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的意义》 一、喂!你们听着!我是绑匪! 引:曾经 我,出生在一家境还可以的家庭中,每天都过着算是没心没肺的生活。 时代在进步,可我依然没弄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代,这个知识大爆炸的时代,我们必须要在限定的时间内做完数学题。难道,数学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知我者,谓我心忧。 城市在膨胀,公共卫生,基础设施,商品供应,社会稳定,疾病防控、通讯、环境......任何一方面出问题,那都可能威胁到公共安全:公交工具成为“夺命的铁盒子”、高层楼房成为“高危的火急”、老旧电梯成为“吃人的跳楼机”、公共交通成为“脆弱的生命线”,更不要说工厂里面那些“会爆炸的粉末”。 我的城市,怎么给我安全感? -------------------------------------------------------------------------------- 一个昏暗的房间内。 “嘟......嘟......”,“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嘟......” “妈的!你给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这都第四个号码了!不是已关机,就是空号!你是想怎么样!哈!你说!”一个身穿灰蓝工人服的中年男人狠狠地骂道。 “呃......,不好意思,记错了,那是企鹅号,这个才是。”被束缚在一个劣质木椅上的少年略显窘迫地回应,“喏,这个,11位的,别再扯我头发了,痛...痛啊!就算是警匪片看多了也不是这样子的啊!”少年低着头默默地把最后一句话咽在了喉里。 “你再试试,真的......”少年说话越讲越小声,最后似乎只剩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酣睡声。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嘟...” “啪!”中年人手里那台似乎是诺基亚的山寨机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给我起来!”中年人从旁边堆起的木箱顶上放着的一盆水中用瓢舀起一瓢,“——啪!” 脸盆里的水又少了几分。 “呸!呸!”,“你够了!这样很好玩吗!一下子给我下药!一下子又用水泼醒我!就算是绑架,我也会被你玩残的!哼!”少年清醒了几分,望着眼前这个歹毒的中年劫匪,骂道。 “啪!”中年人并不是又一瓢水泼了过去,而是狠狠地在少年有些青春痘的脸上拍了一巴掌,“草,打你我都嫌手脏!” “你给老子听着!这是老子第一次干,我不想第一次就失手。哼!这已经是第五个号码了,居然是在通话中,气死我了。你是想找死吗!”看样子,中年人要着急了,倒是从工作服的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刀子明晃晃的,借着弱光,在这光线灰暗的小房间里显得有些渗人。 “嘟......嘟......”摔在地上的诺基亚果然神器,哪怕是山寨机,也丝毫不减军工品质、山寨为先的强大能力。 后盖没有掉,屏幕没有碎,只是在手机的边角掉了点漆。 中年人又是要来一瓢水,趁着铃声还在响动,给绑在残旧木椅上的少年灌了一口。 少年很快再次睡去。 看来,那脸盆里的水,并不是一盆普通的水,居然是下了东西的。中年绑匪可真是舍得下本啊!不过,似乎少年的家世也并不是那么显赫。 “喂?喂!你们听着!我是绑匪,林羽在我手里——”还没等中年绑匪说完他的套辞,手机的对面就传来了一个比较中性的女人的声音。 “您好,我们是《xxx》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你的手机号码参与我们节目组抽奖活动,荣获特等奖。该奖奖品包括:苹果手机6代、ps3游戏机、索尼4k大电视以及五万元人民币现金大礼包。您准备好了吗?只需把......” 中年绑匪似乎把这条虚假中奖诈骗电话完整地听完了。 林羽模模糊糊地听着。 而那中年绑匪却在不停地低声而叫着“好!好!我记住了!”诸如此类的话。——难道,中年绑匪长这么大了,还没中过一次“大奖”?年纪这么大了,竟然还在工厂里打拼?似乎还没成家?难道平时连新闻也不看?好天真! 林羽望着陌生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呃,没有天花板,那只是一块生锈得发臭的灰黑铁皮而已。 如此低劣的诈骗手段,中年绑匪还是“坚定不移”地相信了。 “有了钱,我就可以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啊哈哈!”中年绑匪暗暗握紧拳头,望着房间里唯一的光源自勉道,那个样子,仿佛是一个胜券在握的资深经理人。 这些话,中年绑匪,都是从隔壁车间的老李听说的,依稀的,中年绑匪大概只记得这几句令人荡气回肠的话语。 大概发了好一阵子的呆,中年人终于从意淫的道路上回归。 “啪!”这次他没有再浪费地球上宝贵的水资源了,反而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在林羽稚嫩的脸上留下一道红果果的掌痕。 少年在骂骂咧咧中缓缓醒来,眼神间却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我快要死了吗?” 林羽看来是猜到了中年绑匪叫醒他的原因了,按照连续剧的狗血套路,下面,大概就离林羽的死期不远了。 “呵呵”中年绑匪冷笑一声,“小子,感谢老天爷吧!要不是老子刚才中了大奖,我是绝对不会忍心放走你的!” “嘎嘎!”他又是怪笑一声。 看着这张布满沧桑与皱纹的老脸,林羽其实真的有种“他很可爱”的错觉,可惜他是绑匪而林羽是人质,却不能好好教这个“老人”一下:这是现实。 不过,总之,反正林羽是暂时安全了。 “啪!”没等林羽从嘲笑中缓过神来,中年绑匪又是一拳头打晕了林羽,顺势灌下一杯药水,便松开绳子,揣着那台“诺基亚”兴高采烈地走了。 门没有关,反正中年绑匪找来的是“屋子”位于城市的边缘,哪怕是公共汽车的站点,大概也是要花上几分钟的脚程吧。大概,中年绑匪就是雇了台出租车来的。 不管怎样,林羽的安全,终于得到暂时的保障了。; 二、地铁真的好危险 恍恍惚惚,林羽醒了。 “陌生的天花板......”居然没有穿越,无疑使林羽大失所望。 林羽用手轻轻抚摸着脸上的掌痕,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并没有随着他睡去而消失。清醒了,反而更疼了。会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林羽还是历历在目:周日的一个美好的清晨,身上只揣着几十块,甚至自己只是简单的穿着夏日的标配:迷彩的短衬衫加上一条宽松的沙滩裤,脚上再拖着一对时髦的人字拖,也许兜里还有几张卡片,信用卡还是交通卡什么的吧,一切都是那么的随意。带着惬意的心情,他走出小区,只是来到离家不远的早餐店,刚刚买好了五人份的早餐,便准备回家了。 却突然被一下闷棍打晕倒在了地上。醒来后,眼睛也被人用丝袜遮了好几层,大概模糊的只能看清中年绑匪的身材。然赫然,绑架他的中年人的声音,林羽却一直记着。 现在他逃离了。 这是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周围没有草木丛生,反而更像是郊外的别墅区的边缘地带,亦或是什么郊外城市群的高端商业小区,总之,并没有如想象般,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废弃的工厂还是污黑乱臭的工业区。看上去,也仅仅是闲置工地的集装箱房子罢了。 一边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一边却是稀稀疏疏,很远才见到一幢的独立式别墅,中间却是那边工地。工地的边上,还有一个很明显的标志,似乎是一个公交站点的样子。 林羽慢慢地走了过去,看着手表,时间已经离刚出家门的时候有3个小时了,似乎肚子还饿着。 “打造中心商务居住区,让您十分钟到中心!”这是工地外围栏墙上一条明显的标语。这似乎也预示着,这附近应该存在着某种大城市中比较流行的出行工具。 是地铁,林羽很快就想到了。 公交站点离关押林羽的房子真的有点远,似乎也有八百来米的感觉,加上林羽宅男的减速属性,似乎真如中年绑匪所想的那样几分钟的路程。对他们二人来说,真的不轻松。 林羽裤兜里的公交卡似乎还有五十块左右。 “这里的地铁站不知道修建好了没有?”林羽走了几分钟,倒是走到了那群高耸建筑的另一边,看到了这个小区的全名,云峰丽苑。“这小区他也只是略有耳闻,它好像是那个总在当地报纸头版大打广告的那个吧”,林羽心想。 三分钟后,林羽已经站在了地铁站的入站口。 这个地铁站的确是新建不久,但却丝毫没有普通站点的那种“寒酸气”,这里反倒是像上面所建小区的私人地铁站点,显得豪华与贵气。显然,这是小区投资商重下资本的结果,连广告都投放到小区下面了,可谓是无孔不入。 这个叫做云峰的站点果真“啥都有”,但在林羽看来,便利店什么的才是最重要的。 是“7-11”,这是一家允许顾客用公交卡结账的便利店,看上去是十分受欢迎的样子。 林羽匆匆买下一袋葡萄肉松吐司面包后,便很快刷过卡,来到了下一层。 现在的时间是10:20,似乎周围也并不是那么多人的样子,看来都是顾客在家里睡懒觉的缘故吧。林羽想到这里,突然也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家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绑架了超过3小时吗?但林羽又很快就释然了:老爸老妈通常也就正午才会拖拖沓沓地从梦中醒来,而奶奶,却是一大早就叫上三五老人一起健身去了,而他那“可恶”的弟弟,也是早上6点就起身戴上耳机进入自己的游戏世界了。一家人如此,幸福又何求?林羽还会盼望获救吗?显然不能。因此,其实最后一个手机号码,事实上是他自己落在家里的手机的号码,而那“正在通话中”,也是他的铃声。 “嘟——”一声尖啸突破了厚实的钢化玻璃屏障,传入了众等车人的心中。显然,地铁进站了。 林羽想都没想,还是一脚踏入了这列通往异乡的地铁。貌似,林羽坐反了路线。 十几秒的等待时间很快过去。 车门再次关闭。 有惊无险逃过绑架的林羽,显然有点气定神闲的样子。 “什么!”林羽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四个字,“尼玛,我竟然坐反了!” 同路人也被这年轻人吓到了。大家原本好好地在车上做自己的事,这不懂事的年轻人倒好,遇到什么事都一惊一乍的,打扰了邻近几条车厢的清静。 