她也能理解。 作为帮派中人,本是黑/道,与政府官员间,若无必要,他们不会主动往来的。在帮派人眼中,除去必要的应酬,不必要的人,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惹为妙,无论对方是怎样的政府官员,在他们眼中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些国/民/党的贪官污吏们一个个都是眼尖的很,遇上送上门的肥肉,岂有不笑纳之理? 到最后,搞不好便结识了一只养不熟的饿狼。因而,对于帮派中人而言,那些虎狼比他们这些明刀真枪火拼的道中人来的更加狠辣,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轻易可不敢招惹。 这样想着,唐鸢更加不敢去寻孟驰,哪怕是差人暗中与其接洽,在一切尚不清晰的状况下,她唯有以身范险,深入地魔帮去查探情形,唯有待一切明朗后才可做决定。 唐鸢与宋荷也没拨打韩旭的内线,而是直接奔赴地魔帮,凭借韩旭留下的玉扳指,她们一路顺利进入地魔帮内部。 当然,唐鸢也不傻,让人通报秦竹筱,说是来回访老友,她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告诉地魔帮帮主,她是来探视韩旭的吧? 这样,她怕惹出些什么,只得退而求其次,先去求见秦竹筱再做打算,同样身处地魔帮,秦竹筱对此事该是略知一二,比她们了解的情况多些。 再见秦竹筱,不过短短时日,或者说,明明前些日子至悠然别苑见自己依然是鲜活的大美女,虽然她佯装的凄楚可怜,妄图博得自己的同情,可是,同今日相比,唐鸢却觉得此刻的秦竹筱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失去了生机,瞧她那微红的眼,几缕血丝浸润其间,瞧她黑气浓重的面,暗沉的如同阴雨天,灰蒙蒙的压抑之感…… 这一刻,面对眼前明明可恨的女人此刻却好似断了线的风筝般苦苦挣扎,唐鸢忽而生出一丝怜悯之意:秦竹筱之于韩旭,她曾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拜倒在她裙角下的韩旭,她那样高傲如同开了屏的孔雀般不可一世,她曾将韩旭的自尊践踏的体无完肤……那时,韩旭在她眼中,也许不过是同其他男子一样的金主而已,爱她宠她,愿意为她摘星星的那种,可是,她却不懂得珍惜,甚至对韩旭的爱不屑一顾…… 如今,再重逢,嫁了人后的秦竹筱才真正懂得了韩旭的可贵,她明白的太迟了,她想回到过去,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只为换取韩旭一个转身,一如韩旭苦苦寻求唐鸢的转身一样,他们都以为,时光是可以停留的,他们只想时光停留在过去的那些美好里,供他们挥霍,殊不知,时光是个沙漏,它一去不复返!他们用自己如今的卑微,如今的虔诚,想要换取对方的原谅,想要换回回不过的曾经,他们在原地等待,而他们等待的那个人,早已过尽千帆,渡过沧海…… 此刻,秦竹筱面上的忧色是真的,唐鸢看得出,只因她自己也曾这样过,这样的痛苦她经历过,在以为孟驰真的远去后,唐鸢也曾这样伤心欲绝过。 那时,她甚至天真的想过,是不是她对他的爱意太过疯癫,让他承受不住,被命运之神带走,他在惩罚自己的不勇敢,她甚至傻傻的许下诺言:若是上苍可将孟驰带回,她宁愿默默离开孟驰的身边,只要知他安好,她便心满意足…… 当然,当孟驰真的站在唐鸢面前,活生生的,带着她熟悉的味道和他炙热似火的体温,将她融化的时候,她又忘了自己许下的诺言,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孟驰身边,哪怕她明知他是一汪深不见底的碧波万顷,她也心甘情愿溺水而亡;哪怕他是炽热似火山喷发出的岩浆般,她也飞蛾扑火的往前飞去,只为追寻他的方向…… 因而,见了秦竹筱,唐鸢却生出了怜悯,只因她在秦竹筱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曾经那样无助彷徨的自己…… 那怜悯如同夏日里的暴雨,转瞬即逝,唐鸢回望着拿粼粼眼波注视自己,好似将自己当成那根明知无用却还是紧紧攥在手心的稻草般。 唐鸢冲秦竹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屏退房中的丫鬟,秦竹筱倒也不至慌的六神无主,照办了,唐鸢命宋荷退至门外,替二人把风。 “韩旭怎么了?”唐鸢这才皱起眉头问,语气和神态还算镇定。 反观秦竹筱,这会子房中只得她与唐鸢二人,她好似见了亲人般,一下子捉住唐鸢的手,将自己冰冷彻骨的手强行塞入唐鸢也不算热的手中,“大夫正在抢救,他被对方事前埋伏的狙击手击中,胸/部中了一枪,被属下带回时,已然昏迷,帮主急忙招来全海城最著名的大夫来抢救他!” 唐鸢下意识瞥一眼秦竹筱的手,也没甩开,毕竟,此刻,她们是同一战线上的,她还需要秦竹筱替自己打探情报呢,过去再多的不快,在大是大非面前,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可是,唐鸢此刻却比秦竹筱冷静,她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她心中的困惑:“他不是你们帮派的军师吗?为何会外出执行任务,与对方火拼呢?” 见秦竹筱一脸茫然的样子,怔怔的注视自己,唐鸢继续引导她,“你们地魔帮如今早已是海城的第一大帮派,按说,在海城,其他帮派对你们地魔帮之人该是礼让三分,尤其韩旭还是如此的地位超然。这是其一,依照常理,不该有帮派敢于与你们地魔帮正面冲突的。其二,你们地魔帮几乎占据了海城的半壁江山,地盘如今之广,有何必要再扩展地盘呢?如非你们先招惹别人,其他帮派又怎敢轻易对你们地魔帮下手,尤其是对韩旭使暗招?他们就不怕你们地魔帮将他们的小帮小派夷为平地吗?无论如何,我也想不通,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怕死的敢背地里使阴招来残害韩旭!”(未完待续。) 第427章 他会杀了你 秦竹筱依然是一脸的懵圈,毕竟,她如今心急如焚,对于韩旭的生死未卜,她早已惊慌失措,哪里还会思量这许多,特别是像唐鸢这样,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她压根没有精力来想这些,如今,她更加在意的是韩旭的生死,那个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唐鸢长叹了口气:看这秦竹筱的情形,怕是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她只想知道其中是否有不同寻常之处,她还是担心此事会牵连到孟驰。 可是……如今,她只好自食其力,这也是她为何将宋荷带来的原因,一方面她可以成全宋荷,在韩旭身边照顾他,另一方面,将宋荷安插在地魔帮,方便她随时掌握韩旭和地魔帮的动态。 望着秦竹筱的深情,唐鸢终是没忍住,附在她耳边,好心提醒,“秦竹筱,你这样子,若被地魔帮帮主瞧见,一眼便可看穿你对韩旭的关切之意,你对韩旭那点你想藏也藏不住的心思来。” 秦竹筱抬起垂下的眼睑,没说话,唐鸢继续道,“若韩旭真的挺不过去……”唐鸢还没说完,便被秦竹筱射过来的一记寒光噤了声,秦竹筱这才幽然开口,声音压的低低的,“唐鸢,没想到你竟是这般铁石心肠的女子,枉韩旭对你痴情一片,你却咒他死……” 这会子,秦竹筱不再是弱质纤纤的伤心人,却是怒目凶光以对,好似唐鸢这样说,那些话便化为现实似的,就好像唐鸢所言便是金口,韩旭真的危在旦夕…… 唐鸢难得的没有跟秦竹筱计较,她觉得无谓,跟一个伤心人计较,没有必要,若是此刻孟驰躺在手术台上生死不明时,谁告诉自己假若孟驰挺不过去之类的话,她会比秦竹筱更加疯狂的,她会扑过去撕咬对方,恨不能让对方替孟驰去死,就好像她这样做可以拯救孟驰于危难间一样。 待秦竹筱涨红的脸恢复了常色,唐鸢这才继续,“若韩旭真的挺不过去,那么,你便是独自一人,你还要活着,若是被地魔帮帮主知晓你对韩旭那点心思,他不杀了你才怪呢!” “他来呀?杀便杀,谁怕谁?”秦竹筱大义凛然的样子,好似时刻准备着为爱赴死般的执着。 唐鸢轻笑一声:她还没将一切说个通透呢,秦竹筱便这样激动!她还没告诉秦竹筱,男人即便不爱你,可你身为他的女人,他便不会容忍你心中装着另外一个男人,男人便是这样占有欲极强的动物,他们的雄性本能让他们咽不下这样的恶气,尤其是地魔帮这样狂妄自大的男人,他身为一帮之主,这样的耻辱,如何能承受? 可是,唐鸢什么也没说,她只是要秦竹筱清醒清醒,这样的清醒不单单为了秦竹筱,更为了韩旭。 面对秦竹筱的幼稚,唐鸢又好气又好笑,却笑不出来,骂不出口,她有些心疼这样的傻女人,即便秦竹筱曾作恶多端,可是秦竹筱如今的痴情却是做不了假的,可是,她却有义务提醒秦竹筱,在韩旭需要的时候,为他提供哪怕微不足道的帮助。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韩旭大难不死,而你又被地魔帮帮主识穿了心思,你猜地魔帮帮主会如何对待韩旭呢?” 唐鸢说的云淡风轻,秦竹筱听的却是心惊肉跳:从昨夜帮主被人匆匆叫了去,帮中上下慌乱,她便得知韩旭身负重伤,从那一刻起,她的心慌了,乱了,完完全全失了方向,她反复的想,控制不住的想,若是韩旭真的去了,她该如何是好? 她一面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一面焦灼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安,她的全部心思集中在韩旭身上,她忘了自己的本能反应,忘了去顾虑自己的安危,经唐鸢提醒,秦竹筱这才回了神。 观秦竹筱陷入了沉思中,唐鸢猜测她该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几分,因为唐鸢提醒秦竹筱的时候,不是将秦竹筱个人的安危放在首位,而是将韩旭摆在前面,让秦竹筱不得不有所顾虑,当然,唐鸢此举多少存了试探秦竹筱的心思,毕竟,她与秦竹筱不算熟稔,加上秦竹筱诡计多端,她不得不防。 见差不多了,唐鸢这才道明来意:“宋荷是我的贴身丫鬟,不瞒你说,今日我将她带来,便是为了给你安插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在韩旭身边,替你照顾他,毕竟,你在地魔帮中诸多不便,宋荷也可不时替你二人传递些信息什么的。” 秦竹筱再次将目光聚焦在唐鸢面上,眨巴的眼眸好似在询问,她根本不相信唐鸢,一如唐鸢对她也不是完全的信赖一样。 唐鸢干咳了一声:“当然,我这样做并非完完全全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便于我时时掌握韩旭的状况。不过,你别误会,不是我对他有情,而是他对我有恩,我总不能在他危难之际,弃他于不顾吧?” 秦竹筱勉强的笑了笑,也不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唐鸢也知秦竹筱对自己戒备深深,故而继续劝说:“如同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一样,我总觉得韩旭此番受伤太过诡异,我怕有人要对韩旭不利,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要置他于死地。相信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形吧?” 这句话才是唐鸢的重中之重,才是遏制秦竹筱要害之处,只见秦竹筱不假思索的应下:“好!” 唐鸢这才满足的笑了笑,早在来的路上,她已交代过宋荷,至于为何选择的是宋荷,唐鸢没有告诉宋荷本人,其实,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王副官,毕竟,他会些功夫,且是男子,在帮派中也方便行走,可是相较而言,宋荷对韩旭那点心思,加上韩旭身负重伤,康复也需要时间,跟需要有人贴身照顾,以宋荷的无微不至,定可令韩旭尽快恢复。 “我先走了,有任何的消息,遣人拨个电话告诉我!”交代完,唐鸢准备离开,起身的速度颇有些此地不宜久留的味道。(未完待续。) 第428章 醒来的反应 这一点,令秦竹筱很是惊讶,她以为唐鸢至少也该在地魔帮蹭个饭,等待韩旭治疗的结果什么的,可是,唐鸢并没有,只是和自己交代完,便寻思着离开,秦竹筱讶然的盯着唐鸢,不知该骂唐鸢无情还是该庆幸唐鸢对韩旭的受伤表现的这般冷漠…… 唐鸢却不再理会秦竹筱的反应,走了出去。 唐鸢早已思量通透:她在此地多待无益,若是被地魔帮帮主知晓自己在秦竹筱房中久留,再将此事与韩旭身负重伤联系起来,怕是会生出些心思来,难免将秦竹筱与韩旭二人联系在一起,无论韩旭是否真的如同他自己告知秦竹筱的那样,将二人曾经的过往告诉过地魔帮帮主,这样做对韩旭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因而,唐鸢唯有冷着心肠,先行离去,不是她不关心韩旭的生死,她也扪心自问过,若是换作孟驰,她会怎么做?如果那时她可以冷静的话,她也会这样选择的,怕只怕她无法冷静下来,一如此时的秦竹筱,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将一切抛诸脑后,乱了分寸。 日落时分,唐鸢接到秦竹筱差人拨来的电话,告知韩旭已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唐鸢这才稍稍放下心,活着便是最好的,与生死相比,一切显得那么微若细尘。 直至韩旭恢复的差不多了,唐鸢才敢去探望他。 望着原本健壮的韩旭瘦了一大圈,唐鸢有些恍惚,就好像她再次重逢韩旭时,在“肉骨头”的指引下找到韩旭时,她有些错觉,孟驰该是经历过这样的生死,一想起他曾在炮弹横飞的战场上,被炸飞了,又是如何拖着重伤的身体步履蹒跚时,她的心一阵紧似的抽痛…… 她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任性妄为,一次又一次将孟驰推向无情的战场,硝烟弥漫的前线时,她不知该如何劝慰自己,或许她只能告诉自己,孟驰还能活下来,实属万幸! 看着眼前痴痴呆呆的女子,若是以前,也许韩旭会错以为唐鸢眼中定格的是自己,明明此刻她的黑眸中满满的自己,可是,只有韩旭自己知道,唐鸢无神的眸中那个满满的自己不过是别人的影子,她内心中装的皆是孟驰。 “来了。”韩旭的话像是问句更像是陈述句,算是对唐鸢的招呼,经历过生死,韩旭比以前通透了些,对很多事情也看淡了些。 以前,他成日里为了帮派中的事情,忙忙碌碌,根本停不下来,也没空认认真真的思考过,这些日子,空闲下来的时光,他想了很多,很多,包括他的童年,他与秦竹筱之间的过往,以及他与唐鸢之间的恩恩怨怨…… “嗯。”唐鸢轻声应了句,“好些了吗?” 这样的话很没营养,明明韩旭已不用再躺在床上,而是四处散散步,即便身子尚未完全康复,却也精神尚可。 韩旭抿唇,挤出笑容点点头,算是回答。 此时,二人独处,位于小院中,院中景色撩/人,翠绿掩映的竹,随风轻轻摆动,细细长长的竹叶嗖嗖作响,像是远处的哨声,又好似人们心间弥留的丝乐,很有些味道,可二人却都无心观景。 韩旭的眼神有些空洞,注视着密密麻麻的青竹,翠拥相蔟,那是生命最深的印记,可是,他的心情却很不好,没有因为劫后余生而暗自庆幸,更没有因为免遭遇难而有丝毫的喜悦之情,有一件事情,在他醒来后已经变成了无可更改的事实,当然,他也无谓去改变,那便是唐鸢强行塞给他的宋荷。 当他自鬼门关侥幸逃脱,捡回一条小命,他用尽毕生的精力睁开眼的刹那,那一刹那,他多么希望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人不是旁人,而是唐鸢,那个在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时依然挥之不去的倩影…… 那一瞬间,他刚刚恢复的一丝半星的气力霎时全无,他甚至怀疑自己拼尽全力醒过来的意义何在?难道就为了多见她几面,为了那渺茫的几乎没有可能的希望? 他困难的咽了下口水,慢慢睁开的眼睛又再缓缓阖上,动作迟缓的一如他睁开时一样,疲累不堪! 可是,他的动作落入旁人眼中,只道是他再次昏迷,吓的兄弟们连忙找来医生,韩旭只好动了动嘴角,吐出几个字,有气无力,“我只是累了,需要休息!” 帮主也算善解人意,遣去一众关切的兄弟,独留下宋荷一人照顾韩旭。 韩旭已然恢复了意识,他在脑海的黑暗中思绪万千,他在猜测着各种可能性,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这才误解了唐鸢,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也是太小心眼,比那针尖还要窄促。 试想,唐鸢一个外人,如何能在他们地魔帮自由出入呢?何况是守候在自己床前,等待自己醒来呢? 这根本是在痴人说梦! 这样想着,韩旭忽而心情好起来,他猛然想起自己刚刚隐约间在人群中搜索唐鸢身影时好似瞄到一记熟悉的身影,好像是唐鸢的贴身丫鬟宋荷,莫不是她放心不下身受重伤的自己,这才差宋荷贴身伺候自己,守候在侧,方便及时掌握自己的讯息,一定是这样的! 韩旭开心的再次睁开眼,本来,他想一骨碌爬起来,无奈全身提不起力气,他盯着正坐在床边幽幽注视自己的宋荷,完全忘了小妮子对自己情有独钟这一出,他费力的喘着气,问:“是不是你家小姐将你送过来的?” 宋荷被韩旭突如其来的睁开眼和言语惊了下,愣了片刻,忽而喜极而泣的猛点头,忘了言语。 这一刻,望着动情的宋荷,韩旭眼前一片朦胧,恍惚间,一抹绿色的身影若隐若现,在宋荷身后徘徊,渐渐的,与宋荷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可是,无论如何,宋荷的面容不改,还是那个俊俏的小丫头,却不是自己梦寐以求,求而不得的女子。 韩旭忽而有些哽咽,有些情绪在喉间发酵着:所谓因果循环,大抵便是如此吧!对他来说,曾经的不珍惜,这才换来今日的失去。(未完待续。) 第429章 看破不说破 虽如此,韩旭还是强自镇定的自我安慰着,也许,待唐鸢知晓自己醒来后便会借故来探望自己的。 韩旭张开因为虚脱缺水而干裂的唇白,“给你家小姐去个电话吧!” 他实在羸弱的厉害,连多说一个字都那么费力,他只想提醒宋荷,你家小姐必定焦心他的安危,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好让她心安! 这些话,韩旭想说,却说不出口,他私心里想着,也许,唐鸢会迫不及待来探他的! 宋荷应声退了出去,不消片刻便回来了,回来时,手中多出一碗粥,韩旭也没拒绝,配合的张开嘴,任由宋荷搀扶自己坐立床头,喂食粥。 一碗粥下去,浑身回了魂,这时,韩旭才感觉身子又是自己的,好似之前的身子交给阎王爷保管了一般,失去了知觉! 他想了想,终是问出口:“你家小姐……”最后,他还是中途放弃了。 倒是宋荷嘴快的应着:“我家小姐嘱托韩公子保重身体要紧,劝公子看开些。”末了,宋荷轻喟:“若是连身家性命也丢了,要其他的,又有何用?” 韩旭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望向宋荷:这话儿,怎么听着都像是自唐鸢口中而出的,宋荷不过将其传递给他听罢了! 可是,即便如此,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多少令韩旭有些吃惊,不为旁的,只为宋荷某些瞬间与唐鸢莫名的相似,几乎令他乱了心神。 韩旭也没说话,只安静的躺下,静养。 他很乖的睡下,乖的好像身边的宋荷便是唐鸢,她在替他掖被角,动作很轻,轻的让他安心,他像个稚童,以为自己醒来后便是一场美好,他会见到那个深入他骨血的女子,哪怕是在梦里。 可是,她令他失望了! 日复一日,她也没来看过他,哪怕是藉着探望秦竹筱的名义,也没有! 其实,唐鸢本无须避嫌,韩旭对她的心思本就藏不住的,地魔帮帮主若是有心,总会查到的。这一点,韩旭相信,聪慧若唐鸢,定然明白。可是,她为何还要这样的避讳呢? 难道,她是怕被自己连累吗? 这个想法一经萌生便被韩旭否定了,以他对唐鸢的了解,她不是这样的人!那又是为什么呢? 日子一长,他再也无法自我欺骗下去,他心底已经不再抱有幻想,尤其是面对日/日在自己面前出没的宋荷,韩旭逐渐厘清其中的原委:唐鸢借机将宋荷送到自己身边,怕不是打探消息,护自己周全这样简单,更重要的是,面对自己三番五次的纠缠,也许,若张念念所言,她累了,她不想再与自己纠葛下去,哪怕只是朋友的关系,正好藉此机会,将宋荷塞给自己,顺便表面她坚定的立场,那就是,她与他,真的回不去了,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隔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自叹不如的孟驰! 韩旭的心,在反反复复的失望与等待中,逐渐冷却成冰。故而,当他已经不再抱有希望,心若霜冻之际,某一日,唐鸢却倏然而至,他的心说不出是喜悦还是难过,也许,两者兼有吧! 很多时候,等待过了期,最初的喜悦早已荡然无存,等待的苦涩在心中早已沉淀成石,难以憾除! 所以,再见唐鸢,韩旭表现的极其冷淡,甚至有些冷漠,他是个聪明人,早已将前前后后想的透彻,包括那个傻丫头宋荷,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将她强行送回悠然别苑。 既然,唐鸢执意要送份大礼给自己,韩旭觉得自己若是不收下,确实辜负了她的一番诚意,只是,他也没傻到利用宋荷来激怒唐鸢,虽然他偶然也会对宋荷展露笑颜,可那不过是心存感激,却没有其他。 而他,这些时日背负心间的愧疚,终于释怀,他不再亏欠唐鸢的,像她说的,他们两讫了,互不相欠。 此后,他要开始一种新的生活,这种生活也许刺激,也许更加精彩,谁知道呢? 可是,他却不知唐鸢的心思,想不通唐鸢的狠心,究竟是为哪般? 其实,唐鸢真正担心的人还是韩旭,之所以没去探视他,拖了这么久,也是担心还会有人对他不利,这一切,她总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只是隐隐有感! 她并不是担心韩旭连累他们,更不是害怕地魔帮帮主知晓韩旭利用职务之便徇私,助她,她忧心的是,若此事自己处理不当,也许,她会成为韩旭的累赘,她担心那些暗中虎视眈眈的人正一刻不停的注视着自己和韩旭,她怕一个不小心,他们皆会万劫不复,不是她怕死,而是她好不容易才让孟驰明了她的心意,好不容易才寻回她的孟哥哥,她舍不得死,舍不得离开她的孟哥哥! 看着神色异样的韩旭,貌似面如止水,实则黯然,唐鸢何尝猜不出韩旭的心思呢?只是,她无暇与其计较什么,相反,她更加担心此时的韩旭非常虚弱,依然身处险境,一个不小心,便会大难临头!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韩旭注意,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局外人,她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毕竟,在海城这段时日,多亏了韩旭的多番照料,否则,也许她早已待不下去,离开了海城也未可知! “韩旭,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何会遭人伏击,差点丧命?”唐鸢与韩旭并肩站立,同样漠视前方翻飞的竹叶臻美。 韩旭面露淡淡的笑容,没说话也没看唐鸢,唐鸢却一下子明白过来,以韩旭今时今日的心思,这些,怕是早已想明白了,自己这是庸人自扰,担心的有些多余了! 唐鸢却笑不出来,即便是韩旭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了如指掌,即便是韩旭笑的那样含蓄,实则内里蕴含无穷的韵味,她忍不住点了句:“小心点!” 所谓,看破不说破! 唐鸢所能做的,便是告诫韩旭小心为上,毕竟,命是自己的,其他的,若是离了生命,也就是连浮云也算不得了!(未完待续。) 第430章 蹁跹而至的男人 当然,这句话也是唐鸢对韩旭的忠告,她心中本有一点的不安,此刻,被韩旭的笑容搞的毛骨悚然,她心中的不安在成倍成倍的加剧,甚至也有奇怪的感觉,就好像韩旭心中也做了决断,那样的决断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却是坚若磐石! “你也是!”这一次,韩旭偏过头来,望着唐鸢笑的很灿烂,不由的令她想起离去前,唐府那千树万树的桃花开,韩旭的笑容便如同那分外妖娆的桃花朵朵,映射的旁人也是樱红一片。 当唐鸢还沉寂在韩旭的笑容里回不过神,韩旭却早已靠近,那身影压过来,盖过了她的身躯,他不由分说的轻拥她,“多保重!” 说完,韩旭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离去! 唐鸢一路心思重重的回去了,回想着今日地魔帮的种种见闻,以及韩旭的话。 首先,见到秦竹筱的时候,她一改前些时日初闻韩旭昏迷不醒时的焦然,而是红光满面,笑的极鲜甜,对唐鸢说话的时候,连家乡的吴侬软语都出来了,一口糯糯的话语,酥的人心醉。 对于秦竹筱的表现,在唐鸢的意料之中,毕竟,韩旭活了过来,对秦竹筱来说,无论如何,即便是复合无望,至少,她得以日/日相见,也许,这便足以满足她无望的爱和她心底那一丝小心愿。 唐鸢只摇摇头,望着喜的有些失态的秦竹筱,明明是个谨慎的女子,如今,却因为韩旭而乱了分寸,不得不令人感叹,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竟令秦竹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她到底懂不懂,她这样的不遮不掩,终有一日,地魔帮帮主会窥出端倪的,到那时,不仅是秦竹筱自己,更是连累上无辜的韩旭,也是有口难辩的! 可是,这时的秦竹筱,唐鸢了解,怕是很难劝慰的,一如她自己曾经获悉孟驰的讯息后,还不是不管不顾的送上门,打算找碴来着? 彼时,她完全忘记了孟驰的安危,一心一意将自己抛出去,站在那个该死的男人对立面,让他难过,让他眼中再容不下自己之外的女子! 而对于韩旭的冷淡反应,甚至见了自己也不招呼,唐鸢倒出乎意料之外,她以为韩旭该懂得她的苦心,不是她不关心他,而是因为太过关心,这才不敢轻举妄动,怕惊了躲在暗处的对手。 可是,唐鸢忽略了一点,韩旭自鬼门关归来,对他来说,生死都已经历了,醒来的时候,他更多的关心是平凡的日子以及日子里真真切切的女子,而不是虚无的险境,他根本不在乎。 日子过的很快,却又很慢,慢的令唐鸢觉得备受煎熬,她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见孟驰了,对他的思念史无前例,特别是那些甜蜜的回忆更是日/日腐蚀着她,令她辗转难眠。 有时候,她特别痛恨孟驰,痛恨这个狠心的男人,痛恨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狠心,一个月不见却好似没事人一般? 想着想着,那男人便蹁跹而至,犹如一阵风。 再见孟驰,唐鸢那颗蛰伏的心蠢蠢欲动,好似遇见阳光融化了的冰水,欢快的四处流窜! “时光小憩”咖啡厅。 明明不是初相见,不知怎么的,唐鸢却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小兔乱撞的心,扑通扑通的,可她的眼神却一直没离开孟驰伟岸的身躯,一刻也不愿浪费,她压抑住心中想要冲上前去扑进孟驰怀中的冲动,待孟驰坐下,理了理微乱的发,自懵懂不明状况的哥哥唐泽手中截过菜单,在众人惊诧的注目礼中,袅袅向着孟驰坐立的方向行去。 孟驰独自前来,此刻,他正面对着唐鸢,微笑注视着她渐行渐近的身影。 “孟哥哥,喝点什么?”近身,唐鸢假模假样的将菜单递于孟驰,自己则毕恭毕敬的站立,眼睛却很不规矩,含着些怨气幽幽凝孟驰,面上更是一双粉腮鬓霞飞。 其实,她多想白他,顺便甩出一句:“臭男人,喝点什么?” 然而,这样的打情骂俏,在如此人流密集的地方,不太合适,更何况,她并不肯定是否有人跟踪孟驰,只得小心为上,为了孟驰的安全着想。 当然,她也不能假装不识孟驰,那样,戏太假,她怕万一被附近的探子听了去,怀疑二人之间的关系,那就不好了! 孟驰意味深长的扫视唐鸢手中整以暇的纸和笔,眼神却含羞带娇的注视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勾了勾,很有节奏的曲张,她像是被人下了蛊一般,忘了反抗,听话的奉送上自己柔软的耳,他轻声问:“有没有折扣?” 哈…… 她笑的有些得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忙掩口控制笑声:折扣? 她当然没忘记上次他们相伴的那一夜,他跟她开玩笑,说是日后会常来她这喝咖啡,顺便探望她,让她给他打折这类的话语,她不客气的回绝,理由是她开门做生意,不可特殊化对待,还言之凿凿,若是他以她的老相/好的身份前来,他的一个吻可以换取一杯咖啡…… 那些俏皮的话语犹在她脑海盘亘,她不客气的凝望着身边的男人,那唇不厚不薄的,弯弯的,犹如一道彩虹,她好想上去咬上一口,狠狠的惩罚他,让他知道不来看她的下场,让他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主,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观小女子出神的望着自己的唇,男人不自觉弯起唇角,上扬了一些弧度,做了个很轻佻的动作,那指拂过自个儿的软唇,眼角更是上翘。 见到这样的孟驰,唐鸢又好气又好笑,本打算抛给这个臭男人一记白眼,可是那记白眼还不及成形,那匆匆一瞥,孟驰那梨涡好似一个深深的漩涡,将她吸进去,忘记了一切,无论是烦恼还是相思的苦,包括她自己,通通抛诸脑后! 一想到一月不见,不仅是自己,怕是他,也难捱相思的苦吧?否则,他如何能承受呢? 一想起这会儿笑靥灿烂的男人,也许,在自己看不见的角落里也会剑眉紧蹙,也会皱起三道额间抬头纹,她又有些心疼,怏怏的离去了,最后,吩咐人给他准备了一杯咖啡,并嘱咐人多加些糖。(未完待续。) 第431章 演戏高手 当然,唐鸢没忘记替自己也准备了一杯咖啡,和他的一样甜,几乎复制的一般,醇厚的咖色下,苦中含甜的饮品,在白瓷杯雪壁中渲染出几朵泡沫来,一朵朵的绽放,又一朵朵的湮灭。 唐鸢亲自端来两杯咖啡,也不顾哥哥唐泽刚刚一直在自己身边嘀咕,问自己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她阻止他们去见孟驰,而自己却笑意盈盈的上前?她只叮嘱自家哥哥不准坏了自己的好事,至于什么事,她不肯多言。 唐鸢笑着在孟驰对面坐下,和他笑着聊天,不时娇笑,好似彼时依然是熟悉的兄妹般,在旁人眼中。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彼此眼中偶尔散发出的秋波以及挑衅的眉眼,处处洋溢着彼此才能读懂的情意,空气中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孟驰并未多作停留,只喝了杯咖啡,便离开了。 他离去后,唐鸢多少有些失落,她苦苦期盼一月有余,结果,只换来这样短暂的重逢时光,还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聊天的相聚,没有甜蜜的吻,少了温暖的怀抱…… 可是,唐鸢却无可奈何,毕竟,孟驰的安危大过天,在她看来,若是彼此连自身的安全也保证不了,他们拿什么去共同面对未来,追逐着触手可及的幸福呢? 当晚,唐鸢自咖啡厅回家,一路回味着今日孟驰的点点滴滴,哪怕只是一颦一笑,一个简单的动作,尤其是孟驰那记没来由的轻佻动作,她温习了一遍又一遍,不自觉的捂嘴笑。 唐鸢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落在最后,以及她身边不知何时靠近正愁容满面的张念念。 此刻,其实唐鸢更像是个游魂,漫无目的的行走,根本进入了忘我的一种境界之中。 “鸢儿。”张念念的声音传入唐鸢耳中,压的有些低,里面却含着些别样的情愫。 唐鸢一愣,“啊?”旋即反应过来,瞄了张念念一眼,满脸的欲言又止,遂主动问:“怎么了?” 张念念踢着脚边一颗挡路的小石子,低着头,“你和孟驰是不是……?”至此,张念念停下脚步,望着唐鸢。 唐鸢不得已,跟着顿足,凝望着张念念复杂的眼神,轻轻点点头。 二人皆未言明,可觉得彼此都懂,懂得自己的心意。 前面的人们早已渐行渐远,张念念早已叮嘱唐泽领着众人先行离去,而她自己则有话跟唐鸢交谈,唐泽也没问缘由,便照办了,领着其余人等先回家了。 “我能问问,什么时候的事情吗?”张念念一改昔日的直爽和不羁,却是语气轻柔,轻柔的令人有些不忍伤害这个明明很单纯的女子。 尤其是唐鸢,她本就愧对张念念,如今,张念念主动问起,她更是无言以对。 “念念,对不起!”唐鸢垂了目,盯着落了一地稀碎月光的地面,她不敢看张念念的眼睛,怕看到自己不愿见到的东西,无论是愤怒还是悲伤,她都害怕看见,她本不想给心思纯真的张念念增加些无谓的负担。 可是,如今张念念自己将一切摊开来,她也不好再掩藏起来,不管是她对孟驰的感情,还是二人之间的郎情妾意。 “你没有对不起我!”张念念转过身,复又行走。 面对这样的张念念,唐鸢承认自己有些不适应,她宁愿念念给她一巴掌,这样,至少她自己心里会好受些,毕竟,张念念是那样要强的女子,性子同自己一样刚烈。 唐鸢紧步上前,拽住张念念的衣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念念,我指的不是我和孟驰在一起。而是我曾经为了试探你对孟驰的心意而刻意接近你。包括我曾尝试着通过你与张恭梓多接触,我以为这样自己就会爱上他。” 张念念望着唐鸢执着的眼眸墨黑如同这暗夜,对着凄惨的月亮苦笑,“鸢儿,你想不想知道,当初我为何愿意让你接近?” 张念念的话令唐鸢倒吸一口气,却一下子全部明白过来,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难道……” “不错!”张念念回答的很肯定,“你以为我爹为何会替我哥与你定下婚约的同时,将我与孟驰一同定下婚约?” 张念念的点醒令唐鸢茅塞顿开,不住的点头:“原来如此!当初,我还以为是你家老头慧眼识珠呢,将孟驰看作英才!你家老头当真是演戏的高手,他看见孟哥哥时,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张念念有些尴尬的一笑:“我爹确实被孟驰的少年老成惊了,他的反应是真实的,并未掺假。回来后,我爹依然笑的合不拢嘴,不住的跟我夸赞孟驰,说什么英雄出少年,说什么此人绝非池中物等等的话语,我都被我爹搞的莫名其妙。明明,他一个纵横商场多年之人,本是严肃之人,尤其是平日里对我和哥哥,总爱板着脸,就跟谁都欠他钱似的!” 唐鸢静静聆听着张念念自揭自家老爹的过往,如数家珍,眼眸中更是闪亮的如同夜空中稀疏的星辰,生出几许光芒来,她不忍打断。 其实,唐鸢是故意提及张家老头的,她只想试探下张念念的反应,她想知道张念念是不是真的自张府灭顶之灾中走出来。 眼见张念念侃侃而谈,并不忌讳提及张老头,也不再凄色满面,唐鸢很是欣慰,毕竟,如此的灾难降临在张念念这样一个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身上,换作一般人,怕是难以承受,更何况张念念还要照顾她那几乎全身瘫痪的哥哥张恭梓。 “我爹说,丫头,你眼光不错!”说着说着,张念念眼中噙着些泪花。 “我爹难得对人赞许如此,即便是他生意场的合作伙伴,交往多年,他也只是淡然应对。再者,家中那么多的兄弟姐妹,虽然我哥(张恭梓)是老大,我爹对他倾注了毕生的心血,我哥也很争气,继承了我爹的衣钵,将我们张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即便如此,我爹也不曾多夸过我哥哥一句,面对我哥颇有些自傲的诉说他做成的一笔笔生意,每次,我爹都是淡淡的点点头,也不多言语。”(未完待续。) 第432章 都过去了 唐鸢掏出自己的帕,递于张念念。 “那一次,我爹和我说了许多许多,很多话是当年的我听不懂的。他说,有了孟驰的加入,我们张家会如虎添翼。他说,也许,他有生之年会看到我们张家更加的繁荣昌盛。” 唐鸢揽过张念念,在她后背轻拍了下:“念念,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 唐鸢说的是“都过去了!”,这句话里的意味原本是,念念,你爹以及你们张府阖府上下早已远去,你无须再将这些不愉快的过往埋在心中,它们好似一颗颗炸弹,埋的太深,你不知何时它们便会爆炸,到那时,也许不止旁人,连念念自己也会粉身碎骨的,这样玉石俱焚的做法,太过无谓。 可是,这话落入张念念耳中,却是滋味千千万,她想的是,他们张家的繁华都过去了,不复存在;世上最疼爱她的双亲都过去了,不再回来;那些无忧无虑不识愁滋味的日子过去了,一去不复返;她和孟驰的婚约过去了,此生不复交集…… 张念念趴在唐鸢的肩头,放声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凄厉无比,她在哭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的双亲,她在哭他们张家依然矗立人间的高门深院,繁华依旧,只是物是人非;她在哭自家哥哥如今手脚全废,生活都不能自理,如何延续他们张家的血脉;她在哭自己莫名其妙的爱意,无论是对曾经的孟驰还是如今的唐泽,爱如一阵风,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缘由…… 路边,梧桐树上,几只鸟儿本在休憩,却被张念念嚎啕的哭声惊沸,吓的睁开乌溜溜的眼珠子,本能的展开翅膀,扑棱而去。这声响在暗夜中,伴随着张念念的哭声,很是清灵! 许久,张念念大约哭累了,是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没落过一次泪,在人前,除去哥哥被人当着她的面挑断手筋和脚筋那次,她连哭带喊,求那些人放过哥哥,可是,那些残暴的人们连听他们解释的机会也不曾施舍他们,就这么残忍的割开了哥哥的血脉,哥哥当时疼的几乎昏了过去…… 这些日子,张念念苦苦支撑,她深知自己便是哥哥活下去的勇气,她必须比哥哥更加坚强,才能令哥哥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而不是自暴自弃。 张念念抬起泪眼朦胧,拿帕拭着,很用力,擦的眼睛干涩的疼,像是被细沙磨过一般,一碰就疼的钻心。 张念念擦干了泪,语调沉缓的叙述:“唐鸢,当初你来到我身边时,我觉得上天待我不薄,简直是天赐良机。其实,即便当初你不曾主动来寻我,和我成为闺中密友,我也会去找你的。” 唐鸢不说话,只眼神莫辨的凝张念念:她注意到张念念的称谓变化,念念用的是唐鸢,而不是鸢儿,这说明,此刻念念是要与自己生分了,或者说,念念到底不肯原谅自己,原谅自己的卑鄙无耻。 可唐鸢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念念说的这样清楚,她焉有不祥之理?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怪只怪那该死的男人,她早知他是个惹桃花的男人,这也是她当初害怕的根源。 张念念看出了唐鸢的心思,主动挤出一丝笑容,反过来替唐鸢理了理耳边的发丝,将它们固定在耳后,“你不必自责,当初,我确实对孟驰产生过一些好感,或者说心生过爱慕之心,所以,我才会心甘情愿与你交好,为的便是可不时出没与你们唐府,伺机接近孟驰身边。” “念念……”张念念却捂住唐鸢的唇,“嘘……,听我说!”张念念好似满腹的话语,将要出口,犹如暴雨后的山洪,自山顶倾泻而下。 “让我说下去!”张念念松开手:“我怕一个转身,我便没有勇气说下去,那样,有些秘密也许我便要带入坟墓之中。” 这时,唐鸢睁大眼睛盯着张念念,一眨不眨,她完全想不出念念还有什么事情是隐瞒自己的,包括念念自己刚刚承认的她曾对孟驰动过心思,这些,虽然没有得到证实,唐鸢却是揣测出几许,毕竟,张念念昔日的表现,一见孟驰害羞的像是一株害羞草,羞答答的将自己包裹起来,可是,除此之外,唐鸢再也想不出什么了! 唐鸢只好静静的伫立,她在等张念念开口,诉说一些她不知道的过往。 “如果不是你今夜的坦诚,也许,我也不会将这一切告诉你的!”张念念黛眉层叠,恍若上了重锁的庭院深深,难以解开的心有千千结。 张念念侧身,不再面对唐鸢,而是仰望着寂寥的夜空中星月惨淡,“唐鸢,其实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张念念是怎样的女子?” 唐鸢也不敢看张念念,只垂眸盯着黑漆漆的地面,夜深露重,“敢爱敢恨,刚柔并济!”唐鸢的声音很坚定,宛若不远处那株屹立的梧桐树,坚实的将自己的根须扎入大地深处。 呵……张念念苦涩的笑,笑的出了声,“唐鸢,那是你,不是我!” 即便再躲闪,再不愿意,唐鸢还是诧异的转过头去,盯着张念念姣好的侧颜,问:“念念,你何出此言?我一直觉得,我们之所以能成为闺中密友,是因为你我臭味相投,而不是其他什么造成的!即便孟驰是其他最大的缘由,可若是你我脾气不对,又怎会亲密如斯呢?” 往事的一幕幕来袭,一帧帧掠过唐鸢的脑海…… 她们曾经那样的疯疯癫癫,同眠一榻,同食一碗粥,互不嫌弃的…… 在军校里,训练的时候很苦,生活也是艰辛的,譬如大冬天的,明明很冷,明明她们都拥有暖和的皮草和丝绸做的夹袄,可是,却不允许穿,她们只得穿上学校规定的军装,冷的涩涩发抖,两个人便抱在一起取暖,张念念边搓着手边高声喊着:“哎呀!好热啊,好热啊!” 边说着边不住的跺脚取暖,这时,唐鸢便会跟着张念念一起傻傻的叫唤:“好热!”(未完待续。) 第433章 那是你,不是我 这样自我欺骗的精神,被两个小妮子发挥到极致! 初入军校时,因吃不惯军校里难吃到令人发指的饭菜,二位娇滴滴的大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遂丢下那饭菜,甚至不惜与教官起了冲突。 然而,当超大强度的军训来袭时,二人饥肠辘辘的捱着,差点没忍住,当众晕倒了。 后来,每每吃饭时,二个人便自我催眠,边夹了满满一筷子的咸菜边大笑着调侃,嗯,好吃,这虾很美味……边嚼着干的几乎令人难以下咽的饼边叫嚣,这桂花糕,啧啧,赞一个! “不!”唐鸢率先回了神,“念念,那既是我,也是你!” 张念念轻轻的摇摇头,紧咬的唇慢慢松开,唇下被咬的发白,“唐鸢,那是你,不是我!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越来越肖像?你可知为何?” 这一回,唐鸢虽然依旧困顿,却是猜出了几分,只是,她不敢确认,她既不摇头否认也不点头肯定。 “自从接近你和孟驰后,我才发现,孟驰对你是最特别的,明明,唐淼温婉贤淑,唐染恬静怡人,唯独你,一副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的霸道,可是,偏偏孟驰独独对你有所不同。 比如,众人汇聚一堂时,每每你甜腻腻的同你爹撒娇,他会静静的注视着你娇美的容颜,脸上却多了一份若有若无的笑容;每每你与旁人起了冲突,你口若悬河的与旁人斗嘴时,他会冷冷的扫过与你争辩之人,尔后,面含笑容凝望着你的薄唇一张一合……” 张念念将目光移至不远处的那株梧桐树,原本栖息其上的鸟儿回来了,大约觉得危险解除了,还是自个儿的小窝最是安乐。 唐鸢也笑,笑的有些自嘲,笑自己曾经的傻气,笑自己曾经为了吸引孟驰的注视,做了那么多无谓的事情,而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静静的注视着自己,在一旁观察着自己,他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对他的心意呢? “我们边走边聊吧!”张念念提议着,已率先起身,大约是看到了那对鸟儿的归来吧,不忍再将它们打扰。 唐鸢抱着双臂,赶上张念念迟缓的脚步,二人并肩而行。 “唐鸢,其实,我很羡慕你。我羡慕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大笑,可以在孟驰面前依然我行我素,依然牙尖嘴利,不改本色;我更加羡慕你的是,你可以藉着妹妹的身份,常伴在孟驰左右,甚至不定时的侵扰他,他也不会厌烦,还有你偶尔扑进他宽阔的怀中,撒着娇,任性的言语…… 这一切的一切,令我羡慕不已!见到你以后,我才发现,原来生活可以如此,女孩子可以这样的,刚烈时犹如山峦,除非天崩地裂不可摧毁;柔媚时宛若桃花,鲜嫩的可以掐出汪泽的水来,令人沉醉……” 张念念低头盯着路,不经意间瞥见二人脚上的鞋,皆是黑色的皮鞋,一模一样的,连码数都完全一致,张念念有些苦涩翻腾:从什么时候,她连自我都失去了,她模仿唐鸢太久,久的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久的已经成为一种本能,这种本能也让她丢失了孟驰! 被人夸赞,还是张念念这种平常甚少夸人,多数骂人的主,唐鸢尴尬的挠挠头,一抹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羞怯亦或是其他什么的红晕闪过,一滑而过,并未在唐鸢的面上多作停留。 “念念,你何必这样妄自菲薄呢?”无论张念念多么坚定的口口声声唤着唐鸢,唐鸢却始终不改的称呼她的密友,念念,她是她唐鸢这一生最亲密的挚友,无论最初她们彼此的动机多么不纯洁,可是,这些年的陪伴,那些过往,骗不了人,至少,对唐鸢来说,张念念是入了她的心。 张念念没有停下脚步,继续着,一如她的话语:“最初,我嫉妒你,嫉妒孟驰的眼中只有你,我觉得你这个妹妹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连我这个未婚妻在眼中都是那么的可有可无。他会亲昵的逗你,宠溺的凝你…… 而我,在他眼中不过是多了个称谓,叫作未婚妻的女子,平常的并不会与旁人不同,他会礼貌的冲我笑,含笑的招呼我,可那笑容里却没有一丝温度,不似他面对你时,那笑容里饱含了太多太多丰富的内容……” 呵…… 唐鸢失笑:她到底是有多傻,傻到旁人都看出了孟驰对自己别样的关心,念念和唐染都看出来了,唯独她自己看不出来那里面包含的不止是兄妹情呢? 这也许便是旁人口中说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要不然,以她的清明,如何能错过孟驰的心思呢?定是她只顾着演戏,一心想着如何吸引孟驰的目光,却忘了回头看一看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在注视自己,是不是成功的被自己吸引了? “当年,我并未读出其中的内容,只道是你的性格讨人喜欢,否则,你爹和孟驰为何对你那般宠爱呢?所以,我开始模仿你,想把自己变成你的样子。起初,我只想得到孟驰更多的关注,哪怕是将他的目光自你身上分散十分之一给我,也是好的。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在痴人说梦。 一方面,我根本学不来你的样子,我只学会你彪悍的一面,会狐假虎威的凶猛,可是,却学不来你的撒娇任性,其实,也不是学不会,只是,我心里总有些东西盘踞,在抗拒着,就好像这样做是可耻的,而我本身是个看起来娇弱的女子,内心却是个十分自我的我,不愿轻易改变的。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我模仿你的那部分,不过是我内心最真实的自我,我一直将其压抑罢了,至于你的其他部分,我根本学不来。 另一方面,我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的努力,孟驰对我的态度没有因此而发生丝毫的改变,谦逊有礼,却游离在我的目光之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爹反而觉得我长大了,他觉得女孩子彪悍一些没什么不好的,尤其是我们张家的女儿家,将来是要嫁给旁人做正室的,若是压不住气势,只会被旁人欺压。关键是,我爹觉得孟驰是名久经沙场的少帅,该是豪气冲天的汉子,必不喜那样弱不胜衣的女子,唯有气势磅礴方可配得上他。(未完待续。) 第434章 一物降一物 就连我要报考军校,我爹也是举双手赞成的,他觉得我久在深闺,太过娇弱,不若去军校锤炼一番,至少可强身健体。” “念念,没想到,你报考军校是因为这样,我还以为你当初是一时兴起呢!”唐鸢想起自己,自己何尝不是傻傻的追逐着孟驰的足迹呢?她以为自己只要努力,便可追赶上孟驰的脚步,可是,无论她费劲多少心思,他依然是他,那个一直令她仰望的男子,他的生长轨迹一直不曾改变。 “鸢儿,你报考军校也是因为孟驰吧?”张念念轻声问。 “嗯。”唐鸢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便再也停不下来!”张念念的话好似在远方飘荡,“模仿着你,我渐渐开始了迷失了自我。某日,你将我拽到无人处,告诉我你爱上了韩旭。那一刻,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是自己的,高兴的是我的担心终于变成了虚幻,多余;难过是替孟驰的,我觉得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定会伤心不已,至少,他在未来的某一日,会失去这个他疼爱有加的妹妹,即便他对你不一定是男女之情!” “呵……”唐鸢轻喟:“那是我在挣扎!