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案》 《劫案》的由来 @@其实原本是叫‘大劫案’的,可是发表时这名字被占用了,于是去掉了大子,变成了现在的《劫案》这个题材是一年半以前在睡梦中想到的,起床后第一时间记在笔记本上,然后草草写了开篇,期间不时做了些修改。适逢网站搞了个活动,觉得这题材很适合参加,于是便从电脑中挖了出来。我从来没真正写过这样的题材,对于一些办案的手法与流程都不怎么清晰,文中所有的场面都是根据过往看的警匪电影的印象中想出来的流程,可能并不能做到与真实相近(绝对肯定没六划兄写的那么精彩),但写法乃是以电影的角度去讲故事。各位就当作在看一部新导演拍的警匪片吧。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多多捧场。在此对支持化雨的朋友由衷的说声感谢。希望大家喜欢我的故事。;@@ 一、打劫 凌晨五点,一辆压运车在几辆小轿车的护送下驶过江湾大桥,车内的警卫全套武装,神情严肃。虽然车内开着空调,可是他们还是不其然地流着汗,对于这次压运的货物的贵重程度使他们精神异常地紧张。 对于这次压的標,他们完全不知道那个看起来笨重沉实的黑色小铁箱里装的是什么,可是从他们公司对这次压运作出的安排以及安保人员身上的装配可以看得出,这里头的东西价值不菲。 严志立作为这次的队长,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不安的感觉。以往公司压运的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东西,在现今治安怀境相对比较安全的社会里,很少有人会脑子进水地去打劫压运车。所以一般情况下每辆压运车都只是安排两名武装人员压送,可是这次不知怎地,经理竟然安排六名安保,而且还是全副武装来护送这一趟標。 不单是人员作出调整,就连路线也定得十分叼转。他们从公司出发,去到工业大道的怡凯酒店接到要压送的那个黑色铁箱,然后他们几乎绕了海珠区大半的小道才从宝岗大道那里上内环。 这样的路线设计不但麻烦浪费时间,而且还可能会被歹徒在一些进退两难的道路上有机可乘。为了保险起见,客户还专门请了十六名保镖参与护送。 可是这些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就像以往一样,没有多少人敢打压运车的主意。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次任务平安度过时,一道晴天霹雳无情地轰到了他们头上。 那个时间段的内环路上车流量不大,所以每辆行驶车辆的速度都相对比较高。车队刚刚上到江湾大桥,准备驶向东濠涌高架时,一辆毫不起眼的中型货车突然从支线汇入并加速撞向压运车左前方的m6。 突如奇来的巨力冲撞,那辆m6当场失控撞向旁边并排行驶的伙伴车上。压运车的司机看到这一幕时猛地向左打着方向盘,就在m6划向旁边的车子时,车头刚好避开了m6的车尾,车身则一下子倾向右侧,刚好避开失控车辆。 极速之下失控,两台m6像陀螺般旋转,轰的一声,一头栽在了桥边的护拦上,顿时报废,车上的保镖俨然是凶多吉少。一下子两辆前方护送车辆就这样被搞定。 在躲过这一危险后,压运车司机马上向相反方向打着方向盘,把车子的控制权重新抓回手里,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已把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旁边另一名同事也吓得脸色铁青,可是也在这一瞬间知道他们遇上劫匪了。稍稍定了定神,迅速按下面板上的一个红色按钮,提醒车箱里的同事有危险,保护好手中的货物,随时准备战斗。 此时车箱内的安保人员已跌得东倒西歪,不用看顶上的那个红色警报灯也知道有危险发生了,一下子个个都把神经崩得紧紧的。 “通知总部,我们遇袭了。”严志立高声喊着,迅速爬起,把一直和他扣在一起的那个黑色铁箱紧紧地抱在怀里,右手马上把腰间枪袋的扣子解开,随时准备面对车箱外那未知的危险,一看那架势与动作便知道,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其他同事也都纷纷做好战斗准备,把严志立紧紧地包围起来,以保其手中铁箱的安全。 紧跟后面的两台科鲁兹见状立刻加速上前,想帮压运车解围,可就在这时后面也来了四辆黑色的君威分别对两辆科鲁兹进行夹击。 科鲁兹里的人知道对方肯定会对他们下杀手,就像前面两辆同伴车一样。在那么高速的碰撞下,车内的同伴就算不死也肯定支援不了他们,于是当机立断,纷纷拔出手枪按下车窗向对方开火。 可是当他们看到对方毫不示弱,手上拿的都是mp5时,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在他们从事保镖这些年里,虽然也会遇到枪击对火的事情,可那都是普通的黑星而已,什么时候遇到过有人打劫用的是冲锋枪。 每个枪口都对准目标,无情的火舌急速吐出,密集的子弹如雨打芭蕉一般全招呼在了科鲁兹上。一时间,桥面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以及子弹击穿车身的叮叮当当。 凌晨的江湾大桥虽然也有零星的车辆行驶,但也只是偶尔地打断夜里的宁静而已。昏黄的路灯加上两岸那璀璨灯饰,使得大桥程现出一种忧伤而和谐的美。 谁也不会想到,原本在电影桥段中才会出现的激烈枪火对战场面会出现在现实中的江湾大桥上。后面的车辆看到前面那火爆的场面吓得连忙减慢速度,以免殃及到自己。 短暂的搏火已分出了胜负,两辆科鲁兹不敌mp5的扫射,车上的人已像蜂巢一般,腥红不断涌出。失控的车子经过一小段不规则的行走后相继撞到了路边翻侧。 在后面展开搏火时,那辆货车已经碰撞了压运车好几回,试图把压运车逼停。可是压运车的司机像是车神附体一般,车技发挥得淋漓尽致,在货车几翻猛烈的冲撞下始终保持着原有的车速,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 车箱内的严志立和几个同事都被撞得头昏眼花,摔得七零八落。尽管如此,严志立依然紧紧地护着那个铁箱。严峻压抑的气氛已经让所有人都紧张得说不出话。 一轮冲撞无果,货车加速超越,而这时后面的四辆君威已经赶了上来,对着压运车就是一轮扫射。前方的货车这时也把货箱门打开,里面站着三个戴着头套,手拿ak的劫匪,一声狂啸的吆喝后对着压运车就是一轮狂烈的狂扫。 严志立他们在车箱内听着那叮叮当当子弹声,心里那个紧张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他们只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在伊拉克战场,自已躲在一个大铁箱里被大批的美军蹂躏着似地抬不起头。 打从自己入行到现在从来没经历过像现在这样恐怖场面。虽然压运车经过特殊的改装,车箱的钢板经过加厚,子弹并不会击穿打到他们,可是在从刚才听到的撞击声可以猜到,打劫他们的人对于怀里的铁箱是志在必得的,他们心里都已经确认,跟对方搏火是迟早的事情。 压运车司机和旁边的同事还没来得及用对讲机通知车箱内的同事就被货车上的劫匪给乱枪扫死。失控的压运车一头撞在了桥边上的护栏,带着尖啸的摩擦声划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车头冒着烟,几辆君威一个急刹车停在不远处,货车也停了下来,后面那三人拿着ak跳了下来,举着枪小心翼翼地靠近。 在确定驾驶室里的安保人员死亡后迅速把尾箱包围起来。 君威车上下来的其中一个匪徒走上去打开尾箱的门,就在这时,从里面一道巨力把门给踹了开,猛烈的撞击在那名匪徒的脸上把其撞翻在地,接着一轮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袭向众匪徒。 可是这帮匪徒好像是受过专业的训练,身手异常的敏捷,就是在门撞翻自己的同伴时他们就反应过来,等到安保员们向他们开火时,他们大部分人都已经找到掩护体,可是还是有几个反应慢点的一下子就中了招。 “快跑。”严志立见是好机会,连忙招呼着兄弟们离开车箱。然后自己率先跳下车子,一边快速地向后移动一边朝匪徒开枪,以掩护着其他人的撤离。 严志立紧紧地抱着那个黑色铁箱,他从来不曾感觉过这小小的铁箱竟是如此的重,每踏出一步,双脚都仿佛被灌了铅似的。 几个同事拿着盾牌把他围起来,一边快速地移动,一边向着匪徒射击,极度的紧张使得他们身体无法去协调这一系列的动作。他们从来都没试过像这样地跟死神如此靠近,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那小小的金属头给夺走温热的生命。 严志立带着弟兄们退到压运车后以其为掩体来跟匪徒搏火,不是他们不想逃跑,只是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一帮真正的悍匪,离开了压运车这个掩护体的话他们便成了一个活靶,在这笔直的公路上更容易被命中,而且一些经过的车辆见到此情景早就加速开逃了,跟本不会有人来帮他们。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警察的到来。 劫匪们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纷纷加大火力,以求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些尽忠职守的安保。一时间枪声密集得如鞭炮炸响,完全没有停顿的时间。 一名匪徒见对方如此顽强,从腰间掏出手雷就要去拉保险。旁边的伙伴见状马上按住他的手:“你疯了,货还在他们手上,万一炸没了怎么跟老板交待。” 那名匪徒猛地甩开他的手吼道:“再不下狠手等警察来了照样拿不到,而且我们也会全完了。”说完也不等对方作出反应,拉开了保险就把手雷掷出。 其他匪徒见状都吓了一跳,连忙停止射击,抱着头死死地躲在掩体后面。 “噔噔”两声,手雷准确地落在了压运车的底下。 严志立没想到这帮劫匪竟然彪悍到如此程度,连手雷都有。马上招呼同伴向后逃,可是还没跑出两步手雷便带着巨大的轰鸣声炸开。爆炸声顿时响切整条江湾大桥,巨大的气浪把整辆压运车掀了起来,所有安保人员也顿时被气浪掀得飞出了五米多。 两秒后,被炸到空中的压运车带着熊熊的烈焰重重地砸回地面。 匪徒们纷纷从掩体里抬出头来,此时的压运车已被炸得不成样子,许多地方都烧了起来,整个车箱都砸得变了形,原来车头上两名安保人员的尸体也被甩出了车外。其余六名安保趴在了五米开外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几名匪徒举着枪小心的靠近去拿铁箱,其余的回到车上准备撤离。 刚刚企图阻止同伴用手雷的那名劫匪经过一番检查,确认最近的几名安保已经死亡,一直抱着铁箱严志立虽然还有气息,可是却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摇头叹了口气,小声地说,“兄弟,对不住了,各为其主,你们也不能怪我。” 那名掷手雷的劫匪在旁不耐烦地道:“还不快点,真想等警察啊。” 对于伙伴的行为非常不满,可是任务还是终究要完成的,于是走到严志立身边掏出黑星手枪对着手铐就是一枪。 这时的严志立还没有完全昏迷,只是意识有点模糊,身上传来的痛楚使他无法挪动一下身体。 就在匪徒弯腰准备拿走铁箱的一刹那,严志立用尽自己仅存的力气伸手抓掉了他的头套。 那匪徒愣了一下,随后冷冷一笑,带着无比遭讽的眼神看着已经不能再动的严志立,拿起铁箱潇洒地转身上车,朝东濠涌高架的方向离去。 眼睁睁的看着铁箱被夺,对于军人出身的严志立来说那是绝对的侮辱。不甘的心,无比疼痛的身体,这一切使他立刻昏迷过去。 二、苏启智 就在一众匪徒驾车逃走的二十分钟后,滨江派出所的警察才赶到。当一众警员看着足有四五百米长的狼藉场面都惊呀得合不拢嘴,如此惨烈的场面就算是当了大半辈子的警察也未必碰到过。 到场的警员知道光是他们肯定解决不了,于是把这里的情况通知了上级。 在得知事情的严重性后,省公安厅极度重视这次的案件,派了大批的刑警到现场开展侦察工作。厅长莫一宁更是指名要天河区公安分局的苏启智负责此案。 早上七点多,平常这个时候的江湾大桥车流量不会很多,但越接近上班高峰越是密集。两个小时前那惊天动地的械劫此时已让江湾大桥两头聚集了大批记者来采访,在警戒线外对着现场就是猛地按动着手中相机的快门,同时一些不知情况的过往车辆也被堵在了警戒线外,八卦的司机们也都围上来凑起热闹。 交通部的临时调度还是迟了些,车龙很快地形成。 一辆警车拉着呼啸的警笛,在维持秩序的警员疏导下驶入案发现场。苏启智艰难地从警车上下来,一身便装跟现场里各位忙碌的同事显得很不搭调,一头蓬松的头发和满脸的胡渣子让他看起来像个慵懒的,无所事事的颓废家伙,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睡眼惺忪的眼睛却还隐隐让人感到一股干练的英气。这样的感觉,在四十多岁的警员当中还能有这样的眼神在这种职业里算是很难找的了。和他同龄的同事要么精神抖擞,做事雷厉风行,要么就是被时间磨去了斗志,完全一符爱理不理的样子。这两种特质同时出现在他身上,在警界里算是少有的一个。如果不是胸前警员证,其他人还以为他只是一个不知好歹的神经病。 大概走了一圈,苏启智打了个哈欠,像是看累了,在一辆警车上坐下,随手拿起一瓶水拧开猛灌。昨晚马爹利的后劲还没消,强烈的酒精作用使他昏昏欲睡,如果不是那该死的莫一宁,此时自己已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高床软枕了。 一名警员不识相地挮过一份报告给他,随手接过,草草地翻了翻便交还给那名警员,一头靠在椅背上便闭了眼。 “伤员怎么样?现在在哪儿?可不可以录口供?”苏启智的声音无精打采,并且怨气十足。 那名警员愣了愣,出于职业本能,很恭敬地回答着:“车头两名安保当场死亡,其余的现都在省人民医院,情况还不了解,另外……” 那警员还没说完,却已听到一阵熟睡的呼噜声。 “苏队,苏队!”警员拍着苏启智的肩膀叫醒他。 苏启智身体一颤惊醒过来,头痛得快要炸开,不悦的表情在脸上瞬间划过消失,艰难地抬起像被灌了铅的右手捂住额头,两指不停揉搓着太阳穴来减轻炸脑的痛楚。 警员有些担心地问他要不要紧,苏启智摆摆手,让他继续说。 如果不是案情过于严重,那警员还真想随便丢下一句,等你睡饱了再说吧,然后转身走人。面前这苏启智与自己所听到传闻中的苏猛探相差实在太大了。听闻这案子由他主事,本以为可以跟在身边学习学习,怎想到会是这副德行,这让他有点失望。可是汇报还是要做,于是那警员把手头上现有的初步报告读了一遍,他爱听多少就多少吧。 苏启智依旧闭着眼,面前那警员所读的初步报告此时就好像唐僧的紧箍咒一样,每字每句都是硬生生地从自己耳朵塞进脑里。本来醉酒反应就强烈,此刻更是如坐针毡,有种要他立马滚蛋的冲动。 事发突然,而且现场勘察还处于表面,许多细节还有待进一步分析。那警员也不是说了很久便做完报告。 “不过很奇怪,事主到现在还没报案。”那警员补充道。 苏启智依然是紧闭着双眼,看样子好像是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刚才那报告听到多少。 “叫上两个伙计,去医院录口供。” 也没等那警员有何反应,自己一头倒睡在坐位上真的睡了过去。 警员摇头,只好叫上两名同事,一同驱车前往医院。 这在那警员认知里,苏启智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以前的苏启智号称警界猛探,办案雷厉风行,经他手的大案无不是快速侦破,而且在面对恶劣的匪徒时更是勇猛无匹,因此一度成为警队的明日之星,更被冠以苏猛探的美称。可是现在这样的打扮,邋邋遢遢,一脸英气全然不复存在,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实在让他这样的新丁难以理解。 这很难怪那新警察,如果他能多多关注苏启智的话,便会发现他最后办的案子正四年前的一踪劫案,但却成为积案,至今还没了结。而苏启智也在当时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后便性情大变,再不见当日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苏猛探。 由洛溪桥去省人民医院路程虽然不长,但苏启智却有种睡了几十年的感觉。 一如过往的四年一样,每次自己当睡下,梦魇总来骚扰自己。梦里正是四年前,自己带队围捕一帮劫匪。但这帮乃是悍匪,所用的军火之猛可见一斑,除了平常的64式手枪,微形冲锋枪等更是其常用的武器,加上这帮匪徒并非一般乌合之众,他们训练有素,十足一支小形军队。在一处废弃工厂内,双方爆发激烈枪战,警方击毙了三名匪徒,其余带同赃物成功逃跑,已方却是伤亡惨重,无法追击。 梦魇是个坏家伙,一但被它缠上,不把你摧残得体无完肤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它总能以残忍的手段,直接从你内心深出抓出你最,追悔,最害怕,最不愿想起的片段,然后以案件重演的方式让你身临其境,重温那不堪的回首。 在梦里,苏启智又看到了老婆跟女儿在自己面前倒下。那是他带队围捕后的第三天晚上。当他回到家中便看到老婆与女儿都被绑在椅子上不断挣扎。灯光被调节到能让他刚好看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死前那惊恐、无助的表情,却是看不到背后拿枪男人的背影。 这种情况下,苏启智当然拔枪指向黑暗中的男人。但那男人并未做出闭躲的动作,左手稍稍抬起,枪便抵在女儿的头顶,他知道自己只要这样做,苏启智便不敢轻举妄动。果真,苏启智被疆在那,就如同被下定身咒。 梦魇唯一的善心就是它只会把画面抓出来,在你眼前展示,并没有连同声音与味道一起拿出来。如果真做到这样,那证明梦魇一定很讨厌你。 梦里没有声音,到了这里,梦境开始加速,所有的一切就这样在自己的无能为力下发生。女儿倒在血泊当中,老婆哭得撕心裂肺,全然不管背后还留有余热的枪口。苏启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两个女人双双倒下,那鲜血在昏暗中是那样的鲜明,腥红得让人呕吐。 男人故意把脸凑近昏暗的灯光,那副冷酷、狰狞的笑容是那样的清晰,右脸颊上那道新鲜的长疤如同一把冰刀,此刻残忍地插在苏启智的心上。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张面孔,他便是自己当口围捕的对象,那帮劫匪的头目洪天虎,他脸上的那道疤应该就是当日围捕时弄到的。