不过很快,车厢便恢复了安静。周围只剩下地铁飞驰在铁轨上发出的难以捕捉的窸窣声。 林羽很快想到了一句话:“经验是由痛苦萃取出来的。”可是,似乎在林羽的记忆中,他好像坐反了路线不下多次了吧。 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黑色管道,林羽感受到了一种无声的气流,在一列列紧凑的车厢中蜿蜒穿行,直抵同行人的肺叶。 没有气味,也没有颜色,只是一种看上去很普通的气体, 哪怕地铁每列车厢都载满了人,但人们都习惯地抑制住了性情的表达。没有人发牢骚,也没有人抱怨,各自都缄默其口,把这“感觉上的气体”归咎为“清晨的不适”。 事实上,“清晨不适症”是普遍存在的,但今天列车上发生的这一切,它却不是元凶。 不知是谁,第一个在车厢的一角轻轻干呕了了一下,随即,整列车厢都开始疯狂起来,爆发出了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声响, “呕...” 不适的症状终于在车厢里爆发。 然而,林羽却坐在冰凉的斜椅上,并没有法身任何的声音。 肃杀的气氛,压抑了一切。 下一秒,这里,转眼成为了一个令人哀嚎的地域。车厢,现在只剩下同行人的惊恐、无奈、以及是无助。生命,一条条被无声的物质夺去,被迫换上了一具具不熟悉的躯体,徒增噩耗—— 行尸走肉的世界,即将到来! 低且逐渐在减速,似乎离下一个站点不远了。 这趟列车,还安全吗? 几分钟,生命还能剩下多少? “———叮咚、叮咚,西朗站到了......” 列车缓缓停下,车门随即打开。 如果你细心发现的话,每一列的地铁其实都是有司机存在的。但刚才,哪怕他们想联系地铁控制中心,却发现信号早已中断,感觉就像是所有的列车都脱离了控制,只剩下原来设置的运行程序在自我运行罢了。 列车司机不敢打开驾驶座的舱门。 透过列车上的监控,他看到了一切。 活人倒下,随即站起来的却是一副躯壳,扭曲着肢体,行进起来十分不协调。双目空洞,瞳孔却似乎燃烧着红光。 列车安静的有些吓人,他却能看见他们张开着大嘴,不断干呕着,凭着动作,他便能想象出那令人倒胃口的声音。吐着腥红的血液,更新着同伴,不断循环,重复。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 列车司机本来还想着,锁住车门不让它们祸害站点的乘客。 可是,事实上也已经慢了一步。 事故突发,列车内的幸存者甚至都还没有时间想到一个称呼它们的方法。 行尸吗?——倒是一个不错的描述。 林羽乘坐的车厢靠后,上面标着的提示语写道:请各位乘客注意,本车厢仅供老弱病残、孕妇及抱婴者乘坐,。 “我是弱者吧!”抱着刚被人绑架的心态,林羽毫不犹豫也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那列特殊的车厢。 “咚!”一个残疾的退伍军人突然倒在了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 林羽也只是看到他倒在了地上,他银白的拐杖倒在了一旁。 林羽吓了一跳,以为是这个身着绿色迷彩的青年人没站稳。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林羽甚至还想凑上前去扶一把。 扶?不扶? 林羽有点纠结,不过这很快就不是他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残疾青年只有一条腿,在他倒下的时候,大概是搁在内袋的退役军官证从里面顺势滑了出来。 林羽看着他。他不断地抽动着脑袋,林羽却想不出任何解释的理由。 军人的腿似乎很有劲,不过这也是废话。刚刚复活的他,眼神不再是刚刚退役的那种颓废与失落,以及无奈。他,似乎重燃了斗志! 可惜他现在服务的对象不再是国家,而是自己。 为了自己而战? 他张牙舞爪的双手,那是对血肉的渴望。他的双腭,似乎力量被得到充盈,咬合力大大上升。 林羽究竟该怎么办? 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怎样才能在尸海中逃过一劫。 地铁,是“永恒的锁狱”吗? 林羽不知道。 但他现在却有点心急,衬衫浸透了冷汗。一想到自己被困在了这个钢铁巨兽中......; 三、叮咚!西朗站到了! 变异的乘客越来越多。 好在,林羽所在的是特殊车厢,一切都是那么的特殊,除了战斗力也许较渣的老弱病残外,也许这个站在林羽面前张牙舞爪、大开血口的“老士兵”,就是林羽最大的敌人了。 拐杖。 对了,林羽还有拐杖。那是退伍士兵的遗物。 没有犹豫,林羽马上卧倒,再一个侧滚翻到了一个铁制座椅的边缘上,试图用手,把倒在一旁因地铁高速运动而滚倒在车厢边缘的拐杖抓在手里。 可惜,他抓不到了。 “咕咚!” 一个趔趄,退伍军人似乎也没站稳,一下子倒在了冰凉的地面。 这个节奏刚刚好。林羽大概有机会了吧。他做梦都想不到原来行尸的重心居然能差到这样的地步。 “我忍!我忍!”林羽内心在呐喊着!“快到我碗里来!” 如他所愿,地铁又是一个低缓度的左转,让倒在了车厢右侧座椅下的拐杖滚到了左边,可惜,林羽却在右边。 “该死!,我去你的转弯。”林羽大声叫骂起来,这却让比较安静的车厢顿时活了过来。 其实,高速行驶中的车厢夜并不安静,乘客听到的更多是一种刺耳的尖鸣,这样,才导致好像周围很安静的样子。或换句话来说,这更像是一种暂时致聋的感觉。不管怎样,反正前面几个车厢的行尸都听到了。 它们有没有听觉? “咚、咚、咚!” 行尸没有直立行走,好像都是被这总是变换的重心吓到,纷纷倒在地上缓缓爬行。 一步两步......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感觉,又好像是那么近,那么触手可及。 “哼!我总算是拿到了。”林羽趁着退伍军人在稳住重心的同时,他又是一滚,来到了左边。 “——咚!”列车又是一个右转,退伍军人再次倒下... “咕噜咕噜...”金属的拐杖又坚定地跟着列车的反方向,来到了右边。 “他们晕车吧?”林羽果真抓到了拐杖。 这是他在左滚与右滚中,坚定地守在了中间的结果,真不可不艰辛。 哪怕行尸再晕车,它们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握在林羽手心的拐杖,更像一把利剑,一把通体圆滑的西欧佩剑,可惜就是太钝了。只能完成窍、砸、等钝器才能做到的动作。事实上,这拐杖,也就是一颗被无限放大的巨型螺丝钉罢了。 可是,林羽也不管了,手上有武器才是硬道理。 林羽没杀过人,也没打算杀人。他拿到拐杖,也仅仅是想到要自卫而已,度过从发车到列车到站这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不过,为什么这么艰难? “这根拐杖,不会是部队专门给残疾军士配备的吧?”林羽看到自己一杖槌了过去,竟然把前面一个冲向自己的小孩行尸的脑袋轻轻掀飞时,林羽不由得震惊起来。 然而,吓到归吓到,但林羽毕竟没有叫。只是那血肉飘零的味道实在是令人不太好受外,也没有什么的。玩过了比这个更血腥的外国游戏,林羽其实早已对此免疫了。 列车慢慢稳了下来,好像,要进站了吧。 退伍军人也稳了下来,好像,他要爆发了。 “叮咚,叮咚,西朗站到了......” 列车缓缓停下,车门缓缓打开。 林羽的手在颤抖着,握着拐杖的手的手心早已溢满了拐杖,那是冷汗。全身忽冷忽热,肾上腺素发生自我调控。淋浴很害怕,灵魂仿佛在战栗。 林羽不是没有遇到过险情,但这一次,他在赌,赌他能够坚持到地铁停下,车门打开。 他做到了。 哪怕行尸包围,层层渐入,把他逼到一个铁制座椅上。但林羽也知道,他不能放弃,放弃就是意味着死亡了。死亡,就是一无所有了。 林羽毕竟还年轻,还不想就这样就放弃。纵然“兵临城下”,纵然“身心俱疲”,但林羽还是要拼死一搏。 林羽用拐杖不断戳开行尸,便又纵身一跃,从满是行尸的一边高高跃起。所幸是座椅较高,再加上林羽的奋力一跃,他还是跳了出来。当然,也难免被行尸抓到了他的一脚,可惜是人字拖,林羽便悻悻地顺势脱掉了。 这样,他几近摔倒。 “噗!”在车门打开的瞬间,林羽还是“飞”出了车厢。 他还有活着的希望。 于是奋力一喊:“车厢里危险!有行尸!生化危机里的那种!啊喂!快跑啊!” 然而,这也只是喊喊而已,气定神闲地候车人还是如此,回应林羽的也只是他们以及周围工作人员无尽的白眼罢了。 大概,任谁见到地铁门刚打开就一个活人倒飞了出来还大叫什么世界毁灭的也会莫名其妙的吧,毕竟,才一大早起来,每日活在一个生活倒算挺自在的世界,怎么也不会愿意世界毁灭吧。 可惜,事情的严重性还是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计。 这里,不再安全! 下一刻发生的事情还是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首先是一双双满是血迹的手臂在地面上蠕动,最后竟是爬出意义感觉是死绝了的尸体。但是,他们不是! 有的车厢却是整齐而微的掠出一个个活尸,仿佛是整装待发的部队,一个个去收缴敌人的枪械。 地铁站的乘客很快被同化,一个个倒下,又一个个起身。周而复始,几乎是人间地狱! 地铁站,难道真是灭绝人类的开始? 光滑的大理石上渍满了血痕,散落的人体器官更是被随意地扔在了一旁。还有行李包,还有女士钱包。有发卡,也有墨镜。几颗零碎的眼球珠子,几截露出森森白骨的断指,亦是如此。 尽管地铁站备有空气更新系统,却也还是滤不去那骇人的腥味。 地铁站,沦陷。 还有多久,它们会像人类的陆地发起冲锋? 林羽不清楚。但他在狂奔。 索性扔掉手杖,他还是尽力地穿梭在人海中。 没有做电梯,走的是人行楼梯,林羽一下子就冲到了地铁站的最上层! 哪怕周围的工作人员一脸诧异地望着这个脚上只有一个人字拖的男孩,林羽也是一句不吭,面无表情地冲到了验票口,刷过门卡,又是加速,飞奔而逃。 赤脚的辛苦,又怎么比得上生命?林羽毕竟已经说过,有没有人相信,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人么不理解,为什么一个这样的小子,会做出如此不符合现代礼貌习惯的事情来。但事实上,他们还是看不起林羽的,“这是一个多么没有家教的孩子啊!” 想多了吧。口说的事实,毕竟不如眼见的事实要来得“幸福”。 不是林羽不愿解释以及告诫,他也想,却又担心这只是徒劳。 原谅他的自私,他也只是个高三的普通学生。人情世故,每到大学,是不会痛悟的。 很多时候,因为没有选择的缘故,人们往往走对了路。 淋浴就是如此,他心急,他愤怒,他也无奈。他要冲回家!做好万全对策,趁着尸潮尚未波及到陆地世界,他要构建堡垒,亦或是逃离这个危险的城市。 但愿其他地方还安全吧。 然而,灾难的程度还是超出了林羽的想象—— 早在一小时钱,世界各地就爆发出了一个声音:地铁站爆发了生化危机。期初,这只是在各地小打小闹的论坛里讨论这件事,这根本掀不起世界的波澜,人们同样也不大相信这;直到多达数十位网友在世界各大论坛上发布了与本次事件相关的图片后,网民热情才爆发出来! 