我想令自己爱上别人,韩旭是我选择的目标,只因他在某一瞬间,某个表情像极了孟驰。” “所以说,我们都很傻!”张念念侧颜看了一眼唐鸢,有些深意,“孟驰他一直在那里,等着你长大,而你,却差点错过他!” “是!”唐鸢也回望张念念一眼:“我很痛苦,因为他是你的未婚夫,而我没有勇气跟你去抢他,更重要的是,我没有那个自信可以赢取他的心,我没有勇气跟一屋子的女人去争抢一个男人,我怕我会疯掉,我会忍不住杀了那些爱争风吃醋的女人,我怕到最后我会忍不住连孟驰也一并杀掉……” “所以说,你爱的比我深,你比我更加的偏执!你也比我更加勇敢,至少,你曾经尝试过脱离孟驰的阴影,最后,你也努力的争抢过,可我呢?自始至终,我没有努力的靠近过孟驰,我只是远远的观望着他,悄悄的改变自己,我以为那样做,他就会主动的接近我,而我什么也不用做。 事实证明,是我太过天真。孟驰就是孟驰,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改变而多加注意我。”张念念也难得的敞开心扉,唐鸢连自己不曾真的爱过韩旭都言明了。 “我曾经怀疑过,他是不是石头做的,他怎么可以那么的铁石心肠,在我疯癫的时候,对我不管不顾,事实证明,他将心思藏的太深太深,深不见底。” 张念念也轻叹一声:“当我一面震惊于你爱上韩旭而对孟驰并无情意,一面悄悄萌生出与你相似的念头,我那颗蛰伏了许久的心好似被一场春雨浇透的禾苗,破土而出,我甚至在内心期待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到来,一如你对韩旭,那样炽烈,那样疯狂,你可以为了他,不惜收买要挟守门人,为了他,甘冒被开除的风险,这样惊天动地的爱情,令我神往。 我开始觉得孟驰再好,也不过是个温润的男子,比不上你与韩旭这样的炽热。所以,当你哥哥化名夏绛,与我通信时,我好似在那些浓烈的书信中找到了爱情的向往,我开始追逐爱情的脚步,我不想再守护在孟驰身边,做着无望的梦。 我开始如同破晓的旭日般,无比渴望着重生,不知不觉间,我开始沉沦沉沦,直到我发现自己的心收不回来了,我才有些害怕,毕竟,孟驰是我的未婚夫。转念我又想,有什么关系,反正还有唐鸢呢,她不是一样和我哥哥有婚约在身,她定然有办法解开这样的困局,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唐鸢开始笑,这一次,笑的爽朗:她从不知道,念念背着她,竟私藏着这许多的心思,念念曾对孟驰的心意,念念效仿自己…… 转而,唐鸢又笑不出来,因她忽而忆起一事:哥哥唐泽化身夏绛与念念通信,实则是有备而来,为的便是俘获念念的芳心,这一切的一切,背后出谋划策或者说罪魁祸首是孟驰…… 思及此,唐鸢还是忍不住唇角上扬:唯有这个男人,才想得出这样金蝉脱壳的法子来,不仅解了他自己的囹圄,还顺道替自家哥哥唐泽抱得美人归! 若论心思,若论城府,唐鸢觉得自己确实不如那臭男人,可那又如何,他还不是逃不出自己的掌心,孟驰再厉害,即便是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孙悟空还不是逃不出手无缚鸡之力的唐僧的紧箍咒? 所谓,一物降一物,大抵莫过于此吧! 片刻,唐鸢又愁了眉:她该不该将此事告诉念念呢?按说,她不该坦诚相告的,包括她自己隐藏了这么久无人知晓她对孟驰这些年的心思,可是,她的那些内疚在作怪,她还是决定坦坦荡荡的告诉念念。 如今,又换作孟驰将念念算计了,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继续隐瞒,自家哥哥与张念念怕是好事将近,自二人这些日子的相处也可略知一二,以自家哥哥那样耿直的性子外加笨拙,怕是那一日一不小心说漏嘴或者禁不住念念随口稍加敲诈,便尽数道出,到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若不继续隐瞒吧,万一自家哥哥打定主意将此事深埋地下,不愿让它再重见天日,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对男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光彩的事儿,即便是为了赢得伊人芳心使点小手段本无伤大雅,可到底不那么体面和磊落,以自家哥哥一贯自诩的文人雅士的做派不符,也许他宁愿选择将这些深藏,以保全自己男儿的尊严和他在念念心中美好的形象。 当然,更重要的是,若将此事诉诸念念,她会不会怨怼孟驰呢?怨恨他即便不爱自己,即使不愿意与自己完婚,也不必使用这样的手段将自己推向他人的怀抱。 思及此,唐鸢心里不是滋味,就好像孟驰与她是夫妇般,她自己已经对不起念念了,若是再加上孟驰,他们一唱一和的,为了能在一起,用尽手段和心思,且对象皆是同一人,张念念,这样想着,唐鸢有些奇怪的感觉,她决定将此事暂时掩埋,至于日后念念会不会知晓,她也不想再去猜测了。(未完待续。) 第435章 你活该 “念念,我能问一句,你究竟对我哥哥是否有情?”唐鸢还是没忍住替自家哥哥问出。 张念念猛地转头看唐鸢,神色古怪的盯了许久,忽而放声大笑:“你是不是想问,我对孟驰究竟还有无情意存在?” 唐鸢被张念念莫名的笑意搞的有些烦躁,开始不淡定起来,老实说,被人看穿心思,其实是非常尴尬的事情,比如此刻的唐鸢,红了脸,那红色如同河水,缓缓冲刷过她的双颊: 其实,她确实有此一问,却开不了口,毕竟,孟驰曾是张念念的未婚夫,严格来说,她唐鸢才是那个不小心闯入的第三者。 其次,那****领着孟驰回到悠然别苑,张念念的失魂落魄,唐鸢不是没看见,不仅是唐鸢,怕是众人都看出来了,包括在唐鸢眼中笨笨傻傻的唐泽,这也是为什么唐泽再见曾经他尊之敬之的大哥,心中生出疏离来的原因。 唐泽甚至觉得若不是孟驰成人之美,也许自己根本抓不住张念念的心,这样被人施舍的感觉令唐泽心里很不舒服,就好像他与张念念之间的爱情是被人馈赠的附属品,仅此而已。 可是,唐鸢能说什么,她只能当场装傻充愣。 毕竟,为了这个男人,她曾差点自戕,为了爱这个男人,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既然她知晓了孟驰的心思,她没有理由再放开他,即便是亲密如念念,除非孟驰亲口告诉她,他心里只有念念,唐鸢才会死心。 “是又如何?”唐鸢懊恼的问。 望着唐鸢一脸的傲娇,张念念忽而笑的很开心,捡了钱不过如此吧,这小妮子意味之明显:你唐鸢也有今天? 张念念的笑容里分明还裹夹了一丝的幸灾乐祸,唐鸢不满的翻眼瞪张念念,没好气的训她:“笑什么笑?” “唐鸢,你活该!”张念念住了笑意,恢复了昔日那个大大咧咧的张念念。 “要你管!”唐鸢不满的扑过去,作势捶打张念念。 张念念一溜小跑,在前面回身招手,挑衅着唐鸢:“你来啊!” 当唐鸢懊恼的歇足,张念念跑了回来,这才认真的望向唐鸢的眼中:“鸢儿,我承认,骤然复见孟驰的刹那,我确实感慨万千。毕竟,我们悠然别苑的众人都历经沧海,早已非昔日那些骄纵任性的大小姐公子哥了,可是,孟驰却依然那样的芝兰玉树,甚至愈发的挺拔颀长,联想到我们张家的家道败落,我才忽而觉得当初爹爹的选择是对的,若是能嫁给他,也许,我可重整我们张家门楣。” “傻子!”唐鸢啐了一句,她恨不能放些狠话将糊涂的张念念骂醒才好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他们张家的荣耀,经历过这一切,念念怎么还不明白呢,千帆过尽,荣华之后,便是衰败,鼎盛之后往往是没落,这些,念念怎么还没想清楚看明白呢? “可是,后来当我瞥见你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以及今日你见到他时的反应,我这才醒悟过来,鸢儿,原来,你那样深爱着孟驰,将前后回想,我也明白了大概。今夜,即便你铁了心什么也不肯说,其实,一切我都猜出来了,无论是你曾经刻意接近我,还是你主动与我哥接触再到冷淡,最后便是你对韩旭种种匪夷所思的表现,曾经令人疑惑,如今却让我豁然开朗。 你对韩旭的疯狂是做给孟驰看的,你在逼他表达自己的心意,你的疯癫也不是为了韩旭,而是为了孟驰,为了孟驰的迟迟不肯表明心意,为了连韩旭都离你而去,你无法承受打击,再见韩旭时,你那一掌,其实是结结实实的,若是你真的爱韩旭,你定然舍不得狠下心去扇他,还有韩旭再次离去后,你恢复的那样快,快的令人结舌,包括你对孟驰百般的妥协,当初我还曾一闪而过的念头,你连你家老爹都不怕不肯让步,为何孟驰一句话你便乖乖的服帖。 还有在海城再次见到韩旭,你的表现太过冷静,冷静的不同寻常,即便你的伤痊愈了,可是韩旭毕竟伤害过你,你却表现的如同遇了路人般,当初,我还钦佩你的定力,可以演绎的这般大气,那样的云淡风轻,我甚至在心里猜测你定是心在滴血,不过是表面佯装的笑意,我觉得你很厉害,可以做到那样! 如今,我终于全都想明白了,你根本不曾爱过韩旭,最多曾有过一些好感,自始至终,你爱的人都是孟驰,你念念不舍的人都是孟驰,唯有孟驰而已,对不对?”张念念定定的望着唐鸢。 “是,是!”唐鸢几乎用咆哮的,第一次,她的苦,她的痛,终于有人懂了,即便是孟驰,他懂得后也不曾这样细致的替她剖析心理,他只是轻轻的说,你可不可以再傻一点?虽然,他的言语里饱含情愫和心疼,可是,唐鸢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今夜,张念念却将这一切,将唐鸢心中最后的一丝遗憾补全了。 如同拼图一般,缺了一块总是不完整的,残缺的。 如果那夜孟驰这样问她,她定然会泪流满面,哭着撕咬他,泣着捶打他,之余,躲进他怀中,可是,他什么也没做。 “为了他,我差点将自己逼疯,为了他,我差点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唐鸢拿上颚一排尖牙拼命咬住下颚,阻止眼泪流下来,那些苦,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回味。 “傻女子!”张念念的声音很轻,轻的宛若唐鸢的母亲梁氏,似水般的柔波,“我对孟驰,早已无半分情意,如果说还有什么的话,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虚荣,再无其他。那你可知我刚刚为何笑你?” “笑我活该,笑我自作自受呗!”唐鸢眉眼低沉,心情不佳。 张念念摇摇头:“我笑你终于赢得了孟驰的心,笑你这样聪慧骄纵的女子也会载在孟驰那样温润如玉温吞似水的男子手中,指不定一辈子也逃不脱的,我可不是要笑你嘛,笑你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放不下孟驰,笑你明明可以活的很洒脱,却偏偏爱上了孟驰。这大概就是命吧,注定你无处可逃。”(未完待续。) 第436章 你也有今天 “我不想逃!我有手有脚的,如果我想要逃,谁也拦不住,关键是我心甘情愿被他网住。他是江边垂钓的闲士,而我便是咬住他鱼钩不松嘴的小鱼儿。”唐鸢大言不惭的说着,毫无羞涩之意。 张念念还是笑着附和:“是!是我们鸢儿自己不想逃。”随即,话锋一转,调侃道:“你也得逃得了呀!” 唐鸢没好气的抛出一记大白眼,倪那放肆的女子。 张念念忽而收了笑容,很认真很认真道:“其实,我很庆幸,庆幸自己早早逃脱了。虽然,孟驰很好,也非常优秀,可是,这样的男子,我自问降不住,也不想招惹,心累。与他斗智斗勇,还没等你出手,他已经拆了你千招万招,某一天,若是他不爱你了,若是他心狠,也许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这样的人,我爱不起,没有安全感,我只想抓住看得见摸得着的幸福。 孟驰于我,曾是天边的云,空中的风,好似漫无边际的存在,却是看不见摸不着,忽而向东,忽而去西,待你追逐着他的脚步,也许他早已远去……如今,他于我而言,如同朋友一般,很熟悉,仅此而已,再无半分念想!” 听张念念娓娓道来,唐鸢却亟不可待的问:“那我哥哥呢?你对他究竟有无情意,若是你对他并无心思,还是早点放开他,别再折磨他,放他远去的好!” 唐鸢悠悠盯着张念念,观察着张念念的反应,却见张念念面上霎时起了一层薄晕:“你哥哥如同刚刚路边的那一株梧桐树,明明可以很高大,明明枝繁叶茂的,却因着长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不被人注意,他很稳健,也很渊博,和他在一起,我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品鉴诗文,赏花酌酒,生活很惬意!” 唐鸢低下头去追逐着张念念躲闪的目光:“哈哈……你也有今天!你个没羞没臊的妮子!” 唐鸢心情大好,一扫阴霾,甚至将不久前张念念刚刚送给自己的笑意尽数奉还,顺带收了点利息。 张念念瞪大了眼睛,剜了唐鸢一眼。 良久,默然的二人行了许久,好似今夜的畅聊令二人都放下了心头的重负一般,张念念做了些总结:“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追求也不径相同,有人偏爱小溪和山丘,有人却喜好大海和山巅。只一样是相同的,人们都不曾停下过追逐幸福的脚步!” 还有一句张念念藏在心中,没说出口:画虎画皮难画骨,东施效颦注定是失败的,只是,庆幸的是,她依然是她自己,并未真正被唐鸢所影响,所左右,她遵循了自己的心意,某种程度上,唐鸢不过是诱因,将她深藏心底的某些特质挖掘出来而已,并未有本质的改变。 二人很快回了悠然别苑,一路的畅聊,解开了彼此的心结,二人各自回了房,唐鸢踏着青石小径,缓缓踱着步,不由的想起白天方才见过的男人,她开始思念他了,也不知他此刻正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同她一样,思念着彼此呢? 思及此,唐鸢顿生的柔肠百结:孟驰……梦迟……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不由的轻轻的笑,笑那个姗姗来迟的男人,笑那个男人不那么深的梨涡,明明不大,却将自己整个席卷进去! 不知不觉间,唐鸢已至自己房间门前,一抬手,推开门,晓风拂过,吹来一阵清新,顺带着捎走了唐鸢曾经满腹的烦忧和她此刻满心的思念,但愿风是那使者,捎去自己的思念…… 这样想着,唐鸢的脚步已不自觉跨了进去,随手关了门,门刚被关上的刹那,她还来不及转身去开灯,黑暗中,一记黑影猝不及防的盖过来,紧跟着一双长臂环住她,熟悉的气味钻入鼻息,男人紧贴上她的背,这些动作,很快,快的一气呵成……很慢,很慢,慢的沧海桑田…… 即便是在黑暗中,即便是闭上眼睛,唐鸢也识得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它们曾经那么致命的蛊惑过她的心,只不过,曾经都是那样的轻浅,浅的在空中漂浮,明明很近却让人感觉很远,此刻,这些气味如此浓郁,将她紧紧的包围,密不通风,一如男人的怀抱,铺天盖地的甜香味混合着烟草味,无孔不入的来袭,自鼻息,自耳畔,自唇角,自眼窝……钻入唐鸢的身体中,迅速融入血液中……还有一些在表面聚集,致密的附在皮肤的表层,密密麻麻的,疾速占领了全身每一个毛孔,令那些毛绒随之舞蹈…… 这样的感觉,明明不过几秒,可唐鸢却感觉好似等了几世那样漫长,漫长的等待,漫长的青春,终于等来了这个男人的主动,周围他的气息太过强烈,强烈的几乎令那个小小的唐鸢消失无影踪。 她想抗拒或欣然接受,这二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动作却是一致的,她必须先转过身去,面对孟驰,这个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可她却不愿让他那样放肆,凭什么他可以这样来无影去无踪,想来便来,想走便不留呢? 唐鸢面对着门,背对着孟驰,没有选择转身,她极力压制着内心拼命叫嚣的念头,那些刻骨铭心的相思早已按耐不住,需要寻找一些出口来解脱,可是,她忍住了。 如同韩旭告诫她的,像孟驰这样的男人,骄傲而自负,很少有他无法掌控的事情和人,若是一切尽在他掌心,所有的事情将显得那样无趣,因而,唐鸢不想自己成为那个他可以随意操控的提线木偶,她只想做即便不可以和他齐肩至少可以并肩的灌木丛也好,平等的存在。 那厢,背后的孟驰,即便是猛地冲出来抱住她的刹那,也是经过计算的,不会太过莽撞,以自己强健的体魄冲撞了她稍显单薄的身躯,而是稳稳的拥住她,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不过分的重,重到勒人,也不过分的轻,轻的好似鸿毛,毫无存在感。 他将自己的下颚搁在唐鸢的锁骨上,在她耳畔喃喃而语:“鸢儿……鸢儿……”(未完待续。) 第437章 腻耳情话 那声音好似梦呓般,明明很近,即便声音低沉,却轻而易举的灌入她耳中,在她脑海中萦绕…… 原本,唐鸢闭上眼睛,不过为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它们破晓而出,同时也为了可以更加真切的感受来自背后男人的温度和力量,此刻,那声音却宛若醇酒,熏的她欲醉,脑海中浮现的是旧时的相识,吴府老宅荷花池中,小小的她,溺水的她,众人在岸边焦急的呼唤,尤其是来自父亲唐醒之的呼唤,“鸢儿……鸢儿……” 她的身体在荷花池中上上下下的浮沉,她拼了命的上潜,只露出半只头,那双黑瞳无助的注视着岸边正诡笑冷凝她的少年…… 那样的相识,被惊吓的人是她自己,可是谁又能说清,究竟从那时开始真正沦陷的人是谁呢? 孟驰并不甘于这样的呼唤,而是拿他微凉的鼻尖在她耳畔在她发梢上摩挲,想要汲取一些温度,与此同时,他的胡渣不经意间拂过她项颈,有些****,她好似不胜其扰,在他依然沉醉其间,沉醉在温/香/软/玉,汲取着她身上的香气时,她已倏然转身。 黑暗中,大约时间一长,眼睛已经适应了,转身后,明明不久前眼前依然混沌一片的她,竟清晰的看见他依然阖眼不愿睁开的眼眸,她伸出手去想要感受下真真切切的他。 她的柔荑自他宽阔的额间出发,那里有些薄汗的印记,热热的,沾染了她的指,顺延而下,他浓郁的眉,柔软服帖的落在她指间,他眼上的血管在闪闪的跳,伴随着睫毛扇动,接下来,是他高挺的鼻梁……正感受着,他却已缓缓睁开眼,低下头,拿鼻尖在她小巧的鼻尖蹭啊蹭…… 唐鸢撤了手,转而搂住他,那样宽阔的脊背和厚实的胸膛,给予她这样真实的感觉,不再是想象中梦境里虚浮的幻境,镌刻的面容而已,显得那样单薄无力,此刻,他在她手中,有血有肉的伟岸身躯。 然而,这种感受并未维持多久,他带着她,好似华尔兹一般,待她醒悟过来,二人已至房中粗壮的顶梁柱前,她背倚其上,他的吻如同他此刻的人,洪水猛兽般的汹涌而来,带领着她一同燃烧,恨不能将彼此烧成灰烬…… “鸢儿……我想你……想的快要疯掉……鸢儿……别离开我,好吗……”孟驰的话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喘息声,和那些甜入候的吻一起,被这个男人强行揉入唐鸢身体中…… 在孟驰猛烈的攻势下,唐鸢的意识在一点点的沦丧,好似那迷了路的鱼儿,沉醉不知归路……再加上孟驰带着炙热气息的话语,那些热气化为身体里泌出的汗珠,在她皮肤上肆意的流淌……犹如三伏天里最烈的日头照耀,热的炽烈,无比的渴…… 此刻,她不想回答孟驰的任何问题,哪怕是她听出了他声音里无限的渴望和他身体里迸发出的不可抵挡的热情,她只想安静享受着这份短暂而又难得的温/存时光。 即便孟驰什么也没说,她也知道他今夜前来,定是冒着巨大的危险,他定是同她一样,不甘心如同白日里那样,看得见摸不着的蚀骨,所以,他才会下定决心,迎夜相会。否则,明明已有一月有余未相见,他忍得了这么长时间的相思,为何在今日相见后却如此的急不可耐,悄悄躲在她房中,只为了这片刻的甜蜜? 当那阵狂风暴雪归于平静后,二人还在咻咻的喘着气,唐鸢的心中却很是甜蜜。 刚刚,她来不及深思,此刻,脑袋总算恢复了清醒,回想着孟驰刚刚几近失态的表现,她忍不住想要笑:原来,他也有如此无法淡定的时刻,他第一次这样直白的告诉她,他想她,想的快疯掉…… 即便只是这样简单的言语,在唐鸢眼中,如同腻蜜,足以将她的心融化成一汪春水,顷刻间四处飞扬。 “阿驰。”唐鸢轻声唤着,也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忽然领悟了上一次孟驰让她这样唤他的真谛来,他不愿再做她的孟哥哥,就好像这样他们之间永远只能是兄妹,他们依然在唐府,那些无法摆脱的枷锁和束缚,牢牢将他们桎梏;并且,他们之间隔了些无法跨越的岁月,隔了山山水水,无法僭越…… 这样的呼唤,更像是情人间的呼唤,他再也不是她的孟哥哥,而是她的情/郎,她千辛万苦追逐来的心上人,瓜熟蒂落后的蜕变。 可是,奇怪的很,明明只是简单称谓的小变化,唐鸢却觉得十分羞怯,就好像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般,跨过了那道鸿沟般,她唤了声,立即逃也似的奔向圆桌边…… 孟驰并没有放过她,包括这样的羞赧之意,步伐紧随其后,眼看着就要追上她,她有些惊慌,没想到孟驰会这样的无赖,分明将自己当作一只逃跑的小鹿,而他便是那猛虎,不给对手片刻喘息的机会,她从没想到男人疯狂起来丝毫不比她这样的女人逊色,然而,孟驰作势抓她,实则自她身边一滑而过,溜去了床上。 尔后,这个男人沉声吩咐她:“上来!” 这一次,唐鸢却不愿这样心悦诚服,她跑去扯开灯,霎时,她的房间里,灯火通明,因为有所准备,她拿手遮了片刻眼睛便适应了这样的光亮,她拿开手,只见侧躺在床上的男人依然眯着眼,拿危险的眸子扫视她。 唐鸢却不管那么多,这一次,她主动走到床边,脱了鞋和衣躺下,面对孟驰侧卧,她的目光黏着在他俊俏的面上。 其实,他比韩旭生的更加令人挪不开视线,韩旭是那种浅显的英俊,白面书生的文质彬彬之美,肤白搭配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很是惹眼,令人一见之下便会被惊艳;孟驰则不同,并非那种肤如雪的男子,他的俊逸并不是那样的明显,或者说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好似不存在般,倘若你只要瞧上哪怕只一眼,他的气质,他的光华便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很丰富的层次感,多见几次,越发的涟而不妖,酌而不华。(未完待续。) 第438章 习惯隐藏自己的男人 “告诉我,你是如何摆脱跟踪你的那些人?”唐鸢凝望着孟驰的黑瞳,只想一直这样看下去。 可是,她依然放不下,即便她曾经无数次在心中抱怨,抱怨这个男人这样狠心,也不来看她,可当他真的偷偷溜出来,冒着危险而至的时候,她的心好似被加了水的白面,被水一蒸,软的不像话。 孟驰笑,那梨涡又若隐若现了,“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最安全的时候。下午,我刚去过你的咖啡厅,那些人不会想到我会胆大到晚上偷偷跑出来,来见你的!” 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甚至很有自信的样子,可是,只有她知道,他这样做,即便是有十足的把握,还是十分危险的,毕竟,他此刻身份特殊,稍不留神,随时会丧命。 她忽而想起了不久前危在旦夕的韩旭,也许,孟驰也曾面临过那样的生死时刻,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她解着他的衣襟,想看看他身上是否如同自己猜测的那样伤痕累累,她解衣时的动作不似上次刻意魅惑他那般的轻佻甚至增加了些浮夸的动作,而是很神圣的表情,如同她就要揭开她一直顶礼膜拜的神一般存在的孟驰的真实面容般,不容亵渎。 孟驰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挣脱,“今夜,我没办法像上次一样,陪你一夜,那样太危险,待会儿我便要回去。” 表面上,他像是在好心提醒她,今夜留给他们欢聚的时间不多了,别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实则,他在转移话题,无论是他以为她执意的想要将二人间的关系更进一步,还是她有其他的目的,她的表情中充满了疼惜。 唐鸢也没打算挣扎,如果他不愿她见他的伤痛,她也不会勉强他,毕竟,他有他的自尊和他的骄傲,他曾经受过的苦和伤,也许,他还没完全准备好,展露在她面前,至少现在他还不想破坏自己在她心目中完美的形象,那个无坚不摧,那个无所不能的孟哥哥,那样高大,那样威武。 她也不想浪费两个人的时光,于是,她开始细碎的话语,说于他听,包括一些她需要他亲自证实的问题,即便唐泽已澄清一切,可她就想听孟驰自己说,想他亲口告诉自己,他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为了摆脱束缚,他所做的努力。 “念念和哥哥的事情,你知道吗?”唐鸢没打算直来直去的言明,这个男人向来喜欢弯弯绕,这一次,她打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戏耍下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故而,她徐徐道来。 孟驰笑的同时挑了挑眉:“你觉得我该知道还是该不知?” 没意思!唐鸢在心中暗暗咒骂这无趣的男人,就不能示弱一次嘛,就不能不要每次都显得那样睿智吗?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她有些烦躁。 “那就是略有耳闻。”他笑着替她刮了下她的鼻尖,眉眼弯弯。 他还是那样的惜字如金,不肯多言语,唐鸢虽气结,只得自己继续下去:“哥哥向念念表白了。” 唐鸢的话是陈述句,表达某个意思,其实,还少了一个问句:你知道为什么吗? “哦。”孟驰应的极自然,好似今夜才知晓此事似的,又好像并不那么意外,一切平常的如同昔日的他,对一切波澜不惊,对一切宠辱不惊。 “你不好奇嘛,哥哥是何时恋上念念的,念念对哥哥又是怎样的态度吗?”唐鸢不死心的追问。 “好奇。”孟驰婆娑着她的乌发,只偶尔拿眼神回视自己怀中焦躁的小女子,“你不是正在说嘛,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不必问,你也会说的,如果你不愿意,即便我再追问,你也不会相告的,不是吗?” 这个男人,他还有理了?唐鸢气结,他就这么笃定,他还不打算从实招来吗?“那……你知道夏绛是谁吗?” 这一次,唐鸢不想再绕来绕去,而是开门见山,抛出重磅炸弹,期许在孟驰眼中观出些波澜来,可是,她又失望了,他的眸底连一丝涟漪也没有,依然浅笑若兰,温润的对她,也不言语。 唐鸢忽而有些气垒,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他明明对她有情,可她却看不出来,甚至不敢确定,这个男人习惯性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少言寡语,连情绪也好似克制的一般,变化不大。 “你还不打算向我坦白,是吗?”唐鸢气急败坏的问。 “反正我不是夏绛!”他开始耍无赖。 呵……她狡黠的笑,就在他咬字吐出夏绛二字时,她忽而想起他曾讲给她听的故事,苗疆有传,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们会给人下降头,为的便是令人失去了心智,被人所左右。 唐鸢猛然品出这个名字背后隐藏的意味,她识穿了起这个名字人的心思,他想通过这样奇特的方式,好似给某些人下降头一样,以期达到他的目的。 “夏绛?”她喃喃重复着,神秘的指点在他额间:“亏你想得出,你是要给哥哥和念念下降头吗?莫非你是苗疆的后人?” “你觉得我需要借助那些外物的帮助吗?”孟驰没好气的白她,她正笑的大喘气,故意逗他呢,他却傲娇至此,哎,也是没谁了! “这么说,你承认夏绛是你捏造的名字,我哥便是夏绛,他和念念的通信是你一手策划的喽?”唐鸢终于抓住孟驰的把柄,好不欢快的追问不舍。 孟驰轻轻摇摇头,表示拿自己怀中的小女人没办法,无可奈何的应着:“算是吧。其实,那时你和韩旭的事情,我早知道了,我放心不下,可又无计可施,加上大帅将我外派去战场,我只好出此下策,以期掌握你的动向。” “所以,在临行前,你去军校接我归途时,才会那样问我,是吗?” “嗯,我想将一切向你言明的,可是,又担心太迟了,你不肯接受。故而,我只简单试探几句,便作罢了。”孟驰也没打算再隐瞒。 “那你是不是一早已看出了我哥对念念别样的情愫?”唐鸢不愿再纠缠于孟驰不快的过往,急忙转移话题。(未完待续。) 第439章 吾所不欲 孟驰笑的别有深意:“每次,只要张念念应邀来到唐府,你哥便好似打了鸡血似的,浑身充满了力量,更要命的是,他每次借故来找我聊天,说是聊天,满口皆是张家小姐,总是拐弯抹角提及她,你哥自己也许没察觉,可是,我却一眼探出了其中的奥秘。” “所以,你也不点破,故意替我哥创造机会?”唐鸢有些懊恼自家哥哥的笨拙,被孟驰利用了,还不自醒。转念,一想到孟驰这么做皆是因为自己,唐鸢又开心起来。 “有何不可?”孟驰满不在乎:“你没看出来,张念念表面柔柔弱弱,实则内心很有想法,她喜文不好武,你还记得有一次,你爹骂你哥时,张念念便替你哥言语嘛?” “因此,你便断定念念肯定会喜欢上我哥?”她扬起脸问:“那你呢?你对念念就没有一点儿心思吗?” 这句话,若换作以前,她定然问不出口,可现在,她却很想了解孟驰的想法,毕竟,念念曾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这一点,唐鸢一直耿耿于怀,即便念念今夜告诉自己,她对孟驰再无念想,唐鸢还是于心难安,若说她一点也不介怀,那是假的,骗人的鬼话。 其实,她明知道此事不过是孟驰在背后推波助澜,若是二人本无心,任凭孟驰再多的锦囊妙计,也无法促成二人的佳话。 “大小姐,如果我存了哪怕一丁点的心思,何必如此煞费苦心的拆散自己与张念念的婚约呢?还须做的不着痕迹,且逼着张念念自己说出口,我这是何苦呢?”孟驰面露苦色。 好吧,唐鸢承认自己是多疑的心思在作怪,或者说是女人的敏感在作祟。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柔声哄他,“为了摆脱婚约的枷锁,你费了心思。” “我愿意。”孟驰的语调低的瞬间入了她的心,“如果得不到你,别的女子,吾所不欲。” 她绕来绕去,不过想听孟驰说句情话,说他爱她,说他为了她所做的一切努力,这一刻,当孟驰真的说出口,她满心的满足感,满满当当填充着她寂寥的心房,一如他高大的身影,在她心间驻扎倾覆。 半晌,二人脉脉无语,许久,孟驰先开口。 “韩旭的伤好些了吗?” 唐鸢惊诧的望向孟驰,不敢相信,他会主动提及韩旭,韩旭受伤,她也是自报纸中知晓的,孟驰知晓,并不奇怪,可孟驰这样关心韩旭的伤,却小小的惊了唐鸢一下,毕竟,韩旭曾是亘在二人之间的山峰,让他们看不出清楚彼此,即便此刻已释怀,她依然不敢相信。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孟驰盯着她问,眼中依然满含的笑意。 “难怪,韩旭曾告诉我,你是他唯一佩服的男子,即便作为情敌,败在你手中,他甘拜下风。你的胸襟确实是他无可比拟的。”此刻,唐鸢的眼神已自柔波摇曳转化为崇拜的光满覆。 “我没你想的那样伟大,不过随口一问,毕竟,你在海城的这段时日,承蒙他照顾,尤其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若无他,你也不会这样安稳。”说着,孟驰啄了她一下,“他于你有恩,也算是我的恩人,关心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见孟驰说的这样随意轻巧,唐鸢却觉得心中有一道暖流经过,他分明是将她当作另一半来看待,将她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从他替自己护全双亲,自他如今大度的关切韩旭的伤,可见一斑。 “他差不多康复了。”唐鸢想了想,又将宋荷的事情告诉孟驰:“我将宋荷送去了他身边,这丫头不知何时看上了韩旭,我这样做,也算是成全她的一番情意。” 孟驰尚在消化这个消息,唐鸢复又想起什么,笑嘻嘻的,“还有王副官,”她有些忍俊不禁:“他好似和白霜暗生情愫。没想到他一介莽撞大汉,遇了小姑娘,也会柔的跟水似的,那次,被白霜抓了手,臊的满脸通红……” 唐鸢笑的很开心,她觉得这些才是真正的生活,有趣的生活,平凡的生活,她所向往和追求的未来,因而,她在向孟驰展示这样的生活,描绘她如今的日子,她想要卸下孟驰身上的重负。 哼……孟驰也是噗嗤一笑,“没想到那小子也会喜欢上姑娘家,我还以为他那么大人了,依然不懂情/爱呢!” “若可以撮合二人,那才好呢!”唐鸢幻想着:“这样,我们就可以每天看见王副官瞪着眼睛,吹着胡子,被白霜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乖的跟肉骨头似的,跟在白霜身后,像个小媳妇那样,哈哈……” 见怀中的女子笑的爽朗,孟驰心安,心安于这样单纯的快乐,却忧心这样的笑容传递出去,他忙不迭伸出自己的大掌,捂住她的唇,刚覆上,又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些不妥,遂,拿自己的唇压住小女子的霓唇,好让她笑不出来,至少声音出不来…… 果不其然,小女子再也笑不出来,而是渐有不支之势,只得勾住男人的项颈,孟驰的气息同样开始紊乱…… “鸢儿,唐伯父来信了。”孟驰取出一封信递于唐鸢。 唐鸢狐疑的接过:父亲早不来信,晚不来信,偏偏在这时候来信?带着满腹的疑窦,她展开信来阅读,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无非是告知子女们,他和梁氏在一起,二人一切安好,让他们无须牵挂,并嘱托子女们各自保重,如果有可能的话,去香港探他们。 阅完信,唐鸢小心的叠好,放入枕下,可她却什么也不想说,她明知眼前的男人想的是什么,可她不愿说,有些事情,她可以假装不知或懵懂,糊涂一点,而另一些事关性命安危的事情,她却不肯退让,尤其是他想要支开她,他自己只身范险,他休想再丢下她。 唐鸢就这么缄默着,有些气意的凝望着孟驰,说好的,不要丢下彼此,他们约定的,不再隐瞒彼此,他又想背着她做什么,她不是告诉过他,若无他,即便他保全了她的性命,她也不愿独自苟活的吗?他难道都忘了吗?(未完待续。) 第440章 休想 其实,早在孟驰倏然降临没多久,唐鸢便猜出了他的来意,孟驰是什么人,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若非万不得已,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主动来见自己的,哪怕是思念成狂,他那样隐忍的性格,已非一日之功,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包括她。 上一次,他主动现身,并留下来,陪她渡过一夜,可那不过为了安抚她,表明彼此的心意。 当然,更重要的是,唐鸢没说,心里却清楚,他上一次前来定是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前前后后细量一遍,他来找她寻求他心目中的答案来了,那便是她并非一时冲动,早已爱上他,聪明若孟驰,只要唐鸢胆敢露出蛛丝马迹,她相信孟驰猜得出来。 这一次,他又来了,她在被巨大喜悦包裹的同时,心里却越发的清明,这个男人做事情,从不会随便付诸行动,往往是双管齐下,目的性很强,他不会单纯的因为思念她,为了与她拥有片刻的温/存时光而甘冒这样的风险,他必然藏有其他的用意。 这些,唐鸢不敢深思,她宁愿是自己过虑了,她宁愿相信孟驰为了她会改变的,是以,自他出现开始,她冷落了他片刻,便不再想起此事,她宁愿忘记了,无论是她还是他。 “你休想让我远去!”唐鸢说的很坚决,如同她快速的在他手臂上咬下一口一样,烙印深深,他甚至倒吸一口气,硬挺着没吭声。 孟驰淡淡的笑:她越来越了解自己了,他的心思再也瞒不住她。 孟驰难得露出嬉笑:“想骗你越来越难了!” “我告诉你。”唐鸢乌黑的眼眸瞪的圆溜溜,郑重的宣布:“你休想抛下我,连想想都不可以!” “好霸道!”孟驰一脸受不了你的模样,笑的依然那样温润如玉。 她却不理会他的嬉闹,只不安分的往他怀中蜷了蜷,不肯再言语。 相聚总是那样短暂,这一次,分离时,唐鸢没有上次那样强烈的生离死别之感,孟驰好似一剂蜜糖,一点一滴的灌入她心间。 往后的一段日子,唐泽和张念念之间的事情,日渐明朗,二人也不遮掩,在众人面前也是情意难掩,众人皆为二人高兴,尤其是张恭梓,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其余人等,也都是喜色满面,毕竟,众人皆经历了一番波折和坎坷,苦痛犹在他们心间咀嚼,如今,好容易盼来了喜事,众人都替二人高兴。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唐鸢。 见到自家哥哥与念念有情人终成眷属,她自是喜不自胜,甚至暗暗替她家唐老头高兴,他们唐家延续香火的重任又进了一步;更重要的是,她对念念的负疚可释怀,见到念念幸福的笑容洋溢,她才真正的安心下来,包括孟驰的那一份,虽然,孟驰没说出口,虽然,孟驰佯装的若无其事,但她知道,孟驰的心中多少也是有些内疚的,毕竟,他暗算了念念,真正算起来,也不算那么光彩。 当然,高兴之余,也有人颇多感怀,比如吴氏。 一想起自家女儿被夫家一纸休书赶出家门,如今孑然一身,以后的日子还很漫长,总不能伴自己这个老人风烛残年吧? 吴氏一面喜,内心一面滴着血,毕竟,女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十月怀胎诞下的女儿,即便别人再不待见,在自己眼中那也是稀世瑰宝。 当然,其中不乏动了旁的心思之人,譬如王副官。 他不时偷瞄站在自己身边的白霜,小妮子眉眼清秀,性子却最是倔强,虽比不上三小姐,却也是心思坚定难以转圜的主。 白霜却是乐呵呵的笑,她是真心替二人高兴,尤其是唐泽,虽然,在唐府,唐泽是唐府的少爷,可是,她没少听三小姐在背后唠叨,无非是嫌弃自家哥哥太过软弱,手无缚鸡之力等等,听多了,她也变的跟自家小姐一般,自觉的将唐泽划为自己保护的范围,如今,见唐泽真正的长大了,还抱得佳人归,白霜那份主人翁的意识在作祟,高兴的合不拢嘴。 至于张恭梓,他也是真的替自家妹妹高兴,这份高兴有多半是来自于自己无法实现的未来,在妹妹身上找到了认同感,比如爱情,他一早已下定决心,这辈子绝不拖累任何人,除了自己的妹妹,他们毕竟是骨血亲人,别的女子没有这样的义务,怕也很难有这样的耐心,照顾他一辈子。 所以,他早已绝了这份念头,即便他内心并不是那么太平,可他已经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感情,他的心已渐渐平静,好似一潭死水,不会流动,少了动静。 再说唐淼,她也是真心替唐泽高兴,他们四名子女之中,爹爹最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唐泽,他太过理想主义,沉迷于书本之中,忘了放眼看一看窗外的世界,它们并不如书本中那样美好,相反,它们在很多时候残酷的让人几乎难以接受,却不得不去面对。 对唐淼来说,这样的事情当然也会牵动她敏感脆弱的神经,那根她深埋心底的弦,她曾经被夫家弃如敝履,这辈子,她还能觅得良人吗? 这样的事情,唐淼想也不敢想,她如今只想领着自己的母亲,想凭借一己之力,照顾好自己和母亲,这便足够了,其他的,不过是奢望,既然是奢望,多想无益。 然而,这样的喜悦尚未将众人心中的苦难尽数冲刷,命运的另一轮波澜紧接而至。 某个深夜,众人已安睡,夜静谧的好似无人迹一般,死寂。 嘭嘭……敲门声如同鼓槌般,一阵紧过一阵,声声入耳,连带着敲门人的烦躁之意也传递入耳,那样清晰的划破夜空的宁静,惊扰了熟睡人的美梦。 白霜的房间离大门处最近,率先听见了门外的动静,慌忙拿起一件外衣边披着边汲上鞋,门外惊天动地的声响声声相催,催的白霜有些恼意,动作跟着快了些,不消片刻,狂奔去开门。(未完待续。) 第441章 把话说清楚 映入眼帘的场景,差点惊的白霜叫出声,幸而,她尚有一丝理智,理智告诉她,这是深夜,此时的叫嚷声不仅仅会吵醒众人,更会惊了邻居,别人不知何事,也许会胡乱猜测,甚至衍射出奇奇怪怪的版本来,流传甚广,这样,他们悠然别苑怕是不出一天功夫,将会成为这附近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白霜还在愣神,脑海只得一个念头:这是怎么啦?却忘了快速思考。 那厢,率先映入白霜眼帘的是一记熟悉的女子身影,明明并不单薄的娇躯却在夜风的侵袭下于瑟瑟中显得那样羸弱,甚至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小树,身子抖的厉害,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体魁梧全身黑衣的身影搀扶着一个高大却枯萎的身影脚步踉踉跄跄顿了足,待白霜反应过来,三人已然进了门,来人正是宋荷,韩旭和一名黑衣人。 那名黑衣人白霜是识得的,正是彼时韩旭曾派遣护送她与唐鸢回江城的黑衣人首,唐鸢还曾亲口道谢的那位。 只见二名男子皆浑身是血,尤其是韩旭,更是膝盖处破烂不堪,殷殷的血不再流淌,却凝结在他黑色的裤身上,开出大朵紫黑色瑰丽的花来。 此情此景,白霜忙关上门,一面紧步上前,搀扶住弱质纤纤的宋荷。 黑衣人搀扶着韩旭就近在小院的石凳上坐下,韩旭整个人无力的趴在冰凉的石桌上,似大战后耗尽真气的武林高手,力竭气短。 这时,被震天动地敲门声惊扰的众人三三两两往原本空旷的小院方向齐聚过来,率先赶来的是唐鸢,众人随后而至,最后赶到的是王副官和他推着的张恭梓。 唐鸢的目光匆匆掠过众人,路过黑衣人时,简单颔首算是招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将身体全部重量交于石桌瘫在那里的韩旭身上。 “究竟发生了何事?”唐鸢在韩旭身边蹲下,替他检查着伤势,一边面色凝重的抬头问身边的宋荷。 “一言难尽。”宋荷面色煞白,“小姐……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快点逃吧……二小姐(唐染)她疯了,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也许很快便会追至悠然别苑的……” 宋荷好似受了巨大的惊吓,羸弱的身子竟微微颤抖,弱不禁风的模样,言语更是断断续续的,含糊不清的吐着字,眼神混沌无助的望向唐鸢,分明含着深切的惧意。 此情此景令众人乱了心神,而宋荷的话更令众人如坠云雾,不知该作何解释,唯有经历过被唐染追杀的唐鸢和白霜却是懂得,唐染定是逃脱了黄大帅的关押,来到了海城,此番,怕是来兴风作浪的。 唐鸢更是懂得,以唐染的性子,此番前来,定是要与自己鱼死网破的,她岂会轻饶了自己呢? 可是,如果唐染知道孟驰还活着,她会不会连带着恨透了孟驰,将他一并杀害了呢? 唐鸢飞速想着,却越想越害怕,特别是孟驰,她担心他不知唐染的真实面孔,会被误伤。 这样想着,唐鸢决定先不撤离,唐染的目标是自己,她定会先来找自己的,以唐染如今的落魄,谅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唐鸢决定以身范险,将唐染擒获,毕竟,如今悠然别苑中人数众多,还有王副官和念念在侧,唐鸢也不会多惧怕一个弱质纤纤的唐染。 “王副官,你去把守大门。”唐鸢迅速做了决断,眉眼间很是冷静:“白霜,去拿药来给韩公子疗伤。宋荷,你将前后速速道来。” 见韩旭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唐鸢迅速将情形在脑海中过虑一遍:首先,韩旭本是地魔帮的军师,上一次,他差点丧命也不曾来过悠然别苑,若是他为帮派中的事务受伤,回到地魔帮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毕竟,那里有最好的大夫可第一时间替他治疗。 其次,韩旭的受伤即便是私事,按理说,也该回地魔帮疗伤,如今却来了悠然别苑,只有一种可能,他的伤是地魔帮内部受的,至于原因,恐怕跟地魔帮那位帮主和秦竹筱脱不开关系。毕竟,如今,在地魔帮中,韩旭的地位超然,除去帮主,一般人对韩旭那只有尊之敬之的份,更别提重伤韩旭了,哪怕是动韩旭分毫,那也是绝无可能的。 而唐鸢之所以这样猜测,皆是她前几次去地魔帮时,看出了秦竹筱对韩旭异样的情愫,那样的不加遮掩,可不是十分危险吗?她也好心提醒过秦竹筱的,这个女人就不知道收敛点,注意点吗? 这样思忖下来,唐鸢看了下,韩旭的伤势不算严重,故而,她决定先了解清楚原委始末,再行下一步,包括替韩旭找来医生治疗。 当然,在分配任务时,唐鸢有过短暂的犹豫,按理说,将黑衣人与王副官共同指派去门前把守才更加妥帖,毕竟,二人皆是拳脚上佳之人,黑衣人更是黑/帮之人,定是惯会与人作战。 然而,这个念头在唐鸢脑海中一经生成,便被她自己掐灭了,不为别的,单是韩旭如今负伤在身,加之他最近屡屡遭袭,本就草木皆兵的,若是命他的贴身护卫撤了去,怕是韩旭会与心难安的,更何况,韩旭若是陡然遇伏,他哪里不去,而是冒着生命的危险赶来悠然别苑,定不是来寻求自己庇护的,而是前来通知自己唐染正四处搜寻自己的踪迹,怕自己被唐染暗算致命的。 所以,无论如何,唐鸢也不愿再令韩旭胡思乱想,甚至疑窦暗生了。 “小姐,赶紧走吧!”宋荷的神色慌张,连带着众人色变。 唐泽终于忍不住,“宋荷,你把话说清楚,二小姐怎么会来了海城,还让你这样害怕?”毕竟,宋荷的模样像是见了鬼似的,还是抓住他们不放的厉鬼,唐染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妹妹,再者,唐染在他眼中一直是个乖巧的女孩,除了偶尔会阴阳怪气的与唐鸢拌上几句嘴,其他的,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未完待续。) 第442章 亮瞎眼的动作 护短的心,唐泽也是有的,毕竟,相较于其他人,唐染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况且,以他的记忆,唐染此刻该同自己的母亲程氏在黄大帅府中享受着无与伦比的荣华富贵才是,怎地来了海城,还被宋荷描述的这般恐怖呢? 唐泽百思不得其解,唯有紧紧的盯着宋荷。 宋荷怯怯的瞟了瞟唐鸢,眸子流转,正在思量着该不该实话实说,却见唐泽急的冲到宋荷面前,摇晃着宋荷的小身板,气急败坏的训斥:“你倒是说啊!” 已归的白霜,见宋荷被唐泽猛地摇晃,粗暴而用力,有些不忍,想强出头,替宋荷辩解几句,却被眼尖的唐鸢瞧见,一把拽住其手臂,强行掖在自己身后,饶是白霜自恃气力胜过自家小姐数倍,这一次,唐鸢却使了十足的力气,狠狠的阻止了白霜的鲁莽行为。 白霜只得偃旗息鼓,抿着唇站在唐鸢身后哑了声。 “说吧!”眼见遮掩不住,唐鸢无法,轻轻对宋荷吩咐着,她懂得宋荷此刻的顾虑,原本,宋荷对唐染曾追杀过自己之事,该是一无所知的;如今,宋荷却不看别人单单看自己,这并非她是宋荷的主子,而是别有深意。 这说明他们见过唐染了,且唐染定是说了些什么,与自己有关,也许,她恫吓他们,她唐染誓要将唐鸢粉身碎骨,否则,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此说来,即便唐鸢有心替唐染遮掩,怕是待会儿唐染赶来,说出些什么,一样避无可避,不若早点让哥哥看清他的好妹妹的真面目,好过于让他依然云山雾绕,懵懂无知。 而且,这样的话,只能自宋荷口中说出,若是唐鸢或者白霜,唐泽多少会疑心的,毕竟,从前在唐府,唐鸢与唐染的关系便一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积怨嫌隙的。是以,唐泽怀疑唐鸢别有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宋荷不同,她如今呆在韩旭身边,唐鸢再无聊,也不至于令韩旭身负重伤来陪自己自导自演一出陷害唐染的戏码,即便她唐鸢肯出此下策,韩旭也未必肯下此血本,陪她疯狂。 要知道,韩旭如今位高权重的,平常忙碌的很,哪里会有这份闲心逸致呢? 与此同时,张念念上前,双掌带着温热的体温握住唐泽有些凉意的胳膊,唐泽原本僵直的身体这才缓和了些,惊觉自己的失态,忙松了紧闭唇角的同时住了手,下意识的放开宋荷,连带着唐泽紧绷的面部添了些柔光,回身,深深的望了一眼张念念,那眼神之中有些感激,更多的是为自己刚刚的冲动而有些懊悔。 那厢,原本如同受惊的鸟儿,此刻宋荷倒是被唐泽一番粗暴的行径缓了情绪,神色已恢复如常,面色虽依然不佳却也不至如刚才那般白若纸,宋荷也不揉自己被唐泽勒的通红的手臂,正待开口,却见原本肃穆静立韩旭身侧的黑衣人先于宋荷出了声: “是这样的,今日,我们帮主遣人来寻韩当家,说是有要事相商,韩当家立即携我同去。岂料,却是我们帮主设下埋伏,有心惩戒韩当家,欲置韩当家于死地。” “你家帮主为何忽然对你们韩当家下手,所为何事?”不知何时,隐匿于人群中一直缄默不语的唐淼已来到唐鸢身边,正焦急的询问。 唐鸢不禁惊诧的侧身望了望自己向来稳重自持的大姐,不知她这是怎么了?这分明是传说中的关心则乱。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唐鸢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因她曾在秦竹筱眼中见过一模一样的光,那里面闪动着无与伦比的关怀,同时混合着难以名状的焦躁。 