回想起当日击毙的其中一名匪徒,当中一名正是洪天虎的亲弟洪天麒。原来他是来报仇的。 苏启智愤怒大叫,手中的子弹全部打出,但洪天虎早已逃走,只留下一脑子的悔恨给苏启智。 “苏队,苏队,我们到了。”警员又拍着满头大汗的苏启智。刚才在来路上,他们不时听到睡着的苏猛探大中,那声音连外面经过的车都听到,纷纷望来,看是不是警察在押犯途中虐犯,搞得车上的警员都不好意思,只能尴尬地装着若无其事。 苏启智坐起,使劲地摇晃着脑袋,希望借由此举将刚才梦中无用的自己晃出脑袋。 省人民医院,苏启智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严志立。出示了一下警员证,苏启智随后拿了张凳子坐下,一名警员适时挮来一份报告。这是他刚才在主治医生那里拿的报告。 严志立此时头上身上都缠着纱布,有点快要成木乃伊的感觉。护士正在为其换着点滴。 一夜无眠,严志立的双眼满布血丝,看着苏启智的到来,马上问:“我的同事怎样?” “当场死了两个,两个现在在icu观察,情况不乐观,还有一个比你差点,但没有生命危险。” 苏启智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一丝情绪。 可能刚才在车上已睡够了,下车后稍微精神了点,没有动不动就打哈欠,多少恢复了一点警察办案时的态度。刚才询问过医生伤员的情况后,他决定先找(或者说只能找)严志立做笔录,因为现在只有他才能给出完整的供词。 ; 三、黑箱 听到苏启智的回答,严志立悲痛不已。那都是每天与自己将生命别在同一条裤腰带上的好兄弟。虽然现实生活中没有多少人敢打压运车的主意,但那也是走在刀锋上的玩命活。曾经以为军人出身的自己有能力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在绝对的武力下,就算能力再强,自己也未必可以做到全身而退。此次被劫,自己只受了点小伤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说说当时的情形。” 苏启智可不会管严志立此刻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快点把这活干完,好回去再喝。现在只有酒精能让自己睡踏实,没有酒,梦魇便会不依不饶地缠着他,就像刚才那样。 严志立也没怪苏启智的不近人情,现在只有靠警察破案,抓到那帮劫匪才能慰藉死去同事的在天之灵。于是将事情经过巨细无遗地讲述一遍。 苏启智表情阴晴不定,不时又拳紧握,不知在想什么。叙述中途他只问过一句:“你确定他们使用了冲锋枪?”然后就没再说话。 严志立非常肯定地点头,以他对枪械的了解,大部分劫匪手中拿的都是mp5系列里最娇小a4型,其卓越的性能一直是世界各国警备的首选。其特点在于射击精准度高,可连发,亦可点射,由于体积较小,藏匿起来非常隐蔽,加上其连发时后坐力极小,单手亦可控制自如,简单就是专门为杀人抢劫而设计的,劫匪应该也是看中这些特点才选配这样的装配来行劫。 严志立好像天生就有股说故事的本领,从他口中所出的案发经过如同一出精彩的战争电影。一旁负责记录的警员听得目瞪口呆,在他的认知里,这可能是近几年来情节最严重,影响最恶劣的一宗械劫案,连手雷都用上,那些人是要上战场吗。 苏启智没多评论,只是继续问道:“那黑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严志立摇头:“这得问经理,这次压运是他安排的,我和同事们也是出发前四个小时才接到通知。” “案发后,你经理有来看过你们吗?” 严志立摇头。 苏启智“嗯”了一声,然所站起来跟严志立说了声“谢谢配合,好好养伤。”然后转身就走。 看着苏启智离去的背影,严志立隐隐感到有股杀气在其背后蔓延,与先前刚来时的感觉截然不同,好像有股风暴正因这浓烈的杀意而慢慢成形。 苏启智步履急速,差点就要跑起来,警员以为他吃错药,怎么突然间变得那么积极,快步追上,问接下来是不是要找事主。苏启智的表情冷得叫人心寒,那警员看了也吓一跳,看来真是吃错药了。 “查一下最近有什么可疑人员入境,还有劫匪用的军火来源。” 警员急忙应声“是”,小跑过去为苏启智拉开车门。但苏启智却径直走向医院大门,伸手拦下的士。 “苏队!你去哪?”警员不明所以地大喊。 “你们先去调查刚才我说的,我去省厅。”说完,一手关上车门,的士扬长离去。 国际金融中心,天河商圈最豪华顶级的多功能商业大楼,一线江景,与小蛮腰遥相对望,其内现代豪华装璜独具气派。因其独特的区域高度及功能组合,此处已成为市内一处独具魅力,最具商务能量的标志性建筑。如此具有影响力的地标建筑,其内所进驻的公司自然也拥有着在各自领域对世界的影响力。 66层,望江景观雄秀壮丽,放眼望去,虽然不能一览全市壮景,但也格外领人心旷神怡,许多人一生都未必能有此幸看得一眼,而这里的主人却是可以天天拥有。但就算窗外有着这么养眼的风景,可是郑广生却无心思看它一眼。 坐拥百亿商业帝国,郑广生可谓意气风发。作为城中显贵,每天都有无数的殷勤者在其周边不停打转,郑广生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烦恼。但此时的他却是坐在气派的大班椅上双手抱头,十指在浓密的头发间来回划动,似想要凭此梳理出烦恼的源头。 这时,桌面上的对话机响起,“郑总,龙赦安保公司龙经理来了。” “过十分钟再让他进来。” 郑广生按动机关,不远处一堵墙应声划开,现出一个秘密套间。这是他专门叫人设计的,平常就喜欢带一些模特,明星之类的来这里鬼混。就算老婆突然间撞上来,只要门一关,神不知鬼不觉。 到洗手门整理一下彻夜无眠的不雅仪容,换掉身上衣物,定型喷雾在头上来回洒落,梳子小心翼翼地做出最炫酷的造型,最后喷上4711古龙水,整个人精神焕发,完全看不到刚才那萎靡的神情。 回到办公室门上密室门,走到吧台上拿刚起路易13,大门打开了。 “难怪郑总裁如此年纪便有非凡成就,即使发生那么大的事还神态自若地在品尝路易13,龙某配服。” 一进门,龙铮便拱手恭维,那语气与动作十足古代大侠风范。 郑广生眼都不抬一下,倒着酒,语带不悦说:“别以为说几句恭维的话我会放过你。还有,以后别再用那种方式跟我说话,现代人,说现代语。” 龙铮自讨没趣,老脸红了一下,连忙赔笑附和。 “查到了吗?”郑广生手端着酒,并没有喝的意思,轻轻晃动,像是想从酒内摇出什么东西来。 “还没。”龙铮回答。 “没有!?那你还敢来见我!”郑广生顿时生气地大声骂道:“交接前已经千叮万嘱,一定要加强防备,你却只派小猫三四只给我应付了事。现在货没了,你叫我怎么跟买家交待!” 听到郑广生的谩骂,龙铮脸色开始变得难看,退役后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如果换了十年前的自己,郑广生已经废了。 碍于宾主关系,龙铮强压怒火,语气不再像先前那样软弱。叫他去讨好人那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毕竟这是生意,加上郑广生又是大土豪。平时他们公司就有很多重要货物需要安保压运,为了保住这样么好的客户,龙铮也不得不对现实低头。 “郑总,发生这事谁也不想。我两个兄弟已经挂了,还有四个躺在医院里,他们可是拿生命来为你服务的。你不也派了很利害的保镖来吗,他们不是也都挂了吗。所以在这事上没有谁对谁错的,怪只怪劫匪太猛。你会想到有人用手雷来抢劫吗?” 郑广生一时无话可说。 龙铮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你让我们押的到底是什么货。现在出了人命,就算你不报警,警察肯定也会找上门来。我这次来就是想弄个明白,到时方便作供。” 危难求自保,那是人之常情,但没想到龙铮这么快便来保障自己的利益。这次押运的货是绝对不能被外界知道的,还有买家身份。万一警察真的查到,到时自己有可能身败名裂。 听龙铮的语气很明显就是来讨损失的,若自己不答应,到时警察找到他,他是绝对会知无不言,到时警方便会针对自己展开调查。凌晨被劫后,买家那边已发来警告,如果暴露了他们的身份,就算警察不找他麻烦,那边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郑广生摇着手中酒,脑中不断涌出无数的难题。 龙铮看他脸上阴晴不定,刚想再开口说话,这时门响一阵敲门声,还没等郑广生批准,秘书便推门进来。 “什么事?没看到我跟客人在谈事吗?” “郑总,有人寄了个包裹来,我想你最好亲自看一下。”秘书表情有些紧张。 龙铮一看秘书的表情便猜到她肯定跟郑广生有一腿,知道一些秘密,不然一个包裹不会让人这么紧张。 一名员工手抱着一个纸箱,看他所抱姿势,这包裹有点份量。员工放下包裹便与秘书退了出去。 郑广生疑惑地走近看了下,纸箱的封口带已被割开,显然是秘书开箱检查过。他打开纸箱一看顿时脸色一沉。 龙铮也凑前去看,只见那纸箱内赫然就是他要自己押运的那个黑色箱子。 那黑箱四四方方,一箱饮料般大小,各边上都以合金包合,五分之一处是盖子,上面的密码锁已被破坏,看样子那人很暴力。 郑广生拿起黑箱打开盖子,内里厚厚的防震锦上空无一物,只有三个空无一物的凹洞。 凹洞表面呈圆形,目测有七寸深,看样子那里原本是放着圆柱体的物品,如今已是不见踪影。 龙铮不知道里面原本放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略略地看了一眼,然后眼睛便被箱盖里的一张白纸吸引。 “郑总,你看。”龙铮指了指那白纸,问道:“谁是凌琦峰?” 郑广生循声看去,只见白纸上写着“货在我这,想要,让凌琦峰一个人带三千万现金到天南第一峰赎回。”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值钱?一个人能拿得动三千万?” 看了劫匪的勒索纸条,龙铮更加好奇。 ; 四、节外生了枝 郑广生似乎没听见龙铮的疑问,看着字条两眼发愣。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疑问就像拉肚子一样,刚从厕所里出来,还没缓过来便又要往里奔,这比脑便秘要严重得多。想不出点子,只要出去散散心,或者看一下别的东西,不需要与你要解决的事情有关,但有时一句话,一片落叶,一处风景,一杯酒皆有可能闪现出一道灵光。但脑腹泄却不一样,那是问题不断发生,而你去及时地将一系列的疑问一一解答,何况这关系到自身性命财产。面对这一脑子的疑问,郑广生突然觉得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郑总,郑总。”龙铮叫着在那发愣的郑广生,虽然很好奇这事件,但此行他是来了解这次接的这张单到底是什么内容,好撇清自己公司与郑广之间的关系,还有为死去以及受伤的兄弟讨补尝。 郑广生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龙铮,突然像在汹涌的大海中抓到一块救命浮木,顿时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龙铮是他的一名商界好友介绍认识的。自己集团每年都会有一些高价值的产品需要押运直接送到客户手上,听那朋友说,龙铮以前是个军人,在部队里功职斐然,但因为一次行动中违抗军令被关了禁闭,后来组织商讨后,认为龙铮继续留在部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于是将他革职,逐出部队。就这样龙铮从一名战绩彪炳的军人沦为平民百姓。 开始,龙铮会因为心中多少有点不满而醉酒闹事,动不动就拿酒瓶去爆别人的头,就因这些事他没少进去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最后一次从拘留所里出来的整个人都变了,并且成立了一家安保公司,据说是一位达官贵人的赏识,并利用其丰富的关系网而办起来的一家公司,专门提供保安、押运等服务。 而郑广生在朋友推荐下也尝试性地光顾过,感觉还可以,于是这次与神秘买家的交易还找了他们。 “龙经理。”郑广生笑得两眼都咪成一条线,好像突然发现龙铮有着让他不可抗拒的魅力一样,“我还有个事要拜托你。” 被郑广生这样看怪不好意思的,龙铮开始有点怀疑这个拥有百亿商业帝国大老板玩腻了女人,突然改变了性取向。 “先解决了我那些兄弟补尝,其它的事以慢慢再说。” 龙铮可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就算此行郑广生不对自己交待这单生意的详情,也必须要解决死去以及受了的兄弟的善后问题。 郑广生没有因为龙铮向他讨要补尝而不高兴,而是直接地说:“只要你帮我解决这事,不但你那帮手下能得到可观的补尝,而且我还另外多加三十万做为这次事件的酬劳。” 有这么好的事?龙铮有点怀疑这事情的安全性,通常来说可观的报酬往往与事情的危险性成正比,越高的回报风险越大。自己现在连他的货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从郑广生的言行举止可以猜想到,这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龙铮没有马上拒绝,为了兄弟们的抚恤金,怎么也得听他把任务内容说完再做定论。对于那三千万的货来说,三十万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对于他来说,可算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手下还有众多兄弟跟着自己混,不铺开路子很难养活他们。 “怎么?不敢接这单生意?”郑广生见龙铮犹豫,故意言语相激。 龙铮心中冷笑,这样的技量敢在本大爷面前摆弄,就听下你怎么说。 郑广生从吧台上再拿出一个酒杯,为龙铮倒上路易13,缓步走过去说:“很简单,我会依照劫匪的要求,让凌琦峰强约拿三千万去赎货,你稍稍躲在后面跟着,不用出手,只需帮我拍下证据,还有查一下凌琦峰与那些劫匪到底什么关系。” 龙铮一仰头便把路易13灌肚子里了,在口中都没停下半秒钟。郑广生只感暴敛天物。 “就这么简单?”龙铮问 “就这么简单。” “那你得先告诉我凌琦峰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那值三千万的货到底是什么。”这可是问清楚他接的单到底押的是什么的绝好机会。 “凌琦峰?”郑广生轻蔑一笑,然后唉了一口气,道:“算是我旗下的一个员工……吧。” 只是那轻轻一个不屑的一笑,龙铮便看到了战国般错综复杂的情绪。虽然郑广生说得很自然,但手中剧烈摇动酒杯的动作却已出卖了他内心激动的情绪。 龙铮心想这有什么好激动的,难道这家伙性取向真的有问题。 龙铮没有出言打断郑广生的话,面有疑色地静静听着他所说的关于凌琦峰与被劫货物的一切信息。 太和,一个原本人口不怎么密集的城镇,由于城市发展,市区内大部分工厂都要往北迁移,而这一政策铸就了这一偏远城镇的繁华,同时也滋生出一批批无法无天的贪官恶霸。 在得手后,一众劫匪沿着东濠涌高架一路狂奔,下到麓湖路再转往广园中路,在转往大金钟的拐弯角桥底下换了车,然后各自分不同的方向离去。 整个行动迅捷而有序,一点也不显得章乱,无论是从卸装备到另外一台车,还是分散离去,各匪的动作都是那么自然,就像清晨要出早门上班的白领一样,完全没有让偶尔过往的行人产生任何怀疑。 载着货的车在市内扰了一个多小时,中途还下车吃个m记早餐,在收音机里听到有关江湾大桥劫案报导后,得意地笑着离开。 硕大的废置厂房内只剩下一番破败的景象,正中一张大班椅上坐着贼王洪天虎,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悠然醒目。 “天虎哥,他们回来了。”在门口把风的手下吐出一口烟,转头回报。 话音刚落,一辆飞度从远处带来滚滚沙尘,径直闯进厂房大门。那名把风的兄弟被呛得直掩口鼻,一边漫骂同伙嚣张的回归一边拼命离开灰尘所及之处。 飞度似乎没有刹车的意思,洪天虎就在面前,却也没有躲的意思。眼看就要撞上,飞度一个急刹,堪堪在面无惧色的贼王面前停下。灰尘随着气浪扑面盖来,将冷面寒霜的洪天虎一下罩住。 “wo……”一声吆喝,驾驶位下来的人兴奋叫道:“你看吧,我就说吧,天虎哥哪会把这小儿科放眼里,你!愿赌服输,一千块拿来。” “算你小子狠。”副驾驶位下来的同伴暗恨一声,很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钱来扔过去。 “你们胆子真大,竟然拿天虎哥的命来开赌,不想活了是不是。”那名被呛一脸灰的同伴提着枪骂骂咧咧走来,一下抵在开车那小子的后背。 那人也够癫的,只在那一味数钱,一点也不管后背有把随时走火的凶器。 “开个玩笑嘛,别那么认真。” “谁跟你开玩笑!?天虎哥的命是你们随便能拿来玩的吗?” “大熊,放下枪。” 洪天虎魁梧的身影从灰尘里步出,表情肃然,加上脸上那道红红的疤痕,让其不怒而威,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无可言述的霸气。 “天虎哥。” 三人见了老大,齐声问好。 洪天虎撇了一眼那开车的,开口问:“得手了?” 赌输的那人,点点头,打开后排,拿出一个黝黑的箱子。 “是不是按照老板的意思去做?”洪天虎接过箱子问。 听到老大如此发问,刚刚赌赢的那小子急忙提醒:“天虹,这事真的得‘认真’给天虎哥汇报。记得!‘认真一点’。” 骆天虹瞪了他一眼,回过去的话恨意极浓:“大飞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的跟天虎哥交待。” 听到这样的对话,洪天虎知道大飞这小子肯定又兴奋过度,做出出格的事。 “快说。”洪天虎有点不耐烦。 骆天虹于是真的将抢夺的经过巨细无遗地告诉洪天虎。一旁的大飞听得满头大汗,不时眼光扫下天虎哥,看他听到自己用了手雷后会不会大发雷霆。 隔壁的大熊却是乐得看大飞被揍,边听边幸灾乐祸地笑。他跟了洪天虎快七年了,前前后后大大小小总共干了十几票,所以他最清楚洪天虎的脾性。 他们虽然是抢劫团伙,但却不是乌合之众,也不会像那些黑组织一样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只有行动的时候他们才会显出嗜血的凶性。他们自认为每一单大茶饭都问心无愧,他们抢的都是无良奸商,或者那些荼毒社会青少年的毒枭。由确定目标到制定计划最后实施行动,完全跟一组业部队没有差别。唯一一次最惊险的就是四年前被苏启智带队围捕,不但毁掉了团队大半实力,而且还去了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因为那次,洪天虎失去理智,竟然将怨气附加到苏启智的老婆和女儿身上。事后他都很懊悔,也是因为内心的愧疚,于是选择离开,同时也着手再重新组建自己的团队并加以训练。 