谣言什么的以往一直存在,这次似乎就上演得有些过了吧。 毕竟这次不是谣言。 不过很快,这些图片仿佛人间蒸发了,所有帖子统统被管理员删去,就像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互联网似乎沉寂下来。 地铁站好像成为了地狱之门。有的城市,行尸已从站口爬了出来,烈日的灼烧尽管使行尸的活动能力大大受到限制,但人们还是陷入了恐慌。 这些以往只存在于电影、动漫、小说的镜头,竟然真的在人类的文明世界中出现了! 人类,将何去何从? 很快,西方国家便封锁了消息,称这只是愚人节的一次提前预演,而防止言论进一步扩大,以免造成更深一步的恐慌。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西方过线没有因为人权,就贸然地派遣军队进入地铁站,反而是不断地往那本来就不宽敞的站口里投入大量的烈性炸药以及各种储藏在各种秘密实验室很久的生化武器,最后再炸毁站口,企图封锁这个蜿蜒了整个欧洲的地下线路。 西方国家都是这样。甚至日本,此时如此。哪怕是有连接着陆地世界的,也被军队用绝对火力压制,硬生生地把出冒头的行尸从洞口打回,以掩埋这些出口。 其中,这对日本的出行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危机。但哪怕如此,日政府却没解释什么。 欧洲、美洲,地铁线路已成迷宫,沉睡在了大陆的底部。 这是梦魇么?——它终究有一天会爆发。 但这一切,我们却又是不得而知。 有人问,那华夏呢?似乎被世界所遗忘。 但事实,真的如此? 华夏网友也曾努力过,但在论坛上略微地冒了一下泡,转载了多少多少伺候,就被有关部门请去喝茶了。 华夏就是如此,天灾人祸的发生,其实也并不能怪谁。 欲言又止... 原谅华夏的网民,他们的热心肠。放之四海,是没有哪国的网民是能够超越的。 此刻,10::40,距关于尸潮初起的第一条消息出现,大概已经将近2个小时了,也就是早上九点多,世界陷入了黑暗。 现在,黑暗逐渐笼罩苍穹。欧美暂时得到喘息,那华夏呢。 恐慌即将爆发! 华夏需要活路。; 四、撕咬进行时 “——什么?!”林羽还是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区,却发现不管怎么敲门,门后却仿佛一滩死水,没有任何响应。 好不容易,林羽才从隔壁邻居老王的嘴里知道了实情。 原来林羽全家都在早上几小时内都飞去欧洲旅行了,现在,甚至连还在读小学的弟弟,也暂时请假一起去happy了。 居然连邻居都诧异,林羽不是应该跟家里人一起走的吗?但他还是被留在家里了。难怪邻居会一脸笑容地吧林羽他妈留给林羽,放在邻居出的钥匙还了回去。 “小羽啊,我们去欧洲旅行呵,而你呢,我们全家经过慎重考虑,为了不影响你备战高考,你就安心地回校吧,生活费我会按时打到你卡里的。你就认真学习就好了。知道吗?——妈妈字。”这是一张黏在冰箱表面的便利贴纸上的留言,林羽一进门便是看到了。 “妈妈,什么叫做经过全家慎重考虑,你们征询过我的意见么?”林羽心里还是有些不愿,但毕竟要高考了,还是放下了。 对了!还高什么考!世界末日都要来了! 林羽很快又想到,差点还要感动到痛哭流涕了。 “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难怪昨晚我就说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督促我睡觉,真是的!”林羽转身进入厨房,摆弄起食材来。 林羽肚子还饿着,但他却想到了未来。还好家里人都去了欧洲旅行,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但不管怎样,毕竟好像能弄到枪械吧。 他大概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御敌”计划。 林羽家住一个微型小区,楼房最高也不过7层,大概也就只有20栋楼。楼房不多,但户主却很多,这在生化危机爆发后,也许也不失为一个良好的避难场所。当然,但这却也可能是修罗的血腥场。 而除了周围环境,林羽家里的环境也很是极端的。 林羽父亲是一个传统的男人,那什么修理工具的当然是一应俱全,什么锯子、螺丝刀、锤子都是有的。而让林羽最开心的,却是家里有把较长的西瓜刀。 它虽叫西瓜刀,样子却更像砍刀。 现在这个危难存亡之际,其实,食物是更为重要的。但是,在灾祸之初,世界却又是最不缺粮食的。超市什么的存在,都是满满的粮仓。除去此,更多的储货要数仓库。 因此,林羽作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现在,是时候为自己着想了。 反正,家里没人不是? 一个好男儿,应当走四方。不是硝烟四起,不是群雄逐鹿,更不是瓜分天下是世界大战;现在,只是灾难,一个世界级的天灾,任何人、任何生物,都应当重视。这不是一场电脑上的即时战略游戏,也不是一场随便就开局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它是真真实实的,是会死人的! 为了自己,为了家人,更为了人类,林羽知道。林羽知道你,他要奋斗,哪怕只是去热血抗争,哪怕被重负压得喘不过气来,林羽自己,也当在所不辞! ...... “总算是弄好了。”林羽看来是搞定了他的午餐。四菜一汤,看起来倒是比较丰富,单项用的人却是只有他自己了。 可悲! 这满满的一桌菜,大概是为自己送行的号角。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林羽打开了电视,转到一个新闻频道,看着屏幕里披露出来的细节,喃喃自语。 “天哪!原来它们是真正存在的!难道,这就是《生化危机》中的丧尸吗?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电视节目正在直播,倒是传来女主持阵阵惊叹的声音。 这种言语看上去很波澜,但语气却是十分平淡,到给人一种逢场作戏的波澜不惊的虚伪。 镜头在不断地后退,但主持人却没有理会,大概是以为摄像师是在追求更好的角度来拍摄自己姣好的身材吧。 然而,事实却没有如此简单。 显而易见! 女主持的脚突然被扯住,紧接着便是整个人楞了一下,随即脸上便浮现出一种痛苦的神情,却没有大声地叫了出来。看来,她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滩淡黄的液体很快便浸湿了干燥的大理石板。 “啊~!”女主持终究没能忍住。一声悠长的尖鸣透过麦克风,透过微星,透过电视,传到了家家户户。大概,有超过几万的观众,同时观看了这一血腥的一幕吧。尽管现在不是电视节目的黄金时段,但造成的恐慌效果还是很可观的。 “救...救救我!”四周一片寂静。 首先是女主持的一条白花花的长腿被一个匍匐在地的行尸粗暴地扯了下来。女主持在哀嚎,仅剩的一条腿不禁弯下。失去了双腿的支撑,她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仿佛一个待宰羔羊,完全生不起逃走的欲望。 女主持的求生欲望已被摧毁。——还是死了才能解脱吧。 摄像机被摄像师粗暴地扔在了地上,幸亏是质量还算过硬,镜头只是略微地抖动了一下,却仍依旧进行着现场直播。 摄像机远远地连接着女主持那边的无限耳麦。 阵阵哭泣以及断断续续的血肉撕扯声,竟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千家万户。 那种感觉甚至比凌迟来的要更血腥,那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屠杀,单方面的折磨。 女主持已经不能称之为主持人了。她只能被称作女人,她身上的制服一杯行尸一口一口地咬破,露出了白嫩的皮肤以及边角的绝对领域。也许,女人的一切,都将毫无遮盖的展现在观众面前,以满足某些观众的特别癖好。 然而,某些观众的希望还是落空了。女人很快放弃了甚至称不上是抵抗的阻挡。她甚至连手都没去可以遮挡,就放纵行尸在她的胸脯上撕咬。 波涛起伏,迎接的却是血盆大口。 白中透红。不是娇艳欲滴,而是苟延残喘的凄美。不。连美也称不上,这只是血肉的撕咬艺术而已。哪怕女人的双峰已被呈现,但上面却布满了腥红的鲜血。那是带血的残花,更是一具即将诞生的行尸。 一根根肠子被行尸的大口缓缓扯出,散乱地扔在了地上,显得有些随意。女人的双瞳似乎失去了光彩,看起来已经死绝。哪怕作为一个主持人,面容姣好,最终却也是难逃死神的镰刀。 电视直播仍在继续。 行尸甚至不清楚它啃食的原因是什么,但它们依旧乐此不疲。 血肉,新鲜的血肉,就是它们最好的养料,促使它们在残酷的末世中侥幸生存,甚至是发展壮大。 成功地享受完了一顿私人的盛宴。行尸很快进入了消化的阶段,哪怕谁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是怎么消化的。 周围很静,看来围观者早已逃离。剩下的响声,也许就只是电视屏幕后面观众的惊呼,或是哽咽,或是祈祷。 一分钟过去了——画面似乎被定格在了那一刻。 那个趴在女主持身上的行尸,抬起了它满是猩血的下颚,直直地望着远方。 时间。仿佛停止。 “嗯——~嗯!”一阵蜂鸣般急促的铃声响动,在摄像机的周围诱来了行尸的注意。 好像是摄像机没电了...它被留在了广场的中央,一个特别显眼的位置。 衣着暴露的女主持似乎也听到了,她的食指弯曲了一下。但是,那却不是回光返照。 “咕咚”了一下。女人扭曲着身体,却丝毫没有逻辑可言。它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它耸拉着头,发丝粘着脸庞垂下,遮盖了他应该还算清秀的面孔。 听到了蜂鸣声,它扬起了头。它双目反白。它嘴巴逐渐打开,却又猛地吐了几口鲜血,便发出干呕一样的怪响,仿佛整具尸体都活了过来。 哪怕女主持变成了形式,衣衫破烂,但也是毫不在意,与周围的行尸很快便打成一片。 有西装白领,也有制服ol;有守门保安,也有清洁小妹;有中年大叔,也有邻居姐妹。哪怕它们都是衣衫各异,却都已完全摒弃了偏见,走在了一起,步入了食人的殿堂:低垂着头,伸着双手仿若盲人却又不会磕磕碰碰,倒是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地横扫过所到之处。 行尸行走得很慢,但却胜在数量极多。 “嗯——~嗯”蜂鸣声再次响起。却在宁静的广场中央显得尤为突兀。连续两次,观众也是注意到了,正是它,吸引了众行尸的注意。 空旷的广场上,只有“人”,也只有尸。分散开的它们,逐渐形成了包围圈。 看着逐渐迫近的行尸,观众们此刻同样已经是心惊胆颤了。 这画面也已经无限接近了好莱坞的商业大片了。其真实程度,更可与纪录片程度比肩。 突然,蜂鸣声再次响起。 “嗯——”就在临摄像最近的行尸将要扑向蜂鸣中的摄像机时,幸运的是,画面突然中断了! “错误,错误,信号源丢失——”正在收看此频道的观众们却发现自己家的数字电视上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这样一幕,实际上很多电视台的频道都出现了。