而唐淼却对唐鸢蓦然侧身丝毫未察觉,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黑衣人,明显急切想寻求答案。 难道……唐鸢皱了皱眉,随即将自己脑海中不该浮现的念头挥去,转身同众人一样,目光紧锁黑衣人。 然而,还没等众人等来黑衣人的答案,一些声响惊动了众人,待众人循着声音追溯目光而去,两个人的动作太快,快的众人来不及阻止。 只见原先伫立韩旭身前的宋荷,不知何时已被黑衣人取代,与此同时,她已悄然贴近张恭梓,而她所处的位置,恰好位于张恭梓韩旭二人之间。 却见宋荷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一柄银白色利刃被宋荷紧握在右手,刀柄向下对地。 宋荷的动作几乎令众人瞎了眼,只见她脚下若生风般,一跨步行至张恭梓身侧,正当众人来不及惊呼除去眼睁睁看着宋荷即将行凶,将原本已全身瘫痪的可怜之人张恭梓伤害之际,反转而来,快的众人依然不知所措的注视着宋荷的反常举动。 却见她一记回转,犹如蛟龙落地,倏然近身韩旭侧面,利落的下蹲,还没等众人观清其中的变化和宋荷奇异举止的由来之际,包括之前绵软趴伏石桌上的韩旭,韩旭早已自臂弯处放出自己的一双眼睛,冷冷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只是,宋荷一连串的动作太过疾速,令原本置身事外旁观的韩旭也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闪。 宋荷身体下沉的同时,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锋刃的寒光闪过众人的眼眸,犹如划过天际的闪电,宋荷出手了,不过眨眼间,刀锋已划过韩旭一只脚的足踝处。 不待宋荷一气呵成,再次出手偷袭韩旭的另一只脚,神不知鬼不觉的唐淼蓦然现身宋荷背后,也不知哪来的气力,大力扳过宋荷的身体,将毫无防备正专注于突袭的宋荷掀翻在地。 那厢,黑衣人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一柄枪,黑光亮泽,冲张恭梓的身体瞄准,张恭梓惊悚的望着黑衣人手中的枪,显然有心无力,毕竟,此刻他全身无法行动,只能干瞪眼,他怒不可斥的瞪着的人不是黑衣人,而是韩旭。 旁人尚未反应过来,黑衣人手中的枪却是不长眼,子弹准确的出膛,向着张恭梓心脏的位置飞驰过去,弹道准备无误,众人傻了眼,饶是张念念近在张恭梓身侧,也只是本能的惊呼而出,“啊……”与此同时,只见宋荷一记鲤鱼跃顶,飞身扑过去,横着娇躯替张恭梓挡下那一枪。(未完待续。) 第443章 杀无赦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毫厘间,众人还在眼神无处安放,来来回回流转之际,血案已然变成无可更改的事实,怔仲间,众人只来得及瞧见倒在血泊中,手捂在胸口的宋荷,血汨汨的往外渗出,好似无穷无尽般,将宋荷白嫩的玉指染透了,变成一片殷红灿灿…… 宋荷的身体随着她自己的动作,下坠,向着地面坠落,犹如陨落的星辰般,闪亮的光渐息,一片黯然萧索…… 当然,众人更注意到黑衣人手中依然冒着白烟滚热的手枪,那枪令他们噤若寒蝉,皆缩着脖子,默然消化着眼前尚不及思考无法转弯令人费解的一切,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们慌乱,而那枪此刻却好似最严厉的执法者,在此时的众人眼中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若是谁胆敢违逆或者张牙舞爪的话,杀无赦! 只有一人,此刻冷静的不能再冷静,那人便是唐鸢。 她忙上前夺过黑衣人手中的枪,用自己的身体堵在他面前,转身拿黑瞳瞳的目光紧盯着已然直起上半身,正疼的直冒冷汗的韩旭,厉声冲韩旭呵斥:“韩旭,你疯了吗?” 唐鸢此举,一方面为了保护其他人等被韩旭带来的黑衣人所误伤,尤其是张恭梓,免遭被黑衣人枪杀,一面为了反过来将韩旭保护,毕竟,小院中人数众多,即便黑衣人真的杀了张恭梓,韩旭一样在劫难逃。 而那黑衣人识得唐鸢,更明白她与韩旭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也没加反抗,任由唐鸢将自己手中的枪摘了去,反正,他也无暇顾及其他,他若一阵旋风至韩旭脚边,替韩旭捂住被宋荷割断的脚踝处。 许是宋荷太过用力,韩旭的骨突了出来,挣脱了皮肉的束缚,如同风摧毁的禾木,折了,断腕处切口齐整。 黑衣人来不及思量许多,只抓起韩旭的手臂欲将他背起来,却被冲过来的张念念阻止。 张念念像是一只红了眼的狼,饿了,想要撕咬人,唯有见到鲜血方肯罢休,她将自己的身子桓在黑衣人面前,那模样恨不能将韩旭生吞活剥了去,方才解恨。 这时,唐鸢已紧步至韩旭侧面,拿自己的双手,与黑衣人一起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韩旭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这会子,张念念不干了!她一面推搡将韩旭紧紧拥住的唐鸢,一面怒不可斥的爆发:“唐鸢,你干什么?你为什么拼死护着这个刽子手?刚刚你也看到了,若不是宋荷替我哥挡下那一枪,我哥早已命丧黄泉,哪里还能端坐着,恨恨的瞪着你?” 此时,众人皆已醒来,眼见黑衣人手中失了枪,这才壮着胆行动,唐泽率先行至张恭梓身边,与张念念很有默契,一个将张恭梓纳入自己的保护下,一个上前去寻那罪魁祸首算账。 唐淼则已赶过去,死死抓住宋荷的手臂,阻止宋荷的再次发难。 依然肩负药箱的白霜,被眼前的情形惊吓了,药箱自她手中滑落在地,扑通一声,倒是将其余人等的目光吸引过来,不过瞬间,众人又恢复了各自的状态,白霜却是飞奔过去一掌推开虽擎住宋荷双手却眼神飘向韩旭身上的唐淼。 白霜一把抱住奄奄一息的宋荷,拿自己一只臂弯垫在宋荷头下,好让宋荷感觉舒适些。 刷……白霜的泪,奔涌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落在宋荷被血浸透的衣衫上…... 这一次,白霜来不及呼唤自己的救命稻草---自家小姐,却见自家小姐如同一尊巍峨的大佛般,岿然护在罪魁祸首韩旭身前。 白霜低头俯视自己怀中的宋荷,即便宋荷自己一只手捂住伤口,那血如同漫山遍野的映山红,火红火红的,将宋荷整个人包围,宋荷如同落日下的云霞,被夕阳织染的灿烂,却生命垂危…… 白霜的眼中同样染了血,第一次,白霜拿这样愤怒的眼神喷火的瞪着神情漠然的唐鸢,白霜觉得自己小姐定是疯了,此时不在与自己同生共死的贴身丫鬟宋荷身边,却守在一个忘恩负义多次辜负她的臭男人身边,白霜怎么也想不通。 而这时的唐鸢,内心早已不似表面那样冷静,她的心里也是焦灼一片,她何尝不是被眼前不知缘由的变故惊吓了呢,可她却是这些人中间联系的桥梁,若非因为自己,他们彼此之间也不会相识,更别提结下什么自己尚不清楚的恩怨来。 此刻,唐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慌,不能乱,她需要先稳定住众人,将小院中混乱的局势先控制住,否则,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待会儿唐染再添乱的赶来,即便她自恃略胜唐染一筹,即便她有三头六臂,怕也难以阻挡唐染的袭击,她不能连累小院中的众人。 这样想着,唐鸢顾不得伤势深重的宋荷,虽然,她心中悲恸,虽然她明知自己不该眼睁睁看着宋荷在自己面前逝去,可她却无计可施,唯有悲戚的望一眼宋荷,尔后收回目光,来梳理此刻小院中的混乱。 “大家听我说。”唐鸢提高了嗓音,纤臂一展,众人成功被吸引了目光,被白霜推倒在地的唐淼快速起身,行至韩旭身侧,与唐鸢眼神交流,替代唐鸢,守在韩旭身边。 这时,奄奄一息的宋荷却蓦然伸出手,缓缓开口:“张小姐,看在我为张公子挡下一枪的份上,请你别再追究此事了。” 张念念本来站在韩旭的保卫圈外,进不去正郁郁,此刻,盯着宋荷的眼中满是感激,毕竟,是宋荷的挺身而出,救了自家哥哥,要不然,她只能再一次亲眼目睹哥哥遇难,也许此次是性命不保,那她张念念便是她张家的千古罪人,断了他们张家最后一根血脉。 “小姐,宋荷快不行了,你快救救宋荷吧!”白霜早已撤了初闻此事的怒目,此刻她毫无办法,唯有向唐鸢救助。 对白霜来说,宋荷与唐鸢在某种意义上比她的亲人更亲,她们日夜相守在一起,她与宋荷的感情,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妹命悬一线而毫无反应呢?(未完待续。) 第444章 永远的宋荷 白霜惊呼着冲唐鸢哭喊。 宋荷抬起头,望了望白霜,抬起虚弱的手臂想要替白霜拭去脸庞的泪帘,却被白霜贴心的握在手心,“霜儿,从我今夜踏进悠然别苑起,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一切太晚了,不必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宋荷将目光移向唐鸢,冲她一笑,“小姐,你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唐鸢却恍然觉得生活真的很可笑,她至今犹记两年前初见宋荷时的光景,宋荷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蓝白碎花布衣,脚上是一双黑面白边的布鞋,怯生生的垂目,脚步悄悄的挪移,被自己的目光盯的不自在……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唐鸢只觉得自己的喉头很紧,紧的甚至有些发酸,可她却无可奈何,面对宋荷的坦然,她却悲伤的说不出话来,即便宋荷不说,唐鸢也猜出几分,宋荷这是何苦呢? 正当众人分神间,黑衣人已悄无声息的接近唐鸢身侧,欲自她手中抢过那柄手枪,夺回主动权,更重要的是,此刻,身受重伤的韩旭需要得到及时的治疗,否则,性命堪虞。 可是,有人比黑衣人的反应更快,这个人便是张念念,她一直悄悄注视着黑衣人的动作,若是他敢轻举妄动,她便不会轻易放过他,此时,张念念快黑衣人一步,自唐鸢手中夺过那柄枪,将拿枪口缓缓指向韩旭。 唐鸢失神的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失声的喊出,“不要!”可是,太晚了! 恰于此时,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张念念,不顾一切的扣动手中的扳机,是的,此刻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的举动,即便是唐鸢冒着生命危险,敢将自己置身于枪口下,张念念猜测自己的选择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她的脑海中早已被巨大的仇恨占领,仇恨犹如开花结果的参天大树,在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扎了根,发了芽! 然而,张念念的动作那样轻易,她轻而易举的扣动了扳机,如同夹了一筷子菜那样简单只如,可事实却是,手枪并未因为张念念的执念而发出一发子弹,却是咯噔一声,什么也没发生。 将枪收回身前端详片刻,随即,张念念愣愣的望着唐鸢,那眼神里有愤怒更有难以掩饰的激动,“唐鸢,你究竟是何用意?” 唐鸢也是一脸的懵然,回身望向正痛苦皱眉的韩旭,问:“韩旭,这是怎么回事?” 韩旭幽然冷笑,自怀中掏出一柄手枪,啪……就这么任性的拍在石桌上,“要枪是吗?我这里多的是!那把枪我只装了一发子弹。” 张念念失魂的退了两步,手枪如同张念念花容失色的表情一般,掉落在地,她怎么也没想到黑衣人的手枪中只得一发子弹。 这会子,局势倒戈,众人吓的大气不敢出,因为此刻权力又重回韩旭手中,他重新掌握了小院的主动权。 眼见宋荷救治无望,唐鸢狠狠心,对韩旭道:“你先走吧,找个地方治疗你的伤势!” 这时,已有几双剜人的目光射将过来,恨不能在唐鸢的身上射出窟窿来,其中包括张恭梓射过来的两道不可饶恕的炙焰般的目光,在唐鸢身上灼烧。 黑衣人好似得了赦免般,慌忙在韩旭面前蹲下身,欲护主离去,岂料,韩旭却对唐鸢道:“若你此刻肯随我离去,我便走,否则,我不会走的!” 那语气坚定的不可转辄! “可是……你若执意下去,会性命难保的!”唐鸢望向韩旭的目光中含着些怜惜,转而坚毅满覆,“我不会离去的,我会等在这里,等待唐染来找我算账,我和她之间,迟早要有个了结,或早或迟而已。” “正是因为我知道你为何不肯离去,我才不能安心的离开!”韩旭面上皆是苦色,“他不在你身边,我理当保护你!” 这个“他”,韩旭与唐鸢二人皆知,便是孟驰。 唐鸢不再言语,面对韩旭的执着,她又能说什么呢?如同她一样,若此刻韩旭固执的劝说她离去,以躲避唐染疯狂的追捕,可任凭韩旭费尽口舌,她也不会听进去规劝的,相反,她的心意已决,一如此刻的韩旭,唐鸢懂得韩旭的心思,一如韩旭懂得她的心意一样,她之所以不懂离开,便是要尽量拖延时间,她不想唐染再去祸害孟驰,为孟驰好容易得来的安稳增加几分危险,她不愿见这样的情形。 那厢,宋荷抬起虚弱的眉眼,注视着张恭梓,而张恭梓自宋荷替他挡去那一枪起,眼神便不曾离开过宋荷眉清目秀的面容,此刻早已毫无血色,白的如同皑皑的雪,漫漫一片,他的神色莫辨,含着极其复杂的情感凝望着自己曾经不肯多看一眼的女子---宋荷。 宋荷张开唇角,“张公子,能死在你身边,宋荷此生无憾。” 事已至此,张恭梓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沉默下去,哪怕是面前姑娘的一片深情,他不是傻子,此刻宋荷毫不遮掩的直视着自己,眼中饱含情意,他又岂有看不懂之理呢? “宋荷,张某何德何能,蒙你错爱!”张恭梓的话中好似添加了苦瓜般,苦涩在其中蔓延,瞬间充斥着小院的每一个角落,将悲切的众人感染,纷纷为宋荷的痴,张公子的无知而惋惜,而嗟叹! 宋荷轻轻的笑,那笑意很甜,令人想起春日里的碧树柳条,夏日里的清荷送爽,嫣粉的花蕊在碧叶连天的荷花池中绽放,香气四野,蔓延远方…… “张公子,宋荷已经替你报仇了,只盼你能忘却心中的仇恨,从此以后,重新开始。”宋荷的话很轻很轻,轻的如同一阵风,却吹乱了众人倾轧的耳。 唐鸢狐疑的望向张念念,拿眼神征询,张念念却转过头去,不看唐鸢。 宋荷轻声继续:“张公子,那夜我无意间经过你房前,听见你与张小姐的争吵声,因而获悉了一切。你曾是那样骄傲的男子,”宋荷的眼神里带着些倾慕,就好像张恭梓在她眼中依然是一颗青翠的云杉,高耸入云端,笔直的向着天空伸展,没过一整天乌云似的,直达太阳的方向。(未完待续。) 第445章 试探底线 “好男儿志在四方,不为一时的困苦而腰斩,张公子须得振作起来。”宋荷的话虽声息渐弱,却毫不妨碍其浑厚的气势。 当众人含泪凝望着宋荷,唐鸢却觉得自己十分愧对宋荷,唐鸢责怪自己的粗心,明明宋荷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她却从未发觉宋荷对张恭梓的这番心意,若非亲眼目睹宋荷的举动,她还一直以为宋荷心里记挂放不下的人是韩旭…… 这时,喘气都显得那么困难的宋荷冲唐鸢招招手,唐鸢会意的跨步上前,在宋荷身边蹲下,凝望着宋荷孱弱的身体好似随时会断气般,唐鸢托住宋荷,一滴泪控制不住的滑落,滴在宋荷血染的衣衫上,瞬间将那血色侵染的更加壮观,大片大片的。 “我在这里。”唐鸢柔声说着,好似在哄骗入睡的稚童般,希翼自己的甜言蜜语将宋荷哄骗,期许为宋荷减轻些许痛苦。 宋荷示意唐鸢凑近些,此刻,唐鸢已无法正常的思考,她只顺从宋荷的意思照办,就好像她这样乖乖的,宋荷会心安一些,可以安心离开这人世繁华一般。 “小姐,张公子是这样骄傲的男人,骄傲到我走不进他的心中,除了死在他面前,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让他记住我,让我自己永远的活在他心间。”宋荷忽然展露笑颜,笑的有几分诡异,犹如一片焦黄的枯叶丛中忽而开出一朵艳丽的红花来,死亡边缘的永生,在宋荷眼中凝结成一支永远不凋谢的碧荷,倾世独立的翘首于波澜不惊的荷塘中…… 说完,宋荷望着张恭梓的方向,笑容搁浅,含笑离开了人世! 就在宋荷闭上眼睛的刹那,那轻灵的睫毛好似蝴蝶扇动着翅膀引起的蝴蝶效应般,引起一连串的反应。 张恭梓的哀嚎划破夜的孤寂,打碎了沉睡人的清梦…… 那声嘶吼犹如山崩地裂般,令天地为之动容,众人为之侧目,他们都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宋荷在临死前对张恭梓不再遮掩的情意,她爱的那样炙热,炙热的令她抛弃了自己的生命只为让一个男人永远的将她记在心间,而她,并没有选择守在这个男人身边,默默的照顾他,陪伴他一世一生,她的选择这样孤绝,如同她离去时的笑容,那笑容太过凄凉,一如这个女子的内心,无处诉说的苦…… 张恭梓的仰天长啸却换不回宋荷的苏醒,他明白的太迟了,宋荷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回转的余地,而是直接将她的选择血淋淋的呈现在张恭梓面前,张恭梓的眼神空洞的盯着暗无边际的夜色,这夜色将一切淹没,包括不久前宋荷的离去,终有一天,这黯黑的夜也会将她吞没,令宋荷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天边…… “杀了这个混蛋!”这时,人群中有人发声。 唐鸢侧眼看向此时依然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却见出言不逊的正是自己昔日里少言寡语软弱可欺的哥哥唐泽。 只见他眼中火焰冲天,映射着每一个人的脸庞,熊熊燃烧,众人望向韩旭的目光中皆含了些不惧的愤怒,他们开始徐徐向韩旭靠拢,将韩旭与黑衣人包围其间,大有将二人歼灭之意。 这时,唐鸢几乎急红了眼,他们不要命了吗?他们真的以为韩旭会为了她唐鸢为抛弃自己的性命吗? 不!以她对韩旭的了解,他不是这样的男子! 虽然,他一直拼命掩饰,在她面前伪装的深情款款,说什么一直在原地等她只为换取她的一个转身,说什么他所做的一切不过为求她原谅昔日的过错,说什么他愿意做一切只愿她给他一个破镜重圆的机会…… 可唐鸢心里跟明镜似的敞亮,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韩旭在地魔帮超然的地位之时,他的仕途一帆风顺之时,要风得风之际,他的心中自然缺了一块,便是他如今得不到的她,可若除去这些华丽的外衣,韩旭恢复成当年那个穷酸小子,他的疯狂,他的狠辣,非常人能想象! “你们都疯了吗?”唐鸢一边哑着音嘶喊,一边奋力扒着自己近身如同僵尸般水潮进攻的人们。 可是,无论是唐鸢的声音还是她的动作都已无法阻止此时已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们,他们动作僵硬的只知道前进,不记得后退。 那厢,韩旭并不若黑衣人那般恐惧,他满脸的不在乎,冷静的举起枪,冲空中鸣枪示警,说话的时候黑眸中全是黑意,起了杀心的狠意,“你们是在试探我韩旭的底线吗?若谁胆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我无情,我手中的枪可不长眼!” 那枪声好似在万籁俱寂的森林中爆炸开来,将众人自茫茫然的冲动中惊醒过来,他们吓的一身冷汗,忙止步,不再前行,唯有一人不肯放弃,出人意料,那人不是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唐泽,却是与宋荷情同手足的白霜。 只见白霜迈着坚实的步伐,在众人寂静的注视下缓步前行,向着韩旭和黑衣人而来,韩旭冷冷的目光忽而结了冰,凛凛的寒彻心扉,缓缓将自己手中高举的手枪沉下来,瞄准白霜的心脏位置,没有丝毫迟疑,正欲开枪,却有人抢先一步,挡在韩旭黑压压的枪口前,用自己的身体将韩旭的目光堵住,将枪口堵住,严严实实的。 这人不是唐鸢,却是唐淼。 唐淼望着韩旭,轻轻冲他摇摇头,这时的韩旭早已被众人的围攻激怒了,他咆哮着:“大姐你干什么?你让开!” 本能的反应下,韩旭对唐淼的称呼依然随着唐鸢,当那声大姐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时,唐淼的头摇的更重了,一脸的凄苦,“韩旭,迷途知返吧!若你今夜在悠然别苑再开杀戒,无非是再多牺牲几条无辜的性命,除此之外,你还能得到什么?” 转而,唐淼转身,面对张恭梓,道:“张公子,若是必须有人为此丧命,才能化解你心中仇恨的话,那请动手吧,就让我为韩旭去受死吧!”(未完待续。) 第446章 搞不定的丫头 说着,唐淼大义凛然的扫过众人,尤其是深深的凝望一眼自己的母亲吴氏,唐淼的眼神里噙了些泪光,像是在对吴氏诉说自己作为子女的愧疚之意,更像是与母亲的诀别,女儿不孝这样的话语…… 尔后,唐淼长舒一口气,恋恋不舍的回望韩旭一眼,随即,好像这是一场盛宴般,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好似不久前才沉睡过去的宋荷一般,面色宁静,无怨无悔! 这时,经历了一番痛苦和挣扎后,唐鸢站了出来,此刻,除了她,再没人冷静了,她来到唐淼的身旁,“如果宋荷的死还不能化解各位心中怨恨的话,算我唐鸢一个,无论张恭梓与韩旭之间拥有怎样的恩怨,一切皆因我而起。” 唐鸢顿了顿,她原本想将一切带入地下的,她不愿再提起自己曾经所做的傻事和蠢事,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提及,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不能不说,不可再隐瞒下去。 “张恭梓。”唐鸢看向张恭梓,有些内疚,“你曾问我,为何没有爱上你,而是一眼爱上了韩旭,那时,我笑着不肯回答你,不是不愿回答,而是我不知如何开口,我怕伤了你。其实,我曾尝试过去爱你,可是,我失败了!所以,后来无论你如何努力,怎样的表白,为我付出了多少,我都对你的良苦用心视而不见,不是我不肯给你机会,而是我确确实实只能将你当作哥哥一般看待,而不是情郎!” 哼……张恭梓倏然冷笑着发声:“那韩旭有什么好的,令你这般死心塌地?” 那厢,韩旭依然坐在石凳上,岿然不动,静待唐鸢的话,不知为何,他却自唐鸢的言语中品读出不一样的意味来,他在心中暗暗咒骂张恭梓这个蠢到家的笨蛋,一面暗自神伤,也许,唐鸢即将揭开的真相是他无法承受的,也许,他最不敢想象的,却恰好是事实,是这一切匪夷所思背后的真相! 然而,韩旭只眉紧蹙,甚至忽略了自己足上的不适。 呵……唐鸢凄楚一笑,“自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孟驰!” 唐鸢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令不明真相的一些人神魂俱散,尤其是张恭梓和唐泽,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还是吴氏反应快些,皱着脸纹聚集的问:“鸢儿,你爱的人是孟驰?”吴氏重复着唐鸢的话,明显的更加不敢相信。 “是!”唐鸢的回答很干脆,这干脆却深深的伤害了韩旭的自尊,原来,她一直不曾爱过他,原来,他不过是某个人的影子,原来,她一直在利用他,原来,他并不亏欠她…… “所以说,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是吗?”韩旭的声音很低,眼神上挑,那里面富含各种情愫在其中发酵,酝酿,暴风雨一触即发。 哈哈……张恭梓的笑声明明是得意的,是暗讽韩旭的,却听起来那样瘆人,甚至带着些凄厉的味道,更像是自嘲,自嘲自己曾经无谓的坚持,自己放不下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自己的自尊,到头来,他连最爱自己的女人也没守住,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脚边,可是…… 他却连一个象征哪怕微薄的温暖,即便是生离死别的痛的怀抱也给不了宋荷,他只能看着她被鲜血染满了全身,如同昙花一现般,瞬间枯萎了,她的爱情还未绽放,便凋零…… 这一切的一切,他只能看,却什么也做不了,除了那声仰天长啸,除了此时毫无意义的自嘲,这些年,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为了唐鸢,他失去了太多太多,他们张家的阖府上下,他自己全好无损的手脚,如今,还有爱他为他报仇雪恨的宋荷…… 张恭梓心中充满悔恨,他恨那年的相逢,他恨唐鸢的冷酷无情,可是,这一切并不是唐鸢的错,她从未隐藏自己的心意,她一直告诫他,他们之间没有可能,可是他就是这么执拗,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是他张恭梓得不到的,从小到大,小到一个玩具,大到一间铺子,只要他想得到,只要他开口,一切都是那么的唾手可得,在他眼中,富贵如浮云,钱财如粪土,直到他遇见唐鸢,一切变的不同。 那一年,他在集市中偶遇了唐鸢。 当时,守在她身边的是孟驰,他差点都忘了。 唐鸢眼中的明媚和她叽叽喳喳的声音犹如枝头的黄鹂和他老爹养在笼子里的鸟儿,好不可爱,他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甚至借机搭讪小姑娘。 然而,唐鸢却对这莫名其妙的哥哥嗤之以鼻,翻了一记大白眼,眼睛就快高于头顶,没好气的问:“你干嘛?” 一脸的不耐烦,不复刚刚她对孟驰说话时那般讨好谄媚的小模样,笑容烂漫,整个人犹如行走的精灵般,此刻,分明是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 张恭梓一愣,这叫什么话?敢情这小姑娘将自己当作无聊的人,还不愿搭理自己呢? 这口气,张恭梓如何能咽的下?从小到大,因着他是张家长子的超然身份,没人敢这样趾高气扬的和他说话,包括他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张念念,彼时对他也是恭敬有加,不敢有所僭越。 可是,张恭梓却不知该如何对待眼前的小姑娘,难道要他板着脸训斥人家小姑娘?他自问已是半大的小子,加上张家在江城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他自是有些傲气的,怎么好意思跟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呢? 可是,若让他就此离去,岂不让人嗤笑?嗤笑他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那他多没面子? 张恭梓愣了片刻,手指在头上拼命的挠啊挠,这才有了主意,乐颠颠的俯身问:“小妹妹,哥哥给你买糖吃?” 又是一记大白眼,这次还附送了嘲讽,唐鸢像是看街边被小孩追逐的大傻子一般扫过张恭梓,讪讪道:“哥哥,你幼不幼稚?我都多大了,还给我买糖吃?怎么,你想要哄骗我?”(未完待续。) 第447章 收买 充满火药味的诘责之余,唐鸢的语气更加的不留情面:“你还是回家照照镜子,就你这样的,一准不是什么好人!” 哼……唐鸢冷哼着昂首离去,小碎步追上走在前面不肯等自己的孟驰,复又笑靥如花的讨好孟驰:“孟哥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唐鸢笑着在孟驰面前卖力的摇了摇自己沉甸甸的钱袋,示意他不用跟自己客气,随意便是,那阔气劲,就跟那钱是她自己挣来似的,而不是她老爹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打下的江山般。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张恭梓随他家张老头前来他们唐府提亲,将唐鸢定下时,唐鸢并未反对的原因,她寻思着左不过多了个傻子给自己当哥哥,多个人欺负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秉承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原则,唐鸢笑呵呵的应下这门后来几乎令她痛不欲生的亲事,若非如此,以唐鸢的性格,早找她家唐老头挑明了,她会告诉唐老头,她要嫁给她心目中独一无二无人可取代的孟哥哥,她也会多出几分底气,去抓住孟驰的心和孟驰的未来。 初见后,那种求而不得的感觉,如同十指挠心般,将张恭梓的心撩拨的不要不要的,他就这么如同中了蛊般,原本的花花公子在深情的路上越驰越远。 张恭梓的心好似被人掏出来,被暴晒在烈日下焦烤,痛一遍遍的侵蚀着他的心,若可以,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情便是亲手杀了韩旭,尔后再追随宋荷而去,他早已生无可恋,早在他被韩旭挑断了手筋脚筋的那一刻起,他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为了复仇。 是的,复仇,他要韩旭生不如死,他要韩旭血债血偿! 可是,如今,有人替他报了仇,可是这个人却死在他眼前,张恭梓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罪无可恕之人,若非为了他,宋荷又怎会年纪轻轻便离开人世呢?若非他执着的复仇,又怎会白白连累无辜的宋荷为自己送死呢? 可宋荷的死不仅没有消除张恭梓内心的仇恨,相反,好似在他的愤怒之火上浇了一桶汽油,那火舌几乎将张恭梓自己吞没了,他不知道除了为宋荷报仇,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厢,此刻,除了豪赌,唐鸢已别无他法! 她将自己最龌龊不齿的一面暴露在众人面前,她将自己剖开来,展现在众人面前,那个最真实的唐鸢,怨恨也好,报复也罢,至少她可以坦然的面对一切,张恭梓也好,韩旭也罢,其实,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又有谁能真正的说清楚呢? 他们俩皆是口口声声深爱她,可是她的苦,她的痛,他们谁又能明白呢?他们谁又能似孟驰那般,将对她的爱意隐藏了去,不愿给她增加负担,不想令她难以抉择呢? 他们一直说爱她,可是,他们带给她的却是最最沉重的负担,他们的爱都是要索取回报的,无论多么漫长的等待,都期待着开花结果的那一天,孟驰不同,他一直在暗处默默的守护着她。 宋荷的死忽而令唐鸢感触颇深,包括宋荷最后的那段话,她附在唐鸢耳边小声说的话,那是一个女人最后的绝唱。 望着张恭梓面如死灰般颓败的面容,唐鸢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令这个男人振作起来,活下去,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加重要。 “张恭梓,你可知宋荷死前最后时刻在我耳边说的是什么?” 张恭梓忽而面色回了血,急急的问:“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唐鸢,我求求你,你告诉我,若是她有什么未完的遗愿,我一定替她完成!” “此话当真?”唐鸢犹不敢相信的问。 “千真万确!”张恭梓的回答也是铿锵有力的。 “宋荷要你活着!她说,如果她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一辈子,也许她永远也进不了你的心中;她说,唯有让你亲见她为你而死,你才能真真切切的将她记住,镌刻在你的脑海中,一辈子也抹不去!她要你活着,她要你一辈子都记住她,记住她为你牺牲了自己,记住她对你的爱意,记住曾有个女人这样傻傻的爱过你,不求回报,不求天长地久,只愿你记得她曾来过这世上,经过你的世界!”唐鸢将宋荷的话延展了,她将宋荷未说完的话一并道出于张恭梓听。 如果一个女人告诉你,她为你而死,她唯一的遗愿便是你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了她而活下去,为了将她记住而活下去,这样的请求,相信没几个男人能够拒绝,尤其是张恭梓这样,身心备受摧残,自信心极度被打击,几乎自卑到渺小的男人,他曾经不可一世的自尊,他曾与引以为傲的一切都丧失了,无论是他们张家的高门庭院,还是他健康的体魄! “好,我答应你!”听完唐鸢的话,张恭梓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转头对韩旭道:“韩旭,我不否认,我的确曾经想过找人残害你。那时,我嫉妒你,嫉妒的要命,从你和唐鸢开始来往之初,我便知晓一切,我恨你的横刀夺爱,因而,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好令你消失在唐鸢的生命中,不再出现,如此,我便可趁机取代你在唐鸢心中的位置。然而,我并没有付诸行动,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我并没有真的找人伤害你!” 张恭梓的声音很平静,好似唐鸢刚刚的一番话给了他莫大的力量,如同宋荷还在世一般,正微笑静立他身侧,握着他地手,许他以安心的理由。 “这么说,当时派人追杀我害的我差点被车撞的残疾的人真的不是你?”韩旭冷着脸问,面对张恭梓淡然的好似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韩旭心思明显松动。 “确非我所为!”张恭梓的回答很平静:“有一件事情,却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我承认!” “何事?”两个男人眼神直视对方,其余人已自觉自动的为二人让出一条可以目光直达的道来,好让二人凌厉的目光在虚空中你来我往。(未完待续。) 第448章 这样的人 “那便是你重回江城,秦竹筱的到来!她是我找来的,目的便是拆散你与唐鸢! 某日,我至外地,偶遇了落魄的秦竹筱,我一眼认出了她,可她却不认识我。于是,我给了她一大笔钱,将她包起来,后来,她将她与你之间的种种告诉了我,而我便趁机让她回到江城,伺机破坏你和唐鸢的婚事!我了解唐鸢,她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刚烈女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种,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夫与其他女子有染呢?所以,我收买了秦竹筱,替我出马!” 唐鸢怔怔的注视着张恭梓,眼里闪烁着困惑,好似第一次认识他般,他依然是那个纨绔子弟,吊儿郎当的,令她从内心深处说不出的厌恶之感。 当时,连唐鸢自己都觉得她对张恭梓的厌恶生的莫名其妙,一度想不明白,如今想来,既不是他的穿着不伦不类令她提不起兴趣,也不是因为他的气质不符合她的喜好,而是他身上隐含的戾气,无论多么浅显,依然令她提不起对他的喜欢来,无论他多么小心的隐藏,他与生俱来的一些东西还是藏不住的。 此刻,一切迎刃而解! 即便,曾经在唐鸢眼中,张恭梓是这样光明与阴暗难辨的男子,至少在她心目中,他的阳光面是多于令她不喜的气质。 无论如何,唐鸢也没想到张恭梓居然是这样的人! 他为了破坏她与韩旭之间的婚事竟不择手段,且不论他究竟是为了让她看清韩旭的真面目还是居心叵测,他难道不知道彼时众人皆以为她唐鸢为了韩旭的离去而发疯,好不容易韩旭被孟驰寻回,她这才恢复如常,张恭梓竟这般残忍,欲在她刚刚恢复意识清醒的当口让她看清真相,韩旭隐藏的真面目! 若非她原本就不爱韩旭,若她果真对韩旭情根深种,那么,她会不会因知晓那残酷的真相而痛不欲生,甚至做出更加偏激的举动呢?比如自杀,或一怒之下举起刀将韩旭与秦竹筱这对在她眼中的狗/男/女活劈了呢? 这一点,张恭梓难得想不到吗?他怎么可以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为了寻求未可知的机会,如此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以伤害她为代价呢? 不!唐鸢在心中极力否定着:如同刚刚张恭梓自己所言,他十分了解唐鸢性格里刚烈不屈的一面,这样的可能性他不可能想不到,也许,只是他不愿去想,不愿去承认罢了!他是不是自我安慰的以为,只有揭露了真相,好心替她揭开韩旭身上的遮羞布,她便可将心中对韩旭的千般万般的爱意消了去,自此对韩旭恨之入骨,再无情分可言呢? 呵……唐鸢失笑的后退一步:张恭梓对她,根本不是爱,而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不是吗? 若张恭梓真的爱她至深,又怎会只顾自己的感受而忘了考虑她唐鸢的死活呢?又怎会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中再狠狠的扎上一刀,只为将她的芳心擒获呢?他以为他这是在助她涅槃重生,将她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唐鸢嗤笑自己的笨傻,怎么就没想到当时秦竹筱何以突然现身唐府呢,她还以为是秦竹筱眼见韩旭即将飞黄腾达,眼馋,这才伺机破坏二人的婚事。 不想,内里却暗藏玄机,可笑的是,这玄机竟来源于一直声称爱她的张恭梓,当真是可笑之极! 正当唐鸢惊退连连之际,身后传来阵阵娇笑,那笑声甚为放肆的在唐鸢耳边颤栗,令众人毛骨悚然,好似那声音自遥远的天外传来,又仿佛自坟墓中爬出来的厉鬼发出的声音,那般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皆噤若寒蝉,吓的面色苍白,站立原地,进不是,退不得,双手好似是多余的,无处安放! 来人正是唐染为首的一众人等,与唐染并肩而立之人是秦竹筱,她们身后跟着的乌央乌央的黑衣人便是地魔帮的匪众,人数众多,顷刻间将众人尽数包围,几乎将本不小的悠然别苑挤的水泄不通。 更要命的是,这群黑衣人皆手持枪支,黑瞳瞳的枪口泛着鬼魅的光,好似地狱的入口正敞开大门向众人发出邀请般。 此刻,即便是刚刚还被满腔的愤恨所填充和几乎一心寻死已然冷静下来的张恭梓,也生出些许惧意,倒不是他真的怕死,而是他既已答应了唐鸢替宋荷道出的遗愿,便要做到,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眼看着性命不保,他怎能不心生惧意呢? 除去唐鸢,其余人的反应迥然不同! 听人说是一回事,亲见则是另外一回事!唐泽面对如此大阵仗闯入悠然别苑的亲妹妹,他傻了眼,没想到自己一向为之骄傲,性子最是温婉中即便带着些怯懦,他一向疼爱有加的亲妹妹,如今却变成了女魔头一般,威风凛凛的领着一群曾经保护他们如今倒戈的黑衣人叫嚣而来,唐泽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唐淼原本还站在韩旭身侧,目光不曾离开过这个男人,此刻,她转身瞧见同样一身黑衣几乎要被这无边的黑暗所淹没的妹妹唐染,即便是不久前她才从宋荷口中听闻唐染的疯狂,唐淼对视着高傲望着自己眼中却无一丝感情,更多的是讥诮蔑视的唐染。 唐淼忽然觉得自己一起长大,在唐府一同生活这么多年的妹妹们,无论是唐染还是唐鸢,都让她觉得那么陌生,陌生的有些可怕! 唐鸢对孟驰的深情,隐藏的那样深,深的自己居然丝毫未察觉异样;唐染的心狠毒辣,包括唐染对孟驰的心思,其实唐淼并非一无所知的,唐淼也隐隐感觉出来些什么,可唐淼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依然清晰的记得,孟驰初入唐府没多久,作为大姐,唐淼比唐染和唐染年长几岁,自然懂事些,当她见到府上乍然出现的比哥哥还要高大些的陌生男孩时,她也是有些奇怪的感觉产生的,而某日,母亲吴氏更是难得的将自己唤入内室,郑重其事的问自己,待她长大,将她许给孟驰,可好?(未完待续。) 第449章 你们在做梦 那时,唐淼已是懵懂的女孩,对母亲的话略懂几分,却又不是很懂,恍恍惚惚的,她羞的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捂着脸跑开! 没多久,母亲不无惋惜的告诉唐淼,孟驰的婚事,爹爹自有安排,爹爹言明尊重孟驰自己的意思,不作强求,如此尔尔,唐淼心知,母亲向来知书达理,父亲的话如同圣旨,在母亲眼中,大过天,重过一切。 因而,唐淼那点奇怪的感觉,也随着和孟驰的熟识以及对孟驰的认识,他奇特的性子,最是冷漠,渐渐地,令唐淼敬而远之,她自问最喜性格开朗的男人,爱笑的那种,而不是孟驰这种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男人。 可唐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两个妹妹,皆对孟驰上了心,唐染对孟驰倾心,她可以理解,毕竟,在唐府里,在他们兄妹四人,即便算上孟驰,他们五人中,唐染是最不得爹爹宠爱的那一个。 唐染习惯于人前卑微,她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翻身,难上加难,她倾慕于孟驰对事情的掌控,包括令自家爹爹唐醒之宠爱有加,便是这份能耐,也足以令一向在唐府地位不高的唐染对孟驰趋之若鹜,生出倾慕之心也是有的。 可唐鸢明明是自家父亲的心头肉,自小宠上天的千金,她何以对孟驰这样不知冷不知热的性子动了心思呢? 即便刚刚唐鸢亲口而出,唐淼依然不敢相信自己那心高气傲的小妹,会因着对孟驰的心思而备受折磨,心力交瘁! 唐淼将目光移向正和唐染对视的唐鸢,轻叹一声,也许,小妹同自己一样,就是这么傻,傻到爱上一个人而不自知,待到自己反应过来,一切都太迟了! 转而,唐淼也不怨恨自己的妹妹们,她自己还不是一样,将心思隐藏起来,何曾向她们诉诸呢?即便是唐鸢对自己百般照顾,她也不敢将自己的心事告诉小妹,叫她如何启齿? 那厢,吴氏还来不及消化不久前自己的女儿唐淼差点替韩旭去死的决心,眼见另一波折而来,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太太,两鬓的白发在风中桀骜的飞扬,她锁紧眉眼的皱纹,冷着眼看着她本就十分讨厌的程氏之女,程氏曾在唐府作威作福,将她欺压多年,作为程氏之女,唐染没少在其背后出谋划策,吴氏对这样的人,即便不是恨之入骨,自然也是提不起半分喜爱的! 片刻间,众人的目光皆焦灼在唐泽身上。 毕竟,他是唐染的亲哥哥,若说如今还有谁能够阻止唐染疯狂的话,那个人非唐泽莫属,即便唐泽并不是那么擅长言辞,可他毕竟是唐染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所谓“血浓于水”,众人只好寄希望于唐染在唐泽的规劝下迷途知返,放过他们! 唐泽无法,只得跨步上前,冲目光死死的瞪着唐鸢的唐染呵斥:“染儿,你干什么?” 边说着,唐泽一面拉起唐染的臂弯,试图将她拉至僻静处,与她私话,好劝诫自己的妹妹不可冲动,千万不许乱来! 岂料,唐泽已使了十成十的气力,依然被唐染手臂一抬,躲开了唐泽绵软的手臂。 与唐泽稍显底气不足的语调相比,唐染满脸的不耐烦,很不客气道:“哥哥,我的事你别管!” 被甩的差点趔趄的唐泽,后退了一步,方才稳住身体,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明明弱质纤纤的妹妹竟是气力惊人,将自己一个大男人甩开,同时,唐泽没想到妹妹竟这般六亲不认,不给自己留丝毫的情面! 唐泽一时怔在那里,上前也不是,后撤没面子,他能想到自己上前的结果,即便他想替自己寻回掉了一地的面子,恐怕只会自讨没趣,观唐染的眸子里坚定似铁,可见一斑。 后撤吧,他毕竟是唐染的亲哥哥,多没面子,尤其是在张念念面前,自己好容易在她心目中留下那样完美无瑕的形象,自己这才有信心在张念念心中胜过孟驰几分,若是就此退出,不止是张念念,唐泽也会瞧不起自己的,此举无异于向众人宣布他唐泽是个懦夫,是个知难而退的懦夫! 唐泽正为难着,却见他身后的张念念悄无声息的上前,与唐泽并肩而立,不卑不亢的望着唐染,“唐染,如今我与你哥哥情投意合,只待择日完婚,你是不是可以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放我们三人离去?” 张念念目光指向自己的哥哥张恭梓,没说明这三人便是唐泽,她自己和张恭梓。 此言既出,不止唐泽,便是众人,包括张恭梓皆惊了,尤其是吴氏,更是恨张念念在关键时刻抛弃众人生死不顾不说,而是主动与其他人等划清界限,利用唐泽的关系,试图软化唐染放了她兄妹! 众人侧目望向张念念,眼中的愤怒飞的到处都是,特别是白霜,那喷火的目光中满含的鄙夷与不屑,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不满,我白霜看错了你,没想到你堂堂的张家小姐,竟是这般贪生怕死之人,你这样的人,不配与我家小姐为伍…… 唯独唐鸢,目光依然深邃,转而却如炬的凝视着张念念,语调平和却带着莫大的怒意:“念念,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是我唐鸢看错了你!” “唐染要对付的人不是我张念念,而是你唐鸢,怪只怪你唐鸢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旁人。我不过是识时务而已,何错之有?”张念念挺着胸,傲骨的与唐鸢争辩。 闻言,唐染阴恻恻的笑,笑的几乎花枝乱颤,目光始终对着唐鸢,待笑够了,慢悠悠的踱至唐鸢身边,绕着唐鸢幽然的转着圈,“我说唐鸢,这就是你的闺中密友,在生死面前,抛弃了你,如何,这滋味是不是令你生不如死?” 唐鸢不再说话,只目光紧盯着凛然的张念念,却闻唐染的声音坚硬似石,掷地而出:“不行!” 这句话,虽然隔了片刻,众人却是懂得,这是唐染在回答张念念的问题,虽然,她自始至终都没看张念念一眼,只如同欣赏自己到手的猎物一般,饶有兴致的盯着唐鸢。 “你以为与张念念合演一出戏,便可将我蒙骗,便可解救出张恭梓?”唐染深深的望一眼唐鸢,眼含嗤笑:“你们在做梦!”(未完待续。) 第450章 这人是孟驰 唐鸢重重的拍在唐鸢的肩头,像是警告,那语调又像是语重心长:“小妹,你以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聪慧,殊不知,大家都不是傻子,就你那点小心思,何曾瞒得过我的眼睛?” “活着需要莫大的勇气,死不过是种解脱,念念的心情我能理解,她这样做,我也不会怨恨她,相反,我亏欠她的,只要能做到,我都会住她一臂之力!”唐鸢也不再遮掩,望向张念念的眼中唯有二人可懂的姐妹情,这种姐妹情胜过血浓于水千百倍! “哦,是吗?当真不惜一切代价?”唐染有些阴阳怪气的模样,好似重新审视着唐鸢一般,尔后森森的笑:“若我要你将孟驰让给我,如果你答应,我便放过众人,如何?是不是很划算,一个男人换这一屋子人的性命,这买卖你只赚不赔!” 哈……唐鸢仰天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复又低下头,对上唐染吃人的目光,“我曾亲口对孟驰说过,他是我的,千金不换,任何的人和事都是不可比拟的!你说,我换是不换?” “你!”唐染恨的牙痒痒,恶声恶气的指着唐鸢:“你别得意的太早!” 转而,唐染蓦然出手,捏着唐鸢的下巴,捏的快碎掉,笑着问:“你不怕我将你杀了,让你和孟驰永远的阴阳相隔?” “怕!我怕的要命!”唐鸢用力挣脱唐染的束缚,霜眼迎上唐染:“可我更怕自己杀不了你,即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唐染的笑声那样肆无忌惮,“我偏偏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和孟驰明知对方还活着,尚在人间,却永远也找不到彼此!” 唐染的笑声落入众人眼中却是很可怕,如同黑白无常,象征着死亡,此刻,唐染在他们眼中,便是阎罗王的代表,拥有随时夺去他们性命的权利。 “韩旭,你也在这里?”唐染好似刚发现韩旭的存在一般,更像是见了老朋友一般,亲热的招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人熟知多时,或是神交已久! “拜你所赐,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儿?”韩旭的面色并不好,即便他早知对方会追上来,可他依然被眼前自己从前的下属如今反被掣肘的黑衣人们,韩旭感到难过!当然,他更不会卖唐染的薄面。 唐染好似转移了目标,放弃了近在身侧的唐鸢,转而将目光转向韩旭的同时,人也随着目光而出,悠闲的负手,踱步向韩旭而去,在韩旭身前顿足,仔细打量着韩旭足上已然干涸的血迹。 “这是怎么啦?”唐染讽刺的盯着韩旭,“这里不是你的避风港湾吗?悠然别苑不是你最后的容身之所吗?怎么,这就是你矢志保护的女子待你的?” “这是我的报应!”韩旭的话语里带着凄风苦雨的,垂目观地少顷,抬眼瞪着唐染,“反正,我们这些人已是你的瓮中之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须多言?” 自始至终,韩旭的目光未曾停留在秦竹筱面上,连余光也吝啬给予,反观同来的秦竹筱,目光一直痴痴的黏在韩旭身上。 “韩旭,你想不想知道,当初是谁派人去撞你的,欲使你残疾的?”