这次是受到一位神秘人的雇佣,来帮忙从别人手中拿点东西。行动前洪天虎千叮万嘱,万不可轻易取人性命。但听着天虹的汇报,大熊已是迫不得已地再次举起枪抵着大飞脑袋怒骂:“你娘的小崽子,没把天虎哥的话放心里了!?你是存心想害死我们的对不对。” “住手。” 洪天虎喝止大熊的冲动。 “天虎哥,让我嘣了他,以这家伙的性格,迟早害死我们。” 大熊的手指已在扳机上了,大飞此时惊得是满头大汗,扑通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洪天虎求饶。 洪天虎怒目瞪了他一眼,但转瞬便抹去那阵杀气。 刚想说话,便听到外面一阵吵杂声,一辆飞度也是径直开入,一把停下,人便下车大喊道:“天虎哥,出事了,肥西杀了人,好像是本地的黑二代,现在被一帮人围着。” ; 五、终觅行踪 意外往往都会发生在毫无准备之下。听完骆天虹的汇报后,洪天虎便觉得这事闹得比想象中大了。如今手下又不明不白地惹上了本地的恶霸,这事要想快速摆平,除非自己动用强大的实力。这四年下来,自己策划的每一庄案子都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有些事主虽然报警,但还是被自己巧妙躲过去了,时间一长,警方便无暇顾及,将案子摆到一边。也因为这样,自己在这四年里才那么快速地再次组建出自己的团队,如今所用的装备,都是在一年前劫的一批走私军火。也亏那次的运气好,无意中让他撞见并剪径成功,不然今天清晨的行动却是不如这般理想。 但是真的让些专业级的军用装备露面,那便更加引起警方关注,从而又对自己展开全方位的狙击。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对于那些本地恶霸的纠缠却是很难脱身。虽然自认为自己这头猛虎能胜过这里的地头虫,可是哪方面价值高,利弊深,这更加应该深思。 洪天虎眉头紧凑,一时间他还不能详加分析。而大飞却是心中照喜,不禁为骆天虹的坦诚而捏一把汗,脑里对这人更是多了几分恨意。 骆天虹追问详情。回来通风报信的手下便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 事情的起因只是小事一庄,就是两帮人在停车场拿车,两人不小心蹭了一下。肥西当时还算有礼貌地道歉,但却不知道自己碰上煞星,惹怒了本地黑势力老大的公子。随后即上演了初始口角,继而动武的场面。 停车场里,没什么人,只有角落里一众默默注视着场内环竟的监控器。当恶霸遇上劫匪,武打场面可算精彩。可是恶霸的恶只流于形式上,一般只以气势欺人,当遇上真正的悍匪,恶霸只剩下嘴皮子一般。 肥西本不想多生事端,但黑二代太嚣张,太霸道,终究把悍匪的贼性逼至最高点,随手抓走一块板砖就往脑门上砸,黑二代当场血花四溅,一刻间命丧黄泉。而与肥西同行的伙伴只是一直在车上看着,他知道肥西的能力去到什么程度,就眼前这瘦不拉几小子断然不是他的对手。 以为只是小打小闹,但见出人命,同伴赶忙叫肥西上车溜之大吉,但在他与死者缠作一团时,监控摄像头已将这一切送达保安室。 这停车场所在的大楼原来就属于那倒霉的黑二代家族所有。在两人发生冲突时,保安第一时间便向上级汇报。黑二代的二叔收到消息,立刻吹鸡,号了十几人带上武器赶往支援,可是却来晚一步,刚好看到肥西手拿板砖,黑二代倒在血泊当中。 见十几人手拿各式管状凶器冲来,肥西也来不及上车,转身拔腿就跑。那十几人被肥西吸引了注意力,自然没看到在车上的同伴,所以才得机会回来通风报信。 骆天虹听完,又怒又紧张:“行动完为什么不尽快回来?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是想引警察快点来吗。” 那同伴紧张得结结巴巴:“都是肥西,本来我是打算直接回来的,是他说紧火,需要找个妹子解决一下,所以才陪他去的,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这真不能怪我。” “你……”骆天虹气得无话可说,只能揪着他衣领干恼火。 “别闹了。” 在手下讲述事发经过时,洪天虎已是将抢来的货做了处理,将里面的三个管状容器移到另一个特殊箱子,然后将那原本的黑铁箱交到骆天虹手上。 “你按老板的意思,将这箱子送去新力科技,我们去救肥西。” 洪天虎招上大飞跟上车,吩咐大熊在原地等候其余兄弟。见骆天虹还愣在那,又探头出来号道:“还不快去,你上车带路。” 一行人分头行事。 三小时后。 省公安厅外,一辆出租停在大门前,苏启智开门下了车,手里还讲着电话。 “你答应他了没有?” “当然,三十万的酬金的业务怎会不接。”电话那头的龙铮很兴奋。 “嗯,那你帮我跟紧点,最好找机会查一下郑广生背后那神秘买家是什么身份。” “这得找机会。” 苏启智顿了顿,“凌琦峰的资料我想现在就要。” “我说妹夫啊,我一夜没睡地帮郑广生查劫標者来历,那帮兄弟还没来得及去慰问呢,好歹也让我睡几个小时吧。况且郑广生说的不是很详细,要一清二楚我也得延着他所说的来查啊,哪可能现在就生出一份完整的资料给你。”龙铮没好气地说。 “那最迟今天晚上,老地方见。” “嗯。” 苏启智挂了电话,此时已步行至厅长室外,门也不敲,径直推门便进。 莫一宁此时正与一名下属在谈事,见苏启智不请自来,显得有点不高兴,撇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与那名下属交代事情。 苏启智却是不管莫一宁的感受,走到办公桌前双手一拍,“洪天虎回来了。” “你懂不懂礼貌。”莫一宁瞪大眼睛盯着他,好像想要把他一眼瞪死似的。 “洪天虎回来了,你还有心思坐在这儿。” 苏启智完全无视莫一宁的表情,也完全不顾他与他的级别差异。他只想莫一宁能给他更大的权力去调动特警,全力搜捕杀妻杀女的仇人。 “你查到他在哪儿了吗?” 莫一宁一句话便问得苏启智哑口无言,稍稍向一旁的下属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出去,然后再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苏启智说:“你呀,这几年都变成啥了!一个洪天虎就把你打垮四年,现在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洪天虎的洪天虎又把你激得失去理智,以前的苏启智去了哪里!?我们警队的骄傲去了哪里!?” 最后那两句莫一宁真是竭斯底里地冲着苏启智喊,四年来自己用尽一切方法想要激发回他的斗志,却是一无所获。苏启智照样颓废地过日子,喜欢的时候回分局一下,可是回去后也只是睡觉,完全不做事。心情不好时在那儿大吵大闹,甚至还出现过殴犯的情形。如果不是莫一宁兜着,以苏启智那副得生,老早给撤职了。 莫一宁之所以指定要苏启智全权调查这案,就是想让他恢复斗志,毕竟这么大排场的劫案一般警员是应付不来的。苏启智曾经负责过四年前一庄类似的劫案,当时也是轰动一时。而在苏启智的带领下,所属队伍很快就掌握到劫匪的线索,差点就可以破案。但却被对方逃脱,并且波及到家人,害死了他的老婆和女儿。 面对莫一宁咆哮式的质问,苏启智无言以对,他也清楚自己这四年的浑噩对报仇于是无补,可是洪天虎销声匿迹,加上丧妻丧女之痛,使得他无法提起劲来,。 现在有点希望,苏启智就像抓着了一根救拿稻草一般,潜意识里威猛神勇的自己驱使自己丧失理智般地想要尽快将其捕获。莫一宁这一骂,却是有点骂醒了自己的感觉。 莫一宁看着无言以对的苏启智,唉了口气,将桌上显示器摆到他面前,点开桌面上新收的一份文件,“你自己看。” 苏启智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被点开的视频。 视频里播的是一处监控画面,镜头里清晰地记载着一场无人性的屠杀。 “这是两个小时之前从太和警局里拷贝过来的监控录像。这里是一家当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莫一宁指着通道一的画面说:“开始只是两个男人的口角,后来打了起来,最后这男的被打死。”他把画面定格在肥西板砖拍死黑二代那一帧上接着说:“有没有看到停在旁边那台飞度,里面有人,他一直在里面,没出来劝架,没帮助任何一方,直到这胖把这人打死他才忙招手示意胖子上车。可是却是晚了一步,这时候一大帮人拿着木棒铁棍杀了进来,追着胖子。就在他们离开后,飞度车开走了。” 苏启智问:“死者是什么人?跟那胖子有什么仇?” 莫一宁目不转睛地盯着快进的画面,回道:“剧了解死者是这家酒店太子爷,跟这胖子半毛钱关系也没有,硬要说的话,他们存在着买卖关系。” “买什么?卖什么?” “嫖客能买什么?”莫一宁反问。 苏启智惊呀问:“太子爷也要出来卖?那胖子没给钱?” “思想纯洁点。”莫一宁提醒道:“这家酒店提供色情服务,胖子跟车上的应该是来买欢的,但不知为什么跟太子爷有冲突。” 莫一宁顿了顿又说:“这酒店有黑背景,所以那太子爷才有恃无恐,却没想到碰上更心狠手辣的。” 苏启智认真听着,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着。 时间快进了差不多半小时,莫一宁把播发速度调回正常:“半个小时后,这里。”莫一宁又指了指另一格画面,“这里是酒店后面的空地,这里堆了很多建筑材料,那些拿着棍棒的打手都躲在材料后面慢慢挪进,估计这时候是那胖子开过枪,吓怕他们。后来这人拿了两把雷明顿,把胖子逼到一个死角。可是就在这时,一辆飞度闯了进来,人还没下车,子弹已经横扫而出。” 这时监控画面就如一场电影里刺激的枪战,雷明顿对上mp5,无数建筑材料被疾飞的子弱与铅沙打得四散飞溅。不过没多久,铅沙销声匿迹,只剩mp5密集的子弹在飞。 车上的人以火力压制成功,纷纷下车,一道冷艳的伤疤即刻吸引了苏启智的目光。 “洪天虎!” ; 六、困兽犹斗 四年前,一桩连环械劫案,枪声震惊了市内各大金行。八名劫匪手持杰里科941手枪,分成四批冲进下九步行街的四家金饰店。 时值假期,进店选购的顾客相对比较多,但这类只属电影里才有的场面在现实生活中遇上的机率微乎其微,而当这样的事真正发生在众人面前时,一众顾客与店员皆是惊慌失措,店内的保安企图阻止,但被守在门口的匪徒随手一枪打在大腿上时,所有人已吓得大气不敢透一口,纷纷抱头缩在地上任由匪徒鱼肉。 街上路过的行人见状纷纷逃之夭夭,这种事当然躲得越远越好。但一些八挂者却是想一睹这等难能可贵的场景,躲在稍远处观看。 匪徒似是早有计划,门店里所有人员及柜台上的成品金饰半点没动,为首的劫匪很快找到负责的经理,拿枪抵着头,要挟他到内里的打开保险箱,取走一批前两天运进的金条,然后扬长而去。整个过程用时不到十五分钟,一分一秒也不差,刚好在警察赶到之前全员撤离。 而正当荔湾分局的一众警员忙着录口供,调监控,封锁现场取证时,相隔没多远的壕畔商厦十五楼,两名珠宝商正在进行着秘密交易,而就在此时,洪天虎与弟弟洪天麒两人强行闯入,将一批价值七百万的钻石劫走。 这事本来不会惊动警方,只因这家倒霉的珠宝行接待着一位二货客户。这批无论从色泽,净度,切工,甚到份重各方面都相当出色的极品钻石,双方都清楚其来路,这绝对是不能公开的。就算被劫,也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可是那二货客户却是横惯的主,这批货他是期待已久,只要经过一些繁琐流程,绝对是可以为他带来十倍的利润。 气极之下,二货客户追了出去,在商厦门前与洪天虎纠缠起来。两人争抢很快引来了途人的注目,洪天麒情急之下拔出941,食指扣动扳机,砰然一声惊鸣,顿时震惊全场。 看热闹的途人惊叫争相逃避,生怕拿枪的疯子杀得兴起,随机在街上挑几个倒霉蛋来过瘾。 这一枪,很快惊动了警方。通过市内所有监控摄像头的排查,警方最终将一众劫匪的位置锁定在市郊一片仓库群内。 行动由当时全市最神勇的苏启智带队,经过全面分析与周密部署,特警队很快便将洪天虎等人所在的仓库包围起来。 但是正当苏启智下达进攻命令后,一切并未如计划般理想。洪天虎却是早有准备。他们不是三流匪徒,无论行劫还是反捕,都计划得相当周全(街上那一枪算是意外)。 当破门一声响起,硕大仓库四周早已部署好的特警手持塔沃尔,随着绳索滑下,顺势荡起,破窗而入,与此同时,仓库大门也应声破开,大批特警鱼贯而入,个个神情凝重,枪口均对准目标。 可是,他们所谓的目标却只是一堆冲气娃娃,被摆弄出古灵精怪的姿势,似是嘲笑他们的愚蠢。 苏启智疑惑地看着那冲气娃娃,正思考着情报会否有偏差,一名气恼的警员竟傻得贸然掰翻那堆玩偶。霎时,被埋伏在各个角落里的催泪弹同时炸响,突闪的强光照得众人本能遮挡,四周顿时弥漫起催人泪下,呛人口鼻的化学烟雾。 “小心!” 苏启智知道中了圈套,这一突袭之后,对方会以更猛烈的攻击来欢迎他们。 果然,在苏启智一声警示后,一声shotguns上镗声正式拉开对战。几乎是同时,shotguns独有的爆镗声,石普卡的连击声,95式突击步枪扣镗击弹声,纷纷响起。但双方位置不等,一方在明,一方在暗,结果定然是天差地别。 一名特警在急促的咳嗽声中应声倒地,shotguns暴强的攻击力,即使全副武装,在短距离的突击下也只能饮恨。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许多人在一霎间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哀嚎声响一片。 大部分人已经被催泪气体熏得睁不开眼,当中强烈的化学成分更是让外露皮肤无比难受。苏启智边咳嗽,边开枪还击,其余特警不用命令也自然是扣动手中扳机进行还击。但硕大仓库内,所堆货物杂乱无章,早有部署的劫匪当然是掩藏得相当好。相比之下,特警们却是躲得狼狈,就算平时如何强化特训,到实战遇到这种突然的变化难免也会乱了方寸,慌乱下几名警员顿时失去了生命的光彩,还有不少身上挂了彩,多数都是手和脚直接或者间接被子弹击中。 “别乱!戴面罩!找掩护!抢救伤员!” 身为领队,苏启智有责任确保下属的安全,他没想到警方的行动竟被对方洞悉,让其有所防备,而且还设下陷阱让自己踩,对于被誉为猛探的苏启智来说,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之所以如此快速行动,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苏启智的自信,但过于自信却是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对于情报精准性,他没有怀疑,谁也不会猜到这竟然是一帮有头脑的悍匪,手中竟然有如些杀伤力大的火器,而且对战起来貌似相当专业,当中可能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参与其中。 但就算对方再强,己方此时如何处于劣势,苏启智也相信能完成此次任务。 据情报显示,劫匪们所持有枪械不多,相信弹药方面也非常有限,只是没料到的是劫匪们居然有那么多的催泪弹,而且还懂得巧妙设置陷阱来诱导他们。有时间布局却不选择逃跑,这些匪徒要么就是脑子进水,要么好胜心极强。 苏启智躲在一堆货物后,思前想后谋划对策,但现场不断出现的哀嚎声却是让他无法专心。 一轮对射过后,双方均有伤亡。苏启智一摘面上防护面罩,强忍着眼鼻传来的痛楚,趁着身后一众特警为其掩护,丢下突击步枪,从后腰拔出**,只身挪向前。刚才的一轮对击,他已大概看清一部分匪徒的位置,以各种货物为掩护,苏启智移动得相当快速,而且手中的枪在移动的时候没有一刻停下,每到一处记忆的位置,精准的射击都会放倒一名劫匪。 接连八枪,在苏启智神勇的奇攻下,情况很快逆转,匪徒们的枪声很快熄微。 快速的运动使得苏启智经神紧绷,八枪过后已是全身湿透,像从水里捞上来一般。就算缓气,苏启智依然保持着随时可攻之势,背靠在货架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刚才那八枪全部命中,对方已被自己放倒八人,根据情报,这帮抢劫团伙还有四人。 趁着这口缓气的时间,苏启智通过对讲声询问各队员情况,收到的消息着实让他心痛。连开始的那三名殉职的队员,后面又牺牲了两人,重伤六人,其余各有轻伤。 苏启智深吸一口气,强忍悲痛:“马上送伤员出去救治,其余人排c阵列,将剩余劫匪围死。” 话一刚完,只听头顶咔咔两声,shotguns冷冷的枪口已对准自己。苏启智心一沉,暗骂一声:“fuck!”连忙急跃跳开,人还没落地使听到身后刚才待的位置轰然炸碎,击出的铅沙以及货架上的东西疾射四散,就算身上的防弹衣,但其余没有保护的位置却是多处受伤,鲜血顿时染红。 苏启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手脚上的伤痛来不及照看,连忙就地一滚,翻到一侧。果然在他逃开的一瞬间,一把冷锋寒射的军刀铿然插在了那个位置上。 还没爬起,便听到“噗嗒”一声,如同死神从天而降。苏启智知道自己得抓紧时间转过身去,自己后背没长眼睛,这样一直背对着对手对自己很不利。 只听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嗒嗒响起,也顾不了身上的伤痛,咬紧牙关一个转身,手中的枪已抬起,手指瞬间扣动扳机。炽热的弹头划着劫匪脸颊疾驰飞过,留下一道刺眼的鲜红。 这一枪吓得劫匪一愣,但瞬间回过神来,手中已无弹的shotguns抡横扫,一下打飞了苏启智手中的枪。 刚才一枪要不是那么急的话,有可能就命中目标,手中无枪,又躺在地上,劫匪就在身边,shotguns虽然无弹,但却是结实,砸一下随时断骨。趁着劫匪还没抡下第二棍,苏启智抬起一脚,横扫劫匪下盘,瞬间将其扫落在地。 苏启智抓紧机会赶紧爬起,手脚的伤顿时传来锥心刺痛,可是却不容他迟疑,那边的劫匪已是爬起,手中握着被他当棍棒使的shotguns。 硕大的仓库此时就像一个牢笼,将一对天生的死敌困在了一起做着殊死争斗。枪声不时地响切穹隆,回荡着让人心寒的萧杀。 一警一匪对峙着,如同两只困在笼中的猛兽一般。事情发展至此,苏启智已分不清到底是他们围困劫匪,还是劫匪围困他们。 “投降吧,你们跑不掉的。”苏启智冷冷地说,眼中的寒光几乎能将人冻住。 “放屁!”劫匪呸了一声:“老子要跑你还能看到我,这样玩才够刺激。” “刺激!?”苏启智觉得不可思异,“你们杀人抢劫就为了刺激?” 劫匪冷笑:“你们只知道我们打劫,那些被我们做了的金主,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怎么不知!?既然你们不管,那只好我们来喽。” 苏启智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反驳:“就算我们不知道也轮不到你们来管,你们这是无视国家法规,我现在正试拘捕你。” 劫匪满脸邪笑:“哈哈,拘捕我,有本事你就来啊!”说完,高喝一声,抡起shotguns就是一通乱砸。苏启智沉住呼吸,冷静应对。