毕竟,世界末日这样的新词,如果不真实报道,实在对不起新闻工作者的职业良心。当然,也因为记者们都去直播新闻了,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行尸袭人的事故。 同样的是,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事故了。这,大概可以上升为国家紧急事件的程度了。各家电视台记者在镜头前被生生杀死,社会反响已经达到顶峰,但各种局领导,却是依旧沉寂在自己的酒池肉林中。 闹得最欢的,要数记者家属。但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警察呢?大概都去维持秩序了。 那为什么还有如此之多的动乱?原因无他,便是每个片区的警察实在是太少了。 华夏就是如此,怨不得人。特殊事件,特殊国情,也造就了特殊的灾难。; 五、原来我们都沦陷了 电视依旧黑屏着,显示着“信号源已丢失”的信息。 所有观众都在等待着,仿佛将会有奇迹出现一样。王敏自然也没闲着,但网络上各种论坛也早已乱翻天,普通人根本不能在一大片舆论中把握到对生存有利的信息。 “滴答...滴...答” 时间缓缓流逝,所有民众却都留在了家里,静静地等待着。生怕外出活动而造成某些不必要的伤亡。 把午饭当早饭吃完后,林羽有些累了,便拉好阳台的落地窗帘,和锁好门窗。便很快在沙发上抱起那个白白胖胖的大白玩偶抱枕逐渐睡去。 大概现在没有谁,能像林羽一样,从容安然地睡去。当然,这不包括流浪汉,他们是街道上顽强的生存者,无论是什么环境,他们都能健康生活。然而,华夏的流浪汉跟国外的往往也是两个极端的人群。外国环境好,整洁干净,造就了流浪汉不羁的个性;而国内,却是由于城管等优秀作战单位的存在,以及城市恶劣的生存环境,硬生生地把流浪汉打造成了求生好手。 哪怕城市沦陷了,但我们的内心却一定不能沦陷。我们,是享有强大精神力量的生物,也是地球生物中对其造成恶劣影响的唯一种族。 我们,人类,究竟造成了什么? 究竟,弄出了一个怎样的畸形世界? 人类前进的方向,究竟是福是祸...... 政务12:00 电视信号恢复正常,各频道却实现了统一转播。 一个衣着中式汉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镜头。脸庞虽布满皱纹,整个人却是精神矍铄,显得特别有威严以及有着足矣压迫常人的君王气势。 中年人讲的话不多,也就很快就结束了。紧接着个电视频道就恢复了正常节目的推送,只是在每个频道的正下方都多了一条滚动新闻带,前方的统领标记却是写着国家战时报道。 毕竟,刚才国家领导人说到的也是事实,也是众网友一直在网上拼命想要告之于众的事实。 他说,国家进入战时状态。对象,并不是美帝,也不是战斗民族,而是一种天灾亦或人祸。 他说,国家正陷入巨大危机中,灾难可能由我国爆发,并有席卷天下之势,作为大国,要有保卫世界,保卫家园的担当和决心。 他说,民众要安稳下来,能不外出尽量不外出,军队正在积极御敌。请民众放心。 他还说,国家将有必要追溯事故爆发的元凶,寻找真相。 他说了很多,但总觉起来,就是一个字,等! 国家会给民众真相的! 不过,估计人们是等不起的了。百姓的衣食住行将受到严重干扰,昼夜仿若两个世界。城市一片混乱,陷于光与火的交织网中;交通网一片停滞,沦于金属与器械的碰撞中;空气一片凝重,困于血肉与异味的绞笼中。 这就是现世。——逃不掉,还只能去面对,而不是去战胜。 人嘛,总得生活。 ...... 林羽还是被电视恢复连接的乱频吵声给弄醒了。 尽管是12:00,室外也许烈日当空,但林羽家里却是一片昏暗。 形如密室,但林羽却不敢开客厅的空调,毕竟客厅空调的机箱放在墙体外,特别容易引起小区行尸的注意。林羽只能开他房间里的,那个空调外机在楼房楼体内部的空调。 林羽住的小区比较特别,处于小区中心的以及边缘的楼房的二楼住户都会拥有一个常规的楼体外阳台外,还会有一个处于楼体内的大阳台。 大阳台还算大,大概有20平方米的感觉,住户甚至能够加装个什么假山、大浴缸或是小花园之类能够增添生活乐趣的饰物。 七号的事,林羽父母买的就是小区中心,第12号楼,二楼的一间套房。因此,林羽家里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大阳台。但又与其他住户不同,林羽父母当初也没多大注意,酒吧这多出来的阳台归于林羽所有。因此,它也被林羽蹂躏成了一个私人基地。阳台的墙壁跟他的房间大同,搬了一堆设备过去,有娱乐的,甚至连他的越野自行车也搬了进去摆在角落。 大概留下了几平方米的位置,作为内阳台给家人进出呼吸新鲜空气,中间林羽便自己添了堵墙作罢。除去以上这些,小区阳台还为了使邻里交流更为方便,还特地把二楼的内阳台的住户距离缩短,从而使住户间能够轻易地跨到对面。 当然,进入室内还是会有铁门存在的。 不过,小区的安保也不是吃素的。 “咚!咚!” 尝试过从阳台跃到邻居阳台却发现玻璃门被反锁后,林羽只能无功而返,转而尝试去邻居家一个个的敲门,尝试寻找幸存者以相互照应。 当然,相互照应这种表面上好像很美好的话,是放不上台面的。人有多虚伪,在社会上混久一点就明了了。自然林羽也没有这个足够的阅历,于是他便抱着一种侥幸的心态,想去试一试,毕竟不亏是不是。 也许门后就是一直刚被感染不久的行尸。 这真的说不定! 林羽同层的邻居有3个。 楼梯间很宽敞,但此刻灯光却很昏暗,直到林羽蹑手蹑脚地来到他家的对门,上面悬着猩红色的门派,201、 这颜色可吓到了林羽。 平常他不是没到那胖子家串过门,但今天,却是头一次。 周围气氛有点压抑。整栋12号楼的楼梯间声控灯的电闸已被林羽回家时顺手掐下。 大概过去了十几秒,但周围却是依旧没有动静。 “咚!咚!” 林羽又继续试探般敲了敲门。 这一次终于没有令林羽失望,那个猥琐的宅男胖子在林羽再一次十几秒的等待中开了门,不然林羽就要换下一家人了。 胖子斜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吧门打开到一个几乎只能看得清来访者的缝隙。 他似乎打开了木门,但防盗门却没打开。他也没有去看林羽,而是往楼道深处探去。哪怕双耳挂着略微厚重的镜片,但胖子也没有松懈,反而更加睁大了眼睛去观察。 直到,林羽穿着大件休闲衣的身影遮住了门的大部分。 似乎林羽有些好奇为什么胖子没有用猫眼查看,而是直接开门。不过,大概是习惯使然吧,大大咧咧的习惯,怎么可能会变? 但林羽看到了,看到了胖子瞳孔里的害怕,以及一种难以名状的暴栗,仿佛是害怕给予了他勇气,但转瞬间又是害怕消磨了的胆子的那种矛盾的感受。 胖子似乎不认得林羽一样。林羽看到这货手里拿着菜刀,却似乎有点颤抖着双手。不过胖子也很快振作起来,用文字般微弱的骂声,喊了一句“别...别想拖累我!滚...滚!快滚!” 胖子直接就关上了门。 林羽甚至还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就被他拒于门外。林羽有点无奈,但也有些庆幸,还好,还好自己还有活下去的气魄,还有跟人正常交流的能力。 林羽想,胖子一关上门后肯定是大吃一惊,直接就瘫坐在门前,陷入沉思。不过这样也好,胖子大概宁愿饿死也不愿被行尸当作平日的零食吧。他肯定还有很多新番没看。 想到新番,林羽现在也挺好奇的:互联网究竟消失了没有? 不过他估计,就算依存,但也快了,没有电力供应的现代文明,仿若一滩死水,根本就推动不了时代的进步,反而使人类自乱阵脚,加速历史的重来。 吃了闭门羹的林羽并没有气馁。但听到了202传来断断续续的磕碰声后,他还是放弃了。 202房住的是一个肌肉比较夸张的猛男,但看身材的话,还是挺有视觉冲击力的。但看力量,林羽却不知道,也不敢尝试。若是猛男受了感染,林羽要承受的压力还是挺大的。哪怕行尸不会开门,它撞开门来还是挺有可能的。 那磕磕碰碰的声音。大概是来自地狱的敲门砖吧。; 六、大锤,来世再见 12号楼每层住户只有4个。因此,林羽还有203没去探访一番。 203房住的是一对老夫妻,大概平均年龄都有五十好几的样子,不过似乎他们膝下却无子女,哪怕周围邻居对他们不育子女的现象很诧异,但碍于情面,终究不敢当面提出。 大概是很恩爱吧,甚至连一丝丝的爱都不愿与他人分享。 呵呵,但话说回来,秀恩爱,死得快。——在这残酷的末日,真实就是如此残酷。 林羽也想着去敲门,但很快他就发现了端倪。 门没锁。 门是微微掩着的,仿佛是进门后不假思索地关上却又没检查是否关上的样子。 刚才楼道发生的一切似乎也没打扰到这家和睦的老夫妻。 林羽心道:难道他们睡着了? 但当他贴着门板,偷听客厅的声音时,林羽却什么也听不到,除了一个好像克制了呼吸一般的微弱喘息声。 是老王吗? 还是他的妻子王尼美? 咦?好像是房间内有一个十分轻微的撞击声。不过,这种声音大概也是只有在如此安静的时候才能捕捉到吧。 林羽转身去关上了防盗门。 难道是老王家来客人了? ...... “王尼玛,怎么你的侄子王大锤突然发起病来了?” “尼美啊,我也不知道啊,昨天二哥打电话问我大锤的情况,大锤还是很正常的啊。” “尼玛。今天这小子去了哪里?” “听他刚才回来说。好像是去了趟体育公园,挺远的,好像是要坐地铁过去。回来的时候,他全身都是汗,看上去还健康得不得了的样子!” ...... “嘎吱...” 一声突兀的声响惊扰了周围,包括老王夫妻以及门外的林羽,隔壁的猛男好像也捕捉到了。 林羽一时间没站稳,一个趔趄还是倒在了门板上,直接侧着头轻轻推开了老王家的木门。 “hello!叔叔阿姨好!”林羽先是招招手,打了个招呼,“我是隔壁204的林同学。周末放假了,但家里人都撇下我去旅行了,一个人待在家里闲得无聊。所以就找来了,实在不好意思,”林羽又挠挠头,表示抱歉。 “刚刚我正想敲门。还以为你家里进贼呢,叔叔,。”林羽头脑迅速活跃起来,一溜嘴地说了一大堆逻辑并不太严密的废话说辞。 “实在抱歉。”林羽不停地说,但脚还是不自觉地跨过门槛。向着客厅走去,完全没有客人应有的自觉。 “呃...”边走,林羽还边说,“那个...阿姨,我纯粹就是过来凑凑热闹,没什么...呵呵” 老王:“......” 王尼美:“......” 林羽看到老王夫妻的健在,想到周围还有人能够活在他附近,实际上还算是挺开心的。起码。他不是一座“孤岛”。 老王迟疑了一下,但王尼美作为一个成熟的有夫之妇,还是礼貌地站了出来,闻言细语地说道:“来。林同学是吧,过来这边坐。” 什么情况? 林羽已经做好战略撤退的准备了。 “来,姐姐给你拿点点心,你在这里看看电视”王尼美似乎无视了刚才林羽的打搅。年近六十,却依旧自称姐姐。” “好,阿姨,你心可真宽啊”林羽还是叫她阿姨比较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呃...什么鬼?” 一分钟后。 当林羽看着一块块从冰箱里拿出的刚切好的冰镇西瓜后,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老王似乎亦是如此。 “尼美,你至于这样吗?平时不见你拿出来给我...”大概老王就是这么想的吧。 老王夫妻二人三十余年的相守相依可不是吹出来的,毕竟这是建立在真情实感上,一动颦,一动作,对方鞭尸收在眼里,所欲之意皆以自懂,倒也不会心生缝隙。大概,这也是日常一乐吧。 然而,林羽却是不知,只是礼貌式地回了句谢谢,就一个人自顾自地吃起来了,而王尼美,则是一脸笑呵呵的模样盯着林羽。 ...... “那个,林同学啊,我跟你王哥哥就要出去散散步了,你在我家里待着好吗?大锤在房间里,你可以跟他一起玩玩,电脑没锁密码,你们随意吧。”当林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却是已经看到了老王夫妻二人关上大门的那一瞬间。 嘴边滞着些许血红的瓜瓢肉,还不时吐出几粒漆黑的瓜子,这种没心没肺的感觉,在林羽看来,这大概实在残酷末日下难得的放松了。 门关了,老王夫妻二人走了。 林羽突然想起了什么。 林羽大概用了十分钟,便剿灭了拼盘上所有的西瓜。到厨房洗了洗脸,淋雨还是不假思索地转到了那个禁闭的房间门前。 禁闭的房间门前的确有些吵,那种短暂的安静只是由于淋浴在享受西瓜时自觉地屏蔽了而已。而逐渐接近房间,淋雨还是听到了一种用指甲不停地刻着地板而发出的尖锐摩擦声。 “这个家伙儿究竟在干嘛?”林羽实在有种不认识王大锤的感觉,尽管以前每到暑假,林羽便很自觉地逛到老王这边跟到老王家过暑假的王大锤玩,但这一次,在如此特别的环境下,这样的声音干扰下,确实有些瘆人。 林羽还是打开了房门。 ——哗! 王大锤被一根还算粗的麻绳绑在了那种能够升降和旋转的办公用电脑椅上。但此时,曾经竖着放置的座椅却倒了下来。 林羽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大锤,双手不断地在地板上划着。而神情却显示着他的痛苦,仿佛他在经历着某种特别可怕的疾病一样。 脸庞不停地流着汗,打湿了皮质的座椅背靠。 不用说,林羽大概也知道在大锤身上发生的一切。 虽然,林羽跟他并不算很熟,但淋雨还是希望最后为大锤做点什么。毕竟大家还是好好地玩耍了几次。 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就这样在如此这社会中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不是主动选择,而是不得不去,这是一种令扼腕的悲剧。别人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而大锤呢,却是被死神扯着衣领,一步步前往深渊。 “别......去......地......铁......立”这是王大锤拼了命,压抑住身体的异化,靠着指甲拼死在纯木的地板上留下的几道浅浅的白痕,大概稀稀疏疏就能认出几个字来。 林羽望着大锤。还是点了点头,接着便用手轻轻划过大锤睁大了的眼睛,顺带也扎紧了束在大锤身上的麻绳。 “最后那个字是‘站’吧。”林羽望着大锤的尸首,喃喃自语。 窗外的天空很烂,就像骤雨初歇的清晨。但林羽却不愿开窗,生怕会招引更大的麻烦。 “王大锤,来世再见。”林羽向后转过身去,向厨房走了过去。 尸体还正新鲜,并不会散发出什么异味。 “砰!” 林羽刚走到洗手池前,准备用手去抓身前挂在刀架上的菜刀。 大锤似乎“醒”了。 林羽握着银光闪闪的利刃,其实也就一把平时削肉如泥的菜刀。他径直地走到大锤的房间,停了下来。 大概这可以说是林羽的第一次杀人吧。 但严格来说,大锤应该也已经不是人了,再说,他也是死了不是?林羽就是这样想的。毕竟,在游戏里千人斩万人敌什么的也不是第一次了,林羽也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现代的少年,心智也是蛮成熟的。当然,这也不排除强大的激素作用影响。 要是说“杀人”是常事,那“见血”大概又是另一回事了。 “哗”的一下!手起刀落,一个人首便骨碌骨碌地在冰凉的地板上滚了起来。 它渐渐地停了下来。狰狞的面孔最终恢复缓和,那,大概是大锤临死的解放吧。 血溅地板,浑浊的空气,充斥在房间的任意角落,但此时,林羽却仍不敢发出声响。毕竟,隔壁的那一名猛男也不是吃素的。在闻到血肉的味道后,难免梦涵会撞开房门冲向203. 万事需小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 ; 七、整理杂事 “嗒吧。”林羽锁好了老王家所有与外界联系的门窗,闭好窗帘。门帘,同时,他打开了与自己家接壤的内阳台门。 其实,林羽一直图的就是这个。若不是老王夫妻走了,林羽根本没可能强占,毕竟,他们还算是好人。 虽然林羽内心难免对不起可能已经遇害了的老王夫妻二人,但淋雨还是说服了自己,把老王家当成了自己的二号基地。 老王家的阳台很普通,却也是跟林羽家差不多,被老王改造成了一个家庭影院。不过,这对于林羽来说却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无非就是放放松吧。 把两家连接起来,这在林宇看来,应该是最好的自保之计了。进可保卫自己,退课颐养天年。 林羽顺便用家里的一些遮雨棚盖,架在了两个阳台的过道上。待到一切准备好了,林羽的征途即将展开。 在家里捣鼓了几个小时。但楼道外,似乎还算安静。林羽估摸着,大概,12号楼的住户,要不就没受到感染,要不,就是都已外出尸变了吧。 闲着有空,林羽甚至尝试过从一楼一口气跑到七楼,似乎都没有引起什么特殊的声音反馈。这大概也让林羽稍微安心了许多。自然这也除了二楼林羽的邻居,那个猛男。 12号楼处于小区的中心地带,其余与11号楼、10号楼却是同个楼体,占地面积十分大。但三幢大楼间却并不互相联通,若要到隔壁楼去,除去走大门,就是搭乘电梯或是爬楼梯到顶层七楼通过那道迷宫般的互联天台。因此,这大概也使这三幢大楼形成了一个自救的阻截网。 林羽有想过探索一番,不过又因天气的问题,不得不作罢,转而到顶楼锁好大门,便怏怏地回家了。 时至14:30,原该是艳阳高照的时间。天空却逐渐阴云密布,酝酿了好久,却终不爆发出来。只是偶尔的几声闷雷,昭示着它的存在。 此刻,林羽有些无聊,却又不敢懈怠。 他家里还是有望远镜的,不只是普通的观察用望远镜,由于林爸是伪天文迷,当然家里也是少不了一些较为精密的家用天文望远镜。 互联网似乎已失去连接,但国家的电网、水管道依旧存在,为广大的幸存者保存生命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力。 ...... “咔......咔” 一阵机械扭动的声音打破了天台的寂静。 是林羽。 他背着他爸沉重的望远镜,爬到了位于这幢楼体的最高处。不是天台的舒心亭,而是水塔以及太阳能发电器的水泥大平台上。 说实话,别看林羽家住的小区的楼体最高只有7层,位于市中心的位置,却只建这么少,可见其开发商的良心。不过,因此,每个住户的天花板架的还是很高的,足足能够支撑住户自建起一个内部的二楼平台;若不是如此,任哪位住户仰头一看,却更像是一个教堂的大穹圆顶,给人一种深邃神秘的错觉。 凭借于此,小楼的占地面积虽已庞大,但这楼层的高度,却也被生生的拉了两倍有余。用的是最顶尖的建筑材料,自然质量上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幸亏小区附近没多少高楼,不然整个小区的采光都是一个很巨大的问题。 楼顶的太阳能夹板,其实是为每个住户提供的,在每栋大楼的地下三层,均装备了大量蓄电池。但住户的用电,却是由自产电以及国家电网混合组成的,只有发电发多了才会卖给国家。 而且,林羽的小区作为一个高档小区,其宽广的地下停车场也是必不可少的,至少,每一幢楼下都有一套住户的私人车库。 ...... “嘀。。。” “哒。。。” “嘀嗒。。。” 漆黑的苍穹落下几滴甘霖,仿佛只是龙王在不经意间挥去的汗水。几滴雨水稀稀疏疏地落在了林羽的旁边,有的,打在了太阳能的光伏板上。 但此时,林羽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神情专注地,聚精会神地,望着远方。 架在平台边缘的天文望远镜,正被他拥着,靠着。林羽以一种近乎趴着的姿势,俯在了它的身上。 “还好穿了雨衣,还好老爸的天文背包里有多功能伞具。”林羽望着雷蛇翻动的天际,皱眉道。看来,也只能自言自语了,难不成身后还会出现一具行尸,热情洋溢地朝他打招呼?想想也就会被吓哭了吧。 “轰隆!”一道雷光由天及地,兀地重下了远方高耸的通讯基塔,在淅沥的雨雾中冒起了黑烟。 架着望远镜的林羽,看到了一切。; 八、人性的脱缰 这天,注定有许多人无法安然入睡。 梦魇,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人,却在现实中怯懦,企图一死了之,而成为地球的养料。 雨势渐渐变大,但覆盖的区域,也似乎很宽广。 仗着天文望远镜的距离,林羽哪怕能看得再远,也只是到了地平线而已。而那儿,却依旧漆黑一片。 这一天,这一小时,这一秒,注定了所有人的不幸。此刻的雷雨,是警钟,也是泪水,但却难以辨明,徒增岁月的谬歌。 大街上似乎很静,大概只是雨声覆盖了一切,也许遮蔽了行尸的听力,也限制了它们的行动;也行吓坏了世人,尤其是仍沉浸在酒池肉林的高官们;也许,只是这场来得太突然的大雨,给地球的生灵,赚取了来之不易的微薄生机。 此刻,已不再是春季,却给人有种万物复苏的感觉。 季节应是炎夏,却体味到了寒秋的飒爽。 是某种未知神秘之物在酝酿,还是这仅仅不过是上帝开的一个玩笑,所有的幸存者都不清楚。 “耶?” “——这幢大厦里竟然还有人在办公?”林羽瞠目结舌地看着前方,“这不可能!” 趴在望远镜的林羽原本只是微微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以方便日后的突围。未来,小区还是会不安全的。 直到他在一栋大楼的外设透明电梯上,看到了一个亮丽的风采。 制服的诱惑或许不是林羽的大爱,但身为高三的一名苦逼学生,心中没点什么美好生活,还是对不起自己青春的无悔。 对林羽严格来说,那不是妹子,反而更像是一名女王。她神色有些慌乱,但衣着也十分整洁。林羽看着电梯从顶楼飞速下降,却一下子又停到了估摸着应该是11层的楼层上。 大雨依旧滂沱,薄薄的雨雾模糊了视线。 女人没有离开电梯,而只是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林羽从这幢大厦看着的情况而言,应该是还尚为安全的样子。即便是楼体的下方,那原本该是车水马龙的四行道上,布满了步履维艰的行尸。这幢大楼似乎也不应是首当其冲。 难道是楼里的人后知后觉?是麻木了吗?这群终日瘫坐在椅子上的“重症病人”,长期处于亚健康的生理状态,沉沦于职场生涯的打拼,他们还有魄力和体力去“自保”吗? 他们,是放弃了吗? ...... 很快,电梯门打开了。 透过望远镜,林羽看到了透明玻璃后面的一切。 ——是行尸!它们从一楼突围上来了! 它们究竟是怎样做到的!