唐染绕到韩旭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韩旭瞪着唐染,用极其肯定的语气来释放自己的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唐染巧目倩兮的含笑摇头,“你仔细想想,我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如何能调动这样的资源?去哪里找那样的生意人来诬陷张公子呢?” “你想说,这人是孟驰,是吗?”韩旭也聪明,被唐染稍加提点,也是茅塞顿开,只是韩旭的面色阴沉的可怕。 “韩公子是聪明人,想必勿须我多言,也能猜出梗概来!”唐染依然温温的笑,只是这笑容里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诡莫,唇角微微上扬弧度。 那厢,不仅是韩旭,连着张恭梓也是面色不霁的阵阵青白交加,咬着牙根,咬的牙都快碎了,“你说什么?”张恭梓面部紧绷如山峦,目光犀利的盯着唐染。 “张恭梓,事到如今,你连自己究竟为谁受过,因谁而家道中落,全身残废都不知吗?”唐染的声音不大,可屏气凝神的众人却都听见了,这话如同一块大石落入了池塘中,溅的众人浑身湿透。 “此事,你是从何得知的?”韩旭面色缓了缓,追问。 “如果你用心去感受,无须真凭实据便可知晓此事!”唐染的眼神锁牢韩旭的面上,“你想一想,若非因为你惧怕门楣之距带来的人言可畏,又何至于仓皇出逃呢?对任何人来说,唐家的乘龙快婿都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多少人梦寐以求,唯独你,心比天高,不愿走捷径!” “这和此事有关系吗?”韩旭目光一冷,显得有些不耐烦。 “当然!”唐染回答的极其肯定,“若非如此,也许你早已性命难保!因为一时的阴差阳错,你才会离开唐府,否则,即便你入赘我们唐府,成为唐家的女婿,恐怕也会一命呜呼的!” 唐染倏然一顿,在人群搜寻着唐鸢的踪迹,招呼她前来坐下,唐鸢也不推辞,径直落座,也不言语,任由唐染继续。 “如果你是孟驰,面对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你会拱手让于他人吗?若非你的出现,他孟驰便会是唐家军我爹最好的继承人。而唐鸢则会嫁给张恭梓,张家财力雄厚,张恭梓又是经商的好材料,必不会有人与孟驰争夺大帅之位,更重要的是,孟驰原本坐拥大好局面,一边是唐家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巩固地位,一面是张家家财万贯的倾力支持,即为人半子,同为人佳胥,这样的有利地位,若是你,岂容他人撼动?” “你的意思是,孟驰使计让我离开唐鸢,尔后,欲置我于死地,以巩固自己在唐家独一无二的地位?”韩旭很配合的询问。 “若换作你是孟驰,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经营多年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白送了人吗?”(未完待续。) 第451章 为何发笑 “可这解释不通!”韩旭伸手去掸皱眉,“若果如你所言,孟驰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那他后来为何大费周章的将我寻回呢,岂不多此一举?” 韩旭的眉不仅没有随着他的动作而舒缓,相反,皱的更深了,层层叠叠的,犹如那山黛。 “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唐染笑的很缥缈,明明望向韩旭的目光却是些许涣散,眼神中满是空无的白光,脑海里浮现的皆是孟驰那温润如玉的身影。 “他明知彼时你已残疾,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这才将你寻回,好令唐鸢对他感恩戴德之余,更让我爹对他感激涕零,毕竟,他拯救了我爹的心肝宝贝唐鸢于水火之中!捡回了唐鸢的小命,等同于再造我唐府,此等功德,我爹定会对他没齿难忘,甚至更加倚重他,委以重任。” 哈……韩旭忽而爽朗的笑,这笑意好似有魔力般,感染着除却黑衣人外的小院众人,比如身边的唐鸢,虽不似韩旭那般放荡不羁的笑意,却也笑颜满面中暗含着几许讥笑,就连张恭梓,也是嗤嗤的笑。 唐染被众人突如其来如潮般汹涌的笑容搞的莫名其妙,眼神掠过众人皆戏谑的面容,阴恻恻的脸庞中微带着几分警惕之色,见观不出什么,有些歇斯底里的指着众人怒吼:“笑什么?你们笑什么?” 却闻众人的笑声不仅未在唐染的淫/威下停歇,相反,如同瘟疫般迅速传播开来,众人皆笑意浓重,呵呵的笑开来,一如这暗夜深沉,如霜如露。 “再笑,再笑我便将你们通通杀掉,一个也不留!”唐染眼见自己势单力薄的,压不住众人的笑意,霍然起身,柔软的双掌用力拍在冷冰冰的石桌上,啪啪的响,警示众人。 这时,有人率先褪了笑容,正是对唐染恨不能削皮挫骨的白霜,只见小妮子怒步上前,隔着石桌与唐染怒目短空相接,语含调谑的发问:“唐染,你可知为何我们倏然发笑?” 见唐染楞住了,白霜这才满意的掩住蔓延至嘴角的笑意,缓缓道来:“唐染,你太过自以为是,你对海城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这群人当中,对唐染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的人除了唐鸢莫过于白霜,此刻,怒不可言的白霜对唐染的称呼早已不是昔日的二小姐,而是藐视的直呼其名,白霜早已横下心去,左不过一条烂命而已,好过于叫人百般欺凌了去。 也不知自哪里聚拢来的自信,反正,白霜是豁出去了,不再似上一次她与唐鸢被唐染追捕时,吓的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利索,也可能是上一次唐鸢的完美布局令白霜心沉下去,她觉得只要有小姐唐鸢在身边,一切皆可迎刃而解! 如今,不久前刚亲历宋荷身亡的白霜,眼见自家小姐不仅无法保护宋荷,此刻更是自身难保,白霜也不知打哪聚集的勇气,怒发冲冠,寻思着她还就真破罐子破摔了! 那厢,原本形势一片大好的唐染被激怒了,虽一再的安抚自己,自己有备而来,且人多势众,何惧之有?这群疯子怕是吓傻了,这才虚张声势,一定是这样的! 虽如此,可唐染心中依然忍不住猜测悠然别苑众人诡异且齐整的笑容里究竟暗含着怎样她不知的内容,遂拿胳膊粗鲁的拨开众人,疾速冲到白霜面前,拎起白霜的衣襟,怒意横生的询问白霜:“你来说,发生何事?” “首先,你的话漏洞百出!”即便是此刻自己处于劣势,被人封住衣领,白霜依然不卑不亢的回视着唐染,目光如铁般坚硬,没有一丝惧意,声音更是洪亮的好似要揭穿唐染精心伪装下的真面目,尤其是要让那群盲目跟随唐染秦竹筱的黑衣人听闻,白霜私心里想着,若是能令他们不再助纣为虐那才好呢! “还是由我来说吧!”那厢,一直寂寂的张恭梓倏然发声,作为当事人,他比众人更清楚来龙去脉,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力量,带着不可抗拒的味道。 众人皆转过目光,齐齐望向张恭梓,便是白霜,也没有拒绝张恭梓的意思。 即便白霜从前因着自家小姐的关系,对张恭梓的印象多半带着自家小姐的感情因素在里面,极为不喜,甚至有些瞧不上这样的堂堂男儿有时那样的纠结;如今,白霜对张恭梓的印象却发生了大转变,因着宋荷的关系,白霜与宋荷素日里关系甚好,她觉得能被宋荷看上的人定不是芸芸众生,张恭梓定有不为人知的优异一面,是自己没看到或者忽略的,她暗自自责,定是自己从前太过在意小姐的心思,反而对人对事的看法有些偏差。 此刻,白霜对张恭梓的感觉,就好像他是她的姐夫一般,如山峦般敬重! 那厢,张恭梓抬起星眸,凝望着唐鸢,眸底氤氲着一些水汽,“其实,一切确因你而起,可你却对此一无所知!” 唐鸢回望着张恭梓,没回答,却已猜出了几分,只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心中却是有些复杂难辨的情绪在发酵着,酸酸的,涩涩的。 “唐鸢,当初,我是亲眼见到你为了韩旭而疯狂的人!”张恭梓征询的看了一眼张念念,张念念点点头,张恭梓这才继续下去。 “当念念听你提及韩旭后,便将此事托人转告了我。那时,我听闻此事,十分恼火,我没想到你唐鸢在我心中那样纯洁而又美好的女子,却是这般的不懂得自重自爱,竟对只见过一面的陌男子动了心,叫我如何能不气恼呢?可我气归气,一想起若是自己对此事坐视不理,也许不用多久,你便会成为他人/妻。而我,到时便会追悔莫及,甚至有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身披凤冠霞帔嫁与旁人。这是我无法忍受的,也是我不愿看到的事情。因此,我开始派人暗自跟踪韩旭,与此同时,我自己则在你们学校附近守株待兔。”(未完待续。) 第452章 居然是你 提及此,张恭梓有些黯然的眉眼低垂,“那夜,你同念念一道偷偷潜出军校,其实,我便躲在门卫室中。” 说着,张恭梓顿了片刻,却无人接话,夜依然静谧的可怕,甚至带着些萧肃的味道! 好半晌,张恭梓抬起眼眸,却见他黑亮的大眼眸中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尘,擦不去的哀伤,“我在/黑/暗/中眼睁睁看着你为了韩旭而不顾自身安危,竟以身犯险收买门卫,与此同时迎夜送上门去。 亲见你的疯狂,你明媚如初的笑容以及如同雀鸟般欢快的语调,你挽着念念的手腕在前面一路蹦蹦跳跳,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愤怒灼烧了,可我却没有勇气上前阻止你。我无法阻止你的疯狂,同时,也无法平息自己胸腔中满腹的怒火。 于是,我一路像个红了眼的疯子一般,尾随你们至韩旭的住处,亲眼瞧见你步入韩旭的房间内,那样的笑靥如花,那样的柔情似水,我已许久未见,当韩旭打开门,你们对话时的情境,如今想来,依然历历在目。 那一刹那,皎洁的月光明晃晃的撒在你的肩上,你在几乎昏黄的路灯下若隐若现的身影,在明与暗中游走着,我的心几乎魔怔了,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一窒。我没想到自己日/日守护视若珍宝的女子竟是这般的不知羞耻,抛弃了礼仪道德,只为夜会/情郎。” 说到最后,张恭梓的面部已是坚硬如铁,在深夜泛着不可逆的光,那些情绪犹如亘在他心头的一丛疯草,怎么也拔不干净,相反,每每提及,便犹如雨后春笋般,疯狂的滋生,几乎将他自己淹没在仇恨间,那些荒唐的青春岁月里。 与此同时,张恭梓的话好似拉开了记忆的帷幕,令唐鸢与韩旭双双陷入回忆之中。 所不同的是,这段记忆于唐鸢而言,并不那么美好,或者说有些尴尬和莫名其妙的疯狂,毕竟,她对着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那样痴狂,为了摆脱孟驰投射下来的阴影,她差点做了傻事错事。这样的记忆,她自己都不愿提起,更何况还是自旁人口中而出,被众人听闻呢? 此刻,唐鸢却没有过多的心思去计较,毕竟,场合不对!此时此刻,生与死尚是未知数,其他一切,皆是空谈。 而对韩旭来说,却是甜美而又温馨的! 即便今夜他听闻唐鸢道出的实情,也明白过来当初唐鸢对自己那些莫名的情意,实则将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可韩旭依然甘之如饴,对那些在自己心头早已幻化为甜美的过往无法淡忘。 许久,当张恭梓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这才继续下去。 “当你一次次的深夜来到韩旭的住处,我几乎快疯掉。我拼命的告诉自己,唐鸢不是这样随便的女子,唐鸢是那样有主见的姑娘,她不会这样轻易将自己许了旁人。 可是,感觉骗不了人!当我一次次的看着你含羞带娇的小女儿家面容进入韩旭房中,我呆了,只得无奈的坐在韩旭家窗外的草丛边,傻傻的抽着烟,暗暗的恼羞:你这样的娇美,却不是为了我张恭梓。而当你每次呆上一些时辰,又脚步轻快的走出来,我觉得你们之间肯定已发生了什么,否则,你不会那样的痴狂。我觉得自己再不出手做点什么,也许,不仅连你的心,你的人我也将失去了。于是,我暗中派人寻了由头,将韩旭暴揍了一顿。” 张恭梓的话好似催化剂,瞬间令唐鸢的脑袋灵光乍现,想起什么,“难怪,那一次军校放假,你来接念念,难得迟到了。你当时荣光满面的,你还说自己做成了一笔买卖,所以,心情不错的样子。” 呵……张恭梓苦笑一声,转而感叹的应着:“是啊!我派人去揍韩旭,为了贪图心里上的快/感,更为了亲历韩旭那令你痴迷的浑小子吃瘪的模样,我忍不住躲在茶楼上欣赏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老实说,看见韩旭被别人拳脚相加的那一刻,我心里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让你得瑟,让你将我们唐鸢迷的稀里糊涂……可是,我并没有高兴多久! 令我没想到的是,那顿皮肉之苦不仅没有顺利的将你们拆散,相反,却成全了你们,被韩旭将计就计,上演表白的戏码!” “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天生具有母性光辉的嘛,最是见不得自己的心上人受伤,会心疼的!”唐鸢有些泪眼朦胧的接话,她忽然觉得那些过往,即便是不那么令人愉悦的过去,此刻被旁人道来,反倒成了一道瑰丽的风景线,不再尴尬和难堪,而是释然,对一切释然,包括她此刻刚溢出来便被她咽回去的那些泪水。 是的,都过去了!如同唐鸢曾劝诫张念念的话语,一切都过去了,包括她所受的那些苦难,她曾经为了爱一个人差点将自己逼的快要疯掉! 如今,她苦尽甘来,终于迎来了自己苦苦守护的那份感情,那个她心目中独一无二高大的男人。 然而,有人却依然有些难以释怀,尤其是见了唐鸢差点脱眶的泪水红润的眼眸,更是心有微澜。 “可你的心上人是孟驰,你定是瞧见我满身的伤,想起孟驰也曾多次开赴战场,也许也曾受过各式各样的伤,因而勾起了你对孟驰的心疼,我不过是个载体,你将自己对孟驰无法释放的情意通通转嫁在我身上,仅此而已,对不对?” 这会子,好似小院中只得三人敞开心扉的聊天,周围静谧的可怕,犹如不存在一般,包括一直叫嚣猖狂的唐染,此刻也失了声,静静的听三人娓娓道来,一旁默立的黑衣人,更是渐渐融入黑夜深处。 唐鸢没吭声,算是默认,韩旭却心有戚戚的转而问张恭梓,“原来是你,我原先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初入江城,本就小心应对,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是以除去出入军校和住所,其他行动概是简略,何以会得罪江城的帮派人士呢?没想到,居然是你!”(未完待续。) 第453章 细节 说着,韩旭一反常态,没有气愤的指向张恭梓,倒是轻轻的笑开,半戏谑道:“你知不知道,你那顿暴揍,让我结结实实的躺在床上休息了半个月,方才痊愈。” 面对韩旭的调侃,张恭梓依然无法释怀,毕竟,宋荷不久前才在他面前阖眼,还是为了他而牺牲的,罪魁祸首便是眼前侃侃而谈貌似无害和自己熟稔的男人,实则带走了他张恭梓唯一的希望,除去报仇之外,再活下去的信念。 张恭梓肃着面,冷凝韩旭:“若你当初肯给我解释的机会,何至于落到今日你我这样悲惨的境地?” 张恭梓的目光转向脚边不远处宋荷已然冷却的身子,如同薄薄的纸片,在夜风中逐渐被吹干,叫他如何能忘却心中的仇恨? 韩旭的笑容尴尬的凝结在面上,没想到一直隐忍至今的张恭梓却倏然发难,他还以为张恭梓会继续替自己隐瞒下去,不为别的,只为不被唐鸢知晓进而瞧不起,单凭这一点,韩旭便已认定张恭梓不会轻易开口的。 “我上当了!”韩旭却猛然调转枪头,转向唐染,用锐利如剑的目光死死盯牢唐染的不可一世,用以表达自己的坚定外加愤怒: “是你,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你!当初,便是你,通风报信于我,说是听闻当初害我双足残缺之人正是张恭梓。说张恭梓为了令我永远的消失在唐鸢身边,方才出此下策,欲置我于死地。而我相信了你,只因当初我确实看见了坐在车里满脸惊恐的那个人,正是张恭梓你!” 韩旭有些歉意的面向张恭梓,却见张恭梓凄色满覆,声音都已经哑了却依然郎朗质问出口:“当日,在黄府之中,你说我曾害的你残跛,我当时正打算开口辩解,可你却连让我开口的机会都不曾给过我,便狠心命人将我的手筋脚筋挑断。你是否太过残忍,面对已然掌握逃不出自己手心的猎物依然不肯松手?” 面对张恭梓的声声指责,韩旭顿时无言以对。 那厢,被韩旭点破的唐染则是一面轻轻摇摇头,一面极力否定着:“怎么可能是我?” 那意味之明显,她一名弱女子,何以有这样大的魄力呢? 然而,却偏偏有人不肯放过唐染,韩旭冷冷的笑,“唐染,你以为众人都是被人戏耍的傻子吗?倒是你自己,才真的是那跳梁小丑,露陷了而不自知!” “哦?”唐染娇声发问,任凭韩旭百般羞辱,依然不恼不怒,泰然自得的小模样,“说说看,为何不是孟驰而是我?” “让我来告诉你吧!”韩旭止住冷笑:“你是如何知晓我被人撞的那日,张恭梓恰好约人谈生意的,你又是如何知晓是张恭梓安排人撞的我?” 这下子,唐染倒吸了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忙下意识的捂住嘴,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她不久前自己的脱口而出,她自己的刚愎自用,恰恰将她自己暴露的很彻底。 “试想,除去当事人,其他人是如何知晓我被人撞时的详情,甚至详细到张恭梓是前去与人谈生意这样的细节都不曾错过呢?你分明是亲眼所见!”韩旭盯着唐染瞬间变化的脸色,没有错过分毫,很满意的继续: “另外,若此事果是张恭梓所为,他早有预谋想谋害我,就更应该懂得避嫌,将自己置身事外,躲的远远的,而不是蠢到自己坐在车上,将我撞了!” 片刻间,唐染已恢复了常色,含着浅笑抱臂幽幽的狡辩:“我不是告诉过你,因我恰巧认识张府的司机,在我嫁与黄大帅后,他刚好想找份新工作,便来到黄府任职。而他很不幸,犯了大错,差点葬送了黄大帅的性命,而我看在张恭梓一家与我们唐家相交多年,情谊深厚差点结为亲家的份上,替他求了情。后来,司机感恩于我,这才将张恭梓谋害你的事情告诉了我。我也是被他欺骗,如今想来,他应该是孟驰派来,故意迷惑我们的!” 唐染一脸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眸。 呵……韩旭哼笑着:“若非我早已看穿你的小伎俩,今日还当真会上了你的贼当!当日,你便是这么哄骗我的!你当我韩旭是什么人,傻子吗?” 哈哈……唐染却笑的猖狂,比韩旭更加肆无忌惮,“韩旭,你何必非要跟我撕破脸呢?你就不怕我将你那点儿破事抖露出来,令你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吗?你这又是何必呢?” 韩旭不屑的瞪着唐染,说出口的言辞却是铿锵有力:“你尽管说出来!” 转而,似有些不甘,韩旭恶狠狠的抛出一句,“早在江城,我就该让黄大帅将你收拾了,以绝后患!我早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你密报给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吗?” “呵……”唐染满不在乎:“我唐染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早已将生死都置之度外,抛弃了一切,包括亲人,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吗?” “我韩旭如今也是废人一个,更不惧你揭穿什么!”韩旭的话腾地抛出去,硬如石。 “也对!”好一会儿,唐染好似下定决心:“还是由我来说吧,反正,我也无所畏惧了。原本还想着嫁祸给孟驰,让你们反目成仇也好,尤其是唐鸢,她不是自诩情深意重嘛,到时候,我看她如何抉择?孟驰……韩旭……还是张恭梓呢?”唐染边停顿边说着,一面不怀好意的将众人的目光引向正冷冷洞悉周围一切的唐鸢身上。 说完,唐染倏然发笑,笑的令人毛骨悚然:“不错!是我,我才是操纵这一切幕后真正的黑手!是我设的局,目的便是要将韩旭撞残废了,令他走投无路,唯有如此,他才会重新回到我们唐家,投靠唐鸢,再也无法离开。这样,我便替自己除去了最大的绊脚石,也是我的心腹大患唐鸢,我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想办法和孟驰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454章 自作聪明 “这么说,那日的车祸并非意外,而是人为?”憋了许久,张恭梓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唐染点点头:“是我收买了你的司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将韩旭撞的残废。至于那日的生意人,也是我费了千辛万苦才找来的,同样耗费了我很大一笔积蓄。那次为了陷害你,为了替自己日后开脱,我几乎耗尽了自己多年的积蓄。可我觉得值!只要能除去唐鸢,令孟驰死心,我做什么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韩旭居然这样有骨气,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来找寻唐鸢!这一点,是我始料不及的!”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往事历历在目,韩旭依然开了口,同时不忘向唐染射去鄙夷的目光:“首先,不是人人都同你一样,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放下自尊来摇尾乞怜的。 其次,你根本不知我为何会离开唐鸢身边。是你爹派孟驰暗中调查我,他查出我是卧/底的身份,你爹找我摊牌,将我赶走的,并非我心甘情愿离开的。那时,我无从选择,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再回唐府。因为,你爹和孟驰不会放过我!” “那后来,你又为何愿意回唐府呢?”唐染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主动挑衅,面上含着轻蔑。 “那是孟驰寻的我,并非我主动送上门的!孟驰这样的举动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唐家人的态度。他主动提出让我重返唐府,这表明唐家人尤其是唐醒之愿意为了唐鸢而重新接纳我,给我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即便是勉为其难,我也是愿意回到唐府的,一想到有个傻女人为了我居然差点疯掉,我便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即便是搭上这条命也不可以再辜负这个傻女人!”韩旭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总算说完了。 “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唐染轻喟:“枉费我一番筹谋,居然白费心机!” 哼……韩旭闷哼一声紧接着冷冷的笑:“唐染,你一直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其实,那你/日派出去的人并未完成任务!” “什么意思?”唐染急切而又冷峻的问。 “你派出的那个司机撞错了人,那个人只是和我有几分肖像而已,很不幸的是,穿着居然和我一模一样。原本,我在杂货店买东西,正要跨出去,却亲眼目睹一场车祸就发生在我面前,我看见那个年轻人被轿车撞飞了,身体如同落叶般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后疾速下坠,最后,他身受重伤!” 韩旭陷入苦痛的回忆里,因为他回忆里的那个人原本该是他,若非幸运,他早已被人撞的残废了,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在海城叱咤风云? “而我当时被唐大帅赶出唐府,本就心乱如麻,再亲眼撞见这样的惊天巨变,尤其是那个年轻人和我长的极为相似,当时我忽然被吓到了,分明感觉自己自鬼门关边擦肩而过。 惊魂未定之时,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若是被撞的人是我,我的下场会是如何?于是,我便假装被别人撞的残跛了,用以试探我身边的人,没想到,却无意间看清了身边人的丑恶嘴脸!”一直不曾正眼看过秦竹筱一眼的韩旭,这才愤愤的瞪着秦竹筱,那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造化弄人,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闻言,自诩妙计天下无双,天衣无缝的唐染也惊呆了,她没想到自己导演的一出好戏居然演变成另外一副截然不同的光景来。 闻言,张念念再也忍不住,圆目嗔着唐染,咆哮而出:“唐染你个混蛋,你居然如此险恶,陷害我哥哥,令我哥哥如今成了一个废人!” 说着,张念念拍案而起,就要冲过去与唐染理论,这时,一直在她身边的唐泽固定住张念念的双臂,安抚着她的情绪,在她耳边轻轻道:“念念,别冲动!” 见张念念如同凶狠的狼红眼瞪自己,唐泽补了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唐泽眼见自己这个没用的哥哥根本管不住自己已经疯掉的妹妹,只好劝着张念念,怕她干出什么傻事来,更怕她因此而丧了命,这样的以卵击石,得不偿失! 闻言,张念念更加怒不可斥,对着唐泽狠狠剜了几眼,那眼神中饱含了太多的内容,有对唐泽无能的指控,也有对唐泽亲妹妹将自己哥哥折腾至如斯田地的血泪,唐泽只怜悯的望着张念念,也不敢多加言语。 “若不是我需要制造不在场的证据,躲在家中,我定是要去亲眼瞧一瞧这出好戏的!”唐染吃吃的笑,挑衅的抬高光洁的额,望着张念念:“只怪你哥倒霉,谁让他喜欢谁不好,偏偏看中唐鸢,我既要令韩旭回头,便要顺道替唐鸢了却了后顾之忧,掐住张恭梓的脉门,让他日后心甘情愿的退出竞争,好放弃他与唐鸢的婚约!” “好一条一石二鸟之计!”白霜瞪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唐染,你好狠的心,好深的城府!” 呵……唐染笑,将目光转向韩旭:“这一点,在场的怕不止我一人,还有一人同我一样,心思深沉,只是你们都没看穿而已!” 被唐染盯着,外加众人目光灼灼,韩旭已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此刻,唐染虽未言明,却是将韩旭赤/裸/裸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你倒是说说看,我如何心思深沉了?”韩旭也笑,笑的有些假。 唐染阴阴冷笑:“当初,你听我所言,张恭梓便是当初派人开车撞你的人,你一心嫁祸张家,令张家被满门抄斩,还抄了家,你敢说,除了报仇之外,你没有动过霸占张家财产的私心?你敢说,黄大帅分与你的那些贼赃你都如数上交地魔帮了?” 面对唐染一连串的质疑,韩旭也坐不住,“这么说,帮主之所以要处决我,皆因你在我背后捣的鬼?你是不是将此事全部告诉了他?”(未完待续。) 第455章 你是不是吃醋了 “你说呢?”事到如今,唐染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反倒痛痛快快的道出实情。 唐染的意味如此明显,韩旭一闻便知,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睑,“没想到,我最后居然败在你唐染手上!” “是又如何?”唐染笑的很开心,好似胜利就在不远处向她召唤一样,她不无得意的继续阐述:“其实,你与我不过是一丘之貉!互相利用而已。否则,你也不会落入我设下层层陷阱之中。而我,之所以要将张家赶尽杀绝,让他们毫无还击之力,皆是因为……” 唐染忽而收住笑容,换上了悲伤,她抽了下鼻子:“当我听到孟驰阵亡的消息时,我万念俱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唐鸢这个小/贱/人!若非她三番五次的折腾,孟驰又怎会英年早逝呢?而我,为了对付唐鸢,心甘情愿嫁给与自己父亲年龄相仿的黄大帅,不惜给他做妾,而为了消除唐鸢背后的靠山,我只好设下计谋,将张家陷害。” 唐染指了指韩旭:“而你与黄大帅皆因利益不谋而合,合伙栽赃张家,你们觊觎的无非是张家那丰厚的家财而已。而我,要的便是张家家道中落,除了苟延残喘之外,再无多余的力气去反击,更别提有多余的心思帮助唐鸢。如此,唐鸢便是瓮中之鳖,任我宰割!” “只可惜,你千算万算,没算计过我家小姐!”白霜嘲讽的挑眉怒视唐染。 “那又如何?”唐染不以为然的瞥一眼在她眼中无足轻重如同蝼蚁般存在的白霜,将五指递次收拢,缓缓攥成拳头状:“你们不是一样逃不出我的掌心?” “你别得意的太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白霜恨恨的瞪着唐染。 啪……唐染一巴掌甩过来,将白霜打的几乎趔趄摔倒,可白霜不服输,依然倔强的回过头来,瞪着唐染。 此刻,唐染早已没有心思去管白霜,她和秦竹筱走到一旁人,两人交头接耳嘀咕着什么,最后,唐染命令大部分的黑衣人撤了出去。 “将他们押回房间中看守!”唐染对着余下的黑衣人吩咐着,那群黑衣人果然训练有素,一人一个,将唐鸢众人五花大绑,推搡着前进。 这时,唐鸢却是心乱如麻,自唐染一进门,她就在故意的拖延时间,吸引她的注意力,为的便是给王副官争取时间,王副官早已悄悄的溜走了,他很聪明,早在唐染众人来到小院中,便悄悄躲在门后,伺机逃出去,给孟驰送信。 唐鸢见王副官迟迟不见身影,也猜出来,他怕是机警的逃出去,找孟驰求救了。 一方面,唐鸢觉得王副官总算聪明一回,知道自己逃出去,至少可以想办法解救他们,即便无法解救他们,也不至全军覆没,也可在合适的时候给孟驰传递信息; 另一方面,她觉得以王副官的笨脑袋,定然是直接奔着孟驰的住处而去,如此,一切暴露了不说,他也会将孟驰置于极其危险的境地,几乎等同于将孟驰推向悬崖边,他身后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唐鸢除了替王副官争取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她总不能自己举报王副官吧,这样,唐染肯定不会放过王副官的,也许当场将他击毙,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唐鸢只好自我安慰,王副官也许只是出去搬救兵了,他不一定会真的傻到跑去找孟驰商议此事。 没人注意到王副官的消失,尤其是黑衣人和唐染,他们对悠然别苑的情况本就不熟悉,又是在深夜。 唐鸢则是一面暗自庆幸,一面又悄悄焦虑,替王副官和孟驰忧心着。 另一方面,对于唐染的异样举动,众人皆看在眼里,差不多心知肚明的,她无非觉得哪里都比不上悠然别苑来的安全,别人定然会以为他们必定尽数撤退的,且她确实让大部分的黑衣人撤去了,所以,她的计谋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唐染这样做,众人也能理解,首先,唐染对海城不熟悉,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地方,其次,唐染本就是个自负而又高傲的女子,她对自己的聪慧很有信心。 将众人安顿好,唐染与秦竹筱领着几名黑衣人正要往外走去。 唐鸢这才慌了神,刚刚她光顾着胡乱担心孟驰的安危,却没有潜下心来认真思考唐染接下来的举动,此刻,仿佛生死一线间,唐鸢却倏然醒了。 她才想到唐染这么晚还要出去,究竟干什么去,十有**去寻孟驰的,定是拿他们这群人做要挟的筹码,逼迫孟驰做些事情,比如与她唐染双宿双栖,再比如逼孟驰立下重誓,与唐鸢一世一生不复相见这样恶毒的誓言…… 唐鸢倒不是惧怕唐染找到孟驰,她认为唐染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杀了孟驰的,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毕竟,唐染同她一样,得知孟驰的死讯,差点轻生,唐染对孟驰的心,一点不比她唐鸢少,因而,唐鸢断定唐染不会杀了孟驰,即便失去理智的状况下,也不会,在唐染眼中,孟驰胜过了她的生命! 可是,她却害怕唐染找到孟驰后,孟驰会被他的上级们盯上,那样,他不仅有口难辩,也许别人会暗中将他残害,也是有可能的! 唐染已经走到了门口,将要跨出去,一只脚已经抬起来,唐鸢在慌乱中猛地开口:“唐染,你是要去找孟驰吗?” 这时,唐鸢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思考着孟驰的事情,而忽略了自己的伙伴,此刻,“肉骨头”正乖巧的卧在唐染手中,它自然识得唐染,故而也不怯懦,甚至与唐染有些熟稔,像是见了许久未见的亲人一样,很是高兴的呜呜叫。 闻言,唐染的脚步停在半空中,转身踱回唐鸢身边,不怀好意的巧目笑兮,一面温柔的抚摸着“肉骨头”项颈的白雪绒绒,甜甜的答着:“是啊!我就是要带着“肉骨头”去见孟驰,怎么样,你是不是吃醋了?”(未完待续。) 第456章 四面楚歌 眼见唐染笑的花枝乱颤,唐鸢冷冷的瞥一眼:“说你自以为是,你还不愿意承认!你可知道,你就这样去找孟驰,无异于置他于死地,你还不若直接杀了他,省事!” 这下子,唐染的笑容消退了,似乎在认真思考唐鸢的问题,不过数秒,便复又笑靥如花的捏着唐鸢的下巴,挑衅道:“我杀了他,你舍得吗?” “我自是舍不得!”唐鸢用力挣脱唐染肮脏的手,反问:“难道你舍得吗?” 唐染拍拍自己的双手,好似刚刚沾染了唐鸢身上的灰尘似的,很嫌弃的样子,笑着说:“还是你了解我!我自然也是舍不得!” 说着,唐染却蓦然收住笑容,瞳孔中迸射出坚毅而又含着恶毒的光芒来:“可如果他执意不听话,那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唐染,你很自私!”唐鸢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她以为唐染上一次对自己穷追不舍,誓要将自己置于死地,至少说明唐染对孟驰的爱很疯狂,疯狂到她不惜杀人以泄她今生不能与孟驰相守的恨,没想到,唐染同张恭梓一样,爱的自私而又狭隘。 “孟驰如今举步维艰,你就不能别再给他添乱了吗?你以为他这样的男人,比任何人都要骄傲,都要自负,算计的比谁都要多,心思比谁都深沉,你觉得他会任你摆布吗?” “如果为了你,也许他会!”唐染嗤嗤的笑:“难道,你没这个自信吗?在他心中,你比什么都重要!” 唐染的话很恶毒,恶毒的如同一枚子弹,直击中唐鸢的心房,唐鸢自己都没那么自信,在孟驰心中,她觉得自己可以占有一席之地,可要说全部,或者说胜过其他,她真的不敢想。 如果唐染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孟驰会乖乖的就范吗?唐鸢忍不住的想,即便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该生出这样不合时宜的心思来,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驰骋神往。 如果孟驰乖乖的就范,她会瞧不起孟驰,瞧不起他的软弱而不是铮铮铁骨,可若是他不肯就范,她又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在孟驰心目中的分量不够重,所以,他才会不愿牺牲其他而保全自己的性命呢? 唐鸢心中矛盾极了,也怕极了,她怕唐染这个蠢蛋真的去找孟驰摊牌,令他万劫不复,可她如今也被唐染缚手缚脚,自身尚且难保,何况去解救孟驰呢?简直是天方夜谭! 还是自己太过天真,唐鸢在心中暗暗咒骂自己,早在听闻此事时,就该寻出对策,而不是傻傻的将众人都拉来当垫背,她怎会傻到以为唐染此来是为了报上次的仇? 唐染被黄大帅带回去以后,日子定是不会好过,也许是水深火热也未可知,如今,想来是趁黄大帅不注意才逃出来的,好容易逃出来,唐染的首要目标定是她唐鸢,欲置自己于死地,否则,如何肯善罢甘休呢? 只是,唐鸢没想到,唐染在得知孟驰依然活着的消息后,早就改变了策略,她要利用唐鸢来要挟孟驰,即便得不到孟驰的人孟驰的心,至少让二人分离痛苦一世也是好的,反正,她心知自己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黄大帅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唐染本就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来的海城,她早已无退路可言,对她而言,早已是四面楚歌。 同时,这一次,另外一件事情,唐鸢也猜错了,那便是唐染的心思,她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不过逞一时之勇,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么,面对她曾经挚爱如命的孟驰,她甚至萌生过与他共赴黄泉的念头。 是啊!同生共死本是人世间最壮丽的誓言,可是光听起来已足够的诱人,叫人心生向往,于是,唐染便动了心思,所以,这一次,她决定不管不顾了,这个自己为之神魂颠倒的男人,孟驰从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不惜委身糟老头,并且背着众人干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早已没有回头路可走,而她觉得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孟驰,是孟驰蛊惑了她的心,令她为他痴迷,为他疯狂,即便是她亲手杀了孟驰也不为过,她不过是要亲手夺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孟驰亏欠她的感情而已,代价便是生命。 当然,看着唐鸢面色极差,眼中分明闪烁着无法掩藏着的关切和焦虑,唐染忽而心情大好,“唐鸢,你何尝不是自以为是的家伙?我告诉你,孟驰是我的,我会亲手杀了他,与他共赴黄泉路,同渡奈何桥,携手进入下一个轮回里,重新投胎,再世为人,下辈子,再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眼中只有彼此!” 说着,唐染大笑着离开,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包括正瑟瑟冷颤的唐鸢,一想到身后唐鸢的表情,唐染心情更好了。 而唐鸢,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正胡乱想着自己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若是孟驰真的被唐染杀了,她该怎么办?难道她和孟驰真的缘浅? 唐鸢不甘心,很不甘心,可她却不能说出来,不能让其他人担心。 唐染走了许久,韩旭才从人群中走出来,冲着黑衣人不高不低的吩咐道:“给我们松绑!” 韩旭的声音并不大,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严,令悠然别苑众人皆惊沸: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逆转,令众人无法一下子回过神来,倒是唐鸢最新清醒过来,声音格外清冷的问:“韩旭,究竟怎么回事?” 这下子,众人一面在黑衣人的帮助下解绑绳索,一面皆盯着韩旭,等待他回答他们也想问却没问出口的问题。 “这些黑衣人是我安排的!”韩旭的回答很简短,一边解开了缚在他身上的绳索。 “这么说,孟驰不会有危险?”唐鸢忍不住追根问底。 “嗯。”韩旭轻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唐鸢原本有些气意的,毕竟,刚刚他们全被唐染好一番羞辱,尤其是她唐鸢,更是唐染的重点对象。(未完待续。) 第457章 吴氏的心思 此刻,唐鸢忽而没有心思计较那么多,自韩旭口中得知孟驰不会有危险,她的心稍稍放下来,却依然难以平静,毕竟,即便黑衣人阻止得了唐染杀孟驰,可孟驰依然身处险境,他周围埋伏的那些人,说不定有狙击手,随时会要了他的性命。 唐鸢急的团团转,正寻思着如何帮助孟驰脱身,只见韩旭拖着那只残腿走过来,拍了下她肩膀,简单说了一句:“孟驰定可自保的,你要相信他!” 伴随着韩旭柔和的话语飘落下来的还有他闪烁着坚定的黑眸,这些令唐鸢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稍稍缓和了些,仔细想想,韩旭的话不无道理,以孟驰的心思和手段,即便唐染敢不知死活的寻上门去,疯言疯语些什么,他也一定可以突出重围,将他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 这一点,唐鸢深信不疑,她对孟驰的能力还是相当认可的,只不过,关心则乱,再加上不久前太多的突如其来令她应接不暇,甚至来不及认真思考,思考众人话语里包含的丰富而自己并不知晓的内情,以及那些真真假假,是是非非! 望向四周皆默不作声只拿眼神盯住自己的众人,忽而有些苦涩在唐鸢的喉间翻涌:这一大家子老老少少,此刻分明将她唐鸢当作主心骨,可倚靠之人! 他们纯洁的眼神里满是惶恐,那惶恐不仅是不久前宋荷的猝然离世,还有他们对未来不确定的茫然,他们在害怕着,害怕唐鸢抛弃他们,那么,他们便真的是生死不知! 要知道,韩旭此刻在他们眼中,复又变回那个高耸入云端的山巅,他们的生死转了个圈,重新回到韩旭的掌握之中。 如今,他们再也没有自信,韩旭会轻易的放过他们,即便是他们与韩旭之间,多多少少因着唐鸢有那么一丁点交情,可那交情浅薄的很,与宋荷今夜胆大包天的将韩旭的一只脚伤了相比,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将心比心,他们扪心自问,若将自己换作韩旭今夜的情形,也许他们也会在夺回主动权以后,不顾一切的残害悠然别苑的众人,以泄他心头之愤! 毕竟,宋荷伊人已逝,韩旭无处发泄,找不到出口的状况下,将他满腔的怒火转嫁至众人身,这极有可能变为现实! 因而,众人皆心惊胆战,生怕韩旭一个皱眉的功夫,便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令他们一命呜呼,所以,他们才可怜兮兮的牢盯唐鸢,为的便是让聪慧的唐鸢看出他们的心思来,好留下来给他们预伏一线可能的生机。 即便,韩旭如今知晓唐鸢对他不曾上过心,至少,韩旭在人生最落魄的时候,唯有唐鸢一人对他不离不弃,单是这一点,便可令韩旭在冲动之下,哪怕是情绪失控之时,见了唐鸢那张令他如今依然爱着却提不起恨意的花容月色,会有片刻的犹豫和动摇,如此,他们便性命可保! 聪颖若唐鸢,何尝看不出众人的心思呢? 长吁一口气,唐鸢狠狠心,这才放弃了立即赶去搭救孟驰的念头,与悠然别苑的众人相比,她的孟驰同样重要,可是,她相信孟驰,相信这个孤绝而又沉着的男人自能应付,无论是怎样的险境,他也可以化险为夷的! 除去这样自我安慰,唐鸢别无他法,让她丢下这一屋子的人,她自问做不到,尤其是其中还包含自己的亲人,哥哥,大姐,大娘,还有她与孟驰皆辜负的张念念与张恭梓……对她信赖有加忠心耿耿的白霜,当然,还包括此刻依然横尸暗夜的宋荷,那全身冰冷的女子…… 唐鸢转而走过去检查众人的伤势,特别是大娘吴氏,经过几乎一夜的折腾,吴氏似乎一夜间苍老了许多,皱纹深深浅浅的横卧在她饱经风霜的脸庞,此情此景,唐鸢忽而想起远渡重洋的娘亲梁氏和爹爹唐醒之,也不知双亲如今可安好,是否挂念她这个不孝的女儿呢? 瞬间,眼睛有些朦胧了,唐鸢忙走上前,扶住吴氏站起来,替她拍了拍尘土,捋了捋额前的白发,关切的问:“大娘,没事吧?” “没事!”吴氏有些尴尬的笑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自己的女儿唐淼身上,只见唐淼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时偷瞄着正在一旁休息的韩旭。 吴氏不自觉苦笑了一阵:自己女儿这点儿心思,藏了那么久,虽然女儿隐藏的极好,也极深,旁人看不出异样,可她作为生她养她的娘亲,却是一眼看穿了其中的奥秘,可她又能如何?难道劝慰自己的女儿:人贵自知自醒吗? 此刻,吴氏心里难受的紧,收回目光却恰好撞上唐鸢微笑的脸庞,那笑容好似一阵刺骨的冷风,瞬间让吴氏愈发的坚定不移:不!她再也不要横加干涉女儿的亲事了,她已经害的女儿上半生苦痛不堪,下半生,就让女儿为自己而活吧!幸福也好,不幸也罢,终归是女儿自己的选择,她该是无怨无悔的。 事实上,这样的想法并非今日生成,早在吴氏看出女儿对韩旭小心隐藏的心思时,吴氏便想清楚了,死亦无所惧,何况一个有可能得不到的男人和一份女儿也许守不住的爱情呢? 所以,吴氏什么也没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越陷越深,甚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她也只字不提,甚至在女儿千方百计的在她面前提起韩旭时,她不仅没有横加斥责,而是遂女儿的心愿,同女儿一起畅聊着韩旭的千般好。 吴氏觉得自己的女儿被自己从小灌输的思想束缚的太久太久,久的女儿心中只记得恪守本分,而忘了去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她在不知不觉间给予女儿指引,让女儿看见韩旭的优秀,也让女儿心中的小火苗越烧越旺! 每每见到唐淼脸上的光彩,几乎照人可鉴,吴氏觉得满足,她以为这样是在给女儿最大的自由,只要女儿开心高兴,她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未完待续。) 第458章 张家兄妹 而今夜,当唐鸢前来搀扶自己时,吴氏这才想起,她一直忽略了唐鸢的存在,或者说她一直在麻痹自己,将唐鸢排除在外,如今,当唐鸢就站在自己面前,唐鸢的温婉笑容,唐鸢的轻柔动作,一切都如同一根刺,深深的扎进吴氏心窝中,滴血的疼痛,这痛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女儿唐淼。 同为唐府千金小姐,同样的成长环境,为何唐鸢明明骄纵却人见人爱,而自己的女儿唐淼明明知性贤淑,却只落得人人敬而远之呢? 思及此,吴氏的目光一呆,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唐鸢,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妾室所生的女儿来。 那厢,顺着吴氏的目光而去,唐鸢何尝看不出唐淼的心思呢?早在不久前,唐淼不加掩饰的情意,冲过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韩旭冰冷的枪口前,大姐此举表面上为保护小院众人的安危,实则保护韩旭。 一方面,杀戮解决不了问题,韩旭即便杀了张恭梓泄愤,冤冤相报,到头来,也许是两败俱伤的悲惨境地? 另一方面,即便真的杀了张恭梓,韩旭就真的能安心了吗?他以为可以就此高枕无忧了吗?也许,他会夜夜被噩梦惊醒。 唐鸢收回了目光,也不知该如何劝慰自己的大姐,作为当事人,唐鸢自己与韩旭之间本就恩恩怨怨,扯不断理还乱的尴尬,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自己的姐姐呢? 即便是在韩旭面前替大姐美言几句,饶是唐鸢有心,也自知言微人轻,尤其在如今的韩旭面前,这样一个在瞬间扭转局面的男人面前,她觉得自己与韩旭之间隔了一道厚厚的墙,那道墙背后才是真正的韩旭,而韩旭越过墙来的不过是他自己编织的虚幻而已,并不真实。 因而,唐鸢如今也没什么把握说服韩旭,包括放了张恭梓和众人。 另一边,张恭梓和张念念用复杂的目光盯住韩旭。如今,他们对韩旭的感情极复杂。 一方面,韩旭确实多次出手救他们兄妹俩于危难间,比如这一次,如果没有韩旭留有的后手,他们的处境十分危险,随时有可能性命不保。从这方面看,韩旭是他们的恩人。 另一方面,张恭梓的手筋脚筋确实又是韩旭安排人挑断的,且韩旭参与了诬陷他们张家的计谋中,他也算是害的他们家破人亡,人生凄惨的罪魁祸首,说韩旭是他们的仇家一点也不过分,毕竟,张家一家老小在他的算计和贪欲中命丧黄泉了,且如今他们兄妹俩也算是亡命天涯,也不知是否还有人再紧追不舍。 这样想着,张家兄妹齐齐盯着韩旭于黑暗中有些落寞的身影,只见他一人斜依在立顶的圆柱上,星红点点的烟在冉冉升起,乳白色的烟雾如同霜降般,浓浓的暮霭,将韩旭整个人笼罩在其间,那样孤寂。 可这兄妹俩此刻却并无心思猜测韩旭一个人的心事,而他们的眼神却不敢离开韩旭,只因他们比任何人都来的害怕,害怕韩旭因不久前宋荷将他一只脚的血脉割断而心生怨恨,转而迁怒于张恭梓身上。 