现在手中没有武器,只能与他肉搏。 苏启智左闪右避,不与发狂的劫匪硬碰,看准机会近身以自由搏击技将劫匪手中凶器打掉,随即将他放倒在地上。劫匪极力挣扎,却是被死摁地上。这时候,通常都希望自己手中能拿点什么,哪怕只是一块海绵也可以,眼下手中并无还击之物,突然眼角余光扫到那把先前自己飞出的军刀就在身后,伸手就能拿到。 苏启智冷不防被拿到军刀的劫匪划了一下小刀,顿时裤破肉翻。凶徒手中有凶器,苏启智急忙抽身后退,但伤口颇大,伤痛使他站不稳,一下跌坐在地上,落地之手刚好碰到之前被打飞了的手枪,事不宜迟,抓起就是一枪,正中提刀飞扑而来的劫匪。 “天麒!” 背后突然一声惊呼,苏启智一回头便看到赶来支援的劫匪举枪指着自己。 “死条子!” 洪天虎看见亲弟被杀,眼都红了,手中的子弹尽数打出。 七、凌琦峰 看着画面当中洪天虎开枪的样子,苏启智不其然地想起了四年前与他的第一次交手。 “你确定那是洪天虎?”莫一宁指着画面中那模糊的图像问。 虽然画面播放时能看出个大概,但局部放大的话还是达不到理想的效果,眼睛只能看到一堆的马赛克,要是找专业技术人员去处理图像的话得花上一段时间,可见那拍摄用的摄像头是有多差劲。 可就算如此,苏启智依然坚信:“肯定是他,化了灰我也认得,他脸上的疤痕,到死我都不会忘记。” 莫一宁点点头:“既然这样,那这件案子你不用再负责了。” 苏启智惊诧地看着莫一宁,顿时火气上来,一拍桌子怒道:“你耍我!” 莫一宁的表情很平淡,完全没把他的不敬放在心上,像是早已知道他的反应,语气冷冷的:“你看,就你现在的情绪,我还能让你跟下去吗?” “有什么不能?”苏启智反问,他知道莫一宁从来说一不二,他必需得说服他,让自己得有复仇的机会。“只有我与洪天虎交过手,只有我熟悉他的脾性,只要掌握到他的行踪,这次一定能死在我的手上。” 莫一宁摇摇头,脸上满是质疑:“你只跟他交过一次手,这就叫熟悉他?难道因为他进过你家,杀了你妻女?难道因为当年他逃走后,案件结尾时发现的那几个金主的龌龊交易?如果就因为这些原因,那看来我更胜任这起案件。”说着,莫一宁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在苏启智面前晃了晃,“这里,才是洪天虎的全部。” 听着莫一宁细数不给自己继续负责案件的理由,苏启智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证明自己真的很熟悉洪天虎的为人。对于这个男人的熟悉,更多的应该来源于仇恨,那道伤疤像是一道无法抹去的印记,刻在他的脸上,烙在自己心上。 看着领导手中那突然出现的文件,苏启智连忙问:“那是什么?” “洪天虎以及他的团伙的个人资料以及这四年来所犯过的罪行。” “这些资料从哪里来的?四年来不是都找不到他的行踪吗?” “你只顾喝酒打犯人,当然找不到他,说得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跟他接触过似的。”莫一宁似是嘲笑似是埋怨,一副嫌弃的样子,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苏启智自知这几年的德行确实让他很失望,自己曾经是他最看重的一员,给过自己许多立功的机会。失去挚爱后自己意志消沉,回想起来确实很叫人失望。 “这是国际刑警发来的资料。”莫一宁将手中文件丢到苏启智面前。 苏启智急不及待地拆开翻阅。 看着他如此认谨慎地看着那手中的资料,莫一宁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苏启智,脸上不其然地现出欣慰一笑。 …… 而在另一边,刚刚摆脱了当地黑势力的纠缠,回到那废置工厂的洪天虎等人,此时好像还回味着刚才那刺激紧张的硝烟对碰。肥西夸夸其谈地讲述着自己如何一人挑几十人,大飞即在一旁不时地插嘴调侃。 这样平生枝节,洪天虎知道他们的行踪已是败露,得马上转移,但这之前,得跟老板联系。拿出手机,拨通里面唯一储存的号码,响了好久,对方才接通。 “老板,计划在预期之内进行,不过我们这边出了点状况,先前约好的交收地点可能得换一换。” “……嗯。” 听到对方只做了一声回应,洪天虎马上挂断,招上一众手下收拾,然后驾车扬长离去。 …… “谁打来的?”郑广生盯着对面的凌琦峰,脸上挂满不悦的神色。 凌琦峰施施然地收起电话,并未被对面的老友的狐疑感到紧张:“研究室助手打来的,汇报一下检验结果而已,下个月的新品发布会绝对没有问题。” “下个月!?”郑广生怒拍桌子就冲凌琦峰吼道:“这个月能不能安全渡过都成问题了,还下个月。” 凌琦峰惊呀地问:“为什么?医生检查出你得急病了?” 郑广生一听,随手一平板电脑砸了过去:“你还诅咒我!问你,跟塔斯塔交易的货还能不能做出来?” 凌琦峰揉了揉被砸痛的胸口,小心翼翼地放好平板电脑,疑惑地回答:“很难,虽然有具体数据,但只限于那一次,相同的数据不可能做出同样的物质。怎么?” “你都不看新闻吗?”郑广生没好气地拿起平板开始搜今天凌晨被劫的新闻。 凌琦峰有点不好意思说:“你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有时间看新闻。如果不是你说是急事,哪用得着助手打电话来汇报结果。” 郑广生没好脸色地将平板丢到他面前:“自己看。” 凌琦峰接过看了一下,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还看不出来?” 对于凌琦峰这呆脑,郑广生简直又爱又恨。在科学技术方面如此了得的头脑怎么到了生活上却像个脑瘫儿似的,如果不是看中他那头脑,自己早就将其弃之门外,一眼都不想瞧见。 凌琦峰还真不明白郑广生给他看这侧抢劫新闻到底想说什么,“这是塔斯塔的人做的?” 郑广生差点没翻白眼,世上竟然有如此愚钝的人,“这是我们跟塔斯塔交易所顾的压运车,今天凌晨被劫了。” 凌琦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烈咳嗽着:“咳咳……搞错了吧,咳……那些抢劫的人一定以为是钱,不然谁会抢那么危险的东西,咳咳咳。” “如果是只是这样我还要你来干嘛。”郑广生拿出劫匪送回来的黑箱子,从里面拿出那张勒索纸条出来挮给凌琦峰,“这些劫匪肯定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而且知道里面东西的价值。” 凌琦峰接过纸条,看了看,有点惊慌道:“为什么要我去?” “我还想问你呢。”郑广生狐疑的目光盯着对面惊呀的凌琦峰,看能否找出点蛛丝马迹证明自己的猜测。可是一如既往的那样,凌琦峰还是自己认知里的那个憨厚愚钝傻天真的凌琦峰。 “问我!?为什么要问我?”凌琦峰不解地问。 郑广生说道:“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看着阴郁的目光,凌琦峰尽感到浓浓的怀疑:“你怀疑我?” “你有这能耐?有这胆量?”郑广生不答反问。 凌琦峰摇了摇头:“别说我没能耐没胆量,就算有,难道我还会做有损自己利益的事吗?别人不了解我,你,总该最懂我的。” 郑广生淡淡地一笑,点点头,有点感慨地说:“对啊,你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咱们建立这公司之初就已说好,各有分公,这几年公司迅速壮大,都是咱们兄弟俩一起打拼回来的。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感情却是比亲兄弟还要好,虽然表面上是我盖没了你的功劳,但背后出力最多的你从来都不计较,所以,没可能会做出砸自己饭碗的事。可是,跟塔斯塔的交易,正常只有我,你,还有几个核心成员知道,他们跟你一起搞的研究,会不会是他们?” 凌琦峰还是摇了摇头,“我天天跟他们在一起,也没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劫匪为什么指定要我去交赎金,这样的事我从来没遇到过,万一他们有枪,硬来抢,我不是死定了。” 郑广生道:“想象力不要那么丰富好不好。”此时的眼神猜疑已是荡然无存,看这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同窗共事二十年,他的为人自己还不清楚? “叫你来,本来是打算看一下可不可以再合成一点出来,既然你说不行,看来是真的不行了。现在只能按照劫匪的意思去做。”郑广生接着说。 “我现在只担心磁悬罐的电能充不充足,你报警了没有?”凌琦峰突然问 郑广生立刻骂道:“你傻啊,报警还得了。万一被外界知道我们造出威力那么大的东西,肯定得进去坐花厅。” “现在死人了,万一真的找来怎么办?” “随便编个理由打发就算了。”郑广生有点担心地说:“塔斯塔那边已经打来追问了,他们也不想多生事端,要求我们尽快解决。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恐怕我以后也见不到你了。” “其实……要不要终止与塔斯塔的交易。我总感到会有很大的麻烦跟着来。”凌琦峰听说过塔斯塔,但也只是大概,关于这个组织的传言有很多,所做的事每一件都让人心惊。他们最擅长的是搞暗杀活动,如果这次的交易不能顺利完成,那郑广生肯定难逃他们的魔掌。 郑广生显然是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劫匪一下子要挟三千万,他还是愿意冒这一险。 …… 晚上,长堤酒吧街,苏启智如常地出现在同一位置,第六杯tequila灌下肚子后已觉得天旋地转。喝了四年,身体里的血细胞还是不习惯酒精的不速闯入。 龙铮看着已经趴在吧台上的妹夫只能摇头叹气。他走过去,挥手要酒保离去,阻止苏启智再次要酒的举动。 “我说你还要喝到什么时候?”龙铮揪着苏启智衣领,愤恨吼着。 “废什么话,我叫你查的东西呢?”苏启智挣开大舅的手,有气无力地摊开手问他拿东西。 “你看你像什么样?我都懒得管你。”龙铮一副嫌弃的模样,很是不爽。“要资料,明天中到西门口,我下会给你想要的。”说完头也不回,转谢便走。 “喂……喂!” 苏启智的叫唤没能留住龙铮,一副醉态小声嘀咕埋怨:“至少告诉我你手下长啥样啊。” 说完,已是整个人瘫坐地上,死死地睡了过去,而吵杂的酒吧里却是没有人看他一眼。 ; 八、跟踪 喧嚣的黑夜,肆意地纵容着日益腐化扭曲的人心。人们籍着昏暗的灯光,狂哮的电子迷音,尽数将平日的压抑释放。或是癫狂,或是痴怒,或是茫荡,或是惆怅,总之,想知道什么是人生百态,这里是最好的观摩场地。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苏启智有所知觉时,他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有人拖了自己出酒吧,像扔一件垃圾一样将自己弃置在路边。头好痛,应该是万恶的酒精与梦魇混合相交的结果,又或者是拖拽自己出来的人太过粗暴。 这是第几次了?醒来的苏启智并没有感到有多愤怒,好像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已经是习以为常。每次都是清晨打扫卫生的洒水车与环卫工人来叫醒自己。而醒来的苏启智依旧是坐在路边迷糊好一阵子才会离去,去附近吃个早餐,然后会家再睡。 可是,这次他没有这样,醒来的苏启智满脸怒相,吓得那些叫醒他的环卫工人以为碰到了疯子,都不敢靠近他问个安好。 “去你妈的侠盗。” 苏启智醒来的第一句话有点让人摸不着北,而且满脸凶气,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坐到人行道旁的长石椅上,欲裂的脑里想起昨天与莫一宁的争执。他知道莫一宁这样做是为他好,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护他,也保护其他办案人员。按莫一宁的话来说,就是怕他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失去理智,做出一些错误的判断,使跟自己一起行动的队员陷入危险当中。 洪天虎是什么人他很清楚,由其是看了国际刑警传来的资料,更加深信此人的彪悍并非一般。悍匪不可怕,就怕悍匪有文化,四年前的洪天虎借由接连的抢劫,牵连出几起不法交易,将那些金主所做的黑心勾当间接暴露也来。那时虽然没将洪天虎绳之于法,却是意外地破获了那几起商业诈骗与谋财害命案。而在国际刑警的资料中也显示,四年来洪天虎所流窜的几个国家中所犯的案件也并非单纯的持械行劫,除了一些背里做着黑心勾当的不法商人外,还有一些不法组织,间接帮助了警方破案。由此可见洪天虎的犯案是有目的性的,好像是专门针对那些表面风光,背里龌龊的商人以及极其有危害性的组织,渐渐地,道上称他为侠盗。 就算如此,强盗始终是强盗,他们的所作所为虽然某程度上有益于社会,但现今社会始终是法治社会,不是说你看哪些人不顺眼,哪些人危害到公众便可以滥用私刑地去破坏这个社会的应有秩序,他们所做的行为同样受到法律的约束。就算是为了救人而杀人,同样应受到法律的制裁。 “国际刑警,哼。” 苏启智冷哼一声,似是决定了什么,毅然的目光凝视着在一旁扫地的环卫工,像个神经病一样。 可是那环卫工竟然附和着他:“靠,老子伪装的那么好竟然被你看穿。” 自知失态,苏启智也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转身离开,身后的环卫工好像还不过瘾,高声叫道:“喂,那位同志,你还没给我汇报案情进展啊。” 如果这样还答理他,苏启智自己也觉得自己傻了,也没管身后那癫佬,径直穿过人行道,向六二三路方向走去。 夏季的白天来得特别早,清晨五点多,天基本已经亮了。清风夹杂着江水的涩涩微腥徐徐吹来,一口深呼吸,使得昨夜宿醉的后遗症有所减轻。 苏启智走了好长一段路,从六二三路拐进十八甫南路,沿途的早餐店里都亮着灯,但是没开门,估计是在做开档准备。喉咙很干,却是一家士多店也没有,又走了好久才看到一家连锁便利店,进去买了瓶水,虽然店里也有许多可口的糕点,但他都没兴趣,他想吃地道的熟悉味道。 他的家就在附近,但现在很少回去,怕触景生悲情。而这条路,是他跟妻子生前拍拖时经常走的,虽然这一路上多数都是做冻品,四周总飘着一股冷冷的死味,可胜在怀境幽静,平常喧闹的大街上人潮鼎沸,吆喝叫卖的声音这里一点也没有,所以她特别享受与丈夫手挽手漫步在这街上的宁静时光。 可是现在独自己一人走着,虽然所有冻品铺都紧关着门,但四周弥漫的那股死味更加的浓重,苏启智觉得自己就像踏在通往黄泉的道上,萧瑟凄凉。 看了看手表,距离昨晚龙铮跟自己约的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现在莫一宁撤掉了他这案子的负责权,自己不用回局里了解案情的进展。听莫一宁的口气,似乎洪天虎这次回来,警方是有意要将其团伙一网打尽,连国际刑警也加入,想必这次的抓捕行动的规模一定很大。可是就算莫一宁削掉自己的权力,他依然还是要找到洪天虎,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他垫背。 从十八甫南绕出十甫路,一直向西走,去到宝华路已是早上六点半,街上人行人开始多起来,都是一些上班族赶着上班和一些退休老人出门喝早茶,还有一些早起出来摆地滩的走鬼小贩。而苏启智即去了这里最老字号的一家面店,店里的老员工都认得他,一看他进店,都很热情地打招呼。如果是以前,苏启智也会热情的回礼,自从老婆跟女儿死后,他脸上已再无笑容,就连老板跟他问好也依然是板着一张臭脸。 选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点了碗招牌馄饨面,苏启智靠着墙开始发呆。坐在门口收钱的老板看他如今这般模样,不禁摇头叹息。新来的伙计不明白老板看着那个邋邋遢遢,胡渣满脸的男人为何叹息,老板回了句:“你懂个屁。”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瞬间引起店内所有客人的注意。 那女人不单脸长得好看,穿着也甚是惹火。低胸的紧身吊带背心下裹着两团欲出的挻峰,深深的勾勒直叫人鼻孔冒火,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质长裤,更显示出那迷人的大长腿线条。大热天的上身这翻穿着本是实属平常,可是外面还穿着一件长袖的牛仔外套,而且还穿着一条紧身皮质长裤。这样的穿着在大热天的早上也会叫人受不了,可是这女人却是这样若无其事的走在太阳底下。 周围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性感身材,坐在墙边发呆的苏启智也被人女人所吸引了,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可是他看的却是女人的后腰间。 墙壁上的风扇不要命地转着,死劲地为在座的客人送来清凉。那女人坐等外卖时,不其然地抬手撩动着头上那把紫色长发,神态销魂得让在场所有的男人陶醉。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苏启智便印证了自己刚才的猜测。 她背后有枪。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带枪上街,她究竟要做什么?难道这女人也是跟洪天虎一伙的?职业本能,让苏启智想到许多问题,特别是带着枪,自不其然的就会与洪天虎联系起来。如果是以前,他定会打回局里,派人过来将其截下,带回局里慢慢审查。可是现在自己没有查案的权力,要知道她是不是跟洪天虎有关,跟着她就是了。直觉告诉他,跟着这女人,有可能找得到洪天虎。 馄饨面吃到一半,女人的外卖也做好了,店员依依不舍地交到女人手中。女人接过手后转身就走,苏启智见状,嘴里含着两只馄饨就跟了出门。 “你还没给钱啊。”身后店员急忙冲出来就要过去拉住苏启智。 老板却是出面拦了下来:“算了,他是我们的老顾客,下次再收吧。难得他再次对女人有兴趣,让他去吧。” 店员吃惊道:“难不成他以前喜欢男人?”老板瞪了他一眼,还是那句话:“你懂个屁。” 苏启智可没空管老板跟店员讨论自己的性取向。他在身后一直跟着,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女人警觉得很,手拧着外卖,不时地停下来看一下街边开始摆卖的走鬼档商品,但眼睛却是四下张望,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跟着自己。 街上熙攘的人群是最好的掩护,苏启智装着一副悠闲的样子,不时地也停下来看看东西,买些小食。好几次女人的目光都放在苏启智身上,而他就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经过,擦身而过时还以一副色儿狼的样子偷瞄一下女人的胸部,让女人有个错觉,即使自己是跟着她,也是被她的性感装扮吸引,而不是纯粹地跟踪。 