林羽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一个头上几乎秃尽的老汉扯开绷紧的领带,扯起了裤脚,满头是汗地冲进了电梯。 这,反而是吓了女人一跳。 女人一怔,似乎还没意识到什么事情,但那老汉却是一阵惊喜。 不用说,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设定好的剧情了。 那老汉低声嘀咕了一下,但林羽却听不清,然而那女人却是一个趔趄,连忙用手掩着胸脯,退到了电梯的角落。 此刻,电梯门已经关上,林羽透过望远镜,甚至可以体会到电梯门受到的冲击之大,即便是加厚过的门板,似乎也凹了进去。但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卡住电梯继续行进。 电梯的1楼按钮被女人随意地按了下去。 老汉突然暴怒起来,似乎他才刚刚从那里逃出来一样。不过看他的样子,更像是看守大厦入口的保安队的经理的样子。但这却又解释不了他出现在这里11楼的原因。 雨滴沿着大厦的玻璃窗,静静地滑落。 雷鸣依旧。 “——咣!” 天空刷过一道白芒,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照亮。周围却静得出奇。 女人开始哀求。但处于暴怒中的老汉却丝毫不为所动。 11楼.... 10楼.... 9楼.... ...... 电梯飞速下降。 “呲啦!” 这是林羽脑海里来得最为真切的一句拟声词。 透过望远镜,他看到了女人的不幸。老汉如同财狼一般,奋身一搏,扑在了女人的身上,一章大手伸来便把女人原本就并不多的衣物扯得粉碎。 哪怕屋外淋漓大雨,也难掩电梯间内兽行的发生。 也许这对林羽来说,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刺激眼球的画面。然而,这却又是他记忆力最真切的一次。他没有丝毫的猎奇之感,有的,也只是一种文明人对野蛮人的憎恨!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不能做点什么!林羽有点恨自己。 也许看到这场景的并不只有林羽,但他或许是看得最清晰的,但内心,他又是最受煎熬的。 兽行很快就结束了。 完事了的老汉伸了伸老腰,却想再次做点什么礼崩乐坏的事。对他来说,这或许只是第一次,也可能说,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透过望远镜,林羽觉得女人已经不行了。 她以一种极为悲惨的死状,把自己的玫瑰,绽放在了露天的电梯间里。林羽很心痛,却不能改变什么,他只能默默地看着。 老汉此刻已是赤身,却还想用粗糙的双手摇一摇死透了的女人的尸首。 贴着冰凉的玻璃壁,尸体早已凉透。 老汉看着女人下肢流出的液体,欣慰地笑了。 林羽也笑了。——电梯此刻应征这一切,灰黄的显示屏上赫然标着一个刺眼的泛白数字。 该来的,还是回来的! 电梯门缓缓打开。 懒汉以为女人只是疼的昏过去了,却并没有什么在意,倒是他在电梯门打开之际,匆忙抓上自己“泛白”的衬衣套在了身上。 老汉甚至试图将女人的尸首抬起,而努力地使自己钻到她的身后。 一切都归于平静....... “嗒吧。” 林羽还是收起了望远镜,他甚至没有兴趣去看老汉的“表演”,那种低劣的行径。林羽如果看到,只是单纯地会觉得这玷污了自己的眼睛。 不用说,老汉的伎俩肯定抵不过行尸恶劣的折磨,这是毋庸置疑的。 林羽很快就收拾好了行包,在大雨中艰难地爬下了满是光伏板的平台。 “——咣!” 天空又是闪过一道白芒。 “轰....隆——” 一连两道,似乎是为了刻意补充刚才雷声的消失,但在林羽看来,这却又更像是上天给那老汉死亡的惩戒以及对女人之死的惋惜。 在末世,生命,其实有时也并不那么值钱。 5分钟后,林羽回到了自己的居室。 这时,雨势渐缓。 大概,恶劣的天气就要过去了吧。 一阵惬意的淋浴过后,林羽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陷入了酣睡。 睡梦中语,一切今日之事,尽在脑海中一一重现,挥之不去。 与林羽家里一切安好的情况不同的是,现在街道上,广场上,甚至是建筑里,都陷入了一片混乱的境地中。 街道上,一群又一群的居民被行尸追赶、包围,再从中突围,再被追赶,再突围,穿过一条并不那么繁荣的大街,跨过一道道并不那么平常的障碍,陷入了无休止的逃亡中。街道边的建筑的大门被关得死死,根本不给路过的行人一丝毫不起眼的机会以逃生。 同样,在建筑内部,行尸似乎更如鱼得水。 人类在建筑内部步履蹒跚,逃亡,却总被杂物磕绊,甚至到了房间内想要把门锁死,行尸还能靠着数量优势,生生把门给挣开。最要命的是,哪怕人类能到了一个处于视觉死角的地方,行尸也能靠着灵敏的嗅觉,在大地的注视下,抓捕到一个个活人。 人性的罪恶,在末世中,正一步步地扩散。 不可阻挡。; 九、活下去 清晨6:30林羽在为自己准备了一顿较为丰盛的早餐后,握着武器,他“愉快”地出发了。乘坐楼体的电梯,林羽推着他的越野自行车,来到了-1f的地下车库。这个小区的地下车库与其他的地下停车场是不同的,它只是单纯地把车位分割到了每个住户的手中。乘着电梯,住户首先是来到一个大厅中,大厅中有很多门,但却只有一个是通向自己的车库。地下车库一般有三层,而林羽家的,则在地下第一层。他这样绕过大门,而从地底下出来,实际上,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朝阳初升但却不见往日晨练的年轻人,打拳的老人,以及上街买菜的老婆婆。一切都没有了——城市变成了一片废墟,由人伦的天堂,转眼化为恶魔的乐园。亦是一所牢狱,困住了人类,也终结了人类。迎着光线,林羽骑上车,从车库底部缓缓骑出。林羽没有穿着休闲服,反而是正式地穿上了以往很少才穿的骑行服,背着轻骑者背包,看上去好像装满了东西,却事实上什么也没有。车子表面好像沾满了尘埃,林羽却忘记擦拭,也忘记了购买爱车的久远,估计他自从高中以来就再也没碰过它了吧。通体蓝绿的钢骨,却与林羽全身黑暗的套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羽身上也没什么强大杀伤力的武器,也只是他自己所说,就是那个从隔壁老王家“借”来的居家杀人,噢不,应该是居家旅行的必备神器,菜刀是也。除去此,,林羽还是理所当然地在它的爱车上配备了导航仪。还好仪器里已经内置了各种传感器以及全国地图,不然如的话,如果北斗导航系统真的与地球失联后,林羽还是可以独保其身的。“设置目的地,东方广场。”这个时候,导航仪的定位系统还是存在的。很快,导航仪便描绘了一条深绿色的路线,显示在了导航仪的二维平面图上。......习惯性的带上耳机,悠哉悠哉地在马路边沿着白线缓缓前行。低速中的自行车也并没有发出什么扰人的噪音。一切都沉于寂静,没有了鸟儿的卿卿我我的清晨,仿佛人生一下子失去了意义,也丢失了神采。“难道行尸也会休眠?”,“它们休眠的目的又是什么?”林羽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马路上停满了汽车,却不是整齐地摆放着。某些汽车,更是直接发生了车祸,四脚朝天地躺在了路边,发出浓浓的黑烟,哪怕经过雨水的冲洗,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汽油的味道。大概行进了二十分钟,林羽还是没见到一个活人,甚至是一个残缺的行尸。这种无人的感觉真好,犹像生活在了战后的世界。——战争已经结束,和平的盛世即将到来,仿佛是百废待兴的基础。而事实上也不是,这,更像是一种杀机下隐匿的平静。感觉算是好,但林羽也是恨透了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我可是要征服世界的男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哪怕空无一人,林羽还是遵循着,末日前的规则。红绿灯变了又变,却最终也逃不过岁月的腐蚀。......人生从来不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它只是一场注定了的无休止的征战。遇到挑战,克服它;遭遇挫折,熬过它;闯入险境,战胜它。——这就是人生。林羽在过了一段有一段的马路后,天色逐渐好了很多,也就是渐渐放晴的感觉,但周围市区的环境好像在不断恶化。林羽的皮肤好像感觉到了室外温度的明显变化,但此刻却又是太阳当空猛烈地晒射着大地,只有偶尔几团云朵微微地依偎在艳阳边上,而自己脖子上却不由自由地冒着冷汗。林羽还是加了加速,毕竟感觉到了令人不舒服的感觉。“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网络鸡汤说的倒是没错,林羽感觉到了风的力量,更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家住小学门口,门口有一个卖烤地瓜的小商贩。有一次一个小学生作业急着让家长签名,就直接让卖烤地瓜的帮他签名,作为感谢,小学生买了个地瓜。结果这事传开了,每天早上有好多小学生去买。一天,我在等车的时候,听到旁边的人说:“卧槽,这世道,连个卖地瓜的要搞签售。”多年后,每次回想起搬家前的这段趣闻,林羽还是忍俊不禁。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在今天的逃亡中想起了往事。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林羽在夕阳下奔跑,那是他逝去的青春般。周围的事物都宁于缓滞,仿佛是林羽一人在清晨的马路上骑行,享受着自由的美妙,却不知为何要突然加速起来。对了,现在生化危机爆发了!我还活着!我要活着!现在不是在锻炼身体!靠!~很快,林羽便摆脱了思想脱缰的窘态。周围的建筑飞快地掠过林羽,一丝丝被带动起来的风直吹林羽的脸庞,使他不得不喊上一句痛快淋漓。林羽一直在加速,加速!他并不是没有跟行尸直面生死过,它只是没有直面过正常的行尸而已,想想王大锤,那是他生前好友,却只是关系不太熟而已,何况大锤还被束缚着。没有多想,林羽只能逃,一直逃,逃他个天昏地暗,逃他个天涯海角。循着导航仪的显示,林羽似乎速度加得很快,而且距离,大概也只剩下两到三条街巷而已了。横停路边的车辆不再是林羽的阻挠,现在,对他来说,行尸的集群才是对他最大的危机。“咚......”“咚......咚......”一两声敲击硬物的声响。由远及近,不紧不慢地传入了林羽的耳朵。噢!那是沐浴敲击的声音。“咚......”“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循着一道空灵的敲击声,林羽抬起头,看向了街边的一角。这是一个普通的十字路口,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却只剩下一片荒芜。