张恭梓不怕死,可他却不想这么快死去,至少他希望自己可以有时间好好梳理他与宋荷之间那点少的可怜的过往,那些零碎的片段,他希翼从中汲取温度和力量,至少,他不能让宋荷的白死,不能让宋荷的死毫无价值!哪怕只是让他多些时日在人间苟活,她的心意不可辜负! 同样的,张念念自己并不惧死亡,可是,她却放心不下自己的哥哥以及他们张家如今的残局,若是她连这样的残局都无法守护,到了下面,她要如何向自己的父母和先辈们交代呢? 黑暗中,张念念蹑手蹑脚的走到张恭梓面前,挡在他身前,如同一只将小鸡保护在自己羽翼下的母鸡般,阴阴的注视着眼前韩旭的一举一动,随时候命韩旭不知何时开口的杀令! 其实,张念念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是,此时除了舍去性命保护自己的哥哥,她还能做什么? 此刻,众人虽然脱离了唐染的魔爪,却并未感到轻松,有人忧心韩旭此举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会不会为的便是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不敢奢望韩旭是为了救他们而隐藏自己的真正实力,他们想也不敢想! 于是,众人皆心事重重的,韩旭不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弄出较大的动静来,生怕将韩旭惊醒,激起他心中的仇恨似的! 倒是唐鸢,看着黑暗中倚柱而立的韩旭,这才反应过来:韩旭不是被宋荷割断了脚筋吗?虽然只是一只脚,韩旭这样的金鸡独立也是很累的?更何况,如今他们已脱离险境,恢复了人身自由,韩旭该第一时间赶去治疗他的脚才是,何以还有如此的闲情逸致,在那里抽烟呢? 唐鸢一边忖度着,一边向韩旭身边走去:“韩旭,你的脚没事吧?” 唐鸢关切的问,实则带着些试探的味道,同时目光扫过韩旭的腿部,看不出什么,无论是异样还是正常。 “你们都下去吧!”韩旭说着话的时候,不仅眼神扫过黑衣人,也一带而过的掠过悠然别苑的众人。 “韩公子,属下还是先送您去治疗吧?”之前一直跟随在韩旭身边的黑衣人忍不住问。 韩旭没说话,只冲他挥挥手,其余动作迟缓等待指令是否有变化的黑衣人们悄无声息的撤了去,众人也不敢反驳的退了出去。 即便他们如今也是满腹的疑问,一点不比唐鸢少,奈何小命比较重要,他们也不敢造次,强行留下,特别是张念念,更是逃也似的推着张恭梓奔出去,好似生怕韩旭反悔似的,而唐淼则是在吴氏的拖拽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待众人散去,且替二人识趣的掩上门,韩旭这才狠狠的将手中将燃尽的烟扔在地上,抬起那只不久前众人都以为被宋荷割断血脉的脚,像只小船的皮鞋用力踩在烟蒂上,将那不甘的烟火踩灭,如同一只倾覆的小舟。(未完待续。) 第459章 你都看到了 做完这个动作,韩旭抬起那双让人挪不开视线的桃花眼,微笑着耸耸肩:“你都看到了?” 虽已猜出了几许,可当韩旭真的揭开这一切,唐鸢还是吃了一惊,毕竟,当亲眼看见韩旭行动无碍的脚,她还是惊讶于韩旭如今的喜怒不形于色,他掩藏的那样好,以至于骗过了众人。 难怪,之前在小院中,被伤的那样重,韩旭只咬唇,却连哼也没哼一声,貌似很痛苦的眉宇层叠,并没有第一时间让黑衣人背着自己前去抢救,而是冷然的坐在小院中。 他对自己身体的不爱惜,彼时唐鸢根本来不及思考,或者说她压根没多想,那时,一切都来的太快,快的她来不及思考,唯有在众人异常的举止和言行间快速的适应,除此之外,她还要防止众人间的冲突再次爆发,或者进一步僵化,因而,她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和精力来分神。 如今经由韩旭提点,唐鸢在深思的同时恍然大悟:一切尽在韩旭的掌握之中,所以,他才会那样淡定自若,淡定的没有尽快离去疗伤,而是留在悠然别苑。 他在等,等待他的猎物出现,那便是唐染和秦竹筱,可他此举用意何在? 他完全可以趁唐染和秦竹筱在场的时候掌控住局面,将她二人当场抓获,而不是任由二人大摇大摆而去,甚至有可能去骚扰她的孟驰! 唐鸢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依然一无所获,反倒是曾经的事情一一来袭。 至今,唐鸢依然无法忘却不久前韩旭在自己床前为了将自己唤醒而站立起来,将他并未残疾的事实告诉她时,她当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那时韩旭的所作所为至少可以解释,他自己也说了,不过因一时的失意和恐慌这才撒谎试探旁人,那时,他此举不过是因他不够自信,他对他与秦竹筱之间的感情不够自信,他害怕在任务失败的状况下再失去心爱的人,他在慌乱下,做了错误的选择,从而丧失了他最初的爱人秦竹筱。 后来,唐鸢无数次的回想过韩旭的话,还有秦竹筱后来在自己面前不加掩饰对韩旭的回心转意之情,唐鸢直感叹:千万不要试探别人,尤其是别人的底线,也许,那结局是你承受不起的! 人都是脆弱而又敏感的动物,生性多疑,很多时候,除了自己,谁也不敢轻易相信,有些时候,人们不过是过于敏感,敏感于其他人的一句话或一个动作表情,错误的解读令人们惶然;也有些时候,人们很脆弱,脆弱的如同一只气球,情绪如同氢气,充满了,一触即发! “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唐鸢的话语一如既往的柔和,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距离韩旭两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这是她不由自主的决定,脚步告诉她,与眼前的男人保持安全的距离,他已不是自己能看清楚的那个愚蠢到有些傻的韩旭。 韩旭也不傻,一眼瞥见那个娇人儿距离自己不远不近的站着,那个距离恰到好处,退可逃跑,进可伤人,韩旭的眼中闪过一抹叫作哀伤的东西,稍纵即逝。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韩旭凝望着唐鸢,带着含蓄的微笑,轻浅的如同碧波微漾。 韩旭这样,唐鸢反倒不知该如何问起了,她注意到韩旭的措辞,他这么说,分明意味着: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会告诉你!但是,他没有明说,他分明不想说,或者说这些事情他根本不想她知晓,包括他在想什么,做什么。 从一开始,或者说自海城的不期而遇开始,韩旭于唐鸢而言,便是陌生的存在,只不过,唐鸢自以为很了解韩旭,至少,在她眼中,那样一个爱笑的男人,他的笑容那样醉人,他该是那样温暖而又柔和的男人吧,唐鸢曾经那样自以为是的以为,这便是韩旭,即便他不似孟驰那般城府极深,善于隐藏自己,伪装自己,至少他曾是令她安心,简单快乐的理由。 然而,现实狠狠的给了唐鸢一记响亮的耳光,那个韩旭不过是生活在她的梦境里想象中,她在虚幻中编织了另一个在她看来与孟驰截然不同甚至生活在两个世界的男人,她为自己编织了一个五彩斑斓的美梦,一如坐在那横跨天际的彩虹,假的! 韩旭并不是那个甘愿生活在她想象中的男人,或者说,他从不是她以为的那个男人,他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那个他是她不熟悉甚至陌生的! 另一方面,她曾经以为不可捉摸,甚至避若蛇蝎的孟驰,她以为他是她不可掌控的幸福和未来,她以为这个整日里笑容一成不变挂在脸上却总让人看不清微笑背后真实的他的孟驰,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梦幻,她以为这个男人冷若冰霜,工于算计,她害怕,她逃避,结果,依然逃不出他映射下来的那个圈,那个圈范围太广,广阔到她用了许多年拼命的奔跑依然在他周围,逃不出他的阴影。 而孟驰,才是那个表面冷漠,内心狂热,赤子纯真的男人! 唐鸢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唇,想了想,终于将心中最最方向不下的事情问出口:“韩旭,能不能放过张恭梓?” 这一点,唐鸢自己都没底气,说出口的话自然是细若蚊蝇,老实说,若非韩旭自己机智,早有准备,此刻,怕是他早已真的残疾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与她谈笑风生呢? “唐鸢,这不是我放不放过张恭梓的问题,而是他肯不肯放过我的问题,方才你也看到了,宋荷是被黑衣人杀死的,为了张恭梓,他如何肯善罢甘休?” 韩旭的话又是只说了一半,他想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张恭梓不肯放过他,他又不是圣人,不若先下手为强,将张恭梓灭了,以绝后患。 这话儿,韩旭不说,唐鸢也猜得出来,他刚刚对唐染说过,他已经后悔当初放过唐染一马,差点害的他自己性命不保。(未完待续。) 第460章 让过去的都过去吧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以韩旭如今的手段和心计,若非他一路走来皆心狠手辣,将一切分析的通透,怕也难以成就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包括今夜的反转。 其实,越是看似简单的事情,越发暗藏玄机,非一朝一夕之功力,翻云覆雨间的运筹帷幄,韩旭已是驾轻就熟。 这一点,唐鸢心中跟明镜似的,只是,韩旭不肯言明,不过是因为此刻他又变回那个站在墙头高高在上虚无缥缈的韩旭,而不是那个躲在墙后杀人如麻的韩旭。 “没办法化解吗?”唐鸢不死心的追问。 “没有!”韩旭回答的异常肯定,却让唐鸢瞬间掉入冰窖中,寒彻心扉。 “不过……”韩旭买了个关子,成功将唐鸢的目光吸引:“若你替我保守秘密,骗众人说我被宋荷那一刀伤了筋脉,这只脚今后怕是要残疾了,日后恐怕会行动不便,如此这般,也许张恭梓会念在同样伤残的份上放过我,也不一定!” 藉着微弱的光芒,唐鸢谨慎的看了看韩旭的脚,又看了看韩旭面带笑容有些虚无的脸,轻轻问:“你总不能一辈子装瘸吧?若是日后被张恭梓知晓你欺骗他,岂不是分外恨你?到那时,万一他豁出性命,誓要杀死你,即便你有再多的属下保护,难保疏漏,你如何防备?” 韩旭的指在下颚掸拂,笑意不经意流露出来,他向前跨了一步,只一步便停下,笑着问:“你是在关心我吗?”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唐鸢没好气的白一眼韩旭,面对韩旭并不直接回答自己而是嬉皮笑脸的靠近,她有些恼意,转而生气的向门外走,半道,想起什么,沉思半晌,转身叮嘱韩旭: “通过今夜,我相信你并不是我们眼中只不过比众人幸运的韩旭,而是做事极尽前瞻后仰之势,进退有度的卓绝男子,所以,若你执意不肯说,为何让我帮你一起欺骗众人,我也不便勉强,也不会多问。只一点,我希望你记住,请你放过张恭梓,做人无谓赶尽杀绝。” 说完,唐鸢大步走出去,唯留韩旭一人在房中苦涩。 唐鸢临走前抛出来的话,老实说,韩旭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毕竟,那话明着在赞美自己,实则暗含警告,若他不肯放过张恭梓,她同样不会放过他,即便与他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她言语之中的决绝,他就是听出来了,他明明该生气的,气这女人哪里来的自信,凭什么敢要挟他,她哪里来的筹码,要知道,如今连她自己的小命都还攥在他手中,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令她跌落悬崖,无法上岸! 然而,韩旭却怎么也提不起气意,更别提恨意了,所以,他只好在黑暗中苦笑,笑自己如今对那么多瞬息万变的事情都可以掌控自若,偏偏她,是他无法驾驭的存在,笑自己明明知道她心有所属,她心中只得孟驰一人,从她对孟驰关切的言行举止毫无藏匿的意思便可看出,自己还在傻傻的期待,期待一个奇迹的发生…… 也许,这不过是一场未醒的春/梦,早该醒了,从他猜出她的心思,她亲口承认开始,他早该死心了,只不过,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他习惯于将自己认为的好统统加诸于她身上,他习惯于对她千般宠爱,一时间,这些习惯如同每日的晨昏定省般,不可或缺,难以改变! 该结束了,这一次,他是时候斩断一切的过眼云烟,让过去的都过去吧! 韩旭唤来黑衣人。 “韩公子,还是先送您去附近的医院治疗吧?”曾经保护唐鸢的黑衣人又问,显然放下不下韩旭的伤势。 “我没事,先回帮中!你遣人去找来海城最好的医生,到帮中替我诊治!”韩旭淡淡的说。 “可是……”黑衣人有些为难的看着韩旭足踝处已经干涸殷红的血迹。 “别可是了!”明知黑衣人对自己忠心耿耿,不过是关心则乱,同时不明真相,韩旭还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只因此时他已浪费了一夜的时间去试探,再也没有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戏码上,“若此时我再不回地魔帮,也许,帮中会乱作一团,也有可能会被其他帮派寻了嫌隙,滋生事端来!” “回地魔帮!”至小院中,韩旭的声音冰冷而又高傲,他这话不仅是在吩咐黑衣人,更是对悠然别苑的众人说的。 如今,悠然别苑是不能呆了,也只有唐染那个傻子才会天真的以为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若不趁着黑夜,尤其是其他帮派尚在酣睡之际,及时处理好地魔帮的事情,待到天明,也许地魔帮早已被夷为平地,那些素日里积下的怨与恨,也许会在这样一个契机下一起爆发! 另一方面,悠然别苑外面,谁也不知道是否暗藏着未知的敌手,无论是其他帮派还是来自孟驰周围的,一概不可知,悠然别苑当然不安全。 此刻,唯有地魔帮才是众人可避风之所,至于地魔帮帮主与韩旭之间的恩怨,包括今夜韩旭鲜血淋漓的来到悠然别苑,这一切的一切,众人不知,唐鸢也不知。 只不过,此刻她别无选择,除了信任韩旭,加上韩旭今夜的表现,确实足够冷静沉着,任凭唐染百般挑衅,也没露出破绽,单凭这一点,韩旭也是值得唐鸢信赖的对象。 闻声,悠然别苑的众人偷瞄唐鸢的反应,见唐鸢没有反对的意思,只好跟在唐鸢身后,顺从的夹在黑衣人中间,趁着月色渐褪去,天边依稀要亮之际,行色匆匆,赶着路,往地魔帮回奔。 “小姐,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地魔帮呢?”路上,白霜凑近唐鸢身边,小声的问。 “是啊!”唐鸢另一身侧,张恭梓已被唐泽接手,张念念赶忙靠过来,与白霜一左一右,将唐鸢夹在中间,“鸢儿,你为何不向韩旭言明,我们自找出路,不劳他挂心呢?”张念念有些烦躁的问。(未完待续。) 第461章 安抚 唐鸢本想挤出个和煦的笑容来安抚二人的不安,转而放弃了,今夜众人多番惊魂,此时,她若笑了,她们定会觉得莫名其妙,不定会疑心她笑容里包含的内容呢,是笑她们傻呢,还是对张恭梓的生死不放在心上呢? 无论是哪种,都不是唐鸢愿意看到的! “如果韩旭想要加害我们,大可在悠然别苑动手,何必多此一举将我们带回地魔帮呢?”唐鸢想了想,还是替韩旭辩解了几句,也算是对二人的安抚。 “你怎知他不会反悔?”白霜嘴快的应着。 张念念也不甘落后:“是啊!鸢儿,你不知道,韩旭当日对我哥哥,便是将我们抓起来,尔后,挑断了哥哥的手筋和脚筋,如你所言,他完全可以杀了我们,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将哥哥致残。 这说明韩旭不是那种杀人偿命的简单亡命之徒,他在报仇的选择上,选了让他人最痛不欲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举动;也有可能,当初他不问缘由便将哥哥致残,并不是他不想知道真相或没有时间听哥哥辩白。 而是他根本不想听,或者说他需要一个借口,来残害哥哥,来谋取我们张家的家财万贯。这样的人,心狠手辣,如今,他又怎会放过我哥哥呢?” 唐鸢低头沉思着:念念的心思,她何尝不知呢?念念不过想说服自己替她们向韩旭求情,让她们安全的离去,放她们一条生路,远离海城的恩恩怨怨。 她们哪里知道,其一,这件事情,她已经做了,至于韩旭肯不肯,另当别论,然而,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把握韩旭不会为难他们的! 韩旭虽然不再是以前那个韩旭,却并不代表他已完完全全的脱胎换骨,他依然有缺点,比如自负,如同之前,他明明可以将张家兄妹赶尽杀绝的,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即便在黄府在唐泽的帮助下,韩旭还没来得及将他们杀了便被唐泽救出去了,可是,在海城,韩旭想要杀死张家兄妹还是易如反掌的。 他这样做,包括他当初留下唐染,皆因他很自负,自负的以为这些人皆不是他的对手,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与他相抗衡的能力,不足为惧,因而,才会放过他们! 这一次,唐鸢相信韩旭也不会例外! 可是,唐鸢却不知该如何向二人解释,想了想,道:“若韩旭敢伤害张恭梓,我会告诉他,先杀了我唐鸢再动手!” 除了这句釜底抽薪的话,唐鸢想不出更好的言辞来令张念念安心,所以,她只好铤而走险。 她没勇气告诉她们,她们此时早已走投无路,除了跟韩旭回地魔帮,那里有人可保护她们周全,在外面,不必韩旭出手,那些韩旭的仇家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那些暗藏的孟驰身边一直不信任孟驰的人,随时可能将她们碎尸万段,毫不留情。 这些话,唐鸢说不出口,她怕吓着她们,尤其是一夜惊魂未定的亲人们,她们此刻最需要的不是心惊胆战,而是休息,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与其他人相比,韩旭至少是可控的,没那么危险,因而,唐鸢才会顺从的领着众人跟随韩旭回地魔帮。 见唐鸢不愿再多言,二人也没再追问。 过了会儿,见唐鸢依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张念念才又问:“你是不是放心不下孟驰?” 唐鸢望一眼张念念,下意识的张了嘴,又合上了,转尔点点头。 叫她如何能心安?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无论她如何自我欺骗,孟驰一直在她脑海中徘徊,如影随形,她一路惴惴不安的胡思乱想着,却不能离开众人,这些人当中,她最亏欠的人并不是张恭梓,而是张念念,这个坚强的女子,这个她与孟驰都对不起的女子,为了张念念心中的信念,她也会替张念念一同坚守下去。 没多久,一行人便顺利抵达地魔帮。 众人休整片刻,韩旭留下悠然别苑的众人,转而对手下吩咐:“你们都下去吧!” 那黑衣人不放心,“韩公子,你……” 韩旭摆摆手,示意黑衣人勿须多言,黑衣人只好屏退其他人,一边退一边不放心的交代:“我就守在门外,您有事叫我!” 说着,边缓缓掩上门,边目光凛凛扫过众人,黑衣人像是在警告众人,这里是他们地魔帮的地盘,不可造次,否则,后果自负! 黑衣人才刚出门,张念念便抢先开口,“韩旭!”边唤着边冲到张恭梓面前,横在张恭梓与韩旭二人中间。 刚才,谁也没注意,黑衣人退出去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经过张念念身边时,悄悄塞给她一把枪,此刻,张念念手中的枪被她握在胸前,枪口准确的对着韩旭。 “你干什么?”这时,唐淼眼疾手快,箭步冲到韩旭面前,双臂一展,用自己单薄的娇躯横在韩旭身前,试图保护他的安全,同时厉声喝着,以此来警醒众人注意,尤其是尚坐在轮椅上的当事人韩旭自己。 “干什么?”张念念嘶吼着:“我还能干什么?” 转而,冷哼着笑,张念念的笑容里满是不可消除的无奈,“除了除去韩旭,我想不出其他什么更好的办法,可让我哥一劳永逸,不再胆战心惊的惶惶度日,在仇恨中了此残生。若不除去韩旭,我张念念定会寝食难安的,我哥这辈子都过不上安宁的日子。” 张念念猛然咬牙,咬的快碎掉,狠狠的说:“所以,即便豁出去我这条性命,我也要杀了韩旭,以保我哥一世周全!” 张念念恨恨的怒视韩旭,“唯有如此,方可化解我哥心中的仇恨,才能化解我心中的仇恨,告慰我们张家死去的亡魂们!这样的事情,你说,我张念念如何能不做?” 张念念几乎双眼布满血红,仇恨如同那一腔热血,瞬间上涌,将她面部染红,好似张家老老少少的鲜血被泼洒在张念念身上,唤醒了张念念深埋心底的仇恨和那些抹不去的伤痛!(未完待续。) 第462章 太傻太天真 “念念,求求你,你放过韩旭吧!”唐淼的声音里满是哀怜的乞求,可她却不敢靠近张念念,她怕自己一离开韩旭的面前,张念念便会毫不犹豫的向韩旭开枪。 “如果你是我,你会放过他吗?放过这个杀我全家害我哥哥全身瘫痪的刽子手吗?”张念念像个疯子一样咆哮着:“你说啊?” “念念,杀人偿命!之前在悠然别苑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非要有人为此而牺牲的话,那你杀了我吧,我甘愿替韩旭受过,只求你放过他!”唐淼的话很坚定,如同她的动作,轻轻的阖上眼睛,连一个转身,回望韩旭一眼也没有,唐淼就这么替自己做了选择,毅然决然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大姐,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们张家和韩旭的私人恩怨,不关别人的事!”也不知唐淼的话是不是让张念念冷静下来,反正,张念念的情绪缓和了些,“大姐,你让开!” 至少,张念念没忘记她一直对唐淼的称呼,随着唐鸢唤的大姐,她这样唤唐淼,至少说明她还是清醒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念念,你难道忘了宋荷的死吗?”见张念念情绪松了些,唐淼这才柔声相劝,提起伤心事,“她何尝不是无辜的呢,她与你们之间的恩怨又有何关系呢?可是,她为了张恭梓,为了替张恭梓报仇,明知送死,她还是坚定不移的选择了替张恭梓复仇。如果宋荷的死毫无意义,你依然一意孤行的话,我只能说,宋荷死的不值!” “不!我没忘!”张念念的目光黯然垂落,“正是因为宋荷的死,才勾起了我深藏心底的那些仇恨,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满身是血的亲人们从一堆尸体中挣扎着爬出来,向我伸出手来,求我救他们….. 不!你根本不懂!这些噩梦是真实的,我甚至看见韩旭手握着枪,就站在我们面前,狞笑着开枪杀死了我的亲人们,他们的血溅的到处都是,落在韩旭的脸上,韩旭便那么满脸血的笑,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什么也做不了,不能动,不能笑,甚至不能哭…… 那种感觉你无法体会,我痛苦的几乎崩溃,这些,我不敢告诉我哥,我怕他本就痛苦不堪的身心再遭受重创,我更怕他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也许我哥不知道,而我却是清楚的,活着,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未来,我哥才是我们张家的一切,而我真的累了,只想去另一边好好陪伴我的双亲,以弥补自己曾经的不孝!” “不!”张恭梓振声高呼,泪眼滂沱:“念念,没有你,谁来照顾哥哥,你不能死,若是连你也死了,哥哥活在这世上就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了!” “念念!”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唐鸢开了口:“就算你能杀了韩旭,你以为你自己一死了之便可谢罪了吗?” 唐鸢指了指房中,“这里是什么地方?地魔帮!韩旭如今在地魔帮的地位你也知道,若是你将他杀害了,你以为不仅是你哥哥还有我们能跑得了吗?” “没关系!”这时,一直寂寂的韩旭出了声,他轻轻拨开挡在他面前的唐淼,“唐淼,谢谢你在关键的时刻为我挺身而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自作孽不可活!张家阖府上下的性命确实因我个人的贪婪而丧失,我这条命今日能死在张小姐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罪有应得!” 转而,韩旭神色坚毅的望向张念念:“张小姐,你开枪吧!” 说着韩旭也不闭眼,反倒是争圆了眼睛,大义凛然的迎接着一切的到来。 这时,反倒是张念念始料不及,韩旭居然会自己主动坦诚错误,且心甘情愿接受惩罚,张念念颤抖的手,没有犹豫的扣下扳机。 在张念念扣下扳机的千钧一发之际,唐淼毫不犹豫的再次横跨一步,挡在韩旭面前,一副誓死护卫韩旭的模样。 咯噔…..扳机的声音很沉闷,并不清亮,明显的哑炮! 这时,张念念抬起手中的枪,不解的检查着,众人也是一脸困惑的望向张念念,还来不及将目光转向韩旭,包括唐淼,韩旭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钻入众人的耳中。 “你们是太傻,还是太天真?”韩旭的话明明声音不高,却是那样的刺耳,鼓噪着众人的耳膜。 “你什么意思?”这时,张念念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连那枪也随着她的手臂垂落身侧,倒是白霜,不知死活的开口询问。 白霜反正觉得此事跟自己毫不相干,她作为局外人,看的不清楚的地方,问一问而已,罪不至死吧? 这样想着,白霜倒也坦然,迎上韩旭的目光。 “第一,张念念,你手中的枪从何而来?是不是刚刚一名黑衣人走前塞给你的?”韩旭问,“若非我授意,你们以为真的有黑衣人胆敢造反吗?”韩旭陡然提高音量,声音里衍生出无限的威严。 张念念一脸的灰败,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其二,这里是地魔帮。若没有我的吩咐,你们以为为何你们折腾半天了,没有一个黑衣人冲进来保护我呢?就凭你们那几下,还伤不了我!”韩旭的话语里满是一切尽在掌控的霸气。 “那你为何这样做,试探我们吗?”张恭梓这时开了口,他的神色冷峻,比张念念的脸色好了太多。 “对!”韩旭应的干脆,“不仅如此,我还想看看唐淼对我的心意究竟是真是假!” 说着,韩旭深深的凝望唐淼一眼,连眼神都变了,变的柔和,有了些许光彩。 这时,不仅唐鸢,怕是众人都听出了韩旭对唐淼称呼的变化,之前韩旭一直随唐鸢唤唐淼大姐的,刚刚,他改口唤的唐淼,刚才大家都没注意,此刻,韩旭刻意加重的语气,众人再没听出来,那当真是傻不可闻了!(未完待续。) 第463章 化解 此刻,众人的目光聚焦到唐淼身上,原本盯着张念念不知所兮的唐淼回了身,神色莫辨的凝视着韩旭,这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潜入她心间的男子,他那样骄傲,骄傲的几乎将她的自尊踩在了脚下,他居然为了试探她对他的感情,不惜拿死来试探,他在试探人性,也在试探她的底线,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他明知她爱他,便是因为如此,他便可任意践踏她的自尊,侮/辱她的人格吗? 往好的地方想,韩旭这样做,至少说明他对唐淼的心意并非视而不见,他刻意的试探,至少说明他已经萌生了某些心思,哪怕很浅,至少是有的,寥胜于无! 若是往坏的地方考虑,韩旭此举分明是**裸的挑衅,他在挑衅唐淼自己珍惜的情感,你看,你唐淼为了我韩旭可以连生命都不顾,可我并不爱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唐淼一时摸不透韩旭的心思,不知他此举的深意,只怔怔的注视着韩旭,眼中除了柔情还有微微的痛在其中徘徊。 倒是唐鸢,一下子看穿了韩旭的心思,他该是动了心思,动了将大姐留在身边的心思,即便他对大姐还不到爱的程度,至少有好感,他也许像当初的自己一样,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想寻找一个突破口,给自己一个破茧重生的借口! 你看,一个女人为了我,连生命都可以抛弃,这样的女子,试问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够拒绝呢? 这一夜,唐鸢经历了太多太多,宋荷的猝然离世,众人被捕,唐染的倏然到访,韩旭的一系列反转,还有念念的一时情绪失控等等,令她招架不住,心生疲倦,唯有此刻,在看穿了韩旭的心思后,唐鸢忽然感到欣慰。 韩旭一直都像个巨大的包袱,唐鸢嘴上不说,甚至对韩旭毫不客气,其实在心中,她对他多少有些愧疚,毕竟,若非她强行将韩旭拉下水,也许,一切会有所不同,尤其是韩旭与秦竹筱的感情,也许不会无疾而终,两个人可能会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不是她,韩旭也用不着尝尽人世冷暖,甚至一度流离失所。 而对于大姐唐淼,从小到大,大约因着母亲性格软弱可欺的关系,唐鸢恰好相反,她认为凡事只有靠自己,因而在练就了一张巧嘴之时,也造就了唐鸢保护弱者的心态,对自己的大姐,唐鸢一直尊敬有加,也许因为都是一个人,不像唐染和唐泽是一母同胞的,唐淼与唐鸢自小便走的近些,关系自然也亲厚些。 大姐自从出嫁后,一直过得不好,这一点,唐鸢不是不知,她也曾动过去大姐夫家替大姐撑腰的念头,可是转眼又担心自己离开后,那家人更加为难大姐,令大姐难做,只得放弃了。 如今,眼见大姐在跳出火坑后,也许即便觅得自己的幸福,唐鸢如何能不高兴呢? 唐鸢激动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良久,韩旭将目光从唐淼身上转移至张恭梓身上,人跟着起了身,原本搭在他膝盖上的薄衫滑落在地,韩旭也不管,径直走过去,蹲在满脸惊讶的张恭梓面前,仰着头,满脸诚挚: “张恭梓,若非我早有防范,宋荷便得手了!我刚才之所以一直假装残疾,甚至在唐染到来的时候也没揭穿她,将她当场制服,我就是担心悠然别苑当中有人跟唐染串通一气,因而,我才出此下策,包括之前在悠然别苑与你起的冲突,我没打算真的伤害你,我只是想试探下,悠然别苑是否有奸/细。我也没想到,宋荷居然会为了你,而不惜牺牲性命。” 说着,韩旭的头低下来,“也许,是我错了,我不该盲目的试探别人,我不仅没有找出隐藏在悠然别苑的奸/细,还害死了宋荷!” 韩旭说的情真意切,众人也为之动容。 好一会儿,韩旭复又抬起头。 “张恭梓,你我落到今日这步田地,罪魁祸首是唐染,这一点,相信你十分清楚。今夜,唐染自己也承认了。所以,你我共同的敌人便是唐染。我答应你,会替你除去唐染这个祸害,以解你心中之恨,至于你我之间,既往不咎,可好?” 韩旭的话和他的举动,已充分说明了他的诚意,此刻,他完全掌握着主动权,若他心中恨意难消的话,大可此时将张家兄妹一并除了去,这时,即便是事前与韩旭有言在先的唐鸢对此也无话可说,毕竟,刚刚张念念举着枪,扬言要杀了韩旭,否则,日夜难安的! 即便,有些人依然以为韩旭在作秀,他们觉得韩旭定是在唐鸢面前,不愿让唐鸢难做,同时也为了给唐鸢留下好印象。 他们不知的是,明眼人已经看出来,此时此刻,韩旭的所作所为早已不是简单的冲动或某个人可逆转,他早已想的很清楚,他是真心要化解这份仇恨的! 张恭梓盯着韩旭的眼睛几分钟,想看清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无辜,可是,韩旭的眼神深邃,如同风和日丽的湖,风平浪静的,此时此刻,妹妹刚刚犯过傻,张恭梓也是明白人,若自己执意与韩旭为敌,如果韩旭一怒之下对他们动了杀心,那事情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了,张恭梓想起了宋荷死前的话语和动作,也许,放下是最好的选择,张恭梓沉思半晌,这才应下:“好!一言为定!” 此时,张念念依然盯着地,唐泽已来到她身边,双手扶住她双臂,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没事来了!” 张念念转身趴在唐泽的肩头,嘤嘤的缀泣起来,唐泽轻轻拍着张念念有些瘦弱的背,不再言语。 张念念忽而有些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的冲动和心软,她本该一击即中的,可是,在突如其来的惊变下,她来不及思考,居然被人利用,就这么昏头昏脑的举起枪,接过枪的那一刻,枪那样冰冷的刺入她皮肤下,那一刹那,所有的红尘过往,所有的仇恨自不知名的角落里一下子蹿出来,迅速占据了她的全身,麻痹了她的脑海。 如今,这后果还要自己的哥哥来承受,哥哥明明不情愿,却被迫答应放过韩旭。 张念念从没这样痛恨过自己,痛恨自己的鲁莽,让哥哥承受这难以名状的痛! 可是,此刻张念念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哭泣,以发泄心中的情绪和自己的悔恨之意。(未完待续。) 第464章 求见 这时,漂浮在半空中,各自悠然坐在沙发上,各据一隅的林子衿与南弦月二人。 “月儿,累不累,要不要休息?”某男神贴心的问,眼神中也尽是温柔,虽然略带些疲惫。 “不!”南弦月的眼神依然落在众人身上,她正在兴头上,看的惊魂而过瘾,此时让她暂停,就如同你正观看精彩的电视剧,正值酣畅淋漓处,你给她暂停了,这样的感受,百爪挠心,很是难受啊! “那我们返回过去,查看下昨夜地魔帮究竟发生了何事,可好?”林子衿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声音依然是柔和的。 “嗯!”这会子,南弦月忙点点头,冲他一笑:“我正有此意! 南弦月抬起项颈间的“石头兄”,许是佩戴的久的,竟是十分的光滑,握在手间,也是微凉的触感,“石头兄,拜托你喽!” 一眨眼的功夫,二人返回过去,前夜地魔帮。 ***************** 地魔帮。 夜幕徐徐拉开,将残阳及苍白的天空一并吞没。 正是晚饭之际,韩旭正在自己房中用膳。这时,一名黑衣人匆匆走进来,他甚至忘记了敲门,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差点撞上正往慢条斯理外走的宋荷,只见他神色慌张,嘴上更是有些慌乱的嚷嚷:“不好了,不好了!” 这时,眼看将要跨出门外的宋荷闻背后的声音,怔了下,转而并未停留的走出去,神色如常。 毕竟,在地魔帮,宋荷只是韩旭的贴身丫鬟身边,其他的,什么也不是,即便此刻宋荷心中焦急,担心韩旭,也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尤其是假装折返或偷听二人的谈话,这样的事情,在地魔帮是禁忌,这一点,宋荷做了几年的唐府丫鬟,加上她来地魔帮也有些日子了,还是深谙其中的厉害关系。 那厢,韩旭抬起头,脸上沉着冷静的样子,凝眉,轻声问:“怎么回事?” 黑衣人瞥一眼身后已然走远的宋荷,返回去关上门,这才擦了把汗,道:“门外有个自称唐染的女人求见帮主,说是您的旧识,还言之凿凿手中掌握着您的绝密,她说帮主对此一定很感兴趣!” 闻言,韩旭放下手中的筷子,低着头沉思片刻,尔后,神态自若的吩咐:“不必慌张!你前去将此事禀告帮主即可!” 黑衣人讶异的盯着韩旭看了又看,满脸写了大大的困惑,他完全想不明白韩旭何以如此的镇定,这分明是有人要对韩旭不利,他为何竟无动于衷,甚至吩咐悄悄过来通风报信的自己一五一十的将此事告诉帮主呢? 黑衣人正是担心韩旭的安危,这才绕过帮主,直接将这样重要的信息先传递给韩旭听闻,为的便是让韩旭早作打算,提前准备。 黑衣人怎么也想不通,韩旭这是唱的哪一出?他愣了神。 好半晌,黑衣人自失神中醒来,定了定眼色,又凑近了些,几乎近在韩旭跟前,面上露出佞色:“干脆,我们直接动手吧?这事若是传入帮主耳中,即便是那疯女人诬陷你,你也会因此而万劫不复的,从此以后,帮主怕是难以相信你的!” 边说着,那黑衣人边斜起眉眼,偷瞄韩旭依然面无表情的脸上,是否会因自己的话语而有所动容,可是,他失望了,韩旭依然那么不咸不淡的表情,对自己的建议否置可否,却也看不出他动了心思。 “别胡说!”过了许久,韩旭才轻轻的斥责黑衣人,黑衣人想反驳:别人都骑到你头上了,你还懵然不知呢! 黑衣人只觉得韩旭太过心慈手软。 “你去吧!”小心翼翼的观察了韩旭片刻,直到耳边传来语速迟缓的韩旭的吩咐,黑衣人才反应过来,忙呆头呆脑的应了声:“哦。” 转而,携带着满腹的困惑,黑衣人还是依照韩旭的吩咐匆匆赶往别处。 待黑衣人离去,韩旭唤来一名手下,在他耳边悄声说着什么,只见那手下行如风般的离去。 另一边,地魔帮帮主正在秦竹筱房中享用着丰盛的晚餐,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秦竹筱如同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欢快的替帮主布菜。 这时,刚才去韩旭那通风报信的黑衣人入内抱拳禀告,“帮主,外面有名女子求见!” “没看见我正在吃晚饭吗?”帮主皱着眉不悦的呵斥。 “可是,她说有要事求见!”黑衣人有些为难,虽然帮主的目光冷冽的几乎可以杀人,可黑衣人依然没有退下的意思。 “什么事这么着急,就不能等老/子吃完饭吗?”帮主的脸瞬间黑下来,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属下,帮主自是十分不悦。 可黑衣人依然抱着拳,低着头,没有离去的意思,只不时偷瞄帮主的立着。 帮主被黑衣人搞的没了脾气,熊掌一挥手中的筷子,暴戾的吩咐:“去去去,将那不知死活的玩意赶出去,要是惹的老/子没了吃饭的心思,你信不信我将你一并赶出帮?” 黑衣人嘿嘿的赔笑,“帮主,那女人确实有要事,你还是见见她吧?” 啪……帮主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她究竟找我何事?”帮主吹着胡子问。 “这……”黑衣人为难的瞄了瞄正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猫咪,依偎在帮主身侧的秦竹筱,眼神闪烁。 不待帮主眼神落下,秦竹筱懂事的自己站起来,从容的走出去,不忘关上门。 待秦竹筱离去,黑衣人急不可耐的禀报:“帮主,那个女人自称唐染,说是我们韩当家的故人,她声称掌握着韩当家的绝密,这个秘密您肯定很有兴趣,足以决定我们地魔帮的未来。” “哦?”闻言,帮主来了兴致,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正在揣测着对方的意图,好一会儿,粗声吩咐:“你将她带进来见我!” 未几,女子被带进来,果然是唐染。 唐染笑盈盈的进了房内,大步上前,围着圆桌落座,黑衣人来不及阻止,只得言语呵斥:“你懂不懂规矩?”(未完待续。) 第465章 告密 “我懂不懂规矩没关系。”唐染盯着帮主,“关键是我手中是否掌握着机密,而这样的机密也许关系着你们地魔帮的未来!” 唐染说着,挑眉示意帮主,帮主吩咐黑衣人退下。 房内只余二人,“你可以说了吧?”帮主显然有些不耐烦,早在唐染不请自坐的时候,帮主脸部的肌肉已经抽了抽,冷煞的目光飞过来,他却在竭力克制。 “听闻帮主与韩旭曾是同班同学?” “是又如何?”帮主越发的不悦,不知眼前的女子究竟在费什么话。 “敢问帮主,可知韩旭的来历?”唐染倒也不啰嗦,直入主题。 “自然是知道的!若我连自己的手下来历都不明,如何敢重用这样的人?”帮主这才松懈了皱起的眉,显然感觉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哦?请帮主说说看!” “他曾是国/军/间/谍,被派去执行任务,因任务失败,主动退出了。”帮主倒也没有心思替韩旭遮掩。 “那帮主还敢收留他?” “他确实曾经走投无路,是我主动收留他的!原因很简单,这样的人,深谙政/治,对我来说,我可以利用他的长处,替我谋划,包括跟政/府/打交道。至于他,投入我们地魔帮之前,他主动找到他的上级,坦诚了他自己的事情,而他的上级本是贪婪之辈,利益熏诱之下,外加多了帮派的一层关系,他的上级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便随便寻了个由头,将韩旭赦免了!” 帮主也是聪明人,事到如今,他也无谓替韩旭隐瞒什么,倒是对方一副笃定抱有猛料的样子,帮主想从她口中套出话来,便要拿出自己的诚意来,让对方看到,这样,对方才能放心将绝密透露给自己听的。 最重要的是,帮主已经动了心思,即便她什么也不说,他也没打算放她离开地魔帮,这样的女人,无论她的信息是真是假,都是留不得的,毕竟,冲着自己接见过此女,若是她并无实质的证据或者查无此事,那么,若是被韩旭知晓此事,势必影响他二人间的兄弟情谊,也不利于自己日后在帮中的稳固地位。 所以,此女必须灭口,才是最安全的选择,故而,帮主也不惧将私隐告诉唐染。 在帮主眼中,这女人虽然貌美,甚至娇媚可人,奈何她是前来告密的,而非主动勾/引自己的,这样想着,帮主一边色/眯/眯的偷瞄着唐染身前的凸起,一边玩味的盯着唐染的眼睛,心中甚为可惜,啧啧,好好的一个美人,做什么不好,偏要揭发他人短处,这是何必呢? 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帮主虽有些惋惜,却懂得大事为重的道理,在权利面前,美色最多算是锦上添花而已,因而,此刻,在帮忙眼中,唐染与一具死尸没什么差别,不过是此刻也许还掌握着重要情/报的美女而已,片刻后即将抱憾而终。 “这样说来,帮主当真是仁义豁达,重情重义,在韩旭最危难的时刻收留他,委以重任,此恩如同再造。”唐染口中皆是赞美之词,忽而话锋一转:“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帮主有些急躁,原本,美女近在眼前,却不能享用,帮主已是心中烦闷郁结,此刻,唐染依然在不怕死的挑衅,帮主自是忍无可忍,只是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力在勉强克制而已。 “只可惜韩旭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唐染咬重吐出最后的“狼”字,“您不知他背着您都干了什么!” “哦?”帮主这才满意的挑挑眉,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帮主有些激动,毕竟,他待韩旭不薄,韩旭对他,也算是忠心耿耿,也替他办了需要大事,当初,帮主将韩旭招至麾下,也不过想他替自己出面摆平那些讨厌的政/府/官/员,没想到,韩旭不仅熟稔官场的那一套,更是计谋深远,不时给他出谋划策,为他铲平了很多势力,在韩旭加入地魔帮后,更是助他们地魔帮的势力扩大了1/3。 韩旭的能力和对他们地魔帮的贡献,帮主其实都看在眼里的,可是,即便韩旭再表现的忠心不二,对他再毕恭毕敬,渐渐的,帮主还是生出些旁的心思来,譬如,每每韩旭再立下功劳时,底下那些人,尤其是帮中核心的几位兄弟,更是对韩旭佩服的五体投地,偶尔投递过去心悦诚服的目光更是令帮主闻之难受。 所以说,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其实帮主私心里希望眼前的女人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实质的东西,特别是对韩旭极为不利的证据来,这样,他也可以顺理成章的除去这小子,再不济,也可以将韩旭驱逐出地魔帮或者重罚韩旭,哪怕只是挫挫韩旭的锐气,也是好的。 故而,帮主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越接近真相,他越是紧张,心中揣度着这真相究竟会是什么呢,能否一击即中,将韩旭置于死地呢? 帮主搓搓手,表面依然佯装的镇定,继续道:“你说说看。” “你有无听过江城富甲一方的张家?” “略有耳闻!那张家闻名遐迩,自是听过一二的。怎么,此事跟张家有关?”帮主显然有些吃惊,越发摸不透韩旭背着他都干了什么坏事。 “韩旭串通江城的驻军黄大帅,栽赃张家私贩军火,从而将张家抄家!”唐染满意的看着帮主,这才道出实情。 “什么?”帮主惊的差点眉毛都掉下来,唐染看在眼中,心中偷偷乐开了花,很明显,她的目的达到了。 哼……唐染嗤之以鼻的笑:韩旭,这一次,你还不死定了? 转而,唐染的言语也还在继续:“想必,韩旭并未将此事告诉帮主吧!我猜,无论是事前还是事后,他都没有将此事告诉你。他这样做,说明他根本没把你这个帮主放在眼里。” 此时,帮主如同一只闷葫芦,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好,铁青着脸,很明显,生了大气。(未完待续。) 第466章 斩草除根 “而且,据我所知,韩旭不仅参与了此事,还分得了一笔巨额的钱财,你有没有想过,韩旭在你们地魔帮,衣食无忧,在帮主你的悉心栽培下,他如今已是位高权重,甚至可以说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为何他独自侵吞了那笔财富,并未透露一丝风声给你知晓呢?”唐染还在不遗余力的火上浇油。 至此,帮主的脸完全黑透了,如同墨染的夜空,默不作声。 “我想,韩旭之所以攒下这么一大把财富,恐怕不单单是为自己私藏钱财,好为日后打下基础吧?他昧下这笔钱,定有用途,也许,他正是利用这笔钱财,背着你悄悄招徕你们地魔帮的众人,收复他们为他所用,为他日后谋权篡位打下坚实的基础!”唐染如同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依然在喋喋不休。 “够了!”帮主几乎咆哮,情绪有些失控。 很显然,唐染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帮主心中最担心最害怕的也正是此事,随着韩旭为他们地魔帮立下一次次的汗马功劳,韩旭在他们地魔帮声名显赫,渐有盖过他这个帮主的趋势,这怎能不叫帮主日夜担心呢? 只是苦于韩旭对自己一直恭敬有加,即便是想挑些小毛病,帮主也是很为难的。 此刻,猜测化为现实,帮主心中的愤怒盖过了一切的情绪,包括他曾经的暗自窃喜,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韩旭真的背着他干了许多大事,还是直指自己的帮主之位,韩旭定在私下里谋划着如何干掉自己,他好取而代之。 这个王/八/羔/子!帮主心中的愤怒如同洪峰,一浪盖过一浪,在他胸膛中汹涌澎湃着:若不是他,韩旭早已被他上级派出的杀手暗杀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在他们地魔帮中地位超然不说,享受着荣华权势呢? 抚了抚自己起伏的胸膛,帮主那颗几乎气炸的心稍稍缓了些。 “不,这还远远不够!”唐染的声音也不小的反驳着:“这不过是冰山一角,你也许还不知道吧,你身边的秦竹筱,你最宠爱的妾室,便是韩旭旧日的情人。二人曾如胶似漆,一度谈婚论嫁。” 眼见帮主的脸阴沉的如同暴风雨,唐染不忘添把火:“这些,我想韩旭也没告诉你,跟你言明吧?也难怪,若我是韩旭,也不会傻到将此事告诉你的,毕竟,秦竹筱曾是他韩旭的女人,是他玩过不要的女人,如今,被帮主你捡了去,还当作宝贝似的,任谁也不会傻到将此事告诉你的,只要那人不傻!” 帮主抬起眼睛,凶恶的瞪着唐染,唐染吓的缩了缩脖子,瞬间闭了嘴。 好半晌,帮主似乎平复了许多,这才问:“还有吗?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我说了,帮主可不许生气,或一怒之下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来?”唐染不放心的盯着自己眼前魁梧的男子。 “你说!”帮主冷声说着。 “我猜,秦竹筱之所以会心甘情愿潜/伏在帮主身边,怕是韩旭指使的,为的便是从帮主这窃取机密,给韩旭顺利登上帮主之位铺路。也许,韩旭一早便已计算好了这一步。”唐染不怀好意的微笑。 帮主说不出话来:虽事情果如眼前的女子所言,韩旭与秦竹筱是旧识,韩旭为何从不曾将此事告诉自己呢?他若是将此事向自己坦白,自己不仅不会怪罪于他,大不了将那秦竹筱赶出去便是,无谓为了个女人而伤了兄弟间的情谊嘛! 如今想来,若非韩旭早有计谋,他为何迟迟不肯将此事向自己言明呢?况且,以韩旭的老谋深算,帮主相信,这样的事情,他干得出来,也只有他韩旭才会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对付自己。 韩旭曾跟帮主说过,他韩旭虽是读书人,却也不拘小节,成大事者,无谓坚持。 帮主越发觉得秦竹筱是韩旭派来自己身边的,也许,待时机成熟,秦竹筱便是将自己悄悄暗杀了! 这样想着,帮主只觉得项颈间一阵阵的发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安然无恙的头颅,有了决断,所谓,你不仁,休怪我无义! 观帮主沉思怔怔,唐染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韩旭定是没有活路了,除去韩旭这个心腹大患,看唐鸢这小/贱/人,还可以找谁倚靠? 