拐到一到一条小巷角落,苏启智依然若无其事地走着,背后女人竟是警觉地跟着,看他是不是直的跟踪自己。 苏启智暗恨这女人的警觉,想不到这女人的反跟踪能力这么强,买个外卖都搞得像做间谍一样。迫于无耐,苏启智转进了路边一座公厕里才避开女人的跟踪。 等过了一段时间,苏启智再出来时,女人已不见了踪影。这时他才知道团队的重要性,如果是一队人监视一个人,绝不会出现这种反跟踪的情况,而且他这身装扮也太亮眼了。 从巷子里出来后,苏启智试着碰运气,想在人群中找回女人的身影,可是一无所获。这里大街小巷众多,想要在这些像血管一样的道路上找到一个人,无疑与大海捞针没什么分别。 当他站在恒宝广场前生闷气时,身后一辆气车对他按响喇叭。苏启智回头一看,竟是昨天在医院见过的严志立。 九、警觉的猎物 看着满脸疑问的苏启智,车内的严志立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车。 “怎么是你?”苏启智也不管与严志立熟不熟,知道他是龙铮的人便行。 严志立的头和手依旧扎着绷带,只是不像昨天的那么多,看起来不像是被手雷炸飞过。 “快上车,晚了就要跟丢。”等苏启智上了车后,严志立马上挂档踩油门,向华贵路方向驶去。 “你不是在医院养伤吗,怎么跑这来了?我们现在是去哪?”苏启智早知道龙铮无良,想不到无良到这种程度,居然让一个受伤的员工来帮协助自己。 “是我自己要求来的,不关龙哥事。”严志立似乎看穿苏启智的心思,“加入龙赦以来,没有一项任务是失败的,这次被人劫了標,怎么也得挽回声誉。刚才那女人,上了一辆白色飞度走了,我们现在就是去追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一个女人?” “我也在跟着她。”严志立看了一眼吃惊的苏启智,“只是没想到你会中途出现。”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她的?” 严志立笑了笑,“昨天早上你走了一个小时以后,龙哥打了电话给我,然后立刻出院,在新力公司楼下等目标出现时碰到一个可疑的快递员,直觉告诉我,昨天劫我们那趟標,他有份。” 原来严志立说的,正是苏启智要龙铮去查的事情。开始龙铮还有点担心他的伤势,可是倔强的严志立坚持要去完成这项任务,誓死捍卫自己的尊严。在国际金融中心外,严志立见到乔装成快递员的骆天虹,虽然与这里每天进出的快递员没什么分别,但是那种做贼心虚所表现出来的小动作却是逃不过受过专业训练的严志立法眼。 “看到那快递员打扮的人出来后,我便留意着他。”严志立保持着相当的车速,但却还很轻松地跟苏启智解释:“当他回到车上时,一个女人挡在车前,就是刚才你跟着的那个。我不敢贸然走近,怕他认得我,所以听不到你们讲什么,但看样子似乎在吵架。最后那男人妥协,让那女人上车然后离去。我一直跟到沙面,那男人找了一家酒店,帮那女人开了房,然后一个人走了。后来由于堵车,跟丢了。再后来我回到西塔,在大堂内找到新力科技的简介,看到有一处关于凌琦峰的介绍,很短,看不出什么。后来我回到龙赦,利用龙哥那套专业的电脑软件,查到一些相关资料。”严志立指了指后排上的一个公文袋:“里面装的就是你要的凌琦峰的资料,不过时间仓促,资料不会很详细,有些还没整理好。不过目前也只能掌握到那么一点信息。说来也奇怪,身为新力的创始人之一,竟然鲜少在公众前露面,以至于新力所有的功劳全落在郑广生一人身上,而凌琦峰却是没有什么意见。” 苏启智拿过公文袋打开,大致翻看着:“我记得你是当过兵的。” 严志立“嗯”了一声。 “什么兵种?” “特种部队服过役,龙哥以前待过的部队。” “难怪能这么短时间内搜集到这些资料。” 虽然正如严志立口中所说,资料并不详细,但这么短时间内能做到这样已是相当不错了。 “那后来呢?”苏启智很想知道那女人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严志立能跟到这。 严志立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那当然是守着,等那男人回来接她。就在今天早上,那女人出来了,还是那辆车,但却是另一个男人。” “长什么样子的?脸上有没有疤?”苏启智满脸期待的样子,希望能听到严志立告诉他那男人脸上有他所说的伤疤。 严志立目光一直盯着前面,跟本没看到苏启智那渴望的样子,只是淡淡地说:“要不要超前去看看,接走女人的车就在前面。” 顺着严志立所指,苏启智看到一车白色飞度,看方向,正往市交而去。 “靠前一点。”苏启智示意。 “你不怕那女人看到你?”严志立有点惊诧,按道理,苏启智不可能不明白这道理。刚才他跟前那女人时已经被她注意到了,他还特意与其擦身而过,长相特征早已被对方记住。现在突然出现在人家面前,傻的都知道在跟踪自己。 苏启智想了想,觉得严志立这问题提醒了自己,没有团队的协助,孤身一人调查却是要处处小心。现在身边有龙铮派来的人帮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见苏启智没说话,知道他懂自己的意思。严志立笑了笑,与懂行的人工作就是这么简单,有些事不需要多说,只要一句话,对方就已经明白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配合着你去走下一步,这样的合作才不容易出现错误,任务也会变得轻松许多。 他们一直跟着飞度,严志立非常专业,始终与对方保持着距离,而且车技一流,有时候虽然隔着好几辆车,途中还遇到过交通灯的阻碍,但却能让目标始终保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延着增槎路放射线一直走,一路都很正常,目标车速不算很快,可是来到罗冲围交通灯口位置,飞度突然逆向开上人行道上,不少行人此时正在等着放行指示灯,没想到突然会有辆发了疯的汽车如同疯狗似的向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噬来。经过改装的引擎在桥底下响着震耳的轰呜声,就像来自地狱里的魔兽脱困一般。就那么一瞬间,不少躲避不及的路人被撞飞,那些侥幸躲过的也是吓得不轻,脸色一片苍白,就像刚刷完白漆的墙避一样。在对面马路行驶的车辆同样遭殃,为了避开疯狗般的飞度,司机们都急打方向,后面便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跟在后面的苏启智和严志立都吓了一跳,不知飞度车为什么会突然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难道被他们发现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蹦出的这样的疑惑。 眼看飞度车驶上开往金沙洲方面的大桥,严志立当然是马上追过去。 但是苏启智却突然制止住:“等一下。” “还等,他们要跑掉了!” “不止我们跟着他。” “嗯?” 刚才开着车,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飞度上,严志立还真没有留意。现在飞度突然转向发癫,那些跟着目标的车辆瞬间暴露了身份。 一辆,二辆,三辆,四辆,混在车群中的监视车见飞度突然发飙,也都按耐不住,纷纷驶出,朝着同样的方向追去。 “怎么有老外?”严志立隐约看到那几辆车内坐着几个老外,朝着飞度车所逃的方向在指手画脚。 苏启智也感到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 “那些是什么人?听你的语气,似乎知道他们的身份。”严志立饶有兴致地问。 “国际刑警。”苏启智看着乱作一团的现场,邹着眉头说:“他们应该是跟着洪天虎来的,但那帮蠢货没计划好,闹出那么大动静,肯定会打草惊蛇,再想找到洪天虎,恐怕很难。” “未必。”严志立自信地笑笑,“跟踪其实跟狩猎没什么两样,当我们漫山遍野地寻找都没看到一只猎物时,守在一个相对有利的位置会是一个好方法,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就好了。”说完,眼睛都不瞧一下外面的事故,将车驶到一旁商铺的停车场上,等待着猎物的到来。他知道这事有人会管,自己不需要做无谓的事。猎人,专心狩猎就好了。 对此提意,苏启智也没什么意见,他也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最后收到洪天虎所在的是太和,如果那辆飞度上的女人真的是去找他,那他们很有可能会再走这条路。虽然去太和也未必要走这条路,但刚才的事故,公安厅一定做好部署,在各关卡设置检查站,而这里刚刚发生事故,虽然警力相对比较多,但如果做好适当的伪装,肯定可以轻松过关,所以严志立提出的狩猎方案是正确的。可是那猎物的警觉性相当高,刚才如果不是有其他人跟着,他们也迟早会被对方发现,跟踪他们可是一点也不简单。 事故发生后没多久,大批救护车,消防车,警车纷纷鸣笛而来。飞度车所引起的伤亡确实让人触目惊心,现场马上被封锁起来,交通一度被限制,所有车辆禁止通行,过了将近半小时,交警才开出一条车道来疏导交通。 …… 飞度车在罗冲围路口制造了严重事故后,延着金沙洲大桥一直猛飙,很快冲过了沙贝收费站。下了桥拐进了环洲二路出彩宾中路,一直前往去到横沙村,在路边一家汽车美容店停下来洗车。 “琴姐,今晚回去以后要是天虎哥怪罪下来你可得给我兜住啊。”大飞一副笑咪咪的眼神直看着那女人的胸部。 女人毫不畏忌,任由他看,但眼中那怨毒的目光却是死死地投向大飞,“逃跑有很多方法,谁叫人冲上人行道的。我瑶琴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绝不会像你这样视人命如草莽。这事琴姐我是兜不住的。”如果这里不是人多,她恨不得从后背掏枪出来一枪崩了大飞。 大飞毫不在意,反把责任推回瑶琴身上:“琴姐,如果不是你硬要见天虎哥,小弟我哪会做出这种事。如是不制造混乱,想毕天虎哥的行踪就会暴露了。” 十、反物质 瑶琴无言反驳,如果怨毒的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大飞死了一千次了。手一度伸到牛仔外套里握着枪把,但却是有所顾忌。 对于洪天虎安排大飞来接自己,瑶琴是一百个不愿意,也不知道洪天虎为什么如此庇护他,每次他闯祸了都不重责,这让组织里部分兄弟不怎么服气。或许正如骆天虹所说的,“大飞对于天虎哥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但至于是怎样的特别意义,除了骆天虹和大熊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或许连大飞自己也不什明了。 瑶琴知道大飞是在宛转地责怪自己,将一切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这让她很是不爽,特别是他那色狼般的眼神,简单直能够从他的瞳孔里幻想出来的xx画面。 对于这样的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他,不附和他自然就没趣。 瑶琴自顾自己坐到一边吃外卖。原本打算买给洪天虎的,那家店的馄饨面是他最爱吃的,去见他,自然是带他最喜欢的东西,当然,也包括自己。 看着眼前尤物,大飞心痒难耐,却是慑于洪天虎之威而不敢对瑶琴下手。组织里,每个人都知道瑶琴的身份,大哥的女人,谁敢动。可是天性狂野的大飞却是从心里打定主意,这女人自己一定得尝尝。 现在外面正有人追缉他们,现在肯定是不可以出去,刚才在罗冲围路口制造的灾难,车身留下了痕迹,选择来汽车美容店,一是为了避难,二是将车身上的痕迹尽可能擦去,而且像这样子的汽车美容店,一般都有些不法商品销售,等下出去还要伪装一下。 见瑶琴不理他,大飞也不会自讨没趣,自己也找了个地方坐下,给骆天虹打了个电话,大至汇报一下情况,然后便自顾自地玩着手机。 外面很快响起了急促的警笛,金沙洲内所以能调动的警力几乎都出动来搜寻那辆疯狂的飞度。沙贝收费站前很快便设下了检查站,全副武装的特警守在一旁,配合着截查过往的每台车辆。两个老外一直在旁边监视着,不时地用手机向自己所属的组织汇报情况。每个人都格外的严肃紧张,生怕一不留神就会放跑猎物。 而在罗冲围路口,那个事故现场,同样是乱作一团。此路乃是市内的交通要道,许多车辆都会选择这条路进入市交,特别是货车由为之多,越向北行,物流市场就特别多。警方生怕会出现任何差错,同样在只放行一道的车道上设置关卡检查,本来因事故引起的大塞车就更加不堪设想,很快,车龙已是漫延到了市中心,整座城市就因一辆飞度而彻底变成了堵城。无数的新闻媒体纷纷抢先来到现场,报导着如此罕见灾难。 “看来今天全城的热门话题就是这单了。”严志立摇低了座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事故现场忙得团团转的人在评论。 “相比之下,这单好像比昨天凌晨的劫案更为轰动。善忘的市民看着这样触目惊心的报导,肯定已经忙了你们昨天凌晨被打劫的事了。”苏启智边看着凌琦峰的资料,边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这是时间点上的问题。”苏启智好像说得他们被劫是家常便饭一般,严志立显得有点不高兴,“要是他们看到江湾桥上监控摄像头记录下的画面,惊呀的表情肯定比现在看到的更加夸张。” 苏启智当然知道真实的现场那触目惊心的情形是什么样的感觉,那的确是完全无法相比的。但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当有一件事情要比前一件事影响更加深广,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把注意力全部往那方面去集中。这场蓄意的人为事故可以说是非常恶劣的,而且又是在闹市之中发生,这一事件足以掩盖昨天凌晨的江湾大桥劫案。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疑问也越来越多,事件的关键之物,被劫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至今还不甚明了。 想到这事,苏启智便问严志立,看是否能有什么线索。 严志立马上摇头:“除了货主,没有人知道。龙哥现在就在为此事烦恼。” “他没从新力那边获取到相关信息?” “没有,我们只知道装着货的那只黑色铁箱应该是特殊制造的,防震功能相当的好。” 直到现在,苏启智都还没接触过新力的负责人,现在莫一宁撤去自己的职务,现在想要去问话已是不可能力,那边也只能交给龙铮处理。 等待的时间通常都觉得非常漫长。飞度造成的严重事故,经过全力的抢救,已是尽可能的减轻人员的伤亡与交通的瘫痪。苏启智和严志立看着救护车与警车来回不知多少次的经过,始终没有参与救援,就算当中莫一宁给苏启智打来电话,要求他到金沙洲支援也是置之不理,这让莫一宁异常的生气。龙铮同样给严志立打过电话,但只不过是确认他是否给了苏启智资料而已。当中苏启智接过电话问了他几个关于新力那方面的问题,却是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现在只有等,等待逃走的猎物再次出现在眼前,这才是真正有意义的工作。 …… 与些同时,新力科技的一个研究所里,凌琦峰正看着一叠复杂的数据报表,那是通过一套小形加速器在一次试验中意外制造出的反物质。 反物质,通常指的是自然界中所存在的基本粒子的相反状态的粒子,一正一反,两者若是相碰撞,将会相互湮灭掉对方,而当中所产生出来的能量,其威力远超**。 如今各国对于反物质武器也是投入相当大的研究,大家都希望能争取在这领域上取得突破,无论是作为国家防御还是能源等其它可能性,此研究都有着相当巨大的意义。 但反物质的获得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就算有着精密先进的仪器以及详尽的数据,在同一条件下也未必能产生出反物质。 正因为反物质如此难得而且威力惊人,所以这货在黑市上颇为抢手。增经有一家研究所也合成出反物质,在黑市上卖出天价,但却是从未在社会上见到过。 新力与一家欧洲的研究所有合作关系,那台小形加速器就在那里,如果不是与那研究所以所长混得熟,他们也不知道这研究所竟然秘密地为某国政府提供秘密服务,这得归功于善长交际的郑广生。这加速器的存在相当神秘,就连cia也不曾知晓。 当知道有这样一条发财捷径,郑广生哪会错过,于是设计一局,宴请研究所内所有人员,趁着空当之际,凌琦峰带着自己的研究团队悄悄进入,并利用手头上的数据与资源合成反物质,竟然意外地给他成功了。那一刻凌琦峰很兴奋,但只属那一刻,那一刻过后,心里只有担忧。他曾反对郑广生做这起交易,却因自己的弱点被其紧咬着而无耐同流合乌。 如今反物质被劫走,与他们交易的组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郑广生爱财如命的性格,收到的三千万订金肯定不会就这样吐出来。 昨天在他们秘谈的时候,塔斯塔那方的代表又打电话过来。听对方的语气,他们也不想节外生枝,只要郑广生把那三千万订金归还,这笔交易正式取双,对方不追究任何责任。但郑广生却是要对方给他半个月的时间,介时会给对方双倍的货,当然价钱也是double。对方见郑广生如此有信心,于是也爽快地答应,并且很快地再付了三千万订金。 又得一笔进帐,郑广生乐坏,赎回反物质的钱算是不人出了,虽然有点心疼,但只要想想交易成功后所得到的回报,这事也是值的。于是要求凌琦峰无论如何也要再弄多三颗反物质出来。就算他一再强调反物质不是白菜,可是郑广生还是坚持要他这样做,并且拿着自己的弱点来要挟他。 无耐之下凌琦峰只有答应。 看着手头上那堆复杂的数据,凌琦峰头都快炸了。那次的成功只是偶然,再做一次未必就能得到相同的结果,这样的例子在科学界并不少见。自己一心只想搞研究,并不想因为自己的才能而祸害到社会,殃及无辜的人。 “丽珊,我该怎么做?” 凌琦峰丢掉手上的文件,拿着桌上的照片在发呆。此时他的脑中只有照片上那清醇可人的靓丽女子,什么破烂研究,什么狗屁反物质通通滚蛋。 …… 夜幕悄然降临,为被严重事故所影响的城市带来更幽深的伤痛。直到目前为止,事故已造成两名无辜市民死亡,十几人受伤,其中重伤七人,其余轻伤。另外,因飞度的疯狂行为,不少车辆直接或间接地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路面上散落碎片一大堆。 正是由于如此复杂的事故现场,加上相关部门以及各大保险公司的取证,才至使尽展一度拖延。 其间,市有关部门领导前来视察过,无所作为地做下官面过场便离开。