那是一个穿着一袭灰衫的光头僧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实在地显示他佛门的象征,而只是在他的头上点了六点简简单单地意味着他出家人的身份。年轻僧人的脸庞有点吓人,五官倒是清秀,就是除了本该炯炯有神的双眸却被一个布条掩盖。 ; 十、无眸胜有眸 盲僧,其实就是《英雄联盟》里的英雄角色,李青。讲到李青,也许很多人都不大清楚,除了他擅长的近战、gank外,就是非常致命的英雄人物。除此,他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年轻的李青立志要成为一名召唤师,他的决心和奉献精神是同龄人无可比拟的。李青的才华引起了当时的联盟高级议员——瑞吉纳德-阿什拉姆的注意。在学习奥术星座魔法时,他对接受和其他学生一样的课程感到沮丧,他的业余时间都在研究召唤的细微差别,希望能够早日掌握精髓。李青的奥术学习进步很快,远远超过了其他同学。如果没有那个事故,李青无疑将成为联盟最伟大的召唤师之一。迫不及待的李青想召唤来自瘟疫丛林的野兽,来证明自己的能力。然而,他并没有成功召唤野兽,却召唤出了一个四分五裂的小男孩。李青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小男孩的脸蛋,小男孩就已经坠地而亡了。后来,联盟调查发现,小男孩所在的整个村庄都被这一召唤仪式摧毁。因为李青的才华无量,所以联盟愿意既往不咎,但是李青却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于是,他离开了学院,去修道院忏悔,并发誓再也不碰魔法。若干年后,为了对自己所做的错事赎罪,李青用**的方式抗议诺克萨斯对艾欧尼亚的侵占。当人们往李青身上泼水,想扑灭火时,他的眼睛却被烧伤了。还好他没有被烧死,尽管忍受了几个星期的烧伤痛苦。但他的行动为联盟的比赛铺平了道路,艾欧尼亚获得了比赛的胜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经历了这次灾难后李青可谓凤凰涅槃。他加入联盟,继续用自己实际行动进行赎罪,做一个真正的僧侣会做的事情。"一人之行可灭世,众人之勤可救世!"——李青。当然,以上所说只是盲僧的原型。话说回来。僧人扯下包袱,把木鱼放入其中,便转过身去面对了林羽的那一边,微微抬手,林羽便看到了一个土色包袱循着优美的抛物线,向他飞来。“哇~这起码有3分线的几倍啊,他是怎么做到的!”林羽不仅瞠目结舌,为僧人的怪力暗暗咂舌,更为他的精准暗暗称奇。“咣!”僧人随意地把手搭在了背后,一下子就抽了出来。棍子重重地压在了地下,林羽不禁吐槽道:“这盲僧挖得一个好坑,原来棍子是用合金金属做的,看来,这些年,阴死不少人了啊!”听到林羽的话,僧人也是一笑,便不做理睬了。数十个行尸,从街尾渐渐前行。有匍匐的,也有高速移动的,但也不会太快;有身形如座小山,也有娇小如同婴孩的,仿若一个不太“和睦”的大家庭般,“其乐融融”地像僧人投以怀抱。它们的衣服皱满了泥垢,,满是脏血的脸庞上不是缺了眼球就是歪了脖子,看上去十分恶心的样子。偶尔吐出的一滩血水,更是恶心无比。它们有的一瘸一拐地走来,有的却是健步如飞,除了偶尔碰到一些杂物而倒下的倒霉鬼。距离仍在缩短。但少年僧人却是屹立不动,仿佛在捕捉着什么特别的声音。“咔...咔...”大概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最近的一个行尸踢掉了鞋上的沙砾。虽然,这对他们来说,鞋的有无意义也并不大。“喀...喀...”沙砾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声音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重复,传入耳中的噪音也是越来越乱。然而,这对盲僧来说,也是足够的了。“呵!”僧人大喝一声,林羽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估计是为了耍帅吧。盲僧把身子压到了最低的位置,右手狠狠地握着棍子,使之轻轻高于脊背,然后便是一个冲步,向前高速冲去。但当他几乎要无限接近行尸的时候,盲僧动了。他又是一个旋转,把右手上的钢棍,依靠动能的惯性,顺势扭到了自己的正前方,变成了双手齐握钢棍的样子。顺势一捅,直捣黄龙,一个行尸死绝......盲僧连忙一跃,高高跳起,又是向下一砸,隔壁的一个行尸又是遭到了重创,它的脊背被僧人生生地敲成了两截,在空气中爆发出浓浓的血雾。轻松虐杀两个行尸,但行尸的伙计们又似乎对同伴的死丝毫不理睬,仿佛只是在僧人的引导下,愣愣地向一个方向走去。少年僧人在高速中马上刹车,一个回旋钩腿,又是绊倒了正准备偷袭盲僧的大胖子行尸。这回,这个偏离群众路线的大胖子行尸终于是怒了!然而,这回又是到盲僧无视它了。年轻僧人轻轻转过身去,又是向旁边一个娇小的行尸刺去。虽然只是棍子,并没有达到利剑的锐度。但还是轻轻松松地了结了它。“砰!”棍子似乎敲在了硬物上。盲僧回过头只是想了结了身后的那个麻烦的大苍蝇,却没想到,这,似乎是一个硬茬。“卧槽,什么时候连行尸都有防弹背心可以穿了,那用枪的人还玩个毛线啊!”林羽凭着不弱的视力,一直关注着战局的变化,“不...不对,这货应该生前是银行的押运人员吧,”林羽想了想,又是否决了,“但怎么这么矮,还衣带不整的,肯定是幸存者杀了个倒霉的押运人员凑合着穿上去的,然后这货又被行尸给搞了,”林羽还是肯定了自己后来的想法,“嗯嗯,绝对是这样!啊哈哈!”奇怪,林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盲僧的听力可不弱,也是听到了林羽的大笑,但也并没多说什么,就很快加入了与大胖子行尸的战局中来。那具行尸很壮,甚至生前也依然是个体力较强的大龄宅男吧,而当他被感染后,似乎他的肌肉有事膨胀了一圈。盲僧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反而是越来越快。他开始围绕着大胖子行尸高速旋转起来。它们大概没有视力吧!亦或是说,视力应该很弱,就相当于超级大近视的样子吧。这是一场听觉和嗅觉的盛宴。盲僧战意滔天,尽管大胖行尸也是饿意滔天,但二者皆是互相注视着,丝毫没有放松的样子,哪怕二者也是没有什么所谓的眼睛。是头颅!僧人突然想到了师傅的告诫,“出家人,要保持大脑的清静,才能体会人生的艰苦,事态的炎凉。”于是,少年僧人先发制人,径直地朝着背靠交通标志的大胖行尸冲了过去。“咯!”沉沉的撞击声传入了僧人的耳中。“糟糕!”僧人大骂一声。林羽只见大胖行尸背后交通标示杆被僧人狠狠一扫,瞬间折了一半,撞在了隔壁楼体的广告牌上。“砰!”装有广告牌的楼体一楼是个小卖部,而那广告牌,似乎也是年久失修的样子,一下子就被杆子的冲击力从而落得一个从天而降的后果,它,重重地砸在了大胖行尸的脑袋上。“好机会!”林羽与盲僧异口同声地惊呼。事实上,僧人也做到了。盲僧轻轻一跳,身体便凌空跃起。一个棍子高速向大胖行尸冲去,狠狠戳中了它的天灵盖——硕大的头颅飞了出去。一个优美的弧线映入了林羽的眼帘,看着头颅不紧不慢的飞向离僧人前方不远的垃圾桶里,林羽似乎有些激动,简直恨不得喊上一句“好球!”的话。没错,就是这种踏实的感觉。林羽可以肯定了,就是安全感,僧人绝对的力量之下,能给予的,就是一时的安全感,那种踏实,还有醉人的木鱼声,真好。 ; 十一、来,猫咪 天没降于大任于我,照样苦我心志,劳我筋骨。林羽现在就是这个想法,看看别人,看看自己。这就好像超人跟钢铁侠的区别,钢铁侠的实力都不是自己实打实的,纯属靠硬科技堆出来的,若要开打,超人一下子就可以废了钢铁侠,那还打个毛线啊。出于礼貌,林羽还是做了做抱拳的手势,微微说道,“感谢大师,敢问大师,怎么称呼?”“不足挂齿,救死扶伤本是我修佛之人应该做的。”少年僧人也没故弄玄虚,沉声继续说话,“我只是孤家寡人,除去远居喜马拉雅山脉的师傅以及大兴安岭的师叔以及驻守中南海的还俗师兄外,就只剩下我了,”僧人说话语气又一转,仿佛许久没见到活人一般,笑道,“我其实呢,就外号盲僧,但我却不是残疾人,这,只是为了修炼自己的听力加上俗家世界所说的耍帅而已,不足挂齿耳,你不觉得这样逼格很高吗?”少年僧人讪笑。这个时候,这位境界原本在林羽看来应该很高深的僧人,那种不明觉厉的身份好像骤降不少,但相互之间,也是亲密了许多。毕竟,大概都还只是十七八岁的孩子。盲僧继续补充,“其实嘛,我也不是和尚,”他挠挠头,“其实我是装的...”“卧槽!原来你是一个连底线都没有的人!”林羽脸上仿若布满黑线。“跟我干!行吗?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林羽大手一挥,就像叫着小弟干活一样。“不干!我比较喜欢吃咸的,喝甜的...”“好~朕批了。来!上车!”林羽拍了拍他越野车的后座,其实也并没有后座,其实就是指了指后轮轴上的两根铁棍,方便载人的小工具而已。“噢?怎么上?”“这,这样,对了,嗯,先这样,后这样子,这样就对了!”......两人陷入了一种叫做“逗比青年欢乐多”的欢乐之中。仗着盲僧的武力,两人轻松地穿过了几条行尸并不算多街道。可惜速度上不来,毕竟这种闹市街道乱停乱放的私家车还是太多了。事到如今,林羽也不是那么憧憬遇到一辆什么顶尖配置的越野suv了还是什么风驰电掣的普通跑车,了,一辆足够速度的变档山地自行车,大概就够用了。“叮咚~目的地,东方广场西门到了。”“嘶~唦~”林羽一个强行后刹,在黝黑的油柏路上留下一道不浅的灰痕。强大的惯性还是使车子带着人前进了许多,就差没有自己向前飞出了。......两人都下了车,林羽自己推着自行车,僧人一旁护卫,闲庭信步。不得不说,这样的双人组合,实在是连他们自己也亮瞎:一个身穿骑行服还背着个大黑骑行包的,一个却又是一身灰衫长衣,眼蒙灰布条而背上直插长棍的。旁边再加上以太颜色奇异的自行车,这就看起来更像昨日东方广场的狂欢主题节目了。美食+游戏!那个时候,嘉年华似乎还在继续。不过好像也在那个时候,灾难,也同时爆发了。对于这个嘉年华,林羽其实是一直想去的,要不是被那个大叔绑匪拖了一个早上,以及其后发生的一切,说不定的林羽现在就已经是东方广场上许多身着奇装异服的行尸中的一员了。还好他没去!林羽以为,今天才是去嘉年华的正确进入时间。“哈哈!那些手办!那些模型!还有那些还未打开包装的美食!都是我的了!”想到这里,初经末日的林羽不禁嗤笑了起来,“可惜了那些妹子啊,唉。”时刻保持乐观的心态真的很重要!起码比那个只会打架杀人的盲僧兄好多了,虽然他能吃斋念佛,对了,他是装的,差点林羽又忘了。盲僧不懂科技,但能力却远超科技;渴望扬名,却光明磊落;看起来隐居世外多年,却在末日回归人间。林羽对他,实在不话可说——可悲吗?但起码不用经历现代人类的勾心斗角。林羽还在发愣,而这时,盲僧却示意了他一下,提醒他们前方似乎有一大波的散乱分布的行尸,自己想挑战一下,问一下林羽要不要一起打野去。开什么玩笑!林羽当然没有兴趣!林羽连忙拒绝,自己连个趁手点的武器都没有,还玩个毛线。末世哪能如此儿戏?!