见时机成熟,唐染目光狡黠的转着,这才道出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补充着:“对了!韩旭还有个红颜知己,叫作唐鸢。所谓斩草除根,你别忘了这个人!” 唐染本不想借他人之手,替自己除去心腹大患唐鸢,奈何她此刻已是势单力薄,因而,若是可借助他人之力,也是不错的选择,所以,唐染才会将唐鸢供出,为的便是帮主在除去韩旭依然不解恨之余,为了斩草除根,帮主定不会轻饶了唐鸢的。 “帮主,你可别小看了唐鸢这个丫头,别看她年纪轻轻,诡计多端,早在江城,她与韩旭便狼狈为奸,韩旭的很多计谋,便是出自这丫头之手,她便是躲在韩旭背后,替韩旭出谋划策之人!”怕自己的描述太过轻浅,几不可闻,唐染生怕唐鸢入不了帮主的心,因而,添油加醋说了些帮主痛恨之处,栽赃给唐鸢,以期令帮主对她萌生杀心。 与此同时,唐染在心中默念着:唐鸢啊唐鸢,休怪做姐姐的无情,怪只怪,孟驰爱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我唐染,只有将你除去,我才有和孟驰相知相守的可能性! 而对韩旭,唐染更是毫无悔意,怪只怪,那韩旭如今位高权重,他对唐鸢又那么爱护,他挡了她前行的道路,她只好将他除去,以绝后患。 此刻,帮主早已气意翻涌,哪里还有空深思那么多,此刻,他恨不能立即将韩旭撕碎了,扔出去喂狗,至于其他人,但凡跟韩旭有关的,怕是韩旭的纣孽,无须唐染多言,帮主自是不会放过的。 试想,在权势面前,谁不怕自己有朝一日被他人取代不说,还会不明不白的死去,也许下场凄惨,如此,斩草除根是必须。(未完待续。) 第467章 对质 而帮主还是不说话,只肃着面唤来手下,“将韩当家唤来“黑白堂”,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千万要记住,不可多嘴胡言!” 同时,唤来另一名手下,吩咐:“将秦竹筱绑起来,送去“黑白堂”。” 帮主还派人去请帮派中几位当家的,领着唐染,踏着夜色,墨着脸往“黑白堂”赶。 那厢,黑衣人依言出去了,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奔至韩旭院子,只见韩旭正立于小院的桃树下,修长而又挺拔的俊逸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当家,帮主在“黑白堂”,让你过去一趟!”黑衣人气喘吁吁的说,转而靠近韩旭身边,附在他耳边小心的叮嘱:“我见帮主脸色很差,像是生了大气的样子,您还是小心点。” “放心吧!”韩旭和煦的笑,轻拍了下黑衣人肩头,转身负手离去,只留下黑衣人依然愣在原地,不过几秒,忙疾步小跑,跟上韩旭的步伐。 黑衣人虽然不知道韩旭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跟在后头急的满头大汗,可观韩旭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黑衣人也只能暗暗替韩旭捏把汗,韩当家哪里知道他们帮主的厉害,那分明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想了想,黑衣人决定冒着生命的危险,也不能让韩旭淌这趟浑水,大不了,逃出地魔帮,到哪里不是个活,反正,这兵荒马乱的,即便是他们地魔帮,也是鸡鸣狗盗度日,照样将小命时刻捏在手心里。 黑衣人狠了狠心,冲到韩旭前面,将他的去路拦住:“韩当家,你此去凶险,也许有命去,无命回,不若你先出去避一避,此刻,帮主定然在气头上,你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的,待风头过了,帮主也冷静下,再回来跟帮主解释不迟。” 韩旭怔怔的盯着黑衣人看了几秒:没想到,还有人对自己这般忠心耿耿,为了他的安危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无论是提前通风报信,还是如今阻止他前去会见帮主,劝说自己逃跑,哪一项被帮主知晓,这傻小子都会被帮主碎尸万段的。 韩旭轻轻笑了笑:“没事的!”转而绕过一堵墙似的黑衣人傻小子,继续前行,只脚步有些沉重,踏在青石小径上,梭梭作响,面色也些许凝重。 黑衣人见劝阻无效,只得惴惴的跟在韩旭身后,也不敢再多加言语,隔墙有耳的道理,这傻小子还是懂得,出了韩旭的小院,帮派中耳目众多,谁也分不清是人是鬼。 很快,韩旭便来到“黑白堂。” “黑白堂”是地魔帮的审判厅,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启用的,除非帮派中的兄弟犯了大错,才会在此被公审,最后被处决。 帮主如此大张旗鼓,韩旭自然知晓其深意。 韩旭的小院相对偏僻,离“黑白堂”最远,因而,来的也是最迟的,待韩旭到来,几位当家皆已端坐,帮主更是虎着脸坐在正中央的虎头高位上,目光萧索的盯着韩旭。 无须刻意,入门时,房中的情形一览无遗,韩旭瞥见正坐在帮主不远处的下首狞笑不休的唐染,还有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秦竹筱。 韩旭一步步上前,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在距离帮主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抱拳躬身问:“帮主你找我?” 见到韩旭全须全尾的站立,堂而皇之的自自己身边走过,唐染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这是怎么回事?在她的记忆中,韩旭分明被她暗算的跛了双足,无法站立,为何如今完好无损的伫立自己面前呢? 唐染盯了韩旭数秒,定了定心神。 “嗯。”帮主的声音很是威严,眼神示意身边的黑衣人,那小子会意的对唐染说:“唐小姐,还请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众人。” 唐染起身福了福,道:“我与韩公子是旧识。我如今是驻守江城的黄大帅的姨太太。曾经,我是驻守江城的唐家军唐大帅唐醒之的女儿。” 面对唐染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帮主又是一惊,他还打算待利用完这女人便将她秘密除去,如今,听她道出自己的身份,帮主有些慌乱,没想到自己竟招惹上了政府要员的家属,他不得不转换思路和策略。 见众人目光皆齐聚在自己身上,更是瞥见帮主眼中一闪而过的惶恐,唐染满意的继续:“我和你们韩当家的渊源,皆因我们唐家出了个不孝女唐鸢。当初,韩当家与小妹唐鸢相恋,甚至一度谈婚论嫁。后来,我父亲竭力反对此事,因为门不当户不对。二人便不顾我父亲的反对,私自逃出江城。没想到,被我爹发现,派人一路追赶二人。韩旭在万般无奈之下,编织了谎言,投靠在你们地魔帮门下,为的便是躲避我爹的追捕。” “若事实果如唐小姐所言,为何我不将唐鸢带在身边,一同投入地魔帮帮主,岂不更加放心安全?”韩旭侧身对视唐染。 “这很好解释,你初入地魔帮,根基不稳,不放心将唐鸢放在地魔帮。”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承蒙帮主栽培,如今,在地魔帮,我韩旭也算是小有成就,为何不将唐鸢接回身边呢?” “那更简单!只因你的位置越升越高,你贪心不足,进而萌生了将帮主除去,自己取而代之的心思。如今,你自然不会将唐鸢带到地魔帮,让她卷入你们的权势之争中去!” “满口胡言乱语!”韩旭气的发抖,指着唐染叱责。 呵……唐染笑:“我看你是被我揭穿了,这才恼羞成怒的吧?” “你……”韩旭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伙同黄大帅,栽赃江城张家,抄了张家的家产,而你分得了一笔不菲的钱财,我来问你,那笔钱财你是否上交给了帮主?” 韩旭缄默不言。 “你是不是打算利用这笔钱财来笼络帮中其他人,为你日后谋反打下基础?你这分明是浪子野心!”唐染芊芊的指,怒指韩旭。 “你说我想谋反,你有什么证据?”(未完待续。) 第468章 意图谋反 闻言,韩旭脸色变了变,“她一个大活人,算哪门子证据?” “我来问你。”唐染踱步至韩旭近身:“秦竹筱是不是你昔日的恋人?” 韩旭被唐染咄咄逼人的气势压迫着,勉强站立原地不退后。 “你不说话便是默认!”唐染牢牢盯着韩旭:“当初,你见异思迁,贪图我唐家的荣华富贵,所以,与唐鸢双宿双栖,却抛弃了对你情谊深厚的秦竹筱。” 韩旭看了看眼中满是苦涩的秦竹筱,脸部一僵,却不知该从何解释?毕竟,当初他并没有真的残疾,而是假装的,要他如何启齿? “而你在海城重遇秦竹筱,定是看出了帮主对秦竹筱的好感,这才私下里找到秦竹筱,假意温柔,实则让她替你接近帮主,盗取情报之余,伺机将帮主杀害,以便你取而代之!” 唐染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杀人于无形之中。 “那不过是个巧合!”韩旭的解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秦竹筱确实偶遇了我和帮主,我和她也确实曾经有过一段,却并无越轨的行为。而我们之间早已成为了过去。后来,秦竹筱私下找到我,说是倾慕帮主气概冲天,让我帮助她接近帮主,我断然拒绝了。我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她竟当了真,还趁我不在海城,偷偷接近帮主,待我归来,她已经成了帮主的红颜知己。而我,权衡之下,只好将此事隐瞒。” 韩旭说的自己很无奈很无辜的样子,可其他人却并不买账。 一名彪形大汉霍然起身,猛地冲到韩旭面前,封住韩旭的衣领,几乎将韩旭拎起来,双脚离地:“韩旭,你个混球,帮主待你不薄,你就这样回报帮主的?依我看,唐小姐所言非虚,这秦竹筱十有**是你指派的,否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的巧合,秦竹筱怎会恰好来到我们地魔帮呢?” 说着,大汉自腰间拔出枪,指着韩旭的脑门,就要开枪,这时,另一名当家不知何时已走过来,掰下大汉手中的枪,厉声呵斥:“五弟,你这是做什么?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不可在帮主面前造次!” 说着,这名当家眼神指了指帮主阴沉的脸,大汉自知心急,憋了憋,叹了声,重新坐回去。 “帮主,我觉得唐小姐的话也不无道理,何况韩当家无话可说,可见,唐小姐所言非虚,如此,我认为韩当家谋反之心昭然若揭。”那当家恭敬的面向帮主说着。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呢?”这会子,帮主依然冷着脸。 “请帮主依照帮规处置!”当家的据实相告,其他人也自座位上走过来,躬身附和:“请帮主严惩这叛徒!” “好!”一直面色不霁的帮主朗声应着,脸色终于缓和了些,甚至隐隐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就依你所言,韩旭意图谋反,罪当处死!拖下去,行刑吧!” 帮主好似难过的别过头去,挥挥手,实则心中乐开了花:韩旭呀韩旭,你这是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小子功高盖主呢? “慢着!”一个声音冒出来,众人忙着溯源,竟是立在帮主身边的黑衣人,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柄枪,指着帮主的脑袋,暴呵一声。 面对突如其来的反转,众人好似懵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皆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壮着胆上前解救帮主或者在这关键的时刻替帮主说句话,一个也没有,除了当事人韩旭。 “别冲动!”韩旭反过来劝说着这名黑衣人。 “韩当家,帮主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要忍到几时,难道要等他将你残忍的除去,你才会幡然醒悟吗?”黑衣人的声音里有些呵责,也有些怒其不争之意。 “毕竟,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是帮主收留了我,帮主待我,恩同再造,即便今天帮主要了我韩旭的项上人头,我韩旭也无怨无悔,没什么好说的!”韩旭说得大义凛然而又慷慨激昂。 “韩当家,你难道看不出来嘛,帮主想要除去你的心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些,众人皆知,今日,也不知打哪寻了这来历不明的女人,便要诬陷于你,分明要置你于死地呀!”黑衣人貌似苦口婆心的劝着。 “你放下手中的枪,有话慢慢说。”韩旭试图接近黑衣人。 “还有什么好说的?”黑衣人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心慈手软,那我便替你除去帮主,我们早就受不了帮主的残暴了,只会作威作福,从来没有替下面的兄弟考虑过!” “你别冲动!”韩旭试探着往前跨了一步,却被黑衣人怒喝:“你站住,否则,我立即开枪!”韩旭只好站立原地,不敢再轻举妄动! “如果你愿意放下枪,我愿意退位,让韩旭来当这帮主,或者我让你取代韩旭,成为帮中的二当家……”生死面前,饶是身经百战的帮主也免不了战战兢兢的与对话谈判。 须知,帮主自他老爹手中接过地魔帮时,地魔帮顺风顺水,一切皆是坦途,帮主自是没吃过苦头,便是偶尔与其他帮派火拼,他也不会亲自披挂上阵,是以,帮主并不曾面临过真正的险境,还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谁稀罕你的二当家?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都干嘛去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说着,黑衣人举起手中的枪,毫不犹豫,嘭……一枪下去,暴开了地魔帮帮主的头,鲜血和脑浆混合在一起,溅了黑衣人一身,满脸更是带血的狰狞。 至此,地魔帮帮主就这么一命呜呼,结束了他短暂而又荣华的一生。 这下子,原本紧张的如临大敌的底下众人,乱作一团,更有人会意的箭步冲到那名黑衣人面前,将他团团包围,刚才站出来的三当家,在身后黑衣人荷枪实弹的周密保护下,走到秦竹筱面前。 “既然帮主不在了,韩当家又是意图谋反,不若由夫人暂代帮主之位!”三当家边说着,边替秦竹筱取下口中的布条,有人替她松了绳索。(未完待续。) 第469章 怂恿 “我不同意!”那彪形大汉五当家,站了出来,激动的举起手:“这女人是韩旭的姘/头,凭什么让她暂代帮主之位?”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三当家问:“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帮主向来红颜知己多,换来换去的,如今,身边只得秦竹筱一人。” “韩旭曾经狠心抛弃过我,我根本不可能和你同流合污,我恨不得杀了他,才解恨!”脱去束缚,秦竹筱慢慢站起来,一步步行着,狠狠的盯着韩旭,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恶狠狠的刺向韩旭的膝盖。 与此同时,人群中突然蹿出来一名黑衣人将秦竹筱劫持,此人正是后来随韩旭至悠然别苑之人。 然而,他的动作还是晚了些,韩旭的膝盖处被秦竹筱的刀伤到了,血流了出来,幸而,他出现的及时,秦竹筱的动作并未完全使出来,只伤了韩旭的皮肉,却并未伤及筋骨,否则,韩旭怕是要残废了。 他勒着秦竹筱,口中谈着条件:“放了韩当家!” 这下子,众人更是慌乱了,三当家忙伸出手,试图阻止:“有话好说,你先放了夫人!” “放我和韩当家离去!”黑衣人干脆利落的道出条件。 “好,好!我们都答应!”三当家示意众黑衣人退后,黑衣人们有素的让出一条二人宽的道来,同时黑衣人放开了韩旭,韩旭跛着脚,一瘸一拐的跟着那黑衣人往外撤。 至地魔帮大门外,黑衣人方才放开秦竹筱,带着宋荷翩然离去。 地魔帮的人也没有急着追出去,而是随秦竹筱返回。 回到黑白堂,秦竹筱屏退了众人,只余她与唐染二人。 “唐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秦竹筱问。 “你指什么?”唐染还算镇定,并没有因为韩旭的逃跑而乱了心神。 “当初,韩旭狠心抛弃我?”秦竹筱几乎咬牙追问。 “当然,你以为是谁呢,我曾听他无意中跟黄大帅吹嘘,曾经有个傻女人,爱他爱到可以为了他抛弃一切,而他自己则为了能和唐鸢双宿双栖,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平步青云,偷偷将你卖给了一名糟老头!”唐染一本正经的说。 秦竹筱忽而眼中满是暴戾,似乎要杀人的充满血色,“那你说韩旭为何明知我接近帮主,对他来说,十分凶险,为何他没有阻止我呢?” “那还不简单!”唐染别有深意的轻笑:“你对韩旭的情意,我一眼便看穿。韩旭是什么人,他定是和你相遇后便看出了你的心思,故而,才会引你入瓮,故意激怒你,让你不甘心之下接近帮主,待时机成熟,他再软言软语哄骗于你,说他始终忘不了你,让你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唐染的话一语中的,如同一柄剑,刺的秦竹筱心痛。 连秦竹筱埋藏很深的心思都看出来,是的,只有秦竹筱自己清楚,从她第一眼重逢韩旭开始,或者说,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未真正忘记过韩旭,她甚至一度恨死了他,可是,当她再见他时,她的心又软了,如同一汪春水,软的不像话,她心中那些仇恨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梦幻。 所以,她找到韩旭,本意是要试探韩旭对她的反应,可是,韩旭的冷漠刺痛了她,她决定孤注一掷,她抛出帮主,告诉韩旭,她爱上了帮主,她甚至让韩旭帮助她接近帮主。 她知道韩旭定会拒绝她的无理请求,是以,当韩旭断然拒绝的那一刻,她欣喜若狂,她的心狂乱的跳,因为她所期盼的,她所殷切期待的,都将化为现实,这说明韩旭心中还是有她的,叫她如何能不兴奋,不为之疯狂呢? 因而,她决定再接再厉,表达了她接近帮主的决心,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韩旭并没有严厉的制止她,甚至连呵斥她也没有,韩旭漠然的表情,将她的心伤的支离破碎。 他分明是对她毫无反应,她的生与死,去与留都好像跟他没关系一样,即便是她提出结识他的上级地魔帮帮主,他也表现的无动于衷。 韩旭离开的时候,绝然的背影再次刺痛了秦竹筱,秦竹筱忽而下定了决心,她要进入地魔帮,即便不能靠近韩旭,即便只能让他难受,也是好的,她心中的恨意一再上涌,这样想着,反而平复了些。 此后,秦竹筱便伺机接近地魔帮帮主,为的便是潜入地魔帮,她原意是刺激韩旭的神经,让他日/日瞧见她与帮主的亲热,她便不信,韩旭会无动于衷。 并且,在合适的时候,她决定给他点苦头尝尝,谁让他曾经抛弃他,谁让他如今对她视而不见呢? 可是,来到地魔帮后,秦竹筱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很明显,韩旭对自己与帮主当着他的面亲热,视而不见,毫无反应,韩旭越是如此,秦竹筱越是疯狂,她这才发现,她对韩旭的心越陷越深,特别是韩旭的疏离,她觉得自己更要疯掉。 当初,秦竹筱并未深思,如今,听唐染道来,秦竹筱恍然大悟:韩旭这分明是欲擒故纵,他之所以对自己靠近地魔帮帮主不加阻拦,甚至默认,明知自己进入地魔帮会危及他,他依然冒着被发现被惩处的危险,默许她靠近帮主。 韩旭的心思不可谓不深沉,他对她,根本已无半分情意,只有利用,其实,他很早就已经抛弃她了,如唐染所言,当初,若非韩旭,试问,又有谁跟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将自己卖给一名糟老头为妾呢? 思及此,秦竹筱只觉得心中闷的快要窒息,应了那句诗,此恨绵绵无绝期…… “你可知韩旭会逃往何处?”眼见秦竹筱神色异样,唐染却无心关切,此刻她只关心韩旭逃往何处,即便是韩旭逃脱了,也无关紧要,反正,她栽赃诬陷韩旭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已经成功将韩旭驱逐出了地魔帮不说,还让韩旭背负了谋反的罪名,如此,韩旭在地魔帮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更别提庇佑唐鸢了。(未完待续。) 第470章 害怕 唐染只随口一问,她心里想的是,赶紧去找唐鸢,趁唐鸢还不知此事,唐染打的主意是,将唐鸢生擒,要挟孟驰,逼孟驰乖乖的就范,顺从自己的心意。 “他应该会先前往悠然别苑的!”秦竹筱的眼中蒙上了一层仇恨:“那里有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唐鸢!” 闻言,唐染倒是吃了一惊,她没想到韩旭在自己如此危难的关头,还放心不下唐鸢,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向唐鸢通风报信,便是这份情意,令唐染想不到。 唐染森森的笑:“如此甚好,无须麻烦,正好我们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要做什么?”秦竹筱虽然恨那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韩旭,恨那个横刀夺爱的唐鸢,可见唐染的神色,她还是禁不住有些害怕,就好像她在唐染眼中寻出了韩旭与唐鸢的尸体一般,好不吓人! “做什么?你不是最恨他们嘛,一个抛弃了你,一个令你被抛弃,这样的狗/男女,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我这是为你好,替你报仇!”唐染不仅言语歹毒,更是令目光也掺了几分歹毒。 “你敢说你没有私心吗?”秦竹筱当然也不是傻子,单凭唐染在黑白堂那几句话,秦竹筱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呵……唐染轻轻的笑:“当然!很简单,抓住韩旭和唐鸢这对贱人后,唐鸢归我,韩旭归你,你要杀要剐,还是要如何折磨韩旭,随你高兴,反正,如今地魔帮群龙无首,你暂代帮主之位,你手中大把的黑衣人可用,我们联手,如何?” 秦竹筱依然在犹豫,她承认自己如今恨透了韩旭,可她怕自己见了韩旭,又如同曾经一样,什么都忘了,包括她自己,她是想见韩旭又怕见韩旭,她怕见到那个深情的韩旭,可是对象并非她自己,而是另外一个女子。 “你想想,若是被他们逃跑了,此后海阔天空,韩旭便如同滴水入大海,你便再也寻不回他的踪迹,也许,此生再也见不到韩旭。并且,极有可能便宜他们,在别的地方逍遥快活。”此刻,唐染唯有借助秦竹筱的力量,方可擒获唐鸢,因而才出此下策。 她深知秦竹筱的软肋是韩旭,无论是韩旭的生死还是韩旭的情感,对秦竹筱而言,皆是无法承受的重。 听唐染絮絮叨叨的一番话,秦竹筱猛然清醒过来,一想到也许此生再也见不到韩旭了,秦竹筱的心如同被扎,深深的刺痛,还有唐染最后的话,更是刺激了秦竹筱麻痹的神经,令她原本就混混沌沌的脑袋瞬间醒悟,不!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决不允许! “不!”秦竹筱脱口而出的嘶吼,转而唤来手下,依照唐染的吩咐,带足人马,浩浩荡荡前往悠然别苑。 待他们离去后,在家中镇守的三当家和五当家,二人这才聚在一起,闲聊着。 “韩当家明明可以直接统管帮众,为何要多此一举,非让我们配合他演这样一出戏呢?”那彪悍的五当家一看便知是莽撞大汉,空有魁梧,心思还是简单了些。 “老五,你这就有所不知了!”那三当家故作神秘的样子,欲言又止。 “三哥,你倒是快点告诉我,急死我了!”再观五当家,已是满头大汗,也不知是因为刚刚那场有惊无险的内耗,而是因为此刻着急的。 “我虽然想不出这样迂回的方法,但是,韩当家的心思,我还是略通一二的!” “说说看!” “首先,上次韩当家莫名其妙的身受重伤,我们大家都怀疑是帮主在暗中作梗,也许,我们大家都错了!在不确定的状况下,韩当家此举是在铤而走险,他是要试探他身边的人,究竟谁是人谁是鬼,他也许不知道是何人在他身边安插的卧底,但他至少可以想办法将这个人挖出来并除去。所以,韩当家今夜佯装败退,便是要引得那两个蠢女人追捕的,在此过程中,如此危难的状况下,那奸细定然是坐不住的,也许会趁机动手。” “原来如此!”听完三当家的分析,原本惊的目瞪口呆的五当家连连点头:“如此,韩当家早有防备,他此番假装逃跑的目的便是要揪住暗藏在他身边的奸细。韩当家此举高明是高明,只是,有点冒险呀!” 五当家不无感叹的说,他觉得韩旭当真是艺高人胆大,为了找出身边的奸细,竟不惜以身范险,在佩服之余,五当家也自叹不如,他自问,没这份水磨蚀刻的功力! “所以,韩当家早已交代,让我们推举秦竹筱暂代帮主之位,如此,那唐染也会顺理成章的怂恿秦竹筱一同前去抓捕韩当家。韩当家也可将奸细一网打尽!”三当家慢悠悠的品茗,之余,慢条斯理的诉着。 “原来韩当家早已安排,这两个蠢货,分明是去送死的!”五当家笑的震天动地,好不欢快。 三当家没好气的瞥一眼五当家,眼神迸射出几分犀利,五当家聪明的止住笑,三当家加了言语,语重心长道:“所以,我们更要留守,韩当家交代,今夜,他未必能赶回来。而他再三叮嘱,你我务必稳定帮中兄弟的心,尤其不可将帮主已经过世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则,那些觊觎我们势力的帮派便会趁机袭击我们,还有老帮主尚健在,他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万不可在韩当家未归来之前,让帮中大乱!如此,你我便是千古罪人!” “哦!”五当家像是孩子,乖乖的应着。 “今夜,你我皆不可睡去,轮流看守,以防突发状况的发生,听见没?”三当家最后一句话加了几分严厉在里头。 “知道了!”五当家虽然觉得这二人太过大惊小怪,如今,地魔帮的势力全部掌握在他们手中,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若是谁胆敢在这时上门挑衅,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哪里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人心不稳,越是人心涣散,仇家敌家越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恨不能一气灭了他们地魔帮,那才好呢!(未完待续。) 第471章 思念如水 观五当家小孩脾性,不以为然的表情一览无遗,三当家摇摇头,他比他们都年长些,阅历也丰富些,自然分得清韩旭话中的轻重以及韩旭如此交代的用意。 其实,三当家和五当家之所以支持韩旭,很简单,如同唐染所猜测的,确实因为韩旭利用自张家抄家分得的那笔钱财,先是**二人,尔后贿赂二人,将二人拉下水。 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人和人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便是利益为上,为了利益,不惜反目成仇,也可以同仇敌忾。 再者,这二人之所以对韩旭服服帖帖,也是韩旭许了他们更加美好的未来,不似曾经的帮主,一家独大,惟我独尊,他们虽然拼死为帮主打下江山,分得的却是极少的一部分,绝大部分利益都被帮主私吞了,变成帮主家族的钱财。 韩旭则不同,他赠与二人皆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他许诺二人的也都是实实在在的利益,如此,二人才会唯韩旭马首是瞻,他们早想将自私残暴的帮主赶下台了,韩旭不过实现了他们的梦幻,仅此而已。 而三当家明明是有些计谋的人,却依然对韩旭惟命是从,皆因他见识过韩旭的手腕,尤其是今夜一系列的反转,他控制帮中的人远不止他们俩,包括杀死帮主的人,分明是个没看清楚韩旭真面目的傻小子,他还以为韩旭是在隐忍,在退让,殊不知,韩旭早于很久前,已开始谋划着取代地魔帮帮主的地位。 三当家不知暗地里还有多少人是韩旭的心腹,包括他自己的手下和贴身人,见识过了帮主在顷刻间的一命呜呼,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三当家在看到帮主倒地的那一刻,甚至萌生了悔意:帮主不过是残暴了些,可他所有的言行举止皆表现出来,有迹可循,却不似韩旭这样,表面笑嘻嘻,实则心思深沉的令人心惊胆战,让人摸不透,猜不着。 三当家甚至想到了以后,待韩旭顺利当上地魔帮帮主后,会不会如同丢弃废物一样,毫不犹豫地将他和五当家抛弃呢?或者,如同对待帮主一样,毫不留情的残忍杀害呢?连帮主对韩旭如此的恩深意重,都逃不过一个死字,更何况他们这样背叛了帮主,跟了他韩旭的人呢? 其实,人都有劣根性的,人的疑心也都是最重的,他们曾经这样对待帮主,韩旭定会想,难保他们有朝一日不会以同样的方式背叛他韩旭,所以,韩旭也许早生出了日后将他们除去的心思。 这些,三当家也是今夜猛然领悟到了,便是这份领悟,令他后怕! 思及此,三当家只觉心乱如麻,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说,五当家就是个粗人,藏不住心思的人,若是将这些都告诉他,指不定这小子冲动之下便会去找韩旭理论,甚至鼓动他一同谋反韩旭。 如今,大局已定,三当家深知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即便他有再多的心思,也只能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尽力不让旁人看穿,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完成韩旭临行前交代自己的任务,若是做不好这些,他都不知道韩旭会如何对待自己! 更重要的是,饶是三当家自诩老奸巨猾,对韩旭的心思也能猜出一二,可是如今帮中的人,人鬼不分,就连身边最卑微的下人,丫鬟,如今三当家也不敢小觑,谁知道他们之中是否暗藏着韩旭布下的眼线呢? 还是小心为上,否则,自己哪天被人暗算了,还不知道是谁? 三当家没五当家那么悠然自得,认为荣华富贵近在眼前,自己唾手可得,以后定是权高位重的,五当家甚至哼起了小曲,搅的三当家越发的烦闷! 一夜在惴惴不安中渡过,他二人终于迎回平安归来的韩旭。 *********** “越来越有意思了!”南弦月惊呼着,明显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 那厢,林子衿却忧心忡忡的盯着身旁没心没肺笑的欢快的小妞,“韩旭这是在玩火,稍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的!” “他这不是安然无恙吗?”南弦月不以为然。 “可他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前路凶险异常!他能否坐稳地魔帮帮主的位置,下面的人是否真的臣服于他,也还尚待观察!”林子衿面上的郁色并不减退半分,相反,越发的重了些。 “那又如何,总好过于一辈子碌碌无为吧?便如同我们前生,忙忙碌碌,却都是芸芸众生,活的很卑微!”那忧郁好似会传染似的,南弦月也换上了一副愁容:“我们来到这一世也有段时日了,可是,对于隐藏在这一世的宝物却依然毫无头绪!” “怕什么!只当是陪你一起看电影了!”林子衿换上笑容,浅浅的,温温的那种,令人沉醉。 提及看电影,南弦月忽而有些惆怅,她想起了前世的月亮,月亮经常和柠檬草,云霄三人结伴而行,前去看电影,一桶甜的发腻的爆米花是必不可少的,那些炸开的苞谷,黄灿灿,金晨晨,一如每次观影时,月亮的心情,好心情填满心间,就快要炸开来,溢出来。 而三人明明不缺钱,尤其是云霄,更是自己做老板,不缺钱的金主,可是,每次,云霄只肯买一份爆米花,于是,看电影的时候,三个人便会不顾形象的你争我抢,完全不在乎周围人们投来的鄙夷目光。 南弦月心中升腾起无限的思念,这思念有对那明媚而又爱之深的柠檬草,鬼马而又不循常理的小妞;也有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云霄,那深情而又隐忍,长着一双招人的桃花眼,一双勾人大长腿的男子…… 思念如水,回忆若舟,在南弦月心间无限的飘飘荡荡! 一想起云霄如今依然尚在人间,孤独的活着,也不知他如今可还安好,明知云霄曾经的身份是魔界的魔王之子魔羯,是令仙界南弦月被贬入凡间五世轮回的罪魁祸首,他曾那么欺骗过南弦月,为了他们魔界的安危,为了能登上魔王之位,他曾欺骗了她少女怀/春的心。(未完待续。) 第472章 消逝的星星 可在月亮眼中,在如今尚未恢复仙界记忆,身体里驻扎着月亮的二魂六魄的南弦月而言,云霄就是云霄,是那个痴迷足球为了她忍痛放弃而改打篮球的小个子,是那个为了保护她而不惜跟别人打架的傻小子,是那个每每心甘情愿被她敲诈而不愿反抗的腹黑男子,是那个轻声哼唱着动人旋律,反复吟唱着哥哥的我就是我…… 那首“闹够了没有”每每当月亮闻之欲落泪,她何尝不知云霄的心思呢,可她又能如何,除了装傻,她还能做什么?她回报不了他的深情,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如今已然离他远去,不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仅此而已。 观小女子眉眼低垂,林子衿有些不忍,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眼前的女子,只故作轻松的调侃:“要不,我们重返现代,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一听到吃食,小女子两眼放光,转动着大眼眸,咬着唇应下:“嗯。” “你是否不知该如何选择?”他忍不住笑意漫开来,拿掌拂过她柔软而又微微扎人的发丝。 可不是嘛,于此时的小女子而言,即便眼前一名男神相伴相随,此刻,她满脑海皆是花样繁多的吃食。 可这诱惑给她带来的欢乐并未持续多久,一想起云霄挺拔而落寞的背影,原本欢腾的细胞瞬间安静下来。 “走吧!”林子衿抓起南弦月的手,一转眼,二人已返回热闹而又繁华,可如今这里的一切已与他们无关的现代时空。 站定后,南弦月环顾四周,这是一处高档小区,树木郁郁而又高大茂密,花儿如同繁星般点缀四野,眼神所到之处,皆是生命的痕迹,盎然而又碧绿苍翠,绿的深沉,香的醉人。 这里,南弦月再熟悉不过,是云霄所住的小区,她侧身想看看林子衿的反应,岂料,身边却是空空如也,只一张似白雪般单薄的纸片在空中翻飞,飘摇,如同一只听话的小狗,缓缓钻入她手心。 我去买些东西!----这是林子衿的字迹,虽不似龙飞凤舞的洒脱恣意,却也算不得标准的楷书,规整之间却又欲脱纸而出的潇洒从容,那些不大不小的如同蝼蚁般的字体,莫名的刺中了南弦月的心,有些情绪在心间蔓延开来,迅速占领了她的鼻尖,脑海…… 他将她带来此处,又默默的离开,他的贴心,他的安排…… 南弦月将纸条小心翼翼的折好,不一会儿,那长长的纸条换了一种存在的形态,它安静的躺在她手心,变成一只五角的星星,有些丑陋,却总算是折出来了。 她静静注视着眼前小东西,被自己无意识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是真的想念云霄了,这小东西便是最好的证明。 高中时,一度很流行折星星,男男女女皆沉迷其间,据说,折满一千只,装入一只透明的玻璃瓶中,送给心爱的人,可以心想事成。 那时候,正是懵懂的年纪,大部分人或朦胧或清晰的明了自己的心意,一边折着星星,一边幻想着暗恋的那个她/他收到一大瓶星星时的心情,该是喜悦的吧,一边憧憬着心心相印一同牵手的美好。 彼时的月亮,虽十指纤纤,套用云霄的话,倒是可惜了这一双白皙凝脂的玉手,不去弹钢琴都浪费,偏偏呢,月亮却连最简单的折星星都学不会,云霄那笨手笨脚的模样,折起星星来却优雅从容,速度奇快不说,好似装饰了一般,那一颗颗小星星十分的听话,饱满而有型。 反观月亮,在云霄的悉心指导下,愣是没学会,那小星星极不听话,每次月亮折好后,一拉,便散开来。后来,月亮也就气垒了,一气之下,便放弃了,倒是云霄每每闲来无事,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一只只的积攒着星星。 月亮十分好奇云霄折的星星都去哪儿了,更重要的是,她觊觎他的星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便明说,于是,便拿话哄他。 “云霄,你一男生,折那么多星星干嘛,不如送给我吧,我打算拿回去,一只只的涂上颜色,绿色的,红色的,蓝色的,黄色的,贴到我房间的天花板上,再撒上荧光粉,晚上关上灯,可不跟夜空似的,美不胜收?”月亮挨着云霄落座,对连头也没抬,正低头替一只星星收尾的云霄说。 其实,月亮不过是有些尴尬而已,班里好多女生都收到了男生送的星星,有的是追求,也有的说是好朋友送的,没别的意思,可月亮那点薄如蝉翼的绯面却挂不住了,她连好朋友送的都没有,没办法,她只好厚着脸找云霄,却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直接开口,于是,只好出此下策。 而月亮对那些星星本身是不感冒的,不过她私心里想着,若是某天遇上了自己的白马王子,她便可以将这些星星转赠,就说是她自己折的,谁又会知道真相呢?就云霄的性格,即便知晓些什么,也不会吐露真相的,他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 更重要的是,一方面可以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另一方面可以展现自己的蕙质兰心,想想都美。 正当月亮支着脑袋陷入自己对未来美好的幻想之中,云霄的话简短而伤人,将月亮全身浇了个透:“幼稚!” 说完,云霄将那只折好的星星揣入裤兜中,起身准备离开。 月亮被云霄的话激怒了,她冲上去便要下手去抢那只星星,云霄好似长了前后眼般,随意的将大手插入兜中,轻轻的吹着口哨,潇洒而去。 而他身后,偷袭不得正独自懊恼不已的小妞,月亮只能干瞪眼愤愤盯着已然渐行渐远唯留背影于她的云霄…… 记忆是个奇妙的东西,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然后清晰的在你脑海里重新演绎一遍,比如此刻的南弦月,这样的场景历历在目不说,更是在她脑海中翻腾,甚至,连云霄当时吹的那首歌依然萦绕耳畔…… 张学友---情书 “……有时候爱情比时间残忍,把人变得盲目而奋不顾身,忘了爱要两个同样用心的人……你恨自己是个怕孤独的人,偏偏又爱上自由自私的灵魂……可惜爱不是几滴眼泪,几份情书…..等待别人给幸福的人,往往过得都不怎么幸福……” 南弦月痛苦的闭上眼睛,当那歌声与悲伤逐渐消退,她睁开眼的刹那,手心里的那只星星却随风而去,扶摇直上,翩然而去…… 一如前生的故事和漫长的曾经,一去不复返!(未完待续。) 第473章 电影情书 南弦月收回追随星星的目光,她不知道星星该去向何方,是遥远的天际还是缥缈的未来,一切皆不可知。 深吸一口气,她还是鼓起勇气,有些事情,有些心结,不是逃避可以解决的,比如她对云霄的愧疚,如果不是她曾经的自私,她完全可以让云霄远离自己的生活,也就不必给过他无谓的希望了。 而只有月亮自己清楚,她为何没有爱上云霄,她对云霄的感情复杂却没到爱的程度,很多时候,她觉得云霄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她想生活的模样,或者说,因为儿时太阳的离去,让月亮莫名失去了安全感,她一直携带着这样一种情绪长大。 自从太阳失踪后,在父母面前,月亮乖巧而懂事,因为她深知自己的重担,她将自己伪装成了太阳的模样,她几乎成了另一个太阳的影子,她不想父母难过伤心,只好将两个人都活出来。 而在云霄面前,月亮才是那个疯疯癫癫毫无顾忌的野丫头,爱哭爱笑,爱疯爱闹,不时以欺负和捉弄云霄为乐。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云霄就像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冷静自持的自己,用另一种方式放纵并宠溺着自己,用冷峻而又心疼的目光不时窥探着自己,看着自己一人分饰两个角色,看着自己演绎着支离破碎的生活,什么也不说,没有任何怨言,只时刻陪伴在自己身边,用行动温暖着月亮那颗被冰冻的心。 试问,自己怎么会爱上自己呢? 这大概正是云霄的悲哀吧,他心中同样隐藏着莫大的秘密和痛苦,每天面对着同样一张脸,一张同太阳一模一样的脸,云霄把自己的内疚和对月亮的心疼逐渐衍变成不一样的情愫,却唯独缺少说出口的勇气,一如他心中的愧疚。 南弦月没有选择飘飞入云霄家中,而是一步步的踏着台阶,缓缓而上,那些脚步明明是虚无的,在她脚下却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蜿蜒曲折的天梯,一阵虚幻而又真实的烟波缥缈…… 路总有尽头,南弦月来到云霄家中,他在家,多日未见,云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憔悴,甚至胡须满面,相反,面干净,发齐整,就连穿着亦一丝不苟,黑衬衫,深蓝牛仔裤,千年不变的装扮。 而南弦月细心的发现,云霄的耳上一粒黑色的耳钉如同一颗黑痣,极不起眼,却又十分刺眼,星形的耳钉服帖的黏着在他月牙形的右耳上,与他宽阔的耳相比,小的出奇。 云霄正侧身对她,以至于她连他耳钉耳后的那一截银光闪闪的小尾巴都清晰入眼帘,看来,这小子打了耳洞,而不是敷衍的买了假耳钉,夹在耳上。 那耳洞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突兀,没有痞气,却是益发衬托的他面若桃花般妖娆。 云霄正端着杯水,边喝着边重新落座沙发上,顺手关上灯,开始看电视,只见巨幕投影的墙面上正放着电影。 屋内忽然一片漆黑,月亮也跟着坐下来,反正,她也好久没看电影了,就当给自己放个假,看场电影,也是不错的选择,只可惜,没了甜腻的爆米花,缺了黄金三名嘴的另一位,也不知柠檬草如今可还安好呢? 电影一开场,月亮便无暇再顾及其他,然后,她瞄一眼便知是什么电影,正是“情书”。 这电影月亮不仅看过,还是同云霄一起看过,那时候,还在上高中,云霄不知打哪租来的碟片,说是爱情电影,非常适合月亮看,他本来是打算离开的,说是这种电影也只能骗骗月亮这样的傻丫头,他一个大男生不稀罕尔尔的,倒是月亮硬拉着云霄,让他陪她一起看,并不厌其烦的教导这厮: “傻瓜,你不看言情小说也就算了,爱情电影还是有必要看的,要不然,以后怎么追求女生呀?你都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我都替你着急……” “我不需要!”云霄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却拗不过月亮的生拉硬拽。 看电影的时候,月亮哭的稀里哗啦,尤其是当博子发高烧时似呼喊又似梦呓的话,当时,月亮甚至在想,当博子知道自己不过是已过世未婚夫心中的替代品时,她该怎样难过呀? 还有博子在雪地里的高呼,那何尝不是一种心底的宣泄呢? 而藤井树与藤井树那朦胧而又美好并未开花结果的初恋,稍纵即逝却又美的令人窒息,尤其是窗棂吹来的那一阵风,藤井树被吹皱的白衬衫衣角,白色的柔光融化了人们脆弱的胸膛…… 月亮转过身,盯着云霄看,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巨幕上,白雪皑皑的墓地,博子伤心落泪…… 云霄那双桃花眼,原本便似天生含笑,可如今,却好似沾染了细尘般,有些忧伤含在里面,犹如冰淇淋中的巧克力,浓的化不开。 原本,月亮以为云霄过得还不错,没有颓废,只消瘦了些,情理之中的事,毕竟,身边的人相继离世,任凭任何人也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云霄算不错的。 至少,这小子还有闲情雅致,打了时尚的耳洞,也许,他早就放下了,不过是她自己庸人自扰罢了。 可这样看来,云霄过得并不算好,至少,过去的时光在他心中并未完全散去,也许,他还需要时间吧,都说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可以将一切碾压,无论是人们的深情,还是人们的悲恸,一切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南弦月在云霄家中随意的逛了逛,想看看他究竟过得怎么样,那位破案高手说的,从一个人的家中可以窥探他的生活全貌。 当她推开他卧室的门,窗帘被拉上了,卧室内的光线很暗,几乎看不清东西,唯有天花板上一些细碎而又惨淡的光亮吸引了她的目光。 抬眼望去,竟是密布的星辰,五光十色的散落在云霄卧室的天花板上,寥若星辰……红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绿色的,橘色的,紫色的……中央的位置,星星组合成了一朵绚烂的七色云彩…… 南弦月顿觉鼻头一酸,泪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她放开了声音,盯着那洒了荧光粉正闪闪发光的星星们,哭了起来,这一次,她哭的格外大声。 只有云霄,才这般的懂她,也只有她自己,能一眼看穿云霄隐藏的小心思,很多人都忘了她前生月亮的大名,包括曾经的父母,大约是月亮这名字朗朗上口吧,大家总是月亮月亮的叫着,当然,云霄亦如此。(未完待续。) 第474章 云边云霄的意义 可很少还有人记得她的大名----云边,大部分时候,白云因为跟天空的颜色太过接近,因而,云几乎是没有边的,人们几乎看不出也描绘不出云朵的边,就如同月亮的大名,人们都选择的记住那如同玉盘般璀璨的月亮而忘记了那存在感极差的云边。 大家都忘了,那才是曾经最真实的月亮,毫无负担,活的自由自在,没有任何束缚和枷锁的月亮。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云霄都还记得,因为,他没有用那些小星星组合成一轮圆月,那同样代表月亮,可他没有,他依然记得那个叫作云边的小丫头,扎着倔强的马尾,甚至将他推到在溪水中,厮打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的小女孩…… 如同生前云霄对月亮的放纵一般,也只有他懂得月亮这么多年来的痛苦,那些月亮隐藏至深的痛苦和自己…… 而她也同样懂得,这一片薄薄的云朵,不仅代表着自己,也代表着云霄,云霄,其实代表着广阔而又缥缈的天际,而云便是天际最好的代表,所以说,很多时候,月亮自己也分不清,云霄就好像另一个自己,另一个更加广阔而又丰富的自己。 南弦月没注意到的是,云霄卧室的天花板其实是淡蓝色的,整个的刷了一层漆,因为太浅,浅的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来,那片淡蓝色,才是云霄自己,真实的存在,却又好似可有可无,照亮月亮曾经黯淡无光的生命! 南弦月坐在云霄卧室的秋千上,也不知哭了多久,久到那些郁结在心头的不快渐渐散去,这才抬起头,她惊讶于自己何时落座于秋千上,更惊讶于云霄的卧室中怎么会多了那么多东西,明明去世后,她也曾来过云霄的卧室,当时并没有这些东西呀? 南弦月摸着秋千上竹子带来的冰凉触感,往后一靠,将身体整个丢进秋千上,蜷缩着,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蠕动着身体,秋千轻轻的荡漾,很舒服。 管它什么宝物,管它什么唐鸢孟驰,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与她何干? 不知不觉间,南弦月竟沉沉眠去,安心而又沉稳,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云霄曾经在校后铁桥岸边吹奏的歌曲---情非得已…….什么原因,我竟然又会遇见你,我真的真的不愿意,就这样陷入爱的陷阱…… 睡梦中,南弦月梦见了云霄,梦中,他放肆而又大胆,缓缓伸出他那只修长而又颤抖的大手,如同舞动的精灵,在空中有节奏的曲张,很轻很轻的落在她熟睡的脸庞…… 云霄的指间很柔软,柔软的南弦月甚至能感觉到他指间的纹路,婆娑在她颊间的茸毛上,似有若无的触感,却又滚烫的烙在她香腮,落在心间的某个特定位置…… “云霄,你来啦?”南弦月柔声细语的问。 云霄不说话,只温和的笑,却连忙抽回手。 南弦月注意到云霄的动作,这个动作是退缩也是分寸,可她还是有些难过,难过他们之间到底是疏远了,她伤心的质问:“为什么不说话?难道,在梦中,你也要与我生分吗?” 令她没想到的是,云霄不仅没有理睬自己,而是如同泡沫般,缓缓消散了,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云霄的衣角,一如曾经,可她却什么也没抓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云霄的身影消散在风中,一如那年夏天,那个高中,云霄带着他的星星徜徉而去,没有回头! “云霄,你不要走!