对此,严志立强烈表示不满,觉得这起事故间接是由公安部门引起的,如果不是他们的莽撞行动,怎会激发嫌疑人的凶性,使其不顾后果地造成如此惨剧,对于这所有的损失,政府应该赔偿。苏启智只能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就这样,两人吃着旁边m记的cheeseburger,喝着水守了一天,猎物还是没有出现。空出来的那条车道就在眼前,每辆经过的车两尽收眼底,但都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而在他们严守‘岗位’时,几辆车同样悄然地停在了一旁,而其中一辆就停在苏启智他们的车旁边。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疑惑。 “看来就快到了。” 苏启智点点头,刚要发表意见,这时电话又响了。拿起来看,是莫一宁的来电。苏启智看了看窗外,莫一宁正在对面马路看着自己,身边还站着个老外,大热天还穿得西装革履,带着墨镜,十足黑超特警的造型。 “快挂电话。”严志立在一旁紧张地示意苏启智,因为就在他的电话响起后,他清楚地看到,那扇侧拉的车窗缝隙里伸出一个冷冰冰的枪口,就像死神的眼睛。 ; 十一、匪徒的挑衅 骆天虹隔着镀膜玻璃,冷冷看着旁边车里的苏启智,手中的枪装上灭声器后已是死死地钉着他,可是杀不杀,由不得他做决定,所以另一只手同时拨通洪天虎的电话。 “天虎哥,我们到了预定地点,但是苏启智也在。” “他!?” “嗯,杀不杀?” “他的命是我的,一切按计划进行。” 洪天虎就是这样,从不拖泥带水,每个决定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确定,当年洪天麒被杀后决定以那样的方式报仇也是这样子。事实证明,这样的方式,比直接杀掉苏启智还要来得残忍。这次大飞捅出的大娄子,依然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制定营救计划。 苏启智的出现是个意外,骆天虹知道他的命属于洪天虎的,自己不可能插手,之所以打电话给老大,只是怕因为他的出现会影响计划的进行。 骆天虹挂了电话,枪口依然默默地盯着目标,但周围都是警察,他也要做出相应的对策。 熄火的车再次发动,做着随时移动的准备。车上一众同伙也都紧张地做着准备,所有枪已打开保险上好镗,可以随时开火。 在严志立的示意下,苏启智也看到了那冷冷的枪口,可是却没管,毅然接了电话:“怎么?” “说没空怎么又在这里出现?”电话那头传来莫一宁的质问。 “难道我不可以出现在这里?” “现在的你应该到金沙洲那边协助。” “我现在不负责这案子,为什么我要过去?” “你……”莫一宁被呛得无话反驳。 “不用‘你’了,我只是来看热闹的。”说完,也不管莫一宁明什么反应,直接挂掉电话,对于旁边那虎视眈眈的枪口,更是不再理会。 严志立不解地问:“怎么不告诉他?” 苏启智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靠在副驾位上回道:“现在最主要是查出洪天虎的下落,抓那女人反而让他藏得更深,告诉他们只会添乱,特别是国际型警的加入,只会把局搅得更乱。” “那旁边的枪?不用管?”严志立不是怕,只是有点不放心。 “要杀早就开枪了,我还能说那么多话。” 确实,如果对方真的要杀他们,现在完全可以做到。很明显,这辆突然出现的车肯定是来接应那飞度的,看着架势不小,如果等下目标真的被警方截下,这样的准备肯定打他个措手不及而顺利完成营救任务。 “万一等下他们真干起来,我们是帮忙还是跟下去?” “看情况吧。”苏启智想了想说:“老莫不会傻得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跟劫匪硬碰的。” 旁边有枪口对着,虽然真的没有开枪,但这样子谁都不会感到自在,就像一支利箭对着你后背,随时准备从后贯穿你的心脏一般。 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压抑。如果不曾受过严格训练,估计严志立也承受不到这样的压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已黑了许久,事故清理现场已接近尾声,被封锁的车道逐渐解封,那些被堵一天的司机终于有了笑容,可是目标车辆依然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底。 参与清理救缓的工作人员开始逐渐撤离,莫一宁在清理现场做着最后的指示。 “看来他们不打算守在这。”严志立淡淡地说。 “好事。”苏启智心不在焉地回着话,眼睛死死地盯着过往车辆。虽然目标开着飞度,但为了掩人耳目,或许会换车,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这条路的必经之口,只要目标所要去的方向是白云区,这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这里也是最容易将目标拦下的地方,所以旁边的小面包车才会选择这里做为接应点,万一被发现,只要他们的车挡住,肯定可以助目标成功逃离。警方撤离,对一切都好。 可是,世事总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美好。就在苏启智以为莫一宁下令撤离时,金沙洲大桥上传来惊人的枪声,将刚复平静的夜再次震颤。 闻得枪声,刚上车的一众警察都纷纷下车,寻着枪声的方向望去。 这时候,莫一宁的对话机传来急促的声音:“罗冲围方向的同事,这里是沙贝检查站,一辆疑是肇事车辆经过检查站时拒绝接受检查,并向我方开枪,现往罗冲围方向逃离,请驻守在那里的同事迅速设置关卡,务必将疑犯车辆截下。目标车辆为白色本田飞度,与日间目标车辆相似,车牌被其更改过,车身喷有一个红色虎头标式,车上一男一女,年龄在23至25之间,两人均持有枪械,各位同事务必注意。” 收到如此紧急信息,莫一宁立即安排工作,迅速调动在场警员再次封锁道路,设置关卡。由于条件有限,不是每个警员都配上了防弹衣,手上的武器也只不过是警员最普通的配枪,但两个人,他想应该是足够应付的。 一直停在路旁观察的苏启智和严志立在听到枪声也紧张起来,见莫一宁等人严阵以待便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旁还有一辆贼车在虎视眈眈,情况可能比想象中更糟。 “走,下车看看。” 就在苏启智刚打开车门的时候,一旁死死守候的枪口冷冷地放出一枪,弹头带着炽热的温度,在车门上带出耀眼的火星。 苏启智愣了一下,马上回到车上。另一旁的严志立早已在另一边下了车,窝身在后。 车门没关,那是给苏启智留的出路。两人心照不宣,苏启智马上从那边窜出,同时,严志立早已握着汽车防盗锁在手,在苏启智窜出的同时,起身狠狠地将手中防盗锁砸向放冷枪的车窗内。 车内的骆天虹猝不及防,被砸进来的防盗锁击中手臂,被击得四散的玻璃碎片同时在其手上划出几道血痕。 “妈的!” 骆天虹狠骂一句,抬头看去,已见两人向着警察那边方向狂奔去了。 “跑得真快。”骆天虹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开始。” 一句开始,车子已然发动,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哧哧作响,翻起一阵白烟。 那边的苏启智与严志立朝着警察方向奔去,莫一宁早已看到他们,紧张地走近几步,看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两人神情紧张,一边跑,一边向他挥手,口中还喊着什么,耐何道路刚解封,堵塞已久的车流如泄洪之水一般川流不息,听不清他们喊什么。 看着两人险象环生地穿越马路,莫一宁感觉不对劲,刚想用对讲机呼叫总部要求增援,那边已响起“嗒嗒嗒”的ak枪声。 喧嚣的公路加上这吓人的枪声,气氛顿时又再紧张起来,路上的车如被惊扰的蚂蚁,不着东西,四处乱窜。好不容易清理好的路面再次出现几台运气不好的汽车跪下了。 苏启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那不是被枪声惊扰的,而是有几辆车确确实实地中了弹才导到事故的发生。 “可恶!” 严志立当然也看到,对于这样的蓄意而为,简直就当人命如无物,禽兽不如。怒不可遏的他转向就要朝骆天虹等人的方向折返,却是被苏启智拉住。 “你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回去只是送死啊。” “那些畜牲,我要宰了他!” “先去老莫那边!”也不管严志立答不答应,苏启智强推着他往警察那边跑去。 路面上,六、七台车子再次将道路封死,后面车辆再次被封堵。可是这次更回乱,因为附近的人都听到了枪声,那些司机听到这么恐怖的声音,纷纷弃车而逃,这种情况,肯定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比较安全,继续呆在车里,哪敢保证那些瞎了眼的子弹不会往自己这边过来。 莫一宁看到这突来的变故,马上调动在场部分警员前去支援,另外一部分,即继续守在封锁线上,等待目标车辆的到来。 骆天虹吩咐同伙,将车使去靠近警方的位置,那有道封锁线,等去将其破坏,好让大飞跟瑶琴能顺利脱逃。 看着匪徒如此挑衅的行为,莫一宁甚为恼火,但他始终还是把重心放到飞奔而来的目标车辆上面。 几辆警车被驶到三叉路口处,与匪徒的车辆对峙着。手中没有强力武器,只有标准配枪,警员们都有点不自信。而对ak的扫射,他们只能龟缩着躲着警车后面。 在搏火其间,骆天虹带着一名同伴,悄然向封锁线潜去。 这时候的莫一宁没时间问苏启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看着金沙洲大桥下桥位,轰鸣的气车排气管声越演越烈。 “老莫!”苏启智对莫一宁喊着:“放走目标吧,这样子,局势只会更乱。” “放屁!”莫一宁哪会向劫匪妥协,就算死,他也要捍卫警察的尊严。 “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现场还有很多无辜的市民!”苏启智见莫一宁不听劝说,恼火地过去与其争论了起来。 严志立不会管警察到底懂不懂审时度势,他只知道,对面那帮畜牲死不足惜。趁着苏启智与莫一宁争论时,也悄悄往骆天虹方向潜去。 ; 十二、撕裂的夜 “各单位注意,我是猎虎行动总指挥莫一宁,罗冲围客运站这边出现突发状况,几名匪徒持枪向我方开枪,附近几个岗位的警员马上前来增援,马上前来增援。” 莫一宁用对讲机呼叫着附近同袍前来解围。现今情况,双方火力实在太过悬殊,匪徒用的都是精良武器,杀伤力颇为之大,而他却是没料到目标会原路折返回来,大部分警力都集中在其它要道,而且这里事故刚处理完,一些守候多时的警员已撤离很大一部分,导至警力有限。面对这样的攻击,警方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 密集的枪声早已打断了苏启智和莫一宁的争论。现场一片混乱,激烈的枪声吓得周边所有群众慌乱逃窜,一些慌不择路的竟然跑到弹轨范围内,一下子就中招。 警察们真不知这些人是真蠢还是假傻,硬会给他们添乱。秉着救死扶伤的精神,一些警员不得不冒险冲出去,救那些倒下的蠢货。 苏启智环视了一下四周,没看到严志立,有点紧张,问莫一宁:“还有没有枪,给我一把。” “没有,自己想办法。”莫一宁回绝得很干脆。 苏启智哧了一声以示不满,四下寻找着严志立的踪迹。那家伙,肯定是趁自己刚才跟莫一宁吵架的时候,偷偷溜开,自己一个人去对付那些家伙。他也没有武器在手,这样过去简单直是愚蠢。 留在这里不是办法,苏启智也潜开,绕着内环桥底下的花坛,快速向匪徒的方向移动。 莫一宁看都不看他一眼,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封锁线上面。匪徒的目标是逃向这里的飞度车上的两人,如此大动干戈说明那两人很重要,只要抓住他们,那些猖獗的匪徒定然不敢再如此放肆。 由于突发状况,封锁线那边只剩下五名警员守着,而金沙洲大桥上,此时也是枪声不断,想必是匪车正与警车展开搏火。那些守候在封锁线上的警员此时个个异常地紧张,一是由于情况紧急,他们装备不全,而对方又来势汹汹,个个有着重武器在手;二是因为在场的,大部分都是普通警员,平时偶尔间的行动也不像现在这般激烈,加上他们人少,多少有些胆怯。 莫一宁刚潜至封锁线,便听到身后哒哒哒的几声ak枪声。众人纷纷向后看去,只见严志立已是夺过匪徒手中的ak,俨然一副神勇的样子。那名倒霉的匪徒被从后突袭,有点发愣,如果不是骆天虹及时放枪为他解围,此时已被严志立拿下。 “谢谢天虹哥。”倒霉的匪徒逃回骆天虹身边,连声道谢。 “那家伙不简单。”骆天虹匍匐在路边的绿化带里,看着那边的严志立拿着他们的ak去跟警察汇合。 “现在怎么办?”旁边的匪徒问。 而骆天虹却是心不在焉,看着远处的严志立自言自语:“看那家伙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直到旁边同伙再次询问才回过神来。 “大飞就快到了,准备。” 骆天虹当然也听到桥上的枪声,那是信号,并非莫一宁认为的双方搏火。 金沙洲大桥上,由于飞度的硬闯,检查口那边已完全封闭,不再让车通行,桥面上基本没什么车,但因为罗冲围那边骆天虹等人的搅和,导至已放行的车辆被迫又堵在下桥位置。 大飞的硬闯,造成多名警员受伤,当中还包括一名国际刑警。这样一来,事情闹得更大,大部分警力都去追捕,但顾及桥上的百姓安全,所以没有开枪拦截。但没想到飞度车上的匪徒这么疯狂,边跑边开枪,吓得桥上险象环生,不少司机被惊得不知方向,有的干脆撞在了一起。后面追捕的警车只能慌忙地躲避,却一时间阻不了这事情的发生。 金沙洲大桥不算很长,只有短短一公里多点,按照平常规则行驶,不到几分钟就走完。可是,追捕的警员却是感觉这桥居然是如此的长,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一般。现在他们只希望,江对岸,桥底下的同袍能将那疯子拦截下来。 瑶琴紧紧地握着扶手,危襟正坐,严肃地表情没有一丝慌乱,仿佛这一切的疯狂都像喝水那般平常。她知道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但却被大飞弄得十足的疯狂。 本来洪天虎只叫他们突破检查口,然后在差不多下桥时鸣枪,好让桥对面的骆天虹知道接应。但大飞却是把这事情放大了足足一百倍。不但冲关卡时枪伤几名警员,而且一边开车,一边举着ak伸到窗外,糊乱的扫射,将无辜的平民波及在内,这是让她最为讨厌的。她很想出言阻止,但却是知道,如果自己多说,或许这没人性的会做出比现在更加疯狂的行为。 大飞驾车如舞龙似的,车速也快,就算桥面有再多车,刹车灯从来就没有亮过。原本宁静的夜,只因大飞的一支ak而被撤底撕裂了。 这一晚注定是让人难眠的一晚。 桥上上演追逐大战,桥下也正进行着激烈枪战。硕大的城市,整个重心,今夜完全集中在这几里地内。 “来了!” 莫一宁,严志立,骆天虹,几乎是同一时间高喊。 话声一落,疯狂的白色飞度正以极速之势拐过大弯角,径直朝桥下冲来。但桥下已被封闭,一些好不容易来到这边的车因为枪战而被迫停在那。车上的司机早已的警察的指挥下撤离,虽然车主们都很不情愿,但小命要紧,这样的关头也轮不到自己不舍得爱车,纷纷弃车疏散,留在现场的车只能祈祷老天爷保佑了。 如此阵势,莫一宁相信,就算匪徒再猖狂也逃不过他们的堵截。 但是事实证明,莫一宁想得太天真了。就在众人都以为飞度车会因桥下堵满车子而被迫停下来时,飞度左窗伸出ak,大飞一手握紧方向盘,一手扣动扳机,耀眼的火舌撕裂了漆黑的夜,彻底将今晚的枪战拉向高潮。 ak弹匣里的子弹被大飞尽数打出,所打的位置正是离地面最底位的护栏。这种时候,豆腐渣工程似乎是为大飞准备的一样,混凝土表面被子弹“突突突突”地击个粉碎,现出内里的钢筋。当弹尽一刻,大飞手一松丢掉ak,迅速握回方向盘,嘴里大喊:“琴姐,抓紧了!”随即便一头撞向护栏缺口。 桥下的人都被这一幕震憾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就算是莫一宁,他也没想到,匪徒为了逃走,竟然用如此极端的方法来逃走,这完全是将自己的性命赌在这一撞上。这些动作皆是一气呵成,其中任何一步稍有差池,结局会完全不一下。悍匪不可怕,就怕悍匪是个疯子,你永远无法猜测他下一步他想做会什么,而大飞,正是那个疯了的悍匪。 一声狂啸的引擎声如半夜山林的虎啸,吓得所有看到此景的人心都离了,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飞度重重摔落。可是没想到飞度落下的位置,恰好在路边一棵绿化树上。茂密的树冠完全将飞度托住,极大的下坠力,把粗壮的树干压得渐渐弯曲。 “呀唬!!!” 大飞兴奋地叫嚣着,像是打赢拳击比赛的拳击手,高高地举起手在半空挥舞。如果世界上有高空飞车安全着地评选的话,大飞这一壮举绝对无法被超越,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这么幸运的事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莫一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看似狗屎运的行为竟然真的眼睁睁地就这么发生了,原本的计划现在似乎好像没什么用了,现在想想,或许苏启智说的是对的,可是此时后悔已为晚也。自己做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本来就是经历着大风大浪来的,没想到被匪徒稍稍挑衅一下便失去应有的分析与判断能力,这一步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走错了。 “小心!” 就在众人都为大飞的惊世之举感到震惊时,忽闻严志立一声高喝,随即一把扑倒莫一宁,一个弹孔深深地印在警车之上。 “妈的!” 莫一宁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严志立已是就地一滚摆正身子,手中ak同时扣响,“突突突,突突突。”骇人的枪声再一次撕裂空洞了一瞬间的夜灯下战场。 其他人被这一吓,也都醒悟过不,纷纷回身朝骆天虹所在方向开枪。他们原本是在此守住唯一出口,等待‘猎物’的到来,但怎到大飞却是疯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老早准备好的子弹像时一时间失去了归处,却是被严志立的枪声唤回方向感。 可是这原本就是别人的计划,当然是按照着别人的步伐前进。