林羽很快推着自己的爱车,一下子冲进了旁边的一家存放着大量模型的会展中心。向盲僧招了招手,同时也告诉他自己的位置,林羽就很心安理得的溜进去了。......这是一家比较庞大的游戏会展区,展区内布置了大量的游戏电子游戏展区,以及它们的各种周边。记得林羽前一段时间还搜索过这个嘉年华的特色内容,他记得就记得有一项最令人瞩目——武器展!1:1比例的武器展,毕竟不是军火库,自然也是未经开刃处理的,是完全伤不了人的,看看模型什么的就让人满足了吧。其中,林羽了解到,这武器会展中,最受欢迎的,大概就是将在嘉年华第三天开展的魔幻武器展。而林羽,作为一个资深的伪游戏迷,又怎么能错过呢?虽然他真的是错过了。推开外层的玻璃幕门,林羽躲过了几个正在寻常早餐的行尸,成功地接近了那个紧闭的玻璃幕墙。与外门不同,为了增加神秘感,这厚厚的玻璃墙外还围了几圈的天鹅绒制成的深红墙帘,但在这个连公共联防部队都不知道是否还存在的末日,这样的防护几乎是不设防的了。没有了电力供应的会展中心,一片黑暗!该不该用灭火器抡过去直接砸碎这些玻璃门呢?有些纠结......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却也是十分嘈杂。不知是什么缘故,林羽自进门以来,一直就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撞门声,但他自己又不太肯定,却又难以捕捉到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出现的。“为了强大而高大上的武器模型,直接撞门吧!”林羽看着用复杂的锁,愣了愣。抓起旁边角落的灭火器,林羽一锤抡了过去。玻璃门出现了裂痕,却不明显,并没有出现林羽想象中的玻璃尽碎的场景。静悄悄的,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连林羽也是惊呆了。好险!这的确吓了林羽一跳。继续抡!一槌!两槌!玻璃门依旧藕断丝连,但大概只剩下临门一脚了吧。算了,不管了。继续!于是林羽放下了大概已经面目全非的灭火器,朝着那将碎不碎的玻璃墙,稳了稳身子,然后冲了过去!一个侧身撞!——林羽觉得好痛~不可思议!玻璃墙如果一套“婚纱”,曼妙地卷在了林羽的身上,但他却没有被割伤。“哈哈!它们都是我的了!”一个身着“婚纱”的男性,在一个黑暗无人的展厅里,静悄悄的的笑了。......林羽咽了咽口水,原来这才叫琳琅满目!没有丝毫犹豫,林羽直接来到了魔兽世界的内展厅,抄起了冰封王座下,那掩藏着的神器——霜之哀伤。顺带,林羽拿起了放在一旁不远的尤利安的蛋刀埃辛诺斯战刃。有点沉,这是林羽给它们下的定义。林羽其实早已见过它们多次,却迫于父母的淫威之下,一直没有勇气把它们买回家。匆匆收拾好武器,林羽就架着满是金属的背包遁走了。......“吧嗒...吧嗒...”林羽摸着黑慢慢地腾辉了展区外,却发现此刻的天空又与昨晚无异。尽管天色刚黑,但街道上却弥漫着一种肃杀的气氛,完全没有了清晨的那种特有的清新自然。“噗!”一个跳跃的身影落入了林羽的视线,那是一只猫,却从远处杂货店二楼一下子跳到了街道上的路灯上。猫着身子的花猫,慵懒地趴在杆子的顶端,仿若一根亮的要命的避雷针。所幸,还不是打雷的时候。“咚!”又是一声,却是一个穿着麻衣,挂着围裙的中年大妈,出现在了杂货店二楼的阳台上。老妇头发乱得很,衣服皱满了油污,钢制的阳台围栏也没能抵住她的奋身一跃。循着花猫的脚步,老妇扑通一声,迎上了电线杆——却掉到了地上。老妇似乎尚未死绝......林羽连忙凑上去细细一瞥,毕竟,他观察到,老妇起跳时的那股毅然劲儿。“我命,竟然,这么大...大...”林羽用手抬起老妇的脊背,却发现手掌上都已是鲜血。老妇眼中渐渐失去光彩,只是不断地重复的低喃,她甚至没有看清眼前搀扶她的林羽。看着渐渐死去的老妇,林羽内心的那根弦仿佛被触动了一下。老妇本不该死去的,她甚至可以颐养天年。现在,却因为这该死的末世,依着花猫这个蹩脚的理由,硬生生地把自己推向了死亡的深潭。但从某种程度来讲,老妇也是极其幸运的。她曾感受过人生,还能在青春年华体会到生活的酸甜苦辣。起码,她比在这最近才降生的婴儿要幸福得多。“吧嗒...吧嗒...”雨势渐大......林羽有点不知所措。“喵——”猫咪跳了下来,从高高的街灯上。一跃而下。“喵——” ; 十二、两个人的孤岛,请不要打扰黑夜 传闻,日本福岛核事故后周边的12.5公里一直生活着唯一的一个人。当年,他跟着其他的村民,一起撤离了安全区。但是,他不忍心让自己村里的动物和牲畜饿着,于是又只身一人返回了隔离区。 有时候,我们应该为生灵而勇敢。 ......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累了,就回去找你了。” “怎么找?” “闻着味儿,就像是猎狗追捕着猎物那样。” “我不是猎物,我是你朋友。” “差不多吧,这个末日,谁都没有主宰自己的权利。” “我想也是的。那么,我们走吧。” “好!” 大雨滂沱中,无人的街道上传来阵阵车轴旋转的声音。渐行渐远,雨声渐渐淹没了关于他们的一切。 ...... 有时候,我们怎么证明自己存在过? 假若你已经知道,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全知全能的秩序掌控者,它的能力大到可以操控或推动历史的前进,文化的复苏,战争的发动,甚至是文明的更迭,小到直接操纵每个生灵,每个人类的具体行为,你将会怎么证明,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出于自我的认知以及意识,而不是背后那所谓的掌控者推动的? 你怎么证明!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悖论。 当你能认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又会考虑着自己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时候又是掌控者对你的直接推动?哪怕自己得出了自己看上去也许是正确的结论,你又会限于这得出的结论是否又是掌控者强加于你的思想? 这似乎又是一个奇怪的死循环,周而复始。 大概,这就是掌控者嘲笑人类思考的地方吧。 思考? 是,认知。当一个人的年龄到达足以空度人生时,大概就会陷于如此境地。不要说,当人类科技文明发展到某种高度的时候,即能使人类活到足够长的时间,若这样,你也能体会到什么叫做活腻了的滋味了吧。 ——真不好受!不要说如果真的能活这么久,能够体味万种人生。这只能说,这是身为人类而做人的失败,同时,这也是对死亡的逃避。 死亡,它是神秘的,大却不是引人害怕的。 笑对死亡,乐在今朝,这就是所谓该有的生活态度吧。 纵然一个城市居民死绝,纵然成千上万行尸流连于街道,纵然还有为数不多的幸存者苟且偷生。人类都不该放弃。 人类的文明,尚未到活腻的地步! 只是,地区上的人类,数量还是太多了。 为了文明,幸存者就该活下去。 ...... 淌着雨水以及血水,看着猩红的“汁液”淙淙流过漆黑的柏油路,慢慢流入下水道。 林羽载着盲僧,回到了他位于几条街道外的高档小区。 “感觉还好吧?——一路上见到这么多的血腥。” “还行,毕竟以前这类型游戏大多了,就是味道有点冲!” “噢!我忘了,你们世俗人都市生活的繁华了。” “嗯,尤其是所谓灯红酒绿的黑夜。” “可惜了,城市的夜晚已经沦陷。” ...... “晚安”这个舶来词,原来林羽是很喜欢的。晚上上网聊天下限或结束与朋友的通话,总忘不了送去一个“晚安”,也收获一个“晚安”,当沉沉夜幕降临之后,无论西方还是东方,人们互道一声“晚安”,那一声“晚安”里,既包含着人间的情与爱,也有着对黑夜的警觉与提防。 回到家里,林羽与盲僧,连同花猫,一直在房间里嬉戏。 林羽教会了盲僧使用各种电子设备,而出于感谢,盲僧也脱下了脸上的布条,教会了林羽各种武术要领。可惜,林羽的心性尚未达到习武的要求——静! 清晨的大好光阴,尽管在大雨中郁郁而归,却也收获了两件至宝,可惜林语家里确实没有砂轮之类可以的工具给它们开刃,而用菜刀就太浪费了。 这样,倒是可惜了它们的制作材料。 夜幕,在他们的嬉闹中,缓缓降临。 但那亘古而神秘的黑夜,在被现代文明挤压、稀释和肢解之后,早已失去了恐怖的原意,反倒如一袭千疮百孔的袍子,使一切都裸露在了光照之下。它已无法庇护万千生灵,包括我们隐秘的梦。不是危言耸听,时下城市还是乡村,你想寻找到真正原版的黑夜,已经不那么容易了。 “幸运”的是,末日降临了。它赋予了黑夜新的含义。 归于恐怖,却是杀戮的舞台。 入夜,一具具行尸从昏暗潮湿的角落爬出,荡在无人的街头,成群结队,却是毫无目的。 行尸,仿若黑夜的主宰。 空气中,甚至弥漫了腐烂而恶臭的尸臭味,或是腥浓的血味儿,或是一切,一切垃圾混杂在一起的那种“味道”盛宴。 夜,已成为另一个世界。 请不要打扰黑夜。 都市的灯红酒绿不再,乡村的虫鸣蛙叫不再,世界上仅剩下一种声音。那便是行尸的低嘶,无声的催魂曲,即将奏响。 ...... “哒——” 林羽关上了屋内的大灯,而仅仅打开了亮度上并不那么出色的床头灯,也就是那种适合枕在床上阅读的那种光度适宜的呼吸灯。 “嘘...”林羽招呼着盲僧过来。 过去了这么久,其实林羽也已经知道了盲僧的真名。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名字,似乎就是天生缺火的缘故。盲僧,本命炎燚,“四个火字”读“易”字。 看着盲僧,仿佛就是看到他的生命就像火焰一样在熊熊地燃烧。因此,这也就难怪林羽想把尤利安的蛋刀埃辛诺斯战刃给他了。 恶魔的武器,本就需要恶魔般的力量与魄气去掌握。 “这是我昨晚雨夜顺便架在楼顶的无人机,还好是太阳能驱动,不然早就没电了。”林羽打开了自己的微星笔记本,指着对炎燚来说还是很陌生的计算机屏幕讲到。 “昨晚啊?我在城市的高速路边的树林里走啊...走啊走,然后,我就见到那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炎燚似乎关注错了林羽问题的中心点,毕竟林羽根本就不是想知道他昨天在哪里,干了什么。 看来,炎燚遇到电子设备,然后,他的思想就会短路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停——!”林羽还是很果断地打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毕竟外面还是行尸遍地走的世界。 这天的夜里,天气出奇的好转了。 乌云散去,露出了一望无垠的天空。各地的工厂也已是停工两天,地球的阴霾似乎也是少了不少,循着无人机的摄像头,林羽甚至看到了几颗明星。 炎燚却是撇撇嘴,嚷嚷着自己都十几岁了什么星宿没见过,这在他大山里头,能通过肉眼观测的星系,比这多的多哩! 林羽也只能感概,城市不比农村好啊!尤其是现在。 炎燚刚要反驳,又被林羽叫住了。 “看!快看地面!”这时,林羽早已操控着无人机起飞,稳稳地停在了小区的正上空。 月光静静地洒在了地面上。 ;