那个星星是我的!”这句话,连南弦月也分不清是自己说的,还是记忆中的月亮对着年少云霄的背影掷出的话语,可无论如何,结果是一样的,云霄未予理睬,径直离开。 也许,云霄心里是清楚地,那只星星本就属于月亮的,就好像曾经的时光,既属于月亮也属于云霄,可在云霄心中,很多时光是他偷来的,就好像那只星星,可他却送不出去,开不了口。 南弦月一下子醒过来,睁开眼的瞬间,一双黑瞳入眼眸,那人正是活生生的云霄,只见云霄正端坐在自己的床边,双手交叉紧握,视线锁定南弦月。 见云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方向,南弦月心里只发毛:云霄应该看不见自己才对,为何这小子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呢? “傻小子,看什么看,再看小心姐揍你!”南弦月笑着说,她想试探下云霄的反应,如果他能看见她,那么,肯定也能听见她说话的,她心里想着,便付诸了行动。 却见云霄眼眶一下子红了,依然不说话。 这下子,南弦月有些懵,看来,云霄不仅看得见自己,还听得见自己说话,天啦噜,那么,刚才自己以为云霄听不见,才那样放声大哭的,难道,他都听见了? 天啦,她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这么说,刚才她在梦中说的话,他是不是也全听了去,莫不是,那些不是梦? 南弦月有些反应不过来,老天爷,这玩笑开的有点过火了,再低头一看,明明被林子衿强行套在指间的“幻戒”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林子衿趁着自己不注意,在自己身上施了什么仙术,令自己现身了?这家伙,怎么也不提前跟自己打个招呼呀?害的自己这般糗? 南弦月低头暗暗责怪林子衿片刻,却又觉得不能再这样尴尬下去,云霄这小子不知是不是吃错药,竟不肯开口。 无法,她只好没话找话,试探性的问:“云霄,你打耳洞啦?” 云霄还是不说话,只目光炽热的盯着她,她终于忍不住,“云霄,你发什么神经,我好容易回来探你,你却不理不睬,你倒是说说,你几个意思?” 这时候,云霄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跟着笑了,松开交叉的双手:“我怕这是一场梦,我一开口,梦就醒了。你这样说话,我才觉得踏实,这真的不是梦。月亮,你就在我身边,真好!” 听云霄的话,南弦月一怔,忙起身照镜子,映入眼帘的自己已变回曾经月亮的模样,她不放心的摸摸自己的脸,也捏了捏,这才发现,林子衿这家伙不仅让自己现身,还悄悄改变了自己的容颜,自己怎么都没感觉呢? 她打算回去找林子衿好好算算账,让他自作主张! 她也才后知后觉的猛然忆起一些事情,比如,刚才在云霄家楼下,她不仅接住了纷飞的纸条,还能拿它折星星,她在上楼的时候,为何觉得脚步那样踏实而又沉重呢,她还以为是有些胆怯去见云霄,不知该如何面对呢! 还有,刚才,她坐在秋千上,感觉很有安全感,包括她触摸秋千的冰凉之感,她都没有多想,她当真是傻的出奇! 也许,是她陷入了自我情绪之中,反而忽略了周围的环境吧,也难怪刚才她哭的时候,感觉那样舒畅。 一切都有了解释。 如果云霄从一开始就能看见自己,那么,刚才在客厅,他为何目不斜视,假装自己不存在呢?这小子,够深沉的!(未完待续。) 第475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云霄依然坐在原地,没有靠近的意思,只目光追随,“月亮……” 南弦月没有给云霄继续下去的机会,笑着岔开话:“当年是谁笑我幼稚的,如今自己却做这等幼稚的事情?” 云霄笑着挠挠头:“我也是闲来无事,想起当年那个幼稚的家伙,每晚,看着它们,就好像回到过去的时光里一样,无忧无虑,你还在我身边,不曾远去!” 南弦月转过身去,不让云霄看出自己的难过,云霄就是这样,他的隐忍,他的心思,其实她都懂,可是她却只能不懂,他这样做,无非是太过思念,每每抬头看见它们便如同她在身边一样,这些,她都懂,可那又如何,现实就是如此残忍,不仅是他们之间有距离,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隔了一世,隔了生与死,无法跨越。 “月亮,你说,如果我死了,能见到你吗?我们会不会还和从前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没心没肺的开心,天天黏在一起?”云霄的声音里无限的绝望,也包含了无限的渴望,绝处逢生之感。 “傻瓜,人各有命,死了也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回到过去,过去之所以称为过去,代表它已经过去了,不可复制,回不去了。” “月亮,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地方吗?”云霄的话里不知爱意更多些还是恨意占了上风。 南弦月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这样的云霄是她不曾见过的,她见过嘲讽她的云霄,她见过宠溺的云霄,唯独没见过这样带着恨意的云霄。 “残忍!”云霄的话如同一柄箭,直直的射过来:“你明知我想要的什么,却残忍的连一丝希望都不肯给我,哪怕是骗我,都不肯!” “云霄,我只想你好好的活下去,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加重要的!”南弦月的声音很低,低的几乎融入尘埃里。 呵……云霄苦笑着:“那你可知我为何选择活下去?” 南弦月困惑的转回身,盯着云霄,云霄几乎哽咽着说:“因为我活着,至少你还会惦记着我过得好不好,也许还会回来看我,可如果我死了,也许便再世轮回,永不相见了!” 望着执着的云霄,有那么一刹那,南弦月差点想要跟云霄说出真相,真相就是,她与他,不仅在人间没有可能,回到仙界和魔界后,他们更无可能。 二人都沉默许久,云霄起身,自抽屉中取出一只黑色星形的耳钉,“你以为我为什么打耳洞?我不过想用这种方式来缅怀你,在这世上,你已经没有亲人可以为你佩戴黑色饰物了,而我,便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加亲人!” 云霄的意思,南弦月都懂,他只佩戴了一只耳钉,另外一只他放在手心,递于她面前,希望她收下,她没有犹豫,捡起那小小的耳钉,戴在自己耳朵上,这不是什么情侣款,在他们眼中,这是缅怀亲人的一种方式,尤其是南弦月,上一世她失去了那么多亲人,亲生父母,柠檬草,林子衿,养母,米钦……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南弦月不知还可以对云霄说什么。 云霄没有接话,而是答非所问,又好像自言自语:“月亮,你说,如果藤井树先遇上的不是藤井树,而是博子,你说他会爱上博子吗?” 她想告诉云霄,人生从没有如果,爱情是不分先后的,比如她和他,他们相识的那么早,到头来,还不是没有相爱? 可是,这样残酷的现实和言语,她说不出口,刚刚云霄也说了,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残忍,这一次,她放弃了无谓的执着,轻声算是安慰云霄:“也许吧!” 只是,她依然不明白云霄何故问这样的问题,她与他的故事,与情书里并不相似,可她没有追问。 “月亮,你看过电影“假如爱有天意”吗?” 南弦月摇摇头。 “我新学了里面的插曲,并不是“假如爱有天意”,而是那首欢快的歌曲,你要听吗?” 南弦月欢快的点点头。 待云霄唱起来,她才发现,竟是韩语歌曲,她没想到,云霄唱的似模似样,竟是原汁原味的韩语,很是流利,她一下子被带入了那种情境之中,又仿佛回到了从前。 云霄骑着单车,而她,则坐在后座上,他们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飞驰而过的金色麦浪,扑鼻而来的野花香,大片大片绿油油的水草…… 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的令人忍不住想要不顾一切的谈场恋爱,如同空气般清新,好似岁月般美好的爱情…… 曲终了,南弦月依然在她自己的田间地头,脑海浮现的是前生她与林子衿在风吹稻田的小河边,低吟浅唱的女子,那时的一切美如画,却又那么不真实,一切缘起一场精心谋划的报复,到最后,谁也分不清,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织网人,而谁又是那落入网中无法挣脱的猎物…… 正思绪绵延之时,云霄的话再次入耳:“其实,当初是喜欢这名字,才去看的电影,假如爱有天意,呵呵……爱哪有什么天意,爱也从来都不是唾手可得的……电影其实很一般,不过,电影的插曲确实不错!” 南弦月笑着睁开眼:“云霄,我不知原唱如何,至少,我从你的歌声里听出了欢乐!” 云霄也笑,却只唇角翕动:“这首歌令我想起了高中的时光,那些年我们的快乐和纯真!” “云霄,我走了!”礼物也收了,歌也听了,虽然云霄依然没有放下,至少云霄懂得如何调节自己的生活,南弦月也算是心安了,她准备告别了。 都说,忘记最好的办法是不去想,可她觉得,遗忘最好的办法便是缅怀,唯有缅怀过后,那些曾经才会渐渐被放下,而不是刻意的选择性忘记,那样,记忆便依然如影随形,不时的侵犯着人们的神经,令人不安。 “嗯。”这一次,云霄没有任何哪怕是不舍和挽留的意思:“人生何处不相逢!也许,不久的未来,我们就会重逢也未可知!” 南弦月微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多问,云霄说她很残忍,残忍的不肯欺骗他,好吧,许他一些幻想,未尝不是一种选择:“但愿吧!”(未完待续。) 第476章 黑色耳钉 离开云霄家,南弦月想了想,她该去哪里寻林子衿,与他会和呢? 思来想去,她决定去“暮光之城”碰碰运气,她最放心不下的朋友是云霄,于林子衿而言,朱田田虽然伤害过他,可却也是他曾经的挚友。 再次思及“暮光之城”,南弦月方能体会朱田田给这家餐厅取这样名字的意义,儿时,朱田田与米小七相识之时,米小七定然告诉过朱田田,她的小名叫太阳,太阳,暮光,又一个痴情的家伙! 然,待她行至旧时之地,这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那高悬的匾额早已撤了那斐然的绿色,店名也已换了,不再沾染半分文艺浪漫的气意,更似人间烟火,更要命的是,林子衿并不在此处。 是呵,朱田田此刻该是在牢狱之中,她怎将此事忘记的一干二净呢? 南弦月站立原地思忖,不过片刻功夫,有了主意。 转尔,她漫步而去蛋糕店“软”,这一次,她如愿觅得林子衿的踪迹,只见他隔着玻璃落地窗,正微笑着冲她招手呢! 那一刻,南弦月心头无比的满足,好似赴约密会的女子,眼中心头只得情郎一人,而那人正笑意雀雀的唤着自己,这样简单而又甜蜜的日子,正是她心中所求。 而当林子衿招牌式的浅笑入眼眸,南弦月顿生的安心之感,一扫之前的种种阴霾,好似初春的阳光,暖意融融。 报以甜美娇俏的笑颜,她快步行着,推门而入,落座那人对面。 “我替你点了一客“拿破仑”蛋糕。”林子衿边说着边细心将位于中央位置的瓷白小碟推送至她面前。 边拿大眼扫过对面一如既往贴心的男人,南弦月边垂下眼眸,瞬间被眼前一层层犹如黄金般诱人的酥皮包裹的蛋糕所吸引,不由食指大动,捻起分量十足的圆勺,便下了手,将一大口裹夹着香脆酥皮及绵绸蛋糕的食物送入口中。 软与硬完美的融合,在口腔中水乳交融,令她欲罢不能,不过片刻功夫,本就不大的一块蛋糕瞬间被小女子饕餮舔/舐干净,南弦月这才有功夫抬起头,微赧的窥对面的男人,而那男人正笑着凝她。 吃食果腹,南弦月顿觉身体充满了力量,也才想起正事来,她还有些事情要问清楚,特别是林子衿没经过自己的允许便私自令自己现身不说,更胆大妄为的替自己更改了容颜,变回从前月亮的模样。 可一想起那该死的“幻戒”,她不由的有些气虚,毕竟,当初林子衿不顾她的竭力反对,替她套上那枚戒指,虽然,他言明,这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考虑,并无其他特别用意,可她依然难以释怀,无论如何,正常的女子都会觉得戒指的意义太过圣洁,圣洁的令人不敢轻易触碰,尤其是这枚戒指由一名男子送出,并亲手替自己戴上。 南弦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事实上,在瞥见“幻戒”不知何时已悄然自自己指间褪去时,她的心中有片刻的放松,那种解脱的感觉一闪而过的划过她的脑海。 正胡思乱想着,指间倏然一紧,那可恶的“幻戒”不知何时竟落地生根似的,重返她指间,甚至闪耀着柔和的光芒,像是在向她炫耀着自己的来去自如,扰的她有些心烦。 “月儿,这“幻戒”是我悄悄替你摘下的……” 不待林子衿说完,南弦月有些气意上涌的大声质问:“是不是你可以随意的替我做决定?想摘便摘,想戴便戴,都无须经过我的同意,是吧?你知不知道,这根手指头它是我的,不是你的!” 他忽然沉默了,也不辩解,而她却只觉气意难消,便是他的自以为是,令她在云霄面前又难堪了一回,“你是不是还替我施了仙法,令我现身,且令我恢复了月亮的容颜?” 林子衿眼色莫辨的凝视着南弦月,良久,深邃的眼眸中依然观不出变化,出口的言语亦是平淡的,像是解释,更像是平静的陈述某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摘下你的“幻戒”是不想云霄见到后误解,我一早已与你言明,待重返仙界,他与我,机会均等,你拥有选择的权利。至于令你现身且以月亮的容颜昭示云霄,我猜,你与他定有许多话要说,而他也定有许多的情绪无处释放,让你们面对面面对彼此,不是很好嘛?” 面对林子衿原本笑意的脸庞凝结了一层霜,南弦月忽而有些不忍,为何非要摊开来言明捅破呢?是不是真的如同云霄所言,自己真的太过残忍,明知来龙去脉,明知林子衿不过是关心则乱,因而才擅作主张而已,为何自己偏偏要去深究,去追究谁对谁错,要问个清楚,聊个明白呢? 这样做,除了彼此伤害,还能剩下些什么? 南弦月调整了情绪,眼神不再犀利而是柔和,语气亦柔和的软下来:“子衿,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下一次,能否提前告诉我?” 她释放出一丝半是明媚半是苦涩的笑容:“你可知道,我在云霄家嚎啕大哭,都被他听了去,这一次,我糗大了!” “嗯,知道了!”林子衿也换上笑颜,端起一杯水抿了一口,放下的同时眼神锁上她耳上那枚小小的星形黑色耳钉,貌似随意的问:“这枚耳钉,是云霄送你的吧?” 南弦月注意到他放下水杯的那只手,很刻意的隐忍,可那半杯水还是不小心溢了出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无心的举动,还是刺痛了对面的男人,即便他表现的再大度,可他依然在乎自己的反应,包括对云霄的反应,她暗暗笑了,笑这男人伪装的那样好,可依然没逃脱自己的眼睛。 “嗯!”瞧他佯装的笑意,她终是心疼的,“他一只,我一只,但这不是什么情侣款,不过是我们分别悼念过世亲人的一种方式,仅此而已。” 见林子衿依然不肯言语,眼中闪过不悦,目光依然粘附于自己耳上那只耳钉,看来自己的解释依然不能令对面的男人信服,大约自己的表现依然不能令这个男人安心吧,她没好气的点了下他的鼻尖:“傻瓜,这耳钉是黑色的,黑色代表着死亡,谁会傻到送别人黑色耳钉当作礼物呢?” 观他眼中神情愈发复杂,许多情愫在其间发酵,南弦月伸过手去,拂过他蜿蜒的眉,令他叠嶂的眉缓缓舒展,“子衿,我连你的“幻戒”都收下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指间的“幻戒”,许他一些安心的理由。(未完待续。) 第477章 猪脑子 可林子衿依然没有笑,只温和的建议:“我带你去吃火锅吧?” 小女子有些气瘪,她第一次见他这样不开心,在她眼中,林子衿是谁,是她的男神,是那千年冰川也消融不了的浅笑,是她心头照耀她前行的太阳…… 太阳?南弦月不自觉笑了,什么时候,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林子衿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变成她的太阳? 那厢,林子衿已率先起身,抓住小女子的手,急急往外奔去。 他的大掌很烫,烫的某女的手心被紧紧包裹着,汗液黏黏的四处流窜,从他的手心透过皮肤,穿越而来,进入她手心。 他抓的很用力,攥的很紧,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脆弱的指关节被握的有些生疼,可此刻她却需要这样疼痛的感觉来给自己一些踏实,那些疼痛给予她最真实的感受,就好像这疼痛在时刻提醒着她,他就在她身边,从不曾离开,令她安心。 来到一家火锅店,刚行至店门外,飘荡而来的香气,肆意的骚扰着行人的脚步,令人们驻足闻嗅,如同此刻的南弦月。 她承认此刻她凡心大动,如果此刻有人逼迫她做出选择,是重返仙界还是重新进入轮回里投胎做人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重返人间,这令她心驰神往的俗世繁华来,这红尘里有太多令人眷恋的东西,美食也好,美男也罢,最最重要的是,红尘里有爱恨情仇,有酸甜苦辣咸,五味掺杂,那样美好…….. 这下子,她反过来握住林子衿的大手,也不说话,拉着他穿越人群,火急火燎的往火锅店里钻,刚才在外面,别以为她只顾陶醉,她一早已观察了地形,这家火锅店有特设的露台,在露台上吃火锅,晓风拂面,快意人生,别有一番滋味。 之所以这样着急,只因她看出露台只余一张空位,必须抓紧,她怕被旁人抢了去。 林子衿笑着被她拖拽前行,很有些心甘情愿的味道,分明很享受的光景,好容易,二人气喘吁吁的坐定,总算抢到了心仪的位置。 待点了餐,等待的间隙,南弦月起身,凭栏远眺,这样热闹嘈杂的世界,远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霓虹灯处处闪耀光芒,城市的夜,美的令人心醉。 “什么叫“恋恋红尘”,我总算明白过来!”欣赏完,她还不忘感叹一番。 “红尘虽好,却终须告别!如同青春虽美,终将消逝一般。”某男却十分煞风景,虽应景却不合时宜,小小的挫伤了对面某人的小心脏。 当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上桌时,某女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平凡的日子,最简单的幸福大抵便是能同心爱的人相伴相随,享用美味,享受着平凡带来的美好。 望着汤锅咕噜咕噜的沸腾着,某人的心跟着沸腾起来,欲与美食大战三百回合。 眼见某男不仅点了那奇形怪状的玩意儿,瞧这沟壑丛生的模样,甚为吓人,还带着血水的往辣锅里推,南弦月再也忍不住好奇,探过头去问:“子衿,你很爱吃“猪脑”吗?” 他一边将“猪脑”下入锅中,一边不怀好意的笑道:“这是为你准备的!” “林子衿,你什么意思?”小女子一下子炸了锅,龇牙咧嘴:“你是不是嘲笑我跟“猪脑”一样笨?还是嫌弃我,想给我补补脑子?” “我什么也没说!”某人一脸的无辜,甚至舀起一勺刚下锅也不知熟了没有的猪脑,准确无误的放入她碗中,边为自己辩白:“你想多了,猪脑其实很好吃,不过介绍你尝尝而已!” “你尝尝看,猪脑绵软的口感,似豆腐却又不像豆腐那般滑腻,似蛋糕却又蛋糕那般松散,口感很独特,你肯定喜欢!”见南弦月依然怒目对着自己碗中的猪脑,好似此刻猪脑是她十分讨厌的仇敌一般,不敢下手,某人继续不遗余力的推荐着。 老实说,她还真的有点下不去嘴,怪只怪猪脑的模样太过丑陋,怪瘆人的! 观某女迟迟不肯动筷,男人笑眯眯的指着对方碗中之物:“你不是号称自己是标准的吃货吗?怎么,连只猪脑都不敢尝试?” 收到满满的挑衅,某女的小强精神蹿将出来,一边将筷子直直的插入碗中,一边嘴硬:“谁怕谁!” 遂,闭上眼睛,夹起一小块,送入口中,想着死就死吧,左不过恶心一点,实在咽不下去,吐出来便是。 谁成想,入口即化不说,回味的口感确实特别,当真是无可比拟,南弦月一下子起了兴致,不仅快速品尝完自己碗中的那一块,还迅速打捞起锅里剩余的半块,放入自己碗中,生怕被对面虎视眈眈的男人抢了去。 觑她宝贝的模样,他笑了,笑的欢快,边数落她:“就知道你喜欢吃!你呀,就像一只小刺猬,总以为别人会伤你,其实,很多时候,你想的太多,过于敏感了!” 她也不说话,只低头吃她的猪脑,美食当前,美男在侧,她哪有空跟那啰嗦的男人拌嘴呢? 可那男人偏偏不肯放过她,“月儿,你知道吗?很多时候,你们女人总喜欢跟着感觉走,甚至相信什么第六感,可很多时候,即便是亲眼所见,也会骗人的,更何况那不靠谱的感觉呢?” 南弦月边吃边在心里犯嘀咕:你到底烦不烦?美食你不享用,美女陪伴,你还不满足,偏偏絮絮叨叨,还有完没完了? “那你倒是告诉我,我该相信什么?”她睁大了双眼,瞪他:“你可别告诉我,我只能相信你!” 哈哈……他开怀的笑起来:“只怕你不肯!” “我自然不肯,我是个独立的人,不是你的附属品,你未免想的太多,想的太美!”她一气说完,重又拾起面前的碗筷,欢愉的与自己面前的食物奋战起来,打定主意不再搭理面前虽美/色诱人,奈何聒噪的美男。 与美食相比,男人…..哼哼,靠边站! 林子衿嗟叹一声:“我只想提醒你,无论是人还是神仙,都是极其复杂的,都说人心难测,无论何时何地,特别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自己小心点。” “这其中也包括你吧?”她没好气的挤兑,搞的别人都是坏蛋似的,只有他自己才是大好人,这样烂俗的桥段,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们回去吧?”岂料,这厮不接话,却提出返回,真够小心眼的,生气归生气,也不能做的这么明显吧,明明她还没吃够好吧?这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气,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她正郁闷着,来不及应答,林子衿已经带着她返回了另一世。 “林子衿,你搞什么?”南弦月正在为自己刚放入锅中烫了一半的生鱼片而郁闷呢,一想起鱼片那滑腻的口感,她便觉得回味无穷,气更甚了。 “下回再带你去!”谁知,这家伙好似生了大气一般,竟对她的话不予理睬,只抛出一句不软不硬的话来。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吃人嘴短,这不,南弦月生气归生气,却也不敢造次,毕竟,她这一趟重返上一世,收获还是颇丰的,嘴瘾过得也差不多了,想想还是算了,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暂且放过这小子吧! 南弦月只得跟着林子衿,坐到半空中的沙发上,她这才发现,他们来到的地方竟然是……(未完待续。) 第478章 主动送上门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林子衿竟带她一路尾随唐染一行人。 正好,她也想知道唐染究竟深夜去干嘛,唐染究竟有没有找到孟驰,孟驰又该如何摆脱唐染的纠缠,令自己脱离险境? 不得不说,绝大部分时候,林子衿还是很了解南弦月的,虽然,他多半不会说出口,可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却多半迎合了她的心意。 唐染与秦竹筱率领地魔帮众人,一行浩浩荡荡,还未走出多远的距离,便迎面遇上一人,只见那人相貌极其平凡,平凡的毫无特点,即便让人看上千百遍,也很难记住他的长相,下一次见到,恐怕也很难认出来。 在这宁静的深夜,还是下半夜,遇上行人,还是孤单的行人,本就十分诡异,唐染只得吩咐众人小心应对,虽然他们人数众多,在摸不清对方来路时,她还是有些忌惮的。 只见那人一脸平静的行来,在不远处停下脚步,对着唐染与秦竹筱恭敬的躬身:“唐小姐,秦小姐,我家主人孟驰有请二位。” 二人一惊,对视一眼,毫无头绪,唐染更是心头一凛: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才刚刚出发准备去寻孟驰,尚无头绪之际,孟驰倒自己送上门来,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唐染转念又想:孟驰如何知晓自己如今身在海城,且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呢?从来人的装扮来看,不过是普通的仆人,替孟驰传话而已,孟驰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唐染心中不是没有惧意的,可她主动忽略了这些,既然孟驰主动派人来请自己,想必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这是要杀了自己还是另作打算呢? 当然,她自然也不会傻到天真的以为孟驰对自己有情有义,这才想见自己,她再傻也不至于糊涂,孟驰此番邀请自己,怕是要找自己摊牌的,只是她百思也寻不出孟驰的用意,如何非要猜测的话,她只能往坏处想,也许,黄大帅追到海城来了,想要借孟驰之手除去自己,毕竟,这里是海城,不是黄大帅管辖的地界,他也不便出面的。 又或者,孟驰既然通晓自己的行踪,想必对自己多番为难唐鸢,甚至欲置她于死地心知肚明,莫不是他心疼唐鸢那死丫头,欲除去自己,以保心爱人的安危? 无论是哪种,唐染想不出孟驰会对自己柔情蜜意的地方,可无论孟驰为她准备的是刀山火海,还是其他什么,她都无所畏惧,她早就明白,自己没有多少时日可作孽了,黄大帅必不会放过她的,而她只想在人生最后这段时日做些什么,比如她对孟驰的心意,虽然,她表现的很明显,可是,她从未亲口告诉过孟驰知晓。 最重要的是,她想见一见死而复生的孟驰,她太思念他了,思念的差点死掉,若能在生前见一面孟驰,她也死而无憾,若是能亲手杀了孟驰,和他共赴黄泉,至少,她不会再孤独。 她早已没有退路了! 这样想着,唐染的心意已决,即便秦竹筱尚有疑虑,也阻挡不了她坚定不可转辄的心意:“走吧,请为我们带路!” 那人在前方引路,几乎闻不出脚步声。 很短的距离,那人领着众人拐进一栋小院,直行至一处宽阔的大厅,这才在外面停驻脚步。 远远地,唐染便看到一人负手背对众人,便是那背影,唐染再熟悉不过,不是孟驰又是谁,便只那背景,差点叫唐染落下泪来。 原本,设计唐鸢不成,反被黄大帅捉了回去,唐染早已心灰意冷,差点自绝,偶有一日,她陡然听人提起孟驰并未去世尚在人间的消息,自那时起,她忽而有了生的希望,她要活下去,她的孟驰还没死,她不能就这样草草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样,她便再也见不得她心爱的孟驰了。 于是,她开始隐忍,任凭其他姨太太多番挑衅滋事,甚至对她拳打脚踢,腌臜秽/语辱骂,她都忍了,她在等,等一个翻身的机会,等一个逃脱的机会。 终于,她等来了。 某日,黄大帅终于想起了角落里的自己,一反常态的将唐染带回房中,她复又得了黄大帅的宠/幸。 而这些,不过是她在为自己逃脱铺路,待时机成熟,黄大帅对她放松了警惕,在仆人的帮助下,她终于逃出了黄府,那座禁锢她许久,挥洒了她这么多年岁月,她成长却没有感情之地。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直奔海城而去,因她听说孟驰在海城,而且,唐鸢那小/贱/人也在海城,她此去海城,一为抓住唐鸢,二为要挟孟驰,她要唐鸢活着,孟驰与自己共赴死,如此,他们便永远的天人永隔,唐鸢便会一辈子痛苦,她要唐鸢一辈子也得不到孟驰,同她一样,她得不到的,唐鸢也别想得到! 那引路人驻了足,唐染同样吩咐其他人驻守门外,包括秦竹筱,她与秦竹筱早已达成共识,秦竹筱助她完成心愿,而她答应替秦竹筱抓回韩旭。 唐染独自进去了,然后,关上门。 孟驰缓缓转过身,一袭灰色便衣,并不似往日里一身戎装或身着正装。 面对孟驰的刹那,唐染还是没忍住,眼泪齐聚眼眶,几乎模糊了她的双眼,便是眼前的男子,她爱他胜过了自己的性命,可他却对自己的情意置若罔闻,视而不见,难道,他连一丝感动都没有吗? 唐染替自己不值,可这感受并未持续多久,她心中更多的是喜悦,骤然见了心爱人的巨大喜悦盖过了一切,包括她心中那些伤痛与苦难,这一刻,她眼中心间唯有孟驰而已。 也只有这个男人可以令她热泪盈眶,令她激动不已,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如此强烈,强烈的从头到脚,处处洋溢着这男人挥散不去的气息。 而对面的男人却依然面无表情的伫立,连见到她一丝假装的高兴都不肯露出来,即便是作为亲人,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她也算是他的妹妹吧,他就这么不想见到她吗? 那还假惺惺的请她来做什么? 唐染很想扑上去,摸摸他的脸,确认下他究竟是不是她的孟驰,还是只长的相像的无关人等而已,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是他的鸢儿,她不能这么做,这男人虽然诱人,却同样很危险,谁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会不会藏着凶残的内里呢?(未完待续。) 第479章 被算计 所以,她满腔的情绪只能化为一句简单的疑问:“你真的还活着?” “嗯。”孟驰的回答言简意赅,不肯多言语。 “既然你请我来,该是有话要对我说,怎么反倒没了言语?”唐染敛了情绪,决定化被动为主动,遂主动落座。 “我果然没看错你!”孟驰这才开口,也落座,在唐染对面,有些距离的地方坐下。 这样的细节没逃过唐染的眼睛,她盯着孟驰,在心里苦笑:这男人还是这样谨慎,他是怕自己暗算他吗?他就这么怕死吗? “什么意思?”唐染觑眼问。 “今夜我请你来,其实,是有些事情相告。”孟驰便替彼此斟了茶水,边没停下言语。 唐染接过孟驰的茶水,戒备的扫一眼孟驰,尔后,一仰而下,吞下那杯苦涩如她心的茶水,放下茶杯:“你知道吗?即便你递给我的是一杯毒药,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在不爱你的人面前,再多的柔情蜜意也换不回一句贴心暖肺的话语! “如果我要杀你,不必等到今天!”孟驰的话很冷,冷的如同窗缝里渗过来的寒风,刺骨而伤人。 杀你----这话自心爱的人口中而出,饶是唐染心智坚不可摧,也伤心了一回,原来,他曾考虑过杀她,只是他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呵呵……真是可笑! 这不正是唐染自己的人生嘛,她的人生本就是一个大大的笑字。 “你又何苦这样直白的伤人呢?”唐染暗自神伤,毕竟,她不过是个可怜的痴情女人。 “唐染,以你的所作所为,即便我杀了你,也换不回无辜人的性命,和那些被伤害的心灵,不是吗?”孟驰不再面无表情,在灯光下,他的面色泛着愤怒的青色。 “我想你请我来,不是要和我讨论我犯下过多少罪行,伤害过多少无辜的人吧?”唐染自己都不愿直面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孟驰这么说,想必,他知道的事情不少,唐染也不想深究他究竟知晓几许,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哪怕只是冰山一角,已经足已令孟驰对她恨之入骨了,更何况,孟驰本不爱她,她曾伤害最深的人是唐鸢,他的心上人。 “假如我告诉你,你能逃出黄府,并不是因为黄大帅对你放松了戒备,而是……”孟驰只说了前半句,故意的停顿。 唐染霎时变了脸色,孟驰虽然没言语,她却一下子明白过来,包括黄大帅重新宠/幸自己,这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当初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一切太过不寻常,如今细细想来,很多模糊的地方渐渐脉络清晰起来,包括她被关押起来,却能无意间听闻孟驰复活的讯息,以及自己能够在仆人的帮助下,顺利的逃脱,经孟驰这样说,她瞬间明白过来。 这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操纵,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孟驰自己,这样的后知后觉,瞬间羞辱了唐染,试想,被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算计,这个男人还将自己推向别人的怀抱,还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便是这份屈辱,已叫唐染抬不起头。 与此同时,愤怒也迅速占领了唐染的全身,此刻,她恨不能与眼前依然镇定自若的男人同归于尽,他怎么能如此狠心,明知自己苟活下去的动力便是他,他却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观唐染面色极其难看,白一阵青一阵的交迭更替,孟驰不是没有怜悯之心,只是,这个女人爱的太极端,“所以我说,你是聪明之人,一点即透。” 唐染的眼中染了血色,盯着孟驰的眸中里几乎喷出火来:“你今夜请我前来,便是要羞辱我,好替唐鸢报仇,是吗?” “不!我只想告诉你一些真相,仅此而已。”孟驰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他与她正在院中闲庭信步一般。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歇斯底里的吼着,唐染简直不敢想象,孟驰这样的男人,他若动了心思,用了计谋,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究竟都背着自己做了些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自己可以顺利的查清唐鸢以及韩旭的踪迹,包括如入无人之境的进入地魔帮,揭发韩旭?”孟驰的神色依然平淡,就好像在陈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是你指使的,对不对?”唐染咬牙挤出字来:“你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想将我生擒,对不对?”见孟驰不言不语,唐染疯一般的胡乱揣测,“还是你要亲手杀了我,以解你心头之恨?” “你来啊,能死在你手中,你死而无憾!”唐染痴痴的笑,语调有些颠狂。 “你以为与我联手之人是谁?是你的丈夫,黄大帅!”孟驰并不理会唐染。 “快告诉我,你们究竟要干嘛?”唐染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被最亲的两个人算计,所谓何事? “我是老板的亲信,黄大帅自是对我有几分忌惮,我不过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你是我的好妹妹,请他代为好好照顾,仅此而已。” “这与地魔帮,与韩旭有什么关系?”唐染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也发现了端倪,好像所有的事情最后都与韩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就是导火索,如果没有你,韩旭不会下定决心杀了地魔帮帮主,进而取而代之的!” 孟驰的话,在唐染听来,好似天方夜谭,听不出其中的关联所在。 “你与秦竹筱都上当了,你们以为韩旭被你们赶出了地魔帮,殊不知,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你们都被他算计了。”孟驰还在娓娓道来,唐染总算明白了几分。 如今细细想来,是自己太过急躁了,试想,在今晚如此纷繁复杂的环境下,地魔帮众人又怎会放心将帮主之位交给秦竹筱一介女流呢,还有,韩旭在地魔帮经营多时,怎会如此轻而易举便被他们赶出去了呢? 还有,韩旭脱离后,哪也没去,直奔悠然别苑,在悠然别苑显然并未急着离去,而是胸有成竹,只待自己上钩,自己怎么如此粗心大意,着了韩旭的道呢? 如此看来,自己今晚怕是走不出这大厅了,可唐染依然有一事不明,“既然,韩旭已掌握了主动权,为何还要将我们引去悠然别苑,还放任我们离去呢?”(未完待续。) 第480章 走是不走 “他生性多疑,即将执掌地魔帮大权,他自然要小心应对,他这么做,便是要看清楚帮内的形势,打算将内奸挖出来。至于他为什么放你走,没在悠然别苑对你动手,只有一个原因,无论如何,你毕竟是唐鸢的姐姐,如果他亲手了结你,有朝一日,唐鸢忆起此事,恐怕会难以释怀的,他这是要将你这颗烫手山芋推给我!”孟驰总算没再遮掩,将真相告诉唐染,这真相虽残忍,却是事实。 孟驰难得将话摊开来:“他自然也知道我不肯杀你的,但他料定你必然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在危急关头,若我不小心伤了你,甚至误杀了你,也是有可能的!更何况他还有一帮黑衣人助阵,他这是要借刀杀人,想让我替他背上这杀人的恶名。如此,我与唐鸢之间便亘了一个你,有了裂痕。他这一招,简直两全其美,只可惜,我不会遂他愿!” 呵……唐染幽然冷笑:“你就不怕我反过来杀了你吗?” “你以为你可以吗?”孟驰笑着反问,那笑依然温润,犹如裹夹着春风细雨而来的徐徐杨柳,可这一次,却冰冷的可怕,笑容里似暗藏了冰棱的飞刀,刺的唐染心痛。 紧接着,孟驰冲着门的方向淡然吩咐:“秦竹筱,你可以进来了!” 唐染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她不明白孟驰此举何意,可她知道自己没时间犹豫了,于是,飞速掏出枪,毫不犹豫的举起,悲恸心伤的望着孟驰,眼含深深的不舍和决绝的无望,对着孟驰便要开枪。 可是,那枪却是空的,没有子弹。 至此,唐染颓然的倒坐下来,她这才明白过来刚刚孟驰的话,你以为你可以吗? 原来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她果然没看错人,她唐染看上的男人便是如此优秀,优秀到卓绝。 只可惜,这男人工于算计,自己斗不过他,反被他算计。 她也才反应过来,为何这男人自始至终如此的冷静沉着,便是刚才自己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这时候,唐染败局已定,她已经没有赌注了,此刻,她唯一想知道的是,孟驰叫秦竹筱进来做什么? 人便是如此,即便死到临头,依然改不了好奇的秉性。 秦竹筱一步步的走进来,脚步很沉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唐染,死死的,唐染被她的目光盯的直犯怵,不知秦竹筱又是受了什么刺激,这是要干嘛? 秦竹筱在唐染身边停下脚步,与此同时,孟驰缓缓起了身,正准备迈着迟缓的脚步离开,却被秦竹筱唤住。 秦竹筱眉眼高挑的问:“怎么,你自己导演的好戏,没心情欣赏下去?还是你对唐染多少有些情意,不过隐藏的极深,故而,不愿亲眼目睹唐染被我杀害呢?” “你不必激我,我自己做什么,心里清楚的很,无须你提醒!”孟驰的声音依然很轻,却在唐染心里下了一阵冰雹。 孟驰的一字一句,狠狠的砸在唐染心间,即便此刻生死未卜,即使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唐染依然放不下孟驰,在意他说出的每句话,甚至每个字。 因为,她已敏锐的嗅到危险的气息,她的孟驰即将远去,他的言语,于她而言,听一句,少一句。 此刻,唐染多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哪怕被孟驰算计的遍体鳞伤,依然舍不得恨他,狠不下心来,哪怕抛给他一记代表无限幽怨的眼神,她心里无比的清醒,可依然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是不是他一个转身,他们便要再次咫尺天涯,永别了呢? 事实上,孟驰不过驻足片刻,未作停留。 “那你有没有认真想过,若非唐鸢自己机智,多次凭借一己之力化险为夷,也许她早就被唐染蹂躏的面目全非?”秦竹筱的话成功吸引了孟驰的注意,他没有再往前挪动脚步,住驻足门前。 秦竹筱还在继续着:“如果唐鸢此刻就在这里,你走是不走?你猜她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对另一个残害她的女人心软,她该多难过?” 见孟驰未置可否,秦竹筱不再理会孟驰,而是转向唐染,“唐染,你以为你在背后做的一切小动作,都没人知道吗?你将所有人都当成傻子吗?” 唐染大约也猜出秦竹筱为何会有此反应,寻思着自己反正逃脱不了的,索性没什么害怕的了,反倒开怀的笑:“至少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孟驰告诉你,我想你这一辈子都不知道那件事情吧,你以为是韩旭狠心抛弃你,韩旭以为你心狠卷走他的钱,弃他而去,这便是你们的爱情,两个互相不信任的家伙!” “啪……”秦竹筱一掌甩下来,唐染的嘴角瞬间渗出鲜血来,“我一直以为是韩旭抛弃了我,他为了他的荣华富贵,将我卖给了糟老头做妾,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是你!” “没错,是我!”唐染倔强的昂首,对上秦竹筱炽烈的眼眸: “当初,我以为韩旭被我派去的人撞瘸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是装的,而他居然硬气的不肯回头来找唐鸢,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唯有除去你,才能令他死心,回到唐鸢身边,所以,我找人偷走了他全部的钱财,与此同时,将你捉走了,卖去了异地他乡。让他以为你弃他而去,还卷走了他全部的身家,我要他恨你,这样,他才能明白唐鸢的无限好,也才会心甘情愿回到唐鸢身边,任何力量也无法阻拦!” 其实,刚才在门外,已经有人将真相全部告诉秦竹筱了,可是,当她亲耳听唐染说出口,还是心碎了,那是她的初恋,她与韩旭的爱情啊,唐染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欲便令他们天涯陌路呢? 秦竹筱的泪扑簌簌的落下,她一直恨之深,爱之切的韩旭,原来,韩旭并不是始作俑者,他同样是受害者,只是,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被这个女人成功掐灭了,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至少,韩旭恨自己入骨,恨自己在他人生跌入最低谷时抛弃了他,她伤了那个男人的自尊。 当哭够了,秦竹筱尚在泪眼朦胧之际,淬不及防的拔出刀,刀光一闪,犹如劈下来的一道闪电,对着唐染便狠狠的捅下去,直入心房,挂着泪的秀美脸庞,霎时刚毅如刀,眼神更似一把剑,剜在唐染已然因为疼痛和突如其来反转有些扭曲的脸。 秦竹筱低下头,凑近唐染耳畔,“你让我失去了一个心爱的人,我便取你性命,很公平!你可知我为何执意要孟驰留下吗?我要你死在心爱的人面前,而他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我所杀,他不会救你,他也不会阻止我杀你,因为他不仅不爱你,他恨你入骨!” 这一次,唐染没有再看并未回头的孟驰。 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一滴泪滑落下来,冰冷了她的脸颊,那是她最后的感觉---痛彻心扉,连那血殷殷的流出来,她也感觉不到痛,因为她早已痛的失去了知觉,那个男人自始至终连看她最后一眼都吝啬给予,这一次,在死亡面前,她才彻底死了心,这个冰一样冷漠,石一样坚硬的男人,他是如此的狠心,狠心的利用她,算计她,唯独不爱她,甚至连怜悯也无半分! 当然,唐染也没留下只言片语的遗言,人生不过如此,她已经累了,这辈子,她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去爱孟驰,却连他一个眼神都换不回!(未完待续。) 第481章 你的底细 也只有唐染自己知道,她原本计划好的,跟孟驰表明心迹,即便他都知道,可她还是想亲口向他诉说,她爱他的心意,她都想让他知道。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将随风而去,消散在风中…… 唐染没有告诉孟驰:自从孟驰来到唐府,第一眼见到他,她便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被自家爹爹遗忘的角落,终于有人同她一样可怜! 不,是比她还可怜!至少,她父母健在,不似孟驰,父母双亡不说,还寄住他人屋檐下。 于是,她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孟驰,想与他互诉衷肠,互相取暖,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靠近不了他身边,因为他身边有个烦人的跟屁虫---唐鸢。 后来,她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孟驰,只因孟驰每次见到她,都会微笑着跟她打招呼,当她见到孟驰在唐府混的如鱼得水,甚至得到父亲唐醒之的百般疼爱时,唐染心动了,她需要这样一个人作为倚靠…… 很多时候,唐染很想活成孟驰那样,待人谦和礼貌,虽然不是他们唐家的孩子,却格外被大家看重,她羡慕孟驰,甚至渐生的情愫,如果不能活成孟驰那样,至少她可以拥有孟驰,那样,她便不用再仰他人鼻息,看旁人脸色度日了…… 最终,唐染死在了秦竹筱的怀中,没有痛苦,没有挣扎,秦竹筱抬起头问不远处的树桩:“为何要在她生前将一切告诉她,你不觉得这样对一个爱你的女人太过残忍吗?” 从头到尾,孟驰站在那里,如同生了根,没有动,他的心中不是没有悲悯,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而唐染的结局早已注定,他改变不了什么,不是秦竹筱,还会有韩旭,他们都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 “我只想让她死前做个明白人,死后做个明白鬼!” “可你不觉得让一个深爱你的女人知道你曾那样算计过她,她会多么的伤心和难过吗?”连亲手杀了唐染的秦竹筱都不禁怜悯唐染的痴情和孟驰的残忍。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孟驰,你真的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还心狠手辣,明明,唐染一步步掉入你设计的圈套中,最后,你还将一切都告诉她,还要借我的手杀了她,你说,她在临死的那一刻,会不会后悔这一世爱你至深呢?” “这是她的事情,与我无关!”说完,孟驰推门离开了,很多时候,我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凭什么去干涉他人的事情呢? “唐染,我真替你不值,连你死了,这个男人也没看你一眼,这样的男人,你究竟爱他什么?”秦竹筱在背后喃喃自语,她在怜悯唐染,也在怜悯自己,如今的韩旭何尝不是心思深沉呢,也许,韩旭也动了心思,要杀了自己。 连秦竹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何方,她与韩旭之间到底是回不去了! 放下唐染的尸体,秦竹筱追了出去,孟驰在小院中坐着,望着将要天亮的夜幕,抽着烟,这一刻,秦竹筱忽而觉得孟驰至少心里是难过的,面对唐染的离去,他不是石头,也不是真的冰块,他不可能不为所动,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否则,孟驰也不会这样落寞的坐在院中,孤寂的抽着烟,他是不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凭吊自己心中的悲痛呢?那个为了他付出一切的女子,终是去了! “孟驰,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秦竹筱也坐下来,抽了根烟点燃。 “嗯。” “你是如何知晓唐染才是幕后黑手的?”秦竹筱迟疑片刻,终将自己心中的疑虑问出口。 孟驰侧身看了一眼秦竹筱,“你是不是以为我和她是一伙的,否则,这些事情,我从何得知的,是吗?” 她点点头。 孟驰转回身,依然仰望着星空:“从我知道你返回江城,破坏了鸢儿与韩旭的婚事开始,我便对你产生了怀疑。于是,我暗中调查了你!” “这么说,你对我的事情一清二楚?”她明显不相信,还在无休止的试探。 “需要我言明吗?”他笑着反问。 “你说,没关系,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秦竹筱依然不相信孟驰。 “你是老板安插在韩旭身边的卧/底,老板对韩旭并不信任,担心他贪图唐家的荣华富贵,因而暗中派了一名女子潜伏到韩旭身边,羁绊住韩旭的心。他们自然十分了解韩旭,包括他的喜好,按照他的标准,他们选中了你,替他们完成任务。在这之前,你不过是某戏班的一名戏子而已!我说的对不对?” 孟驰微笑着说,可这笑容落入秦竹筱眼中却十分的恐怖,她没想到他将自己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没有一丝错漏,这下子,她终于相信了他的话。 “既然你一早便知情,为何不将此事告诉我或韩旭?”她还有些不甘心。 “我为何要告诉你们?你有没有想过,不止是我,找到你的人,张恭梓其实也是知情的,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你,这一切呢?” “为什么?”秦竹筱全身发抖,她居然忘了当初张恭梓为何能找到自己了。 “因为他有私心,他怕你不肯帮助他,他更怕你知道真相后不再怨恨韩旭了,如此,他便白费心机了!要知道,你们女人的心思很难猜的。” “那你今夜为何选择告诉我?” “因为你确实是个可怜人!原本,你背弃了老板,你在执行任务的同时,爱上了韩旭,只想与他双宿双栖,到头来,被唐染算计了。但是,如果从另外一层来看,如果不是你的离开,也许没有韩旭的今天,也许你们早就被老板派出去的人追杀,或亡命天涯,或客死异乡。” 孟驰的话,秦竹筱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愿去想,她含着泪问:“为何告诉我那么多?” “如你所言,我确实有些内疚,无论是算计唐染,还是今夜借你之手,我有我的苦衷。” “那你告诉我,我该何去何从?”秦竹筱抽完那根烟,她心中依然没有答案,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韩旭,可是,韩旭终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她可以掌控,爱她如命的韩旭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韩旭还会要她吗? 这句话,与其说是秦竹筱在问孟驰,其实更多的是她在问自己。 “听从你自己的心,生与死不过一念之间,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如果你想活的更有意义,我可以给你指条路。” 这时,秦竹筱毫无症状的笑了:“孟驰,我早该猜到,你的身份不简单,从你做事的风格和你异于常人的沉着便可见一斑。” 孟驰依然是一副好像事不关已的模样:“韩旭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他还没有完成他自己的使命!” “我终于明白了,为何唐鸢爱上的人是你,而不是韩旭!” 孟驰没接话,只续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如果我是她,我也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那样,结局会很惨!但我想,对于唐鸢来说,你是她可以仰望的那个人。” “我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好,也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完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我背后是一个团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仅此而已!” “我能说,唐鸢是勇气可嘉吗?如果是我,我不会选择爱上你这样的男人,太累了,如同下棋,别人还在想着下一步,而你已经想好了不止百步。从一开始,唐鸢就注定输了。” 孟驰没再说话,只静静看着夜空,想念着同一片夜空下的那个小女子。 没多久,孟驰便起身离开了,临行前与秦竹筱交代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482章 男人之间1 第二天,海城各大报纸均头版头条醒目位置报道了地魔帮帮主不幸遇难的消息,那地魔帮老帮主自然领着一众帮中前辈前来寻衅滋事,找韩旭当面对质。 “你为何恩将仇报,杀了我儿子?”老帮主几乎悲痛欲绝。 “老帮主,您误会了,帮主确实是被别的帮派派来的奸细所暗杀,这件事情,我事先也不知情的!”韩旭也是一袭白衣,悲恸的样子。 “你……”老帮主气的当场吐血,韩旭连忙伸出手去搀扶老帮主,边附在他耳边小声警告:“您老了,还是退隐江湖吧!您是明白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明白大势已去的道理吗?如果您足够听话,我会替帮主侍奉您,替他尽孝的。” “老帮主,以后我就是您儿子,我会替帮主尽孝的!”韩旭哭着跪下来。 老帮主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扬在半空直发抖。 那厢,当唐鸢知晓唐染被秦竹筱所杀时,她的心中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虽然她与唐染不和,毕竟是一家人,说不难过,那是假的!可若说她有多难过,也不尽然,毕竟,唐染也曾恶毒的设计陷害她。 第二天晚上,当众人皆已进入梦乡,韩旭的房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孟驰。 韩旭也没想到孟驰竟这般胆大妄为,敢在这样的敏感时刻悄悄潜入自己房中,想必有要事相商。 略一思量,韩旭嘴角牵动,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心中有了答案,好似等待良久的故人,低语道:“孟兄,你终于来了!” “恐怕以韩兄的智慧,早已猜出我会到访了吧?”孟驰边说着边不客气的落座韩旭对面。 孟驰面上坚毅的光芒被微弱的烛火照耀的分外光亮,而韩旭仿佛对决前的勇士,鹰隼般的目光交错,内心早已按捺不住的满腔怒火,反观孟驰,则一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反倒相当的柔和,少了往日里穿着军装时的英朗与凌厉之气。 两个男人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彼此,一个心如止水,一个心如水沸,良久,当那冒着气泡的热水被凉水中和后,终于有人表面不愿承认的败下阵来。 哼……韩旭冷哼一声,闷闷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像是携带些许无奈感的自嘲,又像是嘲笑对面亦友亦敌的家伙,深着眉倪对方:“你不是早就在我身边安插了人吗?” 言下之意,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明知故问呢? 顿了下,不待孟驰回答,韩旭自顾继续:“只可惜,到现在,我也没能找出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想知道吗?”孟驰还在温和的笑,只是,这一次的笑容加了些力道在里头,落入韩旭眼中,有些讥笑的味道。 说着,孟驰拍了拍掌,一名黑衣人踏着黑暗与一袭凉风推门而入,此人正是前夜一直跟随在韩旭身边,曾被韩旭派去保护唐鸢潜回江城的黑衣人首。 韩旭端坐面向门的方向,是以,黑衣人一进来,韩旭便瞧的真真切切,那一刹那,他惊的目瞪口呆,幸而,他反应足够快,及时调整。 “原来是你!”韩旭哑然失笑,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看似忠厚老实的,居然才是孟驰派来自己身边的卧/底。 韩旭有些苦涩的对黑衣人道:“你骗的我好苦,隐藏的够深的!” “承蒙帮主夸奖,属下不过助帮主一臂之力罢了!”那黑衣人赔笑着回答,明摆着讨好韩旭。 可惜,韩旭并不买账,并不理会一味嘿嘿傻笑的黑衣人,韩旭将目光低下来,转向孟驰,带着质问的语气:“你是不是一早便已策划此事?” 很明显,孟驰一拍手,黑衣人便自觉自动的出现在韩旭门外,说明,他们一早便已联系并确定此事,思及此,韩旭有些闹心,又有些不悦。 孟驰加深笑容的同时微耸眉,算是默认。 见孟驰那副了然于胸的怡然,很是欠揍,韩旭生气的想动手,却碍于面子,无法下手,毕竟,大家都是斯文人,于情于理,直接动手不合适。 冷静片刻,韩旭压住心中的气意,脑海中却联想起另一事,忙询问:“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不止他一个吧?” “当然。”孟驰笑的相当坦然,坦然的就好像他给韩旭送来两名佣人丫鬟似的,韩旭该偷着乐的,顺带着表示自己的感激涕零之情。 孟驰挥手示意黑衣人退下。 “其实,你不必白费心机在我身上,当初,我将唐鸢与秦竹筱引去悠然别苑,为的便是找出你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如果不是宋荷主动替张恭梓送死,我也看不出来她居然是你派来的。 当然,那一枪,原本也没打算射中张恭梓的,如果不是宋荷强行而出,她根本不会死,张恭梓也会安然无恙的!”韩旭早就将一切思量的通透。 “宋荷的死,确实是个意外。”提起宋荷,孟驰不禁黯然,语调不自觉沉缓。 毕竟,宋荷在背负****的情况下,依然潜伏在韩旭身边,假装爱上了韩旭,并成功完成了自己交于的使命。 然而,韩旭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孟驰。 “孟驰,你可知当初我跟唐鸢提及你,我对你确实十分敬佩。可如今,论起心狠手辣,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为了自己的任务,牺牲了宋荷,还有一个爱你的女人,唐染。你就不怕唐鸢知道真相后怨恨你吗?” 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镇定的男人,韩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不知为何,他隐约感到孟驰此行并不简单,包括他开诚布公的将他费尽心思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告诉自己,这不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也不附和逻辑。 孟驰难得的肃面,带着坚毅的目光和语气道:“若害怕,我便不会如此行事了!” “你是不是笃定唐鸢爱你至深,你是不是认为唐鸢这辈子也逃不出你的手心,因而才这般自信?”(未完待续。) 第483章 男人之间2 韩旭讨厌孟驰那副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明明,他已经输给了孟驰,可这家伙还要来自己面前炫耀,做人如此高调,是不是过分了点? 所以,他决定先杀杀孟驰的锐气。 “这好像与你无关吧?”孟驰射过来一道冷光。 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 “我这里有封信,是秦竹筱留给你的。” 孟驰递过那封信,韩旭迟疑了一下,警惕的瞄了瞄孟驰的眼睛,见观不出异常,方才接过,拆开来阅。 当韩旭读完信,整个人忽而仰面向后,瘫在木制椅背上,说不出话来。 见状,孟驰适时递过去一根烟,劝道:“过去的事情,即便你知道了真相,也无能无力,无力改变的事实罢了!” 这一次,韩旭没有抬头,也没有挣扎或者其他什么反应,只默默的接过烟。 韩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曾经深爱,曾经无比憎恨,如今不爱了也不恨的秦竹筱,他最初的爱人哪,他们居然被旁人算计了,才分开的。 如今,他明知秦竹筱受了很多苦,因为他的缘故,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真的已经不爱她了,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包括唾手可得的幸福。 “谢谢你!”韩旭的声音变的黯哑,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依旧低垂着头,面向地面,这句话也不知是对孟驰说的,还是韩旭在心中对秦竹筱说的。 如果,如果秦竹筱知晓真相后,不顾一切的回到自己面前,站在这里,含着殷殷的目光看着自己,也许,韩旭明明该拒绝而不知该如何出口的拒绝,会否令原本就生分的两个人更加的尴尬呢? 尤其是,重遇秦竹筱后,因为心中带着恨意,他曾利用过她,利用她来帮助自己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韩旭心中顿时百感交集,甜蜜的回忆,美好的过去,回不去的曾经,那些点点滴滴,一一浮现,昨日重现般在韩旭脑海中一帧帧滑过。 秦竹筱依然那么聪慧,她的选择成全了韩旭,至少,保全了他们的曾经不被那些莫名其妙的痛苦所玷/污。 若日后他们再相见,他们依然是彼此心目中纯洁的回忆。 而韩旭,除了感动,更多的,只能自我安慰:知道秦竹筱离开了,他反而心安了,至少,她选择去勇敢追逐,追逐未知的未来,至少,她有勇气忘记过去,重新开始,除了祝福,韩旭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帮我好好照顾她!”韩旭叮嘱道。 “她会照顾自己的!”孟驰拍了拍韩旭的肩头,算是安慰,然后,熄了烟,清了清嗓子:“韩帮主,让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你与我之间,有什么好谈的?”韩旭还想逃避,他觉得孟驰找他,准没好事,因而,他下意识的选择逃避。 “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你能坐上这地魔帮帮主之位?” 韩旭一脸诧异的盯着孟驰诡笑的脸庞:“莫非,此事与你有关?” 孟驰用力的点点头:“如果不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你以为你可以下定决心取代你们帮主吗?” 一瞬间,韩旭明白过来:“原来唐染是你安排过来的,她来告密也是你故意为之的,为的便是激怒帮主,逼我出手,是吗?” “你说呢?” “为何要帮我?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你可别告诉我,你无所求!”韩旭警惕的盯着孟驰,这个男人向来老谋深算,他连唐染都算计,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不愿做的呢? “当然,世上哪有嗟来之食的道理?我们帮你,自然有我们的道理!”孟驰笑着回视韩旭:“我要你利用地魔帮做掩护,替我们运输药品和货物!” “我凭什么答应你?”韩旭这才警觉自己掉入彀中,可他还在做垂死挣扎。 这一次,孟驰笑的讳莫如深:“你有别的选择吗?我们可以扶你上位,改天照样可以让人取代你。你别忘了,你们帮主的老爹也就是你们的老帮主,可是势力不容小觑,你猜,我们若是在他面前点把火,他会如何对你?” “那又如何,我如今大权在握,他能奈我何?”韩旭还在嘴硬,他就是不愿承认自己输了,被孟驰算计了。 “你觉得我孟驰做事,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今夜我敢贸然出现在你面前,还让我的下属现身吗?”孟驰还在笑,笑的韩旭心里没底。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的十足把握是什么?”韩旭依然贼心不死,他不愿乖乖的束手就擒,受他人支配。 孟驰取出一段录音,放于韩旭听。 听着听着,韩旭脸色煞变,那是唐鸢与张家兄妹潜回江城,韩旭其实也同步回了江城,他与黄大帅的一段对话,其中,便包含了当初他们陷害张家的那一段。 “你怎么会有这段录音?”韩旭想要夺过孟驰手中的录音,却被孟驰收回。 “你不必知道,你只须记住一点,你安心做你的地魔帮帮主,我们不会干涉你的自由,只一点,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你必须帮助我们,包括运输货物和掩护我们的人撤离。” “孟驰,我很想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唐鸢都知道吗?她知道你这般老谋深算,掌控着一切吗?”韩旭并不作答,他只是有些无奈,遇上孟驰这样的对手,他无计可施。 孟驰沉默了,转身欲离去。 “我能最后问一句,为何选择我?” “因为前任地魔帮帮主作恶多端,而你,至少良心未泯,选你做帮主,至少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不会做,你有你自己的分寸。”说完,孟驰风一般离去。 而孟驰并未离开地魔帮,他来到唐鸢的住处,只一盏烛火在摇曳,昏黄的映射出来光亮,他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潜入她房中。 他坐在床边,端详着正睡的香甜的小女子,他是来和她告别的,可他没有勇气直面她,他怕自己的心思藏不住,被她看穿,那样,她不会放任他去冒险的,而他,别无选择。 这一夜,他静静的守候在她身边,却什么也不敢做,不敢抚摸她的脸庞,更提不起勇气吻吻她。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差点控制不住,可理智告诉他,这个此刻安详的小女子有多么难缠,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坏了大事。 枯坐许久,当孟驰将唐鸢看不够的面容镌刻在脑海中,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未完待续。) 第484章 只身赴险 出了地魔帮,孟驰迅速赶往军用机场。 在那里,老板正等着他,一同返回南京。 今夜,夜沉如水,暗的如同墨染般,浓的化不开的黑意深沉,月儿羞羞答答的躲藏在云层背后,若隐若现,只在缝隙间透出一缕光亮来,照亮黑暗中人们的心房。 孟驰踏上军用飞机的乘机阶梯,墨绿色,仿佛国画中的国粹般,沉重而又迟缓,一如孟驰的脚步,可他没有回首,纵使他明知前路凶险,断无回撤之理。 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孟驰做着自己完全没把握之事,却不得不为之。 老板,孟驰曾经的大boss,从一定程度上,他算是孟驰的人生导师,虽不曾过多的言传身教,只凌厉行事和果决判断,便已叫曾经年少的孟驰心惊胆战。 然而,孟驰在为数不多的会面中,却从老板身上不知不觉汲取了许多东西,孟驰将它们巧妙的转换成自己的东西,去了毒辣,取其精华的权谋。 还在秘密集训班之时,当时孟驰尚年幼,却早早见识了老板杀人不见血的手腕和手段,尤其是当血淋淋的同伴被抛在他们面前,那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多少次,曾回荡在孟驰的午夜梦回,令他大汗淋漓,夜不成寐。 记忆的残垣断壁一闪而过,飞速掠过孟驰脑海,大雨滂沱的夜晚,血水与雨水混合交织在一起,在他面前,汇集成一条红色的小溪,哗哗的流淌,奔向不远处黯黑的低洼…… 今夜,孟驰必须独自面对,面对未卜的军机,和曾经几乎令他害怕成梦魇的人物---老板。 孟驰抚了抚胸膛,隐了外面的风和月,现了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跨进军机中。 蒲一进去,孟驰便瞧见正面对着自己临窗而坐的老板,老板正低头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也没抬头,只淡淡抛出一句:“你来了。”尾声很短,却足够沉闷,一如此刻机舱中令人压抑的几乎窒息的低气压。 “坐。”老板依然眉眼未抬,简单的一个字,似是问候,更多的是吩咐。 孟驰不着痕迹的扫视一眼舱内,除却老板与自己,并无其他的高官陪同,只两名警卫随从。 以老板今时今日的超然地位,如此的从简行事,恐怕并非不想张扬的人尽皆知,该是有备而来的吧。 也许……老板此举是有意试探自己,莫不是……自己已经暴露了?老板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孟驰边顺从的坐下,边惴惴不安的思忖着,心中升腾起一丝不安。 虽然,今夜他冒着必死的决心,只为铲除大佬,可老板的心思,孟驰依然猜不透,包括老板为何突然驾临海城,且如同临幸后宫佳丽般,猝然召见自己,且命自己一同返回总部。 这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甚至萧肃的夜空中弥漫的皆是死亡的味道,可孟驰却无从抗拒,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前行,毅然决然的。 而他,早已做好准备,无论自己的身份有无被老板识破,孟驰早已抱着共赴死的决心,誓死铲除毒瘤。 四周静谧的无一丝声响,只偶尔传来老板翻书的声响,破空的凌厉,一如老板的性格,令人不寒而栗。 飞机已经起飞了,而孟驰此刻已镇定下来,他在等,等一个最佳时机,一击即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孟驰惊觉自己四肢麻痹的不听使唤时,他惊恐的望向对面的老板,只见老板搁下手中好似十分吸引人他一直细细阅读的书本,淡然一笑。 那笑容像是死神的邀约般,令向来云淡风轻的孟驰为之变色,寒气自下而上的袭来,直至将孟驰的全身占领。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老板身边的警卫不知何时已至孟驰身侧,风驰电掣般出手,快的如同划过天际的闪电,自孟驰胸部口袋中取出他贴身别的那支钢笔,黑光莹亮,一如此刻孟驰眼中闪烁的坚毅光芒。 事实上,表面虽然依旧坚强,孟驰早已全身绵软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旁人取走自己的钢笔,就好像抽取他的魂魄般,失了生气。 那人缓缓拧开笔帽,里面露出的是一颗微型炸弹。 这是孟驰冒着生命危险,躲过安全检查,带上飞机的,为的便是在计划失败的状况下,走投无路之时,无法全身而退,为了完成任务之际,孟驰给自己斩断的后路,与老板同归于尽。 此刻,警卫已经将那颗解除危险的微型炸弹递于老板,老板笑着接过,轻轻掂量着,尔后,用不疾不徐的语调问:“孟驰,你何时叛变的?” 这一次,老板抬眼对视上孟驰的眼神,目光中隐了哪怕一丝冷的光,甚至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板在给自己最后的机会,一丝生的机会,只要你肯坦白,便会宽恕你似的。 可只有孟驰最清楚,那不过是种错觉,老板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怎会轻易放过自己呢? 事已至此,他孟驰只有一条路,一条不归路,死! 孟驰拿自己桀骜的眼眸对上老板已然凌厉若风的眼神,反问:“还重要吗?” “你不怕死吗?”老板问的依然漫不经心,就好像他在享受着美味佳肴,之余,与人聊天般,轻松惬意,闲话家常而已。 “我有的选择吗?” 孟驰的挑眉,忽而令老板会心的笑了,欣赏的看着孟驰,道:“你是个明白人!” 孟驰不再说话。 老板忽而翻看刚刚被他自己合上的书籍,里面居然夹着一张照片,老板取出端详,像是欣赏珍宝般,目露熠熠的光,口中喃喃而语:“唐鸢。” 刹那间,孟驰脸色大变,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对方已将自己看的一清二楚,就好像他在他面前就是个小透明一般。 孟驰只稍慌乱,便沉着道:“你不必威胁我,她是她,我是我,如果你妄想利用她,从我身上挖出些什么,简直白费心机。”(未完待续。) 第485章 转机 这时候,一名警卫从前舱走进来,他推搡着一人前行。 孟驰大骇,他没想到老板居然将唐鸢直接绑过来,不过,仔细想想,这确实符合老板的风格,行事果决,不给对手任何喘息和逃脱的机会! 孟驰嘴角浮现一丝苦笑,他没想到,到最后,自己居然连累了唐鸢,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还让心爱的人陪自己一同殉葬。 这时,那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已经靠近众人面前,只见他手在空中一扬,白色的粉末在空中弥漫开来。 由于事出突然,众人无一幸免的迅速中招,昏了过去,其中也包括来不及反应,未知状况便倒下的孟驰。 当然,自诩精明天下无双的老板亦未能幸免,一手指着对方,便重重的倒向一侧。 这时,只见那警卫缓缓取下军帽,一头如瀑般的秀发披散开来,一张妍丽的容颜露出来,在灯光下,依然绝美,此人才是真正的唐鸢。 而刚才被推搡之人,才是真正的警卫,因为灯光昏暗的缘故,加上军帽帽檐的遮蔽,唐鸢这才可以偷梁换柱,借机偷袭成功。 唐鸢忙随身取出一只小瓷瓶,凑到孟驰鼻前,片刻间,孟驰自混沌中幽幽醒转,目光从模糊逐渐变的清晰。 眼前的女子令他骤然瞳孔收缩,脱口而出的呼唤:“鸢儿……” “是我。”唐鸢笑着甜甜应着。 “你……”孟驰的目光巡过四周,发现老板与几名警卫皆已昏迷。 第一次,这男人见到自己不再那般镇定,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当然,男人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警惕之色也没逃过唐鸢锐利的眼眸,她虽小小的伤心了一下,却也不愿多计较,换作自己,也许在生死的边缘,也会生出这样的戒备之心来。 “我什么我!”唐鸢没好气的接过话,“我们没时间废话了,我已经将飞行员一并弄晕了,赶紧跳下去,这飞机很快就会遇难的!” 唐鸢匆匆打开了舱门,问:“你还无法行动,是吗?” “嗯。”孟驰苦涩的应着,他如今像是全身瘫痪的废人,第一次,他感到如此的无力。 “帮我杀了老板!”然而,他还是坚定不移的开口,眼见唐鸢准备带着自己跳伞逃生。 做事要万无一失,这是老板曾经教给他的生存法则,今夜,他却将它用于老板身上。 唐鸢没说话,只用自己的行动默默支持着爱人,连为什么也没问。 因为她深深的懂得,他从不做无谓之事,加上老板的狠毒,若非自己早有防范,只怕此刻二人早已魂归西天。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唐鸢从小便明白这个道理,她老爹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这些保命的道理,便是打小便要深深耕种在子女的心中脑海间的。 一枪毙命,老板那自以为是的高贵头颅,开了花,开出大片大片艳丽的花朵,如同漫山遍野的映山红,花的海洋,血的海洋…… 尔后,唐鸢缓缓搀扶挪动着孟驰笨拙的身体,好容易,才来到舱门前,外面呼啸的风凛凛的刮着,吹乱了唐鸢的发。 唐鸢挑选了一只降落伞,自己背上。 尔后,她抱着寸步难行的孟驰,二人相视而笑。 孟驰并未开口问唐鸢,二人同乘一只降落伞,有可能二人皆会性命不保,何不分开呢? 他太了解她了,正是因为太了解,他才会在此刻选择沉默。 今夜,他抛下她一人只身范险在先,他已经犯了她的大忌,若是再虚情假意,她肯定会生气的。 因而,孟驰只微微一笑,这笑容包含了太多的涵义,有内疚,也有感激,更多的是一种明志,生死相依的味道。 唐鸢也没有丝毫迟疑,笑着迎上情郎的目光,如同同生共死般坚定不移,一同跳下。 半空中,风像是怪兽一般,侵袭着二人,直往人全身每一个毛孔里钻,好生难受。 二人还算幸运,平稳降落在一处茵茵的密草深处,只不过,姿势不算优雅,相反,极尽暧昧。 只见孟驰在下,唐鸢在上,二人跌落在绿草上,相对而拥,唐鸢的双手依然紧紧环在孟驰的腰间。 四目相对间,脉脉无语,黑瞳中流露而出的是掩藏不住的情意。 孟驰微笑着说:“鸢儿,你好重!” 明知这男人开玩笑,不过为缓解此时的尴尬,想让自己翻身下去,可唐鸢是谁,她若乖乖听话,她就不是唐鸢了。 “我不要!”唐鸢撅起嘴,反而抱的更紧了,将头深深埋进对方的胸膛,撒着娇道:“我就要这样抱着你,趴在你身上!” “可是,我现在全身无力,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难受的!”孟驰低声说着,明摆着理亏,只愿这丫头能像从前一般好哄骗些。 “现在知道难受啦?”唐鸢微微俯起上半身,抬起有些潮红的眼眸,用粉拳捶打在他胸膛:“你还知道难受!我以为你是石头做的呢,不知疼痛为何物,不晓冷暖,不通人情呢!” 泪,不争气的流下来,顺着她刚被风吹红的脸颊流淌,倾轧的她脸颊微微刺痛之感,一如孟驰这样的冒险。 “鸢儿……”孟驰的呼唤很浅,浅的好似梦呓,如果此刻可以行动,也许,他会不顾一切地,放下一切,无论是他自以为是的骄傲和自尊,还是他始终放不下的家国天下,他只想好好疼爱眼前的女子,她的梨花带雨,她的软香柔美,都只为他一人绽放。 他很想抬起手,用自己薄茧的掌替她拭去那些泪水,安抚她心头抹不去的不安,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也不擦眼泪,就这么泪眼朦胧的凝视着自己,含幽带怨却又饱含深情。 忽而,她复又俯下身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住他下颚,重重咬下一口,饶是不能行动,可疼痛之感却并无半分减轻,那感觉袭来,几乎令他倒吸一口气,疼的眼泪几乎涌出来。 咬完,她便迅速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去,没有回首。 第486章 对不起 身后,孟驰无助的躺在草丛中,如同一只被丢弃的猎物。 第一次,孟驰如此痛恨自己,痛恨自己那样的骄傲,骄傲的放不下自尊。 明知唐鸢不会真的离去,不过为跟自己赌气,只要自己一句软语轻唤,她便会转身,可是,那句话却梗在喉间,那样的难以启齿。 是的,唐鸢要的,不过是一个态度,让孟驰知道抛下自己,只身范险的后果,她只想他放低姿态,告诉自己,他错了,更重要的是,向她保证,他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不再犯了。 可是,这倔强的男人,他是宁愿死掉,也不愿向自己低头,是吗? 唐鸢没有停下脚步,却开始痛恨这男人:臭男人! 反正,他一个人躺在那里也不会怎样,就先晾晾他! 这样想着,唐鸢反而加快了脚步,越走越远…… 走着走着,四周景致如此熟悉,这是一处旧时院落,大宅门那种,而她很快便发现他们降落之处居然是吴家老宅,惊讶之余,她觉得这是不是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呢? 正想着,唐鸢已行至荷花池边,她落坐在石阶上,托腮凝望着远方。 抬眼望去,荷塘已然枯败,早已没了往昔半分的繁荣,只是,荷塘中依然水波荡漾,绿莹莹的闪亮了她的眼,一如初见的孟驰,那样桀骜的少年,再到如今如同深渊般深不可测的男人。 他在她眼中,一直那么神秘,甚至莫名其妙被吸引,可她究竟是不是真的足够了解他呢,比如此刻的执拗,那男人会不会正顾自后悔呢?还是正暗自偷笑自己不过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而已,早迟还是会回去的呢? 思及此,唐鸢有些懊恼,这男人向来喜欢掌控一切,包括自己,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怎会轻易向自己臣服呢? 一阵风吹来,有些凉意,唐鸢心里想的是,将他一人丢在草丛中,会不会有不知名的小虫子噬咬他呢? 唐鸢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却又不愿回头,要知道,她也是骄傲的人,曾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女子,如果她愿意放下自尊,也许,她与孟驰早已喜结良缘了! 今夜,如果不是自己早有准备,也许,她与孟驰皆会粉身碎骨,此刻,怕是正在黄泉路上结伴前行呢! 算了,反正他们已经脱离危险了,无谓计较那么多。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磁性的男声传来,略有些沙哑:“鸢儿……” 唐鸢只来得及侧身,只一秒瞥见孟驰黑瞳中满载的欲望无处宣泄,如同一张网罩下来,将自己牢牢网在其中。 下一秒,他整个人拥上来,一手搂住她柔软的细柳腰肢,一手托住她有些倔强的后脑勺,将那冰凉而深沉的唇覆上女子薄而甜美的霓唇之上…… 许久,当他依依不舍的离去,唇与人并未远撤,他将自己滚烫的额抵上她温热的额,呢喃着:“对不起!” 便是这简单的一句道歉,已叫唐鸢泪流满面,止不住的泛滥,她趴在他肩头,嘤嘤哭泣:“我不是告诉过你,如果没有你,生又何意,若可同生共死,死亦何惧呢?” “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让你独自面对险境,以后不会了!”他终于实现了不久前的愿望,抬起粗糙的掌心,笨拙的擦拭着她晶莹的泪。 她的泪在他掌间变的滚热,瞬间止住了。 边抽泣着,唐鸢道:“如果不是宋荷,也许,今夜你我便会一同赴死!” “宋荷?”孟驰皱着眉重复,不明就里,拿征询的目光盯着她。 “嗯。”唐鸢点点头:“是宋荷在临死前,塞给我一张纸条,将你下一步的行动偷偷告诉了我,我这才知道,你又打算再一次丢下我一人不管。” 孟驰的眉舒展开:“所以,你早有防备,是吗?” “对!”唐鸢拿大眼眸瞪他:“你个笨蛋,明知可能是个陷阱,还敢前往!” “那是个绝佳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试一试的!”他揽过她的肩,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怀中的佳人依然不安分的挣扎,甚至抬起手臂欲挣开怀抱。 很显然,她的情绪并未因情郎的拥抱而缓解半分。 “我不想害你担心!”孟驰岂肯遂她去,加重了力道,将她的双臂困在自己的怀抱中,声音却是异常的柔和。 “我不会担心,我只会夫唱妇随,陪你前行的!”孟驰的怀抱很温暖,一下子安抚了她的情绪,不久前刚刚历经生死的惊恐。 唐鸢不再挣扎,放缓了声调:“孟哥哥,我早已不是旧时时时缠着你的小丫头了,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是温室的花朵,我只想和你一起,并肩而立,如同松柏,笔直的向着天空的方向生长!” “你要相信我!”似是怕孟驰不信,她又自顾加了一句,随后拂着孟驰刚刚被自己下重口咬的颚下,软着声问:“还疼吗?” “如果你吻一下,就不疼了!”孟驰笑着逗她,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青丛。 她似有些害臊的撤了玉指,他怎会轻易放过她呢?只见他捉住她的兰指,缓缓送入口中,竟登徒子的自顾含吮起来,且闭上眼,好似她的软指是那可口的酥糖般,香甜清脆。 当他尚沉溺于这样的柔情蜜意间,回不过神来,她却疾速的抽回自己的指,他正惆怅若失之际,鼻间一阵清香而至,尚不及思考,眼眸懒散间,女子柔软的香唇在他的青丛处慢慢的噬咬,咬的他又酥又麻,忍不住制止她的胡闹:“我开玩笑的。” 岂料,她根本不理会自己的话语,开始变本加厉,不满足于在他颚下,伸出丁香小舌,在他面颊上四处游走,他在竭力克制着内心喷火的欲/望,可是,那欲/望却好似狂风暴雨,猛烈的撞击着他的灵魂,他的心为之颤抖…… 正当二人泥足深陷之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深深浅浅的入耳来,越来越近,二人这才警觉危险在靠近。 第487章 旖旎 “怎么办?”唐鸢慌了,一时没了主意,刚刚还神气的女子一下子变了脸。 “随我来。”这时,孟驰却异常镇定。 耳听着对方不仅人多势众,差不多破门而入之时,孟驰牵着唐鸢的手,拉着她起身,附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识时,我躲入了荷塘里吗?” 黑暗中,唐鸢点点头,立即明白了孟驰的意思。 很明显,他和她一样,早已认出了这里便是二人初识所在,吴府老宅。 这里不仅有二人最初的记忆,更是二人结下不解之缘的地方。 第一次相识,捉迷藏的时候,孟驰便是隐匿在荷塘中太久,以至众人遍寻不着,后来,是孟驰自己现身,才免了一场大祸。 最可气的是,他将彼时还不识水性的她推下水,令她呛了水…… 这些事,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可此刻却不是怀念的时候。 其实,当年她一直没明白,孟驰何以会再现荷塘?后来,她无数次的问过他,他终是缄口不语,对此事绝口不提,她没办法,只好作罢。 如今想来,荷塘之中定大有玄机。 这样想着,唐鸢忽而觅得了生机,如同她一直十分信赖孟驰一样,有他在身边,她特别安心,即便是此刻二人命悬一线。 二人悄无声息的摸索下了水,孟驰在前,唐鸢跟着他身后,几乎未发任何声音的游弋在荷塘之中。 未几,二人顺利游至一处洞函,唐鸢大吃一惊:原来这就是当年孟驰消失的秘密! 在孟驰的示意下,二人费力的挤着,钻了进去。 尔后,二人继续前行,不一会儿,便已游到浅显处。 二人露出头来,孟驰率先爬山了岸边的巨石上,尔后将唐鸢拉上岸。 二人累的气喘吁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唐鸢正待说话,却被孟驰的掌封住口,她看一眼他摇摇头的表情,瞬间明白过来,危险并未真正解除。 于是,不再言语,他也松了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的唐鸢觉得空气都快凝结了,她紧张的盯着孟驰,而他则握住她的手,许她一些力量。 当那些声响终于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二人这才小声交谈着。 这时,松懈下来的唐鸢,也才有功夫打量周围的环境,他们此刻正坐在一块平坦的巨石上,大约几平方的样子,这是个相对隐蔽而又狭小的空间,奇怪的是,却并无局促之感。 水反射在石壁上,洞穴中并非完全的黑暗,隐隐的一丝光,映射在二人脸庞。 “孟哥哥,外面的人是怎么回事?”虽然她心中有猜测,可她依然不敢相信对方的动作会如此迅速。 “怕是老板乘坐的飞机失事后,附近的驻军闻讯赶来,大批出动,在这周围大范围的搜索。” 孟驰则见怪不怪,毕竟,老板是何许人也,他的罹难肯定会令总部震惊的,军方相关人员若不迅速彻查此事,怕是难逃连带之责。 “那我们该怎么办?”唐鸢虽然能猜到是军方的搜捕,却单纯的觉得对方既然已经撤退,该是安全了,可听孟驰这么一说,对方显然不是做做样子或者走个过场而已,怕是短时间内不会撤走的。 因而,唐鸢有些着急,他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洞穴之中吧? 唐鸢不安的觑孟驰,只见他依然一脸的云淡风轻,反问:“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孟驰的眼神忽而含着些笑意,那笑意不是温和的,却多了几分坏坏的味道,令她有些不适。 她忽然觉得这地方真的很小,小的她呼吸不畅,小的她局促不安,小的她自孟驰的眼神中看出了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凶猛,如同一只饥饿的狼,而她是他眼中送上门来的猎物,小白兔一只。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自己曾那样胆大无畏的勾引过他,为的便是绑住他的人,他的心,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她忽然有些近乡情怯的味道在里头发酵,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她忽然害羞了,羞怯的恨不得吞下自己此刻捋不直说不出话来的舌头。 她还在思量,这地方连呼吸都困难,这男人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里同自己缠/绵吧? 这家伙明明心智坚定的异于常人,忍耐力更是超一流,上一次,任凭自己百般挑/逗,他依然克制住,这一次,为何他会一反常态,如何的主动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荷花池边未完的战火便已再度燃烧,那热情,那温度,几乎要融了不远处的水花。 当他的吻落下来时,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她,虽然看不清他全部的表情,可是,在水波的反射下,混合着他身上的气息,热气裹夹着熟悉的香甜味和烟草味一并袭来,瞬间麻痹了她全身的神经。 而当他的吻越来越重,他的探索越来越深,吻已经无法满足他的欲/望,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褪去了她的外衣,不安分的四处滑着,游走着,探索着她的美好和柔软…… 同样的,唐鸢早已无法正常的思考,早在看出孟驰的欲/望时,虽然想不明白,可是,她的心思却是坚定的,这一刻,她等了许久,许久…… 此刻,除了紧紧勾住男人的颈,来托住自己的身体,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全身喷薄而来的欲/望几乎令她全身为之颤栗,他的手在到处灭火,将那些欲/望的小火苗按下来,化为心头一道道令人陶醉的快/感,一遍又一遍的侵袭着她此刻脆弱不堪的脑海与神经…… 当男人放下自己,缓缓带着自己躺下时,身上的热浪令她觉得身下的石块都好似热的岩浆般滚烫,不仅无法降温,相反,全身都被渴望所占领,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她需要更多,更多的爱抚和疼爱…… 他的动作一直很轻,轻的如同鸿毛般,她除了闭上眼享受着无处不在直入脑海的快/感之外,已经忘却了一切,包括并未远去的险境,此刻,她只想和他,和她的孟哥哥一起飞翔…… 正当她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温柔之中,思绪早已遨游太空之际,一阵疼痛传来,令她淬不及防,男人的动作很快,快的停下其他的动作,转而只温柔的吻她,慢慢的,她又重新陷入了新的欢/愉之中,男人这才缓缓前行,两个人一同徜徉在快乐的天地间…… 第488章 荷花池的秘密1 当一切归于平静,二人静静依偎,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享受这难得的静谧,属于二人独处的时光。 此刻,唐鸢忽而明白了孟驰的心意,在经历了生与死的游弋,战神了死神之后,他该是有些后悔的,后悔这一世没能与她真正在一起,因而,此刻他方才如此不顾一切的疯狂。 刚刚,她深切的感受到他的不安,他的悔意,还有他浇不息的热情,他在用行动表明他的决心,和她在一起,不再有任何顾忌的决心。 这一切,她都读懂了,是的,她都懂! 许久,唐鸢也不愿打破此刻甜蜜而温馨的气氛,如同多少次她在梦境中幻想的那样,她和她的孟哥哥真正的在一起,孟哥哥真的属于她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在她毫无防备的状况下,美梦变成了现实。 此刻,孟驰如此鲜活的躺在自己身边,鲜活的唐鸢无须任何动作便能感受到这男人浑身散发的热气,连空气中都是暧昧的甜味,飘来飘起,如同孟驰身上的香味,那样醉人…… 她摸摸自己滚烫而炙热的脸颊,这感觉如此真实,真实的有些虚幻,若不是手上的温度时刻在提醒自己,她简直快要迷失自己…… 唐鸢悄然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抚上孟驰的胸膛,结实而光洁的触感,温热而紧实。 她闭上眼,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些,原来,美梦成真的感觉是这样的,巨大的喜悦不过是短暂的,紧接着而来的是不真实,而是有些空虚,仿佛整个人虚脱,整个人一下子被清空了,几乎有些迷失方向,再然后,竟隐隐有一丝惶恐和不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在喜悦的心湖中荡起阵阵涟漪…… “鸢儿。”孟驰的呼唤轻轻飘入唐鸢耳中,她有些烦躁,如同正做着美梦的人,忽而被人打扰,美梦戛然而止,如何不叫人心烦意乱呢? 更重要的是,她心中那点小小的害怕竟在瞬间被放大,几乎令她忍不住想捂住耳朵,此刻,她什么也不想听,只想安静的躺在情郎的怀中,放空自己,便是最大的幸福。 可是……为何孟驰会主动开口呢? 呵……唐鸢在心中自嘲:难怪他刚才热情似火,难怪刚才他那样的毫无保留,恨不能将自己燃成炽烈的火焰,将彼此灼烧……原来…… 她就知道,他从不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他每走一步,往往是为了后面无数步的铺垫。 这一次,他是不是又要抛下自己,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呢? 她忽而有些怜悯自己,究竟她在他眼中算什么? “想什么呢?”见唐鸢半晌没接话,孟驰当然看出了唐鸢的异样,她紧蹙的秀眉,已经将她出卖了。 她的表情,他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也有些自责:若说这世间有谁可以令天不怕地不怕的娇蛮唐家三小姐生出忧愁的话,恐怕也只有自己了吧? 这样想着,孟驰不自觉嘴角上扬,肆无忌惮的笑了,与此同时,拿薄茧的指在她眉间婆娑着,半是责备更多的是心疼的轻呵一句:“傻瓜!” “我以为你都懂!”孟驰抱紧唐鸢,很认真道:“鸢儿,从今往后,我答应你,再也不会离开你,我的心意,我的整个人都是你的,好不好?” 唐鸢仰起头,眼中噙着泪,却不肯说话,流转的眸光中含着责备,慢慢转化为饱含情意的笑容。 他也笑着迎上她,却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惊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口,咬在他下颚,看似下口很重,实则半道减了几分力道。 他也不闪躲,任由她咬着,胡闹着,一直面带微笑的注视着她,待她闹够了,这才继续说下去。 “鸢儿,我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件事情,别无其他。在你面前,我只想做那个真实的孟驰,而不是步步为营时刻戴着面具的孟驰。”孟驰的话很温柔,也很耐心。 “赶紧说,若是你的故事编的懒到家,哼哼……”她有些得意的离开他脸颊,“本小姐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孟驰一下子开怀大笑起来,尔后一本正经的问:“哦?是吗?敢问小姐,你会如何惩罚在下?莫不是……小姐尚未尽兴?” 唐鸢的脸霎时红的跟灿霞一般,一边暗自咬唇思忖:这人当真是不要脸!平常,伪装的跟谦谦君子似的,亏自己曾经牺牲色/相主动勾引他,哎……这男人要是不害臊起来,简直跟头狼似的,会吃了你! “是啊!”唐鸢昂首对上孟驰满含戏谑的眼,摆出一副谁怕谁的架势,眼见对方忍不住掩嘴而笑,只好改变策略。 调整了下,她抛出媚眼如丝,湿咬红唇,随即,一声娇/喘“嗯……”,携带着女子如兰的芬芳气息而出。 女子转而逃离犯罪现场,被点燃的人岂可善罢甘休呢? 男子一翻身,成功将女子娇弱的身躯压在身下,只是并未真正的用力,“你觉得自己逃得掉吗?” 说完,吻如同狂风暴雨般砸下来,直令女子娇/喘连连,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再度唤醒,全身的细胞都在无比清醒的期待着,期待着发生些什么,好令它们解脱和释放。 那感觉很美妙,美妙的如同奔腾的河水,一直狂啸的往脑海里钻…… 然而,当女子觉得自己全身快要被渴死,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游荡时,男人的动作却忽然停止,女子不甘心的睁开眼,男人已经翻下身去。 唐鸢被孟驰的动作搞的有些莫名其妙,却又碍于女子的羞涩,不便开口,倒是孟驰,平复了片刻,不疾不徐的解释:“鸢儿,来日方长。” 尔后,向来惜字如金的孟驰,再也不肯多解释什么,唐鸢虽懊恼,却也无可奈何,女儿家的那点薄面,她多少还是懂得,还是要的。 正当她抿嘴生闷气之时,孟驰侧过身来,不由分说的拥住她,自言自语起来。 “鸢儿,如果没有你,也许我早已离开这人世了。”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令唐鸢有些费解,“嗯?”她提升音调,有些迷糊,也算是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