当一众人等朝骆天虹的方向开枪时,那边早已没有了目标。躲在花丛里的骆天虹早已领着同伙向大飞的方向奔去。骆天虹没想到计划会是如此顺利,这得归功于大飞的疯狂。 如此具有‘侥幸’性的逃脱场景,世间再无第二次。骆天虹也相当配服大飞如此大胆的莽撞,却又是如此精湛的技术。他更是配服瑶琴这样一个看着弱质纤纤的女子竟然在桥上飞下来后依然能保持镇定,当他与大飞汇合时,瑶琴还能问他问题。 “天虎哥怎么没来?” ; 十三、危险人物 虽然现在最要紧的是逃跑,但瑶琴是何等身份,他可是不敢逆她的意思。 “天虎哥有重要的事处理,所以叫我们过来,等下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死鬼,说好来接我又没出现。” 瑶琴天生一副绝色容貌,一颦一笑皆是倾国倾城,就算是生气,在其脸上表现的也是一种另类的美,从来不会让人产生厌恶的感觉。 那种幽怨感,看得一旁的大飞直流口水,巴不得就在这里将她就地正法。 虽然口中这样说,但瑶琴的心却是甜滋滋的。因为再过没多久,她就可以见到自己心里唯一的男人。 受洪天虎之命,瑶琴被安排在郑广生身边已快三年时间,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每天都是度日如年,心里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大洋彼岸的爱人。 她不明白,洪天虎为什么要自己做这样的事,可是打从他救下自己那一刻起,心里便已许下承诺,无论他要自己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包括陪其他男人睡。 “条子的增援快到了,赶紧走。” 虽然现在一切都在他们的控制当中,但却只是暂时的,再耗下去,警方的增援一到,那大飞这一跳可就白搭了。 但是,大飞却不以为然,脸上兴奋的表情还好痴好狂,显然还在为自己刚才的惊世之举而感到自豪:“怕什么,有我大飞,再多条子,老子通通都能把他们干掉。” “别废话!快开车。”瑶琴显然很不满意大飞的所有,刚才冲下来那一刻,说真的,自己都快被吓死了,但在还没见到洪天虎之前,就算爬也要爬离这里。 大飞猛踩油门,极速转动的车轮在路上擦出一阵浓烈的白烟,然后箭似的窜了出去。 严志立救下莫一宁后已是极快的反身跳起,长期的特训,使他有着超乎常人的体能与反应。也没看莫一宁是否真的受伤,端着ak便跑向隔避车道。 那边一直在与警方火拼的匪徒,在猛烈的攻势下,最终占了上风,几名匪徒在同伴的掩护下开始慢慢向莫一宁等人的方向靠近。 早已潜伏过去的苏启智,看准机会,从后来个突然袭击,快、狠、准的动作就算在颓废四年后依然做得如行云流水般,两下便装匪徒放倒。 总算缴获一支shotgun,卸下匪徒的备弹挂在身上,整个一副铁血战士的样子。 “咔咔,嘭!咔咔,嘭!” 娴熟的动作,震撼人心的爆镗声,掩体被轰得火花四射的击爆,一切的一切,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着,让苏启智多少找回了一点当年的雄心壮志。 那些原本把警方压制的匪徒,被苏启智这样的搅和,无不手足无措,惊得纷纷找掩护,躲在花槽或弃车后面不敢抬头。 这一声声的惊爆打响的不仅仅是铅沙的威力,还有苏启智那rambo般的威势,一时间竟替警方扭转了劣势。 在第一声shotgun响起后,似乎所有警员都感受到上天的垂悯,特意派一位天将下来打救他们。当他们抬起头看过去时,正是苏启智意气风发的时候。在那一刹那,众人又看到了当看的猛探,阔别四年,如今再展雄风。 但他们当然不会傻得认为单凭苏启智一人就可以拿下一众悍匪,他们知道反击的时机已到,而且,他们已听到远处援兵拉响的警笛,只要牵制着他们,那便可以将这些胆大包天的贼人一网打尽。 耐何刚才的搏火已是消耗了相当的弹药,如今所剩的不多,而且苏启智所缴获的shotgun也不是有很子弹,一轮突袭过后,弹尽了,匪徒便可以趁机脱逃。 一众专业的警员不会放过任何逮捕匪徒的机会,平常特训的水准在此时发挥恰当不过。虽然人数有限,但依然以两人为一组,排出相当完美的扇形围捕阵式,很快将匪徒包围,借着苏启智猛烈的攻势,将手中仅余的子弹利用得恰到好处。通过无懈可击的配合,每发一枪,都有一名匪徒倒地,成功地将一帮乌合之众制服。 见情况得到控制,苏启智马不停蹄,换上一支缴获的mp5以及p225手枪便奔往另外的战区。 那边,为了阻止飞度离开,莫一宁早已先人一步,驾着一辆警车拦在路中间。 疯狂的大飞完全无视莫一宁的存在,方才的兴奋劲头些时还没消,回手从手排下拿了mp5便是伸向车外。 “死条子!敢挡老子去路,把你打成马蜂窝!” mp5的子弹没一刻间停,尽数被大飞打出。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平整的车门丁零当啷地出现一个个黑洞,带着硝烟味的死气徐徐冒出。 “莫副厅长!” 一众警员都被这一幕吓得心都离了,以为莫一宁就这样被打成马蜂窝,站在原地一愣一愣,都忘记了要去帮忙。 这些队员的心理素质,始终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严志立硬朗。就在莫一宁驾车过去挡路时,他最已冲过去接应。虽然没车快,但胜在距离不长,用他那极快的速度,很快便来至,在大飞开枪一瞬间,将莫一宁硬生生地从车内拉了出来。 “哈哈哈!!!哗噢!!” 疯狂的大飞就像嗑了药似的,虽然他知道没有击杀车内的莫一宁,但他能看到,自己刚才朝那警察开枪的时候那惊恐的表情,那种绝望的眼神是他最喜欢看到的,每当看到这样的眼神,他就会莫句的兴奋。 “注意点,别再惹事,快走。” 骆天虹很清楚大飞的性格,知道他那一叫,肯定会缠着那些警察玩一阵子,这是他的老毛病,人一兴奋,就要让自己尽兴,不玩个过瘾不会轻易走人。 “大飞!快走,天虎哥等着。” 骆天虹再次警醒,这时他已留意到,他带过来的人已经被警方控制。虽然有点可惜,但也是预料之中。那些都是为钱可以卖命的家伙,道上这样的人一大把,与他们搭上很容易,自己不需要表明身份,只需你手上有‘通行证’,他们就会为你卖命,而那所谓的‘通行证’当然指的就是money。 大飞最讨厌别人搬洪天虎出来压自己,他就是恃着洪天虎对他帮般袒护,所以他并不需要看骆天虹脸色。 憋了一眼后视镜中不悦的骆天虹一眼,然后猛一急打方向般,将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甩得车内的人摔作一团。 “大飞,别放肆,快点离开,他们的援兵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大家都别想逃。” “他们能到再说吧。” 大飞得意地边慢速开着车,边换上新的弹匣。 骆天虹一看这样子知道没戏了,一拍瑶琴肩膀,顺势比画了一下车外。 瑶琴心领神会,瞬间解开安全带,顺势再开了车门,几乎是和骆天虹一齐跳下车。 大飞和剩下的那名匪徒都愣了一愣,等那傻冒似的匪徒回过神来,大飞已是加速了。 “啊,你想干嘛。” “嘿嘿,当然是玩好玩的喽。” 在后视镜内看到大飞那癫狂的表情,那半路出家的匪徒瞬间吓哭:“疯了,**的就是一个疯子,我要下车!快让我下车。” “嘭!” 突来一声枪声,吓得匪徒立马住声,额上冷汗直冒,裤裆也有点湿润的感觉。匪徒暗感自己倒霉,自己怎么就遇上了这一衰神,和这么危险的人在一起,随时没命。这一枪,如果他真的有心,自己已经死了。 一枪镇住吵闹,大飞便可以专心地玩耍了。 脚下油门几乎没松过,在警方清出来的小面积范围内,飞度就像一只灵活的野豹,周旋于各种障碍之间,一旁的警察想要阻止,却像老鼠拉龟,没地主下手。 而大飞手上枪,一直对着窗外,一有机会,便会扣动一发,吓得那些围困自己的警察都不敢露脸。 “你看,那些条子缩着都不敢动了。”大飞得意地说着。 可是那半路匪徒哪里有心思看,他只注意着大飞的一举一动。在如此高速下,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车就要撞上一边,可是大飞不知哪练来的超神车技,竟是全然巧妙地避开,这一点不得不让他佩服。可是这个毕竟是危险的人物,跟他在一起随时丢命,倒不如刚才就跟骆天虹他们跳车。可是现在想跳,已是为时已晚,如此高速,跳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严志立救下莫一宁后,便看到骆天虹跟瑶琴跳下了车,他知道这女人是关键,事已至此,只能够是先将其擒了,再从她身上看可以审出什么料。 当骆天虹站起来那一刻,严志立的枪已是抵在了他的背上。 “别动,再动打死你。” 骆天虹没想到有人竟然跟得到他们,被枪指着自己的背,这是少有发生的事情。 瑶琴也是惊呀,但却只是一瞬间,从地上爬起来后,手已按住背后的枪,一头长发垂于地上,尽显巾帼英姿,像是随时准备出击一样。。如果大飞此时看到,肯定忍不住要将其扑倒。 严志立当然不会给她机会开枪,右手也瞬间拔出刚才顺来的p225,枪口已对准瑶琴。 ; 十四:制服 “背后的枪,丢一边。” 严声立冷冷的语调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这让骆天虹感以一阵意外。 经过刚才种种,骆天虹终于想起背后这个满身杀气的男人到底是谁了。那晚,是自己阻止了大飞的疯狂举动救了他一命,现在他有点后悔当晚的决定。现在算是体会到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兄弟,有种放下枪,咱们拳下见真章。”骆天虹知道现在被逮住肯定是无法脱身的,试着用激将法,让严志立可以放弃手中的火器来与自己肉搏。虽然这样并未可以百分百脱身,但起码瑶琴可以逃。 严志立不屑地冷笑:“哼,谁是你兄弟,今果不把你们送进牢子里,怎么对得起刚才被无辜牵连的市民。” “哈哈哈……”骆天虹大笑着,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如果不是你们那没水准的跟踪,至于闹这么大阵丈?况且,如果那晚不是我,你早被那家伙干掉八百年了。” 随着骆天虹侧头过去的方向,严志立看到大飞正驾着飞度在玩弄着一众警员。 “原来是他!”严志立咬牙切齿。 他当然记得前几晚他们被劫的情形,那使他一生难忘。当时他们都带着面罩,不知道那晚扔手雷的是谁,正是那家伙,差点要了自己的命,死在那样的人手里,绝不瞑目。 “没错。”骆天虹阴险地笑了笑:“所以,作为答谢我救你一命的恩情,你应该放下枪跟我公平决斗。” 严志立迟疑了一下,随即决绝回道:“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我那些兄弟的命呢,几条人命换你一条贱命?你的命有那么值钱吗!”手中枪口用力戳了一下骆天虹的背:“走!还有你。”严志立顺带喝斥着瑶琴。 瑶琴看了一眼骆天虹,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会意的眼神,于是干脆地把枪扔掉,转身就走。 严志立再次用枪戳了一下骆天虹,示意他跟上。 而另外一边,被大飞压得不敢抬头的两名警员,看到严志立押着两嫌犯走来,其中那女的美得让人惊艳。这么漂亮却是一罪犯,着实感到惋惜。但无法,身份的对立让他们毫不犹豫拿出手铐上前。 虽然车速很快,但大飞的反应却是一点也不慢,在小范围内打转那么久,警察都被他打怕了,没一个敢前来阻止,这种感觉着实让他兴奋。但见瑶琴跟骆天虹被人逮住,架在车窗外的枪口在适当的位置上狠狠射出一发。 “噗!” 子弹落在了严志立脚边,弹起了许多细小的碎石。 猝不及防,严志立没想到大飞的特技竟然如此了得,在那么高速的情况下开他竟差点要了他的命,要是刚才枪口再往上抑0.05度,左腿肯定报废。 把握着这一瞬之际,骆天虹突然一个急转回身,伸手抓住了严志立的ak。 严志立虽然也不慢,但却是被对手抢了先机,枪口被高高举起,就算自己下意识地扣动扳机,任子弹再飞,最终也不会改变方向,全数射到头顶的内环高架上。右手手枪欲以补上,但也被早识先机的骆天虹给一脚踢飞。 走在前面的瑶琴当听到大飞的枪声后,立马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开,像是一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似的。这便是刚才从骆天虹那眼神中得到的提醒。 那两个打算过来上拷的警员,被突然的一枪吓得愣住了,随即“哒哒”两声,两颗炽热的弹精准地钻进了他们的身体里,当场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严志立当场懵了,这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只在一瞬间,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被子弹带走了温度。 这样的情况,以前同样发生过。那是在部队时发生的事情。 那次,他面对的是一帮恐怖份子,为了抢夺空投下来的高性能炸弹,他和几名战友前往拦截。但是敌人的阴险毒辣却是使他们陷入了困境。那是敌人制定的,类似于围尸打援的战术。原来那帮恐怖份子比他们早到一步,在炸弹附近做下了埋伏,只要他们一接近,对方的狙击手便会来一发精准的点射,让他们无法靠近。而在一名战友倒下后,自己一方跟本无法前去支援,于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自己的战友一个个死去,自己最后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索性引爆了炸弹。也因为这样,自己受到了严重处分,被革离职务,遣离了部队,后来就加入了龙赦,做起押运员。 现在,类似的情况被浮现在眼前,虽然现在自己已不是军人,跟那些警察也不是很熟,但骨子里,那股军人的血性却是让他无法冷静。 “啊!” 严志立一声暴喝,被骆天虹钳制的双手突然爆发猛力,一下争脱,顺执朝着其面门来记直拳。 虽然觉得有点突然,但骆天虹却也不是省油的灯,论搏击,他可是相当有信心的。 面对猛烈的直拳,骆天虹冷静应对,侧头躲开,同时身体回转,顺着被挣脱那边划去,空出的手也握拳快速击向严志立右侧小腹。 …… 看到骆天虹跟瑶琴解脱,大飞得意地笑了笑,跟本没有去帮忙的意思,现在对于他来说,虐警才是最好玩的事。 看着那些警察被自己打得抬不起头,大飞直叫那个爽。 但是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了。再这样玩下去迟早被困死在这里。 玩心重的大飞有时也懂得分轻重。飞度继续打着圈圈,手中弹匣剩下的子弹已不多,心中打算将这些子弹打完了就跑。 手中熟练的操作,使得飞度看起来灵活不已,大飞看准方向,结束无聊的打圈,猛踩油门就向警察躲着的警车撞去。 那些探头出来视察的警员看到大飞如此疯狂,心里对这号危险人物心生胆怯,看他冲来,吓得连忙退后。 慌乱之下必出纰漏,几名警员在逃避时一时大意,探身出来,大飞手急眼快,指上连忙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落到主人想要到达的位置,几名警员应声倒地。 “哈哈哈……”眼看目的达到,大飞狂妄大笑,弃掉手中凶器,急打方向,掉转车头就要向远处开溜。至于骆天虹,其实他早就看着不顺眼,那么喜欢打,让他打个够就好了,打累打残了,等警察收拾好了。 但就在大飞将要冲出包围时,一辆汉兰达从侧面飞速撞来。 大飞被吓了一愣,手中急打方向想要避开,但却是已晚。 “砰……”的一声巨响,金属撞击与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切桥底。 小小的飞度,被汉兰达巨大车身撞得差点翻转,而大飞也是被撞得晕头转向,跟本分不清方向。 朦胧中,他看到苏启智同样跌跌撞撞地下了车向他走来。那眼神就像死神那怨毒的双眼一般。 当他被苏启智从车内揪出时,知道自己这会完了,想要挣扎,却是无力反抗,双手只能乖乖地被苏启智上拷。 远处的警员看到危险人物被制服,马上前来支援。 “苏队,你没事吧。”一名警员,一手搀扶着快要跌倒的苏启智,紧张地查看着他流血的伤口。 刚才那一撞击,苏启智可是没想那么多。当他单枪匹马制服了那边的一众匪徒看,看到的便是大飞击杀前去支援严志立的警员。 同袍被杀,苏启智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但大飞那种方式,却实让人头疼。于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场就算车最多,有的人逃离得匆忙,车钥匙忘拔,于是特意选了辆车身较大的汉兰达来将大飞制服。 这一撞,苏启智着实受伤不轻,头上手上都是被碎裂玻璃擦开了伤口,鲜血直流。而且由于撞击力大,安全气囊爆出的时候头部被狠狠击了一下,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团团转的。 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苏启智吃力地问道:“莫队呢?他在哪里?” 那警员回道:“莫队锁骨骨折了,现在不能动,就是这家伙害的,幸好有你那朋友,不然莫 队可能不止现在的伤势。” 苏启智点了点头,看向那边已经扭打在一团的严志立。 两方实力不相伯仲,一时间要分出胜负却是很难。刚才有大飞在捣乱,情势不得控制,现在大飞被制服了,一切就都好办许多。 自己现在可是帮不上忙了,刚才一人对上那些匪徒体力几乎耗尽,加上刚才那一撞,现在想要走一步都很难。 大塞车,让前来增援的特警无法迅速到达。远处依旧是警笛长鸣,却是不见来到。 几名警员过去,协助严志立,也将骆天虹给制服了。现在已押着前来。最可惜的,就是被那女人跑了。 骆天虹被押到,看到大飞与他同样的下场,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而大飞却还像个疯子似的在那里狞笑。如果不是他的任性妄为,刚才从桥上跳下来后直接开溜,跟本不会被抓。他们闹的这一出,肯定没有好下场。 “你们有什么下场,我想也不必多说了,都带走。”莫一宁受伤,这里就数他最大,苏启智下达着一系列的指令,指挥着在场警员清理现场。 “你没事吧?”在下达完命令后,苏启智来到严志立身旁问。 严志立坐在一旁,表情依旧狞怒。刚才大飞那举动,着实让他生气。 严志立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比起心理上的打击,身体上的伤算不了什么。 “我们回去吧。” 就在苏启智的吧字刚说完,只听不远处“砰”的一声巨响,刚刚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就因这一声巨响而应声破碎。 ; 十五:强悍劫囚 强劲的气浪几乎将附近所有东西都掀翻,那辆押着骆天虹和大飞的警车也同遭不幸。所幸的是那车改装加固了,不然在那么近的距离肯定保不住小命。 不远处的苏启智和严志立都被震翻在地,爆炸点冒出的烟尘弥漫开来,四周顿时烟尘滚滚。 两人挣扎着爬起来,隔着浓重的烟尘满脸惊呀。 四周一片混乱,没受到波及的警察都在那里大呼小叫着,紧张地跑进跑出。 “这是怎么回事?”严志立有点懵了,这突来的一响爆炸意欲何为,谁那么大胆肯在众警之下犯威。 “他来了。”苏启智紧张地说了一句,然后跌跌撞撞地冲进烟尘当中。 “他来了?谁?”严志立不明所以,感觉更是不安。于是也跟着冲了进去。 还没到达爆炸中心点,只见地上散落着许多断肢残臂,一些侥幸逃过一死的,却是被伤痛折磨得呼天抢地地大叫着。那些早早过来的警员、特警们都忙碌得不可开交。 看到这样的情景,严志立顿时又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战场上一般。如此血腥的镜头,在每一夜的梦境里都不曾消失过。 前方的苏启智同样呆立在那,显然也是被面前这一莫惊呆了。虽然他以前办案的时候也很彪悍,但是这样的血腥场景他可是从来都不曾见过了。 “v……嗡……” 突然,一阵熟悉的,让人听到就感到不寒而栗的声音钻进严志立的耳朵,像是一阵死神到来时所奏响的死亡前奏。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在战场上与恐怖份了交手,很多时候都会听到这种声音,只要这声音一响起,瞬间就会有一大片的人倒下。 “大家小心,快趴下!”严志立将自己所能提的最高声调都提了起来,同时也奔向前方,一把将呆站在那里的苏启智扑倒。 “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严志立年倒苏启智的一瞬间,浓烟中爆起了密集的火星,紧密的叮叮当当声,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三分钟,但却是让那些逃过一劫的人觉得这是生命中渡过的最漫长的时刻。只是两三分钟,死神前奏曲便终结了在场所有的声音。 密集的子弹声停下后,现场已没有任何声响。就算有人在这阵加特林机枪扫射下侥幸生还,也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去暴露自己。 “麻旦,居然出动到加特林机枪。”严志立小声骂道。 苏启智稍稍抬起了头,四周依然是烟尘弥漫。但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踏入这片尘茫时,他开始愤怒了。 “洪天虎!” 只见那身影在侧翻了的囚车边停下,虽然隔着浓重的烟尘,但魁梧的身影却是能透切一切的阻隔,散出逼人的气势。 洪天虎没有理会趴在那里的苏启智。虽然看不到,但那声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v……铛铛铛……” 洪天虎轻轻扣动了一下加特林机枪的扳机,打烂了囚车的锁放出骆天虹与大飞。 “啊……” 随着一声暴喝,苏启智愤怒的拳头已是冲破了烟尘,毅然打向洪天虎。仇人见面份外眼红,虽然刚才自己受伤不轻,但是,心底的那股愤却是支撑着他愤力一击,一股势要击倒仇人的架势。他可不管对方手中的重型武器杀伤力有多大,止刻他只想将多年来的愤怒重重地打击在仇人身上。 但是,消耗过度的身体却是不能让他如愿。 洪天虎只是稍稍抬起手中的加特林机枪,长长的枪管便将冲过来的苏启智给抵住,不能寸进。如果他想,洪天虎只要弯一弯手指,苏启智立马就被穿打成马蜂窝。 后面的大飞此时狠狠踹起一脚,重重踢在苏启智的小腹上,将他整个人踹趴在地。刚才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不会被上铐,对于他这样一个贼来说,那是奇耻大辱。 只是一脚,肯定平不下大飞那深深的怨愤,欲上前将苏启智给结束掉。但是,旁边那柄还透着深炎热气的加特林机枪却是横拦在前。 “天虎哥,让我销了这条子!”大飞试图推开机枪,却是徒劳。 洪天虎只是一个凛冽的眼神看去,大飞便不敢再有动作。 “他的命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许动他,记住了吗?” “是……是。” 洪天虎那震慑的声调,让骆天虹和大飞都不敢有违,连声答应。 此时的苏启智虽然意志要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但已耗尽体力的身体却是不能支撑起他去一复仇恨。 怒目对上不屑的凝视,空中像是拼出爆丽的火花。 洪天虎居高临下,目空一切的眼神使得苏启智混身不舒服。 “想死你了,苏启智。”洪天虎冷笑一声说道。 苏启智同样冷笑一声,“哼,我想你死。” “我也是一样。”洪天虎回道:“但是,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便宜。” “但我想让你死得便宜。”苏启智毫不客气地回敬着,虽然现在随时有可能被洪天虎打成筛子,但这关节点上,他却是一点也不想输给他,就算是斗嘴,他也不想输。“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廉价的。” 洪开虎似乎没有跟苏启智贫嘴的意思,他来的目的很明确,只是救回骆天虹和大飞。现在目的达到,只是见苏启智在,算是打打招呼而已:“我说了,不会让你死这么便宜。计划里,你还没到死的时候,当你到了要死的时候,你会毫不犹豫地送上自己的性命来,哈哈哈……” 说完,洪天虎转身就走,留下不甘心的苏启智在原地愤恨不已。 骆天虹紧紧跟随在后,大飞见一直挻自己的老大居然放过这个羞辱他的条子,心里那个火啊,但却又不能逆洪天虎的意思,于是也只能心里暗生闷气悻然离去。 看着仇人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离去,多年来积压的怨愤与怒火,在今天终于达到了最高端,被洪天虎如此一气,顿时晕厥过去。 等他醒来,已是过了一天一夜。 夜半时分,病房只有一丝小夜灯的光线,依稀可以看到旁边还有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人,不知道是谁,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喉咙像火烧一般,想投一下手,却是一点力气使不上。很勉强的,举手按了一下头顶上的呼叫按钮,很快便进来一个人。 “你终于醒了。”那人一进来就问了一个很多余的问题。 苏启智一听声音便知道是龙铮,沙哑的喉咙发让人难受的声音:“水。” 龙铮没有开病房灯,只是轻轻地走过来倒了杯水,然后将苏启智扶坐起来,喂他喝了两口。 “好点了没?”龙铮放下水杯,小声问着。 苏启智点点头,虽然只是两口水,却是如同甘露,顿时滋养遍全身,力气恢复了一点。 “旁边的是谁?”苏启智也小声问着。 “老莫,他比你伤得重,今天早上就醒了,你看你身体差到什么程度。”龙铮语气有点埋怨,却是又不忍心说他什么,“好啦,什么也别说,再睡一晚,有什么明天再说。” 看了一眼旁边挂着仪器的莫一宁,苏启智觉得自己是不是醒来得不是时候。睡了一天一夜,叫自己还怎么睡,虽然肯定是睡不着,却也只能如继续忍耐一个晚上。 这个晚上,苏启智想了许多问题。那一仗无遗是把自己打醒了,自己这四年来的颓废,果真是让自己失去了许多,无论是自己还是事业,这都是一人生当中最失败的一段时间。洪天虎与自己所受的打击,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但人家却是比以前还要强,而自己却是越来越弱。亲手将他绳之于法无疑才是对死去的老婆和女儿最好的交待,但自己却是白白浪费了自己最宝贵的四年光阴,如果这四年自己拼命做好自己的事业,那天的指挥是自己,或许就不会造成那么大的伤亡。 现在莫一宁的伤势比自己要重,看来这是最好的机会,让他重新将这案子交还给他处理的最佳时机,而自己,却也真的打算不再这样下去了,仇人风流快活的,自己却过得悲痛欲绝,凭什么自己要这样。 想通了这一点,苏启智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虽然睡不着,却也闭着眼睛养好精神,等明天莫一宁醒来交涉指挥权的问题。 肚子饿,这是苏启智自四年前至今最深切的体会。 第二天一大早,龙铮似乎知道苏启智的想法,老早派人送来的丰盛的早餐。 苏启智也毫不客气,见有吃的送来,大口大口地吃着。 敲碗碰碟,大吃大喝,毫无节制的吃法吵醒了旁边的莫一宁。 “你就不会照顾一下哦,旁边躺着个大命号的你竟然吃得这么香,是不是有点残忍啦。”莫一宁有气无力地埋怨着,但更多的却是开心。他很久没见过苏启智吃得这么痛快了。 “对不住啦,实在太饿了。”苏启智抹了一把嘴吧上的油,致歉地笑道。 莫一宁笑了笑,想要说点什么,这时却是进来了几名外国人还有自己的秘书。 ; 十六:接棒 苏启智和莫一宁看了一眼,也没多在意,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几名外国人愣了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他们也不想打扰伤员,但是他们也有不得不开口的原因。 其中一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英语,然后秘书便翻译道:“对于前天晚上的事,他们希望我们给个交待。” 莫一宁这时候想说些什么,但是自己却是多说一句话都艰难。锁骨断了,此时是痛得要命,洪天劫囚时扔的那个手雷也牵连到他,本来已是被扶上了车,等待救护人员到来将自己送医院的,却是被那暴力的爆破给连人带车掀翻伤上加伤,脑袋因止还受了震荡,直到现在还有些昏沉的感觉。 苏启智知道莫一宁的状况,现在不适合去应酬这些国际型警,于是开口道:“有什么事不可以等老莫好点再说吗,现在这样你们叫他怎么安交待。” 这句话中听,秘书一字不漏地将苏启智的原话翻译给这些国际型警知道。 国际型警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确实现在打扰一个病号是不怎么妥当,但是,前天晚上他们也死了两名同伴,这个他们也必需给上头交待。 “叫他们先走吧,我们现在好晕。”苏启智咬着一根油条在那里装晕,傻子都知道他在做戏。 秘书也偷笑,随便翻译了苏启智大概的意思就算了。 大前晚那一场确实轰动全城,就算如何封锁消息,始终敌不过群众的力量。 那些国际型警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光是要应付这些已经够他们忙的了,他们现在也只能一边等,一边争取权力,让自己在这地方能够行动自如地继续追查洪天虎。 等到那几个国际型警走后,苏启智三两下啃完油条,严肃地看着莫一宁:“老莫,我知道这四年来确实很让你失望,若不是我自暴自弃,或许未必会发生大前晚的事。我已经想清楚了,接下来的事情合部交给我吧,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这是莫一宁这四年来听到过最为感动的话。自己一直对苏启智都很看好,认为他是现今警界最耀眼的标杆,能给全国警员树立最完美的的榜样,谁知却是被洪天虎毁去了他最宝贵的光阴。 如今浪子回头,莫一宁当然高兴:“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在苏启智面前,他还是要保持着自己一副上司的尊严,“就算你没有浪费那四年,凭洪天虎的脾性照样会发生大前晚的事。而他如今身边又有疯子一般的手下,要想捉到他,我想比以前还要难。” 莫一宁停了一下,面容有点扭曲,想来是太高兴导至断骨疼痛至极。强忍着疼痛调整了一下姿势,又再说道:“现在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复杂,光是处理娱论也是一波让人头痛的烦恼,你可以应付得了吗?” 他知道苏启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毕竟他以前一直者是在着手处理案子,对于公关一事真的不甚了解。 苏启智点点头:“放心好了,老莫能做的,我苏启智一样能做到。有你在背后做我的参谋,怎么可能会输。” 两人会心一笑。 …… 公寓内,洪天虎赤裸着上身,嘴上叼着一根大雪茄,在小阳台上吞云吐雾,深邃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脑袋里永远都有解决不完的问题似的。 瑶琴从床上下来,随手拿起一件薄衬衣穿在身上,走到阳台从后一把搂住那宽大雄伟的后背。熟悉的味道让她痴迷,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辈子都抱着。 “你应该回去了。”洪天虎沉声说着,态度不容拒绝。 瑶琴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脸上尽是甜甜的笑:“不嘛,我就要这样一辈子抱着你。” “你了解我的。”洪天虎吐了口烟雾,依然言词坚定:“这事还没完结,你应该做好你的工作。” 瑶琴有点不悦,他很清楚洪天虎的性格,此时无论自己说什么,回去是肯定的,但是她就是不甘心:“你就真的那么愿意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睡?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一丝丝心疼?” 洪天虎没有说话,此时无论说什么,都只能换来一个“闹”字。为了达成任务,所以他选择沉沉默。 “转身看着我。”瑶琴放开了双手,声音颤抖着:“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亲口跟我说你爱我。” 洪天虎依旧没有转身,他不想让自己有一丝动摇的机会。他怕自己一转身就舍不得再送瑶琴回到郑广生身边。 “有些事,我们心里清楚就好了,不是每一件事都必需要做得如此坦白的。” “我知道你也很爱我的,就像我爱你爱得愿意为你去跟别的男人睡一样。”瑶琴有点失望,眼泪霎时间像缺堤一般汹涌而出:“这两年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强颜欢笑的那种痛苦滋味吗?由其是对着那样的人渣,许多个晚上,我都好想将他杀死。但是一想到你,我又忍住了,我是为了你才如此心甘情愿地做着这种龌龊的事情的。现在我只想听你说一句你爱我,这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难吗!!” 洪天虎始终背对着瑶琴不发一语,他如果开口了,瑶琴就不会再为自己去完成这个任务了。 两年前,在巴西的洪天虎突然收到一封电子邮件,里面的内容尽是关于商人郑广生所做的黑心勾当。而此时的他,在道上已是少有名气,这时候正在策划着一桩大事,搞定了,以后做事会方便许多,于是也就没怎么去在意这件事。但后来,他陆续地收到一些关于郑广生的资料,里面的内容,简直让洪天虎为之震怒。于是他主动联系了发邮件来的人,可是,当他有这心思以后,却是轮到对方不回复了。他试过很多方法去找这个人的资料,可是却是一无所获。那个发邮件来的人就像一个幽灵一般,似乎跟本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一样。 既然找不到,自己便主动出击。其实在两年前,洪天虎和他的一众手下便已经分批的陆续回国,为的就是要找到那个发神秘邮件的人。 在他找到郑广生时,那时的他,实力已是远比看到邮件时上面所显示的资料要雄厚了很多。他的身边都会有一帮保镖守着,想要做掉他而不动声色,很难。 就在他策划其间,那封神邮件的主人竟人联系了他。 这让洪天虎感到很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要弄得这么神秘,又因为什么事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但在他听完神秘人所说的事情来龙去脉后,他知道,这将是一个持久的计划。 其实他并没有见过那神秘人,有什么计划上的变得和情报,都是他主动联系自己的。在他们计划中,必须有一个信得过的人长期能在郑广生身边去收集他的犯罪证据。思前想后,洪天虎只能选择跟在自己边的瑶琴。 开始瑶琴坚决不肯,却是因为太爱洪天虎,最后妥协,被神秘人安排在了郑广生身边。 而由于瑶琴有着倾城的面容,好色成性的郑广生自然地爱不释手。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留在他身边超过半年以上,瑶琴算是第一人。 安排好一切后,洪天虎便带同兄弟们离开了,这一离开就是两年。这两年,瑶琴的生活可谓是痛不欲生,几乎每天,她都会受到郑广生的摧残。这段期间,瑶琴想方设法联系洪天虎,但却是一无所获。如果不是那颗坚定不移的心,恐怕瑶琴早已撑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那晚江湾大桥上那场劫案,恐怕瑶琴至今都不知道洪天虎回来了。两年的非人生活,便得瑶琴第一次有了想逃的念头。于是趁着郑广生出差之时,逃过保镖的耳木,逃出来见洪天虎。 虽然被大飞闹出一夜惊魂,但总算是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而他,直到此时还坚持要自己离开。 她知道洪天虎爱自己,之所以闹这一出无非也只是想自己的心舒服一点,就算这两年的生活如何艰难,只要听到自己想听的话,那一切都值了。 他回来了,幸福的日子还远吗?两年的时间都等过去了,也不差剩下来的日子。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从爱人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瑶琴简单单收拾了一下,整理好仪容,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洪天虎,他依旧站在阳台上,除了手上的雪茄快要熄灭了以外,他几乎是纹丝不动。 “你要的东西,一个星期之内给你,我回去了。”说完,瑶琴一咬唇,重重带上门后扬长而去。 看着心爱的女人离去的身影,洪天虎此时脸上多了两道泪痕。他很想说对她说一句“我爱你。”可是却又怕自己舍不得再让她离开。这两年里,他也非常思念着她,若不再坚持多几天,这两年的心机全白费了,瑶琴的牺牲也白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